《穿越女尊,成为美男收割机》 第1章 穿越到女尊司幽国 “啊~言哥哥,别急,告诉我,是乔总好看,还是我好看?” “当然是我的可可,娇美动人,我早就看那男人婆不顺眼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要不是看在她能赚钱份上,我怎么可能会和她结婚,不说她,可可快让我亲一口。” “嗯~讨厌。” 临时回来拿个文件的乔予安,听到了这些话,还目睹了里面的翻云覆雨,他们可真是急不可耐,连门都是虚掩着的,满地散落的衣服和掉了一地的廉耻。 这里是她们的新婚房,里面的人一个是她好了五年,刚领证的老公,一个是她的秘书,当初看简可可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家境不好,挺可怜的,就留她在身边做个秘书,要不是今天忘了拿一个重要的文件,临时跑回来,还不知道他们竟然龌龊的搞在一起。 说什么生病了,请个假,生个病竟然生到男人的怀里了,真是可笑。 乔予安打开手机摄像头,踢开门录着床上的狗男女,他们正要进一步的动作被踢门声制止住了,猛然朝门外看去。 “啊!” 简可可不要命的叫了一声,立即把头埋进被子里,齐言则慌张的到处找着衣服:“予安,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误会,这都是误会。” 齐言想上前去拉住乔予安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了:“你说这是误会?可笑,这里是我家,你们都搞到我床上来了,还有你,简可可,你可真有点意思,这就是你当初说的报答我?” “乔总……我……” “立刻到人事部办离职,明天别让我再见到你。”乔予安眼里满是厌恶。 “予安,是简可可……是她先勾引我的,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齐言直接跪下来说。 看着他这张虚伪的面孔就觉得恶心,乔予安给了齐言一巴掌:“男人婆?能赚钱是吧?齐言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哭着求我和你在一起的。” 强忍泪水的乔予安放下手机吼着说:“立刻,马上,带着你的所有东西滚出这间房子。” “不可以,予安我离不开你,我是爱你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好吗?”齐言死皮赖脸的抱着乔予安的腿。 乔予安用高跟鞋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然后站的远了些:“房子是我出钱买的,今天之内搬走,明天民政局见,不然我只好叫保安了。”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乔予安离开了这间屋子。 齐言慌乱的坐在地上,露出狠厉的眼神,思考着什么,床上的简可可站起身来,走近他说:“言哥哥,怎么能把责任推给我呢?我好难过。” “刚才我当然是口是心非的啦,不先稳住她,我们一分钱都捞不着,我们得先想想对策,决不能和她离婚,不然什么都是她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简可可有些不知所措。 齐言的眼神逐渐狠厉:“我们可以让财产变为遗产,第一受益人就是我。” “言哥哥,这……” “对,就是这样,那个女人每天有个习惯,早上去海边飙车,我们只要在她的车上动点手脚,而且她今天出差,没有开车,正方便我们下手。” 乔予安一天工作都不在状态,当初他死皮赖脸的追求自己,哭着求自己和他在一起,当时一个人孤独久了,一时心软就答应他了,这些年供他吃穿用度,大笔挥霍,到头来换来的就是,男人婆!能赚钱!没有女人味!和出轨。 “嘟……嘟……嘟……”手机铃声响了,齐言点打来的。 乔予安接通了没有说话,对面谦卑的开口:“予安,我想通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同意和你离婚但是明天不行,后天吧,东西我已经搬走了,但是还要找房子。” “好。”听到他说话,乔予安一切的委屈又涌上心头了,五年的青春,人生还有几个五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和他有更好的生活,如今有钱了他又不珍惜…… 第二天,乔予安依旧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到了海边,油门一加速,刹车失灵,慌乱中直接冲破护栏掉进了深海里。 乔予安拼命挣扎,海水不停的灌进车子里,空气越来越少,直到海水灌满了口腔,乔宇安渐渐失去意识,回想她这一生,难道就如此悲剧吗? 凭靠自己的努力,跌跌撞撞坐上总裁的位置,拼尽半生,以为会和爱人相守,没想到他从来不是真心,还出轨了她信任的秘书,现在又发生了车祸。 乔予安再次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了空灵的声音:“乔予安,乔予安醒来。” 我这是被救上来了吗?乔予安揉揉眼睛,周围都是一片深蓝色她还在海里啊,为什么能够在海里自由的呼吸。 “乔予安。”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乔予安循着声音走去,海底出现了一面很大的铜镜,闪着金光,乔予安走近,看到了镜中的画面,是齐言和简可可,在参加葬礼,再看中间的黑白照片,正是自己。 “我已经死了?怎么回事?”乔予安惴惴不安的瘫倒在地。 镜中又响起了声音:“言哥哥,你真厉害,没想到略做点小手脚就真的获得了这么多遗产。” “是他们……对我的车动了手脚。” 镜中的画面,突然变成了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但是穿着却是古装。 乔予安对着她说:“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我乃司幽国三皇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恶人自有恶报,你该放下执念,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金光蔓延开来,乔予安瞬间被吸入了镜中。 “予安,别吓母皇,快醒醒啊,予安。” 乔予安灵魂附体般猛然惊醒,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富丽堂皇的装饰,古色古香的木制品,镂空雕花的窗棂,透着微光,还有坐在自己面前哭泣穿着华丽的女人。 我这是到了哪里?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难不成是我死了之后灵魂穿越…… 越想越可怕,从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轮到自己,乔予安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往门口跑去,推开门,外面的景物一览无余,全是复古的建筑,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穿着古装。 看来都是真的了,乔予安扶着门缘滑落在地,靠着门边陷入了沉思。 “来人,快传太医。” 那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慌忙走过来,扶起乔予安:“予安,你这是怎么了?是母皇呀!” 见乔予安不为所动,女皇越发心急:“母皇允许你娶太傅了还不行吗?要什么母皇都答应你,予安你倒是说话呀!” 第2章 惧怕的原因 娶太傅?这个女人说话好奇怪,我也是女子,为何说娶?不行,不能说话,得先搞清楚状况,不然会被当做怪物烧死。 “母皇?”乔予安冷静下来试着叫了一声 “诶,朕的好予安,你终于有反应了。”女皇激动又关切的抱住她。 “母皇,这里是哪?我是谁?” 乔予安两连问使得女皇面色凝重。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乔予安:“孩子,你说什么呀?这里是你的府邸呀!你是母皇的三皇女。” 门外焦急的声音传来,尴尬的气氛被打破。 “女皇陛下,太医来了!”一个穿着秀丽的男人喘着粗气来报。 “快,快过来给予安瞧瞧,她竟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先把她扶过去床上。” 真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男人穿的这么奇怪?太医却是个女的?这还是我学过的男尊女卑的古代吗? 太医把过脉后,又用手翻看了乔予安的眼皮,跪着对女皇说:“陛下,三皇女可能是跳海后,碰到了头部,导致失忆。” “什么,会持续多久?”女皇情绪有些激动。 “卑职也不能确定,可能是短暂性失忆,也可能是永久性失忆,不过陛下放心,三皇女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吃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 “好,快下去准备吧!” 女皇满目慈祥的坐下,握住乔予安的手:“予安,你糊涂呀,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自寻短见,你明知道你要的,母皇都能给你,你且等着吧,先好生休息吧,母皇改日再来看你。” “好。” 也顾不得女皇说的奇奇怪怪的事,乔予安只觉得这具身子特别的疲惫,就乖乖躺下来睡觉。 梦里有些记忆开始涌动,有一个人推了自己一把,随即就从悬崖上掉进了那无尽的深海中,那个人的面孔,好熟悉,她是谁? 乔予安在睡梦中惊出冷汗,手紧紧抓住被褥。 越来越多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冲进乔予安的脑海里。 这里是司幽国,女子为尊,男人生子,这具身体是司幽国的三皇女,是女帝最宠爱的皇贵君所生之女。 但因生下她皇贵君就去世了,就从小寄养在君后膝下,被养的特别娇惯,是司幽国出了名的恶女,习惯仗势欺人,强抢男子。 因为听到了君后的秘密,乔予安被他找人推下了悬崖,杀人灭口。 君后从小娇惯乔予安,目的就是把她养成废物,没有能力,争夺皇位。 同时也是对皇贵君的嫉妒,他堂堂君后,竟然得不到女帝的青睐。 看女帝独宠皇贵君,因此生怨,就把一切都报复在了乔予安身上。 那些咒骂和区别对待,让乔予安咬牙切齿,睡梦中也翻来覆去。 乔予安梦里的意识是清醒的,君后怎么也不会想到,另一个世界的我竟然穿越到了这个躯体里,带着记忆换了一个身份存在。 既然这个乔予安也是个可怜人,那就帮她弥补犯下的错误,顺便帮她复仇,也算是对占用她身体的补偿。 记忆都是片面的,还有很多没有想起来,正要继续回忆时,碗勺碰撞的动静惊醒了乔予安。 看到她睁开眼睛,一旁跪坐着的俊美男人,吓得直接把碗勺摔碎了。 他颤抖着身子,急忙跪下磕头:“三皇女饶命,三皇女饶命,奴家不是故意的。” 乔予安不禁皱眉,我有这么可怕吗?不解的看着地上吓的发抖的男人。 “你起来吧!” 话音一出,那个男人几乎都惊呆了。 以为免不了几顿鞭子,没想到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你起来吧! 他再磕个头,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寝殿。 随后一群婀娜多姿的男人拥进来。 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乔予安心慌慌的。 但不得不说这三皇女的审美还是挺好的,这些男人各美各的,看到他们,倒是觉得赏心悦目,一下子扶平了齐言和简可可那件糟心事。 “妻主……当真失忆了?”率先开口的,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白嫩帅气脸庞的男人。 他玉簪半绾发,青丝垂下在背后,装扮不似其他男人袒胸妩媚,有一种清冷美人的即视感。 乔予安坐靠在床上,扫视一圈,望着眼前的花花绿绿道:“嗯,你是谁?他们又是谁?” “奴家是殿下的正夫,他们是妻主纳……进来的侍郎。”慕云礼皱着眉头道。 乔予安迷之微笑,纳进来?应该具体说是抢进来的吧? 这些人都不像是自愿的,隐约有点印象,很多都是三皇女抢来的。 仗着女帝对自己的宠爱,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现在开始,最重要的是肃清宫殿,把那些不是自愿留下来的人都驱逐出去。 乔予安打量着慕云礼,吃瓜式的问:“正夫,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进三公主府的?” “妻主,奴家唤云礼,奴家是陛下自幼为妻主定下的亲事,年方十五被妻主抬进公主府。”说话时慕云礼眼神有些黯淡。 乔予安也注意到了他眼底的变化,微微动了一下手,他也被惊得往后退缩。 三公主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些人这么惧怕自己,看慕云礼的反应,应该也是不情愿的,不过是皇家旨意,逼着他嫁进来。 乔予安再问:“我的侍从呢?” 在她的记忆里护卫金林是从小伴着她成长的,也是三皇女最可信任的人。 慕云礼说:“金护卫让妻主身处险境,被陛下赐了三十大板,现在还在屋内休息,若是妻主要见他,奴家派人把他抬过来。” “不必了,派人送点上好的药过去,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乔予安背过身去。 “是,妻主。” 一群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红衣侍郎少宇对慕云礼说:“主君,殿下是真的失忆了吗?那以后应该都不会打我们了吧。” “嘘!不可议论妻主,小心被有心人听到。”慕云礼警惕着周围。 侍郎少宇气愤的嘟着嘴:“就主君最仁慈,受苦都不吭声,我可不惯着她。” “行了,妻主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好妻主没事,若是妻主没有醒过来,我们又能去哪里呢?这世道对男子太过于苛刻了,没了清誉,再没了依靠,就真的是举步维艰了。”慕云礼叹了口气。 “可是,若不是她,我又何至于在此。”少宇嘟喃着,负气离开。 又过了几个时辰,乔予安翻个身好像摸到了什么。 温热的手感,再摸,这手感……这分明就是个人啊。 她身子一僵,吓的坐了起来。 乔予安惊讶的说:“云礼?你怎么在这?” 慕云礼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往边上挪:“妻主,奴家一直都是与妻主同寝的呀!” 啊这,这么一个颜值不输明星的美男子躺在旁边,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女人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呀! 乔予安看着他若隐若现的锁骨吞了吞口水。 慕云礼仿佛又看到了她兽欲般的眼神,他垂下眸说:“妻主是要……” 不等乔予安有所反应,他慌张的从枕头底下掏出鞭子,递过去。 慌忙间,又下床“噗通”跪在床边:“还请妻主轻点。” “这是什么意思?”乔予安拿着鞭子彻底懵了。 “妻主不是要鞭打奴家吗?” “为什么打你?我以前经常打你吗?” 慕云礼默默低下了头,见他不说话,乔予安把鞭子甩到一边,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揪起来,使力按到床上。 二话不说开始扒衣服,他有些反抗,但又不敢伤了乔予安。 一件、两件,衣服被扯掉了,露出了一条条骇人鞭痕。 “这……这些都是我打的?”乔予安瞪大了眼睛。 没有注意到慕云礼眼底的泪意,看着伤口乔予安陷入沉思。 原来今天那群侍郎那么怕自己,是侍寝的时候都会被鞭打,遭受此等非人的折磨。 听到他的抽泣,乔予安才发现,急忙说:“是我吓到你吗,你别哭啊!” 乔予安想要帮他穿上衣服,却发现了他手臂上的红点,这难道是守宫砂? 三公主和他竟然还没有圆房……啊这……光明正大的扒了人家的衣服,怎么办,这里的男人好像最重贞洁。 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不就是自己的丈夫吗?脱自己丈夫的衣服应该没事吧? 乔予安立即道:“那个……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们了。” “妻主若能说到做到,那自然是好的。”慕云礼擦掉眼泪,扯过乔予安手里的衣服,自己穿上。 像极了委屈的小媳妇。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我来替你上药吧,若是留下了疤就不好了。”乔予安冷不防开口。 慕云礼穿衣的手僵在了原处,眼里蒙上了泪花:“妻主……这是嫌弃奴家了?” 察觉又说错话了,乔予安急忙道:“不是的,你这么俊丽,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第3章 正夫只能是你 慕云礼垂着眸子,低声说:“妻主,还是莫要拿奴家取乐,后院可不乏美人。”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嘛,你真的很美,一眼让人难以忘怀的那种。”乔予安说着话有意无意的盯着慕云礼。 看到慕云礼的脸颊泛红,乔予安憋笑这里的男孩子都这么不经撩吗?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都三十岁了,穿越过来这个身体几岁呢,看着这正夫,年纪也不大。 “云礼,你多大年纪了?” 他回答:“十九了。” 天呐,才十九吗,罪过罪过,怎么能觊觎一个小自己十岁的男人。 乔予安尴尬一笑:“那我呢?” “妻主,连自己的岁数都忘了吗?妻主刚年满十六。” “才十六吗?这么小。” “女子十五便可以成家了,妻主也不小了。” 听到这话,乔予安觉得奇怪:“云礼进公主府是十五岁,也就是四年前,那时我才十二岁,为何就成婚了?” “妻主,可能不记得了,十二岁时你到慕府闯进奴家的闺房,偷看了奴家一眼,就说要把奴家提前娶回府,所以陛下同意妻主提前娶夫。” 越问越尴尬呀这,年纪轻轻,跑到人家家里去霍霍他。 男子闺房在出嫁前外女是不进去的,而且自己臭名在外,看来他受了不少委屈。 这应该也是三皇女未和他同房的原因,年纪太小不懂床第之事,只觉得好玩。 “让你受委屈了。”乔予安由感而发。 这么多年没得到安慰,如今这一句话,戳到了他的心头里,慕云礼失声痛哭起来。 这些年,他小心谨慎,担着主君的职责,主持中馈,替三皇女收拾烂摊子,还要被打,过的实在是可怜。 “好了,我们睡觉吧,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哭了!”乔予安怒气中带点哄。 慕云礼乖乖的止住了哭声,躺下前还替乔予安掖了掖被角。 他好懂事啊,乔予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两人相安无事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乔予安醒来,慕云礼就在一旁侍候着,早膳也准备好,整整齐齐的摆在旁边。 乔予安不禁感慨:“云礼,平时都起这么早的吗?” “回妻主,男子不能赖床,需提前起来伺候妻主。” “这要求还真多,以后就不必做这些了。”乔予安皱眉。 慕云礼急忙跪下:“妻主恕罪,可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起来,算了,算了,你乐意你就做吧。”乔予安无奈,他们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难以改变。 慕云礼起身说:“那奴家为妻主穿衣。” “也好,衣服太复杂了,我自己也不会穿。”乔予安抬起手,任由他动手。 慕云礼手很巧,很快就帮穿戴好了。 这个地方服饰的包容性很强,女子的服饰可以偏中性,也可以穿纱裙,男子同样,服饰颜色非常丰富,簪花戴钗的都很常见。 弄好后,乔予安开始用膳。 不多时,一男婢匆匆忙忙跑来禀报:“回禀殿下,君后驾到。” 君后?昨日我受伤他没有来,今日反倒是积极,想来是听到我失忆的消息,前来确认的吧。 “快请他进来。” 慕云礼不安的在一旁站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乔予安感觉,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予安,为父当心急了,你真的失忆了吗?”君后一来就扮演慈父。 乔予安露出一个假笑,打趣的说:“父后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有没有失忆?” 君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莫不是这死丫头想到了什么?还是假装失忆?不可能,向来如此蠢笨的她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和我作对。 “予安说什么呢?为父当然是担心你的身体了,今后可不能再胡闹了。” 乔予安假意迎合,握住君后的手,装的和以前一样乖顺:“知道了父后,让您担心了,儿臣有错。” 君后装的一脸慈爱:“知道就好,我给你带了一些补品,待会让下人给你炖了,好好补补。” “就知道父后对我最好了。”乔予安撒娇抱着的手蹭了蹭。 等君后走了,乔予安才换上鄙夷的眼神,如今就让你先装一装,看我今后怎么把你拉下来! 来这里都一天了,还没逛过,乔宇安让慕云礼带着她到处在院子里逛逛。 这院子挺大的,什么名贵的花都有,那园中的池子都能游泳了,这三公主活的真是气派! “不能进,不能进。” “放开我,让我进去。” 外面争吵的声音混乱交杂。 乔予安循着声音走过去:“什么人?” 慕云礼小声告诉乔予安:“是太傅亦轩。” “什么,太傅?这里男人还可以当官吗?”不是女尊王朝吗?乔予安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 “太傅是我们司幽国第一个当官的男子,才华过于出众,被陛下破格录用。”慕云礼解释道。 “三皇女,你为何如此恶毒?这般强娶就不怕遭天谴吗?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太傅亦轩被侍卫架着,拼命的挣扎,头上青筋暴起。 平白无故被说一通,乔予安也反驳道:“我何时说要娶你?” 太傅亦轩眼睛都被气红了:“你……你无耻之徒,若不是你向陛下请了旨,我又何必要来这里,就因为你的一纸圣意,我在官场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哎呦,乔予安突然想起来了,可真是个的好母皇呀!怎么就这么纵容三皇女!不是这无法无天的性格,才是奇怪呢! 乔予安清了清嗓子:“那个太傅,你回去吧,我会让母皇收回旨意的!” 太傅亦轩停止了挣扎,怔愣的看着乔予安,有些不可思议:“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太傅既然不愿意嫁,那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他这才半信半疑的离开了。 打发了太傅,乔予安看慕云礼还愣在原地,伸手碰了他一下:“在想什么呢?” 显然他又被吓到了:“妻……妻主,奴家只是觉得妻主变化太大了,前日还哭着吵着一定要娶太傅,说他是妻主见过最漂亮的男子,还请陛下抬他为平夫,被陛下拒绝,您才去寻的短见。”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看太傅长的还不如我家云礼呢。” 乔予安拉住慕云礼的手,慕云礼脸颊发烫起来,她是在夸我吗?她……她还拉我的手了,是不是苦日子就要过去了? 看着他乖顺的模样,乔予安很想亲他一口,他那小脸软糯糯的,好想给他一口吞掉。 把自己的小心思藏住后,乔予安对慕云礼坚定的说:“我的正夫只能是你。” 慕云礼心跳得快蹦出来,以前对她更多的是敬畏,现在竟多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第4章 肃清后院 慕云礼是慕将军独子,为了牵制住慕将军,当年女皇才为年仅四岁的慕云礼赐了婚。 却没想到三公主秉性越长越坏,慕将军几次请求退婚,都被陛下拒绝了。 直到乔予安偷闯慕云礼闺房,声誉被毁,才迫不得已嫁到了公主府。 他也不想母亲为难,所以就牺牲了自己。 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颇有大家氏族的风范,才得以让这府内井然有序。 其实乔予安长的是极为漂亮的,和当年貌美的皇贵君长的一样。 慕云礼一眼也对其有了好感,似是少男怀春,但又因为她的那些事迹,压制住了那种感觉。 后来又遭受了鞭打,更是没有感情可言了,为她做的事都是出自于主君的身份和不给娘家丢脸。 如若她能一直如此就好了,慕云礼默默祈祷。 “云礼,我要进宫一趟,你先去休息吧。”乔予安道。 “妻主,万不能和陛下起冲突。”慕云礼小心提醒。 “那是自然,我只是去让母皇收回旨意的。”乔予安眉眼含笑。 皇宫内,女皇正在批阅奏折,乔予安一到,她就放下手头的事,只注重关心她。 “母皇,儿臣想请您收回求娶太傅的旨意。”乔予安跪下行礼。 女皇有些不悦,小声咒骂道:“你以为朕的圣旨是儿戏吗?说要娶的也是你,说不娶的也是你。” “母皇,太傅他不愿嫁给我,我也不想娶他,所以你就收回嘛!”乔予安委屈巴巴。 女皇抵不住她的撒娇,无奈的说:“行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保证绝对只有这一次!” 乔予安情绪转变太快,女皇叹气。 很快太傅也收到了圣旨,陛下还给了一些补偿。 太傅府内。 “这真是出乎意料,说一不二的三皇女竟然会真的求陛下收回旨意,良安,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太傅亦轩有些不安的对小侍说。 “公子,圣旨都下了,不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亦轩把圣旨捧在怀里,如视珍宝。 从宫内回来后,乔予安紧接着就是要肃清后院,她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聚在正堂。 “大家都仔细听着,我呢,失忆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来到府里的,知道很多人都不是自愿的,所以现在给大家两条路,愿意离开的,就拿上银两走,还会给你们置办房产田产,后半生保你们无忧,不愿意离开的,就在府里谋份差事府里今后不养闲人。” 众人纷纷人云亦云:“真的假的?把我们抓来,又要放我们走?” “三皇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侍郎少宇说:“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指不定要怎么折磨我们呢?” “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大家,从今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我说的话句句属实,银子就在这边,房产地契也在旁边,大家拿了都走吧。” 看着乔予安说话不像是假的,有的人蠢蠢欲试,留在这里也是受罪。 “我!我要走。”出声的侍郎拿起银子和房地契就走了。 看他一走,大家都知道是真的了,纷纷抢着走。 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侍郎,呼声最高的少宇也没走。 “你们为何不走?”乔予安略显不悦。 红衣侍郎少宇双手叉腰说:“我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已经被你抢进来了就回不去了。” “远丰是女皇陛下送进府的,自当留下来照顾三皇女。” 远丰,着白衣玉簪,眉眼修长疏朗,看上去十分柔和。 “元均爱慕殿下,不愿离开。” 这个元均有点意思,看他长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竟然说爱慕?臭名昭着喜欢打人的三皇女,竟然还会有人爱慕,这倒是个奇葩,且留下来看看他们要出什么幺蛾子。 乔予安道:“那行,你们都在府里谋个差事吧,说说你们都会些什么?” 少宇狂妄的说:“什么也不会。” 远丰则说:“奴家善于抚琴。” 元均有些紧张道:“奴家会刺绣。” “哦!你叫什么名字?”乔予安指向少宇。 “名少宇,干嘛?” “既然你什么都不会,那留在府里能干嘛?”乔予安抱臂问道。 少宇气鼓鼓的说:“我不管,我就是要留在府里,谁让你当初把我抢进来的?哼!” 这少宇倒是个敢说敢做的,红色纱裙衬得他少年英气,性格爽朗,挺好的。 “那你留下来给花草浇浇水。”乔予安说的很随意,根本不屑于他的小把戏。 少宇一脸不可思议:“我可是侍郎,三皇女你让我给花草浇水?” 乔予安不看他,继续道:“今天就到这吧,你们都散了!” 气的少宇牙痒痒。 乔予安转向站在一旁的慕云礼,慕云礼察觉到乔予安的动机,立即跪下:“妻主不会也要赶奴家走吧?” “我只是想问问你,若是和我在一起委屈了,我们可以和离,我会保证你后……” “妻主不必说了,若是云礼想要离开,何必苦苦坚持这么久,休夫也要有男子七出之条,奴家什么也没犯,所以妻主是赶不走我的。”说完慕云礼起身离开。 看他态度决绝,也不好说什么。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愿意继续和我做夫妻,嘿嘿,那以后若是不小心动手动脚也不怪我喽。 乔予安浮想联翩,这么大个个美男子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谁看了不心痒痒呢! 乔予安看这府宅已经清理了,剩下的就是政绩了,君后不是不想我争皇权吗?我偏偏不让他如意。 我堂堂新世纪女性也要试试权力达到巅峰的感觉,就如职场,白手起家不也做到了总裁的位置。 就是情场不如意,该死的齐言,若是让我再遇到你,我定要把你抽筋扒皮。 既然男人可以朝三暮四,那我们女人又何守着贞操过日子,上天都让我来到女尊国了,那我可不客气了! 一阵冷风吹过,府里的侍郎们都打了个寒颤。 乔予安也起身回到房里,下人送来了吃食,做这三皇女可真是舒坦啊,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晚上还可以搂着美男子睡觉。 不过这一切可能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争权夺嫡,哪有那么容易,电视剧演的都很惨烈,何况是现实里,不可大意,不然我也不会有穿越成三皇女的机会。 “来人,给我去请个夫子,来府上教书。”乔予安想一出是一出。 应该是这三皇女从小不学好,功课都落下了,简直就是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现在脑子里空荡荡的。 得好好学学治国之道,尽快在这司幽国站稳脚跟。 第5章 教书先生 “是,殿下。” 当天,三皇女府上相继出去了三波人。 咏林殿内,君后勃然大怒:“什么?你说她肃清后院?那我们安插的人可还在?” “回君后,自然是在的,并没有暴露。” “那就好,派人时刻盯着她,总感觉她醒来后有些不一样。”靠在美人榻上的君后,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珠串。 “属下遵命。” 三皇女府上,忙忙碌碌的,小侍们都在,忙着给三皇女整理读书的地方。 “殿下,殿下,陛下知道你要学习,甚感欣慰,所以特派了太傅来教你。”小侍来禀告。 乔予安挤眉苦笑:“母皇消息还真是灵通呀,我这才刚说去请夫子,她就派人来了,而且还是太傅,可真是太会安排了,他现在应该恨死我了吧?” 三皇女府果然是奸细百出,应该不止女皇一个人,把探子安插在这里,还得好好查查人。 “殿下,这是陛下的口谕,太傅当然不敢反驳。” “能不能换一个人?我觉得他铁定不想教我。”乔予安只觉得脑壳嗡嗡的。 “殿下,现在除了太傅也没人愿意教殿下了,毕竟殿下声名远扬……” 乔予安瞬间明白她说的意思了,刚喝的水都差点呛了出来。 “咳咳咳。” “殿下饶命,奴婢口无遮拦,冲撞了殿下。” 乔予安红着脸:“没事,你说的也是实话,那就让太傅明日起来教吧。” 那小奴婢吓得都流出了汗,还好三皇女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不然刚刚少不了一顿鞭子。 太傅收到口谕,也是一脸恐慌:“良安,这可怎么办?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退婚的,学习是假,她一定是要借此机会折磨我。” “公子稍安勿躁,毕竟是陛下口谕,不可违抗,明日去三公主府上,良安派几个高手保护你,若是她敢对公子动手动脚我们就给她点颜色瞧瞧。”良安一脸赴死的表情。 “不行,若是有心人添油加醋还不成了刺杀,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次是躲不掉了。”太傅亦轩视死如归。 “公子……” 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乔予安总是打喷嚏,一天可过的真快呀,今日光顾着享受什么也没干,好久没有这么自在轻松过了。 到了该就寝的点,慕云礼就来了,果然有大家风范,是个好夫郎,气生够就自己回来了。 “妻主,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奴家替你更衣。” 乔予安抓住他要进一步的手,慕云礼慌乱且震惊了一下:“妻主,这是连伺候都不让奴家着手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日我自己来就好了。” 乔予安可从来没有被男子伺候过沐浴更衣,这第一次难免有些慌张,脸上还透了一丝绯红。 慕云礼好像懂了什么,立刻转过身去说:“既然妻主不需要服侍,那奴家就先去一旁候着。” 从前都是自己伺候她沐浴更衣,从未发现过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今日妻主这是害羞了,难不成是懂得男女之事了…… 浴池中水汽缭绕,纱帐遮挡下还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乔予安的身形。 慕云礼虽然伺候过她很多年,她身上没有哪一处是他没见过的,以前从来没有过波澜,但是今天为什么不小心看到了这场景,心里却抑制不住的躁动。 “云礼,你困的话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乔予安边享受着边说。 “是……妻主。” 今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累了,总是思想不在状态,得赶紧去休息了。 慕云礼脱了外衫,上床躺到了里面,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过了一会,耳边有了动静。 声音很小,刻意降低了动作。 慕云礼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穿着薄纱,身材凹凸有致的乔予安,他从没注意过她的身材竟如此好,还有那盛世容颜。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乔予安眼里他这一刻更诱人,粉嫩的嘴唇和滚动的喉结,还有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和绯红的俊脸。 看他醒着,乔予安恢复正常动作。 还生出了想调戏他的心思,故意匍匐着靠近他,越逼近,他越紧张,手不自觉牢牢抓住了被子。 “妻……主,你……要干什么?” 乔予安一脸坏笑:“你说我能干什么?” 慕云礼都快把眼睛闭上了,乔予安突然抓住他的手:“说,你到底是忠于谁?” 被禁锢住的慕云礼被吓得红了眼:“自然是妻主,云礼从未有过不轨之心。” “哦,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这府上可就容不下你了。”乔予安逼近。 慕云礼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反倒是生气上了:“妻主何苦如此攀污,就死了这条心吧,奴家就算死也要死在这公主府。” 看他确认不像有二心的,乔予安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还给他搞生气,谁来告诉他如何哄男人? 乔予安把手松开,躺在旁边:“我只是想逗逗你,你别生气,睡觉吧。” 乔予安倒是睡得挺快,慕云礼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像极了现代负心的男人。 次日乔予安醒来,慕云礼却破天荒的没有起床,看着他眼底的乌青,莫不是昨晚一晚没睡,今早才缓缓睡去的? 乔予安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向他靠近,他也好像感觉到了,立即睁开了眼睛。 慕云礼受了惊吓,忙道:“妻主,我……这就起来……” “慢着。” 乔予安一只手把想要起身的他按了下去:“睡着吧,没事的。” 但是她没有一点想要从慕云礼身上离开的意思。 慕云礼只觉得脸颊烫的胀疼,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乔予安也不小心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勾唇一笑,手指从他的脸颊慢慢滑下:“云礼这是想……” 慕云礼不敢出声撇过头,闭上眼睛,满脑子胡思乱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咚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响声:“殿下,太傅已经到了。” 乔予安回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她在慕云礼额头上落下一吻,从他不可置信的注视下,穿衣离开。 慕云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竟然有些落寞,一想到来教书的,还是之前她以死相逼要娶的太傅,就更加酸涩。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在意她?慕云礼百思不得其解。 又因一夜没睡,只能继续补补回笼觉。 第6章 开枝散叶 “太傅,劳烦你亲自来教我了。”乔予安恭敬行礼。 “啊?”太傅亦轩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人竟然变得如此之快,之前皇宫一见,她便见色起意,百般骚扰,听闻向陛下求娶未果而自尽。 如此极端的人,为什么受了伤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上次来退婚就感觉有些不一样,难不成是真的变了? “那个……殿下让我来就真的是教书吗?”太傅亦轩有些慌乱,一字一句吐出来。 乔予安看他这害怕的样子,着实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然,太傅想让我干什么?” 知道自己想多了,太傅亦轩的脸上透出红色:“那我们开始吧,不知道殿下学到哪了?” 乔予安坐下说:“我也不知道,你从最基础的教我吧,孩童学什么,就教我什么。” 太傅汗颜,素闻三皇女不爱学习,没想到是根本没学过呀,又臭又硬的脾气,气走了很多夫子。 “那行,我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太傅拿起书开始讲,他看起来确实挺有学问的,长的好看就不说了,还成了女尊国第一位有官职的男子,难怪三皇女死活要求娶。 不过这样的男子就该让他在朝堂之上有一番作为,而不是娶回来内院里埋没了。 乔予安结束胡思乱想,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她的态度,让太傅亦轩都觉得不可思议,之前气走几任夫子的人还是她吗? 乔予安认真的样子好美,有那么一瞬间太傅都出神了。 “太傅,怎么不继续讲了?” 他被抓包了,有点尴尬,急忙拿起书开始讲。 “孝悌,对父母要孝顺,服从……” 一晃时间就到了下午,乔予安伸了伸懒腰:“太傅,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继续,要留下一起用膳吗?” “殿下不用麻烦,下官就先告退了。”太傅恭敬行礼退下了。 来到门口,良安迎了上来。 “公子,殿下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太傅迟缓的摇摇头:“不曾,为何我觉得她好像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糟糕。” “公子,你可不能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也许这都是她装的呢!” 太傅亦轩细细回忆着:“也是,人的性格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改变,还是小心为妙。” 休息了几天的侍从金林今日终于露面了:“属下参见三皇女殿下,之前没能护殿下周全,还望恕罪。” “你是个男的?”金林一脸不解,抬头看着乔予安,记忆中知道自己有个侍从,但是记忆不太清晰,还以为也是个女侍从。 “殿下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你就是金林,对吧?” 他一脸惊恐,满是自责的说:“殿下,当真是失忆了,都怪属下无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属下才不信殿下是自尽。” “行了,起来吧,你这么护住,又忠肝义胆,已经很不错了!” “殿下,你的隐忍够了,是时候反击了。” 乔予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你是说我一直在隐忍?” 金林叹气:“殿下连这都忘记了?殿下自几年前发现君后不是真心对你,你就暗自隐忍,表面听从君后蛊惑,暴虐,荒淫无道,但私下却暗自培养自己的力量,如今我们的千羽阁实力越发壮大,若不是这次他们出其不意,殿下绝不可能掉下悬崖。” “原来如此,那之前那些事都是装出来的?不过可真苦了身边人。”乔予安感叹。 “殿下若不是这般,君后和二皇女安插在府内的奸细可能早就动手了,只有让他们都相信,才能保命啊!” 乔予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三皇女也不算是正真的草包嘛,还有点谋略。 “殿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派人悄悄盯着点君后和二皇女的动向,随时来报,对了,去查查府内剩下三位侍郎的身份。” “是,属下这就去。” 天色渐晚,慕云礼布了晚膳,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乔予安吃饭。 乔予安看不下去了:“你也快吃呀,别光顾着给我夹菜。” “妻主,吃好了,奴家再吃。” 乔予安放下碗筷,把他的那副碗筷,拿起塞到他手里:“从今往后都不用伺候我用膳了,我们一同吃。” 慕云礼看着手中的碗筷,眼睛里尽是酸涩之感,好似这么多年来,终于苦尽甘来了。 被这么一照顾,心里暖暖的,乔予安夹了块肉放到他碗里,还甜甜的笑着,让他瞬间失了魂。 两人就这样互相夹着菜,一同吃着,吃完,乔予安舒坦的坐在椅子上,慕云礼则在一旁绣着手帕。 门外敲门声响起:“殿下,主君,远侍郎求见。” “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吧!”乔予安好奇。 慕云礼一不小心,让针扎到了手,刺痛感让他皱了皱眉,乔予安不懂,可慕云礼却知道侍郎大晚上来找妻主,除了侍寝,还能做什么。 “云礼,没事吧,小心点。” 慕云礼起身行礼:“没事,既然妻主还有事,奴家就先退下了。” “诶……”乔予安还想说什么,慕云礼却走了,他这是生气了? 远丰和慕云礼擦肩而过,远丰似有挑衅之感,慕云礼则淡定的走了。 “妻主,奴家已经来府上挺久的了,陛下希望奴家尽快为殿下开枝散叶。” “啊?这……”乔予安无语,这都不熟,怎么开枝散叶,难不成霸王硬上弓?女帝可真为三皇女着想。 “殿下,时候不早了,是在这歇息还是去奴家屋里。”远丰一步一步靠近,乔予安屏住了呼吸,不是吧,这远丰表面温文尔雅私下这么会诱惑人的? 乔予安伸手抵住了远丰,啊这,这胸肌是认真的吗?隔着衣服都可以摸出来,好结实,不是……女帝可真懂自己闺女,啊不行想什么呢! “那个,开枝散叶不急的,我还小,那啥远丰你不是善于弹琴吗,去你院里给我弹弹琴吧。” 远丰终于退后了,乔予安松了口气。 “那就请殿下移驾丽艺苑。” “好好好,这就去。” 乔予安看了看身后的床,想着这里就留给慕云礼吧,突然换床可能会有些不习惯。 “来人,去把主君请来,让他今夜还在这休息。”又看了一眼远丰,“我们也走吧。” 第7章 弹了一夜琴 远丰不解的看了一眼前的女人,之前也诱惑过她,但是每一次都被她搪塞过去了,念在我是陛下的人,所以她没有打过我,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今日竟然主动提出要去听我弹琴,定有古怪。 “好,殿下请。” 乔予安示意让远丰先走:“还是你先请吧,我都不知道丽艺苑在哪。” “那行,殿下跟奴家来。” 辗转几个园子,终于到丽艺苑了,乔予安跟在远丰后面,远丰一推开门,乔予安就打量起他的房间,房间里东西不多,摆放很整齐,正中摆放着琴,还有烟雾缭绕的香炉,看来是真喜欢琴才会摆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呀! “殿下随意坐,想听什么曲子。”远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琴弦说。 “你拿手的都行。” 远丰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坐下开始弹,悦耳的琴音响起,这技艺一点不输专业音乐家呀! 乔予安听得入迷,几曲弹完,远丰见乔予安还没有喊停的意思,直接双手拍在琴弦上,有点困意的她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继续呀!”乔予安故作生气。 远丰起身步步逼近:“妻主可是忘了今夜的正事?” “嗯?什么正事?”乔予安一脸戏谑的看着远丰。 远丰没料到她会反问,脸突然就红了,乔予安发现他脸红了,心底暗自窃喜,原来是个纯情少男,还装什么狼,看我怎么反击你。 远丰顿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自然……是……圆房。” “圆房呀!好啊,那趁早,看你都等不及了。”话刚说完,远丰就被乔予安一把拉住,来到床边,将他甩到床上。 远丰被这举动吓傻了,不是,这还是三皇女吗?他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得表情,乔予安则噗嗤的笑了出来。 “不是你说要圆房的吗?怎么好像一脸不情愿呐?刚刚还急不可耐的小公子呢?” “我……不是,别废话,来吧。”远丰摊开双手,紧闭上眼睛。 “哦,真的吗?那我可来了哦!” 乔予安扑倒在他身上,手也慢慢从他腹部往下,继续往下的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 “妻主,今日我身体不适,要不咱还是改日吧!”远丰动了动嗓子。 乔予安算准了,快速从他身上起来,远丰自然也是没有预料到的,她竟这般爽快。 看着他一副狼狈样子,乔予安莫名解气:“过去,今夜就在那弹琴,我要休息了,你不许停下来。” “奴家遵命。” 远丰带着惆怅的表情过去开始抚琴,乔予安则脱了鞋子,躺上床睡觉,今夜没有慕云礼陪着,倒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但是这床上有一股花香,也挺好闻的。 本来就累了一天的乔予安沉沉睡去了,而远丰真就可怜兮兮的弹了一晚上。 第二日,琴声断断续续的,乔予安醒来,看到了远丰冲瞌睡的一幕,看来弹一晚上确实给他累狠了,这下应该没有时间来缠着自己了吧。 乔予安穿好鞋子,走过来远丰都没有感觉到,直到她出声,远丰才猛然清醒。 “过去休息吧!以后少动些歪心思,我府上不留有二心的人,若你一直听从母皇的,那你就自请离开吧。” “妻主……”远丰眉头紧锁,满脸苦涩。 今日起的倒是比往日早些,乔予安回到卧房,看到慕云礼不紧不慢的吃着早膳。 “今日怎的不等我一同用膳?” 慕云礼见她来,急忙放下碗行礼:“妻主恕罪,奴家以为你会在远侍郎那用膳。” 乔予安笑道:“他呀!弹了一晚上的琴,恐怕是没有什么食欲了。” 慕云礼震惊的抬头看着乔予安,所以他们没有圆房,而是听了一晚上的琴,不知不觉间他心里的紧绷着的弦好像松了些。 “来人,再备一副碗筷给殿下。” 乔予安看着慕云礼心情大好,他白嫩的脸总能给人一种想作恶的罪恶感,这么一个美男陪着吃饭,真的很对胃口啊! 慕云礼与她对视一眼,感觉乔予安看自己的眼神虎视眈眈的,没有以前那种疏远感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云礼,你真好看!” 乔予安一开口,慕云礼的脸就烫起来了,夸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失忆后的妻主怎么就大变样了,不过这样的她,很讨人喜欢。 用过早膳,太傅也到了,慕云礼帮乔予安穿戴整齐,不舍的看着她离开。 院内蝴蝶萦绕,百花争艳,穿着粉色纱裙的乔予安,身影从花丛中透出,一时让站在远处的太傅亦轩都看呆了。 蝴蝶好像跟着她似的,很灵动,以前不觉得,为什么现在越发的觉得她出众。 “让太傅久等了,我们开始吧!” 亦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都已经到跟前了,收起尴尬的表情:“好,我们开始。” “今日我们讲何为爱民。” 亦轩滔滔不绝的讲授,乔予安也认真听着,接受着这里的思想,女权至上,男人无权,原来这个世界不止有司幽国,女尊国男子生育也不是天生的,而且从小被喂了一种特质的丹药,周边还有同为女尊的久光国,男尊的聚星国、平景国。 不过平景国几年前被司幽国打败,收并了,只有东南边还有一支残存的军队,由平景国大将军皓天昱带领,保护着平景国辰王,东南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司幽国这些年也没能攻打下来。 剩下这些国中属司幽国实力最强,其他国不敢轻举妄动,司幽国物质资源丰富,得天独厚,兵马强壮,战斗力十足,以至于在众多国家中脱颖而出。 从清晨讲到日暮,亦轩讲的十分生动,乔予安也抒发了自己的见解,两人越发志趣相投。 亦轩觉得她是自己教过的皇女中最为出挑的,直觉告诉他,乔予安一直在隐藏实力,到一定时候必定可以厚积薄发。 “对了,太傅,我想请教个题外话。” “殿下请讲。” “送男子礼物送什么好?” 太傅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心里五味杂陈,装作淡然说道:“男子,无非最爱发簪首饰。” “哦!我知道了,谢过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来人送太傅出府。” 太傅走了,乔予安也带着金林出府了。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买首饰。” 金林不解:“殿下,怎么突然要买首饰了。” 乔予安四处逛着说:“送人。” 来到一家首饰铺子,乔予安立马走进去,这制工可以啊,一点不输现代:“掌柜的,把这些都包起来,这个手镯单独放出来,还有那个玉佩直接给我。” 乔予安指着一堆首饰比划着,这老板都傻眼了,哪有人买首饰跟进货一样的。 “小的给您送府上吧,不知姑娘住哪?” 乔予安微笑着说:“还有送货上门服务,那挺好的,我住三公主下的府,你送过去吧!” 掌柜的一听,直接吓一跳:“您不会是三皇女吧!” “正是我。” 掌柜的直接跪下了哭诉说:“殿下,您就放过我家小儿吧,他还小,您就高抬贵手。” 乔予安皱眉,这三皇女还真是声名在外啊! “你快起来,我就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抢人的,今后也不会了,就麻烦你,帮我买的这些送回我府上,我们先走了。” 乔予安赶紧带着金林逃离这个店铺,太可怕了,到底是干了些什么好事啊,这城中的男子都怕听到三皇女的名号呀! 跑了一会,乔予安气喘吁吁:“金林啊,休息一下,走不动,累死我了。” 金林倒是气都不怎么喘,看来真是武功深厚,乔予安暗自下决定,不行我也得学学武艺,这小身板太弱了。 歇够了,乔予安把怀中掏出的玉佩扔给金林:“送你的。” 金林跪下双手呈上:“殿下,万万不可,还请收回,卑职怎敢用如此好的东西。” 乔予安把他扶起来:“让你拿着就拿着。” 乔予安放开他继续往前走,金林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玉佩,陷入沉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东西,她没说赏而是送,看来以后要更加尽责才是。 第8章 初夜 回到府上,乔予安第一时间去找慕云礼,来到卧房,看他跪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绣崩,一针一线的绣着,十分安静。 怕打扰他,乔予安就在门口瞧着。 慕云礼绣着绣着才发现门口傻站着的乔予安,他放下绣片起身:“妻主回来怎么都不出声,可要用膳了,今天一天辛苦了。” 乔予安痴笑的看着他走来,每天回家,都有这么一个妙人等着自己,生活实在是美哉。 乔予安拉住他要搀扶自己的手,顺势把玉镯套在他手上。 慕云礼惊喜的看着手上的镯子:“妻主,这是?” “送你的礼物。待会还有些首饰送到府上,都是给你买的,看你平时也不喜戴的浮华,买的都是些素净的。” 慕云礼眼神底下闪过光,如此厚爱,这还是第一次。 “奴家谢妻主。” “准备膳食吧,今日可饿坏了。”乔予安摸了摸肚子。 “好,妻主先坐着休息一下,奴家给你揉揉肩。”说完又对外吩咐,“来人去准备膳食,多备些妻主喜欢的吃食。” 乔予安被慕云礼拉着来到椅子上坐下,被他揉捏着肩膀,力度把控的很可以,十分舒服。 他动着的手被乔予安用手覆盖住拍了两下,随即说:“辛苦你了。” 慕云礼浑身一颤,然后僵住了一下,又继续按捏起来。 “不辛苦,奴家伺候妻主是应该的。” 看着他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想来从小没少被灌输封建思想,不过这却是多少现代女人的梦中情郎,心想以后对他好些就是了,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慕云礼一脸疑惑:“妻主因何而乐?” “没事没事,你继续。” 乔予安接着闭目养神,她不说,慕云礼也不便多问。 吃过晚膳,又到了乔予安最爱的躺平环节,洗过澡飞快的蹦上床,这床上有慕云礼的体香,很好闻,不知道他平时熏了什么香。 再想想他软糯糯的脸蛋和有料的身子,这每天抱着睡觉也会有好梦的。 慕云礼也有自己专门沐浴的地方,洗好了就自己进来了,他看着床上的乔予安,莫名觉得心安,昨晚她不在更是孤夜难眠。 他坐到床边问:“妻主今日休息这么早吗?” 乔予安脑子飞快旋转,他这话什么意义,莫不是想来点啥事,然后满脸勾引的看着慕云礼。 瞧着她这表情,慕云礼反应过来刚刚的话好像被她想歪了,脸一下子红起来,耳朵到脖子也不例外。 他急忙解释:“妻主,奴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觉得今日时间还早,你可以做点别的事……”越说越不对劲,慕云礼选择闭嘴。 乔予安看着他这自顾不暇的表情,心里的玩味更重了,趁他不注意,直接推倒压在身下,看着他蠕动的喉结,别有一番滋味。 “云礼,你喜欢我吗?”乔予安直接问了出来。 慕云礼瞪着眼睛,声线有些颤抖:“妻主……” 慕云礼回想之前,有怨恨过她,为什么把自己娶回来又不珍惜,动辄打骂,还四处惹祸,抢夺侍郎,可是经过这几天不知不觉间的相处发现,其实自己早就已经离不开她了,更何况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与远侍郎走的时候,自己心里的种种不舒服,还有听到太傅来教书,心里的不安,收到礼物时的欣喜,这桩桩件件都在告诉我,是已经喜欢上她的表现。 “行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之前对你那样,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好了睡觉吧!”乔予安翻身到了里面,有些失落,但她相信来日方长,刚准备闭眼睡觉。 谁料下一秒,慕云礼翻身压到她上面,郑重其事的说:“奴家喜欢妻主。” 乔予安也是呆住了,没想到他竟然给了答案,这回轮到她咽口水了,从下往上看着他的脸,依旧是如此的精美。 她抬头亲了慕云礼的唇,又笑呵呵的躺下,突如其来的吻,让慕云礼羞的躲进另一边被子里。 “刚刚不还挺勇敢的嘛,现在怎么就害羞了。”乔予安还起身不停的挑逗着他。 慕云礼用被子捂住了头,乔予安则从另一边钻进了被子里,一把搂过他的腰,悄悄在他耳边说:“时间还早,要不做点什么事。” 他羞的扒开乔予安的手:“不做!” “哦~嘴上不做,身体倒是蛮诚实的。”乔予安又把手伸到他腹肌上,慢慢往下摸。 他终于忍不住了,咬了一下嘴唇,翻身钳制住乔予安的手:“是妻主逼奴家的,可怪不得我。” 然后一个深情而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唇舌交融,像是积攒了多年的夙愿。 一夜云雨,慕云礼已经疲惫不堪,再次醒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又睡迟了,身边的乔予安已然离开,再看看自己手臂上消失的守宫砂,满意的起床洗漱。 小侍进来伺候着说:“主君为何不多休息会,殿下特意吩咐不让我们吵醒你,不过看主君今日倒是容冠焕发,越发俊美了。” 慕云礼瞧了瞧镜中的自己,害羞的说;“国良,属你会说。” “国良说的句句属实,我们家主君就是最美,哪能是那些莺莺燕燕可比的,如今又得殿下宠爱,主君地位逐日攀升。” “好了,地位不地位的,我倒是不在乎,只要不给母家丢脸,一切都好,她能宠爱我,那自然也是好的,对了,殿下是去听教了吗?” 国良自豪的说:“殿下准时去了,一点不耽搁,好像成长了不少。” “那就行,对了,远丰侍郎那边派人送些东西过去慰问一下,以殿下的名义。” “主君这是何意?”国良有些纳闷。 “听妻主昨日说,让他弹了一晚的琴,辛苦他了,所以送些东西去吧。”说着这话,慕云礼内心有些得意起来,他知道昨夜是殿下和自己的初夜。 同床共枕那么久,很清楚从前的她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而且他有意无意的观察过那些被抢回来的侍郎,守宫砂都在,所以她根本就是只喜欢他们的脸,一点不懂什么是情爱。 第9章 体察民情 乔予安今日穿着低领的衣裙,发育较好的胸很是夺目,太傅亦轩无意间注意到了她锁骨上的吻痕,心里紧了一下。 还是接着说:“殿下……我们今日去体察一下民情,这才能设身处地的为百姓着想。” “对哦!太傅说的对,最好的学习就是实践。”乔予安激动的站起来说。 她满脸激动,太傅亦轩却一脸疑惑:“实践是什么意思?” “就是亲自去看看,我们这就出发。”又朝着金林说:“去备马车。” 街上人声嘈杂,摊子整齐的摆在两边,过路人纷纷避让着马车,乔予安和太傅亦轩各乘一辆,来到偏僻的巷子。 马车停下,乔予安率先下车,对太傅亦轩说:“太傅,我们来这是看什么?” 太傅也下了马车,朝乔予安走来,指着一旁说:“殿下请看,那边的乞儿,我司幽国虽然实力雄壮,但依旧还是有人流落飘零,还有很多是周边国家经战乱涌入我国的流民,若殿下着手应该如何治理?” 乔予安思考了一会:“民乃国之本,得民心者得天下,流民逃亡入我司幽国,不过只为谋条生路,那么就给他们这条生路,划分一块地,下发补给,安置流民,可招这些流民中有劳动能力的人为劳工,为流民建房,招,男人照顾老幼,有工可做有房可住,房租免息租住三个月,三个月后差不多稳定可以收取租金,若是伤残年老无依的就免了这租金。” 太傅亦轩紧皱眉头,颇为意外:“没想到殿下一番言论,让卑职茅塞顿开,如今朝中都觉得治理流民这是一块烫手山芋,都在推搡,卑职改日就上书女皇,让殿下接管流民事宜。” “啊?我可以吗?我这好像啥也没学。”乔予安有些自我怀疑,毕竟是朝堂之事。 “殿下放心,臣会尽心辅佐。”太傅亦轩欣慰的看着乔予安。 “行吧,若是母皇同意,那自然是好的。” 在太傅亦轩眼中又为乔予安镀上了一层光,接触这段时间,她并没有随意打人,也没有再做以前的抢人恶事,反而对学问苦心钻研,看来是真心悔过了。 “殿下不妨再走走,体察民情就是要深入市井。” 两人继续走着,微服出门也没带侍卫,乔予安跑上前去看摊子卖着的东西,太傅亦落在后面。 突然路边两个猥琐的女人走上前来,拦住了太傅亦轩,像是发现什么宝物似的,眼里的贪婪一览无余。 “小公子,出来玩吗?我大姐知道哪里好玩,让我大姐带你去乐呵乐呵!” 太傅亦轩有些惊慌,良安拦在前面:“怎敢如此无礼,你们可知眼前的人是谁?是当朝太傅!” 那两女的笑得更欢了:“我司幽莫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太傅了?就你一男的,还做梦,你要是太傅,我就是女皇!” 太傅亦轩脸都被气红了:“你……你们竟如此无理。” “走不走,给你脸了。”说着,其中一女的就动起手来,刚要落下的一拳被金林接住。 乔予安接着就在那女的屁股后面踹了一脚,质问:“你说你是女皇?” 那女的骂骂咧咧的:“少奶奶我就说了,关你什么事!”另外的一个也冲上来帮忙,也被乔予安踹倒,想当初自己也是学过跆拳道,虽然还没开始练武功,但是有一定的基础。 “金林,把她们抓住绑起来送官。” “是。” 那两个女人还想反抗,但是都被金林制服了。 乔予安走到太傅面前行礼:“让太傅受惊了。” 太傅亦轩愣愣的看着乔予安,移开她身上的视线才说:“臣……无碍,多谢殿下相救。” “以后出门还是得多带点侍卫,处处有危机。”乔予安善意提醒。 “臣知道了。” “逛了挺久的,太傅我们去前面酒楼吃点东西吧。” “好。” 乔予安挑眉,这太傅答应的也太爽快了,算了,也许是他刚刚被吓到了吧。 来到酒楼里,乔予安点了一些吃的,就上楼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的方向,眼神忧郁。 来这里这些天了,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听到自己的死讯应该很难过吧,还有齐言和简可可,应该收到律师的消息了,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 婚前乔予安带他一起去做过财产公证的,而且悄悄立了一份遗嘱,如果意外死亡,由父母继承全部遗产。 做的这么绝其实是在婚前就听到过齐言的一些流言蜚语,在一起那么多年,本该全心全意的,可是别人的忠告也该听,身为一个总裁也该有自己的决断。 不过是一时心软,造成如此大祸,如今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太傅亦轩喝着茶,悄悄打量着出神的乔予安看着满桌子的菜上齐了,才开口:“殿下在想什么呢?可以用膳了。” 不知不觉间眼睛都红了,那个男人演出来的深情可真是要了人命,太难忘怀了,乔予安应答了一声:“好,吃吧。” 太傅亦轩吃东西很斯文,一小口小口的,看乔予安没什么食欲,便放下筷子问她:“殿下是不是也觉得男子不该为官,不该整日抛头露面?” 乔予安抬头看着他,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认为男子就应该和女子一样,可以有平等的机会。” 显然太傅有些激动,暗喜道:“殿下当真这么想?” “那是自然。”乔予安默默撇嘴,也不能告诉他我来自一个文明的世界,那里人人平等。 但是这也只能随便说说了,妄想推动一个国家的治朝理念,是不容易的,很不切实际。 为什么自己说这话太傅那么高兴?感觉到被认可了?乔予安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太傅扯开话题,将面前的菜推到她面前:“殿下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乔予安客套的微笑,拿筷子夹了一块尝:“嗯,确实不错。” 太傅亦轩看着她吃也笑了,过了许久,两人吃完准备离开,乔予安刚起身,就听到楼下锣鼓喧天,忍不住好奇就走过去探头看下面的情况。 是一辆拖着囚笼的马车,里面有个少年,打扮的挺美的,不过手脚都被栓住了,挣扎过的地方留下了红印,嘴上也被堵住了。 押运的人敲锣打鼓的,乔予安不知道这是干嘛,不过看着囚笼里的男人肯定不是自愿的。 太傅亦轩也走过来,顺着乔予安的视线看去:“那是万花楼进货,殿下是想救他?” “万花楼?青楼?这里青楼里是男的?”乔予安有些吃惊,但又反应过来,这里是女尊,确实都反过来了。 太傅亦轩皱眉:“殿下以前不是经常去吗?” “呃……”乔予安没法回答,尴尬掩饰,谁知道三皇女这记忆一点不完整,别人穿越要么有金手指,要么有马甲,我呢,啥也没有,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那啥,一看他就是被逼的啊,为什么没有人阻拦?” 太傅亦轩双手扶上栏杆,吸了一口气说:“司幽国,男子无权,谁又会多管闲事呢,多得是被明码标价卖掉的,和被妻主蹂躏抛弃的。” 第10章 拿钱赎人 乔予安觉得脑袋里嗡嗡的,面色凝重,这里的男子竟活的如此卑微吗?她再看向下面笼子里的男人,他的求生欲多强呀,他定是不愿意被送到万花楼的。 这女尊国没有几个能像亦轩这般,官至太傅的,纵使他学富五车,若是没有背后氏族强大的支撑,根本不可能。 乔予安眼神坚定的看向,正在一脸惋惜的太傅:“所以,既然我看见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说完匆匆下楼,堵住了马车,押运的人瞬间抽出刀剑,警惕起来,带头的女头子呵斥:“何人敢阻拦我万花楼进货!” “我乃乔!予!安!” 周边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立即议论纷纷。 “啊这……这不是三皇女殿下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来横抢了。” “可不是嘛,这城中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被她抢去了,如今进点新鲜货,怎么又来了。” 有人幸灾乐祸道:“有好戏看喽。” 还有人胆怯的说:“她背后可是有女皇撑腰,万花楼的人怎么敢不给她人。” 女头子也是一脸担忧,行礼说:“三皇女殿下,你这明目张胆的截人不太妥当吧!” 乔予安勾唇一笑:“我何时说我要截人,我是要买下他,出个价吧,我对他一见钟情。” 现场的人无不是一惊,除了笼子里的男人,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其余观看的人都是哄堂大笑。 有人高呼:“殿下哪次不是这样说,哈哈哈。” 乔予安咧嘴笑,好你个三皇女,还搞出口头禅了,她轻咳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那个,我说的是真的,给价吧。” 女头子也不含糊,直接开口:“五百两!” 乔予安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咋了这是?太贵了?不答应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堂堂三皇女不应该拿不出这五百两吧! “好,我答应了,派人去我府上取钱。”乔予安道。 女头子不乐意了:“殿下还是亲自派人去取吧,钱货两清,小的也好和上面交代。” 很好,这头子确实适合做生意,乔予安吩咐金林:“回去取银子。” 金林皱眉,小声说:“殿下当真要用这么多钱,赎他出来?” “是啊,大不了被母皇骂一通了,反正我的名声早就坏了,也不多这么一次,快去。” 金林无奈摇摇头走了,回到公主府,金林跑去账房取银子,但是数额巨大,管家通知了慕云礼。 “主君,殿下派金林回来取五百两银子,是否给他?” 慕云礼有些诧异:“妻主取这么多钱做什么?把金林带过来问话。” 不一会金林赶来了:“卑职参见主君。” “起来吧,告诉我,妻主为何取那么多银两。” 金林摸着脑袋,为难的开口:“殿下在街上看到万花楼进货,把人拦在了路上,直言要花五百两赎那个男子。” 慕云礼被气的直接坐倒在椅子上:“我本以为她迷途知返……” 国良心疼的拉住慕云礼,轻声劝慰:“主君消消气。” 慕云礼扶着胸口,虚弱的说:“罢了,罢了……随她吧,管家把银票给他。” 金林纠结的看了一眼慕云礼,然后快速出府去了,不一会就来到了乔予安这里。 “殿下,银票拿来了,不过主君气的不轻……” “没事,这样才不奇怪呢,等我回去和他解释。”乔予安心虚的看了眼金林,然后又对着对面喊,“放人吧,钱拿到了。” 女头子过来拿着银票查看,确定后挥手让属下放人,那男子被粗鲁的扔下囚笼,因为没松绑,落地时被摔的闷哼一声。 乔予安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声:“轻点啊,想摔死人呢?” 女头子道歉:“下人不懂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然后带着一群人匆忙逃走了,乔予安抽出金林的剑上前,砍断捆绑那男子的绳索,扶他起来,顺便帮他拿掉口中的堵塞布。 他不说话,但看得出他有几分警惕,毕竟不能刚出一个牢笼又入一个牢笼吧。 乔予安帮他拍拍身上的灰,从腰间荷包拿出些银子递给他说:“你走吧,以后小心点。” 然后带着金林就要走,他却跑到乔予安前面张开双手拦住她:“我无家可归,求你收留我。” 这?发现自己是好人了?不过这怕不行吧,云礼会怎么想…… “那个……我再给你些钱,你自己去找个落脚的地方。”说着就再次要掏腰间的荷包。 “我不要钱,你买下了我,就要带我回去,不然我现在就去投河自尽。” “公子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呢嘛!”乔予安摸不着头脑。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现在就去投河。” 看这架势,也不像是唬人的,莫不是被卖受了刺激,精神有点不太好了,乔予安越想越后怕,还是同意吧:“好,我答应你!” 男子松了口气,立即恢复了端庄的模样,乔予安默默感叹,这架势比我还像皇女,这男人不简单。 乔予安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宋。”男子淡漠开口。 “行吧,云宋你就先待在我府上,等你想离开了随时走。” 云宋看着她轻轻点头。 这时,楼上的太傅亦轩也下来了:“殿下果真是说到做到啊!” “唉,能救一人就一人吧,希望以后男子也不必这么卑微。” 太傅亦轩看着乔予安的眼神越发炙热,云宋也发现了,不由的抱起双手,打量着他。 太傅亦轩直觉感受到有一个目光注视着自己,抬眸与云宋对视上,只此一眼,心就有些抽痛,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生的如此美貌。 在他面前感觉自己都有些逊色,如此魅惑人心的面孔,乔予安怎会不喜欢。 太傅亦轩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稳,急忙对乔予安说:“殿下,今日就到这里吧,臣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乔予安关心的说:“需不需要我让太医去给你瞧瞧。” 太傅亦轩再看了一眼她,摇着头说:“不必了,臣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第11章 云大少爷 “也是,太傅今日受了惊吓确实该好好休息,明日就不必来授课了,等过几日好些了再来。”乔予安又朝金林吩咐,“护送太傅回去。” “是,殿下。”金林同良安一起扶着太傅亦轩转身离开。 乔予安回过头眸光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他虽然长的很帅气,但是身上的高贵感又想让人远离,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云宋挑眉,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打量着,有点不舒服,莫不是她真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他吞了吞口水,撇开眼睛,虽然她确实长的很好看……但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乔予安开口:“需不需要买点自己需要的用品?不过回府让下人买也是可以的,你自己定夺。” 云宋也毫不客气的说:“既然殿下都开口了,我必须买点。” 乔予安苦笑,还真是不客气,只好随了他的意:“走吧,云公子。” 云宋瘪瘪嘴:“我对这里不熟,你带路,我要去成衣店。” 乔予安心里碎碎念,我也不熟啊,我都记不起来这里有些啥,唉,算了,谁让我是女子呢,随便找个人问问。 过来个大婶,乔予安上前,柔声开口:“婶子,我想问问附近成衣店在哪?” 听着她的声音,大婶也亲切的说:“前面直走,拐个弯有家,料子很不错,小姑娘可以去那里看看。” “哦,好的,谢谢婶子。”乔予安微笑着。 “客气了,小姑娘。”说完她就走了。 乔予安走过来叫云宋准备走,没想到被他调侃了:“原来殿下也不熟呀!” “我这不是撞坏了脑子才这样的,忘了些事,走吧。” 两人一同在街上走着,超高的颜值,加上不俗的打扮,如同神仙眷侣,引得很多人驻足观望。 云宋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以他的颜值自小就如此,追求他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从来没有把那些女人放在眼里。 但乔予安就不同了,觉得又是三皇女的名气太大,惹得仇人打量,不自觉的用手虚晃的遮着脸。 瞧着乔予安不自然的动作,云宋一脸鄙夷,这个殿下怎会如此不自信? “殿下,到了。” 听到云宋说话,乔予安才把手放下,浅浅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快进去瞧瞧吧。” 云宋先进去,乔予安跟在后面,成衣老板看清来人,立马惊呼:“三皇女……殿……下,小儿上周出嫁了,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不能再去伺候殿下。” 乔予安想一掌拍死自己,不是吧!又来。 这局面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走上前,朝着成衣老板深深鞠了一躬:“是我之前不懂事,做下了很多恶事,还请老板宽恕,今后不会了,我已经改邪归正。” 成衣老板将信将疑的抬起头看着乔予安,这还是恶贯满盈的三皇女吗?之前还叫嚣着誓死要把小儿娶到手,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落入虎口,才匆匆把他许配了人家。 老板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殿下诚心悔改,不知今日到小店有何要事?” “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要买衣服,诺,就是他,给他来几套。” 成衣老板,顺着乔予安指的方向,把视线挪到云宋身上,顿时瞪大了眼睛,心里咒骂,说什么改邪归正,原来是找到了更漂亮的人,有这么个妙人,哪还能想到我的小儿子? 不得不说,小儿和他比,那真是云泥之别,眼前这位俊俏公子,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成衣老板都咽了一下口水。 “老板?” 还是乔予安再次提醒才让成衣老板,缓过神来:“哦哦,好好好,不知这位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 云宋清清嗓子说:“越华丽越好,越夺目越好,我就喜欢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乔予安再次无奈的咧嘴笑着,难怪这小子会被拐进万花楼,这世道险恶,其他男子唯恐避之不及,他却处处想着怎么引人注意。 成衣老板也是一惊,但是碍于三皇女的面子,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反是一脸谄媚的说:“有有有,小点多的是,公子看看,这个锦缎怎么样?还有这个蚕丝面料轻薄柔软甚是华丽。” 云宋微微点头,虽比不了自己之前穿的,但也勉强可以,条件有限,只能先将就将就:“就这些了,都包起来吧。” 乔予安看到不远处的云锦衣裳,甚是漂亮,脑海里浮现暮云里的身形,他穿上一定好看:“老板,按这位公子的身形给我来一套。” “好嘞,殿下稍等。” 云宋有些意外,看向乔予安说:“我不喜欢这个花样。” 乔予安也不想惯着他了,直接说:“这不是给你买的。” 云宋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算了算了,忍忍,忍忍就好了,毕竟现在还得寄人篱下,不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云宋自我安慰,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 “好了,二位。” 成衣老板把衣服放在柜台上,乔予安,结了账,拿起云锦衣裳,示意云宋拿自己的衣服,可他一脸高傲的说:“逛街哪有男子拿东西的,殿下,帮我拿着。” 乔予安咬牙切齿,怨恨道傲娇鬼!但还是帮他拎着:“走吧,云大少爷!” 云宋挑眉一笑:“这还差不多。” 走出铺子,云宋好奇的问:“今日诸多事,看起来殿下声名在外呀,殿下之前抢过很多男子吗?那些男子长的有我好看吗?” 我的天哪,乔予安无语,这是重点吗,什么都要比比,严肃的朝云宋说:“我是有名的恶霸,你不应该怕我吗?” “切,就你,我觉得你不是,哪有恶霸愿意花这么多钱赎一个人,然后还让他走的。” 乔予安,没有理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云宋反应过来,急忙跟上,边走还边抱怨道:“殿下,你慢点,这样很累的。” 到底是谁家的大少爷呀?如此养尊处优,乔予安默默的叹了口气。 穿过几条街道,终于来到马车的地方,乔宇安先上了马车,舒坦的坐下,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今天真累啊。 却迟迟不见云宋上来,不得不又掀开帘子问:“为什么不上来?” 云宋满脸委屈:“没有人搀扶我,怎么上去?” 乔予安差点一口老气没上来,被噎死,只好再度起身下车,把手伸出来,让他扶着上去,我堂堂新世纪女总裁,司幽国三皇女竟然化身为一个小侍从,唉! 云宋笑了:“这还不错。” 第12章 哄云礼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很平稳,乔予安靠着马车昏昏欲睡。 云宋则坐的笔直,偷瞄着乔予安,自己这么一个美人,坐在她面前都无动于衷,真是暴殓天物,他当真和其他女子还有点不同,看似风流,但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那车突然停下,乔予安身子往前倾,云宋下意识想去扶住她。 乔予安一脸迷茫,这云大少爷竟然还会顾念自己,不错,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算他有点良心。 “殿下,到府上了。”马夫提醒。 乔予安朝着云宋说:“走吧,大少爷。” 一出来就看到,金林就候在门口了,乔予安看了他一眼,先行下马车,然后示意他过来:“扶云宋下来,然后带他去客房安置。” “是,殿下。”然后乔予安把手中云宋的衣服递给金林。 云宋看着乔予安离开的背影,有些生气,就这么不管我了? 金林好心提醒:“云公子下车吧,殿下她吩咐卑职带你去客房。” “好。” 云宋故意把回答拖的很长,乔予安在前面偷乐,终于逃离你了。 现在的大事就是赶紧去哄云礼,他肯定委屈死了,乔予安越想越走的快。 到了屋子,就看到他一脸平静的喝着清茶,看着书,一点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一幕突然让乔予安回想到了什么。 记忆中的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平静温和,以礼相待,但是和几天前自己认识的他又不一样。 所以他是和自己置气了,又装作不爱自己的时候,这个朝代的男子和女子一样难哄呀。 乔予安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只好试探性的开口:“云礼……” 他才抬起头看向乔予安,面无表情,放下手中的书,缓慢起身:“恭迎妻主回来。” 完了,他冷静的可怕,乔予安有些胆怯,生怕那一句又惹得他不开心:“我今日用银两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慕云礼打断:“殿下做事,不用和奴家解释。” 看得出,他根本没打算听,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乔予安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拿起慕云礼没喝完的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想要阻止:“那是奴家喝过的……” 乔予安才不管,直接拉住他的手,把他拽到床上,双手按住他的身子,防止他挣扎。 慕云礼有些着急:“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乔予安义正言辞的说:“你必须听我解释,今日随太傅去街上探访,看到一男子被关在囚车里,看他是被逼无奈的,属实可怜,不忍心就花钱将他赎下,原本是给钱让他走的,但是他说他无家可归,我想着是不是因为被拐,精神受到刺激,所以暂且把他安排在府内住下,等他自己走。” 慕云礼心跳加快,所以她不是因为看上那男子的容貌,然后花重金买下,她还愿意和自己解释,她没有和之前一样。 慕云礼凝重的心情瞬间舒畅了,现在的动作十分暧昧,不由的动了动喉结,乔予安仿佛也得到暗示般一吻落下。 慕云礼也回应着她,发泄着今日心中的不满,他的一只手覆上她的腰间,另一只则触摸着她的颈部。 昨夜的云雨犹在眼前,越发意乱情迷,乔予安把手申进的他的胸膛,被他急忙制止:“妻主!门都没关。” 乔予安则立即贱兮兮的起来跑去关门,然后又笑眯眯的朝慕云礼扑去:“云礼乖,我们重温一下昨夜的事!” 慕云礼亲捶了一下她的肩膀:“白日宣淫,不好吧……”然后羞愧的把头低了下去。 乔予安才不管这些呢,得把他亲个明白。 过了许久,乔予安搂着赤裸着上身的慕云礼说:“云礼以后可不许同我置气了,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好吗?” 慕云礼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妻主。” 嘿嘿,果然不论男女,越哄越乖,乔予安欣慰的笑了。 “对了,今日我给你买了套云锦衣裳,我去拿给你试试。” 乔予安起身,披上衣服,走过去拿起那个包裹拆开,一件崭新的云锦衣裳就露了出来。 “哇,这真好看啊!”慕云礼激动的说。 乔予安也高兴道:“还是我家云礼有眼光,快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慕云礼起身,露出有些鞭痕的背,乔予安看了不免有些心疼,他走过来拿起衣服准备穿,却被乔予安制止了。 他一脸疑惑,乔予安走到他背后,双手从背后捏住他的手臂,然后在疤痕上落下一吻:“之前苦了你了云礼,我会找最好的医师为你医治。” 慕云礼拍拍她的手说:“没事的,只要妻主不嫌弃,别人也看不到。” 乔予安心里五味杂粮,这个主君是真的好呀,男子最注重外貌,怎能容忍这原本光洁的背留下疤痕呢? “听话,以后我每日给你擦药。”乔予安又拿过衣裳为慕云礼亲自穿上,“果然这衣服只有穿在云礼身上才是,发挥了最大的用处。” 慕云礼红着脸说:“殿下越来越会哄人了。”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传来。 “殿下,云公子闹着要找你!”金林喊道。 乔予安蹙眉看向慕云礼:“这云宋脾气不太好,我得……” “殿下,去吧,奴家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人家是客,自然不能怠慢了。” 听着这话,乔予安欣慰的说:“那云礼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看看。” 慕云礼点点头:“嗯,奴家知道了。” 乔予安系好衣服带子,然后开门出去了,慕云礼则还沉溺在刚刚的幸福中。 客房里,云宋吼着:“快去啊,去把你们殿下叫过来!” “咳咳……”乔予安咳嗽两声,云宋发现来人,顿时安静下来。 “殿下来了呀!进来坐。” 乔予安狐疑的说:“无事献殷勤,快说吧,要干嘛?”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需要六个侍从,服侍我的生活起居,然后这个房间太小了,床也太小了,得换,当然我也不白吃白喝你的,先欠着,日后我还给你。” 第13章 元均下药 “哦?你拿什么还?”乔予安满不在乎的说。 云宋有些生气,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我可是堂堂……” 差点说漏嘴,他连忙改口:“你不能小看我,我说还就一定还,大不了立个字据!但是我说的你必须照办。” 看来他真不简单,不过身份不明的人还是不可轻易放在府中,乔予安答应了:“行,也不让你立字据了,你收拾一下,让侍从带你搬去翠保阁,那里是这里的两倍,还有独立的院子。” 又看向金林说:“派六个侍从来服侍云公子,不可苛待他。” “是,殿下。” 云宋满脸笑意:“这才对嘛,行了,殿下你可以回去了。” 出了门,乔予安对金林吩咐:“让我们得人盯紧他,防止是有心人派来的奸细。” “好的,殿下,属下这就安排人。” 金林办事效率高,乔予安很是放心,还有就是千羽阁,得去看看,这个属于自己的组织,有些什么实力。 金林转身要走,又被乔予安叫住了:“明日太傅不来授课,带我去千羽阁看看。” “属下知道了。”金林行礼离开。 乔予安刚走没几步,前面穿着杏色衣裳的男子走来。 “妻主且慢。”他温婉的说。 乔予安看着他走过来:“没记错的话,你叫元均?” 元均笑颜如花的说:“妻主好记性,奴家只说过一次就记住了。” 他看起来是纯真可爱,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不过心思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打算主动出击了? “你有何事?” 元均装作有些害羞的样子说:“殿下既已经宠幸了同为侍郎的远丰,是不是也该到奴家的枫林阁坐坐了。” 乔予安回想远丰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呀!好呀,今日你就在房里等着吧,我过些时辰过去。” 他表面惊喜的看着乔予安,眼珠却悄悄转动了一下,娇弱的说:“那奴家,静候殿下。” “好,下去吧。” 之前府内侍郎太多了,记不清他是怎么来的了,得好好试探一下,让他露出马脚,让人盯着他这么久都没动静,现在他倒是急不可耐了。 果然,元均送出去的信被乔予安派去的暗卫拦截了,送信的人被打晕了,带到了乔予安面前。 她打开信,上面赫然写着:君后,三皇女今晚同意临幸奴家。 “原来是我的好父后派来的走狗,你把这人换掉,就说是这人的表亲,问清楚送信的方式,把信原封不动的装回去给君后送去,继续让他们联络。” “是,殿下。” 暗卫走了,乔予安陷入沉思,这些年君后的动作倒是不小,为了给二皇女铺路,还真是煞费苦心,还有我那可怜的大姐,不知道皇储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乔予安沿着院子绕了一圈,女皇爱女的院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豪华呀,奇山怪石,名贵植物都搬进来了,倒是越来越好奇,女皇和父君的故事了。 不过,记忆中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只知道她是女皇最宠爱的贵妃,长的貌美罢了,不过依照自己的长相,也可以想象出他不凡的相貌,毕竟我也不差,不过在现代忙于工作,疏于打扮,被齐言称为男人婆。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就是舒服,池中的鲤鱼还在睡莲叶子的掩饰下,游的欢快,前世自己也有些暴躁,所以才会每天开着车去宣泄,不过现在没有了公司那些烦心事,情绪也没有了棱角。 不过,来到这边,换成了宫斗,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又暴躁起来。 乔予安叹着气说:“算了,先过好眼前的日子吧。” 太阳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只留下了晚霞,给今日这城中送来最后一丝光亮。 乔予安去同慕云礼一起用膳,她看着他总有种说不出来安心,或许是他身上有正义之感,又或许是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 “云礼,今夜我要去枫林阁一下。” 慕云礼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应答:“妻主是一家之主,不必事事告知于奴家。” 他心里知道,她从来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自古女人就不会只有一个夫郎,而主君应该做的就是大度,让妻主对其他郎君雨露均沾,尽快传宗接代。 “不行,还是得告诉你的,你可是我心头的宝贝。” 慕云礼抬头看她,她这么重视自己,感觉很欣慰:“妻主有这个心就够了。” 入夜,乔予安来到枫林阁,一入院门,元均就跑过来恭迎,好家伙,这是用了多少脂粉?熏的乔予安眼睛都睁不开。 她连忙迈几步说:“你身上的脂粉味太浓了,我闻不习惯,赶快去洗掉。” 云均有些慌张,女人不都喜欢男子这样吗,怎么三皇女却不一样,他连忙跪下说:“奴家立刻去沐浴更衣,还请殿下到里屋稍等片刻。” 乔予安看着他的样子,感觉很解气,他是真的怕自己走了,得好好想想初次来这里要干点什么了。 走进屋子,看到好些绣品,看来元均还真是好手艺,乔予安继续巡视些屋子,注意到墙上的挂画,画面有些重影,趁周边没人,把它拿下来,掀起它上面的那一层,底下显露出来的是一个英俊女子的面容。 这发戴金冠,锦衣绸缎的女子和记忆中的二皇女面容重合,原来如此,没想到元均真正喜欢的人竟然是二皇姐,难怪心甘情愿入我公主府,用自己的清誉为君后办事。 乔予安原封不动的把画挂上去,一盏茶的功夫,元均便沐浴好回来了,头发还湿漉漉的,很是狼狈。 “殿下,奴家回来了。” 边说着他边拿起茶壶为乔予安再续上茶水,乔予安瞟见他手指不经意的在杯口摩挲,这场面不就是电视剧里下药的环节吗? 好啊,竟敢下药,我倒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元均把被子递给乔予安:“殿下等急了吧,再喝口茶就该歇息了。” 乔予安邪魅的笑着说:“元均希望我喝下?” 元均被她一问慌了神,眼神闪躲,语气嗲嗲的说:“奴家是怕妻主待会儿渴了。”还,抛了个媚眼。 “哦,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本殿下就……”话没说完,乔予安要递进嘴的杯子,突然转了方向,直直的抓住元均的头发,灌了进去,“本殿下就赏给你喝了。” 元均猝不及防的喝下去了几大口,急忙跑到门外呕吐,还没吐出来,就被背后的乔予安拽回来了。 “怎么?元侍郎还没与本殿下圆房呢!就开始孕吐了?” 第14章 充为军妓 元均立即镇定的回答道:“妻主为何这么做?” 乔予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挑逗的说:“我啊,只不过是怕你待会渴了!” 他瞳孔紧缩,四肢酸软,急忙推开乔予安说:“妻主,今日奴家突感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圆房了,还请妻主回去吧。” “哈哈哈。”乔予安笑得越发霸道,什么突感不适,是药效起作用了吧?我倒看看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那可更不能离开了,毕竟元侍郎身体不适,本殿下打算留下来照顾你。”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推搡着她离开:“不必了,妻主,你就走吧。” 可是药效越发上来,他开始面色潮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这是春药,竟然想以这种方式圆房,你都这么费尽心思了,看来我得成全你。 元均瘫软在地,开始蠕动着身子,撕扯着衣裙,洁白的肌肤渐渐裸露。 乔予安转过身,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他又联想到了齐言和简可可的背叛。 “来人。”暮色里跳出一个人,是乔予安的暗卫。 乔予安目光中透出狠厉:“去把后院看门的王婶请来,赏她一个小郎君。” “是,殿下。” 乔予安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她悄悄回去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的人翻来覆去还没有睡着,偷偷笑着,云礼真是恋爱了啊,心中小窃喜。 慕云礼翻身到里面时,乔予安悄悄躺上床搂住他的腰:“怎么,云礼想我想的睡不着吗?” 慕云礼被她吓了一跳,若是不说话,还以为是什么不轨之人。 生气的说:“妻主进门怎么都不出声?吓奴家一跳。” “哈哈,我错了,你咬我一口解解气?”乔予安憋着笑。 慕云礼似乎又想到什么,脸上露出红晕,想躲开,乔予安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直接把他身上的睡衣都扒拉下来。 慕云礼哭丧着脸:“妻主,还是得节制些,身体容易亏虚。” “哈哈,云礼你真可爱。”说完乔予安起来把床帘放下,又朝门口走去。 慕云礼慌了,以为她生气了:“妻主……去哪?” 乔予安偷笑着走了出去,慕云礼坐在床上失落的低下头,正伤心呢,她又走进来了。 “妻主?”慕云礼试探性的叫着。 乔予安掀起帘子钻进去,看到他红着的眼眶,笑着安慰道:“傻子,你看这个。” 慕云礼可怜兮兮的看向她的手心,是一盒药膏,顿时又恢复了精神:“妻主这是?” “刚刚,我让人去太医院寻的药膏,专门治疗伤疤,我说过要把你身上的伤治好,来快趴下。” 慕云礼乖乖趴在床上,嘟了一下嘴说:“没想到妻主竟真挂念着奴家,妻主现在对奴家这么好,若是以后腻了,奴家可怎么办。” 没想到平日里端庄贤淑的主君也会有这么可人的一面:“自然不会,云礼永远会在我心上。” 乔予安用手轻轻的蘸了一点药膏,然后涂抹在他的背后,这里的每一条伤痕,以后我都会代替她对你好,给你补回来。 “好了,擦完了,云礼把衣服穿上吧。”乔予安推了推慕云礼。 慕云礼起身从乔予安手里把药合上,放到一旁,然后把她拽倒说:“衣服都脱了,还穿上干嘛?” 看着他欲求不满的眼神,乔予安瞪着眼睛说:“云礼,还得节制,身体容易亏虚……”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慕云礼覆住了唇:“唔……” 吻了一会,乔予安推起慕云礼说:“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两人翻个身继续吻,长夜漫漫,门外侍奉着的国良和金林都听得面红耳赤。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进来,乔予安按着多年的生物钟起来,身旁的慕云礼还十分熟睡。 昨夜太肆无忌惮了,今日浑身酸痛,瞧他这样子应该也是醒不了太早了。 乔予安蹑手蹑脚的下床穿好衣服,在外室洗漱好,直接出去了,照常吩咐国良,不要叫醒慕云礼。 国安乖巧的点点头。 对着金林说:“去前厅用早膳,然后……” “是,属下一切安排妥当。” 乔予安正用着早膳,云宋被侍从带着过来了。 “殿下,云公子说要来找你。”乔予安屏退下人。 云宋走过来坐在乔予安对面,仪态倒是一点都不乱,乔予安开口:“云公子,可是下人有哪里伺候的不周到?” 云宋板着脸说:“不是。” “那为何一早就沮丧着脸,兴师动众的过来?” “呆在房里太无聊了,你带我出去逛逛。” 乔予安摇摇头说:“云公子是闲人,在下却事务繁多,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游玩,不然我安排人带公子出去?” 云宋皱着眉头,刚想说话,就被远处的话音盖了过去。 “奴家闲来无事,可同云公子一同出去解闷。” 乔予安眼神宠溺,起身朝慕云礼走过去:“你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 “身为主君,可不能天天赖床,别人会说闲话的。” “怕他们做甚,你只管由着你的性子来。” 慕云礼笑了,眼神转向坐着的云宋说:“云公子意向如何?” 云宋看了一眼乔予安,看着她看慕云礼的眼神都可以拉丝了,傲气洒脱的说:“那就有劳主君了。” “行吧,既然云礼愿意同云公子去游玩,那你们就玩的尽兴。”又朝着慕云礼耳边悄悄说:“多带着护卫,注意安全,还有就是他有些娇惯,你自己别被他气到了。” 慕云礼噗嗤笑了出来,还以为妻主要说照顾着点他的脾气,没想到是让自己别气到,那他该多气人呀! “知道了,妻主,你放心去忙吧,我一定带着云公子玩的尽兴。” 乔予安也吃饱了,叫上金林去看一出好戏。 金林蹙眉:“殿下,去看什么好戏?” “去了你就知道了,对了,昨夜云宋可有什么动静?” “不曾有什么异样,下人来禀报,他昨夜就是让下人找了些书来看,后面又照着铜镜画起了丹青。” 乔予安笑了,出乎意料,云宋还挺诗情画意,也确实够自恋的,不过人家有自恋的资本,长的是挺有魅惑力的。 金林越走越觉得玄乎:“殿下,这不是枫林院吗?你从来没来过这里啊,今日怎么?” “昨日你不在,我来这里办了件大事。”乔予安故作神秘。 来到元均住房,乔予安推开门,床上的两人被惊醒,地上的衣服成片乱丢,床上赤裸的元均看到旁边的女人,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啊!”大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用被子捂住自己,金林也避嫌的退了出去,王婶穿好衣服笑嘻嘻的对乔予安行礼,然后出去了。 床上的元均浑身都在颤抖,乔予安装作难过的说:“元均,你怎么能背着我干这样的事呢?这下可真要孕吐了。” 元均双眼布满血丝:“是你,乔予安你竟然找人玷污我的清白。” “哦?元均你可不能随意诬陷自己的妻主哦,明明是你昨夜欲求不满,找来了王婶,还骗我身子不适,推我离开。” “你……乔予安我要杀了你。”元均不顾形象的冲过来,想要掐住乔予安的脖子,没想到金林速度之快,一下子从门外飞身进来,制服住了他。 乔予安笑靥如花的扯下墙上的挂画:“我可还有你红杏出墙的证据。” 他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自然是凭着这么多年看合同的经验,可不能有一丝马虎大意:“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如今受难,可得赶紧让你爱慕的人来救你。” 一点没给他发怒的机会,就朝外面喊:“来人,把这荡夫拖下去,充为军妓。”几个黑衣女暗卫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用被子裹起来扛走了。 第15章 游文湖 金林看着画,恍然大悟:“他竟然和二皇女有一腿。” 乔予安不屑的扔掉画,一脚踩在上面,往外走,金林紧跟着。 “我看有一腿是假,不过是君后为了牵制他,让二皇女给他编织了一个梦,我很讨厌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明目张胆说喜欢我,实际上却是别人的走狗。” 乔予安突然停下,金林直接撞上了她的背,她猛地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金林,金林被吓得呆住了,从没见过乔予安这么可怖的眼神。 “金林,你会背叛我吗?” 金林急忙跪下:“殿下,自从你将我从市井救起,金林就发誓无论生死都是殿下的人,绝不背叛,若有违背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乔予安扶起金林:“你说,你从小跟着我是因为我救过你?” “是的,殿下可能忘了,属下曾是一名流落街头的乞儿,却被人牙子盯上,非要把我卖进青楼为妓,拉扯间,是殿下从那群人中把我救起,我虽为男子,但是殿下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让人教我习武练字,还特许我跟着殿下,如此才有了今天的金林。”金林语气越发低沉,都有些哽咽了。 “行了,不会就好,若身边人再背叛我,可就不止像处理元均那个外人,这么简单了。” 金林双手抱拳朝乔予安行礼:“是,殿下。” “现在带我去千羽阁吧,我想看看训练有素,是什么样的。” 金林走上前:“殿下请跟我走。” 两人出了府,换了两次马车,才来到隐蔽的千羽阁,没想到这千羽阁还挺气派的,金林拿出令牌,守门的千羽卫就立即打开门了。 千羽阁建在山上,我们是来到了城郊,还有些楼梯要上,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千羽卫训练打斗的声音,看来真是壮观。 终于上来了,金林一吼:“殿下驾到。” 千羽卫齐齐半跪下:“恭迎殿下。” “好,很好,不愧是金林你管理出来的,果然英姿勃发,你拿的令牌是?” “殿下,这是您交给我的阁主令,现当交还予殿下。”金林双手呈上令牌。 乔予安笑了,金林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根本摸不清楚她在想什么,难不成是真的开始忌惮自己了? 她接过令牌,攥在手里,感受着权的力量。 接着又看向金林:“即刻去命人打造一个扳指,我要主导千羽阁,以后见扳指这就等于见我本人。” “是,殿下。” 金林擦了擦冷汗,立刻启程,效率很快,几个时辰后金林就带着扳指回来了:“殿下,这是城中最有名的玉匠刚刚才专门设计出来的,还有图纸。” “很好。”乔予安把扳指戴上,把手高高举起,“你们都看好了,这个扳指,以后不止这个令牌可以调动人马,扳指同样也可以,听到了没有!” 千羽卫齐声说:“谨遵殿下号令。” 乔予安又看向金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令牌递给他:“以后他就是千羽阁的阁主,我不在都听他号令。” “参见阁主。” 金林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令牌,本以为殿下对他不信任了,没想到竟然还把实权交到自己手上。 他十分感恩戴德的朝乔予安跪下:“属下定不辜负殿下嘱托,一定管理好千羽阁,为殿下效力。” 乔予安扶起金林,虽然她信任金林,但是还是要有实权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不然怕后面有隐患。 公主府那边,慕云礼和云宋刚刚准备出门,慕云礼一脸从容的走在前面,云宋跟在后面嘀咕:“真无聊啊,早知道就不答应和他出来了,穿的都这么古板。” 国良听到了,气愤的想转头去骂他,被慕云礼拉住了,摇摇头说:“不可胡闹。” 又停下脚步等云宋:“云公子可有想去的地方?” 云宋皱眉思索片刻:“我要去划船钓鱼,顺便烤鱼!” 慕云礼回答:“好,那我们就去文湖,风景美适合游玩垂钓。” “听起来还不错,就去这吧。”云宋高傲的抱着手。 国良恨的咬牙切齿,小声说:“主君,你瞅瞅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一脸狐媚像不说,还特别作妖。” “好了,他是客,包涵着些。”慕云礼不厌其烦的教导国良。 来到马车旁,云宋又停下了,慕云礼好奇的问:“云公子为何不上马车?” “我需要人扶我上去。” 慕云礼示意国良去扶他,国良十分抗拒,但是又不得不从,只好过去将他扶上马车,再来扶慕云礼。 马车上云宋他依旧坐的端庄,没有一点失礼,慕云礼也不禁感叹,他确实把仪态管理的很好,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所以敢确定,他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旅途还是挺长的,慕云礼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书看,引起了云宋的注意。 主动搭话:“没想到主君也喜欢看书。” “偶尔看看兵法。” 云宋更加佩服了,双眼放光:“主君竟然还能看懂兵法!” 国良自豪的开口:“我们主君娘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将才世家。” 慕云礼则轻声言说:“耳濡目染惯了,无聊的时候拿出来打发打发时间。” 云宋点点头:“原来如此,可否也借我看看?” 慕云礼自然是乐意的,从旁边又拿起一本递过去,云宋接过也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聚精会神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不过一会,就到达了文湖,两人下车,放眼望去,果然这里风景优美,文人骚客也聚集了些,还有富家公子一同出游的也众多。 国良为慕云礼和云宋租了船,带了国良和一个侍卫,其余的都留在了岸上。 刚上船,国良就把船桨递给云宋:“云公子快划船吧!” 云宋满脸嫌弃的拒绝。 国良压住火,好声好气补充道:“来之前不是云公子!说要划船游湖的吗?” 云宋也不甘示弱:“我是说了划船游湖,我可没说是我要划!” “你……好样的,奴才给你划行了吧!” 云宋满意的点点头,国良都要被气哭了,慕云礼是见识到了,他是真气人。 第16章 遇到二皇女 “不知云宋公子来自哪里?” 云宋眼神闪动,有意无意的瞧着船桨荡起的水花:“嗯……小地方,说了主君也不知道,不值得一提。” 慕云礼听他的口气就知道,应该是有意在隐藏,也没有再多问。 “哦,云公子不是要吃烤鱼吗?是要自己钓鱼,还是去岸对面的老妇那里买几条?” “自己钓吧!” 慕云礼含笑:“既如此,那我们就把船停在湖中央,鱼竿在前面,自己拿。” 船停下来了,云宋暼眉,不太熟练的拿起鱼竿,挂了挂饵料,丢进去。 然而,现实往往打脸太快,看着对面船上的人,一条又一条的钓上去,自己的鱼篓里还啥都没有。 他摆摆手,不干了,鱼竿唰的一扔,当上了甩手掌柜,带着些傲气和不好意思开口:“那个……我们还是过去买些来烤吧!” 国良一点没给他面子,噗嗤笑出来了,云宋投过去了一个白眼。 慕云礼用严肃的眼神制止国良,又对云宋说:“好,既如此我们再环一圈,然后买了岸上烤。” 云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文湖里的鱼,现在倒是都探出头来,好似在挑衅云宋,气得他直接,撩起袖子去摸,还是摸了个空。 慕云礼觉得,他现在倒是没了架子,呕气像个小孩。 环完一圈,从老妇手里买下了几条鱼,侍从在岸边架起了火,国良把处理好的鱼,用尖细的棍子穿上,放在火上烤。 云宋用余光瞥着慕云礼,有话想说,但又没说,慕云礼瞧出他的欲言又止,淡淡开口:“云公子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心思被拆穿了,云宋换了一张笑脸说:“我就想问问,为什么你情绪这么稳定?好像什么也惊不起波澜。” “云公子说笑了,性格如此而已,况且已为人夫,怎可易喜易怒,稍有不慎就会给妻主蒙羞,娘家也会被耻笑。” 云宋叹了一口气,满不在乎的说:“男子嫁人都会变得这么无趣吗?” 慕云礼说:“等云公子遇到了心上人,就不会这么想了。”他脸上微微红晕,又想起了乔予安的样子。 云宋略微迟疑,口中呓语:“心上人?”我还没有把谁放在心上过呢,有心上人是什么感觉呢。 谈笑间,有一群不速之客,朝这边走来,慕云礼知道来人是二皇女乔苏禾,但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继续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 乔苏禾与乔予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应该是常年习武的原因,她皮肤黝黑,身形高大,有张不算惊艳但也不输常人的脸,满满荷尔蒙的气息,而乔予安皮肤白皙,盛世容颜丝毫不输貌美男子,身材纤细,该有的都有,充满娇弱女性的魅力。 这是女尊国,二皇女这种样子是众多男人所追捧的,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而乔予安身形虽然娇弱,但是脸蛋十分讨喜,无论男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乔苏禾靠近了便开口:“呦,哪来的小公子,长的可真是漂亮啊。”眼神色咪咪的朝云宋打量着。 云宋带着讥讽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回怼他:“呦,哪来的登徒子。” 乔苏禾没有生气,反倒是把身边带着的侍郎的腰肢搂得更紧了,笑着说:“小公子,我可是二皇女,你要不要考虑跟了我?” “跟你?哈哈,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你……”乔苏禾明显有些不悦。 慕云礼见状起身上前一步,隔开了他们两个,端正的行礼:“拜见二皇姐。” 乔苏禾立马变了脸色,松开了抱着小侍郎的手,和颜悦色的说:“原来是云礼呀,我竟一时没看出来。” 慕云礼从容的说:“二皇姐该称我为三妹夫。” 乔苏禾大笑起来,毫不遮掩的说:“云礼还是如此较真啊,本殿下不承认你与三皇妹的这桩婚事,是她强迫你的,不然你本可以不用和那个蠢货成婚的。” 慕云礼脸色有些难看:“二皇姐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我与妻主伉俪情深,岂容你污蔑。” 乔苏禾见慕云礼生气语气立马软下来:“好好好,云礼不愿听,本殿就不讲了,云礼呀,没想到不仅你漂亮,你朋友更是一绝,我娶不到你,不然你去帮忙开解开解你朋友,和我在一起。” 慕云礼嫌恶地退后一步:“奴家可不愿做把人推火坑的事。”虽然乔予安之前会鞭打人,但待人也不差,但是乔苏禾呢,表面装的人模人样,背地里其实干得坏事可不少。 都说乔予安爱抢男人,其实乔苏禾强纳的侍郎也数不胜数,有的直接被折磨致死,心思狠辣,从不怜惜。 “你……好啊慕云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终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的,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叫得出来,哦!不对,我当然希望你叫出来。”乔苏禾带着满脸欲望,从上到下把慕云礼扫视一番。 她勾唇一笑,搂着小侍郎走了,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了。 慕云礼深吸了一口气,国良见状赶紧上前扶住。 云宋也小心翼翼的靠近慕云礼说:“刚刚……多谢了,不过我怎么看这二皇女对主君你有点不一样?” 慕云礼慢悠悠的回去坐下才说:“她多年前就来纠缠我了,不过是妻主有的她都想抢罢了,二皇女报复心极强,心思狠毒,如今我们这么直言怼她,今后要多加小心了。” 云宋点点头,这不就是宫斗么,男人会,女人亦会。 吃完烤鱼,天色渐晚,慕云礼和云宋打算回去了,从烤鱼的地方,到马车还要步行一会,也当做消食了。 这个时辰,好多人也都散了,周边沉静下来,湖中偶尔传来三两声鱼跳跃的水声,但不一会,不合时宜脚步声让慕云礼带来的侍卫纷纷拔刀。 有人惊呼:“什么人。” 话音未落,羽箭飞来,那人就倒地了。 “有刺客,大家保护主君。” 侍卫朝着慕云礼和云宋围去,可是晚了一步,有个轻功好强的蒙面人,踏着树枝落下,挟制住了云宋。 第17章 云宋被下药 侍卫不敢轻举妄动,只见那刺客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抛出,周遭瞬间起了烟雾,遮挡住了视线。 一阵慌乱中,烟雾渐渐消失,云宋也已经被刺客带走了。 国良慌乱的说:“主君,云公子被劫走了,这可怎么办?” 慕云礼大感不妙,立即弃车,同侍卫快马加鞭赶回去禀告乔予安,人命关天,也顾不得保持主君形象了,还好身为将军府的人,从小就会骑马。 正在喂鱼的乔予安难得见到慕云礼乱了方寸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朝着他过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乔予安问:“云礼,发什么什么事,这么慌张。” “救……云公子,我们遇到二皇姐,云公子和她发生了点口角,然后回来的路上被刺客劫走了。”慕云礼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粗气道。 乔予安虽然对二皇女了解的不全,但也对其行为略知一二,是个狠角色,云宋落在她手中,确实十分危险。 乔予安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好,我知道了,云礼你别担心了,先回去休息,我带人去救他出来。” 他顿时泪眼婆娑,抓住乔予安的手说:“妻主一定小心。” “嗯,乖知道了。” 慕云礼走后,乔予安带着金林和几个暗卫悄悄前往二皇女府。 府中戒备森严,乔予安不会武功,只好自己去前门求见二皇女拖延时间,然后让金林和暗卫潜入府中救出云宋。 乔予安一靠近前门,侍卫们就警惕起来:“什么人?” “我乃三皇女,来拜见皇姐。” 侍卫立即跪下行礼:“参见三皇女殿下。” 乔予安负手而立:“还不快去通报,要让我等多久?” 侍卫被吓得急忙进去通禀,许久又跑出来,卑躬屈膝的对乔予安说:“三皇女殿下,我家殿下身子不适,今日谢绝见客。” 乔予安不紧不慢的说:“再去通禀,告诉皇姐,我有要事相商,问问她可认识一个叫元均的。” 侍卫只好再跑进去,来到乔苏禾的卧室外敲门:“咚咚咚。” 还没敲几下,房里的人就暴躁起来:“我不是说了吗,什么人都不见。” “殿下,三皇女说有要事相商,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元均的。” 侍卫刚说到元均,乔苏禾想要在云宋身上,上下其手的手顿住了,元均不是父君安排在她身边的侍郎吗?怎么会……不行我得去看看。 “好,让她去前厅等我,我马上来。” “是,殿下。”侍卫脚步声远去。 乔苏禾一脸玩味的对着被捆了手脚,苦苦挣扎的云宋说:“可人的小公子,等等本殿,去去就来哦,对了,今日你不是挺有劲的吗?我给你吃点东西,待会保准叫的更有劲,更销魂。” 她拔起云宋塞着嘴的布团子,然后捏住他的嘴,把一颗药丸塞了进去,云宋被迫咽下后,她才又把布团塞了进去,满意的开门出去了。 临走还不忘吩咐守卫:“看好他,别让人靠近。” “是,殿下。” 二皇女前脚刚走,后脚金林和暗卫就来到了,用暗器悄悄把守卫放倒,然后推门去救云宋。 卧室门推开那一瞬间,云宋还期盼着是乔予安,没想到是她的侍卫。 金林带着云宋出了府,才发了烟火信号。 乔予安见已经救出也没有必要斡旋,对乔苏禾说:“本以为他和二皇姐认识,怕你们有交情,所以前来问问皇姐想不想保他,既然皇姐都说不认识了,那他通奸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由我处置了,那皇妹先不叨扰了。” “好,皇妹慢走。” 乔予安离开,乔苏禾一下子摔了茶盏,愤怒的说:“该死的贱货,不是说要得逞了吗,怎么还和人通奸了!” 她又思考了一会,联想到刚刚的烟火声,神情紧绷:“不对。” 忙着赶回后院,还是迟了,地上躺倒的侍卫证实了她的猜测,到嘴的鸭子飞了,她握紧拳头,青劲爆起:“乔予安算你狠,影藏的够深啊,你给我等着瞧。” 乔予安和金林汇合了,云宋笑盈盈的看着乔予安,刚想过去感谢,就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差点晕倒,还好乔予安及时上前搀扶住他。 “云宋,你怎么了?” 云宋眼神逐渐迷离,双颊泛红,用极为难受的声音低声喊着:“殿下……殿下。” 乔予安也急了,这种情况也没遇到过呀,只好回应着他:“我在,我在。” 金林皱着眉头说:“殿下,云公子他像是被下了春药。” “什么?该死的乔苏禾,真是卑鄙,可有解药?” 金林有些为难的说:“我们身上没有,得去找。” “好,这里离府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拖着他也不好走,那就先找家客栈安置云宋,你们快去药铺找解药。”乔予安急切的说。 “是,殿下。” 乔予安艰难的搀扶着云宋来到客栈,开了间上好的客房,把云宋放到床上,看着瘦瘦的,人还怪重嘞。 才把他放下,他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涨红的脸,表情做得越发诱惑。 乔予安也不管他,只顾着过去倒杯水喝,刚刚拖着他,实在是太累了。 不料水还没喝完,腰就被人抱住了,乔予安感觉到炙热的体温袭来,急忙放下杯子,赶紧拉开他的手,连拉带拽的他弄回床上。 一不小心被云宋的脚绊到,一个踉跄,两人纷纷倒在床上,云宋抓着乔予安的一只手,姿势尴尬。 乔予安说:“那个云宋,你起开一下,我起不来了。” 云宋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感觉身下的这个人好凉快,燥热得到了缓解,盯着乔予安的唇直直吻了下去。 乔予安顿时瞪大眼睛,急忙想要推开他,可是在下面使不上劲,越推他压的越紧,吻着吻着他还开始脱自己衣服了。 完了完了,这属不属于玷污人家未出阁小公子的清白,乔予安心里暗暗着急,可是他速度之快,根本拦不住,完美的胸肌线条都显露出来,这……又是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美男子。 该死,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乔予安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云宋挪开嘴的空隙,托住他的头说:“云宋,你清醒点,待会解药就来了,你先放开我。” 云宋皱着眉,欲求不满的哼唧着:“给我……好不好……” 疯了,真是疯了,乔予安嘴上念着,随意伸手摩挲着旁边的东西,摸到个硬物,是石雕装饰品,刚好,往他颈部一敲,云宋就晕了过去。 “终于解决了,不然以他的脾气,醒来不活剥了我。” 乔予安帮他穿好敞开的衣服,然后盖上被子,静等解药。 第18章 被少宇扑倒 乔予安不停的用手给自己扇着风,碎碎念叨,给我都热起来了,太能折腾了。 就在乔予安昏昏欲睡时,门外终于有动静了。 “殿下。” “赶紧进来。” 金林推门进来,手上拿着药,看来是找到了,他看着乔予安有些散乱的头发,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乔予安看着他愣在那,催促道:“快点喂进去,他刚刚被我敲晕了。” 金林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把他扶起喂药。 喂了药他倒是睡得安稳了不少,脸上的潮红也慢慢消退,乔予安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金林他脸红什么?乔予安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脸也红了,万分不解的说:“金林,你脸怎么红了?” 金林猛然抬起头,用手摸了摸脸,羞愧的开口:“可是是刚刚来送药,走的急了,没什么事了,属下到门外去守着。” 说完他急切的逃离了这里,啊这……莫名其妙! 又过了一会,乔予安想着夜半三更的一个女人守着一个男人也不大好啊,而且家里云礼奶乎乎的脸还等着我去捏呢! 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金林照看好他,你等他明日醒了带回来,我就先回去了。” 金林若有所思:“是,殿下。” 一入王府门,就看到慕云礼焦灼的身影,看到乔予安身后没有跟着云宋,心里一紧。 “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怎么还跑来门口等了。”乔予安心疼的嗔怪。 他没有回答,而是悄然红了眼眶,自责的问:“妻主,云公子他是不是……” “他被我们救出来了,但是被下了药,暂时住在客栈,明日才能回来。” “什么药?严不严重。”慕云礼情绪激动。 乔予安表情愤愤的开口:“二皇女给云宋下了春药,还好我们去得及时,不然他就……唉。” 慕云礼也是大吃一惊:“她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情绪稍微稳定点慕云礼才发现乔予安脖子上的吻痕,这明显不是自己留得,云宋中了春药,所以这是…… 乔予安发现慕云礼看着自己眉头皱起,满脸不安,便问:“云礼,怎么了?” 他忙摇摇头:“没事,没事……我们进去吧。”他走着路一直沉默着,心里苦涩的说:终于还是要有这天的,明明做好了准备,可是还是好难过。 乔予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是以为是因为刺客的事被吓到了,所以小心安慰:“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会派更多人保护你。” “嗯,好。”慕云礼回答的很平静。 乔予安瘪瘪嘴,搂着他一起走。 回到屋子,乔予安沐浴更衣完,慕云礼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乔予安瞧着慕云礼的睡颜一脸痴迷,轻轻在他脸上落上一吻,然后也躺下睡着了。 听到乔予安没了动静,慕云礼睁开了眼睛,侧了个身,眼泪从眼角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但随即被乔予安放上腰间的手吓到,又闭上了眼睛。 天蒙蒙亮,金林就带着云宋回来了,他的形象还保留在昨天,看他这么狼狈还真不习惯了,乔予安早早起来准备,今日的学习,听到他们回来了,就赶过去慰问一下。 云宋看到乔予安就有些不自然,拍拍衣服,牵强的说:“多谢殿下昨日救命之恩。” 乔予安尴尬的动动嘴角,一想到昨日把他打晕,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不必,下去好好休息吧。” 云宋呢,昨日吻乔予安的画面一遍一遍重演,这可是他的初吻,还被她那么嫌弃,真的要被气死了,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么生气的。 看着乔予安离开,云宋气的牙痒痒。 乔予安顺着花园走,花丛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过来:“坏女人,竟然让我干粗活,坏女人,坏女人。” 寻声走近,乔予安潜入丛中,看清了庐山真面目,原来是上次被我派去给花花草草浇水的少宇,这小子竟然在背后骂我,我得吓吓他。 乔予安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漫不经心的回头,看到是乔予安的脸,直接吓的往后摔倒,慌乱中一手打翻了水桶,浇的浑身湿漉漉的。 他不顾疼痛,拿起水瓢指着乔予安说:“你……你你怎么在这。” 乔予安也玩味的学着他说:“我我我怎么不能在这。” 少宇气的要站起来理论,没想到,刚站起来,脚下一滑,直接朝扑倒了乔予安,好巧不巧,嘴刚好对上了,手也恰好放在了她前面两座高峰上。 乔予安都顾不上疼了,直接瞪大眼睛,少宇也麻了,都干了什么,立马想要起来,鞋子沾了泥土,又滑了一次,接着又吻上了。 直接社死,少宇只好翻身滚下去,抓住草起身,捂着脸逃走了,留下乔予安一脸懵,受伤的是自己,他倒好先害羞的跑了,都不来扶我一把,真把自己当肉垫了。 跑远的少宇深深的呼吸着,脸烫的厉害,第一次与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还直接吻上了,真是羞死人了。 乔予安好不容易起来,看着身上粘着的泥巴,顿时失了心情,但是怕太傅久等,也没打算去换衣服了,随便拍了拍身上的泥。 太傅亦轩依旧站在老地方,今日乔予安瞧着他倒是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比平时更加秀美了,一双含情的凤眼,雪肤薄唇,少年感满满。 他的相貌不比云宋的张扬,但又出奇的令人神怡,甚至比云礼更胜一筹,不过云礼当然是最好的。 乔予安急忙脱离想象,怎么能如此观察太傅,他可是亲自上门退亲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他再有关系,不能乱想,不能乱看,唉!美色误人。 太傅亦轩看到乔予安,立马露出来微笑,乔予安都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看错了吗?向来板正的太傅亦轩对自己笑了! “殿下,你来了。”太傅亦轩看到她身上的泥又皱起了眉头,“殿下是去哪弄了这身泥的?” 乔予安苦笑:“别说了,来的路上听到花丛里有声音,去看了一眼,谁知道是只野猫跑了进来,还把我给扑倒了。” 她编的不亦乐乎,差点自己都信了,不过不要紧,太傅信了就好。 原以为太傅会很嫌弃,没想到他竟然从袖中掏出来手帕,替乔予安擦脸上粘着的泥。 乔予安受宠若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傅亦轩,太傅也察觉到自己出格的行为,立马收回手说:“殿下……脸上有泥,臣怕殿下不好处理,所以就擅自做主……还请殿下见谅。” “没……没事。”乔予安从惊讶中回神,尴尬的回着。 其实自前日见了云宋,太傅亦轩来授课就鬼使神差的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有了乔予安看出不一样。 第19章 被云宋拖住 太傅亦轩也恢复平静,行礼转身拿书,眼珠一动,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乔予安说:“殿下如今殿下伤势痊愈,也该回到朝堂了。” “回朝堂!”乔予安坐在座椅上, 抬头望着他,有些不安,好像自己目前什么也不会,不过之前的三皇女似乎也什么都不会啊。 “是的,如今朝堂上二皇女有君后坐镇,羽翼渐丰,太女后背没有势力,所以处处被压一头,你该回到朝堂上培养自己的一方势力了,二皇女品性难担大任,若是她登位,殿下恐难逃劫难。” “太傅为何会同我说这些?”这毕竟是党派之争,按理来说太傅不该轻易说出这些,乔予安有些疑惑。 太傅迟疑了一会回答:“臣乃肺腑之言,只不过是不想殿下继续颓唐下去,之前殿下在朝堂之上可谓是人心尽失,如今听过殿下治理流民之言,臣觉得现在的殿下与之前的已经完全不同。” 听了这席话,乔予安大笑起来:“看来太傅洞察人心的本事不一般啊。” “殿下……”太傅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你说的对,我是该好好的在朝堂之上有点作为了,不然二皇姐岂不是过的太安逸了。”乔予安似笑非笑,眼神狠厉起来。 太傅亦轩着她的样子,心里竟然无端生寒,好似帝王威仪。 乔予安看太傅没说话,便提醒:“太傅,今后还得继续仰仗你教授我治国之道。” 太傅紧忙行礼:“殿下抬举臣了,臣定当倾囊相授。” 乔予安走过去扶起太傅亦轩,太傅有些受宠若惊看着乔予安,眼神复杂。 乔予安轻轻一笑对他说:“如此,我们继续吧。” 太傅亦轩把她这一笑深深印在了心里,随即回答:“好。”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今日的讲授结束了,乔予安亲自送太傅亦轩出门,太傅上了马车还眸子深情的注视着她。 乔予安暗自一笑,若是能把太傅拉到自己阵营,那以他的聪明才智以后行事可就方便了。 待马车彻底消失在街巷,乔予安才离开,今日摔了那么一跤,背后都是疼着的,她扭动着肩膀朝前走去,没有注意看,直接撞进了云宋的怀里。 “哎呦!谁呀!”乔予安叫出来声,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倒霉,现在真是哪哪都疼了,“云宋,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云宋含着怒意憋红了脸,没说话拉住乔予安的手腕,拽着就走。 这男人怎么力气这么大,平日虽然有些娇气,但也是看起来端庄有礼,今日怎么这么有失分寸。 “云宋,你要拉我去哪里?” 云宋没有说过,自顾自的拉着她走,不一会终于他住的院子。 他猛地推开门,把乔予安扔到椅子上,单手握着扶手,整张脸贴近乔予安。 乔予安被吓的往后缩头,假笑着小心翼翼的说:“云宋,你冷静点,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哪里得罪?我想了一天没想明白,昨日为什么我亲你你那么抗拒,还打晕我,是我长的不好看吗?为什么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乔予安皱着眉头,只觉得无语,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怎么反抗也成错的了,不行得先安慰他一下,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 “那个,你听我说,你们男子不是最注重贞洁的吗?我怎么能在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趁人之危呢,你长的可是一绝,绝对没有人能比的过你。” 云宋听了,心情舒畅了很多,很快就放开了扶在椅子上的手,乔予安也有了喘息的空间,这人这么自恋,果然谈容貌能让他很快忘记烦恼。 乔予安看他走开,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刚刚被他拉着走太急了,得润润喉。 “既然云公子没有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喽?”乔予安小心试探的问。 他抬眸瞟了一眼乔予安,随意的说:“去吧。” 终于逃脱了,云宋可真是个怪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到卧房,今天破天荒的慕云礼不在。 “金林,主君呢?” “殿下,主君他去账房一天了,还没回来。” 乔予安点点头,若有所思,怎么这么刻苦了?算账梦算一天?嗯…… 金林提醒:“殿下可要用膳?” “先不吃了,等云礼回来再说。” “是。” 慕云礼回来,已经是傍晚了,看到躺在榻上睡着的乔予安,心里五味杂陈的,轻轻拍醒她:“殿下,你怎么睡在这了,小心着凉。” 乔予安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人后说:“云礼,你回来啦,吃饭没有?怎么去这么久,我都想你了。” 慕云礼懵懵的看着乔予安,这个样子她好可爱,我怎么舍得能生闷气一整天不理她,想着愧疚的默默低下了头。 乔予安察觉到他的不安,伸手托住他的脸:“云礼,怎么了嘛。” “奴家没事,奴家也想妻主了。” “哈哈,下次不许辛苦这么久了哦,云礼,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嗯,不过妻主今日为何衣服弄成这样?”慕云礼看到乔予安衣服上的泥渍。 乔予安委屈屈的说:“还不是少宇,他骂我不说,还把我扑倒了。” 慕云礼有些生气:“他竟如此放肆,看来之前是奴家太惯着他了,让他不把殿下放在眼里,明日奴家就替殿下罚他。” “诶,云礼,不必了,他不过是气我让他去浇花,气过就没事了,你能和我说说他是怎么进府的吗?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好,奴家先吩咐下人备餐,再同殿下慢慢讲。” 慕云礼真是贴心呀,吩咐完,还抬了水来:“殿下换件外袍,再洗洗脸。” “好。” 慕云礼帮乔予安解着扣子,边道来:“少宇侍郎本是城东少家的小公子,一年前殿下出游,遇到正在骑马少宇侍郎,便直接派人把他打晕带回了府中,少家世代经商,重礼节,少宇侍郎彻夜未归,所以他娘家就只能任殿下把他就在府中。” 乔予安恍然大悟:“难怪他每次和我说话都带着火药味呢,看来是我有愧于他,云礼你明日派人去告诉他,不必去浇水了。” 慕云礼偷笑了一下:“殿下可真是变了很多。” 第20章 浴池相拥 “那是自然,以前不懂事,现在我要努力成为云礼的依靠,从前苦了你了。” 慕云礼眼神闪烁,满是感动:“殿下,奴家从未想过能被殿下这么爱护。” 乔予安伸出手把慕云礼抱在怀里:“傻瓜,我以后会一直这么爱护你,在我面前你可以做自己,不必拘束。” 慕云礼也伸手抚摸着乔予安的后背,深情回应着她。 “殿下……可以用膳了。”金林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立马转身退出去。 慕云礼也尴尬的要推开乔予安,她可不给他这个机会,立马回抱住,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他的脸瞬间通红,乔予安在一旁哈哈大笑:“云礼,你怎么这么不禁撩呢?” 慕云礼负气,瘪瘪嘴说:“妻主,金林还在呢。” “没事。”乔予安又朝金林问,“金林,你可看到什么了?” “属下不曾看到。” 乔予安得意的朝慕云礼挑眉:“你看,金林说没看到!” “妻主!” “好了好了,云礼用膳去。”说完乔予安突然眼神又色咪咪的看着慕云礼,“晚上……再说。” 慕云礼嘴角动了一下,好像秒懂,脸又变得红上加红。 餐桌上摆满了各色食物,乔予安感慨,每天吃的都好丰盛啊,从中竟然有些领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深意了。 慕云礼看乔予安盯着一桌子的菜发呆,小声询问:“殿下,是菜不合胃口吗?” 乔予安抬起头,看着慕云礼,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吃的太丰盛了,两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日后我们缩减一些开支如何。” 慕云礼点点头:“殿下说的是,日后奴家会吩咐厨房的。” “行了,既如此,我们开始吃吧。”乔予安率先把鸡腿夹到慕云礼碗中,“多吃点,你这小身板,得多补补。” “还是殿下吃吧,奴家得保持身材。”慕云礼作势要把鸡腿夹回去。 乔予安手疾眼快,一筷子把鸡腿打在碗里:“都说了,做你自己,不必在意这些,云礼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慕云礼眉眼微微弯曲,含羞的点点头:“好。” 才夹起鸡腿轻咬了一口,乔予安看到慕云礼吃了,自己也开始吃。 窗外微微虫鸣,两人吃的都很惬意,不一会乔予安就吃饱喝足了,慕云礼吃的很慢,乔予安放了筷,他也跟着放下去。 乔予安瞧着他吃饭都端端正正的,有些小心疼,放眼现代男生可都是大大咧咧的。 “云礼你再吃些,每次你吃饭都小心翼翼的,必须要吃饱。” “妻主,奴家已经吃饱了。”慕云礼露出甜甜的笑容,其实不然,每次都要克制食量,女人爱美,从古至今对男子都是异常苛刻的,他不能赌,不敢赌,若是男人没有了妻主的倚仗,就真的完了。 不能保证眼前人永远爱自己,若是容貌衰退,身材走样,无疑是被判了死刑。 乔予安觉得自己是无法撼动他的想法了,无奈叹气说:“那行吧,随你了,吃完让人撤了吧。” “好,待会需要云礼替妻主沐浴更衣吗?” 乔予安不怀好意的起来走到慕云礼背后,俯身在他耳边说:“准了,今儿个就由云礼伺候我沐浴更衣。” 他喉结不由的滚动了,急忙起身说:“殿下……我先去招人撤菜。” 看着他落荒而逃,乔予安大笑:“哈哈哈。”太喜欢看害羞小媳妇了。 下人备好了热水,洒上了花瓣,巨大的浴池里仙气缭绕,纱帐飘舞。 慕云礼被乔予安调戏后久久不来,不得已让金林去请他过来。 “殿下,主君他说手头有点事,不能伺候殿下了。”金林进来复命时看到了乔予安褪去衣裙的春光,虽然只是个背影,也美不胜收,恍惚间,有股热流从鼻间流了出来。 金林慌忙捂住鼻子,拿出帕子擦鼻血,这一番操作,引起了乔予安注意,不明所以披上外套,掀开纱帘就跑到金林身边。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鼻血了。”乔予安把金林拉到一旁,用一旁桶里的凉水给他局部冷敷止血。 一番操作下来,血是止住了,但是这次乔予安的春光是摆在了金林面前,迷人的锁骨,丰满的胸部,任谁看了都迷糊。 金林狂吞口水,急忙推开乔予安后退,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殿……殿下……属下已经好了。” 乔予安瞧着他动作奇怪,不禁好奇,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有尴尬,外套系带太松,春光无限。 只能轻咳两声缓解尴尬,然后转开话题:“金林啊,表现的急切点,带着你这粘了血的帕子,去告诉云礼,我在这摔倒了。” 金林捏住手里的帕子,竟然有些佩服乔予安,真是把慕云礼捏的死死地,随后转身离去。 不出所料,门外很快有了动静,乔予安躺倒在浴池边,慕云礼急切的跑上来扶起她:“妻主,快让奴家瞧瞧摔哪了。” 乔予安突然睁开眼睛,不等慕云礼反应,直接将他翻身卷入池中。 他猛然从水中站起,又一把捞起乔予安,气愤的说:“妻主怎么以自己的安危骗人。” 他真是生气了,五官都差点扭到一起了,乔予安一本正经的逼近慕云礼,把他逼到池边,让他无法动弹。 “谁让你不来的,我不过是想和你一起沐浴。”此话一出,慕云礼都震惊了,她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荒唐话的话的。 “谁要和妻主一起洗的,我才不。”脸红的慕云礼推开乔予安要上去,后脚却被她紧紧拉住,动弹不得。 乔予安坏笑:“这可由不得你。” 说完就伸手去解慕云礼的衣服,一件两件被扔在了池边上。 慕云礼有些故作恼怒:“妻主,不要胡闹了。” “不行,今日我就要和你一起洗澡。”乔予安也不用强了,慢慢撩拨他的胸膛,双手向下抚摸着他的臀部,然后掐了一下他的肉肉。 慕云礼有些难受,然后也主动去扯乔予安的衣服,不一会,两人就赤城相见了,紧紧拥吻,相互爱抚,从池中到床上,彻夜长谈。 第21章 初次上朝 天一亮,乔予安只觉得骨节酸痛,昨天又是摔跤,又是折腾一晚上,实在是伤身。 不过心情还是愉悦的,心里美滋滋呢,太眷恋慕云礼的温柔乡了。 慕云礼半裸着上身,安静的躺在里面,实属美丽,乔予安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起床,今日该上朝去会会这个二皇女了。 金林服侍乔予安穿上朝服,他一言不发,面颊微红,满脑子都是昨夜她的背影和她与慕云礼一晚的缠绵声。 乔予安只觉得眼前的金林呆了很多,看他低着头,直接抬手敲他脑袋:“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金林立马跪下行礼:“属下该死。” 乔予安翻了个白眼:“谁说怪你了,起来,准备走了。” “是。” 朝堂之上,除了太傅,皆是女臣,女皇龙袍加身,威仪十足,和之前殷殷期盼自己好起来的人,判若两人。 乔予安缓缓从殿门走进,全部人目光投向她,穿越后总裁的气势也带了过来,丝毫不怯场,官服傍身,容貌加持,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有窃窃私语的,有不可置信的。 “这还是之前的三皇女吗,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听说失忆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影响。” “咳咳!众卿安静。”女皇看到乔予安到来,略显激动,“予安,身子可好些了?” 乔予安行跪拜礼:“回禀母皇,儿臣已经痊愈了。” 女皇笑得慈祥,眉眼弯出了一个弧度:“好啊,天佑我儿,快起来吧。” “谢母皇。” 乔予安起身站在群臣前面,身边俨然是二皇女乔苏禾,她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三妹,好久不见啊!”乔苏禾眉目狠厉,微眯着眼,余光瞥着乔予安。 乔予安勾唇一笑,没有看乔苏禾,低声回道:“不过两日,皇姐又想皇妹了?” 乔苏禾甩袖,不再理乔予安。 “众爱卿,可想好了如今流民对策?”女皇皱眉开口。 乔苏禾自信满满上前启奏:“母皇,儿臣觉得应当派兵把流民驱逐出境,减少流民混乱。” 女皇眉头越发紧,脸上略显不满,乔苏禾有所察觉,渐渐冒出冷汗。 太女察言观色立马开口:“母皇,自当妥善安置流民,不能失了民心。” “哦?我儿可有什么安置法?” 太女乔清寻捏了一把汗,心有余悸的说:“开仓放粮,下拨银两接济流民。” “哦,你可知有多少流民?如此长期下去,入不敷出,国库空虚,会动摇国之本。”女皇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事情久久未能解决,心中有股怒火,“其余爱卿怎么看?” 太傅亦轩朝着乔予安使眼色,乔予安也心领神悟,直接大步跨出站在乔苏禾旁边。 “母皇,儿臣有一策。” 女皇有些诧异,予安今日怎么会主动出来请奏,她自己的女儿她还是知道有几斤几两的,立马眼神示意乔予安退下。 见她迟迟不动,便关心的斥退:“予安,退下,不可胡闹。” 乔予安跪下说:“母皇不妨听我一言。” “予安!”女皇再次大声喝止。 太傅亦轩见状也出来启奏:“陛下,三皇女确有小成,不妨听她一言。” 女皇犹豫了,心想太傅都如此说了,莫不是予安真有所不同了,思虑间滚了滚手中的戒指,才蓦然开口:“如此,予安你就说说吧。” 有些大臣摆出来看好戏的眼神,不屑、淡漠、无视,充满乔予安的周边。 “开粮仓,拨银两……”话还没说完迎来众臣嘲讽,“这不是和太女说的一样吗,这三皇女果真是个草包。” 乔予安神情肃,大声斥责说话的大臣:“各位大臣,可否听本殿讲完?” 声音成功压制了说话的众臣,开始怯懦起来。 “开粮仓,拨银两,划地盖房,聘年轻女子为劳工建房,年轻男子照顾老幼,给工钱,房免租三月,老无依靠者多人合住免租。” 听了一席话,女皇眉头舒展,终于得到了一个迄今为止最满意的答复。 女皇拍手叫好:“我儿竟有如此治理之道,看来是朕小瞧予安了,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做,办好了有赏,办不好亦有罚,起来说话。” “谢母皇,儿臣定不负母皇所托。”乔予安再次行礼才站起,朝太傅示以感谢。 “众爱卿有事启禀,无事退朝。” 群臣尽散,女皇也走了,乔予安在殿前被乔苏禾拦住,她揪着乔予安的领口说:“三妹,你可真是让皇姐刮目相看啊,一上朝就如此大展身手,之前装孬种倒是还挺像的,我告诉你,新仇旧账我会一并找你算。” 乔予安拉开乔苏禾的手,淡定的拍拍褶皱的衣服:“还请皇姐不吝赐教。” 乔苏禾被气的牙痒痒,直接就离开了,随后走出来的太傅看到乔苏禾离开,忙上前询问:“殿下可是被二皇女为难了?” “放心,我见招拆招,我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殿下有勇有谋,是臣多虑了。”太傅亦轩有些欣慰。 乔予安朝太傅亦轩行礼:“多谢太傅今日相助,若不嫌弃还请到府上小酌一杯。” “是臣高攀,怎敢嫌弃,那就多谢殿下盛情。”太傅回礼。 “那就一同走吧!”乔予安说。 “好。”太傅也同意了,如今乔予安的魅力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和离她近些。 走出长长的甬道,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府赶去。 今日慕云礼来门口接乔予安,为她重回朝堂而高兴,不过看到从另一辆马车下来的太傅亦轩,慕云礼的情绪低落了些。 太傅可是动摇过自己位置的人,失忆前的妻主曾提过,一定要娶太傅,还言明如果太傅不愿做小,要扶他为正。 虽然如今妻主忘记了,但之前那么喜欢他,不得不防,况且太傅亦轩不论容貌才华皆在我之上。 慕云礼越想越觉得慌,若是自己伏低做小,娘家的面子都会被丢光的。 第22章 设宴款待 慕云礼还看着太傅亦轩发愣,乔予安就率先跑去给他一个熊抱:“小云礼,你真好,还亲自来接我。” “妻主,别闹,外人还在呢。”慕云礼略带情绪的说。 乔予安自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但话到了太傅亦轩耳中就变了味,外人两字着实刺耳。 太傅亦轩朝着慕云礼行礼,乔予安急忙解释说:“今日太傅在朝堂之上帮了我,我才能有机会受命解决流民之患,为表感谢,云礼你让人准备吃食,我要好好款待太傅。” 慕云礼低身行礼:“是,妻主。” “太傅,快随我进去吧。”乔予安朝太傅挥手。 他才走过来跟着,身边的良安也近身服侍着。 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了一个傲气的声音:“我当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有客呀!好巧不巧,我最爱凑热闹,殿下不打算邀请我?” 乔予安转头看向来人,一袭金丝黄白衫,衬托的肤色洁白无瑕,长发随风微微起伏,眸子带着魅惑,在场的众人无不愣住。 他果真美的不可方物,慕云礼危机感很重,太傅亦轩皱紧眉头。 “云宋,你怎么有闲心来这。”乔予安率先开口。 他丢了个眼神,高姿态的说:“一个人总待在翠保阁是会无聊的,想来你们这找找乐子。” “原来是这样,既如此那就把府上的人都叫过来,设宴,我们一同吃一次饭如何?云礼。”乔予安朝身边的慕云礼请示。 “妻主决定就好,奴家这就去吩咐。”慕云礼抓紧衣袖,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云宋快步上前,走到乔予安身侧与之并肩而行,还不忘得意的瞥一眼太傅亦轩,他早在第一次见太傅亦轩时就看出来,这家伙对乔予安不一般。 现在给他受点气,别提多好玩了,看着太傅渐丧的神情,很有成就感。 “云宋,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难不成一直待在这公主府?虽然说我府上也养得起你,但是你就没有其他志向了?”乔予安侧脸看着云宋道。 “本……公子自然是有打算的,在你这玩腻之前我哪也不去。” 乔予安嘟嘟嘴,没办法,谁让这人是傲娇鬼呢,自己亲自接回来的宠着呗。 “行吧,不过你可要注意安全,你生得如此美貌,外面的豺狼虎豹可不少,特别是上次的二皇女。”乔予安小心提醒。 云宋乐开了花,兴奋的说:“殿下夸我美呗,看来我的风采不减。” 乔予安汗言,满心无语:“云宋大公子,能不能听重点!我是让你注意安全!” “行了,本公子知道了,殿下不必操心,好好招待你的客人吧。”说完还不忘抬头朝太傅亦轩指去。 太傅亦轩摆着黑脸,这男子当真是毫无教养。 乔予安才发现太傅亦轩脸色不太好:“太傅可是身体不适?” “没有,臣无事。”太傅忍着怒意说。 云宋却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哈哈哈!” 乔予安懵了,朝他说:“云宋你又笑什么?” “没事!咱们还是快走吧。”云宋说完自顾自上前。 乔予安和太傅亦轩只好也跟上了,边走边谈。 乔予安说:“不日便要前去治理流民,今日这顿就当作犒劳自己吧。” 太傅亦轩抬眸看着乔予安:“殿下,治理流民非一朝一夕,可不能太过焦虑。” “哈哈,绝对不会,我觉得我一定能做好这件事。” 到了前厅,饮了几盏茶,宴会便备好了,慕云礼办事效率着实高。 其余众人也来了,远丰依旧素衣,手抱着琴,没有任何表情,少宇肆意阳光,酷爱红色,一袭红裙,着实耀眼。 乔予安和慕云礼坐在上方,其余人分两侧落座。 看着众人,乔予安举杯:“今日我们共饮,大家吃好喝好!” “好!”云宋声音尤为突出。 喝完第一杯,远丰就抱着琴走到中间行礼:“妻主,主君命奴家为大家演奏一曲。” 乔予安来了兴趣,一脸笑意的说:“好,远丰侍郎的琴艺可是非常绝妙的,之前我都听入迷了,那你就开始吧。” 远丰听到这话,又想起那夜彻弹,不由有些怨气,但也只好放下琴开始演奏。 琴音妙曼,突急突慢,很是应景,很快折服众人。 乔予安瞧着远丰思绪出神,这可是女皇精挑细选出来的男人,自然是哪哪都不差的,不过不知道女皇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慕云礼看到乔予安一直注视着远丰,心里泛酸,他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是为了主君的面子,才不得不装得大度。 他伸手悄悄握住乔予安的手,乔予安这才反应过来,悄悄凑到他耳边,嘴唇抵到了耳垂,小声说:“云礼,这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不太好哦。” 慕云礼耳垂红的像能滴血,身上也燥热起来,吞了吞口水,要缩回手,怎么也想不到,妻主竟随时想着那挡子事,可是乔予安却拉住他,不让他缩回去,还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慕云礼的大腿。 慕云礼身子一颤,脸颊都红了起来,不得不小声求饶:“妻主,放过我。” 目的达到了,乔予安也松开了他,邪魅的看了他一眼,又朝台下看去。 远丰也弹完了,众人拍手叫好。 少宇突然起身,把慕云礼吓了一跳,急忙安抚他:“少宇,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待会说。” 少宇抬头看了一眼慕云礼,走到远丰身边,朝乔予安说:“奴家也要表演才艺,还请妻主应允。” 乔予安诧异,这还是那个骂骂咧咧的少宇吗,怎么摒弃前嫌了?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有表演这种想法的。 清了清嗓子,乔予安狐疑的开口:“少宇侍郎要表演什么才艺?” 似乎看不得乔予安如此不信任的眼神,少宇坚定的说:“奴家新学了一舞,今日就给大家献舞。” 好家伙,之前还骗我说什么才艺都没有,如今到自己献上了,我到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乔予安假笑看着少宇说:“好,那就开始吧。” 声乐伴奏响起,少宇翩翩起舞,有男子的刚劲,也有女子的柔性,不得不说一点不输给专业舞者,他一个转身跳跃,突然从袖中甩出漫天花瓣,好似天女散花。 他被鲜花衬托,美感油然而生,众人也纷纷拍手叫好。 第23章 金林被吻 乔予安不由佩服,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之前让他去浇水,确实委屈他了。 少宇偷偷打量着乔予安的表情,看到她满意,自己也偷偷高兴起来。 “今日你们都有赏,加月钱,宴会结束去账房领取。” 少宇乖巧行礼:“谢妻主。” 慕云礼也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少宇,先前他对妻主多方不满,态度怎会转变如此之快。 少宇看向慕云礼,慕云礼浅笑点点头,他才退下。 今日开心,乔予安贪杯,有些醉了,宴会结束,踉踉跄跄要亲自送太傅走,慕云礼主持收拾,就没跟上,派了金林扶着乔予安。 太傅临走乔予安双手握住他的手,再次语重心长的说:“太傅,今日真的很感谢你能为我出头,回去路上……一定小心。” 太傅亦轩被握着的手发烫,心里暗自窃喜,如此零距离的接触,自己竟然一点也不反感,倒是想让她一直这么握着。 太傅亦轩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乔予安的手背:“臣知道了,殿下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我看着太傅走。”乔予安没有察觉到要松手,还满脸笑意。 太傅看了看自己被握着的手,乔予安才尴尬的放开,她没有发现太傅眼中的宠溺与深情,太傅亦轩也并没有责怪,而是转身上了马车。 看到马车走远,乔予安才回去,金林小心搀扶着,乔予安着实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脚步虚浮。 金林腰间一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闭着眼睛走,乔予安没注意脚下,被一颗石子绊倒了,连带着金林一起摔倒,金林为了保护他,迅速先她一步倒在地上,给她做了肉垫。 乔予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的金林嘻笑着开口:“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耐看,越看越好看。”说着还不忘用手戳戳他的脸。 金林撇开头,慌乱的吞了口水说:“殿下,快些起来吧。” “呦,还害羞了。”乔予安没打算急着起来,笑着用手扭过他的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亲了下去。 金林瞪大眼睛,十分惊恐,之前种种又印入脑海,身下竟然有了反应,真该死,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可是殿下,怎么能亵渎她。 金林奋力推开乔予安,起身将她扶起,快步朝她的睡房走去,刚到门外,就看到慕云礼一脸焦急的等待着,也不顾礼仪,把乔予安送到慕云礼怀里,就快步离开了。 看到他脸颊通红,又如此慌张,慕云礼起了疑心,但因怀里的人,也没有多问,只好先抱着她走进去。 乔予安睡着了也不踏实,手在慕云礼胸前乱探,慕云礼今日也是满心不甘,直接把她扔在床上,然后霸道索吻。 迷迷糊糊中乔予安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吻着自己的慕云礼,也慢慢的回应着他。 好不容易到傍晚,酒醒了些,只觉得身上凉凉,哪还有衣服,看着满地的散落的衣服,就想起发生了什么。 自己这是意识不太清醒的情况下被慕云礼强行睡了啊,不得不说,慕云礼已经被自己教坏了。 乔予安赤裸着,侧着身看着身旁熟睡的慕云礼,看他睡的这么香,小心思就上来了,哪能我醒着他还睡着的道理,直接上手。 感觉到被抓了一把的慕云礼惊醒,看着乔予安的身体,又动了动喉结,开始有些后悔刚刚所做的事了:“妻主……奴家……唔……” 慕云礼被吻住了,乔予安翻身钳制住他,又开始新的一轮。 直至半夜才心满意足的睡下,而守在外面的金林确是心烦意乱。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乔予安又是浑身酸痛着起来,不行了,看来不能和云礼长期同床共枕,根本忍不住,纵欲过度也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穿越过来,欲望都变强了,女尊国的所有吃食都是滋补女性的,而男性又被丹药抑制,女人越来越强壮,男人越来越柔。 也不怪我被勾了心魂吧,乔予安傻笑,差点笑大声了,急忙捂住嘴看了一眼慕云礼,确定他没有反应才蹑手蹑脚起身。 今日得去城郊找一块建房地,搞投资得先了解情况,最终目的是开发一条属于流民的商业街。 还得找些帮手,太傅的话不宜让他多帮,免得引火上身,脑海里突然响起慕云礼的声音:他家世代经商,重礼节。 对,少宇!他家世代经商,也应该耳濡目染,不过得想个办法让他帮我,先哄哄,再拉拢拉拢他,不行,还是亲自去找一趟他吧。 一切准备好,乔予安推门出去,看到门外的金林顶着两个黑眼圈,觉得好奇。 “金林,昨夜你干嘛去了,一晚没睡吗?怎么这个样子。” 金林抬头盯着乔予安的唇,久久没能缓过神来,看来殿下没有记起昨日的事,这样也挺好,不然每天跟着她也会觉得尴尬。 回过神又深感自责,完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殿下。 乔予安无奈,拍拍他的肩:“给你放假两日,好好休息。” “殿下……”金林有些犹豫不决。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可不能倒下,听命,好好休息。” 休息两日也好,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金林想了想答应了:“是,殿下。” 乔予安自己去了少宇院子,这个点不知道他有没有醒来,来到院外,守院的小奴连忙跪下:“参见殿下。” “起来,起来,少宇侍郎可有醒?” 小奴摇头说:“昨日侍郎喝了酒,现在还未起身。” “哦,好,我在偏房等等,他醒了你来通禀一声。” “是,殿下。” 乔予安来到偏房,看到满屋子的书籍,颇为震惊,这家伙看来真不是表面那么浮躁。 随手拿起一本书,乔予安坐在榻上看起来,约莫着两个时辰后小奴来禀:“殿下,侍郎醒了,让殿下去房内找他。” 果然是有脾气的,敢让皇女亲自去找她,还好我不是三皇女,不然这家伙的脑袋可能要掉喽。 乔予安把书放回原位,跟着小奴来到少宇的卧房。 小奴把乔予安送到门口就识趣的离开了,乔予安敲敲门,里面的人应答:“进来。” 乔予安才心虚的走进去,屋内屏风上绣了一幅骏马图,骑马的人英姿勃发,想来少宇是真心喜欢骑马的,不然当初也没那么容易从外面把他撸回来。 倒不如从马入手,用他的喜好来拉拢他,乔予安真想为自己的想法点个赞。 “殿下!”少宇叫了一声,乔予安才越过屏风来到床前。 乔予安有些慌张,他竟然没穿上衣,急忙转过身去,但不得不说,这里的男人怎么身材都那么好,为了迎合女性吗? “少宇还是先把衣服穿起来吧,我有事找你商量。” 他伸手拉了件外套披上:“好了,说吧,什么事。” 乔予安转身不由咽了咽口水,这哪是好了,袒胸露乳的,胸肌都要溢出来,这分明就是在勾引我啊! 乔予安不自然的挪开眼睛,默默的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给自己压压惊:“那个,我为之前的事和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帮我,我知道你娘家世代经商,我想找你一同劝说劝说你家里人,让她们与我合作,一同完成流民建房事宜。” 少宇皱眉,一脸不屑的朝乔予安走过来,抵在她面前说:“妻主如何确信奴家会帮你,是妻主把奴家打晕强行带回来的,不知道奴家家里人有多恨妻主呢。” 少宇贴太近,乔予安都感觉到他胸膛的体温了,呼吸都慢下来了。 “那个,好商量嘛,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乔予安嬉笑着说。 少宇从乔予安面前离开,坐到椅子上,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奴家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乔予安眼眸发亮,凑过来:“什么办法。” 少宇在她凑过来的嘴上亲了一下,乔予安眨巴眨巴眼睛,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就被这小子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乔予安觉得他在耍自己。 少宇不甘示弱,把乔予安拉过去推倒在床上,大声说:“你把我打晕带回来,让我失了贞洁,又把我晾在一边,不管不顾,前几日你还轻薄了我,如今不闻不问,只要你和我恩爱有加,我娘肯定会帮你的。” 乔予安紧了紧眉头,无语道:“有没有搞错,是你把我扑倒的,亲亲不过就是个意外!” 少宇哼了一声:“我不管,是你让我尝到了女人的味道,我觉得还不错,所以以后我决定了,我要做你真正的侍郎!” 第24章 我要做你真正的侍郎 不是,这少宇这么急性子的吗?难不成我要为了事业献身……不过他本来就是我的侍郎啊,宠幸他不是应该的吗,但是我觉得目前没有爱,轻易在一起是对他不负责的表现,不行,绝对不行。 “少宇,你先冷静冷静,这可做不得戏,之前你可是那么那么讨厌我的,不能因为一个亲吻就乱定终身,你可以好好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给你做主,让你一定能嫁给她行吗?”乔予安推起少宇说。 少宇急切的说:“不行!我告诉你乔予安,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抛弃我!” 呃……都敢称呼我的大名了,够辣:“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 少宇疯狂点头:“嗯!确定以及肯定,上次被你亲了,我想了很久,既然阴差阳错被你拐进来了,现在的你又还不错,那就将错就错吧!” 这个脑回路也是没谁了,给他机会都不走!乔予安叹气,手撑着床,翻了个身,跨坐在少宇身上说:“如果你让我喜欢上你,我就同意你做我真正的侍郎,我不想我们之间是因为交易。” 说完下床走了,少宇躺在床上,兴奋的翻滚着:“这还不简单,我才不管是不是交易呢,等我让母亲帮了你,你就对我有愧,因怜生爱,多好啊!哼,谁让你惹我的,我就赖着你,臭女人!臭女人!” 走了没多远的乔予安打了两三次喷嚏,一想就知道是少宇那家伙在背后碎碎念了。 在这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出门去还来得及,乔予安带了几个侍卫在身边,还有几个暗卫跟着,直冲府外。 马车刚要走,后面傲娇鬼的声音传来:“等等我!不要走。” 云宋喘着气跑来,见马车帘子被掀开才放缓脚步:“殿下,等我。” 乔予安探出头来,瞅着云宋:“云宋,你要干嘛?” 他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衣服,朝旁边的侍卫伸手,乔予安自然是见识过他的娇气的,示意侍卫扶他上来。 坐到乔予安对面,他才开口:“你出去玩都不带我,你可知我来这就是为了玩的。” 乔予安只觉得好笑,欠揍的调侃了一句:“所以云宋你是因为出来玩被卖进了万花楼?” 云宋瞥了一眼乔予安,坐直身体,不紧不慢的说:“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还不是因为我不懂人情世故,哪知道那人竟然骗我。” “那你还真笨。”乔予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云宋气得火冒三丈:“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我错了!”乔予安可不想和他斡旋,急忙接上。 无论男女,直接道歉这招百试百灵,云宋听了也没再说什么。 不知怎的,乔予安觉得他好像沉闷了些,难不成是因为之前二皇女的事,心有余悸,还是因为刚刚那句话,不应该啊,他可是最毒舌的,被说这么一句就忧郁了? 乔予安见他没有再说话,就小心询问:“云宋,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被人一问,强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他垂下眸子,眼中泪花闪烁。 乔予安急了,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顿了一下,想起来从怀中拿出帕子递给他:“你别哭呀!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的,如果是我因为我,那你骂我两句好了。” 云宋嘟囔着嘴,委屈巴巴的朝乔予安说:“我想家了……呜呜呜。” 好似有一万只乌鸦从额头飞过,乔予安虽然无奈,也只好坐到他旁边,轻轻帮他拍着背,他越哭越凶,最后直接抱住乔予安趴在她的肩头哭。 “好了,好了,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好吧,你要想再来玩,随时可以来找我,三皇女府永远欢迎你。”乔予安边说边帮他顺着气。 这安慰还挺管用,不一会他就哭好了,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恢复高姿态:“我才不回去,还没玩够呢,回去我就出不来了。” 乔予安皱皱眉,有些好奇的问:“什么叫出不来?” “呃……家里管的严,我偷偷跑出来的。”云宋说这话时还十分得意,像只骄傲的孔雀。 “唉,行,哭完舒服多了吧,待会儿别闹了哦。”乔予安像是在哄小孩一样,云宋刀子嘴还有颗玻璃心,大男人竟然哭鼻子想家。 “嗯,好。” 难得还会听话,乔予安回到他的对面坐下,开始闭目养神,每次坐马车都有些困意,睡一会,会好很多。 云宋把乔予安的帕子偷偷塞到袖子里,又掀起帘子看外面的景象,已经快到城郊了,风景很美。 他看到有只飞鸟极其漂亮,有着凤凰一样的羽毛,一激动喊了乔予安:“殿下,你快看。” 乔予安直接吓的惊起,脑子还没成功运转:“嗯?发生了什么。” 云宋犯错似的心虚一笑:“那有只鸟,很漂亮。” “……”乔予安不满的极力微笑着,朝云宋瞥了一眼。 不过看外面,也差不多到地点了,全然没了睡意。 马车不一会就停下了,乔予安亲自把云宋扶下去,贴心提醒:“千万不要乱走,小心遇到歹人!” “知道了,我只跟着殿下。” 这般乖巧听话到真是惹人怜爱,这得是多少人的白月光呀,乔予安偷偷用余光打量着他,不让他发现。 来到目的地,得先干正事了,乔予安把目光从云宋身上移开,朝前方探去,这里背山面水,风水极好,土质都适合建设房屋。 乔予安叫来一个侍卫:“就是这片地了,等会去县衙开字据,说我要征用这块荒地,农户相应的补偿后期再补发。” “是,殿下。” 如今差的还挺多,材料供应也没谈妥,具体流民数量也不清楚,粮食银两能拨多少也是未知,看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还得回去与女皇好好商议一下,也好探探她的口风,能动用多少银子,乔予安仔细整理着思绪,把要做的都一步步规划好。 云宋在一旁看着乔予安认真办事的样子,竟觉得她美的和自己有得一拼,这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能和自己容貌媲美的。 自己最值得炫耀的就是这迷倒众人的脸,阅人无数,乔予安容貌确实是女人中的翘楚。 第25章 云宋摔倒 “诶,发什么呆呢?云宋你要不就在这边等着吧,我去那边勘察一下。”乔予安对着看着自己发愣的云宋说。 乔予安也是因为他异常娇贵,这边的路又不好走,所以不想带着他,不然一会又开始哭爹喊娘了。 云宋立马机灵起来,不屑置辩:“我不,我也要去看看。” 乔予安挑挑眉,不听劝,无所谓喽:“那你可跟紧了。”说完就朝前走去。 山路凹凸不平,地上还有湿泥,云宋走一会就愁眉苦脸的了,乔予安只觉得想笑,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她才不管,边走边拿着纸笔画图,顺便把思虑也写上。 又走了一段,云宋小声嘀咕:“殿下,休息一下吧,走不动了。” 乔予安空耳不闻,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又走一段,旁边的侍卫提醒:“殿下,云公子没跟上来。” 她这才回头看,云宋落了老远,才吩咐旁边的侍卫:“派几个人跟着他,我先去前面看看。” “是,殿下。” 乔予安吩咐完就要继续去前面,才转身就听到后面男人的尖叫声,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去,云宋竟然摔倒了。 这跤看起来,摔得不轻,乔予安心头一紧,赶紧往回跑,来到云宋面前,皱着眉头,边帮他脱掉鞋子检查伤口,边训斥:“都说了,让你在那边呆着,偏要跟过来,你看看,受伤了吧!” 脱掉他的鞋子,看到他白皙的脚底上磨出了很多水泡,撩起裤脚,膝盖上还透出了血色。 云宋被触摸到脚,痒痒的,红着脸勾紧了脚趾,他有些吃惊,眼神呆滞的看着满脸焦急的乔予安,感慨堂堂皇女竟然第一时间跑过来,可以毫不嫌弃的为自己脱鞋袜,检查伤口。 乔予安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人,心想这情况得赶紧去上药,今天就先到这吧。 她蹲在云宋面前:“我背你,上来。” “殿下不继续去了吗?云宋在这里等着就好了。”云宋声音柔和了很多,也是真心为她考虑。 乔予安没有动,语气冷硬坚持说:“上来!” 云宋才小心翼翼站起来,伏到她背上,说来也奇怪,乔予安觉得待在女尊时间越久,力气也不自觉变大了,云宋好像也没有之前重了。 慢慢背着他一步一步朝马车那边走去,身后的侍卫帮他提着鞋袜。 云宋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她的脖颈前,这是第二次和她这么零距离接触,有种不知名的感觉,她的背好温暖,瘦瘦的但充满了力量,很想和她贴在一起。 想着想着,云宋把头靠在了乔予安的肩上,搞得她身子一僵,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了,靠的太近了,他的呼吸都能被清楚的感受到。 心跳也好像跟着慢了几拍,乔予安又想到上次他中春药时亲吻自己的脖子,脸瞬间涨红起来。 乔予安努力保持冷静,告诫自己,不能肖想,背后这位那么娇生惯养,容貌不凡,家世背景肯定也不简单,自己可是已经有正夫的,不过,真的没有人能拒绝喜欢这么一个美人吧!看看应该不为过。 乔予安表情瞬间又转变为老色批了,悄悄笑了一下,幅度不大,云宋感觉不到。 “殿下,累吗?”云宋说。 他呼出来的气打在乔予安的脸上,再听着他这充满磁性的少男音,乔予安整个人都酥了。 “不……不累,马上就要到了。”乔予安有些心虚的回答。 “那就辛苦殿下了。” “好,你就先别说话了。”再说话我真的忍不住想亲你了,当然后面的话没有能说出口。 云宋乖乖闭嘴了,静悄悄用下巴杵着乔予安的肩膀,时不时歪头蹭蹭她的脑袋,乔予安真的经不住这样,只好加快步伐。 翻过一座小丘,终于到马车这里了,乔予安直接把他背上去,放在座上。 云宋没有穿鞋,手杵着座,两只脚微微抬起晃荡着。 马车上有药箱,乔予安也知道他没穿鞋不愿意落地,拿来药箱,放在身侧,然后把他的双脚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云宋呼吸都艰难起来,她……她把我的脚放在她的腿上,这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点了…… 乔予安没看出他的窘迫,以为他是疼得难受,就轻轻帮他吹了吹说:“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云宋想把腿伸回来,被乔予安拉住,拍了一下:“别乱动,等会更疼了。” “殿下……” “嗯?弄疼你了吗?我尽量小心点。”乔予安上药的动作更慢了。 云宋抿了抿嘴,拒绝也没再说出口,她好温柔,处理伤口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自己。 上好药,乔予安抬起头说:“鞋袜脏了,你就先不穿吧。”说着又从旁边抓来毯子,铺在地面上,小心的把他的脚放在上面。 毯子柔软的触感,比穿上鞋子舒服百倍,云宋早就把一天的不愉快都抛诸脑后了。 “殿下,今日谢谢你,我很开心。”云宋带点羞的说。 乔予安对他一笑,虽然今日好像没办成什么事,但是能看到他如此开心,好像也挺不错的,果然开心也是能感染的。 马车从郊外赶回,绕过几条巷子,就到公主府了,乔予安依旧把云宋背起,直接把他送回翠保阁。 国良出门采购回来,就看到了乔予安背起云宋的那一幕,盯了两人一会,握紧手中的篮子,往慕云礼和乔予安的卧房跑去。 都还没进门就慌慌张张的叫着:“主君,主君,不好了。” 慕云礼蹙眉,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他跑进来,斥责道:“怎么能如此毛毛躁躁的,若是有心人瞧了去,指不定怎么诋毁我们将军府,对妻主名声也不好。” 国良冷静下来,低头认错:“主君,奴错了,不过是奴刚刚在门口看见了殿下背着云宋公子回来,所以一时情急才乱了方寸。” 这话给了慕云礼当头一棒,拿起书捧在手中,心里却乱了方寸。 那云公子是何等人,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若是妻主从此沉沦,那还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吗…… 国良不忍自家主君这般,充满怨气的说:“主君,要不我们去给那云宋一点下马威!” 第26章 小计谋 慕云礼慌忙拉住国良:“不可,不可,我是主君怎能善妒。”但是他眼角的落寞怎么也藏不住。 国良看着,急在心里:“主君……” “国良,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慕云礼放下书,趴在了桌子上,眼角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见此国良灵机一动,跑出去,翠保阁内,乔予安把云宋放在床上,吩咐下人好好伺候,就准备走。 云宋却扯住了乔予安的衣袖:“殿下能陪我一起吃顿饭吗,我一个人好无聊。” 乔予安对上他楚楚可怜的目光,觉得他本就孤寂,脚上又有伤,心生动摇。 刚想开口答应,话没出口就被赶来的国良打断了。 “殿下,你快去看看主君吧,他身子不适。”国良装的急切,脸上满是焦灼。 乔予安听到慕云礼身子不适,直接转身跑出去了,云宋手中的袖子也没能握住。 国良挑衅的瞅了云宋一眼,随即勾唇离开。 云宋自小见惯了勾心斗角,这点小把戏他还是懂的,但乔予安已经走了,他只能握住拳头,一锤砸在了床上。 乔予安慌慌张张跑到卧房,看到慕云礼趴在桌上,顿时心疼不已,立即扑上去把他扶起:“云礼,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慕云礼红着眼睛抬头,见来人是乔予安,被吓一跳,连忙擦点眼泪说:“殿下怎么会在这……” 看着旁边国良心虚的表情,慕云礼瞬间明白,狠厉的回了个眼神给他。 “听说你病了,我怎么能不快点赶过来。”乔予安摸着慕云礼的头,又吩咐国良,“快去请太医来给主君看看。” 国良偷笑了一下回答:“是,殿下。”走着,心里也乐上了,从刚刚殿下的反应来看,主君才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看来主君根本不用担心太多。 乔予安把慕云礼扶到床上躺下,双手握住他的手说:“云礼你可不能倒下,府里还得指望你呢,你看我笨手笨脚的。” 慕云礼被她逗笑了,也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手背:“妻主,奴家没事,既然妻主对奴家寄予厚望,奴家定不会辜负妻主的一番期望。” 乔予安看到他就格外安心,觉得他一个人顶下了这偌大的家,十分厉害:“果真娶夫当娶云礼啊!” 慕云礼侧躺着,脸上少了些血色,乔予安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说:“云礼该多补补了,脸色越发差,我会心疼的。” 他欲言又止,想到云宋,心头终究又多了根刺。 乔予安了解他,憋着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她坐到床边,看着慕云礼说:“云礼,有事别憋在心里。” 他眼里又闪起了泪花:“妻主,你可真的无论如何不会抛下我?” “那是自然!”乔予安果断说出,没有犹豫,他是自己的依靠,是家人,分不开的,虽然说一开始是因为见色起意,对他有欲望,但后来是真的喜欢,“云礼,我们既然成了婚,那就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 “有殿下这句话就足够了。”慕云礼起来抱住乔予安,在他怀抱里,温热的体温格外舒服。 国良参禀:“殿下,主君,太医来了。” 乔予安把慕云礼推倒,起身让太医过来把脉:“劳烦太医为本殿的主君好好瞧瞧。” 太医恭敬行礼,提着药箱屈身走上前,在慕云礼手上垫了张帕子,开始把脉。 把完脉,太医神色复杂,朝乔予安走过去,小声说:“殿下,主君这是肾气亏空,还望今后房事不要太频繁,以免亏了本源。” 乔予安脸色变得更为复杂了,对太医尴尬一笑,羞愧道:“知道了,本殿以后会注意的。” “臣开几副药务必让主君按时服下。” “有劳有劳。” 送走太医,乔予安才朝慕云礼走去,刚刚太医特意避着慕云礼说,他现在好奇极了:“殿下,太医说了什么,奴家这身体莫不是真出了问题?” 乔予安咽了咽口水说:“这都怪我,不懂得节制,让你身子虚弱,不过云礼放心,太医吩咐了,吃几副药会好些。” 慕云礼脸刷的一下红了,自然是明白了太医所指:“妻主……是奴家没用……” “不是你的错,今后你可要好好养着。” 慕云礼小心翼翼的牵起乔予安的手:“妻主,奴家没事的。”说罢便嘟起嘴主动献上吻。 乔予安眼疾手快,用手指隔住了他的唇:“云礼,不可,以后有的是时间,身体重要。” 看乔予安如此坚持,慕云礼只好作罢,心生委屈的说:“那妻主晚上还同奴家一起就寝吗?” “那是自然,我呀!抱着云礼睡觉才香。” 慕云礼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国良又匆匆进来禀报:“殿下,少宇侍郎求见,说是有要事商量。” 乔予安面无表情:“哦,让他进来吧。” 很快少宇就被带进来了,他依旧穿的妖艳,不过今日脸上到多了些脂粉,看来是精心打扮过的了。 乔予安起身走到少宇旁边,开口问:“你来找本殿有个事?” 少宇向乔予安和慕云礼一一行礼,行完礼又朝着乔予安说:“妻主,我希望你能到我的院里详谈,合作的事,奴家母亲说了都能搞定。” 听到这话,慕云礼也很懂事的朝乔予安点点头:“妻主快去吧,奴家没事,不能耽误了要事。” 乔予安忧郁了一会,过去给慕云礼掖了掖被角:“那云礼好好养着,我去去就回。” “嗯,妻主。” 慕云礼很温柔,就是懂事的让人心疼,看着自己的妻子同别的侍郎离开,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出来了,少宇如今也是真的对妻主有情,那么多年轻貌美的男人,妻主处在高位,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乔予安跟在少宇后面,慢慢的走着,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毕竟他之前对自己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还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现在更要紧的是,还不知道岳母大人是怎样的性情,好不好相处,后续的交接工作会不会有问题。 第27章 少宇主动求宠 少宇停下脚步,等着身后的乔予安,说话的声音也故意变了声,很温柔:“妻主怎么走这么慢?” 乔予安觉得极为不自在,他之前那骂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事出有妖,得小心为妙:“咳,那个今天有些累,所以就慢了些。” “原来是这样,那奴家过来扶妻主。”说着少宇就伸手要环住乔予安的手臂,乔予安立马退开,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用,不用,我现在好多了,可以自己走的。” 少宇白了个眼,有些负气的拍拍袖子说:“行吧,那就继续走。” “呼~”乔予安长舒一口气,知道他装不下去了,又暴露了有些暴躁的脾性。 少宇走路都由刚刚的小碎步转为快步走了,一点也不似刚才扭捏。 来到少宇的院子,他把乔予安请进房间,见乔予安进门,他在后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了,还上了插销。 乔予安听到关门声,立即转头,有些胆战心惊的说:“少宇,这大白天关门干嘛?” 少宇才不听她嚷嚷呢,自顾自走上前,走一步脱一件衣服。 看他越脱越少,乔予安急了:“少宇,别冲动,我们是来谈事情的。” 眼看着他越靠越近,乔予安红晕上脸,再缓过神看去哪还有衣服…… 情况不妙,要赶紧逃,乔予安想从他身侧逃出去,刚跑就被他一把扯进怀里,滚烫的体温袭向全身。 呜呜呜,看来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没想到这少宇还是个会武功的,隐藏的真好,上次摔跤脸红不会都是装出来的吧! 乔予安心跳加速,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好像一点也推不动他。 “妻主,别挣扎了,今日奴家便要侍寝,侍完寝一切都好说。” “少宇,你……唔……”不是吧,动真格的。 少宇突然吻下来,都快把乔予安吻窒息了,吻着吻着,他还帮乔予安解着衣服。 乔予安立马捂住系带的地方,推开他喘息着说:“别了吧!” 少宇没说话,把她的头按过来,继续亲,另一只手继续解带子,乔予安都被他吻的脚都软了。 突然身子一轻,少宇抱着乔予安往床上走去,一点不顾她疼不疼,直接扔到床上。 乔予安揉着胳膊,一脸视死如归,算了算了,根本逃不掉,这可是女尊国,反正吃亏的是他! 他整个人跪坐在乔予安身上:“妻主,今日你就别想逃了。” 乔予安瞅了他一眼:“谁说我要逃了,来吧,让你做回禽兽!” 少宇一听急了:“乔予安,你竟然说我是禽兽!” 乔予安不耐烦的推倒少宇:“真聒噪!”直接坐到他身上反攻。 少宇也惊了,直接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乔予安感慨,这年轻人底子好,床和帘子无不在动的。 发会呆的空隙都不行,乔予安又被少宇托起头吻住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外面天都黑了,乔予安瞅着自己身上到处被吻过的痕迹,还有旁边趴着睡熟了的少宇,背上指甲的抓痕,感觉很不真实。 来女尊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竟然睡了两个花季少男! 看他这样子,今儿个应该是谈不成了,也罢,明天再来吧。 乔予安起床捡起四散的衣服,刚穿起肚兜,就被身后有力的臂膀搂住了腰。 “妻主,不可以走。” 乔予安转身,看到他赤裸的身子,急忙拉过被子给他遮住关键部位:“少宇,我答应过云礼,今夜要回去陪他,明日再来看你。” 少宇脸色越发差,直呼:“哪有妻主宠幸完就走的!妻主是把我当做青楼郎君了吗!” 乔予安百口莫辩:“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不行,你不能走,还要同我商量要事!我不管。”少宇开始撒泼耍赖了。 乔予安用手指捂住耳朵,无奈的说:“行了,我留下可以了吧!我找人回去告诉云礼一声。” 听到乔予安要留下来,少宇立刻停止耍赖:“好的,妻主。” 乔予安吩咐了院里的小奴去通禀,完事又躺上床去,少宇化身大号挂件,整个人挂在乔予安身上,怕他睁眼,乔予安又悄悄跑了。 看她闭上眼睛休息,少宇也才放心的继续睡觉。 慕云礼收到口信时,直接吩咐人把准备好的饭菜撤下了,原本是要等乔予安回来一同用膳的,几个时辰过去了,等来的只有不回来的口信。 他失落的从乔予安的卧房衍庆居走回了自己一直空置的卧房承香居,既然她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那自己总在她身边也是不妥。 以前是因为她年少不懂事,为了照顾她才搬来和她同吃同住的,现在也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些年,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同床共枕,今后孤枕也不知道会不会习惯。 慕云礼吩咐下人,把自己留在衍庆居的东西都搬了回来,一下子悲凉的情绪又压抑不住了。 他躺在床上,眼泪粘湿了大半枕巾,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中,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可是就是睁不开眼,一夜忧愁,慕云礼发起了高热。 乔予安很早就从少宇那里回来了,商定好过几日去少府与岳母面谈,到衍庆居找慕云礼,发现他的东西都不在了,问了下人才知道他搬回了承香居。 急忙跑到承香居就发现,怎么也叫不醒慕云礼,额头烫的厉害,应该是烧迷糊了,太医也来瞧过了,开了几副药。 乔予安端着药汤,边帮他擦汗边喂他,他迷迷糊糊的嘴中还不停地喊着妻主。 乔予安陷入自责中,昨夜要是自己回来了,他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看着他苍白的小唇,虚弱的身体,乔予安只好先把他放下,不停地帮他换着额头上的湿帕子。 直到累坏了,乔予安才趴在床边睡着了,正午过后,慕云礼才缓缓醒来,嗓子特别干,好似要冒火,嘴里的苦涩感,让口水都难以下咽。 慕云礼想起身倒水,身子一软又躺倒了,声音惊醒了乔予安。 看到他醒来,乔予安激动的说:“云礼,你终于醒了,是要喝水吗?怎么不叫我。” 说完转身去倒水抬过来,慕云礼神色平淡,默不作声抬起水一饮而尽,然后又躺下转身背对着乔予安。 乔予安急了,知道昨夜自己爽约,肯定伤了云礼的心,怕他再难过,也没再提,只是默默躺到他身侧,把他搂进怀里。 第28章 受命宠幸 慕云礼身子一颤,有些赌气的说:“妻主还是快些离开吧,免得过了一身病气。” 乔予安将头贴近他的脖颈,暧昧的说:“云礼是真的想让我走吗?” 慕云礼感受着她的鼻息,脖颈痒痒的,说话的声音也越发没了底气:“奴家是为殿下着想。” “哦,真的吗?那我偏不走,云礼能奈我何?”乔予安悄悄把手从慕云礼的胸口伸进去。 慕云礼有些温怒,伸出手抓住乔予安的爪子:“奴家没有力气同妻主胡闹。” 乔予安再次贴近,试探性的说:“我看云礼生病的样子更加柔美了……” 慕云礼生气的坐起:“妻主,你……” 看他终于正常发脾气,乔予安趁他转过来,就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探体温。 “不是很烫了,云礼,你可真让我放心不下。” “妻主说笑了,少宇弟弟和云宋公子,哪一个能放下心。”慕云礼勇敢了一次,但说完眼中就有些心虚。 乔予安不怒反而勾唇笑了,慕云礼立即委屈上了:“妻主是不是觉得奴家善妒,没有主君风范……” 他委屈的就像只小白兔,乔予安把他抱住,顺着他的背说:“你这样我很高兴,说明云礼心里是在意我的。” “妻主,奴家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怕妻主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对不起……云礼,我……” 慕云礼抵住乔予安的唇,不许他接着说下去:“妻主奴家都知道,从不敢奢求殿下一心一意,但只希望殿下永远不要忘了云礼。” 乔予安点点头:“云礼,不许说胡话,你是我的夫郎,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门外的禀告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殿下,属下来复职了。” 乔予安往外瞧去,是金林,给他放两日假看来调整的还不错,不过他腰间多了一枚玉佩,早就给他了,之前也没见他戴过一次,怎么这次就戴上了。 乔予安又回过神对慕云礼说:“我还得去忙,云礼你要好好吃药,如果实在闷的话就出去走走,晚点回来看你。” 慕云礼拉住乔予安的手:“妻主,过几日可否同我回将军府去看看,奴家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他都开口了,乔予安怎舍得不答应了:“好,等你好的差不多,我就同你回去,那我就先走了。” “嗯。” 乔予安出来,把门关上了,对金林吩咐:“你每日清晨亲自教我习武,出门在外,还是得有武功傍身。” 金林抱拳行礼:“是,殿下。” “现在同我进宫面见母皇。”乔予安神情紧绷。 马车沿着长街来到宫门外,金林同乔予安一起走进去,金林被卸甲才放行,这宫中戒备果然森严。 历代帝王为了保命,训练了很多厉害的护卫,御林军个个看起来都不好惹。 女皇身边的嬷嬷看见乔予安来了,立即笑盈盈的去禀报,这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女皇向来偏爱三皇女,因为皇贵军的缘故,爱屋及乌。 等在门外的乔予安很快就见嬷嬷出来了,笑意相迎:“殿下,里边请。” 乔予安示意金林在外面等候,然后独自一人进去。 女皇穿着便服,又变回了慈爱的母亲,见乔予安来,立马起身朝她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予安,你终于舍得来看母皇了,你可知前几日你在朝堂之上的举动真是能吓死母皇,还好化险为夷,下次可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了,不然母皇都保不住你。” 乔予安嘴角弯弯,微笑着说:“母皇,儿臣明白,儿臣不过是想多为母皇分担点罢了,不过,母皇,能拨的粮食和银子有多少啊!” 女皇皱了皱眉头,长叹口气:“近来国库亏空,也拿不出太多,不过我儿需要多少,母皇都命人去征回来。” 有女皇这话,办事就有保障了,乔予安挂在女皇手上,撒娇的说:“还是母皇好,予安一定会帮母皇赚回来的。” 女皇十分欣慰,拍着乔予安的手说:“我的予安终于长大了,能为母皇分忧了。” 两人一同坐下,女皇又唠起家常:“想当年,你小小一个,母皇抱在手里都怕化了,如今都这么高大了,母皇高兴啊,见你平安长大,也算是没有辜负你的父亲。” 乔予安应和道:“母皇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哈哈哈。”女皇笑得很开心,但又忽然说,“予安,你也老大不小了,得尽快给母皇生个小皇孙女。” 乔予安脸上滑下黑线:“母皇,孩子哪能是说有就有的,顺其自然才好。” 母皇脸色一变:“母皇可听说了,你整日宠幸慕家那位,怎么这么久肚子也不见动静,可是他恃宠而骄,自己没本事,还不让我儿去宠幸其他侍郎?” “母皇,云礼很好,不能怪他,是儿臣决心悔过,决心尽量少沉迷男色。” 女皇再次握紧乔予安的手说:“男人如衣服,何必如此控制自己,是不是府内的那些男人入不了我儿的眼?等母后再挑一些送入你府中。” 听到又送人,乔予安慌了,连忙拒绝:“儿臣觉得侍郎够了,不需要更多的人,还请母皇收回成命。” “唉,好了,随你吧,但是母皇之前送去的远丰,希望予安早日让他怀上子嗣,这是命令。” 乔予安满脸不解:“母皇,这是为何?” “听母皇的,母皇这是为了你着想,你之前让他弹了一夜琴,捉弄也捉弄了,也该临幸他了,他可是母皇亲自调教过的,从小长在母皇身边,绝无二心。” 女皇命令不容置疑,乔予安有了压力,但逃不脱她审视的眼神,只好跪下行礼:“儿臣听命。” “既如此,回去吧,好好规划流民的事,然后今夜必须回去临幸远丰,别想瞒天过海。” “是。” 乔予安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女皇对三皇女确实是宠爱,但有些事也是真的无法撼动。 女皇的眼线遍布,府内的一举一动好似都是透明的,也不知道远丰是何背景,女皇竟然如此看中他。 第29章 君后传召 金林看着乔予安失落的表情,忙询问:“殿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此忧郁?” 乔予安深吸一口气说:“前路远比我想象的更艰难,帝王棋子遍布,敌人眼线也都虎视眈眈,如今自己也都身不由己了。” 金林听到棋子时眸子闪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抱拳说:“殿下放心,金林会誓死保护殿下。” 乔予安欣慰的勾唇一笑,用手压下他的手:“我知道你会的。” 金林定睛注视着乔予安,她竟然如此信任自己,心里仿佛一股暖流注入。 往宫门走没多久,天公不作美,小雨淅淅沥沥落下。 来不及躲闪,雨水打湿了乔予安和金林的衣服,这时身后紧赶着的脚步声响起,是个掌事太监抬着油纸伞慌忙跑来。 “三皇女殿下留步,君后有请。” 乔予安顿生警惕,之前处理了元均,看来他是知道了,现在自己有所转变,也不知道君后会使什么绊子。 金林拉住乔予安,摇摇头,明显不想让她去。 乔予安镇定自若的说:“没事,我刚好想去会会他,有母皇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金林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说:“属下跟随殿下去。” 旁边的掌事太监表情不乐意了:“殿下,君后只传召于殿下一人!” 乔予安讪笑,又看向金林:“你去外面马车上等我。” 金林内心焦灼的站在原地,掌事太监把伞撑过去遮住乔予安,正准备带着她往回走。 乔予安抬头看看头顶的油纸伞,一把从太监手里抢过,朝金林靠近,拿起他的手,把伞递到他手中。 “殿下……”金林想拒绝,被乔予安捂住了嘴。 “听话。” 乔予安说完就转身走了,跟着淋雨的掌事太监闷着声,脸被气的又青又紫的。 他凝望着乔予安的背影,眸中情绪翻滚,刻意把手中的伞握紧了几分。 来到咏林殿,君后手端着茶杯,杯盖一下一下滑过杯口,高高在上的坐在殿中的椅子上。 乔予安上前行礼:“儿臣,参见君后。” “哦,予安来了。” 君后一点也没有要让乔予安起来的意思,乔予安冷笑,看来他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 乔予安自己起来,然后朝旁边的位置坐下,君后皱眉,愤怒的摔出了手中的茶杯。 “乔予安,你好大的胆子,你现在是在忤逆你的父君吗?” “哈哈哈,君后,你还真太给自己面子了,我的父君早就薨了,你之前怎么待我的,我今后都会一一还回来的。” 君后站了起来,屏退了身边的太监,走下来,眼神狠厉的说:“原来之前的话你都记起来了呀,哦,不对,你这段时间装的挺像呀!本宫一看到你这张脸,本宫就想起那该死的贱人,不,你们都该死。” “看来君后对我的意见颇多啊,也难为你这些年委曲求全把我养在身边了。”乔予安略带几分嘲讽,话说完心脏抽疼了几下,这是原主的情绪,看来之前三皇女是真的敬爱他。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这个恶毒男人的伪装,揭开了那层薄纱,一切都明了了,以爱为名义放纵娇惯,曾经不过是给他上了一层父亲的光环。 君后癫狂的笑了起来,厉声说道:“蠢货,本宫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么久,每每看到你对本宫摇尾乞怜,本宫这心呐就格外舒坦。” 乔予安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说:“那就希望君后能够一直笑得这么开心了。” “你……”君后铁青着脸,瞪着乔予安。 乔予安轻笑:“君后少生气,不然长皱纹就不漂亮了,母皇可最喜欢漂亮的侍君了。” 这一语双关,让乔予安都佩服自己了,既让君后有了争宠危机感,又提醒了三皇女父君美貌在女帝心里的位置。 君后明显愣住了,立马调整表情,女帝本就是忌惮自己母家的势力才许了君后的位置,若是再变丑了,更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忽然才反应过来乔予安还在,找回君后的架子说:“很好,本宫到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不劳君后挂怀,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乔予安没有行礼,直接踏出宫殿,淋着雨朝宫外走去。 令她没想到的是金林还站在原地,虽然撑着伞,雨势变大,他的裙角还是全部被溅湿了,滴着水。 看到雨中乔予安的身影,金林才忙跑过去,给她打伞。 关切的问:“殿下,君后可有为难你?” 乔予安眼神责备的看着金林,带着怒意斥责:“不是让你到马车内等着吗?这么大的雨,你是不知道躲是吧!” “殿下属下……” 乔予安气鼓鼓的撇开金林自己朝前走,金林忙追上,跟着她的步伐走,她快就快,她慢就慢 好不容易到了马车,乔予安迅速上去了,金林在底下看着马车愣神。 乔予安在马车里久等也不见他上来,掀开冷声说:“是要我亲自请你上来吗?” 金林行礼:“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点上来。” 金林不敢违抗,才蹑手蹑脚上了马车,刚坐下,乔予安就朝他迎面抛去一块毯子。 “擦擦。” 金林拿着毯子,有点不敢动,他看车上只有一块毯子,殿下还给了自己,把毯子递回去说:“殿下先擦。” 乔予安扶额,明明心里就很烦,这男人如今怎么这么啰哩啰嗦的了:“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扭扭捏捏的,让你擦就擦。” 金林这次没有听话,挥起毯子,整个人瞬间移动,把乔予安整个包裹起来:“殿下比属下更需要。” 乔予安被他这出惊到了,刚刚还说他扭扭捏捏,现在感觉好有男人味,太会撩了吧,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就被迷的七荤八素了。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眼神呆滞的看着金林,缓缓开口:“多谢……” 金林察觉自己失礼,立马放开手退回原位行礼:“属下多有得罪。” 看着他现在这呆傻的模样,乔予安很想笑,这男人变得还真快,但是因为他,心情也舒畅了些,从毯子中伸出手摆摆:“你是一番好意,我怎么会怪你,起来吧。” 第30章 如你所愿 因为下雨的缘故,车夫驾马要比平时快些,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金林不解,看着乔予安要走的方向并不是回衍庆居的路。 “殿下这是要去哪,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呀!容易着凉的。” 乔予安丢下一句话:“晚些时候带着换洗的衣物来丽艺苑找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丽艺苑!那不是远丰侍郎的院子吗?远丰是女皇送进府的,所以刚才从宫中出来,殿下无精打采是因为他……金林又一次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落寞的背影。 乔予安浑身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走到艺丽苑,门外的小侍看着她一脸怒意不敢阻拦。 她一脚踢开了远丰房间的门,正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远丰,直接被吓出了冷汗。 “什么人!”远丰神情慌张的急忙穿鞋起来查看,“妻……主,你怎么来了。” 乔予安看了一眼他,然后朝门外吩咐:“所有人退出到院外,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侍奴们全都退下了,乔予安单手把门又重重关上。 远丰被乔予安的气势吓到了,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好像无法动弹,双腿发软,直接坐倒在地上。 “妻主这是何意?难不成要杀了奴家?”远丰鼓足勇气说出来。 乔予安上前蹲下,用手捏住他的下颌:“杀你?本殿这是来宠幸你了,你不是总喜欢到母皇那说,本殿不宠幸你吗?今日我就满足你,但是得看看你受的住受不住了!” 远丰直摇头,他从未见过这么疯批的殿下,眼睛含着泪花:“不,奴家不要。” 他想逃,努力挣脱乔予安,手指使力扣着地板,往前爬。 乔予安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又拖了回来,用手指弹了弹着他涨红的脸颊:“你还能逃到哪里去?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远丰还是不停的想挣脱,动静闹得还挺大,院外的人听到了也都不敢进来。 乔予安直接上手扯他的衣服,唰的一声,远丰得衣服直接被撕烂了,露出了洁白的胸肌,只有袖子还挂在手上,胸前已经毫无遮拦了。 他羞愧中慌忙拢了拢残破得衣服,乔予安没给他间歇得时间,立刻又上手扯他的裤子,不一会就扒的精光。 全身一览无余了,要说刚刚是报复,现在看到他赤裸的身体倒真的来了兴趣,笔直修长得腿,胸肌腹肌,还有白到发光的皮肤,一脸抗拒还迎的表情,都能激起人的荷尔蒙。 乔予安撇嘴一笑,心里欲望上头,那就把作恶贯彻到底! 她解开自己的腰带,把远丰的手栓上,再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他闷哼一声,欲哭无泪。 看他还想反抗,乔予安就只好用衣服的破布条,将他的四肢固定在床上,给他嘴里也塞了东西。 这下他可安静多了,乖乖的也好做事,过了许久他断断续续的闷哼声才停下,身上也多了些乔予安发泄的痕迹。 看着他累的睡着,睫毛还微微颤动着,眼角的泪顺着侧脸流了下来,看来着实吓到他了。 怒气得到发泄,浑身都轻松了,乔予安拿了一件远丰得衣服披着,去开门,金林早已侍奉在门外。 他手上还端着衣物,乔予安也没打算避讳,直接让他进来,金林看到满屋子的碎衣服,和床上被绑着手脚的男人,心里打了个寒颤。 自家殿下竟然还有如此一面,看来今日着实被女皇刺激到了。 乔予安开口:“替我更衣吧。”说着外套就解开了,顺着光滑的皮肤落到脚根。 这操作直接把金林吓的手里的托盘都摔到了地上,他如惊慌得小鹿,连忙闭眼跪下:“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乔予安摇摇头,捡起里衣自己穿上,然后用手指抬起金林的头,看他还闭着眼睛,便说:“你是在害羞吗?” 金林红扑扑的脸像熟透了得苹果:“属下没有。” 乔予安甩开他:“没有还不快点替我更衣。” 金林才试探性的睁开一条缝,看到乔予安不是刚刚的一丝不挂,就赶紧拿起衣服帮她穿上。 触着她的身体,金林只觉得浑身燥热,心思又开始乱想了。 乔予安完美的身形对于一个发育正常的男人太具有吸引力了,金林怕自己忍不住就露出了马脚,只好加快动作。 帮她穿好后,又听她的命令,去把床上的人解开了。 金林看着床上的人,又联想了刚才他们云雨的画面,耳根子都烫起来了。 金林还在原地,乔予安催促着说:“快走吧,去承香居看看云礼好了没。” “是,殿下。”金林快步跟上。 慕云礼是个操心的命,自己生着病,手头有事还接着忙,乔予安看到他在摆弄着府里得账簿,狠心训斥:“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还敢弄这些?” 慕云礼被乔予安吓了一跳,忙起身解释:“妻主,奴家已经好了,再说一整天躺在床上也是无聊的紧。” 乔予安把慕云礼扯到怀里抱住,就静静的,慕云礼也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任由她抱着,金林见此自觉退到门外候着。 “妻主可是累坏了?”慕云礼触摸着乔予安的头发。 乔予安摇摇头。 见她没有说话的欲望,慕云礼把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慕云礼自己也上去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用她的方式哄着她。 “妻主,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慕云礼身上的香味好像有安神的效果,没一会乔予安就困的得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梦里已经回到了现代,看到那对渣男渣女早已得到了惩戒,真是大快人心,还梦到和家人团聚,喜极而泣。 正沉沦时,一柄剑突然穿透了自己的胸膛,转过身那人正是远丰,他笑得凄凉,十分瘆人。 乔予安猛得抽动身体,很快就清醒了。 慕云礼急忙问:“妻主可是做噩梦了?怎会睡的如此不安稳,现在没事了,奴家一直陪着殿下呢,再睡会。” 现在的乔予安头疼欲裂,兴许是今天淋了雨得缘故,她推开慕云礼起身:“不睡了,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明日还要去和少家商谈,得提前准备一下,云礼我就先回衍庆居了。” 第31章 赌一份亲情 慕云礼面容忧虑,在后面福了福身行礼:“奴家,恭送妻主。” 看着乔予安的背影,慕云礼不禁感慨,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妻主的脾性与之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乔予安刚到衍庆居,就看到少宇和云宋在门口争执。 少宇端着汤,云宋拿着糕点,谁也不想让,都在争谁先进去。 “咳咳!”乔予安咳嗽引起他们注意,他们一同转身,又争着说话。 “妻主,听说你淋雨了,奴家给你熬了姜汤!” “殿下,我今日出去买了糕点,送点来给你尝尝!” 两人几乎也是同时递上来的,金林都感慨这阵仗,乔予安无奈摇摇头,示意金林去接。 少宇和云宋同时瞪着他,都想让他先拿,金林苦笑,两只手同时接过他们递来的东西,他们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金林不太明白,少宇争风吃醋就算了,怎么连云公子都来凑热闹了。 乔予安走几步又退回来对少宇说:“明日一早出门,你提前准备好。” 少宇抬起头,得意的朝云宋炫耀了一下说:“是,妻主,奴家会准备好的,妻主今夜能不能到奴家院里过夜?诶!妻主。” 乔予安早就带着金林逃进屋子里,顺便把门关上了。 金林端着汤,提着糕点着实滑稽,走的快,汤还差点泼了。 “殿下,这些……” “交给你了,别浪费了他们的心意,对了明日你别忘了来教我武功,在我动身之前就要过来。” 乔予安拍了拍金林的肩膀,然后坐到桌案前忙碌起来。 “殿下还是把姜汤喝了吧,去去寒气。” 没等到回答,乔予安先抬起眸子深沉盯着金林:“你最近怎么总忤逆我的命令,以后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属下知错。” 金林闭上眼睛,几口把姜汤闷了,浓浓的姜味让他五官拧在一起。 看他喝下去,乔予安勾唇轻笑,继续忙碌起来。 直至深夜,丽艺苑小奴匆匆来报:“殿下殿下!远侍郎闹着要离开府,你快去劝劝吧!” 乔予安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来混在男人堆里,也这么痛苦啊,人越多怎么越乱了!这不妥妥宫斗剧吗?不过还是得去哄哄他,毕竟今日确实冲动了。 金林察觉她为难的样子便问:“殿下要去吗,要不属下找人把他绑起来,远侍郎就走不了了!” 乔予安起身,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金林:“弱男子怎么能那么粗鲁对他,我还是去看看吧。” 金林纳闷,今日是谁对弱男子那么粗鲁的! 丽艺苑内,远丰背着包裹,手抱着琴和下人在斡旋:“别拦着我,让开,我要离开这!” “侍郎不可啊,这深更半夜的你又能去哪呢?” “我不管,我要进宫,我要去见陛下。” 乔予安悄悄凑过头,身子倚靠在门边,看着这出好戏。 直到远丰发现她,她才开口:“远侍郎这是对我的服务不满意?” 众人哗然,一脸吃瓜的看向远丰,他直接社死,气的脸通红。 “登徒子!” 众人又是一惊。 乔予安屏退众人,朝远丰走去,抓起他的手,狠狠捏住:“你又在耍什么把戏?这不是你和母皇都需要的吗?” “你……我……” 远丰有口难言,但她说的好像也没错,若不是为了报女皇养育之恩,怎么可能答应嫁给她,可是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越想越气,她今天那么对自己,那么粗鲁,她可知男人的第一次多重要,远丰冷不防得甩开乔予安的手,冷着脸说:“妻主回去吧,奴家不闹了。” 远丰想法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乔予安都没缓过神,虚晃几下,尴尬收回被他甩开的手,看着他这样子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难不成真是母皇一手操持,他不过是个无辜之人,乔予安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低声和他道歉:“那个,今日对不起,日后我会对你好的。” 远丰转头看向她,满脸诧异,堂堂殿下竟然和他这样一个侍郎道歉? 看他不说话,乔予安接着说:“你要什么我都补偿给你。” 还是一阵沉默…… 乔予安按耐不住性子了,大声说:“你到底要我怎样嘛!你倒是说话呀!” 远丰哑巴吃黄连,生气的不该是我吗?怎么她倒是先生气了! “妻主走吧,奴家不需要补偿,作为侍郎,侍寝本就是应该的,妻主高兴就好。” “好,本殿就升你为侧夫,以做补偿。” 远丰更是怔怔的不敢动弹,连呼吸的节奏都忘了,上次不还说让自己离开,现在竟还升了位份,她到底怎么想的。 “看你这样子,应该没什么意见吧,那你早些休息,日后在府中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管家。” 远丰眼睛微红,声音沙哑,试探性开口:“妻主可否不走……” 远丰从小长在皇宫,虽说由女皇亲自抚养,但是每天见到更多的是高高的宫墙,和满脸严肃的教习公公,几乎没有感受过亲情。 直到二八之年就被女皇送进三皇女府邸做了侍郎,一直带着女皇的命令,为三皇女绵延子嗣,但在府中也从未被待见。 如今他想赌一赌,赌一份亲情。 乔予安接触到他的视线,心里颤抖了一下,他这样含情一哭,好似世界都欠他的,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远丰去摆好琴,把乔予安拉到床上,让她睡倒,然后自己躺到里面去,伸手给她拉好被子,就闭眼睡觉了。 乔予安不敢动,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床上依旧是花香,很好闻,过了很久远丰熟睡的呼吸声传来。 身子都躺麻了,看到他睡熟了才敢翻个身,乔予安仔细打量着他,看他的样子好像和这边的男人有点不一样,比这边的男人高大,他鼻梁高挺,温文尔雅但又不失男性气质,典型东方美男。 但是不清楚,他来到自己身边到底带有什么目的,女帝对三皇女又是怎么的态度,自古帝王多薄情,不知道她为三皇女做这么多是真情还是假意。 第32章 回少家 明月悬空,慕云礼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心里激起涟漪,各种思绪袭来。 国良心疼的在一旁劝说:“主君,看样子今夜殿下是不会过来了,时候不早了,更深露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慕云礼转过头,用长针挑了挑灯芯,仿佛这辈子就可以一眼望到头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 对着国良说:“今晚不用守夜了,你下去休息吧。” “主君……” 慕云礼的眼神不容反驳,国良讪讪离开了,他拿起一旁的账簿又看了起来,自言自语感慨道:“既然睡不着又何必逼着自己。” 忽的,翠保阁内有几个人影闪过,云宋打开门确保外面没人才又关上,走到位置上坐下,摆着架子说:“你们怎么来了?” 几个黑衣人纷纷跪下:“殿下,陛下让属下们把您带回去,您私自出走,陛下俨然震怒。” 云宋毫不在意,欣赏着自己光洁的手说:“回去禀告母皇,我玩够了了自然就回去了,现在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黑衣人很为难,给云宋磕了个头:“殿下,还请不要为难属下,您在这真的很危险。” “本殿下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你们觉得能带走我吗?我一喊三皇女的暗卫可都会过来。” “殿下!” “哎呀,烦死了,别说话。”云宋起身走上前,摸摸那黑衣人的腰间,“带银子没有?” 黑衣人全都凑了凑,也就几十两,云宋气馁的把银子收起来说:“尽快回去给我带些金子银子来,你们不用担心,母皇那边等我回去自然会和她解释清楚,母皇了解我的秉性,不会怎样的。” 黑衣人看劝说无果,只好退下:“殿下明日属下会带足够的银子来,为了保证殿下安全,请殿下用信烟随时与属下联系。” “嗯,小心点,走的时候别让暗卫发现。” 黑衣人行礼:“殿下放心,这次来寻殿下的都是大内高手,武功深厚,不会被发现的。” 云宋摆摆手:“去吧去吧!” 看人都离开了,云宋才歇口气,他们突然到来,还是挺紧张的,就怕被公主府的人发现,然后被当成奸细被踢出去。 现在银子有了,等走的时候就一次还给乔予安,不过提及她,云宋又有些失落,她怎么那么忙,一天不见人影。 次日,露珠压弯了枝叶,翠鸟的声音叫醒了乔予安。 昨夜很久才沉沉睡去,今早一伸懒腰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个人,手指触到他,条件反射,立马又伸回来了。 但远丰还是醒了,他伸手把乔予安搂进怀里,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 他没睁眼,用低沉的睡音说:“妻主怎么醒这么早,再睡会吧。” 乔予安推开他坐起:“我还要去习武,就不睡了,远丰你再睡会。” “妻主等等。”远丰拉住乔予安的袖子起来,一只手勾住乔予安的脖子,在她唇间落了一吻,“可以了!” 乔予安呼吸灼热起来,他的唇温也久久没散。 顿了顿,乔予安推倒远丰,匍匐在他身上说:“本殿感觉又不急着走了,远丰你自己挑起的火,你自己来灭。” 远丰很自觉的闭上眼睛,乔予安从他的额头鼻子嘴巴依次落下一吻,远丰滚动着喉结,慢慢的回应着她。 直到大汗淋漓,乔予安才不舍的再次亲吻他:“现在真得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好的。” 乔予安起身穿衣服,床上的远丰衣服散开,斜躺着,用手杵着脑袋,眉目柔情的看着她。 这身姿还真是妖孽,若不是有事,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女帝的眼光确实不差,不过是敌是友还未分清,可不能轻易沉沦在这温柔乡。 “殿下,起来了吗?”金林在外面敲门询问。 “好了。”乔予安也刚刚穿好,再看了一眼远丰才出去。 金林看乔予安满头大汗,一想便知大清晨发生了什么。 “殿下,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练,先跑几圈练练力量。” “好。”金林说什么,乔予安就做什么,武功是必须学的,不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几个时辰后,太阳也慢慢升起,乔予安沐浴更衣后同慕云礼说了升远丰为侧夫的事,然后就去门口等着少宇。 少宇见到乔予安非常激动,大老远就开始打招呼:“妻主!妻主!奴家来了!” 唉,整天咋咋呼呼的,叫的耳根子疼,乔予安捂住耳朵。 少宇不高兴了:“妻主这是嫌弃奴家?” “没有!绝对没有!”乔予安惜命似的立马解释。 少宇听了,露出笑容,双手抱住乔予安的手臂:“那我们出发吧!” “好。” 少宇激动的要蹦起来了:“妻主,奴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得回家看看了,奴家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乔予安突然愣神,云礼能回去自该也是这么开心的,他也有几年未回家了吧。 以前的三皇女动辄打骂,他怎么敢提,唉终究是苦了他,这段时间忙完一定要好好陪陪他。 少宇扯扯乔予安的衣服:“妻主,发什么呆呀!” “没事。” 马车一路向城西出发,几个时辰后,就到了少府,果然是经商世家,这宅院非常气派。 少家家主少宇的母亲亲自出来迎接,乔予安吩咐侍卫把见面礼抬进去,少家主笑开了花。 “殿下何须如此客气,全当自己家就好了,小儿没有给殿下添麻烦吧?” 乔予安没想到少家主这么热情,不该是冷眼相对吗,怎么抢了他儿子,还能这么和颜悦色。 “未曾,少宇很懂事,活泼可爱。” “那就好,那就好。” 少家主看了一眼少宇,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之色,其实早在之前少宇就来信,让母亲不要针对乔予安。 最爱的儿子都这么说了,少家主也只能欣然接受,从小他要习武要骑马都惯着他,才惯得他天不怕地不怕得性子。 少宇拉着乔予安说:“妻主这边走,去正堂商量去。” 第33章 弟弟少华 少宇回到家,倒是做起了东道主,样子还有模有样的。 乔予安笑着点点头,任由他拉着走,少家主看到这一幕才真放心的笑了。 从少宇被掳走,派人到处寻找,到后来发现他在公主府,除了没让他回来,没少时时接济。 不让他回来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敢忤逆皇家,二是清誉受损,公主看上的人,根本没人敢再娶,只能让他继续待在府上。 到正堂,少家主请乔予安上座,乔予安微笑的拒绝:“现在不在宫里不必拘于礼节,我们还是在平坐谈吧。” 少家主没想到,传说中荒淫无道的三皇女竟会这么宽容,犹豫一会笑着说:“那殿下请坐。” “少宇啊,去看看你父亲和兄弟们去。”少家主有意支开少宇,不过他没感觉到,只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慰问一下父亲了。 “是,母亲,儿子这几天去。” 少宇对乔予安抛了个媚眼,然后溜了,乔予安和少家主皆尴尬的愣住。 见少宇走后,少家主连忙请罪:“小儿顽劣,殿下多多包涵。” “岳母不必如此拘谨,少宇是我的夫自然是宠着的。” 听到乔予安这么说,少家主越发觉得她顺眼了,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说:“好,那如此甚好,殿下需要的材料,建造工匠我们少家都能帮殿下摆平,殿下只需把所需罗列出来,备好买金即可。” 乔予安开怀大笑,对乔家主的话很满意:“好,那就多谢岳母了!” “殿下,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少家主抱拳行礼。 “岳母何出此言,有话就说!”乔予安连忙把少家主得手压下去。 “我儿许久未回家,还请殿下与少宇在这逗留几日,让贱内缓解思子之苦。” 乔予安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岳母就不必操心了,我同少宇本就打算在少府多叨扰岳母几日!还有,日后多请岳母岳父到公主府小住,我也好招待招待。” 少家主眼里满是感动,握住乔予安的手:“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有时间一定去。” “哈哈,好。” “殿下舟车劳顿,先到少宇房间稍作休息,用膳时间再派人去请殿下。” 乔予安起身行礼:“那就听岳母安排。” 乔予安跟着下人往少宇房间去,少府园子挺大,小路蜿蜒,要是没有人带领肯定会迷路的。 小路旁边有个池塘,种满了莲花,不过这个季节花还没开,绿油油的莲叶,池边垂柳挣出了新芽,春雨过后万物都开始复苏了。 几下划水的声音吸引了乔予安,转变脚步走到一旁,朝旁边看去,一个长相清丽酷似少宇的小公子正在赤着脚玩水。 旁边的下人急得跺脚:“小公子,水太凉了,我们回去吧!” “再玩会吧,兄长回来了,父亲才没时间管我。” 乔予安远远听到他们的对话,依稀明白,他应该是少宇的亲兄弟。 正准备走,乔予安踩到枯枝,响声惊到了那小公子。 “什么人?”他忙站起来穿鞋子,然后朝乔予安看来。 看到乔予安容颜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止了,她的笑容犹如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乔予安见他愣在那,有些好奇,原本是想上去跟他赔礼道歉的,被突然跳出来的少宇蒙住了眼睛。 “妻主,他是我弟弟你不许看他!” 乔予安五味杂陈,不是我在你眼里就是饥不择食看到男人就扑是吧! 一阵无语后才说:“我就是刚刚吓到他,想和他个道歉罢了,没有其他心思。” “不行,这也不行,我们快走吧!” 乔予安被少宇拽着走了,他的弟弟少华见状乔予安被带走急忙追上来。 “哥哥,等等我!” 少宇加快步伐,不给少华追上来的机会:“妻主,走快点!” 乔予安被拎着走,脚底都要起火花了:“少宇!到底是为什么呀?” “待会再和妻主解释!” 乔予安无奈,只好跟着少宇继续走,少华体力不佳,没能跟上,在后面停下气喘吁吁。 “哥!” “呼,终于摆脱了。”少宇见少华没有追上来,才停下。 乔予安甩开少宇的手说:“累死我了!真的不知道你们在干嘛!” 少宇立马装起委屈说:“妻主,从小我喜欢的我弟也都喜欢!每次都要和我争,其他的都可以让给他,但是妻主不行,他刚刚看妻主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不能让你们有接触得机会。” 乔予安皱眉苦笑,拍拍少宇的肩膀说:“原来如此,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弟怎么样的。”有你一个就挺头疼的再来一个怎么受得了,府里还不整天鸡飞狗跳! “好,奴家信妻主。” “今日确实有些累了,快带我去休息一下吧!” 少宇眼睛搞怪一笑,一副图谋不轨的表情说:“好,妻主跟奴家来。” 再绕了一小段路,就到了少宇以前的闺房,少家主特意派人打扫过了,挺干净的,看得出少宇不是一个适宜待在后院的,房里多的是武学书籍和兵器。 乔予安有些胆寒的吞了吞口水,看来以后对他得温柔的,万万不能激怒他,不然哪天就醒不来了。 “妻主?怎么出神了,你不是要休息吗?” “哦哦,对,我要休息。”说着乔予安走到床边,身后脚步声没有停下,少宇也跟过来了。 乔予安小心翼翼转头对少宇说:“那啥,你也要休息?” “奴家伺候妻主休息。”少宇满脸不怀好意。 乔予安急忙跳开,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你睡床,我去那边睡榻。” 少宇拉住乔予安,把她一步一步逼到床上:“妻主这是还在害怕少宇呢?” 乔予安尴尬傻笑:“哈……哈,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行,奴家伺候妻主更衣。” “啊,更衣?不必了吧,我就小憩一会。” 乔予安扯住衣领,不给少宇机会,少宇笑的更欢了:“妻主,只脱外套罢了,想什么呢!” 被说的乔予安耳根子通红,直接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34章 吃醋 少宇靠近乔予安的耳边说:“还是妻主想做点什么?” “不想。”乔予安咧嘴笑了一下,脱掉外套鞋子,直接上床闭眼睡觉。 早上运动量太大,现在一粘床就迷糊起来,睡意很快就来了,渐渐闭上了眼睛,也不管旁边的少宇是何表情。 再醒来是被摸醒的,一旁赫然躺着的是少宇,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安静的,他整个人都贴上来了,乔予安动弹不得。 少宇见乔予安醒了,用极其暧昧的声音蹭着乔予安的脖子说:“妻主,刚刚母亲派人来请去用膳,见妻主没醒,奴家不忍喊你。” 乔予安用手扶额说:“所以你这样叫不叫有什么区别。” 被这样一通乱摸,谁还能睡着,只觉得十分无语。 “妻主~怜爱奴家吧,奴家想要个孩子。” 乔予安瞪大眼睛,真是疯了,怎么能白日宣淫,还是在岳母家,被人听到,还不知怎么诟病。 “不行,起来吧,我饿了,我们去用膳。” 乔予安推开少宇起床,少宇坐在床上嘟着嘴,手环抱着。 乔予安穿好衣服,看他还无动于衷,便上前拉他:“走啦,听话!” “哼!”少宇扭头不理她。 没办法,乔予安只好捧过他的脸,亲了一下说:“乖点,其他事晚上再说。” 少宇突然眼前一亮,兴奋的说:“妻主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本殿说话算数。” “好!”少宇飞快起床穿衣服,一顿操作很快就好了,“走吧,妻主!” 来到前厅,满桌的菜已经摆好了,少家人都坐满了,就等乔予安和少宇。 少家主见乔予安来,便起身相迎:“殿下快快入座。” 少华从乔予安出现得那一刻视线就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乔予安也注意到了,礼貌回笑。 “岳父岳母见谅,予安来迟了。” “无碍无碍,殿下休息好才要紧,既然是家宴,就不必拘谨了,殿下快用膳吧。” 乔予安点点头,礼貌的端起碗筷,然后给少宇夹了块肉放碗里,少家主和主君见状都心领神会得笑了。 只有少华,狠狠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心里暗自腹诽,为什么大哥的妻主这么漂亮温柔,母亲还骗我们她性子暴虐,荒淫无道。 少家主见少华心不在焉,便提醒:“少华,专心吃饭!” 他满不在乎的应答:“哦!” 乔予安微微摇头,少华和少宇的性格还真是一模一样! 少宇见乔予安又看少华,连忙用腿碰了一下她,嘟着小嘴悄悄说:“不许看他!” “好!”乔予安只好低头扒饭。 好不容易吃完,终于舒服多了,果然无论何时见家长都有些尴尬的,特别是还多了一个搞怪的弟弟。 乔予安和少宇在府内散步,一下人跑来禀告:“大公子,正夫有急事找你。” 少宇看看乔予安有些为难:“妻主……” “我没事,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附近转转,等你忙完回来找我。” “好,奴家快去快回。” 少宇刚走,少华就从一旁探出头来,刚刚的下人是他故意派来支走少宇的。 少华朝乔予安走来,暗自得意的俯身行礼:“少华参见殿下。” “哦,少华?你怎么来了,早上少宇带我走的急,都没和你道歉,早晨吓到你了。” 少华笑得很甜,温声细语得说:“殿下无心之失,少华怎么会怪罪。” “那就谢过少小公子了。” 少华摇摇头,满心期许的说:“殿下既然要到处逛逛,不如就让少华给你带路吧。” 乔予安一个人也是无聊,也就答应了:“如此甚好,反正我也不熟。” “殿下随少华这边走。”少华带着乔予安往前走,他心里自然想着能把乔予安带多远就带多远,不然少宇发现有诈就跑回来了。 少华性子虽然和少宇有些像,但行为举止倒是比少宇要沉稳的多。 乔予安漫无目的的随着少华四处逛,也不知道到哪里了,走着走着听到几声犬吠,好奇的问:“少华,府上还养了狗?” 少宇微笑着说:“是呀,殿下,你喜不喜欢狗狗,少华给你寻来抱抱。” “自然是好的。” 乔予安在现代一直想养一只狗狗,但是事业太忙无暇顾及,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她最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了。 “殿下稍等。” 只见少华很快就抱来了一只小奶狗,通体雪白,像狐狸一样,这种品种倒是第一次见。 乔予安抱在怀里玩的开心,少华也时不时借着狗子接近她,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不小心小狗跑了,少华要去追,刚起身就装作头晕要倒地,乔予安眼疾手快扶住,一脸惊吓。 “少华,你怎么样了?” “殿下,少华有些头晕,没有大碍。” 少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的,一来就见到这场面,顿时火冒三丈:“乔予安!” 少华立马抬起头对乔予安说:“殿下,哥哥好粗鲁,怎么可以喊殿下全名呢!” 少宇气冲冲跑过来,把少华从乔予安的怀里扯出来。 “少宇你听我解释,是少华刚刚不小心摔倒,我扶住了他!” 少宇都明白,这不过是少华的小伎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然后拉着乔予安就要走。 少华在后面依依不舍的喊:“殿下……” 少宇拉着乔予安边走边说:“妻主,你不是告诉奴家不会和弟弟有什么的吗,怎么和他来到这了,说好的在附近等奴家,却让奴家一番好找!” “我不是觉得人生地不熟怕迷路吗,他主动提出我也不好拒绝啊!” “哼,殿下我们明日就回公主府吧!” 乔予安要被气吐血:“你母亲希望我们多住几日,都答应了,过几日再回,也不好临时变卦。” 他泄了气,郑重其事的对乔予安说:“那不许再靠近少华!不管什么情况!” “好,知道了!以后不和他去就好了。” 少宇嗅嗅乔予安身上的味道,有狗狗的气味:“殿下喜欢狗?奴家送殿下一只怎么样?” “如果你帮我养着也不是不可以!”乔予安挑挑眉说。 第35章 爬后山 “好,那就说定了殿下可要常来奴家院子看!” 太会了,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乔予安不想再理他,退一步,自己朝前走。 “妻主!接下来干嘛去?”少宇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跑上去黏着乔予安。 “回去罗列清单。”乔予安嫌弃要推开他,他使了使劲又贴上来,根本推不动,只好妥协了。 “妻主这多无聊啊,奴家带你去骑马怎么样?后山的风景可美了!” “不去!我不会!” 乔予安确实不会骑,每次出门都是乘马车,上次去救云宋还是和金林一同骑的。 “妻主,奴家和你同乘一骑。” “不去!” “妻主!你就去吧!”少宇直接拽着她的手蹲下,撒泼耍赖不让她走。 “少宇放开我,袖子都扯歪了。” “我不,除非妻主答应我。” 乔予安抓狂,想拉他起来,重心一变两人直接摔地上,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乔予安在上,少宇在下做了肉垫。 “哎呦,好疼!”少宇眼神委屈,乔予安艰难的撑着他的胸肌起来。 “看吧,让你不要闹。” 少宇坐起来,眼睛渐渐湿润,带着哭腔说:“奴家不过是想带妻主去看看后山的风景。” 乔予安立刻捂住他的嘴说:“好,去去去,立刻就去。” 大哭包吗?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他呢! 少宇立马擦擦眼睛,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然后又在裙摆上擦擦手,才来牵乔予安的手。 两手交握,他傻乎乎的笑了,带着乔予安往马厩走,路过的佣人都在羡慕他们夫妻感情好。 她们像看猴一样的,乔予安都被看的害羞了,少宇倒是毫不在意,且有点得意。 少宇挑了匹骏马,牵出来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跨上马,把手伸向乔予安:“来吧,妻主。” 乔予安牵住他的手,少宇一使劲就把她拉上去了,作为一个女人不会骑马,真的很羞耻,乔予安尽力用手遮掩住自己的脸。 少宇骑上马可欢了,一只手抱住乔予安的腰,一只手持着缰绳,双腿一夹,马儿就跑起来了。 他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乔予安耳边响起:“妻主可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把奴家撸回去的?” 乔予安面色僵硬,听说是他外出骑马时把他打晕带走的,现在他不会是要伺机报复吧,完了。 “少宇,有话好好说嘛,我之前的事都忘了,咱们就不计前嫌和平相处好吧?”乔予安怯怯的吞了吞口水。 少宇玩味顿起,在她耳边蹭了蹭说:“妻主,你胆小的样子真可爱。” 说完他加快了速度,乔予安因为惯性直接向后靠在他的胸上。 马越来越快,乔予安真的有些怕了,紧闭眼睛喊叫:“快,快停下了,受不了了!” 又跑了一会,马才停下,少宇对乔予安说:“妻主,妻主,到了可以睁眼了。” 乔予安试探性的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蝴蝶漫天,遍地野花的山地。 一时间乔予安看呆了,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呀,刚刚不想来,现在真香,原来他不是要打晕自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对,乔予安摇摇头,我才不是小人。 “怎么样,妻主喜欢吗?”少宇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失落。 以为这个问题会被石沉,少宇落寞的紧了紧缰绳。 乔予安猝不及防的说出:“当然喜欢。”他又恢复了刚刚的精神。 “少宇我们下去走走吧。” “好,妻主。” 少宇率先跳下马,然后抱着乔予安的腰将她托下来。 “少宇,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乔予安怀着小心思跑到前面去,在少宇看不见的地方捣鼓半天。 少宇等在原地,有些焦虑不安,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过了一会乔予安负手跑过来,站在少宇面前:“当当当,当!”她从背后拿出编好的花冠。 少宇眼睛闪烁着:“妻主,这是送我的?” “当然,你把头低下来。我给你戴上。” 少宇笑着乖乖低下头,戴好后说:“妻主真好!” 说完他又蹭上来了,拉着乔予安的手荡来荡去得撒娇。 还真是可狼可奶啊,乔予安的内心,还能怎么样,宠着呗! “走吧,我们去那边再看看,少宇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奴家以前心情不好就爬墙出来玩,偶尔发现的,离家也不远,所以几乎是在这从小玩到大。” 乔予安心领神悟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里没有手机,平时也只能找事打发时间。 “妻主,你看着马在这等着奴家,奴家去给你揪只兔子烤着吃!” “诶……”乔予安想叫住他。 谁想那小子,一溜烟就没了,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难怪那么野。 乔予安靠在树下,都昏昏欲睡了,天色渐晚,也不见来人,四周动物的声音时不时叫几声。 越等越着急,乔予安栓住马,朝着少宇走的地方找去,这路又不熟,天色又黑,还真有些瘆人。 乔予安边走边喊:“少宇!你在哪?少宇!” 走了许久,也没见到人,这小子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外了吧! 想着想着有些后怕,远处好像有狼叫声,乔予安紧张的胡乱摸起地上的断枝握住。 声音越来越逼近,乔予安害怕达到了极致,那声音明显是朝自己来的,不管了,什么豺狼虎豹,也只能拼死一搏。 身音明显已经来到身边了,乔予安闭上眼睛,抬起棍子就要砸下。 但是还没完全落下,棍子被一个力道抓住了。 “妻主,你怎么在这?” 乔予安睁开眼睛,看到是少宇直接抱了上去,几乎是哭腔的说:“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少宇扔掉棍子,急忙拍着她的背安慰:“奴家错了,再也不会丢下妻主这么晚,妻主你看。” 乔予安擦了擦眼泪,从他怀里起来,看着他手上活生生的大兔子,有些惊讶,这的兔子这么大的吗?和一头小猪一样的。 “这么大?” “对啊,这山上花多兔子也多!” 乔予安叹了口气说:“行了,兔子也抓了,我们回去吧。” “好,妻主。” 少宇说完蹲了下来,乔予安说:“你这是干嘛?” “奴家背妻主过去。” “乔予安摆手说:“不用了,哪有男子背女子的。” “那妻主刚刚可还哭鼻子呢,这里就我们两人,天知地知妻主知奴家知,我们都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快上来。” 乔予安顿了顿,慢慢的趴在他背上,他很轻松就把自己背起来了。 两个人走在昏暗的树林里,少宇手中的兔子不死心的偶尔挣扎几下,有一个人陪着,再黑的夜好像也不怕了。 第36章 分兔腿 回去的路上,为了照顾乔予安的情绪,少宇骑马慢了些,磨叽了挺久才到少府。 金林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见乔予安久久未归,心急如焚,正召集暗卫要去寻,府外不远处阵阵马蹄声就传来。 两人一马,还有只兔子,金林见少宇灰头土脸,乔予安头发散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马靠近,金林即刻上前去牵绳:“殿下,你可算回来了。” 乔予安紧皱眉头,今天这情绪起伏太快,而且现在还没吃饭,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金林稳住马,伸手想要把乔予安接下来,少宇直接打掉他的手,随手把兔子扔给他说:“抓好了,跑了唯你是问。” 兔子翻身一跃还差点掉地上,在金林怀里扑腾了两下才抓住。 乔予安实在无奈,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吃醋。 少宇跳下马,然后亲自把乔予安抱下来,金林看到这一幕,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但片刻又恢复了。 “金林,我饿了去把它烤了吧,待会送过来。”乔予安丧着脸说。 “是,属下尽快烤好。” 少宇也不忘补充句:“还不快去!” 乔予安觉得,有时候真想踢他一脚,总是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 “妻主,你还想吃点别的不?奴家去准备。”少宇贴心询问。 乔予安走几步停下说:“从现在开始,在我面前闭嘴!” 真的不想再听他说话了,叨叨叨,吵的很,想想刚才的事,越想越气,出去看风景,抓什么兔子,抓兔子就算了,还搞消失! 乔予安不停安抚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发火,发火容易长皱纹。 少宇见乔予安真的怒了,就乖巧的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没再说话,距离乔予安一步之遥,悄悄跟着。 乔予安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不挺好的,不说话好像都帅气了不少。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岔路口了,乔予安凭记忆选了一条,少宇小心提醒:“妻主,左边。” 乔予安转身恐吓了一下他,他又乖乖闭嘴了,乔予安这才摆正身子朝左边走。 少宇在后面偷笑,但是没敢发出声音。 好不容易到了少宇房间,本想躺下休息的,突然又想起材料清单都还没有罗列,又蔫蔫的转方向到书案前。 这情景似曾相识,不就是以前赶作业的场景吗?乔予安拿起笔开始准备写,可是突然想起,这里的文字还没学多少,根本写不全。 少宇看着乔予安拿起笔又放下,琢磨不透,但好像又想起她好像不太通文墨呀,之前听说她可是气走很多夫子的。 不自觉又有点想笑,少宇极力憋着,但细微的动作还是被乔予安察觉了。 看他一脸贱兮兮的,就发火道:“你笑什么?”啊,苍天,都快被他气出内伤了。 少宇立马收敛笑容:“妻主,需要奴家帮忙吗?” 乔予安有些狐疑的问:“你识字?” 少宇俯身行礼:“奴家不才,上过几年私学,能识文断字。” 呵,合着就我不会呗,为什么三皇女这脑袋里啥都没有,都知道未雨绸缪训练侍卫了,怎么就不能好好学习一下呢! “那行,你过来替我写,我说什么你写什么。”乔予安从椅子上起来,抱着手臂,趾高气昂的朝少宇说。 “是。” 少宇乖乖过来了,乔予安说一句他写一句。 乔予安在背后偷偷打量着他,不得不说他写的字还真好看,看来隐藏的技能挺多的,不仅能识文断字,跳舞、骑马更不在话下,武功也还不差。 这少家培养这个儿子费了不少心血呀,不过中途被却三皇女截胡了,乔予安为他惋惜,忘了说话。 少宇提醒:“妻主,接着说呀!” “哦哦,好,板材、基柱……”乔予安又接着说。 差不多要写完,一股香味就飘了进来,乔予安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少宇放下笔说:“妻主,应该全了,奴家念着你看看。” 少宇念完,就连乔予安自己都没想到的,他都补上了,乔予安不禁夸赞:“不愧是经商世家,这些都能想到。” “妻主过奖了。” 金林这时也来敲门了,乔予安咽了口水,看来刚刚的香气就是那兔子肉了。 “快进来。” 金林抬着一整只兔子烤肉进来,还滋滋冒油,这效率可以啊,乔予安肯定的看了一眼他。 “殿下,趁热吃。”金林把肉摆在桌上。 乔予安立马拉着少宇下来坐在位子上,有些烫就用拇指和食指揪下一条兔腿,先递给少宇,少宇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妻主竟然先递给自己,心里的滋味要比兔腿好太多了。 乔予安又揪下另一条兔腿,递给了金林,金林木了没敢动,没想到自己也有:“殿下还是自己吃吧,兔腿上肉比较多。” 少宇顿时食之无味,阴阳怪气的说:“妻主给你就拿着。” 金林不想乔予安为难,只好伸出手去接。 然后少宇就把自己咬了一口的兔腿递到乔予安面前说:“奴家替妻主尝了一口,妻主不会介意吧!” 乔予安皱眉,恨不得立刻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忍气说:“不介意!” “那就好,妻主就快点吃吧,吃完好睡觉。” “噗……”乔予安刚吃一口差点喷出来,他这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又想到午间对他说的话。 算了,还是先吃吧,乔予安埋头吃,少宇又把金林屏退了。 “妻主,吃慢点,没人跟你抢,若你喜欢奴家明日再去给你逮几只。” 乔予安匆忙咽下嘴里咀嚼的说:“可别再去了,危险,想吃派金林去市集买就行。” “妻主你这是''在关心奴家吗?” 乔予安给他一个白眼说:“快点吃,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少宇觉得无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乔予安也有心事,来到这第一次离开慕云礼这么久,倒还挺想他的,不知道他身体有没有好些。 他真的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家人了,有他在,总是踏实的,乔予安觉得顿时没了胃口,就放下了筷子。 少宇惊讶:“妻主只吃这么点怎么会饱,是不是不合胃口,奴家派人再去备些吃的。” 乔予安摇头拒绝,神情淡漠:“不必,已经饱了,时候不早,早点洗漱休息。” 第37章 分一点点爱 乔予安洗好澡穿着寝衣,躺到床上,背朝外侧睡着。 同样刚洗好澡出来的少宇,只披了一件薄纱外套,胴体若隐若现,身上的水渍都还没擦干。 看到乔予安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就知道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失落顿时感爬上心头。 少宇走过每盏烛台前,把烛火吹灭,然后摸黑慢慢的走到床边,掀起被子躺上去。 他贴近乔予安,心脏噗通跳个不停,有满腹委屈想和她说。 少宇温柔的把手放在乔予安腰间,头贴近她的脑后,喑哑的开口:“奴家知道,妻主并不喜欢奴家,但奴家现在是真的爱慕妻主,不求妻主也付出同样的感情,只希望妻主能把爱分一点点给奴家。” 乔予安听着他说这话格外悲情,虽然对他现在真谈不上感情,但作为他的妻主,也不该对他太冷漠。 看他说完就沉默,没了动静,乔予安睁开眼睛,把手覆在他的手上,转过身,用手触碰着他的脸。 眼角湿答答的,显然是哭过了,乔予安抬起身子在他眼角落下一吻说:“你值得拥有很多的爱。” 少宇心跳加速,喉咙上下滚动着,借着气氛直接吻上了她的唇,从浅浅的试探,再到深入。 吻的欲罢不能,少宇浑身开始发烫,乔予安觉得就像抱了个火球,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体温包裹着。 他身上淡雅的香让人时而清醒时而沉沦,乔予安用手去安抚着他,薄纱外套也不复存在。 亲吻翻滚,这一刻少宇可以确定的是他是被爱着的,在她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自己的位置。 满心欢愉的夜晚总是短暂的,次日醒来,少宇躺在旁边玩弄着乔予安的长发。 乔予安迷糊的睁开眼睛问:“为什么醒那么早,不在睡会吗?” “奴家想多看看妻主,妻主果真是生的貌美,奴家都自愧不如。” 乔予安笑着刮了一下少宇的鼻梁:“真会说话,不过长的再漂亮不喜欢的人也会弃之如遗。”以为是真情,换来的却是背叛和杀害。 少宇一股抓住乔予安的手说:“奴家永远不会抛弃妻主的。” “好,我看你精力旺盛,就把昨日你的提议早点实现吧?”乔予安一脸坏意。 “什么呀?妻主。” 乔予安用腿勾住少宇的腰,把他拉到自己的上方说:“当然是生孩子的事!” “妻主,你好坏!”少宇被说的脸颊通红,乔予安借势吻上去。 要不说呢,早上确实体力要好点,精神气满满,一番操作,少宇已经累趴下了。 看他赤裸着,乔予安把被子一角扔到他腰间盖起,刚好遮住了臀部。 乔予安不禁好奇,来这么久还不知道这边的男人怎么生育呢,好像和常人也没有什么差别啊,真令人匪夷所思。 伴随着震惊,乔予安准备起床了,无论在哪,练武都不能落下,在逗留一天,明日就该回去了。 乔予安穿好衣服,走出门,金林已经把早膳带来了:“殿下,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乔予安有些脸红,差点忘记了他日日守在门外的:“好,去凉亭吧,少宇还在睡觉。” 金林拎着食盒和乔予安一起来到凉亭,金林熟练的摆开食物,乔予安看着他尽心尽力的样子很是欣慰,原主能有这么一个贴身侍卫也不知道是修了什么福分。 乔予安拿起筷子说:“一起坐下吃吧。” “殿下,属下用过了。” “哦?吃的什么?” 金林没答,乔予安就知道这么早他肯定也没吃,夹起个馒头,撕开塞了些肉递给他:“快吃吧,待会好训练。” 金林小心接过:“谢殿下。” 两人吃的正香,少华不请自来:“殿下,真是好巧,少华也未曾用膳,可否一同?” “这好像没剩多少了。”乔予安扫视了一眼桌面,有些尴尬的说。 “没关系的殿下,少华让人下去准备,很快的。”少华走过来坐到乔予安旁边。 金林一眼就觉得这二公子不简单,吃早膳是假,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可是乔予安看眼前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就像男生喜欢绿茶那样子吧。 那佣人确实快,才走没多久就提着食盒来了:“小公子,可以用膳了。” 少华亲自摆开,还把看起来不错的都往乔予安面前放。 “哎呀,准备太多了,殿下帮忙多吃些,奴家吃不了这么多的。” 金林都听不下去了,这也太会装了吧,朝少华投了个无语的表情。 “多谢少华好意,不过我也差不多饱了。” 他开始委屈起来,小声抽泣:“殿下这是讨厌少华吗?这么急着拒绝少华,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就连和殿下一同吃的机会都没有吗?” 乔予安震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被他说得这么复杂,好像全是我的过错,再不答应,他可真哭了。 “好,我多吃些。”乔予安夹到自己碗里,又给金林夹了些,刚好少华那边有多余的筷子,就递给金林了。 这顿饭吃的格外久,因为得等着细嚼慢咽的少华。 终于见他放下碗筷,乔予安也打算溜了,可是他抬起茶杯对乔予安说:“多谢殿下和少华一同吃早膳,这杯茶敬殿下。”说着就把茶递给乔予安。 偏偏这时茶杯不偏不倚就掉在乔予安的裙子上,少华立即惊慌的拿出帕子去给她擦,位置尴尬,被少华这么一擦更尴尬了。 乔予安连忙站起躲开,少华眼眶湿润的说:“都是少华的错,弄湿了殿下的衣服。”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没有接住,你不必自责。”乔予安不忍他难过,连忙揽责。 金林疑惑,明明看到是少华自己松开的手,怎么还做的这么委屈。 “殿下,回去换一下再去练吧。” 乔予安抖了抖水渍说:“就这样吧,待会就干了,习武回来还要换,麻烦。” 少华惊奇的问:“殿下是要去习武吗?少华也感兴趣,可不可以跟殿下一同去看看?”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舞刀弄枪的?”众人闻声一同抬头望去。 “少宇,你醒了?”乔予安走过去牵住他的手。 少宇点点头,又看向少华,表情凝滞。 少华强压怒火,声音低柔道:“既然哥哥不喜少华去,那少华便不去了,殿下,少华先行告退。” 他刚走几步就被少宇拉住,少宇看了一眼乔予安抽出了她牵着的那只手,然后拉着少华走远了些才说:“少华你到底要做什么?从小你什么都要同我抢,我哪一次不让着你,难不成你真想和我共侍一妻?” 少华甩开少宇,神情鄙夷的说:“从小你就比我聪明,学什么都好,母亲眼里只能看到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在自作多情,谁需要你让,我才不需要你可怜,不过我对殿下一见钟情,我会凭本事得到她的青睐,并不是意气用事。” “你……”少宇气的发抖。 少华见他这样子,冷笑一声走了。 第38章 比剑 乔予安见少华离开就走过去他身边,虽然没有听清,但是可以看出他们争吵了。 他那脸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伤,令少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弟弟竟然埋怨自己至此,从记事起,自己有的他都要争,原以为只是他调皮,没想到他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少宇?和弟弟吵架了?” “妻主,奴家好像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弟弟,忽视了他好多。” 乔予安双手抵住他的脸颊,给他推出个笑脸来:“别愁眉苦脸的,教育他还有岳母岳父呢!何况他都这么大了,只能循循善诱,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改变什么。” 少宇抬起眸光看向乔予安:“妻主说的也对,这么久了,怎么能轻易改变他的想法呢。” “对啊,你快点去用膳,不许再胡思乱想!”乔予安揉了揉他的脸蛋,才放开。 “妻主这是要去哪?”少宇目光炯炯,双眉微皱。 “练武,还是得有点武功傍身才好。” 少宇瞅了一眼站在乔予安身后的金林,有些鄙夷的说:“殿下是打算让他教?” 金林也察觉到了敌意,不知道这位怎么就对自己有这么大怨气。 “是啊,有何不妥?”乔予安反问他。 “没什么,奴家不过是想和他比试比试,素来听说金林侍卫武艺高强,少宇也想见识见识。” 乔予安给金林投去个茫然不解的眼神。 金林表情严肃的回禀:“刀剑无眼,恐会误伤了侍郎。” “没事,不必手下留情。” 画面一转,两人拿着剑站在院子中央,少宇率先拔剑冲过去,金林也拔出剑抵住了他的攻势,剑与剑摩擦生出了火花。 乔予安看着他们行云流水的动作,也在旁边偷偷学着一招半式。 很快,少宇败下阵来,剑也被金林挑在地上,他输的心服口服,但气势不能输。 颐指气使的和金林说:“去把剑给我捡回来。” 金林挑眉,无奈只好去捡剑,把剑捡回来后递给少宇他却没接,金林只好收回抬着的手。 一旁的乔予安发现端倪,走过来对少宇说:“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对金林不太友好。” “奴家没有。” 乔予安端起架子说:“最好是这样,可别被我发现你悄悄针对他。” 少宇怒了,自己在她心里竟然还抵不过一个侍卫,他拧紧眉毛把剑鞘扔在地上,气冲冲的撞过乔予安走了。 乔予安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少宇反应过来去扶,却被金林抢先一步搂住。 少宇看到这一幕更气了,跺了跺脚快步跑开。 乔予安满脸苦涩的与金林对视:“他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殿下,少宇侍郎是吃醋了。” “吃你的醋?”乔予安起来站稳,捶了一下金林的胸口,“我们可是纯友谊,他这想的也太多了吧!” 金林被她这操作搞的有些心虚,现在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对她是什么感情了。 只好慢吞吞吐出几个字:“是……是啊……” “行了,被他们兄弟两耽搁不少时间,我们尽快开始练吧。”乔予安双手叉腰说道。 “好。殿下先跑两圈,属下再教一些新动作。” 乔予安乐此不疲,毕竟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一个懒惰的人。 到了午时,乔予安才学会一些动作,但运气还是挺难学的,如果学会就可以用轻功了,以后翻岩走壁不在话下。 “殿下今日就到此吧,过度训练适得其反。”金林目光温柔的说。 乔予点头,顶着满脸大汗看到远处走来的少华,他嘴角着噙笑,见乔予安朝他看去,微微俯身行礼。 走到跟前,他立即拿出帕子想为乔予安擦汗,帕子刚触碰到乔予安的脸,她就巧妙避开了。 “少华还是不要做这等行为了,容易被人误会。” 少华眼中蒙上失落感:“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金林是自己人,有什么就在这说吧。” 少华眼角抽了抽,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但随即调整好说:“少华喜欢殿下,想向殿下讨个身份。” 话一出,金林都惊讶了。 乔予安更是眼睛瞪的老大,原本微蹙起的眉又紧了几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嫂嫂,哪有娶兄弟了俩的,况且少宇也不会答应的。” “殿下,少华会的一点也不比哥哥少,况且也不是没有兄弟共侍一妻的先例。” 乔予安走上前语重心长的说:“你正值大好年纪,可以在将来择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人,做她的主君,而不是伏低做小。” “哥哥可以我怎么就不行!”少华有些温怒。 “你哥哥是因为我当年不懂事,犯下的错,他真的满心满意为你好,你怎能辜负他对你的情谊呢,刚刚少宇还因你感到深深的自责,他忽略了你的想法,觉得很内疚,不管发生什么,你和他是手足,不该有嫌隙的。” 少华顿时哑口无言,眼眶湿润,用袖子擦着眼泪跑了,也不知到他哭是出于什么,被我拒绝还是对少宇的愧疚,乔予安摸了摸脑袋,不思其解。 金林清清嗓子提醒:“殿下该回去了。” “对哦,你今晚收拾好行李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公主府,流民事宜不能再耽搁了。” “属下明白。” 乔予安回去少宇房间,见他在门口不停的舞剑,见她来也无动于衷。 乔予安发现他手上流血了,莫不是从刚才负气离开就一直在这练剑?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他不停就逼他停下来。 乔予安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他,打算用身体逼停少宇,这招很管用,剑刚要落到她身上,少宇就及时收剑。 “妻主不要命了,可知刀剑无眼,受伤怎么办。”少宇气愤的说。 没听他说话,乔予安自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受伤了,跟我进去包扎一下。” “妻主有没有听奴家说话,刚刚的行为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但少宇不会伤害我的不是吗?” 少宇神色动容,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心里有也开心不少,所以妻主很信任我喽! 第39章 被抓包 “走啦,别发呆。”乔予安把少宇拖着进房里。 拿出事先从公主府带来的金疮药给他涂上,少宇手上有破皮在流血伤口,五指腹还分布着大大小小几个乌紫的血泡。 乔予安光看着手都不自觉抖起来:“都磨破了还练,你这么置气,伤的只会是自己。” “奴家只不过是不喜欢金林,凭什么他可以随时跟着妻主,而奴家就只能窝在小小的院子里,整日盼着妻主到来。” “原来是这样?” 乔予安帮他把手包扎好,然后坐到旁边,转了转眼珠开口:“若是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啊,你又会武功,俜你为贴身侍卫就好了。” 少宇忘记手上还有伤,情绪激奋的握住乔予安的手。 “妻主说话当真?” 握完他就后悔了,手上刺痛感直冲心里,十指连心果不其然。 乔予安憋住笑,转头看周围调整了表情说:“那是自然,而且还给你发月钱。” “那奴家决定了,晚上做妻主的侍郎,白天做贴身侍卫。” 嗯……这倒是一点也忘不了晚上的事,乔予安皱起眉头惨笑着,表情淡然的配合他点点头。 “现在高兴了吧?” “嗯,还不错!”少宇悄悄得意。 “对了,明日我们便回府吧,流民的事不能拖太久,得尽快开始。” “好,奴家都听妻主的。” 天上又飘起了雨,春雨无声的滋润着土地,屋内也闻到了雨水打湿泥土的芳香。 二皇女府内,乔苏禾左拥右抱,黝黑的手掌在两个美男腰间摩挲着,眼神里尽是贪欲。 美男扭动着腰肢,接受着她的挑逗,表情很是享受。 下面与她为伍的内阁士,正在说着今日朝堂之事,说一句要被乔苏禾调戏美男的声音打断一句。 看着这场面,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恨感,若不是看在她是君后嫡出,怎么可能会倒戈向她。 “殿下,你不可再这么轻敌了,流民之事已经被三皇女殿下揽去,让她在女皇面前争了光,她一旦上心朝事,殿下觉得女皇陛下会倾向谁?” 美男正摩挲着乔苏禾的胸口,内阁士这么一说,乔苏禾暴怒,一把推开美男。 用力过猛,他直接倒在了地上,衣不蔽体,露出了白皙修长的双腿。 那美男怕死的立即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乔苏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疾不徐起身,走到内阁士的面前露出阴狠的笑说:“就凭那两个草包也想和我争?我父君可是司幽国的君后,父君母族实力雄厚,连母皇都敬畏三分,我又何惧!” “唉!” 内阁士被气的拂袖离开。 第二日,乔予安很早就整装待发了,与岳母岳父道过别后,就带着少宇赶回公主府了。 又是几个时辰路途,少宇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头晃的东倒西歪的。 乔予安不忍心,把他的头扶到自己肩上靠着才好些。 乔予安现在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满心是要与慕云礼见面的激动之情。 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到哪了,窗外,金金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玄衣把他的身形修饰的很好,看路的乔予安把视线移到了他身上。 金林察觉到灼热的眼神,回头望去,正与乔予安的眼神对视,两人都尴尬的红了脸。 乔予安手快的把帘子放了下去,太尴尬了,看男人都被逮到,不过有点不对劲啊,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 少宇被乔予安的动作幅度惊醒,用手摸了摸脖子,然后坐直身子说:“妻主,是到了吗?” “没有,没到,再睡会。” 乔予安知道是刚才被抓包把他吵醒了,有些难为情的对他微笑。 少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乔予安的笑容足够满足他了。 他撒撒娇,又靠在乔予安的肩上睡回笼觉。 再次醒来就真的到了,不出意外,一掀帘子,乔予安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慕云礼。 乔予安直接从马车上跳下,飞奔到他怀里。 这夸张的举动直接震惊在场所有人,少宇表情都冷下来了,不过他不会和主君争宠,自从来到府上,都是主君一直在关心照顾,如同亲哥哥一样,所以再爱乔予安,都不会站在慕云礼的对立面。 慕云礼也是紧紧的抱住乔予安,以诉相思之苦。 “妻主,路上颠簸,累了吧。” 乔予安抬起眸子对上他温柔的脸说:“路途虽远,但是一想到马上能和云礼见面,就不觉得劳累了。” 慕云礼恬静的扬了唇,宠溺道:“妻主,小声些。” 看了看两边站着的远丰和云宋,乔予安立马小声说:“哦~那我晚上讲给你听。” 云宋和远丰笑着朝乔予安拜了拜。 “行了,殿下,我们快进去吧,饭菜都备好了。”慕云礼脸颊微红,放开乔予安道。 乔予安左手拉住慕云礼,右手牵过远丰,回头对少宇喊:“少宇,快跟上。” 远丰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吗? 看少宇没吭声,乔予安还有些惊讶,平日里他最喜欢争宠了,今日倒是安静。 少宇和云宋,并排走着,像极了两个郁郁不得志的人,不过现在他们的心情肯定是雷同的。 来到餐桌前,乔予安看着众人坐下,桌子满当当的,很有阖家团圆的味道。 “日后我们就都按时一同用膳吧,这样子让人看起来都舒服很多,院子大,我们虽然在一个院子,但好像都不怎么能遇到。” 慕云礼应答:“妻主说的是,那日后大家都准时到这用膳吧,还有一件事要宣布,远丰已经被妻主封为侧夫,以后享有侧夫的俸禄。” 众人听到都点点头,只有云宋目不转睛的看着乔予安。 两日不见,倒是还挺想她的,云宋撇了撇嘴,看着她身边众人,神情又开始落寞了。 “大家动筷吧!”乔予安率先把慕云礼爱吃的笋夹到他碗里,幸福的朝他扔了个眼神。 慕云礼现在眼里只有乔予安,多好的菜都食之无味。 “快吃,云礼不许出神,多吃些,这两日又清瘦了,我不在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第40章 清风竹动 慕云礼有点心虚,没有回答,这两天确实没有好好吃饭,想的太多,整日没有胃口,精神气也不佳。 乔予安看他的样子就能猜到十之八九,得好好看着他吃饭了,男子怎么能这么瘦弱。 “行了多吃点,我又不会骂你。” 乔予安依旧乐此不疲的给慕云礼夹着菜,他的碗都要塞满了,这偏心劲,在坐的人都受不了。 云宋看不下去了,随口提了句:“殿下让我们一起来用膳,莫不是为了让我们看你和主君恩爱的?” 一旁侍奉的国良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众人又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他慌张的急忙解释:“奴一时没忍住。” 但他心里却是暗自得意,瞧着云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格外舒坦。 “好了,大家随意点,别总盯着我们。” 乔予安说完也没再给慕云礼夹菜了,而是抬起碗大口吃饭,不过在坐的也就乔予安吃相最差了,别人都是细嚼慢咽,她呢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看她吃这么快,慕云礼盛来一碗汤:“妻主慢些,别噎着。” 乔予安接起碗,喝了一大口,很是舒服,这下子直接吃饱喝足了。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整顿整顿。”乔予安对着众人说完,转身又慕云礼的耳边小声说了句,“我在房里等你。” 慕云礼羞着点了下头,然后又赶紧观察了一下旁边的人有没有听见。 看他的小动作,乔予会心一笑,迈着步伐离开了。 乔予没走多久,少宇匆匆说:“奴家也吃饱了,就先走了。” 他扔下碗筷,朝着乔予安的方向追去。 小跑一段,就追上了。 “妻主!等等。” 乔予安陡然转身,看到少宇,有些错愕:“你也吃这么快?” 少宇闷闷的不说话,快步上前用一只手搂住乔予安的腰,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急不可耐的吻上去。 “唔……少宇?” 乔予安被吻着,话都说不清楚,闷哼着几个字。 等他发泄完,才缓缓放开,乔予安立马退后几步,摸着被亲肿的嘴,恨恨的说:“少宇,你发什么疯?” 少宇直接跪到地上,垂下眸子:“妻主,你要打要罚奴家都认,奴家知道一回到府上,妻主眼里就没有奴家了,倒不如一次索取个够。” 乔予安欲哭无泪,他这哪是认错的态度,我有说过回来就不理他吗!真的是。 “行了,快起来吧,我可没想过回来就不在乎你啊。” 少宇猛的抬起头:“妻主的意思是会来奴家院里喽?” “那是自然,有时间就去,放心不会冷落你们的,可以起来了吧?” “好,奴家信妻主。”少宇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然后行礼,“奴家告退。” 唉,他倒是高兴了,我呢,平白无故把我的嘴都亲肿了,怎么劲这么大! 乔予安捂着嘴,骂骂咧咧的走回去。 路上遇到婢女,还迎来了些异样的眼神,这一刻真是想扣了地下室躲进去! 只好加快步伐,很快就赶到房里。 乔予安第一步关上门,第二步找镜子,脸在镜子里映出来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不能让云礼看到自己破相的样子,还好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乔予安放心的起身,舟车劳顿,得好好泡个澡。 慕云礼早让人备好了洗澡水,乔予安就边走边脱,到浴池边,已经光了。 拿起旁边摆着的玫瑰花瓣,一次全挥进去,花瓣飘落,水面都被玫瑰覆盖了,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乔予安泡在池子里,慢慢的睡着了,过了许久,觉得右脸上温热了一下,伸手去抓了抓,后面又觉得左脸也是,才察觉不对,就睁开了眼。 慕云礼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原来是他躲在池边,悄悄的亲乔予安。 “妻主可醒了,奴家怕妻主溺水就在旁边守了很久,看到妻主倾城容颜,没忍住就亲了两口。” 乔予安嘟着嘴摇摇头说:“云礼,你真是越来越像我了。” “近朱者赤,奴家觉得挺好的,这几日奴家也想通了,活的太古板好像也不太好,这日子一点趣味也没有。” 乔予安起身从水里出来,披上衣服,拉过慕云礼的手。 “确实应该这样哦,而且别整日闷在屋子里,可以出去看看集市,买些喜欢的东西。” 慕云礼这还是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这些,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只会教导,男人就该在家里老老实实相妻教子,孝敬婆公。 “妻主,你真好。” 这一刻慕云礼眼中都是光,乔予安也明白了只有被宠着才会那么可爱,也才有肆无忌惮的权利。 从前自己一个人身在高位,也希望齐言可以给予自己一些关怀,可是他眼里好像总是只有钱,每次他表达爱,总是有目的的。 “云礼,谢谢你,有你真好。” “妻主怎么突然说这些?”慕云礼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乔予安。 “我之前觉得被爱着,真好,谢谢你的爱。” 慕云礼这才弄明白:“妻主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呀!奴家自然是要向着妻主的。” 乔予安开心的抱住慕云礼,从他身上索取慰藉。 慕云礼宠溺的说:“好了妻主,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的。” “就当小孩子!”乔予安搞怪的在慕云礼怀里蹭了蹭,把他都搞痒痒了。 “好好好,那就做小孩子。”慕云礼把她从怀里推开说。 “对了,云礼你想什么时候回将军府去?” 慕云礼知道乔予安这段时间要忙流民的事,这两天又在少府耽搁着,所以关切的说:“等妻主忙完这段时间再说,不急的。” “那行,等招募完,我就陪你回去。” “好。” “云礼,你跟我来,有东西要给你。”乔予安拉着慕云礼的手走,然后从屏风拿出一颗文竹。 “文竹?” “我路上看到的,觉得这文竹正配你,温润清雅,气质高洁,如清风竹动,清丽俊秀。” “原来奴家在妻主心里竟是这万般好。”慕云礼眼眶都温热起来。 第41章 少将军 “云礼在我心里当然哪哪都好。现在是以后亦是。” “妻主,奴家很喜欢这文竹,会好好照顾它的。” “嘿嘿,那云礼也照顾照顾我呗!这几天可想你了!” “妻主!大白天的羞不羞。”慕云礼红着脸避开乔予安,想抢文竹。 乔予安一弯手,把文竹藏到身后,慕云礼没刹住,直接扑到她身上去了。 “这可是云礼自己扑上来的哦!”乔予安贱兮兮的表情根本藏不住。 她一手搂过慕云礼的腰,一手把文竹放回原位,然后直接将他公主抱起。 现在三皇女这具身体用的越来越顺溜了,力气也是越来越大,抱起慕云礼轻而易举,看来后面练武也会事半功倍。 慕云礼挣脱不了,用手捂住了脸。 “老夫老妻的捂什么脸呀,让我亲亲。”乔予安把他放到床上,然后撅起嘴朝他亲去。 “妻主别闹。” “嘘,干正事!” 乔予安上手扒他衣服,把吻落在他的锁骨上,他睫毛颤抖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妻主……” “乖,别说话。” 夜色融融,两颗热忱的心待在一起,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天刚亮,乔予安就开始和金林一同练武了,少宇也来了。 他说做侍卫,还真的来了,看来毅力也不差,还特意穿的适合行动,这样乔予安就算有两位师傅了! “你们可要尽快把我教会!” “妻主放心,奴家倾囊相授。” “是,殿下。” 练到汗流浃背,三人才停下。 乔予安用袖子擦着脸颊的汗,看到远处过来的青衣身影,她激动的挥着手。 “云礼,云礼过来!” “来了,妻主。” 慕云礼加快了步伐,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乔予安立刻把头凑过头:“快帮我擦擦汗。” 看她调皮的样子,慕云礼只是宠溺的笑了笑,然后从袖中拿出帕子给她擦汗。 “云礼,待会我们就要出去了,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慕云礼立马拒绝:“奴家,就不去了!府中账簿都没查验完。” “云礼,府内的账不急的,还有管家在。” 乔予安一脸愁容,昨日还说要改变,今日怎么又陷入了封建的坑里。 “妻主别说了,奴家就在府里等着妻主回来。”慕云礼的眼神飘忽,生怕乔予安生气。 乔予安甩甩手说:“罢了罢了,你不愿意去就算了。” “主君不去,我去。”突然到来的云宋,玩味的勾了勾唇,露出几分痞气。 不过每次出现,他那容颜总能让人眼前一亮,穿着也是尽显华贵,让人觉得触不可及。 “云宋?”乔予安挑眉呼出口。 “怎么了,殿下,不可以吗?”云宋不疾不徐得朝这边走来。 可是可以,不过你那金贵的身子有点悬,此时此刻乔予安有种未卜先知得错觉。 “行,你愿意就一起去吧。”乔予安又转头对着金林和少宇,“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在门口相遇。” “是,妻主。” “是,殿下。” 两人异口同声,少宇不服气的瞪了金林一眼。 金林唯恐避之不及,立马转身离开,他才不想看少宇做这么无聊的事。 “诶,你……”少宇跺脚,“怎么跑这么快!” 一切准备就绪,门外备了一辆马车,少宇和金林一同骑马,只有云宋和乔予安一起坐马车。 云宋内心起伏,表面还装的很淡定,主动靠近乔予安坐。 可是他刚坐下,乔予安就挪了挪。 云宋一瞬恼了,不过几日没见,就这么生疏了? 他只好背对着她坐着,两个人相继无言。 今天主要是去招募流民,需要奔走多地,所以带了很多侍卫,出行队伍浩浩荡荡的。 每到一个流民聚居地,就让侍卫大肆宣扬,把愿意报名的人都记录在册,择日去府衙报到。 同时四处粘贴告示,让城中人都知道流民改革之事。 改革的所有条件都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心动,有粥可喝,有家可住,有钱可拿,无疑就是雪中送炭,当时就有很多壮年女性和年轻男性报名。 因为对这里文字还不太熟,乔予安这次出来特意带了府里得管事,让她主要负责书写。 她自己在旁边监工,打算着接下来的事。 二皇女府内,乔苏禾恶狠狠的微眯着眼睛说:“乔予安已经开始招募了?” 探子回禀:“千真万确,那些流民都愿意去给她做劳工,只跑了几个地方就招募了很多人。”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皇姐也还给她送份大礼才是,你派几个人……”乔苏禾在探子耳边小声说着计策。 “是,属下这就去办。” “哈哈哈,乔予安,就凭你也配和我争!” 街市上,流民群里突然有人大喊:“大家别信她,她就是三皇女,荒淫无度,暴虐成性,打着招募的幌子,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折磨我们呢!” 众人议论纷纷,内心开始动摇。 “你说这是真的吗?” “不会吧?” “你们没听说过吗,三皇女那些事迹。” “对,不可信,我们不能掉入圈套。” 流民纷纷开始倒戈,刚刚还聚集的人群,立马四散开来。 乔予安看情况不对,急了:“诶,你们别走啊,都是真的,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绝无虚言。” 哪还有人听她的,一群人在旁边看好戏。 “诸位且慢!” 此话一出,止住了众人的脚步,朝她望去。 “这位是?”乔予安茫然不知所措,眼前之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人群中有眼尖的人认出来了,立马下跪:“草民拜见少将军。” 一听到是少将军,周围的人都接连跪下来。 “大家听着,招募这件事绝无虚假,我沈季知可以担保,为了大家尽快安置,还请年轻力壮的尽快来登记。” 看到少将军都出来担保,大家又开始陆陆续续来登记了,还有很多人是见风使舵的主,看到别人登记,也跟着来了。 招募劳工的事,又很快开始步入正轨。 乔予安转身询问金林:“这沈季知是什么来头?” “殿下,他是慕将军的义女,主君的青梅竹马,一直跟随慕将军出战,几乎是百战百胜,司幽国把她视为保护神一样的存在。” “什么,这么厉害的人,还是云礼的青梅竹马?” 金林无奈,殿下怎么这都能扯到主君,单单加重了青梅竹马,该惊讶的不是她百战百胜吗? “是的殿下。”金林攒眉苦脸的说。 “完了完了,难不成云礼出嫁前,还喜欢过她?”乔予安小声嘀咕。 “殿下说什么?” “没事没事,我们过去会会她。” 乔予安清了清嗓子,又让金林看看自己的造型有没有乱,一切正常才走过去。 “多谢沈将军。”乔予安和颜悦色的答谢她。 沈季知不屑的看向她,眼神中有股凶意,乔予安见她这样子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而且她身高比乔予安高了半个头,在沈季知旁边还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的天呐,这人不得有一米八了,女人也长这么高的吗?看她对我敌视的样子,应该是因为云礼没错了。 难不成之前他们真的互生情愫? 第42章 争锋相对 乔予安疯狂的否定自己的想法,不能想不能想,云礼是我一个人的,别人休要肖想。 “殿下既然要谢,不该是口头上的吧?”沈季知阴冷的笑了一下。 站在乔予安身后的云宋听不下去了,本来看她那自傲的样子就很反感,直接上前说:“哪有人这般居功自傲的,少将军好大的面子。” 乔予安怕生事,忙不迭拦在他面前,朝沈季知表态:“我这朋友心直口快,少将军见谅,我改日定备上厚礼,登门道谢。” “厚礼就不必了,不如到府上宴请臣一顿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这……这不就是冲着我的云礼去吗,这沈季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如到这街上最闻名的酒楼?恐府上厨子手艺不合少将军胃口。”乔予安也不甘妥协。 “合不合胃口,尝了才知道,殿下自谦了。” 两人针锋相对,火药味越来越浓,气氛僵持,旁边的人都不敢说话。 “殿下,沈将军。” 乔予安沈季知被拉回现实,转头朝太傅亦轩看去。 “太傅。”沈季知朝太傅行礼。 太傅亦轩也回礼。 乔予安骇意:“太傅怎么来了?” “殿下开始施政,臣怎可不来。”太傅亦轩又看了沈季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少将军。” “你能来自然是好的。”乔予安含笑。 太傅亦轩朝沈季知走近些说:“将军怎会出现在这,不是在边疆戍守吗?” “如今边疆稳定,没有战乱,陛下召军队班师回朝,我不过是提前一天到了,明日等军队到了,就一同进宫面圣。” “原来如此。”太傅豁然顿悟,又想起刚才的事,问乔予安,“殿下同沈将军刚刚是在干嘛?” “沈将军帮了我大忙,要我宴请她到府上一叙。” 太傅亦轩眼神忽闪,意味不明,谁人不知这少将军自慕将军之子慕云礼出嫁后,自请戍守边疆,已经多年未归。 这一回来就到殿下府中,看来是奔着那位去的,殿下虽然失忆,看这模样,也该是知道了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那不知臣有没有荣幸和二位一同参宴。” 乔予安也不想闹得太僵,点头说:“自然可以,那就恭请二位晚上赴宴。” 沈季知伸眉一笑,假意行礼:“那就多谢殿下了,季知先行告退!” 看她走了,云宋抱手上前:“这尊大佛终于走了。” 乔予安叹气:“你还是少说些吧,免得引火烧身。” “切,我才不怕她。”云宋自己嘀咕,现在母皇派来的高手可随时埋伏在周边,谁要敢放肆,杀他个措手不及。 云宋边想边笑起来,乔予安不由好奇他是不是又犯病了,肯定就是被那些人贩子害的,唉,这好端端一个人。 云宋反应过来,看向乔予安一脸惋惜的样子,皱紧了眉头。 两人都没弄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闹了个乌龙。 “殿下还是快去那边帮忙吧,流民好像越来越多了。”太傅亦轩提醒。 云宋不满的看太傅亦轩一眼,心想又是这家伙,他看殿下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乔予安朝登记点走去,云宋跟上拽住了太傅亦轩的手臂,用很低的声音说:“太傅是不是喜欢殿下。” 太傅瞬间瞠目结舌,心跳都乱了,他抓紧袖子,假装镇定的开口:“公子还是不要胡说,我与殿下清清白白,不过是师生之谊。” “哦?是吗,那许是云宋想错了,抱歉抱歉。”云宋说完怀着笑意朝旁边走去。 留在原地的太傅亦轩焦灼万分,揪着袖子捏了又捏,难不成自己隐藏的这么不好,怎么他会发现,这可怎么办。 乔予安先派人回府告诉慕云礼布置今晚的晚宴,然后又挨个登记点查阅了一下。 少宇也加入登记,忙的不行,乔予安走到他身后说:“干的不错,晚上加餐。” “能帮到妻主就好。”少宇柔情的说。 趁他不注意,乔予安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啊!” 他不受控制的见了出来,众人目光聚过来,他瞬间羞愧。 “妻主,你干什么!” “报昨日之仇,你的妻主睚眦必报。”乔予安努力憋笑,不疾不徐得走开了。 少宇要被气死,但是又脱不开身,只能尴尬的继续写名字。 云宋就在旁边一会,上来搭讪的女人就不计其数,他都快烦死了。 现在遇到个难缠的。 “小公子,可有婚配,怎么和姐姐这么有缘,今日就遇上了。” 云宋白眼:“有缘个头,怎么不和接头王二麻子有缘。” “诶,你这小公子,人漂亮嘴也够辣,要不就跟姐好了,做姐第八房小侍,吃香的喝辣的,走不走?”那女人满脸油腻的说。 云宋毫不客气,直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竟敢如此污言秽语羞辱本公子。” 女人怒了:“你!好小子,今日就给你点教训,让你尝尝姐的厉害。” 女人拳头一挥,埋伏着的守卫瞬间出来捏住了她的拳头,用力之狠,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疼疼疼!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那女流民直接跪地求饶,痛的面目扭成一团。 她的喊叫声让乔予安察觉,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跑过去。 云宋也看到跑来的乔予安了,手忙脚乱的推走暗卫:“快快走,别让她发现,快点。” 暗卫放开那女的,一溜烟没影了,女流氓倒地,抱着手哀嚎。 乔予安过来一看,哪还有人:“发生什么?刚刚那位哪去了?” 云宋急忙组织语言,掩饰着说:“这个女人调戏我,还好刚刚路过一个女侠救了我,好人不留名,她就走了。” “真的?”乔予安有几分疑惑,随即又看向地上的女人,脸颊上一个鲜红的手掌印,滋着嘴,“这也是那女侠打的?” “是啊,殿下。” “女侠好功夫!”乔予安惊叹,“来人把她押去官府,敢调戏我公主府的人,看她是活腻了。” 金林亲自过来把她押走了,没有了她的哭嚎,耳根子瞬间就安静多了。 乔予安语重心长的说:“云宋你还是别走远了,待会跟在金林身边,他能保护你。” “嗯,云宋知道了,不会乱跑了。”云宋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第43章 无时不刻不关注着你 忙碌了一天,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少宇又变成人体挂件,垂头散气的把脑袋耷拉在乔予安肩上。 “妻主,太累了,奴家要坐马车回去。” “好!今天确实辛苦。”乔予安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说完乔予安扭头对太傅亦轩说:“太傅是直接跟我们回府上还是稍后再来?” “臣稍后再来,先回去整理一下。”说话间,太傅还有意无意看看云宋的表情,生怕他把那件事捅出去。 云宋只是微笑着看着太傅,但这种笑容明眼人都能知道是内含玄机的。 “好,那太傅早些过来,我们就先回府了。” 太傅行拜礼,目送乔予安他们离开。 周遭人来人往,太傅的心里就像这街市般嘈杂纷乱。 喜欢乔予安是偶然的,但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别人发现,如今这尴尬的境遇要如何破解,确实让人头疼。 “公子,我们也回去吧。”良安看太傅亦轩毫无动静便出言提醒。 太傅亦轩深深地叹了口气,和良安一起离开。 另一边马车上,少宇不顾形象的靠在乔予安肩上睡觉,和云宋形成鲜明对比。 云宋坐的笔直,眼睛愣愣的看着乔予安。 幻想和她在一起的样子,不得不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她待人温和,心有大义,能是位好妻主。 不过那又怎样,她有正室,我怎么可能做小,云宋及时忍住自己的情感。 少宇动了动脑袋,靠近乔予安的耳朵说:“妻主,今夜到奴家院子好不好。” 语气中还夹杂着撒娇的调调,让人想心生爱怜。 “好,日后都轮流去你们院子,这样也不会冷落谁。” “好,妻主答应奴家今晚去我那了哦,不许反悔!” 乔予安挑眉看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要报今日之仇吧!” “奴家才不会!好男不和女斗!” “哦,这样啊,那行吧。” 云宋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心里暗自下了决定,留在这只能徒增伤感,是时候辞程离开了,免得越陷越深。 云宋掀开帘子想再看看这司幽的模样,微风拂过他的脸颊,额前的碎随风飘起,美不胜收,乔予安随意一眼,被他深深吸引住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可他骨像美,皮像也美,脸上没有一点瑕疵,有的只是无限的魅力。 后继一路无言,众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熬到公主府。 刚到停下马车就看到了沈季知的身影,她打扮的简单利落,红绸束发,眉目英气逼人,不愧是少将军,意气风发。 如果不是她对慕云礼有意,乔予安倒是想和她交个朋友。 慕云礼听到沈季知回来的消息很是高兴,已经很多年未见了,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从小一同长大,慕云礼把她当做姐姐一般,但因为沈季知在他出嫁前一天说的话,让他与她有了隔阂。 婚前那日,沈季知冲进慕云礼的房间,拉住他的手说:“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带你逃走,不必再进那个龙潭虎穴。” 慕云礼因为家族大义拒绝了她,沈季知在门外站了一夜,夜里还下起了雨。 她全身湿透都没有打算离开,慕云礼在屋子里透过门缝悄悄看着她,没有敢开门,因为他明白,沈季知说到做到,她自小看不得自己受委屈。 直到第二日她亲自送慕云礼上了花轿,就自请戍守边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回来。 慕云礼小心翼翼的走来,打量着门外,还是与沈季知对视了。 这些年她好像沧桑了不少,没了以前的稚嫩。 “沈姐姐……”慕云礼率先开口。 乔予安看到慕云礼第一次出门迎接不是为了自己,心里一阵酸楚,看来他们真是关系不浅。 少宇发现乔予安的不悦,伸手与她十指相扣。 乔予安会心一笑,捏紧了少宇的手。 沈季知停在原地,声音沙哑的开口:“云礼,好久不见……” 她强忍着泪,微笑的和慕云礼对视。 慕云礼内疚的立马低下了头。 观望的乔予安看不下去了,冷漠的说:“沈将军既然回来了,那就快些进去吧,晚了恐怕要被别人说,本殿下招待不周了。” 乔予安这话明显有对沈季知得不满,慕云礼也反应过来:“沈将军快请进。” 慕云礼想和乔予安一起进去,但是瞧见她和少宇紧扣的手指,多少泄了气,默默避开让他们先走。 乔予安看到慕云礼让路,不和自己一起,越发觉得验实了他们有情得猜测。 毕竟当初他是被圣旨强迫嫁进来的,他们又是青梅竹马,很说得通。 沈季知走在前,转身看到慕云礼在后面,就慢了些脚步,等着他。 等和他并排才敢开口:“她在外人面前都如此对你,可见并不珍惜你,你过得还好吗?云礼。” 慕云礼与沈季知保持合适的距离,微微摇头说:“沈将军错了,妻主平日里待我挺好的。” 沈季知紧皱眉头:“她好?她娶那么多侍郎,她好,她能鞭打你?” 听到鞭打慕云礼眼神顿住:“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你为了她,一个人支撑着这偌大的公主府,她作恶你来收拾烂摊子,这么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都知道,因为我在乎你啊云礼!我虽身在边疆,但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你的消息。” “行了,你别再说了,如今的妻主早就不似之前了,现在的她待人温和,做事有度,我愿意信她,敬她。” 沈季知神情落寞,她不愿意与慕云礼再争论:“那就希望你做的选择是正确的。” 乔予安走在前面,心却在后面,用余光看后面两人没跟上来,气愤的把少宇得手抓得更紧了。 “啊,妻主,疼,轻点。”少宇吃痛的说。 听到他喊疼,乔予安才立即放开:“刚刚不小心出神了,你没事吧?” “妻主这又是何必呢,不如把话说清楚,奴家认为主君并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少宇用真挚的眼神看着乔予安。 经过一次背叛,就特别痛恨,也很害怕,乔予安真的怕慕云礼不再爱自己,但又不敢上前证实。 第44章 云礼主动解释 “妻主!你怎么变这么胆小了,当初把奴家撸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乔予安皱眉,肯定不一样了,当初是三皇女,可现在我是乔予安,我可不敢做强抢良家少男的事。 “行了,别说了,不等他们,我们进去。” 乔予安憋着气大步朝前走,少宇冷不迭得跟上:“妻主慢点嘛,奴家的手还牵不牵?” 后面的两人气氛有点尴尬,慕云礼沉默的走着,沈季知落后半步神情落寞。 乔予安到了宴席上,坐立不安,一直朝刚刚走来的地方张望。 “他们怎么还不来?”乔予安语气有些不满。 乔予安撇嘴深一口气:“妻主放心,主君不会跟着沈将军跑了的。” “我哪里不放心了。” 乔予安反驳少宇后,看到慕云礼来了,立马坐直坐正。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乔予安心情变的好了一些,还有点幸灾乐祸,看来相谈不太融洽呀。 慕云礼把沈季知引到座位上,然后慢慢走向乔予安旁边的座位坐下。 乔予安故作镇定,往一边看,不去关注慕云礼。 慕云礼端正的坐下,看到乔予安不愿意理的样子,就知道她吃醋了。 乔予安的手放在腿上,不自然的乱动,慕云礼犹豫片刻,伸过手把她的手握在掌间。 “妻主,奴家一直把沈将军当做姐姐,从未有逾矩之处。” 乔予安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受伤的心慢慢缝补起来,但还是赌气的说:“我可没说什么啊!” “是奴家想告诉妻主。”慕云礼声音轻轻,像哄小孩子一样对乔予安说。 “行吧,我知道了!” 乔予安这才得意的看了一眼沈季知,沈季知看慕云礼低声下气得样子,又看看乔予安嘚瑟的表情,气的牙痒痒,一杯接着一杯把酒下肚。 金林来禀告:“殿下,太傅到了。” “好,快迎他进来。” 太傅亦轩神情明显没有好转,看到不远处坐着的云宋,更是有些不自然了,时时刻刻惶恐着。 乔予安见太傅亦轩落坐后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大家就动筷吧,随意些。” 说完她倒酒朝沈季知走去,拎着酒壶端着酒杯。 到她面前时,略带挑衅的举起酒杯说:“今日多谢沈将军仗义相助!” 沈季知没有立刻站起来,手捏紧了酒杯,乔予安看他这样子,心里格外舒坦,说明云礼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乔予安自顾自的给她满上,众人都朝沈季知看去,觉得沈季知这么不给乔予安面子,若是不站起来可能就收不了场了。 沈季知朝慕云礼看去,看他客气微笑着提醒自己,才端着酒,不紧不慢的从位置上起来。 “殿下客气!” 沈季知把酒一口闷了,酒杯的酒还被乔予安故意倒的满满的,这一口够呛。 看她喝完酒,乔予安也就离开了,不顾她气的铁青得面色。 乔宇安又走到太傅面前,端起酒杯敬他:“太傅,予安学艺不精,还请太傅日后多加教导。” “殿下过谦了,臣应该的。” 两人对饮后,宴会也进入正题。 乔予安感慨,不得不说生在皇家生活真的不用愁,小小一个宴会就请这么多人来表演,比联欢晚会还好看。 酒过三巡,沈季知率先离开了,太傅亦轩也相继告退。 下面的人各自回了院子,只有慕云礼在监督着下人收东西,少宇在旁边等着乔予安。 乔予安答应了少宇今日去他院子,今天和慕云礼发生矛盾,现在竟然有点难以启齿,好像自己成了那个红杏出墙的。 慕云礼看到少宇久久不走,又看到乔予安满脸焦灼,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他走上前对乔予安说:“殿下今夜是要去少侍郎院里是不是?可别让他等太久了,这里有云礼,你们就先去休息吧。” 慕云礼懂事的让人心疼,乔予安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自己做了很多人的妻主,也不能因为他冷落了其他人,陷入了两难。 “妻主快去吧,云礼没事。” “那好,你也早些休息。”乔予安牵了慕云礼的手,说完才不舍的放开了手。 少宇见时机来了,紧忙拉住乔予安的胳膊要走。 慕云礼滞在原地,说不悲伤是假的,但不能善妒是真的,身为主君,被所有人盯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决不能出任何插差池。 少宇欢快的蹦哒:“妻主,独守空房奴家特别难受!整日整日盼着妻主能来,现在终于实现了,奴家好开心。” “好了,以后我轮流来就是。” “好!妻主真好,奴家好欢喜。”少宇都笑开花了,乐意也感染了乔予安。 “真是小孩子,这么一点事都能高兴成这样。” 少宇撅嘴疑惑:“妻主怎么说奴家是小孩子,奴家都可以生孩子了,而且妻主还不是同奴家一般大。” 乔予安宠溺的摇摇头,我这灵魂可都有三十了,心态哪还能像你们一样年轻。 不过年轻的躯壳就是好,精神气都好了很多,以前被工作压的整个人都不太好,现在倒是精神多了。 “少宇,怎么总想着生孩子。”乔予安好奇。 “父凭女贵啊!况且妻主不来的时候能有个孩子陪着奴家玩,那就更好了,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整日盼着妻主来。” 原来是这样,差点忘了,这是古代,不是那个很多人恐婚恐育的现代,而且这里男人一婚嫁,就一辈子与妻主捆绑在一起了,以妻主荣为荣,耻为耻。 “行吧,那我们尽快去怀一个?”乔予安语气调侃。 少宇被这么直接的一说,脸顿时烧起来:“妻主,不害臊。” “小妖精,你强行把我关在房里的时候怎么不害臊。” 少宇又回忆了一遍之前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现在想来真的有些冲动了。 “嗯?怎么了,少宇为什么不说话了。”乔予安强忍住笑意。 “妻主!别说了,奴家要害羞了。”少宇把乔予安的嘴堵住,不让她开口。 乔予安还挣脱他的手重复了几遍,少宇怎么之前不害羞?现在害羞啦? 话说完乔予安后悔了,少宇追上来,直接将她拦腰扛起朝院子走去。 第45章 阎王爷都救不了 “少宇放我下来,你别忘了你是男人,怎么能这么粗鲁!”乔予安拍他了的后背。 “奴家才不听,妻主无需用激将法。” 乔予安无奈放弃挣扎,趴在他肩膀上:“你愿意扛就扛吧,我还不乐意走路呢。” 少宇乐了:“好啊,奴家愿意扛妻主。” 乔予安一颠一颠的被扛着走,很快就被扛到了少宇院子。 少宇把乔宇安放在床上,蹲在她面前问:“妻主要不要先洗个澡?” 乔予安毫不犹豫回答:“当然要洗,累了一天了。” 少宇乐此不疲,立即跑开说:“妻主等着,奴家去给你备水去。” 乔予安舒心的靠在床上静静的等着少宇,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躺下的那一刻真的很舒服。 没过多久少宇跑来了:“妻主,水准备好了!” 报备过后,他就消失了,乔予安自己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少宇就躺在床上了。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衣服,透明白纱,跟现代黑丝一种性质,妖娆的躺在床上,完美的肌肉线条裸露,和现代肌肉男还不是一种性质。 这里的男人注重身材管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多绝色,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身边才能见到这么多绝色美男。 乔予安没有注意,只觉得一股暖流从鼻间流下来,原来是直接看出了鼻血。 这年纪真的是血气方刚啊,太不争气了! 乔予安连忙弯下腰用手蒙住鼻子,少宇看她流鼻血也惊的直接跳下床,跑过来。 “妻主,你怎么流鼻血了?”少宇一脸天真。 乔予安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抵在他胸前,闭着眼睛把他推开说:“你离我远点就好了!” “奴家帮妻主看看。”少宇担心,不过她的话凑近,拿出帕子给她擦,“妻主奴家去打水给你洗洗。” 看着少宇就打算这么去,急忙制止他:“你回来,穿件衣服再说。” 这样子被另外的女人看到还了得,只许我一个人看!嘿嘿。 “哦,奴家知道了。”少宇穿了外套在外面才出去。 鼻血沾满了手指,但也很快就不流了,清洗整理一下就好。 乔予安刚整理好就把少宇扑倒了,扯开他的外套,看着里面的白纱。 果真是妙啊,难怪那些臭男人都喜欢女人穿黑丝。 原来这么香! 少宇此刻就像乔予安的猎物,不过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声音充满欲望,撒娇式的说:“妻主喜欢吗?奴家特意为妻主准备的。”还顺便给乔予安抛了个媚眼。 他这样子,把乔予安勾的魂都飞了。 乔予安狂吞口水,直接他把按在身下,用手指给他爱抚,脖颈胸肌腹肌,无一落下。 “妻主……”少宇喘着粗气闭上眼睛,享受着乔予安的温度。 乔予安越发得寸进尺,直接把他的白纱撕了,听着刷的声音很是悦耳。 和他在一起果真活力无限,每次的感受都不一样。 “奴家求妻主爱怜……”少宇也开始摸索着乔予安腰间的束带。 一番缠绵,少宇满足的睡下,心里高兴,这样子离给妻主生个孩子,就指日可待了。 二皇女府内,今日被派去捣乱的那些人没能成功,全被拴在柱子上,用刺鞭子笞打着。 这些人全都被打的血肉模糊,鲜血还不停的从伤口溢出。 他们嘴中呢喃:“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若不是沈将军出现,这事就成了,真不怪奴才们。” 二皇女乔苏禾眼神狠厉,手握拳头:“好你个沈季知,竟然敢和本殿作对,看来是得给她点教训了,她是以为占着将军府就能无视本殿吗?不过是一个被慕将军收了做义女的不知名野种。” 乔苏一旁的谋士开口:“殿下莫要生气,来日方长,等殿下荣登大宝,这些人都会俯首称臣的,现在主要还是解决掉乔予安这个麻烦才好。” “哦,谋士可有什么计策?”乔苏禾请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她把流民这件事办妥,一招不成,我们来第二招,殿下只需派几个人在他们施的粥里面动动手脚,这流民相继死了,我看这乔予安还如何施政。” 乔苏禾拍手叫好:“秒!就如谋士所言,人命关天,看乔予安如何能推卸罪责,到时候让几个大臣再在母皇耳边吹吹风,就算阎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哈哈哈。” 谋士也奸笑着附和:“殿下英明!” 翌日清晨,乔予安早早在练剑了,现在也小有所成,一般的对手还是能应付上几招的。 金林给乔予安递来了水,还犹豫着要不要把手帕给她,伸出手又伸了回来,还是没有勇气,不敢逾矩。 乔予安大口喝着水,气喘吁吁的,还用手掌偶尔扇几下风,看金林没反应,上去就是一拳。 “发什么愣呢,继续。”乔予安催促道。 看来始终是送不出去了!金林赶紧把帕子塞到怀里,继续教乔予安武功。 今天少宇倒是没早起,不像昨日那么积极来做侍卫,不过也情有可原。 少宇没来远丰倒是见了,他就坐在远处的凉亭里,他的模样性情,到像是个十足十的隐世人。 除了皇命安排,他当真不争不抢的,也不知道女皇是用什么牵制住了他。 乔予安放下剑看向他,远丰也浅笑回应,然后从凉亭出来。 “妻主当真刻苦,这么早起来练武。”远丰眉眼柔和的说。 “那远丰呢,为何起的这么早?” 远丰心头一滞,本意就是来看乔予安的,不知道她何时回来自己院里,与其苦等不如自己来找她。 但远丰不明说,胡乱回答:“今日醒的早就出来花园逛逛,不料还遇到妻主。” “原来是这样。”乔予安打量着俊朗的容颜,和修长的身形,又想到他被自己脱光的样子,肤若凝脂,随便一捏就白里透红。 “妻主若不介意,奴家可为殿下在边上弹奏解闷。” “怎么会介意呢,当然可以。”乔予安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毕竟也是听过他弹奏的,人美又善音律,听着他弹琴练剑,岂不美哉! 金林看到乔予安看着远丰炙热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好的滋味涌上来。 第46章 粥里有毒 她当真不是个长情的人,但又忍不住的被她吸引,金林说不上乔予安哪里好,但是就是觉得她哪哪都好。 这些年的相处,殿下倒真的对自己全心全意,以前的她每次受了委屈总和自己倾诉,那时的她不愿作恶,但是不作恶,君后就会不开心。 她是把君后当作亲父君的,事事听他,不过渐渐明白君后的意图,就开始有意隐忍,面上作恶,背地里总是找到自己哭鼻子。 回不去了,以前的她纯真无邪,后来的她苦心谋划。 自己是她成长的见证者,相伴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喜欢上了她,本该是相依相伴的亲情,却但被自己掺杂了感情。 金林深呼吸缓解情绪,别开头不去看他们。 远丰继续回到凉亭,开始弹奏,乔予安则继续训练。 金林站在旁边,表面是看,其实心思早就飞到哪去了都不知道。 一套剑练完,乔予安朝金林刺去,还好有这么多年的武功素养,发呆也察觉到了剑气。 金林巧妙的避开了乔予安的剑,她自豪的说:“如今我练的怎么样?” 金林抱拳行礼:“殿下大有长进!” “好,今日就练到这里吧,我们得去衙门看看,有多少人报到。”乔予安把剑扔给金林。 和远丰告别后,乔予安整顿了一下就出门了,今日除了金林,谁也没带。 不知道怎的,刚出门,她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金林看乔予安眉头紧皱,行步迟缓,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殿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金林有些焦急。 “没事,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那殿下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们尽快赶过去吧,早些开工,流民们也能早日够有居所。” “是,殿下,属下扶着你。” 乔予安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手臂上,金林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 到了府衙,昨日登记的人应该都来了,人山人海,金林护着乔予安好不容易挤出一条路进去。 一路上被推推搡搡的,乔予安不知道贴了金林多少次,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金林也红了脸,这么近距离接触,难免有些意乱。 到里面,事先安排好的人,已经开始给他们分工了,看来不日就可以动工了。 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粥棚开始施粥啦,大家快去。”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府衙里一半以上的人顿时散去,场地空旷下来。 乔予安看了一眼金林:“咱们也过去看看!” “是。” 乔予安和金林跟着人群来到施粥的地方,看着众人拿着碗排队,今日还有馒头,看来准备的挺不错。 “等他们开工,时不时犒劳一下他们!”乔予安对金林说。 “是,属下会准备妥当的。” 金林跟在乔予安身后四处巡视,他突然发现施粥的人群中,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定睛一看,他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正要往粥里放。 金林顿时察觉不对,越过乔予安直奔那个人,狠狠捏住她拿着药的手臂。 巨大的力气捏得那个人喊叫起来:“啊!哪来的小……小贱蹄子,放开我!” “你手上这是什么东西?”金林面色凝重的问。 那人鼓着气不愿意说。 乔予安也赶了上来,施粥的众人也发现端倪,有个懂药理的侍卫夺过她手中的药粉,闻了闻,大惊失色。 “这……是毒药啊!吃了若不及时治疗,能让人腹痛致死。” “什么?”乔予安瞳孔放大,有人要对流民动手,“不好!这城中有多少施粥棚子。”乔予安抓住施粥人的手问。 那人显然被吓到了,吞吞吐吐的说:“有……有五处。” “快去府衙调人,快马加鞭去制止施粥,有人要对粥动手脚。”看那人还愣着,乔予安推了她一下,“快去啊,人命关天!” 那人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说:“哦哦,好,小的马上就去。” “金林,你把她交给其他人,然后同我先去其他施粥棚。”乔予安神色紧张,时间刻不容缓。 乔予安鼓起勇气直接上马,快马加鞭,金林都有些吃惊,怎么殿下突然就学会骑马了。 乔予安骑得很快,身子有些不稳,金林紧跟在她身后,时时担心她掉下马。 来到最近得施粥棚,乔予安还没下马就出声喝止:“大家快别喝了,有人在粥里动了手脚!” 吓得流民纷纷把手里的粥倒掉,但有些先排到的人已经喝了,众人惊惶失色。 喝了的人都开始腹痛难忍,倒地翻滚。 “啊!好痛,救命啊!” 也有人开始火上浇油:“朝廷这是要害我们呀,流民的命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乔予安下马,让金林去把闹事的人抓了过来,那人被擒,嘴里还不停的喊叫:“朝堂要杀人灭口了,这一切都是幌子。” 流民们彻底慌了,聚众喊:“让朝堂还我们公道,流民的命也是民。” “还我们公道!还我们公道!”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乔予安的声音都被埋没了。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听我说!” 根本没人管她,乔予安只觉得无力。 这时衙门的人赶到了,侍卫赶紧来保护乔予安。 流民们看到士兵来,喊叫得声音渐小,带头的侍卫长对乔予安行礼说:“殿下,其他几个粥棚的流民也是这种情况,喝了粥腹痛难忍,激起民愤。” 乔予安冷静下来思考,随即说:“把中毒得流民统一安排在一个地方,召集城中医师全力救治。” “是,殿下!” 乔予安又转向流民说:“大家放心,朝廷一定还你们公道,抓住凶手严惩,中毒的人也都会救回来。” 流民显然有些不信,有大胆的说:“我们怎么相信你,你能做得了朝廷的主?”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是呀是呀,我们凭什么相信。” 乔予安不想让他们再闹事,舀了一勺面前的粥,直接喝下去了,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金林更是心都漏跳了一拍。 喝完一大勺,乔予安对着众人说:“我乃司幽国三皇女,我今日说到做到,既然大家不信我们的诚意,我就亲自喝下毒粥,和中毒者同吃同医。” 第47章 凶多吉少 此话一出,众人也不再说什么,侍卫开始把中毒者都抬去医治了。 金林眼眶红润,强忍着情绪。 他跑到乔予安面前说:“殿下又何必亲自试毒!” 乔予安腹部开始隐隐作痛,面色惨白起来,金林慌了,忙扶住她:“殿下,属下带你回府治疗!” 乔予安正颜厉色,费力握住金林的手说:“不可,去中毒流民安置点。” “殿下!” “按我说的做!”乔予安脾气有些不好,腹痛也更加剧了。 人群趁乱,金林又满心都在担忧乔予安,有个刺客持剑,瞬间从旁边冲出来,眼见就要刺向金林,乔予安一掌推开他,自己却中了剑。 “殿下!” 金林从震惊中回过神,飞身直接将那刺客一招毙命。 见刺客被杀,乔予安眼前开始迷糊,一头往后栽去,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真切的受过伤呢,好痛,真的好痛。 马上要接触到地面,乔予安被立即过来的金林抱住,晃了晃她的脑袋说:“殿下醒醒,不能睡,属下这就去找医师。” 这一晃乔予安清醒了点,再次强调:“去流民安置地。”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金林极力配合她。 看她越来越憔悴,金林使出了浑力气,抱起乔予安就跑,心里默念,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乔予安看着他焦灼的面孔都恍惚起来了,伸起手触摸着他的侧脸,小声说:“金林,我好痛,我会死吗?” 金林严声呵斥道:“殿下不要胡说,属下一定会找人把你医治好的,一定会的。” 看着乔予安面色越来越惨白,金林加快了步伐。 还好流民安置点也不算太远,跑了一会就到了,府衙办事效率也很高的,已经请来了很多的医师。 众人看着金林怀里都被血色染红衣服的乔予安,心惊胆战。 侍卫长看到乔予安受伤,慌忙找来医师:“快,快去给殿下医治。” “好好好。”医师也紧张起来,看这样子明显伤的不轻。 金林把乔予安放到担架上,用帘子隔开其余人,让医师医救。 “医师,一定要把她治好。”金林说话中带了恳求,语气几近卑微,已经很久这么求过别人了。 “好,小人一定尽全力为殿下医治,还请大人帮忙打个下手。” “医师尽管吩咐就好。” “劳烦先把殿下的衣服脱掉。” 金林犹豫了:“这……” 医师催促:“赶快,等血流多了,就回天乏术了。” “好。”金林鼓起勇气,上手把乔予安的衣服脱掉,露出了光洁的皮肤,这么近距离的看乔予安,金林心跳快了起来。 医师止血缝合包扎,一气呵成,看得金林龇牙咧嘴。 这般操作看着都疼,更何况亲自受了。 包扎好后,医师又给乔予安把脉,发现她还中了毒后,顿时面色沉郁。 “殿下伤的很重,加上中了毒,就算解毒后也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若是明日之内不能醒来,恐凶多吉少。” “什么!”金林不可置信,蹲下握住乔予安的手,“殿下,你可一定要挺过来。” 医师行礼说:“大人,现在要尽快给殿下服下解毒的汤药,而且这个毒药毒性霸道,要连服三日才可解毒。” “好,快去端来。” “是。” 金林盯着乔予安,再也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虽然对他来说哭泣很耻辱,但是此时此刻真的控制不了。 他边落泪,边小心翼翼的帮乔予安穿上衣服,还整理了一下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很快药师就端着药来了,递给金林后,就匆匆去照顾其他中毒者了。 金林亲自给她喂,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可是她紧闭嘴唇,一口也喝不进去。 药汁都从嘴角流下来了,金林呆着干着急,用帕子给她擦了后,看了一眼药碗后。 心里生了个想法,随后迅急拿起药碗,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停顿了一下,心里暗自愧疚,属下冒昧了。 然后捏住乔予安的嘴巴,用自己的嘴给她渡了进去,这个方法还真的很管用,一滴都没有浪费,很快一碗就喂下去了。 乔予安开始有些动静了,她眉头紧锁,不停的冒着冷汗,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令人十分心疼。 金林没敢去公主府通禀,想来殿下也不愿意让他们担心。 他就静静的陪在乔予安身边,怕她冷,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她睡梦中神情紧张时,他就把手轻浮在她手背上,安抚她。 二皇女刚从皇宫里出来,属下就来禀告了:“殿下,刚刚得到消息,三皇女为了安抚流民,亲自喝下了毒粥,而且被我们的人刺中胸口,至今昏迷。” “哈哈哈,你说的都是真的?”乔苏禾笑的很大声,心情十分愉悦。 “殿下,千真万确。”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若是她直接死了那岂不是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属下赶紧拍马屁:“殿下英明,真是才略过人啊!” 乔苏禾撇嘴笑:“很好,这小嘴真会说,后院新来的小侍郎就赏你了。” 那个侍卫高兴的立即谢恩:“谢殿下!” 府里谁不知道二皇女喜欢背地里搜刮美男进府享乐,府里的男人都有着不凡的容颜,现在得了一个,开心得来不及。 “继续派人去跟着,若是可以,直接……”乔苏禾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侍卫点头哈腰:“属下明白!” 难民安置点条件太艰苦了,到处用些布围着,风时不时吹来,而且躺的地方也特别狭小。 金林担心乔予安,她从小金枝玉叶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等苦。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金林怕久不回去,主君起疑,所以就派了个侍卫回去,告诉府里,乔予安因事务繁多,这几日就先宿在府衙里了。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金林帮乔予安完成,金林知道,她绝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停下那些工作。 首先审讯出幕后之人,是重中之重,但金林又有点不放心把乔予安交给别人,只好让人把要做的事,都搬到乔予安这里,守着她做。 一天里几乎寸步不离,深怕她再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第48章 形单影只 “金守卫不好了,主君托人来告诉殿下,今日沈将军班师回朝,陛下让全体官员进宫参加宫宴。”其他侍卫来报。 这无疑是给金林当头一棒,这可如何是好,殿下如今未醒,这件事又不好暴露。 金林苦思冥想,才决定铤而走险,进宫一趟。 “你去回禀主君的人,殿下有公务在身,让主君独自赴宫宴就好。” 金林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接着他又从千羽阁调了一些暗卫,把周边埋伏的水泄不通,这才放心的提前进宫面圣。 金林没有察觉,他刚走,隐匿在暗处的一群人蠢蠢欲动。 埋伏着的暗卫,很快就发现了这些人,抽出刀准备浴血奋战,千羽阁不容有失误,何况里面躺着的还是千羽阁的阁主,所以不能马虎。 那群刺客上来,看到四周没有守卫,还安静的出奇,顿时警惕起来,带头的人嗅到了杀气,怕有埋伏,立马下令撤退。 暗卫被他们这番操作搞蒙了,怎么来了又走了? 金林快马加鞭赶到宫门,拿着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女皇寝殿。 “陛下。” 女皇放下手里正在批阅的奏折,抬起头注视着金林:“你怎么来了?” “属下是为三皇女而来,殿下她今日重伤未愈,不能参加今夜的宴会了。” 女皇听了这话,猛的站起来,手掌重重拍打在桌案上:“你说什么?予安为何重伤?” 金林立马跪下谢罪:“是属下保护不周,让刺客有机可乘,今日有人在给难民施的粥里动了手脚,喝下的人都腹痛难忍,流民群起激愤,殿下为了安抚他们,自己也喝下了有毒的粥,势必要与流民同吃同医,不料当时竟然还有埋伏的刺客,殿下为了保护我,自己中剑,至今昏迷不醒。” 女皇暴怒,突然袭来眩晕,不得不用手轻揉着太阳穴:“竟然有人这么大胆,敢行刺皇女,不顾百姓安危,朕一定会彻查此事。” 女皇想了一会又说:“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予安心地善良,这是她的行事风格,换作别人她也会救的。” “多谢陛下。” “行了,你悄悄带人去给予安治疗,一定不能让她有事,还有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金林心领神会,行礼退下,被女皇提醒,金林出门的时候小心遮掩了些。 二皇女府上,今天那个侍从高兴的从后院用绳子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男人出门。 “行了,别哭了,二殿下已经把你赏给我了,日后你可要好好服侍我,不然就把你卖进窑子。”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殿下说过会一直爱奴家的,奴家不信。” 那侍卫在他腿上踢一脚:“蠢货,你以为殿下对你是喜欢?她每日玩的都是新鲜货,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像你一样做过春秋大梦!” 那俊俏的小男人知道真相哭哭啼啼的:“你放开奴家,奴家要回去找殿下问个清楚。” 侍卫一扯绳子,小男子就跌到了她怀里:“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点,先把老娘伺候好了,不然我看你待会还能不能吵!” “你混蛋。”小男子,气红了脸。 “哈哈哈。”侍卫大笑,推开他,继续拉着走,一想到待会能和美男共度春宵,心里就按耐不住的激动。 小男子看她这猥琐的样子,心里顿时生寒,而且周围的人都好冷漠,对自己不管不顾,不敢想象待会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非人的待遇。 三皇女府内,慕云礼收到下人回禀,寒意占满身体,殿下不去参加宫宴,莫不是昨日的事还在耿耿于怀,连同我一同入宫都不愿。 国良主动上前劝慰:“殿下她可能真是因为公务缠身,主君切勿多想。” 慕云礼眼里的失落感积攒,闭着眼睛下定决心不再多想,起身说:“替我更衣吧!” 慕云礼又提醒:“参加宫宴必须穿的华丽些,不然失了公主府面子。” 国良俯俯身微笑回答:“知道了主君,主君每次都要提醒,国良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慕云礼打扮好了,身着黛青色刻丝云锦大袖衣,头上是玉雕发簪绾发,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他平日不喜浮华,只有像这种重大宴会才会特意去打扮,容颜虽然当不上绝世,但凭着身上的气质,无论何时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加上今日慕云礼脸上没有喜色,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主君今日美极了。”国良眼中皆是惊艳。 “好看有什么用,妻主都不愿同我一起,不知道今日别人会怎么想。” “主君,你可是三皇夫,奴看谁敢置喙你。”国良一脸气不过的样子。 “行了,我们快去吧,可别误了时辰。”慕云礼有些焦急,本来满心等着乔予安的,可是现在期望落空了。 马车只能行驶到宫门,众官员携主君都在门口下了马车,唯独慕云礼只身一人,越发衬得他形单影只。 “三皇夫。”有个官员的夫郎和慕云礼打招呼,慕云礼礼貌回应。 但身边还是有质疑的声音传来:“诶,你们说怎么就他自己来?” “早听说他不受宠,难不成是真的?” “那可不,不然怎么随时一个人来。” “将军之子又如何,还不是留不住妻主的心。” 慕云礼被说的脑袋发胀,一时不小心踩到裙摆,脚底不稳就要摔倒。 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慕云礼被刚来的沈季知扶住。 沈季知满是怒意,放大声音说:“要是让本将军再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杀气十足,众人加快步伐入宫,不敢停留。 慕云礼看清来人,站稳后,挣脱她,连退两步,拉开距离,生怕被人误会。 沈季知刚刚扶过慕云礼的手还滞留在空中,她好像掉进了冰窖,手臂有些颤抖:“云礼就这么不待见我?” “沈将军多虑了,奴家只是怕被人误会。”慕云礼小心提醒,“沈将军快些进去吧,宫宴快开始了。” 沈季知很是不满,对乔予安的意见达到了顶峰:“她为何让你只身前来?” 慕云礼一时沉默了,恢复过来说:“她公务忙……” “呵,云礼,你说的话自己信吗?” 慕云礼想摆脱这尴尬得局面,转身就走。 沈季知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云礼,我说过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随时带你离开。” 第49章 真正喜欢的人 慕云礼原地站住,转过头说:“请沈将军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沈季知抓住慕云礼的手腕,腥红着眼睛说:“你非要对我这么生疏吗?云礼你难道忘了我们一同长大,相依相伴。” 慕云礼甩开沈季知的手,压制怒意:“那你要我怎么办,我是三皇夫,我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你对我的心思藏不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男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若是被人说我水性杨花,你让我日后在公主府如何自处?” “我……”沈季知也知道自己言行过激了,没有考虑这些。 慕云礼说完还是留下她走了,刚刚那一幕,被站在石柱后面的乔苏禾看的一清二楚。 乔苏禾嘴上带着阴冷的笑容,对身边的谋士说:“既然沈将军也喜欢我这三妹夫,那不如帮帮她,说不定还能把她拉到我们的阵营。” “殿下好计谋!” “哈哈哈,不过本殿对慕云礼还是挺感兴趣的,那腰肢,小脸蛋,都不敢想象摸起来有多舒服。”乔苏禾说着话都满脸享受,手上还比划着触摸的动作。 “殿下放心,日后还会有你得不到的男人吗?奴保证日后慕云礼也会乖乖自己躺到床上求殿下临幸。” 乔苏禾乐了:“说的好!赏。” “谢殿下。” “哈哈哈。”乔苏禾带着遐想继续进宫了。 宫宴很快开始,宴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女帝为沈季知接风举办的非常隆重,毕竟这可是民心属意的大将军,一点没有马虎。 殿内欢声笑语从未间断,朝沈季知贺喜的官员也数不胜数,但是她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上,一直望向对面的慕云礼,为他沉沦。 宫内欢喜宫外愁,今日被带走的那个男子,被侍卫凌辱的面目全非,他想逃,但是被她拿着鞭子抽。 更没想到的是她还有特殊癖好,喜欢听男人惨叫,用针扎,用鞭子抽,哪里疼哪里就都试过了。 小男子被索取的精疲力尽,衣裳褴褛的躺在床上,半裸的腿上青痕遍布,从未想过会落得如此下场,原本以为被二皇女看上是幸事,没想到她竟然像对物品一样,把自己赐给别人。 那侍卫玩够了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朝小男子踢了一脚:“别装死啊,老娘饿了,快去做饭,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伺候殿下的时候不是挺来活吗?” 为了活命,小男子只能起来为她做饭,男子的命多是苦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妥协了。 流民集中点内,金林悄悄把御医乔装成侍卫带入了乔予安的隔帐里。 御医把脉后说:“殿下确实伤的不轻,体内毒素还未清,得继续服药,而且今夜很可能发高热,一定要帮殿下用凉水降温。” “好。”金林回答。 “还有这是最好的创伤药,隔一日替殿下伤口换一次药。” “那殿下什么时候能醒?” 御医叹气:“确实不敢胡乱猜测,得看殿下自己的造化了。” 金林垂下眸子,看着脸色惨白的人儿,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殿下又何苦为属下挡剑。 御医也看出金林的悲痛,摇摇头说:“既如此,我就先走了,明日再来为殿下把脉。” “多谢大人。”金林行礼。 “老臣应该的。” 御医走后又只剩下金林和乔予安了,金林用同样的方法喂她喝药,让她一点一点喝下。 现在喂她都不像第一次那么羞愧生疏了,她的嘴唇好软,吻起来很舒服。 金林忽然意识到自己越发逾矩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小心还把碗碰掉了。 瓷碗碎裂的响声让他冷静下来,跑出去打水洗了把脸,冰凉的井水彻底让他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在外面待了一会,金林才鼓起勇气又进去了,今夜是关键。 到了半夜乔予安果然发起高热,烫的厉害,金林一次又一次为她用脸巾擦拭,忙碌到凌晨烧才退了。 金林疲惫的坐在地上,趴在她身边睡着了,手里的脸巾也忘了放下。 乔予安做了个很长的梦,但是眼前很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 梦的最后,三皇女声音响起:“予安,你不该沉睡,快醒来,快醒来。” 随即背后就有一股力助推了乔予安一掌,伴随着全身的痛感放大,乔予安被疼的艰难撕开了眼睛。 看清了周遭的一切,这里应该就是流民集中点了,是金林把我带过来的。 乔予安轻笑了一下,能醒来还得多谢三皇女了。 突然脑袋一阵疼痛,又有一些记忆闯进来了,是关于金林的,陪伴倾诉……还有喜欢…… 乔予安瞳孔放大,三皇女真正喜欢的人是金林,从小到大,从未变过,其他的人都是为了做戏给君后看,包括慕云礼都不是本意,但她从未表明自己的心意,所以是单相思。 乔予安这才注意到躺在身旁的金林,不自觉的抬起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这不是自己的情绪,乔予安努力控制收回自己的手。 看来只有自己身体虚弱时三皇女的意识才会变得强烈,也才能想起更多的东西。 只是意识里对金林多了一层异样的心思,都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之前因为他的脸多看了几眼,现在想来都对三皇女有些愧疚。 他是守了自己一天吗,若是他发现这具身子,换了个心子还会这么忠心吗? 乔予安越想越乱,不小心扯到伤口,嘶的一声,惊醒了金林。 金林迷糊睁醒来,看到乔予安睁着眼睛,还以为是做梦,使劲揉了揉眼睛才敢确定。 “殿下!你终于醒了,医师说你凶多吉少,都吓死我们了,还好殿下吉人天相,竟然这么快醒来。”金林的欢喜都变成笑意流露到了唇边。 乔予安哭丧着脸,看到自己醒来,他能这么激动,应该也是对三皇女动情了吧。 看乔予安表情不对,金林又紧张的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属下这就去把医师请来。” 金林刚要跑,就被乔予安抓住了衣角:“不用去了,我没事,你也辛苦,下去休息吧。” 金林感觉到乔予安的语气很冷,明显是有赶自己离开的意思,莫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他没有再说话,沉着脸行礼退下:“属下告退,殿下有事随时吩咐。” 金林出了围帐,就待在外面,没有走远,实在想不通殿下为什么突然疏远自己。 第50章 疏远金林 乔予安躺的身子都麻了,但全身充斥着痛感,不好轻易挪动,看来那毒药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下毒之人,心思如此歹毒,不把人命当命,对我又这么有敌意,也只有那对父女了,看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呀! 是得好好想个对策了,敌人在暗我在明,难防,倒不如主动出击。 乔予安突然有些渴,想伸手去拿旁边的杯子,但试了几下也没够到,真气啊,受个伤真窝囊。 她不信邪,想继续奋力一试,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手指就要触碰到杯子了,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乔予安抬起头,皱了皱眉头:“你一直守在外面?” “属下不放心。”金林微微垂下眸子,不敢去看她。 乔予安也一时语塞,只好接过杯子:“多谢了。”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乔予安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说:“那下毒之人现在何处?” 金林犹犹豫豫的说:“殿下,昨日押运途中那人就服毒自尽了。” 乔予安冷笑几声说:“哼,好啊,好手段。” 金林跪下说:“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有看住她,请殿下责罚。” “罚你什么?她要死,方法多的是,你又怎么拦得住,你待会去贴告示,昨日下毒之人已经畏罪自杀,乃是药铺老板为了牟利而做,还有接下来一定要看好粥棚。” 金林看向乔予安,难以想象她现在都这么有魄力了,已经完全可以自己独当一面。 “是殿下,属下一定看好。” 乔予安把水一饮而尽,接着说:“从千羽阁调两位聪明的来我身边候着,你接下来就多关注流民的事,先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 金林不可置信,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必伺候……到底为什么。 金林鼓起勇气说:“属下可以两件事都做好,属下不愿意离开殿下身边。”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乔予安眼神狠厉,语气淡漠。 金林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嘴角微微垂下,行礼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乔予安心里一阵抽痛,但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这种情已经刻在这具身体里了。 只有让金林离远些才好,眼不见心不烦,不然这心都不受控制。 金林办事效率是真快,不一会千羽阁就派人来了。 “属下北初。” “属下北泽。” “参见殿下。”姐妹异口同声。 “起来吧,日后就在我身边近身伺候。”乔予安打量着她们说。 “是。” “你们在我身边做事,一定要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背信弃义之人,若是你们敢有其它不轨之心,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姐妹两立即跪下:“属下谨遵殿下教诲,绝不会背信弃义。” “好,北初,现在有件事交给你去做,去寻些背景干净的貌美女子来,越漂亮越好,最重要的就是有胆量的。”乔予安勾唇一笑。 “北初遵命。” 初阳已经升起,慕云礼顶着黑眼圈,眼睛睁的老大,昨夜到现在毫无睡意,心里装着事,根本睡不着。 他唰的掀开被子坐起,决定要去找乔予安说清楚,不能让她误会下去。 慕云礼不敢想象失去乔予安宠爱的后果,一定要尽快解释清楚。 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慕云礼内心迫切想要见到乔予安。 马车上,慕云礼拉住国良问:“国良,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主君,你跟平日一样俊美,一点变化都没有。” 慕云礼安抚自己,低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主君,真的不用想太多,奴看得出,殿下心里是真的很疼爱你,昨日肯定也不是与你置气。” 慕云礼浮现一丝喜意,但随即又消失了,若是殿下变回以前的样子怎么办,被爱过就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路上的每一分一秒,慕云礼都十分煎熬,一日不见,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到了府衙,慕云礼平日平稳的步伐都虚浮了些。 “去通报一下三皇女,三皇夫找她。”国良对衙役说。 衙役朝慕云礼行礼:“皇夫,三皇女殿下并未来府衙内。” 慕云礼心口隐隐作痛,那妻主昨日派人通禀的,都是骗我的。 慕云礼红了眼眶,酸涩之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国良看慕云礼这个样子也急了,又问衙役:“那可知殿下去了何处?” 衙役摸了摸脑袋说:“殿下昨日不是中毒了吗,没有回公主府?” 慕云礼听了眉头紧锁,激动的上前:“你是说,妻主她中毒了?为什么会这样,严不严重?” “小的只知道,昨日有人在施的粥里下毒,殿下为了安抚流民,喝下毒粥,其余的不太清楚。”衙役也是一脸无奈。 国良拉住慕云礼说:“主君,你先不要急,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慕云礼冷静想了想,又问:“可知中毒的流民在哪治疗?” 慕云礼想,妻主既然能够为了流民以身试毒,那肯定也会和流民们待在一处,一同治疗。 那昨日的事也就说得通了,所以妻主并不是针对我,而是我自己多虑了。 “小的知道,这就带皇夫过去。” “好,快走。”慕云礼着急的不行。 衙役骑着马在前面带路,慕云礼和国良继续坐马车跟着。 马车驾的很快,两侧的风直接拍打着慕云礼的脸,速度之快让他都有些不适应,但为了快点见到乔予安,只好咬牙坚持。 直到马蹄声停止,慕云礼都还有些没缓过来,但还是先国良一步,摇摇晃晃的起身出来,下最后一阶梯子时,脚一软,朝地面扑去了。 手被地上的石子擦破了皮,流出了许多血,膝盖也是,不知道严不严重,但有些疼痛。 慕云礼这一摔,吓坏了国良,他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主君没事吧,都怪奴没有扶好主君。”国良欲哭,扶起慕云礼。 “我没事,不过有些丢脸,大庭广众之下摔了。” 慕云礼语气搞怪,国良都把眼泪收回去了。 哭笑着说:“奴看谁敢笑话主君,奴跟他拼命。” “行了,找殿下要紧。”慕云礼浅笑了一下。 国良知道主君最在意面子,刚刚摔了说话还那么从容,不过是不想他自责。 第51章 知道原因 慕云礼被国良扶着一瘸一拐的进入流民安置地,挨个围帐找。 这里的环境真十分简陋,流民身上还有着久未洗澡的恶臭,国良嫌弃的紧皱眉头说:“主君,殿下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吗?” 慕云礼倒是聚精会神的在找,没有在意这些,他能确信,乔予安肯定就在这。 “你若不适应,到旁边待着,我自己再找找。”慕云礼边说边找,注意力一点也没分散。 国良嘟着嘴说:“国良怎么可能抛下主君,当然是陪主君继续找了。” 又找了一会,慕云礼停下来,拿出帕子擦汗,用手遮着阳光,看了一眼天上说:“今日这太阳倒是格外烈。” 国良也一脸倦意:“主君,奴扶你去旁边休息一下吧。” 慕云礼摇摇头,想要继续找,国良却看到了前方走着的,和金林穿同样服饰的侍卫。 国良兴奋的扯着主君的袖子说:“主君快看,是殿下的侍卫。” 慕云礼抬眸望去还真是,不过这位倒是有些陌生:“国良,我们跟过去。” 寻着侍卫的方向,慕云礼和国良来到乔予安的围帐外,但是突然被刚刚见到的侍卫,在侧边用剑抵住了。 一柄剑控制了两个人,慕云礼不紧不慢的说:“三皇女殿下可在里面?” 北初警惕起来,他竟然知道里面是阁主,随即把剑锋又靠近了些说:“你们是何人。” 国良气不过说:“这位可是三皇女殿下的正夫,你竟敢如此无理。” 北初瞪大眼睛,立马收剑跪下:“属下有眼无珠,还请主君恕罪。” 慕云礼上前把她扶起:“无碍,妻主她……可在里面?” “主君随属下来。” 北泽带着慕云礼进了围帐,担架上躺着的乔予安面色依旧惨白,昨日的血衣还没换下,慕云礼只此一眼,眼角的泪就不自觉流下了。 “怎么会受伤,不是说只是中毒的吗?”慕云礼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 “殿下中毒后,又被埋伏的刺客刺伤了。” 慕云礼上前蹲下,握住乔予安的手,靠近自己的脸,感受着她的体温。 “殿下她何时受过这等苦,如今这般该有多疼,多难熬呀。” 乔予安被慕云礼的声音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满脸泪花,格外心疼。 “云礼,你怎么来了?”乔予安想挣扎着起身,但又扯到伤口了,“嘶……” 慕云礼连忙扶住乔予安:“殿下别乱动,小心伤口。” 乔予安发现慕云礼的手也受伤了,抓住他的手腕询问:“云礼,你的手怎么了?” 慕云礼还在犹豫,国良心直口快的就说出来了:“殿下,主君为了来见你,紧赶慢赶,路上摔了。” 乔予安叹气:“云礼啊,我又没什么事,你走那么急干嘛,还是因为想我?” “妻主……”慕云礼又要哭了。 乔予安赶紧屏退了北泽和国良,拉住慕云礼的手小心安慰:“好了,我不就是受点伤吗,没什么的。” “奴家是觉得殿下受伤了,昨日奴家还对妻主心有怨气,十分愧疚。”乔予安挑眉:“昨日怎么了?” “昨日奴家派人请妻主一同去参加宫宴,妻主回绝了,奴家还以为是沈将军的事,妻主耿耿于怀,厌恶奴家了,没想到妻主竟然受了伤,还这么严重,奴家一点忙都没帮上,实在是愧对妻主啊。” “昨日宫宴,应该是金林回绝了,我处在昏迷,什么也不知道,云礼不必自责,没能和你一起去,委屈你了。乔予安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心都化了,“还有我相信你,早就不纠结你与沈将军了。” “奴家不委屈,妻主无事才是最好的。” 乔予安注意到慕云礼眼下的淤青,看样子昨夜又没睡好啊,真是个傻子。 “北初。”乔予安对外叫了声。 北初进来了,慕云礼背过去用帕子擦着眼睛。 “去请医师过来。” 北初有些紧张的询问:“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主君,她手受伤了。” “哦,好,属下这就去。” 慕云礼心跳加快,忍不住悸动,妻主当真时刻为自己着想,这么点小伤都放在心上。 乔予安抬起手在他额头点了一下:“云礼看什么呢,可别对我动歪心思,现在我没力气。” 慕云礼垂下头,害羞的情感在他脸颊上留下了痕迹:“奴家没有想。” “那我的云礼脸红什么?”乔予安戏谑的偏头盯着他。 慕云礼直接用手遮住了脸,乔予安笑着说:“行了,云礼把手放下,让我好好看看你,一日不见,我很想你。” 慕云礼听到这话,才默默把手放下,看向乔予安说:“奴家也想殿下。” “云礼,你过来点,我有话和你说。” 乔予安突然严肃,慕云礼有些不知所措,配合的把耳朵凑过去:“妻主说吧,奴家听着。” 乔予安开口:“就是……”话没说完就吻上了他的耳垂。 慕云礼瞳孔放大,苏麻感传遍身子,立即坐倒在地上。 “妻主!你……”慕云礼揪着手帕,做着害羞时的小动作。 他的耳朵以最快的速度变得通红,乔予安望着他娇嫩欲滴的模样,只恨自己现在无法动弹。 围帐外脚步声渐近,是北泽带着医师来了。 乔予安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说:“云礼坐到上面来。” 慕云礼听话的拍拍衣裙,然后坐上去。 “医师,快给他看看,他这手上擦伤了。”乔予安握起慕云礼的手,朝着医师说。 “好,殿下。”医师观察了一下,“就是普通的伤口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那就有劳医师了。”慕云礼温和的说。 很快就包扎好了,医师边收东西边说:“昨日那位大人也是殿下的侍郎吧,对殿下可真是无微不至,殿下喝不进药,都是亲自用嘴喂的,今日怎么不见他?” 乔予安震惊看向慕云礼,慕云礼沉下脸。 怎么还有这种事,她说的应该就是金林了吧,看来他倒是真的可以为三皇女付出很多,这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以后,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云礼,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予安求生欲很强。 “殿下说笑了,医师说的应该是金林吧,他护主有功,当赏才是。” 第52章 酒楼对饮 慕云礼又想起之前宴会结束,金林送乔予安回来的时候,神情慌乱,面颊通红,猜测可能那时他就对妻主有别样的心思了。 乔予安怯生生的看向慕云礼:“赏……吗?” “那是自然,他人去哪了?”慕云礼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乔予安明白,往往他这个样子,多少就有些吃醋了,她拉过慕云礼手说:“好云礼,他忙去了,等回府赏些银子就好了。” 乔予安注意到旁边一脸吃瓜像的众人,严肃起来:“咳,那个医师把云礼伤药和纱布留下,就可以走了,你们都走!” “是。” 其他几人都退下了,北泽又折返回来。 乔予安疑惑挑眉:“你回来做什么?” “殿下,这是金侍卫交给属下的,吩咐属下一天给殿下换一次药,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换药。” “没事,你先下去,待会我叫你。”乔予安摆摆手北泽退下。 “慢着,交给我吧。”慕云礼制止住她,拿过了她手中的药。 乔予安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慕云礼一眼,然后又示意北泽退下。 慕云礼看乔予安一副怕自己吃了她的样子主动开口:“妻主,奴家没那么凶的,不必如此害怕。” “云礼当真没有生气?”乔予安小声询问。 慕云礼摇摇头,坐下去解乔予安的衣带:“奴家给殿下换药,这衣服都脏了,待会奴家让国良去拿些干净的来。” “好……”乔予安不好动弹,就任由慕云礼帮自己脱着衣服。 掀开纱布,慕云礼的手都是颤抖的,伤口依旧鲜红,好宽的口子,看起来就很瘆人。 “云礼,怕的话让北泽来吧。” 慕云礼红了眼睛:“奴家不是怕,是心疼,妻主受苦了。” “傻云礼,哪有人看别人伤口会哭的。” 看了乔予安一眼,慕云礼放轻了动作,边上药边说:“妻主,奴家是个男人,会有醋意,但奴家做了主君,就得有气度,所以妻主不必担心奴家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乔予安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的心疼起来,主君这个身份好像枷锁个枷锁,让他时时刻刻都在警醒自己,连吃个醋都不能大胆表达自己的情绪。 “云礼,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做自己,我可以接受你所有的坏脾气。”乔予安眼神诚挚。 慕云礼浅浅一笑,摇摇头:“妻主在外本就劳累,奴家不会那么自私,奴家只希望自己在妻主眼里永远是最好的归宿。” 话音落,慕云礼也帮乔予安包扎好了,他缓缓俯下身子,在乔予安胸口的纱布上轻轻落下一吻。 乔予安不自觉吞咽口水,心跳极速,心想,云礼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 “云礼……”乔予安声线都有些颤抖了。 “妻主可要快些好起来。”慕云礼笑靥如花。 乔予安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云礼把你的膝盖露出来我看看。” “妻主怎么发现的?”慕云礼觉得自己隐藏的挺好的呀。 “手都扑了,膝盖能没事吗?”乔予安心疼的说。 慕云礼惊觉乔予安的变化,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小心翼翼掀起衣裙,露出擦的通红的膝盖,确实摔的不轻。 乔予安拿过药,坚持给慕云礼上药,她的手刚伸过来,就被慕云礼这抓住了。 “妻主,奴家自己来。” 时间稍瞬即逝,太阳都开始落幕了,慕云礼本是想留下来照顾乔予安的可是被她劝回去了。 金林结束了任务 ,没有跟在乔予安身边,心里空落落的,到街边买了一瓶酒边走边喝。 路过的人都好奇,一个男人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在街头酗酒,不少女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金林看着她们苦笑,殿下从来不会这般看我,她会因为我的成功为我喝彩,她会关心我会不会着凉,她会给我送这么漂亮的玉佩。 说着他朝腰间的玉佩摸了摸,又失落下来,可是她不要我跟着她了…… 金林又继续灌了几口酒,朝前走,不小心撞到人了,晕晕乎乎抬起头看去。 一个同样拿着酒,喝的晕乎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谁,正是沈季知沈将军。 金林不算太醉,一眼就认出来了,立马行礼:“参见沈将军。” 沈季知眯着眼睛打量着金林:“哦!本将军认得你,你是……你是……乔予安的小侍卫,你怎么在这?哦,和本将军一样借酒消愁是不是?” “……” 没等金林开口,沈季知就拉着金林朝旁边酒楼走:“你替乔予安喝!咱们不醉不归!” 反正没地方去,金林就不自觉跟上她了,沈季知点了好多好多酒,边喝边朝金林说:“乔予安你可不可以把云礼还给我,凭什么要抢走他。” 金林也醉醺醺的开口:“殿下,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属下哪里做的不好?” “乔予安,喝。” “殿下,喝!” 一直到深夜两人才趴在桌边睡着,沈季知买酒的时候就说不能有人来打扰,所以一直到天明,都未曾有人来,两个人同桌睡了个好觉。 店家开店的声音惊醒了金林,看到对面的沈季知,这才发现昨日干的事多么荒唐。 只好趁她未醒,悄悄离开,临走还从腰间掏出银子放在桌上,支付自己的酒钱,与她素来没有交集,也不好让她请。 放下银子后金林就快速离开了,先是回公主府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到流民安置地,偷偷在围帐外看了一眼乔予安,才去守粥棚。 公主府内的少宇要发疯了,已经两天没见到乔予安了,他听说昨日慕云礼出去了,猜测平日几乎足不出户的主君,昨日一出去就是一天,肯定就是去找乔予安了。 所以今一大早少宇就到承香居外面堵着,见慕云礼一开门就贴上去。 “主君,你也带奴家去见见妻主吧,奴家说过要做殿下贴身侍卫的,可是她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少宇式撒娇,搞得慕云礼都毛骨悚然。 “行了,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妻主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不宜走漏风声,过些时日再带你去。”慕云礼表情严肃。 “主君啊……”少宇撅起嘴继续撒娇。 慕云礼推开少宇:“没得商量!” 少宇可怜兮兮的被抛在后面,但云宋很聪明,派人悄悄跟了过去。 云宋看着慕云礼离开的身影,愣愣一笑,殿下,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跟你告个别…… 日上三竿,酒楼里的沈季知才迷迷糊糊醒来,头疼欲裂,看到对面早就没影了,拿起金林放下的银子在手中把玩,撇嘴一笑说:“有趣。” 第53章 情不自禁 慕云礼来到乔予安身边,带了很多吃穿用品。 乔予安把衣服接过,唯独没碰吃的,慕云礼看着她的举动,明白了原因。 “妻主是要和中毒难民同食?” 乔予安微微点头:“如今民心未定,中毒者余毒未清,我自然不能被特殊对待,云礼,今日我觉得好多了,可不可以扶我出去看看。” “妻主,要不还是好好休息吧,免得碰到伤口。” “躺够了,再说都快到饭点了,去看看今天吃点什么。” “这……”慕云礼皱眉,妻主这是受着伤还要去排队取食吗? “好了,虽然伤口有些疼,但是脚又没事。” 慕云礼拗不过她,帮她换好衣服,搀扶她来到施粥点。 昨日中毒的难民今天精神气都好了很多了,再服药一天,基本就能痊愈了。 众人看到乔予安过来,齐齐跪了下来。 乔予安有些惊慌:“大家快起来呀,这是干什么?” 有个老婆子瞬间激动的痛哭流涕说:“三皇女殿下,多谢你为我们医治,之前是我们大家误会你了,以后我们都信你,都听你的。” 又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哪会有王孙贵胄不嫌弃我们这些流民,还愿意亲自试毒,与我们同吃同住,殿下是真心为我们好呀。” 乔予安情绪也被她们感染了,湿润了眼眶说:“大家都快起来,我深知你们流亡乃是生活所迫,日后我定让你们居有定所,过上寻常人的日子。” “好!” 众人纷纷说好,气势也是十足,大家知道乔予安受伤了,纷纷给她让出路来。 看到刚刚还排着的队伍都让开了,乔予安疑惑了:“这是干什么?” “殿下受伤了,我们愿意殿下先吃。” 乔予安听了笑起来,原来融入他们会有这么幸福的时刻:“那就多谢大家了。” 乔予安朝众人行礼,然后拍了拍慕云礼的手,示意他扶着自己往前走。 今日是白面馒头配粥,还有咸菜,看来还不错,慕云礼取了两份,交给国良端着,然后扶着乔予安在一旁坐下。 乔予安看他拿了两份便说:“云礼,你不必吃这些的,回府里去吧。” “妻主都吃得,奴家怎就不能吃了呢。” “我是怕委屈了你。” “妻主在,奴家不委屈。” 乔予安看着他会心一笑,然后取过馒头,掰下一小块,蘸了粥喂给慕云礼。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浓情蜜意的吃着。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傍晚时分,慕云礼离开了,寂静的流民安置地闯进了几个黑衣人,乔予安围帐外的守卫都被迷药放倒了。 一个身着华丽,姿态端庄的遮面男子走了进来,乔予安也吸入了迷药,陷入昏睡状态。 他把手中很大的一袋银子,放在乔予安枕边,握住她的手隔着面纱落下一吻:“殿下,今生恐再难相见,多谢这些日子收留……” 他又不舍的看了乔予安一会,才狠心离开。 直到天明,金林再次赶来才发现不对,看着倒地的侍卫,心里开始悔恨,早知道就不该只派这么几个人留守。 内心祈求乔予安千万不能出事,金林快速跑入围帐,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紧绷的心情瞬间舒展开来。 金林小心翼翼的呼唤乔予安:“殿下,殿下醒醒。” 听到呼唤声,乔予安睁开了眼睛,但是觉得头特别沉重。 乔予安侧头一看,叫醒自己的是金林,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起来。 金林看乔予安神情呆滞,越发焦灼:“殿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殿下,你说话呀!” 现在的乔予安,只能看到金林说话的双唇,上下轻抿。 她内心无比挣扎,好诱人,他的唇真的好诱人啊。 乔予安不自觉的用手撑着,慢慢抬起头,对上了他的唇。 金林当即屏住了呼吸,眼中满是诧异。 殿下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乔予安也清醒过来,现在该怎么办……起来该说什么…… 疯了,真是疯了,乔予安最终决定,立即闭眼躺下装死。 金林呢,更是晕头转向的:“殿……下……有事先走,不是……属下有事就先走了,殿下保……保重。” 说完这话,金林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慌乱中逃离的时候还撞到了架子,弄出巨大的响声,闭着眼睛的乔予安,都尴尬的想脚趾扣地。 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现在的乔予安只想哭爹喊娘,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 “北泽!北泽!” 北泽听到乔予安的叫声,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旁边躺倒的人,立刻拍醒她们。 “醒醒,快醒醒。” “我们这是被人下药了?” “殿下!”北泽眼底闪过惊慌,立即掀开帘子跑进去,看到乔予安完好无损,才了松口气。 “你们怎么了?”乔予安发现不对劲,一个两个都那么慌张。 “殿下,属下们昨夜都被迷药迷倒了,从未见识过如此霸道的药性,才吸入就晕倒了。”北泽紧皱眉头。 所以今早金林来也是因为看到她们晕倒,才这么紧张的跑进来。 “可有人受伤?”乔予安问。 北泽摇摇头:“都没受伤。” “这就奇怪了,既不谋财也不害命,还能一次迷晕那么多千羽卫。”乔予安陷入了沉思。 北初行礼:“殿下,属下这就去查。” 乔予安一动,手肘碰到了硬物,提袋子打开一看,全是银子,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有两行清秀字迹:多谢殿下收留,此银子偿还这段时间的吃穿用度,已走,勿念,云宋。 乔予安开口:“不必了,我知道是谁了,你派一个人回公主府去看看,云宋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是。” 果然不凡,身边高手云集,又能一次拿出这么多银子,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有敌意还好,若是站在我的对立面就有点棘手了。 不是,现在该愁的不是金林的事吗?乔予安又恢复纠结,不停推敲该如何解这个局,跟他解释是个误会,不小心碰到的?还是以后都避开他走? 啊!好像都不行,这算不算非礼良家少男了,还是三皇女的暗恋对象。 第54章 设法入宫 “北泽!”乔予安想起还没问的事,又叫了她。 北泽刚出去传话,又匆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你过来点,问你个事。”乔予安坐直身子。 北泽想了无数种可能,蹑手蹑脚的靠近,蹲下。 “那个……假如你亲了一个,每天都能碰面的男子,但是呢他喜欢的又不是你,你该怎么办?”乔予安认真的期待着答复。 “殿下,你可是殿下,亲了一下而已,谁敢说什么!不用像男子般扭扭捏捏,况且人家又没让殿下负责,就算要负责,娶他就完了!” 乔予安觉得有点道理,附和的点点头,又反应过来:“我可没说是我啊!你别胡说。” 北泽撇嘴,心想能让殿下这么着急,除了殿下自己还能有谁。 “行吧,就算不是殿下,我司幽女子都不会纠结这事,若是他要嫁,就娶了,不嫁,他俩不说,谁又知道他们亲过。”北泽说的还有些自豪。 娶了吗?不妥吧……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怎么可以这样,算了还是他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吧。 乔予安躺平:“行了,你退下吧,对了北初那边怎么样了?”想到这件事她又坐起来。 “北初正在四处搜找,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带着她们来见殿下了。”北泽抬眸回答,随时观察着乔予安的神色。 乔予安思考了一会说:“好,让她尽快,后期还需要训练她们,对了这件事必须秘密行动,小心尾巴。” “是,殿下。” 光斑透过施粥棚,映在金林的脸上,他斜靠在柱子上,精神总是集中不起来,脑子里都是被乔予安亲吻的画面。 之前那次她是无意识的,那这次是什么意思,又刻意支开自己……莫不是殿下也喜欢我……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殿下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殿下肯定是认错人了,像之前一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就好了,对,就这样。 金林完成自我攻略,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今日赶去找乔予安的慕云礼并不顺利,马车行驶在路上,被另一辆马车紧挨着逼停,马夫受惊吓猛拉缰绳,马差点就失控了,好不容易才稳住。 慕云礼被吓的牢牢抓住马车内饰,外面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大笑声。 “哈哈哈!” 慕云礼平复心情,整理着装下马车:“二皇姐是觉得用人命开玩笑很好笑?” “哈哈哈,云礼啊,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之前不见你出府这么勤,怎么这些天,天天往外跑?”乔苏禾慢慢靠近慕云礼,“还是说我那好妹妹满足不了你,忙着到处找情人呢?” “你……无耻。”慕云礼面容气的扭曲,若不是她是皇女,只恨不得当场给她一巴掌。 “妹夫别生气嘛,倒不如找我,皇姐我一点不比皇妹差。”乔苏禾脸上的欲望暴露无遗。 慕云礼忍住怒气,不想再搭理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乔苏禾上前拦住:“云礼别急,我是奉父君的命令,请你进宫一叙。” 慕云礼心生警惕,这时候传召,肯定是在图谋什么。 莫不是他们知道妻主受伤,又或者他们就是凶手……他越想越后怕。 “既是君后的传召,那自然是要去的,皇姐容我交代些事。”慕云礼假意客气的说道。 现在只能顺着她,硬碰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慕云礼把国良拉到一旁,悄悄嘱咐他:“你把用品继续送去给妻主,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听信二皇女的话,我会好好的回来,国良,你一定要看住妻主,就怕她们用我做要挟。” 国良红了眼睛:“不行,主君,奴家要陪你一起去,奴家放心不下。” “国良听话,你必须把话传达给妻主,她还受着伤,不能冒险。”慕云礼语重心长的说。 “主君!”国良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害怕与不舍混杂,盯着慕云礼的背影。 慕云礼上了乔苏禾的马车,乔苏禾得意的勾唇一笑,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离开。 国良让马夫快马加鞭,赶到乔予安那。 刚听到脚步声,乔予安就兴奋的喊了一声:“云礼!你来了?” 没有见到预想的人,倒是国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进来:“殿下,主君……主君被二皇女带走了,说是君后传召,主君让奴告诉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举妄动,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殿下,可是……殿下,奴怕主君有什么不测。” “什么……你别急,我先想想对策。”乔予安冷静下来,他们带走云礼就是逼我现身,若是在从这到皇宫必经之处埋伏,以我现在的伤势肯定是躲不掉的。 “北泽!”乔予安急迫的向外喊。 “属下在!” “去找几个身型和我差不多的侍卫过来,穿上我的衣服并蒙面,等我命令兵分几路坐马车出发去皇宫,多调集些侍卫和暗卫保护,再去把金林叫来。” “是,殿下。” 既然她要埋伏,那就略施小计。 国良听了这番计划,佩服的止住了哭泣。 乔予安注视着围帐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君后、乔苏禾,你们最好不让云礼掉一根汗毛,否则我定会以牙还牙。 乔予安让国良先回去了,过了一会金林也来了。 这次见面没有预想中的尴尬,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而乔予安现在对慕云礼的事更急切,也来不及多想。 金林先开口:“殿下这么急找属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快把你衣服脱了。”乔予安面不改色的说。 金林惶恐,眼神飘忽不定:“殿下……” “快,来不及了。”乔予安边说边脱自己的衣服。 金林知道事情不简单,也就没在遮遮掩掩,也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脱下来。 一件一件脱下,露出了健硕的身体,金林常年习武,不似其他男人瘦弱,看起来倒是很健康。 乔予安瞟了他一眼,心又不自觉的跳动,急忙把自己的衣服扔过去,盖住他的身体。 “穿上。” 金林和乔予安差不多高,衣服应该是能穿上的,最多他穿起来会有点紧。 乔予安又去拿过他的衣服穿上,金林抱着她的衣服久久未动,她衣服上散发淡淡的香让人很很舒心。 第55章 冲进咏林殿 “不要愣着了,快穿上,云礼被乔苏禾带入宫里了。” “好。”金林回答,立即开始穿。 他现在明白了,殿下为什么这么急。 金林紧凑的把衣服穿上,这么一看,这衣服更衬托的他身材凹凸有致了,乔予安还是第一次见金林这般样子。 之前的他日日穿着不同的侍卫服,没想到穿上这偏向女性的裙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殿下,接下来要做什么?”金林穿好后对乔予安说。 乔予安挪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说:“哦……你把面纱戴上,扮成我,待会助我突围。” 金林皱起眉头:“可是殿下的伤万不能剧烈活动。” 乔予安强行忍着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们带走云礼,就是因为上次没能杀死我,我不能让云礼受到伤害,所以必须去把他带回来。” “殿下对主君当真是情真意切。”金林点点落寞挂上眼梢。 “他是我的夫,我本该这样,穿好就走吧。” 乔予安戴上暗卫的面具,跟在金林旁边,全部人都已经准备好,分了四波人,先后出发。 不出所料,在赶去皇宫的路上确实遭到了埋伏,一群黑衣刺客,只冲着乔予安去。 可是他们也没料想到乔予安留了后手,她们一进攻就暴露了行踪。 千羽卫一批接着一批的出现,搞的那些刺客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乔予安。 一番斡旋,金林替乔予安阻挡了很多进攻,成功助乔予安冲破埋伏,直奔皇宫。 皇宫咏林殿内,君后使唤慕云礼给自己端茶,他递过来时,君后故意没接住,茶盏瞬间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茶水溅到了君后,他借此把对乔予安的气,都化作一个巴掌打,在了慕云礼的脸上。 “不长眼的东西,端个茶都端不稳。” “父君息怒,是云礼手笨……” 话音未落,又迎来了一巴掌,慕云礼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鲜红的五指印。 君后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知道就好,就罚你跪在这茶盏上赎罪吧。” 慕云礼心头一紧,看着眼前的碎瓷片犹豫了。 “怎么,这也不会?” 君后不耐烦的在慕云礼腿上踢了一脚,慕云礼被这一踢,猝不及防的跪在了碎瓷片上。 “啊!” 伴随着慕云礼的惨叫,尖锐的瓷片由浅入深,扎入慕云礼的膝盖,鲜血瞬间染红了裙角。 慕云礼咬唇忍着不发出疼痛的声音,小脸憋的涨红。 他艰难的用手撑着地面,来缓解一点膝盖的刺痛,可是眼角还是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君后越发得意了,笑着对下人说:“看好了,跪不够四个时辰,不能起来。”乔予安想跟本宫斗,还嫩了点,我的苏禾现在应该得手了吧,哈哈哈…… “是,君后。” 君后美美的进入隔间,躺在美人榻上静候佳音。 可他不知,乔苏禾派去的人根本就没能劫杀乔予安,她正带着火气,匆匆赶来。 一阵打斗声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咏林殿的宫门被踢开了,君后从梦中惊醒。 “来人啊,这是怎么了,是苏禾来了吗?”君后有些疑惑的问。 外院的奴才手脚发抖的跑进来回禀:“君后,君后,是三皇女来了。” 君后惊坐起:“你说什么?那么多人都没能杀得了她?” “君后,三皇女她确实在外院,让我们交出三皇夫。”奴才也是心惊胆战的。 “把她叫进来,本宫去会会她。”君后眼神狠辣,露出阴毒。 乔予安刚进殿,就看到了跪在碎瓷片上,衣裙被血水浸湿,面上毫无血色的慕云礼。 “云礼!”乔予安快速跑到慕云礼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可是他根本无法站立,直接躺倒在乔予安的怀里。 慕云礼用微弱的声音说:“不是让妻主别来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乔予安愤恨到了极致,双目腥红,恨不得直接把君后撕咬开来,朝着他喊:“你这个毒夫!” 她慢慢放下怀里虚弱得人儿,掏出匕首,一步一步朝君后走去,君后被乔予安这阵仗吓的连连后退。 “你你你……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宫,你私自携带兵器入宫,可是大罪,你是要弑父吗?来人啊,拦住她。” 几个奴才都不敢拦着,两边都不能得罪,着实为难,只能做做样子,躲在旁边。 君后呵斥:“你们这群废物,快上啊。” 眼见乔予安的匕首就要落下,君后害怕的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半天,没传来疼痛感。 他再睁眼,就看到匕首是插在乔予安身上的。 极度不解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乔予安没说话,继续靠近他,用匕首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一刀两刀,鲜血溅到了君后的脸上。 君后接着大喊:“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 殿外突然响起传话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 君后心头一滞,慌乱起来,乔予安借此机会紧紧握住他的手,借他的力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 而女皇一进来就看到了君后刺杀乔予安的一幕,乔予安看着君后,得逞的笑着倒地。 “予安!”女皇痛苦的嘶喊,恶狠狠的看着君后。 君后颤抖着甩开匕首,连忙跪下,吞吞吐吐的解释:“陛……下,听奴家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她嫁祸奴家的,陛下!陛下!” 女皇不顾君后的求饶,跑过去抱起乔予安:“传太医,快传太医!” 君后卑微的爬过来,抱住女皇的腿,痛哭流涕:“陛下,你一定要相信奴家啊,陛下。” 女皇抬起脚,一脚把他踢开,愤怒又带着悲痛的说:“你是说予安拿自己的命诬陷你吗?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陛下,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的,陛下。” “锦一,你是当朕是傻子吗?在场的哪个不是你的心腹?”女皇愤恨的朝着传话太监喊:“来人,传朕口谕,君后意图刺杀皇女,罪不可恕,夺君后封号,收回君后印,即日起不得踏出咏林殿半步。” 君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女皇,声音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56章 识字了 金林看到乔予安在女皇怀里,就先去就检查慕云礼的伤势。 等太医来了,把乔予安和慕云礼一同抬出去,他才跟着离开。 君后看着女皇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心如死灰,边笑边呢喃着:“到底还是为了那个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心。” “什么?” 乔苏禾在府里大发雷霆,把能碰到的东西都通砸了一遍。 手下们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有的头上还被乔苏禾砸出了血。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不会武功的草包都拦不住,竟然让她闯进皇宫坑害父君,谁给你们的胆子?”乔苏禾气的面目狰狞。 谋士在一旁劝慰:“殿下息怒,现在最主要的是,让相国大人和尚书大人替君后求求情,免受些苦。” 乔苏禾怨愤的坐下说:“祖母、外祖母自然是向着父君的,区区这点把戏怎么可能困住父君,母皇忌惮祖母的势力罢了,借父君之事打压,但还不是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本殿相信,过不了多久,父君就一定会重登尊位。” “殿下说的对,女皇陛下自然是要给相国大人几分薄面的。” 乔苏禾阴冷的笑了,盯着一处,露出不屑的眼神,乔予安,你这个蠢货,演点苦肉计就想动摇父君的地位,真是不自量力。 皇宫内,下人人忙忙碌碌的更换血水,太医在尽力为乔予安医治,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看的人发怵。 乔予安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勇气,给君后摆了一道,看到慕云礼受伤,自己的情绪根本不受控制,只想把他救出来。 可是一旦激愤的情绪过去,伤口就格外的疼,那种撕裂感,疼痛麻木,动都不敢动弹,这次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但是能够给他一点伤害也是好的,毕竟他背后的势力,不是那么轻易可以被动摇的,这次母皇眼里应该是更容不下他了。 乔予安看着自己的伤口被处理,渐渐昏睡过去,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头特别沉,眼皮子怎么也睁不开。 女皇焦急的问:“予安她怎么样?” 太医小心回禀:“回禀陛下,三皇女身上其他伤口都不要紧,关键是胸口的剑伤,比较严重,不过好在没有伤及性命,但是必须要好好养伤,不宜再奔波。” 女皇总算松了口气,又想起来慕云礼好像也受伤了,便说:“慕家那位也好好给他看看,别留下什么隐疾。” “是,陛下。” 女皇现在也头疼得厉害,不出意外,大把为君后求情的奏折,已经送到宫里了。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朝金林看去:“金林!看好予安,就宿在宫里,养好伤才许离开。” “是,陛下。”金林也看出了女皇的为难。 众人都退下了,只剩金林守着乔予安,他捏紧了拳头,极度自责,若是能为殿下分些疼痛就好了。 乔予安在梦中又见到了三皇女,这次的她穿的格外漂亮,在桃树下,观着书,饮着清茶。 她看向乔予安,浅浅一笑,挥挥手中的书,乔予安就被拉下了一个黑洞。 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乔予安开始恐惧起来,到处摸索着乱闯,可是这里真的就只有无尽的黑暗,怎么也走不出去。 乔予安闯累了,瘫坐在地上,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怪声传来。 那个声音好像随时能够刺穿耳膜,乔予安受不了了,闭着眼睛,用手紧紧捂住耳朵。 许久后,声音渐渐消失,乔予安感觉眼前有光亮,才急忙睁开眼睛。 果然,四周的黑暗犹如颓圮的墙篱,化作碎片,一片一片脱落,透出了光。 脱落的地方,出现的无数个画面,渐渐清晰起来,都是三皇女在黑夜里,独自挑灯苦读的场景,偷着藏着,累了就用锥刺大腿。 乔予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在自己的脑海里从未出现过,原来她并不是别人眼里的草包。 戴着纨绔的面具,私底下这么努力,所以这次受伤她的这些记忆回来了,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我自己也能记起她所学的那些东西。 乔予安惊醒,脑子抽痛,发现金林在,就让他去找了一本书来。 金林一头雾水的把书拿来,给乔予安翻开,果然这些字她突然间就认识了,而且闭上眼睛也能把那些字都记起来。 “哈哈哈,三皇女啊三皇女,没想到你竟然藏着这么多惊喜。”乔予安自言自语的说着。 金林看她这样子,紧张起来,赶紧用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乔予安听到金林的话,无语的给他扔了个白眼:“我很正常,别瞎想。” “对了,云礼呢?”提到慕云礼,乔予安明显急了,想要即刻起床。 金林连忙拦下:“殿下,主君膝盖的碎瓷片已经都取出来了,不过,过度疼痛,现在还没苏醒。” 乔予安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来:“不行,我要去陪着他,他今天应该是害怕极了。” “殿下,你能不能先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金林怒了,“殿下真的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吗?” 乔予安真切的感受到金林的怒意,一时不敢动弹,怯生生的说:“我有分寸的,自己对自己怎么可能下狠手,金林别动怒,你这样子挺吓人的。” 金林收敛了一点,怕真的吓到她,把头撇到另一边,继续带着一丝怒意的说:“早知道就不配合殿下演这出苦肉计了,金林直接替殿下把主君抢出来。” 乔予安放松心情,深呼吸说:“若是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这次还是多谢你及时把母皇请来。” “殿下,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么生疏……”金林眼神透着忧伤。 乔予安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这几日对他的故意疏远,有些愧疚,再怎么,他也是从小就跟在三皇女身边的人,这样对他实属不公平。 犹豫片刻,乔予安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缓缓开口:“你继续回来跟在我身边吧。” 金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自信的再次试探性询问:“殿下是说……属下可以继续跟在殿下身边了?” “是。”乔予安含糊的回答。 第57章 若是真到了那天 金林情不自禁的嘴角微扬,跪下行礼:“是,殿下。” 他自己没有发现,动了情就再难控制自己的心,情绪因她的一言一笑而波动。 “金林,我还是不放心,你还是扶我过去云礼那看看吧。”乔予安想见慕云礼的心情也是迫切的,语气里还处处透出担心。 金林也妥协了,上前把乔予安直接抱起:“还是属下抱殿下过去吧。” 乔予安被他这么抱着,不由想到他这衣服下健硕的身体,羞愧的把头往他怀里靠了靠。 金林被她蹭的,痒痒的,心跳的很快,乔予安也清晰的听到他心跳声,越发羞愧。 可是乔予安却意外的很享受他的怀抱,温暖踏实……不对,这肯定又是三皇女心里的想法,乔予安急忙拍醒自己。 慕云礼就在隔壁,小脸的血色一点也没恢复,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看的乔予安一阵心疼。 金林把乔予直接放到慕云礼身边躺下,就行礼退下:“殿下有事,直接喊属下,属下去门口候着。” 他并不想看到乔予安亲密的对待其他男子。 “好,退下吧。” 乔予安拉过慕云礼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对着他说:“你倒真傻,怎么都不知道反抗的,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 陪着陪着,乔予安也睡着了,两个人就静静的躺着,门外的金林感觉里面半天没了动静,就自己进来。 替乔予安拿来被子轻轻盖上,才又出去了。 女皇那边处理奏折,忙的焦头烂额。 突然咳嗽不止,侍奉的奴才赶紧端来了汤药,女皇急忙端起喝了两口,才好了些。 “陛下休息一会吧,身体要紧。” “正祥啊,朕老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如今这朝堂之上一半以上都是相国的党羽,这些奏折没有一个不是为君后求情的。”女皇眼中满是焦虑。 “陛下正值壮年,才不老呢。”正祥公公善言相对。 女皇带着愁容,微微摇着头,拿起一份奏折:“清寻性子弱,生父又早亡,恐怕这太女的重任担不了太久了,苏禾秉性又和君后一个样,易怒,心术不正,也难当大任。” 正祥睁大眼睛:“陛下的意思是……” 女皇及时制止了他要说下去的话:“不可多言,如今能和相国抗衡一二的就只有慕家了,但是要想让慕家真正为皇家所用,这步棋还得有人来解,朕这一生真是失败啊,图谋的不过是家国安定,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办成,连最心爱的人也能没护住。” “陛下……” “罢了,你去传令,待三皇女伤愈,君后就可以自由出入了,但不恢复君后封号,朕不松口那些人只会揪着不放。” “是,陛下。” 正祥退下了,殿内就只有女皇清冷孤傲的身影,生在帝王家,诸多无奈,身居高位注定孤独。 流云缓动,夕阳逐渐落下,偏殿内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烛火。 乔予安醒来,就听到了抽泣声,转头看去,慕云礼哭得泣不成声。 “云礼不是最好面子,怎么在皇宫重地哭呢,快停下来,小心被人笑话。”乔予安想故意激他,不让他继续哭了。 慕云礼见乔予安醒来,泪流得更汹涌了,才管不了那么多:“妻主,伤口还疼不疼。” “疼!”乔予安委屈巴巴的说。 慕云礼止了止哭声,着急的想去看乔予安的伤口:“妻主,哪里疼?奴家替妻主看看。” 乔予安捂着胸口处说:“这,这疼,快帮我看看。” 慕云礼把头凑过来,刚要掀开衣服查看伤口,就被乔予安亲了一口。 “妻主……你……你骗奴家……”慕云礼缩回头,看向乔予安,眼眶红,脸也红,又羞又恼。 乔予安淡淡说了句:“没骗你,看到你哭,我心疼。” “……”慕云礼没说话,抽噎了几声,擦干泪,乖乖的朝乔予安靠近了些躺着。 乔予安用手触摸着慕云礼的头发:“云礼啊,膝盖还痛吗。” 慕云礼摇摇头:“不痛了,妻主。” “撒谎!受那么重的伤还说不痛。”乔予安明白,慕云礼是不想自己担心。 “妻主都能忍得住,奴家这点伤算什么呢。” 乔予安沉默片刻,似是下了挺大决心的说:“云礼,若日后我斗不过他们,你就同我和离吧,我不想你再受伤了。” 慕云礼急了,支棱起上身,用手捂住乔予安的嘴:“不许妻主胡说,若是真到了那天,奴家也会义无反顾的随妻主去了的。” 几滴清泪从乔予安的眼角滑下,慕云礼忙伸回捂在她嘴上的手,心疼的问:“妻主,是不是奴家弄到你伤口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云礼你真好。” 慕云礼平复心情,用极其动情的语气说:“奴家也觉得妻主是最好的妻主。” 两人相视而笑,这气氛被出现的金林打破了:“殿下,主君,用膳了。” 吃了几天白粥配馒头,闻到这饭菜香,乔予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慕云礼瞧着她不争气的小表情,噗嗤一笑,对着金林说:“直接端到这床上来吧,也没有精力再动弹了。” 金林听慕云礼的话,直接摆在了床上。 “金林,帮妻主靠背垫高些。”慕云礼边说,边动手整理起饭菜。 金林给乔予安垫好后,想去接慕云礼手里的碗:“主君,你腿受伤了,不方便,要不还是属下来吧。” 慕云礼收了收手里的碗,躲开了金林伸过来的手:“不必了,我亲自喂妻主,你先退下吧,待会来收拾一下就好。” 金林尴尬的动了一下指节,然后收回手:“是。” 看金林走了,乔予安开口:“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云礼你也不方便。” “妻主,奴家手又没事。” 乔予安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 “行吧,那让我尝尝云礼亲自喂的饭菜香不香。”乔予安张大嘴巴,等着慕云礼的投喂。 乔予安吃了一口,高兴的咀嚼着,但看到慕云礼脸上还未消退的手掌印,心情又低落下来。 慕云礼看她忽而高兴,忽而失落,疑惑的问:“不合妻主胃口吗?” 乔予安用手触摸他脸颊上红印,吞下嘴里的菜说:“云礼我一定要帮你打回来。” 第58章 恕不奉陪 “妻主,万不能莽撞行事,云礼并不在意这些。”慕云礼说话间有些担忧。 “绝不行,我忍不了,总有一天会还给他的。”乔予安眼神逐渐狠厉。 深夜,沈季知接到乔苏禾的邀请帖,让她到府上一叙。 慕将军也看了,警惕的说:“今日宫内闹得那么凶,二皇女现在邀约,明显有别的图谋。” 沈季知淡定的喝了口茶,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义母不必担心,季知且去会会咱们这位二殿下。” 她早已身经百战,面对这种情况倒是毫不畏惧。 一进公主府,沈季知就被突然迎上来的,各色男子缠住,这些男子有胆大的,直接朝对季知动手动脚,毫不顾忌的从后往前抚摸着她的腰间。 沈季知这个身高占绝对优势,这些男子在她面前都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突然沈季知脸色一变,抓住乱摸自己腰间男子的手,直接给他一个过肩摔,其余众男子,纷纷被吓得,尖叫着后退。 沈季知拍了拍袖子,朝着正前方搂着美男腻歪的乔苏禾说:“殿下的待客方式微臣难以接受,若是无事,臣还是先行离开了。” “慢着!”乔苏禾的声音在她背后不紧不慢的响起。 沈季知勾唇冷笑,回头行礼:“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 乔苏禾的一秒变脸,从严肃到客气的笑着说:“就知道沈将军看不上这些货色,那我们来谈谈我那三皇妹夫怎么样?” 四周沉寂下来,沈季知的怒火顿时升起,直接冲上去揪住了乔苏禾的领口:“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云礼。” 乔苏禾的侍卫警惕的朝沈季知抽出了剑,只要她敢再进一步,必定会有一场恶战。 “都把剑放下!”乔苏禾一吼,侍卫就把剑收回去了。 她又朝着沈季知说:“沈将军息怒,本殿是请将军共谋大事的。” 也不好硬碰硬,沈季知慢慢从她领口,松开了五指:“殿下口中的大事是何事?” “很简单,支持我夺嫡,到时候我帮你除掉乔予安,把慕云礼送回将军身边。” “哈哈哈,殿下好计谋。”沈季知笑道。 乔苏禾挑眉,带着高兴试探的问:“那将军这是答应了?” 沈季知丢弃刚刚的掩饰,突然冷下脸对乔苏禾说:“云礼从来不是物品,本将军更不屑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恕不奉陪了二殿下!” “你……”乔苏禾脸色铁青,眼睁睁的看着她出府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里,乔苏禾才说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殿下注定是赢家,就算没有她的助力又能如何。”谋士又在乔苏禾耳边吹风了。 可是乔苏禾的怒气还是没消,她看向刚刚接近过沈季知的那群男人,目光阴毒,朝侍卫一挥手:“把这群男人都送去充军妓。” 众人惊恐的瞳孔放大,害怕的立即跪下求饶:“殿下饶命啊!” “殿下!殿下!” “我们做错了什么?殿下。” 很快那些男人就被拖下去了,迎接他们的只会是,永无止境非人的折磨。 乔苏禾的主君沐泽听到动静出来:“妻主,你这是做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 沐泽撞上枪口了,直接被乔苏禾扇了一巴掌:“本殿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若不是看在大司马的面子上,早就把你休了,每次跟个死人一样。” 沐泽捂住脸,瘫倒在地上,若不是他母亲想让乔苏禾当靠山,他又何必委曲求全嫁给她,来到这里的每一天都犹如地狱。 表面风光,实际上每次侍寝都要遭受一顿摧残,有苦难言。 乔苏禾突然又变得猥琐起来:“今天本殿就想尝尝你这死人。” 说完,沐泽被乔苏禾扛起走向了房间。 沐泽眼中几近绝望。 初阳升起,沐泽裸着身子,披头散发的抓着衣服蹲在床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格外憔悴,乔苏禾倒是在一旁,还睡得正香。 宫内,乔予安心里总放不下流民的事,想向女皇请辞,一大早让金林去传达给女皇。 但结果显而易见,被拒绝了,现在的乔予安想要出宫,都得是被人抬着出去的。 “殿下就放心吧,流民粥棚属下一直派人盯着,已经招募的劳工,等建屋的原料一到就可以开工,绝对不会再生事端。”金林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行吧,看来这两天就是清闲的命了。”乔予安无奈的瘫在床上。 慕云礼也躺在里边,脚一动弹就疼的厉害,闲都闲得慌起来。 他略带委屈的说:“妻主,你说府里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奴家都已经两天没有回去了。” 乔予安将手伸过去拉住他的手:“不会有事的,管家婆在呢,什么事可以逃过她的法眼?” “也是,她做事,奴家向来放心。”慕云礼掰动着乔予安的手指。 “瞧我这脑袋,光顾着自己了。”乔予安用手扶额,又转向金林,“昨日的千羽卫们可都安好?” 金林回禀:“回殿下,有少许伤亡。” “多发些抚恤金,若是家中有老小的也多关注些。”乔予安说这些话时神情有些失落。 这是个以命搏命的时代,在和平年代生活,来了这里总归有些不习惯。 “殿下放心,这些属下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金林看向乔予安的表情,总觉得她好像又优柔寡断起来,和昨日那个勇闯君后殿中的乔予安判若两人。 乔予安也抬起头看金林,心想他果然是个精明的,做什么事都能先想到一步,三皇女真是救了个得力助手。 慕云礼看乔予安对金林流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立马在她手臂上戳了戳。 “妻主,让金林下去休息吧,他整日奔波,也够累的。”慕云礼悄悄藏起小心思。 乔予安同声说道:“云礼说的对,金林你先下去休息吧,整日守着我们也挺累的。” 金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慕云礼,从昨日开始,他就感觉到主君有些排斥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前的他可从不会这样。 行礼后金林落寞离开了,他的每一丝情绪都被慕云礼收之眼底。 慕云礼直起身子,用严肃的话音对乔予安说:“妻主,你对金林到底是什么情感?” 第59章 表态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乔予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具身体眼里心里都有他,可是自己的思想里又觉得,不该对他有其余的心思。 “奴家是觉得金林对妻主处处用心,肯定不止主仆之情,若是妻主也喜欢他,那可别寒了他的心。”慕云礼又在发挥主君的作用了。 乔予安意味不明的听完慕云礼的话,心里感慨,可是金林自始至终喜欢上的都是真正的三皇女,他们有从小的情谊,自己跨越不了那个鸿沟。 “殿下,密信。”金林拿着密信进来。 乔予安模棱的看了慕云礼一眼,然后接过信。 是北泽派人送来的:“殿下,云宋公子确实已经不在府上,北初已经把人找妥,还请殿下指示。” 乔予安勾唇冷笑,云宋既然那么有背景,为什么之前还会被万花楼抓住,还偏偏被我遇到,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圈套?不行,得好好派人查查。 慕云礼见乔予安半天没动静,好奇的问:“妻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乔予安把信折起来,没让慕云礼看到:“就是云宋,他辞别了,没其他事。” 乔予安不想把慕云礼卷入自己的计划中,若是行事败露,凭着他母家将军府的实力,只要和离,肯定能保他无余。 “他?怎么就突然走了?可是有急事?”慕云礼只顾着这件事,没有注意乔予安的表情。 乔予安憋着事,有点心虚。 “具体不知道,就是走了,可能就是想家了吧。”乔予安说完看向金林,“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旁边宫里了,你扶我过去一下。” 金林疑惑,但看乔予安眼神应该是有什么要隐瞒慕云礼的,随即应答:“哦,好,殿下小心点。” 乔予安拍拍慕云礼的手说:“你先好好休息,过会我就回来了。” “好,妻主。” 乔予安由金林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到旁边的宫殿。 在书案前坐下,乔予安拿出刚刚的密信交给金林:“你派人去查查云宋的底细,这人不简单,上次就是他用迷药把所有人迷倒了。” “是殿下,那人已找妥是什么意思?”金林不禁好奇,是不是殿下又要有行动了。 乔予安没有解释,拿起笔写信,然后折好递给金林,随口说了句:“这意思嘛,自然是要给那位送个惊喜。” 单单这句话,金林不明所以,但也只好出去传信。 乔予安在信中要求北初、北泽,派人按照宫规调教好那些女人,顺便教些勾栏样式。 看到金林走,乔予安窃笑,自古男人都爱美女,我相信就算会生孩子的男人也是一样的,深宫寂寞,难免会有意乱情迷的时候。 乔予安看了一会书,金林就回来了。 “殿下,现在要过去找主君吗?”金林问道。 乔予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金林对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很多。 本来是想过去的,但现在又不想了。 “不,先不过去,先处理一下我们的事。”乔予安似笑非笑。 金林看向乔予安,眼神慌乱:“殿下和属下有什么事?” 乔予安慢慢站起,走的有点费劲,金林立刻跑过去扶她。 “殿下有什么事,还是坐着说吧。”金林心底越发莫名慌乱。 乔予安把他拉过来抵在桌案前。 金林身子往后倾,想与乔予安保持距离。 乔予安静静的打量着他,金林这一刻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他看了几眼乔予安立即把头撇到一边,结结巴巴的说:“殿下……这……是干什么?” 他说完,经络明显的手指,不自觉得抓紧了桌边。 他的紧张感暴露无遗,以前的他就算面对各类杀手,都不曾这么慌乱过,可现在,在心爱的人面前,却怎么也勇敢不起来。 乔予安稍稍退后了几步,看着金林面颊通红,在自己面前又那么不自然,她心底确定,金林是真的喜欢三皇女。 “你爱慕我?”乔予安突然淡漠开口。 金林立即俯身跪下:“属下不敢。” 这回答倒是引起了乔予安的兴趣:“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是……属下……”金林抬头看着乔予安,眼神失落,心里暗自告白:属下确实爱慕殿下。 “是什么?”乔予安再度逼问。 “属下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肖想太多。” 乔予安抱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他:“那你的意思还是爱慕我喽。” 金林被调戏得面露委屈,耳根子都涨红了,他一鼓作气,低着头说完:“属下确实爱慕殿下。” 乔予安得逞一笑:“好,我再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慕我的。” 金林抬起头,仔细回想,也许是从送礼开始,又或许是被殿下酒后亲吻时,再或许是后来相处的每分每秒。 乔予安看他答不上来就明白,他的喜欢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他心里喜欢的也绝不会是自己,所以必须违背这具身体的心,与他说清楚。 必须让三皇女明白,既然是她把我召来,那么现在,我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的主导者。 “属下……” 金林刚要开口,还没说完就被乔予安打断:“我们绝无可能,日后当好自己的职责,当然若是不愿,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公主府。” 乔予安这番话如刀子般插进金林的胸口,他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也不曾奢求过能和乔予安有什么,但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还是难以接受,心痛无比。 金林又默默低下头,强忍着泪,俯身行了礼,用喑哑的声音说:“殿下放心,属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日后愿继续为殿下鞍前马后。” 此时乔予安的心脏剧烈跳动,她扶住桌子,想让自己缓一下,但越看到金林沮丧的脸就越难受。 “你出去给我备点糕点来。”乔予安只想快点支开他。 金林顾不得悲伤,看着乔予安痛苦的表情,立马问:“殿下这是怎么了,属下这就去把太医请来。” “唉,不……用。”乔予安纳闷这家伙怎么跑那么快,这都还没说完呢,一溜烟就没了。 不过,看不到他,心里顿时平静了些,现如今也说清楚了,日后就不用再藏着掖着的,搞得大家都难受。 第60章 伤愈出宫 “殿下,太医来了。”金林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乔予安深吸一口气,换上假笑,现在只想给他唱一首,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臣参见,殿下。”太医朝乔予安作揖行礼。 来都来了也只能让她看看,乔予安掀起袖子,把手摆出来,给太医把脉。 太医在乔予安的手上垫了块帕子,就开始了,沉默片刻后,太医说:“殿下是心火太旺盛,导致一时身体不适,臣给殿下开几副药就好了。” 乔予安点点头:“好,那就多谢太医了。” 看着太医收拾药箱,乔予安作势打了个哈欠说:“金林,扶我回去吧。” 虽然不能代表三皇女回应他的感情,但是使唤他真的香,金林基本全能吧,又体贴有脑子会武功还能生娃,若是他喜欢的是我,那我肯定第一时间扑倒他。 算了还是不想了,等会又控制不住。 金林贴心的把手伸过来,乔予安很自然的把手搭上去。 金林很享受这种接触带来的微妙感觉,毕竟这就是唯一能和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风轻轻,金林隐藏着情绪,慢慢陪着乔予安走完回去每一步路。 刚回到门外,慕云礼就听到了声音,欢喜的喊了一句:“妻主,你回来了!” “是啊,这么会就想我啦?”乔予安笑意盈盈。 刚露面,慕云礼就与金林对视了一眼,金林赶紧低下头,怯怯的把乔予安送过去,无声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看到金林离开,慕云礼不自然起来:“妻主,金林怎么有点奇怪。” “我都和他说清楚了,以后依旧是主仆关系。”说这话时乔予安不自觉减低了声音。 “妻主当真只甘于此?”慕云礼靠在床上,看着乔予安平淡的说。 乔予安表情冷下来,用手端起慕云礼的脸,气恼恼的说:“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爱的妻主!怎么整天想着把我推给别人。” 慕云礼瞪大无辜的眼睛:“奴家没有,只是是怕妻主留下遗憾。” “遗不遗憾的以后再说,我现在想收拾你一下。”乔予安伸手去解慕云礼的衣服带子。 “妻主,别闹!还有伤呢,待会碰到了。” 乔予安把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云礼别乱动就好了,我只是欣赏欣赏你的身材,不干别的。” “妻主!”慕云礼小脸一红,怕碰到乔予安的伤口,也不敢乱动,羞得要死。 乔予安掀开了慕云礼的衣服,好看的腹肌线条就露出来了,他现在温度高的烫人,皮肤都有些泛红了。 看着看着,乔予安伸出咸猪手,在他的腹部摸了一把,然后笑嘻嘻的躺下。 慕云礼看着她的小把戏,宠溺的笑了一下,然后侧过身子吻了乔予安的唇,轻吻过后又转向她的耳朵,亲昵的说:“等伤好了,妻主可要还我。” 乔予安也羞了,觉得慕云礼小绵羊变大老虎了。 慕云礼还想继续吻,被乔予安一只手推开了:“停,挑起火,不好灭。” “妻主,是你先动手的。”慕云礼嘟了嘟嘴。 “我错了!”乔予安就地求饶。 慕云礼傲气的拢了拢衣服,还用手捏了一下乔予安的脸。 “唔……云礼,你学坏了!” “妻主教的好!” 半月后,经过乔予安在宫里指导,金林在宫外奔波,流民之事已经步入正轨,房屋建的也小有成色,乔予安拉着慕云礼的手与女帝辞行。 在皇宫一待就是半月,乔予安觉得身上都快长草了,伤已经痊愈,终于不用整天无所事事的躺着了。 君后也是今天被解禁了,乔苏禾第一时间进宫看望。 乔予安出宫时刚好与她正面碰上了,擦肩而过的瞬间,若是两人中间有人,都能被各自的眼神杀死。 慕云礼拉住乔予安的手,想让她恢复理智:“妻主……” 乔予安知道君后的地位难以动摇,但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快重获自由,并且女皇还没有和她说过,现在越想越气。 乔予安仰天吸了口气:“没事,他不会一直这么好命的。” 慕云礼也只以为是乔予安说的气话,不曾料想,她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悄悄谋划了。 “我们快些走吧,许久未回府,越发的想念了。”慕云礼说这话时透着些许伤怀。 乔予安搂过他的腰说:“反正最近也不忙,后日我就陪你回将军府去吧。” “妻主说的可真?”慕云礼压抑不住的激动。 “当然了,若不是受伤耽搁了,前些日子就打算同你一起回去的。” “好,那奴家得好好想想备些什么东西。”慕云礼笑得灿烂,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乔予安在一旁宠溺的看着他,心里觉得,若是时间停滞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不用再去谋权,争利。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若是不争,就凭君后乔苏禾那对父子的秉性,根本不可能让她们活下来。 争不一定会赢,但是不争,就只有死路一条。 乔予安正出神,慕云礼又说:“殿下,你喜不喜欢海棠花?奴家院里有棵海棠,这个季节应该正是盛开的时候,每每风吹过,花瓣落下,甚是美丽。” 慕云礼说着还回想当时的那个场景,很是天真浪漫。 看着慕云礼的样子,乔予安仿佛也置身于海棠树下,沐着春风花雨,与他共赴白头。 “云礼喜欢,我也喜欢。”乔予安浅笑着回答。 听到乔予安的回答,慕云礼微红着脸,搂住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云礼这是又想被我调戏了?” 慕云礼勾唇一笑:“奴家是想向妻主讨回之前的许诺。” “什么许诺?我绝对没说过!”乔予安钻出他的怀抱,往前跑去,边跑边喊,“云礼能追上我再说。” 慕云礼无奈摇摇头,慢慢在后面有条不紊跟着:“妻主明知道奴家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分寸,是笃定了奴家不会去追的吧。” 乔予安往前跑几步又跑回来了,抓起慕云礼的手说:“看,你这不就追上我了吗,所以今晚,我属于云礼啦!” 慕云礼感动的笑弯了眼,笑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慕云礼拉过乔予安的手,把她握紧,两人晃晃悠悠的走出宫门去。 第61章 远丰有孕 到了公主府,少宇是第一个冲出来的,远丰愣愣的站在门口,笑意相迎。 国良看到慕云礼喜极而泣。 少宇一出来就紧紧抱住了乔予安,满是惆怅:“乔予安,你终于回来了!坏女人,怎么这么久不知道回来看看,奴家都快成鳏夫了!” 乔予安汗颜:“不是,有你这么咒妻主的吗。” 慕云礼也开口:“少宇不得无礼,怎么能直呼妻主名讳。” 少宇嘬着嘴,有些堵气。 乔予安看他这倔脾气,忍不住想笑,拍了一下他脑门:“行了啊,别置气,改日带你出去逛逛。” “行。” 少宇答应的太快,乔予安都没反应过来:“你这答应的太快了吧,我看你不是盼我回来,而是盼着去玩。” 少宇悄悄白眼:“不是妻主让奴家不要置气的吗?听话也不行,不听也不行,妻主要奴家怎么做!” “停,我知道了!行就好,我们进去吧。”乔予安推着他走,“少宇,怎么几天不见,你好像长个了。” “那可不,奴家还要长的比主君还高呢!”少宇有点小得意。 “行,你长的最高了。” 乔予安笑意间与远丰对视,他不喜凑热闹,最近看起来比之前的慕云礼还清冷了。 “远丰,一起吧。”乔予安说着牵住了他的手。 他脸上浮起笑意,应声说了句:“好。”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进去了,场面和谐。 到午饭时间,菜上桌,热气腾腾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除了远丰,其余每个人都吃的挺开心的,乔予安也察觉到远丰食欲不佳。 “远丰,菜不合胃口吗?”乔予安关心的问。 众人端着碗齐齐看向他,他立马放下碗解释:“并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奴家这些日子总觉得恶心想吐,没有什么食欲。” 少宇吃着菜,随口说了句:“不会是怀了吧。” 顿时他才反应过来,扔下碗筷,跑到远丰面前,指着他的肚子说:“不是,你不会真怀了吧!呜呜呜……我都没怀。” 乔予安也懵了,差点忘了这里男人生子,但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一时有点难以接受,心底疑问,我要荣升当爹了?哦不,是妈!不用生崽的妈。 乔予安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慕云礼就先朝下人吩咐:“快去请医师来给远侧君瞧瞧。” 远丰自己也不敢确信,这些日子只当是吃坏了肚子,没啥胃口,照少宇这么一说,难不成还真是一次就怀上了。 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少宇,回去坐下,别一惊一乍的。”慕云礼面色严肃。 在场的人,心无不是悬着的。 很快,医师来了。 乔予安开口:“快给远丰瞧瞧。” 下人把医师带到远丰面前,乔予安屏着呼吸等待。 把了脉,医师笑起来,惊喜的说:“恭喜殿下,侧君有孕。” 乔予安长舒一口气,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了,在他肚子里,有一个流着我们共同血脉的小娃娃。 “远丰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乔予安起身走过去。 “当然可以,妻主可是他的母亲。”远丰坐直身子,微微抬了一下肚子。 乔予安蹲下用手触摸着他的肚子,开心但是又忧愁起来,或许来的也不是时候,大事未定,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远丰悄悄观察着慕云礼的表情,隐隐有些担忧,他一个主君都没怀,自己身为侧君却怀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 他讪讪的开口:“妻主,这孩子可以顺利出生吗?” 乔予安不解,抬起头说:“这话什么意思,只要好好养着,自然是能顺利出生的呀!” 远丰浅笑看了一眼慕云礼,没有再说话。 慕云礼瞬间明白刚刚他口中话的意思,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了,心想自己心思也没有那么恶毒吧。 “远侧君放心,我们大家都会把这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对待,毕竟是妻主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你的。” 远丰起身行礼:“那就谢过主君了。” 乔予安拉住远丰的手说:“日后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小厨房去做,缺什么就问管家取。” “谢妻主。” 远丰想再行礼,被乔予安拉住了:“有了身子,日后不用再行礼了。” 远丰感觉自己瞬间被爱包围了,渴望已久的亲情,一次收了个满怀。 不过怀上孩子,也是女皇安排中的一环,连他都不知道女皇的心思,现在有了孩子,心里就开始担忧起来。 吃过饭远丰提前离席了,少宇泪眼朦胧的拉着乔予安,小声嘀咕:“妻主,奴家也要个孩子。” 乔予安和慕云礼都无奈得看着他。 “孩子怎么可能是说有就有的,你还小,以后会有的。”乔予安扒开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起身拉着慕云礼跑了。 “乔予安!”少宇在后面气得半死。 跑一半,慕云礼也停下来说:“妻主,少宇小,奴家已经不小了,所以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乔予安一口老气上不来,差点脚软跌倒。 “云礼,不急,慢慢来。”乔予安只能硬着头皮安慰。 “唉,也只怪奴家肚子不争气,这么久没有动静。”慕云礼皱着眉头感慨。 “这事急不得,该来的总会来的,放宽些,有没有孩子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乔予安双目凝神。 “是奴家太着急了,远侧君后进门都有孕了,奴家还一点动静没有。” “云礼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有我在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乔予安摸了摸他的脸又说,“我需要出门一趟,云礼就先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吧。” 慕云礼担忧:“妻主才回府,就不能多待会吗?” “事情很多,休养了这么久,得尽快接手过来,也不能让金林一个人扛着。” “那好,殿下早去早回。”慕云礼垂着眸子说。 乔予安从后门出去,一出门就与金林对上了,今日出宫回府也是和他商量好的,他从马上下来,行礼后,把另一匹马的缰绳交给她。 自从学会了骑马,出门都方便了很多,也不用慢吞吞坐马车等路程,可以肆意迎着风奔驰,梦回飙车的感觉,为身不由己得乏味人生,添加点佐料。 第62章 撩拨 “今日流民那边,可出现异常?”乔予安摸了摸马头,朝着金林问了句。 金林回禀:“一切照旧,没有异常。” “哦,对了,派个人盯着远丰,他怀孕了,不知道母皇会不会让他有什么行动。”说着乔予安眼中闪过担忧。 金林听到先是一滞,后面才落寞开口:“是,属下知道了。”说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乔予安身上移开。 乔予安被他看的心底有些发怵,急忙转移注意力,眼神有些闪躲的说:“我们快出发吧,时间不早了。” 说着,乔予安要跨上马,一慌乱,脚底没踩稳就摔下来了。 金林迅速将她一把捞起,她整个人瞬间匍匐在他的怀里,脸涨红了,心跳不止。 “殿下……小心。”金林看着乔予安这模样,嘴角微微提起。 乔予安推开他,整理情绪:“多谢了……走……走吧。” 看乔予安安全上马后,金林也朝旁边的马飞身上去,他身形颀长,面容俊朗,有种少年将军的感觉,高挺的鼻梁,唇角微扬,令人一望就能生出好感。 乔予安捏紧缰绳,不再看他,率先策马而去。 金林面容沉沉,扬鞭跟了上去。 乔予安把马骑的很快,路边的景物换了又换,压制这么久的情绪,接今天一定要好好释放一下。 金林看着乔予安骑马越来越野,在后面担心起来:“殿下慢些!” 乔予安回头看了一眼金林:“没事,你快跟上。” 金林担心了一路,还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两人来到流民地,巡视了一圈。 乔予安赞叹的对金林说:“你做的不错,看来不出几月,他们就可以住进去了。” “多谢殿下赞赏。”金林心里有点开心,但没有表露。 “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你跟我去找北泽北初。”乔予安挑着眉,眼底有笑意。 为了行事隐蔽,北初北泽把那些人带到了郊外,乔予安和金林从流民地赶过去,花费了不少时间。 乔予安刚下马,千羽卫就出来帮忙牵绳,有权利真的会让人有种直入云端的感觉,做什么只需要一声令下,就会有人前仆后继为自己效劳。 眼前的院子建造的挺神秘的,千羽阁发展的越来越好了,如今还经营着自己的产业,随便建个院子都不在话下,这还得多亏了三皇女和金林苦心谋划。 不过真是可惜了,若是没有掉入海里,这一切该是她亲自来做的。 乔予安到现在都没能想起,推三皇女掉下深海的人是谁,好像在身边没有见过,但是又很熟悉。 北泽北初接到消息,也出来迎接,两人一同跪下行礼:“参见殿下。” 乔予安见她们立刻换了严肃的表情:“都起来吧,让你们做的事怎么样了。” 北初回答:“殿下,人已经在训练了。” “好,带我去看看。” “是。” 北初在前面带路,经过几个弯弯绕绕,终于到了那些女人居住训练的地方。 看到有人来,她们纷纷站成一排,一同行礼。 乔予安勾唇一笑,果然都是貌美的女子:“看来训练的不错,动作都挺标准的,对了,北初,这些人都信的过吗?” “回禀殿下,都是良家子,身份干净,已经把她们都买断了,若是有二心,直接杀了就行。” “好,只要她们听话,好处不可少了。”乔予安转着手中得戒指,“让她们给我看看勾引人的本事练得怎么样了。” 乔予安巡视了一圈,指着金林朝那些女子说:“去,撩拨他,不激怒他的前提下,让他神情动容便合格。” 金林神色一僵,小声喊了句:“殿下……” 乔予安没有应答,在一旁坐下。 金林面色铁青,北泽北初都吸了一口凉气,谁不知道金侍卫跟个没有心的人一样,做事狠厉,丝毫不留情面。 让她们去撩拨,可能有点难,那些女子靠近金林,使出了浑身解数,捏肩的捏肩,衣着半隐半露色诱的,金林都没多看一眼。 他反倒是朝乔予安看了好几次。 乔予安觉得有点心虚就出声制止了她们。 乔予安佯装生气,起身说:“都练了些什么,你们觉得这样能撩拨到一个男人?你们要学会制造机会,让那个人注意到你们的存在,接着给我学!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进宫,若是成了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当然若是暴露了,或者有人走漏风声,无论你逃到哪里,都只有死路一条,听到没有?” 众人跪下:“遵命。” 乔予安的气势吓住了众人。 在她们面前乔予安一直是神情严肃,眼神狠厉,看起来就令人生寒。 经历了刺杀那件事后,乔予安的心越来越硬了,也越来越对操纵人心这件事得心应手。 但是她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身边亲近的人,只愿他们能够简单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 金林看着这样的乔予安,心跳急速,神情动容得吞了吞口水,他心里想,其实没有一个人要比殿下适合撩拨自己了,若是殿下愿意,属下把心掏出来又有何妨。 “金林!”乔予安一叫,金林手中的剑都被吓掉了。 众人皆是一惊,堂堂金侍卫竟然会把剑弄掉,太不可思议了吧,刚刚那么多人一起撩拨他都没反应,怎么殿下这一叫就…… 乔予安皱眉,疑惑道:“你干什么?” 金林立即捡起剑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想什么呢,我们回去吧!”乔予安挥袖离开,金林放下手,马上跟上。 金林没有发现乔予安在前面偷笑了一下。 想想刚刚的事,乔予安觉得金林的定性确实不错,那么多美女在面前都那么从容不迫。 “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金林跟上来问。 “自然是回府吃饭!”顺便去看看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后面的乔予安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暗想。 乔予安打心底高兴,自己有了个孩子,也十分好奇他出生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是像远丰多些,还是像自己多些,一切都觉得太神奇了。 第63章 真心实意 赶回去时,夜色已经朦胧,这个点,得单独备晚饭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按时回来。 乔予安回到府上先沐浴更衣,才到丽艺苑去。 多陪陪孕夫总没错的,乔予安拿着从库房取出来的发簪首饰,悄悄溜进去。 远丰还未休息,拿着琴谱在研究,一本琴谱被他看出了绝世珍宝的感觉。 乔予安在窗外看了他好一会,琴谱是片刻没有离手。 他酷爱琴艺,又不会武功,乔予安怎么也想不通女皇到底派他来是为了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乔予安看了看手中的首饰盒,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带琴来了,这些好像有点多余。 纠结片刻,乔予安来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远丰来开门,看到眼前的乔予安时,是在预料之外的。 “妻主怎么来了。”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乔予安心里想的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开口就说了句:“不欢迎我吗。” 远丰听到乔予安这么说明显慌了一下:“奴家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那不让我进去坐坐吗?”乔予安还被拦在门外。 远丰立马让开,让乔予安进来:“妻主快请。” 乔予安把手中的首饰盒塞到远丰手里:“这个送你……日后再送你,你喜欢的……” 远丰似乎没想明白,送我,我喜欢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拿着首饰盒捉摸不透。 今日一知道自己怀孕,远丰就第一时间让人去禀报了女皇,刚刚的慌乱还以为是她来兴师问罪的。 “远丰你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乔予安在远丰刚刚的位置对面坐下。 远丰心里有些不安,妻主这是对自己抱有怀疑,不过也是,一个君王派来的人,又怎么能让人心安呢。 他慢慢回原位坐下:“妻主为什么好奇?” “远丰,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待,我们如今有了共同的孩子,我想要更了解你一些。” “妻主……奴家并未隐瞒什么,自幼长在宫中,由女皇亲自教导,及冠便入了府,一直以来,听命陛下,为殿下繁衍子嗣。” “你长在宫中,为何我对你毫无印象?”乔予安仔细回想,记忆里以前确实没见过远丰。 他表情逐渐沉重,似乎那段日子他不愿再提及。 乔予安明显感觉到他的焦虑,想扯开话题:“算了,不说这些了。” 可是他却淡漠的开口了:“奴家一直在启祥宫,十六之前却从未被允许出去过,妻主自然不可能见过奴家。” 十六年……乔予安难以想象,十六年被困在深宫,这就等于变形囚禁了吧,最贪玩的年纪,日日见到的只有朱红的宫墙,犹如井底之蛙,最大也不过是那一方宫院。 难怪他孤寂清冷,漫长的时光日日琴音相伴,才能弹出这么美妙的曲子。 乔予安起身上前去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远丰,我并不知道母皇为什么这么做,这些年还是苦了你了。” “妻主,奴家赌对了。”远丰反反复复想着,大胆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赌了什么?”乔予安惊讶的瞪着眼睛。 “奴家赌了一份亲情,不想再孤零零的,一个人扛过春夏秋冬,真的很难熬。”远丰深情又有些不安的窥视着乔予安。 “原来如此,若你对我真心实意,我对你自然也是如此,以后我会经常抽时间来陪陪你,希望你能把过去不好的记忆都忘掉。”乔予安照顾着他的情绪。 “奴家愿意!”他的情绪好了很多。 “你如今有了身子,应该早些休息,白日里多的是时间看这些,明日我去派人搜集一下琴谱给你送来,现在你就去休息,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乔予安神情柔和。 “妻主不留下吗?”远丰小心询问。 “不了,远丰太俊美,我怕抑制不住。”乔予安说这话时有些小羞,但确实也是实话。 远丰弯了嘴角,憋着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妻主待会就自行离开吧。” 远丰上床躺着去了,乔予安坐在桌前喝着茶,陪着他入睡,等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才轻声开门离开。 乔予安刚出丽艺苑,远处就走来一个人,迎着夜色,有些看不清。 直到他走近,伴着他手上灯笼微弱的光才将他的面容看清。 “金林,还没去休息?”乔予安感到奇怪。 “殿下还未用膳,夜里不利于吃太多,属下为殿下准备了一碗清面。”金林眸色深沉,看不出有其他的情感。 但这番话却让乔予安动容了,眼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感动之色。 “好,我这就去吃。” 乔予安说完,金林就提着灯笼在一旁为她引路,其实乔予安真的挺怕黑的,但身侧有这么一盏灯,感觉黑夜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或许我是自私的,若是有一日我真的跨越鸿沟,爱上了你,你会不会因为我的欺骗而感到绝望,会不会因为我不是真正的三皇女而痛恨我。 乔予安内心是矛盾的,现在已经彻底分不清是三皇女喜欢金林还是自己喜欢金林了。 面确实是金林的手艺,他拿得起刀剑,也能握住锅铲,就连面里的料都是精心摆过的,这么细致,把爱意都摆在明面上了。 乔予安一时不知道从哪下筷了,盯着碗对金林说:“下次可以做的随意些,这么精致弄坏了都觉得可惜。” 金林脸上终于又有了笑意:“殿下要是喜欢,属下可以随时做出一模一样的。” 他本是懊恼乔予安,大病初愈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本就劳累,还直奔丽艺苑去了,都不先用膳。 但听到她的夸奖,刚刚的阴霾消失殆尽了。 乔予安尝了一口:“好啊,那就得多让你费些心思了,你的手艺和剑术一样厉害。” 金林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俊脸就如火烧云般红透:“殿下过奖了。” 每每独处相伴,乔予安的心都静不下来,再看他双面绯红的样子,直接心底发颤。 第64章 与慕将军打斗 乔予安吃完,就去找慕云礼了。 敲了敲房门,没人应答,乔予安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屋里没点灯,窗外的一点光亮,映射进来,乔予安并没有看到床上有人,以为慕云礼不在,就打算转身出去。 刚走一步,忽的被黑暗里出现的人,用温暖的手掌环住了腰。 乔予安身子一颤,闻出了慕云礼身上独特的味道:“云礼,怎么都不点灯。” 慕云礼把下巴抵在乔予安的肩头,蹭了蹭说:“还以为妻主又要失约了。” “没有,我都记着呢……” 慕云礼转过她的身子,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说话的嘴。 情不自禁的吮吸着她的舌头,酥麻感传遍乔予安身体。 乔予安用手指顺着慕云礼白皙的锁骨伸进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胸膛。 慕云礼逐渐温热的鼻息打在乔予安的脸颊上,两人再也压制不住身上的欲火,慕云礼把乔予安抱起,朝床上倒去。 今夜的慕云礼格外反常,恨不得从乔予安身上索取全部。 乔予安想挣扎,但是越挣扎,慕云礼就越用力禁锢。 他用欲求不满颤抖着的声线说:“妻主……别动。”随后又用嘴在她耳边厮磨起来。 乔予安喉咙微微发干,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再一次点燃了内心的欲望。 乔予安用手插入他的发丝,轻轻揉搓,低囔:“云礼……” 直到天明,两个人还缠卧在一起,乔予安醒来,尽管很小心翼翼从他脖颈下抽出手,但他还是被惊醒了。 “妻主,醒这么早?”慕云礼坐起身子,用手勾了勾乔予安的发丝。 “云礼,是为了怀上孩子才这么奋力的?”乔予安把他的反常看的明明白白。 慕云礼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是,奴家确实想要个孩子。” “都说了不急于一时,你怎么就不能放过自己?”乔予安有些不解,但还是好言相劝。 “奴家身为主君,不能为妻主传宗接代,心里有愧……”慕云礼说着委屈上了,低沉的眸子里挂上了晶莹了泪珠。 乔予安急了,怎么劝几句还哭上了。 她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可别哭肿了眼睛,明日回门,慕将军知道我欺负你,不得揍死我。” 慕云礼半哭半笑的说:“母亲哪有妻主说得那么夸张。” “乔予安抱紧慕云礼,顺顺他的背:“行了,不委屈了好嘛。” 慕云礼哽咽着答了一声:“嗯。” 翌日,慕云礼早早起来打扮,穿上新买的靛蓝色银丝云纹长袍,用莹润的白玉簪子挽起青丝,整个人仙气了不少。 “妻主,好了吗?”慕云礼朝着屏风后喊。 乔予安好不容易穿好这繁琐的衣服,才走出来,这衣服是配套的,和慕云礼身上的是同一匹布料做的。 他们相互对视很是顺眼。 “妻主今日更美了。”慕云礼有点羞的开口。 “云礼更胜一筹。”乔予安笑着回应。 乔予安和慕云礼来到将军府,虽然已经提前告知过回门,但来门口迎接的,只有沈季知,不见慕将军。 慕云礼见这情景,面对乔予安有些难为情。 “妻主……母亲她可能只是有事缠身没能出来相迎……”慕云礼说这话,连自己都不信,其实他知道母亲一直不喜乔予安,当年也是因为女皇的圣旨,才被迫嫁入三公主府的。 乔予安见怪不怪,来之前就有所预料,慕将军与主君伉俪情深,没有侧室,就慕云礼一个亲生子,还被嫁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混账,哪家父母能给好脸色。 倒是沈季知,听到慕云礼要回来,第一个出来接了。 乔予安微笑示意:“云礼,没事的,慕将军不来,我亲自去拜见就是了。” 沈季知一身华衣,特意穿的喜庆了些,朝着慕云礼走来,都没正眼看乔予安一眼,还故意把乔予挤到一边:“云礼,义父他早就在里面等你了,这些年没有回来,义母义父都非常想你。” 慕云礼退开一步,拉住乔予安的手往里走,沈季知却拉住了乔予安的胳膊。 “慢着!三殿下,义母请你到前厅一叙,就让云礼先去拜见义父吧。”沈季知眼中皆是狠厉。 慕云礼冷着脸说:“当真是母亲的意思?” 沈季知叹气摇摇头:“云礼,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慕云礼心里惴惴不安,生怕乔予安被他母亲为难。 “奴家同妻主一起去见母亲。”慕云礼眼神固执。 乔予安握住慕云礼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云礼放心,你先去拜见父亲,我稍后就来。” “妻主……”慕云礼还是放心不下。 乔予安温声催促:“快去吧!没事的。” 慕云礼这才犹豫的朝里走去。 沈季知看慕云礼走了,语气越发不客气:“请吧!三殿下!” 乔予安也懒得搭理她,跟在她身边走往前厅。 一到前厅,就看到慕将军身着盔甲,手杵着宝剑,坐在正坐上,威严不容侵犯。 看到乔予安来了,直接把桌上的剑扔向了她。 乔予安聚神费力勉强接住,慕将军的臂力太强,震得她手都麻了 “慕将军这是?”乔予安不解的开口。 慕将军扭了扭脖子起身,盔甲摩擦呲呲作响:“跟我出来。” 慕将军出了门,乔予安也只好跟上,来到院里空旷的地方。 看这架势,乔予安知道一定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拔剑吧,打一场。”慕将军开口。 此刻的乔予安还是慌的,毕竟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一个将军面前无非就是花拳绣腿。 但不等乔予安多想,慕将军就执剑冲了过来,乔予安赶紧拔剑抵挡。 慕将军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反攻,乔予安一直在防卫,甚至防不胜防,被打了好几次。 沈季知还在一旁看着好戏。 乔予安一恍神,就被慕将军的一个回旋踢倒,倒地的瞬间,几乎听到了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 慕将军没打算停手,又是一剑挥来,乔予安拿剑去挡,剑不争气的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手里只剩剑柄。 乔予安的心,也跟着断剑凉了半截,她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看来今天是要挂在这里了。 看慕将军再次挥来的剑,她闭上了眼睛。 第65章 万全之策 冰凉的剑锋到了她的脖子就停下了,乔予安睁开眼睛,从慕将军的眼神中看到了嫌恶。 慕将军微眯眼睛,与乔予安对视,随即又收回了剑:“殿下如此羸弱,真不配为女子。” 乔予安从地上起来,不甘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说:“不过是一时,我日日学习,假以时日定会有所长进。” 慕将军冷笑,反手回来揪住了她的衣领:“假以时日?哼,你让我儿跟着你受尽苦楚,你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就你这样的人,还配谈长进?” “我……”乔予安有口难言,确实让云礼受伤了,没什么好狡辩的,“我会尽可能弥补云礼的,日后他在我身边就不会委屈了他。” 慕将军从乔予安眼中看出了真诚,因她上次殿中的一番言论,也有了一些改观,不似之前那般日日恨她入骨,有些动容,就没再继续咄咄相逼。 “如今殿下周围危机四伏,做什么日后别拖累了我儿才是。”慕将军边说边脱着盔甲,然后扔给沈季知。 沈季知不清楚,为什么义母就这么放过乔予安,有些气恼。 乔予安行礼:“慕将军放心,我已为云礼想好了万全之策。” “哦?”慕将军倒觉得这有些出乎意料,冷笑一声,“那便好,下去换件衣衫吧。” 慕云礼的人是在父亲那,但心却不在,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慕父开口:“云礼,你是不是担忧你母亲会对殿下做出什么事来?” 慕云礼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含羞着说:“父亲,殿下根本不是母亲的对手,你说她们会不会打起来?” 慕父喝了口茶说:“儿大不中留,这么些年不回来,一回来还满心满眼的惦念着妻主,真是寒了为父的心了。” “父亲……云礼没有,没在家的这些年,日日惦念,如今妻主懂事了,日后就有更多时间回来看你们了。”慕云礼起身去牵慕父的手,面容乖巧。 乔予安被带到偏殿,桌上摆着新的衣服,看来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慕将军果然是爱子心切啊,迫不及待给儿媳个下马威。 换好衣服,就由丫鬟带着去拜见慕父了,慕父风姿不减,仪态端正,看起来要比慕将军脾气好些。 “予安拜见父亲。”乔予安行了个晚辈礼。 慕父立马起身扶起乔予安:“殿下身份尊贵,折煞奴家了。” “你是云礼的父亲,自然就是我的父亲了。” 慕父也感慨,竟不知现在的殿下竟然是这般乖巧的,欣慰的看了慕云礼一眼,如此,他就放心了。 “父亲,我和妻主就先退下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慕云礼上前牵住乔予安就要走。 慕父皱眉:“诶,你这孩子。” 慕云礼想带乔予安去看自己院里的海棠,所以迫不及待就拉着她出来了。 但出来第一件事还是先询问乔予安:“母亲有没有为难妻主?” “没有!母亲就是叫我过去说了会话。” 慕云礼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不是说看海棠吗,我们快去吧。”乔予安转开话题。 慕云礼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行吧,妻主跟奴家来。” 两人来到院子里,乔予安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院子角落里,一棵高大的海棠树盛开着,微风拂过,花瓣如雨落下。 “这也太美了吧!”乔予安惊叹,“是花仙子在跳舞吧!” “是啊,花瓣都在随风摇曳,就是仙子在跳舞!”慕云礼把乔予拉到了海棠树下,摘了一朵低处的海棠花,插到她的发髻上,“妻主也和花仙子一样美丽。” “花香醉人,人亦醉人。”乔予安说着朝慕云礼吻去,慕云礼也主动相拥。 “云礼……”突然间的喊叫声,打破了这场面,沈季知从外面冲进来,一眼望到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忘情的亲吻着。 乔予安和慕云礼立即分开,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义母让你们过去用膳……”沈季知说话声音有些颤抖,心情也明显不太好了,说完她慢慢转身离开了。 真正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别人怀里,心里总会忍不住酸涩。 “妻主,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闯进这里来的?”慕云礼回忆着当时的乔予安。 乔予安摇摇头:“不记的了。” “妻主当时大大咧咧的从外面闯到将军府,趁下人不注意,直接跑进了奴家房里,当时可吓了奴家一跳,都忘了避着,才被妻主看了全貌。” 乔予安耷拉着脑袋,抿着嘴说:“那云礼记不记恨我?” “怨过,但记恨谈不上,毕竟奴家自幼就是与妻主有婚约的,早些晚些都没差别。”慕云礼坦然一笑。 “不提过去了,都是让云礼些伤心的。”乔宇安拉住慕云礼的手,“我们去用膳吧,别让岳父亲母亲等久了。” 慕云礼见到慕将军行了个礼,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之色。 “母亲近来可好?” 慕将军避开乔予安,把慕云礼拉到旁边:“母亲很好,云礼,若是实在过不下去,别太勉强,你回来,母亲就算忤逆皇家也要护住你。” “母亲,儿子很好,你看儿子现在像是过的不好的样子吗?” “可是三皇女她懦弱无能,虽然改过自新,但她惹了君后,又势单力薄,斗不过他们的。”慕将军越说越心疼起慕云礼来。 “母亲别再说了,儿子心意已决,若是妻主失势,奴家愿意陪她一同走那黄泉路。”慕云礼眉宇间都是毅然之色。 “你……”慕将军气的胸口疼,“脾气依旧这么倔,也不知道随了谁!” “母亲别说了,去用膳吧,儿子长大了,以后的路就让我们自己走吧。” 慕将军深吸一口气,随着慕云礼入席。 乔予安也在慕云礼身边坐下。 慕将军的不满都写在脸上,乔予安默默坐着,艰难的吃着这一顿。 “三殿下,老臣就这么个亲儿子,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慕将军说这话明显有祈求之音。 慕云礼不明白,便问乔予安:“妻主答应了母亲什么?” 乔予安看了一眼慕将军,随后温柔的对慕云礼说:“我答应了母亲,会好好照顾你。” 慕将军听到那声母亲时,抬起头看向了乔予安,神情若明若暗。 第66章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慕云礼嘴角微翘,朝乔予安笑了。 “母亲放心,予安定会说到做到。”乔予安说话时很语气坚定。 慕将军和乔予安心照不宣,达成了共识。 慕将军点点头,移回了视线没再说话,端着碗默默吃着,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过饭,乔予安和慕云礼就朝家人告别了,慕将军的身份人人忌惮,就算是儿媳乔予安也不能特例,一旦过多接触,有人就会在党羽这件事上大作文章。 乔予安和慕云礼坐在马车上,车轮滚滚,外面的光投进车厢里,照在了他们的身上。 乔予安若有所思,她眼眸深邃,陷入了思考。 心情经过一天的起起落落,她脸上挂起了一丝疲惫。 今日之事,慕将军说的确实对,如今自己这羸弱的身子,除了用身体去挡,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得抓紧练习武功了。 经过马车的颠簸,慕云礼挽着发髻的玉簪松动了,前面的几缕青丝滑落搭在了他的额头上,透出一种慵懒的清冷美。 乔予安抬头,刚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看向慕云礼的眼神欣喜中带着一抹深深的忧虑。 慕云礼很享受这种安静亲密的氛围,但也发现乔予安的愁绪,他伸过手与乔予安紧紧握在一起,手指交缠。 乔予安因此感受到慕云礼传递来的无声安慰和支持,心里一阵暖意。 马车缓缓驶入府邸,马夫停稳马车,乔予安扶着慕云礼下车。 门口金林已经等着汇报今天的事了,乔予安让下人把慕云礼送了回去,自己则和金林去了书房。 “今日情况如何?”乔予安不急不缓的开口。 “殿下,依旧是一切顺利。”金林回答。 乔予安皱眉,君后他们这些日子倒是安静,不知道在哪设着套子。 “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了差池,对了,找一处隐世之地秘密建造三座府宅,不能走漏风声,就说是外地来的商人建造。” 金林不解:“殿下这是为何?” “我自有我的道理,还有以后每天夜里也来教我练武,可以加强训练难度了。” 三个月后,时值初秋,经过夜以继日的训练,乔予安武功大有长进,也能和金林比试偶尔胜过他几招,不过想要完全打败他,还需要时间。 树木枝叶都开始泛黄了,乔予安依旧每日不间断的去看望远丰,他肚子微微隆起,里面的小生命越来越顽强了,他害喜的厉害。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乔予安开口:“远丰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备,终归是要吃上一点的,不然身体受不了。” “奴家没什么胃口,就想吃些酸的杏干。”远丰捂着胸口坐下,叹了口气。 乔予安微微笑着:“酸儿辣女,远丰这胎看起来是个男子孩。” 远丰抬起头看向乔予安,有些担忧的问:“妻主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那自然是都好的。”乔予安有些宠溺的说。 远丰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乔予安会说,当然是女孩了,毕竟男孩什么也做不了。 但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远丰心底泛起了涟漪。 “妻主……” “殿下,宫里来传信,女皇让殿下带着远侧君进宫一趟。” 远丰要开口说话,就被门口的禀告声打断了。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皆是一愣,远丰之前传信回去,女皇没有什么动静,怎么现在又让传召进宫。 乔予安看出了远丰的担忧,抓住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远丰别急,不会有事的。” 远丰现在处境尴尬,一边是自己渴望的亲情,一边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人,若是女皇另有打算,自己听从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莫名的感受到了压力和焦虑。 “妻主,若是日后我们背道而驰,还请不要迁怒与孩子……”远丰小心开口。 乔予安眼中抑制不住难过:“真会有那天吗?远丰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妻主……奴家不知道……”远丰左右为难的开口。 乔予安脸色变了些,压着情绪:“行了,我们进宫去吧,别让母皇久等了。” 其实乔予安都明白,远丰心里也不愿意违背自己,但又有着一层割不断的关系牵制住了他。 “好……” 到了皇宫里,女皇刚见到远丰,就一直盯着他的肚子。 “儿臣参见母皇。” “远丰参见母皇。” 乔予安和远丰一同行礼。 女皇笑着看了一眼乔予安,又眼含深意的对着远丰说:“快起来,特别是远丰你,有孕就不必行礼了。” 远丰神色不佳,眼底泛起惊慌失措:“多谢……母皇。” “予安,你可要好好照顾远丰和朕的小皇孙啊。” 乔予安立马行礼说:“那是自然,母皇不必忧心,儿臣自是对他们爱护有加的。” 女皇拍了拍乔予安的肩膀:“予安,你先去偏殿休息一下。” 乔予安瞪大眼睛,担忧的看向远丰,女皇这是有意要支开自己,看来确实会有下一步动作。 远丰微微点头,让乔予安不要担心。 乔予安无奈只好退下了,只是心底的担忧丝毫未减。 伴君如伴虎,虽然女皇看起来温和,对三皇女很好,但不得不防,和君王根本不能谈亲情,她能坐上这个位置,必然脚下尸骨累累,多得是亲人的冤魂。 乔予安走后,女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坐回位置上去,情绪不明的开口:“不错,远丰你的肚子很争气,一定要让胎儿顺利出生,对了,你可还记得是谁让你平安长大的?别舒坦的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远丰立马跪下:“母皇的养育之恩,远丰自是不会忘的,远丰自当安全生下皇孙。” 他犹豫了一会又胆颤开口:“母皇,远丰想知道,为什么是远丰必须为殿下生子?” 女皇听到这似是不悦,眼神冷漠的说:“不该过问的事不要多言,等你顺利诞下皇嗣,后面自然会告诉你。” 远丰也不傻,对其中之事略有怀疑,但是女皇从未透露过,也猜测不到。 第67章 神不知鬼不觉 “是,远丰知错了。” “起来,都说了不用跪,这么冒失,若是伤了腹中胎儿,得不偿失。”女皇厉声开口。 远丰慢慢起身,望着眼前这个从小盼着的人,第一次觉得那么疏远。 以前她是唯一一个会在乎自己好不好的人,不像那些教习公公,只会严厉的教导,从不会过问私事。 女皇虽然很久才来一次,但是那份温情永远就在了他的心里。 “那边那些都是给你的赏赐,待会让下人搬回去。”女皇再次开口。 远丰看向宫殿角落的各式绸缎首饰和补品,疑惑之色又升起来了。 刚刚女皇还一副训人之姿,怎么现在反倒还有赏赐:“母皇……这是?” “怀了皇孙自然是有功,朕也绝非赏罚不分之人,今日让你们进宫,也过是想看看你们,待会让太医把个平安脉再出宫去。”女皇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远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忍不住开口:“母皇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 女皇抬头看着他,闪过一丝动容,随即又消失了:“朕知道了,你们去偏殿候着吧,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远丰从正殿走出,去找乔予安。 乔予安在偏殿来回踱步,焦急的不行,一直在想女皇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直到看见远丰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母皇没有为难你吧?” “没,母皇还赏了很多东西,现在就等着把平安脉就可以离开了。”远丰拉着乔予安的手说。 听到远丰这么说,乔予安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女皇心思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母皇这就让我们走了?” “是啊。”远丰坚定的回答。 乔予安皱眉:“没有留什么话?” “没有。” 乔予安陷入自我怀疑,难不成真是自己多虑了,女皇竟然没有留任何要求。 “不行,我要再去见一下母皇,远丰你就在此等候。”乔予安说完,急切的离开了。 看着她奔走的背影,远丰的心里流淌着压抑的情绪,只求平淡无忧的日子,但偏偏不能如愿。 “母皇!”乔予安在殿外喊。 “殿下,陛下休息了,还请回去吧。”传话公公拦住了乔予安。 怎会如此,女皇不见我,明摆着就是知道了我的疑惑,但不愿意说,倒底是为什么,孩子和她的谋划又有什么关联。 乔予安越想脑子越乱。 “殿下!” 乔予安听到声音立即回头,看到身着银丝纹路,淡色长袍的太傅亦轩:“太傅?你怎么在这。” “刚刚去与太女商讨了一下女皇生辰宴宴的事,这次周边列国派使臣前来,礼制什么的都要比普通宴会严苛些。”太傅看着乔予安详说。 “生日宴,原来如此。”乔予安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借这个机会朝宫里塞些人,神不知鬼不觉。 太傅见乔予安神色不佳,便问:“殿下是否被什么事难住了,为何在陛下宫外。” “就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母皇,没想到来的不巧,母皇休息了,那我就改日再来,太傅,我就先告退了。”乔予安说完就走,太傅深深叹了口气。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殿下,心真的很难控制,太傅站在原地,内心自言自语。 乔予安再回到偏殿,太医已经为远丰把好脉了。 “妻主,你回来了,母皇可有说什么?”远丰起身过去迎。 乔予安低垂眸子,摇摇头:“母皇不愿意见我。” “这……”远丰思虑片刻,转开话题,“妻主别多想了,刚刚太医把脉,胎儿很健康。” 乔予安伸手去抚摸远丰的肚子,近距离的感受着这个小生命。 心底想着,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一步一步为你们铺好路。 片刻后,乔予安开口:“远丰,我们回去吧。” “好,都听妻主的。”远丰也扶上乔予安的手说。 现在乔予安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了,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够诉说的,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各有思绪。 不知怎的,乔予安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在黑夜里为自己照明的人。 他总是给足了自己安全感,把自己要做的事都安排妥当。 乔予安还在思绪中,马车就到了府上,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乔予安开口:“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去监工了吗?” “听说,殿下进宫了,属下放心不下,就回来了,不过殿下放心,那边有北泽守着,不会有事的。”金林怕乔予安生气说明原因又立马解释。 乔予安撇嘴一笑:“好,我知道了。” 说他聪明吧,有时又有些呆。 金林伸手去扶乔予安,乔予安也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手臂上下来。 然后才亲自扶远丰下马车。 “远丰,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母皇的赏赐我会让人给你抬到房里去。” “是,那奴家就先回去了。”说完远丰跟着下人走了。 乔予安刚要朝着金林说话,远处少宇就跑来了:“妻主!妻主!是不是又有行动了,奴家今日一定要去。” 少宇跑上来拉住乔予安的胳膊撒娇:“殿下这些日子,不是陪主君,就是陪远侧君,都很少来奴家院里了,奴家好委屈。” “不是前天才去的你院里?”乔予安白眼。 少宇转了转眼球,撇嘴低囔:“是吗?可能是奴家忘记了,不然妻主今夜再来奴家院里?” 金林乔予安都无语了。 “你可真会想,等我回来再说,今天你确实不能去,实在待不住,就带上下人去街上逛逛去。”乔予安挑眉说。 “不行,没有妻主哪都不好玩!就带上奴家嘛,可不可以!” “不行。”乔予安朝金林使了个眼神,“把他带进去。” 金林听命,把少宇从乔予安身上拽下来,他叫嚣着:“金林,我告诉你,你别动我,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不怕你!啊……疼疼疼,轻点,一点不温柔,还是不是……诶……是不是个男人。” 少宇已经被押走老远了,声音断断续续的。 很快金林就扔下少宇,从里面出来了。 乔予安笑道:“不愧是金侍卫,谁都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金林勾了勾笑,目光柔软。 又想起刚刚乔予安要说的话被打断了,就开口问:“殿下,刚刚是要说什么?” 第68章 定人 “不日就是母皇的生辰,宫内要举办宴会,还要宴邀各国来使。”乔予安似有深意的看向金林。 他立马就猜到了:“殿下是打算把那群人借此机会塞到宫里去。” 乔予安面露喜色,愉快道:“知我者,金林也!宴会需要大批训练有素的宫女,出点钱打通一下,这样日后宫里的事就可以一清二楚了。” “殿下,这样做风险有些大。”金林有些忧心。 “不担风险怎么能成大事?”乔予安辩驳,语气中隐有严厉。 “是,属下照做就是。”金林微微失神。 乔予安接着说:“我们尽快去定一下进宫的人,把没用的都踢了,别误了正事。” “是。” 金林无法左右乔予安的决定,这一次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树叶随风落下,乔予安和金林快马加鞭赶到训练那群女子的地方。 这几个月来,她们把宫里的所有礼仪都学了个遍,还会些基础的武功。 乔予安在她们之间巡视,看着机灵的都被留下来了,现在关键就是要从留下来的人中选出一个,优中最优的人。 具体怎么选,乔予安沉思了一会,朝着那些女子说:“我这里有一锭金子,想要的人站出来。” 众人纷纷朝前一步,七嘴八舌的说着:“我要!” “我也要。” 乔予安注意到人群里有两个人没有上前,便走向她们:“你们为何不上前一步?不想要?” 一眼觉得温柔娴静的安可开口:“奴觉得要拿到这锭金子,肯定是有条件的,殿下不说奴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一名美艳勾魂的女子唯月说:“奴懒得争抢,这么多人,那就让她们去抢吧。” 乔予安大笑:“好,说的不错,这次本就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你们确实有勇有谋。” 两人皆是用疑惑的表情看向乔予安。 乔予安翘起嘴角,从腰间掏出两块金锭子,分别放在了安可和唯月的手中。 她们两人握着手中的金子愣了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们愿意为我做事吗?事成之后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顺便给你们安排好今后的生活。” 听到卖身契,她们眼前一亮,她们都是遇了难处,被迫卖身为奴的,若是能得到自由,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她们有些动摇了,但是乔予安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你们不幸死了,我也会帮你们照顾好家人的。” 这一句话就说明了她们要做的事的危险性,安可和唯月都仔细想了想,随即朝乔予安下跪磕头。 安可叩拜说:“奴安可,愿意为殿下做事,若不幸还请殿下替奴照顾好家中老父和弟弟。” 唯月冷冷的笑了一下:“殿下,奴唯月,孑然一身,只为赌一个未来,若是生还,还请殿下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乔予安把她们二人扶起,嫣然一笑:“那是自然,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训练,等待进宫。” 其他人懊恼,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乔予安走向她们接着说:“你们都会被安插在宫里做内线,成为我的探子,想离开的,只要你们传递完二十个重要消息,我就会安排你们出宫,每个人都会得到卖身契和一笔丰厚的酬金。” 她们都觉得,这待遇确实不错,普通奴婢这辈子也挣不了多少,若是任务成功,这辈子的吃喝就不愁了。 “奴愿意听命于殿下。”众人齐声行礼说。 “安可,唯月留下,其余人接着去训练吧。”乔予安朝她们看去。 “殿下,你让我们做的是什么?”唯月眼里充满了探究之意,安可也站在一旁等着命令。 乔予安屏退了周边的人,只留下了金林和她们两人。 她对着安可说:“你有谋略,我希望你能够,助唯月接近君后,我需要一场好戏,君后红杏出墙的好戏。” 她们二人都极为震惊,安可试探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乔予安笑了:“怎么不敢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是你们出事,我会尽力保你们出来,毕竟我堂堂皇女,要一个监管处死下人的机会,还是不用费吹灰之力的,到时候真死假死,谁又会知道呢。” 唯月感慨乔予安的精明,臣服道:“奴愿意一试,就算不成功,奴也认了。” 安可看到唯月都同意了,也没有什么顾虑:“奴,也愿意一试。” 金林在旁边眉头紧锁,他明白乔予安一旦跨出了这一步,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回程的路上,乔予安把马骑的很慢,观察着周边的景色,金林依旧是一言不发的跟着。 过了许久,乔予安开口:“金林,若是我没能斗过君后,希望你能带着云礼、远丰、少宇离开,我让你派人着手建的院子,也是为你们留一条后路。” 金林带有怒意的说:“还请殿下不要说这种糊涂话,若是真要托付,还是交给别人吧,属下只愿誓死追随殿下。” 乔予安冷嘲几声:“我不需要你的誓死追随,只希望你能记得我刚才所说的话,我要让他们都能全身而退。” 金林沉默了,静静看着乔予安的背影,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属下会誓死保护殿下,此生不离不弃。 乔予安见没什么可再说的,就扬鞭朝前走了,甩开了金林。 到府上时,他才在后追来。 乔予安都不知道,少宇是不是属狗的,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自己。 刚把马交给马奴,他就赶来了,穿的也是风情万种。 “妻主,你可回来了。”少宇又用老招牌动作,抱住了乔予安的胳膊,很是亲昵。 后面来的金林都看不下去了,只好落寞得自己去马厩拴马,不再看他们恩爱。 乔予安推搡着少宇:“行了,起开,好好走路。” “奴家不,除非妻主今日去奴家那,奴家就放手。” “好啊,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乔予安答应的很爽快,接着揽过少宇的腰,狠狠的在他侧边掐了一下。 少宇吃痛的喊:“啊!乔予安,你怎么动不动就掐人家!” “乖,打是亲,骂是爱!”乔予安一脸坏笑。 第69章 味道确实不错 “妻主这是什么话,奴家从来没听说过。”少宇一脸天真的问。 乔予安忽然想起来,现代人人都知道的口头禅,这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思考了会还是战术性转移吧,乔予安站住,双手抓住少宇的胳膊:“你回去等着我,我待会再过去。” 回来当然是要先去见一下云礼啦,不知道他在干嘛,乔予安贼兮兮了笑了一下,然后就跑了。 少宇气的跺脚:“妻主,你逗小孩呢?” 想了想他又说:“奴家不是小孩!啊,气死了,乔予安,你回来!” 乔予安跑去给慕云礼一个熊抱:“云礼,想不想妻主啊!” 慕云礼的怀抱软糯糯的,还有淡淡的香味,总是让人馋。 慕云礼宠溺的摸着乔予安的脑袋,放下手里的绣绷说:“妻主这是怎么了?又遇到烦心事了?” 乔予安起身,在旁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 “没事,就是觉得,回来想先见见你。”乔予安眼底有丝苦涩。 慕云礼拿了一块糕点,递给乔予安:“奴家随时都在。” 乔予安接过糕点,咬了一口:“云礼,母皇生辰礼,就交给你准备一下了,你心思细,想来要比我准备的好些。” “好,妻主放心吧,奴家一定准备好。”慕云礼眉眼弯弯的笑着。 乔予安几口把嘴里的糕点吃下去,又拿起一块糕点起身,蹲在慕云礼面前:“这糕点挺好吃,云礼也尝尝。” 趁慕云礼不注意,乔予安把糕点塞他嘴里,他眨了几下眼睛,愣愣的,准备用手拿拿。 乔予安扒开他的手,用嘴咬了上去,慕云礼心跳加快,呼吸也沉重起来。 乔予安起来,得意的笑着,慕云礼也不给她逃的机会,迅速把嘴里的糕点放到桌上,起身,用手抓过她的后脖颈,深情的吻了上去,分食着她嘴里的糕点。 吻过后,慕云礼抿着唇说:“嗯,妻主说的对,这糕点的味道确实不错。” 乔予安双颊泛红,云礼越来越会了,随机迷死个我! “云礼……” 乔予安欲望上头,直接拉着慕云礼就往床边去,使力一推,慕云礼就躺倒在床上了。 他半推半就,格外迷人。 乔予安跪坐在他身上,迅速解开解开他的衣带,对他美丽的身体线条上下其手。 慕云礼被她摸得轻声闷哼了一声:“妻主……给奴家。” 他泛着红晕的身子像一朵盛开的花,此刻任乔予安采撷。 看样子,今夜又要失约少宇了,缠绵结束,乔予安让金林去转告少宇,今夜去不了他院里了。 金林来到少宇院里,把乔予安的原话传达给他:“殿下让我来传话,今夜来不了你院里了。” 可想而知,少宇又要狮吼了:“乔予安这个骗子明明刚刚才答应我的!” 金林不想听他唠叨,说完就要走,少宇不乐意了:“你站住,白天的账还没算呢,我要和你打一架,你等着,我去拿剑。” 金林咂嘴摇摇头,看着少宇匆匆进去拿剑背影,为他的智商堪忧。 少宇取好剑出来,哪还有金林的踪影。 此刻他的怒火达到了极致,用最大的声音吼了一句:“金林!” 远在乔予安门外的金林打了个喷嚏,紧接着乔予安也打了个喷嚏。 “妻主着凉了吗?怎么打喷嚏了。”慕云礼忧心的问。 乔予安苦笑,用指甲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少宇那家伙在背后骂人呢! “没事,云礼,我们继续。”乔予安说着摸了摸慕云礼的腹肌。 秋季的风夹带着一丝清凉,树叶沙沙声吵醒了乔予安。 这些日子是越醒越早了,心里装着事,很难安心,现在外面也只是微微亮。 乔予安整理好,就出去了,独自拿着剑反复练习。 不时感慨,当年上学都没这么用功过,在这里的日子久了,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现代人了。 金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远处,不忍打断乔予安练习,就静静的观察着她。 等到她停下,才开口:“殿下今日怎么不叫属下。” 乔予安寻声抬起头:“我自己醒太早,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休息呢,你来的正好,我们比试比试。” 乔予安执剑朝金林冲去,金林也快速抽出剑,抵住了乔予安的攻势。 乔予安一连几招都无法突破金林的防御,恼怒的加快了攻势,金林怕她伤到自己,连忙打飞了乔予安的剑。 剑顺着垂线插在了地上。 乔予安还要徒手与金林对打,就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滑了脚,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金林急忙用自己的手护住了她的脑袋,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倒地的一瞬,金林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没有压到乔予安身上。 谁料乔予安急着起身,扒开了金林的另一只手,金林没了支撑点,直接扑在乔予安身上,嘴又刚好对上了。 两个人都尬住了,怎么一次又一次…… 他们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来找乔予安的少宇逮了个正着:“好你个金林,你竟然背着我,悄悄勾引妻主,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起开。” 说着他就上手去拉开金林:“起来,快起来。” 金林起来后,立即单膝跪下行礼:“属下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少宇在旁边添油加醋:“妻主,罚他,必须狠狠罚他!” 乔予安脸是红的,她并不排斥金林的亲吻,有些不淡定的说:“今日就练到这里,你先退下吧。” 金林低头,捡起剑离开。 少宇不高兴了,拽着乔予安:“妻主,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乔予安从地上起来,拍了拍灰:“意外而已,又不是他的错,对了昨夜没去你那,生气了吧,待会带你出去逛逛,以作弥补吧。” “呦,妻主还记得呢!”少宇阴阳怪气的说。 乔予安盯着他的眼睛说:“生气了?” 少宇看乔予安的脸离自己这么近,不自然起来,吞吞吐吐的说:“当……当然啦。”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想了想,又觉得太丢人了,他立即挺直身板说:“奴家就是生气了,殿下今夜再不来,以后奴家就不理你了。” 第70章 雪峰弟子 乔予安做出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今晚一定去。”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妻主。”少宇嘴唇上翘。 乔予安拔出插在地上的剑,往回走:“先用早膳,这么早谁去逛啊!” 少宇虽不乐意,但无力反驳,哼了一声,双臂环抱跟上了。 乔予安看少宇这个模样,感慨道:“少宇啊,你这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呀,明明啥都会,怎么总像个长不大的。” 少宇摸着下巴深思:“有吗?妻主,奴家觉得长的挺大的呀。” “……”乔予安无言以对,揪起少宇的耳朵,“哪大了?你倒是说说哪大了?” “啊,妻主,疼!”少宇顿时可怜兮兮。 “唉,算了!小就小吧,你无忧无虑的也挺好的。”乔予安略有失落的神色。 少宇看乔予安不高兴,立马换上软软的声音说:“妻主,奴家知错了,你别生气嘛……” 乔予安伸手捏捏少宇的肉脸,换上笑脸:“我没生气,一时间有点感慨。” 少宇瞬间又打了鸡血,开心的问:“妻主真的不生气吗?” “是,我不生气。”乔宇安无奈笑着摇摇头。 “哈哈,妻主刚刚说错了,奴家也有烦恼。”少宇瞪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盯着乔予安。 “什么烦恼?”乔予安习惯性的微锁眉。 少宇贴近了乔予安些,眉目含情的说:“奴家也想像远侧君一样给妻主怀个娃~” “啊!”乔予安疯了,撇开他往前走,“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急啊!我都不急!” 少宇追上来说:“妻主!要不现在就去努力一下吧!妻主……” 乔予安停下来,转身用自己的嘴堵上少宇的嘴,少宇话还没说完,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很快乔予安退开,指着少宇说:“别再说了!” 少宇顿时乖乖的点点头,满脸红晕。 乔予安满意的在心里想,果然要想让男人闭嘴,就得吻他。 来到餐桌前,慕云礼也从远处缓缓走来,他那俊美的五官在初阳下,好似发着光,薄唇微挑,完美无可挑剔。 慕云礼一来,乔予安都恨不得贴上去,立马去迎:“云礼,好云礼,你今日真漂亮,刚刚我都看呆了。” “奴家哪有殿下说的那么夸张,还不是和平日一样。”慕云礼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很开心,在妻主眼里能感受到满满爱意。 看他们这样亲密,少宇嘴都要撅上天了,满满的失落感,乔予安发现忽略了他,立马用另一只手把他扯过来,坐在自己旁边:“那我们就用膳吧!” 少宇脸红了,谁家妻主总把夫郎的情绪放在眼里呀,哈哈,原来是我的。 “对了,云礼待会我要带少宇出去逛逛,你要一同去吗?”乔予安端起碗吃了一口才想起来问。 “奴家就不去凑热闹了,府里新购了地,得交接一下地契。”慕云礼含笑拒绝。 “购地?”乔予安疑惑。 “是啊,奴家看那块地很不错,保值,无论是种植还是租赁,都不会亏。”慕云礼眼中透着期待。 乔予安放下碗,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云礼可真是个贤内助,连这些方面都能想到。” “妻主谬赞了。”慕云礼羞了,悄悄红了脸。 吃完饭乔予安就拉着少宇出门了,早集人群熙熙攘攘的,有吆喝叫卖的,也有默默守客的。 “妻主,奴家要那个。”少宇指着一个卖糖人的摊子。 乔予安看去,小小的摊子面前围满了喝彩的一群小孩子,这也是自己童年的味道,不知道这里的味道怎么样。 “行,我去给你买,你等我一会。”乔予安温柔的对少宇说。 少宇笑的甜甜:“好的,妻主,奴家就在这等你。” 乔予安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买到糖人,出来一看,哪还有少宇。 左找右找都没看到,乔予安急了,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吼:“少宇,你在哪?少宇。” 又找了一会,转过街角,就看到被踢飞出来的少宇。 乔予安扔掉糖人,那糖人瞬间在地上碎散开。 她飞身朝少宇接去:“少宇,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她们是什么人?” 少宇恶狠狠的看着那群恶霸:“妻主,她们当街抢抢民男!那位小公子的朋友被这群人抢走了!奴家看不惯她们,所以就出手相助,可惜奴家寡不敌众。” 那女恶霸叫嚣着说:“哪来的小子不自量力,敢和我们万花楼抢人。” 乔予安挑眉:“又是万花楼……” 旁边的小公子哭得泣不成声:“求求你们,放了我师兄,求求你们。” 那恶霸头子朝那小公子的腹部踢了一脚,他顿时口吐鲜血:“我们楼主看得上你师兄,是他的福气,别在这里嚷嚷,若不想继续挨揍就给老娘滚远些。” 乔予安扶起少宇,立马又去看那小公子的伤势:“公子,你没事吧?” 他满目哀愁说:“我没事,只是,我师兄他……唉,我要怎么办。” “先别急,我替你想办法把你师兄救出来。”乔予安镇定的说。 那小公子瞬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姑娘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姑娘能救出师兄,舟凡不胜感激。”他作势要跪下。 “别,你先起来,和我说说你师兄是为什么被那群人抓走的?”乔予安小心翼翼,抓住舟凡的手臂,把他拉起来。 舟凡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我与师兄是雪峰弟子,第一次下山历练,我自幼资质差,那个什么楼主看我师兄相貌过人,就起了歹心,把我抓住,威胁师兄,让他服下了软骨散,这才被他们得逞了。” “原来如此,竟然这么胆大包天,看来我的亲自去会会那个什么楼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王法。”乔予安气愤。 少宇也觉得那群人过分,应和说:“对我们才不怕她们!” “舟凡公子,你和我描述一下你师兄相貌如何。”乔予安问。 舟凡立即脱口而出:“我师兄名唤苏白,他天生异于常人,满头银丝,貌美过人。” “满头银丝?”乔予安惊讶,是什么样子的满头银丝,不会是位白化病患者吧,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第71章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舟凡再次肯定的说:“是的,姑娘若是见了我师兄,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乔予安点头示意:“好,我知道了。” 说完又转向少宇:“少宇,你先带舟凡公子回府上让医师诊治一下伤,我去会会这个万花楼楼主。” “不行,妻主,奴家要去保护你。”少宇倔犟的说。 “万花楼可不是男子可以去的地方,你就不怕,那些坏女人也把你看上,掳了去?她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哦!”乔予安故弄玄虚,想吓吓少宇。 这一唬,他咽了一下口水:“那……奴家,还是回府等妻主回来。” “好,快回去了。”乔予安拍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看舟凡,“舟凡公子的伤不能耽搁,还请随内人一同回我府上医治。” 舟凡行礼:“师兄就拜托姑娘了。” “好,我一定救他出来。” 转眼,乔予安去衙门带了一群衙役,闯进了万花楼。 众衙役吓跑了不少客人,乔予安到万花楼堂中央桌子上,重手一拍,大吼道:“让你们楼主出来!” 那些青楼男子吓的躲躲闪闪,嘴里还抱怨着。 “这女子是谁,长的好是好看,怎的如此粗俗!” “是啊,是啊,吓死奴家了。” “真粗鲁。” 乔予安满头黑线,再次吼道:“是谁在嚷嚷,就滚出来!” 他们顿时不敢出声了,都怕被乔予安盯上。 “底下是何人闯我万花楼?”一妙龄女子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寻声望去。 那群男妓纷纷投去爱慕的眼神。 “是楼主,楼主来了。” “还是我们楼主美丽,哪是那粗俗女子可比的。” “是啊,是啊,诶,你们看,楼主是不是看奴家了,好害羞啊!” “明明是看我的!” 乔予安听不下去了,直起身子喊:“安静!” 众人不说话了。 “你就是楼主?”乔予安朝那人问去。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怎会如此兴师动众到我万花楼来。”万花楼楼主子忆,从楼上走下来。 乔予安也拨开衙役朝她走去:“楼主才是兴师动众吧,这强抢民男的事,是一桩又一桩啊!” 子忆疑惑挑眉:“阁下指的是什么,我万花楼做事坦坦荡荡,何来强抢民男这一说?” 男妓附和道:“是啊,是啊,在场的兄弟都是可怜人,得楼主收留,凭自己本事混口饭吃,什么强抢民男。” 乔予安冷笑一声,眼神狠厉:“楼主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之前本殿还在你们这花五百两买了一个可怜的人,他分明就是被你们掳来的,如今又当街再犯,你们真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子忆大惊:“阁下是皇女殿下?” “是,我乃三皇女。”乔予安毫不顾忌的说。 子忆不急不缓的解释:“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从未强抢过什么良家妇男,更是没有听过殿下口中可怜人之事,这其中定有问题,待我命人查明,还殿下一个答复。” 乔予安看她的样子并不像说谎,但又半信半疑。 子忆看出乔予安的顾虑,再次开口:“殿下只需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命人彻查。” 对乔予安说完,子忆又朝属下喊:“来人,去把殿下所说之事调查清楚。” 其中一个侍从顿时神色慌张,满脸虚汗,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子忆一眼就注意到她了。 趁她不注意,子忆从腰间抽出鞭子,直接指向了那个侍从:“你,出来。” 那侍从被吓的屁滚尿流,急忙出来跪下:“楼主,是二小姐,二小姐以你的名义,四处搜刮美男,上次殿下买的那个男子的钱也是被二小姐收去了。” 子忆恍然大悟,厉声呵斥道:“去把子珞给我绑来,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 “是……楼主。”一群侍从纷纷跑出去了。 子忆语气稳定了些,转过来对乔予安说:“是子忆失察,还请殿下恕罪,日后一定好好教训我这顽劣家妹。” “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必须把今天她抢的苏白放了。”乔予安严声答复。 子忆立马回应:“那是自然,她抢来的人,我都会让人放了他们的。” 话音刚落,她又朝着侍从说:“速去取五百两交还给殿下。” 乔予安不解:“这是?” “我万花楼从不做违心的买卖,如今家妹顽劣,强抢民男,这钱自是该还给殿下的。” 乔予安挑眉,不拿白不拿,毕竟这也不是一笔小数额,况且,之前也是她们恶意坐地起价:“行,那就多谢楼主了。” 只一会的功夫,子珞就被人压来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我,还想不想活了?”子珞叫喊着。 “别叫了。”子忆一开口,子珞立马怂了,“姐……为什么……绑我?” “跪下!”子忆一声令下,子珞立马跪下了。 子忆怒火中烧再次说道:“你说说,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还敢冒充我。” 子珞声音变了音色,顿时娇滴滴的说:“姐,珞儿知错了,你就原谅珞儿吧。” 子忆只觉得头疼,真是拿她没办法,清了清嗓子说:“今日你可有强掳良家妇男?” “没……没有。”子珞小心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还敢说谎,看来真是要把你送进衙门了关上几天吃点苦头才是。” “姐,我说……你别送我进衙门……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第一眼就喜欢他了,我从没见过如此貌美的男子。”子珞害怕但又不死心的反驳。 子忆眼神坚定:“喜欢就能豪夺吗?你是否问过他是否愿意?” “我……”子珞无言以对。 “他现在在哪?”乔予安看不下去了,直接问。 见她不说,子忆挥了一下鞭子:“快告诉殿下!” 子珞被吓的哆哆嗦嗦的:“别打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在东宅……我的房里。” 乔予安急了,上去抓住她的领口质问:“你可有对他做什么?” 她忙挥手解释:“没有,这不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大姐派人绑来了。” “行,派人带路,我亲自去见他。”乔予安放开她,冷目对着子忆说。 子忆挥手招来侍从,带着乔予安去往东宅。 第72章 解救苏白 乔予安风风火火赶到东宅,一脚踢开了门,府内的家丁看到带乔予安来的人是楼主的,都不敢轻举妄动。 “奉楼主命将二小姐抓来的男子都放了!”带路的侍从对着那群人大吼。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敢擅自行动。 乔予安不耐烦了,手一挥,衙役们就到各处去搜。 乔予安上前掐住其中一个家丁的脖子,语气冷冷的说:“今天抓来的白发男子在哪?” 那家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的直接尿出来,湿了裤子,最后好不容易才憋出几个字:“在……在后院。” 乔予安把她甩开,大步朝后院走去,果然一到后院就隐隐约约听到了男人的闷哼。 寻声找去,是在一间柴房内,乔予安推开门探去,被突然跳出来了老鼠吓了一跳。 “啊!”乔予安大叫。 “嗯……嗯……” 乔予安叫完,这个闷哼声又传来了,这里面果然有人,再顺着门走进去,就发现了一个被捆着手脚的漂亮男人。 还以为是苏白,但这男子并不是白发,乔予安警惕的上前去把他嘴里的布团揪下来,那男的疯狂求救:“姑娘救救奴家,奴家是被强掳来的,奴家不想委身与那恶棍。” 发现又是个可怜人,乔予安立即拔出剑,唰唰两声,挑断了绑着他手脚的绳子。 那男的跪地拜了两下就怕被索命般跑了…… 乔予安纳闷:“我有这么吓人?” 乔予安又巡视了一下四周,周遭除了乱糟糟柴堆,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了。 看来苏白不在这,莫不是真被关在她房里,乔予安再看了一眼屋内,就转身离去了。 又找了好几间房,终于发现一间特别的了。 乔予安面前这间屋子上了锁,这么怕人跑了,苏白定是在这里面没错了。 这里的锁不知道经不经事,乔予安抬起剑劈去,锁和剑接触的瞬间起了火花,这般大动作,本以为胜券在握,但尴尬的是,使了半天的力,锁纹丝未动。 乔予安苦笑,她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下两下三四下,都快累成狗了! 终于她信邪了,转身准备去找其他人帮忙,没想到身后的锁咣当一下,掉地上了。 “我真的会谢……真的是……”乔予安都想爆粗口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慢慢走进去,感慨这二小姐倒真是个懂得享受的,屋里的陈设都异常华贵,椅子的垫子和纱帐的材质看起来都异常丝滑。 窗外还有风铃,微风起吹过,叮叮作响。 乔予安再往前,忽的抬眸,看到一个肌若白雪,身着黑衫的白发少年,赤着脚,敞开着衣襟,被铁链拴在床上。 他无力的轻轻挣扎着,晃动的身形魅惑人心,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张清俊如谪仙的脸庞,双眸深邃,只一眼就可以让人情不自禁沉沦。 他松垮的黑衫,经过挣扎,大片春光已经露出来,迷人的锁骨,魅力直接升级。 乔予安愣住了,这哪是得病的样子啊,除了发色完全与常人无异啊,果然这世界还是玄乎的。 乔予安试探性开口:“你就是苏白吧?” 苏白看到乔予安很是警惕,奋力扯了几下铁链,还是纹丝不动。 看他紧张的样子,乔予安觉得苏白应该是把自己当成那位二小姐了。 乔予安忙制止他:“你别怕,我是受你师弟之托,来救你的。” 苏白听到师弟,顿时激愤起来:“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说过放他离开的。” 乔予安无奈走近了些,抓住他的下颚说:“你再好好看看,我可不是抓你来的人。” 苏白这才发现,确实不是抓他来的那个人。 他舒展了眉头,恢复平静,无力的说:“姑娘当真是受师弟所托来救我的?” “那是自然,你等会我去找钥匙给你解开这锁链。” “我中了软骨散,可能一时半会都无法行走了。”苏白语气淡淡的。 “没事,我扶着你走,你先等会啊,我去看看钥匙在谁手里。”乔予安小心安抚着他。 意外总是常有的,乔予安起身要走,就踹到铁桩,疼的往后退,直接坐在了苏白怀里,手还搂住了他的脖颈,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这一刻不知道谁该尴尬了。 乔予安忙要起身,还不小心摸到了几下他袒露的胸膛,这习武之人果然不一般,个个这胸肌都硬邦邦的。 苏白本就白的皮肤上,一点也藏不住红晕,通通暴露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还一下子被揩油了……他又羞又愧,偏过头去。 乔予安也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找钥匙。” 然后匆匆离去。 苏白这一出山,感觉什么事都缠上了,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这般复杂,看来真如师傅所说的一样。 他盯着纱帐,苦等,好一会乔予安才再次赶来,但这次她手上多了串钥匙。 苏白打量着乔予安,没想到她还真有点本事。 咔咔两下,苏白手上脚上的链子都被打开了,乔予安忙扶他起身。 他本想自己穿鞋子的,只是浑身无力的都提不起来,乔予安见状,拿起鞋子帮他穿上了。 苏白瞪大眼睛,男女授受不亲,她刚刚坐到自己怀里,现在又摸了自己的脚…… “愣着干什么,走吧。”乔予安不给他发呆的机会,立即拉起他就要走。 可是太小看这药效了,苏白一起身,直接拽倒了乔予安。 他本就高,胸膛直接贴到了乔予安脸上,燥热感瞬间上头。 乔予安忙推开他,大口喘气,这也太欲了吧。 又是满头银丝,又是顶着这么一张,一眼让人沦陷的脸,不会是妖精吧,况且电视剧里的妖怪就都如他这般,长的好看,还有有魅惑人心的妖力…… 乔予安乱了,心跳异常,但又想到舟凡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又决定要尽快把苏白带回去。 乔予安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苏白半露的身体,叫来几个衙役准备把苏白抬回府去。 苏白把她这举动看在眼里,她好像和路上遇到的其他女人有些不同。 第73章 蹉跎了岁月 回到府上,舟凡见苏白是被抬回来的,直接扑上前就哭:“师兄!你还好吗,是不是那个恶棍对你做了什么?啊!师兄啊,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拖后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苏白动动胳膊:“起来,你师兄我还没死呢。” “师兄……”舟凡抽噎几下还想哭。 “停!”苏白出声制止。 舟凡瘪嘴,吸吸鼻子,不哭了。 乔予安及众人在旁边看戏,就差一盘瓜子了。 看他们停下来乔予安才意犹未尽的说:“你们先在我府上的客房歇下吧,伤愈再走。” 舟凡立马跪下给乔予安磕头:“多谢殿下救出我师兄。” “举手之劳,你们就好好歇下,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乔予安慢吟叮咛。 舟凡满眼感激,苏白却闭上眼睛没有敢看乔予安,刚刚的尴尬犹在眼前。 看到苏白闭了眼睛,舟凡立即说:“殿下,师兄他身体不适,我就先带他去休息了。” 乔予安挥挥手:“快去吧。” 闻风赶来的慕云礼与苏白舟凡擦身而过,看到苏白的颜值顿时一惊,这男子容貌与当时的云宋有得一拼,不过这男子更像是不染红尘的仙人。 乔予安看到慕云礼愣在原地,便喊道:“云礼!快过来!” 慕云礼这才朝着乔予安走去,近身俯下行礼:“妻主,刚刚那两位是?” “今日出门,少宇遇到他们被人欺辱,路见不平就帮了他们一下。”乔予安微笑着说。 慕云礼沉默片刻说:“那白发男子怎地如此奇怪?奴家还从未见过年少就满头银丝的人呢。” 乔予安回想他白发散落,被铁链拴住的样子,人见犹怜。 不是,怎么可以想这些,乔予安立即吞吞吐吐的说:“我也不知道,人各有异,管那么多干嘛。” 乔予安拍拍手,侍卫就拿着几串糖人来了。 少宇高兴的惊叹:“妻主,这个不是摔了吗,怎么还有?” 慕云礼一脸不解,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乔予安拿过两串,一串递给慕云礼,一串塞少宇手里:“我特意让人去买的,少宇想吃,我怎么能不满足他呢!” 少宇心底雀跃了,但是慕云礼在还得乖巧些,不然就会被训了。 少宇俯身行礼,笑开了花说:“多谢妻主。” 慕云礼看到还有一串,便说:“妻主这是要给远侧君的吧?” “是的,他自怀了身子,就鲜少出门,这小玩意他应该也会喜欢的。”乔予安回答了慕云礼,又朝侍卫说,“把这个送去给远侧君。” “是。”属下行礼走了。 “奴家这份就给妻主吧,妻主都没有为自己准备一份。”慕云礼轻颦浅笑。 还在大口炫着的少宇,听到这话瞬间觉得含在口中的糖不香了,慢慢的放了下来,心里自责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乔予安笑着靠近慕云礼,贼兮兮的小声说:“我只吃云礼用嘴喂我的。” 慕云礼想起了昨夜的糕点,不由的捏紧了手里的糖人。 慕云礼还呆滞着,乔予安抬头就看到了金林,两目相视,眼神各自躲闪。 乔予安慢慢把头从慕云礼耳边挪开,不自然的说了句:“金林找我,可是有事?” 慕云礼也回身看去,少宇看到他则横生醋意:“你怎么来了。” 金林没有理少宇,朝乔予安行礼回答:“是的,殿下。” “好,那就去书房吧。”乔予安说完对慕云礼和少宇说,“我先去忙公事,晚点来陪你们。” 慕云礼点点头:“妻主去便是。” 少宇则给金林一个咬人表情后拉住乔予安的袖子,扭捏到:“妻主可别忘了今日答应奴家的事。” “好,一定记得!”乔予安保证道。 话别后乔予安才带着金林去往书房。 乔予安进到书房随意坐下,看向金林,示意他说。 金林回禀:“属下已经在宫里打点好了,内部总管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我们就只管塞人就好。” “哈哈哈,做的好,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乔予安这一笑,眼里像是藏了好些刀子。 金林心里五味杂陈,若是没有君后他们的针对,殿下本不该活成这般。 “这几日还需盯紧安可和唯月,万不能出任何差池。”乔予安再次叮嘱。 “是,属下督促好的。” 金林站在原地,看着乔予安暗含犹豫。 乔予安看他这样子,也很是难受:“金林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对我说?” “殿下,今日之事……是个意外……属下不是故意的。”他一贯冷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心。 乔予安看他这样就想,他这是在自责?额……为了拉住我,不小心吻了一下,他就耿耿于怀了,这么纯情的吗? “我知道,不怪你,还得多谢你护住了我。”乔予安刚说完,好像看到金林脸上闪过了一丝笑,她自我怀疑这不会是错觉吧…… “殿下,那属下就先告退了。”金林表情严肃,但眼里好像有光。 乔予安眉头微微皱起,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说:“行,你退下吧。” 金林转身的瞬间,笑容挂了满脸,自然是没让乔予安看到的。 他这一走,乔予安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现在越来越理解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丽艺苑那边,远丰躺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糖人观望,一手轻轻抚摸着孕肚,自言自语道:“孩儿,你母亲真好,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们,若是生活能这么平静下去就好了。” 秋季夜晚的风微凉,乔予安加了件外套,照例去看望了远丰,才到少宇院里。 才进去,就看到少宇落寞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乔予安第一次察觉,这后院吞人心性的厉害,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会这么安静,所以很多人是不是就在这一方天地,蹉跎了岁月。 趁少宇不注意,乔予安快步走过去蹲下 ,把他搂进了怀里。 不知所措的少宇身体一惊,愣了会,伸出手也把乔予搂住:“妻主,你来了,奴家还以为今夜又见不到你了。” 乔予安用手抚摸着少宇的头:“乖,我来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乔予安直起身子,一滴热泪刚好落在她的手上,是少宇,他哭了。 一直以来,乔予安都觉得少宇是个没心没肺的,没想到他会因为自己的失约而哭泣。 第74章 宫宴 乔予安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余泪:“贴身侍卫可不兴哭哦!” 少宇强颜欢笑,在风里哆嗦两下,贴上乔予安:“妻主,奴家不哭了,咱们快进去吧!” 乔予安点点头,任由他牵着一同进房间去。 可是刚到房间,他又恢复了本性,以最暧昧的姿态把乔予安抵在门上。 眼神深情的可以掐出水来,少宇用手掌在乔予安的腰间探索,头贴近乔予安的脖子,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落下一吻。 乔予安瞬间如触电般酥麻起来,伸出双手拥住他的背,想让他贴的更近些。 少宇得到示意,更加肆无忌惮,从轻吻脖子到嘴唇,用他的双唇在乔予安的上唇和下唇轻触。 他是懂怎么勾人的,乔予安受不了了,直接吻了上去,用舌头撬开少宇的唇,舌头轻柔交织。 少宇手间触摸,传来的快感,让乔予安闷哼了一声。 少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豪和满足,直接抱起乔予安挎在自己腰间,吻着走向床去。 生子的迫切感,让少宇更加激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乔予安只觉得身体被掏空了。 时间在无息中悄悄流逝,未来则隐隐逼近,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几日后,女皇生辰,宫中设宴。 宫宴布置的极为华丽,厅内挂满了各式丝织锦缎,名贵的花草摆满了宴会每个角落。 长长的宴会桌上,一一摆放着精美的瓷器银杯,各种美味佳肴数不胜数,香气四溢。 周边各国使臣相继拜见女皇,前来赴宴的人无不是身着华丽长袍和华服的,到处散发着奢华和尊贵的气息。 声乐响起,坐在宴席上的乔予安看着为自己倒酒的婢女似笑非笑,又用填满恨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女皇旁边的君后。 心头强烈的恨意感涌上来,乔予安用手死死抓住酒杯,用力到指尖泛白。 陪在乔予安身旁的慕云礼不明所以,伸出手夺过被乔予安捏的死紧的酒杯:“妻主,小心伤了自己。” 熟悉的话音把乔予安找回了理智。 如今我们的人已经都安插进了宫里,日后行事就要方便的多了。 乔予安舒展眉头,给慕云礼续上了酒:“云礼,一同喝一杯。” 她拿回自己的杯子朝慕云礼举起,慕云礼也犹豫着抬起杯子。 乔予安主动碰杯后一饮而尽,慕云礼则用袖子遮掩下喝完。 其实慕云礼不胜酒力,一杯下肚,就感觉胃里火烧火燎的,脸上随即透了红晕。 酒精的加持下,乔予安看慕云礼这样子越发迷人,心动起来,若不是在宴会上,早把他拉过来亲上两口解解馋。 慕云礼被盯的不自然,开口问:“妻主,可是奴家脸上可有不妥?怎么这般盯着奴家?” 慕云礼最怕的就是在公共场合失了面子,随时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云礼多虑了,我就是发现怎么看云礼都觉得喜欢。”乔予安伸手轻触了一下他的脸颊。 慕云礼的视线不自觉往下看,这是他用来掩饰害羞时的惯有动作。 宾客差不多到齐了,女帝凤目一扫,气势磅礴,台下众人皆恭谦不言。 “今日乃是朕的生辰宴,各国来使舟车辛苦,大家就都随意些,不必太过拘束。” 聚星使者起身,略带不屑的朝女皇行礼:“女皇陛下,我聚星送上汗血宝马二十匹,金银首饰十箱,祖母绿手镯一对。” 女皇客气的点点头:“有劳使者。” 久光使者看到聚星使者那居高自傲的模样,不禁冷哼,以聚星使者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弹丸小国,男子还出来抛头露面,难登大雅之堂。” 聚星使者听了脸都气紫了,不服气的回怼:“我们聚星还看不上你们这些女人,阴柔之风,颠覆朝纲,混淆阴阳,你们就该乖乖待在家里,为男人生儿育女,少出来作妖。” “你!”久光使者怒拍桌子,桌上的碗筷叮当作响。 女皇察觉不对,寻声问:“久光使者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气氛一度尴尬,久光使者只好整理衣襟上前行礼:“女皇陛下,我久光女皇送上玉矿五车,金银千两,还有美男十余人前来侍奉陛下。” 久光使者拍手,那十几位男子就掩面进来,到女皇面前慢慢摘下面纱。 女皇脸上挂上笑意,高兴道:“哈哈,久光男子貌美朕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闻久光皇子更是幼年便艳压群芳,久光王好福气啊。” 君后在一旁脸色灰暗,嘴角呈现出一丝苍白,眉头紧皱,对此甚是不满,只敢内怨于心,不敢发作。 乔予安看到君后不舒服,就感觉自己心里舒服了很多。 “多谢女皇称赞。”久光使者得意的看了一眼聚星使者。 聚星使者愤恨的坐下,内心不平的说:“就只会搞这些花样。” 久光使者自然是听到了,慢慢回到座位上,品着酒说:“还是你们聚星更胜一筹,为了讨好女皇,多年前还不是把皇子都进献给司幽了,男尊国也不过如此。” 聚星使者脸更黑了,这件事确实是耻辱,当年司幽要攻打聚星,聚星与司幽实力悬殊,前聚星皇不得已,把长相最好的五皇子送入司幽为质子,才得以保一番平安。 那五皇子在聚星也算是荣宠一身了,生母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兄长还是如今聚星的帝王,可惜长了一张俊美的脸,没有其他皇子可媲美,年少就被送入司幽,命运弄人,还让他在最好的年纪去了。 聚星使者被戳到了痛处,不再与久光使者争执,独自喝着闷酒,喝着喝着,注意到了对面的乔予安。 一下子惊的碰倒了酒杯,忙不迭收拾。 久光使者嘲笑:“使者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啊,酒杯都拿不稳。” 聚星使者是两朝元老,他没有理会久光的嘲讽,接着拿起倒了的酒杯,续上酒,朝乔予安走去。 乔予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眼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保持着高度警惕,下意识把慕云礼护在身后。 聚星使者保持合适的距离朝乔予安行礼:“老使看殿下很像故人,所以想敬殿下一杯。” 第75章 好朋友 乔予安看来使没有什么恶意,就放松些警惕,端起酒杯站起回敬他:“不知使者口中的故人是?” “殿下可知我聚星送来司幽的一位质子?”使者试探性的询问,观察着乔予安的表情。 乔予安仔细回想,好像脑海里从未听过有这么这么一个人:“未曾。” “老者冒昧,想知道殿下的生父为何人?”使者有些怀疑,毕竟眼前之人和当年的五皇子着实相像。 “生父是宗正之子,母皇的皇贵妃。”乔予安一开口,使者就落寞下来,看着眼前人感慨,是啊,五皇子早早被处死了,怎么可能会留下孩子。 使者带着深深地苦楚和无尽遗憾的姿态朝乔予安行礼:“多谢殿下告知,老使就先回座了。” “使者慢走。” 使者转身,脚步沉重的挪着步子,独自品味着含泪的回忆。 乔予安觉得这使者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这聚星的质子是谁,为什么没人提及过。 “妻主,奴家总觉得这使者好像藏着什么事。”慕云礼拉过乔予安的手说。 乔予安转身问慕云礼:“云礼可知聚星质子是谁?” 慕云礼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奴家也未听说过司幽有这么一位质子。” “也是,想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乔予安皱起眉头深思,回想刚刚使者那种眼神,当真只是因为自己像故人吗? 他又问生父的事,肯定是与三皇女生父有关,想来三皇女记忆里,就只知道生父是宗正之子,女皇的皇贵妃,其余都模棱两可。 乔予安借故去透透气,来到殿外,与侍女擦肩时,快速说:“查查皇贵君当年的事,是否真是难产而死。” 侍女观察周边,警惕的点点头,快速离开。 真透了透气,乔予安打算回去了,被身后的人叫停。 “好巧啊三妹,这是出来透气来了?”乔苏禾贱兮兮的的说,他身后还跟着唯唯诺诺的皇夫沫泽。 乔苏禾打人不打脸,沐泽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华服之下,体无完肤。 乔予安冷笑:“原来是皇姐啊,好些日子不见,啧啧啧……你倒是越发滋润了。”说完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乔苏禾本就高大,皮肤又晒黑些,现在胖起来又壮又黑的。 听到这话,乔苏禾怒目圆睁,气愤道:“好你个乔予安,你可活好些,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借皇姐吉言!皇妹定好好活着。”乔予安看她这滑稽的样子,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乔苏禾哼的一声,带着沐泽就走。 乔予安灵机一动,伸了一只脚,乔苏禾光顾着气愤,摔了个狗啃地。 沐泽都没忍住笑出了声,但立即反应过来,慌张跪在乔苏禾面前:“妻主恕罪,奴家……一时没忍住。” 乔苏禾爬起身,冷不凡踢开沐泽:“回去再跟你算账。” 她狠厉的看向乔予安:“乔予安,这是你自找的。” 乔苏禾飞奔过去,想一把掐住乔予安的脖子,但是被她躲过了,还被使力打了一下。 乔苏禾吃痛挑眉:“没想到,你竟然会武功了?” “皇姐,妹妹这点武功不足挂齿,以后会继续给你惊喜的。”乔予安继续挑衅。 “好啊,你受死吧!”乔苏禾聚力朝乔予安袭来。 乔予安仔细回想金林所教的剑术,侧身一把抓了根枯枝,招招巧力,打的乔苏禾都怀疑人生了,枝条抽过的地方,红痕立马出现了。 她自是没有料到乔予安长进这么快,手中没有兵器,只好放出狠话:“你给我等着。”然后抛下沐泽朝宫殿跑去。 沐泽瘫倒在地,刚刚那脚没让他缓过神,迟迟没能起来。 乔予安扔掉枯枝,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朝沐泽走去。 到他面前,用袖子盖住自己的手,伸向沐泽:“起来吧!” 沐泽抬眸望向乔予安,怯怯的,始终不敢伸出手。 见他这样子,乔予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拽起来。 沐泽惊慌的甩掉乔予安的手,退后几步:“多谢殿下,奴家先走了。” 他捂住胸口,步步艰难的走去,回想刚刚他的动作,想来是被长期家暴了,受惊的模样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乔予安抱臂立在原地,被身后的人一拍,吓一跳。 忽的转身,看到一个姿容冶丽,笑容明艳的女子。 乔予安突然觉得胸闷,这女子好眼熟,她是谁,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了?予安,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方允啊!”方允眼底露出怀疑之色。 乔予安板着脸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予安,我是你的好朋友方允啊,我们从小就认识,看来你之前失忆是真的。”方允焦灼道。 “好朋友?”乔予安身体莫名抗拒,自然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是啊,我不过是去赤县几年,你竟然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唉。” 乔予安看她脸上的失落又好似不是装的,看到她难过心里也泛起不安,三皇女到底又和她有什么纠葛,怎么总出现一些记忆不清晰的人。 “我失忆了,很多人和事都记的不清楚,你叫方允,是我的朋友,我现在记住了。”乔予安说完,暗自勾了唇,突然回来,必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我到看看你是哪方的人,乔予安故作亲近的说:“方允,既然回来,那就一同进去喝几杯吧。” 方允挂起笑容:“那是自然,很多年没和予安把酒言欢了,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乔予安和方允进到殿内,所有人酒意正浓,有吹嘘的,脚步都开始虚浮了,也有开始攀近关系的,搂腰搭肩的。 “看来大家今日都足够尽兴了。”乔予安来了兴趣。 她看向尊位上的女皇,左一个美男,右一个美男伺候着,很是享受,早就把旁边的君后抛诸脑后了。 这后宫中最不乏新人,君王自然也只能见到新人笑,见不着旧人哭。 方允也顺着乔予安朝君后看去,好奇道:“予安在想什么?为什么盯着君后?” 第76章 明日成婚 “哈,自然是看母皇父君夫妻恩爱了。”乔予安不怀好意的笑着。 方允看这场景,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予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乔予安脸上透着狡猾和邪恶。 方允尴尬的笑了两声,缓解气氛:“予安,许久不见,你倒是变化挺大的,越来越幽默了。” 乔予安露出狡黠的表情,那是自然,因为你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三皇女。 “我们分别这么久,很多事情都变了,何况是人呢,对吧。”乔予安定睛打量着方允。 方允感觉到了乔予安的敌意,手不由的抓了一下袖口,抽着嘴角说:“予安说的对,我们还是快去喝酒吧。” “哦,对对对,喝酒去。”乔予安搂过方允朝座位去,这般热情,让方允都慌了。 “妻主,这位是?”慕云礼开口。 方允笑着凑过去:“这位就是慕家公子吧,予安的夫郎,你们成婚的时候我没能赶回来,实在是心里愧疚,慕主君,我是予安的好友方允。” “原来是方大人。”慕云礼要朝她行礼,猝不及防被乔予安揽怀里了。 “哦,方大人?任的什么职?”乔予安嘴角轻扬。 慕云礼羞红了脸,忙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妻主……注意点场合。” “我搂自己的夫郎怎么了。” “哈哈……哈,是啊,主君多虑了,予安忘了,我考上进士后就赴赤县任县令了,当时还是你亲自为我饯行的。”方允一次比一次尴尬,乔予安是一点没给她留面子。 “原来是这样,那快些坐下喝酒吧。”乔予安把慕云礼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对方允说。 方允作为赤县县令,不在这次受邀之列,是没有独立设桌的,乔予安只给她留了个桌边,但她还是欣然坐下。 这个举动越发让乔予安觉得可疑,朋友何须如此迁就,她给方允倒了杯酒,顺带漫不经心的问道:“方大人,这次回都城是有什么要事吗?” 方允持杯的手明显顿了一下:“自然是回来探亲,顺便看看你啊。” 乔予安继续质疑道:“当真是这样?” 方允瞪大眼睛看着乔予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出现的争执声,打破了这个僵局,瓷片碎裂的声音,引的全场安静。 久光使者中,一位身着华贵服饰的女子,拉住太傅亦轩的手腕朝女皇说:“女皇陛下,本王乃久光炙王,为结两国秦晋之好不如就将这男子许配给本王如何?” 太傅亦轩明显慌了,使力想要挣脱被炙王钳制住的手腕:“放开我。” 女皇抬头看下,略微不满的放下酒杯:“亦轩乃我朝太傅,怎可轻易嫁娶。” 炙王不满,抓住太傅亦轩的手捏的更重了些:“有何不可,本王未娶,太傅未嫁,陛下何不促成一桩好姻缘?” 乔予安看到这场面,起身准备去解救太傅亦轩,不过被沈季知抢先了一步,其实她刚刚一直就在观察着乔予安和慕云礼的一举一动。 突然发生这种事,她自是不愿慕云礼因乔予安为太傅出头而处于尴尬的。 “炙王殿下,我与太傅两情相悦,还请不要做半打鸳鸯之事。”沈季知从座位站起,慢慢走向炙王,撬开了她捏住太傅亦轩的手。 乔予安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没想到这沈季知竟然这么仗义。 炙王怒了,指着沈季知说:“你又是何人?” 沈季知从不把这些小喽啰放在眼里,就算她是什么王。 沈季知借势抓住炙王的手,用力朝后掰她指着自己的手。 “啊,疼疼疼。”炙王疼的哭爹喊娘,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女皇怕事情闹大,及时制止:“沈将军住手,既然你二人情意相通,朕今日就为你们赐婚。” 沈季知捏着炙王的手顿时松开了,先是一愣,然后心虚的看了一眼慕云礼。 太傅亦轩也是震惊的看了一眼乔予安,满脸不愿,但是此时拒绝,又怕那个炙王再生事端。 炙王甩了甩手,狠厉的说:“既如此,你二人就明日大婚吧,不然本王怎知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诓骗本王。” 沈季知怒怼:“娶心爱之人自然是要好好准备,怎可如此草率。” 炙王得意的笑着:“本王看你们就是心虚,想以此让本王放手,还是说你司幽连这么点婚事都不能办好?。” 女皇拍了一下桌子说:“既然来使想看看我这司幽的婚嫁之礼,那明日沈将军和太傅就完婚吧,朕会命人把成婚所需都连夜准备好,炙王可放心了?” “哼,如此甚好。”炙王甩袖回到座位。 沈季扶住太傅亦轩,把他送回座位,边走边悄悄的说:“太傅放心,等使者离开,我就去请陛下准许我们和离。” 太傅脸色更差了,男女和离,妻家唾弃,娘家不容,怎么做这辈子都是毁了的。 太傅推开沈季知的手,自己走去,而她只当太傅是受惊没有缓过来。 慕云礼拉拉乔予安的衣裙,让她坐下,刚刚慕云礼是真怕她冲上去,还好沈季知提前挺身而出,不然处境只会越发尴尬。 只是现在弄巧成拙,不知道太傅和沈将军该如何自处。 方允把乔予安刚刚的举动看在眼里,为乔予安斟酒说:“莫不是予安也喜欢太傅?” 乔予安恢复冷静坐下,举杯一口闷了杯里的酒:“授业之恩,怎能看着太傅受难。”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多想了,那咱们不提这些,继续喝。” 酒过三巡,宴会也差不多散了,方允已经醉醉醺醺的了,乔予安没醉,但是也装作醉酒的样子,与她勾肩搭背的。 乔予安断断续续的说:“下次……我们继续……继续喝。” 方允也回应:“好,下次不醉……不归。” 方允被下人牵着走了,乔予安这才站直身子,连慕云礼都不曾察觉乔予安竟然没醉。 “妻主,你没喝多?”慕云礼满脸诧异。 乔予安搂过慕云礼的腰,他本想挣脱的可是被乔予安搂的更紧了些:“云礼别动,没人看见的。” “妻主……回去再说……” 乔予安用手指压住慕云礼说话的唇,教育的语气说:“以后不要和陌生女人讲话,听到没?” 第77章 被打一拳 “啊?”慕云礼傻愣住,“妻主,什么……陌生女人?” “方允啊!”乔予安说。 慕云礼露出满然的表情,快速眨眼:“方大人不是殿下的朋友吗?” “我何时说过?”乔予安把脸逼近慕云礼。 慕云礼浑身不自在起来,咬着唇,红着脸低语:“妻主好像是未提过。” “这就对了,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所以不可轻易相信她。”乔予安放开他的腰,顺带摸摸头,扣紧他的五指漫步出宫。 快到宫门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殿下……” 慕云礼很熟悉这个声音,握住乔予安的手都僵住了。 乔予安拉着慕云礼转身,看到一脸沧桑的太傅亦轩,精致的着装也没显出他的精神气。 乔予安担心的开口道:“太傅可是有何事?” 太傅看了看慕云礼,然后转向乔予安:“可否和殿下单独说几句话?” 慕云礼懂事的脱出手,平声朝乔予安说:“妻主,奴家去马车等你。” “诶……”乔予安还没反应过来,慕云礼就走出了一段。 乔予安只好收回手,朝太傅走过去:“太傅何事?” 太傅垂下眸:“殿下跟臣来。” 乔宇安跟着太傅来到没人的岔道,太傅亦轩突然停下,回身抱住了乔予安。 把乔予安吓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僵在了半空:“太傅,你这是做什么?” 太傅抱的更紧了,红着眼眶说:“殿下,有些话现在不说,恐怕这辈子都说不了,臣爱慕殿下……一日不见,便思之如狂。” “太傅……你冷静些,沈将军她未必不是个良人……” 太傅捂住了乔予安的嘴,隔着自己的手背落下一吻后,落着清泪跑了。 乔予安愣在原地,太傅他……怎么会,不是誓死不嫁三皇女的吗?怎么今日搞的这么突然…… 乔予安还愣着,被突然抡过来的拳头打懵了,力道之大,瞬间朝后退了几步,嘴角还流下了鲜血。 乔予安用手擦掉血渍,怒斥:“沈季知,你发什么疯?” 沈季知跑过来,揪起乔予安的领口说:“乔予安你到底哪里值得他们喜欢的,你除了这张脸和这殿下的身份,我真想不出你还有哪里值得他们喜欢的,我沈季知年少就凭实力获得军功,还有少年将军的豪称,到底哪里比不上你。” 乔予安推开沈季知的手:“你不差,不过感情这种事不可强求。” 沈季知癫狂了:“哈哈哈……好一个不可强求,当初要不是女皇一纸圣意,云礼他又怎会嫁给你。” 听她这么说,乔予安也不甘示弱:“你难道不清楚母皇赐婚的真正意图吗?就算云礼许配的不是我,也绝对不可能是你,只会是除了二皇女外的所有皇室女,分庭制衡是必然的,母皇自然不会看着势力偏向哪方,你和岳母军功赫赫,若你与云礼再结成婚事,女皇难免不会猜忌。” 沈季知也懂,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听了这番话才失魂的推开乔予安,自顾自的走了。 乔予安轻碰被打的地方,嘶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沈季知下手当真和慕将军一样的重,这下真破相了。” 乔予安皱着眉头,捂着脸朝宫外走去。 慕云礼在马车旁边踱步,心里隐隐不安:“国良,你说妻主会不会忤逆女皇,要娶太傅……” “主君,殿下不会的,殿下她早已不是那个会轻举妄动的性子,毕竟是女皇亲自赐婚沈将军。” “可是……”慕云礼还想说话,就看到乔予安的身影,“妻主!” 慕云礼匆匆走过去,看到乔予安捂着脸,心急的问:“妻主这是怎么了,怎么捂着脸?” 乔予安想打个马虎眼:“没事,刚刚被蚊子咬了一口,有点痒。” 慕云礼心里想的是被太傅亲了一口,微怒的拉下她的手,才发现青紫了一片。 “妻……主,这是太傅打的?”慕云礼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不是太傅,就是路边不小心撞……”乔予安还没胡诌完,就被慕云礼抢过话。 “妻主不说,奴家也知道了,沈将军打的是不是,也只有她敢如此。” “云礼,没事。”乔予安拉住慕云礼的手,“她怨我是正常的,若是我心爱的人被夺走,我可能会比她还冲动。” “沈将军她当真愿意娶太傅吗?”慕云礼眼中起了担忧之色。 “如今这局势,可能容不得她做选择了。”乔予安感慨。 慕云礼接着问:“那太傅呢,他愿意因此牺牲自己的幸福吗?妻主,奴家知道,太傅他心中之人是妻主吧,今日他要说的是不是也是这件事?” “云礼……你是怎么知道的?”乔予安傻了,她是真没发现太傅还有这层深意。 “妻主,感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看清。”慕眼底落寞下来。 乔予安把慕云礼拽进怀里:“我帮不了他,我对太傅只有师恩情,况且我相信沈将军是良配,他们在一起未必不会幸福。” 慕云礼把头埋进乔予安的颈部,淡淡的说:“妻主说的对,这何尝不是让沈将军放下对奴家执念的机会呢。” 乔予安抚摸着慕云礼的背:“云礼,别多想了,我们回去吧。” “好。” 慕云礼离开乔予安的怀抱,牵着手一同坐上马车。 一路上乔予安心事重重,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一时间难以消化。 特别是,今夜宫中还会有一出好戏才是。 “咣当。”一声,咏林殿内,君后身边最后一件可以砸的东西也被摔在地上。 “贱人,一群贱人,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得到妻主的青睐。”君后直接掀翻了桌子,拉过侍从说,“妻主她已经多久没来咏林殿了?” 侍从慌张跪下:“回……回君后,陛下她从三皇女出事后就没来过咏林殿。” “什么……”君后发疯的甩了侍从一巴掌,“胡说八道,给本宫滚出去……滚啊。” 小侍从匆匆跑了出去,安可和唯月拿着扫帚进来打扫。 君后一眼看到这两个面生的,开口问:“你们是何人,为何本宫没见过你们?” 安可和唯月立即跪下,安月开口:“回君后,奴们是因宫宴缺人手入宫的,宫宴结束就被分配到了各宫做洒扫。” 第78章 送药膏 “洒扫宫女,本宫什么时候让你们进来的。”君后情绪不稳定,又想开始发飙。 唯月开口:“君后,奴们怕这些碎片伤了你。” 君后挑眉,收住怒火从座位上慢慢悠悠的下来,用手指捏住唯月的下颌,将她的下巴抬起。 君后看到她容貌的那一刻,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如此貌美的宫女甚是少见。 “你叫什么名字?”君后微眯着眼睛。 “奴,名唯月。”唯月从容的眨眨眼睛,没有刻意,但总是透着妩媚。 君后把唯月的脸甩开说:“那你们就打扫打扫吧。” 说罢他又傲慢的靠坐在美人榻上,看着她们打扫卫生的一举一动。 安可和唯月的容貌都是中上等的,放眼宫中,也难再找出这等身形容貌俱佳的女子。 君后把玩着碧玉珠串,可心思都在眼前两人身上,特别是唯月,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女人特殊的魅力。 腰肢纤细,臀部圆润,充满弹性的双峰,令人遐想。 宫内的洒扫宫女都是住在外院的,除了打扫,一般不能随意进出,更要避免与男妃们直接接触。 好些时候,君后差不多乏了,挥挥手说:“明日你们再来打扫,本宫乏了,先退下吧。” 还多看了几眼她们离去的背影,深夜里,躺在床上的君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想到女皇床上那些男人还在搔首弄姿就越发来气。 他暗自咒骂,都怪被乔予安摆了一道,妻主这下彻底不来了。 骂着骂着,他脑海里又突然出现了唯月打扫时的身姿,那腰身真的太美妙了……可仅仅一瞬,君后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慌忙跌撞着起床,提起壶就灌了几口茶水下去。 身体里的燥热得以平息,他大口吸呼着空气,暗自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是他突然又转念一想,为什么女人就可以三夫四郎,而男人只得苦守在这深院之中,虽然愤恨,但没有敢多想下去。 次日,宫内锣鼓喧天,女皇为了不让来使看轻司幽,替沈季知太傅亦轩准备了极其盛大的婚礼,各式赏赐摆满了宫殿,宫里新人能够走到的路上都铺上了红毯。 慕云礼和乔予安一早起来为进宫捯饬,苏白和舟凡却来辞行。 金林进来通禀:“殿下,苏公子他们来辞行,已经候在门外了。” 乔予安对着铜镜摸摸自己青紫微肿的脸,紧皱着眉头:“知道了,马上来。” 满是苦恼的乔予安,遮掩着嘴角一侧出去,这怪异的模样,一眼就被苏白看穿了。 苏白朝乔予安行礼:“殿下,师弟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今日辞行,多谢殿下这几日的款待。” 说着他又从腰间掏出一盒药膏,朝乔予安走来,摆在指尖递出:“这个药对殿下的伤有益,涂抹在脸上几个时辰就能有所好转。” 乔予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白发美男子,一阵好奇,自己都不曾把手放下,他怎么就知道我脸上有伤? “啊……多谢……啊,要不再多留几天?”乔予安断断续续的说。 苏白摇摇头:“殿下收着,我们该走了。” 乔予安扯着微笑,点点头:“行吧,既然你们执意要走,那我就不强求你们了。” 乔予安伸出手去拿苏白手上的药膏,与他指尖触碰的瞬间,感受到了他微凉的指温,他如触电般及时收回。 随即带着舟凡要走,舟凡也只得朝乔予安行了礼:“殿下,那我们就告辞了。” 看着白发风中摇曳,身姿修长的苏白离开的背影,乔予安感慨,如此尤物,不知今生是否还能再遇见。 乔予安收回视线,握紧了手中的药膏。 屋内慕云礼催促道:“妻主快些,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好,来了。” 乔予安突然想试试手中的药膏是不是真如苏白所说几个时辰就能有所好转。 她打开盖子,拔下发髻上的银簪,戳进药膏里,试了试有没有毒。 发簪没有变黑,看来可以使用,乔予安对着铜镜朝青紫处抹了抹,一股清凉感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在伤口处蔓延开来,很舒适。 “妻主,这是什么?”摆弄着衣服的慕云礼突然凑过来问。 “苏白给的膏药,说有极好的疗效,为了能好好见人,我就试试看。”乔若无其事的继续擦着,朝慕云礼说。 慕云礼瞧着乔予安脸上的伤,又多了几许自责,叹了口气垂下眸子:“妻主,都是因为奴家才害的你受伤。” 乔予安伸出两个指头,把慕云礼垂下的嘴角往上拉:“不怪云礼,打人的是沈季知,你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可是……” 慕云礼都没说完,乔予安极快的亲了一下他:“没有可是,不许再自责,我们准备好就走吧。” 慕云礼瞧着自己镜中红的不行的脸,点点头。 他最受不了乔予安的撩拨,本来就因为皮肤白的原因容易上色,乔予安一出手直接就红透了。 慕云礼小心抓住乔予安的手,一同起来朝外面走去,金林跟在后面,也悄悄用自己的左手牵了一下右手,想象着被牵手的感觉。 婚宴上,有三个人眼底淤青,一眼就能看出昨夜没睡好。 沈季知一袭红袍,面对众人的恭贺,嘴角怎么也起不来,神色憔悴。 太傅亦轩穿的嫁衣绣工精美,冠上的流苏搭在他的肩头,一步一摇,本就精致的脸庞,今日打扮衬的他越发俊美。 但他眼神涣散,似乎对这场婚宴没有什么期待。 还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君后,无精打采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般总想沉下来。 “三皇女到。”太监一吼,沈季知支棱起来些,寻着方向望去。 看到心爱的人,这精神面貌就变得大有不同,沈季知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慕云礼,心虚的咽了口水。 “云礼……我。” 慕云礼微笑着小声说:“恭喜沈姐姐,觅得良人。” 沈季知脸色煞白,急忙解释:“云礼,你明知我与太傅不过是为了应付使者而成婚,何必如此调侃我。” “沈姐姐大义,我与妻主都十分感激你为太傅挺身而出。”慕云礼朝怀中拿出一对玉佩,递给她,“这是云礼送给姐姐和姐夫的新婚贺礼。” 第79章 拜天地 沈季知握紧了衣袖,无奈后,自嘲的接过慕云礼的贺礼,语调低沉的说:“云礼送的,我自是会好好收着。” 慕云礼眸光躲闪,行礼后回到乔予安身边,沈季知的眼神却跟了他一路。 慕云礼走近发现乔予安脸色的青紫已经淡了很多了,惊讶道:“妻主,苏公子那药真神了,怎么伤还能好的这么快,如今竟只剩下一点点痕迹。” 乔予安也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云礼,当真淡了吗?” “是的,这样看来明日就能痊愈了。”慕云礼高兴的笑弯了眉。 乔予安冷静思考一会,这么一来,好像又发现了新大陆,雪峰苏白定不简单,就连现代都没有这么好的疗伤药,他竟然能随身携带,真是玄乎。 “妻主?可是有什么不妥,怎么不说话了?”慕云礼唤回乔予安。 “没事,我就是高兴,哈哈。” 乔予安还笑着就看到太监拿着圣旨出来,众人跪下,她也拉着慕云礼跪下。 “今有沈家女沈季知,年少英才,风华正茂,亦家公子亦轩,淑慎娴静,才学独擅,特令于今日完婚,赐新宅,家奴一百,黄金万两,珠宝首饰八十件,各色丝绸一百匹,以彰喜庆,钦此!” 传话太监念完圣旨,沈季知僵硬的跪下双膝接旨。 “沈将军,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太傅迎过来,拜完天地好回府行周公之礼呀。” 沈季知可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被太监当众人面这么一说,脸又红,表情又臭。 随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起身朝太傅亦轩走去,上战场都没这么怕过,这如今换了种方式,倒孬了很多。 乔予安看她这样子,啧嘴,表示忧心。 沈季知慢慢悠悠的走到太傅亦轩旁边,向他伸出手。 手掌被覆上的那一刻,沈季知才感受到真正的慌乱,不敢用眼睛去看太傅亦轩,自然太傅也低下头去。 两人看起来就很不熟的样子,但在别人眼中不过是新婚害羞的模样。 沈季知高出太傅亦轩一个头,论谁站在她旁边都显得娇小起来,他们站在一起这身高差甚是相配。 太傅亦轩被沈季知牵着来到正中央,衣襟随步伐摇曳,身上的首饰发出细微的碰撞音。 看一切就绪,主婚人高声开始喊:“一拜天地。” 两人朝着正南方向跪拜。 “二拜高堂!” 慕将军和主君已经就位,沈季知和太傅亦轩转了个方向,朝他们跪拜。 “夫妻对拜!” 他们两人起身后都僵持了一会,听到有人议论才不情不愿的跪下。 君后看着这一场景,回想起自己被册封那日,也是十里红妆,那时容颜如玉,也称得上美人,如今色衰,难博妻主青睐。 他落寞了,争夺半生,想想自己也只是续弦,女皇的心好像从来都没有完全属于过自己。 回忆过后又融入了现实。 “送入洞房!” 礼成,太傅亦轩坐着花轿被抬往新府,沈季知骑着高头大马陪同在旁边。 女皇在高位说:“今夜沈将军府设宴,还请各位来使前去参宴。” 炙王看他们真成婚了,甩袖不情愿的离开。 这速度堪比流水线,乔予安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也准备随着去沈将军府。 可是她看到角落里的丫鬟,瞬间明白,朝慕云礼说了句:“云礼,你先去陪岳父岳母叙叙旧,我去去就回。” 慕云礼不便多问,点点头。 乔予安远远跟着那丫鬟,来到隐蔽无人的地方。 丫鬟再次仔细观察了周围才停下开口:“殿下,奴昨日查到皇贵君他自册封后,从未走出过宫殿,宫里的很多老人都没怎么见过皇贵君,还有种猜测就是皇贵君是被囚禁了。” 乔予安听到这大为震惊,皇贵君不是女皇最宠爱的人吗,怎么还会有囚禁这种说法,那他的死因定有蹊跷。 “你继续关注着,有什么新的发现,传递消息出来,此地不宜久留,你先走。”乔予安满是忧虑的说。 “是,殿下。” 看丫鬟走远,乔予安才警惕的离开,找到慕云礼,同慕将军他们一起去往沈将军府。 沈府是新府,到处都透着新气象,庭院很大,女皇给足了面子,宴会厅中,张灯结彩,气氛喜庆。 各官员和来使,陆陆续续到沈府,向沈季知敬酒,沈季知站在宴会前接待,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偶尔陪陪笑,敬来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慕将军来到就开始苦口婆心:“季知啊如今成家,日后要好好待太傅,可不能把军营那套带到府里,对男子要心细些。” 慕主君在旁边暗自高兴,庆幸自己觅得一位好妻主,她说这些可不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沈季知哪还能听进这些,酒意上头,红着脸看向慕云礼:“云礼……” 慕云礼怕她乱说,急忙说:“是啊,沈姐姐,母亲教导的对,待男子细心,才能兴和。” 沈季知愣是吞下了苦楚,红着眼眶深情的看着慕云礼,在心里自述衷情,其实我最想好好对待的自始至终只有云礼一个而已。 慕云礼被看的有些难为情,还好乔予安及时拉住他,把他揽在身后。 乔予安对沈季知说:“太傅是个极好的男子,你娶他不亏。” 沈季知嫉妒上头,懒得理乔予安,拉着慕将军就朝坐席去。 前厅热闹,后院冷清,太傅亦轩在房里坐立难安,这比朝堂之上运筹帷幄还难,他掀掉盖头细细打算着。 良安作为陪嫁男侍随太傅亦轩一同入了沈将军府,他端着糕点进来,看到亦轩把盖头掀了,焦急的拿过盖头说:“''主君,这盖头是要等将军来摘的,否则不吉利。” 太傅亦轩瞅了一眼那盖头,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不过就是钳制住男子的枷锁,况且嫁娶都非我们本意,何来吉不吉利一说。” 良安也愁起来:“主君,可是男子一嫁就是一辈子呀,若是不迎合妻主,得不到宠爱,这辈子就毁了。” 太傅又何曾不知,如今嫁人,仕途毁了,清白也没了,还有什么比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惨的。 “良安,若是我同沈将军和离,以后该何去何从……” “主君,你怎么可以有这等想法。”良安立即跪下杵着膝盖靠近亦轩,“主君,和离是大事啊,家主是不会同意的,若是和离你这辈子就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第80章 洞房夜 门外散乱的脚步声盖过了良安的哭泣声,太傅亦轩立即拿过良安手里的盖头盖上。 良安也机灵的擦干眼泪起身,扶他过去床上坐下,然后主动去开门。 婚房的门被打开了,沈季知的副将们都起哄着:“快让我们看看今日的太傅是何等模样?” “季知,你真是厉害,竟然娶了我们司幽的大才子。” 沈季知不想听她们废话,借着酒劲将她们都推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婚房内两个人都沉默了,太傅揪紧了裙角,看着沈季知跌跌撞撞的坐到椅子上,越发紧张起来。 谁料沈季知先开口:“太傅端着姿态一下午也累了吧,今夜我宿在书房,你早些休息,等使者离开,我就向女皇陛下请旨同意我们和离。” 她接着喝了口茶,用手臂撑着桌子起身,转身要走。 太傅亦轩突然开口:“沈将军……” “嗯?”沈季知转过身来,“太傅可还有什么事?” 太傅亦轩一把扯下盖头,露出精致娇好的面容,一瞬间晃沈季知的眼,她从未仔细打量过他,竟不知他长的如此好看。 意识到不对,沈季知忙撇开头。 “奴家不同意和离……”太傅难以启齿,还是逼着自己说了出来。 同一时间,沈季知惊恐的抬起头与他对视:“太傅……何意?” “就算将军不喜奴家,也请在外与奴家装作相敬如宾,如今奴家失了仕途,再和离,只会落得个被人唾弃的下场,还请将军怜悯,给奴家一条活路。”太傅亦轩说这话时是极其羞愧的。 沈季知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内心挣扎,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和离,那就会败坏了太傅的名声,但若不和离,可自己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但最终还是被他红红眼角流下的清泪打败了。 “好,我答应你,若是日后你想离开,告知我就行。”沈季知说完就没再看太傅亦轩,从桌面抽回手,就朝门口走。 太傅亦轩快一步伸开双臂拦在她身前:“将军……今夜不能走,还请给奴家一个体面……” 沈季知皱起眉头:“太傅要我留下?” “是……”太傅亦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若是将军离开,奴家恐日后被人诟病,难以在府中自处。” 沈季知突然回想起慕云礼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男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太傅他一个男子自然是背负了比自己更多的压力。 沈季知就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好。” 太傅亦轩似是没料到沈季知能答应的那么爽快,抬头看着她愣了几秒。 沈季知也没打算再走,坐回椅子上,拿起酒杯说:“太傅心里应该同我一样难受吧,不如我们喝上几杯?” 太傅亦轩也不再扭捏,径直来到她面前坐下,端起合衾酒敬她。 他俩人愣是把合衾酒喝成了兄弟酒,太傅亦轩的性格让沈季知很喜欢,朝堂之上如此严谨的太傅竟能如此豪爽,当真是知音难觅。 他们先是聊了很多政事,再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躺到一起的,第二日醒来时,沈季知的腿搭在太傅亦轩的腿上,太傅亦轩的手摸着沈季知的脸,姿势甚是亲密。 以至于良安进来时,都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脸盆都掉到了地上,水撒了一地。 巨大的响声同时惊醒了床上的两人,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不妥,触电般的从对方身上抽回手。 沈季知红着脸立马起身说:“那个……我……还要去上朝,先走了……” 良安小心提醒:“将军,陛下已经准许将军告假几日……” 沈季知的脸越发红,她摸着脑袋:“哦,我记错了,副将!对副将有事找我,我先去了。” 太傅亦轩没想到少年将军私底下还会有这么滑稽的一幕,忍着笑,点点头:“妻主快些去吧。” 沈季知笑着转身快步离开,可走出一段又想起刚刚太傅亦轩口中的,“妻主。”不禁吞了吞口水。 自己竟然真的和别人成婚了,还有了这么荒唐的一夜,现在真想去撞个墙。 沈季知本是漫无目的的,忽的回忆起昨夜太傅所说的失了仕途,方才想起男子出嫁从妻,只得待在院里。 沈季知用右手捶了左手掌心,不平的说:“不行,得进宫去。” 三公主府内,乔予安昨夜也是喝了不少酒,慕云礼小心照顾着,天一亮就端来了白粥:“妻主,昨夜喝太多酒,吃点白粥会好受些。” “云礼,你昨夜辛苦了,只是日后不必如此关照我。”乔予安心疼的看着他。 “妻主说的这是什么话,照顾妻主本就是奴家份内之事。”慕云礼吹了吹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到乔予安嘴边:“粥已经凉了,妻主快喝了吧。” 乔予安起身,拿过他手里的碗,几口把粥喝完,用帕子擦擦嘴角,然后再取过慕云礼手中的勺放到碗里,摆到一边。 慕云礼傻愣愣的还不知道收回手:“妻主喝这么急干什么?” 乔予安猝不及防的把双手搭在慕云礼的肩膀上,把他拉进了怀里:“云礼,再陪我睡会。” “妻主,不要,奴家都已经起来了。”慕云礼说着话,脸颊发烫。 “怕什么,再睡会。”乔予安紧紧搂住慕云礼,侍从们识相的关门退下了。 乔予安起来把慕云礼的鞋袜脱了,翻身将他压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云礼乖好好补觉。” 慕云礼喘着粗气,主动吻上乔予安,换个姿势把乔予安压在身下:“这是妻主先撩拨奴家的。” 接着温热的手掌伸进乔予安的里衣,任意抚摸着。 乔予安也来了兴趣,用力的吻回去,直到慕云礼吃痛,才不怀好意的说:“小郎君下次还敢不敢?” 慕云礼自然是迎难而上,再次吻了上去。 “唔……为妻认输!”这次觉得疼的就是乔予安了。 慕云礼才不管她,把她欺负自己的都夺回来。 整间屋子就只听见两人的叫喊声,不小心让人听了都会面红耳赤。 第81章 求回仕途 沈将军府内,太傅冷着一张脸,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你说的都是真的?妻主她当真进宫去了?” 太傅侍卫回禀:“回禀太傅,千真万确,属下亲自看到将军入了宫。” 太傅亦轩耷拉下脸,脸色异常难看:“退下吧。” 侍从走了,良安过来小声询问:“主君,将军入宫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她昨夜明明答应了我,不同我和离的,没想到她竟这般迫不及待。”太傅亦轩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周身包裹住无数的寒意。 “将军她怎么可以这样,主君莫急,等将军回来奴去帮你理论理论。”良安声泪俱下。 “良安,你也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太傅亦轩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毫无头绪的考量着和离后的安排。 沈季知进宫又遇上了乔苏禾,她还是那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表情。 “呦,本殿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将军啊,新婚燕尔的不好好陪陪那俊美的太傅,怎么跑进宫里来了,莫不是还惦记着慕小娇夫?还以为沈将军多深情呢,没想到转头就娶了别人,那日在本殿府上装的还怪像那么一回事的。” “殿下嘴巴还是放干净些。”沈季知看着她的嘴脸忍无可忍,冲上去就想揍她,可是被她的侍卫拦住了。 “将军这是被本殿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本殿没时间和你斡旋。”乔苏禾拍了拍沈季知的肩膀,朝身后的侍卫说,“我们走。” 沈季知眼中露出了狠厉,心怀不满的看着她们离开。 直到乔苏禾的背影消失在狭长的甬道,沈季知才愤愤离开。 到女皇面前,沈季知跪下行礼。 “沈爱卿不好好在府内,怎的跑到朕这里来了?”女皇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册子。 “回陛下,臣有一事相求。”沈季知再磕了一个头。 “哦,何事?说说看。”陛下挑眉,盯着沈季知。 “臣希望内子能够重回朝堂。”沈季知此话一出,女皇眼眸里染上了些似笑非笑的味道。 “爱卿当真愿意太傅回到朝堂?男子出嫁本该老老实实待在后院相妻教女。”其实女皇没料到的是,沈季知竟然不是来请求和离的,女皇一直都知道沈季知喜欢慕云礼,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慕云礼出嫁,负气离开都城。 “他本可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可如今冠了沈家之名,别人都会称他为沈亦氏,而不是太傅亦轩,这本就对他不公平,若是再让他待在那小小的后院里,更是委屈了他。”沈季知发自肺腑。 女皇动容,失了神,嘴中呓语:“小小的后院里……所以那时他才会从来不笑的吗……” 沈季知没得到回应,不解的抬头:“陛下?” 女皇立马收紧拳头说:“既然爱卿都这么说了,那朕允了,过几日你们就一同来上朝吧。” 沈季知叩谢后起身离开。 女皇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随着造型别致的香炉飘起的烟气,思绪起伏到过去。 仿佛又看到了皇贵君整日躺在美人榻上,摸着小腹,望着窗轩外的景色发呆,脸上毫无血色。 “朕明明给你了很大的空间,可为何,向菱你连房门都不愿意出……也从未给朕一个笑脸。” 女皇又咳嗽起来,痛苦的扶着额头。 陪侍太监正祥,急忙为女皇顺着背:“陛下,万不可忧心过度啊。” “正祥,朕心里堵住,当初朕真的做错了吗,可是朕只是想要留住自己爱的人罢了。”女皇说着话,手都在颤抖。 “陛下,都过去了,别在想了。”正祥忧心如焚的安慰女皇。 “唉,行了,过些日子就是向菱的忌日,你好好让人准备一下。”女皇收起愁绪。 刚端着汤来到门口的君后,恰好就听到了女皇说的这句话,他血液沸腾,抬起碗,一次喝光了汤,恼怒着转身就离开。 走的太急,在宫殿的拐角撞上了前日新来的男侍,不对应该是容妃了,凭着本事,两日晋升为妃。 “呦,本宫当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呢,原来是我们有名无实的君后呀。”容清装模作样的朝他行了礼。 君后看着这妖魅的脸,越发来气,怎么这么多人来和自己抢妻主,从前是怀向菱,如今还有这等妖艳贱货。 君后伸手就要打容清,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要落下的手。 容妃勾唇一笑,摸着自己的脸,放出豪言:“君后奴家这脸可打不得,女皇可是最宝贵这张脸的。” 君后扯回自己的手,冷眼相待:“本宫倒是要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容妃直接略过他,进入了女皇的寑殿内。 君后气的牙痒痒,带着怒气离开。 路过御花园时,君后又看到了,正在给花草浇水的唯月。 秋季的水凉,冻的她指尖微红,额头却因为劳累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她咬唇的瞬间,君后彻底乱了,心里萌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君后慢慢走到她身后,没什么声音,不小心回头的唯月被吓了一跳。 “啊!”的一声,唯月跌倒在地上,怯懦的跪下,“奴,参见君后殿下。” “本宫有这么吓人吗?”君后上前拉起她。 “不是,奴是怕刚刚的情绪过激吓到君后。”唯月眼底泛起不安。 人见犹怜的样子,君后很吃这套,特是唯月还句句都在关怀他。 “罢了,你去忙吧。”君后让唯月离开后,随后吩咐奴才,“去查查她的底细。” 唯月离开,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午时,太阳正盛,路边的枯叶被晒得焦黄,随风缤纷落下,沈季知骑着快马回府,迅风带起了路上的叶片,给它们一次新的生机。 太傅亦轩已经躺了一上午了,良安着急的不行,怎么唤他也不开门。 看到快步走来的沈季知,良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求他,早就忘了要和他理论这件事。 沈季知去开门,里面有门栓,根本打不开。 一时觉得,他有可能会想不开,就直接提脚踹倒了门。 门倒了,太傅从床上起身,眼神无光的看向沈季知。 沈季知望着憔悴不堪的亦轩,软了声音问:“太傅……你这是怎么了?” “将军求来和离书了吗?”太傅漠然开口。 第82章 搬到偏房去 “什么和离书?”沈季知皱起眉头,疑惑开口。 太傅幽怨的抬眸看沈季知:“将军一早入宫不是为了同奴家和离吗?” 沈季知挠了挠脖子,这才知道太傅反常的原因,表情尴尬:“太傅误会了,我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答应了太傅,就不会反悔。” 太傅提了神,眼底开始有点光亮,音色亲和了些:“那……妻主……今日进宫是……” 沈季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我向陛下求情,让太傅继续回归朝廷,陛下同意了。” 太傅亦轩大为震惊,心情可谓是大落大起,他激动的上前捏住沈季知的手臂:“妻主当真愿意奴家重回朝堂?” 沈季知被他这么一抓,僵了脊背,努力扯出一抹笑,点点头:“太傅一番才华,自是不该被困在这府中的。” 太傅亦轩意识到自己失礼了,退后保持合适距离,恢复正常神色:“那就多谢妻主了。” 沈季知不免感慨,太傅果然是张弛有度,仿佛刚刚那个激动的行为不是他做出来的,与之判若两人。 “不必,本就是我亏欠太傅的,日后太傅就住这,我搬到偏房去,府内太傅的一切权利等同于我。''”沈季知神色如常,慢条斯理的说着。 太傅亦轩眼神平静,也没再多言,这一切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如今从她口中听到也毫不意外。 他微微俯身行礼,沈季知也觉得没有什么要继续交谈的,回礼后转身离开。 良安在一旁急得不行,试图劝说太傅:“主君,不行的,夫妻怎么能分房睡呢?” “良安,我与她只能如此,她还给了我这么大的殊荣,想来后半生也不会过的太难。”太傅亦轩说着,靠床坐下。 良安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主君何故如此啊!” 太傅亦轩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乔予安的身影,暗自伤神,如果娶自己的人是她该多好啊,新婚不该是如此光景。 沈季知离开后,取了两壶酒,瞎转悠到院子的树荫下坐起,独自喝起来,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沈季知恍惚间看到了,当年在一旁陪着自己练剑的慕云礼。 他总是克己复礼,冷冷的捧着兵书在看,生在将军府却没能有个活泼的性子,明明看的是兵书,都不敢摆弄兵器,恐有失体统。 但他的性子确是执拗的,从没有人能改变他决定了的想法,也正是这样他总是规矩的想让人心疼。 沈季知想着想着笑了,手杵着膝盖的手,抬起酒瓶又肆意喝了几大口。 当初在边疆,她也是凭着这些美好的回忆苦苦支撑过来的。 慢慢的,她舒展的笑着变成了自嘲的笑,那夜太傅的举动,自己看的真切,还真是命运弄人,喜欢的和娶的人都跟乔予安有关系。 宫里又有消息传出来,乔予安整理后,到了书房。 信件是安可传出来的,君后派人查唯月底细。 乔予安哈哈大笑,果然不出所料,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看来君后挺喜欢我为他备的这份大礼。 “金林,流民住所还需多久能竣工。”乔予安说着,双指夹着信件放在烛台上烧。 火光蔓延的很快,信纸一下子就被吞没,桌面只剩下灰黑的残屑。 金林仿佛感受到了乔予安眼神中带来的杀气,转动眼珠,思索片刻开口:“再过半年定能全部完工。” “好,很好,这段时间多以我的名义去流民地做些好事,越能赚名声的事,越要多做。”乔予安勾唇,眼神平静。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获得流民的信任也是大事。 金林心领神会,抱拳行礼:“属下明白。” 乔予安忽的看向金林,感受到死寂,金林抬头,神色有些茫然。 乔予安询问:“金林,你比我年长,可有听过关于我父君的事?” 金林的表情空茫茫的,垂着眼眸,拇指不自然的摸了摸食指指节,快速拼凑着七零八落的话语。 “殿下,属下只知陛下的父君是女皇皇贵君,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惜生产时香消玉殒。”金林流畅的说完。 乔予安更加好奇,这些话三皇女从小就听,而且话术不变,从每个人口中说出来都是一样的,顺溜的像是有人提前编织好的。 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在暗箱操作,能有这么大权力,让皇贵君事迹人人知晓的,就只有女皇和君后有这个本事。 女皇能因深爱皇贵君对三皇女照顾有佳,定是少有可能做不利于他的事,君后一直记恨皇贵君,若是皇贵君不是死于难产,那他嫌疑便是最大的。 金林吞咽了口水,努力保持镇定,看乔予安似是不高兴,再度询问:“殿下可是有什么疑虑?” 乔予安回过神,看他满脸担忧的样子,隐隐不忍:“我就是好奇。” 金林睫毛颤抖,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过几日就是皇贵君的忌日,殿下还是照例去祭拜吗?” 乔予安脑海里有记忆,三皇女的生辰日就是皇贵君的忌日,所以她从未过过生辰,每年都是按例去皇陵祭拜。 “自然,你提前准备好。”乔予安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金林想起以前的乔予安提及皇贵君总会多一种埋怨,埋怨他为什么生下自己就离开,别人的生辰宴都是阖家欢乐,而她的就只能在皇陵祭拜。 金林没有从乔予安的话中听出任何埋怨,似乎有点看不清眼前人了,不过仔细想来,如今殿下的行为举止确实与以前的大相径庭。 “是,属下知道了。”金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乔予安然后离开。 “妻主!奴家来了!”金林刚离开,少宇就提着衣摆从门口跨进来。 乔予安的思绪被他突然闯进来打断,还真切的被吓到,她略微不满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宇看乔予安这兴师问罪的样子,立马吃瘪解释:“奴家可没有故意偷听,只是刚刚到门口,看到妻主和金林在交谈,就没进来,奴家离的挺远的,什么也没听到。” 他懵懂又委屈,噗嗤一声,乔予安被他逗笑了,挥挥手让他过来。 少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怂了,迈着小步子朝她一点一点挪。 乔予安白眼,吼了一声:“走快点。” 第83章 方允上门 少宇放开步子走过去,噗通跪在乔予安面前,垂下头,闭着眼睛接受被训,糯糯的说:“妻主,下手轻点。” 乔予安勾起的嘴角露出点点戏谑,伸手将他揽了过来,用手指勾开他衣领,在他肩头咬下一口。 少宇皱起眉,睁开眼,颤颤的说:“妻主,你属狗的?” “是啊,专门咬你!”乔予安得意的看着他。 少宇红袖一挥,起身将乔予安拽倒在自己怀里,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少宇一放手她就会从椅子上滚下来。 “啊,少宇,你干什么?”乔予安惊呼。 少宇将乔予安抱紧了些,轻抬眉头:“只许妻主咬奴家,还不许奴家咬回来?” 他黝黑的眸子一闭,对着乔予安的唇就吻了下来,侵略性极强。 “唔……冷静。”乔予安推起少宇。 少宇单眼微眯,将她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到地毯上,更加放肆的亲吻她。 乔予安被亲的意乱情迷,浑身燥热,少宇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么尴尬的姿势,要是被人撞到才真是颜面尽失。 乔予安灵机一动,看着门口喊:“金林,你怎么来了?” 少宇中计了,抬起头放松了警惕,给了乔予安可乘之机,她一翻身,把少宇压在地下。 他挣扎着说:“妻主,你骗我!” 乔予安扯了他的头绳,在他手上绕了几圈。 然后快速起身逃了,乔予安跑出去,自豪的拍拍手:“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乔予安随意理了理头发,大摇大摆的朝丽艺苑走去,这些天忙宫宴,疏于对远丰的关怀,是时候去看看了。 走到一半乔予安又折返回去,托人找的名琴趁今日好送给他,去库房拿了琴才又去了。 人未到,声先到,乔予安老远就对着远丰打招呼:“远丰!” 远丰看到乔予安,也慢慢从座位起身朝着她走去,乔予安立即制止他:“远丰,别动,等我过来。” 远丰被乔予安这么一说,刚迈出的一脚又乖乖伸回来。 见到乔予安他是激动的,肚里的小家伙好似也是,微微有点胎动了。 远丰一眼看出乔予安怀里的琴,做工精细,价值不菲。 “妻主,这琴是?” 乔予安抬手覆上远丰的脸,微微扬起嘴角:“这是送给远丰你的礼物。” 远丰脸上微露喜色:“妻主这些日子送来的东西,都快能塞满这丽艺苑了,怎么还送。” 乔予安一手抱着琴,一手扶着他往坐处走:“自然是要送的,收到礼物会使心情愉悦,远丰开心,孩子也开心,我希望你们都健健康康的。” “能得妻主如此厚爱,远丰已经很满足了。”远丰把乔予安的手拉到自己腹部,“妻主,这些日子有胎动了,你可以感受一下。” 乔予安静静感受着,现在也差不多四个月了,在等半年左右就可以见到他了。 “还真是。”乔予安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再过些日子,远丰就要更辛苦了。” 远丰眉眼弯弯,满眼爱意的说:“妻主,你真特别,总会考虑的更多些。” 乔予安无奈一笑,作为现代人,互联网那么发达,见惯了女人生子的艰辛,如今换成男人,想来也是同样的。 “我是你妻主,自然是要多为你考虑些,以后每日让医师来把把脉,该补的什么也不能落下。” “奴家知道了,妻主你快坐下,我给你弹一曲,还有厨子新做的糕点你可以尝尝,配上花蜜露,很有一番滋味。” 乔予安摆好琴坐下,抬着花蜜露配上糕点,很是快活! 远丰也坐下开始抚琴,琴声缭绕,意境深远,果然是好琴,手感都有所不同。 正是尽兴时,下人来报:“殿下,府外方允求见。” 乔予安慢慢放下手中杯,意味深长:“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远丰疑惑:“殿下,方允是何人?” “一个声称是我朋友的人,无关紧要,晾晾他,等远丰弹奏完这曲再去请她到正堂。”乔予安说给远丰听,但下人也立刻听懂了。 就在一旁等着远丰弹完,下人才匆匆离去。 乔予安也起身,走过来牵住远丰的手,不舍的告别:“明日再来看你,我先去会会她。” “妻主去吧,奴家没事的。”远丰话音很是贴心。 门外的方允站得脚都疼了,怎么也不见通报的小斯出来。 回想昨日和君后的对话,方允有些怀疑。 昨日咏林殿内,方允询问君后:“三皇女当真忘掉了那些事吗?怎么感觉她对我有些敌意。” “看得出那件事后,她确实忘记了很多东西的,前几次安排你和她碰面,她不也没有认出你来。”君后一脸坏意。 方允听着有道理,确实有意无意和她碰了几次面,都没能从她眼中看出熟人相逢的感觉。 方允动了动脚,正想找个地方去坐坐,小斯就出来了:“殿下请方大人到正堂去。” “好,带路吧。”方允立马丢掉了疲惫,换上笑脸,跟着小斯进去。 一到正堂,就看到乔予安坐在正中,品着茶,隐约可以感觉到她神色中带着一丝阴冷。 “予安,今日空闲,来你府上瞧瞧,不会介意吧。”方允卖着笑脸。 乔予安也学着她客套几句:“自然不会,你能来我自然欢迎,快随意坐坐。” 乔予安坐着就没有想起来的意思,在上面随意指挥着,方允脸色有些不太好,如此待客之道,是人都会有些恼怒的。 乔予安其实连装都不太想装,昨日宫里的细作就已经把方允面见君后的事传了出来,但为了看看他们想做些什么,现在还不宜直接撕破脸皮。 “怎么,方大人不开心吗?”乔予安明知故问,想气气她。 方允立即调整表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怎么会呢,来找予安自然是开心的。” 但她看桌面上连杯茶都没有,就更气了,强挤出笑说:“予安这些日子,流民的事宜做的怎么样,听说予安现在,在政绩方面大有成就,方允还有些好奇,是什么让予安你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予安你可是最讨厌这些的。” 乔予安冷勾唇,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第84章 求解 乔予安邪魅的提起桌上的壶,拿了个杯子朝方允走去,啪嗒把杯子放到她手边,提起壶由高到低往下倒,水声哗哗。 在茶水接近杯口时及时停手,乔予安假意惊慌的说:“诶,你瞧我,手抖不小心倒多了,不介意吧?这么久你一定口渴了吧,先喝点。” 方允看那快溢出来的茶水,一时间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 茶水满,有不欢迎和送客之意,但看到她这人畜无害的面容又真像是不小心的。 方允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说:“没事,你我之间什么交情,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乔予安瞬间换上笑意,坐在了他的旁边:“你刚刚提到流民,这事是真难做啊,哪有什么政绩,都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胡乱吹嘘的。” 方允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予安还真是谦虚。” “我也听闻方大人管辖有方,赤县里提起方大人,无不夸赞。” “予安说笑了,不过是多关注些百姓罢了。”方允礼貌解释道。 乔予安单侧嘴角挑起,玩味中带着几分讥讽说:“还得是我们方大人啊,不是哪个趋炎附势,勾结权贵助纣为虐的人可比的。” 方允皱眉,艰难的笑着:“予安这是夸我,还是意有所指?” 乔予安哈哈大笑:“方允你说笑了,我自然是夸你的,你总不可能伙同他人助纣为虐吧?” 方允听了这话脸色黑了又黑:“那是……自然。” “予安,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方允又试探的问。 “你希望我想起什么?”乔予安皮笑肉不笑。 这话又遏制住了方允的喉咙,她恍惚一瞬开口:“自然是希望你记起来我们全部的事啊,总觉的你对我似乎很不满,以前我们可不是这样的。” 乔予安搭上方允的手臂,略微委屈的辩解:“我怎么会对你不满呢,我行事不一直是这样的吗?” 方允为掩饰尴尬,小心抬起那杯茶,打算喝一口,可是再小心,还是撒了些,茶水瞬间在衣服上晕开。 “诶,都怪我,你看看,衣服都弄脏了。”乔予安忙去帮她擦,她一慌张,手里的茶又倒了一半。 好巧不巧位置尴尬,茶水又黄,她素净的料子一眼看上去像尿了一样。 方允连忙起身,抖落多余的茶水:“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 “我这就让下人带你去重换一身。”乔予安交叠双手,看起来一副担心的样子。 “不……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方允行礼后离开,步伐极快,身后似有猛虎在追。 乔予安还想假意挽留,她一溜烟就没了,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乔予安收起客套,朝门外喊:“来人。” 北泽进来,抱拳跪下:“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盯紧她,有动作立马来报。”乔予安眸光微动,脑海里,那个把三皇女推下悬崖的人,身影渐渐与方允重合。 “是。” 乔予安独自站在厅前,目光微缩,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如若当初推三皇女下悬崖的是方允,那她岂不是遭到好友背叛,被背叛的原因是什么,还有皇贵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越想越乱,乔予安脑海里突然想起个人,慕将军!她连年征战,多与列国打交道,又是朝中老人,肯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想完,乔予安立即快马加鞭赶到慕府去,慕府门外侍从看到乔予安,忙不迭去牵缰绳。 “去通禀岳母,予安求见。”乔予安说着飞速跨下马。 “殿下你来何须通禀,将军吩咐过了,随奴直接进去就行。” 乔予安挑眉,侍从态度倒是比上次好多了。 跟着侍从穿过长廊,在后院见到了慕将军,她一改往日英姿,束起袖子在摆弄花草,和普通妇女别无二致,亲切了许多。 听到脚步声,慕将军抬起头看了一眼乔予安,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侍着花草,浇完一瓢水才缓缓开口:“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母亲,予安有事想向母亲求解。”乔予安极其诚恳。 慕将军也没了继续摆弄的心情,放下手中的水瓢,解开袖子说:“去亭下坐着说。” 乔予安寻着视线朝亭子看去:“好。” 侍从摆上了茶和糕点,慕将军才开口:“说吧。” 乔予安抬眸看向慕将军,满脸求知:“我想知道当年聚星送来质子一事,当年那位皇子发生了什么?” 慕将军微眯眼,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殿下为什么对这种陈年旧事感兴趣?” “上次宫宴聚星使者偶然提起,一时来了兴趣,想着母亲在朝多年,一定也听过这些事。”乔予安淡然一笑。 慕将军思索片刻回答:“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也还是孩童,先皇尚且在世,先皇好征战,接连收并多个小国,实力渐强,先皇想和实力比其他国稍强的聚星也打一战,但是他们畏惧我司幽的实力,知道后就送了一位相貌文采俱佳的皇子来义和,司幽众臣也反对再征战,先皇就接受了。” 慕将军喝了口茶继续说:“只可惜,那皇子成年后诓骗太女,也就是当今圣上,借口要去周游,没想到半路偷逃到平景,想与情人私奔,太女暴怒之下派人将他抓回,禀告了先皇,以质子私自出逃,将其处死。” 乔予安震惊,那质子竟是落得这么个下场,幼年为质,男尊变男卑,想来是受尽苦楚的,就连和爱人厮守的权利都没有,早早就被赐死。 乔予安沉默片刻,继续问:“母亲,那那位质子可留下什么子嗣?” 慕云礼看向乔予安露出困惑,随即摇摇头:“未曾听说。” 乔予安起身行礼,再次询问:“那母亲可知我生父,皇贵君的事?” “皇贵君……”慕将军摩挲着茶杯,表情晦暗不明。 乔予安看出不对,急切的问:“母亲可是知道些什么?” 慕将军神色凝重的说:“说来也奇怪,女皇登基后,就突然把宗正之子封为皇贵君,但这位皇贵君几乎没人见过,深入简出,传闻皇贵君容貌生的极好,肤白如雪,深受女皇宠爱,仅一年后,就有了殿下,但皇贵君也因难产去了,其余事朝中人一概不知,很是神秘。” 第85章 中箭 乔予安听了慕将军的述说,内心感慨,果然还是如此,看来这件事只有和皇贵君最亲近之人才能知道了。 “予安知道了,多谢母亲,改日再与云礼一同来拜访,今日就告辞了。”乔予安再次行礼。 慕将军叹气,摇摇头说:“去吧。” 乔予安似是看出她有一丝眷恋,也是,如今沈季知也搬了出去,这偌大的将军府就只剩下岳母和岳父两人,确实孤寂了些。 停顿过后,乔予安点头,讪讪离开。 回府途中,经过一条小巷,乔予安远远望去,竟然又看到了苏白和舟凡,被一群持刀黑衣人围住。 苏白镇定自若,从腰间抽出软剑,指向刺客,舟凡则畏手畏脚跟在苏白后面,武功不佳的他,自是被这阵仗吓破了胆。 “你们是什么人?”苏白敛眸,脸色微沉的问。 “到了阎王殿,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刺客叫嚣着,说完,二话不说就朝苏白动起手来。 苏白武功虽高,但还有个拖油瓶,刺客人多势众,他们自然就败了下风,乔予安见此,拔了剑冲过去。 苏白看到跑来的乔予安,眸子里都是震惊:“殿下?” “愣着干什么,小心剑。”乔予安大吼,然后也加入了战斗。 苏白抵住朝自己挥来的剑,感激的与乔予安对视一眼,然后接着对战。 有了乔予安帮忙护住舟凡,苏白手脚放开了许多,他身手矫健至极,迅速躲开刺向自己的剑,给刺客致命一击。 刺客们也不曾罢休,快速闪动,打斗中锋利的刀刃划破周围的空气,发出呼啸声。 苏白旋转翻滚,刺客很难接触他的身体,他凭着训练的经验和敏捷,很快把刺客打倒一片。 剩下的刺客宛如凶猛的野兽,迅猛而凶悍,耗费太多体力的苏白开始有些不抵。 乔予安拉着舟凡过来帮他,还好那刺客目的明确,没怎么偷袭舟凡,都向着苏白去的,乔予安才得以分出一些精力帮他。 终于,眼见最后一个刺客倒下,苏白才松下一口气。 乔予安看他身上也受了些许伤,就想上前去搀扶,但是他退后一步,避开了。 他朝乔予安行礼:“多谢殿下相助。” 乔予安也尴尬的止住手,洒脱的说:“举手之劳,不必谢。” 说话间,乔予安用余光瞥见屋顶上有人,朝苏白瞄准了箭,放箭速度之快,根本不容人反应。 乔予安上前想扑倒苏白,不曾想,随着剧烈的刺痛,那箭正正插在她的肩膀上。 乔予安皱紧眉头,朝前倒去。 苏白慌乱扶住她,然后踢起地上刺客散落的剑,用力飞出,刺穿了屋顶上前刺客的心脏。 刺客不可置信的看向苏白,眼球翻白,从屋顶掉了下来。 乔予安被他这股内力吓到了,吞了吞口水,惊叹,还真是深藏不露。 不过乔予安怎么突然觉得头脑发胀,伤口也十分疼。 苏白发现端倪,立马查看乔予安的伤口,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撕开她箭周围的衣裳。 舟凡惊呼:“伤口发黑,箭上有剧毒!” 苏白动动喉结说:“殿下,苏白冒犯了。” 乔予安不知他要做什么,皱着眉头,还等不及自己开口。 背部就传来箭抽离的划破感,随后伤口被柔软的唇覆盖。 “师兄!”舟凡满脸不可置信,一向不愿与女人接触的师兄竟然亲自用嘴为殿下吸出毒血。 乔予安最后的意识是停留在苏白为自己包扎,后面醒来已经到府上了。 周遭围满了人,慕云礼一脸担忧,少宇流着泪,远丰也小心凑着头看,金林五指握拳,后面站着的两个自然就是是苏白和舟凡。 乔予安觉得嗓子异常干燥,吞咽中还有股血腥味,朝着慕云礼说:“云礼,水……” “妻主,要喝水是吧!水……快。”慕云礼起身去取,金林立马倒好递给他。 慕云礼贴心的吹了几下,才喂给乔予安,吨吨吨喝下几口,她瞬间恢复了些力气。 少宇扑到床边哭诉:“妻主,你刚刚吓死奴家了,呜呜……” 乔予安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说:“没事了,不用怕。” “你们也都下去吧,我没事了,大家不用着急。”乔予安望向远丰又说,“特别是你远丰,不可以久站知道吗?快回去吧。” “妻主……奴没事……”远丰还是满脸担忧。 “听话!” 在乔予安的强烈要求下,远丰才离开,少宇被慕云礼劝走了,金林听命退到了门外。 乔予安看向苏白和舟凡,经过刚刚的打斗衣裳褴褛,头发松散,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天色不早了,夜里不安全,你们就先去客房住下吧。”乔予安忍着疼和他们说。 “殿下……”苏白有些欲言又止,似是有人不好多说。 慕云礼向来懂得察颜观色,从床边起来朝乔予安行礼:“妻主,奴家先带舟凡小公子去客房。” 乔予安点头示意,看他们离开,苏白才说:“殿下舍命相救,苏白感激不尽,可允诺殿下一件事,只要苏白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乔予安挣扎着想起身,苏白上前去搀扶。 一瞬间,乔予安错愕了,之前还视与自己接触为洪水猛兽的人,现在怎么还直接冲过来扶了。 乔予安坐直身体,对苏白说:“都说了举手之劳,不必如此,还多亏了你替我医治。” “既然殿下不说,那苏白就记着这个承诺,日后殿下可凭这个令牌派人到雪峰寻我。”说着他从腰间扯下令牌塞到乔予安手上。 乔予安都来不及拒绝,令牌就在自己手上了,视线一瞟,看到苏白手上缠着纱布,想着他打斗时也没有受伤啊。 “你的手怎么受了伤?”乔予安好奇的问。 苏白忙用衣袖盖上伤口:“可能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伤了。” 乔予安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他。 “当真是这样?”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乔予安疑惑了会又说,“待会我请医师去给你们瞧瞧,有什么需要的伤药,尽管和侍从说,让他们去取。” 第86章 侍奉君后 “不必了,殿下,我们带了药。”苏白拒绝的直截了当,可以看出要不是自己替他挡了一箭,他是万般不愿与自己斡旋这么久的。 乔予安打量着苏白,他脸上真是无瑕,光洁的连毛孔都看不到,睫毛又长又弯,像钩子,勾住了人的心魂。 苏白可扛不住这么灼热的目光,心脏骤然跳的快起来:“殿下,要是没事,苏白就先退下了。” “好,去吧。”乔予安看着他欲躲的模样,不忍再留下他。 苏白走了,乔予安握住手里的令牌,回想起他奋不顾身用嘴替自己吸出毒的样子,自己整个人当时还匍匐在他怀里,越想脸越烫。 “殿下……” 去了一个又来一个,金林站在门外,轻声唤道。 乔予安抬起头,顺手把令牌塞到枕头底下:“金林,有何事?” 每次乔予安受伤,独自看金林,都会自动给他带上滤镜,宛若独一无二的心上人。 “属下……给殿下带来了伤药。”金林朝乔予安递来。 乔予安看着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将伤药和他的手握在手里。 金林瞳孔放大,木愣的看着乔予安,他可以感受到殿下对自己的爱意,可是为什么每次,她都要推开自己呢? “殿下……”金林不敢逾矩只好轻唤乔予安。 乔予安这才从他手里拿出伤药,放开了手。 “你退下吧。”乔予安又变得冷漠起来,金林参不透,只得行礼离开。 金林隐匿在黑夜里,心情烦躁不安,真想折返回去,亲口问问她为什么热情又疏远,可是又怕失去继续待在她身边的机会,止住了脚步。 沉寂片刻,院外又响起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金林俯身行礼,是慕云礼从客房回来了。 金林苦笑,看着慕云礼进去的身影,心里自嘲,也只有主君可以这般,永远不会被推开。 宵禁的皇宫里,鲜少有人在走动了,咏林殿内,唯月单独被留下打扫,还在忙碌。 君后依旧在美人榻上倚着,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把这种感觉当做一种乐趣。 在乔予安的安排下,君后派去的人查到的唯月背景自然是干净,没有什么牵扯,君后这才安心。 唯月一个人打扫着这偌大的咏林殿,累的不行,君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女皇不来,他就自己找点乐子。 君后突然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唯月一人,她看周围相继退下的人,脸上荡起一丝紧张,当然这是她装的。 君后突然向她招手:“唯月,过来这边打扫。” 唯月怯懦的走过去,拿起帕子就准备擦美人榻旁边的桌子,瞬时君后一起身,把她拦腰抱到了美人榻上。 “君……君后……”唯月惊呼。 君后立马捂住她的嘴,把她压倒在榻上,沉声说:“再叫,你信不信本宫可以立刻让你永远出不了声。” 唯月惊恐的点点头,把手里的帕子攥的紧紧的。 君后这才放开了捂住唯月的手,更加肆无忌惮把手挪到其他地方,触碰着她身体。 唯月吞咽了口水,受惊的样子更能激起人的兴趣,她惶恐的闭上眼睛,侧过头去。 看她这样子,君后停了手:“怎么,你这是不情愿?” 唯月摇摇头:“奴只是觉得自己这卑贱的身躯,只会污了君后。” 君后掰过唯月的头,命令她睁开眼睛:“看着本宫,本宫不觉得你卑贱,日后就跟在本宫身边,也不用再做这些个脏活累活。”说罢还扯出她手中的帕子,扔到地上。 唯月用着最无辜的眼神看向君后,胆怯的朝他点点头。 君后起身,放开了她,指着旁边太监的衣服说:“去洗洗,穿上它再来。” “是。”唯月抬起衣服,朝殿外走出去,脸上压制不住的胜利感。 君后也苦笑,用指背抚摸着自己的脸,低声说:“妻主,这可怨不得奴家,一切都是你逼出来的。” 唯月再来时,君后已经躺在床榻上了,殿外有他的心腹守着,没人能进得来。 不得不说,君后保养的甚好,风姿不减,轻纱帷幔后是健朗身姿。 唯月一步一步靠近,暧昧的气息就越来越浓,君后起身将唯月骑在身下,暴力解着她的衣服,把对女皇的不满都发泄出来,这一夜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次日醒来,君后依靠在唯月怀里,春风拂面,满脸笑意:“本宫很满意你昨夜的表现,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 唯月开口:“奴不求赏赐,能侍奉在君后身边就是莫大的荣幸。” “哈哈,好,是个机灵的。”君后起身,一脚把唯月踹到床下说,“该起了,若如这件事透露半分,你的死法会很惨。” 唯月忍着疼痛跪拜:“奴明白。” 说完,默默捡起昨夜被扯到地上的衣服穿起来。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风报信,与安月碰面,只一个眼神,安月就明白了,立即朝宫外传递消息。 乔予安收到消息,乐的扯到伤口:“竟然这么快就得手了,哈哈哈,他这定力不太行啊。” 看完信,乔予安递给金林,指了指烛台。 金林意会,把信烧毁:“殿下,下一步想怎么做?” “杀人诛心,再等等吧,被亲选的枕边人背叛,该是钻心的疼。”乔予安脸上带着诡艳的笑,瞳孔犹如一汪深潭,冷的可怕。 “属下明白了。”金林被她的阴鸷给震慑到了。 要想先发制人就得比恶人更恶,这是乔予安慢慢悟出来的。 “妻主什么事这么开心,奴家老远就听到了笑声了。”慕云礼端着早膳进来。 乔予安脸上重新挂上了暖笑,看向金林:“你先退下吧。” 慕云礼狐疑的看向两人,隐隐觉得瞒了自己什么,放下早膳,朝乔予安走过去。 “妻主!你们在策划些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奴家。”慕云礼坐在床边置疑的盯着乔予安。 乔予安哄人都哄出套路来了,慕云礼刚坐下,她就伸手搂住他的腰,拉过来亲一口。 对慕云礼,这招百试百灵,他立即害羞起来,越刻板的人,越经不住撩拨。 “妻主!不说就不说,老亲奴家干什么,小心着些,还有伤呢。”慕云礼嘟着嘴埋怨。 第87章 回不了头了 “你妻主我皮实,小伤没事,对了,云礼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我都闻到味了。”乔予安格外乖巧。 “就妻主最馋,奴家这就去端来。”慕云礼起身去小心端来,端起碗搅拌搅拌说,“是瘦肉粥,还搭了几碟小菜。” 乔予安张着嘴,朝慕云礼说:“云礼喂我。” 慕云礼轻轻刮了一下乔予安的鼻子,宠溺的说:“好,奴家喂妻主。” 乔予安吃了一口,吧嗒吧嗒的嚼着:“对了云礼,苏公子和舟公子不可懈怠,他们不一般,我晕倒时明明听到箭上带剧毒,可是醒来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慕云礼手一颤,放下碗扶住乔予安,焦急的问:“妻主是说,这箭上有剧毒?可是医师都未查出来。” “没事了,多亏苏公子及时救治,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云礼。”乔予安拉住慕云礼的手。 “那他们还真不一般……”慕云礼陷入沉思,特别是想起苏白那张脸,男女望了都会自惭形秽,可他不仅有颜,在其他方面也有造诣。 “傻云礼,又在想什么?”乔予安看他脸色渐渐不好。 慕云礼把头凑到乔予安怀里,声音清缓的说:“奴家是觉得,妻主身边出类拔萃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将来妻主会不会厌弃了奴家。” “停,云礼你何尝不是出类拔萃,先不说我不可能厌弃你,你身为将军府嫡子,堂堂三皇夫,也不许这么悲观。”乔予安摸了摸慕云礼脑袋,沉默片刻又说,“但也不能怪你,爱情里喜欢一个人总会谨小慎微,说明云礼是真的很爱我,看来我以后还得加倍爱云礼,给足你安全感才是。” 慕云礼抬起脑袋,继续端起粥喂给乔予安喂,看似平静,其实心底暖暖的:“妻主总是这般,把奴家都宠的无法无天了,才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 “能博美人一笑,足矣。”乔予安揣着小表情,都被自己说的话油到了。 同样是用餐,沈府内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太傅亦轩和沈季知在同一张桌子上,沉默的各自吃着,没有了酒的加助剂,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妻主。”沉寂中,太傅亦轩突然喊了沈季知一声。 沈季知一口菜没咽进去,呛的脸色涨红,不停的咳嗽,亦轩忙把汤端过去给她:“妻主小心些。” “没事,太傅想说什么?”沈季知缓解了些,又咳两下说。 “奴家是想问,明日上朝是否同奴家一起。”亦轩抬起头期待的看向沈季知。 沈季知毫不犹豫回答:“不了。” 换来了沉默,看着太傅亦轩渐渐沉下去的脸色,沈季知又连忙改口:“一起,一起。” 沈季知满脸苦涩扒拉几口饭,男人心海底针,既然答案是要一起去,为什么还要问出来。 “好。”亦轩脸上顿时又好了很多,继续沉默吃饭。 过了午时,乔予安待在屋子里觉得烦闷,就想到院子里走走。 让金林帮披上披风,然后慢慢在园里闲逛。 金林就跟在几步远的地方,乔予安没让他搀扶,他自然也是放心不下的,因为她受伤,还去特意把监工建房的事交给了北初。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抹白,是苏白那如银河倾泻般的银发。 苏白正拿着小锄头在花坛里摆弄着什么,这与他高洁的气质很是不符。 “苏公子你在干什么?”乔予安率先开口。 苏白抬眸,那俊美的脸庞,伴着光影,映射到了乔予安心头。 说实话,天上地下真的没再见过如苏白这般容颜绝佳的男人。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苏白看着乔予安一脸病容很是担忧,一会才想起回答,“苏白从雪峰带来的一些花种,想着不如就在这园中种下,来年春天殿下就可以看到它绽放了。” 乔予安心头一滞,看着他说话心跳都漏了半拍,随后几分调侃的说:“所以是特意为我种的吗?” 他的小脸瞬间煞白,不曾想乔予安竟然这么直白。 同时感到意外,不安的,还有不远处的金林。 乔予安为缓解尴尬,浅浅开口:“我开玩笑的,苏公子随意就好。” 不料苏白却直接承认:“是,苏白就是为殿下种的,如此圣洁之物与殿下堪配。” “这……”乔予安怔愣着看向苏白,眨眼睛的频率都忘了。 他莞尔一笑,看向乔予安的眼神也变了,从陌生到含情,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让人遐想起来。 乔予安突然升起了一个自私的想法,她从腰间拿出令牌,慢慢朝苏白抬起:“若是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你这个许诺还作数吗?” 苏白双手交叠朝乔予安行礼:“既然答应了殿下,自然是作数的,不过苏白可能还要兼顾雪峰之事,所以不能时刻待在殿下身边。” 乔予安捏紧令牌,再次询问:“你当真愿意?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白的眼神异常坚定。 乔予安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他还真同意了,这样有才能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武艺高强还会医术,与金林一左一右,自己的生命危险系数就降低了啊。 不过就算他一无是处,每天看看他的脸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的。 “好,既如此,你可以随意进出公主府,随时听我差遣。”乔予安淡淡的一笑。 金林诧异,为什么苏白会这么轻易答应,急忙上前悄悄在乔予安耳边说:“殿下,苏白这么轻易答应留下,恐怕有诈,需小心。” 乔予安能感觉出他是个可信之人,摇摇头对金林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乔予安走近,把令牌交回到他手中,手指与他接触瞬间,他也没再躲闪。 “令牌交还给你,你再好好思考一下,你随时有反悔的机会。”乔予安说完继续向前走去,金林紧跟其后。 苏白拿着令牌在后面看着乔予安离开的身影,不争气的笑了笑:“当你奋不顾身时,雪峰圣子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88章 生子 金林跟着乔予安,继续说:“殿下遇到他两次都是救他于危难中,怎能确保用他没有危险?” “我亲眼见识过他的武功和医术,仅凭这两点,他就值得留下来。”乔予安边走边说着。 “那就算如此,千羽阁也不缺武功高强会医术之人,殿下何故要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金林有些气恼,认为乔予安这是置自己生死不顾。 乔予安也不能直接说还看上他帅了吧,自己是个俗人,看到美好的事物就想留在身边。 “我心意已定,你不必再说了。”乔予安言辞狠厉。 金林站在原地沉默,挎着个脸,乔予安听脚步声没跟上来,就回头朝他看去。 可是此时的他就像打了鸡血般的走过来,按住乔予安的头就亲了下来,这是他最勇敢的一次。 乔予安立即推开他,啪的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鲜明的五指印,涨红起来。 刚打完乔予安就后悔了,好像心脏骤然停止。 金林用舌头顶了一下脸,苦涩的说:“殿下是喜欢上苏公子了吧?所以才留下他,可是为什么殿下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就是不能分一点点爱给我。” 乔予安语塞,心却止不住的疼:“我……” 想上前去看金林的伤势,刚过去,他却退后了一步。 “你的脸……还好吗?”乔予安脸色越发惨白,手指微微颤抖。 金林看乔予安这样子,也来不及和她置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衍庆居跑去。 乔予安在他怀里,眼睛湿润了,是啊,这个人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不对,总是第一时间奋不顾身,凡事都能为自己安排妥当。 乔予安看着他被打红的脸,不禁伸出手去轻触了一下被打的地方,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回应不了你,日后你就会知道原因的,你是去是留,我都不会逼你。” 金林的脚步慢了下来,认命似的说:“刚刚是属下冲动,日后不会了,殿下也别总想着赶金林走,这辈子,殿下是赶不走属下了。” 乔予安没再说话,愧疚的把头转向他的怀里,不再看他。 金林也是加快了步伐,把乔予安送回去,又找来了医师,抓药熬药几乎没有停歇过,也没再提起刚刚的事,与乔予安继续保持着相应的默契。 时间在指尖跳跃,生活日常忙碌,转眼就到了皇贵君的忌日。 乔予安一袭白衣,去皇陵祭拜,到时才发现,女皇却先一步在那里了。 乔予安走到不远处停下,远远看着,堂堂女皇竟然对着皇贵君的陵墓哭了,情真意切,不像是作假。 “向菱,予安长的很好,也很像你,你当初怎么就狠心离她而去了呢……” 乔予安依稀听着女皇说话,却也听不出什么端倪。 提着祭品的金林谨慎开口:“殿下为何不过去?” “给母皇她们一点独处的空间不是更好?”乔予安这话一出,金林硬生生把疑惑吞了下去,面露红晕。 “原来是这样。” 等女皇离开,乔予安才带着金林过去,倒了杯酒,抬起酒杯撒在地上,然后朝着碑磕了几个头,心底暗自说道:请你保佑我,以三皇女之躯谋得大业,为她报仇雪恨。 金林也随着跪下,这次他没听到乔予安对着墓碑埋怨,乔予安反倒是一言不发,沉寂的吓人。 “殿下,不可伤心过度啊。”金林皱着眉提醒。 乔予安点点头,金林有些时候确实傻些,怎么看出来自己伤心过度的,自己不是真正的三公主,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可以表达出来,如今只能代她来祭拜一下了。 祭拜完回府,一路上寒风四起,连天气都是寂寥的。 乔予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眼底多出一抹寒意,今日是皇贵君的忌日,也是三皇女的生日,这句身子悲伤的情感开始变得极重,乔予安也开始难过起来。 原以为又是默默无闻度过的一个生辰,没想到刚跨进门的那一刻,府里的人都迎了出来。 为首的慕云礼端着一碗长寿面走来,带着期许说:“妻主,虽然今天是父君的忌日,但同时也是你的生辰,你已经背负太多了,从今以后,我们来替你过生辰,虽不能大办,但总归该吃碗长寿面。” “是啊,妻主你不要太难过。”少宇劝慰。 “大家一起说!”远丰起了个头,“祝妻主生辰快乐!” “祝殿下生辰快乐。”苏白和舟凡以及府里的侍从异口同声。 乔予安接过面,热泪盈眶,这泪是三皇女的,也是乔予安的。 时隔半年,冬雪初融,万物复苏,司幽各地野花遍布,漫山遍野都是生机勃勃的。 “快,看去请产婆,远侧君要生了。” 乔予安和慕云礼焦急的在门外踱步,见识了一次男性生子的恐怖。 那血水几盆几盆的往外抬,血腥味占满了整个院子,屋里远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叫人听起来心痛欲裂。 男子生产是需要剖腹取子的,缝合后用特制秘药涂抹,一个月后方可痊愈,生子后还需仔细调理,不然后面不容易受孕,月子出问题,也是很多男子一生只有一个孩子的原因,这些是出自产婆之口。 随着一声洪亮的啼哭,孩子呱呱坠地,产婆弄好一切才得空把他抱出来。 “孩子很健康,是个小郡王,恭喜殿下。”产婆说着,把孩子递给乔予安。 孩子软糯糯的,乔予安接过他,瞥了一眼就递到慕云礼怀里,自己则进到屋里去,屋内还弥漫着更重的血腥味。 一眼望去,屋内一片狼藉,因为刚刚每个人都很忙碌,顾不上整理。 乔予安走近,看到远丰毫无血色昏迷着,躺在床上,这般看来为了生子不止丢了半条命。 乔予安握住远丰的手,眼里流下了泪水,感慨自己何其幸运,竟然有人为自己奋不顾身生下孩子。 乔予安就静静的陪在旁边,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期待着他快些醒来。 “妻主,这孩子哭的不行,怎么哄也哄不乖。”慕云礼也没带过小孩,慌乱的从外面进来。 乔予安也知道些育儿经验,就从他手中接过来,神奇的是,一到她怀里,小孩儿就不哭了,果然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慕云礼欣慰的笑着说:“妻主,这孩子还认人呢,对了,妻主有没有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 乔予安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远丰,叹了口气说:“名字留着给远丰取吧。” 第89章 抱孩子入宫 慕云礼也顺着乔予安的视线望去,看到远丰这个虚弱的样子,不禁打了寒战。 他失了神,喃喃自语:“生孩子竟然这么可怕……” “云礼?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乔予安颠了两下孩子,关切的询问道。 慕云礼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瞬间又恢复过来:“奴……家,没事。” 乔予安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联想到慕云礼恐惧的表情,瞬间明白。 女生听到别人生子各种艰辛,总会联想到自己身上,自己在现代也不例外,所以云礼这是害怕了。 乔予安用很温柔的语气安慰:“云礼,你可以自己选择生不生子,这是你的权利,没有人可以逼你,无论你做何选择,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慕云礼叹了口气说:“妻主,虽然过程艰辛,可是看到共同孕育的孩子出生,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乔予安看了看怀里蠕动着嘴巴的娃娃,靠近慕云礼,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的云礼真的很坚强。” “妻主,孩子交给奴家吧,奴家去给他找个奶爹,妻主就多陪陪远侧君。”慕云礼淡然一笑,伸手去抱孩子。 “那就辛苦云礼了。”乔予安小心的交接孩子,“这几日我就宿在丽艺苑了,辛苦云礼对孩子多费心些。” 这话引得慕云礼荡开了笑:“妻主,不必和奴家这么生疏。” 乔予安软笑着抬起手,迅速在慕云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不生疏!” 这一巴掌让慕云礼又羞又臊,瞅了乔予安一眼,红着脸恼着走了。 乔予安连着照顾了一夜,远丰才缓缓醒来,他腹部的疼痛难以忍受,额头上冒出了很多豆大的汗珠。 看到远丰十指紧紧抓住床单,面容扭曲,青筋涨起,乔予安吓的不轻,急切询问:“远丰,怎么会疼成这样。” “来……人……传医师!”乔予安边喊边跑到门外,“快来人!传医师!” 金林听到声音立即跑来搀扶住乔予安,紧紧握住她的手,平息了点她的紧张感。 “金林,远丰他特别难受,快去传医师!”乔予安也反握住他。 金林安抚道:“已经派人去请了,殿下别急,属下先进去看看。” 金林来到远丰身边,朝他的穴位点了两下,然后他就瞬间昏睡过去。 金林替他掖好被子,朝乔予安说:“殿下,远侧君是该服药了,昨日的药效已经过了,所以才疼痛难忍。” 乔予安呼出一口气,虚弱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药有止痛的效果?” “是,男子生产后必须要内外用药,否则疼痛难忍,还有可能丧命。”金林眼神平静的说完。 乔予安听着都肉疼,皱着眉说:“还是你见多识广,我这毫不知情的实在惭愧。” 金林挑眉,勾了勾唇:“殿下别忘了,金林也是男子。” 乔予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金林是个充满力量感的,真忘了,他还是个可以生子的男人:“那个……我怎么会忘呢,你去忙吧,医师也马上就来。” 金林玩味一笑,行礼离开。 乔予安也越发觉得金林不一样了,从半年前那次吐露心声后,他什么表情都挂在明面上,一点也不隐藏,哪还有禁欲系的模样。 “殿下,医师来了,医师来了。”小侍带着医师飞快跑进来,飞奔途中,医师帽子都没保住,碎发散乱。 “医师,远丰他刚才疼醒了,快给他服药。”乔予安来不及注意医师的帽子,心急的把她拉到远丰床边。 “好,殿下放心,老身特意带了。”医师从袖中拿出药瓶,掰开远丰的嘴,把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只见他喉结一动,药丸就顺着喉咙下去了。 很快远丰的面容舒展开来,果真是奇药,乔予安朝医师行礼:“医师把剩下的都给我吧,我怕远丰待会又疼了。” “那是自然,殿下可要记着让侧君一日三服,服足五日,才可停药。” “多谢医师提醒,予安记下了。”乔予安接过药瓶,揣进怀里。 乔予安刚舒下心来,门外侍卫又匆匆来报:“殿下,女皇口谕,命殿下带着皇孙进宫觐见。” 这个突然的传召,让乔予安的内心风起云涌,事情的发展让人无法预料,此时的不安,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乔予安闭眸握紧拳头,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吗? “金林!” 乔予安一叫金林,他就从门外走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金林拱手行礼。 “你照顾好远丰,不能出任何差池,最好片刻不离。”乔予安把塞进怀里的药又掏了出来,走上前去,交到金林手中,在他耳边低语,“一定要小心女皇派来的人,保护好远丰的安危。” 听到这话时金林明显有些不自然,抠了抠手中的药瓶,小心回答:“属下知道了,一定会护远侧君的安全。” “那就好,交给你了。”乔予安说完,挺直身子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金林陷入自我怀疑之中,脸上难掩苦涩。 春风里带着未散的寒气,乔予安一人抱着孩子走进皇宫,宽大的披风把孩子护的很好,没让他吹到一点冷风。 孩子来之前就被奶饱了,现在睡的很香,他的面容像极了乔予安,也是副美人面孔。 乔予安今日细看,突然觉得爱不释手,苦声道:“你这模样,也不知道将来会迷倒多少世家小姐,你可以好好的长大。” 也不知为何,今日进宫的路好像长了很多,乔予安越看孩子,越觉得脚下有千斤重。 女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终不得知,姜还是老的辣,女皇把事情瞒的很好,纵使乔予安这半年来四处打听,也没有发现关于远丰的任何说法。 就好像凭空多出这么一个人,没有出处。 现在只能祈求女皇不会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手。 乔予安惊觉自己已经出了汗,不知道是内心慌的,还是走累了。 “殿下,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快些。”前方赶来的奴才,人没到声音就不停的催促着。 第90章 浅蓝色晶石 乔予安也只好加快了步伐,步子变快孩子似乎是受到了不安,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这次怎么也哄不乖了,直到面见女皇,孩子依旧是哭的涨红了脸。 女皇这段日子脸上多了些病气,但是依旧威严的站在殿上,眉间多了些疏离感。 见乔予安来,她挥手招来人去抱乔予安怀里的孩子。 乔予安身形一晃,没给那奴才机会,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母皇这是要做什么?” 女皇脸上显出诧异之色:“予安,母皇是想看看这孩子,你抱过来给女皇看看。” 乔予垂眸,心想这人可是三皇女的亲生母亲,想赌一赌,缓缓开口道:“母皇你可否放过远丰和这个孩子……” 女皇和蔼的笑着,从台上被正祥扶着走下来,来到乔予安身边,凑过身子看襁褓中的婴儿,用食指轻触了一下他的脸。 她没有正面回答乔予安的请求,自顾自的朝正祥说:“这孩子倒是比予安更像向菱。” 正祥笑着回应女皇点点头:“是啊陛下,和皇贵君真是像呢。” 乔予安不解的抬起头看向女皇,再次出声:“母皇……” “予安,母皇老了,有些事不得不为你提前做打算,你要明白母皇的苦心。”女皇情绪起伏,又咳了两声。 从另一只手中拿出一对金手镯,放到孩子的襁褓上,说了一句:“回去吧。”转身走去。 孩子哭声停止,乔予安抱着孩子怔愣在原地,女皇这是何意,又是什么也不说,只是为了看孩子一眼。 女皇走的离乔予安远了些,正祥才开口:“陛下,为何又让三殿下带着孩子离开。” “看到那孩子哭,朕又想到当年予安出生,也是这般哭的撕心裂肺,什么也不管不顾,予安从小就没了生父,就让那孩子再和他们呆一阵子吧。”女皇沉声叹了口气。 正祥点点头,扶着女皇继续走了。 三公主府里,远丰醒来,听到孩子被带进了宫中,挣扎着想要起床,被金林制止住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远丰忍着疼痛,一次一次尝试起来。 “侧君,你不可以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啊!”远丰捶打着床榻,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满是苦涩,“放开我,我要去找孩子……” 咯吱,开门声响起,远丰冷静片刻,金林警惕起来,一只手继续压着远丰,一只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脚步声慢慢靠近,金林蓄势待发,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屏风上印出来,他才松了气。 远丰泪如雨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乔予安怀里抱着的孩子,声音喑哑的开口:“妻主……孩子他。” 乔予安无力一笑:“孩子很好。” 生下孩子后,父子两还是第一次见面,乔予安把又睡熟的孩子放到远丰身边。 远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面颊上的眼泪,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迷茫,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孩子。 看着面前自己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远丰不禁喜极而泣:“妻主,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吗?” 乔予安也坐到床边,掏出帕子,为他拭去流不止的泪水:“是啊,他就是我们的儿子,还等着远丰取名字呢!” 远丰似是被吓住了,目光停在乔予安身上:“妻主,哪有男子为孩子取名的。” 乔予安握起远丰的手,情深款款:“孩子是你辛苦生的,这名字该你取。” 远丰眼睛又湿润起来,他把头埋进乔予安怀里说:“多谢妻主恩赐。” “你身子尚未恢复,不许再难过了。”乔予安慰道。 远丰点点头,看了一眼孩子说:“清阳曜灵,和风容与,就叫他乔容与,妻主可好?” “好,就叫乔容与,太阳升起,微风和畅,一番好景象,愿容与今生无忧。” 刚平静会,门外敲门声又咚咚咚响起,乔予安起身,朝门外走去,打开门就看到苏白挺拔的身姿。 “苏白,你怎么来了?”乔予安看到他感到意外,前些日子才回雪峰去,怎的现在就赶回来了。 苏白拿出一串极好看的蓝色晶石手串,交给乔予安:“这是送与孩子的见面礼。” 他面色微红,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乔予安一眼便看出,他定是赶着回来的。 “长途跋涉累了吧。”乔予安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眉眼弯了弯。 苏白也露出一个微笑,薄唇轻起:“不累。” 他眼中含着深意,默默在心底想:见到殿下还有什么疲倦是不能消散的。 爱意越深,就越觉得一切事都不如她重要,苏白抛下诸事,奔赴而来,哪怕只是为了庆贺她喜获与其他人所生之子。 “你说你,每次都那么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次待多久呢?”乔予安看着这个在身边但又抓不住的男人说。 “得走了。”苏白垂下眸子,失落开口。 披风毛领随风飘着,轻打着他洁白的脸颊,他鼻尖微红,不知道是酸涩感还是冷风冻的。 乔予安轻轻呼出气,略显失望的开口:“早知道你这么忙,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留下。” “殿下!” 苏白声音大了些,吓的乔予安心头一滞,语气里都是不安,他不愿听到乔予安说这样的话。 苏白眉头微皱,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串晶石,拉过乔予安的手戴了上去,戴好后,拉着她的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晶石,抬头对上她的目光说:“等我。” 苏白说完就再次转身离开,他头发上多了条浅蓝色的发带,伴着步伐,摇晃着甚是好看。 “妻主,是何人?”远丰声音传来,乔予安才关门进去。 “是苏白,给容与带了送礼来了。”乔予安把晶石搭在手上递给远丰。 远丰接过,本来还不解苏白为何平白无故跑回来送礼,看到乔予安手上同样的晶石手串瞬间明白。 远丰懒散的声音掺杂了些沙哑:“妻主手上的也是苏公子送的?” 乔予安抬起手,晃了晃:“是啊,和这容与的是一对呢。” 看到远丰有些不开心,乔予安立即又说:“等明日我也给远丰寻些晶石,亲手做一串怎么样?” 第91章 监国 “不必了,奴家不喜这些,妻主你也不用守着奴家,忙自己的事去吧,奴家现在要休息,还请妻主出去吧。”远丰搂过孩子,闭上眼睛不再看乔予安。 这莫名其妙被逐客,乔予安脑袋嗡嗡的:“远丰……怎么了嘛……” 见远丰还是没动静,乔予安瞅了一眼金林,然后相继出去了。 门刚关上,远丰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小容与,愁眉不展。 孩子是这么可爱,但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乔予安低头走出丽艺苑,情绪失落,迎面,北初匆匆跑来,满面喜色。 她呼呼的喘着大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殿下……快!快跟属下出去瞧瞧!” 乔予安神色一惊,心里揪着:“你这表情……发生什么事?” “殿下快出府就知道了。”北初激动的忘了礼数,伸出手拉住乔予安就往外奔。 金林紧张的在后面跟着,厉声提醒:“北初,注意礼数,小心伤了殿下。” 北初这才无辜的瘪瘪嘴,松开乔予安,恭敬的退到一边,请乔予安先走。 府门打开瞬间,众流民全部跪下,叩拜乔予安。 “多谢殿下,给了我们一个落脚地,还叫我们有一技之长,有了活路。”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流民满怀感激之情,纷纷接连叩拜,乔予安又喜又惊,旁边的北初也跪下恭贺。 “恭喜殿下,流民治理政策成功,如今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方庇护之所,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都对殿下的恩惠感恩戴德。” 乔予安双手抬起,朝众民说:“大家快起来,快起来。” 众民感激涕零,再次跪拜后起身。 乔予安继续说:“日后你们同普通百姓就没有差别,好好努力过日子,我会请求女皇为你们减免三年赋税。” 人群中的老者带着哭腔说:“殿下,你真是个大好人呐。” 自此后,短短几天时间,民间就处处在赞颂乔予安的功绩。 “三皇女治理一方平,流民得以安稳居。扶危济困泽万民,政通人和百业兴。气质尽显英武尊,威震乾坤万古存。”连街边的小童玩闹时,口中说的都是这些。 不过同一时间,宫内传来消息,太女自缢在殿内,痛失储君,司幽上下闹得人心惶惶。 朝堂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乔予安为新太女,另一派是支持乔苏禾的。 宫内,众大臣纷纷进言。 “陛下,如今太女之位空置,朝中上下人心惶惶,还请陛下早做打算。”礼部尚书出来进言。 女皇盛怒,直接拔下扳指就朝她砸了下来,正中礼部尚书脑门。 礼部尚书顿时吃痛,捂着脑门跪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女皇站起身来,愤怒的朝着众大臣说:“真是为国操劳啊!你们是不知道死的人是谁吗?是我的亲皇儿!她丧期未过,你们就迫不及待让朕新立太女,好啊,你们真是好样的。” 感受到女皇的震怒,朝臣紧张的立即跪下:“请陛下息怒!” 早朝不欢而散,太傅亦轩和沈季知相继无言的走着,步行至宫门的时候,太傅亦轩开口:“妻主……日后会支持三殿下吗?” 沈季知抬起头来,她本不愿趟这趟浑水,但是她心爱的人注定与乔予安捆绑,所以答案不言而喻了。 她沉默片刻,眼神注视着亦轩说:“太傅会支持三殿下的吧!” 太傅亦轩自是没料到沈季知会这么问,小心思被戳破,耳根子涨红。 他心中所想正是支持乔予安的,大部分是因为乔苏禾实在不堪为储,她心术不正,若是国家落在她手上,百姓永无宁日。 另一部分是因为对乔予安的爱意,若是她夺嫡失败,注定不能从乔苏禾手中活下来,而且他能从治理流民事件中看出,乔予安早已不是那个草包皇女,有勇有谋,定能胜任储君之位。 “奴家……” “不必说了,回府吧。”沈季知打断太傅亦轩,沉着脸上了自己先上了马车。 太傅亦轩也转而上了另一辆马车,成婚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几乎都是个过个的,相安无事,唯一的交集,也只是在饭桌上谈谈政事。 太傅倒也乐得自在,每日回府就养养花,喂喂鱼,什么也无需操心。 只是每到夜晚,就会频频思念那个爱而不得的人。 乔苏禾刚下朝,看到路边的狗都想踹一脚,握紧拳头怒气冲冲的朝内阁士说:“那是什么母女情深,母皇那是想着方的拖延时间让乔予安笼络人心,如今这朝堂之外无不在传乔予安气质尽显英武尊,威震乾坤万古存,这摆明了说她有帝王之相,如今本殿好不容易除掉一个,怎么会让她坐享其成。” 内阁士望了望四周,小声对乔苏禾说:“殿下莫急,陛下还是忌惮相国三分的,明摆着拿礼部尚书示威给咱们看呢,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朝野上下大半的人是支持殿下的,乔予安在朝堂上人微言轻,想掀起风浪,还是有难度的。” 乔苏禾听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然后目光阴狠的说:“那民间那些话……” 内阁士眼睛微眯,面露狠毒看向乔苏禾:“让人放出话去,说一个,杀一个,让相国把着关,这宫外的消息自然是传不进来的。” “哈哈哈,好就如内阁士所言。”乔予安转了转扳指,面带笑容,“所有文书都经过祖母之手,那些无名小人这辈子都别想把话传到母皇耳朵里去。” 三公主府内,乔予安焦头烂额,如今太女突然离世,死因蹊跷,夺嫡之战又进了一步。 金林奔来禀报:“殿下,宫里来了旨意,去前厅接旨。” 乔予安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紧张之色,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到前厅,只见众侍卫拥护着大内总管正祥站在前厅,表情严肃,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圣旨。 “三皇女接旨!” 乔予安上前掀开衣裙,双膝着地,跪下叩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女乔予安,以忠诚之志,秉公持正,治理一方,使流民得以安居乐业。其功绩显着,朕甚嘉许。今特赐予乔予安监国之位,望其继续尽展宏图,以治天下。钦此。” 乔予安听到监国二字彻底懵了,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正祥。 第92章 做好打算 这旨意虽然是一道催命符,但是也是把控朝堂的好机会。 正祥拿着圣旨走向乔予安:“殿下,还不接旨?” 乔予安郑重其事的再叩首,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了圣旨:“儿臣,谢主隆恩。” 正祥笑容满面的说:“殿下可莫要辜负陛下的一番苦心。” 他这话似有深意,眼神满是期许。 正祥走了,乔予安才慢慢起身,发觉手中这圣旨沉甸甸的,但也正是这旨意,报仇的时间到了。 金林浓黑的眉宇拧起,心中惴惴不安,北初则在一旁说:“殿下,陛下这是有意于殿下入主东宫啊!” “嘘!”乔予安制止北初,立即向四周探去,“关键时期,不可乱说。” 北初立即跪下:“属下知错。” “妻主,宫里来旨意了?”慕云礼姗姗来迟。 乔予安面色凝结:“是,母皇竟让我监国。” 慕云礼脸色也沉重起来,手指抓作一团,纠结片刻说:“是这样啊,看来母皇对妻主寄予厚望……对了……妻主,奴家想回母家一趟。” 乔予安抬起头看向慕云礼,有些错愕:“云礼回去可是有什么事?” 慕云礼重新挂上笑容,去牵乔予安的手,安抚道:“奴家只是回去探亲,看看母亲父亲过的怎么样了,妻主可不要多想。” “原来是这样,我派暗卫在暗中保护你,云礼自己也要小心。”乔予安用另一只手覆上慕云礼的手。 “妻主奴家不在府上的这段日子,可要照顾好远侧君和容与,男子的事要多操些心,还有妻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按时用膳……”慕云礼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看慕云礼喋喋不休的讲,乔予安从焦灼中挤出一抹笑:“好云礼,我都这么大人了,这些事都懂,倒是你,不想想回去要带些什么给母亲父亲。” 慕云礼掩着嘴,笑了一下:“行,奴家知道了,这就去准备。” 说完慕云礼行礼离开,脸上又露出不安之色。 乔予安也绷着一根弦,转向金林和北初说:“跟我去书房。” 金林和北初相视一眼,行礼回答:“是。” 乔予安步伐匆匆,金林和北初紧跟其后。 进了书房,金林四顾张望后,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殿下有何吩咐?”金林率先询问。 乔予安在桌案前来回走了几圈,思考片刻后突然停下脚步,定睛看向金林和北初所在的方向。 眼神冰冷的朝北初说:“宫里那位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北初眼眸接连闪动了几下,顿时明白:“属下即刻去办。” 北初领命离开,乔予安又对上金林,负手而立道:“之前让你建宅院的事如何了?” “回殿下,这半年来接连赶工,已经初步建成。”金林说完抬头看向乔予安,眼里蒙了层不安,“殿下是怕自己败了,所以急着给郎君们留好后路是不是。” 金林说话有些带着情绪,乔予安见他猜到了,也没打算再藏:“是,我必须要为他们早做打算,你去账房调些银子,换成市面上流通的,院子建成后分别藏到里面去。” “殿下……一定要赢。”金林语气中含着满满情谊。 乔予安走上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好,但不论如何都要以侍君们的性命为重,替我保护好他们。” 金林行礼:“属下会保护好他们,也会保护好殿下……” 看着金林的眼神逐渐温热,乔予安慌忙撇过头避开,脸颊发烫的说:“明日我要进宫面圣,你就好好在府中守着,先下去吧。” “不,殿下,属下要陪在殿下身边,誓死保护殿下,府内臣会让北泽安排好一切。”金林言辞恳切。 “你也真是执拗,每次一严肃,满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还是多笑笑好看些。”乔予安皱眉调侃道。 金林无措的看着乔予安,试图挤出微笑缓解一下,但是乔予安却哈哈大笑起来:“打住,你这笑比哭还难看,还是收起来吧,对了,我待会描个样式,你让工匠打出来,送去丽艺苑给远丰。” “好。”金林恢复平静。 乔予安走到桌案前,提笔就开始在宣纸上作画,刷刷一顿操作,两个双圆的平安扣就画好了。 “拿着,这是图纸,用上好的翡翠雕出来,再用金丝编织绳子,做成两条项链,远丰和容与一人一条。”乔予安把纸递给金林。 望着金林手中的画,乔予安心底暗自说道:若日后命丧黄泉,也能为你们留下点印象。 “妻主!妻主!”门外声音传来。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又是少宇,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金林侧身离开,乔予安杵着桌子,板着脸望向少宇,少宇则是一脸懵。 “妻主,刚刚晃过去的是人吗?”少宇明知故问,说的很大声,想气一气金林。 乔予安走过来捏住少宇的肉脸,训斥道:“书房重地,日后要来记得提前让人通报!不要每次都这么莽撞。” 少宇急忙拿出撒娇的杀手锏,扯着乔予安的袖子左摆摆,右晃晃:“妻主,奴家是一时情急才闯进来的!” 乔予安甩开他扯着袖子的手,双臂环抱着说:“什么情急之事?” 少宇又换了个方向,站在乔予安正对面,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最不着调的话:“你去把远侧君那娃娃抱来给奴家玩玩,主君总不让奴家去他院里,还说奴家冒失,怕伤了孩子,可是奴家哪有那样!” 乔予安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此时此刻很想说,我也觉得你冒失,但为了避免被揍还是忍住了。 “容与还小,怎么能和你玩呢?再过些日子,能走了再说。”乔予安眉头紧皱,嘴角咧出一点弧度。 看少宇懂得的样子,乔予安几乎松了一口气,可是他立马说出的话,让乔予安瞬间逃离。 “那妻主跟奴家生一个,奴家玩自己的总没事吧!” 乔予安一溜烟就朝门外跑了,天天这样子,早晚被榨干的。 “妻主,等等奴家!”少宇穷追不舍,乔予安一阵后怕,浑浑噩噩往前跑。 跑着跑着,一股脑的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抬头望去,苏白那张俊脸一下子让人清醒起来,他身上的淡香,沁人心脾。 苏白飞身,把乔予安拽到墙角,成功躲过了少宇,只是现在这姿势十分暧昧,乔予安望着他的侧颜,屏住了呼吸。 苏白看少宇走了,转过头,对上乔予安的视线,望着她这可人的模样,勾起嘴角,靠近了些:“殿下若是要做些什么出格的举动,苏白也是乐意接受的。” 乔予安心思被戳破,脸颊涨红:“我才不想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伸手就要推开苏白。 苏白单手禁锢住她的手往下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颈,闭上眼睛,一吻就落了下来。 第93章 苏白攻势 乔予安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他吻的深情款款,连推开他的力气都不复存在,根本抵不住这妖孽脸庞的攻势。 既然这一切最终都会失去,那为何不肆意放纵一次,乔予安也挣脱被他束缚的手,回应的吻上去,苏白被这猝不及防的回应,羞的洁白面颊浮起红晕。 他像一朵盛开的白莲,白里透红很是娇艳,要比那次从东宅把他救出来时的模样更诱人。 吻到情不自禁,乔予安被打横抱起,被苏白抱着朝衍庆居走去。 望着他滚动的喉结,乔予安使坏把手伸进了苏白的衣襟里,只见他边走边轻咬嘴唇。 一副欲罢不能的模样,怪就怪卧房的路程,不然也容不得乔予安这般肆意。 他们这一路上没遇到其他人,顺利溜进了房间,乔予安又吻了上去,苏白边走边回应着她,直至大力一丢,把乔予安扔在了床上。 更加肆无忌惮的扑了上去,轻柔的啃着乔予安的耳垂说:“让苏白成为殿下的人吧。” 乔予安抱住他的腰,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轻颤着声线说:“好。” 乔予安在一波攻势下,彻底迷失了心性,痴恋的抚摸着苏白身上的每一处肌肤,这建模似的身形和脸庞,谁人不喜欢。 事后乔予安后悔了,连忙捡起衣服穿上,后悔怎么就把男子的贞洁忘的一干二净。 看着苏白满身吻痕,静静的侧躺着,毛毯子半掩着关键部位,修长白皙的腿微微蜷缩,就生出种把神仙从神坛上拉下来的感觉。 乔予安羞愧难当,穿好衣服独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喝,如今时局不稳,自己能不能活都是未知数,怎么可以再坑害无辜之人呢。 “唉。”乔予安沉声叹了口气。 这叹息声恰好被醒来的苏白听到:“殿下这是何故叹气。” 苏白竟也不知道遮掩,直接就从床上下来,他的一举一动对乔予安来说都是极尽诱惑。 乔予安连忙避开,继续喝茶:“没什么。” “殿下这是后悔和苏白在一起了。”苏白语气平缓,询问中带着点质疑。 乔予安捏了捏茶杯,心虚道:“没有。” 苏白再次开口:“那殿下为何都不敢看苏白?” 乔予安鼓起勇气回头,才发现他已经穿上了里衣。 “我有什么不敢的。”乔予安略显不安,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我现在无法给你名分……” 苏白皱了皱眉,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平静说道:“苏白也没向殿下求名分不是?” 乔予安沉默了。 “哈哈,殿下这样子是后悔说出刚刚的话了?”苏白勾起唇。 乔予安怒了:“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名节很重要?” 苏白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说道:“名节而已,苏白从不在乎,本也没打算嫁,不过是遇到喜欢之人献了身子,况且都是自愿的没什么可纠结。” 乔予安被这言论惊掉下巴,所以之前躲躲闪闪是因为不想和女人有交集,但后来这么疯狂是因为遇上了自己这个小插曲。 被扯了逆鳞,乔予安恼了,接着说:“那是本殿下偏要娶呢?” 苏白轻笑:“殿下可真是多变,若殿下执意要娶,那苏白怎么忍心拒绝心爱之人呢?” 乔予安好像看见几只乌鸦飞过去了,这明摆着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 “不是我说,苏白你能有点自己的原则吗?”乔予安双手叉腰,想了想又说,“名分日后再给,但你一切需求都可以和我提。” 苏白重新系了一下腰间的带子,漫不经心的说:“今日这种需求也行?” 乔予安刷的一下,涨红了脸,手不自觉的扣紧,别开头说:“可以……” 苏白起身,去后面捡其余衣服,穿好后说:“殿下如今任命监国,明枪暗箭难防,苏白就先留下来保护殿下,暂时不回去了。” 乔予安脸上有些惊喜:“你师傅同意?” “师傅他老人家忙的很,也忙不及注意我,所以没事。”苏白扯了扯衣服,恢复谪仙模样。 乔予安望的出神,但一个久藏于心的问题浮上来,她走近苏白,伸手顺着他的银丝,缓慢开口:“苏白,你的头发生来如此吗?” 苏白身子一滞,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乔予安刨根问底。 “雪峰有一条规定,天资聪慧者,被选为圣子,以作为下一代雪峰峰主培养,选中者,需要七七四十九日不间断泡百毒药浴,肌肤和发丝随之逐渐变白……” 苏白想起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脸上多出些恐惧。 乔予安环住他的腰,以此减少他的不安:“没事,都过去了。” 苏白笑起来,抚摸着她的手:“雪峰向来隐世,不参与乱世纷争,我明面上不好插手,把我藏在暗处才是最好的安排,殿下可知圣子身上最有用的是什么?” 乔予安懵懂的抬起头来:“是什么?” 苏白撩起袖子,把腕上的一条伤疤露出来:“殿下可还请记得这伤口?” 乔予安回想起来:“你说过是打斗时不小心伤到的。” 苏白把袖子拉下来重新盖住伤口:“圣子之血,可以解百毒!” 乔予安猛地想起之前自己中箭醒来,满口的血腥味:“所以,我中毒是你割腕救的!” “殿下还是第一个喝过苏白血液的人。”苏白挑眉一笑。 “你可真傻,不是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毒吗?对了,这件事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容易招来麻烦。”乔予安面色严肃。 “苏白自然是知道的,但情况紧急,容不得考虑,但也庆幸自己有能力救下了心怡之人。”苏白伸手抚摸乔予安的脸庞,再次情动。 正要吻在一起的时候,连续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妻主,你是不是在里面?奴家进来了哦!” 少宇这阴魂不散的,吓的乔予安立刻推开苏白,慌乱中,用口语发出细微的声音说:“快去躲起来!” 吧嗒一掌,门被推开了,乔予安心虚的看向少宇:“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少宇眼尖,看到床铺凌乱,伸出鼻子,嗅了嗅乔予安身上,气愤的说:“乔予安你在和哪个男人厮混?是不是藏男人了?” 还好苏白跳窗离开了,不然免不了一番争吵,少宇不死心的还朝着里边大声喊:“是谁,你出来!” 第94章 路边小摊 “少宇,停!别嚷嚷了,没有人!”乔予安拽住他因气恼有些过激的身体。 他立即委屈起来,可怜巴巴的看向乔予安:“妻主!” 乔予安极其严肃,怒视着少宇:“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若日后闯了祸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少宇气的跺脚,眼神含着怨气:“乔予安你嫌弃我!爱奴家的时候甜言蜜语,不爱奴家的时候是不是就要随意抛弃,你这个负心女人,啊!奴家的命真苦……” 话里都是埋怨,乔予安听的头疼,只怕再这么下去府里的人都会被引过来。 乔予安抬起手,直接捂住少宇的嘴,故意吓他:“再说话,真抛弃你了。” 这话戳到少宇痛点了,闷哼几句,红着眼,咬了一口乔予安的手。 然后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蹲下拦腰扛起乔予安就往门外走。 “妻主,认为奴家是这么好丢弃的吗?在奴家这里,要想摆脱奴家,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不是妻主死,就是奴家亡,第二同归于尽。”少宇还拍了拍不安分的乔予安。 “你真是个疯子!”乔予安被他颠的脑袋晕晕的。 “若是妻主执意要将奴家抛弃,奴家不介意一直当个疯子,所以妻主要试试吗?”少宇语气带着温怒。 乔予安自觉闭嘴,经验告诉她,生气的时候给男人留点面子。 走过蜿蜒的小道,穿越竹林就来到金林的房间,少宇扛着乔予安进屋,后脚把门踢关上。 几步跨到床边,把乔予安暴力的丢在床上,一言不合就解衣服。 看来今天没几个回合是出不去了,不得不说少宇越长越俊,身子也是日渐健硕了,他迷人的身形,直接不敢正眼去瞧,怕一不小心,鼻血都止不住。 少年的热血总是要沸腾些,乱糟糟的吻肆无忌惮的落下来,抵不住,根本抵不住。 “少宇!”乔予安怔愣的用手抵着他喘息起伏着的胸口。 看着乔予安的样子,少宇怒怒的按住她双手举过头顶,占有欲爆棚的说:“妻主,奴家现在可听不得任何拒绝的话。” 乔予安不合时宜的吞咽口水,心虚开口:“我要在上面!作为一个女人,这样很没面子的。” 少宇憋着笑,身子软了下来,一个翻身把乔予安托到上面,乔予安主动吻下来。 这一天可真是放纵,老腰不保,古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是怎么挺下来的,我这才几个侍君就累的不行。 乔予安愁苦,默默起床穿衣服,出去找口饭吃。 “不是,自己堂堂一个皇女怎的搞得偷偷摸摸的。”意识到不对,乔予安挺直腰杆,拿出气势走出去。 天色渐晚,乔予安现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她忍着饥饿穿过花园,那抹白色又挡在眼前。 他似笑非笑,带点酸味的调侃道:“殿下当真是个大忙人,不知道苏白与那少宇谁伺候的更舒服些?” 乔予安扔下个白眼:“还以为苏公子是个与众不同的,怎么还学着小孩子拈酸吃醋。” “原来在殿下眼里苏白是这般隐忍自持的?”苏白慢慢靠近乔予安,乔予安只觉得双腿发软,想往后倒。 “殿下怕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白欲行不轨呢。” 乔予安苦笑,看来不能小瞧这些男人,一个两个有着几副面孔:“我没怕,只是饿的有些脚步虚浮。” “哦?原来是这样,好说,殿下跟苏白走,带殿下去吃点不一样的。”苏白刚说完就搂住乔予安的腰,提气,用轻功朝府外飞去。 乔予安紧闭双眼,惜命的整个人挂在苏白身上,还好他的腰带系的紧,不然都能被拽开。 冷风嗖嗖从乔予安耳边刮过,一路起起伏伏,苏白轻功是真不错,挂着个大活人还游刃有余。 “殿下,可以松手了!”苏白的话音在乔予安耳畔响起,乔予安才慢慢睁开双眼。 好在已经平安落地了,乔予安这才松开了手。 “你带我来这吃什么?”乔予安扫顾四周,面前除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路边小摊,摇摇摆摆的招牌,也没有什么。 苏白拉住乔予安的手,朝摊子走过去,对着老妇说:“老板,来两份混沌。” “好嘞,小公子来了啊,稍等会啊,马上就好!”老妇抄起大勺,笑吟吟忙碌起来。 乔予安望着苏白总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他这面容沾了些烟火气更加真实。 苏白能感觉到乔予安看着自己,顺带再回想今日冲动之举,耳根子红起来:“殿下这么打量苏白,怀的是什么心思。” 还沉迷他盛世容颜的乔予安,心思被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羞愧的四处张望,借此找回点脸面:“能有什么心思,等着吃而已。” 苏白怔住了,惊咳了几声,脸也跟着红起来,忙低下头,睫毛微微颤抖。 这一刻乔予安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说的什么话,任谁听了,不都能误会了。 乔予安慌张的立马解释道:“不是……我说的是混沌……呵呵……吃混沌。” 苏白努力调整呼吸,可是乔予安这个大活人好像总有着什么独特的魅力,勾着他的思绪。 见他还带着些红晕,乔予安重新找了个话题:“苏白,你轻功那么好,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像你一样厉害。” 苏白这才抬起眸子,如蜻蜓点水般轻点头示意:“殿下想学,苏白就教。” “混沌来喽!” 两碗热气腾腾的被店铺老板端了上来,香味撩人。 苏白贴心的给乔予安递上勺子,老妇把这举动看在眼里说:“姑娘这郎君不仅貌美,还格外贴心呢。” 苏白压不住嘴角的笑,乔予安接过勺对老板说:“是……是……挺贴心的。” 乔予安舀起一个混沌准备下口,勺子一抖,被苏白攥住了手。 “殿下这般吃,里面的汤汁会烫嘴。”苏白说着凑过头,撅起嘴轻轻吹着混沌。 乔予安看着他微粉的唇瓣,轻轻呼出气,直接呼到自己的心弦上了。 这一刻吃混沌的欲望都没有想亲他来的强烈。 乔予安转头看了一下老板,她背着身子在收拾摊子,不会注意到自己。 所以肆无忌惮的朝他的唇吻了上去。 苏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缩回头,一副娇滴滴小媳妇模样,不曾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旁边还有人,乔予安竟然亲了自己。 第95章 深夜屋顶刺客 “殿下……吃……馄饨吧。”苏白也低下头,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递,成功把自己烫到了,立马又吐出来了。 乔予安忍笑递帕子过去:“怎么自己的叮嘱都忘记了,这么莽撞。” “殿下,别说话,快吃吧。”苏白脸都快成红苹果了。 乔予安明显感觉到苏白在隐忍克制,也不再逗他,收回手,拿起勺子准备继续吃。 吹过后,混沌入口,有种入口即化的感觉,还含着股百合的味道。 乔予安如发现珍宝般,连连称赞:“这也太好吃了吧,苏白,你是怎么发现的?” “之前历练,师弟发现,拉着我来吃,感觉味道挺好,所以就记下了。”苏白心里暗暗高兴,看来带殿下来对了。 “嗯,真不错,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吃到了。”乔予安边吃边说着。 苏白放下勺子,表情严肃的看向乔予安:“殿下,不要说这丧气话。” “好。”乔予安心思沉重,浅笑了一下。 吃完,苏白主动拉着乔予安漫步回去,刚转了几个街角,金林就悄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了。 “殿下!”金林看着他们十指相扣,心口隐隐作痛。 乔予安和苏白转头就看到了金林一脸不满的站在后面。 “金林,你怎么来了?”乔予安有些惊喜。 金林径直走过来,隔开乔予安和苏白:“殿下,听暗卫说你被人带出了府,属下担心你,一回府就寻了出来。” “原来如此,没留个信,怪我怪我。”乔予安多了些自责。 苏白挑眉开口:“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是摆设,金侍卫多虑了。” 金林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愈发不满:“也不知道是谁让殿下被一群刺客围攻,还受了箭伤。” 苏白沉默。 乔予安一拍脑门,该死,剑拔弩张的感觉又来了:“好了,我们快回去吧,明日还要进宫去。” 金林这才护着乔予安离开,苏白也没有个近身的机会,苦着脸,跟在旁边。 皇宫内,君后与唯月夜夜笙歌,早就把女皇抛诸脑后,唯月也从小小的洒扫侍女,升为了殿里的大总管,这自然少不了君后的从中推波助澜。 君后躺在唯月的腿上,吃着葡萄,直接把葡萄皮吐到她手上,他很满意这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还顾着自己的人。 “唯月,你这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君后漫不经心的问。 唯月浅笑:“奴自然是长长久久的陪在君后身边,端茶递水,伺候您。” 君后很满意,直接在软榻上扑倒她,手指轻触她的脸庞,这么久的相处,其实他动情了,从没有哪个女人是可以这样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哪怕是女皇也不曾这样过。 但是他不能表达的太明显,会变成自己的软肋。 只能用亲吻和触碰来传达自己的感情。 唯月手上的葡萄皮掉到地上,起身抱起君后朝浴池走去,这段时间来一切屈辱她都忍下来了。 虽说时时被传召,看似宠爱,其实尽是屈辱,君后善于玩弄人心,把人的自尊扔在地上反复碾压。 唯月只能把愤怒化为暧昧的手段,狠狠的把怒气还在床笫之上。 不过,今天接到动手的指令,唯月想到没多少日子就可以逃离这苦海,不禁勾唇一笑。 漫漫长夜,乔予安睡得格外不安稳,身边空无一人,心底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翻来覆去就听到了屋顶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又有揭瓦片的声音。 乔予安立马拿起放在旁边的剑,摸黑起身躲在一旁。 很快刺客推门而入,朝着床铺刺来。 那刺客一剑下去,察觉扑了个空,才立马警惕起来。 乔予安持剑刺去,趁她们不注意,直接将其中一人抹了脖子,鲜血四溅。 忽然周遭亮了起来,是金林带着人来了。 他一声令下,众暗卫纷纷出动。 “留活口!”乔予安提醒。 乔予安这方,人多势众,几下就把刺客制服了,最令人佩服的是,这群古代人视死如归的豪气,任务失败就集体自缢了。 “口吐鲜血,牙里藏毒,殿下,没有一个活口。”金林上前检查后回禀。 “宫里才死了一个,她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还真是狠毒啊。”乔予安环臂咂嘴,讽刺道。 “殿下,属下今夜就在这守着,你安心睡吧,绝不会有刺客再进来。”金林坚定的说。 乔予安把手里沾了血的剑扔给金林,满脸丧气的说:“这都乱成什么样了,怎么睡,这个时辰其他侍君也都睡下,我去你房里凑合睡一晚。” 其余暗卫表面淡定,其实心里早就在吃瓜了,他们向来冷漠的金侍卫不会就此被殿下收了吧。 金林手足无措,剑都差点没接稳,压着悸动说:“殿……下……” “怎么不愿意?”乔予安看他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别多想,就是你那离这比较近,我累了。” “当然愿意……殿下随属下来……”金林红着脸在前面引路。 为了方便伺候,金林的屋子离这就几步之遥,没多久就到了。 这还是乔予安第一次进金林的住处,屋内陈设很简单,简单的摆着一套桌椅和一张床,床铺上被子叠的整齐,一点皱痕都没有。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就连收拾屋子都整整齐齐。 这么看来,乔予安都有点不好意思给他弄乱了。 乔予安看向金林,他的脸红的厉害,怎么也藏不住。 看他这样子,乔予安更加心虚,但说睡就要睡到底,她坐到床上就开始脱鞋袜。 金林连忙制止说:“殿下,等属下给你换上新的被褥。” 乔予安哪管这么多,脱了鞋直接上去:“没事将就一晚,你也不用守着了,去和其他人挤一挤。” 金林退下但没有走,默默守在门外,乔予安躺在床上,嗅着被褥上金林身上留下的檀香味,安稳入睡。 今夜这操作,让金林按耐不住的激动,心想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殿下睡过同一张床了。 能守着自己心爱的人睡觉,就真的很幸福。 金林傻乐乐的拿出帕子为乔予安擦拭着剑身,然后把它放进剑鞘中去。 第96章 送宝扇金钗 翌日醒来,乔予安起床,端坐在床边。 门外敲门声响了两下,金林的声音传来:“殿下该起了。” 乔予安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去把朝服拿来。” 推门声传来,一群小侍相继进来,手里不仅有朝服,还有洗漱的脸盆和早膳。 “呵……准备的还挺齐全。”乔予安看看眼前的东西,对金林说。 “殿下的事,属下自然是事事上心。”金林眼中有一丝得意。 “行吧,做的好,赏。”乔予安扯下随身佩戴的玉佩扔给金林,然后任由小侍为自己穿衣梳洗。 金林接住玉佩,捧在手心,盛满爱的望了一眼乔予安,宠溺的摇摇头,心里低语:殿下真是惯爱送玉佩。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朝服,仔细打扮,人一整个精明起来了,有那么点摄政王的样子。 “昨日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乔予安吃着早膳冷不防提起。 金林拱了拱手回道:“明日就可以拿到成品。” “好,过来一起吃吧,准备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下。” “好。”金林也不客气,在自己熟悉的位置坐下,开始吃。 “殿下今日进宫,万事小心。”金林吃着提了一嘴。 乔予安顿了一下说:“好。” 见乔予安快吃好,金林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裹着东西的帕子,递给她。 “殿下给属下送玉佩,这是属下的回礼。”金林鼓起勇气说出来。 金林把东西揣在身上好久了,正愁找不到理由想送,今日倒是个好机会。 乔予安抬起头看金林,他羞得不敢看自己递东西的手,见自己迟迟不接,紧张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在最后一刻,金林想要收回手:“若是殿下不……” “好,我收下了。”乔予安快一步把他手中的东西抢过来。 一层层掀开帕子,一支宝扇金钗露了出来,握在手里有些份量,做工极其精美,看来花了不少钱。 “你的俸禄是太多了么?有闲钱买这玩意。”乔予安把玩着金钗调侃金林。 金林被说的面颊染上绯红,还带了一丝失落的情绪:“属下……就是……” 乔予安也不想听他磨磨唧唧,把钗子揣进怀里,起身走出去,金林缓过来也跟上。 “先去看看容与,再走。”乔予安迈着健步在前面走着。 金林没从乔予安脸上得到预想惊喜的表情,依旧苦闷着没说话。 接近丽艺苑,“哇哇哇”容与的哭声就传来了,那大嗓门,可真是一绝。 “容与乖,容与乖!”屋里的远丰躺在床上,用手摇着摇篮安抚孩子睡觉。 可是这孩子落地醒,从他怀里出来后就哭闹不止。 远丰本想将他再抱出来,被乔予安抢先一步,孩子被抱起来,眼睛圆溜溜的瞧着她。 “妻主,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马上就要去宫里了,顺道来看看小容与。”乔予安逗着娃娃,“怎么了小宝贝,大早上吵你父君干嘛呢。” 娃娃被乔予安逗的笑了,远丰也欣慰的笑着:“妻主还是早些去上朝吧,别误了时辰。” 乔予安把孩子重新放回去,这次他又不哭了,依旧瞪着个眼睛四处看。 乔予安摸摸远丰的脸:“让侍从看着就行,何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的伤都还没有好。” “好。”远丰乖乖的点头回答。 但他眼中的眸子暗淡下来,未来不定,能亲力亲为为容与做些什么,心里才踏实。 离开丽艺苑,经过花园时,看到之前苏白种下的花开了,洁白无瑕,露珠打湿下有几朵变成了透明色。 “金林你可知这花叫什么?”乔予安朝着花指去,金林顺着看去。 “是山荷叶,遇雨变透明,属下在执行任务时见过。” 纯纯的爱,私藏的爱,这是花语,早在苏白种下时,那份爱就已经开始萌芽了。 乔予安乘着马车,伴随着车轮压动青石板的声音,缓缓停在宫门口。 有些见风使舵的朝臣们,看到乔予安的马车,纷纷上前献殷勤。 “三殿下,如今前途无量啊。” “恭喜,恭喜听闻爱侍生了一子,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面对人云亦云,乔予安不上心的点点头,行礼后,自顾朝前走去。 “殿下……” 青涩的声音传来,这还是自太傅亦轩出嫁后,第一次对着乔予安叫出。 乔予安一回头,就看到太傅亦轩久别重逢的笑着,从接手流民事宜后,乔予安就没上过朝,前些日子又因为远丰生子,所以有休沐了几天。 当然太傅亦轩身后还跟着个沉着脸的沈季知,看到乔予安依旧是不屑的。 乔予安朝他们行礼:“太傅、沈将军别来无恙。” 太傅亦轩眼波荡漾,仔细看着乔予安:“殿下近来可好?”说完他又心虚的打量了一下身后的人。 “挺好的。”乔予安也不敢再多说话,毕竟她亲眼撞见太傅婚前的举动,恨意不是一时能消减的。 “那就好。”太傅说完沉默了。 沈季知越过两人自己走了,留下乔予安和太傅更加尴尬。 乔予安恭敬的请太傅一同走,太傅也跟上了乔予安,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殿下可怨我……那夜那般……”太傅紧张的抠着一侧的朝服。 “心悦一个人本没有错,都过去了,太傅不必记在心上。”乔予安说的很平淡,但太傅亦轩却忍不住心痛起来,那是自己孤勇的爱意,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太傅敛了情绪,把话题转向政事上。 “殿下如今担任监国一职,恐有不利,还需小心,二殿下不会善罢甘休。”太傅亦轩语气里隐隐担忧。 乔予安冷笑:“昨夜已经见识过了,确实得小心。” “什么?她动手了吗?”太傅握紧拳头。 走在前面的沈季知越想越气,太傅如今是自己的夫,凭什么让他们一起走,然后又折返回去,一把抓住太傅的手往前走去。 乔予安还没说话,太傅就被沈季知一股脑拉走了,这还是沈季知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跟着她的步伐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乔予安一眼,乔予安原地憋笑,心想沈季知这厮是要开窍了。 第97章 逆境中杀出血路 大殿之上,女帝朝乔予安招招手,示意她上去,众朝臣刹那间脸色各异。 乔予安一步一步跨上台阶,走到女皇身边,恭顺的站在旁边。 女帝庄重肃穆开口:“众爱卿应该也知道了,朕身体欠佳,予安将配合朕监国。” 相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还请陛下三思,三殿下之前的事迹可是远近闻名,仅仅根据流民治理这一件事,就给予这么大殊荣,难以服众啊,恐有偏心之嫌。” “哦,那朕是不是该把皇位禅让给相国,免得有偏心之嫌?”女皇话语冷冽。 相国以为这次陛下还会依据自己的心意收回让乔予安监国的旨意,满意的点点头,反应过来不是,立即跪下求饶:“陛下,老臣忠心耿耿,岂敢觊觎皇位,这话万不可胡说啊!” “相国,看你日夜为国操劳,朕心甚慰。”女皇话语间都是欣慰。 相国抬起头看向女皇,内心恢复些平静,心想还好自己大权在握,女皇不敢明面上撕破脸。 可是女皇沉默片刻接着说:“相国为国忧心,也要注意身体,朕许你回府休息月余再来上朝,手头上的事先交给予安吧。” 相国如坠冰窟,但还是支棱起来说:“陛下,臣没事不用休息,能为朝堂做事,是荣幸。” 女皇眼中带有几分不悦和温怒:“相国,该休息了!” 相国纵使再大胆,女皇说的都这么明白了,只好气馁的行礼:“臣,该休息,该休息。” “好,相国就先回去好好休养吧。”女皇满意的勾唇。 相国自然明白,女皇这么做是为了借机削弱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以往都不会把不满摆在明面上,这次这么强势,看来铁了心想让乔予安继承大统。 她再次望向女皇,浑身紧绷着,抬手行礼后,愤怒挥袖转身离开大殿。 见形势不对,相国一派纷纷进言。 “陛下,相国也是为了司幽未来着想,万不可因为一些小事,君臣离心呐!” “是啊,陛下,臣也觉得让三殿下监国,有些不妥。” “陛下三思!” 相国一派,齐刷刷一同跪下,威逼之势不可阻挡。 女皇甚是愤怒,看着朝臣一半以上都是相国的党羽,才发觉这些年相国的手伸的太长了。 乔予安上前一步,肃然道:“众大臣,予安有一提议,可让皇姐与本殿一同监国,也好让母皇看看我们各自的能力再行定夺,如何。” 这个提议让双方都各退一步,大臣们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提议甚好,就如三殿下所言。”大司马带头说。 乔苏禾似笑非笑傲慢的看向台上的乔予安,似乎是在宣誓主权,炫耀自己的实力,有母皇支持又怎么样,朝堂一半以上的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就算派去杀手,母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皇久不开口,朝堂气氛很诡异,众臣不敢起身。 乔予安把手搭在女皇臂上,女皇才忍住怒气说:“既如此,就听予安的,没什么事,散朝吧。” 众大臣讪讪离开,得了便宜就不想继续卖乖了。 女皇轻声对乔予安说:“予安,你留下。” 待众臣都退下,女皇把皇位挪出一半,拍拍坐垫,示意乔予安坐下。 “快来!坐在母皇身边。” 乔予安一阵寒意,脸上僵住了,顿时跪下:“儿臣不敢。” 头顶再次传来森冷语气:“这是命令!” 乔予安这才敢慢慢的起身,朝皇位走去,刚走近就被女皇拉坐下。 “予安,朝堂纷争远要比想象中更残酷,看似平静,实际上波涛汹涌,你今日也看到了,朝堂之中,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相国的人,要想坐稳这皇位,何其艰难,但是你必须在这逆境中杀出一条血路,才可以保住性命啊。”女皇病容上面露严肃,悉心教导乔予安。 大殿上静悄悄的,乔予安的鼻息声格外清晰,她起身行礼:“儿臣明白,一定不会辜负母皇的期望。” 现在可以看出女皇对三皇女的关切是真的,这个举动也表明了,女皇钟意的后继者也是自己。 乔予安失神的望向龙椅,原本呆滞的面孔慢慢恢复神采。 不管结果如何,女皇认可,这势头就是好的。 上报的奏折分为两份,一份送到乔苏禾手上,一份送到乔予安手上,乔予安在殿内处理完才离开。 出宫时乔予安收到了安可的传信,坐上马车后才谨慎打开,是君后召见唯月的时辰,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收网。 乔予安很满意,可以借君后私通这件事挫挫相国的锐气。 乔予安把纸条放进嘴里咀嚼,露出不可言喻的笑,有些瘆人。 慕将军府内,慕云礼已经到了。 第一时间就是去见慕将军,但是慕将军上朝还没回来,所以他就在正堂坐着等。 慕将军刚到府门口,就听到侍卫说慕云礼来了。 她深知自己儿子的性子,此次来定不是简单的探望。 慕将军一进门慕云礼就迎上去,很是激动:“母亲,你回来啦!” 慕将军推开慕云礼,故意冷漠带点疏离的说:“说吧,为你那妻主拉帮结派来了?” “不是,母亲,只求你莫要同殿下她作对就行。”慕云礼眼中都是期许。 “混小子,你倒是满心满意都是你那妻主,母亲不愿参与党派之争,但恐怕也难独善其身,女皇打的一手好牌,早就把我慕家算计进去了。”慕将军心事重重。 坐下后,端起茶盏又说:“我慕家既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愿做那出头鸟,相国有政权,我慕府有兵权,无论哪方败,朝堂都会元气大伤,所以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只能先看三皇女自己的造化了。” 慕云礼担忧的点点头说:“母亲只要不同殿下作对,我相信殿下自会有应对之策。” 慕将军细细看着慕云礼,越发心疼,若是日后乔予安败了,这倔儿子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 “母亲,想什么呢,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团圆饭。”慕云礼又上前朝慕将军撒娇。 慕将军最吃这招,笑着摸了摸慕云礼的脸:“好,顺便派人把你义姐和太傅叫回来一起,不在跟前还真有点想了。” 第98章 催生小孙孙 从朝堂出来沈季知就闷闷不乐的,看什么都不顺眼。 沈季知啥也不说,太傅亦轩也不好做什么,默默拿着书在院中看,酌着一杯清茶,很是惬意。 沈季知从屋内看他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越发窝火,恨不得把眼前的桌子都掀了。 “将军,慕将军派人来请,慕公子回府让将军带着主君回去一起吃顿饭。” 太傅亦轩端着茶,侧耳听着,看到沈季知由怒转喜,很是好奇。 “你说的是真的,云礼他回慕府了?”沈季知抓住下人的手,藏不住的欢喜。 下人被她这激动吓得一哆嗦:“是的将军,千真万确。” “好,好快去准备衣物,替本将军好好打扮一番,好久没见云礼了,留个好印象。” 沈季知这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看太傅都没那么气了,意气风发的朝他走去:“太傅,义母让我们回慕府吃顿饭,准备一下一起走吧。” 看她这隐藏不住,欢喜都溢出来的样子,太傅无奈一笑,点点头,他知道沈季知爱的人是谁,也不想触她的霉头,所以这样相敬如宾挺好的。 “奴家知道了。”太傅亦轩收好书,步履从容的走回房间,他的衣角伴随着步伐有节奏的摆动,如同流动的画卷。 沈季知本就喜悦的心情,再看到了太傅这么美的一面,眼前一时间恍惚了,一同生活这半年多,从未好好瞧过他。 他依旧温文尔雅,甚至比刚嫁过来时更要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沈季知指尖摸了摸自己的指节,心底终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等太傅亦轩换好衣服出来,沈季知脸上已经少了欢喜,眼睛微微低垂,面颊多了一丝红晕。 走路时也有些畏缩,姿态极不自然。 “妻主,这是怎么了?”太傅察觉她的不对劲。 沈季知深吸一口气,立刻摆着脸说:“没什么,快走吧。” 很快就到了慕府,沈季知见到慕云礼就笑开了花,刚刚那丝情绪荡然无存。 “云礼,我们来了!”沈季知笑着朝慕云礼打招呼。 “沈姐姐、姐夫,快来入座。”慕云礼恭敬的行了礼。 太傅被叫姐夫,微微愣神,对这个角色的转变确实还不太习惯,就连叫沈季知妻主也是为了应付旁人。 “好,来了。”太傅亦轩笑着应答。 本想找个位置随便坐坐,没想到慕父上来就拉着他的手,让其坐在旁边。 慕父太过热情,太傅显得很拘谨。 “好孩子,要是季知欺负你,可要和为父说,看我不削她。”慕父握着亦轩的手,满是正义感的说。 沈季知语塞,委屈的看了一眼慕父。 太傅亦轩连忙解释:“妻主待奴家极好,没有欺负。”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两成婚也好些日子了,可要早些让为父抱上小孙孙哦。”说罢慕父还摸了摸亦轩的肚子。 沈季知刚坐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还好忍的及时,又吞了下去。 亦轩一下子面色凝结,愧疚的低下头。慕父还以为是亦轩害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 慕父说完又把话题转到慕云礼身上:“还有云礼,你嫁进公主府多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侧君都在主君前面生了,说出去像什么话,待会为父给你寻个好郎中来瞧瞧。” 慕云礼神色暗淡,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身子有问题,这么久也没啥动静。 慕将军立即打掩护:“好了,快吃饭,别扯这些,怎么还上赶着受那苦,随缘些。” 慕父撇撇嘴,瞅了一眼慕将军:“好,有人嫌我管的多,我不说了还不成,吃吧吃吧。” 沈季知抬起酒杯:“母亲,孩儿敬你一杯!” “好,哈哈哈。”慕将军开怀大笑。 难得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这顿饭吃的格外安逸。 沈季知和亦轩回府路上,亦轩酝酿很久才开口:“妻主,要不要奴家替你纳些侍郎回府,早些开枝散叶。” 沈季知顿时挎下脸,不悦的说:“不需要,若是本将军需要开枝散叶,太傅岂不是更好!” 一时嘴快,沈季知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想一头撞在马车夹板上。 亦轩也是羞愧的低下头。 沈季知硬着头皮解释:“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太傅操心。” 太傅恍然若失:“本来也是,沈将军的事,怎容得奴家一个外人插手,是奴家考虑不周了。” 说完,太傅亦轩还朝沈季知恭敬的行了礼。 沈季知只觉得越解释越乱,痛苦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奴家都懂,一切听沈将军定夺。”亦轩说罢,闭眼假寐。 沈季知听出来,太傅亦轩是恼了,也不再叫妻主,生疏的厉害。 可是现在的她越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说什么,摩挲着大腿半天没憋出个字。 最终挣扎后放弃,也闭上眼睛假寐,默契缓解尴尬。 可是沈季知日日朝堂军营跑,是真的累,没一会就睡着了。 头也开始不听话的往一边摆,就差一点马上要倒下去,意料中的响声没有传来,是太傅立马起身,用手接住了她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坐到她旁边,任她靠着。 直到马车轮子声音戛然而止,沈季知才缓缓睁开眼睛,冷不防挺直腰杆:“我……怎么会……多谢太傅……” “沈将军,到府上了,下车吧。”亦轩理了理衣襟起身下去,多的一个眼神也没有。 沈季知茫然:“生气这么久的吗……” 到沈季知下马,哪还有亦轩的身影,溜得比什么都快。 见亦轩都走了,沈季知也不着急了,询问旁边的小侍说:“本将军问你,男子生气,该怎么办。” “将军是惹主君生气了吗?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说几句好听的就行。” 沈季知板着臭脸,一副你看我开不开心的表情。 小侍机灵的苦笑:“话说男子生气,送礼总没错的。” “交给你了,男子喜欢什么礼,都买些。”沈季知苦大仇深的瞅着小侍。 “将军,礼还得亲自选,这心意尤为重要……”小侍唯唯诺诺,小声嘀咕几句。 第99章 根本没有什么马匪 沈季知犹豫了会,想着亦轩那满不在乎的脸说:“行!本将军亲自去。” 就这样,太傅亦轩收到了沈季知送的第一份礼,一只叫花鸡,原因无它,沈季知到街巷的时候,被香味勾去了。 但也是想到亦轩第一次参加家宴会有些拘谨,肯定没吃饱。 沈季知把鸡肉塞亦轩手里就走。 亦轩看着手里的鸡肉,哭笑不得,瞬间觉得沈季知还真是特别,刚刚的气是消了大半,但有些事总归是上了心。 三皇女府上,乔予安躺在榻上辗转难眠,事情压的太多,都习惯失眠了。 这时又听到窗外有动静传来,乔予安以为乔苏禾又派来刺客,温怒着小声说了句:“有完没完!” 迅速拿起剑躲到屏风后,咯吱,窗子被打开,一个黑影迅速闪进来。 刚要拔剑,乔予安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乔予安不看也知道是谁了。 “你大晚上不睡,跑这里来干嘛?”乔予安把剑插回去,没好气的说。 “殿下不也没睡,难不成是知道苏白要来,特意等着的?”苏白鼻息打在乔予安耳边,宽大的手掌在乔予安腰间游走。 乔予安抓住他的手转身,眼神轻浮的打量着他,看着他开始躲闪的眼神,终是哂笑一声:“苏公子这是怎么了,有贼心没贼胆?” 苏白反驳:“怎么可能!” “好啊,洗干净了吗?”乔予安勾起嘴角,目光似有深意流动。 “洗……过了……”苏白面部赤红,活脱脱一个勾人的男狐狸精。 乔予安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往床上拽:“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 苏白眼神迷离得就像喝了桃花酿,半垂的眸子十分醉人。 随着帘子散开,乔予安就深情的吻了下去。 苏白银发铺开,嘴唇轻启,粗拙回应着。 房间烛光昏暗,只能依稀见到那浅金色帘子内,交叠起伏的身影。 云雨初歇,乔予安呼着气,靠在床头:“苏白你为何会选择我?” 苏白支起身子,匍匐在乔予安胸前,精致的锁骨被银丝遮掩半露半掩,他低语:“没有理由,凭心而定。” 说话喷出的温热气息,弄得乔予安有些痒痒,帮他把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 这若有若无的触碰,让苏白身体又烫起来。 “殿下……还继续吗?” “继续……” 等到天亮,乔予安醒来,苏白已经不见踪影了。 动了动手臂,乔予安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多了一缕用红绳混捆的黑白发丝。 结发夫妻……长长久久…… 乔予安握着陷入沉思,长久谈何容易。 起床后,乔予安找了个匣子把这缕头发放了进去。 “这也算是在一起过的证据了吧!”乔予安勾唇笑了笑。 “殿下,准备好了吗?”金林在外面催促了。 “马上。” 听到声音,乔予安才想起他昨日送的金钗,转身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也一并放进匣子里去。 今日上朝还有件大事要做,乔予安已经让人传了命令,只等制造个机遇。 乔予安看乔苏禾第一天监国倒还安分些,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父君倒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近日青宁县马匪猖獗,众爱卿可有愿意领兵前去剿匪者?” 女皇刚说出来,乔予安就积极应下,都没给乔苏禾反应的机会。 乔苏禾觉得不对,认为乔予安就是为了抢功劳,立马也跪下请命:“母皇,儿臣比三皇妹适合剿匪,皇妹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模样,恐不合适。” 可是没想到乔予安竟会突然变卦:“好,母皇,就让皇姐去吧,皇姐确实比儿臣更合适!” 乔苏禾脸色气的青紫,紧皱眉头嗔怒:“你……” 女皇开怀大笑:“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儿,苏禾明日就整装出发,带一万个精骑去,一定要把马匪消灭干净,还百姓一方安宁。” “是!儿臣领旨。”乔苏禾咬牙切齿盯着乔予安。 乔予安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 夜里,细密的小雨下至天明,清晨的空气弥漫着湿土和鲜花的芳香,让人宁静舒适。 一大早全部官员都在宫外送别乔苏禾前往青宁县剿匪。 一万精骑蓄势待发,声势浩大,乔苏禾接受众臣祝贺时,乔予安凑到女皇耳边说:“母皇,儿臣近日得了些上好的人参灵芝,晚些时候给母皇送来。” 女皇眼中充满温暖,流露着幸福:“我儿长大了,懂得心疼母皇了!” 乔予安笑了,笑得逐渐深沉。 乔苏禾启程了,临走双眼狠厉的凝视了一眼乔予安,满满都是敌意。 看她这样子,乔予安一反常态,笑吟吟的朝她行了个礼,心里默默说道:我的好姐姐,有惊喜等着你呢!你怎会知道根本没有什么马匪,只有训练有素的千羽卫。 临近饭点,乔予安准时带着灵芝和人参来到宫里,成功和女皇混在一桌。 “予安,多吃些,母皇再命人上几道你爱吃的菜来。”女皇满是慈爱。 “好,母皇真好!”乔予安真情是装出来的,帝王心难以揣摩,只有装的乖巧些,才能唤起一些她对子女的情谊。 “还记得你小时候,总跟在母皇身后,一口一个母皇,叫的可怜兮兮的,如今长成能独挡一方的大人了。”女皇把盛好的汤摆在乔予安面前。 乔予安趁机撒娇:“母皇,儿臣今夜能不能宿在宫里,想好好陪陪母皇,一起下下棋,饮饮茶。” 女皇屈指敲了下乔予安额头,极其宠溺的说:“好,母皇允了,今夜就住下。” “哈哈,太好了,已经很久没和母皇切磋棋艺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深夜里,乔予安执棋却小心翼翼窥望着外面。 “予安,你这棋艺可是一点没有精进啊!哈哈哈。”女皇一心在棋上,没有丝毫注意到乔予安的表情。 终于听到门外的禀告声,乔予安知道,时机到了。 “陛下,君后派人来请,说是有话必须要亲自同陛下说。”正祥进来禀报。 女皇纳闷:“这么晚,揣着什么心思,朕着实不想再见到那个毒夫。” 乔予安拉过女皇的手说:“母皇要不去瞧瞧吧,也许父君这次真的知道悔过了呢。” 有了乔予安的劝解,女皇同意了,乔予安以保护女皇安危一同前往。 第100章 处死君后 刚到咏林殿门外就出奇安静,一个看守也没有,其实那些人早就被安可准备的迷药药倒了,藏在各处。 越走近正殿,男女欢好的声音就越发清晰,女皇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 女皇加快步伐,推开门,里面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 “你们在干嘛!”直到这声怒吼,才惊的君后立即从床上坐起来。 “陛……下,你怎么……。”君后彻底懵了,双眼无神,“侍……卫呢……” “锦一!不守夫道,和宫人暗通款曲,这就是你要和朕说的事吗?”女皇怒意未平,抽出剑就朝他走去。 乔予安及时制止,拉住女皇的手:“母皇,息怒,也许父后有难言之隐呢。” “好个难言之隐,朕倒要看看,什么难言之隐让朕的好君后这么不要脸!” 君后这时才恍然大悟,一切都太突然了,只会是有人设计的,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唯月:“是你告诉乔予安的是不是,你是她的人是不是!” 说着不行,君后还动起了手,一巴掌甩的唯月嘴角溢出鲜血。 “君后,你怎么能不相信奴呢,奴对君后忠心不二。”唯月眼含泪,装的楚楚可怜。 君后知道一切都晚了,穿上里衣起来,披头散发的赤脚走到女皇剑前,用自己的心口抵住剑:“陛下,这一切都是你逼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爱奴家一点,多陪陪奴家,奴家只请陛下勿要迁怒苏禾,她是无辜的,奴家愿意以死谢罪。” 君后欲要撞上前一步,被乔予安拽住了。 “母皇息怒,还是交由内务府处理吧。”乔予安劝说道。 女皇终是忍下怒气,扔了剑:“就交由你处理,朕倦了。” 君后跪倒在地,癫狂大笑:“啊哈哈哈,终是换不来你一丝爱意,你竟如此绝情。” 乔予安起身,捏住君后的下颚,一脸坏笑:“君后,儿臣给你备的礼还喜欢不?” 唯月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一步一步走到乔予安身边,笑容依旧谄媚。 君后难以置信:“为什么,本宫厚待你如此,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宫的?” “君后的厚待,奴可消受不起,您安心的去吧,奴会惦着您的好的。”唯月笑靥如花,妖娆的抚摸着君后的脸颊。 乔予安拿出一粒药丸塞到君后嘴里,他瞬间四肢无力。 “君后可还记得如何羞辱吾夫云礼的?”乔予安抬手就甩了他两巴掌,又得意道,“私通是死罪,这次你终是败在儿臣手里了。” 乔予安慢慢走到旁边,拎起一个瓶子,咣当砸在地上,碎瓷片四散,吓的君后止不住颤抖起来。 “你要干什么,本宫是君后,本宫死了,本宫母亲也不会放过你的,乔予安!”君后想逃却起不来,用手抓着地板拼命往前爬。 乔予安拎住他的衣服,直接把他甩到瓷片上,瓷片扎入膝盖的瞬间,他面目全非,痛苦的躺倒蜷缩着身躯。 乔予安拿来茶水,从上往下淋到他身上,还不忘提醒他:“君后,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还享受?” 君后已经疼的难以言语,咬着牙呜咽。 “乔予安……本宫诅咒你,不得好死。” 乔予安把茶壶也摔了,笑盈盈的对外说道:“来人,君后锦一,私通宫女,赐毒酒!” 很快毒酒就端来了,乔予安亲自按着君后的头,给他灌下去,看着他毒发身亡。 唯月也端起毒酒,看了一眼乔予安,含笑一口饮下,还有安可,也被秘密处死。 女皇通融,让君后葬入了皇陵,也是给相国一个面子。 安可和唯月的尸体则被运到了乱葬岗。 但是黑夜中,有人潜入乱葬岗把两具尸体扛了出来,喂了解药。 从此世上再无安可唯月,只是多了两个不知名的富贵闲人。 次日,相国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痛心疾首,对乔予安的恨意拉满,誓报杀子之仇。 相国悲伤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更糟糕的消息就传来了,远赴剿匪的乔苏禾被马匪埋伏,身受重伤,一万精骑只剩下几百人护着乔苏禾回来。 女皇震怒,看到她带伤上朝直接不留情面斥责:“你当真让朕失望,一万精骑都打不过几千马匪,真是无用!” 乔苏禾眼睛猩红,不仅是打了败仗,还有自己的父君被赐死,终究是对眼前人失望透顶。 “予安,朕命你再带一万铁骑,出征围剿马匪,看看到底是马匪的问题,还是能力的问题。”女皇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乔苏禾。 “是,儿臣遵命。”乔予安脸上皆是得意,看着乔苏禾像条丧家之犬,自己心里极为舒坦。 很快,乔予安就又受众臣朝拜送行,领兵出发青宁县剿匪,仅仅两天时间,马匪尽数剿灭。 一下子百姓对乔予安的呼声就越来越高,从青宁到京都,都在称颂乔予安的功绩。 朝堂上有些大臣的站位也开始动摇了,没有人再敢质疑乔予安的能力。 但乔苏禾又怎会轻易罢休,一场巨变在悄然酝酿。 乔予安得胜归来,第一时间回府扑到慕云礼怀中。 “我的好云礼,阔别几日,想不想妻主。”乔予安老不正经的用脑袋蹭着慕云礼的耳垂。 “妻主,快起来,和奴家说说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慕云礼满是探究之意。 自君后被赐死,乔予安在朝堂就越发忙碌起来,前些日子又被派去剿匪,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和慕云礼坐下好好说过话了。 “云礼,你可还记得之前允诺过你的,君后对你做的事,我都要从他那里给你讨回来?” 慕云礼一惊:“妻主做了什么?难道私通也是殿下……” “诶……打住!你妻主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诬陷君后私通,不过是与母皇去咏林殿恰好撞见君后与宫女行不雅之事,母皇盛怒,把处置君后的权利交给我了。”乔予安顶着得瑟的小表情继续说,“我啊,就在君后死前,夸夸给了他两巴掌,然后也给他尝了尝跪在瓷片上的滋味,怎么样,云礼,解不解气?” 慕云礼脸上没有喜悦之色,倒是多了几分担忧:“妻主,奴家担忧,相国那边可会针对妻主?” 第101章 不可姐妹相残 “针对是必然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礼不用担心。”乔予安甩了手中的头盔,摘除盔甲。 什么也不想干了,就想补个觉,长途奔波根本没睡过好觉。 慕云礼拿起盔甲,好好摆放到架子上,轻浅笑开:“妻主都是能上阵杀敌的人了,还这般肆意。” “还不是因为云礼在,我想干嘛就干嘛。”乔予安一头扎进床里,继续说,“云礼要不要同我一起睡?” 慕云礼走过来,帮乔予安拉好被子:“妻主就不要贫嘴了,早些休息,宫里早就来人传话了,晚上为妻主设宴,睡醒就得进宫去了。” 乔予安双手往被子上一搭,对着慕云礼点点头,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虽然这一趟没出多少力,但是还挺费脑子的,所以困的厉害。 乔予安再不醒,慕云礼都想给她在睡梦中穿好衣服了,不过还是得叫醒,不然宴会就迟了。 “妻主,妻主醒醒,该准备进宫去了。”慕云礼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予安才不慌不忙打个哈欠睁开眼睛。 慕云礼还想叫一次,被乔予安压下来亲了一口。 “这个方法叫妻主起床会更有用!”乔予安贱兮兮的笑着。 慕云礼的脸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羞恼的拍了一下乔予安的肩膀:“妻主!自己起来。” “好好好,起起起,起还不行吗。” 蹭的一下,乔予安从床上下来,揪起旁边的衣服就胡乱往上套。 慕云礼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帮着解扣系带。 “妻主还是笨手笨脚的,连衣服都穿不好。”慕云礼扯扯乔予安身上凌乱的衣角。 “所以我离不开云礼,云礼要乖乖陪着我。”乔予安搂住慕云礼纤细的腰肢,贴近他的胸膛。 慕云礼手拿腰带垂下,也把她搂进怀里:“好,奴家一直陪着妻主,只是妻主再不快些,就得让众人都等着了。” 乔予安抬起头,轻点了一下慕云礼的唇瓣:“调皮!” 皇宫里,女皇似乎没有因为君后的事有所变化,依旧是老样子。 倒是乔苏禾憔悴了很多,乔予安带着慕云礼落座,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她。 乔苏禾握拳,指节骨咔咔作响,滔天的怒意,能把人吞噬。 如今女皇还借君后之事打压相国,朝中势力散落大半,照这样发展下去,女皇把皇位传给乔予安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女皇笑意从嘴角溢出,举起杯邀众臣共饮:“众爱卿,予安成功绞杀马匪,功不可没,你们说该怎么赏呢?” 众大臣面面相觑,各自的主君低下了头,都不敢出声。 乔予安起身行礼:“母皇,儿臣能为朝廷分忧是荣幸,不求赏赐。” “诶,有功自当赏,让朕想想,该赏什么!”女皇看了看乔苏禾开口,“就赏予安,统领禁卫军,有调动禁卫军的特权。” 底下质疑声不断,众人表情各异。 “什么!这……陛下这么信任三皇女吗。” “荒唐,简直荒唐。” 大司马忍不住站起来说话:“陛下,禁卫军乃保护陛下安危,怎可随意交出调兵权。” “朕知道分寸,也信任予安,对了,还有件事。”女皇把视线移到乔苏禾身上,“有功自当赏,有过亦是要罚,苏禾你策划有误,未能剿灭马匪,还损失了众多良将,就罚你一年俸禄。” 乔苏禾眼含凶意,极不情愿起身行礼:“儿臣遵旨。” “好,起来吧。”女皇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呼吸几下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唉,朕真是老了,身子大不如前。” 在没人注意的瞬间乔苏禾笑的阴冷:“母皇可要保重身子。” “好,母皇会的。”女皇扶着座椅,喘息过来,又对众人说,“众爱卿,朕就先去休息了,你们随意些,予安,扶母皇走走。” 乔予安忙着起身上前搀扶:“母皇,你慢些。” 走到御花园时,女皇才缓声开口:“予安啊,母皇把禁卫军调兵权交付你,是为了你能在将来自保,但你也要答应母皇一件事。” 不知怎的,乔予安的手顿了顿,错愕开口:“母皇请讲。” 女皇又朝前走了几步方才开口:“不可姐妹相残,若你一朝得势,还要留下苏禾一条性命,母皇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对苏禾管教太少,以至于让她无法无天。” 乔予安犹豫了,毕竟乔苏禾每次派人来刺杀自己都是下的死手,不过自己既然占了三皇女的身,就该尽尽子女孝道,就听她这么一回:“好,母皇放心,若是儿臣得势,绝不姐妹相残。” “好,母皇这就放心了,还有件事。”女皇停下脚步,抓住乔予安的手,“远丰那孩子差不多也出月子了,让他带着孩子进宫陪陪母皇,母皇老了也想试试含饴弄孙的乐趣。” “母皇……”乔予安面色隐约透着青灰,眼神不安起来。 “哈哈哈,怎么,予安怕我抢了你这夫郎不是?”女皇用笑掩盖自己的心思。 乔予安谢罪行礼:“母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等远丰好些了,儿臣就让他带着容与进宫。” “好,起来,回去吧,宴会上可好多都是予安爱吃的。”女皇说完转向正祥,招招手,“走,回宫吧。” 正祥急匆匆跑过来,扶住女皇的手。 女皇走后,乔予安滞在原地,心中寒意上升,女皇她终究还是要对远丰和容与出手了。 等情绪渐渐恢复些,乔予安才慢慢往回走,只是黑不见光的树丛后,叶子晃动的声音尤为明显。 乔予安握紧拳头,警惕的上前查看,还没等走近,树丛里的人就嘻嘻哈哈的出来了:“予安,是我,方允。” 乔予安松开拳头,狐疑的看着她:“是你,方大人,许久不见,你这行事风格倒是越发独特了。” “嗐!我就是看到女皇和你在攀谈,怕冲撞了,就心虚的躲起来。”方允大大咧咧的解释着。 乔予安从上到下扫视方允,满是探究的开口:“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予安忘了,我是赤县县令,自然是回赤县了。”方允低笑。 “哦,那你不好好当你的赤县县令,又回这干嘛?”乔予安环抱手臂,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方允探了探周围,确定没人后,略失神的朝乔予安说:“一起走走吧。” 乔予安挑眉冷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行啊,走。” 走在四通八达的小道上,方允才再开口:“予安,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102章 腹部被刺 乔予安鬼使神差点了一下头。 “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有情人,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因恶人被硬生生被拆散,男子被囚在不知名的地方,女子则被他们以男子性命做要挟,被挟制帮恶人做事,还伤害了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日日受着心灵上的折磨,没有一日是安稳的。” 乔予安算是听出来了,方允口中的人就是她自己吧。 “所以,要挟之人死了,被要挟的人就敢出声了?”乔予安看向方允。 方允泪水涌出,极其愧疚的跪下说:“对不起予安,当初就是我,借着你的信任,把你推下的悬崖,我该死……我该死啊。” “你起来,不需要你跪。”乔予安看着地上的人,心口隐隐作痛,被你杀死的三皇女终究是不在了。 方允捂脸痛哭,乔予安怕把人引来,上前去搀扶她。 可是腹部的刺痛瞬间就席卷了全身,乔予安不可思议的望着方允手中握着的匕首,感受着鲜血慢慢润湿着自己的衣裙。 “你……”乔予安捂着伤口跪倒在地,鲜血顺着五指流下来。 方允继续流着泪,嘴里还在不停道歉:“对不起予安,对不起,我得救子御,我得救子御啊!你别急,方允这就来陪你,这就来陪你。” 刚说完,方允就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口中呛满血,眼神释然的倒在地上,濒死还在混着血呓语:“子御,你自由了。” 乔予安也渐觉无力,慢慢向后倒去。 闭眼前看到了慕云礼奔来的身影,和不知远近的呼叫声。 “来人啊,来人,殿下遇刺了,来人啊!”慕云礼声嘶力竭和吼叫着。 宴会里的人都被引了过来。 听到慕云礼的喊叫,沈季知是第一个冲过来的,抱起乔予安就往太医院跑。 乔予安被安置在偏殿,太医们一同诊治,宫人替乔予安擦拭伤口的血水,也是一盆又一盆的传送着。 女皇震怒,连夜把方允的家人都打入了死牢,听候发落。 乔予安气若游丝,伤口还是比较深的,只是现在她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反复做着被推下悬崖时的梦,一次又一次看清了方允的脸。 还有从小与方允一起玩闹的画面,在梦中看到了方允口中的子御,也是从小一起的玩伴。 不过后来稍大些,子御的父母就不让他再出来了,只得待嫁闺中,自那以后就没再见过。 忽的梦境又回到方允要出发做县令时的前几日,她总喝的烂醉,想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生了这些事,只是三皇女根本没发现。 后来她偶然回来,就邀三皇女去游玩。 三皇女丝毫没有防备。 方允与君后联合,引开守卫,就这样把三皇女推了下去。 乔予安想醒,却拨不开眼前云雾。 “妻主!快醒醒。” “乔予安,你醒过来。” “予安,你别吓母皇。” 各种声音袭来,但是乔予安眼皮犹如千斤重,根本睁不开。 再后来直接没意识了。 太医回禀女皇:“陛下,万幸没有伤到肠,刚好错开了,不过殿下失血过多,可能要许久才会醒来。” 乔苏禾站在旁边有意观察着乔予安,对她这副将死模样很满意。 不禁嘲笑方允蠢,如此好利用,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口中的至交好友。 方允,你怎会知道,子御早就是本殿的裙下之臣,夜夜爬床的时候,不知道闷哼的多销魂。 女皇似乎也看出些端倪,有些警惕乔苏禾,特意加派了人手保护着乔予安,不容再有一点闪失。 慕云礼脸色惨白,跪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不放。 沈季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找来披风为他披上。 看乔予安一时也不像是能醒来的,所以沈季知就劝女皇回去休息。 女皇确实身心疲惫,叹了口气离开。 太傅上前去扶起慕云礼:“云礼,这般伤心下去,殿下醒了,你就垮了,去那边榻上休息一下吧。” “不,奴家要等着妻主醒来。” 沈季知实在不忍他这个模样,猝不及防在他背后拍了一掌,将他打晕,扶到小榻之上。 太傅亦轩上一次见沈季知这心急如焚的模样还是在女皇赐婚时。 倒是对慕云礼情真意切,亦轩自嘲一笑,转向乔予安。 次日清晨,沈季知和亦轩坐在椅子上都昏昏欲睡了,一下一下点着头,亦轩没撑稳,吓醒了。 看到慕云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待在床边了,他也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照看了一晚上,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 见沈季知还没醒,太傅亦轩朝门外去了,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两碗热腾腾的银耳粥。 “云礼,过来先喝点粥。”亦轩喊完,沈季知也醒了,望着桌上的热粥吞了吞口水。 亦轩看出了她的窘迫,特意强调:“妻主,那碗是你的。” 沈季知看了看粥,却没动手:“那你的呢?” “奴家刚吃过了。” 得到亦轩的答复,她才端起来喝。 沈季知尝了几口,觉得味道还挺不错的,她不知道,其实这是亦轩亲手熬的。 慕云礼也恭敬的接过碗,心底对他多了些感激,从前只觉得太傅才华横溢,相貌出众,总让人有疏离感,没想到照顾人也这么细心。 心底暗自落寞,也难怪以前的妻主对他恋恋不忘,还出言要娶他为平夫。 “疼……好疼……”床上的乔予安突然醒过来,只觉得肠子像是被人用力撕扯着的疼。 “药,快吃药,吃了就能缓解。”慕云礼慌忙拿过药,倒来了水。 看着乔予安吞咽,慕云礼一阵心绞:“受苦了,妻主。” 乔予安打起精神,环顾四周,虚弱的说:“我们这是还在宫里?” 似又想到了什么,乔予安抓过慕云礼的手问:“方允呢?她怎么样?” “妻主,方大人伤势过重,当场去了。” 乔予安松开慕云礼的手恢复沉默,苍白无力,又闭上眼睛。 “妻主?”慕云礼还是很担心。 “我没事,只是觉得没有力气,倒也算是体验了一次生子痛乔。” 还好乔予安说了话,不然慕云礼还以为她又晕了。 第103章 孩子被抢 看到她醒了,沈季知没好气的走过来,扔下句:“既然你醒了,那本将军就回去了。” 昨夜乔予安昏迷之际睁开过眼,看到的就是沈季知抱着自己奋力奔跑。 乔予安压着声音开口:“昨夜多谢……” 带着傲慢,沈季知重新审视乔予安,抱臂说:“不必谢,要不是看在云礼面子上,本将军可没空多管闲事。” 沈季知抬脚走几步回头,看向旁边的太傅:“太傅不走吗?” 这话点醒了太傅亦轩,自己再留在这确实不妥。 他不舍得看向床上的人,俯身行礼:“殿下好好休养,臣也先退下了。” 沈季知看着亦轩眼里都能掐出水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走向他,抓住他的手腕就拉着走,太傅皱眉看着自己被攥的紧紧的手。 异常疑惑,她不是最注重自己在慕云礼心中的形象吗,怎么这时候礼节都不顾了。 “将军,还请放手,弄疼臣了。” 出了门,太傅亦轩想从她手里挣脱。 沈季知这才松了力道,装作若无其事说:“就是觉得太傅刚刚走太慢,所以才拉着的。” 太傅亦轩面无表情,不看沈季知,躬身行礼说道:“知道了。” 随后加快步伐朝前走去,也不等沈季知。 沈季知撇嘴,喃喃道:“现在走的是真快。” 她一拍脑门:“这是重点吗,太傅又生气了……” 二公主府,乔苏禾身边,跪趴着个男子,身段妖娆,衣服半敞。 乔予安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他的脸,他还乖巧的蹭蹭,很是乖顺。 摸着他脸蛋的手突然停了,换成脖颈的一紧。 “殿下……奴是不是哪伺候的不好……唔……”男子的脸瞬间因缺氧涨成猪肝色。 乔苏禾看着他这模样嘲讽道:“子御,你心上人可是刚死,你难道不恨本殿?” 子御摸了几下掐住自己脖颈的手,示意乔苏禾松开。 乔苏禾挑眉,这才不屑的放开手。 被放开的子御,大口大口吸着空气,如释重负。 缓过来点才说:“殿下,奴心上人一直是殿下,怎会为旁人之死伤心难过。” “哈哈哈,你倒是圆滑,这也正是本殿喜欢你的地方,好啊,赏你今夜上本殿的床。”乔苏禾坐回椅子上,略圆的脸笑成了方的。 子御又重新爬到乔苏禾的身边,被她像摸狗一样的戏弄着。 乔苏禾拧着茶杯,语气逐渐阴鸷:“乔予安,别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本殿,胜利者只能是本殿!” 又是小半月过去了,乔予安的伤口才转好。 清晨一早就被慕云礼拉着出来走动,乔予安望着满园春色,心中感慨:果然是命定之人,受伤这么多次阎王爷都没把我的小命收去。 慕云礼穿的素雅,走在这园中也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 “妻主,忘了和你说,昨日奴家回府,去看了小容与,小家伙长的可快了,这才过了多久,就会咿咿呀呀的了。”慕云礼用指尖触摸着沿路的花瓣,回头朝乔予安道。 “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乔予安记起遇刺那夜女皇的话,期盼的眼眸划过一丝焦灼。 慕云礼摘了朵花,走过来,插到乔予安发髻上,温声问:“如今妻主身子好些了,可打算回府去?” “该回去了,今夜就回。”乔予安点头说道。 刚回到府,乔予安就朝丽艺苑去。 远丰伤口好了,已经下床走动,抱着容与逗乐的画面很是温馨。 乔予安都不忍戳破这气氛,可是皇命不可违,必须要把话带到。 越靠近,乔予安脚步越虚浮,其实主要是心底的不安造成的。 “远丰……”乔予安远远喊了一声。 远丰立即抱着容与出来,扑到乔予安怀里:“妻主,你终于回来了。” 乔予安抬起手把他们父子都搂在怀里,颤颤的说:“回来了。” 远丰似是有感应般抬起头,眼神愣愣的看着乔予安的眼睛:“妻主,可是有话要对奴家说?” 乔予安没有回答,从他手里抱过容与,晃了晃。 看她这有意回避的样子,远丰已经知道答案了。 “奴家明日就进宫去。”远丰看着孩子眼神落寞。 乔予安用一只手拉过他,抚摸他惨白的脸,含情的说:“远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你放心入宫去,剩下的事交给我。” 看远丰眼底泛起不安,乔予安又说:“母皇只说了让你带着孩子到宫里住一段时间,想体验体验含饴弄孙,应该不会做什么不利的事。” “好,奴家知道了,妻主进去坐着吧,伤势初愈,不要站太久。” 远丰把乔予安拉着进去,因许久未见得缘故,乔予安宿在了丽艺苑。 不过天明时,乔予安摸摸身旁的被子,早就已经没有人了。 “远丰!远丰?”乔予安坐起身,朝外喊。 侍从听音进来回禀:“殿下,侧君他一早就抱着小郡王进宫去了。” 乔予安只觉得一阵心慌:“去把北初叫来。” 小侍出去不久,北初就急匆匆赶来:“殿下,有何吩咐。” “侧君进宫了,吩咐宫里的探子,随时看好,一有情况就来禀告。”乔予安坐在床边,手撑着脑袋。 “是,属下遵命。” 皇宫内,远丰刚到达女皇寑殿,孩子因为陌生的环境,焦躁不安乱动。 女皇被正祥扶着,从帘幕后面出来 。 远丰看到女皇,立即跪下:“儿臣参见母皇。” “起来吧,把孩子抱过来给朕瞧瞧。”女皇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只有帝王威仪。 远丰缓缓起身,抱着孩子挪到女皇身边,不舍的松开抱着孩子的手,把孩子交到女皇手里。 “母皇……”远丰手都是颤抖的。 女皇抱到孩子,远丰就被朕祥钳制住了。 他惊恐的看向女皇:“母皇,这是何意?” 远丰挣扎却挣脱不开,正祥是女皇身边的人,自然武功深不可测。 “来人!”女皇一声令下,侍从奴才们就都进来了。 女皇再看了一眼怀中的容与,就把他交给嬷嬷带走了。 远丰最重要的东西被抢走,瞬间破防,红着眼眶,跪下:“母皇,你要带容与去哪?他还小,不能和奴家分开太久。” 看着孩子被嬷嬷抱着,越走越远,远丰发了疯似的想追出去,可是更多的人扑上来把他抓住,根本挪动不了一步。 他只好再用恳求的语气对女皇说:“母皇,你要远丰做什么都行,容与还小,他不能离开奴家的,求母皇将容与还给奴家,求母皇,求母皇将容与还给奴家。” 边说远丰边朝女皇磕起头,光洁的额头上顿时磕的青紫,画面凄惨。 第104章 辰王亲儿子 “行了,起来吧,朕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过是让嬷嬷带下去,好好看着。” 远丰抬起头看向女皇,一阵迷茫:“母皇,到底要让儿臣做什么?” 女皇闭了闭眼睛,下了决心才说出:“朕要你去说服平景旧部,让辰王归顺我司幽。” 远丰呆愣,想了无数种要求,着实没料到女皇安排的这件事。 “母皇,平景国自被司幽亡国,其余旧部残兵就久居东南峡谷,外人根本进不去,奴家怎会有本事说服统领平景各旧部的辰王。”远丰眼神暗淡,觉得这件事就是天方夜谭。 “那如果是辰王的亲生儿子呢?”女皇冷冷抛出一句话。 远丰瞪大眼睛,不敢继续往下想:“母皇,这是什么意思……” 女皇依旧面不改色,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刺耳的话:“你,远丰,是辰王和辰王妃的,亲生儿子。” 远丰失神瘫坐在地上:“母皇……骗人……是骗儿臣的对吗?” “多年前,朕率兵攻打平景,一举攻破平景都城,辰王捶死抵抗,平景大乱,辰王妃就是那时和辰王失散的,辰王以为你们已死,带着残兵躲到了地势险峻的东南部,后来朕的暗卫在难民堆里发现的你们母子,你母亲在流亡中染病,命不久矣,就从她身边把你带了回来。”女皇边说边喝了口水。 随后继续道:“原本朕并没有在意那支小小的残兵,把你养着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怎知你父王还真有点本事,平景旧部日渐强大,始终是朕的心头刺,所以朕那时就打算好好利用他这唯一的好儿子,朕听说辰王可一直没有再娶,你说他要是知道他日思夜想的儿子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的。” 远丰十指握拳,眼睛腥红,仿佛要吃人:“所以我这些年认贼作母,嫁的人也是灭我平景仇人之女?你……你……司幽女帝好手段,好歹毒的心思!” 女皇起身大笑:“哈哈哈,远丰,再怎么不济,你也是朕精心培养出来的,你是吃着我司幽的饭长大的,你要学会感激。” 远丰心底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呸,枉我从小对你感恩戴德,谁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平景乃是男尊,你却让我吃改变体质的药,屈辱生子,我告诉你,若是敢你放了我,我拼死也要杀了你。” “哈哈,远丰,话别说太早,想想容与,你忍心吗?他还这么小,若是你不听话,他的下场只会比你更惨,你说司幽男子最惨的下场是什么?” 远丰终究是心软了,那是他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拼命生下的孩子。 他自己活的浑浑噩噩,如今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模样,他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步入这样的后尘呢。 许久,远丰才嗓子沙哑的开口:“你保证让容与平安长大,不会再算计他。” “朕向你保证。”女皇眼神坚毅。 “那你说吧,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远丰眼神涣散,刺激太过,说完就晕倒了。 乔予安接到消息,闯进宫时,一切都晚了,远丰被囚禁在宫殿内不得见任何人,容与也是同样的。 殿外看守的人众多,乔予安根本进不去,只好气冲冲的去找女皇。 “母皇!母皇!”乔予安直接闯了进去。 女皇倒还镇定自若的看着书,对乔予安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母皇,为何囚禁远丰和容与?”乔予安质问。 女皇换了副好脸色,招招手说:“予安,过来,过来坐,这有你爱吃的点心。” “母皇!” 女皇见乔予安不为所动,清了清嗓子说:“他不会再认你了,予安你本也不喜欢他,如今母皇就把他召回宫中。” 乔予安皱紧眉头发问:“什么叫不再认我?” 女皇叹了口气说:“远丰是平景国辰王之子,意味着,你是他灭国仇人的女儿,他怎还会认你。” “什么。”乔予安震惊,这里头竟藏着这么大的渊源。 “所以吾儿不要再执着这段情感,容与会在宫里好好成长,你就放心吧,等会母皇给你物色些美男送入你府上去,作为补偿。” 乔予安对此很是诧异,现在看来女皇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远丰一定是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她用容与做要挟。 “母皇,再怎么说,我与远丰也是夫妻一场,可否让儿臣再见他最后一面。”乔予安没再流露出不舍,语气似是决定诀别。 女皇思虑片刻,答应了:“予安,小心些,可别被他伤了。” “儿臣知道了。”乔予安握紧拳头离开。 得了女皇口谕,也没人再阻拦乔予安去见远丰。 他已经醒了,在角落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远丰。”乔予安看他昨夜还好好的,今日就变成这副模样,心痛不已。 远丰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习惯性的想去拥抱,可是又突然想到眼前人是女皇的亲生女儿,就一阵作呕。 他继续往后退缩,指着乔予安恶狠狠的说:“你别过来,别过来!” 乔予安眼眶通红,温柔的说:“远丰,我是予安呀。” “别过来,别过来!”远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继续制止乔予安。 乔予安不管不顾,上去紧紧抱住他,任他打任他骂,也不打算松手。 远丰狠狠的捶打了几下乔予安的背,最终还是心软停下了手,在她肩膀上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远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乔予安轻轻给他顺着气:“别怕,远丰,我在呢没事的。” 乔予安看了看身后的人,吩咐道:“让本殿和远丰单独在一会,你们退出去门外守着。” 不敢拒绝乔予安的吩咐,太监和看守的人都退了出去。 看人都走了,乔予安才悄悄对远丰说:“无论怎样,我都会救出容与,让你们父子重聚,不会让你被要挟,你先顺着母皇的意思,待你出宫那日,我送容与来和你汇合。” 远丰抬头怔怔的盯着乔予安,眼睛一动也不动,面颊隐隐抽动。 第105章 闯宫救人 远丰不敢完全信任乔予安,心底一阵后怕。 缓缓从她身上离开,冷漠的说:“你走吧。” “远丰……”乔予安从怀里掏出之前让金林去定制的平安扣,递给远丰,“这些天一直在宫里,没能交给你,这是我亲自设计的,愿你和容与平平安安。” 远丰没有接,乔予安只好把两个平安扣放在床上,然后转身离去。 远丰见乔予安离开,泪腺决堤,握住两条平安扣,哭成泪人。 远丰在宫里,女皇派人用最好的伤药养着他额头上的淤青。 只等他伤一好,就送他去寻辰王。 乔予安也没闲着,利用自己在宫中的探子,摸清楚了容与的所在的宫殿,和看押的侍卫换岗时间。 要想从皇宫里带出一个婴儿还是有难度的,但好在女皇给了乔予安禁卫军调兵权,可以冒大不为一试。 几天后,在女皇送远丰出宫时,乔予安就带着乔装过的暗卫,潜入了容与所在的宫殿,避开巡逻的守卫后,几下解决了门卫。 打开门,里面的嬷嬷想要求救,乔予安眼疾手快,冲上去,用带有迷药的帕子把她迷晕了。 怕孩子路上哭,乔予安不得已也给孩子用了少剂量的迷药。 乔予安抱起容与,藏在宽大的披风里,利用摄政王的权利和提前调走出口的禁卫军,一路畅通无阻。 远丰乘着马车,眼看着离皇宫越来越远,乔予安还没来,心里渐渐失望。 以为又是黄粱一梦,手指甲不由扣进了掌心。 马车又行驶一段距离,随着眼角晶莹的泪滴,远丰彻底死心了。 突然马车外一阵骚动,打斗声响起,瞬间乱作一团,远丰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坐在马车里不敢动。 鲜血四溅,连马车车夫都没能逃过,打斗时还有几滴飞溅的血,清晰的映在了车帘子上。 远丰咽了口水,绷直身子贴靠在车壁上。 打斗声停止,马车外安静下来,有个人影靠近,伸手拉帘子的瞬间,远丰拔下簪子朝她刺去。 “远丰,是我!”还好乔予安躲闪的快,不然还真要被刺了。 远丰被吓傻了:“妻……主。” 在错愕中,远丰看清了乔予安怀里还有个孩子,激动道:“你真的把容与救出来了!” 看到孩子一动不动,他担心道:“容与这是怎么了?他……” 乔予安抱住远丰说:“他没事,为了出宫不得已给他用了少量迷药,过会就能醒了。” 远丰推开乔予安,抱紧孩子。 乔予安知他内心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继续开口:“今后,就只剩你们父子相依了,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母皇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理了,我的人会平安把你送到辰王身边。” 看他呆滞的模样,乔予安落寞的转身要走,可是远丰却抱住了她,抽噎着说:“自此不复相见,保重。” 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减弱,乔予安忍泪下车,不敢多停留,不然真的会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她的孩子和爱人啊,从此不复相见,犹如万蚁啃食心脏般疼痛难忍。 容与也感受到了离别,提前醒来,哭闹不停。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乔予安擦着泪离开,女皇很快就会知道容与不见,所以乔予安也不想躲躲藏藏,直接进宫请罪。 乔予安回到宫里,刚见到女皇就受了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嘴角溢出了鲜血。 女皇命侍卫把乔予安擒住,压着她跪下。 “逆女,你这个逆女,你可知朕苦心为你谋划十余载,你竟然这么行事!”女皇怒火中烧。 这也是乔予安第一次被女皇打,以前的记忆里也不曾有。 乔予安不想硬刚,眸子软下来说:“母皇,儿臣知道母皇是为了我好,可是予安不忍他们父子分离,他们是儿臣最亲近之人啊,儿臣怎能利用亲近之人,这样得来权势又有什么意思呢。” 女皇继续道:“若是你收复平景残余势力,那就是大功一件,今后朝堂之上谁还敢多说什么!可是谁知你竟这般无知,真是让朕失望透了,自己去领二十丈,朕会派人把远丰追回来。” 听到这乔予安怒了:“母皇,不可,就让他们走吧,别再为难他们了。” 女皇朝侍卫挥手:“拖下去。” 虽然乔予安已经提前告知了派去护送远丰的侍卫,要隐匿好行踪,也研究好了几条可行的路,但是心底还是隐隐担忧。 受了二十丈,乔予安是被抬回府的。 女皇对自己的女儿也下手这么狠,真的是受教了。 少宇在见了乔予安这副模样,花容失色:“妻主,你这……这屁股还能要不?” “我……”乔予安懒得搭理他。 这担架还没落地,苏白听到风声也赶来了:“殿下,你这……” 乔予安都要尴尬死了,大声吼道:“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要跟来!” 成功喝止住了众人,乔予安才捂着脸被抬到屋子里,慕云礼心疼的不知从何下手。 慕云礼问道:“妻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乔予安没抬起头,眼泪早就浸湿了衣襟,慕云礼以为她是疼的。 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脸:“妻主,别哭,待会上了药就不疼了。” 乔予安不管不顾的,伸开手抱住坐在旁边的慕云礼,大哭道:“云礼,我见不到容与和远丰了。” 慕云礼一惊:“妻主这话什么意思?” “远丰是平景辰王之子,与我隔着灭国之仇,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呜呜。”乔予安哭的抽噎不止。 慕云礼自然也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堵塞的说不出一句话。 乔予安哭累了就直接趴在慕云礼腿上睡着了,慕云礼才小心翼翼挪开她,给她伤口上药。 睡梦里乔予安也喊着远丰和容与,慕云礼叹息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命运弄人,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慕云礼也很怀念容与,喜滋滋迎来的,这突然又不在府上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 等乔予安安稳些,慕云礼才整理好出去,独自坐在廊下发呆。 第106章 威逼宗正一家 二皇女府内,咣当巨响,花瓶碎裂。 乔苏禾拿着谋士出气,那花瓶差点砸她头上,被吓的瑟瑟发抖。 “殿下,息怒啊,殿下。”谋士言玉跪下磕头。 “本殿没想到母皇这么不顾母女情,竟然偏心到给乔予安留了这么一手,远丰是平景辰王之子!还好那蠢货不中用,不然被她谋了这么大的功绩还了得。”乔苏禾握紧扶手,青筋暴起。 谋士跪着上前:“殿下,如今女皇传位给三皇女的意图越来越强了,我们的大计还需尽早筹谋。” “安插些人到女皇身边去。”乔予安意味深长,“还有那正祥,找个时间悄悄做了。” 谋士勾起嘴角:“是,属下这就去办。” “本宫也进宫去一趟,该好好和母皇叙叙旧了。”乔苏禾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瓶,冷冷一笑,握紧离开。 女皇的宫殿外连个守卫都没有,乔苏禾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正祥的声音:“陛下当真要把皇位交给三殿下?” 女皇回答:“是,你看苏禾哪里适合做个女皇,让她做个富贵闲散皇女就够了。” 乔予安握紧拳头,对女皇的不认可恨之入骨。 正祥又心急的脱口而出:“可是三皇女并非陛下的亲生女,岂不是混淆皇室血脉了。” “嘭!”女皇一掌拍奏折四散,愤怒的道,“朕说过,不许再提及此事。” “陛下恕罪,奴该死,奴该死。”正祥边打脸边求饶。 门口的乔苏禾瞪大眼睛,心跳剧烈,连忙跑了回去。 对于这个意外之喜,乔苏禾十分满意,乔予安竟然没有皇室血缘,那就算她优秀于此,还有什么资格和自己争夺储君之位。 乔苏禾出宫后立即去相府,把这个消息告诉相国。 相国府内。 相国听后,泪意朦胧,抬起头喊道:“一一,你在天有灵,听到了吗?乔予安那厮竟然不是女皇的血脉,我们苏禾才是天命之人!哈哈哈。” 高兴之余乔苏禾抓住相国:“祖母事到如今,我们还得把乔予安的身世调查清楚。” “皇贵君是宗正之子,兴许从那可以知道些什么,可是宗正在五年前就告老还乡了,这些年是一点风声也没有。”相国面露难色。 “没事,我这就派人去查,从县衙查下去,总会有线索的,对了,还有当年皇宫照顾皇贵君的那批侍从,也定能知道些什么,那些人都是记录在册的,就算出了宫,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乔苏禾洋洋得意。 相国把手放在乔苏禾肩膀上:“苏禾有魄力,祖母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乔予安在养伤,乔苏禾片刻没闲着,开启地毯式搜索,凡是当年和皇贵君有关的人都被抓了个遍。 各种威逼利诱下,很快找到了告老还乡的宗正。 乔苏禾的侍卫包围了一处小宅院,这里怎么看也不会是堂堂宗正所居之所。 乔苏禾满是嫌弃的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四处打量,看到屋子空落落的,一个会呼吸的都不在,挑眉对侍从说:“你确定是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殿下,绝对就是这,不应该啊,没有人走露风声。” “啪。”清脆的一声响遍院落,乔苏禾甩甩手说,“蠢货,还不快去追。” 侍从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带着士兵分头去追。 乔苏禾则进了里屋,用两指嫌弃的东翻翻,西找找。 若不是为了快些找到线索,她才不会屈尊亲自前来。 侍从办事效率倒是挺高的,还真把宗正一家老小都逮回来了。 乔苏禾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宗正一家被强制跪成一排。 乔苏禾虚与委拟道:“瞧你们,怎么对待宗正大人的,快扶大人起来!” 宗正斜眼视人,根本不把乔苏禾放在眼里,直接甩开乔苏禾要来扶人的手。 “宗正大人,火气别这么大嘛,本殿就是想跟你聊聊旧事。”乔苏禾依旧热脸贴冷屁股。 宗正开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哦,是吗?”乔苏禾笑了,笑容诡异,“看来得想个法子让大人乖乖听话了。” 宗正惊恐:“你要做什么?” 乔苏禾走向跪在地上的其他人,啧啧嘴说:“瞧瞧,多俊呐,这是宗正大人的孙儿吧?还有这位,是宗正大人的大公子?还有这位,是宗正大人的主君吧,你说,把他们送给本殿这些士兵们尝尝,该是何等滋味?” “庶子!你岂敢!我好歹也做过朝廷命官。”宗正怒了。 “哦?本殿什么不敢,只要大人乖乖回答本殿的问题,保你们一家无虞。”乔苏禾走上前揪起宗正的孙子,就搂在怀里,“瞧瞧,多水灵啊,本殿不介意把你纳入府里做个小侍。” “祖母救我。”宗正之孙拼命挣扎。 看宗正还是无动于衷,乔苏禾手一挥,侍卫们都扑了上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些男丁吃干抹净。 在最后一刻宗正妥协了,屈膝跪下:“我答应!还请殿下放过他们。” “哈哈,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乔予安甩开怀里的人,摆摆手,侍卫们也退下了。 “没眼力劲的家伙,还不给宗正大人赐座。”乔苏禾又踢了一脚旁边侍奉的人。 “是是是,小的马上去。” 很快两把椅子就抬上来了,不过乔苏禾盯着凳子没落座,小侍立马明白,脱下衣服给她垫上,她才满意的坐下。 “宗正大人,本殿是想问皇贵君的事,册上记载,已故皇贵君是宗正的次子,可真?” 宗正颤颤巍巍的说:“是……” “你撒谎,本殿盘问了大人以前府邸的家丁,才知道大人次子早在皇贵君入宫前就病故,何来皇贵君是次子之说。”乔苏禾一声吼,宗正咽了咽口水。 宗正没想到乔苏禾是有备而来的,竟然连自己以前的家丁都被抓了。 “看来大人诚意不佳啊。”乔苏禾拿出刀,在袖口摩挲了几下,“来人,把宗正大人的女儿拉过来。” “啊!”匕首一下子插入宗正之女的腿部,她痛苦的跪倒在地。 宗正立即扑到女儿身上,哭喊道:“不是,皇贵君他不是老臣的儿子,不是……不是。” 乔予安揪起宗正的领口,再次逼问,那他是谁? 第107章 答应写传位诏书 “他……他是聚星质子,怀……怀向菱。”''宗正顾不得太多直接说出口了。 “什么!聚星质子……是他,他不是早早被皇祖母赐死了吗,而且还是母皇亲自请的旨意。”信息来的太快,乔苏禾难以消化,“还有我那三皇妹,是质子和谁的?” “三皇女自然是陛下的孩子,臣只知道质子自送到我们司幽,与女皇还是太女时关系就甚好,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质子长大后,就想逃离司幽,太女大怒,亲自把他抓回来了,还用偷梁换柱的方法把质子留在了自己身边,当时的太女找到老臣,让臣把质子认作次子,将他嫁给太女自己,恰逢先帝驾崩,太女继位,质子就被封为皇贵君,居住在宫中,老臣知道的都说了,还请二殿下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宗正边说边磕头。 “那就是说,质子是在逃离司幽后有的身孕,然后被母皇抓回宫中,还真有趣啊,母皇对别人的种都那么上心。”乔苏禾苦笑。 乔苏禾对谋士说:“除了不知道乔予安的生母是谁,一切都清晰了,把这件事散播出去,等时机到,让宗正大人亲自指认。” 谋士笑得极其猥琐,连连应答:“属下明白。” 乔苏禾扭扭脖子,走上前扶起宗正:“大人别急,先随本殿回都城,等事情都了结了,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你!怎可出尔反尔!”宗正咬牙切齿。 “宗正大人!本殿说保你们无虞,自然回都城也是好吃好喝伺候着!” 就这样宗正一家被秘密押回都城。 宗正和主君关押在一处,其余男女卷分开关押。 当夜,侍卫懂事的把宗正的孙子送入了乔苏禾的房内。 “哈哈哈,懂事,剩下的就交给将士们啦。”乔苏禾拍着床上被捆成粽子的人,朝送他进来的侍从说。 侍从笑中带着下流的意味。 侍从走了,乔苏禾的本性就暴露无疑,骑到床上的人身上,扯开绳子,准备对他用强,宗正之孙越挣扎,她就越兴奋。 几巴掌下去,身下的人已经被打懵了。 第二日再出来,宗正之孙已经是具尸体了,不堪受辱昨夜自缢身亡。 这样的事,在二公主府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侍郎的死活。 民间流言很快传开,乔予安自然也听到了,谣言恰好与之前使者所说的那方话有关联,和她自己猜测的也对上了几分。 但是乔予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不是女皇的亲生血脉,她现在有些慌了。 混淆皇家血脉,自是死罪,如今还是得提前安排好一切了。 乔予安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支开侍从后,写下了休书。 只有这才能保住慕云礼不受牵连,其余的侍郎还好,找个由头打发出去就行了。 如今若是有人强逼,只能拒不承认了,哪怕弄个滴血认亲也能蒙混过关,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科技与狠活。 “咚咚咚!殿下,在里面吗?”敲门声突然响起,吓乔予安一跳。 “金林,什么事?” “不好了殿下,女皇突然病倒了。”金林急促道。 预感大事不好,乔予安立即换装进宫去。 可是女皇寑殿外,已经布满了乔苏禾的私兵,乔予安根本进不去。 “乔苏禾,你是想谋逆吗?”乔予安怒目而视。 “谋逆?笑话,女承母业,何来谋逆,倒是你,不知道是皇贵君和谁的野种,这可是母皇亲口说的,留你活到今日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乔苏禾越说越起劲。 “你……” 女皇亲自说?乔予安犹豫了,不过眼前人的嘴太臭了,想揍。 乔予安刚想动手,一群人就护住了乔苏禾。 乔苏禾不疾不徐的说:“想死别急,本殿现在还不能杀你,再等些日子。” 寡不敌众,乔予安只好离开,乔苏禾则进去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女皇的床边。 女皇脸色青紫,已经是油尽灯枯之象了。 “逆女!你到底要做什么?”女皇费力说出。 “母皇,你和正祥的对话,儿臣都听到了,三妹根本不是你的血脉,母皇如今就只有本殿这么一个女儿了,也该写写传位诏书了。”乔苏禾拍拍女皇的手。 “你这是谋逆!来人啊!来人!”女皇还想再做挣扎。 “母皇被喊了,这宫里大部分都是儿臣的人,你还不知道吧,你这身子怎会糟糕成这样,有儿臣的功劳,儿臣给你的膳食中加了点料,无色无味,怎么也查不出来的。” “你……你。”女皇大口大口吸着气,用手指指着乔苏禾。 乔苏禾把女皇的手压下去:“母皇这些年又是怎么对父后的?赐死他的时候你心不痛吗?对了,忘了告诉你,皇姐也是儿臣杀的,哈哈哈。” “你好歹毒的心呐!” 乔苏禾起身疯吼道:“都是你!偏爱那个质子和那个贱种,从来都不曾关心父后和我!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女皇潸然泪下,眼前之人她也曾将她抱在怀中,也曾为她的到来欢喜过,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什么样子。 失望过后,女皇才缓缓开口:“朕可以答应写诏书,但是你让母皇再见一面予安。” “母皇还真是贱呐,堂堂女皇,上赶着给那个野种当娘。” “逆女……休要胡说八道……咳咳咳。”女皇侧头咳出了血。 乔苏禾见状,语气平静开口:“儿臣答应母皇,乔予安她应该还没走远,母皇可不许出尔反尔。” “嗯。” 一声过后,乔苏禾派人拦住了正要出宫的乔予安。 乔予安被人带入了女皇寑殿,直接被粗暴的开门推了进去。 “嘶!”乔予安跌了个跟头,好不狼狈。 “予安,是予安吗?”女皇听到声音呼喊。 乔予安才起身缓缓走近,几日不见,女皇已经憔悴的没个人样了。 “母……皇。” “予安,快过来。” 乔予安走到床边蹲下,眼角的泪不知觉落下:“母皇,怎么变成这样了?” “予安,别哭,母皇没事,但是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想必外面的流言你也听到了吧。” “嗯,但是予安想听母皇亲口说。”乔予安的伤感是真的,真正的三皇女情感涌上来。 第108章 安排好一切 “母皇当年和你父君一同长大,慢慢的对你父君暗生情愫,可是你父君却爱上了别人,他还想要逃出司幽,他骗朕,当时朕还是太女,他借着朕的宠爱,让朕带他到处周游,可没想到他竟然早就生了要逃的想法,给朕下药,悄悄跑了。” 女皇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轻咳几声后又接着说:“他是聚星质子,朕就借着这个由头,让先皇下旨,把他追了回来,还求了一道赐死聚星质子的旨意,用假死把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又找了宗正让他收向菱为次子,自作主张强娶了他,可是他心里还是装着那个女人,而且不久就发现怀了身孕,他从不愿与朕亲近,朕自然知道孩子是谁的,他想逃,朕就把他关在宫里,可是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让他听到了那个女人的死讯,生下你后自缢了。” 乔予安愣住了,手颤抖起来。 女皇奋力抓住乔予安的胳膊说:“予安,母皇知错了,为了一己之私把你父君强留在身边,后来的他再也没对朕笑过,是朕亲手杀了你的生母,灭了她所在的平景,朕当时只想向菱留在身边,可是朕真的错了,也因此永远失去了他。” 乔予安惊恐的推开女皇的手,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皇慌了,蹭着爬到床边:“予安,母皇如今遭到报应了,可是母皇对你的爱从来都不曾作假呀,朕对向菱的愧疚,都弥补在了你身上,母皇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女皇摘下手镯,递给乔予安:“把这个,交给金林,他会告诉你解局之法,速速离去,苏禾她不会留情的,好好活下去,快啊,母皇会用旨意拖住她,给你留出足够了时间。” 震惊之余,乔予安颤颤的接过手镯,套在手上就起身要走。 “予安!” 女皇这声叫的凄凉愁苦。 乔予安顿住了脚步,清泪两行,狠下心,走出去。 被侍卫搜身后,乔予安顺利出了宫。 乔予安叫来了金林,拔出剑抵在了金林的脖颈上:“你竟然是母皇的人,难怪之前你可以那么快把母皇叫到咏林殿内,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金林手足无措,直接跪了下去:“殿下都知道了……属下是欺骗了殿下,可是属下的职责一直都是保护殿下。” 乔予安剑尖抵近金林,他的脖子溢出鲜血。 金林伸手抓住剑,忍痛说:“既然女皇已经给了殿下手镯,还请殿下听属下说完,再行处置。” 乔予安没说话,慢慢放下手,金林也松开了剑。 “女皇让属下告诉殿下,如今聚星的皇帝是皇贵君的亲兄长,殿下的亲舅舅,太后是皇贵君的亲生母亲,是殿下的祖母,只要你能逃到聚星就可保性命无忧。” 乔予安冷笑:“你倒是什么都知道,把我蒙在鼓里,与母皇串通一气,不对,她不是我的母皇,她还是杀害我生母,逼死我生父的人,这些年,你们把我当做傻子,耍的团团转是吧!” 金林眼神闪躲,想要解释,可什么也说不出口:“不是的……殿下。” 乔予安咣当扔下剑:“够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给些钱解散奴仆,随即带着少宇苏白悄悄去别院,小心些别被让人发现。” 金林抱拳行礼:“属下遵命。” 乔予安立即再书写了一封给慕将军的信,拔下手中的千羽阁扳指装进之前写好的休书中,用一个信封把两封信套在了里面。 如今只能这样做了,未来不定,不能带着他们到处奔波,慕将军手里有兵权,乔苏禾一时不敢动,所以云礼在慕家是安全的,若是时机成熟再接他们团聚。 “妻主!妻主!”少宇跌跌撞撞跑来,后面还追来个金林。 少宇眼含泪的质问:“妻主别想藏着掖着,妻主是不是出来什么事想要把奴家赶走?” 金林讪讪开口:“侍君他有点执拗,不肯跟属下离开。” 乔予安伸手摸上少宇的脸,金林识趣出去关上门。 “少宇听话,目前的事关乎生死,你先去别院,等妻主在聚星站稳脚跟,就回来接你。” “妻主奴家可以和你一起走吗,奴家会武功,可以保护好自己和妻主。”少宇泪闪闪的眨巴着大眼睛,满是祈求。 “不可,此去生死难料,怎容你胡闹。”乔予安怒了,朝门外喊,“金林,把他打晕扛走。” 金林立即进来,少宇想跑,却还是慢金林些,成功被打晕扛走了。 乔予安用一个锦盒装入了私产地契和银票,就算公主府被查封这些也不会受影响。 然后再把信放在上面,用绳子系紧后带着去找慕云礼,他还在账房忙碌着。 乔予安悄悄进去,支开其他人。 慕云礼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发现乔予安的到来。 “好云礼。”直到她开口,慕云礼才停住手,抬起头。 “妻主,你怎么来了,今日进宫可还顺利,那些流言……”慕云礼有些激动起身,迫切想知道。 乔予安早就学会隐藏情绪,装作坦然的说:“那些流言自然是假的,母皇都亲口和我说了,可能就是乔苏禾胡编乱造的,没事。” 慕云礼松下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乔予安抱住慕云礼,吧唧在他脸上亲一口,不舍的蹭蹭他的脖颈说:“云礼,有件很重要的东西需要你亲自送去给岳母,而且不能让它有任何事,必须岳母亲自打开,如今乔苏禾盯我盯的比较紧,想来想去,由你带过去,比较合适。” 乔予安把锦盒拿出来,交到慕云礼手上。 慕云礼接过说:“好,奴家即刻动身。”说着他就要走。 “云礼。”乔予安却把他叫住,努力挤出往日调皮的表情,“又要好一会见不到了,再亲一个。” 慕云礼泛了红晕:“妻主,等奴家回来再说。” “不行!”乔予安说着就上前主动亲了上了他的唇瓣,饱含情意。 乔予安悄悄在心里说: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了,若是我没能活下去,你要好好替我活着。 第109章 晕倒被查出有孕 慕云礼也回应着抱紧乔予安,直到一些难以抑制的情绪上来,他才推开她。 他掩了掩唇,红着脸说:“妻主等奴家回来。” 乔予安笑着点点头。 慕云礼忙着去准备,乔予安叫来了北初和北泽。 “殿下,有何吩咐?” “今后跟好主君,听他命令,保护好他的安危!” 乔予安语气冰冷的像霜,北初北泽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命令不容反驳,就应下了。 慕云礼带着乔予安的交代,小心翼翼护着锦盒赶路。 乔予安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连夜逃出都城,城外有一队千羽卫接应,只是城内乔苏禾的人一定会加强警戒,所以得乔装逃走。 乔予安只选了几件方便携带的还有些金银盘缠和干粮。 她闷着心情收拾,都没发现后面来人。 “殿下是要抛下苏白,自己走吗?” 苏白冷不防的一声,把乔予安吓的立马转身:“苏白?不是让金林带你们去别院了吗,怎么回来了?” “殿下可太低估苏白了,那么几个人还拦不住我,倒是殿下这小身板,可逃得出这司幽,竟然还敢擅作主张将我弃之敝履。”苏白逼近乔予安,看得出他确实有些生气。 乔予安紧贴着桌子,苏白把乔予安抱到桌上,极具侵占性的吻下来,手指紧紧叩着乔予安的脑袋,让她动弹不得。 “苏……唔……白……别闹,时间来不及了。”乔予安奋力推开苏白。 苏白不肯罢休,直接将她抱跨在腰间,朝床上去:“来得及,一会收拾也不迟,这是惩罚,不许反抗。” 看着苏白这张俊脸,乔予安的身体很诚实,都忘记怎么拒绝了。 一转眼,手就搭到了他光着的膀子上。 苏白动情时真是像极了粘人的小狗,舔舐着乔予安的耳垂、脖颈及迷人的锁骨。 “殿下可不许再自己逃了哦,否则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 苏白完事后披上衣服,抱起乔予安就往浴池去。 乔予安都惊讶这浴池中的水竟然是热的,他是什么时候让人烧的水。 看乔予安这么吃惊,苏白浅笑一声,抱着她往水中走去。 把她放下后,苏白拿起毛巾为乔予安擦背,柔声说:“殿下可要好好享受这次沐浴,接下来的路途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乔予安勾起苏白的下颚:“没想到,苏白你还是一如既往这么细心。” “殿下过奖了。” 苏白想继续为她擦拭,却被她握住了手腕。 “我不再是殿下,以后叫我乔予安。”乔予安定睛看着苏白的眼眸。 苏白反握住乔予安的手:“好的安安。” “我……” 苏白堵住乔予安的唇。 吻过后,苏白说:“别说话,得快点。” 乔予安瘪了瘪嘴,硬生生把话吞下去。 一切准备就绪,乔予安带着苏白和安慰连夜赶出府去。 可是还没走多远,乔苏禾的人马就来了。 对方人数众多,不能正面拼命,乔予安只好带着苏白几人东躲西藏,但还是被几个眼尖的发现了。 安静的街道两旁,乔苏禾派来的杀手纷纷出现。 现在乔苏禾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只能派杀手,不敢让军队围剿。 “安安,你自己小心点。”说完苏白拔出剑冲了出去。 乔予安也不逊色,拔起剑就冲过去。 好在乔苏禾派来这些刺客身手都不怎么好,被苏白几下就打倒一片,再加上自己带着的暗卫,很快就冲出包围了。 慕将军府内。 慕云礼把锦盒完好无损的交到慕将军手里。 听到慕云礼说,是乔予安让他深夜来交给自己的,还必须要自己亲自打开,情况就不言而喻了。 慕将军扯开系带,打开锦盒,看到信,便拿出来。 “岳母大人在上,请恕予安不能亲自来请罪,得知吾非陛下血脉,无法在夺尊位,今准备逃出司幽,另谋出路,不忍云礼与吾奔波逃亡,写下休书一封,还望岳母多加担待,锦盒里的地契银票,作为补偿。” 看完信,慕将军的脸色变了又变,慕云礼看出了端倪,便问:“母亲,怎么了?妻主说了什么。” “没什么,云礼就先在府里多住几日,过些日子再回去。”慕将军说着,要把信收起。 慕云礼不信,直接上去把信抢过来,看完信,手颤抖着打开另一个信封。 一打开,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两个大字,再蠢的人这一刻也明白了。 慕云礼又拿出信封里的扳指,北初北泽看到有些迷惑。 北初道:“这不是殿下的阁主令吗?所以殿下今天那番话是在告诉我们,以后的主人就是主君了。” 慕云礼懵了,抓住北初说:“妻主和你们说了什么?她不是告诉我没事了吗,她为什么要骗我!” 北初被晃的晕乎,结巴说:“殿下她说日后让我们跟着主君,主君手上的扳指是殿下创立的千羽阁的阁主令,有了它,千羽卫都听主君号令。” 慕云礼恍然大悟,她这是故意支开自己,不要自己了。 “不行,我要去陪着妻主,她怎么可以丢下我!”他突然发了疯似的准备跑出去。 慕将军立即派侍卫把他拦住:“不许去,三殿下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慕云礼情绪越发激动,顾不上仪态,直接想出手推开侍卫。 几番挣扎,眼见出不去,慕云礼又转身朝慕将军磕头:“母亲,离了殿下,儿子活不下去,还请母亲开恩,让儿子去找殿下。” 尽管慕云礼声泪俱下,慕将军一步也不肯退让:“来人,带公子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房门半步。” “母亲!母亲!”挣扎间,慕云礼晕了过去。 慕将军急了,手忙脚乱的喊:“快传医师,快传医师!” 慕云礼躺在床上,周身都是冷汗,不停的做着噩梦。 嘴里还呓语:“妻主,不要,不要丢下奴家,妻主!” 医师把脉后,脸色不太好。 慕将军着急问:“医师,我儿怎么了?” 再反复确认后,医师开口:“公子这是有身孕了,不过公子体弱,胎像不稳,不宜再受刺激,还需好好调养保胎。” 慕将军惊出一身冷汗:“什么!” 随后又严肃的说:“此事不可声张,不可让我们三人以外的人知道,听到没有!” “是,老身的明白!” 第110章 赶来救援 “等等!”医师想走,又被慕将军叫住,思虑片刻,她忍痛说,“去准备堕胎药。” 医师瞳孔骤然一缩,担忧道:“将军这……” “什么堕胎药?”床上的人突然醒来,噎的慕将军和医师都不敢再说话。 “云礼听错了,母亲说的是补药,你身子骨不好,让医师去给你备药。”慕将军不自然的笑着。 “母亲只要说谎,就表现的很不自然,不必骗我了,我是不是有了身孕?”慕云礼面色沉静道。 慕将军眼见骗不过去,就承认了:“是,你确实有孕了,可是这孩子留不得,既然胎象也不稳,就干脆打掉吧。” “不行,这是妻主的孩子,我要留下他。”慕云礼正色道。 慕将军急了,指着慕云礼说:“你知不知道,你留下这孩子,二皇女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不怕,哪怕一辈子隐姓埋名逃亡,我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可是你如今的身子根本经不起颠簸,出去了孩子也保不住,只有留在府里调养才,有希望保住这胎。” 慕云礼沉默了,如今也只能另想它法。 慕将军也沉默片刻,随后支走了医师,坐到慕云礼床边说:“为母到有一计,不过得委屈季知了。” 慕云礼一下子明白:“这……不可,不可。”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这都城除了季知,谁还敢再娶你。”慕将军急言吝色。 “可是……” 慕云礼还想继续说,就被慕将军打断:“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为母就亲自去和季知商议。” “母亲!” “咚!”慕云礼得到的回应只有一声关门声,和上锁的声音。 屋子里突然就静了下来,慕云礼没想到自己求了这么久的孩子,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他轻轻抚摸着肚子,流下眼泪,这是如今和妻主唯一的联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乔予安那边,乔苏禾派来搜查的人越来越多。 “今夜出城恐怕有些难了。”苏白凑到乔予安耳边说。 “必须今夜出城,否则乔苏禾一登基,想要出去就更难了。”乔予安面露难色。 苏白抱臂想了想说:“等我去那边制造点混乱,安安就趁机冲出去。” “不行,不要这么轻易暴露自己,很危险。”乔予安拉住苏白。 苏白抬起胳膊,亲了一口乔予安的手。 乔予安嫌弃的缩回手:“别胡闹。” “我自有办法,安安不要着急,别忘了我的轻功还不错。”苏白得意一笑。 然后留下乔予安往另一个方向去了,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远处泛起火光,苏白大喊:“快来人,乔予安往那边跑了。” 然后守城的侍卫瞬间跑过去一半,苏白又以极快的速度回来,乔予安借势带着暗卫冲过去。 但有些小看剩下的人了,刚刚那场斗争,乔予安一群人就废了好些体力,现在对抗训练有素的守城将士,有些吃力了。 厮杀中,乔予安和苏白都负了伤,一番斡旋,还是没能靠近城门。 几近绝望,就听到远处马蹄阵阵,一眼望去,是金林带着侍卫来了,其中还有个熟悉的红衣少年。 乔予安来不及惊讶,金林就带着侍卫和少宇加入战斗。 人多胜算就大,很快就攻下守卫,关键时刻,少宇朝乔予安伸手:“妻主!上来。” 乔予安说不感动是假的,伸手握住少宇,被他拽上了马。 苏白也乘上了金林的马,其他暗卫也纷纷和侍卫同骑一匹马,侍卫把门一开,一群人顺利冲出了城门。 只要离开这里,乔苏禾抓到乔予安的机率就会小很多。 乔予安不舍的回头看去,生活这么久,今天是真的要离开了。 快马疾驰了很久,金林才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让众人休息。 乔予安掐着少宇腰间的肉,愤愤说道:“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怎么敢自作主张跟来。” “妻主,是奴家求金侍卫带奴家来的,奴家觉得没有妻主,只能一味等待,那日子肯定不是人过的,妻主不要赶奴家走。”少宇撒娇扑到乔予安怀里。 “行了,如今来都来了,我还能说什么。”说着乔予安推开少宇,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 金林沮丧着脸,慢慢走近乔予安:“殿下受伤了,简单包扎一下吧。” 他递上金疮药和纱布,被乔予安一把挥开:“如今我也不是什么殿下了,你也不必再跟着我。” 金林默默捡起伤药,交到少宇手中,然后离开些距离坐下。 少宇抓着乔予安的袖子质问:“妻主,你怎么能对金侍卫这样呢?他可是马不停蹄的赶来救你的,他对妻主的好少宇都看在眼里。” 怎么连少宇都和他沆瀣一气了,乔予安不想搭理,闭上眼睛。 乔予安不配合,少宇也不怎么会上药,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来吧!”苏白走过来蹲下。 乔予安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看他的伤口也是处理过了,如今小命要紧,要是得了破伤风就不好了。 所以乔予安也没拒绝,把手伸了伸。 苏白笑吟吟的在乔予安伤口上撒上伤药:“看来安安还是喜欢苏白的伺候。” 乔予安白眼:“胡说八道。” 金林看着乔予安和苏白打情骂俏,心里很不舒坦,自顾闭上眼睛不再看。 周围留了人轮流守夜,除了树林里时不时的动物声,这一夜倒是睡的还安稳。 次日,乔予安醒来,左肩靠着个少宇,右肩靠着个苏白,肩膀都麻的不是自己的了。 乔予安推了推两人:“醒醒,醒醒。” 苏白倒是醒的很快,少宇却没动静。 察觉不对,乔予安摸了摸他的头,烫的厉害,一定是昨夜受了风寒,发热了。 少宇迷迷糊糊睁眼:“妻主,是少宇拖累大家了,要不就把奴家扔在这里吧。” “胡说什么傻话,你都能不要命跟来,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你坚持住,到下个地方给你找医师。”乔予安抚好少宇,又对苏白说,“去把水拿来。” 水来了,乔予安撕下一片衣服,沾湿后给少宇擦拭额头。 “殿下,我们得走了。”过了一会,金林派人过来提醒。 乔予安想了想,拿出包袱里的衣服,撕成布条打结。 “苏白,你把他拴在我身上,待会借力,推我们上马。” 第111章 太傅答应假孕 “安安,要不我来吧。”说着就要把少宇抢过来。 “不用,快些,等会来追兵了。”乔予安催促道。 时间紧急苏白也没再坚持,几下把少宇困在乔予安身上,然后推上了马。 众人迅速出发,少宇在风的拍打下,有了些意识,弱弱的在乔予安耳边说:“妻主对奴家真好。” 乔予安挥着马鞭说道:“别说话,省些力气。” 京都一大早可就热闹了,女皇迟迟不写下诏书,乔苏禾和相国垄断朝堂。 威胁宗正说出了当年皇贵君之事,私兵包围皇宫,逼着朝臣承认她为新帝。 一时间群臣激愤,但又不得不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慕将军一早就去了沈季知府邸,关起门来商议。 “义母一早来女儿府上,可是有要事?”沈季知端着茶过来。 “如今这司幽要变天了,三殿下不是女皇血脉,昨日已经逃出京都,二皇女又威逼权臣尊她为帝,登位后她对三殿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慕将军垂下眼眸,暗自神伤。 “义母是担心云礼的安危!”沈季知问。 慕将军起身抓住沈季知双臂,带着歉意的说:“季知啊,云礼他有了身孕,为母想让你娶云礼为侧君,保他和孩子一命。” 沈季知身子一愣,脑海里竟然第一反应是亦轩会怎么想,可是这个念头很快消失,毕竟如今可以娶到自己从小梦寐以求的男子,应该高兴的。 “母亲放心,女儿答应,只是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顺利,还需从长计议,而且云礼的孩子不能从他腹中出世,乔苏禾心思重,定不会贸然相信。”沈季知思虑道。 慕将军有些慌乱,握拳捶掌道:“那该如何。” “义母带着个喜讯回去,就说太傅有孕月余,尽可能大肆宣扬,其他的都交给女儿。” “这……”慕云礼恍然大悟,“季知是想把云礼腹中的孩子认做自己的?” “是,不日我就向乔苏禾求娶云礼,女儿自然有法子让她同意。”沈季知目视前方,眼神逐渐深沉。 慕将军走后,沈季知来到太傅亦轩卧房外,犹豫许久,也没动手敲门。 最后鼓起勇气要敲,“咯吱”门被亦轩打开了,四目相对,沈季知蓦然脸红。 尴尬收回手摸摸头:“亦……轩,不是……太傅,我是……” “将军有什么事,进来坐下说。”亦轩说的果断干脆。 沈季知点点跟着亦轩进到屋子里。 “将军请坐。” 亦轩随意指了个位置,然后朝他的旁边坐下,每个动作都显得仪态端庄得体。 他的手指刚要触及茶壶,就被沈季知抢先一步拿起:“我来,我来。” 看沈季知举止反常,就在他倒茶时问道:“将军是有事吗?” 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亦轩挑眉,看来真有事。 沈季知讪讪放下茶壶,端起茶杯给亦轩:“还真有那么一件事需要太傅帮助。” “何事?” 沈季知的表情也严肃下来:“云礼怀孕了,我得娶他。” 亦轩皱起眉头,三殿下竟然休了慕云礼,看来事情不见单位,心中隐隐不安。 看亦轩这个样子,沈季知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的啊!” 太傅亦轩却笑了,轻呡一口茶说:“将军多虑了,就算是将军的又何妨,将军告诉奴家这件事,是为了让奴家为你操持吗?” 沈季知对亦轩的话失落一瞬,悄悄把情绪藏起来。 “不……不是……”他有些难以启齿,又开始结巴。 “将军但说无妨。” “需要太傅假怀孕,认下云礼肚中的孩子。” 亦轩听了都觉得有些震惊,愣愣看向沈季知:“三殿下呢?” “乔予安她昨夜逃出皇城,生死不明,我不能看着云礼白白送命,所以还请太傅应下此事。”沈季知语气尽是恳求。 “好,我应下了。” 亦轩神情恍惚,如今她生死未卜,她的孩子我定当护住。 皇宫内乔苏禾为新帝的旨意一出。 她就迫不及待给乔予安定了个混淆皇家血脉的罪,把三公主府查封,还下令去搜捕三公主府出去的所有人,到处张贴悬赏,要乔予安人头。 乔予安一群人,逃走的路上也不顺利,随时有刺客追上来了。 真难甩掉,如今少宇还病着得尽快就医,看刺客越来越多,乔予安只好先让苏白他们抵着。 自己先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少宇放下。 刚好林子灌木较多,把人藏在里面也不容易看清。 乔予安抓住少宇的手,朝他说:“好好待在这里,等解决完那些人再来找你。” “好……妻主小心。”少宇十分虚弱。 乔予安返回去,眼看着人越来越少,也迅速加入战斗,如今武功也是练得炉火纯青了,以一抵十也不在话下。 还在拼杀中,后方又听到了马蹄奔走的声音,乔予安大感不妙。 难不成是他们的支援到了。 金林和一下暗卫转身提防,可是来的人并不是乔苏禾的支援,而是当初假扮马匪的那群千羽卫,也是乔予安城外的支援。 如今人多了,气势也足,乔予安更加肆意的冲上前杀敌。 鲜血洒在脸庞上,乔予安的英气渐长,杀人都是剑剑下死手。 随着最后一个刺客倒下,乔予安收剑,拉着苏白就往少宇那里赶。 老办法把他捆在背上带走,日落前找到个客栈住下,也为少宇请来了医师。 一碗药下去,少宇的烧就退了,沉沉的睡着。 旁边的苏白看看乔予安这落魄样,才一夜就衣裳褴褛,血渍粘满,啧了一下嘴说:“安安,你该梳洗一下了。” 乔予安抬起袖子闻了闻,确实血腥味和一股子汗味混合在一起。 不过,苏白敢嫌弃她,她站起来就踢了他一脚:“让你尝尝嫌弃我的下场。” 苏白立即抱住乔予安:“安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咱们一起洗澡去?” “谁要和你一起洗,走开。” 乔予安刚推开苏白,金林就进来了,又刚好看到他们打闹的一瞬间。 他忙低下头说:“殿下,厢房里热水已经备好,还有这是新买的衣物。” 乔予安看向他手中的衣服,有些感动,他伺候自己这么久,其实说狠话的时候还是不舍的。 再看他为救自己奋不顾身,也早就心软了。 第112章 厢房诉衷肠 “好。”乔予安回答。 “啊?”金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料想到乔予安竟然和他说话了。 “啊什么?我们走吧。”乔予安说着就出了房门,又朝苏白道,“既然苏公子精力充沛,那就代我照顾好少宇。” 走进厢房,乔予安边走边宽衣解带,金林大气不敢出,把新衣服挂在架子上后,跟在她身后捡起地上的衣服。 在乔予安脱的只剩里衣时,金林略显害羞的低下头说:“殿下,这些衣服破了,属下就拿去丢了。” “等等,我身上这件也扔了吧。”乔予安作势要脱。 虽然金林也不是第一见她脱光,可是还是有股羞劲,说了句:“属下待会再来取。” 就匆匆跑了,乔予安看他的模样,浅笑着:“还是这么不禁撩。” 浴桶水雾缭绕,乔予安猛地潜进水里,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仔细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 昨天到现在,她心里警惕的弦都是绷着的,很是疲惫,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滚到地上了。 乔予安浮出水面,手搭在浴桶边上,闭着眼睛享受,这一放松就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门外脚步声响起。 “咚咚咚。”金林站在外面,敲了敲门,又唤了声“殿下”。 里面安静的出奇,没有人应答,金林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嘭”的一声,他直接撞开了门,朝里面冲进去。 屋里的乔予安以为是刺客,忘了自己还在洗澡,就直接站了起来。 两人霎时间坦诚相见,还是正面…… “金林?” “殿下……你没事……” 金林俊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他立马转过身去说:“刚刚叫殿下,没人应答,属下就擅作主张闯进来了,还请殿下恕罪。” 乔予安淡定的从浴桶里出来:“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属下……就先告退了。”金林握着剑想走。 “等等,帮我上个药。”乔予安披了件衣服,匍匐到床上去,露出光洁的背。 见金林迟迟不过来,乔予安又说:“怎么?不愿意。” 逼急了金林,他连着解释:“不是,不是,属下去拿药。” 金林还是跑出去了,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刚刚他紧张的差点不会呼吸。 不过,紧张之余,他多了些遐想,殿下她真的好美…… 拿了药,他又迅速回到乔予安所在的厢房,乔予安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 金林坐到床边去,打开药瓶倒在伤口上,山口泡了水,有些发白,但还渗着星点血。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伤口上吹了吹。 乔予安僵住了,心跳极快,收拢衣服,侧身把他拉倒在床侧。 金林的脚还搭在地上,身子就大半躺在乔予安身下。 心顿时跳的极速,他自己都感受到胸膛的异常起伏。 他一只手还握着药瓶,另一只手抓紧床单,极不自然的开口:“殿……下。” 乔予安握住金林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这张脸,不算出众,但总让人恋恋不舍。 “你还爱慕我吗?”乔予安双眸紧紧盯着他。 金林再度滚动喉咙,喑哑的开口:“爱慕。” “那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是你一直守护的三皇女呢?”乔予安眉心微皱,生出一丝寒意。 “属下只认眼前人。”金林眼中深情不曾作假。 乔予安被他的话哽住,松开了他的下颚,侧过身说:“你出去吧。” 金林起身背对着乔予安,没有继续挪步,鼓足勇气后回头说:“殿下,属下从小守在你身边,自殿下落水失忆后,前后变化特别大。属下也曾好奇过,以前的殿下总是和孩子一样,需要人保护,后来的殿下懂得保护身边人,总是计划周密,连属下的情绪也会被看穿,也是这样的殿下吸引了属下,就算殿下不是真正的三皇女,那属下爱慕的自始至终就是眼前人而已。” 所以他自始至终喜欢的就是穿越过来的我,对三皇女只是保护和相伴之情。 见乔予安不吭声,金林行礼打算离开。 “等等。”乔予安转过头,拍拍床榻,“过来坐下。” 金林刚迈出的步子,又慢吞吞的收回来,然后到床边坐下。 他很拘束,放在腿上的手握紧松开,重复好几次。 “你之前吻我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吗,怎么现在不敢了?”乔予安勾起唇角。 金林手骤然松开,怔愣转过头去看着乔予安。 “傻子。” 话音落,乔予安主动吻上来,不再克制。 金林笨拙的回应着,手也不敢搭在乔予安身上。 还是乔予安继续主动搂过他的脖颈,温柔缱绻。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停下来后,金林目光灼灼对乔予安说:“殿下是接受属下了吗?” “嗯。”乔予安变的极快,又推开金林,“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属下可以留下来吗?”金林小心开口。 “你想?”乔予安有些调戏的意味。 “嗯。”金林眼神坚定。 乔予安直接躺下说:“行啊!灭烛火,睡吧。” 金林抿嘴笑着,起身吹灭了蜡烛,然后摸着黑来到床边,和衣躺下。 借着月光,看着金林笨拙的样子,哪还像个高手,乔予安不小心“噗嗤”笑了出来。 “殿下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有些可爱。” 金林侧身往乔予安身边凑了凑:“殿下可知,属下盼着这天盼了多久,殿下当初醉酒,亲了属下,也是殿下后来一次又一次的撩拨,才让属下难以压制自己的情愫。” “什么时候醉酒,我不记得了。”乔予安努力回想。 金林抬起头来说:“殿下不用想了,属下帮殿下回忆回忆。” 他俯身吻下来,用带着薄茧的手轻轻触摸乔予安的脸颊,弄的她痒痒的。 时间不对,不能太放纵,乔予安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下去,用腿压住金林,让他睡觉。 金林也乖巧的躺着,没有再动。 在黑暗下,乔予安想慕云礼的情绪达到顶峰,习惯真可怕,突然想到不一定能再见到他,心里就难过不已。 穿越过来这么久,早就把他当做家人了,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是不是恨透了这个没用的妻主。 第113章 怎会棒打鸳鸯呢 想着想着,乔予安眼角滑下一滴泪,小心哽咽着吸了吸鼻子。 虽然藏的很好,但是还是金林发现了情绪不对,他伸手摸到她的脸庞,湿湿的。 “殿下怎么哭了?”金林张开手,抱紧她,给足她安全感,“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这傻小子是以为我害怕现在这种境遇吗? 乔予安止住眼泪说:“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金林用动作回应乔予安,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接着像是有什么魔力般,乔予安很快被带入梦乡,睡得很安稳,也没有做噩梦。 天微微亮,都城内乔苏禾迫不及待要举行登基仪式。 把大臣都请了去,黄袍加身,很是气派,她的戾气都被压下一半。 也是这时,奴才突传女皇驾崩了,可是乔苏禾不以为意,下令不发丧,草草葬入皇陵。 本就对她有些怨言的朝臣,现在怨气更重了。 大典结束,乔苏禾站在高台上喊:“朕今日登基,受万民敬仰,也定不会辜负大家,停税一年,以示皇恩浩荡。” 信服她的朝臣率先跪下:“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也只能不情不愿跪下。 传话太监喊:“有事启禀,无事退朝。” 太傅亦轩站了起来,行礼后说:“陛下,臣身怀有身孕,不宜过度劳累,想回府待产。” 乔苏禾挑眉:“哦,竟有这等妙事,好啊,我们沈将军不止战场上晓勇,这私下功夫也是了得啊,哈哈哈,太傅这底子,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朕允了,回府歇着去吧。” 她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季知一眼,亦轩被她这么毫无隐晦的一说,羞愧难当,大臣们也颇为尴尬。 乔苏禾自是觉得太傅不会为了撒谎怀孕而放弃仕途,所以欣然答应。 “臣,谢过陛下。”太傅行礼后离开,沈季知暗自握拳,暗含落寞的注视着亦轩离开。 终究是我愧对于你。 “对了,诸爱卿,朕今日要封相国大人为摄政王,协助朕处理朝政。大司马为新任相国,封大司马的长子,也就是朕之前的主君为君后,爱卿们没意见吧?”乔苏禾满脸不屑,是在说发号施令,而不是询问。 哪里还敢有意见,她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大臣们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况且这朝堂之上她的狗腿子还少吗。 看大臣一个比一个能缩,乔苏禾大笑,挥挥手说:“既然爱卿们没意见,那就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 朝臣都准备走了,乔苏禾却冷不防开口:“慕将军!留步。” 慕将军和沈季知的心都提了起来。 慕将军不苟言笑转身行礼:“陛下,还有何事?” 沈季知跟在旁边也没有离开。 “乔予安可是你的儿媳啊,慕将军就不想说点什么。”乔苏禾慢慢朝慕将军走来。 慕将军眼神似刀,看着乔苏禾:“早就不是了,那厮已经把我儿休了。” “哦,是吗,那还真是负心啊,走都不带上主君一起,不过正好,朕不嫌弃云……。” “陛下,臣爱慕云礼已久,还请允许臣纳云礼入府。”看乔苏禾越说表情越不对,沈季知在她面前跪下行礼,打断她继续要说的话。 乔苏禾略显不悦,居高临下的俯望着沈季知:“沈将军这怕不是着急了些,太傅刚有身孕,你就想把心上人娶回府,可是会寒了太傅的心啊!” 沈季知言辞更加恳切:“陛下知道的,臣沈季知自幼爱慕云礼,如今上天给臣这次机会,臣就得好好把握住。” 乔苏禾浅笑着坐回皇位去,立马又严肃起来:“朕凭什么成全你?” 沈季知也丝毫不慌,拱手继续说:“臣日后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怎么,朕不答应,你还要反了不成?”乔苏禾突然来了火气。 慕云礼抓住沈季知的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了。 沈季知平静的看了一眼慕将军,拍了下她的手。 “陛下,臣怎敢有反心,不过是思君心切,臣愿意献上兵符,以表忠心。”沈季知顺势从腰间掏出兵符。 乔苏禾眼前一亮,沈季知竟然为了个男人要把兵符献出来,不过拿到一枚兵符也没什么用,实力还在慕家军,而且边疆的稳定还需要这么一个将才,既然她愿意归附,那就好好利用一下。 “哈哈哈,朕刚刚跟卿开个玩笑,朕又怎么会棒打鸳鸯呢?朕还会亲自下旨让你迎娶慕家大公子,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看后天是个好日子,后天你们就成婚。”乔苏禾轻浮的笑藏着狡黠之意。 “那就多谢陛下了。”沈季知刚要行礼,被乔苏禾一句“但是”打断了。 慕将军和沈季知的心又不约而同的揪起来。 “陛下请说。”沈季知抬眸。 “将军不要紧张,朕不过就是想让将军去办一件事罢了。” “什么事?” 乔苏禾抿嘴笑,极具挑衅:“兵符还是将军收着,朕答应你娶慕云礼,你帮朕追杀乔予安,以表忠心如何?” 沈季知沉默了,看向慕将军,慕将军也是一脸难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能后续再想办法了。 “好,臣答应陛下。”沈季知行礼起身。 “朕的好爱卿,回去准备婚宴吧,到时候朕,亲自,参加!”乔苏禾的话中带着不明的意味,令人不安。 等到慕将军和沈季知出宫,悬着的心才放下。 慕将军眼中有泪,满目感激握住沈季知的手说:“季知,多亏了有你啊,刚才真的太悬了,若是踏错一步,都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乔苏禾她忌惮我们的兵权,她盗取皇位,趁是收拢人心的时候,边疆大事不得不防,还不敢轻易动我们,但是若是她站稳了脚,必定会对我们出手的,我们也需要尽早筹谋。”沈季知眉头挂上了愁绪。 “季知说的是,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从长计议。” 看两个人走了,乔苏禾身后的谋士言玉跑出来说:“瞧沈季知那怂样,如今还不是像狗一样臣服在陛下脚下,当初还装的多清高。” “哈哈,果然得到权利就是得到了一切。”乔苏禾举起手旋动五指,欲把一切收入囊中,“只可惜了慕云礼那具迷人的身子,本想收了进宫做个陪床,却被那沈季知捷足先登了。” 第114章 听到成婚晕倒 “这天下都是陛下的,比慕云礼好看的男子多了去,陛下还愁找不到美男吗?况且那等残破之身也就配配沈季知那厮了。” 谋士言玉嘴脸丑恶,自傲的拍着马屁。 “对啊,如今朕是女皇,后宫空置,该纳君侍了。”乔苏禾异常兴奋,抓住言玉说,“去,把原来府上那些货色赏给士兵们,朕要让那些大臣把自家的公子都送进宫来服侍朕。”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言玉低头哈腰,兴冲冲的去了。 慕将军府内,慕云礼听着“咔咔”响的开锁声,没有丝毫动容,头也不曾抬一下。 “国良,药放一边吧,我现在不想喝。” “是我!” 慕将军垮着个脸,身后跟着个沈季知。 “母亲,可有妻主的消息?” 慕云礼忙不迭从床上下来,左脚绊右脚,身体往前倾去。 即将落地时,还好沈季知上前一步迅速而稳定的扶住他。 沈季知浅浅一笑,慕云礼无法克制的感到一阵尴尬,站稳后,才怀着感激和羞愧说了句:“多谢。” “跟我还客气呢!”沈季知眼中尽显柔情。 慕将军就不一样了,脸越发臭了,带些嗔怪的说:“都要做父亲的人了,还这么冒失,小心肚里的孩子,你这要是一摔还了得!” 担心则乱,慕云礼收敛了迫切询问的情绪,规矩些问:“母亲,可知妻主的消息。” “妻主!妻主,你醒醒吧,她已经把你休了,哪还是你的妻主,你得忘了她,准备一下,后日嫁给季知。”慕将军说话虽狠但眼底都是关切。 “什么?”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传开。 成婚的消息如狂风袭来,席卷了慕云礼的思绪。 “这……难道就只有这个办法吗?''”慕云礼语气有些慌乱。 “季知是你的救命恩人,今日在朝堂上也多亏了她及时求娶,不然那乔苏禾就要厚着脸皮求纳你了,如今太傅也为了你肚中的孩子,请辞回府,你不嫁不行,孩子出生后就交由太傅抚养,切不可透露风声。” “明日定制嫁衣,好好待在房里,你就不要妄想逃出去。”慕将军看着自己儿子那倾颓的模样,心疼不已,放下狠话后离开。 沈季知见状出声:“云礼放心,我知你不愿嫁我,我也不会强求什么,我们就做对假夫妻,保住孩子要紧。” 突然间,慕云礼感激的朝沈季知跪下:“相救之恩,无以为报,沈姐姐受云礼一拜。”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沈季知慌了,匆忙将他拉起,“你总是与我这么疏离,这叫我该如何。” “是云礼对不起沈姐姐,一次又一次耽误了你。” “云礼,你的事在我这从来都是重要的,以后不可以再说这些话,还有你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少忧思,要保持好心情。” 慕云礼抬袖擦了擦眼泪,垂眸点点头。 “那云礼好好休息,我去和义母商讨一下后天的婚宴事宜,乔苏禾要亲自来参宴,所以一切都要做的周密。” 从沈季知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件事的棘手,慕云礼话音轻颤道:“好,有劳沈姐姐了。” 沈季知走后,门又被侍从重新上了锁,房里空荡荡的,慕云礼躺到榻上,明知道不能过度忧思,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妻主,你现在哪,可吃得饱,可睡得好,如今奴家迫不得已要改嫁,妻主可会怨奴家。 他伸出手搭在肚子上,轻抚几下。 月份太小,一点也感受不到,但还是给他心灵带来了暖意。 客栈厢房内,少宇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必须得尽快赶路,距离聚星还有个把月的路程。 还得处处提防乔苏禾的人,可能会比预期的时间要长一些。 “殿下,殿下不好了,街道旁贴了很多你的画像,还有悬赏。”千羽卫来禀。 乔予安眉头紧皱:“这乔苏禾动作倒是快,迫不及待想取我人头。” 那千羽卫犹犹豫豫开口:“殿下,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乔予安略显烦躁:“事情本就这么糟了,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说。” “都城传来线报,沈季知求娶慕主君,不日成婚……” 乔予安心里激起千层浪,一层层碾压着心底的宁静,她手颤抖的去抓住那千羽卫的肩膀:“他……答应了?” “是。” 顿时,乔予安像泄了气的皮球,手垂了下去,眼睛红的醒目,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和慕云礼的点点滴滴。 “他答应了……哈哈,他答应了……是啊,是我亲自休了他,怎敢祈求他能等我。”乔予安整个身子就像被电流刺激般紧绷起来,耳鸣声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她直直朝地上栽去。 “殿下!” “妻主!” 众人异口同声,相继扑过来,扶起她。 金林抱起她往房里走,苏白拿出银针为她针灸,一时间气息微弱,吓坏了众人。 少宇担忧的问:“苏公子,是不是奴家把病气过给了妻主,她才晕倒的,都怪奴家,都怪奴家!” “不是,殿下这是气急攻心,主君再嫁对她打击太大,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苏白继续施针。 “主君他怎么这么快就改嫁了,而且嫁的人还是妻主最讨厌的沈季知!这消息到底是真的假的。”少宇嘟着嘴,啧啧叹息。 收到消息的千羽卫再次强调:“千真万确,而且据说朝野上下都接到请柬,虽说是纳侧君,但婚宴不亚于求娶正夫,很是气派。” “欺人太甚,沈季知这是挑衅我家妻主嘛,明知道她还在逃亡,搞出这么大阵仗。”少宇气的跺脚,反复走来走去。 “行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快点把殿下唤醒,此地不宜久留。”金林催促。 苏白几针下去,乔予安有了生机,手指跳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眼睛。 不醒来还好,醒来了这巨大的打击让她有些受不了,疼痛感直冲心脏。 金林握住乔予安的手说:“殿下,振作起来,我们这些人都需要你,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是啊,眼前这些人都是为了我,不惧生死护着我来到这,我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怎么敢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做赌注。 乔予安捶了捶额头,有些无力的说:“收拾东西,即刻起身。” 第115章 流言蜚语 “妻主,少宇背你。”少宇贴过来。 “不用,还没到那个地步。”乔予安直接拒绝。 东西也不多,一群人很快就准备好了,现在在城中,这么多人很引人注意,危险也会加大。 乔予安决定分成几波,先后出城,到城郊汇合。 现在无论干什么,乔予安都是沉着一张脸,阴冷的让人生畏。 沈府,大婚当日。 慕云礼再次由下人簇拥着穿上喜服,不过这次的喜服由红色变成了粉色。 唯一没变的是心情,失落感一次比一次强。 沈季知给足了慕云礼面子,衣服摸摸料子都能感觉价值不菲,还有所有首饰做工都是极精细,百里挑一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些,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可是心思下的越重,慕云礼的愧疚就越深。 “公子今日真美,而且风韵更胜当年。”几个小侍打趣道。 国良看他们这么没眼力劲,明明慕云礼都板着一张脸了,直接训斥道:“行了,做好你们该做的,不要乱说话。” 慕云礼看着镜中的自己,油然生厌,直接扳倒了铜镜,他们哪见过自家公子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吓的他们不再敢多言。 准备的差不多,外面也适时的响起了锣鼓声,鞭炮声。 府里的管家匆匆来报:“沈将军到府外了,公子快准备准备,出来等着上花轿了。” 薄纱盖头一盖,慕云礼被小心的牵到屋外,刚踏出去,阳光就透过薄纱,晃了眼他的眼。 从回来那天他就没出来过,对于这样的阳光真是久违了。 “云礼。”慈爱声音从廊上走来的慕父口中传出。 慕云礼侧过身去行礼:“父亲。” 慕父拉住慕云礼的手,小声安慰:“父亲知你心里苦,可是事已至此,还是要想开些,季知那孩子和你从小一同长大,性格脾性都清楚,相处起来也要容易些。” 慕父只知道慕云礼是因为被休改嫁,并不知道还有孩子的存在,也不知道这段婚姻只是做戏。 “云礼明白,多谢父亲提点。” 自己的孩子,慕父再清楚不过了,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是充满了无奈和不情愿的。 下一步就是拜别双亲,慕云礼来到正堂,沈季知也被一大群人挤着进来,大红喜袍衬得她格外意气风发。 慕云礼看着周围到处贴满的喜字,觉得异常讽刺,一男二嫁,其实来参宴的人都会有闲话的,表面因惧将军府的威严不敢表现出来,背后就可想而知了。 慕父也随慕将军坐到高堂上,慕将军表情隐晦,看不出喜乐。 沈季知本想牵着慕云礼一同上前跪拜的,没想到手指刚触及,慕云礼就条件性缩回。 搞的她有些尴尬,只好比了个请的手势,让慕云礼一起上前。 拜完,沈季知准备带着慕云礼走,慕将军才缓缓开口:“云礼,到妻家一切听季知的,不可胡闹,要保重身体。” 慕云礼躬身行礼,眼神落寞决绝,转身随沈季知离开。 花轿被抬起的同时,锣鼓声响起,轿子被四个婆子抬着,孩子们喜热闹,在前面跑来跑去,现场欢声笑语,衬得轿内的慕云礼更加焦虑和不安。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离的笼子里。 沈季知骑在马上,看着身后的一切,本是之前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但真正到了这天,却没有预料中的开心,脑海中还频频想起亦轩的身影。 路程不长,很快就到了沈府,作为侧室只能从侧门入。 在正门,沈季知喊:“停轿,从正门进。” 国良笑着催促:“公子,快下来,将军让我们从正门进。” 见慕云礼迟迟没动作,国良又道:“公子?” “这不成体统,去告诉将军,不要坏了规矩,我从侧门入。”慕云礼厉声开口。 国良面露难色,看向沈季知,沈季知从马上跳下来,阔步走到轿子面前。 “云礼,从正门进吧。” “侧君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云礼还是不给沈姐姐添麻烦了。” 沈季知知道无法再劝说,又重新骑回马上,要同慕云礼走去侧门。 慕云礼却喊道:“将军,你得走正门。” 这声一出,在场的人都静悄悄的,也只有慕云礼敢这么提醒沈季知了,谁不畏惧少年将军,沈季知一连两次被驳了面子,也没生气,果然是被放在心尖上的人。 沈季知蔫蔫的下马,指挥着抬轿的婆子把慕云礼往侧门抬。 起轿时也是紧紧盯着。 “慢着些,别颠轿子。”沈季知担心的提醒。 “好嘞,将军放心,保证把慕侧君完好带到你身边。”婆子开心的回着。 看着轿子远去,沈季知才从正门进去。 里面宾客也到的差不多了,谁都是早早到的,只是娶个侧君,她们能这么积极,主要还是因为乔苏禾要来。 新君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陛下驾到!” 传话太监高喊一声,众人都到门口去迎接。 只见乔苏禾一身便衣,缓缓从车架中下来,摆足了女皇的架子。 隐约还可以看到车架上有个身姿婀娜的男子,在闪躲。 不少人露出鄙夷的眼神,但也只能憋着,装作没看见。 “沈爱卿,恭喜恭喜啊。”乔苏禾手一挥,侍从就抬着几箱的贺礼进来。 有些忠臣人开始猜忌,在人群中窃窃私语。 “这沈季知什么时候和乔苏禾关系这么好了,又是亲自参宴,又是送这么大礼的,莫不是沈季知已经站到她那方去了?” “呸,还以为少年将军会有所不同,没想到是最先投诚的。” 沈季知站在旁边也听到一些,不以为意,上前行礼:“多谢陛下,请上座。” “好,对了新郎君呢,怎么不见人影?”乔苏禾猜疑的四处张望。 “来了来了,新郎在这。”众人转身看着被搀扶而来的慕云礼。 周遭的臣夫也开始嘀咕。 “这慕家公子可真是迫不及待,三殿下才出了事,就迫不及待改嫁,一点没有把男德放在眼里,真是放荡。” “是啊,是啊,还听说嫁入三公主府这些年,一无所出,怕是个不能生育的。” “就这种人,嫁个沈将军也是高攀了。” 国良听不下去了,气愤的要骂:“你……你们……” 才开口就被慕云礼死死拉捏住手臂:“不可胡来!” 第116章 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国良憋住怒气,继续牵着慕云礼往前走。 “云礼来了!今日可真漂亮啊,上次在皇妹婚礼上也是这般光彩夺目啊,哈哈哈。”乔苏禾说这话,沈季知脸色更黑了。 没有人觉得这句话好笑,在场的就只听得到乔苏禾的声音。 慕云礼咬牙行礼:“臣夫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乔苏禾不怀好意的想上去搀扶。 沈季知抢先一步将慕云礼扶起来。 乔苏禾明显不悦,但又很快变成笑脸:“瞧瞧这沈将军,人才过门呢,就这么护短,好了别误了时辰,拜堂去吧。” 听乔苏禾这么一说,拥挤的人群相继退开,让出一条路,让新人和乔苏禾走在前面。 宾客跟在后面,一同进入正堂去。 太傅亦轩刚好从后院出来,侧君需要给主君敬茶,所以他也特意打扮了一下,不小心就迟了。 对上乔苏禾,亦轩才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太傅有身孕,可要小心些。”乔苏禾说着还色咪咪的打量了一番他的身材,“太傅今日倒是和新郎君俊成一样了。” 亦轩表情有些尴尬,起身后走到沈季知旁边。 沈季知开口:“陛下还请上座。” 乔苏禾大摇大摆坐好后,亦轩才到旁边坐下。 司仪开始大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侧君给主君敬茶。” 慕云礼端着茶杯走近太傅亦轩,亦轩笑着接过:“既然嫁过来了,那就安心住着……” 这边都还没说完,乔苏禾就开口:“云礼,也该敬朕一杯,你们成事,可是有朕的功劳。” 慕云礼笑容僵硬,功劳!若不是你,妻主怎会奔走他乡,我又怎会和妻主分离。 再气,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撕破脸,慕云礼只好又端了杯茶过去,递给乔苏禾。 乔苏禾接茶顺便还摸了慕云礼的手,只一瞬,他觉得异常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不能露出马脚,慕云礼只好死死咬住舌头,忍了下来,都能隐隐尝到血腥味。 沈季知看出慕云礼的异状,连忙上前把他拉入怀中:“陛下,云礼也累一天了,就这先让他回房,臣陪陛下共饮如何。” 还好乔苏禾没发现,刚刚亦轩的心也悬了起来。 亦轩上前一步说:“臣有身孕,不宜饮酒,就顺便送云礼回房吧。” “好好好,去吧。”乔苏禾美滋滋的品了一口茶,回想着慕云礼的触感,还是心痒痒的,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望。 慕云礼被独自安排在一个院子,回到房间,支开下人,他就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亦轩小心的为他拍着背:“云礼怎会这么大反应。” 好一会,慕云礼才缓过来:“是乔苏禾她太恶心了。” “苦了你了,刚刚她竟然敢恬不知耻下手……可恨!”亦轩也不由得愤怒。 发了怒气,他转身又为慕云礼倒了杯水,小心递到他手边:“喝点水压压,会好些。” 慕云礼一饮而尽,转而拉住亦轩:“是我对不起你们。” “云礼,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我们怎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只是今后得委屈你,在生子之前都只能呆在这院子里了。”亦轩眼中有些怜惜。 “云礼怎敢觉得委屈,若不是姐夫愿意假孕,我和这孩子也没有容身之地。” “行了,这大好的日子,我们就不说这些伤情的,云礼饿不饿,吩咐小厨房给你备些吃的送来,将军都吩咐过了,以后你的药膳吃食都在小厨房做,院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放心用。”太傅亦轩看着慕云礼的肚子,越发热络起来。 “我不饿,不必麻烦了,倒是想休息会,近日来总是犯困。” “是该休息,我帮你把头饰卸了,去躺着吧。” “姐夫也去歇着吧,让国良来就行。”慕云礼不好意思道。 亦轩笑笑说:“日后也别叫姐夫了,叫我亦轩吧,我和沈将军也是有名无实的,想来你也不习惯我,就让国良来帮你。” “嗯。”慕云礼怔愣着点头答应。 看亦轩还踌躇不定的在原地,慕云礼觉得他似是还有事,便开口:“亦轩是否还有事?” 犹豫了会,亦轩才讪讪开口:“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当然可以。” 慕云礼朝亦轩走来,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亦轩脸上渐渐浮起笑容,这是殿下的孩子,想想这个小生命未来也要叫自己父亲,就止不住的高兴。 “好,那我就走了。”亦轩收回手,带着笑容走了出去。 看亦轩这么高兴,又想到他说有名无实,慕云礼不禁怀疑亦轩是不是还喜欢乔予安。 国良在亦轩出去后进来:“公子。” “帮我摘了这些繁琐的珠钗。”慕云礼恢复淡漠。 “公子,这将军还没到,怎么可以先摘了呢。”国良满是不解。 “''没人会在意的,摘吧。” “是。” 国良嘟着嘴开始摘。 褪掉后一身轻松,慕云礼就到床上躺着小憩。 国良在门外守着,到沈季知散完席回来,慕云礼已经睡着了。 国良见沈季知过来,立刻大声喊:“将军,你来了。” 慕云礼听到,也从噩梦中醒来,立即坐起身。 沈季知打开门进去,看到慕云礼满头虚汗,担心道:“云礼,没事吧?怎么流这么多汗,可是身子不适?” 慕云礼掖了掖被子问:“没事,做了个噩梦,那位走了?” 沈季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靠近他,小声道:“乔苏禾派人盯着,所以今夜我们必须要一同度过了。” 看慕云礼顿时一脸抗拒,沈季知又道:“放心,我睡榻,你睡床。” “嗯。”慕云礼才安心些。 沈季知一夜未眠,看着床上翻来覆去,梦里都在和乔予安道歉的人心疼不已。 这是她一直护着的人,如今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沈季知怕打扰慕云礼,小心开门,独自去送乔苏禾的侍从。 那侍从摆着架子说:“将军,陛下昨日可是留下话说,既然美男也睡了,是时候该履行承诺,带兵缉杀乔予安。” 沈季知斜视那侍从一眼,真是和乔苏禾一个德性,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她假意挤出一抹笑:“好,去回禀陛下,臣明日就去缉杀乔予安。” “那行,将军不必送了,属下这就回了。” 看那侍从上了马车,沈季知一拳砸在门上,手节瞬间瘀红。 第117章 跳下悬崖 门卫看到沈季知这样,眉头皱成一团,急忙拉开她的手:“将军呀,你这是干嘛?” 沈季知愤愤收回手,自顾离开,守卫懵在原地。 从门口进来,她直接朝着亦轩的屋子走去。 亦轩大老远就看到她摆着脸过来,侍从看到都离得远远的,生怕火药波及到自己。 “将军,这一早是怎么了。”亦轩问了后,才瞧到她眼周的两个黑眼圈,接着调侃,“将军昨夜是高兴的没睡好吗?” 沈季知深深吸入一口空气,然后抬起头,顶着疲惫的面容说:“太傅就不要调侃了,是乔苏禾让我去缉杀乔予安,明日就走。” 亦轩冷下脸,沉重抑郁的氛围在四周弥漫开来,他眉头紧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不满情绪。 “将军可是真的要对殿下下手?”亦轩与沈季知对视。 沈季知在屋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太傅觉得我该怎么做?” 她有自己的打算,说出这句话,其实只为看看太傅的反应。 “我相信将军不会让云礼的孩子生来就失去亲生母亲。”亦轩这话一出,是把矛头又指向了沈季知自己。 “行吧,我当然不会对她下手,所以才觉得这件事棘手,算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明日我走后,还请太傅帮忙照顾好云礼……” 沈季知还藏了一句话,但又是不敢开口的状态,那话凝结在喉咙里无法流出,只好看着他,在心底说出:也照顾好自己。 亦轩对上沈季知灼热的眼神,很不自在,立马低下头去倒茶:“好,我会照顾好他的,还请将军放心。” “有你在,我很放心。”沈季知也不知怎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亦轩一口茶卡在喉咙处,呛的不行。 “亦轩,你没事吧。”沈季知慌乱起身,帮亦轩拍背。 “没事,没事。”亦轩捂着胸口说。 沈季知看他缓过来,才尴尬的收回手:“那既然太傅没事,我就先走了。” 沈季知走几步又转身道:“对了,府里新进了几批好料子,你去挑挑喜欢的,我让庄子里最好的裁缝给你缝制几套。” “啊!哦,好……”亦轩被她的反常彻底搞蒙了,难不成是出于对自己的愧疚? 沈季知没有告诉慕云礼,出兵的真正目的,撒了个谎,说边境有些暴乱,要带兵出征一段时间。 次日一早,带着小部分军队就出发了,自然旁边还跟着乔苏禾派去监视的人。 乔予安她们顺利出了城,每天继续赶路,休息时就隐匿在森林中。 乔予安这边还要躲藏追兵,沈季知那边没有阻碍,日夜兼程赶来,速度要比乔予安她们快的多。 沈季知提前派人在乔予安必经路设伏,自己则在后方等着她。 若是必经那条路走不通,乔予安她们就必须从山路绕行,所以那里是缉杀她们的好地方。 多年作战经验让沈季知对排兵布阵手到擒来,她很满意自己的计划。 沈季知和乔苏禾派来的人讲了自己的计划。 那监视的人连连称赞:“妙啊,果然还得是我们的少年将军!” 不出意外,沈季知的人确实在路上堵到了乔苏禾一群人。 看到前方堵着那么多人,乔予安立即喊了撤退:“快走,进林子!” 少宇惊慌:“怎么会突然埋伏着这么多人!是不是我们暴露了。” “应该是,如今只能从林子绕道了,大家跟紧些,小心提防。”乔予安继续喊道。 越跑金林越觉得奇怪,后面的人并没有再追来,而且周围安静得出奇,平日里的兽鸣声在这附近都听不到了。 “慢着。”金林叫停众人。 “你也发现了!”苏白望了一眼金林,又对乔予安说,“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可能有埋伏。” 众人还在疑惑时,草丛里出现了一排排穿着盔甲的身影。 “可让我们好找呀,三殿下!”乔苏禾派来的人压不住气,直接出来挑衅。 乔予安看他们愣着,就喊道:“都朝南边跑,不要恋战!” 众人纷纷拔剑,力图冲出重围。 “杀,给我杀,取乔予安人头者,赏金百两,加官晋爵!”那侍从不要命的喊着。 士兵们听到这好处,杀红了眼,拔出刀就追着乔予安过来。 “殿下,她们人太多了,你先走,我们断后。”金林骑着马,挡在乔予安身边。 “别说废话,我一个人走有什么用,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乔予安板着脸。 金林觉得乔予安这一瞬间真的很迷人。 “好,我们一起!”金林说完还是冲在了乔予安前面。 苏白打倒一片,成功找到突破口,带着一群人突围出去。 但后面的侍卫依旧穷追不舍,一群人只能一直往前逃。 谁说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乔予安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了绝望。 前面又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周围的士兵也很快又包围了上来。 为首最中间的,赫然望去正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沈季知。 乔予安看见她越发咬牙切齿,竟然把自己最心爱的云礼给抢走了,现在还联合乔苏禾的人,一同围剿自己。 “逃啊,怎么不继续逃了?哈哈哈。”乔苏禾派来的侍从嘴脸丑恶,尽是讥讽。 乔予安冷笑一声,眼神尽是阴冷:“别废话,直接上吧!” 随后又朝着身旁的众人道:“你们怕死吗?” “不怕。”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乔予安底气强硬,握紧手中的剑,摆出了抵御的姿势。 沈季知骑在马上,微微一摆手,侍卫们就纷纷冲上来了。 刚刚对着乔予安那叫嚣的侍从,见一开打,就赶紧绕到一边避开,生怕被误伤。 乔予安与其中一个侍从斡旋的时候,她突然小声道:“殿下,崖底是河,可保命。” 乔予安瞬间明白,用剑把她挡开,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自己,有些怀疑。 故意往悬崖边上走了走,观察了一下,两岸山峦起伏,雾气萦绕,隐隐听有水声回音,确实像是有河流。 眼看着众人就要抵不住,乔予安下了个决定,跳下悬崖去。 第118章 头痛欲裂 乔予安边抵抗,边走到金林旁边:“待会下命令,让所有人跳下悬崖,底下有河,也许可以保一命。” 金林也明白了,打斗着往悬崖边上走。 乔予安对着守在一旁的沈季知喊:“沈季知,是我输了,就算我进地狱,一会先拉你一把!” 乔苏禾那侍从又贱兮兮的替沈季知回道:“乔予安你还是自己下去吧,咱们沈将军和慕侧君还要恩爱百年,你是没有这个福气咯,你是不知道沈将军和慕侧君新婚夜有多恩爱。” 杀人诛心,这招果然狠,乔予安脸色渐沉。 沈季知面色如常,冷声道:“别废话了,拿箭来。” “哦哦,好嘞,还是沈将军霸气!”那侍从把侧边的弓箭递给沈季知。 沈季知拿起箭,把弓拉满,对准乔予安。 只听见“嗖“”的一声,羽箭就插在了她的胸前,她瞬间被箭力推的往后退了几步。 乔予安也刚好借着这个力,直接倾倒掉下悬崖。 “殿下!”金林心脏骤然停止,一声号令:“全部人,往下跳!” 他第一个跟着跳了下去,乔予安身体往下坠落,失重感让她瞬间忘了疼痛,看到金林也在快速坠落,她浅浅笑了。 被崖边的树枝抽打了几下,接着水面激起了巨浪,乔予安整个人,就以极快的速度往水底沉,后来渐渐失去意识。 一个群陌生的身影快速朝乔予安游来,托起她的身体就往岸边游。 再醒来,乔予安看到金林抬着药,轻轻吹着,坐在床边准备喂自己,苏白和少宇趴在桌子上。 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但后来又猛然惊醒,立马起身。 “金林,活下来多少人?” 金林激动的抓住乔予安的手:“殿下,除了在崖上打斗身亡的,其余跳下来的人,都活下来了,目前还有八十二人。” 乔予安沉默,跟着自己来的有几百人,现在就只剩下这么几个:“追兵可有追来?对了,是你把我捞上来的?” 金林皱着眉摇摇头:“不是,从悬崖上掉下来,巨大的力把我们都震晕了,是刚好碰到底下的村民捕鱼,看到我们掉落,就把我们捞上来,现在我们就借住在他们的家里,追兵也没追来。” “原来如此,我这伤怎么样?”乔予安用手轻触伤口。 “苏白看过,箭低于心脏几寸,没有伤及要害,看来沈季知的箭法也不过于此。” “行了,别在提她,不过今日在悬崖上,有人提醒我们崖下是河,也不知道是谁要帮我们。”乔予安心事重重,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人会帮自己。 “当真有此事,如今,这朝中谁还会向着我们?就连沈季知都投靠乔苏禾了。”金林愤怒握拳,“若是来日让我再见到她,我也在她身上捅一剑,给殿下报仇。” 乔予安猩红着眼睛,紧握被子:“我乔予安立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定要杀回都城,亲取乔苏禾首级,杀尽辱我之人。” 乔予安身上的杀伐之气越来越重,金林看着眼前人有些生畏,但只要是她的愿望,他都会竭尽全力为她实现。 “好,殿下,属下会一直陪着你!”金林坚定的就差把真心挖出来,摆在乔予安面前。 乔予安慢慢又失神了,一遍又一遍回想崖上侍从所说的,他们新婚之夜有多恩爱,还要恩爱百年,就头疼欲裂。 被背叛的屈辱感纷纷袭来,前世齐言出轨的画面和发誓对自己好的声音交织,模糊又清晰,乔予安开始捶打自己的脑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金林,我的头好痛,好痛啊!”乔予安声音有些颤抖。 她越发没了理智,金林慌了,抱住乔予安,朝苏白喊:“苏公子,苏公子,快过来看看殿下怎么了?” 苏白猛然惊醒,睡眼朦胧的跑过来,少宇也跟着被吵醒了。 苏白握住乔予安的手腕把脉,越摸他的眉头越紧。 看他的表情,金林很担心,立即询问:“怎么了,是什么原因?” 苏白却开口:“脉象正常,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你到底行不行啊!殿下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金林很少骂人,但现在是真忍不住了。 苏白一把推开金林,不知道从哪掏出根银针,用力插进乔予安的头部。 “你!”金林生气,但是没敢再说话,生怕碰到苏白,影响乔予安。 乔予安瞬间就昏迷过去,然后苏白从腰间掏出个小瓶,取出一颗丹药,塞到她的嘴里。 一系列操作后,乔予安表情终于恢复了平静。 苏白不屑的看了一眼金林:“我平生最讨厌被人质疑。” “我……”金林也回了个眼神,他可不想轻易向他低头。 少宇看他们之间杀气腾腾的,急忙插进来:“都饿了吧,我们去做饭怎么样,好久没好好吃一顿了,刚好这里可以做饭。” “我不会!”苏白率先回答。 少宇苦笑,摆摆手:“我也不会,那要不我们去烤只鸡吃!” 关键时候还得是金林,为了心爱的人,能屈能伸,他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确实该给她好好做顿饭了。 “我去吧,少宇照顾好殿下。”不顾苏白,金林起身,深情的再看了一眼乔予安,就朝门外走去。 金林本是想拿些银两买农户家的食材,可是这家人怎么也不收,还说随便用。 一进厨房,台面上摆满各色食材,惊到了金林,但他也瞬间警惕起来,普通家庭怎么会备这么多新鲜食材。 怕有什么猫腻,金林仔细的查看了所有东西,但又没有发现端倪。 他查看完,先找暗卫,派人去暗中观察这家人的举动后,才返回厨房。 金林想起乔予安很喜欢之前自己为她做的面,所以打算再做一次。 做了四碗,特意在乔予安的碗里加了很多肉,满满的偏爱。 以至于抬过去时,少于都皱起眉头:“金林,你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 金林挑眉,放下托盘,想过来叫醒乔予安。 苏白却说:“我来吧!” 他把插在乔予安头顶的银针拔了,轻唤几声,乔予安就睁开眼睛。 第119章 迅速消瘦 “殿下头还痛不痛?”金林上前去扶起她。 “不痛了。” 不想让他们担心,乔予安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问:“煮了什么,这么香。” 少宇乐呵呵的端过来:“妻主,是金侍卫做的面,他还给你加了好多料,你快尝尝。” 怕乔予安不方便动手,他就用筷子挑起喂到她嘴边。 乔予安看着少宇,没想到他适应能力这么强,一路上都不曾听他叫苦。 味道是真的香,乔予安也不客气的接受他的伺候,一口又一口吃着。 不过几口下来乔予安发现,苏白金林都愣愣的看着自己,这三目聚在一起,看得她有些不自然。 “你们也去吃吧,不是看桌上还有吗?” 金林浅浅一笑:“不急,属下看着殿下吃完在吃。” “我这又不是快死了,吃个饭还被盯着,行了,都过去,我自己来。”乔予安板着个脸,拿过少宇手中的碗,准备自己吃。 被这样一说,怕她发怒伤身,金林和苏白就略显失望的过去了,少宇也摸摸手,瘪嘴跟上。 金林和苏白还在较劲,金林白一眼,苏白瞅回去,少宇则傻乎乎的开吃。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面,乔予安突然觉得食之无味,若是自己一开始就是普通人该有多好,但自己不是,现在连平常的生活都是奢望了。 “殿下,我们去查探周边,没有见到任何的追兵。”见门开着暗卫就自己进来。 “退的如此快,那正好,我们明日就启程。”乔予安筷子杵着下巴说。 “啪”金林手中的面放到桌上:“不行,殿下,你需要多休息几日,还带着伤,怎么能这么赶?” 苏白也起身说:“金林说的没错,你必须要休息,这样上路只会适得其反,若是伤口发炎更是一件难事。” 少宇嗦着面,也应和着起身,努力把最后一根给吸进去,嚼着面含糊不清的说:“是啊,妻主,我支持金侍卫说的,妻主,不能走。” 乔予安放下还剩大半碗的面:“行吧,那就再逗留几日,加强警戒。” “是。”暗卫退下。 天气渐渐闷热,田野边蝉鸣蛙声起伏,乔予安的心境也是格外烦闷。 驻扎在林子里的沈季知,等着乔苏禾的人去寻找尸体,等了一天。 半夜,看她们筋疲力尽的回来,她带着笑意的问:“找到了吗?她心脏中了箭,都说死在江中了,你们精力真好呀,要不就留你们在这一直找?” 那侍从细细想了一下,确实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不死都难,可能尸体真被冲走了,到时候回去胡乱说一下,应该也能应付过去。 “嘿嘿,将军说笑了,将军的箭法自然是厉害的,那乔予安就是死在江中了,那我们就回都城吧。”那侍从假意低眉顺眼。 “好,明日启程。”沈季知单挑眉,朝她举起酒囊,“喝一个?” “好,将军盛情,小的怎么能推辞呢。” 篝火彻夜,好酒好肉庆祝着,翌日,太阳高升才启程。 几天后,乔苏禾提前接到消息,亲自到城门去迎接沈季知。 沈季知老远就看到她,狠狠的抓住缰绳,比拟掐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待见乔予安,但更不喜欢乔苏禾,也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抒发自己的怒气。 走近些,沈季知从马上跳下来,铠甲伴身,很是威风,紧实的身材,衬着乔苏禾越发肥腻。 自从当上女皇后,吃食更加不节制了,她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 沈季知嫌弃的咧嘴,果然和乔予安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就这相貌真没法比。 虽然乔予安惹人嫌弃,但真是绝色,乔苏禾呢,一点没遗传女皇和君后的相貌,长的真是……自成一派。 “陛下,乔予安已除。”沈季知嫌弃的行了道。 “好爱卿,朕已经知道了,今日设宫宴为你接风洗尘,现在就随朕入宫去吧。”乔苏禾笑得合不拢嘴。 “多谢陛下,臣还是先回府一趟。”沈季知立马开脱。 乔苏禾表情瞬间猥琐:“哦~朕明白,有需求嘛,正常正常,回去吧,晚上再来。” 看着她冒痘的脸上蠕动着的嘴,越发觉得发怵,沈季知立即行礼告退,上马飞快离开。 沈府内,慕云礼得知沈季知回来,特意命人弄了一桌酒菜替她接风洗尘,还邀了亦轩。 但他并不是单纯的为她接风洗尘,而是想求她暗中替自己打听乔予安的下落。 这些日子他孕吐的越发厉害,整日整日食不下咽,迅速消瘦,原本圆滑的脸都削尖了,要不是药膳补着,腹中胎儿真的不容易留下来。 沈季知回来见过亦轩后,就去看慕云礼,还把吩咐给下人做好的宽松衣服,顺带拿了过去。 才到院门口就迫不及待的喊出声:“云礼,我们来了。” 慕云礼听到声音从院里出来,沈季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心疼不已。 “怎会瘦这么多……”沈季知皱着眉头看着他。 慕云礼挤出一抹微笑:“胃口不太好,所以就瘦了些。” “沈姐姐,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慕云礼忍不住开口。 “什么事你说。” “帮我打听殿下的下落。”慕云礼眸光微动。 沈季知有些心虚,瞳孔微微一颤:“好,有消息我给你说,只不过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慕将军也不想慕云礼再挂着乔予安,所以交代了她,不许告诉慕云礼关于乔予安的任何消息,不再给他任何念想。 慕云礼眼神逐渐落寞下来:“好。” “对了,云礼,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几套宽松点的衣服,等过些日子显怀了就可以穿。” 看着眼前的衣服,慕云礼抖了抖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袖子,苦笑道:“如今,这些衣服都挺宽松的,但还是多谢沈姐姐,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菜,沈姐姐就在这吃吧。” “抱歉,云礼,皇宫设宴,我必须要去,让亦轩过来陪你吧。” 慕云礼请沈季知进去的手缩回去,行礼说:“好,既然沈姐姐有事,那云礼就不留了。” “云礼!” 听到声音,他们两人同时回头。 这些日子亦轩对慕云礼颇为照顾,关系也算是熟络起来。 第120章 记号 沈季知笑道:“亦轩,你来了。” “嗯。”亦轩看都没看她,径直朝慕云礼走去,“云礼,将军她有事,我们就自己进去吃吧。” “嗯。”慕云礼点点头。 就这样亦轩扶着慕云礼进去了,只给沈季知留下了一个背影。 沈季知无奈笑笑,准备回去整理,然后进宫。 皇宫里,各处张灯结彩,宴桌上银杯玉盏,丰豕美酒,比先皇在世时的生辰宴都办得还要隆重,沈季知每走一步都觉得压抑。 边疆数万万将士,何曾有过这般享受,普通宴会都办成这种盛况,真是寒了人心。 更何况先皇丧期还没过,乔苏禾丝毫不见仁孝之心。 沈季知刚落座,乔苏禾就开口:“今日庆祝沈将军缉杀混淆血脉的孽种,挽回皇家颜面。” 有些老臣咬牙切齿,看沈季知的眼神如视仇敌,都觉得她狗腿子做的挺溜。 “借着这个大喜的日子,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乔苏禾放下酒杯,起身道,“朕后宫空置,不日将在众臣家眷中选一批男秀,诸爱卿让适龄的公子都来参加选拔。” 乔苏禾说着就在傻乐,已经可以想到接下来的快活日子,世家公子听起来自然是比普通人要好听很多,不知道床上是什么样子的。 有公子的大臣脸色煞白,谁也不想把自己的掌上明玉送入宫中受罪。 扫视一圈,乔苏禾继续道:“看爱卿们都这么开心,朕就放心了,用膳吧。” 有的人直接气的要离席,但被御前侍卫拿刀抵回来了,好一会才安稳下来。 沈季知默默的品着美酒佳酿,看着这群人表演,刚刚还对自己多有诋毁,瞧着现在轮到她们,这狼狈模样很是舒坦。 平静的日子总是惬意的,乔予安那边,从屋里休养到屋外休养,不用继续逃亡,白日晒着阳光,夜里吹着风,倒是悠闲起来。 隔壁农户家有个儿子,名“和”一个单字。 这几日总趴在竹篾编的栅栏旁,有意无意窥视着躺在摇椅上的乔予安。 好巧不巧,今天他被少宇发现了,少宇看和的眼神明显对乔予安不怀好意。 所以自顾自的拔出刀在他面前晃悠晃悠,时不时恐吓他一下。 乔予只觉得幼稚,在脸上盖上蒲扇,继续烤太阳。 谁曾想,那和竟然胆子大了起来,也不顾少宇的恐吓,走到乔予安所在的院子来。 小步来到乔予安旁边说:“姑娘,我有话对你讲,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乔予安皱眉拿下蒲扇,朝少宇说:“听到没,进屋去。” 然后又看向和:“公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和看乔予安对少宇的语气不好,多了几分得意,酝酿了会说:“我……心悦你,想问问你可有娶夫。” 和说完脸就红了。 倒是遇到个胆大的,不过农户自是不像都城那些世家公子学的夯实,含蓄内敛。 乔予安不想搭理,闭上眼睛说:“娶了,刚刚那个就是。” “真……真的?”和眼底的失落,尤为明显,这是还没萌芽就失恋了。 等了许久,见乔予安不说话,他才转身离开。 本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下午穿着看起来十分风凉薄衣又来了。 “姑娘,你确定不看看我?我什么都能干,那毛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个好吃懒做的。” 和这么一说,乔予安笑了,他以为自己的话被她听进去了,也陪她笑。 谁料乔予安脸一冷,直接把他拉到怀里,手在他脸颊游走,下一瞬狠狠掐在他的脖子上。 把他吓的不轻,想起来,但又根本使不上力。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是你先勾引我的,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乔予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说着乔予安想伸手到他的衣襟,吓得他闭了眼:“不,不要,我知错了。” 乔予安把他推到地上,嫌恶的说:“最好识相点,自己滚出去,不要再来,还有,我的人还不容旁人置喙。” “哼!”和红着眼,起来拍拍灰走了。 “啪,啪,啪。”苏白拍着手走来,“还要多谢安安,苏白才能看到这样的好戏。” 看过和的穿着再看苏白的,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虽不再是锦衣华袍,这身粗布麻衣也被他穿出了出尘绝代的感觉。 但脑海中竟然想起了慕云礼也喜欢这样素净的衣服,意识到不对,乔予安连忙撇开眼。 呼了一口气说:“你看挺久了?” “他进来我就在。”苏白说完,又朝乔予安走近了些,“怎么样了,这些天,心情好些没。”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乔予安摇摇头。 苏白俯下身,落了一吻在她的额头上。 乔予安伸手把他推开:“你是不是也想被我扔出去?” 苏白轻笑,起身把头发甩到背后:“我猜安安舍不得,当然也扔不出去!” 说罢,他就坐到乔予安腿上,摇椅咯吱作响。 “起来,椅子都响了,待会坏了我可不会修。”乔予安闭上眼睛,手搭在扶手上,冷声道。 苏白倒是找到了舒服的姿势,搂上乔予安的脖颈,轻吻她的唇。 乔予安睁开眼睛,用手捂住他的嘴:“人都在呢,光天化日,害不害臊?” 他挪开乔予安的手说:“放心,金林去打探消息了,少宇和侍从去采买明天路程所需的东西,现在这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乔予安疑惑。 “怕打扰你睡觉,后院绕道走的。” 苏白说完又吻上来,靠椅摇来摇去,乔予安身子往前一滞,连带将他抱起,朝屋里走去。 在这女尊,力气是越来越大了,擒起一个苏白也是轻而易举的。 既然他想玩,那就奉陪到底。 乔予安也想发泄发泄自己的怒火,好一个恩爱百年,新婚夜! 乔予安扯去苏白的衣服,手指掐到他的地方都是红的,他被这粗鲁的举动惊的像只小白兔。 “安安,你不一样了。”苏白咬唇轻叹。 “嘘,后悔来不及了。” 苏白就这样被压在身下,任由乔予安胡乱亲吻抚摸着。 如此还不够解气,乔予安直接在他肩头使力咬了一口。 “嘶……”苏白疼的皱起眉,但没有说话。 他这样的隐忍状态更加诱人,乔予安看了一眼自己在他肩头的杰作,忍不住俯在他的耳边说:“这是我给你加的记号,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第121章 湖中偶遇 苏白吞咽口水,声音磁性蛊惑:“好,只属于安安一个人。” 缠绵,碰撞,相互取悦,苏白精疲力尽躺下,额头还渗出晶莹的汗珠。 乔予安在他洁白的脖颈上留下一抹红痕,格外明显。 她还是喜欢外面的太阳,虽然烈,但是真的很舒服。 这个天气也最适合游泳,周边多的是野湖泊,她穿上衣服走了出去,独留苏白在床上。 走了许久,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算游个泳。 周边树木繁茂,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乔予安脱了衣服跳进去,镜面似的湖水瞬间被激起浪花。 天气虽热,但湖水还是比较清凉,乔予安在水里打了个寒颤,她憋了口气,潜入水底,想要感受一下被湖水包裹的感觉。 可是她在水中隐隐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前方有个人潜在水中的双腿,分不清男女。 既然这么有缘,能够在这么偏远的湖里一起泡澡,乔予安起了逗弄的心思,游近些,拽住那人的腿往下扯。 那人瞬间下沉,鼻中冒出几个泡泡,惊慌中,想要挣脱往上游。 乔予安看清了是个男人,一下子放开了手,也随着他一同往水面上游。 那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鬓发湿了水贴在了脸颊上,他看着乔予安的有些眼神十分警惕,露出些杀意。 他率先开口:“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偷袭我?” 乔予安倒是觉得有意思,一个男人面对陌生女人,裸露着上半身,竟然一点都不急着遮掩,反而有勇气质问。 “我?本就在湖中,以为没人,没想到偏巧就遇到了,就打个招呼。” “姑娘的打招呼方式倒是尤为特别,若是遇到不会潜水的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乔予安冷笑:“放心,死不了,若是呛了水给你渡个气就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说完乔予安想折返游回去,刚转身就被他拽住了脚踝。 “姑娘,都没有个道歉就想走?” 乔予安怒了,快速翻转,来了个回旋踢,用力一扯,又将他带入水中。 还好乔予安总被水溺,提前学了游泳,不然还真不好对付。 那男的也不甘示弱,对着乔予安出手,你一拳我一掌,最终憋不住气,两人浮出水面。 “姑娘还真是动不动就出手。” “是你先拦住我的,若是还想打,那我们就上岸去!”乔苏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那男的开始仔细打量乔予安,才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乔予安只穿了里衣,但是湿水后贴紧皮肤,把身材衬得凹凸有致。 他忙转过身:“你走吧,我不拦你了。” 乔予安也懒得再搭理他,说走就走,刚游出去一截,后面水里就扑腾起来。 不是,这人不会是抽筋了吧?乔予安心底暗骂。 腹诽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毕竟一条人命。 若是自己刚走,他就挂了,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乔予安一看,还真是,连忙过去把他捞起来拖到岸上去。 他的裤子上有两点血迹,像是蛇的牙齿印,看来是被蛇咬了腿,受惊所以呛到水了。 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性,以防万一,还是先把腿绑住,防止毒素蔓延。 乔予安扯开他腿部的裤子,撕成布条在大腿上方捆紧。 动作迅速,看他还昏迷着,乔予安不悦,刚刚说的话就应验了,真得给他做个人工呼吸。 按压胸腔后,对着他的嘴吹气,重复几次他就醒了。 看他睁开眼,乔予安才起身,他吐出几口水,呼吸渐渐平稳。 “多谢姑娘搭救。” 乔予安看他一眼说:“你被蛇咬了,腿上的伤尽快医治。” 那男子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被扯了一半,特别是看到乔予安的出浴装,更是面红耳赤。 他一个黄花大闺男,可没见过这种场景。 见乔予安要走的架势,那男子急忙喊住她:“姑娘,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你看我现在能去哪里?好歹救人救到底。” “没心情,你不是有马吗?看自己造化了。”乔予安说完就准备溜之大吉。 “哎呦,哎呦。”那男子突然开始呻吟着。 乔予安无语,一个眉清目秀四肢健全的男人,怎的会这么低劣的手段。 算了,这附近确实是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若是他脚上有毒,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乔予安继续走,想着先过去把衣服穿上,再过来找他。 看到乔予安没回头的走了,那男子停下叫声,冷笑:“果然,司幽女子没有心。” 刚刚在水中耗费了挺多体力,他继续躺在地上,仰望着天休息。 不料,才一会就被突然丢在身上的衣服吓一跳,他转头望去,诧异道:“是你?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穿上衣服,带你去疗伤。”乔予安催促道。 他朝乔予安伸出手,表情略微愉快:“搭我一把。” “事真多!”乔予安满肚子火气。 手一伸,一把将他拽起。 “啊!”他震惊于一个女子的力气这么大,轻咳几声缓解尴尬:“在下皓天昱,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没必要认识,动作快些。”乔予安抱着手臂在旁边看着。 皓天昱轻笑:“行吧,既然姑娘不愿意说,那在下也不多问了。” 他穿着衣服,乔予安前去骑上他的马,见他穿好,直接向他伸手:“上来!” 皓天昱觉得有意思,借着她的力上马。 乔予安本想让他坐在前面的,没想到这家伙自己跨到后面,还搂腰! “放手,是不是想从这里掉下去!”乔予安恐吓他。 他不以为意:“在下就是不想掉下去,所以才搂着姑娘的腰。” “好,很好,你可要搂紧些。” 乔予安说着,一挥马鞭,马儿就急速奔跑,皓天昱还真差点被甩下去,搂着乔予安的手越发紧了。 他心里是乱的,鬼使神差就想跟着她走。 也顾不得自己手下的人,只能明日再来寻他们。 快马加鞭,不一会就回到了农户家,金林他们急作一团,见到乔予安的身影才松下一口气。 “殿……这是何人。”看到陌的面孔,金林立马换了口,凡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乔予安下马,顺便把皓天昱也拽了下来:“路上遇到的,他被蛇咬了,苏白醒了吗?让他来看看。” “早醒了,安安抛下我一个人,是更喜他?”屋子门口传来苏白带着怨气的声音。 第122章 不是司幽男人 众人犀利的目光一同朝他望去,眼尖的金林发现苏白脖子上的红痕。 又回想刚刚乔予安说的,苏白醒了吗,他瞬间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 内心升起幽怨之火,凭什么他可以在我之前侍奉殿下! “少来这套,快点给他看看吧,看了好赶出去。”乔予安把马鞭扔到皓天昱身上。 他抓住马鞭,白了一眼无情的乔予安。 看到乔予安对他并无意,苏白暗自高兴,假装不甚在意的走过来:“既然安安都这么说了,那苏白就替他看看。” 平时话多的少宇,现在却一言不发,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泛着崇拜的眼神:“这男人长的真飒啊,是我们司幽男人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 乔予安心中警铃大作,立马警惕的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不像司幽的男人。 这样刚刚的事便说得过去了,司幽男人注重贞洁,看到女人肯定会先遮掩身体,但他却没有。 皓天昱有些心虚:“怎么会呢,在下就是司幽人。” “哦,是吗?”乔予安一个眼神过去,皓天昱眼神闪了一下。 “是啊。” “行,苏白快给他看看吧,有毒就医,没毒就扔出去。”乔予安走到摇椅坐下。 苏白把皓天昱带到一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把衣服撩上去。 皓天昱乖乖照着,眼神却没离开乔予安,原以为司幽女人都粗鄙不堪,没想到竟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一趟出来真的是值了。 苏白仔细为他看了看,抬眸对着他说:“绝对没毒,放心,啥事没有,可以走了。” “真的?”皓天昱瞟了一眼乔予安又看向苏白。 “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苏白极不耐烦的加大音量。 “行吧,送走。”乔予安悠哉悠哉的摇着摇椅开口。 皓天昱连忙过来按住摇椅:“留我住一晚,现在我都不知道要去哪。” “你还想赖上我?”乔予安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你确实有几分姿色,但这并不足以让我把你留下来。” “你!”皓天昱深呼吸,忍下火气,“反正今天我是走不了了。” “噗嗤”乔予安看他这副怨气的模样,还穿着破破浪浪的裤子,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皓天昱不解。 “没什么,留下吧。”乔予安看着他说。 “嗯?让我留下?”皓天昱有些懵,怎么刚刚还不同意?突然又同意了。 “金林,给这位公子备一套干净的衣服,顺便做点吃的。”乔予安不顾他的诧异,朝金林吩咐。 “是,属下明白。” “你们其他人都各自忙去吧。”乔予安说着起身跟着金林,拿来了他腰间的匕首。 金林不解:“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探探那人的口风,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们明日出发,如果他是别人派来的,那我们肯定就暴露了。”乔予安面色隐约透着不安。 “殿下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等明日一早就出发。”金林抱拳行礼。 “好,去吧。”乔予安挥手支开他,又走回去。 匕首已经被她藏在袖中了,走回去对皓天昱说:“跟我来,带你去里间换衣服。” “好。” 皓天昱跟在乔予安的身后。 刚进屋子,乔予安手中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姑娘这是何意?不愿意留在下,也不必杀人灭口吧!” 乔予安眸色加深:“你确实不是司幽的男子,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姑娘怎么就确定在下不是呢?”皓天昱丝毫不惧。 “你手上根本没有守宫砂。” “那姑娘怎么确定在下就没有嫁人呢?” 乔予安冷笑:“哼,嫁人?就你那裸着身子还丝毫不慌乱的模样?那你妻主可真是好福气。” “我!”皓天昱被怼的无言以对。 “怎么?还不说!信不信我杀了你?”抵在他脖颈上的匕首又近了些。 “我没有敌意,但我不能说,只是想在此暂住一晚,对你构不成威胁。”皓天昱摆明自己的立场。 乔予安半信半疑的放下匕首,谁料皓天昱忽然借机反手将她抵在门板上:“不过,在下看光了姑娘的身子,若是需要在下负责,也不是不可以。” 这阵仗,可难不倒乔予安,阅男无数,早就麻木了。 乔予安一出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胸肌上,还随手捏了捏:“胸肌练得不错,若是你要做我的小侍,我同意了。” “你……都不知道害羞的吗?”皓天昱立马推开她的手。 “呦,男尊国的男子也都像你这样扭扭捏捏的?就你这样,还想对我负责?未免有些痴心妄想。” “谁扭扭捏捏的,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男人!”说着他的嘴要凑过来。 乔予安提手就给他一巴掌:“别来沾边。” 她可不想受罪,男尊国的男人没服过生子的药,就会让女人怀孕。 皓天昱捂着脸,不可置信:“只是想吓吓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留下个眼神,乔予安推门离开。 皓天昱却笑了:“有趣。” 等皓天昱再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也重新打理过,整个人精神起来,不得不说,还真是有好些俊气在身上。 他手上有茧子,想来也是个常年练武的,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还是得小心些。 少宇看到他出来眼睛都亮了:“皓公子,和我说说,怎么才能像你一样拥有男人的魅力!” 皓天昱仿佛看傻子一样,假意敷衍:“多多习武!” “好!多多习武!”少宇跑过来搂住乔予安,“妻主,奴家也要变成皓公子这样的,妻主会不会喜欢?” 皓天昱听到少宇叫乔予安妻主,脸上瞬间暗沉下来。 她原来已经成婚了。 乔予安对着少宇笑笑不说话。 “都别愣着了,快来吃饭吧!”金林吼了一嗓子。 皓天昱才缓过神,跟在乔予安和少宇身后慢慢挪过去。 看着少宇和乔予安那么亲近,他心底有些不舒服,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着实不想放手。 饭桌上,除了少宇,金林和苏白都是恶狠狠的看着皓天昱,像是盯着犯人一样。 让他吃着饭,都不好意思下筷子夹菜。 第123章 哪个小老头做了丞相还不安分 乔予安用筷子敲了敲碗,严肃的说:“好好吃饭,干什么呢?” 他们这才各自低下头去,囫囵的往嘴里扒着饭。 吃完饭,皓天昱被安排在了,单独一间房里,这就意味着,金林和少羽要挤在一起。 农户家的屋子小,侍卫们都在外面打地铺,只有乔予安他们住在里面。 临近睡觉前,乔予安给皓天昱端了一碗清粥。 “下午肯定没有吃饱吧,喝了这碗粥。”乔宇安一只手抱在腰间撑着手肘,另一只手把粥递过去。 皓天昱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中,他心想,看来她也不是看上去都那么冷,对人还挺好的。 乔予安就不同了,看着他吃,什么也没想,只是心底默默倒数五个数。 “五、四、三、二、一,倒!” 碗“咣当”一声,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乔予安接住要摔倒的皓天昱。 将他扶到床前,扔下就走,这个迷药足够他昏迷到明天中午,时间足够让他们撤离。 “安安,他倒了吗?”苏白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 “嗯。” “放心吧,他中了这个药,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所以安安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苏白靠近乔予安。 乔予安眯起眼睛,瞥了他一下,扔给他个白眼:“无聊。” “怎么能说无聊呢?我不觉得无聊,你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苏白贴上去。 “嘭”苏白跟着乔予安走,一不小心吃了个闭门羹,还差点撞到鼻头。 苏白在外面喊道:“安安好狠的心。” 话刚说完,里面的蜡烛就被吹灭了,周遭一片黑,苏白更无语了,只得默默转身离开。 只是苏白刚走,门口又蹑手蹑脚的摸来一个人。 “咚咚咚,殿下,是属下。” “什么事,进来说。”乔予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金林犹豫着打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乔予安坐在黑夜里。 “殿下,灯都熄了,怎么还不睡?”金林问道。 “说正事!”乔予安有些不耐烦。 “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殿下不愿意宠幸属下,反倒是宠幸了苏白,是殿下不喜欢属下吗,可是明明我们之前明明那么好。”金林越说越觉得憋屈。 “你想被宠幸?”乔予安反问。 “能够伺候殿下,是属下的福分。”金林望向乔予安,目光缱绻。 乔予安起身朝他走来,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没了腰带的支撑,他的衣服松散开来。 他身子有些僵,不敢轻举妄动:“殿……下,属下第一次,没有经验……” 乔予安慢慢引导他,亲吻他的唇瓣,脖颈,用手扯开他的衣服,伸手抚摸他的腰间。 很快,他便有了感觉,闷哼一声,带满了蛊惑。 接下来便是裤子,他关键时刻抓住裤头,涨红了脸:“殿下……要不还是去床上?” 乔予安挑眉,搂过他的腰,往床上去。 习武之人,身子健硕,金林这种身材,放在什么时候都是迷人的。 乔予安扯开自己的衣服,与他共沉沦。 “呃嚏!”远在沈府的慕云礼打了个喷嚏,心里惴惴不安。 “国良,不知道怎的,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慕云礼摸着肚子,慢慢坐下,“你说妻主她现在哪呢?” 国良不敢说话,他自然是听过外面的传言,但是不能告诉慕云礼,免得他受了刺激,现在什么都不让他知道,就是最好的。 还好为了孩子,他也不曾出院子,整日,呆坐在窗前,偶尔一本书,一壶清茶,就能打发一天。 国良有些心虚道:“殿下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的。” “会的,我会等到她回来接我们的。”慕云礼神色落寞。 他也觉得有些不切实际,都城都是乔苏禾的领地,哪有那么容易回来,但还是会继续抱着这点执念,坚持下去。 翌日清晨,四周还朦朦胧胧,乔予安一群人已经准备就绪,打算加快进程,奔走到聚星去。 他们扔下了皓天昱,队伍驾马极速驰骋。 等皓天昱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他扶着额头起身出去。 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小声怒骂:“好样的,竟然给我下药,别让我再逮到你!” 没有了追兵,很快,乔予安一群人,才几日就到了聚星。 一到聚星地界,明显能感觉到,风土人情的转变。 街市上无论是叫卖的还是逛街的,都由女的换成男的,青年女子的大都不愿抛头露面,更多的是上了年纪的。 是男尊没错了,乔予安带着这么一群人进城,很是扎眼,特别是身边男子,还个个绝色,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天哪,那几位公子也太好看了,怎么好像以前都没见过?” “对啊对啊,那女的又是谁?怎么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她长的也蛮好看的。” 乔予安看看身后的几个人,还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对比街道上的粗糙男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乔予安掏出银子扔给金林:“去买几顶斗笠带起来,别平白无故引的那么多人看。”像极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金林很听话,立即买了几顶斗笠过来,分发给苏白和少宇,顺带递给乔予安一顶。 “干嘛,我不需要。”乔予安满脸拒绝。 金林拉过乔予安的手,把帽子塞到她手中:“殿下,这里是男尊国度,殿下长的貌美,自然也是要小心些。” 乔予安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的带上帽子:“行吧,勉强戴戴。”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进到宫里去,面见皇帝。 普通人想要进到皇宫,可是比登天还难,现在倒是遇到个大麻烦。 “妻主,我们先寻个地方住一晚吧,奴家饿得不行。”少宇耷拉着肩膀,头搭在金林背上。 乔予安看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行吧,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一晚,顺便想想办法如何进到皇宫去。” 金林率先出来说:“好,属下去开几间厢房。” 金林走后,周边声音嘈杂起来。 “快看,快看,是丞相的轿辇。” “快快快,躲开些,听说这丞相喜怒无常的,要是不小心惹怒了他,可能会小命不保。” 乔予安顺着那个方向抬眸望去,一架极其华丽的轿辇,由一群人抬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出嫁呢。”乔予安摇摇头,“又是哪个小老头做丞相了还不安分。” 一只手突然搭上乔予安的肩膀:“姑娘外地来的吧?丞相可是个年轻公子,不是小老头。” 突然的手和突然的话,吓的乔予安措手不及。 第124章 乐胜金 眼前是一老妇,佝偻着背。 乔予安缓过神问:“我们就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丞相有些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出行都坐轿辇,而不是马车。” 那老妇清了清嗓子说:“年少成名,聪慧过人,陛下亲封的丞相,这些年陛下多病,朝堂之事,多倚靠他,不过,这丞相的脾气不太好,所以人人都畏惧他,听说他主要是因为嫌马车的滚动颠簸太大,上下朝才让人抬的,看到他最好避远些,以免引火上身。” 乔予安倒是眼前一亮,觉得机会来了,毕竟他是,目前为止她见到的第一个能面见皇帝的人。 乔予安抓住老妇的手问:“大娘,你可知丞相喜好什么?” “喜好?”那老妇眯着眼睛想,拍拍脑袋说,“对,丞相确实有个喜好,他喜欢看女子蒙面穿纱,赤脚跳舞!” 乔予安皱眉,还是个有特殊癖好的,看来多少有些疯魔。 也没有什么想接着问的了,乔予安道谢:“多谢大娘告知。” “没事,没事,离丞相远些就好了,切记不可去招惹那尊大佛,惹不起惹不起!”大娘说着话离开。 “看来得出招险棋。”乔予安眼神定定的瞧着轿辇离开的方向。 苏白走过来,拉住乔予安的胳膊:“安安,你不会是想去招惹那位丞相吧,他听起来那么吓人,可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另想他法。” “是啊,妻主,奴家可不想你去冒险。”少宇也过来拉住乔予。 一左一右的,乔予安甩甩手,温怒道:“都自己站好,我自有决断。” 然后自己朝着客栈走去,边走边想:不行,一定要找到方法接近他,时间不能拖,还得想办法获得权利,不然别说杀回司幽了,就连接下来的温饱都成问题。 金林看乔予安从进来就板着一张脸,小心扯住她的衣角问:“殿下,怎么了,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金林自从侍寝后就多了几分娇态,乔予安一时不适应,推开他说:“正常点,别学这些动作。” 金林急了:“属下没有!” “好,没有,我没事,你派几个人去查一下聚星那位丞相,我要他的全部行程。” 金林表情严肃起来:“殿下查他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从他入手?” 乔予安反问:“不从他入手,你还能找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金林微下低头:“是,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消息打探的倒是快,不出一日,探子就把丞相的行程都交过来了。 “上朝,下朝,请舞姬进府跳舞就这三件事?”乔予安拿着密函,不可置信的念出来。 堂堂丞相就这么点娱乐,就那么喜欢看舞姬跳舞,还每日不间断?不过这应该也是个好机会。 看来要想接近他,就得从这个舞姬入手。 “确实,这位丞相其实就只有这么点爱好了,不过听百姓们说,这位丞相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人人惧怕,不敢靠近。”金林说道。 “杀人如麻!哈哈,倒是个狠角色,那我就更得会会他了。”乔予安目露凶光,“打探他从什么地方请舞女,我也去熟悉熟悉。” “殿下,安排其他人去吧,不必亲自冒险。”金林语重心长。 乔予安负手而立,语气森冷:“都到这一步了,谁的命都重要,我自然是得亲自去的,怎么能让其他人为我枉送性命。” 金林看着乔予安,口中尽数未出的话都是关怀。 “是,属下遵命,马上去探查,也会安排些人,护殿下安危。”金林手心握拳离开。 聚星国最大的乐访——乐胜金,客人络绎不绝,有来享乐的,有来谈事的,还有宴请的。 证实了乐胜金就是聚星男人的消金库,观舞听乐,要是有看对眼的还能赎了人,回去做妾侍。 乐胜金专门为达官显贵训练舞者,以供宴会取悦宾客。 乔予安走近去,专门找了乐胜金管事的,掏出一袋子黄金,扔在她手上。 那管事的打开袋子一看,两眼放光:“姑娘这是需要些什么服务?” “我要成为下一批进丞相府的舞女。”乔予安脱口而出。 那管事的眼神警惕起来:“姑娘这是何意?丞相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哦!搞不好出人命的,丞相大人可挑了,不仅身材要好,脸蛋更是……” 管事的没说完,乔予安就把脸上的面纱摘了,惊得她目瞪口呆:“妙,妙人啊,姑娘竟然这般国色天香,姑娘想进丞相府,莫不是因为爱慕丞相大人?” 那管事的拉过乔予安小声说:“可别被丞相的外表蒙骗了,他杀人眼都不眨一下,很是可怕,钱我也不收你的,赶紧走吧。” 说着往乔予安手里塞回黄金袋子。 乔予安借机拉住管事的手,再把钱袋推回去:“您行行好,就答应我吧,我就去见一眼丞相大人,其他的什么也不做,以解相思之苦。” 管事的看乔予安几乎要声泪俱下了,一怜惜就答应了:“好,看你这么痴情,这个忙我帮了,你就在这好好练舞,得明日我就给你送进丞相府去。” 乔予安浅浅一笑:“我定会好好练,绝不给您丢脸!” 管事的带着乔予安去到一间屋子,里面满是垂纱,四周窗户都被封死,唯有几盏烛火点亮屋子,几个舞女一个接一个练着,乐声悲凉,气氛诡异。 乔予安忍不住开口:“为什么在这种环境下练舞,连窗子都不开,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管事的摇摇头说:“这是丞相大人特意交代的,这里也是仿照的丞相府,你们要去跳舞的地方,只管练就好了,保证你能见到丞相大人,其他的不要过问,也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去知道的,等着一不小心脑袋就落地上了。”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我自会好好练。”乔予安装的很谦逊。 看来这丞相是真的变态,也不知道要如何和变态相处去,还真有点挑战性。 乔予安愣神瞬间,管事的又说:“你倒也不必着急,舞姿很简单的,绕着屋子跑上几圈,转几个圈圈在倒地下就好了。” 乔予安瘪嘴:“这是跳舞?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第125章 被门砸到手 “按丞相的吩咐来就行了,你不需要管那么多。”管事的掂了掂金子,“行吧,你就跟着她们一起练。” 乔予安不动声色的跟着她们一起练,动作确实很简单,只是穿的挺轻薄。 那老妇说的没错,确实是薄纱赤脚,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还好能遮住关键点,不然还真见不了人。 “诶,新来的,跑的时候婀娜多姿一点,别像个爷们一样,那么僵硬,丞相要的是美女!”领头的女子叉着腰叫道。 “好,知道了!”乔予安努力让自己更柔软些,跟着她们的动作,一步一步来。 动作确实没几个,但是要领悟精髓,那领头的女子说,要神情俱备,说是跳舞,也是演戏。 乔予安聚精会神的学,争取尽快学会。 歪歪扭扭的练,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下来,再蠢也练会了。 乔予安扭着胳膊,感觉这一天下来比练功还累。 一出乐胜金,金林眉头拧成麻花,心急如焚的迎过来:“殿下,怎么样,还适应吗?” 乔予安打量着他,看得他也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殿下看什么,属下身上有东西吗?” “不是。”乔予安手摸着下巴略加思索,“我们都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该改口?” “啊?”金林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怎……怎么改口。” “叫妻主!”乔予安拍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向前去。 “诶,殿……不是……妻主!等等奴家!”金林脸上笑开了花,急忙跟上去。 乔予安也抿嘴浅笑了一下,故意放慢脚步等着他。 乔予安在前面走,金林在后面跟着,隔了一小步的距离。 “婚宴以后补给你。” 乔予安突然说出的话,让金林感动的红了眼眶:“妻主,奴家不在意这些,只愿一直能陪在你身边。” 乔予安抱臂回头,金林差点贴上来,及时止住脚步。 “傻子!” 还以为乔予安要说什么,这一开口,金林都懵了。 但缓过来又对她笑了笑,全身上下都透着对她的宠溺。 “行了,都饿了,我们快点回去吧。”乔予安叹了口气。 “好。” 欲要走,金林跑到乔予安前面蹲下。 乔予安好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金林回头对乔予安说:“妻主,快上来,奴家背你回去!” “这怎么能行!丢人,起来快走了。”乔予安走几步,比划着,招呼他快点起来。 “妻主,这里又不是女尊司幽,聚星男子背妻子没人会说的。”金林继续蹲着,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若是妻主不上来,奴家就不起来了。” “好啊,你竟然还学会了威胁我!”乔予安气鼓鼓的。 “妻主!好妻主你就上来吧!”金林撒娇! 路上人来人往,走过的人都要看几眼,乔予安觉得再耗下去实在没有脸,所以就扑倒他背上,由他背着走。 确实乔予安脚都跳疼了,现在这样舒服了很多,看来养男人一时,还是受益的,当然忘恩负义的除外。 金林也是刚刚就注意到了乔予安的疲惫感,所以才想着背她回去,毕竟现在也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 刚到客栈,少宇就咋咋呼呼的出来:“妻主她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刺客了?” 他看到金林背着乔予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测。 “我没事。”乔予安让金林把她放下来。 看到乔予安好手好脚的下来站着,少宇才安心些:“妻主,练得怎么样,明天可以行动了吗?” 乔予安坐下,倒了杯茶,表情平静的说:“不行也得行,我们得把握住这次机会,要是我没能侥幸出来,我那包袱里还有些银两,你们分了各奔东西吧!” 话才出口,少宇一巴掌捂住乔予安:“呸呸呸,不能胡说!什么各奔东西!少说晦气话。” 乔予安抓开他的手,捂住微红的脸:“少宇!下手太狠了!脸疼。” “扑通”少宇又跪下,情真意切道歉:“妻主,奴家错了!” 这一跪,乔予安惊的整个人往后仰,皱着眉头说:“行了!吓我一跳,现在没那么多规矩!起来。” 马上少宇又呲个大牙:“就知道妻主舍不得罚奴家!”根本没个认真道歉的态度。 也懒得去管他,乔予安四处张望,发现没有看到苏白的身影,才问道:“苏白人呢?” 少宇起来说:“他说出去赚钱了!让我们晚饭不用等他。” 满脸问号爬上乔予安的脸:“我们不是还有些盘缠么,哪用他出去赚钱?” “奴家也不知道。” 天色渐晚,眼看着街道外面的人越来越少,乔予安有些心慌,她不能再失去身边人。 拿剑就要出去,金林也匆匆跟上,可是,才到门口就看到了远处白色的一抹身影。 乔予安怒气冲冲的站在原地盯着他过走来,没等他开口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干嘛去了!什么赚不赚钱?这么晚都不知道回来!” 看得出乔予安是真的生气了,苏白连忙软声道:“我就是觉得闲着也没什么事,就出去帮人问诊,顺便还能赚点钱。” 他满意的拍拍自己腰间的钱袋子,鼓鼓囊囊的装的都是银子。 “安安你看,凭我的医术赚了不少呢!” 乔予安闷着,把剑扔给金林,自己回房去。 这套路苏白都摸清楚了,肯定又生气了,苏白金林相对视,“唉”一同叹气。 “嘭”砸门声响起,苏白跟在后面,在她关门的前一秒用手拦住了。 “啊!你傻啊!” 看着他被砸的通红的手背,乔予安说不上的自责。 连忙抓起他的手看,轻轻为他吹着:“疼吗?” 苏白笑容灿烂,仿佛被砸到手的不是他:“不疼。” 看到这不正经的样,乔予安又来气,放开他的手,往里屋去。 “安安,别生气嘛,我好歹也是会武功的,没那么容易出事。” 乔予安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暴躁了,一直为失去慕云礼而耿耿于怀,没有他就好像没有了家。 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要是他在身边该有多好,早知道就该自私一点,把他带在身边。 “安安?安安?” 苏白的声音让乔予安,认清事实,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第126章 故意制造 乔予安声音低沉下来:“没事,你去休息吧。” 悲愤的情绪骤然起来,乔予安过身,背对着他。 苏白放下药箱,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声音轻轻颤抖:“安安,放心,你不会失去我的,你忘了?我身上还有你留下印记。” 安全感把乔予安包围,她往后面靠了靠,想离他再近些。 金林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他们两个人,知道今晚又没有自己的事,带着失落感离开。 次日一早,乔予安就到乐胜金,沐浴更衣做妆造。 周边也跟着些金林派来的暗卫,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分发下来的薄纱是上好的丝织品,非常顺滑。 乔予安额间的花钿和唇脂一样鲜红,引人注目。 细长的柳叶眉,更显得她妖媚,稍做打扮就惊艳众人。 惹得乐胜金管事一阵夸赞。 “我说姑娘,要不你就长久在我们这跳下去,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堪比天仙呀!肯定能赚不少钱!” “不了,我只为见丞相大人一面。”乔予安冷声道。 她拿起面纱遮住面,说话带出的气,轻轻扬起面纱,更显得她灵动。 管事的挪不开眼,单看乔予安的眼睛,也觉得惊艳,长长的睫毛自然微翘,圆亮的眼珠闪着光。 “好,好吧,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管事的感慨。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乐胜金外由几个糙汉抬着几台轿子来,今夜跳舞的姑娘们,赤着脚,等人背上轿。 坐好后,轿子被猛然抬起,晃的厉害,还“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乔予安抓紧轿子,让自己保持平稳。 就算是走路也不该晃的这么厉害,这一切应该是刻意安排好的。 乔予安探出头去看其他的轿子,还好也是同样的幅度,不然可就要以为是她自己暴露了。 好不容易挨到丞相府,乔予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好不容易才压制下来。 就又由人把自己背着走,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来到和乐胜金练舞的地方一样的屋子里。 背人来的下人都已经退出去了,屋子正前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吃食。 这间屋子似是很陈旧,比乐胜金的更要落魄许多,权力至高无上的丞相竟能容忍这屋子破败成这样,不知道是藏了怎样的心思。 舞女都是每日一换,那些娇贵的姑娘们,东看看西看看,面面相觑,面对这样的环境有些难以接受。 唯有她们脚下站的地方有一个地毯,其余地面都积满了灰,梁上还有蛛网。 若是每天都有姑娘来这跳舞,那地面上不可能灰尘都匀匀的,没有留下任何脚印,这就只能说明这些灰尘都是有人每天刻意弄上去的。 明明外面还让人背,里面却布满这么多灰尘,还让人赤着脚,这明显就是在刻意整人,看来还是得多加警惕。 等了一会,屋外响起动静。 “嗒,嗒,嗒。”的脚步声逼近。 门一开,一群侍从拥着一个穿着朝服的男人进来。 他有着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脸上见不到丝毫表情,身上透出的寒气的就像修罗场,让人望而生畏。 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还以为拥有这样秉性的人会是个歪瓜裂枣,没想到白瞎了这么一张脸。 乔眼中浮起不屑,轻嗤一声。 没料到下一秒,他竟然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乔予安腹诽,不是吧,这都能听到!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她默默低下头,还好他只是看了一眼,随后落了座。 “开始吧。”丞相星阑清润的声音一出,悲乐就响起。 奏乐的人藏在屏风后,整间屋子就只能看到跳舞的人,一个接一个上去,有的被地板上的沙粒磨到了脚,表情痛苦。 完全没有来时的那么精美,丞相星阑却还津津有味的喝着酒,仿佛被什么吸引住。 跳完的无一例外,拿了钱被送走了。 最后一个轮到乔予安上去,一到她,丞相星阑就放下酒杯,饶有趣味的侧靠在椅子上。 像极了风流公子,不似刚才的冷漠。 乔予安眉头紧皱看了一眼他,心不在焉的开始跳舞。 乐声响起,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因为有一定的武功伴身,所以脚下的疼痛都不在话下,她面无表情的比画着动作。 心思却在琢磨着怎么接近他,看到随着步伐飘动的纱幔,乔予安灵机一动。 故意改变舞姿,去触碰纱幔,借力一扯,那纱幔就掉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丞相星阑的头上。 那纱幔直接成了盖头。 乔予安假意跪下:“大人恕罪!小女子不是故意的。” 丞相星阑伸出修长的手指,拉下头上的纱幔,眸子幽深,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是完美的倒三角,手臂爆发力很强,靠近乔予安蹲下,手一伸,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乔予安纤细的脖颈被他的大手包裹住,瞬间喘不上气来。 窒息感涌上来,他一用力,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提起来。 乔予安处事不惊,伸手去拔头上的发簪。 一招朝他刺去,他反应极快,一侧头躲过了,下一瞬把乔予安扔得几米远。 后面的侍从们想动手,被丞相星阑抬手制止住了。 乔予安用手支撑着地面喘息,然后慢慢起身。 丞相星阑掏出帕子擦着手,冷声开口:“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知道!”乔予安擦着嘴角的血,丝毫不藏掖着。 “哦,那你还真是大胆,你不是我聚星人,你是谁?”丞相星阑对着她说。 “丞相大人怎知小女子不是?”乔予安挑眉。 “聚星女子如你这种魄力的我还没见过几个,那些人左右不过些狐媚手段,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动手的人。”丞相星阑眼神透着杀气。 箭步朝乔予安冲来,她也不甘示弱,拿出真功夫,实打实的肉搏,拳脚相加。 丞相星阑出手速度极快,乔予安显得有些吃力,不过还是快速躲避着,避免受伤。 不曾想,丞相星阑使诈,也扯了纱幔,当做绳,缠住了乔予安的脚。 但是她丝毫不惧,当场来了个后空翻,一脚踢飞了星阑官帽,他乌黑的发瞬间散开。 愤怒的星阑想扯纱幔的一头,乔予安率先使力,抢过纱幔,飞身过去扯开了他的腰带。 后面的侍从皆是一愣,看着那么高高在上丞相大人,被搞成这副模样,为乔予安这个美女惋惜。 侍卫摇摇头:“看来今天又得死一个!” 第127章 总会有人愿意 丞相星阑要被气炸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他嗔怒道:“好样的,今天你休想完好无损的走丞相府去!” 他抓起头发甩到身后,手一挥,下令:“把她抓起来!” 好家伙,玩阴的,乔予安大吼:“有本事你自己来,叫下人来,算什么男人!” 丞相已经没有最初的理智了,双手叉着腰,恶狠狠的盯着乔予安:“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来人,把她困了,抬到我床上去。” “懦夫!”面对众侍卫的逼近,乔予安依旧还在叫嚣着。 不过这样的下场就是多挨揍了几次,他们人多势众,刚刚又和丞相斡旋太久,体力不济,被捆了。 丞相得意的撇嘴一笑:“算了,都让开,我亲自来。” 他捡起腰带拍了拍,走过去揽腰扛起乔予安走。 乔予安放弃挣扎,在他肩头淡淡道:“小女子真是是大开眼界啊,有生之年竟得丞相大人亲自扛着。” “啪”丞相星阑拿起腰带抽了一下乔予安的屁股。 “啊!你这个小人,很疼的,大人怎么不似刚才那般高冷矜持了。” “现在多说些,待会就没机会了。” 不小心抬头看到屋顶上的暗卫,乔予安急忙摇摇头,让她们不要出来。 比划着动作,星阑以为乔予安被吓到了,所以不敢说话,冷笑出声:“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枉我以为你和其他女子不同。” 乔予安仰起脖子说:“丞相大人,其实小女子找你是有要事相商,无意冒犯,没想到大人如此记仇,还请放小女子一马。” “感情牌?没用!”星阑的语气又恢复了冷漠。 到房门口,他大力一踢,门“嘣”的巨响,被踢开。 还没等乔予安准备好,就被星阑扔在床上了,这力度就算床上有垫子也要破层皮。 “啊,骨头都碎了!”乔予安蠕动着被捆的身子,缓解疼痛,“不是,大人,小女子真有事相商,我好歹也算你们聚星的郡主了。” 星阑只当她是胡诌,欺身压下:“现在知道害怕,晚了!” 他一把扯掉乔予安的面纱,看清她脸的那一刻,先是被惊艳,后是觉得她这张脸似曾相识。 星阑又极速回想她说自己是郡主,反射性起身质问:“你到底是何人?要是再敢说一句胡话,立刻派人把你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乔予安坐起身子说:“都说了,算是聚星郡主,不过还差丞相这关键一步!” “什么意思?”星阑严肃起来。 “我需要面见天子,还请丞相大人为我引荐,我是聚星送往司幽质子怀向菱之女。”乔予安面色不改的说完。 星阑自然知道送去为质的怀向菱是聚星五皇子,但他也不敢轻易相信,毕竟五皇子多年前就离世了,而且从未传出过生子的消息。 但她的脸又和太后有几分相似,实在难以断清。 “且不说你是不是,我凭什么帮你?”星阑反问。 “大人又不是我唯一要接近的人,若是不成还会有其他人,总会有人愿意的,大人不觉得多一个盟友要比多一个敌人强吗。”乔予安在赌,她也不敢确定星阑的心性。 气氛突然冷下来,看着星阑深沉的眼眸,乔予安继续道:“陛下是我的亲舅舅,我有把握让他看在我父君的面子上认我,只要大人帮我见到陛下,说个条件,我可以答应大人。” “哈哈哈。”星阑突然大笑起来,有些阴鸷,“你身上有什么我可图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唉,那行吧,既如此,小女子认命了,任由大人处置。”乔予安咣当躺倒,一副生无可恋。 “你……一点骨气都没有!”丞相星阑气急,一把扯了捆着她的纱幔,“我可以答应你,为你引荐陛下,但是前提是你在我府中跳够一个月的舞。” 乔予安咬着牙齿挤出笑容:“好,很高兴为大人羡慕。” 呸!什么东西,就是个变态,天天折磨人跳舞,还一个月,你那么爱看,怎么不自己去学,乔予安愤愤不平。 “行了,不必装,骂些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就你这种人,还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星阑说完话在桌前坐下。 “呵呵……”乔予安被揭穿,多少有些尴尬,“那个一个月,我必须在丞相府吗?我家人还等着我呢,大人能不能容我去和他们道个平安?” “可以,今日回去吧,明日再来。”星阑表情如水般平静,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那些多谢大人,小女子告退!” 乔予安拱手行礼出去,屋里就传来声音:“来人,把床上这些脏东西都丢出去。” 乔予安往后面瞅了一眼,不就是自己躺了一会吗,至于扔掉,这洁癖有点严重啊,这丞相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问题。 说归说,鞋都不给一双,赤着脚走还真不舒服,这得走到猴年马月! 乔予安骂骂咧咧,出了丞相府,又走了段,身后马车滚轮压起石板的声音格外清脆。 一转身就看到金林,驾着马车,活脱脱一个“白马车夫”,王子差点意思。 “金林,你怎么来了?”乔予安问。 金林看到乔予安这狼狈模样,以为她受欺负了:“妻主,那丞相欺负你了?奴家去给你报仇!” 乔予安抓住要往回走的金林:“诶,等等,等等,别那么冲动,既然你来了,那我也不回去了,那丞相答应了,一个月后引荐我见陛下,所以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这一个月,你负责管好少宇他们,别惹事。” 金林担心道:“妻主的意思是,你不回去了?要在丞相府住下?是不是他逼你做什么?” “没有,就让我在丞相府住一个月,核实一下身份,好了,就这样,你回去吧,我要折返回去了,偌大的丞相府,不住白不住。”乔予安说着最后一句话眼底含恨。 等得到权利,第一个办了你,变态怪脾气! “那好,妻主若是有需要,及时点燃信烟。”金林掏出腰间的信烟放在乔予安手心。 乔予安抬眸与他对视:“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放心!” 分别后,乔予安又大摇大摆回去了。 第128章 大半夜敲门 乔予安能活着出丞相府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如今又看她提着裙摆回来,守门的侍卫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你怎么又来了?”守门的大哥问。 “去告诉你们家王爷,我事情都交代好了,也不必明日,今天就可以住在丞相府。”乔予安抱臂站在原地,曼妙身姿容不得人拒绝,虽然现在也还是邋遢样,但掩盖不了她身上独有的魅力。 那守门大哥很快就去通传,星阑正在沐浴,由人帮着擦背。 门卫进来道:“大人,门外今日那姑娘折返回来了,说是今日就可以住进来。” 星阑觉得她既然敢再来,那她口中的事倒是有几分真的了。 “命人去调查当年五王当年有没有亲生子。”星阑对着旁边的侍卫道。 “是,大人,那,那位姑娘如何处置?” 星阑揉揉自己的脖子说:“给她安排一间偏房,让她每日练舞。” 乔予安在门外等着,过了很久,侍卫才来通传。 “姑娘,请进来吧,丞相大人把你安置在偏房,让你每日练舞。”门卫恭敬的在前面带路。 “去告诉你们丞相大人,问问他能不能给我一些衣服鞋子,这赤着脚实在是难受。”乔予安说完,朝他抬了抬被灰尘染的黢黑的脚丫子。 “噗嗤。”守卫大哥笑了出来,“还请姑娘稍等,容小的去通禀丞相大人再定夺,是否给姑娘。” 乔予安点点头说:“行,那就多谢了,对了丞相大人呢?” “大人在卧房。” 乔予安嘟起嘴,动着眼珠说:“在卧房啊,行,我住偏房,偏房是在那吧?我自己去就行,大哥你去休息吧。” 门卫摸不清头脑,慢悠的点了一下头:“那姑娘好好休息。” 见门卫走了,乔予安一溜烟跑到丞相卧室,若是能拿到他随身的令牌,就不用再跳一个月的舞。 乔予安偷偷在窗外戳了个孔,然后观察里面,里面分明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丞相星阑的身影。 她更加大胆的往里面走,提着心眼,蹑手蹑脚。 开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在浴桶里的星阑警惕起来,随手扯过衣服,披到身上去,然后隐蔽在屏风后面。 乔予安在房间里东翻翻,西找找,然后什么也没找到。 突然看到屏风后面摆着衣服,乔予安有些兴奋,他肯定是沐浴了,应该就挂在衣服上。 才走过去,身后的手就把她拉进怀中。 清冷的嗓音响起:“你倒是迫不及待来投怀送抱,怎么你还有这种癖好?来偷看我洗澡?” 乔予安社死,边挣扎边说:“不是,丞相大人,在房间里,怎么不出声?小女子就是来问问,可不可以给几双鞋子?赤着脚走路不舒服。” “你真当我这么好骗?”他从手里拿出令牌在乔予安面前晃了晃,“是在找这个吧?很遗憾拿不到了。” 乔予安被他一把提起扔进浴桶,扑腾间,不小心把洗澡水含到口里去。 “呸呸呸!”乔予安从浴桶里站起身子,狂吐口水,身子沾了水,衬得身形凹凸有致,她愤怒的破口大骂,“你竟然让我喝洗澡水!你完了!” “我是让你洗洗,怕脏了我的眼睛。”星阑系着衣服带子,整理着褶皱。 “小女子还想和丞相大人切磋切磋!”乔予安愤恨的对着他说,然后捏起拳头。 “什么?” 星阑没来得及躲开,身上沾了很多洗澡水,白色的衣袍,瞬间浸湿,腹肌胸肌贴着衣服,若隐若现,紧实的身材,完美的曲线,这模样是足以勾引众多妙龄少女了。 星阑气的要杀人,直接冲过来开打。 屋子里水花四溅,碎布漫天,两人的怒火难以平息。 乔予安也拽着星阑扑进浴桶,几个回合打斗下来,浴桶四分五裂,水蔓延到房间各处。 侍卫听到动静进来,见到的就是两个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扭打在一起,让人无法直视。 还可谓是面红耳赤,下人都没眼看,乔予安那衣服本来就薄纱透明的,而且有些短,现在直接露到大腿根。 星阑猩红着眼,这次真的是脸丢大了,还没顾及男女大防,突然心中一阵燥热,湿透的衣服都滚烫起来。 他连忙起身推开乔予安,再扯了一件衣服,扔到她身上,盖住了她的脑袋。 “今日之事,我今往不咎,你滚出去!”星阑语气有些急。 乔予安扒拉下脸上的衣服,看到他脸上异样的颜色,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大人这是害羞嘛,莫不是还未尝过女人是何滋味?哈哈哈!” “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星阑披上衣服质问她。 “礼义廉耻?哈哈,抱歉,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乔予安眼中带着满满的恨意,只要活着,有没有都无所谓。 “来人,把她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随意在府中走动。”星阑愤怒的挥倒屏风,巨大的响声吓呆众人。 见丞相发疯是正常的,但是有人这么惹恼他,还活着,真的没见过。 “大人,小心身体,需不需要属下把她……咔擦。”下人手起又落下,已经在提前探究,怎么快速杀了她。 星阑扶着桌面说:“不可,留着她还有用。” “她需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吃穿用度别苛待她。” 侍卫很不理解,但是还是乖乖听从。 乔予安被连拖带拽被锁回了偏房。 偷令牌失败,现在人也被锁在里面,还真是够倒霉的。 乔予安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换上刚刚星阑扔过来的衣服,宽大,但比刚刚那身舒服很多。 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品位,竟让舞女穿成这样,还每天看。 乔予安一股脑钻进被子里,闭眼准备睡觉,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一沾床也顾不得太多。 很快乔予安就进入梦乡了,虽然身在龙潭虎穴,但今夜睡得异常安稳。 不过,到了半夜,门“咚咚咚”响起。 乔予安朦朦胧胧起身,忽然想起自己还在丞相府,突然清醒,这大半夜的不会又是那个丞相吧。 她对着门口大喊:“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门不是你们锁着吗,自己开!” 第129章 顺了他的意 “咚咚咚。” 外面没有人回应,敲门声继续响着。 乔予安警惕的随手摸了个花瓶,提在手上,悄悄靠近门。 伸手去拉门,然后举起花瓶就要砸下去。 门外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拦下花瓶。 乔予安定睛一看,还真是那个变态玩意。 她没好气的说:“丞相大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小女子这干嘛?” 乔予安说完这才发现,眼前人似乎不太对劲,红着脸颊,眼神迷迷糊糊的。 靠近一闻,满身酒气。 “大人就是喝醉了?”乔予安惊呼。 “走!给我跳舞去。”丞相星阑伸手去拽她,力气极大,乔予安直接被他摇摇晃晃扯出去。 乔予安扫视了一圈他的腰周,发现想要的那枚令牌就在他身上,倒不如顺了他的意,悄悄拿过来。 “大人轻点,小女子,这就跟你走,小女子这鞋子都还没有,走快了脚疼,待会就跳不了舞了。” 丞相星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被碰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他走上前,弓下腰说:“上来,背你。” 乔予安咽了口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是喝醉了,还是清醒呀,要是醉着的,等他醒来会不会把我活剥了? 一阵胆寒过后,丞相星阑有些不耐烦的转头说:“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乔予安也只好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双手扶住他的肩,跳上去。 星阑背起她走,动作积极轻柔,乔予安觉得这跟做梦一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人,今夜又想玩什么花样?”乔予安轻声试探。 星阑依旧冷冷的没有说话,慢慢悠悠来到他的卧房,把乔予安放在床前开口说:“跳舞!” 他自己则脱了鞋袜上床躺着去,侧着看。 乔予安只好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回忆着动作开始给他跳舞。 这个屋子的地方很光滑,倒是比另一个舞姿好,跳多了。 星阑睁着眼,她就一直跳,直至天蒙蒙亮,他才缓缓闭上眼睛。 乔予安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蹑手蹑脚的,朝他走去,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好像早有防备似的,忽然转了个身,把令牌压在底下。 她嗔目切齿,不甘心的想要去挪动他,可是才动手就被他拉倒,还手脚并用,被他钳制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看来他的防备心极强就连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乔予安也只好放弃挣扎了,跳了好久的舞也困,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太阳缓缓升起,星阑醒来。 乔予安是被一脚踢下床的,差点就英年早逝,她愤怒道:“你干嘛呀?要摔死人的。” 她轻揉着屁股,紧皱着眉头。 “你怎么在我床上?”星阑满脸怨怼,“你是妄想用这种手段来勾引我?别做梦了。” “小女子就没见过比丞相更会想事情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昨夜抱着小女子,还满口说着不要走,不要走!”乔予安说的绘声绘色,星阑看起来都有些心虚了。 他面色逐渐沉下来,陷入自我怀疑中,难不成真是昨夜自己把她抱住的?可是怎么会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轻咳一声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想纠结这些,你先退下吧。” 这人还真是自信,乔予安抱臂离开,临走还不忘瞥他一眼。 不过她刚回到屋子,桌上就已经摆好了新的衣服和鞋子,还有珠钗首饰,这一套妥妥的聚星女子装扮。 还不错,算他有良心,这么一穿舒服多了,不过只能呆在这屋子里,确实是无聊。 如今已经到聚星,必须要获得权利才行,只有得到聚星皇室的支持,才能有进一步的可能。 还有一件事,三皇女的生母是谁,女皇死前提到平景,为一人灭一国,想来三皇女的生母也并非平常人。 说到平景,乔予安抬头望向窗外,分别这么久也不知道远丰和容与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再遇到追兵。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逢的机会,乔予安嘴角下沉,仿佛整个世界失去了颜色。 她沉寂过后,拿起撑窗子的杆,挺直脊背,在屋里练起来。 以棍做剑,以柱比人,疯狂的练习。 要想成为强者,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如今还需静下心来好好练习。 她在房间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侍卫们怕出问题就去禀报了丞相。 “大人,那姑娘整日也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整日弄得叮叮咚咚的。”侍卫皱起眉头。 丞相放下手中的书:“哦,还有这样的事?” 想了想,丞相着挑眉,又继续看书:“想来是女子间惯用的伎俩,闹脾气,不用管她。 见来通报的侍卫要走,他又反悔朝着侍卫说:“不必锁着她了。” “是。” 平淡的日子又过了一日,乔予安总觉得精神集中不起来,坐立难安。 不行,要不还是再争取一番。 门外又有人来了,乔予安起身看去。 侍女拿着衣裙进来,恭敬的行礼道:“姑娘,大人让奴婢们帮你沐浴更衣。” 乔予安看向她们手里的衣裙,也不是跳舞的装扮,觉得奇怪。 “这是什么?我不是去跳舞的吗?换衣服了?” 侍女们摇摇头:“是大人吩咐的,奴婢也不知道。” 好你个丞相,还会换着花样来。 乔予安乖乖照做穿上,但他越是想要个乖巧的舞女,就偏偏不让他如意。 一番洗漱后,乔予安被带去了星阑的书房。 一进门乔予安就看到那个高冷禁欲的男人就坐在书案前,忙着手头的事务。 “咳!”侍女离开,乔予安独自走进去坐下,“大人今天又想玩什么花样?” 星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看呆了,这番打扮下来,倒是惊艳,媚而不俗,多了几分秀气。 随即他又低下头出声:“司幽三皇女,因混淆皇家血脉被杀,这人可是你啊乔予安?” 乔予安冷声回道:“看来丞相大人的消息果然灵通,不足两日就查到了。” 丞相勾唇笑道:“叫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十多年的母皇,也真是好笑至极。” “你!”乔予安握住拳头,很想上去给他两拳。 第130章 进入聚星皇宫 “哈哈,三殿下如今已为落家之犬,心气还这么高,可是要吃大亏的。”丞相笑着起身朝她走来。 “丞相大人多虑了,这不是心高气傲,实在是被大人气的。”乔予安面露不善。 “如此甚好,我很满意自己的能力。”星阑笑道。 乔予安拔出一只簪子,以极快的速度抵在他的脖颈上,威胁道:“大人,小女子反悔了,等不到一个月,现在若是你想要活命,还请交出你的令牌。” 簪子贴的很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压出印子。 星阑丝毫不惧,反而笑道:“给了你,你也没有能力逃出丞相府,更何况是进宫去,若是你杀了我,你觉得陛下会把你这么一个危险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吗?” 乔予安思来想去确实如此,觉得没趣,就放开了他:“既然如此,还请丞相大人放了我,让我早日另谋他路。” “别急,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随我进宫去。”星阑道。 “什么!进宫?”突如其来的话,震乱了她的思绪,“大人当真这么好心?说说吧,什么条件?” “哈哈哈,就喜欢和殿下这种人打交道,我要你拿到权利时,帮我杀一个人。”星阑脸色阴沉,慢慢握拳的手肌肉紧绷。 竟然还有他不能亲自动手杀的人,乔予安面露难色,会是何等地位之人? “大人说来听听,要我杀谁?”乔予安严肃道。 “太子太傅,牧峥!” “那就是太子的授业恩师喽?这可有点难度啊。”乔予安挑眉。 星阑嘲讽:“怎么不敢了?” 乔予安微笑:“未尝不可,丞相大人拭目以待吧。” “哦,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星阑露出好奇。 “受人恩惠,替人办事,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需要问的呢?倒显得我不明事理。”乔予安伸手去帮星阑整理衣服,轻柔暧昧,赤裸裸的勾引,“丞相大人既然信任我,那我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乔予安心底讽刺,这世道有什么对错可言,好人坏人该不该死都有自己的命数。 星阑甩开乔予安的手,斥责道:“少做这些动作,恶心。” “哈哈,行,那大人我们何时出发进宫?”乔予安立马改了德性。 “现在。”星阑挥袖转身出去。 还是一如既往坐轿子,不过这次倒是比来的时候要舒适得多,平稳没有晃动。 来到宫门口,陆陆续续的见到了很多人,乔予安转头去问星阑:“大人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进宫?” “跟着就是,别那么多话。”星阑阔步走在前面。 乔予安连忙跟上,一路上还听了很多窃窃私语,很多人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大抵就是,丞相大人第一次在宫宴上带女眷,所以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传闻丞相大人不近女色,勾搭他的都没有好下场,如今这位是谁?竟然还能跟着丞相一起进宫,莫不是被他的美色所吸引?” “这么看来,这女子确实是花容月貌。” 乔予安冷笑,一群肤浅的人。 走着走着乔予安也大抵清楚了,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在宫内宴请各大臣,也是为了从这些大臣家眷中选出太子妃。 看来还真是个好日子,一下子该见的人都能见到。 落座后,乔予安就去坐在星阑身边,那些人惧怕他的威严,几乎没有人敢上前寒暄。 宴会差不多开始时,乔予安看到明黄衣裳的太子走来,他旁边那位年纪稍大的,应该就是太傅了。 随后身穿龙袍的皇帝携皇后娘娘,也来到宴会。 旁边有人搀扶着的,想来就是太后,也就是三皇女的亲祖母。 奇怪的是,乔予安再看向太子时,他也同样看着自己。 相互对视,乔予安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星阑笑了一下,端起酒杯递给乔予安:“喝一杯吧,无需紧张。” 乔予安拿过酒杯说:“大人从哪里看出我紧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哈哈哈,有趣,你们女尊的女人倒是有几分豪气,上一个跟我这样说话的人,已经尸骨无存了。”星阑单挑眉,咧起嘴。 “呵,大人也不必吓我,若是我害怕也不会敢来招惹你。”乔予安将酒一饮而下。 星阑嗤笑,也将酒一饮而尽。 宴会开始,各家女,准备好了才艺,轮流上台表演,争取给皇上和太子留个好印象。 跳舞弹琴作画,这些名家贵女,样样精通,在台上争相绽放。 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倒也奇怪,乔予安发现,素来爱看跳舞的丞相,这么具有吸引性的舞蹈竟然都不抬头,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大人是不喜欢她们跳的舞嘛?”乔予安问。 星阑勾唇似笑非笑:“怎会有殿下你跳的好看呢?” 都这时候了,还耍嘴皮子,一点场合都不分。 乔予安咧嘴假笑:“那就多谢丞相大人的夸奖了。” 宴会太长,最后乔予安都昏昏欲睡了,不过,高堂之上的人一开口,吓的她立马精神起来。 “那位姑娘,可有婚配?” 太子指的人不是谁,正是上一秒还在冲瞌睡的乔予安。 没等乔予安回答,丞相星阑率先开口:“太子还是另选他人吧,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丞相星阑当场驳了太子的面子,太子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不甘道:“为什么不行?难不成这姑娘是丞相的心上人?不过本宫可是听说丞相大人不近女色,莫不是故意的?” “太子这话言重了,若是普通女子,就算是臣的心上人,臣相让又何妨?只是她确实不行。”星阑继续强调。 这倒让皇帝也产生了的好奇:“爱卿此话何意?朕也好奇,这位女子是何身份?” “陛下当真愿意听?”星阑起身。 “自然,爱卿但说无妨。”皇上说完打量着乔予安。 “这位姑娘乃是已逝五王的血脉,陛下的亲侄女,太子的妹妹。” 皇帝震惊,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太后也露出茫然无措。 太子开口:“这怎么可能!五王生前并未留下任何子嗣。” 第131章 广平郡主 “司幽女皇撒了谎,是她借了宗正之子的假身份安在五王身上,并封他为皇贵君,在皇宫变形囚禁五王,以至于让他郁郁寡欢,生产时不幸去世。”星阑继续道。 “什么,司幽女皇竟然这么对待本宫的皇儿,真是可恶。”太后拭泪,“这姑娘当真是本宫的孙女吗?” 乔予安朝着太后行礼:“小女确实是五王的之女,这是司幽女皇亲口承认的,但小女并非司幽皇女,而是五王和心爱之人的女儿,所以被驱赶出司幽。” 皇帝仔细看了看乔予安:“像,确实像,此女和五弟年少时特别像,也颇有母后年轻时的风范,是五弟之女没错了。” “可怜的孩子,快上来让祖母看看。”太后起身朝乔予安招手,满脸慈爱。 乔予安慢慢走上去,太子的眼神越来越失落。 太后摸了摸她的头,拉她坐在自己身边,乔予安乖巧的匍匐在她腿上。 由于对五王的亏欠,皇帝也对乔予安十分喜爱。 皇帝道:“受苦了,孩子,如今回来就好好陪在我们身边,不许再走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如今已故五王突然多了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女尊国的,怕其中有诈。 有大臣进言:“陛下,此女身份有待查证,不可盲目轻信,若是司幽派来的奸细该如何?还是谨慎些好。” 丞相星阑一掌拍在桌面上,酒杯碗盏摇晃。 巨大的响声,吓得那些大臣不敢再发一言,就连刚刚说话的大臣也眼神闪躲,立马心虚解释:“臣只是随意说说,还请丞相大人定夺!” 谁都知道丞相大人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所以都敬畏他几分,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就连太子很多时候都是敢怒不敢言。 丞相朝陛下行礼:“回禀陛下,臣已派人查清,不会造假,司幽新任女皇也一直在追杀她,所以不可能是奸细。” “好,既然有丞相担保,那朕就封五王之女为广平郡主,赐居东安王府。”皇帝说完后转向乔予安:“原本东安王府是为你的父亲备的,如今也算是你的家了,等下人打扫好,就可以搬进去,需要什么尽管跟朕说,这是我们欠你的。” “谢陛下!予安能有一个家就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再奢望其他。”乔予安跪下行礼。 “什么奢望?你是我聚星国的郡主,想要什么没有?谁要敢再说三道四?就告诉朕,朕替你撑腰。”皇帝说完,还眼神不善的看了看众大臣。 他们只好齐声道:“恭贺陛下、太后找回郡主。” 乔予安看了一眼丞相,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今要想在聚星站稳脚跟,还得好好利用丞相的势力,不然男尊国对女子执权还是比较排斥的。 太子选妃之事都被找回郡主这件事埋没了,众人围着乔予安恭贺,大多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乔予安只是下了些表面功夫,没有走心。 和那些人谈好后,乔予安走回座位,端起酒杯敬丞相:“多谢丞相助我达成所愿,今后还需大人多加关照。” 丞相冷冷道:“郡主别忘了答应臣的事,一切都好商量。” “自然,自然!”乔予安转过头沉下脸,看来这丞相不好操纵,还是一张死鱼脸,还得再找些盟友。 乔予安四处打量,还是愁眉不展的,太子殿下倒是有点意思,看起来是对自己一见钟情。 心上人成了兄妹,应该也不会影响感情吧,看来得好好利用一下这层关系。 乔予安对着太子笑了笑,他的脸顿时红了,忙低下头去。 他心底乱了,眼里也没再看见比乔予安更好看的女子。 乔予安心生一计,端起酒杯就朝着太子去。 “太子哥哥,予安敬你一杯可好?”乔予安装的茶里茶气的,男人嘛,最吃这套。 太子端酒杯的手都在抖,激动的看着乔予安:“好,好啊,妹妹果真是国色天香,刚刚是哥哥失礼了。” “没事,太子哥哥可认下我这个妹妹了?妹妹对这聚星也不熟,若是太子哥哥有时间,可以带妹妹到处去逛一逛。”乔予安弯着眉浅浅一笑。 太子忙道:“好,好啊,自然是好的,一定带妹妹去。” 乔予安懂得进退,敬了酒就走了,又乖乖回到丞相身边。 不过才坐下,身侧生冷的语气就传来:“郡主是打算朝太子下手?” 乔予安也不慌,慢条斯理道:“那是自然,接近太子才能撼动太傅不是吗?我这可是为了丞相大人的事着想。” “哈哈。”丞相笑了两声又道:“当真如此?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丞相大人说笑了,在大人面前我敢使什么花招?” “这几日也住在丞相府,哪都不能去,等东安王府打扫好后再搬过去。”丞相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此甚好,有免费的居住之所,何乐而不为呢?”乔予安举杯,显得异常洒脱。 丞相只觉得够无语的,就没见过这么爱占便宜的。 宫宴结束,几方周旋下,终于出了皇宫,还带了几箱皇帝的赏赐,可谓是满载而归。 乔予安和星阑乘着轿子回府,她满脑子都在盘算如何站稳脚跟,如今陛下的亏欠正浓,或许可以借此契机,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 月夜风大,空气中夹杂着热气,让乔宇昂有些心烦意乱。 到丞相府上,也不需要被关在房里,她寻了一根树枝,在院里练起来。 本以为大晚上没有人,谁料刚练好,放下树枝,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掌声就响起。 乔予安猛的转过身去,对上星阑的视线。 她瞬间面露不悦开口:“丞相大人不回去休息,怎么跑我这来了?” 他答非所问,看着乔予安说:“你当真只甘于做聚星的郡主?” “哈哈,那丞相大人觉得我志向在何?”乔予安扔掉手中的树枝,朝丞相向靠近。 丞相星阑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我看人从来不会走眼,若你有本事获得权利,我可以考虑助你一臂之力。” “丞相大人,这是在试探我?” 第132章 慕云礼得知乔予安身死的噩耗 “哈哈哈,郡主心里自有决断,臣就不多打扰了!”星阑说完就离开,身后的乔予安,一头雾水。 怎么他今日变得这么多?身为丞相,竟然还说助我一臂之力的这种话,莫不是他也有二心? 又过几日就到了搬迁之日,皇帝昭告天下,现在全聚星的人,知道了广平郡主的名号。 乔予安一大早就去客栈接金林他们,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广平郡主是谁。 看到乔予安那一刻,又惊又喜。 金林跑过来扶住她的手,关切道:“殿下不是说要过一个月吗?为何提前回来了?对了,殿下可知聚星皇帝最近封了一个广平郡主,赐居东安王府,也不知是何名头,突然受封,还大召天下。” 看金林那若有所思的模样,乔予安道:“不必猜了,你们口中的广平郡主就是我,丞相应允了,我提前带我入宫,已经与陛下和太后相认。” 少宇高兴道:“此话当真吗?妻主,那我岂不就是郡主夫郎了?” “哈哈,是,今后不必再奔波劳累了,今日来见你们,就是要带你们一同入住东安王府。” 众人都挂上了笑容,这段时间奔波逃亡,实在是太累了,如今可以安稳度日,实在是太不容易。 苏白道:“安安真厉害。” 东安王府内,奴才侍女们忙忙碌碌的,四处筹办着。 府内和司幽三公主府一般大小,但装饰是甚是豪华,每一处细节都体现着皇帝太后对五王的亏欠。 乔予安还沉浸在重获新居的喜悦中,丞相星阑就登门拜访。 “丞相大人到!” 乔予安刚转身就看到一身玄衣的星阑,看着他眼睛落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她上前介绍:“他们都是我的夫郎,丞相大人怎么有时间过来?” “臣是来恭贺郡主乔迁新居,特命人带了贺礼来。”星阑淡淡勾唇,“郡主夫郎还真是个个相貌不凡。” 乔予安屏退众人:“丞相谬赞,大人来此不会就只是为了恭候吧?” 两人之间形成一种冷漠诡异的气氛。 成丞相靠近乔予安,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想成事,先进军营。” 乔予安抬眸,警惕的看着他:“大人,为何帮我?” “因为我的志向不止如此!你是关键一步。”星阑也丝毫不避讳,说出心中所想。 此人真的很危险,乔予安能感受到他的野心,但是若是能和他共事,看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人还真是信任我,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乔予安看向他眼神瞬间转冷。 “我说过我不会看错人,既然选择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当然,我自然也相信自己的实力,若是你有二心,捏死一只蝼蚁,还是很简单的。” 星阑目光逼人,仿佛要盯穿她。 “行啊,既然丞相大人选择了我,我自然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就预祝我们共成大事。” 他微微点头,淡漠离开。 后面几日,乔予安有事没事就进宫去,使出浑身解数,取得皇帝和太后的信任。 “祖母,你能和我讲讲父亲少年时候的事情吗?”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自然是可以的,当年你的父亲相貌出众,文采出众小小年纪,在众皇子中也是最努力的,他性子有些冷淡,年少就格外独立,只是事与愿违,因为被选做质子,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还因此早早去世,祖母对他的映像都渐渐淡了只有满满的亏欠。” “原来父亲是这样的,司幽女皇从来不对我说这些,甚至还隐瞒了孙儿的身世真相,让孙儿认杀生父生母的人为母多年,之前还被她的亲生女追杀,差点没能活着回来。”乔予安说话间加重了杀生父生母。 太后满眼怒意:“如今我们聚星实力已经不像当初,这仇我们总有一日会报的!” 听到这话,乔予安泪眼婆娑跪下道:“祖母,孙儿有事相求。” “哎呦,好孙儿,起来说话,怎么就跪下了?”太后忙着拉她起来,“有什么就直说,祖母能办到的都应允你,不能办到的就替你求皇帝去。” 乔予安起身行礼道:“予安想亲手血刃仇敌,还请祖母应允孙儿入军队历练。” 太后皱眉:“这些交给那些男人就行,你又何必亲自趟这趟浑水,皇帝会为你讨回公道,你放心就好。” “祖母,孙儿身上背负着报杀父杀母之仇,夺正夫之仇,欺辱追杀之仇,这桩桩件件孙儿不能亲自报仇,心里着实难安。” 太后沉默,乔予安早就打听好了,皇帝是个忠孝之人,只要搞定太后,一切都好说。 沉默过后,太后纠结着开口:“好,祖母答应你,待会就去和陛下商量,为你在军中谋取个一官半职。” 乔予安再度跪下磕头:“多谢祖母。” 果不其然,乔予安刚回府没多久,圣旨就已经赶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平郡主机智聪慧,有勇有谋,今封为副将,协助将军管理军中事务。” “臣接旨!” 乔予安握着手中的圣旨,激动不已,复仇之路,现在开始。 虽说是副将,当时军队中人只认军功,不认头衔。 要想获得信任,还得一刀一枪打出来,如今得了旨意,看来其中也有丞相的助力。 抱住这棵大树,想来这条路走的也不会太难。 时间飞速,又过了半年多,乔予安带领军队,打下了不少周边小国的城池,获得了许多军功,在军队中的威望持续提升。 司幽国,乔苏禾的持政下,登基时减免赋税,但后来过度开销导致国库入不敷出,许多官员开始把魔爪转向普通百姓,提前收税,横征暴敛,四处民声哀怨。 都城富丽堂皇,见不到各州百姓疾苦,也愁坏了沈季知一等人。 沈季知近日忙于私下打压贪污官员,放松了府中的监管。 闲暇时,慕云礼挺着孕肚在院子里浇花,隔着门听到了侍从谈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二殿下为女皇,这半年来她做了多少恶事,百姓有苦难言,我远在赤县的表亲们都被高额的赋税压垮了,如今米都揭不开锅,若是当初三殿下登基,可能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可惜天妒英才,没有好命,又死的早。” 慕云礼手中的水瓢落地,这近一年来他日日盼着,希望得到乔予安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话。 第133章 早产 他什么也不顾冲上去,抓住那侍从的手,急声道:“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死的早?” 那俩侍从被他的过激行为吓呆了,也在后悔自己大嘴巴,竟让慕云礼听到了这件事。 沈季知千防万防,没想到被他们一下子说漏了嘴,如今大难临头了。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侍从“噗通”跪下,拼命磕头:“侧君,小的们没有说什么闲聊而已,惊吓到了侧君实在该死。” 看他们这自顾不暇的样子,慕云礼一切都明白了。 这些时间里妻主并不是没有消息,而是被沈姐姐压下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慕云礼失了魂似的,慢慢往回走,脸色差极了。 走路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后面的侍从也不敢再说话,依旧在原地跪着,只是还没走多远。 慕云礼就失去了平衡,身体往后倒去,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感受不到周边任何的事物,整个人躺倒在了地上。 “慕侧君!”那两侍从倒吸一口凉气,不要命似的冲过来。 怎么唤都得不到回应,他们彻底慌了。 很快医师就来了,亦轩也得到消息赶来陪在慕云礼身边,看着他憔悴不已,似乎失去了生机一般。 “医师,他怎么样了?怎么会晕倒?”亦轩问道。 此话一出,旁边的两个侍从,紧张贯穿全身,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溢出。 手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被亦轩看了一眼,他们立即跪了下来。 与其被查出来,还不如主动承认,不然后果更加不敢设想。 “回主君,慕侧君他……知道了三皇女去世的消息。” “什么!”亦轩表情严肃起来,眉头紧紧皱起,“不是让你们都闭着嘴吗?你们是把将军的命令当做耳旁风吗?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马上就去。” 他们两个侍从立即落荒而逃。 医师把手搭在慕云礼腕上把脉,五官皱成一团:“主君,大事不妙啊,侧君这是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要提前生产,可是如今以侧君的身体状况,可能会有不测。” “不管怎样,一定要尽力救治,快去准备接生的用具。” 亦轩也陷入恐慌,若是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 沈将军如今也不在府上,换子之事也不能走漏风声,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慕云礼昏迷中,被剧烈的腹痛一下一下疼醒。 疼痛感从腰间逐渐蔓延到全身,他额头上沁出汗水,痛苦不堪的扭动着身体,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腹中的胎儿犹如一把利刃,要冲破他的腹部,实在难以忍受,很快他又昏死过去。 医师准备接生,用匕首划破他的肚子,谨慎小心的操作着,不敢动错一步。 过了许久,才从他的腹部取出胎儿,孩子是早产儿,气息微弱,连哭声都听不清楚,医师看了都摇头。 “这孩子恐怕难以成活!慕侧君本就体弱,靠着药物保胎,如今又是早产,这孩子能不能活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亦轩颤抖着接过孩子,是个皱巴巴的小女子,瘦小的让人摸着都害怕。 “医师,那侧君他怎么样了?”亦轩看了看躺在被染红的床单上的慕云礼,一阵后怕。 “伤口已经缝合,后续要一直抹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这次侧君身体亏空的厉害,日后恐怕再也不能生子了……”医师愁眉不展,满是惋惜。 亦轩怔愣住了,若是自己怀中的孩儿没能活下去,那他岂不是此生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 亦轩连忙转向医师,语气恳求道:“还请医师一定要尽力保住这个孩子,这是支撑慕侧君唯一希望。” 医师一脸为难道:“臣一定会尽力的。” 孩子被抱走了,亦轩为她找好了奶爹,他则陪在慕云礼身边。 下人已经换好了床铺,亦轩对外宣称是自己摔了一跤提前生子,沈季知收到消息也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过了许久也不见慕云礼转醒,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还有那孩子,吮吸的能力都不强,奶水只能一点点喂到嘴里去,两边情况都不容乐观。 “云礼!你快醒醒啊!” 慕将军和慕父都赶来陪在他身边。 沈季知也是愁苦不堪,此时的他,恨不得把那两个侍从,生吞活剥了,隐瞒了这么久,没想到被那两个蠢货说出去了。 “云礼啊,你要坚强些!孩子还等着你呢!你不是最盼着孩子出生吗?如今出生了你不亲自看一眼吗,云礼啊,我可怜的孩子,你快醒醒!”慕父趴在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慕将军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面对此情此景,有些不敢相信。 “义母,这可如何是好?”沈季知担忧的问道。 慕将军不再去看慕云礼,故作镇定道:“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若是能熬过这一劫那自然是好的,若是熬不过,也就是他的命了。” 可她在说话间悄悄湿了眼眶,说完就独自出去。 慕云礼是慕将军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又怎会不担心难过?她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煎熬。 沈季知看慕将军走出去了,虽然急,但又帮不了什么忙,看了看众人,突然提议:“何不把孩子抱到云礼旁边,兴许父女感应,就可以唤醒云礼。” 不一会,喂了些奶水的孩子被抱过来,放到了慕云礼身边。 奇迹的是,刚刚还微弱的孩子,一靠近慕云礼就放声哭了起来,声音要比刚刚洪亮的多。 想来真是有感应的,慕云礼在梦中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可是却怎么也醒不了。 寻着暗处走去,乔予安迎着光向他走来。 他激动的喊:“妻主,是你来了对吗?你是来接奴家的。” 慕云礼就快跟着梦里的乔予安走了,可是身后孩子的哭闹不止,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是空的,所以那哭声是自己的孩子的。 他犹豫了,看着笑容灿烂的乔予安,听着身后而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左右为难。 第134章 提出回司幽 “妻主,是我们的孩子在哭,我去看看她好不好?”慕云礼语气恳求。 梦里的乔予安突然变了脸色,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孩子,是孽种!” “不,不是的,妻主你听奴家说,不是这样的,她是妻主的孩子,奴家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妻主!” 慕云礼见乔予安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慌乱起来,想要去追,可是脚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步伐。 “妻主,不是的,妻主听奴家说,妻主回来,快回来!” 慕云礼瘫倒在地,独自一个人守着黑夜,脸上渐渐丧失了表情。 “将军,快看,侧君有动静,他的手指动了。”国良激动道,“没想到真的有用。” 可是这一切又好像回光返照一样,自手指动了之后,慕云礼就不再有任何动静,躺在床上,犹如一具死尸。 若不是还有些微薄的呼吸,都不敢相信面前的人还活着,他的身子越发瘦弱,盖上被子就犹如纸片人,增不起一点弧度。 他原本是多么鲜活的少年,如今却好像历经沧桑,瞬间苍老了很多。 又守了两天两夜,国良都忍不住趴在床边哭了:“侧君,醒醒吧,小姐需要你,侧君怎么忍心扔下小姐呢?” 后来慕云礼有了些力气,在黑暗里走了很久,似乎有了点意识,他逼着自己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可是真的好累,身心俱疲。 现实里没有妻主,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慕云礼看着窗外,许久不睁眼睛,这一醒来,窗外的晨光显得格外刺眼。 国良端着药碗,走进来,看到慕云礼醒了。 “噼里啪啦”碗勺碎了一地,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国良激动的跑出去,边跑边大喊道:“侧君醒了,来人呐,侧君醒了!” 沈季知,慕将军,慕父,都第一时间赶来,看到慕云礼真的醒了,喜极而泣。 慕父冲上去握住慕云礼的手:“孩子坚持下去,你还有小囡囡,为了她也要活下去,她生来身子弱,不能少了你的关爱。” 慕云礼依旧死寂,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他多希望,乔予安能再来看看自己。 这世间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再留恋的。 亦轩也抱着孩子赶来,慕云礼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刻,终是心软了,努力挪动了一下身子,朝孩子望去。 她粉粉嫩嫩的,好小一个,比前天看起来顺眼多了,很漂亮,粉雕玉琢,想来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 慕云礼抬起手指轻触她的脸,她竟然乖乖的瞪大了眼睛,也不哭了,对自己面前的人充满了好奇。 “她很坚强,努力活下来了,云礼你也要向她一样,不能放弃。”亦轩把孩子放到慕云礼枕头一侧。 慕云礼用嘶哑的声音,艰难开口:“我……饿了。” 国良笑了:“好,奴这就去准备!侧君等着。” 想吃东西就是个好的开头,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他开心的。 慕云礼暗自鼓励自己:“为了孩子,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聚星国内,这几日乔予安在军营总觉得胸口很闷,看了医师也诊不出什么问题。 “郡主!别来无恙。” 坐营帐内的乔予安,抬头望去,就见丞相星阑掀起围帐进来。 乔予安起身相迎:“丞相大人怎么来了?若是有事让下人通传一声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 这段日子,丞相星阑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认可了她的能力。 “这半年来你做的不错,在军营中站稳了脚,没有人再敢轻视你,不过我交代你的事情,需要尽快提上日程。”星阑微微扬起眉,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乔予安果断干脆的点头:“那是自然,我也打算提上日程。” 她说完又想了想,继续道:“若是我能顺利杀了太傅,丞相大人可否允诺我一件事?” “别忘了当初是用这件事换你入宫觐见皇上,怎么反倒向我提上要求了?” 丞相星阑姿态高傲,冷淡的气息让乔予安纠结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见乔予安脸垮下来,星阑又改了口:“说吧,什么事?” 乔予安顿时来了精神,抬起头,用放着光的眼神看向丞相:“我想回司幽一趟,去见见故人。” “见故人?那地方还有什么人值得你去见?”星阑情绪有些不稳,听了这话莫名其妙波动。 “是我之前在司幽的主君,我想去看看他过的怎么样?”乔予安垂下眼帘,顿感心酸。 “原来是旧情难忘,可我怎么听说他在你出事后就已经改嫁,如今生活安乐,恐怕他不愿意见到你出现。”星阑故意添油加醋。 乔予安眼眶腥红:“就算他不愿意见到我,我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够,如此,也算是真正告个别。” “此去凶险,搞不好还会丧命,你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险。”星阑嘴虽然毒,但心底是真为她考虑了。 “虽然凶险,可是我想好了,待我杀了太傅,就回去一趟,在此之前,我也会稳固好势力,不会让之前所做的努力功亏一篑,不过聚星还有丞相主持中馈,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乔予安眼神中信念坚定。 星阑没想到乔予安会这么信任自己,倒生出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既然如此,死在路上可不要后悔!”丞相星阑又冷冷的看向乔予安,眼底充满了劝解之意。 “这就不劳丞相大人挂怀,我自由决断,保证不会出任何事,平平安安回来。”乔予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丞相,嘴角浮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此行并不止一件事,乔予安还想前往平景东南部,找到远丰和容与,顺便探寻自己的生母之谜。 星阑甩袖离开,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就是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乔予安待在军营已经很久了,如今也是时候该回去摸摸皇宫里的底细,找到太傅的弱点,将他一击毙命。 当然还不能让太子产生怀疑,所以最好的就是离间。 太子看起来很听话,想来多吹吹耳边风,机会就有了。 第135章 解相思之苦 次日一早,乔予安就邀太子来府上一叙。 这半年来,乔予安与太子的关系还不错,时不时收到些他送来的玩意,变着法的哄自己开心。 若不是有血缘关系在,恐怕太子早有要娶了乔予安的心思。 太子迈着迅捷的大步走来,脸上皆是藏不住的欢喜。 “妹妹,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乔予安瞧见他手上还戴着奇怪的东西,用手遮掩着,只露出了一小部分,雪白一身,毛茸茸的。 “兔子?”乔予安盲猜道。 “是啊,就是兔子,本宫瞧着其他女子都喜欢这些,想来妹妹也是,就挑了一只可爱的,给你送来。”太子眼里闪烁着浓浓的爱意,等着乔予安的夸赞。 乔予安拎起兔子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确实膘肥体壮,肉质应该不错:“确实可爱!” 她心中所想和说出来的表里不一。 太子瞧着她满意的样子,也高兴的笑了。 忽然间,乔予安突然想起个办法,若是哄的他开心,要个人过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乔予安装作高兴,不经意拉住太子的手,往里走。 “多谢太子哥哥,妹妹真的好喜欢!还是太子哥哥对我最好了,想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幸得哥哥关怀。” 这番夸赞,夸的太子晕头转向。 “好妹妹,哥哥肯定是把你放在心上的,自家妹妹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太子很是自豪。 “那妹妹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答应的,对吗?”乔予安趁他高兴突然问了这句话。 “那是自然!”没过大脑,太子就直接说了出来。 “那妹妹想要太子哥哥的太傅恩师,来教妹妹学些学问可好?” “啊?你要太傅?这……”太子皱眉犹豫了,毕竟出谋划策方面,他还有点用。 乔予安乘胜追击,装作可怜兮兮道:“哥哥是不同意吗?唉,我就知道,哥哥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哄我罢了。” “不是不是。”太子慌乱,拉住乔予安的手说,“我答应你,不就是教些学问吗?我回去就吩咐他过来。” “嗯,谢谢太子哥哥。”乔予安一笑,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美丽香艳,让人挪不开眼。 太子痴痴的看着乔予安,吞吞吐吐道:“妹妹……好美。” 乔予安遮面含笑,把娇柔造作那一套掌心的淋漓尽致。 来聚星这半年,也看了些小女子的行为,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 太子办事效率也是出奇的高,第二日太傅,就亲自登门拜访。 所以说这太傅一把年纪,但长的还真不赖,颇有阳刚之气,鼻梁高挺,眼睛深邃,年纪大但貌不老,华丽的常服衬托出他的地位和威严。 也不知道他怎么招惹了丞相,以至于需要被杀人灭口。 不过乔予安怎么觉得他怎么有点眼熟?一时又说不上来像谁? “郡主,老夫听太子命令来教学。”太傅恭敬行礼。 乔予安回礼后道:“太傅大人不必拘礼,早就听闻大夫学富五车,有幸能得太傅亲自教学,予安之幸,您请坐。” 夸人果然是有用的,太傅也是乐呵的很,满脸自傲之像。 “郡主过奖了,会些皮毛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乔予安忽悠着他胡乱学了些,到下午,早早把他打发了。 本就会的东西,再来学,甚是乏味。 不过确实有必要拜访一下丞相大人了,之前不愿意打听,现在倒是有几分好奇。 “妻主,今夜来奴家屋里不?”少宇摆弄着新衣服过来。 乔予安正在发呆,思绪被打破了。 抬头便看到站在旁边的金林低头退了一步。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这才从军营回来没多久,都还没召见过他们。 乔予安浅浅一笑:“这事不急,昨日太子送来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兔子,少宇你最是懂吃烤肉了,不如先去忙活忙活?晚上我们同食。” 少宇垮着身子说:“那好吧,既然妻主想吃,那奴家就满足妻主。” 说完他就蔫蔫的转身离开。 乔予安走近金林,突然过来,惊得他忙不迭抬起头她。 “妻……妻主,有什么事吗?”金林刚刚的脸上有着刻意隐瞒的情绪。 “我决定了,给你和苏白举办纳侍婚礼,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侍郎,你可愿意?” 乔予安一问出口,金林都声音都沙哑了,他盼望过这天,已经盼了很久,嘴上说着不需要,但其实在司幽,这是男子最重要的事情。 “奴家愿意。”他的脸颊泛红,微微颔首,秒变小娇夫,对外可狼,对内可柔,很是不可多得的好夫郎。 “你脸红什么?难不成是害羞了?”乔予安疑故意问道。 “奴家没有……”金林还想狡辩。 被乔予安一扣,拦腰搂进怀里:“林郎,多谢你在府上主持中馈,这些日子我很想你。” 金林的心脏狂跳,突如其来的心声吐露,让他春心萌动:“妻主,说得是什么话,奴家一直为妻主办事,主君不在,这个本是应该的。” 听到主君二字,乔予安脸上露出了不满:“不要提他。” 金林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捧住乔予安的脸:“妻主不开心,奴家就不提了。” “是啊,我不开心,林郎要怎么哄我?”乔予安看着他的身子若有所思。 金林会意,抱起乔予安往屋里走,以寄托许久不见的相思之苦。 乔予安的手指划过他性感的肌理线。 酥麻温软的触感让金林心头一颤:“妻主好迷人,奴家日思夜想终于盼到了。” “嘘,那就别说话。”乔予安抱着他的脖颈吻起来。 放纵时间过长,以至于吃兔肉的时候,两人嘴角都是微肿的。 少宇还傻乎乎的问:“妻主,你嘴怎么肿了,背着奴家吃什么好吃得了?” “噗!咳咳咳!”金林被呛得说不出一句话,忙避着少宇。 少宇也没看到金林的嘴。 苏白倒是个明眼人,他看一眼就懂了。 故意加重声音道:“是啊,某人,背着我们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乔予安只好撒谎:“没有做什么,可能是最近有点上火,不要紧的,待会找医师开服药治治就好了。” 第136章 丞相身世 苏白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继续说道:“最好是这样!” 当然,他也收到了金林恶狠狠的眼神。 苏白悄悄回了个不屑的眼神,撇过身去吃起兔子肉。 乔予安只觉得夹在中间“左右前”都很为难! 还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夜,至少没有人打起来。 第二天,乔予安整装出发到丞相府去。 未经禀告,就自己闯了进去。 今日丞相星阑,都是穿得休闲,简单的白衣素簪,少了戾气,显得清冷峻俏了不少。 “大人很是清闲,怎么?今日朝堂之上的事?不忙吗?有功夫在这喂鱼。” 星阑冷眼道:“郡主是越发大胆了,我这丞相府都成你自己的府宅了。” “哈哈哈,闯了这么多次,也不少这一次,今日来,是有事问丞相。” 乔予安站在旁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鱼群争夺食物,内心泛起波涛。 这些年过足了刀尖舔血的日子,随时随地都有这样的厮杀,想要的平静,终究是难以得到。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太傅?” 乔予安一惊,抬起头:“丞相大人果真是料事如神。” “预料到了,你向来是一个爱反悔的人,怎么,你是见到他后,觉得他不是该死之人?” “确实是这么想的。”乔予安对着他道。 星阑带着气,把鱼食全部撒到湖里面去,连装鱼食的碟子都没逃过一劫,被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蠢女人,都是一群蠢女人就那么爱他的表像,到头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阵仗都没见过,之前他发疯也没这么可怕,乔予安愣住了。 “你消消气,我不问还不行吗?”乔予安咂咂嘴,到底什么恩怨,才能让他气成这样。 星阑走上前拉住乔予安的手,一言不合就拽着走。 “你这是干嘛?生气归生气,可不许打我,今天没力气和你掰扯。”乔予安急得什么话都说出来。 看这样子,真是触及到他的逆鳞了。 “不是,这是去哪?这不是去跳舞的地方嘛,我说丞相大人,你不会是要拉我去给你跳舞吧?都这么久了,舞姿我早就忘了。” 星阑还是没有说话,继续拽着他来的那间破旧的屋子,地面上依旧是灰尘,梁柱上的蜘蛛网也没有被打扫,比之前看着更骇人。 “不是丞相大人,你还真来呀?我可事先声明,我已经忘记了,跳不好可别怪我。” 星阑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这里是我母亲以前居住的地方,我娘也算世家小姐,就是认识那个人渣,才得了个万人唾骂,含恨而终的下场。” 乔予安忽然想到什么,看看丞相的脸,再回太傅的脸,却有几分相像,但不多,也许更像他娘,难不成他竟是太傅的孩子? 看乔予安一脸诧异,星阑调整情绪再度开口:“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太傅的私生子。” “什么……”这也太不可置信了,当朝赫赫有名的丞相大人,竟然是个私生子,主要他是怎么获得如此权势的? 丞相看着周遭的一切,眼底尽是落寞:“当年我娘遇人不淑,被太傅那厮小人……本有家事,还勾引那个蠢妇,而且借着他的相貌,勾搭的不止她一个人,他说喜欢看她跳舞,那个蠢妇就在这小小的房屋里日日跳,夜夜跳,被骗了,还不知道,未婚先孕,直到被太傅的正室带人上门凌辱,还不知悔改,那蠢妇就被祖父关在就在这屋子里,一直练习舞蹈苦等,盼着有一日他能上门接她,可是日复一日,她都没能等来,愚蠢到临死前还跳着这支舞,就那,她就倒在那里。” 星阑指着不远处的地面,那就是那蠢妇练舞时倒下的地方。 乔予安问道:“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让人来跳同样的舞……” “哈哈哈,可笑吧,我自小就是看着这支舞长大的,不看了,还真有点不舒服,好些年了,闭着眼睛,我都能跳出来。”星阑眼中,渐渐失去了光芒,回忆填满了他的心头。 他蹲到地上,缩成一团,像他小时候那样,什么也不懂,都在角落里看着他娘跳。 “今天……是她的忌日。”星阑把下巴搭在膝盖上,眼睛渐渐湿润。 乔予安不太懂得安慰,朝他走过去蹲下,抱住了他。 或许当年他也需要一个像这样的拥抱,才不会有那么病态的心理。 “没事了,都过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杀了那个人渣,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渣。”乔予安眼神狠戾,联想到自己的事,都有种感同身受了。 星阑第一次对别人暴露出自己的软弱,总觉得乔以安的怀抱,让人觉得异常安心。 也伸出手抱住了她。 “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借着舅父之子的身份,好不容易爬上了丞相的位置,为的就是杀了那个人,可是想到那个蠢妇那么爱他,我自己又下不了手,我怕我到了地下她会讨厌我。” 唉,又是个缺少母爱的家伙,乔予安摸摸他的头说:“没事的,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你就亲眼看着好了,而且我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死在女人的手里。” 星阑拭去眼泪,装作个无事人起身。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定不饶你,而且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去一个字,定会死无全尸。” 乔予安给了换一个白眼,丞相大人可真是翻脸不认第一人。 “行,我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不得好死,受天打雷劈,这下你满意了吧?” “嗯。” 乔予安不可置信,星阑竟然回答了这么无聊的问题。 星阑清了清嗓子朝着她说:“今日若无事,就留下来吃顿饭吧。” 和这个冷面人吃饭,恐怕在鲜美的食物都是难以下咽,乔予安忙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下来打扰了。” 不过星阑的一个眼神过来,乔予安又改变了主意。 “突然想起来,又没事了,留下来,必须留下来,得给丞相大人面子嘛。”乔予安无奈迎合假笑道。 “那便好,跟我走吧。” 第137章 陪丞相用膳 乔予安嘴角向下扭曲,流出一丝无奈,慢悠悠的跟在丞相后面。 星阑自是知道她的不乐意,故意又问:“怎么和我一起用膳,你不开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只有顺着他,乔予安打起精神,挤出笑容:“哪有,能和丞相大人一同用膳,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呵……呵!” “那好,既然是福气,那日后你就同我一起用膳吧,每日我派人去接你。”丞相星阑,转过身拉住乔予安的手。 那手指洁白纤细,骨节分明,乔予安顿时愣神,再对上他那张绝美俊气的脸,心里不由起了歹念。 意识到失礼,乔予安像碰了什么碰不得的东西,连忙甩开他,支支吾吾半天:“我,不必了,大人还是自行用膳吧,我吃今日这一顿就好了。” 星阑似是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尴尬的收回手指:“好,不勉强。” 又装回冷酷,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发一言,走在前面。 乔予安似是觉得伤了他的心,又上前拽住他的袖子,小力拉扯了一下:“大人这是生气了?” 星阑停顿一下,扯回袖子,毫无感情的说:“不曾。” 乔予安捋了捋额前的鬓发,表面装作无视内心疯狂吐槽,还说不曾生气,这冷面模样,都能冻死人了,整天揣着什么心思,根本猜不透。 终于来到饭桌前,还真是大意了,满桌山珍海味都是自己爱吃,刚刚说想的是太快了,有些后悔。 看着她眼睛都挪不开的模样,星阑暗暗得意:“坐下吃吧!” “不是,大人,你也喜欢这些吗?这个鱼,这个炒蘑菇,这个藕片!我也都喜欢,咱们真是好巧。”乔予安嘴角就根本压不下来,“话说大人为什么不娶妻?若是有人相伴,也不至于这么孤独,日日一个人用膳。” “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是需要我找人来帮你吗?” 星阑端起碗筷,慢条斯理的开始夹菜,顺带夹了一块肉,放在乔予安的碗里。 乔予安盯着碗里的肉,若有所思,今日,他行为举止如此反常,莫不是在饭菜里下了毒? “咳,丞相大人我有些渴了,先喝点水,你先吃。” 星阑单挑眉,把夹好的菜放入口中,不去管她的怪异举动。 乔予安看他都吃了,才放心的跟在他后面夹菜,他夹什么,乔予安就跟着吃什么。 许是明白了乔予安的顾虑,星阑道:“放心,饭菜里面有毒,我还不至于蠢到把郡主杀死在我府上,免得染了晦气。” 什么晦气不晦气!好你个星阑,这是变相的说自己。 又不好直接发作,乔予安只得狠狠的咀嚼口中的菜。 星阑很满意她这乖顺的动作,沉默下来继续用膳。 星阑拖了很久才吃完,乔予安在军营习惯了,吃饭是个急性子,硬是被他拖着从天明吃到天黑。 现在回去都是黑灯瞎火的,乔予安有苦难言。 “大人不必送了,我这就回去!”她可不想再待在这尊大神旁边,免得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星阑沉声开口:“我派了侍卫护送你回去。” “好,那就多谢大人了!” 可是星阑并没有原地停下脚步,而是乔予安走一步,他跟一步。 府里的灯光照的他高大的身影,全覆在乔予安身上,怪渗人的。 乔予安只好加快脚步,出门上了马车:“告辞了大人!回去吧。” 星阑不自觉叹了口气,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停留了很久。 “大人,更深露重,还是早些进去吧,免得受寒。” 直到身后的侍从拿来披,星阑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刚刚就好像魔怔了一般。 “好,回去吧。” 玄色长袍,迎着走姿摇曳,暗夜里更显孤寂飘零。 乔予安稳妥的回到郡主府里,迎面就是三个群熟悉的面孔。 “妻主!”少宇和金林异口同声。 苏白抱臂靠在门边,魅惑开口:“安安!” 这么大阵仗,乔予安感觉又入虎穴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忙一天很累的,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乔予安想逃,加快了步伐,苏白大步一跨,上前扯住了她的腰带,硬生生将她扯回来。 “今夜,必须在我们中间选一个!”少宇率先开口。 苏白也点点头,金林撇撇嘴没敢示意。 乔予安扶额:“谁想出来的主意?” “我们一起想出来的!”少宇极其傲气,“妻主既然都要了我们,那就必须对我们负责!不许总想着去外面的花花草草!” 苏白善意提醒:“是拈花惹草!” “对,就是不许去外面摘草!”少宇还重复了一遍。 “不是,以前不挺聪明的嘛,怎么来这里就变傻了!”乔予安捧腹大笑。 少宇无语:“妻主别扯开话题,今夜选谁!必须做个抉择!” “不然我们一起睡吧!选来选去多麻烦。” 三人间是目瞪口呆,想入非非。 “这么刺激的吗?”少宇小声对苏白说。 苏白脸色有些不好:“荒谬,我可不想同他躺一张床上。” 苏白瞅了一眼金林。 金林也不甘示弱:“奴家也不愿!” “行,公平起见,猜拳吧,谁赢了去谁那。”乔予安叉腰站在旁边。 他们仨火急火燎的猜拳,几番轮下来,也没猜出个所以然。 乔予安都等困了,掩住嘴,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慢慢来,我先回去休息会。” 终于脱身了,乔予安回房安稳的躺下了。 一着床,就睡着了,半夜被一双温热的手摸醒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乔予安迷糊开口:“谁赢了?” 没等到回答,柔软的唇稳下来,这技术不用猜,乔予安也知道了。 吻过后,她推开苏白道:“你倒是厉害,怎么赢了他们的?” 苏白从乔予安身上下来,躺平,枕着手说:“就一不小心赢了,没啥奇怪的。” “那你运气还真不错!”乔予安闭上眼睛道。 “听说安安要为我和金林举办纳夫婚宴?”苏白语气低沉。 “嗯。”乔予安昏昏欲睡,随口答了。 苏白加重了声音道:“我不愿。” 第138章 你的意思是不愿负责? 听到这话,乔予安彻底清醒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愿?”乔予安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带着些温怒,“你这是打算离开我?” 苏白大手覆上乔予安的腰,眼神坚定道:“我没有,就是觉得一直这样也挺好的,不需要名分。” “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终归是不妥当的。” 苏白推开乔予安,侧身冷冷道:“不必了,我不需要。” “你到底什么意思,若是不愿,当初何必靠近我。”乔予安彻底怒了。 苏白依旧保持沉默。 见他到这副样子,乔予安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一个一个总是想要离开自己,总装的那么深情,原来都是些骗子! “砰”一声,乔予安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今夜你就在地上跪着吧,就当你临时头脑发热,想清楚了再回答。” 气的乔予安翻身睡觉。 苏白揉揉身子坐在地上,音色不改道:“无论你让我跪多久,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不嫁,就是不嫁。” 乔予安扯过枕头,朝他扔去:“骗子都是骗子,滚,给我滚出去!” 苏白整理整理衣服,毅然决然的离开,丝毫没做停留。 乔予安也彻底没了睡意,起身出了门。 这半夜晃晃悠悠也不知道能去哪,找了家客栈,点了很多酒,一个人独自喝着。 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命?怎么会一直不顺,上辈子是不是触犯了天条? 她举杯敬空气,喝的不亦乐乎。 店家都拿她没法,因为郡主的身份,也不好得罪。 乔予安喝的颠倒西歪,酒瓶四散,迷糊间看到面前出现一双长靴,玄色披风盖到了自己身上。 随即身体一轻,被人抱起,乔予安松了手里的酒瓶,掉到地上滚了几滚。 上手触及眼前人的脸,醉意朦胧道:“公子怎么那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不过你比他好看,最起码你脸上有表情,那个人没有,他可凶死了!” 乔予安脸颊通红,眼神犯迷糊,摇摇头又说:“你们既然都要走,那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星阑开口:“你醉了。” “没醉,什么醉了,酒呢?我要回去喝酒!”乔予安在星阑怀里挣扎着。 “别动,不然把你扔水里去!”星阑厉声喝止。 乔予安虽是闭嘴了,但酝酿着个大招,趁星阑不注意,环住他脖颈就亲上去。 星阑停住了脚步,怔愣在原地,侍从们都纷纷转过身去,不敢看。 星阑还没反应过来,乔予安就松开了,大笑道:“哈哈,看你怎么凶我,被堵住了吧!” “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醒来可别不认账!”星阑眼神晦暗不明。 次日乔予安醒来,头痛欲裂,昨日直接断片了,不过眼前的装饰怎么这么熟悉,不会这么巧吧? 乔予安脊背一紧,立马坐起来,不停念叨:“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相似而已!” “什么相似?”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 乔予安猛的转过头看去,旁边衣服披散着,领口露出一大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整天口中挂着会让自己不得好死的人 乔予安吞咽口水,掀开被子一看,自己也只剩里衣了,荒谬,太荒谬了,睡谁也不能玷污丞相大人啊,莫不是自己酒后乱性,完了,接下来会是怎么个死法! “嗯?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星阑饶有趣味的坐起身,看着她。 乔予安缓过神,立马给他磕几个头:“丞相大人大人有大量,我昨日喝多了,什么也记不清,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发生了!” “啊?”乔予安震惊,你不是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吗?不会是套自己的吧,“大人可要想想仔细了,昨夜我喝的酩酊大醉,根本没有能力接近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负责,要做那负心人?”星阑一本正经耍起无赖。 乔予安突然想起来这是男尊国,是我吃亏了才是,怎么还要我负责。 见乔予安还在回忆中挣扎,星阑继续道:“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昨夜是怎么跑到我府上,抱着我又亲又……” 乔予安以极快的速度捂住星阑的嘴,听不下去了,难不成真是昨日对他的非分之想,借着酒性发作出来了。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下去,星阑拉开她的手,将乔予安压倒在床上。 乔予安能明显感觉到星阑健硕的身子,不一样的变化。 他正要亲下来,又被乔予安拦住了,虽然他有一张帅脸,但是确实是自己不能乱勾搭的。 “大人,莫要在开玩笑了,我根本不可能对你做什么!起来,我要走了!”乔予安推开他,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跑走,好生狼狈。 星阑不生气,反倒笑起来:“你自然不能对我做什么,但我能!” 乔予安发丝凌乱,都没来得及盘发就匆匆跑回去,还好距离不算太远,不然真是丢人丢大了。 刚到公主府,苏白就跑过来抓住乔予安的手:“昨夜你怎么一言不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 看到他就来气,乔予安丝毫不留情面,用力甩开他的手,呵斥道:“担心,可笑,你会担心,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金林也赶来,就看到这场景,愤恨的看了一眼苏白,随即心疼的搂过乔予安:“消消气,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苏白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手指渐渐握成拳,眼底藏不住的失意。 “妻主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狼狈,可是在他那受了委屈?”金林边走边安抚着乔予安。 “没什么,昨夜出去喝了酒,凌乱了些。” 金林拍拍乔予安的肩:“什么都不值得妻主伤害自己,日后妻主要是有气就找奴家撒气,别一个人憋着。” 乔予安叹口气,落寞道:“若我这么做,岂不是难受的就是你了,怎么还是不曾长进,你已经不是下属了,多为自己考虑些。” “可是看到妻主难过,奴家就会更难过,妻主撒不撒气结果都一样,何不同妻主一起捱过去,起码是幸福的难过!”金林笑弯了眼。 乔予安也被他感染了,“噗嗤”笑出声。 “什么叫幸福的难过,哈哈,歪理,都是歪理!” 第139章 设计杀死太傅 “和妻主在一起就是幸福。”金林柔情似水,薄唇勾起笑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乔予安一时哑然,不自然低下眸子,含羞跑开。 虽然乔予安和女尊过其他女人不同,少了些力量感,但金林怎么看怎么喜欢。 时间一晃,乔予安就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梳起了发髻,变回了金枝玉叶的模样。 太傅也守时的来到了郡主府。 他由人带着来到房间,果然是每日都打扮的光鲜亮丽,若不是从丞相口中听到了他的事迹,还真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乔予安恭敬的向他行礼:“太傅大人。” 太傅亦回礼:“郡主。” 太傅行礼后方才看到,原本该放书的桌上摆满了吃食和美酒,若有所思道:“郡主这是何意?” 乔予安主动向他示好:“学生仰慕太傅才华,所以今日特备美酒佳肴,款待太傅。” “这个时辰吃会不会有些早啊!”太傅摸了摸下巴。 “不早,不早,时间,刚刚好,太傅可不要推脱,莫不是嫌弃予安备的酒菜不够好?” 乔予安装作掩面而泣,太傅见状就立刻解释:“怎会如此,既然是郡主美意,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来,坐坐坐,予安敬太傅一杯。”乔予安执杯敬酒。 太傅得此殊荣很是舒坦,一杯接一杯下肚。 乔予安看他酒意上来,故意靠近些,拿起酒壶欲要给他倒酒,轻触着他的手,撩拨中拿过酒杯。 这有意无意的触碰,让太傅有些想入非非了,也有意的回应的挨近。 乔予安没躲开,得到她的默许,太傅就更加大胆的开口:“郡主真是国色天香,无人能及啊!” “那太傅大人可喜欢予安这样的?”乔予安靠近太傅的脸,目不转睛的问。 他眼神片刻慌乱,但内心暗喜,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把年纪,竟然还得了郡主青睐,果然是来自女尊,长的这么美貌,有些男人也不足为奇。 他笑吟吟开口:“自然是喜欢,郡主之姿,无人能及。” 乔予安缩回脑袋,把酒杯送入太傅口中,拿出帕子细细擦掉他嘴角的酒渍:“那予安和尊夫人孰美?” 太傅拉住乔予安拿着帕子的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说:“那年老色衰的女人,怎么能和郡主比呢。” 乔予安轻轻扒开他的手道:“那既然如此,太傅何不休了她,实不相瞒,宴会一面,予安心悦太傅英姿,特才向太子讨了个借口,可以名正言顺见到太傅。” 太傅瞪大眼睛道:“可真?郡主当真不嫌弃臣的年纪?” “那是自然,怎敢欺瞒太傅,可惜没能早些遇见,现在只觉得相见恨晚。” “不晚,不晚,只要能遇见,岂不是刚刚好?”太傅双手都用上了,生怕乔予安跑了。 乔予安缩回手道:“太傅是醉了,回去好好想想吧,予安可没打算过做妾。” 随即她就对外喊:“来人,送太傅回去。” 这情况是真急了太傅,顾不得被下人拖拽凌乱的形象,对着乔予安道:“郡主,臣一定会处理好的,等着臣,等着臣啊!” 乔予安把酒倒在碗里,把被太傅碰过的地方都洗了一遍。 金林跑进来,对乔予安的行为表示怀疑。 他带着疑惑问道:“妻主,要做什么?按理来说太傅对妻主好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乔予安用桌上的帕子擦擦手,慢条斯理起身:“并不是全无价值。”这可是回司幽的关键一步! “妻主何意?”金林继续问道。 “之前答应丞相办的事,无关紧要,你不必多虑,你就等着我把这件事完结,嫁给我吧。 ” “奴家只在乎妻主会不会有危险?”金林脸上担忧之意渐浓。 “没有,放心不会有危险!我向你保证。” 她的笑很平静舒婉,金林也相信了。 他淡淡道:“那好。” 太傅动作很快,隔了一日,第三日便带着消息来了。 可谓是满面春风,还做着娶乔予安的春秋大梦。 “郡主,我已经把一切都办妥了,你就安心吧,那妇人被我写了休书,撵回娘家去了。” 乔予安的笑轻飘飘的,带着媚色开口:“昨日大人捎来口信,予安就知道大人不会让予安失望的,今日我们喝些酒,待会做些特别的事,可好?” 太傅的眼睛顿时放光,束手束脚的礼节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欲望。 “自然是好的,都听郡主的。” 乔予安拉着他的手过去桌前坐下,依旧是一杯一杯敬他酒。 “太傅真是英姿不减,连喝酒都这么英勇,看来予安看人是对的。” “还是郡主会说话!” 她自己也喝了几杯,今日胭脂打的也比平日里红,眼看时机差不多了。 乔予安起身往软榻上走过去,翘起脚,轻咬唇,一副勾引姿势,朝太傅勾勾食指。 “大人,过来啊!”边说她边脱着外套,露出香肩。 早已色欲熏心的太傅也跑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自己衣服。 “大人且慢。”还在解衣服的太傅动作被制止,半松着衣襟,忍住欲望看向乔予安。 “大人,可否先摸摸予安的脸。” 原本以为乔予安反悔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要求,真是个小骚货。 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把手伸过去贴到乔予安的脸上。 乔予安就在他的手落下之前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刚好这时,房门被踢开了。 太傅惊慌失措起来,乔予安挤出眼泪装的楚楚可怜,一下子扑到太子怀里:“太子哥哥可要为妹妹做主,太傅他!他借着酒劲竟……竟然!” 太傅跪地求饶,连磕几个头:“不是的,太子殿下,你听臣解释,是她,是她勾引……” 太子怒不可遏,直接拔出身后侍卫的剑就刺向太傅,剑光闪过,就穿进他的胸膛:“本宫原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至此,还妄想攀污,郡主她是瞎了,能看上你个老匹夫!” 太傅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就不可置信的吐血倒地,眼睛瞪的极大。 乔予安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很是惹人怜惜。 太子脱下外套披在乔予安身上,把她包裹住,屏退了众人。 悉心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 第140章 逼出不嫁的原因 “太子哥哥,可是,你杀了朝廷命官,不会有什么事吧?”乔予安小声抽噎了几下。 “不会有事,本宫会如实禀报父皇,给妹妹一个交代!”太子义正言辞道。 “那真是太好了,多亏了太子哥哥及时赶到,妹妹头好晕,不知怎的只觉得浑身无力。”说罢乔予安身子一软倒在太子怀里。 太子惊呼:“来人呐,快传医师!快!” 一声喊叫,府里的人大都被引来了。 苏白很快赶来,见到太傅尸体,顿感不妙,立即为乔予安把脉。 太子也是十分焦急,在床前走来走去的。 “郡主这是怎么了?” 苏白起身道:“郡主是中了软筋散!” “啪”太子一锤砸在自己手心,怒视太傅尸体道:“该死的东西,还敢下药,本宫这就进宫禀告父皇,抄了他九族!” 太子转身要走,又想起乔予安,对苏白吩咐道:“照顾好郡主!” “是,太子殿下。” 苏白躬身送走太子。 又转身进去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呲啦”割开手腕,用手扒开乔予安的唇齿,把血滴进去。 感受到血腥味,乔予安缓缓睁开眼,对上苏白的面孔,立马抿紧嘴。 血也从乔予安嘴角滑落。 “安安别闹,再喝点!马上就可以解了药性。” 乔予安撇开头说:“不必浪费你的血,我怀中有解药。” 苏白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乔予安自导自演的,撕下裙摆给自己伤口绕了几圈,然后默不作声要出去。 “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乔予安冲着苏白的背影喊道。 “郡主会错意了,逢场作戏,不必当真。”苏白用极冷的语气道。 “呵,会错意!逢场作戏有必要这么紧张我吗?有必要千里迢迢随我奔波到这里?苏白,你装也要装的像些。” 苏白沉默了,愣在原地,乔予安起身跑过去,将他搂在怀里。 软筋散服的本就少,喝了他的血,药性也解的差不多了。 苏白身子僵硬,他不敢回头,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你到底在怕什么?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不能真正和我在一起?在司幽说不能娶你是情况所迫,如今一切都好了,你可不可以不同我置气?”乔予安语气中带了一丝恳求。 苏白还是想走,挣脱了乔予安的手。 “站住!你确定要走?”乔予安冷声质问,“你再走一步我就刺自己一刀,我说到做到!” 乔予安掏出怀里的匕首抵在胸前,裸露的肌肤上被刀剑刺出红痕。 苏白深吸一口气,小声埋怨道:“真是拿你没办法!”然后就转身抱起她往外走。 乔予安也没想真的刺,只是逼迫苏白的一个手段罢了,果然,爱一个人,是舍不得她受伤的。 被抱着来到他的房内。 苏白欺身压下,毫无保留的吻下来,侵占性极强,由不得乔予安拒绝。 一番发泄后,苏白放开乔予安,抬起头道:“安安可知雪峰圣子,也就是炼药的容器,这副身子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生育能力了。” 乔予安将他推倒,趴在他上面:“所以,这就是你不肯嫁我的原因?” 苏白闭上眼睛,转过头道:“是!” 他本意也是不想看到乔予安失落的眼神。 没想到,她温润的唇落在自己脸颊上,让他瞬间睁开眼。 “安安,这是什么意思?”苏白神色透着不安。 “我不在意你能否生育,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对你的爱就不会减少一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所以你可不可以嫁给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乔予安这话发自肺腑,她怕极了孤独和被抛弃,只希望有很多人都能陪着自己,哪怕有人想要离开,也不至于落得个孤零零的下场。 苏白被她的真诚所打动,本就是患难与共的深情,就算是之前没打算嫁给她,也做好了默默陪她一辈子的打算。 “好,奴家同意了,妻主。” 乔予安大喜过望,在他脸上连亲了几口。 可是还想更进一步,门外剧烈的敲门声就打断了他们。 “谁啊!怎么敲这么急?”乔予安坐起身子大骂。 门外侍从颤颤巍巍的道:“郡……主,是丞相大人来了,就在门外。” “什么,他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吗,动作这么快,这太傅才死,就赶来了!” 乔予安翻身下床,整理衣服,随手摸了头上一根发簪,散了发髻,重新绾上。 简简单单就换了个新造型,比刚刚那凌乱的模样好多了。 打开门走出去,风尘仆仆的丞相星阑就站在门外,看起来怎么比自己还凌乱,这怕不是来了个假人。 乔予安试探性开口:“丞相大人?来此何事?” 星阑只是丢下冷冷一句:“跟我来!” 乔予安捋了捋披肩,挑眉跟上星阑。 出了门才发现,今日他乘的是马车。 转了性了?不乘轿子,乘马车,还把自己搞成这模样。 同他一起上了马车,乔予安才道:“大人,太傅已经被太子殿下亲手杀了,你吩咐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吧?” 星阑却将说着话的她搂进怀里,斥责道:“谁让你以身引诱的,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你大可直接杀了他,我也可保你无事!” 呃……这是搭错哪根筋了,乔予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为难道:“大人可否先把我放开!大人可别忘了,我会武功,还在军营混了大半年,区区一个太傅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是想让他死的冤一些,也算是为你的母亲报仇了!” 星阑这才放开乔予安。 “你的命是我的,可不许有事。”星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什么命是你的,命是我自己的!乔予安白眼瞪着他。 “怎么,我说的不对?”星阑看向乔予安,一眼看出她的不满。 乔予安不敢反驳,毕竟这聚星除了皇帝就他权力最大。 “对对对,大人什么都是对的。”乔予安掀开帘子望了一眼道,“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进宫。” “进宫干嘛?”乔予安惊呼。 “求陛下赐婚。”星阑继续面无表情道。 “赐婚,赐什么婚?” 第141章 跳下马车 “自然是赐婚你我,你需要对我负责,除了你,可从来没有女人同我有过肌肤之亲!” 乔予安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愤怒又无奈道:“什么肌肤之亲?就那夜,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不是大人,你确定那叫肌肤之亲?” “是!你还对我动手动脚了。”星阑回答的斩钉截铁。 乔予安急切的说:“大人,我可是已经有很多夫郎了!你们男尊国可一向最注重女子贞洁,想来你也不愿意娶我这样的吧。” “无事,我不看重这些,只注重这个人是不是你,还有,我同意你的那些侍郎一起入丞相府,不过日后还是希望,你以我为重。”星阑抱臂,一脸从容的看着乔予安。 “我……大人还真是格外别致!连同我的夫郎都一起安排好了。” 星阑饶有兴致道:“毕竟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将他们抛弃,你也做不出来吧,为了不让你为难才出此下策。” 马车还在疾驰,乔予安万般无奈的看了丞相一眼。 “大人见谅,予安恕难从命。” 随后她一咬牙,直接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去。 翻滚几下才停住。 星阑没料到乔予安的性子这么硬,立马叫停马车,心疼的跑向她。 道:“嫁与我就让你如此排斥?” 乔予安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近他:“不是排斥,只是实属不妥,聚星多得是名门贵女,哪个不是秀外慧中,大人还是另觅良人吧。” 星阑握住拳头:“我真想……” 话被乔予安打断,她丝毫不惧道:“真想怎样?大人要杀了我。” 真想把你拴在我身边,星阑眸光闪动,心里所想,终究没说出口。 他甩手道:“罢了,今日你先回去吧,改日再谈。” 见星阑不再执着,乔予安捂着手拐着腿,往前走。 星阑看不下去了,跟上她,将她一把抱起,这举动引得路边不少人观望。 乔予安羞愧难当,挣脱也不是,不挣脱也不是。 窃窃私语扑面而来,关于我们这位丞相大人的事可就是大瓜了。 毕竟他可是权力与美貌的统一体,除了脾气古怪,其余还是挺完美的。 如今当街抱了个美娇娘,明日之皇城怕都要传开了。 “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乔予安揪住星阑胸口的衣服前后杵了杵。 星阑颠了一下她道:“送你回去,若你执意要乱动,恐怕看见的人就要更多了。” 乔予安环视一圈,见每个人脸上都是吃瓜像,顿感没脸,直接埋进他的怀里,催促道:“快走!快走!” 星阑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圈紧怀里的人,继续回到马车上去。 稳妥落地后,乔予安才急忙推开他。 “大人与我还是保持些距离好。”乔予安低语道。 星阑在对面坐下道:“从前怎么不见你如此扭扭捏捏?” “我!”乔予安一激动,扯到破了皮的伤口,刚刚这么重的摔倒地上,明天肯定又青又紫。 星阑也注意到了,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靠近乔予安坐下。 乔予安明白他要上药的意图,不愿让他帮忙,想把药抢过来。 他却像早有防备似的,高举药瓶,没让乔予安得逞。 扑了个空,还差点贴上去了,乔予安碰了刺般的飞快缩回身子。 星阑却越发大胆,抓住乔予安的手,揪起袖子就往上撩。 “你……”乔予安气不过开口。 伤口裸露出来,看到渗着血的地方,星阑没有理乔予安,径直拔开瓶塞,把伤药倒在上面。 药性一来,乔予安被痛的“啊”一声叫了出来。 星阑还不忘补刀:“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疼,这会叫有什么意思?” 若不是刚刚你那样,我怎么会跳?斗不过你,好,我忍。 乔予安憋足了气,不再搭理星阑,可他倒没打算就此住手,一个不注意就抬起了乔予安的腿。 “不是,大人,这恐怕不妥吧,腿伤就不必要了,我回去上药就好。” 乔予安想缩回腿,却被星阑压紧,一点扯不动,伤口还一个劲的麻痛。 “别动,又不是没见过!”星阑直接下手脱她的鞋袜,洁白的腿部裸露出来,膝盖上面有着因撞击产生的酡红,不过还好,没破皮,不用上药,星阑这才把她放开,准备帮她重新穿上鞋袜。 乔予安简直见鬼了,这同一个人怎会变化这么大。 急忙夺过他手里的袜子,忍住疼自己硬塞进去。 星阑彻底怒了,大声喊道:“乔予安!你就这么容不得我。” “丞相大人,你还是冷静冷静,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了,我自己雇车回去。”她的话说的很决绝。 星阑也一声喝止了马车:“停车!” 星阑率先下了马车,乔予安都没反应过来,不是,这人怎么自己下去了,发什么疯。 乔予安从窗口看去,见丞相阔步往反方向走了。 这是打算自己走回去了?还算他有点良心,乔予安暗自松了一口气。 穿过几条街道,很快就回到了郡主府,乔予安依旧是一瘸一拐的走着,门卫见了立即上前搀扶。 “郡主这怎么了,才一会功夫,好好的出去,弄成这样回来?” 乔予安也有苦难言,谁知道丞相发什么疯,明明相安无事,被他这一闹感觉什么都乱套了。 “妻主!妻主!你可算回来了,那太傅的尸体怎么处理?”金林不知道从哪冒出头,急匆匆赶过来,看到乔予安这狼狈模样,又心疼道,“是丞相把你搞成这样的?奴家忍不了了,这就去给他点教训。” “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下来了。”乔予安快速拉住金林,生怕慢一步他就跑没影了。 “妻主怎会这么不小心,快让奴家看看伤了哪里。”金林拉过乔予安胳膊,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来。 乔予安任由他摆弄,边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太傅的尸体吗,随意找个乱葬岗扔了吧,他也算是罪有应得了,给了那些被他欺辱的妇女一个交代。” “好,奴家待会就去吩咐下人抬走,但现在得先背妻主回去。” 金林扯过乔予安的手放在自己背上,一颠,将她整个人背上去。 乔予安的脑袋杵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背依旧温暖,让她糟乱的内心安稳下来。 “金林,其实没那么严重,伤口也已经上过药了。”乔予安有气无力道。 第142章 再回旧居 “都有伤口了,在奴家这就是大事!”金林说完,走得更稳当了,生怕乔予安难受。 “随便吧,反正你现在也听不进去。”乔予安垂着手,脑袋靠近他的脖颈,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金林脚步一顿,差点来了个踉跄。 乔予安还一个劲笑道:“哈哈哈,金林,你耳朵红了。” 他声音喃羞道:“妻主,别胡闹!” 乔予安接着又细声细语道:“这可不是胡闹,这是调情!” 这下金林可就不太好了,身子顿感燥热。 沉默不语,继续走路,但实际上心里早就被乔予安撩成一团乱麻了。 乔予安觉得,自己身边哪一个不比丞相有趣,他那喜怒无常的模样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嘎他手里了。 司幽国,沈季知府内,慕云礼也休养的差不多了,不过生产完,落下了个腰疼的毛病。 总是一手抱着娃,一手杵着腰,特别是着了凉,一整夜都难以入睡。 他为孩子取名忆,乔忆,不过如今小女娃姓沈,叫沈忆,是沈季知和亦轩的嫡女。 沉寂的沈府,因为这个小娃娃的到来,热闹了不少,她也很争气,从小小一个长的越来越像正常孩子一般大小。 相貌集乔予安和慕云礼的优点,是个完美的结合体。 一时间被府内的人宠上了天,人见人夸。 可是如今慕云礼的日子过得越安稳,心里就越忐忑起来,他不愿妻主的孩子一直姓沈,想要为她留住后。 就开始了自己的筹谋,每天除了带娃就是拿着乔予安留下的银票地产精打细算,打算把产业做起来,有机会就带着她离开,也算提前给乔忆留一个保障。 沈季知看着慕云礼一人站在书案前的身影,越发觉得他孤寂。 自从得知乔予安过世,原本话就少的他越发沉默寡言,哄着娃,捣鼓地契,一弄就是一整天。 “云礼,我给你熬了药膳,快趁热过来喝些。” 亦轩避开沈季知,端着药膳走过去。 慕云礼看到人来,才放下笔墨行礼:“这些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亦轩不必亲自动手。” 亦轩抱过她怀里的娃,催促道:“跟我还这么见外,如今我也算是忆儿的半个父亲了,快些吃了,看看你如今瘦的不成样,怎么都胖不回来。” 慕云礼沉默端起药膳,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心底藏着事的人,总是瘦的快些。 慕云礼看了一眼咿咿呀呀的乔忆,朝着亦轩浅浅一笑。 若不是挂念着孩子,他恐怕也熬不到现在,他现在吃饭是为了活着,若是不吃也能活,他是一口一咽不下去。 “朝堂那位对忆儿的身份,可有起疑?”慕云礼朝着亦轩随口问道。 亦轩边逗着娃娃,边道:“不曾,大家都以为这娃娃出自我肚子里。” “那就好,那就好。”慕云礼松了口气,就怕有人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这时沈季知也走了过来,对着慕云礼说:“云礼,想不想出去走走,都快有一年未出过这院子了,好人都给闷坏了。” 慕云礼有些抗拒,端着碗勺的手颤抖了一下,成婚这么久,他没有做好面对外面闲言碎语的勇气。 能借着怀孕之事躲在这小小宅院里,无人打扰,才是最好的。 在别人眼里,他都是那个贪生怕死,贪恋富贵,妻主才遇难就嫁与旁人的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乔予安了。 “还是不了吧,我待在这就挺好的。”慕云礼说话间眼神闪躲。 亦轩过来拉住慕云礼的手道:“没事的,我同你一起,总归是要寻些乐子转移一下悲伤的。” 看慕云礼这个颓废的模样,沈季知几次欲要说出真相,可是又硬生生忍下来了,她不敢赌,慕云礼这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啊,云礼,就去吧,到处看看也好啊,城南还新开了糕点铺子,去买些尝尝。”沈季知笑道。 被沈季知这么一说,慕云礼还真有一个想去的地方,那个他日思夜想,梦开始的地方,三公主府。 慕云礼索性开了口:“好,那就出去走走吧。” 沈季知和亦轩会心一笑,现在他俩哄慕云礼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亦轩叫来了梳妆侍从,从头到尾给慕云礼捯饬了一番,总穿着那几件洗到发白的长袍也不像样。 这人靠衣装,换了一身行头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小乔忆也换上了新裹背,被亦轩抱在怀里。 弄好出发,慕云礼到马车前就对车夫说:“去三公主府。” 马夫鞭子都不敢挥,惜命的看向亦轩。 亦轩情绪低沉对慕云礼说:“你当真要回去看看?” 慕云礼很肯定的点点头道:“是。” 亦轩无奈道:“罢了,遂了你的愿吧。”然后就抱着乔忆进了马车。 慕云礼心情是起伏的,不知道这快一年的时间里,那里会变成什么模样。 马车顾着乔忆,行驶的很慢,慕云礼不敢撩起帘子,不知道到哪了,心里焦躁不安,很是煎熬。 还是熟悉的青石板声,马车滚轮压的踏踏作响,想来是近了。 果真,不一会马车就停下来了。 马夫清脆的喊道:“侧君,三公主府到了。” 慕云礼手捂住胸口,迟迟没有动作。 亦轩拍拍他的肩道:“别怕,我同你一起下去。” 慕云礼的手被亦轩紧紧握着,一同慢慢走下马车。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昔日辉煌的府宅大门。 那写着三公主府的牌匾也被故意弄掉,随意扔在地上,不知被多少人践踏过。 门上贴着封条,还落了很多灰,更令人难过的是,竟然从青石板低下钻出了许多杂草。 荒芜的不能再荒芜,蛛网四处包裹着房梁,这也是府上仅有的生机了。 慕云礼眼角泛红,可是眼泪终究没有落下,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刽子手还在朝堂之上安然无恙的享受。 他心底又莫名涌出一个念头,报仇,或许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一无是处。 慕云礼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只要找回北初和北泽,一切都容易了,当初嫁过来,北初和北泽被留在了慕府,作为挟制,慕将军生怕慕云礼利用千羽卫做出什么。 第143章 带回北初北泽 如今还需要回慕府一趟,装的恭顺一些应该就没事了,况且时隔一年多,母亲应该也放下心了。 慕云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说:“走吧!” 马夫和亦轩都感觉到了他的气氛不对,都依着他的意回到马车里。 一整天他都在盘算着,要怎么开始复仇。 慕云礼出来和没出来一个样子,亦轩一个劲给他介绍市面上新出的东西,他都没怎么看。 亦轩退出官场这近一年来,倒是活得越发通透,从前特别看重官场得失,把自己逼得够呛。 现在放下了很多东西,倒也过得怡然自得,每天对对诗,写写字,现在还加上溜溜娃。 太注重得失,只会越活越累。 亦轩对着正在发呆的慕云礼说:“向前看吧,云礼,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颓废。” 慕云礼突然提起笑:“已经看开了,没什么,只是在想问题罢了,我们接着去那边看看吧。” 慕云礼突如其来的主动,亦轩差点惊掉下巴,被他拉着袖子走。 亦轩怀里的乔忆也咿咿呀呀活跃起来,小眼睛水灵灵的眨巴着。 “好,好啊。”亦轩答道。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想通了,和以往一点都不一样了,是发自内心的振作起来了。 直到傍晚,他们才尽兴而归,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 这些东西里还有慕云礼打算回慕府带的东西。 他一刻也没有耽搁,第二日就缠着沈季知一同回去,毕竟要带上乔忆还得拿沈季知做遮掩。 沈季知一看慕云礼这振作起来的模样,他的要求都答应了。 马车上,慕云礼摸摸自己的脸,朝沈季知说:“沈姐姐,母亲看到现在的我会责备吗?” 他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太瘦,已经脱像了,昨夜拼命吃了两碗饭,好像看起来也没有变化太多,现在倒怕他们担心了。 “怎么会呢,义母要是见了你,欢喜还来不及,怎会责备?你又不是不知道义母她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慕云礼松了一口气道:“是啊,是我多虑了。” 慕将军得知慕云礼要回门,老早就在门口等候了,可谓是激动不已,这段时间担心太多了,生怕慕云礼扛不过来。 马车刚行驶到慕府,慕将军就迎上来,一脸慈母像,但是略过慕云礼,直接从沈季知手里抱过乔忆。 被忽视的慕云礼多少有些尴尬。 “哦,乖孙女,我们家的小囡囡。”慕将军哄着乔忆,但眼神时不时打量着慕云礼,看着他瘦削的模样一阵心疼。 “沈府是缺你吃缺你喝了吗,怎么越来越瘦了!”慕将军小声训斥。 沈季知苦笑皱眉,挠挠头道:“义母冤枉啊!女儿可不敢岢待云礼,都是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 慕将军又故意朝慕云礼道:“对啊,就是,也不知道是谁不珍惜自己身子。” 慕云礼行礼道:“母亲,儿子知错了,马上补回来,府里有没有准备我爱吃的。” 听到慕云礼这软软的语气,慕将军哪还有气,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脸:“看看,以前肉乎乎的多好看,现在瘦成什么样子,全是你爱吃的,快进去吧。” 现场顿时多了些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 果然,饭桌上没有一样不是为慕云礼准备的,都是他从前爱吃的东西,一样没落下。 他顿时觉得心中有愧,这次回来也并不是为了真的探望,心情都压抑起来,可是还是得装的自然些,不能让母亲发现端倪。 慕父帮着抱住孩子,一个劲把好吃的堆砌道慕云礼碗里。 “父亲,够了,再夹,都成一座小山了。”慕云礼挪了挪自己的碗。 慕父看了一眼沈季知笑道:“瞧这孩子,才夹了这么点,哪有那么夸张,就该多吃些,赶紧补回来。” “哈哈,是义父说的对,云礼就该多吃些,等回去我继续让人把十全大补汤日日补上,让他尽快恢复。”沈季知也应和道。 慕云礼为了不辜负他们,把碗里所有东西都吃完,借口去如厕,找个地方全吐了。 不知道怎的今日食欲又减了,可能是要开口要人,情绪有些紧张。 整理好他又若无其事的回去。 看他们吃的差不多,慕云礼才抬个凳子靠近慕母。 他讪讪开口道:“母亲,北初北泽上哪去了,这许久未见了,这次能不能让她们和儿子一同回沈府去?毕竟是熟人,放在身边也踏实点。” 慕将军略微迟疑道:“你不会是还在盘算着什么吧?” 慕云礼笑弯了眉道:“怎么会呢?母亲,就是想念老熟人了,无聊时也有话可以讲讲,你就让我带她们回去吧,好不好。” 慕将军想想也是,曾经的三公主府也就只剩下那么两个人了,也本就是乔予安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想来,为了孩子,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在慕云礼再三推攮下,慕将军道:“好好好,带走带走,留府上这么久,我还觉得碍眼呢!” 慕云礼见目的达到,嘴角不由放低了,起身去逗乔忆,转移慕将军的注意力。 因为沈季知公务在身,所以需要连夜赶回去,北初北泽也很快被人带来了,这段日子她们就在府里干干杂活,随时被慕云礼派人监视着。 能够和慕云礼重逢,十分喜悦。 “主君!你回来了!”北初道。 慕云礼立即用食指抵住唇,发出嘘的声音。 “如今该唤我侧君。”慕云礼道。 北初北泽摸不着头脑,压根不知道慕云礼再嫁这件事,还以为他去了哪里,慕府人嘴巴封的死死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俩都被监禁了。 看她们迷糊的模样,慕云礼又道:“跟我走,回沈府再说。” 她们也不好再多问,恭敬行礼跟上:“是。” 回到沈府,慕云礼和沈季知匆匆告别后,带着北初北泽回了院子,乔忆交给国良哄睡,他则关上门把她们俩留在了房里。 北初急切的问:“主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主君为何到这来?还有殿下她可有消息,这段日子我们被慕将军监禁丝毫听不到外面的消息。” 慕云礼坐下来,慢慢说:“你们也看到了,那孩子,为了她,我被迫嫁入沈府保胎。” 北泽道:“那是……殿下的孩子?” 第144章 主动索吻 “是殿下的。” 北初北泽朝慕云礼跪下:“主君大义!委屈主君了。” 慕云礼上前拉起她们:“起来,快起来!如今找你们回来是有要事相商。” 北初道:“主君请吩咐!” “我因久居后宅,消息闭塞,月余前才知道殿下的死讯。”慕云礼沉下脸。 她俩皆是惊的愣住。 北泽满脸不可置信道:“主君说的可是真的,殿下她真的……真的薨了?” “众人竭力瞒着我,不会有假,如今,杀死殿下的人,在高堂之上享乐,昏庸至极,我打算让你们返回千羽阁,重整千羽卫,待命刺杀乔苏禾!以慰殿下在天之灵。” 北初北泽眼神坚定,也有此想法,躬身道:“是,千羽卫听凭主君调遣。” 北初北泽告别了慕云礼,往千羽阁奔去。 千羽阁自乔予安出事,在对战中散了大半,那些随着乔予安走的,彻底与都城千羽阁,丧失了联系。 实力衰弱,如今要想重整旗鼓,还得花很大精力。 只能重新招人,慢慢凝聚起来。 好在之前的产业还运转着,朝廷也没能发现,只要用心经营就能有起色。 慕云礼变卖大部分地契,全部投入千羽阁中去。 他褪去无精打采,全部精力投入到谋划中去,极其小心谨慎,亦轩和沈季知只当他想开了,没有过多在意。 聚星,郡主府内,张灯结彩,红毯铺满地面。 乔予安一身红衣,站在堂正中,金林和苏白穿着粉色嫁衣,站在她的身侧。 这场婚礼并没有请多少宾客,毕竟是在聚星,而且还是娶侍郎,并不受聚星人认同。 只有乔予安在军中的几个要好兄弟和府内众人参加。 婚礼正要进行,到来了个不速之客。 “郡主,别来无恙啊!怎么纳侍都不请本相?”丞相星阑带着两箱礼来,上面系着的大红花格外晃眼。 “大人怎么有闲心来这?”乔予安有些警惕。 他自顾自走到上位坐下,整理整理衣摆道:“本相的准夫人纳侍,我怎么会不来呢!” 众人起哄,窃窃私语。 “不得了,不得了,这是什么劲爆的消息?” “丞相大人要娶郡主?他竟然能接受郡主?她还有那么多夫郎!” 乔予安听不下去了,大声喝止:“行了,大人须谨言慎行,我按司幽礼节早已娶了主君,怎可谈嫁!” “嘘!你们继续,大好的日子,别动怒。”星阑摆摆手,没有想要挪动的意思。 乔予安也懒得管他,拉着金林和苏白行拜礼。 一切动作都尽量避着他,好不容易礼成,把金林和苏白都被送入洞房,乔予安直接混进宾客中去,丝毫不留与他独处的时间。 可是星阑主动来到乔予安面前,避无可避。 “大人到底要干什么?我都说了,不可能嫁你。” 丞相星阑夺过乔予安手里的酒杯,将她喝剩半杯的酒,一饮而尽。 那杯口还染有乔予安的口脂,她见此,脸上浮起红晕,还想起丞相大人半敞衣襟的模样,冷俊勾人。 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好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个……我喝过的……” 星阑把酒杯塞回乔予安的手里道:“我知道,都亲过了,不介意。” 众人盯向乔予安,又不可思议得看看丞相星阑,不敢发一言,这可称之为铁树开花,这尊大神竟然被郡主一举拿下了!高明!简直是高明! 乔予安拉着星阑,快速离开宴席,星阑看着乔予安拉住自己,撇嘴笑到:“本相可以当郡主这是急不可耐吗?” “什么急不可耐!大人怎么也变得轻浮起来?”乔予安甩开他的手。 星阑冷笑一声:“轻浮,还不是跟你学的,吃干抹净还不愿意负责,你和那太傅又有何区别。” “……” 乔予安原地炸裂,现在这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郡主想想太傅的下场,你可不要踏错了。”星阑靠近乔予安冷言道。 乔予安打了个寒颤:“那行,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如何?大人的霸业为重,不急于这些儿女情长,不日我就要前往司幽,还请大人在路上打点一二。” 乔予安知道他在司幽肯定有探子,否则当初怎么可能那么快打探到自己的消息。 “郡主,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态度。”星阑一本正经道。 乔予安蛮不情愿的问:“那该如何?” 星阑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说:“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离大谱了,乔予安极不情愿的站着。 星阑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二话不说就要走。 “诶,等等!”乔予安最终还是拉住了星阑,闭上眼睛朝他的脸上亲去。 星阑摆正脸,用嘴去接,使力搂住乔予安的腰,容不得她挣扎。 “唔……” 摩擦间,乔予安咬破了星阑的唇,他这才放开手。 星阑用舌尖,触碰了一下伤口,尝着血腥味道:“郡主不似之前温柔了,醉意朦胧时,可是主动的很。” 乔予安退后一步抱臂道:“都说喝醉了,不记得,大人何必死磕。” “别想了,这辈子是不可能忘的,本相忘性可不如郡主。” 星阑说完,迈着步伐走了。 乔予安怒气渐长,他这是变相骂自己呢,真记仇。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星阑还都没答应,就走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不管怎样,都要走一趟,乔苏禾既然认为我已经死了,戒备应该没那么严了。 “郡主,郡主,苏侍君说身子不适,请你去一趟。”小侍女匆匆来报。 乔予安刚要去,后边又来一个,不得不停下来听。 “郡主,郡主,金侍君他摔地上了,请郡主去看看。” 好啊,这是争宠呢,差点就以为真病了。 乔予安灵机一动,朝着两人喊道:“告诉他们,我甚是想念少侍君,今夜就留宿他那了,让他们各自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啊!” 两个侍女几乎是一同叫出声来。 为了避免混战,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今夜去他们二人中哪一个房里都是死局,倒不如选第三人。 第145章 出城门 乔予安摆脱侍女,快速溜到少宇院子里,嘴里大口喘气着。 院里的少宇都被吓一跳。 “妻主,你这是干嘛?不是娶侍郎吗?怎么跑奴家这了,奴家还打算过去吃席呢!” 乔予安看了看门外一切正常,道:“反正也没什么人,由管家招待就好,婚礼已经举办完了,今夜去哪个房里都不合适,所以就来你这避避风头,你现在去也来不及啊,别人都动筷了,你刚刚在干嘛?吃食待会让侍女送过来吧,就不用麻烦亲自跑一趟。” 少宇泄了气,随意坐到石凳上去:“奴家这不一直在学之前那皓公子的举止,所以迟了,奴家只是想给妻主一个惊喜嘛!” “皓公子?皓天昱!”乔予安忽然想起来,之前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原以为你当时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 少宇手杵着下巴道:“皓公子那么一表人才,奴家还是第一次在司幽见到那样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忘掉,学习他的动作姿势,想着有一天也能和他一样又酷又飒。” 乔予安也同他坐下,挑起他的下巴说:“做好自己才是,何必刻意去学,只要是少宇,我什么模样都喜欢。” 说完少宇更加失落了,直接趴到桌子上去,没精打采的说:“妻主的侍郎越来越多,哪天就看不见奴家了,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奴家都独守空房多少日了!” “咋还委屈上了,我现在不就来了吗!怎么?不高兴?不高兴的话我可走了哦。”乔予安作势要起身走。 少宇慌忙抱住她的腿,本来是打算抱腰的,一不小心绊倒直接抱腿上了。 还好衣服带子系的紧,不然都被他扯掉了。 乔予安惊呼:“快起来,吓我一激灵。” 少宇嘟喃着嘴道:“奴家不是故意的,那妻主还走不走!” “不走了!可以起来了吧,再拽下去,可就得去换衣服了。”乔予安俯视着少宇。 少宇没有直接起来,反而把乔予安往肩上扛,朝里屋走去。 乔予安叫骂,顺便捶他两下道:“诶,不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 “妻主,别说话,奴家最近练武,身材又好了些,进屋替我看看去。”少宇满脸得意,有些激动的说。 “少宇,是不是又长高了,在你肩上,我都要恐高了。”乔予安被晃的眼花缭乱。 少宇“砰”踢开房门,勾唇笑道:“那可不,奴家这段时间每天可是特意吃些补品,才能又长高,又练出好身材。” 话音未落,乔予安“吧嗒”被丢到床上,少宇接着衣带,“哗”一下就露出了光洁的膀子。 乔予安瞪大眼睛瞧,咂咂嘴,拍手道:“还真是不错!有进步啊,这花不少功夫吧。” “也就每天跑几里路,随便锻炼锻炼!”少宇还站在床边,不停的秀着线条。 乔予安故意挑逗道:“那既然身材也看好了,我就走了啊!” 说着就起身下床,少宇赶紧在把她压下去,气冲冲道:“妻主怎么总想着走?都来了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乔予安忽然搂住少宇的脖颈道:“那你还不快点过来,在一旁磨磨蹭蹭什么?” 少宇顿时意会,把剩下的一部分衣服直接脱掉,蜻蜓点水般,一次又一次亲吻乔予安的唇。 紧接着胡乱拉下帘子,乔予安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的被抛了出来,窗帘内隐约透出两人交叠起伏的身影。 婚房里两位得知乔予安不来的这个消息,都觉得是对方碍事,拔剑就出了门,刚好在路上碰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大打出手。 两抹粉色闪来闪去,刀剑碰撞声在宅院内激荡回转,久久没能停下。 最后累的不行,相互瞅了一眼,才各自负气回了房去。 又过了几日,乔予安悄悄准备好了远行的包袱,此去危险,不打算带金林他们一起去,所以都没通知他们。 只带了几个信得过的侍从,悄悄往城门出发。 乔予安还没到,就远远发现城楼底下一匹白马上坐着的冷脸男人,着一身宝蓝色绸缎锦衣。 乔予安摆着笑脸慢悠悠驾着马过去,道:“呵呵,丞相大人,怎么那都有你啊,呵……呵,挺有缘是吧。” “你就打算一声不吭走?”星阑脸色明显不太好,寒得让人发怵。 “怎么会呢,肯定是留了信的,府上小厮会去通传的,大人放心。”乔予安开始胡编乱造,本就没打算告知他,谁知道他到底愿不愿意帮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本相疑心有点重,要不郡主与我一同回去核实核实,看看是否真留了口信。”星阑拉住缰绳,朝乔予安走来。 乔予安失神的笑了几声:“还是不了吧,时间紧迫,我得尽快赶路呢!” 星阑飞身上了乔予安的马,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马儿飞快往城外奔去。 乔予安因为惯性,紧紧贴在星阑的怀里,好一阵才分开点距离。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带我去哪?”乔予安急迫的问道。 没得到回答,马就到了城外一林子里,这里了无人烟,到处静悄悄的。 乔予安心头一颤,不是吧,这厮莫不是要杀人灭口,此处遮光蔽日,确实像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大人,有话好商量,咱们别伤了和气……” 乔予安转过头和他说话,却被钳住了后颈,他直接吻下来,温柔缱绻,口中有一丝回甘。 也不是第一次吻了,乔予安看着他的模样竟然有一丝贪恋,没有立马推开他,而是等他自己放手。 星阑很快停止了动作,冷笑道:“郡主这次怎么不反抗了?” 乔予安红着脸转回头,背对着星阑道:“大人生得一副好相貌,上次是我不识抬举,既然大人愿意献吻,那我这次就不装了。” 星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家伙,如此直白。 “郡主还真是口无遮拦啊!”星阑捏了一下乔予安的腰间。 乔予安身子抽动了一下,快速打掉他的手。 星阑又靠近乔予安的耳边说:“活着回来,否则,你埋哪,我都会命人将你的尸体抛出来喂狗。” 乔予安耳边发麻,提起嘴角,假笑道:“大人还真是,贴心!” 第146章 听到传闻暴怒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否则我不能保证哪天心情不好,会对你府上的人做出些什么。”星阑语气阴森恐怖,乔予安第一次觉得眼前人就是别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是,大人,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也该让我走了吧。”乔予安想从他手里夺过缰绳。 可是丞相星阑躲开她的手,拽着缰绳又调转马头,往回奔去。 乔予安发现眼前人是真有毛病,出来这么远,就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回到城楼底下,乔予安看到自己带的人身边多了些未曾谋面的人。 好奇道:“他们是何人?” 星阑将乔予安的手拿起,把缰绳塞回给她,径直跳下了马道:“这些侍卫都是禁卫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带着路上以备不时之需,拿着这个玉佩,司幽那边自会有人接应你。” 星阑扯下腰间腰间系着的青色玉佩,扔给马上的乔予安。 她看着众侍卫,不禁感慨丞相大人真是只手遮天,皇宫禁卫军都能搞出来。 乔予安缓过神一把接住,抱拳行礼:“多谢了。” 随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侍从出发。 星阑望着马蹄奔走留下的飞扬尘土,分别的寒意涌上心头,呆愣着,灰尘落在肩头都没有去拍,平时他最膈应这些东西沾到身上。 最后他终是沉默着往城里走去。 司幽,沈府。 慕云礼白日依旧在院子里算手头各处的账,夜间却换了个身份,乔装掩面成了千羽阁新阁主。 他乔的是女装,瘦削的身子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男女,他虽不会武功,但由着北初北泽用轻功带自己出去,还是很顺利的。 到了千羽阁,慕云礼才发现当初乔予安安排的那些事,宫里安插的探子还在,便可以沿用。 慕云礼看着眼前的众人,都是上过生死场的人,他自己只是后宅中的男子,一时倒有些胆寒,不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怎么复仇呢。 他举起扳指,厉声道:“众千羽卫听令,从今日起加招千羽卫,时刻做好为殿下复仇的准备。” 她们纷纷拔出剑,举过头顶,齐声道:“复仇!复仇!复仇!” 慕云礼欣慰的笑了,倒都是些豪杰,没有一个假意造作的,看来当初殿下成立千羽阁费了不少精力。 过后,慕云礼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份宫内地图来,把每一处都和北初北泽一同研究透彻。 “乔苏禾树敌太多,很是惜命,听沈将军谈起,宫里加大了布防,很难靠近她,所以,还需把我们的人安插到军营,禁卫军各处。”慕云礼看着她们道。 “这恐怕有些难啊。”北初沉下脸色。 慕云礼接着说道:“军营倒还好,我可以编个慌,让沈将军应了便是,禁卫军的话,只能找几个好身手的,到招兵的时候插进去。” 北泽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招兵前这段时间就尽快训练些人手吧。” “确实如此,等里面的人站稳了根,外面的人行事就方便得多了。”慕云礼握紧地图,眼神又凌厉几分。 这一刻他彻底抛去了那些世家的枷锁,他只想完成自己心中所愿之事,完后了却此生。 乔予安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在半月后到达了司幽都城。 刚进城就有人主动迎来了,是两个貌美的女子,看起来身手不凡,果然丞相的人都是精品啊。 “广平郡主,丞相大人让我们来接应你,还请同我们一起去别院安置,城内眼杂,我们需要弃马,走过去。”其中一女子道。 “既如此,就如你们所言。”乔予安和侍从们都翻身下马,跟着那俩女子一路走。 不简单,真不简单,乔予安内心感慨,原来这丞相的魔爪早就伸到司幽了,还从未有人发现过,看来司幽早已不似传言般各方面雄厚。 或许各国早就起了歹念,就找机会将它瓜分个干净,况且这一路来,见惯了民生哀怨,这乔苏禾还真是只顾享受,半点不顾百姓死活。 京都熟人多,乔予安也特意蒙上了面,一路上也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来到别院,这宅子各处装饰的极其华丽,的确是丞相星阑的杰作,格外会享受。 侍女安排乔予安住的房间还莫名其妙和星阑丞相府的卧房装饰一模一样,他是想搞什么鬼,乔予安每看一眼都皱起眉头。 她朝着带她来的侍女说:“能不能换一……” “不能!”乔予安都还没说换房呢,那侍女就决绝的说出了回答。 乔予怒目道:“不是,你怎么……” 那侍女又抢着说:“郡主,丞相大人特意为你安排的,容不得拒绝。” 乔予安彻底闭嘴了,根本说不过她,和星阑那厮一个德性。 劳累奔波这么久,乔予安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既然换不了,那就将就将就。 她很快把所有人撵出去了,一屁股坐在床上,飞速脱掉鞋子,躺下去。 本以为很快能睡着的,不过这心里扑腾的厉害,满脑子都是慕云礼,思之如狂。 可是,又怕见到不想见的场景,心里烦闷的很,思来想去,翻来覆去,终究是没能睡着。 做了很久思想斗争,还是决定明日夜里去探探沈将军府。 乔予安心潮起伏的过了一夜,一大早就派人去打听慕云礼的近况。 她边吃着丰盛的餐食,边听着探子的回禀。 “郡主,属下探听到沈府慕侧君深得沈将军喜爱,不仅婚宴分光大办,还日日粘在一起,沈季知更是每日必去慕侧君院里,隔三差五就搬些好东西过去,羡煞旁人,最重要的,属下还听说,沈季知为慕侧君每日变着花样的做羹汤,那是日日不重复,就为博佳人一笑啊。” 探子说的绘声绘色。 乔予安碗都快要捏碎了,最后只是折了筷子,满桌佳肴也没了食欲。 “噗通”一声,全被她掀翻在地,瓷片残羹溅的到处都是,她自己衣裙上也沾到了些。 那探子吓的抖了一下,立刻闭上嘴,往后挪了挪。 小侍女赶紧过来招呼着人收拾,不敢怠慢,这位郡主来之前,丞相就再三吩咐过了,不能出任何差池。 本来看着乔予安性子也不是那么暴躁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插曲,她们只觉得眼前人和丞相一种脾气,难以伺候,需要小心行事。 第147章 侍女的美男计 夜色渐晚,乔予安换上了夜行衣,迫不及待的朝沈府去了。 悄悄隐匿着,避开守卫,飞身上了房顶。 好巧不巧的,刚上房顶就看到了沈季知,端着羹汤,朝一个院子走去。 乔予安回想探子的话,手中的拳头隐隐握住。 要想分辨有几分真假,还得跟过去看看才知道了。 她用房沿作为掩饰,悄悄跟着来到院落,沈季知老远叫道:“云礼!喝汤了!” 房门轻启,开门的正是乔予安日思夜想的慕云礼。 如今,穿衣打扮都更加华丽了些,看来是真变了性子。 沈季知端着汤进去,门被关上了,随即传出的话,让乔予安如坠冰窟。 “云礼,可想死我了,快过来让我抱抱,都一天没见到了。” “好,让你抱。” 乔予安愤怒感油然而生,恨意涨红了眼,背靠在攒尖上,用牙齿狠狠咬住拇指骨节,浑身颤抖起来。 顷刻间血流了出来,痛感袭来,乔予安才翻墙离开。 这下她彻底相信了探子的话,既然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那么今后就不会再打扰了。 回到别院,乔予安冲进厨房,抱了几坛子酒回房去。 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前喝着闷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唉!今日愁,明日愁,哪来那么多愁?” 乔予安抱着酒,望着夜色,千万般愁绪一起涌来,脑海里都是深爱的人和其他人缠绵悱恻的画面,痛苦非常。 喝着喝着,酒一滴未剩,那貌美的侍女见乔予安喝的酩酊大醉,便自己做主推门进来了。 “郡主这是心情不好吗?为何事而愁苦?”那貌美侍女主动搭话。 乔予安看着眼前人重影晃来晃去,乐呵呵道:“别摇了,好好坐着,你说那男人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我才走了几天,他竟然就……他就嫁人了!你说他怎么这么绝情?” 那貌美侍女露出一抹笑,拉住乔予安的手道:“原来郡主是因为男人而愁苦,何必呢?等着!” 乔予安本来头就晕,现在更懵了,她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完就走了? 睡意来袭,她一倒头趴在桌子上浅浅睡去。 睡着睡着,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呢,睡意中的乔予安胡乱用手摸了摸痒的地方,不甚在意,打算接着睡。 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迷迷糊糊抬起头,睡意和醉意都被吓退了些。 小小的屋子挤满了多多的人,全是花枝招展的男人。 “你……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乔予安随手抓住空酒瓶,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姿势。 那貌美侍女“噗嗤”一声笑了:“好郡主,别紧张,他们都是我为你寻来的妙人儿!郡主何必为不值得的男人愁苦,让他们陪你共度春宵,如何?他们都是聪明人,过了今夜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乔予安颠笑的看向那貌美侍女:“还真是煞费苦心了,那就多谢姑娘了,不过,难不成这也是你们丞相大人准备好的?” 那侍女起身行礼:“非也,是属下特意为郡主找来的,莫不是郡主对他们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不过你家丞相大人没和你说过?我好女风?所以这么些人都不如一个你!”乔予安似是又清醒了些。 起身摸了摸那貌美侍女的脸。 她顿时恼了,拍开乔予安的手道:“怎么可能?你明明好男风,我都调查清楚了。” “哦?姑娘,还调查我了,你说我今夜若是要了这些男人,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乔予安语气阴森起来。 那貌美侍女急了:“属下听不懂,郡主什么意思?” “我观察你好多次,你分明对我充满敌意,想来又是丞相大人的无脑爱慕者,才会把计策设得这么漏洞百出。”乔予安如鹰眼般盯准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又道:“这位公子,你手中的匕首可要藏好些,我一眼就看到了。” 那个貌美侍女彻底怒了,从袖中剑拔出剑,朝乔予安刺去。 “你碰什么不好?偏偏要招惹丞相大人,我为大人在司幽埋伏这么多年,做了多少件事,都不曾得到大人的青睐,凭什么你一朝入了大人的眼?还让大人当众扬言要娶你,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那么多的侍郎,根本配不上大人。” 那貌美侍女说一句,进攻一式,乔予安摔碎了酒坛子,拿着碎陶片迎战。 虽有醉意,但关键时刻,还是不敢放松,晃晃悠悠,招招逼退她,没让她得手。 一人打不过,紧接着,安插在那些男人中的刺客,也纷纷袭来。 乔予安丝毫不慌,避开人群,快步飞过去,拔出自己的佩剑。 斡旋片刻,剧烈的打斗声,引来了别院里的侍卫。 星阑派来的禁卫军士兵,纷纷冲进来,护住乔予安,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几下就被禁卫军侍卫制服了。 那貌美侍女也同样被押着跪下,另一名貌美侍女赶来,朝乔予安跪下认错。 “郡主,紫云她差点酿成大错,属下会将她押回聚星,听凭丞相大人处置,还望郡主把她交给属下。” “罢了,压下去吧。”乔予安越发觉得头疼,那酒太烈了,才一会功夫又迷糊了几分。 那些人纷纷退下了。 乔予安扶额,准备将剑插回原处,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 她杵着剑开口:“怎么?你留下来是想送死?” “怎么会呢?奴家留下来是准备服侍郡主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乔予安猛然回头,惊呼道:“苏白,你怎么来了?” 宽大的披风,连着帽子遮住了他的全身,看不清他的脸,雪白的发丝,随着风轻轻飘起。 “安安这一声不吭就回了司幽,奴家就不能跟过来吗?若奴家不跟过来,又怎会看见安安吃了瘪,独自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苏白摘下帽子,露出笑容。 乔予安明白他口中说的,不满道:“你一直跟踪我?” 苏白道:“是!” 乔予安不怒反笑道:“不错啊,隐藏的可真好,这一路上都没发现你,功力见长。” “也没安安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安安眼里心里装着重要的人,顾不得旁人罢了。” 第148章 混进平景旧部 乔予安对着空气吸了吸,嗅到股酸味。 顿时明白这家伙又吃醋了,不过现在酒意很浓,乔予安也顾不得旁的,道了句:“你怎会是旁人呢?是我粗心大意,没发现罢了,既然来了,那你随意,我就先休息了。” 说完,她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脱了外套直接躺倒,四仰八叉的没有一点形象。 苏白摇了摇头,解开自己的披风,挂在旁边的杆子上,替她摆好身子,再将被子拉去给她盖上。 脱了鞋,缓缓躺在她身边,望着她的睡颜,陷入沉思。 今日沈季知和慕云礼那番话,他也是听到了,多少有些不可置信,那么庄重矜持的主君,竟然真的投入了他人怀抱。 也不怪安安喝得那么醉了,换了谁又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苏白轻拍着乔予安的背,她在梦中也得不到安稳,小声的抽泣着,想来梦里也十分痛苦。 次日醒来,乔予安迷糊的摸着旁边的人,吓一哆嗦,下意识以为是昨天那群人没走干净。 睁开眼,看到苏白后,忽然又想起,他昨日到自己身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乔予安望望窗外,早已日上三竿,一觉睡的都不知道什么时辰。 到现在头还是疼的,酒劲大的很。 动静惊醒了苏白,他揉揉眼睛坐起身来道:“怎么不在多睡会?昨夜休息的好吗?” 乔予安笑道:“挺好的呀!” “奴家不好,被你折腾了一宿,没睡好,陪我再睡会。”苏白说完又躺倒在床上,清澈的眸子仰视着乔予安。 露出的洁白脖颈连着明显的锁骨,极尽诱惑。 乔予安悄悄伸了根手指去勾他的衣带:“跟我讲讲,昨夜怎么折腾你的?” 苏白勾唇,抓住她蠢蠢欲动的手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拉着奴家,又哭又闹,还说不让奴家走,也不知道安安嘴里的人是奴家,还是另有他人。” 这一刻,乔予安道有些后悔了,喝醉了,还有人帮着回忆,真是妥妥社死。 她正想缩回手,被苏白用力一扯,整个人就匍匐伏在他身上,双手撑在胸肌上,手感十足。 “你也觉得我水性杨花吗?”乔予安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随性问道。 苏白笑道:“何来水性杨花一说,你之前是尊贵的皇女殿下,本该有三夫四郎,后又是尊贵的郡主,这一切不都是正常的吗?况且安安自始至终都不曾亏待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也是我们自愿跟在安安身边的,安安自己的家事,关他人何事?别太在意别人所说的话。” 乔予安露出微笑,在这个地方是正常的啊,渐渐的都快忘了专情的模样,人本不是长情的,只不过是多了责任,不过那些打着不爱了的名义,随意玩弄人的感情不愿负责的人真是比自己更糟糕透了。 “安安,想什么这么入迷?难不成奴家这么个俊美人在身边都吸引不了你?”苏白伸手覆上乔予安的脑袋。 乔予安直接趴到他身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浅浅道:“苏白,你这里可曾为我跳动。” “自然有,而且还是经常如此。” 乔予安又拉起他的手,撩起袖子,亲吻他手腕上的伤口,上面的疤都是为救自己留的,歉意满满。 苏白感受着她温润的唇,胸膛剧烈起伏,另一只手将她搂得更紧。 乔予安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还要去东南部一趟,路途凶险,你可要一同?” “是去找远侧君吧?” 乔予安一开口,苏白很快便猜到。 “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分别了这么久,容与如今也长大了不少吧,不晓得会不会走路了,我这个母亲一点都不称职,竟没起到任何作用。” 乔予安越说心情越低落。 苏白道:“没事的,他长大后会理解安安的不易,无论今后的路有多凶险,奴家都跟在安安身边,保护安安。” 一日后,乔予安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又匆匆整理,踏上了新的路途。 她骑马停留在城楼下,远远望着那个曾经被当做家的地方,沉默片刻,驾马离开。 沈府里,慕云礼丝毫不知,其实他时时念着的心上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过。 他依旧忙碌着,边带娃边筹谋。 依着宫里那几个探子的消息,打点了些关系,往宫里面塞了很多自己人。 倒是得到了个有用的消息,君后沐泽,虽然已经贵为君后,但依旧过得生不如死,每次乔苏禾进他宫内就是肆意凌辱,从没给他过面子。 若是能把他拉到同一个阵营,想来要除掉乔苏禾,会顺利的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乔予安一等人终于接近了东南部,平景旧部。 不过那里管辖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想要寻到远丰,有一定难度,如今我们都没有办法进去。”乔予安望着周边的悬崖峭壁不禁感慨道。 通往里面只有一条水路,对面便是士兵把守,很难渡过去。 苏白为乔予安紧了紧披风,道:“先别急,我们今夜就在这调整休息,里面的人终究会出来,到时候我们混在人群中进去就行。” 乔予安看向苏白,她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外面这部分,曾经也属于平景,那些士兵的家人们,可能也隐匿在司幽境界,没来得及一同到东南部去,只要静待就行,总能捉到到路网之鱼。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在几日后,就发现了从里面出来的士兵,我们偷偷在边上换了便装,然后扬长而去。 乔予安找准时机,派人跟上他们,将那几人截获,再三逼问下,摸清楚了进去的方法。 将他们几人打晕后,捆绑起来,派侍卫看管,趁着夜间渡水摸进去。 夜里看不清人脸,很快就蒙混过关,苏白将头发蒙的很严实,也没有露出破绽。 这里面和平常的城池,没有什么区别,里面的人,各自经营着,看来发展的也不错。 辰王还真是个好领头,愣是凭一己之力保下了众人,还给他们建了一个这样的世外桃源。 第149章 遇见熟人 苏白扯扯乔予安的袖子说:“地方太小,此刻并不是住店的好机会,里面的人大部分是士兵家属,容易暴露。” “你说的没错,终归是进来了,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就一晚,天亮再去打探消息。”乔予安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快,把这是惹眼的衣服脱了,换上便服。” 苏白点点头,也开始脱,帽子一拿开,他的银丝就垂落下来,很是丝滑。 乔予安换上衣服,又扯了一块布,将他的头发包裹起来,造型很别致,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仿佛怎么穿都是为他特意定制的。 不过这造型,倒显得他更像村里美艳的少妇了。 “不然,我俩就以姐妹相称,你这模样可太俊俏了,谁能联想到你是个男人?”乔予安憋着一肚子坏,得了劲调戏他。 苏白沉默,直接布把脸也一次性蒙起来,道:“安安是不是又想试试我是不是真的男人?” “不是,我没有!”乔予安红着脸,快速抱臂离开。 苏白追上去色咪咪继续问道:“安安当真不想?” “离我远点,信不信我打你?”乔予安捏起拳头朝他比划了一下。 “行吧!” 苏白闭嘴了,乖乖跟在乔予安的身后。 乔予安找了一个墙边拐角,打算在这里过夜,刚好旁边堆着些稻草,不至于太难睡,周边看起来也比较安静,应该没有什么人路过。 苏白也不挑剔,逃亡的时候,风餐露宿惯了,这样睡一晚也不足为奇。 他脱下外套,为乔予安垫了一个位置,拍拍稻草的软硬度,招呼她过来。 “安安,快来试试,这样应该会舒服些。” “你这样,该自己不舒服了。” 乔予安上前去拿起衣服给苏白,重新穿上:“穿上,省的夜里着了凉,连地面都睡够了,现在还有稻草,不是挺好的吗?我没那么娇气,我们就一起躺着吧。” “行吧,那安安快躺着。”苏白枕着手臂靠下,翘起腿来,一晃一晃的。 乔予安也躺下了,轻拍了一下他的腿说:“哪学的这么没正形?之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和安安待在一起久了,也想着要活得要肆意一些。”苏白转过头来,看着乔予安。 对视的一瞬,乔予安笑了:“看来你悟出来了不少新道理,行了,今天一天实属够累的,我就先睡了。” “嗯,睡吧。” 苏白依旧看着星空,听着乔予安均匀的呼吸声,没有入睡。 次日,乔予安醒来,身上还是披上了苏白的外衣。 但是却没见他的人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不会胡乱走出去之后被士兵抓了吧? 乔予安起身就要往外面的街道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 “安安,我在这!”乔予安转过身去,看到苏白手里拿着一个馒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乔予安诧异的朝他走回去,盯着馒头和粥道:“你去街上买的?” “不是,找了个阿婆讨的。”苏白自豪的挥了挥手里的馒头,然后递到她手里,“我知道你很感动,不过,快吃吧,吃完还得把碗还回去呢。” 乔予安接过馒头,掰了一半,沾了粥塞他嘴里,笑道:“一起吃。” “好。” 一碗粥,一个馒头,他们蹲在路边吃的不亦乐乎,不过这画面看起来,着实有点磕碜。 “驾!驾!闪开,将军回来了。” 乔予安苏白吃着,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来,一起抬头朝外看去。 乔予安问:“这平景还有位将军吗?是什么人,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苏白吞下最后一口馒头,缓缓道:“我也没听说过,想来是后面才当上的吧,当年平景军队是由辰王亲自带领的,奈何寡不敌众,平景战败,皇室只余辰王一人,带领残兵躲到了这东南部。” “原来如此,那你快去还碗吧,待会我们去这城中探探。”乔予安边嚼着馒头边打量着周围。 “好。”苏白跳下台阶,拿着碗走了。 吃完最后一口,乔予安拍拍手站起身,往外面探去。 看到一小支部队正从城门进来。 这将军不骑马乘马车,倒是有趣的一件事。 乔予安看着看着,一只大手悄然搭在自己肩上,她还以为是苏白来了。 抖抖肩道:“苏白别闹,我看看这将军什么来头。” 见手还没松口,乔予安怒气冲冲的回头。 “啊”惊呼出口,差点被身后人吓得半死。 “你你你……你!”乔予安看眼前这人眼熟,但一时忘了他的名字,怎么也没说出口。 皓天昱久别重逢的笑着:“好久不见啊,姑娘,你怎么出现在这?观察将军?莫不是你对他有什么心思?” 乔予安被发现,顿时警惕起来,手往袖子摩挲索着匕首。 皓天昱看乔予安这么警惕,随和笑起来,退后一步说:“姑娘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不过是感慨,我们这么有缘,既然在这也能遇见。” 皓天昱痴痴的看着乔予安,之前无声一别,派人寻了这么久,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自己地盘遇见了。 “所以,你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平景人?”乔予安见他没有恶意,就小心询问。 皓天昱犹豫一会,道:“是啊,当年平景司幽一战,我父母随辰王军队都搬进了这里,姑娘作为司幽人,来此险地恐怕是有要事吧。” 乔予安从袖口缩回手,放下警惕,继续道:“就是来寻人的,我的夫郎在这走失了。” “夫郎?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能帮你找找。”皓天昱道。 乔予安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普通人的打扮,不敢轻易透露,含糊带过:“不必了,我再寻几日就好。” 皓天昱自然知道乔予安,能进来一定是动了点心思,但他不想戳穿她,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安安!” 声音突然传来,大老远就能看到苏白朝乔予安挥手。 皓天昱也看到了蒙面跑来的苏白,他记性极好,光看那双眼睛,就能辨别出苏白就是当初给他看蛇毒的人。 第150章 怎么会是将军 “这位公子就是当初为我看蛇毒的人吧?”皓天昱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是啊。” 也是当初给我药,把你药倒的人,乔予安憋笑道。 皓天昱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禁感慨,还真有点本事,竟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看来这周边的防御得加强。 “来者都是客,不如我做东,请你们到附近酒楼里吃顿便饭?”皓天昱对着乔予安说。 苏白也赶了上来,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觉得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便问道:“安安,这位是?” 乔予安扯过苏白悄悄在他耳边说:“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逃亡路上遇到的人?就是在那个农户家里。” 点到这,苏白自然就明白了:“是他!” 然后又警惕的打量着皓天昱,对乔予安说:“他是平景人,又知道我们的身份,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遇见纯属偶然,有没有阴谋尚不可知,不过既然遇到了,倒不如好好利用利用,他说要请我们去酒楼吃饭,你有没有兴趣?”乔予安朝苏白使了使眼色。 “二位这是对在下极为不放心?放心!我不会像你们那样,随随便便就下迷药。”皓天昱依旧是笑着的。 乔予安看了都有点难为情,这人莫不是,还记着仇呢吧。 苏白也轻咳了几声,缓解一下气氛,毕竟当初那药还是自己给的。 “那既然公子想请,不如我们就借此叙叙旧如何。”苏白道。 乔予安在心里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还叙旧呢,哪来的旧可以续。 “好,那二位随我来。”皓天昱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他们一起走。 乔予安率先跟上,也不藏着掖着了,大摇大摆的跟着走。 来到酒楼,皓天昱点了一大桌菜,乔予安看着一道一道没见过的美食上到桌上,不由皱眉。 看来他还真是非富即贵呀,这一顿可抵得好多顿普通人家的饭钱。 乔予安试探性开口:“还没问皓公子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大手笔请两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两个人吃饭。” “哈哈哈。”皓天昱笑了,提起酒壶给他们各自斟了酒,“请客总不能抠抠搜搜的吧,在下就一普通人,只因有些家底罢了。” “原来如此。”乔予安端起酒杯嗅了嗅,又看向苏白,才放心大胆的喝了下去。 “二位可知,这平景旧部辰王是个暴脾气,若知道司幽人偷偷进来,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乔予安也不慌,拿起筷子夹了菜说:“难不成,公子打算揭发我们?” 皓天昱连忙解释道:“这倒不是,在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是想帮二位的忙,二位来此,定也没有居住的地方,不如吃完到寒舍住下,再做打算?” 乔予安本想拒绝,苏白却一口答应:“如此甚好,多谢公子盛情相邀。” 乔予安和皓天昱同时震惊,乔予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皓天昱是觉得他答应的太顺利了,两人都有些摸不透。 皓天昱尬笑几声道:“好,那就这么定下了,快点吃吧,吃完我就带你们回去。” 乔予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吃饭时也是心不在焉,真的要跟他一起去吗?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苏白握住乔予安的手,给她往里夹了一块肉,道:“放心吧,没事的。” 吃好饭,皓天昱就带着他们回自己府上了。 看到牌匾的那一刻,乔予安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乔予安无脑的问:“将军府?来这干嘛?” 皓天昱笑了:“在下不才,是位将军。”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是个将军?是将军,还不把我们抓了?”乔予安笑着笑着,脸上就僵硬了。 这不就把我们带回来了嘛,什么乌鸦嘴,抓不抓的? 他赶紧看向旁边的苏白,急忙道:“他是将军,我们要不要逃?” “不必,我知道他是位将军,看他的举止打扮,出手阔绰程度,就已经猜到了几分,所以才同意跟他府上来住。”苏白挑眉道。 乔予安咽了咽口水:“这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了?” 苏白依旧很淡定:“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我觉得他不会抓我们,相反,在他这里要安全的多,找人也方便。” “呵……呵,你确定他不是为了报那迷药之仇?”乔予安咬牙挤出这句话。 皓天昱也听到了,笑道:“姑娘,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好吗?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也尽尽地主之谊,之前我被蛇咬,你们也收留了我,如今就当是我还你们的恩情。” 乔予安想了想,挺着腰杆道:“就不辜负你一番好意了,那便进去吧。” 皓天昱点点头,前面带路。 乔予安还是没想通,又问道:“今日那街上不是说将军坐在马车里面吗?怎么你会出现在我的身后?是不是早就察觉我们进来了?” “我刚从外面赶回来,本想在这街上玩一玩,所以让马车先走,自己的徒步,谁料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在看热闹的姑娘,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所以就过来找你了。”皓天昱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你这大将军还挺善解人意,你不恨司幽人?”乔予安不怕死的继续道。 皓天昱冷笑一声:“恨,当然恨的,他们害的我们平景家破人亡,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乔予安悄悄握住匕首道:“那为何还要帮我们?” “左右不过是皇室的错,你们也只是普通人,又有什么过错呢?我们总不能恨遍所有司幽人吧!”皓天昱眼神真诚的看向她。 乔予安顿住了,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更不能告诉他了,能瞒一时是一时,找到了人,就快速离开,不给他留反应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呀!将军果然心怀天下,小女子佩服,佩服!”乔予安转动着眼珠,抱拳行礼。 皓天昱好像总是一眼能看穿乔予安,似笑非笑道:“姑娘看起来不像诚心的,不必演了。” 乔予安被戳破,尴尬咧嘴,这都能被发现,看起来这个人不简单。 第151章 询问远丰的下落 皓天昱笑笑道:“走吧,跟我进去,这里的条件可比不得司幽,二位就将就歇着吧。” 皓天昱在前面带路,这将军府里,古香古色的,也没有过度装饰,花草的布置,都极其讲究,没有杂乱感。 走到后院,皓天昱先把一间房间留给了苏白,道:“这位公子就住这吧,旁边一间是姑娘的。” 苏白说:“不必了,我同她一间就可以。” 场面陷入尴尬的沉静中,皓天昱脸色不太好。 一会皓天昱才开口:“二位是已经成婚了吗?” 乔予安拉住苏白的手说:“是啊,已经成婚了。” “那姑娘还真是艳福不浅,那二位就住下吧,在下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人。” 苏白和乔予安看着皓天昱离开,便动了心思。 “天色尚早,我们去打探一下消息,摸清楚辰王住哪里就能找到远丰的位置。”乔予安手执下巴道。 苏白则说:“安安,难道看不出来那将军对你有意?” “嗯?怎么扯到这个?他自己表明过心迹,想来有点意思吧。”乔予安抬眸与苏白对视。 “那这城中还有比他更清楚辰王消息的吗?倒不如直接从那位下手,妻主只想微微使点手段,套出话即可。”苏白意味深长的盯着乔予安。 “确实是个好方法,不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说,但未尝不可以一试。”乔予安下了决心,手掌落在他的肩上,“那你就先在房里休息吧,我这就去会会他。” 乔予安顺着皓天昱去的方向追上去,没一会功夫还真追上了。 “将军留步!”乔予安在他身后喊道。 皓天昱回头,他那双星目大而明亮,但依旧透着一股冷意。 皓天昱见周围没有人,也不继续装下去了,他是个敢爱敢恨的人,直接开口:“怎么,姑娘单独追上来,莫不是想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 “你说的是哪一件?我都已经忘了。”乔予安笑道。 “想来也是,姑娘,这记性都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又怎会记得曾赤裸着身子与我坦诚相对。”皓天昱勾起一抹笑。 “什么坦诚相对,不就是游个水,又不是什么都没有穿,将军可真爱说笑。” 皓天昱朝乔予安走过来,俯身道对乔予安低语:“我说过愿意对姑娘负责,姑娘想的怎么样了?” 乔予安也回道:“我也说过,你若是要做我的小侍,我也不介意。” 皓天昱抬起头,仰天大笑:“哈哈哈,姑娘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皓天昱,姑娘名字呢?” 乔予安僵住,脑子飞快旋转,开口胡诌道:“哈哈,我叫星阑!” 皓天昱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乔予安:“星阑?”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乔予安忐忑道。 莫不是他也听说过星阑? 乔予安自我安慰,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皓天昱蹙额:“没事,就觉得姑娘的名字挺特别的,对了,你追上来是有什么事吗?” 乔予安扯着幌子说:“哪有什么事啊,就是看时间还早,想找你聊聊天,喝喝酒。” 皓天昱挑眉:“乐意至极,请。” 乔予安跟着他去到了他的房间,他命人人端来了酒,还有下酒菜。 给乔予安斟满后,皓天昱开口:“星阑姑娘这模样,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若有什么事,也不必藏着掖着,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没什么,先喝酒,先喝酒。”乔予安举杯敬皓天昱,想着先喝几杯,调节一下气氛。 连喝几杯乔予安才开口:“不知道这平景旧部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将军能跟我讲讲吗?比如多了什么人。” 皓天昱眼睛微眯,若有所思:“这多一些人好像也不奇怪吧,平景旧部与外面的商人互通往来,也很正常。” 见他没有达到点上,乔予安继续提醒:“远的先不说,就你身边人来说。” 皓天昱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去办的事,这件事极为隐秘,不可能有外人知晓,莫不是她知道点什么? 皓天昱摇摇头:“未有。” “不可能,你再仔细想想,比如辰王身边!”乔予安激动的站起来。 若是远丰他没有安全的到这里,很有可能在路上已经遇害了,乔予安不敢想象,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辰王也不可能藏着掖着。 皓天昱眼神一变,迅速捏住了乔予安的脖子,将她掐的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来此的目的若是不纯,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皓天昱虽然喜欢她,但也不能拿这里的子民性命开玩笑,听她提到辰王更是警惕起来。 见此,乔予安直接表明立场:“我确实只是来找人的,不过这个人,是辰王遗失多年的亲生儿子。” 皓天昱依旧没放手,继续问道:“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你找他做什么?” “我同他是旧相识,分别已久,听说他回了平景旧部,所以想来探望探望他。” 乔予安丝毫没有畏惧,死死盯着皓天昱的眼睛。 皓天昱放开了手,之前与她相遇,就是去接辰王之子远丰的。 司幽女皇先是写了一封信送给辰王,告诉他这真相,后辰王派去的探子又发现女皇派来了很多人追杀远丰世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辰王这才派了他去接应远丰世子,怕暴露身份,引来更多人,就换了个离平景旧部较远的方向先安顿好远丰世子。 一切安排妥当后才打算去湖中洗个澡,没想到就遇见了她。 “他在辰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皓天昱回到位置上,已经开始怀疑乔予安的真实身份了,这件事是司幽女皇藏了多年的事,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知道世子的存在,他不得不留个心眼。 乔予安双手搭在桌上,俯下身子对皓天昱道:“别人不可以,我相信,你可以!帮我去传个信,就说送平安扣的司幽故人求见。” “哦,那星阑姑娘觉得在下为何要听你的?”皓天昱沉声道。 乔予安冷笑一声,朝皓天昱靠近,慢慢勾起他的下巴,轻轻落下一吻。 “如此呢?” 皓天昱心脏剧烈起伏,捏着酒杯的手,始终没能松开。 乔予安的脸就在眼前,根本拒绝不了,伸出另一只手手将她的头压下,加深了刚刚那个吻。 第152章 被绑到辰王府 乔予安这也算是出卖色相,没有拒绝,但从心底嫌恶自己这个样子。 许久,皓天昱才放开手,面色潮红的扔下一句话:“你回去吧,我会帮你把话带到。” 就这样结束了?看来这人也不贪,乔予安还想着今夜是避免不了与他接触了。 乔予安干笑道:“好啊,那就多谢了。” 说完,乔予安转身朝门外走去。 皓天昱抓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才又开口:“星阑姑娘!” 乔予安慢慢回过头。 皓天昱道:“你可愿为了我留下来?” 房间里寂静下来,皓天昱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乔予安努力抬起嘴角,浅浅笑着,没有开口说话。 “我懂了,你走吧。”皓天昱失落的一口闷了酒杯里的酒。 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可是越得不到的,就显得越发珍贵,也叫人痛彻心扉。 皓天昱许久才缓过来,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猫,现在开始后悔了,不该那么冲动。 次日一早,皓天昱就到了辰王府。 面见辰王时有些心虚,辰王就如他的亲生父亲般,他也不想欺骗辰王,便把乔予安的所有事道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那位姑娘是世子的旧相识,想要见世子一面。” 辰王带着怒气,一掌拍在桌子上,斥责道:“先不追究她是如何进的这里,就凭她司幽人把我儿害成这样,有何可见的?” 皓天昱在辰王面前跪下,支吾道:“王爷,毕竟我有言在先,可否让天昱把话带到世子面前,见与不见,让世子定夺。” 辰王见他都如此低声下气了,良久,不忍道:“罢了,随你吧,若远儿不愿见,便不可强求。” 皓天昱磕了一个头:“谢王爷。” 拜别辰王后,皓天昱来到后院,在院子树荫下寻到了远丰。 摇动拨浪鼓,逗着走路有些不稳的娃娃。 之前接触过不少次,皓天昱总觉得他是郁郁寡欢的,应该是受了刺激,从不与外人过多接触。 “容与,快过来!”皓天昱拍拍手,朝摇摇摆摆走着容与道。 远丰回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旁边。 “皓将军。” 远丰朝他行的是司幽的礼,做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急忙纠正。 “世子,臣今日来事替一个人带一句话。” 远丰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给自己带话,自己到这里后就闭门不出,也没认识什么人。 不解道:“何人,带了什么话?” “一位叫星阑的姑娘,说送平安扣的司幽故人来访。” 皓天昱将话说出来,远丰手里的拨浪鼓就从手里脱落,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平安扣,他怎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他们中间隔着灭国的血海深仇,她的母亲是杀害自己母亲的间接凶手。 “不见!”远丰直接道,然后抱起容与回了屋子。 “砰”关门声极响,吓的皓天昱都惊抖一下。 辰王在角落里观察着远丰的表现,看自己儿子的反应,说明这个人定不可能是普通认识的人,只可能是伤他最深的人,还是个女子,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悄悄跟着皓儿去把那女子抓回来。”辰王秘密吩咐身边的侍卫。 “是!” 侍卫们悄悄跟着皓天昱离开。 回府后,皓天昱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乔予安。 “什么!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愿见我吗……”乔予安十分失落。 不过好在终于有了他的消息,只要他平安到了这里,一切就都放心了。 皓天昱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奇道:“你和世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一听到你来,他的反应会那么大,手里拿着的东西都掉了。” 乔予安哪里愿意说,抹掉眼角的泪,起身说了句:“将军还是不要过问了,既然他不愿意见,请劳烦将军将我们送出去。” 看着乔予安又一次要走了,皓天昱冲过去搂住她的腰道:“多留几日好吗?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还是不了。”乔予安一点一点扒开皓天昱的手,很决绝。 乔予安刚走到院子,一个不注意就被后面的人砸晕了。 被泼了一桶水,乔予安带着凉意和闷痛再次醒来,就发现已经处在这黑暗的牢狱之中了。 面前还坐着面色不善的辰王,乔予安的四肢都被绑住,动弹不得。 乔予安看着眼前的辰王,选择默不作声,虽然没见过,但已经猜到了,这个年纪又会抓自己的人,只能是辰王。 辰王道:“你就是三皇女吧?” 乔予安支愣起来,冷冷道:“王爷还真是慧眼,皓将军都未曾发现,你竟然就知道了。” “你乔氏一族害得我们平景国破家亡,你母皇囚禁我儿,你害得他身为男尊国男子产下孩子,还以此威逼利诱他,这种行为简直是畜牲行为,枉为人道。”辰王越说越激愤,难解心头之气,“来人,上鞭子!” 几个侍卫就去拿鞭子,开始动手抽在乔予安身上,力道之大,每一鞭疼痛都蔓延至骨髓。 受了好几鞭,乔予安才缓缓开口:“王爷,难道不知我并非司幽皇女亲生血脉吗?我也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远丰,是真心把他当做家人,才祝他逃出司幽,女皇本意就是用孩子要挟他,可是我从来不知这些事情,最后为了他把孩子偷了出来,让他们得以团圆。” 辰王抬手,让人停了鞭子:“你以为本王会相信?这不过是你们争储的手段罢了。” “我本可以登上皇位,我为什么要把这唾手可得的机会让给别人呢?这是女皇亲口和我说的。”乔予安忍着疼痛道。 辰王半信半疑:“你当本王傻?司幽女帝既然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血脉,怎么会封你为皇女还养在身边这么多年?” 乔予安抿了抿干裂的唇:“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这样,爱屋及乌,她深爱我父君,所以不忍除掉我吧。” 辰王突然想起什么,着急的起身问:“你父君……是何人?” “聚星质子,怀向菱!”乔予安抬头不解的看着辰王慌乱的表情。 “怀向菱……怀向菱啊!”辰王自言自语,又匆匆吩咐侍卫,“快解开,让医师来替她医治。” 第153章 求辰王放过 侍从们很不解,这才开始打呢,怎么又说要放了她,还要找医师来。 乔予安手脚被解开,身子不稳就倒在辰王怀中。 辰王慌张道:“你为何不早些说,要受这些鞭子?” 乔予安颤抖着声音,艰难道:“这是我欠远丰的,没能保护他和孩子,让他们流离奔波,对孩子从未尽到母亲的职责。” 辰王背起乔予安,往府里去,看到她手腕的痣就更加自责。 苏白许久不见乔予安回来,就直接找上了皓天昱。 “皓将军,你把我妻主怎么样了?为什么她久久不回来?”苏白在他门外喊道。 皓天昱疑惑的打开门,看向门口的苏白:“星阑姑娘不是已经走了吗?没有回到住处?” 苏白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摇摇头道:“她来你这之后就没有回去。” 皓天昱想起她说尽早送他们出去,莫不是自己先走了? 随即,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要走也不可能抛下苏公子一个人走。 顿了一会儿,皓天昱大感不妙,关上门就要往外走。 火急火燎和苏白说:“我知道她在哪了,你在府上等着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他便扬长而去。 辰王府门口,皓天昱等不及人回禀,就匆匆闯进去。 辰王听闻立马过来见他,坐在上位,揉着额间,十分头疼:“天昱来此有何要事?” 皓天昱小心问道:“王爷可是在我府上掳走一个姑娘?” 王爷放下手,看向皓天昱带有几分冷意:“你是在质问本王?” 皓天“噗通”跪下:“臣不敢。” “不敢?天昱,你百般庇护此女子,可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辰王提高了声音质问他。 “臣……”皓天昱,保持沉默说不出任何话。 “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证明,本王了解你从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你如此上心,你还是趁早忘了她吧,此女子绝非良配。” 辰王可不想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人,喜欢上女尊的女子,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乔予安。 “臣知道自己的本分,但还请王爷能够饶恕那位姑娘,让臣送他们出去。”皓天昱又连着磕了几个头。 “你可知她是何人?”辰王再次问道。 皓天昱想开口说她的名字,但又忍住了,毕竟那个名字绝不可能是真的,他曾与聚星的丞相打过交道,这个名字可不容易撞,他再一次选择沉默。 “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对她如此信任,这般掉以轻心,致平景百姓的安危于何地?难不成想再一次看到血流成河?”辰王句句戳到皓天昱的痛点。 “臣知错,要打要罚臣都认,不过还是请王爷能放了她,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受罚。”皓天昱态度强硬。 “哼”辰王哼笑出声:“还从未见你如此忤逆本王,她受了鞭刑,正在后院休息,想来短时间内也是走不了了。” “什么!”皓天昱只感觉心里阵阵抽痛,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竟让她遭了如此劫难。 辰王看皓天昱担心的不行,松了口:“只是点皮外伤不要紧,实在担心的话就自己去看看吧。” 皓天昱都忘了礼节,直奔后院去,问了侍女,最终才找到了乔予安。 看到她一脸憔悴的模样,衣服上出现的血痕,就自责不已。 忍了半天才开口:“星阑姑娘。” 乔予安抬起眸子,勾起干裂的唇,艰难笑道:“将军你来了。” 皓天昱犹豫片刻才走过来:“抱歉,是我没看好你。” 这话惹得乔予安发自内心的想笑,缓缓道:“将军多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叫你没看好我?” 皓天昱并没有笑,反倒是红了眼,伸出手去触摸她被打破的衣服,声线颤抖着问:“伤口很疼吧?” 这柔情似水的目光,让乔予安极为不自在,连忙避开了:“我没事,不必担心。” “咳!” 辰王的清咳声,让两人同时抬起了头,皓天昱忙退到一边。 乔予安和善开口:“王爷!” “别乱动,躺好,伤势要紧。”辰王见乔予安动作太大,急忙提醒道。 这举动让皓天昱都惊呆了,这王爷的态度,同刚才质问自己时有十万八千里之差。 乔予安也察觉到了异样,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辰王,对自己突然就变了,刚刚还要杀要剐,现在竟然还让人给自己治疗,而且还住进了后院。 难不成是因为远丰的原因,不过他都不愿意见自己,兴许都不知道自己被绑来的这件事。 乔予安鼓起勇气道:“王爷可否让我见一见远丰和孩子,我想亲口告诉他我们之间并没有隔着深仇大恨。” 皓天昱听到这话,受了很大刺激,身体不自觉的软下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的乔予安。 这么说来,她就是司幽的三皇女,世子的妻主。 乔予安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带着歉意的说:“抱歉!身份原因,我之前欺骗了你。” 皓天昱心底凉意源源不断的传来,心中苦涩道:你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能是司幽三皇女,那个伤害世子的女人,王爷不可能就此放过你。 思来想去,皓天昱再次握拳跪了下去:“王爷,饶了她一命吧。” 辰王走过来,扶起皓天昱:“本王何时说要她的命?去,传我的命令,去把世子请来这里。” 皓天昱抬起头看了好半天辰王,才跌跌转转跑出去,心底还是有些懵,难不成是因为罚了就解气了…… 来到远丰院子,他刚哄睡了容与,皓天昱也蹑手蹑脚起来。 门未关,皓天昱站在门口道:“世子,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远丰抬头道:“可知是何事?” 皓天昱没有说实话,怕说了他又不愿意过去,毕竟白天的模样,他还是见识到了。 “王爷应该有要事要说,但没有说具体的事,世子还是跟我过去吧。”皓天昱眼神时不时打量着远丰。 “行吧。”远丰应答后,拿起外套披在身上,随皓天昱一起过去。 “父亲!”远丰来到乔予安所在的屋子,叫了辰王后,才发觉床上有人。 瞬间麻木呆住,眼前之人是那么的熟悉。 第154章 生母是辰王表妹 相逢的感觉真好,但是隔着的仇恨让远丰保持清醒。 远丰背过身去,不看乔予安,对辰王有些怨气道:“父亲为何要把她带到府上来?你明知我不想见到她,偏偏还要把我喊到这里受气。” 辰王走近,将他身子扭转过来,劝解道:“误会都是误会一场,远儿,她并非是司幽女皇的亲生血脉,而是本王母妃娘家的表妹与聚星质子怀向菱的孩子。” 远丰感到不可置信,但又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急切渴望得知真相,他从未释怀与乔予安的情感。 “父亲是什么意思?”远丰连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我平景灭国的原因只是因为司幽女皇的个人私欲,当年文蕴表妹贪玩,私自去了司幽,在游玩途中遇见了当时的聚星质子,两人志趣相投,相谈甚欢,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辰王说着叹了口气。 “可谁知,那怀向菱竟然是那时司幽太女的青梅竹马,兼心上人,太女得知他俩的恋情再三阻挠,他们想过私奔,那时都已经来到平景,可那太女竟回去求了一道旨意,追杀质子,暗地里也在搜查文蕴表妹的下落。” 众人都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辰王回忆过去有些伤神,调整情绪继续说道:“他俩藏了许久,行踪最终还是被发现了,怀向菱为了让文蕴逃走,主动和太女回了司幽,当时的司幽女皇突然驾崩,太女上任,心底带着怒意,迫不及待率兵攻打平景,文蕴被她派来的人打成了重伤,死前口中念着向菱和孩子,本王那时才知道,怀向菱没有死,而是怀有身孕被司幽女皇囚禁,而三皇女手腕上的痣就是最好的证明,与文蕴表妹手上的痣长在一处,连形状都如出一辙,所以她是文蕴表妹的孩子。” 乔予安恍然大悟,自己的身世之谜终于解开了,而且这么说来,他和远丰又能在一起了。 远丰早已泪流满面,冲过去就抱住了她:“妻主,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了,你听到了吗?” 远丰把积攒了这么久的怨气,都发作出来,哭着趴到乔予安身上。 乔予安也顾不得疼,紧紧的抱着他,她能感受到他的委屈,这些年来,遭遇了太多变故,又一个人带着孩子,确实受了不少苦。 “远丰乖,没事了,妻主回来了。”乔予安轻轻拍着他的背。 辰王见皓天昱不甘的杵在原地,走过去把他拉走了,屋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远丰哭着哭着才发现乔予安身上的伤,立马缩回手问:“妻主……这是父亲打的?” “都是误会,没事的,一点都不疼,你呢,这么久过得可还好,容与他也好吧?”乔予安摸摸远丰的头。 远丰把所有委屈都收敛下来,平静道:“妻主不知,他长的可快了,如今都能自己走路了,容与他越发像妻主,一样的貌美。” 想到孩子,乔予安都有些忍不住心底的思念,捏住远丰的手臂道:“远丰可否带我去见见他,我真的迫不及待就想见到。” 远丰满口答应,稳住乔予安道:“奴家这就去把他抱来,妻主受伤了,还是不要乱动。” 乔予安拗不过远丰,就答应了他:“好,那边辛苦远丰跑一趟了。” 远丰小跑回了院子,把睡梦中的容与抱来了。 很快又跑回来,远丰喘着粗气道:“妻主,容与睡着了,还没醒呢。” 他将手里的容与交到乔予安手中。 “好,我轻点。”乔予安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还没出生就盼着这孩子,如今从那么小小一个长的这么大了,心底莫名多了种自豪感,这一年来的离别,可真是太久了。 乔予安把头轻轻埋进容与的耳边,表达深深的思念之前。 远丰也见不得这种场面,悄悄拭泪:“原以为一家人从此不会再团聚,没想到上天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乔予安伸手拉住远丰,眼神温柔含情:“是啊,还好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只怪我没能早些来寻你们,拖了这么久。” 远丰拍拍乔予安的手:“妻主不必自责,你如今能来,奴家也是高兴的,白日里同皓将军说的都是违心的话,奴家想见你,日日都想,可是奴家跨不过那个坎,所以不敢答应见你,妻主可会怪奴家。” “怎么会呢,我深知你内心的煎熬,我又何曾不是这样过来的,庆幸我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否则也没脸再来见你们父子。” “妻主,离开了你奴家才方知原来妻主早就占据了我生命中的全部,不在你身边的日子,奴家没有一日是开心的。” 这一夜,乔予安和远丰及容与相执而眠。 第二日,提前醒过来的容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 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乔予安被他弄醒了,伸手去摸他的脸蛋,他一点也不怕生,“咯咯”笑起来。 娃娃的模样还真是跟自己很像,将来又会多一枚帅哥了。 容与没站稳,朝后面倒去。 “诶!”乔予安想抓但没抓住。 容与一屁股坐在他身上,远丰瞬间惊醒。 乔予安尴尬一笑:“他站起来,我没抓住,吓醒你了,要不再睡会。” 远丰看着乔予安这模样,和当初自己懵懂带娃是一模一样的,笑道:“没事,该起了,给容与弄些吃的,妻主再休息会,奴家待会来伺候你吃饭。” 乔予安道:“远丰,你都是世子了,不必这般照顾我。” 远丰拉住乔予安说:“妻主,奴家先是妻主的侍郎,再是世子,妻主受难,奴家又怎能袖手旁观。” 他眼神里灌满了浓浓的爱意,乔予安心底暖暖的,也就答应了。 远丰抱着容与出去了,后脚皓天昱带着苏白赶来。 “安安!安安!”苏白在外面敲着门大叫。 “进来吧!”乔予安坐起身,等着他们进来。 见苏白慌乱的紧,乔予安对他说道:“怎么这么慌张?” 苏白有些置气:“还不是因为安安你突然就消失了,让奴家好找!” “皓将军应该告诉你了吧,昨夜事出有因,不过现在一切都弄清了。” 第155章 两个男人一台戏 苏白坐到乔予安床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所以安安和远侧君和好如初了吗?” “是啊,这是我盼望已久的事情。”乔予安说这话,含着抑制不住的幸福。 可是苏白却隐隐有些不开心,虽然他也很希望他们和好如初,但一想到乔予安满心满意的扑在孩子上,多少心里有点不平衡。 乔予安刚说完话,远丰就端着食物进来了。 见苏白坐在她的旁边,远丰心里也有些不快,才相逢没多久,就有人来分他的宠爱了。 他本来还挂着愉悦的脸,突然嘴角垂下来,板着个脸走过来。 “妻主吃饭了。”远丰有些气,故意压着声音,摆下盘子又道,“苏公子,没有备多的碗筷,还请你自行挪步到正厅用膳。” 两个都互看不爽,苏白也一听就明白了。 “不了,我还是回皓将军府吧,等妻主要走再来寻奴家。” 苏白故意摆明自己的立场,现在可不是什么公子了,而是和他一样,是乔予安的夫郎。 乔予安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隐藏的剑拔弩张,明明从不叫自己妻主的苏白,现在却破天荒的叫了,明明那么柔和的远丰,却没给苏白好脸色。 从前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曾想,这男人吃起醋来,两个人也能凑成一台戏。 “好,等我伤好了,我们就启程回去,到时我再去寻你。”乔予安拽拽苏白的袖子。 “那好,我们就回去了,乔姑娘......你好好休息。” 皓天昱一开口,其他人才注意到他,远丰刚刚也把他当空气了,脑子里就只看见苏白在乔予安床上。 乔予安对他倒是有些愧疚了,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却屡次骗他,她只好沉默的点点头。 远丰注意到皓天昱的表情,看乔予安的眼神明显与看他人有些不同,男人间的心思,男人最懂。 但他却有点自豪起来,妻主果然有魅力,连这皓将军都沦陷的了,不过他又想急忙拍醒自己,妻主越有魅力,不就代表分宠的人越来越多嘛。 以前还好,对她没有多少爱,所以不喜争抢,久别重逢才发现,原来早就深深的爱上她了,几乎无法割舍,所以现在才不喜欢别人接近她。 “我们就先走了。”苏白行礼告退,走时还拉着依依不舍望着乔予安的皓天昱。 随着关门声响起,屋里又只剩乔予安和远丰。 远丰吹着碗里的粥,舀一勺在碗边蹭了蹭,坐到乔予安面前喂她。 “妻主,是身体好了就要走吗?” 乔予安喝了一口粥道:“是啊,我从司幽逃出去后就到了聚星,现在我成了聚星的郡主。” 她握住远丰的手,带着期许问:“远丰可愿意同我一起前往?只是……我觉得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你本是男尊平景世子,况且与家人才团聚……” 远丰放下勺也握住了她的手:“妻主,奴家这模样留下来也只会徒遭人嫌弃,一点也融入不了平景的生活,奴家想跟在妻主身边,也还容与一个母亲,只能做个不孝子。” “那这么说,你是愿意和我一起去聚星了?”乔予安激动的只差手舞足蹈。 “是,奴家只想陪在妻主身边。”远丰话语很坚定。 但乔予安担忧辰王不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开。 “妻主怎么变了脸色?你是在担忧父王会不会同意吗?”远丰猜到了乔予安所忧虑之事。 “是啊,也不知道辰王舍不舍得放自己的宝贝儿子离开。” 远丰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边喂边道:“妻主不必担心,父王那边由奴家去说服,他既已将皓将军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平景旧部未来也有继承人了,所以我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他会同意的。” 乔予安没再说话,沉默的吃着粥。 日子匆匆流逝,乔予安的伤已经痊愈了。 这些日子,无事她便寻辰王喝喝茶,下下棋,拉近一些关系。 辰王以前本就对母家表妹多有照顾,现在看乔予安越发顺眼,也肯定了她的才华。 乔予安这些天,早就生了要离开的心思,回聚星的时间拖的越长,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权利就越容易消散。 远丰来寻乔予安时,见她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池边,发丝被微风吹的遮住了眼睛,也无动于衷。 想的这般出神,远丰自然是知道,启程的时间到了。 他没有过去打扰她,而是去寻了辰王。 平景旧部也没太多事,辰王平日大多,就呆在府中,带娃的次数也多。 远丰远远看到身居高位的辰王,不顾形象的逗着容与,这番尽享天伦之乐的场景,不忍心去打破它。 他突然想再等等,转身刚要离开,却被辰王发现了要走的他。 “远儿,怎么来了什么都不说就要走?可是有什么事?”辰王把容与抱进怀里,朝远丰走来。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相处了一年左右,依旧是生疏的,总是敏感小心,搞不懂他内心在想什么。 远丰行礼后鼓起勇气说:“父王,儿子是来辞呈的。” 辰王没有吃惊,这是他本就知道发生的事情,可是真当这天来临的时候,心底竟多出了万般不舍。 他知道乔予安并非池中之物,这点逆境并不能打败她,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远儿,确定要和她一同离开吗?”辰王带着失落道。 “是,儿子想明白了,妻主是我无法割舍的,也只有在她身边才能给容与一个真正完整的家。” 远丰说着有些羞愧,毕竟辰王这近一年来,想方设法的弥补自己,对自己如掌上明珠,好的没话说。 “是啊,是该有个完整的家。”辰王把曾经的遗憾都注入了这句话里。 他把容与交到远丰怀里,转身走了。 远丰看着他的背影,才发觉眼前人已经逐渐苍老,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么久,着实不易。 他从未向辰王吐露过真情,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提声开口喊道:“父亲!” 辰王应声停下脚步,没敢回头,怕自己儿子看见自己这满目泪意的模样。 第156章 哄苏白 远丰抱着容与跑过去,从身后抱住辰王。 这还是他们父子,第一次这么亲切接触。 辰王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情亲,这些年守着回忆,没有再娶,久久把自己困在过去的牢笼里,失去妻儿的痛苦真是折磨人,可没想到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喜极而泣的。 “远儿,无论你要做什么为父都同意,会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就是保护好自己,相比把你留在身边为父更希望你快乐。” 远丰哭的好大声,这一次是真的不舍了,两边都难抉择。 辰王倒觉得自己现在是养了个女儿,受了司幽的礼教和小时候的他判若两人。 “行了,都是大男人,就不要伤情哭哭啼啼的了,下去吧,去收拾收拾,路上别缺了要用的东西。” 辰王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常回来看看。” 接着他又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交到远丰手里:“这枚令牌可让你出入畅通无阻。” 远丰放下容与,跪地朝辰王磕头:“儿子,谢过父王。” “行了,去吧。” 辰王又藏起了情绪,一脸平静的看着远丰远去。 远丰第一时间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乔予安。 听到这个消息,乔予安都恢复了生机,激动的抱住远丰:“你说的可是真的?辰王他真的同意我们走?” “是的,确实如此,妻主想什么时候走?”远丰问道。 乔予安没有思考,直接道:“就明日吧,今天天色尚早,可以收拾准备好,明天一早出发,对了,还得准备马车,你和容与不宜骑马。” “好,奴家这就去准备。”远丰俯身行礼。 乔予安突然想起苏白,晾了他这么久,气性应该挺大的,必须要亲自去哄哄他了。 她对远丰说:“我现在要去皓将军府一趟,晚点回来。” “好。”远丰知道乔予安是要去看苏白,自己独占她这么多天,心底也满足了。 乔予安出了辰王府,直奔皓将军府,外面早就传开了她的身份,没有人敢拦着她。 来到苏白房间外,乔予安轻轻敲了几下门。 屋里面就暴躁的喊出声来:“都说了,无事不要来烦我!” “是我!” 乔予安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很快门一开乔予安被一股大力,拉了进去,抵在门上,被肆无忌惮的索吻。 “苏白……唔。” “不是……唔。” 乔予安几次想说话却没有机会。 苏白欲求不满的说:“安安还是不要说话了,少费些力气,待会有得累的。” 乔予安放弃挣扎了,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他根本听不进去。 吻着吻着,苏白就开始上下其手了,还带着些报复心理。 咬的乔予安嘴都肿了。 吻到锁骨时,乔予安终于有喘息的时间,稳住气息说:“明日就启程回去,你要记得收拾准备一下。” 苏白充耳不闻,扛起乔予安就往里面去,一个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苏白的模样像极了怨夫,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如此好看的脸也蒙上了凡尘。 许久后苏白才停歇下来,见他依旧不语,乔予安匍匐到他身上,把玩着他的头发道:“还生气呢,不气了好不好,这些天我都在养伤,出入又不方便,这才忽视你了。” “没事!”苏白说完翻了个身,把乔予安隔在背后。 “还说没事。” 乔予安把苏白扭过来,捏住他的脸说:“你要再生气,我可不哄你了,想来你也不愿意和我同路,那你便怎么来的自己怎么回去吧。” 苏白坐起身子:“好你个乔予安,你还真想把我扔下对我不管不顾!” “不是我,是你自己不想理我的。”乔予安故作委屈道。 “你还真是懂得如何拿捏我,行了,别摆出这副样子。” 苏白起身换衣服,乔予安紧跟上,粘着他。 “我怎么舍得扔下你?刚刚不过是开玩笑的,就算你不走,我都要把你拖着走,你休想离开。”乔予安有些霸道的说。 苏白性子软下来了,搞怪的说:“行,奴家知道了。” 乔予安道:“不生气了?” 苏白回:“不生气了!” “那行,我回去了,明日来接你。” 乔予安刚要去捡衣服,又被他一把拽过来了。 “你这就要走?”苏白质问道。 “是啊,今日还得回去,不然不好和辰王交代,别忘了,现在可还在他的地盘上。”乔予安拿起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乖,听话。” 苏白缩回手,不看乔予安:“去吧去吧,留在这里也是碍眼。” “噗呲”乔予安边捡衣服边笑,对着苏白质疑的眼神说:“口是心非!” “你!”苏白内心是抓狂的。 乔予安穿好衣服跑的比谁都快,苏白看着她跑开的身影,也忍不住笑了。 心底暗自说:怎么这时候又像个小孩子一样?真的是,一点也不稳重! 其实他的宠溺感都暴露无遗了。 乔予安回去后,当夜,辰王就找上了她,将她带到灵堂去。 这灵堂上面摆着的牌位没几个,其中尤为明显的,就是辰王妃的牌位,在后边就是文蕴的牌位。 香火倒是挺旺的,周边也是烛火通明,打扫得也干净,应该是辰王每日都来此,看得出他对辰王妃的重视。 辰王拿了三炷香递给乔予安:“拜拜她们吧,这也算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乔予安接过,恭敬了拜了后,将香插到香炉里。 辰王沉声道:“本王就远丰这么一个儿子,还离散多年,受了司幽礼教,性子软弱胆小,予安,本王希望你立誓,护他周全,永不负他。” 乔予安朝辰王跪下:“王爷放心,予安绝不辜负远丰,会护他一世周全。” “若你敢欺负他,本王掘地三尺也会把你逮回来,好好教训一番,听到没有!” “是,儿媳明白!”乔予安忙回道。 辰王觉得对着个女子这么说话有些不妥,可又不得不为远丰多考虑些,毕竟也没想过自家儿子弱的和养了个女儿一样。 “行了,起来吧,若是日后遇了困难,也可以回来,你母亲在这,这也算你的一个家了。”辰王收起了凶,露出些和善。 第157章 启程回聚星 “是,予安明白,也会带着远丰回来看王爷的。” “好,你回去吧,明日还要赶早启程。” 辰王留在祠堂侍弄蜡烛,表情晦暗不明,乔予安就告退回去了。 回到房里,远丰早早等着了,旁边包袱堆了一堆,乔予安看着不禁擦了把汗。 远丰不好意思的面对乔予安笑了笑:“妻主,这些主要是容与的东西,一点也不能少,就怕他在路上不舒服。” 乔予安走过去安抚他道:“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突然看到这么多包裹有些惊讶,你要带的也都带上。” 远丰连忙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些。” “你不是向来爱抚琴?怎么我寻了一圈没看到琴?”乔予安勾起远丰的手指。 远丰惭愧,缩回了手,吞吞吐吐道:“奴家自从回来,就没再弹过琴。” “为什么呢?自己的爱好怎会轻易放弃。”乔予安语气平和的问他。 远丰慢慢翻转手,手心朝上,露出一条伤疤,他平时隐藏的很好,乔予安这么些天都没人发现。 乔予安急切的询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弄的?怎么我都没有发现?” “从皇宫逃出来之后,路上遇到了几次追击,有次情况紧急,有一个刺客朝奴家挥刀,奴家就抬手挡了一下,才逃过一劫,可自此之后手就有些不灵活,再也弹不好琴了。” “什么!”乔予安震惊,“女皇怎么可能下死手?她只是为了夺回孩子,绝不可能下死手,不对,难不成还有第二波人?” 乔予安细眉一紧,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当时最不希望远丰回来的,就只有乔苏禾! “我知道是谁了,等待时机成熟,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 远丰慢慢收回手,一阵难以言喻的抽痛感袭来,抱住乔予安说:“妻主可会嫌弃奴家,怪奴家瞒了这么久。” 乔予安抚摸着远丰的头:“怎么会嫌弃呢?你最好的样子已经留在了我的脑海里,你永远都是那样的,这事触及你的伤心处,你有权选择告不告诉我,我没有理由因为这个怪你。” 远丰抬起头喊了一声“妻主”,又在乔予安肩头蹭了蹭。 “行了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乔予安扶起远丰。 远丰眸中含情,痴痴的望着乔予安,两人心照不宣,拥吻起来。 指尖触摸过的地方都留下来温情,滚烫的灵魂交织。 乔予安悄悄在远丰耳边说:“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发现你有些不一样,原来你竟是男尊平景的世子。” 远丰倚靠着乔予安的肩膀道:“奴家哪里不一样?” 乔予安道:“身型,要更高挑壮硕些,还有,更具体的嘛……” 乔予安手往下一抓,远丰羞透了:“妻主!” 次日清晨,远丰早早起来了,东西也都装好了箱子。 出平景要渡水,马车就到外面去置办。 苏白也到约好的地点了,他们登上船的那一刻,辰王隔江远远相送。 容与似乎也懂了离别之情,看到朝夕相处的祖父离自己越来越远,竟也挣扎着哭闹不止。 远丰朝着河对岸大喊:“父王!回去吧,我们会好好的。” 喊完他也红了眼,一头扎进乔予安怀里。 岸上还有一位意难平的,皓天昱紧紧抓住手中的佩剑,满是伤愁,经此一别,再相见,可能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脚下的土地是他的责任,他不能离开,百姓们也离不开他,他只能在挚爱和责任中选择一样,舍去了令他多次心动的挚爱。 苏白坐在船头,河面的风吹得他衣服上的白纱四处飞舞,手执一棍捣鼓着船板。 “咚咚咚”的发出一些噪音,与这离别的场面极为不符。 远丰听到这声音,也莫名的来气,把乔予安抱的更紧了。 乔予安只觉得莫名躺枪,得罪了谁都不行,只好一手拉住远丰,一手过去牵苏白,尽量做的公平一些,这样谁也没话说。 “你们可要好好相处,我们一家人不能离心,听到没有?”乔予安气势十足。 两个人都带着不服气,拉长声调说:“知道了。 话长话短,不一会儿,就到了岸边,船上的侍从开始搬运行李。 苏白看着远丰,这大包小包的行李,皱紧了眉头,他自己就一个包袱,拎起就可以走,带着远丰那么多行李回聚星,恐怕又得加些时日了。 “走了,发什么愣呢?”船下的乔予安催促道。 苏白才一挥袖,跳下船去,矫健的身形,出众的颜值,引得不少人回眸观看。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受欢迎,得意的朝远丰望去。 远丰无意再与他赌气,一心扑在容与上,又恢复了那个与世无争的模样。 他们先去了看守士兵的地方,与属下会合,再朝聚星方向赶。 司幽,沈府。 慕云礼阁主做的越发得心应手,他自己也开始学习武功,怕哪日就用到,为了习武,他开始逼自己吃东西,身子也慢慢的恢复。 北初北泽在一旁看着慕云礼,偶尔做指正。 “侧君的天资很聪慧,才教过一遍就记住了。” 慕云礼停下来,有些高兴:“真的吗!” 若是这样,到时候若是行事失败,还能以命搏一搏。 “自然是是真的!”北初道,“侧君为了殿下付出太多了,这世家男子谁愿意习武?只有侧君你……” 慕云礼打算她们:“如今我与殿下生死相隔,这件事也是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了,还顾忌那么多干嘛?我在外面的风评已经变得极差,现在也习以为常了,我只想做好这一件事,别的都不再多想,活着也能轻松些。” 慕云礼又拿起剑开始练,忍着腰痛,一次又一次尝试。 “侧君,还是要注意休息,习武这件事急不来。” 慕云礼边练边道:“原来习武这样累,妻主每日起早贪黑,也是这般辛苦,我现在倒有些感同身受了。” 北初北泽一同叹气,慕云礼好像每一件事都能联想到乔予安,她们看着他的孤独身影,不由的心疼。 慕云礼看起来与平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心理从来没有被治愈过。 第158章 边境受袭 又是半月有余,乔予安携带着一群人回到了聚星。 星阑的消息总是很灵通,身边的人里应该有他安排的探子,随时为他传信。 乔予安老远就看到他在城门口,身后停着轿辇。 就如出发的那天,他依旧挺立在那。 看到乔予安的那一瞬间,他如霜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郡主!终于是回来了。”星阑朝着骑在马上的乔予安喊道。 但他又看到了身后的马车,若有所思。 乔予安下马行礼:“这一路上,多谢丞相大人的庇佑。” 时间过了这么久,乔予安对他的疏离感又加重了,似乎忘了当时他们还在城外接过吻。 星阑刚想伸出手去拉她起来,被她避开了。 丞相星阑手僵硬停留在空中。 “郡主怎么才同我月余不见,就这么生疏了,别忘了,你还是我认定的丞相夫人。”星阑似有威胁之意。 “哈哈,大人还真是好记性,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急不急!”乔予安含糊其辞想尽快把这件事揭过去。 星阑却不搭理她,朝马车走去:“这里面是何人?难不成你把你的主君接来了?” 乔予安上前把他拦住:“大人,里面是我的侧君和孩子,我把他们一同接过来了。” “什么?你都已经有孩子了?”星阑有些震惊。 “是啊,如今已经会走路了。”乔予安笑笑。 心底却在想,我孩子都大了,看你还想不想娶我! “哦,是嘛,我倒想看看你这孩子长什么模样?也好想想日后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子。”星阑说着绕开乔予安去掀开帘子。 乔予安白眼,眼前人莫不是傻了,这不但没有放弃,还幻想日后我给他生孩子,这不是做梦呢嘛。 哗啦一下,马车帘子被拉开,远丰也受了惊,迷茫的看向星阑。 星阑一反常态,语气变得温柔了很多,对着远丰道:“可否把孩子给我抱抱?” 远丰不敢做主,怯怯的眼神看向乔予安,请她做决定。 “既然大人想抱,那就让他抱抱吧。”乔予安说。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若是星阑想要做出什么,站在他旁边,就可以第一时间把孩子抢过来。 远丰把孩子交到星阑怀中,星阑动作有些粗笨,但还是小心翼翼的。 容与睡着了,一番摆弄也没有醒。 “果然是你的孩子,长的这般倾城脱俗,是个男娃娃?”星阑仔细的看着孩子。 “是!”乔予安回答的干脆利落。 星阑却不满的摇摇头。 乔予安道:“大人摇头是什么意思?” “若是日后,我们也是儿子,可不能养成这番娇态。”星阑把孩子交给乔予安,然后像个无事人般乘轿子离开。 乔予安想捅他一刀,然后他的孩子想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远丰好奇道:“妻主,那是何人?为何行事这么嚣张。” “他是聚星丞相,千万不能惹他,在这里,他只手遮天,相当于第二个皇帝比太子实力都要大。” 远丰深吸一口气,后怕道:“他一男子竟有这么大的实力。” 乔予安上马车,拍拍他的背道:“远丰莫不是忘了?聚星是男尊国,男子有权才是正常的,我们女子的群体就反过来了,要想在这里立足,就必须有依靠,否则难以翻身。” “原来如此,是远丰见识浅薄了。” 乔予安默默感慨:“这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容易。” “妻主说什么?”远丰问道。 乔予安打起精神说:“没什么,我们先赶路吧,这离我们住处东安王府不远,再坚持一会就能到了。” “好。” 金林,少宇也早就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乔予安一声不吭就走,可吓坏了他们,金林因为府中事,脱不开身,否则就跟着苏白一起去了。 马车一停,少宇是第一时间跑过去的,金林却在原地,挪不动脚步。 “妻主,妻主,少宇掀开帘子看到远丰。”他惊的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远……远……” “什么远远远?”金林投来好奇的目光。 远丰一出来,金林也惊呆了。 “远侧君!”金林上前来,对着乔予安又道,“妻主把远侧君接回来了!” 远丰也有些差异:“金侍卫也成为殿下的侍君了吗?” 乔予安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不久的事,金林他对我用情至深,我也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一片心意。” 远丰是有些失落,但察觉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妥,急忙解释道:“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才问的。” “远侧君何必这么见外,原本我们也是一家人,问问又何妨。”苏白从马上下来,凑到他们中间,对着乔予安说,“是吧,妻主!” “是啊,都是熟人,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乔予安腆着脸。 苏白起哄的本事见长,对比下来还是金林沉稳。 金林第一时间安排人把行李搬下来,还欢喜的接过容与。 他们进去时,金林凑到乔予安旁边问:“妻主可见到主君了?” 乔予安黯然伤神,握拳道:“见到了,他和沈季知很恩爱,再也不需要我了。” 金林皱眉,有些不可置信:“当真如流言一样?” “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乔予安眼角红了。 “那好吧,还以为我们能一家人团聚……” 乔予安沉声道:“没有他我们也是一家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虽说要放下一个人很难,但这些都是时间问题,什么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坎是跨不过去的? 金林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回答了一个“好”。 安稳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前线就有战报传过来。 “报!久光派人偷袭我聚星边境,对方来势汹汹,防不胜防,边境军队被偷袭损失惨重。”传信人身上到处都是伤,情况危急。 朝堂之上,众人皆是把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 “陛下,久光突然来袭,我们也不能善罢甘休,还请陛下派兵支援,一举攻入久光,给他们点苦头吃。” 第159章 为副帅 一老臣进言。 皇帝思索片刻,问道:“那爱卿觉得何人适合带兵前往。” 那老臣思索片刻后,看了一眼乔予安,才深思熟虑的说道:“郡主的才能大家都有目共睹,但郡主为女子,不宜作为主帅,但可为副帅,臣觉得护国大将军江松为主帅比较合适。” “星爱卿,你觉得派谁去合适?”丞相星阑全程没有说话,皇帝也想听听他的意思。 星阑冷冷道:“臣无异议。” 虽然这次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但确实危险重重,久光和聚星,实力不相上下,打起仗来可能两败俱伤,若是司幽再横插一脚,谁胜谁败也不好说。 “既如此,那就命护国大将军江松为此次征伐久光的主帅,广平郡主为副帅,明日启程到边境支援。” “臣接旨。” 乔予安和江松跪下接旨。 散朝后,乔予安心事重重的走在前面,星阑跟着走到她旁边。 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的问:“你可怨我没有为你争取主帅?” 乔予安停下脚步看向他:“大人自有大人的道理,予安怎敢置喙。” 他两人一边走,星阑一边滔滔不绝的讲:“瞧你一脸沮丧的样子,建立功勋不急于一时,此次久光来势汹汹,也不知道做何打算,派其他人先去摸摸底细才好,相反的,这护国大将军是个粗人,有勇无脑的家伙,你在旁边要多辅佐他一些。” 乔予安反驳道:“大人倒是摸得清楚,人家能坐上护国大将军,想来也有一定的特长之处,怎么到你这被说的这么不堪。” 星阑不以为意,停住脚步,负手而立:“哈哈哈,问得好,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总没有自己接触过的清楚,等你们共事,郡主就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错。” “好,行。”乔予安说一个字,点一下头,换个眼神与他死磕到底,“多谢大人,好意提醒,那我就先走了,还请大人离得远些,这么多人看着,我可不想落得个结党营私的下场。” 星阑继续跟上,语气中带着点威严:“有我在,你放心没有人敢嚼舌根,想来也不会有人愿意明天醒来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乔予安保持沉默,无奈摇摇头。 来到宫门口,乔予安上自己的马车,前脚刚迈上去,后脚他就跟上来了。 乔予安紧皱起眉头问:“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们好像也不同路吧,况且你有你自己的轿辇,怎么还跟我挤一辆马车?” 星阑把乔予安拽到马车内,命令马夫驾车。 抓住乔予安的手还没放开,眸子中充满了幽怨:“是不是我不主动找你?你就不会找我一次?” 乔予安无话可说,最近没有什么事要他帮忙的,闲着没事,也不想去触他这个霉头。 “不是觉得大人没时间吗?我怎么好多次去打扰?”乔予安开始扯谎。 “哼,你试图撒谎的样子,真的很蠢。”星阑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边揽,两人的距离顿时非常亲密。 乔予安撇开眼睛,试图缓解掩饰自己的慌乱。 星阑却把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你不敢看我,说明你内心乱了。” 不得不说,他看人一看一个准,还懂得以动作与推演心理。 乔予安想要推开他,可是这个姿势像极了打情骂俏。 “大人想多了,是个人这样都会不自在的吧。”乔予安勇敢的直视他的眼睛。 “哦,是吗?”星阑说完,倾斜身子靠近乔予安,用唇轻点乔予安的额头。 哗一下,乔予安脸红了,星阑身上的侵占性太强,根本抵抗不了他独有的魅力。 “大人,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你生于男尊国,而我自小受女尊国的礼教,根本不可能待在你的后院里,过着和其他女子争风吃醋日子,我们可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样?”乔予安硬气的说。 星阑稳住自己的情绪,冷静的看向她:“所以你在意的只是男尊女尊的礼教?” 乔予安接着说道:“是,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 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星阑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他的性格实在难以琢磨。 “停车!”星阑朝马夫喊了一声,笑吟吟的下了马车。 乘着他的轿辇回府去了。 乔予安真是要被他逼疯了,只觉得一阵头疼,明日就要出征,不知道此战能不能大获全胜。 马车缓缓而驰,乔予安竟然不知不觉在马车上睡着了,停下来时也没有感觉。 “郡主已经到府上了,可以下车了,郡主!”马夫唤了好多遍,乔予安才慢慢睁开眼睛。 “妻主回来了!” 乔予安刚下马车,就听到院内传来的声音。 金林长发如墨披在肩头,高耸的双眉,很有活力般朝她奔来。 在这里不像在司幽事多,感觉他都变白了很多,不再是侍卫时皮肤总被晒黑,倒和世家公子没有什么两样。 乔予安问道:“金林你怎么来了?今日没事吗?” “什么事都不如妻主的事重要。”金林,话中有话的意思。 乔予安无力的笑道:“你都听说了是吧?” 金林点点头:“大街小巷都传开了,久光来犯,到处人心惶惶,妻主近年来大展拳脚,想来陛下也不会妻主放过这样的可用之才。” “你想的没错,明日我就作为副将要带兵出发。” 金林有些吃惊:“明日就走吗?走的这么急!” 乔予安带着他朝里面走去,散着步开口:“情况紧急,晚一天去,边境百姓就多一分危险,自然是越快越好。” 金林沉下声音说:“也是。” 他想了片刻又开口:“妻主,奴家这次想陪着你一起去,府里的事就先交给远侧君吧。” 乔予安看向金林:“战场上十分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 金林忽的拉住乔予安,眼神恳切:“妻主忘了,妻主的功夫还是奴家教的。” 乔予安又说:“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谁受伤了,我都会难过的。” “可是与其让奴家在家里提心吊胆的等消息,倒不如陪在妻主身边来的踏实,妻主受伤奴家们也会担心。” 第160章 被留下做人质 “罢了罢了,你既想去,那就跟上吧。”乔予安妥协。 谁知身后又冒出个声音。 “安安,奴家也去!” “苏白?怎么现在哪都有你?”乔予安抱着手臂转身问道。 “怎么,安安现在是嫌弃我了吗?”苏白挑眉。 “怎么会呢?欢迎你还来不及,既然要去,大家都一起去吧,前提是保护好自己。” 金林和苏白都笑了,异口同声道:“好!” 少宇脾气太犟,乔予安就没告诉他,远丰则留在府内照顾容与打理内务。 第二天,皇城底下,大军开拔,每个士兵都意气风发。 奋力挥舞着,手上的兵器,齐声喊着:“必胜!必胜!必胜!” 皇帝和丞相,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也同样为士兵们举杯饯行。 而星阑的目光则是落在,身穿一身金色铠甲的乔予安身上,是那样英姿挺拔。 金林和苏白化作普通士兵陪在她的身边。 大军一路往北,在司幽北部边境作战。 江松一鼓作气,打的久光节节败退,此人的勇气无人可敌。 不过乔予安却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在营帐内提议:“建议先整顿休息,摸清局势再接着作战。” 江松大手一拍:“屁,她们都被我们打的满地找牙,落荒而逃了,此刻,就该乘胜追击,将她们一举歼灭,郡主果然是女尊的,做事娘们唧唧,照你这样作战,打到猴年马月去,畏畏缩缩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让别人信服的?” 乔予安这一刻倒是体会到星阑所说的意思了,说话就说话,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她也不是软柿子,不可能任由他捏,直言道:“既然如此,我与将军的谋划不同,那接下来这场战役就由主帅领兵打头阵吧!” “好,若是我们大功全胜,郡主可别后悔,功勋可是一分都拿不到!”江松语气极为轻蔑,让人看了就想揍一顿。 “行,我保证,若你此场胜利,我绝不会邀一分功。” 乔予安态度决绝,气得江松带上佩剑,抱着盔甲走了。 他走后,乔予安又继续观察地势,研究最佳的进攻方向,此站前面有峡谷,若是敌军再次埋伏,是最佳位置。 江松此战必败! 半天过去了,侥幸逃生的士兵来报:“副将,快去救救主帅,我们带去的小队兵马,在峡谷关全军覆没了,主帅被擒。” 乔予安,早就预料到了,主帅被擒,定会影响军心。 她先去安抚了士兵,说出自己的作战计划,留苏白金林坐镇,吩咐他们,若她没能出来就让金林带兵攻上去。 她自己带着士兵们连夜突袭。 从山坡而上,避开峡谷关,在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果然发现了久光驻扎地。 士兵在前面制造混乱,乔予安悄悄潜伏进去,一把火烧了她们的粮草。 再伪装成久光士兵,四处寻找主帅江松的下落。 来到一个营帐前,乔予安透过缝隙看进去,看到了伤痕累累的江松,蓬头垢面,到处都是血印子。 看来已经是用过刑了,不过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他精力太过旺盛,总不听劝。 乔予安刚想行动,却被里面的人发现了影子。 “什么人!不好,这边也有敌军,快来人,保护云展殿下!” 乔予安眉眼冷了几分,云展殿下是那个久光女皇唯一的子嗣,怎么他也来了,久光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乔予安引开追兵,又回到了营帐,几下解决守着江松的守卫,进去为他松绑。 “郡主!是你!”江松看到乔予安,既羞愧又高兴。 “是我,我来救你出去,我们的尽快走,追兵马上就回来了。” 不料,他们没走几步,就被人团团围住了,一个弱柳扶风,在战场上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遮面男子走来。 乔予安冷笑:“没想到这个模样的人还有点脑子。” 遮面男子见到乔予安那一刻怔愣半天,直到旁边的士兵喊他,他才有所反应。 “殿下,抓住他们了该怎么做。” 乔予安拔出剑指向,遮面男子的方向道:“想来这位就是云展殿下吧!” 宋云展诧异道:“你竟然认识我!” 乔予安丝毫不怯,摇摇头道:“不认识,只不过是略有耳闻,听闻殿下貌美,无人可比,不过今日一见,还掩着面纱,想来也不过是传说吧。” “你!少用激将法,我可不吃你这套。”宋云展收敛脾气,又说,“你们如今都落在我手里了,还敢如此嚣张,不过今日本殿下心情好,可以放你们二人,其中一个离开,留下那人跟我回久光,我即刻退兵可好?你们也别想着救兵,就你们带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还有你烧的粮草其实不过只是一部分,根本对我们起不了什么作用。” “什么!你这小人,别想留下我们任何人,老子宁愿战死,也不受辱!”江松带着伤抢过乔予安的剑,冲上去,本就受着伤,几下就被他们打趴下了。 宋云展朝侍卫使了使眼色,江松就被压制住了,脖子上还多了一把刀。 乔予安汗颜,江松还是太容易冲动了。 宋云展朝乔予安笑道:“怎么样?这个交易做不做?” 乔予安承认,自己也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太子还有些头脑。 “我怎么知道殿下说的是真的假的?” 宋云展摸了摸自己的手,眉眼含笑:“如今你们有选择吗?就算你们两个人一起,也未必能逃出去,真不真的,试试不就知道了,本殿不过是带着士兵出来练练手,没想过久战,谁知道你们聚星这么不经打,连主帅都这么容易被擒。” “那好,放了他,我留下来。”乔予安道。 江松却挣扎着说:“不行郡主,快逃,这等小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折磨人,不能被我拖累,你快走,带领军队来攻打他们。” “噗嗤”宋云展慢慢悠悠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愤愤道:“真聒噪!再嚷嚷,把你拖出去喂狗。” “你!” 宋云展使力,江松无法动弹。 “好了,放他走吧,我绝不还手!还有我希望今夜被擒的士兵也能一并被放走。” 乔予安把手伸出去,任由久光士兵捆绑起来。 第161章 认出宋云展的身份 宋云展很守信,士兵把乔予安捆起来后,就把绑来的其余人丢出了军营外。 连夜下达命令,大军开拔启程回久光。 他好像是怕乔予安丢了似的,每走一步都带着她,还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乔予安打仗从没遇到这么草率的主帅,还真是说退兵就退兵,她被捆着手,脚却没被捆上,若是她想逃,也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她莫名觉得眼前人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犹豫过后还是开口问:“殿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为何感觉你如此熟悉?” 宋云展慢慢舒展容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三殿下,当真没有认出我来?” “你叫我三殿下,你认识我?”乔予安越发疑惑。 “那是自然,不只认识,我们之间还很熟。”说罢,他用白皙的手指轻轻触摸面纱,将其摘下来。 面纱掉落的那一刻,乔予安恍然大悟,眼前人不正是留下银钱,就悄悄走了的人吗? 他的脸依旧有着魅惑人心的能力,纤长浓黑的睫毛,如雪的肌肤,白里透粉,实在不像是平常人家能养出的儿子,当时还真是自己眼拙了,竟不知他还是久光唯一的皇子。 “云宋?是你,你竟然是久光的皇子,那你之前为何会流落到司幽,过的那么落魄。” 宋云展收起面纱,脸上浮起坨红,与自己思念了这么久的人,竟是这样的方式遇见,心里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本想过忘记她,可时间过了这么久,一见面,心脏还是为她跳动。 宋云展道:“三殿下,碍于之前身份特殊所以我用了假名,之前是偷偷溜出皇宫的,在路上遇到那群歹人,不小心就被绑了,后来母皇派人来寻我,我便同他们一起回去了,你受伤在外,我只能用那种特殊的方式与你告别。” 他沉默后,囔羞又不做作的开口:“你过的还好吗?怎会成了聚星的副将?” 乔予安故作轻松,随口道:“过得还行,司幽女皇跟我开了个玩笑,她对我说我是她养了多年的别人的孩子,所以只能背井离乡,到了这聚星。” 宋云展听着这以最轻松的话语说出的痛心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殿下,受苦了。” 乔予安见他低下头,笑着问:“你呢?你过得如何?” 说着她看了看马车四周,觉得自己可能都没有必要问,看这架势也不像是过的不好的样子。 宋云展忽的看向乔予安:“我……”我很想你,犹豫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最后还是换成了:“挺好的。” “你绑我是为何?你是久光皇子我不理解这个举动,你还是云宋我就更不理解了,绑架一个人,总得要点什么好处吧,你就把所有好处都给了我,自己岂不是很亏?”乔予安若有所思,盯着他那张绝世容颜。 宋云展顿时笑出了声,一改刚刚的沉闷:“没有理由,就因为是你,所以才想绑的。” 乔予安瘪瘪嘴不说话,内心抓狂道:果然还是一模一样的,这高傲的模样一点没变。 其实离开乔予安这段时间,宋云展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寻遍众人也再找不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人,他确实喜欢她,若是能就此把乔予安绑回久光,那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那殿下还真是好雅致。”乔予安趁他不注意,悄悄摸索着怀里的匕首,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殿下可绑架我可有时限?” “我就没打算再放你走,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在久光没有人敢欺负你,我可以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必在这战场上受苦受累。”宋云展说着真心话,急切的想吐露内心。 乔予安用一只手拔出匕首,用力一转,划开了手上的绑绳,奔过去挟制住了他,小声道:“放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宋云展虽然娇贵,但是面对此场景,丝毫不惧怕,跟个没事人一样开口:“外面几千士兵,杀了我也逃不走,和我一起回去,有什么不好的?同样是女尊国度,这样不是更好吗?你一个女子混迹在男尊军营,想来也是受尽了歧视吧。” 乔予安把匕首离得纤细的脖颈更近了些,威逼道:“聚星再不济好逮我也混熟了,我又何必跟着你去博一个未知的前程。” 宋云展推开乔予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桀骜的笑道:“忘了告诉三殿下,我为了挟制住你,还留了一手,你带来的人,放完又抓了几人,现在那几个就跟在我们的部队后方,若你想要救他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既然你怕跟我走是未知的前程,不如先去试试,到时候不行,你想走再说,如何?” 乔予安冷笑:“没想到殿下精明的很,差点被你之前行事所蒙骗。” 看似是商量,实际上是威胁,乔予安没有反驳的权利。 宋云展无奈,他也不想这么对乔予安的,奈何太想把她带回去了,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话。 “那就多谢三殿下的夸奖了。”宋云展扯过乔予安手上的匕首,勾唇笑着说,“这把匕首,我就先替你保管了。” 乔予安也只好坐回去说:“还希望殿下,说到做到,若时间到了,我还是想走,可不许再耍赖,而且还要把跟我一起去的人都放走。” 宋云展拿起一旁的糕点,咬了一小口,慢慢吞咽下去才说:“好说,好说,你也尝尝这糕点,味道真心不错。” 乔予安看着眼前人,难怪之前他举止投足都十分庄重,身在皇室的男子,都十分注重礼节,而他作为久光唯一的皇室子弟,更是代表着皇室的体面。 就连现在吃糕点,都规矩的让人敬佩。 “不必了,我不饿。”乔予安打算闭目养神。 宋云展拿起一块走过来,抓住乔予安的手,硬塞到她的手心:“我都替你试吃过了,没有毒,放心食用,真的很好吃。” 惊得乔予安忙收回手:“殿下还是注意些名声,还未出嫁与外女这么近距离接触,恐有不妥。” 宋云展意犹未尽的收回手,笑着转身:“三殿下当真认为我有机会嫁吗?” 第162章 逛市集 “什么意思?”乔予安抬头,望向他的背影。 似乎戳到了他的伤心处,宋云展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没什么意思,今夜你就好好在马车上休息吧,身后有毯子,拿出来垫垫,我就先出去了。”他说完就走出了马车。 乔予安不知所措,只好拿起手里的糕点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她瞪大了眼睛,这味道,还真是不错,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口味的。 这一吃,还真的饿了,乔予安又走过去拿了一块,边吃边望着马车外无尽的黑夜,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苏白和金林,会不会追来? 乔苏禾作恶多端,司幽百姓受苦受累,若是能借此获得久光和聚星的同时助力,就可以同司幽一战,或许这次绑架并非是一件坏事,先去探探久光的虚实。 既然做过司幽皇女,就见不得自己的子民受苦。 坐马车时间长了,乔予安开始犯困,这个毯靠在一旁我睡着了。 等渐渐天明,乔予安被清晨的第一缕光亮晃醒。 “吁!殿下,后方有人马追来了。”士兵通通进入防御状态,久光主帅朝宋云展禀报。 宋云展不慌不忙的,从另一辆马车上出来,乔予安知道肯定是金林他们来了,迫不及待的探出马车,却被马车外的士兵用兵器逼回去了。 “你们最好放了我们副将,否则我们一定与你们决一死战。”金林手持利剑,骑在马上为先锋,朝着久光军队喊。 看清人群中的宋云展时,金林愣住了。 是他!他为什么也在! “金侍卫,好久不见!”宋云展朝他挥挥手。 “云宋公子!你怎么!”金林紧皱眉头,难不成他是久光人。 乔予安硬着头皮走出去,扒开士兵指向自己的剑,和善的说:“容我对他说几句话。” 金林看见乔予安,情绪有些激动,有骑马奔过来的冲动。 被乔予安及时喊停了。 “金林,慢着。”乔予安看看宋云展,再看看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用手指试探性挪了挪剑的位置。 那士兵看向宋云展,他随即同意了乔予安的这个举动。 乔予安见士兵的剑放下,朝金林说:“金林你放心,都是熟人,我跟着他去久光走一趟,玩够了就回来,你带着军队回去禀告,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 金林握紧缰绳,完全不行,急切道:“不行,副将,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金林!你不听我的话了吗?回去!”乔予安换了神色,一副严厉的模样。 金林被她的气势逼退了:“我……我听……” 乔予安再次命令他:“那就行,立刻!带着军队回去!” 金林依依不舍的望着乔予安,引着缰绳,调转马头。 宋云展拍手看向乔予安露出一抹笑:“三殿下驭下可是一把好手。” 乔予安懒得理他,又走进了马车,行军速度之快,没几天路程就到了久光地界。 在此之前,她都没见过宋云展,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顾,就是不见他人影。 看来还真是一点不吝啬,乔予安悠闲的看着久光的风俗民情,日日坐马车,也不能下去走走,乔予安都感觉要发霉了。 看着人来人往,吆喝叫卖看的出神,忽然晃出来个身影,吓乔予安一跳。 还纳闷谁啊,看到他脸的那一刻,乔予安硬生生闭了嘴。 几日不见,今日又突然冒出来,这宋云展明知自己容颜绝佳,还打扮的这么招摇,真是太让人眼馋了。 “殿下可愿意下来同我一起走走?这久光,稀奇的物件还是挺多的,不看可就可惜了。” 有这机会,乔予安自然是满嘴同意:“好,我去。” 仿佛有瞬移术,乔予安立刻就跑到了宋云展的身边。 几日不见,好像又美了,这人不愧为久光不愧是盛产美男。 宋云展含笑:“殿下是在看我吗?” 乔予安被抓包,急忙挪开眼睛:“没有,你怎么几日都不见人影?” “殿下这是几日不见想我了?”宋云展靠近了乔予安一些。 乔予安深吸一口气,自恋程度无人能及。 看乔予安这么不禁逗,宋云展才说:“我提前来这边疆安抚阵亡士兵的家属了。” 乔予安发问:“你还有这心思?” “那是自然,毕竟她们是我带出去的。”宋云展道。 “那你无端发动战争,可有想过有更多的无辜人会因此受难。”乔予安带着些温怒。 “我……” 宋云展不满的皱眉,懒得解释,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但母命难违,他不得不这么做,如今为了她还提前终止了这场战役,回去免不了被训。 乔予安咄咄相逼:“怎么,无话可说了?” “是,无话可说了!”宋云展朝前面走去,乔予安身后跟着几个看守的士兵,根本不容她停留。 宋云展走了几步又由小侍搀扶着,做足了姿态,有种弱柳扶风既视感。 真想不出来,他该是在怎样娇惯中长大的。 宋云展气归气,还是说了句:“殿下看上什么尽管买,我给你付钱。” 听到这话,街上的女人频频回头,鄙夷的看向乔予安。 “什么人呐,还让男子付钱,长的这么漂亮,没想到是个吃软饭的。” 乔予安很是无语,开口道:“就不劳殿下破费了,没什么想要的。” 宋云展脾性收敛了很多,还是有一定气度的,缓和一会道:“没事,那我替殿下相看,什么合适我就做主为你买了。” 还不等乔予安拒绝,宋云展就开始大肆购物了。 来到首饰摊子前,他喊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挺合适三殿下佩戴的,都包上,还有这个,这些全都包起来。” 此时一身简陋衣裳的乔予安被他这举动吓住了,这操作是要把一条街都带回去啊。 她急忙劝止:“够了,何必如此奢靡无度。” 宋云展生气了,仿佛只要是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质问道:“到底怎样,你才会开心!” 声音之大,侍卫们都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乔予安也是被他这不顾形象的一吼,怔愣在原地。 他做这一切只为了哄我开心吗? 乔予安回想,确实从见面开始好像都没给他几次好脸色。 第163章 宋与母皇顶嘴 看来他是真的恼了。 乔予安沉了沉呼吸说:“你不用刻意这么对我,我并没有不开心。” “好啊,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继续逛了,我们回皇宫去!”宋云展拉起乔予安的手就往马车走。 不是,变脸这么快吗?乔予安嘀嘀咕咕,也顾不上自己被拉跑的身子。 这弱柳扶风的人,劲还挺大,柔弱都是装的吗,手腕被他拽的生疼。 宋云展把乔予安拽上马车,他吩咐了马夫,马车就匆匆往皇城去。 聚星,丞相府,星阑大怒。 他率先接到了边境的消息。 “你是说久光掳了郡主就退兵了!”他俊朗的容颜变得扭曲,十指不由的抓紧。 “是的大人,是江松主帅不听郡主劝诫,硬要乘胜追击,在峡谷关被俘,郡主为救他,携一小队人马去偷袭久光军队,所以被俘。”探子禀报时都渗出冷汗,这眼前的丞相像极了要吃人的模样。 “废物,都是废物,自己送死就算了,还要扯上郡主。”星阑手叉腰,环视一圈,朝着侍从喊,“来人,替我更衣,我要进宫!” “是,大人。” 星阑全程板着脸,冲到皇宫去。 全程不顾总管太监阻拦,硬闯到皇帝寝殿去。 “丞相大人,陛下要休息,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大人!大人!” 星阑已经入殿,陛下就躺在床上,被他惊醒。 陛下挥挥手,示意总管太监下去,坐在床边对星阑说:“爱卿来此何事?” “陛下,臣请旨,亲自领兵讨伐久光,救回郡主!” 陛下神情一紧,起身抓住星阑的手臂问道:“你是说,予安被抓俘?” 星阑跪下说:“是,她为救江松,深入敌营,以人换人,被她们带回了久光。” “这……”皇帝摸着胡须,陷入沉思,转而又问,“爱卿认为,主动征讨久光,有几成把握胜利?” “回陛下,臣有六分把握。” “六成,不可,还要耗费很多财力物力,劳民伤财,或许可派使者过去先谈判,再行定夺。”皇帝愁苦着脸。 年纪大了,他不喜征战,只想守着这太平盛世,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想法。 星阑只觉得皇帝太过死板,恼着起身:“是,臣知道了,臣会亲自出发去久光!” 皇帝连忙拉住他说:“不可,聚星事物还需要你,使臣还是找别人吧,丞相对国事多操劳些,太子不懂事,朕也是日渐觉得力不从心呐。” 丞相星阑轻笑带着几分肆意道:“臣不明白,为何陛下这些年如此器重臣。” 皇帝笑道:“器重谁,还需要理由吗,爱卿这些年不也兢兢业业为朝廷,为朕做了许多事。” 星阑的眉头微皱。 可见他并不相信,但从前仅凭他自己的能力也做不到可以这么专断,更多是来自皇帝的信任。 现在他自己羽翼渐渐丰,只觉得坐着这丞相位置,守着这小小的聚星好生无趣。 “陛下,臣知道了,先行告退。” 星阑眉头皱起,脸色黯淡下来,转身离开。 乔予安他是一定要救的,回去就派了使臣出发久光。 久光,皇宫内。 乔予安被安排在邻近宋云展宫殿附近的一鸣殿。 乔予安是被侍卫推进去的,里面装饰富丽堂皇,用到的物品应有尽有,像是提前特意准备好的。 “喂,不是说好的来体验,怎么还把我变相囚禁了?”乔予安捶打着门。 “姑娘还是安静些吧,等殿下忙完听他安排。”外边的小侍喊道。 乔予安走到里间,这屋里的陈设很有地域特色,地面铺满了雪白的毯子,宽大的床面摆着很多枕头和软被,她脱了鞋,踏在上面,感受着柔软的触感。 这奔波多日,现在是真舒服。 乔予安扑倒在床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 宋云展那边,低着头被训,其实他没怎么把女皇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装的谦逊些,免得被罚。 “云展,你怎么可以这么意气用事!说不打就不打,这不是儿戏吗,寒了将士们的心。”女皇一掌拍在宝座扶手上,继续训斥道,“若不是朕只有你一个皇嗣,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听到这,本来还想忍的,宋云展实在憋不住了,慢慢抬起头,带着怒意,对女皇道:“既然我父妃不能生了,那母皇还是趁早纳几位妃子,早早为皇室开枝散叶!” “你你你!逆子!”女皇把奏折都朝他砸来,“你明知朕答应过你父妃终身只他一人,还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母皇总提儿臣是唯一的皇嗣,这又不是儿臣造成的,为什么母皇总用这件事逼迫儿臣,儿臣只觉得厌烦不已。”宋云展把这些年内心所想的都抖露了出来。 “你……你什么时候才懂得母妃的良苦用心!”女皇用手指着宋云展,一口气没能上来,被他气晕过去。 宋云展虽是撒了气,但看到自己母皇倒下,还是着急的跑过去。 他扶起女皇朝外大喊:“来人啊,快来人!传太医!” “母皇,你醒醒。” “儿臣错了,你快醒醒。” 听到消息,久光君后马上就跑来了,恼怒的看着宋云展:“你是不是又顶撞你母皇了,怎么才回来她就晕了。” 宋云展低下头说:“是。” “你……待会再找你算账!”说完他就跑过去找女皇了。 久光君后其实舍不得惩罚这唯一的儿子,总是口头警告几句就过了。 宋云展丧气的跟着进去了,女皇已经转醒了。 太医把脉道:“陛下是急火攻心,一时导致眩晕,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了,日后还是得控制情绪。” 女皇依旧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宋云展,君后急忙隔开她的视线,转开话题道:“陛下,咱不气了好吧,回头奴家就好好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说完他又转头疯狂朝宋云展朝门外甩头示意。 这是让他快走呢,宋云展嗖一下溜走,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了。 第164章 你从来都没想过留下来 久光女皇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逆子跑了。 “你看你,把他娇惯的,什么都敢意气用事。”女皇似怪非怪的对着君后说。 君后也是个中年美男,与宋云展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才给了宋云展一副人见人爱的面孔。 君后抿唇委屈的拉住女皇的胳膊:“奴家也不想的,可是看不得那小子难过,陛下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美人一委屈,久光女皇刚才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好了,朕不骂他了还不成,朕说的哪次他不当耳边风,不过这次他确实让朕为难了,想来聚星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得派人死守边境,防止他们回攻过来。” 女皇沉声叹气,也不知道自己这儿子能不能担社稷大任。 宋云展溜走后,摆正身姿,朝乔予安那走去。 “殿下!”小侍朝宋云展行礼。 宋云展道:“她呢,可在里面?怎么静悄悄的。” 小侍似有疑惑道:“刚刚还吵闹着,应该是在里面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声了。” 听完,宋云展急切的推开门,还以为她想不开呢。 谁料乔予安睡得正香,乖乖的躺在榻上,身上盖着毛毯子,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脸颊上还浮着一抹淡淡的石榴红。 宋云展笑着,心想她该不会是盖多了,热得吧。 他走过去,悄悄坐在她旁边,欲要帮着扯开点毯子,给她透透风。 但手刚一动,乔予安就醒了,还反射性起身将宋云展用手抵在榻上。 出门在外,乔予安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感。 “是我!”宋云展滚动喉结道。 看清来人后,乔予安才把他放开,没好气道:“怎么来也不出声,悄悄在我旁边是要做什么?” 宋云展朝乔予安伸了伸脖子说:“看看,你弄疼我了。” 确实他脖颈上被掐住的地方,已经红了,还真是个富贵殿下,金银玉器堆砌起来的,娇贵得很。 乔予安表示无奈,下床穿上鞋子才说:“要不让人给你上点药吧。”'' 宋云展拉了拉衣襟,坐正了,冷冷出声:“那倒不必。” 乔予安思索片刻道:“殿下是打算一直把我锁在这里吗?之前的话可还算数?” “三殿下误会了,把你留在这是为了保护你,日后你便可以自由出入,但必须由侍从跟着,否则我怕有人故意刁难你。”宋云展抿抿嘴。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女皇自己带回来这么个人,女皇就被他气晕了,若是再告诉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 “是这样啊,行啊,那我可得好好逛逛这久光皇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宋云展听了眼前蒙上了霜,沮丧的问:“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留下来?” “是,如今我忠于聚星,又怎会轻易叛国?”乔予安看向他眼神坚执。 宋云展怒了,起身推倒乔予安,把她按在床上,红着眼道:“你可知……你可知我心悦你,一年多了,我忘不掉,心里都是你的模样,你的包容,关照,你的挺身而出,都让我念念不忘,你留下来好不好?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依旧可以做那个无忧无虑的三殿下。” 乔予安不动弹,撇开头道:“殿下恕我做不到,大仇未报,我怎可安逸享福。” “大仇?什么大仇?”宋云展放开乔予安,恢复理智。 “害我家破人亡的大仇,司幽乔苏禾,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宋云展想都没想就说:“如果我可以帮你复仇,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乔予安眼神不掺杂任何感情的说:“殿下,你要知道,我已经娶了正夫,殿下又怎甘心伏低做小。” “何来正夫,我都听说了,慕主君已经改嫁,风光大办的消息之前已经响彻大江南北。”宋云展说着嘴角露出几分得意。 “我的主君从始至终只能是他,没有再娶的打算。” 瞧着乔予安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宋云展真的气得不轻:“很好!我总有办法让你同意的。” 乔予安冷笑:“殿下又想使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是吧!你可知这久光多少女子倾慕于我。”宋云展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可是又不得不忍着。 “殿下也知道自己有那么多倾慕者,那又何必执着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殿下你金枝玉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宋云展抹了一把泪:“可我想要的始终是你而已,你明明之前也是对我有好感的不是吗?我受伤你背我,给我上药,马车里,你还看我看得入迷,还有乔苏禾掳走我时,我们都已经接过吻了。” 乔予安背过身去脱口而出:“殿下还请回去冷静冷静吧,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情况所迫,换作任何人都会照顾你的,接吻是因为殿下被下药,难以控制,才酿下此错。” 宋云展朝后踉跄两步,语调沉闷:“怎么可能,明明不是这样的,你骗我。” “你骗我。” 宋云展垂头丧气的走出去了,从未想过情爱会让人这么痛,爱谁不行,偏偏爱上这么个倔强的人。 乔予安知道宋云展除了娇贵些,也并没有恶意,不过他这样的人,只适合在高处发光,不适合落入平凡。 宋云展只是失落一时,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乔予安他势在必得,现在他内心极不服气,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要把她留下。 他在房内摔了几个上好的花瓶泄气,随后又蔫蔫的坐在床上。 君后来看他,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急匆匆跑过去,拉起他的手,着急忙慌的问:“有没有伤到哪?怎么这么多碎瓷片。” 宋云展缩回手,无精打采的:“父君,我没事。” 君后摸摸宋云展的脸,轻轻捏了一下道:“我是你的生身父亲,你觉得你这模样能逃过本宫的法眼?说吧,可是又闯了什么祸,还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宋云展看向自己父君,还真是料事如神,两件事都想着了。 第165章 误会宋云展是断袖 他凑头靠在君后的腰间,双手环住君后的腰,委屈的像个丢了糖的孩子,语气中带着伤心之意:“父君,我把聚星的副将掳回来了,没敢告诉母皇,还有儿臣喜欢那副将,父君可否做主将她留下来?” “什么!”君后的脸青紫,聚星副将,那可不就是个男的,男的和男的在一起,自家儿子还不成了断袖!当机立断,君后又道,“绝对不行!我们就你一个儿子,是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你母皇那更是没得商量。” 宋云展抬起头来质问君后:“为什么!我喜欢她有什么错,我不管,我就要留下她。” 君后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儿子真的是被自己太娇惯了,才纵容出他这么无法无天的性子,随后怒气冲冲的说:“这次我们是不会依着你了!你休要无理取闹,否则本宫就命人把你囚在房间里,哪也不许去,更不能去见他!” 宋云展见说不通,转身裹被子里,他想着绝食几天,看她们同不同意。 君后着急啊,慌手慌脚的提着衣摆往女皇那跑。 “陛下,你那儿子他……他……”君后边说着边抽泣着。 女皇本还在床上休息,听到自家儿子,立马坐起来,鞋都没穿,迎面抱住朝自己奔来的君后。 “云展他怎么了?可是又闹了,君后你先别哭,好好说话。” 君后化身戏精,泪眼朦胧,装出几分楚楚可怜,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噎着说:“陛下,奴家告诉你,你可收着点气!别气坏了身子。” 女皇顿感不妙,又是一样的套路,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君后了,无论自己儿子犯了什么错,他总会换着方法来自己这求情。 女皇把他扶到床上坐下说:“好了,说吧,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 君后悄悄瞄一眼女皇的表情,才谨慎开口:“展儿他,他把聚星派出的副将带回宫里了,而且,直言不讳的说,心悦他……” 女皇横眉,眼神越发凝重,看君后那模样,她和他想到一块了,抄起鞋子就要出去,嘴里还叫嚣着:“这臭小子,胆大妄为,真是胆大妄为,看我不去好好收拾他。” 君后扑上去拽住女皇的后脚,拽住她,不让她迈出一步:“陛下息怒,这哪是打骂能成的呀,我们还是先想好对策吧,听说那副将就被云展藏在宫里,咱们去把他打发了不就行。” 女皇也觉得有道理,差点怒火盖住了理智,拉起君后道:“好,咱们去会会这副将什么来头,难怪我儿从看不上那些世家女,唉,原来……唉!” 久光女皇和君后来到乔予安住的宫殿,门口的侍卫见是女皇,齐齐跪下,无人敢阻拦。 侍从们面面相觑,各怀着心思,但女皇在这,都变成了哑巴。 “把门打开!” 女皇的声音惊到乔予安,她不知道门外什么情况,也朝门口走去。 门被打开那一瞬,女皇、君后和乔予安面对面遇上了。 门外的侍卫长怕出事,立即派了其中一个侍卫,去给宋云展通禀女皇君后来这里的消息。 女皇和君后看着乔予安,从惊讶中缓过神,伴随而来的还有惊羡。 君后脸上露出了花痴的表情。 女皇疑惑的朝君后问:“她是,副将?” 君后又是眼神无辜的对女皇说:“奴家也不知道,副将,竟然是这么个大美人……” 他心里突然对这个儿媳很满意,嘴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女皇吃味道:“行了,瞧你那模样,不就是个小白脸嘛,咱们云展可也是久光第一美男,就她朕还看不上呢!” 乔予安全程看着他们嘀嘀咕咕,根本插不进去话,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才说:“二位是……久光女皇和君后?” 女皇打量着乔予安,不回答,摆出君王的架子,审视着朝里屋走去。 环视这里的一切,女皇和君后都发现了自家儿子的心意,这屋里哪样不是最好的,看来是真动了情的。 女皇大手一抬,拍在桌上,肃穆的看着乔予安道:“你就是那聚星副将?接近我儿是何目的?” 乔予安行礼,恭敬道:“在下确实是聚星副将,但是是殿下自己以士兵性命做要挟将予安撸来的,又何来接近一说。” 看乔予安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女皇火烧火燎的质问道:“你这样子是说,是朕的皇儿高攀你了?” 乔予安颦眉,淡淡开口:“陛下多虑了,予安自是不曾有这样的想法。” 女皇倏然对她多了几分欣赏,如此处事不惊。 虽是女子但竟然成了聚星副将,看来她真是有点本事的。 这时,宋云展慌急的朝门外赶来,冲进屋子里时,平时谨记的礼仪动作都丢得一干二净。 女皇嫌弃的看着自家儿子,还真是儿大不中留。 “母皇,父君,你们来这干嘛。”宋云展跑过来拦在乔予安面前。 君后拉开宋云展,悄悄说:“还不是以为你喜欢男子,本宫这才拉着陛下来瞧瞧,什么样的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宋云展苦笑:“所以父君以为儿臣喜欢的是男子,才那么极力反对的?” “那不然,我们就你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让你嫁给一个男人!” 宋云展在君后面前哭笑不得,但看到女皇阴沉的脸又收敛的笑意。 “云展,你过来!”女皇朝他招招手。 宋云展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噗通一下,跪下来了。 乔予安愣愣的看着他,这一家子还真是都莫名其妙的。 女皇道:“云展你为何将她带回来?” 宋云展看了一眼乔予安,下定决心说:“儿臣心悦她,此生非她不嫁。”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嫁不嫁,难不成你还想跟着他回聚星去?” “不是,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想要把她留下来。” 女皇朝乔予安问道:“那你可愿留在聚星?” 乔予安行礼回禀:“予安不愿。” “为何不愿?” “予安已娶正夫,不能误了殿下。” 第166章 若我想做久光女皇 “什么,都有正夫了?你是女尊国人?”女皇神色更差了。 “是。”乔予安与女皇对视。 她眼中的锋芒,让女皇感受到了强者风范。 宋云展跪着挪动膝盖,忍着硌骨疼痛上前几步,毅然决然的说:“母皇,她以前是女尊国的人,但现在是聚星的人,儿臣以前便认识她。” 女皇拽起宋云展,逼近他的脸吼道:“她都有正夫了,你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你真是活的太肆意了,难不成你还要伏低做小?云展!你真是越来越不让朕省心了!必须断了对她的念想,朕不日会为你亲自挑选世家女成婚,做好将来接手久光的准备!” 宋云展推开女皇道:“不,儿臣不会同意的,儿臣要嫁之人,只有她一个,若母皇不同意,从今以后,儿子就出家终身不嫁。” “你!逆子!”女皇又感觉心绞痛,弓着腰,手掌捂住胸口,面上十分痛苦。 君后赶忙过来搀扶,呵斥宋云展:“云展,少说两句,你母皇经不起这种折腾。” 宋云展起身朝女皇行礼后,拉着乔予安走了。 乔予安自然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就跟着他一同去,不过没走几步就挣脱了他的手。 乔予安在他背后说:“云展殿下,当真要这样?何必与你母皇父君对着干,这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吗?” 来到曲幽小径,宋云展停下脚步回头,对着乔予安说:“你可知我从小就在他们安排下成长,我是皇宫里唯一的皇嗣,虽为男子,但从小被当做储君培养,什么都要学,什么都逼着我学,我是男子,不是女子,我从不想继承什么皇位,不想被他们当做异类,女尊自古哪有男子登基的?母皇不就是想要乖巧的,我偏不如她的意,我偏就要处处与她对着干。” 乔予安竟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所以他的仪态是从小被逼着刻在身上的,傲慢偏激是反抗的结果。 沉默半晌,乔予安开口:“可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你该为他们着想。” 宋云展突然笑出了声,逼近乔予安道:“你是想我顺从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他伸出手挑起一缕乔予安的发丝:“若是你愿意留下来陪着我,我就顺了他们的意,如何。” “我说过,我不会留下来的。”乔予安克制的退后一步,不看宋云展。 气的宋云展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沉声道:“你就不想利用久光的兵力复仇吗?我可以帮你,你就考虑考虑吧。” 乔予安从衣襟上扯开他的手:“殿下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若是我仅凭利用娶了你,你后半辈子可能就活在痛苦中了。” “利用又如何?比起不能在一起的蚀骨相思之痛,哪怕每天能远远望着又何尝不是一种慰藉?”宋云展苦笑着说。 乔予安都有些动容,不得不说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但还是想逼退他,让他迎难而退,毕竟自己就有如大海上的浮萍,漂浮不定,连自己生死都不能决断,又怎能拖他下水? 乔予安冷笑几声,朝他说:“你当真那么心悦我?娶你也不是不行,若我说我要做久光的女皇,你是不是也能同意?” 宋云展被她的话哽咽住了,这件事他倒是没想过。 乔予安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被唬住了。 她无所谓的转身走回去,想来女皇和君后也已经走了,就不留在这里,耽搁时间,天色渐晚,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独留宋云展在树荫暗处久久不能缓过神。 乔予安来此目的,是为了打探久光军队的虚实,有时间还得四处逛逛。 第二天,乔予安本想出去练练剑,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宋云展,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 乔予安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他一夜都守在外面? 这么娇贵的身子,若是吹了一夜风还了得。 果然还没等乔予安开口,宋云展晕倒在乔予安身上。 一摸,额头滚烫,吓得乔予安立即把他抱到床上去,吩咐外面的人请太医。 太医这速度也是很快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尾巴,君后女皇都来了。 这久光女皇确实是个好母亲,宋云展的事,她总是放在心上的,只不过是不太会表达。 “云展,我的儿啊,怎么就发烧了?”君后扑到宋云展身上,担心的抱怨起来。 女皇则把乔予安喊了出去,刚到屋外,脸上猝不及防的被抡了一拳。 乔予安踉跄跌倒在地上,捂住脸起来阴鸷的看着女皇。 “女皇这是何意。” “何意,云展变成这样,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朕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朕会派人送你回去,日后不要再靠近我儿。” “好,多谢女皇,还请把与我一同来的战俘都放了吧。” 女皇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还是决定再次试探性开口:“你当真不愿意为了云展留下,若你同意留下,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乔予安冷着脸:“荣华富贵!并非我所求,多谢女皇好意了。” “你所求为何?”女皇温怒中带着鄙视,看乔予安就像在看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还以为是什么自持之辈,原来在利益面前都一样。 “哈哈。”乔予安笑了两声对女皇说,“殿下知道的,还是让他亲口说出来吧,若是他不说,陛下问了也没什么意思,陛下还是早做准备将我送回去吧,最好明日出发,趁着殿下他生病,这时候走是最好的选择。” 乔予安竟然没有直接狮子大开口,女皇冷静下来,很是好奇她所求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何只有云展知道,还不亲自说出来。 思虑片刻,她开口:“罢了,我会命人把云展送回他的宫殿去,你就在这待着,明日我派人送你走。” 乔予安行礼道:“多谢女皇!” 既然马上就要走了,乔予安可不能坐以待毙,今夜就要探探御书房,找出些有用的消息,想必里面想要的秘密都会有。 第167章 被放出久光 当夜,乔予安就翻窗跳出去,步步避开守卫,往设定好的方向去。 她进宫的时候就观察好了周围。 不知道具体位置,只能往疑似的地方去了。 久光宫中守卫较多,乔予安每走几步就停下来。 好在没走几次弯路,就看到御书房了,这建筑要比其他的宏伟些,夺目程度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门口有守卫,只能另寻办法进去,乔予安飞上二楼房顶,翻进去查看。 御书房里都是些藏书,可以了解到久光的历史,不过乔予安发现自己走错地方了,应该去处理政务的地方才是。 到处翻看过后,乔予安叹气,还是太自信了,一无所获。 等摸到女皇处理政务的地方,都入了深夜,幸好女皇今夜并不在里面,应该是还在照看宋云展。 乔予安拿起奏折翻看,确实收获不小。 久光近年来,矿场开发的不少,财力物力丰厚起来,所以才敢挑战聚星。 兵力也日渐增强,看来是个不好惹得主。 乔予安本想继续翻看,但是门外有响动,她立马翻窗逃走。 还好走的及时没有人发现,乔予安又迅速回到住处,只待明日出发回去。 这么一场闹剧,还真是浪费时间。 次日,司幽,沈府。 慕云礼手持剑与北初对打,旁边北泽看着摇篮里的乔忆。 乔忆如今都能坐起来了,看着慕云礼练剑,很是痴迷,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 慕云礼如今武力精进,虽是后天开始练习,但勤能补拙,会的也快。 短短数月千羽阁的生意又恢复了,宫里也塞进去了些人。 只待时机成熟,就可以行动了。 乔苏禾如今的行为无疑是自己的催命符,沉迷男色,很多时候称病不出。 她那摄政王祖母更是,无视法规,欺女霸男,暴力施政。 如今司幽恶臣当道,忠臣敢怒不敢言,底层百姓叫苦连天。 北初收起剑对慕云礼说:“侧君,听说久光主动挑衅聚星,掳了个副将,就退兵回去了,你说这久光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呢!” 北泽起身调侃道:“莫不是那副将英俊帅气,诱得久光主帅瞻前顾后,哈哈哈。” “怎么可能,听说这次是久光皇子亲自带兵去攻打聚星的,难不成这皇子还是断袖不成。”北初反驳道。 慕云礼用帕子擦擦额头的汗,在乔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聚星副将是女的?” 北泽应声道:“对哦,属下怎么没想到,这么说来还真有这个可能,那宋云展是个出了名的美男子,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慕云礼听到宋云展,突然怔愣起来。 宋云展,美男子,宋云展,宋云展!他不停的在心里念叨,只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 对了!宋云宋云,云宋,那位的名字和之前府上的云宋公子差不多,还真是巧了,难不成是一个人? 随即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宋皇子怎么可能来司幽,聚星副将又怎会是女的,自己真是想多了。 北泽不解的看着独自嘀咕的慕云礼说:“侧君,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自己嘀嘀咕咕的?” “哦,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故人。”慕云礼从惊诧中回过神。 抱起奶娃娃坐在腿上,换着脚尖踮起,逗她,颠得她咯咯笑。 北初走过来,半弯着腰,大脸一下子充满乔忆的眼眶,仔细打量她道:“侧君,小姐越来越像侧君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更小的时候还有点殿下的影子,越长可越像侧君。” 北泽抬起手,就给北初脑袋上来了个脑蹦。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北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跪下说:“侧君,是属下多言了。” 慕云礼只是愣了一秒,没被这话影响到,像个无事人道:“没事,不必顾及那么多,也不必刻意回避。” “是。”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我们小忆儿笑得这么开心。”沈季知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慕云礼警惕的看了一眼刚刚练习用的剑,北初立即把剑拿到屋里去藏好。 慕云礼则抱着乔忆去迎接沈季知:“沈姐姐这么早就回来了?军中事务不忙吗?” 沈季知迫不及待要接过乔忆:“想死为母了,快来让我抱抱,我们的乖忆忆。” 和乔忆腻歪完,沈季知才对慕云礼说:“陛下克扣军中粮饷,军中士气大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云礼五指握拳,咬牙切齿道:“她还真敢,也不怕那些克扣下来的钱吃到肚子了噎着。” 沈季知察觉慕云礼激动异常,连忙安慰道:“云礼别怕,这些事我同义母想想对策,你就好好的在这过日子,不需要操心。” 这段时间慕云礼隐藏的很好,沈季知丝毫不知他早已暗中筹备,谋划着推翻乔苏禾。 慕云礼缓和了表情道:“那是自然,我一个后院之人,怎么能插手这朝堂要事。” “对了,今夜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吧,好久没团团圆圆在一起了,我们回慕府如何?”沈季知笑着提议。 “好,全凭沈姐姐安排。” 入夜,慕云礼吃完饭借口出去了一会,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会见了一个人。 那人身披黑色袍子,脸完全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长相。 接了密信后,那人又乘马车匆匆离开。 慕云礼也赶回慕府去。 久光。 乔予安被塞上了马车,女皇说到做到要把她同那些俘虏一起送回去。 宋云展完全不知晓这件事。 乔予安坐着马车原路返回,悠哉悠哉,挑起帘子望着街道上。 来时和回去时的心态完全不一样,现在看什么都有趣多了。 刚走一段出皇城一段距离,乔予安就看到路过的一群人,举着聚星的旗子与马车擦肩过去。 乔予安连忙叫停,朝着那些使臣喊道:“嘿!你们可是聚星使臣,来此作何?” 使臣团队停下,其中有认识乔予安的,他仔细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跑过来:“郡主!真的是你!你不是被俘了吗?怎么会在这,我等都是丞相派来与久光交涉放人的使臣。” 第168章 女皇的考验 “久光女皇嫌我无趣,就把我撵出来了,你们不用去了,启程跟我一起回去吧。” 使臣们一头雾水。 “这久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怎么说绑就绑,说放就放?” 一时间议论纷纷。 乔予安制止道:“好了,出来不就行了,不用担心其中有诈,回去再商量此事。” 最终,他们一同踏上了回聚星的路。 宋云展退烧后醒来,第一时间就要去找乔予安,得知她被送出去,万念俱灰之下,他当真选择要出家去。 女皇,君后怎么劝说都不听,最终,不得已让侍卫把他按住了。 “云展,你莫要胡闹了,好好听你母皇的话,娶个世家女,留在皇宫里,做好储君,那副将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做挣扎了。” “父君,儿臣用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能忘记她,儿臣真的非她不可。”宋云展想挣脱被抓住的手,手上的经络都绷紧,浮在了表层。 君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还从未见过自家儿子这个失魂模样,自小他想要什么他都双手捧给他,没让他受过什么委屈。 可如今因为一个女人竟变成这个模样。 “闹!闹!闹!闹什么闹,她说她所求的不是荣华富贵,还说她所求之物,你也知道,你不愿意说,那不就代表无法完成吗?”女皇气血上涌,踹了门一脚进来。 宋云展也不闹了,心如死灰的扒开抓住自己身子的手,当着他们的面,走向美人榻,一言不发的躺着。 女皇和君后,原以为他是想开了,没想到,时间过去几日,他依旧无精打采的窝在房里。 很多时候还是在美人榻上,痴痴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好似没有生机一般,完全不似之前的活泼。 送去的吃食也动的越来越少,女皇和君后都急了。 女皇背着手,在殿里走来走去,气过了又停下来,对君后说:“难不成他就要这样一蹶不振下去?” 君后心软了,劝说女皇:“要不奴家去探探口风,那女子所求到底是何物,若是合理,再把她召回来!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看着他抑郁消沉吧。” “罢了罢了,去吧。”女皇朝他摆了两下手,示意他出去。 宋云展修长的身姿占满了整个美人榻,露着白净的足。 这两日他越发清瘦,曲线更加明显,绸缎衣裳贴在身体上,像极了出浴的病美人。 可心疼坏了君后,他端着宋云展最爱吃的糕点,坐到他旁边。 对着他的背说:“云展,你母皇让本宫来问问那女子所求为何,若是合理,我们便把她召回来?” 宋云展有点动静了,手撑着榻支棱起身子,转过头对着君后道:“她想做久光的女皇,母皇会同意吗?” “这!”君后不敢想,一区区副将竟有如此野心,“展儿乖,告诉父君,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宋云展抬起头,看着君后:“她是已故的,司幽三皇女,乔予安。” 女皇宫殿内。 “什么!她就是那个与司幽女皇没有血缘关系三皇女?”久光女皇陷入沉思,眉头皱紧,“那她就是想借助久光的实力助她复权。” 君后道:“应该就是这样,不过那三皇女传闻中不是秉性极差,以前还是那司幽的霸王。” 女皇回想与乔予安见过的几次面,乔予安眼神坚毅,绝不像传言中的那样。 “传言不可信,眼见为实。”女皇道。 君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依陛下之见,该当如何?” 女皇似是下了某种重大决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 “云展自幼就排斥成为久光储君,若是他日后的妻主是个可用之才,那国家由他们共同治理也不是不可。” 君后颇为震惊:“陛下,这是同意她所求了?” “国之大权,重,不在于谁手,而在于掌权者是否可以护住一方百姓,如果她能通过考验,也不是不可以成为下一任久光女皇。” 君后担心道:“可是她这人都走了,该如何考验?云展的身子可拖不得。” 女皇望了望书案,上前拿起笔纸道:“他们没走几日,路程还稍远,派人快马加鞭把信送过去自然能追到。” “好办法,陛下英明!奴家为你研墨。” 过一会,女皇写完了,君后拿起一看,眉头皱起就没松开过:“陛下,为何要这样写?” “这样便可以试探出她是否对云展有情义,若是她不回来,此等人,非良人,云展也该死心了。” 女皇派出士兵,骑着最好的汗血宝马,带着信飞奔而去。 乔予安一行人乘的是马车,士兵还有受伤的,所以走不远。 宫里来的士兵仅仅两天,就在路上追到了乔予安所乘的马车。 士兵隔着距离大喊:“副将请留步!” 一行人警惕的看着那士兵。 纷纷拔出剑护住乔予安的马车。 乔予安摆摆手,让侍卫退下,放那士兵过来。 “副将,女皇亲笔信,还请副将务必亲自拆开。”那士兵边控制着马,边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过去给她。 乔予安不明所以接过,什么事这么急,派人快马加鞭赶来。 信被拆开,乔予安越看心头越紧。 吾儿云展自你走后一蹶不振,食不下咽,如今药石难医,恐有性命之忧。 乔予安想都没想就出了马车,对着使臣说:“你们先走,我必须回去一趟,之后来与你们汇合。” “这,不妥啊郡主,信上写了什么?担心有诈啊!” “人命关天,顾不得那么多了,女皇也不至于诓骗我,就这样吧。”乔予安拍拍使臣的马说,“下来,去乘马车,把马给我。” 使臣刚下来,乔予安就飞身上马,挥动鞭子扬长而去,马蹄溅起灰尘,朦胧了她的背影。 “郡主!”使臣在后面喊道。 乔予安没有停留,往皇城方向奔去,那士兵也紧随其后。 夜以继日赶路,马都累垮了两匹,中途买马换骑,乔予安她们在一日后就赶到了。 士兵把乔予安带着去面见女皇。 女皇见她真的来了,那第一关也就通过了,她看好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第169章 哄云宋吃饭 “女皇陛下,云展他在哪?当真药石难医?”乔予安问道。 “云展他确实从你走了就开始食不下咽,整日待在那房屋里,不肯出来,朕找你回来,是从云展口中知道了你所求的东西,司幽三殿下。”女皇在叫最后的名字时故意加大了音量。 乔予安提防的看向女皇。 女皇感觉到了乔予安的警觉,直言道:“不必紧张,朕只是想告诉你,若你想要做这久光的女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通过我的考验,再娶云展为正夫,你便可以同云展一同治理久光。” 乔予安莫名其妙被逗笑了。 久光女皇疑惑:“你笑什么?” “笑女皇陛下把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作儿戏,我和他说这些,不过是让他放弃对我的念想,可从没想过用他娶来做交易。” “你!”女皇脸色明显不好。 “这么看来,女皇让我回来,云展的事也是骗我的吧,既然如此,予安就先告辞了。”乔予安行礼就要走。 “慢着!”女皇喊住了她,为难道,“你去看看他吧,他真的很虚弱了,还不知道你要回来。” 乔予安看向女皇焦灼的模样,是真切的母亲担心儿子的模样。 女皇还在为难,怕乔予安会不愿意去看他。 “好。”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女皇立即扬起笑容,朝外面喊人:“快来人,带她去见皇子!” “是。”小侍比了个请的手势,就匆匆在前面带路。 乔予安立马跟了上去。 来到宋云展房间,他还以为又是自己那磨人的老父亲,都没动身搭理。 短短几日,一个人可以消瘦这么多吗?乔予安莫名有些心疼。 “殿下要是再瘦,可就脱相了,那是会伤了久光世家女的心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宋云展几乎是一个利落的动作从榻上下来,不过起太猛了,头一阵眩晕,脚下一踉跄,就往前面跌去。 乔予安疾步上去搀扶,与他抱了个满怀。 他只穿着里衣,那触感,简直犹如贴肤,乔予安莫名脸红了。 这么痴情又俊美的人,换谁谁不心动,可是该有的理智,还是要有的。 乔予安把他扶起来:“瞧瞧,不好好吃饭,连站都站不稳。” 宋云展眼中噙着泪,酸涩感混合着思念,望着眼前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可真是三殿下?”他指尖都在颤抖,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生怕梦醒了,她就散了。 “是我,我回来看你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我药石难医吧,能不能答应我?无论我在与不在,都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宋云展沉溺在她的温柔中话语中,不辨内容,一通点头。 乔予安又道:“那我们说好了,不许再耍小孩子脾气,我们依旧是朋友,以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你就乖乖听女皇的话,好好把身子养好。” 把他扶坐下后,乔予安朝外吩咐:“去备些,殿下喜欢的吃食,速速送来。” 然后又像哄小孩子一样说:“云展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嗯。”宋云展喑哑的哼出来。 饭菜被端上来,乔予安往他碗里夹了很多菜:“多吃些。” 宋云展虽是吃着饭,但眼睛从未从她身上挪开过,是痴迷缱绻的。 “快吃。”乔予安提醒他。 宋云展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神痴愣。 今天的她怎么变得不一样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怕她突然又消失了。 宋云展吃着吃着,竟然吃出了泪花。 他“吧嗒”放下碗筷,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朝乔予安扑去,把头埋在她的颈部:“殿下不走了好不好,就留下来吧。” 乔予安扯开他,轻哄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先吃饭。” 宋云展知道她不会留下,自己也被禁足了,什么也做不了,看着眼前的食物也是没有什么胃口。 他落寞的绕过乔予安,赤足走回榻上躺下。 “云宋!你非要这样吗?”乔予安叫了他以前的称呼,总觉得这样要更熟悉一些。 他冷冷道:“你走吧,我不留你了,何必在乎我的生死。” “你!你这副模样不正是为了时时刻刻告诉我,变成这样子是我害的吗?”乔予安气恼。 宋云展也来了力气,坐起身对她说:“劳殿下操心了,我自己爱而不得,是我自己的事,关殿下什么事?殿下,若是觉得我可怜实在也没有这个必要,还是请回吧。” “你可知是谁请我回来的?是女皇!你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他们为你忧心,你却在这里肆意耍着脾气,你伤害自己来报复他们,你就是个不孝子。” 宋云展伸出食指指着乔予安,激动到整只手都在发颤:“你……你……” “我什么我,要吵架自己站起来吵,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都懒得和你说话。” 他一把拍在软榻上,使力起身,跑到桌前端起饭碗,囫囵扒着饭吞下去。 一碗下去,力气就恢复些。 他快速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用清水漱了一下口。 跑到乔予安面前说:“好了,开始吵吧!” 乔予安嘀咕:“遇上这样的人,还真是挺无语的……” “殿下说什么?我听不清,可否靠近些?”宋云展挑眉道。 乔予安走近,想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刚靠近他就被拉了过去,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吻了下来,堵住了乔予安的嘴,唇齿肆无忌惮的啃咬着乔予安的唇瓣。 乔予安脑子一片空白,腰还被他搂的死死的。 宋云展吻了一会,乔予安使力一推,把他推到了地上。 他一副清纯受辱的模样,委屈的盯着乔予安。 乔予安擦掉嘴上他水残留的口水,气恼的走出房外去。 宋云展慌慌张张的追出去,再次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殿下,不许走,刚刚让你离开,你都不走,说明你是在乎我的,我要把你留下来。”宋云展强硬的说。 他只穿了里衣,外面的守卫避嫌纷纷转过了头。 乔予安也觉得这样不妥,立马拉着他走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衣着散乱的出去,会辱了你的名声!” 第170章 抬为平夫 “云展的名声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早已亲吻拥抱过了,哪还有名声。” “明明就是你……我。”乔予安有口难辩,不过,确实不该亲的亲过了,不该抱的也抱过了,都是发生过的,如此推卸倒是显得自己,是个不愿意承担的负心人。 “殿下。”宋云展这一声,叫得人心又酥又麻,是撒娇中带着委屈。 乔予安忽然就不忍心拒绝了,迟疑之际,门外就来人了。 “原来你们都到这一步了。”女皇走进来,瞅着乔予安,“都这样,你还敢不娶云展?” 给乔予安当头一棒,这明摆是挖了坑,让自己跳,理智战胜一切,她立即理直气壮说道:“若是这样,我便娶了他,便是对他的不负责,他无理取闹就算了,您作为他的母皇,也要这般纵容他无理取闹吗?” 女皇听她这口气就明白,是自家儿子自作主张的事,顿时为刚刚的话感到脸红:“既然如此,你走吧,朕也不强人所难。” 乔予安整理好衣服,拱手行礼准备出去。 宋云展噗通跪在女皇旁边,急忙拉住她的裙角,慌张的看一眼女皇,又急切的看向乔予安,生怕再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母皇,求求你,别让她走,母皇,求求你,求求你了。”宋云展声泪俱下,好不狼狈。 女皇气恼的往后退一步,恨铁不成钢道:“行了,她对你无意,你这又是何苦?” 宋云展又连忙跪着上前,磕头求她,看着乔予安越走越远,他心都快碎了:“母皇,求求你,母皇,求求你。” 他边说边磕,头都磕红了,身为人母,又怎么能看到这种场面? 女皇最终还是艰难开口。 “乔予安!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我久光如今实力也不差,与日渐衰弱的司幽还是有抗衡的机会,只要你娶了云展,朕就把整个久光作为嫁妆,与云展一同交付给你。” 乔予安停顿了片刻,还是想走,女皇急切的继续说道:“朕派人调查过了,你原本对司幽皇位是唾手可得的,只不过是因为乔苏禾从中作梗,扒出了陈年旧事,揭开了你的身世之谜,虽然你不是司幽先皇亲生但却胜过亲生,朕知道你心里不恨司幽先皇吧,养育之恩,岂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忘的?你可知司幽先皇是谁杀的,大皇女是谁杀的,你的正夫慕云礼又是谁指派成婚的?” 乔予安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意志力,重重砸下。 宋云展也止住了哭腔,胆战心惊的看着乔予安,生怕她下一秒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场面气氛一度紧张,乔予安忽然猩红着眼,用极度沙哑的嗓音回答:“好,我同意娶他。” 宋云展瞪大眼睛,惊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嘴角勾起又放下反复抽搐着。 “既然如此,你留下来陪陪云展。”女皇叹气拂袖离开,竟然以这种方式让她答应了,多少是伤了她的心的,不过为了云展,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做。 乔予安沉沉的叹了口气,放松刚刚握太紧的手指。 调整好情绪,转身朝他走过去。 这模样还真让人怜惜,爱情真是会让人不辨是非。 “云展,如今这样,你可会后悔?我这可是在利用你,一旦开始就再难全身而退了,这世界可没有后悔药。”乔予安用极其轻柔的语气和他说。 宋云展连忙摇摇头:“不,我不后悔,这是我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但我必须和你说,我答应过一个人,我的正夫永远是他,就算他不在我身边,这句话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不可能完全放下他,若你还是执意要与我成婚,便只能将你抬为平夫。”乔予安继续道。 宋云展拉住她的手,含着泪道:“这已经足够了,云展愿意,完全心甘情愿。” 乔予安被他的热忱和真挚打动了,眼中多了几分柔情,宋云展借此瞬间,又抬头吻住她,这一次,乔予安没再想推开他,与他共沉沦。 吻罢,乔予安扶起他,将他抱到他榻上去,用袖子帮他擦着脚底,触碰着他刚刚被外面沙石硌出的痕迹。 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哪受得了这种摧残,他还真是忍得了。 宋云展敏感的轻缩回脚,想用衣服去遮掩脚,上一次,还是她帮自己上药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轻柔,如今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丑陋,不想被她看见。 乔予安拽回他的脚道:“躲什么躲?都要和我成婚了,什么我还不能看?乖乖的等着,我去打水给你洗脚。” 她刚迈出一步,袖子就被他紧紧拉住,生怕她跑了似的。 “殿下,可不可以不走?” 乔予安无奈拍拍他的手:“好,我不走,我吩咐下人去打水行了吧。” “嗯,不许出门口。” “好。” 宋云展这才勉强答应,慢慢放开了手。 很快水来了,乔予安把他的双脚放到水盆里,帮他洗脚。 他还想缩回去,被乔予安制止了。 乔予安道:“别动,听话。” 宋云展才慢慢放松下来,享受着乔予安的照顾。 此时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梦境成为现实,那个爱而不得的人,如今就陪在自己的身边。 乔予安帮他按摩着脚底,宋云展开心的笑着道:“殿下,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你说过,我知道了。”乔予安依旧专心致志帮他揉搓着脚底。 “殿下,那你会不会再离开我?” “不会。” “殿下,可不可以试着爱上我?” “好。” “殿下……” 乔予安打断他的话:“云展!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也绝不会辜负你的一番深情,你若要再叫下去,我耳朵可就真起茧子了。” 宋云展调皮的把水往她身上踢,沾湿了乔予安的上衣。 乔予安站起身子,将他直接扑倒,注视着他的眼睛道:“再胡闹,我可要教训你了,你可不要后悔。” 宋云展抿唇,摇摇头:“我才不后悔。” 话刚说完,乔予安就一吻落下,与他十指相扣。 第171章 为爱奔赴久光 夜里,把宋云展哄睡着后,乔予安被女皇派人叫走了。 女皇把她叫到了上朝的大殿上,乔予安看着女皇坐在位置上,一脸威仪的模样,虚心行礼一拜。 “女皇陛下。” 身着华服的女皇环视着这大殿的四周,感慨道:“当年朕有你这般大时,征战四方,在刀枪棍棒之下打下了这江山,须臾数十载,只在睁眼闭眼之间,朕只有云展一个孩子,他既不愿承担着江山重任,那朕就必须为他谋好后路,婚宴定在半月后,成婚之日起,你便接手一切事宜,等你能独当一面,朕就彻底放手。” 乔予安伫立着,若有所思的看向女皇,她该是一位多么开明的君主啊,把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送给别人,还真是想的开。 女皇从皇位上站起,冷峻的目光望向她乔予安,严词道:“但若是朕发现你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不能护久光百姓安危,不能好好照顾云展,朕会不惜一切代价,再次把江山夺回来,将你碎尸万段。” 乔予安挺直身板朝她跪下:“予安听命。” 过后,乔予安派人回信禀明了丞相星阑情况。 丞相星阑握着手中的信函,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火气,但又不禁佩服乔予安,蛊惑人心的本事。 他旁边的侍从问道:“大人,可是郡主发生了何事?” 也只有乔予安的事,他会这么在意,侍从看的明白。 丞相星阑带着酸夹杂着火药味说:“我们的好郡主要娶久光大皇子了,那久光女皇是不是越活脑子越不灵光了,皇位说让就让。” 侍从瞠目而视,心里默默道:什么意思?皇位说让就让,让给谁?突然间,他又想到,莫不是让给郡主? 这下他更惊讶了。 久光才情容貌俱佳的唯一一位皇子出嫁,久光女皇昭告天下,诸国上下皆传遍了。 传到司幽时,北初北泽都惊讶了,因为娶那皇子的人,名字和已故的三皇女名字一模一样。 她们战战兢兢,心里多出了莫名的恐慌,不断互相安慰。 北初道:“不可能,不会是殿下,殿下那么喜欢主君,怎么可能会活着也不传信回来,还娶别人为正夫?。” 北泽应和道:“对,不可能是殿下,一定只是巧合名字重了而已。” 可是她们心底还是多了疑虑,更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慕云礼,怕是真的,又怕是误会。 北初犹豫片刻对北泽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主君?” 北泽踱步,焦灼道:“主君已经苦了那么久,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说不说都是一件坏事,知道了又如何?若是真的殿下,难不成我们还要替主君把殿下抢回来?若不是,那不是又让主君再尝了一遍失去的滋味。” 北初点点头:“你说得对,要不然我先派探子去久光查探一下,若真是殿下,先联系上殿下再说。” “可行,就这么办。” 但是他们又怎会知道这件事根本藏不住,司幽上下,听到乔予安的名字,仿佛听到了神明降世。 到处早就传开了,沈府也不例外。 慕云礼听到下人讨论时,也尝试欺骗自己的耳朵,可是,关于她的一切,哪怕仅是她的名字,都可以触动他的内心。 他再也忍不住了,不要命似的,带着血色的眼睛含着泪奔向沈季知的院子。 “咚咚咚,咚咚咚!” 慕云礼拼命的敲打着那扇隔着真相的门,一下,两下,绝望感迫切感交织。 “谁啊,什么事这么着急?”沈季知正在午睡,忙着起来穿上衣裳,“来了来了!” 古色精雕的木门被打开,慕云礼就迅速扑了过来,双手扒住她的袖子。 沈季知吓坏了,着急问道:“云礼,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冷静一下,别着急,慢慢说。” 慕云礼眼角的泪悄然滑下,朝她质问道:“妻主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死?” 沈季知知道这声妻主,肯定指的是那个人。 刹那间,时间停滞,空气也变得凝固起来,沈季知不善于撒谎,语言在这一刻变得十分拙劣,仿佛像舌头打了结,话根本说不流畅。 “她……她,你不是知道吗,她早没了啊。” “够了,沈季知,你根本就不会撒谎,心虚时,你从小就会紧张,不要再骗我了,要和久光皇子成婚的是不是就是她?”慕云礼甩开她的手,怒目看着她。 沈季知眼神无处可逃避,手足无措的低下了头。 慕云礼察觉自己过激了,努力平复心情,声音柔和些再开口:“沈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好让我死心。” 沈季知握拳,猛然抬起头:“是,乔予安她确实没死,是我故意把她逼到悬崖,省了力度,故意把箭射偏,还让人在悬崖下守着,她一掉下去,便被她们捞起来了。” 慕云礼嘴唇紧闭,下颌微微颤动,绝望的向后退一步,泪水涌出,眼眶通红,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他已经接受了乔予安的死亡,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沈季知想抓住慕云礼,他身子一闪,躲开了。 “云礼,我们当时实在是不愿意让你为了她去犯傻,何况你还有了身孕,义母实在担心,所以把这一切都瞒下来了。” 慕云礼不愿再听她讲下去,放声颠笑着朝门外走去,每一步都似坠了巨石有千斤重。 嘴里还小声呢喃着:“妻主,你不要云礼了吗?为什么不来找奴家,为什么连个口信都没有。” 失落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形单影只。 沈季知在原地陷入了自责。 慕云礼擦干泪,回到院子里收拾包袱,他觉得要去问问乔予安,还要不要他。 光明正大是出不去的,他只能等到夜间,这一整天他都闭门不出。 直到北初北泽来才知道了他的想法。 北泽道:“侧君,这件事你知道了?我们还想……你真要去?是不是殿下都不确定?我们已经派了探子去查看,你又何苦亲自跑一趟。” “我问清楚了,那就是妻主,我必须亲自去问问她,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北泽你留下来看着忆儿。”慕云礼看向北初又说,“北初,你再叫上几个千羽卫,随我一同悄悄前往久光。” 第172章 这等无关紧要的人 北初虽有些反对,但又不得不听,只好退出去了。 夜半三更,慕云礼和北初已经翻墙离开了。 沈季知以为慕云礼还在置气,因此不愿意出来,只能在外边干着急。 已经出了沈府的慕云礼想要在他们婚礼之前赶去,一路上快马加鞭。 慕云礼因为生产后遗症,夜里的吹了风会身子会痛,所以他们不赶夜路,每次等天亮了才出发。 最终在乔予安宋云展成婚当天,赶到了久光皇城。 北初看着这换上红色的偌大皇城不禁感慨:“这婚宴办的可真隆重,连宫外都是张灯结彩的。” “你们就在这边等着,不要轻易暴露。” 慕云礼说完松开手中的缰绳,跳下马去,朝宫门口走。 北初猛拍脑袋,怎么就记不住,今日成婚的是殿下呢! 到门口,慕云礼心平气和的朝守卫说:“劳烦通报一下乔予安殿下,慕云礼求见。” 那几个守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走开走开,你以为予安殿下是什么人,是你想见就见的?” 慕云礼显然有些急了,掏出钱塞她们手里继续道:“你们去通传一下,她会见我的。” 侍卫们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慕云礼是吧,等着吧,我们去通传一下。” “好,多谢了。”慕云礼眼中都是期待,乖乖,退到一边等着。 可是那两个侍卫只想拿钱,不想办事。 其中一个年长的侍卫叫停了另一个小侍卫道:“诶,别走了。” 小侍卫问:“怎么了?” 年长的侍卫轻哼:“你还真相信,予安殿下会见他?今日殿下大婚,她又马上要继任皇位,怎么会管这些小事?我们现在去不是找骂吗?转一圈就回去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那我们回去吧,嘻嘻,白拿这金子,晚上搓一顿去。” “行。” 慕云礼好不容易等到她们出来,急匆匆上前去。 刚靠近,就被他们拦住了。 慕云礼有些不知所措。 那两侍卫装的有模有样,假意传达说:“予安殿下说了,她根本不认识你,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她,走的越远越好。” 慕云礼不敢想象,上前抓住那侍从的袖子:“你骗我的对不对?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会的。” 那侍从使力一推,慕云礼就摔倒在地上。 北初看见,想上前,被慕云礼用眼神制止了。 “嚷嚷什么,难不成我们还会假传消息?你也不想想,我们殿下和予安殿下那可是女才郎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样子是对予安殿下有意思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副模样,配得上予安殿下吗?她说的原话我们还算是委婉转达了,你知足吧。” 慕云礼失落的摸向自己的脸,确实,自己年长殿下,这段日子都没什么心思保养,难不成真的变丑了吗,她真的不喜欢了吗? 他久久没能站起来,跌坐在原地。 这时,有个长相油腻,短粗的脖子夹着双层下巴的中年女侍卫长从里面走出来,吼道:“嚷嚷什么呢,今日是云展殿下和予安殿下的大喜之日,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啊?都守好自己的岗!” 侍卫让开些,那女侍卫长才看到地上的慕云礼,立马变了口吻:“呦呦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可真是风姿绰约,妙哉妙哉呀。” 见慕云礼不说话,女侍卫长朝旁边的侍卫喊道:“喂,来个活人,说说,怎么搞的,让人家公子坐地上!” 刚刚收了金子的小侍卫跑过来,伏在她耳边说:“他不知哪来的,要见予安殿下,被我们回绝了,一推就坐那了,一直不起来。” “啧啧啧,瞧你们,一点不知道心疼,真粗鲁。”女侍卫长走过去,扶起慕云礼,“不就是见予安殿下嘛,她们不带你去,我带你去。” 慕云礼惊喜的说:“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跟我来。”女侍卫长色咪咪的盯着慕云礼。 慕云礼浑身不自在,但为了见到乔予安还是决定跟着她走。 那女侍卫长确实把慕云礼带进了宫,不过走的位置越来越偏。 慕云礼察觉不对,立马道:“这里这么偏僻,绝不是去见殿下的路。” 女侍卫长也不装了,开始解衣带,虎视眈眈的看着慕云礼,好像在嗅着马上要到嘴的美味。 慕云礼惊呼:“你要做什么?” “嘿嘿嘿!做什么?你不是要见殿下吗,这报酬我还是得收,先好好服侍我,爽了,就带你去,小美男,姐亲一个。”说着她就跑过来。 慕云礼那点武功面对这训练有素的侍卫还是差点意思。 反抗了几下还是被擒住了。 女侍卫长摸着自己刚刚被打的脸恼了,抬起巴掌就往慕云礼脸上呼:“让你反抗,让你逃,让你不知好歹。” 与此同时,大殿那边,宋云展穿着浑身镶满宝石的红色婚服,像白日里见了星星般,闪闪发亮,。 他红纱遮面,与乔予安同牵着红绸朝皇位走去,不仅是结婚,还是一同登基。 半月,乔予安已经掌握了久光的治理方法,在各方面也有涉足,女皇亲自教学,长进的很快。 他们牵红绸共欢呼,慕云礼那边,被压制的死死的无法动弹,脸已经被打的青紫,高高的肿起来了,辨别不出人样,发丝凌乱,很是狼狈。 女侍卫长见慕云礼好像没力气了,就开始扯他的衣服。 哗啦一声,他的外袍被扯掉了。 慕云礼绝望,好想乔予安能来救自己。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还没见到乔予安就被折辱致死。 他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使力挥出一拳,打在她脸上,直接把女侍卫长打懵了。 慕云礼趁机往反方向跑去。 声音越嘈杂的地方,见到乔予安的机会就越大,周围的侍卫都到前殿去伺候了,所以慕云礼除了后面的女侍卫长追击,一路上畅通无阻。 他死命的跑,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光了,终于,他见到了身穿红色婚服的乔予安,正在和官员交涉。 那是他睡梦中都想着的人,很长一段时间,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有在睡梦中,乔予安会陪在自己身边。 如今亲眼见了,说不出是何等的喜悦。 慕云礼愣了片刻,刚要叫出声,就被后面赶来的女侍卫捂住了嘴,还被其他侍卫擒住了手。 “唔……”慕云礼挣扎着,试图吸引乔予安的目光。 巨大的动静引得诸大臣看过去。 女侍卫长忙朝着跑过来对乔予安说:“殿下恕罪,是属下不小心,让这发了疯的人出来惊扰了殿下。” “这么多大臣在这,这等无关紧要的人都能跑进来,你们是怎么管的?”乔予安斥责后,又小声说,“看他也是可怜人,好生带出去。” “是是是,属下,这就带下去。” 女侍卫长大手一挥,慕云礼就被拖着走了。 他就只听见“这等无关紧要的人”,这句话不停的冲击着大脑。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妻主她真的不要我了。 哀默大过心死,慕云礼放弃了挣扎,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喉咙灼烧着,哼都哼不出任何声音。 瞬时间,他只觉得喉咙里血腥味涌上来,边被拖着,口中边流出鲜血。 第173章 重伤就医 女侍卫长,得意的在他旁边叫嚣道:“瞅瞅,殿下哪是认识你的模样,你逃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你现在这个模样,还真是让人恶心,你说你,刚刚要是乖乖的不就好了吗,哪还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浪费了你这张脸。” 慕云礼不发一言,吞下一口血水。 女侍卫长见不惯他的模样,拉出一截距离,让她们停下。 “来人,给我狠狠的揍他,不识好歹的东西现在还给老娘装清高,踢,狠狠地踢。” “砰,啪,噼里啪啦。” 侍卫们得了令,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全身上下无一幸免。 慕云礼本能反应,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都疼得抖起来。 忽然,一抹红色闯入众人视野中,手中拿着鞭子,来势汹汹。 “你们在干嘛?在皇宫里还敢如此恃强凌弱?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女侍卫长,看清来人,慌慌张张的跪下:“云……云展殿下……你怎么会在这?他……他扰了诸大臣,所以属下,属下是在秉公执法。” 宋云展一只手由下人扶着,另一只手拿着鞭子,狠狠的朝女侍卫长挥来。 “啪!” 鞭子打在她身上巨响。 “秉公执法?我久光律法可有哪一条写了区区小事需要被这么多人围殴的?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女侍卫长慌忙求饶,连磕了几个响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如果不是我嫌殿里闷,出来走走,竟不知皇宫里混了你这样的毒瘤进来,他是触犯了天条吗?要你如此置他于死地?”宋云展怒冲冲的开口。 女侍卫长疯狂的抽自己嘴巴子,边抽嘴里边念叨着:“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看她打的够响够实诚,宋云展才有些消气。 “行了,这人哪来的,送回哪去,对了,你亲自背出去,找个好大夫,给他看看。”宋云展又指向自己的仆从,“你,好好跟着,若她再敢耍什么心思,回来禀告我。” 女侍卫长很会看脸色,立马道:“属下这就送这位公子去就医,保证给他治好。” 然后她匆匆跑过去背起慕云礼就往宫外走。 死气沉沉的慕云礼微眯着泡肿的眼瞧着宋云展。 原来真的是他,他是那样的俊美,难怪……难怪妻主眼里再没半分我,他的婚服真好看呀,就是晃的人眼睛酸涩,温热的泪也难以缓解。 慕云礼被背出皇宫,女侍卫长本想背着他去找医师的,没想到北初看到自己主子变成这副模样,不顾命令,冲上来就从女侍卫长背上把他抢过去。 “诶,你是什么人,干什么呢?”女侍卫长带着点脾气。 “侧君,你,你怎么被伤成这样?”北初想要嗜血般的愤怒,搀扶着慕云礼 朝着女侍卫长吼道,“谁!谁干的!” 千羽卫们也纷纷站出来。 女侍卫长见北初还有帮手,立马甩锅想跑。 “不……不关我的事,是他在皇宫乱跑,被罚了,不关我的事。” 女侍卫长说完撒腿就跑,宋云展的仆从逮住她,对北初说:“是她动用私刑,把这公子害成这样的,我家殿下本意也是让她带这位公子去疗伤的,不过既然你们与这位公子熟识,那便好办多了,这是些银子,带这位公子好好看看吧。” 那仆从从袖中掏出荷包,要递给北初。 北初却恼怒的打掉了她手中的荷包,银子四散,砸到地上啪嗒作响。 “谁稀罕你们的臭钱,终有一日,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们会讨回来的!” 北初说完背起慕云礼就去找医馆,看着不成人样的慕云礼,她无比自责。 怎么能让主子一个人进去呢!我真该死! “侧君,你再忍忍,再忍忍啊,北初马上就能找到医师给你看伤的,坚持住!”北初边说边流下热泪,现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慕云礼软的就像没了骨头,如一潭死水覆在北初的背上。 他忽的又吐了一口鲜血,血渍从北初的肩头滑落,沾湿了她的衣襟。 慕云礼有气无力的要闭上眼睛。 北初越发急了,哭喊着:“侧君,想想忆儿,她需要你,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呀!” 沉寂过后,背后冷冷传来说话声:“北……北初,若是,我走了,请你,替我护好忆儿。” “不,侧君,你不能有事,不准睡!”北初遇到个人就抓住问,“哪里有医馆?哪里有医馆!” “不……知道。” 路过的人都觉得她是个疯子,又背着个伤痕累累的人,怕是逃犯,避之不及,北初一过去,她们撒腿就跑。 好在北初很快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了个医馆。 那医馆没什么人,门口写着药铺两个大字的招牌也破破旧旧的,虽像极了黑店,但北初没有其他选择了。 背着慕云礼直奔那药铺去。 “医师,快,快给我家公子瞧瞧。” 医师是个青年女子,看起来确实不像医师一样老成,倒像个初出茅庐的毛丫头。 北初皱紧眉头,怀疑道:“你就是医师吗?” 那女医师不屑的略过北初,开始检查慕云礼的伤势,看了一圈。 啧啧嘴道:“他先天较弱,如今伤的这么重,恐怕难捱过去了,有那钱治病,还不如好好准备后事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北初揪住女医师的衣领,“钱不是问题,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我们就换一家。” 女医师也不急,拍拍北初的手说:“也不是不可以试试,我会尽全力的,其他的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女医师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塞进慕云礼口中,然后指使北初:“你,去把桌面那副药熬了去,待会立马端过来,还有,其他人也不要闲着,去找个男人来帮你家公子上药,这全身都是伤口,我可上不了,对了,还需要人烧水,要给这位公子药浴,去去这体表的瘀血。” 北初自然是听从的,吩咐千羽卫按照女医师的话各自去办一件事。 女医师拿出银针为他施针,不禁感慨。 是什么人这么狠,下手也太重了,这骨头都裂了吧,还有这脸,都肿得像猪头了,哪还是人。 一番操作下来,女医师松了一口气,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点可就被阎王爷收走了,到那时求天王老子都没用,不过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的。 第174章 知道云礼改嫁的真相 慕云礼很平静的躺在床上,梦里却是波涛汹涌。 他到了一间婚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伸手触及之间被她甩开了,没有温情,只有咄咄逼问:“你来干嘛?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别在这碍眼,滚!” 慕云礼惊慌失措,想解释,却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人搂着其他男人共度良宵。 自己与他们忽然渐行渐远,周遭又陷入了死寂,黑暗笼罩过来。 慕云礼的眉头皱紧,“啊”一声醒来。 刺眼的光逼得他立即捂住眼睛,可手一动,关节却疼的发紧。 陌生的房间,到处扔满了药罐子,就连自己身上也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北初端着药进来,就看到慕云礼醒了,喜极而泣扑过来:“侧君!你终于醒了,已经四天了,整整四天,属下都快以为侧君醒不过来了。” 慕云礼毫无波澜的看着北初。 北初只当他是睡久了,有些不舒服,连忙道:“侧君,先喝药吧。” 慕云礼被她扶着慢慢起身,喝了口药锁紧眉头说:“北初,我为什么会在这?我不是在院里睡觉吗?” 北初心头一紧,放下勺子望着慕云礼说:“侧君在说什么?我们现在还在久光呀!” 慕云礼更加疑惑了:“久光?什么久光?你在说什么呀,可不能乱开玩笑呀。” 北初激动的扶住慕云礼,欲哭道:“侧君当真不记得了?” 慕云礼用手撑住脑袋,晃了晃,有些眩晕:“我该记得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北初不可置信的继续问:“那侧君还记得殿下吗?予安殿下!” 慕云礼依旧摇摇头:“什么予安殿下?我们认识吗?” 北初这下确定了,慕云礼这是失忆之症。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让侧君变成了这个样子,北初握拳,留下慕云礼一个人跑了出去。 抓来女医师问道:“为什么我家公子不记得几天前发生的事了?” 女医师滚动眼珠,思绪一动道:“竟还有这等事,容我去瞧瞧。” 她推开北初慌慌跑向慕云礼房间,刚入门就与慕云礼对视。 女医师尴尬的抬起手向他打招呼:“公子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慕云礼问道。 “哦,我是这医馆的医师,给你治病的,你当真不记得几天前的事了吗?” “几天前?”慕云礼感到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要我记起来?” 女医师撇撇嘴,立马圆话道:“哦,也没什么,随便问问,公子还是要好好休息,你这身子可弱的很。” 慕云礼乖乖点点头。 半月过去,慕云礼被搀扶着可以下床走动。 这些日子他还是没有记起乔予安,北初一筹莫展,在宫里到底是发生了,她什么也不知道。 “当!当!新皇游街,闲人避开!当!新皇游街,闲人避开!” 慕云礼看向北初,好奇的问:“今日外面这么热闹,这新皇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这久光要换女皇?” 北初对慕云礼谎称他们是来久光游玩,然后遇到劫匪,导致他受伤滞留久光,她怕慕云礼又受刺激,所以不敢跟他说。 现在慕云礼什么也不知道,但北初却不能置之不理,她不相信乔予安会命人伤慕云礼至此,她必须要去问问清楚,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北初下了决心,忽的对慕云礼说:“侧君,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说完她就匆匆跑出去。 “诶!”看着她立马不见踪影,慕云礼摇摇头:“还是毛毛躁躁的。” 街道两旁,百姓都齐齐跪下,车架上坐着的人正是乔予安和宋云展。 乔予安身着华丽凤袍,头戴金冠,与宋云展手相持,一副恩爱模样。 站在两旁的士兵们,光亮的铠甲很是威风,这庄重的仪式,无不在显示着皇权的威严。 可北初偏不想让他们如意,纵身一跃,在车架面前站稳。 受了惊的士兵们纷纷拔剑,指向北初。 “什么人!” “保护陛下!” 场面忽然乱作一团。 乔予安仔细辨别才看清来人,脱口道:“北初?你怎么在这?” 说罢乔予安招招手让士兵们收起剑,士兵们这才退到一边。 北初见乔予安并非一点情谊不念,“吧嗒”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殿下,你明明活着为什么不回来通个信?你就不惦记主君吗?” 乔予安想到慕云礼,冷笑一声道:“惦记?他早早改嫁,何须我惦记?” 北初理直气壮起来,直面乔予安:“殿下是因为主君改嫁,所以才任由下属把他罚的遍体鳞伤的是吗?” 车架前的嬷嬷大喊:“大胆,怎敢如此和女皇陛下说话!” 乔予安皱紧眉头,带着疑问道:“什么任由下属把他发到遍体鳞伤?” 北初冷嘲,继续说道:“主君听到殿下活着的消息,千里迢迢来找殿下,却落得个差点殒命的下场,殿下倒好,新人在怀,过得好生惬意。” 听到这,乔予安急了,站起身说:“什么意思?云礼他来找我?怎么可能?他如今陪在沈季知身边,怎么可能会来找我?就算来了,我也从未见过他,何来让他差点殒命之故?” “殿下!属下不得不为主君打抱不平,主君为什么改嫁?为的就是护住你的血脉,才迫不得已嫁到沈府为侧君,听到你的死讯,主君他也差点死过一回了,早产,落下了终生不育的毛病,主君郁郁寡欢的时候殿下在哪?主君他很长一段时间吃饭都是逼着自己吃一点续命,那个时候殿下又在哪?” 乔予安只觉得这话振耳发聩,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但又想起自己听到的……抱抱,抱得是谁…… “那孩子可活下来了。”乔予安颤抖着看向北初。 “自然是活下来了,不然主君早就随殿下而去,主君他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的照顾孩子,从没有一刻是为自己活的,可是殿下做了什么?半月前,殿下大婚,主君他好好的进你这皇宫,再出来,已经是遍体鳞伤,整整躺了四日才苏醒,过了半月才下床,所以殿下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半点不念旧情,那……可是殿下孩子的亲生父亲。” 第175章 处理伤害他的人 乔予安突然想起那日殿前跑进来的人,头发散乱,脸上全是伤,随即失魂落魄不受控的向后坐倒,吓坏了宋云展。 “予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乔予安强撑着起来,一步一步走下车架,紧紧抓住北初,“云礼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北初为难的看向乔予安:“主君他,自那日后失忆了,已经不记得殿下了。” “什么?”乔予安红着眼,难以接受,撕心裂肺的喊道,“来人,去查朕大婚之日有哪些人为难过冲进殿前的人,通通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宋云展也想起来了,那日他救的人,莫不是就是慕云礼…… 乔予安朝宋云展道:“今日游街就到这吧,你先回去。” 宋云展知道慕云礼在乔予安心中的位置,忍着酸涩点点头,命令众人启辰回去。 之后,乔予安跟着北初来到医馆小院。 她每走一步,步伐都是虚浮的,她根本就没有脸面对慕云礼。 不查明真相,只因为只言片语,对他的误会就这般深,说好爱他护他,到头来把他伤的最深的竟然是自己。 看着破败的小院,乔予安更加心酸,那么金贵的公子,怎么就在这养伤,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乔予安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小憩在躺椅上的慕云礼,他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那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庞,和瘦骨嶙峋的身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受了多重的伤。 乔予安慢慢靠近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面颊。 摩擦的触感惊醒慕云礼,他看到来人后,惊慌的起来,躲到北初身后。 浑身止不住颤抖,绷紧身子绝望的说:“北初,她是谁?为什么看到她,我的心好痛,你让她走好不好,快让她走,走啊!” 慕云礼使劲捶打着头部,眩晕感又袭来了。 “云礼,我是予安啊,我回来了,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北初看慕云礼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再把乔予安留下来,就道:“殿下,还是快离开吧,主君这模样定是真的不想再见到殿下。” 乔予安怕他再出什么事,只好点头答应离开:“你照顾好云礼,我会派太医来为他诊治,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说完她匆匆出了院子,靠在门上悲伤的失声痛哭。 云礼,我都干了什么,让你伤心至此,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我,我恨,为什么不能早点知道真相,为什么那日,没能认出你。 北初扶起慕云礼道:“侧君,殿下她走了,没事了,没事了。” 慕云礼看乔予安真的走了,情绪才稳定些,虚弱道:“北初,我们回司幽吧,我不喜欢这,我们即刻就走好不好。” 北初咬牙答应了,她是从心底里心疼慕云礼。 他们很快收拾好东西,即刻动身回去了。 乔予安带着太医来,扑了个空。 女医师给乔予安传了个口信说:“北初让在下转告,他们已经按照公子的要求启程回去了,既然公子不愿见殿下,还望殿下莫要强求。” 乔予安仿佛听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莫强求,云礼,你只能是我的,无论你走到哪,我都要把你找回来,你受的苦怎么能白受呢,都要从我身上讨回去才是。” “来人,回宫!”乔予安利落的出了院子。 害自己夫离女散的人还活得好好的,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刑部死牢里,女侍卫长浑身是伤,一切经过都已经盘问清楚了。 空旷死的牢里回荡着乔予安脚步声,她提着剑,慢慢朝女侍卫长走去。 女侍卫长虽奄奄一息,但还是本能的开口求饶:“陛下饶命,属下知错了,陛下。” 长剑一挥,女侍卫长的右手就掉在了地上,惨叫声传遍整个死牢。 “见色起意是吧!敢动我的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乔予安脸色爬满了阴鸷,眼睛赤红。 又一剑,她的左手也掉了下来,女侍卫长已经被疼的开始晕厥了。 乔予安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命下属一盆水给泼醒了。 她忍着剧痛,嘴里还念叨着:“陛下,饶命。” “他被你折磨的时候,你可有饶过他?” 乔予安继续挥剑,她的右腿也没了。 “这就是你触碰云礼的下场。” 她最后完好的一只腿也在长剑落地之前脱落。 “啊!啊!痛死了,好痛!” 乔予安掏出帕子擦手,朝守卫说:“把她制成人彘,扔进茅厕,其余人打五十大板,全部革职流放。” “是,属下明白。” 这件事告一段落,乔予安派人去聚星传信,让丞相星阑到久光共事,顺便把金林,少宇,远丰和苏白带过来。 宋云展知道后愁眉不展的坐在镜子前,都没独享予安多久,就要和其他男人争宠了。 “君后,陛下来了。”小侍匆匆来报。 “唉,来就来吧。”宋云展依旧坐在位置上,无动于衷。 乔予安走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云展,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陛下可真是政务繁忙,可有几日未来奴家这宫里了,若等他们都来了还了得,恐怕再也想不起奴家了。” 乔予安抚摸着宋云展的脸道:“怎么会呢,我定会一碗水端平,你为我做了这么大牺牲,我怎会负你。” 宋云展转过身子,抬眸望向乔予安说:“陛下对奴家至今还是只有感激之情吗?” 乔予安手一顿,想要缩回,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是利用还是喜欢,但心底更多的是感激。 见乔予安不说话,宋云展起身环住她的腰,用极其暧昧的语调在她耳边说:“慢慢来,奴家有的是信心征服陛下。” 宋云展慢慢亲吻乔予安的脖颈,一路往上。 乔予安忽然制止了他,朝后退了一步:“这些天发生太多事了,有些力不从心,云展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批奏折了。” 乔予安落荒而逃,宋云展也没有生气,他很清楚,慕云礼的事不解决,她心底难安。 也罢,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来人,准备牛奶汤浴。” 第176章 还是不要动真心的好 几日后,丞相星阑他们到了,乔予安亲自去接。 丞相星阑的脾气挺大,面对乔予安眼神似刀子,好像要把她戳穿。 乔予安上前去,朝丞相星阑行礼:“丞相大人,好久不见。” 星阑冷讽道:“别,如今你是久光女皇,恐怕是我需向你行礼。” 乔予安只觉得脊背一凉,连忙说道:“不必,不必,大家都是熟人,何需行礼。” “妻主!” 后边接连的声音传来,乔予安侧头看去。 “金林!远丰!苏白!少宇!你们来了。” 乔予安说完,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母亲。” 乔予安完全顾不得丞相,跑过去抱起容与:“容与真厉害,竟然会叫母亲了。” 远丰说:“天天在他面前念叨,没想到他自己会说了。” 星阑嫉妒心作祟,吼道:“陛下还要将本相晾在这里多久!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听到他这么说,乔予安依依不舍的把孩子还回去,然后在前面带路。 金林他们嫌恶的看着星阑。 乔予安边走边嘀咕,这人的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不知道哪来的气性。 星阑道:“陛下对我似乎有些不满。” 意识到自己吐槽的声音太大,乔予安假笑道:“怎么可能?那是相当的满意!” “哦?满意?”星阑意有所指,乔予安没有明白弦外之音。 “嗯,丞相一路辛苦,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再商量大事如何?” 星阑冷然道:“无妨,就今夜吧!来我房里。” 乔予安紧缩眉头,眼角微挑,有些不满:“国之大事,夜里到你房里谈,恐怕不妥吧?” “不妥?到你的宫殿也不是不可。” 他们身后都是人,乔予安不好发作,压低声音道:“无理取闹!” 星阑勾唇,轻浮中带着威胁道:“谈或不谈都是陛下说了算。” “行!谈!” 安排好侍郎和丞相的住处,乔予安把侍郎们聚集在一起,向他们介绍宋云展。 宋云展知道,要在他那群侍郎面前露脸,早早打扮好了过来。 他一出现,直接艳压群芳,蓝色纱裙,腰间挂着金丝编织镶嵌蓝色水晶的腰带,袖口裙摆都绣着小水晶,每走一步,水晶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手上也皆是亮闪闪的首饰,一双媚眼极为妖艳。 “陛下,奴家来了。”宋云展轻轻搭着小侍从的手,慢慢朝乔予安靠近。 金林,少宇和远丰大惊。 少宇道:“这不是云宋公子吗?” 金林道:“他竟是久光皇子?” 远丰小声呢喃:“难怪初见时只觉得他姿态非凡。” “各位哥哥弟弟们,之前隐瞒了身份没告诉大家,我就是久光皇子宋云展,也是陛下的君后。” 实则介绍,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炫耀,这是宋云展最擅长的事。 苏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媚俗,长的也就一般吧。 苏白如冷艳的谪仙,与宋云展相比,各自美各自的,不相上下,但完全是两种风格。 “妻主,那你是真的不要云礼主君了吗?”少宇莫名多了几分愁绪,在他眼中,主君一直是慕云礼,旁人根本不配。 乔予安冷下脸,暗含决心道:“要,我一定把他带回来,光明正大的带回来。” 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乔予安。 宋云展脸上有些挂不住,带点怨气的朝众侍郎说:“是啊,云礼和我同为主君,陛下抬了我为平夫,与慕主君平起平坐。” 乔予安搂过宋云展,手在他臂膀上下滑动,以做安抚。 宋云展心里才舒坦些。 他是会嫉妒,不过也好哄,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只是傲气了些。 “大家以后和谐相处,必须记着我们是一家人,别生出二心。”乔予安警告道。 他们异口同声道:“是,谨遵陛下教诲。” 金林朝乔予安问道:“妻……陛下,奴家可否继续跟在你身边照顾?” 苏白向来与金林不对付,冷嘲道:“金侍君好手段,能想出这样的方法争宠。” 金林恼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过是为了陛下着想。” “还不敢承认,懦夫!”苏白回道。 金林冷静的性子在苏白这里是一点忍不下来:“有本事出去打一架!” 苏白微微挑眉:“行啊,走!” 他们什么也不顾就出了,乔予安刚说的话也抛诸脑后了。 少宇的脾气在他们面前都要略逊一筹。 “诶……你们!”乔予安拍头,“真是太纵容他们了。” 乔予安回神对着众侍郎说:“对了,你们也散了吧,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宋云展拉住乔予安的袖子:“陛下你可是要与那丞相商量攻打司幽之事?” “是!” “陛下,可否允许奴家也参与作战,奴家想与陛下共进退。” 乔予安有些犹豫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又不会武功,你确定要去冒这个险?” 宋云展用手勾起乔予安下巴,蛊惑道:“奴家不会武功,但有点脑子,不然也不会把陛下掳到久光。” 乔予安哼笑了一声,拦腰把他拉近:“好啊,那就立你为我的军师。” 宋云展笑了:“那便多谢陛下。” 夜里,乔予安来到星阑所住宫殿外,刚抬手要敲门,门就开了。 “陛下,里边请。” 是星阑的贴身侍卫,应该是刚刚和星阑在探讨事情。 还以为是星阑主动来开门,没想到乔予安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星阑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星阑,坐在椅子上,比乔予安还有帝王相。 见了乔予安也无动于衷,还得她自己先开口:“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丞相星阑放下端着的茶盏,冷冷道:“陛下可真让本相好等!” 乔予安苦笑:“也就几个时辰,不算久吧!” 星阑起身整理整理衣摆,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乔予安靠近。 乔予安猝不及防的被一把抓住脖子。 瞬间眼神狠戾的瞪着星阑:“大人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谁给你的这么大胆子,竟敢自作主张留在久光。” 乔予安抓住星阑的手说:“大人,这不正好为你的大业添砖加瓦吗?你我共同联手,拿下司幽如何!” 星阑看着她那熠熠生辉的眼眸,不禁勾唇。 不容拒绝的将她拉过来禁锢在怀中,粗暴的吻下去。 吮吸啃咬,把这段时间的思念都一一讨回来。 乔予安推不开他,被他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折服,也霸道的回吻。 星阑有些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扯乔予安的腰带,被她制住了跃跃欲试的手。 乔予安用手指划过星阑的胸膛,在他的心口比画,警告道:“我可以陪大人玩,但还是不要动真心的好。” 说完,一掌推开了他。 星阑向后滑了一步,意味深长的凝视乔予安。 第177章 沈季知被问责 乔予安邪魅一笑道:“看来今夜是无法与丞相大人详谈了,明日再来见大人。” 随后转身出了门去。 次日一清晨,乔予安早早来候着,还派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没有问星阑的意见,就直接让人端进去。 陆陆续续的人进去,丞相星阑见这么多人,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起来,扯过外套穿上。 系着带子,语气嗔怪道:“乔予安!你这是做什么?” 乔予安不疾不徐的开口:“大人别慌,这是我为你准备好的早餐,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她把手掌指向那些菜。 “你当本相是猪吗?” 乔予安嘴角微微上翘,自顾坐下,给星阑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又不叫大人全部吃完,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们也该谈谈大事了。” 她把酒杯举起,朝星阑的方向敬去。 见星阑仍处在原地,无动于衷,乔予安微挑眉把酒杯放下。 “想必大人,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要借助久光和聚星的力量,攻打司幽,还需你想办法说服陛下,调动兵马不日与我军会合。” 星阑终究是走过来了,坐在了她的对面,用三指把酒杯拿起,大拇指摩擦着杯口道:“陛下如此会想事情,那可有想过攻打司幽对本相有什么好处?” 乔予安将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丞相大人放心,这件事对于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攻下司幽,两国合并,推你做新王如何?” 丞相星阑冷笑,带着质疑道:“陛下当真这么好心?九五至尊的位置说让就让。” “当然,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乔予安看向他。 星阑的眼神定住,俯视着乔予安:“什么条件?” “我要你许我乔家世代荣华,让我做个富贵闲散王女。” “就这么简单?”星阑有些不可置信。 乔予安内心想的是:若不是为了复仇活命,可是一点也不想沾边这尸骨成山的皇位,要是能闲散着,陪陪美侍,养养娃岂不乐哉。 “不然呢?你觉得我还需要些什么?”乔予安看向他,眼眸深邃。 “哈哈哈,蠢,真蠢,还是太天真了。”星阑抬起杯子,将酒一口喝下,放言道:“可以,不过需要陛下你先把承诺圣旨写了交给我。” “哼,大人还真是未雨绸缪啊。”乔予安冷嘲一声,又道,“成交!” 星阑拿到盖了玉玺的承诺圣旨,即刻就返程了。 效率极高,不知怎么哄骗了聚星皇帝,很快就以兵符调动大军前往久光。 两国联盟,大军于半月后压境司幽。 司幽国。 如今内忧外患,乔苏禾得知乔予安竟然还活着,之前久光皇子嫁人的事她还不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眼神嗜血,极度想杀人。 在宫殿里大发雷霆,怒砸了可触及的一切,自言自语道:“沈季知!你竟敢骗朕!” “来人,传沈季知进宫!”她阴鸷的朝殿外吼道。 慕云礼刚回司幽不久,一路颠簸,让他在房里躺了几天。 在反复的浑浑噩噩中,他记起乔予安了,但他还是难以跨过那个坎,受辱,被无视,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阴影,现在的他是痛苦的,溺在沼泽里抽不出身。 他谁也没告诉,而是想继续把之前预谋的事做好,然后带着乔忆隐匿,再不问世事,也不想再靠近乔予安。 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沈季知又在这时被乔苏禾宣召,前路凶险可想而知。 沈季知找借口只开了来宣召的公公,找来了亦轩。 “亦轩,立即带着云礼和忆儿回慕府。”沈季知道。 亦轩神色紧张,望向沈季知:“可是陛下发现了三殿下的事?” “是,乔予安动作还真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回来了。”沈季知微微吸气,“我必须进宫一趟,若是我没能出来,你照顾好自己。” 亦轩一愣,拇指轻抚食指腹,眼神中带着点点忧伤:“一定要回来 。” 相处这么久,亦轩都已经适应了每天能看见她,如今谈离别,心里涌起难以缓解的酸涩感。 沈季知沉默片刻催促道:“快去收拾东西,义母手里有实权,陛下不敢轻易动慕家,若是实在狗急跳墙,义母也有能力保下你们。” 亦轩还想说什么,外面的公公催促道:“沈将军还是快些吧,将军也知道陛下的脾气,去晚了恐怕要责怪的。” 沈季知把早攥在手里的一半兵符塞到亦轩手里,一咬牙走了。 亦轩望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也攥紧了还残留她体温的兵符。 若是把这一半交到慕将军手里,那慕府就有权调动司幽一半以上的兵力。 亦轩也知道耽搁不得,急忙去找慕云礼。 只是院子里哪还有他的身影,只有国良逗着乔忆。 “侧君呢?哪去了?”亦轩着急的问道。 国良抱起乔忆,满脸无措摇头道:“侧君他说有事出去了,不过好一会了,也不见回来。” 亦轩着急的来回踱步,看着他怀中的乔忆,亦轩下了决心道:“先不管了,抱上孩子,跟我去慕府,我会留人在这里,等云礼回来告知他。” 国良不解:“主君,这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去慕府。” “不要多问,立刻拿上些忆儿需要的东西,我们的尽快去。” 国良不敢反驳,行礼道:“是,属下遵命。” 慕云礼也是接到了北泽的传信,大军压境,局势动荡。 恰是出手的好时机。 安插在各处的人已经及时启用了,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杀掉乔苏禾,推翻昏庸朝政。 沈季知进宫面见乔苏禾,依旧是面不改色,恭敬的跪下行礼,仿若什么事也没发。 “臣,参见陛下。” 乔苏禾一个镇尺扔下来,重重砸在沈季知额头上。 鲜血顿时顺着她的帽檐流下来。 “沈季知,你可知罪!让你去杀乔予安,你看看,不是告诉朕她已经死了吗,如今攻打我司幽的是谁?”乔苏禾气的浑身发颤,转念一想,她表情严肃起来,眯起眼睛道,“莫不是沈将军忘了当初交换的条件?可是美男乡待久了,就忘了自己的命在谁手里?” 第178章 世代守卫司幽 “陛下,臣确实将乔予安射中,她还掉下悬崖,只是没想到她命那么大,竟然还能生还,这件事也怪不得臣啊,况且陛下的侍从当时也是看着的,她可是亲自确认过了,派人查找多方无果。”沈季知抬起头看向乔苏禾,“臣这些年来兢兢业业,陛下要相信臣呐。” “如今朝野上下,能去与乔予安大军抗衡的只有慕将军,你是她的心头好,就先留在宫里吧。”乔苏禾极为阴险,露出威胁之意。 沈季知就知道乔苏禾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如今也只好顺了她的意:“臣遵旨。” 乔苏禾抬头示意旁边的侍从。 那侍从就和另一个人将沈季知押住。 “大人,得罪了。” 沈季知被带入了牢狱中,官帽被扒,捆在十字桩上动弹不得。 乔苏禾的谋士随后赶来,手里玩弄着鞭子,一脸得意。 谋士这段时间应该是捞了不少油水,胖了很多,尖嘴猴腮变成了圆嘴猪腮。 沈季知看到那谋士莫名其妙“噗嗤”笑出声。 这一笑,惹怒了谋士,她直言道:“沈将军还莫不是以为,陛下把你留在宫里是留你享福的?你以为失了圣心,日子还会和之前一样好过呢?” 沈季知在战场上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这点把戏还吓不到她,她开口说道:“谋士大人这话说的,那好不好过,不得都过下去?” “好啊,这个时候了,还嘴贫呢。”谋士抽出鞭子,硬扯两下,弄出“啪啪”的响声,“陛下说了,让我来好好招待你,你且受着吧!” 话音落,鞭子实打实的落在沈季知身上,每落下一鞭,血迹立马填充了破损处。 沈季知咬牙,闷哼绝不叫出来。 牢狱里鞭子声反复回荡,谋士很快就手酸了,叫旁边的守卫续上。 直到沈季知晕厥,才罢手。 谋士乐呵呵的端起盐水,将满满一盆倒在她身上,剧烈的疼痛感,将她带回现实。 “嘶。”沈季知甩甩头上残存的水渍,目不斜视的看着谋士。 那谋士在她脸上拍了两下道:“你的命还得留着,今日就先给你点教训,长长记性。” 沈季知冷笑了一声,猝不及防的将口水喷她一脸。 谋士恼羞成怒的掐住沈季知的脖子道:“好你个沈季知,别给脸不要脸,不然老娘弄死你。” 沈季知气息奄奄,带着嘲讽开口:“你不会的,陛下不是还用得到我?” 谋士气得踢沈季知一脚,才心有不甘的放开她,又朝着守卫道:“这两日不许给她吃的,用的,我倒要看看他的硬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就边用帕子擦着脸,边骂骂咧咧的走出牢房去了。 沈季知随后也被解开拖到一个单独的牢房里。 这里阴暗潮湿,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地面上还有不少血迹,和残存的屎尿。 沈季知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到一个稍微干爽的地方,蜷缩着昏睡过去。 她浑身湿透了,加上伤口发炎,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仿佛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阎罗殿。 沈季知半梦半醒中自嘲:“还真是好日子过久了,这么点小伤都值得发热。” 圣旨到达慕府后一会,亦轩才抱着孩子赶到,看到慕将军手里明晃晃的圣旨,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亦轩看着慕将军开口:“义母,是不是陛下让你去边境御敌?” 慕将军心事重重,她这一把年纪不足为惧,只是不知道宫里的沈季知能不能活着出来。 慕将军迟迟没有开口,亦轩神情也凝重起来,瞬间就觉得呼吸不顺畅,绷紧心弦道:“是将军她……” 慕将军也不想他担心,唉声叹气道:“是乔苏禾用季知的命要挟我,必须打赢这一战。” 慕将军握紧拳头,愤恨道:“苛捐杂税繁重,克扣军饷,士兵们这一出去吃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她还真是痴心妄想,妄想如今的司幽还能有实力与其他国对抗。” 亦轩十分担心沈季知的安危,陷入沉思中,眼神暗沉下来。 沉默相持片刻,亦轩开口:“这战确实是打不得的,既然三殿下要回来,何不顺了民心,将错就错,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把将军救出来。” 慕家世代守卫司幽,如此投诚叛国,心里绝不是滋味。 慕将军沉默了,加上愁绪,仿佛瞬间老了几岁。 亦轩看出来慕将军的顾虑,他继续说道:“义母!慕将军!你作为司幽的忠臣良将,慕家世代守卫司幽,可是守卫司幽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我们效忠的朝廷变成什么样了?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将士们吃着朝廷淫奢过后施舍出来了边边角角,这还是你守卫司幽的意义吗?” 慕将军看着亦轩怀里的乔忆,感慨道:是啊,这司幽还有千千万万个像忆儿一样的孩童,若世道不清,这些孩子就无法平安长大。 亦轩看慕将军盯着乔忆,就顺势将她放到慕将军怀里。 他笑道:“三殿下她绝对会是一位好君王。” 慕将军摸摸乔忆的头,下了决心说:“好,将计就计,想办法将季知救出来,我带大军奔赴前线,与乔予安谈谈。” “好,义母放心,亦轩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将军救出来,不给义母留后顾之忧。”亦轩忽然想起兵符,从怀里掏出,递到她面前,“义母,这是将军她进宫前让亦轩交给你的。” 慕将军接过兵符,难以言表:“这孩子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司幽边境,乔予安带着大军冲锋陷阵,一连几天就拿下了十几座城池。 大帐内,乔予安在地图面前指挥作战,众将士,都在仔细的听着。 乔予安安排完作战计划,再三强调:“众将领管好自己麾下的兵,不可鱼肉百姓,若是被朕发现!当场处死!” “是!” 星阑坐在特制的软皮座椅上,惬意的端着茶。 看他那样,这里不像是战场,倒像是他自己家里。 乔予安多少有些嫌弃,才能是有,就是这态度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不顺眼。 第179章 腰部涨了一圈 星阑微微抬起头,看到乔予安嫌弃的眼神,明知故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乔予安阴阳回答。 随后收回视线,气恼的掀开大帐门帘走出去,漫无目的的走着,不小心到了城楼底下。 登上高处,乔予安望着远处,无声的思念萦绕过来,心中无比期待能够立即击杀仇敌,找回慕云礼和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孩子。 每每想到他一个人独自生下孩子,身体和心灵夹受双重伤害,就自责难当。 乔予安重锤砸在城墙上,无声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陛下!” 声音突然传来,乔予安尴尬的急忙抬头,想风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 缓解过后,才转过身去。 “丞相大人不在帐中品茶,怎么跟过来了?” 星阑他一身紫色常服,英气中透着几分文雅。 心情好,不开口时,少了点戾气,倒是尊贵雅致,乔予安问完认真打量着他。 星阑靠近城墙,望着城下笑道:“难不成这大美风光,只许陛下一人赏?” 乔予安勾唇:“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你会跟过来。” “心情不好?”星阑问道。 这话让乔予安有些意外。 乔予安调侃道:“怎么?大人这般懂得察言观色?心情不好也能看出来。” 星阑转过身面对乔予安,表情微微严肃起来,但不似要发怒的样子:“这也要看对什么人。” 这表意来的突然,乔予安低下头,缓解尴尬:“那什么,丞相大人,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看风景了,先走了。” 乔予安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拉住,扯回来。 在自己面前,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失态了。 乔予安知道眼前人是真的动真格了。 乔予安紧了紧眉问道“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乔予安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考虑到了所有人,唯独我……唯独我,你丝毫不在意。” 星阑的眼神由强硬变软下来,他在乔予安面前完全没有底气。 乔予安反拉起星阑的手,瞳色瞬间寒下去:“丞相大人,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这江山是你的,这怎么也算是为你考虑了吧?” 星阑有些急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我该知大人说的是什么?是大人愿入我后院,为我生儿育女吗?” 这句话对于一个男尊国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特别是对于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 “你!”星阑气的抽回手,迅速离开城楼,不做一丝停留。 乔予安哼笑两声,接着长笑起来。 “哈哈哈,这么不禁逗,堂堂聚星丞相大人还真是有趣的紧。” 星阑没走多久,金林便来了。 他着铠甲,陪着乔予安上阵杀敌,这些日子立下不少功勋。 “陛下,怎么跑这来了?刚刚奴家在楼下遇到丞相星阑了,看他面色不好,是不是同陛下发生争执了?” “没什么,他那人就那脾气,你也见识过了。” 金林含笑拉起乔予安的手:“陛下可好久没有拉过金林的手了。” 乔予安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抬眸与他对视:“是有些忙了,都顾不上你们,你可怨我?” 金林搂住乔予安的手臂,慢慢带着她朝前走:“爱都不够,哪来的怨呢。” “还是金林懂事。” 他们准备下城楼时,金林陪乔予安聊着聊着,头一晕,踩空了一个台阶,快速向下倒去。 还好乔予安反应及时,拉回了他,将他稳稳的接在怀中。 金林第一反应是请罪,即刻单膝跪在乔予安面前:“奴家该死,是不是吓到陛下了?” “你啊你!”乔予安食指抵在金林额前轻轻一推,“和我还这么见外,快起来,看你刚刚的状态不对,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金林起身摇摇头:“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刚刚有点头晕,可能是来找陛下的时候走的太急,有些乏了吧。” 乔予安有点不信,又继续问道:“当真?” “那是自然,奴家还觉得这些日子长胖了不少呢!” 金林这么一说乔予安还真觉得他胖了些,特别是那腰,涨了一圈。 乔予安看着他,脑袋停滞了一会说道:“金林,你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金林也痴愣了,照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段日子身体确实反常,不过都被他当成小毛病,没有在意。 乔予安拉起金林就走,来到场地驻扎的军营内,找来了军医。 “军医,你快瞧瞧,他是不是有身孕了?”乔予安把金林推过去。 军医小心探脉,不一会,眼神明亮起来:“是滑脉无疑了,恭喜陛下,侍君有孕已有三月有余。” 得此消息,乔予安没有表现出高兴,反倒是一脸责备的看着他。 金林慌了,心想,莫不是陛下觉得他身份低微,不希望自己生下她的孩子。 乔予安抓住金林的手斥责道:“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怀了三个月都不知道,还上战场,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听到乔予安的斥责,他反倒笑起来了。 殿下她是关心我,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金林凑过去些说:“陛下,金林也是第一次有孕,所以也不知道,他这不是好好的在奴家肚子里吗!” 他还有意在乔予安面前挺了挺肚子。 “今后好好在军营里带着,不许再上战场了,听到没有!”乔予安担心的继续说道。 金林环住乔予安的腰,乖巧的点了一下头道:“奴家知道了。” 宋云展听到乔予安传军医消息以为她受伤了,就来看她,没想到刚进来就见到了他们这暧昧的模样。 扶着宋云展的手被一股力道掐住,那小侍虽吃痛,不敢出声。 “陛下,听闻你传了太医,还以为是你受伤了,不过,这么看来,倒是奴家多虑了。” 宋云展气恼的情绪都要蹦到乔予安脑门上了。 乔予安只好把金林扶坐下过来哄他。 “金林他有孕了,所以请了军医,害你担心了,是我不对。”乔予安从小侍手上抢过宋云展洁白修长的手。 宋云展有意收回手,不给乔予安机会。 “是啊,他们都有孩子了,就奴家没有,陛下那就多陪陪他们,不用顾着奴家。”宋云展醋意值拉满。 第180章 江山易主之事 “这说的什么话?行了,不生气好不好?好军师,明日还有一场恶战,咱们都省些力气。”乔予安再去抓宋云展的手。 这一次被抓住了,宋云展看了一眼乔予安,又给金林他投去了一丝不屑。 拉着乔予安就往外走。 她没来得及反应,无奈匆匆回头看了一眼金林,手口并用道:“金林,你好好休息啊,战场不可以再去了。” 金林起身行礼:“是,陛下放心。” 他眼底多了几分愁绪,不得不说宋云展有些霸道了。 乔予安随着宋云展来到营帐外。 宋云展支走随侍,伸手就把乔予安搂进怀里面。 沮丧道:“陛下,见你和别的侍君在一起,奴家这心里就很难过,从未和别人分享过什么,如今这道坎可真难跨过去。” 乔予安托起宋云展的脸说:“云展如今可是后悔了?” 宋云展突然激动直起身子说:“才没有,只是希望陛下能多陪陪奴家,莫要让奴家久久等着。” “好了,既然他们都嫁与了我,谁不是同样的心情?我会尽量做到平均分配时间来陪你们,绝不会冷落谁。”乔予安说着这话也觉得头疼,沾了那么多桃花,如今倒是真有些头疼了。 “好,知道了。”宋云展委屈的踢着脚下的石子,不去看乔予安,嘴中还小声说着,“若是慕主君回来了,你还会平等对待我们吗!” 声音不大不小,乔予安刚好就听见了,脸色沉重了几分,她现在不想探讨这个话题,欠慕云礼的实在太多了,哪是一朝一夕能还清的。 “行了,就先这样吧,你早些回去休息。”乔予安扔下宋云展自己走了。 乔予安变得太快,宋云展愕然。 司幽,皇城内,慕云礼得知沈季知被捕,主动找到了亦轩。 “亦轩,沈姐姐的事就交给我,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有些忙,忆儿就先交付与你了。”慕云礼看着沈季知。 慕云礼精神有些不佳,旧伤新伤加上,身体亏空的厉害,但为了把想做的事做成功,他只好继续坚持。 毕竟筹谋了这么久,该是有所收获的时候了。 亦轩听到慕云礼要揽下救人的事情,心里难免不安,眼神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一个深居后院的男子,怎么有方法救出身在皇宫里的沈季知。 亦轩问道:“云礼,你有什么办法?” 慕云礼端正的站在他面前说:“我如今还不能说,你信我就好。” 他知道慕云礼也不是会信口胡邹的人,带着疑惑点头应下了。 亦轩道:“一切小心。” 慕云礼托安插在皇宫里的人,去牢狱里照顾照顾沈季知,送些吃的喝的和上好的伤药。 那吃食和伤药就是雪中送炭,沈季知在牢里奄奄一息,亏得这些东西让她挨过一劫。 慕府那边,慕将军也带着军队往边境御敌。 乔苏禾站在皇城之上再三命令:“不击退乔予安,不得回来。” 慕将军神色如常,一声令下,带着大军出发了。 边城司幽守军拼死抵抗,但是军需物资被朝廷长期克扣,如今已是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 乔予安领兵在前,杀红了眼,一举又攻进了一座城池内。 那些司幽的忠义之士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瞰着自己时代守护的疆土,已知早是穷途末路,打算以身殉国,从这高楼之上跳下。 领头的将士望着身后寥寥无几的人,大声吼道:“姐妹们,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绝不能成为敌人的俘虏,敢不敢跟我一起,以身殉国。” “敢!” “绝不成为俘虏!” “绝不成为俘虏!” 那几个士兵慷慨激昂的吼着,毅然决然的站上城墙。 将要俯身倾倒投下之际,远处的号角声声响起,司幽慕家军的大旗格外引人注目。 她们看着救兵来了,又鼓起了勇气,拔起刀朝乔予安的军队冲去。 “报!”久光的侦察兵匆匆跑到乔予安面前,“陛下,司幽的救兵来了,主帅是慕家人。” “是慕将军!”乔予安收回被血染红了的剑,脸色阴沉下去,“她是个顽固之人,这件事有些难办了,传令下去,若是两军交战,不得伤了慕将军的性命。” “是。” 乔予安成功攻下了城池,那几个负隅顽抗之人也被擒住,大军守在城门外,等候慕将军的到来。 不过意外的是,乔予安没有等到大军来袭,司幽的军队停在了百米外,独独慕将军单枪匹马的上前来。 慕将军单手握着缰绳,右手中的长枪直指地面,身上的铠甲放着金光,气势压倒众人。 再靠近些,她把长枪朝前一指,直面乔予安,厉声道:“三殿下,可否出来一战?” 这气势如从前乔予安第一次回慕府一般,逼得人不容拒绝。 但如今的她,早已不似从前那样弱,面对慕将军的请战,还真是求之不得。 乔予安驾马就要上前,星阑拉住了她,满是担忧。 乔予安看向星阑,自信道:“大人放心,不会有事。” 然后鞭子一甩,快速来到慕将军面前。 慕将军将手中的长枪握紧,看向乔予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殿下还真是不同寻常,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卷土重来,还一举攻下这么多城池。” 乔予安抱拳行礼,开口道:“将军谬赞,不过是一时的运气罢了。” “本将就不继续恭维了,接招吧!” 慕将军长枪一挥,朝乔予安刺去。 乔予安飞身起来,拔出剑,一脚踢开了她的枪,稳稳落下后驾马朝她进攻。 几个回合下来慕将军明显有些吃力了,她感慨乔予安武力进步之快,与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长枪落地,深深插入土中,枪杆振动,晃的人心散乱,慕将军败了。 乔予安的剑架在了慕将军的脖子上,只一瞬又收回来:“得罪了,慕将军。” “无妨,殿下还真是进步神速,今日我来不为与你作对,而是有事相商。” 乔予安把剑收回剑鞘,面无表情道:“慕将军要同我商量何事?” 慕将军驾马上前,眼神肃穆道:“江山易主,还百姓太平盛世之事。” 乔予安不可置信的紧皱起眉,握着缰绳的手,猛然抓紧。 第181章 丧钟敲响 思虑片刻后,乔予安道:“慕将军如此说,让予安怎敢相信你们是诚心合作?这其中怕不是有诈,毕竟沈将军可是很想要了我的命。” 慕将军自然也知道当初沈季知奉命缉杀乔予安的事,还好在她来的时候,亦轩提前告知了,当年的沈季知的策划。 “殿下可是在记恨季知,当年追杀之事?” 乔予安冷笑,挑眉道:“不然?追杀之仇,夺夫之恨,哪一样能让我相信你们!” 慕将军解释道:“殿下不知,当年云礼有孕,是季知冒死求娶才保下他和殿下孩子一命。” ”那乔苏禾本意也是要纳云礼为侍君,若不是季知从中阻挠,云礼与腹中胎儿恐怕早已殒命,而那乔苏禾答应求娶交换的条件便是缉杀殿下,由不得她做选择。” “但是她精心谋划,助殿下脱困,此事不假,悬崖、中箭、农户,都是季知提前安排好的,如今因为殿下幸存,她被下狱受刑,危在旦夕,所以殿下,可有商量的余地了?”慕将军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三殿下,请救万千百姓于水火,让这些无辜的将士们能平安回家!” 乔予安也下了马,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难怪那农户家处处怪异,无法解释,原来是沈季知在暗中助力。 “慕将军快起来!我允了,一定亲自诛杀乔苏禾那厮,还司幽一片清明。” “好,好啊。”慕将军仰天长啸道,“慕家先祖在上,一切罪过就让我一人承担,死后再向列祖列宗请罪!” 乔予安看着慕将军憔悴的模样,知道她为此做了巨大牺牲,她不愿看着士兵去送死,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这样最是煎熬。 乔予安的大军乔装司幽军,一路北上,不费一兵一卒,直奔皇城去。 皇宫内,乔苏禾还什么也不知,继续享受着淫奢的生活。 宫里的探子早就把宫外的一切消息都阻隔住了,乔苏禾听到的只是边境传来的一次又一次的捷报。 乔予安一等人已经来到皇城外,与守城将士厮杀,那些乔苏禾的走狗还在抵抗,顷刻间,血流成河,尸体成山。 大军快要攻下皇城之时,皇宫里的丧钟突然间敲响了。 全部人都愣住了,打斗着的士兵也忘记了挥舞手中的剑。 “七、八、九,九下,是乔苏禾死了?”乔予安不可置信,握紧手中的剑,“怎么会!” 宋云展道:“莫不是怕了,自缢身亡?” “不可能,她那种鼠辈,如此惜命,怎么可能会自缢。”乔予安思虑片刻,警惕道,“难不成这宫里有另一波势力。” 星阑则道:“我们有这么多人,还怕了不成,打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也是,进去瞧瞧就知道了。”乔予安快速上马,领着军队朝皇宫跑去。 刚到宫门口,君后沐泽就拿着玉玺册宝恭候在门口了。 “恭迎新皇!”沐泽率先开口行礼。 乔予安只觉得其中有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她下马,拔出剑指在沐泽的肩上:“有何阴谋?乔苏禾的金蝉脱壳之法?” 沐泽有些发颤,但还是开口:“乔苏禾已死,尸体就在宫殿内,三殿下可以派人去查。” 乔予安一挥手,士兵们就冲了进去。 她查看沐泽手里的玉玺,是真的无疑,这就更奇怪了。 侍卫们来报确实乔苏禾已死,乔予安这才问道:“乔苏禾怎么死的?” 沐泽开口:“是一位公子说,只要听他安排,殿下就可保本宫性命无虞,后半生无忧。” “公子?姓甚名谁?”乔予安继续问道。 沐泽摇摇头:“他每次都戴着面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本宫也不知他是谁,只知道他身形瘦削,一双瑞凤眼格外有神。” 乔予安大抵知道了,这个人正是慕云礼,他竟然还有这本事,真是开了眼界。 乔予安朝星阑道:“皇宫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妥善安置君后。” 然后朝着慕府奔去。 慕云礼从牢里把沈季知救出,回了沈府,另一头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东西,只待北初去慕府把乔忆接回来,就离开司幽,去寻一片无人打扰的地方度过余生。 乔予安还是去晚了一步,在慕府没有见到人。 后又奔向沈府,也只得了一个慕侧君出去了的消息。 她顿感大事不妙,连忙派人快马加鞭去下令关闭城门。 全城戒严搜寻慕云礼的下落。 慕云礼还没来得及出城门,就眼睁睁的看着城门被关上。 “阁主,我们出不去了。”北初道。 慕云礼叹了口气:“是啊,她怎会容许我带着她的孩子离开呢,罢了,先去找家客栈住下吧。” 乔予安疯了似的到处派人去找,自己也是流连街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么多的士兵在皇城里搜查,商户百姓也不敢包庇,很快慕云礼的位置被暴露了。 乔予安第一时间找来。 她来到门外,没出声,轻轻敲门。 “咚咚咚。” 慕云礼起身去开门,看到乔予安的瞬间,又迅速把门砸关上了。 乔予安心底一阵刺痛,继续敲着门道:“云礼,你开门,我是予安啊,你开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慕云礼已是两行清泪,用手抹去后,冷言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走,再敲门,我就报官了。” “云礼!是我负了你,你出来好不好,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们重新开始好嘛?之前是我没能调查清楚,埋怨你早早另嫁,现在我都知道了,我知道错了,你出来好不好。” 乔予安的声音引得乔忆哇哇大哭,那孩子一哭,乔予安情绪瞬间平静下来。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在哭。 她附耳在门上听,内心激动万分。 慕云礼上前去哄乔忆,忘了插门栓,门一松乔予安直接扑在地上了。 慕云礼脚步愣在原地,不敢回头,直直伫立。 乔予安忙不迭起来,讪讪道:“云礼,这门……我不是故意的。” 慕云礼反应过来,抱上乔忆就往外走,既然出不了城,回府总是可以的吧。 他命北初将他送回了沈家,乔予安则骑马默默跟在他后面,乔予安后面又跟着小队人马,这场面,百姓们还以为又是在护送什么大人。 最后乔予安跟到了沈府,没脸进去,只叫人守住了沈府各处。 慕云礼只要一出去就让人去禀告。 第182章 为什么人就回不去了 沈府内。 沈季知重伤还在卧床,听到慕云礼回来的消息,立即就派人去把他请过来。 慕云礼刚到院落就被沈季知派来的人截住了。 “侧君,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慕云礼抱着乔忆思考了一会,转身随她去了。 来到沈季知住的屋子里,正在给她喂药的亦轩自觉退了出去。 临了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慕云礼一眼。 慕云礼站在原地,轻抖着乔忆,没有提前开口。 沈季知艰难坐起,先是看到他红了一圈的眼眶,沉沉叹了口气道:“云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乔苏禾也是你……” 慕云礼丝毫没有迟疑道:“是我。” 沈季知有些怒了:“你可知若是事没成,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你怎不叫人省心,千防万防都没有防住你。” “沈姐姐不必再说了,我本就没打算活着。”沈季知气的差点没跳起来,“你!那你是早打算让忆儿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吗!” “不是还有沈姐姐吗,你总是舍不得她流落在外的吧。”慕云礼一本正经的开口。 沈季知哑口无言,这倒是事实,爱屋及乌,就算慕云礼不在了,这小孩子她肯定是管到底的。 “你啊你,从小就拿你没办法,你就是个倔驴。” 慕云礼又皱紧眉头,看向沈季知道:“沈姐姐,我想离开京都,你可有法子?” “离开?这是为何?” 沈季知满是焦灼,这眼下他心心念念的乔予安回来了,他却要走。 “本是家人团聚的好时机,云礼你为何做此想法?” “经历了一些事,有些累了,不愿再卷入这些纷争中去。”慕云礼看向沈季知。 沈季知自然不同意他这种想法,如今司幽变天了,也不知道外面会有多少潜伏的危机,定是不能让他走的。 沈季知含糊道:“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了,司幽大乱,一切还得等朝纲稳定下来。” 确实世道混乱,慕云礼看着怀里的娃娃,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如此,那沈姐姐好好休息,云礼就不打扰了。” 乔予安从沈府直接去了皇宫,命人把乔苏禾的尸首扔到了乱葬岗,不葬入皇陵,任野狗牲畜啃食。 随后她找到了星阑,刚进殿就直接坐下,散漫中带着点严肃道:“好好打理这司幽,考虑好两国合并之事,一切弄妥我便将这皇位禅让于你。” 星阑在背后握紧五指,微皱眉道:“你当真要如此?” “怎么?丞相大人这是怕我出尔反尔?”乔予安调侃的看向星阑。 “不是,我……” 星阑话没说完乔予安就顺口接道:“大人放心,我绝不出尔反尔,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做到,让这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决不能堕入乔苏禾的道,否则必受天下人讨伐,届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星阑冷笑几声:“好啊,我还你个海晏河清,还请陛下先封本相为摄政王,代陛下处理朝务。” “好,那丞相大人需不需要先回聚星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你可别忘了,你还是聚星的丞相大人!” “不急,慢慢来,陛下请走吧,本相要休息了。” 乔予安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腿起身道:“行,那我就先走了。” 这还是这段日子以来,她第一次被主动请走,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出了门,心里竟然还有些空落落的,看来是太依赖星阑的执行力了,乔予安立马自省。 她处理完事,又出宫去了,不过没有到沈府去,而是去了那个记忆开始的地方。 乔予安乘着马车来到以前的府邸,撕开了尘封已久的封条。 伸手推开大门,陈旧的门咯吱作响,角落里藏着的灰尘,借着这次开门都散落下来。 乔予安用手扇开些余尘,慢慢走进去。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这里早已物是人非,看着怪叫人痛心。 里面的物件早就被乔苏禾派人搜刮一空了,破旧的门窗吊挂着,还在苦苦支撑,可是为什么人就回不去了呢。 她现在心如乱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云礼。 他不记得,什么也不记得,唯独伤害他这件事,已经形成了身体记忆,我该怎么办。 乔予安原地蹲下,紧紧抱住头。 “殿下。” 乔予安听到身后的声音,慢慢放下手起身。 心如死灰的转过身去。 见亦轩一身暗红色衣裳,一根发簪简单的挽着发,朝自己走来。 亦如以前与他共侍朝堂的模样。 “太傅,你怎么也在这?” 亦轩笑道:“殿下,我早已不是太傅,辞任很久了,久到这个称呼都觉得陌生。” 乔予安不了解其间的事,所以不敢轻易开口。 在她愣神间,亦轩继续开口道:“殿下可是在为云礼之事烦忧?” 乔予安略显羞愧的轻点头。 亦轩道:“殿下可否告知云礼去久光寻你发生了什么,或许亦轩可替你分解一二。” 乔予安挪了几步,看向周围,缓缓道:“云礼来寻我,守卫生了歹念,将他打的分不清模样,他拼死跑到我面前,我却没能认出他来,还任由那守卫将他带走……” 乔予安拭泪,继续道:“我简直不配为人妻,一次又一次将他弄得遍体鳞伤。” “难怪云礼自久光回来,意志消沉了那么多,原来……”亦轩对着乔予安道,“只是亦轩知道,云礼并不是那般记仇之人,殿下可有想过云礼如今的身份,何其尴尬,你要让他如何自处,从主君沦为人人咒骂的侧君,流言蜚语的刺激加上殿下又新娶了主君,换了谁也是受不了的吧。” 乔予安急了:“可是他一直是我的主君呀,哪怕他改嫁,我也从未想过放弃他,娶云展是事急从权,但也只是将他抬为平夫,虽然恨过云礼的绝情,但心里总想着若是哪天他愿意回来,他依旧是我的主君。” 亦轩道:“殿下,这件事,光我们知道不行,你得让云礼也知道。” 乔予安沉默,这就是她为难的点。 “经历那件事后,云礼他把我忘了,什么也不愿意听我说。” 亦轩皱眉,他怎么不知道慕云礼失忆这件事,刚出门前沈季知还和他说了慕云礼想躲乔予安的事,这怎么会是失忆。 第183章 和解 “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只需记住,把你所思所想让云礼知道,或许就会有转机。”亦轩看向乔予安的眼神赤诚。 乔予安也在这句话中悟出了点道理。 既然他不愿意听我说,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所想,人云亦云,他也会知晓,他不记得又何妨,我们可以重新来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多谢。”乔予安对着亦轩行礼。 亦轩微微勾唇,浅笑后离开。 他本也是受沈季知所托来点拨乔予安,不愿看到慕云礼再陷入困苦。 沈季知早在和慕云礼长久的相处中明白,她对他的感情更多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关心照顾,是作为亲人的本能。 当年的偏执,她自己现在想来也颇为幼稚了。 亦轩回到沈府,沈季知就迫不及待杵着拐杖跑出来,四目相对。 沈季知吞吞吐吐半晌才说出:“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 亦轩眉宇间带着舒朗之气,薄唇轻起:“这是亦轩的家,亦轩又能去哪呢?” 他们心照不宣的笑了。 后几日,皇城都传开了,乔予安和慕云礼感人的爱情事迹。 乡间街坊,无不晓得当今圣上的结发主君,为护住皇嗣做出的牺牲,可谓是有勇有谋,深明大义。 “话说,那慕主君,独自一个人,忍受众多流言蜚语,改嫁掩人耳目保皇嗣,扛过了生子之痛,失意之际,还不顾自身安危,为当今圣上设计除去了先前那昏君。” “当今圣上深感懊恼,自己对慕主君的误会与偏见,是日日在佛堂清修请罪,就盼着能够和慕主君破镜重圆哪。” 说书先生在茶肆声情并茂的讲,出来透透气的慕云礼也听到了。 国良在一旁道:“侧君,这些莫不是都是陛下安排的?” 慕云礼轻瞥一眼悄悄跟在不远处的守卫,又警告的看了一眼国良,继续默不作声往前走。 没走多远,前面遇到了搭台子唱戏的,纵使慕云礼不想听,但戏词还是悄悄溜进了他的耳朵。 “夫郎!你你你,受苦了,为妻知错!分离许久,心底自始至终都把你当做夫,终日悔过,日复一日还觉心难安,情意时时浓,只待良人破镜重圆日。” 慕云礼羞恼的掉头回去,快速上了马车,对马夫道:“回府。” 乔予安的把戏,对慕云礼还真是路屡试不爽。 乔予安是真的到了佛堂日日抄经颂佛,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过,她在等,等慕云礼愿意来见她。 虽然人没至沈府,但各种好物件都派人往慕云礼那送,不大不小的屋子都快被那些奇珍异宝填满了。 慕云礼回到府上,看着这些堆积如山,偶尔掉落发出响声的物件,有口难言。 这时,沈季知走来,手里还端着热汤。 “云礼,天气渐冷,你身上顽疾未愈,把这热汤喝了。” 慕云礼端过汤行礼道:“多谢沈姐姐。” 说话间,门外小侍匆匆来报:“将军,不好了,陛下在城外佛寺礼佛被前朝余孽暗杀,身受重伤,如今生死未卜。” 慕云礼手中的碗应声落地,瓷片碎裂的清脆声响彻整个房间,汤汁随着地面流淌出一段距离。 他也顾不得溅湿的衣袍,匆匆拿上剑,就朝外奔走,到马房牵了一匹毛色顺滑,体型健硕的战马就夺门而去。 沈季知一脸平静,望着远处意味不明。 到了佛寺,慕云礼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处,他顾不得太多就往人群里扎。 拨开人群,看见躺在地上,身上衣服血淋淋的正是多日未见得乔予安。 慕云礼万念俱灰的走上前去,身子一软就跪了下去。 泪腺不受控制的造出了很多珠泪,如雨般打在乔予安的身上。 慕云礼扶起乔予安,把头凑到她的脸上,带着自责和委屈哭诉道:“早知道就不同你置气了,我早就不恨你了,你活过来好不好,忆儿不能没有母亲,我不能没有你,你活过来好不好。” 就在慕云礼几近晕厥时,乔予安缓缓睁开了眼睛,痛苦的挤出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忘记我,我活过来了,你可不许在走了。” 慕云礼震惊之余还在抽泣,乔予安用手紧紧握住慕云礼的手:“云礼,你永远是我的主君,你不要再逃了好不好,你回来,我任由你打骂。” “嗯。” 随后赶来的沈季知对亦轩说:“这乔予安手段还真是高超,对自己都这么狠,以身诱敌,受伤了还要用这演一出苦肉计,难怪当初云礼死活都不肯跟我走。” 亦轩眉毛微挑,看着沈季知似有不悦,转身离开了。 沈季知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连拍两下嘴巴,急忙跟上去。 皇宫里,慕云礼一勺接一勺的给乔予安喂药,乔予安深情的看着他,眼睛一秒也不愿意挪开。 “云礼,你还是那么好看。” 慕云礼脸颊通红,恼着憋了一口气,不说话,但手里的动作始终未停。 “云礼,你不是说不生我气了吗,怎么都不说话。” 乔予安小心翼翼扯扯慕云礼的衣袖,嘟起嘴巴,一副委屈模样。 慕云礼重重放下碗勺道:“奴家看着陛下精气神挺足,刚刚在佛寺都是装出来的吧!” 乔予安急了,连忙要起身解释,可是牵动了伤口,“嘶”一声,还是让慕云礼心疼了。 他刚想伸出去扶的手又收了回来。 乔予安道:“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云礼若不是你装作不认识我,我何以出此下策。” 她垂下眸子,声音沙哑道:“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真的好想你,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之前回来找你,见你和沈季知恩爱模样,醋意大发才没同你相认,直到知道真相时,才惊觉为时已晚,云礼,我真的知错了。” 慕云礼心头犹如被重锤敲打,猛然一震,他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你是说,你回来寻过我。” “是啊,那日,我亲眼见沈季知入了你的房,还说快让她抱抱,你还应答,我一气之下就……” 慕云礼忽的抱住的乔予安,她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乔予安明白,这一刻,慕云礼是真的原谅她了。 把一年多的思念都化作了无声的动作,乔予安轻轻抚摸着慕云礼的头。 第184章 敏感自卑 慕云礼的泪沾湿了乔予安大片衣襟,他的头紧紧埋在贴着乔予安不敢抬起来,怕这狼狈的模样让她看了生厌。 两只手把乔予安背部的衣服抓作一团,哽咽道:“奴家以为自己被抛弃了,陛下你可知那无尽的黑夜里,一个人是多么的难熬,每天有无数让奴家轻生的念头,可是每每看到我们的忆儿,奴家又舍不得,只得努力的活下去。” “云礼乖,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乔予安将他搂的更紧了。 只是门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慕云礼迅速从乔予安怀里脱离出来,用袖子擦干泪痕,慌乱的打理了一下碎发。 宋云展急匆匆的来,刚进门就与慕云礼对视,见他们的模样,宋云展清楚他们应该是已经互诉衷肠,和解了。 慕云礼看着宋云展,现在的他一身君后华服,依旧是最亮眼的存在,不禁又回想起那日他们大婚,宋云展身上璀璨夺目的光辉衬得慕云礼卑微可怜到了极致。 最不堪的一幕被他收了个精光,慕云礼羞愧到不行,而且这个人如今还是自己最爱的人的正牌主君。 慕云礼眼眸微垂,沮丧的看了一眼乔予安,什么也没说就快速避开宋云展走了,走的急,更像是在逃,他自己觉得现在的模样活脱脱是一条丧家之犬,没有依靠,毫无头绪的乱窜。 “云礼,你去哪?”乔予安大喊。 宋云展站在原地,看着慕云礼离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见慕云礼真走了,乔予安急的从床上下来,动到伤口,直接扑在了地上,痛苦的挪爬了两下,实在体力不济,只得锤砸了一下地面。 宋云展赶紧来扶乔予安,把她拽起来,蔫蔫道:“是不是奴家吓到慕主君了?” 乔予安眼角滑下一滴泪,她看懂了慕云礼的情绪。 她痛悔,原本的光彩的世家公子,如今却敏感自卑成这个模样,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 嫌隙一旦产生,就难以复原,乔予安只盼着能把他从泥塘里捞出,重新来过,慢慢填补他内心的空缺。 乔予安拽住宋云展道:“我知你心高气傲,但日后还是希望你能照拂他一二,他心里实在是太苦了。” 宋云展看向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和她那强烈期盼的眼神,心里生出几分酸涩,但还是开口道:“好。” 慕云礼回到沈府,刚进院子就看到沈季知的身影,她脸上破皮的伤疤还未全褪去,往日里肆意潇洒的少年将军,不知怎的感觉成熟稳重了很多。 “沈姐姐,你怎么在我院里?”慕云礼眼神闪躲的看了一眼沈季知,就怕自己的窘迫被揭露。 沈季知背着的手从身后拿出,一封封面无落笔的书信递给慕云礼。 慕云礼脑袋空洞的接过,慢慢打开,里面的内容再熟悉不过了,第一次是被休,这第二次是和离了。 慕云礼拿着和离书无助的发问:“沈姐姐也是要赶我走吗?” 沈季知看他的情绪不对,匆忙过来扶住他道:“不是赶你走,只是还你自由身,我知道云礼你心里已经原谅陛下了,我们的缘分本就是强求来的,如今我希望你能找回自己真正的幸福,这里依旧是你的家,你还是可以和从前一样住在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永远不走,沈姐姐我也养得起你们父女俩。” 慕云礼这才稍微缓过来点,可是心里还是好委屈啊,也顾不得形象,直接趴在沈季知肩头痛哭,紧皱起的五官让他更显惆怅。 沈季知见惯了慕云礼自立自强的一面,如今他把自己最不愿意显露的软弱暴露出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思来想去,能让慕云礼伤心至此的也只有乔予安了。 她恼羞的安慰道:“云礼,是不是乔予安那厮不肯给你公道,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替你教训教训她。” 沈季知要走,慕云礼赶紧拉住她道:“沈姐姐别去,不是她,我只是这段时间有些累,一时无处宣泄,只能在你这发作了。” 沈季知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云礼你可紧张死我了,若是乔予安那厮欺负你,我就冲上大殿给你讨个公道。” 慕云礼被她的耿直逗笑了,轻抿了一下唇说:“沈姐姐,我就先进去休息了,你也忙自己的事去吧。” “哦,好,云礼你好好休息,等会我派人把补汤给你送去,你醒了记得喝。” 慕云礼点头行礼进屋去。 他坐在铜镜前,哭肿了的双眼显得有些滑稽,哭泣后遗症,时不时不受控制的抽泣两下。 他如今的处境还真是尴尬,主君做了侧室,自己深爱的妻主还娶了别人为夫,这段关系里,他感觉到了孤立无援。 他一个下堂夫,拿什么去和献出一个国家的宋云展争,回不去了,根本回不去。 他干脆躺倒在床上,身子整个蜷缩起来,抱住自己,从中汲取点被裹住的安全感,慢慢入睡。 天渐渐黑下去,慕云礼被瓷器轻微碰撞的声音惊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朦胧的画面突然聚焦,他看清眼前人时,被吓了一跳,蜷缩的身子绷直。 “陛下,你怎么来了,你的伤……”慕云礼痴愣的看着端着补汤的乔予安。 乔予安带着惨白的面色,浅笑道:“我的夫郎心情不好,我这做妻主的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她舀起一勺汤,在嘴边轻吹,然后递到他的嘴边:“快喝吧,这补汤都热了几次了,刚刚看你睡得熟,舍不得把你叫醒,这一来二去汤都干了些。” 慕云礼一口又一口的接着喝下去,手杵着床,仔细看着乔予安的一举一动。 分别这么久,慕云礼对于乔予安的主动照顾,颇为触动,感觉恍若隔世,一切又像是虚无缥缈泡影,想去抓,但怕最后落得一场空。 慕云礼拒绝了剩下的汤,对乔予安说:“你还从未抱过忆儿,可想见见?” 乔予安眼睛亮起来,满心欢喜道:“想,做梦都想。” 慕云礼派了国良去抱,不一会乔忆就被拎过来了,小娃娃眼神迷离,刚从睡梦中被吵醒。 第185章 必定三媒六聘 看到陌生的人,娃娃一点也不配合,哭闹起来。 “哇哇哇。” 国良抖来抖去,怎么也哄不好她。 慕云礼起身下床,接过孩子,耐心的拍着乔忆的背,来回走那么两圈便把她哄乖了。 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着看着慕云礼。 乔予安看慕云礼这熟练的哄娃技巧,暗自感伤。 这段时间以来,他就是这样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孩子拉扯大,着实不易。 眼见乔忆不闹了,慕云礼才抱着她来到乔予安面前。 把娃娃往她怀里递。 乔予安连忙把手里的碗放下,小心翼翼的,如视珍宝般把她抱进怀里。 “云礼,她长的好像你。”乔予安激动的看了又看,又忙问,“她是叫乔忆对吧?” 慕云礼抿嘴轻笑,眼中看着乔忆满是慈爱:“是,奴家取自追忆,原是以为殿下遭遇不测,所以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 乔予安忍着腹部的伤痛,抱着乔忆起身,慢慢把他也圈进怀里。 慕云礼呆愣着,身体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云礼,我才知道之前求你原谅的话有多离谱,我欠你的哪是一朝一夕间能还清的,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走进你心里的机会。” 趴在乔予安肩头的慕云礼沉默了,久久没有开口。 乔予安红着眼眶忙道:“当然,云礼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愿意等,等你重新对我敞开心扉。” 乔予安起身,把孩子交给慕云礼,说道:“今夜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们。” 夜色朦胧,乔予安被泪水糊了一脸,幸而走的快,不然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慕云礼有些失落的看着乔予安远去的背影,夜晚的虫鸣扰乱了他的心绪。 站了好一会,才带着倦意上床休息。 翌日,在阳光还未闯入房间之际,慕云礼就听到外面扫帚扫落叶的动静。 “唰唰唰。” 他倒不知院里丫头几时这么勤快了,这么一大早就来打扫院子。 慕云礼穿好衣服,打开门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不过嘴张到一半,立马就闭上了。 看着眼前寻常打扮,头发用布的发带轻轻捆绑,拿着扫帚扫地的乔予安惊了又惊。 “陛下?你怎么在这?” 乔予安杵着扫把道:“见院里有落叶,突然想为心上人扫院。” 慕云礼对乔予安说了句:“既然如此那陛下自便。” 下一瞬,“咚”一声,他就把门关上了。 慕云礼背靠着门,心跳的很快。 心想作为一国之君的她,为何如此悠闲还有时间来自己这。 但过了一会儿又惊觉,她不是还受着伤呢吗? 才又把门打开了。 乔予安向他投了个甜甜的笑容,继续拿着扫把规整落叶。 慕云礼尴尬一瞬,快步上前,一把夺了她手上的扫帚,狠狠摔在地上道:“陛下这是做什么?你不记得自己还受着伤吗?” 乔予安倒是第一次见慕云礼这么暴躁,不过这样的他很真实。 “云礼,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随意动动,对身体恢复也是有好处的。” 慕云礼表面神色淡漠,对着乔予安的眼,心里却乱作一团。 “陛下日后是以政务为重,少出宫走动吧。” 乔予安拉住慕云礼的手道:“那你同我进宫可好?” “奴家,就暂时不回去了,住这里都习惯了。” 慕云礼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 如今又是以何身份回去呢。 “那好啊,我这段时间搬来与你同住如何?”乔予安微微透着欢喜。 慕云礼呆滞一瞬,松开乔予安的手:“陛下莫要忘了还有其他侍君,单住我会令人不满的。” 乔予安想了想,确实不妥,但云礼她是不会放弃的。 “云礼,那我每日午时都出宫陪你和忆儿。” 乔予安靠近,慕云礼又退了退:“不必了,陛下日夜操劳国事,有时间就在宫里好好休息吧。” 见慕云礼一再推脱,乔予安直接上去将他抱住,委屈道:“你说过不逃了的,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 “奴家,只是觉得与陛下许久未在一起,有些不习惯,还需要些时间。” 慕云礼双手自然垂着,这几日心情不佳,衣袍又宽大了些。 乔予安抱着骨瘦如柴的他,心底一阵抽痛。 “怎么会又瘦了这么多。” 慕云礼的手在颤抖,他也好想抱住乔予安,诉说自己心里的苦,可是他又不想把自己那些无关紧要的坏情绪,施加给她。 最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可能是孩子夜里闹,没睡好。” “云礼,跟我回去吧,我让太医给你调理身体,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让我照顾你。” “咳!” 沈季知在他们背后突然一咳,乔予安才慢慢松开怀里的慕云礼。 沈季知没好气的看着乔予安道:“回去?你让云礼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去?你倒是还敢恬着脸来,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我告诉你,只要我沈季知在一天,云礼他们父女俩就受不得委屈。” 乔予安也忽然觉得,直接这么回去确实不妥。 乔予安看向沈季知,行礼道:“今日是予安唐突了,等我准备好再来。” 沈季知皱眉,她竟然都不和自己针锋相对,还真是转性了。 乔予安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慕云礼,然后就捂着伤口,落寞的离开了。 慕云礼向前踏了半步,在犹豫中停下了脚步,情绪焦灼。 担忧她是不是畏难而退了。 沈季知看出慕云礼的犹豫,安慰道:“云礼放心,就该给她些警告,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慕云礼回望一眼沈季知,又转向乔离开的方向,眼底藏不住的哀愁。 乔予安出门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让人把她带到了慕府。 这一次,是慕将军亲自出来接的,慕将军自回来就休沐未上朝,看着她的模样也是憔悴了不少,白发也多了几捋。 慕将军见乔予安便行君臣礼:“微臣叩见陛下。” 乔予安忙拉起慕将军道:“岳母大人,快快请起,今日予安来,是来请罪的。” 慕将军受着乔予安的牵引,慢慢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道:“陛下,何罪之有?” “云礼之事。”乔予安轻叹一口气道。 慕将军背起手道:“殿下编排的事迹人尽皆知,怎么,我儿云礼还未原谅陛下?” “说来惭愧,如今只能委屈云礼与云展同为主君了。” 慕将军拉住乔予安的手道:“老臣知晓陛下对云礼的心意,若之前陛下知道云礼有孕是一定会带走他,护他周全的吧,若不是老臣将你们的消息阻隔,也不会让你们有这样的误会,怪臣,都怪臣。” “不,不怪岳母,本就是之前予安无能,才害的云礼成如今这个支离破碎的模样。”乔予安“噗通”朝慕将军跪下去,“岳母大人,还请你准许,将云礼再次许给我,我必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云礼再次娶回去。” 慕将军有些为难道:“这,云礼如今还是季知的侧君,还得同他们商量过后才行,若是云礼不愿,老臣也做不了那孩子的主啊。” 第186章 换点新鲜血液 乔予安抬起头看向慕将军,她不说,还真忘记了。 慕将军急忙把乔予安拉起来:“陛下容臣去商量一二,再给答复,可好?” 乔予安一脚先起,撑着膝盖再完全起身,行礼道:“那便有劳岳母大人。” 慕将军越发肯定,乔予安是个值得托付之人,有责任心,有能力。 朝廷之上,众大臣议论纷纷。 礼部尚书对着摄政王星阑道:“摄政王大人,这陛下是何意啊?不上朝,又不行继位大典,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摄政王大人为帝呢。” 星阑眼神扫射下来,直接震慑住了礼部尚书,众人也从议论纷纷转为鸦雀无声。 经历了乔苏禾的威逼,现在没人敢为大事出头,全部人都在看礼部尚书的好戏。 她们也是见识过星阑的手段的,本以为一个男子成不了什么气候,没想到犯事的人说杀便杀,有过错的人说贬就贬。 沉默片刻,有些嘴碎的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礼部尚书不只是真笨还是大智若愚。” “是啊,也不知道这新帝现在是什么德行,都没露过几次面,还把所有事交给摄政王。” 星阑坐在皇位侧边专门摆设的桌位上,他手掌一拍,与桌面的碰撞声响彻大殿。 那群察颜观色的大臣又忙闭上了嘴。 “陛下的心思,就不容诸位大臣揣度了,本王安排下去的事是不是都做完了?是流民安置完了?国库充裕了?还是数万民众的温饱解决了!”星阑黑色华服,庄重肃穆,衬托出他的威仪。 吓得负责此事的官员脚底打了几个颤颤,额头瞬间布满虚汗。 星阑慢慢起身,高大的身躯在这殿堂之上尤为突出。 他双手突然重捶在桌面,冷寒的双眸中透露着杀意。 “既然陛下属意本王代理朝政,若是有不服者,大可亲自找本王面谈,本王在殿中恭候,诸位!” 大臣们深怕哪个动作不合星阑的心意就受牵连,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见无趣的紧,星阑直起身子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刚说完他们便纷纷行礼散朝了。 星阑看着这群人,心里着实安稳不下来。 领导者,就是国之根本,若是任由这群乌合之众管理政务,那么这个国也存在不了多久。 星阑刚想去找乔予安,没想到就在路上遇到了。 隔着几米的距离,有灌木相隐,乔予安没感觉到有人。 见乔予安魂不守舍的,星阑也没开口喊住她,而是慢慢跟在她的身后。 等到稍近些,乔予安才察觉自己身后有人。 乔予安摸着袖间的匕首,警惕着转身,刀子抽出瞬间,发现是星阑才放松下来。 “大人怎么悄无声息跟在人后?” 星阑拂袖道:“并非本相悄无声息,而是陛下太过于专注想其他的事,所以并未在意旁的。” 乔予安单挑眉冷笑道:“那不知大人遇到何事来寻我?” 星阑直言:“朝中无可用之人,得换点新的血液。” 这倒让乔予安颇为意外,盯着星阑道:“大人莫不是忘了,如今你是摄政王,这朝中事物皆是你做主,又何须来问我呢。” 星阑挑起乔予安的下巴,猛地又捏紧:“陛下还真想撒手不管了吗?” 乔予安眼神晦涩难懂,用手重力一拍,打掉了捏住自己下巴的手。 “我相信大人定是治世之才,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乔予安邪魅一笑。 她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仇人已除,性命无忧,她对皇位根本不感兴趣,操劳又短命的日子能避则避吧。 星阑看了一眼被打红的手,面无表情的瞧着乔予安道:“那本王还得感谢陛下了?” “不必不必。”乔予安脑海里突然有个人的身影涌现,她顿时严肃的看向星阑,“大人,我这倒有个可用之人推荐。” 星阑眼中多出几许期待之色:“是何人?” “前太傅,亦轩,此人学识渊博,才智过人,彼时曾做过我的师长,相处下来,确实可堪大用,只不过因我,拖累他了。” “好,既如此,本王便召他回朝。” 乔予安悄悄向后挪步:“那大人,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告辞了。” “慢着!” 乔予安转身要走,身后舒朗中带着点严厉的声音呵止住她。 乔予安讪讪回头:“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星阑慢悠悠的走上前,一把搂住乔予安的腰,俯身就是一吻,这吻落在额头,滚烫炙热。 乔予安眨了两下眼睛,就怔在那了,望着星阑,不明所以。 星阑却在她的耳边淡淡道:“怕陛下忘了还有臣,臣只是帮陛下回忆回忆。” 说完,乔予安腰间的力道一松,她整个人就坐倒在地上。 星阑则笑着朝后扬长而去。 见他走远,乔予安恼怒着朝他背后喊:“发什么疯!” 然后立马起身,走了。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去见金林了,他有着身孕,必然是要多关照些。 乔予安便去了他殿中。 金林焦虑不已,自由洒脱惯了,如今挺着个孕肚,得处处小心,很不自在。 他正在殿中郁郁寡欢呢,乔予安就进来了。 “金林?干嘛呢对着香炉发呆?”乔予安问道。 见是自己去心心念念的人,金林立马起身迎:“陛下,你来了!” 短短几个字,蕴含着多少思念,乔予安看在眼里。 把金林扶坐下之后让人把准备好的补品都送了过来。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金林,又是处理郡主府事务,又是陪我行军打仗的,如今又有了身孕,你可是大功臣。” 金林倚靠在乔予安肩上道:“陛下,奴家不是什么大功臣,奴家只是陛下的侍郎,这些事,本就是应该的,陛下与我有从小的情谊,忠于陛下,永远追随陛下是奴家毕生的使命。” 乔予安摸摸他的肚子道:“好了,什么使命不使命的,我只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若遇到什么危险,先想着自己,不过从前一直是你保护我,以后换我来护你们周全。” 金林眉眼含笑,表面顺从,其实心里早就暗自下决心。 金林这条命本就是为陛下你而生,从始至终为的只是你一人而已。 第187章 下聘求娶被拒 慕府内,慕将军刚见完乔予安就把沈季知召来了。 “义母!你找季知来可是有何事?”沈季知问道。 慕将军犹犹豫豫有些难以启齿,她知道沈季知从小就对慕云礼疼爱有加,应该是超乎姐弟关系的情感。 如今这么唐突的提和离之事,恐怕会伤了她的心。 沈季知见慕将军为难,便小心试探道:“义母可是为了云礼之事?” 慕将军眼光一亮,看着沈季知和蔼一笑:“还是你会洞察人心,叫你来此,确实是为了这件事。” 沈季知洒脱,带点早有预料的感觉道:“是陛下来找义母了吧!” 慕将军微微点头:“正是如此,如今他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云礼那孩子不是一直念叨着她吗,为母想着要不就让他们重归旧好,一家人团聚。” 沈季知走到旁边坐下,自顾倒了杯茶道:“义母放心,我早已将和离书奉到云礼手上,只是他俩的恩怨情仇季知也着实帮不上忙,这得看云礼自己的想法了。” 慕云礼端茶的手顿住,又紧着把茶盏放下。 “季知你当真这么做了?为母还以为……” 沈季知笑声爽朗,立马接道:“义母以为我会霸着云礼不放吗?” 她接着喝了一口茶,叹息道:“若是以前的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可是和云礼成婚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渐渐明白,我对云礼之情,本是出于家人保护的本能情感,以前见他要委身于秉性极差的乔予安,才有了带他奔走的想法,现在知道他选择的人还不错,我这心里也便跟着踏实了。” “季知,你长大了。”慕将军欣慰的看着她。 沈季知傻乐的笑了一下,是只有在慕将军面前才会露出的憨态。 接着慕将军目视前方,双眼愣愣的说了句:“那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沈季知走后慕将军就派人进宫去禀告乔予安。 乔予安接到消息后欣喜若狂,一夜未眠,琢磨着给慕云礼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毕竟这也算是她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成婚,决不能再让他受了委屈。 抱着枕头在床上躺着也偷偷的乐,幻想着慕云礼回来后生活,又能和从前一样了。 次日清晨,宫里的旨意就到了沈府,府里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管不住嘴的下人偷偷议论:“这怎么会突然来了圣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应该啊,也没听说有什么。” 沈季知和亦轩匆匆赶来接旨,传旨公公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咳”清了一下嗓子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太傅亦轩素有贤明,吾念其功绩,今特许光复原职,不日上朝觐见,钦此。” 圣旨的一字一句都打在亦轩的心上,他从没有敢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官复原职,内心是激动的,觉得不可思议的。 圣旨念完半天,都不见他来接,宣旨公公举着圣旨看向亦轩,沈季知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有反应。 立马举起手去接圣旨,双手都是颤抖着的。 他这一生,虽为男子,但志向远大,不过总是缺少一个可以展现自己的舞台,在女子的天地里总是束手束脚的。 “谢主隆恩。” 拿到圣旨,亦轩恭敬的磕了个头。 等宣旨的人都走了,沈季知才起身一脸欣慰的看着亦轩道了句:“恭喜你,亦轩。” 亦轩握着圣旨,高兴的将她抱进怀里:“也谢谢你,不同世俗的眼光,不认为男子就该埋没于后宅。” 沈季知也抱住他,这些年,他们还从未如此亲近过,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里,燃起了一把莫名的火,燃烧着情感,心灵莫名的契合。 慕府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乔予安聘礼一下,全都城的人都传开了。 “瞧瞧,当今陛下求娶慕家公子,这么大排场,那一排排的人抬着的大箱子,都是聘礼,也不知道这慕家公子哪修来的福气,这嫁来嫁去,还有那么多人追捧。” “就是,就是,要我说,我要是那慕家公子,我都没这个脸。” 两中年男人在那嚼舌根,后面那个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乔予安就站在旁边,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话音刚落,乔予安的巴掌就落实到了打脸男人的脸上。 “哎呦,谁不长眼的,疼死我了。”那男人捂着脸看向乔予安。 只一瞬就被吓的跪了下来:“陛……陛下,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陛下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他边说边掌嘴,另一个男的看他这个反应,也跟着跪了下来。 乔予安的脸他们是见过的,以前作恶,臭名昭着,几年前安置难民和剿匪有功,声名远扬,前些日子又率兵直攻皇城,那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姿容艳丽的模样让人记忆犹新。 送聘礼的队伍随着乔予安停下,她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极其不悦道:“跪在这,掌脸到日落,否则,你们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日后若是让朕再听到这样的话,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乔予安派了个人在那守着,又带着队伍往慕府去。 慕将军自然是欢喜的,不过还是派人去知会了慕云礼一声。 慕云礼被乔予安这大阵仗搞蒙了,他没想过乔予安的求和计策竟然是去慕府下聘,这下还真是赤裸裸的无处可藏了。 从前嫁沈季知便是乔苏禾搞鬼,场面大到天下人皆知他刚被休就沦落为侧室。 如今又是一样的场面,他该如何应对,有欢喜,但更多的是忧心。 也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 “国良,替我更衣,回慕府一趟。”慕云礼迅速往屋里走,国良匆匆跟在后面。 慕云礼他们到时,聘礼已经塞满了慕府正堂。 慕将军看向赶来的慕云礼,拉到一旁,慈爱道:“云礼,可否告诉母亲,如今你心里的想法?到底愿不愿意再嫁?” 慕云礼为难的扣紧手指,心里急,但是嘴上说不出话来,含糊着:“我……” 这时乔予安深情的目光投了过来,慕云礼心里一噔,脱口道:“不愿。” 慕将军尤为震惊,连她都不敢相信,曾经为了乔予安寻死觅活的傻儿子,如今竟然不愿意嫁了。 乔予安也从慕云礼的口型中看出来了,心头突然来了个撞击,抽痛之际,一阵天旋地转,直直向后倒去。 慕云礼是第一个冲过去的,他说了违心的话,他想嫁,真的很想嫁,可是如今他过不了自己那关,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抵得住身在高位,流言蜚语的打击。 看着再次倒在自己面前的乔予安,他真的慌乱了。 第188章 娶奴家吧 “来人,快来人啊!快去找医师。”慕云礼连声叫喊,声音渐带哭腔。 很快下人把乔予安背到客房由医师诊治,一群人围着,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乔予安有个三长两短。 医师把脉过后,又扶了扶她的额头,不确定,再解开了她的衣服,掀起上衣,看到了溃烂的伤口,方才确定。 “陛下这是没有好好养伤,导致伤口化脓感染,还有些轻微发热。” 慕将军脸色煞白,眉头紧锁,不可置信的望了一眼慕云礼。 慕云礼回想从乔予安受伤到现在,天天都出宫来找自己,他心里的自责多了几分。 他望着床上发热昏迷的乔予安,颤抖着声音说:“医师,求你,一定要治好她。” 医师忙道:“公子严重了,老身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的,还要劳烦公子压住陛下的身子,待会刮腐肉的时候一定会疼痛难忍。” “好。” 慕云礼听话的上前去压住乔予安的肩膀,惴惴不安的看着医师操作。 烤过火的小刀用酒喷洒过后,直接上手。 一刀子划过,乔予安从疼痛中惊醒,想挣扎,却被慕云礼压的死死的。 乔予安额头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滴粘结在一滴上,汇聚的多了就开始往下滴。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襟,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青劲爆起,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死咬着牙,呜咽出声:“疼,好疼。” 慕云礼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哄着安慰道:“陛下再忍忍,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医师很快结束,乔予安又再次疼得晕过去了。 看着伤口上好药,包扎完,慕云礼才稍稍松了口气。 医师再三叮嘱:“一定要让陛下卧床休息,不可随意走动,按时吃药,再次化脓恐会丧命。” “好,多谢医师。”慕云礼恭敬的朝她行礼。 也不知道乔予安何时能醒,慕云礼默默陪在乔予安身边照顾她。 看着她惨白的面色,慕云礼俯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晶莹的泪,顺着他脸颊滴落在她的面颊上。 起身后,慕云礼拾起情绪,匆匆出门去给她熬药。 再端着药来时,慕云礼看到房间里多了个明黄色衣袍的男子,紧握着乔予安的手。 慕云礼不小心把碗勺弄出了动静,惊到了宋云展,他回过头,擦拭了一下余泪,缓慢起身。 面色不善的走过来,“哗啦”一下掀翻了慕云礼手里的药碗,汤汁还溅到他的手上,顿时涨红起来。 慕云礼忍着烫伤,不去看宋云展,想蹲下去捡碎瓷片,刚要触碰到的瓷片却被他一脚踢开。 慕云礼这才紧皱眉,抬起头来,审视着宋云展:“君后这是何意?” 宋云展一把揪住慕云礼的领口,将他拽起来,几步抵到门上,恶狠狠道:“何意?慕云礼,你还要置气到什么时候?陛下她时时刻刻都在为你着想,就连娶我也是再三强调你才是真正的主君,知道你委屈,她想方设法弥补你,受着伤也忍着疼痛出宫来哄着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把她逼成什么样?” 慕云礼本能抓住宋云展的手,慢慢松开,淡淡道:“没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也没有逼她……”我只是抚慰不了自己的内心。 宋云展冷笑:“没有逼她?明知她爱你刻骨,你倚仗着她对你的愧疚,都做了些什么,你这是要她的命!” 慕云礼眼神呈现出茫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宋云展,思绪结成一团,整个人完全处于麻木的状态。 见慕云礼这般木然,宋云展留下从宫里带来的御医,就带着怒气离开了。 直到国良赶来,看到慕云礼烫红的双手,他才被像提线木偶般拉去上药。 国良一边给慕云礼抹上清凉消肿的药膏,一边碎碎念叨:“这君后也是,怎么可以这么对公子。” 慕云礼忽的抬起手覆在国良的手上面道:“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再去为陛下重新熬药端来。” 国良嘟喃着嘴,气恼着行礼退下,边走还边低囔:“什么自己不小心,除了那位,谁还有这本事。” 慕云礼好像突然想开了,之前乔予安没回来时,他自己都能克服那些流言蜚语。 如今她回来了,他却又软弱了,其实注重的一直是他自己在乔予安心中的样子罢了。 慕云礼心想:只要她能接受这么残缺的自己,那这一切的困难都不叫困难。 他下定了决心,愿意为她孤注一掷,不再畏首畏尾。 太医们寸步不离的观察着乔予安,慕云礼都没有机会近她的身。 他只好趴在桌上,远远守着乔予安过了一夜。 清晨,听到乔予安的轻咳,慕云礼才缓缓醒来。 束手束脚的趴着睡了一夜,慕云礼浑身关节都刺痛的紧,好一会才从凳子上起来。 刚走过来,就与乔予安对视上了。 乔予安眼神流露着苦情,干涸的嘴唇微微抿动,慢慢挤出一抹笑道:“早啊,云礼。” 原以为她听到了那么决绝的话,肯定是恨死自己了,没想到却迎来了这么一个暖心的笑。 慕云礼心里筑起的城墙顷刻间坍塌,他避开太医,来到乔予安面前道:“陛下,娶奴家吧,奴家想回到陛下身边了。” 乔予安带着笑容落了泪,若不是身子经不起折腾,她一定起来抱住慕云礼,大喊: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而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相视笑着落泪,彼此心照不宣。 半月后,司幽上下焕然一新,皇宫里每一处都被精心布置过了,喜庆的装饰品和华美的礼器摆放整齐。 整个宫殿都散发着香气,高级熏香和各色美食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乔予安一身凤袍,腰间系着宝石点缀的腰带,头戴凤冠,高贵的气质,和富丽的装束显露出她的帝王气质。 慕云礼一袭明黄色锦缎婚袍,刺绣精美,错落有致,衣服上镶嵌的珍贵宝石有胜之而无不及宋云展婚宴当日所穿。 他身旁还有个被抱着的小娃娃,穿的和慕云礼是一个样式的衣服。 宴席开始,乔予安当众宣布:“吾夫云礼,为朕吃尽苦头,今日终于又回到朕的身边了,今后他和云展同位君后,平起平坐!” 大臣们纷纷道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紧接着声乐响起,宾客肆意举杯,欢快交谈,尽享这难得的盛宴。 乔予安牵起慕云礼的手,走上尊位,一同坐在宋云展身边。 乔予安右手牵着慕云礼,左手也握住了宋云展,给他一点安慰。 宋云展算是看开了,如今这样也挺好,既然爱上了她,那就要接受她的一切。 他端起酒杯敬他们,慕云礼率先端起了酒杯,乔予安也随着他们抬起酒杯共饮。 在宫宴外,冷月底下,一个身着玄衣面色不善,多出几许苦涩的人,自顾自的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尽管是琼浆玉液,也是喝得索然无味。 第189章 平景带兵依附 好不容易等到宫宴结束,乔忆交给了奶爸,乔予安拉着慕云礼回了承香殿。 承香殿是沿用了从前慕云礼所住的承香居,里面的布置也是跟着乔予安记忆中承香居的样子装饰的。 慕云礼一手提着衣摆,一手牵着慕云礼。 跨进承香殿的时候,感觉穿越回了过去,眼前熟悉的一切,让他呆愣住。 他看向乔予安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道:“陛下,这,怎么……” “怎么和承香居一样,对吧!”乔予安抢先说道。 慕云礼眼中期待着朝她点点头。 乔予安拉着他往里走,边走边说道:“是我根据记忆里你的房间布置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慕云礼身上的首饰叮叮作响,一步一摇,乔予安看着他的侧脸,一步一步沦陷。 时隔这么久,对他还是没有抵抗力。 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相互吸引着。 烛光照耀下,乔予安停住了脚步,正面对着他。 慕云礼也看向乔予安,稍稍往后挪了一步,眉目含情。 情不自禁之下,乔予安开口道:“云礼,你好漂亮。” 慕云礼微微一笑,像沾了蜜一样甜,乔予安主动上前轻点了他的唇。 慕云礼微怔一会,上前搂住乔予安加深了这个缱绻的吻,他等这一刻真的很久了。 烛光摇曳,静夜安好,乔予安帮慕云礼褪去衣服,他身上后来添上的疤痕显露出来,条条错落,肚子上那条生育留下的疤尤为明显。 看乔予安盯着自己这么久,慕云礼羞愧迅速拉过被子掩盖住,抓紧被子的手迟迟不松。 乔予安看着他这全身上下没有几两的肉,瘦的肋骨都分明了,很是痛心,分别之前虽然瘦,但好歹也是健康的瘦,如今这都像什么样了。 “云礼,你别怕。” 慕云礼看向乔予安,胆怯,内心开始垒墙,如蝉鸣般,语气细微的开口:“这些疤,是不是很丑?” 乔予安摸摸他的头:“怎么会丑呢,这处处证明我们云礼变强大了,还有腹部那条疤,让我们云礼变成了一个伟大的父亲。再说,我身上也有很多疤,那你是不是也会嫌弃我丑呢?” 慕云礼忽的松开被子,抓住她的手,急迫道:“怎么会嫌弃!” 乔予安被他的真挚的眼神所吸引,也顾不得其他,慢慢向他靠近,钻进他的被子,贪婪的索取他身上的温度。 这是无数个日夜,她心底思念,爱而不得的人。 如今就真切的回到了自己身边,只希望时间能够静止,或者慢些,积淀这深沉的爱。 次日,天刚蒙蒙亮,乔予安就起来为慕云礼准备膳食,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慕云礼补回来,让他变回曾经自信阳光的模样。 “云礼,起来喝药膳了。”乔予安端着碗进来,慕云礼这才被她的动静惊醒。 昨夜有些累,他睡得也沉了些,看到乔予安亲自端来药膳伺候自己,他立马想起身。 “诶,别动。”乔予安忙不迭跑过去,还要护着着碗里的汤,连忙将慕云礼按住,“不许动,乖乖待着,时间还早喝了汤,待会再睡会,昨日礼节繁琐,发饰又重,理应多休息。” 慕云礼想要伸手把汤端过来,乔予安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自己拿起勺子舀汤清吹几下递到他嘴边:“我喂你,得看着你喝完。” 暖意掠过他的心头,慕云礼含笑张开了嘴巴,慢慢把汤喝下。 有了乔予安的照拂,慕云礼心里的结也渐渐解开。 只是他看着乔予安日日这么悠闲,不放心的问道:“陛下朝中当真无事?为何每日都有这么多时间陪着奴家,如若不是,那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乔予安手上动作不停,一边云淡风轻的说道:“云礼,其实我答应了摄政王,等他将两国治理好,便将皇位禅位于他,我则做一个闲散王女,带着你们自由自在的过活。” 慕云礼有些惊讶,但也能理解,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更加向往着平静的生活,只想与爱的人平平淡淡走完这一生。 “怎么了,云礼可是觉得不妥?”乔予安的手顿住,慢慢放下碗勺。 慕云礼说道:“自古权利诸多人追求,只不过陛下反其道而行,道让人有些吃惊,陛下为了回来,付出了很多,当真愿意这么轻易舍去?” 乔予安看着慕云礼,眼里泛起点点星光,宠溺道:“大仇得报,故人回归,一切都已经圆满了,所以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慕云礼抬起手摸摸乔予安的脸道:“好,无论陛下做什么选择,奴家都跟从,不离不弃。” 又过了三月,前朝传来好消息。 久避司幽东南部的平景旧部,听闻乔予安一统两国,治世有方,辰王亲自带领平景旧部前来归附。 乔予安亲自去迎接,平景旧部前方骑着骏马的将军,正是皓天昱,故人相见,他们对视一笑,至此司幽与平景的融合真正意义上完整了。 摄政王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之前许多的质疑之声渐渐淡去。 星阑随着乔予安来这司幽已经快半年了,如今司幽和久光的合并一切都步入正轨,他也决定亲自回聚星一趟了。 看着乔予安在自己身旁与辰王侃侃而谈,星阑产生了一种错觉,现在的他们像极了一对强强联手的夫妻,互相帮衬,互相将对方推上顶峰。 相谈一会,辰王被远丰的侍从请了去,见乔予安落单,星阑才上前去。 星阑身上自带压迫感,每每靠近乔予安,她都感觉有些不适。 “大人这是找朕有事?”乔予安主动问道。 星阑眼眸微动,语气沉稳:“嗯,微臣决定回聚星一趟。” “哦?何时回来?”乔予安抬头与他对视。 这句话在星阑听来有着别样的意思,他装作从容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陛下没有询问微臣何时走,而是询问何时回,莫不是舍不得微臣?” 星阑调侃暧昧的语气让乔予安微红了脸,连忙解释道:“才不是,朕只是觉得,如今朝堂由你把持,你这一走岂不是所有事都要压在朕身上了。” 星阑清笑几声道:“陛下,这会让微臣觉得,微臣对陛下很重要的。” 乔予安苦笑,表示无语,匆匆摆手道:“那大人还是快些走吧。” 第190章 星阑的过往另有文章 “陛下,等微臣回来。”星阑笑着说完,迈着健步离开了。 乔予安看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如琉璃般白皙透亮的皮肤,啧啧嘴道:“果真是天生的富贵相,这次回去,不知道又要害得多少姑娘的相思病。” 这话刚说出去,乔予安就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自己心里还酸溜溜的。 咦,不行,不行,这怕不是中毒了。 乔予安忙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匆匆离开。 几日后,星阑刚到聚星,就被皇帝派人请去了。 大殿之上,皇帝斜靠在皇位之上,身体像是越发羸弱。 星阑朝他行了君臣礼:“微臣参见陛下。” 聚星皇帝支愣起精神,看向星阑道:“久光和司幽合并之事,是你的杰作?” 星阑起身道:“是,微臣与郡主共事,不过郡主如今是久光和司幽的新皇。” “哈哈哈,这予安确实有些本事,竟然能撼动司幽这大国。”皇帝说完,表情又瞬间严肃起来,“那丞相,你如今是要侍奉哪位君主啊?” 星阑抬头注视着聚星皇帝,丝毫不惧道:“自然还是是聚星的丞相。” 皇帝质问道:“哦,是吗?当真如此?” “自然,臣自是,忠心,耿耿。”星阑越说语气越重,心思深沉极了。 “那便好,虽说久光和司幽合并是大势所趋,但若不是丞相你相助,恐怕早有大乱,不过,朕要的就是大乱,今后你不必再去助她了,之前派兵相助的情谊也值些金银,该要回来的,一点不能少。” 聚星皇帝越说越显露贪欲,这多事之秋,最容易出霸王。 星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多出几分讥讽,抬手行礼道:“是,微臣知道了。” 下朝时,太子朝星阑追了上来:“丞相大人,你等等,等等本宫。” 星阑听到声音驻足转身:“太子殿下找微臣何事?” 太子扭扭捏捏道:“予安妹妹当真成了那久光聚星的皇?她不回来了吗?” “是,不回来了。” 星阑答的轻飘飘,太子听的沉甸甸,差点没失落的哭出来。 见不到了,他的好妹妹,入骨相思,那么美的人儿,本就得不到,如今连见一面都难。 星阑看着太子这副酒难饭袋的模样,倒真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哪有兄长整天惦记着和自己有血缘的妹妹,还真是异类。 星阑不做过多停留,马上避开他走了。 眼下他要做的事可还多着呢。 聚星太子不堪重用,星阑这一回来,朝堂之事又渐渐回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星阑先是给乔予安写了封信,替聚星要了数万两黄金作为补偿。 乔予安也并没有拒绝,一并给了去。 她知道这肯定是聚星皇帝的命令,毕竟相助可不是白相助的。 朝堂之事由星阑打理过,乔予安这一接手,格外的顺利,但自从星阑走了,她这日子一天也没清闲过,每天好多事要忙,批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完的纠纷。 回到寝宫,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乔予安趴在床上大喊:“星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呦,陛下这是叫什么呢,奴家的耳朵还让不让要了。” 乔予安转头看向刚进来的苏白,唉声叹气道:“苏爱侍,你过来替朕捏捏肩,不然你就要失去朕了!” 苏白轻笑着走过来,手搭在乔予安身上捏起来:“陛下怎么累成这样。” “爱侍不知,这一国事务变两国,朕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奴家怎么觉得陛下行呢!朝堂上下不是打理的挺好吗?” 乔予安笑笑,心里默默道,打理是挺好的,不过我什么力也没出啊,这全是星阑大人的功劳。 苏白又说:“陛下,奴家得回雪峰一趟。” “何故回去?”乔予安转过身看着他,质疑道,“你不会是要扔下朕逃走吧!朕可事先说好,坚决不同意你有这种想法!” 苏白刮了刮乔予安的鼻子道:“就是回去见见师傅和师兄弟们,许久未回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过几天就回来。” 乔予安这才松了口:“行吧,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 “好,早去早回。” 苏白将乔予安拦腰拉过来,深深吻了一口,稍松点力道继续说:“奴家现在想陛下更累些。” 乔予安惊恐往后躲,苦涩道:“大可不必!” 想逃,根本逃不掉,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精力旺盛! 聚星。 病秧子皇帝盼着大乱,始终没有盼到,整日气恼,朝臣发火。 星阑却给他来了一把火,先是加强了聚星和司幽久光的商贸合作,将聚星的矿场如数卖给了早已买通的司幽商户。 然后突然下令停止采矿,这盐矿,铁矿突然价格骤升,又命人大量发行钱币,导致钱币贬值,聚星经济一下子萧条下来。 国库空虚,收支难以维持,聚星皇帝直接一病不起。 星阑以探视的名义去见皇帝,泰然自若的来到皇帝身边。 瘫倒在床上的皇帝带着怒气道:“是不是你在从中捣鬼?” 星阑颦眉,邪笑道:“是又如何?陛下不是一向看中臣,信任臣吗?” “你!” “哦?我猜陛下你想说……”星阑停顿了一会,头突然凑近皇帝,语气阴森,“是你爱而不得,心生怨恨,驱使相貌极好的太傅大人去引诱我的母亲,让她身败名裂,而她致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爱她的人会不要她,更不清楚她一生的不幸都是陛下你造成的!”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皇帝眼中充满了恐惧,不由自主的身体往后缩。 星阑继续说道:“我曾以为是我靠自己的能力一路往上爬,才有了今天这成就,可是这高位在的越久就越好奇啊,陛下,你身边消失的小太监还记得吧,从上次臣问过陛下,为何这么信任臣,陛下避而不答,臣就心生怀疑。” 星阑拇指和食指捏拢,往皇帝身边凑,有些疯魔道:“臣就使了那么一点点小手段,他可是立马就开了口,原来陛下是看臣有几分像母亲,所以才心虚弥补,臣总不明白为什么那种品行的人也能做太傅,原来这么些年的恨都恨错人了啊!那太傅不过就是把刀,而陛下才是那操控之人,当真好心机,臣,佩服!” 星阑抽出腰间匕首,朝皇帝逼近。 皇帝欲哭无泪,紧张道:“你不能杀朕,朕已经弥补你们了,是朕给了你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要怪你就怪你母亲,若是她不拒绝朕,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星阑十分恼怒的抬起匕首,一刀插在皇帝的手旁,直接把他吓晕过去。 “好色之徒,果真太子的秉性与你一脉相承!” 第191章 功成回到司幽 星阑轻笑,拔起刀就走。 这殿外的人都换成了他的人,没有人能轻易进来。 星阑紧接着又拿着刀走到太子宫殿里去,太子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见他来,朝他行了个礼。 “丞相大人,来此寻本宫何事?” 星阑扬起嘴角,那邪魅一笑,犹如寒冬里绽放的霜花:“太子殿下,微臣是来告诉殿下,陛下驾崩的消息的。” 太子的神情极度错愕,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微微张起,仿佛天塌下来的大事。 他软弱无能,一直把皇帝作为倚仗,觉得只要自己的父皇在,这天塌下来就还有人顶着。 太子上前拽住星阑不可置信道:“父皇好好的,怎会突然崩逝。”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自言自语一会,松开拉着星阑的手,匆匆往外跑。 可刚到门口,那两柄交错的利剑将他挡回来。 太子紧皱眉头,愤怒的转过身去质问星阑:“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边问还逐渐加大了声量:“你这是要造反吗?” 星阑轻笑转为严肃,慢慢靠近太子,带着威逼的语气道:“臣是想告诉殿下,聚星如今内忧外患,天下大统指日可待,你这皇位该让还是让吧!” “你你你,什么意思。”太子指着丞相气的不轻。 “什么意思?臣需要一份放弃继位的诏书,需要殿下你亲自写。”星阑说完又命人拿来了传国玉玺,和圣旨。 见太子不为所动,随后一群侍妾们被压了上来,纷纷跪在他面前。 太子脸色惨白,哆嗦道:“星阑,你好大的胆子,你到底要做什么,关她们何事。” 星阑摆弄着手中的毛笔道:“殿下若是不写,那微臣就只能将她们……” 太子一鼓作气喊到:“你休想用她们威胁本宫,家国大业,怎可交于你这恶徒!” “哈哈哈。”星阑笑的很大声,轻挑眉,不屑道:“那你想不想你父皇留个全尸?想不想太后有条活路!” “你敢!星阑,你这是谋逆,就算你得到了天下又如何,依旧会被天下人诟病。” 星阑飞快的冲过去,捏住太子的脖子,狠厉道:“这聚星,你又看管过几日?皇上体弱不理朝政,你又是个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这朝野上下,谁人不识我丞相星阑,谁敢忤逆我!” “我给你一日时间,一刻不写诏书,我便杀你殿中一人,到明日清晨,还未见到诏书,我便屠了这皇城!” 太子已经吓的双腿颤栗,站都站不稳了,他知道星阑的行事风格,他定是会说到做到的,他不敢赌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在星阑即将踏出去之际,太子叫住了他:“等等,本宫,写!” 他拿起毛笔,挥洒几下便写好了一封放弃继位的诏书,玉玺加持,他的大势已去。 星阑手一挥,士兵就把太子的侍妾都放开了,拿着诏书和玉玺便走了。 星阑照常把控着朝局,皇室一族都被囚禁在皇宫里。 星阑立即派人对钱币进行调控,加强与久光司幽的商业往来。 并写了一封书信快马加鞭送到乔予安手里。 司幽。 “报,陛下聚星密信!” 乔予安接过密信,看到是星阑的专用信件,立马就打开了。 “陛下,若要成大事,还需改制,请准许男子同女子一般可考取仕途,臣半年后便功成归来。” 乔予安撇着嘴看完,随手揉成一团扔进香炉里。 嘀咕道:“这星阑打的什么算盘,还要半年才归。” “陛下这是怎么了?”慕云礼走过来替她捶肩。 “为一些正事烦心,这摄政王迟迟不归,朕忧心呐。” “陛下这是想快些撂下担子吧!”慕云礼打趣道。 乔予安搂住慕云礼的腰道:“还是君后懂朕,来让朕看看,这些日子长点肉没。” “陛下,别闹。” “陛下,少侍君求见。” 见门外有动静,乔予安这才松开慕云礼。 少宇依旧改不了好动的性子,活蹦乱跳就进来了。 “陛下,奴家要回母家去,回司幽多日,还未拜见过家人。” 乔予安看着这越来越俊的少宇,不禁感慨自己把他养的不错,宠溺道:“准了,许你多待几日再回宫。” 少宇“嘚嘚嘚”跑上来,当着慕云礼的面亲了她一口:“谢陛下,奴家尽量早去早回。” 慕云礼也笑着摇摇头,在他眼里,少宇一直是个孩子般的存在。 少宇走了,乔予安准备拟旨改制,对慕云礼说:“云礼,你累的话就自己去休息吧,等手头的事忙完了朕再去找你。” 慕云礼淡淡一笑,拿起墨条为乔予安研墨:“奴家只想陪着陛下,哪都不去。” 乔予安看慕云礼的眼神满是爱意,微微点头应答:“那边随你。” 方才拿起笔开始写字。 从今日起凡是久光司幽人,男女皆可入仕,不再强求男子服药生子,夫妻间可共同商议谁来传宗接代,律法规定,男女权利平等,女可多夫,男亦可多妻。 指令一下达,一些有勇的男子便崛起了,赶考入仕,一鼓作气。 不过更多的人深受传统的禁锢,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成效不显着。 不温不火半年后,星阑带着聚星诏书和玉玺返回司幽。 身后还押运着聚星皇室一干人,星阑没有对他们动手,因为这些人是乔予安亲人,星阑虽然没杀聚星皇帝,但他自己在几月前还是因病驾崩了。 乔予安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去城门迎接他,不过远远看到后面押着的太后和太子,她才惊觉发生了大事。 乔予安不可置信的等着星阑一干人走近 星阑一下马车,就被乔予安拉过去了:“大人这是做了什么,怎么太后太子都被你带来了。” 那太子被关押太久,精神都有点恍惚了,看到乔予安这才燃起了希望,他隔着牢车大喊:“予安妹妹,是我,太子哥哥,快杀了丞相,把我们救出来,把我们救出来啊!” 乔予安紧皱眉头,心想毕竟他们与她之间也算有恩,所以不能恩将仇报。 “来人,把他们带回宫里,好生照料。” 太后看着乔予安始终未发一言,太子则被人拖拽着,边走还边大喊大叫:“星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第192章 终究是败了 见太子和太后被带走,乔予安才又用胳膊肘动了一下星阑:“嗯?” 星阑定眼望着乔予安,不急着说话,倒像是审视珍宝般,舍不得挪开眼睛。 乔予安倒急了:“大人,问你话呢。” “此地不宜说话,跟我回宫殿去,单独和陛下讲。”星阑唇角微微勾起笑。 乔予安有些无语,不友好的点点头:“行,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朕听你的就是。” 星阑把手里的圣旨和玉玺塞到乔予安手中,便转身离开了。 乔予安看着手里的东西,不明所以,先是打开圣旨一看,顿时一愣,手一抖,装在盒子里的玉玺就掉到地上滚落出来。 她退后两步,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兽,眼睛都没眨一下。 乔予安没想到,星阑竟然会有如此能力,竟然把聚星拿下了,况且是在离开聚星这么久的情况下。 她越想,越觉得星阑的心思缜密可怖,聚星皇帝重用他,却遭反噬,像是一条养不熟的狼。 “陛下,人都走远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乔予安思虑许久才被旁边的侍从唤醒。 她躬身慢慢捡起地上的玉玺,重新装到盒子里去,方才离开。 乔予安来到星阑的寝殿,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好不巧,看到星阑那光洁的背,他正在换衣服。 被一声不发的乔予安刚好撞到了。 走动的声音惊动了星阑,他转过身,乔予安亦是立马背过去。 “大人,你怎么换衣服也不关门?” 星阑丝毫不慌乱的系着腰带道:“陛下进别人寝殿都不先只会一声的吗?” 乔予安脸忽的就红了,眼神闪躲,无地自容。 “朕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便是有意了。”星阑走近几步,嘴巴俯到乔予安耳后说,“陛下若是要看,直接说就好,臣又怎会不让陛下看呢。” 乔予安恼羞成怒,转过身愤愤道:“都说了,朕没有!” 星阑看准时机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前贴。 乔予安真切的感受着这触感,大感不妙,立马挣脱。 清咳两声道:“大人这是做什么,换好衣物,就谈正事吧。” “好,谈正事。”星阑伸手扯过外袍,顺畅一套,便坐下,“陛下请坐。” 乔予安心慌慌的跟着坐下:“大人可以说了吧,这圣旨和玉玺是什么意思。” 星阑看着乔予安,仿佛可以从她那双眼睛看到她内心的思绪。 “陛下不用过于担心,臣只不过使了点手段,让天下早些一统罢了,那聚星太子懦弱无能,不堪重用,臣便提前阻止他祸害国家罢了。” 乔予安开口:“那聚星陛下呢?” “臣与他确有旧怨,但他并非臣所杀,而是几月前死于疾病。” 星阑所说的话,乔予安半信半疑,不过觉得既然他能够管理好朝政,那就没有什么问题,天下一统也是不错的,不必在受战火纷扰。 星阑看乔予安的模样,满脸写满不信,便倒了杯茶递过去:“陛下这是在怀疑臣?” 乔予安回过神,伸出指头接过茶杯,缓缓道:“何来怀疑,朕这皇位不也是大人的吗,刚好大人回来了,不日便交接一下,大人好继位,行登基大典。” “不急。”星阑脸色冷几分,“诸事未定,陛下,臣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乔予安看着他这模样,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他了,只好摆下茶杯就走,聚星玉玺和圣旨也一并放在桌上了。 星阑走到角落,打开锦盒,把之前乔予安给的作为保证的圣旨拿了出来,放在烛台上点燃,随手扔在地上。 看着冒着黑烟的圣旨,心里多了几分自嘲。 星阑啊星阑,事事布局算计,如今终究是败了。 次日,朝堂之上摄政王的身影便出现了,众朝臣倒吸一口凉气。 太傅亦轩和沈季知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乔予安如此重用此人,竟然把所有大权都交由他。 “诸位,如今本王又收复了聚星,我们将实现三国一统,还请诸位建言献策,如何更好的治理这天下,大国将成,国号,新律法修订,军队改编都需要重新考虑。” 沈季知从群臣中站出来道:“摄政王大人,军队不如交给臣,臣对于军队管理还是有经验的。” 星阑点头同意了,看着沈季知道:“好,既如此军队事宜就全权交由沈将军。” 亦轩也站出来道:“臣愿意参与新律法修订。” “哈哈哈,好!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待诸事稳定,新皇举行登基大典。” 承香殿内,乔予安连打了两个喷嚏。 慕云礼立即给乔予安顺顺气道:“陛下可是着凉了?” “也不知为何,今日这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慕云礼朝乔予安瞟了一眼,瘪嘴质疑道:“不应该啊,如今诸事顺遂,摄政王大人又回来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乔予安拉过他的手,握住道:“但愿吧。” “云展君后,陛下在和我们家君后有事相谈,你现在不能进去。”门外侍从阻拦的声音传来。 殿外宋云展大喊:“陛下!奴家有事,还请挪步到殿外。” 乔予安想,果然,喷嚏也不是平白无故打的。 她看向慕云礼,眼神闪避道:“云礼,你先休息,朕去看看。” 慕云礼浅笑:“陛下去吧。” 乔予安走后他脸色沉了很多。 殿门一开,宋云展就面色不善的看着乔予安:“陛下,跟奴家来!” 乔予安跟上他,来到僻静的园中,等他脚步慢了些,才开口:“云展,什么事让你如此动怒?” 他猛的转过身道:“陛下从摄政王回都就不上朝,是何故?之前奴家可以理解,陛下为情所困脱不开身,可如今又是何意?” 当下乔予安只觉得难以启齿,怎么说这江山也有他宋氏一半,自己所思所想没来得及跟他透露。 现在真是火烧眉毛了。 乔予安想去拉宋云展,被宋云展恼怒的甩开了。 一下子,场面十分尴尬。 “陛下这般不愿言说,奴家倒要问上一句,那慕云礼是你的夫,就不认奴家了是吧!” 乔予安忙道:“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之前没来得及说,现在越拖越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宋云展眼中带着怨气,第一次感觉这么不被重视:“那陛下可要好好说说!” 第193章 做了这天下之主,何愁没有自由 “朕在决定与聚星联合攻打司幽时便许诺摄政王,事成之后,待国家安定就禅位于他。” 宋云展突然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紧握拳头,压迫到指节微微泛白,他使出力气推了一把乔予安。 大骂道:“这么大的事,陛下都不曾与奴家商讨!若是奴家不来问,陛下打算满到几何?” 乔予安没站稳,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自知理亏,慢慢垂下头去:“是朕错了,不该擅自做主,但朕实在对这皇权不感兴趣,只想做个闲散皇女,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宋云展“哼”一声,甩袖离开。 乔予安忙追上去,她知道当下不哄,这梁子可真就结大了。 “云展,别生气了好不好。” 宋云展继续加快步伐,推搡着乔予安:“走开,不要跟着奴家。” “不行,云展,你同朕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乔予安有些急了,伸手拽住宋云展,显露出委屈。 “奴家怎么想的,重要吗?陛下若是觉得重要,怎会从没打算主动和奴家说。”宋云展言辞犀利,步步紧逼。 “朕错了,要打要罚都听你的。” 宋云展愣了会还是气愤的甩开了乔予安。 她不受控退后一步,扎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君后不要陛下,那本王可就带走了。”星阑极具震慑力的嗓音响起。 乔予安回过头去,一时看蒙圈了。 宋云展这下更是气的不轻,从星阑怀里拉出乔予安:“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摄政王大人好大的威风!” 星阑清缓一笑,无所谓的走了,留下两人呆滞着。 宋云展咽下气,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朝乔予安道:“陛下,你真觉得他那样的人能担好大任吗?脾气阴晴不定,所有事只凭他的喜怒。” 乔予安知道星阑不是那样的人,表面的生人勿近,只是他的自我保护罢了。 “云展,摄政王并非那样的人,恰恰相反,他那样的性子更具有威慑力,有统领全局的能力,在执政这方面更是没话说,诸国事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宋云展有些难以置信,乔予安谈及星阑,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欣赏,可能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他带着几抹忧伤道:“陛下,是否对摄政王有不一样的心意。”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乔予安的心脏也瞬间慢下来,一帧一帧的跳动。 她回想刚刚对他的称赞,确是由感而发,还带了些莫名的喜。 不过她又急忙自我否定了,这肯定是对有能力之人的赞许,换作别人也同样会这样。 乔予安装作无事人一样回道:“当然没有其他心意,只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好,既如此,奴家且看着,摄政王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可以接手这泱泱大国。” 乔予安看向宋云展,从他脸上看不透他现在的所思所想,小心问道:“所以云展是同意朕的做法了吗?” 宋云展恢复仪态,一板一眼道:“陛下若真不想坐这皇位,奴家又有什么理由强迫陛下,奴家也曾被逼过,知道其间滋味,奴家气的不过是陛下不能将自己的想法第一时间告知,而是将奴家视为豺狼虎豹。” “啊,什么豺狼虎豹,云展,朕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乔予安真是有口难辩。 “陛下自己好好想想吧。”宋云展扔下话就走了。 这次乔予安没跟上。 夜里,乔予安手捧着花悄悄溜进宋云展宫里。 他正在软榻之上小憩,乔予安慢慢靠近,声音还是惊醒了他。 宋云展慢慢睁开眼睛,先映入眼帘的艳丽的花朵,再是乔予安的脸。 不过,只一瞬他又负气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这可是宫里没有的花,今天朕特意出宫为你寻的,你不愿意见朕,也不愿意多看它两眼吗,多美。” 见宋云展依旧无动于衷,乔予安起身将花插到瓶内,然后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出声。 宋云展听半天没再有动静了,以为乔予安走了,红着眼眶睁开眼,然后起来。 只是刚转过头就对上乔予安的视线,委屈感再也憋不住了。 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悄然滑落。 宋云展训斥道:“陛下怎么还在!” 乔予安安慢慢走近,坐到榻边将他搂紧:“朕错了,不哭了好嘛。” 宋云展紧抓住乔予安的衣服,宣泄着委屈,几近哭腔道:“若是陛下日后还这般,奴家就不要陛下了。” 乔予安轻轻拍着他的背道:“没有下次了。” “嗯,好。” 又过了几个月,星阑干涉下政绩显着。 天下趋向一统,定国号为升宁,新帝于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乔予安找到星阑,将拟好的退位诏书交给他。 可刚到殿中,殿外大门就关上了。 “摄政王这是做什么,朕是来将退位诏书交于你的。” 星阑放下手中的奏折,面色毫无波澜的起身朝乔予安走过去。 扯过诏书,摔在地上,用脚踏过去。 乔予安紧皱眉头:“摄政王大人这是何意?” “何意?陛下当真以为微臣会这么轻易放陛下走吗?”星阑朝乔予安迈步。 乔予安瞪大眼睛,脑海里升起无数种可能,在星阑欲要下一步动作时,她惊呼:“星阑,你是要杀了朕,以绝后患?” “哈哈哈。”星阑看着乔予安这警惕的模样,就觉得想笑,忍不住将她一把捞过来。 乔予安想要挣脱,斥责道:“朕无心于皇位,说到做到,大人又何必赶尽杀绝,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 乔予安的伶牙俐齿被星阑的一个深吻堵住了。 星阑的吻逐步侵略,无法拒绝,乔予安反抗的手也被压制下来了。 好一会,星阑调整着急促的呼吸道:“这天下之主,只能是你,而本王也是陛下的,陛下不是总以我们身处的国度不同,而作为不与本王在一起的借口吗,如今天下一统,本王也为你服下了能生子的药,陛下想要自由,做了这天下之主,何愁没有自由,你不愿为这诸事烦忧,而臣刚好有点治理之才,愿意为陛下称一辈子的臣,所有朝事陛下只管放心交于本王,而陛下亦可做臣的主。” 乔予安神情怔愣,这一切好像做梦一般,情绪跌宕起伏,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吗。 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要把他治理好的天下交由自己之手,这话说出去,谁敢相信。 乔予安慢慢吞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没发话。 星阑也不管不顾了,再次吻了上去,乔予安这次都忘了反抗。 还从未有人为自己筹谋诸多,如此桀骜,高高在上之人,怎会做出这种决定,让人匪夷所思。 第194章 陛下让臣为你生个皇子(大结局) 待反应过来,乔予安奋力将他推开,一巴掌落在他潮红的脸上,大喊道:“大人还是清醒清醒。” 星阑抓住乔予安双肩,痴狂道:“陛下,臣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清醒。” “你!”乔予安顿感无奈,提步落荒而逃。 星阑看着门缝开合,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难道那么点微光都照不到自己心头吗?他不禁陷入自我怀疑。 乔予安自回去后,就将自己独自关在殿中,谁也不见。 她蜷缩在床上,静静的,思绪乱的很。 直到半夜,殿门被人“砰”的一脚踢开。 乔予安本就犯困,这一下子将她吓清醒了。 踢门的自然不是星阑,侍卫把门踢开后,星阑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陛下,这是打算躲多久?” 乔予安抬眸看他,不屑道:“朕没有躲,只是在想事情。” 星阑明显一愣,手指微微握紧,小心试探的开口:“陛下在想什么?” “想你这般傲气之人,为何独独对朕情有独钟,实在想不通是朕身上哪一点让你甘愿做出如此牺牲。”乔予安下床慢慢站起身,嗅了一鼻屋里的熏香,继续说道,“以大人这般优越的条件,娶个大家闺秀,纳个几房小妾,日子岂不美哉!何苦服下生子药,大人可知,此药一服,乃是终身不可逆转的!” 星阑不做任何犹豫,立马答道:“自然是知道,臣做任何事都是思虑过的。” 乔予安震惊的转过头看向他,一时语塞。 单凭这点,乔予安的心就已经开始被他俘获了,如此有心机又有俊容的男子,谁人不爱。 星阑明显看出乔予安的眼神变化,不再是毫无情谊。 星阑似是得了许可,怀着兴奋和矛盾,慢慢靠近乔予安。 他心中的炙热升起,眉眼含情,率先迈出了那跨越微妙的一步。 星阑环住乔予安,如羽毛般轻软的语气扫过她的耳垂:“陛下,让臣为你生个皇子。” 乔予安心头一颤,酥麻感遍布全身。 罢了,命中该有此劫。 乔予安抬起手拂过他的脸庞,微启薄唇:“好啊,朕允许摄政王星阑做朕的新郎!” 星阑的侍卫很机灵,见此情景,立马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的暧昧气息逐渐升温,星阑主动吻了下来,而这一次,乔予安也是实在的感受到了星阑的真材实料。 满是男尊男子的骁勇,健硕的体格,完美的线条,简直无可挑剔。 星阑手杵着脑袋,斜靠着打量着乔予安,调笑道:“怎么样,陛下可还对臣满意?相比那些弱柳扶风的爱侍当如何?” 乔予安翻身将他压倒:“没感受到,再来一次。” 星阑勾唇,翻身占据上风,将乔予安的腰掐的死死的。 纵欲一夜,两人日上三竿都没起来,前朝乱成一锅粥。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阵阵,小侍急道,“陛下,摄政王大人,大臣们都等着呢,快上朝去吧。” 星阑猛然惊醒,果然美色误人,这该被弹劾了。 他立即捡起衣服,慌乱的模样还是乔予安从未见过的,忍不住在床上憋笑。 星阑看着乔予安这欠揍的模样,打趣道:“陛下不也和臣在一起,小心得了个昏君的名头!” 乔予安坐起,薄纱半掩身子,含笑道:“大人威慑,何人敢把主意打到朕身上?” “陛下还真是信得过臣!” 说完星阑便匆匆上朝去了。 第三日,登基大典。 升宁国女皇荣登大宝,两侧站着宋云展和慕云礼两位君后。 受百官朝拜。 “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因为乔予安至今只有乔忆一个嫡皇女,国不可无储,便定了她为皇太女。 星阑一袭华服站在下方,满意的看着乔予安。 自此以后,星阑主朝事,乔予安断大事管着星阑,星阑也没要名分,身份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但朝野上下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谁也不戳破。 升宁在星阑的管理,呈现出海晏河清,百姓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乔予安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哄后宫那几个夫郎,哄完夫郎哄小孩,简直比上朝还累! 金林十月怀胎生了个男娃娃,取名乔乐川,长大了些成了个小霸王,整日和乔容与打成一片,以小欺大从未输过。 宋云展现在每天缠着乔予安要个孩子,其他侍郎都依次有自己的孩子了,就他这么久以来都没啥动静,有些慌了。 不过乔予安依旧是那句话。 不用急,一切看缘分。 有日乔予安起兴上朝时,有个新晋大臣看清乔予安面容后,没忍住直呼:“予安!是我,齐言,没想到你竟然也穿过来了!” 乔予安当这人是谁呢,一看,脸色就沉了几分,冷笑道:“哦,你是叫齐言?看你有几分姿色,是要自荐枕席吗?” “哈哈哈。”众臣听到乔予安的话欢笑一堂。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当朝直呼陛下的名字,陛下可是摄政王大人护在心尖上的人,如此这般,怕是又有好戏看了。 很明显,星阑吃人般的眼光打在齐言身上,逐渐可怖。 齐言也顾不得尴尬,继续说道:“予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齐言来到这个世界,穿到了一个贫穷书生身上,受尽不少苦楚才进到这皇宫里,如今看到乔予安竟然是皇帝,心中燃起了希望,还想着用花言巧语为自己谋点利。 “爱卿,什么错不错的,到朕身边来!”乔予安向他招招手。 齐言得意得看了周围大臣一眼,屁颠屁颠的跑上去。 乔予安也不上朝了,拉着齐言就往后宫走。 星阑的拳头越握越紧,见他们走远,草草说了几句,就让散了朝,然后匆匆追过去。 他倒要看看,乔予安看上那厮什么。 不过惊讶的是,星阑刚到,就看到齐言腹部中匕首倒地。 “齐言,如今这一刀,还给你,我接受你的道歉,后半辈子你就好好享受吧!” 齐言不明所以,痛苦的捂着腹部:“乔予安,你好狠毒的心,当真如此不念旧情!” 乔予安伸出腿,一脚将他踹倒:“不念旧情?什么旧情?念你们在我家恩爱缠绵之情?还是念你们送我掉海淹死的旧情?” 齐言瞳孔地震,结巴道:“你……你都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乔予安朝看呆了的星阑喊道:“来都来了,还藏着做什么,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治好,喂药送入万花楼,挂牌,免费,他就爱寻找这种刺激的,朕也得满足他。” 齐言大惊失色,忍着疼拽住乔予安的腿:“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不去,我不去。” 他在司幽这么久自然知道万花楼是什么地方,都是男妓,女客一个比一个生猛。 但这可由不得他,星阑满意的将他拽走,既然已经存在的改变不了,那后面来的他可不允许有人再接近乔予安。 本篇至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