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哪里走》 第1章 郝大丰与夏小雪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火热的唇与白晳的手终于分开,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在送出一个飞吻后,郝大丰戴上头盔,迈步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这个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小院儿,神情中没有丝毫的不舍。 几百万的拆迁款已经到帐,七套新房的钥匙,也早已交到他父母的手里,还有什么不舍吗?即使有,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在美好的未来生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情怀?那是什么?连他那亲手将房屋建起来,并在这个院子里生活了几十年的爷爷,在拿到钱后,都带着一脸的笑意去新楼房里住了,他那点情怀根本就是矫情好吧。 他今天回来,是要取一件东西的,一把他爷爷曾经把玩过的桃木剑。说是剑,其实非常短,说是匕首更为贴切。就在前几天,郝大丰在网上找到了一份心仪的工作,捉鬼!多么高大上的职业呀,听起来就牛逼,实在是符合他,一心造福全人类的高尚情操。 做为一名拆二代,郝大丰已经彻底与穷屌丝这个名词告别,开始了他牛逼闪闪的光彩人生。不过,他是个低调的人,一点没有穷人乍富,不可一世的嘴脸,也从不在朋友和同学面前吹嘘他家有几套房,有多少存款,当别人说起这些时,他只会淡淡的说上一句,我家……拆迁啦。然后,在他们嫉妒,怨毒的目光中转身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朋友。 是的,这孙子没有朋友,不过他并不在意,也许这就叫做曲高和寡吧,伟大的人,总是孤独的。他就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拯救宇宙的伟大事业中去。不过眼下嘛,还是要先找点儿事儿做,把他自己从无聊的孤独中拯救出来。 轰轰的马达声响起,杜卡迪大魔鬼,如一头怪兽在车流中疾驰,突然,郝大丰一个刹车停在了人行横道前。 旁边一辆敞篷跑车里,染着绿毛的小青年儿歪头看了看郝大丰:“嘿,哥们儿,你这车能跑多快?” 郝大丰掀起头盔面罩儿,给了绿毛一个友好的微笑,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脸上的傲慢,说到:“哟,法拉利,厉害呀哥们儿,你这车能跑多快?” “平平常常二百多迈吧。”绿毛的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郝大丰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二档就跑二百多迈”。 其实,他这是在吹牛逼,杜卡迪大魔鬼虽然暴力,但最高时速也不过才二百八十八,他说的,那是“川奇h2r”的数据。可惜,那款车太他妈贵了,他只能在脑子里意淫一下。 他父母是不可能给他七八十万买摩托车的,这二十多万,还是因他考上了二本,比三本大学,每年要省下几万块钱学费,再加上和那些贵族子弟们在一起的花销,四年下来,省下二十几万不成问题。 他可不是一心为父母着想的妈宝男。在他看来,这笔钱是他刻苦学习换来的,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省着不花干嘛,等他们都死了,自己也老了,再作为遗产留给自己吗?那完全没有意义好吧?于是乎,他软磨硬泡把钱要了出来,买了这辆杜卡迪大魔鬼机车。 其实,绿毛儿也不是真的不懂,只是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跑车,没想到遇上了一个装逼的骑手,听了他的话,绿毛的脸都绿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对郝大丰说:“咱们比比?”说着轰了两脚油门儿,法拉力发出轰轰的暴响。 郝大丰毫不示弱,拉下面罩儿,也拧了两下油门,那声音,比法拉利还要劲爆。 绿灯一亮,两辆车便如同两匹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法拉力零至一百公里的加速是2.9秒。杜卡迪是3秒,两人都是憋足了劲儿,把油门加到了最大。可是,还没跑出两百米,前面就出现了正常行驶的汽车,郝大丰一歪身子,摩托车便从车流的缝隙中穿了过去。绿毛儿只能刹车减速,眼看着对手消失在茫茫车流当中。 他重重的按了一下喇叭,嘴里骂道:“操,早晚撞死你丫的。” 马达轰鸣声中,杜卡迪沿着马路不紧不慢的行驶着,路边的银杏树下,一个扎着马尾辫儿的平板儿美女,远远的就冲他招手示意。 摩托车稳稳停在她的面前,郝大丰摘下头盔,露出那张帅到没朋友的脸:“小雪,上车。” “叫师姐!”夏小雪一边纠正,一边跨上杜卡迪。 大魔鬼这款车,本是为单人骑行打造的,虽然也能坐两个人,但后座非常小,后面的人必须紧紧贴在骑手的背上,还要紧紧抱住骑手的腰才行。郝大丰从后视镜上摘下备用头盔,递给夏小雪,同时问了一句:“我们去哪?” 夏小雪戴好头盔,说出地址。郝大丰说了一声,抱紧我,摩托车就轰的一声蹿了出去。夏小雪赶紧抱住他的腰,心里却是在骂:“该死的郝大丰,你丫就是成心的。” 第2章 第一次任务 郝大丰的背部,并没有被双峰压迫的窒息感,仿佛身后背着的,是一块儿切菜板子。“唉,怎么感觉比看上去还要平呢”郝大丰也在腹诽。 摩托车很快出了城,来到西郊的一座矮山下,两人下车熄火儿,走进了山下的一片树林儿。 郝大风和夏小雪都是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的职员,夏小雪比郝大丰早入行两年,负责带他这个新人。 今天,是郝大丰第一次跟着这位师姐执行任务,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他从腰间拔出桃木短剑,随时准备着跟恶鬼拼命。 夏小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木头片子问:“你拿的是什么?” “桃木剑,辟邪的。” 夏小雪伸手抓了过来,看了看,又塞回到郝大丰手里:“就这?还辟邪?别逗了,哄小孩儿还差不多。” 听夏小雪这么说,郝大丰立刻不淡定了:“这可是桃木剑,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一个道士,手拿桃木剑,捉鬼降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夏小雪轻蔑的嗤笑一声:“人家道士有法力,手里的桃木剑也是法器,你这是什么?一个破木头片子而已。” 郝大丰的感觉很不好,如果他的桃木剑不能杀鬼,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一会儿就要等着被鬼虐?“那怎么办?夏小雪,你不会是带我来送死的吧?”郝大丰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儿看着夏小雪。 “怎么?害怕啦?现在退出还来的及”夏小雪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郝大丰站着不说话,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退出,那可是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应该也算地府的事业单位好吧。而且福利待遇都不错,还可以学习法术,这才是他最最吸引他的条件。可让他低声下气的求面前这个平板儿,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就不信,等会儿要是真有危险,她会不管自己。毕竟他们这样的单位,招个人也不容易,何况还是自带杜卡迪的员工。 郝大丰赌对了,夏小雪伸手在衣兜儿里掏出两张黄色的纸符,将一张递到他面前:“这张是辟邪符,只要放在身上,一般的鬼物就伤不了你。” 郝大丰赶紧接过来,仔细观看,这不过是一张两寸宽,五寸长的纸条儿,上边儿,不知用什么画着红色的图案。图案很怪,画儿不像画儿,字儿不像字儿,让人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看不懂。不懂没关系,郝大丰也不纠结,直接塞进了里面的衬衫口袋里。这可是保命的东西,贴身放才能安心。 夏小雪又把另一张纸符递给他:“这张是镇鬼符,你只要把它贴在鬼身上,它就不会动了” 郝大丰接过这张符,同样看不懂。不过,这次他得问问:“贴在什么部位都行吗?” “当然是越重要的部位越好,比如脑门儿,前胸。” “那后背呢?是不是也管用?”郝大丰觉着,在背后偷袭更加安全,如果可以,他才不想面对厉鬼呢。 夏小雪翻了个白眼儿,懒得跟这种人多说,要不是看中了他长的帅,要不是想试试坐杜卡迪的感觉,她才不会答应跟这么个菜鸟做搭档。 透过树冠间的空隙,几缕阳光照射进来,郝大丰就奇了怪了,他就问:“这大白天的,咱们来抓鬼?那鬼不是要晚上才出来吗?” 夏小雪不知从哪取出来一块罗盘,约有八寸大小。郝大丰眼睛立刻就直了,看着那个罗盘,心里在想:“她是从哪拿出来的?这么大个盘子,她装在哪儿了?难道……?他想到了那枚玄幻小说里,修仙者常用的一种东西……储物法宝。 他的目光看向夏小雪的双手,这才注意到,就在夏小雪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亮闪闪的戒指,看上去像是不锈钢的。一般来讲,人们的戒指都是黄金材质的,也有用k金或白金,上面镶嵌宝石或钻石的,没人会戴这种白色金属的戒指,当然,银子做的除外,可她这也不是银子做的呀,不用问,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指。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不要杀人夺宝,但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可是不仁不义的行为,想我郝大丰,不说是正人君子,至少,不会对自己人办出这种操蛋的事儿来。更何况,自己也不一定打的过她。他凑上前,贱搜搜的问:“小雪,你手上那个戒指,是不是储物法宝?” 夏小雪正在专心的看着罗盘,正要回答,突然,罗盘上,表示西北的乾位上,发出微弱的亮光。夏小雪撅起小嘴儿,轻轻嘘了一声,意思是让他别说话。 郝大丰赶紧闭上了嘴,两只眼睛看看罗盘,又转着脑袋看看四周,什么也没有。于是又重新看着夏小雪手上的罗盘。可除了那个发出微光的乾字,他是什么也看不懂。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现在也不敢问,只能悄么声儿的跟在夏小雪身后。 按照罗盘的指引,向着西北方向慢慢的往前走。两人在一棵歪脖儿树前停住脚步。夏小雪手持罗盘,把罗盘立了起来,将正面对着那棵歪脖子树,罗盘正中那块白色的,玉石一样的东西,发出一道白光,照在树身上。那棵树内,竟然发出了一声声女人凄厉的尖叫。紧接着,一个人形的虚影被那道白光从树身上吸了出来,刷的进入了八卦盘里。 夏小雪右手一挥,八卦盘消失不见。转身冲着还在发愣的郝大丰轻松的说:“任务完成,走啦。” “这,这就完啦?”郝大丰是一脸的懵逼。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捉鬼降妖不应该拼个你死我活吗,可现在,这也太轻松了吧?这不科学。他连镇鬼符都准备好了,本来以为场面会很激烈,谁知夏小雪就这么走过去,拿个破盘子一照,就结束了。 看着他一脸没吃饱的表情,夏小雪说道:“怎么,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郝大丰连连点头。夏小雪继续说:“这就叫工作,那些坐办公室的,每天上班,一杯茶,一根儿烟,一张报纸看半天,咱们能出来干活,已经很对得起那点儿工资啦。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郝大丰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太简单了。” 夏小雪哼了一声:“简单?那是你没遇到厉害的,遇到厉害的恶鬼,可能连小命都会丢了。” 夏小雪说的可怕,可郝大丰却一点都不觉得,毕竟事实就在这摆着呢,捉鬼,简单的很。他的思维再次跳跃:“刚才你手里拿的那个,是八卦盘吧?我怎么看着跟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呢?” 夏小雪觉得,可以在这个问题上,给他科普一下,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博学多才。于是说道:“八卦盘有三种,分别为三元罗盘、三合罗盘和三元三合综合罗盘。可这三种罗盘的内容太多,上面的字儿小的,用放大镜都看不清楚。于是,就产生了各种功能相对较少,内容也比较简单的罗盘。比如,捉鬼镇魂的,就像我用的这个,另外还有卜卦算命的,寻龙点穴的,镇宅辟邪的,根据功能的不同,制做也不一样,有的中心是镜子,有的是指针,还有的用磁珠。 郝大丰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见夏小雪还在滔滔不绝,没有停下的意思,赶紧打断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问,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 夏小雪瞟了他一眼道:“给你一个?你会用吗?” “不就是对着鬼照一下吗,有什么难的?”郝大丰不屑的回了一句。 “哼,照一下?你说的轻巧,要注入法力的,你有吗?” “我……”郝大丰在她的话里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于是换上一副笑脸:“小雪,你教我两手儿呗。” “叫师姐……!” “唉,师姐”这次,郝大丰终于放低了姿态,态度特别的乖巧,甜甜的叫了一句师姐。 第3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夏小雪的脸上现出了得意之色:“嗯,可以教你,不过,等你过了试用期再说吧。” “我……”郝大丰心里不爽,这个该死的夏小雪,竟然戏弄我,活该你长的像个平板儿,我祝你永远a减,而且是一减再减。 就在他邪恶的腹诽时,树林里突然起了风,紧接着,天也突然黑了下来。“这天怎么黑了,现在还不到三点呀?”郝大丰奇怪的嘟囔了一句。 “不好,这里还有厉害的鬼物,我们快离开这里。”黑暗中,传来夏小雪的声音,接着,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 郝大丰虽然胆子大,也喜欢刺激,可现在这事儿,也太刺激了,已经有些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再也顾不上捉鬼降魔了,跟着那只牵着他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往前跑。跑出了大约十步远,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夏小雪的声音:“郝大丰,郝大丰,你在哪?” 郝大丰一愣,是谁在叫我,好像是夏小雪,她怎么会在身后叫我,她不是正拉着我往外跑吗?郝大丰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发觉他停住脚步,那只拉着他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量。夏小雪的声音从身前响起:“郝大丰,快跑,千万别停,猛鬼就要追上来了要是让它追上,我们主都完了。” 郝大丰不再犹豫,继续往前跑。就在这时,就在他们身后,一道白光照了过来。这道光郝大丰认识,就是刚才夏小雪拿的那个八卦镜发出来的。后面的人有八卦镜,肯定就是夏小雪,可是,如果后面的人是夏小雪,那拉着自己的这只手又是谁的,是谁在拉着自己往前跑,它要把自己拉到哪儿去。 郝大丰的脑子,此时像轴承一样飞快的旋转,他再次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白光照来的地方。就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拿着一面八卦盘,照向这里。那不是夏小雪还能是谁?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身后的人正是夏小雪,那么,拉着他手的又是谁……? 郝大风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僵硬的扭过脖子,看向拉着他的那小手。在八卦镜的白光映衬下,他终于看清了,抓在他手腕上的,竟然是一只白森森的骨爪。顺着骨爪再往上,是一团黑雾,在黑雾的上方,两点暗红色的火焰,正在燃烧。夏小雪的声音,从那团黑雾中再次响了起来:“不要被恶鬼的邪术迷惑,快跟我走!” 郝大丰这次已经看明白了,如果还跟着黑雾往前跑,那岂不成了傻子,他用力甩动左手,想要挣脱那只抓着的的骨爪,可那骨爪的力量非常大,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腕,怎么也甩不开。强烈的恐惧,让他产生了强大的爆发力,他大喝一声:“妈呀…..!”抬起脚,踹向前面那团黑雾。 那团黑雾里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那只抓着他的骨爪终于松开了。郝大丰顾不上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转身朝着夏小雪就跑了过去,一边儿跑,一边高声呐喊:“师姐呀,快救我……!” 可他才跑出三步,身后又传来夏小雪焦急的声音:“别过去,危险!”同时,一道白光从身后亮起,照向他前面拿着八卦镜的夏小雪。 就在他前面不远处,那个夏小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满头的青丝突然变成了白发,在空中飞舞,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也变成了满是皱纹的老妇。两只眼睛,黑洞洞的,根本就没有眼珠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到底该相信谁?郝大丰愣在原地,两只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再也不能挪动一寸。他急中生智,转身抱住一棵大树,把两只眼睛紧紧闭上,扯着嗓子叫:“滚开,你们都滚开,我不走啦,小雪,救我呀,师姐,救命啊……我再也不叫你平板儿啦……” 他鬼哭狼嚎的正叫着呢,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郝大丰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热流几乎就要从某处泉涌而出:“不要啊,鬼奶奶,饶了我吧,我就是来打酱油的,这可都不关我事儿呀。” 就在他吓的要死的时候,身后再次响起夏小雪的声音:“快去发动摩托车,否则我们俩一个也跑不了。” 听到摩托车,郝大丰一下来了精神,对呀,我不是还有摩托车吗?以它三秒破百的速度,肯定连鬼也追不上我。 他放开抱着大树的胳膊,转身就往树林外跑。管他们谁是厉鬼,谁是夏小雪,让他们打去吧,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某位伟人也说过,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 心中有了定计,郝大丰撒开两腿,像尾巴上着了火的耗子一样,滋溜滋溜,玩儿了命的往林子外边儿跑。可不知为什么,进来时总共也没走五分钟的距离,出去时,却变的无比的漫长,就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郝大丰只觉得,身上,头上全都是汗,后背都让汗给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脸上的汗也流到了眼睛里,淹的他睁不开眼睛。两条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郝大丰呼哧呼哧的喘得厉害,舌头伸出来能有两寸多长。“妈的,肯定是鬼打墙了,不然的话,估计都他妈到天津了。” 第4章 逃出升天 就在他心中绝望之时,一道白光从身后照来,黑暗的树林中,随着白光的亮起,郝大丰的眼前出现一条通道,郝大丰这才看清,自己已经到了树林的边缘,他的杜卡迪就在前边不远处。看到了摩托车,郝大丰两眼放光,求生的本能化做无穷的力量,双脚用力一蹬,身体蹿了起来,心里激动的大叫,老子终于逃出生天了。 只要上了摩托车,任你妖法通天,追不上我,又能奈我何,只是可怜了夏小雪,为了自己,以身饲鬼,真是高风亮节,你放心,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你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每年清明,我会给你多烧纸钱。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找我,我其实跟你不熟。 突然,他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对,他的身体没有蹿到树林外面,而是在向着后面倒飞而回。这太诡异了,已经完全违反了物理规律。他猛的扭头看向身后。这才发现,一只手正抓着自己的衣领,手臂后是一条长长的胳膊,这条胳膊正在急速回缩,带着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树林深处。郝大丰急中生智,当即破口大骂:“卧槽,你丫揪我干嘛,快他妈放开!” 回应他的,是一阵阴森森的鬼笑,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他的耳朵:“嘿嘿,小子,别挣扎了,没用的,你是属于我的,啊哈哈哈哈……” 郝大丰可真急眼了,两脚乱蹬,双手乱抓,一张黄色的纸符出现在他的手里。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也顾不得什么重要部位了,手起符落,啪的一声,贴在了那条漆黑的胳膊上。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树林中响起,那只鬼爪松开郝大丰,咻的一下缩了回去。 郝大丰扑嗵一声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转身再跑,可两条腿软的跟没了骨头似的,还不停的打着哆嗦。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我还是个处男,我必须离开这片树林,他气运小腹,两腿一用力,终于站了起来。 可就是这时,刚才那只被纸符镇压缩回树林的鬼爪,又诡异的冒了出来。一晃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胸前。还没等郝大丰反应过来,鬼爪已经抓上了你的胸膛。 “完了!”郝大丰心中暗叫一声,心中升起无限的悔意。早知捉鬼是这么凶险,第一次就丢了性命,他说怎么也不会去应聘这份工作,更不会跟着那个平板儿到这树林子里来。难怪他们会聘用我,也不知道在我之前,已经死了多少像我一样的二货,怕是除了我,他们也很难招到别人了。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唉。我悔呀!万千思绪,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的卖后悔药的,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鬼爪结结实实的抓在了他的胸口,指尖已经刺破了衣服。郝大丰已经感觉到了鬼爪上森寒的冷意。 突然之间,他的胸前红光乍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他的胸膛与鬼爪之间炸开,轰的一声,鬼爪再次缩了回去,借着这股力量,郝大丰的身子倒飞而起。等他明白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树林之外,就落在他的杜卡迪旁边。 郝大丰知道,这肯定是夏小雪给他的那张镇鬼符起了作用。没想到,这看上去乱七八糟的一张黄纸,关键时候,还真能管用。庆幸之余,他一伸手,摘下头盔戴在自己脑袋上,这东西,是骑机车的必备之物,没有了它,分分钟有被摔死的危险,他可不想刚逃脱魔爪,就自己撞进阎王殿里去。 他迅速发动摩托车,一拧油门儿,排气管儿发出轰轰的爆鸣,就在摩托车蹿出去的一刹那,郝大丰手脚并用,同时压紧了刹车,车轮发出吱的一声,车尾几乎翘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逃走,还有个夏小雪没出来呢,以她的能力,要想逃走,肯定比我要快,她之所以现在还没出来,肯定是为了掩护我,跟树林里的恶鬼打起来了,我要是就这么扔下她逃走,那还是男人吗?不但不是男人,我连他妈的人都算不上。 刚才被鬼追杀,心里害怕,那是自己没有办法,现在,我骑在摩托车上,发动机已经启动,我还怕个鬼呀?他左手捏着离合,又空轰了两下油门,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确定摩托车没有问题,这才扭过头冲着树林大喊:“夏小雪,你死了没有,没死赶快出来”。 树林里传来夏小雪的回应:“等等我…..!” 他听的出来夏小雪似乎很是吃力,同时也很害怕,尖厉的声音有些颤抖。郝大丰回应:“别怕,我等着你,快点出来!” 现在的郝大丰,已经不那么害怕了,杜卡迪牛逼的性能,给了他无穷的力量和勇气,此时的他,表现的就像一个骑着俊马的勇士,丝毫没了刚才在树林子里,被鬼抓着时的怯懦。他似乎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只脚踩在换档踏板儿上,一只脚支着地面,让摩托车保持着平衡,按了两声喇叭,在他听来,那声音就如同战马的嘶鸣。让他的心里竟然升起了那么一点儿点儿的英雄豪情。 就在他刚要意淫一番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树林飞跃而出,直接落在了杜卡迪短小的后座儿上,一双手臂环抱在郝大丰的腰上,耳边响起夏小雪熟悉的声音:“快走!” 郝大丰在喊出抱紧我的同时, 左手已经松开了离合,右手一拧油门,摩托车轰的一声,前轮高高扬起,真的如战马一样蹿了出去。 什么叫路窄弯急,哪个是坡陡打滑,全都被郝大丰抛在了脑后,他是六档挂起,油门儿到底,连红绿灯也顾不上了,驾驶着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直接开回了他们办事处的门前。 等到了地方,他伸脚支上车体,摘下头盔,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才回头去看身后的夏小雪。他不看则矣,这一看只吓的他魂飞魄散。 第5章 欢喜冤家 郝大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脸。此时的夏小雪,头发蓬乱,脸色煞白,嘴歪眼斜,一双美目惊恐中带着几分怨毒。 “夏小雪,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儿了,重不重?要不,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 夏小雪颤巍巍的下了摩托车,盯着郝大丰,咬牙切齿的说:“郝大丰……!我这都是被你害的!你丫的用开那么快吗?就算为了逃命,也用不着一路都开那么快吧?” “我……”郝大丰这才意识到,刚才为了逃命,光顾着加油儿,把身后的夏小雪给忽略了,关键是,忘了把头盔给她。二百多迈的车速,在强风里吹了几十公里,能保持现在这个造型,夏小雪已经算是脸皮强悍了。 郝大丰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却还在找理由儿为自己辩解:“这也不能怪我,我不也是为了咱俩的小命儿吗?再说了,你怎么不知道跟我要头盔呢?” 他不辩解还好,他这一番话说完,夏小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嘶声喊到:“我喊了你不下一百遍,一百遍!” 郝大丰一脸无辜:“我没听到呀,我真的没听到。” 夏小雪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双腿颤抖着走向办事处的大门。刚一迈步,却被马路牙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小心!”郝大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夏小雪的头发,这才没摔到脸。夏小雪重新站稳身子,转身一脚踢在郝大丰小腿儿上。 “唉哟…..,你有病吧,踢我干嘛?” 夏小雪又是一脚踢了过来:“老娘头发都被你丫揪掉了。” 郝大丰这次有了准备,往后一退躲了过去,嘴里不在不停的嘟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你刚才肯定摔个狗吃屎。” “你才是狗,你才吃屎,你的嘴比吃了屎还臭!”夏小雪简直要被他给气疯了,这丫就是个灾星,自己捉鬼好歹也有两年了,从没这么倒霉过,今天第一次跟这个郝大丰一起出任务,就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恶鬼,遇到恶鬼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丫的说话办事儿,没一样靠谱儿的,不行,我得跟马处长说说,决不能录用这孙子。对,就这么办。打定了主意。夏小雪走进了电梯,郝大丰紧跑两步跟上,却时刻对夏小雪保持着警惕。 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地下室的电灯前些日子坏了,深邃狭长的通道里,安全出口的指示牌发出幽绿的光,照在夏小雪惨白的脸上,再配上她那绝对黑帕的造型,让郝大丰不敢直视。 两人脚步的回声,从通道深处回荡,如空谷回音,震的郝大丰头发根儿都立了起来,每次走在这条通道上,都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仿佛自己正走向人生的尽头,就要进入阿鼻地狱一般。但他知道,这里并没有危险,而且他喜欢这种心跳的感觉。 通道尽头,一道绿色的铁门右边,黑色的匾额上,写着《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一行腥红的大字,字体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用的还是繁体,这里,就是郝大丰工作的单位。 夏小雪伸出食指按在电子锁上,门锁发出咝咝的声响,然后是门锁已打开的女音提示。 拉开铁门,一道白光刺的两人不得不眯起了眼睛,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回来啦?任务还顺利吧?”说话的是一个长着一张大长脸的中年男人,约么有四十多岁,高高的眉毛下,是两只向外凸出的大眼睛,一说话,露出两排超长的大白牙。他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的处长马密宏。 郝大丰觉得,怎么听,怎么像是妈咪轰。马处长话音未落,夏小雪已经开始发难:“马处长,我要求换人。” 马处长的目光,锁定在夏小雪那张造型奇特的脸上,心里也是有些惊疑。夏小雪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这两年跟着自已也学了不少本事,妖魔鬼怪也见过不少,尤其是近一年,也曾单独捉拿过一些恶鬼,因此,法力也是没少增长,可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今天肯定是一场恶战,但毕竟活着回来了,从她的气势判断,应该也没受什么重伤,可一进门就要换搭档,这闹的是哪出儿呀?于是,不明所以的马处长,把目光移向了郝大丰。 郝大丰觉着,今天,自己的表现不错,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给力,要不是他,夏小雪恐怕难逃魔爪,从某种角度来说,今天是自已救了夏小雪一命,刚才,就在公司门口儿,还出手挽救了她摔个狗吃屎的命运,万万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平板儿,一回来就让领导开了自己,连个理由都不给,这真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郝大丰被以怨报德,怒火如火山爆发,对着夏小雪大喊:“夏小雪,你这是几个意思?我郝大丰哪里得罪你了,亏我不顾个人安危,两次救了你,把你从恶鬼手中救出来,带着你逃离险地,我虽然情操高尚,不会挟恩图报,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砸了我的饭碗吧?” 以马密宏对夏小雪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礼,随便冤枉别人的女孩子,但郝大丰情绪失控,言辞激烈,就像一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任谁看到此刻的情景,都会为之动容,恨不能揪过夏小雪,狠狠的抽她两巴掌。可夏小雪的造型,就像刚被十二只大猩猩摧残过一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最后,马密宏决定,还是得先把事情问清楚才行。他先用命令的口气对郝大丰说:“你给我闭嘴!”转而看向夏小雪道:“别着急,你慢慢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小雪紧握右拳,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郝大丰的鼻子怒道:“我今天差点儿被他害死。” “我怎么害你了?明明是我救了你好吧?”郝大丰立刻反击。 “你闭嘴!”马密宏再次打断了郝大丰的争辩。 郝大丰的嘴巴一张一合,反复几次后,终于把后面的话硬憋了回去,搞的他面红耳赤,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命丧当场。 夏小雪手腕儿一翻,又指向自己的脑门儿:“事实胜于雄辩,你看看我这发型,难道是假的不成?” 看着夏小雪的爆炸式发型,郝大丰撇了撇嘴:“不就是没戴头盔吗?你至于气成这样儿吗?” 看着郝大丰满不在乎的神情,夏小雪的怒火再次炙烈了几分:“只是没给我头盔那么简单吗?你知道你开的有多快吗?连拐弯儿都不减速,要不是我抱的紧,好几次差点儿被甩下去!” “你抱我,吃我豆腐,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还不依不饶了,难怪我爸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夏小雪气的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我……!”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夏小雪此时终于明白了,论吵架,自己根本不是郝大丰的对手,只能寄希望于马处长了,于是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马密宏,可怜巴巴的道:“马处长……” 夏小雪是马密宏一手带出来的,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却有着师徒般的情分。见到夏小雪被欺负成这样儿,立马儿有种把郝大丰按在地上,暴揍一顿的冲动。 第6章 我的功劳呢 马处长在两人的言语交锋当中,也把事情的原委也搞懂了七八分。不过是风大吹乱了秀发,两人的争吵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要知道,当初招聘时,夏小雪可是力挺这个郝大丰的,就连看他时,眼睛里都在冒着小星星,真要辞退了他,等夏小雪气儿消了,肯定会后悔。再说了,现在招个员工也不容易,工资高低不说,关键是,每个人对他们这个什么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都不大相信,把他们当成是骗子,像郝大丰这种,一不怕鬼,二不怕死,又能轻易相信他们的有志青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不过,看夏小雪的悲惨状况,怎么也得惩戒一下郝大丰,不然,怕是很难平息夏小雪的怒火。 于是,把本就很长的脸拉的更长,用两只凸出的大眼珠子瞪着郝大丰道:“郝大丰,你今天第一次,就把夏小雪搞成这样,还在这儿强辞夺理,拒不认错,你还想不想干了?” 郝大丰心中腹诽:“什么叫第一次就把她搞成这样,就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似的,我怎么搞她了?”他本能的想要反驳,可听马处长话里的意思,如果再顶下去,很可能会辞退自己,可自己确实没有搞夏小雪,但他也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真的没有搞她。” 马处长见他不识好歹,给了台阶都不会下,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冷冷说道:“鉴于你今日的表现,处里决定,扣除本月奖金。” “对扣他的奖金 ”夏小雪配合地重复了一遍。 郝大丰觉的,自己比窦娥还冤,明明做了好人好事,却反遭恶意报复,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不行,我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夏小雪再次出声,不过,这次是对着马密宏问的:“马处长,咱们有奖金吗?我来两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 马密宏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不定,显得有些尴尬,顾左右而言他:“啊,对了,说说今天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不愧是当领导的,话题一下就被转移到了工作上,思维跳跃的跨度,堪比重症的精神病患者。 不管怎么说,这一招还是很有效果的,夏小雪取出八卦镜晃了晃道:“抓住一个小鬼,还有一只厉害的恶鬼,别说抓了,我们俩差点连小命儿都丢了,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大帝保佑了。” 听夏小雪这么一说,马处长的面色凝重起来,这种凝重,与刚才的严肃不同,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的担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一只恶鬼,老厉害了,那胳膊那么长,还能自如伸缩,那爪子……”郝大丰抢着说。 “你闭嘴!”马密宏打断郝大丰的话,问夏小雪:“你来说”。 郝大丰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自己怎么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不过是叙述一件事情,谁说还不是一样,他有种被轻视和被排挤的感觉。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夏小雪倒是很爽,还冲他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然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讲述树林里发生的事情。 郝大丰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座位,屋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椅子,只能无奈的站在一旁听着。夏小雪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随手一抓,从八卦镜里把那只女鬼抓了出来,女鬼刚一出来,就伸手抓向夏小雪脖子,夏小雪不慌不忙,左手在空中快速的掐了一个法诀,然后一指点在女鬼的脑门上,女鬼立刻老实下来,眼里的凶光也消失不见。夏小雪这才说道:“这是一只小鬼,被困在一棵大树里,很容易就被我收了。” 马处长点点头道:“这个是你抓到的,就由你来处理吧,你说的那个恶鬼是怎么回事儿?” 夏小雪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左手再次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式,一巴掌拍在女鬼的头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股淡淡的血色雾气,从女鬼体内抽了出来,顺着夏小雪的手掌进入了她的身体,夏小雪一脸享受的表情,像是嗑了药的烟民一样。 郝大丰看的眼都直了,卧槽,这什么情况,难道是传说中的吸星大法? 被吸收了阴气,女鬼的身影变得虚幻飘渺,夏小雪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说的什么玩意儿,然后小手一挥,女鬼竟然凭空消失了。做完这些,夏小雪才继续说道:“那只恶鬼好像不是鬼魂,而是一只精怪,不能离开那片树林太远,却能在树林里和地下任意伸缩,从这些特征来看,应该是一只树妖。” 马密宏点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多半就是树妖,那个女鬼应该就是被它困在那里的。” 两人的对话,再次颠覆了郝大丰的认知,那个抓他的爪子分明是一只人类骷髅的手臂,怎么会是树妖呢?于是插嘴道:“不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只骨爪是人的骨头。” “你闭嘴!”马密宏和夏小雪同时喝道。 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郝大丰心里这么想着,却是没有反抗,更没有一气之下炒了老板的想法,他现在心里充满了好奇,就像个傻狍子一样,非把这事儿弄清楚不可,哪怕是因此丢了性命。 听完了夏小雪的叙述,马密宏沉吟了一下道:“今天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正午,咱们一起去捉那只精怪。 夏小雪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得赶紧回去洗个澡,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马密宏说:“别忘了我的功分。” 马密宏打了个哈哈:“放心吧,都给你记着呢,捉住小鬼一只,记一个功分,超度死鬼灵魂,记三个功分,少不了你的。” 夏小雪满意的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抬腿就往外走。 “等等,”郝大丰不干了,他听出来了,这出任务捉鬼是有好处的,刚才夏小雪用吸星大法,在女鬼体内摄取的红光,不用问,肯定是一种可以增加自身实力的能量,他不会吸星大法,肯定得不到那种能量,可他们所说的功分又是什么?会不会像修仙小说里写的那样儿,可用来换取功法,法宝什么的? 马处长看向他问:“你还有什么事儿?” 郝大伸长脖子说:“我呢?我也出任务了,我有什么好处?” 不等马处长说话,夏小雪抢先白了他一眼道:“你?你做了什么?” “我救了你,你不能忘恩负义。” 他不提这事还好,这一提,又把夏小雪的怒火给勾了起来。“你还好意思提,对了,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处长,你千万不能给郝大风转正,他根本就不配做阴司的行吏,你是没看到,他见到恶鬼的时候,吓的直管恶鬼叫妈,要不是我提前给了他两张保命符,后来又只身?住了恶鬼,他早就被恶鬼给吸成人干儿了。” 郝大丰忽略掉夏小雪对他的帮助,直击重点:“那最后,还不是我骑着摩托车带你逃了回来?做人要讲点儿良心。” 马处长一脑门子的黑线,这个郝大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7章 太少啦吧 果然,夏小雪听到摩托车三个字,再次爆发:“我用你带了吗?我能从树林里冲出来,就能离开那里,坐你那个破摩托,不被摔死也会被吓死。” “不可理喻”郝大丰不再跟夏小雪纠缠,继续追问马密宏:“马处长,不管是功分儿,还是给我转正,你总得给我一点奖励吧?你们不能白使唤我,别的不说,从公司到西郊那么远的路,这一来一回几十公里,油钱总是要给我的吧?还有,我回来时,为了带着夏小雪逃命,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罚款,还有跟黄牛买分儿的钱,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马密宏面露难色,嘬了嘬牙花子说:“这个还真得你自己出,咱们办事处没有这笔经费。” 看着郝大丰欲要吃人的眼神儿,马密宏赶紧话风一转,接着说:“不过吗,功分儿倒是可以给你一些。” 郝大丰要的就是这个,出去做一趟任务,夏小雪赚的盆满钵满,自己也不能白跑,总得捞点好处才行。 没想到,马处长话风再变:“但是……” 郝大丰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盯着马密宏等他说下去。“马密宏链续道:“要等你转正以后才能给你,现在只能先给你记着。” 郝大丰一脸懵逼:“为什么?” 马密宏耐心的给他解释:“是这样,这功分儿不是钱,不能直接发给你,等你跟阴司冥府签订了劳动合同,冥府就会在系统里给你登记一个帐号,按你所做的工作,把相应的功德记入你的个人帐号。” 郝大丰迫不及待的问:“那功分是做什么用的?” “在平台上换东西,就像在某宝上购物一样。” “那平台上都有什么东西?”郝大丰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他已经 预感到,阴司冥府的平台上,所出物品,必定精品。 马密宏淡淡一笑:“什么都有,比如功法,符篆,法衣,法宝都是捉鬼降妖用的东西。” 郝大丰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响着,功法,法宝等字眼儿,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只要有了功法,只要有了法宝,嘿嘿,夏小雪,我要让你知道,我就是捉鬼降妖的大英雄,我就是燕翅侠,我就是托塔李天王,我就是齐天大圣。他现在已经忽略了自己还在试工期的事实,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功分和冥府的物品兑换平台上。他激动的问道:“马处长,你看我今天出任务,能得到多少功分?” 马密宏有些尴尬,用很低的声音说道:“零点一个功分。” “多少?”郝大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大声的问了一遍。 马密宏清了清嗓子,声音也大了一些:“零点一个功分。” 刚才还情绪饱满的郝大丰,立刻就变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虽然在他看来,功分儿肯定不会太多,毕竟夏小雪也只得到了四点功分儿,自己不可能比她还多,也许只能得到两个,或是三个,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事实总是残酷的出人意料,他居然只能得到零点儿一个功分。 他和夏小雪一起捉鬼降妖,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拿着生命赌人生,可到头来,他只得到可怜的零点儿一个功分,苍天呐,这也太悲催了吧?忽然,一点星光在他的头脑中闪过,他的希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既然这东西这么难得,那也一定非常宝贵,就像钻石一样,小小一颗,就价值不菲。他试探着问:“那……零点一个功分能换什么法宝,啊,功法也行。” 听他这么问,马处长的脸皮直抽抽,一旁响起了夏小雪幸灾乐祸的声音:“什么法宝也换不了,也就能换一张最便宜的符篆。再说,你现在还在试用期,根本没资格进入冥府的平台,你呀,想多啦。哈哈哈哈……。” 夏小雪的话,让郝大丰身体一颤,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用过的套套,软趴趴的,几乎瘫软在地上。那种可怜,悲愤,痛苦,生无可恋的神情,让马密宏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伸出大手扶了不住摇晃的郝大丰一把,安慰道:“别灰心,每个人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况且,想要功分儿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还有办法?”郝大丰就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突然回光返照一样,一把抓住马密宏的胳膊:“什么办法,快说,只要我能办到,不,我一定要办到。”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唾沫星子喷了马密宏一脸。 马密宏把脸扭向一边,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然后说:“你和夏小雪一起出任务,一般来说,你也可以从她那里分一点儿好处,不过,你只是新人,还在试工期,也帮不上什么忙,连个副手儿都算不上,给不给你奖励,给你多少,都是她说了算,这个不归办事处管。” 郝大丰的心,变的拔凉拔凉的,你们也太没人性了,我跟你们这是有多大的仇啊,你们折磨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不能这么反反复复的按在地上摩擦呀。让夏小雪分好处给我,我就是连续睡上七天七夜,怕是也做不到这么好的梦吧。 他无力的瞟了夏小雪一眼,见夏小雪也正看着他,脸上挂着得意的贱笑,意思好象在说:“你求我呀,快来求我呀,只要你求我,我就狠狠的摩擦你,至于功分吗?你想都不要想。” 郝大丰岂会中了她的圈套,曾子曰,智者不饮盗泉之水,怜者不受嗟来之食,我郝大丰岂是那摇尾乞怜之人。莫欺少年穷,早晚有一天,我要挣大把的功分,换尽冥府的法宝。想到此,郝大丰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头发一甩,转身就往外走。 马密宏被他突然的情绪转变搞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干了?到底是年轻人,没有长性,更受不得半点挫折,是不是刚才对他的打压有点儿过头了,唉,早知道他这么脆弱,刚才就应该态度稍微的好那么一点儿。 马密宏看的出来,这个青年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打压他,本想挫一挫他的锐气,没想到用力过猛,弄巧成拙了,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想到此,马密宏有心说两句软话,扭转一下当前的局面,可他是领导,虽然只有这两个手下,但领导的架子不能丢,于是装作随意的说了一句:“记住明天的时间,都不能迟到,若真是个厉害的精怪,奖励肯定不会少,而且人人有份,尤其是郝大丰,你转正的事儿,上边儿也许就批了。” 嗯?郝大丰心中一动,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忍不住转过身,脸上因激动而有些微微发红:“请处长放心,我一定会准时来上班。” 马密宏满意的点点头,甚至还冲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特大号板儿牙。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郝大丰出了地下室,夕阳照在身上,给他镶上了一圈金边儿。他雄纠纠,气昴昴,跨上摩托车,刚打着火,一只素手伸了过来,摘下了后视镜上的备用头盔。 来人正是夏小雪。郝大丰有些惊异,女人的心还真是难懂啊,刚才还与自己誓不两立,一转眼,就要共乘一骑了吗?郝大丰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能不计前嫌,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没点风度,于是嘿嘿的贱笑两声道:“怎么,不生气啦?” 夏小雪翻了个白眼儿,指着自己的脑袋,咬牙低声吼道:“老娘这个样子,怎么见人?”说着,麻利的将头盔罩在了头上。却并没有上车,就那么顶着个头盔转身走了,那样子,活像个大头娃娃。看来是自己高估了这个女人,她那平坦的胸腔里,怎么可能装下一个宽广的胸怀。 第8章 散伙饭 我是霸波奔,他是奔波霸,霸波奔波霸,两个快乐小妖怪,人见人爱美如花,音乐声响起,郝大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随口问道:“喂,谁呀?” “喂,是郝大丰吗?我是刘松。” 班长刘松?他找我干嘛?高中三年,我和他总共也没说过十句话,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下一秒,郝大丰明白了,肯定是在班级的通讯录上找到的。 郝大丰不喜欢刘松,虽然他是班长,虽然他学习好,虽然他长的同样英俊帅气,家里也有钱,但郝大丰不爱搭理他,确切的说,他不爱搭理任何人,以前,也就是他家还没拆迁的时候,刘松总说他是穷屌丝,班里那帮子傻缺,也都像球毛一样,紧密的围绕着他,造成了自己孤家寡人的局面。 郝大丰心里明白,刘松之所以针对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是全班乃至全校唯一一个长的比他英俊帅气的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的英俊是天生的,不可逆的,总不能为了讨好你刘松,我就去整容吧, 再说,那时的郝大丰也没那个经济实力。没人理就没人理吧,郝大丰有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丰富多彩,他也不需要形式上的人类朋友。 他讨厌刘松,主要是因为他的人品,并在私下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儿,叫人头太次郎。不过,他不敢明着叫,刘松毕竟是班长,而且人多势众,所以,他只叫他刘怂,反正松和怂发音差不多,他也说不出什么。 可郝大丰凭什么说刘怂人品差呢?难道就因为对方带头孤立他?这个还真不是,郝大丰不是那小心眼儿的人,而且,他也没把被孤立当回事儿,反倒落得个清静。让他看不惯的是,刘松那孙子,玩儿人,玩儿女人。 他仗着长了一副好皮囊,家里又有几个臭钱,没少玩儿了女同学,可那些傻妞儿,愣是看不清他的丑恶嘴脸,一个个的争着抢着主动往上贴,却对更加英俊,且人品正直的郝大丰不予理睬。郝大丰不是嫉妒,真的不是。 “喂?喂?郝大丰,听的见吗?” 电话那头,刘松疑惑的询问声把郝大丰从精神世界里拉了回来:“啊,听的见,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手机里再次传来刘松的声音:“卧槽,你丫这反射弧可真够长的,这都多久了?你才反应过来?” “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还得回家吃晚饭呢?” “就知道吃,你也就这点儿出息,正好,今天晚上咱们班同学聚餐,吃散伙饭,全班都来,班主任也来,本来大家没打算叫你,是班主任非得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什么一个也不能少,后来我一想,老师说的对,毕竟你是大家的开心果儿,你要是不来,大家会少很多的乐趣。我警告你,胡老师的面子你不能折啊,否则,全班同学都会瞧不起你,你可不要自绝于人民。” 刘怂的一通话,把郝大丰逼到了死角儿,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别说是同学之间的散伙饭,今天就是鸿门宴,金沙滩,我也得去,我还就不信了,那些人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曾子不是曰了吗?虽千万人吾往矣!正好快到饭点儿了,郝大丰问清楚地址,打着火儿,一拧油门儿,大魔鬼吼叫着蹿了出去,今天,我郝大丰,要单人独骑闯虎穴,不说杀他个人仰马翻,至少也要模仿后汉三国诸葛孔明他老人家,来他个舌战群儒。 锦绣大酒楼,在一个角落里,服务人员用隔断单独圈出一块儿地方,里面摆着四张圆桌,桌上摆满了杯盘碗筷。三十一个半大孩子和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围坐在桌旁,聊的正欢。郝大丰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胡老师好!”郝大丰还是很懂礼貌的,毕竟尊师重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郝大丰来了,就差你了,快坐。”胡老师微笑着指向一张空着的椅子。 郝大丰走过去屁股还没坐稳,刘怂便开始发难了。“丰子,你架子可真够大的,让胡老师和全班同学等你一个人,怎么,听说你们家拆迁了,是不是有钱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同学了?” 郝大丰看了看桌子上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菜肴,心里说,你们这也叫等我,我来与不来,恐怕是没人在乎吧?于是不咸不淡的找了个理由:“路上堵车,你也知道,现在正是晚高峰。” 同学们自觉的忽略了堵车的原因,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车字上。一个女同学眼神中带着嫉妒,语气中带着羡慕说道:“哟,不愧是拆二代呀,这都买车啦,俗话说,拆字一喷,喜提大奔,你不会真的买了个大g吧?” 郝大丰赶紧纠正:“不是大g吧,是大g 。” 女孩儿的脸腾地红了,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女孩儿姓萧,名叫?荷,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一直在追求刘怂,可惜,这位才女长的有点像传说中的无颜女,空有满腹才学,却不能打动刘怂分毫。 刘怂向郝大丰发难,她自然是站在刘怂一边儿。所以,郝大丰对她也不会客气,咬文嚼字儿的让她难堪。 “郝大丰,胡老师可在呢,你注意点影响!”又一名女同学出言狙击郝大丰,还把胡老师拉上,企图给他扣上一个不尊敬师长的罪名。 她叫马蓉,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儿,学习中等,但家境似乎不是太好,偏偏爱慕虚荣,一身的假名牌儿,为了能有一部烂苹果,失身于刘怂。 在老师面前胡说八道,确实是对老师不敬,这个罪名郝大丰可承担不起,于是,立刻发起了反击:“正是因为有老师在,我才纠正了萧?荷,在老师面前,我们说话都得注意点儿,别觉得自己是个才女,就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听不出来。” 萧?荷一张黑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喷着唾沫吼到:“郝大丰你几个意思?” 郝大丰一指马蓉道:“不关我事儿,是她说你对老师不敬的。” 郝大丰想祸水东引,别人又怎会听不明白。“我说的是你”马蓉反驳道。 郝大丰一把抄起一瓶啤酒,体育委员站起来瞪着他厉声问:“你要干嘛?” 郝大丰跟本没看他,径自走到胡老师身边,不慌不忙的把他的酒杯斟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举着,恭恭敬敬的说道:“胡老师,感谢您这三年的悉心教导,在我心中,您永远是我最最尊敬的老师,这杯酒,我敬您。” 胡老师没有摆老师的架子,也站起来道:“哎哟,没想到,平时不爱说话的郝大丰同学,这么会说话,你是个好孩子,学习也很努力,尤其是高三这一年,你的成绩提高了不少,我记的你是考上了京华城市学院吧?好好学习,老师提前祝你将来能找到一个好工作。”说完,两人一起把酒干了。 郝大丰回到座位上,夹起一只大虾,一口咬掉虾头,认真的剥起了虾壳儿。 第9章 一帮孙子 郝大丰巧妙的化解了紧张局面,还得到老师的夸奖,这让其他同学情何以堪?又一名男同学把矛头对准了郝大丰:“丰子,不错吗?考了个二本,学习轻松,我们考了重点学校的可就苦啦,学习压力,竞争压力,都不是一般的大呀。” 郝大丰感觉,自己的槽牙都快被酸倒了,这高明也太能装逼了,凡尔赛到他这个程度,也真是没谁了。郝大丰把剥好的虾肉扔进嘴里,一边儿嚼,一边儿反击:“活该,志愿是你自己报的,怨不得别人,对了,你好像考的是政法大学吧?” 高明一脸得意,嘴里却在说:“是呀,一所双一流儿学校,毕业后估计只能进公检法当个小公务员了,不像你,毕业后在社会上打拼,当个小老板啥的,自在又多金。” 郝大丰喝了口啤酒,和着虾肉一起咽了下去,盯着高明,语重心长的说:“别羡慕我,我家是拆迁了,有钱了,可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低调,倒是你,以后当了公务员,就是人民的公仆,别一有了权,就想方设法的捞钱,为了钱,成为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最后被小三儿暴出来打掉,成为人民的罪人。” 高明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满脸通红,别说,他还真有当官以后捞钱的想法,看着社会上那些官员们,前呼后拥,香车美女的,他是打心眼儿里羡慕。前些日子网上还爆料,有个大官,名下几百套房子。可他们一家三口,还挤在一套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里,将来结婚,怕是连个婚房都买不起。不贪不黑,靠着那点儿死工资,这辈子怕是连老婆也讨不上。 高明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嘴上却打死也不能承认,由于心虚,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不可能,我要是当了官儿,一定要做青天大老爷,专治那些贪贪贪官污吏。” 郝大丰冷笑几声:“呵呵,但愿如此吧,人民的大老爷。”他把大老爷几个字说的特别重,让人听起来有种怪怪的感觉。而这话又没什么明显的错误,让高明不知该如何反击。 刘怂见众人一个个的败下阵来,看来还得自己出马,他手端酒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嗯,嗯。” 大家都停止了说话与吃菜,一起看着他,刘怂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今天是团聚的日子,但也是分别的日子,虽然我们以后要各奔前程,但我们的友谊是长存的,我们会记住这三年来,我们之间的相互帮助,相互鼓励,和在一起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更忘不了老师,尤其是胡老师对我们的谆谆教诲,我提议,我们共同敬胡老师一杯好不好?” “好!敬胡老师,感谢胡老师!”同学们纷纷举杯响应,郝大丰也不例外。不得不说,刘怂这孙子还是很会做人的,而且能说会道,场面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难怪他那么讨人喜欢,至于他口中的那个日日夜夜在一起,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吧。 胡老师激动的站起来,端着酒杯的手都禁不住有些颤抖,眼含热泪的说:“谢谢同学们,老师也会永远的记住你们,祝你们早日学业有成,事业兴旺,将来可以出人头地,飞凰腾达。”说完一仰头,率先将酒干了。场面是真叫感人呐,刘怂得意洋洋的坐下,终于扳回了一局,他也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一个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的女同学端着酒杯站起来:“班长刚才说的太好了,我们大家敬班长一杯好不好?” “好…..响应的多数是女生,只有几个男生一起附和。郝大丰则埋头干饭,对着一条鸡腿较劲,现在是刘怂的高光时刻,他人缘儿好是他的事儿,只要不招惹郝大丰,郝大丰也不会主动挑起争端,何况,同学们大多会站在刘怂一边儿。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胡老师中途推说有事儿,先回去了,给同学们留下了自由的空间。 又过了一会儿,郝大丰酒足饭饱,感觉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也起身告辞,却被刘怂给叫住了:“我说丰子,你这么早走干嘛?是怕让你结帐吗?放心,我们是不会惦记你家卖祖业产换来的那几个钱的。” “妈的,这是又要找事儿的节奏呀。既然你想开战,那就来吧,我郝大丰别的不行,斗嘴还没服过谁。”他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儿,淡淡的说道:“俗,忒俗,什么钱不钱的,我对钱没兴趣。” 刘怂冷笑:“既然你那么不在乎钱,那就把今天的账结了呗。” “是呀,你家拆迁得了那么多钱,你又不在乎钱,那今天的钱你就给了吧。” “就是,就是,丰哥豪横。”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狠宰郝大丰一次。 郝大丰岂能不知道他们的用心,钱不钱的放一边儿,关键是不能让刘怂的奸计得逞,何况,这四桌酒菜估计得要四千多块,郝大丰还真没有那么多钱。不过他并不着急,而是淡淡的说道:“我说过,我对钱没兴趣,所以我出门不带钱。” 一个又瘦又矮的男生叫道:“没带钱算什么,我们大家都不带钱,现在,谁还带现金出门,你不是有手机吗?用手机付呀。” 一个女生附和道:“就是,用手机付,别说你连手机也不带啊。” 郝大丰掏出手机,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昨天新买的,还没来的及绑卡,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还是那个瘦猴儿,小眼睛一眨又出了个馊主意:“你也可以用造呗,一次最多能借好几万呢。” 又一个同学说道:“用作呗也行。” 郝大丰冲两人摇了摇头:“天造有雨,人作有祸,我劝你们,也要少碰那东西,”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响起蛙鸣一片。 郝大丰也不理会,只当是一群癞蛤蟆在叫。至于他的杜卡迪大魔鬼,当然是开回去,这几杯啤酒还干不倒他,警察一般也不会拦这种机车,因为它速度太快,要是因为追逐酿成事故,那么快的车速,很可能会出人命的,家属肯定揪住不放,社会舆论也会偏向死者。所以,警察对这些骑机车的小青年,多半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第二天,郝大丰睡了个懒觉,九点多才起床,泡了包儿方便面吃,便驱车来到了办事处。夏小雪还没到,正好借机拍一拍处长的马屁,看看能不能捞点儿好处。 “处长早!”郝大丰一进门,就给了马密宏一个大大的笑脸。 马密宏也是含笑点头:“来的挺早呀?怎么没多睡会儿?” 郝大丰顺势就是一记马屁拍了上去:“您来的不是更早吗,您要多注意身体,我们可还都指望您坐镇指挥呢,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吃早点没有,我去给您买点儿?” 这话虽然说的有些油腻,可马密宏听了还是很舒服,心里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见马密宏开心,郝大丰也不犹豫,立刻开始掘取胜利果实,有些事儿,就得趁热打铁才行。 第10章 马屁大法 郝大丰拿起马密宏的茶杯,走到饮水机前,往并不缺水的杯子里又象征性的续了一点开水,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处长您喝水。” 马密宏满意的接过茶杯,轻轻吹开上面漂浮的几根儿茶叶,喝了一口。很是自然的打起了官腔:“小郝呀,以后好好干,你们年轻人,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这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你以为你是谁呀?这话说的境界太高,让郝大丰一时没法接,他抬手搓了搓脑门儿,才想出应对的话:“您就是我们心中的太阳,给我们带来光明和温暖。”说完,郝大丰自己都差点吐了,妈的,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么恶心的话,马密宏听着却很顺耳,嘴里谦和的说:“哪里的话,我哪有那么伟大,你还年轻,不能搞盲目崇拜,心里要有自己的发展方向。” “您就是我们心中的明灯,为我们指明方向,跟着您,准错不了。” 不行了,谈话不能再这么进行下去了,郝大丰感觉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他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迅速转变了话题:“处长,一会咱们就要去降妖捉怪了,那个家伙非常厉害,可我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帮不上忙不说,还会拖了大家的后腿,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怕是就再也不能为您斟茶倒水了。”郝大丰说完,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马密宏。眼睛里有着无限的悲哀,就像是在对遗体告别。 马密宏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面皮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他放下茶杯,手腕儿一翻,手里多出两张纸符,递给郝大丰:“这两道符你带在身上,关键时可以保命。” 郝大丰的眼睛里噌噌的冒出两道精光,伸手接过纸符。赶紧揣在最里面的衣服兜儿里。嘴上不忘记再次拍出一记马屁:“谢谢处长,我就知道,您是最关心下属的领导,对了,您喝的这是什么茶,前两天,我二舅从南方来,带了二斤明前的龙井,还说是什么姑娘茶,我也不懂,明天,我拿来您给品鉴一下。” 马密宏侧目瞟了郝大丰一眼,心说,不错吗,懂得知恩图报,是个好苗子。他心中高兴,便开始给郝大丰讲起了茶经:“这龙井茶从季节上分,可分为明前茶和明后茶,至于姑娘茶则是按生长时间来说的,时间短的,叶片最小,一枪一芽,颜色嫩绿,口感清爽,清香如处子,所以人们称之为姑娘茶。但由于生长时间短,叶片小,产量自然也不高,可谓是茶中珍品。媳妇茶就不同了,生长时间要长一些,叶芽已经完全长开,香味浓郁,喝着最过瘾,也最有品味。至于婆婆茶吗,顾名思义,就像老婆婆,叶大色黄,味道苦涩,但非常解渴。” 郝大丰心中腹诽:“尼马,这是在品茶吗?听着怎么有些少儿不宜呢。看来这位马处长也是位老司机了。”郝大丰心中有事儿,不想听他在这胡邹,可还得硬着头皮听他讲完。并适时的送上两记马屁:“没想到,这茶叶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儿,看来这茶是非您喝不可,我喝了那就是浪费。”不等马密宏说话,郝大丰继续道:“纸符虽然是能够暂时保命,可那毕竟是身外之物,不如自身实力稳妥,您说是吧?” 马密宏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所以你要好好干,多锻炼自己,以后有了实力,才能完成更多的任务,得到更多奖励,那样,你的法力也就增长的更快,这是相辅相成的。” 他说的语重心长,郝大丰却在想:这还用得着你说,傻子都知道这个道理,我要的是快速提升,弯道超车,早日超过夏小雪。他还想再进一步,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两部功法什么的,好让自己能尽早开始修炼,可就在这时,可恶的夏小雪推门走了进来。 夏小雪今天收拾的干净利索,重新焕发出青春的光彩,还涂了眼影,显得眼睛更大,也更有神,手里还提着一只头盔。一进来就问:“处长,今天咱们怎么过去?” 马密宏干脆的答道:“租个车吧。” “那回来呢?出租车可不会在那儿等着咱们。” “我说的是让你去租个车,而不是打个车,别说出租司机不会等着咱们,他就是愿意,也不能让他等,咱们干的不是普通工作,万一失手,不得害死人家。” “哦耶!我这就去办。”说完,把头盔往郝大丰身上一扔,也不管他有没有接着,转身跑了出去。 郝大丰手忙脚乱的把头盔接住,吓出一身的冷汗。这可是杜卡迪专用盔,一个要七千多块,虽然摔不坏,但只是掉块儿漆,他也会心疼死。 夏小雪一走,郝大丰觉着,自己的机会又来了,抚摸着宝贝头盔自言自语道:“哎,这么大个头盔,拿着不方便,不戴又不行,要是有个储物戒指该多好。” 马密宏坐在一旁专心品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想跟我装聋作哑,门儿也没有)郝大丰心里想着,嘴上也没闲着:“处长,我见您和夏小雪平时总是把东西变来变去的,一会儿拿出来,一会儿又消失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装东西的法宝呀?比如储物戒指什么的?” 马密宏见躲不过去,只好放下茶杯,对郝大丰说:“储物戒指我没有,多功能手表倒是有一块,虽然不如储物戒指看着高档,但胜在功能多。”说着把左手伸到郝大丰面前,并撸起衣袖。 郝大丰这才看清,他的手表与别人的手表有着很大的不同,除了时针儿,分针儿,还多了一根一头黑,一头红的奇怪表针。这种表针他以前也见过,但那是装在指南针里的。 表盘的区别就更大的,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线条和文字,居然是一个八卦盘,表盘侧面是一圈儿按键,以表带为分界线,一边四个,共有八个。 郝大丰看的眼睛都直了,一条晶亮的口水从嘴角儿流了下来,幸亏马密宏一直在关注着他,见状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这才躲过一劫。郝大丰也自觉失态,不好意思的擦了一把嘴,又开始了他的马屁大法:“嘿嘿嘿,处长,这手表真好看,与您的气质正好相配。” 见他没有开口讨要,马密宏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心想,这小子倒也知道好歹,懂得什么叫君子不夺人所爱,可不讨要我这块儿手表,不等于他不喜欢,不然的话,那条儿口水怎么解释?果不其然,郝大丰再次开口了:“处长,您说我以后有没有可能,得到一块儿适合我戴的这种表呢?” 接下来,马处长的话,让郝大丰看到了光明就在前头。“这个容易,只要你试工合格,转为冥府的正式行吏,冥府就会给你配发一个,虽然不如我这个高级,但基本功能都是有的,别说装几个头盔,你就是想把摩托车装进去,也没问题。” 太激动了,太兴奋了,郝大丰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马处长了,双手端起马密宏的茶杯,递到他的嘴边:“处,处长,您,您喝茶。”马密宏赶紧接过茶杯,他发现,郝大丰的双手都在颤抖,真担心他将一杯热茶,直接泼在自己脸上。 第11章 千年树精 就在这时,马密宏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站起来道:″小雪已经在门口等咱们了,走吧。” “这么快?”郝大丰有些不敢置信。 “租车行就在咱们这条街上,只是办个手续的时间。”马密宏给出了答案。 郝大丰又问:“咱们干嘛不自己买辆车?” 马密宏反问:″你摇到指标了吗?你要是有车,公司可以出租金,把你的车租下来,租金绝对让你满意。” 郝大丰一下子就哑火了,在北京,摇到小客车指标的概率,比中一千万大奖都难,不然的话,他也不用买摩托车了,相同的价格,直接提辆迈腾他不香吗?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外面,一辆申宝suv停在路边儿,夏小雪坐在驾驶位上冲他们招手。郝大丰好奇的问:“怎么租这么一辆车?” 夏小雪不乐意了:“这车怎么啦,不想坐可以下去,你不是有杜卡迪吗?” 郝大丰被怼了一通,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立刻发起了反击:“我凭什么下去,你租了这么一辆破车,还不能让人发表意见啦?” 夏小雪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儿,转身怒视郝大丰:“你说什么呢?这怎么就是一辆玻车了?” 郝大丰也不甘示弱:“车行里就没有结实点儿的车吗?比如霸道什么的?” 夏小雪轻蔑冷笑:“一听你就是外行,霸道只是外壳大了点儿,钢板还没这车的厚,而且提速太慢,肉的象蛆一样,这车就不同了,皮实,抗造,提速快,关键是便宜,即使造烂了咱也赔的起。” 听着两人斗嘴,马密宏是一个头两个大,郝大丰刚入职的时候,夏小雪看着他,眼睛里都冒小星星,只是一起出了趟任务,这怎么就变的誓不两立了?他不耐烦的行使了领导的权威:“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小雪开车,正午前必须赶到西郊,借助正午的阳气,咱们也能省些力气。” “事儿是他挑起来,他必须承认错误。”夏小雪不肯罢休。 郝大丰还想再杠,可看到马处长难看的脸色,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的瞳孔,只好从牙缝儿里挤出三个字儿:“我错了”。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夏小雪虽然不满意,但还是转身重新启动了汽车。 十一点刚过,汽车停在了西郊山下的树林外。三人下车,夏小雪走在前面带路,郝大丰走在两人中间,不时的东张西望,对于昨天那只恶鬼,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三人七拐八绕,来到昨天捉到女鬼的那棵大树下。“就是这棵树?”马密宏绕着大树问。 夏小雪回答:“不能确定,但昨天捉到的那只女鬼,就是藏在这棵树里的。” 马密宏绕着大树转了几圈,又退后几步,取出八卦镜对着树身,八卦镜射出一道白光,在树杆上来回扫过。 “怎么样?”夏小雪紧张的问道。 马密宏摇摇头:“应该不是这棵树,这棵树虽然阴气较重,但应该是以前里面长期住着的女鬼造成的,凭借这点阴气根本无法成为精怪,更不可能有像你所说的那么大法力。” 郝大丰插嘴道:“这好像是这附近最大的一棵树了,而且还住过女鬼,除了它,还能是哪棵树?” 夏小雪不问自答:“你以为大就能成精吗?不懂就别乱说。” 郝大丰心里不爽,这个臭丫头,这是跟我杠上了,我不能说话,只要一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她怼,他心里不爽,说话自然也不会好听:“我又没问你,你管我说什么?要我说,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树精,而是鬼,或者是僵尸。昨天我看的清楚,抓我的,就是一只人的手骨。” “树都成精了,难道它不会化形吗?”夏小雪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马处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在吵,能不能安静一点儿,这气场都让你们俩搞乱了。” 两人闭嘴,四只眼睛都看向马密宏手中的罗盘。 马密宏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他们,举着罗盘在树林里转起圈儿来。郝大丰和夏小雪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罗盘的白光扫过每一棵树,搜索的范围在不断扩大。树林并不是很大,眼看都已经到了树林的边缘,还是没有异样发生。三人停住脚步,四处张望。 郝大丰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断崖上,长着一棵柏树。柏树并不粗壮,只比成年人的胳膊粗一点儿,树杆弯曲,形如蛟龙,树皮皲裂翘起,密密匝匝似龙鏻一般。 见他站着发呆,夏小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棵柏树,眼中立刻闪起亮光,抬手指着那棵小柏树叫道:“处长你看。” “什么?”马密宏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下一秒,脸上就现出的兴奋之色:“终于找到你了。”说着,手中的八卦镜调转方向,白光照在那棵柏树上。 被八卦镜一照,柏树如同遇到了狂风,猛烈的摇摆起来。紧接着,树林里便真的刮起了狂风。地面的落叶,尘土,被卷上天空,遮天蔽日,树林里立刻黑了下来。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啸叫声如同鬼哭狼嚎。 “大家小心,”黑暗中传来马处长的声音。 郝大风伸手在怀里掏出一张纸符,这是刚才在公司时,马处长给他的,此时派上了用场,另一张还保存在贴身的衣兜儿里。这东西虽然只是一张黄纸,但关键的时候能够保命,这一点,郝大丰在昨天就已经实践过了。他手里紧紧抓着纸符,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四处乱挥。嘭的一声,他在慌乱中打到了什么物体,接着是夏小雪的声音:“郝大丰,你打我干嘛?” “对不起,我什么也看不到。” “那就站着别动。”夏小雪气愤的吼道。 经历过昨天的场面,今天又有马处长在,郝大丰并不再像昨天那么害怕,可也不能站着不动呀,那不是在等死吗?为了防止再次打到同伴,郝大丰退后两步,继续挥舞手中的符篆,又是嘭的一声,郝大丰发出一声惨叫,他能感觉的出来,这次是打在了一棵树上,胳膊疼的像要断了一样。 两道白光同时照在郝大丰脸上,马密宏和夏小雪异口同声问道:“郝大丰,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打到树上了。”郝大丰忍着疼,咬牙回答。 “活该!”这是夏小雪的声音。 “你去保护郝大丰,这里交给我。”这是马密宏的声音。 “你们不用管我,我有纸符,不会有危险的。”郝大丰心里有些感动,却不想因为自己,拖了马处长和夏小雪的后腿。于是,他摸索着找到一棵较粗的大树,背靠大树,他就不用再顾忌背后的偷袭。然后伸直胳膊探明前面没有树木后,又开始举着那张符篆胡乱挥舞。 而此时,马密宏和夏小雪,已经被密密层层的树枝与藤蔓困住。夏小雪一只手握着一把柳叶刀,刀身通红,似有火焰在燃烧,每劈出一刀,都有无数的树枝和藤蔓被砍断。另一只手里,举着罗盘八卦镜,白光所照之处,冒出缕缕青烟。在如此剧烈的厮杀当中,她还在举目四望,一寸寸的朝着郝大丰靠近。 马密宏则早已收起八卦镜,手中多出一对双钩,两只突出的大眼睛,射出两道精光,就像脑袋上绑着两只强光手电,但威力却比强光手电强了不知多少倍,目光所及,一切灰飞烟灭。遮在天空的树叶被他的目光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周围那些疯狂扭曲的藤蔓,立刻软软的垂在地上,各种树枝也停止了舞动。 第12章 这个平板儿好狠毒 借着短暂的亮光与安静,夏小雪几步跨到郝大丰身边。郝大丰也看清了夏小雪,感激之余,快速说道:“我没事儿,你快去帮马处长,一起砍断那棵柏树。” 谁知,他话音未落,天空的树叶再次合拢,树林重又变的漆黑一片,黑暗当中,一把火焰短刀向着郝大丰头顶劈来。 郝大丰跟夏小雪这两天虽然时常拌嘴,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会这么黑,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想要自己的小命。他现在手无寸铁,面对燃烧着火焰的钢刀,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办,用手里的那张符篆?那东西对付妖邪之物很好使,可在钢刀之下屁用没有。 在这关键时刻,郝大丰桓下一条心,全身一用力,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同时心中默念,完了!可他等了足足能有三秒钟,却并未感到有什么异样。抬手一摸,脑袋还在,连一只耳朵都没掉,也没觉的哪儿疼。睁开眼睛一看,夏小雪站在他身前,不停的挥着火红的钢刀。残枝枯藤已经落了一地。原来,夏小雪不是来杀自己,而是要保护自己。就在刚刚,她又救了自己一命。 郝大丰心中惭愧,看来是我不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行,我得报答她,可怎么报答呢,以身相许?她的相貌倒还可以,就是身材有点儿扁平化。看在她心地善良的份儿上,要不就凑合凑合? 正当他在这里想入非非的时侯,那边儿的马密宏,已经冲到了山崖之下。那棵崖柏长在离地五米多高石缝当中,就像一名站在高台上的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随着柏树的舞动,整个树林全都动了起来。无数的树根破土而出,?向他的双脚。马密宏两腿弯曲,双脚在地面用力一蹬,身子蹿起来能有一丈多高,借助一块凸出的岩石,刚要再次跃起,却异变陡生。只见上方的那棵柏树,树枝猛烈摇摆,成千上万的松针,如暴雨般倾泄而下。 松针虽然锐利,但马密宏还不至于害怕,他也是练过硬功的,又有法力加身,小小松针还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他的眼睛却不行。那东西就像两个水泡儿,只要有一根松针刺入,必破无疑。这双眼睛是他的看家本领,与其他功法不同,不是长期修炼成的,而是与生俱来,可以说是一双天眼,是他的天赋神通,要是被废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情急之下,马密宏抬起右臂挡在眼前,身体也顺势落回地面。 就在这时,大地发出隆隆之声,地面裂开一条一丈多宽的口子,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马密宏以手掩面,虽然护住了眼睛,可浑身上下,却好像被无数钢针般的松针刺入,疼痛难忍,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正在落入无底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抓住了他左手中的钢钩。马密宏只觉身子一顿,悬停在了半空,他放下右臂睁眼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抬头,见夏小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正是她飞扑过来,抓住了钢钩的弯处,这种钩可不是人们平时生活当中使用的那种钩子,跟那些称钩子,炉钩子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兵器,名叫虎头双钩,内外都是刃口,锋利无比。此时,夏小雪的手已经被割破了,鲜血顺着虎头钩流下来,滴落在马密宏的大长脸上。而夏小雪的身体,也正向着深坑里滑去。 紧跟在夏小雪身后的郝大丰见势不妙,双手抓住夏小雪的脚踝,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往外拉。可马密宏和夏小雪加在一起太重了,他根本拉不上来,却又不肯松手,三人就像猴子捞月一样,就那么死撑着。 马密宏见夏小雪的手,鲜血越流越多,虎头钩的刃口,还在不断向她的肉里深入,有心让夏小雪松手,别再管他了,可嘴巴张了几次,终究没能说出来,因为他也想活,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放弃生命呢? 忽然,三人的身子再次猛的下坠一节儿,马密宏心中一跳,夏小雪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原来,是一条藤蔓缠住了郝大丰的双脚,把他也给拉倒了。 下一刻,藤蔓急速回缩,而且力量奇大,不光是郝大丰被拉着后退,就连夏小雪和马密宏也被从深坑里拉了出来。夏小雪和马密宏喜出望外,当他们看清是怎么回事儿时,心中暗自庆幸,原来是郝大丰遭到藤蔓攻击,却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们,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清一切,两人不再迟疑,各举兵刃冲了过去,把缠着郝大丰的藤蔓砍成了好几段。郝大丰挣扎着爬起来,对马密宏说:“处长,把你的钢钩给我一把。” “你拿着也是浪费,回去我给你弄一件法器。” 听马密宏这么说,郝大丰非但没高兴,反倒是急了:“那现在呢?现在怎么办?” 马密宏不再理他,转而再次看向高处的崖柏。此刻,那棵柏树,兀自独立崖壁,山崖下,已经变成了大坑,张着大口,似是要择人而噬。夏小雪来到郝大丰身边,用柳叶刀在他的衣服上一划,划出一个口子。 “你干嘛?”郝大丰刚想躲开,却见夏小雪哧啦一下,从他的外衣上扯下一条子布,缠在了自己的左手上。郝大丰这才注意到夏小雪受了伤,也顾不上衣服被撕破了,关心的问:“小雪,你受伤了?” 夏小雪没有抬头,依旧包扎着伤口,嘴里却说道:“叫师姐。” 郝大丰不明白,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女人呐,真是难以琢磨。夏小雪包扎好左手的伤口,右手握着火焰柳叶刀,左手一翻,又取出那块儿八卦罗盘,却没能拿稳,铛啷一声掉在地上。都大丰赶紧弯腰把罗盘捡起来:“你手有伤,还是我帮你拿着吧。” 夏小雪怎能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一把将罗盘夺了回去,轻蔑的说:“你又没有法力,拿着也没用,处长说的没错,再好的法宝,放在你手里也是个废物。”说完,随手摸出两张符篆塞到他手里:“这个给你,作用和用法跟昨天的一样。” 虽然奸计落空,但郝大丰的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暖流,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想要保护这个平板儿的冲动。夏小雪不再理会郝大丰,径直走至马密宏身边:“处长,这个树妖很强,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密宏的一双马眼中,暴出两道精光,语气中带着几分贪婪:“当然是把它拿下,这么强的精怪,在这个世上已经很少见了,收了它,不论是吸收法力,还是换取功分儿,都是一大笔好处。” 听说能得到很多好处,夏小雪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我都听您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大有要钱不要命的意味。 在利益面前,郝大丰怎么可能屈居人后,赶紧凑上前表起了决心:“还有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密宏没有回应,但心里对郝大丰的评价,又高了那么一点儿,一个为了利益,能把命都豁出去的人,绝对是当员工的不二之选。 夏小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凑什么热闹,事情办成,你最多也就能得到个转正名额,其他好处,你想也别想″。她的本意,是想打击一下郝大丰,让他知难而退,别好处没捞到,却枉送了性命。 “只要能转正就行,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夏小雪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这丫的根本就是不知好歹,老娘一心想保他性命,他倒好,伸着脖子找死。 第13章 人形仙人掌 夏小雪不再搭理郝大丰。马密宏收起双钩,取出一张黑色的小弓,将弓一拉,不知怎么,上面凭空多出一支羽箭,这箭并非实体,而是火焰凝结而成。他手一松,那束火焰便嗖的划开空间,准确的落在那棵柏树上。柏树油多,一遇到火,立刻燃烧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火把。马密宏叹了口气道:“本来没想毁了它的本体,这可是制作法器的上好材料,唉,可惜了。” 柏树发出凄厉的嘶叫,狂风再起,急风中裹挟着雨点儿,从天上落下来,雨越下越大,转眼就成了倾盆大雨。可那火势却不见减小,反而像浇了汽油一样,越烧越旺。渐渐的,嘶吼声变的微弱,直至消失,天空中的树叶飘落下来,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照射进来,树林里恢复了清明,地上那条裂缝也重新合拢。那棵柏树,枝叶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截被烧成焦黑的木桩,弯弯曲曲的插在崖壁上,冒着缕缕青烟,如同一条黑色的蛟龙,在那里吞云吐雾。 郝大丰心中腹诽,马密宏既然有这本事,干嘛不早点儿使出来,害的大家险象环生,夏小雪还受了伤,他不满的看向马密宏,这才发现,马密宏的头上,身上扎满了松针,就像一个人形的仙人掌。“处长,您这是怎么了?” 马密宏转过头问:“我怎么了?”下一秒,便也发现了身上的松针,突然就觉得浑身都疼,不但疼,还有些痒。松针虽然没毒,但表面的蜡质对人的皮肤,还是有一点儿刺激性的,被扎到后也会红肿发痒。他赶紧用手去拔,郝大丰和夏小雪也过来帮忙,三个人,忙活了半个小时,总算把松针都拔干净了。 他的那张马脸上,除眼睛部位刚才被他用胳膊挡着,没有被松针刺到,其他部分都布满了红点,就像起了一层疹子,至于马密宏的身上,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就不知道他的老二有没有被刺到,郝大丰恶趣味的想着,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马密宏两腿之间,嘴角儿不由自主的扯动了两下。 马密宏带着二人绕道登上崖顶,砍了根老藤系在腰上,由郝大丰和夏小雪拉着,来到山崖中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棵柏树挖了出来,上来之后,虽然搞的灰头土脸,却呲着大板儿牙,不停的傻笑。可能是木桩太长,储物空间放不下,郝大丰便被抓了苦力,一个人扛着树桩往山下走,马密宏和夏小雪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从他们的对话里,郝大丰得知,这棵柏树精还没有死透,只是已经失去了化形和反抗的能力,树桩里还存留着很多的能量,可以帮助他们提高法力。郝大丰的心里,是既羡慕又嫉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修炼。不过他有预感,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回到办事处,马密宏接过树桩进了地下室,夏小雪去车行还车,郝大丰则骑上摩托车回了自己的住处。在回来之前,马处长还特意嘱咐,让他在家休息两天,没事儿不用往办事处跑,可第二天一大早,马密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是霸波奔,他是奔波霸,霸波奔波霸)。郝大丰丰趴在床上,伸手摸到手机,迷迷糊糊的问:“喂?谁呀?” 手机里传来马密宏的声音:“是我,郝大丰,你转正的事儿已经批下来啦,你今天就可以来办手续。” 郝大丰一翻身坐了起来“批啦?这么快,谢谢马处长。” 马密宏继续说:“当然快了,咱们阴司冥府夜里也办公,我昨晚把你的事儿向上边儿作了汇报,上级领导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我哪有那么好,肯定是您帮我说了好话,真是太谢谢您了,我这就过去。” 郝大丰说完,刚想挂电话,马密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郝呀,你昨天说的那个明前龙井,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郝大丰脑门儿上的汗都下来了,马密宏这是有多爱喝茶呀,竟然直接索贿,那么大的领导,还要不要逼脸了?最让郝大丰不爽的是,他昨天真的是在胡说八道,只想从马密宏那里忽悠点儿好处,他倒是真有个舅舅,不过,不在杭州,而是在通州。他家里根本没什么明前龙井,更别提什么姑娘茶,媳妇茶了。但不能跟马密宏说实话。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哪敢跟您开玩笑呀,茶叶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正好给您带过去。” 马处长哈哈的笑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别当真啊。” 挂了电话,郝大丰当即破口大骂:“你在开玩笑?糊弄鬼呢?有领导跟下属这么开玩笑的吗?你丫的分明就是在公开要好处。” 骂归骂,昨天吹出去的牛逼还得圆上。可到哪儿去给他弄那个明前龙井呢? 好歹的洗了把脸,郝大丰下楼直奔茶叶店。 胖老板坐在藤椅中,正在大茶几上摆弄功夫茶,见一个半大小子进来也没起身,只淡淡的问了一句:“想买点什么茶?” 郝大丰开门见山的问:“有明前龙井吗?要姑娘茶。” “嗯?”老板差点被茶水呛着,不敢置信的看着郝大丰:“小伙子,你说要买什么茶?” “明前龙井,而且必须得是姑娘茶。”郝大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胖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年轻人,又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杜卡迪大魔鬼,这明显是个富二代,自己应该没有听错。于是站起身,热情的招呼道:“来,小兄弟,先坐。”边说边拉着他坐在对面的藤椅上,又翻过一个小巧的紫砂茶碗,给他斟了半碗茶水。“兄弟,你先品品我这功夫茶泡的怎么样,这可是正宗的安溪铁观音,产自北纬25度,海拔1080米的安溪茶山。五阆峰影与云连,欲乘天梯直上天。说的就是这座茶山。” 郝大丰哪懂什么茶呀,还北纬多少度,他的地理可是跟体育老师学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妈的,挺烫。于是避开这个话题道:“我爷爷的茶快喝完了,让我再给你买点儿明前龙井,你这儿到底有没有?” 胖老板心里有了数,原来是他爷爷要喝,不是给别人送礼,看来不能拿次茶糊弄他。 这茶叶店有茶叶店的生意经,要是买了送礼,就以次充好,但包装一定要精美。可要是自己或自己家人喝,那就必须得货真价实,不然的话,失去了老主顾不说,遇到脾气大的,可能连茶叶店都给你砸喽。但是能喝得起姑娘茶的人还真不多。于是还想试探试探:“那包装要什么样儿的?” 郝大丰看向一旁的货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包装,有圆形的纸筒儿,大小不一的铁盒,还有制作精良的提盒。不用说,越好看的肯定也就越贵,于是指向最下边儿的一排圆形纸筒:“就那个吧。” 这次胖老板确定了,就是自己家喝,错不了。便起身到冷藏柜里拿出他珍藏着的一个茶叶桶,小心翼翼的称了二斤,密封好后装在两个纸桶里,又拿出一个纸袋儿,把两桶茶叶放在里面,递给郝大丰:“茶叶您拿好,正宗的明前龙井姑娘茶,一共七千六。” 第14章 郝家的基因 郝大丰如遭重击,脑袋瓜子嗡嗡的,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怎么这么贵?” 胖老板脸上依旧挂着笑:“您家老爷子不是常喝这个吗?我给您的已经是成本价了,就为留住个老主顾。” 郝大丰摇了摇头:“啊,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爷爷以前都是自己买,或者让我爸给他买,我这是头一次,您等会啊。”说着转头就往外走。 胖老板赶紧从柜台里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唉唉唉,你别走呀,这茶叶都给你装好了,不要可不行。” 郝大丰一脸的难为情:“要,当然要,不过你等一下,我钱不够,不过没关系,等我给我爷爷打个电话。” 郝旺财靠在躺椅上,老年随身听里正放着空城计,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老爷子拿起挂在胸前的老花镜戴上,先看了看来电显示,这才接通了电话:“孙子,这几天跑哪去了,也不回来看看爷爷。” “我这不是找了个工作吗?最近比较忙,可心里一直想着您,今天实在是太想您了,所以先打个电话,过两天就回去看您,对了,您那桃酥吃完了吗?要不要再给您买点儿。” 听到孙子的关心,郝旺财心里非常高兴,虽然他知道,这个孙子的下一句肯定是要钱,但他依旧开心。一张老脸笑成了盛开的菊花儿,嘴张的,都能看见里面仅剩的两颗槽牙。 果然,孙子的正题来了:“爷爷,我现在要办点重要的事儿,你能先给我点钱吗?您放心,这次一定还您。” 郝旺财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好好好,你一定还,爷爷相信你,说吧,这次要多少?”郝大丰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道:“七千六”。 “什吗?七千六!大丰,你是不是进传销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您放心,您孙子精着呢,绝不会上那个当。” “那是嫖娼被抓啦?” 郝大丰是一脑门子的黑线:“爷爷,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您孙子像那人吗?” “这可说不好啊,年轻人,火力旺,现在家里拆迁又有了俩钱,一时冲动,把握不住自己也是正常的。” 郝大丰是真的无语,难道在爷爷心里,我就那么不堪?还是爷爷年轻时就是那样儿,他这是以己度人?不管他怎么想,自己现在有求于人,还得(耐住性子说好听的:“爷爷,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儿,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不是找了个工作吗?要这钱是想买东西给领导送礼,这事儿可关系到我的前途,而且,开了工资我马上就还您。” “既然是为了工作,你可以找你爸要啊,这是正事儿,他肯定会给。” “可是爷爷……”郝大丰还想再说什么,郝旺财已经挂了电话。 看来只有求助老爸了,老妈是不可能给钱的,最好是不让她知道。凭老妈那颗八卦之心,知道儿子找了份工作,肯定会刨根问底儿,要是让她知道我是为阴司冥府工作,我这份工作非黄了不可。 郝富贵正在打麻将,已经上快胡了,正要抓牌时,手机响了,随便扫了一眼,便按下了接听键:“臭小子,有什么事儿,不会是又想要钱吧?” 郝大丰打了个噎嗝,老爸还真是神机妙算呀,我还没说话,他就知道我想干嘛,他嘿嘿的贱笑两声,调整了一下情绪:“跟您说个好事儿。” “你能有好事儿?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快说,什么事儿,我事先告诉你,要钱免谈。” 郝大丰再次打了个噎嗝:“瞧您说的,我跟您说,我找了个工作。” 郝富贵一听就觉的不靠谱儿,提高了声音道:“臭小子,拿你爸当傻子呢?你才多大,你找工作?什么工作?现在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谁能要你个高中刚毕业的?再说,你不上学啦,再过俩月,大学就要开学了,你不好好在家呆着,瞎折腾什么?” 左手的吴有才插嘴道:“老郝,你这就不对了,孩子想打个暑期工,锻炼锻炼自己,这是好事儿,你哪儿能拦着呀。” 右手的李兵也说:“老七说的对,这事儿你得支持。” 对面的刘三儿黄眼珠滴溜乱转,趁三人说话的机会,偷偷的换了张牌。 郝富贵儿脸上绽出了笑容:“好儿子,好好干,爸支持你,你要是能挣回钱来,你挣多少,爸再给你补多少,让你挣双工资。” 郝大丰感动的都快哭了:“谢谢老爸,就知道您会支持我,您先给我一点活动经费,等我一拿到工资,立刻就还您。” “还我?呵呵,你小子欠我多少你算过吗?你还的完吗?” “老爸说的对,您生我养我,您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这辈子也还不完,您先把钱给我转过来,我急等着用。”郝大丰顺着老爸的意思拍着马屁。 “你要多少,二百够不够?”郝富贵很是大方的说。 郝大丰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刚要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卧槽,老郝你也太抠儿了,你胡一把牌也不止二百吧。” 另一个声音说道:“就是,我都怀疑,你那儿子是亲生的吗?” 郝富贵脸红了,急忙改口道:“一千!”停了一下没听到儿子的回答,又说:“干脆,你说个数。” “七千六” 听到儿子报出的钱数,郝富贵儿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变黑:“多少?” “七千六”郝大丰重复了一遍,声音低的,郝富贵只能勉强听到,但在他的耳朵里,却如同响了一个炸雷。 “七千六?你怎么不去抢,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是不是被骗去传销了,快说,你在哪儿,爸去救你,对了,你报警了没有?” 郝大丰苦笑,怎么和爷爷一个想法,于是赶紧解释:“没有,我干什么传销呀?” “那是嫖娼被抓了?”郝大丰差点儿没一个跟头栽在地上,真不愧是亲父子,内容和爷爷一模一样,就连语气都完全相同,我们家的血液里,难道有这种基因不成。 牌桌儿上,吴有才和李兵静静的听着,四只眼睛直直的盯着郝富贵儿。这可是大新闻呀,老郝的儿子,居然嫖娼被抓了。 刘三儿不动声色,又悄悄的换了一张牌。 良久,电话里再次传来郝大丰的声音:“您想哪儿去了,我真的找了份工作,都已经干了好几天了,领导对我挺好的,说等开了学,我也可以继续干,不用坐班,就是工资可能会少一点,我见他爱喝茶叶,就买了二斤,可钱不够了,所以就想到了您,您肯定会支持我的,对吧老爸?” 郝富贵的脸又由黑转红:“你别叫我爸,你是我爸,什么茶叶,要三千八一斤。那是个什么领导,要送这么重的礼,我就问你,你一个月能挣三千块钱吗?” “当然能,一个月四千,还不算奖金,那个领导是我们单位的处长,东西差了也拿不出手呀,所以就想着给他买点好茶,我都问过了,他最爱喝明前龙井,就买了二斤,可谁知道这么贵呀。” 第15章 终于转正了 在儿子的话里,郝富贵儿听出点其他的意味,问道:“是处长呀,你什么单位,怎么还有处长?不会是事业单位吧?” 郝大丰毫不迟疑的回答:“就是事业单位,是一个驻京办事处,要是能跟领导搞好关系,等我毕业,或许真的能够进这家单位,转成在编人员,我一个二本学校的,毕了业,要是能有这么一份工作,以后就再也不用您为我着急了,您说是吧?” 郝富贵儿想了想,儿子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家拆迁,虽然手里有了俩钱儿,但上层人脉,却是一点儿也没有,他心里,也为儿子将来的工作发愁。于是一咬牙道:“好,爸给你转八千,剩下的,看看能不能再请那个领导吃顿饭,有些事儿,在酒桌上更容易勾通。” “谢谢老爸。”郝大丰激动极了,真想冲着手机给老爸磕一个。 “我用他妈你谢?”郝富贵挂了电话,给儿子转了八千块钱,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牌桌儿上,抓起一张牌看了看,直接扔在了桌子上:“幺鸡!” “胡了”刘三儿哗的将自己的牌推倒,伸着手说道:“给钱给钱,点炮儿的加倍” “操,真他妈点儿背。”郝富贵儿说着,掏出两张大票儿甩了过去,随口说道:“找钱。” 交完钱,郝大丰拿着茶叶来到了单位,也就是那个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 平板儿今天没来,正方便郝大丰送礼,也不知道是不是马密宏有意这么安排的。屋子里多了一张办公桌,想必那就是自己以后的座位了。 郝大丰把茶叶袋子放在处长的办公桌上,似是随意的说道:“这是茶叶,您尝尝,要是觉得好喝,以后让我舅舅再给你带来。”话一出口,郝大丰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我这张嘴,咋就这么贱呢? 马处长没有接话,却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块手表说道:“这个给你,里面还有一块罗盘,和一台笔记本电脑,都是以后工作用的。” 郝大丰心情激动,双手颤抖着接过手表,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马处长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向郝大丰,指着上面的内容道:“你先在网上把入职表填了,再注册一个帐号,然后,平台会发给你一个密码,和一部基础功法,你修炼以后,就能打开手表的空间了,也可以像我们一样,吸收鬼怪的精气,提升自己的法力。你先弄着,有什么不懂的问我。”说完端起茶杯,自顾的喝起茶来。 郝大丰看着电脑上的表格,按说明要求,一项项的填了起来。注册完毕,进入阴司冥府官网,打开他的专属帐号mf9527,私人空间里有一个平台发给他的文件夹。打开文件夹,里面共有三个文件,一,员工手册,二,规章制度,三,幽冥大法,另外,还有3.1个功分,应该是这两次跟着出任务,马处长给他报上去的。 前天抓回来的那个女鬼,好处都被夏小雪一个人得了,马密宏说要奖励给他0.1个功分,剩下的3个肯定是昨天抓那个树妖的奖励,老马这事儿做的仗义,功分这东西那么宝贵,他一次就分给自己三个,太他妈感人了,接下来他又想到,不知道马密宏和夏小雪得到了多少功分儿,想到此,他的心里忽然又没那么高兴了。还是先看看平台上有什么吧。他点进了交易大厅,可换取的东西品类并不多。其中包括功法类、法宝类、符篆类,丹药类,技能类,信息类。 “你先不要看这些,先把功法学会”马密宏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能把这个忘了。郝大丰打开幽冥大法,妈的,居然都是繁体字,他苦着脸看向马密宏:“处长,这怎么都是繁体字儿?” 马处长温和的说道:“年轻人,看不懂繁体字很正常,来,哪个字不认识,我告诉你。” 在马处长的悉心教导下,郝大丰很快弄明白了功法的内容,又在他的指导下练习了两遍,便已经掌握了幽冥大法的要领。幽冥大法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些,什么炼气,筑基,金丹,元婴,这些层级统统没有,作用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吸收妖魔鬼怪身上的法力,以为己用,吸收越多,自身的法力也就越强,能强到什么地步,功法上没说,郝大丰觉得,这样更好,既然没说,那就是没有上限,只要吸收的法力足够,到时候,移山填海,还不是小事一桩。 觉着郝大丰没什么问题了,马密宏指着墙角的焦黑木桩,让他试着吸收。郝大丰走到树桩前,双手紧贴在上面,按照功法口诀,开始运功吸收。一丝丝气流一样的东西,顺着掌心进入到他的身体,却并不汇入丹田,而是融入进了身体和血液当中,感觉身体里像有潮水在涌动,一浪接着一浪。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有点儿欲罢不能。他的面色有些潮红,身体开始鼓胀,见他这个样子,马密宏及时出言阻止:“好了,停下吧,刚开始的时候,一次不能吸收太多。” 郝大丰恋恋不舍的把双手从木桩上挪开,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想起老爸的话,便提出要请马处长吃饭。马密宏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纪轻轻的,别学社会上那一套,赶紧回家吧,这几天没事就不用来了,在家里好好修炼。” “是,我一定记住您的教导。”郝大丰离开办事处,心里却在想,装什么装,不是你要茶叶的时候了?那可是七千六百块,现在又装起清高来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哼哼唧唧的,表现出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 回到家,按照马密宏教的方法,调动体内的法力,注入储物手表,他这只手表,和马处长那只不一样,没有表针儿,通体黑色,像是一块电子表。里面空间不大,也就三尺见方,摩托车是放不进去,但装个头盔,电脑什么的,却是绰绰有余。 把里面的笔记本电脑取出来,跟市场上买的差不多,但他知道,肯定会有区别,打开之后,首先弹出来的,就是阴司冥府的官网主页。他试看输入新浪的网址,同样可以打开,又登录其他网址和通讯软件儿,也都很顺利,难道是我想多啦?这就是一台普通的电脑?他拿出自己的那台笔记本,输入阴司冥府的网址,弹窗显示,无效网址。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果然如此,郝大丰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既然特地发一台电脑,肯定别有深意。他首先点开了交易平台的法宝区,其中就有夏小雪使用的那种火焰柳叶刀,价值五百二十公分儿,妈的,没想到,那个平板儿美女还是个小富婆儿。 另外还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不一而足。而马密宏的那张黑色小弓,居然要九千九百九十九公分儿,没想到,马密宏还是一个大佬,郝大丰立刻想到,这个马处长一定是个贪官,一个巨贪。不然的话,哪买的起那么豪华的装备。 他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四张符篆,看看多少功分儿一张,点开之后,各种符篆像年画一样,图案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都看不懂。他拿出自己的四张符篆,跟网站上的挨个对比,你来是两张镇邪符,两张护体符,都是一个功分儿十张,他也说不清是符篆太便宜,还是功分儿太难得。 第16章 俗到滴血认主 另外还有什么破煞符,鬼步符,辟邪符,醒神符,有的稍贵一些,但最贵的也才一个功分,有的便宜到让他难以置信,比如醒神符,作用是提神醒脑,一个功分能换一百张,郝大丰在想,如果把醒神符卖给跑长途的卡车司机,肯定能大赚一笔。对,就这么干。 再看看丹药,俗话说,三个劫道的,都赶不上一个卖药的,而且,不论在哪本儿小说里,丹药都被说的神乎其神,炼丹师更是被吹上了天,简直奉若神明。果然,各种丹药确实贵的离谱,现在的郝大丰,只能干看着,不敢奢望拥有。 怎样才能快速变强呢?想起上午在办事处,吸收了那么多的法力,不知自己现在强到什么地步了?他将右手攥成拳头,牙齿紧咬,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然后猛的挥出一拳,打在坚实的墙壁上,随着嘭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房间中响起。 郝大丰的左手抓着右手,疼的在屋里直蹦,不是吸收了能量,就可以力大无穷吗?就可以身坚如铁吗?怎么我感觉,好像骨头都碎了呢?这不科学。难道,吸收了能量,有了法力,也不能增强体魄? 他又想起马密宏一跳五尺高的情景,于是,学着他的样子,曲膝,弓身,然后猛的弹起,同时伸直了右臂,可惜,还是没能摸到屋顶。他有些郁闷,既不能增加力量,也修炼不出轻功,这听起来很牛逼的幽冥大法,看来也不怎么样。回头得问问马处长,他是怎么修炼的?是不是嗑了什么丹药? 曾子曰,精神病人思路广,二逼青年想法多,郝大丰跳跃的思维,让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住的这个房子里会不会有鬼?想到此,他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郝大丰从储物手表里,取出新得到的那块罗盘,罗盘不大,只有四寸,一只手就能抓住,样式跟夏小雪的那块儿一样。他调动法力注入其中,罗盘轻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郝大丰知道,罗盘已经被启动了。 他拿着罗盘先在客厅里转了一圄儿,然后是两个卧室,厨房,厕所,什么都没有,八卦罗盘一点反应也没有。郝大丰在心安之余,又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失落,他现在有了法力,也有了装备,却找不到鬼了,这让他有种独孤求败的感觉。没有对手的人生,是何其的寂寞。 收起罗盘,郝大丰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屋顶,似是要把楼板看穿。他的脑子里,出现了楼上小姐姐换衣服的情景。身体渐渐的有了反应,他抓过枕头夹在两腿之间,一翻身趴在床上,这样,可以缓解一下青春的躁动。 突然,他的身体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原本压在枕头下面的那把桃木短剑。夏小雪说,这把剑不是法宝,只是个破木头片子,充其量,也就能给小孩子当个玩具。虽然无法反驳,可他的心里一直不服,又或者说是不甘。他不相信,故事刚一开始,首先出现的就是这把剑,作者既然如此安排,它就注定不会是凡品。 郝大丰抓起桃木剑,翻身坐了起来。感受到下面的涨大,心思电转,欲练神功,必先自宫,这桃木剑的作用,难道是让我自宫用的?此想法刚一出现,郝大丰就被吓了一跳。不可能,绝不可能,作者应该不会那么变态。可既然不是用来自宫,耶么按照套路,应该是滴血认主才对。 对,肯定是这样儿。郝大丰有些兴奋的下了床,连枕头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急急忙忙的冲进厨房,伸出左手放在案板上。右手抓着莱刀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妈的,这一定会很疼的)。 郝大丰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他扔下菜刀,回到客厅,开始翻箱倒柜。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大头针儿。没有酒精,只能用打火机消毒。然后一咬牙,在左手的食指上刺了一下。 真疼啊,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食指连心,早知这样儿,就该扎中指或者小指,刚才怎么没有想到。最让他郁闷的是,手指竟然没有出血,难道白扎了?他用右手捏住左手的食指,用力的挤压,一滴鲜红的血珠儿被挤了出来。他赶紧拿起桃木剑,把血珠抹在剑尖儿上。 桃木剑遇到鲜血,像海绵遇到水一样,立刻吸了进去,(有戏),郝大丰心中激动,又挤出了一滴血,血珠再次没入剑身,如此十几次后,郝大丰的手指已经挤不出血珠儿了,桃木剑却依旧没有反应。妈的,你难道要将老子榨干嘛,你就不怕老子血尽人亡? 郝大丰心里在想,我要是女人该多好,每月有大量血来喂饱这把剑,不信它不能认主。他再次拿起大头针儿,又在中指上刺了一下,妈的,原来跟刺食指一样的疼。又是一滴血珠滴在桃木剑上。 嗡……短剑终于有了反应,哦,买咯哒,早知道要用中指的血,我扎食指干嘛?郝大丰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不是晕血,而是脑子里多出了一些东西。(噬魂斩鬼辟邪剑,千年阴桃木所制,可通过斩鬼噬魂增加威力。等级为无限级,目前的威力值,为零。) 郝大丰激动的不要不要的。该死的夏小雪,竟然说这把神器是个废物,我看你是撅着屁股看人,有眼无珠。如今,我已经有了法力,有八卦罗盘可以找到鬼,又有辟邪剑斩妖除魔,从现在开始,我郝大丰就要大放光彩了,哈哈哈哈。郝大丰情难自禁,放声大笑。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已经黑了,肚子里咕咕直叫,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他想把桃木剑背在背上,就像电影里的侠客那(内)样儿,可剑太短了,背着有点儿不伦不类,想了想,还是放在了储物手表里。 楼下不远就有一家拉面馆儿,郝大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大碗拉面,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扫过,看谁,都像是被鬼魂附体一样。此刻的他,是多么盼望能遇到一只鬼呀。 很快一碗拉面被吃了个精光,郝大丰抬手示意,同时大声叫到:“服务员,再给我拉一碗。” “好嘞!您稍等。”服务员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对着后厨的窗口喊:“大碗一份!” 两人的声音都很大,其他食客倒是也没在意,毕竟这里是华夏,也不是什么高档餐厅,大声喧哗在正常不过了。但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却盯着郝大丰,两眼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女人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黑色的紧身牛仔裤,黑色的t恤塞在裤腰里,使得前胸看上去非常的饱满。短发烫成波浪状,皮肤白皙,一张圆脸,两只大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挺翘的琼鼻上,架着一付细边儿睛镜,显的成熟而又知性。 不知为什么,郝大丰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他猛的回头儿,女人赶紧垂下眼帘,挑起几根儿拉面,送进两片红唇之间。 郝大丰的目光扫过众人,在女人身上停顿了一下。这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而是被女人的外貌和身材吸引了,这女人长的好有韵味,如果站起来,应该能有一米七吧,就不知道她的两条腿直不直。女人抬了一下头,郝大丰赶紧转回头,心脏嘣嘣的,跳的厉害。妈的,偷看美女被发现了,太丢人。 第17章 黑衣女子方婷 他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匆匆将面吃完,结账出了饭馆。大街上灯火阑珊,郝大丰走的很慢,脑子里还在想那个黑衣女人身影。 嘣嘣嘣,几声敲击玻璃的声音吸引了郝大丰的注意。他侧过头,街边一间亮着纷红灯光小店里,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正在冲他摆手。对这种人,郝大丰没有什么偏见,毕竟都是为了生活,但他也绝对不好此道,他要拯救的是全人类,而不是一个为生活所迫的老女人。可就在他转回头的一刹那,一个黑影,出现在那个妇人的身后。 小店里亮着灯,郝大丰看的清清楚楚,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么,另一个黑影是哪里来的。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回头,就在这条街的拐角儿处,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逝。有人在跟踪我?会是谁呢?从刚才一闪即逝的身影来看,很像是一个女人,难道是她? 郝大丰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要干嘛?她有什么目的?她不会是想劫色吧?郝大丰的心脏跳得厉害,脑子里立刻闪过好几种应对方式。 第一, 从了她,一个女子,敢在夜里出来打劫,身上必定有功夫,或者有致命的武器,失节是小,活命是大。 第二,反劫了她。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或者是勇敢的与坏人坏事儿做斗争。他还记得,孙子兵法中,好像就有一条计策叫什么,反奸计,看来,那位前辈也是同道中人。 郝大丰打定主意,便调转方向,装作若无其事的朝着一条黑暗幽深的小巷中走去。拐了个弯儿,隐藏在一个角落里,等待着鱼儿上钩儿。远处的黑衣女子,见他消失在胡同里,于是加快脚步追了上来。 漆黑的胡同里,传来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哒哒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郝大丰的一颗心,也跟着有节奏的跳动。他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然而,就在女人快要走到墙角儿时,忽然停住了脚步。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就在郝大丰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个女人说话了:“出来吧,我们谈谈。” 原来她知道我藏在这里,她是怎么知道的?郝大丰无奈的站了出来,一脸戒备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似乎是想要打破这种紧张气氛,女人轻笑了一声道:“别怕,我不是坏人。” 郝大丰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我希望你是。” 嗯?女人心思电转,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被我吓懵了,于是继续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郝大丰反问:“为什么不呢?” 女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在引诱我?” 郝大丰依旧反问:“这难道不正是你的目的吗?” 女人发现,面前这个大男孩儿的脑回路很是清奇,看来他对自己可能有什么误会,不如坦诚一些,也好尽快把事情说清楚。她将一只手伸到郝大丰面前,借着微弱的星光,郝大丰看到,那只手很是纤细,皮肤很白,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跟女人的手握在一起。 女人的手有些凉,柔若无骨,却仿佛抓住了自己的灵魂,让郝大丰的手无法松开。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猛一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女人再次开口了:“我叫方婷,来自申城。” (原来是申城来的,怪不得长的细皮嫩肉meng,一定是独自出差在外,一个人寂寞难耐)郝大丰这样想着,便脱口而出:“你是不是那什么…….需要我的帮助?” 女人点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该不该将真名告诉她呢?我与她萍水相逢,不能轻易相信她的话,虽然她首先报了名字,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郝大丰心里这么想,于是报了个假名:“我叫马密宏。” 谁知,这个名字刚报出来,女子就惊叫起来:“你说你叫什么?” 郝大丰有些懵了,心说这女人什么毛病?一惊一乍的。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马密宏,战马的马,密秘的密,宏大的宏,马密宏。”说完看着女人。 女人秦首轻摇:“不,你不叫马密宏。” 被女人识破,郝大丰那颗纯洁的心灵深受打击(我说瞎话的水平难道就这么差吗?连一个陌生女人都骗不了?到底是哪儿露出了破绽?)他快速的把自己的表现回想了一遍,他明白了,这个女人在诈自己,对,一定是这样。 他想解释,可转念一想,不行,解释就是掩饰,那等于不攻自破,幸亏我反应快,不然就真的露出了马脚。好狡猾的女人,我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要以攻为守才行。于是,郝大丰故做镇定的呵呵两声:“信不信由你,倒是你,说话做事,处处可疑,说,你到底是谁,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被郝大丰怀疑,女人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好听,妩媚而妖娆,可接下来,女人所说的话,却让郝大丰呆若木鸡:“我认识马密宏,他的名字很奇特,我不相信,真的这么巧,遇到一个身上有法力,又正好与他同名的人。” “你认识马处长?”话一出口,郝大丰立刻后悔了。 女人却再次笑了起来,笑的诡异,笑的郝大丰无地自容。良久,女人收住笑容,正色道:“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方婷,是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申城分处的使者,也就是你所说的处长。” 郝大丰终于明白了,(难怪我一说出马密宏这个名字,她立刻就知道是假的,原来她也是个处长,不用说,跟马密宏肯定认识。)他讪讪的干笑着,很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要劫,啊劫,啊劫道呢?” 女人又笑,郝大丰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爱笑,这事儿有那么好笑吗?不过,郝大丰还是蛮喜欢她笑的,不光喜欢她笑的声音,还有她笑起来时,花枝乱颤的样子。 “看来你是马处长的手下,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郝大丰不再跟她耍心眼,而是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叫郝大丰,是马处长手下的员工,你来北京是出差吗?怎么会找上我的?” “我们就一直站在这里说吗?”女人反问。 郝大丰有些尴尬:“啊,不好意思,出了这条胡同不远,有家咖啡店,要不,我们去那里吧?” 女人浅笑说道:“客随主便,我对京城不熟,一切听你安排。”(你能听我安排才怪)郝大丰心里这么想着,带她出了胡同。 咖啡店里,郝大丰要了一杯卡布希诺,他并不喜欢喝咖啡,但在如此有气质的申城女子面前,他打算装一下,方婷却只点了一瓶依云水,这让郝大丰有些后悔,早知道她不喝咖啡,自己何必装逼呢?还不如点一杯北冰洋,或一杯可口可乐,又好喝又解渴。 第18章 水杯后面的风景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郝大丰了解到,方婷是受马密宏相邀来京的,由于下高铁时天已经晚了,就打算先找家宾馆休一晚,明天再去找马密宏。没想到在拉面馆儿里遇到了身有法力的郝大丰,这个世界,身上有法力的人并不多,说不定与阴司冥府有什么关系。于是便跟着他,结果还真让方婷给猜中了。 “那,你是怎么看出我身上有法力的?”郝大丰不解的问。 方婷摘下眼镜,在郝大丰面前晃了晃道:“是这个。” “这是件法器?” 女人淡淡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满面油腻的中年大叔,搂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男人很胖,脖子上挂着一条很粗的金链子。脸上明明很油腻,却没有一点儿光彩,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似乎隐隐的笼罩着一层黑气。 他身边的女子很瘦,裙摆下露出的两截小腿,几乎是皮包着骨头。她的脸上抹了很厚的粉儿,再加上醒目的红唇,让她的脸显的更加苍白。 郝大丰觉得,这两人都很怪异,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就不由自主的盯着两人看。方婷只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注意力便重新回到面前的依云水上。 那个油腻大叔并未在意郝大丰,那个干瘦女人却瞟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就让郝大丰觉得如坠冰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方婷微笑看着他,低声调侃到:“是不是觉的,一朵鲜花插错了地方。” 郝大丰的脸腾的红了,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方婷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郝大丰更加凌乱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忽然,他明白了,有些温怒的说道:“方处长,您调侃我?” 方婷拿起水杯轻抿了一口,仰头时,白皙的脖颈几乎晃瞎了郝大丰的眼睛。她隔着桌子把秦首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的感觉很敏锐,那两个人确实有问题。” 郝大丰心里一惊,要知道,方婷可是阴司冥府的使者,是专门儿捉鬼的人。她所说的有问题,绝不是什么身体有病,亦或是出轨通奸那么简单。郝大丰刚想回头再看,方婷却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及时低声提醒:“别回头”。 郝大丰的动作突然僵住,差一点儿扭了脖子。方婷噗的笑出了声,她觉的面前这个大男孩儿很有意思,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个弟弟该多好啊,方婷虽然是个老江湖,但是,她的经验也多是在捉鬼降魔方面,对有些事儿,也不是样样精通,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可以说是一张白纸。 由于她工作特殊,平时说话办事儿都有些与众不同,被亲朋好友们高度认为,是个不大正常的人。所以,她也很少与别人交往,到现在,已经二十五了,还没有个男朋友。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才的想法看似单纯,实际上是对郝大丰有了好感,人类的情感是很复杂的,其中就有一种叫做恋弟情结,现在的方婷,已经开始要陷入其中,却还不自知。 而郝大丰对方婷,只是觉得她成熟,貎美,有吸引力,这完全是男人对于漂亮女人的本能反应。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说他们是……?” “不是他们,而是其中一个” “那个女的?” 方婷点点头不再说话。 郝大丰突然就兴奋起来:“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抓她?” 方婷摇摇头,重新靠回到椅背上,拿起水杯,慢慢的喝着。连看也不看那两个人。 见她这副样子,郝大丰只好强压下心里的冲动,却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的表现,让方婷觉得好笑,这还真是一个捉鬼行业里的萌新,或者说是一只菜鸟,遇到事情沉不住气。虽然长的人高马大的,可那一脸的稚气却暴露了他的年龄。方婷看着他英俊且不失阳刚的脸,有些玩味的问道:“小弟弟,你入行多久了?” 郝大丰有些难为情的回答:“已经好几天了,不过今天才算正式入职。”突然,他觉察出了有哪里不对,严肃的纠正道:“请不要叫我小弟弟好吗。”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方婷又想笑,但这次,她忍住了,转而问道:“你应该还是个高中生吧?” “我已经大一了,九月份儿报到。”郝大丰说完又加上了一句:“马处长说了,我不用坐班儿,上学也可以继续干。” 方婷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此,她轻哦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大学生,应该已经成年了。” 郝大丰有种被看小了感觉,立刻解释:“再过几天我就满十九了。” 方婷面带微笑的举起水杯,与郝大丰的咖啡杯子碰了一下:“那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方处长”郝大丰很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叫姐姐吧”,方婷纠正道。 郝大丰很是不情愿,(叫你姐姐,那我岂不又成小弟弟了?)他不说话,而是垂下了眼睑,目光却正好落在了方婷高耸的胸部。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感受到这个大男孩儿炙热的目光,方婷的脸微微一红,有些嗔怒的道:“你看什么呢?” 郝大丰立刻慌了,恨不得把头扎进咖啡杯里,连忙解释:“我在看你的水杯。”他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像被火烧一样,说话时也不敢抬头。 方婷当然知道他在撒谎,刚才,他的瞳孔里映照出来的,明明就是罩杯,还说是水杯,一个水杯有什么好看的,连撒谎都不会。不过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觉得,他局促的样子很有意思。她想逗逗这个大男孩儿,看他进一步出糗的样子。“呵呵,水杯很好看吗?” 郝大丰的头垂的更低了,几乎碰到了桌子,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好看”。 “一个杯子而已,哪里好看了?”方婷继续进攻。 郝大丰顺口答道:“我喜欢它的弧度。”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方婷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她勾起好看的唇角儿,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一名服务生快步走过来,上身向前微倾问道:“你好,请问您还需要什么?” 方婷看着郝大丰道:“给这位先生也来一瓶依云水,和一个跟我这个一样的水杯。” “好的,请您稍候。” 很快,一瓶依云水和一个水杯放在了郝大丰面前,方婷亲自为他倒上,同时调侃道:“你既然那么喜欢看,就仔细看吧。” (天呐,还让不让人活了)郝大丰的心里在呐喊,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方婷的语气突然变了:“别看了,快去把那两个人分开。” 郝大丰抬起头,一脸的茫然:“啊?哪两个人?” 方婷的目光看向郝大丰身后,郝大丰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在大厅昏暗的角落里,刚才进来的那对儿男女正在接吻。郝大丰转回身看着方婷说道:“这,不太好吧?” 方婷一脸严肃:“快去,晚了那个男的就没命了。” 郝大丰再次转身,这回他也发现了不对,男女接吻,一般来说应该是男人主动,而且,通常情况下,男人的手不会太老实。可这个男人,却老老实实的靠在卡座里,两只手自然下垂,就像个被人强暴,却又无力反抗的弱女子。很明显,那个女鬼正在吸食男人的精气。 第19章 哪个更漂亮 郝大丰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女鬼的头发,猛的往后一拉,同时大叫一声:“住口。” 女鬼的头被他拉的向后仰去,两只手也离开油腻男人的头,反过来护住自己的头发,同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郝大丰发现,女鬼的双手已经不再像是干枯的鸡爪,而是变的细腻光滑,脸部的轮廓也变的丰盈起来。倒是那个油腻大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眼窝深陷,脸色灰败,就像个僵尸一样。他睁开眼,愤怒的盯着郝大丰叫道:“小子,你找死是吧?”说着站起身挥拳就打。 由于愤怒,使他的脸上稍微有了一些血色。可惜,他刚一起身,就觉得两腿一软,重又瘫倒在卡座上。他挣扎着还想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男人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女鬼此时已经挣脱了郝大丰,高声叫嚷着:“服务员,你们这儿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把神经病也放进来了?” 服务员快步跑过来,拉住郝大丰的胳膊:“先生,请不要在这里闹事儿。” 大厅里不多的几个客人,都伸着脖子看向这里。不得不说,白衣女鬼在吸食了油腻大叔的精气后,整个人发生了很大变化,不再是骨瘦如柴,而是丰仪圆润,成了一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抬手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气愤的说:“你这人有毛病吧?我们没招你,没惹你,你干嘛打人?” 郝大丰有些懵了,(这情节不对呀,她是个女鬼,应该反过来攻击我,想要取我的性命才对,她这怎么还卖起惨来了。还有这个油腻大叔,我好心好意救他性命,他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想打我?)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变化多端,迷惑唐僧的白骨精,和好色成性,搬弄是非的猪八戒。 店里的客人则是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哎,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打起来了,我刚才没注意,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刚才那俩仁儿正亲嘴儿呢,那小伙子上去就打,估计,八成是认识。” “你别瞎说了,人家那女的都说了,根本不认识他。” “这话你也信?要我说,肯定是那女的劈腿,让男朋友给撞上了。你看跟那女的坐一块儿那男的,长的内操星就不说了,就他丫那岁数,都能当那女的她爸了。现在这有些女人也真是,放着帅哥靓仔不要,偏偏喜欢老儿。” “你懂什么?老头儿好,老头儿有低保,成熟稳重会疼人,有房有钱是块儿宝。” “我说,你这都跟谁学的?还整的一套一套的。” 也有正义之士直接出面干涉,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男人走了来,站在郝大丰面前,瞪着铃铛般的大眼珠子对郝大丰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郝大丰有口难辩,指着白衣女鬼说:“你好好看看,她是人吗?” 那个男人扭头仔细看着女鬼说道:“她不但是人,还是个美人儿。” 郝大丰以手扶额,看来这位好汉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我该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呢? 油腻大叔也随着看向女鬼,突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说:“咦,宝贝儿,你变漂亮啦。” 女鬼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我以前不漂亮吗?” 油腻大叔贱笑着说:“漂亮,漂亮,我是说,你现在更漂亮了。” 女鬼又白了他一眼:“死样儿。” “嘿嘿”男人干笑两声,然后转向郝大丰,换上一副愤怒的表情:“小子,快点给我女朋友道歉,否则,今天没完。” 郝大丰急的直跺脚:“哎呀,她真的不是人。要我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 油腻大叔也急了,指着郝大丰的鼻子骂:“孙子,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好,你们不信是吧,那我就让你们看看”郝大丰说着,调取他那点不多的法力,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了八卦罗盘。 见到罗盘,女鬼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束白光已经照在了她的身上。女鬼吓的啊的一声惊叫,连忙抬起胳膊挡住了脸,同时躲向油腻大叔身后。 郝大丰的举动把所有人都看呆了,搞不清楚他的手里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罗盘,而且还会发光。莫非他是传说中的茅山道士?而这个女人真的是女鬼?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瞪大眼睛看着接下来的变化。 油腻大叔的心里也有点发毛。这个女人是他刚刚在路边认识的,以为只是个站街女,至于来历出身,他是一无所知。他下意识的一闪身,把白衣女人暴露在了八卦镜的白光之下。可是,人们等了半天,白衣女人一点变化也没有,甚至还放下了挡在面前的手臂,冷冷的怒视着郝大丰。 郝大丰懵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马密宏给我的这只罗盘是个赝品,还是说,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正常女人?他加大了法力的输入:“我照,我照,我再照!” “我让他妈你照!”油腻大叔一脚踹向郝大丰。 郝大丰正在全神贯注的照射女鬼,没想到有人突然对他发起攻击,这一脚正踹在肚子上,幸亏中年男人刚才被女鬼吸取了精气,身上没有力气,不然的话,这一脚就能把他踹飞出去。饶是如此,郝大丰还是倒退了好几步。 被狠狠的踹了一脚,郝大丰脑子反倒更清醒了,看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一定是那方婷在耍自己。他扭头看向方婷,只见她正在看着自己笑,开心的笑,得意的笑,幸灾乐祸的笑。 郝大丰立刻明白了,自己真的被她给耍了,我怎么这么笨呀,怎么会信了她的鬼话,我跟她不过才刚刚认识,而且,从打刚才她跟踪我时,我就觉得这娘们不像好人,却还是轻意就相信了她,害的老子当众出丑。他几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两眼冒着怒火吼到:“方婷……!” 方婷不慌不忙,站起身,推开挡在面前的郝大丰,走到白衣女人面前。两个女人都很美,一个面带微笑,目光坚定,另一个眼神闪烁,眼睑下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都看着她们两个,在底下窃窃私语。“卧靠,又是一个大美女,你说她们俩谁更好看?” “当然是那个白衣服的,你看她的脸多白。” “要我说,还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更美,你看她的身材多好,应该有三十六d吧。” “操,你丫就会看那个。” “呵,你也配说我,你难道没看?” “我看的是脸,谁像你,大流氓一个,你看她的笑,多迷人,哦……,我不行了,我已经沦陷了。” “瞧你丫那点儿出息,不会已经跑马了吧?” 就在这时,大厅内异变再生,也没见方婷如何动作,一张镇魂符已经贴在了白衣女子的脑门儿上。 第20章 这个女鬼好可怜 白衣女子立刻呆立在原地,她并未张嘴,甚至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但她的身体里,却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面目狰狞的白色鬼影出现在白衣女人身后。 “鬼呀!”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刚才那个出来挡横(hèng)的男人跑的比谁都快,而油腻大叔则身子一软,直接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方婷依旧在笑,是轻蔑的笑:“你以为躲在一具肉身里,我就奈何不了你吗?” 女鬼两眼闪着红光,厉声问:“你是什么人,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方婷淡淡答到:“这是我的工作” “你是阴司行吏?哼,别以为我会怕你,一个小小行吏还奈何不了我。既然你想找死,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女鬼说着,鬼爪突然变长,向方婷的心脏位置抓去。 “小心!”郝大丰吓的大叫,同时取出一张镇鬼符冲了过去。他现在一共有四张符,是捉拿树妖时,马密宏和夏小雪分别送给他的,其中有两张镇鬼符,两张辟邪符。可还没等他冲到近前,白衣女鬼的另一只爪子,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 “危险,别过来。”方婷急忙出声阻止,可惜已经晚了,女鬼的爪子已经抓在了他的胸口上。 扑扑扑扑,三声轻响在一瞬间同时爆发,在鬼爪与郝大丰的前胸接触的地方亮起一阵光华,鬼爪像是浓雾遇到了狂风,迅速崩碎消散,女鬼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 郝大丰的心都在滴血,他怀里的三张符篆就这么没了。那可是他的全部家当。“老子跟你拼了!”郝大丰高举着手里最后的一张镇鬼符,再次冲向女鬼。 此时,方婷的玉手,也已经抓在了女鬼的另一只鬼爪上。她的掌心,一个八卦图案显现出来,这个图案,有着非常神奇的力量,将鬼爪直接锁住,并快速的吸了进去。转眼间吞噬了女鬼的半条手臂。女鬼的表情变的更加狰狞,惨叫声不绝于耳。鬼影猛然后撤,将那条手臂生生扯断,这才避免了被全部吞噬的结果。女鬼飞到了大厅的屋顶,惊恐的看着方婷:“你,你骗我,你不是行吏,你是使者。” 方婷抬仰起头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行吏了,是你自己想错了而已。” 女鬼换上了一副可怜的表情,在半空中跪下,苦苦哀求道:“大人,是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我没有害过人命,真的,我没有骗您,我只是吸取他们一点儿精气,真的没有杀过人,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这次吧?” 方婷还在笑,笑的很迷人,说话时的语气,也像在跟闺蜜唠家常一样:“我从来没想灭掉你。”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女鬼在空中磕起头来。 方婷继续说道:“你把你的能量给我,我送你的魂灵去阴曹地府。” 听她这么说,女鬼又猛的站了起来,厉声叫到:“不,这不可能,你休想夺走我的能量,我修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实力,而且从没害死过人,你凭什么说拿走就拿走。” “就凭你是鬼,就凭你不该留在这个世上。”方婷说话时,总是那么不温不火。 “哈哈哈哈…..”女鬼惨笑说道:“我不该留在这个世上,难道那些坏人就该留在这个世上?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我又为什么要留在这个世上吗?” 方婷面带微笑看着她,没有打断她的讲述。郝大丰也愣在了那里,手里举着镇鬼符,身体还保持着往前冲的姿势,显的非常的怪异。 女鬼继续着她的讲述:“我叫孙红蕾,你们别误会,是花蕾的蕾。那年我才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我应聘到了一家大公司做行政工作,可没过几天,就被派到总经理办公室当秘书。当时我还挺高兴,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强,以为自己会有一个远大的前途,我每天努力工作,夜里主动加班,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时间和精力全都贡献给公司。现在想起来,自己可真傻。” 话说到这儿,女鬼的表情变得凄苦哀怨:“没过多久,在一次公司的团建时,我喝多了,可那天,我只喝了一杯啤酒,却醉的不醒人事。等我醒来时,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女鬼说着说着,抽泣起来。 方婷不说话,静静的等她把话说完。郝大丰的手已经举了半天了,这时才想起来放下,在空中狠狠一挥道:“那个总经理强奸了你?” 女鬼点点头断续道:“我哭,我闹,我想去告他,他扔了二百块钱在床上,又强奸了我一次,然后就走了。” “你收了钱,而没有报警?”郝大丰问道。 “怎么可能,他一走我就报警了,可警察说我是卖淫,我本以为那二百块钱可以做为他强奸我的罪证,可是没想到,却成了我卖淫的证据。” 郝大丰气愤的大骂:“这帮混蛋!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死的?” 女鬼抺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我被罚了五千块钱,还拘留了十五天,就在这十五天里,我又被数次…..” 女鬼说不下去了。郝大丰却突然爆发了:“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气愤之余,他看到了方婷竟然还在笑,于是,满腔的怒火便朝着她发泄起来:“你还笑,她的遭遇真的有那么好笑吗?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你也是女人,她被害的这么惨,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终于,方婷的笑从那张好看的脸上消失了,转头瞪了郝大丰一眼。 “看我干嘛?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郝大丰更加恼火了。 方婷也忍不住了,寒着脸说道:“你冲我发什么火儿,又不是我害的她。”说完便不再看他。 郝大丰还想说什么,可喉咙滚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来。而是转向女鬼,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再后来呢?”女鬼的情绪非常低落,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表情:“后来,我被公司开除了。” “我操他妈的。”郝大丰狠狠的骂了一句。 这次,方婷看向郝大丰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似是没有想到,那个会脸红的腼腆大男孩儿,也有如此之高的文学造诣。 女鬼也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感激。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时,我恨他们,恨这个社会,可我又毫无办法。我的心已经死了,可我还想继续活下去。我本想换一个城市,从新开始,机票都买好了,可就在我离开前的那天晚上,那个该死的总经理,竟然带着人闯进我家,当着我父母的面就要……。” “畜生!他还是不是人,他是谁,你告诉我,我去弄死他。”郝大丰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女鬼再次看向郝大丰,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感激。她缓缓摇头道:“不用了,他已经死了,我用剪刀刺死了他,然后,又刺死了自己。” 女鬼又哭了,她哭着说:“你们都是阴司的差官,应该知道,自杀的人是不能去阴曹地府重新投胎的。所以我就成了孤魂野鬼,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女鬼收拾了一下情绪,对着郝大丰说道:“虽然我恨那些坏人,可是我真的没有害死过人,我吸取的,也都是那些为富不仁,和贪官污吏的精气,而每次都会留他们一条命。求求你了大人,你就放过我吧。” 第21章 鬼话连篇 郝大丰看向方婷,他知道,方婷比自己要厉害的多,如果她执意要灭掉这只女鬼,自己是拦不住的,就在他要开口为女鬼求情时,他的大脑里发出叮的一声。一个系统音响起:“作者请注意,此书的主线是捉鬼和逗逼,男主不能有圣母情结。” 郝大丰不服,还想对系统提出抗议,方婷却开口了:“你说完了吧,说完就下来吧,我可以送你去阴曹地府转世投胎,忘记这一世的苦难,希望你来生能够幸福。说完,伸出右手,掌心的八卦图变成一个投影,将女鬼笼罩起来。 “不……!”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女鬼的身影快速淡化,不大功夫,那团白色的身影,便化为能量被吸进了八卦图中。方婷取出一张符篆,随手一挥,符篆便燃烧起来,居然将空中烧出一条裂缝。方婷玉手再挥,空气一阵波动,似是有什么进入其中。通道随即消失,一切都归于平静。 郝大丰眼睛都直了,这个方婷也太神奇了吧,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她那么牛逼。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郝大丰摇晃了一下脑袋,对着方婷指责到:“方处长,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她都那么可怜了,你还对她下毒手,现在看来,我郝大丰看错了你。本来,我还以为你是……” 方婷看向郝大丰,脸上重新现出笑容:“你还以为我是什么?” 郝大丰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女人,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一开始时对她的感觉。 见他不说话,方婷轻笑几声说道:“听说过鬼话连篇吗?” 郝大丰一下子僵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她问:“你什么意思?” 方婷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品,你细品。” 郝大丰无言以对,许久才道:“可我还是觉得……” 方婷打断他的话:“觉得她很可怜,觉得我太无情对不对?” 郝大丰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方婷摇摇头:“暂且不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即便都是真的,你认为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快乐吗?” 郝大丰不说话,因为他无法回答。他的心里也在反问自己:一个心里有着那么深重仇恨的鬼,她会快乐吗?既然她的仇人已经死了,那么忘掉一切,重新开始,难道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她自己也说,留在这个世上,是因为自杀而无法转世投胎,那么,现在有人可以送她的灵魂去阴曹地府,帮助她转世投胎,重生为人,难道不好吗?除非她根本就不想转世,除非她说的根本就是假话….。 等等,除非她说的都是假话?郝大丰愣住了,他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复杂,还是他自己太单纯了,就连那些亲耳听到,亲眼见到的事儿,也很难分辨出真假了。 他再次看向方婷,方婷依旧在笑,可这笑,在郝大丰的眼里,似乎与刚才又有所不同,里面似乎包涵了更多的东西,或者说,在方婷的笑里,郝大丰又有了新的理解。 经过这一战,郝大丰不用问也明白了,为什么方婷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使者级别,并能在申城那种大城市里的办事处,当上处长。 方婷的目光,在咖啡厅里扫视了一遍,然后对郝大丰说道:“鬼物已除,我们也该走了。” 郝大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油腻大叔,又看了看面贴符纸,站着一动不动的白衣女人,问道:“那他们俩呢?” 方婷转身,边往外走边说:“那个男的没事儿,不过被吸取了精气,估计会大病一场,以后,身体会越来越差,那个女的本就是一具尸体,留着让警察来处理吧。” 两人出了咖啡店,刚才店里的客人早不知跑哪去了,老板和服务生,躲在很远的地方朝这边儿张望,见他俩出来,虽然心里非常好奇,想知道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谁也不敢上前问他们。只能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不得不说的是,警察同志们,还是一贯的准时,在两人刚刚消失一分钟后,几辆警车便来到了现场。他们唤醒了油腻大叔,简单问了几句后,便请他上了警车。这个人是重要证人兼嫌疑人,要带回局里仔细审问。 现场还有一具女尸,尸检发现,已经死了三天了,经过数据比对,正是三天前,殡仪馆丢失的一具女尸。 据油腻大叔自己说,此女尸是和他一起来的,警察认为,油腻大叔的话有很严重的语病。他应该说,这具女尸是他弄到这里来的才对。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油腻大叔有深度的恋尸癖。根据咖啡店的工作人员描述,应该还有一个女鬼,可在咖啡店的监控记录里,并没有找到鬼的影子,看来,他们在串供欺骗警察,所以应该让他们交十万元罚款,否则,就将这个店封起来。这里是案发现场,即使封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直到老板交了罚款为止。 至于最后走出去的那对男女,从女尸额头上贴的符篆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人,真要把他们找出来,今天这个案子,很可能会变成一起灵异事件,要是那样儿的话,别说破案,恐怕连汇报都没法儿写。 郝大丰本以为,警察很快会找到自己,毕竟那里有个死尸,也算是大案要案了。自己和方婷,肯定会被调查一番。他真诚的邀请方婷去自己家住,并强调了他的房子是两居室,他们可以一人一间,但方婷还是笑着婉拒了他。不知为什么,郝大丰的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他独自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回想着咖啡店里发生的事儿,郝大丰意识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自己今天亏了,白白损失了三张符篆,什么好处也没捞到,这让他很是郁闷,不行,明天还得去办事处,把事情跟马密宏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奖励,别的不说,至少功分儿应该有一些吧? 迷迷糊糊的,郝大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见到了那只漂亮的玻璃杯,以及水杯后面的美丽风景。以至于清晨醒来时,盖在身上的毛巾被,还支着一个高高的帐篷。 他感觉那个支撑着帐篷的部位,有些胀痛,没办法,这就是年轻人综合症,据说人老了以后,可以不治而愈。就这么竖着大旗,开始刷牙洗脸,正在这时,门铃声响了。 这大清早儿的,会是谁呢?郝大丰咬着牙刷打开房门,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呈现在眼前:“夏小雪?你怎么来了?” 夏小雪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怎么?不欢迎?”她说着,打量了一下郝大丰,下一秒,夏小雪啊的轻叫一声:“你,你怎不穿衣服?” 郝大丰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前面还被高高的撑起,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嘭的一声,门被重新关上,门外传来哎呦一声痛呼。 郝大丰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跑回卧室,快速穿好衣服,看了一下,又把裤子脱了,打开衣柜,找出一条紧身牛仔裤穿上,这次感觉好多了,那个给他丢脸的玩意儿,被紧紧束缚在了裤腿儿里,虽然从外面,还可以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但看破不说破,是成年人的基本素养。 第22章 冥府一枝花 房门再次打开,俏脸绯红的夏小雪,揉着额头埋怨道:“你有病吧,突然关门,撞到我头了。” “对不起,对不起。”郝大丰赶紧道歉,他现在心虚的很,哪敢再跟夏小雪斗嘴。 夏小雪的眼睛有意的避开郝大丰,看着屋里的陈设说:“你怎么才起床呀?” 郝大丰有些委屈的回道:“这还不到八点呢,怎么叫才起床? “懒猪!”夏小雪给他下了定语。 郝大丰忽略过这两个字问道:“你这么早来,是又有任务吗?” “没有任务就不能来吗?”夏小雪反问。 郝大丰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夏小雪不依不饶。 郝大丰心里暗骂(真是不可理喻),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场面有些尴尬,时间仿佛静止了。还是夏小雪打破了沉默:“好啦,不逗你了,马处长让我通知你,今天都回去上班儿。” “有客人要来?”郝大丰立刻想到了申城来的那个美女处长方婷。于是顺口而出。 “处长跟你说过啦?”夏小雪问。郝大丰不置可否,而是换了个话题:“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大老远的,何必亲自跑一趟。” “乘车太挤了,搭你的摩托车还快些”。 对于夏小雪这个理由,郝大丰很是无语,他心里说(从你的住处到我这儿,要先坐五站地铁,再换乘十五分钟公交,和去单位的时间也差不多,这不纯属是有病吗?)。 快速的洗漱完毕,两人一起下楼,郝大丰驾驶着摩托车,夏小雪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依旧的平平无奇,依旧的波澜不惊,但郝大丰的脑子里,却自行脑补出方婷坐在摩托车后座,紧紧抱着自己的画面。那种感觉,想必会大……不相同吧? 他们到办事处时,马密宏已经在马路边儿等着了,不过不是等他们,见他们来,吩咐道:“把车停到一边儿,跟我在这儿迎接客人。” 居然让他们站在路边接客,这让两人的脸色都是一黑。 郝大丰乖乖的去停车,夏小雪眼睛里闪着小星星问:“处长,什么人呀,这么隆重,不会是个法王吧。” 马密宏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不是法王,也是名使者,从申城来。” 夏小雪有些失望:“也是个处长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 “唉,她可不是普通的使者,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已经坐镇一方,而且是申城那样儿的大城市,人称冥府一枝花。” “原来是美女呀”夏小雪意味深长的说。 马密宏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夏小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发牢骚:“怎么还不来呀,我的腿都酸了。” 马密宏今天的脾气似乎特别的好,不停的安慰着她:“应该快到了,肯定是堵车,再等等。” 郝大丰伸着脖子,在人流与车流中来回扫视,寻找着那个窈窕的身影。一辆首汽的网约车在三人面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只脚先伸了出来。小巧而精致,穿着高跟儿系带儿凉鞋,圆圆的脚趾上涂着黑色的油彩,像五颗黑珍珠,整齐的排列着,衬托出皮肤的洁白。接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大……美女,身姿款款的出现在三人眼前。郝大丰眼睛都直了,这还是昨天那个黑衣使者吗?这气质简直判若两人。 今天的方婷,下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色真丝长裤,上身穿淡黄色紧身衣,鸡心形的领口下角儿,正对着一条沟壑的起始部位。外罩一件中长款纱衣,使得曼妙的身材变得朦胧,胸前的双峰若隐若现。一条长长的白底儿印花儿丝巾,搭在雪白的脖颈上,一直垂到腰部。 白皙的手腕儿上戴着一只镶钻的昆表。一副晶亮的细边眼镜,给她的高贵又增添了几分文雅。郝大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样的女神,是不会坐他的摩托车的。本来还想表现一番的夏小雪已经哑火儿了,坦白的讲,她有些自惭形秽。 马密宏的大嘴几乎咧到了后脑勺儿,两排大白牙暴露无余。一双大手紧紧的与方婷的玉手握在一起,热情的招呼道:“方处长远道而来,欢迎欢迎!” 方婷脸上带着微笑,暗中用力把手抽了出来:“谢谢马处长盛情邀请,我来的唐突,打扰了。” “哎?方处长这说的哪里话,你能来北京,是我们的荣幸,外面热,快请到办公室里说话。” 刚一进入地下室,方婷就打了个冷战,她别有意味的赞道:“你们这儿还真是凉快。” 马密宏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顺着方婷的话说:“是啊,就是为了凉快,我们才把办事处设在了地下,不但夏天凉快,冬天还不冷,真正的冬暖夏凉。” “马处长还真是有眼光”,方婷捧了马密宏一句。 进入办公室,马密宏似乎才想起夏小雪和郝大丰,正式介绍到:“这是夏小雪,办事处的骨干。” “你好,我叫方婷。”方婷伸出手。 夏小雪赶紧伸手和她握在一起:“方处长好,我们处长常提起您,说您年轻有为,让我们要好好向您学习呢” 方婷笑着,笑的落落大方:“我哪像他说的那样,倒是你们,更年轻,也更有发展。”她不喜欢别人说她年轻,年轻就意味着不成熟,没经验,没能力,但她也不喜欢别人说她老,女人,是最怕老的,她可不想被称为老女人。 马密宏又介绍郝大丰:“他是……”方婷打断他的话,看着郝大丰道:“郝大丰是吧,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 “嗯?昨天晚上?他们俩?”马密宏和夏小雪,四只眼睛盯在郝大丰脸上,目光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郝大丰两只手在衣服上搓着,等待着与方婷握手,可方婷的小手始终没有伸过来。他的手,就只能在牛仔裤上不停的搓。场面有些尴尬。还是马密宏老道一些,率先反应过来,用复杂的眼神儿看着郝大丰问:“你们,昨晚见过?怎么没听你说呢?” 他这话说的很委婉,可听着却有那么几分酸意。郝大丰的心里在埋怨方婷,都过去的事儿了,你不提会死呀?事情办完各走各的,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他不好吗?你这个时候说出来,还说的那么不明不白,你这是几个意思?为了消除领导的误会,郝大丰赶紧解释:“昨天太晚了,就没有打搅您,本想今天一早就向您汇报的,这不是还没来的及吗?” 接着把昨晚发生的事儿简单的描述了一遍,重点说了方处长的丰功伟绩。省略掉了喝咖啡,看杯子的细节。见到马处长满意的点头,郝大丰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马处长拿出郝大丰送给他的西湖龙井,夏小雪把茶泡好放在方婷面前的桌子上,透明的玻璃杯里冒着袅袅的热气,碧绿的嫩芽,在水中上下浮动,淡淡的清香,驱散了地下室中的潮味儿。看到玻璃杯,郝大丰又想起了杯子后面的风景,他不敢再看,但他也知道,今天的风景,更胜昨天。 第23章 叫魂葫芦 办公室里就三张桌子,三把椅子,已经被另外三人坐了,郝大丰只好在一旁站着,一副随时为人民服务的样子。 马密宏伸手示意:“知道你要来,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龙井,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郝大丰心中腹诽,他那么急着跟我要这茶叶,原来是给美女准备的。方婷轻轻啜了一口,面上依旧带着她那标志性的微笑:“明前的姑娘茶,马处长还真是好品位。” “方处长过奖了,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要是喜欢,走时带着。” 方婷婉拒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不等马密宏再说什么,方婷的目光看向墙角儿那根被烧的焦黑的树桩继续道:“马处长不是说有千年树妖吗?不会就是这个吧?” 马密宏点头道:“正是这个,它已经受了重创,躲在树杆里面不出来,要是把这根树桩完全烧毁,倒是可以把它灭掉,但那样一来,这千年的崖柏可就彻底毁了。” 方婷说道:“成了精的千年老树,树身内灵力充裕,不管是吸收里面的灵力,增强法力,还是用来制作法宝,都是上好的材料,毁了确实可惜。” “所以才把你请来,毕竟炼制法宝是你的强项,要是能把妖魂给弄出来,帮我们把它炼成法宝,就送你一件。”马密宏很是大方的提出了建议。 “那我就先谢谢马处长了。”方婷也很开心,但接着话风一转说道:“要我说,也不是非把妖魂弄出来不可。” 马密宏摇头道:“要是不把它弄出来,即使制成法宝,如果妖魂在里面作怪,也无法使用。” 方婷解释道:“我是说把这根树桩与妖魂一起炼化,制成一件灵宝。” 听了她的想法,郝大丰眼前一亮,他在修仙的小说里看到过,灵宝就是有灵魂的法宝,比普通法宝高出一个大的等级,威力也比普通法宝要强大许多倍,自己要是能有一件灵宝,肯定是阴司冥府中,那个最靓的仔。 夏小雪同样心存觊觎,那可是灵宝呀,她要是有一件,上次在树林里,就不会被树妖打的那么狼狈,直接收了树妖,吸收法力,换取功分儿,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法师,甚至高级法师。如果立下大功,或许还会被上级看中,提拔为官员,也像方婷那样,坐镇一方。到时候,阴司冥府就要有两枝花了。 郝大丰和夏小雪在一旁做着美梦,马密宏却是一脸的迟疑:“这么大的一根材料,倒是可以炼制好几件法宝,可妖魂只有一个,灵宝也只能炼出一件。如果是训化好的妖魂当然很好,可这未经训化的妖魂,我还是不能使用。” “没关系,大不了我再辛苦点,灵宝就由我带回去驯化好了。”方婷在笑,却让人觉得,她的笑容里有那么几分奸诈。 马密宏觉得肉疼,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我这是引狼入室了吗?竟然想要把最好的一块儿肉据为己有,可若是不给她吧,自己又确实不会祭炼灵宝,只能黑着一张脸道:“当然可以。” 郝大丰和夏小雪也听出了其中的味道,两人的美梦瞬间破灭。他们似乎听到了心崩碎的声音。 从这一天开始,地下室里,多出了一个美丽的木匠。方婷换上了一身标准的工装,很有点儿制服诱惑的味道。地上除了木工常用的锛凿斧锯外,还有刻刀,符笔,朱砂,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用不着马处长吩咐,郝大丰和夏小雪每天早早就来到办事处,给方婷沏茶,倒水,打下手儿,方婷人也随和,很快就从方处长,变成了两人口中的小婷姐。至于为什么要加个小字,当然是方婷喜欢听。马密宏也想称呼她小婷,却被严肃的纠正了一番,这让的有些郁闷,只能一口一个方处长的叫着。 方婷知道,两个年轻人是想趁机学点本事,倒也不藏着掖着,工作轻松的时候,还会主动给他们讲解。可是,只要马密宏在场,她就停下手上的工作,和马密宏聊天儿喝茶,看似很有礼貌,但马处长却心里不爽,最后,干脆找了个理由儿,不再露面儿。 七天过去,四支一模一样的葫芦制作好了,光滑圆润,表面的符纹都是一刀一刀刻上去的,雕刻时还加注了法力,再以朱砂等材料描绘。郝大丰和夏小雪从头看到尾,觉得好像都学会了,可当他们自己拿起刻刀时,却连一条连贯的符纹线条儿都刻不出来。方婷在一旁鼓励他们:“别急,基本的方法你们都已经学会了,剩下的就是功夫,只要多练习,你们肯定能像我一样,甚至比我刻的还好。” 郝大丰明白了,方婷之所以不怕自己两人偷学她制作法宝的本事,就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朝一日能学会的。 四个葫芦的功能相同,都是收纳灵魂,无论是鬼魂,妖魂,还是人的魂魄,都可以收纳其中,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得(逮)叫他一声,只要你叫对了名字,不管对方是否答应,他的魂魄都会被纳魂葫芦吸进去。虽然功能一样,但四只葫芦的威力却有着天地之差。 其中那只灵宝级的葫芦,威力肯定远比另外三只要大的多。具体的威力,方婷没说。只说是里面的妖魂还没有炼化,现在还不能使用,要等炼化以后,亲自试了才能知道。这话有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怕他们三个人嫉妒,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面前二尺多高,几十斤重的大葫芦,郝大丰想起了西游记中的银角大王,他手里的那个紫金葫芦,可是太上老君的法宝,可以把整个人都给吸进去,一时三刻就能将人化成脓血。这个虽然不能把人吸进去,但,只是吸走他的灵魂,威力也足够了。 试想,不论人还是妖,一但没有了灵魂,那还不是行尸走肉,任人宰割?至于鬼就更不用说了,本身就是个魂体,被吸进去,也就什么都没了。 根据葫芦的功能特性,几人一合计,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叫魂葫芦)。意思是可以叫走别人的灵魂。郝大丰抱着大葫芦,乐的合不拢嘴,夏小雪却是愁眉苦脸。倒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因为这个葫芦太大了,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孩子,抱着这么大的一个葫芦,实在是不太方便。看到她愁眉苦脸,方婷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小雪,你不喜欢吗?” “不是的小婷姐,我很喜欢,就是有点儿太大了,拿着不方便。” 看着比夏小雪的腰还粗的葫芦,方婷也笑了:“这个好办,今天我把葫芦带回宾馆去,重新祭一下。 三天后,当三只木葫芦再次摆放在三人面前时,已经变成了五寸大小,每个葫芦的腰间拴着一根红绳儿。红绳儿上还串着五枚铜钱,分别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这是小五帝钱,具有挡煞、防小人、辟邪、旺财、祈福之风水功能。虽然不值几个钱,却表明了方婷对几人的友好心意。 当然,郝大丰并不认识什么小五帝钱,他只知道这是美女送给他的,一定要保存好才行。 把祭炼好的葫芦给了他们,方婷也要回申城了。三人再三挽留,方婷说申城还有事儿,执意要走,还邀请三人去申城玩儿。郝大丰是真的想去,但他也明白,人家那就是客气客气,他要是真的去了跟着去了,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第24章 那里有个鬼 送走了方婷,办事处的工作又进入了正轨,马处长打开阴司冥府的网站,登录个人帐号,点开信息平台,输入只有处长以上的人,才能使用的高级权限秘钥。一系列的灵异事件,和任务信息出现在屏幕上。点开其中一项任务浏览起来。任务内容,驱鬼、捉鬼,任务等级,初级,任务奖励,两个功分。居然是两个功分,看来是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所能得到的好处也多,不如就让他去。关上电脑,马密宏编辑了一个信息给郝大丰发了过去。 郝大丰宅在家里,正在看着冥府网站里的那些宝物和丹药,想入非非,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马处长的,他给我发信息干嘛?不会是又想要茶叶吧?想到茶叶的价格,郝大丰的一颗心悬了起来。点开一看,悬着的心放了下去,但随即又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居然是让我独立去完成一项任务,可以得到两个功分,好处全是自己的,哈哈,马密宏,我真是爱死你了。郝大丰马上编辑了一条信息,回复了过去。(请处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第一次独立做任务,激动的同时,郝大丰也是特别小心,把储物手表里的东西一样儿样儿拿出来检查,八卦罗盘,桃木短剑,叫魂葫芦,还有一张镇魂符,这就是他现在的全部家当,检查完毕,确认没有问题,又一样儿样儿收好,心中大喊一声:“妖魔,我来啦!”这才动身下楼。 按照马密宏给的位置,摩托车开进一个小山村,山村里的住家不多,面积却不小,每户之间,相隔至少百米,没想到,在人满为患的北京,还有这么清静的地方。 郝大丰举目四望,入眼一片苍茫,最可气的是,位置信息下面,还特意注明附近二字。郝大丰心中直骂娘:附近,附近,这附近除了山还是山,树高草深,让我他妈的上哪儿捉鬼去? 他把摩托车锁好,取出八卦罗盘,注入一点儿微薄的法力,开始了地毯式搜索。先从村东头儿走到村西头儿,又从村南头走到村北头儿,值得一提的是,从东到西走了四十分钟,从南到北,只用了五分钟。 这个村子,就是一条狭长的山沟,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泥路从东到西,把这上百个院落串在一起,这里的院墙是石头的,房子是石头的,就连房顶上,铺的也那种簿簿的石板儿。 郝大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心里琢磨:这么下去不行,得找个人打听打听,既然这附近有鬼,肯定会有一些线索,比如有没有一些灵异事件。 他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商店,卖东西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打郝大丰进门,他就盯着郝大丰看,目光随着他来回的移动。郝大丰在货架上拿了瓶水,走到男人面前问:“多少钱?” “两块” 郝大丰交了钱并没有离开,而是打开喝了两口,靠在柜台上跟男人聊了起来。“大叔,您就是这个村儿的吧?” “是呀,你是过路的,还是来走亲戚。” “都不是,我是来玩儿的” “玩儿?到这儿来玩?”男人用怪异的眼神儿看着郝大丰,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调侃。 郝大丰补充道:“我们放假了,在家呆着闷,就开着摩托车出来转转,不知不觉就开到这儿来了,我看这儿山青水秀的,正好停下来歇会儿,您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 男人憨厚的笑着摇头:“你们城里人呀,没事儿就爱往山里跑,就那么几个山头,除了石头就是树,能有什么好玩儿的?” 郝大丰顺着他的话说:“您说的对,可那是您天天见,所以不觉得新鲜,我们城里不是没有山吗。” “喜欢就看吧,不过别往山里去,最近,这山里不太平。” 听男人这么说,郝大丰眼前一亮,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姿态:“您说山里不太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狐狸精?长的漂亮吗?” 男人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但他的笑也只是咧了咧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小伙子,你是聊斋看多了吧,哪有什么狐狸精。”接下来,他收起笑,语气也变的认真起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山里是真的不能去。” 他也不说这山里到底有什么,郝大丰急的直抓狂,干脆直接问了出来:“是不是有鬼?” 男人沉默不语,眼睛里却现出一抹恐惧。郝大丰真想上去掐死他,这带说不说,欲言又止的,一个山里村民,哪来的那么多毛病。他忍着脾气继续问:“还真有鬼呀?是男鬼还是女鬼?” 这次男人不在沉默:“小伙子,你对鬼挺感兴趣呀?” 郝大丰也不瞒着:“对,我就是对鬼感兴趣,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儿?”男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里面一排货架说道:“那里边儿就有一个” 郝大丰哪儿会相信,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明显是在骗他,但好奇心还是让他走到了那排货架处,抬头一看,货架的尽头有一面大镜子,里面照出郝大丰的身影,果然是在耍他。郝大丰倒也没有生气,反倒觉的这个山里的老男人还挺幽默。他在货架上拿了些面包,火腿肠,又拿了两瓶水,这才回到柜台前:“老板,算算这些多少饯。” 男人一边儿算账一边儿跟他说:“刚才是跟你开玩笑,不过我说山里不太平可是真的,小伙子你人不错,我多说两句,也是为你好,山里真的不能去。一共五十八。” 郝大丰扫码交钱,男人拿出个塑料袋,把东西一样儿样儿的往里放,嘴上也没闲着。“本来我们这一直很太平,也没出过有人横死的凶事儿,可就在三个月前,村西头儿老王家的羊跑丢了,他进山里去找,一夜没回来。第二天从山里出来,羊没找到,人却变了。” “被鬼上身啦?”郝大丰心情非常激动,这倒不是他幸灾乐祸,而是觉着,为民除害的机会来了。 “说不好,”男人继续说:“这老王是个哑吧,以前就不怎么跟人联系,那天以后,他突然变的爱喝酒了,而且酒量特别大,天天喝的酒气熏天的,就更没人理他了,我这里的酒多一半都被他买去了。” 郝大丰有些泄气:“这好像也没什么呀?我还以为他会吃人呢?只是喝酒而已,多大点儿事儿呀?” 男人翻了下眼皮:“你这小伙子,说话还挺有意思,他要真的只是喝点儿酒就好了,他还常往山里跑,有时进去好几天都不出来。再后来,村民进山时,就经常莫名其妙遇到危险,有时会遇到蛇,有时,山崖上会突然滚下来石头。” 郝大丰接口道:“我听你这话也不像闹鬼呀,怎么倒像是人祸呢?” 卖东西的男人一笑:“我也没说闹鬼呀。” 郝大丰没心思再跟他扯下去,拿起东西离开了商店。不管是闹鬼还是人祸,他决定,先去那个老王家看看。 村西头儿,一所破败的院子里。隔着低矮的石头墙,郝大丰看见,一个满脸胡茬的干瘦男人靠在房子的墙根下,手里拿着酒瓶正在往嘴里倒酒。像是感觉到什么,男人突然抬起眼皮,与郝大丰四目相对。 第25章 奸滑的老鬼 郝大丰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人的目光好犀利,再加上那一身破烂的衣服,让他想起了网红犀利哥。他不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郝大丰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赶紧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往前走。 他绕到院子后面,把手里装食物的袋子收进储物手表,从里面取出了八卦罗盘,用他那点儿可怜的法力将罗盘催动,罗盘刚一启动,中间的镜面就泛起一道光波。卧槽,真的有鬼。郝大丰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他端着罗盘,围着院子后墙继续往前走。 突然,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他停住脚步,猛的回头,后面什么都没有,他瞪大眼睛四处观察,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却一直都在。 妈的,真是活见鬼了,他无意中抬起头,卧槽!郝大丰吓的差点没把罗盘给扔了,就在这所房子的后窗户里,有一张干巴巴的脸,一双犀利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郝大丰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罗盘藏在了身后,他冲着那个人笑,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他的面皮在抽搐。 窗户里的脸没有丝毫表情,那双眼睛更是一眨不眨。郝大丰的脑子里,此时是一片空白,就在这时,窗户里的那张脸有了变化,他咧开嘴,嗞的一声,从中间两颗门牙的缝隙里,滋出了一道口水,准确的落在郝大丰的脸上。郝大丰抬手去擦,手中的罗盘正对向窗口。一道白光照在那张脸上,那张脸唰的缩了回去。 郝大丰的大脑又恢复了运转。对了,我是来捉鬼的,我手里有法宝,我怕他干嘛?他看了一眼窗口,虽然可以钻进去,但他不敢,担心脑袋刚一进去就被打爆喽。他转身就往院子前面跑,来到院门前,抬腿就是一脚,大门并没有插,咣当一声向两边儿分开,郝大丰举着八卦罗盘直接冲进了院子。 房屋的门没有关,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切,一条腿正从后窗中消失。妈的,他跳窗户跑了。这个老王头肯定有问题。我要捉的那个鬼,肯定就附在他身上。郝大丰转身又往院子外跑,绕过院墙追到了房子后边儿。可那个王老头儿早就没影儿了。 这所房子虽然已经是村子的最西头儿了,但离着山坡树林还有一二百米的距离,别说正常人,就是世界冠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跑进那片树林。可转念一想,那老王头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不能按常理推算。于是,郝大丰撒腿就往山上追。 在他看来,老王头儿肯定是进了那片林子。郝大丰在树林外停住脚步,左手托着罗盘,右手一翻,一把尺许长的桃木剑出现在手里,正是他爷爷的那把噬魂斩鬼辟邪剑。自从上次用血将这把剑击活,一直放在储物手表里还没用过,今天是他第一次独立出任务,希望这把剑不要让自己失望。他用短剑拨开荒草,一步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而此时,就在老王头所住的房子里,衣服破烂的老王头儿,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喝着酒。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狡诈的亮光。眼见日落西山,天就快黑了,吱吖一声,老王头儿家的房门开了,老王头儿拎着酒瓶儿出了家门,摇摇晃晃的朝着山上走去。不大功夫,就消失在树林里。 就在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刻,郝大丰灰头土脸的走出了树林,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山下走。嘴里还在不停了唠叨:“妈的,这个老东西跑哪去了?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不信你永远都不回来。” 他走进老王头的屋子,借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看了一眼堆满垃圾的床,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躺上去。重新回到院子里,找了块儿还算干净的地方,背靠着墙坐下,取出面包,火腿肠吃了起来。 山里草多,蚊子也多,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成群结队,郝大丰左右开弓,可还是被咬了十几个大胞,郝大丰心里郁闷,原本是来捉鬼的,结果变成捉蚊子了,而且,这蚊子居然比鬼还可怕。在这个院子里睡一夜,明天估计能被吸成人干儿。 他站起身,一边儿挥舞着双手驱赶蚊子,一边儿往外走,他要趁着夜里,再进山一次,看看能不能把老王头找到,他现在已经确定,老王头肯定有问题,即便不是鬼,也是被鬼上身了。 月光下,远处的大山像一只黑色的怪兽,横卧在那里,不知名的鸟兽,不时发出一两声啼叫。郝大丰有点胆怯了。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最后,他走向了自己的摩托车,骑车离开了山村。 看着摩托车的灯光迅速远去,老王头儿干瘦的身影从一棵大树后闪了出来。 在县城的一家小旅馆里,刚洗完澡的郝大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看着屋顶发呆。今天真是出师不利,遇到一个狡猾的鬼,不但狡猾,跑的还快,从院子后面到树林,那么远的距离,也就是几秒钟时间,他就跑过去了。嗯?不对,肯定不对。 郝大丰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老王头儿根本没有进山,他拐弯儿了,绕到了院子的另一面,妈的,我让他给耍了。他又回了院子,甚至可能就躲在屋子里,但他很聪明,知道我天黑必定会回来,所以在天黑前又离开了那个院子。 我真是蠢呀。郝大丰把自己骂了能有一百多遍,看来做任何事儿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人不吃亏长不大,这话一点儿不假,上来就开挂,那都是胡扯,除非是穿越重生,可穿越也没有那么容易,必须要先死才行。 郝大丰不想死,所以他也不想穿越,就这么慢慢的捉鬼杀鬼,积累经验,增长法力,总有一天,我也能变的强大。在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郝大丰心安理得的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郝大丰睡到中午才起床,先出去填饱了肚子,又买了一支强光手电,这才骑上摩托车,第二次去了那个山村。他在离着村子还挺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把摩托车推进一片小树林藏好,然后步行进村。 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回来,郝大丰处处小心,他既不去院前,也不去院后,而是直接来到王老头儿家房子的侧面,找几块石头轻轻的摞在一起,踩在上面,手扒着墙头,两臂一用力,就上了房顶。从头到尾,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妈的,跟我玩心眼儿,上次是老子小瞧了你,这次我看你还往哪儿跑。他轻轻趴在房顶上,慢慢的爬到房子的前沿,探头往下看,果然,老王头还是坐在昨天那个地方,手里拿着酒瓶,眼睛看着院子外面。从他所在的角度,只要有人从外面经过,就一定会被发现。 老东西,你想不到老子会出现在你脑袋顶上吧?郝大丰心中得意,悄悄的取出了叫魂葫芦,葫芦口儿对着老王头的头顶,突然叫了一声:“老王!” 老王头虽然在喝酒,但注意力全在院子外面,听到头顶上突然有人叫他,吓了一跳,猛一抬头,就见昨天那个青年,正拿着一个葫芦,冲着他笑。一愣之后,随即反应过来,蹦起来就往屋里跑。郝大丰傻了,怎么回事儿,这葫芦怎么不管用呢? 第26章 咱们聊聊 郝大丰现在顾不上研究叫魂葫芦为什么会失效,赶紧来到房子后沿,这时,老王头已经从后窗户里钻出来了,咕咚一声落在地上。郝大丰在房顶上看着他,心里说,这回,你往哪儿跑我都看的见,你就是绕着房子跑一百圈儿,也甭想甩掉我。 他将两只胳膊盘在胸前,微笑着看着老王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腿脚还挺利索,转眼间,就跑出去了三十多米远。郝大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这次没绕着院子跑,而是径直跑向了那片树林。 “卧槽,你丫给我站住。”郝大丰急了,纵身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可他忘了,他不是大侠,也没练过轻功。往下一跳,直接摔了个屁蹲儿,屁股差点摔成四瓣儿。他这时也顾不上疼了,爬起来就追。 郝大丰身高一米八,在华夏人里,也算得上是大高个儿,两条腿也长,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缩短到了十米,只要跨上几大步,就能捉住王老头儿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老王头已经到了树林的边缘,一闪身钻进了树林。 郝大丰一步不停追了进去。眼看就差两远了,郝大丰猛的往前一扑,伸手抓住了老王头儿后衣领子。就听哧啦一声,老王头儿的破衣服太旧了,布料全都糟了,被他一抓,从衣领到下摆,整个儿给撕了下来。郝大丰收势不住,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等他站起来再追时,老王头儿又跑出去了十几米。 郝大丰毕竟年轻,很快又追到了王老头儿身后,这次,他不再去抓王老头的衣服,因为王老头后背已经没有衣服可抓了,他双腿一用力,身子飞了起来,他要把王老头直接扑在地上。谁知,王老头也往前一扑,摔进了一片草丛,不见了。 郝大丰扑了个空,一下趴在了地上。等他再次爬起来,来到那片草丛跟前,这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地洞,洞口不大,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跳下去会不会直接就穿越了? 他取出强光手电往下一照,还好,洞口下是个斜坡儿,虽然看不见尽头,但也绝不会摔死,这才壮着胆子跳了下去。下面是个斜洞,而且非常狭窄。借着手电的亮光,可以看到两只脚正在一蹬一蹬的朝前移动,是老王头儿正在前面爬。 郝大丰一手拿着手电,也钻了进去。却没有前面的老王头爬的快,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郝大丰手蹬脚蹬,拼命往前爬,速度果然加快了一些。两人一前一后,爬了大约二十多米,前面豁然开朗。一个长约十米,宽约五米,高有三米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老王头也不再逃跑了,而是转过身,站在土洞中间等着郝大丰。郝大丰也爬出来,吐了一口嘴里的土:“呸,老东西,你还跑呀,怎么不跑了?” 在手电的强光下,老王头眯起了眼睛,嘴巴蠕动,发出沙哑的声音:“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我是……”郝大丰刚说了两个字,忽然意识到不对,改口道:“你不是哑巴吗?” 老王头冷哼一声:“老王头儿是哑吧,但我不是。” 郝大丰明白了,他猜的没错,老王头儿这是被鬼上身了,我说刚才叫老王,那个葫芦怎么不起作用呢,原来身体里根本不是老王头儿的魂魄。先问问这个鬼的名字,一会儿再试试那个葫芦,看看到底好用不好用。刚才追了他半天,自己也累了,跟他多聊一会儿,正好恢复一下体力。“那你是谁?” “我是山神。” “你是山神?别逗了。”他用手电在空间里晃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个坑,再看看地上的棺材板子,对了,还有那几根烂骨头,这分明就是个墓坑,你丫就是个死鬼。” 老王头儿体内的魂魄似乎很不高兴:“小子,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郝大丰才不管他爱不爱听:“没事儿,听习惯就好了,我就是对你好奇,对了,我叫马密宏,你叫什么?”郝大丰表现的很真诚,率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马密宏要知道郝大丰用他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非气死不可。 可能是他的真诚感动了这只鬼,他居然真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叫李成。” “你没骗我吧?”郝大丰又试探了一次。 李成重重的哼了一声。郝大丰还是半信半疑,有了以前被鬼骗,甚至为鬼感动,和被鬼耍的团团转的经历,再不长点脑子,他的主角儿光环,怕是就要被摘掉了。 “那么好吧,我来试试。”郝大丰说着取出来叫魂葫芦,叫了一声:“李成”。 下一秒,咻的一声。一道黑气从老王头儿的身体里飞了出来,直接被吸进了葫芦里。“哈哈,原来这么好用”。 他把葫芦放在耳边摇了摇,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不过他知道,那个叫李成的鬼魂肯定在里面。没想到,这次的任务就这么完成了,追鬼时那么艰难,捉鬼时却这么轻松,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 他看了看老王头儿,又用手电照了照这个墓坑,墓坑应该是被盗过的,棺材烂了,骨头也散落在地上,更是看不见一件随葬品,或许从来就没有过,不是每个人死后都能有很多陪葬品的。不过,这个坑够大,够气派,老王头葬在这儿,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他转身钻进狭窄的通道里,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郝大丰从地洞里钻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取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儿喝光,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心里一阵阵的后怕。想想刚才,自己也是捉鬼心切,脑子一热就钻进去了,但凡冷静一点,怕是也不敢下去。 不管怎么说,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去了,他站起来拍拍屁股转身刚要走,忽然瞪大了眼睛。一只枯瘦的手从地洞里伸了出来。接着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 “卧槽,老王头儿,他怎么出来了?” 老王头看见郝大丰,两只眼睛看向他,把一只手伸向了他。郝大丰吓的往后一跳。取出叫魂葫芦对着他大叫:“老王头,老王,王老头”可惜,根本没用。 老王头一点儿一点儿的爬了出来。郝大丰想起来了,这个葫芦似乎对他没用,刚才在房顶上时就已经试过了,或许是我没有叫对他的名字,老王头应该是别人对他的一种称呼,人哪有叫这名字的,可他的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呀。 郝大丰收起叫魂葫芦,又拿出了八卦罗盘,注入法力,对着老王头照了过去。老王头还在一步步的向他靠近,对罗盘发出的白光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又把八卦罗盘也收了起来,取出了那把桃木剑。这次,老王头站住了,不再靠近他。终于有一样东西起作用了。郝大丰总算松了一口气。 老王头虽然停住了脚步,但两只手却没有闲着,在空中不停的比划。不停的重复三个动作。他先指指自己,又在空中连连摆手,最后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放在脑袋旁边,歪一下头,在他比划了四五次之后,郝大丰突然明白了,他是个哑吧,他在用手式告诉自己,他没死。 他没死!郝大丰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闹了半天,他原来没有死,他以前只是被鬼附身了,现在,那个控制他的鬼被郝大丰给收了,老王头也恢复了正常。他见到桃木剑后害怕,一定是没看清楚,把桃木剑当成真正的短剑了。不过,郝大丰还是不太放心,用剑指着老王头道:“你站着别动,不许动。”边说边往后退,等退出一段距离,转过身,撒腿就跑。 第27章 完成任务 一口气儿跑出了树林,脚步依然不停,直到跑到了隐藏摩托车的地方,骑上摩托车,往县城开去。 郝大丰车速很快,到了县城,看看天色还早,便直接上了高速。到达办事处时,马处长正在锁门,再晚来一步,他就要走了。 “处长,您还在,太好了。” 马密宏转过头:“郝大丰,任务完成啦?” 郝大丰取出叫魂葫芦冲马密宏晃了晃:“完成了,在葫芦里。” 马密宏把办公室的门重新打开:“进来说吧。” 按亮电灯,马密宏把自己的椅子往外拉了拉,这样更方便跟郝大丰说话,他伸出手,郝大丰知趣的把葫芦递到他手里。马密宏注入法力检查了一下,便皱起了眉头:“这只鬼实力不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郝大丰一脸的自信,说的轻松而惬意:“我喊他的名字,把他收进葫芦,然后就回来了。” 马密宏立刻就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盯着郝大丰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郝大丰说瞎话连眼睛都不眨,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基因:“我说要跟他认识一下,并且先告诉了他我自己的名字,他就把他的名字告诉了我” “真的这么简单?” “哦,当时,我也不敢相信,本来只是想试一试,谁知,只叫了一声,他就被叫魂葫芦给收了。”他这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马密宏要能找出破绽,那才是怪事儿,他要是知道,郝大丰当时报的是他的名字,不知会作何感想。不过,他还是想到了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告诉你的是一个假名字呢?” 郝大丰毫不犹豫,一脸坚定的说:“那我就跟他拼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是他死,就是我活。\"这一点他还真没撒谎,当时的情况也只能如此。 “好!好一个狭路相逢勇者胜,郝大丰,好好干,我看好你。” “请处长放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嗯。马密宏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那你这一身一脸的土是怎么回事儿?” 关于这一点,郝大丰早就想好了说辞:“他躲在一个老坟坑里,那个坟应该被盗过,有一条狭窄的盗洞,我是顺着盗洞爬进去的。” 马密宏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辛苦啦,快回去歇着吧。” 郝大丰的脸苦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动。马密宏见他没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葫芦。” 马密宏哈哈一笑:“放心吧,明天就还给你,这个鬼魂的能量也都是你的,现在给你,你也吸收不了,我还得拿回去处理一下。” 郝大丰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那个鬼魂,但处长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不会骗自己,连声道谢:“那谢谢马处长。” 回到家,郝大丰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把脏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按下自动清洗模式,便进了卫生间。边洗边唱,洗刷刷,洗刷刷。声音如同鬼哭狼嚎。 第二天,郝大丰强忍着心里的期盼,在早点摊吃了一屉包子,然后才去了办事处,不能让马密宏觉的自己太心急,不能让夏小雪看不起自己,晚到一会儿,好处又不会少一块儿。果然,他赶到时,马处长和夏小雪却已经到了。 “处长,小雪,”郝大丰热情而礼貌的打着招呼。 夏小雪没理他,显然对小雪这个称呼不满意。 马处长则一脸笑意:“你的任务已经在平台上提交,我把你的表现作了详实的描述,平台还多给了你两个点的功分儿。” “谢谢处长”郝大丰嘴上说着感谢,心里却在想,凭马处长几句话,平台就能给我两个功分儿?真要那样儿,我也不用捉鬼了,每天就专门拍你的马屁不好吗?总比捉鬼容易多了。平台之所以给额外奖励,估计是与救了老王头一命有关。 让郝大丰不解的是,关于老王头儿的事儿,冥府是怎么知道的?看着郝大丰臭屁的表情,夏小需很想打击他几句,但以她对这家伙的了解,自己的话不仅打击不到他,还会白白失了自己做师姐的风度。 马处长取出郝大丰的那个叫魂葫芦,打开盖子,运转法力,在葫芦底部轻拍了三下儿,一团黑影飘了出来,并没有恢复成人形,而是凝成拳头大的一团,见郝大丰一脸疑惑,马密宏给他作了讲解:“他的灵魂已经被送去地府了,这是他的大部分能量,你可以现在吸收,也可以装在葫芦里,带回去慢慢吸收。” “带回去?怎么带,我是说怎么把它装进葫芦里?” 马密宏以掌心抵在葫芦底部,将葫芦口儿对着那团能量,以法力催动,说了一声收,那团能量真的就被吸进了葫芦里。马密宏将葫芦递给他:“这不就收进去了?放出来的办法你也看到了,只要在底部拍三下儿就可以了。” 郝大丰接过葫芦翻过来调过去的看:“没想到,这个葫芦还有这个功能。” 夏小雪哼了一声:“土老冒儿,每件法宝都不简单,就好比一把刀,可以切菜,也可以杀人,可以立功,也可以用来犯罪。懂了吗?” 郝大丰很是认真的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明白了,就像师姐你,一专多能,只是有待开发。” “嗯……”夏小雪得意的表情才展现到一半儿,笑意就僵在了脸上,她总觉的郝大丰的话另有它意,却又挑不出问题所在,只好闭上嘴,开动脑筋,仔细琢磨。 马密宏清了清嗓子,:“嗯嗯,小雪,一会儿你去租辆车,今天,我们去采风。” “那我呢?”郝大丰问。 “当然是一起去。”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我现在干嘛?” “等着。” “那我跟她一起去租车吧?” 马密宏挥了一下手“去吧。” 得到处长的允许,郝大丰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出去。“哎,小雪,等等我。” 夏小雪并未停下,连行走的速度都没有变慢。 郝大丰紧跑几步追上来“小雪,什么叫采风?” “叫师姐” “唉,真矫情” “你说什么?” “师姐,嘿嘿,这么叫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两人边走边斗嘴,很快来到了车行。 “这次,咱们能不能租一辆大点儿的车”郝大丰试探着提出建议。 夏小雪一脸寒霜“跟谁说话呢?” “师姐,嘿嘿……” 夏小雪满意的点点头。一名店员主动上前招呼:“哟,小雪妹妹,来,过来坐。” 看来,夏小雪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跟女店员互相挽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丽姐,你今天的彩妆真漂亮” “是吗?”丽姐扭扭脸,露出开心的笑“今天打算租什么车?” “今天租那辆大的。” “行,你驾照给我,我去给你办手续。” 夏小雪打开小挎包,拿出一本驾照,丽姐接过驾照,说了声你先坐,我马上就办好,便去了服务台。 拿了钥匙,两人一起走出大厅,一辆五菱宏光停在门前,夏小雪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上去,见郝大丰还在那里发愣,摇下玻璃招呼道:“愣着干嘛?上车呀。” 郝大丰坐在副座上,有些嫌弃的问:“怎么是这车?” “这车不够大吗?”夏小雪约脸上挂着笑,狡诈的笑,得意的笑,开心的笑。让人恨不得在她脸上狠狠的掐上一把。 第28章 接个私活儿 接上马处长后,郝大丰从副座,又转移到了后座,夏小雪把车开的飞快,转弯儿也不踩刹车,后排的郝大丰被甩的东倒西歪,左右摇晃,但他人着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夏小雪反而会更开心,反正车上还有个马处长,虽然前面的感觉不像后排这么强烈,但她夏小雪,也不敢飙的太猛。果然,在过路障的时候,夏小雪还是不得不降低了速度。 汽车在郊区的一条小河畔停了下来,三人下车,郝大丰不明所以,跟在马密宏和夏小雪身后。两人各找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来,拿出鱼杆儿,鱼饵,开始钓鱼。郝大丰有些懵了,凑近夏小雪问:“我们不是要去采风吗?” 夏小雪全神贯注的盯着鱼漂儿给他解释:“国企叫开会,私企叫团建,我们叫采风。”说着又取出一根鱼竿儿递给他:“别打扰我,自己找地方玩儿去。” 郝大丰接过鱼竿儿,又在夏小雪带来的鱼饵上掐下一块儿,往上游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上好鱼饵,轻轻一甩,然后把鱼杆儿插在两块儿石头之间,便不再管了。他觉的,钓鱼是天下最无趣的事情,没有之一,虽然有目地,却没有目标儿,甚至连水里有没有鱼都不清楚,三分靠欲望,七分看运气,实属不智之举。他取出叫魂葫芦,调动体内那点儿少的可怜的法力,在底部轻轻拍了三下,取出那团能量开始吸收。 能量进入身体,跟吃饭喝水差不多,是可以感受到气血在充盈,身体在鼓涨,法力在增加,直到身体的容纳达到顶点,再也吸收不了一丝能量才停了下来。这次吸收的能量,比第一次多出几倍,手里的能量球小了三分之一。估计下次就可以全部吸收。以后,随着法力对身体的锤炼,一次吸收的能量也会越来越多,再捉到鬼,当场就可以炼化。想着自己将手掌按在鬼的脑袋上,咻的一下,把鬼吸收炼化的情景,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啪,一只小手拍在郝大丰肩上,把他从幻想中打回了现实。“钓几条啦?” 郝大丰抬头看了看夏小雪,这才想起自己在钓鱼,忙转过头去看鱼竿儿。坏了,鱼竿儿不见了。他记得就插在那两块石头之间的,但现在,石头还在,鱼竿儿却没了,“哎?鱼竿儿呢?刚才就插在这儿了。” 夏小雪气的脸色铁青:“郝大丰,你赔我鱼竿儿。” 郝大丰刚增加了法力,心情正好,完全没把一根鱼竿儿当回事儿:“好好好,回去就赔你,想要什么样儿的,你随便选。行吗?” “这还差不多,过来,开饭啦。” 夏小雪这回表现的也很大度,其实,她压根儿就不喜欢钓鱼,但领导喜欢,她也只能陪着。马密宏到是乐此不疲,烤炉,调料,酒水,饮料一应俱全,并亲自动手为大家烤鱼,一点儿不摆领导的架子。回去的时候,夏小雪把车开的很是平稳。马密宏坐在副座上,安排起了明天的工作:“你们俩明天不用上来办事处,郝大丰你争取把那团能量全都炼化喽,明天晚上我们去干点私活儿。” “干私活儿?”郝大丰不知道,捉鬼这个行当也可以干私活,在当今社会,干私活就意味着赚外快,很可能有大笔的银子入帐。对于明天晚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郝大丰用了一整天时间,把剩下的能量团全部吸收,他能感觉到身内法力的明显增涨,却感觉不到体质的改变,肌肉力量依旧没有增加。视力,听力也没有变化,以前不会的数学题还是不会。也就是说,法力这东西是专门针对鬼的,想在普通人面前装逼,很可能会被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他现在已经有了七点一个功分儿,不花出去一些,心里总是痒痒的。 再次打阴司冥府的网站,像什么功法,丹药之类的肯定是买不起,直接略过,点开符篆选项,点击辟邪符,这东西是捉鬼降妖,外出打怪的保命必备,点击数量,输入二十,点击确定,弹出对话框,您的功分儿不足,是否充值? 嗯?难道账户里的功分儿不能直接使用吗?真麻烦。点击是,把七点一个功分儿全部充值,点击确定。弹出对话框,充值成功。 郝大丰一共兑换了二十张辟邪符,用了两个功分儿,又兑换了二十张镇鬼符和二十张鬼步符,再次用了四个功分儿,最后又用第一次出任务时,马密宏奖励给他的那零点一个功分儿,兑换了十张最便宜的醒神符。留下一个功分儿,以备不时之需。 兑换完所需物品,敲下回车,屏幕上再次出现弹窗。您的货品已发出,请及时查收。嗯?不对,我好像忘记写地址了,它这是要把货物给我发哪儿去呀?郝大丰赶紧想办法补救,竟然没有找到地址栏儿。联系客服……居然没有客服选项。 郝大丰慌了,我的功分儿呀,我的符篆呀。这是什么破系统呀?拿起手机,立刻联系夏小雪,她是老员工,肯定有经验。“接电话,接电话,快接电话”郝大丰心中默念。 终于通了:“喂,小雪” 手机里传来夏小雪的声音:“叫师姐” 郝大丰这次很痛快:“师姐。” “哎!有什么事儿要求我呀?”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没有事儿求我,你能这么乖?” “好吧,你赢了,我问你,我在咱们冥府的网站上换了些东西,可没有地址,你说他们会把货物给我发到哪儿去?” “当然是发给你本人。” “可是,我没收到呀,是不是还要等几天?” “没收到,不可能呀,你再仔细找找。” 郝大丰在身上摸了几把,随即反应过来:“哎呀,我找什么找?快递员根本就没来过。” “什么快递员,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在储物手表的角落里,你没有看到。” “储物手表?”郝大丰一愣之后,立刻查看储物手表,不知什么时候,里面竟然多出几坨黄色的符篆,正是他刚才在网上换的那些。“找到了,哎,小雪,这些东西是怎么到我储物手表里来的?” “又忘记该怎么称呼我了是吧?” “这么叫不是显着亲热吗?” “我跟你不熟好吧?想知道答案?自己想去!”夏小雪说完挂了电话。 “不说就不说,以后我问马密宏去。”郝大丰对着手机说了一句,美滋滋滋儿的进了卫生间。 晚上十点,郝大丰的手机终于响了。他已经握着手机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毕竟接私活就等于挣钱,他虽然不是很缺钱,但他喜欢钱呀。这可不是发工资,要等上一个月才那么一次,数量还那么少,花不了几天就没了,就像女人的大姨妈一样。 而接私活儿,挣外块,就不一样了,干的不多,挣的不少,挣一次,至少能用一个月,就像姨妈巾一样。他的手指几乎在音乐响起的同时就按了下去。“喂,是该行动了吗?我们去哪集合?” 对面传来夏小雪的声音:“你那么兴奋干嘛?” “兴奋?没有啊,这不就问你一句吗?” “先到我家。”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接你吧?”嘟……。对方把电话挂了。 “就会算计我。”郝大丰不想接她,可自己又不知道应去哪里。办事处明明是一个领导,两个员工,现在整的,就好像分成了三级。马密宏是大领导,夏小雪是小领导,而自己,则要接受他们两个的双层领导。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第29章 我可不想一仆三主 郝大丰也曾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是,很难,除非办事处再招个新人,还得是那种没关系,没能力的。否则,局面很可能会变成一仆三主。想想那种被三座大山压迫的日子,郝大丰又觉的,其实维持现状也挺好。 从郝大丰家到夏小雪家,乘公共交通,要半个小时,开杜卡迪,至多也就十分钟。夏小雪穿着浴袍迎接了他。“这么快,赶紧进来吧。” 夏小雪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到,细一琢磨,是自己计算错了时间。她坐惯了公共交通,也是按照乘坐公共交通计算的时间,而忽略了郝大丰是骑摩托车的。夏小雪把郝大丰让进来后,又坐回小桌子前继续化妆。 夏小雪住的是一个大开间,睡觉,待客,吃饭,统统要在这里解决,还好有个独立卫生间,可以解决一些私密问题。门旁边是一排厨柜,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开放式厨房。其实根本不适合中国式烹饪。也就那个微波炉还算实用。就这,还是夏小雪花了七千大洋租的。也正是为了交房租,她才走上了捉鬼的道路。她也还是个大学生,不能找正式工作,像捉鬼这种时间相对自由,挣钱又多的兼职,真的是很难找。 郝大丰刚坐下,夏小雪就大叫起来:“哎,你怎么回事儿?” 郝大丰被说的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什么也没干呀。” 夏小雪伸手想把他拉起来:“你别坐我床上呀,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床,不能让男人随便坐吗?” 郝大丰不以为然:“坐坐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郝大丰赖着不肯起来“你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坐呀?” “懒的理你”,夏小雪看看确实没有地方可坐,这才放过郝大丰。又过了五分钟。郝大丰等的心烦:“我说你有完没完?就那么一丁点儿面积,还要抹多长时间。” “好了好了,再等一分钟。”夏小雪拿着笔,小心翼翼的画着眼线。又是五分钟过去。 “到底什么时候完呀?” “催什么催?你看画歪了吧,都怨你。” 郝大丰闭上了嘴。又过了五分钟。夏小雪终于完工。又在镜子前来来回回的照了三分钟,大概是在检查工程质量。可能是觉的质量不错,对着镜子摆出一个笑脸儿。这才对郝大丰说道:“你转过身去” 郝大丰知道,她这是要换衣服。曾子曰:非礼勿视,郝大丰自认为,勉强还算是个君子。很听话的把脸转向墙壁。夏小雪又发话了:“不行,你到卫生间去”。 郝大丰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抗,乖乖起身去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风景可谓独好。蕾丝,吊带儿,卡通。五花八门儿,颜色更是姹紫嫣红。郝大丰看着两个半圆的东洞发呆,心里在想,这么小,要是方婷的话,大概只能罩住中间的一小块儿高地吧?炫丽的景色,让郝大丰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夏小雪的声音:“好了,出来吧。” 郝大丰这才发现,两腿已经有些酸痛了。看着夏小雪精致的妆容,郝大丰很不理解:“咱们是去捉鬼,又不是相亲,用的着这么隆重吗?” “这也叫隆重?这叫尊重,你懂个屁。” “好好好,我不懂,你懂行了吧。” 摩托车来到一片工地,一名保安拦住了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郝大丰没理他,夏小雪解释道:“我们是和马处长一起的。” 保安并不知道今晚要在工地做法驱邪的事儿,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整个公司,也只有几个核心大佬知道,至于什么马处长,他就更不知道了。不过,处长这个称呼,一般只有政府官员才用,那都是些连老总们都惹不起的人物,对此事必须慎重,对处长的部下,必须客气,保安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哟,原来是二位领导,失敬,失敬”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不管他们是领导还是职员,在那个什么处长面前,肯定是能说上话的,一言兴邦,一言丧邦,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不过……?他看着摩托车又有些怀疑,当领导的,哪个不是坐小轿车,哪有骑摩托车的。于是问道:“天这么热,两位领导怎么没开汽车来呀?” 听保安这么说,郝大丰不高兴了,很明显,这是瞧不起自己的摩托车呀。他斜着眼睛看着保安:“你知道我这东多少钱吗?” 保安见他生气了,赶紧赔着笑脸儿说:“我一个乡下来的,哪懂这个呀,不过,您这车,一看就是进口货,至少也值一万块。” 郝大丰差点被这话气疯喽。“一万块?你有多少?我都要了。”说着,他指了一下不远处停着的现代:“你看到那辆车了吗?” 保安扭头看去:“那辆车我认识,是我们队长的,也是外国车,好像叫现代。” 郝大丰露出轻蔑的笑,“我这车,价格是它的三倍。” 保安吓的一缩脖子,看这两人的穿衣打扮,还真像有钱人,尤其那个女的,她背的那个小皮包,保安认识,老板的秘书就有一个,好像叫什么,驴牌儿,听说要上万块钱一个。他上前问话,本意是想把二人赶走的,现在却改了口:“二位领导不如到保安室里休息一会儿吧,这儿蚊子多。” 郝大丰心中一动,夏小雪却率先开口回绝了:“不了,处长就快到了,谢谢,我们在这儿等着,你去忙吧。” 保安明白,这是在赶自己离开,可越是这样儿,他就越相信二人的话是真的,只好屁颠儿屁颠儿的回了保安室。两个人又等了十多分钟,马密宏还没有来,郝大丰有些无聊:“要不咱们去保安室里坐会儿吧?” 夏小雪看都没看他,低头玩儿着手机:“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为什么呀?”郝大丰不解。 夏小雪仍然玩儿着手机反问:“你进过保安室吗?” 郝大丰摇摇头,又点点头:“以前进过我们学校的门卫室” “那不一样。保安室里垃圾满地,一屋子烟味儿,还会受到保安的骚扰,虽然只是口头的,可也很烦人。” 郝大丰不再说话,他相信夏小雪说的都是真的,一个大美女,走进一群光棍儿的房间,不被骚扰才怪呢?十一点半,一辆大奔和两辆陆虎开到了大门前,保安室里的四名保安全都跑了出来,也不用吩咐,直接敞开大门。 奔驰副座的窗户降下,露出了马处长涨红的脸:“小雪,你们到啦?一起进去吧。” “这是几个菜呀?喝成这逼样儿。”郝大丰心里嘀咕了一句,就要发动了摩托车。后面的陆虎上跳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刚下车就伸出右手,朝着郝大丰和夏小雪走了过来:“您二位就是郝师傅和夏师傅吧,上这辆车,咱们一起进去”说着,已经抓起郝大丰的手,紧紧握住。这人也是满嘴酒气,不过并没有醉意,不是喝的少,就是酒量大。 第30章 我们是阎王爷的人 郝大丰看了一眼夏小雪,还没等夏小雪说话,男人已经反应过来,赶紧放开郝大丰,闪身对夏小雪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大师,我是姜总的助理王根基,您叫我小王儿就行。这辆车上没别人,本来就是给您二位准备的,马大师已经跟我们介绍过二位,说二位有别的事儿,办完直接来这儿。我就成了押车的,这辆车随时听二位调遣” “王助理,你们姜总想的可真周到”夏小雪这是同意了,郝大丰却不乐意了。看着摩托车直犹豫。王助理真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助理,立刻看出了原因,冲保安一招手:“你,过来!” 那个保安小跑着过来,一脸讨好的笑:“王总” “看好这辆摩托车,不许让任何人碰,你们也不许碰,听到没有!”王助理对李安说话时,语气非常强硬,板起的脸上竟然隐隐的有一丝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不过,郝大丰和夏小雪是不会怕他的,甚至可以说,他们不用怕任何人,因为,他们是阴司冥府的人,阴司冥府归谁管,当然归阎王管,根据a等于b,b等于c,a就等于c的原则,他们俩就等于是阎王的人。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天明?得罪了他们,那就等于是得罪了阎王。 王助理将二人请上了车,开始跟他们聊天,总之,不能让客人就那么待着。陪人聊天儿也是门儿学问,首先要投其所好。“郝大师,如果我没看错,您骑的是杜卡迪大魔鬼吧?”真是高手,一句话直击要害。 郝大丰立刻有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对,原装进口的” “啧啧啧……”王根基的嘴里发出一连串儿的啧啧声“真牛逼,我一直想买这么一辆,可惜不会开,我是真羡慕你呀。”他很明白,跟年轻人聊天儿,有时不必太文雅,随意些,可以更快的消除陌生感。再加上几个接地气的口语,比如牛逼,哥们儿之类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会大大缩短。 果然,郝大丰已经完全被带了节奏,口若悬河的跟他聊了起来。短短五分钟,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只可惜春宵苦短,才五分钟,车已经停了。众人下车,马密宏身边站着一名四十多岁,戴金丝眼镜的人。马密宏一招手:“小雪,郝大丰,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夏小雪和郝大丰赶紧过去。马密宏给他们介绍:“这是姜总” “姜总好,夏小雪。” “姜总好,我叫郝大丰”。 姜总伸出手和两人握了握,态度很是谦和:“我叫姜文才,大家平时都叫我才哥。” “才哥” “才哥” 两人也改了称呼。 姜文才脸上挂着笑:“今天就仰仗各位啦。” “我们会全力以赴的”,夏小雪答道。 马密宏给他们介绍完,转向了姜文才:“姜总,你说的灵异事件发生在什么地方?”姜文才指着用无纺布围起来的一个大坑说:“就在那儿,已经死了两个了,现在谁也不敢再继续施工,整个工程都停了。” “是挖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马密宏并不去看姜文才,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要知道,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工程项目多数都是高层建筑,否则,会连裤衩子都亏掉。而高层建筑的地基都是很深的,再加上地下室和地下车库,挖个二十或三十米,都很正常。如此大面积的深挖,偶尔会挖到古墓。 这些古墓,虽然多数葬的都是一此小人物,但若按照规定上报,国家文物管理局,就会派考古专家来进行考古发掘,时间最少要拖上半年,真要是遇到考古价值高的墓葬,工程就算彻底黄了。 所以,通常的做法,都是秘而不宣。但真正挖到古墓的,是凤毛鳞角,更多的显挖到近现代的坟地。而且多为孤坟。 姜文才的开发项目,挖到的就是一座孤坟。棺材埋的很深,大约有七八米,此棺的用材和下葬方式都与众不同,这是一口石棺,而且是竖着埋的。开挖掘机的师傅叫张强,毕业于某翔挖掘机学校,技术非常好,在挖斗刚刚与石棺一接触时,他就惑觉到了异常。下来检查了一下,发现是一块方形的石板,上面雕着莲花。多年的挖掘经验告诉他,石板之下,很可能有东西。 他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硬干,而是围绕着石板往下挖,很快,四周的土就被挖开了一米多深,张强再次下去查看,原来这不是一块石板,而更像是一个石盒,上半截已经被挖了出来,下面不知还埋着多深。 我是继续挖呢?还是继续挖呢?他干的就是挖掘工作,当然是继续挖。不过这次,他挖的小心翼翼,当四周的土被清理干净,张强终于看明白了,这石盒约有两米多高,一头大,一头小,分明就是一具棺材,只不过是用石头制成。 张强开挖掘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挖到棺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一般来讲,挖到什么棺材,人骨,都要上报老板,倒不是因为思想觉悟高,也不是胆小害怕,而是因为挖到死人不吉利,老板要给负责挖掘的工人封一个大大的红包,里面具体装多少钱,看老板心情,但绝不能少于一个台班的钱,所谓台班,就是一台工程机械,一天内的工作时间。也就是说,工人当天至少可以拿到双倍工资。 有的老板爱喝酒,喝多以后大脑短路,打开皮包,随便一抓,也不论多少,就塞给开挖掘机的师傅,第二天酒醒了,发觉自己的钱少了,不知道怎么没的,问手下的人。手下人明白,老板这是头天喝多了,断片儿了,于是就提醒他:“您忘啦?您昨天不是把钱给技师了吗?” 他手下人说的,是开挖掘机的技师,可老板误会了,还以为是给了二楼的女技师呢。到工地听说挖到了坟地,掏出钱来,又给一回。张强这次却并没有及时上报,原因无他,因为这口石棺太特殊了。他想要先把石棺打开看看,万一要是能得到几颗夜明珠,或者是一件金缕玉衣啥的,立刻就能实现财富自由,还开啥挖掘机呀? 他在工地上找了一根铁管儿,想要把石棺撬开,可棺材盖儿严丝合缝,别说钢管,连根头发丝都插不进去。他用钢管儿砸了几下,石棺质地坚硬,钢管砸在上面,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张强心里有些着急,虽然现在是工程初期,只是用挖掘机开槽,工地上人少,可再过一会儿,拉土方的卡车就要回来了。石棺里真要是有什么好处,还得分给卡车司机一半儿。 另外,工长每天也会到工地上来那么两三趟,如果被他看见,好东西肯定是一点儿也没有的。想到这些,张强急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金银珠宝,既然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既然征服不了你,那老子就毁了你。 于是,张强扔下钢管儿,转身上了挖掘机。挖掘机被誉为工程机械之王,那是有一定道理的。只要操作人员技术好,大到开山拆楼,小到砸核桃,开啤酒,粗活儿,细活都能干。张强开动挖掘机,用挖斗尖尖儿的铁齿,对着石棺与棺盖儿的结合处,就压了下去。 第31章 比鬼还厉害 石棺虽然沉重结实,制作精巧,但在挖掘机这种钢铁巨兽面前,脆弱的像个玩具。在巨大的压力下,棺盖儿被撬开了一道缝隙,一股阴气从石棺中喷涌而出,张强见石棺被打开,心里正激动呢,突然觉着,一股阴寒气息包裹了自己,他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便僵在了那儿,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彩。随即,阴气消失,棺材重新合拢。 十几分钟后,轰鸣的马达声由远而近,一辆福田重卡开进了工地。司机老王是走南闯北的人,一眼就认出了石棺,不用问,这肯定是刚挖出来的,见者有份,今天的红包也得有我一个。 他也不急,掏出一根儿烟点着,坐在车里等着张强给卡车装土。可一根儿烟都抽完了,还不见挖掘机开动,他有些沉生气,心说,这张强干嘛呢,磨磨唧唧的,我这车可是按趟计费,少拉一车,就少挣一千多块钱呢,他怎么还不给我装车。 于是,下车走到挖掘机旁边,用手拍打车门:“喂,老张,磨蹭什么呢?” 挖掘机高,他看张强时,得仰着头。就见张强坐在驾驶室里,手握操作杆儿,两眼直直的盯着前面的石棺,一动不动。老王抓着扶手,踩着踏板,上了挖掘机,伸手拉开车门,推了一下张强:“哎,发什么呆呢?” 张强被他一推,身子僵硬的斜靠在座位上,仍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老王发觉不对,用手在他鼻子下一试,已经没有了呼吸。老王慌了,赶紧给监工的队长打电话。队长来后查看了一番,又听了卡车司机老王的描述,他觉的,张强应该是心脏病发作,导致的猝死。 这个队长叫孙兴,今年刚二十五岁,是建筑大学毕业的,学的就是土木工程。有文化,不相信那些封建迷信。虽然与那些民工的思想观念不同,但爱财之心却别无二致。看着眼前的石棺,他同样想到了金银财宝。不再管已经死了的张强,而是叫过来开卡车的老王,指着石棺问他:“王师傅,你说这个石棺里装的是什么?” “当然是死人啦”老王想也不想。 孙兴一撇嘴:“这个还用你说?我问的是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东西?” 老王眼前一亮:“你是说宝物?” 孙兴点点头。老王又问:“你是想把棺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 孙兴再次点头。 “不行,不行”老王用力的摇着脑袋:“这可不行,这种石棺很少见,我觉着它有点儿邪性,而且,我觉着张强死的很奇怪,会不会与这个棺材有关?” 孙兴一摆手:“你拉倒吧,你再去看看张强,他瞪着眼,张着嘴,嘴唇乌青,典型的心源性猝死,不过,你要非说他的死,与这口棺材有关,也不无道理。他肯定也是想到棺材里可能有宝物,太激动了,这才引发了心脏病。” 老王没读过几年书,听孙兴说的一套一套的,也觉的有理,他眨吧眨吧眼睛看着孙兴:“你是队长,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孙兴看了看挖掘机,又看了看石棺,很自然的联想到,张强是想用挖掘机将石棺打开,于是就问老王:“王师傅,你会不会开挖掘机?” 老王有些得意:“这有什么难的,常年跟开挖掘机的打交道,多少会一点儿,有时开挖机人的去吃饭,为了多拉一趟,我就自己装。” 孙兴只是试探性的问一句,没想到这个老王还是一专多能,居然真的会开挖掘机。他指了指石棺:“你用挖掘机把石棺打开,要真有好处,少不了你的。” “一人一半,”老王也起了贪心。 孙兴当然不想分给老王那么多,可他不会开挖掘机,再说,要是不把老王的嘴堵住,万一他要是把事情说出去,谁也捞不到好处。于是咬牙点头:“好,一人一半。” 两人一起动手,把张强的尸体从挖掘机里拉出来,放到一边儿。老王开动挖掘机,想要把石棺打开。不过,他可没有张强那两下子,没能把挖斗儿的铁齿插进石棺的缝隙,反而把石棺给推倒了。石棺沉重,落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泥土四溅,孙兴赶忙后退。 可能是震动太过剧烈,石棺的盖子自己打开了一道缝隙,跟张强一样,老王也是觉的身上一冷,便不再动了。而石棺的盖子,也重新合上了。 等了一会儿,尘土散尽,孙兴见挖掘机没了动静,走近了对着挖掘机喊:“老王,别愣着,赶紧干呀。” 可老王好像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孙兴有些生气,拉开了驾驶室,但当他把门打开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傻了,就见老王瞪着两眼,大张着嘴,嘴唇乌青,样子跟死去的张强一模一样。用手在鼻子下一试,果然已经死了。虽然孙兴不信鬼神,可眼前的事实却不由得他不信,吓的连滚带爬的离开挖掘机,掏出电话,直接打给了老板姜文才。 这些情节,有的是孙兴跟姜文才说的,有的是姜文才自行脑补分析出来的,而张强和老王的尸体早就弄走了,倒也不用报什么事故,送到医院后,跟医生说,这两个人突然发病昏倒了。医生按照惯例,给两具尸体做了简单的检查,还进行了急救,然后宣布,两人因心脏病突发,经抢救无效,已经医学性死亡。 听完姜文才的介绍,马密宏面色凝重。石棺在华夏是很少见的,因为石棺不腐,死者的灵魂也很难从石棺中出来,而竖葬更是一种养尸之法。只是不知道,这具石棺是什么年代埋进去的。他扭过脸对姜文才说:“姜老板,这具石棺可不一般,你看”他手指着石棺继续说:“从石棺中渗出的邪气判断,里面的应该是一具僵尸。” 姜文才点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马大师,您有把握吗?” 马密宏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姜文才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可是给了马密宏十万块钱的,你现在又说没把握,你什么意思?他想说,你干的了不,干不了就把钱还我,我去找别人。可他忍住了,他觉的这位马大师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马密宏再次开口了:“在没来之前,介绍人只说可能会有鬼魅作祟,但现在看来,里面肯定是一具僵尸,它的实力和危险程度,比那些游魂野鬼厉害十倍不止。” 姜文才经商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马密宏此话一出,他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心里在不住的骂娘:“十倍,这个马大师还真他娘的够黑,当初说好的是十万,十倍,那就是一百万,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抢?” 想归想,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但也不能他说多少就给多少,那自己岂不成傻子了吗。姜文才是搞建筑的,在施工当中加项这种事,他可没少干,至多也就加个零头,加上百分之二三十也就顶天儿了,而且大部分利润还都给了甲方领导,像马大师这样,一加就是十倍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轻咳了一声:“嗯,那个,马大师,我看也未必有你说的那么玄吧?依我看,不如这样儿……” 第32章 三人行,必有高手 马密宏很是沉的住气,面带微笑的看着姜文才:“姜老板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姜文才也不再客气:“马大师,既然你说这具石棺里面的是一具僵尸,我对此也非常好奇,不如你把石棺打开,让我也见识见识。” 马密宏明白,成功的商人没有傻子,不让他看到点真东西,换句话说,不让他感到危险,这个钱,他是不会出的。就像那些保险公司一样,大病保险为什么好卖,汽车保险为什么好卖,就是因为人们看到很多人生了大病,因病返穷,甚至失去了生命;大街上也是天天发生交通事故,所以这两种保险才那么好卖。 既然他姜文才想看,那我就让他看看,这危险到底有多么的严重。“郝大丰”,马密宏冲郝大丰一招手叫道。 听到处长首先叫自己,而不是夏小雪,郝大丰兴奋的不要不要的。他已经知道今天是来干私活儿的,而干私活是能挣钱的,自己要什么力都没出,到分钱的时候,不用问,自己肯定是最少的那个。 当然了,即使自己出了力,也一定是分钱最少的人,但数量肯定会比不出力要多。他小跑着来到马密宏面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处长,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马密宏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行,在这种场合,明知道叫他肯定是去面对危险,还这么积极,是个好战分子,以后有什么打架战斗的事儿,可以给他多安排一些。)他取出一张符篆,递给郝大丰,指着下面大坑里的石棺说道:“你去,把这张符贴在在石棺头部的莲花中心,然后把棺盖打开。” 郝大丰没想到就这么简单,让我去打开沉重的棺盖,然后让夏小雪,或者是他自己去把鬼捉住,露脸的事儿他们来,卖力的事儿让我干,马密宏这是拿我当力工了。他有些不大情愿。见到他脸色不好,马密宏以为他害怕,不敢去了,一张马脸也拉了下来:“怎么啦,不敢去?” “不是,我是想问,能不能把后面捉鬼的任务也给我,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想多锻炼锻炼自己,您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开玩笑,利益面前,如果连争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以后走上社会,还怎么出人头地。 马密宏没想到郝大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好,还是该狠狠的夸他好。他重新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好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哦耶……!”看来机会还是要争取才行。郝大丰撂下一句“您放心吧”,纵身跳进了坑里。 夏小雪凑过来,在马密宏耳边小声嘀咕:“处长,他行吗?您刚才不是说,这里面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僵尸吗?郝大丰才来没几天,他死了是小事儿,要是丢了您的面子可就不好啦。” 马密宏神态自若,声音压到只有他和夏小雪才能听到:“他当然不行,这样才更能显出僵尸的厉害。” 听马处长这么说,夏小雪的脸色一下变的煞白:“处长,要不,让我也下去吧,这样岂不是显的僵尸更厉害吗?” 马处长斜了她一眼,嘴唇微动,说话的声音变得更低:“你懂什么,你已经是高级刑吏了,不论是法力还是法宝,面对这具石棺里面的僵尸,不说稳胜不败,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那样的话,就显不出僵尸的厉害,咱们的收入就会缩水,明白了吧?” 听到自己下去,可能会减少收入,在金钱与郝大丰之间,夏小雪非常明智的选择了前者。甚至希望,那个僵尸能把郝大丰打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至于医疗费用,就让那个姜老板出好了,实在不行,也可以找阴司冥府报销吗?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钱。 不管他们俩在这里如何算计,单说我们的优秀员工郝大丰,跳进土坑后,手举马密宏给他的符篆,直接来到石棺前,刚要往棺材头上贴,突然,手却停在了半空。 他觉的似乎哪里不对,把纸符拿到眼前仔细的看了又看,又用手指捻了捻,终于弄清了是哪里不对,问题就出在这张符篆上,如果没有上面的符纹,这就是一张普通的黄纸,在石棺上,未必能贴的住,看来这东西应该改良一下了。 符篆的背面儿,应当加上一层双面胶,那样儿,就不会被风吹掉了。可现在让他上哪儿找双面胶去? 郝大丰灵机一动,噗的一口吐沫正吐在莲花浮雕的中心,这才把手中的符篆啪的贴在上面。这也多亏了当初司机老王,已经用挖掘机把石棺扒拉倒了,要不然,郝大丰还真够不到石棺的顶部。 他这顿操作,把远处观看的众人,雷的外焦里嫩。多少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贴符篆还带用口水粘的。 本以为石棺如此巨大,棺盖儿也一定很重。郝大丰双手扶在棺材盖板上,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喝一声,走了。没想到,巨大的棺盖,竟然轻若无物,一下飞出去老远,郝大丰用力过猛,身子前倾,咕咚一声,摔进了棺材里。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摔进棺材里。 同样站在姜文才身后的孙兴更是瞠目结舌,这棺材盖儿有多重他可是知道的,要用挖掘机才能打开,马大师手下的这个小青年儿可真是个高人,竟然把棺材盖儿给掀飞了,这还不算,那么邪性的石棺,他就那么直接扑进去了。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自信呀。 所有人都被郝大丰的勇气所折服,只有马密宏和夏小雪知道,马密宏给郝大丰的是一张卸力符,可以卸去物体的大部分重力,但就连他们俩也没想到,郝大丰会直接扑进了石棺里,难道,石棺里面躺着的,是一具漂亮的女僵尸,他情难自抑,想要奸尸不成?这真是道德沦丧呀。夏小雪在心里把郝大丰骂了一百多遍。 此刻的郝大丰,正不停的打着喷嚏,这倒不是因为夏小雪骂他,而是因为一股阴寒的气息正在侵入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下面,压着一个人形怪物。怪物赤身裸体,皮肤焦黑,表面长着稀疏的白毛儿。两只两眼通红,四颗獠牙暴露在唇外。 “卧槽,这谁呀,牙齿居然比马密宏的牙还长,相貌也比他丑,这要是让马密宏看见,肯定爱死他了,这就是一个超级陪衬人,谁和他站在一起,都会让人觉得英俊潇洒。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身下的怪物有了反应,他似乎对被男人压着非常不满,两只爪子猛的掐住了郝大丰的脖子。 郝大丰不想跟他保持这种暧昧的姿势,想要起身到棺材外面去,怎奈,怪物却死死的掐着他不放。黑色的指甲已经嵌进了他的肉里,让他感觉痛到无法呼吸。 不仅如此,这只黑皮白毛儿的怪物还张开嘴,吐出一股阴寒之气侵入郝大丰的身体。郝大丰也急了,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正好我也不喜欢你,可你这么掐着我,不让我走是几个意思? 最可气的是,你还他妈的用口气吹我,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口臭吗?卧槽,你抬头干嘛,丫的不会是想要吻我吧?情急之下,郝大丰也掐住了僵尸的脖子。一人一尸,就这么在石棺里僵持着。 第33章 与僵尸亲密接触 为了抵御僵尸的阴毒之气,郝大丰运起了幽冥大法。这些阴气,都是僵尸多年以来,吸收的阴属性能量,对普通人,是致命的毒素,但对于修炼了幽冥大法的郝大丰,这些都是能量。随着体内阴气被炼化,郝大丰觉的,自己的法力竟然在快速的增长。 原来还能这么玩儿?尝到了甜头儿,郝大丰开始主动吸取僵尸身体内的阴气能量。他的两只手掌,掐在僵尸的脖子上,就像两条巨大的水蛭,把僵尸体内的阴气快速抽了出来。 这僵尸也不知在地下埋了多久了,已经开启了一丝的灵智,发觉事情不对,立刻想要摆脱郝大丰。它不再掐着郝大丰的脖子,而是蜷起双腿,两只脚抵在郝大丰的肚子上,用力一蹬,正在贪婪吸取能量的郝大丰猝不及防,被蹬的从石棺内飞了出来,好巧不巧,正坐在大坑的边沿上。 这一切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就像是郝大丰身负绝世轻功,主动的从石棺中倒飞而起,落在了土坑的边缘,动作潇洒之极。 郝大丰的肚子被狠狠蹬了一脚,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疼的无法动弹。而这,在姜文才等人看来,也成了郝大丰的大将风范。 关键是他坐在地上的姿势太威风了,再加上他长的本来就英俊,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不要说别人,就连马密宏和夏小雪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整懵了,觉得平时小看了郝大丰,原来他还藏着这么一手儿。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三人行,必有高手。 马密宏给夏小雪使了个眼色道:“去问问,石棺里是什么情况。” 他对郝大丰露的这一手虽然惊奇,却并不满意,他让郝大丰下去,可不是让他露脸的,而是要让他出丑,因为郝大丰越狼狈,被打的越惨,就说明石棺里的僵尸越厉害,姜文才给钱也就会越多,越痛快,最好,郝大丰再受点儿伤,只要别送了命,断了胳膊,折条腿,都没关系。 接下来就该夏小雪上场,表演美女大战僵尸,最后,自己再来个力挽狂澜,凭借超凡的实力扭转乾坤,把僵尸痛打一顿,然后再将其消灭。 可这个郝大丰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戏份儿全被他给抢走了,风头儿已经盖过了自己。他铁青着一张马脸,竖起耳朵听着郝大丰和夏小雪的对话。 夏小雪走到郝大丰身前蹲下,这才发现,此时的郝大丰,脸色煞白。脖子上有十个被指甲掐出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看到他这么惨,夏小雪心底的那一点儿战友情,终于战胜了幸灾乐祸,其实说是战胜也不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叫做掩盖。 她抓住郝大丰的胳膊,神情焦急的问:“郝大丰,你受伤啦?”不等他回答,夏小雪又扭头儿对着马密宏喊:“马处长,郝大丰受伤啦。” 喜色在马密宏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变成了担忧和凝重。快步朝着郝大丰走了过去。夏小雪喊完,重又转过脸问郝大丰:“除了脖子,你还伤到哪儿了?”她的语气很是焦急,可不知为什么,在她的询问里,郝大丰听出了娱乐记者的味道。 郝大丰决定不回答她,决不能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夏小雪继续追问:“你是怎么从石棺里飞上来的,你是不是隐藏了实力。”见郝大丰仍不回答,夏小雪用出了撒手锏:“说,你是不是什么机构派来阴司冥府卧底的?” 这次,郝大丰不能再沉默了,这大帽子要是被她给扣上,丢了工作是小事儿,要是传到阎王爷耳朵里,自己很有可能会小命儿不保。他强忍着肚子的疼痛,咬牙切齿说道:“石棺里是个黑皮白毛儿的僵尸,我是被他给踢上来的,脖子上的伤也是它掐的。” 这时,马密宏正好走过来,两人的对话,马密宏听的清清楚楚。夏小雪站起来大声对马密宏说:“处长,郝大丰是被僵尸踢上来的,他已经受了重伤,不能再打了,让我去吧,我要为郝大丰报仇。”她说的悲愤异常,就好像郝大丰已经死了一样。 郝大丰恨的牙痒,心里在骂(万恶的夏小雪,她这是要抢我的功劳,摘取我的革命果实了吗?不行,坚决不行。他强撑着站起来,对马密宏说:“处长,我还能打,您让我稍微休息一下。” 马密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真诚的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行,你的伤太重了,先休息去吧,接下来让夏小雪代替你完成任务。”说完,不由分说抓住郝大丰,对夏小雪说:“你下去吧,千万要小心。” 夏小雪的脸上像刚才的郝大丰一样兴奋,在跳下去之前,还不忘给了郝大丰一个得意眼神儿。 他们三人的对话,姜文才全都听到了。看着郝大丰惨白的脸,和脖子上那十个血窟窿,对马密宏刚才的话,也相信了七八分。但是,对于十倍的价钱,还是有些抵触。那可是一百万呀!不论是马大师,还是什么其他人,想要得到他这笔钱,就必须要有相应的付出才行。想要不劳而获,那是不可能的。 夏小雪跳进坑里时,石棺内的僵尸已经站了起来。这僵尸高有两米,浑身上下长着稀疏的白毛儿,手和脸都是黑色的,一双眼睛却红的像是两团火在燃烧。面对着夏小雪,白毛儿黑皮僵尸,高举双爪,仰头发出震天了怒吼。它似乎很愤怒,难道僵尸也有七情六欲?不然它怎么会发怒?形象凶恶,性情暴虐的僵尸,吓的姜文才和他的那些手下,都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孙兴更是吓的要死,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僵尸这种东西。他想离开这里,躲的越远越好,可是,他不敢独自离开人群,害怕会遇到其它的鬼怪,以前想要开棺取宝的勇气,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他要是早知道石棺里是这么个怪物,打死他也不敢再起贪念。他紧紧抓着王根基的胳膊,恨不得把头扎进王根基的怀里。要不是王根基用另一只手死死抵着他的胸口,估计,他早就扑到王根基身上去了。 此时,在深坑里。夏小雪面对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僵尸毫无惧色,她心里清楚,自己是阴司冥府的高级行吏,是专克鬼魅邪祟的冥府办案人员,岂能被一个僵尸给吓到。 她左手一翻,手里多出一个八卦罗盘,右手一挥,一张黄色的符篆飞出,不偏不倚,正贴在僵尸的胸口。僵尸身体一震,僵在原地。趁此机会,夏小雪取出了她的火焰柳叶刀,刷的抹向僵尸的脖子。 马密宏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他最得意的手下,竟然比那个郝大丰还不靠谱儿,一招就把僵尸给干掉了,这让他一会儿还怎么跟姜老板谈价钱。这一个个的,全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34章 美女大战僵尸 马密宏本以为大事已去,可下一秒,他的脸上又露出了喜色。那只黑皮白毛僵尸,在挨了一刀之后,脑袋居然并没有被切下来,只是脖子处的一缕白毛随风飘落,和白毛一起被劲风吹落的,还有它胸前的符篆。随着符篆掉落,白毛儿僵尸重新恢复了活动能力,一只砂煲大的铁拳,重重砸在夏小雪的右胸上。“啊……!”夏小雪倒飞而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郝大丰嘴角儿一抽,仿佛那一拳是砸在了他的胸膛上。痛,痛彻心扉。只是不知道,这一拳会不会把夏小雪的左胸打的肿起来,如果左右两侧不一般高,会很难看的。 马密宏的心情很复杂,这一点,从他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因为他的左半边脸上充满了担忧,右半边脸上却挂着笑意。 说句公道话,其实夏小雪长的还是很好看的,而且是很耐看的那种,哪怕是她平板儿一样的身材,也会让人越看越有味道。这种女人,是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的。而王根基,就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看到那……么可爱的小女生,被狂暴的僵尸袭胸,他的怒火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老板,喉咙翻滚了几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深坑里,白毛儿僵尸一步步走向夏小雪,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通的一声闷响,每前进一步,所有人的心脏,都会跟着它的节奏发出震颤。夏小雪身子一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双美目怒视着僵尸,右手紧握火焰柳叶刀,左手在胸前不停的揉搓。(妈的,竟然打老娘的咪咪,活该你丫变成僵尸。) 白毛僵尸的下流招术,彻底激起了夏小雪心中的怒火,她双脚一蹬,身子高高跃起,火焰刀力劈而下,这一刀,带着风,带着火,带着民族仇与阶级恨,哪怕是一个万恶的世界,夏小雪也要将它劈成两瓣儿。 白毛儿僵尸的眼睛里,同样燃烧着火焰,它抬起左臂架住钢刀,同时挥出右拳,再次打击夏小雪的胸膛。“咔!” “啊……!”火焰柳叶刀深深嵌入僵尸的左臂,夏小雪的身体也再次飞了出去。抬腿,躬腰,弹起,揉胸。夏小雪顽强的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然后飞身而起,又是一刀劈了下去。这一次,她跳的更高,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咔嚓一声,僵尸的左臂被砍断,而夏小雪也再次飞了出去。 失去一截左臂的僵尸发出狂暴的嘶吼。夏小雪似乎受到重创,她挣扎着爬起来,揉着左胸,眼神里满是委屈,她的心里在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打我的左边?)她已经感觉到,两边的大小已经不一样了,这让她以后可怎么出门? 郝大丰心中的愤怒比夏小雪更甚,以前,夏小雪坐在摩托车后座,虽然没什么感觉,但至少是平衡的,以后要是一边大一边小,他会感觉很怪异的。那样的话,他很容易分神,而驾驶摩托车的时候走神,是很危险的好吧。这可不行,绝对不行。他揉了揉肚子,似乎已经不那么疼了,于是主动请战:“处长,我肚子已经不疼了,让我下去吧。” 另一边儿,王根基也在向姜文才请战:“姜总,我看这只僵尸,也没有什么邪术,不过是些拳脚功夫,不如让我下去试试,如果我能杀掉那头僵尸,那个马大师也不会狮子大开口了。” 郝大丰与王根基都在请战,而马密宏与姜文才的回答却如出一辙:“再等等。” 郝大丰心中焦急,那头白毛儿僵尸已经少了一截小臂,战斗力大大减弱,再等下去,功劳就全都被夏小雪一个人得了,我除了将石棺打开,其他什么也没干,虽然脖子被僵尸抓破了,可这也算不上什么丰功伟绩呀,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只会挨打的废物,想要多分钱,是万万不可能。 其实马密宏也在盘算,自己是不是该出手了,从僵尸皮肤的颜色来看,这是一头铁甲尸无疑,按理说夏小雪的柳叶刀应该伤不了它才对,谁知夏小雪这么生猛,单薄的小身板儿,竟然暴发出那么大的力量,她这一刀,砍掉的不只是僵尸的小臂,同时也砍掉了一部分收入,夏小雪呀夏小雪,如果姜文才给的钱少了,我就从你那一份里面扣。 夏小雪不知道马密宏想要扣她的钱,还在为砍断了僵尸的胳膊而高兴呢。刚才那一刀,已经加注了她的全部法力,此时感到身体空虚,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而对面的僵尸,受伤之后变的更加狂暴,奔跑着冲了过来,庞大的身体就像一辆装甲战车,要将柔弱的夏小雪碾碎。 身体空虚的夏小雪知道,正面对抗,自己绝对讨不到便宜,应该避其锋芒。她看准僵尸断臂下的漏洞,身子一闪,钻了过去,转到僵尸的身后,猛然回手,一刀插在僵尸的后腰上。 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这一刀也就扎进去半寸深。僵尸后面挨了一刀,并没有转身,右臂却反转到了身后,出其不意的抓向夏小雪。夏小雪做梦也没想到,这头僵尸的动作居然这么灵活,反应更是比普通的活人还快,猝不及防,被僵尸一把抓在了肩膀上。 僵尸转过身体,把夏小雪提了起来,张开了大嘴,伴随着一声嘶吼,一股阴毒尸气喷薄而出,从七窍毛孔侵入夏小雪体内。夏小雪打了个冷战,知道这是尸毒阴气,对人体伤害极大,必须赶紧用幽冥大法炼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功法的运转,夏小雪发现,那些侵入体内的阴毒之气,竟然被转化成了精纯的能量,她本已枯竭的身体,因为这些能量的汇入,正在快速的充盈起来,这种身体被充满的感觉真好啊,让人甘之若怡,欲罢不能。可惜,阴毒之气还是太少了,根本无法使她得到满足。 僵尸把夏小雪提到面前,一张丑恶的面孔,几乎贴在她的脸上,两个眼眶里,两团鬼火熊熊燃烧。夏小雪的心中,除了惊恐,害怕,更多的是委屈和不甘,她对着僵尸大声叫喊:“你吼我?你竟然吼我?你再吼一次试试!” 僵尸现在胜券在握,哪会怕她威胁,夏小雪声音未落,僵尸的嘶吼声便再次响起,更多的阴毒之气将夏小雪包裹起来。如此多的阴毒之气入体,让夏小雪的身体几乎被撑爆,但是她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感到充实,感到快乐,她全力催动幽冥大法,将这些阴气转化成能量,反哺身体。感觉到体内能量越来越多,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热,越来越胀,仿佛就要被撑爆了。夏小雪欣喜若狂,口中梦呓般的说着:“吼我,再吼我,快,继续,不要停。” 她知道,自己这是要突破了,只要突破了这一关,自己就会从刑吏中的高级工,变成一名法师,根据冥府的工资制度,以后每月的工资,就可以涨到一万块,要是能被提拔成阴司冥府的官员,还会有一大笔官员津贴,哈哈哈哈……老娘要实现财富自由啦……! 可是,就在她美梦即将成真时,阴毒之气突然没有了。僵尸停止了嘶吼,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副被抽空了的样子。夏小雪被气的俏脸煞白,怒吼一声:“你这个废物!”一拳打在僵尸的脸上。她现在体内能量充盈,这一拳又是含怒而发,力量大的不可思议,竟将僵尸的鼻子打得瘪了下去。 第35章 我还得管你饱呀 白毛儿僵尸似乎很生气,胳膊用力一抡,把夏小雪甩飞了出去,径直的飞到了大坑外面。 郝大丰正在全神贯注的观战,他非常的担心,至于他担心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正在这时,夏小雪从深坑内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砸在郝大丰身上,郝大丰伸出双臂想要把她接住,却被撞的倒在了地上。他清晰的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夏小雪,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的左胸比右边儿大了很多,不用问,肯定是被白毛僵尸打的。他下意识有用手去摸,同时关心道:“小雪,伤的重不重?”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搧在郝大丰的脸上,夏小雪从郝大丰的身上爬起来,发出尖厉的斥责:“郝大丰,竟敢吃老娘的豆腐!” 郝大丰被打懵了,他很委屈,他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他也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捂着被打的脸颊,右手再次伸向夏小雪的胸前,嘴里还在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这里的伤……。” 夏小雪被他气的,脸色更白了,一巴掌打开郝大丰伸过来的魔爪,愤然说道:“你还吃,还吃,我还得管你饱啊!” 马密宏走上前关心的问:“小雪,你有没有受到内伤?” 夏小雪用怨毒的目光看向白毛儿僵尸,咬牙切齿说道:“他就是个废物。”脸上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马密宏的脸色难看极了,心里暗骂:“夏小雪呀夏小雪,你才是个废物,你现在应该说,那个僵尸很厉害,你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这样儿,咱们才能跟姜文才多要钱,你明白吗?”可惜,姜文才此时已经走过来了,这些话不能明说。 夏小雪的话,姜文才听的一清二楚,他看着夏小雪被打到已经严重变形的左胸,语气柔和的说道:“夏小姐,你受了伤,要好好休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姜老板,我没事儿,我还能再战。”夏小雪心中焦急,剩下的交给你们?拿我们的钱怎么办。 马密宏也沉不住气了,赶紧劝阻:“不行啊姜老板,那僵尸有尸毒阴气,普通人受不住的,还是让我们来吧,这次,我要亲自去降伏此獠。”说着就要往坑里跳。 姜文才一把将马密宏拉住:“哎,马大师,不过是一具僵尸而已,哪用的着您亲自出手呢?”他扭头儿对身边的王根基说:“王助理,马大师的两个徒弟都受伤了,你去把那个死鬼收拾了吧。” 王根基一开始对这个丑陋的僵尸是很愄惧的,可在看了两场打斗以后,心中的恐惧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心说不就是对战格斗吗,这是自己的强项。从刚才的两场打斗来看,这个所谓的僵尸,应该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要说它现在还断了一臂,就算它没有受伤,我也能轻易的把它拿下。早已跃跃欲试的王根基,在得到老板的示意后,自信的点点头,右手摸向后腰,噌的拔出来一把军刺,说了声:“放心吧老板。”纵身一跃,跳进了深坑。 白毛儿僵尸在郝大丰和夏小雪身上都吃了亏,此时怒气正盛,见到王根基下来,把他当成了出气筒,迈大步朝他走了过来。 王根基练习散打多年,曾经一个人打败过十几个壮汉,可谓是沙场老手,面对已经断了一臂的僵尸,他并未轻敌,毕竟他没有跟僵尸打过,对这种东西的实力没有深入的了解。看别人的战斗,和自己亲身体验,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其中的差别有多大,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道。 见僵尸过来,王根基不敢与它靠的太近,猛的跳起来,一个转身旋踢,攻击僵尸头部。这个僵尸虽然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僵硬笨拙,但跟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王根基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不等它反应过来,脑袋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脚。王根基这一脚力量很大,踢的僵尸身子一偏,差点摔倒。 站在坑外观战的姜文才拍手叫好,王助理这动作太潇洒了,这才是专业级的,比马大师的那两个徒弟强太多了。那抬脚的高度,那出脚的速度,对方也就是个僵尸,要是个普通人,肯定已经被ko了。 姜文才在这里洋洋得意,马密宏气的七窍生烟,两只凸出的马眼,在郝大丰和夏小雪两人的身上恶狠狠的扫过。尤其是夏小雪。这丫头平时工作好像也没这么努力呀,今天这是怎么啦,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说那头僵尸是个废物,哼,我看你才是个废物。 此时的王根基其实也不好受,他那一脚踢中了僵尸不假,动作也确实很标准,但他感觉就像踢在了一块石头上一样,骨头差点儿被震碎喽,疼的他现在也无法进行第二次攻击。倒是那头僵尸,好像没事儿一样,站稳身体后,再次向他走来。 这次,王根基不敢再用拳脚攻击了,他一跃而起,手里的军刺对准僵尸的肩窝儿,狠狠的刺了下去。肩窝儿这个地方,是人体的关键部位,同时也是相对柔软的部位,没有骨头的遮挡,很容易被穿透。一尺多长的军刺,可以直达胸腔,对肺部和心脏造成伤害。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军刺落在僵尸肩上,如同扎在铁板上一样,只扎进去了一个刀尖儿,最多也就一厘米深。 要知道,他手里的这把军刺,可不是一般的军刺,而是一把三棱军刺,这种武器在古代也有,不过不叫军刺,而是叫三棱透甲锥,顾名思义,就连战士身上的铠甲都能穿透,可见其威力之强悍。可就是这么一把武器,刺在没有任何遮挡的僵尸身上,却失去了它该有的威力。 王根基此时还挂在僵尸的身上,整个人已经傻了,妈的,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叫夏小雪的小妞儿,用一把轻薄的片儿刀,都能砍断僵尸的胳膊,我的军刺怎么会刺不进去呢?这不科学呀。 他哪里知道,夏小雪的火焰枊叶刀是一件法器,根本不是普通的凡铁能比,而且上面还有法力的加持,比他的三棱军刺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僵尸的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王根基脖子被掐,根本无法呼吸,他嘴巴大张,双眼凸出,大脑因缺氧变的也不那么灵光。心里只有两个字在不断的重复: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张黄色的符篆从土坑外面飞来,翩若惊鸿,准确无误的贴在了僵尸的额头上。白毛儿僵尸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身体僵硬,再也无法活动哪怕是一分一厘。 王根基只觉脖子上的力量突然变小,脑子?时恢复了几分清明。他再次举起手中军刺,对着僵尸的眼睛插了下去。 僵尸的眼睛里似是空无一物,燃烧的火焰并不能阻挡军刺,军刺齐根没入。僵尸发出震天嘶吼,一股阴毒之气从口中喷出,不但把王根基的脑袋笼罩起来,同时也将额头的符篆吹落。 王根基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侵入体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失去了活力。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抓在了他的肩头,带着他飞出了僵尸的魔爪,回到了土坑的外面。 马密宏一只手抓着王根基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一股奇异的吸力,将他体内的阴毒之气全部吸了出来。随手将他往姜文才怀里一塞说道:“快,给他做人工呼吸,迟了就来不及了。” 第36章 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王根基是姜文才最得力的手下,见到他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嘴唇乌青,样子跟死去的张强和老王一模一样,也是急了, 听马密宏说现在做人工呼吸还可以救活,当下顾不得一切,一把将队长孙兴拉了过。把孙兴的脸按在王根基的脸上,命令道:“快,给他做人工呼吸,他要是死了,老子把你也扔下去喂僵尸。他要是活了,老子奖励你十万块。 一边儿是金钱,一边儿是僵尸,傻子此刻也知道该如何选择,孙兴当即二话不说,一口怼在了王根基的嘴上,开始为他做人工呼吸。场面旖旎而热烈,就是他妈的有点儿辣眼睛。 良久,王根基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孙兴这个杂种正在对自己进行人身攻击,于是二话不说,一拳砸在了他的眼睛上。孙兴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王根基不依不饶,扑过去骑在他身上,又是两拳,旁边的人赶紧上前把他拉开:“哎,王助理,别打了,别打了,他刚才是在救你。” 孙兴躺在地上赖着不起来,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啊……你打死我吧,我不想活啦,我的一片好心,全都喂了狗啦。王根基,我操你祖宗。啊……” “闭嘴!再哭把你扔坑里去!”姜文才断喝一声,孙兴的哭声戛然而止,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双熊猫儿眼,远远的躲开了众人。 经过这一番折腾,姜文才终于认识到了僵尸的厉害,对马密宏说话的语气又重新客气起来:“马大师,这个僵尸确实厉害,今天,您无论如何也要帮我除掉它。费用就按您的意思,一分也不会少。” 马密宏听姜文才这么说,心里高兴,但表面上还得捏着:“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姜文才知道,这位马大师是不想落下就地涨价的名声,于是赶紧改口说:“不不不,不是您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马大师和您的弟子劳苦功高,我决定,按当初所说价钱的十倍付费,给您一百万。” 马密宏马眼一翻:“唉?那怎么好意思,捉鬼降魔,乃是我们的本份,姜老板,您太客气了。” “马大师是世外高人,高风亮节,真是名不虚传,这一百万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请马大师不要推辞。”姜文才心里苦呀,有种哑巴让狗操了的感觉,有苦说不出来,还得啊啊的叫着装高潮。 二人的谈话,郝大丰和夏小雪在旁边儿,听的清清楚楚,那可是一百万呀,他们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这次可以分到多少钱了。根据按劳取酬的原则,谁出力越大,分到的钱应该也就越多,当然,大头当然是领导的。至于他们这些在下面干活儿的,区别只在于谁能多喝到一口汤而已。但就是这一口汤,也必须要去争,去抢才行。 为了能多分到一些钱,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喊了一声:“处长,我去杀了那头僵尸。”说完,也不等马密宏回答,一齐跳进了土坑。 现在大局已定,马密宏不再担心姜文才会少给钱,自然对郝大丰和夏小雪一起对付僵尸也就无所谓了。而是老神在在的和姜文才站在土坑外面聊天儿打屁。一起欣赏这对儿活宝,大战白毛儿僵尸。 为了表现自己,夏小雪不惜以自己弱小的身板儿,正面与白毛儿僵尸硬杠。火焰枊叶刀被她舞成了一团红光,在僵尸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郝大丰则鸡贼的在僵尸后面发起攻击。他取出一张镇鬼符,呸的在上面吐了一口唾沫,啪的贴在僵尸的后背。 吼…..僵尸这次真的成了僵尸,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它口中发出的音浪和气流,也无法将背后的符篆吹落。 郝大丰取出噬魂斩鬼辟邪剑,对着僵尸的后心刺了过去。他的本意只是试试,说实话,对于这把一点儿也不锋利的桃木剑,他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可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看上去没有任何威力的桃木剑,居然像切豆腐一样,刺进了僵尸的身体。郝大丰清楚的感觉到,噬魂斩鬼辟邪剑,在刺入僵尸身体之后,剑身在轻微的颤抖,剑柄的温度急剧下降,几乎要把他的手与剑柄冻在一起。 吼……并没有痛感的僵尸,居然发出了痛苦的嚎叫,下一刻,一个黑色的鬼影从僵尸的身体里飘出,站在高空,两只燃烧着鬼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郝大丰:“小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卧槽,居然魂魄离体了。”郝大丰和夏小雪站在地面,打不到高处的僵尸魂魄,只能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郝大丰晃了晃手中的噬魂斩鬼辟邪剑问道:“你说的是这个?” 鬼魂眼中火焰跳动,竟然表现了了一丝恐惧:“那到底是什么?” 郝大丰眼珠子一转:“你想知道吗?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děi)先告诉我,你是谁?” 僵尸的本体虽然受了伤,但它的魂魄却躲在身体里,并未受到伤害,直到刚才,一把奇特的法剑刺入了它的身体,而且还吞噬了它的部分魂魄。幸亏它反应快,不然的话,今天怕是想要魂飞魄散都难,只有被那把怪剑吞噬的命运。 现在,它已经飞到了空中,下面的人打不到自己,即使打不过他们,可要是想逃跑的话,想必他们也拦不住自己。它现在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也不怕这个小子耍什么花样儿。于是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情说道:“我乃是大顺天朝,左辅营制下哨总。” “大顺天朝?李自成?”郝大丰有点儿懵,大顺天朝他是知道的,这个在中学历史书里有,他也学过,李自成他也听说过,至于什么左营,什么哨总,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挥挥手不耐烦的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一人一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那若无其事的聊天儿,夏小雪有意见了:“郝大丰,你跟那个鬼瞎聊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把它给弄下来。” 郝大丰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要弄你弄,我是没办法。” 夏小雪被他气的直跺脚:“没办法你倒是想呀?” “我想不出来,再说了,有困难找领导,你难道没有听过吗?马处长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夏小雪拿他没办法,转头看向坑外的马密宏。只见马密宏站在土坑外,神色凝重,双手在空中不停舞动,好像在跳街舞,又像是在抽羊角儿疯,其他众人,一会儿看向半空中的鬼魂,一会儿看向坑中的郝大丰和夏小雪,一会又看向身边的马密宏,都是一脸的茫然。 郝大丰不再理会夏小雪,抬头问上面的鬼魂:“哎,刚才咱们聊到哪儿了?” 僵尸的魂魄差点儿没一头从天上栽下来,心想:下面这个小子,精神好像有点儿不正常,我得小心些,否则的话,容易被他带歪喽。鬼魂疑惑的看着郝大丰问:“你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 郝大丰把手里的桃木剑一挥,学着评书里的古人说道:“我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第37章 斩鬼噬魂 刚才郝大丰躲在僵尸身后用剑插的它,夏小雪没有看见,只以为是郝大丰贴在僵尸身上的那张镇鬼符起了作用,现在见他拿着桃木剑,煞有其事的在那比划,还说什么他的剑下不死无名之鬼,像个小丑儿一样,简直被他给笑死了。 这把剑夏小雪是见过的,那不过就是一个破木头片子,拿它吓唬耗子还差不多,他居然用来杀恶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郝丰才不管别人怎么想,誓要将聊天儿进行到底,他挥着桃木剑继续说道:“怎么样?怕了吧?还什么哨总,操,怂蛋包一个。” 僵尸的鬼魂总觉着这个小子似乎有什么阴谋,于是不答反问:“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郝大丰,记住喽,是丰收的风,不是刮风的风。” “好,我记住了,以后,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着你,直到把你弄死。”僵尸魂魄说完,不再停留,咻的向远处飞去。 郝大丰差点得(dé)了脑梗,妈的,这只鬼好奸滑,居然反被它给耍了。 夏小雪乐的都快直不起腰来了,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郝大丰:“哈哈哈哈……郝大丰,听到没有,那只鬼会一直?着你,以后,你们俩有的聊啦。哈哈哈哈……” 郝大丰怨毒的看着夏小雪,都怪她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在这儿,我怎么可能报自己的名字,我就说自己叫马密宏,反正他本领强大,那只鬼去找他,就等于是去送死。这个可恶的夏小雪,再有机会,老子就报你的名字,到时候,看你还笑的出来。 就在他们俩都以为僵尸的魂魄注定要逃跑了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僵尸的魂魄,仿佛是苍蝇撞在了玻璃上,左冲右突,却怎么也逃不出这个大坑的范围。郝大丰心中好奇,难道鬼也有遇到鬼打墙的时候? 就在这时,马密宏终于出手了。他手腕儿一翻,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一张黑色小弓,在将弓拉开的同时,弓胎与弓弦之间,出现了一支燃烧着的箭矢。随着嗡的一声轻响,火焰箭矢划破空间,射中了僵尸的魂魄,在它的魂体上,化成一团烈火,瞬间将其包围。 吼……!僵尸魂魄哀嚎着在空中翻滚。眨眼功夫就矮了一截儿。夏小雪大眼睛一转,取出罗盘八卦镜,以法力催动,同时娇喝一声“收”。 一道白光照在僵尸的魂魄上,就要把它收进八卦镜里。但是,这只魂魄太强大了,即使已经遭到重创,仍有力量与八卦镜抗衡,要说这八卦罗盘,虽然也能收取鬼物,但威力比叫魂葫芦弱了太多,只能收服一些非常弱小的魂魄,可叫魂葫芦也有缺点,那就是必须要叫出所收对象的名字才行。 夏小雪不知道这只鬼的名字,所以只能全力催动八卦镜,拉扯着僵尸魂魄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八卦镜靠近。 郝大丰急的抓耳挠腮,再这么下去,僵尸魂魄早晚会被夏小雪收取,到那时,功劳肯定全是她的,郝大丰急中生智,取出了叫魂葫芦,同时冲着僵尸魂魄大喊:“老鬼,快把你的名子告诉我,我保你不死!” 到了现在,夏小雪怎么还能不明白,郝大丰安的什么心,也对僵尸魂魄展开了心理攻势:“老鬼,你别听他的,快到我这里来,我会送你回去下地狱去轮回,十八年后,你还是一条好汉。” 郝大丰没想到夏小雪如此不顾情面,竟然明着跟他争抢,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老鬼,女人的话你也相信?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你还等什么?快点说出你的名字,我保你灵魂不灭。” 僵尸魂魄还在火焰中翻滚嚎叫,只是魂体越来越小,力量也越来越弱,从那团火焰里,断断续续传出它说话的声音:“郝大丰,你小子最不是东西,从一开始你就吸取我的能量,刚才又在背后用捅了我一刀,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老子这就去地狱转世,从今以后,我要世世代代缠着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无地自容啊,居然被一只鬼给鄙视了,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呀?郝大丰恼羞成怒:“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咒骂的同时,手中的噬魂斩鬼辟邪剑脱手而出,刺入了僵尸的魂体。 剑一出手,郝大丰就后悔了,由于激愤,他一时冲动,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僵尸的魂魄,此时正被一团火焰包裹着,那可是马密宏射出的箭矢化成的火焰,是连千年树妖都能炼化焚毁的真火,我把桃木剑投掷过去,先不说能不能斩鬼噬魂,恐怕连自身都难保了。 正当他痛心疾首的时候,僵尸魂魄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郝大丰定眼儿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天空中的僵尸魂魄已经不知去向,那团火焰也消失了,天空中,只有一把短剑,还在自行飞旋。 夏小雪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她的八卦罗盘明明没能收取那个僵尸魂魄,它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它去哪儿了?难道是突破了屏障逃走了?亦或是被火焰焚化了?还是说……? 夏小雪的注意力被天上飞旋的短剑吸引了,那不是郝大丰的那把破剑吗?它怎么会自己在天上飞?难道说是它……?夏小雪的脑子里,同时出现了十万个为什么。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短剑在天空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像是找到了方向,咻的一声飞回到郝大丰的面前,郝大丰伸手将剑抓在手里,明显感觉到剑身在颤动,似是兴奋的难以自抑。 这时,马密宏也飞身落入坑内。他刚才使用秘法,在这个大坑上空布置法阵,就是防止僵尸魂魄逃走,把它捉住送入地狱。但现在,僵尸魂魄不见了,好像是被那把桃木剑给灭杀了。他径直走到郝大丰面前,伸出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剑给我”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郝大丰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也无力拒绝,只能乖乖的将桃木剑递了过去。马密宏手拿短剑,反复查看,并未发现奇特之处。又试着注入法力,竟然无法击发。 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连法器都算不上,可越是这样,就越能说明,这把剑不简单,否则的话,它一击灭杀僵尸魂魄,吞噬法箭真火,自主在天空飞行,这一系列事情就无法解释。马密宏一双马眼,死死的盯着郝大丰问:“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 郝大丰的大脑快速运转,最终发现,各种理由儿,都难以自圆其说。只好实话实说:“是我爷爷的。” 马密宏皱起眉头,眼睛里放出两道精光:“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农民,以前在家种地,我家拆迁后,就在家养老。” “那你爷爷又是如何得到这把剑的?” “不知道,打我记事儿起家里就有这把剑,爷爷经常把玩,我偶尔也拿着玩儿。” “这么神奇的剑,你爷爷会让你一个小孩子拿着玩?”马密宏立即指出了郝大丰话中的破绽。 “我爷爷不知道这剑的神奇,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很多小说儿里,都是往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东西上滴血,然后就会发现,那是一件宝物,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也来了个滴血认主?” 郝大丰很是难为情,连作者自己都说,那叫玄幻,而他却相信了,还真的那么去做了,说出去,怕是会让人笑掉大牙。可就是这么一个笑话,居然成为了事实,如此玄幻的事情,就这么离奇的发生了。 第38章 燕人无罪,怀碧其罪 马密宏真不知道是该说郝大丰二逼呢,还是该说他运气好。他又往桃木剑里注入了更多的法力,依旧没有反应。只能把剑又还给了郝大丰,语重心长的嘱咐:“自己收好吧,最好不要轻易示人,燕人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是,谢谢处长关心”郝大丰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他身上的衣服,几乎被冷汗湿透了。 他接过短剑,刚要收起来,一只手却突然伸过来,把剑给抢走了:“给我看看。”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夏小雪。“好你个郝大丰,有这么好的法宝也不告诉我,你藏的可真够深的” 郝大丰一脸的委屈:“小雪你可不能寃枉我啊,这把剑可是早就给你看过的,还被你贬损了一番。” “我是说你为什么隐藏它的威力”夏小雪明显不打算放过郝大丰。 “这你可又冤枉我了,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那时,这把剑还没击活,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被妖怪打的那么惨。你说是吧?” 夏小雪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又试着注入法力,结果跟马密宏一样,这把剑她也用不了,只好又还给了郝大丰。郝大丰赶紧把剑收了起来,生怕再被抢走。 马密宏弹出一张符篆,符篆落在那具僵尸身上,立刻燃起熊熊火焰,短短几十息时间,高大的僵尸,竟然被烧的只剩下一堆骨灰,被风一吹,飞洒在坑底,就此灰飞烟灭。 这趟私活儿,郝大丰收获顿丰,先是吸收了僵尸的能量,法力再次增涨。最后是桃木剑斩鬼噬魂,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它会有什么变化,但此剑可以升级进化,郝大丰是知道的。 夏小雪也很开心,她吸取的能量最多,几乎把僵尸体内的阴气吸干了,自身的法力达到了突破的边缘,只要一个契机,就会冲开桎梏,成为一名法师。法师这个级别,听起来高大尚,但只是刑吏的级别,相当于普通工人中的技师,是一种技术等级,比如郝大丰现在刚刚入职,只是一名初级工,而夏小雪已经跨过中级工,成为了高级工,如果能再进一步,就是法师,上面还有中级法师,高级法师,最牛逼的是大法师。 另一种职务则是官员,比如马密宏和方婷。有技术的法师并不一定是官员,但官员必定是法师,而且要法力高强才行。夏小雪想当官,因为当官不仅有津贴,还很威风。郝大丰家里不缺钱,只想捉鬼,寻求刺激,提升自身的实力,积累牛逼的资本。二者殊途同归,最终都要靠捉鬼实现理想。 第二天,郝大丰收到银行的短信,帐户里多了十万块钱的收入。虽然不知道夏小雪分了多少,但自己肯定是分的最少的,这一点,他早有心理准备,而且还挺满足。 他去茶叶店买了四斤上好的龙井,二斤送给马处长,只有知恩图报,下次,人家才会给你更多的好处。这个道理郝大丰还是懂的。 一斤送给爷爷,爷爷对他最好,自己那把辟邪剑还是爷爷的呢, 一斤给老爸,至于还钱,那是不可能的,反正欠他那么多,这辈子也还不完。老妈的礼物不太好选,她除了爱唠叨,似乎也没别的爱好。 郝大丰拿起手机,给夏小雪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不等郝大丰说话,里面先传来夏小雪的声音:“喂,郝大丰,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我跟你说,咱俩掰了,以后别再理我。” 郝大丰一头雾水,这个女人又犯什么病了?我这还什么话都没说呢,怎么就掰了?“小雪,别那么绝情好不好,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我怎么得罪你了?” “你装,你再装,你昨天做的好事儿,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啦?” 郝大丰一个头两个大:“夏小雪,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脱裤子了?” “臭不要脸!”夏小雪怒骂一声挂了电话。 “神经病”!郝大丰也对着手机骂了一句。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还是不等他说话,方婷就先开口了:“喂?小弟弟,怎么想起给姐姐打电话啦?” “怎么总是叫我小弟弟,我他妈的一点儿都不小好吧。”郝大丰心中腹诽,不满的咂了咂嘴:“小婷姐,最近还好吗?” 方婷噗嗤乐出声来:“我这不才回申城吗?哪有什么最近最远的?有什么事儿?别跟姐说刚分开就想我了啊。” 申城女人,与夏小雪这种北京妞儿不同,说话的语调儿绵软甜腻,听的郝大丰骨头都酥了。他咽了下口水才道:“我就想问一下,女人喜欢什么礼物,”怕方婷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是老女人。” “你说谁是老女人?”虽然是南方女子,可郝大丰还是能听出对方语气不善。 郝大丰赶紧解释:“我妈。是我妈。” 话筒里传来方婷的笑声:“哟,小弟弟还真是个孝子啊,现在的男孩子,很少有给老娘买礼物的,有钱都去哄小女友了”。 郝大丰被这么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才不找女朋友,那就是头吞金兽,你还没说女人喜欢什么礼物呢?” “化妆品”方婷脱口而出。“或者是……”她还想再介绍几种,但手机里传来忙音,郝大丰已经挂了电话。, “这个臭小子”,方婷嗔怪了一句,脑袋里,又浮现出那双隔着玻璃杯,偷看自己的眼睛。 郝大丰左手提着茶叶,右手提着兰蔻套装站在家门口,大声的叫着:“妈,开门,我回来啦!” 开门的是母亲李圆圆,那个年代的人,很多都叫什么圆圆,晶晶之类的名字,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种潮流,李圆圆的脸上满是慈爱:“哟,儿子回来啦。”说着伸手去拿儿子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呀?又乱花钱。”她嘴上嗔怪,脸上却乐开了花儿。 “哦,是给爷爷和我爸买的茶叶,这个化妆品是给您的。” “给我买什么东西,净瞎花钱,呀,兰蔻,这个很贵吧?” “拼夕夕买的,不贵。”郝大丰瞎话张嘴就来,丝毫没有违和感。 李圆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化妆品不能买假货,会伤皮肤的。” “这个保证是真的,您要担心就直接扔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张嘴就扔了,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郝大丰知道,母亲绝不会把化妆品扔掉,穷了那么多年,勤俭持家的习惯是改不了的。 “我爸呢?”郝大丰没见到父亲,便问了一声。 母亲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又出去打牌了,有俩糟钱儿不知道出哪门了,整天就知道打牌,一天到晚的,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 郝大上出言安慰着母亲:“他爱玩儿就让他玩儿呗,您只要管住了钱,他还能把家败光喽呀。我爷爷呢?” “哟,我大孙子回来啦?”卧室的门打开,郝旺财从里面走了出来。 “爷爷,我给您买了点儿茶叶,一时喝不完要放在冰箱里,干了就不好喝了。”郝大丰嘱咐道。 “好,好,爷爷记住啦,是你上次说的那个龙井吗?”郝旺财还记着孙子跟他借钱要买茶叶送礼的事儿。 郝大丰可不敢跟老人说实话,他会舍不得喝,直到把茶叶放到变质:“不是那种,不过也是龙井,只是没那么贵。”说完话题一转问道:“爷爷,以前在老房子时,您不是有把桃木剑吗?” 郝旺财不知道孙子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把剑,反问道:“你问那把剑干嘛?搬家的时候没带过来。咱们家的老房子好像还没拆,明天我去找找,兴许还能找到。” “哦,不用了,我已经把它找回来了,爷爷,那把剑您是从哪儿淘换来的?”郝大丰也想弄清桃木剑的来历,毕竟它太特殊了,也许牵涉到郝家祖上的一个大秘密。 第39章 法身秘术 郝旺财想了想道:“那是我淘换来的,我小的时候小有。”忽然,老人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大丰,那把剑不会是古董吧?” 听到古董,李圆圆立刻插嘴说道:“儿子,你是说咱家那把木头剑是古董?值多少钱?你给放哪儿啦?赶紧给我拿回来。” 郝大丰立刻解释:“哪那么多古董呀,一个破木头片子,用不知多少年就会烂掉,哪有机会成为古董呀,我就是从小拿着玩儿,觉的有纪念意义,不想就那么扔了。”他停了一下继续道:“爷爷,咱们家祖上不会是出过道士吧,要不怎么会有桃木剑呢?” 郝旺财呵呵一笑道:“咱们老郝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哪来的什么道士。在老年间,人都比较迷信,在家里墙上挂一把桃木剑用来辟邪,是常有的事儿,有在集市买的,也有自己做了,还有在庙里或道观里求来的,不过都没什么用处,只是图个心里踏实。” 对于这把剑的来历,郝大丰是彻底死心了。他也是想开了,爱你妈是谁的吧,在我手里,它就是我的。反正已经认主了,别人谁也不好使。 到了吃晚饭时,郝富贵儿回来了,脸拉的老长,一进门看见郝大丰,张嘴就问:“你回来啦,你借我那钱什么时候还呀?” 郝大丰知道,老爸今天这是输钱了,也不跟他顶,一边儿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儿说:“放心吧,开支就给您。” 老妈李圆圆听着滋味儿不对,插嘴问道:“什么钱呀,大丰你又跟你爸要钱啦?”转头又问郝富贵儿:“你给了他多少钱呀?” 郝富贵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抄起酒瓶子倒子,拿出两只酒杯,在自己和郝大丰面前各放了一只:“来,儿子陪老爸喝一杯。” 李圆圆唬起脸制止:“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郝富贵满不在乎:“没事儿,我儿子已经是大学生了,也该锻练锻练了。” “你个老东西,你能不能教孩子点儿好儿。来,儿子,妈给你倒,少喝点儿啊,别学你爸,离了酒就跟没了魂儿似的。”李圆圆给儿子只倒了半杯酒,随即扯下一条鸡腿儿放在郝大丰碗里:“儿子,出门在外,要少喝酒,多吃菜,别跟你爸学,见酒没命。” “不是,我又怎么了?你说话能不能别老带上我?”郝富贵抗议之后,又和儿子聊了起来:“大丰啊,跟爸说说,你那到底是个什么单位,每天都干些什么?” 郝大丰早就把词儿想好了:“啊,是家民政系统的单位,我刚去,主要就是做民意调查,对了爸,一会儿吃完饭,帮我完成个任务。” “干嘛,拉人头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进传销了?”郝富贵放下酒杯,一脸担心的问。 郝大丰知道老爸不是怀疑自己,而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毕竟这个社会骗子太多了。他笑着回答:“不是传销,就是关于中老年人的收入与生活满意度调查。” “哦,是这样儿啊,来,喝酒。” 关于儿子找了份暑期工的事儿,郝富贵已经跟妻子说过了,李圆圆也是即高兴又担心,丈夫问了她想问的话,听儿子说的头头是道儿,她也就放心了,不住的往儿子碗里夹着菜:“儿子,多吃点,工作虽然重要,也要多注意身体,钱不重要,要跟同事和领导搞好关系,在外面多联系人,别像你爸一样,除了几个牌友,谁也不认识。” “嘿,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郝富贵儿再次提出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一顿饭,吃的温馨而热闹,吃完饭,郝大丰又假模假样的问了老爸老妈几个中老年人都关心的问题,第二天上午直接去了办事处。 马密宏和夏小雪都在,郝大丰先跟马密宏的了个招呼:“处长早”,随即看向夏小雪,她今天穿了一件很宽松的套头衫,看不出两边是否一样大。女人的直觉简直比雷达还灵敏,夏小雪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把郝大丰已经到了嘴边儿的问候给顶了回去。 郝大丰悻悻的取出笔记本儿电脑,浏览着那些他根本买不起的物品,他觉的自己的身体太弱了,应该找本可以增强体魄的功法,不说成神成仙,捉星拿月,至少也要能抗住原子弹才行,呃…..这个好像也很难实现。 禁魂秘法,可以禁锢鬼魂的行动自由,价格三千功分儿。这个不行,先不说价格太高,关键是只针对魂魄,不能强身健体。拘魂手,这个也不行。读魂术,这个貌似有点儿用,可惜买不起。 郝大丰看了半天,总之,有两个不行,就是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这些功法都是些与鬼魅魍魉相关的,而且都只是些单一技法,总体作用,还不如幽冥大法。 打开丹药选项,第一种丹药就让郝大丰看到了希望,大力丸,药效,增加肌肉力量,增加骨骼强度。副作用,浑身胀痛。操,能不能别这么坑爹?再一看价格,十个功分儿,与其它丹药相比,应该算是很公道了。可惜,他只有一个功分儿,怎么才能快速赚取功分儿呢?郝大丰陷入了沉思。 找平板儿借?不行不行,这条路肯定行不通。那就只有在马密宏身上想办法了。他站起身,拿起马密宏的茶杯,帮他把水蓄满。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马密宏抬起眼皮看着他问:“小郝呀,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郝大丰连连摆手,就在马密宏的眼皮即将垂下去的时候,郝大丰又说:“就是因为没事儿,闲的浑身难受。” “那就把地擦喽”一旁的夏小雪插嘴道。 “你不说话会死呀?”郝大丰心里骂道,嘴上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还有什么捉鬼任务。” “哼,你倒是挺积极啊?”夏小雪阴阳怪气儿的说道。 郝大丰站在好男不跟女斗的高度,把夏小雪的讽刺权当是赞美,谦虚的说:“我是新人,积极点儿也是应该的。” 有句话说的好,如果你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话一点儿不假,面对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夏小雪已经开始翻白眼儿了。 马密宏发现,这个新员工的优点还真是不少,如果脸皮厚也算优点的话。做为一名久经世故的领导,又怎么会不明白郝大丰的想法:“郝大丰,你是不是想要功分儿?” 郝大丰的脸上绽出真诚的笑:“是的处长,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马密宏笑了,露出两排超大的门牙:“你现在不缺法宝,功法也有了,虽说是基础功法,但此基础非彼基础,它可以说是万法之基础,说它是最强的,也不为过。” 郝大丰没想到,幽冥大法原来这么强,细一琢磨,也确实如此。马密宏接着说到:“你是不是觉的肉身还不够强大,又没有适合的修炼之法,所以想换取一些强身健体的丹药。” 郝大丰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我就是想换些丹药。” “那你想换什么丹药?” “大力丸,俗话说,一力降十会,我想先增加些力气。” 马密宏再次点点头:“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惜方法错了。” “方法错了?”郝大丰愣在那里,他觉得听懂了马密宏的意思,却偏偏找不到方向。就像是一个学生,明明知道了数学题的答案,却怎么也想不出运算的过程。 马密宏转头看向夏小雪:“小雪,你把法身秘术传授给他。” “法身秘术?”郝大丰好像看到了一个新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他的梦想和希望。他看向夏小雪,眼睛里有渴望,有兴奋,还有一点儿可怜的祈求。 第40章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夏小雪的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但领导发话了,她也只能照做。她知道,处长之所以让自己传授郝大丰功法,绝对是另有深意,她先是狠狠的瞪了郝大丰一眼,回报她的,是郝大丰媚笑的脸。 马密宏看在眼里,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说了一句:“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郝大丰,你要认真跟小雪学,能不能学到真本事,就看你自己了。”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郝大丰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我一定认真学习,处长您慢走。” “马屁精”!夏小雪不屑的嘟囔了一句。这句话似乎是提醒了郝大丰,他脸上挂着谦恭的笑,拿起夏小雪桌子上的茶杯,在马密宏的茶叶罐里倒出一些茶叶,沏好后双手递到夏小雪面前:“小雪,渴了吧?喝点儿茶吧。” 夏小雪没有接茶杯,而是冷着脸问道:“你叫我什么?” “师姐”郝大丰赶紧改口。 夏小雪依然冷着脸说:“放这儿吧。” 郝大丰放下茶杯,规规矩矩的站着问:“师姐,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你先自己找找感觉。”夏小雪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了,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慢慢的品着茶。 郝大丰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心想,你什么都不教我,让我感觉什么?可转念一想,她说的可能也有道理,那些修仙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练气之前,先要找气感,感觉天地间的灵气,在有了气感以后再引气入体,淬炼身体,开辟丹田,完成筑基,等到丹田内的灵气达到一定数量时,就会发生质变,形成金丹,将金丹孕育成熟便可以碎丹成婴,对,一定就是这样儿。 他也不嫌地上凉,直接盘坐在地上,按照小说里写的,五心朝上,呼吸吐纳,感觉天地间的灵气。 夏小雪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到一半儿时,抬眼看了看郝大丰:“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呢?” 听到夏小雪问话,郝大丰睁开眼睛回答:“我在感觉灵气。” 夏小雪用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说道:“先给我把水续上。” “嘿,还真把自己当师父啦?”郝大丰心里虽然不痛快,可还是起身为夏小雪续了些热水。然后又盘坐在地上。 夏小雪看着他问:“你感觉的怎么样了?” 郝大丰有些难为情:“我还什么都没感觉到。” 夏小雪又问:“那你坐在地上干嘛呢?” 郝大丰想当然的说:“修炼呀,小说里不都这样儿吗?五心朝上,意守丹田。” “呵呵”,夏小雪讥笑问道:“丹田是什么?” 郝大丰心想:你什么意思,想考我吗?这个问题你难不倒我,他张嘴就来:“丹田就是气海,在脐下三寸,修炼时收纳的灵气都存于丹田,将来……” 夏小雪打断他说道:“将来结丹,凝婴也都是在丹田,对吧?” 郝大丰点点头:“对呀。” “对个屁”夏小雪话风突变,“你以为是怀孕生孩子那,还凝婴,你有那功能吗?” “我……”郝大丰懵了:“难道不是吗?小说里可都是这么写的。” “呵呵”夏小雪再次讥笑:“你还知道那是小说呀,小说里的功法还可以让人飞天遁地,长生不老呢,你怎么不去学呀?” “我……”郝大丰无言以对。 “我再问你,你学过生理卫生吗?” 郝大丰不知道,修炼与生理卫生有什么关系,只是机械的点点头:“学过,怎么了?” “那你们老师讲没讲过小肚子里面是什么?” “讲过,小肚子里面是肠子和膀胱,还有……”郝大丰说不下去了,因为再说就是子宫了,而他做为一个男人,是没有那个功能的,他也发觉了不对,如果肚子里装的是这些器官,那丹田呢?丹田在哪儿? 夏小雪看着他冷笑,眼神里满是嘲讽。郝大丰傻了,他以前的认知完全被颠覆,多年以来,从小说里看的那套修炼体系,瞬间崩塌。他已经失去了方向,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夏小雪端起茶杯开始喝茶。夏小雪不说话,郝大丰也不说话,因为他此时,连应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许久之后,夏小雪才开始讲解:“你记住,人虽有丹田,丹田却是无形的,它只是经脉网络上的一个节点,无法承载大量的物质,更生不出所谓的元婴。不论是力量还是法力,都是缊藏在你的肌肉,脏腑及骨骼里。” 郝大丰点点头,这个很好理解,比那些金丹,元婴更加科学。那些玄幻的东西,如果认真推敲起来,根本就不成例。它只能存在于人们的臆想当中。 夏小雪继续为他讲解:“幽冥大法已经使你的体内有了法力,你将法力注入法宝,就可以将法宝激发,产生强大的威力。你若是以自身为法宝,在法力的加持下,是不是也会有强大的威力?” 道理浅显易懂,修炼原来如此的容易,他使劲儿的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可是,我前些日子已经试过了,根本不行。” “哦?你试过?你是怎么试的,再给我演示一遍。”夏小雪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郝大丰调动法力,凝结在拳头上,挥拳打向墙壁。嘭的一声,郝大丰疼的呲牙咧嘴,夏小雪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郝大丰,你是不是把自己的拳头当成锤子了?你那样不行,看我是怎么做的。”说着站起来,以左手食指在右掌上画了一个符纹,然后右手握拳,调动法力,一拳打在郝大丰的左胸处。嘭的一声,郝大丰倒飞出去,身体撞在墙上。 这一拳力量好重,根本不像一个单薄的女孩子打的。郝大丰揉着左胸说道:“师姐,你的力气好大。”夏小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过来,我再教你另一种手法。” 郝大丰左胸虽然被打的很疼,但还是站到了夏小雪面前:“师姐,这次能不能轻点儿,我能看懂。” 夏小雪没理他,笑容里带着几分舒爽,这次她没用左手在右掌画符,而是右手五指轮动,掐了一个法诀,然后再次一拳打在郝大丰的左胸上。嘭,郝大丰又一次撞在墙上,不停揉着左胸,心里却在腹诽,妈的,都说了让她轻一点,怎么打的比上一拳还重。她这是借机报复,可是你搞错对象了,打你左胸的是僵尸,不是我郝大丰。 夏小雪冲他招了招手道:“我还有一种方法,你学不学。” “学!”郝大丰今天是豁出去了,不让夏小雪把气出来,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也辜负了马处长的良苦用心。他再次站在夏小雪面前,苦着一张脸说:“师姐,能不能不要总打一边呀?” “噗……”夏小雪笑出了声,郝大丰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估计这一拳会轻一些。夏小雪止住笑,右手握成筒状,口中念了句咒语,噗的在拳头里吹了口气,然后第三次打在郝大丰的左胸上。这一次,郝大丰的身体没有倒飞出去。夏小雪坐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水,再看郝大丰时,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怨毒:“学会了吗?” 郝大丰诚实的摇了摇头:“看是看明白了,但没学会。” 夏小雪的脸上挂着几分傲娇给他解释:“我第一次用的是符法,第二次用的是法诀,第三次则是用的咒语,法宝之所以威力大,就是因为有符纹法阵的加持,我们只有在身体上有加上符纹,才能发挥出同法宝一样的威力,你懂了吗?” 第41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郝大丰认真的点头:“你说的这个道理吗,我倒是全听明白了,可不会用啊。小雪,要不,你教我符纹法诀吧。” “凭什么呀,我没时间,再说了,那冥府网站上不是都有吗?我已经把方法传授给你了,其他的,你自己学去吧。”夏小雪不再生气,一张嘴又恢复了活力,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似的。 郝大丰面露难色:“我不是缺少功分儿吗,要不,你先借我点儿,以后我再还你”。 “呵呵”夏小雪讥笑道:“有借钱的,有借车的,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要借功德的,功德是一个人的德行,那东西,是不能借的。”停了一下,又道:“看来,你以后要多积点儿德才行。” 郝大丰听出来了,夏小雪在骂他缺德,不想借就直说,拐着弯骂人算怎么回事儿。郝大丰心里有气,但现在有求于人,只能装作没听懂,一脸认真的说道:“可是,现在又没有捉鬼任务,让我到哪去弄功分儿呀?” 夏小雪或许是早有预谋,立即接口道:“我可以给你一个积德的机会,你明天帮我去般家。”她说的是积德,而不是功分儿。但郝大丰自动忽略了这一点,直接问道:“你要搬家?为什么?” 夏小雪无奈的叹了口说:“唉!房东说他儿子要结婚,想重新装修房子,逼着我搬家呢。其实,他说的都是瞎话,上个月他要给我涨房租,就那么一间小房子,租金居然想涨到八千五,我没同意,这个月就想把我撵出去,哎,这个万恶的包租婆” 郝大丰心念电转:“房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要不能搬家吗,就是远点,在六环以外。”夏小雪再次叹了口气。 “六环以外,那也太远了吧,”这个距离,郝大丰听着都头疼。无论坐公交还是开车,没两个小时别想到单位。 “那能怎么办,城里的房子太贵了,租不起呀……。” “你不也还是学生吗,干嘛不住宿舍?” 夏小雪反问道:“你觉得干咱们这行,住宿舍方便吗?” “是不太方便,要不,你搬我那儿去吧,你也知道,我住的是两室的房子,另一间一直空着,不如把租金给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吗?”郝大丰提出了一个合理化建议。 夏小雪眼睛一亮:“真的吗?” “比真理还真” “那你要多少钱?” “咱俩谁跟谁呀,就一万吧。” “你去死好了!”夏小雪发飙了。 “嘿嘿…跟你开个玩笑,三千,啊,一千也行。”郝大丰赶紧改口说道。 “这还差不多”夏小雪的脸色缓和下来:“我也不占你便宜,就三千吧。明天别忘了去帮我搬家。” “没问题,今晚你自己先收拾一下,明天我找个搬家公司,你那点儿东西,半车就全拉走了。” 夏小雪知道,郝大丰没这么好心,他肯定有阴谋,看来,以后要免费教他符纹,法诀了。哎,谁叫自己没有房子呢,没房的女人命苦啊……。 当天晚上,夏小雪在出租房里收拾东西,郝大丰在家也没闲着,脏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各个房间大扫除,冰箱里的剩饭剩菜都扔掉,换上新买的食品和饮料,他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位姑奶奶侍候好,只要她高兴,我这个缺德,啊不对,是缺少功分儿的人,也一样可以学到秘法。 第二天,郝大丰怀着激动的心情将夏小雪迎进了自己的房子。 “郝大丰,三千块钱已经转给你了,你接收一下。”搬完家,把东西整理好,夏小雪第一时间把钱转给了郝大丰。 郝大丰一边儿接收一边儿推让:“小雪,你瞧你,这是干嘛,跟我还这么客气,不用这么着急,其实,你不给也没关系,咱俩谁跟谁呀。” 叮!转账成功,下一秒,夏小雪那张带着友好笑容的脸,瞬间变的严肃起来:“郝大丰,从现在开始,这间卧室和厨房,客厅,卫生间,以及电视,冰箱、洗衣机我就已经用有了使用权。尤其是我的卧室,以后就是我的私人领地,为了双方的共同利益,我拟定了一份和平共处五项原则,麻烦你把字签了。”说着,啪的把两张打印好的a4纸拍在了茶几上。 郝大丰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这不会是引狼入室了吧?怎么感觉她刚进来就要搞独立呢?他拿起a4纸仔细看着上面的条款。一、相互尊重对方主权,卧室属私人领地,未经邀请,不得入内。二、厨房,客厅,卫生间,以及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公共领地及设施搁置争议,共同使用。三、保持各自主权独立,不干涉对方内政及生活习惯或提出无理要求。四、不得以任何形式及方法,探查询问对方隐私。五、不得以任何理由增加房租或逼迫乙方腾退房间。 尼马,这是要赖在我这儿啦。“哎?不对呀,夏小雪,我记得五项原则里还有一项平等互惠呢?互惠,你懂吗?” “我不是给了你房租吗?”夏小雪一脸的迷惑与不解:“你还想要什么,哦……郝大丰,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 “我……”郝大丰瞟了一眼夏小雪的私人飞机场,一脸的真诚的说:“没有没有,这个真的没有。” 夏小雪心中在呐喊:“这个可以有……!” 制度订的很严格,执行却很宽范,对于郝大丰的企图,夏小雪心知肚明,再加上马处长给安排的任务,在修炼方面,夏小雪还是给予了政策上的优惠。把自己所知道的符篆,法诀,咒语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郝大丰。毕竟这些东西,当初也是马密宏免费传授给她的,现在拿出来做个顺水人情,还能换取郝大丰每天的专车接送服务,虽然是摩托车,但夏小雪喜欢。 其实,美女与屌丝的心理都差不多,我就问,如果你能每天坐在一个大美女身后,抱着她一起上下班儿,你会不开心吗?以己度人,那是一样一样地。只是女人不像男人那么主动,她们更喜欢被强迫,不然的话,霸道总裁的书,也不会卖的那么火。 郝大丰对此也没有意见,美中不足,就是夏大美女,她太平!了,比太平公主还他妈平。如果此处也能搁置争议,共同开发,郝大丰有信心,在三个月内,敢叫它旧貌换新颜。 让郝大丰郁闷的是,那些个符篆,法诀,咒语,简直能把人逼疯,符篆的画法,可以说是集全世界各种书法和绘画技法之大成,而且还要在符篆里注入法力。在运笔的过程中,还缓缓,还他妈的不能停,不能断,不能有半点儿差错。 法诀看似容易,可才练了半个小时,郝大丰的那十根手指,就已经肿成了棒槌,疼的像要断了一样。尼马。这手指动作,您就是让章鱼做,都他妈有难度好吧。关键是动作还得快,郝大丰心里不停的腹诽,我他妈的又不上春晚表演魔术,用的着这么快吗?啊?老子这手指头都他妈快折啦。 跟符篆和法诀相比,咒语是只动口,不动手。郝大丰自认为,自己的嘴皮子,那是相当利索。什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什么黑鸡公尾巴红,红鸡公尾巴黑,都是张嘴就来。可就是这个他自己认为的最强项,却让他几乎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 他坚信,如果能在三年内,把以上三项融会贯通,英语六级那就是个渣渣。清华,北大不在话下。早知如此,我他妈的不捉鬼了,老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个九八五双一流什么的,它不香吗? 第42章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天的努力,郝大丰终于学会了一句咒语,和一个法诀, 郝大丰右手掐了一个法诀,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墙上,嘭,啊!郝大丰脸色涨红,抖着右手在屋子里乱蹦,蹦了能有一百多下儿,才安静下来,苦着脸看向夏小雪:“师姐,你教我的法诀不会是盗版的吧?”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夏小雪刷的板起脸:“说什么呢?你自己不行,别诬陷别人。” 郝大丰打开手机,把夏小雪教他法诀时的录像又看了一遍,边看,边用右手模仿,同时还自言自语的嘟囔:“动作没错呀?” 夏小雪哼了一声说:“动作是没错,可您老的动作也慢了,你是不是半身不遂呀?掐诀得这样儿才行。”说着,隔空一拳打出,掐诀出拳一气呵成,在出拳的同时,法诀快速成形,两人虽然隔着两米距离,郝大丰却感觉,左胸被实实在在的打了一拳。 这一拳不止打在他的胸膛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心里,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夏小雪再次握起小拳头,冷冷的问:“我教给你的法诀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是真的,比真理还真。” 夏小雪松开拳头,嘲讽道:“亏你单身这么多年,就这手速……”说着摇了摇头,一脸我瞧不起你的表情。 郝大丰面红耳赤:“你说什么呢?这手速跟单身有什么关系?” 夏小雪没有解释,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用左手试试。” 郝大丰刚才掐诀失败,心里也是不甘,脑子里把法诀的动作想了两遍,左手五指快速轮转,同时一拳挥出,咚的一声,整面墙壁都在颤动。居然成功了。隔壁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抽什么疯呢?要拆楼呀?” 郝大丰不理会邻居的谩骂,看着自己的左手嘿嘿的傻笑。沙发上响起夏小雪的声音:“原来是用左手的呀。” 此时的郝大丰已经选择性失聪了,正看着自己的左手失神,因为兴奋,脸上泛起两团红晕,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旁边响起夏小雪略带嘲讽的声音:“就这么点儿力量,至于那么高兴吗?” 郝大丰看着夏小雪,激动的说:“这可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你明白吗? ”夏小雪郑重的点点头道:“明白。” 她说的很认真,表情也很严肃,可在她的眼睛里,郝大丰却看到了另一种意思。“妈的,这个死平板儿又在调侃我,不行,我得报复,而且是立刻,马上。” 他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嘴脸问道:“师姐,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跟我说说你当时的感觉,让我也涨点儿经验。” 听到此话,夏小雪的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女孩子都是敏感的,何况本就冰雪聪明,又率先调侃郝大丰的夏小雪。她暗中掐动法诀,脸上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好,既然你这么虚心,师姐就再教你几招儿。” 郝大丰突然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他发现,此时的夏小雪,脸上虽然挂着笑,眼睛里却闪着寒芒,说话时也是咬牙切齿。于是,转身就往自己的卧室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找着埋由:“啊,那什么,师姐,我突然觉的很累,一定是法力消耗过度,我不行了,要睡觉去了。”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就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大力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身体一下子飞了起来,直接摔在了自己的床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郝大丰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腰酸背疼,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他知道,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自己尚在人间,这说明那个可恶的平板儿,昨晚并没有对自己下杀手。 妈的,明明是她先开车的,怎么我刚一发动,还没等提速,就遭了她的毒手,难道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吗?哎!女人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嗯?不对呀?郝大丰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趴着的,而是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且,鞋和袜子也都被脱掉了。 想起昨天晚上被打的趴在床上的最后一幕,郝大丰吓的一个激灵,赶紧掀开被子,还好,衣服裤子还都在,看来,那夏小雪并没有趁人之危,夺走他的真操,不知为什么,郝大丰在庆幸之余,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失落。 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夏小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东西,茶几上摆着油条和豆浆,是两份儿,不用说,肯定有自己一份儿。郝大丰自觉的走过去,捏起一根油条,同时说道:“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啦?” “放下!”夏小雪喝斥一声,接着又道:“你刷牙了吗?” 郝大丰哪儿会听她的,咬下一截儿油条塞进嘴里,边嚼边说:“没干没净,吃了没病” 夏小雪白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恶心” 郝大丰解释道:“油条味儿大,吃完还得再刷一次,还不如先吃后刷。”说着又喝了一口豆浆。 夏小雪知道,自己是说不过郝大丰的,他有一肚子的歪理邪说。于是岔开了话题:“你怎么现在才睡醒,今天还有任务。” 郝大丰委屈呀:“我那是才睡醒吗?我那应该叫苏醒好吧!就凭你昨晚打我那一拳,要不是我身体素质好,今天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也许这眼睛一闭,这辈子就过去了。” 夏小雪也知道,昨晚,自己出手是重了点儿,不然,也不会为郝大丰准备一份儿早餐。她知道自己理亏,于是说道:“快吃吧你,油条还堵不住你的嘴”。 郝大丰还真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人,既然已经醒了,人生便依旧美好,他忽略掉昨晚挨打的事儿,抓住重点问:“今天什么任务?” “只知道是一个恶灵,具体情况要去了才知道。” 恶灵两个字,引起了郝大丰浓厚的兴趣,他几口把油条吃完,又一口气喝光了豆浆,走进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 这是一幢独栋别墅,院子大的有点不像话,一个老女人领着郝大丰和夏小雪,绕过影壁,穿过庭院,进入了别墅:“两位先在客厅喝茶,秦先生在楼上,处理完手头的事儿,马上就下来。”老女人轻说着,开始为他们沏茶。老女人沏完茶,客气了两句便出去了,此时屋里只有他和夏小雪。 两人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郝大丰喝了一肚子茶水,小肚子胀的厉害,于是问夏小雪:“小雪,你知道他家厕所在哪儿吗?” 夏小雪摇摇头:“我以前又没来过。”说着站起来左顾右盼,看来,她的肚子也已经满了。两人出了客厅,穿过走廊,在西侧的尽头,终于找到了厕所。郝大丰憋急了,推门就往里走,却被夏小雪一把拉住:“等等。” 郝大丰看向她问:“怎么啦?” 夏小雪闪身进去,啪的一声按下门锁,这才说道:“女士优先,你站远点儿。” 郝大丰心里不爽,紧紧夹着双腿,捂着小肚子在外面叫道:“你快点儿,我肚子都快炸了!” 里面没有回应,只传来又一次关门的声音。不知等了多久,郝大丰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里面才传来打开龙头洗手的声音。几秒钟后,水声停止,门从里面打开,夏小雪怡然的走了出来。 郝大丰二话没说便冲了进去。才进卫生间,郝大丰胸中的怒火便腾的燃烧起来。尼玛,这是一个洗手间,里面还有两个门,分别画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剪影。可恶的夏小雪,让我白白的憋了那么长时间,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第43章 老娘拘了他们的魂 回到客厅,夏小雪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此人五十多岁,中等身材,身体微胖,稀疏的头发从一侧向上翻去,让光亮的头顶显得不那么刺眼。这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个老女人口中的秦先生,还真是好大的架子,让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露面儿,可惜这次是公差,要是私活儿,一定得好好的敲他一笔。 见他进来,夏小雪赶忙介绍:“这是我的同事郝大丰;这就是秦先生。” “秦先生,你好。”见秦先生没有站起来和自己握手的意思,郝大丰也没伸手,只是礼节性的问了声好。 秦先生微微颔首道:“坐吧”。 架子果然很大,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郝大丰对他虽然没有好感,却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坐下,听着他和夏小雪的交谈。 秦先生脸上带着疑惑说道:“昨天,我接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说我家里有什么恶灵,要来我家捉鬼,那个电话不会是你们打的吧?” 夏小雪回道:“不是,应该是平台的信息员打的,我们是外勤,只负责捉鬼。” “哦,还有信息员,分工很明确吗。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听到有钱,郝大丰立刻来了精神,他虽然不缺钱,可俗话说,君子不爱财,越多越好。不过,秦先生这话,让人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夏小雪一本正经说道:“秦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们不要钱,捉鬼是我们的工作。” 秦先生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充满了轻蔑和嘲讽:“既然你们不是来要钱的,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恶灵,两位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郝大丰不明所以,看向夏小雪,却见她神情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秦先生,恶灵鬼物隐蔽性很强,它若是不主动现身,普通人很难发现,但我们的监测系统很强大,是绝不会搞错的,希望您能配合。” 郝大丰注意到,秦先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又消失不见,转换成审视的目光:“你们到底是什么公司,你们老板,或者说你们老大是谁,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得到。”他说的铿锵有力,让郝大丰都觉的,自己和夏小雪,就是来敲诈勒索的。 夏小雪不为所动,认真说道:“秦先生,我们也是为了您好,您家里有没有恶灵,让我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听夏小雪这么说,秦先生的脸刷的沉了下来:“夏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公安局的吗?别说你们不是,就算是,要想搜查我家,也应该有搜查令的吧?回去告诉你们老大,秦某不才,大小也算个人物,不论是官面儿还是道儿上,也有不少的朋友,他想要什么,让他亲自来,藏头露尾,有话又不说在明处,算什么好汉。” 在不知道来人底细的情况下,他也不想把人得罪死,所以,他这话连捧带压,用的是激将之法。 郝大丰虽然年轻,涉世不深,但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中没有傻子,知道他这是在探夏小雪和自己的底,不过,自己的老大可是阎王爷,怎么可能主动来见这位秦先生呢? 不要说你现在还活着,就是以后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凭你一个小鬼儿的身份,怕是也很难有机会见到他老人家。 想到此,郝大丰插嘴道:“秦先生,想见我们老大,您怕是没有那个资格,我们是带着任务来的,您行个方便,让我们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鬼,我们二话不说,立刻离开,可要是真有恶灵鬼物,您就不怕它伤害您和您的家人吗?” “这个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秦先生面沉似水,提高声音道:“来人,送客。” 话音刚落,一扇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名身穿西服的壮汉。其中一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请。” 原来,这里屋一直有人,说不定,这间客厅里还有监视器,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郝大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看向夏小雪。 夏小雪此时也有些懵,这位秦先生明显是误会他们了,可任务还没完成呢,就这么被人家给撵出去,回去没法交差呀。 多亏了她脸皮强硬,在这种情况下,愣是坐着一动没动,而且,她居然还能笑的出来:“秦先生,我想您是真的误会了,我们真是来帮助你们家捉鬼的。” 她说着,手腕儿一翻,手里多出了一个八卦罗盘,在秦先生眼前晃了晃,示意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秦先生眼中闪过一缕异色,随即又镇定下来,声音变的更加坚定:“送客!” 郝大丰被一名壮汉从沙发上硬拉了起来,夏小雪不等对方动手,自己主动的站了起来,但她还不死心,嘴里还在不停的叨念:“秦先生,我们真是来捉鬼的……” 秦先生根本不听她的辩解,转身上了楼梯。就这样,郝大丰和夏小雪,被连推带搡的赶出了院子。大门咣的一声关上。 站在门外,夏小雪气争败坏的跺着脚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会遭报应的。” 郝大丰拉了一下她的衣服说道:“师姐,我们先离开这儿,在人家门口儿骂,可能会挨揍的。” “他们敢?老娘拘了他们的魂。” “好了好了,你厉害成了吧”郝大丰拉着她离开了别墅,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左右看看,确实没人,这才说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个秦先生似乎有点问题?” “他脑子有病,我们好心帮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把咱们赶了出来,我祝他今晚就被恶灵弄死。”夏小雪还在气头儿上,以前,她去帮人家捉鬼,走到哪里,都是被当做仙姑一样捧着,敬着,但今天,竟然被人家给赶出来了,这是她从事捉鬼大业以来,最憋屈的一次,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我说的不是这个” 看到郝大丰表情认真,夏小雪也冷静下来,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醒悟过来:“你是说……” 郝大丰点头道:“对,师姐聪明,就是你想的那样儿。” “行啊,没看出来,你成长的还挺快呀,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这不是旁观者清吗,你一直在和他说话,所以没注意,而我在旁边观察,当然看的清楚,他的表情虽然没有过变化,但他的眼神还是暴露出了他的心虚,他不是不相信我们,而是不想我们在他家捉鬼,这很不正常,他一定是想隐瞒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们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密秘。”郝大丰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夏小雪突然抬手,啪的在郝大丰胳膊上拍了一下:“我知道了。” “卧槽,你能不能轻点儿。”郝大丰揉着被打疼的胳膊问:“你明白什么了?” 夏小雪神秘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那个恶灵就是他养的,或者是属于他,是由他控制的。” 第44章 做贼心虚 听夏小雪说恶灵是那个秦先生豢养的,郝大丰立刻也想通了一切,但更多的疑问却生了出来。“小雪,你说恶灵是那个姓秦的养的,我就不明白了,人还能养鬼?他养那东西干嘛?他养的不会是个漂亮的女鬼吧?哎,你说他们晚上会不会干那个?”郝大丰说着,脑子里自行脑补出许多聊斋中的画面。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 夏小雪盯着他的脸提醒道:“郝大丰,你能不能把你那副猪哥的表情收起来,你知不知道,一看到你的表情,我就有种想要抽你的冲动。” 夏小雪的力量有多大,郝大丰昨天晚上已经领教过了,听她这么说,赶紧打开表情包儿,找了副正经的表情换上,可在夏小雪眼里,却是一副徦正经的样子。她压制着想要抽人的冲动,对郝大丰说:“看来现在是不能进去捉住那只恶灵了,我们先离开,等天黑了再来。” 郝大丰没有异议,发动摩托车,带着夏小雪一路回了办事处。 马处长正在电脑上斗地主,二人进来时,他正好一个王炸结束了战斗,心情相当不错。大长脸上带着笑意问道:“你们俩这么快就办完事儿啦?“ 郝大丰脑子一抽,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两下,他深度怀疑,这个妈咪哄,就是一个老司机,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潜伏着一颗卑鄙,龌龊,肮脏的灵魂。 倒是夏小雪表现的落落大方,似是纯洁的听不出马处长话里的语病。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道:“别提了,今天快被气死了,恶灵没抓着,我自己差点儿变成怨鬼。” 她的话,成功勾起了马密宏的八卦之心,他兴趣盎然的看着夏小雪问:“哦?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气你?” 夏小雪却不说话了,打开水杯,往里面放了一朵干菊花,走到饮水机旁,自顾泡起了菊花茶。 看着马处长欲求不满的样子,郝大丰终于明白了,夏小雪刚才不是没有听出妈咪哄话里的猥琐,她现在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报复。 见夏小雪磨磨蹭蹭,慢慢吞吞,马密宏把目光移向了郝大丰:“小郝,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小雪站在饮水机旁,用旁光瞟了郝大丰一眼,眼神儿里的威胁之意迸射而出,让郝大丰再次想起了昨晚所受的摧残。他不敢说,可慑于处长的淫威,又不能不说,只能简单的说道:“我和小雪在秦家呆了一个多小时,就一人撒了一泡尿,然后,就回来了。”说完,他也闭上嘴。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冥府行吏,跑到一个藏有恶灵的土豪家里,一人撒了一泡尿,然后就走了,什么也没干,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马密宏的好奇心被再次拔高了一截儿。可郝大丰也不说话了,这让他心里,像是被扔进了一只小老鼠,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却无法得到满足。 他那两只凸出的马眼里,流露出怨妇般的光芒,再次看向夏小雪,循循善诱的说道:“小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我去替你出气。” 夏小雪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小口水,这才把事情加工了一下,说给了马密宏。她省略了被人赶出来的桥段,重点描述了对秦家养鬼的怀疑。 好奇心得到满足的马密宏,脸上现出释然的表情,重新摆出处长的姿态,他取出两张符篆分别交给夏小雪和郝大丰说道:“这是两张隐形符,你们俩带上,晚上办事儿时会方便一些。” 郝大丰和夏小雪自然不会跟他客气,反正都是为了工作,也不必承他的人情,接过符篆,很形式化的说了声谢谢,便收进了各自的储物手表。 这可是形符啊,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好宝贝,只要有了它,什么美女的闺房,什么女士专区,包括银行,和那些保密单位,天下这大皆可去得。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偷偷进入夏小雪的房间,可一想到她那平板儿一样儿的身材,立刻又失去了兴趣。如此宝贵的符篆,可不能浪费在她的身上。 只可惜,符篆只有这一张,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问道:“处长,这种隐形符是哪儿来的,我在阴司冥府的网站里好像没见到过?” 马密宏一眼就看穿了他郝大丰的心思,意味深长的说:“这种符是禁止兑换,只有阴司冥符的公差执行特殊任务时才能得到,不过也是严格控制的。一定要有确实需要隐身的任务才能使用。”说到这儿,马密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种隐形符也是一次性的,而且激发以后,只能持续十五分钟,你们俩办事儿的时候,要抓紧时间才行。至于用法吗?小雪,回头你给他讲吧。”说完之后,那两只硕大的马眼还有意无意的眨了两下。 不知为什么,夏小雪的脸突然就泛起了两团红霞,她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点儿什么,可马处长没有给她机会,只说了句:“好啦,你俩晚上还要工作,现在就先回去休息吧。”就把他俩赶了出去。 两人走出办事处,郝大丰跟在夏小雪的屁股后面问:“小雪,这隐形符要怎么用啊?” 夏小雪没有回头,边走边说:“和别的符篆一样,只要用法力激发就可以了。”她停了一下又说:“不过,隐形符只能隐去有法力的东西。” 郝大丰点点头,似是明白了,可又似乎不太明白,继续问道:“只能隐去有法力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夏小雪没理他,脚步却加快了一些。 郝大丰心里开始琢磨,只能隐去有法力的东西,那什么才是有法的东西呢?储物手表,这个应该可以,罗盘和法剑,这些应该也有,自己的身体已经吸收了不少法力,自然也没问题,那到底什么才是没有法力的东西呢? 他忽然想到了身上的衣服,心里猛的一阵乱跳。要想隐形,岂不是要脱光衣服,卧槽,想想都觉得刺激。可这种事,马密宏同为男人,为什么不自己说,而是要让夏小雪给讲给他听,他这是几个意思?看来这个妈咪哄的确是没安好心,不过吗……我喜欢,啊哈哈哈哈……。 郝大丰想明白了一切,再看夏小雪时,她的衣服,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一个白花花的身体,就那么在他眼前扭啊,扭的。 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夏小雪走在前面,不知为什么,就好像有一团火在自己的后面燃烧,她停住脚步,转头盯着郝大丰道:“你走前面。” “卧槽,这都能被发现?”郝大丰做贼心虚,不敢有任何反抗,乖乖的走在了夏小雪的前面。 在前面走的感觉果然不好,似乎有两把锥子在自己两掰屁股上一下下的刺着,这让他很不舒服,屁股不由自主的扭了起来。 夏小雪跟在后面,一开始还觉的郝大丰的屁股很圆,很翘,结实而性感,可没走几步,那个屁股就扭了起来,一股骚劲儿透股而出,直看的夏小雪面红耳赤,没想到,一个一米八高的男人,居然也可以走的这么风骚。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真理,原来,狐狸精也有雄性的。 第45章 裤衩子成精了 天呐,赶快打个雷劈死他吧。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这么迷迷乎乎的走出了地下室,一辆摩托车把两人更加紧密的粘在了一起。郝大丰觉得夏小雪今天抱的似乎特别的紧,夏季薄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隔绝身体的温度。 这他妈也太热了,郝大丰本能的想说,你别抱那么紧行吗?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你抱紧我,当心别摔下去。 夏小雪在最该反抗的时候,居然变的乖巧起来,两条纤细的胳膊,却力量十足,死死的环绕着郝大丰的腰,这让她的前胸,都有那么几分压迫感。她的心里在咒骂:“这个该死的郝大丰,肯定又要使坏,我得抱紧点儿,千万可不能被他给甩下去。” 回到家里,两人各自点了一份外卖,拿回自己的房间独自享用。 夜,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郝大丰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儿,一团黑色的东西就塞了进来,夏小雪的声音紧随而至:“把这个换上,该走了”。 郝大丰机械的接过那团东西,抖开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套黑色的衣裤,这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衣?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再说,换什么样的衣服,使用隐形符时,还不是要全部脱掉。而且,三更半夜的,穿这么一身衣服出门,被警察看到,肯定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于是,隔着门问了一句:“可以不穿吗?” 外面传来夏小雪的声音:“除非你想光着身子满街跑。” 叮的一声,郝大丰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这是一套法衣?想到此,郝大丰兴奋起来,再看这套衣服时,已经变的顺眼了许多,似乎这是一套阿玛尼套装,时尚而华贵。 迅速将衣服换上,还挺合身,打开房门,夏小雪已经在客厅等着他了。不过,夏小雪穿的是一身白衣,质地像是真丝的,看上去轻薄凉爽,明显比自己穿的这套要高级很多。 羡慕嫉妒的情绪,控制着郝大丰提出抗议:“夏小雪,为什么你穿的衣服那么高级,却给我穿这种粗布的地摊儿货?” 夏小雪站在镜子前扭来扭去欣赏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衣服满意,还是对自己满意,脸上全是笑意。听到郝大丰的抗议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白吃烧饼还嫌芝麻少。” 一句话,噎的郝大丰说不出话来,夏小雪说的没错,这是人家白送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而夏小雪接下来的一句话,把郝大丰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这套法衣二十个功分儿,记得以后还我。” “二,二,二十功分儿?夏小雪,你不会当了二道贩子,赚我的功分儿吧?” 夏小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扭头看着他说:“郝大丰,你少胡说八道,这可是法衣,冥府平台上明码标价,你可以自己去看,怕我坑你,就脱下来还给我,你就光着屁股去吧。” 此话一出,如同王炸,郝大丰立刻哑火儿,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岔开话题:“小雪,你看咱俩这造型,像不像黑白无常。” 对郝大丰的这个比喻,夏小雪不置可否,无常是官,而他们是吏,以小比大本是抬举之意,可问题在于,黑白无常是两个丑鬼,想她夏小雪,虽然不敢说闭月羞花,但也是鱼沉底儿,雁落地的存在,怎么到了郝大丰嘴里,就变成白无常了。她实在不想听郝大丰继续胡说,看了下时间说:“该走了。”说完率先出门。 郝大丰赶紧跟上,一黑一白两个捉鬼人,共乘一辆摩托车,再次去了秦家。在距离秦家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两人便停下摩托车,步行来到秦家院外。现在的郝大丰入行不久,经验和法力都有所不足,一切都要听夏小雪的指挥,虽然心有不甘,怎奈实力不允许,也只能唯命是从。 夏小雪拿出隐形符,注入法力后往怀里一揣,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就那么凭空消失了。郝大丰学着她的样子,将符篆激发后揣进怀里,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月光之下,眼前空无一物,果然隐去了形迹。哈哈,郝大丰得意忘形:“姓秦的,我郝大丰又回来了,恶灵,你的轮回之期到了。” “你小点儿声,抽什么疯呢?”空气里传来夏小雪的低声喝斥。 “sorry,sorry”郝大丰小声表示歉意。 一阵风声过后,夏小雪的声音从墙内传来:“跳进来”接着是咚的一声,郝大丰也落在院子里面。“小雪师姐,你在哪儿?”郝大丰压低声音问道。 一只小手儿摸索着按在他的胸膛,夏小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抓着我的手,别走散了”。 郝大丰摸索着抓住夏小雪的手,一阵柔软,滑腻,微凉的感觉从手掌中传来,让郝大丰的心脏一阵狂跳。柔软的小手儿牵着他,快速向别墅移动,二人围着别墅转了一圈儿,发现所有的门窗都关着,根本就进不去。 郝大丰随手拿起墙角儿的一个空易拉罐儿小声说道:“走,咱们走正门。”说着,拉着夏小雪就往房子的正面走。 “你想干嘛?我跟你说,可不能乱来。” 郝大丰也不说话,拉着她来到正门,然后一甩手把易拉罐儿扔了出去。发出当啷啷一阵声响。夏小雪也是冰雪聪明,此时也佩服郝大丰的胆大心细,她不再说话,和郝大丰一起站在门外等着房门自己打开。 她和郝大丰一直都相距很近,目光只涉及他上半身的高度,她们俩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致命的疏忽,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易拉罐发出的声音,成功引起了屋里人的警觉。那两名白天把郝大丰和夏小雪赶出去的壮汉,噌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年龄稍大的壮汉说道:“有动静,李伟,出去看看。” 被叫做李伟的人并没动身,而是说道:“等等,老王,咱们先查看一下监控。” 很快,一个个画面被逐一放大。李伟指看一幅画面说:“老王你看。刚才应该就是这个易拉罐儿发出的声音。” 老王看着画面,若有所思的说:“咱们这是独栋别墅,四周根本没人,这个易拉罐是谁扔进来的?” 李伟滚动鼠标,把画面放大,凑近仔细辨认着说:“不对,这个易拉罐不是外面扔进来的,你看,这个牌子的啤酒外面超市根本没有,这好像就是咱俩喝的那种。” 两人对视着同时说道:“有人进来了。” 李伟把一幅幅的画面又查仔细看了一遍,当查看到正对着别墅正门的监控时,一个诡异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就在正门旁边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而在运动鞋的正上方,还有一个三角裤衩儿,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就那么诡异的飘浮在那里。 就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两只运动鞋自己动了,从门的左侧,走到了右侧,不是飞,也不是飘,而是走,就像穿在人的脚上一样。而鞋上方的那个裤衩儿,竟然也跟了过去,过去之后,还转了方向,就跟有人穿着它们走动的情形一模一样。 老王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院子里进鬼啦?还他妈是个穿着裤衩儿的害羞鬼?” 李伟摇了摇头说:“也许是裤衩子成精了。” 老王噗哧一笑:“你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啊,还裤衩子成精,亏你想的出来。”他弯腰从床下拿出一根钢管儿,冲李伟一摆头:“走,去把那个裤衩子抓住。” 这两人手底下都有功夫,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对这么诡异的事儿,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对那个三角裤衩儿很感兴趣。 第46章 郝大丰的咸猪手 郝大丰与夏小雪此时心中都很焦急,隐形符的功效只有十五分钟,可从他们弄出响动到现在,已经快三分钟了,怎么还没有人发现出来查看。难道秦家的人都睡着了?郝大丰很不甘心,低声说道:“小雪,你站在门口,我再试一次。”说着离开门口,走向那个易拉罐儿。 由于两人拉开了距离,夏小雪的目光范围也随之扩大。她的眼睛忽然瞪圆了,一张小嘴儿半张着,发出啊的一声轻呼。 因为她看到,月光下,一双运动鞋和一个三角儿裤衩儿,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院子中间。然后,一只鞋飘了起来,又快速落下,狠狠的踩在了那个易拉罐儿上,易拉罐瞬间瘪了下去,同时发出咔啦一声。 直到这时,夏小雪才反应过来,心里暗叫:“该死,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法衣具有法力可以隐形,可普通的衣服鞋子是无法隐形的呀!该死的郝大丰,你说你穿什么内裤呀?” 其实,夏小雪也是穿了内衣的,只不过,今天的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穿的全部都是法衣,却忘记了,男人也是要穿裤衩儿的。不行,得(děi)让他赶快脱下来扔掉。心里一急,夏小雪就低声喊了起来:“喂,郝大丰,内裤。” 听到夏小雪的声音,郝大丰转头看向门口低声问:“啊?你说什么?” 夏小雪又急又气:“内裤,快把你的内裤脱了,还有鞋。” 郝大丰不禁腹诽,这个平板儿心里变态吧,好端端的,让我脱内裤儿干嘛?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低下头看了一下:“卧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在离地一米来高的地方,一个三角形内裤正悬浮在那里,正是他自己穿的那个,前面还有一团高高的隆起,这,这也太他妈坑爹了”。在内裤下方,还有他的那双运动鞋,清晰可见,其中一只,还踩在易拉罐儿上。 像秦家这样的富豪,家里不可能没有监控,墙头儿,房角儿,摄像头不下十几个,其中一个正对着他所在的位置,确切的说,是对着他的三角儿裤衩儿。顾不了那么多了,郝大丰把心一横,两下蹬掉了运动鞋,又扒掉袜子,接着是裤子,内裤。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别墅的房门被打开了,秦家那两个保镖,李伟和老王冲了出来。 夏小雪站在门口旁边,心中纠结,不知道该出手打昏这两个人,还是该趁机溜进去。从这两人的动作来看,全都身手不凡,真打起来很难一击必胜,而且一定会惊动其他人,也包括别墅中的恶灵。自己的任务是捉鬼,而不是跟人打架。可要是不出手的话,那么郝大丰可就……。 此时,郝大丰刚把裤衩儿脱下来,正想扔掉,听到别墅的房门一响,两条人影已经扑到了身前,其中一人,一把将他的裤衩儿抢了过去。这人正是老王。他一手握着钢管儿,一手抓着郝大丰的内裤,嘴里念念有词:“果真是个裤衩儿精,以为成了精,老子就奈何不了你了吗?老子告诉你,裤衩儿成了精,依旧还是裤衩儿。休想逃出老子的手心儿。” 李伟此时也已经成功抓住了郝大丰的那双运动鞋,拿在手上,借着月光翻来覆去的查看:“阿迪的,四十三码,老子穿正合脚,卧槽,真他妈臭,你们都他妈成精了,能不能讲点儿卫生?” 眼看着自己的鞋和内裤都被别人抢走了,郝大丰的下体都感觉凉嗖嗖的。他站在两人中间,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停止了,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 老王挥了挥手里的裤衩儿道:“走,回去试试,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穿裤衩儿精,不知道有没有壮阳的功效” “小心别被它吸光了原阳,落得个精尽人亡。”李伟调侃道。 郝大丰光着脚,轻轻跟在两人身后,就在两人走到门前时,郝大丰身子一闪,率先进了别墅。快速的动作带起一阵微风,引起了老王的警觉。他站在原地,脑袋左右转动,突然,他挥动手臂,手中的钢管儿带着劲风在四周飞舞。钢管几次擦着郝大丰的鼻子和身体掠过,吓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王的举动,让李伟也紧张起来,手中一双运动鞋舞的呼呼生风,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四处飘散,夏小雪捏着鼻子躲在一个角落里,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该死的郝大丰,你他喵的洗脚时,就不能用下香皂吗?” 郝大丰突然想打喷嚏,他赶紧用手捂住口鼻,只憋的脸红脖子粗。 老王和李伟空忙活了一阵儿,什么也没发现,老王用手中的内裤扇着空气里的臭脚丫子味儿骂道:“操,别他妈挥了,熏死人了。”他这一扇不要紧,一股臊味儿又飘了出来,于是,两人连门都没关,就憋住一口气,离开客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郝大丰和夏小雪都知道,对方肯定也进来了,可彼此却看不见对方,又不敢出声叫喊,只能伸出双手,划拉着寻找。郝大丰手大胳膊长,很快摸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不大,他抓了两下,柔软而富有弹性。 而此时,夏小雪的小宇宙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她长这么大,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哪里被异性这么侵略过,只觉的一股异样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让她呆在了那里,忘记了躲闪。 足足过了好几秒钟,夏小雪才反应过来,该死的郝大丰,你个下流坯,竟然吃老娘的豆腐,你还吃,还吃,老娘还得管你饱啊。她抬手抓住那只罪恶的魔爪,也不说话,拉着郝大丰气呼呼的上了楼梯。 郝大丰心里明白,抓着自己的,肯定是夏小雪无疑,刚才自己摸到的,也一定是她,那手感,那形状,不知道是摸到了她哪里。难道是那里……?郝大丰的心跳,突然剧烈起来,原来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小吗? 夏小雪走在前面,小手儿紧紧抓着郝大丰的咸猪手,防止他再次乱摸,两人把二楼和三楼转了个遍,别说恶灵,就连那个秦先生也没见到。于是又快速返回一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小雪心急如焚,从隐形符激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如果再找不到,今天就只能无功而返。 郝大丰也明是个明白人,他看不见夏小雪,只能在她手上捏了捏,以引起她的注意。 “你干嘛?”夏小雪小声问。 郝大丰也压低声音说:“恶灵会不会藏在地下室?” 夏小雪心里烦燥,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哪有地下室?楼梯就到一楼,如果有向下的楼梯,我们根本不用上楼,那种东西,藏在地下室当然是最好的。可地下室在哪儿,入口在哪儿?” “车库,我们去车库看看。”郝大丰说道。 夏小雪心中一动,我怎么没有想到,一般的地下室,都是从房屋内的楼梯,直接通向下面,但这秦家明显不一般,而且是很不一般,但院里也不合修建通道,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地方,那就是车库,没想到,这个郝大丰脑子,有时还是满灵光的。 二人来到车库,车库很大,足够停放十几辆汽车,在车库的角落里,有一个四方的洞口,一架铁制楼梯,直通地下。果然在这里,看来,再怪的人也不能免俗。 于是,两个互相看不到的人,手拉着手拾阶而下。很快,一扇厚重的铁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第47章 地下室里的秘密 怎么办,怎么才能进去,还用进入别墅时的办法?夏小雪还在思考,郝大丰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一转一拉,门居然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打开了。哈哈,居然没有锁,竟然如此的简单。 “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昏晤的灯光下,秦先生转头看向门口。他大意了,因为他的别墅太安全了,以至于连门都没有锁。 可是,门口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正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在他身旁,一个猴子一样的矮小身影,却突然发飙了。他那两只乌黑的大眼晴,死死的盯着铁门方向,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 未知的事物,最容易引起人的恐慌,秦先生现在就是这样。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肯定有什么已经进入了地下室。“小凡,你发现了什么?” 被称做小凡的,正是他身边的小猴子。确切的说,那并不是一只真正的猴子,但也算不上是一个人类,而更像是一个婴儿,一个还未发育完全,就被人从娘胎里掏出来的婴儿。他的身子很瘦小,还佝偻着,这使他的脑袋显得很大。巴掌大的小脸儿上,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里,没有眼白,没有瞳孔,猛的看上去,就像两个黑色的窟窿。这就是恶灵?郝大丰没有害怕,只感觉十分的厌恶。世上怎会有这么难看的物种。 恶灵听到秦先生的问话,两只爪子指着郝大丰和夏小雪的方向,嘴里发出叭叭叭的叫声。郝大丰和夏小雪心里都是一惊,这个恶灵难道能看见自己? 虽然恶灵不能像正常人类那样用语言表达,但秦先生却能听懂他的意思,似乎是与恶灵心意相通。他的动作奇快,转眼间手中已经多出一把手枪,朝着恶灵所指的方向就射。 郝大丰和夏小雪吓的魂飞天外,那可是枪啊,他们俩只是捉鬼的小吏,不是阎王那样的大咖,根本挡不住子弹。郝大丰此时的反应居然比夏小雪还快,噌的趴在了地上。夏小雪被他拉着,一起趴在地上。虽然姿势很狼狈,好在别人看不见。 可下一秒,秦先生的枪口,又随着恶灵的手指,指向了地面,郝大丰和夏小雪拉着的手不得不分开,两人分别滚向左右两边,再次躲过了一劫。 恶灵愣在了那里,似乎不知道该指哪一边好。秦先生看不见郝大丰和夏小雪,只能按恶灵的指引开枪,恶灵这一愣,他也停止了动作。 机会来了,郝大丰噌的站起来,不顾一切的扑向秦先生,去夺他手中的枪。可就在他刚刚抓住秦先生的手腕时,秦先生突然一声大叫,身体飞了起来,狠狠撞在郝大丰的身上,把他再次撞倒在地,而且还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是怎么飞起来的?难道他还会功夫?郝大丰先被撞倒,又被秦先生这一百多斤砸了一下,觉的身体都快散架了。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仗着自己身高力大,一翻身把秦先生压在了下面。 孙子,你会功夫又怎么样,老子力气比你大,老子……就在他心中得意,正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后背突然挨了重重一击,身体猛的趴在秦先生身上,脑袋和秦先生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秦先生的鼻子被重重的撞击,顿时鼻血长流,接着,手中的枪也脱手飞了出去。秦先生能感觉的出,枪是被人给踢飞的,但他却看不到人,包括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他同样看不到。难道攻击自己的是鬼不成? 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声音都变的撕心裂肺:“小凡,小凡,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听到他的命令,那只恶灵猛的扑到郝大丰背上,张嘴咬向他的脖子。 郝大丰此时要是再不明白,恶灵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形,那就真成傻子了。可知道又能怎样,这个小如猴子的恶灵,不但动作灵活,而且力量奇大,郝大丰的一只手,竟然无法抵挡他的攻击。他现在也顾不上暴露行径了,大声叫喊:“小雪,快帮我把它弄走。” 其实,夏小雪并不用他求助,她刚才一拳打飞了秦先生,没想到却砸到了郝大丰,接着又是一脚,却又踹在了郝大丰的背上,虽然她看不见郝大丰,但也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此时见恶灵悬在半空张嘴欲咬,自然知道,它所攻击的是郝大丰无疑。 她手中快速掐了一个法诀,一拳打向恶灵。谁知那恶灵的反应迅速无比,身子一转已经到了郝大丰的胸前。夏小雪的粉拳,结结实实打在了郝大丰的腮帮子上。 啊……!郝大丰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横飞而出。他的心中在疯狂呐喊:“夏小雪,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呀,你要三番五次的针对我,真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知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猪队友,而且,还是一只母猪。” 郝大丰下定决心,此件事了,他一定要报复回来,只要一有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摧残这个女人。但是现在,还是要先对付恶灵才行,因为,它居然还牢牢的挂在自己的胸前。 情急之下,郝大丰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了恶灵纤细的脖子,把它当成了那个可恶的夏小雪:“老子掐死你,让你打我,让你踹我,别说你看不到我,你丫就是故意的,我掐死你,我掐,我掐,我再掐。” 就在他把恶灵当做夏小雪,疯狂报复的时候,夏小雪已经把秦先生打晕了。她心里非常清楚,别看郝大丰现在看似占据着优势,其实,他这样根本伤害不了恶灵,而且时刻有被恶灵反噬的危险。她小手儿一挥,手中凭空多出一张符篆,啪的贴在了恶灵的脑门儿上。 “好了,别再掐了。”夏小雪将郝大丰拉开。 郝大丰的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虽然他看不见夏小雪,但他的眼睛里却冒着怒火:“夏小雪,你为什么每一次打的都是我,为什么?” “呃……是误伤,误伤。”空气里传来夏小雪略带欠意的声音。“好了,抓紧时间,我们该走了。”夏小雪说着提起恶灵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刚才被打昏的秦先生醒了过来。他见到恶灵额头上贴着符篆,身子悬空飘向门外,不用想也知道它是被什么东西给捉住了,大叫一声:“小凡!”同时站起身扑向恶灵,欲要把它给夺回去。 郝大丰心里正有气,见他扑过来,抬腿就是一脚,秦先生被踢的倒飞出去,仰面倒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的叫喊:“小凡,我的儿子,你们是谁?我求求你们,放了小凡,放了我的儿子,我求求你们了。” 夏小雪提着恶灵本来就要走出地下室的大门了,听到秦先生的叫喊,好奇心大起,于是停住脚步,转头问:“这个恶灵是你的儿子?” 秦先生看不见夏小雪,但对空气里传来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毕竟他刚才挨揍可是实实在在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仙姑,仙姑,您就发发善心吧,把小凡还给我,我给您磕头了。”说着咚咚的磕起头来。 夏小雪也不拦着,既然这个姓秦的,把自己当成了仙姑,那自己就要端着点儿,受他几拜也属正常。 第48章 收恶灵 秦先生磕了十几个头,仙姑虽然没有说话,但小凡瘦小的身体也停在那里,没有继续移动。他知道,自己的求情起作用了,于是跪爬着向前,想要去抱恶灵。郝大丰突然抬起一只脚,踩在他脑门儿上:“等等,我们说过把恶灵还给你了吗?” 秦先生脑袋被郝大丰的脚顶住,眼看着他的小凡就在眼前,却抱不到,听到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心里立刻明白,这里有两个神仙,一男,一女。他刚想开口再求一求这个男性神仙,这个男神却再次说话了:“我们快走吧,时间快到了。” 郝大丰所说的时间快到了,当然是指隐形符的有效时间,这个时间在他的心里就像一道坎儿,主观的认为,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内完成任务离开。 谁知夏小雪的回答颠覆了他的认知:“恶灵已经抓住了,先不急着走,一个父亲把自己的儿子炼成恶灵,这么劲爆的八卦,如果不弄清楚,我会睡不着觉的。” 呃……那好吧,郝大丰只好服从,开口催促跪在地上的秦先生:“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把这个恶灵的来龙去脉都给我们说清楚。”如果他没用隐形符,秦先生就会看到,郝大丰的眼睛里,同样燃烧着八卦之火。 原来,这个秦先生名叫秦怀,出生在一个富豪之家,天生的富家子弟,不是富二代,而是富豪世家。每天花天酒地,香车美女。学业自然就荒废了。 不过,对于有钱人来说,学习成绩并不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唯一途径。他的父母用钱把他送去了北美留学。 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在他搂着洋妞儿不亦乐乎的时候,国内传来噩耗,他的父母死了,因为车祸,双双去世。 听到噩耗的秦怀顾不上悲痛,立刻订机票赶回国内,可惜,他还是回来晚了,父母的股份,家庭的财产,已经全部成了那些亲戚和其他股东的。 要不是民政局发了五千元的丧葬费,他连将父母火化的钱都没有。不过他并非是毫无希望,他还有一个从外国带回来的女友,埃玛,她的全名叫西蒙埃玛,她已经怀孕了。 秦怀深度怀疑,父母的死是一个阴谋,一定是有人故意制造了那次车祸,为的就是要侵吞他们的股份,霸占他家的财产。 他没有心思去查明真相,也没有那个头脑和能力,但他知道,那些既得利益者绝对脱不了干系。他要报仇,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财产,而全部的希望,就在埃玛腹中的孩子身上。 他曾偶然得到了一种巫术,一种培育恶灵的巫术,把尚未出生的孩子从母亲的肚子里掏出来,以香灰和鲜血喂养,用最恶毒的方法折磨他,让他的灵魂中充满怨念,然后,将仇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告诉他,他的怨气就可以轻易的控制那个人。 让他悲哀,让他愤怒,让他抑郁,让他失去理智,让他做出任何不可思议的事儿,包括杀人和自杀。 很快,他的仇人,和他认为的仇人全部死光了,他不仅夺回了一切,在以后的商战中也是无往而不利。而他的一切成就,都源于这只恶灵。他不能失去恶灵,并非因为这是他的骨肉,而是因为贪婪和欲望。他的经商天赋并不强,如果没有恶灵为他打败那些竞争对手,不要说成功,怕是连原有的家业也早就被他败光了。 故事离奇而曲折,却被秦怀讲的索然无味,夏小雪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取出叫魂葫芦,叫了一声:“小凡”把恶灵的魂魄收了进去,然后把恶灵瘦小的身体扔给了秦怀,说了声:“我们走吧。” 郝大丰虽然看不见夏小雪,但当他看到秦怀抱着的恶灵,已经毫无生气,自然明白夏小雪对恶灵做了什么,听到她的招呼,转身也出了地下室。 他没有直接离开秦家别墅,而是推门进入了那两名保安的房间。 高档别墅隔音还真是好,地下室的枪声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老王穿着一个三角裤衩,不停的扭动着屁股。而李伟则认真的研究着脚上的运动鞋。 房门被突然打开,两人都是一愣,同时转过头,然而,什么都没看见,房门就像被风吹开的一样。就在他们两人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两位,可以把内裤和鞋还给我了吗?” 老王和李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听这话的意思,是东西的主人找来了,难道真的要物归原主?他们心中非常的不舍,那可是裤衩精和鞋精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绝不能老老实实的交出去。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扑了过去。 郝大丰原本以为自己的神龙不见首尾会吓住两人,没想到老王和李伟一点儿也没有害怕,反倒向他扑了过来,卧槽,现在的保安都这么猛的吗? 郝大丰吓的赶紧后退,老王和李伟扑了个空,相互抱在了一起。趁这个机会,郝大丰抓住老王身上的内裤猛的往下一拉,将内裤拉到了老王的膝盖处。 老王抓住内裤用力往上拉,郝大丰哪肯让他再提上去,继续往下拽,这小小的一块布头儿,哪经的住两个大男人这么拉扯,哧啦一声撕成两片儿,老王的手里只剩下一根松紧带儿。 郝大丰的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最爱的一个小内裤,就这么被撕烂了,情急之下,一巴掌抽在老王的脸上。 门口传来夏小雪的声音:“快到时间了,赶紧走吧。” 郝大丰不舍的说道:“我的鞋还在他们那呢。” “别要了,你的鞋那么臭,早该扔了。” “我那是阿迪的,一千多呢。”郝大丰心中不舍。 夏小雪不耐烦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自己走了。” “不行,没有鞋,我没法开车。”郝大丰还在坚持。 夏小雪无奈,掏出两张符篆贴在老王和李伟身上。 老王和李伟正要寻着声音攻击,却突然被符篆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动作快点儿。”夏小雪催促道。 郝大丰麻利的把李伟推倒,迅速扒下他脚上的运动鞋穿上,这才和夏小雪一起出了别墅。 回到家里,换过衣服的两人坐在沙发上,郝大丰问:“小雪,这次咱们能得到多少工分儿?” “我三个,你一个。” “凭什么?我可是连裤衩儿都赔进去了。”郝大丰愤愤不平。 “活该”,夏小雪只说了两个字,然后继续看电视。 “你说了不算,明天我找马处长去,咱俩一起完成的任务,凭什么你三个,我一个。”郝大丰据理力争。 “你随便,老人带新人,你能得几个功分儿,老人说了算,这是公司的制度。” 郝大丰愤怒了:“这制度太不合理了。” 夏小雪淡淡道:“你可以向阴司冥府反映,在网站上把你为了完成任务,赔了内裤的光荣事迹公布出去,或许真的能得到阎王爷的同情,赏你几个功分儿。” “我……”郝大丰不作声了,他脸皮再厚,也不能把丢了内裤的事公布出去。 见他涨红着脸不再说话。夏小雪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郝大丰更有气了:“你还笑?” 见他生气,夏小雪笑的更开心了。 郝大丰现在看着她就觉得心烦,转身要回自己房间。 身后再次响起夏小雪的声音:“过两天就是七月十五了,想要功分儿,这可是个好机会。” 嗯?郝大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体停在了原地,转过身时,脸上已经绽放着笑容:“师姐,快说说,怎么个意思?” 第49章 七月十五鬼门开 “七月十五鬼门开,听说过吗?” 郝大丰当然听说过,一个地球人都知道的常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百鬼夜行的壮观场面。“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夏小雪用嘲讽语气问道。 郝大丰一愣,有些不敢确定的说:“不是在七月十五那天去捉鬼吗。” “不是什么鬼都能捉的,那些地狱里出来的,都是安份良鬼,是得到冥府的允许,出来收取家人送的冥币的,收完钱还要回地狱,你要是敢把他们抓了,阎王爷一发怒,你的阳寿怕是就要到头儿了。” 郝大丰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不能抓你提它干嘛?不过再一想,刚才夏小雪的话好像是说,不是什么鬼都能抓,也就是说,有些鬼还是可以捉的,他也不贪心,只要能捉个百八十只,他就发了。有了功分儿,平台上那些符篆,法宝还不是任他换取。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鬼才可以捉。 他重新回到沙发上,紧挨着夏小雪坐下,一脸认真的问:“小雪,咱们要捉的是什么鬼?” 夏小雪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道:“离我远点儿。” 郝大丰赖着不动,在茶几上拿起一根香蕉,剥开后递到夏小雪嘴边儿。 夏小雪的脸有些发热,抬手接过来咬了一口,边吃边说:“咱们要抓的是那些游魂野鬼。” 郝大丰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不明白的是,如何区分哪些是地狱出来收钱的鬼,哪些是游魂野鬼。 听到这个问题,夏小雪理所当然的答道:“查身份证呀。” “鬼也有身份证?”这还真是颠覆了郝大丰的认知。 “当然有,不然,地狱里那么多的鬼,你以为阎王是怎么管理的。” “不是应该有生死簿吗?”郝大丰听了那么多关于阴间的故事,看了那么多的电影,生死簿这个东西,已经深深的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儿。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还生死簿,有个证件就已经足够啦。” “哦…….好吧”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会没想到呢。郝大丰有些无语。很快,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小雪,你说那些游魂野鬼会不会躲着不出来。” “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鬼也是贪财的。” 郝大丰明白了,他眼睛一亮道:“明天,我去多买些纸钱,到时候来他个钓鱼执法你看怎么样?” “你以为就你聪明,鬼比你精多了。” 郝大丰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可是,她凭什么?这绝对是个好主意,连警察都是这么干的。难道那些鬼比犯罪分子还聪明?他不相信,他决定明天还是去买些纸钱,这么好的办法,不试一试,怎么能甘心。 七月十五,天刚一黑,各个路口儿就燃起了一堆堆的火光。郝大丰和夏小雪走在路上,空气里弥漫着纸钱燃烧的味道,风一吹,细碎的纸灰四处飘飞,落的人满头满脸。马路上车来车往,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见他一脸的漠然,夏小雪拿出一小瓶眼药水儿:“把这个滴在眼睛里。” “这是什么?牛眼泪?”郝大丰问。 “牛眼泪要真有那个功能,这见鬼液还卖谁去?省着点儿用,很贵的。”夏小雪回道。 郝大丰想想也对,天底下的牛那么多,牛眼泪也一定不少,可见过鬼的人却没有几个,电影和小说里,应该是胡说八道才对。 他小心翼翼在眼睛里滴了两滴,立刻,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夏小雪,你这不会是辣椒水儿吧?” “这点儿刺激都受不了,亏你还是个男人”夏小雪坏笑着揶揄道。 “不是,这跟是不是男人有个毛的关系,嘶,啊,夏小雪,你是不是有意整我。” “狗咬吕洞宾,不用就还给我,哪那么多费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平台上不是有可以让人看到鬼的眼镜儿吗?” “哟,知道的还不少,三百功分儿,变色的五百,豪华的八百,你想要哪种?”夏小雪不屑说道。 郝大丰痛苦的揉着眼睛道:“这个见鬼眼药水儿就挺好,眼镜儿那东西,我戴不习惯。” 痛苦过后,再次睁开眼睛,郝大丰怀疑自己来到了另一世界,周围挤满了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像在赶庙会一样。 烧纸送钱的人在地上画一个开口的圆,点燃几张纸钱扔在圈儿外,立刻,一群鬼魂蜂拥而上,有的能抢到一两个纸钱儿,更多的鬼空手而归。 抢到纸钱的顾不上欢喜,没抢到的也顾不上惋惜,烧纸钱的人有的是,每个人都要撒零钱打发外鬼,众鬼们一转身扑向另一处火堆。像极了直播间里抢红包儿的人。能进到圆圈儿里拿钱的,只有那么一两只鬼。这才是烧纸人的亲人的灵魂。 这些可都是功分儿呀,郝大丰取出叫魂葫芦,却发现,他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妈的,这个看上去高端大气,听起来牛逼轰轰的叫魂葫芦,完全就是个鸡肋,最大的作用,就是每次拿出时,都会想起那个漂亮的美女处长。 操,郝大丰骂了句脏口儿,把叫魂葫芦又收回了储物手表里,取出八卦罗盘,这东西虽然不够强大,胜在功能多,应用简单,收几只弱小的鬼魂还是很好用的。 “你要干嘛?”夏小雪看着他手中的八卦罗盘问。 “当然是收鬼了,这可都是功分儿。” “我看你就像鬼,当心阎王爷把你收了。”夏小雪没好气儿的说。 郝大丰懵了:“你不说出来收鬼的吗?这怎么又不能收了?” “这都是地狱里的公民,是阎王爷放出来取钱的,地府还要靠它们把钱带回去活跃市场,繁荣地府经济。它们一没违规,二没犯法,你把它们抓了,还要去阴司冥府换功分儿?你把冥府当什么,黑市吗?” “我……”郝大丰心里憋屈:“那咱们出来干嘛?看热闹吗?” “那边儿,那几只恶鬼,看到没有?” 顺着夏小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四只漆黑如墨的魂魄凑在一起,八只鬼眼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灵魂,像是几只恶狼在注视着一群肥羊。 不来则矣,一出现就是四个,郝大丰在心里盘算着这四只恶鬼能换多少功分儿,脚下加快速度向恶鬼靠近,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和夏小雪是不是几只恶鬼的对手。 “你疯啦?”夏小雪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你拿着八卦罗盘,一脸贪婪的冲过去,那几只鬼要是不被你吓跑,就得把你给弄死。” 郝大丰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你这话好像不符合逻辑,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好吧。” “我看是你没脑子才对。”夏小雪立刻怼了回去:“我问你,如果他们要跑,你追的上吗?” 郝大丰摇摇头。 “我再问你,他们见你过去,如果不跑,你打算怎么捉住它们,就凭你手里的八卦罗盘?还是凭你长的比它们白?” 郝大丰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们是冥府的阴差。” “它们是无恶不作的恶鬼。而且个个比你厉害。” 一提到本事,郝大丰不说话了,谁让自己入行时间短呢,法力,法宝样样欠缺,可越是知道自己的不足,他内心变强的渴望就越是强烈。目光盯着四只恶鬼,像是盯着四件法宝。问道:“那怎么办?” “收起你那个八卦罗盘,老实跟在我后面,一会儿听我的命令行事,今天的功分儿分给你四分之一。”夏小雪说完,带着一脸的得意走在前面,就像是女皇出宫。 第50章 巡查使,庭庭 郝大丰跟在后面,目光从四只恶鬼身上,转移到了眼前扭动的屁股上,心里默念:“操,你丫跩什么跩,老子一定要超过你,这一天不会太久,你给老子等着。” 出乎意料的是,夏小雪根本没往四只恶鬼那边儿走,而是走向更远处一只瘦弱的老鬼。老鬼骨瘦如柴,本就矮小的身体佝偻着,混在众鬼当中很不起眼儿,郝大丰心里奇怪,夏小雪是怎么注意到他的,难道是见他最好欺负? 见夏小雪和郝大丰向他走过去,而且越来越近,老鬼慢吞吞的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想要溜走。 “站住!”夏小雪喝了一声。 老鬼装作没听见,脚下却加快了速度。郝大丰不用吩咐,迈开大长腿几步追了上去,伸手去抓老鬼的衣领。他的手在空气中划过,什么也没抓住,老鬼突然发足狂奔。郝大丰一愣。夏小雪手一扬,一张符篆贴在老鬼背上,老鬼立刻被定在了原地。 “老鬼,你跑什么?”夏小雪上前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是一个胆小鬼,见你们冲我过来,我就害怕,我就,我就……”老鬼结结巴巴的回答。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我,我忘带了,真的,不信你们可以……” “收了它!”不等老鬼说完,夏小雪冲郝大丰摆了下头说道。 “啊?”郝大丰还没有反应过来,夏小雪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还愣着干嘛,收了它!” “哦!”郝大丰有些兴奋,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但他知道一点,这就是功分儿呀,于是用法力催动八卦罗盘,嘴里叫了一声“收”将老鬼收了进去。从头到尾,连一个解释机会都没给这只老鬼。 “小雪,我们不会收错了鬼吧?”郝大丰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担心的,毕竟刚才夏小雪把抓错鬼的后果说的很严重。 “没有证件,鬼是出不了地府的,走了,下一个。”夏小雪也很开心,刚出来这么一会儿,就抓到一个野鬼,开门儿红,这是好兆头。 他们这里发生的事儿,周围的鬼都看在眼里,他们并没有害怕逃走,只是为二人让出一条路,站在两边,脸上都挂着讨好的笑。 郝大丰突然觉得自己牛逼了起来,有种镇长下乡的感觉,甚至还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向两边的鬼挥手示意。 嘀……!一声汽车喇叭把他吓了一跳,一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你丫作死呢?要死别他妈连累别人,自己找根电线杆子撞死。” 郝大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马路中间儿,一辆汽车紧挨着他的腿停着。“不好意思,sorry”郝大丰赶紧后退,赔着笑脸给司机道歉。 “骚你妈呀,傻逼!”汽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句经典的国骂。 他的光辉形象瞬间崩塌,周围的鬼魂一哄而散,又去收钱抢红包儿了。而那些正在烧纸的孝子贤孙都抬起头向着这边儿张望。 “哈哈哈哈…….”夏小雪已经乐的直不起腰来了。 “乐什么乐?有那么好笑吗?”郝大丰的脸还有些苍白,是刚才被汽车吓的。 “哈哈哈哈”夏小雪边笑边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骚,郝大丰同志,我现在正式采访你,被啪啪打脸的感觉到底有多爽,你能为我们形容一下吗?” “滚一边儿去”郝大丰的脸由白转黑,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就那么的幸灾乐祸呢?这就是典型的低级趣味,没素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被郝大丰喝斥,夏小雪也不生气,而是认真的教导起他来:“现在是两个世界的重合,能量体与实体同时展现在你眼前,要分清现实与虚妄,别一晚上过去,变成精神分裂。” 你才精神分裂,你全家都精神分裂,郝大丰心里在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毕竟夏小雪说的是对的,也确实是为他好。 夏小雪终于止住了笑,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师姐做派:“走了,我们去看看那四个恶鬼在做什么?” 大戏终于要上演了吗?郝大丰的心砰砰直跳,抓一个连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胆小鬼有什么意思,惩恶扬善,才是他这种有志青年应有的做为。 见郝大丰与夏小雪走近,四名恶鬼不但没跑,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 他们是什么意思?有恃无恐吗?他们凭什么这么嚣张?郝大丰心里有点发毛,这倒不是他胆子小,关键是实力不行。夏小雪也是硬着头皮走在前面,对着其中最高大的黑脸鬼道:“你们几个,把身份证拿出来。” 黑脸恶鬼发出阴森森的笑声。 夏小雪被他笑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笑什么?” 黑脸鬼止住笑声问:“你们是马密宏的手下?他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这个黑脸鬼一张嘴就说出他们领导的名字,明显是知道两人的身份来历,听那语气似乎还跟马处长很熟,看来也是阴司冥府的差官,也许还是个大官儿。 夏小雪知道,阴司冥府里除了他们这种在世间活动的行吏,更多的是在地府里工作的鬼差,不同的是,他们全都是鬼,没有身体,只有魂魄。冥府当中,真正位高权重,法力通天的,无一例外,全都是这种鬼魂形式的存在。 夏小雪虽然不知道这只鬼的实力与官职,不过也不敢得罪,小心翼翼的问:“原来是地府来的领导,请问,要是我们马处长问起今晚的事儿,我们该怎么和他说?” 黑脸鬼手指一捻,手里多出一块儿黑色的牌子,上面用红色写着巡察二字。“我姓蓝,你回去跟他一提他就知道,顺便给他带个好。” 见到这块儿牌子,夏小雪的脸上堆起了笑:“原来是巡查使蓝大人,您好,我叫夏小雪。这是我的搭档郝大丰,我们马处长经常提起您,说庭庭大人法力无边。” 黑脸鬼的脸更黑了,他的名字叫蓝庭,是庭院的庭。他最烦的就是别人叫他庭庭。现在当着几名手下,被一个小丫头直呼庭庭,他有种想要杀人拘魂的冲动。 “庭庭大人,我们的办事处离这儿不远,不如您到我们那里休息一下,我们马处长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 蓝庭的脸色再次加深了一个色度,他摆摆手道:“今天还有公务,就不去了,你们也去忙吧。” “庭庭大人,你好不容易来我们这儿一趟,我们说什么也得招待一下,不然的话,马处长知道了,肯定会埋怨我们不懂礼数。” 蓝庭的心里已经把马密宏骂了一百遍,这个小丫头一口一个庭庭,不用问,马密宏平时说起自己的时候,肯定就是这么称呼的。马密宏,你给老子等着,等你死了,看老子怎么调理你。 “庭庭大人……” 夏小雪还想要说什么,蓝庭打断了她的话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回去告诉马密宏,我在地府等着他。”说完也不等夏小雪回应,转身带着三名手下快步离开。 “哎,庭庭大人……您慢走。”夏小雪礼貌的出声相送。却发现,那四只鬼早已经没有了影子。 郝大丰在身后拍了拍夏小雪的肩膀道:“你发现没有,那个领头儿的鬼脸色好像不大好看唉。” “你是说他的脸很黑吗?”夏小雪解释道:“那是因为他法力高强,鬼气重,你记住,脸色越黑的鬼,就越厉害.” “哦……”郝大丰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以为夏小雪说的就是真理,直到有一天,他进入地府才知道,夏小雪这番话纯属胡说八道。他对那四个恶鬼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个叫庭庭的,于是又问:“你刚才对那个巡察使那么客气,巡察使很牛逼吗?是不是跟古代的御史一个级别?” “那道不是,阴司冥府的巡查使跟马处长一样,都是使者级别,只不过是工作的部门和职能不同。就像财务处,后勤处和纪委主任一样,都是处级干部,只是部门分工不同而已。” “那巡察使都管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问题宝宝了?”夏小雪怼了郝大丰一句,然后说道:“走了,去别处看看,别把收获的大好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 第51章 行为艺术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乱了起来,所有的鬼都开始奔跑,像是在躲避什么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那边儿发生了什么?”郝大丰问夏小雪。 “过去看看”夏小雪说了一句,便快步朝着发生骚乱的方向跑去,郝大丰则紧随其后。逃跑的众鬼纷纷从两人身上穿过,就像一阵阴风吹过身体,这让郝大丰感觉身上冷嗖嗖的。 很快,一群黑狗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内。这群黑狗共有十七八只,每一只都像成年的藏獒大小,全身漆黑,最为特殊的是,每只狗都长着三个脑袋。它们疯狂的追逐着奔逃的鬼魂,追上后便一口吞掉,感觉就像是被直接吸进肚子里一样。 怎么办?郝大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他从没见过这么凶猛的狗,而且还是三个脑袋的狗,这哪是狗呀,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异兽。夏小雪同样紧张,两只小手紧握着拳头,手心儿里全都是汗。 这东西她虽然也没见过,但却听马密宏讲过,这东西叫地狱恶犬,以地狱中的魂魄为食。它们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真要是被咬上一口,谁知道会不会伤到魂魄。 “快用护身符护住魂魄。”夏小雪说着掏出几张护身符贴在自己身上,郝大丰也学着她的样子往身上贴了几张护身符,然后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也跑吧。” “不行”,夏小雪回答的斩钉截铁:“这们是这一方的行吏,要保护这一方的安全,跟我来,把这些恶犬杀光。” “杀光它们,就咱们俩?”郝大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小雪今天是嗑了药了吗?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生猛了。正犹豫间,夏小雪已经取出火焰柳叶刀向着恶犬冲了过去。 妈的,死就死吧,夏小雪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老子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郝大丰取出桃木剑,几步冲到了夏小雪前面,对着一只扑过来的恶犬斩了过去。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阻力,桃木剑从狗头上一划而过,将其中一个狗头劈成了两瓣儿。 那只恶犬本来没想咬他,只是想从他的身上扑过去,去吞噬那些逃跑的鬼魂,没想到这个活人突然斩了自己一剑,而且还斩下了自己的一个脑袋。这让它既迷惑,又不解,不明白这个人类是如何伤到自己的。 不过,这只地狱恶犬似乎没有痛感,被斩断的伤口也没有血液流出。它站在原地,用剩下的四只眼睛盯着郝大丰,嘴里发出一阵低吼。 其它的恶犬也都停了下来,在与郝大丰和夏小雪对视了几秒以后,这些地狱恶犬突然散开,把二人围在了当中。 郝大丰和夏小雪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的桃木剑都在不住的颤抖,面对恶犬,他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小雪,刚才那个巡察使去哪了?” “鬼知道它们在哪儿?”夏小雪回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尽情的杀吧,这种地狱恶犬吞噬鬼魂很凶猛,但对有身体的活人伤害不大,马处长曾经说过,杀这东西能得到的功分儿,比捉一般的小鬼儿多好几倍。” (对人伤害不大,能换取更多的功分儿,这简直就是来送菜的,老子要发财了。)听了夏小雪的解释,郝大丰瞬间来了精神,竟然疯了一般的冲向面前的恶犬,一把桃木剑舞的呼呼生风。 夏小雪算是见识到了郝大丰的贪婪,听到功分儿,竟然连自己和战友的后背都不顾了,如果被恶犬围住从背后攻击,灵魂也是会受伤的。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两只地狱恶犬已经扑到了面前。 夏小雪的兵器是火焰柳叶刀,注入法力后像一条赤红的火蛇,正是克制阴邪之物的利器,刷刷两刀就将扑来的两只恶犬拦腰斩断。然后猛的一个转身,把身后扑来的一只恶犬的三个脑袋全部削了下来。 要知道,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正是人们给死者烧纸送钱的最佳位置,所以四处都是前来烧纸钱的人。他们可没有法力,也没有滴上就能看见鬼的眼药水儿,他们虽然看不见鬼和地狱恶犬,可他们能看见郝大丰和夏小雪这两个大活人呀。 见这一个帅哥和一个美女突然拿出刀剑,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好奇的往他们这边看,接着,就见两人各自舞动起来,那个帅哥虽然长的很帅,但手里拿的是一把很短的桃木剑,舞动时也没什么章法,好像就是对着空气那么胡乱的劈砍。 而那个美女就不同了,她手里拿的是一把钢刀,估计还在上面涂了汽油,整个刀身都燃起了火焰,舞动时人随刀走,刀围人转,上下翻飞,犹如一只飞舞的火焰蝴蝶,煞是好看。那些烧纸的人拿着拨动纸钱的树枝,却忘记了烧纸,纷纷给夏小雪叫起好来。把郝大丰和夏小雪当成搞行为艺术的了。 一开始,夏小雪杀地狱恶犬的速度比郝大丰要快上很多,但很快,事情就变得诡异起来。郝大丰发觉,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手中的桃木剑了。在斩杀了第一只地狱恶犬之后,那只恶犬居然化作一股黑烟,涌进了桃木剑中,剑身的颤抖也从轻微转变成剧烈,让郝大丰几乎把持不住。 接下来,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把桃木剑,竟然开始主动寻找着地狱恶犬,一只接一只的斩杀吞噬,与其说是郝大丰在挥动短剑,还不如说是桃木剑带着郝大丰在追杀那些恶犬,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起初,郝大丰还有些心慌,不知道这把桃木剑为什么会突然颤抖,可在杀了几只恶犬以后,这种担心就变成了兴奋,转而再变成狂喜,他发现,这把剑不但可以斩杀恶犬,而且在斩杀之后还能吞噬,威力也在不断的增涨。 在吞噬了十只地狱恶犬以后,剑身甚至都不需要与恶犬接触,离着几尺远一剑挥出,地狱恶犬的身体立刻一分为二,恶犬化作的黑雾也被剑气卷起,统统吸入剑中。 大概是吞噬的太多,剑身有些容纳不下,一股股的能量通过剑柄传入郝大丰的掌心,顺着经脉充斥全身。郝大丰欣喜若狂,没想到,杀了这些地狱恶犬,自己还能得到一份好处,让法力迅速增长,既然如此,那就尽情的杀吧,杀他个天地变色风云起,杀他的天翻地覆慨而慷。 此时的郝大丰,两只眼睛都变成了黑色,像是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整个人也像疯魔了一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正当他杀的兴起,背后却突然受到重重一击。郝大丰一个踉跄着点儿趴在地上,身体还没站稳,转身就是一剑劈了出去。 “锵”的一声,他的桃木剑被一对柳叶刀架在了半空。郝大丰抽剑再砍,却是连连劈空。 “郝大丰快住手,我是夏小雪。” “夏小雪”听到这个名字,郝大丰的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桃木剑指着前方,跟夏小雪的胸膛只有一寸距离。幸亏夏小雪胸气不大,不然的话,这一剑就已经破防了。 夏小雪的眼中还带着几分的惊恐,用柳叶刀将郝大丰的短剑拨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郝大丰,你还认识我吗?” 郝大丰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小雪,我,我刚才怎么了?” “不知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夏小雪说着拉起郝大丰就走。 围观的人群开始起哄:“唉,别走呀,再来一段儿。” “劳驾,让一让,让一让。”夏小雪懒的跟这些人废话,拉着郝大丰径直出了人群。心里却在说:(还真把老娘当成耍猴儿的了?) 第52章 汇报工作 “地狱恶犬呢?我们不捉游魂野鬼啦?”郝大丰一头雾水。 “还捉个屁的游魂野鬼,地狱恶犬早被你杀光了,连正常出来收钱的鬼魂也已经被你杀了好几个,你就等着阎王爷找你算账吧!”夏小雪拉着他没好气儿的说道。 “卧槽,不会吧,师姐,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人胆子小,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郝大丰真的有些怕了,因为看夏小雪的神情不像在吓唬他,如果她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可是闯了大祸了。万一惹的阎王爷发怒,那自己这条小命儿,岂不是要交代了。“师姐,我的好师姐,你可得帮我,今天可是你叫我出来的,出了事儿,也有你一份责任。” “我呸!你就一个人等死好了”夏小雪气的甩开郝大丰大步向前走。 郝大丰赶紧追上去:“师姐,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呀,你看我这么帅,年少又多金,你难道就一点儿占有我,啊不对,是保护我的欲望都没有吗?” 郝大丰一语中地,别说,夏小雪对这个年轻帅气的新同事,还真有那么一点儿,保护欲,对,就是保护欲。她甚至曾经幻想过,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弟弟该多好。夏小雪同志的母性光辉,突然绽放出绚烂的光华,保护这个大男孩儿,仿佛成了她与生俱来的责任。 她不自觉的放慢脚步,重新拉起追上来的郝大丰,一脸认真的说道:“你放心,虽然我不清楚,刚才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会竭力为你证明,你不是有意灭杀那些无辜灵魂的。” “谢谢师姐,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漂亮的师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郝大丰用尽全力拍着夏小雪的马屁,同时,用一个我们,试图把夏小雪和自己牢牢的绑在一起。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听出郝大丰话很是肉麻,但还是欣然接受了下来,就连郝大丰话里暗藏的玄机,也被她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 她略加思索说道:“我们去找马处长,他毕竟是我们的领导,有困难找领导天经地义,平时我们为他拼命工作,现在出了事儿,不说让他为手下员工顶雷,但出面保护总是应该的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看来还是年轻,没经过风浪,这一遇到大事儿,就乱了阵脚。找他,必须找他,他还收过我二斤茶叶呢,他总不能收了好处不办事儿吧?” 想到那二斤茶叶,郝大丰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看来给领导送礼还是很有好处的,关键时候,可以救命的。郝大丰心中暗自许诺,只要这一关能挺过去,一定再给他买二斤龙井,而且是最好的那种。 杜卡迪摩托车缓缓停下,郝大丰和夏小雪走进办事处,和他们想的一样,马密宏没在办公室,夏小雪掏出手机,给马密宏拨了过去 “喂,小雪呀,你们还在捉游魂野鬼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问题。” “啊……是,也不是。”夏小雪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什么叫是也不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也学的吞吞吐吐的?”马密宏有些不耐烦,发起了领导的威风。 “是有事儿,不过不是我的事儿,是郝大丰。” “他受伤啦?没死吧”马密宏并不着急,被鬼伤到,无非是伤了魂魄,以阴司冥府的手段,修复受伤的魂魄,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只要不是粉身碎骨,哪怕是魂飞魄散,都能给你重新凝聚起来。 “不是,他没受伤,是他不小心杀了几只鬼。”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他杀鬼不是很正常吗?咱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马密宏说完,突然觉的哪里不对:“他不会是杀了地狱里出来收钱的鬼魂吧?” “是的,处长您料事如神…..” “你少说那些没用的,你没有告诉他什么鬼能杀,什么鬼不能杀吗?”马密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明显是在埋怨夏小雪。 夏小雪当然不能背这个黑锅,帮助郝大丰是一回事儿,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则是另一回事儿,只要她夏小雪的脑子没有注水,就不可能办出这种傻逼事儿来。“我事先跟他说的清清楚楚,不信你可以问他。” “那你当时在干嘛,为什么不拦着,别跟我说你拦不住他。” 夏小雪瞪了郝大丰一眼,这个马处长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这明显是要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呀,我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跟着他捉鬼降魔整整两年了,他为什么这么护着这个郝大丰,难道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郝大丰呀郝大丰,亏了我还一心想保住你,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需要保护的人,应该是我自己才对。 想明白这一点,夏小雪说话反而利索起来:“当时我被一群地狱恶犬围攻,跟本抽不出身,我喊郝大丰停手,可他根本不理我,直到我杀光了地狱恶犬,这才及时制止了他,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要灭杀多少无辜的灵魂。” 郝大丰在一旁越听越不对劲,夏小雪这是在帮我吗?怎么听着像是在为她自己开脱似的。他上前夺过夏小雪的手机:“师姐,还是让我自己跟马处长说吧。” “啊……,处长,我冤枉啊。我没想杀那些鬼,我只是在杀地狱恶犬,可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好像失去了神智,对当时做了什么,现在完全不记得了,我想,一定是那些地狱恶犬对我做了什么。” 马密宏思索了一下,他不记得地狱恶犬还有控制人类神智的能力呀,不过现在没时间纠结这个,现在首先要弄清楚,郝大丰到底灭杀了多少只鬼魂,于是问道:“郝大丰,你一共杀了几只鬼?” “呃…..我不知道,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我杀了鬼魂这事儿,也是后来小雪师姐告诉我的。” “你把电话给小雪” “哦,师姐,处长让你接电话。”郝大丰什么也说不清楚,只好又把手机还给了夏小雪。 夏小雪还在生气,是对郝大丰刚才抢了她的手机,更是对马处长的处事不公。以前,她是马处长唯一的手下,是他信任的助手,马密宏时时教导她,处处维护她,而她,也相信马处长,可现在,马密宏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恨不得把所有责任都强压到自己身上。 夏小雪不接电话,郝大丰只好打开免提,于是,马密宏的声音在这间地下室里回荡起来:“小雪呀,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夏小雪更生气了,地球人都知道,所谓的对事不对人,就是要针对某人,而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在说你错了,这话的本意就是在责怪你。 没有得到夏小雪的反应,马密宏也不计较,他本来就没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他话题一转问道:“你说说地狱恶犬是怎么回事儿。” 第53章 闯祸 夏小雪把遇到地狱恶犬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对了,在这之前,我们还遇到了一个巡查鬼使。” “是蓝庭吧?”马密宏一下就猜到了是谁。“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在地狱里等着你。” 电话那头,马密宏沉默了良久才说:“你们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得罪他了?” “没有呀,我们一开始不认识他,只是觉的他比较可疑,就上前查他的证件,当知道他就是蓝巡察使以后,当然只能拣好听的说。” “你们有没有提起过我?” “提了,说您经常提起他,说他法力高强。” “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 “没了,我们只聊了几句,他就说还有公务在身,然后就走了。” 马密宏总觉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夏小雪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又或者是漏掉了什么,于是再问:“真的没说别的,你再想想,是不是还说了别的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 夏小雪刚才一直在忍着,此时再次被质疑,心中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声音提高了八度:“总共就这么两句话,到现在还不到两个小时,我还能忘了不成,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郝大丰。” 马密宏怎么可能再问郝大丰呢,他当然听的出来,夏小雪已经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看来这个小丫头对自己是有些误会,如果现在向郝大丰求证,这种不信任对一个忠实的人来说,是一种很大的侮辱。 他到不是怕得罪夏小雪,而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品质很好,不仅是学习能力和工作能力,也包括她的人品,这样的人,不论男女,也不论年纪,都要珍惜,应该保护,而不是伤害。他放缓了语速,尽量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温和些:“好吧,我知道了,你们今晚就不要再出去捉游魂野鬼了,都回去歇着吧。” “等等”!郝大丰有些急了,隔着电话叫住马处长。 “还有什么事儿?”马密宏问。 郝大丰对着手机快速的问道:“马处长,我杀鬼的事儿怎么办?阎王爷会不会找我算帐?” 电话里传来马处长的嗤笑声:“窃,阎王爷找你?你觉得你配吗?” 听到马处长这么贬损自己,郝大丰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干笑几声道:“您说的对,我不配,我确实不配。” 可接下来,马密宏的话又让他的心脏收紧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阎王不来找你,不等别的鬼差不来找你,更不等于你就没事儿了,地狱中的鬼魂虽然多,鬼命也不值钱,但也不是可以随便灭杀的。“ “那怎么办,我不会被鬼差索命吧?”郝大丰小心翼翼的问。 “要是常人,灵魂被捉去阴司冥府是一定的,而你是阴司冥府的行吏,今天又是外出执行任务,误伤了几个小鬼儿,虽然会受到处罚,但还不至于因此丢了性命。” “不用死就好”郝大丰以掌抚胸,长长的舒了口气又问:“您说,我会受到什么处罚?” “你是活人行吏,一般来讲是扣除功分儿,要是鬼差那可就惨啦,降级,关押,酷刑,剥夺法力,投胎沦为牲畜,手段很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地狱做不到的。” “还好我是活人。”郝大丰庆幸道。 马处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要看你到底杀了多少,杀的鬼魂都是些什身份。” “鬼还有身份?”郝大丰先是惊异,随之恍然,鬼当然也有身份,不然的话,阎王爷算什么? “有鬼差来找我,挂了吧,估计就是为你杀地府鬼魂的事儿。” “马处长,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呀。”郝大丰赶紧对着手机叫喊。 “嗯”,电话里,马密宏只是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郝大丰把手机递给夏小雪:“小雪,你说冥府会扣我多少功分儿?” 夏小雪正在气头儿上,冷冷的说道:“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灵魂,就你那几个功分儿,你觉的够扣吗?” 郝大丰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是得意的笑:“让他们扣吧,都扣了,老子不在乎。哈哈哈哈……” 看到他得意的无赖嘴脸,夏小雪更加不爽,打断他的笑说道:“你说功分儿不够,冥府会不会用其它惩罚顶替。比如沦为畜生之类的?” 嗯?笑容一下子僵在了郝大丰的脸上,夏小雪清楚的看到,他的半边儿脸都在抽搐:“不,不会吧,马处长说了,只有鬼差才会受那些处罚,我是人,活人,不可能,决不可能。” “先把你变成鬼不就可能啦?马处长不是还说了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了,一切皆有可能。”看到郝大丰六神无主的样子,和他眼神中明显的恐慌,夏小雪终于感到了一丝快意。 “奶奶的,你郝大丰犯了错,马密宏却想把责任扣在老娘身上,凭什么,就凭你长的帅吗?姑奶奶我还长的美呢,难道你们俩还能有一腿不成? 嗯?他们俩有一腿?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夏小雪激凌凌打了个冷战,再看向郝大丰的目光,多了种别样的意味。 难怪这两年马密宏在我面前一直像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这天底下,哪会有不贪腥的猫,哪怕是老猫也是一样,可如果他是个gei,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夏小雪恍然大悟,心目中马处长高大英伟的形象,立刻变的猥琐起来。只是不知道他和郝大丰谁是攻?谁是守?这郝大丰长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一定是个弯的。 “小雪,上车了。”郝大丰的声音把夏小雪从意淫中拉了回来,她跨上摩托车的后座,却不想再去抱住郝大丰的腰,甚至连碰也不想再碰他一下。 “抱紧我,当心被甩下去。”郝大丰善意的提醒。 夏小雪无奈,郝大丰说的没错,坐在摩托车后座,如果不抱紧前面的骑手,是很容易被甩下去的。抱就抱吧,以后,他就是我的闺蜜了。有了借口,再抱郝大丰时,便没了心理障碍,甚至比以前抱的还要牢固。就连胸部紧贴在他的背上,也没了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此时,马密宏正在与一个黑脸鬼交谈,此鬼正是巡察使蓝庭。 马密宏从叫魂葫芦中取出一团黑气,用一个透明的瓶子装了摆在蓝庭面前:“蓝兄,这是一团千年树妖的法力,一个多月前得到的,我一直没舍得吸纳,你品鉴一下,够不够精纯。 俗话说,当官还不打送礼的呢,可这蓝庭却始终黑着一张脸,说话更像吃了屎一样,让人觉得恶心:“马处长,我跟你好像没那么熟吧,你还是叫我巡查使吧。” 对于蓝庭的冷淡打脸,马处长并不觉得尴尬,他这一世,不论人还是鬼,他见多了,像蓝庭这种,没事儿时亲哥热弟,有事儿时公事公办的比比皆是,这不稀奇。 不过, 今天犯事儿的不是他马密宏,只是他手下一个小职员而已,必要时也可以说是临时工,根本连累不到自己,他跟自己摆出这副嘴脸,完全没有必要好吧,凭白的得罪人,拉仇恨。都说鬼精鬼精的,他做鬼这么多年,怎么脑子还不如活人好使了。 既然你装逼,那我也把面具戴上,陪着你演戏就是了,这有什么,好像谁不会是的。 马密宏正襟危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一本正经的道:“不知巡察使大人,今日来到马某这里有何公干?” 第54章 翻脸 此时的蓝庭,面沉似水,那脸拉的比马密宏的脸还长,他轻咳了一声说道:“马处长,你认识这个人吗?”说着张嘴喷出一团烟雾,烟雾扭曲,很快形成一年轻人的身影,看样貌正是郝大丰。 “是新招上来的,也就一个来月吧。”他并没有说郝大丰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想要先听听这位巡察使怎么说。 “那这个人呢?”蓝许再次吐出烟雾,这次展现出来的当然是夏小雪。 “也是”马密宏言简意赅,心里却在琢磨,不是只有郝大丰杀了鬼魂吗?难道还有小雪的事情。他仔细观察蓝庭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 可惜,他失望了,倒不是蓝庭心思深沉到了连马密宏这种老油条都无法看透,而是他的脸太黑了,那根本就是一团黑烟,而且还不停的扭动,任谁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更别说看出他的心理变化了。 “你对他们所做的事都清楚吗?”蓝庭的声音越加冰冷。 他这么一问,马密宏不干了,两只硕大的马眼一翻,语气变的生硬起来:“蓝巡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想了解他们的事儿,还是想审问我,如果是审问我,你怕是还没有那个资格吧?” 蓝庭刷的站了起来,其实,他坐着和站着都只是一种形式,实质上,都是在空中飘着。他起身飘向窗外,同时说道:“那我就把他们两人的魂魄带回阴司冥府,交给十殿阎罗,让他们手下的鬼吏去审好了。 马密宏赶紧起身拦住:“唉,巡查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蓝庭并不给他留面子,直接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说我没有资格向你问话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马密宏的脸上堆起笑容,露出一口标志性的大板儿牙。 他不得不服软,郝大丰和夏小雪可都是他的心腹爱将,尤其是夏小雪,已经在他手下两年了,这小丫头乖巧机灵,学东西又快,已经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至于那个郝大丰,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人也比较皮,可会来事儿呀,自己还收过他两斤龙井呢,现在杯子里泡的茶,还是他送的呢。 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手下,真要是让蓝庭把他们的魂魄带到阴曹地府转一圈,自己以后岂不成了同僚口中的笑话。他放下姿态,硬挤出一个笑容道:“巡察大人是为今晚的事儿来的吧?” “今晚的事儿?今晚什么事儿?” 妈的,他这是要打我的脸呀,就算你公事公办,让我主动交代,也用不着这么挤兑人吧,毕竟犯事儿的人又不是我,山不转水转,今后还有见面的时候呢。 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夏小雪的一句话回响在他的脑子里:那个巡察使说(他在地狱里等着你)。这就对了,看来郝大丰和夏小雪不过是个由头儿,这个蓝庭今晚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可这是为什么呢?我也没有得罪过他呀?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马密宏试探着问:“巡查大人,不瞒你说,在你来之前,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地狱中有恶犬不知怎么跑了出来,四处吞噬阴魂,我们处的两个行吏正好遇到,在追杀时可能伤及了其他鬼魂,不过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篮巡查使可是为此事而来?” “可能?”蓝庭反问。 “是误伤,误伤。” “误伤了十七只小鬼儿?”蓝庭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侃。 马密宏的脑袋嗡嗡作响,怎么会这么多,这郝大丰是嗑了药吗?以他那点儿法力,杀一两个弱小的灵魂都会非常吃力,怎么可能一下子杀了十七只,鬼的行动都是很快的,不然也不会有神出鬼没这个词儿,难道那些小鬼儿都站着不动,等着他杀吗?他吃惊的睁大两只马眼问:“巡察大人,你会不会记错了,他怎么可能杀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他们?”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郝大丰应该没有那个能力。” 蓝庭不说话,冷冷的看着马密宏。 马密宏继续说道:“你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比如为那些小鬼招魂,把被打散的魂魄重新凝聚起来?” 阴司冥府的法术多种多样,那些鬼王鬼皇更是法力强大,真正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东岳大帝、地藏菩萨更是法力无边,甚至可以凭空创造出一个世界。 当然,招聚魂魄这种小事用不着他们这种大老儿出手,他们也不可能来管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儿。 听马密宏说出补救办法,蓝庭依旧是反问:“马处长,你是不是传了那郝大丰什么禁忌功法?” 马密宏的神经紧绷了起来,这个蓝庭什么意思?怎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来了,误杀几个小鬼儿不算什么?但修炼并传播禁忌之法,问题可就严重了,不过他没做过,也不怕蓝庭会栽赃陷害。 阴司冥府不是人间,那里没有冤假错案,也没有屈打成招,那一百三十六种刑法,什么拔舌头,下油锅,抠眼珠子,也不是用来审讯用的,而是按照鬼魂生前所犯的罪行,实施相应惩罚的。 人活着时做过什么恶,行了多少善,用灵魂显示器一照,就能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的事儿,都会显现出来,哪用的着费时费力的审问。 他只是奇怪,蓝庭为什么有此一说,毕竟无风不起浪,那个郝大丰到底做了什么?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并对蓝庭说道:“蓝大人,什么禁忌之法?当时我并不在场,对你所说的什么禁忌功法也很好奇,不如坐下来,慢慢把话说清楚。” 蓝庭转过身,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马密宏,足足十秒钟后,他也回到桌旁坐下。从马密宏的的反应,他已经可以确定,灭杀魂魄的禁忌之法,应该与马密宏无关,今天对他的调理也差不多了,左一句巡察使,右一句蓝大人,再也没敢称呼自己庭庭。 看他刚才那副谄媚样儿,蓝庭的心里舒服多了,被夏小雪叫庭庭的那股怒气也已经消了。他拿起刚才马密宏放在桌上的瓶子,把里面的那团能量全部倒进了嘴里。一张黑脸居然泛起了黑光。 见他这个样子,坐在对面的马密宏知道,危机过去了,只是他依旧不明白,蓝庭今天是犯了什么病,但他也没问,这种事儿不能问,弄不好很可能会重新惹的不痛快,从而再次挑起战火。 他可不想找虐,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会渐渐的水落石出。马密宏不说话,也不提问,反正蓝庭要是想说自然会说,他如果不想说,什么也问不出来。 果然,在吸收完瓶中的能量团后,蓝庭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老马呀,你真的没传授给那个姓郝的小子禁忌功法?” 一声老马,让马密宏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蓝大人,禁忌功法我自己都不会,怎么可能教郝大丰呢?再说,修炼那种功法,可是害人害己的事儿,我又不是傻子,练它干嘛?” 蓝庭点点头:“那倒是,不过那个郝大丰在杀了那些小鬼儿以后,不但吸收了它们的能量,连魂魄也一起吞噬了。” 第55章 蓝叔叔 “你是说他吞噬了那些小鬼?”马密宏的一双马眼几乎瞪成圆形,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要知道,这吞噬与斩杀和收取不同。他们捉鬼降魔,都是把鬼打败或用符篆法术定住,然后收入可以纳魂的法宝。在吸取了它的能量之后,还是要把它的魂魄送入阴间的。 最暴力的时候,也就是用力过猛,一不留神,把鬼打的魂飞魄散,可他郝大丰把鬼吞了是什么情况,那可是冥府大忌,如果大家都这么干,那阴间岂不是要空了。 虽然阴间有专门吞噬其他鬼魂,让自身快速变强的恶鬼,可最后,都被冥府抓住,关进地狱,接受惩罚去了,郝大丰如果真的吞噬了鬼魂,那还真是惹了大祸。 不过,虽然蓝庭说的千真万确,但马密宏还是心存疑惑,他不明白,这种连他都接触不到的禁忌功法,郝大丰是怎么得到的?他可是才入行一个多月。 蓝庭见马密宏似乎不大相信,也不过多争辩,只是说道:“你若不信,可以把你那两个手下叫来,一问便知。” 马密宏也很好奇,也想把事情早点儿弄清楚,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如果有什么事没办完,又或者有什么问题没搞清楚,到了晚上,他睡不着觉。于是他掏出手机给夏小雪打了过去。 郝大丰和夏小雪刚刚到家,两人正在为谁先洗澡猜(cèi)丁壳呢,夏小雪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由的叨念出声:“是马处长的电话。” 一听是马密宏的来电,郝大丰立刻伸长了脖子催促:“快接,肯定是因为今晚的事儿。” 夏小雪按下接听键,刚叫了一声处长,就被马密宏的声音打断:“小雪呀,你和郝大丰还在一起吗?如果没有,马上联系他,带他一起到我家里来。” “什么事儿呀,这么急?明天去办公室说不行吗?”夏小雪有些不情愿,她明知道肯定是因为郝大丰的事儿,可为了郝大丰,凭什么大半夜的折腾自己? “急事儿,有人要见你俩,快点儿。”不等夏小雪再反驳,马密宏已经把电话挂了。 马密宏并不知道,夏小雪现在租住在郝大丰家里,两人很默契的谁也没跟他说,因为有些事儿是说不清楚的。说出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夏小雪白了郝大丰一眼,不满的道:“又被你连累了,真是个扫把星,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跟你做了搭档。还愣着干嘛,走啦!” “你自己上辈子做了孽,怨我干嘛?”郝大丰跟在夏小雪身后,小声嘟囔着出了门。 夏小雪听他在身后嘟囔,气的差点儿一头栽倒,心里恨恨骂道:“这个溅男人,溅男人!希望你这次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再踏上亿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 简短节说,两人来到马密宏家,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黑脸巡查使蓝大人。女孩子嘴快,不等马密宏介绍,夏小雪抢先说道:“庭庭大人,您也在呀?” “轰!”犹如一声霹雳在马密宏的脑袋里炸开,他全明白了,原来是她,这真是红颜祸水,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叫巡察使大人!”马密宏声色俱厉的纠正。 夏小雪虽然骄纵,却不是胸大无脑,而且正好相反。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改口:“巡察使大人好。”在问好的同时还深深的鞠了一躬,角度绝对超过了九十度。 夏小雪虽然前面长的平了一些,但脸长的绝对漂亮,尤其她的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喜怒哀乐忧思伤,表演的淋漓尽致,郝大丰对其中的怒和怨就理解的非常透彻。 蓝庭怎么可能真跟这个小美女计较,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他用脸上的两个大黑窟窿,狠狠的瞪了马密宏一眼,嘴里却说道:“不必多理,我姓蓝,就叫我蓝叔叔吧。” 马密宏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心说:真看不出啊,这老东西还是个色鬼,你刚才难为我时的能耐哪儿去了,怎么一见到美女就变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啦。 夏小雪多机灵,立刻舍弃了谦卑,换上一副可爱的模样,甜甜的叫了一声:“蓝叔叔好。” 唉哟!这一声儿,把蓝庭叫的差一点儿魂飞魄散,这个黑面老鬼,他居然笑了,“哈哈哈哈……好,很好。\" 马密宏再次被雷到,他与蓝庭认识多年,真不知道,他也是会笑的,还以为他永远只会黑着一张脸。 郝大丰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有夏小雪那样的待遇,除非巡查使是个老妖婆。他站在蓝庭面前,规规矩矩的躹了个躬:“蓝大人好。” 蓝庭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作了回应。郝大丰知道,这位今天是冲自己来的,他也不敢坐,老老实实的站着,等着蓝庭或是马处长问话。 蓝庭不说话,看向马密宏,那意思很明显,他是你的人,我不能越俎代庖,回头你别说我逼供,诱供。 马密宏当然也明白,刚才不说话,那是跟蓝庭客气,毕竟他是上差,刚才又修理了自己一顿,所以,此时乖巧的很。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郝大丰,当着巡察大人的面,你把今晚的事儿再说一遍,要想清楚,不要有什么遗漏。” 这是联合审讯吗?郝大丰有种进了派出所的感觉,他万万没有想到,捉鬼而已,明明是造福天下的光荣事业,怎么整的像犯罪分子一样?不过他也知道,这位可比派出所的警察厉害多了,这蓝巡察可是有生杀与夺的权利,而且是无法反抗的那种。于是,他把今晚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又交代了一遍。 等他全部说完,马密宏又问夏小雪:“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夏小雪虽然平时总跟郝大丰拌嘴,恨不得他一时倒霉,可她不想郝大丰死呀,于是赶紧说道:“都是真的,我当时看的清楚,他好像失去了理智,只是我被几只地狱恶犬缠着脱不开身。等我杀了恶犬,想去唤醒他,他还攻击我,差点儿伤了我。” “你是说郝大丰差点儿伤了你?”马密宏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对,没错,他的法力突然增长了好几倍,要不是我天生丽质,动作灵活,法诀纯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郝大丰,是这样吗?”马密宏打断夏小雪的臭屁,转而去问郝大丰。 郝大丰摇摇头,目光中充满了茫然:“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清醒后就看见师姐站在我面前,用刀架着我的桃木剑。” 马密宏看转向蓝庭巡使:“蓝大人,看来他当时确实失去了神智,吞噬魂魄应该是无心之举,或许真是受了地狱恶犬的影响。” 吞噬魂魄?郝大丰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直以为自己因为杀了小鬼儿闯下大祸,可听马处长这话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个什么巡查使,所要追究的,是吞噬而不是斩杀。 郝大丰虽然不懂其中的奥妙,但隐约觉出,这两点似乎有所不同,也许这就是他脱罪的机会,毕竟,自己只是借助桃木剑吸取了一些能量,增强了自身的法力,真正吞噬魂魄的,应该是他那把邪异的桃木剑。想到此,郝大丰开口问道:“吞噬魂魄?处长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第56章 纯净的心 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他已经说了,自己当时失去了神智,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突然又说是桃木剑作怪,岂不是自相矛盾。 何况,即使是桃木剑吞噬了魂魄,但作为使用者,他这个剑的主人也难辞其咎,而且,一旦认定桃木剑是邪器,肯定会被收走,他已经尝到了此剑的甜头儿,怎么舍得失去。 蓝庭两个大黑窟窿盯着郝大丰,郝大丰觉的,自己的灵魂仿佛要离体而出,被那两个黑洞卷进去一样。 “小子,我也不管你是真失了神智,还是在装糊涂,你过来,本使者一查便知。” 听他这么一说,郝大丰吓的腿都软了。心说,什么情况,这是要施展搜魂大法吗?如果这个黑面鬼真能查看我的记忆,那我的秘密他岂不是全都知道啦,天啊,我的桃木剑!我的银行卡密码呀!还有我的王者帐号……。 见他站着不动,脑门儿上直冒冷汗,马密宏的心里也在打鼓,这个郝大丰难道真的修炼了邪法,吞噬了灵魂?要真是那样的话……。马密宏的目光渐渐变冷,语气也严厉起来:“郝大丰,巡察使在命令你过去,听到没有!” “呃……听,听到了”郝大丰极不情愿,两只脚一寸一寸的挪向蓝庭,冲着蓝庭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他的面部肌肉在抽筋儿。他的喉咙里发出两声干笑:“嘿,嘿嘿,蓝,蓝叔叔,您,轻点儿。” 夏小雪不知怎么良心发现,居然在心里为郝大丰祈祷起来:“大帝保佑郝大丰没事儿,大帝保佑他什么也查不出来。” 她心中所念的大帝,并不是上古时期的三皇五帝,更不是大毛家的普京大帝,而是阴间鬼界的扛把子,东岳大帝。 这个东岳大帝身份非常高贵,也非常神秘,有人说他是太昊,也有人说他叫黄飞虎,甚至有人说,他就是盘古大神,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夏小雪也搞不清楚,总之很牛逼就对了,地上,地下的鬼魂鬼差,供奉的都是这位东岳大帝。 那么大正常的人有没有供奉他的呢?当然有,在广东,福建,香江地区,就有东岳庙。那些地方,做生意的人比较多,都比较务实,他们才不管是哪路神仙,谁本事大,他们就相信谁,就供奉谁。啊……扯远了,咱们继续说郝大丰。 蓝庭巡查使漆黑的大手笼罩在郝大丰的头上,郝大丰的魂魄立刻呈现在蓝庭的意识里,有人问为什么不显现在他的脑子里,对不起,忘了告诉大家,他没脑子,不止是他,所有的鬼都没脑子,什么?作者?作者也没有,因为写书太费脑子,都用光了,但僵尸有,而且僵尸最爱吃脑子,所以作者不怕僵尸,你们能明白吗? 郝大丰的魂魄是白色的,而且是洁白无瑕。这代表郝大丰没有吞噬那些小鬼儿的魂魄,否则会被鬼魂污染变成黑色,尤其是刚刚吞噬不久,还没有融合消化完全,会在吞噬者的灵魂中形成一团一团的黑斑。 而郝大丰的灵魂如此洁白,别说没有吞噬过鬼魂,就是这郝大丰本身,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可以说是一个纯洁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只看了这么一眼,蓝庭就觉的,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净化了。蓝庭松开了手,再看郝大丰时,怎么也不像吞噬魂魄的恶魔了,而是一个三好学生,五好青年,行吏中的先进代表。 他说话的语气都变的柔和起来:“郝大丰,嗯,不错不错,是我误会你了,让你受委屈了,不要记恨我,也不要有什么心理阴影,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一旁的马密宏和夏小雪都懵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蓝庭的态度不重要,马密宏和夏小雪的想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郝大丰没有吞噬魂魄,这就足够了。至于那些被吞噬的小鬼儿,那就更加不重要了,阴间的鬼何止亿万,多几个,少几个,谁会在乎? 蓝庭转头对马密宏道:“马处长,你这两名员工都很好,年轻聪明,前途远大。今晚那些小鬼的魂魄消失的有些奇怪,趁着天还没亮,我再去查一点,告辞。”声音未落,身影已穿窗而出,融入到黑夜当中。 夏小雪拍着平坦的胸膛,长舒了一口气:“呼……刚才快吓死我了,说真的,我都觉的,是你吞噬了那些鬼呢。” “你是觉的我应该被那个黑鬼带走吧?”郝大丰擦着额头的冷汗说道。 “狗咬吕洞宾,刚才,我就应该让蓝叔叔把你带进地狱去!” “好了好了,你俩就别吵了,天都快亮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得睡觉了,啊……困死了。”马密宏下了逐客令。 两人走后,马密宏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再次回到家,郝大丰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卧室,拿出桃木剑仔细端详,还是那么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真搞不懂,它是怎么发挥出那么大威力的。 他运行了一下体内的法力,竟然比以前增加了好几倍,试着将法力注入剑身,嗡……短剑轻轻一颤,似乎有生命般活了过来,一股强大的意志冲入郝大丰的灵魂,刺激的他脑袋一晕,仿佛要被其控制一般。 郝大丰赶紧收回法力,愣愣的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短剑,心脏砰砰的跳的厉害。怪不得叫噬魂斩鬼辟邪剑,连主人的心神都要控制,看来以后不能再轻易使用了,尤其是在别人面前,否则,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 第二天,郝大丰和夏小雪都没去办事处,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隔天刚到单位,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功分儿的事儿。 马处长查浏览着阴司冥府的网页,点开功德列表说道:“夏小雪,杀死地狱恶犬七只,奖励功分儿三十五个,捉游魂野鬼一只,奖励功分儿一个,把鬼魂送归地府奖励功分儿两个,一共是三十八个功分儿,不错,今年的七月十五,你的收获不小。” 夏小雪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嘴上却不知足:“一只地狱恶犬才换五个功分儿?也太少了吧。” “别不知足,要是没有那些恶犬,连三十个功分儿也赚不到,记得去年鬼开门,你忙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才得到二十一个功分儿,前年就更不用说了。”马密宏淡淡的劝慰着。 “前年我不是才参加工作吗?一没法力,二没法宝”,说到一半儿,夏小雪的话题突然一转道:“处长,看看郝大丰有多少功分儿,他就是个怪胎,昨晚像疯了一样,灭杀了十多只地狱恶犬。” 郝大丰心里一直在盘算,自己灭杀恶犬,应该能得到不少功分儿,只是除了灭杀地狱恶犬,他还灭杀了不少地府出来的鬼魂,功过相抵,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功分儿。 三人的脑袋挤在一起,六只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点开郝大丰的个人主页,在功分儿一栏儿,赫然显示着300。 夏小雪的嘴张成了o形:“哇塞,郝大丰,你发了。今天你请客,我要吃海鲜。” 郝大丰当然是三人当中最激动的,太出乎意料了,居然有三百这么多,他刚才已经在心里算了好几遍,可怎么也算不出三百个功分儿。对于夏小雪的要求,郝大丰没有丝毫犹豫:“好,没问题,晚上我请客,咱们去海?捞” 第57章 负数 马密宏没有说话,一双马眼瞪的大大的,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突然,夏小雪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问:“处长,他的工分儿为什么是红色的?”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郝大丰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表情僵在了脸上。 “是负值”马密宏声音不大,可听在郝大丰耳朵里,却如同一个炸雷。(是负数,居然是他妈的负数,大帝呀,阎王爷,你们这是在玩儿我吗?)郝大丰觉得天都黑了,他的世界再无光明。辛辛苦苦工作了两个月,居然倒欠三百工分儿,这还有天理吗? 马密宏抬手在郝大丰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知足吧,你灭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小鬼儿,而且还是打的它们魂飞魄散,没把你的魂给拘走,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对对对,处长说的对,你要想开些,你杀了那么多鬼,冥府居然没有弄死你,只是罚了你三百功分儿,你太幸运了,你得请客,吃海鲜,去海底捞。”夏小雪也安慰道。 “处长,我有些不舒服,想请几天假。”郝大丰的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仿佛随时要断气儿一样。 “唉,去吧,休息几天也好,别灰心,以你的潜力,这点儿功分儿,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郝大丰面无表情,僵硬的转过身走出办公室,嘴里碎碎的叨念着:“我不回心,我的心已经死了,我辛辛苦苦两个月,才得到几个功分儿,那可是三百呀……三百呀……” 看着郝大丰佝偻的背影,马密宏摇头叹息:“唉,多好的青年啊,就这么被债务给压垮了。小雪,你也回去吧,去安慰安慰他,千万可别想不开呀,唉……” 夏小雪明白,马处长这是对郝大丰不放心,怕他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放心吧处长,交给我好了,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见夏小雪从办公室追了出来,郝大丰跨上摩托车,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说:“你不要再跟着我,我是不会请你吃海鲜的。”说完一拧油门儿,摩托车轰鸣而去。 夏小雪气的直跺脚:“小气鬼,人家是怕你不开心,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三天后,郝大丰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家,把房子留给了夏小雪。相当于找了一个倒贴钱帮他看家的保姆。 饭桌上,父亲郝富贵给儿子也倒了一杯酒:“儿子,上了大学就是大人了,陪爸喝一杯,以后一个人在外,要学会自律,老村长说的好,做人记住三件事,戒酒除花莫赌钱,爸不要求你戒酒,但酒要少吃,事要多知,后面两个可千万不能碰。来,走一个。” 母亲李圆圆夹起一条鸡腿儿放在儿子碗里:“儿子,别光顾喝酒,要多吃菜,学校不都是九月份儿开学吗?你怎么这么早就走呀?” “我们大一的要军训,所以提前半个月报到,对了,一会儿把学费转给我,还有生活费。” “知道,妈早给你准备好啦。″今天的李圆圆,把母性的慈爱发挥到了极致,想想儿子就要离开自己,一个人在外,也没个人照顾,鼻子一酸,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郝富贵斜了老婆一眼:“唉呀,这吃饭呢,你哭什么?搞的跟上供似的。” 还是郝富贵有办法,一句话就把心酸变成了愤怒。李圆圆立刻翻脸:“你个死鬼,会不会说人话,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郝富贵也不生气,嘿嘿的笑着端起酒杯:“来儿子,咱爷儿俩喝酒。” 他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跟儿子闲聊起来:“小丰啊,你那个可以兼职的工作还干着呢吗?” “我想把那个辞了,我想了,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您说对吧?″郝大丰是真不想再干了,三百功分儿,他得干上好几年才能还清,还不如辞职不干,免得白白给冥府打工。 郝富贵心里有些不舍,说实话,他是很想让儿子继续干下去的,挣不挣钱没关系,主要是锻炼儿子的能力,还有一点他不能说,那就是他已经把儿子在事业单位工作的事儿,告诉了几个牌友儿,现在传的熟人都知道了,儿子要是不干了,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呀? 好吧,这张老脸其实也不值什么,还是儿子的感觉重要,他既然不想干,肯定是遇到了难处,干不下去了,自己就别再给孩子增加压力了。他摆出一副赞许表情:“说的好,学生就该以学为主,爸祝你学业有成。来,再走一个,唉,爸干了,你随意。” 城市学院共有五个校区,郝大丰就读的校区在京城的最北边儿,不得不说,这大北京还真是够大。全市下辖16个区,总面积一万六千多平方公里。东西与南北的跨度均为大约180公里,大至相当于上海+深圳+香港+苏州的面积总和。 郝大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一个开着杜卡迪来报到的,但开汽车,甚至是豪车的学生都是有的。宿舍条件不错,四人间,上床下桌儿,比一些老牌儿的二幺幺学校都好,那些学校的本科儿生多数还住六人间。 李炎,大年初一生人,自然是宿舍老大,长的四方大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方家豪,壮而不胖,一身健子肉,排行老二,其实郝大丰比他还大一个月,但他不想当老二,就把生日往后推了两个月。 老四叫刘民,外号儿刘氓,瘦弱白净,却是一肚子坏水儿。 介绍完毕,四个毛头小子共同决意,先出去搓一顿,庆祝一下离开父母,即将开始的自由人生。 出了学校不远,就是餐饮一条街,店面都不大,却各有特色。四人选了一家老北京风味儿的饭店走了进去。“老板,点菜!”刘氓是矬老婆高声,引的一半食客都抬起头来看向他们。 这里的客人,八成都是学生,一成是校工,还有一成是社会人员,老师是很少来这里吃饭的,原因无他,熟人太多。 隔桌儿四个青年,年龄明显比学生要大几岁,穿衣打扮倒也随意,只是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和胳膊上的刺青向人们昭示着,这几个人不好惹。 其中一个腰围三尺的壮汉斜了刘民一眼,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傻逼,跟他妈纸糊的驴似的。” 他的声音不小,离的又不远,刘民自然是听到了,他转头怒视那名壮汉,壮汉也看着他,嘴角儿勾起一抹挑衅的冷笑。 刘民看向自己的三个同伴儿,见三人不约而同的把脸扭向窗外,再看对方,四人同仇敌骇,像四只恶狼一样盯着自己。刘民怂了,正想找台阶下,服务员拿着菜单儿走了过来。 刘民赶紧接过菜单,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他只点了一个麻豆腐,便把菜单递向了李炎,李炎点了芥末墩儿和芫爆散丹,又把菜单递给方家豪。方家豪要了家常黄鱼,最后是郝大丰,他要了四瓶儿啤酒。 四瓶啤酒很快喝完,刘炎察颜观色,见几人都没有醉意,看来酒量都不小,便又要了四瓶,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一个年轻女子走进了饭店。女人二十出头儿,下身穿着一条蓝黑色牛仔裤,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袖套头衫,裤管儿和鞋子都沾着黄泥和草叶,看来是走了挺长的路。而且这路还不太好走。女人进来后直奔服务台,要了一份蒸水蛋的外卖,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等着。 第58章 妈妈饿了 郝大丰的座位正对着服务台,可能是职业本能,自打看到此女的第一眼,郝大丰就觉的她不同寻常,他隔着几桌客人,偷偷的打量这个女人,心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谁呢?他把自己熟悉的人挨个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当他想到方婷时,不由得暗自心惊. 他记起遇到方婷的那个晚上,在一家咖啡店里,一个胖子带着一个很瘦的女人,后来发现,那个女人是一具僵尸,而眼前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和那具僵尸是那么的相似,想到此,郝大丰心里一阵激动,这是送上门来的功分儿呀。 一想到功分儿,郝大丰的热情又凉了半截儿。抓一个鬼只能得到一个功分儿,把鬼魂送入阴间,也才两个功分儿,而现在的他还打不开阴阳路,不能把鬼魂送走,也就是说这两个功分儿他还挣不到,自己欠着冥府三百功分儿,已经打算辞职跑路了,那还抓这个女鬼有什么意义?哎,我还是少管闲事儿吧。 郝大丰有心不管,可转念一想,如果不管的话,她要是害人怎么办,这种僵尸鬼不同于只有魂魄的鬼,她们有身体,要想保持肉身不腐,就要吃血食,她要是吃人怎么办,放过她就等于害了别人,郝大丰的心里很是纠结。 正在这时,坐在旁边的方家豪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哎,看上她了?看上了就去追呀,哥们挺你。” 郝大丰收回目光,端起酒杯在方家豪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瞎说什么呢?来,喝酒!” 方家豪没端酒杯,继续说道:“我瞎说?你盯着她看半天了,眼睛都直了,还不承认,虚伪!” 刘民本来是背对看服务台,听方家豪这么一说,转过身看了看那个站在柜台旁的女人,然后转回身:“哇靠,身材一流儿,郝大丰,眼光不错吗?敢不敢去加个微信?” “你想上你去,别往我身上扯。”郝大丰才不会傻傻的去跟一个女僵尸加好友。 “都别扯了,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喝酒。”老大李炎发话了,几人的注意力这才重新回到酒桌上。 “拉良家妇女下水,劝失足女子从良,不正是我们这些优秀青年该做的吗?”刘民又补充了一句。 蒸水蛋是道非常简单的菜,很快,服务员把餐盒端了出来.用袋子装了递给女人.女人不说话,用双手捧着餐盒,也不怕烫,似乎很怕一不小心给弄洒了。 女人刚一出门,适才跟刘民发生冲突的四个男人站了起来,一人去服务台结账,另外三人则径直出了饭店。 郝大丰本来已经打算放过那个女鬼,见这情景,心里暗叹一声,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去趟洗手间,这啤酒喝多了,走肾。”他站起来边说边往外走。 刘民也站了起来:“你不会是想尿遁吧?正好我也想去,咱俩一起。” 郝大丰突然发现,这个刘民很是烦人,这种人他见过,是属于自己什么事儿也干不了,眼睛时刻盯着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种。将来一定要敬而远之。 来到卫生间,郝大丰喝了一瓶多啤酒,此时也确实有尿,站在小便池前,大列列的掏出水管儿开始放水。刘民站在他旁边,手上掏着水管儿,嘴里还不老实:“哎,郝大丰,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怕买单,想溜?别不承认,我都看出来了,你一站起来就往饭店门口走,而厕所是在饭店最里边儿。” “尼玛,这孙子怎么这么烦人”郝大丰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手把着水管儿一转身,嘴里说着:“我第一次来,不熟悉。” “哎,哎,卧槽,你往哪儿尿。”刘民一边躲闪,一边叫嚷,他个子比郝大丰矮不少,肚子以下,全被郝大丰给尿湿了。 郝大丰的手抖了抖,把水管儿收了起来,脸上不但没有歉意,还挂着一股子坏笑。“是你跟我说话,我才转身的,你刚才说话太突然了,吓了我一跳,这尿都让你给吓回去了,上帝保佑,可千万别吓出什么病来。” 他本想把水管儿朝上撅一撅,尿刘民一脸来着,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又是同学,以后还要在一起相处四年,就把尿他一脸的冲动压了下去。 刘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对比了一下双方身高的差距,只好强忍着怒气道:“操,你丫的尿真臊,我先回去洗澡换衣服了,你们仨喝吧。”说完,一脸灰败的出了厕所。 郝大丰在后面得意的笑,声音放荡而臊气,他是故意的,对付这种人,就得这么嚣张,以后他才不敢再动坏心思。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他都是这么干的,百试不爽。 刘民走后,郝大丰也溜出了厕所,见方家豪正在招呼刘民:“老四,你干嘛去,哎,你裤子怎么湿了?” 刘民的脚步更快了,边走边说:“你们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刚出饭店,郝大丰回来了,掏出一百块钱扔在桌子上,对李炎和方家豪说道:“你俩喝着,刘民喝多了,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儿。” “操,就这点酒量!”方家豪不屑的道。 李炎关心的向门口看看,一本正经的嘱咐郝大丰:“快去吧,不行就打个车。” “不用,学校就这么近,我扶他走回去就行,要是吐人家车里就麻烦了。”郝大丰说完快步出了饭店。 出了饭店,看到刘民的背影上了一辆出租车,郝大丰举目四望,看着夜幕下西山起伏的轮廓,毫不犹豫的向着西方而去。 半小时后,四个壮硕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尾随着一名女子来到西山脚下。在一个长满荒草的土丘前,女子停下了脚步。身后四人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强哥,我看算了吧,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那么邪性呢。” 被叫做强哥的人咬着后槽牙道:“瞧你丫那(nèi)操行,整天的没逼想逼,逼到眼前又他妈怂了,你干不干,不干就在一边儿给我们放哨儿。”强哥说着,冲另两人一挥手:“走,咱们仨上,让坏三儿看(kān)着。” 又一个人也犹豫了:“强哥,我也觉得不对,这大晚上的,她买了吃的不回家,却往这荒郊野外跑,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咱们回县城去按摩房玩儿吧,我请客。” 另一个也说:“我看行,强哥,回去吧,疤瘌请客。” “谁都不许走”,见三人都不想干了,强哥生气了“今天老子非干了她不可,你们仨谁也不能走,一会儿帮我按着她,谁要是敢走,以后别让我看到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三人都不说话了,但也不敢离开。强哥眼里冒着绿光走向土丘前的女人,语气中带着调侃说道:“你倒是跑呀,怎么不跑了?” 女人慢慢的回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语气平淡而真诚:“你们回去吧,我到家了。” “哈哈哈哈……”强哥发出嘲讽的笑:“行啊小妞,把小沈阳儿的台词儿都学会了,”他指着前面的土丘,一脸玩味的说:“这就是你家吧,都到家门口儿了,你怎么不进去呀?你进去呀,再不进去,我可要在你们家门口儿干你啦。” 女人不惊不怒,蹲下身,把手中的餐盒穿过一丛茂密的荒草,塞进了土丘里,柔声说道:“小宝,趁热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鸡蛋羹,妈妈也饿了,等妈妈吃完饭就进去陪你。” 第59章 别叫我叔叔 “装神弄鬼儿,” 对于女人的举动,强哥非但不怕,反而觉得很有趣儿,他想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儿来。可下一秒,另一个声音却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其实,这个声音并不可怕,甚至还非常好听,这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哦,吃鸡蛋羹喽。” “鬼啊……!”强哥身后三人,齐齐的一声叫喊,转身就跑。坏三儿转身太急,脚下被藤蔓一绊,摔了个嘴啃泥,门牙都崩了,上下嘴唇都在流血,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爬起来继续跑。 强哥也想跑,可惜后脖梗子被一只手牢牢的抓着,整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要说还得是强哥,面对如此恐怖的情况,不吵不闹,也不挣扎,眼一闭,头一歪,直接睡着了,可见,此人的心有多大。 见另外三人逃跑,女人似乎有些着急,手上一用力,强哥的颈椎传出咔嚓一声脆响。女人把他扔在地上,身子一闪,已经追上了跑在最后的坏三儿。手指一伸,插进了他的后脑。坏三儿也是一条真汉子,脑袋被洞穿,连吭也不吭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 剩下两人也没跑出多远,同样是脑袋被一指洞穿。女人提起最后一个被她杀死的人,拨开头发,嘴唇对着脑后的小孔,轻轻一吸,一阵呼噜呼噜的响声过后,女人又把嘴凑到了男人的脖子上。 最后,女人手一松,那具尸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当她最后走到强哥身边时,似乎已经吃不下了,用手抚了抚鼓起的肚子,又打了两个饱嗝,这才开始吸食他的脑浆。 “哎,还是来晚了一步。”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人正是郝大丰。他只是?对了大至的方向,却不知道准确路线,一路上寻寻觅觅追踪而来,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女人抬起头,看向郝大丰的眼睛里居然有着一丝的怜悯:“你不该来的。” 郝大丰有些不敢置信,现在的僵尸都这么高级吗,她竟然也有情感? 女人在停顿了一下之后,目光变的狠厉起来,继续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说着扔下强哥的尸体,一闪身到了郝大丰的面前。 “卧靠,这么快。”郝大丰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了,直接取出噬魂斩鬼辟邪剑抵在女人胸前,同时大喝一声:“等等。” 被桃木剑抵住胸口,女人本能的感到,一股强大的危险气息笼罩了自己。这种气息就像一个旋涡要把自己卷进去一样。她伸出的手指停在了郝大丰的额前,只差一尺多的距离,这个距离正好是桃木剑的尺寸。要是没有这把剑,郝大丰的脑袋,恐怕已经像强哥他们四人一样,被女人的手指洞穿了。 女人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有惊讶,有恐惧,也有疑惑。“你是谁?”女人的声音竟然很好听,根本不像电影里的僵尸那样,说起话来嘶哑难听。 “我叫郝大丰,你是谁?”郝大丰脸上挂着笑,抵在女人胸前的短剑却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你是干什么的?”女人又问。 “你耍赖,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而你却没回答我。” “即使女鬼会吃人或动物的脑浆,脑子相当灵光,可还是被眼前这个青年的思路给整懵了。”这人难道是神精病院跑出来的吗?思路竟然如此清奇,见到食脑吸血的鬼都不害怕,不但不怕,还跟鬼聊天儿,聊天儿也就算了,居然还跟鬼讨价还价。 女鬼大概也是长期不跟人聊天儿,太寂寞了,再加上这个青年看上去也并不好惹,人长的又帅,既然你想聊,那就先聊几毛钱儿的,毕竟,这社会,长的帅又有本事的男人已经不多了。也许能化干戈成玉帛,成就一段人鬼情未了的佳话。想到这儿,女鬼竟然害羞的垂下了眼帘:“我叫苏红。” “苏红”。郝大丰重复了一遍,突然板起脸道:“你骗人,你不叫苏红。” 女鬼抬起眼眸,轻轻眨动着看向郝大丰,嘴角还扬起一抺俏笑:“你说我不叫苏红,那,你说我应该叫什么?” 郝大丰有心说,你叫聂小倩!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而是说道:“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看。” 女人发出咯咯的娇笑:“帅哥,你没搞错吧,跟鬼要证件?” “鬼也是有证件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女鬼当然知道,但这个帅哥是怎么知道的,他可是个活人?难道他是阴司冥府在人间的使者?从刚才郝大丰找到她,用桃木剑抵着她时,女鬼就已经怀疑他是冥府的人,只是心里还存着一点儿侥幸,希望这是个变通人,又或者是个爱管闲事儿的道士,那样她还有一线机会。 但是现在,她的希望破灭了。她已经是个死人,当然不会怕死,哪怕是被捉去地狱受苦,又或是重入轮回她都不在乎,但她现在还不能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有割舍不下的牵挂。 就在这时,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从土丘中传了出来:“妈妈,你在和谁说话?” 女鬼的脸上现出惊慌之色:“是个叔叔,小宝听话,在里面等着,妈妈很快就回去。” “叔叔?什么是叔叔?”随着声音,一个满身黄土的小女孩儿从土丘下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女孩儿,身上套着一件男式t恤,长至脚踝,赤着双脚,女孩儿很瘦,瘦到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一个骷髅,两只小手,骨节分明,让人一下就联想起鸡爪子。如果非要在她身上找出一个亮点,就只有那枯黄,但辫的很漂亮的两根麻花辫儿,如果那也能称作漂亮的话。 女孩一出来,深深的眼窝儿里,两只灵动的大眼睛,立刻死死的盯着抵在妈妈胸前的桃木剑上。 不知为什么,郝大丰的手仿佛被烧红的钢针刺了一下,唰的收回手臂,把桃木剑藏在了身后。这样做很危险,郝大丰的心里也在骂自己:“蠢货,想找死吗?不能心软,不能做圣母婊,立刻出剑,杀了这个僵尸女鬼。”但是,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在郝大丰收回短剑的那一刻,女人的眼中暴出一股狠厉,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便如磷火般熄灭不见。她弯下腰,将女儿抱起,先是在她干瘪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对她说:“叫叔叔。” 郝大丰真的要疯了,心里不停的祈祷,(不要叫,不要叫,千万不要叫,我要杀了你妈妈,然后还要杀了你,你要是敢叫,我就……)他的祈祷停住了,因为他知道,他下不去手,再怎么发誓也下不了手,在小女孩儿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的杀心,就已经崩了。 静,静的可怕,小女孩儿似乎能看懂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要用剑指着妈妈,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这敌意后面是深深的恐惧。 “别叫叔叔,我还没那么老”不知为什么,郝大丰此时居然还能开的出玩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郝大丰的脸上挤出一个伪善的笑,或许是真诚的,但这笑,绝对不自然。 第60章 对手戏 小女孩依旧不说话,眼睛盯着郝大丰藏在背后的右手。郝大丰很想把桃木剑收进储物手表里,然后张开双臂说:“来,让哥哥抱抱。”但他不敢,地上的四具尸体时刻提醒着他,这个女鬼很危险,一但收起短剑,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女鬼手上。 现场的气氛变的十分诡异,两个大人脸上挂着笑,却都没有笑出声,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样。一个小女孩儿依偎在妈妈怀里,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表情同样僵化,像是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 就在郝大丰压抑的快要爆炸的时候,女鬼率先开口了:“这是我女儿,她叫小宝,她是正常的,真的,我们不能分开,否则她会……你明白吗?”她的语调从正常,到凄惋,再到颤抖就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之间。 “你叫什么名字?”郝大丰像是一个执着的追求者,忽略掉一切,只想知道女人的名字。 女鬼一愣,随即重复道:“我女儿叫苏宝儿,我叫她小宝儿” “我在问你”郝大丰盯着女鬼。 “我,我叫苏红,你刚才问过的”女鬼有些懵,难道这人还有健忘症不成,这才多长时间,他是鱼变的吗?记忆只有七秒? “你怎么证明?”郝大丰再问。 女鬼简直要被他给气活了,这丫的怎么比我还不正常,可再一想又释然了,我是僵尸不假,但我脑子没问题,而眼前这人,明显脑子有病。做为一个思维正常的鬼,没必要跟一个精神病计较。她略微侧身,用尖俏的下巴指了指土丘:“那是我的坟,墓碑上有我的名字。” 郝大丰没有走过去看,因为他已经相信了女鬼。郝大丰退后几步,先是取出一个葫芦,然后才收起桃木剑。 这个葫芦正是叫魂葫芦,这件法宝有些鸡肋,必须要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才能收取敌人的魂魄,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确定女鬼姓名的原因。这个女鬼实力很强,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郝大丰的短剑一收起来,女鬼顿觉压力骤减,她的心里,再次涌起捏死这个男人的冲动。 “叔叔”,稚嫩的声音响起,是小宝,孩子的心灵是最纯粹的,看到郝大丰收起短剑,拿出一个好看的小葫芦,小宝立刻放下戒备,按照妈妈刚才的吩咐,叫了一声叔叔。 “小宝真乖”,郝大丰真诚的夸了一句,却不敢说什么,来,让叔叔抱抱之类的话,他怕刚把女孩抱进怀里,就被一口咬断脖子。他的心真的没那么大。 随着小宝这声叔叔,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下来。女鬼再次亲了女儿一下,用期待的眼神儿看着郝大丰,轻声说道:“放过我行吗?小宝不能没有妈妈。” (好狡猾的女鬼,居然跟我打感情牌,看她死了也没几年,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没有同情心吗?既然你讲感情,那我就跟着你讲感情,本帅哥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煽情。郝大丰没有回答,他皱起眉头,语气深沉的反问:“你觉的,小宝一直像这样,跟着你躲在坟墓里,睡在棺材里就是幸福吗?” “可是没有我,小宝儿会更可怜,没有我,她根本没办法活下去。”苏红说话的节奏在不知不觉中加快,声音也越来越大。 “哼哼”郝大丰冷笑“我看,是你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才对吧,为了留在这个世界,你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让她依赖你,离不开你,让她的生命里只有你。”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我爱我的女儿,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苏红的语调更快了,声音里带着愤怒,她是那么爱自己的女儿,她不允许任何人怀疑这份爱,这种怀疑,对于伟大的母爱来说,是一种亵渎。 “算了吧,不要在你女儿面前说爱这个字,你不配!” “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苏红抓着女儿瘦弱的肩膀问:“小宝儿,你说,妈妈爱不爱你?” 小宝从没见过妈妈这样,眼睛里有些恐惧,但还是点头说道:“妈妈爱我,我也爱妈妈。” “那你说,妈妈对你好不好?” “妈妈对小宝最好了,天底下只有妈妈对我好?” 苏红抱紧女儿,在她的脸上疯狂的亲着,然后抬起头,看向郝大丰,眼睛里全是幸福的满足。 郝大丰心中冷笑:“你以为你胜利了吗?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这只是个开始,要不是因为你女儿,你现在早就魂飞魄散了。” 郝大丰点点头,用手背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用嘲讽的语调说道:“好感人啊,我真的好感动。我问你,你不是生下来就一个人生活吧,你也曾经有父,有母,有亲人,有朋友吧,你上过学吧,是不是有过很多同学,那时的你一定很快乐吧?” 苏红被问的愣在那里,仿佛进入了从前的回忆。 郝大丰继续逼问:“但你的女儿有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说她有你,可是你站在她的角度想过没有,凭什么别的孩子有朋友,而她没有,凭什么别的孩子可以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上课,而她不能,凭什么别的孩子是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空调暖气,而她呢?她却要躲在阴冷黑暗的坟墓里,睡在狭小,坚硬的棺材里,你好好看看你怀里的女孩儿,她都瘦成什么样了,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 苏红的嘴唇在颤抖,虽然没有眼泪,但郝大丰知道,她在哭泣。 郝大丰并没有心软,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心一软,他将会前功尽弃,必须再加一把力,直到这个女鬼的心里彻底崩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女儿有没有生过病,我不知道,当她高烧不退的时候,你能为她做些什么。我想,她那时候一定非常痛苦,她是不是依偎在你的怀里不停的叫着妈妈,跟你说她难受,她头晕,她有没有说她很冷?” 苏红拼命的点头,又拼命的摇头,她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把自己的脸贴在女儿枯黄的头发上。她的双肩一耸一耸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郝大丰继续说着:“你明明可以送她去医院,明明可以让她少受些罪,可是你没有,你就那么任由她在冰冷的坟墓里抽搐,哪怕她病的快要死了。”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儿”苏红突然抬起头,歇斯底里的叫喊:“我也想送她去医院,但是我不能。” “你当然不能”郝大丰打断她的话:“因为你不是人,你怕,怕别人发现你是僵尸,怕人们把你架在火上烧成灰烬,或许你也想过轮回,或许你确实放不下你的女儿,可恰恰是你的这种不舍害了她,你知道吗?” 苏红的身体不再颤抖,她僵在了那里,如木雕泥塑一般。 啊……差不多了,郝大丰心中松了一口气,声音变的柔和起来。“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是有孤儿院的,我们的国家叫儿童福利院,你去过吗?” 苏红摇头。 “我去过”郝大丰接着说:“离这儿不远,就在北五环附近,院子很大,有各种娱乐设施,房子是圆形的三层楼房,围成很大的一个圆圈儿,里面房间很多,每个孩子都有玩具玩儿,里面很多都是被遗弃的残疾儿童,他们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他们吃的好,住的好,病了有医生,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他们还可以去学校,长大了可以参加工作,结婚,生孩子。” 郝大丰不再继续,就那么看着苏红,等待她自己做出决定。 第61章 新希望 良久,苏红抬起头说道:“我知道福利院,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是听别人说的吧,你亲自去看过吗?” 苏红摇摇头,然后说道:“我想去看看。” “妈妈,你要去哪儿?”小宝刚才被妈妈的疯狂吓的不轻,现在见妈妈恢复了正常,便弱弱的问道。 苏红和蔼的说道:“妈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有大房子,大床,还有好多和你一样大的孩子。” “我不去,我只要妈妈,妈妈,您别走,您别走,我不要大房子,我以后也不吃鸡蛋羹了。我要跟妈妈在一起”小宝说的很认真,看着妈妈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苏红把女儿抱的更紧了,眼睛流出两道殷红的鲜血。 小宝用枯瘦的小手在妈妈脸上擦着,把苏红原本惨白的脸抹成了红色:“妈妈,不哭,小宝听话。”小宝说着,擦着,自己也嘤嘤的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晶莹透彻,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苏红为女儿擦着眼泪道:“妈妈不哭,小宝儿也不哭,小宝儿最乖。”苏红在笑,笑的狰狞可怖,小宝却不害怕,她也笑了,笑的甜美可爱,声音像银铃一样好听。 郝大丰傻了,他看着地上的四具尸体问:“他们怎么办,警察会找来的。”苏红把女儿塞进郝大丰怀里,温柔的说道:“小宝儿乖,跟叔叔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很快就回来。” 小宝死死搂着妈妈的脖子不肯放手:“我不,我要跟着妈妈。” 苏红有些尴尬的朝郝大丰笑了笑,郝大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红把小宝背在背上,弯腰扯了一根藤蔓,把小宝绑在自己身上,打了个死结,又扯了两根藤蔓把四具尸体綑好,两只手提了往山上走。 “等等”郝大丰开口叫住她。 “干嘛?”苏红问 郝大丰取出八卦罗盘说道:“等我把他们的魂收了,如果变成游魂野鬼就不好了,很可能会害人的。”说着注入法力,催动八卦镜,把四人的魂魄收了进去。他发现,自己现在的法力非常强劲,使得八卦镜的威力也大了很多,收取四人的魂魄,轻松之极。 普通人看不到鬼魂,郝大丰即使当着他们的面拘魂摄魄,他们也看不出端倪,但苏红不同,她是鬼魂与死尸拼凑在一起的,郝大丰收取魂魄,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看着八卦罗盘,若有所思的问:“你收他们的灵魂做什么?” “送去阴间投胎”。还有句话郝大丰没说,这四人不是什么好人,去了阴间,也许不是投胎,而是要进入地狱受罪。 “这是你的工作吗?”苏红又问,她早就怀疑郝大丰是阴司的差官,现在只是想确定一下。 郝大丰也不隐瞒:“对,应该说是工作之一” “你该不会把我也送去轮回吧?” 郝心里在说:“我就是那么想滴”,可嘴上却说:“这个凭你自愿,你要想去我也可以帮你,你不想去呢,我也不会强迫你去。” 苏红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论说鬼话,苏红才是专业级的。刚才陪着郝大丰演了半天苦情戏,一是他桃木剑威压太甚,再一个,就是忌惮他可能是阴司的差官。所以,她要在情感上打动他,年轻人吗?容易激动,他一激动,自己就能争取到一线生机。苏红朝着郝大丰一笑说道:“你真是个好人。” 郝大丰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你可不可以先把脸洗洗,我看着闹心。” 苏红再次笑了,这次还笑出了声儿,而且声音还很好听。她接过水一手倒着,一手抹脸,洗完用衣袖一抹,由于脂粉与血迹被一起洗掉,她的脸变成了惨白的颜色。郝大丰心中腹诽,尼玛,这好像比刚才的花脸还他妈吓人。 苏红并不觉的自己难看,小宝也喜欢妈妈的样子,只有郝大丰的审美与二人截然不同。苏红重新提起四具尸体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处理完他们就回来,很快的。 “等等”郝大丰再次叫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事儿?”苏红有些不耐烦了,她本不是什么好脾气,要不是害怕那把短剑和他背后的势力,早就出手弄死他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怕我跑了?” 郝大丰点点头表示她回答正确。 苏红不愧是僵尸,简直是力大无穷,每只手拉着两个壮汉的尸体,依然健步如飞。郝大丰掐诀念咒,把法力灌注在两条腿上,手举叫魂葫芦,紧紧的跟在后面。 苏红越过两道山梁,然后钻进了一个峡谷。峡谷里长满了树木荒草,根本没有路,又往里走了大约十几里,郝大丰就觉着,山谷里突然起了风。这风不大,却阴寒无比,透过皮肤直入骨髓,郝大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的上牙直打下牙。 他心里在想,我滴个乖乖,这里怎么这么冷啊,要是在这儿建个小木屋,夏天时住在里面,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地方。 再往前已经没路了,眼前是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深坑,苏红把四具尸体扔进坑里,被荒草掩盖,在上面根本发现不了。 就在这时,深坑里刮起了旋风,一片黑雾随着旋风,旋转着往一起汇聚,汇聚的中心点,正是那四具尸体落下的地方。隐隐的,黑雾中还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郝大丰看看深坑,又看看苏红,指着坑下问:“这坑里有什么?” “阴兵呀,你看不见吗?你不是阴差吗?”苏红说的很自然,就好像郝大丰能看见阴兵,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我才入行两个月好不好,我还没修炼出阴阳眼不行吗?”郝大丰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做为一个捉鬼的阴差,却连鬼都看不见,这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丢人。 郝大丰拿出一个小瓶儿,正是七月十五那天,夏小雪给他的那瓶眼药水儿,郝大丰往眼睛滴了两滴,顿时,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果然有用,看来还没有失效。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就见深坑下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鬼影。 这些鬼影都穿着军装,不同的是,它们的军帽下面多出了一块围布。这是日本兵,郝大丰在电影里见过,他们的帽子下面,就是有一块儿围布,像个屁帘子一样,对这一点,郝大丰印象很深,绝对错不了。 一个,两个,三个郝大丰数了数,发现根本数不过来,因为这些鬼魂都在快速的移动,数着数着就乱了,大致估计一下,能有四五百个。 发了!发了!郝大丰倒欠阴司冥府三百功分儿,本来都已经心灰意冷,打算辞职不干了,但现在,他的内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只是不知道这种日本鬼能换多少工分儿。 就按最普通的鬼算,捉一只换一个功分儿,送入阴间换两个功分儿,这一只日本鬼总值就是三个功分儿,这里有四五百只,那就是一千四五百个功分儿,扣除我欠的三百个,还剩一千来个,哈哈,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对了,我好像还欠夏小雪一些工分儿。 一想起夏小雪,郝大丰就来气,外出执行任务,给了我法衣,却不给我内裤,害的老子内裤被抢,夏小雪你个吝啬鬼,看这次老子拿功分儿砸晕你。 “喂,你在看什么呢?抓紧时间回去了,还要去福利院呢。”苏红的声音把郝大丰从意淫中拉回了现实。 “啊……再等等,去福利院的事儿不急,那个福利院是国家办的,又不会倒闭,等我先收了这些日本鬼再说。”郝大丰头也不抬的说着,他现在眼睛里全都是鬼,脑子里装满了功分儿。 第62章 阴兵 可这么多日本鬼,先不要说该怎么抓,他打不打了过都是个问题。得想个办法才行。他的目光落在了苏红身上,这娘们貎似很能打。 “你别看我,我可帮不了你,那些阴兵很凶的。”苏红非常聪明,一下便看透了郝大丰的心思。 “呃……能不能帮我抓一个,只要一个。”郝大丰脸上堆起笑,伸出一根手指。 苏红拼命的摇头:“不行,我只要一下去,就会被他们把魂魄撕啐吃掉,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你们阴司的差官,不就是干这个的嘛,捉鬼可是专业的。” “我……”郝大丰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妈的,她这是诚心想看我的笑话,那把桃木剑虽然厉害,可它会把这些鬼魂全部吞噬掉,老子连一个功分儿也得不到,弄不好还会惹出祸端。 可不用桃木剑,我下到坑里,那就是去送死,其实即使用了桃木剑,也不一定能活着上来。眼看着这一大桌子的盛宴,却吃不到,郝大丰心里是无比的痛苦。本来想好的计策,却根本无法施展,这可怎么办呢。 郝大丰继续打量着苏红,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取出八卦罗盘递给苏红:“你拿着这个,下去给我收一只鬼魂上来。” 苏红吓的连连后退:“不行不行,这是法器,我不能碰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郝大丰是真犯难了,忽然,一根老藤让郝大丰眼前一亮,他指着那根老藤对苏红说:“你把这根老藤扯下来,拴在腰上,下去捉鬼,只要你一有危险,我立刻把你拉上来,这个能做到吧。” “不行不行,鬼吃鬼很快的,等你把我拉上来,我早就变成一个空壳了。” 见苏红还是不答应,郝大丰把心一横,他决定赌一把。他把藤蔓在自己腰上绕了两圈儿,打了个死结,试了试,挺结实,然后右手握着噬魂斩鬼辟邪剑,左手举着八卦罗盘,让苏红抓着藤蔓,千叮咛万嘱咐,只要他一喊,或者是有危险,就赶紧把他拉上来。 “好,你放心吧,只要你一有危险,我立刻拉你上来。”这次,苏红答应的倒是挺痛快。可郝大丰的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一切准备妥当。郝大丰顺着坑沿,快速的滑了下去。 他的双脚刚一落地,那团黑色的旋风,就朝着他席卷而来,成群的鬼魂全都张着大嘴扑向他的身体。鬼魂这东西,看似无形无质,可一旦被它扑到身上,立刻就会钻入身体,侵蚀人的灵魂。 郝大丰在进入深坑之前,就已经看准了一个带大沿帽的军官,只要捉住了它,郝大丰就有办法将这一坑的鬼魂轻松拿下。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那个军官飘在离郝大丰几十米远的地方,挥舞着一把日本战刀,指挥着那些士兵小鬼儿,拼命的攻击,郝大丰此时保命都难,哪还有余力去捉拿日本军官呀。 郝大丰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后果了,手中噬魂斩鬼辟邪剑疯狂劈斩。这些日本兵的鬼魂,可不是七月十五那天,那些阴间出来取钱的小鬼儿可比。它们个个法力充沛,且凶悍无比。 桃木剑刚斩灭一批,另一批已经扑到了郝大丰的身前。郝大丰只好左右开攻,将法力注入八卦罗盘,罗盘中间的镇魂镜,白光每闪一次,就有一只日本鬼被收入其中。 这也就是现在的郝大丰,在七月十五那天,通过噬魂斩鬼辟邪剑吸收了巨量的法力能量,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油尽灯枯,被这些恶鬼分食了。 而且不仅如此,随着斩杀的日本鬼兵越来越多,噬魂斩鬼辟邪剑再一次开始为郝大丰反哺能量。 如此一来,郝大丰是越战越勇,而噬魂斩鬼辟邪剑更是像嗑了药一样,喷射出的剑气从原来的三尺,逐渐的增到了三尺半,然后是四尺,四尺半。 随着剑气长度的增长,郝大丰斩杀日本鬼兵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突然之间,桃木剑的剑身剧烈颤抖,同时发出嗡嗡的鸣响。一阵红光迸射而出,把周围数十米都染成了红色。 那些日本鬼兵吓的纷纷后退,倒不是它们有什么思想,内心会产生恐惧感,而是这红光具有一种特殊的威压,好似天生克制这些恶魔恶鬼。 红光闪过之后,郝大丰发现,他手中的这把桃木剑,居然变长(cháng)了不少,从原来的一尺多,长(zhǎng)到了二尺有余。尼玛,这是什么情况,这东西也能勃起吗?不会打仗打到一半,又突然变短了吧? 不管怎样,趁着现在又长(cháng)又猛,先干他的痛快再说。此时的郝大丰,剑如龙,人如虎,杀入鬼兵之中,如入无鬼之境。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名戴着大沿儿帽的鬼兵军官。 鬼兵军官见郝大丰如一阵狂风向他袭来,并没有被吓的抱头鼠窜,而的挥起战刀迎着郝大丰杀了过来,嘴里同时发出一声狂吠:“八嘎!” 可惜,郝大丰并没有和他硬拼,而是一闪身躲过刀锋,将八卦罗盘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同时将法力全部注入罗盘之中。 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鬼兵军官笼罩其中,要把他吸入到中间的八卦镜中。但这只恶鬼也是实力强横。双脚稳稳的站在地上,与八卦镜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 眼看周围的那小鬼兵也朝着自己围拢过来,如果再不将这只恶鬼收了,那郝大丰自己可就危险了。到那时,只能放弃活捉这只鬼兵军官,用噬魂斩鬼辟邪剑将其来杀。 怎么办,就在郝大丰内心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黑气从天而降,撞击在恶鬼的后背,鬼兵军官再也站立不住,魂体凌空飞起,被八卦镜咻的吸了进去。 成了!捉住了鬼兵军官,郝大丰不再恋战,大喊一声,苏红,快拉我上去。下一刻,他只觉腰间的藤蔓一紧,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再次落地时,人已经站在大坑外面了。 “谢谢”郝大丰喘着粗气向苏红道谢,他知道,苏红不仅遵守承诺,按照约定将他拉了上来,更是在关键时刻出手帮他捉住了鬼兵军官。 苏红没有回应,更没说什么你想怎么报答我之类的话,她很聪明,懂得如果郝大丰是知恩图报的人,不用她说,郝大丰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报答她,可如果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帮他多少次也没有用,说不定他还会恩将仇报,以怨报德,像毒蛇一样反过来咬你一口。 休息了好一会儿,郝大丰把气儿喘匀了,这才又问苏红:“我刚才杀了多少鬼兵?” “场面太乱了,数不过来,大约有七八十只吧。” 苏红的回答让郝大丰很是满意。七八十只,这个数量不多不少,既喂饱了噬魂斩鬼辟邪剑,也让自己增加了大量的法力,同时还留下足够多的鬼兵换取功分儿。 郝大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桃木剑,此时,他已经收回了法力,没有了法力支撑的桃木剑,剑芒已经消失,也没有了战斗时那种强烈的威压,但它的长度,仍然停留在二尺有余,并没有因为收回法力,或过了时效而变短,看来,这种成长是永久性的。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能增长? 郝大丰一直觉得,家伙大可以让他更加的自信。当然也不是越大越好,凡事总要有个限度,家伙太大,超过了正常的限度,反而使着不顺手。 第63章 大丰收 缓过劲儿来的郝大丰,先是试着掐了几个法诀,效果不理想,又念了几个咒语,有一个成功了,但用来对付恶鬼作用不大。最后,只好将储物手表里的镇鬼符全部拿了出来,一共九张,应该差不多够用。 他以法力驱动,把八卦镜中的鬼兵军官取了出来,这鬼兵军官凶残至极,刚一出来就扑向郝大丰,郝大丰哪会给他反扑的机会,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镇鬼符,披头盖脸的一顿猛拍,把鬼兵军官头上,脸上,前胸,后背贴了个遍。 鬼兵军官站着无法活动,但嘴里可不闲着:“八嘎,你地,死拉死拉地。” 郝大丰把桃木剑架在鬼兵军官的脖子上:“你再骂一句试试,小爷立刻就灭了你。” 桃木剑的威力,恶鬼刚才是见过的,知道可以把鬼斩的魂飞魄散,但面对这种威胁,老鬼浑然不惧,不但不怕,而且还在不停的叫嚣:“你杀吧,大日本武士是不怕死的,你就是杀我一百遍,我也不会投降。” 郝大丰乐了,乐的很开心,他用剑身拍打着鬼兵军官的脸说:“你会说中国话,好,很好。谁说我要杀你了,我好像也没说要你投降吧。” 鬼兵军官有些懵了:“那你为什么要抓我。” “把你交给阴司冥府,换功分儿,然后呢,他们会把你打入地狱,拔舌头,挖眼睛,放到油锅里炸,总之,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惩罚你,关键是你还不会死,会永远的在地狱里受苦,等他们玩够了,就换一批鬼玩儿你,让你爽到飞起。”郝大丰说的性起,唾沫星子喷了鬼兵军官一脸。 老鬼被镇魂符镇压着,也不能把抬手去擦,只能无奈的忍受。他是一个疯狂的军国主义者,崇尚武士道精神,也确实不怕死,但死是一回事,生不如死则是另外一回事儿。 对于郝大丰所说的那些地狱里的刑罚,做为一个侵略华夏多年的老鬼子,也是早有耳闻。想一想每天都要经受那么残酷的刑罚,千年万年永无止境,这只老鬼是真的怕了。 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祈求道:“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也可以直接灭杀了我,只要不把我送进你们的地狱就行。”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除非你能达到我的满意。”郝大丰面上带着邪笑,继续用剑身拍打着老鬼。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屈服了吗?很好,我们华夏有句话,叫识实物者为俊杰,你是个聪明人,记忆力也一定很好,下面这些鬼魂都是你的兵吧?” “是的,我们原本是一个整编联队,一共有…..” “得得得”郝大丰打断他的话,一个整编联队好几千人,现在这个坑里最多也就几百人,郝大丰可没兴趣听他们的光辉历史,他想要的,就是现在坑里这些人的名字。 他用剑身狠狠的拍在老鬼的脸上,:“你少他妈的跟我扯别的,我就问你,现在这个坑里的鬼魂都是谁,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错一个,我就把你送进地狱,你听懂了没有。” “我听的懂,我现在就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但你也要遵守承诺,不能把我送进地狱。” “你就放心吧,我们家家教是很严的,从来不骗人,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一定信守承诺,不把你送入地狱。” “不行,你的人格我信不过,你要发誓,用你的祖宗发誓。” “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丫送到地狱里去。”郝大丰很生气,如果这老鬼有肉身的话,他一定会先抽他几巴掌。 鬼兵军官盯着郝大丰,大有你不发誓,打死老子也不说的架式。 郝大丰没办法,只能用祖宗的名义发了个毒誓。 老鬼这才开始说出一个个的日本名字。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郝大丰打断他,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检查了一下没有问题,这才让他开始说。 包括这只老鬼在内,一共四百二十一人,其中有七八十个刚才已经被郝大丰给来杀了,现在老鬼也不知道都少了谁,只能把四百二十一个人的名字全都背了出来,他为什么那么熟悉呢,用脚后跟也能想明白,从日本投降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十年了,而这些鬼兵在日本投降以前,就死在这里了,几十年的朝夕想处,记不住才是怪事儿。 录完音之后,郝大丰没有把这只鬼兵的军官收回八卦罗盘当中的八卦镜里,而是催动噬魂斩鬼辟邪剑,直接灭杀了他,他不这样做不行,刚才他可是用自己家祖宗发的誓,如果要是用马密宏的祖宗发誓,他肯定不会信守承诺。 灭杀了老鬼,郝大丰来到坑边儿,取出叫魂葫芦,注入法力催动,然后打开手机的播放功能,把音量调到最大。手机里传出一个个日本人的名字:横路劲二,稻田武夫,九井太郞。随着名字的播放,一个个鬼影从深坑里飞了出来,径直被吸进了叫魂葫芦。 一旁的苏红看的心惊肉跳,(我说他为什么总是问我的名字,原来他手里的这个葫芦是做这个用的。)她现在已经后悔把真实的名字告诉郝大丰了,可惜,已经晚了,只是不知道,进了这个葫芦还能不能出来,会不会像西游记中,银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一样,一时三刻就会将人化成脓水。 眼看天色渐亮,郝大丰打开了手机的快放功能,竟然和正常播放一样的好使,坑里的鬼魂如乳燕归巢,嗖嗖的进入叫魂葫芦,这可都是功分儿呀,郝大丰心情极好,怀里抱着葫芦,嘴咧的跟个瓢一样。要是没有耳朵挡着,估计能咧到后脑勺儿去。 收完了鬼兵魂魄,郝大丰拿着叫葫魂芦在手上掂了掂,满意的收进储物手表,冲着苏红一挥手道:“走了,我们去儿童福利院。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苏红的魂魄躲在肉身里,并不惧怕阳光,只是她这张脸太白了,任谁看了,晚上都会做噩梦。苏红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她们先回到山下的坟墓,苏红钻了进去, 十分钟后,一个明艳动人的大美女从坟墓里钻了出来。(尼玛,这是大变活人吗?)郝大丰不禁为之惊叹。 三人来到了县城,郝大丰先给小宝买了一身新衣服,又买了一双新鞋,小姑娘虽然不说话,但她的眼睛里却闪动着欣喜的光彩。 卖衣服的导购都躲的远远的,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小宝,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小宝太瘦了,让人看着就想掉眼泪,二是她身上有一股子臭味儿,这种臭味很奇怪,就像死了很长时间的老鼠一样,熏的人喘不过气儿来。 郝大丰倒是想给她洗洗干净,可他是个男人,而苏红又不能去公共浴池洗澡,那样的话,等她洗完澡,把脸上的脂粉清洗干净,非把其他客人吓死不可。 没办法,郝大丰只好又去买了些廉价的化妆品,带着母女二人去宾馆开了间房,让这娘俩把身上的污垢和臭味全部清洗干净。他也没有开摩托车,而是打了一辆网约车,直奔儿童福利院。 北京儿童福利院,有人去过,但绝大多数人没有去过,还把福利院和一些小的,私人的,以至于外国的孤儿院混为一谈,我告诉大家,不是的。它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简短截说,半天的参观慰问结束了,为此,郝大丰花费了一万多元,从画册到三轮脚踏车买了一大堆东西。目的只有一个,在里面多待一会儿,让苏红了解的更加详细。 第64章 了解过往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宝儿平生第一次进入饭店,饭店不大,更谈不上豪华,小宝儿却像进了天堂一样,拘束的连话都不敢说,每次都是趴在妈妈的耳边,窃窃私语。 郝大丰发现,小宝不会用筷子,一手抓着一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喊来服务员,要来三只勺子,陪着小宝一起用勺子吃饭。让他惊异的是,小宝的饭量大到难以想象。他担心孩子撑坏,想让她少吃一点儿,苏红的解释却更让人心酸:“没事的,我们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就尽量多吃些,因为一顿饱饭以后,不知道要过几天才能有的吃。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呵,多么轻松的三个字,谁能想象的出,里面包含着多少的辛酸和饥苦。 “你觉的,小宝真的是命里注定就要住在坟墓里吗?她就活该要受那样的苦吗,你是她的妈妈,你难道真的忍心吗?”郝大丰的声音不大,却每一句都像钢针一样扎进苏红的心里。 她再一次流下了眼泪。这可把郝大丰吓坏了,赶紧抽出厚厚的一叠纸巾递给他。要是让人看见,一个美女的眼睛,哗哗的流出鲜血,还不得把人给吓死。 “可是,福利院会收小宝吗?他们这里好像只会会收留孤儿和弃婴。”苏红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半天时间,他旁敲侧击的跟副院长和老师们了解了很多。 “交给我好了,”郝大丰自信的说道:“而且,我们只是利用福利院解决小宝的户口问题,然后,我会把她带走,给她一个正常的家,让她像所有正常孩子一样,过正常的生活,我不能保证她大富大贵,但我向你保证,会让她快快乐乐。” “噗嗤一声”苏红笑了出来,笑的同时,血泪却流的更凶了,她赶紧用更多的纸巾捂在眼睛上说道:“郝大丰,你知不知道,你这蕃话,是用来求爱的。” “我……”郝大丰尴尬了,妈的,煽情煽过火儿了,背错了台词儿。 苏红擦干净血泪,把浸血的纸巾紧紧的攥在手心儿里,盯着郝大丰的眼睛,认真问道:“我不知道为什要相信你,请你告诉我可以吗?”她的话明明是在逼问,但语气和表情分明是在祈求。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想让我给你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全部都能做到,我该怎么证明?赌咒发誓吗?还用我们家的祖宗做担保?别开玩笑了,这社会,人们只相信实力,日本老鬼相信我,也是因为我有灭杀他的实力。 见郝大丰不说话,苏红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开玩笑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先说说你想用什么办法,把小宝送进福利院吧。” 郝大丰深吸了一口气,郑重说道:“首先,晚上收的那些鬼魂对我非常非常重要,对你和小宝的帮助就算是我的回报。” 苏红点点头道:“知恩图报,这个理由在当今这个社会有些扯,但我愿意相信,你是这种人。” “谢谢,至于小宝进福利院就更简单了,只要你死了,小宝就会被警察带走,而警察局是无法照顾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的。我说的够明白吗?” 苏红点点头道:“我懂了,看来让小宝进福利院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我现在已经是个……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郝大丰看着苏红摇头:“真不知道你吃那么多脑花儿,都去哪儿了,不会又都拉出去了吧?” 苏红厌恶的皱起她画的很好看的眉:“低俗,说的那么恶心。” 郝大丰无语,你吸人血,食人脑,都不觉的恶心,我说句话怎么就恶心了?女人呐,不论活的还是死的,包括死了又活的,双标是永远不会变的。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呀,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用我说什么?你就带着小宝,往公安局门口儿那么一躺,只要你自己不动不说话,谁能知道你是活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你弄走,小宝肯定会哭,这个根本不用教,然后,一切就都成了。”郝大丰说完,无奈的摇头叹息。他不明白,这女人难道是笨死的吗?就这还得掰开揉碎的教。 苏红也笑了:“哎呀,你看我这脑子,真像你说的一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得嘞,您就别给自己找辙了”郝大丰调侃了一句。 “你讨厌”。苏红的脸上竟然带着一抹娇羞。“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如果这具身体没有了,那我的魂魄怎么办?去下面吗?那样的话,小宝的事儿万一不顺利怎么办,谁来管她?你吗?”到底是当妈的,一点也没想过自己进了地府会不会被打入地狱,会不会遭受那些刑罚,一心只想着女儿。 郝大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悠悠的说:“这个早就帮你想好了,没了身体,你就先跟着我,这样,你以后也可以经常见到小宝。” “你是说你养我?” “哎,打住,这话容易引起误会。”郝大丰赶紧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红赶紧解释:“我是说,你们……,你们单位允许吗?” 郝大丰耸耸肩“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干我们这行,是养着还是关押,谁能说的清楚。” 可能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可能是郝大丰的随意感染了苏红,她伸出手指在郝大丰的脑门儿上点了一下:“真有你的,看你年纪不大,还真是老于事故。” 郝大丰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要知道,她的手指,可是能轻易洞穿人的颅骨的。“有话说话,咱别动手好不好。”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苏红跟他开起了玩笑。 郝大丰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自己有多大力量,你心里没个数吗?” “哎……!”苏红叹了口气:“力量大又怎样,马上就全都要浪费了。” “怎么会呢?这个我也帮你想好了。” “哦,你要怎么做?” “给我呀。把这具身体里的能量都给我,这不就不浪费了吗?”郝大丰说的很开心,开心的手舞足蹈。 苏红翻了个白眼儿,扯着嘴角儿说:“你这哪是帮我想好了,应该是帮你自己想好了才对吧!” “呃……”郝大丰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看来是自己得意忘形了。他赶紧转移话题:“苏红,我非常好奇,小宝怎么会跟你生活在那里,她没有别的亲人吗?” 听了郝大丰的问话,苏红闭上眼睛,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良久,她才睁开眼睛,说话的语气变的低沉而压抑:“那是在五年前,当时我怀孕七个月了,一次意外,让我死于煤气中毒,你听说过阴尸产子吗?” 郝大丰从没听说过如此离奇的事儿,哪怕是传说也没听过,就连脑洞大开的网络小说里也没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苏红继续说下去。 苏红慈爱的看着女儿,抬手轻轻抚上她枯黄的头发:“她就是。” “她没有别的亲人吗?他的父亲呢?还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苏红摇头道:“这种孩子,谁敢要啊!哎……!”这最后的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悲凉。 “那你为什么没被火化?” “因为我是少数民族,国家有政策,可以土葬的。”忽然,苏红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也多亏了是少数民族,不然的话,小宝也来不到这个世界。” 第65章 最后的要求 说完自己与女儿,苏红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你说,咱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郝大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些钱,然后帮你们找一个不要证件的黑旅店,你好好的陪小宝几天,带着她到处转转。” “谢谢你。”苏红说着,眼睛又红了。 “打住,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哭,太吓人了,而且,咱们的桌上也没有纸巾了。” “讨厌”苏红破涕为笑,她的笑很好看,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唇上涂了唇彩,如果你没有见过她吃人,一定很想上去亲两口。 安顿好了苏红母女,天已经黑了,郝大丰回到学校宿舍,立刻成了八卦的中心。 “郝大丰,你昨晚去哪儿了,一宿都没回来,今天又是一天不见人影儿,我们都担心你呢。” “他能干嘛,泡妞儿去了呗,老实说,是不是追那个买蒸水蛋的女人去了。哎,是不是得手啦,活儿怎么样,快给哥儿几个说说。” “你们俩瞎说什么呢?老三不是那人,他肯定是找地方看小电影儿去了,是吧老三。” “我昨晚去亲戚家了,太晚了,路又远,就没回来,谢谢哥几个惦记着我。”郝大丰说完,上床倒头就睡,他太困了,昨晚折腾一宿,今天又是一整天没闲着,脑袋刚一挨着枕头,就响起了鼾声。 新生的军训开始了,连着几天,郝大丰都出不了学校,他心里惦记着苏红母女,不知道他们俩会不会闯祸,可千万别被人认出她是僵尸,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郝大丰,出列!”教官点名了,郝大丰只好站了出来。教官铁青着脸问:“你想什么呢?为什么不做动作?” “报告教官,我正在思考动作要领” 教官一愣:“这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睁着眼说瞎话,关键是反应还这么快。”教官微笑着点头。 郝大丰心道不好,几天下来,同学们对这个教官已经有所了解,他训练时总板着一张脸,只要一笑,准有人要被罚。果然教官开始发难(nàn)了。“思考动作要领,很好。思考的怎么样了?” “报告教官,已经想明白了!” “很好”教官点点头。 很好你妈呀,你怎么老是说很好,你丫会不会换个词儿?郝大丰心中腹诽。 教官继续说道:“既然想明白了,就给同学们演示一下,把刚才的动作做一百遍。” “是”。郝大丰也不矫情,拉开架势,开始做转身劈拳的动作。他们刚才在练军体拳,郝大丰很快就学会了,所以开始神游天外,结果就是现在这个下场。 他长的高大帅气,动作标准到位,英武潇洒之姿尽显,同学们开始为他鼓掌叫好。尤其是女同学,居然喊出了,郝大丰你真帅,郝大丰我爱你,这简直是不要脸了。 一百遍动作练完,郝大丰气不长出,面不更色。教官可能是被同学们的叫好给刺激到了,竟然还不放过他:“这就是你思考的结果?软绵绵的,像个娘们儿。看我给你演示一遍,你来攻击我。” 郝大丰不傻,心想:你要干嘛,想揍我是吧,你这是眼睛里有白内障吗?居然想跟我对打。既然你找揍,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这个教官面子。他掐诀念咒,把法力注入两臂,一个上步冲拳打了过去。 教官已经想好了怎么教训郝大丰,他抬起左臂向外格挡,准备用右拳击打郝大丰的肩膀,接下来是一个擒拿动作。但是,他的左臂刚刚碰到郝大丰的拳锋,整个人就飞了起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人已经摔在了三米之外。 郝大丰真的没敢用全力,只是点到即止,可即便如此,教官还是觉得胳膊像是要断了一样,这次没有喝彩声,大家都被他给惊到了,那可是教官呀?一拳就给砸飞了?他还是人吗? 郝大丰也吓了一跳,卧槽,我是不是用力过大了,别真把教官打坏了,他赶紧上前,想把教官扶起来,看看他受伤没有。突然,教官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借势一个双推掌。郝大丰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胸前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掌,跟刚才教官摔倒时一样,他也倒飞出去三四米,仰面摔倒在地上。 “好!”喝彩声响起,这彩本是喝给郝大丰的,只是同学们刚才惊呆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却正赶上教官出手打倒郝大丰。 教官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大度的夸奖着郝大丰:“好,很好,你学的不错,动作很标准,起来入列吧。” 又是很好,这个教官好像真的只会这一句。郝大丰站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男同学都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牛逼” 几个女同学过来帮他拍打身上的土。郝大丰心中迷惑,你们拍土就拍土吧,老是摸我的腹肌和屁股干嘛? 十天之后,军训终于结束了,郝大丰第一时间冲出学校,找到苏红母女:“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呀,都挺好的,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怎么连面儿也不露,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们娘俩了呢?你给的钱快花完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苏红说完看着郝大丰,等他说出接下来的打算。 “没事儿就好”。郝大丰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低头看向小宝,只是十天时间,小宝的脸上居然胖了一点,两腮上有了些肉,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来,让叔叔抱抱”郝大丰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这一次,小宝没有躲闪,但也没有上前,郝大丰过去将她抱起来,小宝有些抗拒,却不强烈,任由他抱着也不说话。 看到郝大丰抱着女儿,苏红的精神有些恍惚,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她试探着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公安局门口?” “越早越好” 苏红低下头,许久之后才低声说道:“能不去吗?” 郝大丰有些懵,这女鬼说什么?能不去吗?她这是什么意思?她那天杀了四个人,他们的家人肯定在找,警察肯定也在查了,她以前肯定还杀过人,像她这样,常在河边儿走,没有不湿鞋的,被查到是早晚的事儿。 再说,我可是阴司冥府的行吏,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世上害人,即使警察抓不到你,我也得灭了你。 见郝大丰不说话,苏红明白,她必须舍弃这具身体,至于心中的那种奢望,她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的。“那就明天行吗?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和小宝一天,就一天。”苏红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郝大丰有些头疼,你说你一头僵尸,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丰富,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是头僵尸,几乎就要被你感动了,你个死女人,这次一定把你烧成灰。他伸出手指,在小宝脸颊上戳了戳,“看在小宝的面子上,这次就从了你。你知不知道,你不去死,我要浪费很多钱的?” 苏红点头,表示知道。 “说吧,你们想去哪儿玩儿,今天我豁出去了,你们想吃什么,玩儿什么,我全包了。”郝大丰豪气干云的说。 第66章 被抓 当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的时候,郝大丰暗自盘算了一下,心里无比的悔恨,吹牛逼是要遭报应的,古人诚不欺我。说什么一切花销自己全包,这一天下来,又是一万多块,他真搞不懂,一个死鬼,怎么那么会花钱。 这一天,他们去了游乐园,逛了动物园儿,吃了麦当劳的汉堡,哈根达斯的冰激凌,全聚德的烤鸭,海底捞的火锅。要说这些东西倒也不是很贵,关键是小宝太能吃了,吃的服务员都惊掉了下巴。 苏红还去买了新衣服和高档化妆品。理由让郝大丰无法拒绝。她说她要走的好看一些。郝大丰只能忍痛说道:“应该的,喜欢什么尽管去挑。”于是,从内衣到外罩,从袜子到皮鞋,她买了个全套。 然后是化妆品,最可气的是她还买了香水儿,拇指大的一小瓶,就要好几百块。郝大丰现在虽然有钱,但是,半年前他家可还是农民,哪见过这么花钱的,他的心都在滴血。你说你一个僵尸,喷的哪门子香水儿呀。 第二天清晨,福利院附近的派出所门前,一块洁白的床单上,躺着一具穿戴整齐,妆容艳丽的女尸,女尸旁边跪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儿。女孩不哭不闹,就那么跪在女尸身边,一动不动,早起上班和晨练的人们,纷纷驻足,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警察出来拉上警戒线,一番拍照取证后,一辆黑色的汽车拉走了尸体,小女孩被带进了派出所。一切都是按照郝大丰设计好的发展着。 郝大丰就站在人群里,那些日本鬼的魂魄,全都被收进了叫魂葫芦里,苏红的魂魄在他的八卦镜里,他们共同见证了这一切。 只是,苏红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尸体将会被解剖,她美好的妆容都将不复存在。郝大丰也没想到,警察的办案效率会那么高,第二天,警察就找到学校来了。 郝大丰躺在床上打着王者,三个舍友继续着他们的八卦。 “郝大丰,昨天又去亲戚家了?你那个亲戚家里是不是有个表妹?” “是呀,还不只一个。”郝大丰边打游戏,边陪着他们胡扯。 “郝大丰,哪天也带我们几个去你亲戚家认认门儿,我们出门儿在外,也想有个亲戚。” “要不你把那几个表妹都约出来,让我们认识认识也行。” “没问题”,郝大丰随口应道。 几人正说的热闹,宿舍外有人敲门,不等几人回应,辅导员已经推门走了进来:“郝大丰,你跟我来一下。” “哟,张老师”几人赶紧招呼。 张老师向几人点头示意,然后催促道:“快点儿,有人找你。” “谁呀?”郝大丰心想,自己在这边儿也没熟人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辅导员面无表情的回答。 “是你表妹吧”刘民打趣道。 郝大丰没有说话,他哪有什么表妹呀。跟着辅导员出了宿舍,郝大丰又问:“张老师,您要带我去哪儿呀?” “保卫处”张老师说完盯着郝大丰,想看看他的反应。 郝大丰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乱。张老师心里一动,他不会真的犯了什么案子吧。于是伸手拉住了郝大丰的胳膊,生怕他狗急跳墙,畏罪潜逃。 保卫处外面,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儿,里面,两名警察已经在等着他了,还有一名中年男子。 张老师向两人介绍:“警察同志,他就是郝大丰,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两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郝大丰,点点头,其中一人说道:“王处长,我们想单独跟他谈谈,您看….” “啊,你们谈,你们谈。”被称做王处长的中年人,冲张老师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名警察跟郝大丰,气氛有些压抑。一名警察拿出一本儿证件在郝大丰眼前晃了一下:“我们是公安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今天找你只是了解点儿情况,你不用紧张,有什么说什么,你明白吗?” 什么叫有什么说什么,你就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得了呗。郝大丰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回答:“明白,我明白,您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接下来,郝大丰的回答是驴唇不对马嘴,没有一句实话。跟公安局调取的证据完全不符。一名警察掏出了手铐:“既然你不老实,那就跟我们去局里说吧,什么时候说清楚了再回来。” 警车呼啸着驶出了校园,老师和同学则议论纷纷。 “警车里押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大一的新生。” “我知道,是我们系的,叫郝大丰,巨牛逼,军训时一拳把教官打出去三米多远。” “卧靠,那么凶,不会是黑社会的吧?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在外面杀人了?”. “不可能,如果真是命案,不可能就来两个警察,而且连枪都不带。”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带枪,警察能什么都让你看见?”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郝大丰被警察抓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宿舍里。 “哎,你们俩听说了吗?郝大丰被警察抓走了。” “早知道了,还戴着手铐,好几个警察用枪顶着。” “他一有时间就往外跑,整晚不回来,肯定没干好事儿” “听说是杀人了,一共四个,就是上次咱们吃饭那天,后来没几天网上就发了寻人启事,就是那天晚上失踪的。” “卧靠,没想到,咱们宿舍里竟然隐藏着一个杀人犯,幸亏咱们没招惹他,否则,咱们估计已经没命了。” “可不是吗,他这人有神经病,就咱们一起吃饭那天,郝大丰竟然往我身上撒尿,当时我差点抽他,但顾及同学面子,没跟他计较。” “还好你没计较,算你命大。” 别人怎么说,郝大丰已经不在乎了,他正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摘干净,毕竟自己可没杀人,做的都是助人为乐的好人好事儿。可惜,他说不清楚,而且是越描越黑,关键是,许多细节是打死也不能说的,这让他的行程,时间怎么也无法吻合。 他的做法,在警察看来就是避重就轻,想要顽抗到底。但是,警察又找不到他犯罪的直接证据,按照疑罪从无的政策根本无法给他定罪,最多只能滞留他二十四小时。 在这段时间内,如果他还不招供,而公安局又没有取得切实证据,那就只能先放了他,等案子有了进展,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实,再去抓他,到那时,就可以直接拘留,甚至带着逮捕证去,将他绳之以法。 郝大丰知道,警察之所以这么快就找到他,原因只有一个,他太圣母了,跟苏红和小宝的接触太多,如果他能做到无情无义,一见面就把苏红残忍灭杀,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但是,郝大丰知道,他做不到,在小宝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那一刻起,他的杀心就已经崩溃了。而他又不是犯罪专家,没有多少反侦察能力,再说了,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天网行动那么严密,到处都是摄像头,他怎么也无法做到滴水不漏。 至于小说里所写的那些高智商犯罪,那都是给小孩子看的,就拿名侦探柯南来说吧,郝大丰看到第三页时,就用圆珠笔圈出了罪犯,并且注明,他就是凶手。 第67章 小宝的变化 二十四小时很快过去,临走时,警察叔叔告诉他,要时刻听从他们的传唤,郝大丰知道,那就是些没营养的屁话。有证据,你们根本不会放了我,没证据,你传唤我一百次又有个屁用,而且,传唤权也不是随便用的,不然的话,你前脚让我签一份传唤结束的书面材料,后脚继续关着我进行传唤,那岂不是可以关我一万年? 在二十四小时结束前的最后一分钟,郝大丰从公安局走了出来,虽然疑点颇多,可惜证据不足。警察叔叔很是客气的对他说:“你小子别他妈嚣张,你迟早会栽在我手里。” 呵呵,郝大丰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因为他根本没有犯罪,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同样不会有。 “哟,丰哥,您回来啦?” “丰哥您喝水” “丰哥,今晚去烤肉记,我为您接风洗尘。” 三名室友极力的讨好着郝大丰。这让郝大丰很是无语,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对进过局子的人都这么崇拜吗?还有没有是非曲直了,社会价值观都堕落成这个操行了吗? 价值观的不同,并不影响郝大丰享受超级别待遇,不管在宿舍,还是在班里,甚至在整个学院,他俨然成了无冕之王,走到哪里都有着无差别优先。 在食堂,“哟,丰哥,您来了,您站前边,想吃什么,刷我的卡。” 在浴室:“丰哥,到这边儿来,水温刚调好,我帮您搓背。” 在球场“都让开,看丰哥给咱们表演投蓝儿,看,这个球是丰哥告诉你们,在这个角度投蓝儿是不可能进球的,大家一定要记住,接下来让丰哥给大家再示范一次。” 女生就更没底线了,走到哪里都是这句:“丰哥丰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郝大丰只觉的生无可恋,他只有十八岁呀,现在就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了吗?那以后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追求,这么活着,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又是一个周末,终于解放了,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些阿谀奉承的嘴脸。一共就两天时间,郝大丰安排的很满。周六一早,他就背着小山一样的礼品走进了儿童福利院的大门。 苏红强烈要求,要上郝大丰的身,郝大丰是死活没同意,为了你,我已经惹了不少的麻烦,你不能得寸进尺,我郝大丰虽然圣母,但我也是有底线的好吧。别的不说,就说去厕所吧,你说我是该去男厕所呢?还是该去女厕所呢?苏红无语,郝大丰一比零获胜。 这是一间宽敞的教室,小朋友们三三两两的在一起玩儿着玩具,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身体瘦弱,头发枯黄的小女孩儿独自一人。她的面前放着两个布娃娃,一男,一女。女孩正是小宝,她直愣愣的看着两个娃娃,嘴里喃喃自语:“妈妈,我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妈妈,我给你留了蛋糕和桔子,你以前一定没吃过,我咬了一小口,只咬了一小口,剩下的都给你留着。” 跟女娃娃说完,小宝拿起了男娃娃:“你是坏人,你把妈妈弄没了,你还我妈妈,你还我妈妈。”小宝一边说,一边抓着男娃娃的腿,在小桌子上摔打。打了几下又对男娃说,:“叔叔,求求你,把妈妈还给我,我想妈妈。” 郝大丰无语,你想妈妈就想妈妈,你摔打那个男木偶是几个意思?保育员啊姨把郝大丰领到小宝身边,和蔼的说:“苏宝儿,你看看谁来啦?” 小宝抬起头看着郝大丰,先是紧咬着嘴唇不说话。突然蹲在地上,埋头大哭起来。 “能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吗?”郝大丰向保育员啊姨请求。 “可以,请跟我来吧,苏宝儿,起来跟着老师” 郝大丰不明白,保育员阿姨的话怎么那么管用,正在痛哭的小宝儿竟然止住了哭泣,站起来老老实实地跟着往外走。 郝大丰看着一阵心酸,看来天下乌鸦是一般黑,要尽早想办法把小宝接走才行。这一大一小跟着啊姨来到一个小房间:“您看这间行吗?” 郝大丰看了看,房间很小,只有一门一窗,如果把窗帘儿拉上,一点阳光也透不进来。他满意的点点头:“可以,可以,谢谢老师,我跟小宝有些小秘密,还请您不要让人打搅我们。”郝大丰说着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保育员阿姨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郝先生,这可不行,您来这里给孩子们捐多少东西都可以,但我们是不能收一分钱的。” “没事儿,您平时照顾小宝那么辛苦,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您务必不要拒绝。”郝大丰还在坚持,他就不信,这个世界,连一个保育阿姨的境界都那么高了吗? 阿姨果然不再坚持,大方的接过钞票说道:“我代表福利院,替孩子们谢谢您,您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人,等您和孩子谈完,我会把收据给您,再次感谢您的慷慨捐赠。” “哟呵,我这是遇到比我还伟大的人了吗?”郝大丰虽然不甘,心情却豁然开朗,仿佛鲜花儿在春天里绽放。 保育员啊姨出去后,郝大丰按亮电灯,拉上窗帘,然后又去锁门,这才发现,门竟然没安锁,他只能背靠着门,用身子把门顶住,防止有人突然开门,阳光照射进来。 小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做完这一切,郝大丰取出八卦镜,一个影子飘了出来,苏红现在虽然只是灵魂状态,但她的灵魂能量很充沛,凝出影像对她来说,只是小把戏而已。 “妈妈”!小宝儿张开双臂扑了过来,却穿过妈妈的身体,扑在了郝大丰的身上。郝大丰无语凝嫣,看来,失去了身体的苏红,实力还是有点弱呀。 小宝茫然无措,抬头看着妈妈的身影。苏红蹲下身,有形无质的手,轻抚着女儿的脸:“我的小宝胖了,真好,跟妈妈说说,老师和啊姨对你好不好?”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大致分为五种,分别是老师,阿姨,后勤员工,领导和义工。老师和阿姨是跟孩子们接触最多的人。 小宝很乖,认真的回答妈妈的问题:“老师和阿姨对我很好,就是她们总是抱那些不会动的孩子,很少抱我,晚上也不抱着我睡觉。这里的饭很好吃,但阿姨总是不让我多吃,说吃多了会生病,可是妈妈,我真的还想吃。” 苏红不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她死了也没几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可以说比郝大丰理解的还要透彻。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能吃,也知道阿姨说的是对的。 小宝只是以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过习惯了,一旦有了吃的,就会拼命吃,这也造成了她的胃异于常人。但现在不同,一天三顿,按时吃饭,如果每次都吃那么多,不生病才怪。 她耐心的给女儿讲解:“小宝,妈妈问你,阿姨不让你吃那么多,但你会不会很饿?” 小宝摇头:“不饿,每次我觉的饿时,就又要吃饭了。” “这就对了,你要学会每天吃饭,而且是每天吃三次,按时睡觉,按时起床,还要学着认字。” “妈妈妈妈,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啦。”小宝说着从小衣兜里掏出一张叠的很整齐的纸,细心的打开,上面用彩笔写着苏宝儿三个字,居然写的工工整整。 苏红仔细端详着纸上的字迹,柔声说道:“小宝真棒,小宝写的字真漂亮。” “老师也是这么说的,老师还说让我多写几个字,要贴在墙上,让所有小朋友看。” “我们小宝真棒”苏红抬起手,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谈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保育员阿姨来敲门,苏红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八卦镜里。见过了妈妈的小宝明显比刚才要开朗了很多,由啊姨抱着回了大教室。 第68章 新任务 第二天一早,郝大丰拨通了马处长的电话“郝大丰,你开学了是吧?这工作以后还干不干了?”马处长慢条斯理的问道。 “处长,对,我开学了,前些天军训,连校门都不让出,又做不了任务,就没跟您联系,今天休息,我淘了点儿山货,想给您送过去,先打个电话,看您在不在家。” 马密宏故作矜持的说:“不用给我买东西,你最好回来一趟,有新任务。” “好的,我两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郝大丰先去买了一大筐核桃,用塑料袋分成三份儿,装在储物手表里,然后骑上大魔鬼,直奔城里。 一见面儿,郝大先拎出一袋核桃:“处长,这是今年的新核桃,听说这东西补脑,我就给您带了几斤。” 马处长简直不知该怎么接话,这个臭小子,这是在说我没脑子吗?虽然不悦,马密宏还是接过核桃,塞到储物手表里。“以后不要再给我买核桃了,你们年轻人学业重,用脑子的地方多,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 这种关心的话语,按理说会让人很感动,但郝大丰听在耳朵里,总觉的另有他意。他只能装糊涂,将此话略过,直接扯到工作上:“处长,这次是什么任务?” 马密宏给郝大丰倒了一杯茶:“先喝点儿水,等小雪来了一起说吧。” 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起来。夏小雪一进门,首先给了郝大丰一拳:“郝大丰,你还知道回来呀,这么长时间,电话也不接,你要造反吗?” “我在军训,军训知道吗?” “好了,人到齐了,咱们说一下今天的工作。”马密宏摆出了领导的架势,开始安排工作。 “这次的任务是皇家陵寝,陵墓是封闭的,没有入口,我们只能以灵魂形式进入,到时候我和小雪下去,郝大丰你负责在外面看护我们的肉身。” 听马密宏这么安排,郝大丰是一百个不愿意:“处长,为什么是我看护肉身?” 不等马处长解释,夏小雪抢先说道:“你能灵魂出壳吗?”郝大丰不说话了。夏小雪洋洋得意的继续说:“就算能出壳,但你那灵魂,弱的跟小鸡崽子似的,一下去就会被踩死。” 郝大丰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夏小雪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自己的灵魂确实太弱了,看来,以后要想办法,提升一下灵魂的力量。 “好啦,任务安排完了,你们要没别的意见,就回去准备一下,小雪你去租个车,咱们下午两点半出发。”马密宏安排完当即宣布散会。 “等等”郝大丰还有重要的事儿没办,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 马密宏看向他问:“你有什么事儿?” 郝大丰拿出了叫魂葫芦:“马处长,我前些日子捉了一群野鬼,我打不开去阴间的通道,不能把它们送进去,所以今天带回来,交给您,您帮我把它们处理了。” 马密宏看着郝大丰手中的叫魂葫芦,目光有些怪异,他一直以为郝大丰欠了阴司冥府那么多功分儿,肯定会辞职不干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郝大丰,更确定了他的想法,没想到他今天主动打电话来,还回来接受了任务,马密宏已经很高兴了,现在他又说捉到了野鬼,看来他对这份工作一直没有失去信心,那三百功分儿的欠帐,也没能打击到他,或者说是,打击不大。 “你一个人在外面,还能主动的去捉拿游魂野鬼,不错,全放出来吧,我帮你把他们送入阴曹地府。” “全,全放出来?不行啊处长,太多了,我怕您顾不过来。” 马密宏面露不屑:“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一共捉了几只小鬼儿。” “不是小鬼儿,是恶鬼,确切的说是阴兵,一共三百多只。” “什么?三百多只。”马密宏不淡定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多少?” “三百多”郝大丰又重复了一遍。 “你刚才说是三百多阴兵?”马密宏又问。 “是的,而且是日本鬼兵。” 马密宏再次被雷到了。夏小雪在一旁撇嘴道:“你就吹吧,捉三百多阴兵,就你?处长您别听他瞎说,别说三百多阴兵,只怕是一只阴兵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儿。” 马密宏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怀疑:“你先放出来一个我瞧瞧。” 郝大丰也不再废话,直接往叫魂葫芦里注入法力,放出一只鬼魂。现在是白天,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鬼魂一遇到阳光,立刻冒起了青烟,如同雪花遇到开水,快速融化。 马密宏手掐法诀,在空中一点,眼前立刻出现一个黑洞,马密宏再一挥手,将鬼魂送了进去。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他已经看的非常清楚。那只鬼穿着老式的日本军服,戴着日本帽,留着人丹胡,是个日本鬼无疑。 他再次问郝大丰:“你确定有三百多只?” “确定,我还能骗您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捉住它们的?” “我想办法捉到了他们一个军官,从它嘴里得到了所有鬼兵的名单,然后就都捉住了。”郝大丰说的简单轻松,隐瞒了跳进阴坑,大战鬼兵的细节。 马密宏将信将疑,可除了像他说的那样,以郝大丰的能力,还真没有别的办法。“好吧,我只能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不过在我家里处理这些鬼兵不太方便,等今天的任务做完,咱们去办事处,那里是地下室,没有阳光,不会损失鬼魂的能量,我布阵也方便些。 提到鬼魂的能量,郝大丰这才想起,由于上次大战鬼兵,他通过桃木剑吸取了很多能量,使得他法力大涨,暂时也吸取不了更多能量,再加上忙着军训和苏红母女的事儿,就把吸取鬼兵能量的事儿给忘了。时隔这么多天,上次吸取的能量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再吸取一些,这么多鬼兵,不能白白的浪费掉。 离开马处长家,郝大丰拿出一大袋核桃递给夏小雪。 夏小雪有些意外:“核桃,这么多?都是给我的?” 郝大丰点点头:“对,特意给你买的,这东西补脑。” “谢谢”,随即,夏小雪反应过来:“哎,你说谁没脑子呢?” 郝大丰坏笑着跨上摩托车,说了句:“白白了您内,回去好好补补”一拧油门,跑了。 “你倒是带上我呀!”夏小雪在后面气的直跺脚:“该死的郝大丰。” 郝大丰之所以不带夏小雪,是因为他没有回自己的房子,而是要回家看父母,这都半个月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总想离开他们,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为了自由,在拆迁之后,他还一个人单独出去住,现在上了大学,真的离开父母,时间一长,心里还怪想他们的。 第69章 家常饭 郝富贵和李圆圆夫妻俩正在包饺子,郝富贵压皮儿,李圆圆一边儿捏饺子一边儿念叨:“咱们儿子走了快半个月了吧,也不知道他们学校什么时候放假,每次打电话都说没时间,大学里学习真的那么忙吗?” 郝富贵说道:“当然忙了,那可是大学,学的东西多着呢,他们学的那叫高数儿,高数儿,懂吗?” 李圆圆摇摇头:“我不懂,就你懂,行了吧!” 郝富贵很是诚实的道:“我也不懂,别说高数儿了,我连代数儿都不懂,到现在也弄不清sine与cosine的关系。” 李圆圆被丈夫的话给逗乐了。正在这时,郝大丰开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大袋核桃,一进门就声喊:“妈,我回来啦。”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咱们儿子回来啦。”老两口子放下手里的活,出了厨房:“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呀,怎么?学校放假啦?” “放假两天,昨天在那边办了点儿事儿,妈,今天吃什么呀,我都饿了。” 李圆圆上前拉着儿子的胳膊说:“看我儿子,这些天都瘦了,今天吃饺子,一会儿再让你爸去买点熟食,你们爷儿俩好好喝点儿。” “别去了,我下午还有事儿,就不喝酒了,哎,我爷爷呢?” “出去下棋了,吃饭时一准儿回来。你这才回来,怎么又要出去,也不在家多陪陪妈”李圆圆有些嗔怪的说。 郝大丰把核桃放在桌子上:“妈这是给你们买的核桃,是今年的新核桃。” 郝圆圆这才注意到那袋核桃:“买这么多,多沉呀,以后别往家里买东西啦,这边儿早市什么都有。对了,你还没说下午干嘛去呢?” “我约了同学,今晚就不回来了。”郝大丰撒了个谎,他那个工作实在是有点儿特殊,瞒的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时间一长,早晚会露出马脚,如果让父母知道他是捉鬼的,吓也被吓死了。 听儿子说晚上不回来,李圆圆的八卦之心立刻活跃起来:“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 “是男同学,哎呀,妈,我才多大,您想什么呢?” 父亲郝富贵嘱咐道:“跟同学出去少喝酒,还有,别去酒吧,那地方乱,什么人都有。” “您是怎么知道的?”郝大丰跟父亲开了个玩笑。 郝富贵立刻瞪起了眼睛:“嘿,臭小子,你找打是吧?上了几天大学,还学会跟你爸逗贫了,你能不能学点儿好儿。赶紧吃饭,吃完赶紧滚,看见你就来气。” “嘿嘿嘿……”郝大丰无赖的笑着,搂着母亲的肩膀说:“还是我妈好,走,我去帮您包饺子。” 吃饭时,爷爷果然准时回来了,就像闻到了香味儿一样。李圆圆神秘兮兮的问:“儿子,这几天你不在,我去你住的房子看了看,你老实告诉妈,里面住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呀,长的挺漂亮的。” 郝大丰一愣,他早该想到的,他不在时,母亲一定会去那套房子,就算只是检查一下水龙头有没有关严,也是必须要去的。 不过,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郝大丰如实相告:“她叫夏小雪,是一个租客,另一间房闲着也是闲着,租出去,每月还能有三千块钱的收入。我不在时,还能有个人看家,收拾屋子。一举两得。” 听完儿子的解释,李圆圆笑的合不拢嘴儿:“我儿子就是聪明,不愧是上了大学的人。”停了一下,李圆圆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她叫夏小雪?”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郝大丰不解的看着妈妈。 “问题大了,郝大丰,夏小雪,不错,名字听上去就般配,回头我让邻居二奶奶给算算。” “妈……你又想什么呢?”郝大丰对这个老妈也真是无语了。一个名字而已,她也能联想出无数的可能,她简直可以去当联想总裁了。 “你妈说的没错,那姑娘我也见过,个子还挺高,就是稍微瘦了点儿。”郝富贵儿接口道。 李圆圆用惊异的目光看向丈夫:“咦,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不知道。” 郝富贵儿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背蹭着脑门说:“就那天,你去儿子的房子回来以后,你跟我说里面住着个年轻姑娘,我这不好奇吗,第二天就去看了一眼。哎,我可没上楼啊,就在楼底下,假装遛弯儿,在她下楼时,看了那么一眼。” 李圆圆不依不饶:“只看了一眼吗?我怎么听你刚才的话,好像看的挺仔细呢?” “哎呀,你胡说什么?我那是帮儿子把关,怎么,只许你看,就不许我看呀?” “当然不行,你是男的,哪有老公公盯着儿媳妇儿看的,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打住,打住”郝大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两人的话:“你们是越说越离谱儿了,我都跟你们说了,是租客,租客,听明白了吗?真是,可愁死我了。” 郝富贵儿不再说话,但眼睛还是恶狠狠的瞪了老婆两眼。郝圆圆笑的很开心:“明白,明白,是租房子住的。”郝大丰刚松了口气,母亲又发话了:“你不收房租不就不是租客了吗,咱家现在又不缺那仨瓜俩枣的。” 郝大丰头疼欲裂,他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妈,我求求您了,别再说了,您饶了我行吗?” “好,不说了,不说了,吃饭。” 饭桌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谁知,半天没说话的爷爷又开始了:“小丰啊,哪天结婚呀,爷爷可等着抱重孙子呐。” 郝大疯这下真的疯了:“爷爷,您更快,这八字还没一撇儿呢,抱什么孙子,啊,不对,让你们给我带歪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也不找女朋友,ok?” 听儿子这么说,母亲李圆圆急了:“那可不行,儿子,我跟你说,你可是咱们家的独苗儿,这老郝家可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呢,你要是敢打光棍,我就……我就。” 李圆圆说不下去了,她本想说,我就死给你看,可又觉的这话太不吉利,于是便卡住了。 看着母亲着急的样子,郝大丰很想笑,可又怕老妈真的生气,于是嬉皮笑脸的道:“您就吃饭吧,我跟你开玩笑的……” 听儿子这么说,李圆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哎呀,你可吓死我啦。” 郝富贵儿幸灾乐祸的说:“哼,也就是你相信他的鬼话,我的儿子我了解,就他那个色坯样儿,能不找女朋友?” 李圆圆此时也明白过来,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他是你的儿子,肯定是随你呀,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郝富贵儿气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这一顿饭,吃的是热火朝天,鸡飞狗跳,让郝大丰感到既无奈,又温暖,也许这才叫家,这才是家的味道。 吃过了饭,郝大丰主动帮妈妈洗碗,这又让妈妈感动了一把。说了一大堆的,诸如我儿子长大啦,懂事儿啦,之类的话。早知道她现在这么能唠叨,吃完饭就应该去睡觉,也好落得个耳根清净。 临出门,老妈又是一顿嘱咐,郝大丰几乎是逃出家的,事实再次向他证明,他当初离开家,一个人搬出去住,是多么的英明。 第70章 分工不同 郝大丰走进办事处时,马处长和夏小雪都已经到了。夏小雪看了看时间,夸张的说:“郝大丰,你晚了一分钟。” 郝大丰反驳道:“我在外面等了三分钟,见你还不出去,我才进来喊你。” 夏小雪冲他竖起拇指:“你行,你真行,说瞎话都不打草稿,处长,你看他,迟到了还说瞎话欺骗领导。” 马密宏对这两个手下真的有些头疼,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好了,咱们走吧。” “哼!”“哼!”两人对喷了一口仙气儿,跟着马处长出了办公室。 座驾依旧是五菱宏光,一路上听着音乐哼着歌儿,来到了天寿山下。这里有着名的明十三陵,里面埋着十三位明朝的皇帝,另外还有一些皇后,妃子和皇子。 但是,这些只是有记载的,那些无名无姓,没有记载的比这多了不知凡几。 三人找了间农家菜小饭馆,将就着吃了晚饭,一直等到天黑,这才开车进了山区。这明十三陵,并不像人们所以为的公墓陵园那样,一个坟头挨着一个坟头,一块墓碑连着一块墓碑,这是皇家陵园,皇帝的陵寝附近,岂容他人安睡,除非是他自己的皇后或嫔妃。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做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不过也有例外,就是一些宦官,丫鬟也可以,但他们一般没有单独的陵墓,只能作为陪葬,被活埋于陵墓的外室,时刻侍候他们的主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面有一名宦官,竟然也有独立的陵墓,他就是陪着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而死的太监王承恩。 终于到了地点,三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好,马密宏开始安排工作:“郝大丰,你今天的工作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出差错,我和小雪的命可就都交给你啦。” 郝大丰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看重,马处长居然把自己和夏小雪的命都交到了他的手里。郝大丰在激动之余,又有几分的顾虑:“处长,我行吗?” 马处长拍了拍郝大丰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一会儿我和小雪要灵魂出壳,进入地府,我们的肉身就交给你啦,如果我们的肉身遭到损害,那我们的灵魂将无处安身,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处长您放心,我一定把你们的尸体,啊,是身体守护好,绝不会让它们受半点损伤,连蚊子都别想咬一口。” “很好,我相信你”马密宏说完,转头看向夏小雪:“小雪,我们走吧。” “等等”郝大丰突然叫住了马密宏:“处长,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地府呢?让夏小雪看守尸体,啊不对,是身体。” 此话一出,夏小雪当时就急了:“郝大丰你几个意思,信不信老娘摆个姿势,让你好好的认识认识我?”她说着,手掐法诀就要动手。 马密宏赶紧拦住:“唉唉唉,使不得,使不得,可千万别在这里动手,有什么恩怨,等完成了任务再去解决,现在要以和为贵,精诚团结。郝大丰,关于任务分工,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而已。更何况,即使我想让你去地府,你也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灵魂出窍,也因为你魂力太弱,去了地府,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丢了性命。” 郝大丰不再言语,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们走吧。”马密宏再次对夏小雪说道。 “再等等”郝大丰突然说。 “你又要干嘛?”这次是夏小雪说话了。 郝大丰伸出一根手指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行吗?” “不行……!”夏小雪果断拒绝了他。 郝大丰没理她,而是看着马处长。马密宏无奈的说:“你想问什么?” “处长,我想知道,这次执行到底是什么任务?” 马密宏摇头到:“这个你还真不能问,别问我为什么。” 郝大丰发现,夏小雪这次竟然没有怼自己,而且,她也在看向马处长,目光里全都是大大的问号。原来她也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内容。郝大丰感觉自己突然就释怀了,山风吹过,一切愁怅都随风而去。 马密宏和夏小雪走了,车上只剩下郝大丰和两具肉身。百无聊赖当中,郝大丰的魔爪伸向夏小雪,在她的大眼睛前晃了晃,嘴角儿挂差一丝邪笑:“夏小雪呀夏小雪,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落在了我的手里,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扒光了你。” 可惜,夏小雪对他的威胁毫无反应。而郝大丰也只敢打一打嘴炮。 哎……长夜漫漫,何以解忧?幸好,身边还有个女鬼。苏红被放出来后,好奇的打量着马密宏和夏小雪,冲着他们笑,见二人没有反应,便大胆的查探,以她的灵魂强度和经验,立刻发现这只是两具空壳儿。 他们的魂魄竟然不见了:“他们是谁?”苏红好奇的问。 “我的同事。” “也是阴司冥府的差官?”苏红又问。 郝大丰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是也不是,确切的说,只有他是差官”郝大丰指了指马密宏,而后继续道:“而我们两个只能算是刑吏。” 苏红很聪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也就是说,他是你们俩的领导,我说的没错吧?” 郝大丰再次点头:“你说的对,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聪明鬼。” “嗝嗝……”苏红笑了,她的笑声很好听,根本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渗人。郝大丰发现,身上带着个鬼其实也挺好,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放出来聊天儿解闷儿。 苏红看了看车窗外,到处是黑色的山林,山风吹过,树影摇曳,树叶哗哗作响,问道:“这三更半夜的,你们不在家里睡觉,跑这儿来干嘛?捉鬼吗?他们俩的魂魄呢?” “这儿是十三陵,他们俩的魂魄去地府了。”郝大丰回答,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落感。 “你留在车里守护肉身?” “是呀……”郝大丰无奈的答道。 在他的语气里,苏红听出了他的无奈和不甘,于是说道:“你也可以去呀,我帮你们守护肉身。” “你?还是算了吧,让你守护,相当于让狗去守护肉骨头,我怕我们回来后,身体被你吃的连个耳朵都不剩了。” “咯咯……”苏红又笑了,自从见到女儿在福利院生活的很好后,她就变得爱笑了。笑罢,苏红很认真的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不说以前你对我们母女的帮助,就说以后,我的小宝还需要你照顾,所以,我不可能害你。” 郝大丰想了想,苏红说的很有道理,用以前的恩情挟恩图报,确实不牢靠,但如果在以后的时间里,对方需要你,并且离不开你,这种关系就要牢固很多。苏红很聪明,也很现实,跟这种鬼打交道,比跟没头脑的傻鬼打交道要放心多了,至少,它不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行为。 见郝大丰不说话,苏红继续说:“怎么?还是信不过我?” 郝大丰把坐椅的靠背往后放了放,调整了一下身体,这个半躺的姿势舒服多了,然后才说:“不是信不过你,是我的灵魂无法出窍,还有,就是实力不允许呀……。” 苏红突然兴奋起来:“灵魂出壳还不容易?我可以教你。至于实力吗?你那把剑,它里面有很强的灵魂威压,你为什么不研究一下?” 第71章 人剑合一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而郝大丰又是绝顶聪明,一时间,脑子快速转动起来。这是两个信息,首先,苏红说灵魂出壳很容易,她可以教我,马密宏和夏小雪也全都会,他们为什么不教我? 另外,苏红说我的桃木剑灵魂力很强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把剑有灵魂?可他是一把剑啊,一把剑,有灵魂,剑魂,剑灵,器灵!郝大丰想到了器灵这个词。对呀,肯定是器灵,就和玄幻小说里写的那样,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早该想到的呀。 他取出挑木剑,注入法力,剑身轻颤,一股强大的威压让苏红瑟瑟发抖。按照玄幻小说里描述的,郝大丰试着用灵魂与剑勾通。 嗡……一种强烈的刺激感,像电流一样进入他的意识,同时,一个声音在耳中响起:“主人,你终于开始跟我交流了。” 卧靠,果然有器灵,这下儿发达了,看来我要牛逼起来了,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一个废柴,偶然得到一件宝物,里面的器灵教他本领,帮他打怪升级,从此一骑绝尘,踏上人生巅峰。郝大丰有些迫不及待了:“器灵,快告诉我,你都有什么本事?” “杀鬼”器灵的回答简单而干脆。 “还有呢?”郝大丰问。 “没有了”器灵的回答依旧干脆。 “没,没有啦!”郝大丰有些懵逼:“不对呀,你应该还会炼丹,炼器,对了,你应该会一种逆天的功法?是不是?” “不是,我只会杀鬼” 郝大丰都要疯了:“你说是” 器灵很无奈:“可是你说的那些我真的不会,主人,你会不会很嫌弃我?” “会!”郝大丰的回答也很干脆。 郝大丰很失望,器灵很伤心,两个受伤的灵魂就那么相对无语。 许久之后,郝大丰苦笑着摇头说道:“你别难过,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你的灵魂那么强,我的灵魂和实力都这么弱。我只是想通过你变强,看来,是我想多啦,一个人想要变强,还是得靠自己才行啊……。” “主人,你这么说可就亏心了。” 嗯?郝大丰一愕,没想到,这个器灵干啥啥不行,顶嘴第一名。“你说说,我怎么就亏心了?” “你好好想想,你这身法力,都是怎么来的,有多少是你自己修炼的?”器灵不满的问。 郝大丰稍微回想了一下,器灵说的没错,自己的法力之所以增长的这么快,这全都是桃木剑的功劳,靠自己捉鬼吸收的能量,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见郝大丰面有愧色,器灵继续说:“你的灵魂虽然很弱,但是我强大呀,只要我们合在一起,你的灵魂不就强大了吗?” “我们的灵魂可以合并?”郝大丰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几乎惊掉了下巴。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主人,我本就是你的一部分”器灵停顿了一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大胆说,我扛的住。” “只不过我一离开,你的灵魂又会像以前一样弱。” 对此,郝大丰毫不在意:“没关系,只要有需要的时候很强就足够了,不需要的时候,再强也是浪费。” “主人的话好有哲理。”器灵对这个弱小的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他的身体和灵魂虽然弱小,但他的思想强大,一个思想强大的人,天生就是一个吹牛逼的人,啊,说错了,不是吹,是真牛逼的人。 “那你知道灵魂怎么离体吗?” “这个吗?不知道。” 果然除了杀鬼什么都不会。郝大丰正想去问苏红,器灵又说了:“其实,这个不用学的,你的灵魂只要够强大,想去哪里都可以,包括去别人的身体里,普通人管这叫鬼上身,而有些人把这称为夺舍。” 夺舍重生?有些人?郝大丰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说的有些人是什么人” “有些人就是有些人。” “好吧,被你打败了。现在,我们先合并一次试试\"。 对于灵魂合并后的强大,郝大丰充满了期待,他很想尝试一下,在别人的身体里自由自在,出来进去的感觉。 一人一剑,两个灵魂相拥在了一起,身体不断的扭曲,蠕动,每一次用力,相互之间就会有一部分融合在一起。 郝大丰只觉的灵魂有些麻麻的,痒痒的,又有些微微的涨大,我像泡在热水里,沐浴在阳光下。 很快,两个灵魂完成了融合,郝大丰是主人,占有着绝对控制权,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意念一动,刷的离开了身体。“我出壳了,我真的出来了。哈哈哈哈……” 苏红己经被吓的缩成了一团,面前这个灵魂太强大了,虽然有着郝大丰的样貌,却又有桃木剑的威压,这完全就是一个超级剑人。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已经猜到,一定是那把桃木剑的原因。 郝大丰看着瑟瑟发抖的苏红,得意的问道:“怎么?你很怕我?” 苏红点点头,又摇摇头,颤声道:“你是个好人。” 郝大丰把眼一瞪,又增加了几许威压:“你这是在道德绑架。” “我没有,真的没有,你帮了我和小宝儿,我是真的很感激你。” 郝大丰看的出来,苏红的话是真心的,但对自己的惧怕也是真的,这样很好,胡萝卜加大棒才能更加有效的操控别人。相信苏红以后再也不敢对自己不利,这下可以放心了。 想通这大道理,郝大丰试探着问:“我现在要去地府找我的两个同事,你能帮我守护我们的身体吗?” 苏红忙不迭的点头:“能,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们的身体守护好,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我怎样才能相信你?” 苏红的魂魄一闪,刷的进入了夏小雪的身体:“这样可以吗?”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向上一戳,噗的一声,五凌宏光的顶蓬被戳出了一个小洞。车顶虽然是很薄的铁皮,可再薄那也是铁呀。 郝大丰非常满意,不仅是对苏红的实力,更是对她占用夏小雪的身体。夏小雪,你这个讨厌的女人,你不是不想留在这里看尸吗,我今天偏用你的身体守护这里。只有这样,老子的恶趣味才能得到满足。 不过,苏红这个女鬼,可不要利用夏小雪的身体,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来,那样的结果可不是我想要的。于是威胁道:“除了守护我们,不许利用这具身体做任何事情,是任何事,否则的话,我会把你和你女儿全都送到地狱里去,你明白吗?” “我不敢,你放心,我就呆在车上,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做。”苏红极力向郝大丰做着保证。 郝大丰走了,走的很潇洒,也很决绝,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虽然他依旧担心,但不冒点儿险,哪儿来的刺激感,没有刺激,他的人生将会失去乐趣。 几分钟后,苏红可以确定,郝大丰真的走了,因为那种让她战栗的威压已经没有了。于是,她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是打开车内的灯光,对着后视镜仔细端详这张脸,大眼睛,薄嘴唇,翘鼻子,皮肤白里透红,很好看,比原来的自己还要好看。低头看看,可惜,就是胸小了点。又转头看了看郝大丰,面庞俊朗,棱角儿分明,是她喜欢的类型。 这些天,郝大丰帮了她很多,尤其是对小宝所做的一切,让她非常感动,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想过,要是他们三个人能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 第72章 初入地府 苏红靠近郝大丰的脸,闭上眼睛,嘟起红唇轻轻的贴了上去。与僵尸不同,郝大丰的身体只是没有了魂魄,生理活动并未停止,依然有心跳,有温度,有弹性,这种感觉让苏红的身体,确切的说,应该是夏小雪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 她的唇慢慢滑动,最终与郝大丰的唇重合在了一起。她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从下面伸进了他的t恤,抚摸着他的腹肌,胸肌。她的呼吸逐渐变的急促,眼神越来越迷离,就在她的手调转方向,准备向下面探索的时候。突然,一道亮光照了进来,一个人用手指敲打着车窗。 苏红吓了一跳,赶忙直起身,把车窗降下一道缝隙问:“你要干嘛?” 车外站着两个人,是两个男人,都拿着手电筒往车里面照,其中一人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先问起我来了,说,你们是干嘛的,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陵园来想干什么?” 苏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男人逼的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出来搞对象,不行吗?你管的着吗?” 男人歪着头往车里看,见是两男一女,冷哼了一声:“搞对象,两男一女一起搞,你们牛,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苏红只是跟郝大丰亲了下嘴,又不是三个人同时做运动,这肯定是不违法的,于是大声道:“你报呀,你现在就报,谁不报谁是孙子。” 车窗只开了一条缝儿,男人看的不是太清楚,只知道除了苏红,还有两个男人,身材都挺壮,于是心里没底,毕竟两男一女,半夜进山乱搞,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惹急了,他们可能会动手打人,虽然到现在为止,这两个男人都没说话,但俗话说,咬人的狗,它不叫唤。于是假装硬气的说道:“赶紧走,陵园晚上不许进入,更不能停车。” “走就走,你横什么横。”苏红说着发动汽车,慢慢向陵园外驶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灯光,一个男人骂道:“操,现在搞破鞋的都这么牛逼了吗?” 另一人说:“你以为呢,你看刚才那妞儿,长的多水,要是不牛逼,能搞到吗?” “我看未必,你看他们开的那辆破车。” “那车怎么啦,五菱宏光,那可是神车,车震的时候,嘎吱嘎吱的,那声音,跟伴奏似的,听着就刺激,跟女人的叫声合在一起,那才叫琴瑟和鸣。你懂个屁呀。” 郝大丰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现在正站在一片昏暗的天空下,看着眼前这个杂乱的世界,有种到了拍摄现场的感觉。 辉煌的宫殿与低矮的尖顶建筑交错,古代服饰跟现代服饰混杂在一起,有人说话之乎者也,有人出口成脏,也有人一口京片子,好像是北京胡同里出来的升斗小民。这就是地府?十三陵不是明朝的皇家陵园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百姓,还有这么多现代人?马处长和夏小雪去哪儿了?郝大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目标儿。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锣声,哐……哐……哐……御驾出行,万民跪避。 郝大丰一听,什么?御驾出行,这是皇帝来了吗?不知道这是哪位皇帝,他本是个现代青年,虽然也尊师重道,但要让他给人家下跪,心里上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跪一下又死不了人,失节是小,性命要紧. 不过,他多了个心眼儿,偷眼观察周围的人,结果,他发现,人们只是稍微的避让一下,做买的,做卖的,走路的,乘凉的,该干嘛还干嘛,一个下跪的都没有。郝大丰自然有样学样,站在路旁,等着看是哪位皇帝。 锣声由远及近,一乘黄色锦缎包裹的轿阁出现在眼前。轿阁前后各有两名轿夫。前面一人手持铜锣开道,轿旁一老者扶轿随行。这是皇帝吗?在郝大丰的印象里,皇帝出行可不是这样儿。皇帝出行不应该是乘坐龙辇吗?上面黄罗伞盖,内镶金玉宝石。宫女,侍卫,前呼后拥,金瓜钺斧,满班的仪仗,即便坐轿,那也应该是十六名轿夫才对,他怎么只有四个轿夫呀,这是真皇帝吗? 郝大丰左右看看,见一五十多岁的老者,站在旁边,手捻着一串红木珠子,笑呵呵的,也在看那乘轿子。于是就问:“大叔,这是谁呀?” 老者转过头看了看他:“你是刚死的吧?” 郝大丰那个汗呀,不过一想,这人说的也对,能来地府的,可不都是死人吗?他笑着点头:“您说对了,我就是刚死的,才来到这儿,没想到现在还有皇帝。就是不知道,这位皇帝是谁?” 老者很健谈,他捻着手里的珠子说:“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明朝的最后一位后帝,崇祯呀,就是吊死在煤山的那个,你看见旁边儿扶轿的那个老头没有,你知道他是谁吗?” 郝大丰想了一下道:“他不会就是陪崇祯皇帝上吊的那个太监,王承恩吧?” “就是他,这可是明陵里唯一有陵墓的一个太监,啧啧啧,忠仆呀。” 这下,郝大丰终于明白,这个皇帝为什么那么寒酸了,当初被李闯王带兵攻破了京城,崇祯皇帝吊死煤山,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后来还是明朝的百姓凑了二百两银子,给他修了座坟墓。对于宦官王承恩,人们也是敬佩他的忠心,花六两银子为他也买了一口薄棺,葬在了崇祯旁边。 有人说,早年间银子值钱,二百多两也不少了。可是你们知道吗?朱隶死时,修建陵寑,可是花了六百多万两银子。而到了万历皇帝,那就更豪华了,他的陵墓共耗费了八百多万两银子。这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简直可以用天壤之别来比喻。 “既然是真皇帝,那这些人怎么都不跪呀?”郝大丰不解的问。 老者把嘴一撇:“也就他们自己和他们的那几个奴才,还把他们当皇帝,你看看这些人。”老者用手一指:“这些绝大多数儿都是现代人,谁还管他是什么皇帝?” 其实,郝大丰刚一进来就发现了,这里确实有很多穿现代服饰的人。于是好奇的问:“这明朝的陵墓里,怎么有这么多现代人?” “他们呀,不是皇陵里的,都是些附近公墓里的,也有早年间埋在这儿的,还有兵慌马乱时死的,总之什么人都有,以后时间长了,你就都知道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儿,先走啦。” 老者刚走,一个老婆子走了过来,老婆子约么得有六七十岁,一脸的褶子,不过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她上前拉住郝大丰的衣襟:“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 郝大丰心说,难道我脸上写着字儿吗?怎么谁都知道我是新来的,他见老婆子一脸慈祥,也不像是恶鬼,于是冲老人家一笑:“是呀,您是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老婆子仍是那副慈祥的表情,好像用刀刻上去一样,始终没有一丝改变:“是生人气,离着老远就能闻到。” 郝大丰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什么味儿也没有,“老太太,我身上有什么味儿,我怎么闻不到呢?” “说出来你别不爱听,生人味儿,其实就是臭味,人吃五谷杂粮,酒内荤腥,时间长了,灵魂自然会沾染上各种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慢慢的就会变臭。” “那老鬼身上就没有臭味儿?” “老鬼吃风喝烟,受香火供奉,只会有香火气,哪里会有臭味,即便以前有,也早就被香火给熏没啦。” 第73章 黑山大帝 郝大丰觉的,这老太婆说的在理,可她主动跟我搭话,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聊天儿吧,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我得问问:“老婆婆,您找我不会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您有什么事儿,不防直说。” “我找你确实有事儿,不过呀,是好事儿。” 听说有好事儿找上自己,郝大丰立刻提防起来,他在人世都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到了阴间难道会有?这一点,他是打死都不相信,于是很干脆的拒绝道:“有好事儿您去找别人吧,我不需要。”说完转身就走 得,郝大丰一句话把天儿给聊死了,只剩下老太婆独自在风中凌乱。 眼看新丧的帅哥走远,老婆婆似是突然醒悟,快走几步追了上去:“哎,小伙子,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吗?” 郝大丰头也不回,脚下还加快了步伐:“没兴趣。” 老鬼婆还不死心:“我跟你说,像你这样,一没后台,二没本领的新鬼,在这里很难出人头地的,不如到我家去,做个上门女婿,我家不仅冥钱多,供品和香火更是充足,保你过的象个神仙。” 听到老婆婆是要拉他去做上门女婿,郝大丰气乐了,终于转过身对老婆婆说:“你仔细看看,我像是会做赘婿的人吗?” 老婆婆肯定的说:“像,我会相面,你面带春风,眼含桃花,天生贱相,正是做赘婿的不二人选” 这话,让郝大丰不爱听了,指着她说:“我警告你,别再纠缠我,否则别说我不尊重老人。” 见郝大丰要翻脸,老婆婆换上了一副哭丧的表情,开始哀求:“小伙子,帮帮忙吧,我们家小姐长的很好看,她如果再不婚配,就要被送去灵山啦。” 郝大丰不知道灵山在哪儿,心中有些好奇,但是,听老婆婆的意思,送去灵山绝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可不想去趟这个浑水。于是说道:“你家小姐长什么样儿,要送去哪儿,与我无关,走开!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否则……”郝大丰想说,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可看着老婆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和可怜巴巴的表情,终究没能说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郝大丰心里开始着急,不能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了,得找人打听打听。一抬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卦摊儿。一个小老头儿,身穿对襟小袄,上面印着圆形的寿字儿,带着一副墨镜,头上还戴着一顶瓜皮小帽儿。坐在一张长凳上,面前立着一张幌子,上面写着测字,相面,问卜吉凶。郝大丰本来对这套骗人的东西并不相信,可那是在人间,现在这里可是地府,也许真的灵验。 他走过去刚往卦摊儿前一站,老者就问了,这们老板,可是要寻人吗?郝大丰心中一愕,看来是真的灵啊,我这儿还没说话呢,他就已经算出了要问什么,不过他的心里也有疑惑,这老头儿这么时髦儿吗?既不称呼公子,也不称呼先生,而是称呼他老板,还真是与时俱进。 郝大丰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我要找一男一女,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每人三十个大钱儿,两个人你一共给五十个大钱儿吧。洋钱票不论面值,一张算十个大钱儿,元宝不分金银,每锭算一百个大钱儿,先给钱吧。” 郝大丰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转念一想他立刻明白了,老者说的肯定是阴间用的纸钱,他哪儿有那东西呀,不要说纸钱,由于储物手表无法带入地府,他现在是一无所有。但他不能这么说,得先把马密宏和夏小雪的行踪问出来再说。他表现出一副不信任的态度说:“你这卦灵吗?” 听郝大丰这么问,老者不高兴了:“你可以在打听打听,这条街谁不知道我铁嘴刘半仙儿……” 郝大丰一摆手说道:“好好好,你也别跟我吹,卖货的肯定要说货好,我不听那个,你先算,算准了,我加倍给钱,算不准,我一个大钱儿也不给。” 刘半仙嘿嘿一笑,说道:“行,我也不怕你赖账,我明跟你说,我除了算命,还会施咒,你把要找的人的名字写出来吧。” 郝大丰觉得头疼,他心里也是有些发毛,这老东西竟然威胁我,他不会真的会施咒吧,我身上可是一个大钱儿也没有,等会儿算完了,我不给钱,不知道他会给我施个什么毒咒,希望不是阳痿早泄。他扫了一眼老者身前,既没笔,也没钱,于是问道:“把名字写在哪儿?” 老头儿递给他一根竹枝:“你就写地上吧。” 郝大丰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诅咒了,先找到马密宏和夏小雪再说,到时候,他敢诅咒阴司冥府的差官,老子就让马处长把他送进地狱。 刘半仙儿看了看地上的名字,不知从哪儿掏出来几块儿骨头,郝大丰也不知道这是人骨头还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就见刘半仙儿把骨头往地上一撒,然后说道:“往西三十里,永乐帝宫。” 永乐帝宫?那不是明成祖朱棣的陵寝,长陵吗?他们去那儿干嘛?郝大丰将信将疑,嘴上却说:“好,我暂且信你,等我先去看看,如果他们果然在那儿,你放心,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的。”说完抬腿就走。 见他不给钱就想走,刘半仙可不干了,一把将他拉住:“你等等,先把钱给了。” 郝大丰一甩胳膊,冲着刘半仙儿把眼一瞪:“我不是说了吗,我先去核实一下,回头再给钱。” 刘半仙嘿然冷笑:“小子,我刚才可是跟你说过啦,想赖账没关系,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郝大丰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乐了:“老头儿,小爷还能差你这几个钱吗,我刚才也说过了,只要我核实了你说的确实没错,让我找到他们,不要说五十个大钱,就是一百个,我也给的起。” 刘半仙儿放开手,摘下眼墨镜,郝大丰这才发现,这刘半仙儿的眼睛里,没有黑眼球儿,而是惨白一片,就跟两个剥了皮儿的鹌鹑蛋一样。刘半仙儿怪睛一翻说道:“好,老夫就相信你一次,给你三十天时间,三十天后你要是不给我送钱来,我咒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郝大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不是咒我阳痿早泄就好,其余的,老子不在乎。再说,只要能找到马密宏和夏小雪,一百个死人钱而已,大不了,等老子回到人间,烧给你就是,不要说一百,老子给你烧一万都行。 离开了算卦摊儿,郝大丰径直奔西方而去。随着距离永乐帝宫越来越近,路上的车马开始多了起来。一乘轿车,由六匹马拉着,在众兵卒的保护当中,辚辚而来。两旁的旗牌手高举大旗,旗上绣着五爪金龙,围绕着中间隆庆二字。不用问,这是大明朝的第十二代皇帝,穆宗朱载垕(hou)。 这队车马还没过去,又是一队车马衔尾而来。饶是郝大丰历史学的不错,看到旗上的大字也是一脸的懵逼。只见上面绣的是四个字,黑山大帝。没听说过呀,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明朝有哪位皇帝的年号叫做黑山,皇帝的名字更没有叫黑山的。这听着也不像皇帝呀,不会是阴曹地府中的一个土匪吧,占山为王,自封大帝? 第74章 英国公 郝大丰找了个高台,站在上面伸着脖子仔细观瞧,只见这位大帝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坐的是一辆敞篷龙辇,车顶罩着黄罗伞盖,身边还坐着一名妇人,妇人长的雍容华贵,凤冠霞佩。 两侧车辕上各竖着一只气死风灯,右边灯上写着一个黑色的宣字,左边灯上则是一个德字。卧槽,原来是宣德皇帝,明宣宗朱瞻基。 郝大丰这才想起来,朱瞻基是埋在了天寿山的东峰,那里被当地人称做黑山。陵墓叫做景陵。郝大丰不禁腹诽,你说你堂堂的正牌儿皇帝,有名字,有年号,你挂个什么旗子不好,非要挂个黑山大帝,都快赶上黑山老妖了。既然此人是明宣宗皇帝,他身边儿那位也就不用再猜了,定是与他合葬在一起的孙皇后。 这也就是朱瞻基,换了其他任何人,也不会自称黑山大帝,到不是不敢,起码燕王朱棣就有这个胆量,但人家明成祖不像他这么不着调,这朱瞻基还有个外号叫蟋蟀皇帝,大家一听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了。不过各位也别以偏概全。 朱瞻基爱玩儿不假,可他也是真的有才。从他的另一个外号(艺术皇帝)就可见一斑。除此之外,他这人还能征惯战,而且特别爱打仗,为此,他还违背祖训,拒绝将都城迁回南京,而是在北京扎下了根儿,这虽然有效的抵御了北元三部鞑靼、瓦拉、兀良哈的入侵,但也间接的造成了他儿子,明英宗朱祁镇兵败土木堡,被瓦剌所俘。 这位宣宗皇帝,面白无须,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但郝大丰知道,他死的时候,应该是三十七岁。本来身强体壮,后来却得了怪病,英年早逝。古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直到进入二十世纪,随着科学的发展,真相才渐渐的浮出水面。 据史料记载,宣宗皇帝朱瞻基,除了喜爱蟋蟀和文艺以外,还有一个所有帝王的通病,那就是想要长生。而明朝时道教盛行,各种炼丹,炼金的术士不计其数,朱瞻基深受这种风潮的影响,各种补肾丹药和所谓的长生丹药都没少吃。 而那些丹药中多含有朱砂,朱砂是什么?我一说他的化学名称各位就明白,这种丹药吃多了为什么会死了,它的主要成份是硫化汞,妥妥的重金属。 另外,他还有一个爱好,喜欢一种手把件儿,宣德炉。每天是爱不释手,恨不得睡觉都抱在怀里,这东西里面含有大量的铅。朱瞻基每天是内服外敷这些重金属,他不死才怪呢。 这些已故的帝王魂魄齐聚长陵,与郝大丰无关,他也不关心,他只想知道马密宏和夏小雪是不是也来了这里。 不知为什么,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围观的人却并不多,郝大丰很容易就认清了每一个人的面孔。多是一些或面目狰狞,或形容枯槁之徒。 他们看着皇家队伍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渴望。几个家伙蠢蠢欲动,想要上前,随行的锦衣卫立刻抽出腰刀,凌励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他们的刀细而长,与倭刀颇为相似。 忽然,龙辇停下,整支队伍也都随之停了下来。一个随行的将官似是受到了召唤,来到龙辇近前,垂首静听,然后抬头朝着郝大丰所站的高台看了一眼,便脱离队伍,快速朝他而来,速度之快,竟形成一道虚影。 郝大丰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但来人的速度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怔怔的站在那里,每一根儿神经都绷的紧紧的,随时准备拼命。 来人的脚步在郝大丰五步远的地方戛然而止。郝大丰这才看清,此人身高八尺,按现在的标准来说,就是两米开外,生的剑眉虎目,一副连鬓络腮的胡子好像钢针一般。浑身上下,透出凛凛的杀气。郝大丰不知道他的来意,所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来人也看着郝大丰,上下打量。看的郝大丰心里直突突,心里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老这么看我是几个意思,虽然我长的俊,但我也是钢铁直男,不可能与你发生什么? 良久,来人一抱拳,出气开声:“这位壮士,陛下有旨,诏你驾前答话。” 郝大丰心中不爽,什么呀就召我驾前答话,他知道我是谁吗?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有心拒绝,可看了看眼前这位,虽不知他是什么段位,但是,就凭他这块头儿,和刚才奔过来时的身手,明显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先问问他是谁,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有逃命的机会。于是扯了扯嘴角儿,强装镇定问道:“大哥,您是谁呀?” “右将军张辅”。来人答道,声如洪钟。 郝大丰差点儿没被镇趴下,不光是因为他的声音大,更是因为张辅这个名字。提起明朝,大家都知道朱元章,还有一个几乎与太祖皇帝齐名的能人,刘伯温,对武将知道的反而不多。而这个叫张辅的人,绝对是明朝的一员大将。 张辅,字文弼。河南祥符人。(今河南省开封市)。明朝初年重臣、名将,河间王张玉的长子。早在靖难之役时,张辅就跟随父亲张玉作战。 朱棣即位后,张辅以右副将军之职随成国公朱能南征安南,旋即接任主帅,屡战告捷。 后来因功受封英国公,并赏赐世券。什么是世券呢?其实就是丹书铁券,享有凌驾于国法之上的特权,其中,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免死特权。而世权,顾名思义,就是世世代代享有这种特权。 洪熙元年(也就是1425年),张辅进位太师。次年,随明宣宗平定汉王朱高煦叛乱。宣德四年,被解除兵权,加授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明英宗即位后,加号翊连佐理功臣。 张辅历经四朝,联姻帝室,与“三杨”、蹇(jiǎn)义、夏元吉等同心辅政,促成“仁宣之治”。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正统十四年(也就是1449年),张辅随英宗北征瓦剌,于土木之变中战死,死时七十五岁。第二年被追封定兴郡王,谥号“忠烈”。就是这么一个铁血将军,让郝大丰既敬佩,又害怕。 有人问,他不是已经受封英国公了吗?怎么又说自己是右将军呢?这与他的性格有关,此人心高而气不傲,官高而行不狂,如同那些点赞加关注的朋友一样,都是德高谦和的君子。 郝大丰有心说不,可面对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忍心拒绝呢?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就从了他,跟他一起去见一见宣宗又能如何,大不了亮出身份,不信这皇帝老儿,真敢灭了自己不成。 于是,郝大丰跟着张辅,快速来到龙辇前。张辅躬身道:“陛下,人已经带来了。” 郝大丰低着头,等着宣宗问话。朱瞻基高坐在龙辇之上,目光中有几分好奇,面上却是一副不悦的表情,用责怪的口气问道:“你是何人?” “郝大丰”,郝大丰答道。 朱瞻基突然怒了,一拍车辇斥道:“大胆,竟敢戏耍寡人,明明一丝风都没有,你却说风好大,你这是在暗讽寡人在吹大气么?” 郝大丰心中憋闷,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跟你又不熟,跟你开什么玩笑,是你自己误会了好不好?就这理解能力,还文艺皇帝?别给文人丢脸了好不好?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在解释:“瞧您说的,我哪儿敢戏耍皇帝呀,您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不敬呀,我来地府是找人的,不是来找死的,我刚才是说我的名字叫郝大丰,就是赤字加一个耳刀旁的那个郝,伟大的大,丰收的丰。” 第75章 重逢 经过郝大丰这么一解释,宣宗皇帝有点儿挂不住面儿了,把脸一沉问道:“郝大丰,你见到寡人,为何不跪?” 郝大丰不想激怒这位自信感爆棚的皇帝,毕竟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但他也不想给人下跪,对于一个崇尚平等的现代人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只好说:“我是刚进入地府的,人间早不流行这种礼节了。” 听了郝大丰的理由,朱瞻基没有表示理解,但也没有再坚持让他下跪,显然对外面世界的变迁,他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几百年来,一直有新鲜的灵魂来到地府,他们不断带来新的信息,只要不是聋子,瞎子,就不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已经变了。 朱瞻基忽略了前面的不快,直接切入主题:“你很不同,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郝大丰的思路快速运转,自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魂,而且还是阴司冥府的行吏,进入地府,是来找人的。但这些能说吗?显然不能。现实生活教育他,说实话,死的快。 “为什么不回答?”朱瞻基逼问。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该干什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到哪儿去。”郝大丰这话倒也算不得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朱瞻基盯着他的眼睛点点头:“你没有骗我,在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迷茫。” 郝大丰不说话,他知道,朱瞻基既然把自己召来,肯定有事情要说。果然,朱瞻基继续说道:“加入黑山吧。”简单的几个字,不容反抗,帝王的威严和霸道尽显。 他的目光扫向张辅,张辅一直微垂着头,似是根本没看这里,但当宣宗皇帝的目光扫向他时,他立刻飘了过来,低声叫了一声:“陛下。” 朱瞻基略一沉吟后说道:“英国公,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 张辅躬身道:“微臣遵旨”。然后直起腰说道:“郝大丰,以后你就是黑山部卒的一员,暂且留在我身边,为陛下效命。” 郝大丰默默的走到张辅身后站着,一言不发。宣宗皇帝和张辅,没有对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表现出不满,似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宣宗皇帝轻挥了下手,龙辇重新启动,队伍继续前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座宏伟的建筑。整座建筑由白石和青石雕琢组装而成,大约有三十来米宽,共建有五门六柱十一楼。五门之中,中部正间最宽,左右两侧次间、稍间宽度依次递减。 顶部有主楼5座、夹楼4座、边楼2座。正间主楼最高,其正脊顶部至地面高有十多米。下面的构件全都是按照木制构件的形式进行雕刻。支撑楼体的6根石柱下端均有夹杆石。夹杆石四面刻有浮雕,分别雕刻着“双狮滚绣球”、“云龙”和“草龙”图案。 夹杆石顶部前后各雕麒麟,卧狮,左右两侧雕的是宝山。这座建筑郝大丰见过,而且是不止一次,这就是长陵前面的石牌坊。他所不能理解的是,这石牌坊不是地上建筑吗?为什么地府中也有?既然有石牌坊,那接下来会不会也有神路呢。 事情果然与他所想的一样,在穿过了石牌坊和大宫门之后,一筒石碑高高的耸立在道路中央。这就是“大明长陵神功圣德碑”。 此碑用白石雕成,碑式采用“龟趺螭首”式。碑首有六条高浮雕形式的蛟龙。蛟龙首尾交盘、头部下垂。碑上是一个昂首远眺的大龟。龟下有一层长方形的石台,上刻水波漩流。此种碑式自唐代以后遗存较多。《大明会典》中称此种碑式为龟趺螭首。 而在一些古代建筑营建的书籍之中又称其为赑屃鳌坐碑或鳌头龟蝠碑。传说龙有九个不成龙的儿子,他们长相不同,各有所好,故而依据各自的喜好,各司其职。赑屃(bixi)、霸下或立于碑首,或仆于碑下,都是忠于职守。 再往前,道路两旁是十二对石兽和六对石人。这些东西郝大丰也都见过,地面上同样也有,他朝着一个武将模样的石人挤眉弄眼儿,那意思是:“哎,又见面啦,你怎么也跑地府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也知道,石人不可能看的懂他的意思,他只是一时兴起,激活了招猫逗狗的犯贱模式。没成想,那个石像的眼睛里,竟然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在这道光芒当中,郝大丰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的怒意。郝大丰一愣,心里在想,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石像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呢?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个石人,发现,石人原本毫无生气的面孔,居然变得扭曲,像是真的在发怒,两个眼珠子还随着郝大丰的动作转动,仿佛时刻监视着他一样。郝大丰吓的紧走几步,跟在张辅身后,再也不敢挑衅路边的石人石兽。 好不容易通过了有石像生的道路,队伍来到了龙凤门前。这龙凤门共设有三道门,每道门有两块门枕石,可安两扇门扉,以取“设六扉而开阖(hé)”之意。 三门之间为短墙,墙上有黄绿琉璃饰件,这还有个名字叫琉璃照壁。由于三门的大额枋中部上端各饰有宝珠火焰装饰,所以又称之为火焰牌坊。 走到这儿,随行的队伍就不能再往里走了,因为再往里,就是皇帝真正的陵寝了。只有皇帝,皇后和贴身奴婢可以入内,另外就是被皇帝召见的文武大臣可以进去。 宣宗皇帝手挽着孙皇后一同下了龙辇,身后只跟着英国公张辅,其余的人都守在门外,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带进去。 郝大丰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永乐宫的,他站在护驾的队伍当中,左右观瞧。这里已经来了好几支人马,崇祯皇帝的随从也在,只是没有那个宦官王承恩,不用问,一定是跟着主子进了内宫。 陆陆续续又有队伍不断的到来。郝大丰从旗牌得知,他们分别是葬于昭陵的第十二代皇帝,穆宗皇帝朱载坖(ji),葬于永陵的第十一代皇帝,世宗朱厚熜(cong),葬于庆陵的第十四代皇帝,光宗朱常落。还有孝宗朱佑樘。熹宗朱由校(jiào)等。其中,跟朱常落一起来的,还有他爹神宗万厉皇帝朱翊(yi)钧。 这朱翊钧为什么要跟儿子一起来呢?这可不是赶巧碰上了,而是这爷儿俩现在就住在一起,也就是朱常落的陵寑,庆陵。那他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陵墓里,而是要跟儿子一起住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的陵寝地宫,被人给打开了,变成了旅游景点儿。每天的游客来往不断,没法住了,万般无奈,只得投奔了儿子朱常落。 有人又要问,他为什么不去投奔他爹朱载垕呢?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他本人。以我看来,跟着爹,不如跟着儿子好,在他爹家,他得处处小心,事事受他爹管制,跟着儿子就不同了,在儿子家里,他就是太上皇,凡事他说了算。要说这朱常落也是真够悲催的。 郝大丰对这些个帝王家的八卦不感兴趣,真正吸引他的,是神宗皇帝身后的两名随从。这两个一男,一女,男的驴长马脸,女的样貎可人,正是马密宏和夏小雪。 郝大丰激动的都快哭了,终于找到组织了。他目光热切的看向两人,如同在看久别重逢的情人。 马密宏和夏小雪也正在看他,目光同样火热,不同的是,目光里有着明显的杀机,似是要食其肉,饮其血一般。 第76章 气质不凡 本来都是皇帝,此时却分出了上下尊卑,神宗皇帝朱翊钧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寿宗朱常落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让郝大丰大跌眼球的是,马密宏居然也跟了进去。 我靠,领导就是领导,不服不行,这才多长时间,马密宏俨然已经成为了神宗皇帝的亲信。被带入了永乐宫中,参加老朱家的家庭会议去了。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死呢,就凭这一点,郝大丰就对马处长佩服的五体投地。 等到诸位皇帝和亲信都进去以后,龙凤门外,就只剩下一些兵丁仆从。夏小雪隔着老远给郝大丰使眼色。要说这眼睛大就是好,郝大丰感觉就像拿着手机看视频一样,把夏小雪的意思看了个明明白白。于是他夹紧了双腿,还不停的扭动屁股。 侍卫当中的小头目叫张召,是张辅的一个远房亲戚,有多远呢?远到连张辅他妈都不记得有这么一门子亲戚了。不过俗话说的好,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张辅贵为英国公,又是四朝元老,找上门来认亲的,不说如过江之鲫,也差不多少。 反正明朝皇帝大都好战,用人之处很多,张辅又是领军之人,手下少不得网罗一些可以信任之人。于是乎,这位张大人是来者不拒,你说你是我孙子,好,留在帐下,做我的亲兵卫队。 那个说是我大爷,也没问题,前线正缺少肉盾,就你了,去吧。死不了,你的提拔机率肯定比别人高的多,如果战死,那正好,老子也不缺大爷。就这么着,张召靠着张辅的关系进了卫所,成为了一名羽林前卫。 有人不明白,这羽林前卫是什么玩意儿,能不能给解释解释。在明朝的时候,有很多的卫所。直属皇帝的亲军京卫就是着名的亲军上直二十六卫。由洪武大帝朱元璋仿唐宋等前朝制度设上十二卫,后来永乐大帝朱棣又增设了十卫,等到了宣宗宣德皇帝朱瞻基时,再次增设了四卫,合计二十六卫组成。 但是,后来随着文官集团的崛起,亲军中只剩下锦衣卫归皇帝亲管,他们也只听皇帝的,别人谁说话也不好使,其余二十五卫或多或少受到兵部辖制。不过那是后来的事儿,在张辅任职时期,皇帝对这些卫所,还是有直接管辖权的。 这张召有后台,而且很硬,再加上他本人精明能干,手底下利落,杀伐果断,很快就成为了一名总旗。自从郝大丰一进队伍,他就看着不顺眼。再加郝大丰是上万岁亲点,直接成了英国公张辅的手下。这就更加的引起了他的羡慕、嫉妒,恨。 现在,张辅大人跟陛下进了永乐宫。他就想找机会修理一下这个姓郝的小子,此时见他站在那儿不停的扭动,走过来抬腿就是一脚。 郝大丰回头一看,不认识,身上穿戴也跟其他的兵卒不一样,应该是个当官的,心里高兴,有人管他就好办,就怕没人理自己,想好的理由无处述说。他心里把程序都想好了,嘴上却在装糊涂:“哎哟,你干嘛踢我?“ 张召把眼一瞪:“我干嘛踢你,我告诉你,踢你都是轻的,咱们现在有军务在身,你却不老实的站着,在这儿扭来扭去,你死前难道是条蛆吗?再敢扭,信不信老子直接灭了你?” 郝大丰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一脸委屈的说道:“长官,我突然觉得肚子疼,想要拉屎。” 张召二话不说抬腿又是两脚,冲着郝大丰骂道:“你胡说八道,老子死了几百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说鬼魂也会拉屎,说,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要找借口趁机逃跑?” 郝大丰心里苦呀,他哪知道鬼是不拉屎的呀,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瞎话:“真的长官,我是真的想拉屎,也许我肚子里没有屎,就像你说的那样,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种想拉的感觉。” 见郝大丰执迷不悟,张召眼珠儿一转,既然你想逃走,那我何不来个将计就计,你留在这里,早晚是我的威胁,你跑了,那张大人手下的亲信就只有我了。 想到此,他对郝大丰骂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去吧,滚远点,别污了老子的眼睛。”说完,在郝大丰的屁股上又踢了一脚。 郝大风觉得此事奇巧,既然已经识破了我的谎话,他为什么还要放我去拉屎,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圈套?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和夏小雪接上头再说。于是,郝大风夹着屁股,一溜烟儿跑进了一片树林。工夫不大,夏小雪大摇大摆了走了进来。 “小雪,我可找到你们啦”郝大丰激动的就要上前给夏小雪一个拥抱。夏小雪却一记粉拳打在了郝大丰的肚子上。 “哎哟,你有病吧,没事儿你打我干嘛?”郝大丰委屈的问。 夏小雪此时的眼睛里喷着怒火:“打你,打你是轻的,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的肉身呢?”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呀?”郝大丰满不在乎的说:“你放心,肉身我已经交给了一个绝对可靠的人守着,不会有任何问题。” 夏小雪又是一拳:“我让你绝对可靠,这天下有绝对可靠的人吗?你把肉身交给别人,还不如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保险,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你都多大了,有没有一儿点脑子?” “停停停,你听我说,她女儿在我手里,她绝对不敢搞鬼。” 夏小雪停住手,疑惑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绑架了一个小女孩儿,然后威胁她的父亲帮你看着咱们的身体?” “是她的母亲”郝大丰纠正道。 “人渣,她会报警的,警察会把咱们全部切片儿研究的。你不但笨,还没人性,你简直就是一头猪。”夏小雪已经无力再打郝大丰了,这次,真要被这个猪队友坑死了。 郝大丰自负的贱笑一声说道:“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咱们的肉身很安全,说说你们吧,任务完成没有,什么时候回去?你们怎么会跟朱翊钧混在一起了?” 夏小雪白了她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 郝大丰无语腹诽:你问我的问题少吗?还连问带打,跟刑讯逼供似的。 夏小雪叹了口气:“哎……!任务没完成,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至于为什么跟朱翊钧混在一起,那你得去问咱们处长。”突然,夏小雪像是发现了什么:“唉?郝大丰,你这灵魂的气质,跟你本人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郝大丰摆了个pos:“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所以说吗,看男人不止要看他的外表,更要看他的灵魂,怎么样,对我的灵魂还满意吧?” 夏小雪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不止是帅,还有一种凌厉的锋锐感,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对了,你又是怎么混进皇家队伍的,他们是宣宗的人吧?” “可能是我的气质与众不同吧?我站在远处看热闹,朱瞻基一见我立马停下,让张辅亲自去请我与他们同行。唉,人长的太帅,就像明珠一样,走到哪儿,都会被人一眼发现。”郝大丰说着不禁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虽然是在臭屁,却正好契合了事实,宣宗皇帝正是看到了他锋锐的气质,才让张辅去找他的。 夏小雪被他自恋的话,雷的直翻白眼儿:“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一切等马处长出来再说。” “可我想跟你们在一起。” “现在不行!”夏小雪果断拒绝。 第77章 皇帝开会 从树林出来,郝大丰的心情好了很多,哼着小曲儿回到队伍里,真的像是刚解决完内急一样。张召恨的牙痒,没好气儿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郝大丰随口答道:“拉完了,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欢迎我回来。” 张召没再理他,心里真想把他给掐死。 永乐宫中,十二位大明朝的皇帝聚在一起,有的身边站着他们的皇后,有的孤身一人,在他们身后,站着最亲信的大臣或随从。明成祖朱棣端坐在高高的棺椁上身边是与他合葬的仁孝皇后。 朱棣死时,按文言说就是崩时,已经六十多岁了,在古代,尤其是帝王中,算是比较长寿的。他身材高大,英武不凡,现在还保持着死前的容貌。往棺椁上面一坐,不怒自威,帝王之气不减。 而他身边的仁孝皇后徐妙云却是面容清瘦,一脸的病容。她之所以这副模样,因为她是病死的。 要说这仁孝皇后,可以说是我国古代皇后中的典范。徐妙云本是明朝开国大将徐达的女儿,母亲为谢氏,在她15岁的时候,被明太祖朱元璋选为儿媳妇,嫁给了大她两岁的燕王,成为了燕王妃。永乐五年刚做了4年皇后的徐妙云在都城南京病故,年仅46岁。 徐皇后的死,让朱棣非常伤心,虽然他有不少的妃子,但那些女人怎么能跟徐皇后比呢?为了给她治病,朱棣还学会了医术。不过,应该是一葫芦不满,半葫芦逛荡的半吊子。不然,他老婆也不会病死。 徐皇后不仅贤德,还很有才。从永乐元年开始,这位徐皇后先后编写了《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内训》二十篇,《劝善书》一部,并且全部都颁行天下,这些书意在推行针对女性的教育,并倡导修德劝善。 许皇后的这一举动,为朱棣赢得了好名声和民心。当然,版权费估计也没少赚,这就叫生财有道。 不光如此,徐皇后还经常与朝廷大臣们的女眷聚会,告诫她们照顾自己的丈夫,不要只是吃饱了睡,还要对他们的事业有所帮助,但是绝不能因为私欲开口。 只有这样儿,他们的丈夫才不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一心一意跟她过日子。即便是为了多生儿女或天生好色,娶了小老婆,也绝不会冷落了她们。 可以说徐皇后用属于自己的方式,为朱棣稳住了明朝的半边天。 朱棣环顾四周问道:“人都来齐了吧?” 没人回答,徐皇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该来的都来了,而且还多出个生人。” 朱棣的目光越过众位朱家的后人往后查看,当他的目光落在马密宏身上时。吓得差点从棺椁上掉下来,好长的一张脸,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的老爸朱元璋来了呢?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瞧,这才看清,这人不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此人的脸,比老爸的脸还要长出一截儿,尤其是他那口大板儿牙,也太他妈长了,嘴唇都包不住,露在外面一截儿,虽然只是一截,那也比普通人的牙要长上不少。 朱棣面露不悦之色,目光看向朱翊钧问道:“重重重重重重重”朱棣也不知道应该说几个重字,才能把这个孙子给对号入座,最后干脆直接叫他名字:“朱翊钧,你身后之人是谁?” 朱翊钧赶紧躬身施礼:“成祖陛下,此人乃是阴司冥府的使者,姓马,名叫马密宏。” 此话一出,明成祖朱棣手捻须髯,眯起双眼暗自思量:我们老朱家虽然在这地府之中割据一方,但毕竟也是在阴间,也应受阴司冥府的管辖。 别看老朱家在人间坐了那么久的江山,传承了十六代皇权,跟东岳大帝比起来,那就是个屁,甚至连个屁都不如,不要说东岳大帝,就算是十殿阎王,咱也惹不起。 这个马密宏既然是阴司冥府的使者,定是受命而来,只是不知,他此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才好,于是说道:“马使者既是奉命而来,岂可怠慢,来呀,赐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括那些宦官和奴婢,谁都没动。马密宏也四下看了一圈儿,这里哪有什么座位呀,就一个大棺材,还被你们两口子霸占着,我上去坐哪儿?总不能挨着你老婆徐妙云坐吧?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可你愿意吗?那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儿。 马密宏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于是说道:“陛下不用费心,我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朱棣其实那就是跟马密宏客气一下,自己家什么情况,他自己能不知道吗?此章揭过,朱棣直奔主题:“马使者此次,为者何来?” 马密宏听着朱棣咬文嚼字儿有些不大习惯,心想,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么说话不累吗?你说着不累,我听着还嫌累呢,算了,我给他带带节奏吧。于是直接说道:“阴司冥府的至宝摄魂铃被盗了,这件事儿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此话一出,陵墓内所有人都是一惊,明成祖朱棣同样心惊不已,心想,这阴司冥府的人,来的好快呀,还好此事不是我们所为,不过,他来的正好,或许可以利用一二。 想到此,朱棣手捻须髯说道:“马使者,我也不瞒你,我今天召集众子孙来这永乐宫,所为之事,正是与摄魂铃有关。 不过,那件东西我们真的不知道在哪儿,只是听到风声,是金人亡我大明之心不死,盗取了摄魂铃,想要凭此宝,重整旧部,在阴间再建金朝,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我大明的子孙。所以,马使者此来若是想要找回摄魂铃,我们愿意鼎力想助。” 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朱棣口中所说的金人,可不是金族人,更不是黄金做的人成精了,他所说的金人是指金朝的人,是女贞族人建立的王朝,后来这个民族改称为满族。由努尔哈赤带领,入关打败了明朝,建立了清朝。 马密宏感到有些头疼,满清要灭的是你们大明的朱家子孙,为什么?你们两家明摆着是有仇好吧,怎么把我推到前边儿去了,还说什么你们协助我?我呸,我只要他们在灭杀老朱家拿出摄魂铃时,直接上前将宝物收走就是了,用不着打生打死,更用不着谁来协助,我看你们是想利用冥府的力量,灭了满清亡魂才是真的。 马密宏可不是傻子,直接回绝到:“不必,你们的事儿你们商量,我们冥府的事儿,我自会解决,满清余孽不是要灭了你们吗?那正好,你们也不用帮我其他的,只要让我跟着你们就好。” “没问题,我这些子孙,马使者想跟着谁都可以,需要什么尽管讲,我们会尽力满足。” 马密宏拱拱手,不再言语。老朱家这些人却个个面露喜色,尤其是朱常落,附在朱翊钧耳边小声说道:“父皇,我说您怎么非要收下两个陌生人呢,原来您早知道他们是阴司冥府的使者,看来,还是父皇您智谋深远,儿子也跟着您露脸了。” 神宗皇帝听到儿子的真心赞美,老脸上显出光彩:“哼,你以为老爸去你那里是白住的吗,这回知道了吧,这就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后跟为父多学着点儿。” “对对对,你就是老朱家的一宝,也是大明王朝的一宝。” 这爷儿俩在底下交头接耳,坐在上面的明成祖朱棣不高兴了,他轻咳了一声:“嗯!安静,都别说话了,现在,咱们说一下正事儿。” 朱翊钧和朱常落自然知道老祖宗是在说他们,赶紧闭上嘴,不再发出半点儿声音。 第78章 集思广益 明成祖再次环顾,见大家都不再说话,目光全都看向自己,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形始讲话:“前段时间,我得到密报,金人得到一件重宝,宝物的名字刚才这位马使者已经说了,是阴司冥府的摄魂铃。他们要凭借此宝重建满清,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灭了我们大明一脉,确切的说,是要灭了我们老朱家。我把众位子孙诏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对此做何感想?” 大家全都看向明仁宗朱高炽,因为这里除了朱棣,属他辈份最高,是明成祖朱棣的长子。这朱高炽是个大胖子,身体还有残疾,他的左脚不大好使,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小儿麻痹。 朱棣本来不待见这个儿子,曾经想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让健康活泼,聪明能干的二儿子朱高煦继位。却遭到大臣们的一致反对,说朱高煦性情凶悍,心胸狭小,看上去机灵,但那只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而朱高炽则性情温和,为人良善,他要是继位,肯定会不负众望。 结果,朱棣不仅没有废了朱高炽的太子,反而还把因此闹情绪的老二朱高煦给发到云南去了。后来朱高炽还真的当上了皇帝,只可惜只坐了一年就死了。有人说他是病死的,也有人说他是被毒死的,不过从他的身材来看,这个大胖子,多半应该是死于高血压或心脏病。 朱高炽见大家都在看他,心想,那我就说两句吧,于是躬身道:“父皇,那金人胆大包天,竟敢盗冥府重宝,我认为,咱们应当举全族之力,协助马使者,缉拿盗匪,寻回镇魂铃。” 朱棣心想,看来这个残疾儿子是身残智不残,一句话把阴司冥府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看来死后这几百年,他也是有所长进。朱棣心里满意,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知道,不论他做出何种表情,其他人立刻就会揣测他的想法,并按照他的意思发言,那样一来他就听不到实话了。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其他人。 一个激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还能有什么想法,干就完了,集合队伍,去灭了他们。”说话的是朱祁镇。众人看着他有的摇头,有的冷笑。他爹朱瞻基真想给他个大嘴巴子,心想,怪不得他会在土木堡被俘。就这脑子,他没死在土木堡,我都觉得奇怪。 朱棣倒也不会因为这个重重重孙子的话而生气,既然让大家各抒己见,就应该畅所欲言,这样才能兼听则明。朱瞻基觉得儿子给自己丢脸了,想赶紧把话题引开,他想说朱高炽说的在理,可朱高炽是他爹,子不言父,这是规矩,可又不能在众人面前骂自己的儿子,毕竟他也是一代皇帝。 目光一扫,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朱由校。心想,这个孙子吃了清朝不少的亏,一定非常痛恨金人,我撩拨撩拨他,他的想法肯定跟我儿差不多。 有人说,最恨清军的不应该是朱由校的弟弟朱由检吗? 这个,还真不是。崇祯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那是李自成逼的,与清军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他最恨的人是李自成,而不是后金的人。 朱由校正觉得无聊,拿着一块木头,思考怎么雕出一只貔貅,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朱瞻基。心说:“成祖爷爷在问大家,你单单叫我的名字干嘛?我活着的时候为了保命,整天只能装孙子,结果还是没能活过二十一岁,现在我都已经死了,也终于躲开了客(qiě)氏和魏忠贤,你们还想来算计我,干嘛,拉我给你那个蠢儿子垫背吗?” 他虽然不务正业,但他可不傻,之所以爱上木匠工作,那是为了自保。当时,他曾经最信任的乳娘客氏,跟太监魏中贤勾搭成奸,为了排除异己,疯狂残害东林党人。 为了达到长期把持朝政的目的,把朱由校的五个儿女,一个个全都给弄死了,其中最小的才两个月,活的最久的,也不过两岁。逼的朱由校最后都不敢跟女人睡觉了,怕她们怀孕生孩子,毕竟,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个出生,又一个个被人弄死,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儿。 无奈之下,心灵无以寄托的朱由校,开始喜欢上了男人。结果落了个荒淫无道的名声。他手中托着木头,看着朱瞻基呵呵一笑,:“宣宗老祖,你没看我在构思木雕吗?关于金人的事儿,英宗老祖不是说了吗?,他会去灭了金人。” 朱由校一句话,将这个烫手的山药又给扔了回去。朱瞻基想要发彪,可发彪又能怎样,都是一家人,还能真的灭了他不成? 其他人对二人的勾心斗角,都不插嘴,谁也不愿意涉足他们的纷争。 朱棣也听子孙们说过朱由校悲催的一生,知道他厌倦任何的纷争,只想躲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不想出来,于是也不强求,而是把目光移向了朱翊钧。 朱翊钧见明成祖看向自己,心里明白,这是想要探查身后那位冥府使者的想法。于是扭头问马密宏:“马使者,摄魂铃事关重大,金人不可能乖乖的交出来,如果由我们出面索要,两族之间将会发生大规模冲突,到那时,地府将会大乱,不知阴司冥府对此持什么态度?” 马密宏心想,你问我就问我,扯什么阴司冥府?我一个小小的使者,能代表阴司冥府吗?再说,你们老朱家跟爱新觉罗打个架,就能使地府大乱?别逗了,你如果不是错估了自己的实力,那就是危言耸听。 想到此,马密宏也不为了面子说什么大话,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我虽然是阴司冥府的使者,但也只是为寻找摄魂铃而来,如果摄魂铃真如你们所说,在金人手中,我会在确定之后上报冥府。”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绝对不是窃窃私语,地宫内的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朱棣也已经明白了,这位马使者,并不是阴司冥府派来的使者,或者说此使者非彼使者,马密宏这个所谓的使者,不过是冥府中一级官吏的名称,他不能代表阴司冥府。即然这样,也没必要太过在意他的看法,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心中有了定计,朱棣话风一转说道:“金人既然要战,我大明奉陪到底,你们各地宫能出多少人马?” 众人相互看看,又都不说话了。朱棣等了半天,见依旧没人言语,他先忍不住了:“朕在问你们,能出多少兵,为什么都不说话?朱瞻基,你先说。”他的目光看向宣宗朱瞻基。 朱瞻基死的比较早,那时的明朝国力鼎盛,而朱瞻基生前又是比较好战的一个皇帝,死后占据黑山,自称黑山大帝,部下应该兵将不少。 朱瞻基果然不负所望,朗声回道:“回禀成祖,我黑山一部,可出阴兵三千。” 听到这个数字,其余那些个皇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都知道他占据黑山,这几百年来一直在招兵买马,还经常率领部下阴兵到处招摇,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大家羡慕的目光,朱瞻基挺了挺胸,一脸的得意之色。谁知他爷爷朱棣却不满意,皱着眉头问:“你这好几百年的苦心经营,就只有这点儿人马?” 第79章 易如反掌 朱瞻基眨巴眨巴眼睛说:“就这绝大多数还都是以前招募的,近几十年,不但一个没有招到,就连以前招的那些,也跑了一大半儿。 您也知道,近些年阳间经济腾飞,纸钱大把大把的烧过来,搞的地府也是通货膨胀,尤其一些新死的灵魂,他们不光带着钱来,很多还带着汽车、冰箱。 虽然阴间没有电和汽油,但他们可以用马拉车,把冰箱当柜子用。士兵们都跑去搞钱了,剩下的除了早年那些死忠粉儿,就是一些头脑不灵光的。还请老祖宗明鉴。” 听了这个孙子的话,朱棣也直嘬牙花子。他也不是聋子瞎子,地府中发生的变化,他能不知道吗?只不过朱瞻基这个孙子,平时吹的挺大,走到哪都耀武扬威的,所以朱棣这次对他抱的希望最大。但是没有想到,堂堂的黑山大帝,手下就只有这么一点儿人马。他再次看向其他人,目光扫过朱由检。 崇祯皇帝赶紧表态:“我与王承明愿为大明奉献一切。”他说的很壮烈,实际上就俩人儿,他跟宦官王承明。 朱棣叹息摇头,这个重重重重孙子,最大的本事也就是上吊殉国了。他的目光移动到了朱由校身上。朱由校脖子一歪说道:“我有病,打不了仗,不过,可以让我老婆去。”整个一副无赖样儿。 成祖皇帝的鼻子差点没被他给气歪喽,早听说这个重重重重孙子没文化,而且德行不好,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居然要让自己的老婆替自己去打仗,亏他说的出口。于是不悦说道:“不必!” 明宪宗朱见深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这个可以有。” 嗯?朱棣眼睛瞥向他问道:“朱见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见深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其中的原因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明熹宗朱由校的皇后张氏,名嫣。十五岁时从全国初选的五千名美女中,连过八关选出的第一美女,同年四月被册立为皇后。那张嫣“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为中国历代五大艳后之一。 朱棣听着眉头皱起,心说,你说的这些与抗击金人有关吗?朱见深也发觉自己跑题了,赶紧说正事儿。张嫣个性严正,很有皇后风范,是位能母仪天下的女性。她非常不齿宦官魏忠贤,和熹宗的乳母奉圣夫人客氏,两人联手为非作歹的行径,凭借过人的聪明才智和非凡手段,粉碎了魏忠贤和客氏假借宫外孕妇,欲行篡位的奸计,联合东林党人,巧扶朱由校的弟弟朱由检继位,可谓是有勇有谋。 关键是张嫣的父亲张国纪在东林党中威望颇高,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也就是说,只要她站出来,那整个当初的东林党一系,就会全部为陛下所用。 明成祖微微颔首,重新打量朱由校,真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的孙子,居然有一个如此贤良的妻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朝着众子孙挥了挥手道:“好啦,事情就商量到此吧,都回去准备一下,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各自地宫,其余人等随我一同前往西陵,给他们来个先下手为强。” 永乐宫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众皇帝,皇后,以及随从,鱼贯而出。见到马密宏出来,郝大丰也不管宣宗皇帝是否愿意,直接脱离队伍,跑到神宗朱翊钧那边儿去了。 张辅欲要出言阻止,却被朱瞻基给拦了下来:“怪不得见到这个人第一眼,就觉得他与众不同,原来他与马使者是一起的,都来自阴司冥俯,哎,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不照我,阴司冥府的官差,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既然这样,就由他去吧。”皇帝发话了,张辅只好作罢。 郝大丰来到长陵时,有好几个皇帝已经进了永乐宫,他没有见到,现在一齐出来,郝大丰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一共十二个。 朱棣没有出来,郝大丰没能见到,心里有点儿遗憾,心说,这个明成祖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你到是出来送送客人呀,这样我就把你们十三个皇帝看全了,以后吹牛的时候,也好吹个全套的。 还有你朱由校,人家都带着老婆来,就你,手里拿块破木头,难道那木头比张嫣还要好看?还要温柔?真服了你。你把她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少了一块儿肉不成。切!小气。 不等郝大丰找马密宏,马密宏已经向他走了过来,两只硕大的马睛里冒着怒火,他上前一把抓住郝大上的胳膊,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低声喝问:“我们的肉身呢?” 郝大丰淡然回答:“已经妥善安置,不会有问题,比我看着还要安全。” 马密宏气的真想抽他,但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他盯着郝大丰问:“你这灵魂是怎么回事儿?” 郝大丰知道,在马密宏面前说瞎话,很难糊弄过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处长,您还记得我那把桃木剑吗?” 马密宏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再结合郝大丰这一身的锋锐之气,立刻想到了事情的原委,不过还有些不敢确定,用疑惑的口吻问道:“你是说,你的那把剑是灵器?” 郝大丰贱笑点头:“还是处长聪明,恭喜您,答对了。” 马密宏又问:“剑灵与你的灵魂合二为一啦?” “恭喜您,又答对了。” 马密宏再问:“那你是不是觉得浑身痒痒?特别想挨揍?” “没有,哎,处长,别打,别打呀,啊……!” 回到队伍里,夏小雪围着郝大丰转了三圈,然后说道:“哎,郝大丰,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灵魂也是可以有创伤的,你看你这眼睛,还有头上这两个大包,哎,我采访一下,灵魂受伤是什么感受?” 郝大丰欲哭无泪,恶狠狠的看着满脸贱笑的夏小雪咬牙说道:“就像女人的第一次,痛,并快乐着。” 夏小雪并没有生气,开玩笑,在郝大丰面前生气,就中了他的奸计,她笑着把脸凑近郝大丰的脸说道:“郝大丰,你知不知道,你很贱,非常贱。” 郝大丰强忍着灵魂上的疼痛,愣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当然知道,所以,我无敌。” 夏小雪不再理他了,正如郝大丰自己所说,人至贱则无敌。 夏小雪离开后,剑灵的声音在郝大丰的灵魂深处响起:“主人,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大长脸?” “他很厉害的,我担心真打起来,被灭掉的反而是你。” “主人你看不起我” “没有,我是在为你担心……” “你就是看不起我,刚才你只要把灵魂禁制稍微放开那么一点儿,我杀他易如反掌。” 听了剑灵的话,郝大丰暗自庆幸,刚才马密宏打自己时,幸亏没答应剑灵的请求,否则,马大处长此时可能已经成为剑灵的食物了,好悬。 第80章 回不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开的各位皇帝重新聚集,这一次,郝大丰终于见到了明成祖朱棣。朱棣死时六十多岁,如今几百年过去了,死时什么样儿,现在还什么样儿。 不过在在的朱棣没有穿寿衣,而换上了战盔战甲,脚蹬战靴,腰挎长刀,显得威风凛凛。郝大丰以前在小说里就听说过,这朱棣相貌英俊,没想到,都是六十多岁的死老头子了,还能保持这样的风采。夏小雪也有点儿看呆了,两只眼睛里冒着小星星叫道:“哇塞,大叔好帅!” 靠,又是一个大叔控,郝大丰心里不爽,大叔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老几十岁吗?有什么稀奇的,他有我坚挺吗?有我持久吗?真不知道那些小女生喜欢他们什么,难道是从小缺少父爱吗? 再说,这也不是大叔呀,这应该叫大爷了吧?咦,那边儿那个骑马的是谁,这胸肌也太发达了吧?发达的胸肌,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蛋儿,卧槽,不会是张嫣吧? “那个……马处长,我由校哥那边儿的人手太少了,我去帮帮他们。”郝大丰说话时,眼睛直直的盯在张嫣身上,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迈着步子。 突然,一只大手在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马密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给我回来。” 郝大丰两脚离地,身子腾空,被马密宏像抓小鸡儿一样给抓了回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叫喊:“放开我,我要去帮助他,我要去保护她。” 夏小雪冷声道:“你这是要去保护谁呀,我劝你,还是先把口水擦干净再过去,否则,会把人家恶心死的……。” “我流口水了吗?不好意思,可能是昨晚中了邪风”郝大丰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两下,然后紧张的问:“还有吗?” 夏小雪噗哧笑了出来:“口水是没了,可你那一脸的猥琐还在,还是死了做护花使者的心吧,你不配。张嫣可是有丈夫的,还是个皇帝,你是什么东西?你算老几?” 郝大丰依然不死心,“有夫之妇又怎样,只要锄头舞的好,这天底下,就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儿。马处长,您就放我过去吧,我请求组织考验我!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马密宏怎么可能答应他的请求,以他那一不要脸,二,死不要脸的精神,是真有可能成功的,那样的话,他们就会跟整个老朱家闹翻,这对寻找摄魂铃会产生不利影响。马密宏紧紧抓住郝大丰的脖子说:“别叫我处长,你才是领导,算我求你了,能不能老实点儿,别给我丢人了,行吗?” 郝大丰依旧不肯答应,他可是个有原则的人。马密宏继续劝说:“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为了完成位务,我只能牺牲你了,对不住,千万别怪我。”说着,马密宏的眼睛里露出实质般的杀意。 关键时刻,郝大丰突然想通了,对马密宏说道:“马处长,您说的太对了,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我听您的,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让我打谁我就打谁。” 一旁的夏小雪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咦,这就想通啦?郝大丰你转变的好快呀,我还以为你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郝大丰正色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夏小雪无语,心中却在呐喊,老天爷呀,快打个雷劈死这丫的吧! 见郝大丰冷静下来,马密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郝呀,我也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老顽固,你看看张嫣身后,她用的着你保护吗?” 郝大丰这才注意到,在张嫣的身后,密密麻麻站着好几百人,为首的九人,魂魄凝实,显然实力不凡。 郝大丰问:“那些人都是朱由校的手下?不会是给他殉葬的御林军吧?” 马密宏摇了摇头:“不是,明朝自宣德之时起,就已经废除了殉葬制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东林党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就是张嫣的父亲,东林党魁首张国纪。而另外八人,应该就是东林八君子:顾宪成、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fu)教和叶茂才。” 人马越聚越多,到后来竟然达到了上万人,而且陆陆续续不断有新来的加入。 大军开始出发,马密宏,夏小雪和郝大丰混在神宗皇帝的队伍里,随军前行。这里没有日月星辰,也不分白天黑夜,郝大丰盘算着他来地府时间不短了,再不回去,外面的天,可就该亮了。于是凑到夏小雪身边问:“小雪,咱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呀?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呀?” “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夏小雪反问。 郝大丰懵了:“你们谁也没说呀。” “我们没说,你自己不会分析吗?你就没听别人议论什么?” “议论什么?他们好像都在议论朱由校的老婆” “哎,男人呐……”夏小雪无语向苍天。“是摄魂铃,他们没有提起过摄魂铃吗?” 郝大丰摇头:“没有,一个提的都没有,小雪,你给我科普一下呗。” “摄魂铃是阴间至宝……”夏小雪这次表现的特别有耐心,把她所知道的事儿详细的说给郝大丰听。郝大丰却没什么兴致。宝贝再好有什么用,又不能归自己,找到了,还不是要送还给阴司冥府? “小雪,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回去?呵呵,现在想回去啦?晚啦!当初让你留在外面,你呢?哭着喊着要来,后来又私自跑下来,就好像我们进地府是来赴宴似的。”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们要是不走,那我可自己走啦,估计外面的天都快亮了,我还要赶回学校上学呢。” “那你走吧。”夏小雪也不跟他废话,更没有半点儿挽留的意思。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正经的呢。” “我也是” 郝大丰觉得没法跟夏小雪沟通,这女人根本就不可理喻。他必须得回去了,不过,要先向马密宏汇报一下,毕竟他是自己的领导。 于是,他又来到马密宏身边:“处长,我想请个假。” 马密宏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两只大眼珠子瞪着他,郝大丰继续说请假的理由:“您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星期一还要上课,我想先回去,一早还得赶回学校。” 郝大丰说完,用乞求的眼神儿看着马处长。马密宏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摇头说道:“小郝呀,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根本回不去。” 郝大丰一愣,不解的问:“马处长您什么意思?我有点儿听不太懂。” 马密宏解释道:“你见过很多人死了,灵魂去了阴间,可你见过几个鬼魂从阴间出去变成人的?” “不是吧,马处长,我们用不着大变活人,我们只我灵魂归体不就可以了吗?” “我的意思是,你出不去。” “可我进来时很容易呀,就那么意念一动,用手一划,阴阳两界的通道就打开了。就这样儿……”郝大丰说着,手掐法诀在面前一划。空间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他预想中的通道出现。又连划了数十下,依旧如此,郝大丰有些慌了:“处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来时很容易,这怎么回不去了?” 马密宏摇头道:“别试了,阴阳路从外面打开是相对容易,但想要在里面打开出去,比登天还难,不然的话,阴间的鬼魂都跑出去,那人间岂不是要乱套了?” 第81章 兵发西陵 “可我们还没死呀,我们的身体还在外面,你不是也要回去的吗?” “是,我和夏小雪是也要回去,不过,要等完成任务以后,把宝物交给阴司冥府,他们会打开通道放我们回去。”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郝大丰有些急了。 马密宏安慰道:“你也不用着急,听说过天上方一日,人间已千年吗?人间与阴间也是一样,有时差的,虽然不是真的千年,但百八十年还是有的,放心吧,误不了你上学。” “原来是这样儿啊?”郝大丰突然觉得,浑身都很轻松,既然如此,好不容易来一趟地府,必须得玩儿够了才能回去,百八十年,这相当于人的一生啊,我要不要在这边儿讨几个老婆,不然的话,这漫漫人生,何以解忧? “哎哎哎,你想什么呢?一脸淫贱的样子。”夏小雪在郝大丰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郝大丰从美梦中惊醒:“唉,小雪,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西陵。” “西陵?是清西陵?老朱家不会是要去攻打满清的陵寝地宫吧?” “不然呢?”夏小雪用一个反问句做了肯定。 “他们为什么不去攻打东陵呢?满清的老祖宗不是埋在东陵吗?” 夏小雪白了他一眼:“你傻呀,东陵不是让孙殿英拿大炮给轰开了吗?后来又被张尽忠和王绍仪他们彻底扫荡了一次,东陵里的皇帝,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再把西陵里的那几个老鬼给灭了,他们满清就算彻底完了,永无翻身之日。” 此时,清西陵,在雍正皇帝的陵寝里,三个老头和一个青年,全都穿着龙袍,戴着皇冠,围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正在打着麻将,这四人正是满清的四位皇帝雍正、嘉庆、道光和光绪。.旁边儿还有个穿建设服的现代老头儿,给他们沏茶倒水,伺候着。这个老头儿曾经也是个皇帝,他就是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位皇帝爱新觉罗,溥仪。 有人说了,清朝就有麻将吗?这个还真有,不但清朝有,确切的说从明朝中期就已经有了,那时候不叫麻将,而是被称作马吊牌。溥仪就特别爱打麻将,他还有一副用翡翠制成的麻将,被他视为珍宝,总跟传国玉玺藏在一起,轻易不舍得拿出来玩儿,可惜被日本人半买半抢,给弄走了,直到2013年,才辗转回到华夏。现在就存放在故宫博物院里。 光绪皇帝载湉(tián)摸起一张牌看了看,不大满意,直接扔在了桌面儿上:“二条,唉,听说大明朝的老朱家,纠集了不少人马,奔咱们这边儿来了,愣说是咱们盗取了阴司冥府的摄魂铃,要灭了他们老朱家,这不是没影儿的事儿吗?” 上家的雍正皇帝胤禛一伸手把载湉打出去的二条抓了起来:“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老朱家这就是明摆着欺负人,九筒。”说着打出了一张九筒。 载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再次抓起一张牌,放在自己面前,拿起自己的另一张牌打了出去:“东风” 清仁宗嘉庆皇帝颙琰(yong yǎn)哧笑一声:“都几轮了,你手里还有风头呐?我先开个杠吧,本想自己抓个暗杠,现在只能开明杠啦。” 嘉庆皇帝喜滋滋的拿起东风,跟另外三张放在一起,从牌的末尾又抓了一张,却并没有看,而是用三个手指捏着,大拇指在牌的下面来回的搓。嘴里还不闲着:“东陵那边是指不上了,自打陵寝被挖开以后,老祖宗和后辈们,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说句心里话,我到是真的希望摄魂铃是咱们大清的人偷的,那可是阴间至宝,有了它,还怕什么老朱家,就算再加上李自成和吴三桂,要灭他们,也是轻而易举。” 突然,他手掌一翻,把手里的牌摔在桌子上,同时抑制不住的大笑:“哈哈哈哈……杠呲,翻倍,给钱给钱。” 道光把面前的牌一推,:“完了,又输了,先欠着,玩儿完一起算。” 嘉庆伸出手,在雍正,光绪和道光面前不停的抖着:“谁欠着都行,就你不行,要是不想给钱就别玩儿了,宣统,你上。” 宣统在一边儿伸着脖子看半天了,早就心里痒痒,可现在嘉庆一让,他反而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你们玩儿,你们玩儿,你们也知道,我是解放后才死的,什么陪葬品也没有,我没钱。” “穷鬼,”嘉庆嘟囔了一句,收了雍正和光绪的钱,又开始挤兑道光:“你说你,你干什么成?老子看你读书读的好,把皇位传给你,想着你会把大清的江山发扬光大,你可倒好,畏首畏尾,在占有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向英军求和,签下广场合约。平时生活你到是挺扣,宴请群臣,二十人一桌,就给上六盘儿菜,让大家都饿着肚子回家,赔偿英国人时倒是大方的不得了,一下就给了他们六百万银元。还有南京条约,虎门条约,还有天津条约……” “天津条约不是我签的。”道光皇帝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那我不管,总之,你不给钱就不行”嘉庆皇帝把手伸到了道光的鼻子底下,继续要钱。 要说嘉庆对道光为什么这么没有礼貌,原因无他,道光是嘉庆的儿子,老子跟儿子说话,当然不用客气。 道光皇帝惨笑摇头,大清朝兵多将广,装备精良,不说比外夷更强,至少弱不到哪里去,却败了,败的激不起一点儿斗志。这是道光心中永远的痛。他依旧没有掏钱,就那么瘫坐在椅子上,颓废而落寞。他的声音变的低沉而嘶哑:“您了解汉人吗?” 嘉庆不懈道:“汉人,尔虞我诈,内斗不止,如同一头体形庞大的虫子,不堪一击。我们的敌人是西洋人。” 道光皇帝缓缓摇头,目光变的深邃:“洋人固然是我们的敌人,但外敌终究难以长久,反倒是汉人,他们曾经被打败,却从未被征服。他们没有信仰,却有深远的文化,这种文化,任何人,任何力量,任何民族都无法改变,不论是曾经的胡虏,还是后来的元朝,包括我们女贞一族,只要与之接触,就会或自觉或被动的去学习,去模仿,直到被淹没,被同化,在学习这种思想和文化的同时,也沾染了其中的糟粕,比如奢靡,比如贪婪。 当然,这些劣根性每个民族,每个人都有,难以避免,但是,当我们的身边全都是异族时,尤其是一群在我们看来非常弱小,完全被奴役的异族时,我们的末日就已经开始了。” 他这番话,听的雍正皇帝也是频频点头,光绪皇帝更是感触良多,嘉庆却不管那套:“大道理谁都懂,但有用吗?咱们文化上不如汉人,又不能把他们全部杀光,只能是阎王爷操小鬼儿,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别打岔,快拿钱。” “先欠着” “不行,你都欠上百年了,这把说什么你也得给。” “既然已经欠了上百年,也不差这一把,我们继续”道光皇帝说着就开始洗牌。 养了这么一个无赖儿子,嘉庆皇只能自认倒霉,要知道,道光皇帝小时候可是非常懂事儿的,可以说是聪明过人,知书达礼,六岁能作诗,八岁能骑射,可谓是文武全才,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雍正皇帝一边儿码牌一边儿说:“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嘉庆皇帝满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就打呗,反正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谁怕谁呀?” 道光皇帝说:“我还是那句话,打败他们并不难,难的是征服他们。” 第82章 欢乐一家人 光绪皇帝觉得,自己也应该表下态,于是说道:“他们近些年仗着人多,早就想把我们满人彻底消灭,只是担心阴司冥府追究,这才一直忍着没有动手,这次把摄魂铃被盗的事硬扣在我们头上,是司马召之心,路人皆知,我们逃避是没用的,不如联合多尔衮,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们有来无回。” 嘉庆连庄,打出一张白板,然后说道:“不可能,多尔衮虽为正白旗旗首,麾下旧部众多,可他远在北京,而且,他死后曾被顺治老祖掘坟鞭尸,怎么可能还来帮助咱们?” 雍正皇帝说道:“你格局小了,多尔衮与顺治是私怨,甚至算不上仇恨,而满清兴亡是国家的事,民族的事,多尔衮是太祖之子,大清朝的建立,他功不可没,正所谓付出越多就越珍惜,所以,大清有难,多尔衮绝不会坐视不理。我早已差手下去了东直门,请求成宗多尔衮带阴兵来援。” 看着雍正皇帝运筹帷幄的神情,另外三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纷纷出言赞美这位世宗皇帝。如果几个人在一起,别人都不说话,只有一个人说话,那么,这个人就会显得非常突出,相反,如果别人都说话,只有一个人不说话,那么,这个不说话的人同样会显的与众不同。现在,宣统皇帝溥仪就是这后一种人。 雍正对溥仪这个后代子孙,总有种复杂的感觉。大清朝亡于他手,这只是表象,思想观念的差异,才是这种感觉的真正原因。溥仪平时很少说话,尤其是关系到国家政治,种族纷争,更是只字不谈。 可是,从他闪烁的眼神儿当中,雍正明明看出,他对这些也是有想法的,而且,他的想法应该与众人全都不同,他不敢说,不想说,也不屑说。这让雍正皇帝很是反感。他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让他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有用没用放在一边儿,自己的好奇心一定要得到满足。 雍正皇帝斜着眼睛看着宣统说道:“溥仪,我知道你经历坎坷,有什么就说出来,别老憋着,对灵魂的成长不利。” 溥仪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满清之错,错在南下,满清之亡,亡于国策,外虏之祸,实不足惧也。” “说人话。”雍正皇帝不悦道。 “咳,几位先祖试想,如果我们满清王朝不入关南下攻打大明,凭借百万铁骑,据守北方,会有亡国之忧吗?” 光绪皇帝载湉摇晃着脑袋说:“当然不会,那明朝的朱棣,数次北伐,每次发兵三五十万人,敌人最多只有三万余人,他顶多斩获数百人,加起来还没汉时李陵率领的五千荆楚勇士杀敌数量的五分之一多,与先前全军覆没的十万精骑相比,更是得不偿失。 第一次北征:永乐八年,朱棣亲率五十万大军,杀入草原,结果只是偶遇到几部小股游虏,没遇到大的战役,只打了零星的游虏,追击不过十里,斩获只有百余人,以五十万大军来说,收获寥寥。 第二次北征:这是成果最大的一次,永乐十二年,依旧是“五十万大军”,这次碰到瓦剌军队,“敌可三万余人”,成果是“毙贼数百人,杀王子十余人”,但是由于明军损失巨大,而那所谓的十多个王子,依我看,也不足信。 第三次北征:朱棣征阿鲁台,三十万人在草原转悠,没找到阿鲁台,后听说兀良哈又投靠了阿鲁台,气的斩杀兀良哈部数百人,带着人头回师,算是对满朝文武有个交代。 第四次北征:还是三十万人在草原转悠,连目标都没找到。 第五次北征:依旧出兵三十万人,又在草原上瞎转悠,这次不但没找到目标,朱棣自己还死了。 我们满清的实力比蒙古那几个游牧民族强大多了,汉人要是敢发兵深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雍正皇帝胤禛目光扫向道光和嘉庆这父子二人问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 道光眨巴着眼睛看着父亲嘉庆皇帝,虽然雍正爷同时问他们二人,但理应父亲在前,他不能抢话说。嘉庆说道:“溥仪的话虽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尽然,先祖努尔哈赤雄才伟略,志在四海,皇太极与多尔衮勇冠天下,再加上我大清铁骑悍不愄死,怎么可能会甘心固守一禺而不思进取。” 嘉庆说完,道光顺着父亲的意思逢迎道:“我爸说的对,咱们强大了,就得去欺负那些弱小的国家和民族,抢他们的粮食占他们的地,还有他们的女人,虽然满汉不允许通婚,但玩儿一玩儿还是可以的,尤其是那些江南女子,个个嫩的能掐出水儿来,说话也是柔声细语,不像咱们东北民族,一嘴的大碴子味儿。”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道光皇帝爱新觉罗·旻(min)宁的脸上,嘉庆帝气的鼻子都歪了骂道:“我让你胡说八道,小时候看着你挺懂事儿的,这才把皇位传给了你,本以为你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败给洋人,只是有德而无能,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都说知子莫若父,而我却没有认清你的本质,以至误了我大清的江山。” 旻宁捂着脸,委屈说道:“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有哪里不对吗?再说,您刚才也说了,是你自己的错,把皇位传错了人,你打我干嘛?” “逆子!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嘉庆皇帝颙琰气的灵魂都在颤抖,扑上去继续殴打道光。 光绪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雍正爷则在拱火儿:“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再不教训一下,简直要反了天了,给我打他,狠狠的打。” 溥仪开口不住的劝阻:“要文斗,不要武斗,要文斗,不要武斗。” 就在几位皇帝耍得正热闹时,一名小童跑了进来:“父皇,成宗爷爷来了,带来了好多好多阴兵。” 这名小童不是别人,正是雍正的第八个儿子爱新觉罗.福惠。曾名弘晟,又称八阿哥。生母为敦肃皇贵妃年氏。康熙六十年十月九日生,雍正六年九月九日薨,亲王礼葬,后追封和硕怀亲王。 由于其生母长期病弱,福惠的身体也一直不好,皇帝为了给爱子治病,曾向朝鲜索求良医及生参,甚至因此减免贡赋。 朝鲜人传闻,雍正曾意欲传位于此子。 可惜的是,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于雍正六年夭亡,年仅八岁,最后只得以亲王礼殡葬。葬于北京东直门外,雍正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乾隆追赠为怀亲王。 怀亲王金棺用楠木做成,内衬五层,漆饰十五次。乾隆三年十月二十六日金棺从东直门外奉移西陵,十一月初五日葬于园寝。由此可见,雍正皇帝对这个儿子有多的么宠爱。可能是因为死前多病,身体孱弱,死后的灵魂也是瘦弱黯淡。 听到福惠的禀报,地宫中立刻安静下来,嘉庆也不打了,道光也不叫了,目光全都看向雍正大帝。虽然大家都已经死了百年以上,也没有了朝廷皇帝生杀予夺的特权与威严,但这毕竟还是一家子,祖孙有别,基本的尊卑观念还在。 第83章 各怀鬼胎 雍正帝胤禛慈爱的抱起福惠说道:“都别闹了,随我一起去迎接成宗老祖。” 包括雍正大帝在内,清朝这些后辈对多尔衮都充满了敬畏。多尔衮是努尔哈赤第十四子,皇太极之弟。清朝初期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完成大清一统基业的关键人物,清朝入关初期的实际统治者。 1626年封贝勒;1636年因战功封和硕睿亲王;1643年辅政,称摄政王;1644年指挥清军入关,清朝问鼎中原,先后封叔父摄政王、皇叔父摄政王、皇父摄政王;1650年去世后,先追尊为成宗义皇帝,后被顺治帝追论谋逆罪削爵;1778年乾隆帝为其平反,复睿亲王封号。 众帝王的魂魄迎到陵寝之外,放眼观看,都是吓了一跳。只见泰陵之外,黑压压的围满了阴兵,少说也有上万之巨。为首之人身高九尺,顶戴花铃,身穿黑袍,袍上用黑丝绣成的四爪青龙闪闪发亮,一副钢髯与头发连在一起,狮鼻阔口,整个人如同一头雄狮一般。 除福惠外,几名皇帝并没有行跪拜之礼。雍正皇帝胤禛上前行礼,给这位十四祖爷爷请安,其余几人则口称成宗祖皇。 多尔衮与顺治皇帝颇有嫌隙,其中的恩怨情仇在此不多赘述,但他与雍正皇帝,清世宗胤禛没仇,与大清王朝没仇,这也是雍正想要请他前来助战的原因。 几人如众星捧月将多尔衮让进泰陵地宫,全都是一脸陪笑,雍正皇帝也不敢在拿他大帝的架子,态度变的恭顺之极:“祖爷爷您一路辛苦,祖爷爷您请上座,祖爷爷还是那么年轻,这么多年过去,一点儿也不显老,祖爷爷您这次带来多少人马?”他绕了半天,终于言归正传。 多尔衮坐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的伸出一根手指。 “只有一万人?”雍正等人不禁面露失望之色。 多尔衮轻蔑一笑道:“阴兵十万。” “十万?”听到这个数字,雍正、嘉庆、道光和光绪,包括宣统皇帝溥仪在内,全都被震的目瞪口呆,全都傻了。这可是十万阴兵呀,不是普通的小鬼游魂。 十万阴兵是什么概念,其战力甚至可以倒返黄泉,把阎王爷给赶下台。这一点有诗为证,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道光这个二愣子想到一个问题,而且张嘴就问了出来:“成宗祖爷爷,您哪来的那么多兵?” 多尔衮哈哈一笑:“傻孙子,你知道曹操吗? 道光一愣,不明白多尔衮提曹操是几个意思,莫非他这些阴兵是跟曹操借的?那他的面子也太大了吧?而且他是怎么找到曹操的,难道他还没有转世?也跟大明朝老朱家,和大清朝爱新觉罗家族一样,占据一方,继续做着皇帝梦? 不仅是道光,另外四个皇帝也都看着他不明所以。多尔衮停了一下,才又道:“当年后汉三国,那曹孟德率兵八十三万,诈称百万,发起渡江战役,欲要拿下吴国。 但据历史考证,《通典》中对后汉三国时期,魏,蜀,吴三国的人数有所记载,其中魏国共有百姓六十六万户,人口四百四十三万。总兵力不过五十万,除去地方城防和后勤,能跟着他去攻打吴国的兵不过二十来万。 而我所统领的正白旗,人口不过十三万,兵不过两万五,这已经是旗中全部青壮年男丁。我死后把那些旧部划拉划拉,又临时抓了些小鬼儿,一共凑了一万来人,四阿哥要是看不上,那我就带着他们回北京去。” 雍正皇帝知道多尔衮不会真的回去,否则直接不来多好,他如此说,只是为了让自己等人对他更加重视,于是赶紧躬身行礼:“太叔祖,您看您说的这是哪里话,不要说您带来的上万的阴兵,您就是一个人来,只要您在,那老朱家就不敢轻举妄动。” 多尔衮闻言大笑,只是在笑时,脸上的皮肉有些抽搐,表情不太自然,他心里在想,妈的,这是想捧杀我吗?用几句好话让老祖我为你们这帮孙子去卖命?哼,要不是为了得到摄魂铃,我才懒的蹚你们这趟浑水。不过,多尔衮对明朝朱家并不惧怕,被当枪使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朱家也没人能打败自己。 多尔衮之所以有这份底气,真的是他天下无敌吗?当然不是,而是他知道,大明朝老朱家在得了天下以后,把战力强的功臣都给杀光了,把人得罪了个彻底,即便死后到了阴间。那些大将的魂魄,也不可能再为老朱家卖命。这些个大将中,他最为愄惧的有常遇春,徐达和袁崇焕。 但是,多尔衮与常遇春,徐达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连面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怕这两个人呢?这就叫人的名,树的影儿,能帮助朱元章打下大明江山的头等大将,可能是徒有虚名吗?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是被老朱家给害死的,其中徐达是因为身有背疽,医生说不能吃鹅肉,朱元章得知后,偏偏赐下烧鹅,强迫他非吃不可。 徐达如果吃下鹅肉,则会病发而死,但若不吃,那就是抗旨不遵,仍然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会牵连家人。徐达无奈,只能吃下烧鹅,不久后病情恶化而亡。 徐达死后,朱元璋亲至葬礼以示悲疡,把他列为开国第一功臣,追封他为中山王,谥号武宁,赠三世皆王爵。赐葬钟山之阴,御制神道碑文。 朱元璋曾经称赞他说:令行禁止。不居功自傲,不贪图女色财宝,处理问题不偏不倚,没有过失。当世有此美德者唯有徐达一人。他为平上装孙子吗? 朱元章的这翻表演只能欺瞒世人,死鬼徐达的心里可是非常明白,他在死前曾对朱元章派去给他看病,实际上是去打探他是否必死的御医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说,不等于我不知道。”说完闭上了眼睛。 再说常遇春,那可是勇冠三军,结果呢,朱元章让人杀了常遇春的老婆,还把他老婆的肉送给他吃。常遇春又气,又怕,又心疼,暴毙而死。 当然,这些只是传说,没有正史记载,但常遇春的老婆确实是朱元章所杀不假,原因就是明朝初年,震动朝野的蓝玉案。当时,被此案牵连诛杀的超过一万五千人。而蓝玉正是常遇春妻子的亲弟弟,也就是常遇春的小舅子。这几件事儿联系在一起,就让人不得不引起联想。 至于袁崇焕,那就更不用说了,被崇祯皇帝凌迟处死,千刀万剐受尽折磨。死前还曾做了一首绝命诗: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他的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不甘!后悔!他死之后,魂魄就呆在辽东,再也不回来了。换句话说,就是再也不为老朱家卖命了。这里面有没有要自立为王之心,人们不得而知,反正多尔衮知道,袁崇焕这是寒了心了,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明朝朱家,现在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所以多尔衮不怕,所以才敢带兵前来西陵。而他此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摄魂铃。 阴间传说,一是在西陵雍正手中,另一说法则是在明长陵朱棣手中,但不管在谁手里,等双方打起来,此宝肯会出现,只要能得到摄魂铃,再加上手握重兵,以后,阴间就很可能出现第十一殿阎罗。而他多尔衮,将是此殿的阎君。 当然,雍正皇帝也不傻,多尔衮的想法他当然能想到,但他也正是利用了多尔衮的贪心,才能说服他离开北京东直门外的陵寝,带兵到西陵前来助阵。 第84章 阴兵聚集 多尔衮的到来,为清西陵中的满清亡魂增加了信心,也让一些观望中的游魂野鬼下定了决心,纷纷投入到西陵的大军当中。 这些鬼魂,多数都是以前的八旗亡魂,他们死后一直在地府游弋,不肯去轮回城。既怕自己以前做过坏事,被查出来关入地狱受刑,又怕投错胎到人间受苦。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这么在地府做个游魂,没有生老病死,没有生活压力,永远自由自在多好。 但现在,清西陵的动静引起了他们的关注,要知道,这清西陵与北京的明十三陵一样,本就是阴间的法外之地,如果再有重兵和至宝,到时候,西陵会发展成什么样儿?会不会成为一个新的酆都鬼城,雍正会不会成为一殿阎君?谁都说不好。 不过,众鬼魂都愿意赌上一把,万一此事成真,自己将来说不定也能混个判官,无偿什么的,从此,鬼生一片光明。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儿,在利益面前,不论是人还是鬼,都会产生贪念,都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清西陵的队伍不断壮大,阴兵越来越多,等到几位皇帝老鬼商议完事情从泰陵寝宫中出来,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外面怎么这么多人了,黑压压的鬼魂把地宫都围起来了,这难道是明朝的阴兵打过来了? 正在他们疑惑恐慌之时,一名铠甲加身的英武帅哥来到多尔衮面前,躬身道:“二哥。” 看到此人,多尔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面带微笑问道:“多铎,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人正是豫通亲王,爱新觉罗·多铎,努尔哈赤的第十五个儿子。一个相貌英俊,文武全才,能征善战的清朝着名人物。可惜,天妒英才,正值壮年,染上天花,享年仅三十六岁。 死后葬于北京城的东郊苗家地,也就是现在的朝阳区建国门外大北窑,后被房地产商开发,建成了北京商圈儿最为耀眼的cbd。 原来这人就是多铎呀,雍正等人赶紧上前行礼,多铎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我只和我哥说话)。 几人行完礼退至一旁,不敢再上前打扰。多铎把这些鬼兵的来因向哥哥多尔衮稍做解释,多尔衮多聪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不禁抚掌大笑道:“好!真是天佑我大清也。” 雍正等人听后不禁皱眉,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应该说是保佑你多尔衮才对吧? 此时,明朝的阴兵大军离清西陵已经不远了。他们的队伍也不时有新鬼加入,在到达清西陵西北屏障的永宁山时,阴兵总数已经接近十万。 郝大丰登高远眺,看着周围如黑雾般涌动的鬼魂,灵魂中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剑灵在作祟,这家伙一见到魂魄,就像大烟鬼见到鸦片一样,忍不住的想要吞噬。 郝大丰强压下想要吞噬的冲动,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身边的夏小雪:“师姐,这场面好像有点大呀,有些魂魄的实力强大的让我的灵魂都在战栗,这要是发生点儿什么,咱们hou的住吗?” 夏小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你急什么?咱们hou不住,不是还有领导吗?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后台的,真遇到危险时,只要大喊一声,我是阴司冥府的人,看他们谁还敢动咱。” “这个我也知道,就怕到时候鬼多手杂,哪位大咖一个不小心,失手把我给灭了。”郝大丰还是很担心,毕竟小命只有一条,而且,在这里被灭了,可是会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就紧跟着马处长,俗话说,人老奸,马老滑,马处长可以说是老奸巨滑,他肯定有办法消灾避祸的。”夏小雪似乎对马密宏有着迷一般的信任,真不知道马密宏给她施了什么魔法。 “对了,马处长呢,他跑到哪儿去了?”夏小雪突然发现,自己和郝大丰已经和马处长分开了,似乎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他了。夏小雪有些慌了,站在高处东张西望,可是,目光所及,到处都是阴森的鬼魂,哪里还有马处长的影子。 郝大丰手搭凉棚,也在寻找马密宏,终于,在山腰一块儿巨石的旁边,郝大丰看到了马密宏,他正在和几只鬼瑰谈论着什么,其中一个颜色很黑的恶鬼,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拉了夏小雪一把,抬手指着山石所在的方向道:“小雪你看” “啊?看什么?找到马处长啦?”夏小雪顺着郝大丰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啊!那不是婷婷巡查使吗?他怎么也来了,他旁边那个魂魄是谁,好像跟马处长认识,聊的似乎很投机。走,我们过去。”夏小雪说完,拉着郝大丰一阵风似的飞往山下。 两人来到马密宏身边,夏小雪亲热的叫了声蓝叔叔,巡察使蓝庭漆黑的大脸上浮现出笑容:“哟,这不是小雪侄女吗?你也来地府啦?怎么样,地府好玩儿吗?” “还行吧,见到好多皇帝,跟电视里演的完全不一样,还逛了鬼市,有不少东西,可惜没有钱,嘿嘿。”夏小雪发出惋惜的尬笑。 蓝庭很是爽快的掏出一串纸钱递给夏小雪:“这串钱你拿羞,再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 夏小雪看着那串纸钱,眼睛里发出贪婪的光,嘴上假意的推辞着:“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拿您的钱呢。”她一边推辞,一边伸手把钱接了过来:“谢谢蓝叔叔,还是蓝叔叔最好,等我回了上面,一定给您烧好多好多纸钱。” “好,那蓝叔叔就在下面等着你送钱过来,哈哈哈哈哈……。”蓝庭说罢大笑,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 马密宏一直在跟那国字脸的人说着什么,声音很低,显得神神秘秘的,连郝大丰和夏小雪的到来也没理会,夏小雪得了钱,叽叽喳喳的跟蓝庭聊天儿。郝大丰对蓝庭一直心存忌惮,在稍远处找了块儿山石,独自坐着。 一个灵魂走过来,主动跟郝大丰打招呼:“喂,你是北京办事处的吧?” 郝大丰有些意外,抬头看着来人。这人年龄跟自己差不多,脸比较平,五官也不突出,典型的河北脸,郝大丰正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来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周田,田地的田,河北六处的。”说着伸出手指,向上面指了指:“就是头顶上的这一片。” 周田的坦诚让郝大丰放松了一点儿警惕:“郝大丰,你说的河北六处是什么意思?” 周田左右看看,疑惑的问:“哪儿有风?” 郝大丰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解释道:“我姓郝,叫郝大丰,北京办事处的。” 周田笑了:“你这个名字不赖,有特色。” “你的名字更好,我喜欢。” 周田不置可否,郝大丰又问:“你刚才说你是河北六处的,河北一共有几个处?” “十二个处,北京呢?”周田反问 “好像就我们一个”郝大丰回答。 周田有些惊讶,就像郝大丰听说河北有十二个办事处一样:“你们北京两千多万人,就一个办事处?忙的过来吗?” 这个问题有点敏感,郝大丰摆出一副职场老手的姿态说:“没办法,工作哪有个完呀?看你岁数不大,干这行时间不长吧?” 周田挨着郝大丰坐下来,用屁股挤了挤他:“哥们儿,往那边儿点儿。” 第85章 不会聊天 郝大丰往旁边儿挪了挪。周田继续说:“干了快一年了,进地府这还是头一次,他们好像是要打仗,真他妈刺激,可惜,我们村儿那帮傻逼都不想信我说的话,想回去吹吹牛都找不找听众,唉!郁闷!” 郝大丰有些想笑,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想的,居然跟别人说这些,他也不怕被当成精神病,给送安定医院去。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理他们干嘛,一帮俗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行啊哥们儿,到底是大城市来的,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唉,你们北京那边儿的工资是多少?福利待遇怎么样?” 郝大丰有种想骂人的冲动,这人会不会聊天儿,哪有一上来就问别人收入的,怎么着,把素质低当理由了呗。于是搪塞道:“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当然都一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站起身来,看到不远处,马密宏已经和那个人谈完话,便朝着他走了过去。 马密宏瞥了那边儿的周田一眼,似是不经意的说道:“跟老周的手下聊的挺热乎呀?” 郝大丰在心里先是把周田又骂了一遍,这才回答:“热乎谈不上,就是彼此报个名儿,认识一下,那孙子跟个特务似的,什么都打听,比鬼都可怕,这不就赶紧躲开他了。” 马密宏嘴角儿露出一个微笑转移了话题:“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能再跟着明朝的队伍一起走了,再往前就是西陵地界,他们肯定会打起来,咱们不但会遭池鱼之殃,还会被他们当枪使。” 正说着,夏小雪也走了过来,她脖子上挂着一大串死人钱,就像戴着一个白色的花环。郝大丰羡慕的要死,他可还欠着算命的老鬼一百个大钱呢,如果到时候还不上,不知道那个老鬼会给自己施什么毒咒。他走到夏小雪身边,贱笑着说:“小雪,你戴着这个真好看,这是多少呀,能不能给我几个?” “你想干嘛?”夏小雪警惕的看着郝大丰,直觉告诉她,这丫的没安好心。 “叠个小白花戴在胸前,你觉的怎么样?”郝大丰回答。 “你家死人了吗?” 夏小雪的反问让郝大丰很想抽她,你家才死人了呢,你全家都死了。郝大丰强忍着怒气想了一下,夏小雪说的没错,胸前戴个小白花儿,确实很丧气。于是干脆直说:“你能不能把纸钱借给我一百?” “不能,这钱是蓝叔叔送给我的,如果我把钱给你,那不成了扇子面交朋友了吗?所以,你想都不要想。” 郝大丰有些头疼,但他可不是遇到困难就半途而废的人,他继续说道:“这怎么能叫扇子面儿交朋友呢,江湖救急,是君子行径,我们应该提倡,你说是吧?” 在郝大丰的话里,夏小雪听出了八卦的味道,她笑眯眯的看着郝大丰问:“你遇到了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 看着夏小雪那副八卦的表情,郝大丰真想一口唾沫啐在她脸上,可惜他做不到,他的灵魂里没有唾沫。算了,告诉她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于是说道:“我为了找到你们,在卦摊儿上让那个老鬼算了一卦,说好了只要按他说的地点,真能找到你和马处长,就给他一百个大钱儿,我不能不守信用,你说是吧?” “你这种人也会守信用?一定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看你说的,怎么听着那么龌龊,我就问你,这钱借还是不借?” “借,当然借,江湖救急吗,不过现在不能给你,等见到那个老鬼,我替你把帐给结了就是了。” “那也行,我先谢谢你啦。”解决了债务危机,郝大丰的心里轻松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变的真诚起来。 阴兵的队伍继续前进,而马密宏三人,河北六处的两人和巡察使蓝庭等五名阴差却留在永宁山上,欣赏起了风景。郝大丰发现,阴间和阳间有很多相同之处,同样有山有水,只不过是将人都换成了鬼而已。 马密宏,河北六处的处长同伯通和巡察使蓝庭,三位领导凑在一起,郝大丰等手下则散落在周转较远的地方,不去打搅他们。周田独自一人实在无聊,便又凑到了郝大丰身边,不过,他的眼睛却是盯着夏小雪的:“郝大丰,这位美女是你的同事吧?我叫周田,田地的田,请问你怎么称呼?” 夏小雪的脸上现出傲慢的神情:“我姓夏,你叫我夏组长好了。” 郝大丰把夏小雪拉到一边儿,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升的组长,我怎么不知道?” 夏小雪一脸认真的说:“你和我,就是一个行动小组,我入行早,能力强,经验丰富,当然是组长,这还用说吗?” 郝大丰是一头的黑线,这夏小雪也太那个了吧,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己给自己封官儿的。他向夏小雪竖起了大拇指:“师姐,你真是我辈的楷模,我决定了,今生要以你为榜样,做一个臭不要脸的人。” 周田就在他们身后,所以,夏小雪这次并没有发彪,而是笑嘻嘻的拍了拍郝大丰的肩膀,凑近他耳边咬牙说道:“那一百个大钱的事儿,吹了! 郝大丰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我的嘴咋就这么贱呢?他想解释一下,弥补一下因嘴贱所犯的错误,身后的周田也想继续跟这位美女套近乎。 夏小雪根本不给两人机会,直接在一块大石头上盘膝坐下,手上掐了个法诀说道:“我要修炼了,你们俩个聊吧,请不要打搅我。”说完闭上了双眼。 两人的内心同时喊到:“算你狠!你连肉身都没有,修炼个屁呀,装逼装到你这个境界,还真是没谁了。” 见美女不再搭理自己,周田看向郝大丰,并向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郝大丰突然顿悟,原地盘膝而坐,丢下一句,我也要修炼了,便也闭上了眼睛。 好尴尬呀,周田一个人呆立在风中,整个灵魂都觉得不自在了。 就在这时,一道魂影从山下飘了上来,一直飘到马密宏等三人近前方才停住。这魂影原来是个老和尚,此人身穿五色袈裟,宝相庄严,手持拂尘,来到三人面前打了个佛偈(ji),朗声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贫僧道衍这相有礼。” 三人同时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和尚,心说,你是谁呀?我们认识你吗? 见到三人一脸迷惑的表情,道衍和尚继续说道:“贫僧的俗家名为姚广孝。” 不等他再继续解释,三人就已经全都明白了。原来,这位就是朱棣身边那位大名鼎鼎的军师姚广孝呀。 人的名,树的影儿,这位可是真正的高人,不服不行。 三人都有点儿手足无措了,比见到皇帝还紧张。毕竟皇帝只是命好,生在了帝王之家,含着金钥匙出生,天生就是做皇帝的命,现在死了,到了阴间,没有了文武百官,也没有了生杀大权,除了天生的奴才性格,谁还会把他们当回事儿呀? 但姚广孝不同,他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足智多谋,这种人最好是小心应对,一但得罪了,他很可能会出阴招儿,坑的你连北都找不到。 马密宏等三人,也不知是应该跟他握手,还是应该拥抱,干脆全都模仿电影,电视里的古人,向姚广孝抱拳施礼:“啊,姚大师好,姚大师您吃了吗?” 姚广孝一皱眉,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朱棣跟我说这是三位高人,让我务必请他们随军同行,就这水平,连聊天儿都不会,哪里像是什么高人。 第86章 画个大饼 不止是他们,就连坐在不远处装逼的郝大丰和夏小雪,心中也是吃了一惊,郝大丰知道此人,中学历史课中学过。 姚广孝是中国历史上非常特殊的一位人物,他既是一位身披袈裟、四大皆空的和尚,又是一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军师。他是明成祖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夺取江山的第一功臣。功成名就之后,他又不贪恋权贵,回归和尚的真身,超然于世俗红尘之外,恰似一条神龙,见首不见尾,高深莫测。 明太祖朱元璋在小时候也曾经出家做过和尚,但那时因生活所迫,为求活命而投在寺院中做个扫地僧。姚广孝出家,则完全是自愿,是为精修佛法,研究学问。 姚广孝祖籍河南汴梁(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开封),曾祖父随宋室南渡江南,定居于长洲相城(如今的江苏苏州)。祖父和父亲都是乡间行医的郎中,虽算不得殷实富裕之家,但也是一技在身衣食无忧。 父亲自然是希望姚广孝子承父业,行医谋生,但年纪尚小的他,却坚定地拒绝,一心要读书谋大事。于是,家人将他送入附近一家有名的道庵,正式出家,法号道衍。 出家之后的姚广孝,一边潜心读书,研究天下学问,一边云游四海,广交天下名士。十多年之后,姚广孝精通儒、佛、道诸家学问,成了闻名当地的高僧。 明洪武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382年),四十八岁的姚广孝,在另一位高僧的举荐之下,应诏进京,为皇四子朱棣诵经荐福。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随后,他便跟随燕王朱棣去了北平,开启了一段波澜壮阔的辉煌人生。 1399年,朱元璋病逝,皇孙朱允炆即位,改年号为建文。之后,在大臣齐泰、黄子澄的主导下,朝廷开始削(xuē)藩,大肆清除诸王,燕王朱棣处境十分危险。作为燕王首席谋臣的姚广孝,力主朱棣起兵夺取皇权。起兵之后,朱棣领兵在外征讨,姚广孝镇守大本营北平,与西汉时刘邦与萧何的角色颇为相似。 靖难之役三年之后,朝廷由于地广人多的优势,渐渐稳住了阵脚,双方在军事上各有胜负,燕王仅仅保住了北平、保定、永平三府而已,战争打成胶着状态。 对处于弱势一方的燕王来说,这样的战争状态将会是致命的后果,夺权不能成功事小,就连生存都难以预料。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正是姚广孝提出兵出奇谋的战略:毋下城邑,疾趋京师。京师单弱,势力必举。 于是,燕王的军队不管不顾,远袭京师,直下南京。建文四年六月,朱棣的军队,从瓜州渡长江,兵临南京城下。城破,宫中大火,建文帝不知所终,朱棣登基称帝,是为明成祖,年号永乐。 朱棣能成事,姚广孝当属第一功臣。为了回报他的擎天之功,朱棣让其蓄发入仕,享高官厚禄,姚广孝拒不服从,赐其府第美人,姚广孝拒不接受,仍然住在寺院,守着戒律清规。 成祖皇帝过意不去,拜其为太子少师,给予其当时文臣的最高品秩,并对其极其尊重,从不直呼其名,都以少师相称。 朱棣对待政敌,心狠手辣,嗜杀无度,但对于功臣,却不像他老爸朱元璋那样猜忌重重,他的原则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姚广孝因此得以安稳度日,过着自己想要的半隐居的生活,一边保持着出家人的本色,视金钱如粪土,视权贵如尘埃,悠闲清静地做个和尚;一边帮着朝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算是对皇帝厚恩的回报。 晚年的姚广孝主要做了两件大事,一件大事是主持重修了《永乐大典》,另一件大事是出任监修官,主持重新编修《明太祖实录》。 永乐十六年(也就是1418年)三月二十八日,84岁的姚广孝在寺院中安然辞世,按照其本人的遗愿,以出家人的方式,将其安葬在京西卢沟河畔。皇帝朱棣悲痛不已,停朝两日,以示哀悼,并亲自为其撰写祭文! 这些都是历史,有真有假,史书都是按照帝王的意思编写的,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更不必较真儿。有人要问:姚广孝当了一辈子和尚,应该没有结婚生子才对,可现在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姓姚的后人呢? 这个我就想问你,谁说姓姚的就一定是姚广孝的后人,照这么说,姓刘的就一定是刘帮的后人?姓魏的就一定是魏忠贤的后人呗?那姓唐的呢?总不会是唐长老的后人吧?所以说,不要瞎联系,那些多数都是胡扯。而且有近亲结婚的嫌疑。 不过,这其中的一个细节,倒是引起了郝大丰的注意,同时,也让他找到了姚广孝为什么不肯还俗的原因。那就是他最开始出家时,是在一家道庵。什么是道庵?就是女僧,也叫尼僧,清修的寺院。这样一来,不止是郝大丰,就连同以上那些人的疑问也都能解释的通了。 俗话说,无知者无畏,这话一点不假,周田对姚广孝就没有半点儿的敬畏之心,凑近郝大丰问道:“哎,这是哪儿来的一个死和尚。” 郝大丰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不知道,去问你的领导,他肯定知道。” 周田往那边儿看了看,最后还是没敢上前,他倒不是怕姚广孝,而是怕他的领导,同时也是他的亲二叔周伯通骂他。于是就站在郝大丰身边,伸着脖子往那边儿看。 只见老和尚拂尘一甩,面带慈祥说道:“三位施主,成祖陛下诏几位驾前答话。” 此话一出,马密宏三人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黑脸的蓝庭脸色也变的更黑,张开黑洞般的大嘴说道:“姚大师,我们敬重你是位高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去见朱棣就不必了,我们是阴司冥府的差官,只受阎王的诏见。” 被蓝庭拒绝,姚广孝并不生气,他之所以用诏见这个词,也就是试探一下,看看朱棣口中的三位高人对成祖皇帝是个什么态度,有没有帮助甚至追随的意思。结果立竿见影,人家根本不尿朱棣,对自己倒是颇为客气。 周伯通跟他的这个侄子周田不同,可以说是一个饱经世故的社会油子,文化虽然不高,但各种阴损的套路不比姚广孝少。军师之所以地位尊崇,其实并不是因为知识渊博,而是因为军师的套路更深,他们够损,够坏,比平常人更会骗人,更不讲信用。 所谓兵不厌诈,说的就是骗人的套路,而周伯通正好具备以上优点。他躲在黑脸巡察使蓝庭身后说道:“姚大人,明成祖若是诚心相邀,我们肯定不会拒绝,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他的诚意。” 姚广孝斜睨了这个不起眼的中年人一眼,见此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中等身材,体格健壮,脸上带着略显憨厚的朴实,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标准的农民工。 姚广孝心中不悦,脸上却不动声色,装作没听见周伯通的话,继续跟蓝庭说话:“成祖陛下知人善任,只要诸位肯忠心追随,陛下定会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了几位。” 周伯通被无视了,不过他并不在乎,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蓝庭要是连其中的意思都听不懂,他也不配做这个巡察使。 果然,蓝庭不再直接拒绝,转而讲起了条件。“让我们追随他?还论功行赏?姚大人,你不用给我们画大饼,就直接说吧,他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第87章 变来变去 姚广孝被蓝庭的直截了当,问的说不出话来,尼玛,这个大黑脸什么情况,自古以来,所有人不是都以追随皇帝为荣吗?所谓忠心侍主,不过是对追求利益权势的粉饰。跟着皇帝才能有高官厚禄,这还用问吗?可转念一想,以前在人间的那一套理论,已经过时了。 这里是阴间,皇家的特权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更谈不上能给别人的好处,不过,要驾驭一个人,除了利诱以外,还有更加直接有效的手段,那就是威逼。但对于面前的三个人,这一招儿显然也不行,否则,朱棣也不会让自己来,而是直接派几名鬼王级的阴魂。 现在,这个大黑脸既然直接索要好处,我也没必要跟他们绕圈子,于是说道:“几位不防随我面见陛下,将想要之物当面讲清。虽然现在的帝王已经不如在人世间时富足,但十三陵寝中,陪葬珍宝不计其数,只要皇帝高兴,随便赏赐几件,便可换取无数冥钱,足够你等在阴间享受荣华富贵。” 蓝庭对姚广孝所说的赏赐不屑一顾,而马密宏和同伯通更是嗤之以鼻,地府里的东西不要说他们带不到阳间去,即便带回去,那也是个烫手的山芋,搞不好还要被公安抓走坐牢。 于是,周伯通说道:“姚大人不必在浪费口舌了,你们大明朝的阴兵就要跟满清的人打起来了,我们可不想趟这个混水,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们虽然不跟你们的队伍同行,但也不会离开,就在这永宁山地界等着。让他拿到摄魂铃后,给我们送过来就行了。” 听周伯通这么一说,姚广孝的鼻子差点儿气歪喽,什么叫浪费口舌,你干脆直接说我废话就得了呗,再有,你以为你是谁呀,还让永乐大帝把摄魂铃给你送过来,你怎么不上天呢,以为自己是阴司冥府的差官就了不起啦?你这个名头在别的地方好使,但明朝地宫是自治地区,我们承认你的身份,你是差官,我们不承认,你屁也不是。 姚广孝是真生气了,脸拉的老长,都快赶上马密宏了,他怒视着周伯通道:“你是什么人,我在跟蓝大人说话,旁人休要插嘴。” 周伯通被再次轻视,却依旧不生气,而是淡淡一笑:“姚广孝,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你家主子给你派了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把话说的直白一些,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回去只要把我这话跟朱棣一说,他自然发怒,说我们不识抬举,你即使没有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他也只会怪我们无理,而不会怪罪你,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你冲我瞪什么眼睛?” 姚广孝心说,你丫这是为我好吗,你这分明就是对我不敬好吧?不过他也知道,话说到这份儿上,这三人是不可能跟自己去见朱棣了,以此说来,这个周伯通所说到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只不过事情不可能全都让你们顺心,看老子回去怎么安排你们。想到此,姚广孝冷哼说道:“既然几位不识抬举,那我只好回去向陛下如实禀报,这里兵荒马乱,还请三位小心别在乱军之中丢了性命,告辞。”说完不再迟疑,转身飘下山去。 “卧槽,你们听到没有,他丫的竟然威胁咱们。”蓝庭说着就要追上去,被马密宏一把拉住道:“蓝大人,不可,你要是追过去,就上了姚广孝的当了。” 蓝庭只是脾气暴了些,可不是没脑子,被马密害一提醒,立刻明白了姚广孝的用心,妈的,想激老子追着你去见朱棣,你做梦去吧。 姚广孝走后,周伯通道:“我们也离开这里吧,当心他祸水东引。” 蓝庭看向马密宏。马密宏也正有此意,他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去哪儿?” 不等蓝庭说话,周伯通抢先说道:“依我看,咱们最好是分开走。” 马密宏有些不解:“为什么?” 蓝庭大黑脑袋一晃说:“那怎么行,你们对地府本就不太了解,现在眼看大乱将起,怎么能让你们单独行动,要我说,还是咱们三组人在一起比较保险。” “这你就想错了”周伯能解释道:“现在,这大明的阴兵已经接近十万,我想清朝的兵马也不会少,我们三组人在不在一起,跟这些阴兵比起来,都不过是沧海一粟,现在又拒绝了朱棣的邀请,那个姚广孝回去后必然会添油加醋说咱们的不是,说不定就会趁乱时,派人对咱们下黑手,与其这样儿,还不如各自找个个皇帝,跟在身边儿,只要离朱棣和姚广孝远些,就可以了。” 马密宏对周伯通这番话并不认同:“老周,既然想远离朱棣和姚广孝,我们就呆在这永宁山,不是更好吗?” 蓝庭更是不以为然:“怕他干嘛?阴司早就看他们这些割据势力不爽,他敢动咱们,十殿阎君立刻会派兵把十三陵的地府给他灭了。” “他们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但借刀杀人总是可以的,我们就跟在这些明朝皇帝身边,万一出了意外,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至少是保护不周。” “我用他们保护?他们分明就是想利用我们的身份,把阴司冥府绑在他们的战车上。你这么做,等于是自己送上门儿去。”蓝庭说着,话风突然转向了马密宏:“还有你,老马,你们之前怎么会跟朱家的队伍走在一起呢?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利用你们的身份做文章,这些新加入的阴兵鬼魂里,差不多有一半是冲着你们的阴差的身份来的。” “这有什么不妥吗?”马密宏反问:“明朝的阴兵多些,也可以一举铲除满清的势力,我们也好早点拿回摄魂铃返回阳界。” “你就那么肯定摄魂铃在清西陵?”周伯通一句话把马密宏给问住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自己会不会是被人给耍了。 他反问周伯通:“你的意思是说摄魂铃不在雍正手里?” 周伯通摇头道:“我没那么说。” “你就是那个意思,不用否认,我就想知道,你既然认为摄魂铃不在西陵,干嘛还要跟着去凑这个热闹,还要跟在明朝皇帝的身边?” 周伯能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蓝庭不乐意了,他是个急性子,最烦这种猜来猜去的事情:“老周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吞吞吐吐的。” 周伯通道:“我也是猜的,事情可能比我们知道的复杂的多,所以不能说,我也不敢说。” “你爱说不说,要走你们走,我就在这永宁山上,哪儿也不去。”蓝庭生气了,耍起了性子。 周伯通,马密宏,蓝庭这三个人,按职务应该是平级,又不分管同的地界,不存在谁领导谁,周伯通也不用在意蓝庭的感受,转而问马密宏:“马处长,你呢?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队伍去西陵?” “我再想想”马密宏没有给出答案,他感觉现在已经不是凑热闹的问题,而是有种大阴谋的味道,必须要三思而行。 周伯通伸手在马密宏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道:“慢慢想,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叫上侄子周田一起往山下走。 蓝庭故意大声说:“留在永宁山上是他,不接受姚广孝的邀请也是他,现在主动去跟着明朝皇帝的还是他,他这变的还真快,真不知道他一个老农民,哪儿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第88章 不计其数 马密宏没有接蓝庭甩的闲话,而是把郝大丰和夏小雪叫到一起,他想听听这两个年轻人的意见。三人在距离蓝庭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夏小雪问:“处长,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马密宏把刚才跟姚广孝的对话,以及周伯通和蓝庭的想法简要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小雪,郝大丰,你们俩是什么意见,是留在这里,还是跟着队伍去清西陵?” 夏小雪想了一下说:“我无所谓,跟着队伍一起走也可以,就算是跟在朱棣身边也没什么可怕的,他现在又不是人世间的真皇帝,大权独揽,至高无尚,想杀谁就杀谁,他不过就是个死鬼,只是还保留着做皇帝的执念而已,可惜,我的叫魂葫芦是不能带进地府,否则分分钟收了他们这群大尾巴狼。” 马密宏点点头:“小雪说的没错,现在这帮死鬼并没那么可怕,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去清西陵好了,只是该跟着谁好呢?” 郝大丰抢答表态:“我觉的跟着朱由校比较好,他不过是个木匠,没什么政治头脑,也不具备危险性。” “切,你是想跟着他老婆张嫣吧?当心朱由校跟你拼命。”夏小雪一语道破郝大丰的心思。 郝大丰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夏小雪,你说什么呢?咱们在说正事儿,你扯哪儿去了?那张嫣都多大了,都死了三百多年了吧?” “也许你就喜成熟型的呢?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夏小雪的脸上挂着邪异的笑。 郝大丰立刻反击:“你岁数也不小了,而且现在也只是个鬼魂,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这叫生魂,跟鬼魂有着本质的区别好吧?不对,你刚才说谁岁数大呢?你敢再说一遍?”夏小雪突然翻脸了。 马密宏有些头疼,这俩祖宗怎么又杠上了?他打断二人的打情骂俏,摆出了领导的架势:“好了,不要争了,我们还是跟着朱翊钧吧,这个万厉皇帝除了搜刮民脂民膏,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小时候什么都听首辅张居正的,张居正死后,他干脆摆烂了,二十八年不上朝,跟在这样儿的皇帝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古人云,不问朝事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夏小雪提出不同意见:“谁说他不理朝政了,他不是还打赢了播州之乱、宁夏哱拜之乱、抗日援朝三大战役吗?连小日本儿的丰臣秀吉都给干死了。” “那三大战役不是朱翊钧亲自打的,平定蒙古人哱拜叛变的宁夏之役、和麻贵抗击日本丰臣秀吉政权入侵的朝鲜之役,是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松率兵打的,平定苗疆土司杨应龙叛变的播州之役,是李化龙率兵打的。”郝大丰再次驳斥夏小雪。 夏小雪当然不会惯着他,立刻怼了回去:“那也是在朱翊钧的领导之下,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擅自出兵?” “但他虽然打了胜仗,却花光空了国库,使明朝走向了衰败。”反方的郝大丰提出新的论据。 正方夏小雪据理力争:“可是,他为了充盈国库,不是连老师张居正的家都抄了吗?这可是大义灭亲,多么无私的爱国热情呀,那张居正富可敌国,抄了他的家,所得金银宝物,弥补打仗花掉的那点儿亏空,绰绰有余。再说,明朝又不是在他执政期间灭亡的,而是后来的小冰河期,造成粮食减产,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偏偏东北的满清趁机入侵。皇帝本想跟满清和谈,哪怕是割地赔款,也要让国力恢复一下再说,可是东林党那帮喷子到处说什么,要严厉打击侵略者,否则就是有辱国威,打仗当然又要花钱,皇帝只能增加赋税,可是土地已经都被那些官僚给兼并了,再加上天灾,农民哪儿还有钱粮交税呀,最后官逼民反,朝庭被迫两线作战,接下来是越打越穷,越穷越打,国家的运作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夏小雪侃侃而谈,洋洋洒洒数百言,听的郝大丰心中愕然,没想到这个平板儿美女脑子里还装了这么多历史,要是别人,还真辩不过她,可惜她今天的对手我,哥中学时,可是历史课代表,不信今天辩不倒你。郝大丰使出了杀手锏,明光宗朱常落。“你不要拿天灾为明朝的皇帝遮羞,朱常落沉湎酒色,纵欲淫乐,夜战七女,只当了二十九天皇帝,就把自己给娱乐至死,这难道也是天灾的原因?” 郝大丰本以为,这下夏小雪没话说了,谁知她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常情,你怎么不说他任用贤臣,革除弊政,积极改革,罢除矿税、榷税,拨乱反正,重振朝廷纲纪。” “食色性也,说的好”郝大丰伸出大拇指为夏小雪点赞。 夏小雪白了他一眼道:“你就能记住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唉,你不要人身攻击好不好?” 马密宏一个头两个大:“停停停,你们俩怎么又吵起来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只是在辩论。”郝大丰解释道。 “你们那是在抬杠……”马密宏说道。 夏小雪不服:“我们没抬杠,我们就是在辩论。” “辩论就是抬杠。”马处长下了结论。“好啦,我决定了,咱们就跟着朱翊钧。” 领导拍板了,郝大丰和夏小雪都不再出声,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下山去找神宗皇帝朱翊钧。 其实跟着朱翊钧和跟着朱常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朱翊钧定陵已经被打开变成了旅游景点儿,他现在也是跟着儿子朱常落。这父子二人,见到马密宏带着两个手下重新归来,乐的合不拢嘴,以上宾之礼相待,并邀马密宏同车而行。马密宏看了看拉死尸的灵车,赶紧婉言拒绝,坚持跟两名手下随车步行。 阴兵与真正的人类军队不同,行动起来如一股巨大的黑风,呼啸而过,就在阴兵大军距离清西陵不足十公里时,前面同样出现一股黑风,向着明朝的军队席卷而来。 大明朝的十三个皇帝聚在一起,朱棣虎目圆睁,脸上现出难以抑制的兴奋说道:“妈的,满人准备的挺充份呀。”然后目光扫过身边的众皇帝:“孙子们,看到没有,那些就是夺了我们江山的清军亡魂,在人世,我们曾经败给了他们,在阴间,我们要报仇雪恨,从灵魂上战败他们,让他们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不甘寂寞的朱瞻基,活着的时候是朱棣最为宠爱的好大孙,曾经跟着爷爷五次北伐,这次攻打清西陵,他是最积极的一个。他转身叫过身边的大将张辅:“你,一会儿带着黑山的三千阴兵,做为先锋,这头一战,一定要打出气势,让我皇爷爷高兴高兴,也让那些皇孙们看看爷爷我的威风。” 张辅躬身施礼道:“禀奏皇上,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三千阴兵了,这一路上陆陆续续不停有阴魂加入,现在,数量已经超过三万了。” 朱瞻基闻言吃了一惊,从车辇中站起来转身张望,入眼密密麻麻全都是阴魂:“老张,这好像不只三万吧?” 张辅嘿然一笑:“当然不只三万,也许十万,也许十多万,具体数字还没有统计上来,不过,这些阴魂并不都是投靠咱们黑山的,更多的是投靠成祖皇帝的,还有很多是投靠熹宗皇帝的,其他帝王制下的阴兵倒是不多。” “朱由校?他凭什么?他不过是个木匠,胸无大志,性取向还有问题,那些阴魂被猪油蒙了心吗?” “嗯,嗯”张辅清了清嗓子,没有说话,眼睛却瞄向一名骑在骏马上的俊美将军。 第89章 大战将起 朱瞻基放眼看去,那人正是朱由校的老婆,孝惠皇后张嫣。她身后的阴兵居然不比自己身后的队伍少。“卧槽,这群色鬼!”朱瞻基忍不住脱口而出。 由于气愤,他的声音有些大,而他距离皇爷爷朱棣又最近,引的朱棣侧目看向他问:“乖圣孙,出什么事了?” 朱瞻基也知道自己的失态,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珠一转,看到了神宗朱翊钧身后的郝大丰,这可是自己看中的小鬼儿,怎么跑到朱翊钧那个重重孙子麾下去了。再看和郝大丰站在一起的那个大长脸魂魄,正是在长陵地宫中见过的,阴司冥府的马差官。心里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于是对朱棣说道:“皇爷爷,您看朱翊钧身后的那三个小鬼儿,不正是阴司冥府的阴差吗?” 朱棣的目光落在马密宏三人身上,随即展颜一笑:“你说的不错,正是他们,来了就好,可惜只来了三个。” 话音未落,他又看到了混迹在朱佑樘身后的周伯通和周田二人,眉头不禁皱了皱,心想,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那两个人应该也是阴司冥府的差官,他们不追随我也就算了,怎么会去跟着朱佑樘那孙子呢, 朱佑樘虽然对感情很专一,一辈子只娶了一个老婆,但做为一名帝王,这并不能算是什么优点,即便是他为人宽厚仁慈,躬行节俭,不近女色,勤于政事,重视司法,大开言路,努力扭转朝政腐败状况,驱逐奸佞,勤于政事,任用王恕、刘大夏等为人正直的大臣,开创了被后人称为(弘治中兴)的改革。但也正是因为他太好了,没有什么缺点,也成了明朝最罕为人知,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代君主。 那两个阴差混在他的队伍里,却又不在他身边,显然并没有向他表明身份,而朱佑樘那孙子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队伍里混进了阴司冥府的差官。这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朱棣的表情变的玩味起来,目光在人群中继续查找,可惜,没有看到黑脸的巡察使蓝庭,不免又有些失望。 看着皇爷爷朱棣的脸色,像外国鸡一样变来变去,朱瞻基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心想,皇爷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出来前吃了什么过期的供品? 朱棣收回目光,重新凝视对面满清的阴兵,换上一副威严的表情:“谁愿意去打头阵?” 在朱瞻基看来,这头一仗非他莫属,但他并不急于请命,而是看向左右的众位子孙皇帝,意思很明显,机会给你们了,你们上不上,你们不上,本祖宗可要出兵了。 果然,众人都不敢站出来请战,有几个甚至还低下了头,不敢看向明成祖朱棣。朱瞻基洋洋得意,心想,一群废物,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的,他上前一步,带着一脸牛逼的表情向朱棣请命:“成祖陛下,皇孙愿意……” 他话没说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媳妇儿你去,帮我灭了满清的那群死鬼。” 孝惠皇后回眸一笑,说出话来燕语莺声:“皇上金安,妾身这就带兵去灭了清朝那些阴魂。”说完转过身,面向身后的众阴兵,气势陡然一变,声音也随之变的清脆明亮:“将士们,前面就是满清的阴兵,他们曾经夺取我们的江山,杀害我们的兄弟,奴役我们的子孙,现在,报仇的时候到了,让我们用我们的忠魂,把那些侵略者的恶灵消灭,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张嫣这一番操作,把在场的众位皇帝都给看傻了,就连郝大丰都为之动容,真看不出,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小女子,居然还有如此英武的一面,一番话使得身后数万阴兵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就跟着张嫣冲向敌阵,哪怕是付出灵魂的代价。 一旁的夏小雪用胳膊肘儿捅了捅郝大丰:“哎,你是不是也想跟着她上阵杀敌?” 郝大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别开玩笑了,会死人的。” “那不更应该去做个护花使者?”夏小雪揶揄道。 “为了她?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个死鬼?想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门儿都没有。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挺现实吗?为了她这样的女人,你都不肯付出,那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你用生命去保护?” 郝大丰突然扭过脸,很认真的看着夏小雪,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不知为什么,夏小雪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你,你看我干嘛?” 郝大丰终于不再沉默,郑重的说出两个字:“我妈” 夏小雪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你妈?” “对,我妈,只有我妈才值得我用生命去保护。” 夏小雪无语凝焉,心中却在想:靠,我还以为是我呢,既然不是,你那么看着老娘干嘛? 震天的鬼叫声惊醒了夏小雪,同时被惊醒的还有朱瞻基和朱棣,以及其他众位皇帝的灵魂。在众鬼魂的惊愕中,数万阴兵犹如一阵黑色的狂风,呼啸着卷向对面的清军。 清军的阴兵队伍中,众阴兵也是群情激奋,不停发出嗷嗷的鬼叫。光绪皇帝载湉有心请战,但他不敢跟多尔衮说话,而是凑到雍正皇帝身边,小声说道:“四祖宗,这第一阵您看能不能交给我来打?” 雍正看向光绪,他对这个后辈子孙了解不多,只是听光绪自己说过,他四岁登基当了皇帝,在位三十四年,可惜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一天的权利。一开始,是由慈安、慈禧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光绪七年,慈安太后崩逝后由慈禧太后一人垂帘。后来,慈禧干脆把他给幽禁在中南海瀛台,直至他三十七岁魂归地府,这才得以解脱。 除了光绪帝载湉自己所说的这些,雍正还听溥仪和其他后来的魂魄,说过一些关于载湉的事儿。 光绪十五年(也就是1889年),载湉成年,到了可以亲政的年龄,此后虽名义上归政于光绪帝,实际上大权仍掌握在慈禧太后手中。在载湉亲政后发生的中日甲午战争中,光绪帝极力主战,反对妥协,但终因朝廷腐败,而以清朝战败告终。 痛定思痛,他开始琢磨失败的原因,他总结出三点。一是国库空虚,就连军费都被慈禧拿去修颐和园了,哪还有银子打仗呀?二是朝廷腐败,慈禧身边都是些言官弄臣, 慈禧自己喜欢掌控权力,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治国,只能问身边这些人,比如安德海,李连英,和小得张之流。他们这些宦官,常年生活在深宫,能懂的什么政治和军事,对外国的发展情况和军事实力就更不了解了,但老佛爷问话,又不能不答,为了慈禧欢心,就只能胡说八道。 当然了,慈禧也知道不能听他们的,她也会找来一些文武大臣共同商议国事。比如李鸿章啊,左宗棠啊,曾国藩啊,还有更亲近的比如荣禄,再比如恭亲王奕?。 其中,恭亲王奕?是慈禧的小叔子,两人是叔嫂关系,奕?人称鬼子六儿,心眼儿很多,或者说是非常聪明,他还曾出手帮助慈禧在北京发动了政变,一举铲除了顾命八大臣及其势力,救了慈禧一命,对慈禧是有恩的。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辛酉政变”,此后,两宫皇太后才开始了垂帘听政。 但是,由于他的性格和抱负与慈禧截然不同,慈禧热衷于用权力为自己谋福利,奕?则要励精图治,振兴大清,两者之间产生了矛盾,因而慈禧成为了奕?仕途上的拦路石。导致奕?空有一身才干和抱负,却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于是两人的关系渐行渐远。 第90章 大权旁落 另一个慈禧最为信任的大臣,亦或者说是她最宠信的大臣荣禄就更有意思了,其中奥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也不知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说他们两人有一腿,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荣禄是个满人,这一点是错不了的。 荣禄的全名叫瓜尔佳·荣禄,出身于世代军官家庭,曾任工部主事,主管建设、工业、水利、军工,起点还是非常高的。而慈禧太后瞧着这人机灵、安分,觉得是可塑之人,因此将他留在京城担任步军统领。并且在这时候,慈禧太后拉拢了醇郡王奕譞(xuān)与军机大臣文祥等满臣.另外,汉臣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也相继登场。 文祥是在“辛酉政变”后长期担任了军机大臣及总理衙门大臣,奕譞也是因受到慈禧的重用而步步高升,并且奕譞的嫡福晋叶赫那拉·婉贞是慈禧太后的胞妹,在同治十年生下了儿子爱新觉罗·载湉,载湉便是于1875年登基的光绪帝。 开弓没有回头箭,奕譞可能曾后悔过,但已无法挽回。后来在光绪即位后告老退休,而荣禄逐渐成长为了人精,他的长女嫁给礼亲王世铎的儿子诚厚,其侄女瓜尔佳氏被慈禧指婚给了贝子溥伦做继室,溥伦的原配为慈禧的侄女。 光绪十年(也就是1884年),慈禧太后扳倒了恭亲王奕欣,礼亲王世铎代替奕欣任军机大臣的职务,另外,奕欣集团的全班人马都被逐出了军机处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不过在甲午中日战争爆发这年,奕欣再次被起用为总理衙门大臣,总理海军,会办军务,但权势终究是大不如从前。所谓人走茶凉,奕欣风光时,身边簇拥着一群人,而落魄时,又有多少人肯主动搭理他?所以当荣禄钻营到奕欣的身边时,奕欣的心里多少是有些触动。 而在甲午中日战争后,荣禄推荐了袁世凯训练新军,并且特别肯在李莲英的跟前花银子,而李莲英与慈禧太后的距离是非常近的,荣禄其实是在表明,他是慈禧太后的人。 1898年,戊戌变法发生,维新派的计划就是要诛杀荣禄,软禁慈禧,拥戴光绪。在那个时期,袁世凯也在努力往上爬,他拍着胸脯对维新派人士谭嗣同说:“杀荣禄像杀一条狗!”结果送走谭嗣同,袁世凯就向荣禄报告了此事。 荣禄又将事情告知了慈禧,于是这场变法最终是成全了荣禄,两年后,庚子事变发生,再一次成全了荣禄,荣禄的女儿苏完瓜尔佳·幼兰被慈禧收为养女,指婚给了醇亲王载沣,后来,幼兰与载沣生下了儿子溥仪。 据《清史稿》记载:荣禄久直内廷,得太后信仗。眷顾之隆,一时无比。事无巨细,经常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溥仪长大后对自己的外公荣禄则多有鄙视,认为他为了巴结老佛爷,办了太多没原则的事儿。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庚子之乱当中,荣禄就曾顺着慈禧的意思,奉旨调遣军队进攻东郊民巷外国兵营,可是又不给军队发炮弹,暗地里给外国兵营送水果慰问,不过荣禄已经给慈禧准备好了后路;接着,慈禧西逃后,荣禄授计负责议和的李鸿章和奕匡,在谈判中掌握一条原则:只要不追究慈禧的责任,不让慈禧交权归政,一切条件都可以答应。 在这一系列的操作下,荣禄是绝对的获利者,最终目标也是维护了慈禧的统治。而经过这场变故,慈禧多少有些心有余悸,认为如果没有荣禄的话,自己恐怕不能稳坐在最高权势的位子上,因此给荣禄赏黄马褂、双眼花翎、紫貂,加太子太保,转文华殿大学士,荣禄也迎来了他的高光时刻。 1903年,荣禄死后,又赠太傅,谥文忠,晋一等男爵。5年后,光绪帝、慈禧先后离世,荣禄的外孙溥仪被扶上了皇位。但晚清的天早就变了,荣禄以及慈禧的离世,还意味着没有人能再压制住袁世凯,尽管这个人曾一度被荣禄和慈禧用的很顺手,但最终,袁世凯让清朝彻底画上了句号。 以上所说的,是慈禧身边的几名重臣,和他们对慈禧的一些印象。 而光绪皇帝对国家的治理和发展,也有自己的主见。他极力支持维新派变法以图强,光绪二十四年,光绪帝实行“戊戌变法”,但却受到以慈禧太后为首的保守派的反对。 光绪帝打算依靠袁世凯牵制住以慈禧太后为首的这一股势力,却反被袁世凯出卖,从此被慈禧太后幽禁在中南海瀛台。整个维新不过历时103天,故称“百日维新”。政变后大权再次落入慈禧太后手中,对外宣称光绪帝因病不能理事,实际上将他幽禁在了西苑瀛台,成为无枷之囚。 总的来说就一句话,这孙子,挺可怜的。他想要给光绪一个机会,让他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之气,可这样儿真的行吗?这可是打仗,而且是关乎满清生死存亡的一场战争,他能行吗?别到时候,整个大清朝都被这孙子给连累了。 雍正眯起双眼看着光绪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活着的时候没机会,来到阴间以后,我一直在发奋修炼,一刻也不曾懈怠。” 雍正皇帝打断光绪的话问道:“包括你打麻将的时候?” 光绪无语,心中却在骂自己的八辈儿祖宗:“这不是你非要让我来的吗?还说什么三缺一,可每次打牌都得让你赢,不然就掀桌子。还有那个道光,抠儿的连脸都不要了。每次输了就摆烂,说自己就是个牌架子,不用跟他算钱。你们可真他妈是我的祖宗。” 见光绪这孙子不再说话,雍正弄出一个关切的表情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知道明朝带头儿冲过来的将领是谁吗?” 光绪皇帝一愣,他一心只想打仗,只想发泄,还真没注意敌将是谁。听雍正皇帝这么一问,这才抬眼仔细观察杀来的敌兵。只见明朝的阴兵无边无际,如黑色的浪潮般狂涌而来。 最前边是一匹黑色魂驹,上面一员战将,身披黑色甲胄,头顶乌盔,盔顶一缕血色红缨随风飞扬,手中挥舞着细长的马刀,一马当先向这边冲来。 这些还不算什么,因为所有阴兵都是黑乎乎的,不同的是头盔下面的那张脸,长什么样儿,很难用具体的语言来形容,总之就一句话,太好看了。他说话时,舌头都变的不好使了:“祖,祖,祖爷爷,那,那是个女的吧?” 雍正皇帝微微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张嫣。” “张嫣!朱由校的媳妇儿?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愧是华夏历史上最美皇后之一。祖爷爷,您说那朱由校有这么漂亮的皇后不好好珍惜,他居然还去搞基,您说他丫的这不是有毛病吗?我要是他我就……”光绪帝载湉突然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包括雍正皇帝和多尔衮在内,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嘴角儿挂着玩味的笑,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儿。 光绪皇帝真想再死一次,妈的,这也太丢人了,本来是想请战的,怎么就变成这样儿了呢?都怨那个张嫣,要不是她,寡人也不会如此失态,寡人要灭了她,一定要灭了她! 第91章 杀杀杀 正当他下定决心,要再次请战时,就见多尔衮把手中的龙尾战刀一举,大喝道:“八旗的儿郎们,明朝的余孽反清复明之心不死,即使到了地府,也一直把我们视为死敌,现在就让我们与明朝做个彻底的了断,大家跟着我,一起灭掉明朝,杀!” 身后阴兵齐声高呼:“杀……!” 近十万阴兵,裹挟着几名满清的皇帝,一齐杀向明军。 正在跃马冲锋的张嫣,见此情况不由得面色一凛,心说这什么情况,不是应该我们出多少兵,对方也出多少兵,兵对兵,将对将的打一场吗?清军怎么全都冲过来了,为首的那名穿黑色龙袍,手持龙尾战刀的好像是多尔衮,他怎么也跑到西陵来了,完了!朱由校,老娘这次真的被你坑惨了。 此时,在张嫣所率领的阴兵队伍后面,朱棣忍不住骂道:“清朝的狗贼,你们不讲武德!”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为张嫣捏了一把汗,这其中最为着急的,当然要属朱由校了,无论如何,那张嫣都是他老婆。他急忙来到朱棣面前说道:“老祖宗,快些继续出兵吧。我们也都过去,这么多皇帝,不能就看着我媳妇儿一个女人冲锋陷阵吧?” 朱棣想说,刚才不是你让你老婆过去的吗?怎么,看到形势不利就后悔啦?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调侃这个皇孙的时候,事不宜迟,他果断下令:“朱瞻基听旨!” 朱瞻基也知道,情况紧急,此时耽误不得,赶紧上前道:“孙儿接旨!” 朱棣也不废话,直接说道:“领着你的阴兵,快速冲上去,对面领头儿的那人应该是多尔衮,多找几名强者,一起对付他,千万不可大意。” “领旨!”朱瞻基领了旨意,转身吩咐道:“张辅,你带两名鬼王级副手,一起去缠住多尔衮,其他人,跟我一起上,杀!”话落,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杀……!”阴兵们齐声呐喊,冲锋的速度,竟然丝毫不比战马慢。战场后方,只剩下十二个皇帝和几十个贴身随从,再有就是马密宏三人和周伯通叔侄两个。 郝大丰很好奇,不明白这些阴兵怎么都这么兴奋,这可是打仗,不是超市开业送鸡蛋,你们跑那么快干嘛?一个搞不好,可是会魂飞魄散的。突然,他感到灵魂的深处产生了一丝波动,他知道那是剑灵,这种波动就像是静湖中投下了一颗石籽儿,激起的涟漪一圈儿圈儿的荡漾开来,很快充满了他的灵魂。 如此宏大的场面,不要说郝大丰和夏小雪,就连马密宏和周伯通这样的老阴差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两人悄无声的又凑到了一起。马密宏一张大长脸上写满了担忧。他轻轻扯了一下周伯通的衣袖低声问道:“哎,老周,这场面可有点儿大啊,刚才在山上时,你极力劝说我们跟着明朝的队伍,你确定我们不会有危险?” 周伯通很坚定的点点头:“你就放心吧,我算过了,跟不跟着老朱家在一起,都是同样的危险,但跟着他们一起走,得到摄魂铃的机率就会被无限放大。” 马密宏也点点头:“你要是跟我说,你有内幕消息啥的,我还真不相信,可你说是你算出来的,我一下子就信了,我想知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你可别说是在路边儿上遇到一位高人,五毛钱卖给你一本儿旧书,你是在书上学的。” 周伯通吃了一惊:“哎呀老马,我发现,你猜的比我算的还准呢,真的,我就是在路边儿花了五毛钱买的,老马你可太神了。我这人去厕所连墙都不扶,就服你。” 马密宏突然觉得,天空好像都在旋转,这个周伯通还摆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深藏不露,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表里如一的农民,真他妈坑爹呀。 马密宏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混进阴差的队伍里来的,他又是怎么当上办事处的处长的,像他这种人去捉鬼,不是早就应该被鬼弄死了吗?他丫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见到马密宏含怒带恨的表情,周伯通憨厚的笑了笑:“嘿嘿,跟你开玩笑的,我爷爷解放前是个算命的,人称周铁嘴儿。 我父亲的时候,国家搞运动,算命属于封建迷信,他就没敢学,改革开放以后,爷爷把这个本事传给了我,还说我是青出于蓝。” 对周伯通这番话,马密宏是真的相信了,他问道:“那你算出摄魂铃在谁手里没有?” “算了,但是没算出来,不知为什么,每次算到一半儿,就头疼,疼的像要裂开一样。”说起这个,周伯通的脸有些扭曲,仿佛又在头疼一样。 就在这时,夏小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处长,郝大丰不见了。” “嗯?”马密宏转过身,两只硕大的马眼四下寻找,郝大丰真的不见了,于是问夏小雪:“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他去哪儿了?” 夏小雪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呀,我刚才在听你和周伯通说话,想听听他都知道些什么秘密,没留意郝大丰。”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马密宏问。 “没有,你们声音那么大,我是无意中听到的,那不能算偷听。”夏小雪赶紧辩解。“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郝大丰不见了。”夏小雪提醒马密宏,他好像是跑题了。 这要是平时,郝大丰与他们走散倒也没什么,可现在是在战场,万一那小子不知深浅跑到战场上,可是会死人的,马密宏也真着急了,伸长脖子四处寻找,可根本没有郝大丰的影子,他又看向正在冲向敌阵的阴兵大军。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般翻涌着向前,都分不出个数来,更分辨不出谁是谁。 此时的郝大丰,真的像是一阵风一样,已经冲到了阴兵队伍的前面,跟满清的阴兵打在了一起。他的手中凝结出一把漆黑的长剑,由于没有实质的剑身,剑灵与剑气结合成一体,使这把剑看上去能有两米来长。一剑挥出,就有一片的阴魂消失。 其它阴兵手中的兵器,也都是魂力凝结而成,但阴魂被他们的兵器砍中之后,只会削弱魂力,也就是灵魂受伤,受伤过重,还会魂飞魄散,但被郝大丰的剑伤到,哪怕只是刺中一点儿,整个阴兵魂魄就会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郝大丰的灵魂被剑灵带着,在阴兵群中快速移动,所过之处被清理出一条通道。在他身后,通道又被阴兵再次填满,不过这次,是明朝与满清的阴兵混战在一起,拼了命的厮杀。 它们手中的魂力兵器,对灵魂的伤害很大,每次受伤,灵魂都会变弱几分,大批的阴兵身形开始变的虚弱,颜色从漆黑逐渐变成灰色,再变成白色,最后变的透明,魂飞魄散。就在双方杀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剑灵裹挟着郝大丰转了一圈儿后,又杀了回来。 他手中的长剑变得更长了,已经超过了两米五,剑锋扫过,不论是满清,还是大明,所有的阴兵被席卷一空。 满清的阴兵被杀的灵魂颤抖自不必说,大明朝的阴兵却是被他给杀懵了,心说这什么情况,他到底算哪头儿的,怎么连自己一方的阴兵也不放过。这只恶鬼不会是发疯了吧?要不咱们先把他灭了吧,留着他就是个祸害。 可又一想,不行,这只恶鬼太凶残了,实力又强,根本打不过,既然惹不起,老子就躲着你总可以吧,于是,周围的阴兵也顾不上厮杀了,纷纷后退。 第92章 他是怎么做到的 剑灵追不上阴兵,无法继续杀戮,不能杀戮,它就不能继续吞噬,也就无法成长,眼看周围这么多的高档营养品,自己却吃不到,剑灵急了,半截剑身轰的炸开,大股的能量涌入到郝大丰的灵魂当中。 郝大丰现在都快哭了,他并不想这样,不想在阴兵中厮杀,不想吞噬阴兵魂魄,甚至不想增强实力, 但是,一切都已经不再受他控制,和剑灵相比,他的灵魂太弱小了,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被剑灵带上了战场,在阴兵之中左冲右突,不停的斩杀,不停的吞噬。 现在,为了能追杀阴兵,吞噬更多的魂魄,让自己快速成长,剑灵这丫的竟然自爆,把一半儿的能量都灌注进了郝大丰的灵魂,使得他的灵魂之力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 他的魂体开始一点儿点的涨大,一寸,两寸,三寸,一尺,两尺,三尺。他的魂体从一米八多,一直长到了三米多高,和他的身高相比,手中炸碎半截儿的剑灵,看上去反倒变的有些短小了。 灵魂强大之后的郝大丰,终于夺回了一部分灵魂的控制权,他停止了追击,停止了杀戮,也停止了吞噬。剑灵则竭尽全力催动着剑魂之力,试图重新控制郝大丰。 在尝试了几次无果后,它打开了诱惑模式:“主人,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非常强大?不要过分的约束自己,只要你放松你的灵魂,让它自由的呼吸,你就可以变得更强,然后,你就可以实现行为自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约束你,你将会成为世界的主宰。” 郝大丰渴望强大,也想实现行为自由,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但他深深的懂得,无论人间还是地府,都有着太多无比强大的存在,至少现在比他强大。 只要他敢按照剑灵指引的道路走下去,等待他的一定是万劫不复。 他要回去,回到夏小雪和马密宏身边,回到充满阳光的人间世界。 他不去理会剑灵,迈着坚定的步伐开始往回走,一步,两步,三步,他走的很慢,魂体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每迈出一步都非常的艰难。 这在那些阴兵看来,他这就是在装逼,刚才还生龙活虎,四处追杀并吞噬着一切,现在长的高了,变得更加强大了,却在这个随时都可能死亡的战场上散起步来,是那么旁若无人,如同闲亭信步。 终于,一个形体高大,漆黑如墨的阴兵忍不住了,这是一只鬼灵,强大到半步鬼王的级别,它早就注意到了郝大丰,只是刚才离的比较远,而且被几只大明朝的鬼将?着无法分身。 现在,他已经把那几只鬼将打的魂飞魄散,并且用邪法吞噬了他们的能量,使自己变的更为强大。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只魂魄很是不凡,他的身上有着巨大的能量,只要再将他吞噬,自己就会晋升成真正的鬼王。 他化成一团乌云,悄无声息的飘到郝大丰的身后,突然,乌云幻化出一张大口,大的没有了身体,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黑洞,把郝大丰笼罩其中。 就在郝大丰被吞噬前的一刹那,远处的夏小雪终于发现了他,她手指着郝大丰的方向叫道:“处长你看!” 马密宏顺着夏小雪手指的方向看去。但是已经晚了,恶鬼化成的乌云,已经一口把郝大丰吞了进去。 “嗷……!”乌云重新化成魂体,仰天发出一声厉啸。 马密宏不明所以的问道:“看什么?你是说那只厉鬼,那是只鬼王,你记住,万一遇到,最好有多远跑多远。” “不是,是郝大丰。”夏小雪急的语无伦次。 “郝大丰,他在哪儿?”马密宏睁大眼睛在阴兵中搜寻,可依旧没有郝大丰的影子。 夏小雪急的都快哭了:“不是,是郝大丰被那只恶鬼给吃了。” “什么?你说那只恶鬼吃了郝大丰?” 马密宏知道夏小雪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他的耳朵也没有毛病,他只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如果是郝大丰遇到了危险,马密宏拼了老命也会去把他救出来,毕竟自己收过他的礼,喝过他送的龙井,他马密宏不是那种只收礼不办事儿的人。 只是来地府执行个任务,怎么就把一个手下给弄没了呢?这让他良心何安?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郝大上不是被困,不是受伤,而是灵魂被厉鬼给吞了,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这让他回到阳间,怎么去跟郝大丰的父母解释,把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交给他们吗?他们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 马密宏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捉个小鬼儿带回去,塞进郝大丰的身体里,让它代替郝大丰继续活在世上。 只要不告诉他的父母,他们就不会知道儿子已经死了,这样他们依旧会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最主要的是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夏小雪抓着马密宏的胳膊用力的摇着:“马处长,怎么办呀?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马处长咬了咬牙,似是在做着什么非常艰难的抉择,良久,才从他那硕大的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别急,我已经有办法了。” 听马处长说有办法救郝大丰,夏小雪的眼睛里重又燃起了希望,可接下来,这希望之光又暗淡下去:“什么办法,他可是被吃掉了,不是受伤,难道,你是想等那个恶魔,把郝大丰拉出来吗?” 马密宏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把自己的办法说出来,这个办法跟谁也不能说,包括夏小雪在内。他要让所有的人都以为,郝大丰没有死,至少是,又重新复活了。 就在这时,刚才吞噬郝大丰的那只恶鬼再次发出一声嚎叫,只不过,这一次的叫声听起来异常的凄厉,就仿佛正在遭受着极其残忍的酷刑。 下一刻,这只高大的恶鬼,魂体开始从外向内不住的坍缩,就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水蛭在它体内疯狂的吸食它的血肉。 虽然这个比喻不太准确,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就是如此。 随着恶鬼的魂体被吸干,另一个魂体在原地显现了出来。那是郝大丰的魂魄,他的魂体已经不再如被吞噬前那么高大,却比之前凝实了很多。 他手中的剑灵再次长出了一截儿,魂力重新超越郝大丰,占据了灵魂的主导地位。 夏小雪看到恶鬼变成了郝大丰,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敢确定这到底是郝大丰的魂魄,还是那只恶鬼幻化而成的。 她挥舞着双手高喊郝大丰的名字,郝大丰也注意到了她,冲夏小雪挥手示意。 夏小雪乐疯了,用无比崇拜的眼神儿看着马密宏:“马处长,您是怎么做到的?” 马密宏的灵魂忍不住的抽搐了两下,挤出一个尴尬的笑,没有回答。他也在想:那个郝大丰是怎么做到的? 他也向郝大丰招手,示意他赶紧回来,但郝大丰此时怎么可能会听他的,他正在忙着跟剑灵谈判。 第93章 继续杀戮 剑灵的声音依然是那么诱惑:“主人,不要回去,机会难得,这些都是你成长的养料,它们将成为你强大起来的基石。不要以为你弱小,那些比你强大的存在就不会欺侮你,就不会打压你,世界是塔形的,越在底层你承受的压力就会越大,和你同一阶层的竞争者也就越多,他们都会排挤你,都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和敌人,越往上,能够打压你的存在就会越少,而那些被你踩在脚下的家伙,则会反过来成为你的踏脚石,给你支持,给你力量,你还年轻,你不懂,但没关系,你可以去尝试,现在,就是你尝试的机会,年轻人,不要再犹豫啦,行动起来吧,你只有更加强大了,才会变得有价值,那些强者才不会把你灭杀,因为你已经有了能力,有了利用价值,除非他们是傻子,或者你失去了他们想要的价值。” 郝大丰是很年轻,是缺少生活的历练,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社会经验。 他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各种鸡汤充斥网络,随便刷一刷手机,就能获得前人几千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剑灵所说的他都懂,所差的不过是一个付诸实施的理由。 剑灵的话像一把小刀儿,在郝大丰的灵魂上开出了一个口子,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他灵魂中,那些被他包藏起来的欲望流淌出来。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儿,一发而不可收拾。 起初,郝大丰还保持着几分理性,他警告剑灵:“你想要吞噬可以,但不要把你的欲望强加在我的头上,我只要在你消化不掉那些能量时,吸收一些就可以了。而且,你不能做的太过明显,这里可是地府,如果被被地府的主宰知道,我们在这里消耗它的臣民,它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剑灵阴谋得逞,却并没有多少激动,语调仍然是那么平稳,就好他们商量的不是杀戮和吞噬,而是早点要吃油条还是面包一样。“请主人放心,这次我们慢慢来,绝不会被人发现的,你在吸取了能量之后,就用我刚才教你的办法,把它们凝练压缩,不要让魂体膨胀,然后,我再把你魂魄中的杂质剔除出去,让你的灵魂永远保持纯净,就是大帝来了,也发现不了你曾经做过的一切。” 郝大丰终于被剑灵说服了,又或者说,他找到了放纵自己的理由,他再次挥动起手中的长剑,一步步向着那些阴兵走去。 这一次,郝大丰有了经验,每杀两三个阴兵,就会停下来,让剑灵把法力和一部分灵魂之力转给自己,并且压缩提纯,然后再斩杀。 虽然速度变的很慢,甚至不如刚才的十分之一,但在外人看来,这样才算正常。最重要的是,剑灵的实力不会超过郝大丰太多,无法完全控制郝大丰。 饶是如此,还是把夏小雪看的目瞪口呆。“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吗?郝大丰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了?处长,你是不是传授了他什么特殊技能?” 马密宏也在奇怪,甚至在怀疑地府的阴兵是不是太弱了,以至于郝大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郝大丰不会有危险,他想杀就让他杀去吧。 年轻人嘛,血总是热的,战斗可以磨练他们的勇气和意志。他扭头问夏小雪:“你想不想去加入战斗?” 夏小雪眼睛里冒出小星星问:“会增加功分儿吗?” “应该,不会吧。”马密宏有些不能确定,以前都是把鬼魂捉住,然后送入阴间换取功分儿,像这样在地府中大肆灭杀灵魂,不被惩罚就已经不错了。 听马处长说没有功分儿,夏小雪眼中的光彩变得暗淡,俗话说,无利不早起,何况还会有危险,她可不是郝大丰那种毛头小子,一冲动,什么没脑子的事儿都干的出来。 她也想要抓住一个阴兵,收取他的能量,增强自身的法力,可是,那需要时间,战扬上,那些阴兵是不会给她这个时间的。 除了马密宏和夏小雪,大明朝的皇帝们当然也能看到郝大丰,有几个还把他的一举一动,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其中就有明成祖朱棣。因为,他一直关注着这几名阴司冥府的差官。 郝大丰不分敌我的凶残杀戮,魂体的快速涨大,包括被鬼王吞噬后,又反噬鬼王再次现身,都被他看在眼里。 其实,他最为看重的是巡察使蓝庭,然后是外表憨厚,说话坚克的周伯通,最后才是主动找上门儿的大长脸马密宏。至于郝大丰等小喽啰,根本没放在眼里。 没想到,最先出手的,会是马密宏的一名手下,而且实力如此惊人,可以轻松反杀鬼王。一名手下都有如此实力,那马使者的实力又会有多强? 难怪阴司冥府只派来这么几个差官,还真是来者不善。朱棣的目光越过众人向朱翊钧这边儿看,因为在朱翊钧的身后,站着马密宏和夏小雪。 朱翊钧发现成祖皇帝看向自己,他误会了,还以为朱棣是在看自己,看的他心里直发毛。心想成祖皇帝老盯着我干嘛,他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上战场去打仗吧? 不要啊,老祖宗,我十岁登基,当了四十八年皇帝,夜夜笙歌。后来更是二十八年不上朝,每天在后宫为爱鼓掌,我的身子很虚的,我的灵魂也很虚的,我上去就是给人家送菜的。 他心里发虚,不敢直视朱棣,低下头,用眼角儿的余光看着这个老祖宗。但是,怕什么来什么,朱棣竟然冲朱翊钧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去。 朱翊钧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意思是问,你在叫我吗?朱棣点了点头,意思是,对,就是在叫你。 朱翊钧暗自叫苦,心说老祖宗你不好好看热闹,没事叫我干嘛?可担心归担心,却不敢忤逆成祖皇帝的意思。 他磨磨蹭蹭的来到朱棣面前,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成祖陛下,您有何旨意?” 朱棣的目光看向战场上的郝大丰问:“那个年轻的魂魄是马使者的手下吧?” 朱翊钧顺着成祖的目光看去,然后点点头道:“应该是吧?” 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朱棣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吧,他不是跟着你一起来的吗?” 朱翊钧赶忙解释:“他一开始好像是跟着宣宗皇帝的,后来见到马使者在我的队伍里,他就也过来了,所以,我判断他们应该是一伙儿的。” 宣宗朱瞻基就站在朱棣身边,不用朱棣问,主动说道:“他说的不错,那个小鬼儿叫郝大丰,是我在去长陵地宫时,在半路上遇到的。我见此人的灵魂气质不凡,便让张辅把他召到麾下,可当我从地宫中出来时,他就跑到那个马使者身边,跟着朱翊钧了。让我有一种猫叼来,喂了狗的感觉。” 朱翊钧暗自腹诽:什么叫猫叨来喂了狗?你这个比喻很不恰当好吧。 朱棣对圣孙的这个比喻自动忽略,继续问道:“你说他的灵魂气质不凡?是哪里不凡?” 朱瞻基回道:“锋芒毕露,整个魂魄给人一种锋锐的感觉,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无比锋利,而且杀人无数的剑。他让我想起了活着时,一个道士跟我说过的话。” 第94章 你说的不对 听说是道士所言,朱棣和朱翊钧全都竖起了耳朵,原因无他,大明朝的皇帝对道教都非常的推崇。其中好几个就是吃了道士炼的仙丹送了小命儿。 可即便如此,他们对于道教依然是痴心不改。可谓是真正的死不悔改。朱棣对道士所说的事儿自然是非常感兴趣,于是追问:“那道士说了什么?” “道士说天下之大,万物皆有灵,山精草怪不足为奇,宝器神兵亦或有之。饮血筑魂,久则生灵。甚者化之,羽化去矣。”朱瞻基咬文嚼字儿说了一堆。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说,有个道士告诉他,天下的一切都有灵性,山上的动物和草木成精很多,不新鲜。 有个别的兵器,比如刀、枪、剑、戟之类的,也有成精的。它们通过杀人,吸取血液中的精华和灵魂中的怨气,慢慢的形成一种势,俗称煞气, 天长日久,再加上机缘巧合,就会产生灵性,甚至可以幻化,变成各种各样的事物,也可能是人形,也可能还是一件兵器,但却和人或动物一样,有一定的灵性。甚至还有的破空而去,成了仙器。 朱棣也是古代人,不用解释也能明白这个皇圣孙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将信将疑,他转过脸看向身边的谋士,道衍和尚姚广孝。 咱们前面已经说过,姚广孝自幼出家,长大后游历天下,对佛、道、儒的研究,都有很深的造诣。 朱棣最相信姚广孝,同样一件事儿,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就怀疑不是真的,甚至觉得是在有意欺骗他,可从姚广孝口中说出,或经过他的证实,那就不一样了。 哪怕明明就是黑色,姚广孝要说是白的,朱棣也会相信。如果有人要问,那朱棣难道是傻子吗?你好好听书,别那么认真行吗?我求您了。 姚广孝手捻须髯,脸上肌肉扭动,弄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才微微的颔首说道:“宣宗陛下所言不假,其他不说,咱们大明朝的将领中,有人就有这样一件灵兵。” “哦?少师你待怎讲,咱们大明朝真有这样的宝物?我怎么不知道?”朱棣既惊且喜,朱翊钧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姚广孝。这个少师,就是朱棣对姚广孝的一个尊称。 姚广孝说道:“其实,这件灵兵我也没有见过,也是听后入地府的人所说,那件宝物是一把剑,名字叫做碧血剑,是明末将领袁崇焕的兵器。” 要说碧血剑,永乐大帝不太清楚,但要说起袁崇焕他可是听说过的,清朝以后进来的那些个死鬼,提起袁崇焕就没有不知道的。 他曾带领两万明军,手持三眼铳,架上红夷大炮,在宁远城以两万明军对抗努尔哈赤的十三万清军,那个时候应该还叫后金,结果是大获全胜,最后连天命汗努尔哈赤都给干死了。 但最后却被崇祯皇帝朱由检,也就是朱由校的弟弟,明朝的最后一位皇帝给刮了,凌迟处死。朱棣目光看向崇祯,冲着他一招手:“朱由检你个耷拉孙儿,你给我过来。” 有人问什么叫耷拉孙儿,就是辈份太小不好排,干脆就把五代以后统称为耷拉孙儿,这不是骂人,就是一种正常的称呼。朱由检见成祖召唤,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施礼:“成祖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朱棣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我问你,你杀了袁崇焕以后,把他的碧血剑弄哪儿去了?” 问题来的太突兀,朱由检被问的一愣,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您问碧血剑呀,没见到,后来听说是在他儿子袁文弼手里。” 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几人身后的年轻的魂魄插嘴道:“袁崇焕的儿子不是叫袁承志吗?” 朱由检不满的看了那人一眼,心想这是哪来的死鬼,这么不懂规矩,皇帝们说话你也敢插嘴?这要是在大明朝,老子非刮了你丫的。 心中虽然不满,但他还是给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主要是解释给朱棣听。“袁承志这个名字,我也听最近才死的那些人说过,不过那只是小说,我说的这是正史。袁文弼是袁崇焕的遗腹子,是他的一个小妾,在他死了以后所生。” 那人又道:“你说的那不对,不只是小说,电影里也是这么演的。” 崇祯皇帝是真急了,虽然明朝亡在了他的手里,但他也是个十足的暴脾气。当初才一登基,就干掉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集团,后又一怒之下杀了袁崇焕。 在明朝的最后时刻,当李自成率兵围攻北平之时,更是命满宫的嫔妃自杀以保清白。 周皇后很听话,回到坤宁宫上吊而死,袁贵妃等人自己下不了手,朱由检亲自操刀,连同长平公主和昭仁公主在内,全都给杀了。 他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狠,为了抵抗李自成的军队,他敲响大钟,召集文武百官,想要联手抗敌,可惜,平日里口号喊的震天响的大臣们,关键时刻一个没来。 形势都这样儿了,崇祯皇帝依然不惧,他手提三眼铳,带着十几个小太监,登上城门,亲自跟李自成干。 可惜,寡不敌众,身边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老太监王承恩。最后没办法,君臣二人在煤山上吊而死。 就这么一个暴脾气,被人三番两次的插嘴质疑,你说他能不有气吗?他转过身怒视说话之人。“你他妈给我闭嘴!再插嘴寡人现在就刮了你丫的!” 就这样儿,那个说话的人还不服呢,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只大手从背后掐住了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给拖了下去。 周伯通把侄子周田拖到远处,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臭小子,一不留神你就给我惹祸,这次回去,你就回村里跟着你爸种地去,以后我再带着你,我他妈就是你侄子。”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位皇帝对周田的行为虽然都很不满,可当他们见到周伯通后,知道他也是阴司冥府的人,周使者又教训了那个插嘴的小子,众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朱棣见没人打扰了,便继续追问碧血剑的下落。结果,崇祯也不知道。事情到此,只能是不了了之。人们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到了战场上。 郝大丰依旧在灭杀阴兵,只是这次节奏变的很慢,更不像开始时,不分敌我的疯狂杀戮,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倒是另外的几个战团,杀的是异常的惨烈。其中最为激烈的,就是张辅等人与多尔衮的战斗。 张辅本身有着鬼王的实力,两名副将也都是半步鬼王,三人使的都是明军的制式弯刀。只不过此刀是魂力凝结而成,颜色漆黑如墨,专门用来斩杀魂魄。 多尔衮手中握的,则是他的成名兵器,龙尾战刀。此刀同样是魂力凝结,但形状与明军的弯刀有所区别。 刀身既直且厚,刀尾也比一般的朴刀长上一截,可以用双手同握。他双手握刀,胯下骑着一头黑色魂兽,以一敌三,竟然还略占上风。 第95章 易燃易爆炸 战场上的另一个焦点,是以朱由校的老婆张嫣为首的东林党人的队伍。 张嫣不但长的美,更是集智慧与法力于一身,在她身后,是东林八君子,包括顾宪成、高攀龙、顾允成、 刘元珍、钱一本、叶茂才、薛敷教、安希范等。 张嫣的父亲张国纪与她并肩而站,俨然一副东林魁首的样子。 其实,张国纪在开始的时候,在东林党内不过是很不起眼儿的一个人。直到女儿张嫣成为了皇后,身为国丈的张国纪,被众人捧为党首之一。 其实就是拿他当枪使,不仅当枪使,有时也可以当做盾牌,抵挡来自对立党派的倾轧。 那张国纪也不傻,他把这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但很多时候,人在朝堂,身不由己,朝廷之中官员之间的争斗非常厉害,不但关乎权势利益,还关乎生死存亡,甚至是全家的性命。 就连后宫也是一样,女人得宠,为妃为后,一旦失宠,很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所以,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要有为自己办事儿的人。 东林党既然主动送上门儿来,张纪国与张嫣哪有拒绝的道理。所以,他们这只能说是相互利用。而且是双赢的结果。 张嫣端坐于马上,侧头问张国纪:“父亲,您说摄魂铃真的在满清皇帝的手中吗的?” 张国纪凑近女儿说道:“妮儿,你咋说那话哩,那摄魂铃要是真在他们手哩,他们能不用吗?还用得着跟咱们打生打死哩?” 那么张国纪说话怎么这个味儿呢?因为他是河南人,家住在河南开封祥符县,现在改成了祥符区,张嫣姓张名嫣字祖娥,小名宝珠。 如果要是在几百年前,他们还都活着的时候,别看张纪国当爹,见到女儿张嫣也得下跪施君臣之礼。现在死了几百年,很多规矩早已经废了,或者说是被简化了。所以,张纪国有时管张嫣叫宝珠,有时叫妮儿,有时也叫皇后,这要看场合,看心情。 虽然死了这么多年,可张纪国的河南口径并没有变。而他的女儿张嫣不同,张嫣十五岁进宫,有嬷嬷专门教授她各种礼仪规矩,也包括普通话。所以,张嫣是说普通话的。 张嫣脸上现出迷惑的表情:“这个我也想到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我们都能想到,成祖陛下难道就想不到吗?” 成祖陛下当然能够想到,但谁又能确定呢,或许有,又或许没有,这重要吗?张国纪颇有深意的说。 一句点醒梦中人,张嫣惊道:“莫须有?” 张国纪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发出嘘声:“嘘,看破不说破,永远不要忘记祸从口出这句话。” 两人正说话间,几名强大的满清阴兵,在保护皇后的明朝阴兵中杀开一条通道,向着张嫣等人杀来。 两只实力强悍的恶鬼身先士卒,在两鬼身后,清朝阴兵,形成一条黑色的巨蟒,扭曲着扑了过来。 在双方相距还差十余丈时,两只恶鬼飞跃而起,一个杀向张国纪,另一个直取张嫣。 面对强敌,父女二人均是面不改色,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八股黑色能量,从二人背后涌出,汇成一股黑色的飓风,将扑来的两只恶鬼淹没,撕碎,随风飘散。 灭了这两只恶鬼,东林八君子并不停手,继续冲向那些突防而来的清朝阴兵。 这八君子生前都是文人,他们并没有用魂力凝结兵器,而是手掐法诀,凝聚大股大股的能量,轰向那些阴兵。 在如此狂暴的力量之下,阴兵魂魄如烧过的纸灰,破碎飘散,漫天飞舞。 张嫣来了兴致,扯下腰间绣着黑色莲花的白色长绫,娇喝一声,纵马冲入阴兵当中,白绫一抖,卷舒之间,数只阴魂被绞成碎片。 她骑着马在阴兵之中驰骋,白色长绫被她舞成一朵白莲,围绕在身子四周,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美女,被莲花托着,在阴魂的海鲜中游弋,显得美丽而圣洁。 可就是这个看上去圣洁的灵魂,此时却扮演着死神的角色,无情的收割着阴兵魂魄,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突然,白绫的一端,被一只手悄然抓住。这只手细长而丰润,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的结果。 张嫣抬眼望去,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魂魄,身穿龙袍,相貌可以用英俊来形容,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白绫,另一只手中握着一个黄色的卷轴。 张嫣凤目圆睁怒道:“你是清朝的哪个皇帝,还不把你的狗爪子放开。” 来人没有答话,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张嫣,嘴巴半张,若不是魂体,若还有肉身在,一定会有一条晶亮的口水从嘴角儿流淌下来。 看着面前这人一副猪哥样儿,张嫣并没有害羞,而是非常的气愤,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手上用力将白绫往回一扯,对面男人正在愣神儿,猝不及防之下,魂体被拉的飞了起来,径直撞向张嫣的怀里。 张嫣也不客气,手掐法诀,一招母仪天下,看似柔弱的魂体里,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压向对手。 在关键时刻,这个清朝皇帝终于清醒过来,手中的黄色卷轴展开,原来是一道圣旨。圣旨泛着金光,犹如一面金色的盾牌,将张嫣释放出的法力全部封挡在外。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发出轰隆隆的音爆之声,张嫣人在马上,借助战马的力量,只是身子晃了三晃。清朝的皇帝倒飞出三丈有余,这才飘落在地。 张嫣稳住魂体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是满清的哪个皇帝?” 来人刚才在张嫣手中吃了亏,这次不敢再走神儿了,挺了挺胸,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架势说道:“我是大清朝第十二位皇帝,爱新觉罗,载湉。” “哦?你就是载湉?那个当了一辈子傀儡的光绪皇帝?” 张嫣这话太扎心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光绪心中最深的痛,却被一个美女赤裸裸的揭开,一点儿弯子都不绕。 最让光绪接受不了的,是美女那轻蔑中略带嘲讽的眼神儿,简直比刀子还要锋利,直击载湉的灵魂。 妈的,臭娘们儿,还真面惹桃花,心如蛇蝎呀,在战场上,你不好好打仗,偏偏要揭我的黑历史,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真的很快乐吗?那好,就让我们互相伤害吧,不要以为你就没有短处。 光绪皇帝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这位孝哀慈靖恭惠温贞偕天协圣悊(zhé)皇后,貌似还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 不过,这难不倒与女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载湉,张嫣没有缺点没关系,他老公有也是一样。 朱由校的黑历史可是一抓一大把,光绪皇帝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些黑料中,挑选出最恶心,最扎心的,然后狠狠砸在张嫣脸上。 被张嫣当众打脸的载湉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的笑了起来:“张嫣,你老公还好吧,我记得他好像也是当了一辈子傀儡,还是被他的奶妈客(qiě)氏,和独蛋子儿魏三儿把持了朝政。最可怜的应该是朱由校的那些儿女,我记得好像是两儿三女,哎,竟然一个都没能活下来,全都被客氏给弄死了,啊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你肚子里的儿子好像还没出生,就被人暗算给打掉了吧?” 此时的张嫣,一张俏脸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眼睛里噌噌的冒火苗子,鼻孔之中都往外喷着黑烟,一对酥胸剧烈起伏,仿佛快要爆炸了一样。 第96章 热血男儿 但光绪并不打算住口,他要让这个女人知道,男人的嘴要是损起来,不是女人能比的。 于是他继续说道:“请问,高小姐呢,他怎么没来,他难道没和你们葬在一起,他可是你老公最宠爱的妃子。” 又是一颗重磅炸弹,张嫣的灵魂都快被气疯了。要不怎么说:人活在世,行为一定要检点,一定要洁身自好呢,否则,就别怪有人黑你。 提起高小姐,张嫣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不就是个妃子吗?做皇帝的,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这个姓高的妃子有什么特殊,可以让张嫣如此的生气。 这里面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因为这位高小姐不是女人,而是一名小太监。 如果说丧子之痛可以让张嫣伤心,那把张嫣丈夫搞基的事儿说出来,则是莫大的侮辱。 张嫣再也控制不住了,娇喝道:“载湉,你给我闭嘴!”说着,手中白绫如毒蛇吐信直取光绪的魂体。 来的好!光绪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魂体猛然再退,手中圣旨被他甩飞了出去,在张嫣头顶上方快速旋转,速度之快,带起一阵旋风,把地上的土石都卷了起来。 而这,只是外表的感观,被笼罩其中的张嫣觉得似乎天都要塌了,重重的压在头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面对如此强大的法力,张嫣不得不收回白绫,放弃攻击光绪,全力抵挡来自圣诣上的皇权威压。 光绪皇帝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他念的不是什么金刚经,伏魔咒,而是过秦论。 这是一篇治国之策,是他心中的执念,是他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宏大抱负。在死后的一百多年里,他苦心修炼,日夜不缀,愣是把心中的那份对天下,对皇权的执念,凝结成一道圣诣,做为他的本命法宝。 圣意之下,万民臣服,天下归心,尤其是对那些曾被皇权统治过的灵魂,让人无力反抗,甚至激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张嫣生前虽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但也不能违逆圣意,凡事都要听皇上的,更何况她还是皇帝的老婆,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她虽然不是光绪皇帝的妻子,也不是大清朝的臣民。 但是,华夏几千年的封建礼教,早已经深深的植入她的灵魂。这种皇权的威压,对她有着强大的克制作用。 光绪皇帝的脸上,现出得意的表情,他已经胜利了,这没有丝毫的悬念,但他现在还不想灭了张嫣,他要降服这个女人,征服她,让她的灵魂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 可惜没有了肉身,不然的话……光绪皇帝越想越美,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变成了猥琐。 在距离二人不远处,张嫣的父亲张国纪目眦欲裂,:“宝珠,坚持住,为父来了!”他一边叫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芴(wu)板,拍打挡在面前的阴兵。 芴板又叫手板,玉板或朝板,是我国古代大臣上朝时手里拿的东西。这块板子是古代大臣们上殿面君时的工具,五品官以上执象牙笏板,六品以下官员执竹木做的笏板,从清朝开始芴板这种仪式就被废除了。 大臣们上朝时手持芴板,首先是记录大臣们想要上奏的事情,古代皇宫制度、守卫都很森严,大臣们进入皇宫是不能带其他物品的,所以大臣们可以把想要上奏的事情简单地记录在芴板上,相当于现在备忘录之类的东西。 张国纪这块芴板是象牙制成,是他的随葬物品,被他炼制成法宝,做为兵器使用。女儿是张国纪的心肝宝贝,是他和整个老张家的荣耀,可以说是光宗耀祖。 更重要的是,女儿贵为国母,这是他荣誉和权力的支撑,没有了女儿,他和他的家族将会失去一切。 虽然现在已经不在人世,权势地位都已变成了虚妄,但多年的习惯不会改变,心中的执念不会改变,父亲对女儿的爱更不会变。 他奋力撕杀,将全部法力灌注在芴板上,将挡住他的满清阴兵,一个个拍的魂飞魄散。但是,阴兵的数量太多了,前扑后继,悍不畏死。 在张国纪身后,东林八君子,以及数万明朝的阴兵,同样受到清朝的阴兵阻击。 他们都想要救张嫣,不仅因为君臣之义,还因为他们都是张嫣的粉丝,他们大老远的从北京昌平明十三陵,一路追随来到清西陵,为的就是张嫣。 这是他们的皇后,他们的国母,他们心中的偶像,绝不能让张嫣受到丝毫的伤害。 但清兵为了保陵寝,保家园更是寸步不让,于是,双方阴兵陷入了胶着状态,每一秒钟都有数只,及至数十只阴兵被淹灭,魂飞魄散。 在战场外,大明朝的众皇帝站在一个高坡上,远远的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包括马密宏和周伯通等阴司冥府的差官。 只有一个人的外,这是一个年轻的灵魂,他一边伸着脖子向战场上了望,一边凑到熹宗皇帝身边,用手指在朱由校的后腰上捅了一下。 朱由校转过头,见是周田,脸色便不大好看,心想,这人什么毛病?有话就说,干嘛还动手动脚的,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哪有跟皇帝说话先用手指头戳的?这人也太没有规矩了,实在是讨厌。 可惜现空有个皇帝身份,却没有皇家的特权,否则,老子治你个欺君之罪,灭了你的九族。 周田才不管熹宗心里是怎么想的,指着战场上问道:“哎,校哥,那边儿那个是你老婆吧,她好像有危险,你怎么不去帮他打那孙子呀,你还是不是男人?” 周田的声音挺大,引的众人纷纷回头观看。 周伯通以手抚额,他是真的头疼,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听大哥说两句好话就不知该抬哪脚出哪门了,怎么就把他给招进办事处了,这真是做孽呀! 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掐住侄子的脖子,拎着进了旁边的树林,紧接着,树林里传出杀猪般的惨叫。 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朱由校却高兴不起来。周田刚才那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灵魂。 男子汉大丈夫,讲求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自己呢?老婆身处险境,被别的男人压着打,自己却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 虽然我不好女色,但面子总还是要的,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面指出来,自己若是还没有点儿反应,那就真的成了别人的笑柄。 他转身走下高坡,夺过一名护卫的战马,一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斧子,这是他做木匠的工具,也是他使着最顺手的法宝,今天,他也要上演一回冲冠一怒为红颜,让那些说自己性取向有问题的人,自食其言,寡人要打他们的脸,狠狠的打,啪啪的打。 见朱由校骑马冲向战场,朱由检不知被触动了哪根儿神经,高叫一声,三哥,等等我。说着,也拉过一匹战马,追了上去。 有人要问,朱由校明明是光宗皇帝朱常落的长子,朱由检为什么要叫他三哥呢?这是因为明朝有四大昏君,朱由校排第三,朱由检排第四,第一和第二分别是朱厚聪和朱翊钧。 很快,这昏庸二人组便进入了战场,与清朝的阴兵展开了厮杀。 明成祖朱棣看着不住的点头:“不愧是我朱家的子孙,真正是热血男儿。好,好,好哇。” 第97章 多铎来了 夏小雪从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看到两个皇帝也上了战场,她的心里也躁动起来,她凑近马密宏耳边小声说道:“处长,我们也上去吧。” 马密宏小声回道:“上去干嘛,又没有什何好处,还可能会送了命。” “去帮助郝大丰呀,我们一起来的,他别出什么危险,咱们上去也好有个照应。再说了,我总要比郝大丰强吧,他都没事儿,我怎么可能会丢了性命?” 马密宏眯起眼睛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小雪,你不觉的郝大丰的灵魂很奇怪吗?” 夏小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早就发觉了,他的灵魂比他本人更自恋,更臭屁,也更不靠谱儿。” 马密宏一脑袋黑线:“好吧,就当我没问,总之,你不能上战场,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夏小雪没有说话,私底下却动起了小心思。在郝大丰加入办事处之前,夏小雪还是比较听话的,但在郝大丰来了之后,她就逐渐的发生了变化。 这倒不是郝大丰教唆她对抗领导,相反,郝大丰比她还要听马处长的话,只不过,这个郝大丰比较喜欢自作主张,马处长似乎也并不会生气,这对夏小雪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试问,这天底下,有谁不喜欢自由呢?又有谁不喜欢自己做主的感觉呢?郝大丰可以偷偷的溜到战场上去,我为什么不可以,想到这儿,夏小雪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后蹭,渐渐的与马处长拉开了距离。 战场上,围战多尔衮的阴魂又增加了三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恶鬼,实力全都不弱,竟然是一个半步鬼王,两名上等鬼将。 张辅和两名副将并不认识这三只鬼魂,不过从服饰上看,他们也是明朝时期的死鬼。 六大阴魂合战多尔衮,饶是他勇猛过人,此时也有点力不从心,魂魄法力消耗殆尽。 他四下看看,却不见有人上前帮忙,心中不禁骂道:“雍正你个孙子,也不过来帮忙,这是想看着老子死吗?” 其实他还真的冤枉雍正了,此时,雍正的处境比他还要凶险。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雍正皇帝是清西陵的代表,是帝王中的帝王。 干掉了他,清西陵剩下的几个皇帝,就没有了主心骨,而那些嫔妃,公主更是不足为虑。 大明的阴兵知道雍正的重要性,满清的阴兵当然也知道。所以在雍正皇帝的周围,里八层,外八层,全都是阴兵阴将,相互厮杀的异常惨烈。 在雍正身边,站着嘉庆皇帝喁琰)和道光皇帝旻宁。雍正爷看着四周不断飞散的魂魄黑雾,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问身边的嘉庆:“我叔祖多尔衮呢?” 嘉庆茫然四顾:“不知道,摄政王最先领兵出战,估计离咱们有些远了。” 雍正又问:“那载湉和溥仪呢?” 嘉庆继续茫然四顾,道光回道:“大战一开始,溥仪就不见了踪影,载湉说,他要去追杀朱由校的老婆,也不知杀了没有?” 雍正皇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嘉庆嘴里骂骂咧咧道:“那个溥仪的思想,已经被现在华夏的政府给彻底改造过了,整天就知道要文斗,不要武斗,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他会跟咱们一起打汉人?要我猜,他现在已经跑回他的华龙陵园去了。至于载湉,哼!还追杀张嫣?说的倒是好听,他舍得吗?” 道光皇帝对老爸的话是深以为然,随声附和道:“那倒是,毕竟是五大艳后之一,以载湉的心性怎么可能下的了手,希望他别中了明朝的美人儿计。” “那倒不至于,以张嫣的性格人品,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儿的。” 听这父子二人越说越不像话,雍正爷有些不高兴了,斜着眼睛看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俩怎么没去追杀张嫣呀?” 嘉庆回道:“我还要保护皇爷爷您呢。” 道光也说道:“我也要保护祖爷爷。” 雍正皇帝胤禛撇着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是赞许还是嫌弃。口中却说道:“嗯不错,算你们这两个孙子还有点儿孝心。” 虽然知道他们在睁着眼说瞎话,雍正皇帝心里还是很受用,毕竟在乱军混战之中,身边能有几个自己人,心里总会感觉踏实一些。 欣慰之余,雍正的内心也有着些许遗憾,他不由得轻叹一声:“哎,要是多铎能留在朕的身边该多好。” 可惜,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多铎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保护他呢?他要保护的,是他的亲哥哥多尔衮。 多铎手提战刀四处冲杀,却一直不见哥哥多尔衮的影子。他好不容易杀上一处高坡,举目四望,只见到处都是阴兵,有满清的,也有大明的。 还有很多是没穿官军服装,没有明显标识的鬼魂。这些鬼才可怕呢,也分不清它们是哪朝的,几乎是见到鬼魂就杀, 什么明朝的,清朝的,对它们来说,似乎根本没有意义。它们一边杀戮一边吞噬,用战场上怨气和煞气,来滋养自身的魂魄。 在整个战场上,有几处战团阴兵最多,厮杀也最为惨烈,其中一处的核心,正是哥哥多尔衮,他正在被六名厉害的恶鬼围攻, 可能是受了伤,也可能是法力消耗过多的原故,他的魂体已经略显虚弱,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见此情景,多铎目眦欲裂,大喊一声,哥哥,坚持住,多铎来啦,手中战刀一挥重又杀入战团,向着多尔衮所在的方向杀去。一路之上所向披靡, 不仅是明朝的阴魂兵将,就连满清的阴兵,只要是躲的稍慢一些,或是躲的不够远,也会被他的刀风所伤,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很快,多铎便杀到了多尔衮身边,二话不说,一招横扫千军,把攻击多尔衮的两只鬼王,四只鬼将全部逼退。 其中一只鬼将离他最近,躲闪不及,直接被拦腰斩断,再次凝聚出完整的魂体时,实力下降了一半儿还多,从鬼将巅峰,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青摄鬼。 多尔衮连番恶战,魂力消耗严重,现在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他将龙尾战刀横在胸前,警惕着周围的敌人,说道:“多铎,你终于来了,再晚到一会儿,哥哥很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多铎将手中战刀一摆:“二哥你先好好休息,恢复一下法力,这几支明朝的余孽就交给我好了。” 人的名,树的影儿,多铎的到来让战场局势瞬间发生了改变。明将张辅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名突然杀出的鬼王问道:“你就是威远大将军,豫亲王多铎?” 多铎战刀一指回道:“正是,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灭在我白虹刃下,也算你生前修来的福分。” 听到白虹刃三字,张辅等人不由得全都是灵魂一颤。这清朝的白虹刃跟明朝的碧血剑齐名,是满人口中的神兵,同时也是汉人口中的凶兵。 张辅等人虽然是前朝就离开了人世,但没经历过,不等于他们不知道。几人多多少少都听过关于这把刀的传说。 第98章 白虹刃 清朝为剿灭南明,派多铎率领十万大军南下征讨弘光帝朱由崧,在大军到达扬州的时候,受到了时任南京兵部尚书的史可法的顽强抵抗。 多铎率军一路行来,沿途明军不是主动投降,就是稍加抵抗,意思意思,然后再以寡不敌众为由,开城投降,为自己多少赢得一些脸面。而这史可法却玩起了真的。 多铎几次派人跟他联系,并许以高官厚?,说是招降也行,说是策反也行,只要放弃抵抗,一切都好商量。 但史可法的回答却是,他要以死报国,打死不当亡国奴,更不可能为满清效力。 多铎也是个暴脾气,真是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了你。于是下令攻城。 守城的南明军卒拼死抵抗,几轮下来,不但没能把扬州城攻下来,还死了不少的将士。 损兵折将还在其次,关键是丢人那,自己十万大军,在一个小小的扬州城,被一两万人给打残了,这事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多铎一怒之下,摆出一百多门红衣大炮,炮轰扬州。不出意外的,扬州城破。余怒未消的多铎,为了杀一儆百,下令屠城。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扬州十日)。 在这些天里,死在多铎刀下的汉人不计其数,而多铎当时用的,就是这把白虹刃。后来,他又用这把刀砍下了史可法的脑袋。 史可法死了,留下了千古忠名。成为了明末时期的民族英雄。即使到了后世,史可法的英雄地位也不容更改。他和宋朝末年的民族英雄文天祥一样,忠烈千古,万世流芳! 他以身报国,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一语作出了最好的诠释。 他的国家大义、民族气节,永远值得后人仰视、膜拜、学习和效仿。 他是成了英雄,只是可惜了那被屠杀的八十万扬州百姓,他们没有留下姓名,没有留下事迹,只留八十万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以成全史可法一人的英名。 这一历史事件,除了成就史可法的英名,还成就了一把兵器,它被汉人称为罕世凶兵,被满清封为神兵,这就是白虹刃。 也是许杀人太多的缘故,这把战刀竟然从此生出了刀煞,与敌对战时,都不用与敌人的身体接触,就能以煞气杀伤敌人。 可是,这白虹刃似乎有灵性一般,除了多铎,再无第二个人能用,谁要是佩戴此刀,轻则精血逐渐枯竭而死,重则刀一出鞘,持刀者立毙当场。 多铎死后,此绝世凶兵便被清朝皇帝永久封存,最后落在了宣统帝薄仪的手里。 新中国成立后,薄仪坐了十年的大牢,这把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下落不明,没想到,今天又以刀魂的形式出现在了多铎魂魄的手中。 张辅等并不惧怕多尔衮,甚至还想几人联手灭杀他,可面对多铎,几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可以看出,大家全都萌生了退意。 一方面是因为惧怕他手中的凶兵,另一方面,几人也知道,这多铎的实力,比他二哥多尔衮可要强出了太多。 二人合力,可谓是无敌组合,这不要说是灭杀,能在他们二人手中逃出升天,那都得要满天神佛保佑才行。 正是他们相互之间的这一个眼神儿,暴露了几人的意图,不论是多尔衮还是多铎,那都是久经沙场,杀过的比他们见过的人都多, 呃……这么说有点吹牛了,不过这不要紧,关键是二人的临阵经验丰富,这就已经足够了。 兄弟二人心有灵犀,连个眼神的交流都不用,魂体同时一闪,一左一右,释放出法力,将这六人围困在了当中。 两只鬼包围六只鬼,这还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儿,但多尔衮和多铎就这么做了,而且似乎还没有可以逃出的空隙。 张辅手中战刀一挥,大喝一声:“分散逃”便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其它几个鬼魂分别朝着三个方向猛然蹿起,想要逃走。多铎冷笑一声:“哼,想跑,没那么容易,都给我灭。” 说话间,一刀横扫,白虹刃发出数丈长的黑色刀芒,如一道空间裂缝划过虚空。 不出意外,六鬼中的五个魂体被一分为二,只有张辅,佛仿能预判出多铎会有此一刀,魂体提前一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从打空中逃出了战圈儿。 多尔衮见状哪能让他跑了,魂魄同样飞起,而且飞的比张辅还高,手中龙尾战刀从上往下劈向张辅的脑门儿。 幸亏张辅只是一只鬼魂,即使在空中,也能够灵活转向,要是肉身还在,这一刀是万万躲不过去。 张辅的魂魄如一道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猛地调转方向,堪堪躲过了龙尾战刀的攻击,却不想,被白虹刃的刀罡扫中了双脚, 哧的一声,尤如热刀切过黄油,张辅的双脚齐踝而断。魂体受伤,张辅的灵魂同样会感觉到痛苦。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来了个现实版的丢足保车(ju),拖着残缺的魂魄,快速向着战场外面飞掠而去。 剩下的五只鬼魂就没有他那么好运了,由于一开始就被多铎的白虹刃斩断了魂体,实力下降到不足原来的一半儿,逃跑速度也是大打折扣,被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二人,像砍瓜切菜一般,转眼灭杀干净,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张辅虽然受伤,但伤势并不严重,很快重新凝结出双脚,感悟了一下,魂力只损失了一成多点。但他不敢稍作停留,更不敢再恋战,砍翻挡在前面的阴兵,径直杀出战场,朝着大明朝众皇帝所站的高地而去。 明朝的皇帝们,只有朱由校和朱由检兄弟二人上了战场,其余十一个,都聚集在高坡上观战。远远的看见一只王级鬼魂朝着他们这边儿飞来,有眼尖的一眼认出,那不是宣宗皇帝朱瞻基的手下大将,张辅吗? 他怎么回来了,他带去的那数万阴兵呢?还有他手下的两名鬼将去哪儿了? 有人搭话:那些阴兵不是还在战场上厮杀着吗?眼前这黑乎乎的一大片,不都是阴兵吗?不过我也很奇怪,手下的兵将还在厮杀,他身为主帅,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众人正疑惑间,张辅的魂魄已经到了近前,不等众位皇帝发问,张辅自己先跪在了地上:“启禀众陛下,满清王朝,派出了多尔衮和多铎共同领兵,而且是亲自上阵,他们兄弟联手,张辅不敌,被斩断双足,拼死杀出重围,回来向众位陛下禀报。” 张辅没提另外五鬼被杀的事儿,也没有描述细节经过,以免言多语失,对自己造成不利影响。 众人看向他的双脚,虽然现在完好如初,但众人都知道,这肯定是刚刚疑聚出来的,张辅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瞎话,至于与他同行的两名鬼将,不问也能猜到,肯定是凶多吉少。 包括朱瞻基在内,大家都不说话,朱棣知道,这是在等自己先说,于是说道:“张国公快起来吧,在地府这么多年,跪拜之礼早己废止,张国公杀敌辛劳,快起来休息去吧。” 张辅很痛快,朱棣这么一说,他连句客气话都没说,立刻就站起来了。冲朱棣躬了下身子说道:“成祖陛下,微臣之所以只身从战场返回,是因为有一个更重要的信息,要提醒万岁多加提防。” 朱棣轻哦了一声:“还有什么消息,比多尔衮和多铎的出现更加重要?难道是摄魂铃出现了?” 第99章 碎嘴子 所有人都看着张辅,等待他的回答。 “那倒不是,不过也是一件重宝” 朱瞻基急了:“张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什么宝物,你就直接说出来吧。” 皇帝生气了,张辅不敢再绕圈子,直接说道:“是传说中的满清神兵,白虹刃。” 听到白虹刃出现在地府,众人皆是一惊,多铎本就是无敌的存在,如果他手中再有神兵白虹刃,这次出征清西陵,胜负成败还真是难以预料。 众人全都看向明成祖朱棣,却见成祖皇帝泰然自若,似乎根本没把所谓的满清神兵放在眼里。难道成祖皇帝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胜过多铎手中的虹刃? 大家只心里猜测,并没有人问出口,因为如果成祖皇帝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只要他不慌乱,其他人的心里也就有了底,他就是大明皇室的定海神针。 这边儿的各位皇帝们在商量战事,在他们身后,马密宏此时却是一脸焦急,抓着周伯通的胳膊问:“老周,你看见我身边的那个丫头了吗?” 周伯通的一只手,始终掐在侄子周田的后脖梗子上不肯放开,他摇摇头道:“没有,我的精力全在这小子身上,怎么,你身边那个女职员也跑啦,是不是也上战场了,你的两个手下也够不省心的,哎,现在的年轻人呀,心都野了,队伍不好带呀……。” 马密宏伸长脖子在战场上寻找夏小雪的踪迹,入眼是黑压压一片,不要说夏小雪,现在连郝大丰也已经找不到了。 马密宏这下是真的急了,一个郝大丰不听话也就算了,毕竟那小子的灵魂似乎很特别,连他都有些看不透,在战场上杀了那么久,连半步鬼王都没能灭了他,也就不会太过危险。 可夏小雪不同,她的肉身法力虽然比郝大丰要强上不少,可魂魄却普通的很,这要是上了战场,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不行,我得找她去。想到这儿,他也没跟别人打招呼,直接跑向了战场。 战场上,郝大丰不再像开始时那么疯狂的杀戮,所以并没有以他为中心形成战团,他的魂魄也就被淹没在茫茫的阴兵当中。 夏小雪的魂魄之力也就是青摄鬼巅峰的级别,在她看来,郝大丰的灵魂虽然有些怪异,可他才入行多久?实力应该比自己差上一大截儿。 既然他可以在阴兵之中存活下来,自己没理由被阴兵灭掉。可上了战场才知道,自己错了有多么的离谱儿。 夏小雪刚灭杀了几只黑影鬼和灰影鬼,就被一只红厉鬼给盯上了。它看着夏小雪桀桀怪笑:“小女鬼,你不是明朝的阴兵,就凭这点魂力,也敢来战场上找死,你是被逼的吧,来,让鬼奶奶吃了你,也好让你早点重新投胎。”说着,伸出一只血色的鬼爪,抓向夏小雪。鬼爪上的阴魂之力,压的夏小雪灵魂都在颤抖。 夏小雪禁不住腹诽,妈的,你把本小姐的魂魄都吃了,我还投个屁胎呀,别以为魂力比我强,我就怕你,除了魂力,本小姐至少还有十种办法,让你魂飞魄散。 红厉鬼在这些阴兵之中,实力也并不是很强,却刚好比夏小雪强上一个级别。如果是在人世间,夏小雪有各种的符篆、法宝相助,并不惧怕红厉鬼,甚至可以借助法宝将其收了,但这里是阴槽地府,她的那些宝贝一样儿也带不进来。 幸好,除了法宝,她还会掐诀念咒。她的手指快速轮动,两片溥嘴唇儿不停的嘚吧着:“打开阴阳无极门,三昧磷火化无形。吸进鬼狱阴鬼精,法力在此更为进。(不对,念错了,这是摄魂咒,是用来抽取鬼魂能量的,我太紧张了,重来。) 天法锁,地法锁,拜请无常放金锁。金法锁,银法锁。锁定元神无法行,名不知,,姓不白,锁魂符咒聚法成,吾奉帝君厚母令,阴司冥府急急如律令! 锁魂!” 念咒完毕,法力化作锁魂符,随着夏小雪手指一点,径直没入红厉鬼的魂魄。 红厉鬼被符咒锁住,魂体无法移动,嘴却没有闲着:“你怎么会阴司法咒?你是阴司冥府的差官?你不能灭杀我的灵魂,我没有违反地狱法条,你凭什么灭杀我?” 地狱法条?那是什么鬼?夏小雪只知道,阴司冥府对他们这些阳间的行吏,有一些规章制度,至于地狱法条,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难不倒她,做为一名法制社会中成长起来的青年,法律条文还不是张嘴就来。她想也不想的说道:“你们聚众斗殴,扰乱地狱秩序,违反了治安处罚法。” “你胡说,地狱根本没有这个法条。”红厉鬼也不是法盲,张嘴怼了回去。 “那我也要灭了你,郝大丰都可灭杀阴兵,我当然也可以。”夏小雪说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红厉鬼一脸懵逼的问:“郝大丰是什么鬼?” “郝大丰就是我,我就是郝大丰。”声音未落,郝大丰手持长剑出现在两人间。 “郝大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刚才看见你被一只恶鬼给吃了,后来又出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夏小雪还在为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而纠结。 “我被恶鬼吃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这里到处都是鬼,你可不要被鬼给迷惑喽。”郝大丰不可能跟她说实话,所以也就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儿,只能跟夏小雪装糊涂。 “是吗?我产生幻觉啦?”夏小雪被郝大丰给忽悠懵了,半信半疑的自言自语。 红厉鬼被无视了,它很想冲破锁魂符咒的封印,逃离这里,它尝试着运行灵魂的力量,可惜没用,魂魄就像凝固了一样,产生不了一丝的波动。 它又想到了将魂魄散开,像烟雾一样随风飘散,然后再重新凝聚起来,依旧没能成功。这该死的阴司法咒,功效还真是强劲。 看来只能向他们求饶了,希望这个男鬼是个老好人儿,能够放我一条生路。它开口乞求道:“帅哥,我一看你就是个善良鬼,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来世一定会报答你。” 红厉鬼的话成功吸引了郝大丰的注意,长剑随手一挥,红厉鬼立刻消失不见。 夏小雪见红厉鬼突然消失,并不知道是被剑灵给吞噬了,还以为是被郝大丰给放了,于是怒道:“郝大丰,谁让你把它放了?它可是我捉到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鬼放了,它那是魂飞魄散了好不好,你看清楚再说好不好?” “你的嘴别那么碎好不好?”夏小雪回怒了他一句,然后继续说:“你灭了它也不行,那是我捉到的,你凭什么拣现成的?” “谁杀了还不是一样,又没有奖励,大不了赔你一个。”说着随手抓住一只上前偷袭他的阴兵,送到夏小雪面前。 夏小雪目瞪口呆,这郝大丰的魂魄这么强了吗?这可是一只青摄鬼级别的阴兵,和自己魂魄的实力相当,可在郝大丰手里,弱的就像只兔子一样,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跟他相比,岂不也是……” 第100章 通杀 见夏小雪站着不动,郝大丰有些不耐烦:“喂,你再不动手,我可动手啦,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看着郝大丰手中的阴兵,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失去了兴趣,一点儿没有了刚才灭杀阴兵,和红厉鬼战斗时的激情:“算了,你自己杀了它吧。它现在连反抗都不能,我杀它还有什么意思?” “女人呐,还真是矫情”郝大丰说着,手中剑芒一吐,将这只阴兵灭杀并吞噬。然后对夏小雪道:“走吧,我们去杀那些会反抗的。” “好,我们比比看谁杀的多。”夏小雪的激情被重新点燃。 郝大丰心中一阵恶寒,这女人还真是凶残,阴兵虽然只是鬼魂,但它们生前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现在虽然是鬼,可毕竟还都保持着人形,你这不就是杀人比赛吗?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那些正在相互厮杀的阴兵。 夏小雪见状,只当他是同意了,以魂力凝出她的火焰柳叶刀,快步赶上郝大丰,与他并排,一左一右开始杀戮。 她一边灭杀阴兵,一边留意着郝大丰,她发现,郝大丰每杀一只阴兵,都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杀鬼的速度远不如自己快,这让她心中窃喜。 郝大丰每杀一只鬼,都要和剑灵做利益分配,还要压缩提纯,摄取的法力和灵魂之力,同时还得照看着夏小雪那边儿,一旦有厉害的阴兵,他救要与夏小雪联手杀之,不能让恶鬼伤了夏小雪。 就这样,两人在乱军之中边走边杀,不知不觉中,靠近了一个厮杀异常惨烈的战团。 在战团的中心,一个身穿龙袍的家伙,正操控着一卷黄绸,把另一只鬼卷了起来。被卷住的鬼身子包裹在黄绸当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边。 夏小雪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哎,郝大丰,那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吗?她好像被人给捉住了,你的机会来了,还不快去英雄救美。” 郝大丰也已经看到了张嫣,他当然不能眼看着这个绝美的女鬼被灭掉,那样的话,他会心疼的,可被夏小雪这么一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心急,那会让自己很没面子。 可转念再一想,面子值几个钱,人杀鬼不易,但鬼杀鬼可是瞬息之间的事儿,于是心念一动,与剑灵勾通道:“以最快速度杀过去,救下那个女鬼。” 剑灵的声音在郝大丰的灵魂中响起:“怎么,你不怕我吞噬太多,压制不住我啦?” “唉呀,你废什么话,快点儿”郝大丰焦急的催促道。 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快不了,你看看他们周围,这么多强大的灵魂,根本冲不过去。” “你不是很牛逼的吗?” “我的能量,包括灵魂之力不都给了你吗?” “我……那怎么办?”郝大丰有些气结。他是真心想救张嫣,不为别的,只是不想一件如此美好事物,从此在世间消失。 “除非让我把你魂体内的能量抽出来,恢复我的实力。”剑灵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郝大丰不说话了,这个办法他也想到了,可那太危险了,自己将被剑灵反过来控制,如果它起了异心,又或者展开疯狂模式,后果不堪设想。 剑灵继续说道:“我只是随便一说,救不救那个女鬼随你。” 郝大丰把心一横:“救人要紧,你把灵魂之力抽出去吧,不过你小心点儿,别把我的灵魂抽没了,那样儿,我可就死翘翘了。” “放心吧主人,我怎么可能让你灭亡呢?没有主人的灵器,是无法自己成长的。” “你知道就好,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郝大丰说着放开了灵魂。 咻的一下,郝大丰只觉灵魂被瞬间掏空,一种深深的空虚感涌上心头,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夏小雪发现,身边的郝大丰突然变了,变的虚弱不堪,仿佛刚刚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他手中的那把剑,却像嗑了药一样,变的又大又长,而且还散发出强大的威压,让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下一秒,长剑猛的向前刺出,带着郝大丰冲向挡在前面的阴兵鬼将。 郝大丰虽然死死抓着剑柄,却像个牵线木偶,魂体只能跟随着长剑,飘在后面。 在光绪皇帝和张嫣周围,东林八君子带领着明朝的阴兵拼命向里冲,想要去救张嫣,而清兵鬼将把他们团团围住,双方拚死搏杀,不停有阵阵黑烟飘散,那都是被打爆的阴兵魂魄。 突然,战圈外一阵骚乱,一把长剑杀了过来,长剑释放出一丈多长的黑色剑芒,所过之处,不论是满清的阴兵还是明朝的鬼将,统统消失,看似是魂飞魄散,却又好像与魂飞魄散有所不同,那个持剑的阴兵被剑拖着,魂体甩来甩去,好像随时会被甩飞出去。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周围那些阴兵都忘记了厮杀,愣愣的盯着这把恐怖的长剑。然后轰的一下,四散而逃。 几只正在围攻东林党人的满清鬼将不服,挥刀格挡长剑,同时砍向郝大丰的魂魄, 可惜,和一丈多长的剑芒相比,他们的战刀太短了,黑色剑芒一扫而过,把几只鬼将,包括几个东林党人全部灭杀。 杀了它们,长剑没做丝毫停留,径直向光绪和张嫣杀了过去。 “保护皇上” “保护皇后” 由于分不清这个手持长剑的恶鬼是敌是友,东林八君子和清朝鬼将顾不上厮杀,全部回防,共同抵挡郝大丰。 刷刷刷,剑芒掠过,天下一片清明,那些鬼将和东林八君子全部消失,而郝大丰手中的长剑,则再次变长了一截儿,剑芒已经接近两丈。 光绪皇帝都晕菜了,不知道这只突然出现的鬼是清朝的还是明朝的,这怎么两家通吃呀。为了防止万一,他顾不上再捉张嫣,收回圣旨挡在自己面前。 张国纪扑到张嫣身前,把女儿护在怀里,而那个原本英姿飒爽张嫣,此时依偎在父亲怀里,显的柔弱而可怜。 他们已经认出,这只鬼是跟在马使者身边的那个小阴差,但他们不敢说话,因为郝大丰不仅杀了清朝的鬼将,还杀了东林八君子,这让他们猜不透郝大丰的意图。 夏小雪跟在郝大丰身后跑了过来,刚才她还在因为自己杀鬼的速度,比郝大丰快了不少而沾沾自喜。 但下一秒,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郝大丰的节奏突然变快了,快的让她数不过来,最后只好放弃计数。 周围的鬼都被他杀干净了,夏小雪也无所事事,只能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个人的表演。 夏小雪径直走到张嫣身边,看着她美艳绝伦的脸一笑:“皇后娘娘,我们来救你啦。” 听夏小雪说他们是来救自己的,张嫣不喜反怒:“救我?既然是来救我,为什么要灭了东林八君子?” “呃……这个吗?一会儿我帮你问问,不过我估计应该是,有可能,大概其……你明白了吧?” 第101章 刀魂 张嫣无语,灵魂中泛起无限哀伤,东林党是她最可靠的势力,这八君子是她最忠诚的部下。 从人世到地府,追随自己百多年,如今却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回去后一定要跟老公说说,追封他们八人爵位。 至于凶手郝大丰,他太强了,这实力估计能赶上阎王爷了,以他的能力,绝不可能只是马使者的小跟班儿,在阴司冥府中的地位,也肯定不低,看来报仇是没希望了。 看着手持长剑的郝大丰,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恨不起来,甚至觉得他很帅,比自己的皇帝老公还帅。 这可不是好现象,她可不是十七八岁的人间小姑娘,而是百年老鬼,活着时经历过残酷的宫斗,对人心的了解绝对透彻。 她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用一见倾心来形容,再准确不过了。这个和他一起的小女鬼,根本配不上郝大丰。 在看惯了宫女,嫔妃的张嫣眼里,夏小雪的容貌并不出众,而且,胸也太平了,男人是不会喜欢的,当然,有特殊癖好的除外。 想起朱由校,张嫣就觉得心里堵的慌,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无法填补她的空虚,在老公眼里,自己甚至还不如一个小太监。 有句俗语,叫做寡妇抱着夜壶哭,我不如你呀,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 郝大丰被暗恋了,还是一个皇后,但他并不知道,他正举起长剑,朝着光绪皇帝载湉的脑袋劈了下去。 载湉已经被吓傻了,用法宝圣旨紧紧的包裹住魂体,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锵的一声,郝大丰的长剑竟然被挡开了,而且还把他震退了几步。 郝大丰稳住魂体,上下打量着来人。这是一只高大的鬼魂,手中横握一把战刀,也正在打量着自己。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同样威武的鬼魂,手中倒提一把龙尾战刀。 光绪皇帝劫后余生,激动的心情难以表述,一个堂堂的皇帝,居然给二人跪了下来:“晚辈见过摄政王爷爷,豫亲王爷爷。” “摄政王?豫亲王?他们是多尔衮和多铎?”从光绪的称呼中,郝大丰知道了两人的身份,这可是满清的两大名将,即使成了鬼,实力也是超级强的。 他连忙与剑灵沟通:“剑灵,你打的过这两只鬼吗?如果不行,咱们就赶快跑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跑掉。” 剑灵的语气中露出不屑:“两个小鬼儿而已,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倒是那只刀魂有些麻烦。” “刀魂?什么刀魂?你是说多铎手中那把刀?” “对,那不是魂力凝结的刀,而是一只独立的灵魂。” “和你一样?”在惊讶之余,郝大丰还有些好奇,目光在白虹刃上来回扫动。 “不完全一样,虽然都是器灵,但它是煞气所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凶灵,它的本体也是一件凶兵。” “凶灵?有多凶?它也吞噬魂魄?和你比谁更凶些?” 郝大丰的问话,让剑灵有些不满:“主人,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那不叫凶残,我只是在吃饭,就像你们人类吃鸡,吃鱼一样,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把吃人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还说你不凶?郝大丰无语,但细想,剑灵的话似乎又挺有道理,人类几乎吃遍了天下生灵,据说,在一些特殊的时间和地地区,人也是吃人的。 多铎的心里更为震惊,白虹刃的凶悍他是了解的,那些魂魄法力凝结的刀剑,遇上白虹刃,会立即崩溃,而这小鬼手中的长创却完好无损,看来也不是一件凡品。 他无视载湉的跪拜,看着郝大丰说:“汉人小鬼,你不配拥有手里那把剑,把它给我,我可以放过你。” 郝大丰很想笑:妈的,你把我当傻子吗?在这地府,我就是靠着这把剑才能活着的,给了你,我还混个屁呀?随便来只阴兵,都能让我魂飞魄散。 他没有搭理多铎,而是继续跟剑灵沟通:“剑灵,有把握战胜那把刀吗?” “呃……这个吗……?” “你怎么变的婆婆妈妈的,到底行不行,行咱就上,过去把那个多铎弄死,我瞧着他很不顺眼。” “那要是不行呢?” “不行?当然是赶紧跑呀,这还用说吗?哎,你不会真打不过那把刀吧?”郝大丰眼神飘忽,开始寻找逃跑的方向。 剑灵这次似乎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那把刀应该杀过很多人,以怨气凝魂,以煞气成罡,天生适合战斗,要是以前,我灵魂圆满的时候,打个喷嚏就能让它破灭,但现在……” 郝大丰的心凉了半截儿,说道:“那就是不行喽?小雪。”他喊了一声夏小雪,准备开始跑路。 夏小雪正在看着多尔衮和多铎。她能感觉到两人很厉害,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郝大丰刚才表现的太强大了,简直就是横扫千军。多尔衮和多铎再怎么样,也只有两人而已。听到郝大丰叫自己,夏小雪走到他身边问:“怎么,还想和我比赛?我认输了,你就是个变态。” 郝大丰压低声音说道:“比什么赛?准备跑路啦。” 夏小雪有些慌了,重新看向多尔衮和多铎问道:“他们那么强吗?” “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一会儿跟紧我。”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给你断后?” “你也可以跑在我前面,或者我们分开跑。我数一二三,咱们就开始跑,一。” “哎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儿?” “那张嫣呢?” “逃命要紧,现在哪有时间管她?” “拉上个垫背的不好吗?关键时把她丢出去也能抵挡一阵子。” 郝大丰觉得,夏小雪这个主意不错,够无耻,很符合他们这个时代的行为准则。于是低声道:“你去叫上她”。 多铎看着郝大丰和夏小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早就不耐烦了,见夏小又回到张嫣身边,早已经猜出他们的意图,口中大喝一声:“给我灭!”,手中战刀突然发动,森寒的煞气,将郝大丰笼罩其中。 “卧槽,你丫偷袭!”郝大丰举剑格挡,魂体借力后移,然后转过身撒腿就跑。 夏小雪在后面喊道:“喂,你还没数一二三呐!” 郝大丰边跑边喊:“来不及啦!那孙子偷袭!” 多铎叫道:“二哥,拦住他,抢下他手中那个剑灵。” 多尔衮本来没想玩儿二打一,现在听多铎这么一说,便不再观战,也跟着追了上去。这里只剩下了光绪,张嫣,张国纪和夏小雪。 现在,东林八君子和光绪手下的鬼将们都已经被郝大丰吞噬干净了,那些实力弱小的阴兵远远的在周围厮杀,根本不敢靠近他们这里。 光绪再次祭起了圣旨法宝,不怀好意的看向张嫣,虽然是一比三,但他并不惧怕,他是半步鬼王,而张嫣和张国纪都只是鬼将的实力,至于那个刚来的小女鬼,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张嫣手中的白绫,无风自动,把她衬托的像是飞天女神。她目光盯着面前的光绪,脑子里想的却是天神下凡一般的那个少年,心里对多铎充满了恨意,因为是他赶跑了自己的白马王子。 不得不说,女人真是一个复杂的物种,这么多种情绪,她竟然能够同时驾驭。 第102章 优秀员工 光绪手掐法诀,把圣旨卷轴再次祭起,来自皇权的威压将张嫣,张国纪和夏小雪一起笼罩其中。 张嫣和张国纪,受封建礼教的影响太深了,对皇权的畏惧,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灵魂里。 夏小雪抬起头,看看悬浮在空中的黄绸,又看了看身边灵魂颤抖,无法行动的张嫣和张国纪,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惧怕这块黄色的破布。 她掐了个法诀,一只法力素手凭空伸出,一把将空中的圣旨扯了下来。两手一分,刷刷刷撕成粉碎。 张嫣和张国纪目瞪口呆,那可是圣旨,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怎么敢这么做,难道.皇权威压对她不起作用? 光绪皇帝又惊,又怒,又怕,用颤抖的手指着夏小雪:“你,你,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无视皇权圣旨?” 夏小雪看着光绪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好笑:“呵呵,皇权圣旨?狗皇帝,你是光绪帝载湉吧?你先说说,你都做了哪些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儿?” 载湉被夏小雪给问懵了,这尼玛什么情况,我怎么就对不起国家和人民了? 见光绪不说话,夏小继续道:“不老实交代是吧,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中法条约是你签的吧,你说你个废物,清朝跟法国军队打仗,你们明明没败,还打了几场胜仗,你却签了丧权条约,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 光绪皇帝下意识的回答:“那不是我签的,那时我还小,才14岁,是老佛爷让李鸿章去签的。” “可你是皇帝,别跟我说什么你还小,我再问你,辛丑条约是怎么回事儿,那时候你不小了吧?八国联军打进北京,你们十多万军队,面对一万多洋人,居然连抵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跑承德去了,把北京城拱手让给了洋人,园明圆被他们烧了,那么多宝贝,全都让他们抢走了,你还有什么脸当皇帝?” “你,你说的不对,洋人不止一万”光绪努力回想着,当初奏折上的数字。 “别想啦,让我告诉你吧,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一个,当时京津地区的清军是十一万三千多人,还有两万的八旗绿营兵,再加上民兵团练,总兵力是洋人的八倍。” 光绪皇帝都听傻了,眨巴着眼睛问:“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这些历史知识,初中时全都学过,但夏小雪就是不告诉他,而是继续说出了马关条约。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此时的光绪皇帝都快哭了,他极力的为自己辩解:“那都不关我的事儿,我当皇帝时才四岁,我能干什么?我他妈的就是一个傀儡。都是那拉氏那个疯婆子干的,她还强行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把我最宠爱的珍妃投进了井里。” 光绪皇帝载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哪还有半点皇帝的威严。 突然,他猛的醒悟过来,不对呀,这里是战扬,我们在打仗,我回答她这些干嘛?他手掐法诀,以魂魄之力重新凝聚出一道圣纸,刚要祭出,身后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一把斧子,把圣旨和光绪皇帝一同劈成了两半儿。 朱由校愤怒的面孔显现出来,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婆,把刚才被周田激起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光绪皇帝身上,而且,偷袭的很成功。 一斧之后,并不给他重聚魂体的机会,刷刷刷又是连续的一顿猛砍。一边砍一边数落:“我让你欺负我老婆,我让你夺我大明江山,我让你死不悔改,我让你……” 朱由检上前拉住他劝道:“哥,哥,哥,行啦,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别再砍啦。” 朱由校这才停手,他来到张嫣身边,以手相扶,关切问道:“梓潼,你怎么样,伤到没有?”(梓潼,是我国古代皇帝对皇后的一种称谓。) 对于老公的关爱,张嫣是真的很感动,虽然这个男人不务正业,但,谁还没点儿爱好呢?虽然他喜欢小太监,可他也没有冷落了我。 说白了,他就是个双性恋者,鱼,他之所欲也,熊掌,亦他之所欲也。至于那个郝大丰?长的那么好看,谁知道他是不是个gei?还是忘了他吧。 张嫣向朱由校行了个蹲礼,俗称万福:“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儿,这战场上兵荒马乱的,危险的很,倒是皇上,您万金之体,还是不要以身涉险才好。” 朱由校点点头,心中淌过一股暖流。 崇祯皇帝左右看了看,然后问张国纪:“张爱卿,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东林八君子呢?” 张国纪看向夏小雪,夏小雪连忙摆手:“不关我事儿,你看我干嘛?” 朱由校也发现了不对,问道:“国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张国纪想说被夏小雪的同伴儿给杀了,但这样一来,两位皇上很可能会迁怒于夏小雪,可不这么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里纠结,不知该怎么开口。 张嫣看出父亲的为难,便接口道:“那八名壮士已经殉国,魂飞魄散了。” 乱军之中,有人战死是很正常的事儿,八名大将一个没剩,只能说明战事非常惨烈。现在不是详细询问的时候,朱由校把手中的斧子一摆,很男人的说道:“梓潼,你现在跟我先回去休息,把杀敌的事儿交给阴兵们好了。” 张嫣也确实累了,魂魄之力消耗殆尽,老公又难得这么关心自己一回,不能不识好歹,于是,点点头,做出一副一切全凭相公做主的姿态,跟在朱由校身后,向战场外面杀去。 朱由校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却是一名出色的木匠,一把斧子上下翻飞,被他使出了花儿来。什么劈脑门儿,扎眼仁,剔排骨,砍肉锤儿,那都是最基本的操作,他的斧子不仅能杀人,而且是直击灵魂,杀的人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夏小雪跟在后面看的眼花缭乱,心说朱由校这木工专业也太好了,这斧子让他耍的,简直没谁了,如果要是让他去参加木工技能大赛,铁定会拿第一。 他要是办个木工技校,肯定红遍大江南北,广告词儿夏小雪都帮他想好了,木工技术哪家好,明朝皇帝朱由校。 一行人正往外冲,迎面碰上前来寻找夏小雪和郝大丰的马密宏。夏小雪见马处长的脸比平时长了一倍,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脑子一转,赶紧祸水东引,她不等马密宏发作,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做出一副焦急的表情说:“处长,不好了,郝大丰正在被多尔衮和多铎追杀,我们赶紧去救他吧。” 马密宏正想训斥夏小雪,听她这么一说,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人的名,树的影儿。即使不是一个朝代的人,他也知道多尔衮和多铎的厉害,毕竟小说和电影儿里都有关于这两人的情节。 而且把他们描述的都非常厉害,尤其是多铎,那就是个屠夫。被这两个人的灵魂同时追杀,郝大丰恐怕是在劫难逃。只是不知道,自己如果找上门儿,会不会被一勺儿烩了。 不管了,死就死吧,先找到郝大丰再说,实在不行就亮出自己阴司差官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救下自己和郝大丰的命。他跟夏小雪说:“ 郝大丰的事儿交给我,你跟熹宗皇帝他们先回去,不许再上战场上来。” “放心吧处长,我一切都听您的。”夏小雪奸计得逞,成功转移了话题,做出一副优秀员工的模样,转身跟着张嫣等人走了。马密宏则继续向战场中心杀去。 第103章 兄弟联手 此时的郝大丰被剑灵拖着,边逃边杀,灭杀的阴兵越来越多,剑灵吞噬的魂魄不计其数。所过之处如狂风过境,把那些正在厮杀的阴兵鬼魂一扫而空,而且不管是满清的还是大明的,所有阴兵鬼魂,他是一律通杀。 随着吞噬的增加,剑魂随之迅速成长,灵体从两尺多长,涨到了三尺长,所发出的剑芒更是增加到了三丈有余。 多尔衮和多铎越追越心惊,多尔衮边追边说:“三弟,前面这个小鬼也太强了吧,咱们兄弟联手,怕也做不到这个地步,他若是不逃,反过来跟我们拼命,我们真能打的过他吗?大概率会被他反杀吧。” 多铎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但又没时间想是怎么回事儿,听二哥这么一说,不由的停住了脚步:“我说怎么越追心里越发毛呢,二哥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明白过来,他这杀伤力明明比咱俩加起来都强,他为什么要逃呢?他这是在逗咱俩玩儿呢吧?” 多尔衮摇摇头道:“不对,他刚开始逃跑的时候,实力好像没这么强,是慢慢增长起来的,也就是说他越跑实力越强。也不对,应该是他灭杀的阴兵越多,实力就越强。” “二哥你的意思是他在灭杀阴兵的同时,也在吞噬他们的魂魄法力?” 多尔衮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三弟呀,要不咱别追了,趁他还没明白实力已经超过了咱俩,咱们赶紧跑吧。” “好,二哥说的有理,我听二哥的。” 于是,兄弟二人经过简单商议,很快达成了一致,转身开始往后跑。 郝大丰担心被二人追上,每跑一段儿就回头看一眼,但这一次,他发现后面的那哥俩不追了,而是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跑,郝大丰心里纳闷儿,怎么不追了? 累啦?累了应该跑的慢一点儿,或者干脆不追了,也不能转身往后跑呀?看他们的速度还不慢,就跟有人在追杀他们一样,这是闹的哪一出呀? 他给剑灵传达信息:“剑灵,停下,别跑了,敌人已经不追了。” 剑灵灭杀阴兵,吞噬灵魂,吃的不亦乐乎,根本停不下来。郝大丰又说了三遍,最后没办法,直接放手,松开了手中长剑,剑灵这才停下:“主人,你怎么放手了,我还没吃够呢。” 郝大丰一直被剑灵拖着跑,早已经疲惫不堪,没好气的反问:“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呀,你就知道自己痛快,我都快被你拖死了你知道吗?。” “咱这不是为了逃命吗?对了,那两个追咱们的恶鬼呢?已经被甩掉了吗?” “甩掉个屁,它们往那边儿跑了。” “跑了?为什么,他们怎么不追了?” “我怎么知道,别废话了,既然他们不追了,你先把灵魂力量和法力还给我,然后帮我炼化一下,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管不了你了。” “你早就管不了我了,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的主人,我只是说你的实力不如我,呃……你别生气,我真没别的意思,我这就把灵魂之力和法力全都给你。” 灵魂之力,如果只是自然生长是非常缓慢的,但传导融合却非常之快,在转瞬之间便已完成。剑灵又用锋锐之力帮主人把灵魂炼化了一下,一个强大而纯净的灵魂就这么产生了。此消彼长,当郝大丰再次握住长剑时,又重新找回了那种掌握一切的感觉。 “主人,我们现在可以继续灭杀阴兵,吞噬灵魂了吧?”剑灵满怀渴望的说道。 郝大丰看着多尔衮和多铎所去的方向,摇头说道:“不行,我总觉得那俩孙子跑的有点儿蹊跷,咱们追过去看看。” 剑灵可怜巴巴的说道:“可是,我把力量都给你了,你看我都虚弱成什么样儿了,咱们追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郝大丰想想也对,于是说道:“没关系,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他们,我们可以边追边杀,等追上他们时,你应该就吞噬的差不多了,就算打不过他们,大不了咱们再跑就是了,反正我现在的灵魂力量也变强了,刚才是你拖着我跑,下次,我拖着你跑。”剑灵并不在乎谁拖着谁,只要能让它继续吞噬灵魂就行。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就为了弄清楚,追杀自己的敌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郝大丰挥舞着长剑,顺着来时的方向,又一路杀了回去。 郝大丰发现,周围的阴兵,已经不再像大战刚开始时那么密集了,再也不能一扫一片,而是要追着杀才行。郝大丰一直身处战场,压根儿没见过大规模的撤退,既然没有退出战场,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它们全都被灭了。 阴兵被灭,不同于活人被杀,战场上没有尸体,也没有断肢和人头,甚至连一滴血,一件兵器都没有。因为他们都是灵魂体,被灭,就代表魂飞魄散。而它们的兵器,也都是魂力凝结而成,魂魄一灭,兵器自然也就消失了。 远处观战的朱棣等人,看着越来越少的阴兵,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朱棣面无表情,大有泰山崩于前色不变,苍海啸于后心不惊的王者风范。 朱瞻基面带疑惑问道:“成祖爷爷,双方阴兵十不存一,满清皇帝为什么还不把摄魂铃拿出来?所谓的摄魂铃,不会只是误传吧?” 朱棣意味深长的说:“要真是误传还好……” 朱瞻基看着成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朱棣却只说了一半儿,就不再说了。朱瞻基只好又问:“您的意思是说……?” 朱棣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满,反问道:“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孙儿愚钝,孙儿只是觉得阴兵消耗太过巨大,此战之后,无论胜负,十三陵的大明地府,都将名存实亡。” 朱棣依旧不语,就那么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 朱瞻基的喉头耸动了一下,做了个咽唾沫的动作,虽然他只是个灵魂体,虽然他没有唾沫,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这说明他很紧张。 这次攻打清西陵,他带来的阴兵最多,几乎是倾巢而出,如果这些阴兵全部灭亡,那他这个黑山大王,将成为光杆儿司令。 没有了手下,他,或者说他们,将与亿万普通的阴魂一样,要么成为孤魂野鬼,要么去转世投胎,十三皇陵将成为空陵。而清西陵也是一样。 想到此,朱瞻基似乎感悟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四下张望,寻找那几个阴司冥府的差官。 可他只看到了周伯通和他的那个手下,他没有问周伯通任何话,因为他知道,那个老鬼什么也不会跟自己说,即使说了什么也不会是真的,因为,真相可能连他也不知道。 朱瞻基重新看向朱棣,语气沉重的问:“这是为什么?皇爷爷。” 朱棣长叹一声:“唉……!你也曾是一国帝君,能这么问,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朱棣说完,目光重新看向战场,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阴兵了,三三两两的纠缠在一起,相互伤害,相互毁灭。 第104章 搞分裂 皇帝说到底也是正常人,如果抛开身份,他们绝大多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否则也就不会有朝代的更迭。 当然,帝王之中会有不同,比如商纣王,比如秦始皇。朱棣和朱瞻基之流,只是比其他人稍强那么一点儿而已,跟上述两位不在一个层面,但就是这么一点儿,已经足够让他们脱颖而出,让们显得与众不同。 也许有人认为,秦皇汉武,只是略识文采,商纣王不过是个暴虐昏君。但是,能在几千年前做到书同文,车同轨,顶着千古骂名的风险,废弃糟粕,独尊儒术,统一文化和思想,秦始皇真的只是略识文采吗? 至于商纣王,如果你知道,是他终结了时代,你会怎么想? 朱棣已经想到了原因,也已经看到了结局,他要在这一切结束之前,再疯狂一次,这不光是他想要的,应该也是那位想要看到的吧。 朱由校回来了,身边是他的皇后张嫣,两人多年不冷不热的感情似乎突然升温了,这个木匠皇帝,居然收起了斧子,挽起了张嫣的胳膊,这太古怪了,地府中难道出太阳了吗? 在他们身后,朱由检和夏小雪叽叽歪歪说个不停,朱由检一脸惭愧之色,仿佛自己是个历史的罪人。夏小雪像个领导一样,为崇祯皇帝指点江山。 周伯通掐着周田的脖子凑近夏小雪问道:“夏小姐,你们马处长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们处长去找另一个同事了”夏小雪回答,忽又指着周田问:“周处长,您为什么老是掐着他的脖子?” 周伯通叹了口气:“唉!他要是能有你一半儿聪明就好啦……。” 夏小雪心里美滋滋的,眼睛都笑弯了,嘴上却说:“周处长您过奖了,您这个助手才优秀呢,人聪明,又会讲话,我还要向他学习呢。” 周田对夏小雪的好感值,噌噌的往上涨,而周伯通却觉得,这是在打他的脸,还是啪啪响的那种。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目光扫过,正看到远处战场上,两个灵魂正好冲出战场,朝着这边儿走来,立刻说道:“唉,你们处长回来了,还有那个姓郝的行吏。” 夏小雪顺着周伯通的目光看去,果然是马密宏和郝大丰。顾不上再跟周伯通闲聊,老远的迎了过去。 郝大丰可以说是被神马密宏押回来的,他没有追上多尔衮和多铎,却遇到了来找他的领导马处长。 他也知道,自己又犯了自由主义的错误,任由马处长责备,低着头装出一副悔恨难当的样子,表示一定会痛改前非。 他们返回不久,战场也安静下来,鬼杀鬼比人杀人速度快多了,而且干净利落,双方加在一起,只剩下不到三百鬼将,其他阴兵,全部魂飞魄散了,剩下的也不再厮杀,很是默契的回到各自的阵营。 雍正身边站着多尔衮和多铎。嘉庆和道光两位皇帝站在他们身后。雍正略带欠意的说道:“摄政王祖爷爷,那么多的兵将就这么没了,您不会怪我吧?” 多尔衮能不心疼吗?但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只能咬牙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我大清注定消亡,正白旗又焉能偏安一隅,依我看,十万阴兵的灭亡,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只是不知道,我大清能有几分胜算。” 雍正皇帝面色凝重,默默凝出一方大印托在手上。多尔衮看在眼里,不禁暗自皱眉,做为一名鬼修,祭炼什么法宝不好,他却偏偏祭炼法印,这里可是阴曹地府,是有政府的地方,你弄个象征皇权的大印出来是几个意思? 在他们对面,朱棣对各位后辈说道:“该我们上场了,此战之后,无论胜负,再无明朝。” 朱翊钧问:“成祖陛下,那我们呢,是不是也要魂飞魄散?” 朱由检抢先说道:“散就散吧,反正已经是个死鬼了,这个样子存在了几百年,我早就腻了。” 朱由校说道:“我可不想魂飞魄散,那个破地宫我也待够了,我要和我老婆去阴司报到,重新投胎。” 朱常落看着这个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个逆子,凭你也配做帝王?你连做朱家的子孙都不配,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被老爸骂了,朱由校也不生气,反而劝说起朱常落来:“父皇,要我说,您也跟我走吧,您就当了一个月的皇帝,还没来的及做坏事,而且还发银百万犒劳边防将士,罢免矿税、榷税,撤回矿税使,增补阁臣,运转中枢,令朝野感动,您要是去了阴司重新投胎,说不定能投到官宦之家,以后还做大官儿。”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不过,你说的似乎也有点儿道理,你让我想想。”朱常落的思想产生了动摇,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朱翊钧见儿子,孙子临阵退却,都要去阴司投胎,怒道:“你们两个不孝子孙,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朱常落张嘴刚想说话,却被儿子抢了先:“皇爷爷,孙儿怎能忘了您呢,您这一生除了不喜欢上班儿打卡,其余都是优点。您孝亲、尊祖、好学、敬天、爱民、节用、而且还能听取众臣所言,开创万厉盛世,您的归宿一定比儿孙都好。” 美了,美了,朱翊钧从心里往外透着那么的美:“哈哈哈哈,好皇孙,这是你对皇爷爷我的真实看法?” “不是,这是历史对您的评价。”朱由校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历史评价。既然如此,皇爷爷就随你们一起去阴司投胎,来生咱们就做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朱翊钧乐的都忘形了,开始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朱棣听着这祖孙三人的对话,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心说,朱由校你要干嘛,你这不明着搞分裂吗?怎么,就你们爷儿仨好,别人都是昏君呗?要不是现在大家都已经是死鬼,老祖我立马儿把你们仨全都弄死。凌迟处死。 他强忍着怒气扫视着众人,沉声问道:“还有谁要离开,现在就可以走了,愿意留下的,随我去剿灭满清余孽。”说完不再理会众人,跨上战马,朝着清西陵而去。 朱翊钧,朱常落和朱由校祖孙三人,全都留了下来。一同留下的,还有明仁宗朱高炽,他只当了一年皇帝,而且基本上就是个看摊儿的,在位期间没有什么作为。 按他哥哥朱高旭的说法,他就是个傻子。一个傻子,能做多大的恶,所以他也留了下来。 另外还有明穆宗朱载垕,他不言不语,却也站在了朱由校等人一起,不论史书还是小说,对朱载垕的描述都不是很多,基本上是一笔带过。 实际上,他是个非常有心机,而且聪明无比,腹黑之极的人。这次,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也选择了去阴司冥府。 最后,朱由校拉着弟弟朱由检,劝他也留下,跟他们一起去阴司冥府。朱由检苦笑摇头:“哥哥,你们去吧,我祝你们投胎顺利,来世做个平凡的人,平平安安渡过一生。”说的是情真意切,说完决然而去。 最后,跟在朱棣身后的有明宣宗朱瞻基、明英宗朱祁镇、明宪宗朱见深、明孝宗朱佑樘、明武宗朱厚照、明世宗朱厚璁、明思宗朱由检。 清朝的皇帝们,看着朱棣带领众人朝他们这边走来,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全都亮出兵刃严阵以待。道光皇帝旻宁不解的问嘉庆:“皇阿妈,他们怎么没全过来,是留下了预备队吗?” 嘉庆帝不屑说道:“屁的预备队,他们肯定是在闹分裂,汉人就是那个德行,喜欢分裂和内斗,不然的话,也轮不到咱们满人坐江山。” 道光又说:“可即使分裂了,他们的人数还是比咱们多。” 雍正接口道:“怕什么?咱们有豫亲王在,还有他手中的神兵白虹刃,再加上我手里这皇权法印,你还怕灭不了他们?” 虽然依旧信心不足,但旻宁还是奉承的说了一句:“我大清必胜。” 第105章 皇对皇 转眼之间,朱棣等人已经到了近前。朱棣与雍正相对而立。这两位皇帝的经历,都充满了传奇色彩,一个是明目张胆的篡位夺权,另一个疑似偷改遗诏。但不得不承认,这两人都是一代枭雄。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皇位来历都不太正当,所以,两人都把死后的陵寝选在了新址,而没有跟老祖宗葬在一起。朱棣选在北京北部的昌平天寿山。雍正则把陵寝选在了河北易县永宁山下。 两个绝世好男人的灵魂,骑着阴马相对而立。他们有着太多的相同,同样英俊,同样魁梧,同样诡计多端,同样心狠手辣。 他们又是那么的不同,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信仰。但命运却让他们的灵魂在地府相遇,以类似关公战秦琼的奇葩方式。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狗贼!”然后又同时闭嘴,稍后,又同时开口:“你这谋权篡位的卑鄙小人。”然后再度一起闭嘴。 雍正皇帝可能是觉得尴尬,所以不再废话,手中大印举起,朝着朱棣脑袋猛砸。大印漆黑,却诡异的放出金光。 这金光照入灵魂,如同沸水洒在了雪地上,那些战场上幸存下来,跟在朱棣身后的鬼将,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化,转眼便消失不见。 但朱要却丝毫不惧,这金光根本奈何不了他的灵魂.虽然不惧金光,但若是被大印直接砸中,他的魂体同样也会受伤,朱棣赶紧一拨马头,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马密宏等人并没有跟朱棣前去,而是跟朱翊钧等人在一起,远远的站在高坡上观看,这可是明,清两朝皇帝大集合。真实版的关公战秦琼,众人看的是津津有味儿,就差抓把瓜籽儿,边嗑边看了。 当看到雍正的大印发出金光,把那些鬼将融化的时候,郝大丰灵魂一颤,他刚才也想跟着过去打便宜手来着,被马处长给严厉制止了。此时吓的一伸舌头,自语道:“幸亏刚才没跟着过去,否则现在已经被金光烧化了。” 夏小雪满不在乎的说:“不会的,他那个法宝应该对咱们无效。” 郝大丰问:“为什么?” “不知道,刚才在战场上,光绪皇帝拿出一张圣旨法宝,把张嫣皇后都镇住了,对我却不起作用,被我给撕烂了。” 郝大丰有些惊异,又问:“为什么?” 夏小雪瞪着大眼晴想了想回答:“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反正那些皇权的威压对我不起作用。” 郝大丰若有所悟:“我明白了” 夏小雪反问:“你明白什么了?” 郝大丰开始臭屁:“咱们是现代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封建皇权是咱们无产阶级推翻打倒的对象,当然对咱们不起作用。” “听着好有道理,郝大丰,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 “说什么呢?本帅哥聪明绝顶,诸葛再世好吧。” “得得得,你少臭屁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要我看,你那叫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才对,而且,你说的还不一定对,是吧处长。” 马密宏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皇帝打架,突然被夏小雪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我说郝大丰是个傻瓜二百五,您说,我说的对吧。” 做为二人的领导,碍于身份,马密宏不好参与这种无聊的话题,只能说道:“你们俩呀,一见面儿就抬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这儿正看戏呢?” 郝大丰说:“是她找茬儿,她说她不怕皇权威压,却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说是因为我们是现代人,所以不怕,她也承认我说对了,可还是说我傻,您说有她这样儿的吗?” 马密宏一双硕大的马眼翻了翻道:“你说对个锤子,之所以不怕皇权威压,是因为你们的灵魂里有阴司冥府的印迹,那是阴司官印,阴间最高权利的象征,跟阴司相比,清朝的皇权算个屁。” 郝大丰和夏小雪都很惊讶,夏小雪嘴快,抢先问道:“我体内有阴司的魂印,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从你们跟阴司冥府签订劳动合同,正式入职那一刻起,就已经有啦。” “哦……”夏小雪缓缓点头,然后得意起来:“郝大丰,听到没有,是灵魂内印迹在起作用,还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你就是红旗下的那个傻子。” 郝大丰郁闷,但嘴上却不让人:“还说我傻?你不是也不知道吗?不怕胡说,就怕没的说,你连胡说都不会,你说你是不是比我还傻?” 马密宏及时制上:“好了好了,你俩安静会儿,好好看皇帝打架。” 几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战场上,此时,那里已乱作一团。多尔衮和多铎见手持怪剑的郝大丰没有跟过来,心里踏实多了,各提战刀分别杀向明朝的那几个皇帝。朱瞻基和张辅双战多尔衮,二打一还稍显劣势。 多铎冲到朱厚熜面前,白虹刃迎头劈下,朱厚熜一看是多铎,吓的一缩脖子,扭头就跑,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可怜他堂堂的嘉靖皇帝,被多铎一刀斩灭,转瞬间魂飞魄散。 朱厚照冲上来想要帮着堂弟,也来个二打一,没想到多铎根本不给他们合力的机会,一个照面儿,就把朱厚熜给灭了。吓的朱厚照转身就跑。 多铎冷哼一声,既然来了,就给我留下吧,白虹刃斩出一个十字儿,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白虹刃的刀芒还是扫中了朱厚照的灵魂,把他的魂体劈成了四瓣儿。随即在空中炸裂,化作黑色烟雾随风飘散。 跟着朱棣过来的皇帝一共有七个,分别是明宣宗朱瞻基、明英宗朱祁镇、明宪宗朱见深、明孝宗朱佑樘、明武宗朱厚照、明世宗朱厚璁、明思宗朱由检。 这一转眼就被灭了两个。朱瞻基正在和多尔衮鏖战,剩下的四个两人一组,以二打一的方式,大战满清皇帝嘉庆和道光。 朱祁镇和朱见深对战嘉庆帝喁琰,处于绝对优势,嘉庆的魂魄多次受伤,胳膊都被砍掉了两次,虽然立即又重新凝聚出来,但实力却下降了很多。被朱祁镇一刀砍掉了脑袋。 脑袋掉了算是重伤,虽然不会灭亡,但要想重新凝聚出来,也要费一点儿时间。朱祁镇和朱见深怎么会给他这个时间,扑上去一顿乱刀,把他的魂魄彻底打散。 灭了嘉庆皇帝,两人并不停顿,转身扑向道光皇帝。道光帝旻宁对战明孝宗朱佑樘和明思宗朱由检,也就是弘治和崇祯。 道光本就处于劣势,现在又来了朱祁镇和朱见深,知道自己是必败无疑。他的目光四处乱瞟,想要找机会逃跑,却看见多铎刚刚杀了一个明朝的皇帝,闲着没事儿。于是大叫:“豫亲王,快来救我!” 多铎是什么人,战争狂,满人称之为战神,汉人口中的屠夫,他刚刚杀了两人,现在杀性正狂,听到道光那孙子喊他去杀人,没有丝毫犹豫,提刀冲了过来。 明朝的四个皇帝见又来了一个满人,心说,这人谁呀,虎了巴几的,没见我们四打一吗?你一个人来帮忙能有什么作用,不过是多一个送死的而已。朱祁镇虚晃一刀跳出战圈说道:“你们三个加快速度杀了他,新来的那个交给我。” 第106章 朱祁镇 朱祁镇刚刚灭杀了嘉庆,也是自信心爆棚,居然想独战多铎,什么叫作死呀,这就是最最典型的范例。 他迎面拦住多铎,二话不说举刀就劈,多铎是谁,能怕他吗,心说,来吧,互相伤害吧,他不躲不闪,也举起战刀跟朱祁镇对砍。 但是,朱祁镇倒霉就倒霉在但是上了,但是之前是天堂,但是之后,那就是地狱。 但是多铎的白虹刃是有刀魂的凶兵,刀身之外还有数尺长的刀芒,朱祁镇的刀锋离着多铎还有几尺远,白虹刃的刀芒已经斩中了他的魂体。将他的灵魂从头顶到尾巴骨,一分为二。 朱祁镇心里纳闷儿,这种感觉好奇怪呀,左右身体各行其是,不再相互配合了,灵魂也分成两份,有种被撕裂般的痛苦。低头一看,这才明白,原来是魂魄被劈成了两瓣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孙子的战刀并离着我还有段距离,不可能劈中我呀,而且我们明朝的战刀比满清的战刀要长上一截儿,两人对砍,也应该是我先砍中他才对呀,我怎么就被他给劈开了呢? 他虽然想不通,脑子却极其好使,想不通就不想,先把魂魄重新融合在一起才是正事儿。 他的两瓣魂魄的切口处,黑雾扭曲,想要重新连在一起。多铎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唰唰唰,手中白虹刃连续劈砍,把这个做了两次皇帝的明英宗灭杀于刀下。 于此同时,道光皇帝的魂魄被三把战刀同时砍中,在一声悲鸣中化作魂雾消散在风里。 灭了道光,朱见深、朱佑樘和朱由检三位明朝皇帝,又一起杀向多铎。三人刚才已经见识了多铎的厉害,不敢离他太近,只是相互配合着,采取敌进我退,敌停我扰,敌人一转身,我就扑上去砍一刀的方法,把多铎围困在当中。 多铎虽然勇猛,一时间,也拿这三人没有办法。气的吹胡子瞪眼,哇哇怪叫,就差张嘴骂街了。 这些皇帝们之间打的惨烈,但清朝剩下的那些鬼将却只是远远的围着,并不上前助战,只是不让明朝皇帝逃走。看来对于这些前朝的亡灵,皇权的威压还是不可忤逆的。 眼看自己的皇子皇孙相继被灭杀,朱棣的眼中冒出怒火,看来不出大招儿是不行了。 他大手一挥,一只小巧的铃铛出现在手中,铃铛迎风就涨,很快长到了一人来高。口径90厘米、高157厘米,中空,下部葵口,厚度6.5厘米,上部厚2厘米,顶部有纽,呈扁平弓形,立面上铸有卷云纹,肩部铸有一圈18片并列的莲瓣纹,腔体外的中部,有数圈凸弦纹和四组方格纹,下框铸有阳文楷书,通体内外遍铸经文。 远处观战的人见到此物后,全都大吃一惊,周伯通两只眼睛都直了,胡子都翘起来了,禁不住脱口而出:“摄魂铃!没想到在朱棣手里,这真是贼喊捉贼。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清朝的那些死鬼得到了摄魂铃,要借此宝灭了明朝众皇帝的魂魄,看来全都是假的,满清要灭明朝是假,朱棣要灭了清西陵才是真的。” 马密宏也是心里震惊,怪不得周伯通非要跟着明朝的阴兵队伍来清西陵,原来摄魂铃真的出现了,而且还是在明朝皇帝的手中,这周伯通还真是神机妙算。看来高手果然在民间,世人诚不欺我。 夏小雪也被惊到了,自语道:“哇,好大呀……” 郝大丰眯起眼睛仔细观瞧,他上中学时是历史课代表,最喜欢一些趣闻野史,他皱着眉头说道:“不对呀,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夏小雪更是直言不讳:“你吹什么牛啊,那是摄魂铃,不是拨浪鼓,是阴司的宝物,你是不是在梦里见过?” 郝大丰摇头说道:“不对,我肯定见过,让我想想。”众人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被他给唬住了,于是都不说话,等着他慢慢回想。 叮的一声,郝大丰的脑子里出现一幅图画,他眼睛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根本不是摄魂铃,那是一口钟,名字叫永乐大钟。是明朝永乐四年丙戌春刘渊然命工匠铸造的一口青铜大钟”。现在还存放在赣州文庙大成殿前,朱棣怎么会还有一口。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想起来了,对,是有这么一口大钟,本是用来祭祀祈福的,实物是不可能出现在地府的,即便是陪葬品,鬼物魂体也不可能使用,这口钟肯定是成祖皇帝以魂魄法力凝炼而成。 众人恍然大悟,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此物是永乐大钟,那么摄魂铃呢?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为什么还不现世。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朱棣一掌击在大钟的铜壁之上,嗡……一声钟鸣如空谷回音,音波荡漾层层叠叠不绝于耳。 战场之上,那些实力稍弱的鬼将灵魂战栗,双手抱头倒在地上鬼叫不止。嗡……钟声再响,鬼将的魂体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灵魂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雍正皇帝此时也是痛苦万分,在朱棣刚刚取出永乐钟时,他也以为是摄魂铃,但他是后朝之人,对前朝的事儿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对于永乐大钟,这种国之重器自然不会陌生,他稍微一想,便记起了此物的来历。 永乐大钟又如何,明朝的国之重器又怎样,我手上的法印也不是吃素的,这才是权力的最高象征。 在他的全力催动下,法印金光大盛,想要与大钟的音波形成对抗。只可惜,光波与音波跟本不是一种形式,光波虽然加重了对明朝众人的伤害,且有一些阻隔作用,却无法彻底阻止音波产生的能量,明、清两朝的帝王就这样相互进行着伤害。 朱棣距离雍正最近,法印金光对他的伤害也最为强烈,要不是他法力雄浑,魂魄凝实,现在早已被化为魂雾烟消云散了。饶是如此,他的魂体也已经开始溶化,就像一个受到烈火炙烤的蜡像,逐渐溶化流淌。 他强忍着灵魂上的痛苦,凝聚全部法力,再一次击打钟壁。 嗡……钟声第三次响起,比前两次的音波强大了一倍不止。由于用力过猛,钟壁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纹。音波泛起,在强烈的音波冲击下,满清那些幸存的鬼将,纷纷炸裂,一团团魂雾腾空而起,一个个鬼将魂飞魄散。 转眼之间,所有鬼王以下的灵魂,不论是清朝的还是明朝的,统统湮灭。就连最后的几个皇帝,以及多尔衮和多铎都跪在地上,以手抱头,痛呼不止。 朱棣生前就是个狠人,在死后多年,心性更加果决,在此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大帝的嘴角扬起一抺狠笑,凝聚魂力,第四次敲响了大钟。 嗡……钟声再起,清朝的道光皇帝和多尔衮,明朝的朱见深、朱佑樘和朱由检魂体齐齐炸碎,多铎的魂魄也像细砂一样,被音波一层层的吹走,最后只剩下一个虚弱的灵魂在风中凌乱。 雍正手中象征皇权的法印,在抵挡了三次音波攻击之后,早已是脆弱不堪,与第四次的音波攻击刚一接触,便轰然爆裂。 没有了法印的阻挡,大钟的音波直接轰击在雍正的灵魂上,雍正的魂魄倒飞出去近百米,重重的摔在地上。魂体内侵入的能量,这时才一一爆发,雍正的魂体就像粘稠的液体被煮沸了一样,噗噗的炸出无数的汽泡儿。 许久之后,音波停止,战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朱棣还站在那里,就像一尊,傲视天下,他就那么站着,仿佛是一棵大树,以没有悲欢的姿势,站成了永恒。它沉默而骄傲,一半在大地中安详,一半在风雨中飞扬。 第107章 打酱油的 突兀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不,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吞噬我,不,不要,啊……!” 人们寻声望去,原来是多铎的灵魂正在被白虹刃的刀魂吞噬。一代名将,多少次手持宝刀驰骋疆场,曾经一怒之下伏尸百万。现如今,却被自己的兵刃之魂反噬。 做为一名将军,战场杀敌,他曾经想过至少一百种死法,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被自己的兵刃吞噬了魂魄,真是可悲。 可叹!在吞噬了多铎的灵魂之后,白虹刃的凶魂化作一道流光,咻的一声,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不见,隐没在昏暗的阴曹地府之中。没人知道它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它以后还会不会出现。 朱棣动了,一步步的走向雍正,雍正的灵魂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稀薄的几乎透明。他站直魂体,用颤抖的双手扶正头上的皇冠,仰天发出一阵惨笑:“哈哈哈哈……自古以来成王败冦,今日战败我无话可说,朱棣,动手吧。” 朱棣面无表情,对于敌人,他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也没有传说中的惺惺相惜,什么英雄敬英雄,不存在的。 在他眼里,异族侵略者无异于豺狼,英雄这个词,只有他们大明的将士才配拥有。 他一步步走到雍正帝面前,以胜利者的口吻说道:“胤禛,你想回东北老家去吗?我可以放过你。” 雍正冷笑道:“朱棣,你不用在我面前假仁假义,我就问你,你会去见你爹朱元章吗?你有脸去见你的列祖列宗吗?” “找死!”朱棣怒了,祭起永乐大钟,把雍正的灵魂扣在其中,然后一掌击在钟壁之上。 嗡……钟声又一次响起,声音在空中回荡,经久不息。 过了许久,当朱棣凝聚法力,将大钟收回,里面已是空无一物,一代枭雄,雍正皇帝,就此烟消云散。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永乐大帝转身回到了刚才观战时的那个高坡,朱翊钧,朱常落、朱由校、朱高炽和朱载垕五人口称成祖陛下,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朱棣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难道就不怕我战败,满人过来灭了你们?” 现场静的可怕,众人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一个声音响起:“成祖威武,成祖必胜。” 说话的是朱由校,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上判断,他这话出自真心,他是真的相信,成祖皇帝不会战败。 朱棣看了他一眼,接着目光又扫向众人,众人齐声高呼:“成祖威武,成祖必胜。” 朱棣又道:“朱由校,既然你知道我大明必胜,为何不随寡人同上战场?” 朱由校略一沉吟,然后说道:“成祖上战场,是必胜无疑,但我等若是上了战场,则是必死无疑。” 朱棣面色一凛,吓的众人再次低下头,张嫣不停的给朱由校使着眼色,要不是有眼眶挡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朱由校全当没看见,继续说道:“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同是君王,能力当然也不所不同,以我等那点微末之力,怎能与成祖陛下相提并论。” “哦?那你说说,寡人与其他帝王相比,是好是坏?” 朱由校心想,你是好是坏,还用的着问我?别的不说,你杀了多少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光是靖难之变,你就杀了多少人,应该不下五十万吧?那可不是异族的敌军,那全都是明朝的军卒。 包括你侄子,建文帝朱允文失踪,有人说他被大火烧死了,也有人说他从地道逃出皇宫,去了海外。 之后你把支持建文帝的那些大臣几乎屠戮一空。仅方孝孺案,受牵连而死的就有873人。 景清就更惨了,你下令“诛灭九族”, 实行惨无人道的(瓜蔓抄),凡景姓的族人几乎斩尽杀绝,还杀了景清的老师、亲戚、朋友、学生,直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景清的故居也被付之一炬,村庄成了瓦砾遍地、满目疮痍的废墟。 这只不过是其中最有名的两个,其余那些支持建文帝的大臣,哪个不是诛连全家。另外还有死在你手上的女人,为了一个权妃,你竟然杀了两千八百多宫女,你说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却不能这么说,那无异于是在找死。朱由校只能尽力回想朱棣做过的那些好事儿。 不想不知道,这一总结才发现,成祖皇帝名声虽大,却多为恶名,所谓的丰功伟绩,也都是十分的牵强。 他虽然五征漠北,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成绩,最后自己还死在了回朝的途中。 他还让人编写了永乐大典,并亲自为大典撰写了序言,为大典命名为永乐,可那毕竟不是他亲自写的。 至于郑和下西洋,有人说是为了宣扬国威,开创商路,扩展贸易。 也有人说他是为了寻找朱允文,因为他这个皇帝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见不到建文帝的尸体,他心里总不踏实。 朱由校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朱棣到底哪好,可没有好也得说呀,那就只能编了。 他先弄出一个很崇拜的表情,这才说道:“成祖您治国有方,爱民如子,在您的统治下,大明朝经济繁荣,国力强盛,是您开创了“永乐盛世”实乃万民之福。”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朱棣虽然对他的那些政治对手残酷,但对老百姓还是不错的。所以,朱由校这么说也不算虚言。 朱棣明知道此话有奉承之意,心中还是十分受用。他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你也曾是一国之君,却如此的会讲话,看来,你在世时也曾经历过一些艰难。” 朱由校心说,何止是有一些艰难呀,那是相当的艰难,但凡有半点儿舒心,我的木匠活儿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好。 朱棣当然也听说过朱由校的经历,见他不语便继续道:“大家都起来吧,你们不是要去阴司重新投胎吗?寡人随尔等一起。”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心说,我们去阴司冥府是去投胎,可您老人家去了,那叫投案。你杀了那么多人,就不怕阎王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看到众人古怪的表情,朱棣当然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并不介意,而是转过身,率先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一行人分成两个小团体,朱棣和几位皇帝在前,马密宏和周伯通等阴司冥府的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周伯通对郝大丰颇感好奇,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小郝呀,你可真够勇敢的,那些阴兵实力不弱,你是怎么打败它们的?小郝呀,你们北京办事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功法?小郝呀,我看你气质不凡,你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吧?” 郝大丰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就算你是农村来的,也不能把没素质当特权吧,我跟你又不熟,哪儿有这么刨根问底儿,打探人家隐私的。 干脆,我也问问你,看你怎么回答:“那个,周处长,你一直跟着明朝的队伍,却什么也没干,你们不会是来打酱油的吧?” 第108章 送你一卦 周伯通没有直接回答郝大丰,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近些时候国际形势不太平,有一些外国的军舰总是到咱们国家的内海来晃悠,你知道咱们的政府是怎么做的吗?” 对于周伯通会问出这个问题,郝大丰虽然觉得他思想有些跳脱,倒也不是很惊讶,毕竟这里是华夏。无论男女老少,也不管文化高低,对于国家大事,都是张嘴就来,这也算是中国特色。他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当然是提出抗议” “然后呢?”周伯通又问。 “然后是严正抗议。”郝大丰答道。 “还有呢?” “还有?”郝大丰想了一下说道:“派军舰跟随监视。” “对呀,我们是清西陵一带的管理部门儿,十三陵的明朝皇帝,带着阴兵来这里晃悠,我们当然要跟随监视。跟海上的军舰是一个道理。” 郝大丰直接无语,这个理由还真是强大。为了不给周伯通向自己打探消息的机会,郝大丰继续提问:“那现在大战结束了,明朝剩下的这几个皇帝也要回去了,你和周田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周伯通道:“哪儿有那么容易,这地府是进来容易出去难,想要出去,还要去阴司冥府,让他们帮忙才行。” 看来现在是赶不走周伯通了,只能尽量离他远点儿,少跟他说话,最好一句话也不说。郝大丰紧走几步追上夏小雪,跟她探讨人生的价值。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永宁山上,几名阴差坐在岩石上,为首的正是巡察使蓝庭。他似乎一直在这里等着众人。 朱棣首先开口:“蓝使者,你这是在等我们吗?” 蓝庭漆黑的大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淡淡问道:“回来啦?不知大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回十三陵继续做你的土皇帝,还是跟我去阴司冥府?” 朱棣答道:“直接去阴司吧,只是十三陵地宫中的那些家人仆从,还要请蓝使者帮忙接引。” 蓝庭却道:“那些事儿不归我管,黑白无常自会办妥,很快你们就会在阴司冥府中相见。”说着手掌一握一张,掌中多出一个圆环,上面系着三个铃铛,一个白色,一个黑色,还有一个是金色。 “摄魂铃!蓝叔叔,摄魂铃原来在你手里?”夏小雪从没有见过摄魂铃,也没有人跟她说起过摄魂铃的样子,但她还是只看一眼,就猜出蓝庭手里拿的,就是摄魂铃。 蓝庭没有回答,但他的大黑脸上却显现出一丝笑意,算是默认了夏小雪的猜测。众人无语,原来这个大黑脸也是会笑的,只是要分面对的是什么人而已。没想到,这个扑克儿脸竟然还是个色鬼。 郝大丰凑近马密宏,压低声音问:“马处长,这真的是摄魂铃吗?怎么是三种颜色。我一直以为只有一只铃铛。” “你猜。”马密宏没有回答,而是让他自己猜。 郝大丰猜测,马密宏也不知道,所以才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因为他自己装逼时也是这么干的。 但他还是说出来自己的想法:“那只白色的,应该是用来摄取活人魂魄的,而那只黑色的铃铛,应该是用来摄取阴魂鬼物的,至于那只金色的铃铛,我觉得应该能够摄取神仙的魂魄,如果这个世界有神仙的话。” 马密宏笑而不语,郝大丰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正确,如果摄魂铃只有一个,只能摄取阴魂鬼物,那和八卦镜,叫魂葫芦还有什么区别,又怎么能称为阴司重宝。 蓝庭不去理会别人的议论,手中圆环轻轻摇动,摄魂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朱棣等皇帝,还有张嫣和张国纪的魂魄,像是被一个吸力巨大的旋涡吸引,旋转着飞入了那只黑色的铃铛。 收了明朝皇族,蓝庭来到马密宏和周伯通近前:“马处长,周处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马密宏道:“还是先跟你去阴司冥府吧,没有阴阳通道,我们想回也回不去。” 周伯通点头,表示跟马密宏想法一样。 “那倒也不必,你们若想回阳间,现在就可以。”蓝庭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两张黑色的符篆,上面画着一道门户,门分两扇,一黑一白。 他将其中一张交给马密宏:“马处长,这是空间转换符,你拿着,什么时候想回去,只要用魂力激发,就会出现空间通道,就像这样儿”说着往另一张符篆中注入一丝魂力,向空中一抛,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门户出现在几人眼前。 他转身对周伯通说:“周处长,上面就是你的辖区,你从这里上去就可以啦。” 听说现在就可以出去,周伯通反而有些恋恋不舍:“蓝使者,我们能不能去阴司冥府看看,给阴司工作这么多年了,我还没到单位去看过,这次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去看望一下领导,你说是吧?” 蓝庭说道:“不必,你们还是现在走吧,这也是领导的意思,你动作快点,这个通道是有时间限制的,晚了就出不去了,这种符篆很难得,这两张还是因为这次任务,领导特批的。 蓝庭下了逐客令,周伯通没办法,只好拉着周田钻进了空间通道。最后,还不忘回头跟蓝庭客气:“蓝使者,有时间一定要到我们那做客啊。” 周伯通和周田走后,蓝庭对马密宏说道:“马处长,我也要去冥府交差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你手里的符篆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耽搁太久,等上面的门户符纹一消失,符篆就会失灵的。”说完看了夏小雪一眼,最后,两个黑窟窿一样的眼睛落在了郝大丰身上。 郝大丰觉得,那两个黑窟窿里有种很特别的含意,让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妈的,干嘛那么看着老子,老子胆子很小的,搞不好晚上要做噩梦的,你知不知道? 蓝庭终于走了,却给郝大丰的心里留下了一大片阴影,看来以后要防着点这个蓝庭才行。 一旁的夏小雪见郝大丰一个人在那发愣,上前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嘿,发什么呆呢,走啦。” 郝大丰这才缓过神儿来,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十三陵的地府。 去清西陵时,十几个皇帝,再加上十余万的阴兵,浩浩荡荡,好不热闹。回来时就剩下了他们三个,立刻显得冷冷清清。 回到十三陵地府,郝大丰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到那个算命的老鬼,把一百个大钱儿的卦钱还给他。 刘半仙挺高兴,毕竟拿到钱了,在郝大丰转身要走的时候,还送给了他一句话:“小伙子,你以后会有麻烦缠身,最近行事可要小心。” 郝大丰气的差点把那一百大钱儿又给抢回来,我用你给我算命了吗?我有没有麻烦碍你蛋疼了?就算有什么麻烦你又帮我化解不了,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白白落个心窄。 夏小雪替郝大丰还了一百大钱儿的卦钱,还剩四百大钱儿,这东西别说带不回去,就算是能带回去,夏小雪也不会带,她心里总觉得这东西丧气。于是全都送给了刘半仙。 刘半仙感激涕零,非要帮夏小雪也算一卦。有郝大丰的前车之鉴,夏小雪哪敢让他给算呀,拉着郝大丰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刘半仙的喊声:“姑娘,老鬼我送你一卦,远离你身边那个男人,否则会受他连累,麻烦不断的……” 郝大丰差点儿一个跟头栽倒,尼玛,老子是把你的坟头儿给刨了吗?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呢? 第109章 要对得起良心 马密宏取出蓝庭送给他的符篆,按照蓝庭所说的办法,注入魂力抛向半空,阴阳通道打开,三人相继钻了进去。 地府之中没有昼夜,跟阳世还有很大的时差,三人也不知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出来之后发现,天还没亮,从月亮的方位来看,时间应该不是很长。 还好,不会耽误了明天上学,郝大丰心里想着,四下查看,寻找他们那辆五凌宏光。可是,四下里只有树木和野草,哪儿还有汽车的影子。 马密宏的灵魂,把脸拉的老长,两只马眼瞪着郝大丰,等着他的解释。夏小雪大声喝斥:“郝大丰,车呢?你不是说不会出问题吗?车哪儿去了?” 郝大丰这次是真的慌了,他们三个的肉身可都在车里呢,那个女鬼不会占用了夏小雪的身体不想归还了吧?然后再把他和马密宏的身体来个毁尸灭迹,那他们可就惨了。 就在这时,两束灯光由远而近,一辆汽车顺着公路,朝他们这边儿开了过来。三人赶紧跑到跑边儿,眼巴巴的看着灯光越来越近,心里都在祈祷,希望就是他们的五菱宏光。 或许是他们的真诚感动了天地,汽车在三人身边停了下来,夏小雪的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郝大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至少要在下面待一宿呢,天亮前能出来就不错了。” 夏小雪尖叫到:“喂,女鬼,你怎么占用我的身体,快给我出来。” 马密宏没有废话,直接上车钻回了自己的身体,感觉了一下,一切正常,立即开始发号施令:“都别说了,抓紧时间回魂。” 郝大丰也上车进入肉身,夏小雪再度叫道:“女鬼,你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现在就灭了你。” “别,别,我这就出来。”苏红说着从夏小雪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夏小雪回复之后感觉了一下身体,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还是不大放心,盯着苏红问:“说,你都用我的身体干了什么?” 苏红是个资深女鬼,以前还是一头有灵魂的僵尸,杀过人,吸过血,活着时见过世面,死之后受过苦难,夏小雪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女娃,她不卑不亢,一语双关的说:“能干什么,当然是开车啦,你放心,我可是老司机,有执照的。” 马密宏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四肢,这才打量起女鬼苏红来。 苏红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漂亮,丰满,魂体呈大s形。实力堪比夏小雪,若非郝大丰魂魄怪异,以前决不是此女鬼的对手。真不知道郝大丰是怎么收服它的。 听着它与夏小雪的对话,就知道,它还是个有故事的鬼,但是,现在可没时间听她的故事,直接吩咐道:“郝大丰,先把它收起来,小雪开车,我们早点儿赶回去,灵魂累的要死,我得先脒会儿。” 夏小雪打了个哈欠,“啊……,我也睁不开眼睛了,郝大丰,你来开车。” “我开车?”郝大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是啊,你不是有驾照吗?”夏小雪反问。 郝大丰在清西陵外的地府中,在剑灵的帮助下,吞噬了大量的灵魂,所以他的灵魂,现在不仅不累,反而精力充沛,神采奕奕。他挥手收了苏红,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然后坐在驾驶位上,兴奋的说:“我当然有驾照了,ce本儿,小客和摩托都能开,你们放心睡吧,交给我好了。” 汽车启动,刚走了五米,便咯噔一下熄了火。夏小雪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你到底会不会开?” 郝大丰一脚刹车,一脚离合,拧动钥匙,马达一响,汽车重新启动,虽然有些抑扬顿挫,终究是没有再熄火儿。夏小雪太困了,迷迷糊糊的说:“你慢点儿开,别老换档行吗?” 马密宏也不满的说:“这车让你开的,跟狗骑兔子似的。” 郝大丰没时间听他们俩唠叨,双手紧握方向盘,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他虽然摩托车开的很好,但开汽车,还是拿到驾照后的第一次,即紧张,又兴奋。 几分钟后,汽车行驶的顺畅起来,速度也达到了七十迈,虽然比杜卡迪慢很多,但郝大丰还是觉得太快。 在一座立交桥上,汽车排起了长队,走走停停,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很近,郝大丰越怕什么,还就越来什么,正在缓慢爬坡儿的时候,油离配合不够协调,汽车再次熄火儿了。 五凌宏光慢慢的向后滑动,后面是一辆霸道,可机刚才还在嘲讽前面的华夏神车,下一秒,神车居然倒着向他撞来,霸道司机吓的魂不附体,一边儿疯狂的按着喇叭,一边快速的鬼叫叫:“踩刹车,踩刹车,踩刹车……!” 终于,五凌宏光停止了倒退,继续向前,后面的霸道半天没动,等到距离超过十米时,这才启动,却再也不敢近距离跟车了。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郝大丰开了两个多小时,到办事处时天都快亮了。马密宏和夏小雪还在睡,郝大丰也没叫醒他们,自己反而也靠在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 被马密宏叫醒时,已经七点多了,夏小雪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正在后座上吃着小笼包。见郝大丰醒了,递给他一袋包子和一杯豆浆。 郝大丰确实饿了,先喝两口豆浆开开胃,这才捏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真不愧叫小笼包,是真他妈的小,十个包子只吃了个半饱。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跟马处长和夏小雪告辞,骑上杜卡迪,一路狂飙奔赴学校。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郝大丰刚一走进教室,刘民就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凑上来:“疯子,第一天你就逃课,刚才点名了,全班就差你一个,你就等着扣学分儿吧。” 郝大丰还沉浸在昨晚与阴兵大战的亢奋当中,对于那点儿学分根本不在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没帮我吱一声儿?” “我吱声了,辅导员叫了两遍你的名字,都没人回应,只有我回了一句,说你没来。” “操,以后我再翘课,你最好别吱声。”郝大丰郁闷的说了一句,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屁股还没坐稳,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一个女同学走到他旁边的座位,看了他一眼说,你往旁边儿挪一下。 郝大丰以为自己占了她的座位,说了句不好意思,同时往左边挪了一个座位,女生并没有坐在他坐过的那个座位上,而是与他隔着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操,原来是被嫌弃了。凭什么?老子长的很丑吗?肯定不是,那是你长的超越人类?” 郝大仔细打量起这个女生,胸也不是很大呀,当然,和夏小雪比还是要大上不少的。脸蛋儿吗?跟夏小雪差不多,只是脸型略长,下巴也尖些,是一张标准的网红脸,比方婷差远了。 嗯?我怎么会拿她跟方婷比,我为什么老是想到那个女人?郝大丰思想跳跃了一下,重新回到身边的女同学身上。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她突然转过脸,用冰冷的语气问:“看什么看,还有完没完了?”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生气,更不能不好意思,前者不利于同学关系,后者会破坏自己的形象,郝大丰用笑脸贴冷屁股,冲她呲了呲牙:“就快完了,你长的太好看了,不多看两眼,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女同学翻了个白眼儿,说道:“你牙上沾着菜叶。” 第110章 哲学 郝大丰突然就不笑了,闭上嘴,用舌尖儿去舔牙齿。妈的,太丢人了,刚才居然还特意向人家呲牙,显摆自己洁白整齐的大门牙,这下可好,真是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女同学终究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操,居然被她给耍了”郝大丰立刻明白了,这个女同学是在耍自己,早上吃的是小笼包,全肉馅,怎么可能有菜叶呢? 虽然被女生耍了一道,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化学反应,让人感觉不那么生分了。他刚想再跟女生再聊几句,问下她叫什么名字,老师拿着课本儿走了进来。 这是一名女老师,差不多有三十了。一米七的个头儿,西裤配着小皮鞋,灰色的七分袖上衣,敞着怀,显得干练而又潇洒。长(cháng)脸,却不是马密宏那种大长(cháng)脸,而是长的恰到好处。头发焗成淡淡的棕色,微微有些起伏。像是被风吹皱的河水,在向下流淌。 她把课本放在讲台上,面带微笑扫视教室,开口道:“同学们到的挺齐,我就不点名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桃,桃子的桃,有人叫我桃子老师,你们也可以这么叫。以后,大家的哲学课就由我来讲。” 陈桃老师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教室后面说道:“刚进来的同学都自己带了小凳子吧,你们就坐在后面,不要打扰早到的同学。” 郝大丰扭过头,看到几个同学,手里拎着凳子从后门走进教室。大学跟中小学是不一样的,学生可以串班,可以选听课程,一些热门课程,或是有好的讲师和教授,教室里是一座难求的。 陈桃老师重回正题:“谁能告诉我,哲学是什么?” 哲学,听着就高大上,同时也让人觉得枯燥,这东西有什么用?好像很有用,又好像什么用都没有。郝大丰不明白,大学里为什么要设这么一个学科。其他同学似乎跟他一样,不知道哲学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陈老师的目光在同学们脸上游走,最后与郝大丰四目相对:“郝大丰,你来给同学们解释一下。” 郝大丰懵了,为什么是我?她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他想要站起来,屁股刚离开座椅,陈桃便说道:“不用站起来,这里不是中学。” 郝大丰感激的重新坐好,答非所问道:“陈老师,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陈桃的嘴角儿挂着微笑:“很好,这就是哲学。” 郝大丰更懵了,我说什么了就很好,哲学老师是不是脑子都有毛病呀,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 陈桃老师面向全班问道:“大家有不认识郝大丰的吗?” “没有”教室里近百人,异口同声。 陈老师继续说:“听到了吧,你虽然才入学不到一个月,但学校里已经到处是你的传说,为什么?因为你的行为,你的事迹,于人们的思想产生了碰撞,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不能简单的认为这就是哲学,但是,这却是哲学的一个点。哲学包涵万物,它源于生活,人们生活实践中形成不同的世界观,哲学就是一门关于世界观的学问,哲学的基本问题就是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关系问题。为了方便大家记忆,我把它简单的归纳为(思想)。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我们学语文,学数学,学物理,化学,等等,这些都是什么?” 一个同学回答:“都是哲学。” 陈桃未置可否,又看向其他同学,教室里热闹起来,回答什么的都有 :是知识、是科学、是文化,是技能。 “对”!陈桃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答案:“那名同学说的非常正确,这些学科都是技能,而哲学不同,它是思想。也就是说,你们以后都是成年人了,即将要步入社会,你们不但要有技能,更重要的是有什么?” “有思想!”全班一起回答。 陈桃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有的人文化很高,有的人技术很好,但走入社会以后,却处处碰壁,同事不喜欢,领导不认可,干的比谁多多,挣的比谁都少,谁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是热门话题,而且非常贴近生活,同学们热情高涨纷纷发言。 陈桃不得不两手下压,做了个请安静的手势,然后说:“因为他没有思想,俗称没脑子。你们说对不对?” “对!”又是异口同声。 “那么,怎么才能做一个有脑子的人呢?我来告诉你们,想要做一个有思想,有脑子的人,就要多听陈老师的课,而且要认真听。” 郝大丰终于明白,为什么哲学课会有那么多学生来听了,这陈老师也太会互动了,她不去当网红,简直是屈才了。 陈桃继续着她的演讲:“一个有文化,有技能,同时又有思想的人,在人生的道路上,将会是不断向上的。 同学们……!人生只活一次,你怎么舍得让自己短暂的一生,是丑陋的?你怎么舍得让自己短暂的一生只是往下坠?即便是坠落,也应该具有落日般的华丽。 这个世界只有两种力量,一种是向上的力量,像光,一种向下的力量,叫重力。 如果,我们想让自己永葆美丽,永葆内心的一种健康,一种清澈,一种清新,一种和谐,我们就要不断的在自己有生之年,永不停歇的往上生长。 啪啪啪……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陈桃再次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停止:“同学们,请大家不要鼓掌,会影响其他教室的同学听课,如果大家喜欢听我讲课,只要用心去记住我讲的每一句话,如果我所讲的,对你的人生,对你今后的生活,能有一点点的益处,那就是对我最大的褒奖,我会为此而感到欣慰。” 郝大丰已经被陈老师的风采彻底折服了,什么叫好老师,这就是,她不但不会使人上课犯困,甚至可以让学生们激情四射。 如果中小学的老师能把课讲出这个水平,我国的教育事业将会得到蓬勃的发展。我郝大丰也肯定能考上一本大学。不过二本也不错,至少有像陈桃这样的优秀讲师。 这么好的老师,应该有些名气才对,郝大丰掏出手机,登录学校的网站。果然,陈桃不仅有名,而且是相当的有名。 个人简介,陈桃,女,根据出生年月推算出,她今年二十八岁,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在《哲学研究》、《现代哲学》等国家级哲学五论刊物上发表过多篇文章和学术论文,还出过两本儿书。 旁边的女生伸过脑袋小声说道:“别玩儿手机了,老师在看着你。咦,你在查陈老师的资料,你想干嘛?你这叫偷窥,你知不知道。” 郝大丰真想骂娘,我偷窥你大爷,这是网上的公开资料,放在网上就是让人看的,你不要乱用词好不好。传出去会让人误会的。 他收起手机,狠狠的瞪了女生一眼,咬着牙小声道:“我记住你了。”然后便不再理她,开始认真听课。 第111章 鬼楼 一天的课程结束,郝大丰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经历,很多的疑点萦绕在脑子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他们为什么要进入地府,进去以后又做了什么?因为摄魂铃吗?可摄魂铃就在蓝庭手中,他可是阴司冥府的巡查使,是冥府故意隐瞒,还是马密宏在说谎? 其次,明朝皇帝的陵寝与满清皇帝的陵寝隔着几百里,几百年来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突然就打了起来,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最后,除了朱由校等人不想覆灭,愿意去阴司投胎的几人,那么多帝王的灵魂,那么多阴兵,全都魂飞魄散, 他们为了什么?如果它们都只是因为一个执念,没有自己的思想,用陈桃的话说就是没有脑子。 那么,谁才是那个有思想,有脑子的人呢,换句话说,谁才是背后的推手,又是为了什么? 第三,朱棣此人生前杀人无数,他凭什么去阴司投胎,他又怎么敢去?以他生前所做的恶事,被投入地狱是板上钉钉的。 世上没有谁会傻到甘愿去受罪,除非,他根本不会下地狱,可要想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难道他与地府有什么约定?如果有,那么这个约定的内容会是什么呢?谁又是其中的受益者? 最后,就是蓝庭看自己的那一眼,是那么深邃,他是想做什么,还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只是一个眼神而已,自己为什么会产生那么强烈的恐惧感,我在害怕什么呢? 在迷迷糊糊中,郝大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一只老鬼在不停的对他说,你会有麻烦的,你会有麻烦的……。 这么多的问题,一时也想不明白,看来,只能在以后的章节里慢慢寻求答案了。 第二天清晨,郝大丰起的很晚,连早饭也没吃,简单洗漱之后便去了教室。让他意外的是,旁边的女生主动坐在了紧挨着他的座位上:“喂,郝大丰,你听说了吗?昨晚学校出事儿了?” “啊……那个谁,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不要问”女生说道。 郝大丰很是不屑,一个名字而已,又不是银行卡密码,至于吗? 看到郝大丰这副表情,女生立刻知道了原因,解释道:“我是朝鲜族,姓卜,叫卜瑶玟,瑶池的瑶,王字旁加一个文化的文,卜瑶玟。 “操”郝大丰无语道:“朝鲜人不都姓朴吗?女孩儿的名字都叫这个姬,那个姬的。” 卜瑶玟的脸拉的老老长:“你才叫鸡呢,你全家都叫鸡。”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卜瑶玟同学,你接着说,昨晚怎么了?” 对于女生的反击,郝大丰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挺可爱的,她虽然长的漂亮,给人的第一印象也挺高冷的。 但一接触,立刻发现,此女不仅长的好看,还幽默,风趣,多变,八卦,还有些古灵精怪的,正是男人都喜欢的类型儿。 对于郝大丰对自己的称呼,卜瑶玟依旧不满意,她纠正道:“听着怎么那么别扭,我们宿舍的舍友都叫我玟姐,你也可以这么叫?” 郝大丰立刻有了新的想法:“为什么不能叫你瑶姐?” “你找打吧?还想不想听了?” “想听,当然想听,玟姐你接着说。” “我跟你说,你知道咱们学校西南角儿的那座老楼吧?” “不知道,啊,不过没关系,你继续”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以后我再问你知不知道的时候,你就先嗯一声儿,不明白的,等我讲完再问。” “嗯”郝大丰点头嗯了一声。 玟姐白了他一眼继续开讲:“昨天晚上,有个大一的新生,不知是被人忽悠了,还是不信那个邪,一个人跑到老楼里。结果,你猜怎么着?” “嗯?”郝大丰又嗯了一声,不过,这次发出的是二声。 玟姐又不高兴了,用脚尖儿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这个时候要问结果怎么样了?不能总是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呀。” “哦,好的,结果怎么样了?”郝大丰发现,听别人讲故事,也是有讲究的,也要有思想,或者说是,也要有脑子才行。不然的话会被嫌弃,甚至可能会受伤。 玟姐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合格的听众而高兴,继续说道:“结果半夜十二点刚过,他就跑出来了?还大喊大叫,那些宿舍离老楼比较近的同学听到了,从窗户往外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这次郝大丰学乖了,学会了怎么给她捧哏。 谁知,玟姐又不满意了,为他做起了现场指导:“这个时候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别老跟应声虫似的。” “好吧,不过我就想问问,要是常听你讲故事,我大学毕业以后,是不是可以直接进德云社了?” “噗哧……玟姐被郝大丰的这句话给逗笑了。然后把声音压的很低说道:“同学们看见,他身上的衣服都没了。” “哦?”郝大丰突然精神倍增,问道:“你忘了说那个同学是男生还是女生。” “你想什么呢,看你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口水都流出来了。是男是女,自己想去吧,看你想看什么了。哎,我还听说,那座小楼经常发生一些灵异事件,最早的时候,里面好像还死过人,同学们私底下都管那里叫鬼屋。” “里面死过人?最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什么人?”郝大丰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起来了,死人,灵异事件,鬼魂,对别人来说可能意味着刺激,恐怖和危险,但对于他来说,那妥妥的就是功分儿。 玟姐刚要回答,辅导员老师进来了,开始进行点名。 整整一天,郝大丰根本没心思听课,脑子都在想学校西南角儿那座老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值初秋时节,吃完晚饭时天还很亮,郝大丰独自一人溜溜达达来到学校西南角儿。一座三层小楼出现在眼前。 小楼的主体是石头结构,能用石头建楼房,这楼怕是有上百年了吧,应该是在学校建设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墙的东面和西面爬满了五叶地锦,更显出年代的沧桑感。门窗呈拱形,全都紧紧的闭着,大门应该是有锁的,真不知道那个同学是怎么进去的。 他绕到房子后面,几扇低矮的窗户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走过去用手推了推,窗户是在里面插上了,从外面根本打不开,正在想着晚上用什么办法才能进去,一名保安走了过来:“那位同学,这里不让停留,上别处玩儿去。” 郝大丰抬眼看去,这保安怕是有七十岁了吧,胡子茬都是白色的,这样的保安能叫保安吗?真要发生点什么,恐怕连自保都难吧?同样是发工资,学校为什么就不能雇几个年轻人呢? “还愣着干什么呢,我让你赶紧走,听见没有?”保安再次催促郝大丰离开。 “老梆子,你叫什么叫,我这不正要走呢吗?”郝大丰说着转身离开。 谁知那名保安竟然又朝他追了过来:“你站住,你说什么呢?你说谁是老梆子,你给我站住,别跑!你个小兔崽子……” 第112章 夜探 郝大丰哪会听他的,加快速度,一溜烟儿跑到了教学区,钻进教学楼,这才甩开了那名保安。妈的,这个老梆子,跑的还挺快,怪不得这么老了还能当保安。这要是倒退十几年,小爷还真不一定跑的过他。 学校晚上十一点熄灯,十一点半,一个黑影从男生宿舍的窗户里翻了出来,虽然身手矫健,但还是发出咚的一声。郝大丰心里一紧,生怕被别人发现,其实他想多了,保安们正躲在保安室里斗地主呢,谁有时间在校园里瞎转悠。 他特地换上了一身深蓝色运动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耐克儿运动鞋,样子像极了电影里的夜行衣。他手里拿着手机,耳朵里插着一副耳机,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就说是在背英语。 看看四下没人,郝大丰装做若无其事的散步,方向却是学校的西南角儿。而目的地,正是那座神秘的石头小楼儿。 他先是围着小楼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这才走到后窗的位置,取出八卦罗盘,把苏红招了出来。苏红一出来立刻说道:“郝大丰,你终于想起我了,咱们什么时间去看我女儿呀,我想她了。” “好说,等天亮就去,现在,你先进去帮我把窗户打开。” 苏红看了看小楼,又看了看窗户,最后看向郝大丰:“你想干嘛,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听说里面闹鬼,所以要进去看看。” 苏红叮嘱道:“你刚才可说了,天一亮就带我去看小宝儿。不许骗人。” “你放心,我从不骗人的,”郝大丰嘴上信誓旦旦,心里却在说,我是不骗人,但没说不会骗鬼。 苏红的魂魄穿墙而入,从里面把窗户打开,郝大丰敏捷的爬了进去,又从里面把窗户关上,很快便消失在窗前。 几分钟后,一个黑影从阴暗处闪了出来,把手里的一根铁棍,卡在了窗户两侧的石缝里。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兔崽子,敢管你爷爷叫老梆子,我看你以后还叫不叫了。” 郝大丰进屋后直奔楼上,他要从上到下,一层层的查看。 今天是个阴天,连一点月光都没有,楼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郝大丰拿出手机,却不敢打开手电筒功能,因为光线太亮,万一外面有人,很可能会发现自己。只能借助屏幕微弱的亮光,为自己照路,观察楼内环境。 他走的很慢,尽量放轻脚步,但老旧的木质楼梯,还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郝大丰看了一下时间,是十一时四十五分,离半夜十二点,只剩下最后的十五分钟。终于,郝大丰的一只脚踏在了三楼的地板上。 三楼一共五个房间,木门的漆已经脱落的斑驳不堪。他走到最近的门前轻轻去推,老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在空旷的楼房里,显得格外的响。 房间很小,没有摆放家具,却有不少杂物,胡乱的堆放在角落里。 郝大丰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朝房内看了看,便重新把门关好,推开了第二个房门。 房内有一张大床,古色古香,一个梳妆台前摆着一个方凳,郝大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子里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手机的光照在郝大丰脸上,从镜子看有些诡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镜子还有另一个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后。 他死死盯着镜子,眼睛一眨不眨,然后猛的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再回头去看镜子,那个身影又不见了,镜子里空无一物。 郝大丰呼出一口长气,站起来出了房间。另外三个房间分别是一间卧房,一间书房和一个很老式的卫生间。 三楼没有任何问题,他便下楼去了二层。二楼是四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同样很正常。最后,郝大丰回到一楼,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只有客厅的老坐钟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难道这里并没有鬼,那个卜瑶玟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当……当……当……条案上的坐钟响起,十二点到了,这是一个所有恐怖故事里,约定俗成的时间。钟声继续响着,似乎每一下都敲在郝大丰心里。这座楼里应该没有人居住才对,老座钟为什么会响呢? 突然,他的大脑中闪过诡异的一幕,三楼,那个梳妆台,他想起来了,刚才在三楼的卧房里,当他第二次去看镜子时,镜子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自己当时就坐在那里,那么我呢?我去哪儿了? 他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手从脸的位置穿过,空的!什么都没摸到。我的脸呢,我的头哪去了? 郝大丰慌了,在自己身上,胳膊和腿上乱摸,没有,什么也没有。他转身上了楼梯,往三楼跑去。必须赶快把身体找回来。 快,快,再快。他有一种预感,他的身体正在遭遇危险,必须赶紧找回来,否则就来不及了。 很快,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楼梯变长了,长的似乎没有尽头,以自己的速,从一楼跑到三楼,应该连十秒也用不了,可现在,一分钟已经过去了,他还在楼梯上奔跑。妈的鬼打墙了,怎么办? 其实,鬼打墙这种小把戏,对于阴差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开天眼可破一切虚妄,可惜,郝大丰还没开天眼。 再有就是清心咒,但他也不会。破障符,这东西冥府的易物网站上就有,很便宜,一个功分儿可以换三张,可是郝大丰最缺的就是功分儿,要换东西,也只会换更有用的。 比如镇鬼符,护身符,大力丸什么的。自己手机里有高德,百度和北斗导航,不可能迷路的,说什么也不会去兑换破障符的。 时的大约过去了三分钟,郝大丰已经开始喘粗气,两条腿也变的沉重起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明明没有身体,为什么会觉得累?这还科学,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妈的,出了这个破楼,一定要先学清心咒,夏小雪教过自己的,只是自己太懒,一直没认真背下来。他努力回想清心咒的内容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清心如水, 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 波澜不惊。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毒欲,流浪生死。 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一段清心咒,短短几十个字,被他念的磕磕巴巴,幸亏他记性好,关键时刻居然全部想起来了。 咒语念完,心智恢复,一切变回正常。他现在还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上,竟然连二楼还没有到。急切之下,一下迈上四五步台阶,很快冲上三楼,直奔那间有梳妆台的卧房。 房门被哐的一声撞开。郝大丰站在门口,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房间内灯火通明,古旧的家具似乎重新刷过油漆一样,焕然一新。 床上不知什么时候铺了被褥,自己正半躺半坐的靠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 一只大花猫依偎在自己怀里,眯着眼,享受着自己的抚摸。 第113章 神晶大人 郝大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原来只是一只猫妖,可能是太过贪恋以前主人的爱抚,这才借别人的手撸一撸自己的皮毛。 呵,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找工作的,有找老婆的,居然还有找撸的。既然如此,以后你就跟着哥吧,哥负责撸,你负责爽,想到此,郝大丰飞跃而起,扑入自己的身体。 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郝大丰的灵魂被身体弹了出来,摔在了地上。大花猫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发出嗷的一声厉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床上的郝大丰把大花猫抱起来,一只手在它的背上轻轻的撸着,嘴里柔声的安慰:“哦……哦……小花不怕,小花乖……。” 郝大丰身体被抢,而且还被无视了,他怒视着自己的身体问:“何方妖孽,竟敢抢我的身体,你丫现在滚出来,我可考虑送你进地狱,要是等我动手,有你丫好瞧的。” 床上的郝大丰眼皮都不抬,只是看着怀里的大花猫,目光中全是爱怜。他懒洋洋的说道:“切,一具垃圾般的身体,你以为我会喜欢?” 郝大丰无语,哥这身体怎么了,一米八五,肩宽,腰细,大长腿,而且还有六块儿腹肌,百里挑一都是对哥的贬低,虽然还达不到千里挑一,但五百人里,想挑出一个还是很难的。 他强忍着怒气跟自己商量:“喂,兄弟,我叫郝大丰,你叫什么?” 这是他的惯用技俩,遇到比自己强大的鬼,先聊天儿,问清楚它叫什么名字,剩下的就好办了。 身体里的灵魂淡淡的道:“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在一旁老实站着,别打扰我。” 郝大丰气结,却又没有办法,刚才想要回归身体时,郝大丰与占据自己身体的灵魂,进行了短暂的较量,虽然只是一瞬,但高下以分,这个灵魂比自己强太多,想要胜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与剑灵合体。 可惜,挑木剑在储物手表里,而手表戴在身体的手腕儿上,身体又被另一个灵魂控制着,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局。 郝大丰拉过梳妆台前的凳子坐下,尽让自己的语气放松,就像在与一个老朋友聊天儿:“这猫真可爱,是你养的?” 床上的郝大丰抬起头,目光从大花猫身上,转移到郝大丰的灵魂上:“你说这个有趣的生物叫做猫?” 郝大丰的脑子忽然有些不够用了,这什么情况?他不认识猫?这个星球上有不认识猫的人吗?这灵魂难道是来自星星的你? 不管了,只要它有好奇心,只要能跟我说话,这就是倒霉的开始。 郝大丰顺着对方的提问,打开了套话模式:“对,这东西叫做猫,是人类的最好伴侣,撸猫是人类的爱好之一,而被撸是猫的爱好,猫的品种有很多,你要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 郝大丰边说边观察对方的反应,见他没有反对,而且脸上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便继续说:“我该怎么称呼你?这么说话挺别扭的。” “你可以称呼我神精大人” “神精大人?你确定不是神精病人?”郝大丰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是神精病人,是神晶大人”神晶大人一本正经的说。 “好吧,神晶大人,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垃圾身体还给我?” \"先说说猫吧,我满意了,就把这堆垃圾还给你。\" “行,咱们一言为定,就从这只大花猫开始吧。”于是,郝大丰从这种黄白相间的花猫,说到黄色的橘猫,白色的波斯猫,又说到蓝猫,布偶,煤球儿,狸猫,等等。从长相到习性,虽然不够详细,神晶大人依旧听的津津有味儿。 最后,神晶大人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把每种猫都送一只给我,这具垃圾身体就还给你。” 郝大丰几乎扑上去掐死自己,妈的,你丫这是屁眼儿插棍儿,耍人玩儿呢?刚才不是说只要讲给你听听就行了吗? 这怎么还要给你把猫弄来,我现在上哪给你弄去? 他强忍着怒气跟神晶大人商量:“神晶大人,你想妻猫可以,但现在不行,我得上外边儿给你买去,而去外面买猫,我必须要有身体才行。” 神晶大人摇了摇头:“不行,身体还给了你,我用什么撸猫?” “这个我有办法,你先把身体还给我,我白天去给你买猫,晚上我把猫给你送来,你再用我的身体撸猫,这不就都解决了吗?” “嗯,这个办法好,你现在就去,快去快回。”神晶大人说完,一团紫色的光从郝大丰的身里飘了出来。 郝大丰不错眼珠儿的盯着那团紫光,这是什么?好像不是人类的灵魂,连动物的魂魄也不是,他从没见过这种魂魄。 不管了,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再说。郝大丰意念一动,灵魂咻的回归了肉身。感觉了一下没有问题,立即从储物手表里取出挑木剑,注入法力将剑灵唤醒。 剑灵强大的魂力,像大山一样压向那团紫光,郝大丰撕下刚才伪善的面孔问道:“说,你是谁?” 出乎郝大丰的意料,那团紫光似乎并没有感到压力,平淡的说:“我是神晶大人,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不要再耽搁了,快去给我买猫吧。记住,每一种我都要,而且,越多越好。” 从它语话时的语气可以断定,剑灵的压力,真的对它不起作用,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要知道,剑灵在地府吞噬了那么多阴兵鬼将,现在的实力,可是比鬼王都强,这个东西怎么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感不到剑灵的恶意。 神晶大人并没有威胁郝大丰,郝大丰却自己先怂了。他依旧握着挑木剑,因为这会让他感到一丝的安全。 他强行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嘿,嘿嘿,神晶大人,我不能这么出去,你能不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穿上衣服,才能去给你买猫。” “衣服?你是说,你身体上包裹的那些东西?” “对,就是那些东西” “你等着”神晶大人说完,紫色光团一闪,进入了梳妆台的镜子里,然后,郝大丰的衣服,鞋,还有袜子,就被从镜子里扔了出来。 “我擦,这么神奇的吗?镜子锁魂自古有之,但是,镜子只能收纳灵魂,是不能收进任何物体的,我的衣服是怎么被弄到镜子里去的? 到底是镜子与众不同,还是那个神晶大人太过神异?它叫神晶大人,神晶,神镜,难道这个镜子成精了?神晶就是镜子的灵魂?那是不是应该叫它神镜大人?” 郝大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连衣服都忘了穿。 咻,紫色光团又从镜子里冒了出来。“衣服已经还给你了,快点穿上去给我买猫。” 郝大丰终于缓过神来,边穿衣服边问:“神晶大人,你这个镜子空间里有多大面积?除了我的衣服,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多大面积?什么是面积?”神晶大人不知是病的太重,还是与社会脱节了,居然连面积是什么都忘了。 郝大丰只好耐心的给他解释:“面积就是地盘儿大小,就拿这个房间来说吧,那个镜子里有个房子大吗?” 神经病人不等于是傻子,而且正相反,他们非常聪明,只是站错了队,站在了天才的对面。说来说去,郝大丰还是把它当成了神经病。 第114章 被?上了 紫色光团快速的在房间里飞了一圈,然后说道:“差距有点儿大,等我算一下” 下一秒,紫色光团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好像真的在计算一样。郝大丰穿好衣服,抱起床上的大花猫说到:“你慢慢算,我去给你买猫啦。” 不等神晶大人回答,郝大丰已经出了房间,扭过头一看,房间里漆黑一片,哪还有什么神晶大人,紫色光团也已经消失不见。 幻觉,一定是幻觉。 喵……。一声猫叫让郝大丰一个激灵,自己手里竟然真的抱着一只猫。他下意识的一松手,大花猫掉在地上,再次喵的叫了一声。 郝大丰撒腿就往楼下跑,转眼到了楼下,来到后窗下,伸手去推窗扇。 嗯?竟然没有推开。怎么回事儿?这窗户明明是虚掩着的,怎么推不开了?这一次,他没把苏红招出来帮忙,因为根本用不着。他转身跑回客厅,打开另一扇窗,跳了出去,撒腿就跑。 他刚离开三分钟,一黑影从小楼的后面转了过来。黑影来到打开的窗户前,伸手把窗户关上,嘴里骂道:“妈的,疏忽了,这么简单的事儿,怎么就他娘的没想起来呢。” 郝大丰从窗户爬进自己的宿舍,脚还没落地,三个手机同时亮起,刘民的声音响起:“疯子,你刚才干嘛去了,是不是去泡妞儿了?” 李炎的声音:“疯子,什么情况,非要大半夜的跳窗户,你不会干是去什么违法的事儿吧?” 方家豪说:“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可别犯傻啊,要是用钱可以跟我们哥几个说,多了虽然没有,但我们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听方家豪这么说,郝大丰居然有点儿感动。心想,这方家豪是人傻钱多,还是随便说说,现在这个社会,哪还有人往外借钱,除非他想坑我,比如那些网贷公司,天天打电话,主动借钱给别人,谁要是真的借了,那就等着家败人散吧。 他顺口编了个瞎话:“女朋友亲亲来了,非让我给她送被子,哎,女人真他妈麻烦。” 这话,自然引起舍友的一顿攻击,但郝大丰不在乎,直接爬上床,准备睡觉。 喵……窗外传来一声猫叫,郝大丰吓的一个激灵,心里暗想,它怎么跟过来了?他不会真的是只猫妖吧? 可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你不是说要去给我买猫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卧槽,是神晶大人,它居然附在了大花猫身上,追到宿舍来了”郝大丰有心跟他好好聊聊,告诉他晚上没卖猫的,现在是睡觉时间,等天亮之后,一定去给他把猫买来。可是宿舍里还有三个舍友呢?有些话没法说。 大花猫在窗户外不停的叫,郝大丰干脆插上耳机,用手机听歌,以此和猫叫声进行对抗。刘炎把窗户关上,声音小了很多,但夜深人静,还是显得格外的刺耳。 刘民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啤酒瓶,打开窗户寻找大花猫。大花猫就蹲在楼下,还正对着他们的窗户,根本不用找。 刘民也不客气,抬手把酒瓶子扔了下去,嘴里还骂了一句:“我让你丫叫!” 啪!酒瓶落地,摔了个粉碎,大花猫吓了一跳,蹭的窜到了一边儿,也不再叫了。刘民挺满意,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可还没消停三分钟,猫叫声再次传来,这次声音更大,也更刺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啪,啪,啪啪啪……酒瓶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看来,刘民起了一个好头儿,同学们都学会了。这次,大花猫果然再也没叫。 第二天一早,郝大丰所在的宿舍楼,去礼堂开全体大会,系主任和主管副校长共同主持会议,就昨晚学生高空抛物一事,进行了严厉批评和深刻教育。 那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纪律到法律,再到社会责任与人性,叨逼叨逼说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拿出学分和奖学金两大利器,进行威逼利诱,让大家回去后认真反省,相互揭发。 郝大丰并不担心,他又没扔酒瓶子,学校找不到他头上。他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办,买猫。 吃完了中午饭,郝大丰开上摩托车,满县城的找宠物商店。一打听价格,郝大丰肉疼了,蓝猫三千,布偶五千,煤球儿四千五,还有一只没毛儿的,本来以为会便宜点,结果是一万二,比他妈有毛儿的还贵。 郝大丰是真不舍得花这个钱,于是就赔着笑脸跟老板打听:“您知道哪有便宜的猫吗?我就是买了哄我小侄子玩儿,是不是纯种没关系。” 老板是个看上挺贵气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小泰迪,眼神中露出一丝轻蔑:“没钱呀?出门左拐,集市上有农村老太太卖土猫土狗,都是杂种,便宜的狠。” “谢谢,谢谢”郝大丰连连道谢后出了宠物店。去集市上买了两只小猫,一只是纯种的波丝猫,两个眼球儿一黄一蓝,这种猫在中国养殖较早,所以存量多,价格低。 另一只则不知是什么猫杂交所生,黑白黄三种毛色,活泼好动,更加惹人喜爱。波斯猫一百,杂种猫三十,另外赠送一个猫笼。郝大丰转完帐,把猫笼绑在摩托车后座上,回了学校。 天刚一黑,郝大丰就拎着两只猫来到石楼外,正想着该不该进去,一声猫叫从身后传来:“郝大丰,没想到你会真的给我把猫送来,算你聪明,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郝大丰打开笼子,两只小猫刚一出来,就跑到大花猫身边,似乎把它当成了妈妈。“好啦,我已经把猫给你送来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不行,这才两只,你不说有很多种吗?”大花猫拦着郝大丰不让他走。 “还要?你养过宠物吗?你知道养宠物有多麻烦吗?你先把这两只养活再说吧,这么着,你先养着这两只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如果真的还想要,我保证还给你买,你要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怎么样?” 大花猫见郝大丰说的煞有介事,这才把路让开,挥了挥爪子说:“你先走吧,就按你说的,一个月后再说。” 郝大丰丝毫不担心神晶大人再去找自己,当一名铲屎官没那么容易,一个月后,他不来退货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除非他真的是神经病。 连续三天,大花猫果然没再找郝大丰,第四天,天刚黑,大花猫就出现在了窗台上。郝大丰打开窗户,抱起大花猫出门下楼,身后传来方家豪的声音:“喂,疯子,你什么时候跟这只猫好上了?” 郝大丰腹诽,孙子才想跟它好呢?这不是打不过它吗?被讹上了。 下楼之后,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不等郝大丰问,大花猫就迫不及待的说:“郝大丰,你快跟我去看看,那两只小猫好像要死了。” 第115章 水晶世界 郝大丰一点儿也不惊讶,他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他一开口,就说中了问题所在:“这三天,你喂过它们吗?” “喂,喂它们?它们还要喂吗?喂什么?” 郝大丰无语:“你每天附在大花猫身上,难道不知道猫是要吃东西的吗?” “不知道,白天的时候它自由活动,晚上才去楼里睡觉。我从没见过它吃东西。” “那你自己不吃东西吗?我指的是你生前,活着的时候。” “生前是什么意思?我从来不吃东西,我的同类们都不吃东西。” 在神晶大人的话里,郝大丰听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信息,“你的同类都长什么样儿,你们不吃东西靠什么活着?” “都长的和我一样,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那里,现在,你先帮我解决那两只小猫的问题。” 郝大丰无奈,它这是赖上自己了,看来,喂养这两只猫的任务,肯定是落在自己身上了。“好吧,我也不用去看,它们肯定是饿的要死,你回楼外等着,我去给它们弄吃的。” 郝大丰说完,也不等大花猫回应,转身走了。半小时后,郝大丰扛着一大袋猫粮回来了,足够两只小猫吃两三个月的。大花猫从墙角处走出来,先是喵的叫了一声,然后看着猫粮问:“你说的吃的东西就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你怎么弄回楼里去,用不用我帮忙?”郝大丰难得的热心了一回。 谁知大花猫并不领情:“不用,这个很容易”说着跳上窗台,爪子在玻璃上一抹,整块玻璃就变成了一面镜子,大花猫从容的走了进走,那袋猫粮也飞了起来,穿过镜子,飞到了房间里面。 就在郝大丰目瞪口呆时,大花猫又从镜子里伸出头来:“你不是想看看我的世界吗?进来,我带你去。” 郝大丰对这个神晶大人越来越感兴趣了,忍不住试着伸出手,他的手竟然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了玻璃。然后,他整个人都钻了过去。“神晶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很容易,我们先去喂那两只小猫”就这样,大花猫在前面走,头顶上飘浮着一袋猫粮,郝大丰跟在后面上了楼梯。 在三楼的卧室里,那两只小猫趴在床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叫声。郝大丰从储物手表里找出一个碗,去卫生间接了些水,又抓了把猫粮泡软,这才喂给两只小猫吃。 两只小猫饿坏了,趴在碗上头也不抬的吃着。神晶大人从大花猫身体中出来,化作紫色光团飘在空中。它刚一出来,恢复自由的大花猫便跳到装猫粮的袋子上,大吃了起来。 “原来它也吃这个”神晶大人有些惊异的说。 郝大丰提醒道:“现在,小猫不会死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的世界吗?抓紧时间,宿舍楼十一点锁门。” “好,你跟我来。”紫色光团说着飞入了梳妆台的镜子。 郝大丰走到梳妆台前,试着伸手进去,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下子把他整个身体都拉了进去。 呈现在郝大丰眼前的,是一个瑰丽的世界,五颜六色的水晶,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最不可思议的是,很多水晶具有生命。 一个个光团状的灵魂,或停留于水晶本体之上,或游弋在林立的水晶之间,如流萤般奇丽且梦幻。如果大丰是个女孩子,一定会甘愿在这梦幻般的环境中长眠。 这是哪儿?难道是郭沫若笔下,那个天上的街市?郝大丰发现,在这种环境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骚了,大家别误会,是文人骚客的骚,不是骚货的骚,好吧,我承认是同一个字。 一团近乎透明光球飘过来,围着郝大丰转了两圈,并发出敲击玉石般的声音:“紫晶大人,这是什么?是您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吗?” 带郝大丰进来的神晶大人说道:“这是郝大丰,一种叫做人的生命体” 郝大丰终于明白了,神晶大人不是神精病人,它真的是一块神奇的晶石,而且是罕见的紫色水晶。他好奇的问:“神晶大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还是地球?我们是不是在地心里?” 神晶大人解释道:“不,这里不是你们的星球,我们称这个世界为水晶世界。” 郝大丰弯腰拣起一块儿拳头大的白水晶,观察把玩着问:“神晶大人,可以把这个送给我吗?” 神晶大人无所谓的说:“没什么送不送的,只要是还没有生出灵魂的晶石,你随便拿,有灵魂的晶石,只要它们自己愿意,你也可以带走。” “哦?那……我就不客气啦。”郝大丰不再跟神晶大人聊天儿,开始疯狂的收集水晶。这东西虽然不像翡翠,钻石那么贵重,但那些个头儿大,颜色鲜艳的,还是值钱的。 很快,郝大丰的储物手表里就堆满了水晶,红的,紫的,蓝的,五光十色,美不胜收。但是,他依旧不满足,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太不要脸了,可那又怎样,人性本就如此,他可不想做伪君子。 “神晶大人,能说说你们是怎么产生灵智的吗?地球也有水晶,数量还不少,怎么就没有生出灵魂的呢?” 水晶大人的回答出乎郝大丰的意料,可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水晶的灵魂不是自身生长出来的,而是来自外面。 首先,要有一个灵魂种子,它选中一块儿令它满意的水晶,寄生在里面,然后吸引空间内那些还没有寄生的灵魂种子,随着时间延长,灵魂种子越聚越多,不断融合,种子就会渐渐长大,能量自然也就变强了。” “为什是水晶,而不是其他别的什么?比如猫,或者人类?难道就因为水晶漂亮,还是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水晶?” “不,其他的物质不合适,水晶纯净透明灵魂种子更容易进入,而它本身又没有灵智。生物就更不行了,很难融入不说,即便进去了,也会被吞噬,或排斥掉。” 郝大丰一下便抓住了重点:“你是说这个空间里有很多灵魂种子,我怎么感觉不到?”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的灵魂被身体包裹着,或者是因为你的灵魂不够纯净的原故吧。”神晶大人猜测道。 “我的灵魂不够纯净?”郝大丰是一万个不服,他的灵魂可是被剑灵淬炼过的,这天底下,除了刚刚落生的婴儿,还有比自己更纯净的灵魂吗?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外具身体阻碍了他的感知。 这个好办,郝大丰站着不动,心中默念离魂法咒,一个和本体一模一样的虚影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原来,这个世界的天空并不像肉眼所见的那么纯净,空气中飘浮着无数的尘埃。 在这个水晶的世界里,没有风,没有土,干净的像佛祖的灵台一般,哪里来的这么多尘埃呢,而且还那么透明,透明到只有纯净的灵魂才能感知到。 难道,这就是灵魂种子?灵魂种子像雪花一样落在他的头上,身上,又像雪花一样融化,渗透进他的灵魂。让他有种清凉,舒爽的感觉,甘之若饴。 第116章 被抓现行 神晶大人并没有去阻止他,就在旁边静静的飘着。不知过了多久,郝大丰猛然惊醒:“神晶大人,我们进来多久了?” “不知道,水晶世界是一个永恒的世界,这里没有时间概念。” 郝大丰灵魂归体,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甚至还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嗯?时间提前了?郝大丰赶紧再看,卧槽,已经是第二天了。:“神晶大人,你怎么不叫醒我?”郝大丰说完,自己都笑了,这话问的,简直像个起晚迟到的孩子。 “神晶大人,我们该怎么出去?” “你想出去?”神晶大人问。 “对,我得出去了,你那两只小猫也该喂了。” “我已经去喂过了,不过,现在好像又要喂它们了,这种生物虽然好玩儿,可还真是麻烦。” 神晶大人说着,融入了一块平整的白水晶,郝大丰赶紧跟了过去,脑袋撞在水晶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唉哟!”郝大丰捂着脑门坐在地上脑瓜子翁翁直响。 水晶壁上现出一圈圈涟漪,里面传出水晶大人的声音:“你太心急啦,现在你可以进来了。” 这次,郝大丰学乖了,先伸出一只手试探了一下,然后迈进一只脚,确定没有问题,整个人才钻了进去。 从梳妆台的镜子里出来后,郝大丰顾不上去看正在玩耍的两只小猫,直接冲下楼去。打开一扇窗户翻了出去,脚刚一落地,胳膊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好小子,这回我可抓住你了,说,你进去干嘛了?” 郝大丰急着回宿舍,没注意黑暗里还藏着一个人,被吓了一跳,这时才回过神儿来,原来是那个老保安,他也是做贼心虚,不敢跟老头儿来硬的,顺口编了个瞎话:“哎哟,大爷,是您呀,吓死我了,我就是好奇,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什么也没干。” 月光下,老头儿的眼睛闪闪发亮,用怀疑的口气说:“只是进去看看嘛?你是想进去偷东西吧?”老头说着,伸手在郝大丰身上摸了起来。“ “哎哎哎,你别乱摸好不好,你这是耍流氓。” “啪!老头一巴掌拍在郝大丰头上,你说谁耍流氓呢?啪!,我让你胡说八道。” “哎……大爷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郝大丰赶紧求饶。不服软不行啊,谁让他没理呢?让人家抓了现行儿。 老头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说,你三更半夜的跑到里面去,到底想干嘛?”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就是听别的同学说,这楼里有鬼,想进去看看,鬼长什么样儿?” 老头盯着郝大丰又问:”那,你都看见什么啦?” “什么也没看见,真没不骗你.” 保安老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真看到鬼,他绝不会这么淡定。他话题一转问道:“说,你那天叫谁老梆子呢?” 郝大丰早就想到这老头是要报复自己,听他这么问,算是落实了,没办法,只能说好的:“那什么,大爷,您听错了,我是在叫老大爷,您跟我爸岁数差不多,我怎么能叫您老梆子呢,您说是吧,对了,我爸平时喜欢喝两口儿,家里存了不少好酒,我上星期从家回来,还顺了两瓶儿,本打算跟宿舍的哥儿几个喝的,现在还没动,您放了我,明天我给您拿来尝尝?” 保安老头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你少跟我来这套,想贿赂我,你肯定是没干好事儿,你拿的那两瓶儿是什么酒?” 尼玛,这话题转的可有点儿快,郝大丰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啊,啊,是汾酒,汾酒。” 老保安点点头,似在回忆着说:“嗯,是好酒,以前也算是八大名酒,后来被做假酒的砸了招牌,喝坏了人,从此就没落了,我也好多年没喝了。” 郝大丰见有戏,赶紧说:“明天中午您在这儿等着,我一准儿给您送来。” 老头放开了抓着郝大丰的手说:“算了算了,我哪能要你的东西,你回去吧,以后没事别来这里了,这个楼里真的不太平,万一出点事儿,你爸得多着急呀。” 郝大丰没急着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您,我记住了,明天中午您千万在这里等我,别忘了。” 郝大丰说完,跟老头摆摆手,这才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老头儿的声音:“明天晚上吧,我是夜班儿。” 郝大丰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回头做了个ok的手势。 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宿舍楼还没关门,郝大丰走进宿舍,方家豪一边吃鸡,一边问:“哟,疯子回来了,又上哪儿浪去了,我是真羡慕你,四天翘了两次课,今天居然一天都没露面,你是真牛逼呀。” “好好吃你的鸡,你以为我想翘课吗?”郝大丰怼了他一句。 “得得得,就当我没说,我是没资格问你,不过,辅导员让我跟你说一声,回来后去找他一趟。” “现在?” “那就是你的事儿了。”方家豪说完不再理他,继续专心吃鸡。 郝大丰看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知道不可能现在去找辅导员老师,索性上床睡觉。看来明天又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郝大丰就到了辅导员老师的办公室:“张老师,您找我?” 张老师板着脸,斜着眼睛看着郝大丰:“你昨天为什么没来上课?” “我爷爷病了,我回去看他。”郝大丰早就想好了理由,把爷爷搬出来做挡箭牌。 张老师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损不损呀,咒自己爷爷生病,让你来找我,本来是想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扣你学分儿。” 郝大丰并不在乎那一点学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但张老师的话着实是刺激了他:“张老师,我错了,您别生气,我昨天地真的有事儿,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以后再也不会了。” 张老师的脸更沉了:“说不清楚就别说,我又没问你,你可以走了。” 郝大丰支支吾吾,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说道:“张老师,我跟您说了,您可别跟别人说。” 张老师斜眼看着他,不置可否。 “那个……是我女朋友,她那个……” 辅导员终于转过脸正视郝大丰,眼睛里闪着八卦的火光。 郝大丰压低声音说道:“她肚子里可能有了,她吓坏了,让我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张老师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下子来了精神:“医生怎么说。” 郝大丰支支吾吾的回答:“医生给开了一盒肠虫清,还嘱咐说要注意饮食卫生。” “就这?”张老师怎么还能听不出郝大丰是在耍自己,脸色变的铁青。 郝大丰继续装糊涂:“啊,就这,您以为是什么?” “啊,我以为她吃坏了肚子,医生说的对,以后要注意饮食卫生,你可以走了,这次扣你五分儿,下次加倍。” “哎,老师……” “出去!” 就这样,郝大丰被辅导员赶了出来。 第117章 不值钱 虽然被扣了学分,但郝大丰的心情却很好,几个学分而已,他才不在乎,只要不挂科,不触犯法律,学校一般是不会因为几个学分儿不让学生毕业的,而且会主动想办法给学生弥补的机会。 中午下课,郝大丰匆匆吃了两口饭,便出了学校,他得去买两瓶汾酒,以后,他还会常去那间鬼楼,跟保安搞好关系非常重要。 正走着,他的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通:“妈,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没事儿,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想吃什么?妈好给你准备。” 郝大丰这才想起,今天又是周末,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今天是回不去了,晚上还得去给保安老头送酒。明天也不行,他答应苏红去看小宝儿的,这都过去好几天,估计苏红早就等的心急。 “喂?喂?儿子,你听的见吗?”郝大丰半天没说话,电话里传来母亲的疑问声。 “哦,听的见,明天我们学校还有活动,明天晚上回去。”挂了电话,郝大丰去了超市,除了答应保安老头儿的酒,他还多买了两瓶儿,又给母亲买了些营养品,然后是给小宝儿的礼物。 说是给小宝买礼物,实际上,至少要买几十上百份儿,总不能只让小宝一个人吃,别的小朋友都看着吧。小孩子嘛,要从小学会分享,这样才能更好的融入社会。 入夜,当保安老头拿到酒时,脸上乐的像绽放的菊花儿,当时就要拉着郝大丰去喝酒。郝大丰当然不能去,总不能刚送给老头两瓶酒,没屁大的工夫,又给喝掉吧,最后还要让老头搭上几个菜,那也太不人道了。 第二天一早,郝大丰去了儿童福利院,福利院的老师很是好奇,为什么郝大丰每次和小宝儿见面,都要找个没人的房间,而且还要拉上窗帘儿, 看在他带来不少礼物的情面上,也就很痛快的满足了他,可是当郝大丰提出,要带小宝儿出去时,老师却委婉的拒绝了。 因为福利院有规定,在没有确定收养关系关系以前,任何人也不能把孩子带走。除非院领导同意,还要有老师陪伴才行。 由于没能带小宝出去玩儿,郝大丰中午就回到了家里。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下午便去了自己的住处。看着推门而入的郝大丰,夏小雪惊异的道:“咦,你怎么回来了?” 郝大丰真是无语了:“夏小雪,你搞清楚,这可是我的家。” 夏小雪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她是不可能承认错误的:“我知道这是你家,怎么啦,了不起呀,你吼什么?我又没不让你进。” 郝大丰真想把这个操蛋的女人,从自己的房子里赶出去,可一想到她还是有存在价值的,就忍了下来。没有跟她继续争吵,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夏小雪莫名的有些懊恼,这个该死的郝大丰,为什么不跟我吵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呀? 郝大丰回到屋里,把储物手表里的水晶都取了出来,堆了满满一床。郝大丰在欣赏了一阵之后,便开始犯难了,怎么才能把这些水晶变成钱呢? 这东西虽然好看,却没有销路,连收废品的都不要。正在为难时,房门被敲响了。郝大丰知道是夏小雪,随口应了一声:“进来吧,门没锁” 夏小雪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惊呆了:“哇……好漂亮,郝大丰,这是哪儿来的?” “我买的”郝大丰的瞎话张嘴就来。 “你买的?这得多少钱呀?你买这些干嘛?” “装饰房间“ “那……给我一些,把我的房间也装饰一下。”夏小雪说着就动手挑选起来。 郝大丰赶紧制止“等等,我还没同意呢。” 夏小雪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抱着挑选好的水晶就往外走:“这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又不是自己要,整套房子都是你的,放在哪个房间还不是一样?” 郝大丰不得不先一步堵住门口:“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夏小雪紧紧抱着水晶,两只大眼睛警惕的盯着郝大丰,生怕他突然出手,把水晶抢走。 “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把这些水晶卖出去?” “卖出去?这不是你刚买回来的吗?哎!郝大丰,这些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听夏小雪这么说,郝大丰的脸都扭曲了:“你说什么呢?我郝大丰是那种人吗?这是我低价买来的,换个概念,这就是我进的货,打算加点钱卖出去赚上一笔。” 夏小雪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郝大丰,然后转身把水晶双放回到床上,一把推开他出了房间,同时说道:“哎,你这些东西我都没看见,更不会帮你销赃,警察抓你时可不要连累我。” 郝大丰也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既然你是这么看我的,我又何必跟你废话,正好保住我的水晶不被你抢走。他把水晶从床上挪到了床底下,只留下几块放在一个背包里,带着出了门。 郝大丰走进一家珠宝首饰店,销售大姐热情的招呼:“先生,想买什么,我帮你介绍一下。” 郝大丰把背包放在柜台上:“我不买首饰,我想见你们老板。” 销售大姐听郝大丰要见老板,看了看柜台上的背包,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很直接的问道:“您是来推销的吧?可以说一下您是卖什么的吗?经理问起来,我也好向他说清楚,如果他对东西感兴趣,自然会见你。” 郝丰想想也是,现在这社会,人们最烦的就是上门推销的,凭什么我一句,我要见你们老板,他就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出来见我。 他打开背包的拉链,销售大姐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好漂亮的水晶,以她多年的珠宝销售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些是货真价实的水晶,而不是玻璃制品。“你这打算怎么卖?” 郝大丰回答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该卖多少钱,只好说:“让你们老板先出个价吧。” “我可以拍张照片传给我们经理吗?”销售大姐问道。 “可以” 销售大姐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经理。很快,经理回消息了:“不要,水晶这东西,地球上有的是,只有加工成工艺品才有人买,可加工费比原料贵多了,我很忙,让他去别的地方看看。” 郝大丰没有去其他珠宝店,在一个行业里,每种商品的行情基本都差不多,就是再问一百家,结果还是一样。他直接回了家,敲开夏小雪的房门:“我的师姐大人,您这次如愿以偿了,想要水晶自己来拿。” 他越是这么说,夏小雪就更不敢要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不敢要来历不明的东西,对了,警察要是问你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就说,我是在你这儿租房子的,记住了吗?” “好好好,全听你的,真以为我这东西打发不出去了?你不要算了,别说我小气不给你,我找你还有正事儿。” “什么事儿?”夏小雪警惕的看着他。 郝大丰拿出叫魂葫芦在夏小雪眼前晃了晃说:“我这儿还有一些阴兵,你帮我把它们送进阴间,换成功分儿。” 第118章 报答 夏小雪误会了,以为他是上次进入十三陵地府时带出来的,惊讶的问道:“有多少?你是怎么带出来的?” 郝大丰知道她这是误会了,解释道:“你误会了,这是当初捉女鬼苏红时,在山里收的那些日本阴兵,不是十三陵地府里带出来的,以前跟你和马处长都说过,你忘啦?” 郝大丰这么一说,夏小雪才想起来,郝大丰的确跟他们说过此事,好像数量还不少。同事一场,现在还住在他家里,这点儿忙还是要帮的,于是应道:“好吧,这里不方便,咱们去办事处吧,你先下去等我。”说完关上了房门。 郝大丰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夏小雪才从楼上下来,不但换了衣服,还化了妆,吹了头发。对她的这种磨磨蹭蹭,郝大丰已经习以为常了,取出备用头盔递给她,说了声抱紧我,便直奔办事处而去。 由于阴魂数量太多,为了防止万一,夏小雪特地布置了一个六丁六甲锁魂阵,这是她能布置的最强阵法,整整耗费了三十六张符篆。 即便这样,二人依旧不敢把三百多阴兵一齐放出来。先放出一个检验锁魂阵没有问题,这才逐渐增加,当阴兵数量增加到每次六个的时候,锁魂阵开始出现剧烈震动。 二人赶忙往大阵中注入法力,这才将六只阴魂全部送入地府。 郝大丰一共抓了三百四十一个日本阴兵,两人从下午三点多,一直忙活到半夜,连饭都没顾上吃,总算把它们全部送入了地府。 夏小雪累的瘫坐在椅子上:“郝大丰,你得请客,还有,把我的符篆还给我。” “符篆肯定会还给你,咱们先看看换了多少工分儿。”郝大丰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登录阴司冥府的网站。 “个十百千,一千零六十四个功分儿。师姐,你快帮我看看,这是怎么算出来的。”看着个人功分儿一栏的数字,郝大丰一头雾水,叫夏小雪过来帮忙。 夏小雪坐着一动不动,不耐烦的说:“你真是笨死了,点下右键会不会?” 郝大丰点了下鼠标右键,屏幕上出现一个弹窗,上面有复制,粘贴,查询,转帐,更改密码等。郝大丰苦笑,这么简单的操作,怎么就糊涂了呢?他点击查询,支出与收入一条条的被列了出来。 捕捉阴魂兑换三百四十一,送阴魂入阴间兑换六百入十二,捕捉外籍阴兵奖励三百四十一,扣除欠帐三百。郝大丰在心里算了一下,正好是一千零六十四个工分儿。 这其中,那三百四十一个功分儿的额外奖励,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捉日本阴兵还有额外奖励,想起被他灭杀的那些阴兵,郝大丰忍不住一阵心疼,那可都是功分儿呀。不过心疼归心疼,却并不后悔。虽然少收了几百功分儿,却增强了实力,同样没有浪费。 夏小雪坐在那里,懒懒的说:“有了功分儿,别忘了还帐。还有,今天也不能让我白忙,不然以后别想再来求我。” “当然了,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说下你的账号。” 夏小雪报出自己的账号。郝大丰给她转了三百五十个工分儿。一下子分出去这么多工分儿,郝大丰一点不觉得心疼,甚至有些担心夏小雪不满意。 他试探着问:“师姐,连同上次买夜行法衣,加上这次消耗的符篆,还有你帮我送阴兵进地府的辛苦费,一共给你转了三百五,应该够了吧?” 夏小雪的心激动的砰砰直跳,这郝大丰可以呀,没功分儿的时候扣的要死,没想到,发了财以后还真够大方的。 她忍着内心的激动,装做随意的说:“差不多吧,师姐怎么可能跟你计较,呃,饿死我了,走吧,找个地方吃点饭去。” 郝大丰此刻觉得,夏小雪真的是大方又热心,很有做师姐的风范,如果是自己帮助别人赚到如此多的功分儿,怎么也得要他一半儿才行。 这大半夜的,正规饭店都已经关门了,只有卖烤串儿的和麦当劳还开着。两人走进麦当劳,点了两份巨无霸套餐,一个炸鸡桶,边吃边聊,情形有那么一点儿怪异。 夏小雪咬了一口汉堡,又拿起可乐连喝了几口,然后说道:“郝大丰,你不是还有个女鬼吗?怎么没一起送到阴曹地府去?” “你说苏红啊,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她,她挺可怜的,还有个女儿在福利院,已经成了她的执念,等把她女儿安顿好了再说吧。” “哟,你什么时候变成圣母了,不会是爱上她了吧,怎么着,想来个人鬼情未了?”夏小雪轻啜着可乐调侃道。 “屁的人鬼情未了,人之初,性本善,我虽然长的帅,可也不能免俗,你是没见过她女儿,特别可爱,那么小的孩子,吃人肉,喝人血,连眼都不带眨的,长大绝对不是凡人。” “我说,你这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与众不同。”面对郝大丰的恶趣味,夏小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郝大丰却一点觉悟都没有,继续说道:“哎,说真的,我想领养苏红的女儿,你说怎么样?” 夏小雪瞪大了眼睛:“你?收养那个女鬼的女儿?别开玩笑了,你懂不懂法律?” 郝大丰还真不懂这方面的法律,在他看来,收养孤儿,那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儿,即使阴司冥府不给奖励,也不可能违反国家法律吧?他还看过关于明星收养孤儿的报道,网上那可全都是赞誉之词。 见到郝大丰一脸迷茫,夏小雪知道,他是真的不懂:“看在麦当劳的份儿上,姐今天就给你科普一下,别的不说,光是第九条儿,无配偶男性收养女性,年龄差距要在四十岁以上,你觉得你符合吗?” “我去,这是什么法律?也太不人道了吧?”郝大丰连吐槽的力气都快没了,看来自己是帮不了苏红了,可别人收养小宝,他又不放心,那孩子的经历跟别人不一样,万一养父母对她不好,谁知道她会不会把养父母杀了吃掉。 忽然,郝大丰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要是有配偶呢?是不是就没有这个限制了?” 夏小雪差点把可乐喷在郝大丰脸上:“哈哈哈哈,郝大丰,你貌似还没成年吧?” “我成年了,我十九了……好吧,我是小了点。”郝大丰无力的低下了头。 “我说的是你心里未成年。”夏小雪又补了一刀。 这已经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了,士可忍,孰不可忍,郝大丰奋起反击:“你心智成熟,你有脑子,比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强上百倍。” 啪,一块鸡骨头砸在郝大丰脸上,夏小雪声色俱厉的吼道:“你说什么呢,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郝大丰是个打人必打脸,骂人必揭短的性格,所以在回击夏小雪的时候脱口而出,却忘了对方刚刚给自己帮了那么大的忙,此时虽然被鸡骨头打脸,却也只能赔着笑脸转移话题。“师姐,我知道你懂的多,你帮我想想办法,那个孩子真的挺可怜的,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没时间!”夏小雪果断拒绝。忽然,夏小雪的目光看向郝大丰身后,脸上现出惊异的表情。 第119章 夏小雪的办法 夏小雪怪异的表情把郝大丰搞懵了,也转身看向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师姐,你看什么呢?” 夏小雪不答反问:“你吃完没有?” “没呢,这不还这么多呢。”郝大丰指着桌子上的炸鸡桶和薯条儿说。 夏小雪站起身拉着他就往外走:“别吃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郝大丰被搞的莫名其妙,快速抱起炸鸡桶,跟着出了麦当劳。两人走进一个僻静的胡同停下来,郝大丰问:“你干嘛,神神秘秘的,我还没吃完呢?” “是我们找你。”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郝大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见两个戴大盖儿帽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警察同志,我是良民,你们找我干嘛?”郝大丰一头雾水,这三更半夜的,只是出来吃个夜宵,难道这也犯法? 一个男人回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黑白无常。” “警察也会开玩笑了吗?”郝大丰一脸的不敢置信“您二位别逗了,黑白无常我知道,穿的是长袍子,一个黑色,一个白色,头上戴着高帽子,上边儿还写着一见生财和天下太平,手里拿的哭丧棒,再看你们,穿着警服,拎着警棍,还说自己是无常鬼,想干嘛?逗我玩儿呢?” “你说的那是很早以前,我们早换装了,与时俱进吗,嗐,我跟你说这个干嘛。把你养的那个女鬼交出来。” 郝大丰又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衣服,这才发现,确实跟警察的服装不一样,胸前还戴着徽章,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不用问,戴黑色徽章的肯定是黑无常,戴白色徽章的肯定是白无常。 郝大丰又看向夏小雪。夏小雪冲他点点头,表示一切都是真的。郝大丰心里是真不情愿,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两位大哥,你们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她还有心愿未了,等我把她女儿的事儿解决了,消除了她的执念,立刻就把她送进地府。” 黑无常摇晃着脑袋,板着一张死人脸说:“不可能,我们已经关注她很久了,以前就是因为她女儿离不开她,这才没有抓她,现在她女儿已经有了去处,以后还有你照顾着,这才动手,今天,她必须得跟我们走。” “卧槽,听你们这意思,合着是我害了她。我要是不帮她把女儿送进福利院,你们也不会抓她呗?” “你说对了”白无常说道。 郝大丰真是无语了:“敢情我这好心还办了坏事儿了。不行,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把苏红交给你们,否则,以后见了小宝儿,我没法跟她交代。就算要把她送进阴间,也要等把小宝安顿好,让苏红自己把事情跟女儿说清楚才行,至少也得让她跟女儿告个别才行。” 黑无常道:“这个事儿你说了不算,你也算是阴司的执法人员,怎么,你还想知法犯法吗?” 郝大丰看着黑无常那张死人脸就不爽,直接怼道:“你少给我上纲上线,你们监视了这个女鬼那么久都没抓她,现在我抓了,这案子就应该由我负责,什么时候送她去地府,那要看案子的进度,现在还有些情况没调查清楚,等调查清楚,我会自己送她去阴间,不用你们操心。” 夏小雪也是醉了,这郝大丰为了一个女鬼,居然连上差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真的爱上那个女鬼啦? 黑无常冷冷的看着郝大丰,过了许久,突然伸出一个大拇指:“你牛逼,老白,我们走。” 白无常看着郝大丰,眼神里也是充满了古怪。两人的身影逐渐虚化,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悄悄的,他们走了,正如他们悄悄的来。只留下郝大丰在风中凌乱。他们可是黑白无常,难道不应该再强硬一点儿吗?就这么被我几句话给说服啦?这不合常理呀。 夏小雪一直看郝大丰不顺眼,当然,除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但在刚才的一刹那,她突然发现,这个讨厌,猥琐、小气、毒舌的渣男,身上好像有光辉在闪耀。她走到郝大丰身边,捅了捅还摆着pos自我陶醉的郝大丰:“喂,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永远留着那个女鬼,跟她过一辈子?” “呃……”郝大丰抬头凝望着夜空,深沉的说道:“你才跟鬼过一辈子,快帮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安置苏红的女儿?” 一句话让夏小雪放下心来,还好,郝大丰没有彻底疯掉,只要解决了那个小女孩的问题,他还是可以回归到正常人行列里来的。夏小雪凭着自己稍微多那么一丁点儿的社会经验,给郝大丰想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你可以让你父母收养苏红的女儿,你们家是拆迁户儿,手里又不缺钱,养一个小女孩儿,应该不成问题。”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郝大丰对夏小雪的聪明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高啊,实在是高,自从拆迁以后,老两口子也没有地种了,整天在家闲的难受,老爸最近还迷上了打麻将,万一哪天被坏人套路了,他家的那点儿拆迁款,怕是要被人给骗光了,社会上这种例子不少,很多拆迁户,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套路,赔了个爪干毛净。 他真想扑上去抱着夏小雪啃上两口:“师姐,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天一早我就回家跟他们说去。对了,你跟我一起去,租辆车,带他们去看小宝儿,你放心,租车的钱由我出。” 第二天一大清早,这对活宝买了一大堆礼物,开着租来的gl8来到了郝大丰家。 一家人刚吃完早饭,老爸郝富贵正打电话约人打牌,爷爷郝旺财夹着拐棍也要出门遛弯儿,迎面碰上提着礼物进来的郝大丰和夏小雪。 “爷爷,我爸妈呢?” 郝旺财看到孙子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很多礼物,再看看他身边的夏小雪,好像明白了什么,扭头冲屋里喊:“富贵儿呀,来客人啦。” “谁呀?”老两口子一起迎了出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乐开了花儿。李圆圆首先反应过来:“哟……是小雪来啦,这大清早的,我们也没准备,家里乱糟糟的,姑娘别笑话啊。”说着又冲着儿子假意的唬起脸:“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看别慢待了人家姑娘。” 郝富贵这时也反应过来,搓着手道:“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快,屋里坐。” 郝大丰不明白,父母今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尤其老爸,以前见面总是一句一个臭小子,今天这是怎么啦,一天没见,难道改性子啦,他不会是打牌把家产都输光了吧? 夏小雪比郝大丰还要奇怪,我以前好像没见过郝大丰的父母呀,他们是怎么认识我的,一定是郝大丰跟们说的,这个混蛋,真不知道他都跟他父母说了些什么? 爷爷郝旺财也不出去遛弯儿了,一把年纪了,还张罗着沏茶、倒水、拿水果,搞的夏小雪很是不好意思。心里更加怀疑郝大丰跟家里人说了什么。 郝大丰心里不安,总觉得今天家里人都不正常,把母亲拉到厨房问:“妈,昨天咱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李圆圆被问的一头雾水:“没有啊,昨天你走了以后,你爸就出去打牌了,回来就是睡觉,什么事儿也没有呀。” “那我爸打牌回来时脸色怎么样?他有没有跟您要咱家的存折和房产证儿?” 李圆圆啪的一巴掌打在儿子头上说道:“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快出去陪着小雪,别妨碍我洗水果儿” 第120章 坑父母 沏上茶,摆好水果,一家人这才消停下来,李圆圆拿起削好的苹果递给夏小雪,嘴里却在问:“大丰,你们这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郝大丰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老妈一问,干脆直接说了出来:“妈,爸,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我想给你们再找个女儿,不知道你你愿意不?” 郝富贵和李圆圆两口子,早就知道这姑娘是和儿子住在一起的,现在又带着礼物上门,儿子还说出这话,老两口子立刻心领神会,哪有不愿意的道里,包括爷爷郝旺财在内,一家人的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李圆圆拉着夏小雪的手说:“愿意,愿意,我们早就盼着能有个女儿呢,女儿好,漂亮又听话,不像你这个臭小子,没事儿就知道气我们。” 郝大丰以为还得费不少口舌才行,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兴奋的站起来说:“那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小宝儿。” 一家人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母亲李圆圆看看儿子,又看看夏小雪,疑惑的问:“你说的女儿不是……?” 郝大丰这才明白,全家人都误会了,赶忙解释:“哎呀,妈……您想到哪儿去了,哪有这么大还需要别人收养的呀。” 老爸郝富贵意识的事情不对,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大丰,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郝大丰把苏小宝儿的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当然,他不能跟父母实话实说,那样的话,非把老两口儿给吓死不可。 在他的嘴里,小宝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普通孤儿,好巧不巧的,小宝的母亲曾帮过郝大丰,情节吗,简单而老套,就是郝大丰差点被车撞到,小宝的母亲拉了他一把。虽然只是举手之劳,却救了他一条命。 就这样,郝大丰与苏红就认识了,郝大丰后来才知道,苏红患有绝症,没多久就死了,小宝儿也进了福利院。 这套鬼话,怕是连鬼都不会相信,可郝大丰又是赌咒,又是发誓,一副你们要是不管,我就自己养架势,他还说了,以后这学也不上了,就出去打工养小宝儿,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郝富贵才不吃他那一套,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现在就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大不了,我跟你妈再生一个。” 到底是当妈的心软,李圆圆打了郝富贵儿一巴掌嗔到:“你个死老头子,小雪还在这儿呢,你胡说什么呢?” 郝富贵狠狠瞪了这个倒霉儿子一眼,扭过脸呼呼的喘着粗气不再言语。 夏小雪见场面闹成这样,也觉得有些尴尬,但主意是她出的,怎么也得帮着郝大丰说上两句才行,于是开口道:“叔叔啊姨,你们也别生气,郝大丰只是不会说话,他的心还是很善良的,其实就是借您二老的名,把那孩子收养过来,我和郝大丰都能挣钱,不会给你们增加负担的,要不是我们都太年轻,不符合领养条件,根本不用麻烦你们的。” “嗯?”一屋子人全都看向夏小雪,同样一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李圆圆睁大眼睛看着夏小雪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同意他要那个孩子?” 夏小雪心想,主意就是我给出的,我能说不同意吗?于是当即点头道:“我当然同意。” 听到是两个人的共同意见,郝富贵的反对似乎也没那么坚决了,又经过了一番连哄带骗,终于把郝大丰的父母给弄上了车。 福利院里,苏小宝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发呆, 她还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生活,虽然环境比以前住的那个墓穴好了不知多少倍,也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有小朋友跟她玩儿,但她还是想妈妈,经常一整天都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老师已经很照顾她了,可福利院那么多孩子,很多还有残疾,更需要人看护,哪有时间总陪着她呢。 见到郝大丰,小宝立刻跑过来,拉着他往那个没人的屋子里跑,因为她知道,到了那里,她就能见到妈妈。 不得不说,身体瘦弱,却长得漂亮的小宝儿,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同情心。郝富贵和李圆圆,一见到小宝,心里的排斥立刻减去了一半儿。 郝大丰向父母解释:“这孩子刚失去妈妈不久,一时接受不了,每次都要在没人的地方跟他说悄悄话,你们先在这里等会儿。” 见小宝跟郝大丰进了房间,还把窗帘儿都给拉上,郝大丰的父母和夏小雪,都认为小宝的心理出了问题,同情心更加泛滥了。 在小黑屋里,郝大丰把苏红招了出来,苏红没想到,这才一天,就又见到了女儿,心里自然高兴,郝大丰在旁边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要让你父母收养小宝儿?”苏红知道郝大丰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激动之中有着深深的感激。 郝大丰没有说出黑白无常来过的事儿,他想还是先把小宝儿的事儿落实了,然后再告诉她,她必须离开这个世界。 苏红则对女儿千叮咛万嘱咐,要女儿以后要听叔叔的话,不要惹爷爷奶奶生气,显然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了既定的事实。 小宝儿预感到似乎要发生什么,哭着说:“妈妈,你是不要小宝了吗?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妈妈来看我。” 苏红不知道自己就要被送进阴间了,笑着对女儿说:“妈妈怎么会不要小宝儿呢,你是妈妈的宝贝,以后到了叔叔家,你再想见妈妈,就更方便了。” 郝大丰真想告诉苏红,你不能这么跟孩子说,这等于是在骗她,以后她见不到你,会更伤心的。可终究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从房间出来,懂事儿的小宝儿怯生生的叫着爷爷奶奶,与他们共处了半天。而郝大丰则与院长谈了关于领养小宝儿的事儿。 如果是民间收养,程序麻烦的足以让任何人失去耐心,时间至少要半年以上,盖章就更难了,医院,街道,派出所,民证局,还要有相关人员的证明材料等,牵涉的部门看着不多,但他们手里握着公章,就是不给你盖。 可从福利院领养手续就简便多了。院长承诺,一个星期后,就可领着小宝儿回家了。 从福利院出来,郝大丰兴奋的说着小宝儿的种种优点,郝富贵和李圆圆则心事重重,养一个孩子不比养猫养狗,不只是吃饭时多一副碗筷那么简单,那是一份责任,一副担上就不能轻易卸掉的担子。 郝大丰不管那么多,先把小宝儿弄到自己家来再说。有家庭的孩子,幸福感是最强的。至于父母累不累,他才不去考虑,在他看来,父母还不老,家里多一个孩子,只会给他们增添快乐。 解决了小宝儿的问题,郝大丰又回到学校,李炎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哟,这星期这么早就回来啦,今天晚上一起去喝酒?” “不了,你们去吧。”郝大丰无情拒绝,他才不会把生命浪费在酒桌上。 方家豪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再次邀请:“走吧,咱们宿舍一共就四个人,你不去,三缺一多没意思。” “我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吃了头孢,不能喝酒,祝你们喝的开心。” 刘民阴阳怪气儿的说:“别再劝啦,疯子跟咱们就不是一路人,你们看不出来吗?人家根本看不起咱们。” 这算什么,道德绑架吗?还是别有用心?这已经不是毒舌的问题了,而是挑拨离间,想要孤立他的节奏。郝大丰不说话,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刘民。 刘民只与他对视了三秒,便移开了目光,抓起床头的烟盒冲李炎和方家豪说:“走吧,他不去,咱们走。” 第121章 药效发作 三个室友走后,郝大丰在想,是不是该出去住,捉鬼的工作,经常要晚上出门,住集体宿舍太不方便了。 他此刻理解了夏小雪,为什么要离开学校宿舍租房住了。郊区房租低,有夏小雪租他房子的租金,在郊区,可以租一整套房子。但郝大丰却另有打算。 舍友们去喝酒,郝大丰也出了学校,通过房产中介,租了一个农村的院子,三间北房,两间西房,东面是厨房,西南角是卫生间,取暖是电采暖炉。一年才两万块钱,太便宜了,以后还可以把小宝儿接来玩儿。 虽然离学校远点儿,但他有摩托车,距离不是问题。郝大丰当即交了订金,第二天便住了进去。 当天晚上,一大两小,三只喵星人造访了郝大丰的新居。郝大丰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神晶大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大花猫跳到郝大丰的肩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似乎这个问题很弱智一样,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说:“撸猫感觉很爽,但养猫还真是麻烦,我决定了,以后这三只猫就由你来养,我会经常来撸。” “不是吧,神晶大人,这可是你想要的,你不能就这么把好处留给自己,把麻烦全推给我。” “就这么定了。”大花猫说着,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大块儿水晶,足有半人多高。“这个是进出水晶界的通道,你也可以来水晶界玩儿。” 这一手可谓是绝杀,郝大丰立刻忘记了铲屎官的烦恼,上前抚摸着晶莹剔透的水晶说:“好,以后每天晚上你就在这里撸猫,我去水晶界吸收灵魂种子,天亮以前你进去把我叫醒,咱们一言为定。”说完就一头钻了进去。 第二天,郝大丰从水晶界出来,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他手掐法诀,将法力灌注全身,想要试试这段时间法力的进展。谁知,法力刚刚灌注了十分之一,他的身体就开始鼓胀起来,整个人好像要爆炸一样。郝大丰赶紧缷去法力,使身体恢复正常。 这段时间,他的灵魂之力和法力,可以用爆增来形容,相比之下,他的身体就显得太弱了,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看来得想个办法,把身体素质搞上去才行。 每天去健身房锻练身体?那是普通人的套路,郝大丰是谁,阴司冥府的行吏,背靠着阴司冥府这棵大树,阴司网站上有那么多功法丹药,不好好利用,那不是傻子吗。哥现在有那么多功分儿,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换一些强身健体的丹药。 他打开电脑,登录阴司网站,兵器,直接略过,他有噬魂斩鬼辟邪剑,可以说是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符篆,这个可以有,一个功分二十张,他现在觉得,符篆这东西,真的好便宜,先换几十张,存着备用。 还有清心符,这个符篆最便宜,对他们有法力的人用处不大,但对普通人来说,提神醒脑,长途开车、熬夜打牌是不二之选,也换它几百张。 还有有助于灵魂修炼的药剂,迷魂汤,也叫孟婆汤,孟婆专用,概不兑换。淬魂液,洗涤灵魂,提高魂力,郝大丰有剑灵帮他淬魂,还能吞噬灵魂反哺给他,最近又有水晶界可以吸收灵魂种子帮助灵魂成长,比那个淬魂液强了不知多少倍。 最后,郝大丰的目光在辅助肉身修炼的丹药上停了下来。有大力丸、僵尸丸、铁甲丹、铜筋丹、银骨丹、金身丹。郝大丰看着一阵恶寒,尼玛,我看着怎么像是在炼尸呢,这几种丹药,正好对应铁甲尸,铜甲尸、银甲尸和金甲尸。 他看了一下丹药的说明,果然是僵尸修炼用的丹药,不过人,活人也可以吃,而且效果是一样一样的。郝大丰不禁腹诽,就不能换个名字吗?这样我会有心理障碍的。 郝大丰先是换了十颗大力丸,用去了三十个功分儿,然后略过僵尸丸,直接换了十颗铁甲丹,又用去了三百个功分儿,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僵尸丸这个名字。 看了下余额,他不再换取其它物品,直接退出网站。功分儿虽然多,但也不能乱用,还是先试试这些丹药的效果再说。 意识进入储物手表,刚才兑换的东西果然都已经在里面了,郝大丰对此很是不解,怎么也想不通东西是怎么进入到储物手表里去的。这个技术若是在人间推广,那快递小哥可就要失业了。外卖骑手也要从此下岗。 郝大丰扔了一颗大力丸在嘴里嚼着,味道不错,味甘略苦,回味有些微酸,好像是放了山楂在里面。咽下后也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慢效药,天长日久才会见效。郝大丰也没在意。骑上摩托车去了学校。 郝大丰刚进教室,卜瑶玟就冲他招手,郝大丰过去挨着她坐下,玟姐把头凑近他小声问:“郝大丰,你最近有没有去鬼屋?” 两人挨的太近,玟姐呼出的热气都能吹到郝大丰脸上,这让他感到浑身一阵燥热。他咽了口唾沫说道:“没有啊,你不是说楼里有鬼吗?我去干嘛,找死啊。” 玟姐一副你在说谎的表情:“不可能,以你的性格,知道了楼里闹鬼,你怎么可能不去。” “我的性格?我什么性格?”郝大丰反问。 玟姐直接忽略了他的反问,继续说道:“你在楼里都看到了什么,给我讲讲。”她说着还用胳膊肘捅了捅郝大丰。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汽油桶,郝大丰觉得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滑向玟姐的大腿,浑圆修长,结实而富有弹性。 “喂,你怎么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玟姐又捅了他一下。 郝大丰也奇怪,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这么热呢?妈的,不会是因为吃了大力丸的原故吧,我怎么这么傻,一听那个名字就应该知道它的作用,我居然兑换了十颗。 最操蛋的是,我刚才还吃了一颗,妈蛋的,现在可是在课堂上,完了,这下糗大了。他已经顾不得暴露了,直接从储物手表里拿出笔记本儿电脑压在腿上,随意打开一个网页,假意查找资料。 玟姐看着突然出现的笔记本儿电脑,惊疑的问:“咦,你刚才把电脑放在哪儿了,我怎么没见你拿着。”说着伸手去翻动郝大丰腿上的电脑,想要看个究竟。 郝大丰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死死压着电脑不松手,开玩笑,笔记本儿下面,已经被支起很高了,一旦拿开,他的一世英名就算毁了。关键时刻,老师走进了教室,卜瑶玟这才放过了郝大丰。 老师在台上讲课,郝大丰则在电脑上浏览阴司冥府的网页,他必须立刻找到一部功法,一部可以快速化解体内药力的功法。他的幽冥大法是吸取妖魔鬼怪法力用的,此时运行这个功法,等于是火上浇油。 旁边的卜瑶玟也没有认真听讲,眼睛全在郝大丰打开的网页上。她把嘴凑到郝大丰耳边,压低声音问:“你这是什么网站,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热气吹进郝大丰的耳朵里,弄的他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身体却鼓胀胀的。 “是游戏网站”郝大丰随便回了一句。 陈桃老师停止了讲课提醒道:“我的课,同学们如果不喜欢可以不听,但请不要在下面讲话,影响其他同学。” 卜瑶玟重新坐正了身体,郝大丰则抬起头回以抱歉的一笑。 第122章 炼尸 终于,郝大丰找到了一部他认为应该可以化解药力的功法《九转炼尸诀》。功法共分九重,第一重就是化解药力滋养尸身。让僵化的尸体重新恢复活力。就是它了。郝大丰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是活人还是僵尸了,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看了一眼价格,五百功分儿,妈的,不够了,还着八十多,早晨要是少换些铁甲丹就好了。退货,妈的,这坑爹的阴司冥府,居然没有退货的选项,这是货物出售,概不退换节奏? 他拿出手机,悄悄给夏小雪发了条儿信息,速借我一百公分儿,现在不方便通话,急急急。信息发出,郝大丰在心里不住的祈祷,快点儿呀,夏小雪,快看手机呀。 手机震动,是夏小雪的回信,你想兑换什么?用得着这么急吗? 郝大丰心中大骂:“该死的夏小雪,我都说了不方便通话,你还问个屁呀,这又不是让你转钱,难道功分儿也有诈骗的不成。” 没办法,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郝大丰耐着性子又发了一条儿信息:“别问了,回头加倍还你,快快快。” 夏小雪又回了一条儿信息:“一言为定,以此为证。” 我靠!她是在趁火打劫呀。郝大丰心里在骂,可是没有办法,这是他自己说的,要加倍还给夏小雪。 或许是怕郝大丰反悔,叮的一声,转账成功,郝大丰的账户里多出一百功分儿。 陈桃老师不满的看了郝大丰一眼,但这次什么都没有说。 郝大丰则假装没看见老师的眼神,就好像刚才的声音与他无关一样。功法兑换完成,一大堆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嗯?这次怎么没出现在储物手表里,而是直接进入了脑子,这又是怎么做到的,这阴司冥府的手段还真他娘的神奇。”不过,这样更好,郝大丰还真怕阴司的网站,弄一本儿连文字看不懂的秘籍给他。 好啦,九转炼尸诀第一重,化气养尸,走起。 郝大丰关上电脑,按照功法,引导着体内的药力在全身游走,通过经脉渗透到肌肉骨骼当中,随着功法的运行,充盈的血气流动起来,身体各部位血气回流,放在两腿上的笔记本儿电脑失去了支撑,终于平落在腿上。郝大丰脸上的红潮也逐渐退去。 卜瑶玟忍不住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低声问:“郝大丰,你的脸怎么又白了?” 这一下,郝大丰差点儿走火入魔,半天才缓过劲来,咬牙切齿的低吼:“卜瑶玟,你能不能让我好好听课。” 卜瑶玟心想:(你这是在听课吗?你刚才在玩儿游戏好吧。)但现在正在上课,也就不好跟他继续争论。 刚一下课,卜瑶玟就来抢郝大丰的笔记本儿电脑:“你则才玩儿的是什么游戏,给我看看。” 郝大丰现在已经气血通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任由她把电脑抢走:“那个游戏不适合你,今天晚上,我可以带着你吃鸡。” 卜瑶玟一脸的不屑“你带我吃鸡?你行吗?我带你还差不多吧?就你那苟样儿,就算不落地成盒,估计也是个伏地魔。” 郝大丰明白,看来是遇上高手了,但嘴上却不服:“切,吹牛谁不会” “你说我吹牛?不服咱们今晚战一次,组队也行。” 听说要组队吃鸡,同学们呼啦围上来七八个,不得不说,二本学校的精英人才就是多,比什么九八五,二幺幺强太多了。大家正在商量组队的事儿,郝大丰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音。是马密宏,他找我干嘛,该不会是有新任务吧?太好了,正发愁怎么弄功分儿呢,这机会就送上门儿来了。郝大丰撇下闹哄哄的同学,一个人出了教室:“喂,马处长,您有什么批示?” “呵,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学会贫嘴了” “嘿……处长,我哪儿敢呀?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吩咐。” “说话方便吗?” “方便,刚才周围的同学有点儿乱,现在我已经出来了,您说吧。” “是这样儿,有个小活儿,地点离你们学校比较近,我和小雪就不过去了,具体位置一会儿我给你发过去,你自己看着办,有困难再联系我。” 刚挂了电话,两条儿信息就发了进来,是马密宏发来的位置信息和具体的任务内容。距离他们学院只有几公里,任务是帮助附近村子里一个姓佟的人家驱邪。这还真是个小活儿,无非就是鬼上身之类的事儿,怪不得马密宏这么放心交给他去办。看来,今天晚上的鸡是吃不成了,还是要以工作为重,毕竟他还拿着阴司冥府的工资呢,郝大丰可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 吃过晚饭,郝大丰骑上摩托车,不紧不慢的来到马处长发给他的地址。离着还老远,就听见一阵吹吹打打的鼓乐声。在北方,只有家里死了人,才会花钱雇鼓乐班子,不用说,今天的任务一定与这家人有关。 郝大丰按着导航,到了这家门口,果然是在办丧事儿。他收起头盔,在门口领了一朵白色的纸花儿戴在胸前,便进了院子。农村办丧事,无论亲戚朋友,还是当村的邻居,都会来吊唁,有很多都是平时不怎么来往的人,不认识也属正常。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在吊唁的人当中,多出一个陌生人。 郝大丰径直走进灵堂,拿了三枝香来到死者头前,开始拜祭。死者是个老头儿,大约有七八十岁,身上盖着黄色的苫单,嘴里含着压口钱,鼻孔和耳孔堵着棉花。 别人拜祭时,死尸一切正常,但郝大丰不同,他刚往死者头前一站,老头儿身上的苫单就好像被风吹动一样,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这微小的变化别人没有注意,却没能逃过郝大丰的眼睛。他今天来的任务,就是捉鬼,而最容易被鬼魅邪祟上身的,无疑是刚死不久的人。 郝大丰断定,如果有鬼魅,一定是附在这个死者身上。他是阴司冥府的行吏,灵魂当中有阴司冥府的印记,对鬼魅有强大的镇摄作用。刚才肯定是附在死者身上的鬼魂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强烈的灵魂波动引起了死尸肢体的颤动。但他现在还不能跟那些孝子贤孙说,因为没人会相信,还很有可能会把他给轰出去。看来只有等,既然邪祟已经上身,发作是迟早的事儿。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九点多,已经没有人来吊唁,那几个帮忙的邻居也已经走了,只剩下吹鼓手还在断断续续的演奏着老掉牙的曲子。别人都走了,郝大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灵堂外,格外的显眼。 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人走到他跟前,很是客气的说:“小伙子,谢谢你来吊唁,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郝大丰尴尬了,人家这是下逐客令了,可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说:“我不累,我要为老爷子守灵。” 孝子很感动,同时也很迷茫,心想,这是谁家的傻小子,我们根本不熟悉好吧,郝大丰的举动成功引起了孝子的好奇心:“请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啊,我是你二舅妈三大爷他妹夫家的表侄子。我三叔他爸的大儿子,在一次参加婚礼时跟老爷子喝过酒。” 孝子无语,这关系还真是够亲的,没说的,他既然想守灵,那就守吧,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份心意。他掏出烟递给郝大丰:“外面冷,你要守夜就去灵堂里守吧。” 郝大丰赶紧拒绝:“我不会吸烟,我不怕冷,就在这里挺好。”开玩笑,你家老爷子已经被邪灵附体了,一会儿可是要诈尸的,我现在进灵堂,等会儿诈尸,你说是我给捅鼓的怎么办,我找谁说理去?我就在灵堂门口,进可攻,退可守,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孝子见这个青年的思路如此清奇,心想,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肯定是读书读傻了,由他去吧,于是不再管他,自顾回灵堂守灵去了。 第123章 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没有人再搭理郝大丰,他也乐得清净,掏出一枚大力丸扔进嘴里,运行起了九转炼尸诀。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鼓乐班子的人早已经停止了吹奏,不知上哪休息去了。 灵堂里两个守灵的孝子,垂着头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而躺在木板上的死鬼,此时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僵直的身体咔咔的扭动着站了起来。 郝大丰一直在留意着灵堂里的动静,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不能现在进去,因为没有人能证明他的清白。他心里在焦急的呐喊:“守灵的孝子,快喊诈尸啦,然后我好进去捉鬼,你们不喊,我不好出场的。” 然而,两个孝子似是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死鬼老爹已经站起来了,正一步步的朝着他们靠近。而且,他的眼睛变的血红,里面满满的全是恶意。 郝大丰急中生智,拣起一个石子儿,朝着刚才给他递烟的孝子一弹。他刚修炼完九阴练尸诀,体内血气充盈,手上力道奇大,石了儿不偏不倚,正打在孝子的脑袋上,孝子发出哎哟一声惨叫,用手一摸,手掌上一片血红。 “呃……”郝大丰的心中非常不好意思,他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只是轻轻一弹,怎么就把那个孝子的脑袋打破了呢?还好只是一颗小石子儿,如果是一块砖头的话,估计这父子俩要一起出殡了。 他们的死鬼老爹刚才还在犹豫,要先掐死哪个孝子,突然出现的血腥味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流血的孝子。 此时,两个孝子都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着朝他们走来的老爸,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被打破头的孝子还以为是他爹打了他,捂着脑袋问:“爸,你打我干嘛?“ 而另一个孝子却发出声嘶力竭叫喊:“诈尸啦……!” 这一声,声震屋瓦,完胜帕瓦罗蒂,几个房间里的人全都被惊醒了,隔着窗户往外看。 一个孙子辈儿的青年跳下床就往外冲,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了回去:“你不要命啦,诈尸了你没听见吗?” 郝大丰心里高兴,终于该我上场了,赶紧把鬼捉了,完成阴司冥府的任务,我也好回去睡觉。 他噌的站起身,取出八卦罗盘,就往灵堂里面冲。万没想到,却与正在往外跑的孝子撞了个满怀。 郝大丰年轻气盛,又修炼了炼体的法诀,力气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上不少。可两个孝子由于害怕,也爆发出了全部的身体潜能,三人撞在一起,郝大丰被重新撞出了门外,而两个孝子则被一下子撞进了死鬼老爹的怀里。 死鬼老头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伸出双手抓住两人的后衣领子。 不论人还是动物,在受到攻击或遇到危险的时候,反抗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两个孝子也不例外,本能的转过身对着死鬼老爹就是一拳。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身强力壮,又是在惊恐当中出手,拳头上的力道极大,正好打在死鬼老爹的两只眼睛上。 “吼……!”死鬼老爹仰天嘶吼,他的两只眼睛立刻变得乌青,把血红的眼珠子,衬托的更加吓人。 郝大丰这时也重新窜回到灵堂,将法力注入八卦罗盘,一道白光射出,照在死鬼身上。 同时,口中大喝一声:“快到我八卦盘里来。” 但是,倒霉就倒霉在但是上了。但是八卦罗盘镜发出的白光,并未对死鬼产生丝毫的影响,更不能收取附在他身上的鬼魂。反而把它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郝大丰这边儿。 那死鬼放开两个守灵的孝子,朝着郝大丰走了过来。 两个孝子瞅准机会,一弯腰,从死鬼腋下钻了出去,拼命的往其它房间里跑,身后留下两道尿渍。 灵堂门口,只剩下了诈尸的死鬼和郝大丰。一人一尸,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相互对视着,眼中都是深深的复杂情感。 片刻之后,一人一尸同时发动攻击。死鬼一爪打在郝大丰胸膛之上,而郝大丰,也成功的把一张镇鬼符贴在了死鬼的脑门儿上。 嗵,啪,咕咚! 郝大丰被打下台阶,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死鬼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撕下脑门儿的符篆,一下子塞进了嘴里,嚼了几下之后,把符篆给吞了下去。 “卧槽,这只鬼这么强的吗?马密宏你坑我,你不是说只是一只普通的鬼魂附体吗?我怎么感觉比鬼王还强呢?那可是专克阴鬼魂魄的符篆。居然被它给生吞了。” 郝大丰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是他不明白,还是这世界变化快。他挣扎着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妈的,我的屁股都快被摔成四瓣了。” 就在这时,死鬼尸体再次动了,抬起双臂向着郝大丰再次抓了过去。郝大丰刚刚爬起来,正想着该用什么手段对付这死鬼,见它再次抓来,吓得闪身要躲,却不成想,死鬼的脚下被门槛儿绊住,尸体直直的倒了下去,扑嗵一声摔在地上。 机会难得,趁它病,要它命,郝大丰抓住机会,一步冲过去,骑在死鬼尸体上,揪着它的头发,把它的头往地上撞。 躲在屋子里的那些孝子贤孙们,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发生的这一幕,看着他们的老爸,爷爷,亲人,被人按在地上暴揍,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应该叫好,还是应该出去把那个正在施暴的年轻人拉开。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流着眼泪自言自语:“老头子,你活着的时候爱喝酒,每次喝多了就打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听到老妇这么说,身边的孝子贤孙们尽皆无语。既然老妈,奶奶都这么说了,正好我们也不敢出去,那就让他打吧。 郝大丰也真是急眼了,把吃自助餐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地上的水泥砖都被死鬼的头撞碎了,他还在不依不饶。 但是,倒霉的转折词又来了。就在他打得倍儿爽的的时候,异变陡生。死鬼老头儿的身体开始膨胀,连身上的寿衣都被撑破了,骑在他背上的郝大丰也被顶翻在地。 郝大丰骑在死鬼身上正在卖力的运动,眼看就要成功了,却突然被死鬼掀翻在地,士可忍,孰不可忍,他连起身都不顾得,一偏腿儿,就想再骑上去。 谁料想,死鬼老头儿的后背竟然裂开,一个通体黝黑的怪物从老头儿的尸体里钻了出来。 这怪物身高过丈,背生尖刺,脑袋上长着三只犄角,两只爪子像是两把锋利的钢钩。出来后以双爪击打胸膛,仰头发出震天的嘶吼。“嗷……” 这一下,屋里的人吓的更不敢出来了,怪不得他活着的时候总是打老婆,原来他丫的根本就不是人。 郝大丰也是一脸懵逼:“尼玛,怪不得它能够生吞符篆,哪里是什么阴鬼魂魄,这分明就是一只强大的邪灵,马密宏,这次真要被你给害死了,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124章 农夫与蛇 看着眼前高大凶恶的邪灵,郝大丰知道,现在埋怨马密宏也于事无补,狭路相逢勇者胜,想要活命,只有拼死一战,胜了,回家吃饭,败了全村吃席。 想通了这个道理,郝大丰再无顾忌,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撒腿就跑。 可惜,他的腿太短了,身高过丈的邪灵只一个跳跃,就轻松超过了他,张开双臂,像一座黑色的大山一样挡在他的前面。 “尼玛,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打算放你一马,你却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了。” 愤怒中的郝大丰终于动了杀心。大手一挥,取出了他的最强法宝(噬魂斩鬼辟邪剑)。这把桃木剑是他最强大的武器,而且名字里面有辟邪二字,想来应该对邪灵也有些作用。 法力催动之下,桃木剑被瞬间激活,剑身发出三丈长的黑色剑芒。那邪灵见到噬魂斩鬼辟邪剑,眼中的火焰发出强烈的抖动,看的出,它对此剑,确实心存畏惧。 郝大丰心中得意:“哈哈,现在知道怕了吗?可惜,已经晚了,看老子怎么削你丫的。” 他手腕儿一抖,刷刷刷连斩数十剑,剑芒交织,形成一张大网,将邪灵笼罩其中,这倒不是郝大丰练就了什么惊天剑术,主要是桃木剑太强悍了,剑气如罡,在空中久久不散,这才形成一张剑气大网。 邪灵躲无可躲,眼看就要被剑气切成粉碎,郝大丰摆出一个牛逼的pos,也已经准备拿出手机拍照留念了,但是,这该死的但是又来了。 但是在胜利即将到来的前一秒钟,邪灵修长的双腿一曲一伸,庞大的身体像一只巨大的跳蚤,弹出了郝大丰的视线。 郝大丰仰头望天,目瞪口呆,心中更是巨浪翻滚,尼玛,这也可以,我要是有他这两下子,还捉什么鬼呀,去参加奥运会,分分钟拿个冠军回来,到时候,奖金,代言费,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轻轻一跳,从此之后,财务自由不是梦。 意淫中的郝大丰,突然发现,一个小黑点儿从天而降,黑点儿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只黑色大脚,朝着他的面门压了下来。 马得,这是要踩脸的节奏呀,郝大丰顾不得刚刚摆出的,那个帅气逼人的pos,来了个懒驴打滚儿。 轰的一声,黑色大脚落在地上,愣是把几块儿水泥方砖踩的四分五裂。不等郝大丰从地上爬起来,邪灵迈开脚步,一下一下的向他踩了过来。 郝大丰见势不妙,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同时心里在想:我要从南滚到北,我还要从白滚到黑,我要让你能看到我,却永远踩不到我。 嘭的一声,正在得意的郝大丰,身体撞在了院墙上,这下轮到他躲无可躲了。怎么办,怎么办,是闭眼等死,还是背水一战。这里没有水,看来只能背地一战了。 郝大丰急中生智,手中桃木剑胡乱挥舞,却是正好与传统武术中的地躺拳奥义相合,自创出一套地躺剑法,剑芒划过邪灵的双腿,把它的两只大脚,从腿上削了下来。 突然失去双脚的邪灵,如一座黑色的巨塔倒了下来。轰隆隆砸在郝大丰身边,与他四目相对,双方的眼睛里再次燃烧起激情的火焰。 他们的目光虽然在交流感情,手底下却都没闲着。 邪灵举起桌面大的爪子,想要把郝大丰拍死在地上。 郝大丰的桃木剑,却先它一步刺进了邪灵的肚子。 “吼!”邪灵觉得,这小小的桃木剑刺入身体的感觉,与被剑芒扫中有着很大的不同。 被剑芒扫中,切掉胳膊切断腿,只不过是肢体的分离,只要主体没有被灭,断掉的肢体很快还能重新长出来。 但被桃木剑刺进身体则完全不同,怎么说呢,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蚊子叮了一口,尖锐的口器在不停的吸自己的血一样。 虽然邪灵并没有血,但却被吸走了灵魂,这可比吸血更加要命。 它顾不得再杀面前这个该死的人类,身体猛的向后一滚,与桃木剑脱离接触。 想跑?哪儿那么容易,郝大丰跪爬着追砍邪灵。而邪灵则像刚才的郝大丰一样,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眼看邪灵已经滚到了墙根儿,再也无处可逃,郝大丰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孙子(zèi),你倒是还滚呀,你怎么不滚了,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分钟河东,三分钟河西,现在轮到老子收拾你了,这砍人的感觉还真他妈的爽啊!” 郝大丰手起剑落,一剑砍向邪灵的脖子。老子倒要看看,你的脑袋掉了,还能不能再长出来。 邪灵自打刚才郝大丰拜祭死者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这个人类的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厉害,尤其是他手里的那把破剑,尖直强大的没边儿了,而且带有一种邪气儿,这种邪气让它都感到恐惧。 眼看自己就要身首异处,邪灵本能的抬起胳膊,用肘部撞击身后的墙壁。 轰隆一声,土石具下,倒塌的墙壁把郝大丰埋在了下面。脑袋被砸出两个大包,两只耳朵里嗡嗡作响。 尘土飞扬中,一个伟岸的身影站了起来,样子却显得有些狼狈。郝大丰顾不上抖落身上的尘土,手握桃木剑四下观望,邪灵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取出八卦罗盘,正想要趁着邪灵尚未走远,查看一下他逃走的方向,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原来是死鬼的那些孝子贤孙,亲朋跑友,见邪灵被赶跑了,全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那个曾经给他递烟的孝子,此时一改刚才的和蔼,一把抓住郝大丰的胳膊:“你不能走,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既然敢来撒野闹丧,今天就别想离开。” “你说我是在闹丧?”郝大丰真是无语了,明明是我打跑了怪兽,救了你们全家,怎么就成了闹丧呢?真不知道你是眼瞎还是心瞎? 又一个孝子的哀嚎声响起:“大哥,不好啦,爸的尸体被那小子给毁啦,整个后背都被他给劈开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尸体上,场面太惨烈了,太血腥了,死尸的后背,从肩胛骨,到尾巴骨,已经全部裂开了,血淋淋的骨肉向两边儿敞开,里面的肠子和五脏,胡乱的堆在腔子里。胆小的人惊声尖叫,胃浅的人哇哇的呕吐。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离着尸体远远的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嚎着:“老头子,你的命好苦哇,都死了还被砍烂了身体,你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遭此恶报。”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伸手去拉老妇,她也是边嚎边说:“妈呀……!您说错词儿啦,现在不是数落我爸的时候,他的尸体被弄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那个小子赔钱呀,啊啊啊……!”她边嚎边说,思路却清晰的很。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老妇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两只脚画了一个半圆,转身朝着郝大丰冲了过来。动作之麻利,一点儿不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倒像是一只成了精的圆规。 她上前抓住郝大丰的另一只胳膊,布满皱纹的脸,扭曲的像是一朵被霜打过,又被风吹乱的菊花。“臭小子,你弄坏了我老头子的尸体,严重伤害了我深爱着他的心灵,你必须赔钱,尸体修补的钱,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那个拉着她的女人补充道:“还有修院墙的钱。” 孝子也随声附和:“对,还有修墙的钱。” “对,让他赔钱,我的心灵也受到伤害了。” “还有我”“我也一样”人群纷纷附和。连吹鼓手都跑过来凑热闹,想要趁火打劫。 第125章 雨露均沾 郝大丰抬头望苍穹,心中在无声的呐喊:“苍天呀,大地呀,这世上还有天理吗?老天爷呀,你快打个雷劈死这群恶魔吧。马处长,你还让我来这里驱哪门子鬼呀,这些不要脸的人,连鬼见了都会怕!难怪捉鬼行(háng)业现在卷的厉害,这活儿他妈的没法干了。” 心里虽然在吐槽,嘴上还得据理力争。“你们搞错了,我是来帮你们的,你家老爷子的尸是被邪灵撕裂的,院墙也是它弄倒的。” 抓着他的孝子自动忽略掉邪灵,瞪着郝大丰问:“打刚才我就看你有古怪,我已经问过了,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你,说,你究竟是谁,来我们家到底想干什么?” 郝大丰知道,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全都给我闭嘴!我乃是茅山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昨日夜观天相,算出你家有鬼魅作祟,特来此斩妖除魔,还天下一片清明,佑此处一方平安。” 郝大丰这纯属是胡说八道,不过,与他们那个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相比,还是茅山道士更靠谱儿一点儿。如果茅山道士会被人当成骗子,那他阴司鬼差的身份说出来,肯定会被当成是神经病。 果然,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鬼话,尤其是那个老太婆,心眼儿多,脑子快,跟成了精似的:“臭小子,你骗人骗到我们家来了,你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柳半仙儿也是你能骗的?” “柳半仙儿?这老太婆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自己为人精明,还是说她本是道门中人?” 郝大丰心中疑惑,却没时间细问,何况,现在也不是唠嗑儿的时候。他指着死老头子的尸体说:“其他的你们可以否认,毕竟邪灵已经跑了,你们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可刚才这死人诈尸是真的吧?那可是你们自己喊的,我相信,街坊四邻都听到了,随便找个人一问就清楚了。” 这一个回合,郝大丰以为自己必胜,没想到他还是年轻了,低估了人嘴两张皮的含义。 柳半仙把三角儿眼一翻,“死人诈尸不假,可谁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是茅山道士,会法术的。” “卧槽,合着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也太吉爸坑爹了!”郝大丰后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柳半仙儿见郝大丰无言以对,于是提出了条件:“看你年纪轻轻,老婆子也不讹你,连尸体带院墙,你给一万块钱吧。” “妈的,还说不讹我,你们这他妈分明是恩将仇报,这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郝大丰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重孝,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凑到老太婆身边:“奶奶,我傍晚时见他是开摩托车来的,那车是外国货,二十多万呢。” 柳半仙儿的三角儿闪过一丝亮光改口道:“一万块是修补尸体和修院墙的钱,另外还更赔偿我十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尼玛,你这老逼还能再无耻些吗?”郝大丰终于爆发了,虎躯一振,把抓着自己的爪子全部甩开,怒斥道:“别以为小爷善良,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负,我的实力,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那个邪灵有多厉害,我想你们心里也肯定明白,虽然它现在逃跑了,但是,它既然找上你们家,就一定有来的原因,而且绝不会轻易放弃。如果你们想要讹诈,我今天二话不说,自认倒霉,转了钱,我立马离开,那个邪灵回来时,你们也不要再来求我,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吧。” 一番话说完,郝大丰都佩服自己的机智与口才,在性命与利益面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可惜,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忘记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古训。 柳半仙儿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我们当然是要钱,不给钱你就甭想走。” 郝大丰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要钱不要命的以前只是听说,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而且还是跟他要钱,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然啦,给钱是万万不可能的,代宁愿付出青春与身体,也不愿付出金钱。但他也知道,跟这些不要脸的人讲礼是没用的,于是右手在左腕的储物手表上抚过,一只巴掌大的紫色葫芦出现在手中。葫芦口冒出一阵青烟,凝成人形,正是女鬼苏红。 苏红出来后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郝大丰,这是怎么回事儿,那老头儿的后背怎么被人给剖开了?这都是你干的?” “怎么可能?我是来帮这家人驱邪的,他们却以怨报德,想要讹我十万块钱,我打人是违法的,你去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人。” 苏红曾经是僵尸恶鬼,杀人吸血没有半点儿思想负担,张嘴就问:“要全都弄死吗?” 郝大丰被她吓了一跳:“别,千万别,我不是让你把这些人弄死,只是教训一下,明白吗?” “好吧,你这人心太软了,简直是圣母转世。”苏红无奈道。 “苏红,我不过是让你帮个小忙,你愿意就帮,不愿意就别帮,骂人干嘛?”郝大丰心里不爽,没想到苏红是这种鬼,以前自己帮了她多少,她心里难道没个逼数吗?我第一次发现她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苏红见郝大丰生气了,知道是自己话多惹他不爱听了,便不再说话,一下进入了死鬼老头儿的身体。 这一切,佟家众人从头儿到尾全都看在眼里,而苏红魂力不弱,凝出的魂体有如实质,他们也能看见,此刻见女鬼进入死鬼老头儿的身体,预感到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吓得纷纷后退。 一个孝子恐惧说道:“臭小子,你想干嘛?” 中年妇女吓的脸都白了,紧紧抓着老太婆的胳膊:“妈,他,他身上有鬼,啊!鬼跑我爸身上去了。” 老太婆依然镇定自若:“都慌什么?不就是一只女鬼吗?我柳仙姑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说完,拉开架势,手舞足蹈,嘴里还念念有词: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踩着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先请狐来,后请黄,再请长蟒灵貂带悲王。狐家为帅首,黄家为先锋,长蟒为站脚,悲王为堂口。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赶将鞭。 柳半仙连唱带跳正嗨着呢,一旁的死鬼老头儿已经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从前面看还算正常,可从背后一看就有些惊心动魄了,五脏六腑全都在腔子里挂着,让人一眼看个通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猪肉的,背着一挂下水去赶集呢。 死鬼来到老太婆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这一巴掌,把老太太打了一个趔趄,也顾不上请神了,转身就想往屋里跑,苏红哪能让她跑了呀,伸手揪住了老太婆的头发,大巴掌就往她脸上招呼。啪,啪,啪,啪,一声声清脆悦耳。 柳半仙现在也不吹牛逼了,连怕带疼,两眼一翻,嗝儿喽一声,死过去了。 一旁的儿孙,闺女们,早吓得魂儿都没了,没一个人敢上前帮忙,全都撒腿往屋里跑。 还是郝大丰心善:“停停停,快别打了,你别老是逮着一个人打呀,再说,这老太婆也不经揍,真要出了人命,我这麻烦可就大了,你得雨露均沾才行。” 第126章 再见朱由校 苏红想想也对,于是扔下柳半仙儿,晃晃悠悠的朝着众人藏身的房间走了过去。可是,房门已经被他们从里面给栓死了,苏红又拍又踹,半天也没把门弄开。 郝大丰一看差不多了,于是叫住了苏红:“算了,别理他们了,我谅他们也不敢再找我麻烦了。” 苏红从死鬼老头儿身体里出来,回到了叫魂葫芦里,郝大丰对着屋里喊:“里边的人给我听着,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有种的就出来拿吧。” 里面的人早都吓尿了,谁还敢出去呀:“我们不要钱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真不要啦?” “真不要了。” “那老鬼的尸体呢?” “我们自己处理。” “那倒塌的院墙呢?” “我们自己修。” “嗯,很好,你们给我记住,今天晚上的事儿,不许乱讲,不许报警,再敢找我麻烦,老子弄一百个鬼来,把你们全都弄死。听到没有?” 里面的人哪儿敢不听话呀,纷纷答应:“我们听见了,我们全听您的,求求您赶快走吧。” “妈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早这样儿多好,那个邪灵或许也不会跑掉。”郝大丰极其不爽的出了佟家,掏出手机,给马密宏打了过去。 没等郝大丰开口,马密宏先说话了:“喂,郝大丰,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今晚的任务还顺利吧?” “别提了,没抓住,跑了。” “跑了?怎么回事儿,你不会连个小鬼儿都抓不住吧?” “马处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游魂野鬼,而是一只邪灵,实力强的离边儿,我差点被它弄死。” “邪灵?怎么会出现这东西,我捉鬼这么多年了,只是听说过邪灵,还从没见过,郝大丰,你这运气还真是可以啊。快给我说说,那邪灵长什么样儿?” “马处长,您就不问问我受伤没有吗,我好歹也是您的下属,您就不能关心一下吗?” “哦,你这不是还在给我打电话吗,这就说明你没事儿,还是先说说那个邪灵吧,你的事儿等会儿再说。” 好,不愧是当领导的,够无情,郝大丰心中腹诽,把邪灵的样貌和实力跟马密宏详细的描述一遍。 马密宏听完,激动之余,终于想到了关心郝大丰:“按你所说,邪灵的实力那么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处长,您搞错了,不是我逃了,是邪灵逃走了。” “呃,好吧,那你是怎么打败邪灵的?” 郝大丰又把他跟邪灵打斗的过程跟马密宏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儿,马密宏半天没说话,良久之后才说:“你想办法找到那个邪灵,找到之后先不要打草惊蛇,立刻向我汇报。” 挂了电话,郝大丰骑上摩托车回家睡觉,至于寻找邪灵,鬼知道它跑哪儿去了,阴司冥府不是神能广大吗?那就等网站通知好了。而马密宏则打开电脑,登录了阴司冥府的网站,把关于邪灵的事儿,向上级汇报。 第二天,睡眼惺忪的郝大丰刚进教室,就迎来了卜瑶玟一顿连珠炮式的攻击:“郝大丰,你咋晚干嘛去了,咱们半个班的同学都在等你,你倒好,牛皮吹的挺响,却连个面儿都不敢露,我鄙视你。” “谢谢你的鄙视,能进入你的法眼,我感到很荣幸。”郝大丰懒洋洋的回复,他的这种态度,让卜瑶玟有种一拳打在屎上的感觉,无处着力,而又恶心无比。 “郝大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卜瑶玟气的面皮充血。 下一秒,郝大丰的举动惊艳了全班同学,他居然解开裤子,撑开裤腰,低下头认真的看了看,然后释然一笑:“谢天谢地,我还是个男人,你要不要验明正身?” 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今天,郝大丰用实际行动,给同学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可接下来,本该面红耳赤,羞愤交加的卜瑶玟的反应却让局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转:“好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把证据亮出来吧,我们要验明正身。” 所有同学全都积极响应:“对,把证据掏出来,证明你还是个男人。” “算你狠”,郝大丰咬牙切齿,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身份证,几乎贴在卜瑶玟脸上:“睁大你的眼睛看好喽,姓名,郝大丰,性别,男!” 这也行?全班同学集体石化,还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被同学们一顿胖揍,毕竟拳头专克无耻。但是无耻不可怕,就怕无耻之人还能打。 郝大丰这孙子无耻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丫的还武力值爆表,军训时打教官的事儿早已经传遍了校园。 卜瑶玟看奈何不了郝大丰,也不生气,没事儿人一样打开课本,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那些跟着起哄的同学也觉的没趣儿,开始低头干自己的事情。 一整天时间,郝大丰都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中,他倒不是担心邪灵逃走后会残害人类,而是在想阴司冥府会用什么手段处理此事。再有就是,会不会又扣除自己的功分儿。 他每上完一节课,就会登录阴司的网站查看一番,看看会扣掉自己多少功分儿。但他的功分儿一直没有变化,这就像等着楼上的靴子落地一样,让他塌不下心来。 快放学时,手机提示音响了,是马密宏发的信息:“我在校门外等你。” 马处长亲自来了?还在校门外等着我,对不起,那你就踏实的等着吧,我得先吃了晚饭再去见他,免得还要请他吃饭,谁让他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我,害的我差点丢了小命儿呢。 他快速给马大处长回了一条信息:今天放学会晚些,晚饭后还有一堂重要的讲座,晚上八点见。 吃完晚饭,郝大丰来到图书馆,刚坐下,马处长再次发来信息:我在校门口儿的拉面馆儿等你。 妥了!郝大丰很为自己的英明感到自豪,跟领导打交道,就得智勇双全才行。一向不怎么爱学习的郝大丰,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打着游戏,一直到差五分钟八点,才慢条丝理的离开,也没开车,溜达着出了学校。 在拉面馆儿门口,郝大丰并没有找到马密宏,只得站在门口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马处长,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很快,喝的红头胀脸的处长大人,剔着牙从马路对面的海鲜洒楼里走了出来。 卧操,马处长你不讲武德呀,不是说好的在拉面馆儿等我吗?你居然不讲信用,一个人偷偷跑去吃大餐了,真是世风日下,领导的光辉形象就是让你们这种人给毁掉的。 马密宏没有理会郝大丰怪异的眼神,喷着酒气说:“走,找个清静的地方。”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一个小公园儿,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停下,马密宏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使者大人,可以现身了。” 然后,在郝大丰惊愕的目光中,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灵魂显现出来。“你是……朱由校?” 第127章 铁三角 这个灵魂,也可以说这只鬼,正是朱由校。 此时的他换了一身藏青色西服,烟灰色的衬衫配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左胸处还戴着一个圆形的徽章。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包,里面不知装的什么,显得有些分量,坠的皮包都有些变形。 他冲着郝大丰微微点头:“丰兄,好久不见。” “呃……您是前辈皇帝,叫我小郝就行,如果你愿意,叫丰老弟也行,就是不要叫我丰兄,我实在是担待不起。” 朱由校也不矫情,改口道:“那我就攀个大,叫你声丰老弟可好?” “好好好,只要不是丰兄就行。朱哥你不是说去阴司投胎轮回了吗?看你这意思,不会是做了阴差吧?” 朱由校面皮一抽:妈的,不让我叫你丰兄,你丫的却叫我朱哥,当我听不出来吗?“啊,你也不必叫我哥,我现在是永乐殿的一名使者,你可以称呼我的职务即可。” 朱由校说着,脸上现出得意的表情,好像这个使都的身份,比皇帝还要牛逼百倍。 郝大丰心中腹诽:好大的官威呀?嘴上却说:“您本贵为帝王,即便王朝没了,也可以借着上次的机会重新轮回,干嘛要继续做鬼呢?” 朱由校反问:“做鬼不好吗?只是换个活法而已,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比轮回到人世受苦强多了。你说是吧?” 郝大丰想了想,朱由校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做人有多苦,是个人就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一来到这个世上,就啼哭不止。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郝大丰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问道:“使者大人说的有理,不知道皇后娘娘还好吗?她难道也没有轮回?” 这个弯儿转的有点儿大,但也在情理之中,见到老朋友,问候一下他的夫人,也属正常。 朱由校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反问:“怎么?想她啦?” 郝大丰差点儿一头栽倒:我的朱哥,使者大人,我曾经的皇帝陛下,咱放下你的身份不论,那张皇后可是你老婆,什么叫我想她了。您当皇帝不正经也就算了,但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不留余地,这简直是直击灵魂,让人情何以堪? 见郝大丰一脸囧相,朱由校呵呵一笑,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理念继续说:“不要不好意思,古往今来,这普天之下,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你这不算什么。” 郝大丰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叫我不算什么,你直说我算个屁就得了呗。郝大丰本以为这就很雷人了,但接下来他才知道,他错了,因为木匠哥哥又说了:“你大概也知道,我喜欢男人,你形象好,气质佳,正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你的性格也与我相和,不如这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 郝大丰赶紧打断他:“停停停,普天之下,比我好的男人比比皆是,你还是另寻新欢吧,我只对女人感兴趣,咱们俩不合适。” 郝大丰可以说是严词拒绝,但是,朱由校却并不死心:“丰老弟,你听我把话说完再下结论好吗?你不是喜欢张嫣吗?而张嫣喜欢的是我,但我又喜欢你,这就是一个铁三角,是天下最稳定的关系,也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情节,不如我们三个演绎一下,你看如何?” “得得得,我的熹宗陛下,您就饶了我吧,我真没有对张皇后不敬,我那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我真没别的意思。”郝大丰都快哭了,他是真的怕了这个死鬼皇帝。 马密宏深知郝大丰的顽劣,这小子平时虽然对自己还算尊敬,却总是爱犯自由主义,不太好管理。 见到他吃瘪,比喝二两白干儿还爽,他心里在想,要是夏小雪在,见到总是跟她拌嘴的郝大丰这副模样,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她肯定会说:郝大丰你这个毒舌男,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居然敢打朱由校老婆的主意,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给搭进去,落得个菊花残,满地伤的下场。 笑话看的差不多了,马密宏出来给两人打圆场:“郝大丰,使者大人这次来,就是要了解有关邪灵的事儿?你给大人详细的汇报一下当时的情形,重点说说那只邪灵的实力如何。” 见马处长帮自己解围,郝大丰这次是真心的感激呀,生怕朱由校还抓着刚才的话题不放,赶紧把那天在佟家跟邪灵斗法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郝大丰的描述,朱由校果断说道:“走,我们去佟家”郝大丰和马密宏当然没有异议,两人一鬼随即打车来到佟家。 佟家的院墙依旧倒塌着,院子里一片狼藉。佟老爷子的尸体已经火化下葬,佟家也已经没有了吊唁的人。三人也不用敲门,径直从院墙的豁口进了院子。 佟家的大儿子听到院子里有动静,隔着窗户看到院子里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昨天在他们家闹事儿的年轻人,心里是又气又怕,嘱咐老婆孩子:“你们在屋里别动,我和二弟出出看看。”说完和老二一起来到院子里。 那个年轻人还是跟昨天一样的装束,和他同来的两个人却显得成熟稳重,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尤其是那个穿西服的,明显是个政府官员。佟老大壮着胆子上前,冲着朱由校挤出一个卑微的笑脸:“请问您是……?” 马密宏一本正经的抢先说:“我们是办事处的,这位是上级派来的领导。” 佟老大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朱由校:“领导好,您来了就好啦,昨天可把我们吓坏了,您是不知道,那个怪物长的那么高,全身黢黑,那眼睛里还冒着火苗子……” 朱由校并未接他递过来的烟,却认真的听着他的描述。听他说起来没完没了,却没有一句有用的信息,终于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朕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经意间,又流露出了当皇帝时的做派。 佟老大闻言一愣,心说:么呀就连已经知道了,你什么人物呀,难道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老子啦,可转念又一想,现在这些领导,在老百姓面前,可不就跟土皇帝一样吗?于是,他也不客气,真就把自己当成奴才一样,规规矩矩的应了声是,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说一句。 朱由校不再搭理佟家兄弟,也可以说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个小巧的香炉,说是香炉,其是应该说是一个熏香用的小炉更为准确,上面有盖儿,四面有孔,方便烟雾从四面透出。 朱由校手托香炉注入法力,一阵青烟袅袅升腾,四散开来,很快弥漫了整个院子。朱由校手托香炉,神情肃穆,手掐法诀,口中轻喝一声,收。那些青烟又像一股旋风一样,重新回到了香炉之中。 郝大丰看的是目瞪口呆:嘿,这尼玛也太神奇了,真不知道,我朱哥还有这两下子,他手中的那个香炉似乎很神奇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等级的法宝? 朱由校两眼注视的香炉,良久之后,五指一收,香炉又凭空消失。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再看向郝大丰时,目光中带着几分的惊异。 “有什么发现?”马密宏问道。 “我已经收集到了邪灵的气息,你们跟我来。”朱由校说完,率先出了院子。 他是飘出去的,两只脚根本没有任何动作,马密宏和郝大丰赶紧跟上,佟家兄弟则像见了鬼一样,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见到的,其实就是一只鬼。 第128章 朱大人请 在一口废弃的枯井里。一个黑色的影子蜷缩在井底,两只菱形的眼睛里,燃烧着红色的火焰。正是昨天从佟家负伤逃走了邪灵。 那个人类小子虽然实力不强,但他手中的那把剑太诡异了,居然能够净化它灵魂中的邪恶,并吞噬它的灵魂,这种双重的伤害,让它受到了重创,想要在短时间恢复法力,有两种办法。 一是找到邪恶的灵魂,直接吞噬,补充自身。二是找一个善良的灵魂,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它,让他的心中产生强烈的怨念,然后再把它的灵魂吃掉。 邪灵慢慢的爬出枯井,抬头在空气中嗅了嗅。确定一个方向,飘身而去。对于邪恶,它的感觉异常的灵敏, 就在距离枯井几里之外一间别墅里,一个两鬓花白,面相威严的中年人,站在一张豪华的大床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香烟。 一个面容稍显稚嫩,身体尚未发育完全的女孩,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男人,眼睛里全是泪水。 “不许哭,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男人的声音低沉,语气却不容违抗。 女孩儿吓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儿,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眼泪却成串的落下来。 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人儿,男人莫明的兴奋起来,他开始脱衣服,一件件随意的扔在地板上,牙齿间咬着的香烟已经燃出了很长的灰,也忘记了吸上一口。 男人终于退去了最后的一件遮盖物,女孩吓得紧紧闭上眼睛,这样还觉得不够,又用双手捂住脸。 “把手拿开,睁开眼睛看着我。”男人低沉的命令。 女孩更害怕了,整个人都在战栗,没有遵从男人的话。诃 男人拿下牙齿间啼着的烟蒂,一巴掌打在女孩脸上。 女孩终于睁开了眼睛,惊叫着用手去挡。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儿,顺势将她按倒。 女孩儿在惨叫,男人在狂笑。嘴里喷着热呼呼的臭气盖在两片殷虹的唇上,。 “嗷嗷嗷……”男人痛叫发出一阵狗叫,用手一抺,手心里全是血迹。“妈的,死丫头,竟敢咬我。” 啪啪啪啪。男人抡起胳膊,巴掌不停的落在女孩脸上。女孩本能的低头,却被男人一把揪住了头发,将她的脸仰了起来,继续抽打。 一开始,女孩儿还在抵挡,渐渐的便没了力气,两只手也垂了下去。 男人急了,一拳重重的击在女孩儿柔软的腹部,女孩儿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身子蜷缩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男人身后,一只硕大的爪子掐住他的后颈,把他提了起来。 邪灵来了,这个男人的灵魂太邪恶了,黑气甚至笼罩了整座别墅,邪恶的味道吸引着它来到这里,看着眼前的美味,邪灵发出桀桀的怪笑。 男人被掐住脖子无法回头,看不到邪灵的样子,他想要叫骂,想要呼救,想要求饶,但一切都是徒劳,邪灵的爪子力量太大了,他发不出半点儿声音,甚至连呼吸都被卡住了。 女孩儿看着突然出现的怪物,出奇的竟然没有了恐惧,可能在她的眼里,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而丑陋的邪灵,就像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天使。 邪灵将男人的脸扭过来,让他面对自己,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深吸了口气,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吸了出来。这个灵魂漆黑如墨,浑身散发着邪恶的臭气,像烟雾一样向上升腾。 邪灵抽动着鼻子,吸了一缕黑气,然后长长的哈出一口气:“呵……就是这个味道,太美妙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极品,” 说完,一口把这个邪恶的灵魂吞了下去,爪子一松,男人的尸体瘫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真是大补啊……邪灵感觉了一下,只是这一个灵魂,就让它的实力恢复了八成。 吞掉了男人的灵魂,邪灵的目光又看向床上的女孩儿,硕大的头颅歪向一边,燃烧着的眼睛里,现出了疑惑与不解。 它不明白,这个人类的灵魂,刚才还充满了恐惧与怨恨,也是一个不错的美味,怎么转眼之间,那些负面情绪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感激,是庆幸,是劫后余生的兴奋。 早知道这个食物这么快就过期变质,刚才就应该先吃了她的灵魂。妈的,这次失算了,邪灵失望的转过身,想要离开。咣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三个身影几乎同时挤了进来。 “就是它”郝大丰指着邪灵说道。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三人,邪灵也有些惊愕,他自动忽略掉了马密宏和朱由校,眼睛里冒着火焰盯着郝大丰:“小子,怎么又是你?” 郝大丰抬起手,蹭了蹭额头:“不好意思,这次的主角不是我,你这么喧宾夺主,我的领导们会不开心的。”说着还后退了半步,把马密宏和朱由校让到了前面。 嗯?邪灵有些懵逼,不知道这个人类小子是什么意思。 有朱由校在,马密宏也不好强出头,也自觉的后退半步,只剩下朱由校直面邪灵。 朱由校是谁,那可是曾经的帝王,虽然不曾掌权,但也深谙帝王之术,让别人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指点江山,这才是帝王应该做的,可这俩孙子却在这个时候讲起了君臣之礼, 你们什么意思,早也没见你们对我三跪九叩呀,怎么遇到邪灵,就突然变得懂事儿了,你们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朱由校心里虽然不爽,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还得摆出一副牛逼烘烘的姿态。他打开手里的皮包,伸手入内,刷的掏出一把斧子,正是他视若珍宝,从不离手木工板斧。 就见他手握斧柄,一指邪灵:“呆!我乃大明王朝第十五代皇帝,现任阴司冥府永乐殿执行总使朱由校,你还不赶快跪下,束手就擒,随我到地狱之中,把你的来历和罪恶一一交代清楚,争取阴司的宽大处理。你现在可以不说话,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做为呈堂证供。” 就这一套说词,不要说邪灵没听过,就连郝大丰和马密宏都懵了,尼玛,这就是一个古代人,香港的警匪片儿看多了,还什么可以不说话,你最好先问问,人家邪灵愿不愿意搭理你就完了。 事实果然如两人所料,邪灵二话不说,迈步上前,朝着朱由校的脑袋就是一爪子。三个爪尖儿如同三把钢钩闪着黑光,转眼间就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第129章 你还敢动手 卧槽,你还敢动手?朱由校虽然生前倍受苛责,甚至还被客氏软禁了一段时间,只能以做木工打发时间,但这也正好成就了他精湛的木匠手艺。 尤其是这把斧子,被他使的出神入化,曾经一斧砍灭了大清朝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湉神魂,而现在他手中的这把斧子,更是他以魂魄之力,经过多年祭养出来的一件法宝, 斧刃与邪灵的爪尖撞在一起,发出哧的一声轻响,愣是把硕大的爪子劈成了两瓣儿。 邪灵虽然受伤,却并不退缩,反而更进了一步,抬脚踩了过去,欲把朱由校踩成齑粉。 朱由校本能的想的躲闪,可惜,对于大战的两人来说,这个房间太狭小了根本无处可躲,眼睁睁的看着邪灵的大脚丫子压向自己,只觉眼前一黑,大喊一声,老马救我。便被踩成了一张大饼。 妈耶,放下他的皇帝身份不说,这可是阴司冥府派来的使者,是上级官员,真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邪灵灭掉,那还了得。 马密宏连法器双钩都来不及取出,直接启动了先天法眼,两道白光直射邪灵的大腿。嗞……白光所照之处,如同烧红的铁条叉进了奶油,哧的冒出两缕青烟,邪灵的大腿上,瞬间出现两个透明窟窿。 嗷……!邪灵仰头嘶吼,同时也抬起了脚。朱由校的魂魄扭曲着恢复了原形,却发现,忘记了凝聚衣服,赤裸裸的站在那里,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 他赶快再次施展法力,凝聚出一身衣服,可能是过于匆忙,也可能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情急之下,凝聚出的是一身的龙袍。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邪灵已经再次发起了攻击。 只不过,这次的目标却是用目光给它造成伤害的马密宏。马密宏的眼睛虽然厉害,但此种秘术太过耗费法力,用多了眼睛不但威力会下降,还有变成瞎子的危险。 于是趁着刚才邪灵受伤,他也取出了虎头双钩,与朱由校双战邪灵。 邪灵身躯高大,在这个小房子里根本施展不开,于是蹿到了院子里。朱由校和马密宏紧追不放,这一人,一鬼,一邪灵在院子里展开了生死大战。 房间里,只剩下郝大丰和床上赤裸的女孩儿。此时的女孩儿,脸已经肿的像个猪头,再加上她那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根本激不起郝大丰的欲望。他上前两步安慰女孩儿:“小妹妹别怕,我是个好人。” 女孩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恐惧,看着郝大丰,像是在看一个光芒万丈的大英雄。她点点头,弱弱的问了一声:“大哥哥,我可以把衣服穿上吗?” “当然可以”郝大丰很是体贴的回答,语气尽量的温和。 “你可以把脸转过去吗?” “呃……”郝大丰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非礼忽视,说的正是现在的自己。他转过身,听到背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郝大丰闻言转过身,女孩穿着一身校服站在他面前,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大哥哥,我想回家,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郝大丰掏出手机递给她:“你还是报警吧,警察会送你回去,不然的话,他们也会很快找到你。” 女孩儿摇摇头,从校服的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谢谢,我自己有。”说着便开始打电话,只不过,她并没有先报警,而是先打给了爸爸。 当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一直表现的还算坚强的女孩,只叫了一声爸,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所有的恐惧,羞辱,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郝大丰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事儿了,他默默的退出房间,见到马处长和朱由校加在一起,居然还打不过一个邪灵。 他之所以没急着出来,就是觉得这个邪灵只是身高力大,其它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昨天他一个人就能打败它。 朱由校的实力他虽然不大了解,但马处长的实力他可是知道的,他们俩联手,对付一个邪灵不说是手到擒来,至少也应该是轻而易举。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两个打一个还处于下风,要不是马密宏时不时的用先天法眼刺上一下,他们几乎可以说是险象环生了。 我到底该不该上去帮忙呢?郝大丰有些纠结。毕竟在场上的可是两位领导,自己上去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们?还是想抢两位领导的功劳?又或者是想在领导面前出风头? 郝大丰非常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学会抽烟呢,如果自己会抽烟的话,现在就可以点上一支,思考一下人生。 朱由校此时法力已经快要耗尽了,却瞥见郝大丰居然站在一旁看热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妈的,这孙子什么意思,是想等着我被邪灵灭了,他好去勾搭我老婆吗? 你做梦,我的女人,我不碰,也绝不能让你得逞,看寡人给你来个祸水东引。他打定主意,虚晃一斧,假装不敌,闪身逃向郝大丰所站的方向。 谁知邪灵并没有按套路出牌,而是干脆放弃了他,向着马密宏展开了全力进攻。 这一下,马密宏可就惨了,只能以一己之力,硬抗邪灵。 他可不是魂体,他是有肉身的,肉身这东西,爽歪歪的时候是个好东西,可有些时候,就是个累赘,不但容易受伤,还会感觉到累和疼痛。 马密宏现在已经大汗淋漓,由于使用天眼过度,两只眼睛又酸又痛,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朱由校来到郝大丰身边儿,看看郝大丰,再看看马密宏,就见郝大丰依旧像没事儿人似的,看着马处长被邪灵追着揍,嘴角儿上居然还挂着一抺儿笑意。 于是上前捅了捅聚精会神的郝大丰:“喂,丰老弟,你们处长好像快不行了,你不过去帮他一把?” 郝大丰抬起手掌,在眼前翻来覆去了看了看:“不行啊,我这法力太弱了,上去只会给领导添乱,你们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我一个小人物能参与的,唉,使者大人,你怎么也退出来了,上去打呀,你从地府出来,不就是来捉这只邪灵的吗?快去抓它呀?” 朱由校看着高大的邪灵,直嘬牙花子:“你们马处长法力高强,能征惯战,打这只邪灵,有他一人足矣。” 郝大丰立刻点头称是,他并不是想要坑领导,他是真心相信马处长的实力。在他看来,马处长正如朱由校所说,一个人足以对付这只邪灵,根本用不着别人帮忙。 马密宏此时心中充满了恨意,他倒不是恨邪灵,也不是恨郝大丰,他恨的是朱由校,好好的一场二打一,怎么就变成他一人独斗邪灵了呢?这是要看我的笑话吗?没那么容易。 马密宏心中发狠,双钩虚晃一招后退两步,收起虎头钩,左手掐诀,口中嘚巴嘚,嘚巴嘚开始念咒。 第130章 自作自受 邪灵不明所以,弯下腰侧耳细听,可马密宏念的太快了,声音也很小,只能看见他嘴唇在动,却根本听不清他在唠叨什么。邪灵好奇心问道:“人类,你在唠叨什么?” 此时,马密宏正好咒语念完,法诀已成,大喝一声,我在骂你八辈祖宗,拘魂!左手五指张开,隔空虚抓,一道无形的力量,把邪灵镇压当场。紧跟着,右手一挥,三张镇魂符电射而出贴在了邪灵的额头和双肩。 猝不及防之下,邪灵被双重法力所困,身体僵在原地,像是一尊黑色的雕塑,一动不动。 马密宏一击奏效,这才腾出工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使者大人,邪灵已经被我镇住,你可以带它回去交差了。” 朱由校没想到事情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反转,原本处于下风的马密宏,突然使出法诀,再以符篆镇压,就这么反败为胜了,既然有这两下子,你干嘛不早使出来,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朱由校心中虽然不满,但嘴上还是恭维了马密宏两句:“马处长果然法力高强,区区邪灵怎能是马处长的对手,我回去定向我家阎王禀明情况,为马处长请功。” 马密宏听他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什么叫区区邪灵,听起来好像很弱小的样子,要不是我出其不意,用镇魂符镇住了它,不要说捉住它,恐怕连咱们自己都会被它吃掉。 你这一个区区二字,把老子的功劳一下就抺杀了八成。早知你是这个德行,我就应该在一旁看着,让你自己捉拿这只区区的邪灵。 朱由校才不管马密宏是否痛快,反正他是很开心,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交差了,这可是归顺阴司以来,他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目标还是一只强大的邪灵。 这东西在阴间也从没见过,据内部消息,这很有可能是异世界的生灵,不知怎么从异度空间穿越而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就算最后研究不出什么成果,关在笼子里卖票参观,也能有不菲的收入。这就是开儿门红,该着我朱由校露脸。 他大大咧咧的走到邪灵近前,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木盒儿,木盒制作的非常精巧,四角儿包有黄金,上面刻满了符纹。 在木盒的一端,有一个黄金拉环。朱由校手握拉环轻轻的将木盒打开,口中轻喝一声,收,木盒发出一片耀眼的白光,将邪灵笼罩其中。 在他想来,木盒打开,立刻就能把失去反抗之力的邪灵收入其中,但是现在,白光闪过之后,眼前的邪灵并没有消失,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睛里火焰跳动,似乎对他手中的木盒很感兴趣。 “嗯?怎么搞的?”朱由校把木盒关上,又重新打开,“给我收!”邪灵还是没能消失。 朱由校心中奇怪:“不可能呀,这只木盒是我亲手打造,以法力祭炼多年,虽然不能用来战斗,但可以收纳很多的东西,这次怎么会失灵了呢?难道邪灵这种东西很特别,连我的乾坤盒都收不了它?我再试试, 他一次又一次的把木盒关上,再打开,嘴里还不停的叨逼:“收,收,收,给我收。” 反反复复的把木盒打开了几十次,这也就是他没有肉身,如果有的话,估计两只胳膊都已经麻了。 郝大丰也看着奇怪,不知道他在施什么秘法,于是问马密宏:“处长,朱大人在干嘛?” 马密宏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可能是什么秘法吧?” 就在这时,那个雕塑一样的邪灵突然动了,伸出爪子把朱由校手里的木盒儿抓了过去,拿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这个很好玩儿吗?” 它说着,还学着朱由校的样子拉开木盒,说了一声收。咻的一声,正一脸懵逼的朱由校突然消失不见了。 郝大丰看的脑子都不好使了,急忙问身边的马密宏:“处长,我朱哥呢?怎么没了?” 马密宏的脑子比他还乱呢。刚才自己明明已经把邪灵镇住了,他怎么又能动了,是符彖的有效时间到啦?还是邪灵有什么特异功能,冲关过血,把禁制破开了? 突然,他如梦方醒,大喊一声:“不好,赶快救人。” 话音未落,已经率先冲了上去,一把符篆扑天盖地的撒向邪灵,紧跟着是虎头双钩,连钩带斩欲要斩断邪灵的爪子,抢下那个木盒儿。 但邪灵张开血盆大口,吹出一股黑风,把那些符篆吹的四处飘飞,如同风中的落叶。漆黑的爪子更是坚如钢铁,硬撼虎头钢钩。 马密宏此时也是急了,今天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邪灵把朱由校抢走,否则对阴司冥府没法交待。 他把法力汇聚到一双马眼之上,两只大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两道粗如杯盏的赤亮白光,穿过邪灵的身体,在它的胸膛上留下两个透明窟窿。 嗷……!邪灵仰天嘶吼,情急之下,举起爪子,连同它抓着的木盒,一同砸向马密宏。 要知道,那木盒里面可还装着朱由校呢,如果木盒破碎,将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第一种可能就是木盒粉碎,朱由校也得以脱困;而第二种可能则是朱由校与木盒一起粉身碎骨。 马密宏不敢赌,万一是第二种结果,那永乐殿的阎王怕是饶不了自己,虽然他一直没有问过,永乐殿的阎王是谁,但只凭这个名字也能猜到,恐怕跟永乐宫脱不了关系, 至于永乐宫的主人是谁,想想当初在地府中发生的一切,再加上朱由校那牛逼烘烘的样子,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此殿的阎王必定是明成祖朱棣无疑。 只是他想不通,无数年来,阴间只有十殿阎罗,分别为: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十大王者掌管十殿,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永乐王和永乐殿? 难道阴司不但收下了朱棣,还为了他而专设一殿,并封其为王? 看来事情正是如此,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酆都大帝脑子进水啦?可就算酆都大帝脑子抽了,还有东岳大帝呢,他能同意吗? 再说了,阴司十殿各司其职,多出一殿做什么工作,难道也跟人世间一样,是按人设岗?为了永乐大帝专门设立一个部门儿?这事儿也太扯了了吧? 马密宏想不通,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邪灵的爪子已经到了脑瓜顶了,再不躲闪,脑袋要开瓢儿了。 他情急之下,脑袋一偏,抬起胳膊去架邪灵的爪子,豁出去这条胳膊粉碎性骨折,也不能让木盒落在地上摔碎。 不管能否救下朱由校,他也要尽全力一搏,哪怕是自己也身受重伤也在所不惜。到时候可以跟朱棣说,自己已经尽力了,为了救朱由校,自己也受了重伤。 马密宏为什么非要救朱由校不可,又为什么会如此担心朱棣的责问,原因无他,只因为现在的朱棣身份已经变了,不再是永乐地宫中那个死鬼皇帝,而是成了体制内的鬼王,并且位高权重,实在是不宜得罪。 第131章 死于话多 眼看他手臂不保,关键时刻,一道剑芒横空劈来,唰的掠过邪灵胳膊,把它的爪子连同半截小臂给切了下来。 爪子与木盒虽然还是落在了马密宏身上,却已经失去了力道,可饶是如此,还是把马密宏砸了一个屁蹲儿。 他也顾不上屁股摔的生疼,一伸手把木盒抱在怀里,生怕再有闪失。 邪灵再次受伤,不仅失去了一只爪子,还丢失了刚刚抢来的神奇木盒,气的嗷嗷直叫,一双菱形的眼睛里,怒火熊熊燃烧。 它重新凝出一只新的爪子,指着郝大丰:“人类小子,你不要脸,竟然偷袭我。有本事你别用那把木剑,咱们俩公平的打上一场。” 郝大丰几乎笑出声来:“邪灵,我猜你一定是没有脑子吧?我当然没有本事。以我这点儿法力,和你徒手一战,这就是你所说的公平?别逗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邪灵歪了歪脑袋,想不通这个人类小子为什么突然要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它歪着脑袋问:“这是你们这个世界的规矩吗?” 郝大丰认真的点头:“对,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的规矩。我们有句俗话,叫做不打不相识,还有句话叫一回生,二回熟,意思就是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已经算是熟人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郝大丰,你叫什么?” “郝大丰?”邪灵重复了一逭,然后又说:“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你想骗我,做梦!还有,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邪灵一族没有名字,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 郝大丰真的被这个邪灵给雷到了,怪不得它叫邪灵,还真是又邪又灵。既然如此,老子也没心情跟你聊天儿了,去死吧,郝大丰不再耽搁,挥舞着桃木剑再次斩向邪灵。 邪灵连续两次被这把剑所伤,知道它的厉害,不敢与之硬碰,眼看再打下去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化作一阵黑风冲出院子,转眼消失在夜幕当中。 郝大丰并没有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太慢了,他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感觉到后背发凉,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刀抵在他的背上。他慢慢的回头看向身后,目光与马密宏的目光相遇。“处,处长,您干嘛这么看着我?” “把你的剑给我。”马密宏的语气并不坚定,因为他不能确定,郝大丰会不会按他说的做。 郝大丰心里一紧,这是马密宏第二次要看自己的桃木剑了,上一次是去一个工地,帮助一个房地产老板捉僵尸的时候。 他还记得,马密宏当时试着以法力催动桃木剑,却没有成功,也就是说,这把剑,除了他郝大丰,别人根本无法使用。 想到此,郝大丰放下了心,很是痛快的把剑递了过去。 马密宏接过桃木剑,翻过来调过去,看了足足三分钟,又跟上次一样注入法力,不出所料,依旧无法催动。只能又把剑还给了郝大丰,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像上次那样,嘱咐他燕人无罪,怀璧其罪之类的话。 在马密宏的目光里,郝大丰看到了掩饰不住的贪婪。他相信,如果马密宏可以催动这把桃木剑,会毫无悬念的据为己有,甚至不惜杀人夺宝。 还好,现实是他用不了,就像一顿丰餐,看的见,却吃不下。 郝大丰很是幸灾乐祸的收起桃木剑,提醒马密宏:“处长,快看看朱由校死了没有?” 马密宏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朱由校被关在木盒里,急忙注入法力将木盒打开,随着一道白光之后,朱由校重新出现在院子里。 马密宏打量着朱由校问:“使者大人,你没事吧?” 朱由校目光扫视着院子问:“那个邪灵呢?” “逃走了” “是你救了我?” 马密宏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大人安全就好,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追那只邪灵?” “追,当然要追,刚才只是一时大意,没想到它会突然出手,对了,你不是已经用符篆把它镇住了吗?它怎么还会攻击我?” 他这话明显就是有些怪罪马密宏的意思了,马密宏一脸的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符篆为什么会失灵。 郝大丰接口说:“可能是你废话太多,耽误了时间吧,你大概也读过一些小说,里面的很多角色,都是死于废话太多。” 朱由校还真没有看过什么小说,他这辈子,光顾着做木匠活儿了。不过对于郝大丰的这套说辞还是比较认可的。 他看向马密宏,马密宏也冲他点头,表示郝大丰说的在理。实锤了,既然他们俩都认为是因为我废话多,那多半就错不了,看来这个毛病得改改了。 说改就改,朱由校是个很讲效率的人,他二话不说,直接取出那个熏香用的小香炉,开始收集邪灵的气息。并且很快就有了结果。他一指东南方向:“邪灵往那边儿跑了,追。” 马密宏和郝大丰心想,这还真是个不知死的鬼儿,刚刚被邪灵抓住,差点儿就魂飞魄灭,这刚一出来,就又要去找邪灵,他这份执着,还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大哥哥,你们别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一鬼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是那个被男人差点那杀了的那个女孩,她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子里出来,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儿看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看着郝大丰。 郝大丰当然能理解女孩的意图,可还是明知故问:“不走干嘛?你不是已经报警了吗,他们会来带你回家。” “可是,屋里有个死人,我怕。”女孩弱弱的说。 “你怕个屁呀,他都死了,难道还能爬起来再害你一次?”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女孩更怕了,仿佛那个男人真的会爬起来一样。“你们再等一会儿,等警察来了再走好不好?”女孩几乎是在恳求了。 郝大丰刚想说不好,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郝大丰一乐:“警察叔叔已经来了,你自己在这儿等吧,我们先走了,拜拜”说完转身就走, 他才不会跟这个小女孩在这里一起等着警察,到时候再想走就难了,以他对警察的了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灵异事件,不问上个三天三夜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身后远远传来女孩的声音:“警察要是问起你们,我该怎么说?” “你随便吧……”开玩笑,她一个小丫头片子,难道还能在警察面前隐瞒什么吗?以那些警察的手段,不把她问的胡说八道就很不错了。 朱由校是个鬼魂,一直在前面飘着,不知道累,还一个劲儿的催促马密宏和郝大丰。两人已经累的不行了,舌头伸出来老长,郝大丰哈哧哈哧的喘着粗气说:“朱,朱哥,你慢点儿,我,我不行啦。” 朱由校没有停下,反而说道:“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尼玛,他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肯定是记恨我刚才说他废话太多,故意整我。郝大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第132章 财迷员工 马密宏拖着双腿赶上来,瘫坐在郝大丰旁边儿:“使,使者大人,我看,小郝是真的不行啦,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看在马密宏的面子上,朱由校终于停了下来,飘到郝大丰面前,凑近他的脸,显得很亲密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丰老弟,你还没有女人吧?身子怎么这么虚,我跟你说,不要总是自己解决,尤其是不要过度,很伤身体的。” 郝大丰的脸皮可是比一般人都要厚的,但一抺红晕还是透了出来。尼玛,这话他也能说出口,他可是曾经的帝王呀,这种事儿是能当着面说的吗? 郝大丰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摆脱朱由校,这孙子,他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难怪客氏和魏忠贤不让他掌权,他要是掌了权,还不知道会把大明江山祸祸成什么样儿?他强撑着爬起来道:“我休息好了,我们继续。” 谁知朱由校却一把又将他拉的坐在了地上:“你瞧你,腿都软了,还嘴硬。不行就别硬撑着,该休息就休息,不然的话,很伤身体的。” 太感动了,郝大丰简直都要哭了,心里说,你可真是我的好朱哥,你是皇帝吗?你是木匠吗?我怎么觉着你丫是个老司机呢。郝大丰实在是服了他,干脆躺在地上,两眼一闭,任他胡说八道,假装听不见。 看着已经躺平的郝大丰,朱由校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妈的,想泡我老婆,还骂我废话多,真当我没脾气吗?寡人不把你整出屎来,以后也就不用混了。这要是在大明朝,朕杀你全家,灭你九族。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休息了大约一刻钟,郝大丰和马密宏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两人一鬼重新上路。 在邪灵藏身的那眼枯井旁,朱由校围着井口转了三圈终于停了下来,他指着枯井说:“应该就在这口井里。” 郝大丰和马密宏扒着井口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隐隐的还有阵阵阴风从井口吹出来。 朱由校站在郝大丰身后,用膝盖拱了拱他的屁股,好悬没把他给拱下去:“卧槽,朱哥你小心点儿,我差点儿掉下去。” 朱由校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丰老弟,我是想让你下去看看邪灵是不是真的躲在里面,最好能把它给引出来。” 郝大丰很想掐死他,你这是不好意思吗?你这就是摆明了要坑我,他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行,我身子虚,再说,这井壁光出溜的也没地方抓呀,我下不去,你是啊飘,你下去不会被摔死,还是你去吧。” 马密宏也帮助郝大丰说话:“是呀,使者大人,这井太深了,井壁光滑,正常人怎么可能下的去呢?” “可以让丰老弟灵魂出壳吗?我们帮你守着肉身,你只以魂魄下去不就可以啦?”朱由校这是铁了心要坑郝大丰。 马密宏摇头,坚决不同意让郝大丰下去。郝大丰见马密宏护着自己,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也不想马密宏为难,于是咬了咬牙,心中发狠,朱由校,枉我刚才还救了你一命,你丫就是这么报答我吗?行,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谁也别想好过。 他盯着朱由校说道:“行,朱哥,既然如此,你我一同下去捉拿邪灵如何?” 朱由校只想坑郝大丰,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于是说道:“丰老弟年轻有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回头我会在永乐王面前,把你的勇敢事迹如实禀报,为你请功。” 他这话也许能唬住马密宏,郝大丰可不吃他这一套,当即把脸一拉:“既然你不下去,那我也不下去,咱们就在这儿等着邪灵自己出来好了。” “呃……”朱由校看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他也把脸沉了下来:“郝大丰,你想抗命不尊吗?” 郝大丰也急了,做为一个现代青年,他会怕这个吗?大不了老子不干了,他也不跟朱由校争辩,就那么看着他冷笑,那意思很明显,你吓唬谁呢?老子就不下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得不说,权利是个好东西,当初有权利的时候,谁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但现在不同,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朱由校早已不再是大明朝的皇帝,郝大丰只是一个地府合同工,把他逼急了,大不了撂挑子走人,谁也拿他没办法。 朱由校是做过大事的人,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大丈夫能屈能伸,看来对这个郝大丰,还是要以怀柔为主才行。他又换上一副笑脸:“丰老弟,让你一个人下去,哥哥我也确实放心不下,今天哥哥就陪你一起下去,捉到邪灵,功劳还是你的。” 郝大丰才不想要什么功劳,他只想要功分儿,但却不能问,只要一问就会让朱由校知道自己的所求,就会被他抓把柄,以此利用自己,甚至变相的要挟自己。他往旁边儿让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使者大人请。” 朱由校心中暗骂,好个奸滑的小子,我就先行下去,我就不信,今天没有机会坑到你。他飘身而起,朝着枯井中飘落下去,转眼消失在漆黑的井口当中。 郝大丰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取出了噬魂斩鬼辟邪剑,轻喝一声:“剑灵,出来。” 一个虚影从剑身显现出来,正是剑灵:“主人,又有好事了吗?这次灭谁,是什么级别的魂魄?” 马密宏在一旁看着,目光中充满了炽热,虽然他早已经想到这把桃木剑是一件灵宝,但器灵这东西,他也是平生头一次见到,而且听器灵的语气,已经认了郝大丰为主。 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老子干了二十几年的阴差,连灵宝的边儿都没有沾到过,他可好,自带灵宝入行,简直是开了挂了。 不过他也知道,对于已经认主的器灵,别人是很难收服的,至少他是做不到,如果强行收服,弄不好还会被器灵反噬。 其实,郝大丰这也是有意为之,刚才他已经见到了马密宏眼中的贪婪,特意当着他的面把剑灵招出来,就是要让他绝了那份心思。郝大丰把桃木剑的本体重新收回储物手表,对剑灵说,你附在我的灵魂之中,就像上次在地府中一样,跟我一起进入这枯井里捉拿邪灵。“ 剑灵是谁,是在杀伐中产生的灵物,一听打架就来精神,当即也不废话,直接融入了郝大丰的灵魂。随着剑灵的融入,郝大丰的灵魂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看上去就像一柄锋锐的宝剑,危险气息让人透骨生寒。 马密宏再次被震撼到了,同时也彻底失去了把宝剑据为己有的心思。他能感觉的出来,人剑合一的郝大丰,可以轻易碾压自己。 天呐,这是个什么级别的器灵呀,怎么会这么强呢?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兵吧?想归想,不过他还是认为这不大可能,天下哪有什么上古神兵,那都是神话传说,只会出现在玄幻小说里。 看到马处长脸上的表情变化,郝大丰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他知道,自己以后安全了,马处长不会再惦记着自己的宝物,于是郑重的对马密宏说:“处长,我这就下去了,我这人比较爱招蚊子,麻烦您帮我驱赶一下。” 马密宏挥挥手:“你放心去吧,身体的事儿交给我,保准不让一只蚊子咬到你,你回来后,要是发现身上多出一个红包,我赔你十个功分儿。“ 听马密宏这么说,郝大丰眼睛一亮,嘿嘿干笑道:“处长,其实,就是被蚊子咬几下也没什么,你不必太辛苦,只要您刚才的话算数就行。” 马密宏差点自己一头栽进井里,自己招来的这是个什么员工呀,怎么就这么的财迷呢? 第133章 你们笑个屁呀 井中虽然漆黑一片,但郝大丰又不是用眼睛视物,而是靠灵魂感知,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跟睛天白日没有多大区别。他只觉得这井很深,大约过了十几秒后才落到井底。井底没有水,只有厚厚的一层枯叶,在井壁上,开有另一个横向的洞口,直径只有一尺来宽,刚刚能容下一个人钻进去。里面传出朱由校的声音:“丰老弟,是你吗?” “是我,朱哥,你在里面吗?找到邪灵了吗?” “你傻呀,我不在里面,是谁在跟你说话,如果找到邪灵,那不早就打起来了?” 郝大丰也乐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没有了身体,难道连脑子也一起留在外面了吗?他弯下魂体试着往洞里钻,可他本身是个大高个,肩宽腰细,是个典型的男子汉身材,脑袋虽然进去了,肩膀却卡在了洞口。 朱由校在里面还问呢:“丰老弟,进来了吗?” 郝大丰如实回答:“头进来了” 过了一会儿,朱由校又问:“进来了吗” 郝大上扭着身子说:“不行啊,口儿太小,卡住了,进不去呀。” “你怎么这么笨呀,你现在可是灵魂状态,大小粗细是可以变的,你就不会变细点儿,变小点吗?哎,我真是服了你了。” 郝大丰严重怀疑,朱由校又在开车,不过他自己也奇怪,没有了身体,这脑子似乎真的不好使了。他把魂体拉成细长,这次终于顺利的钻进了洞穴。 没爬几米,朱由校又问了:“现在进来了吗?” 郝大丰没好气儿的说:“这次全进来了,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朱由校没回答,洞穴深处却传来他嘿嘿的几声坏笑。实锤了,这孙子刚才就是在开车。 很快,郝大上的神识发现了前面的朱由校,他居然把自己的魂体拉得很长,像一条四脚蛇一样趴在前面等着郝大上:“卧槽,朱哥,还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到呢?”郝大丰学着朱由校的样子,也变成四脚蛇的模样,这样一来,狭窄的洞穴立刻变得宽敞了许多。朱由校满意的点点头,弄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嗯,不错,孺子可教也,以后跟朱哥我多学着点,保你受用终生。好啦,我已经率先下到了井里,先一步钻进了这个洞穴,现在该你走前面了。”他说着在旁边儿挪了挪身子,让出足够郝大丰爬过去的空间。 郝大丰现在有剑灵护身,并不惧怕邪灵,二话不说,爬到了朱由校前面,快速的往洞穴深处钻去。虽然是在爬行,但两人的速度可不慢,几乎跟正常人慢跑的速度差不多。就这样,两人一直爬了一个多小时,里面的通道越来越窄,两人只好把魂体不继的拉长,就在两人觉得,这是一个死胡同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方圆数丈的天然石洞出现在两人眼前。 两人恢复了人形,站在石洞中央,以神识四下观察,四面都是石壁,有些地方有着天然的裂纹,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缝隙。洞顶有钟乳石,下面的尖角儿处,垂挂着晶莹的水珠儿,地面潮湿,几个多年滴水形成的石窝儿里,有着一汪清水,水珠落在里面,发出叮咚的声响,在空旷的石洞里泛起回音。 “朱哥,没路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邪灵的老巢了吧?他是不是没有回来,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惜,你猜错了,或者说,你只猜对了一半。” 郝大丰也不是笨人,立刻明白了朱由校的意思,于是不再说话,顺着洞壁,一寸寸的仔细查找邪灵可能留下的痕迹。一道岩石的裂缝,引起了郝大丰的注意。这道裂缝的边缘,看上去比较光滑,好像长期被细软的东西摩擦而成。在这个幽深的地下洞穴里,连只蚂蚁都没有,会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呢?不用问,肯定是邪灵反复由此进出所至。这缝隙虽窄,但邪灵也是可以变化的,想要由此通过,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郝大丰歪着脑袋,把一只眼睛贴在石缝上往里看,虽然他可以用神识真接延伸进去查探,但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早已经形成了自然。突然,一个小黑点儿在他的瞳孔里由小变大,哧的一下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啊……”郝大丰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向后急退,郝大丰现在是灵魂状态不假,一般的物理攻击也伤不到他,但若是法力或魂力,却是可以伤到他的魂体的。灵魂与灵魂的碰撞是有感觉的,不光有感觉,还能感觉到快乐和痛苦呢。他所受到的,明显就是这类灵魂攻击,灵魂上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 郝大丰叫了一会儿,感觉疼痛缓和一些了,重新凝聚出了眼球儿,看向朱由校,这一看不要紧,气的他灵魂都在颤抖,朱由校这孙子居然在笑,而且笑的都不行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尼玛,有那么好笑吗?你丫被邪灵装在盒儿里时,老子也没有这么幸灾乐祸好吧。 可能是感觉到郝大丰目光不善,朱由校站起来憋着笑说:“不好意思,实在是没忍住。” 操,你丫都笑成那样儿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郝大丰心中腹诽。 朱由校指着那条石缝说:“这应该就是通向邪灵老巢的真正通道,我们得想办法进去,才能把邪灵捉住。” “要进你进,反正我是不进去”郝大丰没好气儿的说。 “丰老弟,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刚才只是大意了,只要有防备,它伤不到咱们。我们俩一上一下,一起进去,给它来个瓮中捉鳖。” 郝大丰跟剑灵沟通,想问问它的意见。让郝大丰郁闷的是,剑灵也在笑:“哈哈哈哈,主人,我想采访一下,你刚才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眼睛贴在石缝上。能跟我谈谈你现在的感想吗?” “我有个屁有感想,我现在要进入石缝,报刚才那一戳之仇,你在前面开路,遇到邪灵,给我灭了它。” “行行行,没问题,哈哈哈哈。”剑灵又开始笑。由于它与郝大丰灵魂合体,搞的郝大丰的灵魂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其实不用剑灵在前面开路,邪灵躲在石缝里,早把他和朱由校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它也知道那个叫郝大丰的人类小子厉害,早就跑没影儿了。郝大丰和朱由校顺着石缝往里不过几十米,再次来到一个宽敞的空间。 此空间可非彼空间,这里不是一个洞穴,而是一个真正的空间,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天空昏暗,岩石土地,包括花草树木,竟然全都是黑色的。郝大丰这回是彻底懵圈了:“朱哥,这是哪儿呀,我怎么感觉比阴间还要可怕呢?” 朱由校也正在茫然四顾:“你问我,我问谁去,记住这个地方,别一会儿回不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继续往里走?” “当然了,不要说我们还没捉住邪灵,就算没有邪灵这回事儿,进入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你就不想我看看吗?” 郝大丰连连摇头:“这个还真不像。” 剑灵说话了:“主人,有我在你怕什么,四处转转,我感觉到了美食的味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好处在等着咱们。” 第134章 邪灵世界 听剑灵说会有好处,郝大丰本就不坚定的心,立刻动摇了:“好,朱哥,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跟着你走一趟。” 朱由校满意的点点头,又取出那个熏香小炉,开始收集邪灵的气息。很快,朱由校的面色凝重起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郝大丰看出了不对:“怎么了朱哥,是不是把邪灵追丢了。” 朱由校摇摇头:“不是追丢了,而是太多了,这里全是邪灵的气息,我想,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朱哥,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看到了。” 朱由校猛一抬头,就见四面八方,黑压压的全是邪灵,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朝他们涌了过来。 “卧槽,还不快跑”朱由校说着转身就往石缝里钻,可奇怪的是,身后那条石缝儿,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闭合在一起,出去的通道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朱由校的魂魄撞在石壁上,变成了一团扁扁的东西。他重新凝聚成人形,看着郝大丰:“丰老弟,快想个办法。” 郝大丰此时真想掐死朱由校:“你刚才的好奇心哪去了,你不是想到处转转,走走看看吗,你到是去呀,事情搞成这样了,你让我想办法,我他妈的有个屁的办法。” 剑灵的声音在郝大丰的意识中响起:“主人,别怕,我能把通道劈开。” 郝大丰精神一振,既然随时可以离开,那我还急什么,曾子曰,贼不走空,好不容易来一趟异世界,不赚他个盆满钵满,也对不起我爸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大丰大丰,就是要大丰收才行,现在暴露底牌,劈开通道逃之夭夭,谁知道邪灵会不会把这个通道彻底破坏,再想进来,怕是比上月球还难。 想到此,郝大丰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对着朱由校嘿嘿一笑:“朱哥,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你不是想到处转转,走走看看吗?兄弟我陪着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转个屁呀,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他本想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可当他看到郝大丰的表情时,情况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而是改口道:“好,兄弟豪气,寡人今天就在这个世界走上一遭,收他几个邪灵回去,交给地狱的那些术士,好好研究研究。” 郝大丰见朱由校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也挺高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顺畅,不说心有灵犀,至少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他意念一动,剑灵化形,手中凭空多出一柄长剑,法力催动,长剑发出三丈剑罡,剑罡所至,气势如虹,大有荡涤天下之势。 朱由校眼睛都看直了:“丰,丰老弟,你这把剑?” 郝大丰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一个剑灵而已。” 朱由校翻了个白眼儿,冲他竖起了大指:“行,兄弟,装逼这事儿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郝大丰心想:不用你夸我了吗?不会用词儿就别乱说话,行吗?他中肯的对朱由校说:“朱哥,看到这三丈的剑芒了吗?这可不是虚影,沾上一点儿,可是会魂飞魄散的,一会儿打起来,离我远点儿,你可是万金之体,九五至尊,伤到了,后悔可就晚了。” 朱由校知道他这不是吹牛,刀罡剑罡这东西他也是知道的,那威力比平常的刀剑还要强,真正的切金断玉,甚至可以抽刀断水,而用来灭杀不畏普通刀剑的魂魄恶鬼,更是游刃有余,简直就是鬼魅的克星。 朱由校自己是个魂体,说白了,他也是一只鬼,遇到郝大丰手中的灵剑,当然是有多还躲多远。 朱由校怀着羡慕嫉妒的心情远离了郝大丰,取出自己的斧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禁不住摇头叹气:“哎,斧子呀斧子,我凝结祭炼了你三百多年,你什么时候也能生出灵智呀?” 思绪未了(liǎo),邪灵已经冲到了近前,朱由校顾不上再悲春伤秋,把无限的失望化作无穷的力量,一斧劈在那只邪灵的头上:“去死吧你!” 噗的一声,邪灵的脑袋被砍成两瓣儿,身体倒在地上不停扭曲,一个新的头颅被重新凝聚出来。“妈的,居然还不死?我让你不死,我让你咬我,我让你再动。” 朱由校大概率是被郝大丰给刺激到了,疯了一样在邪灵身上一顿乱剁,直到邪灵噗的化作一团黑烟,魂飞魄散方才罢手。 他直起身子,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里奇怪,刚才明明是有无数的邪灵涌了过来,这怎么就只有一个呢?这杀起来也不过瘾呀。 他抬眼四望,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只见郝大丰一人一剑,挡在百米之外的一个谷口之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朱由校也想过去,杀几只邪灵过过手瘾,又怕被郝大丰的剑罡伤到,急的他扯着脖子直喊:“喂,丰老弟,你可不能吃独食呀,给哥哥我放几个过来……!” 郝大丰是那种自己私自利吃独食的人吗?不是呀!他平时最佩服的,就是李白那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听到朱由校的喊声,手中剑刷的一偏,让出一条通道,只是短短一息时间,近百的邪灵越过郝大丰冲向了朱由校。 朱由校当时就傻了,急忙又喊: “丰老弟,太多啦,哥哥我一人承受不来呀!”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近百的邪灵已经把他围了起来,没办法,杀吧。朱由校两眼一闭,用神识警惕着四面八方,一把斧子抡的像车轮一样,呼呼呼呼,噗噗噗噗,伴随着斧子的破风之声,邪灵被打爆的声音同时响起,朱由校渐入佳境。 他头一次发现,用斧子杀人比砍木头可有意思多了,尤其是自己被攻击并受伤的时候,那种感觉怎么说呢?简直太刺激了,灵魂的伤痛不但没能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战意。 他并不知道,这种战意控制的好,收发自如,就是战意,是勇气。可要是控制不好,那就是杀意,是厉气,就比如一些刽子手和屠夫,他们的身上会带有杀气,一看就觉得此人凶狠无比,让人不自觉的产生畏惧感。 朱由校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次伤,他只记得自己的左臂重新凝聚了四次,左手重生了两次,连脑袋也被扭掉了一回。但他却越战越勇,直到灭杀了最后一只邪灵,他将利斧横在胸前,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丰老弟,再放一批过来!”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得到回应。举目望去,卧槽,那个巨人是谁?这还是他认识的郝大丰吗? 只见此时的郝大丰,魂体高有两丈,手中挥舞着一把巨剑,剑气泼洒,方圆十丈之内,邪灵根本无法靠近。到底谁才是邪灵呀?这也太震憾了,简直颠倒了他的三观。 第135章 蜕变 此时的郝大丰正杀的兴起,剑灵不住的吞噬着邪灵的能量与灵魂,并源源不断的返哺给郝大丰,随着杀戮越来越多,一人一剑两个灵魂,像气儿吹的一样彭 这里没有马密宏和夏小雪。没有阴司使者的耳目监查,郝大丰无所顾忌,可以尽情的杀戮吞噬, 他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要是不吃到扶着墙出去,我就对不起这天赐良机,如果不把这些邪灵吞噬光,我就不是我爹的儿子。 至于身后那个朱由校,若他不识好歹,一起吞了便是。 朱由校的啸声他听到了,让他再放一批邪灵过去的喊声他也听到了,但这次,他改主意了,他要吃一回独食,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叨念着:“鹅嘀,鹅嘀,抖似鹅嘀。” 忽然,郝大丰又改变了想法,再也顾不上杀戮与吞噬,挥剑劈出一条通道,冲过谷口,向着谷外扑去。 没有了郝大丰这尊杀神的阻挡,无数邪灵蜂拥而入,朝着朱由校冲了过去。朱由校吓的转身就跑,而且是边跑边喊:“卧槽,郝大丰,太多啦,哥受不了啊!” 然而,此时的郝大丰根本没心思管他的死活,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座黑色的山峰,高达百丈,诡异的悬停在半空。在它周围有黑雾缭绕,黑雾之中,不断有邪灵飞出,嘶吼着朝郝大丰扑来。 这是什么?邪灵的老巢吗?老子今天就连你这老巢一并吞了,造福天下,强大自己,一举两得。 郝大丰抹了一把流出的口水,兴奋的说道“:剑灵,我们去吞噬了它,这么大一坨,可以让我们天下无敌了。” “不行啊主人,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行不行,那家伙太强大了,我们打不过的。” “胡说,我们是无敌的,它注定是属于鹅嘀,鹅嘀,鹅嘀,都似鹅嘀!” 剑灵知道,主人的灵魂已经被邪恶欲望污染了,杀戮与贪婪主导了他的思维,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如果此时强行帮他洗涤灵魂,驱除邪恶,很可能会让他失去与强大邪灵一战的勇气。 剑灵本是在战场上诞生,在杀戮中成长,深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 而这里是邪灵的世界,他们无处可逃,既然非战不可,那就战吧!好久没遇到如此好战的主人了,好久没遇到过可堪一战的敌人了, 来吧,我要和自己的新主人,真正的合作一回,痛快的杀戳一次,尽情的战上一场,来吧,杀!杀!杀! 剑灵魂体一震,激起冲天的杀意。而郝大丰更是如癫似狂,疯魔一般,高举着巨剑冲向黑色的山峰。样子像极了万赛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 “哈哈哈哈”看着飞奔而来的渺小灵魂,黑色山峰张开吞天巨口,发出隆隆的笑声。本来它还不想露面,因为郝大丰的灵魂太纯净了,根本不合它的胃口, 可随着杀戳的增加,剑灵吞噬的邪灵越来越多,反哺给郝大丰的能量与魂力也越来越多,郝大丰灵魂当中的邪恶之力也越来越浓, 在邪灵山峰眼里,这个纯净的小灵魂,已经从一杯白开水,变成了一杯香浓的卡布其诺。 于是,它出来了,来享用这世间的美味。但它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弱小灵魂的眼里,它同样是美味,而且还是一顿大餐。 此时,都大丰的魂体已经超过两丈,手中长剑也涨到了五尺,剑芒更是长达五丈。他头前脚后,手持宝剑,人剑合一,化成一柄数丈长的巨剑,刺向邪灵山峰。 邪灵山峰也不客气,嘴巴再次张大,郝大丰如同小鸟儿归巢般,径直飞进了它的嘴里。大嘴闭合,山峰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这一切,朱由校全都看在眼里,心急如焚。他从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禁不住大喊:“不!郝大丰,我不能没有你!” 但是,郝大丰听不到了,他已经到了邪灵山峰的肚子里。 朱由校的喊声是发自肺腑,因为郝大丰是打开邪灵世界的钥匙,是他回到阴曹地府的唯一希望。可现在,郝大丰被巨大的邪灵吃了,他出去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妈的,既然出不去,那就杀吧,杀一个够本儿,杀俩赚一个,他也疯狂了,挥舞着利斧,与扑上来的邪灵展开了生死搏杀。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手中的斧子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斧刃处更是产生了一道黑色的罡气。 随着杀戮越来越多,这道罡气也越来越宽,越来越长,一种朦朦胧胧的意识开始凝聚而成。 斧子的这种变化,使朱由校杀起邪灵来速度更快,动作更流畅,遇到较弱的邪灵,直接一斧灭杀,根本没有重新凝聚的可能。 可是,这还有用吗,没有了郝大丰,他离不开这个世界,早晚还不是要被这些邪灵灭掉。都怪自己贪功冒进,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突然,一声震天的嘶吼响起,声音凄惨,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紧接着是巨物倒地时发出的隆隆之声,空气在颤抖,大地在震动,一座邪灵山峰在不停的惨嚎翻滚。 在它的肚子里,郝大丰将长剑深深的插进邪灵的身体。像抽水机一样,把一股股的邪恶之力抽离出来, 而长剑与郝大丰的魂体,如同两只贪婪的寄生虫,不停向汲取着宿主的营养,供自己成长。他们吸收的速度不慢,但是邪灵山峰太庞大了,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消化不完。 而同来的朱由校此时也杀出了经验。他不再停在一处等着邪灵围攻,而是左冲右突,四处游走,这样不仅可以躲避那些特别强大的邪灵,要直接面对的邪灵也少了很多。而他手中的利斧,黑色罡气已经有一尺多长。 朱由校也发现了斧子的变化,心中突突直跳,这就是传说中的煞气吗?我祭炼这把斧子,已经有几百年了,可除了砍木头时更加锋利精准,别无它用。 但是现在,在这生死搏杀的战场上,在经历了残酷杀戮之后,它终于有了质的变化,从一件普通的工具,蜕变成为一把真正的兵器,而且是一把绝世凶兵。 正当他心中窃喜之时,一只强大的邪灵,已经从背后追上了他,胳膊一挥,锋利的爪尖如黑色的闪电划破空间,刺入朱由校的后背,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 朱由校纵身向前,想要摆脱。但邪灵爪子上扬,把他给举了起来。灵魂被撕裂,巨大的痛苦让朱由校陷入癫狂,强行扭转魂体,一斧劈在了邪灵的头上。 噗的一声,邪灵头颅爆碎,朱由校再斩一斧,将抓着自己的爪子砍断,一伸手,把留在魂体里的半截爪子拔了出来。接连几斧,把邪灵彻底打爆。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皇帝,也不是悉心钻研木工手艺的匠人,他的灵魂中充满了杀意,黑色的煞气将他的魂体笼罩,他俨然变成了一尊杀神,一个恶魔,一台杀戮机器。 第136章 水晶雕塑 朱由校也不知自己杀灭了多少邪灵,虽然他也多次受伤,但每次重聚魂体之后,实力都会有一丝丝的增长。这种增长看似不多,但积水成渊,次数多了,渐渐的就有了质的变化。朱由校的实力与刚进来时相比,已经增加了数倍之多。只不过,在他的魂体之中,多出了很多黑色的杂质,灵魂中少了几分尊贵,多了几分邪恶。 他掂了掂手中的利斧,自语道:“斧子呀斧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每天除了砍木头,还是砍木头,现在用你来征战杀伐,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喜欢上这种暴力的感觉。 “是的,主人,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嗯?是谁说话,斧子,是你在说话吗?”朱由校突然意识到,就在刚才,这把斧子竟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的主人,是我在说话。” 这次,朱由校听的清清楚楚,确定就是他手中的斧子在说话,他是又惊又喜,就在前不久,他还对郝大丰的剑灵垂涎三尺,恨不得冲上去杀人夺宝,但是现在,他的斧子也生出了灵智,也蜕变成了一把灵器。这可是灵器呀,可遇而不可求,天地之间的至宝,他都变的有些语无伦次了:“斧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的主人?” “主人,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脑子不大好使,回答不了你。”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我们继续去杀戮好不好?” “好,我喜欢杀戮。”这次,斧子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说,我们是杀那些弱小的邪灵呢?还是专挑强大的邪灵去杀呢?” “主人,你的废话太多了,小孩子才做选择,管他弱小还是强大,干就完了。” 呃……朱由校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把斧子给鄙视了。不过他并不生气,这不正说明自己的斧子很聪明吗?他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父亲,被自己只有一岁的儿子骂了一样,说不出的开心。他很想说,儿子,你骂的真好,再骂一句给我听听。 放下郝大丰与朱由校在邪灵世界里大快朵颐不说,单说马密宏同志。他已经在枯井旁守了三天三夜了,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井口周围被他走出了一圈浅浅的小沟。这都三天了,他们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 他有心下去看看,却又怕郝大丰的肉身被蚊子叮咬,当初可是说好的,被蚊子咬一个包,他就要赔给郝大丰十个功分儿,现在已经咬了七个红包,他要是敢离开,那些该死的蚊子还不在郝大丰的身体上叮满了红包,真要是那样的话,他非破产不可。郝大上,这你可不能怪我不去救你,我的功分儿也不多啦。 正当他愁肠百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黑色的爪子从井口中伸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井沿,接着是另一只爪子,然后是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马密宏吓了一跳,甩手就是一张符篆贴了上去。 “马大人,是我!” 马密宏的手紧挨着朱由校的脑门儿停了下来:“你,你是朱由校,朱大人?” “是我,马大人,快拉我一把。” 马密宏这时也看清楚了,这人正是朱由校,于是不敢怠慢,赶紧把他拉了上来:“哎呀使者大人,你是不是掉染缸里了,怎么变的这么黑了?郝大丰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死了,被邪灵给吃了。”校由校幸灾乐祸的说着。 “死,死啦,他怎么会死了?你怎么没死呢?”马密宏的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勇猛盖世,聪明绝顶,再加上我这把无往不利的斧子,我怎么可能会死呢?”朱由校说着,还骄傲的晃了晃手中的斧子。臭屁的模样,让马密宏很想上去把他掐死。 “可是……”马密宏想说,可是郝大丰比你更勇猛,更聪明,他的剑灵也比你的破斧子更加的厉害,却被朱由校无情的打断。 “没什么可是,那郝大丰脑子缺根弦儿,专门找大个儿的邪灵拼命,结果,被一只山那么大的邪灵给吃了,他这个身体已经没用了,也扔到井里吧,咱们可以走了,我也要回永乐殿交差了。说完,也不管马密宏的反应,取出一张符篆,向空中一抛,手掐法诀,朝着符篆一点,符篆嘭的爆开,形成一个阴阳门户。他回身对马密宏一笑,说了句:“马大人,我们后会有期”便迈步走了进去。门户闭合,朱由校就此消失回了地府。只剩下马密宏独自一人黯然神伤。 他看看郝大丰的肉身,再看看一旁的枯井,想一想朱由校临走前所说的话,还真是难以抉择呀。要不,还是带回去,送到火葬场烧了吧,就这么扔进井里,万一被警察发现会有麻烦的。可就这么送去火葬场,他们也不可能收呀,还得想办法弄个死亡证明才行,唉,这事儿还真是麻烦。 马密宏是真心发愁呀。他点上一根儿烟,背对着井口,坐在井沿儿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连续吐出几个烟圈,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一只晶莹透亮的手从井里伸了出来,不偏不倚,正抓在马密宏的屁股上。 “哎哟!马密宏噌的站了起来,跳到一旁扭头一看,一个如同水晶雕塑一般的人,正从枯井中爬了出来。 马密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再看,这个水晶雕塑不是别人,正是好大丰的魂体。“郝大丰,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儿啦?” 原来,朱由校在杀了无数的邪灵之后,他的斧子已经蜕变成一把灵兵,其威力暴涨了百倍不止,朱由校凭借这把斧子,劈开了进出邪灵世界的入口,顺着原路爬了出来。而就在他离开不久,郝大丰也终于把邪灵山峰全部吸收炼化。邪灵山峰的能量太庞大了,郝大丰的魂体已经长到了十丈高,剑灵也增长了数倍,剑身达到了三丈,所发出的剑芒更是长达数十丈。一剑之威,足以荡平一座小山。 郝大丰轻松灭杀了所有的邪灵,把它们的能量吞噬一空,使自身和剑灵再次大幅的增长。他举目看向邪灵世界的深处,思考着是不是应该继续深入,剑灵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很大,在远方,还有更加邪恶的气息,还有更多,更强大的邪灵。 但郝大丰却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这里没有日月星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必须要回去了,只有人类世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他的父母和爷爷,有尚在福利院等待领养的小宝儿,有租了他的房子,还没有付房租的夏小雪。 而他,已经足够强大,至于剑灵,这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不用理会它的想法。可是就这么出去,他弱小的肉身将无法承载他强大的灵魂。于是他命令道:“剑灵,快把我的灵魂凝炼一下,至少要能重回肉身才行。” “是,主人。”剑灵无奈,只得放弃继续去邪灵界深处觅食的想法,开始为郝大丰重新凝炼灵魂。在剑灵的帮助下,郝大上灵魂中的邪恶意志被清除一空,使他的灵魂再次变得纯净如水。然后又帮他把魂体一次次收紧压实,最后,一个坚如铁石,纯净透明,大小正常,如同水晶雕塑一样的魂体,就这么诞生了。 而剑灵自己,因为吞噬了太多邪恶之力,变的通体乌黑,如同一柄玄铁重剑。郝大丰手握长剑,在石壁上轻轻一划,一道空间裂缝随即出现,出去的通道被他轻而易举的打开。当他从枯井里爬出来的时候,马密宏正坐在井沿儿抽烟,被郝大丰一把抓在了屁股上。 第137章 该骗就骗 郝大丰没有跟马密宏过多的解释,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肉身当中。“嘶,呵,怎么这么痒啊?”郝大丰抓耳挠腮的检查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身上竟然多出了十几个红色的小疙瘩:“处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让你守好我的身体,千万不能被蚊子叮咬,我最怕痒了。” 马密宏无语,被蚊子咬几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出来后难道不该先跟我说一下在枯井里都经历了些什么吗?至少也该问问过了多长时间吧? 郝大丰才不理会马密宏的想法,他所谓的重要事情,在郝大丰看来,都不如自己的身体被咬了几个包重要。他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细心的数着脸上的红包:“一个,两个,三个,居然有三个,脖子上还有一个。” 收起手机,又开始数胳膊上和腿上的红包:“四个,五个,六个,总共十七个,天呐,马处长,你到底有没有照看我的身体,我身上被蚊子咬了十七个大包,你看看我这胳膊,还有我的这脸,马处长,我可是在下面拼命啊,你就这么……” 马密宏实在受不了啦:“停停停,我给你二百功分儿,这总行了吧?你能不能先别说蚊子的事儿了,先给我说说,这枯井下面都有什么?” “呃……那好吧,不过事先说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反悔。” “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您当然不是,要不您先转下账,完了我再跟您说下面都发生了什么?” 马密宏气的直翻白眼儿,没办法,只得先给郝大丰转了二百工分儿。那可是二百公分儿呀,要做多少任务,捉多少鬼才能赚到呀,马密宏的心都在滴血,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挖个坑,把这小子的身体埋起来,那样蚊子就咬不到他了。 收到了功分儿,郝大丰并没有讲述他在邪灵世界的经历,而是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他还以为时间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甚至是像阴间一样,两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也许只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可当他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三天的时候,人当时就惊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旷了三天课,这得扣多少学分儿呀,马处长,您快帮我想想办法,如果学分儿不够,毕业时是拿不到学位的。”说完,撒腿就朝着学校的方向跑。 马密宏还支着耳朵等着郝大丰给他讲枯井下面的事儿呢,可现在看来,郝大丰完全没那个意思,一心只想着他的学分儿。他在后面边追边喊:“郝大丰,你慢点儿跑,现在是半夜,你着急有个屁用。” 郝大丰一下停住脚步,对呀,我现在急还有个屁用,现在是半夜,等天一亮就是星期六了,学校又该放假了,我就是赶回学校又能怎样,完全没有意义了好吧。 看着垂头丧气的郝大丰,马密宏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点快感,上前拍了拍郝大丰的肩膀,摆出一副领导关心下属的样子:“小郝呀,别着急,你今年刚上大一,时间还长着呢,那点学分肯定能弥补回来的,至于旷课的事儿吗?也很好办,办事处可以给你开个证明,具体理由你自己随便写,我负责给你盖章。我想,只要你理由编的好,你们学校领导是不会处罚你的。” 郝大丰都快哭了:“我谢谢领导了,您那个章还是自己留着吧,就咱们那个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就分处的名头说出来,不被当成骗子,也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 马密宏想了想,郝大丰说的到也不无道理,于是又说:“别恢心,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天意,就好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你还是先跟我说说,枯井下面都有什么吧,要不,你就把那二百功分儿还给我。” 呃……郝大丰无语,心说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刚给别人的东西就想往回要,再说,你为什么会给我二百公分儿,你自己心里难道就没个数儿吗?那是因为我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大包好不好。 心中虽然对马密宏不满,但左右也是闲着没事儿,于是就把关于邪灵世界的事儿,详详细细的给他说了一遍。两人边走边说,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这才回到了县城。郝大丰也不回学校了,两人直接打车回了城里。 郝大丰照例是先回家看父母,门一打开,一张娇俏可爱的小脸儿出现在眼前 “小宝儿,哈哈,你什么时候来的?”郝大丰一把抱起小宝,在她脸蛋两边用力的亲了两口。 “大哥哥,我妈妈呢?我要见我妈妈。”小宝没有回答郝大丰的问题,张嘴就跟他要妈妈。 “是大丰回来了吗?怎么这么早,也没事先跟家里说一声儿”母亲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说:“你回来的正好,还没吃早饭吧,来,快坐下一起吃。 厕所里传出冲马桶的声音,郝富贵儿提着裤子从里面出来,一见面就开骂:“臭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儿,每次回来也不着个家,就知道往外跑,这次老实的给我在家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好好好,我都听您的。”郝大丰说着,伸手抓起一个炸馒头片儿塞进嘴里,他都饿了三天了,见到吃的比见到父母还亲。 李圆圆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先洗手去,都大学生了,一点卫生也不讲。” 郝大丰放下小宝去了洗手间,小宝像个小尾巴似的追在后面:“大哥哥,我妈妈呢,我要见妈妈。” 郝大丰洗着手说:“小宝乖,咱们先吃饭,等吃完饭,我就带你去见妈妈。” 得到郝大丰的回答,小宝立刻跑向餐桌,抓起一个馒头片儿就往嘴里塞。 李圆圆在一旁心疼的说:“小宝儿慢点儿,小心别噎着。” 吃饭时,郝大丰了解到,小宝儿是两天前来到父母家的,手续还没有办完,福利院的领导说,可以先领回家里适应一下,过段时间,彼此都没有异议,就可以办理正式领养手续。 或许是福利院的阿姨提前做了嘱咐,小宝来到家里后,表现的很懂事儿,说话前先叫爷爷,奶奶,吃饭前会先去洗手,然后帮助拿碗筷,就是不够活泼,也不主动讲话,只是问她什么,她才会简单的回答一句。 小宝很快喝完碗里的米粥,两只大眼睛看着郝大丰,期待着他能快点吃完。 李圆圆尽量让语气柔和些,轻声轻语的说:“小宝回屋里玩儿一会儿好不好,我们大人有事要说。” 小宝没回答,却听话的站起来,回了卧室,关门前,两只大眼睛再次看着郝大丰,郝大丰明白她的意思,微笑着冲她点头。 等小宝把门关上,李圆圆压低声音说:“大丰,你不能这么骗小宝,一会儿她要是见不到妈妈,肯定会伤心的。” 看着母亲认真的表情,郝大丰知道,她这是真的关心小宝,但有些事儿是不能跟母亲说的,能不能理解放在一边儿,关键是很可能会吓到她的。父母要是知道小宝是僵尸的女儿,曾经吃人肉,喝人血,不立刻疯掉才怪呢。 第138章 欠债还钱 为了让母亲放心,郝大丰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您放心吧,我怎么会骗她呢,我那房子里不是还住着一个夏小雪吗?以后,她就是小宝儿的妈妈了。” 李圆圆还是不放心,又问:“那能行吗?人家可是个大姑娘,她能愿意吗?” “哎呀,您就放心吧,她巴不得的呢。” 郝富贵儿似是想起来什么,问道:“臭小子,你不会是想跟她一起养小宝,结婚以后就不再生孩子了吧。” 经他这么一说,李圆圆也觉着不对了:“那可不行,我跟你说,你要是敢不生孩子,我现在就把小宝送回福利院去。” “哎,妈,您小点声儿,别吓着小宝儿,我怎么可能不生孩子呢,不但要生,而且还要多生,国家现在不是放开三胎了吗?您放心,我保证完成党和国家交给咱的任务。” 李圆圆还是将信将疑:“少耍贫嘴,你可不许骗我。” “您放心,我怎么可能骗我亲妈呢,我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我要是骗您,我就不是我爸的儿子。” 啪!郝富贵一巴掌打在他头上:“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啪!又一个巴掌打在郝大丰的头上,郝圆圆也不干了,这不是说自己在外面偷人吗?这个倒霉儿子,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臭小子,你会不会说人话,别的不随你爸,就这张臭嘴,简直跟你爸一模一样的。” “什么叫跟我一样的,我这儿教训儿子呢,你少往我身上扯。” “你的儿子,不随你随谁,还有脸教训儿子,你就不能以身作则,给儿子带个好头儿吗?” 郝大丰快速把碗里的粥喝完,把空碗举到李圆圆面前:“妈,还有吗,再给我盛(chéng)一碗。” “自己盛去。” 一顿早饭,一家人吃的热火朝天。郝大丰把所有的粥和馒头片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才拍拍肚子站起,冲着卧室叫道:“小宝儿,出来,跟我去找妈妈。” 临出门,李圆圆嘱咐道:“中午早点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记着把小雪一起带来。” 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一进门,夏小雪就把小宝抱在怀里,在郝大丰亲过的地方,狠狠的亲了两口:“muma。小宝真香,小宝想我了没有?” 小宝很诚实的回答:“小宝想妈妈,大哥哥说带我来找妈妈,阿姨,你见到我妈妈了吗?” 夏小雪明显没有gat到小宝的点,而是说道:“阿姨?我有那么老吗?” 郝大丰也纠结,我这怎么还比夏小雪矮了一辈儿呢? 小宝扭过头看向郝大丰:“大哥哥,我妈妈呢?” “妈妈马上就来啦,小雪,帮着把窗帘儿都拉上。” 苏红的灵魂一直都在郝大丰的叫魂葫芦里,这一点夏小雪是知道的,郝大丰一说,她立刻明白郝大丰的意思,走到窗前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郝大丰按亮客厅的吊灯,这才把苏红放了出来。 “妈妈!”小宝高兴的扑过去,想要让妈妈抱,结果却扑了个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小宝站起来,依旧张着双臂,想要妈妈抱。苏红俯下身,张开双臂环绕着女儿。她多想再抱女儿一次呀,可是,她已经没有了身体她的灵魂,只能接触到灵魂一类的存在。 郝大丰自问不是圣母,但此刻却爱心泛滥,他俯在夏小雪的耳边轻声说:“小雪,要不,你来帮帮她们。” “我?我怎么帮她们?” “就是把你的身体借给苏红用一下,让她抱抱女儿。” “喂,你爱心泛滥,也不能拿我的身体做人情吧?你自己也有身体,你怎么不借给她用。” “可,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啦,男女平等你知不知道。对了,你还欠我两百工分儿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现在咱们说的是苏红和小宝儿,你提功分儿干嘛,还怕我不还你怎么的?” “那你倒是还呀?” “当初我可是只向你借了一百” “是你自己说要加倍还我的。你自己拉出来的屎,总不能自己又坐回去吧?” “你一个女孩子,说话怎么那么恶心?” “这你甭管,快点把功分儿还我,两百,一个也不能少。” 见郝大丰拉着脸不再说话,夏小雪想了一下又说:“这样吧,我就帮苏红一次,但你必须还我两百功分儿。” “没问题,咱们一言为定,苏红。” “啊,”苏红抬起头看向郝大丰。 “你想不想抱一抱女儿?”郝大丰问。 苏红是个聪明鬼,一下子就想到了郝大丰要说什么,她看向夏小雪,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感激。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嗯?苏红与郝大丰一起看向她:“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小雪白嫩的素手一翻,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一张符纸,用手快速的折叠撕扯,几下就撕成了一个纸人。又取出画符用的工具,刷刷几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符纹,然后掐诀念咒,最后把纸人往空中一抛,说了一声,临,一个活灵活现的女人出现在客厅里。只不过,这个纸人没有五官,一看就是个假人。 郝大丰和苏红不明所以,虽然对她的手段感到好奇,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纸人怎么才能帮到苏红,即便苏红将灵魂附到纸人上,小宝也不可能把这么个怪物当成妈妈。 夏小雪明白他们的想法,也不解释,而是指着纸人说:“你附到纸人上去。” 苏红虽然对此并不认可,但还是按照夏小雪的要求,附到了纸人身上。 然而,就在苏红的灵魂附到纸人上之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纸人的脸上居然现出了眉毛,眼睛,鼻子和嘴,一个和苏红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几人面前。 “妈妈”小宝再次扑过去,这次,她没有扑空,苏红一下子把女儿搂进怀里,眼睛里是无尽的爱怜。 “这也行?师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儿,你教教我呗。”郝大丰用讨好的语气恳求夏小雪。 夏小雪不为所动,把手往郝大丰面前一伸:“现在可以把功分儿还给我了吧?” “当然,走,我们俩到卧室里去说。”郝大丰说着,拉着夏小雪就往卧室走。 “唉,郝大丰,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师姐你想多啦,我也不是随便的人,让她们母女好好团聚吧,咱们就别在这里打扰她们了。” “哦,”夏小雪的脸有些潮红,跟着郝大丰进了卧室。 二人走进卧室,郝大丰把门关好,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阴司冥府的网站,点击功分儿,点击转账,输入夏小雪的帐号,输入数量二百,在最后一步点击确定的时候,郝大丰的手指却停住了:“师姐,能不能把撕纸人儿的那个法术传授给我′?” 夏小雪的小手突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了确定键上,叮,转账成功。 郝大丰本来还想多要一些好处,没想到夏小雪会来这一手,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垂头丧气的合上电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第139章 炼化铁甲丹 看着郝大丰失落的样子,夏小雪俏皮的皱了皱鼻子说道:“好啦,别想不开,不就是一个法诀吗?师姐教你就是了。” 郝大丰喜出望外:“谢谢师姐,师姐,你知道吗?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又发育了,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平了。” 啪!“去死吧你,老娘不教了。” “哎呦,师姐,你打我干嘛?我只是说了句实话,真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郝大丰捂着脑袋委屈的说。 夏小雪转过身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好像真的比原来高了那么一点儿。她又转回身,挺了挺平坦的胸膛,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真的……大了吗?” 郝大丰低着头,眼皮上翻瞄了一眼,又把目光迅速移开:“真的,是大了一点儿点儿” “到底是一点儿,还是一点儿点儿?” “一点儿,差不多有那么高。”郝大丰用中指和食指捏了一个厚度,大约有一厘米的样子。 啪!又是一个巴掌打在郝大丰的头上:“色坯,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郝大丰委屈呀,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凭什么又打我?他刚想要发作,夏小雪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师弟,你想学手撕纸人是吧,来,师姐教你。” 听夏小雪说要传授法术给自己,郝大丰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何况,那一巴掌打的根本就不重。 “我刚才那个法术看似简单,只不过是用一张符纸,简单的撕几下,撕出一个基本的人的形状,实际上是三种法术。 第一种法术是奇门盾甲中的立草为鬼,撒豆成兵,这奇门盾甲呢 是中国古代奇术之一,也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最有理法,号称帝王之学。创始人为九天玄女,揭示了太阳系八大行星和地球磁场的作用情况。 “奇”是指三奇,即乙、丙、丁, “门”是指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 遁甲则指六甲旬首遁入六仪,即“戊、己、庚、辛、壬、癸”。 《奇门遁甲》最初创立时,共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后改良为一千零八十局,到周朝时,姜尚因为行军布阵的需要压缩为七十二局,汉代的张良得黄石公传授后,再次改进,成为现在使用的阴遁九局、阳遁九局,共十八局。” 夏小雪刚说了一个开头儿,郝大丰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那个……师姐,要不你先说说第二种法术吧。” 大概是因为赚了郝大丰一百功分儿的原故,夏小雪今天似乎特别的有耐心:“好吧,那我就先给你讲第二种法术,这个叫九字真言,一共只有九个字。” 郝大丰对这个九字真言很感兴趣,只有九个字,分分钟就能学会。 夏小雪继续说:“九字真言分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个字,关键之处在于手法,也称作指诀或轮指”夏小雪说着掐了一个指诀。 郝大丰没有模仿,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把五根手指全部掰断,也做不出那个动作。他很想抓过夏小雪的手,仔细研究一番,看看里面有没有骨头。他嘬了嘬牙花子说:“师姐,咱们还是先说第三种法术吧。” “可以,这第三种法术你也看到了,就是符法,可以在任何目标物上画,如符纸,法器,其他有灵器的材料,至于具体是什么,咱们这么说吧,世间万物皆有灵,就看你法力,或术法有多强,如果施术者自身法力不足,可么,就是一件先天神器放在他面前,一样会如同玩石朽木。我刚在在纸人上一共划了三个符纹,分别是聚灵符,引魂符,化形符。” 郝大丰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啊……师姐,要不还是算了吧,反正有你呢,我就不用学了,对了师姐,你口渴了吧,冰箱里有可乐,矿泉水,冰红茶。” “冰红茶吧”夏小雪说道。 郝大丰走出卧室,小宝坐在苏红腿上,小脑袋歪在妈妈怀里,正听妈妈给她讲故事。郝大丰不忍打扰她们,轻轻的拿了两瓶饮料又回到卧室,把冰红茶递给夏小雪说:“今天中午有什么安排吗?” “有个材料系的师兄请客,非要我也去,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参加这类饭局,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郝大丰无语,还材料系的师兄,还说什么不想参加,虚伪,认识你这么久了,你连一个男生的电话都没接到过,当然,诈骗电话除外。 郝大丰心里是这么想,却忍着没有戳破,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哎呀,我妈说就喜欢跟你聊天儿,特别开心,想请你去我家吃午饭,她还特地买了大闸蟹,现在这个时侯,正是吃螃蟹的季节,可正好赶上你有约会,这真是……” 一听到大闸蟹,夏小雪的防线立马溃败:“啊姨有请,我哪能不去呢?不能驳了长辈的面子,那个大闸蟹几点熟?啊不是,说错了,口误,口误,阿姨说让我几点过去?” 郝大丰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便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苏红在恋恋不舍中回到了叫魂葫芦里,郝大丰拿起落在地上的纸人,却被告知,那只是一次性的,现在已经是一张废纸。 但他还是把纸人收了起来,这东西不能落在小宝儿手里,孩子还小,很可能会把它当成精神寄托。 也不能当着她的面毁掉,这毕竟曾是小宝妈好附身过的,亲眼看着它被毁掉,对于孩子来说,太过残忍,很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为了自圆其说,郝大丰悄悄用手机订了一份大闸蟹,他们到家时,大闸蟹刚被放进蒸锅,李圆圆正在调制醮料。这顿午饭,比吃早饭时多了很多的欢声笑语,夏小雪自己干掉了十只螃蟹,郝大丰毫无理由的认为,她还能再吃十只。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天,郝大丰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陪着父母和小宝儿。算是尽了做儿子的义务。不过他这两天也没闲着,又炼化了两颗大力丸,使身体又强壮了那么一点儿点儿。 现在,他的灵魂已经非常强大,强大到稍有波动,就感到头痛欲裂,身体像要爆炸一样。 别人都是身体强壮,灵魂弱小,而他却反过来了,必须要尽快把身体素质也搞上去才行。于是,他狠了狠心,拿出了一颗铁甲丹。 铁甲丹比大力丸高出两个等级,也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能不能承受? 郝大丰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把丹药放进嘴里,苦,是真他妈苦,还有股腥臭的味道,比大力丸难吃一百倍,不,是一万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妈的,这还真不是活人能吃的,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提升肉身强度,他绝不会再碰这种丹药。 郝大丰现在是真的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选择了给地府打工呢,要是为神仙工作,现在吃的,肯定就是仙丹。玄幻小说里对仙丹的描述,都是药香浓郁,入口即化,听着就让人流口水,哪像尸丹这么难吃。 想到仙丹,郝大丰脑子里响起叮的一声,他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既然有鬼,有阴曹地府,有水晶界,还有邪灵和邪灵界,会不会真的也有仙界?或许真的有仙人,就混迹在芸芸众生当中,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突然,郝大丰呼地站了起来,快速的跑进厨房,挖了一大勺白糖塞进嘴里,他实在受不了啦,再不用糖压一压,他就要吐出来了。白糖入口,感觉不那么恶心了,郝大丰想了想,干脆连糖罐子一起塞进了储物手表里。 第140章 神晶大人丢了 虽然铁甲丹的味道很极品,但郝大丰有白糖相伴,倒也还是可以忍受。真正让他酸爽的,是吃下去之后,身体上的感觉。先是热,而后是干热,像是被架在火上烧一样,全身皮肤赤红,却不见一滴汗水流出来。 郝大丰想想这也正常,毕竟这是尸丹,尸体那东西冰冷僵硬,不加热一下怎么能行呢。 他又去卫生间,把毛巾用冷水打湿敷在脑门儿上,可惜,一点儿作用没有,这火是从里往外烧的。 他又去冰箱里拿了瓶冰可乐,一口气儿灌进肚里。感觉好了一点,但马上他就后悔了,冷热交加之下,他开始肚子疼,而且是剧烈的疼,好像肠子都要断了一样。 他双手捂着肚子,蜷缩着身体在床上来回的打滚儿。直到可乐的凉意被彻底耗尽,疼痛才逐渐消失。 接下来的感觉就有意思了,郝大丰觉得血脉当中有一股力量,随着心跳一下下的激荡,就好像无数柄大锤在身体里敲击,锻打。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在做保健按摩,只是手法重了一些,很舒服,让人痛并快乐着。 一颗丹药的药力,折磨了郝大丰整整一宿,第二天早晨,他迷迷糊糊的刚睡着,老妈就来砸门了:“大丰,这都什么时候了,赶快起来吃饭,还不如小宝儿勤快,懒猪!” 郝大丰拉起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觉。五分钟后,李圆圆又来砸门了:“儿子,快起来吧,早饭都要凉啦。” 郝大丰无奈的坐起来,心中无比的凄苦:唉!我只是想在家多陪陪父母,尽一尽做儿子的义务,怎么就这么难呢,连个觉都不让人睡了。早知道这样,我晚上就不该回来。 下了床,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打开房门:“妈……以后我在家时,您能不能别一早就来烦我,我不想吃早饭。” “不吃也得起床,你都多大了,你……”李圆圆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仔细的端详起儿子来:“大丰,你怎么啦?你是不是病啦?” “没有啊,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你呀,没老熬夜玩儿游戏,那东西对身体没好处。” “知道啦……”郝大丰懒得听老妈唠叨,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镜子里的人把郝大丰自己都吓了一跳,难怪老妈以为自己生病了,这样子确实不正常,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还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这样子,貌似有点儿像僵尸呀。 照这么发展下去,那些铁甲丹怕是不能再吃了,自己要是真的变成僵尸可怎么办。别的不说,大概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了? 吃完早饭,郝大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补了个回笼觉,直到吃中午饭时才起来,再次跑到镜子前照了照,面色红润,眼睛清澈,黑眼圈也消失了,原来只是没睡好造成的,吓老子一跳。 郝大丰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抱起小宝亲了两下:“小宝儿,吃完饭咱们去公园儿好不好?” 小宝儿乖巧的点点头,根本不理他,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去哪儿玩儿也不重要,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 当天晚上,郝大丰就回了学校附近自己租住的院子,大花猫带着两只小猫围在他脚下转,竖起尾巴在他腿上来回的蹭。 郝大丰赶紧去看放猫粮的碗,里面果然已经空了。郝大丰给它们添了猫粮,三只猫把脑袋扎在碗里,头也不抬的吃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郝大丰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神晶大人这几天没有来吗?这三只猫可是它非要养的,不能把全部责任都推给自己了事。 他穿过水晶石进入了水晶世界,一个水晶灵魂飘然而至,不等他问,水晶灵魂先开口了:“人类,紫晶大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郝大丰反问:“你是说神晶大人不在这里?” “是的,大人出去很久了,一直没有回来,我们以为它在你们人类的世界,怎么?它没有和你在一起?” 郝大丰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神晶大人不在外面撸猫,也没有回水晶世界,那么它会去哪儿呢? 郝大丰没有在水晶界逗留,急急忙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蹲在大花猫旁边用灵魂跟它沟通:“大花猫,你知道神晶大人去哪儿了吗?” “被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带走了。” 郝大丰其实只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大花猫真的能跟自己用灵魂对话:“你真的能跟我说话?”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大花猫边吃边说:“对了,以后你再出去好几天不回来,别忘了把猫粮口袋打开,这几天要不是我出去打野食回来,两个小家伙都要饿死了。” “呃……好吧,我记住了,你等会儿再吃,先跟我说说那个白胡子老头儿长什么样,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不能,我现在饿的厉害,等我吃完了再说。”大花锚不买账,郝大丰只能在一边儿看着。 好在猫的食量并不大,不大工夫就吃不下了,又走到水碗处喝了些水,这才蹲坐在沙发上说:“就是一个老头,没什么特别,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上面扎着一撮白毛儿,直接从墙上穿进了屋子,见到神晶大人后很开心,说什么,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一个晶灵。然后就把神晶大人抓走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的应该是个拂尘,可以穿墙,说明他会法术,郝大丰的脑子里出现一个轮廓,居然跟动画片里的太乙真人正好吻合,不会真的是他吧?那可是天上的大神,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呢?他又问大花猫:“那神晶大人就任由他抓,没有反抗吗?” 大花猫歪着脑袋,似是在回忆:“它好像说你是谁?还有放开我。” 郝大丰脑子一抽,看来那个老头儿实力很强,他虽然不知道神晶大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绝对要比自己厉害,至少比自己进入邪灵世界之前要强。 那个老头儿会把神晶大人带去哪儿呢?郝大丰取出罗盘八卦镜,注入法力,在房间里一通乱照,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这件事儿该不该跟马密宏汇报呢?他也许会有办法找到那个老头儿,可又一想,不行,那样一来肯定会暴露水晶界,说不定,会给里面的那些水晶灵魂带去灾难,甚至是灭顶之灾。 我该怎么办呢?郝大丰想到了当初在地府中遇到的那个会算命的老鬼,它一定能算出水晶大人在哪儿,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到是有办法进入地府,但问题是进的去,却出不来,除非有阴司给的两界符。 有了,郝大丰眼睛一亮,他想到了朱由校,他不是有个香炉吗?他既然能用香炉找到邪灵,就一定能找到白胡子老头儿,事不宜迟,郝大丰立刻拨通了马密宏的电话。 “喂,郝大丰,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紧急的事儿吗?”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您” “你已经打搅了,就不用不好意思啦,有什么事儿快说吧。” “啊,您能联系到朱由校吗?” “你找他干嘛?” “啊,是这样,自打从邪灵界出来,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总觉得会有邪灵来找我报复,朱由校不是有个能探查邪灵的香炉吗,我想借来用用。” 第141章 连夜追老头儿 马密宏觉得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既然郝大丰不说,做为领导,他也不会追着一个下属的屁股问,等他自己处理不了时,自然会来求自己。 “我给你个帐号,你自己在阴司冥府的网站上@他吧”马密宏说完便挂了电话。 很快,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是一个网名,九五至尊小木匠。一看名字就知道肯定是朱由校。哈哈,这名字也太lou了,看看我的网名,大丰起兮云飞扬,多霸气,只不过是丰收的风,不过这样更好,更有个性,还不容易重名。 郝大丰登录网站,搜索到九五至尊小木匠,留言,朱哥,我是郝大丰,并申请加为好友。 叮,系统秒回,对方通过了您的请求。这是巧合吗?还是朱由校成天泡在网上。叮,一条儿信息发了进来:丰老弟,你还没死呀? 郝大丰快速输入:朱哥,你太客气了,我怎么会死在你前头呢。 叮,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你现在可以死了。 我的意思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死。回车。 叮,你怎么找到我的,是马密宏给你的号码吧?找我有什么事儿,不会是想我了吧? 是呀,老弟我想死你了。 叮,呸!你不是被邪灵大山吃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不会是被拉出来的吧? 恶心!朱哥,说正经的,我想跟你借样东西。 叮,不借,我们又不熟。 呃……郝大丰真的很无语,他怎么能说跟自己不熟呢,他也爱张嫣,我也爱张嫣,我们不应该是好兄弟吗?但这话他不能跟朱由校说,那样的话,就更借不到香炉了。 郝大丰再次输入:我可以租,租金多少由你定。 对方沉默,过了能有三分钟,叮,每天一百工分儿,三天起租。 靠!你还真是黑呀。每天一百工分儿,你怎么不去抢? 叮,爱借不借。 借,一百就一百,但是,现在没有,只能先欠着。有了第一时间还你。 叮,没关系,我们是兄弟,哥哥还能信不过你吗?这样吧,上次进入邪灵世界,你的贡献很大,我向永乐王为你请功,让他赏赐你一些功分儿,然后你再转给我好了。 朱哥,你这不是假公济私吗? 叮,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还想不想借了。 借,当然借。 叮,你查一下储物手表,应该已经寄过去了。 卧槽,这么快,谢谢朱哥。 叮,从现在开始计算功分儿。 朱哥,你是黑猪变的吧? 把最后这句话发过去后,郝大丰果断退出了系统。 从储物手表里取出香炉仔细端详,香炉不大,正适合托在手掌上把玩,三足两耳,上面有盖儿,炉身雕刻镂空云纹,注入法力,袅袅青烟从炉中飘出,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片刻之后,青烟倒卷,重新回到香炉之中,郝大丰以神魂意念查看,一个手持拂尘的白胡子老头儿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这老头长袍大袖,头挽发纂,一看就不是凡人。 进来之后也不见他掐诀念咒,更没使用什么法宝,只是隔空一抓,就把神晶大人抓在了手里,随后穿墙而出,从头到尾,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拖沓之处。 在老头儿的身影消失之后,在郝大丰的脑子里,留下了一个小黑点儿,郝大丰明白,这应该就是那个老头现在所在的位置。看来今晚又不能睡觉了,这就去追吧,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郝大丰骑上杜卡迪,按照脑子里那个小黑点的指引,朝着东南方向便追了下去。 他从北京的最北边儿出发,出延庆,过昌平,走京藏高速拐弯儿上三环,北三环,东三环,从南三环上京沪高速。 过通州出北京来到廊房地界,再一路向前走京津唐高速进入天津,绕过金钟立交桥,走外环东路,昆仑路,穿过黑牛城道来到海河岸边。脑子里突然发出叮的一声。 郝大丰看了下公里表,全程一百八十五公里。又看了一眼手机,用时是一小时二十八分钟。这也就是杜卡迪,要是开汽车,没两个半小时都到不了这儿。 郝大丰停好摩托车,倚着栏杆四处寻找,就在海河的河岸上,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儿,手持一根鱼竿儿正在那儿钓鱼呢?郝大丰心中庆幸,还好他只是来了天津,他要是回了天庭,我这杜卡迪还真追不上他。 郝大丰装做饭后遛弯儿的市民,顺着台阶慢步而下,找了个石墩坐在上面,看着河中的游船与对岸阑珊的灯火,眼角的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十几米外的白胡子老头儿。 当老头儿鱼竿儿一扬,钓起一条小鱼的时候,郝大丰觉得,是时候过去了。于是站起身凑到老头儿身后问道:“老大爷,钓几条了?” 老头儿没看他,自故把鱼从钩儿上摘下来,又扔回到河里。然后鱼杆儿一甩,把鱼钩儿抛回到水中。这才悠悠说道:“你来啦,我本想今晚回去找你,既然你自己来了,倒也省了我来回的奔波。” 呃……郝大丰闭上双目,心中有怨,老梆子,你既然要回去找我,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留张纸条儿呢,跟大花猫说一声也行啊,害的老子开车跑了近两百公里来找你,你知道高速费是多少钱吗? 压制下把他踹进海河的冲动,郝大丰干笑两声说:“老大爷,你认识我?” 老头儿摇摇头:“不认识,但你来了,就认识了。” 嗯!确实不是凡人,说话好有哲理。郝大丰被他的一句话折服。跟这么睿智人说话,也没必要绕圈子,他开门见山的说:“不告而取视为偷,你这么大岁数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你把我的水晶灵魂还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呵呵,既往不咎?就凭你?” 老头儿要翻脸,郝大丰却不急,反而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换上一副笑脸:“老大爷,咱们做人得讲理,你说是吧?” “呵呵,你要跟我讲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曾经坐坛论道三千载,未尝一败,你居然要跟我讲理,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老头儿说着,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 “你那不是讲理,你那叫做抬杠。”郝大丰一句话,彻底否定了老头儿。 “牙尖嘴利” 老头很生气,眼睛盯着水面不再搭理郝大丰。 郝大丰伸手去捅老头儿后腰:“喂,别装聋作哑,快点把水晶灵魂还给我,我还得赶回北京去呢。” 老头扭过脸,愤怒的看着他:“你这小子,怎么动手动脚的?你要去哪儿是你的事儿,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你偷了我的东西,不然的话,我干嘛大老远的来找你。” 老头儿一张手,手掌上凭空多出一个大圆球,正是神晶大人,“你说的是它?” 郝大丰伸手去抢,老头儿手掌一握,水晶大人又凭空消失了。看着郝大丰急赤白脸,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老头儿呵呵一笑:“想要回去也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灵魂?” 郝大丰当然不能告诉他,编故事是他的强项,瞎话张嘴就来:“不是我找到它,而是它找到我,如花你见到了吧,就是我家的那只大花猫。” 第142章 缺一不可 老头儿点点头:“啊,在你家抓这个灵魂时确实见到过,此事与那只猫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就是那因为如花,我才认识了水晶灵魂,并且和它订了个协议。” “你是说,你与这个晶灵订了灵魂契约?” “灵魂契约?啊……就算是吧,它有个癖好,喜欢撸猫,但它不会养,如花享受被撸的惬意,而我呢,独自一个人,孤独寂寞冷,正需要陪伴。所以水晶,如花,和我,我们仨订了个协议,我负责养,水晶负责撸,如花负责爽。组成一个铁三角,缺一不可。你……能理解吗?” “我……我理解个锤子,一派胡言!” “呃……我也知道你岁数大了,理解不了我们年轻人的想法,我能理解,但还是请你把它还给我,你想要强大的灵魂,我可以帮助你重新再找一个,多几个也行,你看怎么样?” 老头儿眯起眼睛盯着郝大丰,犀利的目光似是要把他看穿:“我突然发现,你的灵魂就很不错,不如跟我回去,做一个丹童如何?” 郝大丰吓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年幼的儿女,他们不能没有我。而且,我连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走?” “老夫姓李,来自天庭,我观你灵魂凝实纯净,若肯跟我走,假以时日,我保你位列仙班。” 妥了!郝大丰知道,自己这趟没有白跑,他从北京到天津,大老远的追一个老头儿,为的什么?难道真是义气深重,舍不得神晶大人吗?别逗了,他自问没有那么伟大,他要的就是这份儿仙缘。 昨天晚上他还在想,仙丹肯定要比尸丹好吃,今天就来了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这就是天意,如果失之交臂,那才叫白瞎了。 不过吗?天庭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的,据他了解,天上的那些神仙,好像全都没有老婆,一辈子只能自己解决生理问题。 虽然有很多仙女,却一个也不能碰,猪八戒就是因为想泡妞儿,被贬下界,变成了一头猪的。 他摇晃着脑袋说:“做你的丹童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真的不能跟你走,我还得在家孝敬我爸我妈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得给他们生孙子呢。” 老头儿立刻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你刚才不是说,你有年幼的儿女要养吗?难道你一直在胡说八道?” “怎么可能?你是不了解我,我这人心地善良,女儿是个孤儿,叫小宝儿,我见她没爹没娘,孤苦无依,没吃没喝没人管,就收养了她,我要是走了,她又要去外面流浪了。” 老头表情古怪的看着郝大丰:“你把自己说的跟个圣母似的,可我怎么觉得,你像个骗子呢?” “这叫什么话?我可以带你回家,你自己去看,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老头儿还是半信半疑,也不钓鱼了,收了鱼杆说:“这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你不想去就算了,用不着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强大的灵魂,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这个晶灵我自会还你。” “妥了,咱们一言为定,你说话可要算数儿。” 老头儿哼了一声,没有理他,郝大丰又问:“对了,刚才你说你姓李?需要一个丹童,你在天庭是干什么的?” 老头儿一捋胡须,神情中透出一股傲气:“老夫在三十三天,被奉为太上,执掌兜率宫,负责炼丹炼器,你可知晓?” 郝大丰最爱看的动画片儿就是大闹天宫,怎么可能不知道兜率宫呢。打刚才他就已经猜到,这个老头儿很可能是太上老君,只是不敢相信,真的是他,这可是仙界大佬,怎么就哐的一下,掉在了自己面前。这也太扯了吧?他伸手扶住太上老君的胳膊,看似小心搀扶,食指和中指却暗中用力,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哎呦,你干嘛?”老君疼的一甩胳膊,怒视郝大丰。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哼!无聊。”老君无语,如今的天才都是这么二逼的吗? 两人来到摩托车旁边,郝大丰说:“老君大爷,你应该能带着我和摩托车一起飞吧?” 太上老君围着摩托车转了一圈儿,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这就是你的坐骑?” 郝大丰点头:“对,这叫摩托车,还有个名字叫杜卡迪,大魔鬼。” “大魔鬼……不错,有点儿意思,我决定了,今天就与你共乘一骑,骑着这大魔鬼回北京。” “可是……”郝大丰不想骑摩托车回北京,他想体会一下被神仙带着在天上飞的感觉。 但刚说了一个可是,就被老君无情打断:“我意已决!” 好吧,郝大丰无奈,取出备用头盔递给老君。 老君很聪明,只看了一眼郝大丰戴头盔的样子,就准确无误的把头盔戴在头上,还不忘拉紧头盔的带子。 又是一个多小时后,摩托车停在了通往邪灵世界的枯井旁。老君骈腿下车,老脸上带着兴奋:“不错不错,这大魔鬼可真带劲,感觉大刺激了,不如你把它送给我,我现在就把水晶灵魂还给你。” 听老君这么说,郝大丰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这车二十多万呢?你骗我的人可以,骗我的水晶灵魂也可以,想骗我的杜卡迪,绝对不可以。 “老君大爷,不是我舍不得给你,主要是你要这个没有用,天庭又没有汽油,你带回去也开不了。” “汽油是什么?你肯定有,对不对?” “汽油是一种能量,是要花钱买的。” 咣当!一大块黄登登的金子出现在郝大丰面前,足有十几斤重。“这个够了吧?” 郝大丰目眦欲裂,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够了够了,明天我就去给您老买辆新车,再送你一大桶,不,是十大桶汽油。” “一言为定”老君很开心,对郝大丰的承诺很满意。 “一言为定”郝大丰也很开心,快速把金砖收进了储物手表,他已经计算过了,黄金是四百多块钱一克,这块儿金子有十几斤重,也就是五六千克,保守的说,也能卖两百多万,别说摩托车了,他就是想要奔驰宝马也没有问题。 收了金子,郝大丰指了指枯井说:“老君大爷,强大的灵魂就在这口枯井里,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那些灵魂跟水晶灵魂不大一样,它们都很邪恶,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我骗你。” 太上老君毫不在意:“无妨,在八卦炉中炼一炼,没有什么是不能提纯的。你随我一同下去,为我带路。” 郝大丰为难了:“不行啊老君大爷,我要是跟你一起下去,我的肉身怎么办,会被蚊子叮咬的,我是最怕蚊子的。” 太上老君二话不说,五指一抓,把郝大丰的灵魂从身体里抠了出来,随后大袖一挥,把他的肉身和摩托车一并收了起来,也不知道装在了哪里。 第143章 再入邪灵界 郝大丰现在是灵魂状态,全身上下晶莹剔透,却又宛如实质。太上老君以手指轻弹,其质如玉,其声如磬。不禁啧啧称道:“小娃娃,隔着肉身,还看不清楚,你的灵魂竟然如此纯净,如此坚实,不错,真的不错,人类之中,怎么会有如此极品的灵魂,可惜,缺少了一些韧性,我一指便可将其击碎,不过,已经很难得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容易,清心寡欲,行善积德,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常此以往,灵魂自会得以净化,意志会日益坚定。”郝大丰又开始胡说八道。 “一派胡言”老君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他忽悠。 郝大丰被老君识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魂魄飞起,刷的落入枯井之中。太上老君不慌不忙,随后飘飞而入。 这已经是郝大丰第二次进入邪灵世间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由于这个入口附近的邪灵已经被杀干净了,两人并未受到任何攻击。 太上老君看着这个荒凉昏暗的世界,皱眉问道:“小娃娃,你所说的强大灵魂呢?不会全部凭空消失了吧?” “我们到处找找,肯定会有的”郝大丰说着率先向远处飞去。 上次进入邪灵界,郝大丰还有所顾忌,这次有仙界大佬儿跟着,他是有恃无恐,他不相信,有什么邪灵可以跟太上老君相抗衡。 他们飞了大约半个小时,在目光所及之处,,一座黑色的山峰耸立于天地之间。山峰之上黑云缭绕,无数的邪灵在云雾中穿梭飞行。郝大丰停住身形,指着邪灵山峰说道:“老君大爷,那些就是我所说的强大灵魂” 太上老君拧眉注视着远处的邪灵山峰,慨然道:“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原以为十八层地狱,三十三重天,人间万象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全部,没想到还有这种奇异的方外之地。看来,我确实该四处走走了。” 对于太上老君的话,郝大丰感觉很怪异,与他的想法有很大差距:“老君大爷,你不是神仙吗?这天上地下,还有你们神仙不知道的事儿。” 老君淡淡一笑:“当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儿,神仙也是人,不然为什么会叫做仙人?我们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了仙界生活,在得道飞升之前,也都是肉体凡胎。” 听了太上老君的话,郝大丰似有所悟:“您觉得我能成仙吗?” “你?以你的灵魂强度,已经胜过很多仙人,只要抛弃肉身随我上天,立刻就能位列仙班。” “那我要是不舍弃肉身呢?”郝大丰是真的舍不得这具身体,别的不说,没有了肉身,以后就打不了扑克,如果一生都不能打扑克,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老君叹了口:“哎……!我知道你的想法,人呐,总是贪恋那些低级越味而不能自醒,小娃娃,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不是蜜罐子,那是盐坛子,会耗干你的精血,消磨你的意志,哪怕你天姿再如何卓越,早晚也会精血枯竭,闵然众人。 郝大丰被说的很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可人家就是想嘛……” 老君微笑点头:“你这娃儿倒也诚实,其实肉身飞升倒也并非不可,只是进级速度会慢上许多。” “您说的是真的?您不会在哄我玩儿吧?” “哄你玩儿?你以为你是我孙子吗?我凭什么费神费力的哄你开心。” 郝大丰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有道理,怪不得他能成为仙界大佬儿,说的每一句话都富含哲理,简直是一针见血。他在考虑,是否应该把他的话都记下来,编纂成一本儿太上语录,说不定可以大卖,甚至成为传世奇书。 太上老君自己倒是没这想法,在他看来,不过是信口之言,没什么了不起的,真正的人生感悟,比这精辟一百倍,比如丹炉与神牛概不外借之类的。 他不再理会郝大丰,而是取出一个大葫芦,郝大丰见到这个葫芦,立刻想起了西游记里的银角大王。太上老君打开葫芦口儿的塞子,对着邪灵山峰说了一声全部到我的葫芦里来。那些围绕着山峰的邪灵,就像一群见到玉米粒的鸡一样,争先恐后的奔过来,钻进了紫金葫芦。 郝大丰在惊异之余,总觉得这剧情有些不对,他清楚的记得,在西游记里,银角大仙用这个葫芦收孙猴子时,是要喊一声孙行者的,他的那个叫魂葫芦,就是按照这个套路炼制的,怎么到了太上老君手里,事情就变的如些简单了? 到底是老君法力强横,还是导演认知错误?看来,方婷是被电视剧给误导了,以至于炼出了那么鸡肋的法宝。 收完了邪灵,老君拿着紫金葫芦摇了摇,一脸满足的笑意:“我们回去吧。” “回去?老君大爷,您也太容易满足了吧?简直如同小贼入室,只抓了两把碎银就心满意足了,对真正的宝物却视而不见。” 太上老君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你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说谁是小贼,信不信我把你也收进葫芦里?” “忠言逆耳,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好了,用不着生气,当心血压升高,气出个好歹来。” 太上老君的血压已经升高了,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看上去颇有几分鹤发童颜。 生气归生气,太上老君不傻,他转回身仔细观察那座山峰,突然手臂一挥,大袖中飞出一只手镯。 手镯在空中迅速变大,转瞬间直径就超过了百丈,通体闪着金光,套在了山峰上,然后又快速收紧。那山峰只能随着缩小,否则将会被从中勒断。 看着这只可大可小,威力无边的奇异手镯,郝大丰想到了另一件法宝,乾坤圈。 在乾坤圈的作用下,邪灵从高大的山峰,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窝窝头,被老君抓在手里。它怒声嘶叫:“该死的人类小子,我跟你有仇吗?为什么非要害我?” 郝大丰是个善良的人,不想邪灵死的不明不白,耐心给他解释:“你奥特了,我害你还需要有仇吗?只要对我有好处就足够了,我所做的事事情,若是损人不利己,你可以讨厌我,但是我所做的事儿明显对我有好处,所以你不该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吧。” “嗷……!”邪灵山峰快要疯掉了,此时的邪灵,觉得毁灭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比听这个人类小子唠叨要好受些。 太上老君若有所感:“小子,你让我想起了一个老熟人。” “你说的是唐僧吧?你直接说我啰嗦就得了呗,拐着弯儿骂人不好,会遭报应的。”郝大丰语重心长的说道。 太上老君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已经彻底打消了要收这个小子做丹童的打算。他看着手里的邪灵,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不然的话,他真想把这小子的灵魂炼成一只器灵。 老君收起邪灵,飘身而起,继续向邪灵世界深处飞,这下郝大丰傻眼了,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明天还要上课呢,虽然读的只是一所二本大学,可总不去上课,也会被强制退学的。他可不想再重新读一回高三,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太上老君在前面飞,郝大丰拼尽全力在后面追,而且是边追边喊:“老君大爷,收了神通吧,我们该回去啦……” 太上老君根本不搭理他,你想来就来,你说走就走,那我多没面子,不是你刚才说我是小贼的时候啦,现在想走,晚啦!老夫我现在抓邪灵已经上瘾了,这么强大的灵魂,还如此的邪恶,多抓几个当做器灵,一定能炼出非常厉害的法宝。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将邪灵中的邪恶之力炼化掉,而是用它们炼制几件具有邪恶之力的魔宝,再把它们偷偷的送给一些大魔头,让它们拿着去西天,给那帮秃驴添点儿麻烦。 一想到释迦摩尼那副吃了屎的表情,太上老君的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起来。 第144章 与道有缘 t 第145章 玟姐的好意 太上老君被他问懵了,他炼了这么多年丹药,那些仙佛们关心的,都是丹药的效果如何,问是不是好吃的,他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太上老君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哪位神仙说过他炼的丹药不好吃。于是干脆的说到:“好吃,保你吃一粒,想两粒,吃两粒,想十粒。” 郝大丰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听着怎么那么邪乎呢?他这不会是兴奋剂吧?可不管是什么,郝大丰都决定尝试一下,俗话说得好,要想知梨子的味道,就要亲自咬上一口才行。 他接过丹药顺便还说了一句:“就一颗,您也太抠儿了吧?您这次进入邪灵世界,得了多少好处,您自己心里没个数儿吗?” 老君也觉得一颗丹药是少了点儿,不过他打定主意,这丹药绝不能多给,狗吃饱了不回家,猫吃饱了不理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就是要用这仙丹吊住郝大丰,让他离不开自己。于是说道:“你以为这是花生米呀,这可是仙丹,多少神仙以千年灵草相求,尚不可得,要不是看你与道有缘,我就是跪在我兜率宫门前百年,我也不会给你一颗。” 别说,他这番话还真把郝大丰给唬住了,小心翼翼的把仙丹收好,这才骑上摩托车,对老君说道:“三天后你去我的住处,我会给你准备一辆新车。”说完一拧油门儿,扬长而去。 这次进入邪灵世界,虽然老君收了很多的邪灵,但他法力无边,法宝强大,所以并没费多少时间,郝大丰回到家时,天还没亮。 他放出水晶灵魂,让它赶紧回水晶世界,近期不要再出来了,然后把那块儿当做门户的水晶也收了起来。也没脱衣服,就那么和衣躺在床上,打算眯一会,谁知再睁眼时,都已经八点半了, 完了,第一节课是赶不上了,不过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也不在乎再少这一节课。 趁着第一节课的课间休息,郝大丰悄没声儿的溜进教室,他很想低调,但现实却不允许,卜瑶玟根本不给他低调的机会:“郝大丰,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退学了呢?” “呃……你想多了,只要地球不爆炸,我是不会退学的。” “这个我信,就你这学习积极性,真要让你重考一次,八成儿连二本也考不上。” “真要让我重回高三,我他妈直接提招,高考对我来说,生不如死。” 卜瑶玟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把抓住郝大丰的手,目光灼灼约看着他:“兄弟,我们是同道中人那。” 对于卜瑶玟的表现,郝大丰并不奇怪,只要生活还能继续,有谁愿意再战高考呢?如果参加高考可以让人重生,那就干脆去死好了。 话风一转,卜瑶玟意有所指的说:“郝大丰,你说你想怎么感谢我?” 郝大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搞懵了:“我感谢你?为什么呀?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呢?你知道吗?这几天你没来上课,咱们班选班干部了。” “你投了我一票,选我当班长?” “就你还想当班长?”卜瑶玟一脸不屑的表情,那样子分明是在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对于卜瑶玟的不懈,郝大丰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看来自己还真是想多了,以自己入学以来的表现,不被勒令退学就已经不错了,还想当班长?怕是做梦也会被尿憋醒。 卜瑶玟不理会他的想法,继续说道:“我被同学们选为班委啦。” 郝大丰做了个古怪的表情,抱拳拱手:“恭喜恭喜,班委大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卜瑶玟表面大大咧咧的,实际上脑子好使的很,怎么能看不出郝大丰是在调侃自己,但她不在乎,她有把握让郝大丰同学真正的服气。她似是不经意的说:“我负责记录咱们班的出勤情况。” “嗯?”郝大丰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威胁,她这绝对是威胁,她要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他直接捅破了那层隔膜:“说吧,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你说什么呢?”卜瑶玟佯装生气,唬着脸说:“我们是兄弟,你这不是在骂我吗?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该全都给你记成旷课。” 哼,欲擒故纵,明明心里很想要,嘴上却偏说不,女人呐,能不能换个花样儿,总是用这一套,有意思吗?郝大丰心中吐槽,脸上却配合的作出一副真诚的表情:“你不要误会,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能不能给个机会,让兄弟我表示一下心意。” “不能。”卜瑶玟回答的很干脆,“不但这次不能,以后也要公事公办。” “玟姐……不要吗。”郝大丰露出一脸的贱相,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如果再不成就一拍两散,爱咋咋地,大不了老子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迟到,不翘课,你那点儿权利对我而言,就是形同虚设。 卜瑶玟的小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脸上的寒霜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阳光:“你别恶心我了,你放心吧,有姐在,保证不会因为出勤扣你的学分儿。” “谢了兄弟”郝大丰表面感激,心中却悲愤交加:想我郝大丰,堂堂的阴司行吏,居然沦落到了靠出卖色相来保全自己,悲哀呀……。 如果他知道,他所谓的色相,在卜瑶玟眼里,其实一文不值,不知会不会想死的心都有。 看火候差不多了,卜瑶玟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郝大丰,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终于要露出獠牙了吗?郝大丰并不在乎被卜瑶玟狠宰一顿,他家是拆迁户,自然不在乎一顿饭饯,何况他的储物手表里,还有一大块金子呢。 怕就怕,卜瑶玟想要的不止是一顿饭,而是看上了自己宝贵的童子真身。去还是不去?郝大丰真的很纠结。如果不去,万一卜瑶玟真的只是想让自己请她吃顿饭,那岂不是会被她误会,自己是个吝啬的人。 可要是去了,万一她真的是垂涎自己的美色,挟恩图报,我是该以身相许,还是该将计就计呢? 不管了,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大不了也就是破身而已,男人又不同于女人,做个梦,处男之身也就破了,守身如玉对于男人而言,就是个笑话。 见郝大丰犹豫不决,卜瑶玟明显不耐烦了:“到底行不行啊?一个大男人,磨磨叽叽,还不如个女生。” 俗话说,点将不如激将,卜瑶玟的激将法立刻产生了作用,郝大丰一咬牙道:“没问题,不就是一顿饭吗?我请你,地方随你挑。” 卜瑶玟笑了,眯着眼睛,笑的像只狐狸。:“放心吧,不用你掏钱,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完了,看来今晚注定要清白不保,郝大丰突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觉。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郝大丰跟着卜瑶玟出了学校,走进了学校附近规模最大的一家小饭店。 第146章 搅局的小舅子 推开一个单间的房门,单间里一共四个人,两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长的人高马大,大金链子挂在圆领衫外面,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一名十八九岁,长相普通,皮肤微黑的青年站起来热情的招呼:“玟玟来了,过来坐。” 他拉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让卜瑶玟坐在他的身边。 卜瑶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用了,我坐这儿就行。” 郝大丰可不傻,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心里说:“卜瑶玟你好毒呀,几个学分儿而已,就拉老子来为你挡枪,你这是假公济私呀。” 不过他不在乎,他的注意力全在青年身边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上。 那个青年见卜瑶玟不给面子,嬉皮笑脸的伸手来拉卜瑶玟的胳膊。 卜瑶玟当然不愿意,把手背在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郝大丰抢先一步把卜瑶玟拉到左边,按在椅子上,自己挡在前面,看着青年笑道:“就是你一直在追求我姐?” 青年有些懵,他想到了郝大丰是卜瑶玟带来搅局的,可这一脸笑意的自称弟弟是几个意思。 他也是有身份的人,面对未来的小舅子当然要表现的庄重一点儿。他重新坐下,把菜单递给卜瑶玟:“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卜瑶玟没有接菜单儿,她根本不是来吃饭的,她只想借着郝大丰摆脱唐宁的纠缠,哪怕先是挡下这一次也好。 她并不是想要害郝大丰,而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帮自己,何况郝大丰战力超强,也不一定就会吃亏。 郝大丰可不客气,伸手接过菜单儿,招牌菜是必须点的,然后吗?是只点贵的,不点对的,可惜,饭店档次太低,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也不到两千块,没办法,菜不够,只能酒来凑了。 唐宁任由郝大丰折腾,几千块钱而已,再多十倍他也不在乎,之所以找了这么家小饭店,一是这里离着学校近,再有就是,今天主要是跟卜瑶玟谈事情,而不是情人约会。 至于谈什么,怎么谈,那就要看卜瑶玟怎么做了。 从第一个菜上桌,郝大丰就开足了马力,甩开腮帮子往嘴里塞。唐宁一找卜瑶玟说话他就打岔,让唐宁郁闷的想要打人。终于,唐宁看出了端倪,开始冲着郝大丰发力。“你不是玟玟的亲弟弟吧?” 郝大丰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抽出两张餐巾纸,在嘴上沾了沾,样子居然有几分文雅的气质。 最后把纸巾揉成团儿,拍的扔进酸菜鱼的汤碗里:“不吃了,真他妈扫兴,食不言,你懂不懂?从打一进门儿你就开始逼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唐宁已经忍他好久了,啪的一拍桌子:“如果我没猜错,你根本就不是玟玟的弟弟对吧?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凭你也敢来插手我的事儿,你想过后果吗?” 这话听着好听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这是装逼开始的前奏,那些网络小说中的反派出场都是这样的,不过这种角色的使命就是被主角打脸,装的越牛逼,打的也就越解气。那么今天的主角会是谁呢? 郝大丰当仁不让站起来,轻蔑的看着唐宁:“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说白了就是,我对你没兴趣,因为你不配。” 唐宁怒了,在他看来,他才是主角,这个自称是小舅子的家伙,就是在装逼,既然你在我面前装逼,那就别怪我打你的脸。“张超,这孙子好像不太懂事儿,你去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壮汉站起来,双拳一握,十指骨节发出嘎吧嘎吧的响声。“小崽子,你妈没教过你说话要有礼貌吗?” 张超说着走到郝大丰身边,伸手抓向他的衣领,要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再给他来上几个大嘴巴子。 郝大丰看都不看他,抬手就是一拳。自从修炼了九转炼尸诀,郝大丰对自己的身体强度非常自信,虽然时间尚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力量已经增涨了不少,这一拳之威,足以把张超打飞, 他的脑子里,已经勾勒出张超被打的飞起,撞在墙上,又瘫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嚎的画面。 然而,他想象的情节本没有出现,张超没有被打飞,他自己的手腕儿反而被抓住了。一个巴掌在他的眼中迅速变大,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尼玛,主角被打脸,这还有天理吗?郝大丰脸上火辣辣的,脑瓜子嗡嗡作响,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这张超根本不是普通人,以自己才修炼三天的身体,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卜瑶玟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郝大丰不是很能打吗?不是连军训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吗?怎么会被人啪啪打脸呢?难道他是想先让对方三招儿,以表现他的大师风范? 眼看张超的巴掌再次举了起来,卜瑶玟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张超的胳膊,恳求道:“你住手,你凭什么打人?唐宁,快让他住手。” 唐宁没理卜瑶玟,而是看着郝大丰冷笑:“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不装了,你倒是继续装呀。”说着又看了一眼另一名壮汉:“孙刚!” 那个叫孙刚的壮汉也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与张超一左一右把郝大丰夹在中间。 卜瑶玟一个人无法同时挡住张超和孙刚,情急之下,猛的转过身抱住了郝大丰,像老母鸡一样,把他护在自己怀里。 她用乞求的眼神儿看着唐宁,乞求道:“唐宁,算我求你了,放过郝大丰,今天不关他的事儿,他是被我骗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他离开,我……” 卜瑶玟说不下去了,她想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她不甘,也不愿屈服于唐宁的淫威之下。 郝大丰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扇了一巴掌,看来身体素质还是不行啊,单靠身体力量,装逼还有一定的难度,力量不够,只能用法力来凑。他拍了拍卜瑶玟的背说:“别这么抱看我,这样,我没法反击。” 同时调动法力融入自己的经脉,轻轻的将卜瑶玟推开。手掐法诀,手臂一震。张超只觉得一股巨力突然传来,震的他手臂发麻,像触电一般放开了郝大丰的手腕儿。 张超想不明白,这小子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大了,手被震开,身子还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郝大丰犀利的眼神给吓退了呢。 他恼羞成怒说了声:“小子,你还敢反抗”便一拳砸向郝大丰的脑袋。 郝大丰现在有法力加身,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速度,与刚才相比,都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在他眼里,张超的拳头就像慢镜头一样,而且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威力。 他也打出一拳,与张超的拳头撞在一起,只听咔嚓一声,张超的身体已经倒飞了出去。 就像郝大丰刚才意淫的一样,抱着右手瘫倒在角落里,不停的鬼叫:“啊……我的手,我的手烂了”。 原来,郝大丰的这一拳力量太大,把张超的手骨都打碎了,白花花的骨头碴子都从皮肤扎了出来,鲜血顺着碎骨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第147章 老傻子 另一边儿的孙刚看的目瞪口呆,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有点儿不知所措。刚才张超上来就给了那小子一个大嘴巴子,他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弱鸡,自己上前就是去虐菜,谁知异变陡生。他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张超已经被打飞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攻击,郝大丰头也没回,拳头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人的胸骨还是很结实的,尤其是孙刚,他在追随唐宁之前,是街头卖艺的,专门表演胸口碎大石,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所以在承受了郝大丰一拳之后,他的骨头并没有碎,而是整个胸部都塌了下去。 一大口鲜血喷在了桌子上,人倒在墙根儿,耷拉着脑袋,既不叫喊,也不挣扎,看来比那个张超要坚强多了。 剧情出现了突然的反转,把唐宁都看傻了:“我嘀妈呀,太精彩啦”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老者,问道:“三叔,这小子好像很厉害” 老者不懈冷笑说道:“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我唐升这半辈子,养鬼放蛊,杀人越货,什么人没见过,就凭这么个小崽子,还不放在三叔我的眼里。” 说着手腕儿一抖,在右手的中指与食指之间,凭空中现一张黄色的纸条儿。对于这东西,中国人都认识,这就是符篆,毕竟谁还没看过几部捉鬼的电影啊? 卜瑶玟刚才见郝大丰突然暴起,两下就干翻了两个猛男,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因为她发现那个孙刚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吐了那么多血,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可他却一声不吭。 难道他不疼吗?他会不会是被打死了?真要是那样儿,我可就把郝大丰害惨了。警察是不会放过他的。 此时,见 郝大丰现在又把目光看向了那个老头儿,卜瑶玟心里更害怕了,赶紧上前抱住郝大丰:“郝大丰,你可不能再打了,他是个老头儿,经不住你打,我们快走吧。” 郝大丰不为所动,却也没有把她推开,就那么任由他抱着,因为他发现,被卜瑶玟抱着的感觉,与骑摩托车带着的夏小雪有很大的不同。 夏小雪贴在身后,就像背着一块儿搓衣板儿。而卜瑶玟却给他的感觉却是肉肉的,软软的,像是背后垫了个枕头。让他觉着很舒服,不想离开。 郝大丰享受着背后的软玉温香,安慰道:“没关系的,比他还老的我都打过,你不用担心,我下手有分寸,不会出人命的。” 他虽然在跟卜瑶玟说话,眼睛却盯着对面的老者。确切的说,他是在盯着老者手中的符篆。 这种符篆他手中没有,但却知道此符的作用,这是一张火焰符,他在阴司冥府的的易物网站上见过,激发之后会释放出火焰。这种火焰很特别,既能燃烧实体,也能燃烧灵魂。 不过,老者手中的这张符篆明显不是在阴司网站上兑换的,因为无论是符纸的质地,还是符纹的精美程度,都要比他在阴司网站上兑换的那些符篆要差上一些,就像小作坊里生产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 从这张符篆,还无法判断出此人的来历,却可以证明他不是阴司冥府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可以放开了揍他,不用有任何顾忌。 郝大丰左手一晃,手指间同样出现一张符篆,右手五指轮动掐了个拘魂法诀。 老者一愣,没想到这个不起眼儿的小子居然也拿出了符篆,而且质量明显比自己的好。这小子是什么人,手中符篆一看就是高手所制,少爷不会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他重新打量着郝大丰问道:“年轻人,你是哪一门派的传人?你手中的符篆又是从何而来?” 郝大丰很客气的说道:“老梆子,你古装片儿看多了吧,说话怎么跟背台词儿似的?” 唐升的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口气儿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好悬没把他给憋死。足足过了十秒钟,他这口气儿才顺过来 “呃……小” 他刚想说小杂种,郝大丰却已经动手了,口中转喝一声:拘!右手拘魂法印向老头笼罩而下。五指一抓一收,一个人形的虚影,从老者的身体里被生生的揪了出来,随后左手拍出,口中再吓一声:镇! 镇魂符脱手而出,将老者的魂魄镇压住,无法重回肉身。 没有了灵魂的唐升,像木雕泥塑一般,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而他被抽出身体的灵魂,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一脸惊恐的乞求道:“前辈,少侠,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 郝大丰自然是不会弄死他,杀人可是件很麻烦的事儿,他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但也决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于是运转幽冥大法,开始吸取老者灵魂的法力。 这老头不知从哪儿学的破烂道法,这么大岁数了,灵魂法力只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儿,被幽冥大法一吸,差点儿魂飞魄散了。郝大丰赶紧放手,解除法诀,把虚弱的几近飘散的灵魂,又塞回了老者的身体。 唐升回魂之后,重新活了过来,却是目光呆滞,看着屋里的几人,嘿嘿的傻笑。 唐宁慌了,这个被他称为三叔的老头儿,可是他最大的倚仗。江湖人称唐三踩。专踩牛人、狠人和高人。 唐宁家里虽然有钱有势,但真正的底气,却是他的这个三叔。什么生意上的对手,仕途上的死敌,只要三叔出马,立刻统统摆平。 唐宁也是跟郝大丰他们同一个学校的学生,比他高一届,家里有钱有势,平时却很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真正是个低调的狠人。 卜瑶玟性格张扬,人又长的漂亮,入学不久便引起了唐宁的注意。 他以往玩儿女人,都是让三叔施法,迷了女人的心智,玩儿完就走,不沾半点儿情感。 但自从见了卜瑶玟,他突然有了新想法,想要玩儿一回感情。于是便对卜瑶玟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但唐宁情商太低,根本不会追求女生,只知道送花儿,买包儿,拿钱砸。外加死缠烂打。 可偏偏卜瑶玟不爱钱,确切的说是家里不差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妞儿。他的金钱攻势根本不起作用,没办法,只好又将三叔搬了出来。 在他看来,既然花钱搞不定,那就亮出一点实力,胡萝卜加大棒,不信她一个小丫头不屈服,实在不行,再让三叔出手,控制了她的灵魂,不过,这是最后一招儿,他不想再玩儿那种行尸走肉般的女人。 卜瑶玟被唐宁骚扰,私下里也打听过唐宁这个人,却发现,这个人很不简单,而且很神秘,他从来不惹事儿,但不管多牛逼的学生,也不管是家里有钱的,还是父母有权的,都对他敬而远之。 被传的最邪乎的一次,是在学校附近,有个大混子,不知怎么,跟唐宁杠上了,第二天,那个大混子竟然疯了。从那以后,就更没人敢惹他了,同学们背后都叫他唐大仙儿。 卜瑶玟虽然大大咧咧,但被这么一个人缠上,她也怕呀,她知道郝大丰能打,就想拉上他做个挡箭牌,可郝大丰居然好几天都没来上课,唐宁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话里话外的已经带有明显的威胁之意。 今天郝大丰终于来了,卜瑶玟像一个失足落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还主动给唐宁打了电话,摆明了要跟他谈谈。 谈什么?唐宁是没情商,但不是没脑子,自然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带上了张超,孙刚和三叔。 第148章 少年得痔 在郝大丰跟着卜瑶玟刚刚进门时,唐宁不由的心里暗自发笑。卜瑶玟就带了这么个货来,就想吓退自己,她也太异想天开了。 哪知道,就是这个他以为的青铜,竟然是个王者。唐宁此刻已经不会说话了,瞪着两只小眼睛看着郝大丰。 郝大丰装逼的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随手一丢,纸巾飘飘悠悠来到唐宁面前,贴在他的脸上,就像有人用手拿着盖在他脸上一样。然后拍拍卜瑶玟的手说:“你可以放开我啦。” 卜瑶玟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放开郝大丰的腰,低着头,感觉脸上发烧。 郝大丰转身将胳膊顺势搭在她的肩上:“事儿已经解决了,我们走吧。” 卜瑶玟没有躲闪,就那么任由他搂着一起出了饭店。直到走出很远,卜瑶玟才有些怯生生的问:“郝大丰,你刚才用的是法术吗?” 郝大丰没有否认,而是很臭屁的说:“是我的超能力,与生俱来的。” “那能不能教教我” “都说了,是与生俱来的,让我怎么教你?” “你骗人” “骗你是小狗儿”对于这句话,郝大丰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因为他说的是,骗,你是小狗儿。 郝大丰今天没有回自己租的那个小院儿,而是跟卜瑶玟一一起回了学校,他的归来,让同宿舍的三个人都有些意外。 方家豪边打游戏边跟他搭讪:“哟,疯子,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富婆儿包养了,再也不回来了呢,等我打完这盘儿,咱们出去撸串儿,我请客。 刘民扔给他一根儿烟,一脸坏笑的说:“疯子,不是哥们儿说你,别整天泡在温柔乡里,见色忘义,苟富贵,勿相忘,懂吗?连狗都不会忘了故友,你丫连狗都不如。” 郝大丰不抽烟,随手把烟插进刘民嘴里,调侃道:“看看,这狗嘴里还长出象牙来了,你丫就作吧,早晚得作死。” 李炎站起来招呼道:“行了老方,别玩儿了,你难得请一次客,我们给你这个表现的机会,走吧。” “别急,这就完了,这就……操,真他妈完了。”方家豪一不留神被爆了头,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咱们可提前说好,一人十块钱的标准,多了我可没有。” “操,十块钱还不够塞牙缝儿的呢?你丫也太抠儿了吧?”刘民不满的发着牢骚。 刘炎说道:“没关系,咱们学校附近新开了家烧烤店,每晚九点到十一点,啤酒畅饮,不收钱,咱们只拣便宜的点,四十块钱应该差不多了,超出的让疯子补,他赔了富婆儿这么多天,小费肯定没少给。” “操,说的跟真的是的,你们丫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富婆在一起了。”郝大丰骂道。 方家豪上前亲热的搂着郝大丰的肩膀儿宽慰道:“别理他们,他们就是羡慕嫉妒恨,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用不着跟他们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郝大丰一把推开方家豪说道:“滚一边儿去,你丫也不是什么好人。” 郝大丰虽然刚刚吃过大餐,但几个舍友真心相邀,也不好拒绝,关键是,他也想找几个谈的来的人,一起放松放松,这些日子,他真的有点儿累了。 四个损友说说笑笑的出了学校,来到李炎说的那家烧烤店,刚坐下,小姑娘就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几位大哥吃点儿什么?” “先来八瓶儿啤酒”刘民听说这儿的啤酒白喝不要钱,已经打算不醉不归了。 小姑娘却说:“你们先点菜,我们店新开业,有酬宾活动,满十元送一瓶啤酒,多吃多送,不限量的。” 原来无限畅饮,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刘民立刻改口:“那就先来四瓶儿。” 他们四个大小伙子,虽然是学生,没什么钱,可再穷,一人十块钱还是要花的,不然的话,可真就吃不到什么了。小姑娘这次爽快的答应了:“好的,马上给你拿来。” 方家豪接过菜单儿,又转交给郝大丰,毕竟超出四十要郝大丰补,所以,这菜应让他来点。 郝大丰计算着价格开始点菜:“先来八个肉串儿,四个肉筋,这是十六加十二,二十八了,再烤四个蘑菇,四串大蒜,一盘儿花生毛豆双拼,齐了,先把花生毛豆给我们端上来,还有啤酒。” 小姑娘不卑不亢,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情,郝大丰点的这些,一分不差,正好四十,再送他们四瓶啤酒,虽然不会赔本儿,但这利润可就没什么了。 方家豪觉着,这点东西确实太少了,根本不能尽兴,又补了一句:“再来四个鸡翅膀,一盘儿麻小。” “好的,四个鸡翅膀,一盘儿麻辣小龙虾”小姑娘重复着方家豪的话,飞快的记在点菜用的便利贴上。 “再来四串儿大腰子,给我疯哥补补。”刘民也添了一道菜。 郝大丰赶紧纠正:“打住,我百战不殆,要补你们仨自己补吧。” 刘民也不客气:“那就来三串儿” 小姑娘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主动提醒道:“你们可以再加四瓶啤酒。” 郝大丰看着小姑娘开心的笑,不知怎么,突然就心血来潮,也不看菜单儿的价格,直接说道:“哥儿几个难得一聚,你让老板给我们烤只羊腿,要整条的。 小姑娘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要一整条烤羊腿?” “啊,对呀,一整条羊腿,怎么?没有吗?”郝大丰反问。 小姑娘往柜台那边儿瞄了一眼才说:“一条烤羊腿要一百八十八,你们吃不完的。” 四个大小伙子,不要说一条羊腿,就是每人一条,也吃的下去,小姑娘这是不想几个学生太破费。 郝大丰是什么人,拆二代,何况储物手表里还有一大块儿金子,他是在乎这两个钱儿的人吗?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去吧,告诉烤肉的哥们儿,烤焦点儿,多放辣椒。” 小姑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下不再多说,嗯了一声走开了。刘民咋吧了咋吧嘴说:“啧啧啧,疯哥豪气。” 李炎却皱起眉头,一脸不忍的表情:“疯子,我这心里怎么就那么的不忍呢?这可都是你的血汗钱呀。” 方家豪也跟着起哄:“是呀疯子,你不要为了我们的肉欲,而去满足富婆儿的肉欲,要注意身体。” 刘民接过话茬儿:“要不给你也来串儿大腰子。” 郝大丰翻着白眼骂道:“操,你们丫再这样儿,我可走啦,这账你们仨自己结吧。”说着,做势起身,就要离开。 三人一起动手,把郝大丰按在椅子上,方家豪很是真诚的说道:“别呀,你走了,我们三缺一多没意思,我这人你也知道,最讲义气,今晚我跟你回去,你好好休息,那个富婆儿我替你搞定。 郝大丰恶趣味的在他胸脯子上抓了抓,又捅了捅他的肚子,不屑道:“你这小身子骨儿也不行呀,那可是个真正的千斤,一屁股就能坐扁了你。” 方家豪一本正经的说:“别看哥们儿瘦,这骨头里全是肉,哥们还练过千斤顶,而且是十八年的童子功,不信你试试。” 郝大丰一拍刘民肩膀儿:“你在他身上试,我给你打分儿,真要是行,我可以做你的经纪人,保你天天有大腰子吃。” 刘民故作紧张的捂着屁股叫道:“我不行,我少年得志。”一句话,逗的几人哈哈大笑。 第149章 仁宗来了 很快,一盘花生毛豆,一盘儿麻小和四瓶儿啤酒首先被送上了餐桌儿,小哥儿几个迫不急待的把酒倒满,这可是赠品,不喝就亏了。李炎端起酒杯提议:“为了啤酒畅饮,走一个” “走一个,走一个”另外三人纷纷附和。四只啤酒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四人各自仰起头,把啤酒一饮而尽。各种烤串儿陆陆续续的送上来,几个人大嘴麻牙的吃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走进了饭店。 此人四五十岁,微微有些卸顶,长的白白胖胖,憨厚的脸孔上隐隐透出一股子威严之气。一身白色的西服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中年人没有理会服务员小姑娘的招呼,径直走到郝大丰他们的桌子旁,自己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面带微笑的看着郝大丰,似乎与他认识。 李炎,方家豪和刘民看看中年大叔,又看看郝大丰,李炎试探着问:“这位是……?” 郝大丰的大脑飞快运转,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的样貌都想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一个胖子身上,脸上现出不可思议,又略带几分惊愕的表情。 刘民凑到郝大丰耳边,压低声音问:“丰子,不会是正主儿找来了吧?” 郝大丰知道他指的是谁,无非就是他们臆想的那个富婆儿的丈夫。郝大丰没理他,而是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仁宗?” 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郝大丰却更糊涂了:“明仁宗,朱高炽,他怎么来了,他找自己干嘛?如果是阴司冥府有什么事情,不应该去找马密宏吗?他才是阴司冥府在北京的联络人呀?难道与朱由校有关?操,不会又想让老子带路,去邪灵世界吧? 这次,老子说什么也不去了,这些天,总是往邪灵世界跑,老子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连上课都耽误了,再这么下去,我这大学也不用上了,干脆就移民去邪灵世界算了。”心里打定了主意,嘴上客气道:“一起吃点?” 朱高炽看着满桌的烤肉,忍不住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你们吃吧,我的情况的也知道,吃不了这个。” 李炎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冲朱高炽做了个友好的表情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吧,我们都是疯子的同学,您这年纪应该是他的长辈,我们应该敬您一杯。” 朱高炽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能吃这个,您们吃吧,不用管我。” 李炎明显是误会了朱高炽的意思,见他身体肥胖,立刻断定,他是一位三高人氏,不能暴饮暴食,尤其是肉类,于是指着烤蘑菇说:“这个是素的,您吃了应该没事儿。” 朱高炽苦笑摇头,他生前也是个好吃的主儿,家里条件又好,皇帝吗,条件能不好吗?结果吃成了个大胖子,连男女之事都变得力不从心,偏偏身边是美女如云,这尼玛谁能忍的了? 于是,身为帝王的朱高炽,就找道士给他炼丹,从此过上了天天嗑药,夜夜打炮儿的美好生活,登基仅一年,确切的说是十个月,就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他也想吃,可惜,现在的他只是个鬼,只能吃风喝烟,对人间美食,是无法消受的。 郝大丰赶紧出来打圆场:“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有点儿事儿,先走了,你们哥儿仨慢慢吃。” 听郝大丰说要走,另外三人全都急了,情义什么的放两边儿,关键是帐还没结呢。李炎搂着郝大丰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有什么不能待会儿再说,还有这位仁先生,既然来了,就是缘分,我必须得敬您一杯。那个……刘民,去跟服务员再要个杯子。” 朱高炽识道:“我不喝酒,还有,我姓朱,不姓仁。” 李炎有些尴尬,他刚才明明听郝大丰叫他仁宗来着,难道,我听错啦?他说的是仁兄,而不是仁宗? 郝大丰当然明白李炎三人的意思,冲服务员招了招手:“喂,过来一下,结帐。” 小姑娘有些慌,跑过说:“可是大哥,您要的烤羊腿马上就烤好了。” 郝大丰随口道:“上了的跟没上的,一起结喽。” “哦,一共三百三十一,您给三百三吧。”小姑娘说着,把胸前挂着的二维码递到郝大丰面前。 扫码,转账,之后便在三个室友恋恋不舍的话语中,带着朱高炽出了饭店。 “仁宗陛下,你不是要去转世为人吗?怎么也当了阴差?”郝大丰不解的问。 “做人有什么好的?我可不想再受一次人间的苦。” “操,你那还叫受苦?你那叫身在福中不知福,皇帝要是受苦,那老百姓还活不活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唉……就因为生在皇家,才有更多的烦恼,做事身不由己,说话言不由衷,还得时刻防着自己的兄弟,一不小心,小命儿就没了。尤其是做一个胖子,每次拉完屎,擦屁股都是一种挑战。” 郝大丰刚刚还在为朱高炽说的上一句话叹息,马上又被他的下一句话逗乐了:“你下辈子不一定还是胖子,更不可能是皇帝。” “那做人就更没意思了。难道我再世为人,就是为了受苦?” “女人,你可以和女人……啊,你明白吧?”郝大丰意味深长的说。他记得,据史书记载,朱高炽还是很好色的,虽然不像嘉靖皇帝朱厚熜那样,因为玩弄残害女人,差点儿死在宫女手上,但也是为了能玩儿的尽性,嗑药而死的好色之徒。 谁知朱高炽一听女人,脸色变的更加难看:“老弟呀,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哥哥我年轻时也算是威武雄壮,四十以后,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后来当了皇帝,嫔妃们一个个的都想往寡人床上爬,为了满足她们,只能不停的嗑药,不到一年,就把血管儿嗑爆了。唉……” 郝大丰真不知该替他惋惜,还是该说一句活该。只能转移了话题:“你这身西服挺合身的,就是这颜色有些刺眼,你怎么没弄身黑色的,就像朱由校穿的那件儿。” 朱高炽解释道:“这是工作服,我现在是永乐殿的一名白无常,当然要穿白色。” 郝大丰疑惑的问:“你也是白无常?阴司到底有多少无常鬼?” 朱高炽想了想:“那谁知道?应该跟你们人间的城管数量差不多吧。” 郝大丰突然想起那天在麦当劳,因为苏红的事儿找上门来的黑白无常,于是问道:“我记得你们的制服好像不是西服。” “不是一个单位的,我们永乐殿的无常就是西服。”朱高炽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郝大丰明白了,所谓的无常就是阴司的一个职业,而且各殿有各殿的队伍。他又问:“你们成祖皇帝,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永乐阎王了,他是不是跟阴司冥府达成了什么交易?” “子不言父,丰老弟你问多啦。”朱高炽缄口不言,郝大丰也不在意,他心里清楚,朱高炽肯定知道一些内幕,但他不说,郝大丰也不再问,你不说,不等于我猜不到。 在他看来,朱棣即便为阴司冥府做了什么,做为奖励,阴司可以给他的太多了,比如投胎到大官家里,或者是富商的儿子, 如果朱棣不想转世,也可以给他功法,宝物,甚至是在阴间给他一片地盘都可以,没必要为了他专设一殿,难道说阴司冥府想要下一盘大棋?而朱棣正适合做其中的一枚棋子儿? 管他呢,我不过是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的一名小小合同工,他们想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儿,我还是先问问朱高炽,找我到底要干嘛? 第150章 美女的报答 郝大丰不再东拉西扯,而是直接问道:“仁宗陛下,朱……” 他想说朱棣让你来有什么事儿,话到了嘴边儿,又觉着真呼别人父亲的名字不太礼貌,何况,他对朱高炽的印象不错。 史书记载,朱高炽为人憨愿,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善良皇帝,虽然仅在位不足一年,却以爱民着称,开创了仁宣之治。 就连想要弄死他取而代之的兄弟朱高煦,他都能既往不咎,甚至在父亲想要杀朱高煦时,他还苦苦的为其求情。 这样的人,怎么说呢?让自认为善良正义的郝大丰有些不忍心欺负。于是改口道:“成祖陛下派你来,有什么事儿吧?” 朱高炽憨厚的笑了笑:“嘿嘿,大明朝早就没了,我也不再是皇帝,你叫我朱哥就行。还有,我父皇现在的身份也变了,已该是永乐殿的阎王了,你这称呼也应该改改。” 郝大丰不是磨叽的人,当即改口道:“朱哥,那我应该管你爸叫什么?” 其实,这问话也可以这么问:我应当如何称呼令尊大人?但郝大丰觉得太酸,就直接用你爸代替,而且这话让他说的,顺畅而自然,没有半点儿的违和感。 朱高炽想了想,在当今世上,再叫什么皇上陛下的,显然是不合时宜,叫阎王在阴间可以,在人间就相当于在骂人一样,叫什么好呢,唉,有了:“丰老弟你随便吧,只要不是对他不敬就行。” “呃”郝大丰无语,这个朱高炽还真是名不虚传,性格随和出了新的高度。他可是曾经的皇帝呀,这大概就叫做境界吧?“那我还是称令尊吧,对了,朱哥,你还没说令尊让你来找我的目的呢?” 朱高志也笑了:“你看我这脑子,父王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见过一个白胡子老头儿?” “你是说太上老君?” “你知道他的身份?”朱高炽有些意外,仙人不应该是神神密密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 “啊,知道,就他穿的那身行头,一看就不是凡人,我一问,他就告诉我了,不过,我很奇怪,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见过太上老君的?” 朱高炽摇头说道:“我只是按照父王的命令行事,至于父王是怎么知道的,我猜是从阴司冥府得到的消息吧。” 郝大丰明白了,这朱高炽就是个跑腿儿的,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于是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想你的任务也应该完成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太困了,要早点儿回去睡觉。朱高炽一愣,心里说:什么呀就后会有期,我大老远的从地府赶来,话还没说几句,而且你的问题比我还多,你问完了就要赶人,你也太无情了。 他心里不满,但他嘴笨,不知该怎么说,吭哧半天,憋的面红耳赤。 郝大丰看他表情古怪的站着不肯走,直接说了声白白,转身就走,他可不想被朱高炽粘上,朱高炽赶紧跟上,追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白?” 郝大丰脚步不停的解释:“什么也不白,我的意思是再见。” “别呀,丰老弟,我觉得我们俩挺投缘的,不如我跟你回家,咱们彻夜长谈。” 郝大丰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以后吧,机会有的是,不瞒你说,昨天我被太上老君折腾了一宿,连眼都没合,我得回去睡觉了,再见。” 朱高炽明显误会了郝大丰的意思,愕然道:“太上老君怎么能这么做,他都那么老了,丰老弟,你不会是自愿的吧?” “当然是被强迫的,他用……嗯?朱哥,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你可不能胡说,这要是传出去,我他妈的还怎么见人?” 朱高炽用力点头表示理解:“丰老弟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传别人的闲话。” 郝大丰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身死死的盯着朱高炽:“我再说一遍,我跟太上老君什么事儿也没有,我们是清白的,清白的!明白吗?” 朱高炽眨巴着眼睛,看着郝大丰:“明白,我全都明白。” 郝大丰以手扶额,仰望苍天:“你明白个屁,你跟我回去,我今天非给你讲清楚不可!” 朱高炽并不想回地府,他想留在人间,甚至还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太上老君,可是,当郝大丰要带着他回家时,他却又犹豫了:“那个,丰老弟,不是哥哥驳你面子,跟你回家也不是不行,不过咱们要事先说好,哥哥我是真的不好此道,如果你非要的话,那只能是我攻你守。” 郝大丰简直要被他给气疯了,一挥手把叫魂葫芦给掏出来了,打开木塞对着朱高炽叫了一声,朱高炽! 朱高炽一愣,心里说:“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叫的这么大声儿。”下一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吸了起来,然后就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收拾了朱高炽,郝大丰心情稍微的平复了一点儿,在叫魂葫芦上拍了拍,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死胖子,这是你自找的,既然不想再见,那就在里面多待几天吧。” 困意再次袭来,郝大丰打了个哈欠,迷迷登登的回了学校,快到宿舍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搭在了他的肩上。 郝大丰吓的一个激灵,本能的挥起拳头。 “哎,别打,是我。” 郝大丰的困意被吓走了一半儿,対拍他的保安说:“是你呀?你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先说句话?” 老保安见吓了郝大丰一跳,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小郝同学,才回来呀?我等你半天了,我今天带了狗肉,走,咱们俩去喝两杯。” 郝大丰再次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啊……!不了,我现在只想睡觉,白白。”说完,转身进了宿舍楼。 老保安好心好意的来约郝大丰一起吃狗肉,可等了好几个小时,却遭到了他的无情拒绝,满腔的热血,却换来了一盆冷水。 不过他没有怨郝大丰,反而有些心疼他,冲着他的背影喊:“困了就早点儿睡,以后学习别太拼命,要注意身体。” 这一宿,郝大丰睡的像一条死狗,连李炎等三个室友回来,都没能把他吵醒,他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笑眯眯的对他说:“别忘了我的摩托车。” 第二天一早,郝大丰满血复活,来到教室,再次见到卜瑶玟,发现她今天怪怪的,不再跟他开各种玩笑,而是红着脸把一小袋包子,和一杯豆浆递到他手里:“给,还是热的,趁热吃吧。” 郝大丰爱睡懒觉,平时很少吃早饭,其实不只是他,他们宿舍四个人里,能坚持每天早起的,只有方家豪一个。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因为他喜欢武术,还练了一套拳法,叫什么,三皇炮锤,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打炮儿有帮助,反正他是每天都要练习。 郝大丰虽然挺佩服那个家伙,但并没有打算早起,每天依旧睡懒觉,根本没有时间吃早饭,今天也是一样。 不得不说,女孩儿就是心细,哪怕是一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女孩儿。 郝大丰扔了一个包子在嘴里,边嚼边说:“怎么,一顿包子就想把我打发喽?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第151章 狼叼来喂狗了 虽然郝大丰的语气,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卜瑶玟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哟哟哟,还脸红了,你不会真的想要以身相许吧?”郝大丰调侃道。 卜瑶玟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扭了一把,低声骂道:“去死吧你!” “哎,轻点儿,疼” 后排的一个男同学说道:“第一次是有点儿疼,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郝大丰笑喷了,卜瑶玟也笑了,邻近的几个同学都笑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开心?”陈教授一进门就听到同学们的欢声笑语。陈桃是学院最年轻的女教授,讲课风趣,幽默,又没架子,还总能说出直击灵魂的金句。 同学们有时也会跟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也用配合来化解尴尬,比如一个男同学,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陈老师,我爱你。” 她就会说:“我也爱你,我爱你们每一个人。当然,不爱听我课的除外,”然后紧跟着再问一句:“你们喜欢哲学吗?”同学们则异口同声的回答:“不喜欢……我们只喜欢哲学老师。” 现在,陈老师又在提问,这就给了一些坏小子机会。“陈老师,郝大丰正在向卜瑶玟表白,要她以身相许。” “哦?是吗?郝大丰同学,你的春天已经来临了吗?” 一群牲口齐声说道:“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轰……教室里一片哄笑。 郝大丰委屈的为自己辩解:“陈老师您别听他们胡说,我们俩在开玩笑呢,我们的友谊是很纯洁的,我那只是一时的冲动。”话刚一出口,郝大丰就后悔了? 果然,陈桃老师精准的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词:“我理解,年轻人吗,冲动是正常的,换个文雅一点儿的说法,这就叫做激情,激情是什么?激情是爱情的种子,但是,有种子可不一定能发芽哟,我们有了一颗种子之后,还要不断的进行灌溉,施肥,除虫,呵护,这不仅需要你精神上的关注,还需要你身体力行。”在不知不觉中,陈老师的哲学课已经开始了。 讲课的同时,还不忘调侃郝大丰两句:“郝大丰,你行不行。” 郝大丰无奈的回答:“我是个男人,能说不行吗?不过,我想问一句,您总是拿我当教具,能给点儿劳务费吗?” 陈桃老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有两节课没来,看在你工具人儿的份儿上,就不扣你学分儿了。” “谢谢老师,以后我就是您的专属教具了,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陈老师点头微笑:“很好,同学们一起给做个见证,现在我不扣郝大丰的学分儿,就相当于已经付过了费用,并且得到了他本人的允许,这叫做什么?” 一个同学说道:“这相当于他已经把自己卖给了陈老师?” “也对,但不准确,准确的说,应该是达成了一个协议,可这协议不同于实物交易,因为实物交易要有具体的东西,而他怎么样?” “他不是个东西……”同学们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郝大丰脸都绿了,这陈老师太阴险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现在发现已经晚了,因为陈老师又要使用他这个教具了。 “同学们,现在我们就来剖析一下,郝大丰同学所谓的,纯洁的友谊。这就引出了一个老问题,男女之间有真正纯洁的友谊吗?” 这个问题引爆了教室,大家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面红耳赤的阐述着自己的理由。 “同学们,请安静一下,我来说说我的观点” 同学们都不再议论,上百双眼睛看着陈桃。 陈桃继续说:“我个人认为,这个可以有,但是!大家听好,但是,它有个前提,那就是,男女之间的纯洁友谊,对双方的人品要求是很高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纯洁的友情的,一个人,如果他本身都不纯洁,他的思想不纯洁,他的动机不纯洁,他的友情又怎么可能会纯洁。不过我相信,我们的郝大丰同学是纯洁的,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 这是全班同学的回答,郝大丰想死的心都有了,就为了这么几个学分儿,昨天被卜瑶玟拉去做挡箭牌,今天,又被老师当成了工具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节课,郝大丰这个教具被使用了三七二十八次,真可谓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当然,陈桃老师很会把握分寸,既活跃了课堂气氛,又不会伤害郝大丰脆弱的心灵,其间更多的,是对他的褒奖。下课时还不忘加上一句,让我们用双手,为把自己奉献给大家的工具人,郝大丰同学点赞。 同学们纷纷竖起大指,只有郝大丰坐在那里无奈的傻笑。 第二节是高数,老师两眼一直看着电脑,讲解着他的ppt。 郝大丰不想在数学上浪费脑子,反正也听不懂,干脆拿出太上老君给他的那粒仙丹,认真的研究起来。这可是仙丹啊,不知道吃了会不会白日飞升。 卜瑶玟见他看的那么认真,压低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呀?” “仙丹”郝大丰的回答简单而明了。他知道,卜瑶玟是绝不会相信的。 冷不丁的,一只细长小手伸了过来,把他的仙丹抓在了手里,郝大丰想要抢回来,却是已经晚了,卜瑶玟一下子把仙丹塞进了嘴里。笑眯眯的说:“我尝尝仙丹是什么味儿。” 嗡!郝大丰的大脑中一阵轰鸣,尼玛,那可是仙丹,老子唯一的一颗仙丹,是老子陪了太上老君那个糟老头子整整一宿才换来的,情急之下,他伸手去捏卜瑶玟的两腮:“快吐出来,那是毒药。” 关键时刻,教数学的王教授抬起头,怒视着郝大丰和卜瑶玟,斥责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不想听可以睡觉,请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卜瑶玟的嘴上,皱起眉问:“你怎么在课堂上吃东西,一个女孩子,怎么不知道自爱。” 卜瑶玟吓的喉咙一动,把嘴里仙丹吞了下去,然后辩解道:“我什么都没吃。”说完还张开嘴以示清白。 “你是三岁孩子吗?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幼稚,难怪你只考了二本,要我看,你应该去幼儿园。” 轰……老师的训斥引起全班同学的笑声。 郝大丰却笑不出来,他心里苦呀,他在想,如果把卜瑶玟送给太上老君,用八卦炉炼上七七四十九天,可不可以把她炼成一粒金丹。同时他也好奇,卜瑶玟吃了仙丹会有什么变化。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仙丹的药力开始发作。卜瑶玟先是面色潮红,很快就变的神不守舍,继而身体开始不住的摇晃。 王教授再次停止了讲解他的ppt,看向身体颤抖的卜瑶玟,一脸不悦的问:“卜瑶玟,你什么情况,是打开了震动模式吗?” 轰……同学们再次发出哄笑。 郝大丰觉得,让王教授讲高等数学真是屈才了,他应该去德云社,只有在小剧场里才能发挥出他的才干。 卜瑶玟则站了起来,双手捂在肚子上,夹着两条大长腿就往外走,也不问老师是否同意,只是丢下一句:“老师,我肚子疼,便急匆匆出了教室。” 王教授也看出卜瑶玟是真的难受,眼睛在同学间扫视了一下问道:“你们谁跟着她去看看,不行就送她去医院。” 一个平时总跟卜瑶玟一起组队打游戏的小个子女生站起来:“老师,我去。” 郝大丰也站起来:“老师,我也去吧。” 轰……同学们又哄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王教授寒着脸斥道,然后冲郝大丰点头示意:“你也去吧。” 第152章 一拳打飞 郝大丰赶紧蹿出教室,直奔女厕所而去。开玩笑,卜瑶玟吃的可是仙丹,她一个凡人,能承受那么强的药力吗?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郝大丰在很多的网络名着里,都见到过同样的描写,一个大美女,不慎服用了某种丹药,结果药力发作,就在美女血脉喷张,即将爆体而亡的时候,一个英俊神勇的男人便会从天而降,用难以描述的方法为她解毒。 郝大丰此刻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挽救卜瑶玟同学。这是多么高尚的情操,多么纯洁的友谊啊。陈桃老师居然还讽刺我,拿我当教学工具,同学们也都不信任我,真是没有天理。 女厕所门口,郝大丰追上了那个小个子女生,一把拉住她:“哎,小燕子。” 被称作小燕子的女生一愣:“你怎么也来了?”她叫孙燕姿,同学们都叫她小燕子? 郝大丰的造句能力超强:“是王教授让我来的,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你进去看看,有需要随时喊我。” 小燕子只是嗯了一声,便闪身进了女厕所,郝大丰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儿,还不时的偷偷往里瞄上两眼,惹的进进出出的女生,都拿白眼球儿看他。 半个小时之后,小燕子扶着卜瑶玟走出厕所。 此刻的卜瑶玟脸色苍白,身体半倚在小燕子肩上,像是一个刚刚生产过的妇人。两只手湿漉漉的,应该是刚刚洗过。 郝大丰心里一颗石头落地,仙丹不仙丹的,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只要卜瑶玟没事儿就好,虽然他的脸皮比较厚,可真要让他去女厕所里,用那种方式去救人,他也很不好意思,毕竟他也是要面子的。 见卜瑶玟出来,郝大丰赶紧迎上前,双手搀扶:“玟姐,你没事儿吧?” 卜瑶玟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郝大丰,我杀了你!”抬起手,一记粉拳打在郝大丰的胸膛之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下一秒,小燕子发出一声短暂惊呼,卜瑶玟看着自己的小拳头,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样。而郝大丰则瘫软在墙角儿,耷拉着脑袋,双目紧闭,一丝鲜血正顺着嘴角儿流下来。 小燕子最先反应过来,撇下卜瑶玟,上前搬着郝大丰的肩膀用力摇晃:“郝大丰!郝大丰!你醒醒,你醒醒呀。” 郝大丰睁开眼睛,艰难的说道:“别摇了,我快被你摇死了。” “哦,好,我不摇了,你没死就好,我扶你起来。”小燕子说着去拉他的胳膊。 “别,别动我,让我坐会儿。” 卜瑶玟凑过来,蹲下身子,一脸歉意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那么……”她说着又举起了拳头。 郝大丰吓的赶紧制止:“停,停,我相信你,你能不能把拳头放下来。” 郝大丰在地上坐了大约五六分钟,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后面的课也不能继续上了,由小燕子的卜瑶玟扶着回了宿舍。 两人走后,郝大丰取出一颗大力丸扔进嘴里,这东西舒筋活血,有一定的疗伤作用,服下丹药后,他又运转九转炼尸诀,开始调理身体,修复伤势。 刚才卜瑶玟打他的那一拳可不轻,幸亏他修炼了九转炼尸诀,还吃过铁甲丹,身体强度远超常人,不然的话,那一拳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这就是仙丹的作用吗?卜瑶玟,你给我等着,老子要修炼采补之法,把属于我的力量,全都夺回来。哎,哎呦……,可疼死我了。 此时,卜瑶玟坐在教室里,根本无心听课,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郝大丰,这倒不是对他产生了什么美好的感情,而是在想,郝大丰昨天晚上那么生猛,把唐宁的几个手下打的惨不忍睹,以我的力量,别说把他打飞吐血,就是让他后退半步恐怕都难以做到。 可刚才,他好像伤的很重的样子,而且,看上去不是装出来的,这是为什么呢?我的力气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大了?难道是……那颗仙丹? 当时郝大丰说那是仙丹我还不信,以为是一颗糖球儿,后来肚子疼,身上还忽冷忽热的,又以为那颗糖里有泻药,是他故意拿出来引诱我,想要整我的,所以才那么生气,打了他一拳,现在看来,郝大丰没有骗我,那真的有可能是一颗仙丹。 即使不是仙丹,也是一种修炼用的丹药,就像玄幻小说里写的那样,可以洗经伐髓,改善体质,我刚才拉稀的状况,不是正跟小说里写的一样吗? 这个郝大丰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丹药?还有他的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他不会真的是一个修真者吧? 卜瑶玟是越想越玄乎,越玄乎她心里就越兴奋,好容易熬到了中午休息,立刻冲向了男生宿舍。 “站住,这是男生宿舍,女生不能进去”看门儿的老头儿把她拦住了。 卜瑶玟争辩道:“我刚才还进去过,你怎么就同意了?” “刚才你们不是送生病的同学吗?现在有什么理由?” “现在……?现在是去看望那个生病的同学。” 看门儿老头儿指着桌子上的一个本子说道:“先登记。” 卜瑶玟心里在想,刚才送郝大丰时怎么没这么多事儿,难道管理规定突然就改了?还是这里这个老头儿说了算,他想登记时就要登记,他不想管时,就可以随便进?还真是他的地盘儿他做主。 郝大丰刚刚收了功法,打算去食堂吃饭,敲门声便响了起来。“郝大丰,你好点儿了吗?” 是卜瑶玟,这个臭丫头,居然还有脸来看我。他赶紧躺回到床上,装做有气无力的说:“门没锁,进来吧。” 房门打开,卜瑶玟探进脑袋,大眼睛把屋里扫视了一圈儿,这才走进来:“郝大丰,你现在好些了吗?刚才真是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 “你没想到?所以说声对不起就完啦?” “那,那你说想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郝大丰翻身趴在床上说道:“我现在浑身都疼,你给我揉揉。” 卜瑶玟立刻变脸:“你是不是还想我再给你两下?” 郝大丰吓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别,我已经全好了。” 卜瑶玟噗嗤一下乐了出来。 郝大丰一脸嫌弃的表情:“切,就知道你口是心非,天下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是你思想龌龊好吧?用陈教授的话讲就是,你,不纯洁。” 郝大丰不屑说道:“纯洁?那你是不是想说,受伤了,要多喝热水?这样才纯洁?可我现在还没吃饭呢。” 卜瑶玟又笑了,好像他被打伤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一样。 郝大丰气的又躺下,拉过被子蒙在头上。 卜瑶玟伸手拉开被子,腻声说道:“好啦,别生气啦,我请你吃饭,红烧肉盖饭怎么样?” 郝大丰坐起来跟她讨价还价:“再加一瓶儿老酸奶。” “可以” 就这样,两个大孩子,彼此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起下楼去了食堂。 第153章 鸠占鹊巢 到目前为止,两个人的友谊还是纯洁的,郝大丰一边吃着盖饭,一边还要接受卜瑶玟的审讯:“郝大丰,你那颗丹药是从哪弄来的?” “如果我说是太上老君给的,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 “那,我要是说,是我陪了一个高人整整一个晚上换来的呢?” “这个我信,那人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传说中的修士,是男的还是女的?” “如果是一个老头子呢?” 卜瑶玟打了个冷战:“咦……你真恶心。” 郝大丰差点儿一口饭喷在卜瑶玟脸上:“你想什么呢?你的思想也太肮脏了吧?还说我不纯洁,依我看,是你太卑鄙才对。抢了我的仙丹,还把我打伤了,就请我来食堂,吃份儿盖饭就打发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被郝大丰这么说,卜瑶玟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的笑着说:“这不是没时间吗。下午还要上课,晚上下课,请你吃大餐。” “这还差不多,不过呢,今晚就算了,我这几天倒霉,不是没法睡觉,就是被打受伤,今晚要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那,以后可别再说我糊弄你,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 “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我的意思是改天,改天明白吗?就是先欠着,以后还是要补上的。懂吗?” 卜瑶玟依旧笑面如花:“我懂……不就是一顿饭吗?我随时奉陪,唉,你那个丹药还有吗?再给我弄两斤,我可以付钱。” 噗!郝大丰这次是真的喷了,二斤?那可是仙丹?全地球就那么一颗,你以为是在超市里买糖球儿呢? 见郝大丰瞪着自己不说话,卜瑶玟补充道:“是不是怕我不给你钱呀,我可以先给你一部分订金,说吧,多少钱?” 郝大丰终于忍不住了:“没有,一颗也没有,你以后不要再提仙丹的事儿,我心疼你知道吗?” 见郝大丰似乎真的很痛苦的样子,卜瑶玟终于转换了话题:“好好好,不提就是了,那么生气干嘛?小气鬼。唉,你刚才说的那个老头儿是个修士吧,能不能带我认识一下。” “不能!” “那,他有没有教你什么功法?你教教我,我可以付学费。” “没有” “哦,我已经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卜瑶玟说着,起身向食堂外走去。 “靠!这就是女人,真他妈的现实,当你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不能满足她的欲求的时候,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弃你而去,果决的如弃敝履。” 下午上课时,卜瑶玟主动打招呼,见郝大丰没有理她,便不再说话,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郝大丰骑上杜卡迪,回了租住的院子。 大花猫没有在院子里迎接他,看来是有了足够的猫粮,吃饱了就不再粘人了。 打开房门,郝大丰愣住了,太上老君躺在他的床上,翘着二郎腿,胸前趴着大花猫,享受着老君的抚摸。 见郝大丰进来,太上老君支起身子,盘腿儿坐在床上,把大花猫放在两腿之间,继续撸着:“你回来啦?”那样子,那语气,就像家里的老爷子。 “你怎么进来的?”郝大丰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多余,他可是个神仙,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太上老君反问:“我的摩托车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急什么?这是进口车,这个小县城里没有,要等星期六休息,回城里给你买。” “真是麻烦”太上老君说了一句,便侧躺在床上,抱着大花猫继续撸。 郝大丰有些头疼:“老君,你躺在我床上,那我睡哪儿?” “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太上老君一副以老卖老的无赖样儿。 我靠,不讲理了是吧!郝大丰哪儿能惯着他呀,一屁股坐在床上就要躺下,下一秒,一只大脚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你……”郝大丰气的说不出话来。 太上老君则不慌不忙的抬起手,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颗浑圆的丹药。 郝大丰自认为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圣母青年,怎么能和一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人家争抢床铺呢? 他一把夺下仙丹,脸上绽放出如花的笑容:“这床睡着还舒服吧?您冷不冷,要不要再给您拿床被子?” 太上老君没理他,闭上眼睛继续撸着大花猫。 郝大丰也只是跟他客气一下,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老君不说话,他也懒得再搭理他,跑回到客厅里,扯下一个沙发坐垫扔在地上,盘膝打坐,把仙丹扔进了嘴里。 仙丹很硬,郝大丰也不敢用力咬碎,就那么在嘴里含着,一丝丝的香甜气息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不愧是仙丹,比尸丹好吃多了。 过了一会儿,甜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虽然不是很苦,却也是难吃之味,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在丹药外面包了一层糖衣吧? 天堂与地狱的差别,原来就只是一层糖衣吗?以后会不会还有胶囊版的丹药?郝大丰不敢继续含在嘴里,一仰脖儿,把丹药整个吞了下去。 几分钟后,郝大丰觉得身体开始发热,经脉中似有潮水在涌动,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能量。 这作用有点儿像地府的大力丸,只是那个部位没有充血,用不着想办法压制。而且,他也没有像卜瑶玟那样,夹着屁股去厕所排毒。看来,是上次服用铁甲丹,已经把体内的毒素排的差不多了。嗯……一定是这样儿。 又过了半个小时,郝大丰站起来,也没有加持法力,直接一拳捣在墙上。咚的一声,震的整面墙都在颤抖。 隔壁传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大半夜的,抽什么疯,要拆房呀!” 郝大丰吓的一缩脖子,坐回到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拳头,嘿嘿的傻笑,这就是仙丹的效果吗?不错,肉身终于可以快速变强了,卜瑶玟,下次再敢跟老子动手动脚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带着满足的笑意,郝大丰和衣躺在沙发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晚上,郝大丰又来到卧室,贱嗖嗖的对老君说:“今晚,您还睡床上,我睡沙发就行。” 老君点头嗯了一声,专心的撸着大花猫。 郝大丰又问:“您饿不饿,我去给您弄些吃的?” “不用,我有这个”老君手中多出一粒仙丹,在郝大丰热切的目光中扔进了嘴里。 虽然只看了一眼,郝大丰还是看出,太上老君吃的这粒仙丹,与给自己的那个有些不同。好像大了一些。于是又问:“您吃的这颗丹药怎么跟给我的那颗不大一样?” 老君解释道:“给你的是锻体丹,我这颗叫裹腹丹” 郝大丰无语,这丹药的名字还真是朴实,让人一听就明白有什么作用。“是不是和辟谷丹一样?” 太上老君微微点头:“嗯,也可以这么叫,不过辟谷与屁股谐音,还是叫裹腹丹更好,这就叫返朴归真,搞那些华而不实的噱头,到最后反而弄巧成拙。” “精屁,老君,您说话太有哲理了,跟我们哲学老师一样。” “哦?你的老师?不知他是哪洞的仙人?” “呃……她不是仙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不对,也不能说她普通,应该说她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女人。” “嗯,思想人人都有,只是层次与角度之争,不能升华,终是凡人。”太上老君是华夏玩儿哲学的鼻祖,在他眼里,别人那都是小字辈儿。 第154章 无耻神仙 妈耶,这老头儿说话越来越有深度,再聊下去,都要变成神棍了。郝大丰不想再聊哲学,转而问道:“老君,我有个事儿弄不明白。” “什么事儿?说出来听听。” “就是您活多久了,是怎么上的天?有人说您是老子飞升成仙,可老子距今不过两千多年,您却张嘴一说就是几千几万年。您不是在吹牛逼吧?” 太上老君眉头一皱,面色变的难看起来:“你这小娃儿,怎么跟老人家说话?春秋李耳,不过是我的一缕分神,下界来教化世人。” 郝大丰多年的心结,这下总算打开了,否则的话,这老头儿的年龄和传说总是对不上号儿。以后再遇到类似问题,也可以一并归于分神或转世即可。 一老一少,一仙一人,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郝大丰终于说出了正题:“老君,您昨天给我的那颗仙丹,对我大有裨益,能不能再给我几颗?” 太上老君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你随我上天做我的丹童如何?” 又是这套,郝大丰才不想成仙成佛,何况是仙人的仆人,说的好听是丹童,其实跟奴隶没啥区别。他玩儿命的摇晃着脑袋,要不是脖子够粗,脑袋都能被他给摇晃下来:“那个上天就算了,您要是愿意,可以把炼丹的方法传授给我,我在人间学习也是一样的。” “你想的倒美!”这次换成太上老君摇脑袋了:“炼丹需要仙草,丹炉,仙气,神火,这个地球上屁也没有,想在人间学炼仙丹,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呃……”郝大丰没想到,这个老头儿自称来自天上,还说自己是太上老君,这说起话来,怎么比地球上的老头儿还要葛? 不过,太上老君不教他炼丹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想学,要是能得到现成的仙丹,轻松快捷,比自己炼要好上不知多少。 自己学习炼丹,不知要等多少年以后才能成功。而且,大概率不如这个老头炼的好。再说了,即使没有仙丹,不是还有阴司冥府吗?地府也有丹药,就是不知道炼丹技术哪家更强一些。 郝大丰在储物手表上一抺,取出一颗大力丸,递到老君面前:“老君,您看看我这颗丹药如何?” “嗯?”太上老君没想到郝大丰身上还有其他的丹药,用两根手指将丹药捏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手扔到地上:“垃圾!垃圾中的垃圾。” “哎哎哎,您看不上也别扔了呀,这对您来说是垃圾,对我来说却是宝贝。”郝大丰拣起丹药吹了吹,又放回到储物手表里,然后又取出一枚铁甲丹送到老君面前:“您再看看这个” 老君看看丹药,又看看郝大丰说道:“你小子还有多少丹药,一起拿出来我看。” “没了,就只有这两种。”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嗯……” 老君再次捏起铁甲丹闻了闻,然后一下子扔到了嘴里。 “哎,您怎么给吃了,我就只有这一颗。” 太上老君没搭理他,细细的品味着铁甲丹,接着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郝大丰的心都在滴血,尼玛,三十个功分儿呀,就这么没了,要知道这老货生冷不忌,就不该把丹药拿给他看,本想用这丹药刺激刺激他,让他知道,没了张屠夫,老子也不会吃带毛儿猪,他受了刺激,会把给我丹药的条件放低一点,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如果逼着他用仙丹赔给我,可不可以敲他一笔呢?就一比十吧,不,一比一百,就说我这颗丹药是秦朝的古董,不行,还是说这是孤品更有说服力。 可惜,郝大丰只敢这么想一想,真让他这么做,他还真没有把握,万一把这老货惹急了,给我现场炼出一颗,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是以丹道着称,天上地下,谁不知道太上老君是个炼丹高手,曾经为孙猴子炼出了一双火眼金睛。郝大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装可怜更靠谱一些。 就在他想着怎么能从太上老君手里,坑出几枚丹药的时候,太上老君突然发话了:“你这丹药是哪里来的。” “从一个道士手里,花的大价钱买来的。”郝大丰说瞎话几乎已经成了习惯,那是张嘴就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太上老君再次眯起了眼睛,心理学对此有所解释,那就是对方并不信任你,不过,他并没有深究,只是淡淡的问道:“这丹药你没有吃过吧?” “没有”郝大丰只说两个字,他明白,说的越多,破绽越多,解释就是掩饰。 太上老君微微点头:“很好,这丹药并不适合你,或者说不适合任何人。” “这药有毒?该死的臭道士,还好我没吃,老君,你吃了怎么没事儿?” 太上老君的面色不大好看,无他,只因为他也是个道士,而且还是道家鼻祖。郝大丰当着他的面骂道士,那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吗? 可既然这么骂了,那只能说明一点,他是故意的,就是要让老君生气,从而打乱他的思路。不能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那样的话,迟早会露出马脚。 老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这是尸丹,来自地府。”他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郝大丰眼睛,观察他的反应。 郝大丰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迎着太上老君的目光:“尸丹?死尸也能吃丹药?” 太上老君收回目光,呵呵一笑:“傻小子,死尸怎么可能会吃丹药,我说的是活尸。” “是不是诈尸,就是死人又活了。” “差不多吧,但也不全是,活尸有很多种,比如僵尸。” “我知道,很多电影里都有,还有丧尸,外国电影里演的都是丧尸。”郝大丰自作聪明的说。 太上老君眨了下眼睛,疑惑的问:“电影在哪儿?” “呃……电影就是电影,哪都有,怎么跟你说呢,就是用摄像机,把人都录下来,然后再放出来,你明白了吗?” 太上老君摇头,表示没有听懂,郝大丰有些苦恼,因为他解释不清。两个人就那么四目相对,都等着对方说话。 叮的一声,郝大丰的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站起来说道:“您出来一下。”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太上老君下床跟在他身后在来到客厅,郝大丰打开电视机,对老君说:“看吧,这就叫电影。” 太上老君歪着脑袋看着郝大丰:“这不是电视吗?我这几天见过,到处都有,我在你家里也打开看过,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你骗我。” 完了,这下更解释不清楚了,郝大丰急的抓耳挠腮。 太上老君却似乎突然想通了,自语说道:“哦,我明白了,电影和电视差不多,只是形式或叫法不同,我说的对吗?” 郝大丰激动的都快哭了:“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还是您老人家聪明。” 此时,电视上正好出现一对男女接吻的画面,太上老君皱起眉头道:“伤风败俗,关掉吧,我要去休息了,白白。” 郝大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一个从天上下来的老神仙,要不要这么时髦儿呀,这才来地球几天,连白白都学会了,就在老君快要走进卧室的时候,郝大丰终于反应过来,忙叫道:“等等。” 太上老君停住脚步,扭过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丹药,我的丹药,您把我的丹药吃了,我怎么办?” “我说过了,你那丹药是尸丹,你吃不得。” “我吃不得,你却吃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无妨,我没要求你信。” 呃……郝大丰好悬没被他噎死,这也太不讲礼了吧,神仙原来还可以这么无耻,跟这老头在一起还真是涨知识。 第155章 代理人计划 难道,就这样完了吗?绝对不能,今天说什么也得跟他要几颗仙丹出来,哪怕只给我一颗也好。 打定了主意,郝大丰鼓起勇气说道:“老君大爷,不管我那丹药能不能吃,那都是我花钱买来的,这为了买这颗丹药,我省吃俭用,人都饿瘦了,但是现在,您把这丹药吃了,要不,您就可怜可怜我,给我几颗仙丹也行。” 太上老君面色不悦:“你这是在怪我吃了你的丹药?”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怪您呀,我就是想要快速变的强大,想着那丹药对我会有些补益。” “我已经跟你说过,那丹药你吃不得,想要变强可随我前去仙界,我可以传你功法,赐你丹药,教你炼丹。” 郝大丰心想,我都说好几遍了,不会跟他去仙界,他是不是太老了,记性不好呀,怎么又提这个,烦不烦呀? 还说可以赐给我丹药,别的不说,就只是这一个赐字,就充分说明了我上天以后的地位。 干脆,我问问他,我跟着他能变成多强,于是开口问道:“老君大爷,您总说我去了仙界可以变强,我想知道,我到底能变多强?” 太上老君还真让他给问住了,嘬着后槽牙想了半天才道:“常服仙丹,可使你长生不老。” “那你是怎么老的?” 一句话噎的老君面红耳赤,只好换了个话题:“修炼仙法可使你天下无敌。” “那天上呢?在仙界是什么水平?” 太上老君哑口无言,虽然修了仙法可以天下无敌,但那时的郝大丰已经身在仙界了,天上不比人间,在人世间,只要努力,不停的变强,就有机会逆袭,甚至成为人间的老大。 可在仙界行吗?仙界的阶层早已固化,千年万年不曾变动。他想做老大,分分钟就会被灭掉。 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丹童,就连那天生地养的石猴儿,还不是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后来又经过劳动改造,磨去了强者心性,才被西方的贼秃儿收下,做了一名保安。 这个姓郝的小子,若真有争强好胜之心,天庭还真未必适合他。 见太上老君半天不说话,郝大丰知道,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不想给,就是无能为力,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跟他去了。 他也不再避讳,直接说道:“老君大爷,天庭对您来说,是洞天福地,因为您资格够老,实力够强,地位也够高。 但对我来说,那里不是桃园,而是火坑,地位最低,能力最差,每天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多的苦,哪天一不小心,惹的哪位神仙不高兴,随便一指,便可将我辗死。” “不可能,你是我的丹童,谁敢随意杀你,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郝大丰呵呵冷笑:“您看,您自己都说了,我去了仙界,不过就是你门下的一条狗而已。” 太上老君面色一囧:“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不必解释,明明就是事实,说的再好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太上老君这次是真无语了,这小子看的通透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直白,那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如果真的把他带在身边,过不了三天,都用不着别人,我就得把他给弄死了。 就在老君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郝大丰又说了:“依我看,咱们不如这么办,你还在天庭当您的大佬,我就留在人间代替您传道、授业、解惑,让您的道统发扬光大,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太上老君好悬没被他给气乐喽:“就凭你,也想代替我传道、授业、解惑?你的脸怎么就那么大呢?我且问你,你都会些什么,就因为你会背我的道德经吗?这两天我已经打听过了,我那道德经现在到处都有,华夏人几乎人尽皆知,能背诵下来的也不在少数,我之所以想要带你去仙界,不过是看中你远超常人的灵魂,你既然不愿意,此事就此做罢。” 太上老君这么一说,郝大丰更不敢跟他去天庭了,看中我的灵魂?看中什么?不会是看中我的灵魂更适合做你的器灵吧?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就算我现在不适合代你传道,我们还可以合作嘛,我帮你搜集人间的奇珍异宝和各种情报,你给我丹药和功法,我们各取所需,平等交易,这总可以了吧?” “你做梦” “哎,您先别急着否定,您再考虑考虑。” “用不着” “别这么草率吗?或许这人间真有您想要的东西呢,比如摩托车。” 听到摩托车,太上老君犹豫了,那东西开着真的很拉风,他已经好多年不来人间了,人间的变化大的出乎他的意料,或许这个臭小子说的有点儿道理。 见老君不说话,郝大丰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只需再加一把火,就能成为太上老君在人间的代理人,好处肯定是有的,只是多与少而已。 于是接着说:“除了摩托车,还有汽车,手机,电脑,天上没有的好东西还多着呢。咱就这么说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买不到的。” 太上老君听的直摇头:“唉,不行不行,你说的那些东西,我这两天也研究过,仙界根本就用不了。” 郝大丰傻眼了,原来这老头儿这两天也没闲着,也了解了地球上的不少事情,想要蒙他还真有点儿难度。 本以为这事儿不可能了,但老君接下来的话,却又在郝大丰绝望的心中,打开了一扇窗。“我看那个不用汽油就能跑的自行车就不错,像红孩儿,叱咤这样的仙童,肯定喜欢,还有那个软软的床,王母娘娘老了,要是能有一张舒适的软床,那是再好不过。” 郝大丰激动的一蹦多高,把老君吓了一跳:“老君大爷,这些您都教给我,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您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表面看上去都差不多,实际上,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有的自行车,骑上一年,基本就废了,有的自行车,只要保养的好,你就是骑上三十年,也没有问题。 软床的学问就更大了,好的软床,是根据人体的生理结构,精心打造的,躺在上面,舒服的让人不想起床。有的软床,却让人睡不着觉,而且是越睡越累,第二天早晨,保准是腰酸背疼腿抽筋儿。这还不算,更有一些床的材料是有毒的,不仅有难闻的味道,时间长了,还会生病。” 太上老君不光是丹道高手,炼器也是行家,对于一件法宝,或者是一件器物,从选用材料,到炼制工艺,都有很深的研究,对于郝大丰说的这些,是深以为然。 他捋着胡须,点头说道:“看来你对这两样宝物了解颇多,此事就交由你办,给我买十辆自行车,十张软床,要那种大的,一米八乘两米的,用料与做功一定要上乘。 费用吗?用从我给你的那块黄金里出,关于黄金的价格,我这两天也有所了解,那块金子换成钱,可以买很多东西,除了摩托车,再加上这十辆自行车和十张软床,富富有余。” “我靠,看来这老货这两天是真没闲着,连一米八乘两米这种专业术语都学会了,居然还问了黄金的价格,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跟他提代理人干嘛,这他妈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吗?”郝大丰欲哭无泪,真想抽自己俩嘴巴,我真是贱啊!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156章 精明的老君 眼看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郝大丰仍不死心,咬了咬牙:“老君大爷,您放心,那块黄金换成的钱,我一分也不赚,全都留着为您买东西,您就给我几颗仙丹就行。 “你先把东西买回来再说”太上老君说完,转身回了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太上老君去睡觉了,郝大丰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是有一大块儿黄金不假,可这东西要想换成钱,却没那么简单,拿着这么一大块金子去卖,非把警察招来不可,倒时候警察问起金子的来历,他该怎么说,说是太上老君给的?警察要是相信才怪。 他到厨房找出菜刀,对着黄金狠狠的砍了下去。现在的郝大丰,力气之大,堪比牲口,几刀下去,金子就被一分为二。 果然是真金,够软,如果是k金,用不了几下,这把菜刀怕就要废了。 饶是如此,当黄金变成数十个小块儿的时候,菜刀还是变成了锯齿。 郝大丰又找来一把铁锤,叮叮当当的砸了起来,幸好他住的是独门独院,离着别的民房也有一小段距离,如果是住在楼房,肯定有人来敲他家的房门。 经过大半宿的切割、敲打,一大块黄金,变成了三十三只粗细不一的黄金手镯。 这些手镯虽然粗细不同,但也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丑,不过,虽然是粗制滥造,却都是货真价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第二天中午,郝大丰连午饭都没吃,骑着杜卡迪大魔鬼,把京城北部的金店跑了个遍,去了十几家金店,五家典当行,三十三只手镯,他卖了三十只,一共卖了一百三十三万块钱。 那些商人一个个的比猴都精,一眼就看出他这金子来历不明,拼命的压价,郝大丰算了算,一共是五千五百多克,金店里现成的戒指,项链,那都是四百多一克,五千五百多克能卖到二百多万。 郝大丰这些黄金,几乎是半价卖的。没办法,人家看准了你只能低价出售,说来说去就一句话,就这个价,你爱卖不卖。 最后,他把剩下的三只手镯,放在一家金店里,让他们打造成四只手镯,两条项链儿,两副耳环,和四枚戒指。约好了下周一来取,便匆匆忙忙赶回了学校。 卜瑶玟看着教室前面的投影,低声说:“你又翘课了。” 郝大丰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想用学分儿来讨好自己,跟自己和好,然后吗,当然是还想要仙丹。 哼,你想得到美,老子已经把你看透了,从今往后,再让你占一点儿便宜,我郝字倒着写。 见郝大丰不理自己,卜瑶玟有些恼怒,该死的郝大丰,明明是你翘课,应该来求我的,现在老娘主动跟你说话,你竟然还不理我,小气鬼,既然你无情,那也别怪我无义了,从今往后,咱们就公事公办,学分儿不够,我看你怎么毕业,希望你能一直硬气到底,别到时候哭着来求我。 晚上回到住处,郝大丰跟太上老君说了卖金子的事儿,出乎郝大丰的意料,老君并没有不信,显然,这黄金回收的价格,他也已经打听过了。这样也不错,两人之间少了许多的误会,他也用不着费劲跟他解释。 星期四中午,郝大丰带又着太上老君去了家具城和自行车店。太上老君对那些昂贵的红木家具看也不看一眼,只选华美,舒适的现代款式。 当初老君跟他说的是买十张软床,实际上却买了十一张。郝大丰对此没有异议,反正钱都是太上老君的,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郝大丰只负责检查质量和砍价。 自行车倒是没有多买,不同的是,自行车可以当场提货,而软床则要等上两个星期。 当天晚上,郝大丰又来磨太上老君了:“老君大爷,您要的东西已经买到了,过两个星期,软床也会送货上门,您看这仙丹……?” 太上老君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他点儿好处,这小子是不会离开的,于是二话不说,给了他一颗仙丹。 “怎么就一颗?”郝大丰还想再要。 老君却抱起大花猫,一把一把的在那儿撸,不搭理他了。 “抠门儿”郝大丰小声嘟囔了一句,喜滋滋的回了客厅。 第二次服用仙丹,效果比第一颗差了很多,郝大丰觉得,这应该不是太上老君给的丹药不如上次那颗,很可能是他的体质已经被改造过了,再服,效果肯定不会那么明显。 他甚至觉得,如果是长期服用,这仙丹的效果,或许还不如尸丹。 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仙丹也应该是分等级的,就像尸丹一样,分为僵尸丹,铁甲丹,铜筋丹,等等。不知道太上老君给我的,是什么等级的丹药? 郝大丰正盘算着,用什么办法从太上老君手里,弄几颗高级丹药出来,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了语音:“妈,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呀?” “没事儿,妈就是想问问你,是明天晚上回来,还是后天回来。” “我说老妈,您可真是我的亲妈,今天刚周四,您问的也太早了吧?” “早晚还不是一样,你呀,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连个电话也不打,你买手机有什么用,就为了玩儿游戏吗?” 郝大丰不是不懂事儿孩子,他心里明白,老妈这是想儿子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虽然白天黑夜的忙,但打个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可上大学快两个月了,自己从没主动给老妈打过一个电话,难道是因为父母对自己太亲,所以就把他们给忽略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自己或许觉得很短,可母亲却觉得很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止适用于恋人,做母亲的可能感觉更甚。 他想了一下课程安排,然后说道:“明天下午我们就两节课,估计晚上吃饭时就能到家。” “别开那么快,妈先把菜准备出来,等你回来再炒。” “行,您看着办吧,啊对了,别弄太多,不然后面两天都要吃剩菜。” “放心吧,妈天天给你做新的,我把剩菜放到冰箱里,等你走了我们再吃。” “您这是干嘛,你要是这样儿,我这周就不回去了,您听我的,明天咱们就吃带鱼,我都好长时间没吃您做的带鱼了,再炒两个青菜就行了,周六的菜我回去以后再安排,啊,对了,小宝这几天怎么样,还是不爱说话吗?” “好多啦,这孩子跟你投缘,总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就跟你亲闺女似的。我跟你爸对她那么好,可她就是总想着你。” “怎么?您嫉妒啦?我的女儿不就是您的亲孙女儿吗?” “你等等啊,小宝要跟你说话。” 电话里传来小宝的声音:“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妈妈了。” 小孩子没那么多心眼儿,想什么就说什么,她想大哥哥是假,想妈妈才是真。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小宝一句话,提醒了郝大丰,坏了,那天他急着回宿舍睡觉,把朱高炽收进了叫魂葫芦里,却忽略了里面还有个女鬼苏红呢,真是该死,怎么把她给忘了。 一惊之后,郝大丰很快又镇定下来,这都好几天了,如果要发生什么,早就该发生了,太上老君还在这儿,索性就让他们先在里面呆着吧,人常说,暗室亏心,这一男一女两个鬼魂,关在一个葫芦里,不知会不会生一个葫芦娃出来。 第157章 是谁要杀我 郝大丰的老妈打来电话,跟儿子聊了半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的挂断。星期五下午的课一结束,郝大丰就骑上杜卡迪,回了城里。 他没有跟太上老君说,就让他自己在那个小院儿里撸猫吧,郝大丰可不想把自己的家人,暴露给一个不可控的强大神仙。 人们有困难总是去求神拜佛,可神佛真的就那么善良吗?郝大丰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无论是什么物种,只要是强大的,只要是不可控的,都是危险的,至少有造成伤害的可能。 还有就是马密宏和夏小雪,他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太上老君的存在,至少现在不行。太上老君来自天上,马密宏为地府工作,前些天还来了个朱高炽,他是专为太上老君而来,却瞒着马处长,直接找上了他,这很不正常。 而太上老君又为什么找上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郝大丰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种种迹象联系在一起,让他如坠雾里,看不清真相,不过他相信,这里面定有蹊跷。 虽然他现在还弄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是,是疖子总会出头儿的,耐心等吧,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朱高炽,他可是朱棣派来的,总这么关在叫魂葫芦里也不是个办法,可现在放出来,肯定会横生枝节。还有女鬼苏红,虽然她身世可怜,但郝大丰对她并没有多少怜悯,他是心疼小宝,那个孩子虽然是个阴胎,却是个活生生的孩子。 郝大丰自问不是圣母,可对这样一个孩子,谁又能狠的下心呢?还真是麻烦呀,地府那个算命的老鬼,算的还真准,我还真是麻烦不断。 妈的,当初就不该找他询问马密宏和夏小雪的行踪,一定是它给老子下了诅咒。这个该死的老鬼。心烦意乱的郝大丰,把这笔账全都记在了那个算命的老鬼身上。 由于近日发生的事情有点儿多,郝大丰开车时就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中,一辆重型卡车,超过他的摩托车,在他前面突然踩下了刹车。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郝大丰心中一惊,本能的将前后刹车同时压到了底。车身在一阵剧烈摆动之后,重重的摔倒,又在地上滑行了十几米,车身与路面摩擦出一串火花。 然而,前面的卡车只是踩了一下刹车,不等停下,又重新加大油门儿,很快消失在车流当中。 郝大丰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骑士服摔破了,右肩,右腿和右侧的胯骨部位全都渗出了鲜血。幸亏戴着头盔,身体强度也远超常人,否则的话,这条命很可能就交代了。 虽然他灵魂强大,还可以继续存在于世上,但肉身死了,从现实意义上讲,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两车没有发生碰撞,这应该算是单方事故,没有车牌号,没有发生碰撞,没有任何证据,找警察也没用。郝大丰的脑袋有些懵,但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卡车司机是故意要害自己。 他仔细回想着这一路的经历,他好像并没有妨碍到那辆卡车。甚至在发生事故之前都没有见过那辆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摩托车前,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给保险公司打电话,报了个单方事故。这才把车扶起来,检查车况。 右侧转向灯不知到哪去了,后视镜转了九十度,整个右侧车身,磨损非常严重。但郝大丰顾不上心疼机车,而是一直在想,那个司机为什么要害自己。难道只是因为看自己不爽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司机得有多变态? 此时,那辆造成这一切的卡车司机,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香烟,抖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脸上露出诡异的狞笑。 如果郝大丰看到这张脸,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个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唐宁的三叔,那个已经被他弄成傻子的中年人。 郝大丰试着发动摩托车,竟然还能开,他没有报警,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父母还在等着他回家,他不想耽误更多的时间。 重新上车,这次速度慢了许多,直接把车开到了修理店。又找了个公共厕所,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一身衣服换上。这才打车回家。 尽管他已经在尽量的抓紧时间,到家时天也已经黑了。母亲见到他回来晚了,于是关心的问:“怎么这么晚呀?路上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就是怕您不放心,所以打车回来的,路上堵车,所以晚了一点儿,饭做好了吗?我来帮您。” “你快歇着吧,菜都切好了,我这就去炒。” 郝富贵坐在沙发上招呼道:“儿子,过来,跟爸说说,你那个兼职还在做吗?” 郝大丰走到沙发前坐下,却不敢离老爸太近:“我现在还在那个公司,只是近期没有什么具体工作,不过工资照发。” “还有这种好事儿,不错,反正只是个兼职,你也不用太在意。” 郝大丰知道,老爸这是在安慰自己,怕自己失去这份工作,心理上会受到打击。于是反过来安慰老爸:“您放心吧,我现在是个学生,而且刚上大一,未来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我还是以学习为主。” 见儿子比自己活的还明白,郝富贵儿放心了。 小宝从卧室出来,脆生生的叫了声,大哥哥。 她以前很少这么大声说话的,这个看似很小的变化,说明了她心理上的转变。 郝大丰高兴的抱起小宝,放在自己腿上,却牵动了伤处,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小宝长胖了,哥哥都快抱不动了。” 郝大丰掩饰着刚刚的失态,他不想让父母看出自己的不适,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吃过晚饭,郝大丰早早回了自己房间,脱下衣服再次检查自己的伤势。咚咚咚:“大丰,睡了吗?” 是老妈,郝大丰赶紧上床,用被子蔗住身体:“还没睡,有事儿吗?” 门被推开,老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儿进来:“这么早就躺下了?吃点儿水果儿吧。” “哦,谢谢老妈。”郝大丰伸出没有受伤的左臂,接过果盘儿,放在床头柜儿上。又补充到:“我昨晚没睡好,今天想早点睡,您没事儿别打拢我了。” “你呀,在学校不要总是打游戏,要早点儿睡觉。” “知道啦” 老妈走后,郝大丰把门锁好,取出笔记本儿电脑,想看看有没有疗伤的丹药。 进入阴司网站,登录自己的帐号,头像在不停的闪动。是谁给自己发的信息?好奇的点开头像本查看,消息来源,至尊小木匠,是朱由校。 完了,那个香炉还在自己这里,忘记还给他了,已经五天了,租金是每天一百功分儿,五天就是五百,买噶!老子这次彻底破产了,这辈子就为他打工还债吧。 消息是两天前发的,内容是“丰老弟,哥哥费尽口舌为你请功,永乐王对你的表现大加赞赏,赏你五百功分儿,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第158章 僵尸修复液 郝大丰赶紧查看自己的功分儿余额,真的有五百个,没想到,朱由校还真有两下子,而且说话算数,没有瞎吹牛逼。 看来,以后要多跟他打交道,靠自己辛辛苦苦的挣功分儿太慢了,还是一起坑朱阎王赚的多。他快速敲打着键盘:“朱哥,在吗?” 又是秒回:“丰老弟,你终于回消息了,香炉用完了吗?已经五天了啊,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早用完了,当天就想还给你,但不知道才能给你。” “在交易平台,找到物流,输入物品名称,数量,接收人,选择非交易传送,付一个功分儿的传送费就可以了。记住,是非交易传送,别点错喽,否则要阴司冥府可是要收税的。” 郝大丰按照朱由校的指导进行操作,敲下回车,叮,弹窗显示,传送完成。神识进入储物手表查看,那个香炉果然消失了。 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郝大丰很迷茫,可惜,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原因。因为,作者也不知道。 重回聊天窗口:“朱哥,香炉已经传送完毕,收到了吗?” 几秒钟后,朱由校回复到:“收到了,租金呢,五百。” “三百,你的香炉我只用了一次,早就想还给你了,是你自己不不来取,也没告诉我还给你的方法。” “五百,当初说好的,人无信而不立,约定好的事儿,不能变。” “就三百,爱要不要。” “哈哈,丰老弟,耍无赖是吧,好,很好,很有我当年的风范,五百,少一个功分儿也不行,我既然能帮你得到功分儿,就有办法坑死你,不要求你相信,咱们骑驴看账本儿,走着瞧。” 三分钟后,郝大丰才再次输入:“朱哥,不是我赖帐,老弟受伤了,差点直接去见你,现在急需换些疗伤的丹药。”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还有,你最好赶紧死,你不是总惦记我老婆吗?来了阴间,你就可以见到她了。”后面是一串大笑的表情。 “操,你丫还是不是人呀,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老子早就不是人了,连心脏都没有,哪来的同情心。” “算你狠,先还你三百,剩下的算是借你的,行不行,否则,一拍两散,一个功分儿也不会给你,我等着你来弄死我。”郝大丰也是下了狠心,实在不行,就跟太上老君去天庭,看你还能追上天去杀我。 “说什么呢,你哥哥我是那么绝情的鬼吗?那二百功分儿你先用着,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一分利,而且是利滚利。” “没问题,君子一言,期待与你再次合作。” “一言为定,哥哥在地府等着你,期待与你早日相聚。” 操,真他妈黑呀,转完帐,郝大丰开始查找疗伤的丹药。僵尸修复原液,一百公分儿,就是它了。下单,转账,交易完成。 郝大丰从储物手表里取出刚刚换来的僵尸修复原液,小小一瓶儿,大约一百毫升的样子。 看了一下使用说明,靠,要不要这么坑爹,居然还要用黄泉水稀释。为什么要用黄泉水,难道纯净水不好吗?看来又要耗费功夫儿了。 又用了三十公分儿,买了三大瓶黄泉水,这水居然是黑色的,拿在手里掂了掂,很重,矿泉水那么大的一瓶,差不多有十斤重。这他妈到底是泉水还是铁水呀。 把果盘儿里的水果儿倒在桌子上,倒入小半瓶儿黄泉水,再滴入几滴僵尸修复原液,黄泉水咕嘟咕嘟的冒起水泡儿,水泡破裂,股股白烟袅袅升起。 郝大丰用手指沾了一点抺在伤口上,嘶……啊!,真尼玛疼啊,而且是火烧火燎的疼,郝大丰疼的汗都下来了。这到底是修复液还是化尸水呀,怎么感觉自己都要被烧化了似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虽然离奇,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见伤口的颜色正在快速的从鲜红变成暗红色,然后结痂,用指甲轻轻一抠,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新生皮肤。 郝大丰又沾了一些修复液,抺在了伤的最厉害的胯骨处。然后是大腿,膝盖,小腿。就这样,从上到下,郝大丰不停的涂抹着,疼痛与快乐,伴随着伤口快速愈合。 一个小时之后,郝大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儿,终于痊愈了……。这种酸爽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外伤虽然好了,但身上还是很疼,尤其是右腿,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这僵尸修复液不知道能不能内服?郝大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喝,将剩下没用完的修复液装进一个矿泉水瓶里,取出一颗铁甲丹塞进嘴里,运转起了九转炼尸诀。 第二天早晨,郝大丰再次满血复活,早早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老妈,小宝儿,吃饭喽!” 这一嗓子惊天动地,老妈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我儿子居然第一个起床了。” 卧室里传出老爸的声音:“怎么不叫我?真是白养你了。” 小宝不说话,几乎是闭着眼睛,晃晃悠悠的走进厕所,显然还没有睡醒。 吃早餐时,小宝第一个吃完,放下筷子问道:“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妈妈?” 郝富贵和李圆圆都抬起头看向儿子。郝大丰尴尬的笑笑:“她指的是小雪。” 老爸,老妈相互对视着,会心一笑,表示,我们明白。 郝大丰摸摸小宝儿的头:“小宝放心,等我吃完咱们就去找妈妈,” “那你快点儿吃。” “好,你看我吃的快不快?”郝大丰说着,把剥好的茶叶蛋整个塞进了嘴里。 “你慢点儿吃,看别噎着。”李圆圆嗔怪道。 吃完饭,郝大丰带着小宝来到自己的那套房子,夏小雪没在,不知道去哪里了。郝大丰并不在意,只要能按时给自己交房租,她是不是住在这里,郝大丰才不在乎。 他打开叫魂葫芦,从里面飘出两个灵魂。 朱由校一出来立刻就发飙了:“郝大丰,朕灭你九族。”话音未落,一个灵魂印记,便打入了郝大丰的身体,直击他的灵魂。 如果是物理攻击,又或者朱高炽的灵魂法力再强上几十倍,郝大丰或许还会有所忌惮,可就凭他这点儿法力,对郝大丰强大的灵魂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 郝大丰的只灵魂只是稍微波动了一下,便将其轻松化解。笑呵呵的看着朱高炽:“朱大人,这几天休息的还好吧?” “我休喜你大爷,我可是真心与你交好,你却把我收进了那个葫芦里,你这样做,对得起的我一片赤诚之心吗?难道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郝大丰哭笑不得:“我说朱哥,咱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你这台词用错地方了。朱高炽本来嘴就笨,被郝大丰这么一说,不知道后面该说些什么了。 苏红过来打圆场:“好了高炽,别生气,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嗯?高炽?这是什么情况?竟然叫的这么亲热。”郝大丰的目光在两鬼身上来回流转,想要看出其中的原因。 “妈妈……”小宝张着胳膊扑向苏红,郝大丰赶紧将她接住,这才没有扑空摔倒。苏红的魂魄蹲下,手掌虚扶着女儿的面颊:“小宝儿,想妈妈了吧?” “嗯”小宝儿乖巧而又失望的点着头:“妈妈,我怎么又摸不到你了?” 苏红神伤,虽然没有眼泪,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在哭泣。 郝大丰也很无奈,夏小雪不在,而他又不会纸人替身的法术,只能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 郝大丰对朱高炽使了个眼色:“你出来一下。” 第159章 果然有奸情 朱高炽跟着郝大丰去了客厅,把苏红母女留在了卧室里。朱高炽黑着脸不说话,显然还在生他的气。郝大丰嘿嘿一笑:“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就喜欢你这副,恨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无耻,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谢谢夸奖,你知道我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没有把你放出来吗?” 朱高炽不说话,扭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郝大丰继续说:“因为这几天,我一直跟太上老君在一起。” 朱高炽转过头看着郝大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太上老君是天上的神仙,而且是道家老祖,道教是专门捉鬼降妖的教派,而你,却是一只鬼魂,来自地府,你说,如果他见到你,会不会随手将你灭掉?” “可我不是一般的鬼,我是永乐殿下的一名使者。” 郝大丰呵呵一笑:“你以前还曾是皇帝呢?可那又如何?你别忘了,老君的前两个字是什么?太上!什么是太上?就是至高无上。即使在天庭,及致整个仙界,他也是最高的存在。玉帝见他也要礼让三分。各路大能都要退避三舍。而你,一个小小的地府使者,你自己说,地府中的无尝鬼差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小角色,如果被一个仙界的大佬给灭了,你猜猜,地府会不会为你报仇,会不会为了你而与天庭宣战。” 朱高炽狂甩脑袋:“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郝大丰继续打击他:“朱哥,你是个聪明鬼,事实正是这样,不要说是你,就是令尊大人在太上面前,怕是也不够看吧?” 朱高炽不想承认,可最后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在天庭,太上老君就相当于国师,太上皇般的存在。 天庭当中,像太上老君这样的大能还有很多,他们或供职于天庭,或隐修于洞府,总之,都是不好惹的家伙。而他老爹朱棣,只是一殿之主,相当于阴司的一个分公司经理。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郝大丰看火候差不多了,开始抛出自己的计划:“我费尽心机的保护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反咬我一口,你于心何忍啊。” 朱高炽一脸懵逼,嗫嚅着说:“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呢?” 郝大丰心中暗骂,死胖子,原来他也不是傻子,不过,这应该不影响我接下来的计划,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永乐王派你来,是想打探太上老君的消息对吧?”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此事,朱高炽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一直被你关在葫芦里,连老君长什么样儿都没见到,还打听个屁的消息。任务没有完成,回去指定要被骂的。” “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郝大丰意味深长的说。 “有你?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和消息。实话跟你说吧,太上老君现在对我非常信任,还想收我为弟子,带我去天庭呢?” “你少忽悠我,有这么好的事儿,你还能留在人世,怕是早就跟他走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他想收我为徒,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是阴司冥府的行吏,我跟他去天庭,哪天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说他会不会把我当做奸细。” 朱高炽点点头:“这个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不过,我虽然没有做他的弟子,却成了他在人间的代理人。” 朱高炽又懵了:“什么代理人?他想让你帮他做什么?” “买东西呀,帮他买一些天上没有的东西。” “切,你又骗我,天上什么好东西没有,用的着来人间买吗?” 郝大丰反问:“天上有汽车吗?” 朱高炽摇头:“没有” “天上有电视吗?” 朱高炽再次摇头:“没有” “不只是这些,天上没有的东西还多着呢。我已经帮他买了一批自行车和软床,这次回来,就是帮他买摩托车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朱高炽这次有点儿相信他了。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骗你干嘛?” “哦,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这些消息对永乐王有用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郝大丰继续忽悠:“通过我与他的交易,可以分析出他的需求,他的行踪,什么时候来人间,什么时候回天庭,通过长期接触,或许还能得到更重要的消息,永乐王真正想要了解的消息。” “什么消息?” “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跟我说永乐王想要知道什么?” 朱高炽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父王想要什么。 郝大丰见他这个模样,猜想他也不清楚朱棣的想法,或许连朱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想从老君的行为当中,找出对他,或者是对地府有用的东西。 他是新官上任,想要做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想明白这一点,郝大丰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告诉我你的目地,你只要把太上老君在人世间所做的一切,如实禀报给永乐王就可以了。” 朱高炽只是性格良善,并不是傻,郝大丰所说的这些,他当然明白,不如就像他所说,让他来监督太上老君,然后再由自己把消息传回永乐殿,这功劳自然就成了自己的。 朱高炽点头说道:“好,就按疯老弟说的办,你现在就把太上老君的所有消息都告诉我,我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复命了。” “呵呵,你说的倒是轻巧,这样就想让我把消息告诉你?那我能得到什么?” 朱高炽装傻道:“你想要什么?你不也是阴司冥府的行吏吗?这不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吗?” 郝大丰嗤笑一声:“哼,大哥,你搞搞清楚好吧,我是阴司冥府的员工不假,但却不是你们永乐殿的,关于太上老君消息,我就是向我自己的上级汇报,也是会有奖励的,你却想白得,你想什么呢?” 朱高炽憨厚的笑了笑:“嘿嘿,丰老弟说的是,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回去向父王帮你要。” “功分儿,我只要功分儿,至于多少,让永乐王看着办,不过你告诉令尊,能够掌握太上老君的行踪,还敢把他的行踪透露给地府的人,除了我,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丰老弟放心,这一点我心里清楚。” 接下来,郝大丰把太上老君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包括两周后才能拿到软床返回天庭的消息,全都告诉给了朱高炽。为了方便以后联络,两人交换了在阴司平台的账号儿。 呵呵,(美食达人)还真是符合他的特点,这朱高炽生前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把自己吃成了大胖子,吃成了三高,最后生生把血管儿给吃爆了,死后生请个亡名,还是离不开吃,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交换完账号,朱高炽说道:“丰老弟,还有个事儿得给你说清楚。” 看着朱高炽一脸认真的样子,郝大丰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什么事儿,你尽管说,不过我可不一定能办到。” “这个你一定能办到,我想带苏红回地府。” “嗯?”郝大丰打刚才就觉得这俩鬼之间有问题,现在看来,果然有奸情。 第160章 把女鬼卖了 听到朱高炽说要带苏红回地府,郝大丰心里很为苏红高兴。以她做的那些孽,如果从正常途径进入阴间,必定要被打入地狱,还会受到各种的刑罚,下辈子还能不能轮回为人都很难说。 可要是跟着朱高炽去了永乐殿,境遇则会完全不同,朱高炽可是朱棣的亲儿子,人又憨厚,很少向父皇要求什么,他要是想保苏红,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要说什么阴间与人间不同,判官都是铁面无私之类的话,那都是骗鬼的。连人都做不到的事儿,指望着鬼去遵守,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拿第五殿的阎罗王包拯来说,活着的时候号称包青天,讲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实际上呢,执行的时候,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当年,包拯还活着的时候,有一次奉旨陈州放粮,在天齐庙遇一个双目失明的要饭女人,历数当年宫闱秘事。 让他惊异的是,此女就是真宗之妃,是当朝天子的母亲,并且有黄绫诗帕为证。包拯当即答应帮助她回朝辨冤。 包拯回到京城之后,借元宵观灯之际,特别安排了一场灯戏,借戏文指出皇帝不孝。仁宗一怒,要斩包拯。 经老太监陈琳说破当年狸猫换太子之事,这才赦免包拯,迎接李后还朝。李后要责罚仁宗,命令包拯代打皇帝。包拯脱下仁宗龙袍,用打龙袍象征打皇帝。 就这,他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事儿,这简直就是在蒙傻子呢。宋仁宗犯的是什么罪?是不孝。我华夏,自古以来,不孝就是重罪,商朝的时候,对不孝者要施以汤刑 ,就是扔锅里煮喽。 《孝经·五刑》中,就有“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的说法。在我国绝大多数朝代,对于不孝对是要处以死刑的。即便人死后,到了阴曹地府,对那些不孝鬼,也是要顶格儿判的。 可包拯当时是怎么做的,打龙袍,也就是拍打黄帝的衣服,而且还不敢让他穿着拍,得脱下来才行,你干脆给送到干洗店洗洗得了。 所以说,天下的制度,都是治理天下用的,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根本就屁用没有。苏红有了朱高炽这个靠山,还用的着下地狱吗? 她去了以后,立刻就是鬼上鬼,谁还敢提她做下的那些孽呀。顶多也就是把她的衣服扔进油锅里炸一炸,这一套,不只人间有,自从包黑子当了阎罗王,地府也早就有啦。 郝大丰做出一副不舍的表情:“苏红在我身边,可以给我帮不少的忙,她这一走,我就要独自面对一切啦……。” “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朱高炽说的很坚决,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郝大丰要的就是这个,这就像嫁女儿一样,你不要些财礼,不让对方付出一点儿代价,他就不知道珍惜,甚至会得便宜卖乖。 这是为了苏红好,不求她理解,只愿她在阴间少受些苦。 郝大丰衡量再三,最终敲定为一千功分儿。一个老婆一千功分儿,听起来并不算多,但那可是阴间,只要朱高炽愿意,会有无数的女鬼,无偿的扑到他的床上。 如果他不嫌弃,就算是男鬼,也可以为之献身。无他,阴间的生活更残酷,更艰难,竞争也更为激烈。 苏红有了去处,郝大丰又开始为小宝儿担心,他到不是担心小宝以后见不到妈妈会有多么的伤心,他担心的是,小宝要是?着自己要妈妈,自己上哪儿给他找去? 不知苏红和女儿说了什么,卧室里断断续续传出小宝的哭声,还有苏红压抑的啜泣声。快到中午时,苏红和女儿终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小宝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苏红走到郝大丰面前,深深给他鞠了一躬:“高炽都跟你说了吧?以后小宝就拜托你了,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得得得,挺感人的情节,生生让你搞成了笑话,还来生做牛做马?我有那么不堪吗?你就不能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吗?” “去死吧你。”苏红给了他灵魂一击,脸上却少了些许的悲伤。 朱高炽掐了个法诀,凭空打开阴阳路,拉起苏红走了进去,通道闭合之即,朱高炽郑重的对郝大丰说:“对小宝好一些,我还会回来的。”然后,便消失在了阴阳路上。 可能是在卧室里把该流的眼泪都流光了,小宝没有哭,而是走到郝大丰面前,伸出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说:“大哥哥,别担心,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要妈妈了,你也不用每周都回来看我,我会听爷爷、奶奶的话,我还会帮他们拿碗筷。妈妈说,我以后还要去幼儿园,大哥哥,幼儿园是不是像褔利院一样,去了以后就要每天住在那里,跟小朋友们在一起,就不能回爷爷、奶奶家了?” 郝大丰弯腰把小宝抱了起来:“幼儿园呀,跟福利院不一样,白天跟小朋友一起玩儿,一起学习,晚上就要回家,还是跟爷爷、奶奶睡在一起,每次哥哥休息,还会回来看小宝儿。” 小宝没有说话,但脸上出现了一丝欣喜。两只小胳膊儿环抱着郝大丰的脖子,微凉的小脸贴在郝大丰的脸上。郝大丰能够感觉到,一丝清凉正延着两人的脸颊向下流淌。 午饭后,郝大上去了车行,摩托车行与卖汽车的四s店不同,一般都是老板亲自坐店。黑瘦的车行老板,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露在外面的小臂上满是刺青。见郝大丰进来,自来熟的招呼着:“来啦兄弟,想看哪款车呀,哥给你介绍介绍。” 郝大丰直接走到跟自己那辆同款的大魔鬼前,拍了拍油箱:“就这辆吧。” 车行老板走到另一辆车前说道:“那辆是老款的,你来看看这辆,杜卡迪v4,今年的欧州同款,才一百四十万。操控一流,性能绝对牛逼。” 郝大丰走过去,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又骑在上面感觉了一下,说实话,他也是真心喜欢,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唉,以后再说吧,罗锅子上山,钱紧呐……!” 车行老板把手搭在郝大丰肩上:“没关系,哥帮你办个车贷,零首付,就这车,只要你车技好,跟他们跑几次短赛,保你赢一辆车钱。从头到尾,一分钱不用花,白得一辆杜卡迪。怎么样,来一辆?” 尼玛,这也太有诱惑力了,郝大丰是真的动心了,但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故,他又打消了买下这辆v4的念头。 再说了,这次是帮太上老君买车,自己还骑二十几万的车呢,却给他买一百四十万的,凭什么呀?他重新走回那辆老款杜卡迪前:“就这辆吧,全款,现在就提。” 虽然只是一辆二十几万的车,但老板依然十分高兴,毕竟杜卡迪这个品牌的摩托车比较高档,进店看的人多,真正掏钱买的却很少,刚才介绍那辆一百四十万的,纯粹就是职业习惯。 买车经过非常的顺利,郝大丰也没想去车管所挂牌子,跟老板要了个牛逼拉烘的白色假牌子,号码是:赛,好几个8。 因为没有车牌,郝大丰是周日吃完晚饭回的学校,他首先来到自己的住处,刚进院子,太上老君就迎了出来,抚摸着杜卡迪,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不错不错,你教教我怎么用。” 第161章 明心见性 认识自己 太上老君人虽然老了,但脑子好使的很,郝大丰只教了一遍,他就自己骑着,不知道去哪儿疯了。 郝大丰并不担心他会出交通通事故,以太上老君的本事,就是把人撞死,他也能让人起死回生。 老君疯到半夜才回来,是走着回来的,他把正在熟睡的郝大丰叫醒道:“明天去给我买那个什么油,买完了你再去上学。” 郝大丰给他解释:“明天晚上不行吗?这车白天不能开出去。” “为什么?”老君不解。 “因为你这辆车没牌子。你也没有驾照。” “这不是牌子吗?”老君指着车后挂着的假牌子说。 郝大丰有些头疼:“跟你说不明白,总之就是不行,明天晚上,晚上一定给你带汽油回来。对了,您有没有大一些的储物法宝,我买完汽油总要有个容器带回来吧。” “大一些的容器?要多大?”老君问道。 “越大越好,您不是想多要一些吗?”郝大丰眼睛里冒着精光说。 太上老君取出一只金钢手镯递给郝大丰:“这只手镯可以容纳三山五岳,够用吗?” 郝大丰连连摆手:“啊,用不了这么大,您给我一个小点儿的就行” 开玩笑,能装下三山五岳,那岂不是要把整个沙啊的石油都给买空喽。我要了储物法宝就没想再还你,你把金刚镯给我,我不还你行吗? 太上老君在宽大的衣袖里掏了半天,又拿出一个珠子:“用这个吧,可以装下一条大河,应该也够我用上几千年了。 郝大丰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一条大河?用上几千年?我上哪去给你买那么多汽油啊,把这个珠子装满,世界油价怕是又要翻倍了。不过,这一次他没说什么,而是接过了珠子。 清晨,郝大丰来到学校,这次他没有迟到,卜瑶玟一脸失望的表情,郝大丰觉得她今天好像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看什么看,当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郝大丰有些尴尬,赶紧转过头不再看她。谁知卜瑶玟还不依不饶,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说道:“我在问你,看什么呢?”见郝大丰不理她,又问:“我是不是变的更漂亮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郝大丰终于重新转过脸,他终于看出了卜瑶玟哪里发生了变化,她说的不错,她确实比上周更漂亮了一点,尤其是皮肤,水嫩,q弹,有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郝大丰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是呀,你是越活越年轻了,再过几天,怕是连个孩子都不如了。” 卜瑶玟一脚踢在郝大丰的小腿上,嗔道:“你才越活越回去了呢,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妈的 ,竟敢踢我,郝大丰猛的举起拳头,挥到卜瑶玟面前。卜瑶玟吓的一缩脖子,紧闭起双眼。下一秒,又把眼睛睁开,而且是瞪的大大的,把脸凑到郝大丰的拳头上:“你还想打我,给你打,你打,你打呀。” 刘民开始敲锣边儿:“疯子,用拳头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儿,你就咬她。” 其他同学也开始起哄:“对,咬她,咬她的脸,啊不对,咬她的嘴。” “不敢啦,疯子怂啦,哦……疯子怂喽……” 郝大丰用力咬着牙,拳头攥的咯嘣咯嘣直响。自从吃了仙丹,卜瑶玟的力气就变的很大,而且,这些天还在不停的增长,刚才那一脚踢的真的很疼。 面对郝大丰的拳头,卜瑶玟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你倒是打呀,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敢了,哼,我看不起你。” 卜瑶玟不是受虐狂,她只是觉得对不起郝大丰,如果郝大丰也打自己一拳,那两人就算扯平了,郝大丰可能就不会再生自己的气了,也不会不理自己。 她的想法很幼稚,根本不知道郝大丰不理她的真正原因。以为是他吃了亏,心理不平衡,所以,她就这么在全班同学面前公开挑衅,想要激怒郝大丰。 郝大丰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捏住卜瑶玟的脸颊,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嘴上。 唔……卜瑶玟眼睛瞪的更大了,眼珠子几乎掉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僵硬的连手指都无法勾动一下。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脏都在快速的跳动。足足过了十几秒,直到一条湿滑的舌头想要撬开自己的牙齿,卜瑶玟才猛然惊醒,一把将郝大丰推开,重新坐正身体,不哭,不闹,没有发飙,一声不吭。只有那张通红通红的脸,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郝大丰也摆正坐姿,头低的几乎要扎进裤裆里。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粗重的呼吸。直到老师的到来,才打破了这种诡异气氛。 “同学们,我们今天一起来讨论,讨论什么呢?讨论我们自己,有人可能要问,自己有什么好讨论的呢?难道我们对自己还不够了解吗?好吧,在讨论自己之前,我们就先说一说了解自己的前题,就像所有的事物,都需要一个前题一样,认识自己,也需要一个前题,那就是明心见性,心不明,何以见性,性是什么,是人性,是本性,只有心如明镜,才能看清自己的本性,才能真正的认识自己。才能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苏格拉底说:我所知,便是我无知。这是什么?这就是真相。郝大丰同学!” 陈老师又要使用郝大丰这个教具了。 “啊?”被老师突然点名,郝大丰有些茫然。 “郝大丰,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吗?” “记得,我是您的专属教具。” 陈桃老师笑了:“很好,那你来说说,你认识你自己吗?” “我叫郝大丰,男,今年十九岁,未婚。” 轰……他的回答,引起全班的一阵哄笑。 “同学们不要笑,我再问你,你想要的是什么,换句话说,你的人生目标儿是什么?” “没有蛀牙” 轰……!教室里再次爆发出笑声。 “好,同学们,你们不要笑,郝大丰同学回答的很好,我现在想知道,咱们在座的同学,有多少人想要没有蛀牙?” 全班齐声回答:“我们的目标都是没有蛀牙。” “但是,你们都做到了吗?”全体安静,没有人回答,他们当中或许有人真的没有蛀牙,比如郝大丰,再比如卜瑶玟,但是,这个问题所隐喻的,真的只是蛀牙吗。 一堂课,被陈老师讲的生动而活跃。郝大丰这个教具,不止是个工具,还是个有灵魂的工具,除了回答问题,给老师接个下句,还外带活跃气氛。 陈老师给他的评价是,如果没有郝大丰,这个教室也许不会坐的这么满。这个评价有点高,让郝大丰都有点飘飘然了。 中午下课,郝大丰先去了一趟金店,看着两副精美的首饰,郝大丰犹豫了。 他本想将一套送给母亲,作为生日礼物。另一套送给夏小雪,因为在小宝的事情上,她帮了不少的忙。但现在,他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在想陈老师今天所讲的内容,明心见性,认识自己,了解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啊,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第162章 找上门来 从金店出来,郝大丰去买了两百只汽油桶,每只的容量是四十升,两百只可以容纳八千升,也不知道加油站卖不卖这么多。 事情果然被他猜中了,他足足跑了八个加油站,说了无数的好话,才把二百个油桶加满,由于给加油工人塞了钱,郝大丰还了解到一个他没有想到的内幕,加油站不愿意给油桶加油的原因居然是无法苛扣油量。 由于加油的原因,郝大丰再次迟到了。卜瑶玟悄悄告诉他,这次不会扣他的学分儿,声音低的几乎要用雷达才能收到。 郝大丰没有任何回应,又来这套,还想用学分儿引诱我,做梦,我现在已经明心见性了,不但认清了你的嘴脸,更认识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了,我想要的是什么来着? 郝大丰苦苦想了半节课,从成就一番事业,想到女人,又从孝敬父母想到女人,最后从拯救世界,又想到女人。最终无奈放弃,唉!看来,我对自己还是认识不足啊。 上完了最后一节课,郝大丰先去食堂吃了晚饭,这才遛遛达达的往家走,他的摩托车还在修理,这个星期都只能靠两条腿了,早知道有今天,租房时就不租那么远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天黑的早,不知不觉中,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摩托车十几分钟的路程,郝大丰走了一个多小时。太上老君急吼吼的迎了出来,一见面就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汽油呢?” 郝大丰取出收纳珠,想要把里面装着汽油的铁桶拿出来,珠子却突然自行飞到了太上老君的手里。郝大丰这下儿傻眼了,他还想把珠子留下呢,没想到太上老君做的这么绝,居然连珠子一起收了回去,白白的跑了一个中午,一丁点儿好处也没捞着。 太上老君神识只是一扫,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就这么一点儿?” 郝大丰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你以为汽油是大海里的水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太上老君没搭理他,大袖一挥,杜卡迪大魔鬼出现在眼前,他围着摩托车转了两圈儿,冲郝大丰一招手:“小子,你过来,这汽油怎么才能灌进去?” 郝大丰本不想理他,可惜,实力不允许,只能悻悻的走过去,打开油箱,把油加满,最后还不忘问上一句:“明天还要不要再买一些。” “要,越多越好。” “那我用什么装回来?” 太上老君的手掌一屈一伸,掌心里又出现一颗珠子:“用这个” 郝大丰看着这颗珠子,眼睛里刷刷的闪着亮光,把收纳珠抓在手里,嘿嘿贱笑:“老君大爷,以后我要经常帮您买东西,不如就把这颗珠子放在我这儿,省的要来要去的麻烦。” 大概这东西对于太上老君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儿,他连头也不抬,一边儿发动摩托车一边儿说:“拿去吧,这个送给你了。” 欧耶!郝大丰一蹦三尺高,这可是收纳珠啊,能装下一条大河的宝贝,恐怕连马密宏知道了都要眼红吧?夏小雪,看你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嘚瑟。郝大丰还想再跟老君客气两句,马达轰鸣,太上老君已经没了踪影。 郝大丰回到屋子里,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手里的收纳珠,一阵阵的傻笑。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郝大丰停住傻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眼间到了房屋门口。郝大丰一翻身子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门。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阵冷风吹进屋里,门口空无一人。 妈的,跟老子玩儿躲猫猫是吧?那老子就在这儿守株待兔,给你来个以逸待劳。 冷风在外面呼呼的吹,郝大丰在屋子里苦苦的等,僵持了能有五分钟时间。 终于,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儿,皎洁的月光为他镶上了一圈儿银边儿。由于逆光,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此人的身材轮廓,却让郝大丰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没有傻傻的问来人是谁,而是右脚一踢,一件暗器刷的飞向那人面门。说是暗器,却不像飞针那么细小隐蔽,也没有袖箭,飞镖的金风破空之声,差不多有一尺来长,半尺来宽,散发着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这是什么暗器?来人不知深浅,不敢硬接,侧身扭头,暗器擦着他的鼻子尖儿飞了过去,一阵酸腐之气钻入他的鼻孔,不好,暗器有毒。还没等他分析出此毒的类型,一道剑芒已经到了头顶。 来人此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剑芒从他的头顶,一直劈到了两腿之间。 “操,就这水平,也敢来我这儿撒野?这是脑袋被门挤了吗?” 然而,就在郝大丰认为来人必死无疑的时候,来人身子一晃,钻进了房间。五指如钩抓向他的抓向他的脑袋。 由于距离近了,郝大丰看清了来人的真容,竟然是唐宁的那个三叔,唐升。 郝大丰挺聪明的一个优秀青年,此时,脑子却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这货不是被我打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治好了,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了吗? 那可是灵魂伤害,以郝大丰对医院的了解,不要说完全治愈,他们要是能查出病因,就算是自己学艺不精。 不过他也暗自庆幸,多亏了刚才仓促之间注入法力不够,桃木剑的威力,只激发出了五十八分之一。不然的话,真要是把他劈成两半儿,警察肯定跟我没完。 他刚才还以为是鬼魂显形,而桃木剑专克鬼物,那一剑足以将其斩灭并吞噬。 谁知竟然是个大活人,桃木剑是专门对会鬼魂的法器,对活人的杀伤力,远不如普通利器,这也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 郝大丰不想杀人,主要是怕惹麻烦,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想杀他。 唐宁的三叔对郝大丰下了死手,伸出两根手指,直插他的眼睛。 郝大丰情急之下,将桃木剑立起,正好挡在了两根手指之间,同时左手握拳,重重的打在唐升的胸膛上。 自从服用了仙丹,郝大丰的力量可以说是爆涨,这一拳的力量远超常人,然而,唐升只是身体晃了晃,根本没有后退半步。 他表情狰狞的看着郝大丰,嘴里发出嘿嘿的干笑:“臭小子,你的命挺大呀,那天居然没把你摔死,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说着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郝大丰全明白了,那开着卡车制造交通事故,想要撞死自己的人,就是唐宁的三叔。 妈的,想要老子死吗?没那么容易。他快速调集法力,在关键时刻,竟然成功的掐出了一个法诀,再次一拳打在了唐升的胸膛上。 同样是一拳,在加持了法力之后,力量爆涨了十倍不止,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唐升倒飞出房间,重重的摔倒在院子里。 郝大丰此时也不好受,刚才调动的法力太过浑厚,让他这具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要不是服用过铁甲丹,修炼过九转炼尸诀,身体强度增加了很多,刚才已经爆体而亡了。 妈的,我的身体还是太弱了,他运转幽冥大法,把体内奔腾不息的法力快速收回,迈步走到院子里。 唐升似乎不知道疼痛一样,从地上站起来,死死盯着郝大丰。 第163章 灵魂稀碎 咦,这家伙的目光好天真呀。两个眼球又黑又大,一点儿眼白都没有,就像那种粗制滥造的布娃娃一样,我记得上次见他时,不是这样儿呀? 不过,郝大丰已经没时间多想了,因为唐升已经再次扑到了面前,双掌一脚同时发出攻击。 郝大丰心里一惊,哟呵,这个姿势很难拿呀,把身前的所有部位全都封的死死的,让人无懈可击。郝大丰没有办法,只能是赶紧后退。 唐升迈步上前,换了一只脚支撑身体,依然是刚才那招儿,又是两拳一脚。这就叫做不怕千招儿会,就怕一招儿灵。 郝大丰一退再退,直到退至墙根儿,无处可退,这才停住脚步,把心一横,狭路相逢勇者胜,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他将全部法力注入桃木剑,死就死吧,这是你逼我我,桃木剑红光大盛,坚如实质的剑芒包裹着剑身,使其有了切金断玉的锋利,郝大丰双手握剑,用尽全身力气,扎向唐升的肚子。 然而,唐升本该是柔软的小腹,此时却坚如铁石,剑尖儿所触,发出吭哧一声,竟然只扎进去了半寸来深。 什么情况,金钟罩吗?无所谓了,只要见血,以桃木剑恐怖的吞噬能力,即便只有半寸,也足以把他吸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警察叔叔,这可怪不得我,我只是在自卫。 此时,郝大丰的心里,已经在为自杀人的行为,找合法依据了。可就在他以为唐升必死无疑的时候,唐升突然张开了嘴,一根漆黑如墨的尖锥,从里面射了出来,速度之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距离太近了,郝大丰还没有反应过来,黑色尖锥已经没入了他的眉心。 啊……!郝大丰头痛欲裂,灵魂被那根尖锥刺中,如同一块儿破碎的钢化玻璃,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他的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手中的木剑,反而借着强烈的痛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桃木剑再次深入了一寸,唐升的身体迅速干瘪了下去。 吼!唐升同样发出惨叫,但他的声音却不似人声,而更像是一头受伤的巨兽在嘶吼。他的两腿用力一蹬,身子倒飞而出,转身就往外跑。 郝大丰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打的稀碎,自己这是要死了吗?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上路,老子是阴司冥府的人,到了阴间就是老子的天下,不把你从肉体到灵魂灭杀干净,我从此再也不吹牛逼。 他抬腿就往外追,但身体却不听他的指挥,咕咚一声扑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摩托车的轰鸣声。郝大丰艰难的睁开眼睛,痛!痛不欲生,却偏偏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这是已经死了嘛?这是哪儿? 郝大丰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是谁把我弄上床的,一阵疼痛感传来,身上像散了架一样。一个声音从院子里响起:“臭小子,睡了吗?” 是……太上老君?一定是他救了我。随着开门声,太上老君走了进来:“唉?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出去睡你的沙发去。” 听这口气不是他救了我,那会是谁呢? “是我”。剑灵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你的灵魂受伤了,很重,很麻烦。那个邪灵把你的灵魂击碎了,还留下了一股特殊能量,无法驱除,也不能炼化,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你的灵魂捏在一起,先这么凑合着吧,总比魂飞魄散的好。” “魂飞魄散?”郝大丰吓了一跳,赶紧用神识内视,这才发现,自己的灵魂上满是裂纹,像是被打碎的水晶,又被人用胶水粘在了一起。每条裂缝儿之间,都有黑色的线条儿。 “剑灵,你用什么东西把我的灵魂粘在一起的,你就不能用点儿透明的胶水儿吗?这也太丑了。” “想什么呢?有用胶水儿粘灵魂的吗?我用的是自己的灵魂之力。那些黑色的东西,就是那个邪灵留在你灵魂里的能量。” “邪灵?你是指那个唐升?” “嗯,是他,也不是他,他的体内有一只邪灵,非常强大的邪灵。不过,它也受了伤,否则,怕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邪灵?怎么会是邪灵呢?邪灵怎么会跟那个唐升搞在一起的?” “我怎么知道?” 啪!太上老君一巴掌打在郝大丰的屁股上:“别装死,快起来,我跟你说,我今天跟人赛车了。“ 郝大丰艰难的坐起来,“嘶……啊……”疼痛让他呲牙咧嘴,面容扭曲。 太上老君倒是很开心,根本不在意他的表情,自顾讲述着他的快乐:“我跟你说,我今天跟人赛车了,有摩托车,也有汽车,那些人可能是同一个门派的,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们的车上还都有一个红色的灯,不停的闪,一边儿闪,一边儿还一边哇啦哇啦的响,看上去挺拉风的,回头你给我也弄一个。” 郝大丰头更疼了:“我说老君大爷,你不会是跟警察赛车了吧?” “警察?是一个门派吗?这个门派强大吗?” “强大,太他妈强大了,不过,比你差远了。” “不要跟我比,我是君子,不与人争。” (你不与人争?不与人争你跟他们赛车,不与人争你占着我的床,让我睡沙发。你是不与人争,因为好东西全都是你的。)郝大丰在心里把太上老君问候了一遍之后才说:“那个灯的事儿以后再说,我受伤了,你先帮我修复一下灵魂。”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刚才吗?”太上老君说着,双目暴出精光,在郝大丰身上来回扫视:“啧啧啧,你这灵魂挺好看呀,被打这么碎,你是怎么粘在一起的?” 郝大丰一头黑线:“咱能不能先别说这个,您赶紧给我修理一下,我这样很痛苦的。” 老君呵呵一笑:“现在知道痛啦?与人争斗的时候是不是很爽?年轻人,要学会静气凝神,心平气和,不要动不动就与人争斗,要以德服人。” “好了好了,这个我比你懂,你赶紧给我疗伤。”郝大丰烦的不行,这老货怎么跟唐僧似的,唠叨个没完。 “你且把灵魂出窍,我来为你修复。”太上老君终于说到了正题儿。 郝大丰手掐法诀,心中默念咒语,就要使灵魂出窍,可是,他试了几次,不但灵魂没能出来,反而把他疼的差点昏死过去。他强忍着疼痛说:“老君大爷,我出不来呀。” 太上老君一脸慈祥的安慰道:“别急,我来教你,身体放松,深呼吸,心中默数一二三,然后用力。来,再用力,再来。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郝大丰疼的都快要死了,额头上全都是汗,喘着粗气说:“不行了,老君,我不生了,啊不是,我不出壳了。” 太上老君继续鼓励他:“不出来怎么行呢,你的灵魂不出窍,我没办法帮你疗伤呀,来,我们再试一次,你忍着点,要不你咬着这个。”他说着,扯起枕巾就往郝大丰的嘴里塞。 郝大丰的脑门上浮现出几条黑线:“老君大爷,您以前当过接生婆吧?” 太上老君很臭屁的说:“师者,就要事事皆知,一事不知,是之耻也。” “行了行了,您就别拽文了,我这伤,您要是能治,咱就治,要是治不了,我就这么凑合着吧,您就别折磨我了行吗?” 第164章 去死吧你 郝大丰这么一说,老君不爱听了:“谁说我治不了,我还有办法,只要把你放入八卦炉里,用文武火炼上七七四十九日,不但可以让你伤势尽复,还可以让你的灵魂和肉身同时得到升华。” “八卦炉?文武火?还要炼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像炼孙悟空那样儿?” “正是,到时候,说不定你也能炼出个火眼金睛,可看穿一切虚妄。” 郝大丰是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受不了那个罪,想看穿虚妄也用不着火眼金睛,我抺上几滴阴阳水就行了,效果是一样的。” “哎?怎么能算了呢?你这个伤一定要治,不然的话,你到处乱讲,说我连这区区小伤都不能医治,岂不是要坏了我的名声。” “您放心,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打死我也不说。”郝大丰心想,我跟别人说,人家也得信呀,不把我当成神经病才怪呢? 得到郝大丰的保证,太上老君这才点头:“这可是你自己不想治了,不是我治不了。” “对,是我放弃治疗了,跟您老人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太上老君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那好,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哎!你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呀,我可是受伤了,你还让我睡沙发,你的心不会痛吗?” “年轻人,让一个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老人家睡沙发,你自己却睡在床上,你的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太不要脸了,简直是老不要脸,郝大丰终于明白了,一个神仙,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或许,只有足够无耻,才可以成仙。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客厅,已经是后半夜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早晨还要去上学呢。 郝大丰和衣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灵魂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早上出门时,他冲着卧室喊了一句,“我晚上睡宿舍,不回来了。”也不管太上老君是否听见,便自顾出了门。 卜瑶玟走进教室,坐在他身边:“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郝大丰懒的理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卜瑶玟咬着下嘴唇,她当然能看出,郝大丰不想跟自己说话,可不知为什么,他越是这样,卜瑶玟就越想跟他说些什么。 “你这个月缺了好几天课,有什么不会的吗?我可以帮你补习。这是我的课堂笔记,你看一下。”卜瑶玟说着,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儿推到郝大丰面前。 郝大丰没有给她面子,把笔记本儿又推了回去:“一个二本,有什么好学的,我又不想考研。” 卜瑶玟没说话,却也没再理郝大丰,她有她的骄傲,能做到这个地步,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最后一堂课结束。心高却气不傲的卜瑶玟狠了狠心,又跟郝大丰没话找话:“走,一起去食堂。” 郝大丰只是点头嗯了一声,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的心,还是软了,不忍再次用冰冷的屁股去回怼一个女孩子的笑面如花。毕竟昨天都对她那样了,还是当着全班同学。 或许,她只是觉得对不起自己而已,昨天才没有对自己发飙,今天也才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郝大丰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被举报耍流氓,就已经是很幸运了,至于爱情,那就是自己想多了。 一会儿吃饭时跟她把话挑明。昨天只是一时冲动,是她逼自己的,以后我们还是同学,而且只是同学。 食堂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卜瑶玟小口小的吃着,像是在数饭粒儿一样。郝大丰则根本无心吃饭,他在想,该怎么和卜瑶玟开口。终于,郝大丰鼓起勇气:“卜,卜瑶玟,昨天那事儿……” 卜瑶玟的脸突然就红了,脑袋都快扎到饭盆子里了。一粒米,被她嚼了不知多少遍,静静的等着郝大丰的下文。 “昨天那事儿不能怨我,是你逼我的。” 卜瑶玟猛的抬起头来,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哎,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的可是事实。”郝大丰的脸上挤出一丝干笑:“我不计较你那天打我的事儿,你也别在意昨天我咬你,以后咱们还是好同学,啊,好朋友。你看怎么样。” 卜瑶玟觉得自己已经要爆炸了,丫的,你丫昨天那是咬我吗?咬人有把舌头伸人家嘴里的吗? 她抄起饭盆猛的扣在郝大丰脸上:“去死吧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出了食堂。一边跑,一边用手背抺着眼睛。 周围的同学也不吃饭了,全都看着郝大丰。 “唉,那不是咱们学校的那个疯子吗?那个女的好像是大一的校花儿,他俩好像是一个班的。” “卧槽,他们俩什么情况,不会是被始乱终弃了吧?” “天啊,打个雷把那个疯子劈死吧,卜瑶玟可是我心中的女神。” “你说什么?她是女神?你说她长的好看,是校花儿,这我承认,可你说她是女神?要我说,是女神精还差不多吧?一天到晚火烧火燎的,性格跟个老爷们儿似的。” “你说什么呢,竟敢诋毁我心中的女神,找死吧你?” 郝大丰用手摘着头上的饭粒儿:“操,神经病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可是在向你道歉,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不用拿饭扣我吧?妈的,我这饭也没法吃了,回去洗头吧。” 郝大丰顶着菜汤和饭粒儿回了宿舍,拿起脸盆去了盥洗间。下午,卜瑶玟翘课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刘民走过来坐在郝大丰身边儿,一脸的坏笑,眼睛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哎,疯子,听说中午中头彩了,怎么回事儿,别自己闷着,说出来,让哥儿几个也乐呵乐呵。” 郝大丰提着半边嘴角儿小声说:“现在上课,晚上吧,晚上你请我吃饭,我给你演示一遍。 “那到不用,有人给录下来了,放到了学校论坛里,疯子,恭喜你,又出名啦。” “哎哟,我操,这他妈谁呀,手那么欠,不行,我一定得找到他,这种行为,必须要奖励才行。” 郝大丰拿出手机,进入学校的论坛,却没有找到刘民所说的视频。估计应该已经被删除了。可这还有什么用,事情早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再删,还有个屁用? “啊,对了,卜瑶玟呢?她下午怎么没来上课?”郝大丰问坐地旁边的刘民。 “操,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昨天还在全班同学面前秀恩爱呢,今天怎么就反目成仇了。 郝大丰楞着眼睛看着刘民:“行啊,小成语整的不错呀,还反目成仇,我就奇怪了,你求知欲那么强,怎么就没考上个一本呢,在这儿上学,还真是委屈你了。” “别提了,高考那几天我正好感冒,发挥失常,不然的话,才不会与你等愚人为伍。” “哎哟呵,我牙疼,滚,别他妈坐我旁边儿,上一边清高去。” “没关系,我这是在磨练自己,知道什么叫出污泥而不染吗?那说的就是鄙人。” “你走不走?”郝大丰瞪起了眼睛。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哎哟……!” 郝大丰的碳素笔,狠狠的扎在刘民的屁股上。 第165章 老保安的身份 “什么事儿呀,这么热闹?”教信息与传播的老师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没人回答,刘民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同学们好,上两节课,我们讲了信息与传播的基础概论,这节课,在正式讲课以前,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什么信息传播的最快,怎样才能让信息传播的更快。谁能告诉大家。” 没人说话。杨老师指着一个平时跟她配合的比较好的女同学问:“张非非,你来说下你的想法。” 张非非个子不高,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女生,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就这么一个人,私下里,却是一个小网红,十二级美颜一开,愣是把那张普通的大圆脸,变成一张尖尖的网红脸。只要镜头一开,她立刻就能变成一个话痨,拥有近十万的粉丝。 不愧是网红,张嘴就是网络:“传播最快的是社会热点,要想使信息传播的更快,网络是最好的推手。” 杨老师满意的点点头:“说的很好,但是,还不够具体,哪位同学能给补充一下。 “是八卦,尤其是名人的八卦,那些有关男女关系的,就像今天咱们学校网站上的那个贴子。”刘民意有所指的说。 “什么帖子,是哪个明星又出轨了吗” “你不知道?是咱们学校的名人,就咱们班,前边儿坐着的那位。” “你说的是他?”那个同学用目光指向郝大丰。 “嘘……小声点,当心挨揍。” “跟谁呀?” “还能跟谁,你看谁没来就是谁。” “是吗?我查查。” “晚了,帖子早就被删了,你是没看见,那场面,那是相当劲爆,那形象,整个儿一个人头盖浇饭。老牛逼了。” 教室里一百多人,两百多只眼睛全都看向郝大丰。 “郝大丰,说说你对信息与传播的看法。”杨教授也是个损色(shǎi),他也看到了那个视频,这是故意调侃郝大丰。 郝大丰是职业捉鬼的人,他狠起来,连鬼都怕,这点小场面,怎么能难得住他呢。他气不长出,面不更色,镇定自若的说:“传播最快的信息是谣言,如果想让谣言传播的更快,就在后面加上一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下午上课时,卜瑶玟又回来了,少见的化了浓妆,还抺了眼影。全班同学向她行注目礼,小燕子冲她招手:“玟玟,坐我这里,给你留着位子呢。” 出乎小燕子的意料,卜瑶玟竟然拒绝了,大大方方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用了,我就坐这里,狗再敢咬人,姐还揍他。” 对于被骂成狗,郝大丰毫不在意,这只是女孩子假装强势的虚荣罢了,跟她计较,自己的格局就小了。毕竟是自己咬人在先,被骂两句也属正常。俗话说的好,打是情,骂是爱嘛。 他冲着卜瑶玟尴尬的一笑,人家美女却没不搭理他,这让释怀了很多,这样儿最好,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好了。 吃完晚饭,郝大丰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那栋灵异的老房子。苏红被朱高炽那家伙拐走了,自己的灵魂又不能出窍,郝大丰围着楼房转了三圈儿,也没想出进去的办法。 “小伙子,你又来啦?”老保安的声音在背后突兀的响起,吓了郝大丰一跳。“是您呀,我找您半天了,有些日子没见了,怪香的。”他的瞎话是张嘴就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老保安人老成精,明知道他说的是瞎话,却没有说破,呵呵一笑说:“你来的正好,大爷我正好闲着没事儿,走,陪大爷喝两盅去。” 郝大丰并不是很爱喝酒,更不知道,陪一个老头子喝酒有什么乐趣,可刚才那个瞎话却让他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行啊,既然您想喝酒,那我必须陪呀。”就这么,郝大丰跟着老头儿去了他的神秘小屋儿。 这是学校办公楼的地下室,白天都没有什么人进来,晚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别说上班期间喝酒,他就是在这儿杀个人都没人知道。 老头拿出半袋儿花生米,几根儿火腿肠,又拿出半桶高粱酒和两个酒杯,他还跟郝大丰客套呢:“你来的不巧,今天没有好菜,凑合着喝两口儿,哪天咱们约好时间,我给你炖锅羊蝎子。” “不用那么麻烦,我觉得这样儿挺好,俗话说,花生就酒,越喝越有。” “哦?你也好这个?你说的没错儿,我平时喝酒,只要有花生米就行,真正喝酒的人,根本用不着整多少个菜,喝的,就是那个感觉。” 郝大丰主动接过酒壶,把两人的酒杯倒满,端起杯说:“大爷,这杯酒我敬您。” 老头满脸笑意,举起杯深深的喝了一口,郝大丰又说了:“大爷,我不能总是叫您大爷呀,这样太生分,叫老梆子,又怕您不爱听,你到底是什么变的呀,能给我交个实底儿不? 老保安差点儿没一口酒喷在郝大丰脸上。强行把酒咽了下去,却是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张老脸在灯光下变的通红。 郝大丰见状好言劝道:“您慢点儿喝,看别呛的现出原形。” 老保安眯起眼睛看着郝大丰:“小子,就知道你不简单,看出来啦?” 郝大丰真诚的点点头:“没有,只不过,一般来说,像你这么老的老头儿,只有小区物业才会用,咱们学校的保安都是六十岁以下的,我只是好奇问一句,谁知道你这么诚实,不打自招了。” “小子,你诈我?” 郝大丰没有回答,仰头喝了口酒,又捏起几个花生米扔进嘴里:“无所谓啦,我们能认识就是缘分,如果不能坦诚相见,彼此心里都提防着对方,即便坐在一起喝酒,又有什么意思,古人不是说吗。酒逢知己千杯少,相互了解,是知己的前提,你说是吧?” 郝大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把老保安弄的脑子都不好使了,憋了半天才说:“臭小子,我好心请你喝酒,你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是什么变的,我对你没有恶意,前提是你没有害过人。” “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老保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学校里那栋老房子吧?” 郝大丰点点头:“当然知道,你别打哑迷,继续说。” 老保安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我就是那所房子的主人,在里面住了上百年。” “胡说八道,你根本就不是个人,还敢说自己是那所房子的主人?” 老保安表情有些尴尬:“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个老鼠精,就出生在那所房子里,你说,我算不算是房子的主人?” 郝大丰捏着花生米的手僵在了半空:“你这花生米不会是你偷来的吧?这东西干净吗?” “干净干净,绝对干净,这是我花钱买的,你没看还有包装呢吗?三只老鼠的,老贵了。就这么一小袋儿,三十。” 郝大丰瞥了一眼装花生米的纸袋儿,果然画着三只老鼠。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再吃的时候,感觉又脆又香,大品牌的东西,味道就是好。 第166章 亲密接触 郝大丰跟老保安喝了一瓶儿高粱烧,老保安酒量也不怎么样,半瓶儿酒下肚,嘴边儿的老鼠胡子都显出来了。两颗大门牙呲到了嘴唇外边儿。说话也有些不利索:“臭,臭小子,你还,还,还没说你是干嘛的呢?我看你,也,也不是普通人。” 郝大丰半真半假的说:“我乃是三清弟子,拜在太上老君门下,专门捉鬼降妖的。” 老保安嘿嘿干笑着说:“你,你不会把我,也,也捉了吧?” “只要你不害人,我就当你不存在。” “够意思,来,我敬你一杯。”老保安说着端起酒杯,跟郝大丰碰了一下,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郝大丰也把酒喝干,放下酒杯问:“你应该可以进那所老房子吧?” 老保安眨巴着两只眼睛看着郝大丰:“怎么,又想进去?你是不是也去过那个水晶世界。” 郝大丰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就是因为进了那里才成精的吧?” 老保安嘿嘿一笑:“没错儿,还有那只大花猫,我是被它追急了,一不小心撞进去的,后来,它也追了进去。”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走吧,你去把门打开,我要进去修炼。” “没问题,你跟我来。” 郝大丰跟着东倒西歪的老保安回到了那栋老房子,也不见他用钥匙,手掌轻轻一抺,门锁就咔的一声开了。其实,郝大丰的储物手表里,还有一块儿可以进入水晶世界的水晶石,但是,太上老君赖在他家里不走,他只好又来了这里。 两人通过梳妆台的镜子进入到水晶世界,老保安现出原形,果真是一只硕大的耗子,不算尾巴,也能有二尺多长,一身的灰毛儿油光发亮。细小的灵魂种子如同微尘般落在它的身上,老耗子舒服的吱吱叫了两声,居然现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郝大丰四处张望,却没看见神晶大人的影子。试着接收灵魂种子,竟然连一点儿感应也没有。 之所以要来这里,那是因为,这些灵魂种子不但可以让他的灵魂增长,关键是,吸收了灵魂种子,他的灵魂会感到很舒服。 他的灵魂受了重伤,时刻都在经受着痛苦折磨,他想试试,这灵魂种子,能不能让自己的痛苦得到缓解,当然,要是能够治愈更好,但是他不敢奢望,怕的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可惜,他的灵魂不能出窍,隔着肉身又感应不到灵魂种子,更没有办法吸收。郝大丰看着趴在地上,一脸陶醉的老耗子,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气,。他用脚尖捅了捅大耗子的屁股:“哎哎哎,先别修炼了,咱们聊会儿。” “有什么可聊的,进到这里面,不就是为了修炼的吗。”老鼠精不情不愿的说。 “不聊是吧?行,那以后可别怪我没把更快修炼的秘诀告诉你。” 听郝大丰这么一说,老鼠精重新变成人形,坐在一块水晶石上,脸上露出一抺奸笑。“你有什么秘诀? 郝大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先说说,你现在是怎么修炼的,也就是你吸收灵魂种子的方法。” “你不会是想骗我的修炼法门儿吧?”老鼠精觉得,这小子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郝大丰嗤笑一声:“窃,就你那法门,也值得我学,你信不信,以我的实力,一脚就能把你踩瘪。” 老鼠精呵呵一笑,那表情明显是不服:“小子,我跟你只是对脾气,并不代表我怕你,既然你想跟我学习修炼,那就虚心一点儿,别这么牛逼拉烘的,你真要是有什么修炼的秘诀,现在就说出来,我听听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可以提升修炼速度。” 这老鼠精居然想套我的话,郝大丰摇头苦笑,不过,他并不在乎,直接说道:“你可以让灵魂出窍,这样,可以快速吸收灵魂种子。”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如果灵魂出了窍,那我不就死了吗?” “老鼠就是老鼠,说你笨你还不服,你想想,你吸收灵魂种子,是不是需要它们进入你的灵魂,隔着肉身,速度能有用灵魂直接吸收快吗?” 郝大丰晓之以理,苦口婆心的给他讲解,可老鼠精还是不信,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别光教我,你先把灵魂弄出来看看。” 郝大丰心里直想骂娘,老子现在要是能灵魂出窍,还跟你废这话干嘛?老子的灵魂不是受伤了吗? “怎么样,出不来吧?就知道你是在忽悠我。”老鼠精一副我了解你的表情。 郝大丰无奈,只能放低了姿态:“老耗子,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隔着肉身吸收灵魂种子的?” “嘿嘿,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跟我还绕什么圈子。”老鼠精洋洋得意,很是臭屁的说:“我们老鼠一族,那可是五种地仙之一,红、黄、白、枊、灰。其中的的灰仙,指的就是我们老鼠,就连那个大花猫的修炼天赋都远不如我。” 郝大丰很不耐烦:“行了行了,你就别臭屁了,赶紧说你是怎么吸收灵魂种子的吧。” “你急什么?想学艺,就要有学艺的态度,做人要谦虚,对老人要懂得尊重,来,先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师父听听。”老鼠精说着,盘起腿,挺直了腰板儿,等着郝大丰给他磕头。 郝大丰的灵魂受伤不假,可他的法力还在,见老鼠精一副吃定了自己的表情,当下也不废话,在储物手表上一抺,把噬魂斩鬼辟邪剑取了出来,注入法力,桃木剑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这是一柄精刚炼的宝剑。发出的剑芒,更是夺人眼目。 轻轻一扫,几根儿鼠须断为两截儿。老鼠精吓的扑嗵一声从水晶石上掉了下来。他这还是头一次见识到郝大丰的实力,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可能真的学过一点道法,但和自己比起来,应该还差上不少。 再加上郝大丰向它求教吸收灵魂种子的方法,让它更加确定了,这小子只不过是个新手儿,没有多大能耐。这才摆起了架子,想要调理调理他。 可当郝大丰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之后,老鼠精立刻认清了现实,这小子原来不是吹牛逼,就他展现出的法力来说,绝对可以轻松的碾压自己。 都不用说话,老鼠精直接就给郝大丰跪了。“别别别,别杀我,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刚才我还请你喝酒来着,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郝大丰用桃木剑拍了拍老鼠精的脸:“别跟我说什么翻脸不认人,说这话之前,你先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一只老鼠,还想让我尊重你,还想让我给你磕头?信不信我把你的皮剥喽,把你的肉送给大花猫吃?” “别,您可千万别,我错了,我给您磕头还不行吗?”老鼠精真的害怕了,趴在地上咚咚的就给郝大丰磕头。 “停”,郝大丰喝止了老鼠精:“你也别给我磕头,我不需要,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隔着肉身吸收灵魂种子的。” 老鼠精这回不敢再提要求了,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老鼠想要吸收灵魂种子,其实很简单,只要趴在地上,灵魂自然就能与天地勾通,吸收天地之间的精华。至于你吗?你可以试着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像我一样趴在地上,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应该就可以吸收灵魂种子。” 第167章 灵魂结合 郝大丰真的很想踩死这只老鼠,居然要让老子脱光衣服,这只老鼠难道是个变态吗?他的嘴角勾起一抺冷笑,不就是脱吗?这里又没有别人,老子就算是脱光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想着,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衣服的纽扣儿。 不得不说,郝大丰脱衣服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三下五除二,全身上下,已经是一丝不挂。 “啧啧啧,这身材,还真是极品。我要是只母老鼠,一定非你不嫁。”老鼠精不无感慨的说。 郝大丰羞愤难当,学着大老鼠的样子趴在地上,坚硬的水晶,硌的他皮肤生疼:“妈的,这里为什么不能长点儿草,哪怕是普通的土地也行啊,这些水晶,也太他妈硬了。”郝大丰腹诽着,开始感应天地间的灵魂种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要不是这里有点儿冷,郝大丰几乎快要睡着了,但那些灵魂种子,却没有一粒进入他的身体。 看来,这不是穿不穿衣服的问题,而有人与老鼠,对天地的感应,有着本质的区别。会不会是因为时间太短,我还没有适应? 郝大丰还想再坚持一下,或许下一秒,自己就成功了呢。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快便到了身前:“郝大丰,是你吗?水晶世界里让你感到很热吗?“ 是神晶大人的声音,郝大丰抬起头,只见一个全身透明的紫色灵魂站在自己面前。今天的神晶大人将自己幻化成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幻化成女子的水晶灵魂。 这女子是透明的粉色,像一具水晶雕塑,像是穿着衣服,又像是什么都没穿,身体比例真正的完美,完美到明知是一个水晶灵魂,还是让郝大丰感到有些难为情。 他尴尬的冲神晶大人干笑了两声:“是呀,这里确实有点儿热,那个,,,,,,,这位美女,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儿,我,那个,穿下衣服。” “为什么要我回避?我不会打扰你的。”水晶美女认真的说道。 呃……郝大丰很是无语,人家水晶美女那么纯洁,自己怎么能如此的龌龊呢?应该以同样纯洁的心灵与之袒诚相见才对呀。于是乎,郝大帅哥毫不避讳的站起来,就那么傲立于天地之间。 “哇……!”水晶美发出一声惊叫“神晶大人,您幻化的身体不完整,您比这个真正的人类少了一条尾巴。” 什么尾巴?老子哪儿来的尾巴?正当郝大丰疑惑的时候,水晶美女继续说道:“神晶大人,为什么大老鼠的尾巴长屁股后面,人类的尾巴却长在屁股前面,而且还又短又丑?” “说什么呢?我这明明是挺拔雄伟好吧,怎么就又短又丑了?算了,我还是赶快把衣服穿上吧。”深受打击的郝大丰快速的穿上衣服。 而神晶大人的回答则更是颠覆郝大丰的认知:“那不是尾巴,而是用来放水的管子,人类的身体不够纯净,里面有很多的污水,要经常的放一些出来。我们水晶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生命,身体里没有水份,当然也就用不着放水的管子。” 一番解释,不但为水晶美女答疑解惑,也让郝大丰佩服的五体投地。还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活了十八年才知道,这原来只是根放水的管子。可怜自己还当宝贝似的整天藏着掖着,不想示人。 不过,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儿,多年的习惯是另一回事儿。他还是坚持穿上了衣服,重整心情说道:“神晶大人,你怎么也变成人形了?” “没什么,只是想换个形象,这样有新鲜感。”神晶大人淡淡的答道,继而又问:“你光着屁股趴在地上干嘛呢,不会也是想体验一下新鲜的感觉吧?” 我体验你大爷,郝大丰腹诽了一句:“啊,差不多吧,我只是想体会一下,利用肉身吸收灵魂种子是一种什么感觉。” “感觉如何?”神晶大人问道。 郝大丰耸了下肩膀:“没感觉,根本吸收不了。” “哈哈,明明可以灵魂出窍直接吸收,却偏要舍本逐末,人类的想法,还真是清奇。” 郝大丰张口结舌:“我,那个,啊,没什么,艺不压身吗,多学一种技能,总没什么坏处,你说是吧。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必灵魂出窍,也能吸收灵魂种子?” 神晶大人斜着眼睛看着郝大丰,总觉得这小子今天有些古怪。他凝眉道:“郝大丰,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 郝大丰只是略一迟疑,便想通了其中关节,还是说实话吧,虽然被邪灵打伤,有些丢人,可总比整日受灵魂痛苦要强。“啊……你真是明察秋毫,我的灵魂确实出了点儿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只是不能出窍。” 神晶大人思想纯净,可并不是个傻子,他才不相信郝大丰的鬼话,不过,这小子跟自己相处的一直不错,还曾经救过自己,他遇到难处,自己若能帮助一下,正好还他的人情。他拧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有了!” 郝大丰被他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心说,你嚷嚷什么,一惊一乍的,吓了我一跳,转而明白过来,惊喜问道:“你有办法啦,快说,什么办法?” 神晶大人对身边的水晶美女说:“晶晶,你进入郝大丰的身体,用下半身与他的灵魂结合,上半身延伸出他的肉身,将吸收灵魂种子传入他的灵魂。” 听了神晶大人的办法,郝大丰心潮澎湃呀,尤其是那句用下半身与他结合,更是引起他的无限遐想。那可是灵魂与灵魂的结合,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会不会让人欲仙欲死呢? 晶晶可不像郝大丰那么龌龊,人家是水晶之灵,心思纯净的很,能帮到别人,她也会感到快乐,正所谓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吗。 当然,她并不懂这些,因为她连余香都不需要,是真正的无欲无求,高尚的简直到了伟大的程度。 她飘身而起,伸展双臂与郝大丰面对面相拥,就那么融入进他的身体。很快,一声轻咦从郝大丰的身体里传了出来:“咦,你这灵魂好特别呀,怎么是一粒一粒粘在一起的?”下一刻,晶晶像被烫到了一样,发出一声痛呼:“啊!这是什么?好痛啊?” 神晶大人神情疑惑:“晶晶,发生了什么?” 晶晶的声音再次响起:“神晶大人,他的灵魂是碎裂的,裂纹之间有很多黑色的能量,好像也是一种灵魂能量。这种能量会腐蚀我的灵魂,很痛苦。” 神晶大人皱起眉问:“那,你能与他的灵魂结合吗?” “我试试,啊!”晶晶再次发出惨叫:“不行,太痛了。” 神晶大人表情更加凝重了:“郝大丰,你有什么感觉?” “我的感觉嘛……很舒服,晶晶每次触碰到我的灵魂,感觉灵魂的痛苦都会减轻一些。可惜时间太短,要是她真的能跟我的灵魂结合,肯定会更舒服,或许真的能把我的伤治好。” “我明白了,你的舒服是建立在晶晶的痛苦之上的,我说的没错吧?”神晶大人说道。 “呃……别说的那么直白嘛,我郝大丰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晶晶,你不必碰触我的灵魂,只要想办法引导灵魂种子,进入我的灵魂就行。” 第168章 分期付款 “嗯,我试试”晶晶说着将两只手臂伸了出来。此时的郝大丰,看上去非常的怪异,在他的双臂上,多出两条晶莹剔透的女人手臂,看上去就像长了四条胳膊。 晶晶双手张开,十根手指像花蕊一样在风中舞动,吸引着无数的灵魂种子,落向她的双手。 此时,在郝大丰的肉身当中,被晶晶引导进来的灵魂种子,像雪花一样,扬扬洒洒的落在郝大丰的灵魂上。在遇到那些黑色纹路之后,便像落在烧红的铁条上一样,瞬间消融。而郝大丰就像吃了冰激淋一样,感到无比的清凉舒爽。 “啊……好舒服。”郝大丰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发现,在他灵魂的最外一层,那些漆黑如墨的线条儿,颜色似乎变淡了一点儿。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儿,但以他灵魂的敏感,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 舒服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可是还要上课呢。“好啦晶晶,停下吧,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为什么?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还可以的。”晶晶很是大方的说。 “是我不行了,啊,不是,是我该出去了,早上还要上课呢,今晚谢谢你了,我们明晚继续,啊,如果你愿意的话。”郝大丰满心期待的解释道。 “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你是神晶大人的朋友,只要你舒服,晶晶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晶晶很纯洁,也很真诚,而郝大丰也确实很迷恋这种被弄得很舒服的感觉。当即说道:“那好,我晚上一定会再来的,咱们一言为定。 离开了水晶世界,老鼠精变成的老保安问道:“小郝同学,你这么强大,灵魂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遇到了更强大的敌人?” 郝大丰看也没看他,回答的更是顺畅:“我修炼出了岔子,伤了灵魂,不过,我的法力还在,杀你,轻而易举。” “我没有恶意”,老保安赶紧解释,他可是见识过郝大丰实力的,那把桃木剑,仅凭威压,就可以轻松灭杀自己。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绝对不是一般的小道士,可要说他的师父是太上老君,那肯定是吹牛逼的,不然的话,他也用不着自己跑到水晶世界里寻找疗伤的办法。 郝大丰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一宿没睡,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困,直接来到教室,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看到卜瑶玟课桌上的水杯,也不问问,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漱了漱。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卜瑶玟见他用自己的杯子喝水,本想发飚的,看到这情景,不禁咧嘴说道:“咦……你真恶心。” 郝大丰不以为意:“我自己的嘴有什么好恶心的,吃饭的时候,也没见谁是嚼完以后吐出来的。” 话不投机,卜瑶玟不再说话,拿起水杯出了教室。 郝大丰知道她去做什么了,不就是嫌自己脏吗?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尝尝我口水的味道。过了足足五分钟,卜瑶玟才回到教室,这一次,把水杯放在了远离郝大丰的一侧。 “不就是用了一下吗,至于吗?”郝大丰小声嘟囔了一句。 卜瑶玟本身就一肚子气,听郝大丰占了便宜还倒打一耙,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捂着鼻子说道:“你自己可能闻不到,你的嘴很臭,连说话都喷出一股臭味儿。” 是真的吗?看她一脸嫌弃的表情,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郝大丰双手绕在嘴上,呼了一口气,又用鼻子闻了闻,没有臭味儿呀,难道自己嘴臭,自己真的闻不到?今天早晨没有刷牙,卜瑶玟或许不是在骗自己。他不再说话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卜瑶玟心中得意,脸上却不露出半点声色。该死的郝大丰,终于又整了你一回。这个办法效果不错,以后要经常使用,要让他相信,他真的有口臭才行。 嗡……嗡……郝大丰的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掏出来看了一眼,原来是马密宏发来的信息。(有新任务,今晚八点办公室见) 卧槽,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郝大丰心中腹诽了一句。他有些不情愿,自己现在可是重伤未愈,如果遇到猛鬼,很有可能会挂掉的。 如今的郝大丰,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捉鬼时的新鲜感,每天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累,一到晚上,就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睡。 尤其是这次灵魂受伤以后,他甚至萌生了退意,那个隐藏在唐升身体里的邪灵太诡异了,给他造成的创伤,连太上老君都难以治愈。要不是桃木剑已经进化的非常强大,这次肯定是要挂了。 对了,还有功分儿,朱高炽还欠着我一千功分儿呢,这些天也没有上网查看,不知道他给我转帐了没有,得赶紧把欠朱由校的那二百功分儿还上,那可是利滚利,时间拖久了,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妈的,这个黑心的朱由校。 中午休息,郝大丰早早回到宿舍,他要趁着另外三个室友不在,查一下功分儿的事儿。取出专用的笔记本儿电脑,登录阴司网站。 嗯,怎么只给我转了五十个功分儿,朱高炽,看你长的跟个铁憨憨似的,竟然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打开聊天儿软件,美食达人的头像不停的闪动,是朱高炽给自己的留言:“疯老弟,为了确保你能善待小宝儿,一千功分儿将分期转入你的帐号儿,朕意已决,不必回复。” “我决你大爷,还不必回复,意思就是你说了算呗。”郝大丰气的差点把笔记本儿都砸喽,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子干嘛要照着你说的做,这一千功分儿,可是我卖了苏红才换来的,当初你可没说是分期付款。这个死胖子,竟然比朱由校还不是东西。他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在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信儿。 “朱哥,你在吗?” 没有反应。 “朱高炽,你出来,有事商量。”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朱哥,我们当初可没说是分期付款,请尽快把剩余的工分儿给我,我有急用。” 又等了半小时,眼看要上下午课了,郝大丰最后输入(朱高炽,我操你大爷),然后无奈的合上了电脑。 傍晚,郝大丰简单吃了晚饭,打了辆网约车直奔城里,汽车刚上高速,一阵轰鸣声从后面传来,紧接着,一队摩托车,超过他们的汽车,跑在最前面的骑手,没戴头盔,白须白发,宽衣大袖,除了太上老君还能是谁。 郝大丰真是服了,不过还好,这次不是跟警察比赛。 汽车下了高速后,并没有直接去办事处,而是来到了摩托车修理店,他的摩托车还在这里,正好趁这次回来把车取走。“老板,我的车修好了吗?” 一身油污的老板,抬起头问:“哪辆车是你的来着?” 郝大上在十几辆摩托车中扫了一眼,来到自己的大魔鬼旁边儿拍了拍:“这辆。” “等一下啊”老板说着走进里屋,拿了一张清单出来:“一共两万八,这是清单,你检查一下摩托车,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第187章 跟死鬼聊天 两万八?郝大丰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呀就两万八,我这车才多少钱?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机器一点儿毛病没有,就修修外观,换个后视镜,哎?不对吧老板,这后视镜是新的吗?拿个旧货糊弄我,你这不是蒙人吗?” 看着满脸怒气的郝大丰,老板面色平静:“兄弟,这可是原装货,是从别的车上拆下来的,想要新的还不容易,也确实比这便宜,豫省产的,才几百块钱一付,你要吗?” 郝大丰不说话了,其实,后视镜这东西,是不是原厂的无所谓,花几块钱买个梳妆镜挂上也一样能用,可玩儿车玩儿的是什么?是档次,是感觉,弄个假货装在上面算怎么回事儿,让别的骑友看见,这脸往哪儿搁呀?他继续检查其他部分,指着排气管子说:“这个也是在别的车上拆下来的呗?” “这你可冤枉我了,这是正宗的新件儿。这玩意儿哪儿能给你用旧的呀,你打着车,听听那消音效果,要是有一点儿偏差,我今天一分钱不要你的。包括车身包围,也都是原厂的,咱做生意,讲的就是个信誉,到我这儿来修车的,基本都是熟客,你可以跟那些玩摩托的打听打听,我宋老三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郝大丰没想到,一句话招出来这么一大串说词,不想听他再继续废话,直接说道:“给打斤折呗。” 老板合计了一下:“行,两万七,再送你两个火花塞,虽然不是原厂的,但也是进口的。” 郝大丰脸上露出了笑容:“谢了,你家的付款码呢?” 老板掏出手机说道:“咱们加个微信,有问题随时联系。小毛病我免费给你整。” 挺会做生意呀,这就开始绑定客户儿了,两人加了好友,郝大丰转完账,又跟老板客套了两句,这才赶往办事处。 马密宏已经在等着了,夏小雪也在,两人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处长,什么事儿呀,这么急?” 马密宏没回答,而是反问:“你那把桃木剑带着呢吧?” 郝大丰点点头:“带着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马密宏这才说:“近几天,西郊的那个殡仪馆,出了点儿邪性事儿,派出所处理不了,王所长找到我,让我帮着解决一下,我和小雪在那守了几个晚上,昨天,终于被我们给撞上了。我们从殡仪馆里一直打到后山的墓地,最后,那个东西现出的真身,是一只藏在人体里的邪灵,非常厉害。我跟小雪只好先离开,我想起你那把桃木剑,好像能对付邪灵,这才发信息让你回来。” 听到又是邪灵,郝大丰立刻想到了将自己打伤的那个唐升,于是问道:“马处长,那个邪灵的宿主,是不是长的又黑又瘦,圆脸,留两撇小胡子?” “你见过那个邪灵?” “不只见过,还和他打过一架。” “你居然没被他打死?那只邪灵很厉害的,我跟马处长两个人都打不过它。”夏小雪在一旁插话道。 “什么话到你嘴里,怎么就让人听着那么不舒服呢?”郝大丰怼了她一句。“不过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厉害,我也受了重伤,差一点就死了。” 马密宏和夏小雪同时打量他,想看出他伤在了哪里。 “你们不用看了,我是被伤到了灵魂,现在没有办法灵魂出窍。” “那还能使用那把桃木剑吗?”这才是马密宏最关心的,没有桃木剑,把郝大丰叫回来也是个废物。他那点儿实力,不要说邪灵,就连夏小雪他也打不过,他对郝大丰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之前。 郝大丰点头嗯了一声,他不想说话,妈的,你们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的伤势吗?要不是因为只有我能用桃木剑,估计,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那就好,我们走吧。”马密宏说着走出办公室,夏小雪紧随其后,并撂下一句,郝大丰,关灯锁门。 郝大丰锁好门,紧走几步追上夏小雪:“哎,师姐,这次算公差,还是私活儿呀?” “有什么区别吗?”夏小雪反问。 “当然有区别,公差奖励功分儿,私活儿有钱拿。”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不会,钱和功分儿我都爱,绝对没有意见。” “要是两样儿都没有呢?” “不可能,咱们去捉邪灵,总要出师有名吧?” “当然有,阴阳两界公差合作。你以为咱们这个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真的合法吗?阴司能在阳世立足,离不开当地政府的支持,一但发生了他们解决不了的灵异事件,咱们必须无条件协助,还想要钱?做梦吧你。” 不再搭理财迷的郝大丰,夏小雪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下开锁键,停在门前的五菱宏光,车灯闪烁,门锁发出咔嗒一声。马密宏正好走到车旁,伸手拉开右侧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又是这破车”郝大丰习惯性的唠叨了一句。 “这叫神车,神车懂不懂?不想坐可以开你的摩托去。”夏小雪说着松下手刹,汽车缓缓的混入了车流。 殡仪馆大门外,两辆警车停在那里,一名四十多岁的警官,表情冷峻的与马密宏握了下手,要不是穿着警服,任谁都会觉得他只是在敷衍。 老马,你说的高手呢?他说着,目光瞟向郝大丰,这个年轻人昨天没露面,老神棍说的高人不会就是他吧?这也太年轻了。 马密宏心中腹诽,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高人了,白天时我跟你说的是,找个新人好不好,你这高帽子给戴的,万一今天再拿不下邪灵,我很难下台的。他轻咳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张所长,今天有什么新的布置吗?” 张所长掏出一个耳麦递给马密宏:“这个你戴着,我们在附近加了一些监控,有什么情况,会随时告诉你。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撤出去了,只要是会动的,你们尽管放手干。” 马密宏接过耳麦戴在耳朵上,也没试试是不是灵敏,转头招呼夏小雪和郝大丰:“我们进去吧。” “需要支援的话,直接呼叫,我们随时接应。”张所长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马密宏没有回头,只抬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便带头向停尸间走去。 郝大丰是头一次进停尸间,虽然他连阴曹地府都去过,也不怕任何的鬼魅,可一进停尸间,却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儿嗖嗖的冒冷气。 他用眼角儿的余光瞥了一眼夏小雪,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早早的拿出了火焰柳叶刀横在胸前,亦步亦趋的跟在马密宏身后。 马密宏在停尸柜前停下,回头对夏小雪说道:“不要离我太近,你那刀尖儿都扎到我后腰了。” “哦哦哦,对不起,我只是想帮您防着身后。” 马密宏没说话,向右跨了两步,与夏小雪拉开了一些距离。在一张木椅子上坐下,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右手打了个响指,一缕橘红色的火苗在指间跳跃而出。 郝大丰站在马密宏左边儿,观察着这里的陈设。这是一间南房,门在北侧,东墙上一行黑色的大字,内容是:认真核对,是对生命最后的敬意。西面是长长的一排冷藏柜,分上中下三层,每个柜门二尺见方,中间的卡槽里插着卡片,写着死者的信息和编号。 第188章 全都诈尸了 马密宏抽完了一根儿烟,又掏出一根,用烟头儿对着,把烟头儿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夏小雪咳嗽了几声,空旷向停尸间响起空洞的回声:“您能不能少抽一点儿,这里不让抽烟。” “谁不让?你问问是谁规定的。”马密宏身为领导,却一点儿没有做领导的觉悟。 夏小雪白了他一眼,又向后退了两步,后背已经靠上了东墙。 忽然,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吸气声响起:“嘶……哈……是玉溪吧?真想再抽一口啊……” 谁!夏小雪厉声喝问,声音却有些颤抖。郝大丰刷的亮出桃木剑,法力注入,随时准备拼命。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里有恐惧感。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见过,会不会是恐怖小说看多了,潜意识里对停尸间这种环境,有所畏惧。 马密宏面不改色,依旧不紧不慢的吸了口烟,对着离他最近的冷柜吹了过去:“老实待着,明天进了火化炉,你可以抽根儿大的。”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明天我烧不了,撞死我的人一天不赔钱,我就不会被火化。” 马密宏又向那个停尸柜吹了口烟:“你们家想要多,是经官呀还是协商?” “先协商,对方是个私人老板,这种人有钱,但心黑的很,歪点子也多,如果经官,很可能赢了官司却拿不到钱。” 听着一人一鬼像老朋友似的拉着家常,郝大丰和夏小雪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马密宏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不管是警官还是私了,关键是你得有制的住他的办法,如果没有把握,还是警官的好,他要是赖账,还可以申请强制执行。” 死鬼沉默不语,显然是在考虑马密宏的建议。 停尸间再次变的安静。突然,停尸的冷藏柜里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却如一柄大锤敲在每个人的心里。停尸柜太多,分不清是从哪个柜子里发出来的。只大概判断出声音来自左侧。 马密宏也站了起来,三人同时向左侧看去。 咚!又是一声轻响,三人又同时把脸扭向右侧,因为这次的声音是以右侧发出的。 三人面面相觑,紧接着,杂乱的撞击声响彻了停尸间,整排停尸柜都随之震动起来。郝大丰和夏小雪相互靠近了些,握着刀剑器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突然,咔的一声传来,在急促杂乱的撞击声中,显得格外的刺耳。一个停尸柜的门自行打开,一具穿着寿衣的尸体,悄无声息的滑了出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像一截重重落下的木头。借着与地面碰撞的反弹之力,竖立了起来。 马密宏抬手就是一道符篆打出,轻如鸿毛的纸符,在法力的加持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过空间,精准的贴在了死人的额头上。 尸体像是被一只大手顶住了脑袋,两脚不停的蹬动,却始终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三人刚松了一口气,停尸柜的门却接二连三的打开,里面的尸体纷纷滑了出来,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的向他们围了过来? “处长,它们怎么全都诈尸了?”郝大丰不解的问。 “不是诈尸,而是被控制了。”马密宏手掐法诀答道。 “是邪灵?”夏小雪问。“不是只有一只邪灵吗?怎么同时控制这么多尸体?” 马密宏没有回答,显然他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具死尸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这家伙身上没穿寿衣,浑身上下乌漆嘛黑,五官更是挤在一起,没有嘴唇,森白的牙齿暴露在外面,一看就知道他是被烧死的。 马密宏抬起腿一个横扫,烧焦的尸体飞了起来,砸向了左边儿的夏小雪。夏小雪早就在注意着这具焦尸,因为他的形象实在是有点儿特殊,她在想,这家伙会不会是个非州大猩猩,要不怎么会这么黑呢? 见焦尸去攻击马密宏,心里还在庆幸,还好不是冲着我来的,这家伙死了还要裸奔,真是个变态,下边儿那玩意儿都给烧熟了,还在这嘚瑟。死了活该。她正这么想着,却见赤裸的焦尸竟然朝着自己飞过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手中柳叶刀,刷刷就是两刀。 她这把刀,本就是法器,不说切金断玉也差不多少。现在又被她注入了法力,情急之下,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尸体顿时被砍成了好几块,五脏六腑散了一地,然而,这并不稀奇,让人意外的是,这死尸被分解时,竟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一个黑影从破碎的尸体中跃然而出。正是操控尸体的邪灵。 这邪灵虽然不惧普通刀剑,但夏小雪的火焰柳叶刀可是法器,在劈开尸体的同时,邪灵也受了重伤,现身之后,身体如一团黑泥般不住的扭动,想要重新修复灵体。 夏小雪虽然对死人有些害怕,但那只是女孩子的天性,当她面对鬼魂邪灵时,立刻就展现出职业捉鬼人的素养,对强大的邪灵是丝毫不惧。反而迈步上前,主动发起攻击,要在邪灵伤势修复之前,将其彻底灭杀。却没有注意,正好踩在了死鬼散落的肠子上。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啊!夏小雪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心里是无比的绝望。地下可全是死人的血肉内脏,这要是摔在上面,怕是跳进华清池也洗不干净了。关键时刻,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夏小雪惊魂未定,有些娇羞的说道:“谢谢你,郝大丰。” 耳边传来郝大丰的声音:“师姐,小心!”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远呢,不像是搂着自己的人发出的。马密宏距离自己有两三米远,正忙着往死尸脑门儿上贴纸符呢。而郝大丰又提醒自己小心,小心什么?夏小雪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她抬起头往上一看,一张惨白的大脸正在向着自己的脸压了下来,原来,搂着自己的是一具死尸。或许他只是想要抓住自己,却阴差阳错的将自己搂在了怀里,使自己没有摔倒在烂肉堆上,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总算是帮助了自己,我夏小雪可不是有恩不报的人,此恩必须要报,而且要立刻就报,还要恩将仇报才行。 眼见死尸张开大嘴就要跟自己的脖子亲密接触,夏小雪不顾一切的举起了火焰柳叶刀,一刀插进了死尸的嘴里。 吼!死尸是不会吼叫的,不用问,这具死尸的体内,一定也有一只邪灵,夏小雪拼命的催动法力,柳叶那上的火焰熊熊燃烧,死尸的整个脑袋都烧了起来来,阵阵烤肉的香味在停尸间里弥漫开来。 郝大丰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并没有找到孜然和烧烤料,气急之下,把法力注入桃木剑,桃木剑发出凌厉的剑芒,刷的扫向面前扑来的死尸。 桃木剑并没有与这些死尸发生接触,但剑芒却透入了它们的体内,藏在尸体里面的邪灵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剑芒淹灭。失去了操控的尸体,像木桩一样纷纷摔倒。 这一幕,马密宏全都看在眼里,心里羡慕的是不要不要的,郝大丰这柄桃木剑也太牛逼了,明明只是个废物一样的新人,就因为有了这把剑,反倒成了三人中,战斗力最强的存在。要不是自己无法驱使此剑,他都有心杀人夺宝了。 第189章 合力战邪灵 眼见死尸一个接一个的失去了行动能力,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吼,听到吼声,那些死尸像是得到了命令,全都停止了攻击,一只只浑身漆黑的邪灵从这些尸体里冒了出来,化成黑风涌出停尸间,向着后山的陵园墓地飞去。 追!马密宏第一个冲出了停尸间,郝大丰刚要跟上,却听到夏小雪喊到:“郝大丰,过来帮我把他拉开。” 郝大丰回头一看,原来那具接住夏小雪的死尸,虽然体内的邪灵已经被夏小雪给灭杀了,但两条手臂还在紧紧的抱着夏小雪的腰,让她无法挣脱。夏小雪又着急又恶心,用力去掰死鬼的手指。死尸在失去邪灵的操控后,身体变的僵硬无比,十根手指都被夏小雪给掰断了,但两条胳膊还紧紧的环抱着她。 到底是女人,关键的时候,这脑子怎么跟注了水似的。郝大丰摇摇头,上前抓过夏小雪手中的柳叶刀,对着死尸的肩膀,咔咔两刀,把死尸的两条胳膊给砍下来了。腥臭的污血洒了夏小雪一身。夏小雪挣脱出来后,抢回自己的柳叶刀,抬腿对着郝大丰就是一脚:“郝大丰!如果用刀砍,我用的着你帮忙吗?” 大腿被重重踢了一脚,郝大丰却只想笑:夏小雪这造型,简直比丧尸还要丧尸,要是被外面的那帮子警察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对着她一顿乱枪。想到警察,郝大丰快步追上马密宏问:“马处长,那个张所长不是给了你一个耳麦吗?干嘛不叫他们过来帮忙?” 马密宏边跑边说:“警察永远都是完事儿以后才出场的,你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郝大丰不说话了,三个人拉成一条直线,很快跑上了殡仪馆后面的山坡。这里是一片陵园,汉白玉的墓碑整齐的排列着,高大的松柏树,在夜幕下站的笔直,像是丙排黑色的邪灵,在山风中发出低沉的呜咽。 那些逃出来的邪灵去哪儿了?马密宏自言自语着四处张望,一回头,看见刚刚跑过来的夏小雪,吓了一跳:“小雪,你受伤啦?” 郝大丰心中郁闷,马处长,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果然,夏小雪怒气冲冲的指着郝大丰的鼻子道:“你问他!” 马密宏询问的目光看向郝大丰,郝大丰则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着说:“处长,那些邪灵会不会钻到墓穴里去了?” 看来,这对儿冤家之间,又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马密宏虽然好奇,此时此地却不是八卦的时候,他冷笑一声:“这里可不是停尸间,也不是老年间的乱葬岗,没有死尸可以利用 那些邪灵飞到这里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投奔那个召唤它们的东西。三人呈犄角之势站定,看着四周的陵墓,等待着邪灵的出现。既然把三人引到了这里,它就一定会现身。果然,只等了片刻工夫,一个黑瘦的身影,从一棵柏树后面闪了出来。 “唐升,还真的是你?”郝大丰并不感到太过意外,毕竟之前在马密宏的描述中,他就已经猜到了是被邪灵附体的唐升。 唐升用两只酸枣儿一样的眼睛看向郝大丰,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人类小子,怎么又是你,你居然还没有死?” 郝大丰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今天遇到一只爱聊天儿的邪灵,正好问问它,于是反问邪灵:“哎,你现在到底是唐升,还是邪灵,为什么总跟老子过不去?” “你灭杀了我们那么多邪灵族类,所以我要灭杀了你。” 郝大丰苦着脸说:“你死了族类这件事儿,你不能怪我,我还以为你们只是一没脑子,二没情感的一种邪恶能量?就像是水和空气,我只是取用了一点儿而已,做为一种能量,你应该有为人类献身的觉悟,这么斤斤计较的,你觉着有意思吗?” 邪灵看似是有智慧的,其实这只是一种执念,一种本能,根本应付不了郝大丰的歪理邪说,被问的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郝大丰又问:“哎,你是怎么跟唐升凑到一起的?” “他的邪念吸引了我,他想弄死你,我也想弄死你。” 郝大丰明白了,原来是志同道合,同样的邪恶属性让他们凑到了一起,共同的目标使他们相互融合,他继续盯着高升,或者说是邪灵,问马密宏:“处长,这个老头儿是个活人,弄死了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马密宏回答的很干脆:“警察有的是办法,随便安个罪名,再当场击毙,实在不行,只要把监控录像一删,尸体在山下的火葬场一烧,他们自己不查,别人谁能知道,如果他的亲属报案,就当失踪人口处理,在网上发一个寻人启示就算完事儿。” “哦……”郝大丰明白了,看来马处长跟警察没少合作,对他们的套路一清二楚。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这种灵异事件,跟上级说不清楚,跟老百姓更没法解释。上级当然也不会追究,因为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马密宏又道:“这个邪灵很厉害,怕是只有你的桃木剑才能杀了它,你先上,我跟小雪给你帮忙。” 郝大丰赶紧谦让:“不行不行,我也打不过它,前天晚上我跟它打过,差点儿被他弄死。” “桃木剑也不行?”这是马密宏的全部希望,所以才把郝大丰连夜找了过来。 郝大丰想了想,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桃木剑了,否则,他们三个人今天必死无疑,他咬了咬牙,意识与剑灵沟通:“剑灵,你有把握吗?” 剑灵的声音在郝大丰的意识里响起:“如果他不逃,我肯定能把它灭掉,只是时间会很久。倒是你,你的灵魂如果再被打碎,我也无能为力了。” 郝大丰后退了两步,跟马密宏说:“处长,我的挑木剑对付鬼魂邪灵还行,可对付人不行,很容易折断,您和小雪先上,把高升的身体砍碎,我来灭杀邪灵。” 马密宏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夏小雪在一旁插嘴:“不行,你怎么能让处长先上呢,他可是咱们的领导。” 马密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什么叫我是领导,领导可是要以身作则的。你们这是合起伙儿来坑我吗? 他狠了狠心,巨大的板儿牙被他咬的咯吱吱作响。“好!我去毁了他的宿体,你来灭杀邪灵。”说完双手中凭空出现一对虎头双钩,喝了一声:“小雪,咱俩一起上,左右夹击。郝大丰桃木剑准备。”话音未落,两道闪电般的光芒从眼中射出,直刺唐升的双目。 马密宏这双眼睛,是天生的天眼,专克鬼魅邪祟,是他加入阴司冥府,走上捉鬼之路的根源所在。只不过,他的法力还不够强,天眼的威力也不够大,还不能克制这个强大的邪灵。可即便如此,这两道目光还是对邪灵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唐升双手捂住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那声音,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借此机会,马密宏的两把虎头钩搭上了唐升的脖子,双手一拉,咔嚓一声,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鲜血从腔子里喷出两尺多高,又像雨点儿一样落了下来。 第190章 法力耗尽 此时的夏小雪正好冲上来,柳叶刀带着火焰刺穿了唐升的胸膛。吼!邪灵在唐升体内再次发出嚎叫。鲜血落下,救了夏小雪满头满脸。她顾不上擦试,抽出刀来拼命在唐升身上劈砍。一团黑气从被剁碎的肉身上疾射而出,在空中扭曲了几下,化成一个一尺多高的邪灵。虽然只有一尺多高,却凝如实质,周身黑气缭绕,邪恶的气息,让三人有种透体生寒的感觉。 “小雪快跑!”马密宏大声提醒,但已经晚了,邪灵身上闪出两道黑影,转?间化成两只体形巨大的邪灵,直扑夏小雪。 “郝大丰!”在呼叫郝大丰的同时,马密宏的双眼,再次射出白光,企图阻止邪灵对夏小雪的攻击。 郝大丰早就准备好了。把全身的法力全部注入到噬魂斩鬼辟邪剑中。桃木剑光芒大盛,人还未动,剑芒已经扫过两只邪灵。邪灵遇到剑芒,顿时寸寸湮灭,转眼间化为虚无。夏小雪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两脚一蹬向后跳去,同时甩出一把符篆,把邪灵围在当中。 可是,这些对鬼魅作用强大的符篆,对邪灵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它的嘴猛的张开,而且越张越大,大到挡住了整个身体,看上去,这只邪灵就像变成了一个黑洞,黑洞中喷出一股飓风,把那些符篆吹的漫飞舞。就连马密宏,夏小雪和郝大丰,都被吹的飞了起来,撞在陵园的墓碑上,摔的头晕脑涨。 “郝大丰,快用桃木剑!”马密宏拼命的叫喊。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在昨天被邪灵打跑后,今天还敢再来的原因。 郝大丰对剑灵说了一句:“剑灵,全靠你啦,去吧!”说完把全部法力都注入桃木剑,身体无力的靠在一块儿墓碑上。 剑灵自己操控着剑体,对郝大丰说道:“主人,这个邪灵好像比前天更强了,我也不一定能打的过它,你们最好现在就走,不用为我担心,即便打不过它,但逃走不是问题。” 听剑灵这么说,郝大上直嘬牙花子,我们三个全都指望着你呢,关键时候你说你不行?以这个邪灵的强大,如果你败了,你以为我们能跑的了吗?天下虽大,可我们能跑到哪儿去,有哪儿是邪灵不能去的? 主人,要不,你就死吧,你主动自杀,还可以保住灵魂不灭,可以进入阴曹地府做一名鬼修。 啊呸!那还不如跟太上老君去天上呢。 那也行。 行个屁,别废话了,邪灵已经杀过来了。郝大丰说完一挥手,把桃木剑抛了出去。 在一般的玄幻小说中,那些普通法器还需要修仙者操控,而且还得是筑基以上的修士,可他这把桃木剑,却脱离了他的掌控,带着滔天的杀气,斩向飘在空中的邪灵。 邪灵黑光一闪,身体突然暴涨了千百倍,桃木剑跟它相比,小的就像一根牙签儿一样。 妈的,比谁个儿大是吗?剑灵怒了,化出一道剑影,顶天立地,以无所匹敌的气势,呼啸着斩了下去,仿佛要一剑天地劈开这天地。 山下,张所长坐在警车里,手指间的香烟燃出长长的一截儿烟灰。司机瞪大眼睛盯着陵园上空巨大的光影:“所, 所长,那是什么?” “你说呢?”张所长梦呓般的回答。 “咱们要不要去帮忙?”司机又问。 “你说呢?”张所长没好气儿的说。 在他们身后的警车里,一名特警紧紧抓着手里的95微冲,由于过于用力,指尖儿都已经失去了血色。“队长,咱们的子弹,能杀的了那个鬼吗?” “要是用枪能解决,还让那三个跳大神儿来干嘛?你有没有脑子?”被称作队长的人反问。 “那还叫咱们来干嘛?”队员不解。 司机插嘴道:“当然是为写报告凑材料儿,如果咱们连来都没来,等问题解决了,领导怎么跟上级邀功,拿什么给你发奖金。” “就你知道的多”队长冷着脸喝哧了一句。司机撇了下嘴,不再说话。 此时,在殡仪馆后山的陵园上空,剑灵与邪灵的战斗刚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邪灵再次变化身形,变成一根巨大的黑色芒刺,与剑灵展开搏杀。剑芒划天天际,同时也将邪灵切成两截儿,并将它的一部分能量卷走吞噬,转化成灵魂力量,补充自身的消耗。 邪灵不以为意,黑色芒刺重新融合,刷的从剑芒当中穿过,在剑芒上留下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大洞。在这个大洞的边缘,留下一圈黑色的邪恶意念,任剑灵怎么扭曲,都无法使其愈合。反复数次之后,邪灵幻化的黑色芒刺短了许多,也细了许多,气势已经不再像开始时那么威猛,威压也变弱了一些。而剑灵形成的巨剑,也变得千疮百孔,让人担心,下一刻就会崩碎瓦解。 郝大丰看向马密宏和夏小雪,见二人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上空,像是在看一声精彩的表演,脸上的表情跟随着战场的形式不断的变化。“马处长,别看着啦,快想办法帮帮剑灵,我能感觉到,它快要坚持不住了,它要是被灭了,我们谁也别想活。” 听到郝大丰的求助,马密宏这才醒悟过来。可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强烈的战斗,他根本插不上手,跟剑芒和邪灵相比,自己渺小的就像一只蚂蚁。他心中有气,嘴里不停的咒骂:“你们这两个不讲武德的家伙,把自己变那么大干嘛?有本事变的跟我一样大,咱们凭实力大战一场。” 但是,他的叨逼叨,叨逼叨,并没起到丝毫的作用,剑灵与邪灵还在继续的互相伤害着。我砍你一剑,噗,你扎我一刺,哧,我再砍你一剑,噗,你再扎我一刺,哧,噗,哧,噗,哧。打的不亦乐乎。 马密宏当然也想参与,可惜,他太小了,根本就不够资格,他眼珠儿一转,在储物手表里,取出一支黑色的小弓,从地上站起身,左臂一撑,右手一拉,把小弓拉成了满月,法力注入,弓弦上同时出现三支黑色的箭矢。随着嗡的一声,三支箭矢飞上天际。 马密宏的黑色小弓来自阴司冥府,上面所蕴含的力量,对鬼魅邪物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是他用积攒了多年的功分儿才换来的。三支箭矢更是带着他体内所剩的全部法力,齐齐没入邪灵化成的尖刺之中。 吼!吼!吼!三曲箭矢在邪灵体内轰然炸开,邪灵也随之发出三声惨嚎,黑色尖刺在空中发生猛烈震颤,对剑灵的攻击也暂时停顿了三秒。虽然只有三秒时间,灵剑却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时机,对着邪灵狂劈了数百剑。每一剑都带走邪灵的一部分能量,邪灵的身体不断变小,此消彼涨,剑灵与邪灵,不管是从体形上,还是从实力上,都发生了巨大的反差。 眼看胜利已经在望了,可就在这时,邪灵化成的尖刺,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郝大丰疾射而来。郝大丰现在是法力全无,虽然邪灵的实力也已经损失了大半,那也不是他能抵挡的,马密宏看到这危险的一幕,很想帮他挡下这一击,但是,他也已经耗尽了法力,仅靠肉身的力量,根本挡不住邪灵的灵魂攻击。只能象征性的提醒道:“郝大丰,小心!” 第191章 以攻为守 郝大丰心里苦呀,你不过来帮我也就算了,还大呼小叫的乱了心神,我小心有个屁用啊,这时候是要靠实力的好不好?情急之下,他胡乱的从储物手表里拿出一样东西挡在眉心,因为灵魂攻击,这里是必选之地。剩下的,就只能求东岳大帝保佑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火光斜刺里飞了过来,与邪灵黑刺撞在了一起。这道火光,正是夏小雪掷过来的火焰柳叶刀,此时,三人当中,只剩下她还有些法力,为了救郝大丰,她也顾不得如果耗尽法力,会不会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了,将全身法力注入柳叶刀,对着黑色尖刺掷了出去,虽然没能将它阻挡下来,却也消耗了不少的威能。 黑色尖刺一闪即逝,最终还是消失在了郝大丰的眉心。 它进去了?已经占领了郝大丰的身体?马密宏和夏小雪愣愣的看着郝 大丰,观察着他的变化。他们俩在考虑同一个问题,如果郝大丰被邪灵控制,是不是应该立下杀手,答案是肯定的。马密宏举起虎头双钩,夏小雪也拣起火焰柳叶刀,三把利刃同时抵在了郝大丰的胸前。 “你们……这是干嘛?”郝大丰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你现在还是郝大丰?”夏小雪试探着问,目光盯着郝大丰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他是否在撒谎。 郝大丰用意识内视了一下,灵魂还是那个灵魂,支离破碎,其间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黑线,并没有其他变化。于是长出了一口气:“哈,我没事儿,哈哈,它没扎到我。” “那邪灵呢?邪灵跑哪儿去了?”马密宏紧锁着眉头问。 郝大丰再次内视,在灵魂中仔细搜索了几遍,确实没有邪灵的痕迹。他也很是迷惑的摇了摇头。这时,剑灵飞了回来,重新恢复成一把两尺多长的桃木剑,郝大丰伸手接住并与剑灵沟通:“剑灵,你看到邪灵跑哪儿去了吗?” “我看到它进入了你的眉心,主人别怕,我这就进去把它弄死。这东西很补的。”下一刻,剑灵出现在郝大丰的灵魂当中,郝大丰发现,桃木剑虽然完好,但剑灵却已经跟从前不同了,它的脸上,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仔细看不难发现,这些斑点儿,都是透明的小孔,不用问,这都是刚才与邪灵大战时,被黑色尖刺扎出来的。 这种伤势竟然与自己灵魂上的伤一样,全都无法愈合,就是不知道剑灵有没有痛感。要是它也能感到疼痛,那就有人陪着我了,我受伤的灵魂将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安慰。 片刻之后,剑灵的声音在灵魂中响起:“主人,我没有找到邪灵,你确定他进入了你的灵魂吗?” “我当然……呃……不能确定。”郝大丰也是一脸懵逼,他抬起手挠了挠脑袋,却忽然发觉,手心里还攥着个东西呢。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颗珠子,正是刚才情急之下,从储物手表里摸出来,抵挡邪灵的物品。看着这颗珠子,他禁不住哑然失笑,自己刚才是被吓懵了,竟然把从太上老君那里坑来的收纳珠,拿出来抵挡邪灵,这能挡的住吗? 忽然,郝大丰愣住了,不会真的把邪灵收进了珠子里吧?不然的话,它怎么会凭空消失了?想到此,郝大丰用神识查看,我靠,还真的在珠子里。只见,邪灵此时正在珠子里抽疯呢。一下变大,又一下变小,一会儿变成尖刺,一会儿又变成巨大的山峰,左冲右撞,却怎么也无法出来。 哈哈,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收纳珠还有这个功能,不错不错,你先在里面折腾吧,等有了时间,老子再想办法收拾你。他把收纳珠重新扔进了储物手表里,冲马密宏和夏小雪呲牙一笑:“邪灵已经没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马密宏依旧不敢放松,神情凝重的问:“你确定没事儿?” 郝大丰耸耸肩,摊开双手:“没事儿,你看我像有事儿的样子吗?” 马密宏郁闷的直揪头发,他想不通啊,邪灵明明是钻进了郝大丰的脑袋,他怎么可能没事儿呢?这不科学呀。“郝大丰,我相信你,但是,你感觉不到邪灵,并不代表它真的不在你体内,为了保险起见,我要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如果真的没有,我再帮你合上,你放心,我动作很快的,应该不会很疼。” 郝大丰没办法,本来不想暴露收纳珠,可再不说,脑瓜子就要被开瓢儿了。他腻着脑门儿,把收纳珠拿了出来,托在手心里:“诺,邪灵在这里面,你们看吧。” 嗯?这是什么?马密宏和夏小雪不是小白,不用郝大丰提酲,直接用神识法力透视这颗珠子,下一刻,两人全都目瞪口呆,他们看看收纳珠,又看看郝大丰,再看看收纳珠,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夏小雪才羡慕嫉妒的问:“郝大丰,你这是什么珠子,太神奇了,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害的我们跟邪灵打生打死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郝大丰对他这话很是不屑:“夏小雪,你不要歪曲事实好不好?一直是我的剑灵在跟邪灵拼命,你做什么了?再说,你以为,那邪灵是我想收就能收吗?要不是它自己撞进珠子里,我现在,已经变成它的宿主啦。” 马密宏头疼,这俩人怎么又吵起来了,他赶紧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哎哎哎,都少说两句吧,不管怎样,把邪灵收了就好,郝大丰,我想知道,你这颗珠子是哪儿来的?” “这个你甭管”郝大丰很生气,说话很噎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已的秘密,他可不想把太上老君的事儿透露出来,至于编个谎话欺骗马密宏,哪儿有硬怼好使呀?以后被识破了,还会坏了名声,被挂上不诚实的标签儿。 夏小雪变脸比翻书还快,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哎,师弟,你这珠子里面真大,能给我也弄一颗吗?” “不能!” “不给就不给,你嚷什么?以为我真想要吗?我就是试试你,哼,果然是个小气鬼。”夏小雪再次变脸,跟她相比,四川的变脸绝技,简直就不值一提。 郝大丰不是第一次跟她吵架了,他们俩几乎是见面儿就抬杠,早就习惯了,直接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唉,我就小气,我就这样儿,你爱咋咋地。 马密宏作为郝大丰的领导,被下属怼了,从理论上讲,他应该很生气,后果也应该很严重,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原因无他,他们不是主流社会的事业单位,郝大丰也只是个合同工,还是没什么上进心,天天想辞职的那种。 他也换上一副关心下属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说:“小郝呀,这个邪灵放在你身边是很危险的,不如你把它交给我,我把它交给阴司冥府处理,你看怎么样?” 郝大丰也是见好就收,不再硬怼马密宏,而是有些为难的说:“处长,实话跟您说吧,我压根儿就制不住邪灵,您要是有办法,直接把它弄出来送给地府好了。” 第192章 老君离开 马密宏不说话了,真要把邪灵弄出来,不等送去地府,我就先被他给弄死了,我想要的是那颗珠子,要珠子!你明白吗?见郝大丰跟自己装傻,马密宏也不再纠缠,按了下耳麦说道:“张所长,张所长,事情已经解决,你们可以进场了。完毕。” 山下,警车内,张所长猛的推开车门,大声喊到:“全体下车,武警散开掩护,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跟我冲进去。大家注意,千万不要乱开枪,小心别伤到自己人,同志们,跟我上!” 好有气势,好激动人心,领导冲在最前面,誓要消灭一切牛鬼蛇神,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回到办事处,郝大丰骑上摩托车,正准备回学校,马密宏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郝呀,你今天的表现不错,你成熟啦,翅膀也硬啦……” 卧槽,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郝大丰不知道该不该怼他,只好讪讪一笑,拉下了头盔的风挡,一拧油门儿,把马处长甩在了身后。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赶回学校的话,怎么也要十一点,宿舍楼肯定是锁门了,郝大丰直接开车回到租住的院子。 不出郝大丰所枓,太上老君果然还没有回来“骑摩托车有那么好玩儿吗?让一个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老头子都废寝忘食?” 沙发上的大花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睛,肚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郝大丰四下看了看,上前把它提了起来:“喂,如花,那两只小猫呢?跑哪儿去了?” 大花猫顺势蜷缩进郝大丰怀里,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啊……没了,被一个胖娘们抱走了。” “啊?怎么被人给抱走了?是太上老君让那娘们进来的?” “不是,太上老君没在家,不知道去哪儿疯了,两只小家伙儿跑出去玩儿,结果,就被一个胖娘们抱走了。” “那你怎么不管呀?” “我管个屁呀?有人喜欢,把它们抱走,那是它们的福气,呆在这儿,就算不被饿死,也不会幸福的,别烦我了,我还要睡觉。” “嘿,反了你了是吧?滚那屋睡去!”郝大丰甩手把它扔向卧室,自己躺在沙发上,开始数羊。一只羊,呼……。 第二天早晨,郝大丰是被太上老君叫醒的,他揉揉星松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啊……几点了?” “七点了,你不是说以后都在学校宿舍睡吗?怎么又回来了?” 郝大丰没回答他,这是我租的院子,怎么搞的我跟个客人似的?他走进卫生间,掏出老二,边放水边问:“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刚过子时,看你睡的跟死猪似的,就没叫你。这两天又买了多少汽油?” 郝大丰放完了水,抖了两下,把老二收了起来,开始洗漱。 “哎,我问你呢,这两天又买了多少汽油,你听见没有?”太上老君有些不耐烦。 “没有”郝大丰只说了两个字,又继续洗漱。直到洗漱完毕,这才把收纳珠取了出来:“汽油是一滴没买,不过,强大的邪灵倒是有一个,你想不想要?” 刷,收纳珠自动飞到了太上老君手里,郝大丰握起手掌想要阻挡,可是根本没用。老君只是扫了一眼,立即笑逐颜开:“哈哈,不错不错,比上次抓到的那些好多了,小子,你是怎么抓住它的?千万别跟我说,他不是你的对手,以你的实力,应该很容易被它弄死才对。” 郝大丰撇了撇嘴:“老君大爷,您都一把年纪了,说话能不能含蓄点儿?我不要面子的吗?对了,邪灵就送给您了,但收纳珠得还给我,我还得用它装汽油呢。另外,你收了我的礼物,是不是应该给我几十颗仙丹,做为回报呀?” 太上老君理也没理他,转身朝卧室走去。 “哎,老君,做人不可以这样的!你还想不想要汽油了?”郝大丰在后面喊道。 太上老君走进卧室,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一颗株子飞了出来,径直落在了郝大丰手里。同时出来的,还有太上老君的警告:“不要用汽油来威胁我,我自己也可以买到。不仅能买到,只要我愿意,还可以自己炼制。” 郝大丰瞬间怂了,这老东西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吧,这才几天,连炼油技术都学会啦?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收纳珠,同样的大小,同样的颜色,但郝大丰知道,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颗了。 神识进入,里面果然没有邪灵,而是……有一个小小的瓷瓶儿。不用问,这肯定是仙丹。“谢谢老君大爷。” 道完谢之后,郝大丰才取出瓷瓶儿,打开木塞儿,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果然是仙丹,整整十颗,晶莹圆润,丹香扑鼻。发了,发了,这次真的发啦,哈哈哈哈……。 “你抽什么疯,不去上学啦?” “嘿嘿,我马上就走,不打扰您了,白白了您呐。” 坐在教室里,郝大丰一脸的淫笑,这次抓捕邪灵,虽然没有功分儿,也没有钞票可拿,但好处还是很丰厚滴。 首先是铲除了一个强大的敌人,那个邪灵能来杀我一次,就能来杀我两次,三次,以它强大的实力,自己早晚会被它弄死。 第二,得到了十颗仙丹,反正我要那个邪灵也没用,放在身边,就像放了一颗炸弹,哪天一不小心被它跑出来,那就是老子的祭日。这真是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哈哈哈哈。 “郝大丰同学,你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教线性代数的黄老师,一脸杀气的说着关心的话。 郝大丰赶紧闭上嘴,恨不能把脑袋扎进裤裆里,可黄老师却还不依不饶:“郝大丰你到底有病没病?” “没病。” “没病呀,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今天忘记吃药了呢。” “老师我真没病。” “没病?那好,你来说说线性代数在实际生活当中的应用。” 郝大丰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可惜,都是空转,做的全是无用功,他哪儿学过线性代数呀,课本从发了到现在,他只在领书那天摸过一次。 卜瑶玟用脚尖儿暗中踢了踢他,郝大丰低头一看,卜瑶玟正把课本儿打开放在大腿上,手指在一行小字上来回划动。 郝大丰学习不好,但他的眼神儿好使,隔着十米都能分出蚊子是公是母来。 “线性代数在通信专业中是有应用的,通信专业中,数学是基础,而线性代数就好比是奠基石。机器人也有线性代数的应用,运动学正解是机器人里面最基本的内容。简单地说,就是根据每个关节角度,算出机械臂末端在世界坐标系下的坐标。” 黄老师瞟了一眼帮助作弊的卜瑶玟,不动声色的在黑板上写下一大堆字母和公式:“你回答的很好,请你用数学归纳法证明一下这个命题成立。” 第193章 一只菜鸡 郝大丰看着黑板,上面那些字母和符号,它每一个都认识,可放在一起,就变的像天书一样神秘。黄老师今天这是跟我杠上了,不弄死我不罢休呀。他冲着老师甜甜的一笑,理直气壮的说:“不会。” “不会你还那么高兴,不会你刚才乐什么?”黄老师终于开始发难了。郝大丰只能自认倒霉。线性代数,在九八五,二幺幺那样的重点大学里,或许还有人能听懂,在二本学校里,哪怕是开卷考试,都要在网上花钱请枪手的。 老师当然知道学生们的水平,讲课时也提不起兴趣,损人,教训人,才是课堂的主要内容。今天,郝大丰自己撞在了枪口上,那就怪不得老师把他当成抓手。 一堂枯燥的代数课,被黄老师讲的气氛相当活跃,一个睡觉的同学都没有,当然,这里面少不了郝大丰的一份贡献。 中午,别人吃完饭,都回宿舍休息,而我们悲催的主角,还要骑上摩托车,到处找加油站,为太上老君买汽油,没办法,随着老头子在地球时间的延长,郝大丰的利用价值也在日益减少。他也在考虑,如何才能保持太上老君对自己的依赖。对他来讲,这个老头子,就是儒生仙丹的母鸡。 到了晚上,郝大丰就会去找老鼠精,在它的帮助下进入鬼楼,然后再进入水晶世界,在里面吸收灵魂种子,修复受伤的灵魂。 很快又到了周末,太上老君买的席梦思软床终于到了,而郝大丰也已经帮他买了整整一千桶汽油。老头子又灰复了仙风道骨,宝相庄严的将一个大瓷瓶交到郝大丰手上:“小家伙,你很有潜质,这是一些丹药,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丹药,却也正适合你现在的层次,修仙无岁月,希望你不要荒废了时光,我不想再次临凡时,你已化作一具枯骨。” 郝大丰终于见到了太上老君正常的一面,他有些感动,尤其是拿到一大瓶子仙丹的时候。他郑重的说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化作枯骨的,现在人死了,都是火化的。” “臭小子,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好不容易庄重一回,气氛都让你破坏了。”太上老君说着,身体渐渐虚化,直至完全消失。 “老君大爷,我会想你的……!”郝大丰对着天空喊。 “我还会回来的,的,的,的,的……。”老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还带着回响,给人以恢宏大气的感觉。 送走了太上老君,郝大丰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看聊天儿记录,朱高炽还没有回复。于是输入,在吗?等了五分钟,依旧没有动静,妈的,这孙子平时不上网吗?再试试这个:太上老君最新消息。 “什么消息?”秒回。 “我靠,原来你在呀。快把剩下的九百五十个功分儿还给我。” 朱高炽回答:“我们不是说好分期付款的吗?” 郝大丰很想把朱高炽从网上拉出来暴打一顿:“谁跟你说好了,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来没答应过好吧。” “君无戏言,你想让朕把说过的话收回去吗?”朱高炽摆了个姿势。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三百多年前就下岗了,现在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对这么不要脸的人,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朱哥,咱能不提身份吗?你现在就是个鬼差,哪来的君无戏言,鬼话连篇还差不多。” “疯老弟,过分了啊,咱不说这个,那太上老君有什么新动向?”朱高炽转移了话题。 “他买了数万公升汽油,就是你们所说的火油,不过是提纯过的。” “哦?他要火油干嘛?”朱高炽问 “想知道吗?先给功分儿。信息费一千,必须一次性付款。”郝大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朱高炽回复的很是客气:“做梦,你是不是发了热病,怎么净说胡话呢?” 郝大丰没有回复,但也没下线,而是点击了至尊小木匠的头像:“朱哥,在吗?” 秒回:“疯老弟,想哥哥啦?什么时候来阴间玩儿,让你皇嫂炖骨头给你吃。” “先谢了,嫂子的手艺一定不错。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不来阳间玩儿?”郝大丰心不在焉的客套着。 朱由校回了个汗的表情:“没有允许,是不能私自回人间的,哎!当差不自在呀……。” “那就辞职不干了,来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郝大丰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朱由校开始吐槽:“我也想啊,可没了工作,没了背景,就更没机会去人间玩儿啦,被抓回来,会下地狱的。” “那……你可以接任务呀,看看有什么回人间的工作,主动申请一下。最好带嫂子一起来,我请你们吃大餐。”郝大丰又想起了张嫣。此女长的美也就算了,关键她还是个女鬼,走起路来飘啊飘的,撩的人心里痒痒的。 朱由校回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当着我面儿撩我老婆,你是不是菊花儿痒了?” 郝大丰最怕朱由校来这招儿,立马认怂:“朱哥,别说那么牙碜行吗?我是真心请你,哪儿有你想的那么肮脏。” “我是鬼,我只吃人的脑子,你有吗?” “呃……我没有。”郝大丰再次认怂。连个线性代数都学不会,他哪儿有资格说自己有脑子,就算有,也不能给他吃呀。 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我有信息呀,郝大丰在考虑,要不要把太上老君的消息再卖给朱由校一次,虽然有些不地道,可能赚更多的功分儿呀,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美食达人的头像闪动起来。郝大丰立即查看,消息只有两个字:“一百” 郝大丰回复:“两百” 朱高炽回复:“从交换苏红的一千功分儿里扣除” “去死!”郝大丰回复完,重新回到了与朱由校的对话框:“有个关于仙人的消息,想听吗?” “什么消息?”朱由校问。 “一个从天上下来的老头儿,五百功分儿。”郝大丰试探着问。 朱由校很痛快:“爱说不说” 郝大丰本来就犹豫不定,见他这么说,果断下线,合上笔记本儿。拿出一粒仙丹扔进嘴里。 之所以这么干脆,因为他好像听谁说过,上赶着不是买卖,谁着急,谁就输了。反正是我欠你的,现在这社会,欠帐的才是大爷,我们齐心协力,去朱棣那里骗功分儿,我发财的同时,也好顺便把欠朱由校的功分儿还上。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他不相信朱由校会放弃,等着吧,现在拼的就是耐心,看谁更沉的住气。 走进卧室,看着自己久违的大床,郝大丰皱了皱眉头,打开衣柜,抱起冬天压脚的被子去了西屋,这里还有一张新床,是今天跟太上老君订的床一起送来的,以前是两个人,一张床,害的他只能睡沙发,或是回宿舍去睡,现在好了,一个人两张床,明天再去买床新铺盖,我想睡哪屋睡哪屋,我前半夜睡东屋,后半夜睡西屋。 郝大丰躺在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准备吃鸡。好久都没玩儿了,技术都生疏了。 直升飞机进入地图,右上角儿k岛出现,郝大风果断点下白色按钮。降落伞打开,郝大丰独自在夜空中飘呀……飘呀,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落在了k岛上。嘭,郝大丰被击中了,是一名开车过来的玩家。有人在信息栏打出两个字,菜鸡。 第194章 迟到的春天 靠,看不起谁呢?郝大丰不服,打算再来一盘儿。音乐声响了起来,谁呀?现在打电话来。 一扫屏幕,哟,是老妈,坏了,今天是星期六,这个礼拜本不打算回家,本想给老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结果被太上老君的事儿一搅和,给忘了:“喂,妈,我这礼拜不回去了。” 老妈李圆圆关心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就是懒的跑了。” “没事儿?你不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儿呀?我菜买好了,还买了排骨和大虾……” “那你们吃呗,让小宝儿多吃点儿,她正长身体。” “小宝儿用不着你操心,你为什么不回来呀?是不是病了?” “没有,我都说了,我什么事儿也有,就是想自己休息休息。” “哦,那是学习累了吧?你别整天看书,要劳逸结合,学习累了,就在校园里溜达溜达。晚上要早点儿睡,别总玩儿游戏。” “知道啦,您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啦,以后再不回来,事先打电话说一声儿。” “知道了” 结束了和老妈的通话,郝大丰也没了玩儿游戏的心情,瞪着两只眼睛思考起了人生。 他发现,自己的人生似乎走上了岐途。别的同学要么在努力学习,不过,在二本大学,这么做的意义并不大,无论工作还是考研,考公,现在还都太早,而且他也清楚自己没那个能力。 要么是在混日子,这样的同学占大多数。自己每天要上课,练功,捉鬼,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了,显然也不属于这一类。 可自己这么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换个装逼的说法就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想了半天,最后的答案是没意义,如果非要给自己这么做,找一个理由的话,只能是:我喜欢。 做为一个拆二代,自己并不缺钱,毕业后即使找不到工作,靠着房租,也能过上别人努一辈子也得不到的生活。 在满足了物质追求之后,精神生活,就是他的唯一追求,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不正是精神追求最高境界吗? 没想到,一不留神,自己已经到了如此高的层次。 郝大丰心里有些小小的自豪。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都已经如此丰富,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郝大丰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女孩儿,短头发,大眼睛,细长的两条腿上,架着麻将牌一样平整的上半身。夏小雪?貌似可以考虑。 首先,两个人有共同的爱好,都喜欢冒险,又同在阴司冥府打工,将来可以结为雌雄双侠,捉鬼降妖,传为佳话。 不行不行,她跟自己犯相,一见面儿就掐架,而且,她长的太平了,与我勇攀高峰的天性不匹配。 将夏小雪从大脑中删除,换上另一个前凸后翘,活泼开朗的女子。 卜瑶玟,她不但夺走了自己的初吻,还差点要了自己小命儿。这娘们似乎不像好人,将来很难进化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删除。换下一个。 这个女子有着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高雅的气质,强横的法力。我为什么会想起方婷呢? 两人只有短暂的接触,而且还比自己大五岁,俗话说,女大五,赛老母,郝大丰可不想给自己找个妈回来。删除。 哎……,属于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呀……。 郝大丰想着想着,便轻轻的打起了鼾。这一晚,他做梦了,还是一个美梦,代价是,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去清洗内裤儿。 今天是星期天,不上学,不回家,也没有捉鬼任务,难得的清闲。 郝大丰换上一身鸿星尔克运动衣,穿上安踏运动鞋,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身后的朝霞给他镶上了一圈儿金边儿。 再配上修长的身形,俊朗的面庞,引的那些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目光全都偷偷瞟向他。 中年妇女则大胆的多,两眼直直的盯着这个磁场强大的雄性,恨不得立刻贴上去。结果,帅哥没贴到,人却撞在了树上。 中年妇女被撞懵了,坐在地上哎呦妈呦的叫,一抬头,见身边的糙汉子不仅不扶自己,眼神里还有几分的幸灾乐祸,于是立马发彪:“你是死人呀?看着我撞在树上,也不提醒我,还不快拉我起来。” 糙汉子伸出手去拉女人,嘴里却不咸不淡的说:“不好好走路,乱瞅什么?这么大一棵树,你自己看不见吗?” “我什么都靠自己,要你干嘛?你看你,整天邋里邋遢的,我不是给你买过一身运动衣吗?以后出门儿收拾收拾,那么大人了,也不嫌丢人?我看着都难受。”女人开始数落自己的男人。 男人阴阳怪气儿的回道:“你看谁不难受,小鲜肉好看,可惜呀,老母猪看烟花,只能过过眼瘾。” 女人站起来,伸手掐住男人后腰的皮肉,咬着后槽牙问:“你说谁老母猪呢?你说谁老母猪呢?这一路上,你那两只色眼就没闲着,一直盯着别人家的女人看,王婶都快六十了,你都不放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男人被掐疼了:“哟哟哟,别掐了,放手。” 女人不依不饶:“你嘴还欠不欠了?” “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老母猪了。” “以后还看不看女人了?” “我从来不看别的女人,我只看你一个。” 见男人服软儿,女人这才罢手。眼睛却是又瞟了郝大丰的屁股一眼。 郝大丰神识强大,对身后发生的一切,自然清楚。不过他不在乎,自从十六岁起,他就开始被各种女人的目光洗礼,早就习惯了。 这时,一个村妇走过来跟那个女人说道:“喂,他二婶,听说李家媳妇儿跳河淹死啦。” “不会吧,昨天晚饭前我还跟她聊天来着。”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一起去河边儿瞧瞧。” 消息传的很快,路上的人们相继调转方向朝着河边儿跑。郝大丰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淹死的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跟着来的河边。 河边已经围了一圈村民,郝大丰个子高,隔着人群,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跪坐在她身边哭嚎着。 一名五六十岁的老汉,皱着眉头在一旁唉声叹气。 一个老太太抱着一个小男孩儿,把孩子的脸按在怀里,嘴里不住的唠叨着:“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这一走,撂下孩子可怎么办呀?”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马姐,秀芹这是为什么呀?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寻短见?” “唉,要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呀?何况还有孩子,唉,做孽呀。秀芹这闺女,自打嫁给老李家,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怀着孩子还要下地干活儿,回来还得侍候一家大小,挨打三六九,挨骂天天有。唉,命啊……” “不会吧,你看他男人,哭的多伤心呀。” “他当然得哭了,这么好的免费保姆没了,搁谁不难过呀?” 郝大丰听着人们的议论,也禁不住心中感叹:“淹死的人,脸真的好白。不对,应该是跳河自尽的人,真的好可怜。”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挤进人群,抓着女子的丈夫往后一拉:“你靠边儿”说着把女人抱起来,脸朝下放在自己腿上,膝盖顶着她的肚子,用手掌拍打她的后背。 大股大股的水从女子的口鼻中涌了出来,很快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第195章 行尸走肉 男人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又把女人放在下,让她平躺在地上。右手压在左手背上,左手掌根抵住女子胸口,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男子很瘦,肤色比一般的农村人稍白一些,再加上鼻梁上的眼镜儿,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他的动作很认真,也很用力,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见了细细的汗珠儿。 村民们不再议论,都静静的看着,神情紧张而又期待。郝大丰暗自摇头,这女人的魂魄都没了,还救个屁呀!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他并没有说破,更没有傻到出言阻止,因为把女人救活是民意,也包括那个虐待她,把她逼上绝路的男人。郝大丰可不想激起众怒。 斯文的眼镜男连续做了上百次的胸部按压,终于累的瘫坐在地上,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女人的丈夫悲哀中带着感激说:“庆丰兄弟,谢谢你啦,没用啦……”围观的村民也都是摇头叹气。 像是跟所有人较劲,又似乎不相信女人真的死了,斯文的年轻人跪在地上,把女人的腿弯曲起来,右手拖着她的后颈,左手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为她做人工呼吸,每吹一次,便抬头深吸一口气。 围观的人们又不是原始人,都明白他在做什么,人们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郝大丰也在心里默默的帮他记着次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当他数到七七四十九次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的魂魄都已经没了,人怎么可能再复活呢? 围观的人则沸腾了:“活了,活了,她的手动了一下,她睁眼了,菩萨保佑,真是老天开眼,这是她命不该绝呀。” 女人的丈夫一把推开救活他媳妇儿的青年,抱着老婆激动的语无伦次:“秀芹,秀芹,你没死,太好了,走,我们回家,一家人还都等着你做早饭呢。” 啪!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他脑袋上。男人被打的身子一歪,差点儿倒在媳妇儿身上,扭头看着打了自己的干瘦老头儿:“二爷爷,您打我干嘛。” 这二爷爷虽然长的干瘦,但个子不矮,一双大手青筋暴露,一看就是卖过力气的人。他指着男人怒骂:“长生,你媳妇儿都什么样儿了,你们一家子还等着他侍候,你还是个人吗?” 男摸着脑袋反问:“他是我媳妇儿,侍候我们不是应该的吗?” 啪,二爷又是一巴掌打了下来,长生赶紧抱住脑袋,这一下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但力道比上一次还重,长生的身子再次一歪。 长生妈见儿子挨打,赶紧放下怀里的孩子,上前拦着二爷说道:“二叔,你打长生干嘛,他说错了吗?当媳妇儿的不就是洗衣服做饭,伺候公婆的吗?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二爷看着长生妈,山羊胡都翘起来了,冲长生爸吼道:“李家明!你们一家人这么做,就不怕人家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长生爸李家明走过来拉开自己老婆,赔着笑脸劝慰:“你跟他嚷什么,他仗着自己岁数大,辈分高,以老卖老,真把你打了怎么办?” 长生妈也怕了,后退两步,不敢再埋怨二爷。 二爷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李家明的手直哆嗦:“你,你你你,唉……!”转身分开人群气冲冲的走了。 “散了散了,没热闹看了,走喽”人们相互议论着全都走了,唯独郝大丰没动地方。他要看看,这个没有灵魂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僵尸他是见过的,苏红就是,当初还曾经帮助建筑工地灭杀一过一只,借尸还魂的也见过,还有刚死诈尸的,可这个女人却不属于上述任何类型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行尸走肉?以前一直以为仅仅是个比喻,没想到今天见到真的了。 这时,长生已经把老婆拉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就是昨天晚上几句吗?还学会跳河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快走”说着推了媳妇儿一把。 秀芹机械的往前迈了一步,便又停下,面无表情,目光呆滞,那个被长生妈放下的男孩子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要抱抱,可能是儿子的声音,唤醒了她母亲的本能,秀芹弯腰抱起儿子,凭着本能朝着家的方向走 哟,还真活了,她是怎么做到的?郝大丰决定,要跟着他们,好好研究一下那个女人。他在想,如果把自己的这个研究成果,写成论文,发表在阴司冥府的沦坛里,会不会引起轰动? 可又一想,不行,研究立项是大事儿,不能太草率,万一以有别的人或鬼,已经研究过这种东西怎么办,尤其是别人的研究更加深入,更加的精准,有更高的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那我不就自费脑子了吗? 脑子可是非常宝贵的东西,不能浪费,得省着用才行。我呀,还是先找个人打听清楚了再说?这么想着,郝大丰掏出手机,给夏小雪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数次之后,手机里才传来夏小雪含糊的声音:“喂,谁呀?” 郝大丰脑补着夏小雪接电话时的情景,她一定连眼睛还没睁开,要不然,只要看一眼来电显示,也不会问自己是谁。 “师姐早哇,吃了吗?” “你有病吧?这么早把我吵醒,就为了问我吃早饭没有。” “嘿嘿,我这不是痛心你吗?” “关心个屁,用不着,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的话我继续睡了。” “有有有,师姐,你听说过行尸走肉吗?”郝大丰有些激动,又故神秘的道。 “知道,还见过呢?” 郝大丰一愣,自己的新闻,在夏小雪那里,敢情已经是历史了:“师姐你见过?什么时候,男的女的?” “男的,名字叫郝大丰。”夏小雪懒洋洋的说。 “我去!师姐,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一个没有灵魂的活人。” “你说什么?没有灵魂的活人?你说的是真的?”夏小雪的声音明显高了八度。 “比真理还真,我跟你说,就在刚才,我见到一个跳河自杀的女人,被人捞上来以后,明明连魂魄都没了,可却被人给救活了,你说奇不奇怪?” “那个女人还在吗?” “在,我正跟着他们往家走呢?” “他们?” “啊,还有她的家人,我在后面远远跟着,你想不想来看看。” “你在哪儿呢?给我发个位置。” 长生家离小河边儿并不远,一座青砖的二层小楼,院门朝着正南,大门打开,一座画着松鹤延年的影壁墙挡住了郝大丰的视线。 一个多小时后,一辆五菱宏光停在了郝大丰峰边,打开的车窗里,现出夏小雪兴奋的面孔:“你在哪儿呢?” 郝大丰用下巴指了指长生家的院子:“就在里面,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 “走,进去看看。”夏小雪下了车,啪的一声,重重的关上车门,风风火火的就往里闯。 郝大丰赶紧伸手把她拉住:“唉,等等,等等,你这也太直接了吧,不怕人家把你打出来?” 第196章 我没有问题 夏小雪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你不是一向没脑子的吗?今天怎么变的婆婆妈妈的?” “好好好,我没脑子,我婆婆妈妈行了吧?你倒是有脑子,我拜托你用一用行不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闯进陌生人家里,你凭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儿吧?” “他家女人失了魂魄,精神肯定异常,现在,正是病急乱投医的时候,不管是谁,随便编个理由都能乘虚而入,这还用动脑子吗?” 郝大丰没说话,他终于明白了重点高校与二本的差别。他突然冒出了一句:“师姐,你的线性代数学的怎么样?” 夏小雪立刻回道:“五百一小时,每节课两小时,每周一次,先交半年学费。” 丢人呐!郝大丰没想到,夏小雪的脑洞居然这么大,只言片语之间,就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还顺便锁定了潜在客户。 可惜,郝大丰并不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要的,只是混个文凭而已。 他不屑的撇了下嘴角儿:“夏小雪,你想钱想疯了吧?我是看你智商堪忧,想帮你补补课……” 夏小雪哧了一声,没有反驳,但那眼神儿,已经让郝大丰完败。 推开虚掩的大门,夏小雪用亮丽的声音问了一句:“家里有人吗?” “谁呀?”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郝大丰听出来了,问话的人正是长生。 “是我,大哥在家呀,听人说我表姐不舒服,我来看看。” 房门打开,长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着两个陌的年轻人愣在了那里:“你们是……?” “我是秀芹的表妹,你跟表姐结婚时我还来过,不过,那时我还小,你可能不记得了。” “哦……看我这记星,你叫什么来着?” 长生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起来面前的美女是谁,按理说不应该呀,以自己对美女的兴趣,如此美人儿,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也应该有个印象,不可能忘这么干净。 或许她那时还太小,跟现在的长相差别很大?嗯,肯定是这样儿,女大十八变嘛?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夏小雪很坦然的回答:“我姓夏,论起来我也要叫您一声表姐夫呢?” 夏小雪在介绍自己的同时,也定下了彼此的称呼。 长生侧了下身子,让开房门,说起话来,热情了很多:“表妹快进来,你表姐就在里屋,这位是妹夫吧?快快快,屋里请。” 郝大丰本以为,自己说瞎说的水平,已经够高了,毕竟,这是他们家祖传的手艺,可跟夏小雪一比,简直弱爆了,重点高校难道有说谎专业吗?专门教学生怎么撒谎骗人? 听到长生称呼自己为妹夫,郝大丰尴尬的回了一个微笑,算是默认了。心里却在想,你也太没眼光了,我怎么可能,找个比我还能说瞎话的平板儿做女朋友。 夏小雪就像没听见一样,自来熟的推开里屋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秀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床沿儿,两只空洞眼睛直愣愣的,没有一点光彩。夏小雪装出一副关心且惊讶的表情:“表姐,表姐,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小雪。” 秀芹连看都不看她,没有半点反应。郝大丰心中腹诽:这夏小雪简直是戏精附体了,甭说这个女人已经失了魂魄,她就算是什么毛病没有,也一样不认识你。 夏小雪转过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长生:“表姐夫,我姐她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长生根本没心思去想夏小雪的身份是真是假,只想着怎么跟这个突然出现的表小姨子解释眼前的一切。“啊,这个嘛……她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早晨吧……她那什么,她出去遛弯儿,她一不小心掉河里了,对,她不小心掉河里了,她喝了好多水,被呛的昏过去了,对,她昏过去了,她醒过来以后,就成这样儿了。” 夏小雪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谎言。 长生的眼珠四处飘移,不敢跟表妹的眼神儿接触。“那个……表妹呀,你跟你姐多说说话,我去给你们拿点水果儿。” 长生说完,不等这个表妹回应,赶紧转身就往外走,可能是过于紧张,脚下被门槛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一下子扑到了外面。 郝大丰很同情的说了一句:“你小心点,别自己摔死。” 长生身子抽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径直出了房间。待长生走后,郝大丰问夏小雪:“小雪,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一个没的魂魄的人,居然还没有死,而且还能行动,这是不是行尸走肉?” 夏小雪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端详着秀芹,并用神识潜入她的身体,寻找她的魂魄。许久之后,夏小雪似乎看出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是明白了,郝大丰却被她给搞糊涂了:“小雪,你明白什么了?” 夏小雪把左手夹在右臂腋下,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的三魂六魄确实都已经没了,但她的体内还留有一魄。” “还有一魄?人不是只有三魂六魄吗?即然你也说她的三魂六魄尽失,怎么会还有一魄?” 夏小雪摆出一副师姐教育师弟的姿态,一脸耐心的给郝大丰讲解:“在普通人看来,人确实只有三魂六魄,它包括: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情,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最主要的一个魂名为胎光,是主神。 一个人死亡就是胎光丢了,胎光丢了的人,则命不久矣。就像这个女人,她现在虽然还没有死,也不过是有一个执念在支撑着她,这种执念,也许许因为爱,也许是因为恨,总之,她是有心愿未了。 第二魂叫爽灵,灵,就是人和天地沟通的本领,人机敏的反应程度,爽灵代表的是智力,反应能力,侦查力,判断力,逻辑能力等等,所谓一些弱智症患者(就像你这样),多半是爽灵出了问题。” 郝大丰心想,你卖弄就卖弄,老提我干嘛? 夏小雪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些人身体没有痛感,无感感知疼痛,与爽灵也有一定的关系。 第三魂叫幽精,决定一个人的性取向,决定着生育能力,故有些人是精神性阳痿”。说到这儿,夏小雪又看向郝大丰。 郝大丰立刻夹紧了双腿:“别看我,我没有问题。” “谁问你了。”夏小雪白了他一眼。然后说:“还过,也别笑话他们,他们的幽精出问题了,同时幽精也会引导你爱上什么样的人,有些喜欢高大威猛,有些喜欢阴柔细腻,这都是幽精在主导。你喜欢什么类型儿的?” “碍我什么事儿,你老问我干嘛?” “我只是好奇,你不必回答。” “我根本就没想回答。”郝大丰回了一句。 第197章 第七魄 夏小雪不置可否,而是接着说:“六魄乃是指喜怒哀惧爱恶。 一魄:吞贼二魄:尸狗,三魄:除秽,四魄:臭肺,五魄:雀阴,这些你应该都了解吧?” 郝大丰摇摇头说:“不了解,我没事儿研究这些干嘛?” 夏小雪看着郝大丰叹了口气:“唉……不学无术,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郝大丰有些郁闷,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没事儿老说我干嘛? 夏小雪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第六魄叫做非毒,而她所剩下的这一魄叫伏矢,是人的第七魄,主意识,也统管其他六魄。或许是没有什么具体功能,所以常被人的忽略。 郝大丰喜欢刺激,喜欢捉鬼降妖,也希望自己能有强大的实力,可要让他学这些相关知识,他是一百个不乐意,在他看来,学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屁用没有,要学,就学能让自己强大的功法。 而且还得像玄幻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儿,拿个玉简,往脑门儿上一贴,里面的信息就自动传输到脑子里才行。最好是带批带讲的,不要让他费脑子。 听夏小雪说了这么多,都大丰似乎明白了:“小雪,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的之所以还活着,只是有一个意识在支撑着她,而且这个意识也支撑不了多久,她很快还是会死的,对吗?” “也对,但又不全对.”夏小雪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呀。 郝大丰只是学不会线性代数,但绝不是傻,听夏小雪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她可以不死?” 夏小雪诡异一笑:“回答正确,你还不算太笨。” 不算太笨,那就是笨喽,郝大丰再一次被鄙视了。不过他不在乎,男人的优劣,凭的可不只是脑子,关键是要有特长,这一点,郝大丰是很有自信滴。 “我们可以这么办。”夏小雪把自己的计划简单的讲了一遍。郝大丰竖起大拇指为她点赞,师姐,我别人谁都不服,就服你,你就是胸大无脑的反面儿教材。 “你找死是吧?”夏小雪杏眼圆睁,一招抓奶龙爪手袭向郝大丰的胸膛。 “来,吃个苹果吧,自家种的,可甜了”长生端着半盆子苹果走进来,却被这辣眼睛的一幕弄的呆住了。“啊……你们吃苹果,我还有点事儿。”说着,放下苹果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夏小雪出言叫住了他。 长生扭曲着身子,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站在那里,“啊……表姝有什么事儿吗?” 夏小雪很镇定,她坚信,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表哥,我表姐这是中邪了,我奶奶以前做过神婆,我多少跟她学过一些,虽然只学了一点儿皮毛,但像我表姐这种情况,倒也不难解决。” 长生刷的转过身体,像是被人扭动的圆规:“表姝会跳大神儿?” 夏小雪的表情有些扭曲,但还是勉强的点头嗯了一声。 长生又追问了一句:“你能治好秀芹?” “没问题,但不能耽搁太久,否则,就只能请我奶奶出手了。” “那你现在就帮她治病,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还等着她做中午饭呢。” 听了这话,就连狠毒的夏小雪都皱起眉,她甚至在想,到底该不该救治这个女人,同时也明白了她跳河自杀的原因。 她冰寒的目光让长生低下了头。“想让我帮你可以,但要等到晚上,而且,我不能白帮忙,你明白吗?” 长生不住的点头:“明白,明白,只要能把你表姐治好,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恩情。” 夏小雪真的生气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我用的着你感谢吗?我说的是钱!” 长生做出惊讶的表情:“你们不是亲戚吗?亲戚之间帮个忙,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要钱呢?你们俩不会是骗子吧?” 夏小雪也是头一回见到失魂的人,出于好奇,才想试着帮她招魂,也是因为看不惯长生这么对老婆,想让他付出一些代价,没想到,这家伙看似憨厚,实际上却是傻奸傻奸的。翻起脸来也是毫不客气。 两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夏小雪知道,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她噌的站起来,指着长生的鼻子,开始发彪:“你说什么呢?谁是骗子,你们平时是怎么对待我表姐的,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只不过是我表姐太过窝囊,怕闹翻了以后不好在这个家呆下去,拦着我们,不让找你算帐,今天你们把我表姐逼成这样儿,不让你付出点儿代价,老天都不能答应。她虽然是我表姐,但也是你妻子,以后要跟你过日子,伺候你们一大家子,你要救她,就拿出十万块钱来,你要是不想救,我也不会上赶着。”说完一拉郝大丰:“我们走!”抬腿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长生的声音:“表妹走好,哼,想骗我钱?没门儿!还跟我这儿装神弄鬼儿的,以为我看不出来,要不是看你长的好看,早把你轰出去了。” 夏小雪脚步不停,脸色却白了几分。两人径直走出院子,直到上了五凌宏光,郝大丰才问:“我们就这么走啦?” “不走干嘛,等着人家把咱们撵出去吗?”夏小雪没好气儿的说道。 “你别冲我发火儿呀,你如果不要钱,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你在埋怨我?” “我哪儿敢埋怨您呀,救不救那个女的,都是你说了算,我就是觉得奇怪,你要觉得好玩儿,就出手帮她一下,你要觉得没意思,直接走就是了,要什么钱呀?搞的咱俩跟骗子似的。你就那么缺钱?”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傻逼,居然那么对自己媳妇儿,要是我,早把丫蹬了。不让他出点儿血,我心里不舒服。” “那孙子确实气人,今天早晨在河边儿时,我就想揍他,可惜没有理由,你这是往哪儿开?”郝大丰突然问了一句。 “瞎开,我对这边儿又不熟悉,你说去哪儿?” “掉头,去我那儿吧,这也快中午了,我请你吃羊蝎子。” “去你们学校?” “不是,我租了个院子,就在这附近。” 第198章 小雪的眼泪 两人先去了趟羊肉店,除了羊蝎子,还买了些羊心,羊肚之类的熟食。郝大丰犹豫了一下,又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箱啤酒,搬到车上。 夏小雪见他买了啤酒,问道:“你买酒干嘛?” “当然是喝了。” “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喝。” “没事儿,你少喝点儿,回去时走高速,没有警察。吃肉不喝酒,那还不如去吃碗拉面算了。” 夏小雪不再坚持,明显已经心动了。 两人来到郝大丰的住处,看着偌大的院子,夏小雪一脸的艳羡表情:“这整个院子都是你租的?” 郝大丰嗯了一声。 夏小雪又问:“那得多少钱?” “一千五”郝大丰随口答道。 听到这个价钱,夏小雪不淡定了:“哈,郝大丰,你也太黑了吧?我租你那么小的一间房,你要我三千,你在这里租这么大一个院子才一千五,你每月还能赚一千五,不行,我的租金必须得降,一千五,不,一千,以后我每月就给你一千。” 郝大丰后悔了,自己没事儿带她来这里干嘛,真是自作自受。他想要争辩几句,可想了一下,没那个必要,自己又不缺那点儿钱,就当是找个帮自己看房子的。他不置可否,而是岔开了话题:“小雪,那个女人的事儿你真不管啦?” 夏小雪俏皮的勾起了嘴角儿:“哪能不管呀?我还没帮人招过魂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怎么也得试试。” “可人家不用你,我估计,下次你连他家的门都进不去。” “你等着瞧吧,到时候,他得求着我进去。哎,咱们光吃肉呀,你不炒两个青菜?” 郝大丰不知道她会用什么办,让长生来求她,可听她说要吃炒菜,却有些为难了:“我只会炖羊蝎子,不会炒菜,要不你来炒,冰箱里有现成的黄瓜和土豆,茄子。” “哎,我可是客人……” “你拉倒吧,想吃炒菜就自己动手,白吃烧饼还嫌芝麻少,没见过你这样儿的。” 两人一边儿斗嘴,一边做饭,颇有点儿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意味。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两个吃货居然把一大锅羊蝎子吃了个干净。郝大丰斜靠在沙发上,拍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酒嗝:“呃……我不行了,小雪,你来收拾,刷碗吧。” 夏小雪同样靠在沙发上,很没形象的伸着两条大长腿:“呃……我也不行了,我喝多了,头晕,你自己干吧。” “小雪,我没骗你,我喝了五瓶儿,是真的起不来了。” “那就放着吧,明天再收拾。” “你今天不走啦?”郝大丰问。 “我是说,明天你自己收拾。我还有正事儿”夏小雪说着,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一个木偶,几根细线把木偶的关节与两根小木棍儿连在一起。 郝大丰伸手去抓:“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夏小雪一扬手,郝大丰抓了个空,身子一下扑倒在夏小雪身上。 夏小雪怕弄坏了木偶,没有用手拦阻,被郝大丰重重的压在了下面。 “要死呀你!”夏小雪情急之下,蜷起腿,想把郝大丰蹬开,却一下子盘在了他的腰上。 郝大丰可不管这个,扭动着屁股,把身子往上移,继续伸手去抢夏小雪手里的木偶。“我就是看看,又不要你的,那么小气干嘛?” “给你,你快滚开。”夏小雪无奈的松开了手。郝大丰终于取得了胜利,重新坐直身体,拿着提线木偶翻来覆去的看:“你这个木偶是哪儿买的,怎么没画脸呀?” 夏小雪瞪着他,两只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突然,她抬起大长腿,一脚蹬在郝大丰身上,猝不及防之下,郝大丰被一脚踹下沙发,重重的坐在地上:“你有病吧?你……你,你怎么哭了,不至于吧?得得得,还给你,还给你行了吧?” 夏小雪把头扭向另一边,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郝大丰跟夏小雪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个功能。 在他眼里,夏小雪就是个暴龙级的女战士,一个牛逼烘烘的阴司行吏,她怎么会哭呢?她怎么可能会哭呢?她应该是没有眼泪的呀? 她平时跟自己抬杠时,那凶巴巴的样子,与现在委屈落泪的夏小雪,简直判若两人。他有些手足无措了,举着木偶的手僵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夏小雪擦干眼泪,一把夺回自己的木偶,又取出三根发丝绕在木偶身上,然后手掐法诀,在木偶身上点点划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人偶,人偶,还未开光便是偶,开光以后变神通,女是汤三娘,男是武吉郎,三十六枝化骨节,节节都是身、都是人,开你身开你面,开你耳空听分明,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开你手提入钱财,开你脚踏出凶灾。吾奉阴司大帝令,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唰的,一股法力随之注入木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本来没有画出眉眼的木偶面部,竟然现出了五官,看轮廓,正是失了魂魄的秀芹。 见到夏小雪在做法,郝大丰识趣的退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就见夏小雪抓着两根木棍儿,操纵着木偶踢腿打拳,做着各种动作。 与此同时,长生家里,原本呆坐在床上的秀芹,忽然站了起来。先是一脚踢开房门,然后走进客厅,一把掀翻了桌子。 正在看电视的长生被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怒火上涌:“你抽什么疯,早上跳河,上午装傻,现在又想干嘛?装疯是吧?我看你是又想挨揍了。”说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媳妇儿脸上。 可秀芹似乎感觉不到疼,转过脸看着丈夫,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秀芹,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目光变得冷漠而狠厉,同样一个巴掌扇了回去,力量竟然比男人还大,打的长生原地转了一圈,捂着脸愣在了那里。 啪!又是一个嘴巴。紧跟着就是一脚,把长生踹倒在地上,然后一踋接一踋的踢他。长生开始喊叫:“秀芹,你疯啦?别打了,老婆,快住手,别打了。爸,快出来,秀芹疯了。” 长生的父母从另一间屋子出来。见儿子正倒在地上被媳妇儿打,赶紧上前去拉儿媳妇儿。可秀芹今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巴掌一个,把两个老人打倒在地上。 长生坐在地上开始哭嚎:“了不得啦……疯子打人啦……” 长生爸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再次扑过去想把儿媳妇儿拉开,却又被一巴掌打倒,这一次打的更重。 老头子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再爬起来,只能出言哀求:“秀芹呀,我求求你别打了,以前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啦,求求你别再打了。” 长生也开始求饶:“秀芹,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家里的活儿我全包了,你快别打了。” 秀芹的儿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被妈妈疯狂的样子吓的呆住了,站在门口不敢上前,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第199章 全乱套了 乱,长生家乱成了一锅粥,夏小雪玩儿够了,终于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把提线木偶收了起来,淡淡的对郝大丰谈了一句:“我们走吧。” “去哪?”郝大丰问了一句,随即便明白过来:“哦,好。” 夏小雪静静的开着车,一言不发,表情却冷的吓人。郝大丰对那个木偶充满了好奇,想要问问夏小雪,用那个木偶做了些什么,可看着她冰冷的面孔,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五凌宏光在长生家门前停下,夏小雪径直推门而入,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样。她的去而复返让长生一家很是意外,但长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抬手指着夏小雪的鼻子:“你个臭娘们儿,说,是不是你搞的鬼?”说着抬手欲打。 郝大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想干嘛!” 夏小雪淡淡的道:“放开他,我看他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我要去告你。”长生气急败坏的说。 “你凭什么去告我?”夏小雪的反问,让长生哑口无言,是呀,自己凭什么去告她,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证据,老婆发疯打人时,她又不在现场,凭什么说是她搞的鬼。可如果这一切当真是她在背后搞鬼,那,这个女人还真的不能招惹。想到此,长生举起的手,无力的放了下来,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你到底想干嘛?” “我是来帮你的呀,上午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我家真的没有十万块钱,农民不比你们城里人,我们辛苦一年,除了种子,化肥剩不下几个钱,前年我家又翻修了房子,欠的账还没有还完。”长生开始诉苦。 夏小雪不为所动,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脸上表情麻木,似乎长生所说的一切,全都与她无关。场面发变得僵持。 郝大丰看看夏小雪,又瞧瞧长生,觉得不能总这么站着,于是插嘴道:“看在我们表姐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九万五。” “我家只有一千多块钱。”长生可怜巴巴的低声说道。 郝大丰急了:“瞧你丫那操行,屁本事没有,钱也挣不来,在自己老婆那儿还那么牛逼,我真他妈服了你了。” “我……”长生被骂的红头胀脸,可面对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郝大丰,还是低下了头:“我真的没钱,我媳妇儿的病,你们要是能治就治,治不了,我明天带她去医院。” 郝大丰算是看出来了,这孙子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儿,又或许,他是真的没钱,于是看向夏小雪,夏小雪当然不会因为钱,而放弃这件好玩儿的事儿。没有再搭理任何人,直接进了里屋。 秀芹依旧坐在床上,目光呆滞,根本看不出刚才发疯打人时的样子。 夏小雪手掐法诀,沾着唾沫在空中划了个符印,一指点在秀芹的印堂上,然后轻声说道:“秀芹,跟我来。” 秀芹听话的站起来,跟着夏小雪往外走。长生见状又不干了:“哎,你们要把我媳妇儿带哪儿去?” 夏小雪调侃道:“怎么?还怕我们把你媳妇儿卖喽?你还会管她的死活?” 长生挡在夏小雪的面前,理直气壮的说:“她是我媳妇儿,我打她骂她,那是我们的家务事儿,别人想带走可不行。” 郝大丰上前一伸手把我扒拉到一边:“闪开吧你,我们是去救她,又不是要害她,你要是真对媳妇儿好,她也不会跳河了。” 长生又扑上来,死死拉住媳妇儿的胳膊:“你们要是给她治病,就在我家里治,带出去,谁知道你们会怎么对她?又会不会把她卖给人贩子,割了肾去卖。” 夏小雪说话了:“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长生犹豫了一下,说道:“行,你们等一下。”然后飞快的冲进厨房,很快又转了回来:“走吧。” 长生的父母开门出来,长生妈拉着儿子的衣服:“儿子,你不能跟他们去,咱们报警。” 长生爸拉开老婆子:“你别管,你在家看孙子,我和长生一起去。” “爸,您也不用去,我自己就行”长生极力劝阻着老父亲,这一家人的互关心,让夏小雪的目光柔和了一些。郝大丰也在想,他们这一家子,可以相互关心,一致对外,为什么就不能对媳妇儿好一点儿呢?她不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何况,他还给这个家生了个男孩儿。要知道,在农村,男孩儿在家里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母凭子贵,当妈的自然也是这个家中的功臣。可这个秀芹,怎么就混到要跳楼自尽的地步了呢? 郝大丰甩了一下额前的几缕头发,把这个消耗脑细胞的问题,一起甩到了脑后。家家有本儿难念的经,他犯不上为了别人的事儿,浪费自己宝贵的脑子。 长生的老父亲最终还是没有上车。原因吗……是夏小雪对他笑了一下,虽然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儿,这个老东西却就那么轻易的沦陷了,无条件的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只是想要救治他家的儿媳妇儿,丝毫没有要害他儿子的心。 郝大丰不知是该感叹一声:男人呐……!还是该为女人的神奇力量而折服。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一个女人,能顶三千茅厕,啊,错了,是一个女人,能顶三千毛瑟。就是三千支枪或三千拿着毛瑟枪的军队。 在郝大丰的指引下,汽车颠簸着来到秀芹被救起来的地方。夏小雪扳了一下座椅的扳手,把座位的靠背往后放了放,闭上了眼睛。秀芹坐的很直,瞪着空洞的双眼,一副小学生认真听讲的样子。长生一手扶着前排座椅的靠背,另一只手始终揣在衣服里面,郝大丰猜测,他的手里一定是握着一把刀,至于是菜刀还是尖刀,就不得而知了。 “喂,小雪,什么时候开始?”郝大丰柔声的问了一句,自打刚才见到夏小雪的眼泪,他就莫名的有些怕她,跟她说话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她那双大眼睛里,再次冒出水来。这东西,比她的拳头和毒舌,都更具杀伤力。 “亥时以后”夏小雪闭着眼睛,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亥,亥时?”郝大丰惊了:“现在才下午四点多,既然要亥时才开始,你这么早出来干嘛?” 夏小雪没有解释,两个鼻冀轻微的张合,似乎是在睡觉。靠!这叫什么事儿?郝大丰心里喑骂了一句,也不管身后的长生,咔的把座椅靠背也往后放了一下,把两只脚伸到中控台上,闭目养神。他不知道的是,夏小雪只是不想再跟他共处一室了,她觉得尴尬。可关键是郝大丰不觉得尴尬,他连夏小雪为什么掉眼泪都不清楚,还以为她大姨妈来了呢。他好像在哪本儿小说里看到过,女人在那几天,情绪是很不稳定的。 最郁闷的当然是长生,他保持这个姿势短时间还可以,五个小时,怕是腰都会累断,早知这样,刚才就应该坐最后一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黑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多,夏小雪终于睁开了眼睛:“差不多了,都下车吧。” 郝大丰第一个跳了下去,长生涨红着脸叫郝大丰:“表妹夫,能不能把座椅靠背抬起来,我出不去。” 第200章 魂兮归来 夏小雪打开另一的车门,把秀芹扶下车,对长生说:“你不用下来,就在车上歇着吧。” “不行啊,我腿麻了,腰都快断了。” 夏小雪看了一眼长生怪异的姿式,又白了郝大丰一眼,忍不住噗的乐出了声。 郝大丰这才发觉,长生被卡在座位上,前排的靠背抵着他的胸。 将靠背收起后,长生总算能下车了,可刚站在地上,两腿一软,又差点儿摔倒,当啷一声,一把菜刀掉在地上。郝大丰与夏小雪同时看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一个普通人,以为拿把菜刀就能威胁他们,真是笑话。 夏小雪并不拖沓,取出四张符篆,一扬手,符篆分至四方,无火自燃,转眼化为青烟消散在空中。夏小雪手掐法诀在秀芹眉心一引,红唇轻启念起了招魂法咒: 魂兮归来,反故居些。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 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 庙宇村庄。 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 今请河神,抑水将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 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鬼差送魂来。 失魂者王秀芹。阴司帝君急急如律令。 一大段咒文念完,又是一张符篆祭出,燃烧着落入河中,遇水居然不灭,而且将河水带起一个旋涡,火苗随着旋涡急速旋转,在中间形成一个空洞。突然,火苗卟的熄灭,一个如空气波动形成的灵魂虚影,从河水中升了起来。 长生看着媳妇儿的灵魂,整个人呆若木鸡,一开始,他以为这两个人是骗子,后来,又觉得他们像人贬子,万万没想到,原来真是跳大神儿的,而且还是有真本事的那种。如果他们真的能把老婆的病治好,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些钱呢? 郝大丰也在想,师姐这是有多爱学习呀,那么长的一大段咒语,她是怎么记下来的,还有她掐的那个法诀,她的手指,怎么就那么灵活呢?他也学者夏小雪的样子,试着掐出法诀,但很快就放弃了,没办法,手指实在是太疼了,几根手指根本没办法扭在一起。他心里郁闷,人家当主角,所有的功法招式一学就会,包括炼丹,炼器,制符,摆阵,也都样样精通,这种帮人招魂的露脸情节,也必须是主角的。轮到自己,怎么就这么菜呢,如果有机会见到作者,我一定给他买两条华子,让他把我写的再牛逼一点儿。 他们在旁边胡思乱想,夏小雪却是一脸认真,引领王秀芹的魂魄进入肉身。 魂魄归体,王秀芹打了个冷战,空洞的眼神立刻有了光彩。恢复了神智的王秀芹没有第一时间感谢夏小雪的救命之恩,而是转身又向河里跑去。夏小雪眼急手快,一把将她拉住:“你相干嘛?” 王秀芹却哭喊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吧,我受够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长生过来抱住自己的媳妇儿:“秀芹,你不能死,咱们这个家离不开你。” 他不过来还好,他一过来,秀芹更疯狂了:“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求求你,让我去死吧,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长生怎么可能放开她,可秀芹状若疯狂,力气大的出奇,他突然扬起手,啪的一巴掌甩在秀匠脸上,同时大喝一声:“给我老实的站好。” 郝大丰和夏小雪都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便是气愤难抑。这丫的也太不是人了,刚刚把他媳妇的魂魄招回来,还当着他们俩呢,这就又打上了,简直就是个畜生。 但下一刻,剧情再次反转,只见长生扑嗵一下跪到了秀匠面前,抱着她的大腿,肯求起来:“秀芹,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求求你,别再寻短见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不骂你,也不打你,我学着做饭给你吃,给你买擦脸油,给你买新衣服,对了,你不是想给你妈二百块钱吗?我答应你,以后每月都给,你说多少就给多少。” 秀芹大概是被丈夫突然的转变惊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站着不知该怎么办。 “秀芹,你能不能别跳河了,我什么都答应你。”长生摇晃着媳妇的身子恳求。 王秀芹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丈夫:“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给我妈一点生活费就行,你快起来呀,这还有外人呢。” 得,夏小雪费了那么大力气,刚把她的魂魄招回来,这一转眼,就成了外人。哎!外人就外人吧,她做这些,本就是因为新奇,也没指望着她能感恩戴德。 “我们走吧。”夏小雪招呼了一声,自顾朝着五凌宏光走去。郝大丰赶紧跟上。 “等等”秀芹拉着丈夫走过来,给夏小雪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 夏小雪受了她这一拜,也没说话,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 “等等”长生手推扒着车门说:“我还没感谢你呢,你们跟我回家,我去给你们拿钱。” “算了,这里离你们的家不远,你们自己走回去吧,郝大丰,我们走吧”夏小雪冲郝大丰摆了下头。郝大丰上了车,汽车缓缓倒车,然后调了个头,向郝大丰租住的院子驶去。快到门口时,夏小雪踩下了刹车:“你下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你还没吃晚饭呢。” “不吃了。” “可是……” “下去”夏小雪发脾气了。 郝大丰只能下车,目送着五凌宏光渐渐远去。哎,女人呐,真是琢磨不透。郝大丰甩了甩额前的头发,转身走向自己的小院儿。 回到家,郝大丰重新把水晶门户取出来,放在卧室里,太上老君终于走了,又可以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了。这种感觉可真好啊……。他穿过门户,又一次进入了水晶世界。 “神晶大人,神晶大人”郝大丰喊了两声。 神晶大人从一块紫色的水晶里冒出头来:“丰老弟,这几天怎么没来吸收灵魂种子?” “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太上老君已经走了,你又可以出去撸猫了。”郝大丰答非所问。 神晶大人从水晶里全部现出身来:“走了好,我也有好久没有出去了,不知大花猫有没有想我,你吸收灵魂种子吧,我出去看看。”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儿?” “记得天亮时进来叫醒我。” “我都快成你妈了。”神晶大人说着离开了水晶世界。 “嘿,长本事啦,还学会发牢骚了。”郝大丰自言自语的唠叨了一句,转而叫道:“晶晶,晶晶,晶晶姑娘……” 第201章 小宝儿失踪 一个纯净纤小的淡粉色晶灵,从一块粉色水晶中探出头来:“咦?人类,你又来啦?什么时候带我去外面的世界玩儿?” 郝大丰一笑:“你先帮我修复了灵魂再说。” “没问题,不过,咱们事先说好,等我帮你修复了灵魂,你一定要带我出去,可不许耍赖。” “你这么可爱,我哪儿忍心骗你呀,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难道你没那个能力?” “是神晶大人不让我们出去,他在通道设了禁制,虽然挡不住你们人类,但水晶的晶灵要想出去,却是万万不能。” “他为什么不让你们出去?”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允许。” “这个官僚,没关系,以后哥哥带你出去。”郝大丰向她许诺。 晶晶不解的问:“哥哥是什么?” 郝大丰挺胸抬头:“哥哥就是我,我就是哥哥,你以后就叫我哥哥。” “你不是叫丰子吗?” 郝大丰的脑门儿冒出一股黑气:“是那个神晶大人跟你说的吧?这个变态,你别听他的,我大名叫郝大丰,丰收的丰,是很多的意思。让你叫我哥哥是因为我比你大,长得也帅,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晶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哥哥,你今天还需要我帮助你吸收灵魂种子吗?”晶晶明知故问。 “聪明,你帮我修复了灵魂,我也好带你出去玩儿。”郝大丰继续诱惑着纯良的水晶姑娘。 “好,可是……如果神晶大人不让怎么办?”晶晶有些担心。 郝大丰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没关系,一切有哥哥呢,我会说服他的。” 晶晶飘到郝大丰身前,刷的进入他的体内,只留下两只胳膊从他的肩膀伸出来,接引空中落下的灵魂种子,帮他修复受伤的魂魄。她太天真了,甚至没有想过,这个人类哥哥,即使灵魂没能修复,是不是也可以把它带出水晶世界。 第二天,郝大丰刚从水晶世界出来,手机就嘀嘀嘟嘟的响了起来,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和一大堆的微信留言,全是老妈发来的。 郝大丰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点开微信,老妈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儿子,小宝不见了,我跟你爸把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问下小雪,是不是她带走了?” 第二条消息:“大丰,我们去过了你和小雪住的地方,她不在家,你打个电话问问她,小宝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第三条消息:“大丰,小宝还没有找到,我跟你爸已经报警了。” 第四条消息:“儿子,你干嘛去了?看到信息后给妈回个电话,妈这都快急死了。” 郝大丰一听小宝儿丢了,当时就急了,立刻给老妈打电话,老妈那边儿秒接:“喂,儿子,你可算回电话了,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 “您别急,您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郝大丰自己心急如焚,可还你安慰老妈。 “你竟说那没用的,孩子是在我这儿丢的,我能不急吗?这孩子没爹没妈,本来就够可怜的了,现在又走丢了,要是被人贩子给抓了去,你说可怎么办呀?” “妈,我问的是小宝是怎么丢的,你们是带着她去公园儿了,还是领着她去商场了?要不,您把电话给我爸,让他跟我说。” 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吆喝声:“喂,儿子让你接电话。” 郝富贵接过手机,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原来:昨天傍晚,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小宝儿主动提着垃圾袋儿,要帮着去扔垃圾。 郝富贵两口子还挺高兴,寻思着,这孩子变得越来越开朗了,出门活动活动也是个好事,反正垃圾桶就在楼下。 临出门时李圆圆还嘱咐了两句,才让她出去。完后还隔窗户往楼下看着,直到小宝儿扔完垃圾,又进了单元门,这才放心。 可谁知等了五分钟也没回来,以为她在楼梯上玩儿,老妈就下楼去找,却没见到人,于是又挨家挨户的敲门,可邻居们都说没见到。 这下老两口子着急了,找遍了整个小区,还去保安室查了监控,可关键时候,他们说监控坏了。而且正好是他们家住的这栋楼。 幸亏小区大门处的监控是好的,小宝儿并没有出小区。物业的人在业主群里发了消息,也没个音信,后来就报了警。 可警察却说,让他们再好好找找,要等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还说这是规定。老两口子当时就急了,在派出所闹着不走。 后来,他们那个所长说,虽然暂时不能立案,但他们会全力帮着寻找小宝儿,老两口子这才松了口气,可到现在,这都一宿了,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有,郝富贵和李圆圆也是一宿没睡。直到郝大丰给他们打去电话。 听了老爸的讲述,郝大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灵异事件。“老爸别急,您和我妈先睡一会儿,我这就想办法。” “我们哪儿睡的着呀?”郝富贵还在说,郝大丰已经挂了电话。重新给夏小雪拨了过去。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靠!郝大丰骂了一句,又打给马密宏,嘟……“喂,小郝,有什么事儿?”马密宏好像在吃东西,嘴里像含了个热蛋似的。 郝大丰顾不上吐槽,快速说道:“马处长,我有个急事儿请您一定要帮助我。” 电话那边儿传来喝粥和吞咽的声音,再次说话时,马密宏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什么事儿?这么紧张,说出来咱们先研究研究。” 郝大丰心里在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耍什么官腔,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快速把小宝儿失踪的事儿说了一遍。 “小宝儿,是那个女鬼的女儿?” 郝大丰明白,肯定是夏小雪多嘴,把苏红跟小宝儿的事告诉了马密宏。但有求于人,也顾不得其他:“对,就是她,我觉得这事儿很诡异,孩子虽小,却不可能凭空消失,我这就往回赶,可事关孩子,时间就是生命,所以……” 马密宏打断了他:“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先过去。” 挂了电话,郝大丰先给马密宏发去了地址,又打电话跟辅导员请了假,然后骑上大魔鬼,六档挂起,油门儿到底,向一阵风似的往家里赶。 四十三分钟后,杜卡迪大魔鬼已经停在了楼下。郝大丰飞奔上楼,直接用钥匙打开家门,一进门首先看见马密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马处长,您来啦,有线索了吗?” 李圆圆和郝富贵几乎同时问了一声:“儿子,你回来了。” 郝大丰只是嗯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马密宏。 马密宏抬手看了下时间,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了句:“这么快就回来啦,我也刚到。” 李圆圆插嘴道:“大丰,这是你们领导吧?见了领导怎么也不知道问好。” 郝大丰回道:“妈,您和我爸一宿没睡了,快去休息吧,这有我们处长在,您就放心好了。” 第202章 寻找小宝 刚才马密宏来的时候,只说是郝大丰的同事,李圆圆和郝富贵儿只是根据年龄判断,这人应该是个领导,可没想到,竟然是个大处长。 这也就是在北京,处长只能算基层干部,在一些部级单位里,处级干部一抓一大把,不夸张的说,连看大门儿,都有副处级的。可要是到了地方,那就是县太爷,父母官,妥妥的大人物儿。 李圆圆一时不知道怎么做好了,端起茶杯,谄笑着举到马密宏面前:“原来您是处长呀,刚才怠慢了,您请喝茶。” 郝大丰觉得万分尴尬,心里在说,您用不着跟他那么客气,现在这社会,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巴结别人。可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妈,巴结领导,也都是为自己好,何况子不言父。 老妈就更不能说了,在外人面前教训老妈,那成什么了?典型的没有教养。逆子!若放在老年间,此罪当诛。 马密宏微微的欠了欠身子,接过茶杯,微笑着说:“小郝说的对,你们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 “我们不累。”李圆圆还想说什么,郝富贵拉了一下她的衣角:“领导既然有正事儿,那我们就不打搅了。”说着朝老婆使了个眼色。 李圆圆也明白过来:“啊,那你们忙,你们忙。”说完跟着郝富贵回了卧室。 马密宏放下茶杯,神情变的严肃起来:“小郝,你有什么想法?” 郝大丰心里着急,也没时间跟他客气:“听我爸说,小宝儿已经进了楼道,却没有回家,说明她就是在楼道里失踪的。但楼里的邻居也没见到,能做到这点的,应该不是正常的人类。” 马密宏点头沉吟:“走,去楼道看看。” 两人出门,马密宏也不用掐诀念咒,两只硕大的马眼射出两道白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楼道里来回的扫视。很快,就在二楼和三楼交界的地方,马密宏停住了脚步,同时收起白炽的目光。“果然不是普通人。” “找到了?”郝大丰焦急的问。 马密宏面色凝重:“应该就是这里,对方法力很强,希望那孩子没有危险。”说着取出三张符篆,一张贴在自己身上,一张贴在郝大丰胸前,然后把最后一张凌空抛出,飞快的掐了个指诀,口中说了一声“疾!” 符篆呼的燃烧起来,转瞬间在面前形成一道门户,门的四周还燃烧着火焰。 “跟我来。”马密宏说着率先走了进去。郝大丰赶紧跟上。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 三楼东户的门开了,一个身穿睡衣的中年人,看了一下地上的纸灰,张嘴就骂“这他妈是谁家孩子,怎么在楼道里玩火?这要是引起火灾怎么办?” 然而,马密宏和郝大丰已经听不到了,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家金拱门快餐厅外面。 隔着宽大的玻璃窗,他们清楚的看到,在明亮的餐厅里,苏小宝正拘谨的坐在一张小桌子旁,面前放着汉堡,薯条和可乐。但她却并没有吃,眼睛一直看着对面的女人。 郝大丰心里冒火:“臭娘们儿,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儿的,竟然是个人贩子,今天不把你打出大姨妈来,算你丫贫血。” 他抬腿就往里闯,却被马密宏一把给拉住了:“那个女孩儿就是你要找的小宝?” “对,就是她。”说着一甩胳膊,又要往里走,却没能将马密宏的手甩开。不解的问:“你拉着我干嘛?” 马密宏面色凝重的说:“此女不简单,先看看再说。” “有什么好看的”郝大丰说着硬往里闯。 马密宏发现,自己竟然拉不住他,被他拖着上了台阶,不由的心中一懔:这小子的力气怎会这么大?自己几十年的功力,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才入行几个月的年轻人? 郝大丰虽然长的人高马大,可修为这东西,根本不是身高体重可以弥补的。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既然拉不住,那就由他去好了,免得丢人现眼。 郝大丰刚一进门,脸朝这个方向的苏小宝儿,立刻就发现了他。她的眼睛瞪的老大,小嘴儿微张,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刷的站起来,奔向郝大丰,同时喊道:“大哥哥。” 她对面的女人并没有阻拦,而是好奇的转过头,想要看看,这个大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郝大丰弯腰将小宝儿抱起来:“可找到你了,你把爷爷,奶奶都急坏了。” 他没有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傻话,因为事情明摆着,在一个有法力的人面前,小宝儿只能任人摆布。 女人看着郝大丰,上下打量,心里在想:这个小伙儿,长的可真帅,不知能不能把他包……雇佣下来,为我工作? 郝大丰一手抱着小宝儿,一手指着女人:“小宝儿,是她带你来的吗?” 小宝儿点头嗯了一声。郝大丰则猛然出手,一把抓向女人的脑袋。他的本意,是想要揪住她的头发,在餐桌上狠狠的撞那么两下,再按在地上踢她几脚,至于报警,等自己打够了,出了气再说。 谁知这女人根本不配合,她笑吟吟的站起来,素手伸出,与郝大丰的大手握在了一起:“你好,你是这孩子的家人吧,请坐。” 郝大丰并没有被她的伪善所迷惑,手上用力,想要抽出来扇她两巴掌,可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的手,被女人的小手牢牢锁住,竟然怎么也抽不出来。 果然不简单,郝大丰暗中运力,给我出来。要知道,他可是修炼了九转炼尸诀的,又吃过仙丹,力量之大,何止千斤,不要说是一个百斤左右的小女人,就是一头牛,也能轻易的举起来。可这个女人,却是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郝大丰一皱眉,调动法力注入手臂,强横的肉身,再有法力的加持,他的力量立刻暴涨,大手五指用力,反握住女人的小手,用力一拉。 按他的想法,此女肯定站立不稳,会被甩飞出去,至于会不会砸到其他顾客,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他再次失算了,女子像钉在地上一样,稳如泰山。 女人再次开口了:“别白费力气了,我没有恶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坐吧,我们谈谈。” 郝大丰心里已经明白,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他回过头,看向身后跟进来的马密宏,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马密宏站在距他两米之处,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根本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最后,还是女人打破了尴尬:“你们是一起的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孟,很高兴见到你们。”她说着,抽回素手,伸向马密宏,完全忽视了郝大丰手上的力量。 马密宏紧走两步,伸出爪子抓住那只纤纤玉手,咧开嘴,露出两排硕大的牙齿:“孟女士好,我姓马,他是我的手下,小郝。” 郝大丰愕然,这马处长也太没节操了吧?居然利用自己,抬高他的身份地位,我请你来,难道是泡妞儿的吗?这女人很可能是只鬼呀,睁大你那双马眼看清楚好不好。 “请坐吧”女人指了了椅子,再次示意他们坐下。 马密宏听话的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对方。 郝大丰心里有气,却又拿这女人没有办法,只能挨着马密宏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拿起汉堡递给小宝儿:“饿了吧,先吃个汉堡。” 第203章 孟甜甜 小宝儿依偎在郝大丰怀里,大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惧意,看看汉堡,又看看把她带到这里的陌生女人,咽了下口水,小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 “吃吧,有大哥哥在,不用怕的”郝大丰心疼的安慰她。 小宝儿这才接过汉堡,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确实饿了,何况,这汉堡真的很好吃。 女人看着小宝儿,目光中竟然有着几分爱怜,她拿起可乐递给小宝:“喝点儿可乐,小心噎着。” 小宝没接,而是看向郝大丰。郝大丰接过纸杯,可能是女人的温婉感染了他,他居然对女人笑了一下,还说了一声谢谢。似乎已经忘记了她拐走小宝的事情。 “你们能找到这里,我很意外,你们也不是普通人吧?”女人明知故问,她刚才明明已经领教了郝大丰的力量,虽然她不在乎,可不耽误她的判断。 不等郝大丰说话,马密宏已经抢先递上一张名片儿:“我姓马,马密宏,这上面有我的工作单位。” 女人接过名片,只看了一眼,便再次绽出笑容:“是马处长啊?重新介绍一下,我姓孟,” 郝大丰心中腹诽,你刚才说过了,再说一遍有意义吗?可女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目瞪口呆。 “我叫孟甜甜,人们都叫我孟婆,都把我叫老了,细说起来,咱们还是一个系统的呢?” “孟,孟婆?奈何桥头,熬汤的那个?”郝大丰的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这也太扯了吧? 孟甜甜看着二人惊愕的表情,有些俏皮的一笑:“是不是有些意外?是不是跟传说的不太一样?” 马密宏讪笑,笑的有些腼腆。 郝大丰开门见山的说:“你或许就是一个老太太,只是变化了样貌。不过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抓走我的小宝儿?” 孟甜甜的表情怪异,眼睛里似有火焰一闪而逝。“这孩子很特别,不但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更难得的,她还是个阴胎,这已经不是千里挑一,万中难选那么简单了,而是真正的百年难得一遇,是修炼阴冥功法的奇材。” “你是怎么知道的?”郝大丰不解的问。 孟甜甜嗤笑一声,抬起一只手比划着说:“当然是掐指一算。” 郝大丰无语,狗屁的掐指一算,肯定是作者懒得编理由,或者干脆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继续追问:“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你,你是不是打算把小宝儿带走?” 孟甜甜秦首微摇:“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所以才在这里等着你们,不然的话,一夜时间,你觉得我能走多远?离开这个世界应该不成问题吧?” 郝大丰不说话,孟甜甜说的确是实话,地府大能,穿越两界,那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儿。他又问:“你把小宝儿拐走,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要收她为徒,这还用问吗?” 人心难测,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这大学也就白读了。郝大丰总觉得此事另有蹊跷,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马密宏知道,小郝同志这是心里有气,所以才会怼孟婆,于是出来打圆场:“小郝呀,小宝儿现在已经找到了,你最好尽快带她回去,也好让你父母放心,这里有我陪孟……孟小姐就行啦。” 郝大丰没动,而是看向孟婆:“孟婆,我现在要带小宝儿回家,请您以后不要再骚扰她,否则,我一定会追到奈河桥。” 孟婆看着郝大丰和他怀里的小宝儿,不置可否,只是轻笑,笑的别有深意。 马密宏再次打圆场:“看你说的,既然咱们都是阴司系统的人,孟小姐怎么会再为难小宝儿呢?你说是吧?孟小姐。” 孟婆挑了下眉:“怎么能说是为难她呢?我能收她为徒,是她的造化,无数年来,你们可曾听说,我收过一个弟子?” 马密宏哑口无言,他才活了几十年,无数年的事儿,他哪里清楚,不过,人世间从来没有关于孟婆收徒的传说倒是真的。 郝大丰有些头疼,他的话虽然说的狠,但那也只是练练口活儿,这个孟婆如果真的把小宝儿抢走,就算自己追到奈何桥又能如何,在人间自己都打不过她,到了阴间,那可是人家的主场,占尽了地利与人和的优势,自己肯定更不是她的对手。 面对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去阴司冥府告状吗?这种办法,想想都是错误,孟婆是谁,只是奈何桥头卖大碗儿荼的老太太吗?开玩笑,她的真实身份是阴间的大能,与地藏王齐名,地位比十殿阎王还要高上很多。 到了地府我找谁去告状,包黑子吗?到时候,他再给我玩儿一回打龙袍,帮孟婆掸掸衣服上的土就算完了,他倒是一举两得,既讨好了孟婆,又为自己赢得美名,可我怎么办?谁能为我主持公道。想到此,郝大丰在无奈之下,打算退而求其次“孟阿姨,您看这样儿行不行?” 孟甜甜的脸垮了下来,一双美目中带着忧怨:“我有那么老吗?你可以叫我孟姐,或者直接叫我甜甜。” 听孟甜甜这么说,马密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有点儿酸,还有点儿苦。 郝大丰很想说,我怕太甜了齁着。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我还是叫你孟姐吧。孟姐,小宝儿还小,你如果现在把她的魂魄带走,她的生命也将就此终结,这样做,对她来说太残酷了,你能不能在收她为徒的同时,把她留在人间?” 孟婆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既然弟弟你开口了,姐姐哪儿能不答应呢?” 靠!自己只是迫于无奈才叫了声孟姐好吧,这怎么就成弟弟了?而且,郝大丰严重怀疑,这娘们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小宝儿带走,她就是想收个阳世的徒弟。怪不得有个形容词,叫奸滑似鬼,看来确实有道理。 孟婆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已经把修炼功法植入了她的记忆,之所以等你们来,就是想让你开导开导她,不要有抵触思想,以后要勤加修炼。” 郝大丰紧张之余,又有些好奇:“孟姐,你传给小宝儿的是什么功法,不会对她有伤害吧?” “怎么可能?我传她的是素女心法,还有个名字叫九阴真经。” “九,九阴真经,就是射雕英雄传里,周止若修炼的那个?”郝大丰有些无语,孟婆不会也是个金庸迷吧? 孟婆摇摇头道:“名同法不同,小说中只是知道此功法的名称,又加上了一些臆想,连皮毛都算不上,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 孟婆在讲解,而郝大丰想的却是,她还真看过射雕英雄传呀?“那个……孟姐,我还有一个问题,这功法有什么副作用吗?会不会对小宝儿有什么影响?” “影响肯定是有的。”孟婆淡淡说道。 听说对小宝有影响,郝大丰立刻紧张起来:“什么影响?” 孟婆答道:“修炼此功法,在大成以前,不可破身。” “那要是破了身呢?”这一点,郝大丰必须要问清楚,否则的话,如果小宝儿一辈子无法修炼至大成,岂不是要一辈子不结婚,孤独一辈子吗? 孟婆蹙了蹙好看的眉:“若是破身,将会前功尽弃。” 第204章 感觉不对 郝大丰松了口气,前功尽弃就前功尽弃好了,我还以为会有多大的事儿呢,跟金锋玉露一相逢比起来,功法算个屁呀。 于是,郝大丰满口答应:“孟姐你放心,小宝儿的修炼包在我身上,在她十八岁成年以前,我一定帮助她修炼到大成。” 孟婆微笑点头,笑的极为真诚。她站起身,继续保持着笑容向两人告别:“马处长,郝弟弟,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也该回去熬汤了,奈何桥头还有鬼魂排队等着我。” 郝大丰很有礼貌的说:“等等,孟姐,你手里有没有辅助小宝儿修炼的丹药给她留下个百八十瓶儿。” 孟婆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必,这孩子天赋极好,服用丹药,无异于拔苗助长,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郝大丰不甘心,又问:“那有适合我服用的丹药吗?” “我有忘情水你要吗?”孟婆大方的问。 “那……还是算了吧,” 马密宏插嘴道:“孟小姐不必急着走,这里只有一份套餐,你应该还没吃吧?不如让小郝带着她妹妹先回去,我请您吃早点,咱们俩再聊聊,啊……你别误会,我是有正事儿要跟你商量。” 孟婆婉尔一笑:“谢谢马处长的好意,我不饿,你如果有什么正事儿,还是去跟你的上级领导去汇报吧,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马密宏回答,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旁边邻座的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问他对面的青年:“哎,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个女的去哪儿了?” 对面的青年道:“傻逼,你丫就知道盯着女人看,赶紧吃吧,一会儿还得去上课呢?” “操,你他妈还知道上课呀?你看这都几点了?” “我说的是第二节,第二节是班主任的课,不上行吗?” 两人都不说话了,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孟甜甜走了,危险暂时解除,郝大丰只想快点儿回家,省的父母着急。马密宏却坐着不肯站起来。“小郝呀,你吃早餐了吗?我请你吃麦当劳。” “那怎么行呢?应该我请您才对”郝大丰说着走向服务台。 马密宏在身后客气着:“没什么不合适,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只要个巨无霸套餐就行,把冰可乐换成热咖啡。” 此情景在郝大丰的意料之中,他没回头,只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他买了四份套餐,给马密宏留下一份儿,剩下的要带回去跟父母一起吃。 至于爷爷,这些日子又回他的一居室里去住了。老爷子身体好的时候喜欢独居,早餐更是吃不惯这洋玩意儿。 郝大丰打了辆车,回去的路上,跟小宝儿打探起了九阴真经的事儿。 让他意外且不能理解的是,孟婆传给小宝儿的那个什么九阴真经并不用怎么修炼,也没有功法口诀,只是在小宝儿的记忆里,植入了一个大美女的形象,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多想想就行了。比自己修炼的幽冥大法,和九转炼尸诀高级多了。如果他不是个男人,他都想修炼了。 小宝儿一向话很少,回家以后,郝大丰编了个故事,把父母糊弄了过去。这倒不是他不孝,实在是不骗不行啊,事实比故事更加离谱儿,老爸听完准会扇他两巴掌,再被老妈臭骂一顿。 既然已经请了假,郝大丰干脆在家陪父母吃了顿午饭。饭后,假借要回学校,去了自己那套房子。夏小雪不在,应该是在学校上课,正好落得清静。 他取出笔记本电脑,登录阴司冥府的网站,登录聊天儿软件儿,只有美食达人的头像在闪。不过这已经够了,他从不期望所有的鱼都能咬钩儿。 点击,果然不出所料,二百功分儿,先付一半儿,信息价值高,再付另一半儿。 郝大丰回了个ok的表情。对方没反应。难道不在线?半分钟后,美食达人朱高炽回消息了:“一百功分儿已转给你,把我要的信息发给我”接着又发来一张转账成功的截图。 哟呵,效率挺高吗?先查查再说。账户果然有了一百功分儿,终于又有功分儿啦……郝大丰有种穷人翻身的感觉。虽然还欠着朱由校二百,但他债主都不急,我一个欠债的,当然更不着急。 郝大丰回复道:“消息内容是,太上老君回了天庭。” 朱高炽追问:“然后呢?” 回复:“没了” 朱高炽发了个晕菜的表情,后面的文字是,这消息不值二百,连一百也不值,一个功分儿都不值。接着又是一个愤怒的表情。 郝大丰转移阵地,点开了至尊小木匠的头像,在对话框中输入:朱哥 “丰老弟,想哥哥啦?”又是秒回,靠,这丫的不用做事儿的吗?时刻泡在网上。郝大丰心里想着再次输入:“你见过孟婆吗?” “当然见过,她还请我喝茶来着,不过,我只喝碧罗春,她的茶不合我口味。” “茶水不合你口味,那人呢?” “人?什么人?你说孟婆?” “还能有谁,当然是她,怎么样?是不是也不合你口味?”郝大丰试探着问道。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怎么,你对老太太感兴趣,哦,我的心好痛……”朱由校发了个心碎的表情。 郝大丰心里咯噔一下,飞快的输入:“你确定孟婆是个老太太?” “当然,老太太,还穿旗袍儿,那是分外妖娆,要不要我帮你带个话儿?”朱由校调侃道。 郝大丰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追问道:“她看上去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儿?” “可漂亮啦,脸上的皱纹儿像盛开的菊花儿。” “你少骗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也见过孟婆,就在刚才,最多三十几岁,长的确实像朵花儿,不过是牡丹花儿。” 朱由校发来一长串儿大笑的表情。 郝大丰并不相信朱由校,这孙子就没一句真话。 朱由校突然换了个话题:“疯老弟,你上次说的那个消息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郝大丰已经没有了跟朱由校聊天儿的心情,简单的回了个对字,便强行下了线,拿起手机,给马密宏拨了过去。 “喂,小郝,又有什么事儿?” “处长,今天的事儿,您不觉有些古怪吗?” “你是指那个女人?”马密宏直接将事情点破。 “对,就是她,您也看出来啦?”郝大丰更紧张了。 电话那头儿,马密宏停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我怕你担心,所以没跟你说,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 “您确定她不是孟婆?” “开始的时候,并不能确定,所以,我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蓝玉。” “那个阴司的使者?他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不过,那个女人肯定不是孟婆。” ″那她是谁?” “我怎么知道?” “那刚才您怎么不抓住她?” “呵呵,你怎么不抓,你不是也发觉了不对吗?” 郝大丰明白了,那女人很强,即便是马处长,也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第205章 怀璧其罪 挂了电话,郝大丰被深深的担忧所包围。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孟婆,那会是谁,又或者说,她是什么?找到小宝儿,并传授她修炼功法,到底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因为爱惜人才,要收她为徒吗? 这个理由恐怕连鬼都不信,俗话说,无利不早起,那么,她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郝大丰的脑子里,想起了玄幻小说中的一些桥段,一个寿元将近的老怪,收下一个天赋与体质奇佳的年轻人为徒,悉心培养,待到条件成熟,便会实施夺舍,带着从前的记忆,再活一世。 不行!绝不能让小宝儿修炼那个功法。只要她不修炼,不变强,达不到夺舍的标准,她也就会安全,正所谓,燕人无罪,怀璧其罪。 郝大丰将笔记本电脑收好,站起身,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一开门,却与人撞了个满怀。 夏小雪诧异的瞪着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郝大丰觉得可笑:“我怎么就不能回来?这可是我的房子。” “你的就你的呗,那么大声干嘛?我也是交了租金的。” 这俩人还真是一对儿冤家,见面后,只用了两句话,就把对话变成了对抗。郝大丰没心情跟夏小雪斗嘴,罕见的主动认怂:“你说的对,你有权在这居住,行了吧?请让一让,别挡着门好吗?” 夏小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挡住了房门。她侧身往旁边跨了一步,可就在郝大丰同样的身与夏小雪擦肩而过时,却被她伸手拉住了胳膊:“喂,你还没说今天为什么回来呢?” 郝大丰无语,女人的好奇心还真是强啊,他没想对夏小雪隐瞒,可问题是,现在没时间啊,于是说道:“我真的有急事儿,待会儿回来再告诉你。” 看他这么着急,夏小雪更好奇了,死死抓着郝大丰追问:“什么事儿呀?这么急,用不用师姐出马?” 郝大丰虽然学不会线性代数,可杂七杂八的事儿,脑子却灵光的很,这个师姐虽然爱跟自己抬杠,却必须承认,她很博学,法术,咒语无一不会,虽然,可能,也许算不上精通,但比自己要强上太多了。 那个所谓的孟婆可不简单,她在小宝儿脑袋里留下的塑像,想要清除,应该也没那么容易,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也无法将塑像除去,至少,以后还要让她帮忙照顾小宝儿。 老爸,老妈只能负责她的日常生活,可对于这种玄幻的事情,肯定是无能为力。于是把小宝儿失踪,被孟婆在记忆里种下印象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这么离奇的事儿,夏小雪立刻来了精神:“走,我跟你一起回去,发生了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的电话,没打通。” “你不会用微信吗?我正上课怎么接电话?” “发信息有什么用,你上课又没时间?对了,你下午不用上课?” “下午没课,不然回来干嘛?你是没有脑子,还是不会思考呀?” 郝大丰瞥了一眼夏小雪平坦的胸部:“你有脑子……行了吧……?” 嘭!夏小雪没有说话,在郝大丰背上重重打了一拳。郝大丰被打了一个踉跄,但他自知理亏,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杜卡迪载着两人来到郝大丰家,打开门,李圆圆诧异的问:“儿子?你不是回学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小雪来啦?快,快进来。”她的表情转换的飞快,从诧异到惊喜,再到热情连个过程都没有。 “阿姨好。”夏小雪礼貌的问了一句。郝大丰很好奇,女人难道都是天生的戏精?夏小雪刚才抬杠的气势哪儿去了?怎么每次一见到老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郝大丰跟老妈当然不会客套,直接道:“小宝儿呢?” “在午睡,现在应该睡醒了吧。”李圆圆朝着卧室努了努嘴儿。 郝大丰也不避讳,直接推门而入,却见小宝儿正盘坐在床上,闭着双目,一副入定的样子。 郝大丰心中一沉,完了,小宝儿已经开始修炼了,不过还好,只是一次,应该影响不大,他想叫醒小宝儿,但又怕惊了她,走火入魔。只能轻声叫道:“小宝儿,小宝儿。” 小宝儿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两道精光。郝大丰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紧张的问:“小宝儿,你在修炼?” 小宝儿被郝大丰严肃的神情吓住了,喏喏的说:“大哥哥,我,我只是在看脑袋里的姐姐。” 小宝儿不懂,但郝大丰却明白,她这就是在观想啊,最令他惊骇的是,这九阴真经也太厉害了,只是观想了这么一会儿,竟然就有如此的效果。还好,小宝儿才刚刚开始修炼,应该影响不深。 他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小宝儿,听哥哥的话,以后不要再看脑袋里的姐姐了,好吗?” “嗯”小宝儿很听话,没有十万个为什么,也没有一惊一乍的神经过敏表现。 郝大丰从卧室探出头来,冲夏小雪招了招手:“小雪,进来一下。” 夏小雪有些嗔怪的回道:“干嘛?我正陪着啊姨说话呢。” 李圆圆赶紧站起来,尬笑着说:“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情,不用陪着我,我出去买菜,晚饭你就在这儿吃吧。\"说着拿起手机出了门儿。 夏小雪在后面说着客套话:“不用了啊姨,我一来就给您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聊着,我去去就回\" 郝大丰似是想起了什么,插了一句:“我爸呢?” 李圆圆指了指朝南的卧室:“还睡呢,昨晚一宿没睡,现在呀,睡的跟死猪一样。” 郝大丰放心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影响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老妈走后,郝大丰立刻关上房门,并且拧上了门锁,这才对夏小雪说:“好了,我们开始吧。” 夏小雪点头应了一声,便看着小宝儿。小宝儿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看看郝大丰,再看看夏小雪,不知道两人要做什么。 良久之后,郝大丰问:“怎么样,能解决吗?” “解决什么?”夏小雪不解的问。 “把小宝儿记忆里的塑像弄出来呀,不然带你回来干嘛?” “为什么是我?你的魂魄那么强,你自己怎么不动手?” 夏小雪太喜欢抬杠了,郝大丰无奈,只得放低姿态,实话实说:“我的灵魂不是受伤了吗?” 夏小雪有些诧异:“都这么久了,你的伤还没痊愈?马处长知道吗?没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郝大丰从没想过让马密宏帮忙疗伤,他的伤很重,很怪异,连强大的剑灵都无能为力,马密宏能有什么办法。 何况,他现在已经找到了疗伤的办法,只是时间会比较长而已。他随口应付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离体。” 灵魂不能离开本体,当然就无法进入小宝儿的身体,夏小雪不再多说,灵魂出壳,开始查看小宝儿的魂魄。 小宝儿的魂魄弱小的只是一个虚影,纯净而透明,要不是有着微微的能量波动,几乎察觉不到。里面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塑像。 她试着跟小宝儿的灵魂沟通:“小宝儿,你的脑子里不是有个漂亮姐姐吗?我怎么找不到?” 第206章 无法拔除 小宝儿的灵魂一阵波动:“小雪姐姐,你是怎么跑到我脑子里来的?” 夏小雪得意的笑笑:“姐姐有本事呗。姐姐在问你,你脑子里的那个女人呢?我怎么看不到?” “在这里”小宝儿说着,灵魂一阵波动,一个女人的形象出现在小宝儿的灵魂当中。身穿白衣,衣袂(mèi)飘飘,给人一种圣洁之感。秀美的容颜宝像庄严,让人很难分辨出她的年龄。 女人目光清澈而深邃,夏小雪只看了一眼,灵魂便沉浸其中,一种诡异的能量将她的灵魂包裹起来,一遍遍的冲刷,一层层的渗透,这种感觉很舒服,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让人昏昏欲睡而又欲罢不能。 郝大丰看着目光逐渐变得迷离的小宝儿,眉头慢慢蹙了起来。夏小雪的魂魄进去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出来?他轻声的叫了小宝儿一声,没有反应,他又叫了一声,并伸出手,扶着小宝儿纤薄的肩,轻轻摇了两下。 夏小雪面前的女人塑像突然崩散,化成无数光点儿消失在小宝儿的灵魂当中。她晃了晃脑袋:“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不知不觉的入定了,那个女人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让人迷失心智,引导灵魂修炼,这也太神奇了。” 她的灵魂重新回到自己的躯壳,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我看到了,真的很神奇。你为什么要把她弄出来?” 看着意犹未尽的夏小雪,郝大丰很是不满:“那东西来历不明,当然不能任由她留在小宝儿脑子里。” “可我觉得她并不会伤害小宝儿,不但不会伤害她,而且还对小宝儿有好处。那个塑像能自动引导魂魄修炼,应该是一种观想功法,我还被引导着修炼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出任何邪恶的能量和意念,你确定要把她弄出来?” “确定,确定,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功法虽然没有危害,但这才是最危险的。” 夏小雪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仔细打量郝大丰:“你脑子没短路吧,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二本的学生我见多了,你这种脑回路的还真是少见。” 郝大丰不屑的切了一声:“这叫哲学思维,还二幺幺的高材生呢?连这都不明白?” 不是郝大丰吹牛,要说线性代数,他是不行,可要说哲学,那可是他最爱听的课,尤其喜欢跟美女老师的互动,哪怕是被当做教具。 夏小雪并没有被他打击到,而是用更加不屑的表情反击回来:“师弟,哲学是一种思想,不是说话语无伦次,明白?” 郝大丰不置可否,什么叫哲学,哲学就是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是成功人士双标的理论基础,死记硬背,永远学不到哲学的真谛。“好好好,你学习好,你说的对,行了吧?咱先不说这个,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把那个女人的塑像给我抠出来?” 夏小雪摇头:“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融合在小宝儿灵魂里的,没有她配合,不要说把塑像抠出来,连看都看不见。” “那让她配合你就是了。”郝大丰想也不想的说。 “好吧,我试试。”夏小雪左手掐诀,右手抓出一张符篆,笑面如花的诱导苏小宝儿:“小宝儿,你把那个塑像显现出来。” 小宝儿摇头:“我显不出来,只能在脑子里看。”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只要让她出现在你脑子里就行。” 小宝儿点头:“嗯,这个我可以,我要开始啦。” 夏小雪也点头,并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小宝儿:“小宝儿乖,开始吧。” 小宝闭上眼睛,眨眼之间进入了修炼状态。 夏小雪刚才进入过小宝儿的灵魂,知道这个观想塑像可以让人瞬间进入冥想。当下也不耽搁,右手一扬,将符篆贴在了小宝儿的脑门儿上。左手掐诀,一式拘魂手,想要把小宝儿灵魂中的塑像给抓出来。 “啊……!”小宝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稚嫩的小脸儿瞬间变得惨白。 “快停下!”郝大丰赶紧出言阻止。 其实不用他说,夏小雪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小宝儿,你没事儿吧?”两人同时询问。 “哥哥,我头好疼。”小宝儿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还要再试一次吗?”夏小雪看向郝大丰。 郝大丰摇摇头,眼睛里满是心疼。 “那个塑像跟小宝儿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强行剥离肯定不行,不过,我还有别的办法。”夏小雪还想再试一次。这倒不是她不在乎小宝儿的死活,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喜欢挑战,不管对谁,都是一样舍得下手,包括她自己。 郝大丰也不是圣母,虽然不想小宝儿痛苦,但是,跟以后可能发生的危险比起来,暂时的痛苦又算的了什么,灵魂疼就疼呗,自己的灵魂,不也时刻忍受着伤痛的折磨吗?他被夏小雪的话说服了:“你确定小宝儿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我有分寸。”夏小雪说着魂魄再次出壳,进入了夏小雪的灵魂当中。 郝大丰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小宝儿的变化。过了几分钟,见小宝儿没事儿,悬着的心,这才稍稍的放下一点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郝大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都快半个小时了,夏小雪到底行不行啊?又过了十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揭去了小宝儿额头的符篆,轻轻叫了两声:“小宝儿,小宝儿。” “刷,”夏小雪的魂魄闪了出来,重新进入本体,小宝儿也睁开了眼睛。“哥哥,我不疼。” “那就好”郝大丰抚摸着小宝儿的短发,目光却看向夏小雪。 夏小雪一脸无奈的表情:“不行,刚一进去,我被那个女人引导着进入了观想,要不是你叫醒了小宝儿,塑像消失,我可能会一直修炼到白日飞升。” 她这话有自嘲的成分,却也说明了那个塑像的强大。夏小雪停了一下,继续说:“要不,问问马处长,看他有什么办法?” “也只能找他了。”郝大丰掏出手机,拨通了马密宏的电话:“喂,处长,我是小郝。” “我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孩出了什么问题?” “处长您真神了”郝大丰拍了一句马屁。接着,把刚才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你是想让我帮忙把小宝儿灵魂里的塑像弄出来?” “是,我们实在没辙了,只能麻烦您。” 电话那头儿,马密宏沉默了几秒才说:“小雪虽然战力不强,但各种法术玄学都很厉害,既然那个塑像暂时没什么害处,不如先留着,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 “那……好吧,我听您的。”郝大丰无奈的挂了电话,自语道:“操,不行就不行,说什么慢慢想办法。” 一旁的夏小雪把二人的通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边有那么一点儿骄傲,她做不到的事儿,马处长同样也做不到,自己的法术,连处长都得服气。 她安慰郝大丰道:“别灰心,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小宝儿的灵魂太脆弱,我怕伤害到她,不能发挥出法术的最强威力,不然的话,一个虚幻的塑像而已,我分分钟把她解决掉。” 第207章 女神像 郝大丰没心情听她吹牛,对小宝儿说:“小宝儿,你休息吧,哥哥要回学校,你记住,以后再也不能看脑子里的那个女人了。” “嗯,我听哥哥的,以后再也不看了。”小宝儿乖巧的点头答应。 嘱咐完小宝儿,郝大丰又看向夏小雪:“我们也走吧。” “走?阿姨还没回来呢?怎么也得等阿姨回来,跟她道个别。” 郝大丰急着回学校,可夏小雪说的在理,只能出了小宝儿的卧室,和夏小雪一起等着老妈回来。 老爸开门从另一间卧室出来:“小雪来啦?” “叔叔好?”夏小雪在长辈面前,总装的跟个乖乖女似的,不过郝大丰对此并不反感,他自己在马处长面前,不也会装孙子吗?何况这是自己的父母,别人尊重,当然是件好事儿。 郝富贵亲自为夏小雪泡了一杯茶,然后似是不经意的问:“小丰,刚才我好像听到小宝儿叫来着?” 郝大丰知道,老爸肯定是被小宝儿的叫声吵醒的,只是听到儿子跟女孩儿说话的声音才没有进去。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啊,没事儿,我们刚才在跟小宝儿玩儿游戏。” 郝富贵儿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的问:“小宝儿呢?” “又睡了,肯定是昨晚没睡好。” 李圆圆开门进来,手里提了几袋青菜和一条鲤鱼。她把鱼递给丈夫:“去把鱼收拾喽。” 郝富贵儿接过鱼和青菜进了厨房,李圆圆挨着夏小雪坐下,抓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小雪呀,今天晚饭就在这儿吃吧,让你叔叔给你做糖醋鱼。” “不了阿姨,那怎么好意思呢?” 郝大丰终于明白了,什么要等老妈回来打个招呼才有礼貌,她这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在这里蹭饭,还说什么不好意思?女人呐……个个都是戏精, 吃完晚饭,李圆圆把二人送到楼下,还嘱咐夏小雪要经常来玩儿。夏小雪坐在摩托车短小的后座上,一只手搂着郝大丰的腰,挥着另一只手跟李圆圆再见:“好的阿姨,您快回去吧,外面冷。” 李圆圆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眼角儿的鱼尾纹都显了出来。看着老妈眼睛里异样的光彩,郝大丰无力解释什么,一拧油门,把夏小雪送回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九点多,郝大丰回到租住的小院儿,便一头钻进水晶世界,继续修复他的灵魂。 第二天,郝大丰走进教室,刚一坐下,卜瑶玟就低声说:“哎,你昨天又翘课了,照这么下去,你可以直接办个休学,反正学分不够你也拿不到学位。” “你不会又扣我学分了吧?我昨天可是请了假的,你这叫滥用职权。” 卜瑶玟有些尴尬,但还在强词夺理:“你又没跟我请假,谁知道你干嘛去了。” 郝大丰无语,这个妞儿也太认真了,简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拿不到学位,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很是气愤的说道:“卜瑶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干嘛总是跟我过不去?” 卜瑶玟毫不示弱:“我跟你过不去?哎,你搞清楚好不好,记考勤是我的职责,你自己请假不到位,还反过来怨我,你讲不讲理?”, 郝大丰气的直想笑,居然说我不讲理,她这是自知理亏,所以先把帽子扣在了我头上,她忘了我曾经帮过她吗?这已经不是忘恩负义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恩将仇报,以怨报德。 郝大丰不想再理卜瑶玟,甚至不想再跟她说话。于是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清心咒,让自己冷静下来。 清心咒很长,郝大丰记的并不全,磕磕绊绊的,虽然达不到静心的效果,却让他的思维很快变得集中起来。 一节课上下来,老师讲了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反倒是把清心咒背的顺畅无比。这真是意外的惊喜,以后,就利用上课时间,学习各种法诀咒语,用不了一个学期,我就能赶上,甚至超过夏小雪。 除了背法诀,郝大丰还在课桌里偷偷的练习指法,可惜,他的十根手指个个都是宁折不弯,想要速成是不可能了,只能循序渐进,从最简单的练起。 口袋里,贴着大腿的地方发出震动,郝大丰掏出手机,低头扫了一眼,是马密宏发来的信息:“今晚有任务,八点前办事处集合。” 郝大丰偷偷回了个ok的表情,思绪随着信息,飞出了课堂,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任务?能赚多少工分儿? 晚上七点半,郝大丰早早赶回办事处,夏小雪没在,只有马密宏无聊的玩儿着祖玛,随着蛤蟆吐出彩球儿,电脑里发出当当的撞击声。 “处长”郝大丰礼节性的招呼了一声。 “来啦?先坐,等会儿小雪。”马密宏继续点击着鼠标说。 五分钟后,蛤蟆吐出的彩球儿,成串儿的掉进了中心的旋涡儿,马密宏关了游戏,主动介绍起了今天的任务。随着他的讲解,郝大丰情绪很快亢奋起来,丧尸界,又是一个奇异的世界,抽出它们的魂魄,送入阴司冥府,换取功分。 郝大丰思想活跃,听说可以用丧尸的魂魄换取功分儿,立刻想到了邪灵世界和水晶世界,那里面,可是有着无数的灵魂,哪怕十只换一个功分,他也有把握迅速脱贫,实现功分儿自由。 他没有暴露水晶世界,而是问道:“处长,既然魂魄能换功分,那咱们以前干嘛不去邪灵界,那里有无数邪灵。咱们同样可以抓它几百万,全都换成功分。” “如果能行,我早就带着你们去抓了。”马密宏回怼了一句。 “不行吗?”郝大丰不解的问。 “当然不行,我问过朱由校,他不是在邪灵世界里捉过几只邪灵吗?经过阴司的灵魂专家检测分析,邪灵并不是完整的魂魄,它们只是一种灵魂种子的聚合物,而且是邪恶种子,连次品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垃圾,垃圾中的垃圾。” 郝大丰恍然大悟:“我说这件事儿怎么没有下文了呢?原来是邪灵对阴司没有用处。” 马处长没有接话,这是明摆着的事儿,无利不早起,这个道理,放之三界而皆准。 郝大丰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处长,我魂魄有伤,现在还不能出壳……” “没关系,丧尸界里都是实体肉身,你的身体当然也能进去。” “您以前进去过?” “任务说明里有介绍。” “哦。”郝大丰哦了一声又问:“那个世界的入口在哪儿?咱们怎么进去?” “一会你就知道了”马密宏卖了个关子。 “处长,郝大丰,你回来啦?”夏小雪开门进来,她精神饱满,看上去心情不错。 郝大丰咧咧嘴,算是回应了她。 马处长看了下时间,笑着说:“小雪来啦,不错,非常准时”。 这话相当于批评,但夏小雪脸皮那么厚,这种浅浅的刺激,很难让她感觉不适,直接略过道:“可以出发了吗?我刚才去租了一辆五菱宏光。” 这话一语双关,在问话的同时,也解释了她来晚的原因。 谁知,马密宏却皱起了眉:“我没说过要租车吧?” 夏小雪傻眼了:“可是……咱们不是每次都租车的吗?” 第208章 皮糙肉厚 马处长嘬了下牙花子:“啧,要是有个高级的储物手表就好了,把车带进丧尸世界,应该能用的上。” 言者无心,可郝大丰却是听者有意:“处长,我可以把汽车收起来。” “你……?”马密宏和夏小雪同时看向郝大丰,继而又看向他左手腕上的储物手表。 郝大丰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也不解释,而是又问了一遍:“您确定要带上汽车?” 马密宏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确定,你有办法?” “我可以试试”郝大丰说着转身往外走。马密宏和夏小雪相互看了一眼,跟在郝大丰身后出了办公室。 郝大丰走到路边,从储物手表里取出收纳珠,先是用意念包裹住自己的摩托车,心里默念了一声“收”。摩托车立刻从三人的视线中消失。就在马密宏和夏小雪惊愕的目光中,那辆五菱宏光,紧接着也消失不见了。 马密宏故作深沉,夏小雪上前,伸手抓向郝大丰手里的珠子:“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郝大丰早就防备着她,刷的收回手,把收纳珠又收进了储物手表。扭头对夏小雪撇了撇嘴:“你不是早就见过吗,就是在陵园捉邪灵那天,马处长,已经收起来了。” 马密宏同样好奇,自碍于身份,也不好多问,装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好,我看到了,咱们回办公室。” 三人回到办公室,马密宏将门在屋内反锁,然后取出一个古怪阵盘和三张符篆。 郝大丰虽然没问,但也能猜出他要做什么。夏小雪也是了然,明白了马处长为什么今天没让她去租车。 马密宏把三张符篆在地上摆成个等边三角儿形,又将那个怪异的阵是压在上面。然后手指一捻,掌心当中凭空多出一撮白色的粉沫儿。 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伸出中指,用硕大的门牙咬破,将一滴鲜血滴在了白色粉沫儿上。然后目光看向郝大丰和夏小雪“来,你们俩也滴一滴。” 夏小雪红唇轻启,露出雪白的贝齿,在手指上轻轻一咬,也将一滴鲜血滴在黑色粉沫儿上。 郝大丰有样儿学样儿,也把手指伸进嘴里,却怎么也下不了嘴,这倒不是他胆子小,不够勇敢,他只是单纯的怕疼。 当初桃木剑认主的时候,他只是用针扎了一下指尖儿,就疼的要死要活的,如果用牙咬,伤口可是比针扎的大多了,肯定也会比用针扎一下要疼的多。 看着他站在那儿磨磨叽叽,犹豫不决,一脸的纠结,不等马密宏开口,夏小雪先不耐烦了:“郝大丰,你还磨蹭什么呢?我们的血都快干了。” 在夏小雪的刺激下,郝大丰狠了狠心,把眼一闭,吭哧一口,咬在了手指上。出乎意料,郝大丰并没有觉得很疼,比他想象的差远了。他把手指悬在马密宏的手心上方,却没有血珠儿滴下来。 “郝大丰,你玩儿哪,都没咬破,你滴什么血?”夏小雪不满的说道。 呃……真是尴尬了。郝大丰把手指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没破,我说怎么不疼呢,这连个牙印儿都没有。 羞愤之下,郝大丰再次把手指伸进嘴里,咔的咬了一下, 啊……!这回应该是见红了,感觉到疼了。郝大丰第二次把手指伸到马密宏手掌上方, 呃…..怎么还没有血流出来?难道是因为上次桃木剑认主时已经流过血了,所以这第二次就不会出血啦?不会吧?我明明感觉到疼了,怎么可能会不出血呢? 看着夏小雪卫生球儿一样的眼睛,郝大丰尴尬的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根手指出过血了,这次不出正常,我换一根儿。我换一根儿。” 夏小雪脸颊出现一层红晕,目光中有着一丝怒意。 马密宏也皱眉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别耽搁时间。” 哎,哎,郝大丰陪着笑脸,第三次把手指伸进了嘴里,不同的是,他这次咬的是小指。小样儿吧,这次不信咬不破你,再不见红,老子拿刀剁了你。 他心里这么想着,狠狠的将牙齿咬在了一起,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把上下牙齿左右锉了锉。疼,这次是真他妈疼。郝大丰忍不住惨叫出声,妈的,不会真的咬断了吧? 郝大丰信心满满的抽出手指,令他懊恼的是,这一次仍然没有出血,只是在小指上留下两个清晰的牙印儿。 夏小雪实在忍不住了,刷的取出一把柳叶儿火焰刀,怒道:“你到底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来帮你。” 她这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郝大丰当真了,把手往桌子上一按,跟夏小雪说:“那就麻烦你了。” 夏小雪手握柳叶刀,看看郝大丰的手,再看看郝大丰的脸,手中刀高高举起,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把刀往郝大丰怀里一塞:“神经病,你自己砍吧。” 郝大丰心里苦呀,我自己要是下的去手,还用的着求你吗?可总这么耽搁着也不是个事儿。 他咬咬牙,伸手把刀接了过来,将左手的拇指按在刀刃儿上,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一划,不疼,居然没有划破, 虽然他也没敢用力,可要知道,这柳叶刀可是一件法器,什么切金断玉,吹毛立刃,跟法器比起来,那就是个弟弟。 马密宏和夏小雪见到这情景,全都吃了一惊。马密宏上前抓起郝大丰的手指,瞪大了马眼仔细检查了三遍,然后抬头看着他的脸问:“郝大丰,你这是天生的,还是练了什么奇功?” “我……我修炼了九转炼尸诀。”郝大丰没有隐瞒,因为没那个必要。 “你练了九转炼尸诀?”马密宏惊愕之余,伸手在郝大丰手上,胳膊上,身上和脸上捏了又捏,嘴里还不停的重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活人怎么可能修炼僵尸功法,你在说谎?” 郝大丰心里委屈,人与人之间,难道连这么点儿信任都没有了吗?他真诚的跟马密宏保证:“处长,我哪能骗您呀,我真的修炼了九转炼尸诀。” “啊……你别误会,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说的那个功法我知道,那是一部炼尸法诀,活人若是修炼,身体会变的像僵尸一样,虽然能增加身体强度,但短时间内绝达不到你这样的强度,而且,皮肤,关节都会变的僵硬,可你行动灵活,皮肤光滑,肌肉弹性十足,根本不像练了那个功法。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一但身体出现问题,你要立即停止修炼。” 听了马密宏的这番话,郝大丰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仙丹和剑灵,一定是这两个原因,才使自己身上的副作用消失的。至于那铁甲丹,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处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说完,他话风一转道:“我现在怎么才能把手指割破?” “我来试试”马密宏说着,接过他手中的柳叶刀,横在郝大丰的手指上,猛的一拉。 他这一下所用的力气比郝大丰自己可大多了,毕竟不是自己的肉,他又不会疼,当然没什么顾虑。随着哎呦一声,郝大丰的手指肚被横着划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殷红的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马密宏赶紧伸手去接,结果可想而知,他手心里的那种粉沫,一下子变成了血泥。 “呀,太多了,”马密宏只关心的手里的粉沫,根本不管郝大丰的死活。他把柳叶刀还给夏小雪,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手指蘸着,在上面画了起来。 第209章 创可贴 郝大丰用另一只手,捏着受伤的手指,向夏小雪求助:“小雪,快帮我裹一下。” “用什么裹,我什么也没有……”夏小雪怜悯的看着他说。 “你想想办法呀,你们女生不是都会带着大创可贴的吗?” 夏小雪脸一红,取出一个小包,撕开包装,取出一个大号儿的创可贴,还是带小翅膀的那种,在郝大丰的手指上横竖的比划了几下,最后很是为难的说:“你这个又细又短,你还攥着半截儿,让我怎么裹呀?” 郝大丰看着那张大号的创可贴,跟自己的指尖比起来,确实太过巨大,他只好松开捏着伤口的手。 “咦,你,你这手指,不流血了。”夏小雪说着用创可贴擦去了他手指上的血渍,接着又是一声轻咦:“你这伤口竟然已经好了。真是怪了。” 听夏小雪这么一说,郝大丰疑惑的把伤指举到眼前,伤口果然已经愈合了,刚才被割破的地方,只剩下一道细细的疤痕。 夏小雪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看着他:“郝大丰,你真是神了,再生能力也太强了。你是蚯蚓变的吗?” “你才是蚯蚓变的,我是蝌蚪变的。”郝大丰不满的怼了一句。不过说归说,闹归闹,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以前是没有这种功能的,不要说被割了这么深的伤口,就算是被蚊子咬一下,也要三四天才能好的。 “这就是九转炼尸诀的功效吗?”夏小雪的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这功法在阴司冥府的网站上是公开交换的,她不只一次的浏览过。只是不敢修炼,毕竟副作用太吓人了,她可不想变成一张僵尸脸。 可是现在,郝大丰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面前,事实胜于雄辩,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到底应该用功分儿在交易平台上交换呢?还是直接问郝大丰呢? 郝大丰虽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肯定会提条件,但那可是好几百工分儿呀,夏小雪毕竟是女孩子,具有精打细算的传统美德。能节省的,必须要节省。 “还愣着干嘛?走了。”马密宏一声招呼,把郝大丰和夏小雪从各自的思绪中唤醒。 只见他把一张刚画好的符篆弹入到阵盘中心。符篆无火自燃,以阵盘为中心,办公室里刮起一阵旋风,在风眼处形成一个旋涡,幽深的如同宇宙中的黑洞,里面似有星光在闪烁。 郝大丰的目光被黑洞所吸引,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意识都变的模糊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处一片荒野。 “这就是丧尸界?”夏小雪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没人搭理她,郝大丰同样在用好奇的眼神观察着这个世界,天空昏暗,大地广阔,地上的荒草低矮而稀疏,很远处起伏的轮廓应该是山脊。丧尸呢?怎么没见到丧尸?这里不是丧尸界吗? 马密宏先是举目四望,然后抬起左手,研究起了他的手表。前文曾经交待过,马密宏的这只手表,不光是一只储物法宝,而是一件多功能法器,除了储物,还刻画有罗盘,能够追魂,摄魄,测凶吉,寻龙穴,偶尔帮人算算命,看个风水啥的,还能赚点儿外块。 稍许之后,他指着左前方说:“郝大丰,把汽车取出来,我们开车过去。” “丧尸在那边儿?”夏小雪问。 马密宏没说话,只是深沉的点点头,颇有高手风范。 郝大丰取出五菱宏光,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发动了汽车。 夏小雪问道:“郝大丰,今天你开车?” “啊,今天你歇着,这大草原上正好让我练手。” 马处长自然还是坐在副驾位置,夏小雪坐在后面,等汽车一开起来,她的心里立刻开骂:“郝大丰你个奸贼,这是算计好了草原颠簸,所以才抢着开车,早知道这样,今天就该租辆牧马人的。” 汽车开了大概四十分钟,突然,一个黑影在灯光中一闪而过:“那是什么?” “停车”马密宏答非所问的命令道。 郝大丰猛的一脚刹车,他跟马密宏坐在前排,都系着安全带,还不觉得什么,可夏小雪就惨了,由于惯性,夏小雪屁股抬起,身体前倾,要不是有前排的靠背挡着,她能直接撞在挡风玻璃上,这一路上颠簸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郝大丰,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郝大丰知道自己理亏,但依然嘴硬:“刚才有个东西跑过去,差点儿撞上。” “你俩别吵了,先下车,看看是什么东西。”马密宏说着,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取出他的虎头双钩握在手里。 郝大丰和夏小雪也下了车,各自取出兵器,站在马密宏左右。 就在三人四下张望,寻找刚才跑过去的黑影时,那个黑影居然又自己跑回来了。在距离三人几十米的地方放慢了速度。 昏暗的光线当中,隐约能看出它的轮廓,一米来高,两耳尖尖,四条腿又细又长。“这是……狼?”夏小雪猜测道。 郝大丰反驳“你见过尾巴那么短的狼吗?那是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夏小雪也反应过来:“你有见识,你们家的羊没有犄角?” “是……是小羊”郝大丰很佩服自己的见多识广。 夏小雪总觉得郝大丰说的不对,可又想不出别的动物反驳,只好问马密宏:“处长,那个不是羊,对吧?” 马密宏此时已经放松下来,收起手上的虎头双钩,取出了他的那张黑色小弓:“那确实不是羊,而是一只狍子。” 夏小雪有些得意,不管自己有没有说对,只要郝大丰说错了,就是自己的胜利。 郝大丰却想到了另一种动物:“您确定那不是一头鹿?我记得动物园里,有些母鹿也没犄角。” “错不了,只有傻狍子才会回来看刚才发生了什么。”马密宏说着,已经拉开了黑色的小弓。 那只狍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向这边儿。 嗡的一声,黑色的箭矢破风而出,瞬间没入了狍子的身体。傻狍子受伤,猛的跳起一米多高,落地后转身就跑,可只跑出几米,便一头倒在地上,四肢抽搐。 “处长您射的真准”夏小雪拍了一句马屁,小跑着去看那只狍子。 郝大丰有些迷惑,他问马密宏:“处长,这不是丧尸界吗?怎么会有狍子?” 马密宏心想,我怎么知道会有狍子,但他没有这么说,而是反问:“地球上就只能有人类吗?” 领导就是领导,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能回答,郝大丰佩服的五体投地。跟在马密宏身后,走到那只狍子身边。马密宏抬手间掐了个法诀,一只狍子的虚影被抽了出来。 郝大丰看的新奇:“处长,这是兽魂?” 不等马密宏回答,夏小雪抢着说:“现在叫兽魂,送入地府就叫魂兽,可以换更多功分儿。” 听夏小雪这么说,郝大丰立刻想到了屠宰场,继而又想到了养鸡场,甚至是那些小鱼小虾,那可是无数的兽魂,也不知道,阴司冥府有没有那么多功分儿给我? 第210章 斩杀丧尸 看着郝大丰一脸意淫的样子,夏小雪立刻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轻蔑的看着他说:“你不要想太多,有灵魂的动物,亿万中无一。” 郝大丰美梦戛然而止,就说吗?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好事儿。 马密宏弯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战果:“果然是一只狍子,郝大丰,你先把狍子收起来,出去后咱们吃火锅儿。” 听说有狍子肉火锅儿吃,郝大丰和夏小雪同时咽了下口水。 收起狍子,三人再次回到车上,不过,这次开车的换成了夏小雪。同样的车,同样的大草原,夏小雪开的却平稳了许多。 又过了半个小时,五凌宏光再次停了下来,夏小雪盯着不远外的一片房子问:“处长,怎么办?我是问,那里会不会有丧尸?” 马密宏想了一下说:“我跟郝大丰过去看看,你留在车上接应,不要熄火儿。” 听到让自己留下,夏小雪立刻不干了:“我不,我跟您一起去,让郝大丰留下。” 郝大丰急了:“凭什么,处长已经说了让你留下,你连处长的话都不听啦?” “我这是为你好,怕你出危险。” “我谢谢你,用不着!” 见这俩人又吵起来了,马密宏赶紧解释:“小雪,要有大局观,你忘了上次进地府,让郝大丰留守的事儿啦?我这也是为大家好。” 夏小雪并不甘心:“那可以让郝大丰把车收起来,我们仨一起去,万一有什么危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倒也是,郝大丰,把车收起来。”马处长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郝大丰对这个安排当然也没有异议,收了汽车,三人来到最靠边的一个院子外。院墙不高,可以看到里面的房子很是破旧,是用土坯和石头砌成的,房顶上铺着茅草。 马密宏上前拍门:“家里有人吗?”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理,于是又问了一遍:“家里有人吗?” 郝大丰很想说:“直接踹开门进去不就得了,跟丧尸还有什么客气的。”可就在这时,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女声:“谁呀?” “路过的,讨口水喝。”马密宏随便找了个理由儿。 屋里亮起了烛光,脚步声越来越近,院门打开,一名老妇出现在门内。老妇上身穿着老式的掩襟夹祆,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免裆长裤,花白的头发挽成发髻,上面插着一根木簪。 这身装束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部电影里见过,只是忘了是清朝的,还是民国的。 郝大丰紧张的不行,几乎就要出手了,先下手为强,他就不信,他先把这老太婆的魂魄抢到手,马密宏还能让他交出来。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夏小雪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你要干嘛?”意思很明显,这是不让他动手。 郝大丰很识趣的收起了眼中的杀意,低眉顺眼的站在马密宏身后。 马密宏冲老妇一笑,露出两排巨大的门牙:“大娘,我们是过路的,想讨碗水喝。” “哦,”老妇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才说出五个字:“在这里等着。”说完转身往回走。 郝大丰压低声音问:“处长,怎么不动手?” 马密宏看着老妇的背影进了房子才说:“我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丧尸。” “您不认识丧尸?您怎么会不认识丧尸呢?您看她穿的衣裳,明摆着就是个死人。” “她穿的又不是寿衣,你凭什么说她是死人?”夏小雪反驳道。 郝大丰不服:“现在的人谁穿那种衣服,我看,她不但是死人,而且还死了很久。” “死人不见得就是丧尸,丧尸也不一定就是死人,具体我也没见过,只知道跟僵尸不一样,好了,别说了,老太太回来了。” 只见,老妇双手捧着一只大瓢重新走出了房屋,小心翼翼的走到三人面前:“喝吧,不够还有。” 马密宏接过水瓢,五官几乎都挤到了一起,硕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最后定格在郝大丰脸上。他把水瓢递到郝大丰面前,脸上表现出长者的关怀:“小郝,你不是早就渴了吗?你先喝吧。” 郝大丰赶紧推辞:“处长,我不渴,您先喝吧。” “看你,渴了就喝,客气什么?” “不不不,您是领导,您还渴着,我哪能先喝呢。”郝大丰拼命的把水瓢往外推,开玩笑,谁知道瓢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液体,万一要是毒药还好,死了也就死了,可如果要是老太太排出来的圣水怎么办,喝一口,肯定会生不如死的。 就这样,两人嘴里说着谦让的话,手上把水瓢推过来又推回去,一瓢水很快洒了多一半儿。最后,两人同时放手,水瓢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老太婆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来:“你们不喝就算了,干嘛要摔我的水瓢。”说着弯腰将水瓢拣起来,在直起腰的一瞬间,干枯的手指突然改变了方向,抓向马密宏的眼睛。 马密宏早有防备,本来还因为不能确定这老妇是不是丧尸,而不敢出手。这下好了,不管她是什么,都有了出手的理由儿。 他把头微微一扭,躲过老妇的偷袭,四十四码的大脚已经踹在了老妇的肚子上。把她踹的飞了起来,摔出去三四米远。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老妇的身体就那么直直的站了起来,就像一根被人扶起来的木桩。蹬着两只小脚儿,快速扑了过来。 郝大丰取出桃木剑,夏小雪握着柳叶刀,就要一拥而上。马密宏却阻止道:“你们俩不要动手,我来解决了她。” 郝大丰和夏小雪哪肯听他的呀,这可是功分儿呀,怎么可能不动手呢?当即像两只争食的恶犬,疯狂的扑了上去,嘴里还不忘讨好领导。夏小雪说:“处长,您歇着,一个老太太,有我就行了。” 郝大丰说:“我最爱打老太太,这个交给我。” 说话间,一刀一剑同时砍在老妇身上。咔嚓咔嚓,老妇的身体立刻被切成数块,断开的身体和手臂散落一地。 马密宏左手一挥,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发出一道白光,将老妇的魂魄收了进去。 郝大丰和夏小雪都郁闷了,这完全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呀。早知这样儿,还不如让马处长出手打架,自己等着收魂呢。 正在这时,房屋里再次冲出两人。这两人身高不足一米,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两人看着已经肢离破碎的老妇,想要过来,却又非常害怕,站在不还处哭喊着叫奶奶,那声音真是撕心裂肺。 郝大丰和夏小雪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老妇不是丧尸吗?怎么还有一双儿孙,难道是看走眼了? 不管是不是杀错了,也不论那老妇到底是什么,哪怕就是一只野兽,此时此刻,他们的心里都产生了内疚,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两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马密宏,意思是问:你不是说老妇是丧尸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马密宏一脸的无辜:“你们看我干嘛,我刚才可没说过她是丧尸,更没让你们动手。” 第211章 为了功德 郝大丰和夏小雪脸都绿了,马处长说的没错,他刚才确定没有说过这老妇是丧尸,更没有让他们俩动手。是他们自己贪图功分儿抢着出手的。两人相对无语,心中五味杂陈。 两个孩子还在哭,而且是边哭边往老妇尸体身边挪动,终于,他们找到了老妇的脑袋,四只小手把脑袋捧了起来,对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叫着奶奶。 夏小雪终于受不了啦,虽然她进入阴司冥府办事处已经两年了,跟着马处长四处捉鬼降妖,见过无数的恐怖场面,可这种情况却是从未遇到过。手中柳叶刀当的落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郝大丰此时真的很羡慕夏小雪,做女孩子真好,可以哭,可以流泪,以这种方法宣泄心中压抑的情感,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也咧着大嘴嚎吧,但男人也是人,也有感情,也需要发泄。 他两眼通红的看向马密宏,一字一句的问:“马处长,你说,这个老妇到底是不是丧尸,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马密宏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夏小雪身边,抚着她的肩膀说:“小雪,先不要哭,你先看看那老妇的身体有什么特别。” 夏小雪好像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郝大丰却是反应过来,再次看向地上老妇的残躯,惊呼道:“她没有血,这老太太没有流血。” 此话一出,夏小雪突然就不哭了,抬起头看向地上的尸体,果然像郝大丰说的一样,被刀剑砍断的伤口整整齐齐,露着白花花的骨头碴子,却是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你们再看这两个孩子。”马密宏说着挥起虎头钢钩,横着一抹,两颗人头滚落在地上,而脖腔处,同样没有鲜血涌出。 夏小雪没想到马密宏突然出手,见到两个孩子被杀,吓的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双手再次捂在脸上。 郝大丰虽然没捂脸,也没惊叫,但五观却扭曲变形,怪不得马密宏能当领导,这心是真他妈狠呐! 小时候看西游记,以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拳打老头儿,脚踢老太太,一棍子打死大美女就够狠了,可跟马处长比起来,孙大圣就是个弟弟,差了十万八千里。 杀了两个小丧尸,马密宏收起兵器问郝大丰和夏小雪:“这两个小鬼的魂魄你们要不要?” 两人都不说话,看向马密宏的目光中,有着愤怒,厌恶,嫌弃和鄙夷。 马密宏将两个小小的魂魄收了,自言自语的说:“你们不要这样儿看着我,杀几个丧尸而已,你们平时鸡鸭鱼肉的也没少吃,现在装什么圣母。” “老娘从此戒了!”夏小雪说完,才想起马密宏是自己的领导,但还是倔强的没有道歉。 郝大丰是最爱吃肉的,他可不想戒肉,于是反驳道:“那能一样吗?” 夏小雪也反悔了:“对,人和动物不一样。” 马密宏懒得跟两个手下争辩,转身去招呼二人:“走啦,去杀下一家。” 郝大丰站着没动。 夏小雪却叫住了他:“处长。” 马密宏停住脚步,扭头问道:“干嘛?” 夏小雪说:“我……我不想去杀丧尸了,我想回去。” “我也想回去”郝大丰附和道。 马密宏两只马眼一翻,一张马脸拉的老长:“回去?你们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工作,你们是拿了工资的,有点儿职业道德好不好。” 郝大丰本来还在犹豫,听马密宏这么一说,立刻怼了回去:“处长,咱别道德绑架行吗?如果您觉得我们不称职,我辞职就是了。” “我也辞职”夏小雪跟着附和。 马密宏气的脸都白了:“好好好,你们牛,听你们的,咱们走。”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郝大丰和夏小雪当然也不是真的想要辞职,这工作是他们自己选的,是工作,更是爱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还能挣钱,还能涨本事,这样的好事儿,别人用雷达都找不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有胜利的笑意。可一出院子,两人立刻傻眼了,一群丧尸堵住了去路,还有不少丧尸陆陆续续的从村子朝这边儿聚集。 见此情景,马密宏不但不担心,眼角眉梢儿还露出几分喜色,转头跟郝大丰和夏小雪说:“想活着出去,就先杀光他们。” “郝大丰,把车取出来,我们冲出去”夏小雪说道。 郝大丰取出收纳珠,意念一动,五凌宏光出现在三人面前。夏小雪开车,郝大丰拉开副驾位置的车门,跟马密宏客气:“处长,您坐前边儿。” 马密宏不想就这么离开,可拗不过两个年轻人,只能悻悻的上车。 夏小雪也不是不杀丧尸,她只是接受不了刚才那两个小丧尸的凄惨,面对这些挡路的丧尸,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咬了咬牙,把油门儿踏板踩到了底,五凌宏光轰鸣着冲向丧尸群。 嘭嘭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前挡风玻璃很快被撞碎,一个丧尸撞进了车厢,伸手掐住了夏小雪的脖子,被撞的一团模糊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夏小雪猛踩刹车,想利用惯性把丧尸甩下去。可惜事与愿违,不但没把这只丧尸甩掉,反而有更多的丧尸扒在了车身上。 她很想大喊,让马密宏和郝大丰帮忙,可丧尸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死死的卡住她的喉咙。 由于刚才刹车太猛,马密宏几乎从破碎的前车窗冲出去,此时身体刚刚恢复坐姿,立刻用虎头钩钩住丧尸的手腕,用力一拉,嘴里还配合着说了一声:“给我开!”丧尸的一只手应声而断,紧接着如法炮制,又割断了丧尸的另一只手。 夏小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呼,呼,妈的,掐死我了。” 不等她呼吸恢复匀称,又一只丧尸扑了进来。夏小雪顾不上自怜自哀,随手一拳打在丧尸脸上,把它打了出去。紧接着猛踩油门儿:“妈的,老娘撞死你们。” 在美女的暴力搡控下,五凌宏光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嘶吼着冲进丧尸群里。嘭嘭之声不绝于耳,那些丧尸被撞的倒飞而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然而,这巨大的冲击似乎并没有给丧尸造成多大的伤害,它们重新爬起来,再次冲向汽车,其速度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缓慢而机械,双脚像装了弹簧一样,一蹿几米远,拳头直接将每一个车窗的玻璃打烂,伸出爪子去抓车上的人。 夏小雪被再次攻击,继续开车已经不可能了,她坐在驾驶位上,身上绑着安全带,无异于坐以待毙。既然不能逃走,那就放开了杀吧。 夏小雪怒了,一把纸符撒向窗外,人也紧接着下了车,取出柳叶刀,随着法力的注入,柳叶刀散发出炙热的火焰,红光闪过,一只丧尸的脑袋已经飞了起来。马密宏一挥手,将其魂魄收了起来。 第212章 谈合作 郝大丰取出噬魂斩鬼辟邪剑,第一个反应并不是下车杀丧尸,而是跟剑灵进行沟通:“剑灵,我们又要合作了,但这次,你不能吞噬魂魄。” 剑灵原本挺激动的,可听完主人的要求,立刻没了精神:“不吞噬魂魄,我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你觉的,这样儿的合作公平吗?” 接下来,郝大丰的解释让它彻底无语了:“合作只是一种说法,是我崇高的品德让我对你有最起码的尊重,你只是个剑灵,而我是你的主人,我可以利用你以任何形式,做任何事情,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角色。” “那还谈什么合作,虚伪!”剑灵的心受到了伤害。 郝大丰叹了口气:“唉!我本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是你逼我的。你好歹也算是个智慧生物,可怎么表现的像个智障呢?” 剑灵要是有血有肉,此时一定会吐血三升,这个主人今天是怎么了,闲的没事拿老子寻开心,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会不会是因为灵魂受伤,这些日子一直被伤痛折磨,所以才性情大变?它刚想回敬这个嘴损的主人几句,郝大丰已经将法力注入了剑身,激发了它的战斗状态。噗的一声,捅进了一只丧尸的胸口。 丧尸不紧不慢的低下头,看了看插在胸口的桃木剑,双手抓住剑身,猛的用力,把桃木剑连同郝大丰一起,从车窗拉了出去。 郝大丰趁势一拳,打在丧尸脸上,将他打倒在地,郝大丰则顺势骑在丧尸身上,用桃木剑在他身上一通乱插,胸口,肚子,眼睛,直到他的魂魄离体,这才停手,取出八卦罗盘,打算把这个魂魄收起来,这可是功分儿,买符篆,换丹药必不可少,还有欠朱由校的那二百功分儿,那可是高利贷,每天都在产生新的负债,必须抓紧还上才行。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只管去杀丧尸,魂魄我帮你收着。”然后,丧尸的魂魄咻的一下不见了,顺着声音看过去,马密宏正呲着大板儿牙,冲着自己一脸猥琐的笑着。 郝大丰并不在意他收走魂魄,他心里明白,马密宏不会侵吞自己的功分儿,多杀丧尸,多收魂魄才是他的目地。于是也不纠结,挥舞着桃木剑大开杀戒。 注入法力的桃木剑是有剑罡的,这剑罡的锋利程度远超钢铁,将一头头丧尸切成碎块儿,魂魄则被跟在后面的马密宏全部收了起来。 夏小雪已经杀了七头丧尸,此时杀性正旺,举着火焰柳叶刀寻找下一个目标。但是,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只有一地的残肢断臂。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郝大丰,他才加入阴司冥府几个月时的,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了? 他的灵魂力量超过自己也就算了,毕竟灵魂那东西比较玄幻,只要有奇遇,可以快速积累能量,也就会迅速变强,可肉身是实体,要想快速变强可没那么容易,这也是九转炼尸诀的功效吗?不行,回去后一定要立即开始修炼,绝不能处处落在这小子后面,那样儿,也太没面子了。 马密宏适时的走过来,就跟下属向领导汇报工作似的,向两人做起了工作总结:“刚才一共杀死丧尸一百一十三只,收取魂魄一百一十三只,其中,郝大丰一百零六只,按阴司冥府一比三的兑换比例,可以换取,啊……一三得三,三六一十八,一共是三百一十八个功分儿。小雪你吗……我算算啊,三七……二十一,可以换取……” “好了,你不用拿这个刺激我,你已经成功了,我们去找下一群丧尸。”夏小雪打断马处长,转身上了汽车。没有玻璃的五菱宏光,开起来那是相当的爽,阴冷的风不但没让人冷静下来,反而让两个年轻人的斗志更加高昂。 夏小雪一边开车一边给郝大丰立规矩:“郝大丰,一会儿找到丧尸,你跟在我后面,只能杀我漏掉的,不能随意乱杀,你听到没有?” 郝大丰自然是不会惯着她:“我没听到!凭什么呀?丧尸又不是你们家的私有财产,凭什么你能杀,我不能杀?” 见郝大丰不肯听自己的,夏小雪打算求助领导:“处长,您看郝大丰,一点儿集体观念都没有,跟这种人共事,肯定会影响工作,我看咱们也别找丧尸了,先回去整顿一下,重新制定一下制度算了。” 马密宏被殃及,心里不满,板起那了张马脸训斥:“有什么好整顿的?阴司冥府的制度是咱们能定的吗?这次是集体行动,收获统一分配,有什么好争的。阿……当然,多劳多得是肯定的。” 郝大丰不高兴了:“处长,什么叫统一分配,多劳多得是多少,您刚才不是说我杀了一百零六个丧尸,能换三百一十八个工分儿吗?” “对呀,我是说能换三百多个工分儿,可我没说全给你呀。不过,你也别心里不平衡,我还是那句话,多劳多得。”马处长竟然开始耍无赖了。 郝大丰明白了,自己没必要太拼命,弄不好会白费力气。既然夏小雪想抢功劳,想捞好处,那便由着她就是了。于是说道:“您是处长,您说了算,我听您的。”说完懒懒的靠在后座上,不再言语。 夏小雪也不再提意见,她心里清楚,下次遇到丧尸,郝大丰不可能再那么卖力了。 汽车摇摇晃晃的走了近两个小时,他们终于又见到了丧尸,跟刚才的小村子相比,这里似乎是一个城市,只是房屋年久失修,都已经破败了,街道上垃圾遍地,其间还夹杂着白骨。几个丧尸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游荡。 “你们坐稳。”夏小雪提醒了一句,猛踩油门儿撞了上去。 马密宏边系安全带别喊:“你想干嘛,停车,快停车!” 郝大丰坐在后排,没有安全带,现在只想跳车,远离这个为功分儿而发狂的女暴龙。 可惜,已经晚了,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车身猛的一顿,郝大丰差点儿冲到前排去, 他可不是马密宏,用不着装着有涵养,而是直接开骂:“夏小雪你疯啦,这车可是租的,撞坏了你自己赔,别想拉着我们给你垫背。” 刹车,开车门,在下车之前,夏小雪已经把火焰柳叶刀握在了手里。那个被撞飞的丧尸歪歪斜斜的刚站起来,脑袋就飞上了半空。夏小雪并未停留,径直冲向一个丧尸老头儿。 郝大丰慢吞吞的下车,身体靠在车头上,欣赏着狂杀中的夏小雪,一点儿出手的意思也没有。 马密宏知道郝大丰在闹情绪,也不理他,自顾收取着丧尸的魂魄。 可能是被这里的打斗所吸引,街道旁破败的建筑里,陆陆续续的又有丧尸走出来。 夏小雪此刻已经杀疯了,她容忍不了郝大丰这个后来者超过自己,现在只想多杀丧尸,只想反超郝大丰,而忽略了丧尸的感受。 第213章 你说的对 丧尸有感受吗?这是郝大丰正在思考的。丧尸是死人吗?死人怎么还会行走,还会主动攻击人,如果这里不是丧尸世界,如果他们跟正常人站在一起,普通人能分辨出哪个是丧尸,哪个是活人吗?他看向专心收取魂魄的马密宏:“处长,您说咱们的世界会不会也生活着丧尸?或许咱们身边就有,只是看不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马密宏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郝大丰又问:“您说在丧尸世界里,丧尸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都是正常人?” “你说的有道理”马密宏机械的回答着,根本没有看他,更没有注意到郝大丰怪异的表情。 丧尸越聚越多,已经看不到被围在中间的夏小雪,只有柳叶刀发出的道道火焰,证明着她的存在。 “郝大丰,快过去帮忙。”马密宏说了一声,过了几秒,发现没有动静,扭头看向郝大丰,一双马眼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小青年儿的内心:“你在想什么?这些是丧尸,丧尸!你不会每次吃完烧吗,都会良心不安吧?” 不用更多的语言,也不用讲什大道理,郝大丰取出桃木剑扑向了丧尸。在法力的加持下,桃木剑延伸出数丈长的剑罡,一挥之下,十几只丧尸便断为两截儿。杀!郝大丰并未陷入癫狂,却依旧出手狠辣,一排排的丧尸,在他的剑罡之下,像庄稼一样被收割倒下。 很快,他来到了夏小雪身边。此时的夏小雪,一双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一缕秀发贴在脸上,每挥出一刀,都发出一声娇喝。看的出,她已经有些力竭了,只是在凭着一股意念在支撑。“师姐,你休息一下,把丧尸交给我。” 夏小雪心有不甘,但她真的累了,手中的柳叶刀,似乎有千斤重:“呵,呵,呵……郝大丰,呵,呵,交给你了,我歇一会儿。”夏小雪此刻觉得,自己的双臂颤抖得厉害,几乎连刀都握不住了。她顺着郝大丰杀出的通道回到五凌宏光旁边:“处长,我杀了多少?” “二十九个”马密宏回道。 “才二十九个?”夏小雪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已经不少啦……”马密宏安慰道:“你不要跟那个变态比,他肯定有什么奇遇,还有他的那把桃木剑,威力比机关枪还厉害,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忽然,马密宏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跟你说,那个九转炼尸诀可不能轻易修炼……” “我知道”夏小雪的回答明显是在应付。马密宏皱了皱眉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丧尸越聚越多,夏小雪稍做休整,两次挥刀杀向丧尸群。但这次,却只能在外围拣些受伤的丧尸补上一刀。没办法,郝大丰的剑罡太强了,距离太近,铁定会砍砍死。 看着大开大合,肆意杀戮的郝大丰,她的心里有羡慕,有嫉妒,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恨意,他一个新人,凭什么比自己强,而且还强那么多,这种刺激,让她坚定了修炼九转炼尸诀的决心,这也为她以后的不幸埋下了伏笔。 五凌宏光旁边,马密宏收取魂魄收到了手软,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但他却渐渐的皱起了眉头。他看的出,郝大丰已经快要力竭了,泼洒的剑罡开始变得稀疏,而丧尸还在源源不断的向这边赶来。 刚才还跟在后面捡楼的夏小雪,此时也被围了起来。还有几只丧尸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马密宏虽然不惧,但这么打下去,他们早晚会耗尽力气,被丧尸杀死,至于会不会被吃掉他不知道,不过这不重要,反正死人又不会疼。 他取出虎头双钩,迈开大步迎了上去,一划一勾,一颗脑袋便掉了下来。就这样边杀边走,大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气势。一直走到夏小雪身边,大声叫道:“夏小雪,我们该走了。” 夏小雪也确实累了,挥舞着柳叶刀说:“好,我去开车,您去叫郝大丰。”说着,把一只扑上来的丧尸砍翻,转身跑向五凌宏光。 马密宏冲着郝大丰喊:“郝大丰,别杀了,快回来。” 郝大丰还没杀过瘾呢,虽然感觉有点儿累,但是,只要放开对桃木剑的约束,让它随意吞噬,不但能使桃木剑威力更强,还能为自己补充体力。听到马密宏的喊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边杀丧尸边大声的反问:“处长,怎么啦?” “该回去了。” “为什么?这里丧尸还很多,杀完再走吧……” “不行,立刻回去,丧尸太多,杀不完的……” “杀的完,交给我吧……”郝大丰说着给桃木剑的剑灵下了命令:“剑灵,给我吞噬!”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呢!”有了主人的命令,剑灵终于露出了獠牙,桃木剑所过之处,被刺穿的丧尸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因为它们的魂魄已经被剑灵吞噬。 马密宏左手连挥,想要收取丧尸的魂魄,可试了几次,却毫无所获。他又不是傻子,立刻想到是郝大丰搞的鬼。既然不能得到魂魄,也就换不来功分儿,没有好处的事儿,马密宏当然不想白费力气,他再次大喊:“郝大丰,我让你回来,听到没有?” 从马密宏的语气当中,郝大丰听出他的不快,知道马处长是生气了,只能调转方向,朝着他靠近。 这下儿,剑灵不干了,开始鼓动郝大丰:“别听那个大长脸的,老子好久没吞噬,这灵魂都虚了,可惜,这种丧尸比僵尸差太多了,一点儿法力没有不说,魂魄也弱的可怜,只能算是了(liǎo)胜于无,凑合着吃吧。” 郝大丰也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正像剑灵所说,了胜于无吧,既然如此,那就多杀一些,质量不行,只能用数量来凑了。借助剑灵反哺的法力,郝大丰恢复了力量,一把桃木剑,泼洒出漫天的剑罡,方圆数丈内的丧尸被斩成碎肉,魂魄也被剑灵尽数吞噬。 夏小雪驾驶着破烂的五凌宏光来到马密宏身边停下:“处长,郝大丰太不像话了,连您的话都不听了。他既然想杀,就让他自己留在丧尸界好了,我跟您回去。” 对于郝大丰的不听指挥,马密宏也是心有不满,可真把他留在这里不管,也是不可能的。见马处长铁青着脸不说话,夏小雪冲着郝大丰喊:“喂,郝大丰,我跟处长先去远处布阵,你快点跟过来,不然的话,就自己留在这儿吧!” “行,你们先走,等会儿我骑摩托车去找你们。” 郝大丰自己都这么说了,马密宏也不再顾忌,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气哼哼的说:“往左拐,我们走。” 夏小雪依言调转方向,朝着左侧的旷野开去。 马密宏和夏小雪离开,郝大丰又杀了近百的丧尸,渐渐的对这种杀戮没了兴趣。他取出八卦罗盘,对剑灵说:“剑灵,别吞噬了,这么弱的魂魄,吞噬再多,你也成长不了多少,还不如多收一些,带回去跟阎王换功分儿划算。” 然而,剑灵却有不同的想法:“主人,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进补了,这身子都虚了,这些丧尸的魂魄虽然弱小,但也了胜于无,蚊子再小也是肉,可以积少成多吗。”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郝大丰有些霸道的说。 第214章 收获颇丰 剑灵不说话了,虽然他比郝大丰强大很多,可再强大他也只是个仆从,必须服从主人命令。无奈之下,只能化憋屈为力量,把气撒在那些丧尸身上。一时间剑气大盛,丧尸被成片的收割,短短十分钟,郝大丰就收取了几百个魂魄,罗盘八卦镜里挤的满满的,已经装不下了。收纳珠空间虽大,却不能收纳魂魄,上次那只强大的邪灵是自己撞进去的,其中的原理,他一直没搞明白. 至于叫魂葫芦,更是个鸡肋,如果不知道名字,根本无法收取魂魄。看着还在不断涌来的丧尸,郝大丰心中有着无限的失落,就好像自己丢了十万块钱似的。他连劈几剑,杀出一片空地,从收纳珠里取出摩托车,顺着五凌宏压出的痕迹,一路追了下去,把那些丧尸远远约抛在了后面。 杜卡迪在公路上跑的虽然快,但这里没有公路,土地坑洼不平,再加上高矮不一的杂草,还要寻找辨认五凌宏光压过的痕迹,使摩托车的速度大打折扣,足足开半个多小时,才远远看到五凌宏光的灯光。 马密宏已经布置好了离开丧尸界的阵法,跟夏小雪一起看着像兔子一样,起伏着蹿来的摩托车,脸色都不大好看。等郝大丰来到跟前,也没有问他杀了多少丧尸,有没有收取魂魄,冷着脸说:“把车都收起来,我们立刻出去。” 郝大丰知道马密宏为什么不高兴,但他不在乎,不卑不亢的把摩托车和五凌宏光收进收纳珠,伸出一根手指,等着马密宏做法打开两界的通道,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马密宏没有再说其他,而是直接取出进来之前就已经画好的符篆,以法力引爆,噗的一阵青烟过后,三人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办公室里。 郝大丰主动取出八卦罗盘递到马密宏面前,陪着笑脸说:“处长,这是刚才收的魂魄。” 马密宏自然知道郝大丰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凭心而论,有这么强的一个手下,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这个小青年儿入行时间虽短,在法术方面还有所欠缺,可战力却强大的不像话,就算自己和夏小雪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倒不是马密宏心胸狭窄,要把手下当做对手,实在是郝大丰锋芒太盛,自然而然让人产生妒意。他也意识到,做为领导,自己应该大度一些,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接过八卦罗盘,将里面的魂魄一只只的倒入自己的储物手表里。 这让郝大丰看的眼馋,心里在想,高级的储物手表就是好,有机会,自己也要搞一只。 收完魂魄,马密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自然的笑容:“一共四百九十九只,不错,加上我之前收的,一共一千零七只,这次你小子功劳最大,明天继续努力,这星期争取破万。” “还要去呀?”郝大丰和夏小雪同时惊呼。 “怎么?你们不想干了?”马密宏瞪着两只马哏反问。 “我白天还要上课,连续一个星期晚上不睡觉,我可坚持不了。”夏小雪提出了反对意见。说完还不忘拉上郝大丰:“你呢?是不是也要上课?” 郝大丰跟夏小雪虽然总是抬杠,但在这件事情上,却立场完全一致:“当然了,我才大一,要给老师留个好印象,而且,我已经被扣了好多学分儿,照这么下去,我非被学校劝退不可。” 两人说的在理,马密宏也不能强迫他们,何况强迫也没用,逼急喽,他们撂挑子不干了,自己也只能干瞪眼。于是退了一步说:“你们说的对,千万可不能耽误了学习,这样吧,咱们隔一天去一次,你们说好不好?” 领导做出了让步,两个年轻人做为手下员工,也不好直接拒绝,马密宏毕竟是领导,面子还是要给的。见夏小雪薄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郝大丰只能率先回答:“谢谢处长的关心,现在天都快亮了,要不然我们先去上课,您也回家休息,我们可全靠着您领导呢,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我和师姐哪天有时间,一定再跟您去杀丧尸。” 马密宏伪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两个小混蛋,这是存心要气死自己,等你们俩哪天有时间?这明显就是在糊弄领导,要不是老子心地善良,招工又难,现在就开除你们。他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表面却装作没听出来郝大丰的心思,顺着说道:“不急,你们白天上课,晚上也需要休息,去丧尸界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谢谢处长,您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领导。”夏小雪满脸堆笑的拍着马屁。 “师姐说的对,您也是我见过最好的领导,您比我爸还要关心我,等我大学毕业,一定来咱们办事处做一名正式员工,这辈子都跟着您干。”郝大丰的马屁也是拍的啪啪的响,丝毫不觉得牙疼。 “行了行了,你们是我的兵,我不关心你们谁关心你们,都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上学。去吧去吧。”马密宏厚颜无耻的接受了两人的奉承,同时下了逐客令。 “那我们走啦,您也要好好休息”郝大丰说完转身往外走,夏小雪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问道:“处长,那辆五凌宏怎么办?” 马密宏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租车行肯定给车上了全险,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回头跟他们打个招呼,把车往四s店一扔,保准不用咱出一分钱。” “可是,车破成那样儿,总得有个理由吧?比如现场照片儿,交警鉴定啥的……” 郝大丰插嘴道:“这些事儿不用你操心,只要能赚钱,四s店有的是办法。” “小郝说的对,他这方面有经验,让他跟你一起去修车,好了,赶紧回去吧。”马密宏再次下了逐客令。 郝大丰最终并没有跟着夏小雪去修车,他赶到学校时,正好赶上第一节课。 卜瑶玟像二哈一样伸着脑袋在他身上用力的嗅了嗅:“郝大丰,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还有你这衣服,你看看这脏的,哎,你几天没换衣服了,一股子馊味儿。” 郝大丰抬起胳膊,把衣袖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确定有一种怪味儿,跟丧尸身上的味道相同,但并没有卜瑶玟说的那么浓。学校的浴室要下午五点才开,这一天只能委屈卜瑶玟的鼻子了。他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这叫男人味儿,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你就是那种典型的臭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卜瑶玟嗔了一句,打开笔记本儿不再理他。 好不容易熬到了五点,郝大丰连饭却顾不上吃,就冲向了浴室,刚脱了衣服,屁股上就被人啪的拍了一巴掌。转过头,见张家豪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行啊疯子,怪不得富婆会包养你,不但脸白,这屁股更白。” 第215章 试探 郝大丰总是住在校外,宿舍里的几个损友,一直诬陷他被富婆儿包养,对此,郝大丰不以为耻,对张家豪的话也不在意,还故意挺了挺身子:“光白没用,要有真材实枓才行,像你这样儿,啧啧啧……倒贴都不够资格……”说着瞟了他下面一眼,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张家豪当然不服,自己怎么就不够资格了,貌似一点儿也不比郝大丰差,他也挺了挺身子:“我只是不屑,我的资本,只为美女服务,不像你那样儿饥不择食,” 两人边洗澡,边胡扯,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卜瑶玟身上。“疯子,你有没有觉得,卜瑶玟最近变化很大?” 说实话,郝大丰还真没注意卜瑶玟有什么变化,他每天忙的跟陀螺似的,连上课都在背法诀,哪有时间盯着卜瑶玟看呀。他挤了些洗发液,两只手在脑袋上揉搓着,闭着眼睛问:“什么变化?没看出来。” “气质,是气质,你觉没觉得,她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你要说她飘了我信,飘飘欲仙就算了,哎,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张家豪顿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是,我是看上她了,我要跟你竞争。” “跟我竞争?”郝大丰惊的睁开了眼睛,头上的泡沫淹到了眼睛,他赶紧打开淋浴,边冲边说:“唉哟,操,淹眼睛了,你跟我争个屁呀,你喜欢她关我屁事儿?” “真不关你的事儿?”张家豪搓着胸前的泥儿,再次试探郝大丰。 郝大丰觉着似乎有什么不对,张家豪这小子,整天沉迷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发情了?再有,追女生,尤其是挖墙角儿,不应该是偷偷摸摸的吗?怎么会告诉情敌呢?今天我可是连饭还没吃就来洗澡了,可我不吃饭是有原因的,他也不吃饭就来洗澡是为什么?难道是专门儿来找我的?想到这儿,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张家豪问:“老二,是不是卜瑶玟让你来问我的?” 张家豪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行啊,反应挺快啊。老实说,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上次你可是当着全班同学亲了她,同学都认为你俩是一对儿,可后来又没下文了,你们俩是不是闹矛盾了?” 郝大丰很想说,我那是亲她吗?我那是咬她,可又一想,一男一女嘴对嘴的咬,这事儿还真是没法儿解释。只好以攻为守:“怎么?这么关心我们俩有没有闹矛盾,是不是觉得有机可乘?外面更衣室有镜子,你出去照照自己是什么得行,卜瑶玟闭上一只眼,也不可能看上你。”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洗完了,今天约了她一起吃饭,你慢慢洗,我先走啦……”张家豪挑衅的做了个鬼脸儿,转身出了浴室。 郝大丰突然有种莫名的烦躁。他跟卜瑶玟真的没有任何特殊关系,可听了张家豪的一番话,这心里为什么会有些不是滋味儿呢?他把淋浴调成凉水,仰起头,冰冷的水顺着身体向下流淌,这种刺激让他清醒了许多。 此时,张家豪坐在金拱门里,他对面的女生正是卜瑶玟:“张家豪,郝大丰什么意思?” 张家豪捏起一根薯条儿,细心的将番茄酱挤在上面:“他?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他总要说些什么吧?” “他说咱们俩是郎才女貌,祝咱们白头偕老。” “呸!你能不能正经点儿。你现在可是在吃我的。” “不是,我怎么就不正经了,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错的。哎……为了一顿麦当劳,我连节操都丢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吃人嘴软,要不这顿我请,咱们来个假戏真做,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想的到美,你不觉得咱们的差距有点儿大吗?” 张家豪愣了一下,做出沉思状,然后大度的说:“我不在乎,王子还爱灰姑娘呢,何况咱俩是同班同学。” 卜瑶玟翻了个白眼儿:“我可高攀不起,您呀……还是去找你的灰姑娘吧。我的王子殿下……” 张家豪把薯条儿塞进嘴里,又拿起一块炸鸡,在果酱里蘸了蘸也塞进嘴里,毫无形象的边嚼边说:“你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还是很优秀的,郝大丰根本配不上你。” “我谢谢您的夸奖,这个用不着你操心。” “我这也是关心你,怕你上当受骗。” “我上当受骗?哼,你的意思是他骟我?”卜瑶玟心中苦笑:他要是真的来骗我就好了,可惜,他没有,甚至都很少跟自己说话。不然的话,也用不着请张家豪出面试探。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很可能引狼入室了。 张家豪嘬了几口可乐,把嘴里的食物冲干净,意有所指的说:“你还真别不信,他有辆摩托车你应该知道吧?” “你说他的那辆大魔鬼?当然知道,咱们学校恐怕没人不知道,他能成为学校的名人,最少有一半儿是那台车的功劳。好多学生都是先看到摩托车,才打听车主是谁的。” “这个不是重点。” “那你提它干嘛?” “重点是……那台车很贵,要二十多万。” “这个我知道,不过,二十几万也算不上很贵吧,很多人都买的起。只是家长担心不安全,才不给孩子买的。” 张家豪的五观都挤在了一起:“重点也不是钱。” “那是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 张家豪伸长脖子,把脑子凑近卜瑶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重点是拿钱给他买车的人……” 卜瑶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同时又被他弄的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张家豪终于不再卖关子,意味深长的说:“是一个富婆儿。” 张家豪并没有编造谎言,故意诋毁郝大丰,同宿舍的几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他也相信这就是事实。 这个消息显然让卜瑶玟感到意外:“你是说郝大丰被富婆儿……”她只说了一半使停住了,没想到郝大丰居然是这种人,怪不得那次他亲自己时,表现的那么老练,竟然还想把舌头伸进自己嘴里。一想到他曾经与一个老女人那过,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张家豪盯着卜瑶玟,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卜瑶玟此刻的心情坏极了,她站起身对张家豪说:“你慢慢吃,我有事儿先走了。” “哎,怎么说走就走呀,你,这还没怎吃呢。”张家豪指着卜瑶玟的那份儿套餐说。 “我不饿,这份儿套餐也归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我请你。” 卜瑶玟当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下次是哪次?这明显就是一句客气话,除非他另有所图,对,他肯定另有所图。女孩儿的心思都是很细腻的,不过,她现在不想计较这个,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一个静静。 第216章 用词不当 然而,当她的目光无意中瞥见门口进来的那个身影时,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怎么来了,是在跟踪张家豪吗?是要来捉奸的吗?呸呸呸,用词不当,他应该是吃醋了,对,他肯定是吃醋了,想到这儿,她突然又不想走了,重新坐了下来,装腔做势的说:“现在时时还早,我可以等会儿再走。” 喜出望外呀,见卜瑶玟又不走了,张家豪开心的问:“那你的这份儿套餐……?” 卜瑶玟翻了个白眼儿,把餐盘推到张家豪面前:“这份儿套餐依旧是你的。”她稍微顿了一下又说:“我突然想吃冰淇淋。你能不能帮我点一个。” 美女让男生买冰淇淋,这事儿可不简单,张家豪当然不会拒绝:“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张家豪说着站起来,一转身,吓的一缩脖子,郝大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疯,疯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买个汉堡,没想到遇见你们。”郝大丰表情平淡,看样子并不像是来捉奸的。 “啊……是啊,真是巧了,汉堡买了吗?正好玟玟想吃冰淇淋,我们一起去买。”张家豪说着,搂着郝大丰的肩膀,一起去点餐了。从头到尾,郝大丰只是在跟张家豪说话,似乎都没多看卜瑶玟一眼。这让卜瑶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脑袋一热便说道:“郝大丰,让张家豪去帮你买吧,你坐这儿等就好了。” 张家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正主儿来了,用不到我了是吧?用不到扔在一边儿也就算了,还想让我当大冤种,帮他买吃的,门儿也没有,当即做出一副尴尬的表情:“我……我的钱不够了。”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不过没关系,反正老子就是不出钱,你还能到银行查老子不行? 郝大丰也不是傻子,看出卜瑶玟欲言又止,大方的嘲张家豪一笑:“我没那么饿,你先去买冰淇淋吧,等会儿我自己买了带回去吃。” 张家豪热情的说:“干嘛回去吃呀?你现在去买,跟我俩一起吃多好。顺便帮玟玟买个冰淇淋,对了玟玟,你想吃什么口味儿的?” 卜瑶玟看向郝大丰,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说:“香草的吧。” “ok”郝大丰说着比划了个手势,转身去柜台点餐。身后响起张家豪的声音:“我要纯奶油的。” “钱不够了,你自己买吧。” 张家豪指着郝大丰的后背对卜瑶玟说:“你看看,这是什么人呀,一个冰淇淋,至于吗?” 卜瑶玟马上就要吃到郝大丰买的冰淇淋,当然向着郝大丰说话:“他不是说了吗,钱不够了,你刚才不也是一样吗?” “他那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说没钱?傻子都不会相信,玟玟你信吗?” “我当然相信,我又不是傻子。”卜瑶玟幽幽的说。 张家豪也发现自己的语病,当即闭嘴不再说话。 很快,郝大丰左手拎着一袋套餐,右手举着一个冰淇淋回来了:“给,这是你的冰淇淋。” 卜瑶玟接过冰淇淋同时邀请道:“坐下一起吃吧。” 郝大丰看看她,又看看张家豪,笑笑说:“不了,我还是回去吃吧,对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耍什么手段,更不要跟这种人合作,我倒不是说他人品有多坏,主要是提防他对你别有用心。” 卜瑶玟都些抑郁了,这个郝大丰这么直接的吗?这已经不是钢铁直男能形容的了,听他说话应该是很聪明才对,怎么就这么没情商呢?这也太让人下不了台了,她有些恼羞成怒:“郝大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耍手段了?明明是你跟踪我……” 然而,郝大丰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这让她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而看向张家豪:“张家豪,你老实说,你真的对我不怀好意吗?” 张家豪有些郁闷,这个该死的疯子,在浴室时还死不承认跟玟玟有关系,出了浴室又偷偷跟踪老子,来了又装高冷,装高冷不一起吃也就算了,最后还想挑拨我和玟玟的关系,简直比心机婊还心机婊。不过,你要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追求玟玟,那你就太小看我了。他一脸真诚的看着卜瑶玟:“玟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枝花,不对,我的意思是说,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他不过是一个软饭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我才是真正的男人。” 卜瑶玟上下打量着张家豪,没想到这家伙的脸皮这么厚,竟然化不利为机会,直接对自己表白了,禁不住无奈的摇头苦笑:“好了,好了,你不用证明给我看,我知道你是男生,因为我在卫生间里从没过你,快吃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学校图书馆。” 这是被拒绝了,张家豪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死缠烂打只会适得其反,只要让她知道,自己喜欢她,就已经够了。就好像在她的心里播下一粒种子,只要自己经常施施肥,浇浇水,一旦时机成熟,自然会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占据她的整个心灵。 对于张家豪的这些想法,卜瑶玟并不知道,她其实不是非常有心机的女生,让张家豪帮忙试探郝大丰,只能算是女人的一点儿小聪明,远远算不得心机深沉,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对郝大丰的这种感情到底算不算爱情,究其根源,好像是那天从郝大丰手里抢过来,误服的那颗糖,对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一些,自从吃了那颗糖以后,就像广告里说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力气也变大了,她有些上瘾了。 可她知道,郝大丰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把那种糖给自己,于是,本能的就想跟他搞好关系,而郝大丰帅气的外形,高冷的气质正是自己喜欢的,于是,女孩儿心里的那一池春水,便泛起了轻微的涟漪。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她不相信郝大丰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然也不会跟踪自己和张家豪。 郝大丰要知道卜瑶玟现在的这些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老子真的没有跟踪你们,我只是想买快餐,买快餐……!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那个卜瑶玟有什么心思,他能猜到一些,可说句良心话,他真的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只能说是不讨厌她,不对,不对不对,细想一下,那个女生还是挺让人讨厌的,先是扣自己学分儿,后来又抢了自己的仙丹,要不是自己又从太上老君那里弄来了不少,自己说不定会恨上她,而且是恨意滔天,恨她一辈子的那种。 她居然还想追求自己,女人呐,真不知道她的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如果往里面灌点儿水,会不会变成一堆浆糊。不过,她的身材吗……?不知不觉中,郝大丰开始想入非非了。 第217章 亲哥哥 卜瑶玟惹火的身材让郝大丰想入非非,不过只是想想,他觉得自己现在还年轻,不能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谈情说爱当中。谈恋爱这东西费钱还是小事儿,主要是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修炼九转炼尸诀,再说,他的灵魂现在还重伤未愈,要不干脆跳过恋爱的过程,直接把她推倒?更不行了,那不成种马了吗?现在种马文早就过时了,哎,女人呐,真是麻烦。 在胡恩乱想中,郝大丰回到了租住的小院儿,一边儿吃着薯条儿,一边打开了电脑。别的先放在一边儿,先看看这次杀丧尸有多少收获。不看不知道,一看,郝大丰立刻傻眼了:“不是吧,怎么才三十功分儿,自己杀了那么多丧尸,收了那么多魂魄,一只魂魄三个功分儿,就算是三人平分,也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功分儿吧?马密宏!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嘟…….嘟……“喂?小郝呀,有什么事吗?”马密宏还是那老神在在的语气。 郝大丰强压住火气问:“处长,我想问一下,我的功分儿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才三十个,您不是说每个魂魄能换三个功分儿吗?” “啊,原来是为个事儿呀,你是不是以为我少给你了?” “我没那么说,我就想知道这三十个功分儿是怎么算出来的。” “啊……关于功分儿的事儿,我也没办法,是地府的对回收价格做了调整,从一只魂魄三个功分儿,变成了三个魂魄一个功分儿。” 听到这个解释,郝大丰的脑袋嗡嗡的:“他们怎么能这么干,当初说好的事儿,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喽?” “没有,我哪能不相信您呢?我是不相信任何人,请您千万别介意啊。” “你不信就就信吧,地府说丧尸的魂魄质量级别太低,质量太次,只能按废品的价格回收” “他们怎么能这么干?”郝大丰义愤填膺,忽然又觉得不太对劲儿:“处长,就算是废品,也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儿功分儿吧?咱们这次去丧尸界收取的魂魄好像是一千零七只吧,按照三只魂魄一个功分儿也应该有三百多个才对?”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这三百多个工分儿全都给你是吗?”马密宏的语气明显很不高兴。 郝大丰依然不服,吓唬谁呢?就你会生气吗?难道我就没有脾气的吗?他直接怼了回去:“我没那么说,可你当初也说过,要按劳分配的,我就算分不到二百,至少也应该有二百吧?” “呵呵,你想的倒美,地府不要收税吗?办事处不要留发展基金的吗?你以为你的储物手表,专用笔记本儿电脑,八卦罗盘都是白给你用吗?” 呃……郝大丰有些懵了,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阴司冥府也收税?收多少?” “不多,但种类不少,什么营税、增值税、印花税、地府建设金、环境质量维护费,地府管理了附加费,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差不多有百分之五十吧。” 这,这还不多?郝大丰真的很想把各殿阎王全都揪出来打上一顿,可再一想又释然了,跟人间比起来,好像还少了一项个人所得税呢,已经算是很良心了。估计夏小雪所能得到的功分儿还不如自己多。果然,想什么就来什么,夏小雪的电话适时的打过来了,刚一接通,就听见她气愤的声音传了出来:“郝大丰,你查自己的收入了吗?” “你说的是功分儿吧?还没呢,怎么啦?” “你快查一下,然后把数量告诉我。” “行,你等一下,啊……,你问这个干嘛,出什么事儿了吗?” “出什么事儿了吗?出大事儿了,你自己查一下就知道了,咱们那么辛苦的杀丧尸,阴司冥府说变就变,只给了那么一点儿功分儿,它们简直就是一群吸血鬼。” 听夏小雪这么一说,郝大丰突然觉得没那么气愤了,反而安慰起夏小雪来:“师姐,你别生气,先说说你得到多少功分儿?” “十三个,你呢,查到没有?” “还没呢,我在外面,要回去才能查,你给我打电话就想说这个?” “差不多吧,我想再进一趟丧尸界,你去不去?” 郝大丰知道,夏小雪这是想多赚些功分儿,他当然也想,毕竟还欠着朱由校的高利贷呢,不过近期不行,他太累了,再加上灵魂的伤需要修复,赚功分儿固然好,可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他想了想说:“周六吧,我得休息几天,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提前去地府报到了。” “行,就按你说的,周六我等你。还有件事儿,你把那个九转炼尸诀给我一份儿。” “干嘛,你想修炼?我那可是用功分儿换来的,你想白嫖吗?” “小气鬼,我就看看,如果我能修炼,肯定不会白嫖你的。” “只是看看,你说的轻巧,这又不是别的东西,看进眼里拔不出来怎么办?” “你行,郝大丰,你忘了以前我送给你符篆,隐身衣的时候了是吧,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树妖给杀死了,不就是一部破功法吗,老娘不看了,阴司网上有的是,大不了用功分儿换就是了。” “好好好,我给,我给还不行吗?”郝大丰自知欠着夏小雪的人情,被她一提,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老娘不要了”嘟、嘟、嘟,手机里传来忙音,夏小雪已经挂断了电话。 哎,这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郝大丰把九转炼尸诀复制了一份儿给夏小雪传了过去,同时传过去的,还有一个贱贱的笑脸儿的表情。结果呢?却是石沉大海,可恶的夏小雪收了功法,连个表情都没回。不管了,反正自己要的也不是这个,登录聊天儿帐号儿,立刻见到自己的头像在不停的跳动。,发来消息的竟然是美食达人,那个死胖子?他找我干嘛,老子又不欠他工分儿。点开一看,郝大丰恍然大悟,原来是苏红的语气:“郝大丰,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小宝儿有没有调皮,有没有惹爷爷、奶奶生气,胖了?还是瘦了?” 到底是当妈的,死了还在惦记着女儿,看来是没喝孟婆汤,正好,只要她还记得我,以后就有机会利用。心里盘算着,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忽又停住,掏出手机跟老妈发起了语音聊天儿:“儿子,是不是缺钱啦?”李圆圆一份好心换来的却是郝大丰的不满。“吔吔吔吔,说什么呢?就是想跟您说说话,儿子一片孝心,让您一说,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不要钱?好,不要钱就好,你周末休息都不能在家多呆一会儿,也没见你想跟我和你爸说什么,这刚离开,怎么又有话说了?你有什么话?说吧,妈听着。” 老妈让自己说话,郝大丰却卡住了,说什么呢?说老妈我好想你?想想都觉得酸,他本来也不是想跟老妈说什么,只是被老妈把节奏给带偏了,可不说点儿什么?刚才自己可是已经说了,就是想跟老妈说话。郝大丰嘬了嘬牙花子,终于决定,不装了,跟自己老妈有什么好客气的,于是直接说:“小宝儿睡了吗?” “臭小子,就知道你不是想我,小宝儿,小宝儿!你亲哥哥找你。”李圆圆故意把亲字说的很重,用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第218章 僵尸脸 小宝儿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听到是大哥哥的电话,连光头强都不看了,立刻接过手机,甜甜的叫了声:“哥哥” 郝大丰无语,其实他找的也不是苏小宝儿,他要的东西离不开小宝儿,可小宝自己却偏偏不会做。当下,只能应付着问:“小宝儿今天乖不乖,吃饭有没有挑食?” “小宝儿从不挑食的,姐姐今天来了,还给我买了好吃的,圆圆的,可甜了,好像是叫……皮撒。” “是小雪姐姐吗?” “嗯” “小雪姐姐都跟你说什么啦?”夏小雪能去看小宝儿,可以说是在郝大丰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应该是担心小宝灵魂中的那个神秘女人。 “姐姐夸我饭量大,哥哥,我跟你说,我还能吃呢,我能吃两个披萨,不,是三个,不,不,是十个。”郝大丰并不觉得小宝儿是童言无忌,一个能吃下五斤生肉的阴娃,吃十张批撒应该也不成问题。幸亏自己家里有钱,不然的话,非被她吃成困难户儿不可。 “好,小宝真棒,小宝儿把手机给奶奶,哥哥要跟奶奶说话。” “奶奶……” 手机里再次传来老妈的声音:“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别让我着急。” 郝大上只能在心里苦笑,这也怨不得老妈多想,自己今天这个电话打的确实有些突兀:“老妈,真的没有大事儿,” “那就是有事儿喽……” “咳,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想要几张小宝儿的照片儿,你这就给她照几张,然后发给我。” “就这事儿?” “对,就这事儿” “这么晚了,你要小宝的照片干嘛?”李圆圆还是很警惕的,哪怕有一丝的不合常理,都逃不过她的心思。 “还能干嘛?存在手机里,挑一张当封面儿。” “你干嘛不用小雪的?” 郝大丰再次无语,老妈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只能说道:“她不同意。” “她为什么不同意?” “哎呀……您哪儿那么多问题,赶紧着,我还要复习功课。”郝大丰不耐烦了。 一听儿子说复习功课,李圆圆立刻闭嘴,让小宝儿站好,认真的拍了几张照片发了过去。 郝大丰不把照片输入电脑儿,发给苏红。然后输入:“你自己看吧,你闺女太能吃了,我们家都快养不起了。” 过了一会,头像闪动:“谢谢,谢谢,后面是一长串儿双手作揖的表情。再后面,又是一大堆的文字。小宝儿有没有说过想妈妈!她在幼儿园跟小朋友相处的好吗?她现在还不爱说话吗?有没有惹你爸妈不高兴?你知道,小宝儿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你尽管说她,只求你不要打她,等她长大些,自然就懂事儿了。” “打她?我哪儿敢呀,小宝儿现在是我爸妈的心尖儿,含在嘴里怕化喽,捧在手里怕吓着,我要敢打她,我老妈非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不可。” “你们也别太惯着她,小孩子要严管才行,不然很容易养成坏习惯。” “放心吧,我们家是书香门第,忠孝传家,小宝儿在我们家,是不可能学坏的。”郝大丰很不要脸的说着瞎话。 苏红跟在郝大丰身边时间不短,当然知道他在胡说:“呸!要说叔叔阿姨是老实人没错,你就算了。” “我怎么得罪你了,这么埋汰我,不理你了,让我朱哥说话。” 头像再次闪动,这次发来的文字,已经换成了朱高炽的口吻:“疯老弟,好久不见,哥想死你啦……” “你是想我死吧?打算什么时候投胎呀?我家老母猪快生了,别错过了时机。” “我呸,你是真的想死了吧?跟寡人没大没小的,寡人的年纪,做你祖宗都有富余。” “行,你是祖宗行了吧。不开玩笑了,我有个正事儿问你。” “别问我,问了也不知道。” “哦……那算了,我只是好奇,天上的神仙,不好好的在天上享福,跑到人间来做什么?” “天上又来人啦?这次是哪位神仙?都说了些什么?” 郝大丰没回答,而是继续输入:还有你,一个鬼差,管管游魂野鬼也就算了,打听天上神仙的事儿干嘛?即便打听到什么,你管的了吗? “这个你甭管,快告诉我这次来的是哪个神仙,我给你功分儿。” 郝大丰很想要功分儿,可他哪有神仙的消息呀,刚才那些话都是在胡说八道,就是想戏耍朱高炽,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恶趣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而是输入:“呵呵,不需要,我现在每天去丧尸界收割魂魄,换到的功分儿用都用不完,把神仙的消息出卖给你,万一被发现,你说他们会不会弄死我,得不偿失,不跟你聊了,拜拜。” 发完这段话,郝大丰果断的下线,关机,一头钻进了水晶世界,修复灵魂去了。 阴间,朱高炽气的鬼脸发黑:“这个臭小子,居然要过河拆桥,不行,我得跟永乐王汇报,再去一趟阳间。” 女鬼苏红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阿炽,我要跟你一起去。” 朱高炽知道,苏红这是想女儿了,自从来到阴槽地府,苏红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鬼混,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快乐,别看他现在只是个魂魄,没有了肉身,但鬼混起来,同样能得到快乐,而且花样儿更多,也没有了以前为人时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毛病。如果永乐王允许自己重回人间执行任务,有苏红在身边陪伴,朱高炽当然不会拒绝。他回过手一把将女鬼苏红揽进了怀里:“爱妃放心,我怎么舍得把你独自留在阴间呢?不论走到哪儿,朕都不会与你分开,来,先嘣儿一个。木……嘛!哈哈哈哈” 时间转眼又到了周末,郝大丰没有先回家,而是先回了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这是他跟夏小雪约好的,同时约的,当然少不了马处长,没有马密宏,他们进不了丧尸界。 打开办公室的铁门,郝大丰吓了一跳:“夏,夏小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得了半身不遂似的?” 这也怪不得郝大丰会这么问,今天的夏小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灵动俏丽,原本白皙的皮肤变的青里透白,面无表情,连走路都跟提线木偶似的,每走一步,整个身子都要随着扭转。 夏小雪扯动着僵硬的嘴角儿说:“我正要问你呢,你刚修炼九转炼尸诀时也是这样吗?你给我的法诀不会是假的吧?” 郝大丰这才明白,原来是九转炼尸诀的缘故,可问题是,自己也修炼这种功法,怎么就没有这种变化呢?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却不能实话实说,他强忍着笑说:“一样,我刚修炼时,在房间里躲了好几天,都不敢出门见人。” “那,我这副模样要持续多长时间?”夏小雪听郝丰说他也曾经这样,心里踏实了不少,可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也是还是个学生,也要上课,也要出门见人的。 “啊……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吧。” “你放屁,我们不见面的时间,最长也没超过半个月的时候。” “哦,啊,那个,我记错了,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 “你还想骗我,说,你是不是给了我假的功法?” 第219章 又见周田 郝大丰一脸的委屈:“怎么可能呢,这功法又不是我祖传的独家功法,阴隔平台上也有,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买一份比对一下不就清楚啦。” 夏小雪恨恨的咬了咬牙,这一份功法要三百功分儿,她要是舍得兑换,还用得着跟郝大丰要吗?:“谅你也不敢骗我,否则,哼!” 马处长一直在旁边儿看着他们两人斗嘴,一双硕大的马眼时不时的转动两个,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见两人不再暂停下来,才说:“小郝,你去路边儿,咱们办事处外边儿停着一辆越野车,你去收起来,车上还有几桶汽油,一起收了,别忘了检查一下盖子,别洒喽,这次咱们要在丧尸界多呆两天,多收一些魂魄,哎!没想到掉价了这么多,想多赚功分儿,咱们只能靠数量了。” 听马密宏这么说,郝大丰两眼发亮:“您说的是门口儿的那辆悍马?“他进来之前看到了路边儿有一辆军绿色的悍马,万万没想到是办事处租的。 马密宏好像不并在意:“那车是悍马呀?是小雪租的,我不太懂车,那车贵吗?” 郝大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那车的真实价格,而是看向夏小雪。 夏小雪依旧面无表情,但两个大眼珠子却快速的左右晃动。看来她也没跟马处长说实话,他立刻心领神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嗯,是比以前租的那辆五凌宏光稍微的贵那么一点儿,不过更结实,到底是越野车,不像五凌宏光,一碰就坏,估计修车费能省下不少。 马处长终于放心了,挥了挥手说:“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先把汽油拿出来”夏小雪说着,跟郝大丰一起出了办公室。 “哎,郝大丰,我这种症状,真的一个星期就能消失吗?”说到底,夏小雪还是不太相信郝大丰的话。 看着身边美人儿一步三晃的样子,郝大丰终于良心发现了,他肉疼的摸出三粒仙丹递给夏小雪:“你把这个吃了试试,或许能恢复的快些。” “这是什么丹药?”夏小雪接过仙丹,一脸疑惑的问。 “伸腿瞪眼丸。”郝大丰当然不能说这是太上老君给的仙丹,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全都暴露给别人,哪怕是夏小雪也不行。 “不说算了。”夏小雪也不在乎,把三粒仙丹收进了储物手表里。 郝大丰又认真的嘱咐道:“三天一粒,千万别一次都吃喽,吃死了我可不负责。” “真要吃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夏小雪狠狠的说。 进入丧尸界的程序与上次无异,由于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马处长给郝大丰放血时格外用力。结果吗?用力过猛,差点把他的左手砍下来。郝大丰都快要哭了:“马处长,我好像没得罪过您吧?您用的着使那么大劲儿吗?您看看,胳膊都快断了,这是有多大的仇呀?” “好了,好了,你不是再生能力很强吗?这点小伤对你来说不过是小意思,对吧?” 郝大丰强默默无语两眼泪,只能独自躲到角落里舔舐伤口。 再次进入丧尸界,首先是上百里的长途跋涉,直到进入上次那个丧尸之城才停了下来。这次,连马密宏也没闲着,一人可以说是大开杀戒,无论男女老幼,只要遇到,立刻杀尸取魂,毫无慈悲可言。就在三人大杀四方的时候,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战圈当中。其中那个年轻人显的格外兴奋:“小雪,我们又见面了,这不是巧了吗?” 夏小雪也感到意外:“周田?还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面会遇到你们?” “可不是吗?我们已经进来好几天了,你们呢?” “我们刚进来。”正说着,几个丧尸向两人扑了过来,夏小雪反手一刀将其中一只劈成两瓣儿,接着又砍向别一只丧尸。 周田也顾不上再和美女搭讪,挥起手里的柴刀,跟另外两只丧尸打了起来。 周伯通比侄子要沉稳多了,只是简单的跟马密宏互相寒暄了两句,便各自收割丧尸去了。 郝大丰的桃木剑,剑罡足有三四丈长,为了不伤到别人,只能远远的避开几人,独自在丧尸群里厮杀。 杀丧尸并不比砍木头轻松,只杀了个把小时,夏小雪就力不从心了,只能边杀边退,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但是,这里是一座丧尸之城,源源不断赶来的丧尸,已经把几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想退出战场,几乎是不可能的。四处张望,看到了不远处的周田,急忙大叫:“周田,过来我们俩联手。”说是联手,其实就是想让周田替自己抵挡一会儿,自己也好恢复一下体力。周田不管这些,美女的招唤,那是必须听从,连续砍翻几个丧尸,连魂魄都顾不上收取,兴奋的冲到夏小雪身边儿:“嘿嘿,小雪,别怕,我来保护你。” 听周田这么说,夏小雪很不高兴,心想这丫的也太不懂事儿了,一点情商也没有,就算我想让你帮我,也不能这么直接的大声说出来好吧。我不要面子的吗?幸亏她现在是一张僵尸脸,心里再生气,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不管怎么说,有了周田的配合,夏小雪压力顿减,不但借机恢复体力,还趁乱把周田所杀的那些丧尸的魂魄也收进了自己的八卦罗盘。 她的这些举动,周田全都看在眼里,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一种成就感,手里的柴刀挥的更卖力气了,一边儿杀还一边儿说:“小雪,你只负责收取魂魄就行了,杀丧尸的事儿,就交给我好了。” 夏小雪又不高兴了,看破不说破懂不懂,本姑娘只不过是收了你几只魂魄,用得着这么大声嚷嚷吗?好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另一边儿,郝大丰的八卦罗盘已经再也塞不进一只魂魄了,而那些傻傻的丧尸,似乎被他杀出了灵智,居然都远远的躲着他,郝大丰终于明白了 ,进化原来只有在险恶的条件下才能完成。 他想把罗盘里的魂魄先交给马密宏,可四处看了看,两人相距的似乎有点儿远,而且马处长大呼小叫的,好像正在高潮期,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他先是取出了收纳珠,这东器是个仙器,里面空间巨大,如果可以使用,怕是能装下整座丧尸之城的魂魄。郝大丰集中精力,调动全部法力,对着一个丧尸的魂魄喊了一声:“收”没有反应,那个傻傻的魂魄依旧飘浮在自己眼前。看来这样儿不行,他又抓住那只魂魄,对着收纳珠狠狠的一撞:“给老子进去。” 果然有效果,那个魂魄噗的一下,竟然魂飞魄散了。废物,连这么点儿打击都经受不住,难怪阴司冥府会降低收购价格。他又取出几只魂魄,对着收纳珠一只接一只的拍着:“给我进去!走你!收!”可惜,七八只丧尸魂魄都被他折磨到魂飞魄散,也没能把一只塞进收纳珠里。 第220章 起个名字 看来这个办法是真的不行,可当初那只强大的邪灵是怎么进到收纳珠里的?郝大丰想不通,气愤的把珠子收起来,又取出了叫魂葫芦。这只葫芦很奇怪,只有叫出魂魄的名字,才能把魂魄收进去,他又取出一个魂魄,循循善诱的语气,像是给小鸡儿拜年的狐狸:“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说吧,说出来还你自由。” 丧尸的魂魄真诚的告诉他说:“不知道” 郝大丰又换了一个条件:“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王小二,对不对?” “不知道”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女丧尸” “不知道” 看来是一个傻子,郝大丰又换了一只,结果还是一样,我再换,郝大丰一连换的三十多个,不停的引诱,威逼,到后来,连嗓子都沙哑了,嘴唇都干裂了,却没有一个能收进叫魂葫芦。他现在也懒的再继续追杀那些丧尸了,因为魂魄没处存放,杀了也是白杀。干脆,找了块儿大石头坐在上面,任别人跟丧尸打生打死。自己则专心的研究起了叫魂葫芦。 就在他方法用尽,却不得解时,身边的桃木剑突然说话了:“你要想让那个破葫芦收取魂魄,我倒是有个办法。” “嗯?”郝大丰心中一动,这剑灵可不是一般的灵物,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它的见识,应该比叶老二还多那么一点儿,它说有办法,那就是真的有。他激动的抓起桃木剑:“快说,什么办法?” 剑灵不答反问:“你知道这叫魂葫芦为什么不能自如的收取魂魄吗?” 郝大丰想了想:“当然是笨,这他妈就是个笨葫芦,要不是美女送的,我早就扔了。” 剑灵呵呵一笑:“可你知道它为什么笨吗?” “因为……因为……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 “因为没有器灵。” 郝大丰很想掐死剑灵:“这我当然知道,要是有器灵就不叫法宝了,那可就是灵宝了,灵宝当然比普通法宝好使,这还用你说吗?你这不是成心恶心我吗?”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它拥有器灵呢?” “嗯?”听剑灵这么一说,郝大丰眼睛都瞪圆了,刷刷的直冒贼光:“你刚才说什么?你能让这个葫芦变成灵器?” “我多会儿说能把这葫芦变成灵器了,我只是说让它拥有器灵,啊……而且是暂时的。” “暂,暂时的?行,暂时的也行,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啊,办法吗……就是由我进入此法器,暂时做它的器灵,操控它的功能。” “还能这样儿?你怎么不早说。” “早你也没问过我呀” “赶紧着,到这个葫芦里来。” “这不过是我的想法,以前从没这么做过,可不一定能成。”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进来吧你。” 刷!一道白光闪过,叫魂葫芦竟然开口说话了,不过还是剑灵的声音:“主人,你放出一个魂魄试试。” 郝大丰闻言迫不及待的从八卦罗盘里取出一只丧尸的魂魄,手持叫魂葫芦,注入法力,对着魂魄说了一声:“收” 剑灵的声音再次从叫魂葫芦里传了出来:“闭嘴吧,不用指挥。”话音没落,那只丧尸的魂魄已经刷的一下,被收进了葫芦里。 被剑灵怼了,郝大丰却并没有生气,而是举着叫魂葫芦哈哈的傻笑:“哈哈,我的葫芦变成 灵器了,哈哈哈哈,我的葫芦变成灵器了,哈哈哈哈。剑灵,再来。”郝大丰说着,把八卦罗盘里的魂魄一股脑的全都放了出来。叫魂葫芦也不负众望,如长鲸吸水,一口气儿把那些魂魄吸了个干净。 “好,好,剑灵,你出来,再试试这个,”郝大丰说着把太上老君给他的那个收纳珠取了出来。 剑灵从叫魂葫芦里飘出来,先是围绕着收纳珠飞了三圈,他知道郝大丰有这么一颗珠子,也知道是神仙给他的,心里对这颗珠子也是充满了好奇:“好,老夫就来试试,看看这仙界的法宝有什么神妙之处。”说完魂体变小,想要没入到收纳珠中。 可结果,它的灵体却一下子到了珠子的另一边,而不是进入到珠子里面。“主人别急,我再试试”剑灵又试了两次,可依旧没有进去。“看来这个办法不行,主人别急,我再换个姿势。” 剑灵的灵泉体再次缩小,双手抱住收纳珠,把脑袋猛的撞往珠子上撞。啊,嘣嘣嘣,嘣嘣嘣。这老剑灵也是执着,连续撞了能有一百多下,郝大丰看着都觉得头疼:“行了行了,进不去就算了,有这个叫魂葫芦也够用了。” “不行,我今天非进去不可。”这剑灵今天跟这个珠子较上劲了“我还有个办法,我回到桃木剑里,你用收纳珠把我和剑一起收进去。” 郝大丰眼睛一亮:“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记的在上大学之前,我这脑子很好使呀,虽然学习一般般,但各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各种鬼点子,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上了几个月的大学,有用的知识没学多少,这脑子怎么还不好使了呢? 主意是剑灵出的,所以也不用郝大丰吩咐,主动回到了桃木剑里。郝大丰则将法力注入收纳珠,用意识包裹起桃木剑,意念一去,心里暗叫了一声:“收!” 但是,那桃木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这不科学呀,这收纳珠不能收取活物,不能收取魂魄也就算了,可这只是一把剑呀,它连那么大的汽车都能收取,怎么就收不了区区一把剑呢?郝大丰想了想叫道:“剑灵,你先出来。” 光华一闪,剑灵出现在剑外。郝大丰也不多说废话,对着桃木剑再次施法,这一次,桃木剑居然真的消失了,被收进了收纳珠里了。 成功了!”郝大丰又把桃木剑取出来,然后再次收起,再次取出,反复试了几次,他跟剑灵全都明白了,收纳珠只能纳物,对有灵魂的东西无能为力。可这么一来,郝大丰看似明白了,其实也更加的迷惑了,既然收纳珠不能收取活物、魂魄,可上次那只邪灵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夏小雪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郝大丰,快来帮忙。” 原来,那些丧尸虽然被他杀怕了,不敢来招惹他,对另外几人却是毫不客气,面夏小雪皮白肉娕,自然就成了丧尸们的重点目标,再加上她修炼九转炼尸诀,身体动作不太灵便,在丧尸的围攻之下,可以说是险象环生,要不是有周田这只舔狗保护,怕是最就成了丧尸的食物了。可随着丧尸越聚越多,周田也顶不住了,也正在向他二叔求救呢? 郝大丰站起来对剑灵说:“你回桃木,我们再去杀一会儿。” 第221章 不嫌害臊 对于杀戮,剑灵当然没有意见,当下二话不说,灵魂一闪,剑灵合一。郝大丰手持法剑,大喝一声:“丧尸,休要猖狂,某家来也。” 他本来是精神病发作,不对,应该说是心血来潮,随便的喊了一声,哪知道那些丧尸听到他的喊声,竟然真的怂了,顾不得攻击夏小雪和周田,哗啦一下子,跑了个干净。 “我现在这么厉害了吗?我在丧尸界这么有名了吗?一句话就能吓退百万丧尸了吗?那岂不是比蜀国的张飞还要牛逼?这段儿必须记在小本儿本儿上,以后讲给儿子和孙子听。” 没有了丧尸围困,夏小雪快步跑到郝大丰面前,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郝,郝大丰,你用了什么邪法,那些丧尸怎么那么怕你?” “这个吗……可能是我长的太帅了,他们自惭形秽,没脸见我,所以一听说我要过去,就全都跑了。” “呸,不嫌害臊!”夏小雪翻了个白眼儿,懒得再搭理他。 郝大丰也不在意,意念一动,从收纳珠里把杜卡迪大魔鬼取了出来,一手扶把,一手挥舞着桃木剑,跟夏小雪说了句,你在这儿休息,便轰的一声冲向了那些逃跑的丧尸。 丧尸这东西,行动本就不太灵活,跟摩托车比起来,简直就是龟速,摩托车在丧尸群中来回的穿插,桃木剑剑气纵横,丧尸被一排排的收割,每一次冲杀,就有数百丧尸被切成两截儿。 失去了宿主的魂魄,傻乎乎的守在残破的尸体旁,茫然无措。所有的丧尸都开始逃跑,远处正在向这里聚集的也都停住了脚步,接着调转方向就往回跑。 他这番表演,把所有人都看傻了,就连马密宏和周伯通,两个见多识广的老家伙都被他的神勇惊到了。“那个人是你的手下吧?”周伯通明知故问。 “他呀…..一个新人,你见过,就是上次在地府,帮着老朱家打满清阴兵的那个郝大丰。”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哎,我那个傻侄子,要是能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也用不着这么操心。”周伯通羡慕的两眼发红,再回头看一眼正在舔夏小雪的侄子周田,无奈的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很快,丧尸四散,消失在破败的街道里,郝大丰收起杜卡迪,重又取出叫魂葫芦:“剑灵,到葫芦里来,把所有的魂魄都给我收了,别让别人捡了便宜。” 他倒不担心马处长和夏小雪跟自己抢战利品,可万一那周家叔侄不要逼脸,趁机收走一些魂魄,他也不好直接翻脸。 做者无心,但看者有意,他收取魂魄的行为再次让夏小雪和马密宏感到诧异。夏小雪凑到马密宏身边不解的问:“处长,郝大丰拿的好像是叫魂葫芦吧?” 马密宏知道她想问什么,可他现在跟夏小雪一样,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是一样的法宝,郝大丰那个,功能怎么就变强了呢? 见马处长没有说话,还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干脆直接拿出八卦罗盘,开始收取那些爆出来的丧尸魂魄。 马密宏也反应过来,他的储物手表是高级货,用不着罗盘,大手一挥,便有几只魂魄被收了进去。 周伯通看着四周围不计其数的魂魄,馋的直流哈喇子,可这些魂魄都是那个叫郝大丰的青年打出来的,他五十来岁的人了,又是一方执事,或者叫做处长,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好意思亲自去抢,要怎么才能捡到这个便宜呢? 他眼珠一转,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他转头看向侄子周田,轻咳了一声说道:“田啊,别傻站着,去帮邦夏姑娘。” 听二叔说让自己去帮助美女,周田求之不得,眼睛里冒着绿光跑向了夏小雪:“夏小姐,你累了吧,你歇会儿,我来帮你收这些魂魄。” “他想干嘛,趁火打劫吗?想白占便宜,门儿也没有。”夏小雪冰雪聪明,立刻婉言拒绝。“谢谢,我不累。” 被美女拒绝,周田丝毫没有退缩,充分发挥出一不要脸,二要很舔的精神,也不管夏小雪同意不同意,掏出八卦罗盘,开始收取魂魄,而且还特别卖力,几乎就是在跟夏小雪抢那些魂魄。 他二叔周伯通远远的看着,心里都乐开花儿了,心说,这小子今天行啊,表现不错,不愧是我周伯通的侄子,看来是学到了我外忠内奸的精髓。 可惜,周伯通的高兴并没能持续太久,当所有魂魄被收取一空时,就见他那个好侄子周田,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夏小雪跟前,把刚才收到的魂魄,又全都交给了夏小雪,而且还带着一脸谄媚的表情。 为了避免被周田气死,周伯通仰天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没有了成群的丧尸,虽然不再会有危险,但收割起来也没那么方便了,几人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去那些破败的建筑里逐一猎杀。 夏小雪扭着身子走到郝大丰旁边儿:“郝大丰,咱们俩一组吧。” 还没等郝大丰回答,周田就凑过来:“我跟你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叔掐着脖子拉到了身后:“你跟着我。” 夏小雪很想笑,但那张僵尸脸却怎么也挤不出表情。有郝大丰这个杀神,马密宏丝毫不担心夏小雪的安全,独自一人走入死寂的街巷。 郝大丰跟夏小雪来到一幢没有了玻璃的房子,在幽暗的房间里寻找着丧尸,当他们踹开一扇紧闭的房门时,一个高大的丧尸张着双臂扑出来,郝大丰手中的桃木剑往前一送,便插进了丧尸的肚子。 然而,这也只是让丧尸的动作稍稍的顿了一下,两条手臂依然死死的抱住了郝大丰,张开嘴,狠狠的咬在郝大丰脸上。郝大丰的皮肤,连普通的刀剑都砍不破,而脸皮,又是他最硬最厚的地方,丧尸咬不动,却执着的不肯松口。 郝大丰跟丧尸紧紧的贴在一起,脸又被它咬着,空有一身的力气使不出来,急的嗞哇乱叫:“哟哟哟,夏小雪,快把它给我弄开。” 看着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又啃又咬的,夏小雪忍不住要笑,举着柳叶刀围着两人转了两圈儿,发现两人抱的太紧,根本无从下手。 “你快点儿呀”,郝大丰催促道,丧尸虽然咬不破他的皮肤,但却真的很疼。 夏小雪用刀比划了比划,为难的说:“不行,会伤到你的。” “笨蛋,捅它,从侧面捅它。” “哦哦”噗、夏小雪一刀插进了丧尸的软肋,丧尸被钢刀入体,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挨刀的是一块木头一样。 不怕疼吗?我再捅,噗!还不松手,我再捅,噗噗噗,夏小雪连捅了七八刀,最后横着一切,丧尸的身体从腰部断成了两截儿,但上半截身体仍然挂在郝大丰身上, “砍它的脖子。”郝大丰给夏小雪出着主意。 “不行,会砍到你的。”夏小雪迟疑着不敢下手。 “没事儿,我皮厚,砍不透。”郝大丰急了,丧尸虽然咬不破自己的皮肤,可脸上还是很疼的。 第222章 臭不要脸 夏小雪也明白过来,对呀,郝大丰修炼了九转炼尸诀,如果不加持法力,枊中刀根本伤不了他,我早怎么没想到呢。 她双手握刀,运起全身的力气,对准丧尸的脖子就是一刀。咔嚓一声,丧尸的脖子应声而断,夏小雪收不住力道,枊叶刀狠狠的落在郝大丰的脖子上。 郝大丰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你没事儿吧?”夏小雪赶紧跑过去查看。 郝大丰站起来,把咬在脸上的脑袋摘下来,像踢足球一样,一脚踢飞了出去,这才捂着脖子说:“你用得着使那么大劲儿吗?” 夏小雪也知道自己用力过猛,刚想说对不起,一抬眼,看到了郝大丰脸上的两排牙印儿,红里透紫,紫中带青,形成一个大大的哦形。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出来。 “你还笑,你这是谋杀亲夫。” “呸,臭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夏小雪那张僵尸脸,居然透出了一抺红晕。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她不会是当真了吧?郝大丰赶紧将话题岔开:“啊……这里好像没有丧尸了,我们换一栋房子。” 郝大丰说完转身就走,夏小雪跟在后面,脑子里还想着郝大丰脸上的那一圈儿牙印儿。 在又搜了几间房子以后,郝大丰不再继续了,在经历了大批的杀戮之后,这么一个个的找出来杀,太没意思了,于是提议:“师姐,跟马处长说说,咱们去别的地方吧,这么找下去,两天时间也杀不了几个丧尸。 “我觉着挺好玩儿的,跟打cs是的。要是能有一把枪就更好了。”夏小雪面无表情,眼睛里却闪着亮光。 “你说的对,可问题是咱们没有枪,没有枪的反恐能叫反恐吗?” 夏小雪想了想:“你说的对,走,去找马处长。” 丧尸之城,到处是残破的房屋,幽暗而深邃,马密宏也不知道在哪座房子里。两个人在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站着,等待着马处长的出现。 突然,夏小雪大声的叫了起来:“在那儿呢,哎!处长……!” 一条巷子的出口,马密宏停住脚步往这边儿看了看,见夏小雪在朝着自己招手,便径直走了过来:“什么事儿?你们俩怎么不去找丧尸了,又良心发现了?” “良心是什么?您有吗?”夏小雪装傻调侃了一句,不等处长大人发火儿,又继续说:“我们觉得这么一个个的找太慢了,不如去别处找找。” 马密宏立刻同意:“我看行,那就别耽搁了,郝大丰,把汽车取出来。” 郝大丰取出收纳珠,意念一动,那辆悍马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你轻点儿,这可是悍马,摔坏了你出钱修啊。”夏小雪白了他一眼,不满的坐在驾驶位上,扭头问旁边的马密宏:“不叫上周田他们吗?” 郝大丰插嘴道:“等他们干嘛,本就不是一路人。”马密宏不说话,等于是默许了郝大丰的想法。 夏小雪不再多问,打着火儿,刚要开动,周田的声音远远传来:“夏小姐,别扔下我…… 周伯通也喊:“马处长,等等我们……” 夏小雪看向马处长,马密宏无奈的说:“等等吧……” 周伯通和周田一左一右上了汽车,把郝大丰夹在了中间。中间的位置最不舒服,郝大丰身高腿长,只能蜷着两条腿,双手放在膝盖上。他真想把周田挤下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谢谢了,马处长。”周伯通客气了一句。 马密宏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都是朋友,跟我还那么客气。” 周田则打开了话痨模式:“这是什么车,看着挺结实的,夏小姐,你们从哪搞来的,是在丧尸之城里找到的吗?” 夏小雪懒得搭理他,踩下油门儿踏板,汽车缓缓启动。 见夏小雪不理自己,周田又转向郝大丰:“这车还挺新的,哎,你说丧尸会开车吗?我在城里也没见到有加油站呀。这种车我以前好像见过,是叫吉普车吧?” 悍马虽然很宽厰,但三个男人块头儿都不小,后排座位还是略显拥挤,周田嘴里的热气正喷在郝大丰脸上。 郝大丰的身子往周伯通那边儿歪了歪,皱起眉头说:“你进来前吃的是韭菜盒子吧?” “啊,对呀,你是怎么知道的?”周田把郝大丰奉为天人,竟然连这么私秘的事儿都能知道。 “你牙上沾着韭菜。” 周田不说话了,闭上嘴,舌头在嘴唇与牙齿间来回的搜索着。世界终于清静了,郝大丰身子后仰,闭上了眼睛。 悍马在高低不平的荒野上摇晃了近两个小时,除了开车的夏小雪,其余四人都受不住了。周田脸色蜡黄,伸手在夏小雪的肩上拍了拍:“夏小姐,能停一下吗?我实在憋不住了。” 夏小雪以为他要撒尿,停下车说了一句:“走远点儿,别污了姐的眼睛。” 周田哪还顾的了那么多呀,刚一下车,被风一吹,就哇的一口喷了出来,这孙子吃的还真是韭菜盒子,而且是鸡蛋韭菜的,这东本吃的时候味道挺午,但再吐出来性质就变了,那味道顶风都能传出十里地。 郝大丰这一路也被颠的够呛,被这个臭韭菜味儿一熏,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把将车门关上,催促道:“小雪,快走。” 夏小雪虽然不晕车,但女孩子天生爱干净,哪闻的了这个味儿呀,再看看地上一滩黄绿色的东西,她也忍不住想吐,赶紧一踩没门儿,悍马轰鸣着往前蹿了一百多米,夏小雪这才把车刹住。 周伯通掏出烟递给马密宏和郝大丰每人一根儿,郝大丰不抽烟,周伯通和马密宏两人打开车窗,狠狠的吸上一口,又连同那股臭韭菜味儿,一齐呼了出去。 “我回来了”。可能是吐爽了,周田的脸色好看了些,从蜡黄变成了苍白。 夏小雪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一瓶水递给他:“漱漱口吧,恶心死了。” “谢谢”。周田感激涕零啊,拧开瓶盖儿,先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这才含了一口在嘴里,咕噜咕噜的漱了一阵,然后,又是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夏小雪翻了个白眼儿,伸出细长的手问周伯通:“周处长,能给我一支烟吗?” 四个男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周伯通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夏小雪。又双手举着打火机为她点上。 夏小雪猛吸了一口,紧接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随手把烟扔出车外,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咝……哈……舒服多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瞎开吧,走到哪儿算哪儿。”马密宏心里也没个逼数儿,只能随意应付了一句。 又开了几十公里,荒野上又有了道路,虽然只是土路,也不太宽,但笔直平坦,路上一棵野草都没有,像是经常有人走的样子。再往前,在树林的映衬下,一座座房屋依稀可见。 “你们看,丧尸的村庄”周田激动的指着那些房子说。 郝大丰也挺兴奋,夏小雪不自觉中加大了油门儿。 马密宏没说话,而是皱起了眉头。 周伯通若有所思的说:“老马,这个村子好像有些不正常。” 周田很没规矩的抢话说:“哪儿不正常了,我看挺正常的呀。”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马密宏边说边点头,似是在肯定自己的判断。 第223章 村姑 吱的一声,夏小雪踩下了刹车,四个男人身体全都向前一倾。 “怎么不走了?”周田脱口问道。 马密宏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先走过去看看,大家都小心点儿。”忽又似想起了什么:“郝大丰,你留在这里。”说着还给郝大丰使了个眼色。 郝大丰明白,马处长这是让他看情况行动,可以在几人走后把汽车收起来,也可以开车接应几人,这个安排郝大没有意见,毕竟只有他才能把汽车收起来。 看着几人隐没在村庄里,郝大丰无聊的坐在驾驶位上,渐渐的打起了瞌睡。 似是在梦中,却又觉得很真实,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传进了耳朵:“丧彪站住,咦?这是什么?” 郝大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车窗外,一张青白色的大脸贴在车窗上,嘴张着,紫黑色的舌头让他想起一种叫做松狮的狗。不过,松狮比丧尸可爱多了。 郝大丰条件反射般取出桃木剑,盘算着是该降下车窗给他一剑,还是先从右侧车门下去再说。 可一回头,他愣住了,连在的的丧尸都给忘了。这是一双多么纯净的眼睛啊,不只大,还好看,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眨动之间似是一池春水荡起了微波。 没天理呀,这么漂亮的小丧尸,让老子怎么下的了手,讨厌的作者,你这是要逼着我做圣母婊吗?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他的注意力,被这个小丧尸完全吸引了,暂时忽略了坐在车窗外的大丧尸。 “叔叔,你是被关在里面了吗?”小丧尸说话了,声音很好听。 叔叔?她叫我叔叔?她居然会说话?郝大丰不知该是惊是喜,把玻璃降下了一道缝隙问:“你会说话?” 小丧尸伸出两只小手,粉嫩的指尖儿插进缝隙,尽量伸长脖子,把两只大眼睛凑近,好奇的观察着车里的环境。“叔叔,这是你的房子吗?你是怎么进去的?你还能出来吗?你不会是被关在里面的吧?” 这个小丧尸居然跟正常的人类小孩子一样,脑袋里都装着十万个为什么。 郝大丰可能是好奇的缘故,一点儿没觉得不耐烦,反而半眯起眼睛,挤出一个笑容说:“小丧尸,你还记的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没想到,小丧尸突然变了脸,身体又拔高了一截,红嘟嘟的小嘴对准窗户缝隙,噗的一口吐沫,吐在郝大丰脸上。 卧槽,仿圣母果然是会倒霉的,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郝大丰用衣袖在脸上擦了擦,眼睛里闪过一道狠厉。 小丧尸丝毫不怕,还生气的叫道:“你才是丧尸,你全家都是丧尸。你少跟我凶,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让丧彪打死你,让你也做我的尸奴?” “嘿,你个小……小……”郝大丰突然明白过来,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丧尸?这不是丧尸界吗?这里不应该全都是丧尸吗? 郝大丰好像得了健忘症,把刚才被吐了一唾沫的事儿一下子全忘了,把车窗又开大了一些,语气尽可能的温和:“小妹妹,你家住在那个村子里?” 小姑娘被郝大丰急速变化的表情搞懵了,依旧警惕的看着他点点头反问:“你是谁?” “我姓郝,你叫我郝叔叔就行。” “你骗人,哪有姓郝的?” 呃……这下轮到郝大丰懵逼了,我真的是姓郝呀,难道这个世界没有姓郝的吗? 为了得到小姑娘的信任,郝大丰把自己祖孙三代的名字都报出来了:“我真的姓郝,我叫郝大丰,我爸叫郝富贵,我爷爷叫郝旺财。” 见小姑娘好像是相信了,郝大丰趁热打铁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投桃报李的说:“我吗?我叫村姑,我爸叫村长,我妈叫村长媳妇儿。” 呃……这话没毛病。郝大丰一头黑线,指了指还贴在左侧车窗上的大脸问:“他是你爸爸?” “他叫丧彪,是我家的尸奴。”小姑娘骄傲的仰起小脸儿。 “那,你能让他离我的车远点儿吗?我怕我不小心会杀了他。” “不能,我怕你会杀了我。” 郝大丰一想,小姑娘说的好像也对啊。他并不怕那个丧尸,他跟小姑娘说的都是真话。 他想下车跟这个活人小姑娘近距离接触接触,甚至有想抱抱她,在她粉嫩的小脸儿上亲两口的冲动, 丧彪挡住了左侧的车门,他要是下去,指定会打起来,如果把这只丧尸杀了,小姑娘肯定是要伤心的。 他像个诱骗小女孩儿的坏叔叔一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而亲切:“那个,村姑呀”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那个,村姑呀,你想不想进来呀,我的房子可是会自己走的哟。” “你骗人,哪有会自己走的房子。”小姑娘不信,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我没骗你,不信我走给你看,你往后站站。” 村姑半信半疑的后退了两步。 “还有他”郝大丰又指了指左侧的丧彪。 “丧彪,过来” 丧彪也不说话,顺从的绕过汽车,站在村姑旁边。郝大丰发动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让村姑眼睛一亮,小脑袋转动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郝大丰松开手刹,汽车缓缓的向前移动。村姑则在外面跟着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郝大丰踩下刹车诱惑她:“叔叔没骗你吧?想不想上来试试。” 村姑犹豫着,一边儿摇头,一边儿又凑到车窗前,把小脑袋伸进车里。 郝大丰笑的更和煦了:“上来吧,叔叔带你去飙车。” 小姑娘哪知道什么叫飙车呀,不过她也没多想,这个会走的房子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扒着车窗就往车里钻。一边儿钻还一边儿说呢:“你这房子的门太小了。” 小姑娘的身子已经爬进来一半儿,再开车门更麻烦,还得先让她退出去,郝大丰干脆把她给拖了进来。 村姑进来后看看这儿,摸摸那儿,觉的什么都新鲜。 “这是什么?”村姑按下了收音机的按键,丧尸界里当然没有广播信号,喇叭里传出嗞嗞啦啦的声音。 接下又打开了空调,一股暖风吹在小姑娘脸上,她把脸凑近出风口,体验着那股温暖。 郝大丰轻踩油门儿,汽车缓缓前行,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村姑突然反应过来,把头伸出窗外大叫:“丧彪,丧彪。” 从后视镜里,郝大丰看到那个丧尸跟在汽车后面,在汽车卷起的尘土中奋力狂奔。这东西并不像电影里的那些丧尸一样,关节僵硬,行动缓慢,而是动作敏捷,跑起来快步如飞。郝大丰玩儿心大起,渐渐的加快车速,已经到了四十迈, 眼看距离越拉越远郝大丰刻意减慢了速度,村姑这时也反应过来,一双白嫩的小手用力拍打着仪表台大叫:“停下,快停下。” 郝大丰不理她,他就想看看那个丧尸有多少耐力,能跟着汽车跑多远。见这个会走的房子没有停下来,小村姑伸手去拉郝大丰的胳膊, 丧尸界里的小女孩儿,力气并不比正常的小姑娘大,对郝大丰没有丝毫影响。 村姑这下真急了,脚踩着副驾的座位,一下子扑到郝大丰肩上,张嘴咬住了他的耳朵。 第224章 进村 小姑娘的的咬合力真不是盖的,虽然没能把他的耳朵咬下来,可也是非常的疼。“哎哎哎,别咬了,我停,我停。” 汽车还没停稳,村姑就开始从车窗往外钻,被郝大丰一把拉了回来:“好啦小姑娘,你用不着下去,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不好吗?” “放开我,你是个坏人。”小村姑挣扎着大叫。 郝大丰这个冤呐,我要是坏人,早就把你……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能把这个爱死人的小丫头怎么样。顶多也就是抱一抱,在她粉嘟嘟的小脸蛋儿上亲几口,而且是不带一点邪念的那种。 很快,丧彪追上了汽车,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关键是这东西他也没有呼吸。 “让我出去”小村姑挣扎。 “你可以让他进来”郝大丰说。 村姑愣住了,似乎觉得这个坏叔叔说的也有道理,她看了看后排的座位,又看了看狭小的车窗,郝大丰明白她在想什么,主动下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你让他从这边儿进来。” 这会走的房子原来是有门的,小村姑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儿,兴奋的对丧尸说:“丧彪,从那边进来。” 丧彪像个没脑子的机器,反正主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小村姑从两个座位之间爬到后排,跟丧尸坐在一起,这让她有了安全感,说话也有了底气,开始对郝大丰发号施令:“你,把我们送回家去。” 这么不客气的吗?这小村姑的思维和外面的那些孩子不太一样啊,不光胆子大,还一点儿戒备心都没有。 那么,我该不该送她回家呢?不答应吧?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的要求,怎么忍心拒绝呢?可要是离开这里,那马密宏和夏小雪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郝大丰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没有信号。 “这是什么?”小村姑看着手机问。 “手机,专门给男人用的。”郝大丰收起手机岔开了话题:“你家远吗?” 小村姑指着前面的村子:“不远,就在村子中间,那个最好的房子就是。” 这是个正常人的村子,想来马处长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说不定已经在村民家蹭吃蹭喝了,要不然早该回来了。想到这儿,郝大丰不再犹豫,开车直接进村。 街道上本没有人,听到奇怪的嗡嗡声,纷纷出来查看,对着汽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见到这些人,郝大丰吃了一惊,居然全都是俊男美女,就连老头儿,老太太都气质不凡,再配上复古的穿着,颇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意味。 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儿,怀里抱着孩子正在喂奶,虽然有孩子的脑袋挡着,但只是边儿上露出的那一片白花花,也足以吸引郝大丰这个处男。 汽车稳稳的停在小媳妇儿面前,郝大丰伸长脖子,把脑袋探到窗外,一脸淫笑的问:“美,美女,你有没有见到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小媳妇儿继续奶着孩子,丝毫没有避讳,更没有不好意思,害羞之类的表现,抬起浑圆的下颌指向左侧:“你说的是那几个外来人吧,在那边,村长家里。” 她好奇的打量郝大丰:“你是跟他们一起的吧”。说着扫了一眼车内:“哎?村姑,你怎么在里面?” “小姨,他的房子会跑,跑的可快了,我让他送我回家。” 在简单的对话里,郝大丰得到了两个信息,第一,马处长几人在村长家,也就是村姑的家里,这也太巧了吧。 第二,这个漂亮又大方的小媳妇儿是村姑的小姨。 由于在跟村姑说话,漂亮小媳妇儿又往前走了一步,要不是她怀里的孩子碍事儿,那个白花花的东西就是他郝大丰的了。 他强忍不住心里的某种冲动,缩回了脑袋。小媳妇儿的脑袋得寸进尺的伸到了车里。“这个房子这么小,连放床的地方也没有。” 她只是在自言自语,郝大丰却解释道:“后排座位上也可以,啊可以睡,而且感觉更好。” “小姨,你也进来,一起去我家” 漂亮小媳妇儿缩回头,退了一步:“不了,你姨夫快回来了,我还要做饭。” “去我家吃吧”村姑真诚的邀请。 “不去了,你快回去吧。你家有客人,我就不去了。”小媳妇儿说着还抬起手挥了挥。这一下,孩子的头失去了支撑,向下一滑,一大……团雪白跃然呈现在郝大丰眼前。 郝大丰真的没想看,但眼睛就像被人用线牵着一样,笔直的看着中间的一点嫣红。孩子没了吃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媳妇儿赶紧托起孩子,重新把孩子的嘴堵上。 “那我先走了,小姨再见。” “再见,快回去吧” “咱们走吧”村姑小手指捅了下郝大丰的肩膀说。 汽车转了个弯儿,一所白墙灰瓦的房子出现在眼前。“到了,这就是我家。” 郝大丰有些诧异,居然还是徽派建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去过外面的世界。 郝大丰抢先下车,为村姑打开车门,等村姑和她的尸奴全都下了车,这才重新上车,关窗息火,跟着她进了院子。 “爸爸,妈,来客人啦。”还没进屋,村姑就兴奋的喊起来。 房门打开,一个跟村姑的小姨长的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儿, “好看,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只是不知道村姑有几个小姨,还有没有没嫁出去的?” 郝大丰以非常友好的态度主动上前跟村姑她妈握手:“我叫郝大丰,是我送小女儿回来的。” 意外的是,村长媳妇儿似乎不明白郝大丰伸出手的意思,张开双臂给他来了个熊抱,还将面颊在他脸上贴了贴。那种滑腻的感觉让郝大丰晕乎乎的, 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回礼的时候,村长媳妇儿已经跟他分开了,面带微笑的说:“非常感谢,尊贵的客人,我可以请您到屋里坐吗,我要用最热情的方式欢迎您的到来。” “这个不急,我还没有回礼呢。”此时的郝大丰已经精虫上脑了,张开双臂想要好好体会一下刚才的那种感觉。贴面礼算什么,接吻礼才是表示亲热的最高境界。 但迎接他的是一双有力的臂膀,一个高大英俊,相貌酷似古希腊男神的男人。 郝大丰张在半空的手臂一下子僵住了,到底要不要抱一下呢?虽然这个人长相还可以,可我真的不喜欢男人呀。 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躬了下身:“尊贵的客人,欢迎您的到来。” 郝大丰赶紧学着他的样子,双手交叉躬了下身:“啊,您就是村长吧?您不用这么客气,送小孩子回家,是我应有的美德。” 他一边说着一边儿伸着脖子往男人身后看,希望他能有个妹妹或小姨子什么的。可他看到的,却是马密宏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他,在几人面前放着几个盘子,里面是一些从没见过的水果儿。 夏小雪嘴快,抢先说道:“郝大丰,你怎么也进来了?” 郝大丰心里在骂:这帮混蛋,只知道自己在这里享受,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傻等。可嘴上却说:“我是送村姑回家,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这还真是巧了。” “你们是一起的?”村长媳妇儿看着双方问。 马密宏干笑两声:“您看出来啦?对,我们是一起的,我们先进村儿,现在他也来了,又给您添麻烦了。” 第225章 做客 村长媳妇儿很会说话,不但会说话,而且说出话来还很文雅:“无防,来者是客,众位暂且稍候,家中已然安排了便饭。” “那怎么好意思,您别忙活了,我们只想跟村长大人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很快就走。”马密宏其实是有点儿饿了,但话还得这么说,好歹也要推辞一下. 周伯通也随声附和:“马处长说的是,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们还有事在身,了解完情况很快就走。” 周田不乐意了:“二叔,我饿了。” 周伯通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让他闭嘴。周田是个实在孩子,当即苦着脸说:“我真饿了,咱们还是昨天晚上吃的饭,而且刚才我晕车,都给吐出去了,您不是也看见了吗?韭菜盒子,还有鸡蛋呢。” 周伯通仰天长叹,我怎么有这么个侄子呀,真他妈丢人呐。 夏小雪也听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别再提韭菜鸡蛋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可是……”周田还想说什么 周伯通喝道:“闭嘴” “我” “闭嘴” 喝止住周田,周伯通向村长和村长媳妇儿赔着笑脸表示歉意:“对不住啦,我这个侄子没别的缺点,就是有点儿太诚实了。不好意思。” 村长微笑不语,村长媳妇儿好像是很真诚的说:“诚实是一种美德。” 受到如此美女的夸奖,周田激动的脸都红了,低下头,两只手捏着衣角儿,身子扭呀扭的,像一个初见公婆的小媳妇儿。 马密宏和周伯通两位领导你一言我一语的跟村长聊着天儿,言语之间,一直在打听有关丧尸界的情况。 郝大丰、夏小雪和周田在一旁听着,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来,丧尸界不只有丧尸,还有正常的人类,而且还不只一个人种。另外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比如,阿巴,酷拉,达奇本麻,犹卡,反正众人一种也没听说过。 “这个世界有鸟吗?”周田插嘴问。 听到鸟这个名字,村长一脸的茫然,摇摇头表示没听明白。 周田扇动着两只胳膊,学着飞鸟的样子:“有翅膀,能在天上飞的。” 这回村长听懂了,他也好奇外面的世界,反问道:“真的有动物能在天上飞吗?” “当然有,就算你们这里没有鸟,难道也没有苍蝇,蚊子吗?”周田又问。 “苍蝇?蚊子?那又是什么?”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会飞的东西?“ 村长再次摇头:“没有,我从没见过任何会飞的东西。” “那你们可太幸福了,您是不知道,苍蝇、蚊子有多讨厌,尤其是蚊子,到了夏天,到处都是蚊子,晚上睡觉时,咬的人满身红苞,痒的人睡不着。”周田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已经凑到了村长身前。 村长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又把脸侧向一边儿说:“那你还真是够可怜的,不过,你说话能不能不要离我这么近,我能听清,你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 除了周田自己,其余几人的脸全都红了,这孙子也太他妈丢人了,怎么一点儿素质都没有。 周伯通更是狠狠的瞪着自己这个大侄子,恨不能用眼神把他给烧成灰烬,再放个屁把灰吹散,让他在眼前彻底消失。 自己的侄子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儿,他只能向村长赔着笑脸道歉:“对不起,我这个手下是个新人,不懂规矩,周田!站到我身后去,把你那张臭嘴给我闭上!” 周田刚才正说的高兴,突然被村长嫌弃,接着又被二叔训斥,像是没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蔫了下来,默默的走到二叔身后,低着头不再说话。 周伯通继续问:“村长大人,你可知道这丧尸界里的丧尸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就像我们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来的一样,包括这世间万物,没有人知道起源在哪里。” 周伯通想想也是,外面,也就是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不一定没人知道万物的起源吗? “那丧尸吃什么?”马密宏问。 “吃土,它们吃土。” 吃土?这个回答把所有人都雷到了,外界的网络上倒是也有穷到吃土的说法,不过,那只是一种比喻而已,没想到,丧尸真的是吃土的。 见几人一脸震惊的表情,村长又说:“别误会,它们也不是什么土都吃,它们只吃一种白色的土,我们管这种土叫尸粮土。” 马密宏又问:“那丧尸是怎么繁殖的?” “你是想问它们是怎么生孩子的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村长似乎也来了兴致:“它们不用生孩子,只要在身上割些肉下来,再加上些白土,捏成想要的样子,用一种特殊的颜料涂在身上,画出眉眼,放在一个深井里泡些日子就活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丧尸居然是这么来的,这跟欧美大片儿里演的完全不一样。 夏小雪实在忍不住了:“那它们的灵魂是哪里来的?” 村长若有所思:“应该是那个深井的缘故吧,我们也都只是猜测,真实情况没人知道。” 马密宏问:“你所说的那个深井在哪里?” “哪里都有,只要是丧尸大量聚集的地方都会有,有的地方还不只一个。” 这时,一个娇小的女丧尸进来:“主人,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村长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贵客,你们从外界而来,我准备了一些食物,以表示我们友好的心意。” 众也也赶紧站起来,马密宏客气道:“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们的到来已经给你家添了不少麻烦,怎么好在你们家吃饭呢?”说着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作者看不下去了:“行了,你就别装逼了,你东拉西扯这么半天,不就是想在人家蹭饭吃吗?” 其他几人并不像马密宏这么虚伪,只是连连道谢,便跟着出了客厅。 不愧是村长家,餐厅很大,还有个门厅,村长在一个瓦盆里洗了洗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副非常郑重的样子,完后才走进餐厅。 马密宏,周伯通,郝大丰,周田,夏小雪也有样儿学样儿,装模做样了一番忙活。这才跟着进了餐厅。 一张长长的木桌,竟然是一整块儿木板,大约有两尺宽,一尺多厚,两侧各有十个木桩当做凳子,每个位置处放着一只直径一尺左右的木盘。村长、村长媳妇儿,小村姑,双手交叉在胸前,嘴里嘀嘀咕咕像是在祈祷。 众人也学着他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村长媳妇儿却说:“你们是客人,又不会祈福咒语,不必这样。” 众人尴尬,周田倒是很诚实:“那太好了,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念叨呢。” 村长媳妇不但没有责怪,反而被周田给逗笑了,她这一笑,真是百媚千娇,迷死个人儿。 郝大丰眼睛都看直了,饭菜还没上呢,他的口水就已经流出来了。夏小雪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可当他看到马密宏,周伯通和周田时,那种愧疚的感觉顿时消失,这仨货的样子,并没比自己好多少,尤其是周田,那哈喇子都流到胸前了。 第226章 真相 刚才通知开饭的那个娇小的女丧尸端着一个大大的木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装着食物。和一只木碗。 她先是用一只木夹往每人面前的盘子里放上一张肉饼,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块儿肉排,再用一只木勺将木碗里的汤汁浇在肉排上。一股浓浓的香味儿引的众人食欲大动,全都看向村长和村长媳妇儿。 为什么不吃呢,因为没有餐具,总不能用手抓着吃吧。刚才又是洗手,又是祷告的,多文明,多神圣呀,吃的时候肯定会也很文雅。 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以小村姑为首,就那么大模大样的用手抓起肉排,咔哧就是一口,咬的是满嘴流油。 俗话说的好,有手不用手,好比猪和狗,老天爷既然给了我们一双手,该用就用吧。几人也不再客气,拿起肉排开吃。 郝大丰只觉得肉质细嫩,肥而不腻,咬一口满嘴流香。可惜的是,这肉排并不管够,不是无限量供应。 肉排吃完,丧尸女仆把木盘撤下,用木碗给每人端上来一碗肉汤,肉汤内虽然没有多少肉粒儿,但气味儿香浓,色泽奶白,上面还漂着一层油花儿,比那肉排更加引人食欲。 吃完饭,以马密宏和周伯通为首,又跟村长聊了一会儿,众人起身告辞。 村长和村长媳妇儿一直送到大门外,小村姑?着父母撒娇耍赖,想要跟郝大丰他们一起去外面的世界, 村长夫妇看向众人,见几个人都不说话,只好让妻子把女儿先拉回院子里。 郝大丰还等着村长媳妇儿热情的拥抱告别呢,这下只能失望的上了汽车。 汽车缓缓驶出了村庄,夏小雪问:“处长,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回丧尸之城,去看看那种神秘的深井。” 再次回到丧尸之城,这次,几人的重点不再是猎杀丧尸,而是寻找那神秘的深井。 郝大丰还是跟夏小雪一组,两人边走边聊:“哎,郝大丰,你说是村长媳妇儿漂亮,还是外面那些电影明星漂亮?” 郝大丰想了想说:“我觉的吧,还是村姑的小姨最好看,你是没见到,她的皮肤又白又嫩,那身材……啧啧啧”他说着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弧度。 夏小雪没有见过村姑的小姨,不过从郝大丰手上的动作,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即白了他一眼:“流氓,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那里大的?” 郝大丰很想对她说,没错,可在扫了一眼她那平坦的胸怀之后,果断放弃,正所谓,当着矬人不说短话,当然夏小雪这个平板说喜欢那里大大的,这不是打人脸吗? 郝大丰自问是个高情商的男人,他指着前面不远处说:“你看那里,有丧尸。” 无巧不巧,五个丧尸从街道的转角儿处走了出来,他们的手里都拎着一个大木棒子。 这也太巧了吧,我只是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把刚才那个大波波与小波波的话题叉开,这几个丧尸还真他娘的配合。 就听夏小雪说:“哇,这几个丧尸好英俊……” 这?这几个好像不是丧尸,一个个不但高大英俊,那脸蛋还红扑儿扑儿的,好像跟那个村长是同一类人。 郝大丰离着老远就跟他们挥手:“喂……你们是什么品种?” 那几个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人回答:“我们是201村的,你们呢?” 201?他们村儿是生产不锈钢钢的吗?郝大丰张嘴胡说:“我们是304的,你们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来猎尸,你们304的怎么跑这么远,来这里猎尸,你们那儿的丧尸不够吃了吗?” 听此人的意思,原来丧尸之城也是有主儿的,这里应该归他们201所有,那304的丧尸之城又在哪儿?自己如果来这里猎尸他们会不会不高兴呀?看来还得继续说瞎话:“啊,我们是来旅游的,想看看这个城里的那个深井,就是制造丧尸的那个,你地,明白?” 英俊的男人上下打量着郝大丰和夏小雪,眼神儿里满满的全都是怀疑。另一个男人提醒道:“队长,这附近的丧尸比咱们上次来少了很多,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被称做队长的男人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两个人,看样子也是刚来的。” 夏小雪突然插嘴:“哎,你刚才问,我们那里的丧尸是不是不够吃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到我们的地盘儿偷猎丧尸回去吃,这还不明白吗?” 郝大丰与夏小雪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夏小雪继续追问:“你是说你们吃丧尸?” 队长冷笑:“你们不吃吗?跟我装什么傻,别跟我说你们也跟丧尸一样,是吃土的。” 夏小雪的脸色已经变的煞白。郝大丰还想再确认一下:“那你们会把丧尸的肉做成肉排吃吗?” 英俊的队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很是回味的样子说:“我最喜欢孜然味儿的,你呢?” 郝大丰回想了一下,他们在村长家吃的肉排,就是孜然味儿的,他和夏小雪相互看着,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一种叫恶心的东西。两人同时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呕吐。 五个英俊的土着人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吐了,是我们的长相恶心到他们了吗? 郝大丰吐了一阵儿,感觉似乎还没吐干净,用手指抠了抠,又继续吐。夏小雪觉的郝大丰这个办法不错,也把手指伸进嘴里,哇的又是一大口。 一个土着人捂着鼻子跟那个队长说:“队长,这两个人好像是病了,不会传染咱们吧?” 他这一提醒,几个土着人吓的全都后退,然后转身就跑,很快不见了踪影。 夏小雪从储物手表里取出一瓶儿山泉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光,然后一扣嗓子,接着吐。 郝大丰也是一样,恨不能把胃掏出来,放上盐和碱,再用高压锅煮上四十分钟。 两个人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直到吐出来的全是山泉水儿,再无半点儿杂质,这才直起身子。默默的转过身,拖着虚弱的身子往回走。 出了城,两人坐在车里,夏小雪问:“郝大丰,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马处长他们。” 郝大丰想也不想:“当然要说,这种事儿,不知道没关系,就像苹果里有个虫子,你要是没发现,一口吃了也就算了,心里不会觉得不舒服,只有知道了,才会觉得恶心。” “你说的太对了,等他们回来,你来告诉他们,一定要描述的详细,不能对领导有所隐瞒。” “你放心,我保证让他们把屎都吐出来。” “他们回来了,你小心,别让他们吐在车里,我先去远处躲躲。”夏小雪说着开门下车。 “你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看我怎么恶心他们。” 不等郝大丰开口,周田老远就喊上了:“哎,夏小姐,别走啊,我跟你们俩说一个秘密。” 大概是怕夏小雪走远了听不到,周田紧跑几步来到车前,郝大丰也开门下车,往前迎了两步,他怕一会儿周田吐在车上。“我也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你先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 周田和郝大丰两人争先恐后,最后还是周田嘴快,抢先了一步:“你们知道咱们在那个村长家里吃的是什么肉吗?” 第227章 又来个神仙 郝大丰和夏小雪对视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看来周田已经知道了。都不用两个人问,周田继续说:“是丧尸的肉。” 说完之后,瞪大眼睛盯着两人,看他们的反应,可看了半天,郝大丰和夏小雪什么反应也没有。 周田不甘心,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是吐了半天呢,还有二叔和那个马处长,一样恶心的要死要活的,这俩仁儿听了怎么什么事儿也没有,这不科学呀。 他不死心,继续说:“你们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咱们在村长家吃的肉排,喝的肉汤,都是用丧尸的肉做的,丧尸的肉,恶心吧?哎,你俩怎么没反应呀?” 郝大丰和夏小雪明白,周田这是想恶心他们,两人互递了一个眼神,然后看着周田一齐摇头,一副你在骗人的表情。 周田急的抓耳挠腮的:“你们吃了丧尸的肉,不觉得恶心吗?” 郝大丰呲牙一笑:“不恶心,你很别骗我们,村长一家都是俊男美女,还有那个村姑,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吃丧尸呢?” 郝大丰和夏小雪越是不信,周田就越是想说,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虽然不会说这句话,但有难同当他还是知道的。“我没骗你们,这是几个土着人亲口跟我们说的,不信你问你们处长。” 马密宏点点头:“小周说的是真的,我们在丧尸之城里遇到了几个土着,他们也是来猎杀丧尸的,不过跟咱们不同,他们猎杀丧尸是作为食物,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把丧尸做成肉排,尤其是孜然味儿的。就跟咱们在那个村长家吃的一样。” 郝大丰和夏小雪没想到,马处长竟然联合周田祸害自己人,想看我们恶心呕吐,真是太坏了。 可惜,你们今天注定要失望了,我们俩早就吐完了,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但是我们就是不告诉你们,哎,就是要让你们着急,就是要让你们失望。 郝大丰冲马密宏呲牙一笑:“马处长,您可真幽默,我想知道,您听那些土着人说完是什么反应?” “我吐啦,吐了半天,你吃了丧尸肉不觉得恶心吗?” “我不觉得恶心呀,我觉得很好吃呀,孜然味儿的。”郝大丰笑嘻嘻的跟马密宏耍贫嘴,明显就是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周伯通也过来作证:“你们处长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觉得恶心就赶紧吐出来,还有你,夏小姐,你们吃的那都是用丧尸的肉做的。” 夏小雪翻了个白眼儿,看来这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也想看本小姐出丑,我今天偏不让你们如愿。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好好,我相信你们,你们说的全是真的,行了吧?”她这哪是相信呀,分明就是不信吗。 郝大丰也跟着敲锣边儿:“您还别说,用丧尸做的肉排还真挺香的,要不咱们现在去抓一个,看看能不能做出那个味儿来。” 周伯通,马密宏和周田听郝大丰这么一说,又想起了肉排的味道,还自行脑补出了宰杀丧尸,割肉烧烤的画面,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马密宏见恶心不到两人,也没心思再说下去,更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因为一见到丧尸,他就会想起那块香喷喷的肉排,于是对周伯通说:“老周,我打算现在就离开这丧尸界,你们呢?” 周伯通跟他的想法一样,听到丧尸两个字儿都觉得恶心。两伙人各自施展法术,离开了丧尸界。 郝大丰回到家时,已经是周六的中午,老妈李圆圆正在做饭,见儿子回来便随口说道:“小丰回来啦,正好,妈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肉饼。” 一听到肉饼,郝大丰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丧尸肉排,忍不住就觉得恶心,“妈,有别的吗?我今天不想吃肉饼。” 李圆圆不知道儿子经历了什么,顺口儿反问:“你不是最爱吃肉饼吗,我这是特意为你做的。” 郝大丰很是无奈:“妈……我今天真的不想吃肉饼,家里有方便面吗?我想吃方便面。” 李圆圆有些不满:“这孩子,知道你爱吃肉饼,这是特意为你做的,做了这么多,你又不吃了,我这不白忙活了吗?” “您跟我爸吃,再给我爷爷送几张,还有小宝儿,她不是很能吃吗?对了,怎么没见到小宝儿?她去哪儿了?” “啊,你爸带她出去玩儿了,不用管他们,吃饭时自己就回来啦。” 正说着,老爸和小宝开门进来。“臭小子,回来啦?”老爸的问候总是这么亲切。 郝大丰也只是嗯了一声做为回复。他抱起小宝儿,先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木……嘛。小宝儿,有没有想哥哥?” 小宝很诚实:“没有。” “好,好孩子,诚实是一种优秀的品德。”郝大丰很尴尬。 “可是,我想妈妈了。” 郝大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孩子。” 午饭时,一向无肉不欢的郝大丰,自己泡了两包方便面,吃完便呼呼大睡,太他妈困了,这一天天的,自打加入了阴司冥府,这睡眠就严重不足。 星期天,郝大丰下午就回了租住的院子,刚到门口儿,郝大丰就是一愣,这是家里进贼啦?不然的话这门怎么开了,还是个笨贼,连锁都给砸了,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等进了屋子一看,他乐了,这贼居然没走,正躺在他的床上睡觉呢。 看身材长相,也就十四五岁,胖乎乎的,下巴处还有点儿婴儿肥。 郝大丰心说,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还把锁给弄坏了,真是太讨厌了。 老猫如花蜷缩在孩子脑袋旁边儿,呼噜呼噜的打着呼噜。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了看郝大丰,喵的叫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根本没把它这个主人当回事儿。 嘿,你这个叛徒,每天吃我的,喝我的,怎么就不知道帮我看家呢,不能看家也就算了,还谁来了跟谁好,你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郝大丰越想越有气,抬起手照着这个孩子的屁股,啪的就是一巴掌。 唉哟!那孩子叫了一声,一翻身坐起来,看着郝大丰不但不害怕,还一脸的惊喜:“你是郝大丰?” 他这一问倒把郝大丰给问愣了:“怎么个意思?你认识我?” 这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认识,太上老君说你住在这个院子里,还跟我说了你的长相,我想肯定是你。” “原来是那个老家伙,那你是他门下的药童?” “我给他做药童?怎么可能?我是哪吒。” 郝大丰一惊:“哪吒,三太子?我还以为是太上老君门下的童子呢,听说哪吒是三头六臂,你变一个给我看看。” 哪吒歪着脑袋用白眼球看着他:“你让我变我就变?我又不是变戏法儿的。 “卧槽,挺有性格呀,像是哪吒的风格。不变就不变吧,那你说说,你来找我干嘛,这总可以吧?” “来保护你,玉帝说了,你很重要,也很危险,让我下来保护你。” “玉帝认识我?”郝大丰真有点儿懵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哪吒。 哪吒摇头:“不认识,是太上老君跟他说的。” “我猜就是他,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儿。我再问你,太上老君跟玉帝还说什么了,说没说我哪里重要,又有什么危险?” “说啦,说你对诸天万界都很重要,但很不安份,是个危险分子,如果有必要,可以先把你干掉。” 第228章 和尚 郝大丰吓的一哆嗦:“那你到底是来保护我,还是来干掉我的呀?”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很重要,也很危险,至于是保护你还是干掉你,这个取决于你。” “我明白了,你所说的我很危险,和着说的不是我有危险,而是说我是个危险分子对吧?” “对,你很聪明。” “我没让你夸我,我问你,我怎么危险了,难道我还能破坏宇宙和平吗?” “那倒不至于,但你会破坏三界和平。” “让你说的我都有点膨胀了,我有那么厉害吗?” “应该有,或许有,反正太上老君说你有,玉帝相信他,所以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 “那就是莫须有呗。敢情我都快赶上岳武穆了,他们也太看的起我了,我哪有那么伟大呀,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呀。” “你是否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饿了,你先给我弄点吃的。” “没有,你是来干掉我的,我还得管你吃喝,我那不是有病吗?” “你这人听话怎么不听全呢,我是来保护你的,实在不行了才会干掉你,明白了吗?” “行不行的,还不是你说了算。” “所以吗,跟我搞好关系很重要。” 郝大丰想想也对:“那行,你等着。”说完他就进了厨房,转眼功夫,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泡面端了来。 哪吒哪儿吃过方便面呀,刚一闻到那股泡面的香味,哈喇子就流出来了。很快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汤也没剩一滴。 他看看空碗,又看看郝大丰,说话都客气了很多:“丰哥,还有吗?我这儿还差点儿。” “有,还有好几包儿呢,只要你爱吃,天天吃都行,不光有红烧牛肉的,还有老坛酸菜的呐。” 郝大丰心想,爱吃就好,看样子他要在我这儿住很长时间,吃方便面总比去饭馆儿吃要便宜的多。 这次,郝大丰给他煮了两包,用一个汤盆给他端上来,可把三太子给感动坏了:“丰哥,你这人可真好,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干掉你的,我会时时刻刻的提醒你,不让你变成三界的祸害,只要你能天天让我吃上方便面,我就允许你犯一些小错误,允许并帮助你改正错误。” 郝大丰心说,这小子行啊,还会背毛主席语录儿呐,不愧是大人物家里出来的孩子。“行,这个你放心,我保证让你天天吃泡面,这回吃饱了吧,吃饱了去东边儿那屋睡去,这张床是我的。” 郝大丰把哪吒赶去了东屋,也就是以前太上老君住过的那间房。自己关上房门,一步跨进了水晶世界。不为别的,得抓紧修复灵魂,要不然哪天哪吒一翻脸要杀自己,也好有个自保之力。 刚一踏进水晶世界,便与一个大大的光球撞在一起。“神晶大人,你这是要出去吗?” 光球化成人形,淡淡道:“是呀,可惜又被你撞回来了。” “我看你还是别出去了,我家里又来了个天神,还是个愣头儿青,你出去八成会倒霉。” “哦?又来了一个?那我去你们学校那个旧房子,你把大花猫带到那里去。” “如花你是撸不成了,它已经叛变了,成了那个天神的宠物,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实在闷的难受,也可以撸一撸自己,保证比撸猫更爽。” “下流。” 郝大丰汗颜呐,这可是神晶大人,一个由灵魂种子组成的生命体,本应纯洁的像单细胞生命一样,如今也能说出下流二字,说明他在想那些龌龊的东西,他的思想已经被污染了,于是真诚的提醒道:“神晶大人,你不纯洁了。” 一夜的修复,使郝大丰魂魄的伤势又有了些许的好转,他算了算,照这个速度,要想魂魄完全修复,还得个百八十天。 出了水晶世界,打开房门,哪吒已经在客厅等他了:“你起来啦,什么时候吃泡面呀,我饿了。” 方便面这东西不定时候,饿的快,优点也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便宜。哪吒就是一天吃十包,郝大丰也供的起。 他毫不犹豫进了厨房,三分钟不到,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泡面就端了出来。“你慢慢吃,我走了。” “你干嘛去?” “上学。” “你都多大了,还在上学,是私塾吗?” “呃,差不多吧?” “别去了,读书有什么意思,我才来,你带我出去转转。” 郝大丰直接拒绝,开玩笑,带他出去,肯定要花钱:“不行,不行,学是一定要上的,你也不要自己出去,老实在家呆着,等我回来给你泡面吃。” “为什么不行,怕你父亲惩罚你?” “呃,对,怕我爸惩罚。” “你爸是谁?” “我爸就是我父亲,我们管父亲叫爸,管母亲叫妈。” “那你们管儿子叫什么?” “还叫儿子,好了,我要迟到了,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郝大丰有些头疼,自顾来到院子,刚发动摩托车,哪吒端着泡面就追出来了:“这是摩托车,我认识,太上老君也有一个,跟你这个一模一样。” “你说对了,我这辆也是他送给我的。” “不是你送给他的吗?” “不是,他骗你的。回见。” 郝大丰走进教室,不等屁股坐稳,卜瑶玟就郑重的向他发出邀请:“晚上有空吗?有人要见你。” 如果没有后边儿半句,郝大丰肯定以为卜瑶玟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可问题是,到底是什么人要见自己,还要通过卜瑶玟传话,不会是她父母吧?“谁呀?我认识吗?” “是个出家人。” “没时间。”郝大丰果断拒绝。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你有病吧?你答应的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哎呀……你就去一下呗,给个面子吗,晚上我请客,西餐厅,请你吃牛排。” 提起牛排,郝大丰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丧尸肉排:“不吃,我戒肉了。” “那请你吃豆腐宴,保你满意。” “吃豆腐我倒是喜欢,但豆腐宴就算了。” “下流,爱去不去,以后你有事儿也别来求我。” 这就翻脸啦,女人呐,只知道索取,稍不满足,立刻翻脸,不过郝大丰才不在乎,我能求你什么?换句话说,你能给我干点儿啥。没有那个能力,还想威胁别人,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整整一天,卜瑶玟没再跟郝大丰说一句话,不知道是真生气了,还是故意装样子给他看。 郝大丰乐得清静,专心致致的背他的法咒口诀。至于听讲,二本大学就那么回事儿,混个文凭而已,学的再好,也没有清华,北大的文凭好使。 下午放学,郝大丰先去食堂把肚子填饱,他可不想跟哪吒一起吃方便面。 摩托车刚出学校,一辆白色的保时捷便挡在他前面。车窗里伸出一个光头,光头一脸横肉,瞪着两只牛眼问:“你就是郝大丰?” 第229章 黄师付 郝大丰的脑子快速运转,光头,和尚?莫非这就是卜瑶玟说的那个出家人?现在的出家人都这么牛逼的吗?居然开着辆保时捷。这个场景以前只在网上见过,没想到今天遇到真的了。不用问,肯定是卜瑶玟出卖了自己。他摘下头盔,淡定的问:“你就是卜瑶玟说的那个和尚吧?” “我乃是黄随求金刚。” “原来是黄师付,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黄随求金刚脸上的横肉抽了抽说:“我不是黄师傅,是黄随求金刚。”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我可不是普通的和尚,我乃如来佛祖座下,八大金刚之一的黄随求金刚。” 郝大丰悄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黄师付,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不去,你有话就说,不说就算了,我还有事儿,白白。” 郝大丰说着就要戴上头盔走人,黄随求金刚无奈,赶紧下车接着摩托车的后座说:“等等,郝施主,我看你与佛有缘,不如皈依我佛如何?” 郝大丰很生气:“你如果说我与美女有缘,我心情还能好点儿,你丫说我与佛有缘是几个意思,难道我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儿吗?” “唉?非也非也,我佛慈悲,普渡众生,香车美女伴你而行。”黄随求金刚说着拍了拍自己的保时捷。 郝大丰真心动了,毕竟荣华富贵谁都喜欢:“咱们商量商量,你找到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做事儿,皈依佛门就算了,你就直说,想让我干什么,能给我什么好处?” 黄随求金刚脸上的横肉再次抽了抽,随即哈哈一笑:“好,痛快,我们也知道,你现在算是阴司冥府的人,我只问你,仙界是否有人来找过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是太上老君对不对?” “无可奉告,请让一让,我要回家了。” 郝大丰说的挂上档一拧油门儿,摩托车却被黄随求拉着纹丝儿没动,一僧一俗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在后面拉着不让走,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以为是发生了交通事故。 “卧槽,保时捷,好像是那个和尚的,出家人都这么有钱的吗?真牛逼,我也要出家。” “那和尚力气可够大的,能把摩托车拉住,肯定是个武僧,大概是少林寺吧。” 杜卡迪跟在保时捷后面,左拐右拐,很匆进入了乡村,在一个路边的民居前停下。两人走进最西边儿的一间房屋,屋内的装饰走的是复古风,大约是六七十年代的风格。八仙桌上的盘子里有花生瓜籽儿,卜瑶玟正无聊的嗑着瓜籽儿,见黄随求跟郝大丰一起进来,立刻起身,恭敬的说:“禅师,您回来啦”继而又看向郝大丰,脸上露出笑容:“我还怕你不来呢,你们先坐,我去喊老板娘上菜。”说完转身出去。 不大功夫,各种菜肴陆续端了进来,什么素鱼,素肉,素鸡腿儿,豆皮儿,豆干儿,豆腐丝儿,林林总总摆了满满一桌。 郝大丰经常吃豆腐,尤其是小时候,那时家里不富裕,豆腐算是一道好菜,可这么多种方法做出的豆腐宴,也是头一次吃,可惜,他刚才在学校食堂已经吃过饭了,只能是每样都吃上一两口,尝尝味道。 黄随求则不同,吃起来风卷残云,就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连正事儿都给忘了。 郝大丰也不催他,而是问卜瑶玟:“你怎么跟他搞在一起了?” 卜瑶玟的脸一红:“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搞在一起了,我只是崇拜黄大师,为他做些事情而已。” “那就是他的粉丝喽。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这顿饭也是你请客吧?” 卜瑶玟点点头:“这有什么,我愿意为佛祖贡献一切。” “卧槽,已经中毒这么深了吗?你认识他多久了?” “一天” “才认识一天就想为他贡献一切啦?我们已经认识那么长时间了,怎没见你为我贡献点儿什么?” “你怎么能跟佛祖比?” “好好好,我是不能跟佛祖比,佛祖有可时捷。”郝大丰转头问正在狂吃的黄随求金刚:“喂,老黄,你能等会再吃吗?先说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黄随求一伸脖子把嘴里的素丸子嗯了,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愿意加入佛门,你先别急着拒绝,加入佛门的好处大到你无法想像。” “能送我一辆保时捷吗?” 黄随求大秃脑袋一晃说:“那不行,我就这么一辆。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西方极乐世界。” 郝大丰鼻子差点气歪喽:“你这是想让我死吗?” “非也,我是说让你成佛,只要你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可能受到佛祖点化,渡化金身,立地成佛。” “佛祖?你所说的佛祖应该是如来吧?” “正是他老人家。”说起如来佛祖,黄随求那是一脸的虔诚。“你是不知道,他才是天上地下真正的大佬,跟了他,就等于抱上了最粗的大腿,不但会有保时捷,就连要饭的碗都是金的,不信你看。”黄随求说着,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金光闪闪的大海碗。 郝大丰也是被震撼到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紫金钵盂吧?” 黄随求竖起大拇指:“施主好见识。” “啊,一般一般,全国第三,你把碗给我看看,长这么大,还是头一见到金饭碗呢。”郝大丰一伸手把金碗拿过来,在手上掂了掂,挺沉,但应该不是真金的,如果是真金,应该比这要重的多。“黄师傅,你这碗好像是假的。” 黄随求有些不好意:“施主好眼力,这确实是个仿品,真的只有一个,在如来手里,不过没关系,这金饭碗最大的作用也不在于是真是假,而是一种象征。代表着我是为佛祖工作的,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就是说,你是西天的公务员儿呗。” “没错,还是在编的那种。” 郝大丰很无语:“你们西天也搞这套吗?” 黄随求很自豪的说:“西天早就这么搞了,人间现在的很多制度,都是跟我们学的。” 郝大丰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不过,西天的阶层早已经固化,普通人想要成佛比考公务员可难多了。现在,成佛的机会主动找上门儿来,可郝大丰并不稀罕,太上老君还说带他上天呢,郝大丰不是一样没有答应吗?天庭好歹还有七个仙女,还有常娥,好多漂亮妹子,他们西天有什么,除了秃子还是秃子。他把金碗还给黄随求:“这个假货还你,我是不可能跟你上西天的,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可要走了,唉,真是浪费时间。” 黄随求赶紧拦住他:“唉,你先别急着走呀,你不想上西天成佛,我们还可以合作嘛。” 第230章 与佛合作 郝大丰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说出来了,老子等的就是这个,就这么点儿事儿,至于这么费劲吗?他重新坐下来,等着黄随求继续往下说。 “郝施主,我们已经查明,你跟阴间和仙界都有来往,我想让你为我们提供他们的消息。” 还没等郝大丰回答呢,旁边儿的卜瑶玟先惊了:“郝大丰,你认识仙人?原来你那么牛逼,你那么牛逼,还那么低调,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一点儿都不知道,郝大丰,我太崇拜你了,上次我吃的那颗糖就是仙丹吧,你还有吗?再给我几颗。”说着,手就往郝大丰的衣服口袋里伸。 郝大丰的好东西都放在储物手表里,口袋里就有几张擦屁股用的卫生纸,也不怕被卜瑶玟翻走,任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继续跟黄随求说着合作的事儿:“黄师付,我确实是阴司冥府的人,同时也跟仙人有来往,但你想要我把他们的消息告诉你,我想问问,凭什么?换句话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可以带你装逼带你飞,我传你一套佛法,你学会以后可以去忽悠世人,得到无数的信徒,让他们给你上贡,到那时,香车美女……” “停,停停停”郝大丰打断黄随求:“就是让我骗粉丝打赏呗。如果我没猜错,那套佛法就是传销洗脑秘籍吧?” “又被你猜对了,郝施主真是有大智慧之人,不来修佛真是可惜了。” “去去去,你少来这套,哎,卜瑶玟你别翻了,我两腿中间没有仙丹。” 卜瑶玟脸一红,总算安静下来。郝大丰继续问:“有没有仙丹法宝之类的,可以让我实力快速增长的宝物。” 黄随求摇摇头:“没有。” “那紫金钵盂呢?别拿假货糊弄我。” “这个也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拿什么跟我合作,就靠一张嘴吗?唉,我真不知道你们出家为了什么,你说说,你当和尚时庙里都给了你什么?” “袈裟、禅杖、钵盂。” “就是工作服、打狗棍和讨饭碗呗。” 黄随求不服:“你别小看这些东西,只要修成正果,这些东西也能跟着进化,袈裟可以变成护体佛宝,水火不侵,恶魔不近,禅杖可以变成金刚宝杵,也就是降魔杵,见神杀神,见魔杀魔。紫金钵盂就更厉害了,降妖捉鬼不在话下,就是大罗神仙被钵盂罩住,也无法逃脱。” 郝大丰的眼睛终于亮了:“你刚才拿出来的那个假货进化了吗?” 黄随求脸上现出得意之色:“当然进化了,虽然比不上佛祖的紫金钵盂,奈何不了孙猴子那样的圣级大能,但对付一般的妖魔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听他这么一说,郝大丰的眼睛更亮了,刷刷的真冒贼光:“你把那个破碗拿出来我再看看,刚才没看清楚。” 黄随求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只钵盂今天怕是要没。他吭吭哧哧,磨磨叽叽不想往外掏。那郝大丰哪干呀,站起身来说:“不让看算了,还说什么合作,一点儿诚意没有,走了。” 黄随求赶紧拦住他:“唉,别走别走,我又没说不让你看,你那么着急干嘛。” 郝大丰断续往外走:“算了,我现在不想看了,别拦着我,再拦着我,我可翻脸了。” “年轻人,这么大火气不好,气大伤身,来,坐下,坐下,这钵盂给你,你随便瞧。”黄随求说着再次掏出那个仿造的紫金钵盂。 郝大丰也不客气,一把夺过来:“你早给我不就完了吗,又没要你的保时捷,一个破碗,还是个假冒伪劣的,你至于那么小气吗?” 黄随求被说的羞愧难当,红着脸解释:“不是我小气,就你刚才那眼神儿,谁看了都知道你已经起了贪念,我也不是不舍得给你,关键是这佛宝的使用需要信仰之力,在你手里就是个普通的碗,最多也就是用来要饭。” 郝大丰根本不搭理他,仔细的研究着手里的钵盂。虽然黄随求说了,这东西自己用不了,但出于好奇,他还是想要尝试一下。他试着往钵盂中注入法力。不行,这钵盂就好像一件凡品一样,一丝的法力都注不进去,看来他确实没骗自己。 黄随求在旁边儿看着,一开始还有点儿担心,见钵盂没有反应,嘿嘿的笑着说:“怎么样,没骗你吧,把钵盂还给我吧。”说着伸手去拿。 “你急什么?再等会儿,我再试试这个。”郝大丰说着又往钵盂中注入神识之力,他虽然灵魂受伤,魂魄不能出壳,但神识之力可不弱,随着强大的魂力注入,这只仿冒的紫金钵盂竟然发出了耀眼的金光。卧槽,成了,郝大丰欣喜若狂,就像小孩子放风筝时,风筝飞起来一样。 卜瑶玟也跟着大呼小叫:“亮了,亮了。” 黄随求则心里一凉,心想,完了,看来这件宝贝要没。 郝大丰激发了紫金钵盂,玩儿心大起。将碗口翻转,对着黄随求的脑袋往下一扣,嘴里还念念有词:“快到我碗里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么高大的黄随求,眼看着被扣在了一个巴掌大的碗里。“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卜瑶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指着扣在椅子上的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就在这时,黄随求又凭空出现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紫金钵盂,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咒语的?” 郝大丰同样惊愕:“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这是我的钵盂,当然扣不住我,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咒语的?” “你说的是那句快到我碗里来?” 黄随求点点头,表示就是这句话。 卜瑶玟插嘴道:“这句话全国人都知道。你是说,这就是操控你那个金碗的咒语?” 黄随求瞬间石化,这咒语可是他操控紫金钵盂的咒语,是他的不传之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人尽皆知,这还了得。 趁着黄随求发呆,郝大丰一把将紫金钵盂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这东西有点儿意思,先借我玩儿两天。” “这可不行,这是我吃饭的家伙。”黄随求说着,伸手想抢回去。郝大丰眼疾手快,刷的把钵盂收进了储物手表里。 卜瑶玟眨巴着眼睛四处寻找,不知道郝大丰把碗藏在哪儿了,黄随求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郝大丰的动作怎么能逃过他的法眼,抓着郝大丰胳膊就往下撸他的手表,一边儿撸还一边儿念道:“这个真不能给你,赶快把钵盂还给我。” 郝大丰抱着胳膊不撒手:“我不要,我就拿着玩儿两天,就是一个破碗,你这人怎么这么抠儿呢?” “你把碗拿走我以后用什么听惯饭呀,不行,你赶快给我。” “你刚才吃饭不是也没用这个钵盂吗?这桌子上的碗你随便拿,回头我给老板娘钱,卜瑶玟,再给黄师付拿上几双一次性筷子。” 第231章 东拉西扯 两人你争我夺僵持不下,卜瑶玟出来打圆场:“黄大师,要不您就让他玩儿两天吧,您不是还要跟他合作吗?总不能一点儿好处也不给他吧?” “我不相信他,你看他那贪婪的样子,这个钵盂他肯定不会还给我。” “请你相信我,我是个守信用的人,说出的话从来不算数,啊不对,是说出的话没有不算数的。” “不行不行,你越说我越觉得你这人不靠谱,你换个条件,换个条件。” “不用那么麻烦,就这个钵盂吧,别的你也没有,要不把保时捷给我开几天。” “车与老婆概不外借,不行不行。” 卜瑶玟又插话了:“你有老婆?” “没有……!那就是个比喻,比喻懂吗?” “那情人呢?” “没有,出家人四大皆空,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个讨饭的碗,我求求你了,还给我吧……” 卜瑶玟看他说的可怜,也帮助黄随求说话:“郝大丰,你看他多可怜,都快急哭了,要不你就把碗还给他吧。” 郝大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抠儿的人,一个破碗,借着玩儿几天都舍不的,他想了想,自己有罗盘八卦镜,也能收取鬼物,还有个叫魂葫芦,在剑灵的帮助下,也有灵宝的威能,在加上收纳珠,宝物已经不少了,而且功能还都差不多,再加上一个能扣住妖魔鬼怪的钵盂,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可就这么把钵盂还给他,自己一点好处捞不到,他实在是不忍心。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黄随求又说了:“刚才你操纵钵盂的时候我发现,你的魂魄有伤,只要你把钵盂还我,我可以帮你疗伤。” 这回轮到郝大丰吃惊了:“你能看到我的灵魂?” 黄随求很是自信的嘿嘿一笑:“我这双眼是佛之法眼,可以看破一切虚妄,妖魔鬼怪皆可看破,我不但能看到你的灵魂,还能看破你的贪心,想要把我的钵盂占为己有,压根儿就没想再还给我。” 郝大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是在忽悠我吧,你怎么可能看出我的想法?” “我都说了,我这是佛之法眼。” 郝大丰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马密宏的眼睛不也有特异功能吗,做为如来手下的八大金刚之一,这黄随求或许真有这个能耐也说不准。还有他刚才说能治好自己灵魂的伤势,或许也是真的。想到这个,郝大丰试探着问:“你刚才说能为我疗伤,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灵魂的伤应该是邪物所至,这个没错吧?” “没错,是被一只邪灵所伤,你真的能治?” “我们佛门法力专克邪物,你说我能不能治。” 郝大丰的魂魄被邪灵所伤,终日忍受着灵魂撕裂的痛苦,听到黄随求说能帮自己疗伤,态度立刻有了变化:“黄大师你先松手,只要你能帮我疗伤,我这就把钵盂还给你。” 黄随求放掉郝大丰的胳膊,手心朝上:“拿来。” “你先帮我疗伤。” “你先把钵盂还我” “我把钵盂还你,你要是治不了我的伤,或者反悔怎么办?” “出家人不打狂语,倒是你,很有可能说话不算数。” 卜瑶玟又出来打圆场:“哎呀,你就把钵盂还给黄大师吧,你看他长的……”她本想说慈眉善目,又觉得他一脸黄肉,跟慈眉善目沾不上边儿,只好改口说:“你看他长的那个样子,肯定不会骗你。”这话说完,连她自己都觉着心虚。 郝大丰现在是有求于人,两人的角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决定赌上一把,从储物手表里把那个仿冒的紫金钵盂拿出来,交给黄随求。黄随求手掌一合,钵盂立刻消失不见。 卜瑶玟看着两个人跟变戏法似的,紫金钵盂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理所当然的想到修仙小说里描述的储物法宝,在修仙小说里,出现最多的要数储物戒指,其次是储物袋,储物手镯。可郝大丰跟黄随求,这三样一个都没有,他们的东西藏在哪儿了呢? 此时的郝大丰已经迫不及待了,面朝黄随求坐在椅子上:“黄大师,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黄随求也是个痛快人,当即说道:“可以,卜施主,你到门外守着,千万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卜瑶玟有些不情愿,她想看看黄大师是怎么施法为郝大丰治病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神仙施法呢?可看着黄大师严肃的表情和郝大丰乞求的目光,也只好出了房间,在门外守着。 卜瑶玟出了房间,把门关好,黄随求朴实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嘿嘿,郝施主,关于咱们合作的事儿,你看……” “啊,没问题,你不就是想知道阴司和仙界的事儿嘛,明白告诉你,我那里现在就有个神仙,而我是阴司冥府的人,跟他们更是常来常往。” 黄随求本以为郝大丰还会跟他讲一些条件,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那张满是横肉的大脸,肉丝儿都扭曲了,看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儿:“你是说你家里现在就有仙界的神仙?是谁?不会是太上老君又回来了吧?” 郝大丰有意调侃他:“你们知道的事儿还不少,连太上老君来找过我都清楚,你们是不是已经调查我很久了?” 黄随求一点儿不觉得尴尬:“那还用调查吗?佛祖稍微那么掐指一算,天下之事,无不知晓。” “那他没告诉你这次来找我的是哪位神仙?” “嘿嘿,我这不没来的及回去问他吗?” 郝大丰明白了,肯定是如来算出了太上老君与自己联系,这才派黄随下界打探情况,但他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来能算出一切,那就坐在家里掐手指头吧,还派个和尚来干嘛,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不过关于这一点,他是不会问黄随求的,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黄随求要是能知道佛祖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佛祖早就把他给宰了。于是乎,他绕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直奔主题:“那我问你,你们在暗中打听仙界的事儿,是不是跟他们有什么过节,想要阴天庭一把呀?” 他这话是连蒙带诈,黄随求回答与否都没关系,只要看他的表情反应,就能猜出个十之五六。或许有人会问,郝大丰有那么聪明吗?当然有,做为一名二本的学生,学习成绩虽然不是太优秀,但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输给那些社会人儿。 黄随求身为佛祖驾前八大金刚之一,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对郝大丰那是一点也没有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和自己猜测的原因,稀哩哗啦倒了个干净。“郝施主,我也不瞒你,你知道佛道之争吗?” 郝大丰点点头:“知道,不就是佛、道两教搞的代理人战争嘛。太上老君装分成一个老头儿,培养出七个葫芦娃,分别是大娃红葫芦,力气特别大。二娃橙葫芦,是千里眼、顺风耳。三娃:黄葫芦,刀枪不入。四娃绿葫芦。能吐火、放电。哎我问你,太上老君学过物理吗?” 第232章 疗伤 黄随求那是一脸懵逼:“物理是什么?” “啊,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对了,还有五娃青葫芦,能喷水,跟消防车似的。” “消防车是什么?” “别插嘴,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六娃蓝葫芦。他的本领最牛逼,可以隐形。” 黄随求有些不屑“隐形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没说你,哎,我说了让你别插嘴,怎么还插嘴呢,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说到六娃会隐形。” “啊对,六娃会隐形,最后是七娃神葫芦。他穿的是一身紫色衣服,所以也叫紫葫芦,什么叫没有最牛逼,只有更牛逼,说的就是他,他集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如来佛祖的紫金钵盂,灵宝天尊的聚宝盆等各种功能于一身,不但能吸走各种法力和兵器,还能把妖魔鬼怪一起吸进肚子里。他们七兄弟齐心协力,最终打败了佛教的代理人,蝎子精,老鼠精,长虫精。” 黄随求已经听傻了,眨巴着两只大圆眼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那时候你好像还没出生吧?” “啊,不用好像,那时连我祖爷爷还没有呢。但没经历过不等于就不知道,你知道吗?” 黄随求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郝大丰不管那个,他说的兴起,一时间来了精神:“唉,这不算什么,我还会唱呢,我给你唱一个你听着啊,葫芦娃 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 都不怕,啦啦啦啦。叮当当咚咚当当……” 黄随求赶紧打断他:“哎,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的意思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郝大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不就是佛道之争嘛。我问你,如果你跟太上老君打起来,你们俩谁厉害。” 黄随求想也没想,毫不谦虚的说:“当然是他,这还用问吗?别说我,就是佛祖来了,也不一定能打过他。” “咔嚓!”外面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黄随求吓的一缩脖子,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郝大丰也吓了一跳,这大冬天了,怎么会打雷,不用问,肯定是如来听到两的对话,不高兴了,这么大个佛祖,还真是小心眼子,看来跟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这次,郝大丰没有再闲扯,而是实言相告:“你放心,这次来的不是太上老君,而是一个小孩子,哪吒,听说过吗?” 黄随求把眼睛瞪的老大,诧异问道:“是那个小混蛋?” 郝大丰有些好奇:“怎么,我跟你有仇?” 黄随求大脑袋一晃说:“没有,虽然佛、道有争,但打的都是代理人战争,从不正面发生冲突。” “那你干嘛骂他小混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你妹呢?” 黄随求皱起眉头:“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的粗俗,小混蛋是哪吒的外号,不管佛教的菩萨,还是道教的真仙,背地里都是这么叫他的。” “为什么背地里叫,你们干嘛不当着他的面儿叫他小混蛋呢?” “你这不废话吗,当着他的面儿叫,那不得挨揍吗?” 郝大丰当然知道不能当面儿叫别人外号儿,他这是诚心逗弄黄随求:“被他揍?不会吧?他只是个孩子。” 黄随求道:“他算是哪门子的小孩子?他本是女娲座下灵珠所化,太乙真人以神莲为他重塑的金身。在天庭地位比他爹都高,是中坛元帅、通天太师、威灵显赫大将军、三坛海会大神,那是道教的护法之一。” 郝大丰有些惊讶,这么多的名号,一张名片大概都写不下。在黄随求的话里,他分析出一个事实。 “你说那么多,意思就是你打不过他呗。” 黄随求一张大脸涨的通红,吭吭哧哧的不说话。 郝大丰又问:“哎,你说哪吒是小混蛋,那大混蛋是谁,是不是他哥,金吒或木吒?” 黄随求嘿嘿一乐:“我发现你这人挺八卦的…..” “啊,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快跟我说说,大混蛋是谁?不会是他老爹吧?” 黄随求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别说不是李靖,就算是也应该叫老混蛋才对,我实话跟你说吧,是孙悟空” “我一猜就是他,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给我疗伤吧。” “我还没说完呢。” “可我已经听够了,行了,别废话了快点儿,抓紧时间。” 黄随求有一种便秘的感觉:“这是什么人呀,他想听时东拉西扯,他听够了就不让人说话,这人品也太次了。” 黄随求倒是也不矫情,把椅子拉到一边儿,取出一个蒲团铺在地上,盘膝而坐,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先念了一遍金刚经,又念了一遍心经,随着梵音诵唱,大道之音如一缕缕阳光照进了郝大丰的灵魂,魂魄之上难以消除的邪恶之力,如同冰雪般快速消融。两部佛经诵完,灵魂上那些蛛网一样的黑色邪恶纹络,已经变成了浅灰色,估计再念上一段经文,就能将邪力清除干净。可就在这时,黄随求却停止了吟诵。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治疗的进程却突然停了,这让郝大丰浑身的不舒服,忍不住开口催促:“不要停,继续,快。” 此时的黄随求,已经是大汗淋漓,面如金纸,看来念经施法不光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那么简单,肯定是动用了法力。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我不行了,让我歇会儿。” 郝大丰睁开眼睛一看,黄随求没有骗自己,他是真的不行了,脸色(shǎi)儿都不对了,整个人就像晒蔫的的茄子一样,软塌塌的。他拿起桌上的一瓶儿可乐递给黄随求:“黄大师,让你受累了,喝口水吧。” 黄随求接过来只用嘴唇沾了一下,便停住说:“不行,我刚行完功,不能喝冰凉的东西。” 郝大丰无语,没想到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不能喝凉水,于是又给他换了一杯热茶:“那您喝杯热茶。” 这茶水是他们几人刚来时,老板娘给沏的,现在水温不冷不热正好喝,黄随求咕咚咕咚的连喝了三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哈……好了,我们再来一次。” 郝大丰也看出黄大师为了给自己疗伤,卖了大力气,他想跟黄大师客气客气:“那个,黄大师,您看用不用换个姿势?” “换个屁的姿势,你还想不想治了,哪那么多废话。” 郝大丰被骂了,还得赔着笑脸儿:“我治,我治,我这不是看您总那么一个姿势坐着,怕您累吗?” “行了,别解释了,你快点吧。” “唉,唉,我准备好了,您开始吧。” 简单结说,又过了十来分钟,黄随求停止了念经,一缕神魂从郝大丰的脑袋上飘出,凝结成一个晶莹剔透的魂体,正是郝大丰的魂魄。“哈哈,我终于好啦,谢谢啦,黄大师。” 黄随求很有风度:“举手之劳,郝施主不必挂在嘴上,以后只要诚心为佛祖效劳即可。” 郝大丰魂魄归体,伸伸胳膊蹬蹬腿,把自己的身体内外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又说:“黄大师法力无边,我知道你只是举手之劳,我不会记在心上的,其实吧,你就是不给我治疗,我自己也有办法,所以嘛……” 第233章 四大皆空 黄随求的脑子一时间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所以怎样?” “所以你不要妄想挟恩图报,那是道德绑架。\" 黄随求脸都绿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说出的话就像拉出的屎,是收不回去的。” 黄随求抬手指向郝大丰:“你,你你你你,你太恶心啦。” 郝大丰用手捏起一个豆腐盒儿塞进嘴里:“不要这么气急败坏嘛,被我说破想法而己,又不是扒光了你的衣服,你们和尚不是四大皆空吗?要戒嗔,戒怒,来来来,坐,我们接着吃,好好聊聊合作的事儿,瑶姐儿!进来吃饭啦。” 黄随求呼呼的喘着粗气,跟个小学生背书似的,一遍遍的念叨:“出家人四大皆空,戒嗔,戒怒,出家人四大皆空,戒嗔,戒怒。出家人四大皆空,戒嗔,戒怒。” 卜瑶玟推门进来,看着表情怪异的黄随求问:“黄大师,您这念的是什么经呀?” “我,我念个屁的经,出家人四大皆空,戒嗔,戒怒!” 郝大丰冲卜瑶玟招招手:“别打搅黄师傅修行,来,尝尝这个素鱼,哎,你说这素鱼是怎么做的,这口感,这味道,居然跟真鱼一模一样,你再看这肉质,蒜瓣儿肉,还是黄花儿鱼,卧槽,连鱼刺都有,真他妈绝了。” 卜瑶玟拿起筷子扒拉了扒拉:“真的哎,这不会真是条黄花儿鱼吧?” 郝大丰看向黄随求,惊愕的道:“唉呀!黄师付,你刚才好像吃肉了,你破戒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卜瑶玟,去把他们老板找来,这顿饭咱们不能给钱,得让他们赔偿一黄大师的精神损失。” 卜瑶玟家里也不困难,不在乎一顿饭钱,可让她崇拜的黄大师破了戒,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她站起来就往外走,要去找老板和老板娘算帐,却被黄随求伸手拦住了:“卜施主,算啦,他们事先也不知有出家人,不知者不怪,佛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鱼即已死,不如就让贫僧将它超度了吧。”说完夹起一块鱼肉置于口中,一脸虔诚的细细品味。 卜瑶玟有些傻了,心里在想,这也行?他就不怕佛祖怪罪,一个雷劈死他吗?我刚才可是听到外面打雷了,这大冬天的打雷,一定是冲着他来的。 郝大丰也夹起一块儿鱼肉塞进嘴里,摇头晃脑的说:“黄师傅,您可真是位得道的高僧,我以前从未见过破戒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和尚。” 黄随求回敬道:“彼此彼此,我以前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们现在谈谈合作的事吧。” “可以,今天就算我们第一次合作,我告诉了你哪吒的消息,你虽然没付出什么宝物,但帮我去除了灵魂上的邪气,我吃点儿亏,免强算扯平了,以后再有什么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呢,打算用什么交换?” “我用……”黄随求用了半天,连个屁也没憋出来,没办法,佛教的出家人,不像道教的那些仙人,法宝无数,还擅长炼丹。他们是真的四大皆空,化缘讨饭,全凭一张嘴忽悠。 卜瑶玟给他提醒:“黄大师,您可以用储物法宝跟他换呀。” 黄随求眨吧眨吧眼睛说:“我没有储物法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卜瑶玟对储物法宝那是相当的向往,黄大师有,郝大丰也有,就她没有,如果黄大师再给郝大丰一个,那郝大丰就有两个了,那么,我可不可以从郝大丰手里弄一个过来呢?一定可以,卜瑶玟对此很有自信,哪怕去偷,去抢,去骗,她也在所不惜。反正郝大丰就是个渣男,偷他,骗他,算不上道德沦丧。 黄随求解释道:“你是不是看到我把紫金钵盂收了起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有储物法宝呀?” 卜瑶玟点头:“对呀,没错,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那是神通,叫做袖里乾坤。” 卜瑶玟的大眼睛睁的更大了,我滴个娘唉,神通呀,袖里乾坤,多么高大尚的功法,多么牛逼拉烘的名字啊,这简直是反人类的神技。不行,我一定要学袖里乾坤。她上前拉着黄随求的袖子使劲儿的抖,一边儿抖一边儿说:“神通也行,您就用这个跟他换。” 黄随求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啊不行不行,此神通是佛门不传之秘,绝对不行。” “那我加入佛门总可以了吧?”卜瑶玟不死心,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比丢一百块钱都难受。 黄随求上下打量卜瑶玟:“哎呀……你入佛门,你准备好了吗?” 卜瑶玟举起拳头放在太阳血旁边儿,一本正经的宣誓:“时刻准备着。” 黄随求突然变脸:“你准备好也没用,女僧是永远不能成佛的,也学不了神通。” 卜瑶玟不服:“那观音菩萨呢,她不也是女人吗?” “他是男的好不好?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卜瑶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可是他穿女人的衣服,难道他是,他是……”卜瑶玟不敢置信,看看黄随求,又看看郝大丰,两人齐齐向她点头。 “既然修不成正果,那你们收那么多女人干嘛?” “你是说伲僧吧?她们不是佛门收的,她们有的是迷信佛教,有的是为了生活,有的干脆就是为了和尚。把自己扮成和尚的样子,时间长了,世人就以为她们也是佛门中人,最后,连她们自己也都信了。其实,她们只是……你明白了吗?” 听到这个解释,卜瑶玟的那颗向佛之心碎了一地。转身拉住郝大丰的胳膊:“郝大丰,你不会也学了袖里乾坤吧?你肯定有储物法宝,你能不能给我一个。” 郝大丰把她的手掰开说:“我确实不会袖里乾坤,可我也没有储物法宝,我修炼的是肚里乾坤。” “肚,肚里乾坤……?你丫的在忽悠我吧?肚子又不是衣服袖子,有袖口,能往里装东西,哎,你千万别说是用嘴吃进去的,那叫大胃王。” “当然不是,有句话叫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听说过吧。” 卜瑶玟点头:“听说过,可你怎么把东西塞进肚子里去?” “屁眼儿,是从屁眼儿塞进去的。” “你放屁,别说那么大的一大碗,你要是能把这个塞进去,我就信你。”卜瑶玟说着拿起一个不锈钢的勺子。 郝大丰二话不说,左手接过勺子,照着自己的屁股就捅了进去,同时用右手捂在嘴上,上下嘴唇一使劲儿,发出噗的一声,勺子果然消失不见。 卜瑶玟都惊了:“郝大丰,你师父是郭德纲吧?你这好像叫夜战八方藏镖式,这个我见郭德纲表演过。” 郝大丰坏笑着说:“怎么样,想学吗?我可以教你,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 卜瑶玟不由自主的夹起了双腿:“啊不不不不不,不学了。你能不能把刚才那个勺子在掏出来,我想看看,上边会不会有屎。” 第234章 埋汰人 郝大丰当场石化,这丫头长的清清爽爽的,没想到口味这么重。他一本正经的说:“这吃饭呢,什么屎不屎的。”说完不再理她,转向黄随求问:“喂,你还没说能付出什么条件呢?” 黄随求想了想:“我可以给你一本儿佛经。” 郝大丰把嘴一撇:“我要那东西干嘛,上了这么多年学,我背书还没背够吗?闲的没事儿,弄本佛经背着玩儿,我有病吧?有病可以找医生,我背佛经……哎?我背佛经……”他突然想到,自己灵魂受伤,不就是黄随求念经治好的吗?这刚发生的事儿,我怎么就给忘了,想到此,郝大丰话风一转:“你打算给我什么经?” “金刚经,你看如何?” 卜瑶玟插嘴道:“金刚经在网上有卖的,不贵,才九块九一本,郝大丰你亏了。” 黄随求忍不住问:“卜施主,你到底算哪头儿的?” “我算我自己这头儿的,我是当代大学生,我是社会新女性,我有独立的人格和思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黄随求打断卜瑶玟的话,解释道:“我这经书与其他经书不同,我这经书是开过光的,而且是手抄本儿,在抄写时字里行间都注入了禅意。” 郝大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手抄本儿,不会是少女之心吧,那东西我可不看,会肾虚的。” “我都说了是金刚经,金刚经,你胡扯什么犊子。” “啊,开个玩笑,别那么大气性好吗,出家人要四大皆空,戒嗔,戒怒。” “本佛爷是金刚,金刚是可以发怒的,懂吗!?” “你早说呀,早说我就不逗你了,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次再用到我,用金刚经来换,啊……我提前问一下,下下次交易,你打算用什么换?” “还是金刚经。” “还是金刚经?我要那么多钢经干嘛?” 黄随求脸上现出得意之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金刚经共计三十二章,也叫三十二章经,从浅到深,可使人渐入佳境,更好的理解佛之禅意。” “把一本书拆开来卖,你这就是坑人好吗?” 卜瑶玟又插话了:“其实他这么做也属正常,你看看网上那些卖课的,哪个不是把课拆开卖,还有那些写网络小说的,一集八分钟,还有五分钟的,现在不都这样儿吗?” 郝大丰瞪了她一眼:“你闭嘴,你到底算哪头儿的?” “我这叫实事求是,我是当代大学生,新社会女性,我有独立的人格和思想……” “好好好,你说的对行了吧,我求你闭上嘴行吗?” 郝大丰不再跟黄随求争辩,大不了,老子也把消息拆开卖就是了,好像谁不会是的。 其实,他是想再问问黄随求会不会对哪吒下黑手,又或者挑唆几句,让他们俩打起来,最好是两败惧伤,但他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反正两教不和,打起来是早晚的事儿,说多了,反倒变成了自己求着他,那样儿可就被动了,不如回去试探试探哪吒,也许他会想着先下手为强呢,盛名之下无虚士,小混蛋这个名号绝不是白得的。 商定完毕,郝大丰站起来:“好啦,我今天本就不饿,你们俩慢慢吃,我先走了。” 黄随求也站起来,掏出一部手机说:“等等,先加个微信呗。” 卧槽,华为mate50 rs,保时捷设计,售价 元的那款。这出家人还真他妈时髦。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四大皆空,这叫四大皆空吗?如果这就是四大皆空,那当代那些年轻人,怕是得把两个腰子都卖了才行吧?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儿,哪吒正在看电视,茶几上的饭盆儿里,还有吃剩下的方便面汤。 “你自己泡的面?”郝大丰问。 “啊,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往盆里倒热水吗?等你回来,我早就饿死啦。不过,方便面快没了,你明天再弄点儿回来。” “没问题,我多给你买几种,你能吃辣吗?” “我最爱吃辣的了,方便面也有加辣椒的吗?” “有,有微辣的,超辣的,麻辣的,酸辣的。” “都要,我都要,还有什么口味儿的,一起给我弄回来。” 虽然哪吒有些贪吃,但郝大丰并不觉得他讨厌,反而希望他一直这么吃下去,不就是方便面吗?老子供的起。“对了,今天有个姓黄的跟我打听你。” 哪吒被郝大丰突然冒出来的话说的一愣:“你说有人打听我,姓黄的?不会是黄飞虎下界了吧?你怎么没把他带来?” “不是黄飞虎,我虽然没见过你说的那个黄飞虎,但肯定不是他,是一个和尚,叫黄随求,他说他是如来座下的金刚。” 听到黄随求这个名字,哪吒一下在沙发里坐直了身体,随后又再次斜靠在沙发上。“狗屁的金刚,不过是一个小贼而已,敢来招惹我,小爷我打到他脱肛。” 郝大丰的表情有些复杂,不愧被天界叫做小混蛋,这语气,这做派,还真是一副混蛋的德性。不过,他把金刚称作小贼,这也有点太过托大了。郝大丰是个求知欲很强的人,不懂就问:“三太子,你这话是在有意贬低那个黄随求吗?” “他们西天的那些秃驴还用我贬低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郝大丰点点头:“听过。” “听过就好,那可不是什么比喻,那都是真的,前脚杀了人,后脚放下刀就入佛门,你说能是什么好人,就拿八大金刚来说,他们以前就是八个小贼。那是很久以前,如来门下的一个弟子,因为懈怠和不尊重教义而遭受如来的毒打,以此来偿还业力。这个弟子和当年的唐僧不一样。他转世为牛,拉着犁干活偿还不敬佛的业力。这头牛已经在财主的一个家庭里耕耘了三年。因为这头牛很听话,很努力,财主从来没有用鞭子打过它,给它最好的饲料。 经过三年的灾难,这头牛将回到佛家西部的世界。为了感谢财主一家三年来的照顾,奶牛开口了。吓得脸色发白,牛说:不要怕,我是佛的弟子,因为我疏忽佛法被打了一顿,我在你们家做工赎罪。 财主立即跪下说: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是如来的弟子。如果我们知道,我们就不让你干活儿了。老牛却说:我干活受苦是为了减少罪孽,我不能不做。我马上就要走了。,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今晚会有九个强盗来抢劫你,这里的人都会被杀。照我说的做就能避免灾难。 晚上,按照牛的方法,财主点燃了房子里所有的灯。半夜,九个贼真的来抢了。看到财主家灯火通明,就躲在外面不敢进去,但财主已经知道他们要来了。其中一个大胆的贼进了财主家。问这个财主:“为什么你还在半夜里点灯? 财主说:我知道你要来,所以点亮灯在等你。贼心虚的说:谁告诉你的?财主把如来的弟子变成了一头牛,来到他家,告诉他有九个小偷会来他家,并且说这九个人会有灾难。于是小偷问老牛他们该怎么办。老牛对这个贼说:你这辈子抢了这家的财产,下辈子就变成牛马来还,如果杀了人,最后也要被杀来赎罪,除非你改过自新,不再做坏事。 小偷吓坏了,听了老牛的话,问它该怎么办。老牛说带他们一起走了几十里,来到了悬崖边。对他们说:我先走了,你们请自便。说完又跳了下去。其中的八个小偷对老牛的话深信不疑,他们心想:既然牛敢跳,我们就跳吧。于是,八个小偷一起跳了下去,留下一个不敢跳的。跳下来的八个贼后来成了如来座下的八个毛驴,剩下的一个继续做贼。而那八个变成毛驴的小贼,后来受如来点化,留在西天当了保安,号称八大金刚。 听完哪吒的讲述,郝大丰恍然大悟:“我终于知道了,三太子,你以前也是写网络小说的吧,这故事编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这埋汰人都不带说脏字儿的。” 第235章 新消息 哪吒怪眼一翻:“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 “可我听着怎么不像呢,有你这么夸人的吗?要不是看在方便面的份儿上,信不信我把你也打到脱肛?” “得,不聊了,你继续看电视,我睡觉去了。”郝大丰说完就钻回了自己的卧室。 郝大丰回到屋里,一点困意没有,今天治好了灵魂的伤,他兴奋了,心情是特别的好。打开笔记本儿电脑,登录上阴司冥府的网站,登录聊天儿软件儿,美食达人和至尊小木匠全都在线,郝大丰心里说,这俩孙子难道不用睡觉吗?再一想,他们还真不用睡觉。自己现在还欠着朱由校两百功分儿,先不理他,先把哪吒和黄随求卖给朱高炽再说,看看能换多少功分儿,这两个都是重磅消息,绝不能卖便宜喽。 “朱哥,在吗?” 美食达人秒回:“丰老弟,又有新消息?” 郝大丰也不绕圈子,直接输入:“这次是哪吒三太子,你问问朱阎王,能换多少功分儿,咱们三七分帐。” “兄弟上路,放心吧,我一定多多争取,到时候你三我七。” “你做梦呢吧?搞反了,是你三我七。” “对呀,就是你三我七。” “你耍无赖是吧,实话告诉你,这只是开胃小菜,重要的消息在后边儿,这个消息你已经知道了,就当白送你了,别以为我只有你这一条路。” “你是说朱由校那个小木匠吧?我这么跟你说吧,阎王最喜欢的人是我儿子,他的好大孙朱瞻基,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我,朱由校在他眼里,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木匠,我能要到的功分儿,比他要多上那几倍,你信不信?” 郝大丰学过历史,尤其喜欢读野史,对老朱家的事儿,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朱高炽没有吹牛,但气势上绝不能输:“你也不用跟我吹牛,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人活一口气,我今天还就赌这口气了,五五分,不能再少了。” “哈哈,丰老弟,我就喜跟你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有血性,痛快!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你猜?” “我猜不到。” “没意思,告诉你吧,是西天来人了。” 朱高炽先发了三个吃惊的表情,紧接着问:“不会是如来佛祖吧?” “你想什么呢?以他那个爱装逼的性子,肯定不会这么早出场。” “我想也是,那是……观音大士?” “哎呀,她在南海,估计现在正忙着挨家挨户送娃娃呢,哪有时间来找我呀。” “也对哈,那猜不到了。” “你使劲儿猜。” “丰老弟,如果肥肉可以思考,我或许还能猜到,但用脑子我是真不行,你就直说了吧。” “是黄随求,黄随求金刚,西天八大金刚之一。” 朱高炽又发来一串儿吃惊的表情。其实,所谓的八大金刚,在西天的地位并不比哪吒在天庭的地位高,只不过是在民间的名气大,又是如来的近卫,所以,一提起八大金刚,凡人就觉得非常了不起。朱高炽虽然当过皇帝,可他只对吃感兴趣,对天上的事儿,压根儿不清楚。郝大丰则继续往他脑子里灌水:“怎么样,这个消息够劲爆吧?” “够劲爆,绝对是重磅消息,我这就去禀报父王,先下了。” 有了朱高炽全力周旋,也用不着在找朱由校,郝大丰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只等明天听朱高炽的好消息。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千个功分儿,铁甲丹早已经吃光了,这次得多换一些。一颗铁甲丹是三十个功分儿,十颗就是三百。铜筋丹一颗就要一百个功分儿,银骨丹更贵,一颗就是五百功分儿,照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功分儿自由啊……?我太难啦……。 第二天一早,整装待发的郝大丰,又被哪吒给拦住了:“丰兄,给我也弄个摩托车吧?” 郝大丰的脸一阵扭曲:“你跟我说话呐?” “啊,这里只有你和我,不跟你说话还能跟谁说话。” “你跟我说话可以,请别叫我丰兄好吗?” “怎么了,你看上去比我大,我现在又有求于你,叫你一声丰兄不是应该的吗?” “免了,你用不着跟我客气,你要真是这么想的,那就叫我一声丰哥。” “那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不能叫我丰兄。” “那好吧,丰哥,你给我也弄个摩托车吧。” “这个不行,小孩子不能开摩托车。” “我不是小孩子。” “谁会信呐,你告诉我,谁会相信?” 哪吒吭哧了几声,然后说:“他们爱信不信,我就要摩托车,看看谁敢管我。” 还真是个小混蛋,这就更不能给他买摩托车了,郝大丰真想给他两巴掌,让他知道在这里没人会惯着他,可又担心打不过他,他可是能跟孙悟空过招儿的神仙。郝大丰只能继续好言相劝:“你不是有风火轮吗?比摩托车可拉风多了。” “玩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有新鲜感了,你要是不给我也弄一个,我就要你这个。” 郝大丰给他纠正:“摩托车不是论个的,要说辆,一辆车,两辆车,三辆车。” “好,这个我听你的,现在该你听我的了,把这辆车留下,你可以走了。” 郝大丰头疼啊,三太子这是要开启混蛋模式了,我堂堂的阴司冥府合同工,难道真的让他给吓住吗?那样的话,我的自信心会受到严重打击的,以后会失去男人的雄风,甚至会心源性杨伟也说不准呀。他把右手举在哪吒面前:“我们要掰掰腕子,如果你输了,以后不许再跟我提摩托车的事儿,如果我赢了,以后你一切都要听我的。你看这样公平吧。” “公平个屁呀,你还没说要是你输了怎么办呢?” 郝大丰翻了个白眼儿,敢情自己这点儿小伎俩,连个孩子都骗不了,怪不得只考了个二本,可事情已经逼到这份儿上,反悔已经不可能了,真要那样儿,估计这位三太子会立马动手吧。现在还真是骑虎难下呀。郝大丰横下一条向哪吒保证:“行,我答应你,如果你赢了,我给你买辆新车。” “一言为定” “决不反悔,我数一二三,咱们就开始。” “没问题,你数吧”哪吒说着,肩膀一晃,八只手把郝大丰的手包裹起来。 “停,停停停,你这是违反规则。” 哪吒不服:“我违反了什么规则,你刚才说规则了吗?” 郝大丰也不服:“我虽然没说,那是因为不用说,掰腕子都是一人只能用一只手,这叫潜规则,懂吗?” “可在仙界,掰腕较力,都是有几只手用几只手的,不然怎么能证明真正的实力。” 郝大丰想了一下,哪吒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但他不能承认,承认了自己必输无疑。他的脑细胞飞速运动,终于找到了一个说词:“照你这么说,那千手千眼佛岂不是三界无敌了?” 哪吒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就他,还三界无敌?我们俩曾经比试过,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第236章 小数点儿 郝大丰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连一千只手的佛祖都不是哪吒的对手,我只有两只手,怎么跟人家比呀,干脆,我也认输算了。“啊……那个……我忽然想起个事儿,前两天我的胳膊受了伤,医生说最近不能用力,要好好养着,连飞机都不能打呀。”他一边儿说,一边用力,想要把手抽回来。要说郝大丰,自从吃了仙丹,修炼了九转阴尸诀之后,两膀一晃,少说也有上万斤的力量,可在哪吒八只手的禁锢下,竟然纹丝不动。 哪吒只是长的面嫩,实际上是个千年老妖,打过的神仙,比郝大丰认识的人都多,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出言安慰:“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是不知道,那千手千眼佛的胳膊,细的跟金针菇似的,换了你,一样可以打败他。” 郝大丰才不上他的当,别说千手佛的胳膊不可能是金针菇,就算是那也是仙菇。大丈夫能屈能伸,郝大丰是不可能吃眼前亏的。他非常果断的做出决定:“咱们不用比试了,我今天就给你买辆新车,而且,是你可以骑的那种。” 哪吒这才收回了多余的手臂:“这才是我的丰哥,去吧,我在家等你,还有,别忘了我的方便面,要辣的。” “你放心吧,摩托车都答应你了,也不差那几包方便面的钱。”郝大丰真心头疼,这个小混蛋比太上老君难伺候多了,太上老君只是占了自己的床,吃喝用度都不用自己管,还给了那么大的一块儿金子,哪吒就不一样啦,吃我的,花我的,一不高兴,还他妈想要打我,这真是没天理了。 来到学校,卜瑶玟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你吃了吗?而是问他:“你拉了吗?昨天插进去的那个勺拉出来了吗?” 这可是在教室里,全班同学都看着呐,郝大丰是不会表演从屁股里往外拔勺子的魔术的,那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他淡定跟卜瑶玟说:“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拉过屎。” “哎呀,你是消化不良吧?要不就是便秘,哎呀,不会是被勺子堵住了吧?” 看卜瑶玟这表情,似乎还挺关心自己,郝大丰有些感动:“你不用担心,我的后门是魔法之门,怎么可能被一个勺子堵住呢,黄随求那只大海碗你也看到了,不一样出入平安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想问什么你就说吧,做为你的同桌同学,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卜瑶玟欲言又止,未曾说话脸先红了。 郝大丰用鼓励的眼神儿看着她说:“今天怎么变的这么磨叽,不想说就算了,老师应该也快来了。” “哎,我说,我就是想问你那个肚里乾坤是怎么练的,那里会疼吗?” “哪里?” “就是那里,屁股中间” “哦,你是问我屁眼儿会不会疼是吧?” 卜瑶玟用小拳头轻轻捶打一下郝大丰的胳膊:“讨厌。” 郝大丰坏笑着说:“你回去自己试试不就知道啦。” 卜瑶玟又锤了他一拳:“下流” 郝大丰这不是第一次被人说下流了,男的女的都这么说,可天地良心啊,我是真的没有下流过呀。 卜瑶玟不说话了,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想象勺子插进体内的情景吧。郝大丰估计,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个紫金钵盂是怎么塞进去的。 时间一晃一天就过去了,郝大丰先去超市买了十几箱方便面,什么红烧牛肉,老坛酸菜,火鸡面、排骨面、白象、康师傅,每样都买了一箱。足够哪吒一天三顿,吃上几个月的。接下来的摩托车就有些麻烦了,真的给他也买辆杜卡迪大魔鬼吗?那是不可能滴,郝大丰在街上儿儿转转,最后停在了一间卖电动自行车的商铺门前。为了掩饰哪吒未成年的事实,还特意给他买了个头盔,上面印着个蝙蝠侠,黑翅膀,红眼睛,很符合哪吒的气质。 回到家,当他把电动车和头盔摆在哪吒眼前时,哪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电动车虽然没有杜卡迪那么霸气,可胜在小巧可爱,再配上蝙蝠侠的头盔,哪吒兴奋的像个二傻子,骑上电动车,一拧车把,便咣的一下撞在了墙上。 哪吒站起来,看着电动车有点儿懵逼:“丰哥,这个车要怎么才能控制?” 郝大丰的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这个吧,你不能跟它较劲,要顺着它,要多练习,别怕摔,这还只是个电动车,要是摩托车,比这难控制一百倍。” 哪吒看看小巧的电动车,再看看威武霸气的杜卡迪,对丰哥的话,那是深信不疑:“丰哥,我知道了,你回屋休息吧,我先去练车了。” “哎,别急着走呀,我还给你买了方便面,带辣椒的。” “回来再吃吧……!”哪吒说着,推起电动车已经出了院子。 郝大丰自己泡了两包方便面,打开电脑,边吃边跟朱高炽聊天儿:“朱哥,朱棣怎么说?” “请不要直呼我父王的名讳。” “不愧是明朝的死鬼,你这思想还挺封建,你父王怎么说?那两个消息能换多少功分儿?” “嘿嘿,你猜猜?” “十万?” “你白日做梦。” “是你让我猜的,既然是猜,当然要往好处想。” “你重新猜。” “不猜了,你直接说吧。” “没情趣,是三千,哪吒五百,那个姓黄的和尚两千五。” “差这么多?你说哪吒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那你猜,哪吒要是知道你把他卖了,他会不会揍你?还有那个和尚,好像也不是什么善类。要不要我帮你传个话?” “我无所谓,不过你想好喽,天庭和西天表面上都是来找我的,可最终目的似乎全都是冲着你们地府来的,你们阴司冥府是不是在搞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动了天庭和西天的蛋糕。” “别总你们你们的,别忘了,你也是阴司冥府的人,我在想,你是不是也把阴司冥府的秘密卖给了仙界和西天。” “不可能,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嘛?” “不是像,你就是那样的人。” 郝大丰发了十个愤怒的表情。“你这种人,不可礼遇,赶紧的,把属于我的那份儿功分儿转给我。” “早给你转过去了。我做事,一向诚实守信,不像你……” 郝大丰果断关闭了聊天儿软件,查了一个自己的网络钱包,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我滴个乖乖,怎么这么多个,十,百,千,万,一万六千八百八十一个功分儿,朱高炽刚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不可能,那个死胖子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难道是在丧尸界收割尸魂的收入?也不对,我们好像也没杀那么多丧尸?难道是魂魄涨价啦?如果真的是魂魄涨价了,还可以再去几次,这么高的回报率,傻子才不去呢。让我算算,一次一万五,两次是三万,十次就是十五万,哈哈,老子要实现功分儿自由啦。 突然,郝大丰的笑僵在了脸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一长串儿数字:卧槽,这怎么还有个小数点儿呢?功分儿瞬间缩水十倍。也就是说,上次进丧尸界,辛辛苦苦干一宿,才得到一百多个工分儿,只相当于他出卖情报的十五分之一,果然,靠勤劳致富就是骗人的鬼话。 第237章 又闯祸了 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郝大丰的心情就像股市的k线图一样,大起大落,从山巅瞬间跌落到谷底,然后是震荡整理,最后又像死人的心电图一样,变成一条直线。实在是太刺激了。 切换到交易平台,先换它三十枚铁甲丹,用掉了九百功分儿,又换了五枚铜筋丹,还剩下二百八十八点一个功分儿,至于银骨丹嘛,现在应该还用不到,等身体素质达到一定水平再说。重新切换回聊天儿界面儿,点击至尊小木匠的头像:“朱哥,在吗?” 同样是秒回:“丰老弟,又想我媳妇儿啦,要不,你俩干脆加个好友吧,没事儿多联络联络感情。” “操,我怎么觉得你丫就不像个男人呢,怎么老是把自己老婆往别人怀里推呢?” “嘿嘿,丰老弟,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美人虽好,但至则无可用,与黔之驴无异。” 大冬天的,郝大丰的脑门上居然见了汗:“行,朱哥,我服了,我求你别开这玩笑了行吗?我对嫂夫人的感情是很纯洁的,虽然她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但是,我也绝不允许你这样侮辱她,咱们的聊天记录我已经做了截图,你等着,哪天我真的跟嫂子加上好友,你看我怎么跟她说就完了。” 朱由校发来十个愤怒的表情:“小子,你够卑鄙,男人之间的胡侃,你也能拿来当做证据,你行,你给老子等着。” 郝大丰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小气鬼,我开玩笑的,说正经(jing)的,兄弟现在有钱了,欠你的工分儿现在还你。” “哟,恭喜丰老弟,你等等啊,我先算一下。” 半分钟之后:“连本儿带利,你一共欠我五百八十八个工分儿,零头儿给你免了,你还我五百八十八就行了。” “卧槽,你丫的这是在抢吗?我明明只欠你二百公分儿,怎么就变成五百八十八了。” “错不了,哥哥是不会坑你的,利滚利加砍头息,一个功分儿也没多要你的。”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抺个零儿吗?” “那是口头语儿,我每次必说的。” 郝大丰心里有气,一点儿不抺你跟我说个屁呀,手指狠狠敲击着键盘:“就二百,爱要不要。” 朱由校回复:“也可以,就当是先还一部分利息吧。” “你去死吧”郝大丰终止了聊天儿,老子这次就当老赖了,就一个功分儿也不还了,有机会,老子还要去偷你老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地! 刚合上笔记本儿电脑,院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啊,错了,是:“李那扎的父母在家吗?” 郝大丰满心疑惑,这他妈的是在叫谁呢,我只听说过古丽那扎,哪来的一个李那扎呀,再说,你就是找古丽那扎,也不应该找到我们家来吧。可转念一想,不对,李那扎,那吒,哪吒,卧操,哪吒可是姓李的呀,他说的不会是李哪吒吧?听脚步声可是来了不少人,那个小混蛋不会是闯祸了吧? 郝大丰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蹿到了院子里:“谁呀,谁呀,你们找谁,出什么事儿啦?” 院子里,一个穿西装打领带,鼻青脸肿,脑袋肿的像猪头一样的中年男人站在最前头,一男一女两名警察,中间夹着一个头戴蝙蝠侠头灰的半大孩子,除了哪吒还能是谁? 放下那个男警察不说,咱们单说那个女警:“胸前的纽扣儿绷的紧紧的,妥妥的制服诱惑呀。这不正是郝大丰的梦中情人吗。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女警面前,一把抓住女警白晳的小手儿自我介绍:“我叫郝大丰,今年十九岁,未婚,是个拆迁户,家有七套房,请问你叫什么?” 要说郝大丰,单凭长相来说,那也算是男人里面的翘楚,再加上他十九岁的年龄,妥妥的小鲜肉儿呀,女警被他搞的粉面通红。把手往回抽了两下,却没能成功,于是含羞带怒的说道:“你是不是在家里吃饭不香了,想另外找个地方喝菜汤是吧?” 郝大丰这才把手松开,嘿嘿的讪笑着说:“哪儿能呢?都怪我没见过世面,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到这么……这么有气质的警察,阿弥陀佛,恕罪恕罪。”女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男警察沉声说道:“你就是郝大丰吧?” 郝大丰装傻充愣:“啊,你们是什么人?” 男警察很想抽他两巴掌,我们穿着警服,除了是警察,还能是什么人?但做为一名老民警,他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掏出警官证,几乎贴在了郝大丰脸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我的证件。” 郝大丰根本不看,而是对那个上衣纽扣儿绷的很紧的女警说:“您的证件呢?” 女警没好气儿的拿出证件,郝大丰一把抢了过来:“欧阳浅浅,22岁,警号,吧啦啦小魔仙。欧耶,女大三,抱金砖。浅浅,啊不,欧阳警官,我怀疑你的警官身份是假的,哪有22岁当警官的?” “我生日早,上学早,我学习成绩好,跳级了不行吗?你,你管的着吗?” “啊……我管不着,您随便,您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您是我的偶像,你是我梦中的,的,的英雄。” 欧阳浅浅气的俏脸煞白,伸出白嫩的小手将警官证夺了回去,指着哪吒问:“你给我老实点儿,油嘴滑舌,也不像什么好人,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不等郝大丰回答,哪吒抢着说:“这是社会我丰哥,命魂通三界,是未来宇宙的中心,这天地乱不乱,我丰哥说了算。” 男警官和欧阳浅浅冷笑不语,就那么看着郝大丰。郝大丰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尼玛,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还宇宙的中心,还天地乱不乱,丰哥说了算,咱不带这么夸人的好不好,丰哥我也是会害羞的。“啊……那什么,他这里有点儿问题,两位别介意。” 郝大丰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 那个西服猪头男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大概是有警察撑腰,也可能是平时牛逼惯了,说出话来透着一股子暴发户的铜臭味儿:“脑子有毛病就应该把他关在家里好好呆着,别出来坑害别人,他现在撞坏了我的宾利,还打了我,你看看我这脸,你再看看这腰,你说今天这事儿怎么解决?” 哪吒也不是吃素的,用手一指猪头西服男的鼻子:“呔,你这泼皮,休得胡言,明明是你撞了我,轧坏了我的电动车,现在却反污我撞了你,今天三少爷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上前就要动手。 猪头西服男吓的直往那名男警察身后躲,一边儿躲一边儿喊:“警察同志,你们看,他当着你们的面儿还敢打人,你们赶快把他抓起来。” 那个警察见这情形非但不制止,反而是也往后退,同时冲着郝大丰说:“快拦住他,打坏了人,你要负责。”不用问,警察同志刚才肯定也吃过哪吒的亏,知道自己拦不住,这才向郝大丰求援。 第238章 轮滑鞋 郝大丰还是有把子力气的,赶紧上前拉住三太子:“好了好了,有话慢慢说,有理走遍天下,跟这种凡夫俗子,犯不上动手动脚的。” 有郝大丰出面,哪吒这才平静了一些,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原来,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学会了骑电动车,并且跟太上老君同一个毛病,喜欢跟人飙车, 太上老君,骑的是摩托车,飙车的对手也都是摩托车骑手,哪吒不一样,他挑选的对手是一切可以移动的物体,汽车当然包括在内。自然而然的,也就上了机动车道。 什么人行横道,什么红绿灯,他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些是干嘛的。可以说是一路狂飙。 也是猪头男倒霉,在一个十字路口,跟哪吒撞在了一起,也说不上是谁撞谁,反正就是撞在一起了,可问题是,宾利车正常行驶,哪吒闯了红灯。 郝大丰头疼啊,那可是宾利呀,好几百万呐,好歹一修就要大几万块。自己虽然算不上赤贫,可跟开宾利的比起来,还是个穷人,关键是,我他妈的凭什么为哪吒赔这个钱?他很是淡定的对猪头男说:“宾利是吧,买保险了吧?” 宾利男点点头道:“买了,可这不是我的责任,这孩子未成年骑电动车,还走机动车道,还闯红灯,是他的全责。” 郝大丰也不反驳:“好好好,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就让他去给你修车去吧,你们找我干嘛?” “嘿,不讲礼是吧?你是他…..他……”猪头男这才发现,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总之,今天就找你了,一切损失,都要由你负责。” 郝大丰是不可能背这个锅的,指着哪吒问胖子:“我凭什么负责?你问问他,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几人同时看向哪吒,女警欧阳问:“李那扎,这个郝大丰跟你是什么关系?” 哪吒回答的很干脆:“要说没关系也没关系,要说有关系也有关系,我以前并不认识他。” 欧阳秀眉微蹙:“你不认识他,为什么跟他住在一起?” “啊,是玉皇大帝派我来的。” 欧阳心想,这孩子很皮,在警察面前也敢胡说八道,她又问:“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是托塔天王。” “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老实回答。” “子不言父,做儿子的不可以直呼父亲的名讳。” 欧阳警官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抽他两个嘴巴。那个男警语带调侃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是托塔天王李靖吧。” 哪吒点头:“正是家父。” “那你的师父是太乙真人对吧?” 哪吒反问:“这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也只有神仙们知道,你一个凡人,是怎么知道的?”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孩子病的不轻,甭管真的假的,跟他是说不清楚了,要想解决问题,还得从郝大丰身上想办法。男警察问郝大丰:“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郝大丰一撇嘴:“你们是警察,怎么解决不是应该你们说了算吗,我已经说了跟他没关系,还问我干嘛?” 猪头男不敢惹哪吒,却不怕郝大丰,躲在警察身后叫嚣:“耍无赖是吧,别以为没办法收拾你,他是个小孩子,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你想不负责任,信不信我让你跪在地上给老子唱征服。” 郝大丰没理他,弯腰捡起一块儿小石子儿,也就鸽子蛋大小。两根手指轻轻一捏,石子儿立刻变成了粉沫儿,刷刷的落在地上。猪头男吓的一缩脖子:“警察同志,你们看到了,他威胁我。” 两名警察也都吃惊不小,这是气功吗?这东西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真有这么牛逼的人,还这么年轻,看样子,比这个李那扎还要厉害。 要说两个人一点关系没有,傻子也不会相信,没准就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这师兄弟算不上法定亲属,更不可能是李那扎的法定监护人,看来今天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 郝大丰倒不是有意卖弄,猪头男说他威胁倒也没错,可郝大丰什么话都没说,这就让人抓不着把柄。他用轻蔑的眼神儿看着猪头男:“怎么样,还想让我给你唱征服吗? 猪头男此时哪还敢吹牛逼呀,再次向警察投去求助眼神儿。男警察说:“我们只是交警,可以为你们出据事故责任认定单,其它的你们可以协商解决,或者找保险公司。” “那他打了我怎么处理?” “这个归110管。”男警察已经不想再?这趟浑水了,来了个一推六二五。 猪头男不敢惹哪吒和郝大丰,只能把气撒在了两名警察身上:“你们这算什么警察,他动手打人你们都不管,我要投诉你们。”说着转身往院子外边儿走。 两名警察的工作并无不当之处,当然不怕他投诉,可听他这么说,还是被气的脸色铁青,对郝大丰说了一句:“你管好这个孩子,不要再让他骑电动车,多危险。”郝大丰明白,他这是在找台阶下,准备收场了,很配合的回道:“一定一定。” 哪吒不干了,拦住猪头男不让他走:“你站住,我的电动车被你撞坏了,必须赔我一辆新的。” 猪头男大概是被打怕了,连个屁都没敢放,乖乖的掏出手机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哪吒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扫不扫的,我让你赔我电动车,没有车,银子也行。” 猪头心想,这孙子脑子确实有病,我不但要自己去修车,这顿打肯定也是白挨了,他咬咬牙,把手上的大金戒指撸了下来:“我没有银子,这个戒指是金的。” 哪吒一把抢过去,很是嫌弃的说:“这么点儿,你打发叫花子哪,我那可是电动车,是可以快速移动的法器。” 郝大丰不想再为此事纠?,上前拿过戒指还给猪头男,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说:“你扫我吧,两千八,车是今天刚买的,没有折旧。” 猪头男也不说话,闷头儿转完帐,出了院子。两名警察也跟着离开。哪吒追着郝大丰回到屋内:“哎,你怎么放他们走了,我的电动车怎么办?” 郝大丰倒是挺开心,买车的钱又回来了,以后也有理由不再给他买,省的他再出去闯祸,但表面上还得装着很生气:“还想你的电动车呐,你知道你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烦吗?要不是你说话听起来很像个傻子,这事儿肯定没完。” “那我的电动车呢?我不管,明天你必须再给我整一辆。” “行,你牛逼行了吧,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睡觉。” 第二天放学回来,郝大丰从储物手表里拿出来一双轮滑鞋:“三太子,你看这个怎么样?” “这是什么,鞋子下面怎么还有四个轮子?” 郝大丰得意的一笑:“这叫轮滑鞋,是你这么大的孩子最牛逼的装备,性质嘛……跟你那个风火轮儿似的,但做了改进,虽然没有风火轮儿强大,却比那个好学,你穿上试试。” 第239章 糊弄小孩子 别的孩子第一次穿轮滑鞋,那指定是要摔跟头的,至少也得来几个屁蹲儿,哪吒不同,风火轮玩儿了无数年,玩个轮滑鞋再摔个狗吃屎,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他穿着轮滑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就兴高采烈的出了院子,郝大丰在后边儿追着嘱咐:“去找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玩儿吧,千万可别再跟人飙车啦,还有,你可不能打人啊……” 哪吒回答:“知道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你可千万不要啊……” 郝大丰摇头叹气的 回到自己屋里,掏出一颗铁甲丹,扔进嘴里,这东西已经有些日子没吃了,如今有了,得抓紧修炼,把实力再提升一下。 时间过去了能有两个小时,郝大丰刚刚收功,哪吒就无精打采的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轮滑鞋脱下来往地上一扔:“丰哥,我又饿了,再给我泡两包儿方便面吧。我发现,方便面虽然好吃,可不顶时候,一天得吃四五顿才行,晚上睡觉都能饿醒。” “你不是会泡面吗?自己去。” “丰哥……我累了,这个轮滑鞋虽然好玩儿,就是时间长了震的脚脖子发麻,体验感比我的风火轮可差远了。 郝大丰心里说:你这不是废话嘛,轮滑鞋要能造的跟风火轮儿是的,谁还买汽车干嘛呀,别说汽车,就连飞机都得淘汰。 方便面的优点很多,好吃又省钱是最重要的,泡了两包儿老坛酸菜面放在哪吒面前,郝大丰心里长叹一声:“唉,怪不得都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不但能吃,还总是闯祸,还得天天的伺候着,这他娘的就是养了个祖宗。” 哪吒唏溜唏溜的喝了一口热汤:“嗯!这个好,比红烧牛肉的有味道,就是不够辣,哎,丰哥,你不是说有辣面吗?” “放心,买了好几箱呢,不光有辣了,还有麻辣的,包装上都写着呢。” “那你怎么没给我泡辣的?” “你也没说呀。” “再给我泡一包辣的。” “你吃的完吗?” “吃的完,吃的完,去吧,越辣越好。” 郝大丰站在原地,看着哪吒直运气,在扑上去打他一顿和去泡面之间权衡了半天,最后还是转身进了厨房。没办法目前的实力不允许。可怎么才能快速提升实力呢? 其实,他的实力已经提升的很快了,他一直在修炼九转炼尸诀,还时不常的吃上一颗铁甲丹,现加上太上老君那葫芦仙丹的辅助,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夏小雪和马密宏,虽然在法术上还有所欠缺,可他战力强啊,尤其是他的灵魂,几乎达到了完美的地步。 郝大丰又想到了剑灵,它的实力已经好久没有提升了,丧尸界的那些魂魄能量太弱,吞噬了也是浪费,还不如跟阴司冥府换成功分儿,有什么办法让剑灵也提升提升呢? 郝大丰想起了邪灵界,那些邪灵所含的能量不弱,而且数量庞大,现在自己的灵魂的伤也已经痊愈了,是时候再去一趟邪灵界了,要不要带哪吒一起去呢? 客厅,哪吒已经吃完了两包泡面,鬼叫道:“丰哥,辣面泡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哎,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了你的?”郝大丰把泡好的火鸡面放在哪吒面前,嘴里发着牢骚。 看着满是红油儿的火鸡面,哪吒问:“这个怎么没有汤呀?” “各有各的吃法,这样才够辣。”郝大丰解释道。 哪吒挑起几根面塞进嘴里,那张娃娃脸立马变的通红:“嘶……哈……,还真够辣的,不行啦丰哥,快给我倒杯水,太他妈辣了。” “你不是爱吃辣吗?怎么才吃一口就怂了?” “嘶……啊,你别废话了,快点儿,水。” “冰箱里有,你自己拿去。” 哪吒顾不上跟郝大丰掰扯,自己去冰箱里拿了瓶山泉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儿喝了半瓶:“嘶,哈,丰哥,这面是什么牌子的,真够辣的。” 郝大丰看着嘶哈斯哈吸气的哪吒,有点儿幸灾乐祸:“你不是神仙吗?这点儿辣就受不了啦?” “这也太他妈辣了。” “那你还吃不吃,我跟你说,这可是钱买的,老贵了。” “吃,干嘛不吃,这才爽呢。” 看着哪吒一口面条儿,一口凉水的吃,郝大丰想到了他拉屎时的情景,那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爽。“哎,我有个好玩儿的地方,你想不想去?” “什么是方,你不会是想坑我吧?”哪吒警惕的问。 “我坑你?我管你吃,管你住,对你这么好,你说我坑你?” “你坑我也没关系,说吧,去什么地方?” “你知道邪灵吗?” “老君上次回天庭带回去几只,傻了吧叽的。” “你想不想也抓几只?” “没兴趣。” 郝大丰有点尴尬:“你别没兴趣呀,这不符合常理,你对什么都没兴趣,这故事情节怎么继续?你信不信我让作者把你给写死?” 威胁果然比诱惑好使,哪吒连方便面都不吃了,一脸期待的问:“哪儿有邪灵,我正想抓几只,带回去跟太上老君抓的那几只掐一掐,看看谁的厉害。” 这真是牵着不走打着走,郝大丰也不敢真的把哪吒惹火喽,很识趣儿的顺杆往上爬:“去邪灵界。” 哪吒站起来说:“走,咱们现在就去。” “你泡面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太他妈辣了,以后再也别给我泡这种面了。” 郝大丰用杜卡迪载着哪吒来到通往邪灵界的那口枯井。刚一停下,哪吒又发话了:“丰哥,也给我弄个摩托车吧,这感觉太刺激啦。” 郝大丰才舍不得花二十几万为哪吒买摩托车,敷衍着说:“行,等以后哥有钱了,给你也买一辆。” “你少糊弄我,我明天就要。” “明天?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没钱,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 “要多少钱?” “二十多万,你有吗?” “那么多?你骗人,一辆摩托车而已,又不是什么神兵法宝,需要二十几万两黄金?” “呃……你误会了,我说的钱不是金子。” “银子也太贵啦” “也不是银子。” “那是铜钱儿,要是铜钱儿,二十几万倒也合理。可惜我身上没带铜钱。” “我说的是钱,是用纸做的钱,你懂吗?”郝大丰说着在自己身上乱摸,可惜,他现在都是用手机支付,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哪吒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们原来是用纸钱的。” “你明白个屁,老子用的不是纸钱,是用纸做的钱。” “那不就是纸钱吗?” 郝大丰都快被哪吒给逼疯了,急的直揪头发。哪吒坏坏一笑:“嘿嘿,逗你玩儿呢,看把你急的,你说的是银票对吧。” 郝大丰一想,哪吒说的还满有道理,现在的钱,跟古代的银票还真就是同样的性质:“啊对,对对对,就是银票。不过,我们习惯把这种银票称做钱,价值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二十几万换成金子的话,也就是十几两。” “才十几两?这也太便宜了吧?” 第240章 金钢圈 郝大丰无语,刚才还嫌贵呢,一听说只要十几两,立马又说便宜了,可就算是十几两,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也拿不出来,那可是金子,普通人家,就算家里趁个几百上千万,一般也不会买那么多金子在家里放着。 他上下打量着哪吒,心想:莫非他身上有金子,就像太上老君一样,随手扔出一块,就是十几斤重。想到金子,郝大丰的眼睛里闪动着亮光:“对,就是这么便宜,只要十几两金子,你有吗?” “我只有这个”哪吒说着手上多出一块黄澄澄的金砖。虽然现在是夜里,但借助月光,金灿灿的黄色还是差点晃瞎了郝大丰的眼睛。 这可真是一块金砖,竟然跟真的砖头一样大,郝大丰有脑子快速记算着,五乘十,再乘以二十,再乘以黄金的比重,好像是十九点儿,算了,想不起来了,就按二十算吧,差不多有四十斤,也就是两万克,就按一克四百块钱算,也要八百多万,这天上的神仙还真的个个都是富翁啊,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大块儿金砖。 正当郝大丰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块儿金砖弄到手的时候,哪吒又说了:“但是,这个可不能给你。” “为,为什么?” “这是我的法宝,是用来打架的。” 郝大丰这才想起来,在封神演义里,哪吒的法宝当中,确实有一块儿金砖,以前只是在小说里看过,这次总算是见到真的了。郝大丰还不死心,试探着问:“那,能不能切下来一点儿,三分之一就行。” 哪吒摇头:“一个角儿也不行,那会破坏金砖里面的阵法,这法宝就废了。” “不就是轻了一点儿吗?应该不妨碍你砸人吧?” “跟你解释不通,你看。”哪吒说着把手里的金砖往天上一抛,金砖飞上半空,体积突然变大,转眼间变的像一个集装箱那么大。 卧槽,这得值多少钱呀?郝大丰已经目瞪口呆了。这才叫富可敌国呀。 哪吒一招手,金砖迅速变小,重新回到哪吒手里,在目光呆滞的郝大丰面前晃了晃:“唉唉唉,发什么呆呢?” 郝大丰这才清醒过来:“哎,你还有没有别的金砖,不是法宝的那种?” “没有,我只有这么一块儿。” 郝大丰还不死心:“那金条呢?金元宝也行。” 哪吒再次摇头:“没有,一点儿也没有,我平时又用不着买东西,带金子干嘛?” 郝大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还是先去邪灵界吧。” “我……不好意思,我只能以灵魂状态进入邪灵界,肉身留在外面我又不放心,所以……” 哪吒挥手打断:“不用所以,先下去再说。” 郝大丰不知道哪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井沿儿上,用两只手撑着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滑。 哪吒嘿嘿一笑:“丰哥,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郝大丰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仰起头刚想张嘴拒绝,一只脚已经压在了脸上。“卧操,啊……!咚!”完美落地。 “你妈的,你想害死我呀?” 黑暗当中,哪吒的眼睛变的通红,死死的盯着郝大丰:“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小爷撕烂你的嘴。” 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让郝大丰浑身汗毛倒竖:“我,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妈。” 郝大丰明白了,刚才自己在气愤之下,说了一句你妈的,可那只是一句口头语,那不能算是骂人,更与哪吒他妈没有关系,没想到哪吒翻脸了,看来这个小混蛋还是个孝子。 郝大丰可不敢拿一个孝子的老妈开玩笑,尤其是一个比自己能打的孝子,他赶紧跟哪吒解释:“三太子,你千万别误会,我是个尊老爱幼的人,我是个高尚的人,我最恨不孝顺的人,更不会说有辱父母的话,哪怕你是个混蛋。” “你说谁是混蛋?” “比喻,我只是个比喻。我刚才说的是你……嘛呢?不是你妈的,你听差了。” 哪吒手里拿着金砖,歪着脑袋,又盯着郝大丰的眼睛看了足足半分钟,把郝大丰看的汗都下来了,这孙子不会给我一金砖吧,能被金砖砸死,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终于,哪吒发话了:“你这舌头不行呀,吐字不够清晰,得练,你知道吗?” 郝大丰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大舌头,得练,我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哪吒才不相信郝大丰的鬼话,但他知道郝大丰以后肯定不敢再乱讲脏话,所以也没深究,而是调侃道:“行啊丰哥,进步挺快的,先说说怎么进那个邪灵界吧。” 郝大丰心里一块儿石头落地,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指着井壁上的裂缝儿说:“三太子,就是这里。” 哪吒把一只眼睛怼在裂缝上往里看。 郝大丰问:“看到了吗?” ″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我还以为你能看穿世界呢?” 哪吒把眼睛从石缝儿上挪开:“你以为我是孙猴子呢?就算是他的火眼金睛也看不穿世界。” “这个我信,西游记里演过,他只能看穿白骨精。” “你认识白骨精?”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郝大丰只能这么说,因为跟哪吒解释不清楚。 哪吒倒也没有再问,收起金砖,变出一个大铁圈儿来。郝大丰立马想到,这肯定就是金钢圈儿。 只见哪吒把金钢圈儿贴在井壁上,曲指一弹,金钢圈儿中间现出一个黑洞,黑洞越来越深,仿佛没有尽头,突然,黑洞里豁然开朗,那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郝大丰一眼认出,这正是邪灵界? 哪吒问:“是这里吗?” 郝大丰点头。 哪吒又说:“我们进去吧。” 郝大丰又点头。 哪吒不耐烦了:“我让你钻进去,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呢?” “钻,钻进去?我?” “当然是你,没看我还要控制金钢圈儿吗?” 郝大丰试探着把脑袋伸进金钢圈当中,刚想继续下一步动作,一股巨大的吸力便把他吸了进去,然后,就趴在了邪灵界的地上。紧接着,哪吒出现在他身边,手里还抓着他的金刚圈。 郝大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对着空旷的四野茫然四顾:“我说三太子,我忘了件事儿,咱们还得出去一趟。” 哪吒不解:“咱们刚进来你又要出去,什么事儿?重要吗?” “摩托车,我把摩托车落外边儿了。没有摩托车,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邪灵。” “邪灵还需要找吗?” “也不一定,我第一次进来时就不用,是邪灵主动来找我的,后来又跟太上老君进来一次,把这入口附近的邪灵都给杀光了。” “你早怎么没想着?” “还不是你造成的,你那一脚把我给踩懵了,把摩托车的事儿给忘了。” “上次你和太上老君是不是一人一辆摩托车,在这里猎杀邪灵?” “那倒没有,上次我是以灵魂状态进来的,可以跟他一起飞。” “那你现在灵魂出壳不就行啦?” “不行啊,摩托车丢了怎么办,二十多万呢。” 哪吒坏笑:“丢就丢吧,反正又不是我的。你自己在这儿想办法吧,我先四处看看。”哪吒说完,脚上红光一闪,多出一对燃烧着火焰的轮子,带着他像两颗流星一样,转眼消失在远方。 还真是个小混蛋,这刚进来就把我甩啦。郝大丰倒是也不纠结,取出噬魂斩鬼辟邪剑,唤了一声:“剑灵,出来。” 第241章 口气好大 剑灵这家伙,可以说是召之即来,听到主人的召唤,立刻出现在郝大丰的面前:“主人,你终于又召唤我啦,有魂魄吞噬吗?这些日子我都快饿瘪了,咦,这里好像是邪灵世界,看来老夫今天又有口福儿啦。” “别光想着吃,你先想个办法帮我把肉身收起来,这么大的一个世界,如果凭着两条腿走路,别说吞噬魂魄,怕是见到了也追不上。” “那就留在这儿呗。” “郝大丰瞪了剑灵一眼:“如果能留在这儿,我还用问你吗?没个人看着,万一被邪灵看到了怎么办?” “那就带着” “要是能带着,我还用问你吗?” “你为什么总是用反问句?” “因为这样儿你印象深刻行吗?” “行,当然行,你是主人,你说什么都行,你最好一把火把这个肉身烧了,省的带着累赘。” “你信不信我把桃木剑先烧了。” “别别别,千万别,跟你开玩笑呢。”剑灵转着脑袋四处观察,发现这里光秃秃的,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他也替主人发愁:“要不,在地上挖个坑,先把你的肉身埋起来怎么样。” “嗯,这个办法好。”郝大丰说干就干,挥起噬魂斩鬼辟邪剑,注入法力,只轻轻一下,凌厉的剑罡就把地面劈出一道一丈来长的口子,他看着这道裂缝心说:“这也太窄了,才一寸来宽,埋个像片儿还差不多。于是又接连劈砍了几十剑,终于把土地劈出一个一丈多长,二尺多宽,深有两丈的大坑。 他跳下去躺在里面试了试,不错,还挺舒服,于是灵魂出壳,手掌舞动,利用魂魄之力,三划拉,两划拉,把自己的肉身,连同桃木剑,一起埋了起来,埋完之后还在上面来回的踩了几遍,这才满意的招呼一声:“剑灵,走啦。”一人一剑两只灵魂,向着哪吒飞走的方向而去。 邪灵界之大,远非地球可比,以灵魂瞬息千里的速度,飘飞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地形地貌发生了变化。从高空远远望去,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峰出现在眼前。两簇桔红色的火焰在山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是那个小混蛋。” “主人,你说谁是小混蛋?”剑灵不解的问。 郝大丰停止飞行,指着远处的两簇火焰说:“看见那两簇火焰了吗?” 等了半晌,没听到剑灵的回答,郝大丰又问:“你看到没有,你不会是老花眼吧?” “哪,哪吒三太子?” 郝大丰一惊:“你认识哪吒?” “不认识,但脚踩风火轮的神仙,三界之内,除了哪吒,我还没听过有别人。” 郝大丰很好奇:“你到底活了多久,不对,你出现在这个世界多久了,怎么知道哪吒的?” 剑灵想了想,摇着脑袋说:“忘了,也不能说是忘了,我经常睡觉,这个叫哪吒的神仙出生的年代我正好也在睡觉,关于他的事儿,也是后来听说的。” 郝大丰觉得这个老东西在吹牛,又问:“那玉皇大帝呢?” “也是后来听说的,但我见过上次那个老头儿,不过他不认识我,还有鸿钧老祖,元始天尊,盘古大神,可惜没见过女娲娘娘。” 郝大丰对他的话,简直是嗤之以鼻,接触这么长时间了,头回发现,这货还是个牛逼大匠,于是调侃道:“唉,你看过封神榜吗?” 剑灵眼神迷离,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史书不可全信,故事就更不可信,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郝大丰的嘴角向下扯了扯:“吹,你继续吹,我喜欢你神棍的风范。跟我说说,你还知道哪些神仙?” “我还知道孙悟空……” “打住吧你,是个人就知道孙悟空,连幼儿园小孩子都知道,别说了,那边儿已经打起来了。” 就见一座山峰毫无征兆的凌空飞起,向着哪吒砸了下去。轰隆之声响彻天地,风火轮所发出的那两点亮光随之熄灭。 “哪吒呢?这就被压死啦?”剑灵瞪着眼睛自言自语。 郝大丰才不相信哪吒这么简单就被砸死,他的身体是太乙真人以圣莲炼制而成,那是真正的圣境宝体,强度跟孙悟空都有的一拼,别说这邪灵所化的山峰,就算是如来佛祖的五行山,也未必能压得住他。 果不其然,在漫天烟尘当中,那座黑色的山峰重新缓缓升起,一个脚踏风火轮的小人儿在不断的长高变大,转眼间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双臂抱住山峰用力一推,撞在旁边的另一座山上。 轰隆一声巨响,天地为之一震,两座山峰同时碎裂,无数的黑色邪灵从破碎的山体里暴了出来。 郝大丰瞪大眼睛数了数,发现,根本数不过来。剑灵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对他来说,这可都是美食呀,不但好吃,更是大补:“主人,我们上吧。”说着化身成为一柄长剑,剑气吞吐,足有三四丈长。 郝大丰手握剑柄,大喊一声:“三太子别怕,丰哥来帮你。” 哪吒回头看向渺小的郝大丰,说道:“你是想来捡便宜的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说完噘嘴一吹,郝大丰只觉一股强风袭来,裹挟着自己的灵魂不断的向后飞,也不知道飞出去多远,等到终于停下来时,眼前已经没有了黑色的群山,更看不到哪吒的影子。 “妈的,你个小混蛋,欺负你丰哥没有肉身是吧?”郝大丰气的直骂街,一边儿骂,一边儿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回飞。 很快,他又听到了巨物撞击时所发出的轰隆声,眼前是黑压压一片,无数的邪灵围着哪吒上下其手,又撕又咬。 此时的哪吒已经进入了战斗模式,显现出三头八臂的法相。只见他臂套乾坤圈、身围混天绫、手使火尖枪、脚踏风火轮;并拥有群攻的金砖,护身法宝九龙神火罩,双手一对阴阳剑。 那些黑色的邪灵跟他相比,就像一群黑色的蚊子一样,所有的攻击都变成了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哪吒有九龙神火罩护体,对这些所谓的攻击根本就不在意,手里拿着那块儿大号的金砖轰轰的砸向那些黑色的山峰,每打爆一座山峰,就有数以万计的邪灵涌出。 郝大丰和剑灵看着这场景,全都是心动不已。郝大丰是被哪吒的实力所震撼,不愧是在娘胎里呆了三年六个月才出生的怪胎,这先天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后来又经过了太乙真人的重新炼制加工,这实力还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比的,至于以后能不能与之比肩甚至超越,郝大丰是没有那个信心。 这就好比问一个正常人人,能不能长出三个脑袋一样,得到的回答肯定是,你丫有病吧? 剑灵的想法就更单纯了,邪灵对它来说,只是一种美食,一种补品。它只想吞噬,就像羊要吃草,狼要吃肉一样,完全就是一种本能,见到如此多的美食摆在眼前,馋的它两眼放光,牵引着郝大丰玩儿命的往前冲。 郝大丰被剑灵拉扯的头重脚轻,费了好大劲儿才停住脚步。 “主人,怎么不往前飞了?” “飞什么飞,飞过去还会被那个小混蛋给吹走。” “那我就先把他给吞噬喽。”剑灵大概是馋疯了,说话时连脑子都不过了。 郝大丰不屑的撇了撇嘴:“行,你牛逼,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说着松开了抓着剑柄的手。 失去了约束的剑灵,一下子竖立在半空,连罡气剑芒都弱了很多。 “怎么不动了,快过去呀,你不是能吗?过去吃了他呀。”郝大丰揶揄道。 第242章 你自己玩儿吧 剑灵刚才也是馋疯了,说了句气话而已,面对主人不怀好意的揶揄,嘴上还不服气:“我是不吃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灵魂躲在身体里,那个身体又那么强大,你让我怎么吞噬?” 郝大丰不说话,只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笑。 剑灵也不在意,他眯起老眼继续说:“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把那个家伙制住,只要制住了哪吒,这些邪灵就都是咱们俩的。” “你别用这种眼神儿看着我,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找虐。” “看把你吓的,刚才不就是吹了一口气吗?大不了再被他吹一次就是了。” “你说的轻巧,你怎么知道这这次不会用金砖砸我?” “不会不会,他要想弄死你,早就动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郝大丰想想也是,哪吒找上自己,是受了天庭的指派,真把自己打死,他回去怕也不好交差。于是问道:“说说你的办法。” “你不是有个叫魂葫芦吗?”剑灵意有所指的提醒。 郝大丰眼前一亮,可随即目光又很快暗淡下去:“我那只是个赝品,不对,应该说连赝品都算不上,收个弱小的鬼魂都得事先知道名字才行,哪吒可是仙人,而且是仙人里很强的那种,我看你就是想害我。” “哎……不是还有我嘛,我来做叫魂葫芦的器灵,再加上你强大的灵魂,或许真就成了呢。” 见郝大再不说话,剑灵继续诱惑说:“主人,别犹豫了,富贵险中求,何况这也没什么危险,你只是叫一声他的名字,能收了他更好,即便收不了他,他也不一定能猜出你的意图。” 等剑灵说完,郝大丰手握剑柄在地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主人你疯啦,平白无故的,你摔我干嘛?” “这个主意你怎么不早说,叫魂葫芦跟我的身体一起埋在入口,根本没带过来,你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那你还听的那么认真,你这不是耍我吗?” “是你先耍我的好吗?” 这时,随着哪吒打爆的山峰越来越多,爆出的邪灵已经像黑雾一样,把哪吒完全包裹了起来。剑灵不再跟郝大丰争论到底是谁先耍了谁的问题,指着哪吒说:“主人,咱们能先别相互伤害了行吗,有那时间不如趁现在过去捞点儿好处。” “是你乱出主意浪费时间。”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为了能吞噬到邪灵,剑灵终于认怂了,它存在世间无数年了,其间无数次易主,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嘴碎的主人。 郝大丰飘身冲向邪灵,数丈长的剑芒横扫而出,在边缘处开始吞噬。 忽然又多出了一个异类,大量的邪灵被吸引过来,一开始还只是一些比较弱小的,也没有什么灵智,可随着剑灵吞噬的越来越多,一只正在攻击哪吒的强大邪灵注意到了这边儿的情况。 它停止对哪吒的攻击,转身凝视着郝大丰,突然黑影一闪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郝大丰只觉得灵魂一抽,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让他本能的挥起长剑斜着刺向前方。本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气里发出锵的一声爆响,一根粗大的黑色尖刺在空中炸碎,郝大丰也被震的后退出上百米。 这边儿的响动引起了哪吒的注意。一颗脑袋望向这边,咧开嘴,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他伸手摘下腰间的豹纹乾坤袋,一股黑风过后,围着他的那些邪灵有近半被收入袋中。“丰哥,自己慢慢玩儿吧,祝你玩儿的开心。”说完,风火轮带着一溜火光飞向了远方。 哪吒走了,那些原本围攻他的邪灵失去了目标,转而全部涌向了郝大丰:“卧槽,小混蛋,你坑我。” 郝大丰原本也可以逃跑,但他不舍得,剑灵更不舍得。贪念是人类的七情六欲之一,是与生俱来的,郝大丰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贪念很强的人,现在才发现,那只是没遇到他想要的东西而已,他不缺钱,也不到贪图权力的年龄,变强才是他现在所需要的。而剑灵变强的欲望则更加强烈,二者叠加让更是让他欲罢不能,长剑一挺,向着涌来的黑潮冲了过去。 剑芒吞吐间,那些较为弱小的邪灵被一片片的吞噬。“爽,太爽啦。”剑灵这老大居然还有时间发出感慨。 郝大丰同样兴奋,从剑灵反哺过来的魂力能量,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灵魂,让他的魂体不断的壮大,很快从一米多高,涨到了两米,接着是两米五,三米,三米五,四米,随着魂体的膨胀,可容纳的魂力也在急剧增加,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灵魂涨的难受,很想找个女鬼来发泄一下。 由于吞噬过快,剑灵来不及将这些来自邪灵的能量炼化提纯,郝大丰原来清纯如水晶般的灵魂渐渐的染上了黑色,在魂体涨到十米的时候,已经漆黑如墨,与那些攻击他的邪灵一般无二。眼睛里也变成了邪恶的血红色。 幸运的是,那些强大的邪灵似乎全都被哪吒用豹纹乾坤袋收走了,剩下的邪灵再多,也不过都是郝大丰与剑灵的补品而已。随着魂体的壮大,实力的增强,他的欲望也随之澎涨,贪念也随之增加,而剑灵更是如此,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尽情的吞噬了,随着实力的恢复,它记忆的闸门似乎也在缓缓打开,一些来自远古的记忆,慢慢的清晰起来。 那好像是还是在时代,它的本体也不是什么桃木剑,而是一把不知什么材料锻造而成的神兵,剑芒闪烁间,可以斩天裂地,那种感觉可真让它怀念啊。杀!剑灵魂体一振,剑芒再次暴涨,它已经不满足于只吞噬这些弱小的邪灵,一剑斩向一座黑色的山峰。轰!咔!黑色山峰应声裂开,一股黑气腾空而起,化成一只高达百丈的邪灵,怒视着郝大丰。 郝大丰心里一惊,这只邪灵居然会发怒,它已经产生了灵智。有句话叫做人心不古蛇吞象,用来形容现在的郝大丰再合适不过。以他现在十米高的魂体,居然对这高达百丈的邪灵产生了觊觎之心,他的灵魂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重复:“吞了它,吞了它,吞了它……”正所谓心有灵犀,郝大丰与剑灵同时发动,化成一道剑光义无反顾的刺向巨大邪灵的头颅。 下一刻,一只黑色的巨大手掌迎着剑光压了下来,轰隆隆,郝大丰只觉得眼前一黑,飞驰的灵魂瞬间落地,被重重的压在了黑色的大地上,紧接着,邪灵重新化成黑色的山峰,将郝大丰和剑灵牢牢的压在了下面。上一刻还意气风发的郝大丰,此时却像的小爬虫一样被压在大山下面,他的灵魂中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哪吒,救我!”郝大丰发自灵魂的向哪吒求救,他相信,那个小混蛋一定能够听到,至于会不会来救自己,那就只能是赌一把了。 果然,灵魂中传来哪吒的声音:“你不是能吗?你不是能吗?看你跟你个剑灵吃的那么高兴,我怎么好打扰你呢?我正在清点战利品,没有时间,你们继续,老弟我祝你们身体健康,生活幸福。” “我健康个屁,我现在都他妈碎了。” “哦,你碎了吗?我怎么看不见呀,啊,没关系,碎碎不安,碎碎平安。” 第243章 深藏不露 郝大丰求救无果,只能想办法自救,他想重聚魂体,可邪灵与大地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根本没有给他留下重塑魂体的空间,他开始呼唤剑灵:“剑灵,剑灵,你不是很牛逼吗,快想想办法呀。” 没有回答,“剑灵,你不会也碎了吧,你不会死了吧?”郝大丰有些慌了,一直以来,剑灵可是他最大的底牌和保障。 “没死,你死了我也不会死。”剑灵终于有了回声。 “啊,没死就好,快想个办法出去。” “你急什么?我现在头有些晕,让我缓缓。” “你缓个屁呀,你有头吗?没有头你晕个锤子。” 剑灵又不说话了,但却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像是有锋利的东西在切割着石头。许久之后,一个狭小的空间出现在山底,郝大丰把灵魂凝聚成一个一寸来高的小小魂体,剑灵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又细又小,看上去就像一根牙签儿。 郝大丰仔细检查着自己的魂体,发现并没有像上次受伤那样,出现不可愈合的裂纹,这才放下心来,对剑灵说:“剑灵,继续挖,挖到它肚子里去,老子要弄死它。”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要吞了它,我自己行动不便,你用我挖,吞噬了这个邪灵,我的实力,应该能恢复十万分之一。” “你又在吹牛逼啦,恢复十万分之一?你这是在说自己从前很强大吗?” “我这不是吹牛,我这叫谦虚,谦虚懂吗?” “谦虚我懂,可你这不叫谦虚,你这叫厚颜无耻好吧。” “主人,我发现你不但无知,还变的婆婆妈妈的。” 郝大丰无语,自己居然被剑灵给鄙视了,不过这也提醒了他,该干正事儿了,他举着牙签一样的小剑,狠狠的刺向头顶的山石。叮的一声轻响,石块被刺出一个针尖儿大的小孔, 郝大丰皱起眉头,这简直就是蚊子咬大象,照这个速度,想要进到邪灵的肚子里,并完全吞噬它,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了,他停止了劈砍,看着手里牙签儿一样的剑灵问:“剑灵,你能不能变成一个电锤?” “你想用锤子砸吗?这个想法不错,我变。”话落,郝大丰手里的牙签儿,已经变成了一把微型的锤子。 “靠,你变个锤子干嘛?”郝大丰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你说的让我变成一个锤子的吗?” “我说的是电锤,电锤懂吗?就是电钻。” “你到底是想要锤子还是想要钻?” 郝大丰无语,看来剑灵就是变成一个钻,也绝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算了,你还是变回一把剑吧。” 接下来,郝大丰发扬了愚公移山的精神,手持细小的法剑,像蚂蚁啃骨头一样,一点儿一点儿的向着上方推进。这可真是个磨练意志的好办法,郝大丰觉得,如果他能把这种精神用在学习上,一定可以考进清北。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变的大了一点儿,郝大丰的魂体也跟着变高一截儿,同时变大的,还有他手中的剑灵。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空间越来越大,郝大丰的魂体已经长到了一尺高,手里的剑灵也有了三寸来长,开凿的速度也比开始的时候快了十倍不止。每一次劈砍,都能让空间扩大一寸左右。 就这样,空间不断变大,郝大丰也不断长高,速度也越来越快,循环往复,等到他的魂体长到一丈高时,剑灵说话了:“主人,可以开始吞噬了。” 郝大丰没有回答,而是狠狠一剑,刺入了山体。剑灵的剑体发出一阵阵的波纹,黑色的山石在这种奇怪波纹的作用下,竟然快速溶解,随后变成股股黑烟,融进了剑灵。 哪吒远远的飘在空中,虽然还是踏着风火轮,但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大小,三头八臂也已经收了起来,目光穿过天际,看向那座压制着郝大丰的那座邪灵山峰。突然,黑色的山峰似乎震动了一下,接着整个山体都抖了起来,隆隆之声如滚滚的奔雷不绝于耳。 “这么快就要脱困啦?”哪吒邪笑着自言自语。他的手里,还拎着那个已经变得鼓鼓囊囊的乾坤袋。 突然之间,高大的山峰轰然爆裂开来,变成漫天的乌云。乌云不断扭曲着,再次聚拢成一个高达百丈的邪灵。 “咦,丰哥呢?”哪吒揉了揉眼睛,一脸的懵逼。 邪灵现身之后,并没有四下寻找敌人,而是用力捶打撕扯着自己的胸膛,同时张开巨口,仰天发出声声嘶吼。仿佛正经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他的身体,却在不断的缩小。只过了短短的数十秒,邪灵化成一缕黑气被吸进了一个黑洞,取而代之的,是通体漆黑的郝大丰。 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十丈高的黑色巨人,远远看去,就像是另一个强大的邪灵,而他手中的剑灵,也已经变成了一柄黑色的巨剑,发出的剑罡,更是贯通天地。 黑色巨人发出一声长啸,挥剑斩向千米外的另一座山峰,咔……!黑色山峰应声而断,上半截凌空飞起,在空中化做一枚百米长的黑色尖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向郝大丰的眉心。 “来的好。”郝大丰豪气干云,居然张开大嘴,一口将邪灵尖刺吞入了口中。 噗!黑色尖刺穿头而过,从他的后脑飞了出来。 “啊……!疼死我了,妈的,这次大意了。”郝大丰捂着脑袋后面的窟窿,疼的直晃脑袋。嘴里像念经似的,唠叨个没完。 “哈哈哈哈……”遥远的天际,隐隐传来一阵笑声,哪吒捧着肚子弯下腰,已经笑的不行了:“丰哥,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呀?哈哈哈哈哈…..”也不知哪吒用了什么神通,隔着这么远,郝大丰居然听着如在耳畔。 本来只是灵魂受了一次小伤,郝大丰没有太过在意,可听到被口爆了的说法,他的愤怒立刻被点燃了,心里对哪吒的那份惧意,也被这种愤怒冲淡了不少,他对着远方破口大骂:“小混蛋,有种你过来,也跟哥是的被爆一次,要是能像我一样吞下那么大一根,以后,我管你叫哥。” 叫骂间,刚才穿头而过的邪灵尖刺,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调转了一百八十度,再次向他射了过来。“还来?这次,看老子不灭了你。”郝大丰化愤怒为力量,双手握住剑柄,一剑斩出,誓要将些獠斩碎吞噬。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那座山峰的下半截已然悄无声息的化为黑雾,同样凝聚成一枚黑色的尖刺电射而来。郝大丰正在全神贯注的对付面前的邪灵尖刺,对后面的危险毫不知情。远处的哪吒突然停住了笑,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期盼 轰!噗……,面前邪灵尖刺如愿的爆开,那爆炸形成的魂雾也被剑芒一卷,如风卷残魂般被剑灵吞噬。郝大丰大仇得报,终于雪了被爆口之耻,脸上现出痛快的表情,下一?,这笑却突然僵在的脸上,因为他的下体已经在不经意间破防了,他很是清晰的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气息,攻入了自己的魂体之内。 郝大丰不傻,立刻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办?怎么办?他可没有剑灵那种可以吞噬邪灵的本事,被邪灵侵入魂体,那可是灭顶之灾。 哪吒的声音适时的传来:“丰哥,没想到你还还有这个爱好,丰哥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第244章 丰哥轻点 虽然遭到哪吒的调侃,但郝大丰此时可顾不上跟他置气,因为那根邪灵黑刺尖1次并没有穿体而过,而是滞留在了他的魂体当中。 哪吒虽然神通广大,法宝众多,但郝大丰知道,那个小混蛋是不可能帮自己的,如果有机会,他甚至还会亲自恶搞自己,有这么好的机会看戏,他怎么可能出手相救。事已至此,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也只有剑灵了。“剑灵救我。” 剑灵刚刚再次吞噬了强大的邪灵,灵体被海量的魂力充满,爽的他灵体轻颤,剑身发出嗡嗡的声响。听到主人求救,才从陶醉中清醒过来。 可抬眼看了三秒,却没发现郝大丰有什么异样,于是眨巴着眼睛问:“主人,你怎么了?” 郝大丰强行压制看魂体内的躁动说:“我,我被邪灵入体了。” “啊?”剑灵也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围着郝大丰转了三圈儿,这才一脸懵逼的问:“你好像也没受伤呀,邪灵是怎么进去的?” “他……他进去了,哎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呀!” “哦,哦哦哦,你别急,我这就进去把它灭了。” “你快点儿”郝大丰说着转过魂体,弯腰提臀,把屁股撅的老高。 剑灵嫌弃的撇着嘴问:“主人,你这是干嘛?” 郝大丰弯着腰,扭过脸反问:“你不是说要进入我的魂体,追杀邪灵吗?你轻点儿,我怕疼。” 剑灵抬起头仰望苍穹:“苍天啊,打个雷劈死他吧,我这一世怎么摊上这么个主人啊……” “你什么意思?”郝大丰问。 剑灵说:“我没什么意思。” “那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主仆,签订有灵魂契约,我可以在任何时候,从任何角度,以任何姿势,不对,是以任何方式融入你的灵魂。” “那你还不快点儿,我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可是……主人” “你还有什么事儿?” “主人,你能换个正常点儿的姿势吗?你这样儿,我有心理障碍。” 郝大丰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确实有些不雅,刚才太过着急,有些糊涂了,现在剑灵说了,那样确实是不像话,他赶紧直起身,面朝剑灵,仰起头,半脒起眼睛,等着剑灵与自己的魂魄融合。 剑灵歪着头左右看了看又说:“主人,你这个表情似乎也很骚呀。” 郝大丰猛的把眼睛一瞪,直接发飙了:“你丫的还有完没完,现在是让你救命,不是让你拍戏,你管我什么表情。” “啊,走你。”剑灵终于闭上了嘴,灵体一闪,没入郝大丰的魂魄。 远处,哪吒已经乐的不行了,连风火轮都给甩掉了,五脏六腑都乐出了内伤:“哎呀,我,我不行了,我笑岔气儿了。”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捂着肚子在半空中打滚儿。 而此时,百里之外,就在郝大丰的魂魄当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凶险无比的厮杀。邪灵变成一只四足独角,血盆大口的怪兽,却被剑灵一剑劈成两瓣儿。 邪灵又变成两只大手,想要把剑灵抓在手里,可刚一接触,手指就被剑灵溶化吞噬了。两只残手重新融合在一起,这次变的跟剑灵一模一样,也是一把长剑,吞吐着黑色的剑芒。 叮叮叮,一阵对拼之后,邪灵变化的长剑,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尺,看上去更像一把匕首。 剑灵的灵体突然爆开,化成一团将邪灵短剑包裹其中,一阵蠕动之后,再次化剑,邪灵却已经消失不见。被它吞噬的点滴不剩。 消灭了邪灵,剑灵借助主人的感观神识,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邪灵,环境也发生了变化,此时的郝大丰,正在旷野中疾驰。“哎,主人,你跑什么?” 郝大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邪灵干掉啦?” “当然,本剑灵出马,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半个邪灵,不过是小菜一碟儿。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儿呢?外面那些邪灵呢?我还没吃饱呢?” “你有吃饱的时候吗?你在我魂体里大吃大喝,吞噬邪灵,我赤手空拳,面对无数的邪灵,你把我当鱼饵了是吧?” “那不是很好吗?啊,我是说那也不用跑呀,你不是还有法器法宝吗?你不是会法术吗?” “你是不是太老了,得了老年痴呆,我的法器法宝都在肉身上,肉身埋在入口处,你怎么又忘了?” “那法术呢?不会也留在脑子里没带来吧?” “你说呢?”郝大丰反问:“我会多少法术你心里没个逼数吗?” “这倒也是哈,你是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种,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我们这是去哪儿?” 郝大丰心里有气:“我让你解释了吗?我们现在当然是回去,这里也不分黑天白天,我们进入邪灵界也不知道多久了。” “那个哪吒呢?他不是跟你一起进来的吗?” “不知道,他躲着不出来,估计是想要整我,那个小混蛋,坏的很。” “他要是自己出去不管你了,你的肉身怎么办?” 郝大丰没有接话,但灵魂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剑灵所说的问题,他不是没考虑过,可那有什么办法,只能祈祷那个小混蛋良心发现了。 在邪灵界的入口处,郝大丰魂魄看着眼前的大坑,显得愤怒而又无奈。肉身没了,坑里留下一片水迹,用屁股也能想到,肯定是哪吒那个小混蛋干的,如果是邪灵挖走肉身,是绝不会在坑里撒尿的。“哎,剑灵,你说那个小混蛋会把我的肉身弄到哪儿去?” “肯定是带出邪灵界了,要我说,咱们也别在这儿等了,不如先回去。”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郝大丰出了邪灵界,发现摩托车也不见了,车钥匙就在自己的肉身上,不用问,也是哪吒骑走了,至于驾驶技术,郝大丰相信,肯定难不住哪吒,毕竟他是个神仙,只希望他别把摩托车给我摔坏喽。 没有摩托车不要紧,反正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凌空飞渡,比开摩托车要快上不知多少倍。意念一动,biu的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儿。 哪吒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泡面,是老坛酸菜味儿的,一进屋就能闻的出来。见郝大丰的魂魄飘进来,他是一脸的坏笑:“哟,这不是丰哥吗?你终于回来啦,饿不饿,我还怕你一时回不来,泡面时间久了不好吃,所以没泡你的,想吃自己去泡。” 郝大丰可不想听他胡扯,直接问:“我的身体呢?” 哪吒用吃面的叉子一指:“在你屋里。” 郝大丰倒不担心哪吒扔下自己的肉身不管,他最担心的是,这个小混蛋在自己的身体上使坏,他赶紧飘进卧室。 果然被他给猜中了,自己的肉身趴在床上,两条腿蜷着,屁股翘的老高,呈跪卧的姿势,脸被扭向门口,被捏出一个很是酸爽的表情。客厅里响起哪吒的声音:“丰哥,你可要轻点,人家怕疼,接着一通大笑。” 第245章 我叫李那扎 郝大丰顾不上跟哪吒计较,灵魂归壳,首先把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还重点检查了一下后门儿和小弟弟,确定了没被动手脚,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从储物手表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下,居然没电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找出充电器,插上电源,刚一开机,一长串儿的信息提示音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郝大丰首先看了一下日期,卧槽,已经是新的一个月了,他这次竟然在邪灵界里待了半个多月。完了完了完了,老妈肯定要急死了,学校会不会开除我呀?妈的,都是那个小混蛋害的。各种信息等会再看,先给老妈打电话报个平安。 电话刚响一声,里面就传来老妈的声音:“儿子,是你吗?” “是我,妈……” “你个臭小子,这些天你死哪去了,手机也打不通,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还以为你让人弄到缅甸嘎腰子了。” “妈,您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跟我录个视频。” “好好好,你稍等。” 郝大丰重新跟老妈连线,这次用的是视频模式,只看了一眼,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只是短短的半个月没见,老的的头发竟然白了很多,脸瘦了一圈,眼圈乌青,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她还不到五十岁呀,上次回家,她还不是这样儿:“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贪玩儿了,我应该更早点儿跟您联系。” “你这是住在哪儿呀,好像不是学校的宿舍吧?”李圆圆的话中充满了不安。 郝大丰赶紧把手机镜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解释道:“您别担心,我一个人住惯了,宿舍里人太多,所以在校外租了个房子,是整整一个院子,我还养了一只猫,叫如花,可聪明了,如花,如花!” 喵……,如花从门外溜达进来:“你鬼叫什么?我正睡觉呢?” “谁在说话?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住吗?”李圆圆疑窦顿生。 郝大丰瞪着老猫,撅起嘴做了个嘘的口型,示意如花别再说话,然后才说:“您听错了,我说的是一个人在外租房,可没说一个人住,那扎,李那扎…….”郝大丰边说,边举着手机出了卧室。 哪吒捧着硕大的泡面盆问:“你在叫我吗?” 郝大丰怕他乱说话,赶紧指着手机警告:“我老妈,就是我母亲。” 让郝大丰没想到的是,这个小混蛋居然放着面盆,站起来,对着手机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伯母好。 李圆圆明显有些惊异:“哦,你好,你好,你叫李那扎?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呢。” “对不起伯母,让您失望了。”哪吒说完,对着手机露出一个坏笑。到底还是本性难改。 哪吒虽然没什么正形儿,可不得不说,他这种有点小帅,又有点儿小坏的半大孩子,对老太太有着绝对的杀伤力。李圆圆的脸上一下子就有了笑容,刚才还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很多。 “你跟谁说话呢?”这是老爸郝富贵的声音。 “富贵儿,快来,是咱们儿子。” “啊?儿子,哪儿呢?哪儿呢?”镜头一晃,手机屏幕上现出老爸那张黑脸:“臭小子,你还知道给我们打电话呀,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儿了呢?你现在在哪儿呢,马上给我回来,不,把你地址发过来,我和你妈这就去找你。你给我等着,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人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学校也找不到你,你知道这几天,我和你妈是怎么过的吗?”郝富贵说着说着,声音哽噎起来。 郝大丰也被这种情结感染了:“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把你的地址发给我,赶紧的。”郝富贵又嚷了起来。 “太晚了,你们别跑了,还是我回去吧,我的摩托车快些。” 郝富贵犹豫了一下才说:“那好吧,你别着急,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在家等你。还有,把你的地址给我发过来,以后再不回来,我和你妈也好知道去哪儿找你。” “好好好,我这就给您发。”挂了电话,郝大丰先给老妈发了个定位,然后急匆匆的往外走,可在储物手表里,却没找到摩托车的钥匙。于是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哪吒:“把钥匙给我。” 哪吒呲着牙,眼珠儿一转,嘻皮笑脸的问:“丰哥,你要回家?我送你去吧,保准比你的摩托车快。” “用不着,太快了,我父母会怀疑的,别废话,赶紧把钥匙给我。” 哪吒调皮不假,可是个很明事理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天上带兵。他掏出钥匙扔给郝大丰,同时不忘补上一句:“丰哥,你必须给我也弄一辆摩托车,这比什么电动车,轮滑鞋可好玩儿多了。” 郝大丰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以后再说。”便骑上摩托车,轰的一声出了院子。 哪吒一只手捏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嘿嘿,不知道丰哥的家里是什么样子。”话落,biu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如花突然反应过来,喵的一声蹿到院子里:“哎,你们怎么都走啦,又把我自己剩下,没有猫粮啦……”回应它的,只有冬夜里萧瑟的冷风。 此时的郝大丰可谓是归心似箭,只用了半个小时便来到了自家楼下,车灯晃过,两个略微有些发胖的身影站在单元门口,身上裹着防寒服,伸着脖子不停的向公路的方向张望,见到摩托车,相互拉拽着,小跑着迎了上来。“是大丰吗?”李圆圆明明认出了儿子,可不知为什么还是问了一句。 郝大丰摘下头盔,刚叫了一声妈,李圆圆扑上来,一下抱住儿子的胳膊,嘴里不停的念叨:“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 郝富贵抬起巴掌比划了比划,又把手放下,狠狠说道:“赶紧回家,大半夜的,不怕冻死?” 一家三口刚要进楼,后面的路灯下,诡异的现出一个人影:“丰哥,我去哪儿呀?” 郝大丰浑身一个激灵:“卧槽,他怎么跟过来了?” 郝富贵和李圆圆闻声回头看去,李圆圆试探着问:“你是……李那扎。” 被叫出名字,哪吒立刻像见到亲人一样,上前躬身施了一礼:“伯母好?我是跟丰哥一起来的,怕唐突了伯父、伯母,提前一些下了车。” “哟,这孩子,多有礼貌呀,说起话来还文诌诌的,一听就是个好孩子。”李圆圆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哪吒。 郝富贵一头雾水的问自己老婆:“这是……?” “哦,这是儿子的……”李圆圆话说到一半,却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于是,老两口子一起看向儿子。 郝大丰这一路,光想着怎么编瞎话解释自己这半个月的行踪了,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个哪吒,他也有点儿懵了。 哪吒却主动上前也给郝富贵躹了个躬:“伯父好,我叫李那扎,是丰哥同学的弟弟,从老家来,一时没有住处,暂时住在丰哥那儿,丰哥说要回家看望父母,怕我一个人害怕,就把我也带来了,我正好也来给伯父、伯母请个安,只是来的匆忙,也没来得急备什么礼物,这个是小侄的一份儿心意,还请伯父、伯母不要嫌弃。”哪吒说着手腕儿一翻,手里多出一个锦盒儿。 郝大丰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像个人了,这他妈的好像比我这个亲儿子都孝顺。 第246章 挂面 虽然不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其实郝富贵和李圆圆也不在乎,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能送什么贵重的东西,可还是被哪吒的懂事儿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李圆圆接过锦盒,嘴里却说:“你还是个孩子,送什么礼物,外面冷,快进屋吧。” 四人上楼进屋,郝富贵面沉似水,严肃中双带着那么几分的关爱:“说说吧,你这些天都干嘛去了,为什么电话也打不通?是不是去传销了?” “没有……您怎么老是怀疑我传销呢,我就是去山里玩儿,迷路了。”这是郝大丰在路上就编好了的,失踪了半个月,总得跟家里有个交代。 郝富贵把脸转向哪吒问:“是这么回事儿吗?” 哪吒无辜的看着郝富贵:“我不知道,我是今晚才到丰哥那里的。”一句话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郝大丰也是真的佩服哪吒,坏孩子有坏孩子的优点,瞎话张嘴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关键是说的还那么真诚。郝大丰也继续为自己的谎话提供着佐证:“您放心吧,咱们家又不缺钱,我做什么传销呀,您放心,我以后保证不再一个人去山里玩儿了。” 郝富贵想想也是,家里的存款不少,光是房租每月就有好几万,虽然还没有达到财富自由,可一般的吃喝花费还是有富余的。他换了个话题又问:“这些天,你在山里都吃什么?” “我进山时带了些吃的,不过并不多,最后两天没的吃,剩下的一点儿水也是省着不敢多喝,家里现在有吃的吗?我都快饿死啦。” 此话一出,李圆圆的眼泪又下来了,急忙站起来往厨房走:“有,有,冰箱里有肉有菜,你想吃什么,妈这就给你做。 郝大丰也真是饿了,虽然这半个月,肉身处于休眠状态,新陈代谢几乎停滞,可当灵魂归壳以后,饥饿感还是非常的强烈。他随口说道:“煮挂面吧,多煮点儿,再加两个鸡蛋。” “你也饿了吧,一起吃点儿吧。”李圆圆这句话看似是在问哪吒,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哪吒当然不会推,给了李圆圆一个笑脸:“谢谢伯母,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真的有点儿饿了。” 这个李那扎长了一脸的嘎咕相儿,但说起话来却礼貌的像在背台词儿一样,而且言行举止,也都很得体,像是电视剧里那些大户人家里,有着良好家教的公子一样。可不知为什么,李圆圆总是觉得有点儿怪异。 李圆圆走进厨房,郝富贵也说要给客人沏茶跟了进去。房间里只剩下了郝大丰和哪吒。郝大丰也不说话,只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哪吒,那眼神儿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哪吒一咧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郝大丰说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是我母亲教给我的。” “你妈还读过孟子的书?”郝大丰脱口问了一句。 哪吒不高兴了:“什么叫你妈?我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呢?应该说令堂懂吗?” 尽管郝大丰脸皮超厚,可还是觉得一阵发烧:“啊……令堂,令堂,令堂也是华夏历史上的名人,知书达礼,而且文武全才,怎么教出你……?” 哪吒把眼一瞪,这一眼可不是开玩笑,看的出,他是真的生气了,瞳孔当中火星子啪啪直冒。郝大丰赶紧改口:“所以你才这么优秀,我说的对吧?” 哪吒冷冷的回道:“子不言父母,不过丰哥所说道也颇有道理。” 郝大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哪吒那一眼太吓人了,他真怕这个小混蛋当场发彪,看来以后还是少提他的父母,万一哪句他听着不顺耳,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要是因为一句无心之言,或者是一句随意的玩笑丢了性命,那可比窦娥还冤。 不管郝大丰怎么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哪吒的注意力却已经发生了转移。就在客厅北侧的一扇门的缝隙当中,一只乌黑的眸子,与哪吒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下一瞬,房门被猛的关死,发出嘭的一声轻响。 关门的声音引起了郝大丰的注意,那是小宝儿的房间,郝大丰的心中一紧,别人不了解小宝儿的情况,可他心里清楚,小宝身世特殊,阴尸产子,绝对是古今所罕有,再加上是阴日阴时,生于绝阴之地,身上的气息普通人看不出来,可哪吒是个神仙,自然能感觉的到。 果然,哪吒眼里闪着精光问道:“那个房间里的是……?” “我妹妹,应该是被吵醒了,见有外人没敢出来。” 哪吒不再多问,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家,而且父母长辈都在,哪吒虽然被称为小混蛋,其实只是有些调皮,喜欢搞恶作剧,可不等于没有教养,他身出将门,师从名宿,仁义礼智信早已经扎根儿在心里。别人的家事,自然不会随意打听,那都是老娘们干的事儿。虽然没有多问,可他眼睛却明确的先告诉郝大丰,哪吒对苏小宝儿很感兴趣。 郝富贵端着茶壶回到客厅,刚要给哪吒倒茶,哪吒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像被烫了屁股一样:“伯父,这怎么使得,我自己来。”说着双手接过茶壶。 郝富贵赶紧提醒:“小心,烫。” 哪吒则捧着茶壶不肯放手,茶水的温度对他似乎丝毫没有影响。郝富贵拗不过他,只好放手。哪吒先是给郝富贵倒了一杯,这才轮到自己,然后提着茶壶悬在郝大丰的茶杯上方,却不给他倒茶,而是看着他说:“丰哥,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郝大丰明白,哪吒这是不想为自己倒茶,给老爸倒茶,那是因为老爸是长辈,可要让这位大神给自己倒茶,他肯定是万万的不愿意。于是伸手接过茶壶:“我自己来吧。” 这一连串的动作郝富贵都看在眼里,他虽然是个农民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年龄阅历在那里,对面前这个半大孩子,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同时也对他起了好奇之心:“你叫李那扎是吧?” “是,您叫我那扎就行。” 郝富贵面带微笑,他总觉着这个名字有些怪怪的,应该是个女孩子才对。“那扎,你家是哪里的?来北京是上学还是旅游?” “我家是钱塘的,来北京旅游。” 郝富贵又问:“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郝大丰听不下去了:“爸,你查户口呢?” 郝富贵刚才也是好奇,一时没忍住,被儿子这么一说,不由的尴尬一笑:“哈哈,随便问问,喝茶,喝茶。” “没关系。”哪吒嘴上虽然说没关系,却也没有回答郝富贵的问题,但也没有去端茶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茶只是一种待客的仪式,并不能真喝,除非是老友相约品茶。 李圆圆从厨房出来,把两碗热气腾腾的挂面放在餐桌上,招呼道:“那扎,大丰,过来吃面。” 哪吒已经闻到了挂面的香味儿,很想尝尝这种叫挂面的食物,跟方便面相比哪个更好吃。他站起来往餐桌旁走,却听郝大丰说:“我先洗洗手。”于是笑着说:“我也先洗洗手。” 第247章 你骨折了 挂面的味道并不像方便面那么厚重,汤清面白,上面漂着被油煎的金黄的茐花儿,两个荷包蛋让哪吒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没跟敖丙发生冲突,也没跟随师你太乙真人去修仙学艺,母亲每次给自己煮面,也是像这样,加上两个荷包蛋。所不同的是,郝大丰母亲的厨艺似乎比自己的母亲更胜一筹,这面条儿擀的细如棉线,粗细均匀,这样的刀工可谓是鬼斧神工。只是不知道,是家传的手艺,还是有高人的指点。 郝大丰拿起胡椒面儿在自己的碗里撒了一点儿,又问哪吒要不要。 “这是什么?” “胡椒面儿。” “是调料吗?” 郝大丰点点头。哪吒接过装胡椒面儿的小瓷瓶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觉得鼻子里奇痒难耐,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把瓶子还给郝大丰:“不要了,我就这么吃挺好。” 郝大丰却不由分说,直接在他的碗里也撒上了一些。说道:“你尝尝,保你吃一碗想两碗。” 哪吒试探着喝了一小口面汤,果然是微辣辛香,浑身舒坦。忍不住拿起瓶子又倒了一些,郝大丰提醒道:“别放太多,会很辣的。” “没事儿,我喜欢吃辣。”哪吒满不在乎,可当他再次喝汤的时候,却发现,胡椒的辣跟辣椒完全不同,几口下肚,鼻尖儿和脑门就冒出了热汗。李圆圆看到连忙说:“太辣了吧,锅里还有,给你再盛一些就不那么辣了。” 哪吒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谢谢伯母。” 两个年轻人,你一碗我一碗,每人吃了三大碗热汤面,一大锅挂面很快见了底儿。 “饱了吗?不够我再给你们煮。” 饱了饱了,两人挺着肚子靠在椅子上,一脸满足的表情。 见两人吃饱了,郝富贵又把话引入了正题:“你这么多天没上学,学校不会开除你吧?用不用给老师送点儿礼,通融一下?” 听老公说起儿子的学业,李圆圆也紧张起来:“用多少钱跟妈说,只要学校不开除你,多少钱妈都出。” 郝大丰抺了下嘴说:“大学跟中小学不一样,老师不管这些,系主任和院长也顾不上这些小事儿,如果追究起来,我就实话实说,毕竟我也不想迷路,顶多也就是扣点儿学分,没什么大事儿。我去洗个澡,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学校,你们也早点儿睡吧。”说完看向哪吒:“你要不要洗?我们一起。” “我身上不脏,不用洗澡。”哪吒并非不讲卫生,他是仙人,身上不染尘埃,连出汗都是淡淡的香味儿,根本用不着洗澡,个人爱好除外。就好比某位仙女在湖中洗澡,被凡人偷了衣服,后来又嫁给那个凡人,那纯属是仙女故意设的圈套,跟现在的一些大龄剩女,车后面写着追尾必嫁差不多。 李圆圆为哪吒准备出一床棉被,安排他跟儿子同睡一个房间。郝大丰盘坐在床上,这才有时间挨个查看手机上的消息。除了老爸老妈,还有卜瑶玟,几乎是每天一条儿,内容也都差不多,无非是问他为什么没去上课,其中第三条儿让他的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一下:“郝大丰,你还活着吗?我托人帮你弄了张假条儿,理由是你腿骨折了,是骑摩托车摔的,如果能活着回来,别把我卖出去。”没想到,这个大胸女人居然还挺有头脑。 再后面则是夏小雪的信息:第一条儿,你这周怎么没回来,那个丹药还有吗?再给我几颗。第二条,你妈说你失联了,怎么回事儿,你现在在哪儿?第三条,郝大丰,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啦!第四条儿,郝大丰,我知道你还活着,看到信息立刻回复。只有这四条儿,郝大丰知道,夏小雪能掐会算,知道自己没死也很正常。 张家豪居然也发来的信息:“疯子,听说你丫的腿断了,恭喜恭喜,住在哪个医院,哥儿几个必须去看看,你小子也有今天,报应啊,哈哈哈。” “操,这是个根儿红苗儿正的损友,如假包换。”可不管怎么说,有人能想着自己,郝大丰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哪吒也不习惯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至于跟女人睡一张床,他还从来没试过。见郝大丰坐在床上看手机,咧嘴一笑:“丰哥,你要是不困就去那个椅子上坐着吧,我一个人睡习惯了。” “谁说我不困,关灯睡觉。”郝大丰说着往床上一躺就要睡觉。 哪吒一把拉住他:“要不,你睡地上吧,我不习惯和男人一起睡。”说着扯过郝大丰的枕头和被子扔在了地上。 “哎,你干嘛……”郝大丰想要提出抗议,可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也被踹了下去。 哪吒顺势躺在床上,嘻皮笑脸的说:“谢了丰哥。” 卧槽,他竟然鸠占鹊巢,这简直没有天理啦。郝大丰干生气没办法,这里是自己家,父母都在,别说两个人打起来,哪怕只是争吵几句,父母听到都会跟着操心。我忍!郝大丰也不睡觉了,干脆把棉被铺在地上,盘膝打坐往嘴里扔了一颗铁甲丹,开始修炼九转炼尸诀。 一夜无话,第二天,郝大丰早早的带着哪吒离开,为了配合卜瑶玟给他弄的那张假条儿,郝大丰先去买了一条拐杖,和几卷纱布,还弄了几根竹片贴在小腿上,用纱布裹住,直到下午才打车去了学校。当他一瘸一拐的走进教室时,全班同学都向他投来热情的目光。刘民从座位上蹿过来,拉着他就往教室后面走,那速度,明显是想坑他。幸亏郝大丰力气大,才没被他拉着跑起来,不然的话,事情非败露不可。 他推开刘民,貌似艰难的挪到自己的座位上,给了卜瑶玟一个微笑:“谢了。” 卜瑶玟装着不解:“谢我什么?” 女人都是戏精,郝大丰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谢谢你给我抄你的课堂笔记。” “别光说不练,一天的笔记换一颗糖,要那天我吃的那种。”卜瑶玟这是挟恩图报,想要郝大丰的仙丹,一天一颗,一共是十五颗。郝大丰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我请你吃饭吧,连请一个月,怎么样?” “切,忘恩负义,我真是看错你了。”卜瑶玟开始道德绑架。 郝大丰才不吃这套,不过真要是一点回报不给,也不符合他斤斤计较的人设,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一颗。” 卜瑶玟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郝大丰知道,哪怕只给一颗,卜瑶玟也一定不会拒绝,尽管她心里不爽,于是不再理她,等着好自己妥协。果然,只过了五秒钟,卜瑶玟就开始讲价了:“十颗。” 郝大丰丝毫没有退让:“你以为是大白兔儿呢?要多少有多少,就一颗。” “五颗”卜瑶玟自降身价。 “两颗。” “三颗,不能再少了,这不是我帮不帮你的问题,情意无价你懂不懂?换了别人,我才懒的管呢。” “好吧,你赢了。”郝大丰言而有信,手掌一翻,手心儿里多出三颗浑圆的白色丹药。其实他本就是想给卜瑶玟三颗丹药的,可如果一开始就答应给她三颗,卜瑶玟肯定会要十颗。 卜瑶玟出手如电,把丹药抓在手里,脸上立刻由阴转晴,嘴上却说:“你可真抠儿,一点儿不像个男人。” 第248章 我不想吃方便面了 郝大丰才不在乎自己像什么,他只心疼那三颗仙丹。虽然他有一百多颗,但太上老君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这仙丹是吃一颗就少一颗,孔乙已怎么说的?多乎哉,不多也。 就在今天上午,他给夏小雪发消息报平安时,夏小雪也曾向他索要仙丹,他可是一颗也没有给,一口咬定,没有了,任夏小雪怎么威逼利诱,他的回答还是那两个字,没有!爱咋咋地。 晚饭依旧是在学校食堂解决,他可不想回去陪着哪吒吃方便面,但哪吒却没有放过他,刚一进门,一只手就伸到了鼻子底下,哪吒表情严肃的说:“丰哥,给我些钱。” “你要钱干嘛?” “吃饭,我不想再吃方便面了,我要去外面吃。” 郝大丰的心拔凉拔凉的:“完了,这小子学坏了,自己要倒霉了。”他双手插进裤袋,把两个裤袋拉了出来,一脸苦逼的说:“没有,” 如花喵喵叫着,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主人,没猫粮了,我已经断粮好几天了。” “钱钱钱,都找我要钱,我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 郝大丰倒不是舍不得给他们饭钱,他担心的是,哪吒一旦学会了花钱,以他的性格,就算自己有万贯家财,怕是也不够他造的。 “谁说你欠我的了,做为一名铲屎官,提供猫粮不是你应尽的义务吗?”老猫如花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儿的不好意思。 哪吒也不含糊,瞪着眼睛问:“我也不会白要你的钱,我用东西跟你换,说吧,你想要什么?” 听哪吒说可以用东西跟自己交换,郝大丰立刻来了精神,哪吒再怎么说也是个仙人,他坚信,仙界出品,必非凡品。虽然他不可能把自己使用的那几件法宝拿出来卖钱,可就算随便拿点儿什么出来,肯定也是价值连城。想到此,郝大丰一下子澈动起来,同时换上了一副笑脸:“三太子,你太见外了,不就是钱吗?没问题,丰哥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说到这儿,话风突然一转:“你打算用什么换?” “你看这个能换多少钱?”哪吒说着手掌在豹纹皮囊上一摸,手里多出一个乒乓球那么大的珍珠。 郝大丰眼睛都看直了,这要多大的贝壳才能孕肓出这么大的珍珠呀,这就是个无价之宝呀,别说找不到合适的买主,就算是找到了,对方肯定会压低价格,于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不行,这个太珍贵了,拿出去换钱,会被人坑的。” “这个不行?那你看这个?”哪吒又换了一个卷竹简,刷啦啦展开,约有三尺来长,一尺来宽,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 郝大丰把脸凑近竹简,仔细的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儿也没认出来:“三太子,你这应该是甲骨文吧,怎么会刻在竹简上?” “我自己刻的,这竹简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上面刻的可是修仙的功法,虽然只是初级的,可在凡间,应该也能值些很两。” 郝大丰这个汗呐,这哪是值些银两呀,这东西比原子弹都值钱,试想,如果某个国家的军队全都修练了仙法,个个都能飞天入地,移山填海,那就不叫军队了,那就是天兵天降。这哪吒胆子是真大,什么都敢拿出来卖呀。他就不怕泄露了天机,被玉皇大帝惩罚吗? 见郝大丰光看不说话,哪吒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能值多少钱,你倒是说呀?” 郝大丰再次摇头,这个也不行,不是不值钱,而是根本不能让世人得到,你再换一个,再换一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卖给世人,我就卖给你总可以吧?” “这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要它干嘛?” 郝大丰现在有幽冥大法和九转炼尸诀,两部功法全都是潜力无穷的至强法诀,根本用不着什么初级仙法,更何况他还不认识上面的文字,要想修练,就要从识字学起,郝大丰最不爱学习,想起读书他就头疼。 然而,哪吒却不依不饶,把竹简往郝大丰怀里一塞:“我管你认不认字,总之这部功法已经给你了,以后我需要钱就找你要了。” 他这是强买强卖,欺行霸市呀。郝大丰心里在骂娘,可嘴上却不敢说一个脏字儿,他知道哪吒最忌讳别人自己的父母不敬,敢在他面前说一句草泥马,估计会被打到灰飞烟灭。 他无奈的把竹简收进储物手表,咬着后槽牙问:“你想要多少钱?” 哪吒歪着脖子想了想说:“一百两金子能换多少钱?” “我要退货……!”郝大丰都快哭了,这不是讹人吗? “货物售出,概不退换,另外,此功法只能你自己修练,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外传,你要是把功法传出去,如果被天庭知道了,后果自负。” 靠!哪吒这根本就不是在卖功法,他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麻子不死,活坑呀……!可明知被坑了,偏偏还没有办法,谁让咱实力不如他呢?郝大丰咬牙说道:“行,这竹简我先替你保管着,不过咱事先说好,我这可不是买,更不可能给你价值一百两黄金的钱,而且我现在也确实没钱,明天,明天我给你去取。” “我就知道丰哥你是个好人。” “哎,咱别骂人行骂,现在这个社会,说谁是好人等于在骂人你知道吗?” “哦?居然还有这事儿,现在的人可真奇怪,那现在是怎么夸别人的?” “现在没有人说别人好,你不用问了,我要回屋睡觉了,你让开行吗?” “那我今天吃什么?” “不是有方便面吗?” “可我不想吃方便面了,我想吃挂面,就是令堂做的那种,对了,要加胡椒面儿的。” “你想什么呢?没有,让开。” 回到自己的卧室,郝大丰气的牙疼,根本没心思睡觉,扔了一枚铁甲丹在嘴里,开始修炼九转炼尸诀。 第二天,郝大丰取了一千块钱现金给了哪吒,并告诉他,这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不够就呆在家里吃方便面。 哪吒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没什么概念,把十张大红票往口袋里一塞,出去花钱了。 如花迈着四方步走到郝大丰脚下,竖着尾巴在他小腿上来回的蹭,喵……我的猫粮呢?不会又把我忘了吧? 郝大丰从收纳盒里取出五袋猫粮,打开一袋说:“吃吧,这回够你吃一年的。” “你有病吧,一次买这么多,时间久了会变质的。”如花不满的埋怨起来。 “你中毒死了才好呢,哪儿那么多毛病?”郝大丰扔下一句,自顾回了卧室。 穷人乍富,哪吒拿着钱出去浪了,郝大丰才不会为他担心,这个世界上,绝对没人能伤害的了他。哪吒踩着轮滑鞋,沿着街道往前走,目光在一个个商业门面的匾额上掠过,这个是卖衣服的,不行。这个是卖鞋的,也不行,这个是大酒店,应该是卖酒的,吃酒误事,还是算了吧,山西面馆,嗯,这家不错,进去看看。 第249章 仙佛相遇 面馆儿的老板见哪吒进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孩子,玩轮滑怎么滑到店里来了,小心烫着。” “我是来吃饭的,你们这儿有挂面吗?带胡椒面儿的那种,再加两个荷苞蛋。” “你先坐下,我看着你悬乎,这是菜单儿,什么面都有,就是没有挂面。”老板把一张带有塑封的菜单递给哪吒。 “东北拉皮儿,大拌菜,酱牛肉、鱼香肉丝、锅包肉、鱼头泡饼,黄焖鸡米饭,这都是什么呀,面呢?我要吃面。” “面在后边儿,你把菜单翻过来。” 哪吒依言把菜单翻过来,上面的面条儿种类还真不少,有刀削面,牛肉面、排骨面、西红柿打卤面、林林总总能有二十几种,就是没有他想要的挂面。 他抬头看着老板:“怎么没有挂面?” 老板也是个实诚人:“想吃挂面回家自己煮去,我们店里不卖挂面,要不你来碗刀削面,这是我们店的招牌面食,吃过的都说好。” “刀削面,好霸气的名字,行,那就刀削面吧,先给我来两碗。” “好嘞,刀削面两碗,你还要点儿别的吗?” 哪吒犹豫了一下,菜单上的那些名字他从没听说过,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要。” 很快,两只大碗摆在了哪吒面前,好大的碗呀,跟个小盆儿似的,上面散落着几块红烧肉,让人看着就有食欲。唯一让哪吒不太满意的是,这刀工也太差了,每根面条儿都有手指那么宽,而且还粗细不均,长短不齐,跟丰哥他母亲的手艺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胡椒面儿吗?”哪吒问了一句。 给他端面的服务员一指桌子旁边儿的一排调料罐儿:“调料都在那呢,想吃什么自己加。” 哪吒这才注意到桌子旁边的那一排不锈钢的调料罐儿,挨个儿打开看了一遍,有酱油,有醋,还有辣椒油和蒜绒,这个是胡椒面儿,这个是盐,店家想的还真周到。哪吒在碗里撒了一点儿胡椒面儿,先喝了一口面汤,呵,这家的厨子口儿可够重的,他们家的盐难道不要钱吗?不过味道香浓,挺合自己的口味。 他又夹起一根儿削面放进嘴里,滑爽劲道,跟挂面相比,更有嚼头儿,别有一番风味儿。哪吒甩开腮帮子,如风卷残云般将两碗削面吃了个干干净净,回味了一下,感觉确实不错,价钱也不贵,这么两大碗,才三十六块钱,记下店的名字,明天还要来吃。哪吒结完帐出了面馆儿,脚下一蹬,便滑出去了十几米。正在这时,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车门突然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秃头从车里钻了出来,与踩着轮滑过来的哪吒撞在了一起。 “弥陀佛,小混蛋,你瞎啦,这是公路,不是游乐场。” 哪吒最烦别人叫他小混蛋,本以为到了凡间,这个外号就没人知道了,哪知道随随便便撞到个人,就被认了出来,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秃子:“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混蛋。” 这个秃子正来自西天,佛祖门下的八大金刚之一,黄随求。黄随求今天也是来这家面馆儿吃面的,虽然他不差钱儿,按理说应该去那些高档饭店,无奈他就好这口儿,自打某一天,他在这家店吃了一碗刀削面之后,就深深的爱上这里而不能自拔。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吃上一碗,不然的话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让他觉得人生不够完美。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下车,就被一个玩儿轮滑的半大小子给撞了一下。 要说黄随求和哪吒都是天上的名人,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一个在仙界,一个在西天,可彼此都知道对方,甚至还因为某些原因,不止一次的见过。但今天,愣是谁也没认出来对方。 黄随求被哪吒的问话给搞懵了,没想到自己随便骂了一句,这个小子却说他真的叫小混蛋,还问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他奶奶个球啊。他伸出大手一扒拉:“滚开,别挡着本护法的路。” 黄随求本是佛前的护法金刚,力可拔山,即便是轻轻一抚,也不是普通人能经得住的,虽然哪吒不是普通人,真实战力不弱于金刚,可他今天穿着轮滑鞋,脚下无根,被黄随求随手一推,就向后滑了能有三四十米,直到身体撞在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上才停住。 哪吒自幼家世显赫,后又拜天庭大佬太乙真人为师,自己也被封为三坛海会大神,一般人哪敢惹他呀,更别说动手打他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很多年前,跟随父亲出兵,捉拿孙猴子的那回。今天出来吃碗面,却被一个凡人给打了,这要是传回天庭,岂不是成了千古的笑话。想到此,哪吒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秃驴,你竟敢打我,你也吃我一拳。”说着脚下一蹬,唰的来到黄随求身前,挥拳打向黄随求小腹。 “呵,你敢骂我秃驴,你个小混蛋,我看你是活腻了。”黄随求声音未落,两只拳头已经撞在了一起。嘭的一声,黄随求身形未动,哪吒却再次向后滑了出去。又一次撞在了刚才的那辆车上。哪吒终于意识到,这双轮滑鞋已经成了自己打架时最大的掣肘,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换鞋。 这一次对拳,黄随求看似占了上风,但他的心里却是大吃一惊。这个人类小子的力气似乎不弱于自己,只是他脚下的那双鞋才使他站立不稳,不然的话,后退的人很可能会是自己。一个凡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小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哪吒心里有着同样的疑问,这个秃驴虽然身形高大,可毕竟是个凡人,刚才那一拳有多大力量,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绝不是一个凡人所能承受的。他刚才好像自称是什么护法,难道他就是郝大丰所说的那个,西天来的金刚,黄随求? 哪吒换上自己的鞋,重新站起来,走到黄随求近前,轻蔑一笑:“我当谁呢,原来是黄随求。” 黄随求也不傻,立刻反应过来:“你是三太子?” “知道就好,走吧?” “去哪儿?” “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黄随求感觉有些头疼,首先,自己不是哪吒的对手,再有,这小子下手太黑,想当初与敖丙一战,让他一战成名,把敖丙打败了还不算,还抽去了它的龙筋,我跟着他走,那能有好结果吗?他拼命调动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三太子,刚才那是误会,我们仙佛两界本是同根同源,一衣带水,你我两人更是远是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呢?” “哟,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有文化了,还一衣带水,同根同源,说白了如来就是道教的叛徒,让你说的跟亲戚似的。” 第250章 我想要手机 黄随求听的是一脸的尴尬,就算是这么回事儿,也没必要说的这么直白吧?这让佛祖的面子往哪搁呀,还好他老人家不在,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引起两界争端。这个小混蛋,他简直就是个祸害。 黄随求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陪着笑脸岔开话题:“三太子,你刚才穿的那个是轮滑鞋吧,你滑轮滑的姿势……啧啧啧,真是太潇洒了,” “过讲,哪有你潇洒呀,大金链子小手表,还开着这么牛逼的的汽车法器,你们佛门都这么有钱的吗?” 黄随求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说:“这都是大雷音寺给配的,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外出办事儿,想要别人相信你,总得展示点实力不是?我这个级别,这种汽车只是标配,菩萨们出差,都是劳斯莱斯,而且还有专职的司机和秘书,你别误会,都是庙里的沙弥。” 听黄随求这么说,哪吒对玉皇大帝的小气颇有不满,看看人家大雷音寺是怎么对待手下的,再看看天庭,怪不得佛教的信徒越来越多,香火日益兴旺,而道教连传承都要断了,这就是差距。回去见到玉帝,我必须要仗义执言,即便不能像西天那样配个汽车,但差旅费总要给的吧。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小爷我下凡公干,打打秋风应该不违反天条吧?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黄随求身上来回的扫视,最终停在了那条大金链子上。 黄随求以为哪吒在看自己的脖子,心中禁不住一抽,这个小混蛋为什么盯着我脖子看,他想干嘛?“啊……三,三太子,你,你看我干嘛?” 哪吒很想说,我太穷了,吃饭都得靠别人施舍,现在想要抢你的金链子,请你自觉自愿的贡献出来,可这么说显的太lou了,于是话到嘴边儿又转了个弯儿:“黄随求,你刚才打了我两拳,我现在伤的很重,你看这事儿怎么解决?” “靠,这个小混蛋这是要碰瓷呀。做为一个仙人,你能不能有点儿节操!”黄随求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阿……三太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都是误会,如果早知道是三太子,打死我也不可能动手呀。” 哪吒怪眼一翻:“那照你这么说,我这打就白挨了呗?” 黄随求的心脏再次抽了一下:“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哪吒打断黄随求的话:“你就是那个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堂堂的天庭三坛海会大神,天兵统率的三太子,太乙真人的弟子,被人打了,如果不讨个说法,以后还混个屁呀?而且不光我没的混,就是玉皇大帝和我父亲,我师父同样也脸上无光。” 黄随求想了想,虽然哪吒是想敲诈,但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问道:“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哪吒感觉火侯差不多了,伸出一根手指,一指黄随求脖子上那条大金链子,扯着半边儿嘴角儿看着黄随求,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即便如此,黄随求的理解还是出现了偏差:“一,一百万?三太子,咱可不带这么玩儿的,我总共也没有几百万,那辆汽车也才一百多万,你这一开口就要一百万,我的心都在滴血你知道吗?” 黄随求一番话把哪吒给听晕了,心想:我说什么了嘛?谁跟你要一百万了?我只是想要你那条金链子好不好,不过你既然有那么多钱,我如果要的少了,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于是说道:“是一拳一百万,你刚才打了我两拳,一共两百万。” 黄随求的心脏又抽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心脏已经抽了好几次了,都快抽成心脏病了,苦着一张大脸说:“三太子,你不是伸了一根手指吗?怎么又两百万了?你不识数吗?” “你丫才不识数吗?你算算,一拳一百万,两拳是不是两个一百万?” 黄随求点头:“是呀” 哪吒继续说:“那两个一百万不就是两百万吗?我说错了吗?” 黄随求再次点头:“没错” “那不得啦,给钱吧。” “哦,那行,你把你的帐号给我,我这就转给你。”黄随求现在只想快点儿走,躲开这个温神,两百万虽然有点多,反正都是那些善男信女的钱,就当破财免灾了。 哪吒把眼皮一翻:“帐号?什么帐号?” 黄随求问:“你不会连银行账号都没有吧?不是我说,你们那个天庭有什么好的,听着高大上,永远都只能存在于传说中,出差也没补助,现在的天庭,混的连地府都不如。” “闭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赔钱,赔钱懂吗?”哪吒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在黄随求百前抖了抖。 “三太子,你是才来凡间吧?几百几千的使用现金还可以,但几十上百万谁也不会带在身上,都是在银行建一个帐号,通过帐号转帐。”黄随求耐心的跟哪吒解释。 哪吒听的似懂非懂,打断道:“住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今天不跟你计较,不过,你欠我的两百万块钱,打算怎么给我?” 黄随求的脑子有时好使,有时好使的过分,现在又恢复了正常:“你记一下我的电话,等你办好了银行卡,把帐号发给我就行。 哪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没有手机,没法给黄随求发消息。黄随求看他窘迫的样子,立刻想到了原因所在:“你不会连手机也没有吧?” 哪吒只觉得脸上发烧,妈的,太丢人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乡下来的乞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我才到人间,还没来的及置办,你管的着吗?” “啊,我管不着,管不着,你先记下我的电话,等你置办好了,再和我联系。”黄随求只想快点脱身,给哪吒留了电话,在得到哪吒的允许后,赶忙离开,走进了山西面馆儿。他现在很是郁闷,只是出来吃碗面,平白无故损失两百万块钱,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金刚黄随求。 一场风波过后,哪吒继续在街上溜达,脑子里想着银行账号的事儿。远处走来一队人马,穿着统一的服装,脚步匆匆,走的很急。哪吒心中疑惑,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看年纪都不小了,最小的也有五十岁以上,应该都是长老级别以上的人物,一个门派能有这么多的长老,那普通的年轻弟子得有多少?门派的实力又会有多强?他要是知道,这只是一个老年暴走团,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郝大丰在邪灵界里吸收了太多的负能量,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灵魂被污染的漆黑如墨,昨天,剑灵已经帮他炼化了一些,今天还得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灵魂上黑色渐渐退去,那种邪恶的气息也不再那么强烈,郝大丰暗自盘算了一下,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一个星期,灵魂又可以像之前那么漂亮,而不是现在这样,看起来像个非洲土着。就在他潜心修炼,净化灵魂的时候,房门猛的被人推开,哪吒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丰哥,我想要个手机。” 第251章 我有钱了 郝大丰灵魂一震,险些走火入魔:“我说李那扎,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 “你属耗子的吗?胆子那么小。” “我正在修炼,被突然打扰,会走火入魔的。” “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在修炼。” 郝大丰知道,跟这个小混蛋是没理可讲的,转而问道:“你要手机干嘛,打给谁?你师父吗?”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你多给我几个手机,等回去给我师父和父母每人一个。” 郝大丰被他给气的想笑:“你懂不懂呀,手机通讯,那是要基站传输信号的,在天庭根本就用不了。” 哪吒不说话,歪着脑袋看着郝大丰,明显是不相信他。 “算了,你爱信不信,你先说说,你要手机干嘛?” “打给黄随求,对了,我还要一个银行帐号。” “你给黄随求打电话?”郝大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想要银行帐号?我一共就给了你一千块钱,几天就花光了,用的着存银行吗?” “黄随求今天欠了我两百万块钱,我要用手机把帐号发给他。”哪吒把刚才遇到黄随求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听的郝大丰心里痒痒的,自己只想着在黄随求那里弄丹药法宝了,怎么就没想到跟他要钱呢? “行行行,我答应你,明天一定给你。”郝大丰答应的非常爽快,能不爽快吗?哪吒又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一切还不都是记在自己名下,等哪吒回了天庭,那些钱还不都是自己的吗? 哪吒本以为郝大丰会拒绝,至少会提些条件,没想到这么顺利,一脸的期盼变成了真诚的笑意:“还是我丰哥讲究,咱们一言为定,明天等你好小心,你继续修练吧。”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这还修炼个屁,郝大丰干脆躺下,蒙头大睡。 第二天,哪吒用郝大丰给他新买的手机,跟黄随求做了短暂的交流。几分钟后,信息提示音响起,二百万已经到账。有时候,赚钱就是如此的容易。这让郝大丰也打起了黄随求的主意。 晚上,马密宏打来电话:“喂,小郝呀,听小雪说你又去邪灵界啦?” “啊,上次灵魂被邪灵伤了,心里一直不爽,进去杀几只邪灵出出气,没想到被困在里面,让您担心了。” “是实话吗?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 “哪儿能呢?我哪儿敢欺骗领导呀?” “你是那种胆小的人吗?我估计,你连你老爸都敢骗吧?” “看您说的,我那不是怕他们担心嘛,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郝大丰岔开了话题。 “你小子,不想说算啦,既然能去邪灵界,说明你灵魂的伤已经痊愈了,没错吧?” “啊,对,已经好了。” “嗯,那就好,这周回来,有新任务。” “是什么任务?” “去趟地府,周六下午两点来办事处,别迟到。” “您放心,保证不会迟到的。” 挂了电话,郝大丰的心情有点儿激动,终于又可以见到朱由校的老婆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清除灵魂中的邪恶之力,也不担心哪吒再来打扰,自从有了钱,郝大丰就很难再见到他了。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周六中午,在家吃完午饭,在老妈不停的唠叨与关心当中,郝大丰走出家门,来到了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 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办事处了,地下室的灯又坏了一个,使通道显得更加昏暗,甚至的点阴森的感觉。打开办公室铁门的那一刻,里面强烈的灯光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郝大丰,你怎么才到呀。”夏小雪的话里有着几分埋怨。 “不是说好的两点吗,现在还不到一点五十。”郝大丰反驳道。 “你就不能再早一点儿吗,处长都到了,让处长等着你,你好意思吗?” “哎,夏小雪,咱们俩说归说,闹归闹,你把领导拉进来是几个意思?马处长,您看她,竟然当着您的面给您拉仇恨。这您可得好好管管。” “你们俩呀,就没有不吵的时候,能不能消停点儿,人到齐了,咱们先开个小会,我给你们说一下这次的任务。”马密宏喝了口茶,开始安排起了工作。 “前些日子呢……咱们一直在收集魂魄,这你们也知道,当然啦,不止是咱们,各个城市,各个地区,所有的阴差,都有上交魂魄的任务,阴司冥府虽然没说有什么用处,但大家也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次让各办事处的阴差也都进入地府,说明肯定有大事儿发生,或者说即将发生,本来郝大丰灵魂受伤,是不用去的,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伤势痊愈了。” “处长,听您这意思,这次的任务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郝大丰若有所感的问。 马密宏表情有些凝重:“不好说,阴司冥府下了命,所有阴差,只要符合条件的,必须都去,如果是好事儿,用的着强迫命令吗?” 夏小雪问道:“会不会有危险呀?” “那可说不准。” “那报酬高不高,能给多少工分儿?” “报酬肯定会有,至于能给多少?我想,应该看具体情况吧。” 郝大丰插嘴道:“马处长,我觉着吧……咱们这个会就是开了个寂莫,说了半天,什么也不知道。” 马密宏用硕大的马眼白了郝大丰一眼:“小郝呀,我发现你现在好像开始长脑子了,居然也学会思考了。” “谢谢领导,我就当您这是在夸奖我了。” 夏小雪噗哧一乐:“你的脸皮可真厚,是不是也长了?” “去一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儿。”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郝大丰,你把门反锁上,咱们该上路了。”马密宏说道。 夏小雪翻了个白眼儿说:“处长,您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马密宏没说话,而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让人有种此去凶多吉少的感觉。 地府,新晋阎王朱棣端坐在宽大的座椅当中,由四只强壮的恶鬼抬着。在他面前,黑压压的鬼魂一眼望不到边。 朱棣的身边跟着一名老者,剃着光头,却身穿道袍,也不知是和尚出了轨,还是道士劈了腿。此人正是朱棣的军师姚广孝,法号道衍。 关于此人,咱们前文书做过介绍,此处不多赘述。在朱棣身后三步之外,朱翊钧,朱常落,朱由校,朱高炽和朱载垕站成一排。这五人身后,是他们各自的亲信随从,再往后则是阴差鬼将,马密宏,夏小雪和郝大丰也在其中。 夏小雪拉了拉郝大丰的胳膊问:“郝大丰,你从一进来就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的,在找谁呢?” “没找谁,就是好奇,不是说在阳世当差的人都要来吗?我想看看有没有熟人?” “你是说周田跟他二叔?” 郝大丰心里说,我没事儿找他们干嘛?你要是不提醒,我早把他们忘干净了,我在找朱由校的老婆,不过这话只能憋在心里,是万万不能告诉夏小雪的。于是顺口应和道:“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找借口不来了,比如装个病啥的?” “不会吧,咱们的大领导可是阎王爷,洞察人鬼两界,哪有那么好骗。”夏小雪嘴上这么说,可她自己也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突然,她眼睛一亮,转身抬起胳膊,招手喊道:“唉,婷姐。” 第252章 知音 虽然很多阳魂与阴鬼都在说话,但都是在低声私语,夏小雪的声音,引起了很多鬼的注意,纷纷看向这边。 马密宏斥责道:“小点儿声儿,朱阎王在呢,当心他发彪。”说完,他忽然反应过来:“你刚才喊谁,婷姐?” 说到婷姐,马密宏和郝大丰,眼睛同时放出光彩,顺着夏小雪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白皙美丽的女性阳魂正在冲这边含首微笑。 “方婷?”马密宏立刻呲着大板儿牙,朝方婷挥手示意。 夏小雪兴奋的灵魂都在波动:“处长,我过去打个招呼。” 在马密宏的那双马眼里,郝大丰看到了同样的激动与期盼,于是鼓动道:“还是一起去吧,毕竟方婷也是处长级别,马处长怎么能不去打个招呼呢。” “小郝说的对,走,我们一起过去。”马密宏拿出了领导的架势,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在前面。 水大漫不过船舷,夏小雪和郝大丰跟在马密宏身后,穿过众鬼魂挤到方婷面前:“方处长,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风采依旧。”马密宏握住方婷的柔胰久久不肯松开。 方婷面带微笑,手上却暗中使劲,从马密宏的魔爪中抽了出来,嘴上还说着客套话:“马处长才是越来越显得年轻。咦,小雪?” “婷姐,你越来越漂亮了,你的魂魄像仙子一样美。” “你也是一样,年轻漂亮,像个小仙女,让姐姐抱抱。” 两个美丽的灵魂拥抱在一起,竟然把马密宏这个领导晾在了一边。当然,还有不值一提的郝大丰,他站在旁边,一双色眼贪婪的在方婷的灵魂上舔舐,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分开,赶紧凑到方婷面前:“婷姐,还记得我吗?” 他的后半句是我也想要抱抱,可方婷的反应却让他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你是……郝大丰?” “对,就是我。” 面对郝大丰,方婷惊诧的退后了一步,疑惑的打量着他问:“你的灵魂怎么这么黑?邪恶气息好重,没想到,你伪善的外表下,竟然有一个这么肮脏的灵魂。” 郝大丰欲哭无泪,这真是比窦娥还冤:“婷姐,我这是因为前几天灭杀邪灵时被污染了,我的灵魂,本来是很纯洁的,小雪可以为我做证。” “你很纯洁?我怎么不知道?”夏小雪的表情比方婷还要夸张。 “夏小雪……!”郝大丰怒不可遏,表情凶狠,再加上黑色的邪恶气息,坐实了他并不纯洁事实。“好吧,我承认我不纯洁,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郝大丰垂头丧气的转身要走。 “你干嘛去?”马密宏制止道。 “地府这么大,我要去转转。” “你给我站住,要打仗了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郝大丰开始耍无赖。 马密宏瞪了他一眼:“总之,你现在哪都不能去。” “我不走干嘛?方处长不理解我,夏小雪冤枉我,我不走?留在这儿等着被人虐吗?”郝大丰发着牢骚,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方婷忍不住噗嗤一乐:“姐跟你开玩笑呢。姐知道你是纯洁的,留下别走了。” 郝大丰瞬间转身,张开双臂扑向方婷:“就知道婷姐你相信我。” 方婷吓的花容失色,没想到,才几个月没见,这个大男孩已经变的这么无赖了,抬手在空中快速画出一个符纹,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定字,隔空一指,郝大丰的魂魄就那么硬生生的停止了动作。 “哇塞,婷姐你怎么做到的,这也太神奇了。”夏小雪不失时机的拍着方婷的马屁,主要目的却是要进一步打击郝大丰。 其实这种定魂法术不过是拘魂手的初级形式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有肉身的保护,这个小法术很难奏效,即便只有灵魂,也很难长时间禁固住郝大丰,他的灵魂太强大了,何况还有个与他的灵魂融合在一起的强大器灵,剑灵。 “主人,用不用我帮你把这点儿法力吞噬掉。”剑灵的声音在郝大丰的灵魂中响起。 “你能不能有点情商?给美女留点儿面子?”郝大丰气愤的同时,顺便打击了一下剑灵。 “我看你就是找虐,你说她要是拿着鞭子抽你,你是不是觉的更爽?” “信不信我先抽你一顿?”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禁固郝大丰的法力消失了,被他灵魂中的邪恶之力给融化了,或者说是相互消融,因为邪恶之力也变淡了一点儿。虽然只有很少的一小部分,但郝大丰却感觉的到。 虽然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却依旧保持着被禁锢时的姿势,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他想看看,这个面似桃花的女人会禁锢自己多久。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方婷再次素手一挥,一道法力注入郝大丰的魂魄,郝大丰很是配合的放下张开的双臂,同样一记马屁拍了过去:“婷姐,你这是什么法术,太神奇了,能不能教教我。” “没问题,你调到我们办事处来,不止是定魂术,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那还是算了吧,马处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不能见利忘义。” 马密宏一脸的受用:“没关系,年轻人嘛,懂得上进是好事儿,我不能耽误了你的前途。” “可我觉得跟着您就很有前途。” 夏小雪冷哼了一声:“婷姐你听听,他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你要他?当心人心不古。” 方婷秀目瞥向郝大丰“哦?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郝大丰很想说:我想,我做梦都想。但他不敢,可这话却又很难接,说不敢吧,说明他确有此心,而且,那就等于说方婷没有魅力,可若是说想,估计又会受到惩罚,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矛头指向夏小雪:“夏小雪,你别挑拨我跟婷姐的关系,我们的革命友谊,不是你几句话就能破坏的。是吧婷姐?” 男女之间本是没有纯洁的友谊的,可加上革命两字,就让人无可反驳。 方婷与这两个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两人喜欢相互斗嘴的习惯颇有了解,看来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的这个习惯不但没有改变,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她可不想成为两人八卦的素材,于是找了个由头儿转变了话题,指着身后的四个魂魄说:“马处长,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几个同事。” “马处长好”四人异口同声的向马密宏问好。 方婷首先指着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金丝边儿眼镜儿的清瘦灵魂继续道:“这是王学文,是申城办事处的老人了,是外国留学回来的,神学专业,我们都叫他金丝边儿。” 马密宏热情的跟他握手:“竟然是学神学的,人才呀!” 王学文貌似谦虚的说:“惭愧惭愧,都是些书本儿上的东西。进办事处工作,主要是想跟着方处长多学一些鬼神方面的知识,也算是学以致用吧。” 夏小雪不知又触动了哪根儿神经,凑近郝大丰耳朵小声说:“我觉得他应该叫蕾丝边儿。” 郝大丰刚想笑,却被王文学不善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很明显,他听到了夏小雪刚才的话。 夏小雪也是一吐舌头,躲到了郝大丰身后,心里却在想:“妈的,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听到,他丫的是顺风耳吗?” 后面的三人分别是贾学军、李铁和叶凡。当介绍到叶凡的时候,夏小雪忍不住又冒了出来:“你叫叶凡?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叶凡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找到了知己问:“你也喜欢看网络小说?”然后,两个知音就到旁边儿去私聊了。 第253章 阎王有请 郝大丰占不到方婷的便宜,也不像夏小雪那样有人陪着聊修仙大业,一个人无聊的听着马密宏和方婷两位领导说话,这倒也算不上是偷听,两人也没想避开郝大丰几人。 方婷说道“马处长,阴司冥府这次招集这么多人,你知道是什么任务吗?” 马密宏猜测:“不清楚,不过,我猜可能跟满清余孽有关,上次我们进入地府,跟着朱棣剿灭了清西陵的满清亡魂,却没有继续征讨东陵,这次,估计目标应该就是清东陵。” 方婷摇摇头:“不会,我刚才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些阴兵当中夹杂着一些留辫子的魂魄,应该是满清的辫子军,或者是八旗后裔、” 马密宏回头向着对面远处的阴兵处张望,却是黑压压一片,根本分辨不出身份。 方婷又问:“你刚才说上次进入地府,跟着朱棣巢灭清西陵,那你一定知道,朱棣是怎么成为一殿阎王的吧?” 马密宏显得有些郁闷:“还说呢,提起这事儿我也觉得奇怪,稀里糊涂的进来,又稀里糊涂的出去,从头到尾就像个工具人,本来那朱棣也是调查对象之一,可进入地府之后,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打手,再入地府才知道,他已经成了一殿阎王,我觉得这次也是一样,我们不过是个棋子儿。” 忽然,方婷冲马密宏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嘘……有王室的人来了。” 马密宏赶紧闭嘴,众人回头一看,一个阴郁的青面鬼魂飘了过来。方婷不认识此人,马密宏和郝大丰却是见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明朝的死鬼皇帝之一,,明穆宗朱载垕。 不管认识不认识,众人全都看向他,不知道他所为何来,但看那意思,明显就是冲着他们这几个人来的,众人都疑惑不解, 马密宏自认为曾与朱载垕有过几面之缘,也能算的上是半个熟人,便主动上前打招呼:“穆宗陛下,好久不见。” 朱载垕和善一笑:“是呀,上次一别,阳间也有几个月了吧?阴间更是过了无数岁月,真是沧海桑田呀……。”话题突然一转,看向郝大丰说道:“丰老弟,永乐王有请,请随我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郝大丰搞的一愣,众人也都惊异的看向他。郝大丰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是说,朱棣找我?” “是永乐王。”朱载垕纠正道。 ,“啊……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直呼人家老祖宗的名字,确实不太礼貌,郝大丰赶紧表示歉意。 朱载垕翻了翻眼皮,算是接受了郝大丰的道歉。 郝大丰改口道:“我能问一下,永乐王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当然可以”朱载垕平淡回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郝大丰还等着他为自己答疑解惑呢,可等了半天,朱载垕却没了下文,郝大丰只能再问:“到底是什么事儿?” 朱载垕语气依然平淡:“不知道。” “呃……”郝大丰很想上去掐死他,前提是如果能掐死的话。 传说这位穆宗皇帝有三大特点,低调,好色,腹黑,虽然只在位六年,却被称为一代明君。郝大丰不想跟这种人结怨,被耍了也只能忍气吞声:“我明白了朱哥,是我问多了,咱们走吧。” “你在跟我说话?”不知为什么,朱载垕有些不爽。 “啊,不然呢?”郝大丰反问。 “你管我叫哥?”朱载垕又问。 “啊,对呀,出门在外不是应该低调吗?我是一个很谦逊的人,叫你一声哥,大不了你,也小不了我,却表现出了我对你的尊重,这有什么问题吗?” 朱载垕头一次听到这种歪理邪说,明明都是歪理,却被他说的理所当然,怪不得永乐王谁都不放在眼里,却偏偏要见他,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朱载垕说了句你跟我来,转身便走。郝大丰问马密宏:“处长,我去不去呀?” 马密宏挥挥手:“去吧去吧。” “那我可走啦,万一有什么危险,您可要想办法救我。” “人家都说了,永乐王是请你过去,能有什危险?赶紧走,别在这儿气我。” “哎,那我可走啦,婷姐,我走啦。小雪……” “快滚”,夏小雪打断他的假客套,下了逐客令。 “切,无情无义。” 郝大丰反咬一口之后,转身追上了朱载垕。“朱哥,据史料记载,你有几千个老婆,连十一岁的幼女都不放过,就因为你选妃,民间曾经出现拉郎配的闹剧,是不是真的?” 朱载垕不说话,只是加快了飘飞的速度,跟郝大丰拉开了一些距离。 郝大丰也加快了速度。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也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他又追上了朱载垕:“朱哥,你那么好色,又贵为天子,番帮有没有给你进贡几个外国女人?里面有没有非洲娘们儿?” 朱载垕再次加快速度,郝大丰阴魂不散的再次追到朱载垕身侧:“朱哥。据史料记载,你是三十六岁崩的,还说你是精尽人亡,你可真是我辈之楷模。” 朱载垕猛的止住身形,转身死死盯着郝大丰,他的灵魂在剧烈的颤抖。“你他妈的能不能记点儿别的?除了好色,我还推行了一条鞭法,把兵役制度从强行争兵改为了役税制,把义务兵变成了雇佣兵,以一己之力斗败了满朝的文官弄臣,把他们治的服服贴贴,我还大力发展东西贸易,把半个世界的银子都赚到了大明。这些你怎么不说,难道史书只记载风流韵事吗?你他妈看的到底是史书还是禁书?” “朱哥,你可是曾经的皇帝,注意形象,形象。” “你别他妈叫我朱哥,论年岁,我他妈的是你祖宗。”朱载垕几乎要被气疯了,完全没有了王者的风范。 郝大丰不理他,自顾前行,朱载垕追上他,跟在身后继续说着:“就是因为我,空虚的国库才充盈起来,就是因为我,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也是因为我,才能有后来的万厉中兴。” 郝大丰淡淡说道:“这些很伟大吗?现在的华夏比你那时候好多了,这不新鲜,人们只对你有多少老婆感兴趣,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都是男人,你懂的……。” 郝大丰说完继续前行,留下了朱载垕沉默不语,他开始重新思考人生。 来到离朱棣不远之处,首先接触到的,是朱棣的那几个后人。郝大丰上前一把拉住朱高炽,仿佛见到了久别的亲人:“朱哥,小半年儿没见了,你可想死我了。” 朱高炽同样很激动:“那你咋还不死呢?” 郝大丰自动忽略了这句话,转而问道:“苏红怎么没来,你告诉她,她欠我的,现在她是你的女人,我就不让她以身相许了,但我帮她养孩子,每年就算她十万功分儿吧。如果她不给,我就把她女儿卖了,我可不会白给她养孩子。” “郝大丰,你还是不是人呀?小宝儿只是个孩子。”朱高炽气愤的说。 “怎么,你心疼啦?你替她给呀,你现在不是她男人吗?” 第254章 相互试探 朱高炽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嘿嘿一笑道:“你牛,你厉害行了吧,巧了,我也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习惯,想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朱哥你这就不对了,回头见到苏红,我一定把你的话转告她,你说他会不会对你更加的死心塌地?” 朱高炽再次笑了笑:“疯老弟,随便你怎么说,只要你开心就好,对了,有件事儿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苏红她喝了孟婆汤,如果她说不认识你,你可千万别生气。” 听朱高炽这么说,郝大丰立刻蔫了,看来在朱高炽身上是榨不出什么油水了。转身刚要离开,却被另一个声音叫住了:“疯老弟,终于又见到你了,你咋还不死呢?人家好想你的……” “假,忒假,这话你敢当着嫂子说吗?”郝大丰不屑的说。 “你说的是哪个嫂子?”朱由校不解的问。 “装,你就装吧,当然是大嫂张嫣。” “哟,还想着她那,就知道你小子狼子野心,可惜,她只爱你哥哥我,唉,没办法,这就是命啊!” 朱载垕突然没那么生气了,朱高炽是明朝第四代皇帝,妥妥的祖宗级别,朱由校是第十五代,绝对的小字辈儿,而自己是第十二代,可到了这个郝大丰嘴里,一律都是朱哥,和着坟地改菜园子,全被他给拉平了。再听到他与朱高炽和朱由校的对话,尺度更是大到了a级,跟自己还算是比较保守的,俗话说得好,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看来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跟两人打过招呼,却大丰继续前行,在路过朱翊钧身边时,他只是客气的叫了声朱哥,朱翊钧装作没听到,继续跟身边的鬼将低语,根本不搭理他。朱载垕很想看看,这小子见到新晋阎王朱棣时,是不是还敢叫朱哥。 快到朱棣近前时,郝大丰换上一张热情的笑脸,紧走几步来到朱棣面前。高高的举起右手:“啊……阎王大人,好久不见,恭喜您荣升王者。” 朱棣坐在一张大椅子上,椅子由四只鬼将抬着,比郝大丰几乎高出一倍。他低头看着郝大丰高高举起的手,心里就琢磨,这小子想要干嘛,跟我握手嘛,你是什么级别自己不清楚吗?我凭什么要跟你握手,你有那个资格嘛?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郝大丰,淡淡的说:“我坐的这么高,你站的那么矮,执握手之礼多有不便,就免了吧。” 卧槽,他这话什么意思,觉的我地位低,瞧不起我是吧?郝大丰保持着热情的笑容不变,身形一晃,魂体迅速膨胀,转眼变成了三米多高。朱棣一愣,来不及反应,郝大丰已经伸出右手主动抓起朱棣的手握住:“阎王大人,您在世时是一国之君,到了阴间仍为一殿尊主,我对您的敬仰如黄泉之水,滔滔不绝,无伦做人做鬼,您都是我们年轻一代的偶像。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想采访一下,您是怎么当上阎王的。” 郝大丰前面几句虽然又酸又腻,但也还听的过去,但后边一句可就不像人话了,这分明就是在说,朱棣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 朱棣前世今生,听过太多的奉承之言,听郝大丰拍自己马屁,虽无喜,但也绝不会怒,可谁知话风突变,话中带刺儿,让人听着是那么的刺耳。他真想抬手给郝大丰两个大逼斗,但手被郝大丰紧紧抓着,抽了几下没抽出来。 一旁的姚广孝不干了,厉喝一声:“大胆凶魂,还不退下。” “退下就退下,你喊什么?”郝大丰明白,自己的话朱棣肯定不爱听,他松开朱棣的手,立刻往后退了三步,防止他突然发飙,打自己两巴掌。 姚广孝怎么看郝大丰都不顺眼,瞪着两只老花眼喝问:“你把魂体变的那么高大做什么?难道要对阎王不利吗?” 说实话,郝大丰还真没把朱棣太当回事儿,虽然他生前是个皇帝,但这都什么社会了,谁还把个死鬼皇帝当回事儿,可要说对朱棣不利,那可真冤枉他了,因为犯不上,他斜着眼睛看着姚广孝:“你是姚大师吧?你这话说的可太不地道了,你说我要对朱阎王不利,你有什么证据,没凭没据的诬陷我,你这是几个意思?” 姚广孝以为他一发飙,这个小鬼就会吓的跪地求饶,向阎王和自己解释,没想到郝大丰如此胆大,不但不害怕,还反过来质问自己,姚广孝身为朱棣的军师,以足智多谋,心黑手狠享誉大明,给人扣个帽子,安个罪名那是轻车熟路。 他仰着头,手指郝大丰的鼻子说:“你把魂体变的如此高大,分明是想跟阎王平起平坐,与阎王动手更是欺君之罪。其罪当诛。阎王,请您降下法旨,灭了他的魂魄,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朱棣不说话,铁青着脸看向郝大丰。 郝大丰明白,这是等自己服软儿呢,只要给他个台阶下,朱棣肯定不会难为自己,可一但服软,以后不论在朱棣面前,还是在姚广孝面前,甚至在整个阴司冥府,就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他冷笑一声说道:“姚大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永乐王高高在上,我不把魂体变高大些,怎么跟他说话,难道要让我对着王的脚说嘛?至于动手动脚就更是无稽之谈,你到外面去看看,握手才是现在的正常礼节,一个连手都不愿与你握的人,根本就是瞧不起你,我对永乐王的敬仰之心天地可鉴,却不是你这种奴才所能理解的。何况,连阎王都还没有说话,你在这里瞎逼逼什么?你难道是想越俎代庖吗?” 郝大丰一番话说出,把个姚大师给吓了一跳,越俎代庖这词儿用在别人身上到还罢了,用在皇帝或者阎王身上那可有掉脑袋的危险,他现在虽然不怕掉脑袋,可魂飞魄散更他妈吓人。 姚广孝虽然阴狠,但那只是对于下人和外人,在主子面前他就是个有些本事且比较受宠的奴才,那种多年养成的奴性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为了表示清白,他两腿一软跪在了朱棣脚下,阎王,此子这是血口喷人,从人间到地府,老臣追随您无数年了,从不敢有越礼之心,到是他,巧舌如簧,惑乱君心,企图离间我们君臣,用心何其险恶,还请阎王将此子灭杀,以儆效尤。 姚广孝跪在地上,哔哩叭啦说个不停,郝大丰也不打断他,等他说完之后,转头看向朱棣,看他会如何处理。 朱棣把脸拉的老长,都快赶上他爹朱元璋了:“郝大丰,我不知道应该说你是无知呢,还是说你无畏呢,这里可是阴曹地府,不是你的人间世界,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卧槽,这是在威胁我呀,怎么着,打了狗,主人出来做主啦,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儿难?,我连小鬼都不怕,我能怕你吗?手里没把子豆儿,我敢在地上挖坑儿吗?郝大丰装出一脸的不解:“永乐王,我找人算过,我的寿命长着呢,等到哪天我寿数尽了,怕也没用,你说是吧?” 第255章 贴身侍卫 朱棣面无表情,依旧保持着上位者的风度:“有句话叫阎王让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天明,你应该听说吧?” 郝大丰眨巴着眼睛问:“我记得掌管生死寿数的好像是秦广王将子文吧,怎么,他老人家退休啦,把工作移交给永乐殿啦?” 朱棣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点表情,却并不是被郝大丰抢白的尴尬,而是透露出些许的得意之色:“我这一殿与其他各殿不同,掌管驱魔平乱,灭杀一切为害阴司地府邪魔外道,凡被诛杀者,具是邪魔,不是也是。” “你是阎王,你真要这么做我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我师父有没有话说。” “你师父?你是说那个姓马的小小使者?”朱棣半眯起眼睛,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的不屑。 “你说的那是我的领导,我师父是太上老君。他还派了哪吒来保护我,可惜,这次进入地府没告诉他。” 朱棣眉毛抖了抖,扭头看向朱由校,朱由校距离较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发现永乐王看向自己,而且面色不善,还以为是郝大丰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可朱棣没叫自己过去,也只能在心里暗骂郝大丰不是个东西。 姚广孝看出朱棣心中的顾虑,出言道:“小子,你休要扯大旗做虎皮,你算个什么东西,太上老君会收你做徒弟,你糊弄鬼呢?”他这话看似在攻击郝大丰,实际上是说给朱棣听的,让他不要被这小子给唬住。 郝大丰别的不行,论计谋就更不是姚广孝的对手,可他嘴好使呀,怼人更是他的长项,开怼之前,先是象征性的唾了他一口:“我呸,你个老东西,分明是你在狗仗人势,想要借阎王之手置我于死地,想我郝大丰,自从与阴司冥府签订了劳动合同,每天任劳任愿,为了捉鬼驱邪舍生忘死,如果光是危险也就算了,还总是加夜班,搞的我昼夜颠倒,都要神精衰弱了,这次听说阴司招唤,我二话没说就进入了地府,你倒好,凭白无故的找茬想要害我,我怎么得罪你了,我是睡你妈了?还是日你妹了?” 郝大丰这已经是泼皮骂街了,姚广孝做人做鬼几百年,也没见过这么骂人的,被气的灵魂颤抖,猛的一跃而起:“小杂种,贫僧现在就除了你这个妖孽。” 郝大丰自从这次从邪灵界出来,实力可以用爆涨来形容,再加上剑灵的加持,自信心爆棚,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他有点儿飘了。这也是他敢怼天怼地怼朱棣的原因。见姚广孝鬼爪如勾朝自己抓来,仗着自己的魂体高大,四肢发达,一个大嘴巴就呼了上去。啪,嗖……姚广孝被抽飞出去能有一百多米,才在空中顿住身形。指着郝大丰厉声鬼叫:“有刺客,给我灭了他。” 其实也不用他喊,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数百的鬼王鬼将,包括朱翊钧,朱常落,朱由校,朱高炽和朱载垕全都冲上来,把郝大丰围在当中。但他们也只是围着,却没有手攻击。因为永乐王朱棣还没有发话,他们要困住郝大丰,保护主子安全就可以了。 朱棣坐在高高的大椅子上稳如山岳,面带玩味的看着郝大丰一言不发,郝大丰双手抱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样子根本没把这些鬼王鬼将放在眼里。姚广孝飞回来后,见守卫们只围不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再次跪在朱棣脚下高呼:“请永乐王下旨,立刻诛杀此獠。” 朱棣却淡淡道:“少师请起,稍安勿躁。”然后又对那些鬼王鬼将说:“尔等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齐声应是,退到朱棣身后五步开外。姚广孝也没了刚才喊打喊杀的气势,在朱棣身侧垂手而立,好像刚才那些不愉快从没有发生过。 郝大丰知道,自己赌赢了,如果自己不这么张狂,朱棣虽然同样不会灭杀自己,甚至还会表现的平易近人,但内心决不会重视自己,这直接关系到能在他这里弄到多少功分儿。这就像招聘一个农民工跟请专家相比,二者的价钱会相差很多是一个道理。 双方对视良久,朱棣突然朗声大笑:“好,很好,你这一身法力当真不凡,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朱棣很是敷衍的夸奖了郝大丰一句,转而问道:“你用太上老君的消息换取功分儿,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郝大丰一脸的无所谓:“不让他知道不就行啦。” 至此,朱棣已经完全放弃了对郝大丰的戒备,这小子简直是百无禁忌,做人原来还可以如此的没有底线。“能说说太上老君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换句话说,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郝大丰一脸得意的表情:“你看我天资聪慧,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难道还不够做他的徒弟吗?” 朱棣听完不住的点头,这小子也太不要脸了,颇有本王当年的风范。如果他要是个女鬼该有多好。 郝大丰见朱棣看向自己的眼睛里直冒小星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朱阎王,你要干嘛,请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我会害羞的。” 朱棣自觉失态:“啊……不要误会,我只是起了爱才之意,本王问你,你可愿追随本王在阴曹地府中成就一番霸业。” 听朱棣这么说,郝大丰才松了一口气:“阎王爷,你刚才那眼神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跟朱由校一样,也爱上我了呢,想让我追随你没问题,不过要等我死了以后。” “这个好办,回头我跟秦广王打个招呼,让他尽快把你弄死。”朱棣这是有多么的爱惜人才呀,为了收郝大丰做部下,竟然要帮助他去托关系,走后门儿。 郝大丰激动的连连摆手:“您可千万别,你要是敢找秦广王提前收了我,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这次回去就创了老朱家的祖坟。” 朱棣气的脑瓜顶上直冒黑烟,这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不过这也证实了他的心直口快,比姚广孝那种腹黑阴损的家伙好打交道。他嘿嘿的干笑两声,缓解了一下场面的尴尬,把心里的火气也往下压了一压,这才说道:“放心吧,祸害活千年,你这种人秦广王肯定也不愿意收。” “那就借您的吉言了。”郝大丰也换上了轻松的笑脸,向朱棣表示感谢。 朱棣又问:“你小小年纪嘴就这么损,在阳间应该也不受人待见吧。” “基本上没什么朋友。” 朱棣乐了,发自内心的表扬了他一句:“你倒是实在,这次清剿恶魔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做你的保镖?”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功分儿给的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棣满意的点点头:“你这小鬼…….这段时间就跟着少师吧,一切听他安排。” 郝大丰出手如电,一把握住姚广孝的手:“姚大师,我这人没什么城府,说话不大中听,刚才的事儿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姚广孝很不习惯被一个年轻人抓着手不放,想抽又抽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寒喧:“好说好说,以后你我同殿为臣,要精诚协作,对永乐王孝忠才是。” “那是那是,您老人家老谋深算,诡计多端,以后可要多多的指点我。” 姚广孝刚刚有了一点儿笑脸,此时又皱起了眉头:“你这张嘴可真够臭的,按理说你应该是短命才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郝大丰嘿嘿一笑:“现在是法制社会,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 就这样,郝大丰成了朱棣的贴身侍卫。 第256章 你猜 同样是当保安,保护阎王却是绝对的高薪,郝大丰才不在乎是什么岗位,既然已经出来卖了,谁还不想卖个高价?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概是人到齐了,姚广孝开始派兵,朱高炽,朱由校,朱载垕,朱翊钧和朱常落,各领一旗,分别是红黄蓝白黑,每旗又分十营,每营分为十纵,每纵又分为十队,营官均由鬼王鬼将以及像马密宏这样的使者级别的魂魄们担任。 马密宏和夏小雪只有两个人,要统领一营阴兵有点儿顾此失彼,于是派夏小雪来找郝大丰,却被几只恶鬼拦住了:“哪来的女鬼?滚远点儿。” 夏小雪也不客气:“行,我滚,不过麻烦你跟永乐王说一声,我已经来过了,是你又把我赶走了,拜拜。”她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下,负责警戒的恶鬼反而犹豫了:“唉,美女请先等等。” “干嘛?不是你让我滚的吗?”夏小雪戏谑道。 恶鬼有些尴尬:“啊……是我草率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向阎王禀报。 夏小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走。恶鬼转身飘到朱棣面前,双膝跪地连头也不敢抬:“禀奏阎王,有一叫夏小雪的女鬼想要求见。 朱棣等人早就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距离较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郝大丰心里明白,对朱棣说:“是我们办事处的师姐,肯定是来找我的。” 朱棣点头道:“让她近前说话。” “遵法旨”恶鬼应声退了回去,把夏小雪放了过来。 夏小雪跟郝大丰一样,一点下位者的觉悟都没有,既不下跪,更不磕头,笑眯眯的看着朱棣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夏小雪,我该称呼您阎王呢还是称呼您皇上呢?” 朱棣此时也明白了,郝大丰没有骗自己,握手果然是当今世间的社交礼仪,可他坐的那么高,想要和夏小雪握手,就必须把腰弯的很低,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一头栽下去。只能淡淡的说道:“免礼。你是来找郝大丰的吧?” 夏小雪嗯了一声继续说:“我们接到命令,要带领一个营的阴兵,人手不够,马处长让我来找郝大丰回去。” “你回去告诉那个马处长,郝大丰现在已经是我的侍卫,让他另想办法吧。”在朱棣看来,不论自己是皇帝,还是阎王,都是金口玉言,说一不二,自己的话,那就是圣旨,没有人敢反驳,却没想到,夏小雪却不同意,眼睛瞪的老大,有点儿要跟自己翻脸的架势:“那怎么行,你知道一营的阴兵有多少阴魂吗?有好多,我们两个人怎么管的过来,再说,郝大丰是我们的员工,你要调用也得跟我们商量商量,经过我们领导同意才行。” 朱棣很想让人打她几板子,老子想做的事,什么时候要别人同意过?于是摆出了上位者不讲理的嘴脸:“这人我已经征用了,他现在也已经是我的侍卫了,你回去吧。” 夏小雪见朱棣不讲礼,干脆不跟他说了,直接问郝大丰:“郝大丰,你可是跟办事处签了合同的,现在是关键时刻,单位正是用人的时候,你不能说走就走,做人总要讲点职业道德吧。” 这些现代社会的年轻人,根本没把领导当回事儿,说起话来,又是合同,又是职业道德的,朱棣也弄不太明白,索性不再说话,想听听那个嘴损的郝大丰怎么回答。 郝大丰跟夏小雪长期斗嘴,虽然没有明确的赢过,但也绝对没输过,面对夏小雪的质问,他也板起了脸:“小雪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怎么就不讲职业道德了,我是跟办事处签了合同,可我也没离职呀,现在只是上级部门借调,就连咱们处长还不是要听阴司冥府的,我一个最底层的员工,有反抗的权利吗?而且我现在这个工作收入高,君子不挡财路,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跟马处长说,这次回去之后我请客。” 夏小雪想了想,郝大丰说的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上级部门借调个员工,就算是马处长也没办法阻拦,何况是阴司直属部门儿,阎王亲自调用,于是为难的说:“那我跟马处长两个忙不过来怎么办?” “提拔新人呀,手下那么多鬼魂,总有几个有本事的吧?”郝大丰给夏小雪出着主意。 “那还用你说吗?但是我们对新人不熟悉,不如跟你配合的好。” “你这是在夸我吗?” “少臭美了,说好了,回去之后你要请客。” “放心,我这人说话算数。” “一次不够,嗯……三次” “没问题。” “那我走啦,对了,伴君如伴虎,你自己小心点儿。” “你也小心,跟紧马处长,打不过时就赶紧跑,别为了几个功分儿把小命丢了。” “哎哟,我好感动,假仁假义,真要担心我,就跟我回去呀。” “拜拜,不送。” 夏小雪走了,朱棣也算是长了见识,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伴君如伴虎,她什么意思,这话说给谁听呢?如果放在以前,寡人杀她全家,诛她九族。但现在嘛,只能是此一时,彼一时,社会在发展,地府在进步,自己这个新晋阎王也应该与时俱进才对。 就像郝大丰和夏小雪,以利益为先,而且还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儿上,反而让人与人的关系变的更加简单,但这种为人处事的方式,真的适合帝王权臣吗?朱棣苦笑摇头,底层人有底层人的生活逻辑,不能一概而论。 大军如乌云压顶滚滚前行,不知飞了多久,前面出现浓浓的黑雾,穿过黑雾,是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峰,山峰高耸入云,越过山顶,却没有想象中的下坡,而是一马平川的戈壁。再越过戈壁,一条宽如海洋的河流挡住了去路。这一次,阴兵没有凌空飞行,而是直接涌进了河水当中。 郝大丰跟着朱棣来到河岸,弯腰撩了一下河水,奇怪的是,明明有水流的感觉,手却没有湿,于是回头去问姚广孝:“大师,这是什么河,为什么浸不湿我的手?” 姚广孝很是高深的答道:“你猜。” 郝大丰很认真的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问你,我就是你孙子,每次都让我猜,我严重怀疑,其实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你猜。”姚广孝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你猜两个字,连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都没有变过。郝大丰真的快要疯了,跟爱装逼的人在一起,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他不再搭理姚广孝,转头问朱棣:“阎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飞了这么久,我感觉都能绕地球好几圈儿了。” 朱棣是阎王,君无戏言,不能像姚广孝那样戏耍郝大丰,如实说道:“咱们这是进入了地狱,一层比一层深,也一层比一层空间更大。” 第257章 埋伏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郝大丰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还是您知道的多,要不怎么您能做阎王爷呢?姚大师比您可差远了,一问三不知,没文化还不好意思承认,问什么都让我自己猜,我劝您趁早换个军师,让他以后就负责给您抬椅子。” 他说这话时一点没避讳姚广孝,而且声音还不小。姚广孝知道他这是想气自己,惹自己跟他抬杠,用来解闷儿,打发一路的无聊,所以也不理他,就让他一个人闷着。 很快,郝大丰又有了新问题:“阎王爷,好像不对吧,地球是个球体,越往下直径应该越小,空间也应该越来越小才对,怎么会一层比一层大呢?” 朱棣眨巴眨巴眼睛,想了许久,然后说道:“我就多余理你,应该也让你自己去猜。” 姚广孝憋不住的想乐,但他不能,他可不是郝大丰,严格来说,他还算是朱棣的臣子,臣子笑话君王,那可是大逆不道。 事情总是那么的让人不能理解,进入河水当中,不是向前,而是一直向下,深度远超马里亚纳海沟,出来时,直接踩在了一片黑色的沙漠之上。不等阴兵继续前行,黑色的沙尘暴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沙尘很快将阴兵大军吞没,黑暗之中,突然间杀声四起,战争在不经意间已然拉开了序幕。而且开局就是高潮,连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郝大丰知道,这是中了敌人的埋伏了,身形一晃,魂体迅速变大,把朱棣挡在了身后。与此同时,剑灵化作长剑出现在郝大丰的手中,剑芒吞吐,释放出数丈长的剑罡。一剑扫过,把面前的沙尘硬生生斩出一道长长的裂痕。几只凶魂从裂痕中掉落出来,被剑气裹住,转瞬间吞噬一空。 郝大丰看的清楚,这些恶魔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儿,血盆大口,爪似钢钩,而是跟阴兵一样的魂魄。只是服饰,面相略有不同,好像都是些外国的死鬼。 这是什么情况,八国联军吗?郝大丰正疑惑间,后背不知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魂体失去重心,向前扑倒在地。黑色的沙尘弥漫而至,瞬间将其吞没,隐藏在沙尘中的恶魔鬼叫着对他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郝大丰只觉得有十几把利器同时刺进自己的魂体,来自灵魂的伤痛使他浑身战栗,妈的,我要死了吗?郝大丰咬牙坚持着挥起长剑,在沙尘中乱舞,剑罡撕裂黑暗,又有数只恶魔从里面掉落出来。剑光一卷,将恶魔的残躯尽数吞噬。 与此同时,魂体的伤势被快速的修复,而刚刚受伤的地方,魂体中的黑色竟然消失了,重新变的晶莹透明起来,这些黑色本是在邪灵界里,被邪气侵染所至,没想到这东西还可以中和外力,修复魂体。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剑灵帮着炼化了。他正想着,身后传来朱棣的呼救:“郝大丰,快来肋我。” 郝大丰回头一看,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团浓重的沙尘在急剧的翻滚,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兵器磕碰之声,朱棣的声音就是从那团沙尘里传出来的。郝大丰提着长剑在外面转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他的长剑剑罡太盛,一剑劈出,很可能连里面的朱棣一起给灭了。这时,里面传出两声惨叫,不知是谁受到了攻击,或许已经魂飞魄散了。 郝大丰心里着急,千万可别是朱棣,老子还指望着他挣功分儿呢。他要是被灭了,我可就白忙活了。情急之下,郝大丰急中生智,法力鼓荡,魂体迅速膨胀,转眼间变成一尊身高数十丈的黑色巨人,张开城门时的大口,吹出一阵狂风,狂风过后,沙尘尽散,方圆百丈之内一片清明。朱棣与姚广孝手提兵刃,背靠着背站在一起,那四名抬椅子的恶鬼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用问,已经魂飞魄散了。 朱棣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巨人,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他之前见过郝大丰魂体变大的样子,但那时只是三米来高,本以为那就是极限了,没想算这次变成了数十丈,这已经不能用巨人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座大山成精了。 郝大丰伸手将目瞪口呆的朱棣和姚广孝抓起来,大嘴一张,把二人放入口中,心想,这次好了,免得担心会误伤你们,我真是太聪明了。接着一剑扫过,将那些暴露出来的恶魔灭杀吞噬。然后迈开大步走进黑色的沙尘暴中.。每挥出一剑,都有无数的恶魔被灭杀,变成养料让他的魂体再次长高一些。使得这生死拼杀的战场,变成了他和剑灵的饕餮盛宴。 很快,郝大丰的杀戮引起了恶魔们的注意,所有的邪灵被沙尘裹挟着升上高空,聚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一口将郝大丰吞进嘴里。 地面恢复了清明,无数阴兵站在黑色的沙漠上,仰头望向天空。 “那是什么?” “是个骷髅,好像是恶魔组合而成的。”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个恶魔组成的骷髅,我说的是那个被吞掉的巨人。” “应该也是恶魔吧,咱们队伍当中好像没有那么高大的阴兵。” “不可能,如果是恶魔怎么会跟恶魔打起来。” “会不会是阎王搬来的救兵?” 夏小雪和马密宏也看到了这一幕,夏小雪惊愕的张大了嘴巴:“马,马处长,那个好像是郝大丰。” “不是好像,那个就是郝大丰。” “他怎么变的那么大了,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谁知道呢,这小子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可他才来咱们办事处多长时间呀,灵魂怎么就那么强了?” 马密宏没有回答,夏小雪却在想,会不会是那种丹药的作用,她还记得在修炼九转炼尸诀的时候,自己全身的肌,和关节都逐渐变得僵硬,一举一动都变得像木偶一样,是郝大丰给了自己三颗丹药,吃下以后,不但这些症状消失,身体的力量还增大了数倍,皮肤也变的更加细腻白皙了,但那也只是对肉身有好处,并没发觉灵魂有什么变化。 这时,有人高声喊到:“都傻站着干嘛,都给我上去打呀。”这人正是朱载垕,他站在半空,手里举着一面白色的令旗,他所统领的白旗阴兵就像蝗虫一样飞上天空,扑向那只巨大的骷髅。 另外四旗统领,也就是老朱家的另外四个皇帝,此时也都醒悟过来,阴兵不同于活人,它们都只是魂魄,都是会飞的,郝大丰的魂魄虽然区大,但已经被更加强悍的的恶魔给吞了,现在骷髅还没解体,也没有攻击地面这些弱小的阴兵,说明二者还没有分出胜负,趁现在派大军围攻,或许还能把郝大丰给救出来。 第258章 面相 在令旗的指挥下,无数的阴兵把恶魔骷髅围在当中,使它的体积看起来又增大了几层,,如果近距离观看就会发现,在阴兵与骷髅相接触的地方,双方正在展开激烈的撕杀。一层阴兵被斩杀,化成雾气消散,立刻又有新的阴兵围上来,把那些恶魔的魂魄也打的魂飞魄散。阴兵一层层的减少,骷髅也在一圈圈的缩小,、而被骷髅吞进口中的郝大丰,此时正陷入了包围之中。 他巨大的魂体上趴满了恶魔,刀枪拳脚不停的攻击在他的身上,还有的直接用牙咬,这些伤害虽不致命,可灵魂上的疼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却又不能用剑去砍,无奈之下,只好把剑灵收入魂体,抡开两只大手在身上拍打,这招果然比用剑好使,身上的恶魔被一片片的拍死,化成黑雾四处飘散。但恶魔实在太多了,两只手根本拍不过来,尤其是他的后背,看不见,也拍不到,成了恶魔攻击的重点。 就在他拍打大腿上的恶魔时,几只恶魔趁机扑到他的脸上,手中兵器狠狠刺进两颊,郝大丰抡起大巴掌左右开弓,啪啪两下打在自己脸上,打的自己眼前直冒金星,一直藏在嘴里的朱棣和姚广孝也被震的东倒西歪。 郝大丰似乎被自己这两巴掌打清醒了,大喝了一声:“剑灵,把你的魂力全部给我。” 剑灵吓了一跳,极不情愿的说:“主人,你什么意思,把魂力全给了你,我就从此消失了,你是想吞噬了我吗?” 郝大丰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解释道:“我吞噬你干嘛?我要变大,撑破这个骷髅。” “那你直接说合体不就完了,干嘛非要说的那么恐怖。” 郝大丰搞不清这有什么区别,情况紧急,也没时间跟剑灵掰扯:“好,就按你说的,合体!” 瞬间,郝大丰的魂体再次暴涨,四十丈,五十六丈,一百丈,一百五十丈。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行了,主人,我真的不行了。” “怂货,”郝大丰欲求不满的骂了一句,挥起拳头,猛的一拳打出。 外面,不论是恶魔还是阴兵,都已经灭亡过半,但撕杀却变得更加惨烈,那些阴兵似乎是没有思想的飞蛾,前扑后断的飞向恶魔骷髅。然后与外层的恶魔一起化为魂雾,同归于尽。 而那些做为指挥官的鬼王鬼将,以及像马密宏,夏小雪这些从阳间来的阳魂,却拿着令旗,老神在在的躲在后面,镇定自若的指挥进攻。 夏小雪看着远处的骷髅,绣眉不禁皱起:“处长你看,那个骷髅在变大,它不会已经把郝大丰吃掉了吧?” “不会,他小子邪门儿的狠,没那么容易死的。除非是山无棱,天地合。” “处长,你也看还珠格格?你说容么么怎么那么坏呢?还有尔康,他鼻孔好大。” “他的鼻孔太大了,注定是无福之人。” “他只是个演员,又不是真的皇子,不过您说的似乎有点儿道理,他最近事非不断,已经好久没有拍戏了。” 马密宏按照各旗主的旗语,也挥了几下手中的令旗,又是一批阴兵冲了上去,这才继续说道:“人的命数运势全都写在脸上,懂的人一眼就能看个通透。” “处长,您还会算命啊?” “小道尔,在加入阴司冥府之前,靠这个混口饭吃。” 听马处长说他会看相,夏小雪立刻来了精神:“您给我也看看,什么时候能发大财。” “你?就你也想发财?” “您是说我要穷一辈子?”夏小雪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那倒不会,你面形饱满,脸颊丰腴,鼻头丰挺,鼻冀厚实,下巴浑圆,齿白而齐,眼神清澈,眼珠黑白分明,额头与颧骨三山明亮。明典型的旺夫之相,你的富贵也正是源于你的丈夫。” 夏小雪在失落中带着浓浓的期望:“那还不是一样,他的好运气也是我带给他的。” 马密宏又挥了一下令旗,又是一批阴兵冲上去送死,然后话风一转,似是欲言又止:“不过呢……” “不过什么?”夏小雪的神情现出一丝的紧张,似乎这个不过,比眼前的生死大战更加重要。 “不过你唇略溥,嘴形稍大,爱逞口舌之利,夫妻之间难免口舌之争。不过没关系,夫妻嘛,哪有不拌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无伤大雅。” 两人聊的正欢,恶魔骷髅突然像气吹的一样剧烈澎涨,稍一停顿,便轰然炸碎,无数恶魔如陨石般坠落而下,刚一与地面接触,便如雨滴落入大海,融入到黑色的沙漠之中,消失不见。 郝大丰魂魄中的黑色已然退尽,晶莹剔透的魂体,如天神般屹立于天地之间,如果眼神儿好的话,还能看到在他的嘴里,有两个小人儿相互依偎着瑟瑟发抖,正是朱棣与姚广孝。 郝大丰一张嘴把二人吐了出来,自己的魂体也随之缩小,直到正常身高才停了下来,伸手扶着惊魂未定的朱棣说:“阎王爷,这次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朱棣明白,郝大丰这是想要好处,他倒是也不含糊,大方的说道:“放心,回去之后重重有赏。” 郝大丰翻了个白眼儿:“我说……咱能别画大饼吗?你直接说吧,你这条命值多少功分儿?” 朱棣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要不是郝大丰实力强悍,后台逆天,他会立即下旨,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再踏上亿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姚广孝见场面僵持,立刻出来打圆场:“永乐王的性命当然是无价的。”这句话有两种理解,一个是价值太高,高到无法用价值衡量,另一个意思是一分不值,但无论哪种,都无法用报酬来衡量。 郝大丰恨的咬牙切齿,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妖僧。他看着姚广孝威胁道:“姚大师,战争可是刚刚开始,我刚才也救了你一命,做鬼也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吧?” 姚广孝根本不怕他的威胁,反唇相讥道:“是你做人太没有情商,你在人世间也这么说话吗?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的人都很讨厌你?” “没有哇,我根本不搭理他们。” 姚广孝不再搭理郝大丰,而是对着朱棣勾了勾嘴角儿。朱棣心里的不快瞬间就没了,一脸的乌云消散,一个没有情商的人,无论他多聪明,也不管他有多大本事,单凭一张臭嘴,就能毁了自己的一生,简直与傻子无异。 想我朱棣,堂堂的一殿阎王,怎么能跟一个傻子置气呢,凭白拉低了自己的档次。想到此,他不但不再生气,脸上甚至现出了一丝微笑:“郝大丰,你忠心护主,凭一己之力挫败恶魔,为阴司冥府立下大功,本王代表阴司冥府,奖励你功德积分三百,以示表彰。” 姚广孝在一旁鼓噪着:“还不快谢谢阎王。” “哦,我谢,我谢。我谢什么谢,才三百功分儿,连一颗银骨丹都换不到。” 第259章 被困 对于郝大丰的无礼,朱棣并不生气,他已经看透了,这小子就这个德行,直来直去,要摆平他,不能光靠自己,还得姚广孝这种阴损的人才行,于是将目光移向姚广孝,姚广孝明白,又该自己出场了,他一本正经的给郝大丰解释:“三百功分儿是少了点儿,可是你知道吗?我一年奉录也才五百功分儿,很多阴魂野鬼,连一个功分儿都没有,这东西发太多,价值就会变低,想要换取物品,也就需要更多的功分儿,而想要更多功分儿,阴差们就要更加努力的为阴司冥府办事儿,就会形成恶性循环,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郝大丰当然明白,而且比姚广孝明白的多,不就是通货膨胀吗?在现代社会里,连小学生都懂,可他还是觉得三百功分儿太少了。见郝大丰不说话,姚广孝继续说:“你要功分儿无非是想要换取银骨丹对吧?”说着给朱棣使了个眼色。 姚广孝是朱棣的少师,也是他的军师,两人合作多年,早已经心意相通,双簧也不知演了多少次,配合起来天衣无缝,朱棣知道,又该轮到自己出场了,他似是恍然的说:“哦?原来你需要的是银骨丹,那好吧,本王就再奖励你银骨丹一瓶,此战后直接发至你的储物手表里,你回去后记得查收。” 一瓶银骨丹,最起码也应该有十枚,一枚是五百功德积分儿,十枚就是五千功分儿,这还差不多,郝大丰终于满意了,脸上也有了笑意:“谢谢阎王。” 朱棣很是大气的微笑颔首,然后举目四顾,五个子孙后代都已聚到了左右,却禁不住再次皱眉。那些能争善战的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五个怪胎各有缺憾,还好有个朱载垕可堪一用,他看向朱载垕点头示意道:“穆宗近前说话。” 明穆宗朱载垕几乎是宠辱不惊,上前几步来到朱棣面前,躬身道:“臣在,请阎王吩咐。” 朱棣也不挑礼,本身从帝王到死鬼,再到一殿阎王,身份的转变确实让人难以适应,各种礼节称呼就更是让人无所适从,尤其是对于那些老臣和子孙后代。他忽略了这些繁文缛节,只是威严说道:“你组织鬼将以上统领,随少师摆设土行大阵,挖开黑沙,就算把地狱挖穿,也要把那些恶魔给挖出来。” 之所以调用鬼将而不用阴兵,原因无他,阴兵的智商太低了,很多都是从丧尸界抓回来的无意识魂魄,只是经过简单训练,就被驱赶着上了战场,行动只会看旗语,杀戳基本靠本能,根本不能胜任布阵这种复杂的任务。 挖沙子是个苦活儿,这让郝大丰想起那些因嫖娼而被劳动教养的精神小伙,更可悲的是,他们没有工具。数以万计的魂魄像水中的涟漪,一圈儿套一圈儿的围成一个巨大的圆,随着令旗,同时使用法力把沙子向外翻。从高空看去,更像黑色的波浪,从中心的圆点向周围扩散。这个方法看似很笨,甚至可以用原始来形容,但速度竟然快的惊人。难怪古代的人类可以建造那么多的宏伟工程,原来看似低效的简单劳动,真的可以改天换地。 随着沙土的不断外流,沙漠上很快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大概挖了有近百米,坑底的鬼将突然纷纷飞了出来,一个鬼将高叫着飞到朱载垕面前:“水,水,旗主,出水了。” 朱载垕蹙起眉头飞上半空,只见汩汩的黑水正在从坑底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气息。朱载垕落到坑底,用手指蘸了一点儿,放在两指间捻了捻,滑腻而粘稠,这不是水,而是火油。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正疑惑间,沙漠下突然喷射出无数股黑泉,化作漫天黑雨散落而下。转眼间整个沙漠就被火焰覆盖。此时,朱载垕已经明白了恶魔要做什么,他急速飞回朱棣面前:“阎王,恶魔应该是想要使用火攻,赶快下令让大军撤退。” 阴魂最怕的就是用火,听朱载垕这么一说,朱棣吓的龙颜大变:“啊,好,好,少师,赶快传我旨令,让大军撤回上一层空间。” 姚广孝皱眉道:“来不及啦……” 说话间,成千上万束火苗从地下冒出,浸满火油的沙漠瞬间变成一片火海。阴兵们哀嚎着四处乱蹿,在火光中渐渐消散。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亿万阴兵就将化为虚无。 关键时刻,郝大丰以魂力为引,大喊到一声:“所有阴兵听令,赶快钻进沙子里。”由于灌注了全部魂力,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动地,朱棣和姚广孝,以及朱载垕离他最近,被震的灵魂颤抖,几乎昏死过去。不过,这一声也惊醒了他们,来不及骂郝大丰,便一头钻进了沙漠深处,阴兵们也都纷纷效仿。 郝大丰进入沙漠之后,一直不停的向下,直至感觉不到地面的高温才停了下来。朱载垕姚晃着脑袋埋怨郝大丰:“你这个疯子,叫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让我们先有个准备,我的魂儿都快被你震散了。” 郝大丰不以为意:“至于吗朱哥?我声音是大了点儿,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过来我看看,不会是里面散黄了吧?” “你才是个蛋呢!”朱载垕也知道郝大丰嘴臭,回敬了一句便转头问朱棣:“永乐王,上面的大火不知会烧多久,我们难道一直要困在这沙漠下面?” 朱棣刚才也被郝大丰那一声大吼给震的够呛,此时还没清醒过来,左顾右盼的找姚广孝:“少师,少师。” 姚广孝赶紧上前:“阎王,我在这儿呢。” “啊……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姚广孝自幼进寺院修行,对道法也颇有研究,后又云游天下,不但足智多谋,博学多才,灵魂也比普通人要强大很多,此时的他还算清醒,眼睛一眨,一个办法便已成形:“永乐王,我们可以重新布阵,强行破开结界离开这里。只是……” “只是什么?你怎么也变的吞吞吐吐的?” “只是这些黑沙很是诡异,会破坏大阵,使阵基不稳,无法准确定位。” 听姚广孝这么一说,朱棣禁不住直嘬牙花子,不能准确定位可不是小事儿,如果误差个百八十里地倒也不成问题,可要是一下子被传送的太远,又或者进入什么险地可怎么办。几个人面面相觑,都等着朱棣拿主意。朱棣把心一横说道:“无防,富贵险中求,我们今天就赌上一把,大不了再慢慢飞回来就是,总比困在这沙漠下面要强。” “遵旨,我这去就安排阴兵布阵。”姚广孝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郝大丰突然开口叫住他:“姚大师,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你说” “能不能派一些阴兵,以法力将流沙固定住,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然后在这个空间内布阵。” 姚广孝眼睛一亮,可随即目光又暗淡下去:“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只是那些负责稳固空间的阴兵就会被留在这里。” 朱载垕接口道:“那有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永乐王能安全离开,损失一些阴兵算的了什么。” 这话朱棣爱听,只要自己能脱险,阴兵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心疼。他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少师,不要犹豫了,速去调兵布阵。” 第260章 我很诚实 姚广孝以魂力传音,通知各旗主调动麾下阴兵鬼将,先在地下固定流沙,撑起一个稳固的空间。幸亏阴兵鬼王全都只是魂魄,可以在沙子里来去自如,不然的话,一个个全都埋在沙子里,扒都扒不出来,更别提调兵布阵了。即便如此,还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简短节说,在姚广孝的传音指挥下,无数的阴兵结成大阵,把永乐王朱棣,以及那些重要首领围在当中,所有魂魄一齐发力,在一阵强大的魂力波动之后,这些阴兵终于脱离了这片沙漠,进入一片白雾的世界。 白雾并不是很浓,缥缥缈缈间,依稀可见远山青翠,鲜花遍地,景色很美,但朱棣却很迷茫:“少师,我们这是到了仙境吗?” 姚广孝自己也一脸的懵逼:“阎王,您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呀?” “我知道你没那本事,我的意思是,你布的大阵是不是出了偏差,误入了仙界。” 郝大丰忍不住插嘴道:“你以为一个小孩子,因为失误就能跳十米高吗?” 朱棣恩考了一下:“嗯,你这话很有哲理。可你想过没有,既然他没那个能力,地狱又不可能有这种影像,那眼前我们看到的又是什么?难道都是幻觉不成?”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所有人都都表情一滞。 朱载垕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面镜子,镜子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所过之处,白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升腾而起的黑烟,而地面的鲜花,也变成了一张张鬼脸,张着大嘴似要择人而噬。朱棣吓得飞上了半空,郝大丰举起长剑,对着地面狠狠的插了下去,剑锋深深的插进土里,下面传出声凄厉的鬼叫。与此同时,无数的阴兵被鬼爪抓住,半截魂体已经被拖入了地下。它们只挣扎了片刻,便被完全拖了进去。 剩下的的阴兵全都飞上了半空,惊恐的看着下面,全都不知所措。但来自地下的攻击却并未停止,雨点儿般密集的黑色尖刺,从地下倒射向天空。这些黑色的尖刺大多了,阴兵们身在半空,无处躲藏,被射中后纷纷掉落下来,又被鬼爪拖入了地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往高处飞。”其实不用他喊,阴兵们本能的飞向高处,想要避开那些尖刺。郝大丰把魂体变大,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射来的尖刺,把朱棣等人保护起来。 阴兵大军不停的往高处飞,直到那些黑色尖刺再也射不到他们,这才停了下来。由于郝大丰的魂体变的非常高大,所以受到的攻击也最多,密密麻麻的看来像个刺猬。 朱载垕在郝大丰身上拔下一根尖刺,用手指弹了弹,又噗的一下扎了回去。郝大丰疼的一呲牙:“操,你丫的疯啦?” 朱载垕讪讪一笑:“别生气,我就是想试试,这尖刺为什么刺不穿你。我很好奇,你的魂体怎么会这么硬,你是怎么修炼的?” “当然是用火烧,烧完了再用锤子砸,百炼成钢听说过吧?都是一个道理。” “我信你个鬼”朱载垕并不上当,转身要走开。 郝大丰却叫住了他:“朱哥别走” “干嘛?”朱载垕戒备的看向他。 “帮我把这些尖刺都拔出来呀。” 朱载垕看了看郝大丰身上的尖刺,反问道:“你自己不会拔吗?” “后背的够不到。” 朱载垕没再说话,上前抓住郝大丰背部的一根尖刺,刷的拔了出来。郝大丰疼的一咧嘴:“哎哟,你轻点儿。” 姚广孝也主动上前帮忙,一会儿功夫,就把尖刺全都拔了出来。郝大丰数了数,然后对朱棣说:“阎王爷,这可都是为了保护你受的伤,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朱棣刚才还看着郝大丰疼的呲牙咧嘴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被问的一愣,然后说:“我没打算补偿你。”说完又觉的不合适,转而问道:“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郝大丰把那些尖刺举到朱棣眼前:“这一共是一百零三根儿尖刺,咱们就按一根尖刺一个功分儿,我要一百零三个功分儿不过分吧?” “不过分,少师,回去以后把功分儿转到郝大丰帐上。”朱棣答应的很痛快。 郝大丰心里暗骂自己:“妈的,看来这次是要少了。” 姚广孝应了声是,然后问道:“永乐王,刚才的一波偷袭又让咱们损失不小,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 朱棣连吃两次败仗,心情也不大好,张嘴就怼姚广:“你问我如何是好,我要是知道如何是好还要军师干嘛?正常程序不应该是你想个办法,我来拍板决定吗?” 姚广孝跟随朱棣多年,对他的性格非常了解,知道永乐阎王这是心里烦闷,不然的话,他就是怼天怼地,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依旧耐心的给朱棣解释:“阎王说的是,可我就是想办法,也要您先给指个方向才是,否则的话南辕北辙,岂不是要犯方向上的错误。” 朱棣点点头:“这倒也是”说着看向郝大丰:“年轻人,你有什么想法?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郝大丰心想,怎么又找上我了,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你自己没了主意,也别上我这儿找辙来呀,我说我想吃涮羊肉,你现在有吗?干脆,我也别给他正经的,他假装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这才说:“阎王爷,我觉得咱们该回去了,星期一我还要上课呢。” 朱要一摆手:“我没问你这个,阴间和人间有时差,耽误不了你上课,你说说咱们现在这仗该怎么打。” “哦,您问是这个呀,这还不好办吗?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咱们现在不能绝对退缩,据我观察,这两战下来,咱们的阴兵已经损失过半,再打两次,也可能是一次,就在这片空间里,差不多就能全军覆没,我记得上次跟着你征讨满清的死鬼,手下的阴兵就一个没剩,然后你就当上了一殿的阎王,这次比上次兵多,早点把它们消耗完,您也好早点儿回去交差,不过我很好奇,这次你能升几级,地府当中还有什么比阎王还大的官儿。” “地府里比阎王大的官儿多了去了,这次回去。”朱棣话说一半儿,突然觉得不对,这小子好像是在调侃自己。 要说朱棣可不是傻子,而且正好相反,妥妥的大聪明,之所以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这么多年了,无论做人还是做鬼,还从来没人敢跟自己开玩笑,更别提调侃自己了。他把那张大脸拉的老长,瞪大眼珠子问郝大丰:“小子,你这是想死吗?懂不懂什么叫君无戏言,懂不懂什么是欺君之罪?还是那句话,别以为你本事大,我就奈何不了你。” 郝大丰心想,你还就是奈何不了我,我现在本事大就是不怕你,否则我也不敢这么说你,但嘴上却说:“阎王爷您别生气,我哪有那么大胆子呀?我只不过是比较诚实,心里好奇就直接问了出来,没办法,老师和家长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做一个诚实的人,尤其是对老师和领导,欺骗他们会遭到无情的打击和报复。” 第261章 身在曹营心在汉 朱棣心里说,你这是诚实吗?你丫的这叫诚心好不好?要不是不能把你怎么样,老子现在就要打击报复你。不但要报复你,我还要报复你全家。 见朱棣若有所思的不说话,郝大丰继续说:“阎王爷,您知道人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吗?” 朱棣笑了,笑的很腼腆:“本王当然知道,男人最大的快乐是女人,我们努力向上是为了女人,打江山坐天下是为了更多更好的女人,不然的话,皇帝也不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和三千佳丽。” 郝大丰无语:“阎王爷,您不要偷换概念好吗?我说的是做人的快乐是什么,不是男人的快乐是什么,再说搞女人是快乐吗?我跟你说,那不是蜜罐子,那是盐坛子,不然的话,皇帝们也不会那么早死了。” 朱棣似乎也来了精神:“哦?你这活蛮有哲理的嘛,你搞过多少女人?经验这么丰富。” 呃……郝大丰很尴尬,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如果跑马不算,我还是个处男好吧。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姚广孝的一句话替他解开了这难言之隐:“我斗胆插一句,咱们能等会儿再聊女人吗?先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行吗?几千万大军还等着那。” 朱棣把眼睛一瞪:“啊……对呀,郝大丰,我不是在问你下一步该怎么走吗?谁让你说女人的?” 郝大丰是一脸的无辜:“怎么成我说的了,不是你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女人吗?” “是你先问我什么是快乐的。” “好了好了,这怎么还没完呢,永乐王,您能不能别问他了,我发现这小子没一句正经的,跟他讨论问题,很容易被他带跑偏的。”姚广孝再次打断朱棣跟郝大丰的争论。 朱棣点头称是:“还是少师懂我,我早就不想搭理他了,传我旨令,召集纵队长以上鬼王,咱们开个会,商量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姚广孝转头看向朱载垕道:“劳烦穆宗去召集一下,我与永乐王还有事商议。” 朱载垕心里暗骂:“商议个屁,明明就是大懒支小懒,还非要找个借口,以为谁不会呢?”他侧目看向一旁的郝大丰,却发觉自己好像连这小子也惹不起,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我的命好苦啊。” 朱载垕走后不久,那些鬼王级的纵队首领陆陆续续汇聚到此。多数还带着亲近的随从。在众多阴魂中,郝大丰一眼便找到了方婷,没办法,她的魂魄太耀眼了,简直就像黑暗中的一颗明星,小黑屋里的一盏明灯。郝大丰径直飘到方婷面前,亲热的叫了声婷姐。 方婷这次没有跟他握手,只是关切的问候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窟窿,是不是受伤了?” 郝大丰很想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身上都快成马蜂窝了,不是受伤,难道是我自己捅的不成?但话到嘴边儿,却变成了:“谢谢婷姐,还是你关心我。” 跟在方婷身后的金丝边,用两根手指捏着眼镜,仔细的打量着郝大丰,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啧啧啧,我的妈呀,这都没被灭掉,不可思议,当真是不可思议。” 郝大丰没有怼他,确切的说,是无视他,把金丝边儿当成了空气。继续跟方婷说话:“婷姐,那个穿越者呢?是不是魂飞魄散了?” 方婷被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叶凡吧?他叛变了,成了小雪的跟班儿。” “她居然挖婷姐你的墙角儿,太不像话了。”郝大丰义愤填膺,为方婷打抱不平。 “是呀,一会儿她来了,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嚅,她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顺着方婷的目光,郝大丰看到马密宏和夏小雪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那个网络小说迷,叶凡。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表情中有激动,有兴奋也有委屈,十足一个离开家长,出门在外受到社会毒打的孩子:“马处长,我终于又见到您了,没有您的庇护,他们拿我不当人呀,您看我身上这伤,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还没等马密宏说话,夏小雪就阴阳怪气儿的插嘴道:“你活该,谁让你背叛马处长的,你不是想攀高枝吗?怎么样,朱阎王很器重你吧,看你这一身窟窿,一定是让人家当了挡箭牌吧,你可真是忠心护主呀,功分儿一定也没少得吧?” “你说谁背叛呢?上级借调,我有什么办法。”郝大丰说着转向马密宏:“马处长,您看看夏小雪,有她这么说话的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不同情也就算了,还恶语中伤我,要不怎么说女人心,蝎尾针呢,马处长,您可得防着她点儿,这个女人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这就恶毒了,就中伤你了,怎么地吧,对你这种人,我这已经很客气了,以前没能力的时候,左一句处长,右一句师姐,现在长本事了,被阎王看中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把我和马处长晾在一边儿,你这就是攀附权贵,始乱终弃。” 马密宏虽然觉得夏小雪骂的对,但也不能口不择言呀,这怎么连始乱终弃都出来了。再让这两个人吵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语,于是赶紧出言阻止:“哎,算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年轻人嘛,就是要有人为财死的精神,小郝要求上进,也是人之常情,你也不要怪他。” “处长,您就知道袒护他,我哪儿敢怪他呀,人家现在可是阎王面前的红人儿。” 郝大丰算是明白了,马密宏和夏小雪这是一唱一和的挤兑自己,跟他们诉苦,就是自己找虐。于是闭上嘴,不再说话,谁知马处长的话还没完了,继续说道:“有件事儿,之前忘了说,咱们这次来地府执行任务,是属于集体行动,所有功分儿收入都要计入办事处统一分配,当然啦,对于贡献大的要给予适当的奖励。” 听马密宏这么一说,夏小雪眼睛一亮,立即附和道:“没问题,坚决服从领导,做为一名员工,就是要有集体主义精神。” 郝大丰不说话,心里却在想:“屁的集体主义精神,这都什么年代了,要一切向钱看,你们这明摆着就是冲我来的,要抢走我的劳动果实,你们这就是赤裸裸的剥削。” 见郝大丰不表态,马密宏也不问他,换上一副笑脸走向方婷:“婷婷,刚才那些尖刺真是太危险了,没有伤到你吧?” 方婷敬露出而远之的微笑:“谢谢马处长的关心,我说过,叫我方婷就好,或者直接喊我的职称,刚才的那点儿凶险对我来说还算不得什么。” 马密宏有些尴尬,夏小雪立刻上前解围:“婷姐,谢谢你把叶凡借给我们,要不然的话,真的忙不过来。” “怎么样,这个护花使者还算合格吧?”方妨笑着调侃道。 叶凡接道:“方处长安排的任务,我指定保质保量的完成,哪怕我魂飞魄散,也不能让小雪受半点儿伤害,说什么也不能给方处长丢了脸面。” 方婷眯着美目笑问:“哦?是吗?” 夏小雪却有些不满的说:“他呀,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口口声声都是他的方处长。” 方婷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郝大丰赶紧凑上来插嘴道:“我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时刻想着马处长和小雪你。” “切!”夏小雪给了他一个嫌弃的表情。 第262章 赤声金刚 就在郝大丰尴尬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拍在了他的肩上:“别解释啦,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你。” 郝大丰回过头,看到了朱由校那张幸灾乐祸的笑脸,立刻把夏小雪的嫌弃扔到了脑后:“哟,朱哥,我可想死你了,这次出战怎么没把嫂子带来,一个人不寂寞吗?” “这不是还有你吗?女人怎么能跟我们比,兄弟情深嘛……”朱由校说着搂上了郝大丰的脖子。 “滚滚滚,谁跟你是兄弟。”郝大丰赶紧推开他,转身要走。 朱由校一把拉住他:“哎,别走呀,你还欠我二百工分儿呢,加上利息一共是……” “现在没有,这次任务完成,一定还你,就那么几个功分儿,用的着天天挂在嘴上吗?”郝大丰没好气儿的说。 “得,欠钱的是大爷行了吧,说正经的,永乐王找你呢,跟我走吧。” 郝大丰听朱由校说是朱棣找自己,知道是有正事儿,不再跟他开玩笑,冲着马密宏说:“处长,阎王找我,我先过去啦。” 马密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朱棣的表情很是严肃,看样子是有什么重大决定的宣布,他看了一眼姚广孝说:“少师,把作战计划跟郝大丰说一下吧。” 姚广孝上前一步,一本正经的说:“刚才,经过大家的研究,一致认为,你的战力在众鬼将中首屈一指,所以嘛……” “哎呀,想怎么坑我你就直说吧,用不着再绕圈子啦。”郝大丰毫不客气的扯下了他的面具。 姚广孝讪讪一笑:“好,那我就直说了。经研究,我们认为直接大范围发起攻击,阴兵的损耗太大,不如将阴兵聚成一队,先深入地下,然后再分散开,与恶魔进行撕杀,让恶魔的尖刺发挥不出威力。” 郝大丰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姚大师。既然有这么好的办法,那就打吧,跟我说干嘛?” 姚广孝面露难色:“可是……我们还缺少一个带头之人。” “你们不会又想拿我当盾牌吧?这肯定也是你的主意。”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叫拿你当盾牌?是让你做先锋官。”姚广孝纠正道。 “你也用不着说的那好听,盾牌就盾牌吧,我也不在乎,先说说能给多少工分儿吧?” 姚广孝看向朱棣。朱棣很是大方的说:“你说吧,想要多少?” “十万”郝大丰给了一个自认为还可以的价钱。 朱棣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着说:“八百” 郝大丰面皮一抽:“阎王爷,你也太抠儿了吧,我要十万,你给八百,我如果说要一千,你是不是只能给我八十?” 朱棣也不生气,而是苦着脸说:“八百已经不少啦,本殿刚刚成立不久,没有多少积蓄,就这八百,还有一半是我个人出的。” “穷庙富和尚,这很正常啊。”郝大丰并不领情。“既然不想给报酬,你干脆叫阴兵大军直接进攻好了,我怀疑你带着这些阴兵出征,就是让他们来送死的,他们早点儿死光,你也好早点儿回去升官儿发财,上次不也是这么干的吗?” “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言论自由,莫谈国事,这都不懂吗,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呀?”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郝大丰很知趣的换了个话题:“那好吧,咱们不说这个,咱们继续说报酬的事儿,再加两瓶银骨丹,否则免谈。” “没问题,那个,少师,再加两瓶银骨丹,回头一起发送到他的储物手表里。” 谈妥了价格,郝大丰摇身一变,将魂体变的硕大无比,姚广孝则调集阴兵,在他的身后排成一字长蛇,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巨大的蝌蚪儿,从高空笔直的冲向地面。 果然,地下再次射出黑色尖刺,可惜,这一次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对阴兵构成威胁,而且还全都被郝大丰给挡下了,其余的全都射向了天空。阴兵的队伍如同一条毒蛇钻入大地,然后四散开来,躲在地下的恶魔只能停止释放那些黑色的尖刺,嚎叫着与阴兵撕杀在一起。 郝大丰把魂体缩成一条小狗那么大,躲在地底深处,拔掉身上的黑色尖刺,一个人孤独的恢复着伤势。他的任务就是当做阴兵的盾牌,现在任务完成,他已经没用了,当然也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不过郝大丰并不会因此就悲春伤秋,大骂阴间的冷漠无情,既然人家给了报酬,就不可能再对你感恩戴德,一边拿着工资,一边说着自己是无私奉献的话,这种事儿,郝大丰做不出来。 就在他专心致志疗伤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妖孽,原来你躲在这里。看本座现在就收了你。” 郝大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和尚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光滑的秃头上还散发着宝光。他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妖孽?你在说我吗?我不是妖孽,我是阎王的保镖,我叫郝大丰。” 那和尚冷哼一声:“哼,说的就是你,居然以一己之力,破坏了佛祖的整个计划,不把你打到魂飞魄散,本金刚如何跟佛祖交代。”和尚说着取出一根短杵。 这个东西郝大丰认识,曾经在黄随求金刚那里见过,正是八大金刚的兵器,降魔杵。郝大丰觉得奇怪,你八大金刚一个个的不好好在西天呆着,都跑到下界来干嘛,如今还进入了地府,参与阴司跟恶魔的争斗,做为如来佛祖的贴身侍卫,要说如来不知道,打死他也不信。可如果是如来派来的,那……这里面的事儿可就大了。 出于好奇,郝大丰就想打听打听。他不慌不忙,和颜悦色的问:“你先别急着动手,劳驾我问一声儿,你是哪位金刚?你们八大金刚都使用同样的兵器,我还真分不清楚。” “我乃是赤声金刚” “我没问你奶奶,我问的是你。” 赤声金刚把眼睛一瞪:“小子你没文化吧,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说的是我奶,不是我奶奶。”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区别大了,我奶奶是我奶奶,我奶就是我。” “哦,明白了你就是赤声金刚,对吧?” “正是洒家” 郝大丰斜了赤声一眼,嫌弃的说:“好了好了,你能不能正常说话,知道的你是西天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水浒电视剧看多了呢。” 赤声金刚没听明白,瞪着两个大眼珠子问郝大丰:“你说什么虎,电视剧又是什么鬼?” 丰一摆手:“咱不说这个,你是赤声金刚对吧,你知不知道我跟你三哥黄随求很熟?” 赤声金刚半信半疑:“你认识我三哥阿黄?” “阿黄,我听着怎么像狗的名字,你们平时都这么叫他的吗?”郝大丰忍不住想乐。 “你连我三哥的称呼都不知道,还说跟你很熟?你糊弄鬼呢,信不信本金刚一杵打死你?”赤声金刚说着举起金刚杵做势欲打。 第263章 闲聊 郝大丰并不怕他,自从上次从邪灵界出来,实力爆增之后,他就对自己有一种迷一样的自信,什么神仙老虎狗,生旦净墨丑,统统不放在眼里。当然,哪吒除外,在郝大丰看来,那小混蛋不可以常理度之。 他抬起双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停停停,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呢,动不动就想动手,我跟你三哥是真的很熟,他还给了我一本金刚经,是手抄本儿的,他还说是他亲自抄的,开过光的。” 听郝大丰这么一说,赤声金刚放下的高举的金刚杵,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狰狞,他凑近两步,问:“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怎么认识我三哥的?” 郝大丰想了想:“呃……是通过一个女人,我跟那个女人是朋友,阿黄跟那个女人也是朋友,本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则,我跟你三哥也就成了朋友,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赤声金刚摸着自己的大秃脑袋说:“你们仨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郝大丰也懒得跟他解释,继续说道:“这个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你不在西天呆着,跑到地府干嘛来了?” “是佛祖派我来的。” 郝大丰又问:“那佛祖为什么要掺和地府的事儿?” 赤声金刚用力的摇晃着大脑袋说:“这个是密秘,不能说。” 郝大丰很生气:“我又不是外人,黄随求是你三哥,我是黄随求的朋友,本着三哥有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则,我们俩也就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赤声金刚再次摸着自己的大秃脑袋想了想:“你说的好像也对哈,可佛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呀。” 郝大丰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保安,至多也就是个高级一点儿的保安,大领导不可能把什么密秘都跟他说,否则也当不了西天一把手儿。看看在赤声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郝大丰指了指旁边儿的一块石头:“你老站着干嘛,坐,坐下说,跟我说说西天的事儿。” “有啥好说的呀,和尚念经,金刚站岗,佛祖整天忙着收香火钱,多少年了都没变过。我跟你说个密秘,你可不许告诉别人。”赤声金刚突然变的神神密密的。 郝大丰立刻来了精神,耳朵都支棱起来了:“快说,什么密秘,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赤声金刚府下身,凑近郝大丰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因为要长年的站岗,我练出一个绝招儿,可以站着睡觉。” 郝大丰瞪大眼睛看着赤声金刚,许久才说:“我也告诉你一个密秘。” “什么密秘,你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郝大丰咬牙切齿说道:“我现在很想弄死你。” 赤声噌的一下蹿出老远,重新掏出降魔杵指着郝大丰:“你没开玩笑吧?” 郝大丰没取兵器,只是轻微的翻了下眼皮,淡淡说道:“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 “阿弥陀佛,你吓死我了,那我们还打不打呀,我们俩现在可是敌人。”郝大丰的忽冷忽热把赤声金刚给搞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打个屁呀,谁说我们是敌人,你不属于恶魔,我也不能算是正经的阴兵,我们俩充其量也就是个大点儿的炮灰,有黄随求的这层关系在这儿摆着,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加兄弟,你说对吧?”郝大丰之所以这么误导赤声,主要因为赤声是西天佛祖的人,杀那些恶魔没关系,真要把如来的保镖打死,估计应该肯定会有大麻烦。 赤声刚才躲在地下,亲眼见到郝大丰带头儿打冲锋,对他的实力也是相当的忌惮,以后回去如果佛祖怪罪,就把黄随求搬出来做挡箭牌,兄弟嘛,不就是拿来利用的吗?想通了这一点,赤声顺水推舟的说:“你说的对,我真要是把你杀了,黄三哥肯定会怪罪我。”他停了一下又问:“可现在恶魔和阴兵还在大战,我们躲在这儿不去帮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来派你来,估计也就是个督战官,等他们打完了,你回西天把结果跟如来汇报一下过程,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那些恶魔要是败了怎么办?”赤声有些担心。 郝大丰继续给安慰他:“败了就败了呗,关你什么事,如来要是真的想打胜仗,直接派个菩萨来,一个法咒就能灭了所有的阴兵。” 赤声金刚摸着大脑袋想了半天,也觉得面前这小子说的很有道理,却怎么也不明白,如来佛祖为什么不派个菩萨来。 郝大丰看着他迷茫的样子直想笑:“好啦,别想了,佛祖的心思不是你我能明白的,听我的,好好在这儿呆着,等大战结束,直接回西天就行了。” 赤声又觉得郝大丰说的有道理,嘿嘿的傻笑着问:“对了,咱俩聊了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终于想到问自己是谁了,郝大丰也不隐瞒:“我叫郝大丰,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的差官。” 赤声有点儿不敢相信:“凭你的本事,不会是阴司冥府在人间的总差官吧?” “有本事跟做官有直接关系吗?孙悟空本事大,还不是要听唐僧的?哎,对了,孙悟空取完经是留在西天,还是去天庭了。”即然确定两人不再打架,郝大丰就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跟赤声闲聊起来。 赤声金刚面憨心灵,既然佛祖派自己来只是打酱油的,而自己似乎又打不过这个郝大丰,再加的有黄随求的那层关系,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跟他在这侃侃大山了事儿。于是两人热火的聊了起来:“你说那只猴子?他取完经,佛祖给了他一个斗战胜佛的职称,也没给他立香火牌位,他拿不到香火钱,也就不想继续留在西天,据说是回了花果山,靠种桃子为生。” “不可能”郝大丰反驳道:“花果山我去过,就在江苏省连云港市南云台山中麓,现在是个旅游景区,我以前跟旅游团去玩儿过,哪有什么桃树,连猴子也没几只。” 赤声金刚一脸的诧异:“花果山自成一界,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连我都没进去过,你是怎么进去的?等这次的大战结束,带我去看看如何。” 这下郝大丰尴尬了,原来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此花果山非彼花果山,他已经去过了邪灵界,水晶界,丧尸界,现在还真想去花果山看看,只是不知道入口在哪儿。郝大丰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知错就改,不耻下问,他老老实实的诚认:“看来是我搞错了,你知不知道孙悟空的那个花果山的入口在哪儿?” 赤声金刚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想找到他的洞府也不难,我回去问一下净坛使者就行了,他去过花果山。” “你是说那个呆子?” 赤声金刚明白,郝大丰口中的呆子,当然是指猪八戒,他反驳道:“他可不是个呆子,而且正好相反,用佛祖的话说,他就是傻奸傻奸,奸傻奸傻的那种,看上去憨憨的,可从来不吃亏,。” 第264章 杀戮大赛 郝大丰听完是不住的点头,如来这个评价真是太精辟了,细想想西游记里的情节,还真和如来说的是一模一样。他听了听远处的撕杀声,还很热闹,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是打不完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又换了个话题继续聊:“你说孙悟空和猪八戒他们俩更厉害?”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沙和尚。”赤声金刚说的是理所当然,郝大丰却被搞的一脸懵逼。“我没问你沙和尚,我问的是……哎,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沙和尚最厉害?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这还用问吗?你想想看,那孙悟空有什么本事?”赤声金刚问道。 郝大丰杨也不想,张口就来:“七十二般变化,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火眼金睛,金刚不坏之身。” 郝大丰说完,赤声金刚又问:“难道你没有发现,他这些都是逃跑挨打的本事吗?” “呃……”郝大丰哑口无言,赤声金刚继续说:“那猪悟能就不同了,他曾经是天蓬元帅,即能统兵布阵,也能上场战斗,手中的九齿钉耙是太上老君用神冰寒铁亲自锤炼,借五方上帝、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净雷法咒、六丁六甲之力锻造而成。也是最上乘的法器,威力不比如意金箍棒差多少。” “可是我听说那个耙子本来不是兵器,而是一件礼器。”郝大丰想起了一段小时候听过的传说。 赤声金刚说:“那金箍棒也不是兵器呀,它的全名叫定海神针铁,金箍如意棒,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你把猪八戒夸的跟爆炒腰花儿是的,怎么又说沙和尚才是战力最强的?”郝大丰都快被赤声金刚给绕晕了,这就好像有人说,不想当裁缝的厨子不是好司机一样。 赤声金刚呵呵一笑:“你想呀,那沙悟净在天庭的身份是卷帘大将军,单以战斗力来说,是冲锋陷阵的将军强,还是统率三军的元帅厉害。” 郝大丰想了想道:“这个可说不准。” 赤声金刚打断他说:“有什么说不准的,通常都是冲锋陷阵的将军要比元帅战力强,至少沙悟净和猪悟能比是这样。” 郝大丰反驳道:“那就不对了,为什么见到妖怪总是让孙悟空打,不见沙和尚出手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出手,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取经啦?” 郝大丰很想说,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可再一想,连史书都是按帝王的意思编的,电视剧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于是放弃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跟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比,谁的战力更强?” 赤声金刚用那对铃铛般的大眼睛白了郝大丰一眼:“我说,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儿呀,我要是有那本事,还用的着当保镖,天天在佛祖身后傻站着吗?弄个高级点儿的职称他不香吗?” 他们俩在这聊的热乎,把那些拼死搏杀的阴兵和恶魔全都当成了空气,可就在这时,一阵鬼嚎声由远而近,一群恶魔飞了过来。在它们后面,一大群阴兵,同样鬼叫着追了上来。 那些恶魔看到郝大丰和赤声金刚,当即一愣,随后快速飞过来,一名高大的恶魔来到赤声金刚面前鬼叫道:“金刚佛爷,快救救我们,帮我们灭了那些阴兵。” 赤声金刚本能的举起金刚降魔杵喝道:“尔等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有本金刚在此……” 他的话还没说完,郝大丰已经亮出噬魂斩鬼辟邪剑,剑灵法力全开,释放出数十丈的剑罡,一剑扫过,这些恶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尽数斩灭并吞噬一空。 赤声金刚完全傻了,愣愣的看着郝大丰问:“你在干嘛?” “灭魔呀。”郝大丰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可是他们都是我的手下。” “你的手下?呵呵,别逗了,你是西天的金刚,他们是无恶不做的恶魔,你可不要自甘堕落。”郝大丰循循善诱的说。 赤声金刚又不是三岁孩子,岂能被他忽悠,他面色铁青,咬牙道:“你说的对,你是阴司冥府的差官,也不要与那些阴兵为伍。”说着举起降魔杵,照着那些追来的阴兵砸了下去。 降魔杵是佛界至宝,专灭妖魔鬼怪,阴兵本属鬼类,在此佛宝之下,连反抗的意志都提不起来,更不要说与之抗衡了,一个个被强大的气势震慑,呆立在原地等着魂飞魄散的到来。 但是,魂飞魄散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强大的降魔杵被一柄更加强大的剑影架在了半空。降魔杵所发出的强横气势,也被凛冽的剑罡寸寸湮灭。 “你……”赤声金刚怒目圆睁:“你为何要阻我灭杀阴兵!” 郝大丰还给他一个灿烂笑容:“因为我跟他的是一伙儿的,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我是阴司冥府的差官。” “你,你不让我帮助恶魔,说我跟他们不是一类,而你却更救下这些阴兵,你丫的也太双标了吧?”赤声金刚气疯了,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郝大丰皱起眉头:“素质,素质,你怎么能说脏话呢?你可是如来的手下,在西天,你代表如来佛祖,在外界,你代表的就是整个西天,要注意形象。” 赤声金刚的脸由青转红,又由红变紫,最后变成了黑色。郝大丰却还在继续碎碎念着:“再说,我好象也没说过不让你帮助那些恶魔吧?是你自己不见死不救,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你……!你出手那么快,我根本来不急。” “那就怨不得我喽,谁让你反应慢呢?” “你……!”赤声金刚这次是真的要被郝大丰给气疯了,可偏偏又打不过他,只能狠狠的一跺脚:“好,算你狠,这朋友咱们也别做了,有你后悔的时候!”说完转身朝远处的战场飞去。 “哎,怎么突然就走了,我还没聊完呢,赤声和尚,等等我,再聊十块钱儿的……”郝大丰边喊边追。在他身后,那群阴兵当中,一个脸特别黑的阴魂鬼王飞跃而出,喊道:“郝大丰,别走呀,咱们聊聊,我是蓝庭,你不记得我啦?” 其实郝大丰早就看见蓝廷了,只是没空搭理他,现在听他喊自己,只能回了一句:“婷婷,回见了您呐!”便急急火火的追赶赤声去了。留下蓝廷破口大骂:“该死的马密宏,这肯定你教的,居然让你的手下叫我婷婷,本使者画个圈圈诅咒你!” 撂下蓝廷在这里生气不说,单说赤声金刚跟郝大丰,两人一前一后杀入了战场。 赤声金刚跑在前面,金刚宝杵舞动如风,阴兵阴将成片成片的被打爆,化作阴魂之力四处飘散。 郝大丰心里有气,好哇,你竟敢当着我的面灭杀阴兵,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你杀阴兵,我就杀恶魔,看看是的杀的快,还是我杀的快。 于是乎,郝大丰手提长剑开始灭杀恶魔。与赤声金刚不同的是,他将恶魔灭杀之后还不算完,剑灵还会把溢散的魂力也全都吞噬,而且不光是恶魔的魂力,就连那些被赤声金刚所灭的阴兵化成的魂力,也不放过,一并吞噬一空。 就这样儿,两尊杀神肩并肩的往前走,你杀我的部下,我灭你的阴兵,很默契的展开了一场杀戮比赛,看谁杀的多,比谁杀的快。 第265章 我们胜利了 远处,朱棣坐在他的大椅子里,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在他周围,里三层,外九层,围满了鬼王鬼将,以保护朱棣为名,全都远离主战场,围绕在朱棣身边。朱由校隔空大叫:“太残暴了,太刺激了,疯老弟,快把你身边那个秃子干掉。” 可惜隔的太远,战场上喊杀震天,郝大丰根本听不到。其实,别说他没有听到,就算是听到,他也不会杀了赤声。郝大丰灭杀恶魔,可以收获魂力,赤声打散阴兵的魂魄,他一样可以收获魂力,这就等于是开了个外挂,他才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儿。 随着被灭杀的阴兵与恶魔越来越多,赤声金刚发现,这个郝大丰的实力似乎更强了,这一点,从他那一点儿点儿变得越来越长的剑芒就能看的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是杀神转世,杀戮越多,实力就增涨越快?不行,我不能输给他,赤声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也加快了速度。 朱载垕的反应与朱由校不同,他凑近姚广孝身边说道:“军师,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你看那郝大丰,表面上杀敌非常卖力,实际上根本不管咱们阴后的死活,他明明可以一剑杀了身边的那个和尚,可他就是不出手,任凭他灭杀阴兵,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姚广孝没有看朱载垕,两眼继续盯着战场,一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我觉得其中定是另有原因,那郝大丰或许是比那和尚的实力强上一些,但应该也不会太多,想要将其一剑灭杀似乎没那么容易,否则的话,那个和尚也不敢离他那么近。” 朱载垕觉得姚广孝分析的很有道理,于是不再纠结此事,把矛头又指向了那些鬼王鬼将:“军师,您看这些统领,全都贪生怕死,躲在这里不肯上阵杀敌,尤其是那些人间调来的阳魂,一个个的,如同狗机巴钻油瓶儿,又尖又滑,自从大战开启到现在,别说身先士卒,战死沙场,连受伤的都没几个,要不要把他们全都赶到战场上去,让他们为永乐王尽忠?” 姚广孝早就知道朱载垕腹黑,心想,你腹黑就腹黑吧,想要整治那些鬼王鬼将我也没意见,可你别把我往坑里推呀,永乐王离咱们不过五步,你直接跟他说多好,干嘛非要先问我的意见,有心不拱理他吧,他也是一旗之主,又是永乐王的后人,可以说是皇亲国戚,可这个问题真是不好回答,甚至是不能回答,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一步步的带进沟里。 可要是自己不说,让他去问永乐王,那就更不行了,哪有把领导推出来做挡箭牌的呀,真要那样做的话,不说是自寻死路,至少也是自毁前程。这种情况或许会让别人进退两难,但姚广孝多聪明啊,他一言不发的禽开朱载垕这个祸胎,来到了朱棣身边。 朱载垕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跟过来,他还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眼角眉梢扬起一抺淡淡的得意之色。 谁知,姚广孝来到朱棣身边后,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看那样子,只是要与朱棣一起观战。没过多久,朱棣首先沉不气了,瞥了姚广孝一眼问道:“少师,有什么事情吗?” 见永乐王主动提问,朱棣不敢隐瞒,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不是朱载垕给他灌的那些水,而是另外一个问题:“王,我发现那个和尚虽与恶魔为伍,却与那些恶魔有所不同。” 朱棣被姚广孝的话勾起了兴趣:“哦,有何不同。” “我发现此僧身上并无邪恶魔气,而是通身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宝光,不似阴间应有的气息,就是人间阳魂,也没有这种光芒,这让我很是费解。” 朱棣脸上现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似是在跟姚广孝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该来的终于来了,我们也该走了,传我旨意,收兵。” 姚广孝一愣:“收,收兵?不打啦?” 朱棣轻轻点头:“对,收兵。” 姚广孝一惊:“不行啊,现在双方激战战酣,我们突然收兵,恶魔会乘势追杀,阴兵会损失惨重。” 朱棣终于转过头,凝视着姚广孝,目光中有着明显的不悦。意思好像在说,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姚广孝多聪明啊,立刻明白了朱棣的意思,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举起令旗刷刷刷,挥出收兵的旗语。各旗旗主,各纵统领,表面上都在保护永乐王,都在关注战场的战事,实际上,那眼睛的余光,时刻都在盯着阎王和主帅的一举一动,见军师姚广孝打出旗语,下令撤兵,不约而同的也都举起了令旗,至于阴兵是死是活,他们才不关心。主子发话了,这仗就算是打完了,大家就可以各回个家,各找各妈了。不找妈的也可以回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家团聚了。 朱载垕有些懵了,心想,我让姚广孝跟永乐王说,派那些鬼王鬼将出战,这怎么就突然撤兵了,他到底跟永乐王说了什么?疑惑归疑惑,军令还是要执行,他也只能举起手中的令旗,发出收兵的旗语。 信号发出,朱棣身先士卒,由四名鬼将抬着,带头儿飞离了战场,鬼王鬼将生怕护驾不周,在后面紧紧跟随。只是害惨了那些正在战场鏖战的阴兵。众阴兵正在与恶魔拼命,指挥官突然发出旗语,命令撤退,有些阴兵看到了,更多的阴兵没有看到,不过没有关系,战场上就这样儿,有一个带头冲锋,其他的士卒也会跟着往前冲,要是有人撤退,或者是逃跑,那其他的士卒也会跟着跑,这就是羊群效应。一个带十个,十个带百个,很快,所有的阴兵开始了大溃败,争先恐后的往上飞,飞出地下,飞往上面的一层空间。 众恶魔可不管阴兵到底是败了还是有组织的撤退,反正你来我就打,你跑我就追,既然上了战场,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跟在屁股后边儿一路追杀。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郝大丰和赤声金刚给整懵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杀戮,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晌才反应过来。赤声金刚问郝大丰:“你们阴兵好像是撤兵了,不打了,我们俩怎么办?” 郝大丰有些郁闷,这杀的好好的,吞噬这些魂力比吞噬邪灵,实力增涨的快上好几倍,怎么说撤就撤了?我还没吃够呢。可大军都撤了,朱棣也走了,他也不能自己留在这里呀。 郝大丰看着赤声金刚,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不舍:“赤声兄弟,看来今天就只能到这儿了,若有缘份,他日我们一定还能相见,有机会来人间找我,叫上三哥阿黄,咱们一起把酒言欢,畅谈人生。” 赤声摸着大光头嘿嘿的笑道:“好说,这一仗应该算是我们胜了,我回去见到佛祖也好交代,你放心,只要去了人间,我一定会去找你。” “一言为定,白白了您呐。”郝大丰说完魂体缩成一团,如一颗流星飞射而去,眨眼之间已经没了踪影。 第266章 黄泉路 一场大战,让郝大丰的实力再次爆涨,飞奔的速度也是大幅的提升,很快便追上了朱棣等人。跟在他的大椅子后面问:“阎王爷,你不够意思呀,我一个人在战场拼命,你们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朱棣早就领教过了郝大丰的臭嘴,对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淡淡一笑:“你这不没死吗?再说,少师是发了旗语的,你自己没看到怨不得我吧?” “谁说我没看到的,我看到了,可他拿着个小旗左摇右摆的,谁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他跳广场舞呢。” “那就更怨不得别人了,亿万阴兵,阴魂阳魂,他们个个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你不懂,你是三魂不全,还是六魄缺失,你是不是傻呀?” 姚广孝没想到,堂堂的永乐王朱棣,也能说出这种话来,居然把个毒舌的郝大丰,怼的哑口无言,心里像吃了个大萝卜,又放了一串萝卜屁是的,那么的痛快。 其实,郝大丰并没有姚广孝想的那么难受,他怼人怼习惯了,当然也别少被别人怼,这种程度的语言攻击,对他来说跟普通对话没多大区别。他放下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阎王爷,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不回去?难道你要永远留在地府吗?”朱棣可能是被郝大丰传染了,说出的每一句话,多少都会带有一点儿攻击性。 郝大丰不但没有知趣的闭嘴,反而觉得的跟朱棣的交流更加顺畅,可能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的交流方式吧。他顺着朱棣的问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倒不是想留在地府,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见一个人?” “你想找人不应该回人间去找吗?咱们现在回去不是正合你意吗?” “呃……是我说错了,我是想找一个鬼,就是孟婆。” 朱棣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王,但他也有好奇心,听郝大丰说要找孟婆,忍不住问:“你找孟婆干嘛,想要尝尝迷魂汤吗?” “不是,我喝那东西干嘛,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在人间有一个妹妹,其实也不是妹妹,她是我收养的一个小丫头,有个女人在她的灵魂里种下了一尊影像,无法去除,那个女人说她是孟婆,我想找孟婆求证一下。” 朱棣瞥了郝大丰一眼,淡淡的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好人。” “您千万别这么说,现在,人间说某个人是个好人,等于是在骂人。” 朱棣被他的这句话给逗乐了:“有意思,人间现在都是这么骂人的吗?” “不止这个,还有什么专家,公知,包括军师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哦?哈哈哈哈….”朱棣看了一眼身边的姚广孝,再次笑了起来。 姚广孝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觉得,军师这个词儿,肯定是郝大丰故意加上去的,人家对军师的定义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 笑罢,朱棣对姚广孝说:“少师,麻烦你带他去一趟吧。” 姚广孝不能违逆朱棣,规规矩矩的答道:“尊阎王法旨。”然后对郝大丰说:“跟我走吧。” “等等,我还有两个同事,能不能让他们跟我一起去?” 朱棣对此到是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其实郝大丰并非真的离不开马密宏和夏小雪,他是担心自己一个人,见完孟婆之后,没办法回到人间。他找到马密宏和夏小雪,把自己的意思跟两人一说,马密宏没有意见,夏小雪更是兴奋的跟小孩子要去动物园儿似的,比郝大丰还要积极。 一行四只魂魄,脱离了阴兵的队伍,在姚广孝的布置下,破开结界,来到了鬼门关外。到了这里才知道,这鬼门关并没有大门,只是一座高大的黑色门楼,正上方刻有三个白色的浮雕篆字,鬼门关。十八只阴鬼站立两旁边,可能是想给新来的鬼魂一个下马威,这十八只阴鬼个个是面目狰狞,凶悍无比。 见到郝大丰等四只魂魄过来,一只领头的鬼王上前拦住了去路:“你们是干什么的,有路引吗?”路引说的就是地府中的通行证,是人死后之魂魄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黄色的草纸上印有“酆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上书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轮回,上面还盖有“阎王爷”、“城隍爷”、“酆都太爷”三枚印章。 郝大丰和马密宏不是死人的亡魂,哪来的什么路引,他们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姚广孝。让三人没有想到的是,姚广孝居然也没有路引。不过没有关系,因为姚广孝虽然没有路引,可他有永乐王的令牌。这令牌可真够气派,足有三尺高,两尺宽,一面刻的是五雷号令,统领万灵八个大字。另一面刻的是阴司十一殿,永乐阎王令。 鬼王首领见到阎王令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新成立的永乐殿来的,在下陈成,是这鬼门的行使,请问大人怎么称呼?” “永乐殿首判姚广孝。” “原来是姚大判,久闻大名,不知大人此来有何贵干?啊,别误会,我不是要打听永乐殿的密秘,只是问一下,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姚广孝活着时就曾云游四海,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很是善于跟人打交道,听鬼王首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想要与自己交好,也可以说是想要巴结自己,既然如此,他也就顺水推舟:“那就麻烦陈行使了,我们奉永乐王旨意,前往奈何桥拜访孟婆。”话说至此,姚广孝停住看着那名鬼王,等待他的反应。 “大人请稍候”陈成转身对一名鬼将级别的阴魂吩咐道:“我陪姚大判另有公干,你带领小鬼儿们守好鬼门。” 安排好自己的部下,陈成陪同姚广孝等四人走进了鬼门关。踏进鬼门关,只是一步之遥,眼前已经是另外的一翻景象。一条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被遮掩在灰蒙蒙的雾霭之中。让人不爽的是,在这条路上不能飘飞而行,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虽然路不好走,但两侧的景色还是不错的,火红的彼岸花一眼望不到边,阴风吹过,波浪起伏,看上去如同一片火海。夏小雪忍不住弯下腰,想要摘下一朵。陈成赶紧出言阻止:“小妞儿不可。” 夏小雪吓了一跳:“怎么,这花不让摘吗?” 陈成对漂亮的女鬼态度还是很好的,耐心的给她解释:“不是不让摘,而是不能摘。” “为什么,有这么多花,摘几朵根本看不出来。” 陈成继续解释:“这彼岸花有毒,专门腐蚀灵魂,而且无解。” 夏小雪吓的一吐舌头,赶紧缩回了手。 黄泉路看似很长,可当几人走入灰色雾霭,很快就到了尽头,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河水黄中带红,浊浪翻滚间,可见阴鬼魂魄漂浮其中。岸边一条乌棚小船,船头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如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一座石桥横跨两岸,桥头搭一黑帐,一口大锅中冒出森森鬼气。不用问,这锅里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了。郝大丰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那站在锅边熬汤的人。 第267章 孟婆解迷 这就是孟婆吗?这也太那个了吧,跟想象中的完全对不上号儿。看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下身穿的是红色宽腿裤,裤长九分,露出一截儿雪白的脚踝。上身是一件葱芯绿的紧身小袄,左侧肩下绣着一朵血红的彼岸花。举手投足时,腰间的粉嫩隐约可见。至于她的样貌就不说了,因为根本无法描述,古今中外,就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儿。 夏小雪到底是女孩子,对服装和颜色特别留意,看到孟婆的穿着立刻感慨起来:“哇?,不是说红配绿,赛狗屁吗?怎么穿在她身上,竟然这么好看,简直可以领导时尚新潮流。” 几人还没到账前,陈成的脸上已经堆满的笑容,主动跟孟婆打招呼:“美女领导,您正忙着呐。” 孟婆闻声瞥了几人一眼,只这一眼,郝大丰和马密宏,包括见多识广的姚大师,佛仿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瞬间沦陷。像石化了一样,呆立当场。 孟婆却是见怪不怪,跟陈成说道:“小鬼崽子,好的不学,净学些油嘴滑舌。这几个小鬼儿有什么不一样吗?还要你亲自带来。” 陈成不敢真的跟孟婆多耍贫嘴,如实回答:“这位大人是新成立的永乐殿首判,姚判官,说是奉了永乐阎王的旨意,前来拜见孟婆。” 姚广孝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在下姚广孝拜见前辈。” 孟婆美目微眯,淡淡说道:“原来是朱棣的手下,那永乐王新晋阎王,现在可是鬼帝面前的红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姚广孝被孟婆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再次施礼说道:“前辈说笑了,我家阎王对前辈敬仰的很,哪里敢有什么吩咐,只是永乐王最近忙于公务,无暇抽身,所以派我前来,表达对前辈的敬意。”姚广孝说着,手中多出一只朱红色的木匣,并在孟婆面前将木匣打开,里面分成数个小格,格内装着各种脂粉,还有三支圆柱形状的东西,竟然是三支不同颜色的唇彩。 孟婆的美目中闪过一丝光彩,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伸手接过木匣,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将木匣合上道:“朱棣有心了,替我谢谢你家阎王,告诉他这礼物我很喜欢。” 姚广孝应了一声,又道:“今日此来还有一事。” 孟婆刚收了姚广孝带来的礼物,说起话来,语气都柔和了些:“姚判官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姚广孝拉过郝大丰介绍道:“这位叫郝大丰,是他有事要求您解惑。” 郝大丰出场,画风立刻发生了改变。“美女你好,我叫郝大丰,很高兴见到你。”郝大丰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要跟孟婆握手。 人家孟大美女根本就不鸟他,只是用目光把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然后略带讶异的说:“你这小鬼儿,灵魂倒是蛮强的,难怪朱棣会为你出面。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事先告诉你,我可不是有求必应的观世音菩萨,你的事我不一定管哟。” 郝大丰收回无处安放的右手,郑重说道:“孟姐放心,我不求你办事儿,我来找你只是想求证一下,我妹妹灵魂里的那个女人像是不是你塞进去的。” 孟婆秀眉微蹙,不悦中带着些疑惑:“别乱叫啊,谁是你孟姐,什么女人像,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哪有什么妹妹,你的命里根本没有兄弟姐妹。” “厉害呀孟姐,这你都看出来啦,没错,我是没有兄弟姐妹,我是家里的独生子,那个妹妹是我收养的一个小女孩儿,我今年才十九岁,总不能让她管我叫干爹吧,所以就把她当成妹妹,她呢管我叫哥哥,管我父母叫爷爷、奶奶,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说过了,你不要乱叫,孟姐不是你这个小鬼能叫的。” “好的孟姐,自从见到你,其实不用问我也已经知道了,我妹妹灵魂里的那个女人像不是你塞进去的,你俩长的不一样,她没有你漂亮,但你的脾气不如她好,不过她说她就是孟婆,名字叫孟甜甜,所以才来求证一下。我估计,她做梦也想不到,我真的会来地府来找她,否则的话,她也不敢冒充你。” 孟婆终于被郝大丰的话给吸引了,不再纠结孟姐称呼,转而问道:“你说的那个她是谁,女人像又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是在几个月前……”郝大丰把小宝儿怎么失踪,又怎么被一个自称是孟婆的女人种下人影像,强行传授功法的经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还不忘加上自己的想法:“我怀疑那个女人跟你认识,所以才冒充你害我妹妹,这事儿细说起来与你脱不了关系,我觉得你应该对这事儿负责。” 孟婆本来已经在想那个女人是谁了,听到郝大丰最后的一句,气的粉面一寒:“你这无赖,凭什么要我负责,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黄泉里去。” 郝大丰吓了一跳,伸着脖子往桥下看,却一眼看到了河边的渡船:“哎,孟姐,那个划船的是什么人,这河上都修桥了,他还划船,还有人坐吗?你说他是不是傻呀?要我说,他指定是有点儿毛病。” “他只渡有缘人……”孟婆话说到一半,似乎反应过来,怒道:“我看你指定是有点儿毛病,我说的是把你扔下桥去,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刚才说的是把我扔进黄泉里去,而不是把我扔到桥下。”郝大丰认真的给孟婆纠正。 “你指定是有毛病。”孟婆自语了一句,便不再与他纠缠,素手一翻,手中多出一面镜子。玉指一点,镜面泛起层层涟漪,在涟漪的中心,出现一个小女孩儿,女孩正在睡觉,两颊微红,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儿。如果郝大丰不是站在镜子背面,一定能够认出,这个女孩儿正是苏小宝儿。 孟婆一手举着镜子,另一只手掐了个法诀,隔着镜子在小宝儿的额头上再次一点,镜中的画面随之发生了变化,一个明明貌美如花,却给人一我庄严感觉的女人影像显现了出来。居然是小宝灵魂中的观想人像。也就是说,她不但可以通过郝大丰的气息找到苏小宝儿,甚至还能隔着时空,看到小宝儿灵魂中隐藏的东西。 在前文中曾经说过,这尊影像,如果小宝不做观想,即便以神识进入她的识海也是看不到的,这一手法术,哪怕是太上老君见了,也会叹为观止。这倒不是说太上老君不如孟婆,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各有所长。 孟婆对着画像凝视良久,直到郝大丰忍不住好奇,凑上前,伸着脖子也想看个究竟时,才皓腕一翻,将宝镜收了起来。她似乎真的认识那个女人,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她……”。 “是谁呀?孟姐,你看到什么啦?”郝大丰刚才还以为孟婆在照镜子,等他发现不对,凑上前想看个究竟时,孟婆已经把镜子收起来了,这让他有些郁闷。 第268章 蹭饭 孟婆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儿看着郝大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刚才收的那盒化妆品,其实是我的。”郝大丰又开始胡说八道。 孟婆有些尴尬,这一点,从她面部的抽搐就能看的出来。 姚广孝想要解释,但他知道,这就叫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只要别人起了疑心,根本就解释不清,弄不好还会越描越黑。 孟婆到底不是普通的小鬼儿,很快调整好情绪,平静的说:“你这个小鬼儿有点意思,告诉你吧,那个女人我的确认识,你听说过阴山鬼母吗?” 郝大丰摇头:“没听说过。” 孟婆继续道:“没听过也很正常,你还不够那个级别,当然也没有资格知道,你回去吧,你那个妹妹不会有危险,即便是有,你也毫无办法。” “那她到底有没有危险呀?还有那个阴山鬼母,这名字听着可不像好人呐。就算我拿她没有办法,难道你也不行吗?我也不用你干别的,你帮我妹妹把她灵魂里那个人像弄出来就行。” “我凭什么帮她,……别再提那个化妆品啊,我可没从你手里接过任何东西。” 郝大丰笑了,笑的很真诚,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孟姐,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你就帮我一次呗。” 孟婆俏脸一寒,斥道:“谁跟你是同道中人,滚,否则就不用走了。” “哎,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妹妹很可怜的,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孟婆皱起了眉头:“都说了,她没有危险,更死不了,你鬼叫什么,姚广孝,赶快把他带走,还有你”她一指鬼王陈成:“以后别什么人都往这儿带。”说话间手臂一挥,世界立刻变的清静,而郝大丰等人,已经回到了鬼门关外。 “无情啊”郝大丰还在碎碎念着,阵成劝慰道:“少说两句吧,凭你这张嘴,能完整的出来就不错啦。” 姚广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也不说话,只嘿嘿的阴笑了几声,魂魄渐渐虚化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夏小雪说:“姚广孝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马密宏拉开架势,在空中画符,开始布阵,打开回去的通道。 陈成走上前跟说:“别忙活了,我来帮你们吧。”说看随手一拉,做了个开门的动作,空间中凭空多出一个通道,就像打开了两界之门。 “谢谢陈行使,你真是法力无边。”马密宏不无羡慕的恭维着。 阵成不以为意:“嗐,马使者过誉了,我就是干这个的,开门关门就是我的工作,请你们赶紧走吧,我看着那个人心烦。”他说着瞥了一眼郝大丰。 马密宏立刻明白,过去拉上郝大丰,叫上夏小雪,一起迈入了两界之门。 终于又回来了,郝大丰心里有些感慨。去了这么久,不知人间是何年何月了,父母还在不在,中国的gdp是不是已经世界第一了。 他抬头看了下墙上的石英钟,才过了两个多小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很可能是几十年后的下午四点。他急忙取出手机查看,果然还是同年同月同日,跟离开时一模一样。在地府中停留了那么长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人间只过了两个小时,往回想想,真的像是一场梦啊……。 “卧槽!不会真的只是场梦吧?”郝大丰急忙查看储物手表,他曾经跟朱棣要银骨丹作为报酬,朱棣说会直接送入他的储物手表里,果然,里面真的多出三个瓷瓶,当着马密宏和夏小雪,他并没有拿出来查看,他只是想证明这一切并不是梦。除了丹药,还应该有奖励的功分儿,那个就由马处长统一分配吧,至于欠朱由校的账,郝大丰已经不想还了,继续欠着吧,省的朱哥忘了自己。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夏小雪提议。 “行啊,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你们。”马密宏不知搭错了哪根儿筋,居然想要请客。 “不用您请,在地府时,郝大丰说过,回来后要连请三次,而且是吃最好的,今天,咱们就海底捞吧。”夏小雪没忘了郝大丰曾经的承诺,刚一回到人间,就要让他兑现。 “明天,明天我一定请客,现在必须回去看下小宝儿,我怀疑那个孟婆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时日,恶死都不多。你去吧,我们可等不到明天,马处长,我们俩去吃吧。”夏小雪说着挽住了马密宏的胳膊,亲昵的像是一对父女。 马密宏赶紧把胳膊抽出来,开玩笑,跟一个漂亮的女下属单独出去吃饭,如果传到老婆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推辞道:“算了吧,我也打算回家吃。” “真没劲”夏小雪悻悻的说,忽然,她的脑子里发出叮的一声,她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哎,郝大丰,其实,我也很担心小宝儿,我跟你一起去看她。” “你是想去我们家蹭饭吧?”郝大丰无情揭穿。 夏小雪不以为耻,嘻嘻一笑:“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哎,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聪明。” 摩托车速度很快,夏小雪紧紧的贴在郝大丰背上,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女孩子总是多愁善感的,夏小雪也一样,她的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酸楚。双臂不由自主的把郝大丰搂的更紧。 “丫的,她这是在借机揩我油。”郝大丰心里不爽,但身体却觉得热乎乎的,好像还挺舒服。这种感觉好奇怪呀,大冬天的,又是骑摩托车,两人穿的都很厚,这温度是什么传过来的呢? 今天,回家的路仿佛变短了很多,郝大丰明明有钥匙,可还是敲了敲门。 “谁呀?”是李圆圆的声音。 “妈,是我,我和小雪来家里蹭饭。” 夏小雪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你胡说什么?” “哎呦哟哟……你属驴的?怎么还会尥蹶子?” 夏小雪伸手要撕他的嘴,房门适时的开了。夏小雪的手顺势搭在郝大丰的肩上,造成了勾勾搭搭的事实。 “哎呀,小雪来啦,外边儿冷吧?快进来暖和暖和。”李圆圆热情的拉着夏小雪进了屋,又是沏茶,又是洗水果,就好像上辈子欠了她的,呃……这么说似乎不大合适,总之,她对夏小雪是非常的热情。 做为儿子,郝大丰当然不会跟老妈玩儿虚的,直接说道:“妈,您别忙活了,先说说晚上吃什么吧,我们都饿了。” 夏小雪瞪了郝大丰一眼,偷偷的掐了郝大丰一下。她的这个小动也没能逃过李圆圆的眼睛,看到儿子被欺负,她不但没生气,心里反而觉得美美的。满脸堆笑的问:“小雪爱吃什么?我这就去买?” 夏小雪哪儿好意思说呀,客气的说:“您不用那么麻烦,我不挑食的。” 郝大丰当然不会客气:“面条儿吧,家里有西红柿吗?就吃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吧。” “你给我闭嘴,我没问你。”李圆圆嗔怪的训斥了儿子一句,然后说:“你们别管了,今天都听我的。”说完拿上手机就要出门儿。郝大丰却突然想起来,自从进门,还没有见到老爸和小宝儿,于是问道:“我爸和小宝儿呢?” “去看你爷爷了,吃饭时自己就会回来。” 第269章 儿媳妇儿 果然,就在饭菜摆上桌子的时候,爷孙俩像闻到了香味儿一样进了家门。 “哥哥”小宝儿总是显得有些胆小,弱弱的叫了一声,便坐在餐桌旁等着开饭。 郝富贵拿起酒瓶倒了两杯,对郝大丰说:“儿子,陪爸喝一杯。” 郝大丰并不是很爱喝酒,但老爸有兴致,也只能顺着。他一杯还没喝完,郝富贵两杯已经下肚,抄起酒瓶又想再倒,被老婆一把夺了过去:“你少喝点儿,喝多了又胡说八道。” 郝富贵伸手把酒瓶子又夺了回来,边倒边说:“没事儿,今天儿媳妇儿来了,我心里高兴。” 李圆圆立刻看向夏小雪,想看看她的反应。夏小雪好尴尬,白皙的俏脸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把脑袋扎进碗里。她赶紧打圆场:“都说了让你少喝,又开始胡说了不是?小雪,你别介意,你叔叔他喝多了,不过,这倒也是实话,我跟你叔叔是真心喜欢你,就不知道,这个傻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李圆圆说的很真诚,笑的却很阴险,两只眼睛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夏小雪,似是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夏小雪很想告诉他们,鬼才愿意嫁给你儿子,就冲他那张臭嘴,这辈子也别想讨到媳妇儿。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虽然她很讨厌郝大丰,可不知为什么,还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郝大丰向来不解风情,听父母乱点鸳鸯谱,借着酒劲儿开始发泄心中的不满:“好了好了,还让不让人吃阪了,你们对她了解吗?人家是双一流大学的高才生,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二流大学的,就算是吃人的嘴软,也不可能因为一顿饭,就把自己卖了吧?” 郝富贵可能是真的有点多了,把酒杯啪的往桌子上一放,红着眼睛训斥儿子:“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因为一顿饭把自己卖了,你爸妈是那种人吗?一顿饭就要换个儿媳妇儿,小雪你别听他胡说,他这张嘴整随他爷爷,门个把门儿的。” 夏小雪都凌乱了,这是什么逻辑,他的儿子为什么随他老爸,这隔着辈儿呢,看来说话不靠谱儿的不只是郝大丰,而是他们老郝家祖传的功能。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算是对郝氏幽默的回应。心里却在腹诽,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晚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洞房了。她夹起一块儿鸡肉放在小宝儿碗里:“小宝儿,多吃点儿肉,多吃肉长大个儿。” 小宝儿不知道,自己成了小雪姐姐转移话题的工具,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饭后,郝大丰把小宝儿叫到自己房间里,问她有没有再看脑子里的人像,有没有再修炼九阴真经,听小宝儿说再没修炼过,这才放心。夏小雪也关心的嘱咐了小宝儿几句,便告辞离开。李圆圆让儿子去送,郝大丰却只把她送到楼下,便以外面太冷为由跑回了家里,结果被老妈好一顿数落。 后半夜,就在其他人都睡的正沉的时候,小宝儿却睁开了眼睛,五心朝天,盘坐在床上,开始起了修炼九阴真经。 周日下午,郝大丰回到自己租住的那个院子,推开房门,哪吒正在吃着烤串儿喝啤酒,从锡纸包装上就能看出,他这是叫的外卖。对于哪吒的适应能力,郝大丰是真心的佩服,这才几天呀,连叫外卖都学会了。 “一起喝点儿?”哪吒主动打招呼。 郝大丰当然不会客气,抄起一罐儿啤酒,啪的打开,一口气喝了半罐儿,先是痛快的打了个酒嗝儿,又拿起一串儿大腰子,呲着牙撸下一块儿在嘴里嚼着说:“你行,你真行,哎,除了叫外卖,你还学会了什么?” 哪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诈金花儿,今天赢了二百五,这些就是用嬴的钱买的。” “你还赌博?”郝大丰在想,这是哪个倒霉催的,居然拉神仙赌博,这是钱多了烧的吗? 哪吒却不以为然,剥了个毛豆扔进嘴里:“小六说了,明天还玩儿,要玩儿大的,如果我再赢了,就带我去缅甸见见世面。” 郝大丰看了看手里的大腰子,突然没了食欲,他在想,妙瓦底的那帮孙子,能不能把哪吒的腰子也给割了,神仙的腰子一定能卖个大价线。 他放下大腰子,也剥了个手豆扔进嘴里,鼓励道:“去吧,在国内这也就是玩儿玩儿,真想嬴大钱,还得去国外。” “能赢多少?”哪吒当真了,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瞪的更大了,左眼的瞳孔里出现一个贪字,右眼的瞳孔里也出现一个贪字。 郝大丰上下打量着哪吒说:“不好说,那得看他们有多少,不过没关系,那里赌场很多,你多去几家,两三个亿应该不成问题。” 哪吒一脸的迷茫:“两三个亿是多少?” 郝大丰又喝了口啤酒:“这……怎么跟你说呢?你知道一万是多少吧?” 哪吒点点头:“知道,一百个一百就是一万,我现在有两百万。” “一万个一万就是一个亿,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哪吒很是兴奋,像嗑了药似的:“明白,我明天就让小六儿带我去,你去不去,我跟小六儿说说带你一起去。” 郝大丰拼命的摇头:“啊不不不不不……,我不去,我还得上课呢。” 哪吒怜悯的看向郝大丰,好像他刚丢了一个亿。 郝大丰也没问那个小六儿是谁,也没问哪吒是怎么认识他的,喝了两罐儿啤酒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第二天,早早来到学校,无聊的趴在课桌上等着上课。 啪!后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哎,今儿这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你居然来这么早?” 卜瑶玟接连服了三粒仙丹,力气堪比大象,一巴掌好悬没把郝大丰拍背过气去,幸亏他不是凡人,抗打击能力远胜常人:“卧槽,你想谋杀亲夫呀?” 卜瑶玟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儿的座位上,另有含意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不承认。” “承认什么?我说什么了?”郝大丰有点莫名其妙。 “亲夫呀,怎么着,刚说完就不认账啦,你个没良心的,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你见过几个男人,就敢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卜瑶玟知道自己说不过郝大丰,于是转移了话题,一脸认真的看着郝大丰问:“哎,你仔细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郝大丰也很配合的左看右看,然后认真的说:“你早晨没洗脸吧,眼角儿的眼屎还在呢。” 卜瑶玟立刻慌了,赶紧低下头用手指去抺,随即便反应过来,在郝大丰的大腿上狠掐了一下:“讨厌。” “哎哟哟哟哟……臭娘们儿,你放手。”郝大丰压着嗓子低吼。 卜瑶玟不依不饶,反而更用力了:“你叫我什么呢?我让你嘴臭……”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陈教授端着大茶杯走进了教室:“安静一下,年轻人打情骂俏我不反对,但请不要在我的课堂上,更不要影响其他同学,浪费别人的时间,等同于谋财害命。” 有同学立刻响应:“对,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 “判他丫死刑。” 郝大丰根本不吃这套,转过头对着全班同学叫嚣:“我们就撒狗粮了怎么样,你们咬我呀。” “臭不要脸…….!”全班同学骂声一片。郝大丰却不说话了,给了陈教授做出一个抱歉的笑脸。卜瑶玟更不要脸,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老神在在的拿出课本准备上课。 第270章 沆瀣一气 陈教授似乎并不想放过郝大丰,煞有介事的说:“郝大丰同学,对大家的要求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郝大丰站起来先给陈教授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认真的说:“做为您忠实的教具,我已经为同学们做了出不可估量的贡献,至于我与瑶瑶的爱情,我个人认为,同学们应该给我们以最最衷心的祝福,正所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反之,你们会遭报应的。” “切,就算我们祝福瑶姐,也绝不会祝福你,只会祈祷赶紧打个雷劈死你。”同学们个个义愤填膺。 陈教授双手下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好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谁能说一下智慧是什么?郝大丰,你先说。” “智慧就是我,我就是智慧的化身。” “切……你就是不要脸的代名词。”同学们又炸了。 “安静,安静,同学们说的很好,我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轰……”教室里再次响起一片哄笑。 陈教授话风一转,继续说道:“可谁又能说厚颜无耻不是一种智慧呢?” 教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品味着陈教授的这句话,是呀,谁能说厚颜无耻不是一种智慧呢,现在社会上不是很流行厚黑学吗?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哪个不是厚黑无耻的? 然而,陈教授的话风却再次扭转:“但是,同学们,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但是,所谓的厚黑其实只是你们所能看到的表象,它的深层次的哲理是我们要不断的向内求索,和不拘外物,不要太过在意外在的形势,这才是一个人顶级的智慧。我举一个很平常的例子,人都会睁眼、闭眼。卜瑶玟同学,你来说说这是为什么?” 卜瑶玟没想到,陈教授会突然叫自己回答问题,脑子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想,只能看向郝大丰说:“陈老师,不是他才是教授吗?” 陈教授一笑:“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想法,可以吗?” 老师向学生提问,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当然可以,陈教授话说的客气,但这只是她的风格,正所谓风格即人,这也是她魅力的所在。卜瑶玟先是白了郝大丰一眼,这才一本正经的说:“我睁睛是为了听陈老师您讲课,闭眼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个人。” 同学们再次哄笑。卜瑶玟当然不是没有脑子,但她知道,自己的理解肯定会和陈教授答案有差别,还不如借机打击一下郝大丰,就当活跃一下课堂气氛,反正陈教授的课向来是不拘一格。 陈教授果然没有生气,笑着点头:“说的好,你睁眼是为了看老师,听老师讲课,因为老师在给你讲你不知道的知识,为你们剖析这个世界的本质,也就是说,人睁眼是为了看清这个世界,而闭上眼睛时,却是为了看清自己。我们不论是看世界还是看自己,都是对社会,对人生一种求索,我们问天问地问世界,最终还是要问自己,也就是,扪心自问,让我们自醒,让我们明心见性。” 陈教授开始了正式的授课,同学们便没人再插嘴,全都静静的听着,跟着她的思路,开始思考人生,这就是哲学课的魅力,在不经意间引起别人的共鸣,当然,这种共鸣的基础,是听的人要有脑子。 一堂课结束,同学们都有所收获,郝大丰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卜瑶玟似乎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他开始想入非非,到底是夏小雪好呢,还是卜瑶玟好呢?夏小雪活泼开朗,但卜瑶玟也不差,而且身材更加丰满。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又想起了方婷,那可真是个人间的尤物,可惜年龄大了点儿,唉,真让人难以抉择,要不把他们三个一起收了?郝大丰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做男人,一定要洁身自爱才行,千万不能让女色掏空了身子。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从修炼了九转炼尸诀以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放飞自我了,而且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冲动,会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他转身举目四望,想看看卜瑶玟那惹火的身影,用她来检验一下自己的反应。 啪,他的后背又被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喂,看找什么呢,是不是看见哪个美女了?” 众里寻她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正在身后横眉冷目。看着卜瑶玟那张狰狞的脸,不要说起兴了,不阳萎就已经不错了。 郝大丰的心里,在卜瑶玟的名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子,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最近见到黄随求了吗?” “见到了,昨天不还见来着,他还给了我一本经书,是手抄本儿的,叫什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我上网查过,不是邪教。” “不会是双修功法吧?”郝大丰问。 “去死吧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卜瑶玟骂了一句转身要走,郝大丰伸手将她拉住:“哎,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 卜瑶玟转回身看着郝大丰,瞪着他也不说话,等着郝大丰把话说完。郝大丰继续说:“你帮我约一下黄随求,我有事儿找他。” “就这事儿?你不是加了他的微信吗?” 郝大丰似乎这才想起,他和黄随求是加过微信的:“哎,瞧我这记性,好了,没你事儿了,走吧?” “缺火!”卜瑶玟骂了他一句转身走了,她要是知道,郝大丰只是在尴尬之下没话找话,才问她关于黄随求的事儿,估计能骂上他半个小时。 晚上,郝大丰回到租住的小院儿,哪吒没在,不知又到哪儿浪去了,大花猫喵喵叫着在郝大丰腿上来回的蹭。郝大丰一把将它抄起来,狠狠的揉搓了几下,问道:“这几天都没见到你,又去找哪只母猫了?” “嗷……!”如花不满的哀嚎了一声:“你能不能轻点儿,你们怎么都一个毛病,我哪有什么心情去找母猫呀,我是出去躲那个李那扎,那小子比你还狠,逮着我就往死里撸,你看看我身上的毛都快被他撸光了,今天他不在,我这才敢回来。” 郝大丰轻轻的在如花背上撸了两下,心疼的说:“宝贝儿,你受苦了。” “停,你别这么叫,我听着牙疼。”如花嫌弃的说道:“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别总是给我吃那个破猫粮,给我也弄点儿,猫条儿、猫罐头之类的。” 郝大丰的脑子有些乱:“你是在哪儿听说的这些?” “那你甭管,总之,你给我多弄点儿就行了。” “你堕落啦……做猫不能太浮华”郝大丰语重心长的说。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本猫被你们白撸了这么长时间,就提了这么一次要求,应该不算过份吧?” 郝大丰想想,如花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道理:“好,本铲屎官就满足你这个要求,不过提前说好,我可没时间天天伺候着帮你开罐头。”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罐头和猫条儿放在水晶界里就行了,我可以让神晶大人或老鼠精帮我开。”原来它早有预谋,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 一定是那个老耗子给如花出的主意,郝大丰这才想起,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那只老鼠精了,看来它跟如花已经是沆瀣一气,猫鼠一家亲了。 第271章 修炼瓶颈 猫罐头和猫条儿零食花不了几个钱,至少对于郝大丰来说算不了什么,当然,也有那种有钱不舍得花的,凡是这种人养的喵,生存能力都比较强,一般还都保持着捉老鼠的习惯。其中的道理比较高深,属于是哲学范畴。解释起来很麻烦,在此不多赘述。总之,郝大丰满口答应。“没问题,明天我给你送到水晶世界。” “那好吧,咱们一言为定,你可要说话算数,你要是骗我,我就……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如花说完,四腿一蹬跳离了郝大丰的怀抱。在郝大丰的床上,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开始睡觉。 郝大丰盘膝打坐,服下一颗银骨丹,开始修炼九转炼尸诀。经过在邪灵界和阴间的吞噬,他的灵魂已经很强大了,相比之下,肉身成了他的短板,他倒没想强到能摧山拔岳,但刀枪不入是必须的,只有子弹打不穿,炮弹炸不烂,在这个热武器大行其道的时代,才算是勉强能够自保,否则功夫再高,如果连枪炮都挡不住,那一切都是白费。 他现在已经完成了九转炼尸诀的第二转,正在修第三转,炼骨。可不知为什么,功法运行起来,变得很是生涩,甚至有些卡顿的感觉,这个问题,其实他在修炼第二转时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那时症状比较轻,只是有些轻微的涩滞,他还以为是功法的层级提高了,所以修炼难度也在增加,这种现象很正常。 但当他修炼到了第三转时,他发觉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儿,感觉就像是两个齿轮咬合不够紧密,运转极不顺畅,照这么下去,等到第四转,第五转时,这两个齿轮大概率会无法衔接,甚至有崩碎的可能。问题出在哪儿呢?郝大丰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能继续修炼,那就先停下不炼,总比炼的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要好,他吞下了一粒仙丹,侧躺在床上,享受起撸猫的感觉。 如花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看了看,又重新闭上,肚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睡到半夜,郝大丰被咣当的开门声吵醒,不用问,肯定是哪吒回来了。“操,你能不能轻点儿?” 客厅里传来哪吒的声音:“还没睡呢,出来吃烤串儿,还热乎呢。”接着是啪的一声,打开啤酒罐儿的声音。郝大丰躺不住了,不如起来喝点儿啤酒,撸撸串儿。 他披了件厚衣服来到客厅,茶几上摆的满满的,全是烤串儿,地上放着大半箱啤酒,应该是昨天喝剩下的。郝大丰拿起一罐啤酒,啪的打开,喝了一口,一股凉意袭遍了全身,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有白酒没有,这大冬天的,你不冷呀?” “有,你喝哪个?”哪吒手一挥,地上多出几十个瓶白酒,郝大丰一眼就看中了那两瓶儿茅台,伸手就去拿,却抓了个空。哪吒把茅台又收了回去:“这两瓶太贵了,不能给你喝。” 不让我喝,那你拿出来干嘛?郝大丰心中腹诽,迅速出手抓起一瓶五粮液。哪吒看着他手里的酒说:“看来你很懂酒呀,专挑最贵的拿。” 郝大丰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有好的谁喝次的,你也别喝啤酒了,一起来点儿白的。”说着从茶几下拿出两只茶杯,各自倒了半杯,拿起一只,与另一只碰了一下,也不管哪吒,先自顾喝了一口。白酒入喉,郝大丰觉得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身上立刻不觉得冷了。再拿起一串儿羊肉撸了一口,边嚼边问:“今天赢了多少?” 哪吒一脸得意:“整十万,他们还作弊,我装作不知道,其实他们的牌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输了还说我作弊,被我打了一顿,现在我是他们的老大,他们说明天就带我去缅甸,是坐飞机去,你坐过飞机吗?” 郝大丰又喝了口酒,说道:“坐飞机?他们还不知道你没有身份证儿吧?” “身份证?”哪吒有些懵,不知道身份证为何物。 “对,没有身份证是上不了飞机的。”郝大丰有些幸灾乐祸。 “那你有吗?” “我当然有。” “借我用一下。” “不可能,不是不借给你,而是给了你也没用,上面是有照片的。” “照片?”哪吒又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 “嗯……怎么跟你说呢,就是画像。”郝大丰极力要给他解释。 “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郝大丰从储物手表里取身份证,哪吒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还不时的端详郝大丰“这是谁画的,让他帮我也画一个,我给他钱。” 郝大丰呵呵一笑:“你以为这是羊肉串儿呀?想买就买?” “那你这个是哪儿来来?” “公安局发的。” “公安局在哪儿”哪吒问。 郝大丰吓了一跳:“哎,你可千万不能去找公安局啊,如果被抓了也别说我们认识。” “看把你吓的,公安局很可怕吗?” “对,相当于天上的天兵天将,人间从前的衙门。” “人间的衙门能和天兵天将比吗?”哪吒很是不屑。 “是不能比,公安局的人比天兵天将聪明多了,武器也比天上的厉害。”郝大丰说道。 哪吒沉默了,闷声把杯里的白酒一口喝干,郝大丰却在担心,这个小混蛋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 话不投机,郝大丰喝完杯里的酒,推说困了,便去睡了。哪吒也没了心情,收起所有的酒,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从第二天起,哪吒就消失了,想必是跟那个叫小六儿的去了缅甸,至于怎么去的,肯定难不住哪吒。郝大丰乐得清静,专心研究他的九转炼尸诀。功法运转不畅的问题,一天得不到解决,他就不敢继续修炼,也就是说,他的修炼遇到了瓶颈,被卡在第二转与第三转之间无法寸进。 在试验了多次均告失败后,郝大丰拨通了夏小雪的电话:“喂,师姐,干嘛呢?” 电话里响起夏小雪的声音:“今天怎么主动叫师姐啦,有什么事儿要求我吗?” “别总把人想的那么势利好不好,你不一直是我师姐吗?” “对别人我当然不会那么想,至于你吗……?” “得,算你能掐会算行了吧,我问你,你的九转炼尸诀修炼到哪层了?” “第一转,你呢?” “啧啧啧,你也太废了,这么久了还在修炼第一转,我都修炼到第三转了,你修炼这么慢,是不是遇到了瓶颈,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帮你。” “这么热心?老实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狗咬吕洞宾,挂了,白白。”郝大丰挂了电话,心里的希望再次破灭,看来在夏小雪那里也得不到帮助,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正疑惑时,手机响了,是夏小雪又把电话拨了回来:“喂,老实说,是不是你的修炼遇到困难了,现在师姐给你个机会,再不老实,可别说师姐不帮你。“ 卧操,她这么聪明的吗?居然被她给猜到了。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郝大丰把遇到瓶颈的事儿,跟夏小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儿很久没有回应。 “喂,你听着没有,我是在对牛弹琴吗?” “别吵!让我想想。”又过了两分钟,电话里再次响起夏小雪的声音:“你把你修炼的过程给我详细的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第272章 白净水金刚 郝大丰整理了一下思绪,又组织了一下语言:“记得第一次修炼是在课堂上,当时我是吃了一颗大力丸,然后身体就有了反应。” “什么反应,说详细点儿。”夏小雪这次似乎真的很担心郝大丰。 郝大丰扭扭捏捏,就是说不出口。夏小雪有些急了:“你到底说不说,我跟你说,修炼当中出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会爆体而亡的,你知不知道。” 郝大丰当然知道,在玄幻小说里有很多类似的桥段,几乎可以说是每一部小说里都有,当然,最后全都化险为夷了,就算真的爆体,也会灵魂穿越,最后成为天地至尊。但他可没这个把握,也不想爆体,于是支支吾吾的说:“硬,硬了。” 夏小雪明显是没听明白:“你能不能说清楚,什么硬了,是脖子硬了还是……”她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一种男人特有的东西,不觉面红心跳起来:“你,在课堂上?” “嗯,嗯”郝大丰清了两下嗓子,算是承认了。 “咯咯咯咯……”电话里传来夏小雪的狂笑。 操,有什么好笑的?郝大丰心中腹诽。许久,夏小雪终于止住的笑说:“继续,然后呢?” “然后,我情急之下就修炼了九转炼尸诀,然后就……” “就怎么样?”隔着手机,郝大丰都感觉到夏小雪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就,就软了。” “哈哈哈哈……”夏小雪再次暴笑起来。 当郝大丰把这段时间的修炼过程,原原本本的说完之后,夏小雪次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说道:“我还没有修炼到第三转,也想不出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不出?想不出你问我那么多干嘛,就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吗?”郝大丰很是郁闷,这等于是被夏小雪给耍了。 然而,对于他的质问,夏小雪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跟他互怼,而是话风一转说道:“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你的修炼过程好像少了些什么,对了,少了一种丹药,我一直没有听你提起过服用僵尸丹。” 郝大丰脑子一抽,他确实没有服用过僵尸丹,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个名字让他反感,所以一颗也没有吃过。难道就因为少吃了一种丹药,修炼就真的出了问题?不应该呀,小说里是可以越级服用高级丹药的呀,只要不是太过高级的丹药,不但不会有副作用,而且还会越级提升,那些男主角一般都是这样儿的,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呢?他又想起了夏小雪的修炼:“师姐,你吃过僵尸丹吗?” “当然吃过,不然的话,我的僵尸脸是怎么来的?” 这事儿其实郝大丰知道,还是他给了夏小雪三颗仙丹,帮她治好了僵尸脸。“那……你吃过大力丸吗?”郝大丰试探着问。 “吃过,不过,我没有你那种特异功能。哈哈哈哈….”夏小雪又笑了起来,声音刺激的郝大丰想要撞墙。 “笑笑笑,有吉霸什么好笑的。”郝大丰果断的挂了电话,取出笔记本儿电脑,快速的换取了十颗僵尸丹。迫不及待的服下一颗,盘膝打坐,开始修炼。这一次,滞涩的感觉果然减轻了一些。虽然只是一丝丝,但总算到到了症结所在,修炼再次进入了正轨。看来,那个平板儿也不是一无是处,有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 转眼三天过去,黄随求突然发来消息:“丰老弟,有个人想见你,出来聊聊。” “有人想见我?还要通过黄随求跟我联系,会是谁呢?”郝大丰立刻想到了赤声金刚。不过,还是先问问清楚为好。“是谁?”发送。 消息很快回了过来:“保密。” 郝大丰回信:“不去” 音乐声响起,黄随求发来了语通话:“丰老弟,来吧,本金刚还能害你不成。” “你不说是谁我就不去,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要惯着你。” “怎么说话呢,你能不能积一点儿口德,当心长口疮烂腮帮子。晚上六点,我在灵照寺等你,不见不散。”黄随求说完说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郝大丰拒绝的机会。 灵照寺他听说过,距这里并不太远,始建于金代。最早时叫观音寺,元朝时毁于战火,直到明朝才重新修建起来。灵照寺这个名字还是明英宗朱祁镇给起的。郝大丰本打算明年五一去看看的,体会一下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境,这下,看来计划要提前了,只是没有他想看的风景。 现在刚下课,郝大丰去食堂随便吃了一些,便开上摩托车,打开导航直奔了山里。山路崎岖,一侧山壁,另一侧是山岥或深沟。郝大丰不敢开的太快,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灵照寺。 拾阶而上,前面是雄伟的三间大殿,红墙灰瓦,飞檐斗拱,大门两侧各有一个圆形饰窗,典型的庙宇风格。再往里是天王殿,殿前一副对联:灵光八万里,照见五蕴空。藏头为灵照二字,正是寺庙的名称。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游客早已散尽。郝大丰推门走入大殿,一个穿黄袍的秃子正在打扫卫生,为什么要说秃子而不叫和尚呢?因为旅游区里的和尚,多为职业员工,白天上班儿当和尚,晚上下班儿回家抱孩子,还是个普通的俗人,每月的工资,奖金不比公务员少。秃子见到有人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已经关门了,想玩儿明天再来吧。” “我不是来玩儿的,我是来找人的。” 秃子一脸疑惑:“找人?找什么人?” “跟你一样,也是个……和尚,叫黄随求。”郝大丰本想说也是个秃子,可觉得不太合适,就改成了和尚。 “哦,你说黄大师呀,你是郝大丰吧?他正等你呢,就在后面大雄宝殿,去吧,穿过这间大殿就是,别抽烟啊。”最后,秃子还不忘嘱咐一句。 “你放心,我根本不会抽烟。”郝大丰说着穿过大殿,来到第二进院子。大雄宝殿是真够大的,建在高高的后基之上,门前也有一幅对联,字体龙飞凤舞,还他娘的是繁体字,郝大丰琢磨半天才看明白,写的是:西天法雨周三界,南海慈云罩万方。正对着大门,里面供的是观世音菩萨。 “黄哥,老黄,老随求。”郝大丰没看到黄随求,一个人在殿里大喊大叫。 “哎,在呢在呢,别叫了。”随着声音,黄随求从观音像后面转了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女人。郝大丰眼前一亮,哎呀妈呀,这难道就是主角的待遇吗?遇到的每一个女人都这么好看。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用一个单纯的美字形容了,那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好看当中还有那么几分英武之气。难道想见我的人就是她?她想干嘛?不管她想干嘛,今天我一定顺从,绝不反抗。郝大丰两眼都直了,愣在那儿想入非非。 突然,美女的双目陡然睁大,两道凌厉的寒芒直入郝大丰的灵魂。正所谓金刚怒目,女金刚她也是金刚。郝大丰吓的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垂下头,小心脏砰砰乱跳,他丫的居然害羞了。 第273章 出卖 黄随求倒是见怪不怪,上前跟他打招呼:“来啦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四妹,白净水金刚。” “啊……你好你好,我叫郝大丰,既然是三哥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白妹妹,你以后叫我郝哥哥就行,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千万别见外。”郝大丰说着,伸出爪子就去握白净水的小嫩手。 可惜,白净水根本不配合,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你就是郝大丰?” “啊对,郝大丰就是我,我就叫郝大丰。” “听赤声说,你很强。”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那第一是谁?” 郝大丰只不过随便胡说,没想到白净水当真了,郝大丰无语,怎么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这个女人太乏味了。郝大丰只能摇头:“不知道,别说排名第一的那位,连排名第二的也没见过,就连我这个第三,也是我猜的。” “哦?你很谦虚。” “啊……谢谢,谦虚是我们家的传统美德,不是说能人背后有人弄吗?我怕被别人弄,所以只敢说是第三。” 白净水赞许的点头:“说的好,你这话很有禅意,怪不得赤声对你那么佩服,就连黄三哥谈起你也是赞不绝口。” 郝大丰没想到,黄随求居然也会说自己的好话,正当他感到意外的时候,白净水接着说:“他说你灵魂强悍,出言无状,腹黑面厚,贪得无厌……” “停,停停停,打住,我没他说的那么好。”郝大丰赶紧打断了白净水,转脸又对黄随求说:“我就说在你嘴里也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不好好背佛经,乱讲什么成语,你把这些词用在我身上,你觉得合适吗?” 还没等黄随求回答,白净水又说了:“你这些特征很符合我佛教道义,就连佛祖都说你与佛用缘,不如皈依我佛,佛祖还说,只要你加入我们,便封你为金刚,与我等同级,排行老九。你意下如何?” 郝大丰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什么呀就与佛有缘,还让我做金刚,还排行老九,我怎么听着跟进山当土匪似的,他们老大到底是释迦摩尼还是坐山雕呀?他使劲儿的摇着脑袋:“不不不,不行,郝声金刚难道没跟你说吗,我已经加入了阴司冥府,每月都领工资的。” “这有什么?我们也可以给你报酬,如果你愿意转到西天,工资可以翻倍。”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本少爷是缺钱的人吗?岂能为几斗米催眉折腰,背信弃义。郝大丰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直接说能给多少钱吧,可不可以做兼职?” 白净水刚刚下界,哪儿知道地球的工资水准呀,她侧目看向黄随求:“阿三,你说多少钱合适?” 黄随求心中郁闷,我怎么又成阿三了?比起这个称呼,还不如叫我阿黄呢?在外人面前,你怎么也得叫我声三哥吧,这娘们儿怎么没里儿没面儿呢?说起钱,他明显有些为难:“啊……四妹,是这样儿,咱们金刚这个级别是没有工资的,咱们靠的是香火钱的分成,当然,这个收入比起工资要高多啦,不过,丰老弟还不是金刚,就算临时封他一个,也入不了庙堂,你想想,世人早已经习惯了八大金刚,各寺庙里也早就排好了位置,突然多出一个,往哪儿放呀?” “那怎么办,毕竟人才难得,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庙里的僧人不是有工资吗,不如算他一个,天下这么多僧人,多一个应该不算什么?” 听白净水这么说,黄随求的脸,拉的比刚才还长:“四妹你是不知道,这和尚的工资可不是随便发的,现在的和尙大至分为两种,一种是在编的,一种是不在编的,这不在编的倒是容易,但没有工资,多数还要给寺里交香火钱,而且还不少,一般都是几十万起步。” “那在编的呢?”白净水问。 “在编的就更难了,首先要本科儿以上的文凭,而且是要全日制的那种,重点是需要佛教协会和民政部门儿批准才行,工资也有统一的标准,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可,可这寺庙全都是咱们佛家的呀?” “那只是形式上,实际上,现在基本上都是资本运作,每年那么多的收入,那么高的利润,政府也不可能视而不见,真正能到佛祖手里的,十不存一。” “十不存一?可我觉得这些年了收入怎么不降反增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的世人可以说是人傻钱多,迷信的人多到寺庙都不够用了。” 这番话,不要说白净水这个从西天来的金刚,就连郝大丰这个生活在地球的现代青年,都起了出家之心,以前也听说过某某寺院要申请上市,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跟自己的利益联系起来,心中立刻起了波澜,一个普通的和尚都有那么好的待遇,如果能当上住持或方丈,又该有多少油水,到那时,也可以体会一把穷庙富和尚感觉。啊,不对,应该说是富庙富和尚。 我现在给地府打工,可以说是没日没夜,搞的我都快神精衰弱了,每月才三四千块钱,想想还真不如改行当和尚划算。可既然事情这么难办,郝大丰倒是也不强求,他挥挥手:“算了算了,堂堂如来身边儿红人儿,连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了,不如还像以前一样,咱们一笔一结帐,我为你们办一件事儿,你们给我一笔钱,咱们钱货两清,各不相欠。”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白净水无可奈何的说。 见白净水同意自己的建议,郝大丰趁热打铁:“我现在就有个关于哪吒的最新消息,你们想不想买?” 白净水没想到合作来的这么快,反问:“这么快吗?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有,哪吒实力强大,性格顽劣,出卖他,你不怕被他打死吗?” 郝大丰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我同时也在出卖西天的消息,你们为什么不打死我?” “因为你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这不就得啦,如果我只出卖阴司的秘密,恐怕早就被他们给弄死了,毕竟这是它们的专业,可我现在同时为阴司、仙界和西天提供消息,我得到的就不会是报复,而是报酬,等哪天我不再出卖任何一方,只对一家忠诚,你说另外两方会不会想方设法的把我干掉?” “你很精明,也很诚实,这不符合做奸细的特征。” “别总是奸细、奸细的,你人长的那么好看,说出话来怎么那么难听呢?我做的也是正当生意,现在叫信息咨询,我收的钱叫信息费,这是正大光明的买卖。” 白净水算是初步见识了面前这个凡人小子的无耻:“连出卖别人都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你还真是个人才。” 黄随求见这俩人聊的热乎,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照这么下去,彻夜长谈人生理想也是有可能的,于是赶紧把话题拉回了正轨:“咱们能不能说点儿正事儿,比如关于哪吒的消息。” 第274章 我玩儿一个 郝大丰毫不犹豫,立刻把哪吒去了缅甸的事儿告诉了黄随求和白净水。 “他去缅甸干嘛?”黄随求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八成是去赌博了。” “他去赌博?”黄随求大眼珠子一转,一个想法在便已经在心中成形,他被哪吒碰瓷儿,敲诈了两百万,心里恨不得把他的胳膊、腿儿卸下来,切成片儿再撒点白糖下酒吃,哪吒现在居然去赌博了,这让他看到了报复的机会。 “四妹,不如咱们也去缅甸,收拾收拾那个小混蛋。” “可以,到时你出手,我帮你助威。”白净水说。 “四妹你误会了,别说你给我助威,你就是给我助拳,咱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那你去干嘛,找虐吗?”白净水调侃道。 “我们的武力值虽然比不过他,但我们可以在赌场上打败他,四妹你可以看透人的灵魂,洞悉别人的想法,净化心灵,可以说是心理学的专家。赌博赌的就是心态,就是人性,这是你的特长。而我的特长是帮助别人心想事成,所以,到了赌场,你出手,我辅助,定能杀的哪吒片甲不留。” “哪吒输了以后,要是翻脸,直接动手怎么办。”白净水有些担心,毕竟实力不如人,做事自然要小心。 黄随求说:“应该不会,混蛋也是要面子的,赌输了不给钱还打人,这事儿传回天庭,他的脸往哪儿搁?” 白净水金刚被黄随求说的动了心,点头道:“可以,我听三哥的,就按你说的办。” 郝大丰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你俩商量好了吗?商量好了就给钱吧。” “给什么钱?”黄随求问。 “信息费呀,十万块。” 黄随求倒是也不赖账:“没问题,你给我个帐号儿,等我们到了缅甸,只要见到哪吒,我立马给钱。” 郝大丰对此没有意见,他看向白净水:“白大师,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现在下山,我请你吃烛光晚餐。那个黄大师,你就不用去啦,我那摩托车带不了两个人。” “没关系,我有法术,可以自己飞着去。”黄随求想知道烛光晚餐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也没吃晚饭呢。 郝大丰心里骂娘,我们吃的是烛光晚餐,你这么大的一个大灯泡子跟着,浪漫的气氛都让你丫的给破坏了,他不满的瞥了黄随求一眼:“黄三哥你能不能另找个地方,别跟着我们,有些话我想跟白妹妹单独说。” 白净水说道:“有什么话现在说吧,我减肥,晚上不吃东西。” 郝大丰无语,你一个神仙,天使的面庞,魔鬼的身材,你减的什么肥呀?这分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想要拒绝我。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既然流水无情,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毕竟烛光晚餐也是要花钱的。想到此,他已经没了兴致:“算啦,我现在突然不想说了,白白了两位大师。” 郝大丰说着转身要走,白净水一点儿挽留的意思都没有,黄随求还算客气,说了句丰老弟,一路走好,气的郝大丰都不想走了,什么呀我就一路走好,你这是送客那,还是送葬那? 缅甸,在缅北的街道上,一行三人来到一座豪华的大楼门前。走在最前面,高大帅气,穿西装、打领带的人名叫海波,在当地小有势力。高高瘦瘦,戴耳着钉的黄毛儿青年就是哪吒口中的那个小六儿。哪吒跟在两人身后走进大厅,两个穿圆领衫的人字托青年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哟,波哥,带朋友来玩儿?” “啊,老佛爷在吗?”波哥随意的问了一句,老佛爷是这家赌场的经理,他的背后,也就是这家赌场的真正老板,是当地的一个军阀,手下有几百号弟兄,驻扎在不远处的一个科技园区里,那里才是他最大的生意。 人字托青年没有回答波哥的问话,而是问道:“波哥今天想玩什么?我帮您去换码子。” “看你的门吧,换码子的事儿有妹子帮忙,用不着你。”波哥说着,领着哪吒和小六儿进了电梯。 电梯来到六楼,门刚一打开,两排美女便躬身行礼,齐刷刷的叫道:“老板好,欢迎光临。” 哪吒虽然见过大世面,但仍保持着诚实的美德,赶紧解释:“我不是老板,我就是来赢钱的。”几个美女忍不住想笑,小六儿在心里暗骂:“傻逼” 大厅的里装修的金碧辉煌,几名穿着清凉的女人凑上来:“几位老板,想玩儿什么?我可以为您介绍。”说着上前就挽三人的胳膊。其中一个来到哪吒身边,哪吒提鼻子一闻,浓烈的脂粉气中,夹杂着一股骚臭的味道。哪吒把眼一瞪:“你离我远点,别把病传染给我。” 女人脸色骤变,心想:“他是怎么知道我有病的,难道他是医生,看年纪不像呀,应该是信口而言。”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强装笑脸再次凑上一步:“哟,帅哥可真会开玩笑,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上岗前都有体检的,哪有什么病呀。” “滚开,你下面都烂了,我闻着都想吐,再敢上前一步,信不信我灭了你。”哪吒是真急了,这要是染上脏病,回到天庭,那还不成了千古笑话。 女人太尴尬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当场揭开了隐私,哪还有脸留在这儿呀,一捂脸,转身跑开了。波哥和小六儿都是聪明人,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被这位李那那扎给说中了,赶忙甩开身边挽着自己的女人。波哥还有些将信将疑:“李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们家是中医世家吗?” “我骗你干嘛,不信的话你可以把那个女人找回来,当场查看,咱们可以赌一把,一万块钱的,怎么样?” “卧槽,这也能赌,李公子你真是个人才,我甘拜下风。”波哥是真服了,小六儿说这个李那扎行事古怪,一开始他还不信,这次算是眼见为实了。 两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三人先去服务台换了筹码,有红的、黄的、黑的、白的、灰的、绿的、紫的,一大堆,服务员把筹码装在一个带陇槽的托盘里,一排排的按颜色分别码好。25是绿色,100是黑,5块是大红,10元是白色的。1000是灰色的,500是蓝色或紫色的,的是黄色的。 哪吒有钱,他坑了黄随求二百来万还没怎么花呢,前两天又赢了小六儿和他那几个兄弟十五六万,正不知道该怎么花呢,一张嘴先换了十万筹码,其中黄色,也就是价值一万的那种,他只换了三个,拿在手上抛来抛去,听着筹码相互撞击时叮当的脆响,心里有种陶醉的感觉。 再往里走是一个走廊,两旁是花花绿绿的老虎机,一每台机器前边儿都有人在玩,一拉手柄,屏幕上的图案便开始快速滚动,停住之后,有人叹气,有人骂街,也有人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哪吒心里痒痒的,上前抓住一个男子的胳膊往旁边儿一拉:“你闪开,我玩儿一个。” 那人被拉的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他很生气,不说弄死这个小子,至少也得给他两个逼豆才能解气。可哪吒的身上的那种横行霸道的气势把他给震住了,再看看他身边的小六儿和波哥,知道这人自己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在瞪了哪吒背影几眼之后,默默的走开了。 第275章 开门儿红 哪吒站在老虎机前,拉了几下手柄,发现没有反应,左顾右盼看别人是怎么玩儿的。小六上前拿出一枚红色的五元的筹码塞进投币孔,伸手一拉,屏幕上的图案开始滚动,最后,停止时,屏幕上是三个橘子,叮叮叮,吐币口掉出三枚红色的筹码。 小六儿在哪吒肩膀上拍了一下:“运气可以呀,开门儿红。” 哪吒很开心,自己往里塞了一个筹码,一拉手柄,图案再次滚动起来。但这次三个图案各不相同,一个西瓜、一个橘子和一个苹果。哪吒等了一会儿,见没有筹码掉出来,也明白了要三个一样才行,于是又投入一个筹码。但好运气似乎被小六儿的第一次给用光了,连玩儿了七八次,没一次中奖。 哪吒已经有些上头了,转身走到通道左侧的一排老虎机旁,这里正好有一台机器空着,哪吒往里塞了一个筹码,一拉手柄,屏幕却没有反应。哪吒伸手在屏幕上啪啪一顿猛拍,小六儿赶紧拉住他:“别拍别拍,这边儿的机器是十块钱一次的,要投两个红色的或一个白色的才行。”说着主动替哪吒往里又塞了一个红色的五元筹码:“好了,现在可以了。” 哪吒一拉,屏幕果然滚动起来,这次的屏幕上是五个图案,哪吒连玩儿了三次,一次都没中,于是没了兴趣:“没意思,有别的好玩儿的吗?”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美女说话了:“里面还有很多游戏,老板请跟我来。” 穿过通道,开阔的大厅里人满为患,美女也很多,穿的也都很清凉,却没有人在意她们了,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赌桌上。 “老板想玩儿点儿什么?”随行的美女问哪吒三人。 “让我先看看再说。”哪吒说着凑近一个很大的圆桌。周围站满了人。有的把筹码放在圆盘上,有的把筹码放在写着数字的箱子里。哪吒拿着一个一百的筹码问小六儿:“这个怎么玩儿。” “这是轮盘赌,有欧式的、美式的,还有俄式的,前两种要钱,最后一种要命。” “赌命?那可太刺激了,这是什么式的。” “这应该算中式的,是在欧式和美式的基础上改良过的,专门给中国赌徒玩儿的。你选择一个数字下注,数字越小,赔率越高,但中奖的机率会相应越小。” “懂了”哪吒打断小六的解释,毫不犹豫的压在了数字一上。 不出意外的,哪吒输了,小球儿停在了二十一上。有人欢呼,有人叹气,更多的人默默的再次拿出筹码,再次下注。轮盘赌是给那些散客准备的,输赢都不会太多,只能算是一种游戏而已。哪吒又拿起一枚一百元的筹码,依旧押在了数字1上。轮盘开始转动,哪吒放出灵魂的力量,试图控制轮盘的速度,但是没用,灵魂的能量只能控制有意识的东西,比如其他的灵魂。他收回神识,释放出法力,这次有效果了,轮盘速度变慢,内部却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下一秒骤然停住,那个小球出乎意料的停在了数字0上。庄家通杀,所有人都输了。人群中响起一片骂声。 “没劲,走了走了,玩儿别的去。”哪吒又来到打麻将的区域看了一会儿,每桌四个人,不停的抓牌出牌,满满的一大桌子小方块儿,很长时间才交换一次筹码,数量也都不多,太满了,照这么下去,什么时侯才能发财呀,简直是浪费时间。 接下来,哪吒又看了唆哈,二十一点儿,欢乐二打一,推牌九,结果,不是看不懂,就是觉得赢钱太慢,没意思。波哥和小六儿早不知跑哪去了,他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终于,他在掷骰子的赌局前停了下来。 这个好呀,压的快,开的更快,比点数大小,几千年前就有这种赌博方式,哪吒找到了久违的感觉,扔出一个百元的筹码压在大上,等着开宝。 女荷官举起色盅,上下舞动,左摇右摆,胸前一对大乖乖随着她的动作欢快的跳动,却没有一个人看,赌徒们的目光都盯着色盅,一寸也不愿离开。最终,色盅咚的一声落在赌桌上,荷官高喊:“买定离手,开宝啦,四五六,十五点儿大,吃小赔大……。” 哪吒赢了,按照赔率,这把赢了三十,手里多出三枚白色的码子。他的灵魂神识一直注视着那三颗色子,哪怕被扣在色盅里,也逃不过他的探查,从头到尾,荷官没做任何手脚,哪吒也不出千,就是想试试自己的运气如何,玩儿的就是个开心。荷官的声音再次响起:“买定离手,开宝啦,一,二,四,七点儿小,吃大赔小……。” 哪吒又赢了,也渐渐的来了兴致,连押了十几把,有输有赢,但总的来说输少嬴凡多,还赚了一百多块。 波哥和小六儿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哪吒身后,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波哥给小六儿使了个眼色,小六儿微微点头,在哪吒肩上拍了一下:“老弟运气可以呀,趁现在手气好,咱们去玩几把大的。” 哪吒兴致正浓,还不想离开:“不就是玩儿大的吗?在哪儿玩不一样,这把我压大。”说着把手里那三枚一万元的黄色骰子,全压在了大上。 荷官停下摇骰子的动作,看向哪吒:“这位老板豪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第一次来玩儿吧?” 哪吒虽然混,可混蛋并不代表傻,他不但不傻,正反还很聪明,从荷官的语气中,立刻听出了不对:“怎么,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荷官长期混迹在赌场,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那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果见到动物,估计还能整几句鸟儿语。她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哪儿能啊,您没有不对,是我们服务不周,没跟您交代清楚,这大厅里声都是散客,只是随便玩儿玩儿,图个热闹,像您这样的神豪,我们楼上有专门的贵宾厅,和高级会员的vip室。” 小六儿适时的搂上哪吒的肩膀:“是呀老弟,这个厅里随便转转,玩儿两手就算了,走,哥带你去上面开开眼。”说着,取回哪吒刚押的三万筹码,勾肩搭背的走向电梯。 楼上的装修更豪华,姝子也更漂亮,穿的也更清凉,服务生端着装有酒水的托盘儿,在人群中穿梭而过,为客人们提供免费的酒水。大厅两边是两排软包的房门,上面挂着5ip的金色牌子。 “那扎老弟,你想玩儿什么?”波哥问哪吒。 “扑克,我跟小六儿他们玩儿的就是扑克,就是炸金花儿,一人三张牌的那种,这儿有吗?” 波哥呵呵一笑:“当然有,这里的赌客九成九都是中国人,怎么能没有炸金花呢,还有高级一些的,但真正的大佬儿都玩唆哈,想赢大钱,就得跟有钱人玩儿。” 哪吒是个不嫌事儿大的人,立刻决定:“唆哈,就玩儿唆哈,你先跟我说说,什么是唆哈,怎么玩儿。” 随行的美女差点儿笑出声来,连唆哈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赌,还真是有钱的傻子最任性。 第276章 叫我三太子 波哥没有笑,或者说心里在笑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耐心的给哪吒讲解唆哈的规则:“唆哈跟诈金花儿差不多,只不过是五张牌,比诈金花多两张,同花顺最大,也就是顺金,然后是四条,满堂红,同花,也就是诈金花里的金子,再然后是顺子,三条,两对儿,一对儿和散牌。”波哥只讲了一遍,哪吒就明白了,有些迫不及待了:“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讲了,我已经会了。”他冲随行服务的美女说:“喂,带我去找那种大佬儿,我要赢他们的钱。” 美女心里骂着傻逼,嘴上却奉承道:“老板霸气,赢了钱可别忘了我的打赏。” 哪吒没搭理她,心里却在想,我凭实力赢的钱,凭什么白给你。 美女带着三人走推开一间vip的房门,里面共有五人,四名赌徒跟一名荷官。“几位老板,又有新朋友来啦,介不介意加上一手?”美女笑吟吟的跟几人商量。 四名赌徒坐着没动,目光全都看向哪吒三人。一个手腕儿上戴着金表的中年看向穿着考究的波哥:“这位老板,想怎么玩儿?” 波哥把哪吒往前一推:“是我这位小兄弟,国内的富二代,外面那些散客入不了他的眼,想跟几位老板长长见识。” 几人立刻明白,这就是他们新从内地骗来的猪崽,应该还是只肥羊,这就是白给他们送钱,自然不能拒绝。中年人脸上现出了笑容:“好说,这位小兄弟,我们这里可是论本儿的,上不封顶,你行不行啊?” 哪吒眨巴火眨巴眼睛,看向波哥。波哥给他解释:“一本儿就是一万,也就是说,每次下注不能少于一万,不带零钱。” 哪吒笑了,笑的很天真:“嘿嘿嘿,这个好,我喜欢。”说着也不用人让,自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把装着筹码的托盘往面前一放,说道:“发牌。” 一个穿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秃头看着哪吒的筹码,目光中带着轻蔑:“啧啧啧,就这点散碎银子,我们可没时间帮你数。” 坐在哪吒右边那个尖嘴猴儿腮的瘦子,随声附和道:“小子,周老板刚才说了,我们这是论本儿的,不收零钱,你没听懂吗?” 坐在哪吒左边的三角儿眼说话更难听:“小崽子,你玩儿的起,玩儿不起?玩儿不起就滚出去,别耽误我们功夫。” 啪!三角儿眼的身体应声飞起,撞在了后面的墙上,哪吒连头都不回说道:“跟本太子说话,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静,房间里鸦雀无声,赌场里打架的并不少见,但力气这么大的孩子,还是头回见到,如果两人势均力敌,打个没完没了,荷官会毫不客气的让人把他们拉出去打上一顿,再让他们交一大笔赔偿,可哪吒的实力把他给震住了,确切的说,是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整整过了十秒,荷官首先反应过来。走到三角儿眼身边摸了摸鼻子,掏出对讲机说:“九号贵宾室有人晕过去了,来几个人把他抬走。” 一分钟不到,四个身穿迷彩服,肩上挎着ak的青年推门进来,其中一人问荷官:“出什么事儿了?” 荷官此刻很淡定,看来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指着倒在地上的三角儿眼说:“没事儿,他自找的,赶紧拉出去,别耽误几位老板发财。” 几个青年看样子也是轻车熟路,两个人各自抄起三角儿眼的一只脚,倒着就给拖了出去,另外两则关上了房门。荷官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哪吒:“这位老板,请问您怎么称呼,我刚才听您说,您是太子是吧?” 哪吒也不隐瞒:“我叫李那扎,你也可以叫我三太子。”他说着把面前的筹码往荷官面前一推:“把这些都给我换成一万的,另外再加两百万。” “好的,三太子,我这就给您换。”他转脸冲那个美女说道:“去,为三太子把筹码换了。” 美女端着托盘走了,荷官问波哥和小六儿:“两位老板不一起玩儿两手吗?” 波哥在当地小有势力,对赌场的规矩自然清楚,在贵宾室里,不参赌的人是不能留在房间里的,防止串通作弊,或发生大规模的斗殴。他对荷官说,“我这兄弟脾气有点儿爆,多担待啊,我们就不在这儿玩儿了,出去打两圈儿麻将。”转头又对哪吒说:“兄弟,玩尽兴点儿,晚上咱们另有安排。” 哪吒嘱咐道:“你们别走远啊,也许到不了晚上,这家赌场就被我赢光了,咱们还得去下一家赢呢。” “放心,我们就在这家玩儿,有事电话联系。”小六儿说着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波哥和小六儿出了房间,剩下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哪吒,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个叫李那扎的小子,并不是傻逼,而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在他身上赢钱就行,管他有没有病,至于他的爆脾气,只要不惹他不就行了吗?荷官当然就更不怕他闹事儿了,他再能打,还能打过几百条ak步枪吗?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了? 刚才去况换筹码的美女回来的,端着满满的一大托盘黄色筹码,每一枚都是一万元:“老板,这是您的筹码,一共两百两七万。”哪吒扫了一眼,数目便了然于胸。 荷官开始洗牌,再由各位玩儿家切牌,荷官先给每人发了一张暗牌,等发完第二张时,老周黑桃q最大,首先叫牌,他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黄色的码子扔在桌子上:“一万。” 大金链子是张方块儿三,也扔了一枚码子进去:“这就是玩儿,就是图一乐儿,我也跟一手。” 瘦猴起手是一张方块勾儿,毫不犹豫的扔下两个码子:“我加一注,两万。” 轮到哪吒了,他手里是张方块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上家已经加注了,自己也只能跟着扔进去两万。瘦猴黄眼珠一转,扫了一下各人的牌面儿,说道:“操,这是跟方块儿干上了,荷官,你这牌没洗开呀。” 荷官一笑:“这不是挺好吗,祝您同花大顺。” 瘦猴一笑不再说话,大金链子接口道:“他能有那运气,我还就真不信了,继续发牌。” 第三张牌发完,老周是一张黑桃十,大金链子是一张梅花三,这就出对儿了,他的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瘦猴儿则是又是一张方块儿,而且是方块a,他瞥了大金链子一眼,摇头晃脑一脸的得意。嘴上也不闲着:“哎,方块a,同花大顺,顶天儿的大牌。” 大金链子不服:“你嘚瑟什么,你那叫散牌,有对儿大吗?” 哪吒的第三张牌是一张红桃七,跟八挨着,这是有顺子的希望。这轮儿对三牌势最好,大金链子先说话,他长相虽然大大咧咧,牌风却很谨慎,他并没有提速,仍然只下了两万的赌注。瘦猴儿也只跟了两万,哪吒继续跟注,老周也是一样,扔下两枚码子。 第277章 弃牌 到了第四张牌,牌势已经初现端倪,各玩儿家也开始提速,大金链子又是一张三,这回是红桃,他立马把筹码加到了五万。 瘦猴居然又是一张方块儿,只不过是张四,很明显,同花大顺是不可能了,但还有金牌的希望,他开始紧张,腮帮子的肌肉都绷紧了,不声不响的跟了五万。 哪吒是张梅花九,顺子,这要是不提速会被人瞧不起的,于是直接干到了十万。 老周拿到一张红桃二,一下子没了心情,把片一扔:“我弃了,你们玩儿。” 大金链子调侃道:“这就跑啦,这才哪儿到哪儿呀,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 瘦猴也说:“就是,哪有这么早跑的呀,不吉利呀,说什么也得再跟一手呀。” 老周斜了大金链子和瘦猴儿一眼,笑着着:“你们甭将我,没用,钱,我有的是,就是不给你们,有本事来咬我呀。” 最后一轮,牌桌上还剩下三个人,大金链子拿到了一张桃勾儿。瘦猴拿到的是一张方块q。哪吒的牌是一张梅花五。这可就有意思了。老周弃牌,大金链子的牌面儿是三个三,一个红桃j。如果能他的底牌也是一张三,那就是四条,仅次于同花顺。如果底牌是一张勾儿,那他手里的牌就是葫芦,也叫满堂红。 而瘦猴儿现在有四张方块,虽然比较散,但如果底牌还是方块,那就是同花,虽然不如四条和满堂红,却要比顺子大。哪吒可就有点惨了,最多也就是顺子,五、六、七、八、九。在三人当中是最小的。他现在只有赌,赌大金链子和瘦猴儿的底牌不是他们想要的。赌自己的底牌是一张六,否则,他手里就是一副最烂的散牌。 可大金链子和瘦猴又何尝不是在赌,几人当中把握最大的就是大金链子,他已经有了三个三,可以说有了八成的把握。 在这场唆哈当中,同花顺是最大的牌型,而最小的牌型是散牌,大小的顺序是,同花顺大于四条,四条大于满堂红,满堂红大于同花,同花大于顺子,顺子大于三条,三条大于两对,两对大于对子,对子大于散牌。为什么要特意说明,是在这场唆哈当中呢,因为唆哈这个纸牌游戏几乎全世界都玩儿,各国有各国的规则,各地有各地的玩儿法,各村儿有各村儿的高招,同一个财场,不同的房间,或者不同的赌客,规则可能都不一样。如果遇到山南海北的凑到一起,玩儿法各不相同,那就要按照赌场的规矩来。防止有人输了钱以后耍赖不认账。 大金链子的牌势依旧是最好的,所以还是他先说话:“二十万。”哗啦啦,一堆筹码被他扔在桌子上,气势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跟了!”瘦猴颇有破釜沉舟的架势。 哪吒不动声色,他已经看清了两人的底牌,大金链子是一张方块儿六,正是自己想要的。瘦猴的底牌是一张黑桃a,很大,很强,可跟他手里的牌配在一起,就让人无语了,两个a,大对儿,这是很容易让人输钱的牌面儿。尤其是跟大金链子的牌比起来,现在是必输无疑。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的底牌是一张梅花十,配在一起是五、七、八、九、十,一副很可惜的散牌。以哪吒的法力,不只是看牌,偷牌换牌也不是问题。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变牌,给他们来一个无中生有。但他没这么做,因为还不到时候。想要一把唆哈,要先等筹码集中到一起才能把几人都刷个干净。但不出千作弊,不等于不能架上一架,他轻松的甩出二十个筹码:“我也跟二十。” 大金链子是把握最大的一个,但也并没有提速,再次压上了二十万。他想多套几手,一次加注太多,很容易把剩下的两人吓的弃牌认输。 瘦猴的牌赌性很强,只要大金链子的底牌不是三,只要自己的底牌是一张方块,随便什么都行,那就是一副金牌,也就是术语中的同花,就有很大的机会赢这一把。桌子上的筹码已经有近百万了,现在弃牌太可惜了,他咬咬牙又跟了一手。哪吒不敢再跟了,他手里的筹码一共有二百万,用来买方便面和烤串儿是不少,甚至可以吃上个百八十年,可在这赌桌上,还真有点儿不够看,他此刻明白了,什么叫钱到用时方恨少。 哪吒把牌一推:“我也弃了,你们继续。” 瘦猴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哪吒继续架着。没想到大金链子再次扔出二十万,没有一点结束的意思。瘦猴儿心里没底,说了声:“我看看牌,说着把所有的牌一收,拿了起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捻开,然后啪的拍在桌子上喊到:“加注,五十。”哗啦啦,五十枚筹码被扔在桌子上,然后两眼盯着大金链子催促道:“又该你了,快点儿。” 大金链子被瘦猴儿的样子震住了,一边抓起自己的牌,一边说:“我也看看。”他的动作很快,只是一闪就把牌扣回桌子上,接着再次拿起来看了一下,仿佛生怕自己看错了一样,然后掐起一整排筹码扔在桌上:“跟了!” 瘦猴儿的脸上有些供血不足,看上去有些苍白,两片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许久才道:“操,他他妈吓唬谁呢,我开你。看牌。” 大金链子轻蔑一笑:“你也不看看,自己还有几个筹码,你拿什么开我?” 瘦猴儿明显是上头了,冲荷官叫道:“再给我换一百万筹码。” 荷官平淡的说:“可以,请问,您是刷卡还是转账?” 瘦猴儿的脸色更白了:“先欠着行吗?” “没问题。”荷官拿起对讲机呼叫:“前台,九号贵宾室要借?一百万,赶紧给安排一下。” 大金链子调侃道:“啧啧啧,就这点儿能水儿,不是我瞧不起你,没那么大钱程,以后就别进大户室,丢人。” 瘦猴儿不说话,掏出一根儿烟叼在嘴上,又掏出打火机,大家看的清楚,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以至于点了三次才把烟点燃。他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雾,烟雾直喷在大金链子脸上。 这挑衅的举动并没有激怒大金链子,他只是挥了挥手,将烟雾驱散:“干嘛那么大火气,一两百万而已,至于吗?” 很快,两男一女走进房间,美女手里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两排筹码,应该是整整一百枚。一个青年把一份借款合同放在桌子上问道:“哪位老板要借钱呀?” 瘦猴拿起合同看了看,疑惑问道:“我借的是一百万,这合同上写的怎么是一百三十万?” “借钱当然是要还利息的,您说是吗?” “可,可这也太高了,你们都不用出这个门,我马上就能还给你们。” 青年笑着说:“我们知道,如果出了这个门就不是三分的利了,再说,您这马上不就要赢了吗?啧啧啧,看看这一大桌子的筹码,您还在乎这仨瓜俩枣儿的?” 哪吒坐在一旁只当是在看戏,对大金链子和瘦猴儿谁输谁赢,又或者瘦猴借不借这笑钱,他毫不关心,反正最后都会是自己的,包括这家赌场里所有的钱。 第278章 长相卡通 瘦猴儿的心被说动了,拿起笔就要签字,老周却突然来了一句:“年轻人,你可要想好喽,高利贷可是好借不好还的。” 两个来办借款的年轻人同时看向老周,目光中带着一丝狠厉。老周垂下眼睛,也掏出一支烟点上,似乎那两人的目光不是在看他一样,却也不再多嘴。 瘦猴儿再次犹豫起来,看向荷官,荷官不说话,报以和善的微笑。负责放款的年轻人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的,赶紧签完字好拿钱开牌,然后,还了钱,把合同一撕,我们赚三十,你赚一百多,从此两不相欠,皆大欢喜,这还有什么不好还的。” “你说的对,赢了会所嫩模,输了工地干活儿,老子今天还就不信了。”瘦猴儿说完在合同上答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端起放筹码的托盘往桌子上一倒:“开!” 刚才还淡定的大金链子脑门儿突然就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沮丧的把牌一推,低沉的说道:“你赢了。” “操,差点让你丫的给阴了,你不能耐吗,你不能耐吗?刚才那牛逼劲儿呢,别那么垂头丧气的,不过是一两百万而已,至于吗?”瘦猴赢了钱,立刻来了精神,反过来挤兑大金链子。 大金链子也掏出一支烟点上,学着刚才瘦猴儿的样子把烟喷在他脸上:“操,你得意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有赌不算输,有本事别跑,咱们继续。” 瘦猴赢了钱,脾气也变好了,不跟大金链子计较,数出三十万交给那两个年轻人,又拿起一个筹码塞进美女胸前的夹缝儿里,并趁机抓了两把:“这个是赏你的。” “多谢老板。”美女得了钱,脸上乐开了花,甜甜的说了声谢谢。第一局结束,大金链子的筹码变成了最少的。在后面的几局,哪吒动用法力开始作弊,一共赢了三局,老周跟瘦猴儿各赢一局,而大金链子则输光了最后一个筹码,他也没借钱,而是直接离开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瘦猴儿又借了两次钱,结果全都输了,被几个背着ak的男人请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老周和哪吒两名赌客。老周一共赢了一百二十多万,哪吒则赢了三百九十多万。其余的都成了赌场的抽水。老周站起来开始收集筹码:“累了,不玩儿了,小兄弟运气不错,赌品也好,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然后去会所放松放松?” 哪吒有些意外:“你怎么能走呢?我还没把你赢干净呢,再来一把,咱们一把唆哈怎么样?” 老周乐了:“小兄弟你很实在,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但我今天真的累了,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来了三个小时了,咱们后会有期。” 老周赢了钱就想走,荷官也不强留,因为老周赢的钱也不是赌场的,这一场下来,赌场也拿了不少的抽水,也是赚了钱的。而且老周这个人也有一定的势力,又经常带朋友来玩儿,是他们的财神爷。 老周执意要走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怀疑这位三太子作弊,却又看不出他是怎么出的老千。他觉得荷官应该也看出了问题,之所以也不说破,原因大概跟自己一样,也是因为没有证据。 至于众书友儿们,我劝你们也不用打听,因为神仙作弊一点儿都不精彩,根本不像电影和小说里那些老千和赌圣一样,各种手法,各种道具,让人眼花缭乱,惊心动魄。 神仙作弊就只要一个意念,便可以心想事成。过程极其的简单,甚至可以用枯燥来形容。也有人问:既然神仙有那么大本事,干嘛不直接去抢呢,那可比赌博来钱快多了。这其实跟郝大丰有关,是他告诉哪吒,不可以杀人,不可以抢劫,不可以强迫妇女,不可以虐待小动物。尤其不能抢银行,否则就如何如何的如何,把后果说的老严重了。 再有一点,那就是跟哪吒的性格有关了,这小子天生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他是什么淘气的事儿都干。 到赌场里赢钱,把赌场给赢到破产,这在他看来,那就相当于积德行善,整救世人于水火,自己还能弄俩钱儿花花,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以后回到天庭,得跟玉皇大帝说说,让他给自己在功劳溥上记上一笔。他可不想当什么无名英雄。 老周也走了,可哪吒还意犹未尽呢,他冲荷官笑了笑说:“要不然咱们俩赌几把,你代表赌场,我这人也不贪,只要把你们的钱赢光了,我立马走人。” 哪吒今天可赢了不少钱,连他自己带来的那两百万,他现在至少有近六百万块钱,即然他想赌,荷官那是求之不得,不过这事儿他做不了主,而且他也不善于赌博,赌场里有专门陪客人的的高手。他让哪吒先在这儿等一会儿,自己去跟经理汇报一下,便匆匆离开,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赌场的经理四十出头,他自己说姓杨,但谁也不知道真假。江湖人称四面佛,也有人叫他老佛爷,是个骗子加老千的双料儿坏蛋,如果江湖也有学历的话,他至少也应该是个双学士。就这么一个人,本应该受到政府的打击和法律的严惩,可在缅甸北部,却成了不可多得的人才。被一个军阀相中,让他在赌场里做了一名经理,为他管理赌场。 荷官进来把情况跟他一说,老佛爷起初还没太在意,这还用跟我说吗?你跟领班儿说一声,随便找个人陪着他玩儿不行了吗?玩儿大点儿,尽快把他的钱撸干净,再让他借一笔高利贷,然后打一顿,录个视频发给他父母,跟他们要钱。这都是很成熟的套路了,还用我再教你一遍吗? 荷官面露难色:“杨经理,您说的我都知道,可今天这个小子有些古怪,您也知道,我也在赌场做荷官好几年了,一般的作弊手法,我虽然学不会,却很难逃过我的眼睛 ,可这小子不一样,我虽然怀疑他出老千,却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怎么做的。” “你没查监控吗?” “查了,负责监控的技师说看了好几遍,把速度降到了最慢,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就是没有,运气好的人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是赢了几百万,找个会出千的,把钱给我撸出来,去吧,没事儿别再来烦我。” 荷官有些郁闷,转身正要出去,却又被老佛爷给叫住了:“等等,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情况?” 荷官一脸懵逼:“刚才都跟您说啦,有可能出老千……” “我没问你这个,你给我说一下他是哪里人,是别人介绍的还是自己扎进来的,多大岁数,有没有什么背景。” “哦,是那个波哥带来的,背景不清楚,年龄吗……十……十四五,不十六七,应该不超过十七八岁,但也不一定,他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有点儿卡通,有点儿痞,不过还挺可爱的,您明白了吗?” “我明白你妈个锤子,滚,赶紧滚,别他妈在这儿气我。” 第279章 洗码仔 荷官被骂了一顿,悻悻的离开,跟领班要了个陪客,行业里通常管这类人叫洗码仔。在赌场生意不好,客人不多时陪着客人搭手对赌,每洗进来一万块钱,能有一百到一百五十块钱的提成。可别小看这些人,他们里面有真正的高手,无论是赌技,还是出千,都是顶尖儿的存在,但这种人的佣金有都很高,他们轻易不出手,出手吃三年,四面佛曾经也干过这个。 只可惜,这些人一般都被各赌场列入了特殊名录,除了被邀请来陪赌洗码,平时是不欢迎他们进入赌场的。但洗码仔也要生活,也要赚钱,于是就想方设法的往赌场里钻。一来二去,赌场老板们发现,这些老千们赌技高超,可以利用,渐渐的就形成了一种合作关系,狼狈为奸,坑骗赌客的钱。 今天来陪哪吒赌博的洗码仔叫魏三儿,二十七八岁,赌技一般,赢钱全靠出老千。俗话说,不怕千招儿会,就怕一招儿绝,魏三儿的绝活儿是偷牌换牌。江湖人称鬼手魏三儿。 魏三儿来到九号贵宾室,见除了荷官,只有一个半大孩子,就问荷官:“猪崽呢?” 猪崽,指的就是赌客。荷官赶紧给他使眼色,那意思是让他闭嘴。魏三儿立刻警觉,这才认真的打量一旁坐着的半大孩子。“小兄弟,是你想要玩儿两手?” 荷官连忙给介绍:“这位是李公子,自称三太子。” 魏三儿乐了:“李三太子,你好你好,我姓魏,他们都叫我魏三儿,看来咱们是有缘呀,小兄弟想玩儿什么?二十一点,唆哈,还是诈金花儿?” 哪吒刚才玩儿的是唆哈,他发现,唆哈这种形式并不利于作弊,总共五张牌,四张都是明牌,想要换牌变牌,只能在唯一的暗牌上动手脚,局限性太强,这也是没能把老周几人全部赢光的原因。于是跟魏三儿说:“诈金花儿吧,玩儿大点儿,上不封顶的那种,小了没意思。” 魏三儿当然没意见,他看了一眼荷官,毕竟洗码仔自己是不出钱的,筹码都是由赌场提供。荷官轻微的点头,表示可以,没问题,玩儿多大都可以。 魏三儿很兴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果能在这小子身上洗出来一百万,自己就有一万五的收入。如果能洗出一千万,那今天就能赚十五万,他扫了一眼哪吒面前的筹码,大概有五六百枚,全是黄色的,一枚面值一万块钱,五六百枚就是五六百万,看来今天是个肥差。魏三儿是越想越美,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躺在会所里,搂着美女数钱的情景。 两人面对面落座,荷官问哪吒:“三太子,可以开始了吗?” 这要是有经验的老赌徒,肯定是有要求的,比如要换新牌,而且要每局都换,另外,由谁洗牌,怎么切牌,各种规矩都要提前说好,防止庄家跟荷官串通,联手坑自己,但哪吒不懂这些,就想快些开始。直接说道:“可以,赶紧发牌吧。” 魏三儿一看,这小子就是个生瓜蛋子,是家里有矿,钱多了烧的,这是白白给赌场送钱来了,他父母也真是好福气,揍出这么个败家子儿。他乐呵呵的看了荷官一眼,想跟荷官确定一下眼神儿,联手把这小崽子洗干净。却发现荷官表情凝重,目光中有着警示的意味。魏三儿心中一动,莫非面前这个半大孩子是个高手?俗话说,人不可貌相,魏三儿心里对哪吒,从完完全全的看不起变成了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重视。 第一把魏三儿坐庄,由他洗牌。魏三儿有意卖弄,左手托牌,右手猛的一抬,纸牌如一条长龙猛然蹿起,魏三双手一合,纸牌重回左手。反复几次,横拉竖引,纸牌象活了一样,被洗的刷刷作响。 哪吒一脸的好奇,正看的出神,魏三儿啪的把牌拍在桌子上,示意让哪吒切牌。哪吒切完牌问魏三儿:“你刚才是怎么弄的?” 魏三儿得意一笑:“小ks,回头我教你。” 荷官发牌,一人三张,魏三先说话,他还不了解对手,荷官的意思也不是很明朗,所以只闷了一万,试探一下。 哪吒则有些着急,这么大的一家赌场,肯定有很多钱,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全蠃过来呀?他直接提速,抓起十个码子往前一推:“太慢了,我闷十万。” 魏三虽然闷着,没有看牌,但他自己是什么牌,早就已经知道了,他在洗牌时就做好了手脚,再加上荷官的配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是方块k,红桃九和黑桃九。对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发给哪吒的牌应该是红桃六,梅花七,和红桃八,顺子,比自己大上一些,第一把,他有意让哪吒赢,好调动他的情绪,让他兴奋起来,这样才更容易上头,才会失去理智。 如果一开始就用豹子打散牌,赌客根本不会下重注,而且赌不了几局就会失去兴趣,不玩儿了,赌场也就赚不到钱了。没想到今天这个姓李的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诈金花儿不是应该每人先蓄一点儿当做锅底钱吗?他上来就闷十万是几个意思?我这是跟不跟呀?跟吧?有点儿多。不跟吧?对方肯定不高兴,如果就此不玩儿了,或者要求赌场换人怎么办?他再次看了一眼荷官,但这次荷官没搭理他,一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其实,荷官知道魏三儿在看自己,想要询问自己的意见。但现在赌局已经开始了,咱们俩老是眉来眼去的算怎么回事儿,傻子也能看出来,咱们之间有猫儿腻。 魏三儿见荷官不理自己,只能咬咬牙也跟着闷了十万。哪吒马上又闷了十万。魏三儿假意的说了句:“我先看看……”说着拿起牌看了看,又不露声色的重新扣下,然后拿出二十个码子:“我值二十。” “我再闷十个。”哪吒根本不睁眼,不停的往里闷。魏三儿头都有些大了,对家不睁眼,自己可是看牌了,他闷十个,自己就得值二十,想结束的话要么弃牌,要么开牌比大小,自己既然早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牌,再花钱看牌还有什么意义?可要是不看,对方会不会起疑心呢?他思来想去,想了很多,可惜想的都是些没用的,他万万也想不到,哪吒也知道双方各有什么牌。只不过哪吒并没有怀疑魏三儿在出千,因为自己的牌比魏三儿的大,哪有出千使诈让自己输钱的。所以他并没有多想,只是不停的下注。 为了不让哪吒产生怀疑,魏三儿一咬牙拿出了四十个筹码:“我开你!” 哪吒胸有成竹,翻过牌往桌子上一摔:“六七八,你是什么?” “操!”魏三儿装模作样的一拍大腿,也把牌翻了过来,对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确实可以值两手,再多就真的是赌了。荷官也假模假样的报牌:“对九和顺子,顺子大,三太子赢。” 哪吒很主动,已经把筹码都划拉到自己面前了,一边儿划拉还一边儿催:“继续继续,再接着来。” 荷官给他提醒:“三太子,这局该你洗牌了。”说着拿出一副新牌,当着两人的面拆封,把大小王拿出去放在哪吒面前。哪吒虽然没有要求,但荷官必须要遵守赌场的规矩。 第280章 为什么都是豹子 哪吒拿起扑克牌,也想学着魏三儿拉出一条长龙,谁知大意了,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纸牌刷的拉开,比魏三儿拉的还长,却没有按他预想的合在一起,而是四处飞散,桌子上,地上,落的到处都是。哪吒尴尬一笑,把牌往一起划拉。 荷官也笑了,又拿出一付新牌:“三太子,别拣了,用这付吧。”说着把新牌递给哪吒,自己把桌子和地上的散牌拣起来放在身后的箱子里。 这次哪吒老实多了,中规中矩的洗了几下,便把牌放在桌子上,可以预见,有些牌根本就没洗开。对于经验丰富,记忆力极强的老千来说,每一张所在的位置,几乎都能记住。魏三儿看似随意的切了一把,荷官开始发牌。 哪吒只顾看魏三儿的三张牌都是什么,却没有发现,荷官在把切开的两份牌合在一起的瞬间,已经把最上面的一张,换到了最下面。荷官本来是赌场发牌定筹的职业人员,工作性质除了为赌客服务,最大的作用就是防止作弊,但有时为了钱,尤其是数量很大的时候,荷官也会与庄家联手,坑那些赌徒。其中合作最多的,就是这些洗码仔。 哪吒的第一张牌是红桃k,这牌面不小,又是红桃,看着都喜兴。哪吒开心,用神识去看魏三儿的牌,他的第一张牌也是红桃,但却是一张六,比自己的牌小很多,哪吒更高兴了。可等三张牌全都发完,哪吒傻眼了。魏三儿的牌是四五六,顺子,而且三张都是红桃,这可就是顺金。已经是很大的牌了。可自己却是两张老k,一张梅花三,大对儿,看似不小,实际上是很容易输钱的,手里有大对儿的赌徒,一般都会跟上两三手,甚至更多。 如果别人很快放弃,那他就可以小挣一笔,可一但别人手里有好牌值起来没完没了,甚至还主动提速,那就只有弃牌逃跑的份儿。前几手跟进去的筹码,也等于是白白的损失了。哪吒只蓄了个锅底钱,一把没闷,装模作样了看了看牌,就直接弃了。这让魏三儿跟荷官都起了疑心。 按理说,诈金花不比唆哈,除了第一张是扣着的暗牌,其余四张都是明牌,早早弃牌属于正常,但这诈金花不一样,虽然总共只有三张牌,可三张牌全是扣着的,在不看牌的情况下,一般都会先闷个一手两手的,这们自称三太子的小子,上一局牌好,那是往死里闷,都不带睁眼的。这把牌不好,他一手都不闷,第一轮就看牌,对k按说也不小了,竟然一手不值,直接弃牌了,这要说他不知道双方的牌,魏三儿是打死都不信。可他是怎么看到双方牌面儿的呢? 哪吒上一局赢了七十一万,这一局只续了一万的锅底钱,两局赢了七十万。这让魏三儿跟荷官都有点儿着急。又轮到魏三儿洗牌,他直接给自己洗出了一副牌子,三个八。而哪吒的牌也不小,qka的顺金。这把片要是打好了,一把就能把哪吒给洗干净。 哪吒虽然不是赌徒,但他可不傻,用神识稍一查看,就明白了魏三儿的用心,这是想套我呀,他们肯定是出老千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做为一个凡人,能在神仙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却让神仙发现不了,怎么说也算是个人才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了,哪吒先是跟着续了一万块钱的锅底钱,然后依旧不闷,在魏三儿闷了一手之后,立刻看牌,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弃牌,而是值了两万。 魏三儿心里疑惑,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产生了动摇。有点拿不准哪吒到底能不能看到自己的牌面。他又闷了一手两万,哪吒值四万跟着,他连闷五手,哪吒也连跟五手,即不弃牌也不提速。看来他是不知道自己底牌的。魏三儿在试探了几手之后,心里有了新的判断,翻起眼皮看了看哪吒:“行啊,看来你牌不小啊,是金子吧?” 他这是欲擒故纵,看似是猜到了对手的牌,却能更好的打消对手的疑虑。 哪吒也不动声色,直接怼了回去:“你管的着吗?我手里是豹子,有本事继续闷呀。” “切,你要是豹子早提速了,还能跟我五手?我也看看牌。“魏三儿说着拿起自己的牌,一张一张的捻开,然后又合上压在桌子上,抓起五枚筹码扔在桌子上:“我值五万。” “我跟五万?”哪吒毫不犹豫的拿起五枚筹码扔在桌子上. “我值十万。”魏三儿开始提速。 “我跟十万。” “我再值十万” “我再跟十万” “我值二十,还跟吗?”魏三儿用话挑衅,这是怕哪吒中途弃牌,使出了激将法。他哪里知道,这种做法正中哪吒下怀。他也值了二十万,不屑说道:“你吓唬谁呢,不就二十万吗?反正都是赢来的,谁怕谁呀!” 两人你一手,我一手,中间不断的加注提速,每一手的金额很快上升到了五十万,桌子上有筹码已经多的数不过来了,哪吒看了看自己面前盘子里的筹码,还剩下一百三十万,不能再继续下注了,如果再跟一手,又或者魏三儿突然提速,直接值上个百八十万,自己连开牌的筹码都没有了,他直接拿出三十个筹码,把剩的的一百个连盘子一起往前面一推,说道:“我开你。” 魏三估计哪吒也是该开了,这小子手里一共近六百万,这把结束只剩下三十万,基本上算是洗干净了,我今天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可以拿钱去会所消洒了。如果这小子知趣儿,此时应该及时收手,还能省下几个钱当路费回家,但要是不知死活,想要翻本儿,那就得跟赌场借钱,那可就是他自己找死,也怨不我了。魏三阴笑两声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牌往桌子上啪的一摔,喝道:“豹子,三个八,你输了。”然后,俯身去收桌子上的筹码。 “等等”哪吒大眼睛一瞪喝道:“你要干嘛?” 魏三儿不听哪吒的,还在继续往怀里划拉:“你说干嘛,我赢了,这些码子都是我的了。” “你赢了?你看这是什么?”哪吒说着把牌往桌子上一摔。 魏三儿跟荷官全都傻了,当场石化,摆在他们眼前的,居然不是qka的顺金,而在三张a,顶天儿的豹子。 魏三都快疯了,他自己洗的牌,前后顺序记的一清二楚,发牌的荷官是自己一伙儿的,不要说不会作弊,就算是作弊也肯定是对自己有利。这小子明明就是qka的顺金,怎么会变成三张a呢?他一指哪吒叫道:“不可能!你明明是……” “我明明是什么?你说呀。”哪吒冷笑看着魏三儿。 “你,你明明不可能比我大,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我是豹子,你也是豹子。” “说的好,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洗的牌,为什么我是豹子,你也是豹子,有机会也教教我。” 卧槽,魏三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无耻,明明是他出千作弊,却把问题甩回给自己,他很想把话挑明,说他出老千,哪怕是没有证据,凭赌场的一贯作风,也绝不会轻饶了这小子。他看向荷官,只要荷官一个眼神,他就会立刻把话挑明,先把这小子按地上打一顿再说。至于钱,他今天一分也别想带走,包括剩下的三十万筹码。 第281章 倒霉的荷官 可荷官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足足能有三分钟,哪吒先说话了:“哎,还玩儿不玩儿了,别耽误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你们不知道吗?我还急着赢钱呢。” 荷官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才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叫人再送些筹码过来。”说完也不管两人的反应,急匆匆出了房间,跑着闯进了经理室。 四面佛拿着手机正在玩儿消消乐,房门被哐的撞开,刚才被他赶走的那个荷官急三火四的闯了进来。 “杂种操的,你丫会不会敲门吗?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丫的手给剁下来喂狗。” “对不起经理,那个小子,那个小子……” “那个小子怎么啦?是不是输了钱想赖账?直接打一顿不就完了,打完就他妈老实了。” “不是,那个小子把咱们的人也赢了。” 四面佛终于发觉了事情不对,但依旧没太当回事儿,问道:“赢了多少?” “五百多万。” “废物,你们不会出千吗?”四面佛有些不满。 荷官解释:“出了,就是因为出了千,才输了这么多。” 四面佛不禁皱起了眉,荷官的话让他听着别扭,什么叫因为出了钱才输这么多,难道说换错牌了?把大牌还到对家手里去了,他有些生气:“你他妈的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出千让他抓住啦还是怎么地?” “那倒没有,咱们的人只是在洗牌时动了点儿手脚,又没有偷牌换牌,就算他看出来也没有证据。问题是你个小子换了牌,明明是qka的顺金,可亮牌之后,却变成了三张a,关键是咱们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换的。” 四面佛终于重视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拨通:“喂,张军,给我仔细检查一下v九的那个小子,发现问题立即告诉我。”挂了电话,又跟荷官说:“走,我亲自会会他。” 来到v九贵宾室,四面佛被哪吒的年龄震惊到了。看面相还真的只有十四五岁,长了一张娃娃脸,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大耳有轮,一副贵公子相。但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表面玩世不恭,骨子里却不动如山的气质,绝非普通家庭能教育出来的孩子。 他不满的瞥了魏三儿一眼,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魏三儿如释重负,屁都没敢放一个,低着头快速退了出去。别说什么提成和辛苦费,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小兄弟怎么称呼?”以四面佛的年纪和身份,能这么跟一个小孩子说话,足见其重视程度。 “我姓李,人称三太子”哪吒言简意赅,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够霸气!” “不过是沾了父亲大人的光而已。”哪吒说的都是实话,可在四面佛听来却是别有深意。难道他真是那位大人物的儿子?他把国内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姓李的大人物都捋了一遍,都不可能有这么小的儿子,看来应该是谁的孙子,对,肯定是个孙子。四面佛为自己的思路清晰感到骄傲。 他不想得罪这样的人,或者说不敢得罪他背后的势力,可他心疼钱呀,如果说这位三太子只赢了几万块钱,哪怕是几十万,他也就忍了,可那是好几百万呀,他跟自己的大老板没法交代。 他走到哪吒的对面坐下,伪善的一笑:“三太子,我陪你玩儿两手怎么样?” 哪吒才不管对手是谁,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只要能让自己继续赢钱就行。不过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儿:“行啊,不过咱们得设个上限。” “可以,以多少为限?” “呃……就以我的筹码为限,什么时候我的筹码全部压上,咱们就必须平开,谁也不用再加注,谁大谁赢,怎么样?” “赌场里可没这规矩,如果小兄弟你担心钱不够吗,到时候我可以借给你一些,” “行,用你的钱,赢你的钱,这是个好办法。咱们开始吧。” 赌局开始,四面佛亲眼见证了奇迹,三大子竟然凭空变出二三五杂牌,赢了自己的三个a,就像菏官说的一样,他也没看出任何痕迹,本钱没捞回来,又多输了近千万。有赌不算输,既然三太子没有说离开,四面佛也不急。 第二局,这个三太子更狠,押上了所有筹码,还借了三千万。第三局更离谱儿,借着双方都还没看牌,居然把四面佛的顺金换成了杂牌。四面佛看牌时都懵了,虽然刚才一直没看,但他做为一名千行老手,自己有什么牌,他心里清清楚楚,借着隐藏的摄像头,与荷官的配合,也知道了三太子的金牌变成了豹子,凭借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他又把自己的牌换成了二三五,但在最后亮牌时,三太子的牌又变回了金牌,这一局,四面佛输了三千万。但总算得到了哪吒作弊的证据,是时候翻脸了。 四面佛冷冷道:“小子,手法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的牌确实换过,已经被监控录了下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下,轮到哪吒懵逼了:“监控?什么监控?” 四面冷笑道:“事情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这间房子里四面都有监控,你的一举一动,包括你手里是什么牌,有人随时向我汇报。”他说着,从耳朵里抠出一个细小的耳麦。 在证据面前,哪吒毫不示弱:“还有脸说我,你的牌不也是变来变去的吗?十赌九骗,赌博比的不就是谁的手法更高明吗?你技不如人,就应该愿赌服输,逼逼赖赖的有意思吗?” 四面佛没想到,这小子能把作弊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可以说又怎样,既然拿到了证据,今天你就一分钱也别想拿走。说不过你,老子就来硬的。四面佛拿过荷官的对讲机:“保安,到v九来一下。” 两分钟不到,一开始把三角儿眼抬出去的那四个挎枪的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人问道:“杨经理,您找我们?” 四面佛一指哪吒:“把这小子给我赶出去。” 他并没让人打哪吒,更没说带到园区割腰子,说到底,还是对他那个三太子的身份有所忌惮。 那个说话的年轻人上前要拉哪吒。却被哪吒抢先抓住了手腕儿,往下一压,那人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手腕儿都快要断了,身子一矮跪在了地上:“哎呦呦呦呦……疼,疼,快放手,放手。” 见同伴儿被一招制住,另外三人也扑上来,两人举起ak步枪,枪口对着哪吒,一人用枪托砸向他的脑袋。哪吒虽然不怕打,但也绝不能被他打到,反手挡开砸来的步枪,张开五指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冲他一呲牙:“竟敢跟本太子动手,你犯了天条你知道吗?”说着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哪吒并没有用力,可那人的下巴却被抽的飞了出去,整张脸顿时血崩,鼻子以下变成了一个血窟窿。 其他人都看傻了,这也太暴力了,太血腥啦,这还是人吗?两个拿枪的人也吓的后退两步。那个刚才被压的跪在地上的人大叫:“开枪,打死他。” 四面佛赶紧阻止:“别开枪。”可惜,已经晚了,啪啪两声枪响,荷官应声倒地,哪吒却没了踪影。 第282章 背后大佬 两名保安,包括四面佛全都愣住了,可下一秒,哪吒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三人面前,一伸手,把那名保安的步枪拿在了手里:“这是什么法器?”他拿着枪翻来覆去的查看,枪口在三人面前乱晃,吓的三人脸色煞白。四面佛虽然久在江湖混迹,而且也小有名气,但他也只是个骗子,是个老千,并不是悍匪,他也怕死。面对枪口,说话都不利索了:“三三三,三太子,把枪放下,会死人的。” “枪?你说这件法器是枪?”哪吒有些搞不明白,在他的世界里,枪可不是这样儿的,他自己就有一杆大枪,跟这件法器有着天壤之别。这东西这么短,连个尖儿都没有,是怎么杀人的?他左摸摸,右扣扣,手指就放到了扳机上,轻轻一扣,哒哒哒,打出一个连发。子弹打在墙上,砖屑横飞。三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吓的浑身直哆嗦,那名唯一手中有枪的保安,也早就把枪扔了,像他们这种村民转变而来的保安,平时拿着枪吓唬那些被骗来的猪崽还行,真打起来,跟普通人一样怕死。 哪吒根本没看地上蹲着的三人,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这件法器的使用方法,对着墙上的油画再次扣动了扳机。ak步枪的弹夹只有三十发,射速是每分钟六百发,现在弹夹里只剩下二十几发子弹,眨眼之间就打光了,枪栓发出咔咔的撞击声。哪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转身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的保安:“哎,这个枪怎么不响了?” 保安此时都快吓尿了,被哪吒一踢吓的连眼睛都闭上了,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哎……别杀我,别杀我。” “我没说要杀你呀,我问你这枪怎么不响了?” “没子弹了。” 哪吒很聪明,一下就想明白了保安的意思,这种叫枪的法器里面装有暗器,而这种暗器应该就是他所说的子弹,他又问那名保安:“没子弹了怎么办,你还有吗?” 保安壮着胆子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另一支枪:“那把枪里还有。” 对呀,我怎么傻了呢?哪吒又拿起另一支步枪,再次扣动扳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难道这支枪也没子弹啦?不对呀,我还一枪没发呢?他又问保安。保安抬头看了一眼,告诉哪吒:“保险,没开保险。” “怎么这么麻烦,什么叫保险,给我打开。”保安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帮哪吒打开了保险,哪吒又是一阵乱射,在墙上留下一排弹孔。“嗯,这东西好玩儿,多少钱?卖给我吧。” “不不,不要钱,送给你了,连那几支,都送给你”保安现在哪还敢要钱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哦?那就谢谢啦,你们几位呢,没意见吧?”那个掉了下巴的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另外两人哪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啊没意见没意见,送给你了。”哪吒还是很讲文明的,在得到几人的一致同意之后,才把几支步枪都收进了自己的豹纹乾坤袋。过去伸手把四面佛搀扶了起来:“先生,你没事儿吧?” 现在的四面佛比刚才可有礼貌多了,说话前先给哪吒鞠了一躬:“三太子,太子爷,您是大爷,我没事儿,您能放我走吗?” “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开赌场的吗?这赌场就是你们家的,你还往哪走呀,来我们继续赌。这次咱们玩儿的再大点儿,你把赌场所有的钱都压上,我用这件法宝跟你赌,咱们一把定输赢,你看怎么样?”哪吒说着取出一支ak步枪放在桌子上。他并没有欺负四面佛的意思,在他眼里,这ak步枪可是好东西,是不弱于火尖枪的上等法宝,基本可以定义为无价之宝,用来换赌场,自己是吃了亏的。 可在四面佛眼里,事情却与哪吒所想的截然相反,在他看来,这位三太子就是在欺负人,是在耍流氓。这不是明抢吗,啊,不对,还不如明抢呢,这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他苦着脸说:“不用赌了,我技不如人,比太子您差远了,算您赢了还不行吗,赌场现在也是你的啦,不光钱,这里面的东西,这房子,这地,包括里面服务的那些小姐,全都归你了,您看这总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哪吒把眼一瞪:“那怎么行,那我不成了抢劫了吗。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你是开赌场的,咱们今天就在赌桌上解决,我们继续赌,还是那句话,最后一把,赶紧赢光了你,我还得赶着去下一家呢,快点儿,别浪费我的时间。” 不知为什么,四面佛的心里突然舒服了一些。看来倒霉的不止自己一家,我赶紧跟他赌,完事儿好让他去祸害下一家,俗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能只有我一家倒霉。想到此,他把扑克牌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好,三太子真是个讲究人儿,咱们也别赌什么三张五张的了,咱们就赌一张,每人抽一张牌,比大小,谁大谁赢,你看怎么样?” “好,痛快,你先抽”都到这时候了,哪吒还作弊呢,用神识观察,发现四面佛抽的是一张九,这应该算是扑克里最大的点儿,而自己竟然抽到了一张大王。原来,四面佛在匆忙之中,忘了把大小王拿出去。哪吒也是头回遇到这种情况,荷官中枪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他只好问四面佛:“这个怎么算,大王应该算几点儿。” 四面佛脑子转的飞快:“这是大王,大王最大,你赢了,这家赌场是你的了,我可以走了吧?” 哪吒很开心,挥挥手:“走吧走吧,记着把钱留下,一分钱也不能带走。” “您放心,我保证一分钱也不拿,白白,白白了您那。”四面佛如蒙大赦,急匆匆出了房间,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赌场,也没敢跟背后的军阀大老板联系,开上汽车一路向南,他要逃往泰国。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背后老板肯定轻饶不了自己,去向他汇报,等于是自寻死路。 哪吒很高兴,收起桌子上所有的筹码,溜溜达达出了贵宾室,这才发现,赌场里已经是空无一人,连跟自己一起来的波哥和小六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楼上楼下的把偌大的赌场找了个遍,筹码倒是很多,但钱却是一分没有。 这下哪吒可发愁了,现在的赌场跟从前的赌场不一样啊,从前那些赌场里用的都是真金白银,现在的赌场用的却是筹码,本以为可以用筹码换钱,可现在赌场的人都跑光了,这可怎么办?我找谁去换钱呢?如果用这些筹码去别的赌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认。 就在他脑洞大开,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高叫着:“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儿闹事儿,活腻了是吧。” 随着叫声,一大群身穿绿军装,头戴绿帽子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五十来岁,长的又黑又瘦,两只眼睛里充斥着怒火。此人就是这家赌场的幕后老板,沙瓦迪。 刚才枪声一响,就有马仔给他打电话,沙瓦迪并没在意,在缅北这种三不管地界,开枪是家常便饭,如果哪天听不到枪响,那才是怪事儿。直到再次接到电话,说整个赌场都被输掉了,所有的人都跑了,连赌场的经理四面佛都不见了,沙瓦迪这才意识到出大事儿了,带上一百多人,匆忙赶往赌场。 第283章 兑换筹码 赌场里的赌客,荷官,服务人员都跑了,大厅里只有一个半大孩子,两眼迷茫,好像是吓傻了。 “小崽子,滚出去!”沙瓦迪冲着哪吒吼道。 哪吒很生气,心想,这人谁呀?怎么这个没礼貌,这么下去,万一哪天遇到个爆脾气,会吃亏的,不行,我得教育教育他,教教他该怎么做人。 沙瓦迪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半大孩子已经到了面前,并且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接着,耳朵中就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哪吒有了刚才打保安的经验,这次下手轻了很多,足足打了十几下,沙瓦迪的那张脸依然没有破碎,只是不再黑瘦,而是变成了红光满面的胖子,眼神儿也不再凶狠,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可爱多了。 周围那些士兵举着枪,却不敢开,怕误伤了他们的将军。直到哪吒停住手,不再扇沙瓦迪了,才有人反应过来:“卧槽,这是谁家的孩子,竟敢扇将军的逼豆,打他!” 有人带头,七八个士兵冲上来,对着哪吒拳打脚踢。 “别打了,住手,你们他妈的打到我啦!”沙瓦迪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大叫。 众人停住手,把沙瓦迪扶起来,全都一脸迷茫,刚才那个孩子呢,跑哪儿去了? “你们在找我吗?”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那个半大小子正在二楼倚着栏杆看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支ak步枪。 瞬间,一百多支ak举了起来,枪口对着二楼的哪吒。沙瓦迪虽然五十多岁了,但身手还算矫健,唰的闪到一名高个子士兵身后,什么叫气急败坏呀?用来形容现在的沙瓦迪最恰当不过。他指着楼上的哪吒大叫:“给我打死他!” 瞬间,枪声大作,子弹横飞,一百多人,一共打了数千发子弹,楼梯扶手,墙壁,灯,所有东西都被打烂了,但那个半大孩子,依旧完好的站在二楼的廊台上,看着他们微笑。枪声骤停,赌场里死一般的寂静,卧槽,我们这是遇到鬼了吗?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恐惧的时候,哪吒说话了:“你们打完了吗?你们打完该我了吧?”话言未落,哒哒的枪声响起,包括沙瓦迪在内,七八个人中弹倒地。不知谁喊了一声:“鬼!快跑啊!” 轰!一语惊醒了众人,士兵们转身夺门而逃。哪吒不干了,心想,我一个人在这儿郁闷半天了,好不容易有人来,进门又骂又打,完事儿转身就走,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这家赌场现在可是属于我的,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儿那么容易。 他神识散开,将所有笼罩其中,喝了一声,定!瞬间,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一动不动。这是定身法,准确的说,应该叫的定魂法,人的身体是由神魂控制的,定住了魂魄,也就等于是定住了身体。 最广为人知的桥段,就是孙悟空大闹天宫时,在藩桃园对摘桃子的七个仙女使用过。这也是他后来被世人吐槽最多的一件事儿。七个大美女摆在面前,他竟然去吃桃子了,一点儿没有男人的风范。 虽然这定身法是因孙猴子的故事在世间流传,却不是他的专利,连办事处的马密宏都会,哪吒做为知名仙人,怎么可能不会。哪吒不光会用,而且还很精通,言出法随,一个字定住了一百多人。 在定住众人之后,他先是伸手隔空虚抓,把所的ak步枪都收进了自己的豹纹乾坤袋,然后走到沙瓦迪身前,蹲下身子,抓着沙瓦迪的头发,把他的脸仰了起来:“死了没有,没死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沙瓦迪只是肩膀被子弹擦破了点儿皮,本来是想装死来着,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古怪的半大小子给找上了:“别杀我,你放过我,我给你钱,我给你立长生牌位,天天给你烧香。” “你把本太子当鬼了吗?” “没有没有,您是神仙。” “你怎么知道我是神仙?” “您神通广大,天下无敌,您刀枪不入,万劫不复。”沙瓦迪被吓的,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不要乱用成语,老实说,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我叫沙瓦迪,这家赌场是我的,听说有人闹事儿,我才带人来……来……”他想说带人来把闹事儿的人弄死,可想想哪吒的恐怖,话到嘴边儿,却不敢再往下说了。 “嗯,沙瓦迪,你说这家赌场是你的,那那个杨经理是干什么的?” “他是给我看场子的。” 哪吒对这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明白,不过没关系,既然他说这家赌场是他的,那就好办了,自己的钱就找他要了。哪吒咧嘴一笑:“沙瓦迪,我在你的赌场赢了钱,可现在那个杨经理跑了,你来的正好,把我的筹码都给我换成钱吧。” “没问题,你赢了多少,我现在就给你。”沙瓦迪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就是想要钱吗?他有的是。 哪吒伸手随意一指:“那个杨经理已经把这家赌场全都输给我了,这里所有的筹码现在都是我的,你都给我换成钱。” “你是说把赌场所有的筹码都给你兑换成钱?”沙瓦迪有些头疼,赌场的筹码是他亲自购买的,面值从五元到一万,加在一起有几十个亿,他开赌场,开妓院,搞电诈,割腰子,一年的利润加在一起也就是几十个亿,想想这么多钱就要没了,沙瓦迪的心都在滴血。 看着沙瓦迪那张抽搐的脸,哪吒问:“看你一脸肉疼的样子,怎么,你想赖账吗?” “没有没有,我在想一共有多少饯?” 哪吒手扶豹纹乾坤袋,意念一动,哗啦啦,无数的筹码出现在大厅里,堆的像小山一样。伸手一指,解除了那些士兵的定魂咒:“你们,都给我过来,把这些筹码数清楚,一共是多少钱。” 那些士兵恢复了行动能力,却没有一个人敢往外跑,都老老实实的过来清点筹码。经过几个小时的分类,清点和计算,总数一共是二十九亿九千八百九十三万一千九百九十五元。沙瓦迪记得当初一共买了面值三十亿的筹码,现在却是二十九亿多,看来不是数错了,就是丢了一些筹码。 不论是什么情况,都属于正常,因为有一些散客,在赌博之后,会留下一两个等码并不兑换成钱,而是当做纪念品带走。事已至此,沙瓦迪倒也想开了:“二十九亿多是吧?我给你三十个亿,以后你我合作,一起赚更多的钱,你看怎么样?” 哪吒可不傻,立刻明白,这个姓沙的是想利用自己,帮助他赚钱,当即摇头:“合作就算了,你现在赶紧把钱给我,我还得去下一家赌场呢。” 沙瓦迪眼睛一亮:“好好好,没问题,把你的帐号儿给我。”转完账,哪吒带着三十亿走了,沙瓦迪心里在想,不知下一个倒霉的会是哪一家赌场?不管是谁,想到有人会跟自己一起倒霉,他的心里似乎就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第284章 不许抢我的生意 三十个小目标,对于掌控着一个电诈集团的沙瓦迪来说算不了什么。对哪吒来说也没有什么概念,又不是现金,转到银行卡里,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他没有去找波哥和小六儿,而是通过开三轮车拉客的人,找到了十几里外的另一家赌场。 “站住,哪儿来的小孩子?赶紧走开。”门口的保安拦住哪吒不让他进去。 “我是来赌博的,你们开赌场,凭什么不让我进?” 两名保安上下打量着哪吒,听口音确实不是本地人,难道真是来赌博的?其中一人又问:“你是从哪儿来的?” “京城” 那人眼睛一亮,京城是个好地方,有钱的人很多,什么明星,富二代,官二代,都集中在那里,尤其是那些官二代,个个深藏不露,可花起钱来,连眼睛都不眨,就好像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这个半大孩子看上去气质不俗,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不知道是被哪个骗子骗到缅甸来的。出于好奇,他又问了一句:“是谁带你来缅甸的?” “波哥跟小六儿,认识吗?” 小六儿,他们没听说过,但波哥在缅北也算是小有名所,听到他的名号,保安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还能不能活着离开缅北。不过他也有疑惑,既然是波哥带来的,波哥为什么不露面儿,要知道,带客人来赌博,可是有提成的,他不想要了吗?他闪身把门口让开,冲哪吒摆了下脑袋:“进去吧。” 哪吒大摇大摆了走进赌场,心里在盘算着,要用多长时间把这家赌场的钱赢光,这次可不能再让赌场的人跑掉。上一家运气好,来了个送钱的沙瓦迪,但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他刚进门不久,赌场外面的阴影里,走出了一男一女,正是黄随求和白净水两位金刚。 白净水说:“三哥,还真让你猜到了,哪吒果然来了赌场。” 黄随求嘿嘿一笑:“你三哥是谁?能掐会算,这次,我一定要把他从我这儿讹诈的钱给赢回来。四妹你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一会你跟他赌,我的特长是帮助别人心想事成,我在一旁给你做助攻。” “他讹诈你?”白净水金刚不知道黄随求跟哪吒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但从他的只言片语间,还是听出了两人似乎有些矛盾。 黄随求也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啊,也没多大事儿,走,我们也进去。” 两人进入赌场,看着各种的赌局,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什么老虎机,纸牌,轮盘赌,他们以前连见都没见过,至于那些赌博的名词,什么二十一点,唆哈,斗地主,麻将,更是没听说过。两人站赌场中央,举目观瞧,见哪吒正在跟一个美女嚷嚷呢:“我说了,让你们老板出来见我,我要跟他赌把大的,你听不懂吗?” 面对急赤白脸的少年,美女的脾气格外的好:“小弟弟,你要玩儿多大的?姐姐陪你好不好?”说着伸出胳膊就要往哪吒肩膀上搭。 哪吒知道,这个女人没有脏病,身上没有那种糜烂的臭味儿。但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呵斥女人:“住手,别动手动脚的,当心本太子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美女一愣,随即又娇笑道:“哟……脾气还蛮大的吗?姐姐就喜欢你这样儿的,像个小男子汉,你打我呀,你打我呀。”边说边挺着一对大乖乖往哪吒身上贴。 哪吒心中腻歪,这娘们难道是狐狸精变的吗?怎么他妈的这么骚呢?有心一巴掌拍死她,又觉得没必要为这点儿小事儿妄害性命,只能继续后退,却被一只手抵在了肩上。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三太子好巧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 哪吒身子停住,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也感到有些意外:“黄随求,你怎么也来这儿了,咦,白净水金刚,你也来啦?告诉你们,这家赌场是我先进来的,你们不许抢我的生意。” 一直粘在哪吒身后的美女,见到这情景,突然一翻白眼儿,吓的眼睛都直了,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黄随求赶紧说:“三太子,快把身子转过来,你吓到人家了。” 哪吒这才转过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黄随求继续说:“跟这些凡人赌有什么意思,既然碰上了,就是缘份,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 哪吒眨巴眨巴大眼睛想,反正赌场就在这里,又跑不了,不如就先跟黄随求赌一把,钱这东西,本太子是从不嫌多的。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行啊,你想玩儿什么?不如就玩儿唆哈吧,那个快,一把定输赢。” 黄随求摇摇头道:“唆哈是什么?没玩儿过。” “那炸金花儿呢?”哪吒又问。 黄随求再次摇头:“不会” “那斗地主怎么样,你们俩加上我,正好三个人。” 黄随求依旧摇头:“没听说过。” 哪吒一脸嫌弃的看着黄随求:“你可真够笨的,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掷骰子你总会吧?这个可是华夏的古老传统,几千年前就有的。” “这个我当然会,咱们就掷骰子。”黄随求终于听到了一个他会的赌博方式,赶紧答应下来,脸上的表情还有那么一点儿点儿骄傲之色。 三人来到一个玩儿色子的赌局前,黄随求很客气的跟那些赌徒说:“都让开,这张桌子我们争用了。” 哪吒补上一句:“还有荷官,我们也争用了。” 众赌徒玩儿的正嗨呢,赌局被人打断,一个个义愤填膺:“你谁呀,哪儿来的秃子,捣什么乱呀,滚一边去。” “还有你,谁们家的孩子,你们家大人呢?” 黄随求把眼一瞪,来了个金刚怒目,身上的气势扩散而出,把那些赌徒震的纷纷后退。卧槽,这秃子好强的气强,不行了,我这小心脏受不了啦。 见所有人都不再逼逼了,哪吒一指荷官:“你,给我们摇骰子。” 荷官对哪吒的态度非常不满,心说这是哪儿来的小崽子,怎么这么横呀,虽然摇色子是我的工作,但我也是有人格的好吧,我也是需要尊重的。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他拿起色(shǎi)盅问黄随求和哪吒:“两位打算怎么玩儿?是压大小还是猜点数?” 白净水插嘴道:“两个人赌色子,当然是猜点数。”荷官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人,这要是被老板看见,肯定会把她绑走,估计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白净水发现荷官的目光中充满了欲望的火苗儿,美目一瞪喝道:“看什么呢?小心我挖了你那双贼眼。” 荷官吓的一缩脖子,这女人外表那么美,目光怎么如此凶狠,只是被她看了一眼,魂儿都差点被吓掉喽。于是不敢再多说废话,色盅一挥把桌上的三枚骰子收入盅中,哗啦啦的摇了起来。 第285章 心惊肉跳 赌局开始,哪吒的神识第一时间延展而出,欲要查看盅内色子的情况,但是,却被另外两道神识阻在了色盅之外。他知道,这是白净水和黄随求,正所谓赌徒所见略同,不论神仙还是凡人,每一个赌徒都是想出千作弊的,只是能力有大有小,哪吒、白净水和黄随求,都是天生带有作弊器的,以他们三人的神识和法力,连虚妄都能看穿,一个小小的色盅又怎么挡的住他们的窥视。可惜,当这三人遇到了一起,事情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三股强大的神识围绕着色盅展开了激烈的较量。哪吒有三个脑袋,却并不代表他就有三个灵魂,但他的魂魄却比一般的神仙要强大很多,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在三位神仙的角力当中,啪的一声,色盅稳稳的落在桌子:“三位请下注吧。” 哪吒瞪大眼睛看着色盅,想要知道里面的色子是几点,却被黄随求和白净水的神识死死纠缠住,始终无法进入到色盅里面去。白净水的神识却想要趁机突破,查看色子的点数,那哪吒能干嘛,我不能作弊,你们也别想得逞。他想要阻止白净水,却被黄随求死死?住。白净水的神识突破防线一闪而入,然后传讯给黄随求。黄随求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赌桌上说道:“我押两百万,八点儿” 荷官并不知道三们神仙的神识大战,但听到这个秃子上来就押两百万,还是吃了一惊,看不出来,这个人还真他是个大款。谁知,那个半大小子更是语出惊人:“才压两百万,你玩儿哪?这局不算,咱们重新订下规矩,最少一个亿,玩儿不起就别耽误我的时间。” 黄随求一直记恨哪吒坑他的那两百万块钱,来缅甸找哪吒的原因就是想要把两百万再赢回来,而且,他也不认为哪吒有更多的钱。没想到哪吒张嘴就是一个亿,这还是起步价,难怪这位三太子发财啦,不知道是谁又被他给坑了。想到哪吒比自己先到的缅甸,黄随求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没错,他肯定又坑了别人,而且还坑了很多。 见他半天不吭声,哪吒不乐意了:“你磨磨唧唧的想什么呢?不会是没钱吧?” 黄随求被说中短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看向白净水,那意思是,我的钱不够,你有没有,咱们俩凑一凑。白净水金刚心思通透,最擅长的就是看透人心,再加上八大金刚常年混在一起,彼此相当了解,只凭一个眼神儿,她立刻明白了黄随求的意思。 心想没钱你进什么赌场,还说的牛逼拉哄的,好像跟个大款似的,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真是太丢人了,这消息要是传回西天,还不被满天的神佛给笑话死。可不想被笑话又能怎么办,她也没有那么多钱。 要说还得是女人,抬个杠,绊个嘴,这是女人的强项。白净水冷笑一声反问哪吒:“不要拿大话唬人,我看,是你玩儿不起吧?如果你真有一个亿的话,不妨掏出来让大家瞧瞧。” “瞧瞧就瞧瞧”哪吒掏出银行卡啪的拍在桌子上:“瞧吧,钱都在卡里,一共三十亿。” 白净水嗝嗝一阵冷笑:“就这?你唬弄鬼哪?我们还说我们的卡里有一百个亿呢,说大话谁不会?”她也不给哪吒解释的机会,转头对黄随求说:“阿黄,我们走吧,跟个小孩子有什么可赌的。”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再搭理哪吒。哪吒心里郁闷:“这卡里真的有三十个亿。” 黄随求心里不爽,四妹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居然在大庭广众面前,叫我的外号儿,真把我当成跟班儿了。但不爽归不爽,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白净水出了赌场:“四妹,怎么不赌了?” “你说呢?”白净水没好气儿的反问。 “你别听哪吒胡说,他肯定没有那么多钱,分明是赌输了想赖账。” “他就算赖账又能怎样?你打的过他吗?” “呃……”黄随求不说话了,一张脸憋的通红,心里说:“我要是打的赢他,还能被他敲诈两百万吗?” 白净水继续说:“他说那张卡里有三十个亿,绝对没有说谎,天上地下,还没人能骗的了我。” 黄随求知道,白净水绝对不是吹牛,毕竟,洞察人心是她的特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还欠了那个郝大丰十万块的信息费,难道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怎么可能,既然来了,不赚钱就等于损失,哪吒从天庭来,那玉皇大帝有多小气,想必你也听说过,一切好东西都是他的,各路神仙也很少收凡人供奉,就连那太上老君都要靠炼丹度日,再加上一个年年以寿辰为名搜刮财物的王母娘娘,哪吒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唯一的解释就是赌。他比我们先到这里,他的钱一定是赌博赢来的,我们不防也找一家赌场,先赢上几十个亿,然后再去找哪吒,把他的钱也赢过来。” 黄随求对白净水的这番分析,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怪不得她能看透别人的心思,这智商比自己高出不是一星半点儿。两人有了明确的方针政策,说干就干,毫不犹豫。他们打了一辆三轮摩托,让司机带着他们,开始疯狂的洗劫各大赌场。这一天,后来被缅甸各赌场定为灾难日。 就在他们三缅北疯狂扫荡的时候,郝大丰却正在上课。蓦的,他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两下。看了看正在专心讲解着ppt的老师,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卧槽,这是找到哪吒啦?竟然真的给自己转过来十万块钱,没想到,这个黄随求还挺讲究,现在这社会,说话算数的人已经不多了,看来西天也是有好和尚的。只是不知道,哪吒的三个脑袋会不会只剩下一个,腰子还能不能保全。 他打开了某银行的ppt,这是他用自己名字给哪吒办的银行卡,自己留了个心眼儿,记下了银行密码。当他看到阿拉伯数字三后面那长长的一大串零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卧槽!居然是九个零,整整三十个亿呀,他丫的是把人家的中央银行给抢了吗?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整整一天,郝大丰根本就无心听课,每隔一会儿就打开手机看一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让他更为心惊的还在后面,每隔一段时间,银心卡里就会多出一笔收入,而且都是以亿为单位。 他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银行卡里突然多出这么多钱,帽子叔叔不会把自己抓起来吧,现在好像有个什么财产来历不明罪。哪吒要是现在立刻死了该有多好,这笔钱可就是自己的啦。他的思维已经完全乱了,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兴奋,脸上的表情也随着不断变化。 晚上,郝大丰没有回他租住的小院儿,而是住在了宿舍里,他担心万一帽子叔叔找上门儿来,如果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给自己定一个畏罪潜逃。真到了那时候,把哪吒供出来,是不是就可以洗脱罪责了,他现在有些后悔用自己的名字给哪吒办银行卡了。本来还担心哪吒会透支,没想到,钱多了比被透支更让人心惊肉跳。 第256章 三个损友 “疯子,今天怎么舍得来来睡了,不陪你的富婆儿啦?”刘民靠在床上,点上一根儿烟,调侃道。 张家豪边打游戏边问:“是不是被始乱终弃了?别光顾着挣钱,时不常的也得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男人,要对自己好点儿。” 做为宿舍的老大,李炎总是那的么一本正经:“都别瞎说,肯定是富婆儿的老公回来了,不信你们看着,过不了几天,他就得走。不过,老二说的对,疯子也不容易,这些日子明显瘦了,咱们应该给他补补,一起出去烤肉怎么样。” 张家豪立即附和:“好主意,给疯子烤两串儿大腰子,再来几个生蚝。” 刘民也跟着起哄:“对,就让疯子请客,挣钱只是手段,享受才是目的。” 郝大丰白了刘民一眼:“我挣钱,你享受?你没毛病吧?” 张家豪站起来搂住郝大丰的肩膀儿说:“对,他丫的就是有病,胃亏肉,走吃烤肉去。” 刘民和李炎也上前,三人一起拉着郝大丰往外走。 “操,你们仨就他妈的没安好心,诚心想要宰我,我那可都是血汗钱。你们忍心吃吗?”说归说,闹归闹,郝大丰知道,这三个损友是真心的想跟自己聚聚,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们出了宿舍。 天气太冷,烧烤变成了火锅儿,啤酒换成了白酒。四个年轻人酒量都不大,两杯酒下肚,就变的红头胀脸,四人喷着满嘴的酒气胡吹乱侃,话题的中心当然是郝大丰和所谓的富婆儿。正在几人聊的热闹的时候,郝大丰的手机响了,郝大上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名字,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喂,谁呀?” 手机里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郝大丰,这么快就把我忘啦?” “我忘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快说,你谁呀?不说我挂啦。” “今晚十点,学校鬼楼,否则,再也别想见到你的情人。”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把郝大丰搞的莫名其妙。说什么我的情人,我有情人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肯定是打错电话了,要不就是个神经病,但想想又不像,对方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还知道出学校的鬼楼,说明此人对学校比较熟悉,多半儿是本校的学生,会是谁呢?郝大丰把电话又拨了回去,但对方不接,再打,对方已经关机。郝大丰心里郁闷,我他妈的就不能出来吃饭,每次都会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儿。 “谁呀?”李炎问。 “那还用问,肯定是疯子的金主富婆儿呗,今天晚上没见着小情郞,肯定是想他了,啧啧啧,真让人羡慕,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有你的漫漫长夜,将是多么的空虚寂莫,哦……。”刘民的声音有种骚浪贱的味道,听着让人肉麻。 张家豪也跟着凑热闹:“你不是说,今天她老公回来了吗,她怎么还给你打电话,不怕被她老公发现?” 李炎认真的给两人分析:“那还用说,肯定是欲求不满,一个老头子,怎么能跟咱们的疯子比,不然的话,谁会花钱养小白脸儿。” 刘民进行复议:“还是老大有经验,可谓是一针见血,直击本心。” 李炎板起脸,很是严肃的问:“刘民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经验?” 刘民贱笑着说:“嘿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传你大爷。”李炎拿起一团用过的纸巾砸向刘民。 刘民已经有些醉意,对砸过来的纸团儿没反应过来,被砸在脸上,他也不脑,转而继续拿郝大丰寻开心:“疯子,你说你的小情人儿要是知道你被富婆儿包养,她会不会跟你绝交?” 言者天心,听者有意,郝大丰心中一动,反问刘民:“我的情人?你指的是谁?” “当然是咱们班的班花儿,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此言一出,郝大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唐宁,没错,那个声音正是唐宁。之前此人曾追求过卜瑶玟,还带着一个巫师和两个打手,摆过一次鸿门宴,在被自己收拾了一顿之后,就从学校消失了,今天找到自己,看来是来者不善。 他赶紧拨通了卜瑶玟的电话:“喂,你没事儿吧?”郝大丰顾不上客套,直奔主题。 “郝大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怎么啦?我挺好的,你有事儿吗?” “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学校呢,干嘛?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 “哦,没事儿,记住,别出宿舍,哪儿也别去,晚上睡觉时小心点儿,嗯……你今天最好别睡觉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疯子想你啦!”手机声音不小,刘民一直竖着耳朵偷听,此时忍不住插嘴,冲着手机叫道。 “神经病!”卜瑶玟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郝大丰心中有事,虽然时间还早,却怎么也坐不住了,他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冲三个损友说:“sorry,我有点儿事儿,先撤了,你们还要什么,我去把帐结喽。” “操,你丫每次都这样儿,典型的重色轻友,赶紧滚吧,帐不用你结。”张家豪不满的骂道。 刘民还是比较务实的,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春霄一刻值千金,再来两盘儿羊肉,两盘儿肥牛,一盘虾划。结完账就不用回来了,别让瑶姐等急喽。” “操,你丫也不怕撑死!”郝大丰骂了一句转身走向服务台。身后传来李炎语重心常的声音:“兄弟保重,一定要注意身体。” 操,这丫最坏,郝大丰心里骂了李炎一句,也不停留,结完账出了饭店。 鬼楼,这座学校角落里的老房子,今天显得格外阴森。一扇后窗虚掩着,老鼠精保安不知跑哪去了。郝大丰看看时间,九点一刻,距离十点不差四十多分钟。他左右看看,见附近没人,便轻轻推开窗户钻进楼里,又转身把窗户关好,蹑手蹑脚往楼上走。 来到了二楼,他站在窗前,借着月光观察外面的情况,同时心中得意,唐宁你这个傻逼,你想不到我会提前这么早到吧?更想不到的会在楼上监视着你吧?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郝大丰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他勾勾嘴角儿,现出一丝狞笑,做为男人,他也有狠毒的一面,随着能力的变强,这种狠毒也在疯狂的生长,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更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帽子叔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郝大丰始终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盯着楼外那条曲折的石板小径。他还不知道,在他的身后,一双眼睛也一直在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傻逼。 而在这座鬼楼的屋顶上,一个光点忽明忽暗。唐宁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把烟头捻灭,从身旁的黑色背包里,取出三个尺许长的小棺材,跟面前已经打开的另一个棺材并排放在一起,依次打开。三个小鬼儿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第287章 谢谢你提醒 自从离开学校,唐宁就去了东南亚。先后在泰国、印尼、非律宾等地学习巫术。可后来发现,巫术并不好学,而且初级的巫术,危害也并不是很强,何况他的仇人还不是普通人。经过认真对比,仔细研究,他最终决定,养小鬼儿。为保险起见,他一共养了四个小鬼儿。 第一个小鬼儿是一个小乞丐。他用一根香蕉把小乞丐骗到自己的住处,在地下室里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小乞丐,直到将他折磨到死。因为这样的灵魂会充满戾气。小乞丐死后,他用小棺材将小乞丐的灵魂收了起来,又开始寻找第二个目标。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溜进一个孕妇的家里,把孕妇和她的丈夫一起杀了,然后把孕妇的尸体埋进土里,在第七天的时候,又把尸体挖出来,剖开孕妇的肚子,取出同样已死的胎儿,抽出他的灵魂,得到了第二个小鬼儿。由于投胎被强行打断,这样的灵魂充满了怨气,那个在背后盯着郝大丰的,就是这个小鬼儿,所以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毒。 第三个小鬼是他用石头生生砸死的。第四个是一名淹死的小孩儿,也是唯一不是被他杀死的孩子。可他也是几个小鬼儿里最凶的。因为他要找替死鬼,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杀人。 郝大丰站在窗前,可以说是望眼欲穿,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热切的等着一个男人的出现。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零一分了,唐宁怎么还没来,他不会是突然醒悟,明白了打不过自己,不敢来了吧?他会不会声东击西,去找卜瑶玟了?可再一想,也不可能,他要是想害卜瑶玟,直接去找她就是了,犯不着先通知我,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楼顶的唐宁,正抓着手里的一个木偶,用力的往前一推。与此同时,郝大丰身后那个一直盯着他的小鬼儿,突然撞向郝大丰,速度极快,却又无声无息。 郝大丰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东西从身后撞向自己,猝不及防,身子向前扑倒,脑袋撞在窗户上,将玻璃撞的粉碎。幸亏这是一栋老楼,窗户很小,不然的话,他非从窗户撞出去不可。 但即便如此,郝大丰的心里还是一凉:完了,肯定破相了,这张脸算是毁了。但现在暂时顾不上脸了,他急忙转过身,看到的,是一飘中空中的小鬼儿,正用怨毒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用问,这小鬼儿肯定是那个唐宁派来的,他一伸手掐住了小鬼儿的脖子:“说,你的主人在哪儿?” 小鬼怨毒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惊恐:“你,你能看见我?” 郝大丰心里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做为一名捉鬼的阴差,如果连鬼都看不见,我还混个屁呀。他没有回答小鬼儿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我在问你,你的主人呢?” 小鬼儿虽然心中充满怨毒,却没有什么心眼儿,他抬头看向楼顶。郝大丰立刻明白了,原来康宁早就来了,一直躲在楼顶,可笑自己还想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只兔子。 他本可以直接吞了这个小鬼儿,但面对那怨毒的目光,他怎么也下不去嘴,于是把他收进了八卦罗盘,这才摸了下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被玻璃划破,看来,自己的脸皮不但有厚度,而且还很结实。 郝大丰推开窗户,翻身上了房顶。唐宁正摆弄着手里的木偶,极力与那个楼里的小鬼儿重新建立联系,见郝大丰上来,不禁一愣。郝大丰打骨子里看不起唐宁,他虽然不知道唐宁是怎么弄来的这些小鬼儿,也不了解其方法的残忍,但操控这么小的儿童灵魂害人,让他对唐宁极为反感。 郝大丰看着唐宁面前的另外三个小鬼儿问唐宁:“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小的灵魂,你以为凭这么几个小鬼儿就能报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唐宁一脸的狰狞,他知道郝大丰有些手段,很能打,但那又怎样,在他的认知里,鬼是很厉害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抵御,何况,他养的四只小鬼儿都是极其凶恶的,这种养鬼术在东南亚被传的神乎其神,杀人害命无往不利。哪怕他郝大丰会功夫,遇到鬼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让他不明白的是,那只监视郝大丰的小鬼儿哪儿去了,为什么跟自己失去了联系。他盯着郝大丰说:“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敢得罪我,就必须死。” 郝大丰被他的自信给气乐了:“凭什么?就凭你弄来的这几只小鬼儿?” 唐宁一愕,他不明白,郝大丰是怎么看到这三只小鬼儿的,自己可是在眼睛里抹了阴阳水的,这是从泰国一个很牛逼的巫师那里买的,郝大丰不可能也有阴阳水,就算有,难道他连我有小鬼儿也提前知道啦?他想不通,但好在他心肠宽,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能看见又怎样,关键是你能挡住他们的攻击吗? 唐宁脸上现出狰狞的表情,用手一指郝大丰,对三个小鬼发出了命令:“给我弄死他。” 小鬼儿的身世很凄惨,但在变成鬼以后,却凶残无比。他们看向郝大丰,只是一闪,便消失在原地,竟然钻进了郝大丰的身体,直接攻击他的灵魂。难怪唐宁敢来找郝大丰报仇,这种手段,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就算是武术大师,拳击冠军,也只能被小鬼儿控制,俗称就是鬼上身。如果遇到的是厉鬼,就比如唐宁养的这三只小鬼儿,灵魂就会被灭掉,这个人也就死了。 可郝大丰不是普通人,他的灵魂强大无比,跟他玩儿鬼上身的把戏,等于是自投罗网。跟郝大丰的灵魂相比,三只小鬼儿弱小就像三只虫子,趴在他身上拼命的啃咬。郝大丰的灵魂看着这三个受人操控的小鬼儿,忍不住摇头叹息:“哎,真是可怜的孩子,死了还要受人控制来害别人,而不能去重新投胎,既然遇到了我,就让我来帮助你们吧,谁让我这人心善呢。” 他屈起手指,在每只小鬼儿身上轻轻一弹,三只小鬼儿就像三只苍蝇被弹飞了出去。 唐宁看着三只小鬼儿进入郝大丰的身体,就等着郝大丰灵魂被灭,成为一个死人。他很佩服自己,想出这种方法杀人,又是在传说中的鬼楼,估计警察也无法破案,只能按灵异事件处理。可正在他得意的时候,三只小鬼儿又从郝大丰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接着,就见郝大丰拿出一个罗盘,把三只小鬼儿全都收了进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郝大丰居然还有这种手段,自己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四只小鬼儿,还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眨眼之间,就这么没了,这郝大丰怎么会这么厉害,他害怕了,看向郝大丰的眼神儿,已经从得意变成了恐惧。 郝大丰冷笑着一步步逼近唐宁,唐宁则不断后退,一直退到楼顶的边缘。退无可退,唐宁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郝大丰,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郝大丰回以和蔼的笑容:“别怕,我没想杀你。” “你打我我也受不了呀,我求求你,你能也别打我吗?”唐宁再次哀求。 “你这个要求过份了啊。”郝大丰说着,挥起手,啪的扇了他一巴掌:“谢谢你提醒我,我本来没想打你来着。” 第288章 一魂一魄 唐宁心里后悔,我也是多嘴,求饶就求饶吧,没事儿提这个干嘛?这不是找虐吗? 唐宁也是个聪明人,既然你郝大丰这么容易被误导,那我就说点儿别的,或许他真就把打我的事儿给忘了:“郝,郝大丰,你放过我,我给你钱。” 郝大丰眼睛一亮:“嗯,谢谢你再次提醒了我,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要钱,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我就勉为其难了,你有多少钱?” 唐宁心中一喜,我真是太聪明了,面对强敌临危不乱,一句话不但保住了性命,还免去了一顿毒打,这需要多么大的智慧才能做到。他的脸上恢复了一丝丝的从容:“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十万,十万块钱,够你四年大学的全部费用了吧?”唐宁家里虽然有钱,但毕竟是来自小地方,在他看来,十万块钱已经很多了,在他们那个县城,省着点儿花,够一个三口之家生活两三年。 可郝大丰是谁,京城的拆二代,花二十万买辆摩托车,目的只是为了玩儿。更何况就在今天,他的名下突然多出了上百亿。虽然这也是他头疼的原因,但并不影响他的眼光变的更高。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唐宁:“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问的是你有多少钱,而不是你想给我多少钱。” “你什么意思?”唐宁不是傻,而是真的跟不上郝大丰的思维。 “我的意思是把你所有的钱全都给我,这样才能显得你足够真诚。” “郝大丰,你不要欺人太甚。” “瞧你说的,不是你主动要给我的吗。” “可我只有十万块钱。“ “我信你个鬼” “可我不想给。” “那是你对自己还不够了解。”郝大丰说着,释放出灵魂的力量,侵入唐宁的身体,抓住他的魂魄就是一顿摩擦。灵魂的痛比肉体的痛要强烈不知多少倍,唐宁疼的痛不欲生,想要叫喊,却被郝大丰及时的捂住了嘴。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已经疼的浑身是汗,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郝大丰这才放开他:“怎么样,现在想给了吧?” 唐宁屈服了,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魔鬼。“给你,全都给你,你说的对,我以前是不太了解自己,我所有的钱,其实都是为你准备,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送钱的。” 郝大丰开心了,他发现,自己是误会唐宁了,他原来是一个好人,不然的话,不可能大老远的,专门来给自己送钱的。他拿出手机,找出自己银行卡的照片,举到唐宁眼前:“就这个帐号儿,转钱吧,快点儿,宿舍楼快锁门了,我还得赶回去睡觉呢。” 让郝大丰感到意外的是,唐宁其实是个实在人儿,他总共就有不到十一万块钱,再多,就得跟你父母要了。郝大丰不想把事情闹大,祸不及家人嘛,何况,一旦他父母知道了,就一定会报警,那会很麻烦的。 最终,郝大丰信守诺言,没有杀了唐宁,也没再折磨他,只是抽走了他的一魂一魄,让他变成了一个傻子,而且失去了性功能。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都有些崇拜自己了。回头一定要把这件事儿跟马处长汇报一下,看看此等善举能不能换几个功分儿。 郝大丰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带着唐宁从楼顶直接跳了下去。为此,他再次被自己的善良感动到了。 什么是真正的善良,什么是真正的慈悲,是割肉饲鹰,还是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但无论如何,郝大丰都不会苟同。让恶人失去恶念,让做恶者没有了做恶的工具,那世间还会有恶的存在吗?多么高深的哲理呀,居然被我参悟了,不止参悟,而且还赋予了实际行动,卧槽,我他娘的简直就是一代圣贤?就在他沉浸在自我陶醉中难以自拔的时候,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疯老弟,你要带着这个人一起回宿舍吗?” “老鼠精?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只是我比较低调,没有露面而已。” “你那是低调吗?你那是胆子小好吗。” “我的境界你理解不了,好了,咱不说这个,这小子已经被你弄废了,你不会弃之不顾,任他自生自灭吧?” “我又不是他爹,他是生是死关我屁事儿,我没灭了他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你那也不是仁慈,你只是怕有麻烦,这个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老鼠精活了上百年,不但老于世故,对社会制度也颇为了解,一句话说出了郝大丰的真实想法。 郝大丰不满的白了老鼠精一眼,用他刚才的话怼了回去:“我的境界你也理解不了,还有,你少说一句会死吗?” 老鼠精嘿嘿一笑:“被我说中了吧,别生气,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不说这个,你把这小子交给我,我替你擦这个屁股。” 郝大丰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干嘛?你不会是想吃了他吧?” “说什么呢?我可是从不吃人的。”老鼠精觉得很冤枉,他是真的从不吃人:“我是觉得他挺可怜的,打算跟我们队长说说,让他也当个保安,混口饭吃。” 郝大丰歪着头重新审视着老鼠精,他这次是真的猜不透老鼠精想要做什么了。只是说道:“这小子家里不缺钱,用不着在这儿混饭吃,再说,这可是高校,你们队长会收一个傻子当保安?”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保安,不是老头儿,就是傻子,我们队长最爱招他这种半傻不傻的年轻人了,形象好又听话,比我这种老头子好多了。” 郝大丰总觉得这个老鼠精另有企图,不过他不想再问,只要不给自己添麻烦,管他怎么对待唐宁。“行,他以后就是你的了,咱们事先说好,如果惹出什么麻烦可别牵扯到我。” “疯老弟放心,决不会有麻烦的,那碎了的玻璃也算在他头上,改天请你喝酒。走啦。”老鼠精说完拉着傻不拉叽的唐宁走了。 郝大丰跑着赶回宿舍,守门大爷要锁门,却被郝大丰的一只脚卡住了:“等等,不好意思,只顾上看书,忘了时间。” “我信你个鬼,搞对象就搞对象吧,说什么看书,你要是真那么爱学习,就不会只考上这个学校了。”守门大爷说着把门打开,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 转眼又到了周末,郝大丰回家休了一晚,跟父母和小宝儿吃了顿团圆饭,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自己的那套两居室。 夏小雪卧室的门关着,应该还没起床,郝大丰上前敲了敲:“夏小雪,夏小雪。” “郝大丰?你怎么来了,这大周六的,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你抽什么疯?”夏小雪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 “睡什么睡,这都几点了,快起来,有事儿找你。” 三秒钟后,夏小雪再次叫道:“现在才七点多,有什么事儿,十点以后再说。” “别睡了,有我在,你睡的着吗?快起来吧,我在客厅等你。” “你去给我买份儿早餐,我要吃包子,庆丰的,再买一份儿南瓜粥。” “别的行吗?庆丰包子铺离这儿两条街呢?” “那我接着睡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行了吧,哎,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第289章 郝疯子 郝大丰回来的时候,夏小雪已经洗漱完毕,连醋都准备好了,坐在沙发上等着吃包子。见郝大丰回来,不但没有感谢,反而还埋怨起来:“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那你咋还没死呢?”郝大丰说着把包子和南瓜粥放在茶几上。“快吃吧,别真饿死,那样儿我这房子可就成凶宅了。” “我要是真饿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夏小雪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然后蘸了下醋又咬了一口,边吃边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郝大丰取出八卦罗盘,把四个小鬼放了出来:“你帮我把这几个小鬼儿送入地府。” 夏小雪吃包子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瞪大眼睛问:“你这是哪儿来的,这也太损阴德啦。” 郝大丰赶紧解释:“你可千万别误会,这可不是我养的,是从一个傻子手里收来的,呃……其实也不是傻子,但现在是个傻子,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看你就像个傻子。”夏小雪白了郝大丰一眼继续说:“你知道养这种小鬼儿的方法吗?” 郝大丰把四个小鬼儿重新收进了八卦罗盘,摇头道:“不清楚,有什么特别吗?还有,你刚才说损阴德是怎么回事儿?” 夏小雪把这四种小鬼儿的炮制方法给郝大丰说了一遍。 “师姐,你知道的可真多,这还真是丧尽天良,不行,等我回去得好好修理修理那孙子。” “嗯,听你的意思那人还活着?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夏小雪喜欢听八卦,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活着,杀人可是违法的,不过,我抽了他一魂一魄,现在是个傻子。”郝大丰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卜瑶玟的存在。只说是唐宁与自己有些旧怨。 夏小雪边吃早餐边听,时不时的插嘴问上一句,像个听老爷爷讲故事的小女孩儿。在弄清楚了小鬼儿的来历后,夏小雪说:“你都当阴差多久了,怎么还不会打开地府通道?” 郝大丰有些郁闷:“法诀早就背下来了,就是不会画符,还有掐诀的指法,我手指都快掰断了,可怎么也做不出那个手势。” 夏小雪热情的说:“把手伸出来,我帮你练练手指。” “算了吧,我这手指还想要呢?” “看把你吓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个大老爷们儿,比女人还”娇气。” “那能一样吗?你们女人的手指天生就软,掐诀当然容易,男人行吗?宁折不弯听说吧,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少臭屁吧,宁折不弯指的是从古至今的英雄,你连狗熊都不如。” “那狗熊是保护动物,我当然不能比,不光是狗熊,现在,连野鸡都是保护动物,你比的了吗?”郝大丰一向以嘴臭见长,怎么可以在斗嘴上输给夏小雪。 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包子瞬间飞向郝大丰:“你找死是吧?” 现在的郝大丰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手眼身法步已经修炼的超越了人类的极致,随意抬手便把包子抓在手里:“别乱扔,小心弄脏了我的墙。” “弄脏了活该,是你自找的。”夏小雪说着重新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郝大丰无奈,他虽然还有一千多篇小作文儿可以打败夏小雪,可问题是,现有有求于她,也好暂时忍着,把话题引入了正轨:“咱不闹了,一会儿吃完帮我把小鬼儿送走吧。” “着什么急,催活儿还不催饭呢?” “我没催你,我这不是在求你吗?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吃了我给买的早餐,做这么点事儿,不是应该的吗?”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这叫要挟。”夏小雪白了郝大丰一眼纠正他的语病。 “哎,你不要道德绑架好不好,这怎么能叫要挟呢,这叫等价交换,你这种占不到便宜就等于吃亏的心理要不得。”郝大丰本不想再跟夏小雪互怼了,可他的嘴里,真的吐不出来象牙。 夏小雪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半个包子,郝大丰也有些后悔:“哎停,瞧我这张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明白吧?”郝大丰担心自己一开口就把事情搞砸,不敢再解释了,赔了个笑脸说:“不急,你慢慢吃,小心别噎着。” 郝大丰刚说完,夏小雪真的就噎了一下,她赶紧喝了两口南瓜粥把包子送了下去,瞪着郝大丰说:“或许你真的是好意,不过我也劝你一句,以后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好吗?”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你再噎到可就怨不着我啦。”郝大丰终于闭上了嘴,拿出手机开始刷短视频。 夏小雪吃着郝大丰给买的早餐,心里却一点感激的想法都没有,别人的包子都是香喷喷的,可郝大丰的包子噎人,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人命。 吃完早餐,夏小雪抽出两张纸巾把手擦了擦,这才说:“行了,现在把那四个小鬼儿放出来吧,师姐帮你送他们下地狱。” 郝大丰却说:“先不急,你能先把嘴也擦干净吗,油赤麻花的,我看着难受。” “哦哦哦,我忘了。”夏小雪说着又抽出纸巾把嘴也擦了擦,撅着嘴唇问郝大丰:“这回没了吧?” “啊,没了没了,这样儿看着舒服多了。”郝大丰说完把那四个小鬼儿又给放了出来。没有了唐宁操控,四个小鬼儿痴痴傻傻的站在原地。 夏小雪虽然总是跟郝大丰斗嘴,但办起正事儿来还是很麻利的。只见她口念咒语,手掐法诀,虚空画出一个圆,最后取出符缘一抖,符缘无火自燃,待到灰烬散开,夏小雪刚才所画的圆,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行了,把他们都塞进去吧。” 郝大丰看看四个傻不拉叽的小鬼儿,一脸的不高兴,挨个的抓起小鬼儿往黑洞里扔,一边儿扔还一边儿唠叨:“妈的,还得老子伺候你们,给我进去!走你,还有你,你也进去吧。” 把小鬼儿送进地府,通道也随之消失,郝大丰下意识的拍拍手,好像手被弄脏了一样,冲夏小雪说:“谢了,这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就这么随便比划几下,就坑我一顿包子。” 夏小雪真想把包子吐出来砸在郝大丰脸上,但她只是运了运气,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冷着脸说:“行,说我坑你是吧?下次我要是再帮你,我就……” “你就什么?”郝大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夏小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次再帮你,我就姓你的姓儿,给你当祖宗。” 两人正在斗嘴,房间里突兀的出出一条裂缝儿,两只黑色的大手一扒,从里面探出一张黑色的大脸:“刚才的小鬼儿是谁送进来的?” 郝大丰和夏小雪被吓了一跳:“蓝,蓝大人。” 这张大黑脸不是别人,正是地狱巡查使蓝庭。 蓝庭似乎也有些意外,整个身子从裂缝里钻出来问:“小雪丫头,郝疯子。” “是郝大丰”郝大丰纠正道。 “啊,一样的。”蓝庭满不在乎:“刚才那四个小鬼儿是你们送进地府的?” 第290章 阎罗王有请 夏小雪不明白蓝庭是什么意思,她这些年往地狱里送过的鬼魂多了去了,还是头一回有鬼差出询问根由,一脸迷惑的问:“啊,是我送进去的,怎么啦?” 蓝庭重新把夏小雪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四个小鬼是你养的?” 莫名其妙的,夏小雪突然生气了:“蓝大人,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小鬼儿是我养的?” 蓝庭同样莫名其妙:“怎么啦,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就是养小鬼儿嘛,人们不都是这么说吗?” “这时候应该说豢养。” “那还不是一样?那么咬文嚼字儿的干嘛?”蓝庭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夏小雪觉得,跟这个蓝庭是说不清楚了,只能翻着白眼儿一指郝大丰:“蓝大人你误会了,这四个小鬼是他的。” 蓝庭看向郝大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就说嘛,小雪她怎么可能办这种缺德事儿,郝大丰你也太损了,养小鬼是有损阴德的你知不知道,还一次养了四个,这回你麻烦大了,跟我走一趟吧,阎王有请。” 郝大丰这下有点儿懵了,他还想着这四个小鬼儿能换多少功分儿呢,这怎么就惹上麻烦了,他想在蓝庭嘴里找到答案:“那个蓝大人,我不过是把几个小鬼送进地府,而且还不是我送进去的,是夏小雪帮我送进去了,怎么就惹麻烦了,朱棣找我干嘛?” 蓝庭的大黑脑袋一摇晃说:“朱棣?谁跟你说是他找你了?” 郝大丰更迷惑了:“你不是说阎王找我吗?” 蓝庭包解释道:“你以为朱棣是阎王,阎王就必须是朱棣吗,我说的是第五殿的阎王, 阎罗王包拯,包大人。” 郝大丰记起来了,他曾经问过夏小雪,这地府好像一共有十殿阎王,分别是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最近又新增加了一位,也就是第十一殿,永乐殿的阎王朱棣。 而人们口中常说的那个阎王爷,指的其实是阎罗王包拯。 郝大丰虽然不知道包拯找自己具体要干嘛,但从蓝庭的话语中也能猜出来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十有八九跟这几个小鬼儿有关。他并不十分惧怕,以他现在的实力,连马上皇帝出身的朱棣他都不怕,更何况文官出身的包拯。不过不害怕是一回事儿,被阴司冤枉则是另一回事儿。 郝大丰赶紧跟蓝庭解释:“啊……蓝大人,这是个误会,那四个小鬼儿不是我养的,而是我救了他们。事情是这么回事儿……”郝大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跟蓝庭说了一遍,还取出了唐宁的一魂一魄做为证据。 蓝庭听了郝大丰的讲述,看着唐宁的一魂一魄,对郝大丰的话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对那个唐宁也很是气愤:“既然如此,你干嘛只抽出他一魂一魄呢,换了我就直接弄死他,把他的魂魄送进地狱,也省的自己被误会。” 郝大丰没想到,这蓝大人还是位性情中人,可以说是嫉恶如仇。“蓝大人,您说的对,我也想弄死那孙子,可我只是是一名执法者,不是审判者,如果越俎代庖,把判官和阎王的活儿都干了,他们干什么去?如果大家都这么干,等于是砸了阎罗王的饭碗,俗话说,砸人饭碗等于杀人父母,你想想,我要是把包拯的父母给杀了,他能不恨我吗?后果是不是比被人误会养小鬼儿严重多啦?” 蓝庭也是个聪明鬼,当然也明白郝大丰所说的道理,不过他还知道,这个郝大丰纯属胡说八道:“郝大丰,你这也太吹毛求疵了吧?你只是弄死一个养小鬼儿的恶人而已,就算越俎代庖啦?阎王和判官就失业啦?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郝大丰也觉得确实不可能,人世间天灾人祸,每天都在死人,一次地震可能会死几十万人,一场战争更是死几百万人,这些人不可能都是该死之人,更不可能都是阎王审判的,地府只是照单全收,也没见谁失业下岗,可郝大丰想表达的也不是这个意思:“蓝大人,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不能杀人,抽出唐宁的一魂一魄,已经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我就不用再跟你去阴间了吧?” 蓝庭大黑脑袋一拨棱:“那可不行,你有什么冤情跟阎王说去,我就是个跑腿儿的,不把你带回去,我没法交待。” 郝大丰又问:“蓝大人,拘魂拿魄不应该是牛头马面的事儿吗?你怎么来了?” 蓝庭有些无语:“我说郝大丰,你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咱们说的是带你去阎罗殿,你管阎王派谁来干嘛?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死了,来收你魂魄的就是牛头马面,你这不是还没死吗?” “那我什么时候死呀?啊不对,我是想问我还能活多久,啊也不对,就是……我的寿命,对,我的寿命是是多少年。哎呀,可累死我了,跟你说话可真费劲。” “明明是你嘴笨,让你这么一说,整的就跟我傻似的。”蓝庭有些不悦。 夏小雪插嘴道:“他的嘴才不笨,他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他那是故意想贬低大人你。” 蓝庭斜着眼睛看向郝大丰,目光明显不善。 “蓝大人,您可别听她胡说,她是想离间咱们的关系,用心险恶。”郝大丰赶紧解释。 “可我怎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呢?再说,我跟你有关系吗?用得着离间吗?” “您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蒙蔽,漂亮女人不可交,面似挑花心似刀,说的就是她这种人,算了,咱们不说她了,不值得,您不是要带我去阎罗殿吗,我跟你去就是了,正好问问我的阳寿。”郝大丰岔开话题,主动拉着蓝庭往那道裂缝里钻。 蓝庭手臂一摆,甩开郝大丰的手:“别动手动脚的,还有,你这样是进不了地府的,要灵魂出壳才行。” 郝大丰恍然:“忘了忘了,这样可以了吧。”说着灵魂出壳,转头对夏小雪说:“我跟蓝大人去趟地府,你可不要趁机占我身体的便宜。” 夏小雪都懒得搭理他,摆摆手说:“快滚吧你。” 郝大丰再次拉住蓝庭:“蓝大人,她让咱们快滚呢,我们走吧。” “小雪是在说你,少给我拉仇恨,你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蓝庭甩开郝大丰,率先钻进了通往地府的裂缝儿。 郝大丰跟着蓝庭进入地府,站在奈何桥头,见到正在熬汤的孟婆,快走几步,越过蓝庭来到孟婆近前:“美女,又见面啦,几天不见,你变的越来越漂亮了。” 孟婆皱眉:“怎么又是你?油嘴滑舌,这次来是不是就不想再回阳间了?” “倒是想常留在阴间陪着孟婆,可是我阳寿未尽,你别急,我迟早会来的常住阴间的,这次来只是应阎罗王之邀,有正事儿要办,来的匆忙,也没来的急给你准备礼物,下次,下次一定。” 郝大丰贫了巴几跟孟婆套瓷,孟婆也是老江湖,怎么能不知道他这是在没话找话,之所以会跟自己说这么多话,无非是因为自己这副绝世的皮囊。于是着说道:“无防,你若是真想留在阴间,我可以帮你找包黑子说说,让他通融通融,你以后就不用再回去了。” 第291章 男人的嘴 郝大丰被孟婆的话吓了一跳,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魂归地府,赶忙推辞:“千万别,我还是常来常往的好,下次来,一定给你带礼物,保你喜欢。” “你想贿赂我?” “谈不上贿赂,一点心意,见到以后你就知道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要是真有心,这次为什么不带来?” 郝大丰一指蓝庭:“都怪他,催的太急,一点儿时间都不给。” 蓝庭是躺着也中枪,听郝大丰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本来就黑的脸,黑的已经看不出五观来了:“我说你小子不坑人会死呀,你要是说给孟婆买礼物,我会不给你留时间吗?孟婆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就是个祸害,最能搬弄是非。” “哦?他原来是这种人,你此去阎罗殿让判官查查,搬弄是非会受什么惩罚。” “不用查,搬弄是非死后会打入拔舌地狱,受拔舌之刑,时间好像是十三万年。” 孟婆跟蓝庭一唱一和吓唬郝大丰,郝大丰心里根本不怕,但表面却很是配合,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跟孟婆求饶:“美女姐姐,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你就帮我说说好话,千万别拔了我的舌头,我这舌头留着还有大用。”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孟婆挥起熬汤的勺子,一下把他打飞了出去。同时朱唇轻启骂道:“下流。” 郝大丰被一汤勺抽的飞向对岸,半空中还在犯贱:“美女姐姐,我还会回来的……!” 蓝庭则规规矩矩的向孟婆躬身告辞,而后走过奈后桥,带着郝大丰来到阎王殿前。守门的噬魂兽咬着牙冲二人发出低吼。郝大丰上前抚摸着它的头说:“好大的沙皮狗,乖,不要叫了,要学会有礼貌,懂吗?来,给大爷摇个尾巴。” 噬魂兽很愤怒,心中怒吼:“你才是沙皮狗,你全家都是沙皮狗。”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一声狂吼。 大门打开,两个小鬼儿出现面前:“什么鬼,竟敢在阎王殿前闹事儿?”说话间抬头一看,见是蓝庭,小鬼儿认识蓝庭,身份地位虽不如蓝庭,但毕竟是在阎王殿当差,狐假虎威惯了,对蓝庭也没有多少尊重:“哟,这不是巡查使蓝大人吗?这人是你带来的?这么没有规矩,你怎么也不管管。” 蓝庭心想,我管他,我管的了吗?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我或许可以用法力把他制的服服帖帖的,可现在,你们是不知道他的实力,更不了解他二逼的性格,否则的话,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他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却没有这么说,毕竟鬼也是要面子的:“啊,两位有所不知,此人乃是阎罗王亲点,行为若有不当之处,两位可直接训诫。” 俩小鬼儿碰了个软钉子,重新打量郝大丰,不同的是,这次的目光和表情都有了变化,在他们眼里,这个年轻的灵魂已经变的高大帅气,行位洒脱不羁,简直就是女鬼的偶像,男鬼的榜样。再说话时已经是满面春风:“啊,这位帅哥原来是阎罗王的贵客,失敬失敬,您别再逗那个畜生了,它狠凶的,当心被咬到,快里边请。 郝大丰又抓着噬魂兽的独角撸了两把,这才放开它,跟着蓝庭进了大门。两人进入内殿,一个身穿红袍,高大壮硕的男鬼猛然大喝一声:“跪下!” 郝大丰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心想,这他妈的是谁呀,这么大声音,不会好好说话吗?他扬起头往此鬼脸上观瞧,结果又被吓了一跳:“卧槽,哪儿来的丑鬼,这也太他妈丑了,简直丑出了鬼界新高度,丑也就算了,可不好好在坟里呆着,跑出来吓人玩儿就太不对了。” 听郝大丰这么一说,那只鬼的脸都气歪了,看起来比刚才还要吓人:“小鬼,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说我丑,信不信我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哟,你好大的口气,你是谁呀,这地狱是你们家开的?你说了算是吗?”郝大丰并不认为这只丑鬼是阎王,因为此殿的阎王是包拯,从传说和电视剧里得知,包拯是个大黑脸,而且脑门儿上应该还有个月牙儿形状的瘤子,这只鬼的特征明显与传说不符,还有,那个包拯似乎长的也没有这么丑。他突然想起了另一只鬼界大佬儿,判官钟馗。他重新打量着丑鬼问:“你长得这么丑,你不会是钟馗吧?” 钟馗被认出来,显得很得意,撇着大嘴牛逼拉哄的说:“算你有点儿眼力,不错,我就是本殿判官,怎么样,怕了吧?” 郝大丰在知道钟馗的身份后,也变的客气了一些:“你过奖了,不是我聪明,是你长的太有特色了,对了,听说你还有个妹妹,长的比你还有品味,是真的吗?” 钟馗再傻也能听出郝大丰话中的意思,何况他还很聪明,不然的话也当不了判官。他半眯着眼睛审视郝大丰,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判他个罪大恶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可这子细一看,却看出了另一个问题,他发现,这个小鬼儿长的很帅,而且灵魂纯净凝实,虽然言语中对自己略有不敬,但也说明了他不畏强权的性格,这样的鬼,千年难得一见,要是能跟我妹妹……想到此,钟馗搓着一双大手,换上了一副笑脸:“小兄弟,听你的意思,似乎对我妹妹很是仰慕?” 嗯?郝大丰立刻警觉起来,连连摆手:“没有,判官大人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对你姝妹相貌有那么一点儿好奇,毕竟是传说中的华夏第一丑女,但只是好奇而已,谈不上仰慕。” “哎,仰慕就仰慕吧,姚窕淑女,君子好求,这很正常,年轻人脸皮薄,这我也能理解,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放心,虽然你这小鬼儿嘴有些损,不过没关系,我会在无颜面前为你多说好话,保你心想事成。”这钟馗不但判案公正,看来还很是善解人意。 郝大丰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心中在呐喊:我心想事成你大爷,想把你们家的无敌剩女甩给我?门儿也没有。他赶紧给钟馗纠正:“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跟你直说吧,我是在说你丑,说你妹妹更丑。”此话出口,郝大丰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回你不能再装糊涂了吧,有本事你就打我,反正以我的实力,你也打不过我。 钟馗岂能不知道郝大丰的用意,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哼,想激怒我,逼我翻脸,甚至跟你动手?不可能,我钟馗虽然长的五大三粗,但是我粗中有细,这些年阅鬼无数,断案无数,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姜是老的辣,鬼是老的滑。 钟馗打定主意,假装没听见郝大丰的话,自顾介绍自家妹妹:“我家小妹是高傲了点儿,可做为地府圣女,又年轻漂亮,有点儿傲气也无可厚诽,一般人她是瞧不上的,可缘分这东西,谁说的准呢?也许你就是她喜欢的菜也不一定,你先跟阎王聊着,我去把无颜找来,你们见面认识一下。俗话不是说了吗,情定三生,就是从那惊鸿一瞥开始的。那个……阎王老爷,出来接客啦!”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随着声音,一个身穿皂袍的大黑胖子从殿后转了出来。 第292章 金色月牙 这就是阎罗王?郝大丰定睛观瞧,不愧是传说中最有名望的阎王,好大一张脸呀,而且又圆又黑,这他妈是锅盔成精了吗?在阎罗王的脑门儿正中,凸起一个金色的月牙。郝大丰看得呆了,怔怔的看着包拯问:“包,包阎王,你脑门儿上的月牙为什么是金色的,我记得电视里是黑色的。” 对于郝大丰的无礼,包拯并没有生气,看他那表情似乎还有几分得意:“你见过黑色的月亮吗?” 嗯?郝大丰有些懵了,不知道阎罗王怎么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没有。” 包拯更得意了:“所以,我找了个会纹身的死鬼,把我的月牙纹成了金色,怎么样,是不是更加名副其实?” “嗯!阎罗王真乃大才,这轮明月让我想起了,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的千古佳句,有气势,有意境?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郝大丰竖起大指,发自肺腑的赞叹。 包拯捋着胡子点头道:“你这小鬼儿倒也实在,不像那些趋炎附势之辈,尽说些溜须拍马的套话,听着就让人心烦。” 钟馗插嘴道:“阎王爷,郝大丰,你们俩先在这儿互相吹捧,我还有正事儿,就不陪着你们扯淡了。”说完也不等二人回应,已经飘身出了阎王殿。 “哎,你怎么走啦?还没说这小子有什么把柄在咱们手里呐。”阎罗王冲着殿外追问。 钟馗的声音逐渐轻微:“你慢慢套他的话吧,就从那四个小鬼儿入手……” 包拯笑眯眯的看着郝大丰:“听到了吧?说说吧,那四个小鬼儿怎么回事儿?” 郝大丰觉得这对话好没营养,他一把拉过蓝庭:“你问他,他是你的员工,说出的话肯定比我可信。” 蓝庭被晾在一边儿很久了,要不是站着不方便,估计早就睡着了,被郝大丰突然推到阎罗王面前,成为了事情的焦点,一时间还真有点儿不适应。面对的又是顶头儿的大boos,不免有些紧张。他两只手贴在身体两侧,不停的搓着,说起话来有些扭捏:“那个……阎王爷,事情是这样儿,其实吧……这个事儿我也是听郝大丰跟我说的,是真是假我也说不太准。” 包拯一皱眉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话说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还有你那两只手,来来回回的干嘛呢?你咋不捻衣服角儿呢?怪不得同僚背地里都叫你庭庭,真跟个娘们似的。” 蓝庭本来是个火暴脾气,别人称呼他庭庭,纯属是一种恶趣味,成心恶心他,现在被阎罗王当面这么一说,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小宇宙当场爆发:“您这是怎么说话呢?您是我的领导,不是我爹,有领导用这种语言跟下属说话的吗?遇到老实窝囊的当然没什么,还能显出您的官威,遇到脾气不好的,怼你两句你那面子往哪儿搁?你记着,面子都是别人给的,但前题是你值得别人给你面子。” 蓝庭是真急眼了,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把包黑子砸的晕头转向,整个人都傻了,呆立在原地反省这是为的什么,我这是看走眼啦?平时听别人背后称呼他庭庭,还以为的性子阴柔,所以才落下这么个外号,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暴脾气,看来耳听确实为虚,古人诚不欺我。 郝大丰以前还是很畏惧这位巡察使大人的。自打实力暴增,他就开始飘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跟永乐王朱棣,都是以平等的姿态相处,就更别提蓝庭这个小小的巡查使了,可今天他发现,这位巡查使大人还是有可敬之处的,这种敬不同于对强权的畏惧,也不是对危险恐惧,而是对其人品的敬佩。 没想到,这个大黑脑袋的蓝大人并不是那种对上趋炎附势,卑躬屈膝,对下颐指气使,色厉内荏的官僚,他连阎罗王都敢教训,这样的人,值得他郝大丰尊重。蓝庭没想到,自己怼了阎罗王,却意外的让郝大丰起了敬重之心,这还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包拯的脸本身就黑,被下属怼了之后,也看不出有多大变化,他不但没发火,反而笑了:“好,这才像我阎罗殿的巡查使,我就说吗?我的麾下个个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有娘娘腔呢?你不用紧张,把这个郝大丰的的罪行详细道来。” 蓝庭刚才只顾着发火,爆发之后也有些担心,这个包黑子可是有名的阴险腹黑损招儿频出,我这个说他,他会不会报复我呀?此时见他并没有生气,而听他这意思对自己好像还挺满意,心里一块儿石头落地,整理了一下语言,打算配合阎罗王话中的意思,说一说郝大丰的恶行。 谁知他还没开口,郝大丰先说话了:“我说阎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你这叫诱导,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是摆明了是想坑我,你可想好喽,想坑我?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包拯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月牙儿,掩饰自己被当面揭穿的尴尬,反问道:“小鬼,你很猖狂,你认为你能与整个地府抗衡吗?” 郝大丰反唇相讥:“你认为你能代表整个地府吗?” 包拯当然不能代表整个地府,吹牛逼也没有这么吹的,但这个面子不能丢,得找个台阶下,这里除了他跟郝大丰,就只剩下蓝庭,于是他的目光看向蓝庭。蓝庭也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这位阎王爷想找自己打圆场,但他并没有立即搭腔,而是等着包拯说话,这样他才能准确把握阎王爷想要的分寸。 果然,阎罗王发话了:“巡察使,不要受这小子的影响,继续说你的调查结果。”一句话,就把矛头重新指向了郝大丰,而用词也不再那么激烈。 蓝庭心中也是佩服,不愧是生前就在官场打滚儿的人,不但心胸开阔,脑子转的还快,关键是脸黑皮厚,刚才那么激烈的交锋,说翻篇儿就翻篇儿了,他自己也不含糊,简明扼要的把郝大丰以及四个小鬼儿的事儿说了一遍,为了不激怒郝大丰这个刺儿头,他在陈述时也是照本宣科,没有半点儿添枝加叶。 包拯听完,大黑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郝大丰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还挺有正义感,不但见义勇为,敢于同邪恶势力作斗争,关键是还有战而胜之的实力,最主要的是,你还长的这么帅,可谓表里如一,可谓年轻一辈之楷模。” 郝大丰被他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讪然一笑说:“阎王爷明鉴,难怪您生前就被百姓称为包青天,死了还能当阎王,我对您的敬仰也如长江之水渊远流长,您对我的评价真的太准确了,我真的是受之无愧呀。” 包拯爽朗大笑:“说的好,你不止实力强,有正义感,还才思敏捷,能言善辩,脸皮也够厚,颇有本王当年的风范,在你的身上,让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蓝庭忍不住插嘴道:“爷王爷,您跟这个郝大丰先互相吹捧着,我出去吐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啦。” 包拯不满的瞥了蓝庭一眼,挥挥手道:“去吧去吧,这点儿小场面都经受不起,真是难堪重用。” 第二百七十二章:虚有其表 蓝庭才不在乎是否被重用,他现在只想出去透透风,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可刚飘到殿门口,又被风风火火飞进来的钟馗给撞飞了回来。在钟馗身后,还有个同样穿着红袍的灵魂。 郝大丰虽然现在只是魂体,没有肉身,也就是说不可能带着脑子,可即便如此,也知道此人是钟馗的妹妹无疑。虽然有宽大的红袍罩身,但仍能看出前凸后翘的女性特征。再往上看,郝大丰有些郁闷了,在此女的脖子以上,一团浓浓的黑雾把她的脑袋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郝大丰虽然不想跟钟馗的妹妹,也就是这位被传诵千年的奇女子发生什么关系,但好奇心总是有的,此刻的他,就很想一睹这位无颜女的芳容。 蓝庭被撞飞回来,在重新稳住魂体后,本想再飞出去,可当他看到钟无艳,知道有好戏看了,于是也不走了,干脆留下来坐等剧情发展。 包拯见钟馗带着妹妹回来,就知道他的心思,拍拍郝大丰的肩膀,以长辈的口吻说:“年轻人,幸福就在眼前,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哟。” 钟馗看样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钟无艳的手介绍:“妹妹,这就是我说的那个郝大丰,怎么样,这灵魂是不是很帅?” 一个非常非常动听的声音从那团黑雾里传了出来:“外表倒还说的过去,就怕是虚有其表。” 用虚有其表来形容男人,其中有两层意思,一是外表不错,但没有真才实学,表里不一。二是说这个男人外貌帅气英武,让女人心动,却是银色蜡枪头儿,中看不中用,懂的打个懂。这郝大丰能忍吗?是个男人就不能忍,怼她,必须怼她。“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无颜女钟无艳吧?” “公子这是明知故问,不知有何赐教?” “啊……赐教就算了,我不是好为人师的人,传说你奇丑无比,却才智无敌,我这儿有三个小问题想考考你,希望你不是徒有虚名。”郝大丰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老教授在面试研究生一样。 钟无艳头上的那团黑气更浓了,而且还剧烈的翻滚起来,什么叫奇丑无比,什么叫徒有虚名,还想要考考我,就凭他也配?如果自己不是以博学与智慧见长,而是法力修为强横(hèng),一定会把这小鬼儿扭成一团,揉搓一百遍,当姨妈巾用。她强忍怒气说道:“哦?你有什么不懂的,但说无妨,奴家定会不吝赐教。” 她也是心高气傲的一代天骄,面对这个无礼小鬼儿,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郝大丰从小到大,天天跟人怼来怼去的,对于无颜女的反怼,不但没有不服,更没有感到气愤,反而有几分很投机的感觉,但说话方式投机,不等于会让他嘴下留德,郝大丰脸上现出一丝坏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what''s your name and where are you e from” 无颜女头上的那团黑气凝固了,她在想,这他妈的是什么鸟儿语,想我钟无艳自幼博览群书,上知天闻,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对神州各地的风土人情也多有了解,精通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国语言,却从未听过这种鸟儿语。她咬了咬牙,有些难为情的说:“你说慢点儿,嘴里像含了个热蛋,根本听不清楚。” 郝大丰嘿嘿一笑:“好,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华夏第一才女,居然连热蛋都知道,看来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既然姑娘没听清,那我就放慢语速,再说一遍,我刚才说的是,what''s your name and where are you e from。” 这次,郝大丰说的很慢,像复读机亏电了似的,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说的非常清晰,心里却在坏笑,我说的再慢又如何?我就不信你还学过英语。 在那团黑雾当中,无颜女的一张脸都已经变形了,五官都扭到了一起,看上去就像个包子。半晌之后才轻叹了一口气说:“公子好奸诈,居然以方言土话为题,虽是取巧,但本姑娘愿赌服输,还请公子明示方才所言何为?” “其实很简单,就是问姑娘姓名,家住哪里,还过,这可不是什么方言土语,而是正宗的美式英语。” “美式,英语?”钟无艳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郝大丰耐心的给钟无艳讲解:“英语是一种世界上的通用语言,可不是什么方言土语,但根据地域不同,各地的人在说英语时难免带有地方特色,比如英国的伦敦腔,美国的美式英语,四川的麻辣英语,还有印度的咖喱味儿的英语。” 钟无艳狡辩道:“还说不是方言土语,孔子曰,非我儒术,皆为土语。” 女人确实全都不可理喻,郝大丰心中腹诽。 “公子请说下一题,事先说好,不得再以歪门邪道作弊。” 这大帽子扣的,让郝大丰无言凝噎:“好,这次保证不说外语,我出一道算术题总可以吧?” “公子请讲。”钟无艳这次可谓信心十足,算术吗?本姑娘最会算术了,我出的题,连阎罗王都算不出来,这次,本姑娘赢定了。 “好,我开始出题了,你注意听好:假如衣柜里有6只白色袜子,6只黑色袜子。它们除颜色不同之外,其它都一样。如果身处黑暗当中,由衣柜取出两只颜色相同的袜子,最少要从衣柜中拿出几只袜子,才能确保其中有两只袜子颜色相同呢?” “完了?”钟无艳问。 “完了”郝大丰回答。 “这算什么题?有可能一次就拿到两只一样袜子,也有可能两次,还有可能需要拿……”她想说还有可能拿六次,但她只说到一半儿就卡住了,她也意识到了,这道看似简单的问题实质上另有玄机。 郝大丰似笑非笑的看着钟无艳,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再告诉她答案以及算法,在她那张丑脸上,狠狠的踩上一脚,就当是给她整容了。 “三次”钟无艳突然说出了答案。郝大丰一愣,她居然答对了,而且这么快,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一道概算题,想要求出结果,算式可以写满半个黑板,如果只凭脑子,不但要记忆力很强,还要有严谨的逻辑思维才行,她一定是乱猜的,只不过被她蒙对了而已。想通其中的原由,郝大丰追问道:“说说为什么是三次?” 郝大丰想的没错,钟无艳还真是瞎懵的,在说出答案之后,她的灵魂紧张的很,生怕猜错,此时听郝大丰这么问,她立刻知道,自己懵对了,至于为什么,她哪儿知道呀?但绝对不能承认,而且不能再被这个小鬼儿牵着鼻子走,得争取主动才行。她挺了挺红袍下的酥胸,摆出一个骄傲的姿势:“为什么是三次,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这可是你出的题。”郝大丰刚想反击,钟无艳接着说道:“你的题目我已经答对了,现在我也出一个题目考考你,你敢接受吗?” “卧槽,这女人好无赖,自己的三个问题还没问完,她见势不妙就反客为主了,还用上了激将法,而且用的是阳谋,让人无法拒绝,这个丑女比当代大学生,自己那个同学卜瑶玟还聪明,甚至比很能怼人的夏小雪都要略胜一筹,不防听听她会出什么题目。”郝大丰起了好奇之心,勾了勾嘴角儿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说吧。” 第293章 我好喜欢 钟无艳奸计得逞,内心轻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一句话就被我扭转了局势,她也不耽搁,张嘴说出几句顺口溜:“一群和尚去赶集,路上买了一些梨,一人一个多一个,一人俩梨少俩梨,请问,一共有几个和尚几个梨?并说出算法。”钟无艳多了个心眼儿,怕郝大丰也像自己一样,懵对答案,所以提出要写出算法。 郝大丰被雷的七荤八素,这也叫问题吗?这就是一道二元一次方程,连小学五年级都会,这也太容易了。他冲钟馗说:“判官,你应该有纸和笔吧?” “有,当然有。”钟馗手腕儿一翻,手里已多出一张草纸和一管毛笔。 郝大丰接过毛笔,把草纸在堂前公案上把草纸铺好,又说:“有墨水儿吗?” “这是法器,要什么墨水儿。”说着拿过判官笔,插进嘴里吮了吮,又还给郝大丰:“行了,写吧。没墨了就像我这样儿吮几下。” “呃……”郝大丰无语,这东西你都吮过了我他妈还能吮吗?谁知道你刷不刷牙呀?他皱着眉头在草纸上试了一下,还真他娘的能写出字来。于是不再犹豫,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写出了他认为的标准答案。写完之后第一时间,先把判官笔还给了钟馗,然后又对钟无艳说:“写完了,你看看对不对?” 钟无艳早就看过了,答案没错,一共是三个和尚四个梨,可那几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她没学过现代数学,也不认识英文字母xy,但她不好意思说不认识,只能点头道:“虽然算式不标准,但结果总算是对的,今天的测试先到这里,我且问你,你在阳间可曾婚配?” 这话风转变的也太快了吧?郝大丰的灵魂直抽抽,这是有多想嫁人呀?这些问题不应该是她大哥钟馗问的吗?她怎么亲自上阵了,古代女子不是讲究三从四德吗?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呢?可再一想又释然了,钟无艳不是寻常女子,不可以常理论之。他虽然不想跟这个丑女子发生点儿什么,但也没必要骗她,于是很诚实的回答:“没有,别说结婚,我连女朋友还没有呢。不过你不要多想,我虽然一个人,却不想找什么女朋友,更不可能跟你发生关系。” “哎呀,你这人好粗俗,谁要跟你发生关系,大哥,你看他,大庭广众的,他竟然调戏我,还要跟我,跟我发生关系,你可要给姝妹做主呀。”钟无艳含羞带愤,话里话外,像是她已经被玷污了,不再纯洁了一样。 钟馗见姝妹受了委屈,上前一把抓住郝大丰的胳膊怒道:“小子,我妹妹冰清玉洁,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没想到多年清誉竟毁在你的手里,今天,你必须给我妹妹一个交代。” 郝大丰把胳膊一甩,想要挣脱:“你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咱不带这么坑人的行吗?钟无艳,你也太色急了吧?谁玷污你了?咱俩啥时候发生关系啦,你不会早就被人那个了,想找我当背锅侠吧?现在科技很发达,可以做亲子鉴定的,你生的孩子要是有一只耳朵像我,我他妈的就挥刀自宫。” 钟无艳噗的一声被他给逗笑了:“看把你吓的,跟你开个玩笑,别真把自己给阉了。奴家可舍不得呢。” “这,这这这,这是钟无艳吗?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她不会是兔子精变的吧?”想到此,郝大丰浑身一个激灵,突然一个发力,把抓着自己的钟馗甩飞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噗的一声,钟馗猝不及防,魂体被一下摔爆,化作黑雾四处飞溅。 包拯,蓝庭和钟无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全都呆呆的看着他。郝大丰一招得手便不再犹豫,胳膊猛然变长,五指箕张抓住钟无艳头上的那团黑雾。 钟无艳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啊的一声惊叫,急向后退。但已经晚了,郝大丰的手掌已至,钟无艳头上笼罩的黑雾随之破散,郝大丰乘胜追击,手一挥,噬魂斩鬼辟邪剑出现在手中,大喝一声:“鬼魅!受……啊受……”郝大丰的声音突然卡住了,剑灵化做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脸,就连他以前认为最好看的方婷也不及其万一。 杀!杀!杀!郝大丰暗自下着决心,我不是暖男,更不是圣母,女人又怎样,美女又怎样,老子连老头儿,老太太都杀过,只要是鬼魅,就必须要死,他大喝一声,给我死,手中长剑再次落下了一分,已经堪堪压在了钟无艳雪白的脖颈上。 包拯和蓝庭吓的呆立着不敢出声,生怕激怒了郝大丰立下杀手。 钟无艳似乎已经吓坏了,凤目中噙满了泪水,目光中有着惊慌与恐惧:“公,公子,你这是为何,奴家只是倾慕公子的英俊与才华,并未有半点儿恶意,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伤害我,行吗?”她声若黄莺,吐气如兰,郝大丰只觉得一阵迷糊。怪不得会有人鬼情未了这部电影,女鬼果然是太迷人了,不行,我不能被她迷惑,但是……也不能滥杀无辜,我不能放过任何恶鬼,但也不能错杀一个这么美的女鬼。我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决定。“我问你,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钟无艳呀?我知道公子在疑惑什么,你可听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世人总说要追求心灵美,可最终全都逃不过美丽皮囊的诱惑,明明是口是心非,却偏要怪红颜祸水,现在,一个真正美好的灵魂就站在你面前,你非但不予珍惜,还要狠心将我扼杀。想我钟无艳,生前没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死后又找不到能与我相配的纯净灵魂。多少年了,孤魂伴鬼火,独居幽冥中。直到今天遇到了公子,你的灵魂是那么纯净,让人一望便知,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洁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让奴家一见倾心,这才情难自禁,我……”钟无艳说不下去了,她太委屈了,本姑娘生前长的丑,没人要也就算了,可灵魂这么好看,倒追还被人嫌弃,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想到这些,她忍不住轻声的啜泣起来。 “你哭什么?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捉鬼师不相信眼泪,不过,你的灵魂确实很美,跟传说中的丑女对不上号儿,以至于让我产生了疑惑,这得怪你?你说对吧?” 钟无艳无语,这小鬼儿好无赖呀,明明是他伤害了我,还要说成是我的错,最可气的是,还要我自己承认,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呀?他这么坏,可偏偏又长的这么帅,我好喜欢……。 第294章 突然翻脸 这时,刚才被郝大丰摔的魂飞魄散的钟馗终于重新凝聚起魂体,见到郝大丰把长剑架在妹妹脖子上,急的直搓手,却又不敢上前,只能站在旁边苦苦的劝:“郝大丰,你冷静点儿,我们并没有得罪你,我妹妹那么纯洁,那么善良,你可千万不能伤害她呀。她是爱上了你,但爱有错吗?你也许不知道,你和她站在一起,撒泡尿照一照,你就会发现,你们是多么的相配,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儿碧人。 “老钟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撒泡尿照照,用这个难道不好吗?”一旁的包拯听不下去了,拿出一面好大的镜子照向郝大丰和钟无艳。 郝大丰和钟无艳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在那面一人多高的镜子里,映出一男一女两个鬼影,男的英俊,女的秀美,果然是羡煞世人。 蓝庭凑上前,伸手按下郝大丰手中的长剑,把郝大丰往钟无艳身边推:“哎,离这么远干嘛,站近点儿,再近点儿,头往右歪一歪。哎,这回你再看。”镜子里,郝大丰与钟无艳亲密的贴在一起,形成一张全新的新婚合影。郝大丰的灵魂沦陷了,他长这么大,也见过不少女人,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总想沉醉其中。 良久,他用力的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你们在套路我,老实说,你们把我骗到地府里来,就是想让我与她结成阴亲,对不对,这样做究竟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阎罗王使劲儿晃着大黑脑袋说:“没有的事儿,我们找你来是真有正事儿,无颜的事儿是钟馗他想嫁妹想疯了,见你长的英俊,这才见色起意,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都可以做证,你不必多想。” “哦?是这样吗?”郝大丰把目光移向钟无艳。 钟无艳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同时辩解道:“可是我从没有动过心,这一次,我是真心的……”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红着脸低下了头,身子还扭呀扭的,像条美女蛇在郝大丰身上轻轻的摩擦。 这泥马谁受的了?郝大丰的灵魂都起反应了,但是,郝大丰忍住了,坚持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美妙的女鬼在自己的灵魂上蹭呀蹭的,表现的如同一个正人君子般,享受着这种软玉温香的刺激。 镜子里的影像就跟在放小电影儿一样,看的包拯,钟馗和蓝庭,都忍不住扭开脸,不忍直视。良久之后,包拯实在受不了啦,跟钟馗说:“老钟呀,能先把令妹带出去吗?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儿吧,再蹭一会儿,她就要把郝大丰推倒啦。” 在钟馗的拉扯下,钟无艳饥渴的舔了舔红唇,不情不愿的出了大殿。包拯这才说道:“趁钟馗没回来,咱们抓紧把正事说了,不然的话,等他回来,又要提他妹妹的亲事了。” “请讲”郝大丰也很好奇,自己跟这第五殿的阎罗王从无任何交集,不知他把自己找来到底所为何事。 包拯清了清嗓子:“嗯!其实吧,四个小鬼儿的事儿就只是个由头儿,这次把你找来是奉了菩萨的旨意。” “菩萨?什么菩萨?这里不是地府吗,哪儿来的菩萨?” “当然是地藏菩萨。” “他找我干嘛?我跟他又不熟。” “哎?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从你第一次进入地府,你不同寻常的能力,就已经引起了地府高层的注意,从那时起,你的一举一动,就都在地府的掌握之中。” “你们监视我?”郝大丰注意到了阎罗王话中流露出的信息。 “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包拯给郝大丰灌了一句鸡汤。然后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一般人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而你能够有此殊荣,除了你的实力还因为你特殊的命格。” “我的命格?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给我查查,我能活多少岁,还有我父母,还有我爷爷,全都给我查一下。”郝大丰突然想起自己此来的另一个目的,于是开口问道。 没想到,阎罗王把嘴一撇说:“那谁知道呀,人活一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人寿终正寝,有些人死于意外,还有的人天天自己作(zuo)死,最后生生把自己作死了,这谁也不能确定。” 郝大丰懵了:“你们不是有生死簿吗?” 阎王爷反问:“谁跟你说的?” “人们都这么说,你知道西游记吗,里面说孙悟空就曾经来阴曹地府查过生死簿,还把属于他的那一页给撕了,所以他才能长生不老。”郝大丰说的有理有据,不容包拯辩驳。 包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郝大丰:“你也说了,是西游记里说的,西游记是什么?童话故事,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 郝大丰还想说什么,却被阎罗王出言打断:“没什么可是,你知道这无数年来,人间有多少人出生吗,又有多少亡魂进入了地府,如果把每个人的信息功过全都记录下来,光档案就能把地府塞满, 还说什么来查生死簿,不要说没有,就算有,你觉的孙悟空他找的到吗?” 郝大丰听的是不住的点头:“嗯!阎王爷,我发现你说的好有道理,你说世上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能想到的呢?” “世人愚钝,很多事情不是看不穿,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嗯,精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还有什么金句,一起说出来让我,让我也清醒清醒。” “没问题,看你这小鬼儿这么虚心,我就,,,,,,你别打岔,咱们说正事儿呢,都被你小子给带歪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阎罗王突然醒悟过来,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你刚才好像说没有生死簿” “不是这个” “你还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也不是这个,你能不能别捣乱了,让我自己想想。” “这你问我的” “我是在问我自己” “你有毛病吧,你指定是有毛病。我就那闷儿了,地藏菩萨怎么会让你当阎王?” “啊对,地藏菩萨,我刚才说到了地藏菩萨,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郝大丰仰头看向屋顶,他觉得要是让自己来当这个阎王爷,保准比包拯干的好。不过他有一种预感,包拯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郝大丰的猜测很快就应验了:“地藏菩萨说了,他要收你做关门弟子。” 郝大丰一听当时就炸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你告诉地藏菩萨,我对做他的弟子没有兴趣。白白。”郝大丰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蓝庭,拦住他。” 蓝庭很听话的上前要抓郝大丰:“你不能走。” 郝大丰哪儿会听他的,二话不说,一拳轰向蓝庭,这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敢向蓝庭出手,那郝大丰就是自寻死路,但现如今,他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蓝庭的魂体被一拳打爆,郝大丰不敢停留,化作一道鬼影冲出了阎王殿。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儿,本来就觉着因为几个小鬼儿把自己招进地府就有悖常理,不过,仗着实力强大倒也没太在乎,可没想到,里面的阴谋竟然这么大,他们竟然要把自己永远留在阴间,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都不能他让们得逞。 他顺着来时的路快速飞行,转眼到了奈何桥头,只要过了奈何桥,前面就是阴阳路,飞过阴阳路,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他招手,曙光就在前头。可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汤勺迎头压了下来,孟婆面带冷笑,挥动的汤勺儿:“小鬼儿,哪里走,既然来的,就乖乖的给我留下吧。” 第295章 三个黑色的 在一个阴暗的空间里,郝大丰的灵魂猛的睁开双眼,好疼啊,是谁在扎我?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主人,我是剑灵。” “剑灵?什么剑灵?我又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唉……”剑灵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主人,你被孟婆抓住了,强行灌下了迷魂汤。” 郝大丰抓了抓脑袋,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又问:“你先告诉我,我是谁?” “别急,还好我在关键时刻用剑气封住了你的记忆,现在迷魂汤的药力已过,我这就帮你破除封印。”话音刚落,郝大丰的灵魂里发出啵的一声,仿佛是一个气泡突然破裂,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海量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 在最后的印象当中,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正掐着他的脖子,把一大勺汤水往他的嘴里灌。而他,连半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很不理解,自己的实力已经那么强了,为什么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难道是她手里的那个勺子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器? 剑灵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主人有所不知,那孟婆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她本是阴间数一数二的大能,不要说是阴曹地府,就算在三界当中,也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就连漫天神佛,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她那么牛,那你是怎么在在她眼皮子底下封印我的记忆的?” “不知道,我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也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我只是隐约觉得,我在全盛的时候,原本应该比她厉害。” 郝大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很能吹呢?” “事实胜于雄辩”剑灵太了解这个主人了,在他的嘴里很难听到什么顺耳的话,也不跟他废话,而是提醒道:“你暂时还得装作失去了记忆,等待机会,咱们才能逃出去。” “你不是很厉害吗?咱们直接杀出去不行吗?” “我都说了,我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你要是想死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其实你应该庆幸,只是被关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而不是被弄到十八层地狱里经受各种折磨。” “是你想多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但是我敢肯定,我不会有危险,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放我出去。” “这点连傻子都能想到,好了,耐心等着吧。” 郝大丰不说话了,他发现剑灵的嘴,现在比自己还损,真不知道它是跟谁学的。 果然,时间不长,就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就在郝大丰的面前,一个苗条的身影凭空出现。郝大丰看着突然出现的钟无艳心里好后悔,因为他发现,假装失去记忆,装疯卖傻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比不懂装懂,假装客套,要难上一百倍不止,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都会出卖你,让别人看出破绽。我现在该怎么做?郝大丰彻底失去了章法,就那么看着钟无艳发呆。 关键时刻,还是剑灵帮了他,把他的记忆再次封印了起来。上一秒还不知如何是好的郝大丰,下一秒便有了反应,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本能的后退了步:“你是谁?” 钟无艳仔细看着郝大丰的脸,轻声道:“你不记得我了?” 郝大丰的眼睛里现出迷茫神色,他反问:“你认识我?我是谁?” “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问我?” “操,我要知道还问你干嘛?”郝大丰说这话时非常自然,没有半分做作。 “你再仔细想想” “我已经想半天啦,我到底是谁?你又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和我是什么情况?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都是最基本的信息,但郝大丰却一个也不和道,这不是装的,他的记忆都被剑灵封印了起来。 钟无艳相信他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虽然郝大丰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并没有改变,但也恰恰说明他不是在装,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如果改变了,反倒有刻意伪装成份。她有些放心了,答道:“我叫钟无艳,你叫郝大丰” “郝大丰?郝大丰。”郝大丰把自己的名字重复了两遍这才又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是问,你是怎么出现在我面前的?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才能出去?” 钟无艳有些头疼,跟一个失去记忆的鬼交流,实在是太费劲了,他总是不停的问为什么,他的肚子里,难道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吗?好端端的一个精神小鬼儿,失去了记忆,怎么变的跟个傻子一样,真是白瞎了这张英俊的脸。对于这个刚才她还想嫁的小鬼儿,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她不耐烦的打断郝大丰:“好啦,我这就带你出去,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阎罗王好了。” 郝大丰再次进入阎罗殿,包拯和钟馗庭都在,蓝庭也已经重塑了魂体,站在靠近殿门的地方,跟包拯和钟馗隔着几步的距离。钟无艳一进门就说:“大哥,阎王爷,我把郝大丰给带来了。” 郝大丰伸手拉住钟无艳的胳膊,有些惊讶的问:“钟无艳,他们三个怎么是黑色的?” 包拯、钟馗、蓝庭,三鬼很惭愧,他们在想,郝大丰还不知道,尉(yu)迟敬德也是他们这一殿的,而且长的比他们仨还黑。 钟无艳没有回答,而是把他拉到包拯面前给他介绍:“这位就是咱们第五殿的阎王爷,你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他。郝大丰也不客气,上前拉着包拯这就开聊:“阎王爷,你好你好,我是郝大丰,你都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 包拯一皱眉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郝大丰卡壳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记忆,什么家庭,父母,学校、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完全没有概念,只是觉得脑子里空空的,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包拯试探着给他提醒:“你想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谁?” 郝大丰眼睛一亮:“想,我父母是谁?你先告诉我什么是父母? 包拯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那些看似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在打听事儿的时候,条理非清晰,什么我姓什么,叫什么,我家是哪个小区都懂得问,有的甚至能问你二路公交车站在哪儿?这种失忆全都是装的。 如果谁遇到这种装孙子的,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他是一只狗,是吃屎长大的,然后拉坨热乎的送给他,他保准再也不装了。对郝大丰不用这么测试,他连提问都不会,那肯定是真的,而且,鬼也不会拉屎呀,包拯只能凭着经验来判断事情的真伪。 经过他的简单测试,包拯认为这个郝大丰是真的失去了记忆,看来孟婆的迷魂是真的管用,不论灵魂的实力多么强大,一样是药到病除,喝了立马就傻。他们这种做法,孟婆并不知道,如果孟婆知道,他们几个居然敢对她的迷魂汤的药效产生怀疑,肯定会给他们也灌上几碗。 第296章 第十殿 在确定了郝大丰是真的失去记忆之后,阎罗王包拯一本正经的对他进行了一番胡说八道,最后还是把他交给了钟无艳,一方面是让钟无艳看管着点儿,给他普及一点儿地府的基本常识,另外呢,钟无艳也是个老姑娘了,一个人独居在坟头儿里也怪寂莫的,两个鬼没事儿时可以聊聊天儿,打打扑克儿,为生活增加一点儿乐趣。就这样,郝大丰天天有钟无艳陪着,又或者说是他陪着钟无艳,算是被软禁在了阴曹地府。 虽说阴间与阳间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可架不住时间太久了,夏小雪守着郝大丰的肉身已经过了两天了,郝大丰还是一动不动,灵魂一直没有回来,把夏小雪气的直骂街:“郝大丰你这个混蛋,本姑娘已经守了你两天了,你的灵魂再不回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身体送去火化场烧了。”一边儿骂着,还抬起腿踢了郝大丰一脚。 郝大丰灵魂离开的时候,他的身体是站着的,夏小雪也一直没有挪动过,更没有想过给他换个姿势,因为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郝大丰即使在地府停留个一年半载的,在阳间也许只是打个盹儿的功夫,不就是询问一下那几个小鬼儿的事儿吗,那能用多长时间,也许眨眼之间就回来了,所以夏小雪一直没动过郝大丰的身体,还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现在被夏小雪用脚这么一踹,郝大丰的身体自然站立不住,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待夏小雪反应过来伸手去扶,却已经晚了,看着趴在地上的肉身,夏小雪突然意识到,这事似乎有些蹊跷。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马密宏的电话:“喂,马处长,郝大丰好像出事儿了。” “别着急,把话说清楚。”手机里传来马密宏沉着的声音。 “是这样的……”夏小雪简明的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担心的问:“他不会被阴司冥府给抓起来了吧?” 电话里半天没有声音“喂?喂?马处长,您在听吗?” “我听着呢,这事有些麻烦,这个小郝瞒着咱们做了不少事儿,他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应该是遇到麻烦了,哼,自作自受,这事儿我管不了,他有本事做,就应该有那个担当,你看好他的肉身,别出什么意外,同事一场,也算是仁之义尽了。” 听处长都这么说了,夏小雪更担心了,以她的性格,是从不求人的,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儿,竟然说起了软话:“马处长,您帮帮他吧,求求您了。咱们办事处可就咱们三个,他要是出了事儿,那我,我,”夏小雪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马密宏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轻叹了口气道:“哎……我尽量吧,要不是为你,我真不想卷进去,还有你,或许也要被他连累,如果这次他能回来,除了正常工作,最好不要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马处长,您是说他遇到大麻烦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以他现在的实力,一般的鬼差奈何不了他,先挂了吧,我抓紧时间联系一下那边儿的熟人儿,先确定一下是什么情况。” “哦,好,”夏小雪按断了电话,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马密宏放下手机,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阴司冥府的网站,在聊天儿软件儿上猛戳走进深蓝的头像:“老蓝,在吗?”没有回应,马密宏又打了一行字:“你把郝大丰带哪儿去了,看到请回复。”又等了一会儿,就在想要放弃,另想办法的时候,走进深蓝的头像快速闪动起来。“马处长,少见呀,你这可是第一次联系我,要不是因为郝大丰,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联系我呀?” “看你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关键时候,这不第一个就想到你了吗?” “呵呵,说的好,不愧是在人间执掌一方的使者,用的着朝前,用不着朝后,这么为人所不齿的事儿,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那么爱听呢?” “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儿的,郝大丰的魂魄是你带走的,我不想干涉阴间的事儿,但他阳寿未尽,你们却不让他的灵魂回来算怎么回事儿?” “马处长,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们不让他回去,他的实力你也知道,他自己赖着不走我们有什么办法。” 马密宏心里明白,蓝庭这是在耍无赖,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不再跟他废话,而是点开了一个名为东方不败的好友。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输入,主要内容是说,阎王爷,咱们殿有个名叫郝大丰的员工,被第五殿把灵魂扣押了,求阎王爷做主。 对方只回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听到这里有人禁不住要问,听着怎么这么乱呀,这怎么又出来一个阎王呢,您别急,这才哪儿到哪儿呀,阴司冥府原本有十殿阎罗,后来又新增了一个第十一殿,永乐殿,这阎王还多着呢,而这个网名东方不败的阎王,正是马密宏他们办事处所属的第十殿,转轮殿。 这转轮殿的阎王爷姓薛,冥界称为转轮王薛礼。说薛礼各位可能不熟悉,如果说起他的字,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薛仁贵,则是大大的有名,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关于他的这个名字,唐太宗还留下了四句诗:家住遥遥一点红,四下飘飘影无踪,三岁孩童千两价,保主跨海去征东。 与包拯不同,薛礼生前是一名武将,曾经单戟战三雄,一箭定辽东,官拜左骁卫大将军、幽州都督。生时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在阴间做了第十殿的阎王。可以说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 这薛礼在收到马密宏的汇报之后,不禁也是皱起了眉头,他沉思的片刻之后,轻唤了一声:“周青。” 空间扭曲,一个高大的鬼影出现在他面前,躬身施礼道:“周青在,阎王有何吩咐?” “周青,本殿在人间所设的办事处中,有一个叫郝大丰的你可知晓?” “知道,是北京办事处的,是使者马密宏的手下。此人入职不久,却成长奇快,几次被新晋阎王朱棣借调,战力极强,跟朱棣的几个手下关系混的不错,在阳间,还与天庭和佛界有所牵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属下对此人多有注意。” 嗯……薛礼微微点头,表示对周青工作能力的认可。接着又道:“他最近被第五殿的人拘走了魂魄,扣押着不肯放回,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阎王,此事看似轻巧,实则事关体大,地府近期并不太平,高层斗争有由暗转明的趋势,仙佛两界也蠢蠢欲动,那郝大丰隐隐已经成为了三界的关键结点,五殿阎罗敢在此时也手将其扣压,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您的意思是……” “把人要回来,我不管他关系到什么,也不管此事背后是谁主使,那郝大丰既然是咱们十殿的人,就不能任由别人拿捏。” “他们要是不给呢?” 第297章 孟婆的汤 转轮王大手一挥说道:“那就抢,他包拯算什么,弄臣而已,凭着厚黑之道,居然也做了一殿阎王,还对外标榜公正廉明,他也不睁眼看看,这阴间有多少是屈死之鬼,如今三界乱起,他觉得机会又来了,仗着有个靠山,竟敢把手伸到我的身边,正好借此机会,给他一个教训。” 听转轮王说要去硬抢,周青面有难色:“可是,第五殿有孟婆做镇,还有黄泉天堑,想要明抢是绝无可能。” “难道就这么算啦?我第十殿威名何在。”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依我之见,我们可以借助他人之力。” 转轮王薛礼也是个聪明人,经周青一提醒,立刻知道他说的是谁:“你是说永乐王朱棣?不行不行,郝大丰又不是他们殿的人,师出无名,他不可能帮忙,何况,那朱棣可谓世之枭雄,又岂会轻易被他人所用。” 周青轻声一笑:“哎?我们又不是让他出兵,他只要肯帮忙调开孟婆,我就有把握把郝大丰给弄回来。” 薛礼再次摇头:“还是不行,凭他永乐王的面子怕是无法做到。” 周青又说:“以他的面子当然不行,可您不要忽略了他背后之人。” “你说东岳大帝?”薛礼吃了一惊:“利用大帝,如果惹得大帝不悦,恐怕会弄巧成拙。” “如果东岳大帝也不想那郝大丰出事呢?” “这个……好,那就劳烦周将军走上一趟,此事若能办成,本王为你记大功一件。” “不不不,我的任务是去阎罗殿要人,游说(shui)朱棣一事,有个人比我更加合适。” “谁?” “阎王您的堂弟薛先图。薛大人足智多谋,能言善辩,曾以缓兵之计解了锁阳城之围,而且他还是您的堂弟,身份特殊,由他前往永乐殿,再合适不过。我事先带人隐于阎罗殿附近,只要孟婆一离开,我立刻闯殿要人,倒那时,由不得他们不把人交出来。”周青一翻话说的转轮王频频点头:“好,就依此计,你准备带多少阴兵去五殿要人?” “人不用多,只要姜氏兄弟二人即可。”他所说的姜氏兄弟,指的是姜兴本和姜兴霸,这二人皆是薛仁贵手下的猛将,与周青、薛先图、王心溪、王新鹤、李庆红、李庆先共称御前八大总兵。能征善战,曾立下赫赫战功。 转轮王想了想,觉得人手有点儿少,于是提议:“再加上薛刚如何?” 周青连连摇头:“还是算了,薛刚虽然勇冠三军,但也性如烈火,如果一言不和,把那包拯打死,事情怕是难以收场。” 轮轮王听后深以为然,薛刚这个孙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是他在生前踢死太子,惊崩对驾,连累薛家三百多口被武则天赶尽杀绝,填进一个大坑内,盖上三层石板,又以铁水浇筑,制成铁丘坟,要让他老薛家永世不得翻身。让他跟着去第五殿要人,还真有可能再次闯出什么祸事来。 周青走后,薛仁贵又召来了堂弟薛先图,把事情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薛先图虽然是个沉稳的人,但说出话来却信心满满:“请转轮王放心,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就有把握把此事百分之百的办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薛礼对堂弟的答复是非常满意,他知道,薛先图这并不是在吹牛,他并没有说自己能像晏婴那样儿,二桃杀三士,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狂起来连孔老二都不服,薛先图说的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提是要有一定的可能性。把二人派出之后,薛仁贵老神在在的坐大宝座之上,摇头晃脑的唱起了空城计:我坐在城楼,观山啊景,忽听得城下乱纷纷。 事情发展到此时,牵扯的人是越来越多,各方势力相继登场,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大人物,也渐渐掀起了神秘的面纱,围绕着郝大丰,这个小小的阴司冥府的临时工,一场席卷三界的暴风骤雨正在酝酿形成。而事件的焦点,我们的郝大丰同志,此刻正跟无颜女聊的火热。 “钟无艳,你的胸前为什么比我的高出很多呢?” 钟无艳强忍怒意给他解释:“因为我是女鬼,你是男鬼,男女有别,当然会有所不同。” “哦,我明白了,哎,男鬼跟女鬼除了胸不一样高以外,还有什么不同,你把衣服脱了,我也把衣服脱了,咱们比较一下。” 钟无艳忍无可忍:“闭嘴,我说过,不许再问这种问题。” “可是我很好奇” “好奇也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是说过吗,君子坦荡荡,你我皆是君子,就让我们坦诚相见吧,来,我来帮你脱。”郝大上说着上前拉住钟无艳就要扒她的衣服。 钟无艳这下可真急了,死命抓住自己的衣襟:“你放开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会告诉你男女有什么区别。” “哦?你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我发誓。”没办法,郝大丰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实力依然强大,最操蛋的是,他男人的本性并没有失去,对异性,也就是女鬼,仍然充满了好奇。钟无艳被他?的没有办法,情急之下,便想起了实力更加强大的孟婆。 郝大丰现在已经跟孟婆混熟了,灵魂还在奈何桥上,老远的就跟孟婆打招呼:“美女你好,渴死我啦,有晾好的汤吗,要凉的,越凉越好。” 因为担心郝大丰的记忆恢复,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总之,包拯他们又让郝大丰喝了两次迷魂汤。这迷魂汤本是用黄泉水与彼岸花秘制而成,既能洗涤灵魂,又能麻痹神经,喝多了很容易成瘾的,郝大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瘾君子,隔几天喝不到迷魂汤,就觉得灵魂空寂,好像缺少点什么似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灵魂对迷魂汤也有了抗药性,以前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以后的记忆也不再丢失,反而是灵魂越来越纯净,实力越来越强横,比刚入地府时,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就连孟婆的汤勺也不能再将他打飞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阎罗殿的一员,把钟无艳当成了亲人,甚至把阎罗王包拯当成了主人。所以包拯也不怕他造反,任由他天天跟钟无艳在一起胡闹。 孟婆把一碗冷了的迷魂汤推到郝大丰面前:“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喝吧。”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个贫嘴的小鬼儿,郝大丰要是几天不来,她的心里就像少了什么,空荡荡的。 郝大丰端起碗,一口气儿把汤喝光,这才满足的说:“谢谢美女,再给我盛一碗。” “慢点儿喝,汤有的是,又没人跟你抢。”孟婆说着又盛了一碗滚烫的迷魂汤放在一边凉着。 郝大丰在一抉黑色的大石上坐下,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哎,钟无艳,你不说带我去了解女鬼和男鬼的不同吗?怎么又来喝迷魂汤了,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孟婆看看郝大丰,又看看钟无艳,目光中有着几分玩味。 第298章 欲要用强 钟无艳一脸的真诚:“当然不是骗你,你可以问孟婆婆,孟婆婆是地府大能,见多见广,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孟婆婆好啦。” 孟婆俏脸一冷,愠怒道::“臭丫头,竟敢算计婆婆,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黄泉里泡上一百年。” 钟无艳装出一副可怜相,央求道:“婆婆……我知道您最疼无颜了,我真的被他缠的没办法了,这才来求您帮我想想办法,这个家伙不知怎么回事儿,近些日子就像小猫小狗发情了一样,总是缠着我……缠着我……哎呀,您懂的,这阎殿里又找不到其她女人,所以就……” “所以就带到我这里来了是吧?”孟婆的语气有些冷,听着更像是在质问。 钟无艳嘻嘻的笑着凑上前,挽起孟婆的胳膊:“婆婆……您也知道,我还没有出嫁,还是个黄花闺女,怎么好跟他说这些。” 孟婆依旧冷着脸:“所以就让我这个黄脸婆来给他解释,让他在我身上找答案?你就不怕他在我这里找到答案后,就不再理你啦?” 钟无艳有些傻眼了,孟婆说的不无道理,男人跟女人应该差不多,对于那个让他付出第一次的人,总是有些特别的感情。孟婆年纪虽大,可外貌并不老,而且还比青涩的小姑娘更有韵味,如郝大丰真的跟她……那自己……?她迷茫了,因为她的心已经乱了。 钟无艳的神情变化,孟婆全都看在眼里,以她的阅历,怎会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她的脸上浮现出慈爱的微笑,凑近钟无艳的耳边低声道:“既然未出嫁的黄花闺女没法给他解答,那就干脆嫁了,问题不就解决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钟无艳的俏脸腾的红到脖子根儿。“婆婆,你好坏……” 孟婆笑了:“你说的没错,婆婆坏,来,婆婆再教你几招儿对付男人的办法。” “不听不听不听”钟无艳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使劲儿的摇头。 正笑闹间,孟婆手里的汤勺突然发出叮的一声,她在手抦上按了一下,然后举的耳边:“喂,东哥,怎么想起联系我这老婆子了?哪儿呀,我已经老了,行,你等我。”跟那个什么东哥通完话,孟婆身子一转,换上了一身玄色的衣裙,又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罐子,盛了满满一罐子迷魂汤,然后对钟无艳说:“无颜,我要去见个老朋友,你跟这个疯子替我守一会儿汤棚。” “放心去吧婆婆,这里交给我好了。”钟无艳痛快的答应着,坐在汤棚里的长凳上,还真有几分老板娘的样子。 郝大丰则兴奋的说:“美女婆走了,无颜,快点再给我盛上几碗晾着,今天我要喝个够。” “你还要喝呀,不行,喝多了再变成傻子怎么办,到时候,一切又要重新交你。” “不会的,我觉得,十碗之内不会有问题,你不给盛,我自己来,说着拿起一只空碗,伸进汤锅盛了满满一碗放在一边儿晾着。然后是第二碗,第三碗。” “行了行了,你真的不能再盛了,不然的话,孟婆回来我就如实告诉她,看她不用汤勺把你的头砸瘪。” “你尽管跟她说好了,反正她总能找到理由打我,多喝几碗才不冤枉。”郝大丰一点不在乎钟无艳的威胁,一连盛了十碗才停下,老神在在的坐下等着热汤变凉。 就在这时,三只猛鬼悄然出现在黄泉路上,鬼影连闪,很快来到了汤棚前,这三只猛鬼正是来自第十殿的周青和姜家兄弟。孟婆刚刚离开,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回来,周青也不着急,笑呵呵的上前打着招呼:“哟,这不是无颜姑娘吗,孟婆呢?怎么把汤棚交给你了?” 周青几鬼是第十殿的高层,在整个阴司冥府也算是赫赫有名,而钟无艳经常跟着哥哥四处走动也颇有见识,自然认识几鬼,见他们突然到访,心里顿时生起不好的感觉,眼角儿眉梢儿突突直跳,这是要倒霉的节奏呀。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却笑的比哭还难看:“是周将军呀,不知周将军到访,未能前往相迎,还请将军不要怪罪,我这就给我哥哥传讯,由他来陪同将军。” 她为什么说给她哥哥钟馗传讯,而不直接告诉阎罗王包拯呢?因为这样才合情合理,首先她并不在阎罗殿中当差,包拯不是她的领导,把事情告诉大哥,是否向阎王汇报,那是钟馗这个判官该做的事儿。 再有,周青是第十殿的将军,钟馗是第五殿的大判,级别对等,由他大哥出面接待才符合外交礼仪。有人说,别扯了,她一个死了千年的女鬼,懂什么外交礼仪,我告诉你们,她真懂,而且还懂的挺多,至于跟谁学的我就不知道了。 周青则出言阻止:“无颜姑娘不必麻烦,我们只是来找人的,如今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令兄了。” 钟无艳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都变了,可还是强做笑容说道:“那怎么行,三们将军远路而来,地主之宜我们还是要尽的,将军们不如先坐下喝碗热汤,我这就通知大哥。” 周青三人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孟婆汤我们可无福消受,还是留给那些新来的小鬼儿喝吧。”说着把脸转向郝大丰道:“郝大丰,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跟我们走吧。” 郝大丰坐在条案旁等着迷魂汤变凉,见三只鬼到来跟钟无艳说话便好奇的看着,周青说是来找人的他也没在意,直到周青叫出他的名字,并让他跟三人一起走,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他们是来找自己的。郝大丰心里纳闷儿,心想,我不认识他们呀,他们找我干嘛,我跟他们又不熟。于是他看向钟无艳。 钟无艳心里焦急,孟婆不在,自己又打不过这三个猛鬼将军,更何况郝大丰本就是他们第十殿的差役,自己也不占理,他们若要强行将郝大丰带走,自己根本阻止不了,这可怎么办呢?不管了,也不用再征得他们的同意,本姑娘就强行给大哥传讯,让大哥前来处理。想到此,钟无艳手掐法诀,口中默念了几句,对着手心里吹了口气,然后素手一扬,一道讯息便传了出去。 周青见他传讯,知道此事不能再耽搁,上前就去拉郝大丰:“郝大丰,跟我们走吧。” 万万没想到,郝大丰胳膊一抡,把周青的手甩开:“别动手动脚的,你们是谁呀,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走?” 周青不是傻子,他看看郝大丰,又看看锅里的孟婆汤,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心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喝了孟婆汤的郝大丰,就是个白痴,带回去也没什么用了,可不带回去还不行,这件事儿不仅关系着地府局势,还关乎到第十殿的名声和薛阎王的面子,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个人作用来衡量了。他冲姜兴本和姜兴霸兄弟下了命令:“带上他。”说是把郝大丰带上,那只是文明用语,实际上就是让他们把郝大丰拿下,强行带走。 第299章 想入非非 姜氏兄弟生前是两员猛将,死后也是两只猛鬼,再经过多年的修炼,可谓是道行高深,法力强横,两鬼冲上前,各自扯起一只胳膊,架着郝大丰直接飞上了半空。但是,他们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失去了记忆的郝大丰已经分不清敌友,又怎么可能任他们轻易拿捏,双膀一晃,强横的法力爆发而出,姜兴本和姜兴霸,像两团乌云被甩飞了出去。 郝大丰把姜氏兄弟甩飞还不算完,手臂突然伸的老长,手掌变的老大,一把掐住了周青的脖子说道:“无颜,我看他们仨不像好鬼,你说要怎么处置他们?” 不要说周青等三人,就连钟无艳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儿,心想,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还傻了巴叽的要找我大哥,郝大丰的实力比我大哥可要强多了,而且还什么都听我的,让他往东他不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撵鸡,周青,这回我看你们怎么办。她心中虽然得意,却不敢做的太过分,假意着急的说:“哎呀,郝大丰,轻点儿,别伤了周将军,影响到两殿的和气。” 这时,姜兴本和姜兴霸已经飞了回来,二鬼见老大被郝大丰掐住了脖子,相互对视一眼,也不说话,直接飞向钟无艳,意图很明显,要把她擒住作为人质。哪成想,他们的计划再次落空,二人刚飞到钟无艳近前,还没等落下,啪啪两个大嘴巴子,再次把二鬼抽飞了出去。郝大丰憨憨的笑着,善意的提醒二鬼:“嘿嘿,都给我老实点儿,否则我把你们扔进锅里熬汤。” 要说三鬼也都不是善茬儿,再加上有第十殿的薛阎王撑腰,别说没人敢威胁他们,就算有,他们也不信,可对于郝大丰这个失去记忆的傻子的话,他们选择了无条件相信,不信不行啊,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怂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失去记忆的郝大丰,就相当于是个神精病,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周青怒视向钟无艳,冷声道:“钟无艳,这就是你们做的好事?不要以为给他喝了迷魂汤,控制了他,你们的奸计就能得逞,聪明的话,立刻让他跟我们走,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钟无艳现在胜券在握,又岂会怕了周青的语言威胁,大哥应该就快来了,不如我先陪着他们玩儿一会儿,女人都是天生都会演戏的,而钟无艳生前就才智无双,死后成了女鬼,就更加的是个戏精。她拉长了声音说道:“哟……周将军,瞧您这话说的,小女子这心里怕怕的,这汤是孟婆的汤,喝汤是郝大丰自愿的,一切与我何干,这么大的责任,小女子还真的承担不起呢,至于对他控制,更是无从谈起,不信的话,我可以当场证明给将军看。”钟无艳的目光看向郝大丰,柔声说道:“大丰,你是愿意跟他们三个一起离开,还是想留下来……?” 不等钟无艳把话说完,郝大丰就迫不及待的说:“留下留下,我留下,他们三个长的这么丑,我才不跟他们走呢,我还要留下来跟你研究男鬼和女鬼的不同呢。” 钟无艳没想到郝大丰会把这事儿说出来,鬼脸刷的红过了耳根,轻啐了一声:“啐,谁要和你研究。” 周青终于知道自己败在了哪里,这就叫先天优势,后天再努力也无法弥补的优势。他心中有恨,恨不生为女儿身。他又看了看再次飞回来,却不敢上前的姜氏兄弟,心里不禁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带这两个雄性来,如果把他们俩换成樊梨花和陈金定两位大美女,怕是只要勾一勾手指,就能轻易完成任务。 作孽呀……郝大丰你个色坯! 万般无奈之下,周青竟然使出了绥靖政策:“无颜姑娘,你赢了,能让他先放手吗?” 这只是权宜之计,兵不厌诈,周青不在乎使用下作的手段,只要能赢,卑鄙只是谋略的一种形式罢了。 钟无艳是谁,华夏历史上有名的才女,而且她的才干并不表现在诗词歌赋上,而是领兵打仗,治国安邦,周青的小伎俩于她而言,不过是班门弄斧。但她不在乎,这种自信不止是基于自己的聪明才智,更来源于郝大丰碾压级的实力。 只见无颜女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朱唇轻启,对郝大丰温柔说道:“大丰,放开他吧,他可是薛阎王手下第一鬼将,都开口求饶了,我们怎么也要给薛阎王一个面子不是?” 打脸呀!幸亏周青只是魂体,若是有肉身,非气的吐血不成。 郝大丰倒是真的很听钟无艳的话,乖乖的放开了周青,只是这张嘴实在是太讨厌了:“好,我都听你的,但回去后,你一定要脱光衣服,让我看看你跟我有什么不同。” 钟无艳真想现在就扑上去咬死这个白痴,大庭广众,有这么跟一个姑娘家提这种要求的吗?这让她以后怎么出门见鬼呀?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呀?只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现场情况再次掀起狂澜。刚刚恢复自由的周青与姜氏兄弟交换了一个眼色,三鬼心有灵犀,同时亮出了兵器。 周青使的是一对黑色的宾铁重锏,当然,这并不是他生前所用的那对真的铁锏,而是以强大法力凝结而成,一锏打丧尸,一锏打鬼魂,被此锏打中,实力稍弱的鬼物,立刻就会魂飞魄散,形神俱灭。姜兴本使的是一杆丈八蛇矛,姜兴霜同样手持一杆大枪。当然,姜氏兄弟的长枪也是法力凝结,这些兵器虽然都不是真正的钢铁打造,却同样有着金锐之气,在法力的加持下,另有一层罡气透体而出,离着老远就能感觉到金风破空之声。 周青等人也是急了,今天受此大辱,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至于郝大丰,既然不肯跟他们走,活的带不回去,死的也要带走,实在不行,就打他个魂飞魄散,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如果不能得到你,那就宁可毁灭你。我们第十殿得不到的,你们第五殿也休想拥有。 见三个猛鬼亮出兵器,把郝大丰和自己围在中间,钟无艳没丝毫慌乱,她勾了勾好看的唇角儿,淡淡道:“怎么,周将军这是要杀人灭口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凭你们三个的实力,也想在阎罗殿前撒野?” 她此时说话已经是很不客气了,话中带刺儿,为的就是要激怒周青三人,只要他们敢动手,就让郝大丰把他们捉住,带回阎罗殿教给阎罗王,等着薛仁贵亲自来赎,那薛仁贵可是个大帅哥,而且心高气傲,能看到他低头说软话,肯定比听德云社的相声还要开心。 心里这么想着,钟无艳的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了一抹笑意,仿佛那个身穿白袍的俊朗男子,已经卑躬屈膝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 第300章 给他两橛子 周青见钟无艳突然笑了,而且还笑的那么猥琐,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扫了一眼身边的姜兴霸问道:“哎,她笑什么呢?” 姜兴霸摇摇头:“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是犯花痴了。” 姜兴霸是个粗人,长的跟猛张非似的,说话也是粗声大气,从来不会小声说话。钟无艳被他们说的俏脸一红,从意淫当中清醒过来,恨声道:“叽叽歪歪的,背地里说本姑娘坏话,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们过来呀。” “过去就过去,一起上!”周青把双锏一挥,带头就往上冲。就在情势一触即发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大喝:“三位将军,且慢动手!” 众鬼全都愣住了,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奈何桥上,黑压压的阴兵正蜂拥而来,为首四鬼是一个赛着一个的黑,其中三个郝大丰认识,正是阎罗王包拯,大判钟馗和巡查使蓝庭,在包拯左侧有一个黑鬼,颜色比那三位还要黑出两个等级。手中握着一对钢鞭,刚才那一声大喝,正是出自他口。 很多人对鞭和锏分不清楚,在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下,首先钢鞭并非软鞭,而是精钢打造,长约两尺,共分九节,有的叫作竹节鞭,也有的称作霸王鞭。尉迟敬德的这对钢鞭是雌雄双鞭,作用说起来跟周青的双锏差不多,也是一打妖魔,一打鬼神,由于长相凶恶,老百姓通常把他老人家的画像贴在门上当门神,用来辟邪。而锏多为宾铁打造,长约三尺,锏身有棱,有四棱的,也有六棱的,周青这对锏就是四棱的。 言归正传,周青见到那么多的阴兵阴将,甚至包括阎罗王包拯,他都不放在眼里,可唯独这位尉迟将军,却让他心里发怵。周青停止攻击,冲来人点头示意:“原来是尉迟将军,怎么,你也是来阻止我要人的吗?” 尉迟敬德长的虽然黑,但心里亮的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今天这事儿自己一方并不占理,不过这难不住他,既然不占理,那就不跟他讲理,但不讲理也要有个说法才行。他手握双鞭也冲周青点了点头,算是回礼,然后说道:“周将军,你等远程而来,当真是为了一个小小的阴差吗?依我看,转轮殿的面子才是重要吧?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让你把人硬抢回去,我们阎罗殿的面子又往哪儿搁,到那时,我们岂不成了地府的笑柄。” 周青听完鼻子差点儿没气歪喽,这郝大丰明明就是我们转轮殿的差役,被你们掳来,我们已经够丢脸的了,带他回去名正言顺,怎么还伤了你们的面子啦,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摆明了不想放人嘛。他铁青着脸冷声问:“那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尉迟敬德嘿嘿一笑说道:“很简单,我们切磋一番,来个双锏对双鞭,你赢了,我们二话不说,郝大丰你随时带走,可你要是输了,嘿嘿,那可就对不住了,人我们是不可能放的,你要怪,就怪自己无能好了。” 周青听的直嘬牙花子,如果他肉身还在的话,一定能听到他嘴里滋滋的声音,原因无他,自己真的打不过呀。无奈之下,他把目光看向了包拯,问道:“阎罗王,这就是你们第五殿的行事风格?传出去不怕众鬼修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包拯大眼珠子一翻,白眼球多,黑眼球少,毫不在乎的说:“我们都是鬼,哪儿来的脊梁骨,一个阴差而已,多大点儿事儿呀,要我说,能动手的解决的,就别逼逼。” 周青气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你以为我愿意逼逼吗?你以为我不想动手吗?我这不是打不过吗?早知道是这样儿,当时真该听阎王的话,把薛刚带来,要是有薛刚在,我不信你们还这么狂。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但人间没有,阴间同样没有。不过这也难不住他,周青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办法:“尉迟敬德,你明知道我们三个是习惯打配合的,却偏偏要和我单独比试,你这叫作耍赖,明摆着是玩儿不起。” 尉迟敬德心里也会骂人,这他妈的是谁玩儿不起呀,一个人打不过我,怎么着,想群殴呀,你们仨打我一个?门儿也没有呀。他冷哼一声说道:“怎么,想三打一吗?也不怕阴间众鬼耻笑!” 事已至此,周青把脸也豁出去了,反驳道:“谁说要三打一了?你们也可以选出三人,我们三对三,公平一战,不过事先说好,郝大丰本是我们十殿的差役,他不能代表你们五殿出战。” 这下,又轮到尉迟敬德不说话了。阎罗殿主要针对的是凡人小鬼儿,用不着太强的武力值,门口又有大能孟婆坐镇,能打的真没几个。他转动着大黑脑袋四处寻找,没有看到孟婆的影子,心里顿时明白,孟婆肯定不在这里,否则周青他们也不敢这么放肆。他又看向包拯和钟馗,不禁暗自摇头,他们俩地位虽高,却是文官出身,审案,写卷宗还行,让他们上阵打仗,无异于白送人头。 他的目光又看向巡察使蓝庭。蓝庭立刻低下头,身子直往后缩,这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关键是实力真的不行,别看他平时在那些小鬼儿面前耀武扬威的,可跟周青和姜兴本,姜兴霸这种真正的杀神恶鬼比起来,自己就是个渣渣。实在是没人可用了,尉迟敬德只好亲自点将:“牛头马面出列。” 牛头马面一个拿着锁魂链,一个举着哭丧棒,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莫将在,莫将在。” “你们俩,随我一起上场比试。” “尊法旨”牛头马面齐声回答。 见此情景,周青心里这个乐呀,心想,你这是攒鸡毛凑掸子吗?什么时候牛头马面也能上阵打仗了,真是笑死我了。姜兴本和姜兴霸兄弟心里也是一块石头落地,心想,这还不赢还等什么?这就是白给我们送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左右分开,“哎,大家让一让,让一让,都住后站,刀枪无眼,别误伤了各位。” 众鬼呼拉散开,围成一个很大的圈子,把周青三鬼,以及尉迟敬德和牛头马面围在当中。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打,六只猛鬼便混战在了一起。尉迟敬德与周青双鞭对双锏,你来我往打的激情四射,周青虽然处在下风,短时间倒也不至于落败。姜氏兄弟则完全占了上风。姜兴本丈八蛇矛一挺,一招蛟龙出海直刺马面的那张马脸。马面把头一偏,举哭丧棒拨开枪尖儿,身子一转就到了枪杆中部,与姜兴本只有一步距离,而且是背对着姜兴本。 两人对战,把后背暴露给敌人是战场大忌,可惜姜兴本大枪太长,想要调转枪身根本不可能,就在这一空档之间,马面实然抬起腿,向后直踢姜兴本的胸膛。姜兴本猝不及防,胸口被踢个正着,连人带枪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包拯一拍大腿喝道:“好!没想到老马还会尥蹶子,追上去,再给他两蹶子。踢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第301章 兵不厌诈 马面更得意了,乐的连马叫声都出来了。姜兴本站起来揉着胸膛一脸的憋屈,太他妈没面子了,居然被马面给踢了,这马面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阴差级别的小鬼儿,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甚至一击必杀,没想到被他一橛子给踢飞了,这还了得,此仇不报誓不还朝,今天非把他的马腿给打断不可。 姜兴本打定主意,挺长枪再次上前,大枪一抖,刺出漫天的枪影,马面再想故技重施,却已经没有了机会,左身右闪,动作只是稍慢了那么一?,被姜兴本一枪扎在大腿上,姜兴本得理不饶人,左手将枪杆一压,右手握住枪尾用力一拧,枪尖儿猛的一震,把马面的一条腿,从大胯上就给卸了下来。 马面发出一声长嘶,摔倒在地,姜兴本乘胜追击,枪尖对着马面一顿猛戳,一边扎,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我让你踢我,我扎死你个大长脸,你还踢不踢了,你还敢躲,我扎,我扎,我再扎。” 马面在地上不停了翻滚,躲避刺来的长枪,但久守必失,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他滚的再快,也没有姜兴本的枪快,被一枪穿透钉在地上。最后没有办法,魂体轰然爆开,化作一阵黑烟逃回自己的阵营,算是彻底战败。 姜兴本兴奋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二弟,我先去帮助周将军,你也要加油了,快点干掉那头老牛,我们三打一,把黑敬德也给灭喽。” 姜兴霸纵身一跃躲过牛头的攻击,转头对姜兴霸说:“好,我们一言为定。”说话间,魂体在空中翻转,头下脚上,大枪狠狠的刺入了老牛的后背。 老年后背受伤,发出哞的一声,转过身再次以牛角对着姜兴霸,此时的牛头眼睛通红,鼻子里喯着粗气,两只前蹄用力的刨着地面,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姜兴霸站在老牛对面,一手持枪在前,一手背在身后,双脚不丁不八,脸上带着轻枪的笑容。 此时,音乐声响起,正是西班牙斗牛曲。那些围观的阴兵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也都很兴奋,随着音乐跳起了海草舞,包拯抬手搓着额头上金色的月牙儿,咧着大嘴嘿嘿真笑:“嘿嘿,这个有点儿意思,哎,钟馗,你说牛头能坚持多久?能挺过三分钟不?” 钟馗拿着判官笑指指点点:“依我看够呛,他现在已经受伤了,看样子伤的还挺重,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可以说是最后的疯狂。” “你就这么评价牛头吗?他可是咱们这头儿的。” “那又怎样,我这是对事不对人,你不是也看的很开心吗,说实话,你是不是等着他战死,然后吃肥牛火锅呀?” “别胡扯了,他一个阴魂,哪儿来的牛肉呀?” 两鬼在这里闲聊打屁,声音顺着阴风飘飘荡荡就传进了牛头的耳朵里,老牛的眼泪都下来了,他伤心呀,老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你们在后方看戏打屁,怎么着,拿着小鬼儿不当鬼是吧?老子他妈的不打了,心灰意冷的牛头突然间四蹄一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朝着奈何桥冲了过去。 奈何桥上满满的全是阴兵,见牛头调转方向朝着他们冲过来,吓的纷纷往两边儿躲闪,“卧槽,不好啦,牛头的疯牛病犯啦,快跑呀。”有些阴兵被挤的从桥上掉下去,被黄泉水一卷便没了踪影。 钟馗拉着包拯玩儿命的往回跑:“阎王爷,快走,这边儿这边儿。闪开闪开,全都给我闪一边儿去。”钟馗一边拉着包拯躲闪,一边儿推搡那些挡在他们前面的阴兵,一个阴兵让路慢了点儿,被他一脚踹到了河里。直到牛头冲过了奈何桥,危险解除,桥上才恢复了秩序。包拯长出了一口气:“哎呀,我滴妈呀,这老牛疯了不成,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死,他怎么往回跑呀?这不要了亲命了吗?” 钟馗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妈的,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不时老实巴交的,看上去任劳任怨,关键时候掉链子,这种货色,永远不能重用。” 蓝庭跟在后边儿插嘴道:“他肯定是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了,心里对领导不满,故意报复你们,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你们两位嘴太损了,不拿小鬼儿当鬼看可以,但说出来就不好了,尤其是还被他听到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牛头是只鬼呢?” 包拯瞪了蓝庭一眼,不满的说:“你说什么呢,滚,现在就滚,到人间巡查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是,属下遵命”蓝庭应了一声转身飞入了阴阳路,到人间巡查去了。 牛头发疯跑了,场上的姜兴霸看着渐渐消失在远处的牛屁股是一脸的懵逼,心想这是怎么个意思,打着打着怎么跑了,我这姿势都摆好了,音乐都响起来了,你怎么走啦,这是昨天吃坏肚子了?找地方拉屎去了?别说,这牛头不挺文明,知道不能随地大小便,既然他走了,我也别自己在这儿傻站着呀,得找点儿事儿干才行啊。他扭过头看向激战正酣的尉迟敬德,周青和姜兴本,嘿嘿一笑:“几位,我来啦,三打一模式正式开始。” 随着姜氏兄弟加入战团,本来占着上风的尉迟敬德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一边打,一边左右观看,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期盼,盼望着能有奇迹出现,最好是神兵天降,与自己并肩作战,助自己一臂之力。但他心里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阎罗王包拯也没有了刚才看斗牛时的心情,面色凝重的找钟馗要主意:“钟馗,这样下去不行啊,尉迟敬德好像要不行了。” “阎王爷,不是好像要不行了,他就是不行了,您得赶快想个办法呀。” 包拯很不高兴:“我跟你说的意思就是让你出个主意,你倒好,让我想办法,我要是有办法,还问你干嘛。” “说的也对啊,您别急,我去问问我妹妹,她的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 “快去快去,别磨磨蹭蹭的,再晚那边儿都打完了。” 受阎罗王委托,钟馗小跑着来到了妹妹钟无艳的身边,低下头附在妹妹的耳边问道:“妹子,尉迟敬德快不行了,你赶紧帮着想个办法吧,这场比试咱们可不能输呀。” 钟无艳伸手按在钟馗的脸上,把他的脑袋推开:“大哥,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说话时别离我那么近,你有口臭你自己不知道吗。” 钟馗尴尬一笑:“嘿嘿,一着急给忘了,我下次一定注意,情势危急,救场如救火,你先给想个办法。” 钟无艳冲郝大丰一努嘴儿:“这个好办,让他上场就是喽。” 听了妹妹的主意,钟馗有些为难:“哎呀,不行啊,比试之前可是说好了的,郝大丰不能上场。” 钟无艳不屑的瞥了哥哥一眼说道:“迂腐,这不是国际比赛,这是生死拼杀,是在打仗,兵者,诡道也,跟敌人讲什么信用?” 第302章 恢复记忆 钟馗的灵魂里发出叮的一声,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哎呀,真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哥哥我那么多年的书算是白读了,怪不得我当年国考会落榜,以前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的丑,那时我还想不通,历史上当了大官的丑人有很多,凭什么就不录取我,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根源不在相貌,而在思路。” 钟无艳轻叹一声:“哎……你还是没有明白,朝中有人好做官,你不能做官,不是因为你丑,但也不是因为你思路不对,而是你朝中无人,这才是事情的本质。”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靠山的呀,有很多出身贫苦,最后不也是金榜题名,最后高官厚禄吗?” “无中生有懂吗,没有靠山不会自己去找吗?我真是服了你,行啦别说了,再耽搁一会儿尉迟敬德就要魂飞魄散了。” 钟馗扭头一看,可不是嘛,尉迟敬德此时的境况已经非常危险,被周青等三鬼围在中间,你扎一枪,我打一锏,像痛打落水狗一样,这哪里是战场比拼呀,这简直就是当街霸凌。这不是欺负人吗? 钟无艳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再跟哥哥废话了,一指场上打斗的几人,对郝大丰说:“郝大丰,去把那三个家伙给我打趴下,回去我告诉你女鬼的秘密。” 郝大丰正在一旁喝着迷魂汤,欣赏场上的打斗,听钟无艳说要为自己解开多日来心中的迷惑,当即是欣喜若狂,连迷魂汤都顾不上喝了,噌的一下站起来,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这次你可不许再骗我。”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点儿,该你上场了。” 得到钟无艳的保证,郝大丰不再犹豫,魂体跃起,直接飞入战圈儿。用拳头硬刚周青砸向尉迟敬德的双锏。轰的一声,周青边人带锏一起被轰飞了出去,在半空中高喊:“包黑子你们不讲武德,说好不让郝大丰上场的!” 包拯眉头一皱问身边的阴兵:“你们听到了吗?那周青好像在骂我。” 旁边的阴兵回道:“哪儿呀,他那是在说您英明神武,才智过人。” 包拯很满意:“嗯,很好,你也很有才能吗,以你的才能,当个巡察使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阎王爷,巡察使不是蓝庭蓝大人吗?” “哎……巡查使这个岗位,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回头我跟钟馗说一声,再加你一个。” “可是……” 那只阴兵还想说什么,却被包拯给打断了:“还可是什么,你这只小鬼怎么那么磨叽。” “可是我现在的职务比巡察使高呀,我的爷。”那只阴兵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心里轻松了很多。 “哦?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回阎王爷,我现在的职务是巡察总监,所有的巡察使都归我管。” 包拯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说你怎么有资格站的离我这么近呢,原来你的职务也不低啊,那就别提拔了,你先在这个职位上待着吧。” 巡察总监一吐舌头,心里说,完了,看来是白高兴了。 比斗场上,此时情势再次扭转,郝大丰如同战神临世,打的周青和姜氏兄弟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只能在场地中左躲右闪,生怕被郝大丰的拳头打到。而尉迟敬德这时也缓过劲儿来了,双鞭一展拦住了周青:“周将军,别转了,你转的我头都晕了,来来来,我们俩再战三百回合。” 周青冲他嘿嘿一笑:“尉迟将军,你太客气啦,我们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有什么可打的,不如这样,你们住手,我带着姜氏兄弟先回去,改天你去我们转轮殿,我请客,咱们会所嫩模,你看如何?” 尉迟敬德嗤笑一声:“算了吧周兄,都是千年的老鬼,你少给我画这大饼,我懂。咱们也不用改天,咱们就今儿了,还是那句话,双鞭对双锏,一定要分出个输赢高下,你快点儿,观众都等着呢。” 尉迟敬德催着比试,可周青却死活不同意,想尽办法拖延时间,而郝大丰此时也不着急,像猫戏老鼠一样,戏耍着姜氏兄弟。 那些个阴兵,包括阎罗王包拯在内,都看的津津有味儿,唯独一个女鬼却是秀眉紧锁。此女鬼不是别人,正是才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钟无艳。不知为什么,无颜女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右眼的眼皮崩崩直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右眼总跳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要速战速决才行。他冲着战场中高声喝喊:“郝大丰,别再玩儿了,赶快把他们拿下,否则,再有什么不懂的,就别再来问我。”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她的这我威胁,偏偏对郝大丰还特别管用,听她说以后有问题不能再问她了,那哪儿行啊,关于女鬼的奥秘我还没搞明白呢,不行,我得赶快把这三个小鬼治服才行,即使制不服,也要把他的全都打趴下。想到这儿,求胜的本战激发了他的凶性,手腕一翻,剑灵秀体而出,在他的手中凝成一柄长剑,剑气吞吐,周围数丈之内,刮起了一阵罡风。 剑灵在郝大丰的灵魂当中已经沉寂了不知多久,一直帮他封印着从前的记忆,并抵御孟婆汤的药力,如今被郝大丰再次召唤出来,郝大丰记忆的封印,失去了剑灵的压制,轰然碎裂,记忆的闸门打开,从前的记忆汹涌而出,郝大丰手持长剑呆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我原来是从人间来的,我还在上学,我还有父母,我是阴司冥府驻人间办事处北京分处的一名合同工。除此以外,他还想起了马密宏,想起了夏小雪,也想起了太上老君和哪吒三太子,以及八大金刚和神晶大人,总之,他的记忆完全恢复了。 他的目光看向钟无艳,就是她,一直图谋自己的美色,这么说似乎不大合适,不过意思差不多,她是看上自己了,想要据为己有。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熟悉呀,就是这个棚,就是这口锅,就是在这里,他被孟婆打晕,强行灌下了迷魂汤。郝大丰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目光中闪过一道冷电,看向谁,谁的灵魂就会发出一阵战栗。钟无艳更是脸色煞白,不祥的感觉瞬间达到了顶峰,她的心中只剩下两个字儿“完了。” 果不其然,郝大丰突然发出一声断喝:“都给我住手!” 所有鬼兵鬼将都不动了,像是被施了定魂咒一样,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奈河中的黄泉还在哗哗流淌。 郝大丰顾不上其它,用灵魂与剑灵勾通:“剑灵,我们进入阴间多久了?” 剑灵只想了一秒,便以灵识传音:“那谁知道呀,你的灵魂空间里又没有日历,不过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好几年了吧?” “这么久,完了,我父母非急死不可,大学也白考了,这次指定会被学校开除,坏了,我的肉身,这么没有灵魂,不会已经臭了吧,该死的夏小雪,可千万别把老子的身体送去火化。” 第303章 两殿联盟 郝大丰是越想越怕,顾不得问现场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会与猛鬼打斗,也顾不上找阎罗王等算帐,目光看向阴阳路,魂体一闪便进入到阴阳路上,再一闪,便消失再众鬼的视线当中。 众鬼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郝大丰消失的方向,面面相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周青率先开口:“尉迟将军,我们还用打吗?” 尉迟敬德尴尬一笑:“我多会儿要跟你打了,我们那叫比试,比试了这么半天,周将军肯定也伐了,走,我们去冥府的会所放松放松,那里的女鬼都是一流货色,享受完了还可以直接吞噬,采集阴气,增加魂力。” 周青连连摆手:“啊不了不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今日有公务在身,我们就先告辞了,哎,包黑子,啊不好意思,叫顺嘴儿了,那个……阎罗王,我们先走啦,今日讨扰多有唐突,有冒犯之处,还请阎王见谅。告辞。” 包拯挥一挥衣袖说道:“走吧走吧,没事儿别再来啦,对了,回去向转轮王问好,让他有空常来常往。” 周青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向我家阎王问好可以,来往就算啦,他肯定不屑与你为伍,你们俩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阿,我也就是客气两句,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赶快走吧,我们也要回殿办公了,一会还要开个会,就不跟你们在这儿扯淡了,再见,再也不见。” 所有的鬼都走了,只剩下一袭苗条的身影,孤独的守着汤棚,在昏黄的天色里,显得孤寂而又凄美。多少年了,钟无艳早已习惯了跟郝大丰在一起的日子,她想念他的坏,想念他的好,想念他的微笑,也想念他灵魂中的味道。今日一别,就是阴阳两隔,再相见,已是遥遥无期。既然不能长相厮守,那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好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喂,喂,一个人发什么呆能,那个郝大丰呢?” 钟无艳被这声音惊醒,却是孟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她的身后跟她说话。 “啊,原来是婆婆回来了,您怎么才回来,哎,您要是能早回来一些该有多好。”钟无艳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喃喃的低语。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孟婆很好奇,八卦之心泛滥,于是追问了一句。 钟无艳目光看向阴阳路,梦呓般的低语:“他走了,他走了……”两只脚机械的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已踏在了阴阳路上。 郝大丰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我怎么倒在地上了,不过还好,肉身还在,迅速拿出手机看了下日期,星期日晚上九点三十七分,阴间过去了那么久,人间还不到两天时间,连星期一上学都没有耽误,不错不错。 肚子里传出咕噜一声,好饿呀,夏小雪呢?她跑哪儿去了?这娘们儿果然不靠谱,就这么把我的肉身扔在地上,自己在卧室睡觉,你好歹把我也弄到床上去呀。 郝大丰来到厨房,撕开两袋方便面放进锅里。 “郝大丰,郝大丰。”客厅里传来夏小的声音。接着,厨房的门被推开,夏小雪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以阴间的时间流速,都过去几十年了吧?你不会真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被灌了迷魂汤,忘记了回家的路,哎,我的身体怎么趴在地上,你是不是趁我灵魂出壳,虐待我了?” “哪有?”夏小雪有些心虚,但马上又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你这么久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四处打电话想办法救你,对了,得赶紧给马处长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夏小雪说着,回卧室去拿手机,郝大丰也端着煮好的方便面回了客厅。 马密宏接完夏小雪的电话,立刻登录阴司冥府的平台,给东方不败发了个消息“郝大丰的灵魂已回归,感附阎王爷,让您老费心了?” 转轮王回复:“知道了,他有什么不正常吗?比如失去记忆?” 马密宏想了想,电话里,夏小雪只说郝大丰的灵魂回来了,并没说有什么问题,既然没说,那肯定就是没有。于是回复:“多谢阎王爷关心,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薛礼看向一旁的周青:“你不是说郝大丰喝了迷魂汤,已经失去了记忆吗?” “可我还说过,他似乎突然觉醒,自己跑了。”周青辩解道。 薛礼不置可否,而是表情凝重的说:“此事只能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先图此去永乐殿,除了说要朱棣帮忙,请东岳大帝调走孟婆,还带回了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不会是朱棣提出了交换条件吧?” “你猜对了,朱棣不但很痛快的答应帮忙,还说要跟咱们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他什么意思,要拉我们做他的免费打手吗?他们永乐殿,这些年可是战事不断。” “你怕打仗吗?”薛礼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我怕打仗?哈哈,阎王爷,您还不了解我吗?不光是我,其他兄弟也早就手痒了,不瞒您说,这些年,兄弟们都快憋炸了,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赢了自不必说,输了,大不了重新投胎,我都想好了,下辈子,我就做个女人,听说现在的人间,女人地位可高了,说是与男人平等那都是谦虚,实际上,个个都活的跟武则天似的,不但说一不二,男人也是想换就换,穿衣服比男人还清凉,新衣服都要剪几个破洞,把皮肉露在外面。让那些臭男人,看的到却摸不到,只能躲在没人处自己打飞机。” 转轮王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是做了女人,肯定会投身青楼,而且是半吊铜钱的那种?” “爷,您也太小瞧我了,我就算进了青楼,也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薛礼轻蔑一笑,反问道:“那你做娼妓干嘛,不如去当妮姑好了。” 周礼挠着脑袋说:“您说的也对哈,不睡男人,我做鸡还有什么乐趣。” “滚!”转轮王赶走了周青,独自陷入了沉思。 镜头一转,来到了永乐殿。永乐王朱棣一边逗弄着一只白色的乌鸦灵魂,一边问身边的姚广孝:“少师,这么做真的不会有麻烦吗?阴曹地府无数年来从无此先例,十殿阎王都是各干各的,我们刚成立不久,就拉帮结派,搞什么战略合作伙伴,这让大帝怎么想?” 姚广寿右手拿着一块儿象牙笏板,在左手的掌心上轻轻拍打着:“您不是东岳大帝的嫡系吗?您的势力不就是大帝的势力吗?” “那地藏王呢?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姚广孝轻笑:“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地府之乱根源何在,大帝又为何别出一格,增设永乐殿,王难道还不明白吗?” 第304章 谁动了我的钱 朱棣瞥了姚广孝一眼,目光中似有嗔责:“大帝与菩萨之心,少师也敢妄加揣测?” 姚广孝表情一僵,他很想骂娘,这他娘的不是你问我吗?不然的话我活腻了要议论东岳大帝和地藏菩萨。 朱棣一笑,打破了气氛的尴尬:“无防,这里又没有外人,其中道理我又怎会不知,只是那薛仁贵又凭什么来蹚这趟浑水。你别跟我说他只是好战,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他又不是斗鸡,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不可能出手。” 姚广孝摇头道:“此事还真不是为了利益,大乱将起,站队是早晚的事儿,地藏王是西天驻地府的代表,点型的外来势力,后台再硬,也难免鞭长莫及,东岳大帝则不同,熟轻熟重,那转轮王还是分得清的。” 两人正议论间,一个小鬼儿入殿禀报,朱由校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 朱由校飘入永乐殿,规规矩矩的向朱棣施礼。朱棣继续逗弄着魂鸦,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免礼,现在已经不是大明,地府也不是人世,那些繁文缛节以后一切从俭,对此我已说过多次,你是没听到还是没记性?” 朱由检再施一礼,恭敬回道:“爷的吩咐我怎敢忘记,这里虽不似人间,但您依旧是我们的王,即便抛开官称,您也是我的祖宗,这一点是永远也变不了的。” “年纪轻轻,却因循守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朱由校脸色一黑,心道:“老祖宗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暗指我以前不务正业,放荡不羁吗?他也不想想,大明的皇帝有几个正常的,当然,他是个例外。” 朱棣并未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转而问道:“是转轮殿有新消息吗?” “回永乐王,是第五殿阎罗殿的消息。” 朱由校的回答有些出乎朱棣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只是简单命令道:“说。” “是这样,据说那郝大丰闯出地府之后,第五殿判官的亲妹妹整日神不守舍,在孟婆返回之后,居然踏上了阴阳路,似乎是去人间寻郝大丰去了。” “哦?竟有此事?”朱棣虽是一殿阎王,但也有八卦之心,对于这种人鬼情未了的故事,也是颇感兴趣。 “啊……一半事实,一半猜测,毕竟谁也没追到人间看个究竟。” “那你就去一趟好了,监视后续发展,并随时向我汇报。” 朱由校眨巴着眼睛看着朱棣,没想到老祖宗还有这爱好。朱棣多聪明呀,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为了不影响自己在这孙子心中的良好形象,他只能把话说明:“让你去人间,是要破坏钟无艳与郝大丰的感情发展,不能让他被那女鬼迷惑。能做到吗?” “能做到,请阎王爷放心,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向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钟无艳得逞,实在不行,我可以为此献身。” 朱由校自信满满,但朱棣却听的直皱眉:“行了行了,你成是不足我相信,为此献身就算了,除非郝大丰也有断袖之癖。” “他是直的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我老婆吗?宝珠的姿色绝对不输那无颜女。”朱由校越说越不靠谱儿,居然要让自己的老婆去用美人儿计。气的朱棣脸都黑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后人,老朱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要不是自持身份,他已经开口骂人了。朱棣黑着脸挥了挥手:“走走走,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不要跟别人说是我的后人,滚吧。” 朱由校一向是以能做永乐王的子孙为荣的,如今朱棣却不想认他,这让他非常的伤心,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可看着老祖宗那张铁青的脸,到了嘴边儿的话,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回了声是,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呼……!气死我了,你说我们老朱家怎么尽出这种废物?”朱棣余怒未消,跟姚广孝发泄心中的怨气。 姚广孝想笑不敢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他知道此事不能顺着朱棣说,老朱家的后人,再不济也曾是一代帝王,朱棣自己怎么说行,别人要敢说,那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即使现在成了死鬼,不再是皇帝,那也是大不敬,同样是犯忌讳的。可阎王问话又不能不回答,只好尽量的在朱由校身上找一些优点,他仔细想了想关于朱由校的那些传说,这才回道:“熹宗皇帝虽然思路清奇,但心灵手巧,只要他想,总能将一件事做到极致,这一点,从他的本工手艺上可见一斑。” 朱棣对姚广孝的这番说词不置可否,做木工?那是一个皇帝该干的事儿吗?但姚广孝说的也确是事实,让朱棣无从反驳。就这样,朱由校被派往了阳间,在他走后不久,永乐王朱棣又得到一个消息,转轮殿也把周青派去了阳间,目标同样是郝大丰。 此时的郝大丰,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刚刚回到租住的院子。大门是虚掩着的,难道是哪吒回来了?推开房门走进屋子,果不其然,哪吒正坐在沙发上,用两卡通般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冷着一张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郝大丰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你先别管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先问你,我的钱为什么用不了啦?” 郝大丰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钱不能用了?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哪吒把那双卡姿蓝的大眼睛一瞪:“你少跟我装蒜,银行卡是你的名字,手机卡也是你的名字,前几天我扫码花钱,转帐都没有问题,昨天突然就不能用了,想买卷儿擦屁股纸都不行,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用再问,郝大丰全明白了,一个普通人,银行帐号里突然多出上百亿的资金,要是不被冻结,那才真是怪事儿,真以为国家金融监管部门儿是吃干饭的?他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哪吒:“三太子,我说出来你可不许冲动。” “你说!” “我不说,说出来我怕你闯祸,总之,你那些钱我一分没动。” “你的银行卡,你没动,我没动,我的钱跑哪儿去了?难道它们会自己消失?” “我跟你说不明白,你就当那些钱从来没有过好了,反正也都是些不义之财?” 听郝大丰这么说,哪吒更不干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义之财,那都是我凭本事赢的。” “好好好,你的钱都是干净的行了吧?回头我去很行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把帐号解冻,把银都还给你。” 哪吒眼睛一亮,在郝大丰的话里,他似乎明白了是谁动了自己的钱:“你刚才说银行是吧?你不说我还没想到,银行卡是银行给的,肯定是他们在搞鬼,走,我们这就去银行。”说着上前拉起郝大丰就往外走。 第305章 个人所得税 郝大丰这个后悔呀,我没事儿提银行干嘛,以三太子的性格,始果银行工作人员哪一句话说的他不爱听,非把银行拆了不可,真要那样,今天这祸可就捅破天了。他赶紧安抚哪吒:“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你听我说,银行工作是有时间的,现在都下班儿了,咱们明天再去,明天九点以后银行才有人。” 哪吒歪着脑袋想了想:“也行,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可今天怎么办,我今天还没吃饭呢。” 郝大丰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哎呀妈呀,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吃饭呀?” “我没钱呀,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钱都花不了啦。” 郝大丰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那你是怎么从缅甸回来的呀?” “当然是自己飞回来的,我很好奇,以你这智商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哪吒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郝大丰,眼神里满是讥讽。 “行了,你那智商也没比我强多少,你如果脑子够用,你师父也就不给你安仨脑袋了。” “这是两码事儿好吗?我师父给我造出三头六臂,是为了增加战力。” “也就你那么想,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你哪回打架是用脑袋砸人的?” 哪吒不说话了,他发现郝大丰的嘴太能说了,自己三张嘴都说不赢他这一张嘴。 最后,还是郝大丰打破了僵局:“你不是饿了吗?走,吃饭去,我请客。” “我要吃龙虾” 郝大丰表情一僵,以这个小混蛋食量,吃龙虾?那非把自己吃破产不可。不过,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行,今天我就舍命陪太子,龙虾管够。” 哪吒对这一带似乎很是熟悉,一路走在前面来到一个烧烤摊前:“老板,先给我来一盘儿麻辣小龙虾,再烤三十肉串,十个肉筋,两串大腰子,拼一盘儿花生毛豆,再来一瓶儿牛二。” 郝大丰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来是麻小呀,真是吓死宝宝了。 郝大丰心里算了算,这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来块,顿时心情大好,两人边吃边喝,边听哪吒讲在缅北的经历,只听的郝大丰心惊肉跳,不是提出心中的疑问:“那个波哥是什么人?” 哪吒剥了一只小龙虾扔进嘴里,又喝了口酒:“滋,哈……他说家乡在东北,只身在缅甸闯荡了十多年,在缅北很有面子的。” 郝大丰心里打了个问号,却不说破,转而问道:“你说的那个小六儿是什么人?” “赌友,就是他带我去的缅甸,以前一起玩牌时,每天都会来这儿吃烧烤。” “那他呢?没跟你一起回来?”郝大丰别有用心的问。 哪吒却不解其意:“走散了,我一个人飞回来的。” 郝大丰呵呵冷笑,可怜的李那扎,他哪里知道现代人的套路有多深呀,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吃吃喝喝,不但是生理需要,也是分散注意力的有效方式,回到住处之后,郝大丰思索再三,最终拨通了马密宏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儿”马密宏迷迷登登的问。 郝大丰如实把哪吒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请求道:“处长,有关哪吒的传说您也一定听过,您帮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让他别去银行闹。他可是连熬丙都敢杀,我真怕他把银行给抢喽。” 郝大丰说了半天,可马密宏的注意力却似乎有些跑偏:“你是说哪吒在缅北赢了上百亿?是人民币还是美元?” 郝大丰有些头疼,不过想想也正常,在如此巨大的财富面前,哪怕是贞洁烈女都会脱个精光,马密宏失了节操,也是在情理之中。他表情扭曲的说:“是人民币,不过都被冻结了,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怎么拿不出来,你不是说银行卡是你的名字吗?只要解冻,你还不是想取多少取多少?” “理论上是这样,可我惹不起哪吒。” “那你觉得我能管的了这么大的事儿吗?银行经理会听我的?何况后面应该还有政府部门。”马密宏还是很识实务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郝大丰当然知道这事儿很难,之所以找到马密宏,也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听马处长推脱,立刻开始忽悠:“您是阴司冥府驻人间的代表,堂堂的大处长,他们肯定人给你这个面子,您去找他们领导谈的时候,可以带上几只恶鬼,不信他们不答应。” 电话那头,马密宏沉默了十几秒才说道:“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试试吧,你先稳住哪吒,不过咱们事先说好,这事儿如果办成了,我要收百分之二十,你别多想,这是用来打点那些当官儿的,剩下的做为咱们办事处的活动经费。” “处长,这个得问哪吒,我做不了主。”郝大丰的头又疼了起来。 “我没说让你做主,你也不用问他,你就跟他说,这是个人所得税,解冻之后,你自己去趟银行,把钱直接转到咱们办事处的帐号里,他一个天上来的,懂得什么?” “马处长,您这是想害死我呀……”郝大丰都快哭了,这要是让哪吒识破了,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马密宏有些生气了:“明明是你在为难我,怎么变成我害你了,你知道这事儿有多难办吗,现在这社会,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为你办事儿,你以为银行领导的汽车洋房都是靠工资买的吗?再说,咱们办事处的活动经费主要是用来发奖金的,你也有份儿。” 郝大丰被说活了心思,他才不相信马密宏会拿出钱来给那些所谓的领导送礼,以他对马处长的了解,他肯定是带着恶鬼上门威胁,不过,几十亿的奖金到了办事处的帐上,自己分的再少,也应该能有上亿,把钱变成自己的,总比存在自己帐上,却不属于自己,一分也不敢花强。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我郝大丰不缺钱,但有几个亿放在眼前,他还是决定赌上一把,能把哪吒忽悠瘸了最好,万一出了事儿,不是还有马密宏吗?这么好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第二天一早,马密宏早早就发来信息,事情已经办妥,速去银行帐。郝大丰看了看时间,这才五点多,银行还没开门儿,这么大的资金量,难道让我用手机转账吗?至于马处长用什么方法办成的此事,郝大丰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半夜三更去找银行经理办事儿,当然是让恶鬼出面了。现在,马处长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上场了,郝大丰再也睡不着了,开始盘算着怎么忽悠三太子。 时间刚过七点,哪吒就推门闯了进来:“今天你先别去学校了,咱们先去银行。” 这是郝大丰预料之中的,他不慌不忙的说:“不用那么着争,银行还没开门儿呢,不过事情我已经打听好了,你只要交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账户立刻就能解冻。” “交税我知道,可个人所得税是什么鬼?百分之二十又是多少?”哪吒不一脸的迷惑。 郝大丰耐心的给他解释:“这个税是国家税收的一种,只有挣钱多的人才交,挣的越多,交的就越多,百分之二十就是两成的意思,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第306章 你怎么来了 哪吒点点头:“明白了,既然是皇家的制度那就交吧,到哪儿去交?” 郝大丰没想到三太子的觉悟这么高,一句话搞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反而没了用武之地,于是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说:“这事儿你就甭管了,交税的事儿我替你办,你就等着拿钱去潇洒就行了。” 哪吒眼珠一转说道:“别呀,还是我跟你去吧,我怎么总觉着你要坑我呢?” 郝大丰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来,被人猜中心事,是很难为情的,但愿转账时他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还好,银行在办理业务时不允许第三人靠近,虽然这个制度执行起来不那么严格,但在郝大丰的忽悠下,哪吒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其实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帐户能解冻,他能继续花钱就足够了,反正帐户里有那么多钱,他又花不完,多几十亿,少几十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哪怕明知道郝大丰想坑自己他也不在乎,大不了再去趟缅北赌上两把。 郝大丰回到学校时已经是第三节课了,卜瑶玟煞有介事的说:“郝大丰,你又翘课了,陈教授一进教室就问你怎么没来,这次我可帮不了你。” 郝大丰心中悲愤,教具的命实在是太弱了,全班谁翘课都行,唯独少不了自己,就好像少了他这课就没法儿上了一样。看来得找个时间跟陈教授好好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放过自己,结束这种当教具的日子。 不过,这很可能是他的一厢情愿,估计陈教老师是不会放过他的,做为一个工具人,他除了翘课以外,还是很非常称职的。 郝大丰晃了晃脑袋,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话题拉到了黄随求身上。说起黄随求,卜瑶玟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你知道吗?黄大师的师兄师弟们来了,全都是大师级别的,个个开的都是豪车,昨天我还跟他们一起吃饭来着,黄大师还说要送我一辆保时捷呢。” “他不会想包养你吧?”郝大丰这句话是认真的,因为除此以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和尚送豪车给美女。 “去你的”卜瑶玟在郝大丰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黄大师是想收我为徒。” “那跟包养也差不多呀。” “你的思想太肮脏了,以为别人也都像你一样。” 一句话说的郝大丰很惭愧,我这种对女人一毛不拔的才是好男人,说明我的思想很纯洁,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哎,怪只怪世人太肤浅,被金钱和欲望迷住了双眼,我该怎么办,是同流合污还是坚持清高?啊……想多了,还是继续聊天儿吧,“那你要没要那辆保时捷呀?” “当然没要,我们家又不是买不起,何况还只能上外地牌照,他要是送我一辆京牌车我就要,哪怕是二手奥拓也行。” “你这是想京牌儿想疯了吗?黄随求自己那辆车,上的都是内蒙牌子,有京牌他会送给你?别做梦啦。” “可他是神仙呀。” “在京牌儿面前,神仙也得跪着。” 卜瑶玟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所以说,他的条件并不能打动我,我也没想拜他为师,不过我有些好奇,黄大师哪来的那么多钱,和尚不应该是很清苦的吗?” 郝大丰听哪吒说过,在缅北的赌场里见过黄随求和白净水,不用问,他们肯定也没少赢钱,可他的那几个师兄弟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八大金刚都来了吧?“哎……你说说黄大师的那些师兄弟一共有几个,都叫什么名字?” 卜瑶玟边想边说:“好像有青除灾、辟毒、赤声火、定持灾、紫贤、大神。” 郝大丰一算计,再加上黄随求和白净水,可不正好八个吗。他们八大金刚齐聚,这是要干嘛?郝大丰心中好奇,于是又问:“他们在一起说没说想干什么了吗?” 卜瑶玟摇头:“没有,大家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我头一次见到这么能喝的人,喝酒就像喝水一样。” 郝大丰想想也是,八大金刚有什么事儿也不能当着卜瑶玟说呀,可他们为什么要带上卜瑶玟呢,难道是为了让她陪酒?这个理由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当天夜里,哪吒没有回来,郝大丰倒是也不觉得奇怪,他这是又有钱了,不定又去哪儿浪了,他盘膝坐在床上,掏出三颗丹药扔进嘴里,运行起了九转炼尸诀。他的灵魂在阴间呆了那么久,隔三岔五经受孟婆汤的洗涤和淬炼,如今魂归本体,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脆弱的副肉身几乎容纳不了他强大的灵魂,必须得抓紧修炼,把肉身的强度提起来才行。 丹药入腹,药力在功法的催动下很快充满了全身,郝大丰只觉得热血沸腾,全身皮肤烧的通红,奇经八脉像要爆炸一样。经过三九二十七次循环,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低,身体收热转凉,郝大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接下来,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口鼻中呼出的气体都凝成了白色的寒气,眉毛上也挂上了一层白霜。妈的,看来是丹药吃多了,从小老妈就经常嘱咐,不能乱吃药,看来老妈说的没错,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又是天三十三个周天,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终于消失,可身体又开始膨胀起来,血液在血管中汹涌奔腾,使得功法的运转也随之加快。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灵气在药力的加持下,洗炼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直到完成了九十九个周天,郝大丰突然如同一滩烂怩般倒在床上。 好疼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他不知道女人刚生完孩子是什么感觉,想来跟自己此时的感觉应该差不多吧?他在心中默默发誓:“老妈,我以后再也不乱嗑药了。” 就在此时,在他虚弱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时候,一道债影在空气中逐渐显现出来。 “丰,你怎么啦?”好熟悉的声音,郝大丰挣扎着取出一颗仙丹塞进嘴里,他刚刚发过誓不再乱嗑药的,但是没办法,这个声音的主人太危险了,必须让自己有一点儿自保的能力才行。 仙丹入口即化,温暖,舒适,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郝大丰睁开眼睛,一个美的冒泡的女鬼出现在面前,正是钟无艳的灵魂。 郝大丰一阵头疼,自己的体力尚未恢复,这时候不能跟她硬刚,他想说几句温柔的话,先稳住钟无艳,可说出口的却是:“你怎来了,我已经想起来女人跟男人有什么不同了,你不用跟着我,快回去吧。” “你有妻子?” 郝大丰张嘴就来:“我有个屁的妻子,那东西小电影里有的是,黑的白的全都有,想看多久看多久。” 钟无艳似乎明白了什么:“小电影?是画册吗?女人只有丑的俊的,怎么还分黑的白的?”她只知道鬼有黑色的,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黑人。 第307章 赖着不走 仙丹的药效发作的很快,几句话的功夫,郝大丰已经有了些力气,他挣扎着坐起来,又服下一粒仙丹,然后神秘一笑:“差不多吧,不过比画册好看多了,里面的人都是活的,会动的,你等着,我手机里就有,我找出来让你也开开眼。” “啐,我才不看呢,你这人灵魂那么纯净,怎么也会看那种东西。”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是从纯粹的艺术角度去欣赏的,不信你看看,有些镜头真的很美。”郝大丰说着拿出手机。 钟无艳觉得郝大丰手里拿的虽然不是画册,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把脸扭到一旁:“快收起来,谁要看那些东西。” “不看就不看,以后可别说我小气不让你看,哎,你还没说你来人间干嘛,不会是想我了吧?” “别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担心你,喝了孟婆汤还到处乱跑,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对了,我怎么觉得,你的记忆好像已经恢复了呢?” “不是好像,就是恢复了,谢谢你的关心,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已经完好的回来了,你可以回你的阴间去了。” “你……”钟无艳气结,他真想扑上去把郝大丰掐死,然后把他的灵魂带回阴间,可惜,在见识过郝大丰灵魂的实力后,她知道自己不是郝大丰的对手,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打苦情牌了。 她垂下眼帘,抽抽答答的,听声音好像要哭了一样:“人家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千里迢迢从阴间来到人世,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可是你,一句话就把人家打发了,你这人好狠的心。” 一个如此漂亮的女鬼,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说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会心软,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郝大丰,这丫的根本就讲武德。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道德绑架吗?又不是我让你来的,赶紧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要脱衣服睡觉了。” 郝大丰说到做到,三两下就把上衣脱了露出匀称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 钟无艳没想到他说脱就脱,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留,转瞬间,一具完美的男人肉身呈现在眼前。钟无艳生前虽然也曾经嫁过人,但齐王只有在遇到难处的时候才想起她,打扑克的时候都是去找夏迎春,她哪见过这场面呀,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的胸膛并不高耸,但结实宽阔,让人看了就想依偎其中,感受那种被人呵护感觉。还有那八块腹肌,像铁打的一样,真想用手去摸摸,感觉一下与女人的不同。 “喂,看什么呢?是不是还想等我脱了裤子?”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下流?”钟无艳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捂脸转过身去。 “明明是你偷看我,还说我下流,做鬼也不能这么无耻好吧?” 可怜的一代才女钟无艳,向来以足智多谋着称,没想到,她的智慧今天却败给了厚颜无耻,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人一但不要脸,真的比鬼都可怕。 看着钟无艳的魂魄淡化消失,郝大丰得意的拉过被子裹在身上,碎碎念道:“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差的远呢。吁……冷死我了。” 钟无艳的魂魄一边儿飞一边儿抺眼睛,虽然她没有眼泪,可心里就是觉得委屈,但眼前浮现出的,却是郝大丰那结实的胴体,这真是一种复杂的心情,男人不懂的。正飞着,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钟无艳定住魂魄转身一看,原来是巡察使蓝庭:“蓝大人,您怎么来了?” 蓝庭对这位钟大小姐,一向非常恭敬,这倒不是说钟无艳的地位有多高,又或者仰慕她的才华,其中缘由,只有男人才能理解。他在离着钟无丰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拱手施礼道:“判官大人知道大小姐离开了地府,放心不下,便传讯与我,命我务必找到你,并护小姐周全。” “有劳蓝大人了,你请回吧,告诉大哥,我很好,请他不必挂心。” “那怎么行,判官大人有命,我怎敢私自回去,时才见大小姐飞行时独自啜泣,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蓝庭不才,愿为大小姐讨回公道。” “你?”钟无艳轻轻摇头:“你打不过他的。” 蓝庭挺了挺胸膛,表现出一副英雄气概:“是因为郝大丰吧?我这就去找他,大小姐有所不知,那小子实力虽强,但不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他只是非常的不要脸,女人对上他,肯定是要吃亏的。” 蓝庭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钟无艳给叫住了:“等等,蓝大人还是别去的好,即便你是男鬼,在他那里也讨不到便宜,因为他比你更不要脸。” 蓝庭身子一僵,大小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钟无艳也意识到了不妥,赶紧改口:“我是说你没有他不要脸。”说完觉得还是不太合适“蓝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蓝庭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大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再解释了。” 钟无艳终于闭上了嘴,她秀眉微蹙,心中自问::我这是怎么了,以我的智慧和才华,怎么会说出这么无脑的话,难道是在地府的这些年,生活太安逸,脑子锈豆啦? 蓝庭坚持说道:“请大小姐放心,我一定能为你出这口恶气。 郝大丰并不知道,钟无艳有了新帮手,正要返回来找他算帐,此时正用棉被蒙着脑袋,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去上课。 可就在此时,窗外飘来一道虚影,将一张惨白的大脸贴在玻璃上,观察着屋里的情况。十几秒后,虚影一闪,便穿过窗户,静静的站在郝大丰的床前.。 现在的郝大丰灵魂强大无比,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到危险的存在,他猛然惊醒,一翻身坐了起来,一张大白脸占据了他的整个瞳孔。 郝大丰本能的一拳轰出,同时大叫:“谁?” 郝大丰出拳太快,灵魂体躲避不及被一拳轰爆了脑袋。郝大丰只穿着一个小三角儿裤衩儿站在床上,从手表里取出八卦罗盘,警惕的对着无头的灵魂。他并没有立即把这个灵魂收进八卦罗盘,他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魂魄的脖子处一阵黑气翻滚,很快重新凝结出一个脑袋:“郝大丰,别再打了,是我呀。” “周青?你怎么来了,鬼鬼祟祟的,吓死我了。” 周青现出一副苦逼的表情:“你有那么胆小吗,我差点魂飞魄散了倒是真的。阎王爷知道你喝了孟婆汤,怕你失去记忆,被坏人骗了,让我来阳间保护你。不过看你这样子,好像并没有失去记忆。” 郝大丰重新坐在下,用被子裹住身体,感觉暖和了很多,这才说道:“我现在好好的,你回去吧,告诉阎王爷,我没事,也用不着保护,不过还是要谢谢他的关心。” “那哪儿行啊,你现在没危险不等于以后没危险,今天没危险,不等于明天没危险,我们要时刻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才行”周青停了一下继续说“再说,好不容易来阳间出趟公差,我还想多玩几天呢。”说着一屁股坐到床上,大有跟郝大丰促膝谈心的意思。 第308章 轮翻登场 郝大丰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一脚把周青踹了下去:“你想在人间玩儿我没意见,只要别来烦我就行,你现在赶紧出去,我还要接着睡觉。” 周青满脸委屈:“你这是干嘛,我好歹也是阎王爷的近身侍卫,而且是来保护你的,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 “你想怎样?你能怎样?你打的过我吗?”郝大丰很嚣张,讥讽的看着周青说“别人的床不能随便坐你懂不懂?一点儿规矩没有。” “你又不是娘们,哪来那么多规矩,阎王爷说了,要让我贴身保护你。” “你也是这么贴身保护阎王的吗?出去,别再来打扰我睡觉,否则……”郝大丰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八卦罗盘“信不信我现在就收了你。” “别别别,我走,我走还不行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周青边说边退,退到门口时,看了看外面说“我不打扰你,我住在对面那屋行吗?” 郝大丰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再次把头蒙上,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说:“对面那屋是哪吒住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可真是出乎周青的意料,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说的是哪吒?他住在你这里?” 郝大丰现在只想睡觉,根本不搭理他。周青只好出了北屋,左右看了看,然后飘进了西面的厢房。他刚进去不久,又一个灵魂飘进了院子,这个家伙更过分,还没进屋,就开始大呼小叫:“疯老弟,疯老弟,哥哥我想死你啦。” 郝大丰一轱辘爬起来骂道:“操,又是谁呀,还他妈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个灵魂直接闯进卧室,张开双臂就要给郝大丰来个熊抱:“疯老弟,是我呀,地府你朱哥。” 郝大丰伸出一只手抵住灵魂的胸膛,使他无法贴近自己,他现在烦燥的很,胸中的怒火腾腾的往上蹿,头顶上蹭蹭的直冒火苗子,铁青着脸说道:“朱由校,我不管你干嘛来了,我欠你的功分儿没了,我一个功分儿也不会还给你。” 朱由校唬起脸说:“疯老弟,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倒好,张嘴功分儿,闭嘴功分儿,你俗不俗呀,老实说,这段时间想哥哥没有?” “想你老婆可不可以?”郝大丰没好气儿的问。 朱由校也不生气,反问道:“女鬼有什么好想的”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钟无艳那个女鬼不是来找你了吗,她呢,怎么没见到?” 郝大丰手上用力,把朱由校推开,指着墙角儿放的椅子说:“你先离我远点,去那把椅子上坐着,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我。” 朱由校没办法,只好飘到墙角儿坐在椅子上,他坐在那儿嘴里还不老实,一个劲儿的唠叨:“诶,疯老弟你是真行,现在不比从前了,实力强了这脾气也见涨,忘了哥哥当初把冥宝借给你的时候了。这人呐,一旦有了本事,就把从前的兄弟给忘啦。” 郝大丰刚躺下蒙上被子,刷的一下又把被子掀开了,瞪着墙角儿的朱由校嚷道:“你能不能把嘴闭上,我现在要睡觉,睡觉!不然的话你就去出。” 朱由校把嘴一撇还想说什么,就听外边儿当当当有人在敲玻璃。他扭头一看,一张大白脸贴在玻璃上,正咧着嘴冲着他笑,还不停的冲他勾手指。 “周青,他怎么在这儿?” 郝大丰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找他去吧,别再来烦我。” 朱由校心中好奇,再加上郝大丰不给自己好脸儿,也觉着在这儿呆下去没什么意思,于是跟郝大丰说:“那行,你睡吧,我出去了。” “赶紧走。”郝大丰说完再次躺下,但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起身穿好衣服,盘膝坐在床上行功运气想要修炼一会,可不知怎么的,总觉着心神不宁无法入定。 他下床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儿啤酒,啪的打开喝了一口,真他妈凉啊,这哪吒是有病吧,大冬天的,还把啤酒放在冰箱里,这真是要了亲命了。 把啤酒放回冰箱里,拿出两根火腿肠,又回到客厅找出一瓶儿白酒,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想起第一次进入阴间,算命的老鬼说自己会麻烦不断,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咒自己,而是真的算出来了。 “疯老弟,你不睡觉啦?”郝大丰正在暗自感慨,朱由校再次飘进了房间,挨着郝大丰坐下说“你把我赶出去,原来是想吃独食,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周青也飘进来,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上随声附和:“是呀,我们俩只是阴魂,吃不了这人间的饭。” 郝大丰这次没有撵他们出去,只是用胳膊肘顶了顶靠在身上的朱由校:“你离我远点儿行吗?我都快被你丫给搞弯了。” 朱由校嬉皮笑脸的粘在郝大丰身上,没羞没臊的说:“弯了好,哥就喜欢弯的。” 郝大丰拿他是真的没办法了,都说人要是不要脸,连鬼都怕,可这鬼如果不要脸,连他郝大丰都怕。于是不再管他,端起酒杯呡了一口,然后问周青:“我记得在奈何桥头,你跟另外两只鬼要带我离开,是阎王爷让的们去的吧?” 周青只简单的回了个是,接着反问:“我们是去救你的,当时你应该是喝过迷魂汤,不但不跟我们走,还动手打我,后来怎么又突然跑了,还恢复了记忆,这里边儿有什么秘密?” 郝大丰觉得这周青有点儿傻,白了他一眼,直接开怼:“你自己都说了这是秘密还问。” 周青有些尴尬,干笑着说:“我这不是好奇嘛,喝过迷魂汤的鬼,从没有还能恢复记忆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我也很好奇,人死了不是都要喝迷魂汤吗,可我发现,你们俩,还有老朱家的那些鬼,还有那些阴兵,都有前世的记忆。” 郝大丰这话是在问周青,朱由校却插嘴道:“这也是我们的秘密,不该你知道的别问。” 郝大丰伸手把他推开:“滚一边儿,我又没问你。” 周青倒是挺实在,给郝大丰解释:“别听他的,不是所有的人死后都要喝迷魂汤的,只有经过奈何桥,去第五殿的灵魂才会喝。而且也不是每一个灵魂都要喝,比如包拯自己就没喝,钟馗和他妹妹也没喝过。” 一人两鬼在这里聊天儿打屁,说的正热闹,院子里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郝大丰,你的死期到了。” 一人两鬼都是一愣,这是谁呀?好大的口气。话音未落,一个黑面恶鬼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女鬼,正是蓝庭和钟无艳。 蓝庭本来气势汹汹,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周青和朱由校,而周青,朱由校也没想到他们会来,于是双方愣在了那里。 郝大丰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用问,肯定是钟无艳把蓝庭找来的。他没理会蓝庭,而是看向他身后的钟无艳:“艳儿,刚才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困了,说话不好听,你回来的正好,来,我们一起聊聊。” 钟无艳没想到,郝大丰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一肚子的怨气消了一半儿,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庭也是一样,他是来替大小姐出气的,虽然打不过郝大丰,但可以骂他,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准备了一路的污言秽语,也没了用武之地。 第309章 泼脏水 见二鬼都愣着不说话,郝大丰站起来,上前拉着钟无艳回到沙发前,踢了朱由校一脚:“去,躲一边儿去”然后又换上一副笑脸跟钟无艳说:“你坐这儿,” 朱由校一脸委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郝大丰根本不搭理他,拉着钟无艳坐在自己身边说:“幸亏你回来了,不然的话,我这良心上都过意不去,这些年在阴间多亏了你的照顾,感谢的话就不说了,这杯酒我敬你。”说着拿起酒杯自顾干了。 钟无艳彻底懵了,这郝大丰的脾气有太古怪了,阴一阵儿阳一阵儿的,刚才还那么烦我,要赶我走,现在又这么亲热,我该不该原谅他呢? 蓝庭插嘴道:“还算你有点儿良心,这些年在地府,你失去了记忆,天天的像个傻子似的,大小姐带着你是又当爹又当妈……” 周青不客气的打断他:“好了好了,你越说越不像话了,钟无艳安的什么心,路人皆知,用不着你在这儿煽情。” 朱由校在一旁帮腔:“没错,他失去记忆还不是你们弄的,你们要是不给她灌迷魂汤,他至于忘了我吗?我和他……” “好了好了,你也闭嘴吧。”周青真想过去把朱由校的嘴给捂上,这孙子的嘴怎么就没个把门儿的呢? 钟无艳被郝大丰拉着坐在他身边,,在众鬼面前,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来,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 蓝庭也看不出个火候来,继续喋喋不休:“郝大丰,不是我说你,你看看,大小姐的灵魂多美呀,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她要是能对我那这么好,我为她魂飞魄散都愿意。” 郝大丰白了他一眼:“你也闭嘴,这儿有你什么事儿呀,艳儿对我的好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在这儿瞎逼逼。” 周青说道:“丰老弟,人鬼殊途,你可不能被她所迷惑,你是第十殿的差役,咱们是签了合同的。” 郝大丰立刻反驳:“这碍合同什么事儿,我跟艳儿的友谊是很纯洁的。你说是吧艳儿?”他是一句一个艳儿,叫的那叫一个亲热,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我们只是纯友谊,没有其他的关系。 钟无艳是个聪明人,明白郝大丰这就是在耍自己,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我穿越两界来找你,为的就是所谓的纯友谊吗?她冷着脸站起来说:“够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就你聪明是吧,蓝庭,我们走。” 蓝庭见大小姐生气,指着郝大丰的脸开始发彪:“郝大丰,大小姐的灵魂是那么纯洁,那么美丽,那么高傲,可是为了你,她放下矜持,不顾一切的从地府追到人间,她的心思难道真的不明白吗,而你却这么对她,你还有人性吗?” 郝大丰跟钟无艳可以虚与委蛇,跟蓝庭则毫不客气:“你算什么东西,钟无艳好与不好是她的事儿,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儿,我们俩要怎么样关你屁事儿,滚,以后没事儿别再来烦我,有事儿也别再来烦我。” 蓝庭被气的脸更黑了,黑的连分辨率都变低了,他真想破口大骂,如果实力允许,他甚至想弄死郝大丰。钟无艳上前硬是拉着他穿墙而走,只留下一句:“郝大丰,你给我等着。” 这是因爱生恨吗?郝大丰不在乎,对一旁幸灾乐祸的周青和朱由校说:“还有你们俩,也都出去。” 朱由校觉得无辜:“哎,你有气别冲我们撒呀,我们可没招惹你。” 周青拉看了看外面,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天说话就要亮了,咱们也是该走了。丰老弟,回见。” 周青和朱由校回了西厢房,各自找了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躲着,要等到天黑才能再次出来。 把每只鬼都怼了一遍,郝大丰的心情好了很多,只要我不快乐,那就谁都别想高兴,这就是他的信条,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去学校时间还早,坐在家里又无事可做,困意再次袭来,可他不敢睡,现在睡觉,早晨肯定起不来,上课又要迟到。 他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器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天已经亮了,于是骑上杜卡迪直奔学校,在校门口,一个年轻的保安见到他骑着摩托车,啪的立正给他敬了个礼。 郝大丰觉得新鲜,学校什么时候雇佣年轻人当保安了,这不得多花钱吗?校领导怎么变的这么大方了? 由于好奇,他不禁多看了两眼。嗯?这个保安怎么这么面熟呀?卧槽,这不是唐宁吗?他怎么成保安了?回头得问问老鼠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天辟地,郝大丰第一个走进教室,好无聊呀,困意再次袭来,他趴在课桌上,心想,这次总不会迟到了吧,心里一放松,转眼进入了梦乡。 “哎哎哎,醒醒,醒醒。” 郝大丰迷迷登登的抬起头,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这才看清,陈教授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郝大丰同学,你不听我讲课我没有权利反对,毕竟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不管听课还是睡觉都是你的权利,可你说梦话时比我讲课的声音还高就不合适了吧?” 郝大丰一耸肩膀,不好意思的说了句 i''m sorry 陈教授没有原谅他,而是饶有兴趣的问:“我可以问一下,钟无艳是谁吗?不会是传说中的无颜女吧,没想到,你还是个注重内在美的人。” 轰……教室里响起一阵哄笑。 郝大丰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觉得奇怪,自己好像没做梦呀,怎么会说梦话呢? 卜瑶玟轻声道:“没想到你喜欢那个类型儿的,看来我是没戏了。” 郝大丰没有反驳,心里却在说,我虽然不喜欢钟无艳,但你也绝对没戏。我要找老婆首先得找个有共同语言的,跟夏小雪互怼比跟你说话可爽多了,论身材相貌,你见到方婷肯定会自卑的。至于心灵美,当然非钟无艳莫属。 郝大丰有些懊恼,这些优点为什么就不能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呢?可再一想,真要有这样的女人能爱上自己吗?于是很快又释然了。 还是俗话说的好,天下女人千千万,唯有五姑娘常相伴,不用花钱不抱怨,随时随地把活儿干。 “哎,你唠叨什么呢?”卜瑶玟压低声音问。 “唐诗” “谁作的,我以前从没听过” “别问了,上课呐”郝大丰一本正经,突然变成了三好学生。 中午休息,郝大丰到食堂吃饭,卜瑶玟坐在他旁边,就像一对儿热恋中的小情侣。郝大丰虽然对卜瑶玟没有爱意,但也并不排斥,吃饭时有个美女在身旁边吃边聊,比自己一个人闷头吃可有滋味儿多了。 就在二人快要吃完的时候,郝大丰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马密宏来的微信“晚上能回来一下吗?有新任务。” 卜瑶玟歪着脑袋,伸着脖子扫了一眼后问:“女朋友?” 郝大丰下意识的挪开手机:“你偷窥我。” 卜瑶玟把餐盘儿里的一块儿肥肉,挑进郝大丰的盘子里,不屑的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不是你的写真,哎,听说有个富婆儿包养你,是不是让你晚上去陪她?” “你耳朵怎么那么长呀?是张家豪跟你说的吧?他那是羡慕嫉妒恨恨,上次还请我吃饭让我帮他也找一个呢?” “哇塞,是真的呀?我还以为他在泼你的脏水。” 郝大丰满不在乎:“也谈不上什么泼脏水,这社会笑贫不笑娼,大多数人想被包养还没那个资格呢。就拿张家豪来说吧,我一共帮他介绍了两个,虽然又老又肥,但都是真的有钱,可惜,他满足不了人家,只试了一次就再也没消息了。” 第310章 有钱真好 郝大丰的话简直颠覆了卜瑶玟的三观,嫌弃的呲牙咧嘴:“咦……你们俩可真够恶心。”说完站起身端着餐盘换了张桌子。 “小样儿,跟我来这套,你还嫩着呢。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卜瑶玟离开,郝大丰这才给马密宏回消息:“我昨晚一夜没睡,能不去吗?” 很快,马密宏回消息了:“谁不让你睡了,年轻人要多自律,少自摸,要是觉得困就打车回来,在车上睡吧。” 郝大丰输入:“多谢领导关心,我全都听您的,全心全意为办事处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马密宏没有再给他回复,估计是觉得郝大丰死不死的并不重要。 下午,郝大丰梦游般在食堂吃了晚饭,打了辆网约车,跟司机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进入了梦乡。 他是被机叫醒的,一下车便看到办事处门口停着一辆牧马人,巨大的车轮和超高的底盘儿吸引了他的目光,什么时候我要是能有这么一辆车该多好,可惜摇不到指标儿,也只能望车兴叹。 进入地下室,马密宏和夏小雪已经在等他了,两人不知在聊什么,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小郝来啦?坐吧,咱们先开个短会。”马密宏还沉浸在兴奋当中,连语调都显着轻快。 郝大丰被他的情绪感染,再加上刚才在车上睡了一觉,也变得精神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嗯,你猜的没错,一会儿还有工作,咱们长话短说,最近咱们中心效益不错,啊不,应该说是很好,这里面郝大丰同志功不可没(mo)。” 郝大丰立刻想到黑哪吒的那笔钱,二十多个亿呀!他的脸都涨红了,激动的问:“处长,是要分赃了吗?” “说什么呢?那叫发奖金。”马密宏嘴上批评郝大丰,脸上却抑制不住笑意。 郝大丰咧着嘴,等着马处长的下文。 “这次的收益一共是二十四亿七千一百多万,零头儿就不说了,小钱而已,除了上交阴司总部的十亿,还剩十四亿七千多万。\" “怎么交那么多?这比周扒皮还狠。”这个数字实在是出乎郝大丰的意料,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私活儿,一分钱也不应该上交。 夏小雪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呀?郝大丰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直接提出了质疑:“你们俩不会把钱私分了吧?” 夏小雪红扑扑的俏脸上刷的凝起一层寒霜:“哎,郝大丰,你说什么呢?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是对马处长的污蔑。” 夏小雪把领导推出来给郝大丰拉仇恨,这郝大丰能忍吗?他双眼喷火的瞪着夏小雪吼道:“你少在这儿装好人,被阴司冥府收走那多么钱,是个正常人都会生气,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这里面要是没有猫儿腻,连鬼都不信。” “你爱信不信,你不是很牛逼吗?可以自己去总部问呀!” “你以为我不敢吗?去就去,马处长,您帮我把通道打开。” “哟……你不是能吗?怎么连个通道都打不开?就这还想去地府查账?” 郝大丰气结,他可是刚刚从地府里逃回来没多久,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再入地府,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不要说查账,只怕到那边儿以后,再想回来都难。 马密宏也很不高兴,阴沉着脸说:“够了,你们俩还有完没完,没钱的时候都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一见到利益就现原形儿啦?” “您说他就说他,别带上我行吗?是他先污蔑您的,我这可是在为您呜不平。” “你们都先把嘴闭上,听我说”马密宏喝止了两人,然后继续说道“小郝,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要觉得寃,你以为总部那十亿是白拿的吗?你别忘了,那些钱可是哪吒的,纸里包不住火,哪天他要是发现那些钱是被你给吞掉了,他会放过你吗?” “处长,请您把话说明白喽,什么叫那钱是被我吞掉了,不是都转给办事处了吗?您和夏小雪不是也有份吗?” “这是咱办事处的创收,我和小雪难道不该分一份儿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马密宏打断郝大丰继续说道:“我就问你,如果哪吒追究起来,你扛的住吗?” “我……”郝大丰想说扛的住,可想想在邪灵界里哪吒表现出的强横实力,终究没有了底气。自己的灵魂是很强大,但也要分跟谁比,跟哪吒比差的太远了,至于肉身,那就更不用提了,跟变身八臂后的哪吒压根儿没法比。尤其是他的那一身法宝,简直就是降维般的打击。 见他说不出话来,马密宏继续说:“反正我是扛不住,咱们办事处也扛不住,到时候,恐怕还是得借助阴司冥府才行。还有,银行那么快就把资金解冻,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行长会卖咱们办事处的面子吧?我这么跟你说吧,此事并不算完,麻烦还在后面呢。” “麻烦就麻烦吧,先把线分了再说。咱们又没犯法,怕他们干嘛?”这倒不是郝大丰没心没肺,主要是实力变强后有些膨胀了。 夏小雪附议道:“对对对,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郝大丰办的,银行卡也是他的名字,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咱们只管花钱享受就行了。” 马密宏深以为然:“我当然不是怕什么,这不是在跟小郝解释钱的去向吗?” “解释就是掩饰。”郝大丰依旧不大相信。 夏小雪再次附和:“郝大丰说的对,解释就是掩饰,所以,您不用跟他解释。” “嗯……言之有理,作为办事处的领导,我宣布:每人三个亿,剩下的留在办事处帐上,作为发展基金和活动经费。另外,郝大丰前两天不在,事急从权,经过我跟小雪同志开会研究,一致同意从发展基金当中拿出五千万,买了一家科技公司,现在也顺便跟小郝你说一声儿,你不用提什么建议。” 郝大丰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捉鬼的事业单位,买什么科技公司呀?真是闲的蛋疼,你们懂什么是科技吗? 虽然马处长已经明确表示不用他提意见,可郝大丰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啊……马处长,我不提意见,我就问一下,那个科技公司是研究什么的呀?能赚钱吗?” “啊,我也不知道是搞什么的,总之不赚钱,已经快倒闭了。” “呃……”郝大丰无语凝咽,有钱真好呀,有钱就是任性。他伸出大拇指为马密宏点了一个赞:“牛,实在是牛,您不会想自己当那个公司的法人吧?” 马处长呲着大板儿牙得意一笑:“嘿嘿,我没那么傻,我把公司挂在了咱们办事处名下,办事处也只是象征性的出一块钱控股,我当总经理,小雪当副总经理,你是执行总裁,怎么样,我安排的合理吧?” “合理,您是领导,做什么都合理,就是不知道,以后是该称呼您马处长,还是马总经理呢?” “当然是看场合,这还用我教吗?”夏小雪教训道。 第311章 您是对的 马密宏见郝大丰瞪着夏小雪想要反击,赶紧岔开话题:“你以为我们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即将破产的破公司,就为了一个虚名吗?” 郝大丰眉毛一挑,目光转移到马密宏脸上:“除了虚名还有什么,您可别跟我说还有一屁股的债务,我最近缺觉(jiào),心脏不太好,受不了那么强烈的刺激。” “啊……这也被你猜中了。不过没关系,这个公司名下还有十辆汽车,已经抵押给债权方了,咱们买这个公司,要的就是这十辆车的牌照。” 听马密处长这么一说,郝大丰眼睛立马瞪的老大,刷刷刷直冒贼光,以他的聪明才智,一下就联想到门口停着的那辆牧马人:“马,马处长,咱们门口儿停着的那辆……” 马处长微笑点头:“没错,那辆车的抵押款小雪已经垫上了,还有一辆奥迪a8,正在四s店做保养,以后就当做咱们公司的公务用车,暂时先由我开着。” “那我呢,我开什么车?”郝大丰很激动,心情很美好。 “你不是有摩托车吗,开汽车多lou呀,根本不符合你的二逼气质。”夏小雪每一句话都是在为郝大丰考虑,可郝大丰却只想掐死她。 马密宏见郝大丰眼睛都充血了,红的跟兔子似的,赶紧出面打圆场:“其他的车都太旧,开着不安全,不过还有八个号牌,回头让你随便挑。” 郝大丰其实并不在乎一辆旧车,谁知道有没有过事故,他现在有好几个小目标儿,当然要买新车。可转念一想,他又不痛快了,那车牌号应该也是马处长和夏小雪挑剩下的。 “哎,我他妈的就是个刷锅的命,苦啊……!”痛苦过后,郝大丰猛然觉醒:“马处长,就算有十个车牌号,也不值五千万这么多吧?” 马密宏淡然一笑:“确实不值,合同里写着还有一块土地,我还没去看过,不过那不重要,如果大家没意见,今天的会就到这儿,一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干。”马处长说了结束语,要是懂事儿的就该闭上嘴巴,准备出发。可偏偏遇上郝大丰这么个货。 “马处长,我觉的咱们现在应该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了,没必要再为阴司冥府卖命了。” 不等马处长回答,夏小雪不屑的哧了一声:“离开阴司冥府?你信不信你前脚离开,后脚银行帐户就会被冻结,哪吒也会找你算帐,你以为你黑了他的钱他真的看不出来?别把谁都当成傻子。阴司冥府就是个平台,离开这个平台你屁都不是。” 郝大丰觉得夏小雪说的在理,可不怼她两句,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假装认输:“好好好,你说的对,我屁也不是,你是行了吧。” 眼看又要吵起来,马处长板起脸,拿出领导的气势:“好了,都少说两句,即便不像小雪说的那样儿,我们也要遵守职业道德,小雪你先去开车,郝大丰把那箱矿泉水搬上,咱们路上喝。” 牧马人很快出了城,走过弯弯曲曲的山路,在一个不大的水潭附近停下。 三人下车,天空中月朗星稀,郝大丰看了看周围狰狞的山峰,又看看黑色的潭水,以及潭水中黑山明月的倒影,突然有了诗意:“天黑黑,潭黑黑,天上星星一大堆,危峰兀立,水凝墨玉。两男一女相应成趣。” 啪!郝大丰的脑袋上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夏小雪的俏脸被月光罩上了一层寒霜:“成趣个屁,你一个二本生,还学古人吟诗作赋,恶心!” 郝大丰心里是真的不服,二本怎么了?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否定一整个群体吧,我有那个代表性吗? 他张嘴反驳:“哪儿比的了你呀,双一流的高材生,你倒是也吟一个让我跟马处长涨涨见识。” 马密宏对夏小雪总是有那么几分偏心,在他眼里,不管哪方面儿,夏小雪都比郝大丰强,除了战力以外。 平时二人斗嘴总是难分胜负,今天要作诗,希望夏小雪能压他一头,于是在一旁撺掇:“小雪,你就来上两句,让他知道什么叫差距。” 夏小雪本来不想做这种幼稚的比试,傻傻的像两个小学生,被两人用话这么一刺激,脑子突然就抽了,张嘴就来:“深谷静,幽潭空,断续寒颤断续风。无奈夜深人不寐,斩妖除魔到山中。” 马密宏拍手叫好,还不忘打击郝大丰:“你听听,你听听,这才叫诗,不愧是高才生,你那只能叫顺口溜,以后跟小雪在一起要虚心点儿,多学本事,少抬杠,不然的话,早晚会把她气的不再搭理你。” 教训完郝大丰,又自言自语的摇头叹气:“唉,这么好的女孩儿,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夏小雪和郝大丰听他这么说,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火花,如果说这话的不是两人的领导,他们已经开骂了。 还好马密宏没有继续,而是指着黑色的深冲郝大丰说:“小郝呀,你下去找找,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郝大丰气愤之余是一脸懵逼:“马处长,您连这儿有什么都不知道,带我们干嘛来了?” “这是在平台上接的任务,信息就那么多,让来这儿斩个邪物,其他什么也没有。” “那干嘛让我下去呀?” 马密宏没有用强,而是转向夏小雪,淡淡的说:“小雪,你脱衣服下去吧。” 夏小雪如火山爆发般叫道:“郝大丰!” “好好好,我下去还不行吗。”郝大丰这次认怂了,平时跟夏小雪怎么抬杠都可以,可天这么冷,让一个女孩子脱了衣服下冷水,万一她这几天内出血,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北方的冬天,冷风象刀子一样刮过皮肤,郝大丰只穿着一个三角裤衩站在潭边,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他伸伸胳膊,蹬蹬腿,手掌在身上搓了搓,感觉麻麻的,全是鸡皮疙瘩。 他转过头,用怨毒的眼神最后看了马密宏和夏小雪一眼,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咔嚓一声,郝大丰穿过薄冰,直入水潭深处。他在心中大骂:“妈的,我说水面怎么那么平静呢,这他妈的是冰啊。幸好冰面不厚,不然的话,刚才可糗大了。” 水潭边,夏小雪看着破裂的冰面,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马处长,天这么冷,那水得多凉啊,郝大丰他不会有事儿吧?” 马密宏皱眉思考了一下:“嗯……表面结冰了,应该在零度以下,潭水肯定会高一些。” 夏小雪翻了个白眼儿,心里说:谁问你潭水的温度了。领导就是领导,装糊涂打岔都做的这么自然。 这装蒜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她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马处长,咱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在这个深潭里吗?” 马密宏咧嘴笑笑,超大号儿的门牙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扎眼:“郝大丰下水前什么都没问,你说他下去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对呀,他怎么也不问问,您是不是提前跟他说过?”夏小雪猜测道。 马密宏摇头道:“没有,我一直感觉小郝这个人有点儿二,你觉得呢?” “我觉得您的感觉是对的。”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目光同时看向水潭。 第312章 骷髅怪 水潭深处漆黑一片,郝大丰用灵魂感知着周围的环境。空旷,死寂,不但没有鱼虾,连水草也没有一棵。 他向下潜了二十几米,浮力使他无法继续向下,郝大丰有些后懊恼,刚才怎么就没想到搬一块儿石头再下来呢? 无奈之下,他转身游向水面,可就在这时,在漆黑的水潭深处,一副森白的骨架正快速向上,目标正是郝大丰。 郝大丰浮出水面,挥着手喊到:“马处长,水太深了,潜不下去,您给我扔块儿石头下来,要大的。” 马密宏弯腰搬起一块儿西瓜大的石块儿喊道:“这个行吗?” “太小啦,要大的。” 马密宏又换了一块磨盘那么大的岩石问:“这个行吗?” “行,扔过来吧。” 这块岩石足有三四百斤,饶是马密宏力气大,也扔不了太远,岩石落在距离郝大丰一米多远的冰面上,把薄冰砸开一个大窟窿掉进水里。 “操”郝大丰骂了一声,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 白骨骷髅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抓到郝大丰的脚了,突然一块儿大石头落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骷髅头上。骷髅头咔嚓一下从颈部折断,随着岩石一起落向潭底。 白骨骷髅抬起爪子在锁骨上摸了摸,发现头骨没了,顾不上再抓郝大丰,调转方向追自己的脑袋去了。 为了追上石头,郝大丰手脚并用,拼命的往下游,同时展开灵魂神识,锁定石头方位。咦?那是什么?在他的意识当中,除了快速下沉的岩石,还有一具无头的白骨骷髅。 “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如果是以前淹死的人,都变成骨架了,不应该是沉在水底下吗?咦?它的手脚还会动,这具骷髅居然是活的。太有意思了。”郝大丰很是好奇,一副骨架,没有了皮肉相连,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不行,今天必须要把它捉住,好好的研究研究。 现在的郝大丰已经把石头忘在了一边儿,一心要捉住前面的骷髅。他调动法力,猛的一个加速,伸手抓住了骷髅一只脚,拉着它就往上游。 白骨骷髅很生气,气的它骨头咔咔作响。感觉到脑袋跟身体的距离越来越远,骷髅猛然弯曲,尖锐的骨爪抓向郝大丰手臂。 郝大丰正奋力的向上游,突然手臂一紧,一股大力传来,手臂几乎被这股力量扭断。扭头一看,白色骷髅从腰部对折,两只骨爪抓着自己胳膊,腿骨用力一蹬,那只被自已抓着的脚便挣脱出来。 郝大丰右臂被扭的像要断了一样,只能左手握拳,一拳打向骷髅的胸口。 骷髅的脊柱侧弯躲避,郝大丰的拳头打空,被卡在了第三,第四两根肋骨之间。 郝大丰很想骂人,可一张嘴,就先喝了一口冰冷的潭水。卧槽,这是什么情况,还不让人说话是吗?他心中气恼,抬脚蹬向骷髅下体。 不偏不倚,正蹬在骷髅的髋骨之间,一只脚又被卡在了骨盆当中。 悲催呀,郝大丰一条胳膊被骷髅死死抓着,一手一脚又被卡在了骨架之中,怎么也抽不出来,就连张嘴求救都不行。只能跟骷髅一起沉向潭水深处。 不行啊,再这么下去自己非被淹死不可。情急之下,郝大丰左臂一扭,猛的往回一收,将左手从骷髅的肋骨之间抽了出来,接着手腕儿一翻,手中多出一把木剑,对着骷髅就是一通乱刺,可惜,骷髅只是一副骨架,没血没肉,更没有五脏六腑,郝大丰连刺数剑,却只刺了个寂寞。 既然刺不死你,那老子砍你,把你丫的砍成一百零七块儿,拆了你这副骨架。想到此,郝大丰改变了打法,挥起长剑,砍在骷髅左臂的尺骨与桡骨之间,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肘关节这个部位。 咔嚓一声,骷髅的左臂齐肘而断,只剩下桡骨与手掌抓在自己的胳膊上。郝大丰又是一剑砍断了骷髅的右臂。接下来是砍它的两肩,把两根尺骨也卸了下来。然后是锁骨,肩胛骨,肋骨与胸骨和脊椎连接紧密,要一根儿一根儿的往下掰,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水潭边,夏小雪和马密宏等了很久,也不见郝大丰浮出水面,夏小雪有些沉不住气了:“马处长,都这么久了,郝大丰不会淹死了吧?” “怎么,为他担心啦?” “那倒没有,我是怕他淹死之后,下一个就会轮到我。” 马密宏赞许的点点头:“嗯……我就喜欢你这种诚实的样子。不过你不用担心,郝大丰修炼阴尸诀,在冷水里多待一会儿死不了,就算他真的死了,也轮不到你一个女孩子下水。” 夏小雪好感动:“处长,您对我可真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等会儿您下去要是也死在里面,我一定接替您的职务,把咱们这个办事处继续开办下去,并且发扬光大,绝不会让您失望。” 马密宏嘴歪眼斜,面皮在冷风中剧烈的抽搐,激动的说道:“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诚实的样子。不过你想多了,我是不会下去的,我老了,一着凉就会腿疼,大不了这个功分儿咱不挣了。” 两人正说着,潭中响起咔嚓一声,冰面破裂,郝大丰从水中冒了出来。用桃木剑斩碎浮冰,很快游到岸边,伸着手叫道:“小雪,快来拉我一把。” “来了”夏小雪弯腰拣起一根树枝伸了过去:“你抓住树枝,我拉你上来。” 刚才在水里还好,并不觉得那么冷,此时一出水面,湿露露的身子被冷风一吹,浑身上下立刻结起一层白霜。 他跑到汽车旁边,伸手拉开车门就往里钻,还不停的催促夏小雪:“小雪,快把空调打开,冻死我了。” 夏小雪这次没跟他斗嘴,赶紧发动汽车打开了空调。 马密宏也跟了上来,先是道了声辛苦,接着就开始问水下的情况:“小郝呀,辛苦了,这大冷天儿的,要不是因为我这老寒腿受不了凉,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下去,快把衣服穿上,暖和暖和。你怎么在水里呆了么长时间,是水太深还是发现了什么?” 郝大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水潭里有一个白骨精。” 夏小雪从驾驶位上转过头问:“男的女的?” 马密宏斥道:“别打岔,白骨精当然是女的,小郝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是男是女还真看不出来,就一副骨头架子,而且还没有脑袋,我本来没有发现它,是它自己先偷袭我,我把丫的给拆了。”郝大丰把在水下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马密宏却好像没听明白:“你把它拆了是什么意思?” 夏小雪接过了话茬:“唉呀,拆了就是拆了,把它的骨头分成一块儿一块儿的,这您还听不明白?” 马密宏又问:“那些骨头呢?带回来没有?” “带它干嘛,您还想炖汤喝呀?我跟您说啊,没戏,上面一个肉丝儿都没有,哎,对了,提起吃的,咱们一会儿回去吃羊蝎子吧,我现在又冷又饿,小雪,你把暖风开大点儿,我怎么感觉吹的是凉风呀?” “车刚启动,温度还没上来,一会儿就好了。” “操,我说怎么越吹越冷呢?” 第313章 不要看我 马密宏坐在副驾驶上,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郝大丰穿完衣服,开始穿袜子时才低沉的说道:“小郝呀,咱们现在还不能回去,你先暖和一下,一会儿你还得下去一趟,得把那些骨头捞上来才行。” “啊?您怎么不早说,我跟您说啊,没戏。不是我不下去,是下去也没用,这水深着呐,根本潜不到底儿,刚才要不是那个骷髅自己找上我,我压根儿没发现它。” “那么深呀”马密宏若有所思的说“你可以抱着石头下去,这次找块儿大的。” 郝大丰不满的翻了翻眼皮,马密宏要不是领导,真想给他两个逼斗,水那么凉,天这么冷,你自己怎么不下去呀?,真不拿自己当人了? 马密宏看出他的不满,呲着大板儿牙挤出一脸的笑容,耐心的劝解道:“那个骷髅已经成精了,只是拆散了没用,它肯定还会拼凑在一起,咱们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就必须要完成的彻底,把那些骨头捞出来烧成灰才行。” 郝大丰是真的不想再下去了,他苦着脸说:“处长,那水真的太凉了,要不就别捞了,大不了咱们就当没接这个任务,不要功分儿了还不行吗?” 听郝大丰这么说,马密宏也是一脸的为难,他扭头看向夏小雪。夏小雪吓的连连摆手:“处长您别看我,我来历假了,不能下水。” “操”马密宏暴了句粗口,开始脱衣服,当他脱光了上衣,开始解裤子的时候,夏小雪忍不住了:“郝大丰,你还真让咱们处长下去呀,他都多大岁数了?” 郝大丰也赶紧劝阻:“马处长,我不是不去,您让我先暖和暖和,过一会儿再去。” 马密宏解开了皮带,边脱裤子边说:“没关系,你在车上歇着吧,我这把老骨头还不死了。” “处长,如果您非要下去的话,那我就……” “没有,谁说我非要下去不可了,我这不是心疼你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是的下去吧,不过我跟你说,那白骨精没那么容易死,一会儿下去可要当心。”马密宏说着便重新穿好衣服,那速度比脱的时候快了十倍都不止。 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马密宏和夏小雪不停的对郝大丰说着恭维的话,到后来都没词儿了,开始车轱辘话来回说,郝大丰听着恶心,脱了衣服,下车活动了两下身体,抱起一块儿大石头,扑嗵一声再次跳进水里。 水潭最深处,一副白骨的手里捧着一个骷髅头,端端正正的安放在颈骨上,用力一按,咔嚓一声头骨与身体紧密的结合在一起。骷髅的脑袋左右转了两下,眼框里燃起两簇火焰,下颌骨一张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终于组装完整了,它抬起头望向水面,希望那个血食还没有走远。下一刻,骷髅膝盖弯曲,又猛的绷直,像一个怪异的鱼雷弹射而起。水中的压力和阻力,对它而言似乎根本不起作用,直到一块儿巨石出现在头顶。 妈的,是谁这么没有公德,总往水里扔石头。骷髅很生气,眼框里火光更盛,骨爪紧握成拳,一股火焰从骷髅头中,顺着骨架传到拳头上。它的拳头泛起光芒,里面充满了能量。 一拳轰出,轰的一声,水下似是响起一声炸雷,巨石崩碎,潭水翻起滔天巨浪,巨石后面的郝大丰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倒飞而起,径直的冲出水面,速度之快,把三角裤衩儿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现在的郝大丰丰早已不再是那个刚刚入行(háng)的小白,收鬼魂,打僵尸,灭阴兵,斩鬼王,战斗经验可谓丰富之极。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依然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他知道,三角裤衩儿并不重要,此刻不能因小失大,不就是丢了一条裤衩儿吗?小爷不在乎,小爷有的是,上个星期刚刚新买了一打(dá),丢了一条,还有十一条,让我先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打的我再说。 郝大丰人在半空低头往下现瞧,就见一副白骨骷髅此刻正浮在水面,与刚才被他折散的骨架大小颜色相同,不同的是多了一个骷髅头。 妈的,原来又是你,别以为多出个脑袋我就不认识你了,你丫的赔我裤衩儿。 郝大丰心中有气,腰上一用力,身体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头朝下,脚朝上,左手收于腰间掐了个法诀,右手握拳凝结法力,以千钧之力砸向下面的骷髅。 这一拳是郝大丰含怒而发,拳头上带着风,带着火,带着阶级仇,带着民族恨,带着对三角裤衩深深的依恋,与骷髅的白骨拳撞在了一起。 轰!巨浪翻涌,水花四溅,整个水潭就像开了锅一般。水面的薄冰碎成冰渣飞出老远。 马密宏和夏小雪坐在车里,吹着暖风,正闭着眼睛收听一零三点儿九兆赫的交通新闻。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正好看见一条人影冲出水面。正是丢了裤衩儿的郝大丰。 夏小雪眼睛都看直了:“哇塞,身材好棒。” 马密宏眼中现出羡慕的目光:“不错,颇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接下来,还没等两人看清楚细节,郝大丰已经主动发起了反击,巨浪过后,破碎的冰渣飞射而来,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玻璃被打湿,水渍模糊了视线,夏小雪赶紧打开雨刷器。 马密宏伸手又把雨刷器给关上了。夏小雪不满的问:“您干嘛,我看不清楚了。” “哎呀,别看了,都已经打起来了,还不下车帮忙。” “哦”夏小雪终于反应过来,立刻跳下车,取出她的火焰柳叶刀,却发现只能在岸上远远看着,根本无法上前帮忙。 “马处长,咱们怎么帮他” 马密宏也正在为此事发愁,他的眼睛异于常人,视力极好,他已经发现郝大丰的裤衩儿不见了,正在赤身挑战白骨精。这个场面很劲爆嘛,如果录下来发到网上肯定能上热门儿。 “马处长,马处长。”夏小雪连叫了两遍才把马密宏的思路从某音上拉回来。 “啊?你刚才说什么?”马密宏茫然问道。 “我说……咱们该怎么帮助郝大丰?” 马密宏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别急,我有办法。”说着取出他的那把黑色小弓,双脚岔开,身体微微右转,将弓拉满,一双马眼注视着水潭,像一个狙击手,时刻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郝大丰并不知道,马密宏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射杀这只骷髅怪,他从天而降打出一记重拳,把骷髅重新砸进了潭水深处。 郝大丰发现,由于没有血肉,骷髅在水中的阻力小,动作比自己要快上不少,不竽自己调整好姿势,骷髅的拳头就已经到了胸前。 如果在岸上,郝大丰只要略一侧身,骷髅的拳头就会落空,可在水里,动作变得慢了许多,虽然避开了胸口,肩膀却挨了一拳。 第314章 抓住命根 郝大丰修练的是九转炼尸诀,又吃了不少铁骨丹,骨骼坚如铁石,可尽管如此,还是觉得骨痛欲裂。他心中一惊,这骷髅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上次跟他交手时好像不是这样。 难道这是另一只?他仔细端详面前的这具骷髅,越看越觉得不像,刚才那个没有脑袋,而这个却很完整,两者的实力相差巨大,而且刚才那个已经被我拆散了,想到此,郝大丰再次取出了噬魂斩鬼辟邪剑,对着骷髅连砍数剑。 骷髅以骨爪相迎,木剑与骨爪交锋,竟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妈的,还挺结实,你再试试这个。郝大丰心里骂了一句,手掐法诀,将全身的法力调动起来,同时激活了剑灵。 刷!噬魂斩鬼辟邪剑释放出剑罡,再次劈出竟然将潭水一分为二。 骷髅似也感到这一剑的不同,眼眶中火光大盛,整个脑袋都变得通红,火焰顺着骨骼涌入全身,每一块儿骨头都变得像烧红的钢铁一样释放出诡异的光芒。 无往不利的剑罡竟然被挡了下来,不能对其造成丝毫的伤害。不但如此,趁着郝大丰剑招使老,手臂未能及时收回,骷髅骨爪快速伸出,一把抓住了剑刃,另一只骨爪抓向郝大丰的脑袋。 骨爪尖锐,且泛着红光,像一把烧红的钢钩,若被抓上,自己的脑袋肯定会多出五个窟窿。无奈之下,郝大丰只得放弃桃木剑,抬起脚狠狠蹬在骷髅胸前,借肋反弹之力,快速后退。 骷髅一爪抓空,甩开桃木剑,又是一爪抓向郝大丰的肚子。 肚子可是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若被抓到,非肠穿肚烂不可,郝大丰面色大变,手刨脚蹬,奋力往上游。 但骷髅的动作太快了,虽然躲过了肚子,却没能躲过下体,被骷髅一下抓住了老二。 一阵巨痛从下体传来,郝大丰吓的亡魂皆冒,妈的,这骷髅太下流了,根本就不讲武德。他不敢继续向上,连挣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骷髅拉扯着沉向水下。 要不是在水里无法说话,郝大丰现已经开口求饶了,不认怂不行啊,命根子在别人手里抓着呢。 大约下沉了两三百米,郝大丰的命根子再次被重重一扯,身体被拉的横躺下来,落在潭底软软的淤泥上。 郝大丰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忍不住张嘴痛呼,却被一大口潭水堵回了肚子里。 骷髅一只爪子继续紧紧抓着他的命根子,一只爪子伸到他脸上,指骨在他面颊上轻轻划过,最后落在了下巴上,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扭了扭,又将骷髅头伸到了他的面前。 骷髅眼眶里的火苗跳动摇曳,竟然传达出一种欢快的情绪。 “卧槽,这骷髅怪不会是个女色鬼吧?”在绝望之余,郝大丰的心里又生出了一丝生的希望。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神传达出一缕柔情,试着与骷髅进行沟通。 骷髅怪的下巴一张一合,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似是在跟郝大丰说话。郝大丰却一句也听不懂,他心里着急,又不能说话,只能尽力挤出一个笑容,用手在那只抓着自己命根子的骨爪上轻轻的拍了拍。 意思很明显:你能不能轻一点儿,我那里都快要断了。 骷髅似是明白他的意思,爪子真的放松了些。虽然只是松了一点儿,但疼痛却缓解了很多。幸福感油然而生。 人总是贪婪的,在疼痛缓解之后,郝大丰又想到了自由,想要脱离骷髅的魔爪。但强行挣脱肯定是不行。 他抬起手,试探着去抚摸骷髅的脸,他的动作很是轻柔,尽量不引起骷髅的误会。随着他的抚摸,骷髅眼中的火苗从跳跃渐渐变成扭曲,如同一个享受爱抚的女子在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下面的那只爪子也从紧握变成了揉搓。 机会来了,郝大丰不再犹豫,身体猛的一滚,从骷髅身下逃了出去。 骷髅先是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伸出双爪想要再次把郝大丰抓住。 开玩笑,好不容易脱离魔爪,哪能再次被你抓住,郝大丰主动出击,同样伸出双手将骷髅的两只爪子抓住,使它无法抓到自己。同时灵魂出壳,扑向骷髅的脑袋。 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骷髅是有魂魄的,脑袋就是它的神经中枢,同时也是它巨大力量的源泉。想要战胜,必须先毁掉它的脑袋,灭了它的魂魄。 郝大丰对自己的魂魄有着充分的自信,相信只要一击,便能将骷髅的魂魄辗灭。可是,当他的魂魄进入到骷髅里面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片火海。炙热的温度使他的灵魂立刻燃烧了起来。 “卧槽,我他妈的这就是飞蛾扑火呀。”他顾不得再去灭杀骷髅的灵魂,转身就往外跑,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火焰将他的魂魄紧紧的包裹起来,长长的火舌舔舐着他的魂体。 情急之下,郝大丰已经乱了方向,带着满身的火焰左冲右突,却怎么也冲不出骷髅的头骨。情急之下,脱口喊道:“剑灵,救我!” 在满是碎冰的水面上,一柄木剑正飘浮在冰冷的水面上,像一根干枯的树枝,与碎冰一起,随着波浪轻微的摆动。 突然,它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剑身直立而起,剑尖向下,笔直的射向水潭深处。 郝大丰的魂魄此时已经被烧的通红,原本如水晶般坚硬的魂体在烈火下逐渐软化,变得像果冻一样q弹。 妈的,我这是要被烧死了吗?这个该死的骷髅头,为什么进的来却出不去呢?郝大丰很懊恼,他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人生快乐没有享受过,他还不想死。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死,魂魄虽然被烧软了,却并没有消散,而且,虽然依旧在被烈火焚烧,他的痛苦却没有刚开始时那么强烈了。看来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已经传讯给了剑灵,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它怎么还不来救我呢?郝大丰有些着急了。 其实,剑灵早已经来了,桃木剑正围绕着骷髅不断的进行劈砍。可惜,有了脑的的骷髅变得坚硬异常,桃木剑砍在上面,连一个痕迹都没能留下。更操蛋的是,一个没留神,被骷髅怪咬住了剑尖,怎么也技不出来了。 好在这桃木剑的强大之处并非剑身本体,它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剑灵。剑灵现身出来,重新化成一把巨剑对准骷髅的脑袋狠狠斩下。嘭的一声,巨大的力量震的潭水翻涌,而骷髅头却丝毫无损。 砍不动吗?那我就换个姿势,不信今天干不翻你。剑灵将自己变成一根尖锥,在骷髅的头顶一下一下不停的往里凿,誓要将它的头骨凿穿,进入它的识海,把主人救出来。 骷髅怪的两只骨爪被郝大丰紧紧抓着无法挣脱,只能不停的摇晃脑袋,躲避剑灵的攻击,可惜没用,剑灵已经认准了一个位置,每次攻击都是分毫不差,一边攻击还一边记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换个姿势,终于,噗的一声,骷髅的头骨破凿开一个小孔,虽然只有针尖儿大小,却足以让剑灵乘虚而入。 第315章 化为齑粉 剑灵进入骷髅头内,反应与它的主人郝大丰一模一样:“卧槽,这里怎么全都是火?”接下来便看到了被烧的通红的郝大丰,又是大吃一惊:“卧槽,主人,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郝大丰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没看见这里全是火吗?但是他现在没时间跟剑灵抬杠,只想让剑灵赶快带自己出去,脱离这片火海:“剑灵,你可来了,快带我出去,我现在已经快被烧化了。” “主人放心,既然你刚才没有被烧死,现在我来了,有我在你就更死不了啦,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剑灵说着拉起郝大丰纵身一跃,就要脱离火海。却发出咚咚两声,一人一剑两个灵魂又被弹了回来。 “卧槽,怎么出不去了?” 郝大丰说:“剑灵,你已经说了三个卧槽,我也跟你一样,进来时好好的,结果出不去了。这是怎么搞的?” “没什么,是骷髅封闭了识海,我进来时也颇费了一番周折。我很好奇,主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下就进来了,没遇到任何阻碍,我想那时候它应该还没封闭识海。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能不能出去?” “能,当然能,就是要费点儿时间。” “那你倒是快点儿呀,我都快化了,哎?你怎么没事儿呀?你难道不怕火烧吗?”郝大丰发现,剑灵的魂体虽然也被烧红了,可他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现。 剑灵听他这么问,有些满不在乎的说:“我是剑灵,我就是在烈火里淬炼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会怕火?” 郝大丰有些糊涂了:“你不是一把桃木剑吗?木剑也能用火淬炼?” 剑灵摇头给他解释:“那桃木剑只是后来得到的一个宿体,我的本体是……”剑灵仿佛陷入了回忆,可想了半天,最后却说:“妈的,想不起来了,我以前叫什么来着?” 郝大丰还支着耳朵听呢,结果剑灵却说它把自己给忘了,让他听了个寂寞:“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算了,赶紧想办法带我出去。” 谁知剑灵魂体一晃说:“咱们不出去了,我刚才虽然没想起来自己是谁,可是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剑灵说完看着郝大丰,那意思是,你猜猜是什么办法? 郝大丰这个气呀:“你就别卖关子啦,有办法就赶紧使呀。你是不怕热,可我都已经快被烧化啦。” 剑灵一看,可不是吗?它的主人现在已经变得像一坨屎了,软趴趴的堆在那里。于是剑灵不再犹豫,张开大嘴一吸,把一缕火焰吸进了肚子里。 剑灵咂吧咂吧嘴,歪着脑袋体会了一下魂体内的感觉,这才又开始吞噬这些火焰。不同的是,这一次它并不是只吞噬一小缕,而是如长鲸吸水般,源源不断的吸收着火焰。 在这片火海当中,以剑灵为中心,形成一个旋涡,所有的火焰都被卷了进去。在海量火焰的煅烧下,剑灵终于也发生了变化,通体泛着红光,所发出的剑罡也带着灸烈的气息。 当最后一缕火苗消失之后,异变陡生,骷髅的识诲世界轰然崩塌。郝大丰的魂魄与剑灵终于脱困,他手握被烧的通红的长剑,想要对骷髅怪发起连续暴击,却只见那副骷髅的白骨,如被风化了一般,自己化成了齑粉,飘散在潭水当中。 郝大丰灵魂归壳,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好,幸亏当初修炼的是僵尸功法,不用呼吸也不会死,否则的话,不被骷髅怪打死,也会在水底下淹死。他收起桃木剑,身体一纵,向着水面游去。他现在还不知道,今天的经历,给他和剑灵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水潭岸边,马密宏手持黑色小弓,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狙击手,在等待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 夏小雪的眼神里全都是崇拜:“马处长,您总这样站着不累吗?要不您换个姿势?” “不行!”马密宏坚定的回答“我要保证在第一时间发箭,而且要一击必杀。” “郝大丰不是说那个骷髅怪已经被他拆散了吗?他下水只是去捡那些骨头,哪还有什么鬼怪?” “这可说不准,只要魂魄不灭,那骷髅怪随时有可能复活。” “可都这么长时间了,水潭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不如您先歇会儿,恢复一下体力,等鬼出来时才好跟它打呀。” “你说的也对,好,就听你的。”马密宏放下弓箭,活动了两只胳膊“哎呦,可累死我了,这天儿真他妈冷,手都冻木了,我先去车里暖和暖和,一会有动静提前叫我。”马密宏说完便钻进了车里。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水花翻涌,一个脑袋从水下冒了出来。 “处长,出来了,出来了。”夏小雪盯着水面高喊。 马密宏刚上车,还没等暖和过来,听见夏小雪的喊声又开门跳了下来,却只看到郝大丰不紧不慢的向岸边游来,根本没有妖怪的影子。 “郝大丰,找到那些骨头没有?”马密宏扯着脖子问。 郝大丰没搭理他,径直游到岸边,伸出一只手说:“小雪,快拉我一把,我没力气了。” 夏小雪弯下腰,抓住郝大丰的手用力一拉,哗啦一声,一个赤裸的身体跃出水面,就那么袒袒荡荡的矗立在夏小雪面前:“谢谢你,小雪。” 郝大丰真诚的向夏小雪道谢,可夏小雪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捂脸转过身去。 郝大丰心里纳闷儿,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怎么了,我脸上起痘痘了吗?” “别碰我”夏小雪像被烫到了一样,捂着脸,从指缝间看着路,跑到了汽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有病。”郝大丰嘟囔了一句走到牧马人走旁边儿。伸手一拉车门居然被锁上了:“夏小雪,开门。”郝大丰拍打着车窗在外面叫喊。 “走开,你不许上来。”夏小雪依旧捂着脸不敢开车门。 “你有病吧,我衣服在车里呢。”话音未落,郝大丰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低头一看:“卧槽,怪不得她见到自己就跑,怪不得她不让我上车,我裤衩儿什么时候没了,稍微回想了一下,裤衩儿似乎早就没有了,不然也不会被那个骷髅怪抓住老二拖入潭底。”郝大丰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情景虽然尴尬,但郝大丰不在乎,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她夏小雪,而且,这车外太他妈冷了,比在水潭里还冷。他继续拍打车窗:“夏小雪,快把车门打开,不然的话,我可要砸玻璃了!” 威胁永远比乞求有用,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郝大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好暖和呀……他拿起座垫儿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儿,忙手忙脚的开始穿衣服。没有了裤衩儿,只能硬山儿搁了。看来以后要在储物手表里多存几条裤衩,防止万一。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夏小雪使劲的闭着眼睛,五官挤在一起,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个包子。“死平板儿,不想看就滚下走去,坐在车上闭着眼是几个意思?” 郝大丰突然起了坏心思,调侃道:“喂,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夏小雪脑子里还在想着郝大丰刚从水里出来的一幕,被他这么一问,猝不及防,竟然脱口而出:“你长的这么高大,那个怎么那么小?” 第316章 热胀冷缩 话一出口,夏小雪立刻后悔了,mygod,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真是羞死人了。她有心下车,跑的远远的,远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可好奇心又让她无法动弹,她想听听郝大丰怎么解释。 郝大丰虽然脸皮超厚,还是被问的老脸一红,低头一看,难怪夏小雪会这么问,这也太小了吧,而且皱巴巴的,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妈的,被鄙视了,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名誉,哪怕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也必须解释清楚才行:“啊……你不懂,热涨冷缩知道吗?潭水太凉了,平时比这大的多,关键时候还能更大。” 实在是忍不了啦,这丫的也太不要脸了,夏小雪狠狠的骂了句臭流氓,打车门跳了下去。 “操,都被你给看光了,还说我是流氓,还有没有天理了。”郝大丰愤愤不平的叨逼着拉上了裤子的拉链儿。 马密宏依旧站在水潭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面,看似担心鬼怪出现,心里想的却是:“我该不该回车上去呢,一男一女,赤身裸体,两个年轻人,干柴烈火,可要是不回去,这外面是真他妈冷啊。也不知道他们俩需要多久,哎,年轻真好呀……!” “处长,外面冷,回车里去吧”夏小雪的声音让马密宏从臆想中回过神儿来:“啊,小雪,完,完事儿啦?” “应该完了吧,都这么久了。” 夏小雪不知道,她和马密宏所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时,郝大丰已经穿戴整齐,正隔着车窗看向他们。 “骨头呢,都捡回来了吗?”马密宏以为郝大丰把骷髅的骨头收在储物手表里,瞪着两只马眼问郝大丰。 郝大丰两手一摊:“没了,都化成粉了。” “化,化成粉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嫌麻烦,没下去找?” 听马密宏这么说,郝大丰不乐意了:“马处长,我在水下呆了多长时间您心里没个数吗?您以为水下很好玩儿是吗?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自己下去看,如果能找回一块儿骨头,我郝字倒着写。” 郝大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们办事处总共就三个人,如果再闹意见,以后的工作恐怕不太好开展,何况郝大丰现在是他手下最能干的员工。马密宏呲牙咧嘴的挤出一副笑脸:“啊……你别急嘛,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那个骷髅很诡异,你说它怎么就化成粉了呢?” “我怎知道”郝大丰还在生气,马密宏越是怀疑,他就越不把真相告诉他。这大冷天的,老子在水下打生打死,差点儿就被那个骷髅怪给拿傻喽,他丫的不说关心我,居然还怀疑我,老子就是要让他着急,让他睡不着觉。 郝大丰的态度让马密宏也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有心自己下水看看,天寒水冷,那滋味儿肯定不好受,最后只能无奈的把大板儿牙一咬:“小雪,开车,我们回去。今天小郝辛苦了,咱们去吃烤肉,喝点儿白酒,给他去去寒气。” 回城的路上,夏小雪一直不说话,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密宏则是没话找话,不停的跟郝大丰聊着闲篇儿。 三更半夜,一般的饭店都关门儿了,只有烧烤店还在营业。 虽然已经三更半夜,小店里居然还有一桌客人,地上堆了不少啤酒瓶子,一个个的手里夹着香烟,红头涨脸的吹着牛逼。 见此情景,夏小雪微微皱了皱眉,径直走到一个靠窗的角落,拉开一把椅子说道:“处长您坐。” “啊,一起坐,一起坐”马密宏谦让了一句。 “小妞儿,来跟我们哥几个一起坐吧。”一个满脸横肉男子明显喝多了,借着酒劲儿招呼道。 夏小雪扭头看向那人就要发飙,马密宏赶紧劝阻:“哎,算了算了,喝多了,搭理他们干嘛。” 郝大丰抬手招呼服务员:“喂,过来一下,点菜。” 一脸倦意的服务员拿着菜单儿走过来:“几位吃点儿什么?” 郝大丰接过菜单却没看,而是递给马密宏:“您来点吧。” 马密宏没接,摆摆手说:“你看着点吧,我有酒就行。” 郝大丰不再客气,先要了瓶儿白酒,又点了一些肉串儿。夏小雪不喝酒,只要了一壶热水,倒了一杯双手捧着取暖。 好死不死的,刚才那个挑逗夏小雪的汉子居然拿着一箱啤酒凑了过来:“美女,陪哥哥喝一杯。” 夏小雪这次没再客气,一杯热水直接泼在那傻逼脸上。刚倒的热水,怎么也有七八十度,汉子哎呦叫了一声,扔掉啤酒双手捂脸。 郝大丰坐在靠外的位置,正好在两人中间,一杯啤酒正好掉在他裤裆上。老二顿时感到一股凉意。 他心里这个气呀,你让美女陪你喝酒我没意见,可你用啤酒灌我家老二算怎么回事儿? 他也没站起来,直接抬脚踹在那孙子小肚子上,把他踹的倒飞回去坐在地上。跟他一起喝酒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呦,二哥,你这是跟美女喝了多少呀?怎么样飘着就回来了。” “我说二弟,酒是好东西,但小饮怡情,喝多了伤身。” “你们知道什么呀,他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伸手去拉那人:“二哥,我这人上厕所连墙都不扶,就扶你。” 被称作老二的人站起来,恼羞成怒,指着一起喝酒的几个人大骂:“你们丫的还笑,我被打了你们不管是吧,行,今天这顿我不出钱,你们自己看着办。” 一个大黑胖子不满的说:“操,就好像你丫出了多少钱似的,咱们一直是轮流请客的,今天轮到你,你就他妈的闹妖,不想花钱就滚,以后别跟我们一起出来,看这几杯马尿把你丫喝的,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这情节完全出乎郝大丰的预料,他的裤裆还湿着呢,老二感觉凉凉的很不舒服,只踹了那个二哥一脚并不能解气,想着另几个一起喝酒的人,都会冲上来让自己打个痛快,谁知却是这么个结果,心里未免有些失望。 那个二哥爬起来,用恶毒的眼神看向郝大丰。 郝大丰冲他微笑点头,鼓励他赶紧过来。结果,他再一次失望了。那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的了一杯啤酒,跟另外几人继续喝酒,继续吹牛逼,好像刚才的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一场风波过去,被调戏的,挨了打的都像没事儿人一样,只有郝大丰因湿了身而独自悲凉。 夏小雪用怜悯的目光,扫了一眼他被啤酒浸湿的地方,关心道:“湿透了没有,不行就去车里换条裤子吧。” 郝大丰脸上挂着一层寒霜:“车里有裤子吗?” 夏小雪抬起胳膊,露出储物手表:“你这里没装吗?” 郝大丰觉得夏小雪很白痴:“这手表是干什么用的你不清楚吗?居然用来装衣服,亏你想的出来,这事儿也就只有你们女人才想的出来。” 夏小雪笑着说:“你说的对,谢谢夸奖,可惜没有奖励,我这里装的也都是女人的衣服。” 第317章 四大天王 郝大丰突然明白了,自己才是那个白痴,一个大白痴,自己除了储物手表以外,可是还有收纳珠的,里面的空间比储物手表可大多了,怎么就没想在里面放几件衣服呢?举一反三,他又想到了内裤,鞋和袜子。对了,不能只放穿的,除此之外还要放些吃的和用的。 其间,郝大丰还会时不时的瞄两眼刚才被他踹了的那个傻逼,希望他能有点儿血性,拿个酒瓶子什么的,冲上来让自己再揍几下。 可惜,现实让他再次失望了,他不由得心中感叹:人呐,能不能别这么理智,只要你过来,我保证不会打死你的。 夏小雪并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喜欢抬杠,而且还要棋逢对手才行,就比如郝大丰同学。 “喂,我喝了酒,一会儿你开车送我回学校吧,早晨还要上课,我不能再翘课了?”郝大丰用胳膊肘捅了捅夏小雪说。 夏小雪一点儿没惯着他:“哎,我也要上课的,而且我翘课比你多,不过,看在你今天在冷风里裸奔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打个车。” 对夏小雪的这份慷慨,郝大丰是嗤之以鼻:“打车还用你吗?我自己不会吗?” “哎,这是你自己不用的,以后可别说我没管你。”夏小雪赶紧就坡下驴,把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又收了回去。 马密宏一直在喝闷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还在想那个骷髅怪吧,郝大丰也不问,就让他自己闷着吧,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闷出病来。如果他要是知道,马密宏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真的想喝酒了,在专心享受酒精带来的快感,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就是一个小插曲,就像人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有意义。至于那个挨打的二逼,能把主角的裤子弄湿,让他以后都会放几件衣服在储物空间里,他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了。如果是在战场,此人就已经可以去死了。 酒足饭饱,夏小雪开车带着马大处长走了,郝大丰独自打车回了租住的小院儿,跟来时一样,在车上睡了一觉。 下车时看了看时间,才凌晨4点,还能再睡一会儿,可刚一进门,就被一群鬼给围上了。 朱由校扑上来勾住郝大丰的脖子:“疯老弟,怎么现在才回来呀,哥哥我可想死你了。”那样子,活像个盼望情郎的痴情女子。 “滚滚滚滚滚”郝大丰一脸嫌弃的推开他,活脱脱一个负心汉。 周青飘飞过去把卧室的门打开,一脸讨好的说:“疯老弟累了吧?赶快上床歇着吧。” 郝大丰很满意,到底是做惯下属的人,比朱由校懂事儿多了。他迈步正要进自己的卧室,对面的房门打开了,哪吒斜倚着门框问:“呀,疯哥回来啦?” 见哪吒出来,周青和朱由校两鬼,噌噌,先郝大丰一步蹿进了他的卧室,躲在郝大丰身后向哪吒赔着笑脸解释:“啊,三太子,啊哈,对不起啊,吵到您了,这不是疯哥回来了嘛,我们打个招呼,嘿嘿,打个招呼。” 哪吒把眼一瞪:“闭嘴,我让你们俩说话了吗?” 周青和朱由校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把嘴闭上了。郝大丰也是脑袋瓜子发胀,怎么把这位爷忘了。他心里有些发虚,毕竟坑了哪吒那么多钱,如果他什么时候明白过来,不知会不会弄死自己。 他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也不大自然:“啊……回来了,你怎么还不睡呀?” “你猜猜。” 这还用猜嘛,当然是自己回来把他吵醒了,郝大丰尬笑着岔开话题:“啊……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晚安。”说着就要进屋关门。 “等等” 郝大丰身体一僵,听语气来者不善呀,这是坑他钱的事儿东窗事发了吗?所以一宿没睡等着跟我算账呢?他看向哪吒,感觉眼皮砰砰直跳,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还有什么事儿?” “我有几个朋友要来,你今天去弄几张床回来,就放在那两间西屋里吧。” 郝大丰心里松了口气,不就是买几张床嘛,多大点儿事儿呀?只要不是那件事儿,其他全都不算什么。 心里一放松,连说话都利索了:“没问题,要几张,啊,对了,你那几个朋友是谁呀?” “要四张,是魔礼兄弟要来。” “魔,魔礼兄弟?”郝大丰没听明白。 于是哪吒给他解释:“就是魔礼青,魔礼海,魔礼红和魔礼寿。” “四大金刚?”郝大丰终于明白了,看来得买四张特大号儿的床才行。 他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能顺便问一下,他们来干嘛吗?监视我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监视你?你想多了,他们只是在你这里借住一下,很快就会回去的。” 朱由校露出半个脑袋问:“他们把两间西屋都占了,我跟周青住在哪?” “床底下”哪吒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对此,朱由校居然没有任何意见,周青也不说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 郝大丰把他们两个往外一推:“去吧,回西屋吧,我要睡觉了,啊……困死了。”说着关上了房门。 朱由校的脑袋隔着门又伸了进来:“疯老弟,晚安。” “滚,妈的,吓我一跳。”郝大丰骂了一句倒在床上。 床下传出一声鬼叫:“啊……!你能不能轻点儿。” 郝大丰噌的又从床上弹了起来,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床。就见在枕头上显现出一张大脸,黢黑黢黑的:“蓝,蓝使者?你在我床上干嘛?” “嘘……小声点儿,别惊动了别人。” 朱由校的脑袋又伸了进来:“我已经听到了。” 周青的脑袋也伸了进来:“我也听到了。” 对面房间传来哪吒的声音:“都小点声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郝大丰抬手打向房门上的两张鬼脸:“滚,在敢进来,我就收了你们。”说着拿出了叫魂葫芦,轻轻地叫了一声:“蓝庭” 咻的一声,蓝庭就此消失不见。他才不想听蓝庭的废话,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儿,又叫了一声:“钟无艳” 又是咻的一声,又有一个鬼影被叫魂葫芦收了进去。不用问,肯定是钟无艳无疑。 躲在门外还不死心的朱由校和周青,咻咻两声飞回了西屋。 世界终于清静了,郝大丰也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郝大丰刚一进门,四个铁塔一样的大汉就出现在面前,一个夹着伞,一个举着剑,一个肩上盘着一条大蛇,最后一个怀里抱着个琵琶,遮住了半张大脸。不用问,这肯定四大天王呀:“啊……各位就是四大天王吧?都吃了吗?”郝大丰热情的跟四大天王打着招呼。 “没吃呢,你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吗?”魔礼青很诚实的说。 “呃……没吃一会儿让三太子带你们出去吃吧,现在先来看看我给你们买的大床。”郝大丰说着转身出门往西屋走,四大天王和哪吒在后面跟着。 第318章 拜帖 西屋的房间并不是很大,两张大床几乎把整个房间都占满了,四大天王正好一屋两个。 郝大丰发现,自己居然忘了给他们买被褥和枕头,而这四个家伙居然也没跟他要。 郝大丰怕他们想起来,也没有表功,直接开口撵人:“你们不是还没吃饭吗,赶紧去吧,晚了就没地方坐了。” 魔礼青还挺客气:“一起去吧。” 郝大丰赶紧推辞:“不了不了,我吃过了。啊,对了,你是魔礼青吧,你那个大宝剑能不能收起来,这东西现在算凶器,是违禁品。” 他又看向魔礼寿:“还有你那条蛇也要收起来,吓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魔礼寿很不情愿,抚摸着蛇头说:“我的小蛇不咬人的,你看他多可爱,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摸一摸。”他说着把蛇头举到郝大丰面前,猩红的蛇信子都舔到郝大丰鼻子了。 郝大丰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我信,我信行了吧?不过你还是要把它收起来,真的不能让别人看到。” 魔礼寿表情很为难:“可是我没地方收呀,你看这样行不行?”魔礼寿说着,撅起大嘴唇子在那条蛇的脑袋上亲了一下。“木……嘛”那条蛇居然眼看着变小了,最后变得只有筷子粗细,缠在魔礼寿的手腕上,翠绿翠绿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手环。 郝大丰并没有觉得惊讶,毕竟只是神仙的宠物,会变化应该只是基本技能。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去吧,多吃点儿,你们三太子有的是钱。” “你真不去?”哪吒又问了一句。 “不去,你们回来时也别打搅我,我都快困死了。” 哪吒带着四大天王刚走,墙边的桌子里就传出朱由校的声音:“疯老弟,你让四大天王住在这里,我们怎么办?” 郝大丰过去就要拉开抽屉,朱由校再次鬼叫起来:“不要啊,天还没黑呢,你想害死我们嘛?” 郝大丰赶紧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想了一下说:“要不你们俩也进我的叫魂葫芦里待着吧。” 周青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自由,毋宁死。” “那你们就在这儿等死好了”郝大丰说完转身就走,到门口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你们记住,今天晚上不许再打扰我睡觉,否则别怪我手黑。” 说来也是奇怪,没有人打扰,郝大丰反而睡不着了,从一开始因为好奇进入阴司冥府成为一个捉鬼人,到现在一步步变的强大,件件往事一桩桩一幕幕,像演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一掠过,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不断向前。 身边出现的或鬼、或仙、或佛一个比一个强大,现在更是八大金刚和四大天王全都来了,照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郝大丰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睡不着,最后干脆坐起来拿出一粒铁甲丹扔进嘴里,运起了九转炼尸诀开始修炼。 说来也奇怪,刚才想睡觉时怎么也睡不着,现在想修炼了,困意又上来了,不知不觉中物我两忘,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睡着了还是入定了,迷迷糊糊的来到了一片白雾当中。 郝大丰四处张望,发现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一座宫殿,红墙金瓦,飞檐斗拱,比故宫的太和殿还要气派。 这是哪儿呀?他伸着脖子,直么瞪眼的来到大殿门前。这才发现,这座大殿比在远处看到的还要气派十倍不止。门头上挂着一块儿匾额,上书兜率宫三个金色的篆字。“太上老君的宫殿?这里是天庭?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郝大丰仰着头,看着兜率宫三个大字抬脚上了台阶,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把他叫住了:“站住,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兜率宫?” 郝大丰扭过头,这才发现,在大门左侧的石墩旁,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长的天庭饱满,齿白唇红,腰上挂着一个小葫芦,手里拿一把芭蕉扇,正指着自己。郝大丰心中腹诽:“这么小的门卫,这太上老君还雇佣童工吗?”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小孩子的头,笑的像个骗小孩子糖吃的坏蜀黍:“小朋友,太上老君在吗?” 小童往后退了一步,用扇子挡开他伸出的手问:“你是谁,找我们宫主何事?” 郝大丰一点也没觉得尴尬,自我介绍道:“我叫郝大丰,我不找你们宫主,我找太上老君。”他怕小孩子听不明白,还给他解释:“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长的那样儿式儿的。” 小童子一脸的黑线:“我说的就是宫主,不是公主,你说的也是我们宫主,我们说的是一个宫主。” 郝大丰尴尬一笑:“啊哈,不好意思,我就说吗,从没听说过太上老君还有女儿,既然咱们俩说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没什么好争辩的了,他在吗?” 见来人说话做派都不是很靠谱儿,小童子上下打量着郝大丰问:“你是哪洞的神仙,既然来见有我家宫主,那你有请柬吗?” 郝大丰摇摇头:“没有,口头邀请算不算?” 小童子摇头道:“不算,那你有拜帖吗?” 郝大丰说道:“我人都来了,还要什么拜帖?” 小童歪着脑袋想了想:“嗯,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不能让你进去,这是我们兜率宫的规矩。” 郝大丰有些头疼,心想,这太上老君是怎么选人的,怎么找了这么个死心眼儿当门童?他有心一巴掌把这个倒霉孩子打一边儿去,可又怕自己打不过他,真让人头疼啊……。 突然,他的脑袋里发出叮的一声,一个办法被他想了出来:“啊……小朋友,你刚才是说,只要有拜帖就可以进去是吧?” 童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自己刚才是这么说的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不等他想明白,郝大丰接着说:“你这儿有纸和笔吗?” 童子已经被他给带歪了,冲着门内喊道:“二弟,二弟,把笔和纸拿来。” 话间未落,从门内又出来一个童子,两人长得有七分相似,只是刚出来的童子个子稍微矮上那么一点儿。他手里拿着纸和笔,见到有个陌生人不由得一愣:“大哥,这人是谁?” “来求见咱们宫主的。”童子说着接过纸笔递给郝大丰。 郝大丰也不客气,接过纸笔,把纸铺在石墩上,看了看手上的毛笔,想起了在地府时钟馗的做法,狠了狠心,把笔放在嘴里用唾沫抿了抿,在纸上试了试,果然能写出字来。当下,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我真是太聪明了。 两个童子则看着他直皱眉头。心想,这人什么毛病,写字就写字吧,嘬那个毛笔做什么?把嘴唇弄的那么黑,跟吃了炭似的。 郝大丰提笔在手,只是略一思量,便刷刷刷的写了一封拜帖。写完之后自己还读了一遍:“拜帖:太上老友,故人郝氏大丰,往昔一别,时日久矣,弟甚是想念。今偶经贵府,睹物思人,欲登门拜访,以解相思之苦,弟现于门前候之,盼速来迎接,十万火急。” 读完,他自己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递给两名童子:“你们不是要拜帖吗?拿去,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第319章 老君的剩饭 两名童子都快吐了,这人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就他写的这东西,还好意思读出来示人,他怎么就不知道丢人呢?不过听他拜帖中的语气,似乎跟宫主很熟悉,在没弄明白之前,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那个后出来的童子眨巴着眼睛问:“大哥,这能行吗?” 那个大一点儿的童子想了想说:“好像也没有哪条儿规定说这样不行,你先在这儿守着,我拿着他的拜帖去问问宫主不就知道了吗?”嘱咐完了二弟,童子又看向郝大丰:“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 郝大丰冲他笑了笑说:“谢啦。”然后,就看向那名留下来的童子:“嘿嘿,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子看来没什么社会经验,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叫明月,进去的那个是我哥哥,他叫清风。” 这孩子,问一答三,真是又聪明又可爱,还他妈乖巧。 “清风、明月,你们这名字起的可真好,清清明明的,一听就是聪明人儿。”郝大丰真诚说着赞美之词,眼睛却看向明月挂在腰间的葫芦“哎,明月,你这个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呀?” 明月拍了拍腰间的葫芦神秘一笑:“你问这个葫芦是吧?”见郝大丰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你猜”。 “我猜是……丹药” 明月摇摇头“不…对” “那就是…法宝,紫金葫芦。” 明月依旧摇头:“不对,你继续猜。” 这次轮到郝大丰摇头了:“猜不到,你就直接告诉我呗。” 明月的神情更加神秘了凑近郝大丰的耳朵小声说:“不能说,这是秘密。” 卧槽,这么神秘的吗?郝大丰立刻起了杀人夺宝的心,他左右看了看,又想起了太上老君恐怖的实力,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看来此事不能用强,只能智取。他在衣服口袋里翻了翻,把手机拿了出来,找了个单机游戏开始玩儿荒野逃生。 明月伸着脖子在一旁看着,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说话时也客气了很多:“上仙,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呀?” 郝大丰看也不看他,自顾玩儿着游戏说:“你猜。” “我猜不出,麻烦上仙告诉我呗。” “不能说,这是秘密。”郝大丰把刚才明月所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明月知道郝大丰这是在耍自己,可他看着手机上那个奔跑跳跃的小人儿,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又问:“那你能告诉我这个法宝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郝大丰一走神儿,小人儿掉下了悬崖,他气恼的埋怨明月:“你捣什么乱,看,死了不是。” 明月赶紧赔不是:“对不起,上仙,你这个法宝能让我玩一下吗?” 郝大丰上下打量着明月,看的明月心里直发毛:“上仙,你让我玩儿一下,我给你一颗仙丹。”明月说着张开手,手心里出现一颗淡绿色的仙丹。 郝大丰瞳孔一缩,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太上老君给自己的丹药全都是白色的,除了能让自己力气大些,皮肤好些,貌似也没什么卵用。这颗绿色的丹药就不同了,首先它有颜色,看上去就比那些白色的丹药高级,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他恨不得立刻抢过丹药吞进肚里,但是,他忍住了,装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就这?你先说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如果作用跟我的丹药一样,那我要你这个有什么用?” 不管是什么仙人,手里有一些丹药是很平常的事儿,明月对郝大丰的话一点也没怀疑:“上仙有所不知,这是我家宫主看我们看守丹炉辛苦,炎热,特地为我们炼制的清凉丹,吃了它可抵制火毒,使人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通体清凉,神清气爽,邪气不侵,少生灾病。而且此丹还又甜又香非常好吃,保你吃一颗想两颗,吃两颗想三颗。” “停停停,你这算什么丹药,你这分明就是薄荷糖,我们那儿一百块钱三斤,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见郝大丰不满意,明月把这颗清凉丹收了起来,又换了一颗黄色的丹药,丹药很小,呈淡黄色半透明状,郝大丰眼睛一亮,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金丹吧,幸亏刚才没要那个什么破清凉丹,不然的话我可就亏大了。他沉住了气,又问:“这是什么丹药,不要又用普通的糖果来糊弄我。” 明月再次开始介绍:“怎么会呢?这可不是糖果,这叫养颜益寿丹,吃了它可以美白除皱,益寿延年。” “益寿延年?能延多少年?”对美白去皱什么的,郝大丰并不在意,要是能延长寿命,那老爸老妈岂不是可以多活几年,还有爷爷,他都那么老了,再不想想办法,可能就活不了几年了,他种了一辈子地,也受了一辈子苦,现在好不容易赶上拆迁,生活好起来了,而他却老了,郝大丰觉得,爷爷一定是最怕死的那个。 郝大丰的心里对这颗丹药是充满了期望,然而,明月的回答却让他再一次失望了:“这丹药虽然可以益寿延年,但要说具体能延长多少年却是谁也说不准。” 郝大丰听的一头雾水:“这丹药难道以前没有人吃过吗?怎么会不知道具体功效呢?” 明月有些为难:“这个还真不知道,你想想,能吃到仙丹的本就都是仙人,仙人都是永生不死的,所以大家注重的都是美白除皱,尤其是那些仙子们,注重延长寿命的你还是头一个。” 郝大丰若有所悟,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老爸老妈能不能吃这仙丹,于是又问:“你这个什么养颜益寿丹凡人能吃吗?” 明月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道,怎么,上仙与凡人还有联系?” “没有,我没事儿搭理凡人干嘛,就是随便问问”郝大丰说着掏出一颗白色产丹药“你认识这颗丹药吗?” 明月很不在意的捏起丹药扔进了嘴里。 “哎,你怎么给吃了?”郝大丰心疼啊,这可是太上老君给的仙丹,虽然数量不少,可那也是仙丹呀,吃一颗就少一颗。 明月却一脸的无所谓:“上仙你是在逗我玩儿吗?这算什么丹药,这分明只是普通的仙粮,我们每天当饭吃的。 郝大丰怒了,好你个太上老君,竟然拿剩饭糊弄我,老子跟你拼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仙粮,我只是想知道你那个丹药比仙粮强多少,凡人吃了是不是也跟仙粮一样,没有什么危害。” “上仙,你怎么总是想着那些凡人呢,你不会真的跟凡人有什么联系吧?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凡人女子?” 郝大丰无语,心里说,你一个小屁孩子,脑子里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郝大丰不说话,明月觉得自己猜对了,坏坏一笑说:“你可以让她吃一颗试试,吃死了也没关系,反正凡人女子多的很,这个死了,重新再找一个就是了。” 第320章 旧手机换仙丹 郝大丰尴尬一笑:“说的也是,就这么办,你把这个养颜延益寿丹先给我个百八十颗,我多找几个女子,让她们每人吃几颗试试,就像你说的,能活下来的我就收了她,死了的也就死了,反正凡人女子有的是。” 明月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上仙莫不是把这仙丹当成仙粮了吧,还百八十颗,没有。” “那你有多少?”郝大丰用热切的眼神儿看着明月。 明月往后退了一步:“上仙,您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您这么看着我,我怎么觉得您不像好人呢?” 郝大丰那个汗呀,完了,被个小孩子给鄙视了,他轻咳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内心的尴尬:“你个小屁孩子,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快说,你还有多少这种丹药。” “十颗”明月回答道“不过,你要把这个法宝送给我,而不是只让我玩儿一会儿。” 郝大丰伸出三根手指:“三十颗。” “可是我只有十颗。”明月有些失望。 郝大丰也看出他应该真的只有十颗丹药,于是循循善诱道:“你哥手里肯定还有,你可以跟他要。” 明月眼睛一亮,很痛快的答道:“行,你等他出来,不过,他手里也不一定有太多,我们俩加起来要是也不够三十颗呢?” “没关系,可以用别的丹药代替。” 郝大丰能看的出,明月的内心在纠结,他肯定还有更好的丹药,只是不舍得拿出来,这个时候必须再给他加上一把火才行,他刚要开口说话,清风从宫门里走了出来:“郝大丰,宫主让你进去。” “啊,不急,明月,你大哥出来了。”郝大丰一边儿说,一边儿给明月使眼色。 清风感觉到这里面有故事,于是问明月:“二弟,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月也不绕圈子:“大哥,你还有养颜益寿丹吗?给我二十颗。 清风一皱眉,看看郝大丰,又看看明月问:“什么意思,你要那么多养颜益寿丹干嘛?” 明月把手机拿给清风看:“我要跟上仙换这件法器。” 郝大丰本以为清风还要询问一番,再看看他的手机,没想到清风很是痛快的甩出二十颗丹药说道:“给你,快点吧,别让宫主等着。” “等等”郝大丰伸手去拿手机“我这里还有个东西必须要拿出来。 明月却是把手一翻,手机便凭空消失了,同时说道:“不行,我跟你换的是一个完整的法器,你把它拆开我还怎么用。 天地良心,郝大丰只想拿回自己的电话卡,真的没想做什么手脚,怎奈明月打死也不同意,就是不肯把手机拿出来。清风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俩别再争执了,宫主还等着呢。” 郝大丰没办法,看来只能以后再去补办一个了,虽然麻烦一点,好在办卡又不花钱,不过是浪费一点时间,无所谓啦。 跟着清风走进兜率宫,见太上老站在一个小小的药园前,随手一挥,药园上方出现一小片云彩,再打个响指,雨滴便淋淋哩哩的下了起来。 郝大丰热情的上前伸出双手:“啊,老君大爷,您浇花呐,这个办法不错,您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呗。” 太上老君并没有与他握手,而是背着双手,摆出一副上位者的装逼模样。“郝大丰?你不是不愿来天庭吗?怎么又跑到我这兜率宫来了。” 老君本是无心之言,哪知道,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郝大丰的身体开始虚化,眼看就要消失。要说还得是太上老君,不愧是仙界的大能,只是隔空一抓,郝大丰的身体又重新变得凝实起来。“原来你只是在做梦,我刚刚还在想,你小子是怎么跑到天上来的。” 郝大丰此时也已经明白过来,不过,这让他更加觉得奇怪了,我的梦明明已经被太上老君给惊醒了,这怎么又继续了呢,梦这东西还能被外人操纵?这也太泥马神奇啦。 老君看出他的惊愕,也不解释,而是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你这是想念我了,就冲你这份心意,我今天可以满足你一个合理要求。” 郝大丰都想骂娘了,你如果真想满足我一个要求,就满足我好了,还说什么合理要求,这合不合理还不是你说了算吗?这个要求你让我怎么提呀?他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挤出一个笑脸说:“老君大爷,还是您了解我,我可不就是想您了嘛。要(yāo)不要求的先放在一边儿,既然来了,我只想多陪陪您老人家,您先告诉我,这天上和人间的时差是怎么算的,别等我陪您聊完,身体已经变成白骨了。 “那倒不会”太上老君用手捋着胡子说“你可曾听说过黄粱一梦” 这黄粱一梦又叫南柯一梦,上小学的孩子都知道,郝大丰怎么可能没听过呢,他点点头道:“知道,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在天上呆很长时间呗。 太上老君摇头道:“非也,我的意思是说也不一定。” 郝大丰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该不该继续留在天上,只能瞪着两只眼睛看着老君,等着他做进一步的解释。 太上老君继续说:“你可知道时间是什么?” 郝大丰想了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心里却在想:谁他妈知道时间是什么呀,所有能说出时间是什么的人,都是胡说八道。 太上老君一脸得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郝大丰又想骂人了,你不知道你还问我,你不知道你那么得意干嘛,就算你是神仙,也不能这么无耻吧? 可太上老君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目瞪口呆“我虽然还未参透时间到底是什么,不能让时间倒流,改变历史,却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时间的流速。” 妈的,这就已经很牛逼了好吧。郝大丰真想扑上去把这个老头抱在怀里亲上两口,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老君大爷,您以后就是我亲爷爷,我没别的要求,您就把这个教给我就行。” 太上老君手捻频频点头:“好,很好,孺子可教也。但是,这个要求不行,你还是换一个吧。” 郝大丰好像没一口鲜血喷在太上老君脸上,你又是点头又是夸我,最后却告诉我说不行,你玩儿呐。不行,这次说什么我也得问清楚:“老君大爷,能给我个理由吗?前提是这个理由一定要合理,不然的话,我会画个圈圈诅咒你。” 对于郝大丰的无礼,太上老君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这是法则,而且是三千法则中最顶尖的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也是用了亿万年才参悟了一些皮毛,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好,算你有理,那给我一粒金丹怎么样,就要吃了可以立刻成仙,长生不死,法力无边的那种。” “没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您去给我炼一颗,现在就炼。” “这个要求依旧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的丹炉里正在炼制着一颗,是前几年刚放进去了,这种金丹每一炉要炼制七七四十九年,而各路神仙大能都排队等着呢,时间已经排到了万年以后,而人间更是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岁月。” 第321章 梦醒时分 对于太上老君的理由,郝大丰并不认可,想了一下说:“您不是可以改变时间流速吗?” “我已经说过,我也只是参悟了一些皮毛,对凡人凡物还勉强可以,在炼制顶级仙丹时使用,则会影响仙丹的质量,九成九会使仙丹炼制失败。顶级仙丹,每一颗都要耗费无数的天材地宝,要是炼废了,这个损失任谁也承担不起。” “您就不能多弄几个丹炉,同时炼吗?”郝大丰还不死心,给老君出着主意。 老君呵呵一笑:“你以为顶级仙丹是随便什么丹炉都能炼制的吗?” 郝大丰没脾气了,蔫头耷脑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算了,我也不提什么要求了,您就随便拿一些仙丹给我好了,事先说好,这次可不能再拿剩饭糊弄我啦。” 太上老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我几时给过你剩饭吃?” 郝大丰取出一颗白色的丹药托在手心儿里说:“就是这个,明月已经跟我说了,这东西根本不是仙丹,而是仙人平时所吃的仙粮。” 太上老君被他给气乐了:“仙粮就等于是剩饭吗,你这是什么逻辑,以你当时的肉身强度,我真的给你几颗仙丹,你就不怕被撑死吗?” 郝大丰发现,这老头总是有理,自己居然说不过他,这让他有些郁闷:“好好好,您说的对,您说的全都对行了吧,咱们不说这个,您就随便给我几颗仙丹好了。”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啦,白吃烧饼还嫌芝麻少。”太上老君说着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郝大丰。 这可不是一颗,而是整整一瓶,郝大丰欣喜若狂,一把抢在手里,打开一看,脸又立刻垮了下来,里面居然是十颗养颜益寿丹,如果要是刚才他没有在明月那得到养颜益寿丹,此时一定会如获至宝,可现在他已经有了三十颗这种丹药,再次得到,就显得有些多余了。他苦着脸说:“老君大爷,能不能换成别的仙丹。” 太上老君语重心长的说:“小子,你不要不知足,这是目前最适合你的仙丹,可以延长你的寿命,让你有机会修炼到更高境界,你想一想,哪怕你有再好的丹药,再强的功法,若是寿命耗尽,一切都将成为虚妄。” “老君大爷,您说的都对,可是我真的不想要这种仙丹,您给我换换,我也没有别的要求,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太弱,都快承受不住自己的灵魂了,您就发发善心,给我几颗能强身健体的仙丹行吗?” 太上老君这次回答的很是干脆:“没有。” “没没没没有?”郝大丰一副你在骗我的表情。 “这个真没有,肉身不过是副皮囊而已,灵魂才是本质。” “可是我喜欢呀,您这么大个仙人,就帮我想想办法吧。”郝大丰都快哭了,如果没有了这副皮囊,他以后连飞机都不能再打了,更别提跟美女探讨人生了,真要那样儿,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太上老君老眼翻了翻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你知道孙猴子吗?” “老君大爷,您不会是想把我也跟孙悟空一样,放在炼丹炉里炼吧?” “你很聪明,正是如此。” “不行啊,那孙悟空是个石猴儿,他丫的是石头变的,不怕火烧,我可是肉体凡胎,您就不怕把我烧成灰吗?” 太上老君胸有成竹的说:“当然不会,我用的是文武火,炼制过程中,边融化,边塑形,经过七七四十九次轮回,保你与那猴子一样,肉身成圣。” 尼玛,还七七四十九次,这是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嘛?你自己怎么不到炉子里炼上一次。郝大丰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怕热,更怕疼,还是算了吧。” 太上老君用鼓励的眼神儿看着他说:“无妨,只要我把丹炉的盖子一盖,你肯定能够坚持到底。” “得嘞,我谢谢您了,我真的不想修炼肉身了。” “诶~年轻人,做事要有始有终,半途而废怎么能行,你的魂魄已经足够强大,若是再能肉身成圣,你的未来将会无可限量。既然你下不了决心,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好了。”太上老君说着,大袖挥起,卷向郝大丰的身体。 “不……!”郝大丰吓得亡魂皆冒,双腿用力一蹬,身体咕咚一声摔到了床下。 他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还是自己的卧室,还是那张大床,原来只是在做梦:“诶呀妈呀,可吓死我了。” 他揉着被摔疼的屁股重新爬回到床上,这才发现,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麻麻亮了。 (现在几点了?)郝大丰心里想着,伸手去床头摸手机,却摸了个空。嗯~我的手机呢?他按亮了吸顶灯,开始四处翻找。 枕头下面~没有,被子下面~没有,又把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还是没有。他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他急忙查看储物手表,不看则已,这一看,立刻是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傻了。 在他的储物手表里,赫然多出了三十颗半透明的淡黄色丹药和一个小巧瓷瓶儿。刚才那个梦不会是真的吧?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与此同时,仙界,天庭,兜率宫。太上老君摇头叹气:“唉……!多好的机缘啊,就这么错过了,年轻人啊……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兜率宫门前,两个小童正在正在争抢着玩儿一部手机。清风拿着手机,身体左扭右转,好像在修炼什么高深的仙法。 明月弯着腰,眼睛同样紧盯着手机屏幕,不停的用膝盖顶着明月的后腰:“你倒是跳呀,快跑!往左,左,你倒是拐弯儿呀,输了吧,这次该轮到我了吧?”明月说着伸手去抢手机。 清风不肯,继续抓紧手机不肯松手:“你急什么,你才出了十颗仙丹,我出了二十颗,你在等一会儿。” “可你已经玩儿了两次了,这次该我玩儿了。”明月委屈的说。 两个人正争论间,手机响起一声音乐,然后,屏幕一黑,便没了动静。这是……坏了? 明月不干了:“你弄坏了我的法宝,你赔我。” 清风也傻眼了 ,不过他不可能承认是自己弄坏的,眼珠一转便有了办法:“二弟,这事情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 清风皱着眉说:“我觉得,你是被那个姓郝的给骗了。” “不可能,上仙给我时明明是好的,你刚才不是还在玩儿吗?就是你弄坏的。” “二弟莫急,那郝大丰不是还在嘛,咱们去问问他不就明白了吗?或许这法宝并没有坏,只是另有机关,咱们不会使用罢了。” 明月也不是傻子,也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于是,两人携手并肩走进了兜率宫,要找郝大丰问个究竟。 而此时的郝大丰,手里拿着一颗养颜益寿丹,正在那纠结呢,我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第322章 血脉传承 眼看已经天光大亮,郝大丰把仙丹又收了起来,刷牙洗脸,刚要出门去上课,四名大汉就像一堵肉墙挡在了面前。 “你们……这是干嘛?” 魔礼青说:“我们还没有吃早饭。” “没吃早饭跟我说什么,我也没吃呢。” 魔礼红说:“那正好,你带着我们一起去吃吧。” “我早晨不吃饭” 魔礼海说:“可我们要吃呀” “你们去找哪吒呀,让他带你们去” 魔礼寿说:“三太子不在,他昨晚没回来。” 郝大丰有些头疼,和着哪吒把这四个家伙弄来就不管了,吃喝拉撒全由我照顾,他把我当什么了?保姆嘛。 “你们跟我来”郝大丰没好气儿的领着几人来到厨房,拿出一袋儿方便面,指着上面的文字说:“你们看好了,这叫方便面,上面的字是说明,也就是教你们该怎么吃,啊……对了,你们认识字儿吧?” “认识”,魔礼青回答。 “那就好,你们自己弄吧,我已经快要迟到了。”郝大丰说完,麻利的离开厨房,骑上摩托车出了家门。 他找了家包子铺,要了两屉包子,一碗小米粥,独自享用起来。他一边吃一边琢磨,这四大天王刚从天庭来,什么都不懂,照顾他们比照顾四个孩子可麻烦多了,哪吒把这四个家伙弄来,往我那儿一扔就不管了,他什么意思?让我管吃管住还得倒贴钱,把我当傻小子了?他不管,我也不管,从今天开始,我还不回去了,那个院子就留给他们折腾去吧。 中午休息时,郝大丰出去补办了一张电话卡,晚上既没回租住的院子,也没住在宿舍,而是悄悄的溜进了鬼楼。他要在这里试吃新得到的养颜益寿丹。他可不敢在不了解药效的情况下让老爸老妈吃,万一他们虚不受补,爆体而亡怎么办,自己岂不成了弑父弑母的混蛋。 在吃这养颜益寿丹之前,他想了很多,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但是,他所想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实际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仙丹入腹,居然屁的感觉也没有,即便是运功催化也没有任何反应。郝大丰心里在想:我是不是吃的少了,要不再多吃几颗试试?可又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万一要是有后劲儿呢?还是观察几天再说。 一个人闲来无事,他又想起了昨晚梦中的情景,为了帮他增强肉身,太上老君居然要又火烧他,把他当做仙丹来炼,这个老东西,也太残忍了,简直就是个变态,看来以后要离他远点,当心哪天他抓到自己,真把自己给炼喽。 至于肉身的修炼吗,看来还是九转炼尸诀要靠谱儿一些。他吃下一颗银骨丹,盘膝打坐,开始修炼。想想自己为了躲避宿舍同学的打扰,特意在外面租了个院子,没想到比在宿舍里还要热闹,几乎就没有过一天的清静时候,最后只能流落到这鬼屋居住,这就是命啊,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进入地府,那个算命的老鬼说的话,他不禁摇头苦笑。 时间到了后半夜,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哪吒打来的,郝大丰果断关机,心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妈的,真以为我是你们家的保姆啦,三更半夜的还打电话找我起来干活儿,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担着吧,小爷我不伺候了。 第二天早晨,卜瑶玟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喂,郝大丰,黄大师要走了。” “走就走吧,关我什么事儿?”郝大丰毫不在意。 对于他的冷漠,卜瑶玟有些气愤:“哎,不管怎么说,你们也算是认识,怎么连问也不问一声儿。” “他也没把我当朋友呀,要不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懒得理你。”卜瑶玟拿出课本儿开始看书,可没看两眼,又忍不住了“哎,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郝大丰很不配合的看了她一眼,表示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他被人给打了。” “嗯?”郝大丰突然就来的精神:“谁打的?他们不是有八个人吗?他的那些师兄弟呢?” “都被打了。” 哪吒心中一动,昨晚怎么就没接哪吒的电话呢,看来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他的心里像长了草一样,整整一天,老师讲的什么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熬完了最后一节课,骑上摩托车,一拧油门儿便回到了住处。 客厅里欢声笑语,哪吒和四大天王围着火锅正涮羊肉呢。 “郝大丰回来啦,来,一起吃吧,羊肉可好吃啦。”魔礼寿一边打招呼,还不忘在锅里捞起几片儿羊肉,蘸上佐料塞进嘴里。 哪吒往旁边挪了挪椅子:“疯哥,再拿个椅子坐这儿,你们慢点儿吃,给疯哥留点儿。” “这不是还多着呢嘛。”魔礼海用筷子指向旁边茶几上堆的像小山一样的塑料袋儿,里面装的全是羊肉。 哪吒把眼睛一瞪:“那你倒是给疯哥拿副碗筷去呀,一点眼力劲儿没有,就知道吃。” “魔礼红,你离厨房近,你去拿吧。” “凭什么我去,他自己不会拿吗?” 魔礼青催促道:“都别说了,赶紧捞,肉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郝大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大家吃吧,我拿椅子时顺带着就把碗筷拿了。” 结果根本没人搭理他。哪吒摇头叹气:“唉,疯哥,不是我说你,瞧你这人缘儿混的。” 郝大丰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是故意气自己,于是假装听不见,比脸皮厚,他就从来没输过。 郝大丰挨着哪吒坐下,自己拿起一罐啤酒啪的打开,没话找话的说:“怎么想起来吃涮肉了,有什么好事儿吗?” “当然是给四大天王接风,他们大老远的从天庭来到人间,总不能真的只让他们吃几包方便面就打发了吧?”哪吒口风很紧,话里话外还捎带着挤兑郝大丰。 郝大丰举起啤酒说:“咱们想到一起去了,要不是因为上课,我昨天就请四位神仙去饭店了,这一杯我敬你们,为四位神仙接风洗尘。” 四大天王各自端起面前的大碗,说了句谢谢就要喝,却被哪吒的话给打断了:“你白天上课,晚上也上课吗?” 郝大丰自顾喝了口啤酒,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你也知道,我是阴司冥府的行吏,正赶上昨晚有任务”说到这儿,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昨天打电话时我正忙着,不方便接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 郝大丰说瞎话的本领是来自血脉传承,已经达到了张嘴就来的地步。那真是语言顺畅,表情自然,哪吒还真的有几分相信了,把昨天晚上跟八大金刚打架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担心八大金刚去找你,对你不利,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郝大丰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看来是自己误会哪吒了,还以为是要让自己回来照顾四大天王呢。不过,听刚才四大天王话里的意思,对自己让他们吃方便面确实有些不满,毕竟是四位神仙,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滴。但要让自己整天的照顾他们,郝大丰是打心里不愿意。 第323章 开始赶人 他在储物手表里翻了翻,找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魔礼青:“魔礼青是吧,我每天都要上课,这两天有所怠慢,这卡里有十万块钱,以后你们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可以刷我的卡。” 魔礼青接过银行卡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虽然还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再说话时语气已经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疯老弟,你是说这个小东西可以当银钱使用?” 郝大丰把密码和使用方法都跟他说了一遍,魔礼青收起银行卡,那张凶恶的大脸上,居然有了几分笑模样儿:“疯老弟,够意思,哥哥我敬你一碗,那个……魔礼寿,先别吃了,给疯老弟倒酒。” 魔礼寿赶紧放下筷子,拿起一瓶白酒,就往郝大丰的碗里倒,一瓶酒正好倒了满满一碗。魔礼青举着酒碗冲郝大丰示意道:“疯老弟,来,咱们干了这碗,以后你就是我魔礼青的亲兄弟,别的忙咱也帮不上,要是你谁欺负你,尽管跟哥哥说,不把他的屎给打出来,我就算他拉的干净。”说完一口气把一碗酒全都倒进了嘴里。 郝大丰看着面前的酒碗脸色难看,冲魔礼青尴尬的一咧嘴:“大,大天王,这也太多了,我喝一口行吗?” 魔礼青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看着他:“我都干了你只喝一口算怎么回事儿?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我可是真心认你这个兄弟,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等,咱先不说喝酒的事儿,我想先问问,你这话是跟谁学的?” “孙大圣,以前那只猴子看桃园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他就是这么说的。” 郝大丰也真是涨知识了,他还以为这句话是近几年才发明的呢,原来早在唐朝就有了。 他站起来说:“一口闷也可以,你等着。”说完跑去厨房拿了个一两的小酒杯出来,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喝完还平举着让每个人都看一看。众神仙那是一脸的嫌弃。 魔礼海也端着酒碗站起来,郑重说道:“疯老弟,牛逼,为了你的厚颜无耻,这碗酒我敬你。”说完哗啦一下子,把一大碗酒倒进了嘴里。 郝大丰又倒上一小杯,也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同样一口干了。 接下来是魔礼红和魔礼寿,每个人说话都很敞亮,都是直击灵魂的那种,郝大丰是来者不拒,管他们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只要当成好话听就是了。他听得出,这四大天王是真的把他当成兄弟了,而且,这种说话的风格他很喜欢。他活了十八年,一直都是孤独求败,今天终于找到知己了,这让他有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四大天王都是一碗一碗的喝,一碗就是一斤白酒,郝大丰则每次只喝一小杯,只有一两酒,饶是如此,两轮儿喝完,他还是感到头晕脑胀,看谁都是三头六臂。最后身子一软,钻到了桌子底下。 第二天早晨,郝大丰虽然已经醒了,却不想睁眼,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依稀还记得昨天跟四大天王还有哪吒一起喝酒,好像还给了魔礼青一张银行卡,至于期间还说过什么,则一句也不记得了。他心里在骂:这几个畜生也太他妈能喝了,别的不说,只凭这酒量,自己就离神仙的标准还差的很远。 迷迷登登的爬起来,客厅里杯盘狼藉,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儿,纸条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郝大丰拿起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繁体字:“疯子:近日来多有讨扰,承蒙你的照顾,本太子铭记于心。今日奉命回天庭述职,他日有缘再会。别不多说,一些小礼物放于东屋,以表谢意。此致,恭顺。落款是,拏(ná)天。 郝大丰不认识这个拏字,但也能猜出来这应该是哪吒的另一个名字。不过这并不重要,他三两步冲进东边儿哪吒的房间,卧操,床头柜上居然放着两支ak步枪。这个小混蛋,他这是要害死我吗? 郝大丰不知道这两支枪是从哪里来的,却知道哪吒肯定是把这两支枪当成好东西,所以才留给自己。 虽然心里忐忑,可作为一个男人,有谁不喜欢枪呢。 郝大丰走到床前,拿起其中一支,翻来覆去的看,然后拉动枪栓,做了个瞄准动作,心里的不安逐渐褪去,慢慢变得爱不释手。 他用左手拇指顶住弹夹的卡榫向前轻轻一推,把弹夹卸了下来,里面果然有子弹。好奇心驱使着他把子弹一颗一颗的推出来,一共七颗。 再拿起另一支枪卸下弹夹,同样把子弹推出来,只有三颗,这让他不禁有些失望。好想开一枪呀……。 郝大丰压制下内心的冲动,把十颗子弹全部压进一个弹夹里,然后把这支枪收进储物手表,而将空枪收进了收纳珠。 虽然心里非常喜欢,嘴上却是不停的叨逼:这个小混蛋,走了还想要坑我,幸亏我有储物法宝,这要是被帽子叔叔知道,老子的大学就只能去监狱里读了。 喵的一声猫叫打断了他的唠叨,回到客厅,一眼看到猫妖如花正在桌子上吃着没涮完的羊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喵……刚刚回来,这个肉味道不错,以后别再给我买猫粮了,就买这个。” “你应该吃猫粮,猫吃羊肉会折寿的。” 如花再次喵的叫了一声说:“不食肉,毋宁死” “操,这他妈是哪个混蛋教你的,他说没说你应该去抓耗子吃?”郝大丰气的直想骂人。觉得时间不早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七点五分了,于是说了一句:“吃吧,小心别撑死”便出门去了学校。 哪吒走了,也没有了四大天王,郝大丰就能睡安稳觉了吗?显然不能,因为周青和朱由校还在,尤其是朱由校,他的脸皮比郝大丰还厚,各种损招儿使起来,根本没有下线。所以,他们两个必须得走。 郝大丰手里拿着叫魂葫芦,看着朱由校咬牙切齿的笑。朱由校有种被恶狼盯上的感觉:“疯,疯老弟,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行吗?我的灵魂都在颤抖。” 郝大丰脸上的表情依然在笑,眼神却冷的让人战栗:“朱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怕我被女鬼骗,你放心,我对女鬼没兴趣,啊……这句话不许跟你老婆说,她会伤心的。” “你放心,不会的,我是说,我是压根儿不会跟张嫣提起你。” “想怎么说是你的事儿,我的意思是请你离开我,离开我的房子,我想要安静,安静你懂吗?” “不用这么绝情吧,我不说话也不动,不在你面前出现还不行吗?你这么把我赶走,我回去没法跟老祖宗交代。”朱由校说的可怜,表情更像是一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 “操,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刚吃完饭,要是吐了还得重新吃。”郝大丰停了一下又说“这么着吧,你回去就跟朱阎王这么说,你就说天庭的四大天王跟西天的八大金刚打起来了。” “他们打起来了?怎么回事儿?”朱由校和周青惊的下巴都掉了。 “对,而且是四大天王赢了,不过没出人命,现在他们都走了,八大金刚回了西天,四大天王回了天庭。你带着这个消息回去,朱棣肯定不会责罚你。” 第324章 都是聪明人 朱由校的表情缓和了很多,说话时也有了底气:“行,我这就回去跟阎王汇报,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说细节。” “我也很想知道。”郝大丰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搭理朱由校,而是看向周青说:“周哥……”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周青就抢着说:“疯老弟不用说了,我也这就走行了吧?” 郝大丰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周哥,我是真的想静一静,而且还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你说,咱们是一个殿的,跟我还客气。” 郝大丰心里挺感动,自己赶周青离开,他不但不生气,还这么热心,这境界,简直跟傻子有的一拼,对待这种人,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 他把手里的叫魂葫芦晃了晃,将蓝庭和钟无艳放了出来,还不等他说话,蓝庭已经开骂了:“郝大丰你个混蛋……” 钟无艳更是二话不说,鬼爪子掐了个法诀,一巴掌乎在郝大丰脸上。 郝大丰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张嘴刚想骂人,见钟无艳已经再次扑了上来,而且这次是五指如勾,如果被抓上,非破了相不可,于是顾不上其他,急忙叫了一声钟无艳,把她又收回了叫魂葫芦里。这才骂到:“妈的,灵魂看上去挺美,原来也是个糙娘们儿。” 蓝庭见大小姐再次被郝大丰给收起来了,指着鼻子大骂:“郝大丰你个混蛋,赶紧把大小姐放出来,不然的话……” 郝大丰也不客气,不等他把话说完,把他也给收了。“妈的,老子好心想放你们回去,既然不识好歹,那就在葫芦里待着吧。周哥,本来想麻烦你帮忙把他们弄回地府去,现在不用了。” 周青皱眉道:“疯老弟,你还是把他们放出来吧,我把他们带回地府,那钟无艳可是钟馗的胞妹,他为这个妹妹,连脸都可以不要,如果知道了被你扣押起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还什么怕事?一定会找他拼命的。”朱由校插嘴道。 郝大丰却说:“没关系,把他们放回去,麻烦会来的更快,还不如先在我这里压着,只要……” 郝大丰欲言又止。朱由校追问:“只要什么?有屁就放,憋着不难受嘛吗?” “只要你别说出去就行!”郝大丰没好气儿的说,唾沫星子喷了朱由校一脸。 “呸呸呸,你能不能有点儿素质,就冲这个,我保证会说出去的。”朱由校抹着脸说。 郝大丰当然知道,做为曾经的帝王,朱由校是知道轻重的,更不会拉老婆曳舌的扯闲话,可如果要是朱棣问话,他是断不敢隐瞒的。周青也是一样,这一点,只要有点常识都能想到。 于是他忽略过这个问题,学着电视剧里的古人拱了拱手:“周哥走好。” 这就等于是在赶人了,周青怎么可能不明白,于是也拱了拱手说:“疯老弟请留步。”说完了看向朱由校。他跟朱由校说话时,总是用喂,唉之类的拟声词开头,原因吗……当然是因为朱由校活着时曾经做过皇帝,远了不是,近了也不是。 二鬼走后,郝大丰回到自己的卧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要把多日来淤积在胸中的闷气倾吐个干净。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没有修炼,没有嗑药,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本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可说来也奇怪,真的没有了外人的打扰,他反而睡不着了。 然而,郝大丰睡不着,地府之中却是更不安宁。 朱棣听完朱由校的汇报,两道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说到:“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朱由校应了一声,躬身后退,退了三步之后转身刚要走,朱棣又道:“到内务部领取一千公分儿,去吧。” “谢阎王赏赐”朱由校转身谢恩之后,高高兴兴下去领赏去了。 朱由校走后,朱棣看向姚广孝:“少师,此事你怎么看?” “事关体大,臣不敢妄言。” 朱棣明白,姚广孝不是不敢说,只是谦虚之词,或者说,是要推卸责任。于是呵呵一笑说道:“怕什么?神仙又怎样?别忘了我们是在为谁做事。” “阎王说的是,依我看,西天与天庭这是要亲自上场了,此次便是在试探彼此的反应,如果我猜的不错,接下来应该逐步升级,试探对方的底线。” 听了姚广孝的分析,朱棣微微颔首:“嗯,少师言之有理,那么我们又当如何呢?” 姚广孝心里说:这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谁知道你想如何。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呀。你想什么我要是全都知道,那我就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他假意思考了一下说:“难呐,正所谓神仙打架,小……”他刚想说小鬼儿遭殃,忽然觉得不合适,朱棣在世时是帝王,现在的身份是一殿阎王,哪一个也不是小鬼儿可以比拟的,于是改口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朱棣呵呵一笑,未置可否,而是说道:“少师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早些休息?我一个鬼又不用睡觉,我休息个屁呀。)姚广孝心里这么想,但他知道,阎王爷这是有事要单独处理,当即赶紧告退。 与此同时,阴司冥府第十殿,与朱棣不同,十殿阎王薛仁贵显得有些感慨的说:“要打仗啦……,周青,你怕不怕?”没等周青回答薛礼呵呵一笑“看我这脑子,你怎么会怕打仗呢?你应该是很开心才对。我~没说错吧?” “不光是我,其他兄弟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要是知道了,肯定比我还要激动。”周青憨憨的笑着说,心里却在想:阎王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很了解我,说话却颠三倒四,我先把其他弟兄拉上再说,别到时候让我一个人背锅。 这倒不是说这两个人互相不信任,毕竟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周青还是懂的。 薛礼似笑非笑的说:“老周,你学坏啦……” 周青很想说,还不是跟你学的,这都是你逼的。可他不敢,厚着脸皮说:“阎王爷您过奖了。”接着就岔开话题“爷,那钟无艳的事儿该怎么处理?” “不必管他,那钟馗与妹妹联系不上,时间久了自然会去寻找。” “可是,那钟馗要是来问我,我该怎么说?” 薛礼古怪的看着周青:“周青,你肉身没了,脑子也没了吗?他们第五殿的人有脸到咱们第十殿来嘛。” 周青老脸一黑,诺诺的说:“那……那他要是去问朱由校怎么办?” 薛礼薛仁贵苦笑摇头:“唉!让我说你什么好?那朱由校比你聪明多了,用不着你替他操心。” 听阎王说自己还不如朱由校聪明,周青是一百个不服,黑着脸争辩道:“爷,你要是说别人比我聪明,我二话不说,可那朱由校算什么?除了脸皮比我厚,他哪点儿比我强?” 薛礼今天似乎特别有耐心,打算给周青普及一下厚黑学的原理:“脸皮厚怎么了?你还瞧不起啦?你知道什么叫智商吗?你当然不知道,这是个新词儿,一般来讲,人与人的智商是差不多的,所谓的聪明人,其实就是比别人更不要脸,他们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善于挑拨离间,趁人病,要人命……。” “哦……”周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张大黑脸上现出了一抹笑意。 第325章 你越矩了 薛礼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猛的抬脚踢在周青的屁股上,佯装怒道:“你个死老周,竟敢戏耍本王,真是个不知死的鬼,滚!赶紧滚,少在着气我。” 周青坏坏一笑:“嘿嘿,末将告退。” “快滚!啊对了,去把薛先图给我找来。” 镜头一转,在一道黑色的山岭下,有一间黑色的茅草屋,屋前黑色的枯树上,落着几只白色的魂鸦。一条大河缓缓流淌,一个身穿黄布麻衣,头戴尖顶斗笠中年汉子,手持钓竿坐在河边,钓竿一甩,一个鬼魂被钓了上来。那汉子屈指一弹,鬼魂爆成一团黑气,被他吸入鼻孔。 “阿弥陀佛”伴随着一声佛号,一名佛陀左手托着摩尼珠,右手执一锡杖,骑着谛听兽而来。 “地藏,这里没有别人,你用不着再念佛号。”钓魂汉子不无嘲讽的说。 地藏菩萨宝相庄严,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说道:“东岳,你身为大帝,却吸魂炼魄,有违天和,罪过罪过。” “这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吗?我把地狱的恶鬼都吃了,地狱也就没有了罪恶与冤屈,你也好早回西天成佛。” “人非圣贤,这些灵魂生前虽有罪孽加身,但也应给他们洗脱罪孽,重新轮回的机会,而不是像你这样彻底的毁灭他们。” 东岳大帝轻哼一声说道:“说的真好听,给他们一个机会,洗脱罪孽?怎么洗脱,就靠你那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吗?” 地藏菩萨再次口送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世人愚钝,拯救他们既要有菩萨心肠,也少不了雷霆手段。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也就是说,你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呗。” “粗俗”。地藏菩萨不爱听了,岔开这个话题问道:“东岳,那明清两朝亡魂尽数被灭,是你的意思吧?” “华夏延续万千载,朝代更迭,哪有像明清两朝这样的,仗着人多势众,割据一方,不归冥府,不入轮回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东岳,你着相了。” “我的地盘我做主,地藏,你越矩了。” “我只是想要消除罪恶与冤屈。” “这只是你赖在地府不走的借口,人性本恶,消除罪恶?你干脆去灭绝人性算了。” 地藏菩萨见说不过东岳大帝,于是开始念经,才一开口,便地涌金莲,天降祥瑞。东岳大帝不耐的挥挥手道:“又没词儿了是吗?一但讲不出道理就念经,每次都这样,你烦不烦呀,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儿?赶快说完走人,别打扰我钓魂。” “你!”天地异象被打断,地藏菩萨恼羞成怒,看着东岳大帝的背影鼓了鼓腮帮子,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气:“阿弥陀佛。我此来只问一句话。” “讲” 地藏菩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平复了心情问道:“你与天庭联手意欲何为?” 东岳大帝又钓上来一只鬼魂,捏爆吞掉,这才慢悠悠的说:“你管的着吗?先回西天去问问你的主子想做什么吧。” 地藏菩萨都快气疯了,站在那不停的念阿弥陀佛:“你你你,你这言语符合你大帝的身份吗?” 东岳大帝依旧不慌不忙的说:“身份不过虚妄,这里又没有凡人、小鬼儿,摆出身份给谁看,再说,你们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不是讲究众生平等吗?怎么还会分身份等级?” 地藏菩萨被噎的直咽唾沫,吭哧半天才又说道:“近日来,你指使朱棣四处出兵,制造杀孽,有违天道。” 东岳大帝终于转过头看向地藏:“你不要跟我提什么天道,我这里是地府,不是西天,除魔卫道保地府平安是我的本分,倒是那西天如来,派什边打手来我地府,与邪魔勾结是几个意思?” 东岳大帝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暗中唆使五殿阎罗拘拿第十殿的人间行吏魂魄,制造阴司内部不和,你又想要做甚?” 地藏菩萨反驳道:“各殿阎君按规章办案,怎么就成了制造矛盾,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呵,你也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刚刚都在说些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地藏菩萨又没词儿了,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念经,而是把大补袖一甩愤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东岳大帝的声音:“你来的正好,顺便通知你一声,阴司冥府要改革啦,你回去跟酆都也打个招呼,那十八层地狱该撤就撤了吧,不然的话,将按照违建强行拆除。” 地藏菩萨差点一头栽倒,他心里暗骂:“这都是跟谁学的名词儿呀,还违建?还强拆?你先成立个地府管理处好不好。” 想到地府管理处,他猛然想起了最近新成立的第十一殿,心里立刻什么全明白了,这就是一支集锦衣卫,东厂,地府管理处于一身的特殊组织,不行,我也要加紧行动了,得赶快弄出一支能与之抗衡的队伍,嗯……你不是要强拆我的十八层地狱吗?我就弄一个地狱管理处出来,不就是打架吗?谁怕谁吖?反正最后死的都是那些小鬼儿。 地藏菩萨也是个很执着的神仙,说干就干,自己还没回到地藏府呢,就先借助魂力把消息传出去了,要召集各殿阎王开会,讨论成立地狱管理处的事儿。 回到地藏王府,一殿秦广王蒋歆、二殿楚江王厉温、三殿宋帝王余懃(qin)、四殿仵官王吕岱、五殿阎罗王包拯、六殿卞城王毕元宾、七殿泰山王董和、八殿都市王黄中庸、九殿平等王陆游都已经到了,全都站在府门外没敢进去。 手下的骨干到了这么多,地藏王却高兴不起来,他把所有阎王扫视了一遍问道:“有谁看见薛礼了吗?” 众阎王面面相觑,全都不说话。 “那个新晋阎王朱棣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沉默不语。 “哼!”地藏王面沉似水,冷哼一声走入大殿,众阎王知道,他这是生气了,都不敢出声,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进入大殿。 “诸位不必拘礼,都坐吧。”地藏王赐座,众阎王都是明白鬼,知道老大赏脸必须得接着,可是坐哪儿呢? 在大殿的东西两侧各有五张低矮的条几,每张条几后面铺有方毯,众阎王分为两排,走过去坐于几后。有人可能要问,为什么是跪坐,而不是盘膝而坐呢?别问,问也不知道,问多了还可能会受到来自地府的惩罚。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地藏王,只有他是在大厅的正南方,面朝西方盘膝而坐。他特意看了一下右手位最后的一张条几,清了清嗓子说:“不等了,会议现在开始,众所周知,地府近来并不安宁,连带着阴司冥府也是暗流涌动。尤其是那十八层地狱,里面关押的都是罪孽深重的恶鬼,惹是出了乱子,让恶鬼重返人间,哪怕就是逃出地狱,流亡于地府,其危害也将不可估量。对此,不知各位阎王有什么好的建议。” 第326章 抢位子 大家心里全都明白,这次开会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地藏王想要做什么,在通知开会时就已经透露过了,现在让大家说,不过是要借众阎王之口,说出他心中的所想之事。这没什么好谦让的,一殿阎王秦广王率先开口。这秦广王姓将名歆(xin)字子文,本是后汉三国时期,孙权手下的一员武将,此人嗜酒好色,长的挺丑,但想的挺美,经常对人说,自己死后必定会成为神仙。 当时的人们只当他是酒后胡言乱语,也没太当回事。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个东西,最后竟然真的成了神仙,在阴司冥府的地狱管理部门做了一殿的阎王,被封为秦广王。 就听他开口说道:“我听菩萨的,菩萨让我干嘛我干嘛,让我他谁我打谁,让打几下打几下。“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全都想乐,可看了看地藏阴沉的脸,又全都憋了回去。包拯抚摸着脑门子上金色的月牙说:“没文化真可怕,以后出门见到生人,别说你认识我。” “你有文化你怎么不先说”秦广王不满的回了一句。 要问为什么别人都不说话,偏偏是包拯要出这个风头跟秦广王互怼呢?这事儿与两人的排序有关。这地狱十殿当中,原本包拯才是排在第一殿的,后来,包拯因为犯了错误被贬,而奏广王将歆虽然说话不好听,却很是听话,所以他就成了第一殿的阎王,而包拯就从原来的排名第一,退到了第五。 包拯也不推脱,直接说道:“最近地狱确实不太平,我认为应该多招一些狱卒,以保地狱万载永固。” 地藏王的脸上现出一点笑意:“嗯,这个办法可以考虑。”他说完目光看向其他几个阎王问道:“你们呢,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二殿楚江王厉温、三殿宋帝王余懃(qin)、四殿仵官王吕岱、六殿卞城王毕元宾、七殿泰山王董和八殿都市王黄中庸纷纷复议。 地藏王不满的看向陆游:“陆游,你有不同意见?” 陆游摇头晃脑的说:“没有,我只是在构思,要为今天会议的成功召开作诗一道。” “你还是先想想,给这个新队伍起一个名字吧。” “不是说扩招狱卒吗?怎么又变成组建新队伍啦?” “就是扩招狱卒,只不过要重新编制一下,大家一起动脑子,争取现在就把名字定下来,最主要的是招多少管理队员合适。”地藏王又提出了新问题。 现场再次热闹起来,二殿的楚江王厉温说:“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越多越好,反正又不用粮草军饷。” 三殿宋帝王余懃说:“要我说兵不在多而在精,招那些弱小的魂魄有个屁用?” 四殿仵官王吕岱凝眉道:“可是去哪找那么多精兵强将呢?” 六殿卞城王毕元宾说:“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在地狱中挑选一些强大的厉鬼编入队伍。” 七殿泰山王董和八殿都市王黄中庸同时点头,夸六殿主是个大聪明。 就在这几殿阎王各抒己见,为组建地狱管理处出谋划策的时候,十殿主转轮王薛礼和十一殿主永乐王朱棣共同来到了一座雄伟的黑色大殿前。 朱棣走上前轻轻扣打门环,可半天过去了,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正当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来:“薛礼,朱棣,你们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来寻我。” 薛礼和朱棣没动,而是先站好身形,躬身施礼,齐声道:“晚辈薛礼,晚辈朱棣,拜见酆都大帝。” 说完之后,两人等了半天,没有回声,两人相互看着,那意思很明显,薛礼想让朱棣说话,而朱棣却想让薛礼说话。两只鬼,四只眼睛相互使了半天的眼色,最后还是朱棣沉不住气开口道:“酆都大帝,那地藏菩萨趁您不在之时,越俎代庖,蛊惑各殿阎王,欲祸乱地府,还请大帝出面主持大局。” 终于,大殿里面再次传出大帝的声音:“一切皆有定数。” 薛礼和朱棣再次互相看着,心里都在想,这酆都大帝架子也太大了,我们俩好歹也是一殿之阎王,大老远的来了,你却连面儿也不露一下,这也太没礼貌了。何况我们此来也是为了你好,那地狱可是你的地盘,现在你的地盘都被别人占了,你的手下也都叛变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看来这酆都大帝不是打不过地藏,就是有什么把柄在那地藏手里。 两人谁也不说话,但从彼此的眼神儿里,都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突然,两人的灵魂一阵悸动,一阵威压将他们笼罩起来,那个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两只小鬼,阳奉阴违,若非看在东岳面上,现在就让你们魂飞魄灭。滚!滚滚滚……!”这他妈还带混响的。 随着滚字一出,薛礼和朱棣的魂魄,像两片枯叶,被狂风裹挟着飞向远方。这种感觉好爽啊,薛礼和朱棣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我要飞翔,飞过蓝蓝的海洋……。 不知飞出了多远,两个魂魄终于停了下来,薛礼苦着脸说:“永乐王,你怎么可以在心里对大帝不敬呢,本来还是有点希望的,没想到被你的一个想法给搅黄了。” 朱棣倒是一脸从容:“你还好意思说我,就好像你没在心里骂他似的。”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接下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找东岳大帝吧,毕竟你是他提拔起来的。” 朱棣摇头道:“不行啊,我早就跟东岳大帝联系过了,他让我们自己处理。” “我们自己处理?我们要是能自己处理,还用受这委屈吗,永乐王,我可是被你拉上贼船的,你得想个办法才行。” “转轮王,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可是你先派你堂弟先来找我的。” “好了好了,咱俩就别相互伤害了,要不我们也去开会吧,就当是在地狱里潜伏了。关键时候还能搞搞破坏啥的。” “可” 商量好对策,转轮王薛礼和永乐王朱棣,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一起向着地藏菩萨的府底飞去。 地藏王主持的会议正在高潮当中,大门被猛的推开,薛礼和朱棣出现在门口儿。“啊……不好意思,公务繁忙,耽误了一会儿。” 两人进门后首先道了个歉,左右看看,只剩下一张条几。薛礼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下。 朱棣心里明白,以前地狱只有十殿,十个阎王,自己是后增加的,这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座位。可也不能就这么站着呀,看上去跟服务员似的。 他走到薛礼身边,挨着薛礼坐下,用屁股去挤薛礼:“哎,往那边儿挪挪。” 薛礼稳坐不动,肩膀一晃撞向朱棣:“你挤什么?这么小的毯子,坐的下俩人吗?” 薛礼生前是军中大将,两膀一晃有千斤之力,死后也是勤加修练,魂魄法力深厚,朱棣虽说是马上皇帝,也没少打仗,但每次都是指挥官的角色,哪经得住他撞呀,被薛礼一肩膀撞的歪倒在地。 第327章 阎王开会 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朱棣从来没受过这委屈,他指着薛礼埋怨:“薛礼,你不讲武德,咱们俩同时进来的,凭什么你独占座位。”说着爬起来再次坐在薛礼身边,依旧用屁股挤薛礼, 薛礼稳坐如钟,跟朱棣理论:“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条几的右上角儿刻着字儿呢你看不见吗?” 朱棣伸着脖子一看,果然,就在条几的右上角,刻着十殿两个小字。 薛礼摇头晃脑是一脸得意。心想,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哪知朱棣还是赖着不走,不但不走,还伸出手指,运起法力,在十下面划了一横,把十殿变成了十一殿。 薛礼眼睛都看直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来,说话都不利索了:“朱,朱哥,咱不带这么玩儿的。你自己刻上去的不算。” 朱棣嘿嘿一笑:“薛兄,这个可以算,几百年前就有人这么玩儿了,还凭此当上了皇帝。”说着,趁薛礼不注意,手上一用力,把条几拉到了自己面前。 那薛礼哪干呀?抓住条几的另一端往回拉,两人你争我夺,谁也不肯相让。 从打薛礼和朱棣一进门,众阎王就不说话了,全都看着他们俩,等着他们安静下来好继续开会,可这俩人儿你争我夺,没完没了,地藏王已经忍了半天了,嘴里不停的叨念,出家人四大皆空,戒嗔,戒怒,可他念了七八遍,见两人还在争吵,于是突然喝道:“弥陀佛!安静,为了一个位置争来抢去,成何体统。”说着,不知从哪儿,刷的又变出一张条几,以手指为刀,在条几的右上角,刷刷刷刻下了十殿二字,随手一推,条几慢慢飘至薛礼面前,稳稳的落在地上。 事情完美解决,地藏菩萨宣布,会议继续进行,没想到朱棣又说话了:“菩萨,别人都坐在垫子上,我却坐在地上,同是阎王,为什么是两种待遇。” 地藏王二话没说,又变出一张垫子给了朱棣。然后说道:“我们继续,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陆游说:“你说让我给新队伍起个名字。” 秦广王说:“刚才说到要招多少阴兵。” 包拯说:“不对,刚才说要从地狱里选拔人才。” “对对对,包拯说的没错,兵不在多而在精,我们就是要从地狱里选拔法力高强的恶鬼,当然啦,不单单是地狱,其他途径也可以,这次组建地狱管理队伍,就是要不拘一格。”地藏王言出法随,各路阎王纷纷附和。 朱棣也跟着拍了一句马屁:“菩萨明鉴,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朱棣不才,愿为菩萨分忧,为地狱管理这去队伍。” 地藏菩萨大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的永乐殿刚刚成立,各种事物多如牛毛,怎么能再给你加担子呢?” 朱棣激动的脸都黑了,拍着胸脯保证:“没关系,我在人间曾是一田之君,一个国家都能管理,这小小的管理处算得了什么?” 秦广王反驳道:“我看不一定,你能管好一个王朝,却不一定就能管好具体事务,对于基层那些事儿,你根本就不了解。依我看,这个部门还是由我来管最为合适。” 朱棣眉头一皱刚想发飙,仵官王吕岱先说话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每天不是在搂着女鬼喝酒,就是喝多了酒在睡女鬼,能在第一殿做个接引,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就你也想掌兵权,我就问问那些恶鬼谁能服你。” 这吕岱本是三国时期,吴国的一名武将,曾任三公之一的大司马,而且寿数很长,活到了九十多岁,可以说是文武全才,阅历丰富,眼高于顶,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秦广王生前是个小卒,对军中武将的畏惧是刻在骨头里的,被吕岱抢白了一顿,连个屁也不敢放,低着头不再说话。 地藏王也觉得仵官王吕岱说的有理,这秦广将歆王确实是难当大任,既然吕岱说别人不行,不用问,他肯定也有此意。地藏王也是有心拉拢吕岱,于是借着他的话说道:“仵官王言之有理,地狱管理处关乎地狱秩序,必须要选个文武全才,德才兼备者才行。既然你觉得将歆不行,那你可愿为地府担此重任。” “没问题,请菩萨放心,只要把把这事儿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我保准给你整的明明白白儿的。” 半天没说话的卞成王毕元宾突然插嘴道:“你这话一听就不靠谱儿,还没上任呢就不让菩萨管了,以后大权在握,那谁还能管的了你?” 毕元宾这话可就诛心了,这是明摆着说吕岱不服地藏菩萨管,吕岱当时就急眼了:“毕元宾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不听菩萨的话,难道你这个玉皇大帝提拔的阎王就会跟菩萨一条心吗?” 毕元宾生前也是武将出身,不但武艺高强,为人还特别仗义,由于屡立军功,被魏王赐为须昌候。后又加封平南将军,死后,玉皇大帝亲点他为第六殿阎君,封号卞成王。 久居高位,使得毕元宾颇具心计,听吕岱这么一说,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语病:“吕岱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玉皇大帝提拔的就不能跟菩萨一心,你这分明就是在拉帮结派搞分裂,想要离间菩萨与玉帝的关第,挑起仙佛争端。” 他上来就给吕岱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然后又对地藏说:“地藏王,我本无心争权夺利,但为了证明仙佛一家,证明咱们地狱是一个团结友爱的集体,我决定了,今天这个事儿我干定了。” 地藏菩萨心里像吃了屎似的那么的恶心,心想,什么呀就你干定了,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他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大家不要冲动,地狱管理工作事关重大,也不是谁说干就能干的,当然啦,我也不会搞一言堂,要大家认可才行。” 朱棣看着地藏菩萨冷笑,难怪他在地狱卧底这么多万年也没能颠覆阴可冥府的统治,就这魄力?要是能领导幼儿园大班我都给他点赞。真正有本事的领导,哪有不是一人说了算的。那才叫金口玉言,言出法随。 地臧菩萨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相反,还认为自己很高明,他要借别人口中言,说出自己的意图,最后还得是大家共同商议的结果。 可要想达到这个目的也并不容易,总得有个芾头发言的才行。他的目光在几名心腹身上来回的扫视,最后落在了包拯身上,冲着他刷刷使眼色。 包拯是干嘛的?他就是靠这个发迹的,最会察言观色,见地藏王冲自己使眼色,立刻明白了领导的意思,腾的一下站起来了:“我说两句” 地藏菩萨做了个手势:“坐下坐下,不用站起来。” 包拯没坐,用手掌拍打两条大腿,一边儿拍一边儿说:“不好意思,我腿麻了。” 地藏菩萨翻了个白眼儿,无奈说道:“行行行,那你就站着说吧。” 包拯还挺客气:“谢谢菩萨,那我可就站着说啦。” “赶紧说吧,就别再啰嗦了。” 第328章 推荐人才 得到菩萨的允许,包拯不再耽搁,一边儿拍着大腿一边儿说:“啪啪啪,各位好,听我言,地狱管理不一般,地狱一共十八层,亿万恶鬼里面关。各殿阎王开大会,目的是把领导选。啪啪啪,啪啪啪。” 地藏菩萨的脸都黑了:“要不你先拍会儿,等腿不麻了再说行吗?咱们现在是研究工作,不是开联欢会。” 包黑子赶紧住手:“不用不用,腿已经不麻了。” “不麻了你还拍!” “啊……习惯了,不好意思。”包拯给大家赔了个不是,接着继续说道“世界在发展,地狱也在改变,尤其是近些年,新生事物层出不穷,新来的灵魂,不论文化程度,还是思想意识,都跟从前有很大区别,做恶的形式也变得更隐秘,手段更凶残,更具欺骗性。这也就给管理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难,所以,我们的管理水平也亟待提高。” 地藏菩萨真想把手里的摩尼珠砸在包黑子脸上,摆手打断他道:“停,停停停,不说快板儿又改做报告了,你就直接说选谁当地狱管理处的处长不就完了吗?哪来的那么些个废话。” “我选陆游”包拯说完重新坐下,看着陆游双眼放电,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平等王陆游没想到包拯会推荐自己,晃着脑袋说:“你们谁爰干谁干,我可不干,今天谁要是当上管理处的处长,我送他一副对联儿。” 地藏菩萨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陆游,在心里将其打了个岔子,这个不明事理的东西,推荐你就是让你上位吗?不过是让你表态站队罢了,你居然还想置身事外,怪不得你活着时怀才不遇,看来不过是一介腐儒,终是难当大任。 他又看向楚江王厉温、泰山王董和、宋帝王余懃(qin)、都市王黄中庸:“你们几个怎么不说话,开会嘛,就是要大家各抒己见,把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厉温,你先说。” 厉温是个聪明人,生前是靠着镇压农民起义才得到汉灵帝赏识,很懂得审时度势,这么重要的会议,既然酆都大帝没有来,说明这地狱的大权已经落在了地藏手里, 不如卖他个人情,既要表明立场,又不能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儿上,他略一思忖说道:“五殿阎君包拯德才兼备,做事公正廉明,由他执掌狱管,定可还地狱一片清明。” 地藏菩萨微微颔首,脸上保持着那副祥和泰然的表情问道:“各位有什么不同意见?” 泰山王董和、宋帝王余懃(qin)、都市王黄中庸纷纷摇头:“没有没有,楚江王慧眼识珠,阎罗王德才兼备,此职位非包拯莫属。” 陆游投桃报李,也跟着说:“我也同意包拯担任此职。” 将歆和吕岱也出言附和,只剩下卞成王毕元宾和薛礼,朱棣没有表态。 地藏菩萨也不搭理他们,直接宣布:“很好,看来包拯当选是众望所归,此事就这么定了,包拯,你来讲两句。” 包拯挺激动,咧着大嘴又站起来了。地藏菩萨一皱眉:“怎么,你的腿又麻啦?” “啊,没有没有,您放心,这次我保证不拍大腿。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 “等等”包拯的话刚开了个头儿,一个声音便将其打断,说话的正是朱棣。 “朱棣,你难道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吗?”地藏菩萨根本就不想让朱棣说话,于是他一开口便立刻出言阻止。 朱棣对地藏是表面恭敬,内心根本不服,开口反驳道:“菩萨,你不是要大家各抒己见吗?我自从进入大殿一句话还没说,这刚一开口就被你阻止,这似乎也不大合适吧?” 地藏菩萨脑袋上的金光中闪过一抺血色,那是杀意,他真想一锡杖把朱棣敲死,但他强忍住了,因为这不符合他慈悲渡世的人设。明明心里恨的要死,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慈悲大度的表情:“谁也没有堵住你的嘴,刚才让你说时你不说,现在别人说话,你却出言打断,你生前就是这么做人的吗?” 朱棣毫不讳言:“对呀,我活着时就是这样,只许我打断别人说话,但我说话时不允许任何人插嘴,否则我就杀他全家。” “可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 “对呀,所以我也没说要弄死谁呀。” 地藏菩萨心里说:“我现在想弄死你,你知道吗?” 朱棣可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断续说道:“刚才菩萨不是说了嘛,选拔人才要不拘一格,我现在推荐一人,此人灵魂强大,武力值爆表,还是一名大学士,真正的文武全才。”朱棣对现代的学籍制度不太了解,只听朱由校说郝大丰在上大学,于是就把大学生说成了大学士。 地藏菩萨所说的不拘一格,不过是一句场面话,实际上根本没打算找外人,别说外人,就连这十一个阎王也不是谁都能行的,至少他朱棣就不行。不过刚才既然把话说出去了,也不好反悔,就听朱棣说说吧。于是假意很好奇的问:“永乐王,你所说的那个人才,不会是你的亲信吧?” 朱棣听出来了,地藏这是把自己的路给封死了,他这是有多讨厌自己呀,不光自己不行,连自己的亲信也不行,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要推荐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下。 他的目光看向了薛礼:“菩萨放心,我所说的是转轮王的手下。” 地藏菩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的手下也不行啊,谁不知道你们俩现在是一伙的呀。 朱棣也明白地藏不信任自己,恨乌及屋,连带着薛礼肯定也被排除在外了。于是解释道:“此人名叫郝大丰,是阴司冥府的一名行吏,入行(háng)还不到半年,但灵魂成长奇快无比,虽属第十殿管辖,却不与任何势力亲近,最重要的是,此人脸皮超厚,极不要脸,唯利是图,锱铢必较,您若不信可以问转轮王,那个郝大丰是他的手下,他比我了解。” 薛礼不满的白了朱棣一眼,心里说,你这简直就是屁话,咱们俩一个鼻子眼儿出气儿,地藏不信任你就能信任我吗?真是岂有此理。 果然,地藏菩萨并没有问薛礼,而是凝眉沉思。通过朱棣的介绍,地藏还真的有些心动,尤其是那种极不要脸,唯利是图的高尚品质,让他很是满意,因为这样的人才好利用,只要好处足够,这就是一个最忠心的奴才。可他又不相信朱棣,所以一时间难以抉择。 这个问题太费脑子了,于是乎,他就用手里的摩尼珠在自己的大秃脑袋上敲。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有想不明白的事儿,他就会用这颗珠子轻轻的在脑袋上敲,说来也怪,只要用摩尼珠这么一敲,他还真就能想出好的办法。不同的只是有时敲的次数多些,有时敲的次数少些而已。 就在他敲了二七一十三下之后,他的脑子里猛然响起叮的一声,一个办法已然成形。 第329章 半真半假 他的目光看向众人问道:“各位,朱棣所说的这个郝大丰真有那么好吗?” 薛礼首先答道:“绝对是真的,比真理还真。” “我没有问你,他是你的手下,你当然要说他的好话,不足为信。其他人呢,难道没一个人听说过此人吗?” 薛礼虽然嘴上为郝大丰说好话,但心里却他觉得朱棣这个提议并不靠谱儿,那郝大丰是个活人,怎么可能担任地狱里的职务呢?而其他人纷纷摇头,表示并不了解。 地藏菩萨心中得意,看向朱棣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戏谑。 朱棣不甘心,搜肠刮肚的在那儿琢磨,怎么才能把地藏的计划破坏了呢?他心里着急,眼睛四处寻找,当他看的目光扫过包拯的时候,不由的眼睛一亮,指着他喝道:“包拯!” 包拯正低着头琢磨他的就职感言呢,被朱棣这一声吓了一跳:“啊~永乐王你吼什么?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朱棣一乐:“你是人吗?” 包拯不答,因为他没法儿回答,说自己是人吧?可自己现明明就不是人,说自己不是人吧?那不等于是在骂自己吗? 朱棣才不管他内心有多么纠结,接着问:“郝大丰的灵魂不是被你扣压了很长时间吗?菩萨问谁了解他,你怎么不说话?” 嗯?地藏菩萨看向包拯:“有这么回事儿吗?” 包拯那张大黑脸变得更黑了,心想,那不是你让我把他的魂魄捉入地府扣押起来的吗,现在又问我怎么回事儿,你这不是装孙子吗?他心中腹诽,可嘴上却不敢说,嘴歪眼斜的冲地藏使眼色。 地藏心想,包拯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怒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当着众位阎王,你抛什么媚眼儿。” 当着众人被菩萨这么一说,包拯的那张脸又深了一个色号儿,心想,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怪不得我不保守秘密:“菩、菩萨,您忘啦,这事儿还是您吩咐我做的。” 地藏菩萨的脸瞬间也黑了:“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扣压过活人的魂魄?” 卧槽,这就不认账啦,是想让我背黑锅吗?包拯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着急把实话说出来了:“您怎么忘了,就是那个跟着永乐王攻打清西陵,后来又帮助他们剿灭邪魔的那个年轻人。” 地藏菩萨这下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不过他只知道有一个很能打的家伙,总是帮助新成立的永乐殿,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他就是郝大丰呀。他看向包拯的目光里有些不满,心里埋怨他汇报工作时没有把事情讲清楚。现在当着各殿阎王把这事儿捅出来,让他们怎么看我? 他正在想该怎么化解这个尴尬,转轮王薛礼不干了:“哼,我说包黑子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拘压我手下行吏的魂魄,原来是有菩萨的授意。地藏菩萨,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要说这薛礼,虽然也是老牌儿阎王,而且法力高强,手下强者众多,但以前还真不敢这么跟地藏说话,如今跟朱棣联盟,后面有了东岳大帝撑腰,胆子也比以前大了不少。可即便如此,若是换了酆都大帝,他依旧会老老实实的不敢越礼。 地藏菩萨正在想着该怎么化解此事,薛礼这么一问,不但没使他觉得尴尬,反倒让他找到了解决办法。他不急不恼,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平和,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转轮王稍安勿燥,我当初也是听说地府中来了一只猛鬼,能征善战,勇冠地府,便起了爱才之心,只是让包拯前去打听清楚,若能留在地府,也是我阴司之幸,却不知他竟将其魂魄拘来扣压。”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包拯:“阎罗王,既然是你扣押了转轮王手下的魂魄,那么理当还他一个说法。此事你待怎讲?” 包拯心里觉得憋屈,这个锅到底还是让自己背了。他看着转轮王薛礼,抬起手搓了搓脑门儿上的月牙,这是他的标志性动作,每次编瞎话时都会先摸这个月牙儿,直到把瞎话编出来为止。 随着灵魂当中响起叮的一声,包拯终于编出了一个理由:“转轮王,此事是个误会,我并没有拘压郝大丰的魂魄,只是让蓝庭把他请入地府,解释一下他养小鬼儿的事儿,顺便说说菩萨对他的器重,希望他能为阴司冥府多做些事儿,当然,后来证明,那件事儿也是个误会。那几个小鬼并不是他养的。可他这个人嘴有多损你是知道的。” “他的嘴很损吗?我怎么不知道。”薛礼并没有接触过郝大丰本人,对包拯的话也并不相信,更想不出嘴损跟扣押他有什么必然联系。 “关于这一点,你可以问问永乐王,他曾两次带着郝大丰出征,对他应该颇有了解。” 薛礼侧目看向朱棣,朱棣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薛礼重又看向包拯道:“难道就因为他嘴损,说话德罪了你,你就将他扣押在你的阎罗殿吗?” “转轮王,这话可不能乱讲,你看我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薛礼点头:“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你不但小肚鸡肠,而且还外表忠厚,内心奸诈,还趋炎附势,见风使舵,还……” 地藏菩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行了行了,转轮王,让包拯把话说完。” 要知道,在地狱这个魔鬼的世界里,薛礼说的这些,那都是对鬼的赞美之词,所以包拯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他是得罪了孟婆娘娘,喝下了孟婆汤,失去了在人世间的记忆,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才把他留在了地府。” 一番瞎话说完,包拯都快被自己给感动哭了,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一通谎言半真半假,编的是滴水不漏,难怪我生前能当大官,死了还能做阎王。我就问,这天上地下,能与我比肩者,还有谁?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他把自己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薛礼却在其中听出了破绽:“你是说那郝大丰喝下了孟婆汤?” 包拯大黑脑袋使劲儿的点:“啊,是呀,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孟婆,派手下去问郝大丰也行,此事千真万确,我可以对着地狱发誓。” 薛礼一挥手:“算了,鬼的誓言有什么可信,回头我自会去查。你先解释一下,他既然喝了迷魂汤,后来又是怎么恢复了记忆离开地府的的?” “这就不知道了,当时你手下的周青和江氏兄弟也在,你回去问问他们,看他们能不能说清楚。” 关于郝大丰突然恢复记忆,闯出阴曹地府的事儿,薛礼也听周青说过,包括这次周青去阳世间,担心他被钟无艳迷惑加入第五殿的事情薛礼也都清楚,可就是弄不明白,喝了孟婆汤为什么还能恢复记忆,本想从包拯嘴里探听些消息,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第330章 我喜欢大胖子 见薛礼不再说话,地藏菩萨的心里对包拯又多了几分赞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包拯还真的娘的是个人才,仅凭一张嘴,不但能颠倒黑白,还把所有人都摘的干干净净。他满意的点点头:“你们把那个郝大丰如此优秀,我还真想见他一见。包拯,你派个手下把他的魂魄带来地府,有些话,我要与他面谈。至于地狱管理部门由谁负责,咱们日后再议。散会。” “等等”别人站起来都要走了,包拯却表示,他还有话说。 所有阎王都看着包拯,大家都在想,这孙子怎么这么多事儿呢,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私下去问地藏不就完了吗?干嘛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地藏菩萨问道:“包拯,你还有什么事情?” “菩萨,这请郝大丰魂魄进入地府的事儿,由我来办似乎不大合适,回头转轮王又要说我拘压他手下的魂魄,所以……”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地藏如何不能不明白包拯的意思,于是对薛礼道:“转轮王,这件事儿就由你去办好了。” 薛礼当然没意见,让包拯去找郝大丰,他还真不放心。于是拱手说道:“一切听从菩萨安排。” 曲终人散,好好的一次会议,就这么让薛礼和朱棣给搅和了,还弄出来个郝大丰,为今后的地狱之乱埋下了伏笔。但郝大丰这个家伙可靠吗?不但是薛礼,包括地藏菩萨在内,每个人的心里都打了一个问号儿。 从地藏王府出来,朱棣快步追上薛礼:“薛兄,你真打算把那个郝大丰的魂魄弄来去见地藏?” “不然呢?这不正是你的意思吗?” “我当时只是想破坏这次会议,随便说出个人来给地藏捣乱,对于那个郝大丰的人品,我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薛礼呵呵一笑:“朱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郝大丰不就是唯利是图嘛,你生前可是皇帝,你的子子孙孙也都是皇帝,陵寝当中还能少得了宝贝吗?大不了打开地宫,让他随便拿,直到他满意为止。” 朱棣面色一黑:“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再会。”说完再不停留,化作一阵黑风回了他的永乐宫。 呵呵,这就是你所说的联盟?只是让你拿几件宝物出来,至于跑那么快吗?转轮王摇头叹气,飞向自己府邸。 薛礼回府之后,立刻召来了周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周青听完,那脸皱巴的跟包子似的:“阎王爷,能不能换个人去呀,他说了,如果我再打扰他睡觉,他就用叫魂葫芦收了我。” “他那么绝情的吗?”转轮王薛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和周青都是第十殿的阴差,而且周青的地位要比郝大丰要高上很多,他怎么可能这么做呢?他又怎么敢这么做呢? 周青非常认真的说:“他倒也不是绝情,而是跟本不跟你讲情面,可以说是极端的自私,只要谁敢伤害到一点儿他的利益,他就会毫不迟疑,立刻翻脸。还有,您这次最好派个实力强一些的,那小子欺软怕硬,见到怂人拢不住火儿。而且,千万不能告诉他真名实姓,不然的话,随时可能被那小子收进叫魂葫芦里。” “嗯,我知道了,你去把薛先图和薛刚给我找来。” “是”周青应了一声退出大殿,不多时,薛先图带着一个壮硕的老年灵魂,一进门,老年灵魂就跪在薛礼面前:“孙儿薛刚给阎王爷爷请安。” 薛礼微笑点头:“起来吧,这次把你找来,有个重要任务要你去办。” “可是要打仗吗?请爷爷放心,孙儿虽然老矣,但杀鬼灭魂定不会让爷爷失望。” 书说到此,可能有人会问,薛刚不是薛礼的孙子吗?怎么比他还老。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因为薛刚死的时候死的时候已经七十岁了,魂魄的外貎一般都是与死时的面容保持一致的。其实薛礼死时也是七十岁,但他长的太帅了,保养的又好,再加上面白无须,所以看上去也就五十出头儿。一但顶盔掼甲,就更难看出他的真实年龄。他们三人当中,相貌最年轻的要数薛先图,他死的时候年仅二十八岁。别不多说,咱们书归正传(zhuàn)。 薛礼把此去阳间的任务和一些注意事项,全都跟二人交代清楚,又给了他们每人一件特殊的法器,这才让他们离开了阴曹地府,去找郝大丰。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任务注定不会顺利,因为郝大丰快要放假了,正在认真准备期末考试。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郝大丰跟在卜瑶玟的屁股后面,不停的说着好话:“玟玟,把你的课堂笔记借我看看呗,今天中午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买,买完刷我的卡。” “用不着,我自己有卡。” “给我个机会呗。” “你每天不是翘课,就是上课睡觉,现在知道着急啦,早干嘛去了,再说,你把我的笔记拿走,我怎么办,我就不用复习了吗?” “我就用手机把你的笔记拍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更耽误了你复习。” “那也不行,你的成绩要是超过我怎么办?我还想争取奖学金呢?” “你们家不是不缺钱吗?别的不说,就你穿的这双阿迪,专卖店里好像是一千多吧?” “那能一样吗?我要的是那份荣誉,我妈说了,只要我能拿到奖学金,她就奖励了一辆汽车,而且奖学金的等级越高,奖励的汽车也就越好。” “卧槽,还尼马有这种操作,还让不让那些贫困生活了。” “那你甭管,想拿奖学金,他们也可以努力呀,我又没拦着他们。” “没人性” “哎,我还就没人性了,怎么着吧,想抄我的笔记,门儿也没有。” 面对卜瑶玟拒绝,郝大丰并没有生气,依旧笑嘻嘻的跟着她,买饭时抢着帮她刷了饭卡,然后又挨着她坐在一起。也不再提借笔记的事儿,反倒是卜瑶玟先憋不住了:“喂,是你抢着帮我刷卡的,别想我会答应你,顶多下次我请你。” 郝大丰也不客气:“行啊,就这么定了,以后咱们俩就一起吃了,你请一次,我请一次。” “那可不行,你那么能吃,跟个猪似的,我岂不是要亏死了。” “那你就在我请的时候多吃点儿,买最贵的菜。” “我才不呢,我可不想变成个大胖子。” “胖子怎么了?那叫珠圆玉润,我就喜欢胖嘟嘟的。” “你这算是在向我表白吗?”卜瑶玟不再吃东西,侧过脸认真的看着他。 郝大丰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我只是说我喜欢有肉的,你千万可别多想。” “看把你吓的,哎,你心里是不是很自卑呀,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儿,我们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嘛。” 卜瑶玟这话明明是在安慰郝大丰,可郝大丰却觉得,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于是很配合的说:“你说的对,我从小就自卑,已经形成习惯了,由其是面对一个大胖子的时候,总觉得他们家肯定特有钱,吃的特别好。” “那你还说喜欢胖女孩儿。” “这你就不懂了,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人都是越缺少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可是你自己也不瘦呀?” “我缺的是钱……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可你好像也不缺钱呀,你那辆摩托车就要好几十万吧?” “我说的是我小时候,你这是什么脑子?可愁死我了。” “你脑子才有问题,你想过没有,这次考试你一共会挂几科?” 第331章 笔记到手 郝大丰想了想:“嗯……首先哲学应该没问题,其他的吗?要看具体情况,就怕考试的时候儿子出题难,孙子监考严。” 噗的,卜瑶玟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行了,别怨老师了,你说的这两种情况肯定会发生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可以把笔记借给你。” “你说的是真的?没耍我吧。”郝大丰扭头看着卜瑶玟,眼睛直冒贼光。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不过不能全借给你,只能借给你一半儿。” “太谢谢你了,我的女皇陛下”郝大丰很配合的给她接了个下句儿。 “小疯子,免礼,你想要哪几科,线性数学怎么样,你数学不是最差吗?” “呃,这个就算了,有了你的笔记我也看不懂,那东西就是天书,只有神仙才能看懂。” 说是只借五个科目的笔记,实际上,他把卜瑶玟所有的笔记都用手机拍了下来,高高兴兴的回到住处,开始进行期末复习。 刚把图片传到电脑里,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郝大丰家吗?” “不是,你找错门了”郝大丰随口回道。 但下一刻,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已经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郝大丰看着他们,目光中略微有几分讶异。这倒不是因为来的是两只鬼,而是因为现在天还没黑,西边的山顶上还留有一抺夕阳的余辉,他们俩难道不怕被阳光烧化吗? 年轻的灵魂友善一笑:“郝大丰,你可真会开玩笑,明明就在家里,还说不是你家。”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明明知道我在屋里,还问是不是我家。”郝大丰开口就怼,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接着话风一转问道“直接说吧,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说完立刻离开,我还要复习功课。” 好尴尬呀,薛先图没想到这个郝大丰说话这么难听,赶紧瞟了一眼身边的薛刚,怕这个孙子忍不住会发脾气,还好,他今天忍住了,只是抬头看着房顶,不去看郝大丰。于是讪讪一笑说道:“我们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我叫老白,他是小黑,我们……” 郝大丰打断他的话道:“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我不跟骗子说话,出去。” 薛先图刚才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尴尬,现在才知道,那根本就不算什么,被人家当面揭穿谎言,还被从家里撵出去才叫尴尬。他本就白净的一张脸变成了煞白,本能的为自己的谎言进行辩解:“啊……不要误会,我刚才说的只是人们通常对我们的称呼,因为我们是黑白无常,我们的本名是张龙和赵虎。” 郝大丰被他给气乐了:“呵呵,还在编,张龙、赵虎这两个名字都已经被写小说的给用烂了,你就是编也应该想个有创意的吧,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知道吗?” 薛先图都已经无地自容了,要不是他已经是个死鬼,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真想把自己的真实姓名说出来,可他不敢,临行前大哥曾特意嘱咐,千万不能把真实姓名告诉郝大丰,他手里有一个叫魂葫芦,可以收取魂魄,前提条件就是必须要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这可怎么办?好纠结呀。 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旁的薛刚说话了:“二爷爷,您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的魂拘走不就完了嘛。”说着大手一伸抓向郝大丰的脑袋。 人都是有脾气的,鬼也一样,薛先图从打还没进门就开始被怼,灵魂当中早已是怒火滔天。心想,让薛刚教训教训他也好,不然的话别说完成任务,把郝大丰的魂魄带回地府,就连正常的交流都没法进行。所以他不但没有制止薛刚,反而是后退了两步,看着两人争斗。 郝大丰知道来者不善,但他不怕,光是不善有个屁用,有实力才是硬道理,而自己的灵魂实力,足以碾压面前这个老鬼,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剑灵外挂。 他的灵魂瞬间出壳(qiào),晶莹剔透,凝实无比的大手一下掐住了薛刚的脖子:“嘿嘿,老鬼,别以为你老我就不会打你,要不是看在同是地府阴差的面子上,我现在就灭了你。”说着,啪的一巴掌打在薛刚的鬼脸上。 奇耻大辱呀……薛刚怒了,鬼爪猛然延伸,透过郝大丰的身体,直击他的灵魂。 然而,下一?,薛刚的鬼爪就像伸入了热油一样,刷的又缩了回来,同时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薛先图惊异的看到,他的鬼爪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截小臂还在。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薛刚脸上。薛刚疯了,重新凝聚出右手,同时凝聚出的,还有一杆(gǎn)大枪,正是他的成名兵器,丈八点钢矛,直刺郝大丰的眉心。 这么近的距离,如此迅速的攻击,就算是神仙也难逃灵魂被灭的宿命。 “薛刚住手!”情急之下,薛先图喊出了薛刚的名字,可是,已经晚了,长矛已经深深的刺入了郝大丰的脑袋。 薛先图心中哀叹了一声:唉!死就死了吧,一个凡人而已,只可惜连灵魂也会被灭,回去不好跟大哥交代。他看着郝大丰那张英俊的脸,心里不免有些觉得可惜。看着看着,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他心思电转,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终于,他想起来了,是眼神,被灭杀了灵魂的人,眼神应该是充满了惊恐,然后会逐渐暗淡下去,但郝大丰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戏谑。“原来你就是小说里那个踢死太子,惊崩圣驾的薛刚,都已经是一个老鬼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薛刚傻眼了,其实在刚刚长矛刺出的那一刻,他已经有点儿后悔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那么长的点刚矛刺入郝大丰的眉心,却并未从他的脑后透出,而是如泥牛入海不见了踪影,不等他在震惊中反应过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郝大丰的识海当中,仿佛有人在抓着他的长矛用力的往里拉,再不松手,怕是连他的整个灵魂都会被拉扯进去。 薛刚吓的赶紧与长矛切断了联系,眼看着长矛彻底没入了郝大丰的眉心,手指着他大叫:“邪、邪魔,二爷爷,他是个邪魔。”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说谁是邪魔?” 啪,“你再说一遍试试” 啪,“冲动是魔鬼,你这么冲动,还说我是邪魔。” 啪,“你说,到底谁才是邪魔?” 薛刚生前性如烈火,死了这么多年,性子多少温和了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被一个凡人小孩子这么打脸,他的灵魂都快气炸了,可惜,脖子被郝大丰掐着,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哇哇大叫:“小子,你放开我,我要灭了你,我要灭了你……!” “我让你灭,我让你灭。”啪啪啪,啪啪啪。 薛先图此刻也傻眼了,这小子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而且强的很诡异,要知道,侄孙薛刚可是鬼王当中霸王一般的存在,本以为可以轻松碾压这个凡人小子,不曾想刚一动手,事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反转。眼看薛刚的魂体急剧膨胀,知道他这是受不了这种屈辱,想要自爆魂体,不能再等了,他扑上前抱住了郝大丰的胳膊央求道:“郝大丰,不要再打啦,误会,这都是误会。” 第332章 收了薛刚 郝大丰没经历过魂体自爆,还以为薛刚是要把魂体变大,继续跟自己打呢,不但没放开薛刚,另一只手把薛先图也给掐住了。虽然两鬼都是灵魂体,但郝大丰的手上也是用上了法力的,他们根本无法挣脱。 薛先图见郝大丰不听自己劝阻,只好劝自己的侄孙子:“薛刚,万万不可自爆,你若自爆会连我也害死的,而且这小子古怪的很,你就是自爆也不见得就能伤的了他,怕是会白白的落个魂飞魄散。” 薛刚只是脾气火爆,并不是傻,听二爷爷这么一说,魂体立刻像漏了气的皮球,迅速缩小。 薛先图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跟郝大丰解释,而且把实话全说出来了。 郝大丰只是因为实力涨了,所以这脾气跟着越来越大,可他也不是混蛋,听薛先图这么一说,首先把他给放开了,然后又问薛刚:“怎么样,还打不打了?” 薛刚是个宁折不弯的性格,两只大眼珠子瞪着郝大丰,还是一句话不说。 郝大丰轻蔑一笑:“哼,不服是吧,没关系,我也用不着你服软,你就是服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说着手掌一翻,手里多出一个漂亮的小葫芦。 薛先图听堂哥薛礼说过,郝大丰有一个叫魂葫芦,可以收人魂魄,他现在拿出来,不用问,这是要收了他们。于是赶紧说好听的:“郝大丰,且慢动手,你听我说。” 郝大丰根本不搭理他,叫了一声薛刚,咻的一下,把他收进了葫芦。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薛先图:“你说吧,但要快一点,我还要抓紧时间复习。” 薛先图也不知道郝大丰要复习什么,只当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所以也没有多问,简单的把来意说了一遍。 “什么?让我去当地狱管理处的头儿”郝大丰都懵了,无奈的呵呵了两声“ 我还没死呢,你们开什么玩笑” “这个好办,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死,也可以留下肉身,灵魂出壳前去地狱。”薛先图给他出谋划策。 阴间与阳世是有时差的,而且越往深处时差越大,这一点郝大丰是知道的。可他不想参与阴间那些破事儿,他现在只想考试,努力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可不想因为挂科被劝退。 他很是大度的说:“我可以放你回去,你跟他们说,不管地府的老鬼们怎么想,总之,在我考完试前不要再来打扰我。” 薛先图在郝大丰的话里听到了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在他考完试之后,一切都好商量。于是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考完试。” “还有一周,一周后开始考试,一共要考四天。”郝大丰算计着时间。 “那我等你考完之后再来,你把薛刚放出来,我们这就离开,” 郝大丰果断拒绝:“他现在还不能放,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进去陪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叫魂葫芦。 薛先图不再多说,量郝大丰也不敢伤害薛刚,他的战力虽强,但他还有父母亲人,就不信他不在乎。 薛先图走了,郝大丰却再也无心复习。快放假了,与其在家里听父母唠叨,还不如去地狱转转,全当是旅游了,不过,绝不能这么痛快答应他们,要有足够的好处才行。 至于会不会被永久留在地狱,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寒假有四十多天,足够在地狱呆上几百几千年了,到时候找个理由辞职不干就是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补偿,这还没算每月的俸禄和那些灰色收入。 考试的日子总是那么紧张而又快速,考完的当天,郝大丰跟同宿舍的几个损友通饮了一番。第二天睡醒后,他没有回出租的小院儿,而是直接回了城里。 一进家门郝大丰首先抱起了小宝儿:“小宝儿又长胖了,最近有没有惹爷爷、奶奶生气?” “没有”小宝儿并不习惯开玩笑,认真而简单的回应郝大丰的问话。 郝大丰掏出一颗棒棒糖塞在小宝儿手里,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问:“爸,我妈呢?” 郝富贵放下手里的大茶杯说:“知道你今天回来,去早市买菜啦。” “我爷爷呢?”郝大丰又问。 说起郝旺财,郝富贵神情有些怪异:“回他的一居室了,自从吃了你给他买的那个偏方药丸,就在这呆不住了,非要搬回去自己住,一开始我和你妈还担心他,每天都过去看看,后来发现,我们的关心是多余的,你爷爷每天忙着去跳广场舞,就像个发了情的老猫,根本没时间听我们说话。” 郝大丰没敢接话,这可是老爸的老爸,他怎么说都行,自己这个当孙子的如果随着说,万一哪句话他听着不顺耳,接下来挨骂的可就是自己。 说完爷爷,郝富贵话题又转回到偏方儿上:“小丰,上次你给我们吃的那个养颜益寿丸是在哪儿买的,还有没有,再给你妈买几盒,爸给你钱。” “不用,那个药不贵,不过不太好买,是我们同学从外地带带的,回头我打电话问问他,让他给多买几盒儿。”郝大丰煞有介事的敷衍着老爸,心里却知道,那个养颜益寿丹再也不会有了。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之前,郝大丰给爷爷和老爸老妈每人吃了一颗养颜益寿丹,出于对儿子的信任,只简单的问了两句,三人便把药吃了,郝大丰在家守了两天,见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这才回学校上课。 这个丹药他自己也吃过,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都怀疑是不是假药了,没想到在爷爷身上出了这种问题。他的脑子里自行脑补出了爷爷搂着那些大妈跳广场舞的情景。 他的目光落在了老爸脸上仔细观察,这才发现,老爸似乎跟半个月前也有了些许变化。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面色嘛……黑不溜秋的倒也看不出什么。 父子俩正说着,房门被踢的哐哐响,小宝儿从郝大丰腿上挣脱下来跑过去开门。老妈李圆圆提着两大袋东西进来。一进门先夸了小宝儿一句:“小宝儿真乖,比你爷爷强多了,整天就知道喝酒,一点儿眼力见儿也没有。还不赶快把东西接过去。” 郝大丰赶紧站起来去接老妈手里的袋子:“妈,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放假了吗?哪儿就不吃了,再说,这也快过节了,过几天东西肯定要涨价,早点买便宜。” 老爸不屑的说:“你可会过日子,这么早买,过几天放坏了,再扔了买新的是吧?”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别光坐在那儿说,去把鱼收拾了。” 郝富贵不情愿的站起来进了厨房。 郝大丰把东西放在厨房,刚出来又被老妈拉住了:“儿子,小雪也放假了吧?打电话让她也过来吃吧。” 郝大丰一撇嘴:“我哪儿知道,我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 “你们不是住一起吗?她没跟你说?” “唉~老妈,您可别乱说,人家只是租了我的房子,再说,我现在住学校,一两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哎,你是染发了吗?白头发都没了,眼角儿的鱼尾纹也轻了,妈,不会是那个养颜益寿丸的作用吧?”郝大丰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老妈的变化,于是惊讶的转移了话题:“妈,您看上去至少年轻了十岁。” 第333章 返老还童 李圆圆被儿子这么一说,立刻忘了夏小雪,人也变得娇羞起来:“是吗?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姐妹们也这么说,你上次拿回来的那个药还有吗?再给我多买几盒儿,妈给你钱。” 得,跟老爸一个口气,郝大丰只能把刚才敷衍老爸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他有一点想不明白,同样的丹药,为什么爷爷跟老妈吃了变化这么大,自己跟老爸吃了怎么就没什么反应呢? “妈,这个药不太好买,早知道您吃了效果这么好,当初就不该给我爸,他吃了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全都给您。” 不知为什么,李圆圆的脸实然红了,吞吞吐吐的说:“儿子,有件事儿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他刚才跟你说了没有?” 郝大丰有点儿懵:“什么事儿呀,他跟我说了好多,您问的是哪句呀?” 李圆圆的脸更红了,人也变的扭捏起来:“就是~孩子的事儿。” “您是说小宝儿,怎么了,我跟您说,你们要是不要她,那我也走,以后我就带着小宝儿过了。”郝大丰急了,几乎就要跟老妈翻脸了。 啪!李圆圆一巴掌打在儿子头上,嗔怒道:“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小宝儿了。” “您刚才不是说孩子的事儿吗?咱们家除了小宝儿,还,还……”郝大丰突然卡住了,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老妈,您和我爸不会是想再生一个吧?” 李圆圆终于鼓起了勇气:“你说对了,现在国家不是放开二胎,鼓励三胎吗?我跟你爸就想,你一个人太孤单了,要是有个弟弟或妹妹,等我们哪天没了,你们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郝大丰终于明白了,那仙丹不是对老爸没有作用,而是药力都集中到了下三路。想到这个,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含含糊糊的说:“啊……这个不用跟我说,咱家有的是房,也有的是钱,你们随便。” “那也得先征得你同意呀,多一个孩子,你不就少继承一份家业嘛。” “我不在乎,你们随便,不用考虑我的感受,那个……咱还是说点儿别的吧,对了,我给夏小雪打个电话,您去帮我爸做饭去吧。” “你这孩子,跟你商量正经事儿呢,一点耐心没有。”李圆圆说着起身去了厨房,老两口子在厨房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2*郝大丰拿出手机,给夏小雪发了个视频,结果被果断拒绝,接着,夏小雪发了语音回来:“郝大丰,有事儿吗?” “啊,吃了吗?”郝大丰问。 “我刚起床,正在厕所呢,你说我吃了没有?” 靠,我说怎么不跟我视频呢?郝大丰腹诽了一句,然后问道:“放假了吧?” “啊,今天第天,本想睡个懒觉,这不憋醒了吗?” 郝大丰无语,这也太彪悍,不对,放荡,也不对,是不拘小节了吧?两人的角色似乎搞反了。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才说:“中午有时间吗?我妈喊你来吃饭。” “有,当然有,必须有,怎么能驳了阿姨的面子,我很快就到。”哗……手机里传来冲马桶的声音。 说是很快到,结果等了一个半小时,妆容精致的夏小雪才提着一小袋草莓敲开郝家的大门。 “阿姨” “小雪来啦,快进来,你跟大丰先聊,菜马上就好。” “阿姨,这是新摘的草莓,您和叔叔尝尝鲜。” “哎呦,还买什么东西,让你破费啦。” “应该的,阿姨做什么呢,我帮你打个下手吧。” “那哪儿行啊,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没事儿,我算什么客人?有什么活儿,您尽管吩咐好了。” “瞧你说的……”李圆圆心里高兴,嘴上还在说着客套话儿。 郝大丰都要吐了,打断老妈道:“妈……你们俩就别假惺惺的客气了,您去帮我爸做饭吧,小雪掐着饭点儿来,肯定已经饿了。小雪你来一下,我有个事儿跟你商量。”说完站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李圆圆和夏小雪,四只眼睛火光迸射的看向郝大丰的背影,然后又相视尴尬一笑,李圆圆转身进了厨房,夏小雪则跟在郝大丰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关上房门,郝大丰刚一转身,夏小雪就一个窝心捶打了过来。 郝大丰反应极快,一下抓住夏小雪的手腕:“哈,小样儿,早料到你会来这手儿。” “谁让你说话那么损的。” “好好好,我说错了行了吧。别闹了,有正经事儿跟你说。” “你先放开我” 郝大丰小心翼翼的放开手,心里却仍然保持着警惕。见夏小雪确实没再动手,才走到床边坐下说:“地府派了鬼差来找我。” 夏小雪看着他不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郝大丰有些郁闷的问:“喂,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夏小雪反问道:“我不问你也会说,我还有必要问吗?” 郝大丰觉得,遇到夏小雪一定是他前世修来向福气,不然的话,他的人生会非常寂寞。什么叫共同语言?首先要有共同的语言形式,然后要有类似的思维方式,最后还要有共同的爱好。而这三点,夏小雪恰好都有。 但是,现在的郝大丰并没有想那么多,时间紧迫,老妈随时可能会喊他出去吃饭,只能简明扼要的,把地府要他去做地狱管理处领导的事儿,说了一遍。 “你怎么想的?”夏小雪问。 “我当然要去,不过也要看地府会给我多少报酬。” 夏小雪清秀的眉皱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找你?阴间那么大,不要说所有阴魂,只是鬼王也要以亿万记吧?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大能和大佬。” 郝大丰不以为然:“当然想过,这种脏活儿累活儿大能们是不会干的,大佬们更不可能亲自上场,而普通鬼王又不能胜任,关键是他们背后的大佬不想被牵扯进来,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轮到我。” “你既然知道还要去?还要跟我商量有意义吗?你不会想拉上我一起去吧?” 郝大丰尴尬一笑:“你想多了,我只想你帮我保存一下身体。” “你想才想多了,我春节还要回家的,总不能带着个尸体回去吧?” “是身体,不是尸体。” “在普通人看来有区别吗?” 郝大丰没办法了,在储物手表上一抹,一颗养颜益寿丹出现在手上:“你帮我保存身体,我给你一颗仙丹。” 夏小雪的眼睛里立刻放出光彩:“这是什么?我是问这种仙丹的作用。” “这是驻颜丹,嫦娥和七仙女都是吃了这种驻颜丹才青春永驻的。”郝大丰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夏小雪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不屑的撇了下嘴:“一天一颗还差不多。另外,你上次给我的那种丹药还有吗?再给我几颗。” “吃饭啦……”外面传来老妈的声音。 郝大丰把丹药又收了起来:“开饭了,走吧,一会儿吃饭时你仔细看一下我妈就知道了。” “阿姨也吃过这种丹药?”夏小雪已经有些心动了,能给自己的老妈吃,这种丹药肯定是好东西,至少不会有毒。 第334章 郝大丰死了 吃饭时,夏小雪如约留意了李圆圆相貌,这才注意到,她的变化真的有些大。皮肤比以前紧致了许多,眼角的鱼尾纹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如果她的头发没有染过的话,可以说是返老还童了。 夏小雪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以至于忘记了吃饭,愣愣的看着李圆圆发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李圆圆被看的有些慌了,摸着自己的脸问。 “啊,不不不,是您太漂亮了”夏小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您是怎么保养的,我怎么觉得您越来越年轻了。” 李圆圆在不好意思当中带有更多的得意:“小雪可真会说话,我都老了,要说漂亮,还是我们小雪最好看,南方姑娘的皮肤就是好,又细又白的,真让人羡慕。” 这顿饭,夏小雪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盘算着跟郝大丰多要几颗这种丹药。 吃完饭,郝大丰以送夏小雪为名,和她一起回两人的住处。 郝富贵和李圆圆还以为两个年轻人多日不见,要去探讨人生,坏笑着把两人送下楼,李圆圆还特意嘱咐:“晚饭你就陪着小雪在外面吃吧,然后去看看电影儿,如果晚了就不用回来了。” 的也太露骨了,夏小雪红着脸不敢搭话,郝大丰这个臭不要脸的嘿嘿的笑着说:“行,那晚上我就不回来了,省的太晚打扰你们。” 一回到他们住的两居室,两人立刻开始了新一轮的谈判,过程是艰难的,好在结果还算让人满意。最终以一颗养颜益寿丹和三颗普通仙丹,也就是明月口中的仙粮成交。 接下来几天,两人每天白天去郝大丰父母家蹭饭,晚上回他们的两居室修炼。直到第五天午饭时,郝大丰对父母说,他要去小雪家,春节就在她家过了,开学才会回来。 这个消息对于郝富贵和李圆圆,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郝富贵拿出珍藏的好酒好烟,李圆圆去买了二斤好茶。又买了稻香村的糕点,全聚德的烤鸭,十三陵的果脯,乱七八糟一大堆,搞的跟要去上门提亲似的。 郝大丰是来者不拒,转身就全都送给了夏小雪,算是她答应帮自己看守身体的额外奖励。 3*为了防止老爸老妈来这套房子事情败露,两人回到了郝大丰在京北租的院子。 薛先图已经等了好几天了,每天掐着手指头望眼欲穿。他本可以顺着灵魂气息找到郝大丰,可他不敢,怕郝大丰翻脸,把他也收进叫魂葫芦。 见到郝大丰的那一刻,薛先图激动的都快哭了:“郝大丰,你可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好像没答应过你去地府吧?” 郝大丰的话让薛先图一愣:“你不是说等考完试……”他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郝大丰确实没答应过他一定会去,只是让他不要在考试期间再来打搅他。 看着他便秘般的表情,郝大丰开心的笑了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夏小雪,也是咱们第十殿的行吏。” “久仰久仰,咱们殿的差役名册里有你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夏小雪有些尴尬,这场面话说的也太假了吧。她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郝大丰继续介绍:“这是薛先图,转轮王的左膀右臂,咱们的顶头上司。” “哦,薛大人好,以后您可要多多指点。”夏小雪笑着伸出白皙的小手儿。 薛先图没经历过现代社会,对现代社交礼仪虽有耳闻,但真正面对陌生女子的柔姨,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可他毕竟是武将出身,生死都能看淡,何况一女子小手乎,在稍做犹豫之后,便大大方方的伸出鬼爪子,与夏小雪的手握在了一起。 “夏小姐年轻有为,聪明能干,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可谓阴司的栋梁,冥府的希望,十殿有你,未来可期,你就是阴司行吏的楷模,冥府鬼差的骄傲。” 郝大丰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抓住两人的手腕儿,两膀一用力,把二人生生的分开:“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男女握手应如蜻蜓点水,如果抓着不放,没完没了,那就不是握手,而是骚扰了。” 夏小雪的脸一红,薛先图的脸一白,虽然颜色不同,但都是害臊的表现。 薛先图毕竟是久经沙场,这点儿小场面算不了什么,他的尴尬之色稍纵即逝,转而对郝大丰说道:“丰老弟,你看去地府的事儿……?” “别急,等我准备一下。”郝大丰说着走进自己的卧室,也没脱衣服,穿着鞋就躺在了床上,拉过棉被盖在身上,这才灵魂出壳,对夏小雪嘱咐道:“师姐,我的身体就托负给你啦,你可一定要给我守好。我去地狱要是得了好处,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我的肉体要是出了问题,你收我的那些丹药就要全都还给我。” 夏小雪掏出一颗仙丹,当着郝大丰的面扔进嘴里,喉头一动咽了下去,笑嘻嘻的说道:“你放心去吧,丹药是永远不可能还给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郝大丰无奈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我走啦,别忘了每周给我洗一次澡。” “这个没问题,我会去殡仪馆请刷尸工帮你清洗身体的。” “随你的便吧,只要别生了蛆就行”郝大丰无奈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薛先图手掐法诀打开阴阳通道,上前拍了拍郝大丰的肩膀:“丰老弟,走吧,又不是不回来了,别搞的跟要死似的,多丧气呀。” 两人走后,夏小雪看着躺在床上的郝大丰,有种给死人守灵的感觉。心里慨叹一声:哎!这个寒家算是被他给毁了,当初真不该答应他。 虽然不大情愿在这里看尸,可一想到那丹药的效果,心中又一阵激动,她拿出丹药,放在手心里看了仔细观察,又用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这颜色,这硬度,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呢?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到底像什么呢? 叮的一声,夏小雪惊呼而出:“我靠,维生素e胶囊!该死的郝大丰,居然被他给骗了。”她抬起手在郝大丰的脑袋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王八蛋,居然被你给骗了,这一个多月,看老娘怎么修理你。” 她捏起所谓的驻颜丹,举起来就想扔掉,可心里那一丝不甘,又使她放下了手,怀着渺茫的期望,把丹药放进了嘴里。盘膝打坐,开始炼化。 “郝大丰你出来”一个稍微有些稚嫩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夏小雪心中奇怪,这是谁家的孩子,听这话是不大高兴,郝大丰怎么会得罪一个孩子呢?他还真够讨人嫌的,连小孩子都要招惹。 她隔着玻璃看向外面,院子里站着两个半大孩子。看模样十三四岁,长的眉清目秀,那个稍高些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紫色的葫芦。 夏小雪走出卧室,打开堂屋的大门,站在门内问:“你们是这个村子里的吗?找郝大丰干嘛?” 两个男孩子似乎有些意外,那个稍高的孩子问:“你是郝夫人吧?郝大丰在家吗?” 夏小雪有些生气,心想: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什么呀就郝夫人,你妈才是郝夫人呢?她没有回答,而是拉下脸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说的话,就赶紧走吧。” 那个稍矮些的孩子说:“郝大丰骗了我们,我们来讨个说法。” 夏小雪无语,这郝大丰还真是个人才,竟然连小孩子都骗,她可不想给郝大丰擦屁股,于是说道:“他死了。” 第335章 胸怀宽阔 听说郝大丰死了,两个大男孩表情都是一怔:“死,死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骗了我们,怎么能这么便宜就死了呢?” 夏小雪心想,这两个孩子是有多恨郝大丰呀,死了都觉得是便宜他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问了一下两人的名字。高个子拿葫芦的男孩子说:“我叫清风,这是我弟弟明月,郝夫人,你夫君什么时候死的,葬在哪里,我们想去看看。” 要不是看这两人只是半大的孩子,夏小雪真想上去抽他们几巴掌:“清风、明月是吧,你们听着,我不是什么郝夫人,我跟他毛的关系也没有,以后不问清楚别乱叫人,听明白了吗?” 哦,清风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跟夏小雪道歉:“对不起,请问夫人怎么称呼?” 妈的,这是认准我是个老娘们儿了,夏小雪没好气儿的说:“我不是夫人,我是小姐,不对,也不是小姐,被你们给气糊涂了,我是小姐姐,你们都叫我小姐姐,听懂了吗?” 清风明月齐齐点头:“听懂了,小姐姐,小姐姐,那郝大丰葬在哪里,我们想去看看。” “还没埋呢,在屋里挺尸呢。” 清风说道:“刚死的?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夏小雪觉得这两个孩子古古怪怪的,可还是让开门口说:“进来吧。” 清风和明月跟着夏小雪走进卧室,见郝大丰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面容安祥,不像是死了,倒像是睡着了。清风以神识查看了一番,面色一变说道:“小姐姐你骗人,他明明没有死,只是灵魂出壳,你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 闻听此言,夏小雪心中一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他是灵魂出壳?” 清风自豪的挺了挺胸脯:“我们乃是兜率宫太上老君门下炼丹童子,这小小的障眼法岂能骗的了我们。” 夏小雪有些懵圈,这怎么还跟太上老君扯上关系了?这个郝大丰还真是能惹祸,居然连天上的神仙都敢得罪。她正在愣神之间,清风又说话了:“他的魂魄呢,跑到哪儿去了。” “去,去地府了。”夏小雪机械的回答着。 “什么时候回来?” 夏小雪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被两个小孩子像审犯人一样问话,她也来了脾气:“不知道,你们不是神仙吗,自己难道算不出来?实在不知道,也可以回去问你们的师父,你们师父不是太上老君吗?”她对这两个孩子的话还是不大在信,总觉得这件事儿也有点太扯了。 清风倒是也没跟她计较,手中的葫芦一晃,口中说了一声收,郝大丰的身体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夏小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要干嘛,把郝大丰给我还回来。” 清风晃了晃手中的葫芦说道:“小姐姐别急,等郝大丰回来你告诉他,就说他的身体被清风明月带走了,想要回身体,让他到兜率宫来找我们。” 他说的很是轻松,夏小雪哪能同意呀,伸手去夺清风手中的葫芦:“不行,把郝大丰的身体给我留下。” 清风身体一闪灵活身开,同时说道:“二弟,我们走吧。” 说完,两人不知怎么已经到了院子里,等夏小雪追到院子里,二人已经飞到了半空:“我们走啦,小姐姐请留步。”话音未落,便已不见了踪影。 夏小雪急的直跺脚,郝大丰把身体交给自己保管,那是对自己的信任,更别说他还付了报酬,现在郝大丰前脚刚走,自己就把他的身体给弄没了,等他回来,自己可怎么跟他交代。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很想追到地府,把事情跟郝大丰说清楚,让他现在就回来去追回身体,可再一想又觉得不妥,关键是没脸跟郝大丰说呀。要不,先跟马处长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夏小雪拿出手机,拨通了马密宏的电话:“喂,小雪……” 不等马密宏把话说完,夏小雪就迫不及待的说:“处长,不好啦,郝大丰被神仙给抢走啦。” 电话那头的马密宏听得是一头雾水:“小雪,你别急,发生了什么事儿?” “事情是这样……”夏小雪快速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电话里,马密宏沉默不语。 “处长,您倒是说句话呀。”夏小雪急的都快哭了,在电话里催促着。 “你先别急,依我看,郝大丰的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马密宏安慰道“我这就跟阴司冥府联系,看看能不能让小郝的魂魄先回来一趟。” 几分钟后,马密宏的电话打了进来,夏小雪立刻按下接听键:“喂,处长,怎么样了,阴司冥府怎么说?” “他们说没事儿,让咱们耐心的等着就是了。” “这不是在敷衍人嘛。”夏小雪很生气。 “那又能怎么样,现在也只有等了,这个小郝也是,有什么事儿也不早说,现在出了问题咱们才知道,一点准备都没有,让我能怎么办?” “可您不是领导吗?出了事儿当然要找您。”夏小雪开始道德绑架。 “可他这次得罪的是神仙,又不是地府的使者,你让我怎么办?”马密宏也不高兴了,说话时的带着三分火气,说完便挂了电话。 夏小雪双眼无神的瘫坐在沙发上,考虑着是不是应该灵魂出壳进入地府去追郝大丰,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清楚,让他明白,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不是自己不守诺言,没有保护好他的身体。可自己如果走了,那自己这具身体怎么办,自己可是个女孩子,人又长的这么漂亮,万一被坏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算了,还是先回老家吧,郝大丰的老妈给买了那么多糕点,放时间长了会发霉的,那岂不是辜负了阿姨的一片好心?对,就这么办,不得不说,我真是个心胸开阔的女子。她看了看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于是锁好大门,开着办事处分给她的那辆悍马,向着家乡飞驰而去。 兜率宫,太上老君正在发脾气:“清风、明月,你们不好好看着丹炉,又跑到哪儿去了,老实说,是不是又跑到人间去做山大王了?” “太上,我们……” 明月刚一开口,清风便打断了他的话:“禀太上,前些时候那个名唤郝大丰的凡人梦入仙宫,您不是说他天赋异禀,是个可炼之材吗?我跟明月就去帮您把他寻了来,以成太上心愿。”清风说着一拍葫芦底儿,把郝大丰的身体倒了出来。 太上老君才不信清风的鬼话,不过当他看到郝大丰的身体的时候,便顾不上追究所言的真假,两只老眼中立刻放出异样的光彩。隔空一抓,把郝大丰的身体提到面前,却是蓦然变色道:“他的魂魄呢?你们将他的魂魄灭掉啦?” “没有,太上容禀,上次这郝大丰来兜率宫,用一件伪法宝骗去了我和明月的一些丹药,正好听您说他是个可炼之材,就想去把他找来,顺便与他讨个公道,可我们找到他时,他的魂魄并不在体内,而是出壳去了地府,所以才只带回了他的肉身。” 第336章 大英雄 老君这下听明白了,原来是被郝大丰骗了,下界去找他理论,可他的魂魄为什么要去地府呢?太上老君的好奇心也是很重,当即掐指一算,然后便皱起了眉头,但很快眉头又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抺笑意,自语道:“地藏呀地藏,真不知你到底是哪头的,地狱这次要热闹喽…..呵呵呵呵” 明月年纪小,没什么心计,见老君的表情不断变化,不解问道:“太上,地狱发生了什么?” 太上老君把脸一沉斥道:“不该你问的别问,清风、明月,去把我的八卦炉点燃,我要再炼一枚圣体出来。” “是,太上,您这次要用六丁神火,还是三昧真火?” “还是文武火吧,这郝大丰现在只是肉体凡胎,稍有差池便可能化为飞灰,这次我要亲自控火,你们两个守在门外,不许外人打扰,再敢偷跑下界,定然重重责罚,去吧。” “是”两道童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丹房。 与此同时,地府的转轮殿中,转轮五薛礼正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给郝大丰洗脑,大致意思无外乎他是转轮殿的行吏,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了初心,即使以后做了地狱的管理,也万不能做对不起转轮殿有事情。 郝大丰则是极为配合的问:“不知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薛礼闻言一笑:“好,果然是唯利是图之辈,这我就放心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转轮殿有的,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郝大丰想也不想是张嘴就来:“我这个人不图虚名,公分儿、丹药、符篆、法宝,除了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头,什么都可以,而且是越多越好,好处越多,我对转轮殿和您也就越忠诚。” 对于郝大丰的贪得无厌,薛礼倒是并不太过反感,一旁刚刚被放出来的薛刚却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郝大丰,你不要得过进尺,做为一名差役,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为转轮王尽忠,不应该是你的职责所在吗?” 郝大上不屑的哼了一声:“哼,薛刚,你这叫道德绑架你知道吗?我在跟你爷你说话,你这孙子乱插什么嘴。” 薛刚被他气的,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偏偏他说的还就是那么回事儿,让人无法反驳,他只能看着郝大丰,在一旁呲牙咧嘴的做表情包儿。 见薛刚无话可说,郝大丰又对薛礼说:“阎王爷,您说如果为您做这么大的事儿,却什么都不肯要,而对方却给我很多的好处,您的心里会安稳吗?” 薛礼是个聪明鬼,这其中的道理他岂会不明白,重重的点头道:“你不用再说了,我先给你一万功分儿。”说到这儿,又转头对薛先图道“你去库府给他挑选一千张上好的符篆,和十瓶丹药,再拿一件法宝,等他完成任务离开时,一并转入到他的储物法宝当中。” “是,我这就去办。”薛先图转身刚要走,却又被郝大丰给叫住了。 “等等,我能先问一下是什么丹药吗,你们可别拿大力丸来糊弄我。” “怎么可能,你把转轮殿看成什么了。”薛先图不悦说道。 郝大丰嘿嘿阴笑:“怒什么,被我说中了吧。” “无稽之谈”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薛先图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脸,随即反应过来:“你这奸诈的小子,不要以己度人。” 郝大丰也不争辩,而是直言道:“我要五瓶银骨丹,五瓶金尸丹。” “不可能,你不要得寸进尺”薛先图这个好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了。 郝大丰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所谓了,几瓶丹药而已,我就不信,那地藏也像你这么小气。” 薛先图很是些为难,侧目看向转轮王薛礼。薛礼面沉似水,要知道,从银骨丹到金尸丹,虽是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他转轮殿中也没有多少存货。 他看向郝大丰的目光中有着几分杀意,咬着后槽牙道:“五瓶银骨丹,一颗金尸丹。” “多~谢转轮王”郝大丰怎能看不出薛礼的愤怒,立刻见风使舵的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请阎王放心,我是个非常传统的人,既然入了转轮殿,便生是转轮殿的人,死是转轮殿的鬼,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薛礼依旧凝视着他问:“若是以后有人给你更多的好处,你是不是也要替他人消灾呢?” 郝大丰不再嬉皮笑脸,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道:“阎王,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薛刚不屑道:“你也配谈人格?我看你为了利益,连你父母都能出卖吧?” 咚!随着一声闷响,薛则的魂体已经飞了起来,贴在大殿的墙上,成了一张照片。 “大胆!”薛先图厉喝一声。 薛礼沉默不语,手掐法诀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薛刚把自己从墙上撑下来,魂体一阵蠕动恢复了原来的形状,双手攥拳怒视着郝大丰,却没有上前。 郝大丰死死的盯着他说:“你一个害死了全家数百口的人,不配评论我的人格,更不配提及我的父母。” 这话可真是诛心了,薛刚最怕提及此事,被郝大丰揭开伤疤,他的魂体都在颤抖,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每每想起,都会痛彻心扉。 “先图,扶刚儿下去吧。” “可是你……”薛先图放心不下堂哥。 薛礼一抬手道:“无妨,下去吧。” “是”薛先图应了一声,拉着行尸走肉般的薛刚出了大殿。 薛礼眉头紧锁,沉声道:“你不该提及此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这是我的座右铭,有个很伟大的人曾说过,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霜王,我又不是圣人,最喜欢的就是打那些没本事嘴还欠的人。” 薛礼被他给气乐了:“你这小鬼,心思不真是通透。你刚才说的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不知是哪位圣人所言。” 郝大丰不禁腹诽:这位薛阎王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儿跑偏呀,难道我打了你孙子,你不该为他主持公道吗?比如喊来五百刀伏手,把我打到魂飞魄散什么的。 当然,他不会主动要求,因为他没有那么贱。只是讪讪解释道:“说这话的不是圣人,而是一位伟人,他还说过,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薛礼怔了一下说道:“此话不是春秋时期,左公丘明于左传中所言吗?” 郝大丰有些尴尬的辩解:“啊~对,左公也说过,就像刚才我也说过一样,好多人都这么说过,英雄所见略同吗。” “呵,好一个英雄所见略同,依你之言,你也算是个英雄喽?”薛礼不无调侃的说道。 郝大丰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被您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哈……薛礼抚掌大笑,有趣,当真是有趣,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周青!” “末将在”周青魂影一闪出现在大殿之中。 “送咱们的大英雄前往地狱。” 周青抬眼看向郝大丰,表情有些怪异,口中应道:“是” 第337章 老耄儿 地藏王府,郝大丰看着宝相庄严的地藏菩萨:这就是那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圣者?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只是不知为什么,自从他来到地府,这地狱中的恶鬼不减反增? 看着这个不动不说话,更不施礼参拜的灵魂,地藏菩萨淡淡道:“你就是郝大丰?” 郝大丰心中腹诽:你这不是废话嘛,你让鬼差把我找来的,你会不知道我是谁? 见郝大丰不答,地藏菩萨也不恼,继续问道:“你可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知道,管理地狱是吧,请菩萨放心,咱别的不行,就是有管理才能,书上都说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阿弥陀佛……”地藏菩萨可能是被他的才华震惊到了,又开始念经。“不错不错,魂体凝实,纯净无暇,还自大凶残,是个可利用之材。” “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可用之才”地藏菩萨赶紧改口,一激动把实话说出来了。 郝大丰嘿嘿一笑:“是什么无所谓,菩萨不用掩饰,只要好处足够,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达成毕生的宏愿,助你立地成佛。”说着,眼睛看向他手中的锡杖和摩尼珠。 地藏菩萨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把两件宝贝抓紧了些,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你想要什么好处?” “功分,丹药,符篆,法宝,越多越好,你给的越多,我就越卖力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要好处的这套说词,都已经成了贯口儿,张嘴就来,都不用过脑子。 “阿弥陀佛,地狱之中的恶鬼何止亿万,每度化一个,都会有功德加身,至于其他几样……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就不用想了。” “那就是白使唤人呗?”郝大丰心中不满,一语道破了璇玑。 “阿弥陀佛,功德即是功分儿,有了功分儿你什么不能换到。”地藏菩萨也不藏着掖着,把话给说明了,渡化恶鬼就能得到功分儿,而分儿就是钱,有了钱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作为一个拆二代,郝大丰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他有一事不明,于是问道:“菩萨,不知该怎样渡化那些恶鬼?您能给我指点一下吗?” “悟,你要用心去悟,渡人渡鬼,渡世间万灵,根据其本身心性与前世因果业绩,渡化方式千差万别,你要自己去悟。” 郝大丰听的有些头大,脑子里一团浆糊,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道:“行啊,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可以边干边学,尽量的把利益最大化。” “阿弥陀佛……郝大丰,你应该多学些禅语,有些话不要说的太明,会让人很尴尬。” 郝大丰不以为意:“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阳谋要比阴谋好使,让人没有反驳的机会,有能力就反抗,没能力就忍受,绕来绕去的,反而难以达到目的。” “阿弥陀佛,可有些事就是做得说不得,比如男女之事。佛说,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就是这个道理。” 郝大丰无语,地藏菩萨还真是大能,他也太他妈能了,居然连这个都懂。此番论道,郝大丰零比一败下阵来。 见郝大丰不再跟自己掰扯,地藏菩萨言归正传说道:“郝大丰,地狱组建管理机构,有人推荐你做首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好处越多,我干的就会越起劲儿。”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你对地狱管理方面有什么见解。” 郝大丰终于明白了地藏的诉求:“懂了懂了,该说明白的不说明白,没用的话一大堆,出家人是不是都跟唐僧一样?” 地藏的头上多出几条黑线。 郝大丰才不管他的感受,开始说自己的施政纲领:“首先呢,我要先熟悉一下总体情况,然后呢,根据具体情况制订一套地狱管理质量体系,以后各殿各层都要以此为指导,进行标准化管理,对了,你还没说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地狱管理处的具体工作和权限范围,这样的话,我的工作很可能跟你的目标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地藏菩萨已经听傻了,心想,这个小鬼儿有两下子,具体工作能力虽然尚未得到证实,但他这套理论却已经很雷人了,简直颠覆自己的认知。他稍加思索后说道:“内安秩序,外抗侵扰。” 郝大丰恍然道:“明白了,原来是对内打压,对外封锁,幸亏我问问你,不然的话,我还以为是搞好地狱环境,提高服务质量呢?” 地藏菩萨微微点头:“不错,正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直白,或者用一些好的词汇来形容,你这么说很容易引起误会。” 郝大丰有些为难,他要是会说好听的话,也不至于一个朋友都没有。 见他面露尴尬之色,地藏菩萨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说道:“接下来,就让五殿阎罗包拯带你熟悉一下地狱的情况,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好了。” “别呀,你还是给我换个人吧,我跟包拯合不来。”郝大丰赶紧制止,钟无艳和蓝庭可还在他的叫魂葫芦里关着呢,这次前来地府,为了免生枝节,没把他们放出来,跟包拯合作,万一哪句话没说好,走露了消息怎么办。 地藏也知道包拯曾经扣压郝大丰魂魄的事儿,本想给他们制造个机会,缓解一下彼此的矛盾,见郝大丰严词拒绝,也不强求,而是说道:“那平等王陆游如何?” “这个行,我最喜欢陆游的诗了,就他了。” 地藏菩萨传讯将陆游召来。两人四目相对,上下打量,陆游好奇这郝大丰何德何能,让朱棣如此推崇。郝大丰则是对这位宋代诗圣仰慕已久,能够亲眼见到,心里也很兴奋。有人可能要说,诗圣不是杜甫吗?你怎么说是陆游呢? 各位听好,我说的是宋代诗圣,除了诗圣,他还有个名号叫做小李白。没办法,谁让他生的晚呢,好的名号都已经被别人给占完了。 俗话说,见面不如闻名,如今见到本人,陆游在郝大丰心中的美好形象瞬间崩塌,这也太老了吧?含胸驼背,须发皆白,一脸的褶子,这就是一个标准的老棺材瓤子。也难怪郝大丰会失望,陆游死时都已经八十五岁了,在古代,那是妥妥的高龄,人们通常把八十岁以上的人称为耄耋老人,老耄儿,老耄儿,说的就是陆游这种人。 郝大丰本来还想念上几句陆游的诗词,跟他套套近乎,可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没了那个兴致,只是尊敬的称了声:“老爷子,咱们从哪一层开始呀?” 陆游是个好脾气,对郝大丰的称呼也不挑礼,只是淡然道:“自然是从第一层开始。” 两人出了地藏王府,一层一层的视察地狱,每一层的风景各不相同。有的鬼魂被綑在柱子上,被小鬼儿用大夹子,夹着舌头用力的往外拔,有意思的是,这舌头拔掉一条,立刻会重新生出一条,一条接着一条,怎么也拔不完。 还有的鬼魂被小鬼儿用叉子叉着,按在油锅里炸,那香味四处飘散,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郝大丰闻到这种香味都不想走了,恨不能坐下来开瓶啤酒喝上两杯。 第338章 立威 再往下走是刀山火海,牛坑血池。郝大丰看的眼睛都直了,尼马,这比看恐怖片儿可有意思多了。可场景再吸引人,郝大丰也全不在意,但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驻足不前。 就见一只猥琐阴魂被綑在一根柱子上,老二支的高高的,一个小鬼坐在他面前的一个石墩铁上,一手抓着他的老二,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木锉,在那个阴魂的老二上来回的锉,那阴魂疼的嗷嗷的叫,但他的老二却不见变短,只能永远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郝大丰自以为是的问陆游:“老爷子,这是犯了强奸罪吧?” 陆游摇头道:“非也,这只是个划火柴的。” 郝大丰听闻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看来以后坐公共汽车要小心点儿,万一哪趟车人多拥挤,蹭到哪个女同志,被当成划火柴的,死后岂不是也要到这种待遇。 他忍不住问:“老爷子,这些犯了错误的鬼魂,要在地狱被折磨多久?” 陆游想了想:“这个还真不好说,最短的几百年,也有几万年向长百万年的,最长的是阿鼻地狱,要受无尽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郝大丰好奇的问:“阿鼻地狱里面关的都是什么样的灵魂?” 陆游这次想也没想,立刻回道:“嘴损的,唯利是图的还有臭不要脸的。” 郝大丰闻言面皮直抽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好,很好,我决定了,地狱管理新鬼招幕,就从这阿鼻地狱开始。 阿鼻地狱,里面的恶鬼阴魂数以亿计,招募工作也是一件非常浩大的工程。郝大丰对地狱并不熟悉,陆游自己也忙不过来,于是提议道:“郝处长,你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些有经验的助手呀?” 郝大丰听后不住的点头:“嗯,老爷子言之有理,你准备去哪儿找有经验的鬼魂来当助手?” “我们可以去找阴司各殿。” 郝大丰果断拒绝:“不必,我自有办法。” 陆老爷子不说话了,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小鬼儿,有什么办法完成这个庞大而繁杂的招募工作。 郝大丰来到阿鼻地狱,有陆游陪同,里面的执事鬼差都极为配合。他一声令下,把十万恶鬼聚在一起,自己则站在高处扯着脖子喊:“我就是地藏菩萨,派来的。是来搞管理工作的。你们以后就是我的手下,就是地狱管理处的鬼差啦,你们当中有不愿意的吗?” 众恶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都在想这是哪来的一个精神病灵魂,连个前因后果都没说明白,一上来就说要给我们自由,还让我们成为鬼差,这能信吗?当然不能。一些胆子大的恶鬼开始叫喊:“你是哪来的小鬼儿,把我们聚在一起妖言惑众,你是想害的我们魂飞魂散吗?” 有一个带头儿的,其他的恶鬼也跟着响应。郝大丰冷笑一声,召唤出了剑灵。 剑灵看着这些强大的恶鬼凶魂,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主人,这是又有魂魄可以吞噬了吗?“ 郝大上一指那十万恶鬼:“回答正确,去吧,灭了它们。” 剑灵可不管那么多,连个原因都不问,剑光一闪,放出百丈剑芒开始大杀四方。所有被它斩灭的魂魄,同时也都被它吞噬。这些恶鬼都是罪大恶极的凶魂,实力自不必说,但那也要分跟谁比,跟那些上面十几层地狱的鬼魂相比,确实强大的可怕,但跟曾经吞噬了无数阴魂的剑灵相比,就如同蚂蚁遇到了食蚁兽一般,只有被吞噬的份儿。 陆游见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抓住郝大丰的胳膊:“郝大丰,你这是要做什么?” 郝大丰侧目看着陆游:“平等王,他们这些恶鬼不相信我你看不见吗?” “那你倒是跟它们解释呀,就你刚才那两句话,别说这些恶鬼不信,要不是知道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连我都不会相信。” 郝大丰被陆游的话给逗乐了:“陆老爷子,你没老糊涂吧?我以后就是这里最大的的领导了,你让我跟你们解释,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可你这也太没有耐心了,不光没耐心,而且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杀戮,你这简直连人性都没有。” “呵,人性?陆老爷子,我就问你,你这地狱当中有人吗?你就跟我谈人性。” “可你也不能杀这么多呀,杀上一两个,杀一儆百就可以啦。” “哼,凭我一个毫无名望的小鬼儿,不杀他个人头滚滚何以立威?” 陆游不说话了,他生前也是做过大官儿的人,明白无威不立的道理,可这小子也太他妈的狠了,为了立威,一言不合就灭杀十万灵魂,其凶残程度比这阿鼻地狱里的恶鬼还要狠上一百倍。 很快,剑灵将十万恶鬼吞噬一空,剑身再次变长了一截儿,剑芒也变得更加锋锐。“主人,这些魂魄的魂力很充沛呀,你要不要,我转给你一些?” 郝大丰责备道:“瞎说什么实话,这还当着平等王呢,这些魂力你自己留着吧,一会儿还有,你尽量多吞噬一些,咱们这次能不能完好的离开地府,可就全都仰仗你了。” “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大丰有些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干嘛,以后你就知道了。” 剑灵不再说话,郝大丰也没再将它收入魂体之内,就那么握在手里,对那些鬼差吩咐道:“再给我弄十万恶鬼出来。” “还要?杀十万难道还不够吗?他还要杀多少才算完。”众鬼差虽然看不出剑灵在吞噬,但杀戮是无法隐瞒的。于是那些鬼差们都站着不动,齐刷刷的看向陆游。 陆游凑近郝大丰,压低了声音说道:“郝处长,差不多啦,地藏菩萨让你来是管理这些恶鬼,而不是让你把它们全都杀了。” 郝大丰把眼皮一翻,阴声问道:“陆阎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用地藏菩萨来压我吗?自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地狱之中的恶鬼何止亿万,杀个十万八万,跟菩萨的万年大计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说完不再搭理搭理陆游,用剑一指那些鬼差喝道:“抗命不遵是吧?既然如此,还留你们何用?” 话落,不等众鬼差有所反应,魂体猛烈暴涨百倍,手中巨剑劈出,百丈剑气横扫当场。只这一剑,就有数百鬼魂飞魄散,被剑灵尽数吞噬。 哗……!现场一下子就乱了,一些鬼差吓的快速后退,一些鬼差吓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但有更多的鬼差以法力凝聚出兵器,以图自保。 “居然还敢凝聚兵器,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郝大丰正愁找不到理由大开杀戒,这些鬼差的行为让他有了借口,迈开大步,手挥长剑杀向那些鬼差。 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一片场地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不好啦,这个恶魔疯啦,大家快跑呀……” 第339章 统治 有鬼差在高喊,所有鬼差均腾空飞起,想要逃出阿鼻地狱。郝大丰手指法诀,大喝一声:“哪里跑,给我拘魂!”没有了肉身,他的手指变得灵活无比,居然被他一次就掐诀成功,海量的法力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片空间。所有的鬼差魂体都被束缚在了原地。 郝大丰又是一剑扫过,收割了数百魂魄,然后问道:“你们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我们再也不敢跑了,求大人饶了我们。” 刷,又是一剑,又有数百阴魂消失,郝大丰再问一句:“你们以后听不听我的吩咐?” “听您的吩咐,我们什么都听您的。” 嗯,不错。郝大丰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开一个凝聚出长刀的鬼差魂体上的束缚,指着另一名鬼差说:“你,杀了他。” 那名被指的鬼差吓的灵魂都在颤抖:“大大大,大人,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听您的。”见郝大丰不语,他又央求那个拿刀的鬼差:“兄弟,你不要杀我,咱们俩可是最好的兄弟。还记得你刚下地狱的时候吗?要不是我帮你,你早就被人欺负的飞魄散了。” 那名拿刀的鬼差举着刀,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半晌之后,猛的转身跪在了郝大丰的脚下:“大人,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愿意以我的命,换这位兄弟的命。” 郝大丰微微颔首:“好,很好,不听我的话是吧,那你就给我看好喽。”话落,一剑斩出,又是数百鬼差灰飞烟灭:“你杀不杀?” “我……”那名鬼差目眦欲裂,站起身再次举起长刀。 “兄弟……”另一名鬼差哭求了一声。 长刀定在了半空却久久未能落下。 刷!剑芒闪过,又是数百灵魂被收割,郝大丰狞笑道:“你杀还是不杀?” “杀了他!”众鬼差齐声嚎叫。 鬼差的长刀猛然落下。 “不!”另一个鬼差绝望的一声惨呼。刀刃抵着他的脑门儿停了下来。 刷刷刷,郝大丰接连劈出三剑,又是上千的鬼差被屠杀。 “杀了他,快杀了他,你这个王八蛋,狗娘养的,我咒你下辈转生为畜生。” 所有鬼差都在叫骂,催他立刻杀了那名鬼差。就连陆游都看不下去了,心想,我管不了郝大丰,还他娘的管不了你吗?他上前指着拿刀鬼差的‘鼻子骂道:“还不快动手,你难道要把大家都害死吗?” 那名鬼差的心里也在骂娘:“妈的,平等王你老糊涂了吗?明明是这个疯子在杀戮,怎么就变成我害死大家了。” 就在他这么一愣神儿的时候,那个被刀抵着的鬼差突然轰的一声炸开,他自居然自爆了。 郝大丰一皱眉,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在他的队伍里,不应该有感情,更不能有血性,有的只能是服从,毫无条件的服从,他一把将那个拿刀的鬼差抓了起来,随手丢进了鬼差群中,接着放开那几名鬼差魂体上的束缚,淡淡说道:“杀了他” “噗噗噗,轰!”那名鬼差的魂魄被瞬间打爆,地狱之中再无他的痕迹。 “很好”郝大丰满意的点头说道:“都给我听着,现在我就放开对你们的束缚,你们给我封锁阿鼻地狱,无论是谁,只许进,不许出,勿论是谁,就算十殿阎王,地藏菩萨也是一样,放走一个,我会杀掉十万鬼差。有胆敢不服从我,偷偷逃跑者,跑掉一个,杀十万鬼差。有阳奉阴违,通风报信者,一经发现,杀十万鬼差。我发布命令,有人胆敢质疑,为为什么者,杀十万鬼差′。现在就去,先给我封锁阿鼻地狱,再带来百万恶鬼凶魂。”说者大手一持久,取消了所有鬼差的束缚。 没有鬼差说话,更没有谁敢逃跑,大家都相互监督着,谁要敢跑,不用郝大丰出手,其他鬼差就会把他打到现,魂飞魄散。 很快,百万凶魂也被押到了郝大丰面前。郝大丰也不客气,在把他们训斥,恐吓一番之后,便屠戮殆尽,吞噬一空。紧接着又命令鬼差押来了下一批。 就这样,在平等王陆游的注视下,他是不眠不休,将阿鼻地狱中关押的恶鬼杀掉了七成。他和剑灵的实力则再次暴涨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而剩下的三成,被他驯化成了只会服从的机器,与那些鬼差混在一起,编成七支军队。又弄了七面不同颜色的令旗,交给七名实力强悍的恶鬼,各自统领一支大军,作为地狱管理处的第一批队员。 对于他的这番操作,平等王陆游是真的不敢苟同,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这小子是真他妈的狠呀,数以亿计的恶鬼凶魂,包括那么多的鬼差,说杀就杀了,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眼见事态稳定下来,地狱管理处也已经组建完毕,陆游便向郝大丰告辞:“却处长,地藏菩萨只说让我陪同你熟悉一下地狱的情况,但你现在连管理处都组建完成了,我也该回去向地藏菩萨述职啦。” 郝大丰刚才还满面春风,听陆游说要离开,立刻罩上了一层寒霜。“老爷子,您能不能别张嘴地藏,闭嘴菩萨的,我听着害怕。” 前些时候,陆游还把郝大丰当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小鬼,但现在,已经变得连跟他说话都开始小心翼翼了:“郝处长,我没有用地藏菩萨压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要回去述职了,不然的话,他也会派手下来找我。” “那不是很好嘛,你就在这里等着好了。”郝大丰不以为意的说。 陆游都快哭了,几乎是在央求郝大丰:“不行啊,我都已经离开第九殿很久啦,也该回去看一下了。” “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放你出去,我会有麻烦的。”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爱多嘴的人,保证不把尔的秘密说出去。” 郝大丰乐了:“呵,你可是只鬼,鬼的话我能信吗?” “你,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品格。” “是你先侮辱我智商的。好了,咱不说这个,说诗词吧,钗头凤真的是写给唐婉的吗?” 提起唐婉,陆游混浊的老眼亮了一下,仰起头看向对方,似是要将这地狱看穿。 在阿鼻地狱外面,一个身穿红袍,头戴乌纱的黑脸猛鬼正在发脾气:“你们都瞎了吗?睁大你们的鬼眼看清楚,我是钟馗。” 被他训斥的鬼差虽是低眉顺眼,态度却很坚决:“判官大人,小鬼怎么敢忘了您呢?我们也不是不让您进去,这不是已经有小鬼进去通报了吗?” 钟馗无奈,只能在外面等着,直到进去禀报的鬼差回来,才被带着进了阿鼻地狱。这一进来才发现,万年不变的阿鼻地狱,现在居然发生了改变,刀山不见了,山上长满了奇花异草,火海熄灭了,几对男女恶鬼正在海面泛舟,油锅旁边的小鬼儿,用长长的叉子挑起一张脸盆那么大的油饼。这还是阿鼻地狱吗? 钟馗越看越觉得诡异,加快速度飞到一座大殿门前,这里原来是阴司设立的地狱衙门,现在已经换了牌子,上面用楷书写着地狱管理处几个简化字。 第340章 难,难,难 大殿内,平等王陆游,靠在椅背上,表情中带着几分追忆。郝大丰坐在他对面,一手扶于桌上,一手托着下巴,两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老爷子,你一直对唐婉念念不忘,还给她写诗,你的那几个夫人不会吃醋吗? 陆游呵呵一笑说道:“在我们那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争风吃醋被视为不贤,是可以休掉的。” “既然可以娶那么多老婆,你又何必非要休了唐婉呢,即便婆媳不和,你也应该保护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做一个妈宝男,什么都听你妈的。” “唉!”陆游慨叹一声,声音里夹杂着太多的无奈:“此一时,彼一时也,你是不了解那个时代的社会,母有命,莫敢不从。” “窃,说白了就是怂,没有主见。” 陆游摇头,显然对郝大丰的这个评价不能苟同。大厅中陷入了寂静,钟馗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他首先给陆游施了一礼:“钟馗拜见平等王。” “是钟大判,你怎么来了?” “回平等王,是菩萨安排前来,了解一下地狱管理处组建的事宜,我家阎王公务繁忙,我便主动请命,前来问询一二。” 陆游用下巴一指郝大丰道:“你直接问郝处长吧。” 或道有点惊讶,这就是郝处长啦?听平等王话里的意思,对这小子还挺尊重。既然人家贵为阎王都那么尊重他,那我也得对他客气点才行,于是拱了拱手问道:“那个……郝处长,你来地府之前见到我妹妹了吗?” 嗯?这回轮到陆游懵圈了,他不是来查询地狱管理处的事儿吗,这怎么一开口就问起他妹妹来了,这里面,有故事!他的眼睛里也焰起了八卦的火焰。 郝大丰有心不承认,可再一想,他妹妹失踪,他肯定会非常着急,也肯定会去调查,我的肉身可还留在人间呢,而她妹妹钟无艳和巡察使蓝庭就在我的叫魂葫芦里,以钟馗的本事,一眼便能发现其中的端倪,这可怎么办?看来只能说瞎话了。 他冲着钟馗友善的一笑:“你是说无颜啊,见到了,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白天上课,晚上回不她就陪着我复习功课。后来我灵魂出壳进入地府,她不放心我的肉身,怕出意外遭到损坏,就留在了人间帮我守着,大哥,你可真是有个好妹妹呀。” 这就改口叫大哥啦?钟馗有些激动:“啊……过讲了,无颜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懂事,连齐宣王都夸她能干,咳,我说齐宣王干嘛,那个,妹,妹夫,嘿嘿,我这么叫你不会介意吧?” 郝大丰的五官直抽抽:“那个……大哥,您别这么客气,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好了。” “哎,哎,啊哈哈哈哈。”钟馗突然放声大笑,笑罢,接着问道:“可是,我怎么跟我无颜联系不上啊,她离开地府那天,有人看到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这心里急呀,我的心情,妹夫你能理解吗?” 钟馗是一句一个妹夫,叫的郝大丰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大哥,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多虑了,您也知道,无颜见不得阳光,所以躲在了一个可以收纳魂魄的法宝里,您联系不到她也很正常。” “那蓝庭呢?我让他保护我妹妹,怎么连他也联系不上了?” “他们在一起呢,都在那法宝里。” “哦,那我就放心了,妹夫,咱们现在说说正事儿吧。” 郝大丰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我嘀妈耶,可算是糊弄过去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自己的魂魄强大,又有剑灵傍身,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可肉身现在就是一个植物人儿,摆在那儿任人宰割呀。想到这些,他又想起了夏小雪,她会不会趁我不在,占我的便宜,甚至掏空我的身子? 他正在胡思乱想,钟馗的声音把他又拉回了现实:“妹夫,我刚才进来时,见到刀山火海都变了样子,那些受刑的恶鬼也都不见了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哦……你问这个呀,那些恶鬼都已经被我给超度了,刀山火海也就没了用处,我就让鬼差们重新布置了一下,你刚才也看到了,效果还行吧?” 钟馗有些头疼:“妹夫,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超度那些恶鬼的?他们可都是罪大恶极之徒,是被判了无期的,应当永远留在阿鼻地狱经受刑罚之苦。” 郝大丰摇头道:“哎~大哥,这你就错了,我们应该允许别人犯错误,也要允许并帮助别人改正错误,不能一棍子打死嘛。所以我经过教育感化,把一部分已经改过自新的恶鬼编入了地狱管理处的队伍,也有几个不听话的,已经被我就在政法了。” 一旁的陆游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那是几个吗,那是几个亿好吧。” “闭嘴”郝大丰把眼睛一瞪:“别以为你老了我就不会打你。” 钟馗惊愕的看着平等王陆游,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么牛掰的一个平等王,被郝大丰一说,还真的就闭嘴了。这尼马是什么情况?这个妹夫现在貎似很牛逼呀。 说完陆游,郝大丰又换上一副笑脸问钟馗:“大哥,我超度了这么多的阴魂恶鬼,回头你帮我问问地藏菩萨,可以得到多少功分儿。” “这个嘛……怕是一个功分也没有。” “不可能!”郝大丰都惊了:“当初是他跟我说,每超度一个亡灵,都会有相应的功分儿,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要不你还是回去问问他吧。” 钟馗摇头道:“这个不用问,因为你那根本就不叫超度,你那叫屠杀。” 郝大丰有些懵:“那怎么样才算是超度,我很需要功分儿的,大哥。” 钟馗看出来了,这位妹夫就是个二货,什么都不懂,也不问清楚,就开始闷着头蛮干。看来还真得给他说说才行。“超度人间亡魂你应该知道,就是把死者的魂魄送入地府,后面的事情则由地府的阴差来办,但你现在已经来到了阴间,对这些罪孽加身的灵魂,首先要洗去灵魂中的记忆,还要等他们服完刑期,再送入轮回殿转世轮回才行。” “轮回殿?就是转轮王所管辖的第十殿?” 钟馗点头道:“正是。” 郝大丰有些发愁了,洗去亡魂的记忆还好办,他们在死后应该都是喝过孟婆汤的,送入轮回殿也很容易,他自己就是第十殿的行吏,办这么点事儿,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最麻烦的就是这个刑期,要怎么样才能提前把他们都送入轮回,换成功分儿呢?郝大丰想破脑袋,最后只得出了三个字,难,难,难! 见郝大丰愁眉苦脸的不说话,钟馗关心的问:“妹夫,怎么啦,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儿,如果有可别在心里憋着,说出来咱们共同想想办法。” 听钟馗这么说,郝大丰心里是真挺感动,没想到,这个大舅哥还挺关心自己。于是把心里的想法如实跟钟馗说了一遍。 第341章 管理体系 钟馗听完也很为难,他虽然铁面无私,办案公正,但那都是按照地府的法条判案,哪个灵魂犯过什么错误,应该定什么罪,判多少年的刑期接受什么样的刑罚,法条里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他只要照本宣科即可,在变通方面,他却没有什么经验:“要不然,我回去问问我家阎王,他脑子灵活,极善变通,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郝大丰的脑袋摇的都快从脖子上掉下来了,开什么玩笑,那包黑子一眼看高,一眼看低,对有权有势的就就总有办变通从轻,对人微言轻,大势已去的,就想尽办法从严从重,我的事情他不知道还好,一但被他知道,不知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当两人全都无计可施的时候,平等王陆游又说话了:“地狱中法条森严,若想变通难比登天,除非可以变法。 叮的一声,郝大丰眼睛一亮,恨不能抱着陆游亲他两口:“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老爷子,你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早说。” 陆游却摇头道:“想要变法谈何容易……自古以来,主张变法之人就没有几人能得善终。” 郝大丰哈哈大笑:“善不善终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就是当下,当下你明白吗?” 钟馗意有所指的说道:“妹夫,我怎么感觉你在开车。” “是你太污了,这变法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但于我而言则最容易不过,地藏菩萨让我做这地狱管理处的领导,我修正法条就是奉命变法,正好我要编纂新的地狱管理质量体系,只要把对我有利的顺便加进去就是了,我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哈。”他再次得意的大笑起来。 陆游看着郝大丰,心里都起了爱才之意,这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若生在我那个时代,并在朝为官,大宋朝定会世代永昌。可惜,可惜啦……。 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尤其是妹妹与郝大丰的事儿,钟馗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了,郝大丰则开始埋头编写地狱管理质量体系文件。质量方针他早就想好了,就写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虽然很牵强,但这是地藏的座右铭,这就叫扯大旗,做虎皮,看那些阎王谁敢反对。当然啦,朱棣是个例外,但现在自己是地狱管理处的老大,谁反对,他也不可能反对。 质量体系文件这东西很麻烦,也烧很费脑子,郝大丰自己只编写了一个目录,然后把格式,项目,条款以及要求,跟陆游交代清楚,便全部交由他去编写了。 一开始,郝大丰还担心陆游不肯帮忙,可没想到,陆游不但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还很激动,就好像要去完成一件了不得的历史使命似的。 当然啦,郝大丰也不是完全不管,他主要加了两条儿内容在里面,一个是关于服刑灵魂刑期增加与减少的相关条例。另一个是关于后世积德免刑的实施办法。具体内容就不说了,主要目的就一个,那就是用正在服刑或即将服刑的亡魂恶鬼换取功分儿。 当他把拟好的这两段文字交给陆游时,陆游看的直摇头:“郝处长,这么写行吗?以后真要这么执行,地狱岂不是真的要空了,地藏菩萨能同意吗?” 郝大丰不以为然,指着最后一行小字儿说:“这不是还要菩萨审批吗,最后的的权利还不是在菩萨手里。” “那你换取功分儿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那也不会,你看这儿,这不是写着呢吗?我这个管理处长还是有一点点权利的,只是数量很少而矣,即便我真那么做了,也不会影响大局。” 陆游看向他手指的地方,果然有一行更小的字,标注着管理处长的权限:“这也太少了吧,以你贪得无厌的性格,这能满足你欲望吗?” 郝大丰阴险的笑了起来:“老爷子,你难道没看出来,我的权限里没有写明次数吗?” 经郝大丰这么一提醒,陆游也豁然开朗,用手中的毛笔指点着他说:“你小子呀……不在朝为官,真是太可惜了。” 郝大丰很谦虚的说:“这算什么,在现代社会里,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为了加快进度,尽早弄到功分儿,郝大丰给陆游挑选了十几名助手,当这套管理体系文件送到地藏菩萨手里时,地藏菩萨惊为神迹,当即便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法号,在陆游的特意提醒下,又在上面加盖了法印。法印一盖,本是平平无奇的一本文件,竟然泛起了金色的宝光,成了地狱中的无上法条。 如今万事俱备,接下来就要看郝大丰的表演了。他首先下手的对象,竟然是在别人看来最难管理,也最不听话的,新成立的第十一殿,永乐殿。 永乐宫中,朱棣坐在主位上面沉似水,姚广孝站在下面一言不发。大殿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郝大丰以贵宾身份坐在客位上,手上拿着的一本儿地狱管理体系文件的副本。嘿嘿的干笑两声打破了寂静:“阎王爷,您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全力以赴。” “不敢,你现在是地狱管理处的大处长,整个地狱都归你管,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嘿嘿,看您说的,这个地狱管理处实际上就是个服务部门,帮助各殿理清程序,至于那个事前打报告,事后填记录的制度,就是为了大家撇清责任,做事留痕,别人才不好无中生有,同时也不能抺杀您的功绩。” 朱棣想了想,认为郝大丰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于是问姚广孝:“少师,你怎么看?” 姚广孝上前三步,拿过郝大丰手中的书册,指着封面上的几行字说:“阎王您看这里,这编纂之人首先就不对,那平等王陆游根本写不出这样向管理法条,这与他所生年代的认知不符。” 朱棣点头:“这我知道,不过谁写的应该也没那么重要,不过是个虚名而已,也就只有陆游那样的文人才会看重。” “阎王所言极是,不过后面这两个名字问题就大了。”姚广孝又指着最高管理者,和最高管理者代表说。 这两个名字分别是大愿地藏王菩萨和郝大丰。 朱棣皱眉道:“这郝大丰岂不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是,而且,在此法条当中,各殿阎王都成了彻头彻尾的执行者,任何权利都没有。” 朱棣拿过书册,啪的摔在郝大丰面前:“这个你怎么解释。” 郝大丰心想,我解释个屁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地狱清空,按照地藏所发下的宏愿,他也就该滚回西天去了,这狗屁的管理体系文件自然也就作废了。人家地狱真正的老大,酆都大帝都没说话,你们俩瞎逼逼什么。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能说出来,万一传到地藏王的耳朵里,不要说清空地狱,怕是想走出这阴曹地府都难。等我借助地藏的势力,使自己的实力壮大之后,到那时,嘿嘿, 第342章 简单粗暴 郝大丰心里想着美事儿,嘴上又开始胡说八道:“阎王爷,其实我搞这个管理体系只是想从中捞点儿好处,比如弄点儿功分儿什么的,致于权利,我这么跟您说吧,此法条跟地狱的实际运行其实就是两层皮,您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以您的实力和威望,岂是一纸空文能制约的?您先看看这里面的内容,您觉着对您有利的您就照着做,还省的您自己费心琢磨了不是。您觉着没有什么用处的,不去理他就是。” “哼,你说的轻巧,这是那地藏认可了的,上面有他的法印,岂能当做儿戏。” “儿戏不儿戏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份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看是对你有的处吧?” 郝大丰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傻子,永乐王更不是好忽悠的,不过他不在乎,他是朱棣推荐的,他上任后又最先来了永乐殿,只要他走出永乐殿大门时是笑着的,就足够了,剩下的就让各方势力自行脑补去吧。 第二站当然是他的娘家轮回殿,郝大丰把姿态放的比在永乐殿还要低,毕竟轮回王是他的老东家,其实到现在关系也没有断。 第三个目标则是第五殿,有地藏菩萨的背书,再加上白拣的大舅哥钟馗的帮忙,其顺利程度,完全在郝大丰的计算之内。 第九殿的阎王是平等王陆游,整个管理文件都是他编纂的,他怎么可能会反对,所以根本就不用去。有了这几位的支持,其余各殿纷纷效仿,秦广王甚至主动找上门儿来,投怀送抱。 就连地藏菩萨都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好奇之下,他把陆游召进了地藏王府:“平等王,给我说说那郝大丰是如何征服阿鼻地狱那些恶鬼的。” “杀!”陆游只说了一个字,却完美的诠释了事情的原委与郝大丰的行事风格。 “那他又是如何让众鬼差信服他的?” “杀!”陆游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他年纪虽小,却很了解人性,懂得让属下相互制约,确保制度的有效性以及他个人权威。” 地藏菩萨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却又一闪即逝,继续问道:“他是如何说(shui)服各殿阎王的?” “这个……属下不知。” “你去吧,继续跟在郝大丰身边,他的身上,有着你们所欠缺的东西。这个你拿着,回去交给那郝大丰。” “是,属下谨记菩萨教诲。”陆游恭敬的行礼,带着地藏菩萨给他的信函,退出了地藏王府。 阿鼻地狱中,郝大丰正盘算着他的下一步计划,陆游回来了。 “你不是要回平等王府的吗?怎么又回来了?”郝大丰有些诧异。 “已经回去过了,稍微安排了一下,这是菩萨给你的信。”陆游说着拿出一封盖着法印的信笺。 郝大丰也没避讳陆游,当着他的面把信打开,当他看完信中的内容时,脸上现出玩味的表情。这地藏还真是个人才,居然要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按照管理法条中的规定,他设立了一个管理质量审核小组。任命包拯为组长,陆游为副组长,其他各殿阎王为组员,共同监督地狱的管理工作。 呵呵,地藏这是要跟我玩儿平衡啊,他不会也以为我想要的是权利吧?真是可笑。 除了告知他审核小组的事儿,信中还布置了一项任务,要求他治理地狱周边环境。这是什么情况?地藏王什么意思?郝大丰是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只好求助平等王:“老爷子,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地藏菩萨什么意思。” “郝处长有所不知,阴间之大凡几,十八层地狱不过其中一隅。这里关押的只是部分带罪亡魂,外面孤魂野鬼才是阴间的主体。” 郝大丰听的很不耐烦:“这些我都知道,我是问你地藏让我出去治理什么,总得有个目标吧?我总不能带着队伍出去扫大街吧。最烦这些出家人,一天到晚故做高深,从来不把话说清楚,要我说就是在装逼,老爷子你说是不是?” 陆游一缩脖子,连连摆手:“咦……我可什么都没说。”他心里在嘀咕,这小子嘴也太衩了,怎么什么都敢说呀。 郝大丰白了他一眼:“看把你吓的,他们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戒嗔戒怒,更不会开杀戒,你怕他干嘛?” 陆游赶紧打岔:“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菩萨的意思就是把地狱周边的孤魂野鬼清理清理,当然了,也不是见到鬼就要抓,主要是指那些聚众闹事儿的。” 郝大丰有些疑惑:“这附近有聚众闹事儿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有知道的带你去。” “谁呀?你吗?” 陆游摇头:“不是,菩萨说会另派鬼差前来。” 两人正说着,有鬼差前来禀报:“启禀处长,外面来了一只厉鬼,说有要事求见处长。” 郝大丰跟陆游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不用问,这应该就是地藏派来的引路人。“把他带进来吧。” 鬼差出去不多时,带进来一只厉鬼,一进门就扑嗵一下跪在地上。 郝大丰还是生平头一回接受如此大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情节,于是学着那些皇帝的样子说:“免礼平身。” 谁知这个厉鬼没搭理他,而是以头触地,口中说道:“小鬼儿孙克拜见平等王。” “操,敢情不是给自己下跪,亏得我刚才还激动了半天,真他妈的浪费感情。” 再看平等王陆游,神情自若,只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站在一旁。”等那个小鬼儿起身站好,陆游又道:“这位是地狱管理处的郝处长。” 孙克拱手施礼:“见过郝处长。” 郝大丰这个气呀,心里骂道:“见过你奶奶个腿儿。你个势利眼的东西,看老子以后怎么整你。” 他冷着脸没说话,人家孙克也不在乎,谁知道处长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论生前还是死后,还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官职。他见过礼后,规规矩矩的退后三步垂手而立。可接下来他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那个姓郝的处长鼓着腮帮子开始问话:“你姓孙呀。” 孙克心想,这是个什么鬼,有健忘症吗,我不是刚说过自己叫孙克吗?但他不敢拖大,老老实实的回答:“小鬼儿姓孙名克。” 郝大丰一只手敲着桌子,微微点头:“哦……姓孙,那,,,,,,是谁让你来的呀?” “小鬼是受了菩萨之命。” “是哪个菩萨呀……?” 小鬼心里开始嘀咕:还能是哪个菩萨,这地狱当中不是只有一个菩萨吗。他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地藏菩萨。” “哦……地藏菩萨,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第343章 使者孙克 小鬼吓了一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郝处长是不是个精神病的,他的灵魂受过刺激吧,他侧目看向平等王,却见平等王那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看他跟这位郝处长。小鬼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他了,他问的这几个问题乍一听似乎不太靠谱儿,可我怎么觉着他是故意的呢。看来我得小心回答才行。于是他弱弱的回了一句:“地藏菩萨是个男人。” 郝大丰噌的一下把身子往前探了一下,他这个动作把孙克吓了一跳,心想这位郝处长什么毛病,一惊一乍的,就见郝大丰换上了一副八卦的表情,眼睛里闪着亮光问:“你见过?” 完了,这是要死了吗?小鬼儿孙克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就是得罪了这位姓郝的处长,他这是要整自己,不但要整,而且是要往死里整。可是我才刚刚进入阿鼻地狱,以前也从没见他呀,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他了呢? 小鬼儿孙克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明白也没关系,他的头脑还是很好使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给郝大丰磕头。 郝大丰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唉唉唉,你这是干嘛?咱们这正聊的好好的,你怎么跪下了,还还还,还给我磕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孙克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郝大丰说:“郝处长,孙克错了,请处长恕罪。” 郝大丰问:“你哪儿错了?” “我……”孙克回答不上来,他的心里也在问:“我到底哪儿错了,我什么都没做呀,怎么会犯错误呢。我多规矩呀,一进门就磕头,俗话说,礼多人不怪,我磕头难道还磕错了不成?” 他哪里知道,他这头还真的磕错了。这里现在是郝大丰的地盘儿,他才是这里的老大,孙克越过他给别人磕头见礼,却没把他放在眼里,从现代社交礼仪上讲,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是在打他的脸。 可惜,孙克不是现代人,他是一只死了几百年的阴魂,在他眼里,阎王爷等同于人间的皇帝,见到皇帝当然要下跪,这个所谓的郝处长算什么?充其是也就是个大点儿的官儿,可我的官儿也不小呀,不是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吗?我跟着菩萨混的,应该也不小吧?凭什么给他下跪。 见孙克回答不上来,郝大丰明白,这个小鬼儿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此刻向我下跪只是怕我,而不是尊重我,他还是看不起我,既然如此,那你就跪着吧。 一旁的陆游看不下去了,他跟郝大丰接触时间长,对他有所了解,这小子看似没个正形儿,更不讲礼数,见到菩萨也不拜,在各殿阎王面前没大没小的,可在骨子里,他尊重任何人,更懂得自尊,他排大小不论官职地位,只按年纪,能开口叫自己一声老爷子,那就是把自己当成了长辈,是尊重。但他要的是公平,是平等,是互相尊重。这孙克一进来就给自己下跪磕头,却没把郝大丰放在眼里,刚才他看着郝大丰尴尬的表情还想笑来着,没想到他竟然记恨上了孙克,要对他下死手,说什么看没看过菩萨的身体,这种话也就他问的出来,估计后面会更不像话,孙克怎么回答都是错的,然后,就可以给他扣上一个对菩萨不敬的帽子。陆游轻咳了一声,把话题转了过来:“咳,孙克,你可知这郝处长是谁?” 孙克心想,郝处长就是郝处长,名字叫郝大丰,这有什么好问的?就在他一脸懵逼,开口刚要回答的时候,陆游先一步说道:“他不仅是地狱管理处的处长,还是最高管理者代表,可以代替地藏王菩萨,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此话一出,孙克一下子全明白了,合着自己是拜错老大了,难怪这位敢用菩萨给我下套儿,原来地位如此之高,于是再次给郝大丰磕头。求饶的话说了一箩筐,尽拣着好听的说。 郝大丰看的出来,这次,孙克是真心的,于是说道:“哎,这怎么又磕上了,快起来,快起来。” 孙克这才敢站起来,郝大丰继续说道:“以后见到我不用下跪磕头,我这人没那么多规矩,你别听平等王的,他竞忽悠你,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话说道这儿,他突然转过脸看向陆游“哎,老爷子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一人之下,我在谁下边儿,谁又在我上边儿,你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污呢?” 陆游心的话,我这不多逼吗?闲的没事儿插这个嘴干嘛,他想灭了孙克就让他灭好了,现在可好,惹火上身了,这话没办法回答,但难不住陆游这个大才子,他不答反问道:“郝处长,你可曾婚配?” 郝大丰摇头,假装听不懂陆游要说什么,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陆游继续说道:“这就难怪,我跟你说,真男人,就要能上能下,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夹在老妈和老婆之间受点儿气?” 郝大丰噗的一声乐了:“我说,老爷子,您这话哪儿也不挨着哪儿呀。” 陆游也是一乐,意味深长的说:“挨上我怕被坑死” “老爷子,你这话太让我伤心了,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陆游想了一下,郝大丰好像还真没有坑过自己,而且对自己挺尊重,他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嘿嘿,开玩笑的,千万不要当真。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他把话题转到了地藏菩萨的信笺上:“孙克,菩萨有没有说清理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全凭处长大人做主。”这次孙克学乖了,把郝大丰捧在了上位。 郝大丰反倒低调起来:“管理处的队伍一直在操练,随时可以执行任务”说着目光看向陆游“平等王,要不然咱们这就出发。” 陆游自然没有意见,郝大丰一声令下,数以亿计的恶鬼阴兵,现在应该叫狱管队员,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涌出了阿鼻地狱。 陆游不禁皱眉:“郝处长,你把阴兵的九成都带出来,就不担心阿鼻地狱被趁虚而入吗?” “与被趁虚而入比起来,我更担心哗变,只要兵权还在我手上,谁敢出头,灭了就是。” 陆游听了灵魂一震,不再多说,对这个年轻的灵魂,又多了几分敬畏。 地狱之外,情形与人间一般无二。做买的,做卖的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孙克,我们不会是来做市场管理的吧?”郝大丰边飞边问。 “怎么可能,那不是大才小用吗。”孙克回道。 郝大丰嘴角儿勾了勾,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如他所料,孙克似乎早有目标,飞在大军前面,穿越层层空间,在一片荒山外停了下来。“郝处长,应该就在这里。” 第344章 一网打尽 看着面前巍峨的群山,郝大丰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孙克,不是说在地狱附近吗?你管这叫附近?” 孙克表情尴尬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平等王出言帮助孙克开脱:“你问他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个跑腿儿的。” 郝大丰也不矫情:“既然是个跑腿儿的,那就继续跑吧,给你十万阴兵,去把附近清理干净。然后我们打道回府。” 孙克茫然四顾,他也有些懵逼,菩萨只给了他一个位置,其他什么也没说,来到这里才发现,竟然是单独一界,面积大到无法估量。更不道里面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他只能弱弱的说道:“处长大人,我只是个引路的小鬼儿,这清理的事儿怕是难以胜任。” “那好吧,一队长,你过来。”他招招手叫过来一只恶鬼吩咐道:“你派十万阴兵,进山搜索一下,看看有什么孤魂野鬼,一并清理掉。孙克,你只负责给他们带路。” 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孙克虽然不满,但郝大丰只是换了个说法,就让他无法推脱。 看着十万阴兵飞入群山,陆游不解的问:“为什么非要那孙克跟去?” 郝大丰冷哼一声:“哼,阳奉阴违,此鬼绝不是什么好鸟儿。” 平等王皱眉不语,暗自品味着郝大丰这句话的意思。 十万阴兵进入群山时间不长,又轰的一下飞上半空,调转方向往往回飞,那速度比进山时快了几倍。 在阴兵后面,一股黑色的浪潮以更快的速度席卷而来,那些飞在后面的阴兵,连扑腾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便被吞没。 陆游看着远处的情景,眼珠子却瞪出末了:“这,这是捅了蚂蜂窝吗?” 郝大丰并没有表现的怎么惊异,淡定的吩咐七名队长:“带上所有阴兵,去给我灭了他们。” 陆游急忙提醒:“不留下一队阴兵保护你我吗?” 郝大丰调侃道:“你一个死鬼难道还怕死吗?” “我怎么会怕死,我怕的是魂飞魄灭。” 郝大丰空间然脑洞大开,问追:“老爷子,你怎么不去转世投胎,当阎王真的有那么好吗?”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难道就不想女人吗?女鬼连身体都没有,能解决你的基本问题吗?” “无聊。”陆游想不通,大战在即,郝大丰怎么还在想这种事儿,但是不得不说,关于女人的话题永远能勾起男人的遐想,哪怕他是一只老鬼。被郝大丰这么一刺激,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他的红颜知己,忍不住轻叹一声,吟了一首长相思。 郝大丰摇头道:“我觉得你这首词填的堪比李白。却不如李煜的云一緺骚情。” 陆游是为情而殇,郝大丰却品评起了诗词,有点儿驴唇不对马嘴,不过这也调起了陆游的兴致。奇道:“你还知道李白和李煜?” “有句话叫做天下谁人不识君,说的就是他的,”顿了一下,郝大丰又说“当然也包括你。” “哦?过誉了,过誉了”陆游谦虚了两句,呵呵的笑了起来。 郝大丰接着说:“自古以来,为长相思填词的诗人并不在少数,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但我最喜欢的还是纳兰性德的作品: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guo)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陆游沉思良久,然后品评道:“果然别具风格,相比儿女情长,思乡之情更为深远,格局也更大,乡愁,念亲,思佳人,一句聒碎乡心梦不成,全部囊括其中,而最后的园无此声更是点睛之笔,何其妙哉。不知你所说的那位纳兰性德是何许人也,我怎么没有听人谈起过。” 郝大丰呵呵一笑:“他是清朝人,比你晚了五六百年。”郝大丰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说道:“他也死了四百多年了,他那么有才华,在阴间也不该籍籍无名,你当真一点风闻也没有?” 陆游摇摇头道:“没有,或许是喝了孟婆汤,失了前世的记忆吧。又或者去了其他什么地方也不一定。” “你是说他上天成了神仙?” “也可能去西天成了佛陀,谁知道呢?” 这话要是在郝大丰加入阴司之前,他只会当成笑话听,但现在觉得,还真有可能。 两人在这里吟诗作赋之际,远处已杀得天昏地暗,被打爆的魂魄化作黑雾,将群山都笼罩了起来。只能听到鬼嚎之声震天,根本看不清战势如何。 陆游皱眉道:“郝处长,这山中的恶鬼似是很强。这么打下去,咱们的阴兵会损失很多。” “那又怎样,本就都是恶鬼,灭了也就灭了。”郝大丰无所谓的说道。 “可这里是阴间,阴兵鬼魂也是生灵。” “那只是你的看法。” “我……”陆游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手掌一翻,掌中多出一方大黑色的大印,这是冥王印,各殿阎王都有,有着无上法力,专门镇压阴魂鬼物。 他只手持印高高举起,对郝大丰说道:“郝处长,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无情,我亲自去镇压恶鬼,你自己在这里看戏好了。”说着魂体腾空而起,就要飞向战场。 “拘魂!”郝大丰一声轻喝,幻化出巨大手掌,一把又将陆游抓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陆游挣扎着问道。 “如果这正是地藏王想要的结果呢,你这么做岂不是坏了菩萨的计划。”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平等王呆立当场。他不是傻子,此事多有蹊跷,他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于是疑惑问道:“你是说,地藏菩萨要咱们向阴兵来此是来送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组建地狱管理处是菩萨的意愿,他怎么可能破坏自己的计划?” 郝大丰横了陆游一眼,不满的说道:“哎,老爷子,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地藏菩萨想要地狱的阴兵来送死了,你别乱扣帽子好不好?会害死人的。” “你刚才不是说……” 郝大丰板起脸打断他的话:“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刚才说的是,你不要破坏地藏王的计划,你不要篡改我的意思。” 陆游想了想,郝大丰刚才好像还真是这么说的,可菩萨到底是什么意思?陆游彻底懵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这层空间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缝,像是被强大的力量从外面撕开一般。 万千瑕光透射进来,对战场上的恶鬼阴兵,展开了无差别灭杀。瑕光所过之处,恶鬼阴兵如肥皂泡儿般大片大片的湮灭。 这次不光是陆游,连郝大丰都懵了。他灵魂强大,神识之力过人,在这片瑕光当中,他清晰的看到,无数秃头的虚影。 难怪郝大丰也会心惊,这可都是佛陀的化身呀,难道是西天出手了吗?看这样子是要黑白通吃,把双方一网打尽呀! 第345章 神兵天降 陆游一手托着冥王印,一手指向那道道瑕光:“这这这……” “你这个屁呀,不许出声,别惹火烧身。”郝大丰提醒道。 陆游不以为意,心想,这来的是佛界僧兵,很明显是地藏菩萨招唤来的,我是平等王,是地藏菩萨的手下,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下手呢?可菩萨派来了的佛兵,又为什么连地狱的阴兵一起灭杀?他看了看郝大丰,不禁想起了他刚才的话:不要破坏了地藏王的计划。难道他事先知道什么?还是说,他跟菩萨早有什么密谋? 有些事儿不能琢磨,尤其是上位者的心思,当真是细思极恐。陆游生前曾做过吏部侍郎,死后更是成了一殿阎王,深知其中道理。想不明白就不想,只要不掺和进去就好,这就叫明哲保身。 他侧目看向郝大丰,心想,反正此次行动是以他为主,这些阴兵也都是属于他的部下,他怎么做,我跟着就是了。 而郝大丰此刻正在灵魂中与剑灵沟通:“剑灵,这些佛界僧兵你能吞噬吗?” “主人放心,这些僧兵不过是些魂魄分身,实力并不是很强,之所以能碾压阴兵,只是因为他们的佛光正好能克制阴魂而已。怎么,主人是想将他们灭了?” 郝大丰没有回答,剑灵却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主人,我们开始吧,我吞噬之后,把那些僧兵的能量反哺给你,对你的灵魂绝对有更多的好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么做就把西天得罪了。” “切,你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哪来得罪一说”剑灵的语气中带着不屑。 “你说的没错,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可是我灭了僧兵分魂,西天那帮子光头肯定会报复的。” “那就赶紧变强,如果你足够强,现在他们根本就不敢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地藏,今天的局,明摆着就是在算计你。” “也对哈,自古富贵险中求,人不自爱无人爱,天若有情天亦老……” “停停停,你到底还想不想打,你再叨逼下去,那些秃子都杀光阴魂走人啦。” “打,当然打,哎,你说我们得到了佛界僧兵的虚魂,灵魂会有什么变化?” “靠,你是真叽罢啰嗦,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啰嗦的主人,你自己在这儿叨逼吧,我已经忍不住了。”剑灵说完就要脱离郝大丰的魂体。 “你给我待着。”郝大丰封闭灵魂,把剑灵死死的禁锢在灵魂当中“反了你了是吧,以前我弱的时候惯着你,那是没辙了,现在你还敢这么嘚瑟?你是觉着吞噬不香了吗?” “呃……”剑灵气结,它这还是头一次被这个弱小的主人这么怼,很不习惯。它本能的想要以老卖老,可略一分析就发现,这个它印象中的弱小主人,已经今非昔比了,已经有了制衡自己的实力。 “靠,你牛逼什么,当初还不是靠着本尊一路灭杀,吞噬,然后反哺你,你才成长起来的!”剑灵暗自咒骂,却又无可奈何。 郝大丰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哎哎,别以为你不出声儿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啊,这里可是灵魂世界,你我现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没有秘密,再~说,咱们俩是平等互惠,谈不上谁欠谁的,你这种想法很危险你知道吗?会让咱们从共同进步变成一起毁灭的你知道吗?” “呃,不愧是哲学课代表,说话居然比我这个老妖怪还他妈的精僻。”剑灵服了,自认主以来,他还是头一次,从实力到思想的佩服这个主人。这才多长时间,不知不觉中,这个主人已经长大了,才半年多呀,他就达到了前面那些主人几千上万年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郝大丰能够感觉到异剑灵的心里活动,他有些自得,得意自己生在了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而且还得来的那么容易,那么廉价,只要点点鼠标,一切便尽收囊中。 剑灵无语,主人这种情况,说好听点儿,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说难听的,那就是不劳而获,是剽窃,是…… “够了,我这是善于学习,勤于思考,谁的知识还不是在前人的基础上积累起来的,总比你靠着吞噬其他灵魂变强要好吧,说白了,你就是个吃货。” “你对,你全都对,咱们别再互相伤害了行吗?你看那也,好像又有什么进来了。” 其实用不着剑灵提醒,远处空间裂开那么大的一道口子,只要不瞎就一定能看见。 在那道裂缝当中,涌出来的竟然是金盔金甲的士兵,哦买疙瘩,这次来的竟然是天兵天将,为首四员大将,一个举着剑,一个抱着琴,一个夹着伞,还有一个肩膀上盘着一条大蛇。最后出来的是一名身高数丈,手托宝塔的黑袍将军。 前面四个,郝大丰认识,正是四大天王的分魂,至于最后现身的黑袍将军,虽然他没有见过,但根据小时侯看过的动画片儿也不难猜到,这就是哪咤他老爸,托塔天王李靖。 四大天王刚从空间裂缝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山外的郝大丰,隔着老远冲他这边挥手。惹的托塔天王也扭头看他。 郝大丰冲他挥手示意:“嗐,李伯伯,你好。” 也不知道托塔天王听到没有,反正是没搭理郝大丰,只见他左手托着宝塔,右手把令旗一挥,那些金甲天神便如一群黄色的大蚂蜂,涌入了战场。 战场原本只有两支队伍相互厮杀,然后又来了一支僧兵,见到阴魂就杀,也不管是哪头儿的,现在又多了一群天兵天将,连阴魂带僧兵是一个也不放过。一时间,战场上乱作一团。 陆游此时脑子都已经卡住了,嘴里一遍遍不停的重复:“这不符合逻辑,这不符合逻辑。” 郝大丰白了他一眼:“这只是不符合你约逻辑罢了,你把阴间,天庭和西天那些大佬儿们的关系好好的捋一捋,保你不会再这么说了。” 陆游惊愕的看着郝大丰,像是在看圆周率,永远也看不到头儿,只能疑惑的问:“你认识三界的大能?” 郝大丰点点头:“在动画片儿和神话故事里了解过一些,可惜我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我。”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陆游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把郝大丰当成了主心骨儿。 郝大丰淡然道:“不急,我们先休息休息,可惜没有肉身,不然的话,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煮酒论英雄。” 陆游一顿足,重重的嘿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然呢?去把他们拉开,劝他们都别打了?”郝大丰耶斜着眼睛调侃道。 第346章 盘盘道 陆游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他本想说,赶紧去找地藏菩萨,可一想起郝大丰刚才那句,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菩萨的意思,立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其他大佬儿,比如东岳大帝和酆都大帝?想想还是算了吧,谁又敢说,这不是他们的意思呢? 想到此,他突然释怀了,诗人洒脱的性格主导了他的情绪,真想像郝大丰说的那样,烫上一壶浊酒,笑谈风云淡,坐观云起时。 他是想开了,可郝大丰此时却纠结了。他本想手持噬魂斩鬼辟邪剑,大杀四方,尽情吞噬一回,让自己与剑灵的实力再次暴涨,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天兵天将突然降临,这实在是让他难以抉择。 “主人,你还在犹豫什呢?”剑灵在他的灵魂中问道。 “你没看到有天兵降临吗?”郝大丰没好气儿的反问。 剑灵满不在乎:“天兵怎么了,一起吞了就是。” 郝大丰听了直翻白眼儿:“你以为你是大罗金仙吗?也不看看那是谁,托塔天王!你也不怕崩了你的大牙?” 郝大丰把剑灵怼了一通,本以为他会就此熄火儿,按下那贪婪的欲望,可谁知这老货仍旧贼心不死,贱嗖嗖的说:“这你就错了,你站在这儿不动,以为保持中立就不会得罪任何一方吗?恰恰相反,它们每一方都会恨你。” “为什么?”郝大丰毕竟还年轻,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而有些事儿,是在网络上搜不到标准答案的。 剑灵摆出一副教育人的口吻说道:“你想呀,这山谷里的鬼魂是你的敌人吧?” 郝大丰否认道:“我跟他们都不认识,以前更是无冤无仇,应该算不得敌人吧。” 剑灵被他的话给气乐了:“呵,让我怎么夸你好?你都带兵来剿灭他们了,还说不是敌人?你是是不是哪根儿神经搭错了?” 郝大丰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就是存心跟剑灵抬杠。结果第一局就败了,只能点头承认。 剑灵接着又道:“你带来的地狱阴兵肯定也会恨你。” “这你可就是胡说八道了,他们是我的部下,怎么可能会恨我呢?”这次郝大丰可不是抬杠,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原因。 “你想呀”剑灵还是那句话“你跟这些地狱阴兵才相处多久,他们又凭什么死心塌地的追随你?在他们有难,被三方势力同时绞杀的时侯,你却在一旁看热闹,他们能不恨你吗?” “能,啊不不不,不能,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你这张嘴太能说了,不去当专家真是浪费人才。西天的你就不用说了,他们即使不恨我,也绝不会把我当自己人的。你就说说,天庭的兵将为什么也恨我?” 剑灵的答案出乎郝大丰的意料:“其实,天庭的兵将还真不见得会恨你,但会把你永久的排除在外,我知道你想保持中立,但你知不知道,没有实力的中立,那就是个屁,一阵风就能把你吹散,所以,在你强大到足以抵御任何威胁之前,一定要学会站队,找个强大的势力作靠山,并借助他的势力,使自己快速壮大”才是正道。” “呵,没想到,你除了会吃,还会给人洗脑,你已经成功的说服了我,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大吃一顿。” 毫无征兆的,郝大丰突然召唤出剑灵,化为长剑握在手中,魂体一闪,已经进入战场。 “郝处长!你要做甚?”陆游在后面高喊。 做肾?还烤大腰子呢,老子要去杀鬼,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郝大丰没回搭理陆游,只是心中腹诽着杀入战场。剑罡扫过,鬼,魂,仙,佛一并灭杀。 “主人,我们刚才似乎连自己的阴兵和天兵天将一起杀了。”剑灵提醒道。 “他们全都搅和在一起,谁能区分开?”郝大丰为自己辩解。 “那你不会一个一个的杀吗?” “这数以亿计的鬼魂和分神,你让我一个一个的杀?你明明吞噬的很爽,却还说我滥杀,你这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 “主人,你太粗俗了。” “别废话了,给我变大。” “哦,好吧,我听主人的,我涨,我涨,我再涨。”刹那间,剑身的长度就超过了百丈,郝大丰趴在剑柄上,如同一只蝼蚁,不用显微镜,都发现不了剑柄上还趴着一个灵魂。 百丈剑刃,再加上数百丈的剑罡,一剑斩出,似要劈开这天地,无数的阴魂与分神爆裂开来,化为黑,白,金三种能量溢散开来。 面对这些能量,剑灵当然不会客气,一卷之下,将之吞噬一空。 “居然是神力和仙力。”剑灵尘封记忆的闸门被再次打开“哈哈,好久没有吞噬这种能量了,记得最后一次还是在时代,不错,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种感觉,噬神……赐予我力量吧……!” 剑灵心中狂啸着,剑体再次暴涨,罡气当中现出,黑,白,金三种颜色。 剑体轻颤,嗡鸣之声响彻天地,这就是仙神之力吗?太刺激啦!终于找回了一点儿从前那种强大的感觉。 剑灵此刻就像快要高潮了一样,动作越来越快,先是咻的一声从战场的南方穿越到了战场北方,紧接着又从东侧杀到了西侧,速度之快,如同一道闪电,而威力之强,更是闪电的百倍不止。 随着杀戮的展开,吞噬也几尽疯狂,剑灵幻化出的利剑也在不断的涨大,却把郝大丰这个主人完全抛在了脑后。 一段时间过后,看着已经变成擎天巨剑的剑灵,郝大丰忍不住问道:“剑灵,感觉怎么样了?” “爽啊……,爽死啦……” 郝大丰心中有一群羊驼奔驰而过:尼马,你丫的到底是我的剑灵,还是郭班主的飞镖呀?怎么就他妈的爽死了? 由于心意相通,他的心里活动,被灵剑捕捉的一清二楚,不失时机的蛊惑道:“主人,要不要接收一些仙神之力,我们一起共赴巫山。” “剑灵,你学坏了……别把话说的那么猥琐行吗?还有,你说的那个仙神之力是什么?” “主人,你只管接受就是啦,想知道苹果的味道,就要亲自咬一口才行,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郝大丰被剑灵怼的心口都疼,他确实很想尝尝这仙神的能量是个什么滋味儿,可他不敢,因为他还有一个顾虑。 “主人,你还在犹豫什么?”剑灵催促道。 “我在想,我的那个肉身太弱了,怕是容纳不了我强大的灵魂。” “那怕什么,你尽管变强,大不了回归躯壳的的时候,先把力量转给我就是了。” “对呀,我怎么这么笨呀。” “你才知道自己笨呀?” “闭嘴吧你,赶紧把吞噬的能量都转给我。” “都转给你?你不怕灵魂被撑爆吗?”剑灵又怼了他一句。 第347章 西天佛影 郝大丰现没心思跟这个老怪物斗嘴,因为一波又一波强悍的能量,已经如浪潮般涌入他的魂体,使得他的灵魂都在战栗。他的魂魄像气球一样,迅速的鼓胀起来。 而剑灵却恰恰相反,剑气回收,灵体不断变小,直刮二者的大小比例如同常人持剑方才停止。 战场上突然出现一个百丈高的巨大魂魄,周围那些阴魂,恶鬼,僧兵,仙神分魂都愣住了,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郝大丰,猜测着他是哪头儿的。 在这些魂魄与分神当中,有那么一些则是与众不同。首先是那些地狱来的阴兵,他们是郝大丰的部下,也知道他的凶残,见首领现身,自然而然的认为郝大丰是来拯救他们的,忍不住欢呼雀跃。 郝大丰并没有挥手示意,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下一刻,他将会向这些部下挥起屠刀。 就在他准备大开杀戒的时侯,一个声音从左侧传来:“丰老弟,我当是谁,没想到你也来了阴间,居然还如此强大,想必是受了菩萨的点化。” 郝大丰扭头一看,一群面相凶恶的秃头分魂正在向他飞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三黄随求。在他身后是那个美女金刚白净水。 郝大丰回以一笑:“呦,这不是黄三哥吗?刚才僧兵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们?” “佛陀帮我们隐藏了分魂。”黄随求解释道。 郝大丰左顾右盼,没有看到什么佛陀,却发现原本的八大金刚变成了十个:“黄三哥,这两位是……?” “哦……疯老弟,你问他们,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鼻孔大的叫郑伦,那个大嘴巴叫阵奇,生前是跟着商纣王混的,飞升后被封为哼哈二将,跟我们一样,也是金刚级别。” 郝大丰恍然,原来是哼哈二将呀,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呢,那付大鼻孔,和那张大嘴巴就是他们的logo,这么明显的标志,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郝大丰笑着凑近两步,温和的跟哼哈二将打着招呼:“哼哈二将是吧,久仰久仰。” 两个金刚仰头看着他一脸的傲气,郑伦开口道:“郝大丰是吧,听阿黄提起过你,你能不能变小一点儿,你变的那么高大,让我很不习惯。” “不习惯没关系,我可以帮助你们”郝大丰说着,手腕突然一转,剑刃上黑,白,金三色光华一掠而过,可怜的哼哈二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已经原地消失,成了剑灵和郝大丰的补品。 “郝大丰!你疯了吗?”黄随求也不叫丰老弟了,而是怒目而视,直呼其名。 “黄三哥,这不能怪我,你没看见郑伦的鼻孔都张开了吗?他要是冲着我哼一声,那我就完啦,我可不比你们,来的只是一缕分魂,我这可是完整的灵魂,一但魂飞魄散,就再也回不去啦。” 郝大丰嘴上说的真切,心里却在想,金刚级的魂魄就是不一样,哪怕只是一缕分魂,也比那些小鬼儿和沙弥强大的多,也精纯的多,隐隐的有一种神秘力量蕴含其中。 “这是什么能量,为什么可以净化灵魂当中的杂质?”郝大丰暗中与剑灵沟通。 “这是信念之力,是无数信徒的信念汇聚而成,是佛家最主要的法力来源,所谓的佛法无边,就是因为信徒众多,而不是靠潜心修炼而成。”剑灵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只是后来忘记了,现在吞噬了他们的分魂,又想起来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听了剑灵的解释,郝大丰若有所思,黄随求在一旁叨逼叨,叨逼叼,不依不饶:“郝大丰,你这是在强词夺理,那哼哈二将根本没有害你之意,明明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郝大丰听着黄随求不停的叨逼,心里这个烦那,再看看另外七位金刚,也都是怒目而视,一阵危机感在他的灵魂中由然而生:“他们几个这是要干嘛?难道还想为哼哈二将报仇不行?干脆,我先下手为强吧!” 想到此,郝大丰冲黄随求等几个金刚分魂咧嘴一笑,真诚的说了声对不起。 赤声金刚把眼一瞪:“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轻巧,而哼哈二将……” 他话未说完,白净水金刚突然叫道:“小心,他的魂魄中有杀气。” 众金刚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郝大丰手中剑光暴涨,凌厉向罡气向着他们席卷而来。 八人中,只有白净水提前预感到危险,快速后退之下躲过了一劫,剩余七只分身被尽皆灭杀吞噬。 白净水怒不可遏:“郝大丰,你这是要与西天为敌吗?” “美女,你不要倒打一耙好吗,明明是你们八大金刚,联合哼哈二将想要灭杀我的魂魄,现在却反咬一口,你还要不要脸,看你表面打扮的花枝招展,没想到你的内心是这么的阴险,亏了我以前还暗恋过你,没想到满腔的热情换来的却是,却是……”郝大丰太悲愤了,情绪激动的都已经说不出话了。 白净水的脸一阵黑一阵白,素手一翻,凝聚出一根金刚降魔杵,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厉声喝道:“小贼,别以为长的帅就可以胡说八道,今天,我就捣烂你这张臭嘴。” 郝大丰现在魂魄实力,远在白净水的分神之上,手中剑轻轻一挥,便将金刚杵挡住,同时扯了扯嘴角儿说道:“别以为长的漂亮我就会惯着你。”话音未落,抬脚踩向白净水脑袋,白净水分神的法像虽然也很高大,但跟郝大丰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被他一脚踩爆,只是在湮灭之际留下了一句:“小贼,你敢……” “巴婆,老子现在都这么强了,还有什么不敢。” “霸气!不愧是三太子的兄弟。”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魔礼青从重重迷雾中现出身形,后面还跟着他的三个兄弟,魔礼红,魔礼海和魔礼寿。 见四大天王到来,郝大丰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一步,热情的打着招呼:“原来是四位天王,你们怎没早点儿过来,我差一点被西天的那几个秃子给阴死。” 四大天王见他上前,惊呼着齐齐后退,魔礼青出言制止道:“你别过来,当心别踩到我们。” 郝大丰尴尬的停住脚步,跟四大天王客气了两句,又顺便问了一下叱咤:“三太子呢,他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魔礼海抱着琵琶抢答:“三太子来不了啦,他被玉皇大帝给关起来了。” 郝大丰其实就是客气两句,毕竟四大天王都知道他跟哪咤熟识,不问上一句不太合适。没想到这一问还问出麻烦来了。于情于理,怎么也得再问两句,他皱起眉头,挤出一脸严肃的表情问:“出了什么事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魔礼青回答:“那倒不至于,他也不知从哪儿得到一种法器,可以发射暗器,虽然伤不了仙人圣体,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他来上几下,烦的很。可能是抱应吧,他那天不小心,打到了玉皇大帝的观天镜,从此就再没见过他,天庭也恢复了清净。” 第348章 托塔天王 郝大丰心里盘算,那孙悟空大闹天宫,并没打坏什么重要的宝贝,结果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哪咤这次打坏了皇帝的观天镜,会不会关上几万年,那他那张银银行卡里的钱岂不是就全都归我了?郝大丰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最后情不自禁的双臂舞动,却怎料洒下一片剑罡,四大天王的分神连个泡儿都没冒,就被剑罡湮灭。 “卧靠,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可不是故意的,你们怎么这么脆弱呢?四位老哥,你们可千万不要记恨我呀”郝大丰手足无措,不停的对着空气解释。 剑灵劝慰道:“行了主人,你就别装了,明明心里是想尝尝天王的味道,嘴上却说的还那么无辜,你不怕遭天谴吗?” “闭嘴!都怪你,在我灵魂中不停的蛊惑我,乱了我的心神,我刚才只是挥了下胳膊,你释放那么强的剑气干嘛,还有,刚才虽然无意间斩了四大天王的分神,可你如果不吞噬他们的能量,他们还是可以恢复的。你说你都多少年岁了,嘴怎么就那么馋呢?” “这怎么怨上我了?你是主人,你要是没那个心,我能那么做吗?”剑灵是老大的不高兴,这一世的这个主人也太操蛋了,我为他杀戮,为他吞噬,还得替他背黑锅,这一世,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行啦,别磨叽啦,咱们有麻烦了。”郝大丰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一股强大的威压已然到了近前? 这是一尊高达百丈的天神分魂,身罩黑袍,手托宝塔,正是托塔天王李靖。不用问,刚才灭杀四大天王的举动‘他肯定是看见了,这一点,从他的表情上就看的出来,就好像谁欠他一顿烧烤似的。 为了不与李靖发生冲突,郝大丰离着老远就开始打招呼。“这位是托塔天王李伯伯吧,哎呀……你好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郝大丰,是哪吒最的的兄弟,他上次下凡就是住在我家,每天吃我的,喝我的,我还给了他好……多的钱,钱您懂吗?就是银子。” 还别说,这位李天王还真听哪咤提起过郝大丰,不过,哪咤是个什么货色他也清楚,知子莫若父嘛,自己家那个老三纯纯就是个操蛋手,这郝大丰能跟他称兄道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想到此,李靖也没给郝大丰好脸色,板着一张脸说:“少跟我套近乎,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灭杀四大天王的分神。” “冤枉啊,伯伯,这是个误会,他们也是我的兄弟,下凡时同样住在我那儿,我根本没想杀他们,只是不小心用剑罡扫到了他们,谁知他们几个的分神那么脆弱,连我的剑罡都抵挡不了。”郝大丰说瞎话的本事,来自于血脉传承,从表情到语气,让人找不出半点儿破绽。 李天王听完把眉头一皱说道:“我信你个鬼,巧言令色,休想骗过本帅。” 郝大丰苦着脸道:“我怎么敢骗您呢,我刚才是听魔礼海说,我那好兄弟哪咤闯了大祸,被玉帝镇压了,激愤之下挥了下宝剑,他们也只是被剑罡扫了一下,不过他们只是个分神,没了就没了,真身又没有受到伤害。” “谁告诉你他们的真身不会受到伤害?分神灭亡对他们的魂魄伤害是很大的。” 郝大丰毫不在意:“那怕什么,不就是受了点儿伤吗?养一养不就好了吗?大不了多吃几颗丹药就是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可是灵魂之伤……”李靖突然止住话语,他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被这个小子给带歪了。于是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灭杀了四大天王的分神,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回天庭受审,要么我现在就灭了你这魂魄。” 郝大丰这两个选择都不想要,于是暗中与剑灵沟通:“喂,剑灵,以你现在的实力打得过面前这个神仙吗?” 剑灵回道:“没问题,别看他装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其实跟刚才那四大天王是一个级别的,之所以这么牛逼,不过是因为他官职大一些罢了。怎么,主人想连他一起灭了?” 郝大丰不说话,他的心中在权衡利弊,这托塔天王的实力并不可怕,毕竟只是个分神,可怕的是他手中的权利,把他惹脑了,要是带着真正的天兵天将追杀我怎么办?别的不说,就那个雷公电母就够自己喝一壶的,想想自己走在大街上,劈雷闪电一个劲儿的追着自己劈,那玩意儿谁受的了。还有他那个混蛋儿子,实力比他老爸可强多了,想到哪咤,郝大丰灵魂中突然灵光一闪:“那我就随伯父去天庭好了,正好去找玉皇大帝说说,让他解除对三太子惩罚。” 李天王差点没被他给气乐喽,心说,你凭什么?我这个当爹的,身为天兵统帅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如何能做到,那玉皇大帝又凭什么要听你的?李靖觉得郝大丰不知天高地厚,在胡乱的吹大气儿,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问了一句:“你觉得那玉皇大帝会听你的话吗?” “当然不会”郝大丰直言不讳,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正当李靖觉得果然如此的时侯,郝大丰又说话了“但是他很可能会听太上老君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跟太上老君很熟,可以让他去为哪吒说情?”李靖对郝大丰的话更加的不信了,太上老君是什么级别?那可是仙界真正的大佬,如果说玉帝是一名执行者,那太上老君就是幕后的操纵者,这个小小的凡人魂魄,怎么可能会与他扯上关系。 郝大丰反问道:“哪吒没有跟您说过吗?我跟太上老君的关系,比跟哪吒还铁呐。” 李靖重新打量郝大丰,这次并不是对他的话有所怀疑,而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事情真像他说的那样儿,那玉帝或许真的会饶恕哪吒。想到此,李靖刻板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好,我们现在就走。” 郝大丰赶紧喊停:“伯父等等,现在还不行。” “嗯?为什么?难道你刚才一直是在吹牛?还是说你在戏耍本帅。” 郝大丰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哪能戏耍您呀,您儿子对我父母可是非常尊重的,将心比心,我也不能对您不敬。”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会说不敢,却原来是不能,好一个不能戏耍于我,看来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 郝大丰有些难为情:“您过誉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尊老爱幼可是我们家的家训,时刻不敢忘记。” 李靖听的是频频点头:“嗯,好!这个家训好,你有没有姐姐或妹妹?” 郝大丰没想到李靖会有此一问,一时间有点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是如实回答:“没有,我是独生子,我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李靖摇头道:“可惜,有如此家训的家庭,若有女儿,定然也是贤良淑德之人。” 第349章 四方通杀 郝大丰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想到了小宝儿,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立即又在心中否定,那哪吒的身体是用莲藕做的,谁知道他还有没有那个功能,如果没有,又或者不能繁殖,岂不是害了小宝儿,到时再离婚,小宝儿可就变成二手货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郝大丰正在胡思乱想,李靖又说话了:“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现在不能随我去天庭呢,我又被你给带歪了,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跳跃。” 郝大丰一指那些正在厮杀的阴魂:“这不是正在打仗吗?您先找个地儿歇会,等我完成了地狱的任务咱们再说去天庭的事儿。”说完,也不等李靖同意,魂体一晃也能杀进了战场。 既然不能吞噬李靖,其他阴魂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的,杀的越多,吞噬也就越多,自己和剑灵也就越强大,他心里有一种紧迫感,总觉得危机正在向自己逼近,他要抓紧时间,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强大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自己。 李靖看着郝大丰疯狂杀戮,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小子怎么把天兵天将的分神也给杀了,他到底算哪头儿的,可接下来李靖又释然了,因为他看到,郝大丰连他自己带来的部下都没放过,剑光所过之处,一切魂飞魄散。 看来这小子是真的疯了,既然如此,就让他杀吧,反正自己这个分神也没能力制止,只要保住自己别被他灭掉就行。心中有了定计,李天王手托宝塔,转身飞出了战场,他要看看,这个郝大丰会疯到什么地步,是否真的要把阴兵,恶魂,僧兵和天兵天将全都杀光,把地狱,地府,西天和仙界都得罪个遍。更想看看,他将来会如何应对这四方势力。 他刚刚脱离战场,一个老鬼便迎了上来,抱拳拱手道:“这不是李天王吗,平等王陆游见过李天王。” 李靖赶紧还礼:“平等王不必如此客气,你都老成这个逼样儿了,怎也来凑这个热闹。” 当然,这后半句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是我替他说出来的。 这两位一个在天上当天王,一个在地下做阎王,虽然不在一个系统,但论级别谁也不比谁低,三界开大会的时候彼此也都见过,只不过这两位没什么共同语言,在相互寒暄了几句之后,便不再说话,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战场上。 放下他们,单说郝大丰,他此时已经杀疯了,剑灵更是吞噬的忘乎所以,也不知过了多久,郝大丰逐渐发现,战场上的阴兵,鬼魂,与天上来的那些僧侣,天兵都已经所剩无几,分成四团躲在四个方位,都在看着他瑟瑟发抖。 而他的魂体,已经高大到顶天立地,手中剑灵也像是擎天巨柱一般。 既然已经杀了这么多,也不差你们这几十万,都给我灭!郝大丰再发神威,长剑一挥之下,剑气所过,便如秋风扫落叶,将所剩魂灵尽皆吞噬。原本作为战场的群山,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太爽了,郝大丰体会着这种强大的感觉,灵魂中有种难以名状的舒泰。强大的神识扫过群山,他忽然发现,在一座黑色的巨峰当中,还有着两丝弱小的灵魂波动。这两股气息似乎有些熟悉,会是谁呢? 他抬起手屈指一弹,巨峰炸裂,两个魂魄飘飞出来:“丰,丰老弟,别动手,是我,我是你朱哥。” 郝大丰意念一动,将魂体缩小到正常大小,又将剑灵收入魂体,这才上前搂着朱由校的脖子说:“朱哥,怎么是你,嫂子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朱由校苦着脸说:“先别说你嫂子了,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攻打我们吧,这可是永乐王手下的全部阴兵,被你杀的一个不剩,你被别人给利用了你知道吗?” 郝大丰一笑:“无所谓,能被别人利用,说明我还有价值,只要利用我的人足够强大,能给我足够多的好处就可以了。” “你愿意被利用本来是你自己的事,可你灭杀的是永乐王的部下,他向地藏推荐了你,你却反噬于他,你的良心何安。”一旁的朱载垕插嘴道。 郝大丰被朱载垕指责,却并气脑,而是上前抓着他的手说:“朱哥,我现在就是地藏手中的一个工具,工具怎么可能有良心呢?对了,永乐王怎么就派你们两个带领这些阴兵,姚广孝怎么没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会带兵?”朱载垕听了这话,脸色比全军覆没还要难看。 郝大丰笑着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跟他互怼更有意思,而且我也不忍心弄死你们俩。” 朱载垕甩开郝大丰的手后退两步,神情中现出惊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大丰又是一笑:“你那么聪明,今天怎么脑子秀逗了,老是问我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灭了两位朱哥,这么难为情的事儿,我怎么好意思明说呢?” 朱载垕的灵魂一阵剧烈波动,他知道,自己和朱由校绝不是郝大丰的对手,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朱由校干笑了两声:“嘿嘿,疯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聊了,阴兵都没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嫂子还在家等着我呢。”说完过去拉上朱载垕就要遁走。 “慢着”郝大丰飞到二人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朱哥放心,嫂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说着伸出手抓向朱由校的脖子。 “卧槽,你丫来真的。”朱由校急忙后退,同时手中多出一把斧子,刷的砍向郝大丰的胳膊。郝大丰并未躲避,手掌继续向前,掐住了朱由校的咽喉。与此同时,朱由校的利斧也砍在了他的胳膊上。然而,郝大丰的胳膊并没有被砍断,而是发出当的一声,像是砍在了石头上一样。 惊愕之余,朱由校并不死心,求生的欲望让他近乎疯狂,挥舞着斧子在郝大丰的胳膊上,头上,身上一顿乱砍,可惜,郝大丰的魂体比石头还硬,连一个痕迹都没留下。 终于,朱由校放弃了抵抗,垂下握着斧子的手说道:“牛逼,你这魂体真够硬的,你动手吧,希望你以后能善待张嫣。” 郝大丰并没有灭杀朱由校,反而放开了扼住他喉咙的手,四下看了看说:“朱载垕已经逃走了,他丢下了你。” “你用不着挑拨离间,他就是那样儿的人,我早就习惯了。” “朱哥,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儿吗?” “配合着让你开心吗?对不起,我没那个义务。” “靠,真没劲,走,我带你走见一个人。”郝大丰说着再次上前,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勾肩搭背的出了群山,来到托塔天王李靖面前? 朱由校挣脱开郝大丰,躬身施礼:“永乐殿执事朱由校见过天王。” 第350章 请伯父放心 李靖手搭宝塔,黑袍的边角儿随风摆动,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风度,垂目看了朱由校一眼,淡淡说道:“朱执事,你家阎王现在又成了孤家寡人,你回去如何交代。” 朱由校斜了郝大丰一眼说:“无防,地府中阴魂无数,随时可以招募更多,至于此次失利,全都推在他身上就好。” 李靖也看向郝大丰,发现这小子并未生气,仿佛朱由校说的是其他人一样,不禁暗自点头,此子的心胸,几乎到了没心没肺的地步,将来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他没有再跟朱由校闲扯,而是对郝大丰说:“贤侄,此间事情已了,可否随我同去天庭?” 李靖为了救儿子也是拼了,居然跟郝大丰拉起了关系,开口叫他贤侄。 郝大丰却直接拒绝了他:“现在还不行,我的事儿还没办完,伯父要是公务繁忙,可以先回去,我办完事儿马上就去。” “一言为定。” “放心吧伯父,从小我爸就教育我,做人一定要讲信用。” “很好,我在天庭等你。”李靖说完,单手扯住黑袍,往头上一遮,分神就像遁入了黑洞,在几人眼前消失。 李靖走后,朱由校好奇的问:“你跟那李有什么约定?” “不关你事儿,瞎打听什么?” 见郝大丰不肯说,朱由校扭头去问陆游:“平等王,您知道吗?” 陆游摇头,同样是一脸迷惑。 “爱说不说,李天王也见过了,我现在也该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让你嫂子给你熬骨头汤喝。” 朱由校想要告辞,却又被郝大丰给拉住了:“急什么朱哥,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你帮忙。” 朱由校一边挣扎着一边说:“我怎么觉得你想要抗我呢。” 郝大丰笑着说:“坑你?怎么可能呢,你还不配。” 朱由校感觉整个灵魂都不好了,自己现在居然连被他坑的资格都没有了,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自己还有一点儿利用价值,只是不知道他想让自己干嘛。 而这时,陆游也要告辞:“郝处长,各方势力都被你杀光了,孙克也魂飞魄散了,看来只能我去向地藏菩萨说明这里的情况了。” 听平等王陆游这么说,郝大丰不乐意了:“老爷子,你先把事情搞搞清楚好不好,什么叫我杀光了各方势力,明明是他们互相灭杀,我只是杀了几个该杀的而已。” “几个!”陆游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杀了足有几十亿好不好,而且连西天僧兵和天庭天兵的分身也没放过。” “哎~你可不要乱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几十亿,我现在就把它抠出来吃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陆游虽是文人出身,却是个很有气节的文人,怎能被郝大丰的威胁吓倒,反而是气的灵魂颤抖,指着郝大丰说:“郝大丰,别以为有实力就可以颠倒黑白,我一定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给地藏菩萨。” 陆游说完,两眼瞪着郝大丰,他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可郝大丰却没有出手,而是呵呵的笑着说:“去吧去吧,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汇报完后记得早点儿回来,继续协助我开展地狱管理处的工作。” “你……哼!”陆游像是一个失去了对手的斗士,站在场上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冷哼一声,一跺脚飞出了此界,去地藏王府汇报去了。 朱由校伸手在郝大丰腰上捅了捅:“哎,疯子,你就不怕地藏惩罚你吗?” “怕,当然怕。可如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呢?” 朱由校不说话了,脑子里的问号已经排成了长长的一串儿。他也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皇者,也懂得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的道理,至于西天僧兵与天庭兵将被灭杀,应该是个意外。不过他们被灭的都只是分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 而郝大丰虽然以一己之力灭了四方势力,实际上却一家也没有结下死仇,只是会落下一个疯子的名声,试问,有谁会跟一个疯子计较呢?这才是大智若愚。 “你发什么呆呀,赶紧走啦”郝大丰在朱由校背上拍了一巴掌,拉着他离开了此界。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条斯理的说:“文殊菩萨,地府大战已经结束,可邪灵界与水晶界,为什么没有收到灵魂种子?” 文殊菩萨掐指一算,然后回道:“文殊不知,似是有什么遮蔽了天机。” “你且去查看一番,顺便问问地藏菩萨,地府现在什么情况,那东岳大帝有何动向。” 文殊走后,如来佛祖那张祥和的大脸上浮现出几许忧郁。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清明,他要把世间灵魂分为简单的善恶两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七情六欲混为一体,在同一个生命上体现出来。这样的生命太复杂,不好加以控制。 于是便创造出两个世界,一个水晶界,一个邪灵界。让那些魂飞魄散的灵魂,所化成的微粒,按照善恶属性,分落于水晶世界和邪灵世界,再重新聚合成善恶两种新的生命。 可地府却坚持让那些亡灵进入轮回,而他派去地府的地藏菩萨更是弄出个十八层地狱,扣压着大量的灵魂,即不入轮回,也不将他们打散化为灵魂种子,还说什么地狱不空,不回西天的屁话,他分明就是想自立门户,自己做老大。 还好那东岳并不容他,弄出个永乐殿四处屠戮,矛头直指十八层地狱,双方此次开战,如来也派去了八大金刚,带领十亿僧兵分神,要坐收渔翁之力,可谁知,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如来并不觉得心疼,十亿分神,又不是真正的生命,灭了也就灭了,正好增加灵魂种子,可让他郁闷的是,仗打完了,灵魂也都消散了,水晶界和邪灵界的灵魂种子却没怎么增加,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有一个人,此刻比如来佛祖还要郁闷,那就是地藏菩萨。他惊异的看着平等王陆游问:“你是说郝大丰凭一己之力,把四方势力都给灭啦?” 陆游郑重答道:“千真万确,他不但剿灭了永乐殿隐藏的阴兵,还灭杀了西天和天庭的那些分神,就连他自己带去的那些地狱阴兵,也是他自己灭杀的。” 地藏菩萨皱起眉,像是在问陆游,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难道疯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地藏菩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郝大丰本是十殿阎王薛礼的部下,由永乐殿朱棣推荐,按照常理,地藏菩萨是绝不会启用的。可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无论成功与否他都立于不败之地。他唯一担心的是,郝大丰能力不足,或抗命不尊。 还好这两个问题都不存在,郝大丰不但有本事,还非常听话,真正做到了他让打谁就打谁,连个为什么都不问,可问题是他也太能打了,也不管是哪头儿的,急眼了连自己人都打,这种疯子该怎么用才好呢? 第351章 达成心愿 地藏菩萨愁的,直用摩尼珠砸脑袋,当当当,叮……有了,下次再打仗就让他自己去,他总不会把自己也灭杀了吧? 他想的确实很美,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郝大丰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他始料不及。他带着朱由校回到第十八层地狱,立即派出十七名信使,以地狱管理处的名义,要求一至十七层,各出三亿阴魂,补充第十八层的损失,重新组建地狱管理处的队伍。 结果根本没人鸟他,一个阴魂也不肯给。郝大丰一气之下,把十七个信使都给杀了,以为信使讨回公道为理由,一魂一剑,单挑十七层地狱,将里面的魂魄,无论是阴差还是恶鬼,尽皆灭杀吞噬。等地藏菩萨得到消息赶来,十八层地狱,已经空空如也。而郝大丰和剑灵,已经成长强大的足以与之抗衡。若不论法术只拼战力的话,甚至比地藏还要强大很多。 地藏菩萨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祥和,指着郝大丰的鼻子破口大骂:“郝大丰,你这个祸害!我那么信任你,把地狱管理处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却把十八层地狱全都给我灭了,你说,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地藏很生气,可郝大丰却很得意,吞噬了那么多的阴魂鬼魄,现在的实力可谓通天彻地,他像是一个刚刚酒足饭饱人,抚摸着肚子,一脸笑意:“地藏菩萨,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任用了我,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清空地狱,就是要报答你,帮你达成愿望,早日回西天成佛。” “我,我他妈的要你帮我了吗?我亿万年的布局呀,就这么毁于一旦……”地藏菩萨忍无可忍,举起锡杖,舞出漫天杖影,将郝大丰的灵魂围在当中。 郝大丰没想到地藏菩萨会突然动手,面对漫天杖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抵挡,只能习惯性的挥剑护住脑袋。心中悲愤的回荡着两个字,完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破重重杖影,将郝大丰的魂体包裹了起来,地藏的锡杖像打在厚厚的皮革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郝大丰反应极快,在地藏一招儿使劲之际,手中长剑已经横扫而出,地藏王急忙后退,却已经晚了,凌厉的剑罡扫过他的身体,却没能将他的身体斩成两截,只在法袍上留下一道尺许长的口子。 “妈的,居然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法宝,有本事别用法术,脱光了衣服跟我打,看我不打死你这以怨报德的秃子。”郝大丰愤愤不平的用剑指着地藏王骂道。 奇怪的是,地藏这次并未动怒,而是口念佛号看向虚空:“阿弥陀佛,酆都,既然来了,何必要藏头露尾。” 听地藏菩萨这么一说,郝大丰立刻明白刚才是谁救了自己,仰头对着虚空大声说道:“多谢酆都大帝出手相救。” 虚空中传来一个粗犷而沉稳的声音:“你不用这么大声叫喊,我听得见。” 呃……郝大丰有些尴尬。酆都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是跟地藏菩萨讲话:“地藏,你不是曾经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吗?现在地狱已空,恶灵已尽,你的愿望也已达成,终于可以回你的西天极乐世界去了。” “阿弥陀佛”地藏菩萨每说一句话,都要先念叨一声阿弥陀佛,然后才继续说道:“地狱虽空,但此空非彼空,我佛慈悲,是要度化地狱中的灵魂,消除他们的罪孽,而非使他们魂飞魄散,我要重建地狱,搜罗阴间一切罪恶的灵魂,继续我的誓言。” 地藏这是明摆着想赖在阴间,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搞的酆都半天没说话。 郝大丰看出来了,这酆都大帝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看来还得自己出手,于是插嘴道:“哎哎哎,地藏菩萨,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行吗?你以为,你把那些亡者灵魂弄到地狱里来,每天折磨他们就是帮他们赎罪了吗?” 地藏菩萨瞪了郝大丰一眼,心里说:“谁问你了,我跟酆都大帝说话,你瞎插什么嘴。” 郝大丰见地藏根本不搭理自己,他也不在乎,接着又说:“那些亡魂死后都喝了孟婆汤,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同时也忘记了生前的一切善恶,你每天折磨他们,可他们却连为什么要被折磨都不知道,你说你的做法有意义吗?” 郝大丰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地藏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于是反问道:“阿弥陀佛,难道你将他们全都灭杀,让他们魂飞魄散就有意义吗?” 郝大丰心想:当然有意义,而且意义大了去了,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气死你,他开始耍无赖:“我这么做还不是执行你的意愿吗?你把我一个小小的行吏,从人间弄来当什么地狱管理处的处长,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帮你把地狱清空吗?” 这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黄泥抹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地藏菩萨恨的咬牙切齿,连阿弥陀佛都忘记说了,直接问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此话?” 郝大丰看着他呵呵冷笑:“你是司马召之心,路人皆知,这还用说出来吗?” “你……”地藏菩萨抬手指着郝大丰,手指都在颤抖。 “你什你?别用手指着别人说话,这是很不礼貌的,你妈难道没教过你吗?” “我……”地藏菩萨气的浑身战栗,如同筛糠一般,只觉得胸口一热,腮帮子一鼓,噗的一声,一口金色的鲜血喷了出来。 “卧槽,居然是黄色的,你这才是信口雌黄。”郝大丰这张嘴,一但开卦就停不下来,而且是一句比一句更损,他本想再加上一句,你这简直就是满嘴喷粪。可剑灵的声音此时却在灵魂中响起:“主人,那是佛的精血,快,让我吞噬了它。” “嗯~?”郝大丰心中一动,唰的把长剑插在地上,位置正是地藏鲜血洒落之处。 为了不引起地藏的注意,郝大丰嘴上也没闲着:“地藏菩萨,别动怒嘛,出家人四大皆空,为了一个地狱之争不值得,现在地狱已空,你正好出去看看,你的那些徒子徒孙过的都是什么是子,你在这暗无天日的阴间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去吧,回西天去吧,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剑灵,怎么样了?” “爽啊,爽死啦,主人,我可能醉了,我要睡觉了。”剑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咻的进入郝大丰的灵魂,不说话了。 “剑灵,剑灵”郝大丰在灵魂当中喊了两声,剑灵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睡着了。 郝大丰叫不醒剑灵,气的在心里直骂:“你个老东西,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吗?我这里的危险还没过去呢。” 没了剑灵的帮助,郝大丰立刻没了底气,看着地藏菩萨嘿嘿的干笑。 第352章 地藏离开 地藏菩萨现在看着他就心烦,有心一巴掌拍死他,可有酆都在,绝不会坐视不理,只能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本尊也该离开啦,酆都大帝,我们后会有期。” 酆都终于说话了:“地藏菩萨,一路走好。” 地藏菩萨的身形渐渐淡去,在彻底消失前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再次说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郝大丰笑着回应:“快走吧,早晚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在郝大丰的一通乱搞之下,地藏菩萨终于实现了他的诺言,离开了地狱,虽然他心里并不高兴,但是,谁还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呢? 郝大丰仰头望着上方的空间,之所以要这么说,那是因为阴间没有天,确切的形容叫做暗无天日。他望着上方的空间恭敬的问:“酆都大帝,您还在吗?” 他等了一会没有回音,于是又问:“酆都大帝,您还在吗?酆都大帝,操,你们都走了,我的功分儿找谁要去?” “疯老弟,说话注意点儿,小心大帝听见。”朱由校凑过来好心的提醒他。 看到朱由校,郝大丰眼前一亮,上前热情的搂着他的肩膀:“朱哥,还是你关心我,哎,你们永乐殿还有没隐藏的鬼魂阴兵?” 朱由校魂体一僵,至刻警惕起来:“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不许再打我们永乐殿的主意。” “那就是还有喽~”郝大丰笑的像次狐狸“快说,在哪,我这次保证不灭杀他们,而且只要一亿,就一个亿。” “一,一个也没有。” “你说不说?”郝大丰开始威胁朱由校。 “你打死我也不说。” 郝大丰把一根手指插进朱由校的脑袋里,不停的挖呀挖,一边挖一边问:“我要是不打死,而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朱由校疼的灵魂直抽抽,也不装硬骨头了:“哎哎哎……别,别挖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郝大丰又狠狠的挖了一下:“你刚才不是打死也不说吗?” “啊,对呀,打死也不说,打不死就说。” 郝大丰把手指从他的脑袋里拔出来,还在他头上揉了两下,脸上也堆起了笑纹儿:“够意思!就知道你会帮我,关键时候,还得是兄弟。走吧。” 朱由校恨不得掐死郝大丰,尼玛,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吗?要不到好处就扣我的灵魂,你们家兄弟都是这么做的吗?可他心里再恨,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还得乖乖的带着他去坑自己人。 两人穿过几层结界,来到一处新的空间,空间并无特别之处,反正阴间到处都是鬼气森森的。 郝大丰神识扫过,发现这里的阴魂还真不少,有的飘在天上,有的蜷缩在石缝角落处,有的潜伏在地下。一点也不像兵营,倒像是难民区的孤魂野鬼。 朱由校来到一个石质的圆形房屋,站在门前鬼叫:“父亲,父亲,孩儿来看您啦。” 里面传出回应:“是由校吗?进来吧。” 二人穿过矮小但厚重的石门。里面是一个高大宽敞的大厅,大厅正中用铁链吊着一只棺材。朱翊钧坐在上面,朱常落站在地上,单手扶棺慢慢的摇着。 见朱由校和郝大丰进来,只象征性的冲郝大丰点头说了一句:“你也来啦?”便忙不迭的爬上棺材,然后对朱由校说:“儿子,你来的正好,过来给我和你爷爷推棺材。” 朱由校没有任何不满,推着吊棺悠来荡去的,玩的不亦乐乎。 郝大丰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朱由校那么没遛儿,合着是他们家祖传的性格,属于是血脉传承。 他站在旁边儿等了能有三分多钟,见这祖孙三代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就冲着朱由校努了努嘴,那意思很明显,让他跟朱常落说借兵的事儿。 朱由校赶紧转开脸不再看他,意思也很明白,要说你自己说,我能把你带到这儿来,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自己说就自己说,郝大丰大大方方的走到棺材旁,用身子把朱由校拱开说:“朱哥,你歇会儿,我替你摇一阵。” “谢了疯老弟”朱由校更不客气,魂体一蹿,也坐到了棺材上。 郝大丰没说话,反正两个也是推,三个也是推,多一个又累不死人。 朱常落扯了儿子一把说:“去,到那边儿去。” 朱翊钧拍了拍棺材板说:“乖孙子,坐到爷爷这边来。” 朱由校挪开后,朱常落看向郝大丰:“好大处长,你现在可是地藏菩萨面前的红人儿,来我们这里可是屈尊降贵了。” 皇帝说处长尊贵,这就是赤裸裸的讽刺。但郝大丰不在乎,继续摇着棺材说:“光宗皇帝,您说的那都是以前了,地狱已经没有了,我玩在就是个光杆司令,手下连一只阴魂也没有。” “没,没啦?你是说地狱没啦?郝大丰,你开什么玩笑,这要是放在从前,你这就是欺君之罪。”朱常落不敢置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转过脸看向儿子朱由校。 朱由校冲老爸点点头:“父亲,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一魂一剑挑翻了十八层地狱。” 朱常落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朱翊钧更夸张,由于眼睛瞪的太大,眼珠子骨碌一下掉了出来,幸亏朱由校手急眼快,伸手接住又给塞了回去:“爷爷,您先别这么激动,不然的话,等您听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不好表现了。”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儿?能比单挑十八层地狱还要劲爆?”朱翊钧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朱常落好不容易缓过气劲儿来,接着问道:“那地狱里的那些亡魂呢?” “都灭了,魂飞魄散。” “那地藏菩萨呢?他难道就不管吗?”朱翊钧问这句话时,脖子伸的老长,幸好他只是灵魂体,不然脖子都会被他抻断了。 “他已经回西天去了。”郝大丰说的风轻云淡,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觉得震撼。 朱翊钧和朱常落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那你来这里干嘛?” 终于说到正题了,虽然绕了一个大圈子,可郝大丰并不嫌麻烦,因为如果不展示一下实力,想借阴魂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 他很郑重的说道:“借点儿阴魂。” 朱常落问:“借多少?” “一个亿吧” “没有,有也不给,这是永乐殿的预备队,是我们最后的家底儿。没有永乐王的手谕?一个阴魂你也别想带走。” 郝大丰叹了口气,看向朱由校:“哎……朱哥,还是你来说吧。” 朱由校看着父亲和祖父,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嘴巴张了几次才说了出来:“父亲,爷爷,借给他吧,总比被他杀光了强。” 第353章 借点阴魂 朱常落沉默不语,他是真的为难,因为此事他根本做不了主。 朱翊钧问:“现在地狱已经不复存在,你还要阴兵做什么?” “把他们交给轮回殿,进入六道轮回,换取功分儿。” 朱翊钧嗤笑道:“你听谁说的阴魂可以换功分儿?” “地藏菩萨,他亲口跟我说的,只要将地狱中的恶鬼度化了,再送入轮回就能换取功分儿。” 朱翊钧说:“对呀,他说的是先要度化,再入轮回,你会度化阴魂吗?” 郝大丰懵了,他连度化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让他度化那些阴魂了。 朱翊钧又说:“所谓功分儿也就是功德,是地藏菩萨搞出来的东西,现在菩萨都被你赶走了,功分儿还有什么用处?” “功分儿是地藏菩萨搞出来的?”郝大丰不解的问。 朱翊钧解释道:“当然,地藏菩萨本是从西天来的,只有西天那帮佛祖才讲究积累功德。” “那我以前的那些功分儿怎么办,不会作废了吧?” 朱翊钧摇头不语,表示他也不知道。 郝大丰心里郁闷,忙了这么久,最后却是坑了自己,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他的目光看向朱由校:“朱哥,你过来让我打一顿好不好?” “凭什么呀?”朱由校幸灾乐祸的说“你自己捣毁了地狱,还赶走了菩萨,现在没人给你发功分儿,也不该拿我出气呀。” 郝大丰不是不讲礼的人,没有好处还得罪人的事儿,他是坚决不会干的。听朱由校这么一说,也就放弃了打他一顿的念头。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说:“跟你开玩笑的,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打你呢?既然阴魂换不了功分儿,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三位朱哥,告辞。” 他告辞的实在突兀,朱常落错愕的问:“怎么?这就走啦?你大老远来的,不如多留些时间。” “留下干嘛?帮你们推棺材吗?” 朱翊钧问:“难道你不愿意吗?” “拜拜了您呐”话音未落,郝大丰已经离开,来到了他的老东家,轮回王薛礼的府邸。 薛礼身为一殿阎王,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早就知道了郝大丰挑翻地狱,逼走地藏菩萨的事情。见他来了面带赞许的说:“不错,果然没有辜负本王对你的期望。” 郝大丰心想:你对我能有什么期望,至多也就是在地狱捣捣乱,当个搅屎棍子而已,肯定想不到我能办成这么大的事儿。不过你是否瞧得起我并不重要,我这次是来要好处的。 他规规矩矩的向转轮王问好,紧接着就说:“既然阎王爷对我的工作满意,那相应的报酬能否现在给我?” 薛礼没想到郝大丰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成这么大的事儿,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来找自己讨要奖赏,他是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当然也就没想过给他什么,只能打着官腔说:“你的功劳本王心里有数,你且先回人间,定然不会少了你的奖赏。” 没想到郝大丰并不领情谢恩,而是说道:“奖赏不奖赏的无所谓,您就说我做了这么多工作,应该给我多少报酬,把该给我的给我就行了。” 薛礼很生气,很想说上一句不识好歹,然后把郝大丰给赶出去,可是现在,郝大丰的实力已经不允许他再这么做。只能使出拖延大法:“此次你的功劳可谓是居功至伟,相应的酬劳自然会给你,而奖励也必不可少,具体数量吗……” 话说到这儿,薛礼卡住了,若只是奖赏,那他可以随便给,不论多少,那都是自己的恩赐,郝大丰都要心怀感激,但这相应的酬劳可就不好办了,郝大丰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儿,换句话说,就是干了这么大的一个工程,那工程费指定是少不了。 拆了十八层地狱,那可比给长城贴磁砖还要牛逼十倍不止,该给他多少报酬才能使他满意呢? 郝大丰看着转轮王在那儿嘬牙花子,也不说话,就是想听听他能给多少报酬,这也标志着他对自己此番做为的评价,同时他也想通过这件事儿,看看这位转轮王的品性。 转轮王薛礼都快把后槽牙嘬掉了,也算不出该给郝大丰多少报酬合适,最后一狠心,跟身边的周青说:“周青,你带着郝大丰去府库,想要什么让他随便挑,他想拿多少谁也不许阻拦,去吧。” 吩咐完周青,薛礼看着郝大丰问:“你可还满意?” “敞亮”郝大丰从心里竖起大拇指为薛礼点赞:“阎王爷真是体恤下属,请阎王爷放心,我郝大丰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不过呢,我还有个小问题。” “说……” “就是我的魂魄虽然可以在阴阳两界任意穿梭,但有形有质的东西却一件也带不走,您看……?” 薛礼大手一挥:“这个好办,周青,一会儿进了府库,郝大丰看上什么你先给他记下,以后按他的要求,转到他的储物空间里,去吧。” 事情完美解决,郝大丰跟着周青来到府库,别的东西他连看都不看,直奔辅助练尸的丹药,而且只选银级以上丹药。相对于满库的宝物,他要的还真不多,甚至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最后连周青都看不下去了,直劝郝大丰:“要不你再看看别的?那边儿的那根哭丧棒不错,专打魂魄,而且阴阳通杀。” 郝大丰摇头,他有噬魂斩鬼辟邪剑,比哭丧棒好使无数倍,而且他也不喜欢哭丧棒这个名字,听着就丧气,自己父母健在,没事儿天天举着个哭丧棒,那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周青不死心,又给他推荐了几样儿,结果郝大丰一样儿也看不上。 他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此来地府,魂魄与剑灵都得到了极大增长,如果光凭战力,足以跟地藏那个级别的大能相比拟。 现在又有了这么多的高阶炼尸丹,回去后把身体再炼到僵王级别,到时候,再也没人敢找我的麻烦,哪怕地藏回到西天后说我的坏话,唆使如来佛祖去找我报仇,我也能打到他四大皆空。 不过,对于周青的好意,他觉得还是应该表示表示,于是真诚的说:“周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看看这里有什么喜欢的,回头记在我的账上。” “那怎么好意思,不行不行”周青嘴上推脱,眼睛里却直冒蓝光。 “有什么不行,就当是我送给周兄的,咱们俩相识这么久,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郝大丰继续蛊惑着。 周青挠着头脑说:“你说的好像也对呵” “我说的当然对了,你就别捏着了,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儿啦。” 在郝大丰的蛊惑下,周青终于下手了,所选之物,价值远高于郝大丰所选的那些丹药。 第354章 肉身不见了 送走了郝大丰,周青回到轮回殿复命,把郝大丰送给自宝物的事儿如实禀告了转轮王,最后说道:“爷,其实我只是不好驳了郝大丰的面子,要不然,我把这些东西还放回府库去吧。” 薛礼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大度的笑着说:“不必,你把今日在府库中所取之物写个清单给我,这些东西理应由阴司总部承担才对。” “是,阎王爷英明,我这就去办。”周青说完,高兴的蹦着就出去了。而薛礼也冾巧收到了酆都大帝的传讯,要求各殿阎王到酆都城,共同商议地府大事。 地府大佬又要开会了,却没有通知郝大丰,他像一块抹布般,被利用完后便扔到了一边儿。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些,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儿。他现在正傻傻的站在自的房间里,看着空荡荡的床发呆。 他的身体不见了,负责看守的夏小雪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个可恶平板儿,我的身体要是出了问题,老子跟你誓不两立。”郝大丰咒骂着飞出院子,朝着城里飞去。 他的灵魂是活人的阳魂,所以并不惧怕阳光,而普通人也看不到他,哪怕他的魂魄强大的宛如实质。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来到了城里自己的那套两居室。门窗紧闭,茶几上有薄薄的一层尘土,看样子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时间是二月十一日,阴历正月十四,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这一次去地府,居然有二十天这么久,不知父母怎么样了,长时间联系不上自己,一定非常惦念。 下一刻,他出现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老妈手里拿着手机发呆。老爸捧着茶杯却没有喝,看着老伴儿问:“小雪怎么说,咱们儿子不会大中午的又在洗澡吧?” “那倒没有,这次是被小雪的一个婊舅拉去吃饭了,小雪感冒了就没跟去。” “这都多少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家,连个电话也不打一次,你说咱儿子会不会被那个夏小雪给卖了?”郝富贵担心儿子,开始胡思乱想。 李圆圆安慰道:“怎么可能,小雪长的那么善良,又是大学生,绝不会害咱们儿子的。” 郝富贵啪的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气呼呼的说:“我说你这娘们儿心怎么那么大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天下最毒妇人心你懂不懂?” “你说谁心肠狠毒呢?”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你待着吧,我出去散散心。” 郝富贵说着站起来,披上防寒服摔门走了。 郝大丰你想使个法术,现出魂魄安慰安慰父母,又怕会把他们吓坏,心里对夏小雪的恨意又增加了十倍。 可是恨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夏小雪,去哪才能找到她呢?马密宏,他一定知道夏小雪在哪里。 马密宏提着一袋元宵,和妻子从外面回来,却在单元门外看到了郝大丰的灵魂,既惊且喜的说:“郝大丰?” 马密宏的妻子在某机关后勤工作,是个普通人,看不见郝大丰的灵魂,左右看了看说:“哪儿有风啊,竟胡说八道。” 马密宏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把元宵递给妻子说:“你先上楼吧,我在外面抽根儿烟再回去。” “外边儿冷,回家去阳台抽吧。” “这都六九了,哪有那么冷,你回去吧,甭管我了。”马密宏说着,掏出烟点上了一根儿。 “抽完烟赶紧回来”马密宏的妻子又嘱咐了一句便进了电梯。 马密宏的妻子刚一离开,郝大丰便迫不及待的问:“马处长,您知道夏小雪在哪儿吗?” “她回浙江老家了。” “她回浙江啦?那她走之前有没有跟您说什么?您把她家的详细地址给我,我找她有急事儿。” 马密宏吸了口烟,把淡蓝色的烟雾喷在郝大丰的灵魂上:“你是急着找回你的身体吧,已经不在小雪那儿了。” 郝大丰懵了:“马处长,到底怎么回事儿,您把话说清楚。” “事情是在你刚去地府的那天……!”马密宏把夏小雪告诉他的事情经过跟郝大丰说了一遍。 “清风,明月?”他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那个手机没电了,清风明月以为自己骗了他们,找上门来了。妈的,两个小卡拉密,我的身体要是有什么损坏,看老子不阉了你们。“那个……马处长,您知道怎么上天吗?” “你要上天?”马密宏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 “我不是要上天,我是要上天庭,好吧,我就是要上天,您知道怎么才能上去吗?”郝大丰发现,已经跟马处长说不清楚了,干脆不再解释,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 “不是我不帮,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你不是跟天上的神仙有联系吗?不如找他们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你带上去。”马密宏狠狠吸了两口,把烟屁扔在地上,用脚掌碾灭。 郝大丰很想骂人,仙人们都在天上,自己又上不去怎么去找,如果自己能上去,那还找他们干嘛。 马密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又给他出了个主意:“你也可以回地府问问,神鬼本是同源,地府的大佬们或许会有办法。” 郝大丰灵魂一振:“您说的对,他们肯定会有办法,谢谢处长,您先是把夏小雪家的地址给我,我回地府之前,必须要先见见她。” 马密宏有些犹豫:“小郝呀,做人要大度,小雪也是没有办法,在你的身体被抢走之后,她给我打电话时,急的都哭了。” “处长您想哪儿去了,我找她是因为我父母,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必须尽快找到她才行。” “哦,只要你们俩别打起来就行,这是她家的地址。”马密宏掏出手机,找出夏小雪家的地址。 郝大丰伸手把手机抢了过去,设置好导航,然后对马密宏说:“马处长,手机先借我用一下,回头让小雪还给您。”话音未落,郝大丰已经没了踪影。 马密宏站在楼下冲着天空喊:“你别把我手机拿走呀,你拿走了我怎么办?” 回答他的只有楼道里的回音。 这一天,很多人看到了一只手机在天上飞过,里面不停的传出刘嘉玲的声音:您已驶入新路线,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您已超速,请保持时速一百二十公里。 夏小雪家座落在瘦西湖畔,一座白墙灰瓦的院子,看样子应该是自建的三层小楼,第三层并未建满,留下一个大大的露台。而夏小雪正在露台上收衣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郝大丰直接飞上露台,在她身后突然大叫了一声。 耳边突然有人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夏小雪发出啊一声,手里的衣服差点儿掉在地上,身子也本能的跳开。 “郝,郝大丰?你怎么来了?”这事儿太意外了,夏小雪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我的身体呢?”郝大丰黑着脸反问。 第355章 弄个纸人 夏小雪没有任的不好意思,一点犯了错误的认识都没有,反而责怪起郝大丰来:“我正想问你呢,你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惹的人家两个孩子找上门儿来,为了保住你的身体,我差点被他们打死,这次你必须得好好的补偿我。” 郝大丰并非说不过夏小雪,可一想到清风明月是太上老君的手下,实力和法宝绝不是夏小雪能比的,竟然相信了她的鬼话,转而说道:“我父母很久没联系上我了,急的都快要报案了,现在我回来了,可我的身体又没了,你得赶紧想个办法,让我父母放心才行。” “你自己打个电话不就行啦,这还用我教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记得你是会做纸人的,就是上次给苏红弄的那个。”郝大丰提醒道。 夏小雪明白郝大丰想要做什么,摘下最后一件衣服说:“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放下衣服就去找你。” “你快点儿啊”郝大丰说完飘出了院子,夏小雪也快步走回房间,穿了件外套下楼。路过一楼时遇到了母亲,见女儿出门便问了一句:“小雪,你这是去哪儿?” “哦,有个北京的朋友来杭州玩儿,要我去接他。”夏小雪可能是跟郝大丰接触时间长了,瞎话也是张嘴就来。 “男的女的?”母亲万荣问。 “男的,还是个帅哥。” “多大了,他家是做什么的?” “什么也不做,是个拆迁户儿” 女听儿说是个帅哥,家里还是拆迁户,万荣的眼睛瞬间亮了,催促道:“快去快去,开你爸的车去,别让他住宾馆,就拉到咱家来,我这就去收拾间房子出来。” 夏小雪说了句您别忙了,他不住这儿,质匆匆的出了院子,绕到房子旁边偏僻处停了下来。 郝大丰的灵魂立刻追过来问:“纸人呢?带来没有?” 夏小雪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经过,这才从储物手表里取出纸人,掐诀念咒,往空中一抛。纸人见风就涨,很快变的如真人般大小。 郝大丰也不用夏小雪教,主动附在纸人上,纸人的五官逐渐清晰,转眼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哥:“把你的手机给我。”郝大丰伸出手道。他可不敢用马密宏的手机给父母打电话,那样很容易穿帮的。 郝大丰抢过手机就给老妈发出视频邀请。 几乎是秒通,李圆圆好在梦中,终于见到儿子了,多日来的想念,担心,最后凝聚成两个字儿:“儿子”便哽咽起来。 紧接着镜头一晃,老爸郝富贵的那张大脸出现在屏幕上:“臭小子,你还知道打电话呀?你现在在哪儿呢?今天怎么没去洗澡呀?” 郝大丰能理解老爸老妈此时的心情,为了不让他们担心生气,只能是连哄带骗,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把二老安抚好。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夏小雪按过手机问道。 “我还得回地府,再从地府直接去天庭,希望的的身体没出啥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晚上,等晚上再跟我爸妈通一次电话,让他知道我还健在,然后抓紧时间办事儿,争取明天一早就能回来。”郝大丰心里清楚,父母明天一定还会打电话联系自己,他不想让他们再为自己着急。 两人走绕过院墙走进夏小雪家,万荣隔着窗户看到两人进来,起紧转身对丈夫夏明说:“来了。” 夏明哦了一声就要起身去迎接,却被妻子一把拉回到沙发上:“你干什么去,给我老实坐着别动,你记住,一定要有一老泰山架势才行,尔听见没有。” 夏明最听老婆的话,闻言赶紧坐直身体,那架势,真的是稳如泰山。 房门被推开,夏小雪牵着郝大丰走进客厅:“爸,妈,我回来了,这是我北京来的朋友~郝大丰,这是我爸妈。”夏小雪简单的给双方做了介绍。 “伯父伯母好\"郝大丰礼貌的向两位老人问好。 夏明不动如山,只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万荣则一脸笑意,热情的起身招呼:“郝大丰是吧?大春节的,还麻烦你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过来看我们,真是辛苦你啦,赶快坐吧,小雪,快去沏茶,就沏你爸新买的那个龙井。” 郝大丰突然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对,这大春节的登门拜访,貌似应该带些礼物才对,他下意识的在身上摸了摸,果然是什么也没摸出来,只能再次使出谎言大法:“伯母不用让小雪忙了,我不渴,我们刚才走的匆忙,我托运的行李忘在了机场还没有取,里面有我为您和伯父准备的礼物。” 夏小雪也很是配合的说:“是的,妈您就甭管了,他也不渴,我们歇一会儿就回去取行李。” 开玩笑,现在的郝大丰可是个纸人,纸人怎么可能喝茶呢?那还不全泡烂了。 聊了约么有半个多小时,郝大丰给夏小雪灵魂传音,两人便以取行李为由离开了夏家。 一出门,夏小雪就埋怨道:“你刚才胡扯什么,你哪儿来的行李,还说给我父母买了礼物,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圆场。” 郝大丰毫不在意的说:“我打什么圆场,他们是你的父母,当然是要你想办法解决。” “你个渣男”夏小雪伸出手指,在郝大丰后腰上捅了一个窟窿。 两人在一家大型商场逛到了傍晚,夏小雪买了一些礼物带给父母,郝大丰则又跟老爸老妈打了一通电话,便再次进入了地府。 薛礼开完会刚刚回到轮回殿,周青就跑进来禀报:“阎王爷,那个郝大丰又回来了。” 薛礼一皱眉:“他怎么又回来了?地府已经用不到他了,他还回来干嘛?” 周青一咧嘴说:“阎王爷,您这也太现实了吧。” 薛礼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否则就是自取其辱,叫他进来吧。” “爷,爷您可得悠着点儿,他的现在的实力可是今非昔比。”周青好心提醒。 谁知道薛礼并不领情,反而斥道:“本王难道还怕他不成?” 周青不语,心里却在说:“谁怕谁知道,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 郝大丰有求于人,说话做派当然要低调,学着电视剧里古人的样子,抱拳拱手深施一礼:“阎王爷,这么快我又回来看您了,没想到吧?” 薛礼似笑非笑,半眯着眼睛打起了官腔:“郝大丰,去而复返,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尽管讲来,本王对下属一惯体恤,只要合理,本王定会为你做主。” “要帮忙就帮忙,帮不上就直说,加上句只要合理是几个意思?”郝大丰腹诽着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对阎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第356章 重回兜率宫 薛礼皱眉,他已经预感到郝大丰所求,定然不是简单的事儿。他勉强挤出一个尴笑说:“在本王面前还卖什么关子,我还有要事要办,你既不说,那便不必说了。”说完转脸看向周青:“周青,你好好招待一下,不要怠慢了他。” “还不要怠慢了我?这语气,这态度,已经把我当成瘪三了好吧?”郝大丰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叫住了并没有真的离开的薛礼:“等等,我要去天庭”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哪吒被玉帝镇压了,我答应托塔天王去为他儿子求情,我不能言而无信,可又不知该怎么上天,所以回来请阎王帮忙。” 他说的当然是谎话,却又没半句虚言,这听起来似乎很矛盾,可对于了解事情原委的人,这话既合情,又合理。 薛礼属于那位半知半解的人,他知道托塔天王李靖的分神带兵而来,也知道哪吒曾与郝大丰有联系,却不明白,这个人间小子何德何能,敢说向玉帝为哪吒求情,他凭什么? 还有就是,那个哪吒三太子又闯了什么滔天大祸,才会被玉皇大帝亲自镇压。 见转轮王薛礼若有所思的不说话,郝大丰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又道:“我是太上老君的关门弟子,更是他在人间的唯一传人,那玉帝虽然不会听我的,甚至都不可能见我,但我师父就不同了,您说是吧?”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一些以前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此刻也变得理所当然,比如他的实力为什么能增长的那么快,又比如他的那个神秘的剑灵,还有他无论见到谁,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欠揍样子。如果没有一个牛逼的后台,打死他也不信。 薛礼突然换上一副表情,居然上前拉住郝大丰的手腕,笑着说道:“没问题,你上天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嘛……”他话风一转说“我们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做事不能越矩。” 郝大丰有些懵逼:“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您不会也想研究研究,见机行事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薛礼嘘起脸斥了一句,然后说道:“我带你去见个人,他可是真正的大佬,哪怕是在三界当中。” 郝大丰隐隐已经猜到了是谁,却没有说破,而是故作疑惑的问:“是谁?” “见到你就知道了。随我来。”薛礼说着拉起他,撕开空间穿越而去。 在一道滔滔的黑水旁,郝大丰见到一个头戴斗笠的精壮汉子,手拿渔杆儿背对着他们。 薛礼像个小学生一样垂手而立:“轮回殿薛礼拜见大帝。” 东岳大帝悠然的转过身,却没有理采薛礼,而是对郝大丰道:“一副皮囊而已,至于如此急切吗?” 不知怎么,郝大丰突然发起骚来,亦真亦假的说:“形若不存,神何以现。” 东岳大帝明明道行高深,满腹经纶,说出话来偏偏又非常的接地气,听起来还不如郝大丰文雅:“别跟我说那些形啊,神的。灵魂是灵魂,肉身是肉身,表里不一的人多了,魂魄才是本质,戴上个套子也改变不了你灵魂的猥琐。” “哎哎哎,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我那帅气的皮囊已经容纳不了我有趣的灵魂,可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儿,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像在开车呢?” “开车?开什么车?”东岳大帝听不懂网络用语,还以为郝大丰在打什么禅语。 郝大丰岔开话题:“咱们不说这个,我也不管什么形啊神啊的,我只求您能把我送去兜率宫,大恩不言谢,我凭一己之力挑翻地狱,逼的地藏菩萨不得不信守诺言,离开地府,解决了你们的万载难题,用这个恩情,换我去趟天庭,怎么说你们都是赚的。” 东岳大帝嗤笑一声:“你此以得到的好处难道还少吗?还有你那个剑灵,你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又或者是傻子,信不信我……”东岳大帝故意把话只说一半儿,给郝大丰留下想象的空间。 “你是想恩将仇报?呵呵”郝大丰轻松一笑:“我之所以提出要用此事,换你把我送上天庭,就是想钱货两清,从此两不相欠,升米养恩,斗米养仇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怎么样,这笔交易大帝可还满意?” 东岳大帝眼皮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右手拇指与食指一捻,其间多出一颗丹药,屈指一弹,丹药射入郝大丰的灵魂,随即化开与魂魄融为一体。 从始至终,郝大丰镇定的一动不动,更没有一丝惊慌,他感觉的出,虽然自己的魂魄比以前强大了无数倍,但那也要看跟谁比,跟东岳大帝比,他还差的太远。既然无力反抗,那就要学会享受,郝大丰现在就是在享受,舒服的灵魂都在颤抖,他脱口问道:“这是什么丹药。” “九幽阴魂丹,乃是阴间至宝,至于好处,你很快便会知晓,以后不用再说什么用莫大恩情,只换来进入天庭的屁话,正如你所说,公平交易,以后两不相欠。去吧。”说罢手中钓杆儿一甩,把郝大丰挑飞了出去。 郝大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停下时,已经到了兜率宫前。 明月瞪大眼睛看着郝大丰,一脸讶异的表情:“郝,郝大丰,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那只猴子又来了呢,你什么时候学会筋斗云了?” “狗屁的筋斗云啊,老子是被人甩到这里的好吧?”郝大丰瘪了瘪嘴,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太上老君呢?” “我们宫主正在丹房,他进去之前特意嘱咐,任何人不许打扰。这次,你就是再写一张拜帖也没用。”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正色道:“你来的正好,我想找你算账呢?居然用个假法宝骗我。”明月说着,拿出郝大丰那只手机,举到他的面前。 郝大丰气不打一处来:“就为了这个,你们就抢走了我的身体?” “谁让你骗我的,不把你的身体带走,你会主动找到这里来吗?”明月说的理直气壮,一点儿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郝大丰眼里闪过一缕寒芒,恨不能把这个童子变成兔子,他冷声道:“我现在来了,你把我的身体还我,这个法宝我可以给你换个新的。” 明月坚持道:“你先给我法宝,或者把这个给我修好。” 第357章 紫金葫芦 这也就是在兜率宫前,不然的话,他早就对明月用强了。可惜,这是在天庭,是太上老君的府邸门前,他自问还不是太上老君的对手,只能强忍下将明月暴打一顿的冲动说:“不找回身体,我拿什么给你,你手上这个也没有坏,我更没有骗你,只是没电了而已。” “哦?原来是没电了……”明月似有所悟。 郝大丰预感到他在想什么,赶紧提醒道:“你可不要乱来,这里面的电,跟你所想的雷电可不是一码事儿。这么着吧,你把身体还我,我再送给你一套太阳能充电器,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这个法宝没电了。” 明月面带希冀,又有几许无奈,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歉意,吞吞吐吐的说:“可,可是,你的身体不在我这里。” 郝大丰灵魂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是说在清风那里?” “没,也没有。” 完了!郝大丰开始恐慌“那我的身体到底在哪儿,不会被你们给喂了仙兽吧?” “那倒没有,只是被宫主给拿去了,不过你不要担心,宫主也不会对你的身体不利,而且还要帮你炼成圣阶宝体呢。” 郝大丰如遭雷击,再也顾不得太上老君的威胁,突然出手,一把掐住明月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明月被他掐住脖子,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开口威胁道:“放开我,我数三下,你再不放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郝大丰冷笑:“都被我制住了,竟然还在吹牛逼,别说数到三,你就是数到三千,三万老子就是不放开你,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二”明月数出了第二个数字,郝大丰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明月没有继续数下去,而是看着郝大丰的身后叫道:“大哥帮我。” 不用问,他口中的大哥一定就是清风。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身后已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郝大丰。” “啊?”郝大丰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并转过头,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他的魂体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被那股力量猛烈的拉扯,吞噬。 在进入这个火焰世界前最后的画面,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半大童子,手里拿着一个紫金葫芦的样子。这个画面好熟悉,让他很快想起西游记中的金角大王。 他记得非常清楚,那个紫金葫芦本是太上老君装三昧真火用的,只要被吸进去,一时三刻就会化为脓水。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被收进火葫芦里不是应该被烧成灰吗,怎么会化为脓水呢?借助这次机会,自己正好搞搞清楚。 当然啦,如果能够出去,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次难得的研究机会。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要学会享受,郝大丰盘膝而坐,细心的体会着这种烈焰焚心的感觉。 三昧真火是从内往外烧的,烧的是内心的业绩,也就是杂质,欲望越多,作孽越多,这火焰也就越是炙烈。 郝大丰现在还是个学生,没有参与过社会的尔虞我诈,相互倾轧,没坑过人,没害过人,由于嘴损,也没机会祸害谁家姑娘,灵魂又被剑灵多次洗炼过,纯净的像水晶一样,三昧真火在他的魂体中燃烧了一会儿,就像缺少氧气一般,渐渐的弱了下去,变成豆粒儿大的一缕,忽明忽暗的摇曳不定。 就这?郝大丰有些失望,决定离开这个无聊的空间。 “剑灵,出来。”他召唤出剑灵,打算劈开葫芦把清风明月痛打一顿。 可剑灵刚一现身,葫芦内异变陡生,三昧真火像被泼了桶汽油一样,轰然爆发,将剑灵包裹起来。 “啊……!”剑灵发出凄厉的惨嚎“主人救我……!”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郝大丰有些懵了,认主这么久了,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剑灵求救,在此之前,剑灵一真是他最大的倚仗,可以说是无坚不催,无魂不吞,他一度以为,这家伙是无敌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怕三昧真火,而从火势来看,这家伙以前没少做孽。 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他是属于郝大丰的,多少次与他同生共死,多少次救他于危难,多少次,把他这个所谓的主人从魂飞魄灭的边缘拉了回来。 郝大丰毫不犹豫的扑向剑灵,像极了一只扑火的飞蛾。他扑打,他踩踏,他抓起长剑胡乱的舞动,嘴里还不停的叫喊:“给我灭,给我灭,快他妈熄灭。”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三昧真火根本没有丝毫变弱,甚至还侵入了剑灵的灵体,把他烧的通体火红,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主人~救~我……”剑灵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极其虚弱,那种斩天裂地的气势也已不在,原本笔直的剑锋开始变得弯曲,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的。”郝大丰真的疯了,他口中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竟然不顾一切的将燃烧着的剑灵收进了自己的灵魂。 剑灵突然感到了一阵阴柔的凉意浸染了自己的灵魂,三昧真火虽然依旧炙热,痛苦却不再那么强烈,这种感觉让他昏昏欲睡,迷迷茫茫当中,他觉得自己在慢慢融化,而且融化的还不止是他的灵体,还有一道厚重的封印,一层坚实的隔膜,一扇记忆的闸门。 郝大丰一直内视自己灵魂的深处,观察着剑灵的情况。他希望三昧真火能像刚才一样,在自己的体内熄灭,可剑灵本身就像火炉一样,火焰在他的魂体内部熊熊燃烧,貌似根本不受外界的影响。 在郝大丰的绝望当中,剑灵的灵体开始逐渐变化,已经变得不再像是一柄利剑,而是变得像……。郝大丰惊异的发现,原本身材修长的斩鬼噬魂辟邪剑,居然变成了一把斧子,一把朴实无华的斧子,甚至比小木匠朱由校的那把还要不如。 不知过了多久,剑灵体内的三昧真火终于弱了下去,变得像一粒种子嵌在剑灵的体内,其实,此时应该说是嵌在斧子里更为合适。 锵的一声,斧子发出一声轻吟,接着斧刃处光华大盛,把郝大丰的魂魄映的像一个巨大的灯泡,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剑灵,还是你吗?你还有灵智吗?” 第358章 剑灵变了 唰的,斧子脱离了郝大丰的魂体,变成一个强健的中年汉子站在郝大丰的面前,略一沉吟说道:“是我,也不是我。” 郝大丰皱着眉头问:“你这是被烧傻了吧?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郝大丰”中年汉子回答,口齿很清晰,神态也很淡定,一点儿不像缺心眼儿的样子。 郝大丰纠正道:“我的名字是叫郝大丰没错,但我还是你的主人。” “你不配”中年人说出这三个字时,神情中显现出傲慢。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郝大丰意识道此事绝不简单,这剑灵不但形状变了,外貌变了,甚至连思想也跟着变了,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生命。不行,这件事儿必须得问清楚。于是问道:“你到底是谁,以前的那个剑灵呢?是不是被你吞噬了?” “从来就没有什么剑灵”中年汉子说道“我本是混沌灵宝开天斧,我的主人是盘古。” 开天斧?盘古大神?郝大丰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这丫的怎么比自己还能吹牛逼呢。 中年汉子没有理会郝大丰的惊愕,继续说道:“盘古大神用我劈开混沌,由于用力过猛,我受了重创,斧灵也被震散,而盘古大神也力竭而死,身躯血肉化为大地山川。” “这个故事我听过,你继续说,你后来是怎么变成剑灵的,又怎么跑到了我爷爷的桃木剑里?” 中年汉子,现在应该称呼它为斧灵了。斧灵眼睛微眯,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记得那是在时代,一个叫轩辕的人族意外得到了一块开天斧的碎片和我的一缕残魂,并以此铸剑,起名为轩辕,于是我便成为了剑灵,谁知大战,轩辕战死,轩辕剑也因此崩碎,我侥幸逃了出来,却再次受到重创,附身于一株桃树上苟延残喘。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三千年,一个进山采药的道士见到了这棵桃树,并以树芯为材,炼制了那柄噬魂斩鬼辟邪剑,经过无数转折,最终到了你的手里,还被你强行收为奴仆,这真是奇耻大辱,小子,你要是我,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郝大丰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名誉要杀人灭口吗?很明显就是如此。我该怎么办,求饶?有用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开始凝聚精神力,希望那个主仆契约还能有些作用,表面却故作镇定的说:“开天斧是吧?很好,先说说你是怎么恢复实力,恢复记忆的吧。” “当然是依靠吞噬恢复了实力,是三昧真火使我恢复了记忆。” “错!”郝大丰厉声道“是我是血液激活了你这器灵,是我带你闯异界,下地府,吞噬灵魂增加实力,还是我把你带入天庭才遇到三昧真火解封了记忆,我们是定了契约的,一日为主,终生为主,你的灵魂中已经有了我的印迹,主在仆在,主死仆亡,怎么,你难道还想要弑主不成?” 郝大丰这番话说的义正辞严,磅礴的灵魂之力狂涌而出,把斧灵包裹的严严实实。 斧灵没有回答,嘴角儿却扯起一抹冷笑,强大的灵魂一振,想要挣脱郝大丰灵魂的束缚。 可下一秒,他傻眼了,自己竟然无法再凝聚灵魂之力,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甚至连勾一勾手指力量都没有了,这就是血脉压制吗?自己是依靠他的血液才复苏的,所以根本不能反抗他的意志。 郝大丰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渐渐的他也看出了端倪,心中一狠喝道:“给我跪下!” 斧灵脸色都变了,自己本是开天神斧,连天地都没资格让自己下跪,这个小小的人类算什么东西,竟敢大言不惭让自己给他下跪,真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斧灵的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惜,他的灵体却不听自己指挥,在坚持了几秒之后,双膝一软跪在了郝大丰的脚下。 郝大丰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哪成想契约的力量竟如此之大,,高傲的斧灵真的会给自己跪下了。“哼,我还以为你多牛逼呢,现在还不是要听我的。你既然做了我的奴仆,就应该有做奴仆的觉悟,你居然还觉得丢脸了,你不过是一个器灵,你有脸吗?” 斧灵虽然身体跪下了,但心里并不服气,耳朵里还要听着郝大丰在那不停的叨逼,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暴发了,灵体一震腾空而起,化为了一柄利斧朝着郝大丰的脑门儿就劈了下去。 郝大丰以主仆契约压制了斧灵,心里正得意呢,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暴起弑主。此时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一伸手抓住了斧柄,想要将其控制住。 斧灵把柄被郝大丰抓住,无法攻击,他心中不甘,于是疯狂的挣扎,想要挣脱。他的实力比郝大丰强大的多,可郝大丰抓住斧柄死活不肯松手,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他在紫金四处乱撞,想要把他震落下去去。这一来,紫金葫芦可倒了霉了,被震的剧烈摇晃东倒西歪。 清风手里拿着紫金葫芦正在跟明月商量,什么时候把郝大丰给放出来,毕竟他的肉身还在师父那里,太上老君正在炼制圣体呢,如果等圣体炼成,灵魂却被他们给弄没了,师父肯定会生气,师父一生气,他的肯定就会受到惩罚,清风明月不想受罚,正打算将郝大丰放出来,紫金葫芦里面却猛然一震,同时发出当的一声。清风猝不及防,差点儿没能拿住把葫芦掉在地上。 口中惊呼:“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双手紧紧把葫芦抱住。 葫芦里面,郝大丰几次险些被斧灵甩掉,情急之下,心中默念口诀,运转起了幽冥大法。他也是没辙了,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不管什么办法,都要拿来试一试。 这幽冥大法是地府的基础功法,是用来摄取鬼物魂魄能量的,郝大丰只在刚刚得到时修练过一阵儿,后来有剑灵帮他吞噬,速度比自己修练要快的多,便不再使用了,把时间都用来练体,修练九阴炼尸诀,今天情急之下又把此功法使了出来。 随着功法运转,一缕缕的能量被他从斧灵中抽了出了,顺着斧抦注入自己的灵魂体内,此消彼涨,渐渐的斧灵的动作慢了下来,力量也没刚才强了,郝大丰逐渐的有控制住斧灵的趋势。 第359章 混沌神器 斧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心想,臭小子,居然还想吞噬我的能量,真是自不量力,在吞噬方面,我才是祖宗,你难道不知道吗?斧灵嘲讽一笑,也不乱飞乱撞了,集中精力想要反噬郝大丰峰。 可接下来他很快就傻眼了,因为他不反噬还好,这一反噬,不但没能吞噬郝大丰,自己的能量反而加快向郝大丰流去。这是怎么回事儿?斧灵脑袋瓜子懵懵的,想要停止吞噬,却已经晚了,灵体内的能量像开了闸的洪水涌向郝大丰。 此时的郝大丰,感觉只有一个字,爽!太他妈爽了。前一段时间,他们在阴槽地府,杀了太多的阴兵,还有那么多的西天佛陀和天兵天将的分神,后来又挑翻了十八层地狱,里面的阴差与鬼魂一个也没放过,那么多的能量,九成九都留在了剑灵当中,不然的话,他今天也不可能觉醒变成斧灵。 这么多的能量进入到郝大丰的灵魂当中,使他的魂体再次暴涨,实力也涨到了恐怖的程度。看着手里气势不在的斧灵,郝大丰把他在手里掂了掂问:“怎么样?还想反我吗?” 斧灵都快哭了,尼玛,今天太憋屈了,我堂堂的开天神斧,混沌灵宝,居然被这个小小的人族拿捏的死死的,现在能量都被你给抢走了,我还反噬个屁呀? 不管是剑灵还是斧灵,一切有灵智的东西,都是敬畏强者的,开天斧当初对盘古大神死心踏地,就是因为他足够强大,现在这个人族小子既然这么强,斧灵也只能认命了,再说话时,说气都变的恭顺了:“主人,你现在比我强大太多,我已经不想再反噬了。” 郝大丰听了不住的点头:“嗯,很好,你很诚实,我比你强大你就不再反噬了,这话听着顺耳,这么着,我们再重新签订个契约,就签那种不管你多强大,只要你一有对我不利的想法,就会爆体而亡,魂飞魄散的。” 斧灵听了是满头黑线,苦着脸说:“主人,你能不能要点儿逼脸,做人可不能这么没有下线,就算你没有底线,难道连脑子也没有吗?”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郝大丰不解的问。 “主人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一切契约的建立,都是以双方实力对比为基础的。” “没有”郝大丰很诚实的摇头答道“不过我能理解,你继续说。” “这不用我再说吗?只要实力够强大,一方违背了契约,强大的另一方立刻就可以使其灰飞烟灭,反之亦然,可如果要是没有实力,还想要维持契约的有效性,那就必须要有所付出。主人,我这么说你可不要生气,因为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我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郝大丰突然乐了,乐的很开心,也很真诚。 “主人,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可笑吗?” 郝大丰伸出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晃动着:“no,no,n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开心,你这个样子此敛剑灵时可无耻多了,而且更适合跟着我混,行了,既然如此,那个什么契约啥都不用签了,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致于好处吗?这段时间你得到了多少,你自己心里肯定比我还时白。” 斧灵虽然只是个器灵,可他这无数年的阅历不是完全能够弥补智慧上的先天不足,跟着郝大丰混,成长速度太快了,绶子才会跟他分开,何况现在的灾力都被他夺去了,真要背叛,谁知他会不会彻底翻脸,干脆把自己吃干抹净。利弊全在茴前摆着,斧灵果断决定:“主人放心,我只是个器灵,没有人类那么多花花肠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今后我就跟你混了,关键是现在怎么办,咱们怎么出去?” “你能把这个葫芦劈开吗?”郝大丰问。 斧灵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不过是个天地灵宝,而我是混沌神器,虽然现在只剩下一个器灵,也可以轻松将它碾碎。” “很好,你现在就砍破这个葫芦。”郝大丰对斧灵的话深信不疑,这可是能够开天辟地的神器,一个破葫芦而已,怕是它放个屁都能崩个窟窿,前提是它能放屁的话。 斧灵没有回应,表情更是像吃了屎一样。 “怎么了?你刚才不会是在吹牛逼吧?”郝大丰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质疑。 斧灵开始吐槽:“主人,你把我的力量全都抽光了,我现在浑身软弱无力,别说劈开紫金葫芦,怕是连个核桃都砸不开。” 郝大丰翻了个白眼问:“你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把力量都还给你呗?” “那倒不用,你只要还给我一部分,再加上你的力量,应该可以把这个葫芦避开。” 郝大丰想想,斧灵说的确实在理,就算没有劈开紫金葫芦这回事儿,做为自己的兵器,也不能弱的像根草一样,毕竟兵器是个保命的东西。当下二话不说,将一股灵魂之力顺着斧柄又传了回去。 “主人,这也太少了,再来一点儿。”斧灵意犹未尽。于是郝大丰再次为其灌注魂力。 “主人,你能别那么抠儿吗?我实力再强,还不是为你打拼吗?” “我怕你反噬好吧。” “小心眼儿,用人不疑,你懂不懂。” “那人心叵测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郝大丰跟斧灵在紫金葫芦里斗嘴,外面,清风听葫芦里没了动静,不禁担心起来,别真的已经化成脓水了吧,可时间明明还不到一时三刻呀,一定是因为没有肉身,只是一个灵魂,经不住三昧真火的融炼。他拔下盖子,一只眼睛对着葫芦口往里看:“喂,郝大丰,你还活着吗?”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拳,清风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眼睛上,身体倒飞出去,仰面摔倒在地上。 郝大丰顺势从葫芦里钻出来,手握开天斧站在半空看着清风:“小子,竟然敢阴我,这一拳滋味怎么样,想不想再来两下。” 清风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捂着眼睛叫道:“郝大丰你个王八蛋,明明是你阴我,还说是我阴你,这次我一定要把你炼成脓水。” 郝大丰不屑的看着清风手中的紫金葫芦说:“哼,还来,信不信我把你这破葫芦劈成两瓣儿?” 清风同样冷哼一声:“哼,你知道这紫金葫芦的来历吗,这可是天地初开时的孕育出的灵根所结,就凭你也想把它劈开,不吹牛逼你会死呀?” “那你就再把我收进去试试,看我能不能把它劈开。”郝大丰挑衅道。 “试试就试试。”清风嘴上强硬,却不敢真的再把郝大丰收进葫芦。这可是师父的重宝,师父交给他是让他帮助炼丹时控火用的,别说被劈成两半儿,就算是只被钻上一个小孔,也会被师父重重责罚。 见清风光说不练,郝大丰知道他已经怂了,他也不想因此误了正事儿,于是转移了话题:“清风、明月,其实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打来打去的,不就是一件可以玩儿游戏的法宝吗,你们只要把肉身还我,我可以每人送你们一个,而且还给你们配上可以补充能量的法宝,保你们玩儿到爽,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360章 只能说吹牛 清风,明月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清风顶着一个黑眼圈儿,看上去就像一只牛头梗。他收起紫金葫芦,歪着头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人是小狗儿。”郝大丰一本正经的回答。 明月插嘴道:“可是,你的肉身在师父那里,说是要再炼一个圣体出来。” 郝大丰怕的就是这个,听明月这么一说,立马就不淡定了,转身就往兜帅宫里面闯。 “哎,站住,没有宫主的同意你不能进去”清风在后面边追边喊。明月站在原地表情纠,他也想去拦住郝大丰,可师父命他看守宫门不许离开,只是稍一犹豫,郝大丰和清风已经没了踪影。 郝大丰在兜率宫里四处乱蹿,终于在一座挂着丹房匾额的大殿前停了下来。应该就是这儿了。他掐诀念咒,一头撞向殿门,打算穿门而过。 嗡的一声,大门泛起金色光华,把郝大丰的灵魂挡在了外面。“妈的,这门居然带电,仙界什么时候也通电了?” 郝大丰心中骂了一句,手提开天斧大叫:“太上老君,赶快开门,把我的肉身还我,否则我拆了你这丹房。” 清风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郝大丰的胳膊说道:“郝大丰,这丹房是兜率宫的禁地,没有宫主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要被炼成仙丹,” “何人在殿前喧哗?”随着喝问声,大门支呀呀向内打开,太上老君身穿八卦仙衣出现在门口。“是你?”他看到郝大丰先是一愣,又看到清风乌黑的眼圈儿,不禁长眉一抖,心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事实并不他想的那样儿,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郝大丰的灵魂已经找上门来了,可他的肉身圣体还没有炼制完成。 清风担心师父责罚,起紧出言解释:“师父,是他硬闯进来的,我和师弟已经尽力阻拦,可他实力强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闯了进来,请师父责罚。” 清风明明担心被责罚,还要主动请罚,但在请罚时又先说明情况推卸责任,他这是欲擒故纵。 太上老君手中拂尘轻挥,淡淡说道:“此事并非你的过错,不必担心责罚,去吧。” 清风暗暗松了口气,应了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太上老君笑眯眯的看着郝大丰:“本来还想再过几天,等把你的肉身炼制好就给你送回去,没想到你自己来了,也好,你可以亲眼见证,自己从肉体凡胎,到金身圣体的转变。” 太上老君说的眉飞色舞,郝大丰却听的心惊肉跳:“老君大爷,我真的不想成什么金身圣体呀,您老行行好,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行吗?” 老君依旧在笑:“哎~那怎么行呢?你的肉身还没熟透,啊不对,应该说还没炼透,现在取出来突然降温,会出现皲裂的,而且,这种裂纹是不可逆的,会大大降低你身体的强度,所能承受的法力也会大打折扣。” 看来是被这老货拉上了贼船,想要中途下去是不可能了。其实,郝大丰对肉身成圣并没有抵触,他真正担心的是,一具被烧熟的身体,还能不能人事,还能不能生出小蝌蚪来。他怀着沉重的心情问道:“老君大爷,炼制圣体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比如制造下一代。 太上老君想了想,然后茫然的摇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自古以来通过真火炼成圣体的只有那孙候子一个,可他好像一直没有道侣,至于会不会影响传宗接代,正好可以能过你来试验一下。” “太上老君,我操你大爷!”郝大丰心中狂骂,接着又问斧灵:“斧灵,如果我们两个合力,能不能干掉这个老货?” “如果是盘古大神打他肯定是没问题,至于你吗……?啧啧啧,你自己心里难道就没个数吗?”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咂吧嘴干嘛?”郝大上心里烦的一批,强压下砍死太上老君的冲动问:“老君大爷,我的身体还要炼制多长时间,我还急着回家,太晚了我父母会着急的,而且,我还要赶回去上学呢。” “这些你不必担心,以本道祖的手段,一切都不是问题。” 对太上老君的话,郝大丰还是比较相信的,因为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现在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等,耐心的等,直到六六三十六天之后,太上老君终于吸出了丹炉里的火焰,打开盖子,把郝大丰的内人身拎了出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赤裸裸的展现在展现在眼前,郝大丰紧张的看向两腿之间,还好,关键的器官还在,连毛都没有被烧焦,黝黑而浓密,他迫不及待灵魂归体,伸伸胳膊蹬蹬腿,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这种感觉确实不错,在从地府回来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的肉身能不能承受强大的灵魂,现在,那种担心完全变成的多余。他激动的上前抱住太上老君,咬牙切齿的说:“老头儿,你等着,我先回去检查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跟你不死不休!” 太上老君伸手将他推开:“你这娃娃,真个不知好歹,你现在已经灵魂归体,有没有问题,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不懂”郝大丰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说道“能不能先借我一身衣服,再把我送回人间,对了,现在人间过去多久了?” 太上老君拂尘轻挥,一堆衣服出现在郝大丰脚下,正是他从前身上穿的那些,最上面还放着他的那只储物手表。 郝大丰喜出望外:“原来衣服还在呀,我还以为都被烧掉了呢,还是您想的周到,谢啦。”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谢,可太上老君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僵在原地。 “人间应该才过了几百年吧。” “哦,才几百年,几,几百年!老君,你是说人间已经过了几百年?”郝大丰都要疯了,一手提着穿了一半儿的裤子,一手抓住老君的衣襟:“你再说一遍,你可是说过,不会耽误我上学,不会让我父母着急,可现在人间已经过了几百年,我会被学校开除的你知道吗?啊,这个不重要,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呢,你说,我的父母怎么办?” 太上老君掰开郝大丰的手指,再次把他推到一边儿:“你急什么?我说过不会耽误,就绝对不会耽误,你先把衣服穿好,待本尊施法,把你送回从前就是。” “把我送回从前?老君大爷,你不是在跟我吹牛逼吧?”郝大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粗俗,吹牛就说吹牛,请不要加上后面那个字好不好。”太上老君生气了,沉下脸训斥了一句。 第361章 历史重演 郝大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跟仙人说话怎么能带那个字儿呢,于是赶紧道歉:“sorry,sorry,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您说的都是真的?您能不能把我变回到高考之前,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要稍微的用神识抄一下身后那个女生的答案,不说进入清北吧,估计考个二幺幺应该没有问题。” 太上老君自信的点头应道:“没问题,不要说回到高考以前,你就是想回炉重造本尊同样可以做到,只是虽然可以改变你的人生轨迹,却不能改变结果,因为历史是不可改变的。” “那还是算了吧,高三备考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既然不能改变结果,那我还回去干嘛?” 老君微笑不语,人性就是如此,他早就看的透透的了,所以对郝大丰的纠结只是一笑了之,只等他穿戴整齐,手中拂尘一扫,就要把他送回了人间。 “哎,等等。”郝大丰突然出言阻止“老君大爷,我还有件小事儿想求您。” 太上老君立刻意识到这小子所说的小事儿一定不简单,但还是皱着眉头问:“你还有什么事儿,事先说好,我可不欠你什么,你的事儿我也没义务管。” 郝大丰嬉皮笑脸的把斧灵召唤出来:“老君大爷,你看我这器灵怎么样?” 太上老君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才说:“我记得你用的是一把剑,器灵应该是剑灵才对,这怎么变成斧灵了?” “嘿嘿,看来您还没老糊涂,还记得我用的是一把剑。”郝大丰不合时宜的拍了一记马屁。 太上老君把脸一沉:“你怎么说话呢?” “啊……您别见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比这个斧灵强,它就是老糊涂了,只因为别人把它封在一剑里,它就把自己当成一柄剑了,多亏遇上了我,帮它在战斗中恢复了记忆,这才想起自己原来是把斧子,您说它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别竞扯那些没用的。” “啊……我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帮它炼制一把斧子让它容身。” “你说的倒轻巧,你这斧灵如此强大,要炼制一把能与其相配的灵器哪有那么容易,别的不说,光这材料就很难凑齐。” 听太上老君这么说,郝大丰还不死心,他又说:“您不是神仙吗,要不然您给我变一个斧子出来,那不比炼制更容易吗?” 太上老君嗤笑一声反问:“你傻了吧?变出来的东西都是虚妄,能跟真正的灵器相比吗?” 郝大丰这下是真的傻眼了,苦着脸道:“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让斧灵光着身子吧?” “他光着关我屁事儿?”太上老君有些幸灾乐祸,就在郝大丰和斧灵内心绝望之时,太上老君话风一转又道:“不过吗,我倒是有一把现成的斧子,是当初刑天留下的,还知给他用合不合适。“ 不等郝大丰回答,斧灵就抢着说:“合适合适,快点拿出来给我。” 郝大丰有些疑惑的问:“你还没见到呢怎么就知道合适?还有,那个刑天是谁?也是个神仙吗?” “你连刑天都不知道?”斧灵开始臭屁起来“他可是时代的战神,就是他用斧子崩碎了轩辕的神剑,我也才因此受了重伤,啊,对了,刑天的斧子怎么到你手里的,那一战轩辕和刑天最后是谁胜了?” 太上老君闻言一怔:“你是轩辕剑的器灵?你不是斧灵吗?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斧灵有些挑衅了“我本是盘古大神开天斧的器灵,在开天时受到损伤被轩辕当成了剑灵,现在又恢复了原本的形态,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何止明白呀,太上老君简直是大吃一惊:“你说你是盘古大神那把开天斧的器灵?” 斧灵不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太上老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鄙视的一天,而且还是一个器灵,不过他并没有生气,毕竟这可是开天斧的器灵,曾经与盘古大神一起开天辟地。他把手一挥说:“你们随我来。” 郝大丰和斧灵跟着太上老君出了兜率宫,飞到一座仙山前。指着高耸的山峰说:“这就是刑天的战斧,怎么样,还满意吧?” 郝大丰可是看过西游记的,也知道他的好根如意棒曾是定海神针,所以对太上老君把一座山峰说成战斧一点儿也不惊讶。斧灵就更不用说了,一个经历过时代的器灵,什么神奇的事儿没见过,只见他二话不说,飞身而起,一头扎进了山峰。 随着斧灵的进入,山峰突然震动起来,同时发出隆隆之声。一时间山石崩塌,山体开裂,一把黑色的巨斧随之呈现出来。嗡的一声冲上高空,然后迅速缩小,直到变成一把普通大小斧子,飞回到郝大丰面前。 郝大丰伸手抓住斧柄,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谢谢老君大爷,您真是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要不下辈子我做你老婆吧。” “滚!”太上老君被他给气乐了:“这回你该满意了吧,滚吧,滚回你的凡间去,不过事先说好,以后天庭若是有难,你要招之即来。” “没问题,只要大爷一句话,我郝大丰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郝大丰答应的痛快之极,在他想来,天庭高高在上,其中神仙大能无数,哪会有什么难处,他却不知,今天的这个承诺会在日后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妥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在我就送你回凡间。”太上老君再次抬起手臂,大袖挥舞,就要送郝大丰离开。 郝大丰再次出言制阻止:“等等,我还有一件小事儿求您。” 太上老君有些不高兴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有了圣体,得了神斧居然还不知足,你还想要什么?” 郝大丰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讪讪的笑着说:“嘿嘿,老君大爷您别生气,我可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这件事儿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一个好兄弟,这个人您也认识,就是三太子哪吒。” 太上老君一听就明白了郝大丰想要干什么,呵呵的笑道:“你是想让我为他求情,请玉皇大帝饶了他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先替哪吒谢谢您啦。”郝大丰说着给太上老君作了个揖。 太上老君却道:“少拿嘴糊弄我,你只要记住刚才答应我的事就行了。哪吒的事我会解决,你就放心回凡间去吧。”说完大袖一挥把郝大丰送回了人间。 郝大丰睁开眼,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无比感慨:这就回来啦?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牛逼了,看来跟真正的大佬比起来,还差的远呢。 可这差距是差在哪儿呢?他觉得应该是差在法术上,如果只以拼战力,自己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可谁又能说法术不是战力的一部分呢,想到这个,郝大丰刚刚竖立起来的自信又瞬间崩塌。 吱吖一声,夏小雪推门进来,见郝大丰坐在床上发呆,有些诧异的问:“咦,你这是没去地府,还是已经办完事儿回来啦?” “办完事儿回来了”郝大丰敷衍了一句,转而问道“今年是哪年?” “什么哪年?你灵魂离体连五分钟都没有,我才去了趟厕所,你这不就醒了吗?” 才五分钟,大佬儿就是大佬儿,还真能让时间倒流,郝大丰对太上老君的佩服瞬间暴涨了一百多倍。 夏小雪张嘴刚想再问他些什么,院子里忽然响起一个童子的声音:“郝大丰在吗?” 两人隔着窗户往外面看,院子里站着两个身穿道袍的童子,夏小雪不认识,郝大丰心里却明白的很,这是清风,明月找自己算账来了,历史果真在重演。 “这是谁家的孩子?”夏小雪疑惑的问。 郝大丰没有回答,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迎接:“哟,清风、明月,你们来的正好,先进来,我这就带你们去买新法器。 清风、明月的手机不能用了,本以为是郝大丰骗了他们,带着一肚子气来找他算帐,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气立刻消了一半儿。清风拿出那个没了电的手机说:“这个还给你,这次你得给我们换个好的,不能再坏了。” 郝大丰接过手机笑着把他们带进屋里,给手机充上电,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你们看,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呢。” 清风眨巴着眼睛,有些搞不懂其中的道理,明月似乎明白了什么:“还说你没骗我们,这个法器明明是一套的,你却只给了我们一半,害的我们大老远的从天上来找你。”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当时我不是没带在身上吗,而且这个充电器给了你们,你们也用不了,算了,跟你们说不明白,回头我给你们买个太阳能充电器,再给你们每人一个新法器,绝对比这个牛逼。”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明月虽然听不懂什么是充电器,可是猜想到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正说着,外面院子里又响起一个声音:“妹夫,你在家吗?” 郝大丰往外一看,头皮一阵发麻,竟然真的是钟馗来了,不用问,这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亲自找来了。 他现在倒是不怕钟馗,可毕竟实力在那摆着呢,可他理亏,钟无艳现在还被他关在叫魂葫芦里呢。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奔出房间,脸上的热情如盛开的菊花儿:“哟,这不是钟大判官吗?哪阵风儿把您吹来了?” “妹夫,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叫大哥就好。”钟馗上前拉着郝大丰的手说“我妹妹呢,大哥来了也不出来迎接,你不要太惯着她。” 好尴尬呀,郝大丰脸上的肌肉一抽,取出了叫魂葫芦,往外一倒,钟无艳和蓝庭从里面飘了出来。钟无艳一眼看见钟馗,是即惊且喜,上前盈盈一拜,叫了声大哥,接着就一头扑进钟馗怀里。 钟馗的表情当时就变了,沉着脸问:“妹夫,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等郝大丰回答,钟无艳先说话了:“大哥,您都知道啦?蓝庭他对我真的很好,在被郝大丰囚禁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很细心的照顾我,给我解闷儿,逗我开心,他只是太实在了一点,心地是很善良的。蓝庭,还不给大哥见礼。” 不止是钟馗,连郝大丰都傻眼了,看来自己把他们两个收进叫魂葫芦里,还促成了一桩好事,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的危机也能就此解除了。 钟馗还想追究,可钟无艳却并没有怪罪郝大丰,但也不愿意搭理他,拉上自己的大哥和蓝庭回了地府。 清风明月只当是在看戏,他们关心的只有游戏机。夏小雪直到三只鬼离开以后,才好奇的凑上前:“哎,这是怎么回事儿呀,蓝使者和那个女鬼怎么会在你的叫魂葫芦里,还有钟馗,他怎么叫你妹夫?” “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头慢慢讲给你听,清风明月,咱们去买新法器。” 郝大丰带着清风明月去了电子商城,给他们每人买了一个大屏手机,外加两个太阳能充电器,把两人打发回了天庭。这才给夏小雪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夏小雪听的眼睛里直冒小星星,?着郝大丰,让他也带自己上天去看看。郝大丰却说,天庭有规定,只能带家属,其他人一概不行。这下夏小雪不说话了,低着头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正在这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一封电子请柬。郝大丰有些惊异的说:“方婷要结婚了。居然是跟那个金丝边儿。” 夏小雪撇着嘴调侃道:“不跟他难道要跟你结婚吗?在婷姐眼里,你还是个小屁孩儿。” 看着郝大丰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夏小雪又说:“别伤心,不是还有姐吗?大不了,以后姐养你。” 这一次,郝大丰竟然没有嫌弃,而是伸出胳膊,搭在了夏小雪的肩上,默默的往回走。夕阳下,两个长长的身影紧紧的贴在一起。(全书完)祝书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