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系统：买到假货我反而发财了》 第1章 逛市场 北京市，潘家园旧货市场。 眼见着门口的影壁，左转进入。 里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五花八门的货摊星罗棋布。 素维桢闲庭信步，逛荡了一阵，在一家杂件摊子前驻足。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脚边的东西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有玉器，有瓷器，有铜器，还有几幅字画。 她低头扫视一眼，就瞄准了其中一只物件，弯下腰从地摊上拾起来，仔细看了看。 开口道：“老板，这镯子什么材料儿？” “玉的，翡翠。”摊主答。 素维桢翻来覆去端详片刻，似乎很有兴趣，又问，“什么价？” 摊主眼珠转了转，开价。 “100万。” “啊这……”素维桢顿时瞪大眼睛，震惊道，“这什么翡翠啊？要这么贵？” “这翡翠你没见过吧？” “这种绿的跟啤酒瓶似的，我还真没见过。” “你懂什么？这叫玻璃翠！” “哦，的确挺像玻璃的。” “你懂翡翠吗？翡翠看种看色，这是玻璃种，这绿是帝王绿，很稀有的。” “可里头看起来全是气泡啊！重量也不对，轻飘飘的。” 闲扯了几句，双方对东西的真假都心知肚明，摊主眼见糊弄不了，便道，“你想要就出个价！” 素维桢道：“10块。” “成交。”摊主立刻掏出了二维码。 哎呦我去。 素维桢立马后悔，这价给高了。 但潘家园的规矩，卖方同意买方的给价，那就得交易。 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拿着那只玻璃都不是的塑料镯子，下一秒，素维桢的耳边响起了ai一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卖方要价1，000，000元，买方给价10元，交易成功。】 【每日任务1：讨价还价（已完成）。】 【奖励：商城优惠券一张（七折），积分10点。】 【根据敛财规则，交易过程中，要价和给价之间的差额，为本次交易的特殊收益。】 【999，99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手机一阵震动。 素维桢看了一眼银行发来的短信，余额从三位数变为六位数。不动声色地转身，没走几步，嘴角就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她绑定的是【敛财系统】。 顾名思义，就是能搞钱。 根据规则，每天签个到，做完三个任务，发家致富便指日可待。 素维桢今年28岁，浙江金华人。 大学毕业那会儿年少轻狂，正是单纯天真的时候，做事也莽得一匹，包袱一背，只身就敢闯荡北京。 一番摩拳擦掌，豪言壮语，誓要在首都地界一展身手，出人头地。 现实迎面就给了她一个大毕兜。 不说高到离谱的物价，就说好点的工作，祖上三代没点关系，门槛都找不着。 好不容易挨着个工作，内部卷到令人发指。 八小时上班，六小时加班，除去吃喝拉撒，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没过半年就熬成了黄脸婆。 不得已又换了好几次工作，可大环境趋势，每一份工作都弄得她身心俱疲，备受折磨。 这样兜兜转转地讨生活，浪费了青春，最后混得还不尽如人意。 北漂五年，住地下室，吃廉价食物，生活拮据的时候，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钱来花。 获得系统前，素维桢因为健康问题，被迫辞去了工作，心灰意冷，靠在潘家园摆个小地摊，从义乌进点小玩意儿来卖，每天赚个几十小百的，勉强糊口。 有朋友就问她，生活成这样，图什么？ 她也说不上来，大概是不甘心吧。 毕竟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梦碎的地方。 如今一切已然不同。 她得到了小说主角才有的机遇。 未来的事情，变得无限可能。 完成一个任务，系统就让素维桢轻松得到了一大笔钱，这让她信心大增。 在潘家园，讨价还价那是常态，过来淘宝的，都是冲着捡便宜来的，行话叫“捡漏”。 没点眼力见，就多看少买，以免给人交了“学费”。 这是对一般人说的。 素维桢是什么人？她是有金手指的人。 而且与那些什么，鉴宝系统、透视系统或者流行的神豪系统不同，她的系统另辟蹊径，自有一套生财的规则。 东西的真假不论，只要在价格上有拉扯的空间，就稳赢。 眼下还有两个任务要完成。 其中一个任务的完成条件，需要知道卖家的真实姓名和样貌，并与对方进行交易活动。 素维桢虽然是个卖小玩意儿的摊主，但在潘家园混迹了不少日子，怎么说也认识过不少人。 这不，一拍脑门，附近真就有一位露着头脸的“名人”。 选定了目标，大步前往。 这位名人叫李玉峰，正常算起来，已经57岁了。 在文玩区设了个摊位，专门出售“文人扇”。一边卖折扇，一边卖手艺。 人称“扇子疯”，在书画圈子里，算是个颇有人气的民间画家。 据说是齐白玉弟子的关门弟子，画虾很是独到。 出师没几年就来潘家园混，一待就几十年。 素维桢曾在他这儿买过一把玉竹折扇，天热的时候，才会想到拿出来扇扇风。 很快到了摊子前，素维桢上去就打招呼。 “李老师，忙着呐？” 李玉峰相貌端正，下巴的胡子留得老长，带着一副眼镜，看着颇有一股文人气质。 此时正给人在扇面上提字，闻言抬头打量了素维桢一眼，甭管还认不认得她，嘴里都惊喜般地“哦呦”了一声，客气地道。 “不忙不忙，我这儿马上就好了。过来买扇子啊？随便看看，今天有上新。” 素维桢在摊子上扫了几眼，想着自己虽是来做任务，但买的东西总要如自己的意，便用熟络的语气问。 “您这儿还有‘留青竹刻’的扇子吗？我在逗音上看过您的视频，挺喜欢那种的。” “哦，竹刻的啊，有，你稍等会儿啊！” 李玉峰熟练地写完字，快速地落款，盖章，把扇面放到一边晾干，随即转身拿出一个置物盒。 打开盖子，里面分格排放着好几把玉竹折扇，大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画，竹面深黄泛红，料子也老。 “嘿呦，漂亮。”素维桢一见便赞了一声。 “这扇子是谁做的呀？” “这几款是非遗传承人徐有辉雕的，材料用的老楠竹，苏州容熙堂出品的折扇，纯手工的。” 第2章 讨价还价 一说起扇子，李玉峰就来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眼里透出股让人理解不了的狂热劲。 盯着手里的折扇，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充满慈爱。 素维桢能明白他那个“扇子疯”的称号怎么来的了。 “目前这一批‘留青竹刻’都是山水的题材，这款是仙鹤松柏，这款是高山流水，这款是小桥人家，这是梅竹双清的……都非常精致。” “尺寸有七寸、八寸和九点五寸。这是仿民国制式的古方头，还有马牙头的，特别点的，有葫芦头、和尚头……” 素维桢很有耐心地听完，选中高山流水那把折扇。 水在古代象征“财富”，高山流水，也寓意“财源滚滚，取之不尽”，与她现在的追求相合。 拿到手中细看，雕得确实不错，打磨的很光滑，手感极佳。 另一半雕的古繁体字，选取的是清代女词人顾太清的——《高山流水·次夫子清风阁落成韵》。 这把玉竹折扇长8寸，两根大扇骨加里面的小扇骨一共18根，大扇骨宽处有2公分，为美人肩古方头制式。 “这把多少钱？”素维桢问价。 “你要是喜欢，2000块。”李玉峰很快开了价。 素维桢买过文玩折扇，对这一类的行情有些了解。 文玩折扇的价值，一看选材，二看做工，三就是看制作者的名气。 匠人中的名家作品，东西自然不便宜，而且作古的比健在的更上档次，毕竟人没了，留下的东西都是孤品，物又以稀为贵。 素维桢拿手机查了一下“徐有辉”这个人，网上没什么详细介绍，许是个现代的匠人，名气不显。 而容熙堂虽有名，但做折扇的都是普通手工艺者，没什么参考价值。 想了想，她说，“300，我收一把。” “那不行。”李玉峰头摇得飞快，“低于1800，我都不卖的。” “李老师，这样，388块，您再帮我写几个字，怎么样？” “这……”李玉峰犹豫了一下，说，“1200最低了，这扇子都是精品，而且我写个扇面都要收50的。” “我是诚心想买。”素维桢眨巴着眼睛，想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 “既然这样，您降一点儿，我提一点儿，400块。您再帮我换个扇面，要那种撒金的纸，弧面大的。” 李玉峰纠结了一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笔交易。 “行吧行吧。” 素维桢心中一喜，马上用手机扫了摊子上的二维码，付款成功。 李玉峰收了钱，唉声叹气，沉浸在忍痛割爱的小情绪里，但身体很诚实，手脚利索地给她选了扇面，在小桌子上铺好。 “你想写什么呀？” 素维桢早就想好了，立马道，“就写‘你来我往，黄金万两。’一面写四个字。” 李玉峰听罢，也没问这么写有啥意思，摆摊多年，什么样儿的奇怪要求没见过，淡定的很。 提笔，挥墨写就。 素维桢见墨迹干透还要再等等，就说自己去附近转转，一会来取扇子。 李玉峰点头，答应会把扇面沾好，等她来取，就可以直接使用。 离开文人扇的摊子，素维桢就开始瞎逛。 敛财系统确定交易完成的基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只付了钱，还没拿到东西，所以系统不会判定任务完成。 素维桢也不急这一时。 手里有了钱，看到有趣的东西，她也不在压抑自己的消费冲动。 以前囊中羞涩，满脑子只有生存问题，考虑最多的就是下顿饭吃什么。 那些不能吃不能喝又不能穿的小玩物，在她眼里毫无价值。 现在嘛，那可是给她生钱的小宝贝。 尤其是那些一眼看去就假的玩意儿，冒充得全是有利可图的好东西，成本低，要价高，这不就给她铺好了财路吗？ “老板，这个怎么卖？” “你选的这颗是湖北产的松石，高蓝高瓷，160一克。我给你称算一下，15.3克，一共2448块钱。” “你小手扒扒算挺快呀，就这你给我说高瓷松石？20一个我收一个来。” “那可不行，我这不还价的。” “在潘家园你不让还价？那我可走了，去别家看看去。” “哎哎，好好说嘛，回来回来，给你80一克吧，交个朋友。” “我刚给的20块一个，你还给我按克算呐？这玩意儿是不是松石，我就不说了，看这铁线就明白，这样吧，25一个，我拿两个，正好凑一对。” “不行啊，我这都是按克卖的。” “你想好了再说，一个多少钱？不按克算。” “额……那2000一个吧。” “25一个。” “哎呀大姐，你给的太少了。” “你叫我什么？” “哦姐姐，小姐姐，你在加点儿。” “再给你加一块，不能再多了，我在你这儿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好吧好吧，小姐姐能加个微聊吗？” 入手粉压染色仿松石桶珠一对。 【卖方设计出货规则，以160元每克计算要价，买方不按卖方规则谈判。卖方以2000元每个再次提出要价，买方最终给价26元每个，交易成功。】 【货品数量2。】 【3，948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 “老板，这无事牌什么料儿？” “和田白玉，籽料的。” “嘶……我难道记错了？和田玉原来这么剔透的吗？” “这新料，你当然不认识了。” “好吧，多少钱？” “8000。” “80。” “哎呀，没有这么还价的？” “出一个吧，今天周一，买卖稀，给你开个张。你瞧这都快大中午了。” “哎，行吧行吧，开个张就开个张。” 入手染色石英仿白玉无事牌挂件一块。 【卖方要价8，000元，买方给价80元，交易成功。】 【7，92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 “嘿，你这小葫芦真稀奇哈，别的葫芦成熟了是黄的，就它是绿的。” “您有眼光，这是转基因的，我就这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稀有。” “你这不扯的么？尽忽悠我，这玩意儿染的这么明显，啥转基因能转成这天青色啊？你以为这葫芦娃呢？” 第3章 文玩折扇 “这不是染的，这是真葫芦。” “对，葫芦是真的，但它也是染的。” “我这葫芦要3800的，你不买就放下，看看别的吧。” “我还就喜欢这个，给你算上染色的人工费，15。” “不卖不卖，我就这一个。” “没事，这个我买了，你从包里再掏出来一个不就完了吗？” “15，快点的，我还有事儿。” “行行行，付钱。” 入手染色小葫芦一个。 【卖方要价3，800元，买方给价15元，交易成功。】 【3，785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晃悠了一圈，虽然完成了每日任务1之后，再跟人讨价还价，不会获得任务奖励，但光是规则下的收益，就让她的银行账户里多添了一万来块。 这来钱速度，跟坐火箭一样，刺激！ [系统，这钱进到银行，我不会被查吧？] 钱来的太容易，素维桢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在心里问道。 敛财系统立刻回答了她。 【你的收益经过逻辑演算，符合因果规则，请放心使用，不会对你所处的社会经济造成影响。】 听到最后这句，素维桢才松了口气。 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回李玉峰的摊子取自己的扇子。 离得老远，素维桢就看到文人扇的摊位前围了一群人，好几个小年轻举着手机，明显在拍视频。 摄像头全都对准了人群中间站着的老头。 老头的头发雪白，面容光净慈和，耳垂极大，穿一身丝绸面料的月白长衫，后衣领斜插着一把折扇，谈笑间自然温煦，像个有些修为的佛陀，但又透出一股恣意。 李玉峰在这老头对面，都不敢坐着，人已经站起来，一副恭敬的样儿。 素维桢往前走几步，透过人群的间隙，好奇往里瞧。 这老头正在挑选扇子，旁边一个不知是跟班还是助理的小姑娘，拿着手机说道。 “马老师，今天的幸运粉丝已经抽好了，请您给这位粉丝，挑选一把折扇吧。” “好好好。”被称为马老师的白发老头应承下来，低头眼扫着摊子上形制各异的折扇。 用大家都能听清的声音，像是自语般地开口。 “送人这可不能随便，要弄把好的，拿回去值得盘玩。”说着，抬头问李玉峰。 “小李啊，你这儿贵的扇子有哪些，拿给我看看。” 快60岁的李玉峰被喊“小李”，一点没觉得脸红，反而很殷勤地拿出好几把珍藏的折扇，一一递给了那姓马的老头。 马老头接过第一把折扇。 “哦，罗汉竹的。这不行，容易变形。” 抬手还了回去。 第二把折扇。 “大漆的，这漆太新了，不行不行。” 现场这么多人呢，张口就这不行那不行的，传出去，手里这两把折扇还这么卖出去？ 素维桢看李玉峰脸色有些不好，但憋住了，没有出言反驳，颇觉惊奇。 这还得老头是个人物，如果一般人挑扇子敢这么说话，以李玉峰爱扇如痴如狂的样儿，早就跳起来跟人吵架了。 她忍不住小声问边上来看热闹的人。 “这老头是谁啊？够随心所欲的。” “这都不认识，古董界的大拿，出过好几本书了，拍卖协会的副会长，鉴定专家。” 素维桢愣了愣，有些无语，“搞古董的，来跟文玩沾什么边儿？” “人家是文人 ，除了古董，搞点风雅的玩物有什么稀奇？” 问了好几个，老头的生平事迹知道了不少，就是没人告诉她老头叫什么。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 带着满头问号，就见马老头拿到第三把折扇。 “棕竹的，哎，我这使的也是棕竹。” 马老头说着，手伸到后脖子处，把插在衣领里的那把折扇拔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我这把是老派的，他这把是新派的。” “而且我这是武扇，九点五的尺寸，有‘九五至尊’的意思，扇子打开，这开方大，扇弧有160度。” “这里给你们说说，扇子两边的扇骨，行家人叫‘大骨’或者‘大边’，里面这些撑扇面用的呢，叫‘小骨’。一骨称一方，我这把扇子，小骨有20根，算上两根大骨，加起来就是22方。” “小李这儿卖的，文扇居多，文扇的开方比武扇的少一些，一般16方，18方做的多，当然也有20方的，少的还有9方，11方的。” “还有排口，就是大骨这扇尾的宽度，我这排口是3公分的，小李这把2公分的。看吧，文人用的扇子都比较含蓄，打开差不多有120度。” “看出区别没？” 围观众人听得入神，纷纷点头。 马老头继续道，“古人用扇子很讲究，文人扇胸，武人扇腰，媒人扇肩，道士扇袖，和尚扇掌心。我们现代人就随便多了，喜欢怎么扇就怎么扇。一把扇子，你要爱惜着使，用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 “马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有人举手示意。 “哎，你说。” “这折扇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啊，我一直以为打开的地方是头，刚才听您说，排口这边是扇尾。” 马老头呵呵笑起来，“这就是个冷知识了啊。” “扇钉这边才是一把扇子的头部，开扇的这边是尾，你打开扇子，像不像孔雀的尾巴展开？所以头尾别弄错了。折扇的扇头还有好多种类，比如我这把是古方头，小李这把是水滴头。” “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发展至今，这扇子的制式也是多种多样，有兴趣的大家可以多去了解了解。我这就不多说了，还要给粉丝挑扇子呢。” 说到这里，马老头就把扇子还给了李玉峰，显然对棕竹折扇也不太满意。 轮到第四把折扇。 马老头眉毛动了下。 “哦，这不错，看这大骨的包浆，颜色，老扇子了，哎，这竹面上的斑纹……像是福建的啊。” “对对，马老师您眼光犀利，这是一把福建武夷山的红湘妃。”李玉峰赶紧笑着应和。 “那这把不得了。”马老头叹道。 第4章 讲究 “大家应该都知道，扇子的材料一般用竹子的多，除了玉竹，还有这种竹面上有花纹的，这叫‘斑竹’，是竹子感染了真菌，在竹子上留下了这各种各样侵蚀的痕迹，有的像花儿，有的像眼儿，看上去是不是别有一种特色？” “不同产地的斑竹，有很多好听的叫法儿，像这个斑竹，严格来说不能算‘湘妃’，真正的‘湘妃竹’早年产自湖南九嶷山，湖南在古时简称‘湘’，这名称就这么来的，不过湖南的斑竹因为砍伐过度，在明代已经绝迹了。” “现在如果在拍卖会上，有缘见到一把正宗的湖南湘妃，那都是天价儿。” “因为这‘湘妃竹’太有名儿，你看古代人就喜欢这竹子。后面就有人想找替代品，就发掘出了福建‘湘妃’。这竹子长在武夷山上，竹面的底子蜡黄，细腻，花斑似云朵，呈现红色或者褐色，就像我手里这把，多漂亮，这还是满花的。” “福建‘湘妃’跟湖南的‘湘妃’在底和色上比较相近。不过湖南‘湘妃’的斑纹像泪珠，似落雨，在竹面上晕散成一圈圈的，也有‘泪竹’的叫法。我记得毛伟人有句诗，‘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就是形容得这。” “除此之外，还有产自广西的斑竹，叫‘梅妃’，云南的叫‘云妃’，都是很有特色的。” 说到这儿，马老头觉得差不多了，就跟身边的那小姑娘说，“那我们就选这一把送给粉丝吧。” “啊，这把扇子会很贵吧？”小姑娘很惊讶。大概觉得送粉丝，弄这么好的扇子太过了。 不想马老头呵呵一笑，“送粉丝，便宜的东西我可拿不出手，我这面儿还要不要了？” 转头就问在一边站了半天的李玉峰，“小李啊，这把折扇多少钱儿？” 李玉峰为难犹豫了一会，说，“马老师难得来我这儿选东西，我给您一个实在价吧，8000块钱。” “哎，高了高了。”马老头眼睛一闭，摇了摇头，“我说一个数，你看看能不能出，600。” “啊这，马老师您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现在福建的湘妃也很难得了，这价格实在出不了。” “怎么出不了？你看在场的这么多人，以后大家知道你这儿有这么多好东西，不得指定到你这儿光顾啊。”马老头说着，就让助手去付钱。 李玉峰伸着手，一副想阻止又无奈地纠结样子，最后眼睁睁看着对方付了钱。 马老头得了东西，又在众人面前卖弄了一番，轻摇着自己那把棕竹扇子，心满意足地在几个跟班的簇拥下走了。 剩下围观看热闹的，见没啥可瞧，呼啦啦一下散了。 看完全程的素维桢直呼好家伙，有头有脸的人就是面儿大，买东西直接一口价，气儿真的足。 她见李玉峰重新在摊子后坐下，就凑了过去。 “李老师，刚才那位什么来头？排场挺大啊。” 李玉峰一见是她，笑道，“他啊，马义林。你拿手机上网查查，是个什么人，上面都写着呢。” 听这语气，好像对那姓马的老头很不屑。 李玉峰这人前人后两码子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素维桢从前的条件有限，在古董上接触不多，对这人也没什么兴趣，就直奔主题。 “老师，我那扇子好了吗？” “好了好了，唉，刚才给他们一通搅和，我都忘了这事。”李玉峰把她的扇子拿出来。 素维桢接到手里，打开看了看，扇面的两端已经沾在了大骨上，一面写着“你来我往”，另一面写着“黄金万两”，这字在她看来写得着实不错，着墨浓郁，笔法飘逸，有一种狂放不羁的潇洒之感。 素维桢很满意，折扇一合，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对李玉峰道，“李老师，字我很喜欢，先走了啊！” “哎，好好，下次有什么需要再来啊！” “好，一定一定。” 素维桢笑眯眯地走开了。 【卖方要价2000元，买方给价400元，交易成功。】 【1，60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每日任务2：积少成多（已完成）】 【奖励：盲盒一个，积分10点。】 【已成功关联到‘李玉峰’。】 【根据敛财规则，关联后，被关联者的每一笔交易，系统将提取交易额的1%，作为特殊收益。】 【可通过‘主导面板’，进入‘交易关联’中查看或提现。】 系统传来提示声，第二个任务完成了。 现在，只剩下任务3待完成。 这是个触发形式的机遇任务。 让她头痛的是，系统没有给她任务相关的提示，没有明确的目标，也没给个大致的范围。 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她只能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能不能触发任务，全看运气。 不过，素维桢并不着急，她一个自由职业者，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造。 以前四处奔波，忙于生计，还没真正完全地逛过潘家园，这次正好，就逛个够。 六月的北京，太阳已经能晒得人头上冒火。 市场里虽然搭建了棚顶，但那热气儿依然止不住地往身上贴。 早上那段时间还好，临近中午，温度就嘎嘎往上串。 素维桢才逛了两个区，身上已经出了好几身热汗。她狂摇着扇子，从市场里跑出来，打算去边上的冷饮铺子搞碗糖水吃，去去火。 潘家园市场的外圈被鳞次栉比的店铺包围，除了卖货的，也有不少经营吃食的店子。 当地政府为了方便管理，将这些做饮食的店铺都集中在了一处。 素维桢摆地摊那会儿，为图方便，去吃过几回快餐，价格算不上便宜，味道还行。 主要她是南方人，口味上还是有点差异。 选了一家环境看着挺干净的糖水铺子，里面大概两百多平米，空调开得很大，一走进去，身上的燥热就被驱散了不少。 素维桢来到柜台前，习惯性地看了价格，贵得有些离谱，进来的多是跑这儿游玩的旅客，当地人可不会进这消费。 第5章 交易透明 她从容地点了一份椰蓉牛奶冻，一碗陈皮绿豆沙，预付了钱，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左右环顾，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放心地叫出了系统面板，打算查看下自己的收获。 跟小说里描述的差不多，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块半透明的光屏。 光屏上有【个人信息】、【积分商城】、【交易关联】、【空间包裹】、【虚拟账户】五个图标。 任务1和任务2的完成奖励收在了【空间包裹】里。 这个包裹能存放系统物品，现实里的东西也能存放进去。 不过包裹只有十个格子，也就是说，只能放进十样不同的物品，同一物品的数量上限是30。 想要给【空间包裹】扩容，可以使用积分，到【积分商城】里兑换相应的道具。 素维桢今天签到，系统给了10积分，两个任务分别给了10积分，现在【虚拟账户】里一共就30积分。 就算有任务1奖励的“七折商城优惠券”，目前这点积分，连商城里最便宜的东西也换不了。 只能先存着。 而且比起弄大空间包裹的容量，她最想兑换的，是100积分一颗的恢复药剂。 有了它，素维桢就能恢复健康的身体。 有钱算什么，有命才是最重要的。 出于好奇，素维桢在系统界面里，打开了任务2奖励的盲盒。 【消耗一个盲盒。】 【获得道具‘空白名片’一张。】 【使用该道具，立刻获得目标人物的姓名、联系方式、地址等信息。】 【限1次。】 素维桢眉头一跳，想到除了“讨价还价”外另一项收益规则——“积少成多”。 用这道具，就可以不费劲地直接知道陌生人的姓名和其他信息，等于是白给她一个关联对象。 还不错。 退出【空间包裹】，选择进入【交易关联】，界面跳转，面前浮现出一个列表。 第一列首位是“李玉峰”的名字，后面显示出的收益比例是1%，目前收益为0。 用意念点选这个名字，就弹出一个信息框，上面记录着李玉峰的个人信息，比如出生日期，年龄，血型，身高体重之类的。 素维桢大致瞄了眼就关掉了这个信息框，正好看到列表上有数字跳动了一下，收益从0变为了2元。 心里一阵惊喜，看来李玉峰在她离开之后，又做了笔买卖。 查看收益明细，素维桢意外发现系统将交易内容记录的十分详细。 新出的信息框里，记录了李玉峰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跟什么人，进行了什么样的交易，交易的金额是多少。 素维桢通过这些信息，知道李玉峰以200元卖出了一把9.5寸18方2.0排口，直方头制式的玉竹折扇，买方叫王兴。 与被关联的李玉峰不同，他的交易对象，系统只显示了名字，没有给素维桢透露其他的信息。 但素维桢惊觉，比起“积少成多”的收益，系统这种交易信息透明化的功能，更加牛批。 试想一下，如果李玉峰每次交易内容都对她公开，久而久之，她就能通过这些交易记录，了解到李玉峰的盈利，甚至摸清对方的渠道。 而做买卖的，最怕的就是被人知道自己的“老底”。 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可就多了。 想到这，素维桢仿佛有种掌握着别人命运的刺激感，不禁心跳加速，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店里空调的冷风，都没能平息她心头一瞬间升起的火热。 恰好这时，服务员将她点的东西端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素维桢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诱人的甜品上。 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块牛奶冻送进嘴里，软糯顺滑的口感，奶香十足，表面的椰蓉清甜，增加了味道的层次。 再喝一口冰镇的陈皮绿豆沙，绵密清爽，酸酸甜甜，很快就抚平了她起伏的心绪。 “呼~！” 舒服的吐了口气，素维桢抬眼再次看向悬浮在面前的光屏，仿佛看到了辉煌富有的将来，露出了傻子般的笑容。 吃完东西，休息了一会，素维桢精神亢奋地重新钻进了市场。 她打定主意继续利用系统规则，搞更多的钱，关联更多的人成为她收割的对象。 这一刻，对物质的欲望驱动着素维桢对金钱的追求，使她爆发出了极大的动力和热情。 一下场就不可收拾了。 甭管是谁，只要让素维桢打听到姓名，找到人对上了号，一个两个，全都没跑。 系统提示声在她耳边时不时就叽里呱啦一阵响。 素维桢没觉得烦，反而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美妙。 这可是来钱的声音啊。 一个上午下来，查看银行余额，已经积累了三百多万，关联对象增加了十几个。 满满的成就感。 要不是腿走得发软，肚子叫得响亮，她都不想停下来。 一看时间，中午的饭点都过了。 素维桢发现了一个系统的bug。 她买了个旅行包，把收来的东西一股脑儿装了进去，再将这个行李包放进系统的空间包裹。 这样只会占用包裹的一个格子空间。 节省了她扩容的积分成本。 素维桢两手空空地走出潘家园，站在街边想着吃什么好。 没钱的时候为点吃的发愁？现在有钱了，还是愁吃什么好。 正烦恼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争吵声。 “哎哎，你别走，今天这画你一定要给我退喽。” 素维桢回头，看到潘家园门口有两个老头在拉扯着。 其中一个她还认识，这不就是早上给她贡献了将近一百万收益的，那个卖假货的老大爷嘛？ 只见老大爷拖着一个货箱，明显是收摊了，却被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秃顶老头扯住了衣领，脸憋得通红，嚷嚷道。 “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可要报警了啊！” “你报警？你到是报啊！你这个骗子，卖假画给我，报警正好，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秃顶老头气势逼人，一手揪着老大爷，一手拿着一副画卷，拿画轴指着老大爷的鼻子，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 第6章 救人 老大爷抹了把脸，见对方情绪激动，连忙辩解，“这画你当时买的时候，是自己看的啊，这走眼了怪谁？没瞧东西的眼力，你来什么潘家园啊？” “好你的！” 秃顶老头气结，又听老大爷道，“再说了，你怎么证明这画是假的？你要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坏了我的名声，你赔得起么你啊！” 秃顶老头胸口起伏，大口的喘气，憋了半天才道，“这画我昨儿个……拿给拍卖行的专家看了，对方说是假的……专家的话还能有假？” 谁知老大爷一听反而乐了，嘲笑道，“专家的话你也信啊？老头你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我……” “专家就看一眼，什么证明没有，说假的就假的啦？我还说是真的咧，告诉你，我这可是真品，落款上明明白白写着作者名儿的，你不懂别瞎说，还退钱？退是不可能退的！” “你……” 此时已有不少爱看热闹的群众，被他们的争执吵闹吸引，在一旁围观起来。 素维桢也难免好奇之心，在边上多瞧了几眼。 但看着看着，就发现那秃顶老头脸色不对，忽然两眼发直，嘴巴大张，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儿。 老大爷也意识到这秃顶老头不对，怕惹上事情，挣扎的更厉害了，嘴上还喊着。 “哎呦这怎么了？别是犯病儿了，你快松手，松手！” 那秃顶老头突发急症，身子发软，明显说不出话，被老大爷一甩就松了手，重重往地上倒去。 老大爷一见人躺地上了，心里一个咯噔，眼见是闹出事了，压根不敢扶。 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往边上跳开很远，想借此向众人明示自己的清白。 “哎哎，大伙儿都瞧见了啊，是他自己倒下去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你们要给我作证啊！” 要不是围观的人太多，拦着他的去路，老大爷没准就要脚底抹油，跑了。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骂老大爷卖假货，把人气死了。 有人猜这老头躺地上不会是装的吧。 又有人跳出来指挥，让老大爷赶紧打120叫救护车，救人要紧。 素维桢站在骚动的人群后面，却是整个人愣住了。 她居然在这种时候，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 【任务提示：给心脏病发作的老人喂下急救药。】 【结果？？？奖励？？？】 【敛财规则：抓住这次机会，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素维桢的眼前自动出现了光屏，上面有个选项。 【要放弃任务吗？】 【是\/否？】 她看着“放弃”这两个字，额头上直冒热汗。 任务3的套路很不一般啊，感觉很有问题。 先不说结果和奖励后面那三个大大的问号，规则也没有前两个任务那么严谨，透着一股很玄乎的气息。 再看地上的秃顶老头，面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了下去，嘴唇也开始泛青。 素维桢的迟疑只是几秒。 不管了，就算不为奖励，好歹是一条人命，能救就救。 她选了“否”，接下了这个任务。 光屏消失之后，素维桢立刻扒开前面的人群，挤到了里面。 拿出手机交给老大爷，急道。 “大爷，快用我的手机打120，人如果出事，他家里人得找你。” 老大爷像是被点醒一样，飞快接过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急救中心吗？潘家园这儿有个老头发病晕倒了，有个小姑娘在救人，这是她的手机……啊啊，不知道这老头什么病，反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素维桢翻了个白眼，开始在秃顶老头的身上翻找起来。 根据系统的提示，只要找到急救药给老头服下，任务应该就能完成，她刚才看得清楚，老头倒下前在身上摸索了几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像他这种上了年纪，又有心脏病的，多半会随身携带急救药物。 果然，在秃顶老头的裤兜里找到了一小瓶“救心丸”，倒出来还剩下4颗，黄豆大小。 顾不上许多，撬开老头的牙齿，全给他塞进去。 幸好这药是含服的，不然失去意识的人，要把东西喂到肚子里，可就费劲了。 弄完之后，素维桢回想在工作时，一次员工培训中学到的急救知识，伸手去摸老头颈侧的脉搏，又贴在胸口听了听。 没了？没心跳了！ 她大惊失色，想起心跳停止要赶紧做心肺复苏，果断跪在老头身侧，双手交叉按在对方胸口，根据记忆，喃喃背起了急救操作指南。 “位置在胸骨中下段3分之1处，按压的频率为每分钟100-120次，深度在5至6厘米……” 素维桢一边背书，一边开始进行急救。 那边老大爷打完了电话，见她在按人的胸口做急救，知道事情严重了，急得一身大汗。 眼见着现在也没自己插手的分，看到周围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拍视频，他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素维桢拍起来。 心想着有了视频，就是证据，到时候老头的家人找来，也赖不到自己头上。 素维桢持续按压了三四分钟，就感到有些体力不支，心态也有点崩，开始动摇，有了放弃的念头。 就在她松缓了力道，打算停下的时候，老头的喉咙里突然“赫赫”了一声，吐出一口气来。 胸口也有了起伏。 “啊？行了行了，救回来了！” 边上眼尖的人马上叫起来。 素维桢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一边，两只胳膊有点发麻，但看到老头恢复心跳和呼吸，喘了几口气居然睁开眼睛苏醒过来，心里也是一阵松快。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充斥心中。 满满胀胀的，很盈实。 在潘家园执勤的保安得到消息，这时刚刚赶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老头先抬到阴凉的地方去，免得大太阳晒着又出什么毛病来。 “我的画……” 秃顶老头缓过劲来，喝了一口好心人买来的矿泉水，开口第一句就是这。 素维桢在边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这老头真的轴，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画的事情，赶紧回身找那老大爷，想问问画去哪里了。 第7章 名家画 结果找了半天，人不见了。 “哎，卖画那老头呢？” “啊？刚刚还在呢？” “不会是跑了吧？” 还在边上围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见着人。 我淦！ 素维桢暗骂了一声，她的手机还在老大爷的手里呢。 虽然是个二手的老手机，但里面存着不少私人东西啊。 正着急上火，忽听老大爷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了过来。 “快点快点，这儿那，在这儿……哎哎，大家让让，急救的医生过来了。” 老大爷挤开人群，后面跟着两个拿器材的医护人员。 原来是潘家园门口这条街堵车，救护车过来一下没找到人，电话打到素维桢的手机上，老大爷正拿着她的手机，于是接了电话，就忙着跑去给他们带路了。 素维桢放下心来，向老大爷把手机要了回来。 老大爷还手机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嘴，“120是你让我叫的，这出车费可得你给，我只是帮了你的忙。” “合着我得感谢你呗。” 素维桢忍不住怼了一句。 “行了，这事我有数。老头买的那画呢？你看见没？” “那画啊……哦，这儿呢。” 老大爷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货箱前，拉开拉链，把画拿了出来，递给她的时候，表情有点不情愿。 素维桢无语。 她拿了画过去想还给秃顶老头。 医护人员给老头做了初步检查，人已经抬上了担架。 秃顶老头经过抢救，恢复了一些血色，人看样子醒着，就是有些蔫蔫的，没了刚才吵架时的精神气。 素维桢凑过去，说，“这是您的画，拿好。” 对方半合着双眼，神情木讷，对她的话没有反应。 这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能正常说话呢！ 素维桢满脸疑惑不待解开，边上的医护人员就把她推到一边。 “麻烦让一让，我们急着送病人上医院呢。” “啊这……可这画？” 穿着急救制服的男人看了素维桢一眼，问道。 “你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 “那120是谁打的？” “我让人打的。” “那你跟着车一起走吧。” “啊？” 素维桢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起拉上了救护车。 坐在车里回过神来，这是瞧老头神志不清，让她顶着去付钱啊。 算了，反正现在兜里有钱，到时候先垫着点儿也没事。 让素维桢摸不着头脑的，反而是这个每日任务3。 明明根据提示做完了，还救了秃顶老头，系统到现在都没任何动静。 这让她对接下来要怎么做很是麻爪。 难不成还要她全程陪护，伺候着？ 胡思乱想着，车很快就开到了附近一家私人医院，老头被推了进去，素维桢被叫去付钱。 交了两百多的出车费，听医生过来说老头的情况不好，送去抢救了，拉着她又去付了三万多的手术费。 素维桢让护士长找下秃顶老头的家属，说明了自己只是一个好心的救助者。 护士长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听了她讲述的事情经过，表示已经通过系统在查了。 病人随身带着老年证，有社保，很快就能联系到他的家人。 所以，后续的住院费还得她先垫付下。 素维桢拿着一叠付费单子，坐到抢救室外的长椅上，说不上来啥感觉。 看了看放在身边的画，人闲着又好奇，就打开画卷想看看画的是什么。 展开画面，是一副山水图。 浓墨重彩，绿山蓝天，山间留白营造出浓重的雾色，其间又有小桥流水，木屋小径。 笔法细碎，树叶和山石的阴影用的是散点的画法，背景又大块地着墨。 整张画面满满当当，内容丰富，让人目不暇接。 素维桢对字画了解不多，但在潘家园混，至少看过一些，这技法上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水墨画，到像是学过一些西方理念，结合之后的产物，妥妥现代艺术家的手笔。 而且这画以素维桢没有经过艺术熏陶的野生审美来看，真的不咋地。 好像小学生的构图，什么都想往上画，往上堆，没个主次，近看可能还会觉得有些地方画得挺细，但拿远了看，就是黑乎乎一坨，分不出层次。 素维桢看过后第一感觉，就这？ 再看右边一块雾气留白里，挤挤挨挨写着落款。 作者叫陈仄。 字写得歪歪扭扭，反正素维桢没觉得好看，还不如李玉峰给她扇子上写的那几个字呢。 画上的角角落落还盖了不少印章。 有作者的印，有收藏者的藏印，似乎有人挺稀罕，看着像那么回事。 好奇用手机查了下陈仄的信息。 好家伙，中州美术学院的名誉教授。 而且书法协会，国画协会，诗歌协会等等好几个组织的会员名单上，都有他的名字。 最重要的，介绍词条上注明了这人的作品价格。 一平尺200，000元。 素维桢看到这个价格头皮就是一紧。 古玩行对名家名画的计价会用平尺来算。 一平尺是33.3厘米乘以33.3厘米，相当于是1108.89平方厘米。 就是说这副画越大，就会越贵。 素维桢估算了下，除去装裱的部分，手里这副画的用纸是四尺全开的，大概8平方尺。 如果是真迹，不算上溢价，就值160万。 难怪秃顶老头那么激动，估计以为自己捡了个大漏，结果买的是副假画。 以那地摊老大爷的开价水平，懂货的还好，那种一知半解的，妥妥地要踩坑。 秃顶老头收这画的时候，花的钱应该不少。 过了眼，素维桢重新把画卷好。 才想起来自己只顾做任务，中饭还没解决呢。 现在老头的家属没来，她在医院里走不开，没得挑了，直接手机上点外卖，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选了炸酱面，想着先对付着填饱肚子。 等了半个多小时，外卖员才拎着她的订单出现。 素维桢注意到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穿着讲究，配饰昂贵，打扮得很年轻的女人。 接了外卖，素维桢看到女人向她走来，神色有些烦躁。 第8章 住酒店 “你好，请问下，江建立是被送到里面了吗？” 女人指了指抢救室。 素维桢从口袋里掏出付费单，看了眼上面患者的名字，秃顶老头的确叫这个名儿，回道，“对。” “你是江建立先生的亲属？” “是的，我是他小女儿。” “哦，你父亲还在里面抢救，进去快一个小时了，先坐着等等吧。”说着把付费单递了过去。 “是我叫120把你父亲送到医院的。” 女人坐下，先对她表示了感谢，拿起单子看了看，询问了素维桢当时的情况，弄清楚事情经过之后，当场把她垫付的钱还了。 对方的谈吐举止比较客气和礼貌，但给素维桢的感觉，这人跟老头的关系不亲。 因为提起买到假画这事，女人眉头皱起来都能夹死苍蝇，下撇的嘴角满是厌烦不耐。 “我父亲就是这样，喜欢玩那些没用的东西，家里的事从来不管。” 女人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怎么能把家里的糟心事，说给陌生人听。 于是立刻住嘴。 素维桢捧着碗，毫无避讳地在抢救室外吃着炸酱面，见女人不说了，就用下巴示意了下丢在椅子上的那幅画。 说道，“画我带过来了，你拿着吧。你父亲被我救过来的时候，醒来第一件事就惦记这画。” “不了，画你帮我处理了吧。”女人瞄了画卷一眼就不再关注，看素维桢露出诧异的表情，扯起嘴角像是笑了下。 “我父亲花5万买的，拿给一个姓马的专家看过，对方说是赝品，愿意200收，我父亲没同意。” “没想到他跑去找卖东西的人理论去了，还把自己弄进医院……” 女人叹了口气，“你拿着吧，我现在看着这东西就糟心。” 好家伙，花5万买画，说不要就不要了。 素维桢下意识道，“那你父亲要问起这画。” “就说我扔了。”女人飞快接道，“一张假画，他还不至于跟我急，你放心吧。” 素维桢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忽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 女人站起来快步走过去，看到护士推着老头出来。 主治医生走在后面， 看了看女人，询问了对方的身份，得知是患者的亲属，就开始交代情况。 素维桢没凑过去，在走廊上听得也清楚。 老头的情况似乎挺麻烦，好像因为心脏停跳，供血不足什么的，导致了中风。 接下来住院观察，后续治疗，一系列的事情要女人处理。 女人听了之后，脸色白了白。 素维桢是个外人，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为人生的无常暗暗叹息 护士推着转运床经过素维桢身边时，她忍不住看了一眼。 秃顶老头戴着氧气罩，手上挂着药水，双目紧闭，无知无觉。 中风可不是小事，恐怕往后的日子对他和他的家人来说，都难熬了。 素维桢不禁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庆幸有个神奇的系统选中了她，使她拥有了改写命运的能力。 刚想到系统，它就在这时出声了。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已完成）。】 【结果：善。】 【功德加1。】 【奖励：宝箱一个，积分10点。】 【额外获得：陈仄国画作品《山水小镇》一副，绘于1966年，参考价320万。】 听到最后，素维桢手一抖差点把面碗摔了。 我滴个乖乖！这居然是副真画！ 回头一想也对，听女人说，找得那姓马的专家鉴定，说是赝品，后面却又愿意出200收。 正常碰到假画，有点节操的专家，不是该气愤地把画销毁，以免这画再流入市场坑人吗？ 我的天那，这样想想就合理了。 专家应该是看出这画是真迹，故意说是假的，依仗自己的学识，蒙骗不懂的人，趁机捡便宜呢。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好事落到了她的头上。 看来，这个任务做得值呀。 素维桢跟女人简单道了别，回头三两下把最后几口面扒拉进嘴里，丢完垃圾，拿着画离开了医院。 今天的任务全部做完了。 逛了一上午的潘家园，还为了救人折腾了一阵，素维桢感觉非常疲累，打算回去休息。 想到自己租住的那间狭窄闭塞的地下室，顿时决定去酒店订个房间。 搜索了一下附近最豪华的酒店，看网络评价，盛豪集团旗下的万富酒店推荐指数最高。 确认了地址，打车前往。 酒店位于东三环的商贸中心，楼建得很高，进入大厅，能感觉到五星级酒店的气派。 门口有接待生，领着她就往前台去了，还礼貌问她有没有行李需要他帮忙拿。 素维桢的东西都放进了空间包裹，一身轻松，就示意对方不用服务她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大酒店消费，但银行账户里的数字给了她十足的底气，让她神色上很坦然，一点不虚。 到了柜台直接表明已经在他们的官网上订了房间，现在过来办理入住。 前台小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素维桢一眼，笑容不变，引导她用手机验证操作。 素维桢的老手机运行速度有些慢，她用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 到是有一对看着挺光鲜亮丽的男女，在素维桢之后来的，走到柜台前也要办理入住。 女人甩了甩披散的大波浪长发，一股浓郁到让人窒息的香水味儿就飘了过来。 她斜眼扫视了素维桢一眼，忽然嗤笑了一声，对着身旁的男人，毫不掩饰地说。 “切，现在还有人用国产手机啊，好土哦。” 男人正在玩水果牌手机，闻言抬头看了看素维桢，颇为嫌弃地“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对柜台小姐说。 “能不能快点，慢死了。” 话里意有所指。 素维桢当即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两个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个遍。 她辞职后就一直混迹市井，可不是个好惹的性格。 张口呛道，“哪里来的狗男女？冲你爹这儿找投胎来了。” “哎你……” 女人一听，立刻瞪起了眼睛，伸手指着素维桢，惨绿的指甲对准她的鼻子。 第9章 小争执 “你tm再说一遍！” 还没等女人说什么难听的， 边上那男人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先跳出来，冲着素维桢大吼，那凶狠癫狂的模样，很是神经质。 让人不禁怀疑对方有病。 素维桢淡定看了一眼手机，很有耐心地等着登记页面上正在处理中的小圈圈转啊转的，情绪很稳定。 刚才在来酒店的路上，她把任务3奖励的宝箱开了。 惊喜地获得了3点属性值，已经全加了力量。 系统给她评估过，现在她的力气，能跟体重200斤左右的男人抗衡。 看着对面这男的瘦瘦长长，单薄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儿，比女人还不如。 素维桢自信，要是真干起来，一下就能摆平的事儿。 “嚷嚷啥啊？嗓门大了不起啊？惹事是吧？”她回给那男人一个鄙夷的眼神。 “住个酒店，用个烂水果手机，还给你们整出优越感来了，刚才在我边上阴阳怪气的，显得你能了？” 男人恼怒，眉毛都竖起来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就要冲过来动手。 “你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对方叫嚣着，握起拳头在素维桢面前威胁比划。 素维桢面无表情地伸手，五指张开把男人的拳头包住，发力一推，就见那男人身形不稳，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似乎感觉到力量上的差距，住了嘴，也不敢跟刚才那样往上冲了，怂得很快。 倒是边上的女人没什么眼力见，看自己的男同伴吃了亏，像护犊子的母鸡一样张牙舞爪扑过来，这架势可不像男人那样是虚的，是真想跟素维桢进行激烈的肢体接触。 素维桢躲了两下，瞄到边上有个行李箱，好像是这对男女的，抬脚一勾，那行李箱往女人脚下倒去。 女人抬脚正好被行李箱绊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倒，呈现五体投地姿势，头往大理石地面上狠狠地就磕了一个。 素维桢站在女人对面，见此便戏谑道，“见着你爹，也不必行此大礼，你不配。” “你，tm丑xx……” 爬起来的女人揉着小腿，痛得眼泛泪花，假睫毛都歪了，还是倔强地指着素维桢骂。 内容毫无营养，无非就是问候下素维桢的家人，再形容一下她的样貌，然后对她的穿着打扮进行了市场价值的评估。 以此想贬低她，羞辱她。 素维桢跟父母的关系非常不好，来北京这几年一直没联系，骂就骂呗，但对她进行人身攻击就过分了。 于是进行了还击。 先细数了女人身上有多少假玩意儿，比如隆胸垫臀戴假发之类的，再从女人以貌取人，自以为是，崇洋媚外的畸形三观上分析，表明对方性格缺陷，思想残疾，不配为人。 言辞间何止羞辱，简直是精神打击。 男人见女人落于下风，还想帮腔，素维桢的火力顺便把他也覆盖了进去。 最后就两人无能狂怒的表现进行了嘲讽。 素维桢毫不停歇，连珠炮似地一顿输出，把对面的男女怼懵了。 要不是保安看闹得太凶，过来把那对男女拖走，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下台。 想问保安为什么不来拉素维桢，她订的可是几万块一晚的顶配住宅式套房，谁会跟大客户过不去。 素维桢的手机再慢，吵架的这段时间也够把登记信息传送完了，从前台小姐手里接过房卡，就双手插兜，把手下败将抛诸脑后，转身进了电梯。 这一天消耗了不少精力和体力。 素维桢找到自己的房间，进去简单冲个澡，换上一次性的浴袍，把自己摔到床上，设好空调的温度，眼一闭，头一歪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直接到了第二天。 素维桢迷迷糊糊醒来，窗外的天色还蒙蒙亮。 她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打量宽敞的卧室，恍惚了一阵，才清醒认知到自己身在何处，看了看手机。 早上六点多钟。 昨天的晚饭直接略过了。 她挠了挠头，叫出系统面板，看到每日任务刷新了出来，先签个到。 【连续签到第二天，获得20点积分。】 素维桢伸伸懒腰，起床洗漱。 用内线打了个电话给酒店服务，点了份早餐让人送上来。 昨天太累，还没仔细打量这个房间。趁着等餐的时间，她把房间参观了一遍。 所谓豪华住宅式套房，其实就是把两间房打通，一边做卧室，一边做客厅，装潢风格偏简约，转角处做了软处理，防止磕碰。 配套设施齐全完好，起码她需要使用的时候，没有遇到麻烦。 提供的消耗品，比如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之类的产品都有正规标签，且都是一次性包装，方便卫生。 因为是边套，卧室有270度的全景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商贸区的街景，靠窗设有沙发茶几，大床正前方是投影幕布，看片的时候给人影院级的享受。 另一边有个独立的衣帽间，正好把浴室和卧室隔开。 客厅的空间很大，有小吧台，冰箱，茶壶咖啡机等一些小电器，还有各种置物柜子、长餐桌和椅子。 素维桢昨天选定这套房间，完全是出于对富人生活的好奇。 想知道几万块才能住上的酒店房间是什么样儿的。 这看着嘛，还不错，比住地下室舒坦多了。 东摸摸西晃晃的，房间门被人敲响，送餐的人到了。 素维桢慢悠悠吃了早餐，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各行各业上班的点儿。 拿起手机上网，叫了个跑腿服务，报了尺码和想要的款式，让人替她去红星尔客的专卖店，采购两套替换用的服装和鞋子。 等待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是素维桢认识的一个人。 对方叫马少君，是个卖核桃的，有自己的店，但位置比较偏僻，客流少。为了吸引人气，时常会到潘家园租空摊子摆个一两天，培养新客户，引流到自己的店里。 电话一通，马少君就直接问道，“小素，你今天出不出摊啊？” 素维桢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在潘家园是包年用户，交了一年的摊位管理费，有长期固定的摊位。 如果自己不去摆摊，那个摊子就会空着。 于是道，“不出，你要租嘛？” 第10章 新的一天 “要啊，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你这次休息几天啊？” 素维桢想，自己都有金手指了，还摆什么地摊啊，就道。 “你想摆几天？我最近有事都不用摊子了。” “啊？你没事儿吧？身体怎么样？” “没事儿，我找到一个名医，说能治好。” “奥，那行，摊子你先租我一周。我最近起了一批新货，想抓紧卖了。” “行，租费你直接转我就成。” “好咧。” 电话挂断没一会儿，手机就收到了700元的转账。 在潘家园摆地摊，市场管理部门要收不菲的摊位费，包年有优惠，比较合算，平均算下来，一天的摊位费大概80块。 如果是散户或者短租者，找管理员租，一天要被收120块。 找像素维桢这样的包月或者包季度的人租空摊位，按生意圈子里默认的规定，一天只要100块钱，相比起来便宜不少，还灵活。 素维桢因为身体的病症，时不时会头痛，出不了摊，位置空闲下来，摊位费就白搭了。 有人愿意租，她每天还能赚个20块差价，自然乐意。 等跑腿的人把东西送来，素维桢选了套夏季新款中国风的休闲套装换上，配个白色的运动鞋，随意扎个马尾辫就出门了。 坐电梯下楼，把房间退掉。 出酒店后打车，目的地还是潘家园。 不是素维桢死脑筋，想利用“讨价还价”规则获得高额收益，要价和给价之间必须有很大的差额。 且给价不能高于差额，这样才有得赚。 比如买一件衣服，对方要价100，经过还价，最后50成交，她的差额收益是50，但买东西已经付出50，等于没有收益，不过获得了一件衣服。 如果卖家不愿意更多的让利，最后以60成交，她的差额收益只有40，付出60，还要贴进去20块。 最好的情况是，卖家要价100，她能用10块或者更低的价格成交，这样除开已付的钱，剩下的都是收益。 这种情况，在古玩市场上出现的频率最多。 昨天素维桢已经验证了这一点，就是买假货。 到了地方，下车。 今天的天气不错，阴天，气温不算太高。 素维桢进了潘家园市场，转了一圈，没见着那个老大爷，估计是躲事儿去了。 她觉得跟这老大爷挺投缘的，毕竟人家做生意是真敢开价。卖的东西又杂，真真假假的，给了她不少惊喜。 心里遗憾，随意晃悠到一个字画摊子上。 守摊的是个平头青年，脖子上挂着一块瓷片做的吊坠，正用手机刷着逗音。 素维桢心中一动，走到一个无人察觉的角落，从空间包裹里拿出陈仄的那幅画，返回到摊子前，出声。 “老板，你这里收画吗？” 平头青年闻言抬起头，下意识问，“什么画？” “你看看呗。” 素维桢抓着画轴，示意他展开看看。 青年起身，抓着画的下沿，慢慢把画拉开，上下看了看，颇为遗憾地哎呀了一声，“这画你多少收的？” “这画是我一个朋友的，好像花了5万。”素维桢说。 “5万啊。”青年惊讶了一下，“那你朋友是被忽悠了。” “怎么？这画假的？” 青年摇摇头，扁扁嘴，“真不了。” 素维桢好奇，“你怎么看出这画假来的？” “你看这画轴，装裱，就有点不对，哎呀跟你说不清，总之你朋友踩坑了。”青年含糊道。 素维桢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卷起画，打算走人。 青年忽然道，“你这画要是想出手，我就做一回冤大头，500收了。” “5万买的，你要500收？”素维桢惊诧。 这家伙是来做冤大头的吗？这是把她当大冤种了啊。 “不卖不卖！” 她断然拒绝，系统估价几百个w的东西，想要几百捡她的漏，做梦去吧。 “哎，那给你800，处理了吧，这画你拿着也没用啊。” 走开老远，还听到那青年再喊，“880行了吧？要不要出？” 谁理你啊！ 素维桢拿着画，到升起了一点好奇心，想看看这市场上，有谁能看出这画是真的。 于是看到下一个经营字画的摊子，自然地走了过去。 这次的摊主看着年岁不小，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发黄的老书，坐在椅子上翻看。 面前码放着许多旧书，身后架子上挂着许多字画。 “老板，您对字画鉴赏有研究吗？” “什么？” 摊主被她一问，好像还没从书里回过神来，下意识回应。 “我说您会看画吗？”素维桢换了种问法。 “奥，我会看一点点。”摊主含蓄道。 “那您帮我看看这幅画。” “好咧。” 摊主接过画，一边打开一边道，“我搞字画搞了一辈子，看过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画面展开，刚露出上半截落款的部分，摊主就“哦”了一声。 “这画我告诉你啊，看这落款，作者叫陈仄。”摊主指着那几行潦草的字，道，“你去网上，搜索这个名字，就什么都知道了。” 素维桢无语。 “那这画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画！” 一问这个，摊主就激动起来，强调道。 “这是真画，我告诉你。” “哦，那怎么看出是真的来啊？” “这我一时半会儿可就说不清了，你要是看得多了，多去接触接触书画界的圈子，了解那些艺术家的新闻，自然而然就看得懂了。” “奥，还是要看一个阅历吧。” “我这是经验的积累，沉淀下来，才有这双慧眼。”摊主这会儿说话就没有一开始那么谦虚了，很是自信。 “你要是拿给别人看，有人说这是假画，你让他来找我。” 摊主一副搞字画我是专业的，不服来战的气势。 素维桢服了。 她仿佛听到平头青年还有那个姓马的专家被啪啪打脸的声音。 就冲这位摊主的真诚，素维桢决定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选了几本古董甄别，文物历史，字画名家之类的工具书。 第11章 又遇名人 摊主很实在，开价不高，十几本书总共就几百块钱。 素维桢并不想在对方身上赚大钱，稍微还了一点就成交了。 【每日任务1：讨价还价（已完成）。】 【奖励：商城代金券一张（1000点），积分20点。】 【150元即将到账……】 有了金钱交易，摊主跟素维桢的关系就亲近了起来。 素维桢顺势问摊主怎么称呼，得知对方叫黄火良，名字还是小时候请一个风水大师起的，说他命理五行缺火。 还主动要加她的微聊。 摊主年纪一大把，挺与时俱进，微聊逗音网购什么的都会玩儿。 有兴趣还会上网看各种直播，琢磨琢磨新鲜事物，说现在是信息时代，他不能落后，封闭自己，不然可就跟时代脱轨了。 素维桢又买了本画册，达成了每日任务2的完成条件。理所当然地将黄火良作为自己的关联对象，由系统添加进了收割的列表里。 【每日任务2：积少成多（已完成）】 【奖励：盲盒一个，积分20点。】 【已成功关联到‘黄火良’。】 素维桢得了便宜，没急着走，听黄火良谈吐间颇有见识，干脆一只羊毛薅到底，向他打听道。 “黄师傅，您说我这画要是想出手，谁能收呀？” 黄火良一大早就开张赚了钱，心里正美，就实话实说。 “你要是自个儿去找买家，那对方一定会给你压价。人家要愿意收你的东西，想着是自己能倒手赚一笔。” “现在圈子里真的奔着收藏去的，越来越少了。除非你这东西够老，它稀有，收去放几年再拿出来，说不定还能翻几翻。” “如果你想卖好价儿，我建议你送去拍卖行，一群人同台竞价，那气氛一上来，价格噌噌的。” “不过你要记住，得送正规的拍卖行，有些不正规的地儿，还要收你鉴定费，收你保管费，这都不用理他，都是骗人的。” 素维桢问，“那在北京，什么样的拍卖行算正规啊？” “你去网上查查不就知道了吗？” “我听您这一说，怕被骗，这网上不也有假的嘛？” “那我跟你说啊，在北京排得上号的几个大拍卖行，比如宝丽、荣得斋、嘉士、华兴，这几个都可以。” “哎，我记得荣得斋今年夏季要举办拍卖会，你去打听打听，可以拿这画去试试。” 素维桢听得来劲，还想追问一些细节，但这时，摊子上来了新的客人，黄火良忙着招待，没精力理会她了。 离开这个摊子，素维桢有些激动，她还没去过拍卖会呢。 如果这画真能拍卖个好价钱，她就用手里的钱买套房，结束漂泊的日子，在北京安家。 素维桢将任务2奖励的盲盒开了。 【消耗一个盲盒。】 【获得道具‘鉴定眼镜’一副。】 【使用该道具，立刻获得目标物品的年限、成份、出处等信息。】 【每日限1次。】 素维桢眉毛一跳，惊喜非常，这不就跟小说描写的“神眼”一样吗？ 有了这个道具，没什么经验的她，也能在鱼龙混杂的古玩市场鉴别出东西的真伪了。 太棒了吧！ 从空间包裹里取出“鉴定眼镜”，拿在手里很轻，样式类似民国时期流行的小圆眼镜，镜框和镜架的材料不明，泛着古铜色，看起来富有年代气息。 素维桢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下，直接跑去了古玩区。 古玩区那一片属于新区，挨着旧货市场，有个另外的入口，立着个红色的牌坊，叫中国潘家园。 建设规划的时候，是以旅游文化街的模块设计的，一排排的都是店铺，卖什么的都有。 街道中央可以摆地摊，有很多散户在这里做生意，流动性很大，街尾还有一个大广场，那边的露天摊子更多，小摊贩子们自己支个大的遮阳伞，一坐就是一天。 素维桢不做古玩生意，这边都没怎么来过，今天算是头一遭走这条街，感觉还挺新鲜。 粗略地逛了一遍，卖杂项的很多，铜钱、玉器、字画、陶瓷、各种看起来有年代感的老物件，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看得素维桢有些头大，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鉴定哪一个。 一不留神，跟经过的一人撞了下肩膀，素维桢没觉得有什么，身体只是轻晃了一下。 对方却好像撞到了墙上一样，“哎呦”叫唤了一声，人还往后退了几步。 素维桢诧异看向那人，见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有些文气，嘴唇周围留着一圈小胡子，到给他增添了不少狂野感。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素维桢赶紧道歉，暗暗对自己的力量有了新的认知。 中年男人没为难她，实际上在人来人往的市场上，挨着蹭着都没什么大事。 “没事没事，我光顾着看东西，也没注意。” 两人道歉解释了几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素维桢看着男人走远，却来了兴趣。 中年男人身后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防抖杆，装个手机在后面跟拍，看起来像是一起的。 两个人走的很慢，每个摊子都要看一会儿，特别是走到瓷器摊位前，还要蹲下再仔细瞧一瞧。 奇的是，那些卖瓷器的摊主似乎都认得中年男人，见他过来，会主动打招呼，叫着，“李老师。” 还有人站起来要跟中年男人握握手。 似乎是个名人？ 素维桢忍不住跟在两个人后面，没敢凑太近，也没敢直接找人打听，只装作寻常逛街的样子，一边偷偷拿眼瞧，竖起耳朵听。 中年男人应该是个懂瓷器的，是不是专家不知道，不过看他伸手碰的几样东西，品相都不错，而且为了拍摄效果，每次都会对着镜头讲解一番。 什么清朝中期，晚期，康熙年间，乾隆年间，民国的，官窑民窑，外贸出口的，回流的等等，说得头头是道，可见阅历丰富。 素维桢听得头都大了，只觉古玩这一行真的深不可测，同时也升起了一股好奇心，想在里面探索探索。 她想起网上现在有个人脸识别功能，举起手机假装在自拍，趁中年男人转过头跟助理说话的时候，偷偷拍了一张还算正面的照片。 第12章 民国粉彩盘 直接开搜索功能去找，很快匹配出一大堆相似的人。 首位几条，就有中年男人的相关信息。 点进去是个逗音视频，顺着链接就进入了对方的视频空间。中年男人的账号名是“广州文德拍卖总行”，标签是店铺。 下方的备注写着：宏古艺术学社社长李水生，广州文德拍卖总行官方合作者，《藏宝论鉴》节目鉴定团老师。 空间发布的视频有节目花絮，海选片段，市场淘宝，名家集会，还有拍卖会现场节选。 素维桢翻了翻，看了几个视频，直呼好家伙，这还是个做过节目的。 通过这一手操作，素维桢知道了中年男人叫“李水生”。 这名字起得跟黄火良老师傅一样讲究，估计命理的五行缺水。 对人有了初步的了解后，素维桢再看李水生，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此时李水生已经距离她老远，周围逛街的人很多，人头攒动，素维桢差点把人丢了。 急急忙忙跟上去，看到他正蹲在一个瓷器摊子前，看一个盘子。 盘子只比男人的巴掌大两轮，看着挺厚，上面绘着花朵和蝴蝶，颜色清新明快，看样式就与现代出品的盘子有很大不同。 就听李水生道，“这盘子挺大啊，直径得有17（厘米），蝶恋花粉彩的，后面的落款是‘鼎发茂号’，双边的方款，字是繁体的……哎呀，东西是老的。” 摊主是个中年大叔，跟李水生年龄相近，似乎对瓷器也有研究，开口补充道，“这民国时期的东西，景德镇窑的。” 李水生点点头，表示认同，话风一转。 “这胎粗，底厚，釉色上的一般，看这落款，小厂的东西。” “这盘子品相好，没脱釉的，全美品，你逛遍潘家园都找不出比我这保存好的。”摊主据理力争。“你要的话，我就不给你开价了。” “那这盘子你要多少？” “5000，李老师懂行，我不来开价了，没意思。” 李水生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你要这价跟开价有什么区别，民国的东西市面上还是有存量的，现在仿的也多，这盘子我就看着还行，买个回去玩玩。” 铺垫了几句，李水生出价，“200块，行不行？” “这哪行啊，你不开玩笑嘛！”摊主摇头摆手，“最低1500。” “这样，我再给你加一口，行我就拿走，不行我就走了，成吗？”李水生已经把盘子放回了摊子上。 “300块钱。” “你再加点。” “不加了，这东西的市值不高，能收都是看自己喜欢不喜欢的。” 这回轮到李水生摇头摆手了，原本蹲着的，说话时人已经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摊主一看生意要黄，有些急，但嘴里还是争取道，“350，加50你就拿走，哎呀，我今天就开个张。” 李水生要走开的脚步顿住，一转又回来了。 “好，行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付了钱，又问摊主要了个盒子，用来装这个盘子。 素维桢在这时戴上了“鉴定眼镜”，靠近过去，对那个盘子使用了道具功能。 【追溯：距今约103年记。】 【组成：瓷石、高岭土、石英石、莫来石，铁、铜、钴、猛、矾。】 【出品：河北彭化窑。】 【型制：圆盘。】 一百多年前的东西？ 素维桢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鉴定信息，用她了解的历史知识推算了一下，大概在1920年，民国八年时期。 她感到高兴。 虽然不知道这个盘子在市场上的价值几何，但通过这个道具，她证实了两点，一是，这个叫李水生的男人本事不虚，买的是真玩意儿。二是，这个道具真的好用。 只可惜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不然用来在市场上扫描，还怕捡不到漏。 算了，正事要紧。 素维桢快步追上了李水生，叫道，“李老师，请等等。” 李水生回过头看她，有些疑惑，嘴里客气地应道，“哎，你好，有什么事？” “这样，我想买您手里的盘子。”素维桢没含糊，指了指李水生袋子李的东西。 “哦，你想要这盘子啊？”李水生笑笑，“你跟了我一路，看出来什么没有？” 素维桢被拆穿小动作，有点脸热，笑了下掩饰尴尬，先捧道，“我看了您淘东西，说得很专业，绝对是个行家。” 然后解释，“我这不第一次来古玩市场逛，想着买点东西当纪念品，又不想上当，觉得从懂的人手里买保险一点儿。” “所以看到您收的这个，我挺喜欢的，不知道老师您舍得割爱吗？” “嘿呦。”李水生的笑容感觉真实了一点。 “这个盘子我收着玩的，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行，说说价吧？” 素维桢道，“3000。” 这个给价反而让李水生愣了愣，一般谈价，给价的都是往低里说的，他还准备着等会儿翻几翻的要价呢。 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天真无邪，一来就给了高价。 要说这民国的粉彩瓷，1911年以前的才有收藏价值，那时候景德镇窑厂是官办，专门服务于皇室。 1912年清王朝被推翻，历史进入民国时期，官办的厂停了，之后出现许多民办的瓷业公司，其中被公认为比较有收藏意义的，就是“江西瓷业公司”生产的瓷器。 他手里这个，无论是做工还是落款出处，都很一般，市场上也就几百块钱。 遇到一个冤大头愿意给高价儿，李水生当然不会拒绝。 装模做样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殊不知，对方另有目的。 交易成功，素维桢接过盒子，打开确认是她要的那只盘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她已经将李水生关联了。 “老师你这是在拍视频吧？”素维桢看了边上全程录像的小伙子一眼。 “如果您要放到网上，麻烦给我打个码。” 李水生自然满口答应。 素维桢考虑到李水生是做拍卖的，以后可能会用到他，于是又提非分要求。 “那我能加您的微聊吗？我对古董很感兴趣，希望有个懂的人，以后给我把把关。” 第13章 收益贡献榜 “哦，这样，你加我助理的微聊吧。”李水生似乎有所顾忌，指着小伙子道，“他是小贾，西和贝上下结构那个贾。你加他，有什么情况他会反馈给我，好吧？” “或者你可以关注我的账号，在逗音上，搜索‘广州文德拍卖总行’，有问题发私信，我看到会回的。” 见对方这样说，素维桢就关注了他的账号，不客气地加了助理的微聊。 心想有名气的人就是不一样，挺会摆谱。 这一顿操作，她硬生生变成了李水生的粉丝。 不过这都是小事，买盘子算是她对古玩行的一次试水，重要的还是后续的收益。 告别了李水生，她找个地方坐下，拿着盘子好好研究了一番。 照着盘子给她的感觉，在市场逛了一轮，收了几个类似的盘子，有蝙蝠铜钱的，四季花卉的，万字寿桃的，还有一个蝴蝶花的，每个盘子底部的落款都不一样。 许是买的多了，摊主之间有了通气，见着她就会主动招呼，让她来看看，开价也是高的离谱，完全把她当散财童女了。 素维桢简直要笑死，她有系统在身，就怕你不敢开价。 开开心心，轻轻松松就几十万收益进账了。 查看交易关联中的收益，从昨天到今天，被素维桢加进这个列表里的人，陆陆续续给她贡献了不少笔收益，可惜提取的额度只有1%，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小几千。 素维桢忍不住问系统。 [怎么增加关联对象的收益比例？] 【与关联对象进行有效交易，每次可提升1点熟悉度。】 【熟悉度达到10点，可提升收益比例至2%。】 【每天每人只能进行一次熟悉度提升，超过规定限制，不予计算。】 淦。 素维桢扶额。 就不能给个痛快吗？非要那么多的限制，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 吐了口气，转念再想，既然系统是这个尿性。她还能咋地，把这些关联对象当生财的宝宝，养起来呗。 考虑到自己的精力有限，以后随着列表上对象的增多，她不能每个人都刷到。 干脆排了一个贡献榜，将收益最高的前三位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每天如同做任务一样，去刷一次。 今天光荣进入榜首的是一个叫祝慧英的大姐，四十来岁，在文玩区摆摊卖菩提串。 脑筋很活泛，出摊的时候就用手机开直播，线上卖，线下也卖，人气很不错，所以才有这么高的收益贡献给素维桢。 第二名是叫江波的大哥，三十出头，在潘家园开了间店铺，主要卖文玩配件，什么南红玛瑙，青金石，蜜蜡，松石的，他那里都有。 不但如此，他还有手艺在身，经常接定制的活，给人做各种金属制品。 能上榜二绝对不虚。 位列第三的，素维桢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对方叫吴佑，二十来岁，是个卖藏式文玩的。 手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她就不明白那些东西，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还给他刷到了榜三的位置。 反正关联他的时候，素维桢只买了个几百块钱的天珠。 确定了养成的目标，素维桢转回到文玩区，找到榜一的大姐。 祝慧英此时正忙，她的下家刚送了批新货过来，需要拆包再分类。 素维桢走过去，看到一麻袋里倒出许多一包一包的货物，每包拆出来，是一串一串密封好的菩提子。 菩提子其实就是坚果类植物的种实。 经过佛传的概念润色，逐渐推广开来。 据说用菩提子作为数珠，每日诵经时掐念，可积累无量功德。 但在普通人眼里这并不重要，人们玩菩提子，主要就是求个心态，想平心静气，玩一玩，想培养耐心，玩一玩。 再就是出门身上佩戴这么一条菩提子做的串，无形中就有股说不出的范儿。 加之菩提子经过人手的接触盘完，被人体的汗水和油脂浸润，加上种子自身的油性，氧化，表面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色，俗称包浆。 玩串子的人，很多就冲这变化玩儿的。 遇到同好，就会用身上的串子攀比—— 哎，我这条戴了多少多少年了，你看这颜色，油润不？ 嗨，你看我这条，盘到包浆才多少多少年，你这差太远了。 玩的就是心态。 扯远了。 总之文玩菩提随着市场不断的变化和发展，菩提子种类也不再局限于单一品种，只要能用来穿制成数珠或雕刻成法器的热带、亚热带坚果类植物种实，都叫菩提子。 当然为了区别，名称上会加个前缀。 比如现在市面上出现较早，接受度最高的，有星月菩提子、白玉菩提子、金刚菩提子、千眼菩提子、凤眼菩提子等等。 还有许多外型奇特，比较小众的菩提子，这里就不一一详述了。 素维桢见货堆里有一批星月菩提子，就上手扒拉了几下，发现有少量的大料，觉得难得，就想收一些。 “祝姐，这13毫米的星月怎么卖啊？” 祝慧英手里忙着，抽空看了一眼素维桢指着的货，道，“这大料，价格比较高。” 这话是觉得素维桢的经济能力有限，拿不了这东西。这样问就是打消她的念头，省得被问东问西，费了口舌还成交不了。 还是对素维桢不熟，不知道她手里的预算。 素维桢道，“你说吧，合适我就能拿。” “要8000一条的。”祝慧英头也不抬。 “你这都是单圈，有108的13加吗？” 108是佛串的珠数，是文玩菩提中，一种长串的规格。 “108的没有，你可以拿几条单圈去凑，像这种尺寸13乘以12的桶珠型，一圈是18颗，那种13乘以10的苹果圆，一圈是20颗，你自己算去吧。” “反正一条就要8000左右，看你追求的是什么了。” 素维桢也就没废话，拖过摊前的折叠小板凳，坐下，开始挑东西。 星月菩提子是黄藤树的种实，大小类似龙眼（桂圆），去除果皮和肉质，里面的种实直径大概就10-15毫米左右，经过加工，还要磨损掉一部分。 第14章 镶嵌 能出一串13加的单圈，实属难得了。 素维桢喜欢桶珠的形状，默算了一下，要凑108颗，需要拿6条18颗的单圈。 于是道，“这个13乘以10的星月，我拿6条，给我算便宜点。” 一听要走量，祝慧英就不忙了，看了看素维桢，道，“你真要拿，一条给你7500。” 素维桢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这儿，用得着把我当猪看嘛。” “300块一条，6条给你1800。” “我的嘛呀，你好好看看，这顺白的大料星月，高密度，精工抛光，盘玩以后很出彩的。” 祝慧英生气道，“一条如果不过千，你就不用跟我谈了。” “顺白就是脱脂的呗。”素维桢见对方有点上火，转移话题，“我听说现在有什么原生态的，玩起来比这种脱脂的上色快，那种的有吗？” “原生态的没有。”祝慧英断然道，“我这儿都是脱脂的。想玩原生态，你去买没加工过的果，自己回去剥。” 说完之后，有些意犹未尽，就给素维桢科普。 “那种的确很快黄，到了我们手里基本上就发黄了，想玩这个就是凑个稀奇，其实根本不懂，懂的人就买顺白的。 “哦，可我听说脱脂之后，盘起来上色慢啊。” “慢是慢，但你不玩了放在那里，它不会烂啊。” 祝慧英道，“给菩提子脱脂这是老传统的工艺，目的是为了让种实长久保存。原生态的里面水分油脂多，放不久。” 素维桢“哦”了一声，跳回正题，“这种，你刚才说一条卖多少？” “哎，刚跟你说了那么多，我也不废话了，7000一条吧。”祝慧英状似妥协道。 “500一条，我拿六条。” “不行不行！” “差不多了，网上也就一百来块钱一条。” “网上没我这好，我这是满星的。” “满星前几年流行，现在都玩留白了。” “留白我也有，你要什么样的？月留白？侧留白？双留白？还是切割的心留白？不过要留白，就没你要的那个13的尺寸了。” “小的不要，没意思，我喜欢玩大的。”素维桢道：“我加一口，行我就拿走，不行我上别地儿看看去。” “600块。” 祝慧英痛苦纠结，“我这，这么好的东西？” 素维桢直接打断对方入戏，“得了，能卖就卖了吧，玩玩的东西，树上多的是，卖了赚钱，你再去拿货嘛，不然留着也不能吃。” “行行行，你这小姑娘真会砍价，拿去拿去。”祝慧英两手飞快，将素维桢选好的那几条装进袋子。 临了还不忘再来一句，“这价卖我要哭了。” 素维桢扫码付钱，接了东西，揶揄道。 “瞧你这话说得，每条串你不得含泪赚我580，你这是幸福的泪水。” 祝慧英恼羞成怒，赶人。 “行行，你快走吧！” 利用系统规则赚了一波差额，还刷到1点熟悉度的素维桢满脸笑嘻嘻。 “行，我下次还来。” 拿着了东西，素维桢脚步一转出了地摊市场，榜二大哥的店铺，走起。 江波的店名叫“创世工坊”，门口放着个80年代的木框小黑板，上面写着经营项目，比如文玩配件加工，镶嵌，串绳之类的。 店铺不大，一百来平，不过大大小小的柜子，五花八门的材料，各式各样的手工制品应有尽有，把空间布置得满满当当。 让人一见就觉得是个能出稀罕物的好地方，探索欲啧儿一下就来了。 素维桢入店，没见着大堂里有人，于是就喊了一嗓子。 “老板，人呐？” 马上就听隔着道墙传来一声应喝。 “哎，来了！” 随即，从店铺的工作间里，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留着长头发，脖子上挂一条108的小金刚菩提，脸到是处理得干净，三十来岁的人，看着像二十几的小伙子。 江波站在柜台前，见了素维桢就招呼道，“来啦，今天想搞点啥？” 素维桢把刚买的六条星月菩提拿出来，说。 “星月这洞里我想搞点镶嵌，弄个108颗，我凑佛串子。” 星月菩提的种实上，会有一个天然的小凹坑，那是种实出芽的地方，通常在加工的过程中，坑里的胚芽会被清理掉，看起来就像个小洞。 江波拿起她买的菩提子看了看，轻松道。 “可以，你要镶嵌点啥？我这儿材料齐全，什么种类的都有。” 素维桢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说：“就用佛家七宝吧。” “七宝啊，那就是金子、白银、琥珀、珊瑚、砗磲、琉璃、玛瑙。”江波很顺口地就说了出来，转而又道。 “不过我这儿的珊瑚是拿白珊瑚染的，红珊瑚你也知道，现在国家规定禁卖。” 素维桢想了想，稍微改变了一点主意，“说是七宝，实际上玩东西，也没必要遵循这个，找其他的材料替换也成。” 江波问，“你想换成啥？好的材料还是一般的材料？” “菩提子拿来镶嵌，我算是玩得高端了吧？那材料可不得往好的整。” 素维桢指着柜台里展示的加工材料，“七宝就换成……青金石，松石，要这种高蓝的，再蜜蜡，南红玛瑙，孔雀石，紫云母，最后一种……还是用白贝母吧。” “这样各种颜色都有了。” 江波拿笔记下了素维桢要的材料，赞道，“你可真会挑东西。” “还行吧。”素维桢笑笑。 “你要镶嵌多大的洞？”江波问。 “啊？”她被问住了，“星月上的洞不就那么一点嘛？还能多大？” “我可以用机器把洞钻大，目前能打的直径有2毫米，2.5毫米，你这个星月料子大，想要3毫米的洞都可以打。” “洞弄大了，镶嵌的材料多，也贵呗？”素维桢反应过来，暗叹这家伙套路多。 “那是的。”江波不否认，“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可以，洞扩成3毫米的。” 小洞多没意思。 “好咧，要包边镶嵌吗？” “额，怎么个包边法儿？” 第一次体验镶嵌定制，对这门手艺的知识，素维桢还是挺欠缺的。 第15章 藏式文玩 江波面对上门的生意，耐心十足，从柜台里拿出两盒材料，一盒白银，一盒黄金，已经加工成了几毫米直径的空心小管。 “就用这个空心的小管，切成小段，打到星月的洞里面去，再把你要的材料儿，往空心的管里填。” 说完怕素维桢没明白，还拿了一条镶嵌好的菩提串给她看。 “我这有条其他客人的定制串，镶嵌完了就这个样，你看看，好看不？” 素维桢一看有些心动，转念一想，大呼这货又套路她。 “行，就按这种包边的镶嵌，用金子的材料。”顿了顿，她问道。“这金子是纯的吗？” “不是纯金，这我可不会忽悠你。”江波道，“纯金太软，不好做形，我这用的是18k金，黄的。” “还有18k白金，18k玫瑰金，随你喜欢。” “用18k黄的吧。既然是金子，还是本色的好。”素维桢很快下决定，见江波开始在本子上记录，突发奇想，道。 “这种空心管，能不能把孔道也包个边儿。” 江波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你是要把串绳的这个珠孔也用k金嵌进去？” “对。” “成，小事。” 接着江波就拿出计算器，按照用料的费用，加上人工费，啪啪啪一顿算，报价道。 “一共3280块钱。”江波说着，把价目单子拿给她看。 素维桢仔细看过，说，“行，我这次不还价，可别偷工减料啊。” “怎么可能，我开门做生意，如果干这事，店的招牌早让人砸了。” 素维桢付了钱，问，“啥时候能做好？” “过个两天吧，你留个电话号码，弄好了我联系你。” 刷完江波这里的熟悉度，素维桢马不停蹄地赶往榜三小弟吴佑的店铺——有神斋。 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猎奇选手，店铺不大，柜台上放着一个铜制的小香炉，里面点着不知道啥材料的熏香，一股子庙宇里那种烟火味儿。 里面杂乱无章，堆满了各种在她看来有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大多是藏传密宗佛教的法器、佛像和饰物。 银的，铜的，木头的，石头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制作的东西。 这其中，一个放在玻璃罩里的“嘎布拉”就尤为突出。 “嘎布拉”是梵语“骷髅”的译音，也有注音为“嘎巴拉”。 凡是用人骨制作的物品，在西藏民间皆称“嘎巴拉”。 藏传密宗源自真言宗，是中国佛教流派之一，广泛传于西藏、青海等地。 具有神秘主义的特征，法器多用人骨。 但这人骨可不是一般的什么人都可以，还必须是得道高僧，高级喇嘛的遗骨。 西藏民俗，人死后流行天葬，尸体暴露荒野，喂食猛禽或野兽，以求“舍身为生”的崇高境界。 那肉体成为了众多生灵的食物，剩下的骨头就染了功德，可以用来做法器。 而且只选用头盖骨、眉心骨和手指骨。 吴佑店里大剌剌摆的这一个，是个完整的人头骨模样，还是个雕刻品，据他说，上面刻得是密宗真言咒，具体内容解释不了，总之是个辟邪之物。 素维桢第一次进“有神斋”那会儿，听吴佑绘声绘色地讲起“嘎巴啦”的来由，一整个人呆住。 第一反应是：卖这个不犯法吗？ 吴佑不以为意地说：这是传过来的法器，年代久远，不可追溯了。 就让人汗颜。 不过这玩意儿，素维桢打量过，以她在某博物馆看过真人类头盖骨的经验，来浅薄的判断。 这个头骨的骨片太厚了，上面的字还是浮雕，骨形也大得违和，加上前面说的，藏传法器也不会用到一整个头骨来做。 所以到底是不是真家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素维桢用手拨开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各种珠串和布幔，走到里面。 看到吴佑穿着件无袖短褂，坐在柜台前，拿着手机聚精会神地拍着视频。 细碎的头发盖住眼睛，显出高挺的鼻梁来。 左耳垂上挂着一个人面鸟身的护法银器，脖子和手腕上戴满了各种材料的饰品。 明明是个青春正好的青年，这一弄，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暮色之气。 他在拍摄几颗深褐色的不明物，形状有点像铁皮石斛的卷卷儿，不过那东西只有一圈，且看起来风干了很久。 素维桢先是出声打了个招呼，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然后难掩好奇地问。 “你手里这是什么？” 吴佑放下手机准备招待她这个客人，人的状态懒洋洋地，不过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沙哑里带着一点磁性。 “这是肠珠。” “啥？” 素维桢没反应过来。 吴佑很善于跟人分享自己的藏品，主动把东西递过来，让素维桢看个仔细，然后道。 “就是人的肠子做的珠子。” “……” 素维桢一瞬间瞪大眼睛，脑海里有一系列的脏话闪过。 低头去看手心里的肠珠，不知道是该尖叫着把东西丢了，还是该淡定自若地，把东西砸到对方的脸上。 最终她把这玩意儿放回到柜台上，抽动着嘴角，忍不住内心的冲动问，“拿肠子做珠子，这玩意儿有人要？” “有啊。” 吴佑抬起头，这小伙儿长得还是蛮清秀的，就是刘海太长，导致他总要习惯性地甩一下头，才能露出眼睛。 “你知道这肠珠怎么来的？”他反问。 素维桢面无表情，“你到是说说看。” 于是吴佑便开始娓娓道来。 “相传古时候在西荒蛮地，男女私自相爱，又得不到父母族人的认可，男方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会请游方巫医取一段直肠，用烟熏的方法风化制作成花环形状，送给女方。” “女方将其佩戴在肚脐下2寸之处。” “当女方思念男方，就拉着肠环对着男方离去的方位祈求平安。男方就会在这时感受到女方的思念。” 吴佑顿了顿，见素维桢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有些得意。 “由于当时医疗条件落后，取花的过程十分痛苦，还极容易引发感染，导致成功率很低，所以存世极少。” 第16章 北京烤鸭 “当时对这事有流传说法，叫‘欲下守宫砂，先缴小红花’。传到中原后，还被人们调侃为‘牵肠挂肚’。” 素维桢“嘎巴”一下合上松动的下巴，无语。 今天又是知道奇怪故事的一天。 没等她说上两句，发表下感想，吴佑又继续道，“古人不懂造假，所以能传下来的，非常非常珍贵，就像我手里这几颗，价值无法估量。” 似乎想起素维桢上次来的时候，跟她讲过“嘎巴拉”的故事，吴佑便强调道，“这可是比嘎巴拉更加稀有的念珠哦。” 我可去你的吧！ 素维桢终于忍不了，问道，“你这又玩人骨又玩肠子干的，喜欢到你这儿买这些的人……是夜里躺着觉得寂寞，想多几个伴儿吗？” “话不能这么说。”吴佑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好，“人嘛，玩点与众不同的东西，能显出自己的格调来。” “这肠子干一颗卖多少钱？”素维桢好奇问。 吴佑神秘一笑，“等你真心想要我再告诉你，这东西要看缘分的。” 素维桢撇撇嘴，跟她来这套。 环视店铺，除了天珠，就雪巴珠还算比较正常的物件，就指了指货柜里的置物盒。 “这雪巴拿出来看看，我挑两个。” 关于“雪巴”她还是知道的。 说白了就是用一种比较古老的方法制作出来的琉璃。也称夏尔巴珠。 是以西藏尼泊尔地区的夏尔巴人特别命名的，在清代流传到中原。 珠子是红色，有点仿珊瑚的颜色，呈现琉璃质地，个别有搅胎纹，不透明。 真正的传世的夏尔巴琉璃珠存世量少，经过时间的洗礼，表面会留下岁月的痕迹，出现许多小坑洼，触摸有砂砾感，价值不得而知。 据说最正宗的雪巴珠是由珊瑚粉制成的，吴佑店里的，就……玩玩就行，别较真。 毕竟现代制作琉璃的工艺摆在那里。 吴佑把置物盒搬到台面上来，这人喜欢故弄玄虚，但做生意感觉还算实诚。 只说东西不老，但制作的工艺都是照着老传统做的，颜色均匀，品相极佳。 素维桢一边听他在对面叭叭地介绍，一边从盒子里选了两个大小差不多的雪巴，想着加了上次买的那颗三眼天珠，正好给星月菩提做配饰。 凑成顶珠和腰珠，三通佛头总要来一个才算一套。 于是让吴佑给个推荐，反正他这儿怪玩意儿多，她也玩个新鲜。 不过人身上的玩意儿，还是算了，敬谢不敏。 吴佑知道素维桢喜欢求财求健康，上次推荐的三眼天珠寓意就是：天星拱照，财源广进，福禄寿全。是密宗旨里的财神眼。 所以这次推荐的，是牦牛骨雕刻的尸陀林主三通佛头。 “尸陀林”也是梵语译音过来的。 具体记载于敦煌发现的《舍身经》中，主旨是劝人死后贡献血肉，布施在尸陀林，即葬尸场中。 宣扬的是“菩萨布施，不惜生命”的舍身教义。 而“尸陀林主”，就是葬区的护主神，也就是墓葬主。也称“独达”或“多翠达波”。 主要护持来墓地修行佛法的行者。 也有说他传道授业，化为白骨的模样现世，表明世间无任何永恒事物。 劝人放下执着，接受生老病死，以此得到超脱轮回之苦的大智慧，获得大乐。 其形象有各种版本，流传最多的是白骨骷髅的形象，一头二臂，有三目，头戴五个骷髅头组成的头冠，手持骨杖法器。 素维桢对尸陀林主骷髅的形象有些抵触。 听吴佑讲解到最后，提到佩戴尸陀林主的好处。 原来尸陀林主的法能在于消除修持者的业障。 且该神具有掌管空行宝藏的财神属性，若得到加持，能增世间资源粮食财富，脱离贫苦的障碍，拔出诸多病痛折磨，增长福寿，消除大难。 跟素维桢的追求十分相合。 素维桢有了系统，不用放下执着，依然获得了财富，很快她的病痛也将在系统的神奇下消弭。 对这种神秘色彩渲染的表述只当个故事来听。 不过吴佑的口才的确是好，给她一讲，就引起了她的消费冲动，既然跟自己的追求相合。 “那就它了。” 在吴佑这里听了两个故事，素维桢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交易的时候没有还价。 她来的本意就是刷熟悉度的，这点小钱对现在的素维桢来说，毛毛雨啦。 出了有神斋，再看闹腾的货摊市场，素维桢就有点意兴阑珊，看看时间快中午了，考虑考虑午饭怎么解决才是正事。 于是跟昨天一样，她又站在潘家园市场的大门口，双手插兜，抬头望天，为吃什么而犯愁。 正巧有一队旅游团打身边经过，为首的女导游拿着扩音器，对着跟在身后的一群老大爷老太太们，背书一般地说道。 “来北京玩儿，记住一句顺口溜——‘登长城，吃烤鸭，游故宫，逛潘家园。’现在我们来的这里就是闻名遐迩的潘家园市场了，大家可以看到门口这一块影壁，依然保留着……” 北京烤鸭啊！ 素维桢心头一动。 说起来让人笑话，她在北京待了这么些年，别说吃烤鸭，北京这些个有名的地儿，她都没去过。 奥，还是有的。 就登过一次长城，还是以前就职的单位搞团建，硬逼着大家挤出周末的休息时间去的。 当时累得半死，体验感糟糕透了，唯一的印象就是，长城是真的长，头顶的太阳也真的烈。 有机会得去天安门看看升旗，去故宫里面逛逛。 思绪拉回，素维桢决定中午就去吃北京烤鸭。 用手机查了下，四世名福和隆聚德这两家牌子店的评价最高，印象里故宫附近就有一家四世名福的分店，人气不错。 先去那里尝尝。 打车，走人。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左右，来到店门前，已经看到有人在排队了。 素维桢庆幸自己有上网查攻略做计划的习惯，来的时候就提前订好了位置。 四世名福的门面看着挺普通，就跟街边的小饭店差不多。 进门绕过一扇屏风，烤鸭的展示厅就在过道的边上，中间由一道透明的玻璃墙隔着。 透过玻璃，能看到新鲜待烤的鸭子整齐地挂在架子上，对面是两个用砖石砌筑的烤炉。 第17章 打架 厨师使用铁质的长杆将鸭子挂进炉膛中，下面烧火使用的是果木。 站在过道上，烤鸭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素维桢到柜台上付了订座的钱，拿到号牌。 这家店有六个景观座位，需要额外支付一笔钱才能订到位置。 跟着服务员穿过食客满座的大堂，来到稍显僻静的2号座，边上就是落地的明窗，朝外望去，不远处就是护城河，河畔就是红墙金顶的故宫。 拿到厚重的菜单，首选自然是北京烤鸭，接着根据网上的推荐排行，点了秘制脆皮虾、贝勒爷烤肉、干炸丸子，饮料就来个解腻的酸梅汁。 下完单，服务员端上来一盘冰镇着的水果，免费的。 素维桢第一次觉得吃饭如此让人期待，一边品尝水果，一边打量着大堂里的情景。 前来光顾的食客多是冲着品尝烤鸭来的，其中不乏黄头发白皮肤的外国人。 她看到服务员贴心地给那几个老外加了一副刀叉，结果老外们用流利的中文说谢谢，他们不需要刀叉。 说着还拿起筷子使了使，稳稳夹起一颗葡萄，炫耀似地给服务员看，表示自己会用，还用的很好。 素维桢勾了勾嘴角，中国这几年发展迅速，强势崛起，外国人不得不重视起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从而吸引他们来了解和学习中国的东西。 无论什么时候，强大都是一种力量。 思维发散着，眼角忽然瞥到两个眼熟的身影。 素维桢脸色一沉，忍不住定眼瞧去。 一个大波浪头发的女人，一个瘦麻秆身材的男人。 这不是昨天在酒店，跟她显能的那两个傻缺吗？ 靠，北京这么大，这居然也能遇到。 那对男女坐在大堂的10号位，距离她这边挺远，隔着好几桌人，看样子来得比她早，服务员已经在给他们上菜了。 瘦麻秆拿着水果手机对着大波浪一直在拍，大波浪面对镜头，笑嘻嘻地不断说着，菜一上桌就开始自顾自的吃，边吃边说。 大堂里的人多，聊天，进食，碗碟碰撞，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嗡嗡嗡的嘈杂。 素维桢凝神细听，大概听到大波浪在介绍菜品，讲解味道，看样子是来探店的。 不一会儿，他们那桌的菜就上齐了。 素维桢见他们的举止还算正常，就不再关注。 欣赏了一下窗外的风景，干光了盘子里的水果，服务员终于过来，开始给她上菜。 第一道是秘制脆皮虾，在圆盘里叠成宝塔的形状，边上用薄荷叶点缀。 服务员说这道菜可以连虾皮一起吃。 素维桢尝了一个，虾壳酥脆，肉质嫩滑，甜辣的口感，一不小心，里面的鲜汁还会从口腔里爆开。 好吃。 第二道上来的是贝勒爷烤肉，用的是羊肉，切的很薄，配上同样切片的大葱，放在滋滋作响的铁板上，刚上桌，一股肉香就灌入口鼻。 夹一筷子塞入口中，又嫩又软，不干不柴，油而不腻，大葱的辛辣味儿除去了一部分羊的腥膻味儿，但又保留了羊肉独有的口感。 好吃。 接着第三道是干炸丸子，这道菜素维桢以前在小饭馆吃过一回，当时的印象，皮炸得太硬，肉质发干。 再尝尝这店里的手艺，一口下去，外酥里嫩，满嘴浓香。 由猪肉为主，鸡蛋为辅，配以各种调料制作的肉丸子，鲜香四溢，口感软弹。 好吃。 又等了一会儿，今天压轴的菜品北京烤鸭，隆重登场。 端来的时候，已经由专门片鸭的师傅分解好，随着蘸料和配料一起上桌。 趁热先夹鸭皮，蘸着白糖吃，酥脆香甜。 接着戴好一次性手套，取一片薄面饼摊在掌心，夹一块鸭肉，蘸了独特的酱料，放在面饼上，加上切成细丝的葱白，黄瓜，胡萝卜丝儿，卷起来，两头对折，一整个送入口中。 顿时，鸭肉的美味配着香浓的酱料，在嘴里爆发，其间夹杂着葱白的微微辛辣，黄瓜清爽的口感，胡萝卜的甘脆，层层叠加的风味在舌尖上跳舞，让人直呼过瘾。 太好吃了！ 品尝了所有菜品之后，端起酸梅汁小饮一口，酸酸甜甜，回味无穷，去除了嘴里的油花，整个人感觉到一种从上至下的顺畅清爽。 素维桢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中国人，乐于在烹饪上，不断地探索美味的真谛。 因为美味的食物，真的可以给人的身心带来双重的享受，让人感到愉悦。 正吃得欢快，忽然大堂里传来一阵骚动。 寻声看去，就见过道上有两个女的在互相谩骂，其中一个穿着很艳的荧光粉包臀裙，大波浪的长发披散着， 又是她！ 素维桢眼角微跳。 去看大波浪的男伴瘦麻秆，对方坐在位置上老神在在，还有闲心拿手机对她们拍摄，根本没有上去劝架的意思。 跟大波浪起争执的另一个女人是个黑长直，穿着碎花小短裙，年龄似乎小一些，两条胳膊上都是纹身，思想觉悟不太高的样子。 两个女人一开始还在吵架，突然黑长直抬手给了大波浪一个大比兜，大波浪捂着脸，顿时不干了，冲上去还了一个更响的。 这就开始扭打起来。 女人之间的打斗，无非就是抓脸扯头发撕衣服，力量不行，技巧来凑，技巧不行，就玩阴的。 很快大波浪的一簇假发被扯了下来，黑长直的短裙被撕了个大口子。 周围的男人们，眼睛都看直了。 素维桢将第二片包好的鸭肉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别人打架，她在干饭，这很合理吧。 那大波浪身材丰腴，体量上就超出黑长直许多。 黑长直是时下流行的那种瘦成闪电的体型，一双腿还没有大波浪的胳膊粗，几招就落了下风。 见此，5号桌那边站起来三个小青年，各个精瘦如猴，身上多少都带着纹身，其中有个戴银链子的光头，后脑勺上纹着狼头。一马当先冲过去，抡起胳膊就一拳砸在大波浪脑袋上。 大波浪惨呼一声，倒下去撞翻了边上一张餐桌，正在餐桌边吃饭的几个食客吓得吱哇乱叫，赶紧抓起随身物品和背包就躲得老远。 第18章 斗殴 距离战圈附近的另外几桌人眼见可能会被波及，也纷纷起身避开。 有的食客干脆往店外跑，饭钱也不给了。 大波浪被打倒之后，黑长直自觉有人撑腰，气焰嚣张，拿起别人桌子上的碗碟就往大波浪头脸上摔，不依不饶的。 素维桢炫了一大口烤肉，嚼的得带劲儿，看得也得劲儿。 瘦麻秆看大波浪吃亏，终于站起来开始发疯，举起屁股底下的椅子，瞅准最弱的黑长直，起手就是一个抛投，把黑长直砸懵了，捂着头蹲坐到了地上。 那三个青年显然是她的同伴，见状就骂骂咧咧朝瘦麻秆冲来。 瘦麻秆以一敌三，不但没有怂，反而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天赋。 拉过另一把椅子，先来个360度横扫千军，把人逼退，接着秦王绕柱，借助桌椅等障碍，让对方不能近身，然后使用能拿到手的任何东西，对几人开始狂轰乱炸，砸打一通。 素维桢吃着肉丸子，腮帮子鼓起来像仓鼠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生怕错过了精彩之处。 店长得到消息，冲出来一看，心痛难当，这都是店里的损失啊。赶紧招呼几个壮实的员工上去劝架。 结果没劝成，被打上头的三个纹身青年拿椅子砸了几下，还受到对方言语威胁挑衅，也来了火，场面失控，立刻变为了混战。 人一多，瘦麻秆就被围住了，不太好跑，没一会就被摁在地上打。 一时间战况激烈，叫骂怒吼，鸡飞狗跳的。 传菜的女服务员们插不上手，一开始还在边上观望，眼看事态发展升级，赶紧冲过去，手速飞快地抢在他们把东西摔完前，将桌子上的餐具收走。 厉害！ 素维桢扬起眉毛，酸梅汁都多喝了一杯。 她这边悠哉悠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不成想，系统瞧不得她好，在这时发出了任务提示。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 【任务提示：阻止打斗，救出被围殴的男女两人。】 【结果？？？奖励？？？】 “噗——！” 她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酸梅汁当场喷了出来，呛咳了几声。 心道。 [你可真看得起我。] [都打成这样了，店主人出面都摆不平，我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 [这打架斗殴，弄不好就是医院和警局二选一。还要救那两个讨厌鬼，麻烦！] [我是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报个警吧。]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 系统没回应素维桢内心的逼逼，把选择权甩给她。 【要放弃任务吗？】 【是\/否？】 素维桢为难，手上的食物顿时不香了。 正在这时，瘦麻秆估计怒气值蓄满了，一阵爆发，甩开了围打他的人，跑出战圈，没头没脑地，竟然往素维桢这边跑来。 一个平头的纹身青年见状，喊了声你有种别跑，甩开抓他的男店员，气势汹汹就追。 瞧这瘦麻秆弱不禁风的，还挺抗揍，挨了一顿之后，爬起来还能在过道上跑得飞快。 纹身青年见追不上，顺手操起一把椅子，双手举起就一个抛投。 瘦麻秆急忙矮身躲过，那椅子掠过他头顶，直直朝素维桢这边飞来。 素维桢感受到异样，瞳孔扩张，本能地抬手挥挡。 正常人受到这种攻击，一准被砸实了。 可在素维桢这里，椅子像是绵软之物，直接被她打飞了出去，砸在地上，金属质地的材料，眼见着就变了形。 素维桢震惊，她怎么就成这样了？ [系统，我只加了3点力量吧，怎么这效果跟加了30点一样。] 系统这下没有沉默，回道。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素维桢心里“靠”了一声。 [系统，你居然调皮。] 她这边制造的动静在混乱的场合下，只掀起了一点点水花，不过在当事人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比素维桢还震惊的，自然是那个丢椅子的纹身青年。 他看了看对着自己的手臂发愣的素维桢，又看了看变形的椅子，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居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瘦麻秆抓住机会，站起来要搬椅子还击。 素维桢见这货过来要动她这桌的东西，哪里肯，在他抓住桌对面那把椅子，拖出来的时候，立刻伸脚踩住椅子腿下面的横杠。 瘦麻秆使劲扯了几下，没扯动，目光顺着椅子下的脚往上移，跟素维桢四目相对，似乎认出了她，表情一时十分精彩。 素维桢当着他的面，吃了一口烤肉，打破尴尬，含糊地劝道，“儿啊，没见你爹正吃饭呐？别闹，一会警察该来了。” 瘦麻秆跳起来扭头就跑，想去找大波浪。 大波浪已经被打晕了，躺在桌子底下宛如死狗，一动不动。 那平头纹身的青年也跑了回去，拉过还在跟店员较劲的同伴，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人不打了，齐齐转头朝素维桢看来。 素维桢也盯着他们瞧，嘴里还不停地吃着。 干饭人的使命不能忘。 三个纹身青年见她一个女人，在这种场面下还能淡定的吃饭，心里打鼓，加上听说警察要来了，知道不能再待下去，立刻拉上黑长直赶紧撤。 经过大波浪和瘦麻秆的时候，还对他们“啐”了一口。 店长带着几个男店员，毕竟不是他们这种干架老手，狠劲不足，受了不少伤，见人要走，也无心阻拦。 素维桢眼看这场闹剧，因为自己一个举动快速平息，才反应过来还没接任务，结果系统提示她任务超时，自动判定为放弃。 我靠啊！ 素维桢一拍大腿。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解决，她还能犹豫，就接了呀。 悔恨之下，又多吃了两块鸭肉。 警察没多久就来了，看到狼藉一片的现场，见怪不怪，询问了店长情况，又去问还留在店里的瘦麻秆和大波浪。 大波浪已经被摇醒，两个人此时化身弱小又无助的受害者，委屈巴巴地向警察哭诉自己的惨状。 一个警察见店里的客人都跑光了，就素维桢一个还坐在一边自顾自吃着，感到诧异，过来问了她几句。 素维桢还在心痛自己错过的任务和失去的奖励，吃着脆皮虾，咬得咔嚓作响。 见警察过来问话，就她看到的照实说了。 等警察走开，忍不住迁怒地瞪了瘦麻秆和大波浪一眼。 第19章 恢复 最终两人被带走，受伤的店员被送去医院，女服务员和没有参与打斗的其他人，留下来打扫战场。 这顿饭吃的，正常人根本扛不住。 贯彻了光盘行动的宗旨后，素维桢擦了擦嘴，起身埋单。 在收银台旁，听到几个店员在边上八卦，对事情的起因有了个了解。 大概意思是说，黑长直占着茅坑不拉屎，在里面抽烟，大波浪敲门催了几声，里面就骂起来，大波浪也回骂，两个人出了厕所，心气上来，就闹开了。 素维桢觉得这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接任务时会犹豫，就是因为不想下场掺和，帮那对傻缺。 以他们那尿性，自己救了也落不到一句谢。 万一警察说她也参与斗殴，叫她去局子里喝茶怎么办？她的人生履历上，可不能因为这些渣滓染上污点。 结完账出来，素维桢问系统。 [每日任务3还会有吗？] 系统回答。 【该任务会在机遇出现时触发，直至今日的任务量完成。】 [就是说，今天还有可能再次触发任务了？] 【是的。】 素维桢松了口气，下意识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左手臂，上面已经青紫一片。 增加了力量，并不代表不会受伤，她还需要再变强。 每日任务3的奖励会给一个宝箱，能随机抽到属性点或者技能。 下次可不能轻易错过机会了。 原本想着吃完饭，正好去故宫里游玩一番。 可经过刚才的闹腾，素维桢受了伤，需要治疗。 她没有去医院的打算，而是叫出了主导面板。 进入兑换商城，找到恢复药。 兑换需要100积分。 昨天加上今天，虚拟账户上的积分，已经有70点。 加上手里的七折商城优惠券，素维桢在兑换商城中，成功兑换出了【恢复药】。 【恢复药：服用后可重回最佳状态。适用于患病、中毒、负伤、精力不济等情况。】 看到药剂进入空间包裹，素维桢十分激动，迫不及待地就想取出来服用。 【使用‘恢复药’，对宿主的身体现状将产生重大变化。】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造成违规，建议宿主避开人群，在安全区域使用。】 系统突然出声提醒。 素维桢往前伸手的动作顿住，反应过来也是暗骂自己傻了。 大街上人多眼杂，弄个不好，就会暴露自己的异常。 系统当初绑定她的时候就有规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违规将遭到抹杀。 想起这茬，素维桢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还是太大意了。 强行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想了想，决定回租住的地方。 海淀区北三环，通和家园。 这座住宅小区建成已有30多年，每个住户在楼房底下都有一间储藏室， 只要稍作改装，设置好简易的卫生间，换上有气窗的门，加了供暖，便可以挂牌招租。 顺着大门边的楼梯向下，阴森黑暗的过道一直往前延伸，头顶的声控灯时亮时灭。 两边都是储藏室，小门一排排的，容纳了各式各样的底层小人物。 用钥匙开门，走进这个二十平米的空间。 里面有一张小床，一个衣柜，剩下的位置堆满了生活用品和摆摊要卖的小玩意儿。 这里没有窗户，十分潮湿和闭塞，厕所里一直传来水流声。 素维桢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每个月要交600元的租金。 隔了一天回到这里，她不禁一阵恍惚，居然有些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生活。 抬脚跨过堆成山的杂物，坐到咯吱作响的折叠床上，素维桢从空间包裹里拿出装有恢复药的瓶子，眼神一瞬间变得炙热。 一年前，还是一个苦逼996上班族的她，因为头痛难忍，跑去医院做检查，确诊了脑肿瘤。 虽说是良性，但不进行有效治疗，就有恶变的可能。 她因为心理压力很大，想要找人倾诉，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一个自认为十分要好的同事，结果这个人转头就把事情传扬了出去，弄得人尽皆知。 公司领导不愿意承担风险，逼迫她主动离职。 素维桢永远也不会忘记，对方看她收拾东西走人时，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没有经济来源，她只能放弃昂贵的治疗。 于是某一天突然昏倒在路边，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后，发现肿瘤开始恶化了…… 素维桢颤抖着打开药瓶，里面的液体像血液一样鲜红，她闭上眼睛，扬起脖子一口喝下。 只觉一股清凉透入肺腑，灌入四肢百骸，没顶的爽快让她毛孔舒张，瞳孔放大。 手臂上的创伤肉眼可见的恢复。 然后，她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华灯初上，北京这座神奇的中心城市褪去了一层面纱，显露出另一番热闹的景象来。 人们下班归家，与亲人欢聚一堂。 白天里沉静的小区，此时染上了烟火的气息。晚饭的香味儿，从各家各户的门窗泄出。 楼上灯火通明，而阴暗的地下室里，素维桢缓缓睁开了眼睛。 发黄的灯光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起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简直要飞一样。 脑袋里时不时就抽痛的感觉消失了，身上那难以名状的沉重感，也无影无踪。 素维桢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听到浑身的骨头嘎嘣脆响，宛如新生。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时，忍不住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本在脑肿瘤的影响下，素维桢的身体一直呈现出病态的浮肿，现在症状消失，恢复了健康的样子。 素维桢长得不赖，五官明艳，身材匀称，三围虽不傲人，但恰到好处，配上170的身高，十分协调。 看着这样的自己，她不禁落下泪来。 曾经的恐惧和绝望，无助和憎恨，都随着这一刻的奇迹而抹平了， 活着的真实感，自由感，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系统，谢谢你！] 素维桢真心道谢。 系统沉默，并没有给她回应，可她勾起唇角，开心地笑了。 连地下室沉闷压抑的空气，也无法阻止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素维桢抹了泪，给房东打去电话，说地下室她不租了，打算搬走。 第20章 撸串儿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说合同签到年底的，她现在退租，就是违约，押金和剩下的房租可不给退。 素维桢想，押金她总共给了1200，房租是商量好的，一个季度一交，换做以前对她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可能会争辩两句，现在到觉得没什么所谓。 就说房租是预交到7月底的，她那个时候搬走。 挂完电话，素维桢整理了一下空间包裹，将这两天收来的假玩意儿丢出来，把留在这里的重要证件和需要的东西放进空间里带走。 今天之后，她可能就不会在这住了。不过到可以暂时用来堆放一些没用的杂物，算是让这个储藏室回归到本来的用处了。 离开地下室，走出小区。 素维桢脚步轻快地往北面的烧烤一条街走去。 她想撸串儿。 晚上时间7点左右。 正是这条小街热闹火爆的时候。 各家烧烤店的门前，摆出了桌椅冷柜，店里人来人往，食客络绎不绝。 素维桢晃晃悠悠过来，瞧见一家烧烤店还有空坐儿，先一屁股占了，然后扯嗓子喊老板。 从店里应声跑出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该是店老板的儿子。 拿着菜单，小男孩十分熟练地说，“来，你要吃啥，用笔上面画圈儿。” 素维桢拿过铅笔，在羊肉、脆骨、生蚝、鸭脖、韭菜、土豆、小馒头上飞快打了圈。 “冰啤先来两瓶，青鸟的，哎，给我拿根管儿。” 下了单，小男孩屁颠屁颠跑进店里报菜去了，不一会折返回来，拿了啤酒和吸管给她。 在冰水里泡过的啤酒触手凉爽，玻璃瓶外冒着水汽。 素维桢没用桌上的开瓶器，以她现在的力量，抓着瓶口一抠，盖子就下来了，里面的泡沫滋滋往外涌。 插上吸管，喝起来不会沾到沫儿。 等菜的时候，有两个小姑娘打路边经过，其中一个特别醒目，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粉色的头发，戴一顶小王冠发饰，打扮得像个西方童话里的公主。 另一个穿得比较休闲，短袖短裤，头发染成奶奶灰，对比起来素了不少。 两人东看看西看看，忽然跟素维桢打量的视线对上。 那粉头发小姑娘跟同伴说了几句，手拉着手向她走来。 “请问，我们能跟你拼个桌吗？” 不知怎么地，素维桢的右眼皮抽筋似地跳了下。 她环视周围，烧烤店门口摆了五个桌，坐满了来撸串儿的老爷们小伙子，真就只有她这桌空着几个位置。 “行吧。” 素维桢同意，忽略了心中升起的异样。 自我安慰，吃烧烤拼桌的情况常有，不是什么大事。 俩小姑娘谢了她，搬好凳子就坐了。 当着素维桢的面，夸夸两下点了一千多块的烧烤，全是海鲜肉类的食材，够四五个人吃了。 素维桢瞪大眼睛，忍不住问，“你们就两人吃？” 粉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 “我们是做户外吃播的，今天的主题就是吃烧烤，吃少了没意思。” 路边的灯光下，粉头发戴了一双蓝色的美瞳，眼睛显得极大，脸蛋小巧，妆容精致，近看就像个洋娃娃。 “哦，那种一次吃下很多东西的吃播？”素维桢好奇问。 “嗯嗯，是的。” 粉头发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 素维桢看着对方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身板，竖起大拇指。 反正烧烤还没来，大家都闲着，就干脆聊起来。 粉头发的直播账号叫朱小甜，艺名，湖南人，主打一个真实吃播。 边上的奶奶灰叫小刀，是朱小甜的闺蜜，也是助理，管直播间后台和粉丝群的。 两人今年四月初开始合作，直播开了两个多月，已经积累了100多万粉丝，算是个小网红了。 素维桢拿出手机关注了这个朱小甜的账号，算是凑个人气。 聊了一会儿，她的馒头和韭菜先上来了。 馒头是甜的，两面刷了油，外皮烤得酥脆，沾上点自己配的蘸料，一个字，香。 韭菜是她的最爱，每次吃烧烤必点，这家店做的孜然味儿，吃起来浓香爽口，十分过瘾。 素维桢吃着，见对面两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就客气道，“你们饿了先吃我的。” 朱小甜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要留着肚子开直播的时候吃。” 小刀说，“我陪她。” 感觉还挺有爱。 见此，素维桢就不再多说，专心撸串儿。 后头，大家点的烧烤陆陆续续上桌。 看着满桌堆叠的烧烤，小刀拿着单子一一对过，见东西齐了，示意朱小甜可以准备了。 朱小甜从包里掏出袖珍型的麦克风，别再衣领上，小刀放好了支架，环形灯，用手机先试了试镜头，然后倒数三个数，直播开始。 素维桢颇觉新奇，别人看的是直播，她看得可是现场。连忙调整了一下位置，不让自己出现在对方的镜头里。 “各位亲们晚上好，小甜开播啦！” “进入直播间的新朋友们，想看公主吃烧烤的，关注我不迷路哦。” 朱小甜面对镜头的时候，感觉换了个人似的，小嘴张开可能说。 开场先吧啦吧啦一通话术预热，再拉一波新人入粉。 接着谁送礼物谁点菜，让吃哪样就吃哪样，一边吃还得一边跟粉丝们聊天互动。 素维桢看着对方大口塞，大口喝的夸张吃相，不知怎地，吃得更香了。 羊肉顺着铁签子撸进嘴里，满齿留香。 脆骨嚼起来嘎吱嘎吱响，劲道。 鸭脖转着圈儿地啃，有趣。 生蚝连着粉丝往嘴里吸溜，鲜美 听朱小甜一会儿感谢这个送礼物，感谢那个送礼物的。 忍不住拿起手机也进入直播间围观。 直播画面里，美颜加滤镜的朱小甜，漂亮的不像真人。 一瞧观看人数，好几万，数字还在不断跳动增长。 这一晚上得赚多少啊？ 不禁感叹，这就是流量财富。 她们这边气氛活跃，闹出的声音可不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周围人的关注。 其中一桌有五个中年男人，频频往这边瞧，几个人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中一个人往杯子里倒满酒，端着就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小姑娘干嘛呐？” 来人长得高壮，挺着个啤酒肚，吃烧烤出了一身的热汗，整个人油腻腻的。 第21章 生人敬酒 他凑过来，冲着朱小甜就套近乎。 “吃这么多，吃得下嘛？要不要哥哥陪你？” 素维桢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 朱小甜直播节奏被打断，一下没从对方的奇怪逻辑中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对方。 倒是小刀应对的很快，伸手拦了拦，避免这啤酒肚男人靠得太近。 “不好意思，我们在直播，不能喝酒。” “直播怎么不能喝酒？”啤酒肚道。 小刀不想惹麻烦，只好找了个理由，“她最近生病了，吃了头孢，不能喝酒，你看我们点的都是饮料。” 朱小甜也忙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能喝酒。” 两人拒绝得很客气了，但啤酒肚不肯走，端着酒杯，说，“吃头孢有啥关系，别听网上瞎说，没事的。哥敬你一杯，一定要喝。” “为什么一定要喝？”小刀有点火了。 “喝了，交个朋友。” “我们不想跟你交朋友。” “那也得喝。” “不喝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为什么？” 这边扯着，直播间还没关，里面的观众看不下去，先骂开了。 迷途的喵星人：我x，这人是傻x吧？听不懂人话？（惊讶表情） 缘分天空：（鄙视表情）小甜都说不能喝了，还逼人家喝，好恶心啊。 艳姐姐：吃头孢不能喝酒，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这男的张口就来，出事了怎么办？（愤怒表情3连） 唱首凉凉：让他滚，不要理他！下头玩意儿。 小宋青：这男的有病，人家又不认识你，凭啥跟你敬酒，还交朋友，就那猥琐样。（呕吐表情3连） 还有人持有不同观点。 星星妈妈：一杯酒没啥，喝了人家就走了，这样让人站着多没礼貌。 春风拂我心：人家过来敬酒是看得起你。（狗头表情） 天山一哥：多大点事，扯那么多，喝不就完了，人家大哥也是诚心来交朋友，基本礼貌要有的。 我曹！ 素维桢看了之后都要直骂这些人的爹，咋就生出这么些个脑缺玩意儿。 直播间里，原本在骂啤酒肚的网民，开始跟这些观点奇葩的网民对喷。 就在素维桢的注意力放在直播间弹幕上的时候，那个猥琐的啤酒肚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居然在朱小甜的边上一屁股坐下了。 这可把她整懵了，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了板凳，想要跟啤酒肚保持距离。 人家姑娘已经表现的很抗拒了，那啤酒肚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哥来陪陪你。”对方笑嘻嘻地，一个劲儿打量着朱小甜。 “你长得很漂亮，哥觉得吧，像动画片里的人儿，很卡通，咱遇到也是缘分，交个朋友呗。” 说着掏出手机，要加微聊。 朱小甜有点被惹毛了，说了句，“你走开！” 啤酒肚愣了愣，“啊？” “我让你走开！”朱小甜重复道。 小刀见对方找事，语气也不客气起来，说，“我们不认识你，请你离开好吗？你这样已经影响到我们了，是骚扰。” “我就过来敬个酒，我骚扰你们什么了？” “我们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不能喝酒，请你尊重一下别人好吗？” 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但啤酒肚依然没有离开的打算，还回头指了指他过来的那桌，道，“我朋友都在哪里看着呢，你们不喝我敬得酒，就是不给我面子。” 啤酒肚的狐朋狗友们嬉皮笑脸地看戏，有人还拿手机在拍。 小刀火了，立刻也拿出手机开始拍这些人，大声警告道，“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这话放出来，啤酒肚那桌觉得不对，立刻站起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方头大耳，看着还挺斯文。 对方快步过来的时候，手里也端着杯酒，上来就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他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小姑娘长得好看，想认识认识。” 说着把手里的酒几口干了。 “你看我都把酒喝了，你们不喝说不过去吧？只要喝了这杯酒，我们马上就走。” 素维桢本来作为局外人，不太想管，可毕竟一个桌，这群狗玩意儿也真的是烦，听这话，看这样儿就来气。 终于忍不住道，“你在这道德绑架谁呢？人家说了不喝酒，听不懂人话啊？” “已经拒绝你了，再纠缠就是下贱。” 那眼镜男看了她一眼，指着她颇有警告意味地说，“你闭嘴，这没你的事儿？” 素维桢可不怕，回怼， “怎么没我事儿？你们在这儿讨嫌呐，碍着我眼睛了，知道不？” “你可以来敬酒，人家也有拒绝你的权利，是个人就走，不要在这惹事。” 说着拿过自己点的第二瓶啤酒，徒手捏盖。 她现在恢复了健康，又有力量加成，体型上改善很多，露出的双臂上有微微隆起的肌肉，隐隐显现出爆发感来。 眼镜男觉出点什么。 “行行行，她们不喝，我们撤。” 接着就拍了拍啤酒肚的肩膀，把人拉了起来。 啤酒肚很不情愿，但还是跟着眼镜男走了。 朱小甜松了口气，感谢素维桢帮她们解围。 然后安抚了还有些愤愤不平的小刀，调整了一下心态，重新露出笑脸，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解释了几句，把气氛重新搞起来，继续开吃。 经过刚才那一阵纠缠，桌上的烧烤没有那么热乎了，可朱小甜在镜头下，依然吃出了人间美味的感觉。 看来网红这行业，想要做好，也不容易啊。 素维桢心道。 她点的东西没对方多，先吃饱了，于是起身跟两人道了个别，进去烧烤店里找老板付账。 就这一会的功夫，朱小甜那边突发状况。 那啤酒肚大概是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脸，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突然又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拿了瓶啤酒，一声不吭走向朱小甜，抬手把酒浇在了她的头上。 “啊！” 朱小甜惊呼一声，身上头发上都弄湿了，十分狼狈。 “你有病啊！” 小刀想也没想就上去推了啤酒肚一把。 啤酒肚顿时就炸了，大骂一声，一巴掌呼在小刀脸上，直接把人打倒在地，撞翻了一张凳子。 见人倒在地上，啤酒肚还不解气，上前两步，抬脚没轻没重地就往人的头上猛踹。 第22章 救助 那眼镜男见状跑过来，嘴里劝着，“好啦好啦！” 根本没有上手阻止的意思。 朱小甜看到好闺蜜被打，顾不得上身衣服湿透走光，连忙上去拉啤酒肚，让他不要打了。 结果眼镜男这时候过来扯住朱小甜，居然劝她不要闹了，他朋友喝醉了，她这样大喊大叫会刺激他。 有醉酒这个借口，啤酒肚当然要发挥一下，转身一把扯住朱小甜的头发，往地上一摔，接着开始泄愤一般地拳打脚踢，每次都朝着人的要害去。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 【任务提示：阻止暴力，救助被打的女性两人。】 【结果？？？奖励？？？】 【要放弃任务吗？】 【是\/否？】 [否。] 素维桢见此已经火冒三丈，这跟今天中午遇到的斗殴可不同，是单方面的欺凌弱小，骚扰殴打，赤裸裸的暴行。 她果断领了任务，深吸了一口气，几步上去，抬脚照着啤酒肚的肚子就是一脚。 对方直接起飞，摔到了街对面，把那边另一家吃烧烤的食客吓了一跳。 啤酒肚当场内脏破裂，上面污浊喷吐，下面秽物横流，抽搐几下，叫都没叫一声，嗝屁。 眼镜男见状不装了，露出凶狠的表情，拿着酒瓶冲过来，要往素维桢的头上敲。 素维桢抓住眼镜男的手腕一拧，骨骼“咔嚓”断裂，对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她抬起手臂，蓄力一个大毕兜，把他头打歪。 眼镜男扭曲的脸转到背后，直挺挺倒在地上，也嗝屁了。 他们还有另外三个同伴，看到这场面还不跑，上来要接着干。 酒瓶板凳甚至桌子都弄起来，朝素维桢丢来。 素维桢只加了力量，速度不行，被砸到几下，不免受了伤。 疼痛让她越发生气暴躁，本能驱使下就一个念头。 都得死！ 她因为不被父母喜欢，没人撑腰，从小到大没少受人欺负，打架那是吃饭一样常有的事。 发狠之下，不管不顾一个爆冲，瞅准最会扔东西那个，一记老拳捣在对方心窝上，ko。 感受到身后有劲风，转身一个回旋踢，偷袭她的人腰子没了，倒地哀嚎。 还剩最后一个，眼见同伴都没好下场，终于知道怕了，扔下手里的东西想跑。 素维桢拿起一个酒瓶就丢，不想准头不错，给对方当场来了个脑袋开花，直接跪了。 也就一分钟不到的功夫，战斗结束。 五个男人全趴地上，现场一度十分安静。 正当素维桢得意，沉浸在大杀四方的快感中时，回头看到朱小甜和小刀正互相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她。 周围的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素维桢因为故意伤害，造成三死两残，罪名成立，被判入狱。 铁门一关，后半辈子就定下了。 素维桢眨了眨眼睛，从臆想中回神。 眼前，朱小甜和小刀还在被啤酒肚毒打，周围的人只是看着，拍摄，并没有上去帮忙劝阻的意思。 她还站在店门口，眼前依然显示着任务选项。 【要放弃任务吗？】 【是\/否？】 耳边听到老板娘担忧的声音。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 店老板已经从厨房里走出来，拉了拉想去阻止的老板娘，无奈地说，“别管闲事。” 素维桢十分纠结。 她为人低调，行事作风一向以明哲保身为主，向来不爱管别人的闲事，更不会主动去掺和到别人的争端中。 这是有风险的，弄个不好，还得惹来一身腥。 但这系统明显不允许她这样做人啊。 每日任务3给的任务，总想让她强出头。 可她自律惯了，让她破环自己的准则去做出格的事，就很难受。 眼看着那边，朱小甜和小刀被啤酒肚打得惨目忍睹，那混蛋丧心病狂，居然拿着烧烤用的铁签子往她们身上扎。 素维桢实在看不下去，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这个任务她做。 “你们干什么？赶紧住手！” 素维桢拿起烧烤店门口的拖把，大吼着冲了过去。 拖把头一下就怼到了啤酒肚的脸上。把啤酒肚当场怼了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顿时痛得叫唤起来，显然摔的不轻。 眼镜男一看同伴受伤，赶紧过来抓住拖把的另一头，想要从素维桢的手中将拖把夺走。 可他低估了素维桢的力气，非但没有将拖把抢过来。反被素维桢一抽，人被扯了过去。 素维桢抬脚想踹，想到自己这一脚下去，对方可能叫爸爸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嗝屁。 马上改变主意，抓着拖把的木杆子往前一送，眼睛男就被顶了起来，跟啤酒肚一样，也啪唧摔在地上。 眼镜男气得大骂起来，回头招呼自己的同伴。 “快，给我一起干死这臭娘们儿！” 那三个中年男人瞧着自己这边吃亏，酒劲上头，脑子一热，纷纷从位置上站起来，拿了酒瓶，搬起板凳，气势汹汹就朝素维桢冲了过来。 素维桢干翻了啤酒肚和眼镜男，心里就有底了。 见此也不慌，拿着拖把和三人保持距离，谁上就怼谁。 还不忘冲着周围的人大喊。 “有手机的都报警！” “瞧见这群畜生没，骚扰人家小姑娘，被拒绝了就打人，看把人打得多惨。” “简直无法无天，快报警。” 有人听了这话，拿出手机开始报警。 反正一个电话的事儿，不痛不痒，心存正义的人还是有的。 五个人看到这发展有点心虚，看素维桢越发咬牙切齿。 进不了身打，就拿手里的东西砸。特别是啤酒肚和眼镜男，从地上爬起来后，丢的最起劲。 素维桢力量高过他们，但速度上总归慢了。在对方的狂丢乱砸之中，难免挨了好几下。 疼痛让她十分恼火，可想到后果，还是忍住没有真正动手。 对这些垃圾，不值得脏她的手。 这样安慰自己，素维桢反而冷静了下来。 瞅准其中一人捡东西的空档，一拖把往对方的腿上扫去，原本是想打男人的腿，结果对方忽然侧身躲了一下，拖把头就正正好打中了第三条腿。 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对方捂着下面跪了。 素维桢挑了下眉，忽然福至心灵，不禁歪嘴狞笑起来。 把对面几个中年男人看得浑身一个哆嗦。 第23章 回报 接着，如果有人想继续跟她作对，她就拿拖把攻击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又有两个人蛋碎之后，剩下的就想跑。 事到如今，素维桢哪里肯放过他们。 想跑，腿打断！ 很快，五人全都捂着裤裆在地上哀嚎打滚。 素维桢跟几人周旋了半天，也累得气喘吁吁。 怕他们缓过来再手贱或者跑了，就拿了烧烤店里用来捆签子的扎带，把五人的手互相绑到一起，串葫芦一样，让他们围成一个圈。 警察很快来了。 看到现场非常惊讶，听说是素维桢将人制服的，更加吃惊。 素维桢主动过去，跟警察把事情说了。 警察忍不住问，“你练过？” “没，就是天生神力。” 见警察看她时表情古怪，素维桢有些心虚，问道，“我这算见义勇为吧，你看我一个女的，为了救人对付他们五个大老爷们儿，也没把人打死，只是废了点东西，让他们不能再实施暴行不是。” “应该不会让我负责吧？” 警察抽了抽嘴角，“你等会跟我们去所里，先录个口供。” “哦。” 五个男的伤势不显，倒是朱小甜和小刀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了，两人浑身是血，朱小甜失去了意识，小刀还能动两下，但脑袋被重击过，问什么都没反应。 警察打了120，救护车随即赶到，把伤势重的几人抬走，伤势较轻的，就带回派出所处理。 素维桢坐了一回警车，被带到一个房间，接受了询问，一开始还紧张，问话的民警态度挺好，安慰她几句，让她照实说就行了。 素维桢想着自己没做亏心事，便彻底放松下来。 问完了，民警让素维桢检查自己的口供记录，没有问题，在上面签字按手印，就可以走了。 出了派出所，已经十点多了。 虽然她的病好了，但这一天闹的，还是让她感觉脑仁突突地疼。 本来想去医院看看那两小姑娘如何了。可惜来派出所的时候，忘记问人送去哪家医院了。 问民警，他们以案情正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为由，给她打发了。 眼看着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到午夜，任务3完成没完成，都没个动静。 素维桢闹不明白，这每日任务3的完成条件是什么？一般的逻辑来算，按照任务提示做完，这任务就该成了呀，现在只能这样干等着，就挺愁人。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用手机在附近找了家口碑不错的酒店，打车过去，把自己安顿下来。 洗漱完，素维桢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 突然在耳边，系统通告声叮叮叮响起。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已完成）。】 【结果：善。】 【功德加1。】 【奖励：宝箱一个，积分20点。】 【额外获得：市政府颁发，见义勇为荣誉证书一本，记二等功，奖金5万元。预计一周内到位。】 【额外获得：被救人的感谢金10万元。预计一周内到位。】 【额外获得：某医疗公益组织的奖金3万元。预计两周内到位。】 【额外获得：某制造企业赠送，新款混合动力能源房车一辆，价值180万元。预计两周内到位。】 【额外获得：某餐饮个体户赠送的奖金6万元，一年免费用餐卡。预计两周内到位。】 素维桢原本惺忪的困眼豁然睁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好家伙，这是个啥情况？ 素维桢第一反应是：我要出名了？ 想想也是，被打的是个百万级的网红。好像事发的时候，对方还没来得及关直播。 这不得了，现在可能全网都知道了。 素维桢忍不住上逗音搜了搜，真的看到了几条相关的消息。 标题是：网红在户外直播中，遭到陌生男人强行敬酒。 下面是一些直播画面的截图或者视频。 点击率已经上了90多万。 我滴个乖乖，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不得上热搜？素维桢在空调底下愣是冒出一身热汗。 虽然这新闻没有提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但好奇的网友如果持续点击关注的话，那些闻风而动的自媒体，为了流量就会主动去深挖。 那后面的事情，相信被大众知晓也就一两天的事。 因为系统刚才的通告，素维桢被剧透了一脸，知道自己在法律上基本不会有麻烦，反而还会得到认可和嘉奖，这是好事。 问题在于，素维桢并不想出名。 当地政府为了宣扬正能量，必定会对她的事迹进行大肆报道。 就像前段时间热度居高不下的“外卖小哥火场救人”，还有“退伍军人制服持刀歹徒”，“小区保安身中数刀擒获小偷”，“外卖员徒手爬四楼救孩子”等等。 这些见义勇为的人在获得了社会赞扬和嘉奖的同时，由于媒体的过度曝光，成为了一些无良自媒体赚取好处的香馍馍，遭到人肉调查。 住址被人知晓，天天有一些不相干的陌生人上门打卡拍照蹭热度，打扰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还会受到信息的骚扰，吹捧的，挑刺的，乱七八糟的商家来广告邀约的。 走在路上就有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好像很熟一样，过来疯狂合照。 素维桢光是把自己代入一下，就大呼受不了。 前面就说了，她是个低调的人，十分重视自己的隐私，最不想遭遇的就是被人关注和曝光。 毕竟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现在网络的大环境受利益驱使，十分浑浊，鱼龙混杂。 弄个不好，自己力量上的异常之处就会被有心人发现。 毕竟关于她患病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现在她不但恢复了健康，还力气惊人。 在这些人眼里，妥妥就崩了人设，很难不引起怀疑和议论。造成她都无法想象的麻烦。 想到这里，素维桢赶紧询问系统。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被媒体曝光吗？] 系统回答。 【这是结果下，无法避免的过程。】 【如果按照宿主的要求对过程进行改变，消除曝光度的同时，将会影响后面的收益情况。】 【宿主的奖金数额可能减少，后续被网络流量吸引来的组织、企业或个人，对宿主的赠予可能会取消。】 [好了，我知道了。] 第24章 又过一天 网络信息时代，流量就是一切。 没有流量，啥都不是呗。 那些钱和好处，不会平白无故地送她。总要付出或牺牲点什么。 看着那一连串的额外奖励，特别是那辆房车，她可耻的妥协了。 曝光就曝光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通了之后，素维桢便不再纠结 她在脑海里疯狂敲系统。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后面能得到那么多好处的？] [你能预知未来？] 系统回答。 【这是根据因果律演算后，以“善”为导向，得出的最符合正向发展的未来结果。】 又是因果律。 素维桢思考片刻。 [就是说，我因为做任务而帮助了别人，结果是‘善’，我就有好的回报？] 【是的。】 [那如果最后结果是‘恶’，会如何？] 【宿主将遭受到名誉、财产、人身安全、社会地位等不同程度的损失。】 [靠，怪不得我心里总有点不踏实，果然有坑。] [你帮我算算，如果我今天中午帮了那对傻缺男女，结果是什么？] 【宿主没有做那次任务，并无参考依据，无法得出结果。】 好吧。 就算系统不说，素维桢心里大致已有了推测。 因缘际会任务的规则可能是让她去帮助一些人，然后从这些人的身上获得好处。 不过这任务是有不确定性的，素维桢并不能确定帮助的人，就一定会给她回报。 好比一个例子。 一个老人家在路上摔倒了，系统发布任务，让她去扶这个老人。 她去扶了，一般就会出现两个结果。 善的结果是她获得了老人和他家人的感谢，因此得到赞扬谢礼等好处。 恶的结果是老人没感激她，反而讹诈是她推的人，不然为什么要去扶？他和他的家人会联合起来给她找麻烦，反到从她身上夺取好处，让她蒙受污蔑和财产损失。 但这两个结果，在她没有做任务的情况下，都是不存在的。 难怪系统会额外询问她是否要接任务。 这就是第三种情况了，不做任务，就等于无果。 自然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 不得不说比起前两个每日任务，这任务3设计得挺操蛋的。 想到这里，素维桢对系统任务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她重新躺回床上，把任务奖励的宝箱开了。 【消耗一个宝箱。】 【获得属性值3点，可自由分配。】 素维桢叫出主导面板，打开个人信息页。 主体：素维桢 性别：女 年龄：28岁 身高：170厘米 体重：130斤 功德：2 技能：无 力量：5+3 速度：3 防御：4 抗性：3 活性：4 耐性：2 可分配点数：3 【根据目前收集到的大数据对比，宿主的整体素质一般，低于67%的同性人群。】 【建议增加耐性。】 系统出声提醒。 素维桢翻了个白眼，将刚获得的属性值快速分配好。 力量：5+3 速度：3+1 防御：4 抗性：3 活性：4 耐性：2+2 可分配点数：0 做完这件事，素维桢自觉今天的任务完成，没事可烦扰她了，便放松下来，很快困意再次袭来。 闭上眼睛，直接进入了梦乡。 如此一天就这样结束。 等素维桢睡醒，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泄进来，正好照在她的屁股上。 她起来先打开系统签到。 【连续签到第三天，获得30点积分。】 再看时间，快上午十点了。 得，错过了酒店的免费早餐。 梳洗好，换了新一套衣裤，素维桢收拾东西下楼退房。 照例打算去潘家园遛遛，这节奏就跟上班一样一样的。 到了地方，在街边的食铺喝了碗炒肝儿，吃了三个猪肉馅儿的包子，满足地拍拍肚子，晃悠进了市场。 今天卖菩提串子的祝慧英大姐没在，她的摊子上坐着一个卖文玩葫芦的大哥。 问他，“祝姐怎么没来？” 那大哥说：“她家的女儿最近要高考，这是大事儿，不得回家守着，做好后勤工作。” 临了还羡慕嫉妒地说，“现在的孩子真幸福，不愁吃不愁穿的，只要读读书就行，一家子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这样供出来，也不知道以后进了社会，有没有出息。” 素维桢没搭茬，走开了。 她想起了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算算时间，应该也是今年参加高考。 那对同样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夫妻，应该也会像祝慧英一样，全天候地围着弟弟打转，当皇帝一样伺候着吧。 毕竟指望人家能光宗耀祖呢。 不像她，在那对夫妻眼里是个赔钱货，能给口剩饭吃，就算养着了，叫她记得感恩。 素维桢当年憋着一股气，高考的成绩得了个全市第一，全省第三，硬顶着他们的压力读完了大学，离开了那个没有一点温情的家。 原以为能天高任鸟飞，开创一片广阔天地。 到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给人打工，一点没落到好。 在学校人们看分数看成绩，在社会上看后台看人脉。 读了十几年书，真不如一开始就投个好胎。 抛开这个让人心情不愉的念头，素维桢转身去创世工坊找江波。 店里没客人需要招待的时候，他就待在工作间里。 闻声出来，一见是素维桢，笑道，“哎呀，来啦，你的东西弄好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素维桢眼睛一亮，夸道，“效率挺高啊。” 江波从身后的木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打开，里面就是她定制的那条星月菩提，已经用绳子串了起来，外面还用袋子密封了。 素维桢拿出来查看，每颗星月的芽洞里，按照她的要求分别镶嵌了七宝，用黄色的k金包边，嵌口打磨抛光的很好，摸去顺滑服帖，好像镶嵌物跟星月菩提子本就一体，一点没有卡手的感觉。 过绳的孔道里也填入了整一小段的金管，珠子因此在绳子上滑动顺溜，拨弄起来十分顺畅。 她非常满意。 “不错不错，太漂亮了，这样一弄，整条串子看着都高大上了。” 江波得意道，“等你拿回去盘玩个几年，上色包浆了，更加好看。” 第25章 天珠 素维桢把手伸进裤兜，借此做遮掩，从空间包裹里，将收来的天珠、雪巴和尸陀林主的三通拿出来，交给江波。 “帮我换条好看的绳，把这些东西串上。” 江波看了看，“这三眼天珠哪儿买的？” “别家买的。”素维桢答。 江波也不深问，就说，“你这天珠不行啊。” “咋了？” “这上面的风化纹不像老的，看着很平，没层次感，摸起来也不油润，卡手，明显新的，仿老珠做旧的。” 素维桢挑了挑眉，“照你这么说，这是个假的呗？” “也不能这么说，藏式天珠说白了就是人工染色烧制的东西，算工艺品。” “只不过古代的工艺和现代的工艺，这方法和时间上价值不同罢了。” “就好比古董，几千年几百年的老东西，肯定比现在随便就能做出来的东西值钱不是？” “哦。”素维桢点点头，“那我这个能用不？” “用可以用，就是戴这个仿的，你还不如买个新的慢慢玩。” “我听说这天珠有材质造假和工艺造假，你帮我看看这材料是玛瑙不？” 江波拿手电筒照了照，观察了一下珠子两头的孔道，又拿了块玛瑙石敲了敲天珠听声，说，“玛瑙应该是玛瑙，工艺看着像广东那边做的，黑白咬色清晰，两头做了遮盖处理，看着是白的，但只白了那么一圈儿，明显用的不是至纯工艺。” 素维桢好奇问，“啥是至纯工艺？” “这个嘛，就是拿个缠丝玛瑙原石，加工成天珠的形状之后，放到染剂里面进行‘白化’处理，这玛瑙上的纹路就被掩盖了，玛瑙的质地也会改变，打灯就不会透光。” “然后再‘画花’，用抗染剂在白化过的珠子上画图腾。” “至纯工艺的图腾有讲究，眼和线要对称有规律，毕竟复杂。” “画好了等风干，接着进行‘黑化’处理，放到碱性溶剂里二次染色，出来的珠子，表面会有黑色或者偏棕色的效果，涂了抗染剂的部分还是白色，就呈现出线条分明的黑白对比。” “最后拿去用炭火焙烧，固色，珠子冷却好了，再打磨抛光一下，去掉表面风干的染剂层，完了打个孔，天珠就做好了。” “这做出的天珠有种类似玉质的糯性，蜡质的光亮感。” 素维桢听罢，道：“照你这么说，我这珠子是工艺造假喽？” “这工艺是不是造假我可不好说。”江波有所保留地道。 “只不过至纯工艺耗时长点，出货慢，现在有种工艺，拿深色的玛瑙做珠形，用碱水、白铅和洗碱涂料，在玛瑙上画好图腾，留下白色的线条。拿去加热处理后，马上就能做出天珠的样子。” “所以我们看天珠，会有‘一型’和‘二型’的说法，一型就是这种一道工序做出来的天珠，二型就是仿造古法，使用白化和黑化工序，也就是至纯工艺做的天珠。” 素维桢惊叹，“江哥果然厉害，受教了。” 然后接下去一句，“你帮我把这珠子敲开看看。” “啊？敲，敲了啊？” “我想看看这珠子是用啥工艺做的。” “敲了多可惜。” “没事儿，小钱，这点学费我还是交得起的。” 素维桢一脸的无所谓。 她前天从吴佑那儿买得这天珠，本来也就图个寓意，主要目的是做任务，几百块的成交价，没指望能买到什么稀奇的东西。 不过吴佑那斯不够地道，当时拿出这珠子，可是给她整老大一个忽悠。 说什么——天珠据传是天上的陨石坠落到地上，吸收了地上的灵气形成的，具有很强的磁场。 表面有天然形成的圆环状，伴有菱形或三角形的直纹。 因此也被称为“天降石”。 其纹样奇特，又很稀有，长期佩戴能治疗头痛，便被奉为“圣物”。成为藏传“七宝之首”，佛教瑰宝之一。 这种纯天然形成的天珠存世量极少，但信徒的需求量却大，后来便用一种叫“镶蚀玛瑙”的材料来替代，使用草药和矿物配置的染料，模仿陨石天珠上面的纹路，画上眼睛圈和直条纹，烧制而成。 后来藏族人将天珠作为护身符佩戴，用以辟邪挡灾。天珠上的图纹也演变为了含有祝福意味的图腾。 可惜随着年代的久远，这种工艺已经失传。 因此流传下来的老天珠，价值连城。 于是吴佑就给她说，这颗三眼天珠就是从西藏流过来的老珠子。 开价18万8。 当时素维桢一听这价，就精神了。 当场给了200，拿下。 利用系统规则，一口气赚了十几万，现在想起来，心里还乐。 江波见素维桢都那样说了，反正不是自个儿的东西，说敲就敲。 拿小锤子敲开后，里面的芯是黑色的，外面的颜色都没有沁入到里面，只是在表面附着了一层。 素维桢拿起一截珠子看了看，道，“这就是一型工艺的珠子吧，颜色做得这么薄，时间久了，表面的图腾会不会褪色啊？” “有可能。” “行，今天在江哥这里长了见识。”素维桢把手里的东西，往店里的垃圾桶里一丢，道。 “我本来想拿这天珠做星月串的顶珠用，现在珠子废了，就在你这弄个好点儿的配饰得了。” 素维桢想着今天的任务还没做呢，就整一波。 江波一听，立刻殷勤道，“顶珠，我这儿有的是，你想要什么材料的？” “我听说除了藏天珠，还有一种石头，天然就有眼睛纹，叫什么来着？” 江波反应过来，“哦，蒙天珠啊，我这儿有。” 说完立马跑去一个角落，捧出来好几盒珠子。 素维桢看了看，嘿，还挺好看。 有的质地像玛瑙一样半透明，有的质地像岩石，颜色古朴，上面的眼睛纹有实心的，同心圆的，伴随着各种神奇的花色，有那么点意思。 “这什么石头啊？” “这是‘九眼石页岩’，产自内蒙古，所以就叫蒙天珠了。” 江波推销道，“我这儿品种可多了，都是纯天然的石头磨制出来的，上面的花纹和眼睛圈都是自然形成，不像藏天珠那样是用玛瑙人工染色。” 第26章 眼睛石 “这颗是黑炭眼，整个圆眼睛是黑色的，外面被一圈圈的金色环纹包围，贼漂亮，我最喜欢的一颗。” “这颗是黄料，多眼的，上面全是同心圆的环纹。喜欢眼睛多的，可以看看这种料子。” “这颗是白料。金红眼的，也很有特点，只有眼睛部分是不透明的花纹，其他部分像玛瑙一样的质地，乳白色，有点半透明。” “这颗特别稀有，蓝青花的，这颜色很漂亮，眼睛纹是黄金的那种金色，周围是水波一样的花纹，这颗花色绝对独一无二。” 九眼石页岩 山代王整理 “另外还有图腾纹的，象形纹的，草花纹的，冰花纹的，龙鳞纹的，看你喜欢了。” 素维桢拿起那颗蓝青花的，问：“这颗多少钱？” “这个给你，我就一颗，市面上再也找不到一样的东西。”江波自信道。 素维桢犹豫，她吃不准这“九眼石页岩”石材有没有那么高的价值，于是很不要脸的，拿手机拍照，到网购平台进行了匹配搜索。 不看不知道，一看乐开花。 网上标注是一等品的蓝青花黄金眼，也就几百块，颜色差点儿的，几十也有。 素维桢看向江波，笑眯眯，“500。” 江波立马变脸，把珠子夺了过去，“你看看别的吧，这个价开玩笑呐，不可能。” 素维桢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这个价可以了，蓝青花外面老多了，根本不算稀有。” “网上都说了，这就是个‘钱币石’，由玛瑙、玉髓、碧玉、水晶等多种矿物融合之下产生的共生矿石，也叫‘眼睛石’，而且产量不少。” 江波无语，素维桢这样，实属有点不讲武德，把他差点整不会了。 “网上那是加色的，颜色好看又便宜，忽悠你这种不懂的。”江波嘴硬。 “行啦，550，拿来吧。不整虚的，不要破坏你在我心目中，刚刚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 素维桢朝他伸手，手指勾了勾。 江波有点舍不得，“600吧，既然喜欢，也不差这50。” “行，给你加50。” 掏手机，付钱。 【卖方要价10，000元，买方给价600元，交易成功。】 【每日任务：讨价还价（已完成）。】 【奖励：兑换商城五折优惠券一张，积分30点。】 【9，40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与‘江波’的熟悉度+1。】 素维桢很高兴，指了指那颗黄金环纹的黑炭眼，问，“这颗又要多少钱？” 江波正因为没有忽悠成而郁闷，一听又要来一单，立刻振作起来再战。 “这可不便宜，你可以上网搜，黑眼能达到我这颗这样黑，这样圆的，根本找不出第二颗。” 素维桢呵呵笑，“那你开高点，我听听。” 江波：“……” “那，3000吧。” 我去，你也太水了吧。 素维桢想骂死他。 “800，不加了。” “成交。” 素维桢无语。 付完钱之后，指了指另一颗白料，金红眼纹的。“这个多钱？” 江波已经有点习惯了，“600吧，你都买好几颗了，我就不开价了。” 素维桢一口老血含在嘴里，你到是开价啊，你不开我怎么赚差价。 最后砍了200，拿下。 看着到手的三颗珠子，都是一眼的天珠，素维桢就开始整活。 “这颗蓝青花黄金眼个头大，做顶住，黑炭眼和金红眼做串子的腰珠，合着正好三个眼，也能凑个发财组合，再把这尸陀林主的三通串上，完美不？” “完美！你真有想法。”江波空洞地附和。 把星月菩提拆开，给她重新串了。 成品拿到手，素维桢很激动，往脖子上挂了下。 好重！好长！ 大尺寸的星月菩提，光是串子的长度，挂脖就到肚脐了，加了三个天珠，那长度就基本往下走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脖子上绕两圈。 额……反正她一女的挂这大串，就有点傻气。 有点后悔了怎么破？ 将串子收起来，出了创世工坊，马不停蹄就奔去了吴佑的有神斋。 结果这家伙的店门紧锁。 怎么的，这老小子也有娃要高考吗？ 素维桢有些郁闷，看来今天有两人的熟悉度不能刷了。 打开关联对象的列表，找找有没有其他有培养价值的人物。 惊讶地发现，贡献最多的人已经变成了李水生，看他的交易记录，昨天晚上他在直播间搞个人拍卖，出了好几件瓷器，赚了不少，一下就窜到了第一。 贡献榜第二也有变化，素维桢有些意外，这人竟是李玉峰。 他除了卖扇子，卖出最多的居然是自己亲笔的字画，多数主题是“虾”。 吴佑还是位居第三，看了看他最近的交易记录，好家伙，这小子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全都贵的离谱，有个九眼儿的藏天珠，真tm以18万8成交了一笔。 曹，素维桢愤愤不平。 她那个敲碎的三眼天珠，他也想卖自己这个价来着。 素维桢马上把培养重点放到了李水生和李玉峰两人身上。 来到李玉峰的摊子，对方正拿着一副画，跟一个小伙子谈生意。 那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小播主，一边拿手机拍画，一边跟李玉峰交谈。 小伙子问：“李师傅，这是您画的啊？” 李玉峰答：“对，我前几天画的，今天刚装裱好。” “哦，这虾画得真不错，有什么寓意吗？” “寓意嘛，这画的是龙虾，所以龙行天下嘛。我这都有落款，写了题。” “哦哦，真好，我听说您是齐白玉的弟子是吗？” 李玉峰道：“我是齐白玉再传弟子，我的老师是着名画家闫照光，师爷是齐白玉。” “哦，意思是闫照光老师传承自齐白玉老师，然后您跟着闫老师学画。” “对，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六岁的时候我父母就把我送到他家里去学习画画和写字了。” “哦哦哦，那真的是关门弟子了，都去人家里，关起门来学，难怪画得这么好，厉害厉害。”小伙子调侃几句，给李玉峰来了个面部特写。 李玉峰礼貌地笑了几声，没有阻止。 小伙子又问：“您这画了五只虾，还有别的意思没？” 第27章 贡献榜黑马 李玉峰：“我画了五只虾，九五至尊嘛。” 小伙子惊呼，“这画不错，什么价啊？” 李玉峰道，“我的画是按照润格算的。” “润格是什么意思？” “这是，古时候文人给别人做诗词，做画提字的时候，规定的报酬标准。好处在于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现在沿用了下来。” 说着转身从一个牛皮档案袋里抽出几张证书，展示给小伙子看。 “你来看看，这是我的书画协会会员证书，这是我的艺术名家评级证书，上面写的一级美术师。” “这是我的润格证书，经过国家书画部门认定的，你看上面有标注，画是2万一平尺，字是1万一平方尺。” “哎呦，这可真的厉害了！那这画有多少平尺啊？” “我这幅画大概两尺半吧。” “啊，那要这画要5万了吧？这，这太贵了。” 小伙子一算价格，立马大呼起来，接着道，“这样吧，我给一个自己的心里价格，您看着如果能出，我就收了。” “哎，你说。” “500。” “这，这不行啊，差太多了。”李玉峰为难，“我这装裱的材料都用了好的。” “可以了老师，我今天也是慕名而来，想收藏一幅您的作品，这幅画我也挺喜欢的，您就满足了我吧。” 李玉峰似乎被小伙子的真诚打动。 “行吧行吧，我帮你包起来。” “哎，好咧。” 小伙子拿了画，笑嘻嘻跟李玉峰握了握手，乐颠颠走了。 素维桢站在不远处，围观了全程，这时凑了上去，先打个招呼，接着表明自己也想买画。 李玉峰还是刚才那套说辞，按润格价算。 既然如此，素维桢就不客气了，直言想买大幅的画。当然，越大越好，画什么都无所谓，开价能高就行。 李玉峰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一时间愣住，有些结巴地说，“大幅的，我没有。要不你看看小的。” 说完想起了什么，从袋子里抽出一卷画，挂在身后的架子上，展开。 “这是我手里最大的一幅，我画的鱼戏荷花，三尺全开的。” 素维桢打量片刻，觉得这鱼画得挺活灵活现，就是荷花给人的感觉普通了点，便随口道，“这鲤鱼不错，寓意也行，就这荷花太出戏了，能细致些就好了。” “这画按润格，得6万了吧？” “哎，是的。” 素维桢伸出五根手指，“500您卖吗？” 原以为李玉峰会一口回绝，然后两人你来我往地进行一番价格上的拉扯，没成想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行吧，这画你拿走。” 素维桢：“……” 她再次确认，“这画您真的500就出了啊？” “是啊。”李玉峰一点没有往常被砍价后心痛的样子，反应很平淡，见素维桢不解，就解释道。 “这画是我早期的作品，当时闭门造车，没有静下心去研究过素材，所以这荷花就画得有些失了水准。” 素维桢想着，如果要将李玉峰作为自己的收益大户培养，那每天就得来刷他一次，比起买扇子，字画她更喜欢。 便开口道，“那您现在画荷花的水平应该很高了吧？” 李玉峰失笑，“那是，现在跟过去能一样吗？” “那好。”素维桢道，“我想约画，要副大的荷花，您能画吗？ “啊？”李玉峰呆了呆。“你喜欢荷花啊？” “还行，我就想看看老师您现在的荷花画得怎样。” 素维桢顿了顿，说，“这样，我明天还来，您如果有时间，给我画一幅，如果能像您画得虾和鱼一样生动，我就按您的润格价收，怎么样？” 李玉峰不知道素维桢底细，见她敢这样说，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毕竟他是靠画画吃饭的，自己的画如果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赏识，也是一件美事。 为了表示诚意，两个人互相加了微聊。 素维桢先将“鱼戏荷花”那幅画的钱付了，接着又付了几百块钱作为约画的定金。 【与‘李玉峰’的熟悉度+1。】 离开了摊子，素维桢直接出了潘家园。 打开手机微聊，找到李水生的助理小贾，弹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对方似乎挺忙，好一会儿才接通。 素维桢直说自己有东西找李老师看看，想知道对方所在的位置。 小贾没含糊，说人在公司里，给她发了一个定位，表示随时可以过去。 素维桢导航了下路线，发现离潘家园不远，先跑到没人没监控的街边死角，从空间包裹里，把昨天收的那几个民国粉彩盘子拿出来，用背包装着。 回头到路边租了辆共享电瓶车，悠哉游哉地过去了。 李水生的公司就在国贸中心边上，是一栋独立的商用楼，有三层。 门面上的正牌写着“水方馆”，门侧则挂着文德拍卖有限公司、宏古艺术学馆的副牌子。 素维桢推门而入，里面开着空调，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 抬眼看去，大厅里设置了各种玻璃的展示柜，头上有射灯打光，让人能全方位地看清摆在里面的瓷器，感觉进了一个小型博物馆似的。 器型种类以碗、盘、碟、壶、瓶、盆、水注等居多。看着这些或精美或怪异的古董，感受到祖国文明的宽广长河，素维桢不禁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澎湃之情。 只觉这些东西虽静静陈列，却是活的，满身都在诉说着过去人们的生活，有辉煌，有衰败，有遗憾，令她一瞬间就着迷了。 直到小贾跑过来跟她打招呼，素维桢才猛然回神。 “素女士，你好。” “啊，你好。” 素维桢笑着回应，下意识地环视周围，没看到李水生，便直接问了。 小贾说，“我师傅在办公室，我带你过去。” 说着，就将素维桢往里面引。 穿过大厅的时候，素维桢问，“你们这里摆的古董是卖的吗？” “这些大多是我师傅收来的，有一部分是藏友放这里寄卖的，如果您对眼，都可以谈。”小贾回。 素维桢点点头，又问，“我看这儿没什么客人呀。” 小贾笑笑，“我们现在主要做网拍，东西网上就可以看了，客人不需要费劲大老远跑过来。” “平时接待的多是上门来委托寄卖的。” 几句话的功夫，素维桢跟着小贾，绕过南边一个落地的博古架。 里面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个会客区。 第28章 瓜皮绿釉 中央摆放着一张实木长桌，中间配一个软榻，两边是方脚椅，看着有点仿清朝的风格。 南面是落地明窗，用的单向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私密性很好。 靠墙是书架，珍玩古董类的书籍摆满，有意思的是，另一边还设了一个玻璃缸，里面做了半山半水的造景，水里有鱼，岸上趴着两只怪模怪样的水龟。 从这里的布置可以看出，李水生是个生活很有格调的人。 此时李水生正坐在软榻上看手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刚拆开的小木箱。 没等小贾出声提醒，素维桢便率先开口。 “李老师，你好。” 李水生闻声抬头，见有客人，立刻站起来笑脸相迎。 “你好你好。” 素维桢看对方的态度生疏客气，就跟他套熟。 “我们昨儿个在潘家园见过，我还收了您一个民国粉彩盘子。” 李水生一听，语气立刻热络的一些。 “奥，是你呀，来来来，请坐。” 素维桢就顺着对方的意思，两人先后入座。 小贾泡了一壶乌龙桂花茶，用的是青瓷茶具，茶碗小巧精致，颜色莹润，光亮，有种淡雅之感。 他端上来之后，就回避了。 李水生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送到她这边。 素维桢接过茶，觉得烫，先搁着没喝。 嗅着杯子里飘出的茶香，跟李水生攀谈起来。 “李老师，我今天来过来，是带了点东西，想给您看看。” 李水生不怕烫地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才道，“哦，什么东西？” 素维桢打开带来的背包，把东西拿出来。 “我自个儿淘了几个盘子，您看看，是真的吗？” 说着把粉彩盘子摆到了桌子上，一共八个，有大有小。 “哦，你买了这么多啊？” 李水生拿起盘子翻看，动作很随意，很快就看完了。 没急着下结论，反而先问素维桢，“这些东西，你觉得是什么时期的？” “民国的吧。”素维桢不知怎么的，有点上学那会儿面对老师的感觉，立刻正襟危坐。 “我是看了那只真盘子后，凭感觉买的。” 李水生笑出了声，“那你可厉害了，我这种都要很多年经验才敢在市场上抓货。” 然后他不再绕弯子，直接道，“这些盘子啊，除了这个四季花卉和福禄寿的，其他都对。” “啊？”素维桢惊喜，“真的吗？有六个是真的？” 李水生“嗯”了一声，拿起盘子，跟她解释。 “这只四季花卉的盘子，颜色太新，胎体厚了。” “福禄寿这只盘子呢，明显是做旧的，磕碰的地方，摸起来边缘锐利，老东西的话，摸起来要润一些，瓷面看起来比较生涩，釉色太重，发灰。” 素维桢连连点头，“哦哦，长见识了，谢谢李老师。” 接着问出比较关心的话题，“那这些盘子现在值多少钱啊？” 李水生顿了一会儿，问：“这些盘子你多少钱收的？” 素维桢指着盘子，说，“这两个小的300左右收的，大的500左右收的。” “哦，那还行。”李水生说，“你如果喜欢就自己玩吧。” 这就是没多少价值空间的意思了。 素维桢懂了，眼珠转了转，视线落到木箱子上。 好奇道：“李老师，这里面是什么呀？” “奥，这是我收的一个碗，给你看看。” 李水生把箱子里的泡沫垫除去，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锦盒来，盖子打开，里面端放着一只绿色的大碗。 这绿色很特别，似青似翠，跟她在古玩市场上见过的青釉不同。 青釉淡雅，这只碗的釉色十分浓郁明艳。 清雍正 瓜皮绿釉碗 就好像……好像西瓜的皮色一样。 想到这里，素维桢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李水生笑道，“对，这个是瓜皮绿釉大碗，清朝雍正年的。” 说着拿起来，给她看了看碗底的“堂名款”，写着“大清雍正年制”。 碗是绿的，碗底是白的。 素维桢留意到，底款边上还贴了一个红色的小标签，上面写着“北京古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春拍”的字样，还有日期和编号。 是件上过拍的东西。 她问道：“这瓜皮绿很特别啊，是怎么烧出来这种颜色的？” “啊，这瓜皮绿釉是明朝初期创烧出来的。是一种具有玻璃质感的低温铜绿釉。”李水生讲解道。 “这是用氧化铜做呈色剂，以氧化铅为助溶剂，调配好釉料，在高温素烧过的瓷胎上施釉，然后再放到800度的窑炉中烧成。” “比起天青釉，瓜皮绿釉开片较少。要烧出均匀干净的颜色，在配方的把握上需要十分的准确。釉料的配方不同，烧出来的颜色也会不同。” “瓜皮绿釉在明朝嘉靖年间最为鼎盛。因为这个嘉靖皇帝尊崇道教，绿色在道教代表‘生命’，所以在他的支持下，烧制绿釉十分盛行，被我们现在人认为是顶峰时期。” 素维桢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长知识了。 “那明朝的东西，为什么底款是清朝的？” “哦，这个呀！” 李水生继续道。“嘉靖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渐渐不烧了。后来到了清朝，康熙皇帝觉得这颜色独特，就让工匠恢复这项烧制技术。到了雍正皇帝时期，还在不断的改进烧制方法，调整这个釉料配方。” “因此除了这种瓜皮绿釉，还有苹果绿釉、秋葵绿釉、葱绿釉、孔雀绿釉、松石绿釉等等。” “发展下来，到了雍正皇帝时期，这技术就极尽完美了。” 李水生摸着手里的绿釉大碗，“所以在看这碗，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和对工艺技术的执着追求。” 素维桢心里一动，拿出鉴定眼镜，装出要好好看清的样子，戴上。 道具使用。 【追溯：距今293年记。】 【组成：陶土、瓷石、石英石、长石、铜、铅、石灰。】 【出品：江西景德镇御窑。】 【形制：大碗。】 真家伙啊！ 素维桢立刻下了决定，今天就买它了。 她道，“李老师，这碗能让给我吗？” 在古玩圈，买东西不说“买”，有个文雅的讲法，叫“让”。 第29章 送拍 李水生一愣，捧着碗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我留着自个玩的，有情怀。” 素维桢当场被逗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忙道，“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像李老师这样的人物，居然能说出这么可爱的话来。” 素维桢以前就听人说过一句话：这事办不成，钱没给到位。 于是道，“我能给到25万， 您看怎么样？” 她早就在李水生刚才侃侃而谈的时候，偷偷用手机查了下“北京古玩国际拍卖”，官网上有展示新一季的成交拍品目录，找到“清雍正瓜皮绿釉大碗”，详情页面上就有写。 估价：10-12万。 落槌价：19万。 心里有数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就像文玩有八不玩的规矩一样，古玩一行也有三不买的警醒。 所谓“三不买”，就是不懂行的不买，看不准的不买，不符合市场价格的不买。 素维桢已经确认了东西是真货，市场价格也了解了，东西又喜欢，自然要争取争取。 李水生明显犹豫了，看了看素维桢，又看了看碗，十分纠结。 素维桢再接再厉，“您别犹豫了，照您刚才说的，绿釉瓷器经过明朝嘉靖一个顶峰，清朝雍正一个极致，存世量还是有的，您把这个让给我，拿这钱再寻下一个更香的不就得了。” “情怀固然重要，生计也不能忽视是不？指不定我明天还来。” 这回轮到李水生被逗笑了，他拿手指点了点素维桢，做了个深呼吸。 “行，让你了。” 李水生把碗放到桌子上，示意素维桢再仔细看看，免得事后发现问题，过来找他。 素维桢将碗拿起来翻看。 釉面饱满光亮，有些微的深色颗粒和使用过的老痕迹，颜色翠中泛青，似玻璃质地光滑细腻，碗底有些小磕碰，不明显，器型板板正正，端放着不歪不斜，很完美。 素维桢对古玩还是刚摸门槛的小萌新，也瞧不出有啥不对。 就随口问了句，“是全美品的吗？” “全美品。”李水生点头。 “那行，我相信李老师的眼光和情怀。”素维桢将瓜皮绿釉大碗放到配备的锦盒里，拿出手机，转账。 【与‘李水生’的熟悉度+1。】 目标达成，素维桢也不再多留，端起面前放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拿了东西就起身告辞。 李水生跟她握了握手，态度似乎熟络了一些，让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他。 素维桢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一顿，回身道。 “李老师既然这样说了，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李水生扬了扬眉，问，“什么事？” “是这样，我手里有一幅画想要拍卖，不知道您这里行不行？” “画啊，我这边不收，我是搞瓷器的，网拍主要以瓷器为主。” 素维桢没有失望，接着话题继续道，“那您看，我的画放哪家拍卖公司靠谱一点？” “靠谱一点的拍卖行啊。”李水生思考了一阵，反问。 “你要送拍的是什么画？” “陈仄的‘山水小镇’。” 画还在空间里，这会不方便拿出来，素维桢就拿出手机，把她拍的照片翻出来给李水生看。 李水生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忽然来了句。 “这画我有点眼熟啊。” 素维桢心里不知为何跳了一下，没等她发问，李水生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哦”了一声。 “这不巧了吗？就前两天，荣得斋在搞藏品征集。那边约的瓷器鉴定专家有事去不了，临时就找到我过去顶了两天。” “我记得有个老大爷拿一副画过来鉴定，就是陈仄的作品，当时鉴定字画的坐堂专家是马义林，他给看的。” 素维桢一听，暗暗“靠”了一声。 难不成秃顶老头声称的专家，就是马义林？ 她听李水生疑惑道，“这画是你的吗？” “不瞒您说，这画是一个朋友送的。”素维桢半真半假地说， “当时朋友跟我说，有个姓马的专家鉴定说是假画，他回去都给气倒了，他家里人觉得这画看着烦，就随手送给了我。” “听您这一说，还真有点巧了。” 见李水生了然的点头，素维桢又说，“不过这幅画鉴定过了，是真画。” “本来想着荣得斋最近会开夏季拍卖会，我还想送去看看，现在这一提，画我还不好往那边送了。” 李水生道，“马义林看得是不是你手上的这幅画，我还不好判断。 “我对字画的研究不深，光看照片也分辨不出什么来，要我说，你还是等秋季，送大一点的拍卖公司看看。” 素维桢问，“除了荣得斋，就没有其他公司搞夏拍了吗？我想早点把画卖了。” “你急用钱啊？” “画我不打算收藏，想换成钱回回血，去买其它喜欢的东西。” “就我知道的，夏季开拍卖会的公司，还就荣得斋一家。你要知道拍卖会前期的筹备工作要花很多时间，特别是藏品征集期，要花上几个月。” “荣得斋是背靠拍卖协会，后面有基金会扶持，才敢这么搞。” “不过今年是第一届夏拍，而且规模不算大吧。针对的多是北京地区的藏友，收纳的拍品以古董，艺术品为主。” “你如果想卖得上价，只有等秋季，去宝丽或者华兴试试能不能选上。” “这两个拍卖公司每年会固定举行两场大型拍卖会，分别是春季和秋季，囊括中国各个城市送拍的藏品，同时也会吸引来许多海外的收藏家前来竞拍。” “宝丽征集的种类比较广，除了古董，凡是有价值的艺术品，不管古代还是现代的，都能在那边上拍。” “华兴呢，也收艺术品，不过那边只收老东西。” 素维桢叹气，“照您说的，我只能往宝丽送了？” “你先送去试试，人家鉴定过没问题了，会进行价格评估，价值达到他们的收录标准，就会跟你签订一个委托协议。” “啊，还有标准？” “那必须的啊，就像好的大学有入取分数线一样。拍卖行主要赚的是佣金，就是拍品成交后，按成交价的一定比例收的服务费。” 第30章 专家 “你拿只值几百上千的东西，人家赚的少，还要考虑公司为了你这件东西的运作成本，不划算肯定要设个限制了。” “不过也没那么高，10万以上都可以送。” “哦哦。” 两人又聊了几句，素维桢在李水生这里了解了不少送拍的细节和拍卖行的流程，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水方馆。 走在路上，素维桢想来想去，还是想知道这幅画被鉴定为假画的依据。 如果想利用自己的金手指搞钱，第一她要增长鉴别东西的知识和经验，以免被忽悠或者在行家人面前闹笑话。 第二，对古玩市场的供需关系，市场价值的走向也要熟悉灵通。 这样才能稳稳地拿捏住价格差，从中获取暴利。 思考过后，她决定找马义林问问。 这几天下来，她对这个人多少有些侧面印象，也因为这人在古玩界的地位，渐渐产生了好奇。 查了下荣得斋的夏拍征集会，活动地点在南三环，打车过去大概二十几分钟。 但素维桢忽略了一个重要信息，今天是全国高考的第一天，好几条路因为这事被管控了。 出租车司机只能往小路上绕，一路上堵得不行。 素维桢朝车窗外看了看，都是车，时不时有急躁的不停按喇叭。 她坐在车里没事可做，手伸进背包里，从空间中拿出马义林撰写的书翻看起来。 首页是马义林的生平经历，光介绍就用了好几页纸。 总体概括一下。 马义林19xx年出生于工薪家庭，早年作为知青下乡插队，十分喜爱看书和文学创作，写的文章在《中华新青年报》上刊登之后，被调到了北京做《时代文学》的编辑。 发表过好几部小说，其中还有改拍成电视剧，电影的。 70年代开始收藏中国古代器物，手里的藏品渐渐颇具规模。 根据自己积累的经验总结，接连出了好几本有关古董收藏的着作。 几年后，又在相关部门的支持下，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私人博物馆，并且对外开放。 之后就是参加各种展示活动，中外交流会，古董鉴赏会，上节目。 跟一群圈子里的大佬成立了拍卖协会，古文物修复研究基金会，目前担任副会长，首席鉴定专家。 提出要整改古董鉴定一行乱象，形成有规矩的市场。 后面就是各种级别的头衔一大堆。 在古董上，马义林几乎各个类别都有研究，其中陶瓷，字画，古家具和玉器文玩最为精通。 素维桢捧着书，这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等司机出声提醒她，才回过神，发觉车停在了路边，看时间，开了一个多小时。 司机说前面路堵死了，没办法再往前开，跟她商量能不能提前下车。 素维桢看导航，已经在目的地附近，就没为难对方。 付钱下车，找个角落把画从空间里拿出来。 根据导航指引步行了几百米，来到一幢高耸气派的大楼前。 荣得斋的门牌下，挂着一道醒目的横幅——夏季拍卖会\/藏品征集活动火热进行中。 此时门前的小广场上堵着不少辆车，都是来送宝贝的藏家，见车动不了，干脆下来开后备箱，把东西先拿出来，送进大楼里再说。 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好像送晚了，东西就会不值钱一样。 几个保安跑来跑去，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希望能疏通道路，但总有脑抽的司机，驾驶车辆见缝插针地乱挪，拼命想往前面挤，场面有点窒息。 素维桢小心避开抱着东西的那些人，顺着人流进入大厅。 前台登记处十分繁忙，队伍排得老长，一眼看去，大多是有些年纪的男人和一些女人，像她这样的年轻人算是少数。 不少志愿者费劲地在维持着秩序。 素维桢第一次来征集现场，挺稀奇的，站在那儿东看西看。 有志愿者过来，询问她登记过没有。 见素维桢摇头，那志愿者就提醒她可以不用排队，去大厅边上的机器上登记拿号。 得亏这些叔叔阿姨，老大爷老太太们不太会用机器，全都一窝蜂凑去排队。 机器边上空得要死。 她赶紧去机器上操作，付了30块钱报名费，拿到一个668的号牌。 经过保安的确认才被放行，穿过大厅尽头的双开大门，进入到一个大会场。 里面设了许多的座椅，供进来的藏友休息等待。最前头坐着四男一女五位专家，面前摆着一个名卡，每个人身边都站着一个跟拍。 马义林就坐在中间的位置，他的左手边是一个中年女人，名字叫傅小雅，再过去是叫谭开志的中年男人。 右手边两位男专家，分别是石千和崔晨。 现场主持人戴着扬声器，负责叫号。 叫到号的人拿着自己的宝贝上前给专家鉴定。 流程挺简单。 素维桢看到有几个摄影师在拍摄现场，估计是想收集节目的素材。她不太想被拍，就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坐下，尽量避开镜头。 等待永远是枯燥的，不过素维桢有这个耐心，反正闲着，她用手机上网，查了查其他四位专家，想了解一下几人的能力。 傅小雅是古钱、玉器、木器、漆器和古代工艺技术的研究专家。 谭开志是陶器、瓷器、佛造像、古钱的专家。 石千不得了，是个杂项专家，啥都懂。 崔晨是瓷器专项研究专家，古董珍玩着名收藏家。 后面还有一系列的头衔和背景，这里就不做赘叙。 总之牛批，老牛批了。 会场里十分嘈杂，藏友们等候其间闲着，就几个人坐到一起聊天，交流讨论，互相炫自己的淘宝经验。 当然，里面也混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就说坐在素维桢前面的两个老大爷。 大爷a先问大爷b，“你今天带了什么宝贝过来？” 大爷b道：“我手里的宝贝那可不得了。今儿个跟你投缘，让你开开眼。” 大爷b说着，神神秘秘地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三层外三层包着一团东西，小心翼翼拆开，是七个玉璧。 “看好了啊，这是玉龙币，战国的东西。”大爷a说，“看这雕工，精细，这厚度又很薄，古代人的工艺水平还是很厉害的。” 第31章 魔性藏家 大爷a拿过手去看了看，问：“这雕的什么？龙吗？” “对，龙，只有古代的帝王才能用的神兽，这一块是‘双龙拱璧’，上面刻着‘秦’字。” “我还有另外六块，跟这个是一套儿的，战国七雄壁。上面都有字儿，你看看，看得懂不？” 大爷a还挺有研究精神，真的每一块都接过去细细看过。 “楚、齐、燕、赵、魏、韩，加上秦，还真是七国啊。” “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大爷b：“市场上淘的。” “你这东西我看着……挺新一玩意儿啊。”大爷a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怎么能是新的？你好好看看，老和田白玉，上面还有黄金沁。当年的‘和氏璧’，据说在楚王身边戴久了，也有这种沁色。” 大爷a：“战国，那时候的工艺能雕出这么精细的玉璧来么？这看着像机器做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爷a开始讲故事。 “我是学历史的，秦朝那时的工艺很先进的，《拾遗记》你了解过没有？上面就有一段记载，说秦始皇遇到驾驶飞船的外星人，还跟他们聊了一会。后来秦始皇就开始追求长生了。” “你想，纵观人类历史，有多少未解之谜，解不开就能当它不存在了吗？埃及金字塔按照当时的文明水平，说是不可能建造出来的，结果还是造出来了。” “所以我推测，这玉璧可能就是外星人把技术告诉了秦始皇，那个时代的人就根据这个工艺做的。” 大爷a听得入迷：“哦哦，说下去。” “啊？” “我说，你继续说下去。” 大爷b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所以说，玩古董，不光要看它的价值，还要看古董上承载的故事，你说对不对？” “战国时期究竟有没有这么精湛的工艺，也是很难说清的是不是？” 大爷a连连点头，居然流露出被说服的表情。 大爷b炫完了，就问大爷a：“那你带的啥宝贝啊？” 大爷a也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香炉。 大爷b看了一眼，就道，“瓷器啊？” 大爷a摆了摆手，神秘兮兮地从裤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对着小炉子敲起来。 居然发出了敲击金属一般的清脆响声。 大爷b“斯”了一声，“哎，你这东西神奇啊？敲起来的声音响亮啊。” “怎么样？我这宝贝，是铜的。”大爷a得意道“这是个三足双耳小炉，罕见的白铜，汝窑的。” “啊，汝窑的啊？那这可不得了。” 这时边上有个看热闹的大爷c，实在听不下去，插了句嘴，“什么铜，这就是个瓷器，我一看就是个灌浆胎，形制仿汝窑。” 大爷a一听，顿时不服，“我这怎么是瓷的，你听听这声音，瓷的敲起来能出这声吗？” 说着又敲了起来。 大爷c道，“你敲的再响，它都是个瓷的，不信你摔地上试试，保准碎喽。” 大爷a问，“你是专家吗？” 大爷c：“我搞古董三十多年了，这点东西会分不清？你不信摔摔看，如果是铜的，我陪你10万。” 大爷a想了想，真就手一松，让炉子落到地上。 一声脆响，炉子碎了。 听到声音的，还有跟素维桢一样在关注这边的看戏群众，不由自主发出一阵笑声。 大爷a傻了。 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久久回不过神来。 大爷c像胜利者一样站起来，大声说；“你看，我就说了，你看是不是？铜的你能摔成这样？” 有人怕大爷a年纪大了承受不住打击，赶紧劝：“今天天热，您注意点身体，别激动，别激动。” 素维桢一看，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多了，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换了一个座位。 心里大呼，这帮玩古董的人，真的有些魔性在的。 她这边啧啧称奇，专家那边的情况就更加可乐了。 谭开志遇到个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牛皮纸袋，倒出来几个像银元的钱币，一开口就问。 “你看看这几个银币，是不是带镍的？” 谭开志上手看了看，一脸困惑，“带镍怎么了？” 中年人说话的语速很快，“镍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去网上搜索一下。” 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成分检测表来，摊开放在桌子上。 “你看看吧。” 谭开志抬头看了眼那中年人，此时的表情真的满头问号。 “成分表上写，镍含量1.31，这非常少啊。” “不管它少不少。”中年人抢白，“银元要有镍，才能保持得很完美，你知道吧？” “你是专家，你看看是不是，只要你一句话，是不是真的？” 谭开志道，“这是假的，银都不是。”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里面含有镍，镍是陨石里面的……” “哎，陨石跟镍是两码事。”谭开志立马打断对方胡扯，解释道。 “你听我说，首先你这检测机构，找的不是正规的。其次银元里面，含镍和铜的合金币有的是。咱们现在使的钱币就是镍合金钱币。” “好，我跟你说，我请了别的老师看过……” 中年男人还要再说，谭开志已经转头对边上的助手说，“你把这段录下来，看清楚了，这是假的，我负责，这是假的，假的。” 从头到尾没说一个“真”字。 “老师你不能这样子，我跟你说吼，我这个人眼睛特别好，我这东西，一点都不假。” 中年男人急着分辩，口音都飙出来了。 谭开志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东西，见仁见智，好吧。” “老师我跟你这样讲，你说这个东西假的吼，你总要有个说法，你连个说法都不给我。”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假的啊？” “不不不，老师，在那个18xx年的时候，武昌起义你知道吧？这银币是那时候出来的，清朝最后一批了。” 谭开志已经有点受不住对方的扯淡了，连连摆手，“我没参加过，我没参加过起义。” “你没参加过，那也要知道的呀，你作为专家，怎么能不知道历史呢。” 第32章 国宝帮 “武昌起义是19xx的事儿，你多去看看历史，好吧。” “我再说一次，是假的，说完就完了，好吧。你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这里就这结论。” “哦，那这样子吼。”中年男人仍然不死心，“如果我出去找别人鉴定，说是真的咧？” 谭开志没什么表情地说，“那你卖给他。” 中年男人卡壳了，好半天都组织不了语言。 “我卖？我我我……可是我……” 谭开志继续，“谁跟你说这是真的，你卖给他不就完了吗？” “老师你不能这样子，钱里面带镍就是不一般的东西，你知道吧，不会假的。” “老师你要说真话。” “哦，我不说假话。” 就是不说一个“真”字。 中年男人没办法，只能反复强调东西不是假的，企图给谭开志洗脑，让他改变主意。 无奈谭开志意志坚定，最后中年男人只能悻悻地走了。 素维桢看了差点笑出声，她到是听过一些传闻，有些所谓的收藏者，会跑有名气的专家跟前来“套话”。 如果专家情急下说漏嘴，吐出一个“真”字，对方就会拿住话柄断章取义，出去说东西是“某某权威专家”鉴定过的，是真的。 借此来哄骗人，用高价把不值钱的东西卖出去。 谭开志显然是没少遇到这样的，话都不太想跟对方多说。 他这边刚消停，崔晨那儿又闹腾开了。 有个年轻人，小心翼翼抱着一个壶上来鉴定。 崔晨上手翻看，顺便对着助手的拍摄镜头介绍道。 “这是属于越窑风格的一个执壶……” 话没说完，年轻人就过来护住东西。 “别拿着把拎壶，因为这个瓷器是老东西，它很脆弱的，我怕您等会给搞坏喽，这样谁都说不清。” 崔晨很和煦地说，“我经过手的瓷器不计其数，没有损坏过一个。” 接着笑了笑，“我为什么敢这样拿着把，因为这壶是新的。” 在古董鉴别中，常常会听到“新”和“老”的说法，这是行话。 新的意思是东西年份浅，现代的，当然就没有很大的经济价值。 这类东西往往是仿造古代器型制作出来，容易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拿去充当古物来混淆市场，骗取一些“冤种”们的钱财。 冤种们往往会为此付出，比东西本身的价值高出几倍的代价。 因此听到有人说东西“新的”，也能理解为“假”的意思。 不过严格来说，古董没有真假，只有新老。 崔晨这话一出口，对面年轻人就不干了。 “不是，你还是别这样拿了，我真怕你给弄坏了。” “我跟你说啊，新的东西结实，老的东西可能就要小心着点，这个随便怎么拿都没关系，新的。” “不是，别别别，东西还是放下吧。”年轻人急了，把东西抢过来，自己拿着壶把拎在手上。 争辩道，“你说这是新的，包括这施釉方法，这乳浊釉也是新的？。” “对，新的，近现代的一件仿品。” 崔晨说着伸出双手，想接过去跟这年轻人讲讲自己得出这样结论的依据。 不想年轻人躲了一下，连连道，“你在那，你别拿了。” 崔晨插不上手，就只好坐那解释。 说一句，年轻人就反驳一句“不是”。 崔晨就无耐了，只能说，“你不让我说完，总打断我的话，我说一句你驳一句，那我说什么呢？” 这下到好，年轻人觉得到了自己发挥的时候，开始一连串地抛出自己认为壶是老东西的依据。 “我觉得不是，你这个壶不管是不是新东西，你都要当老东西对待，你得双手这么捧着。” “关键是东西老不老，你捧起来这重量应该就能感觉得到，是不是？” “你看这手捏的感觉……呃包括这个壶嘴，包括这个风化的程度，包括这个底，包括这个釉，包括左右这个……这是抓着那个什么湿度的工艺，这个现代虽然可以仿，但是你看这旋转……包裹能做这个老态，包括里面这……你手电光打进去照照，包括里面那个用过的那……呃这个老的程度……” “你看几十年风化能风化成这样吗？” 年轻人急于表达的欲望很强烈，无奈好像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样子，这话说的让人听了云里雾里。 崔晨以为对方说完了，刚想说说自己的看法儿，刚开口说了一句：“这不叫风化，这叫做旧。” 立马就被年轻人抢过了话头。 “做旧能做成这样？你好好看看这东西，包括一个轻重，包括一个工艺，你看这个，包括这个嘴，这个开片，包括这个火烧纹，包括这个过渡，包括这个豆青颜色，包括……包括……” 又是一顿跟前面话术差不多的连续“包括”之后，年轻人说得有点累了，就停下来缓了缓。 素维桢坐在角落，听到这里算是琢磨出一点味儿来了，这货是个“国宝帮”啊。 所谓国宝帮，就是收藏理念执着并且非常自信的一群人，他们囤积了大量的赝品仿货。作为民间收藏者，因认为能在地摊上捡漏到“国宝”而得名。 这帮子人缺乏基本的专业常识，却对古董有着超高的期望。 素维桢会知道这个群体，还是因为前几天在摊子上收假货，遇到个老头，摆的全是元青花，各种器型的都有。 随便一件东西，开口就要几个亿，这可把她乐坏了。 结果给了几百的价，人家还不卖，不卖就算了，张口还骂人，说她不懂，并且大声扬言，自己的东西全是国宝，故宫博物馆里的都不如他手里的。 素维桢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头指着一个大罐子，说：这个看见没？国际拍卖会上价值3个亿的元青花，故宫一件，我这里一件，故宫没有的，我这里都有。 当时就把素维桢震撼了。 看对方年纪一大把了，又病的不轻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把网购平台上同款物品，却卖50块的事实告诉他。 加上旁边有个小伙子劝她说：算了算了，就让他活在自己的梦里吧，都这岁数了。 素维桢只能作罢，提醒自己注意着点儿，下次遇到这种国宝帮，就别凑过去砍价了，没戏。 人家开价几个亿，是真的觉得能赚几个亿的。 第33章 代笔 结束回忆，在看现在这个年轻人，素维桢油然而生一种看智障的同情。 这里不得不佩服崔晨的耐心，遇到这样儿的犟种还能心平气和地微笑面对。 此时终于觉得自己能说上话了。 崔晨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这是给我上课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给老师上课，我就是……你看这东西，就好像年轻人和老年人一样，感觉上是不一样的。” “好好好。”崔晨见对方又要开始说了，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你先听我说，你都这么认为，这么确信了，那你找我来干嘛？” “不是。我这就是想把东西送来拍卖，这是值好几个亿的东西。” “值多少这个不用说，你要拍卖，东西我看过了，新的，我们不收，听明白了吗？小伙子。” 崔晨依然好声好气地。 “不是，你没见过……” “那我见得太多了。” “你别说其他的，就说我这一件。你刚才什么具体的都没说出来。”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都是你自己在那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啦，咱俩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崔晨觉得没有再浪费时间的必要，摆摆手。 “我只要完成我的鉴定任务就成了，我的结论就放在这里了，听不听那是你的事儿。” “我再清楚地讲一遍啊，这是越窑的瓜棱执壶近现代仿品……” 这时年轻人插嘴，在边上说，“这你要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万一窑口年代说错了，这个鉴定就不好了。” “你别说话，听我说，我现在完成我的任务，给这件东西做鉴定结论。” 这回崔晨没让着对方，加重了语气，把话说完。 “这壶不是很难鉴定的，行里我们说‘一眼假’，东西不超过20年左右。” 年轻人破防了，语速越发飞快地开始争辩，长篇大论扯了一通，还在重复自己的“包括”论，意思无非就是自己的东西不假，而且很值钱。 崔晨就端着茶慢悠悠地喝着，不看对方，也不说话。 等年轻人再次说累了，发现得不到回应，也觉无趣，抱着自己心目中的宝贝起身走了。 素维桢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 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之后还出现了把衣架当家传宝物的，拿小孩的玩具斧当古董的，还有拿微波炉专用瓷器过来当文物的。 这藏品五花八门就算了，藏家也真是千奇百怪。 荣得斋这场征集会，简直让素维桢大开眼界。 “668号。” 等到快大中午了，主持人才叫到素维桢的排号。 她拿着画去了马义林那边，字画鉴定是他负责的。 “马老师您好！” “啊，你好你好！” 马义林今天穿的是藏青色大褂，一派沉稳。 打过招呼，素维桢将画放在桌子上，慢慢展开，不知为何，居然有点小忐忑。 “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陈仄的画，山水小镇。” 马义林只看了一眼，就笑道。 “这不巧了，前两天我正好给人看过一副陈仄的画，跟你这幅一摸一样。” 素维桢道，“那您看看我这幅，是真的吗？” 马义林看着她，吐出简短的两字，“不真。” 这个结果早有所料，素维桢听了反而安定下来。 马义林却疑惑道，“这画怎么我看着眼熟呢，你那朋友来过我们征集会吗？” “听说几天前是找过一位姓马的专家看了，给的结论跟你给的一样。” 马义林挑了挑眉，了然笑道，“那个姓马的专家，应该就是我。” “这画我前两天看过，是一个老头拿过来的，那是你朋友吗？” “对。”素维桢道，“他一听是假的，回去就气病了，还在医院躺着呢。” “哎呦，这搞古玩收藏，还是要有一个平常心，不能太看重其中的利益价值，不然容易走火入魔。” 马义林叹息一声，接着发问。 “你今天拿着这画过来，是有什么想法吗？” 素维桢直接道，“实不相瞒，这画我找人看过，都觉得是真画。我没有这方面的鉴宝经验，也不知道哪边说的是真的。” “我那朋友又不肯告诉我，这画到底假在哪里，我好奇之下，就想到这里有这么多学识渊博的专家，应该能有人为我解惑，给我一个相对确切的结论。” “哦，那我就跟你仔细说说。”马义林呵呵笑了一声，指着画道。 “这画的落款和印章属于陈仄本人，这是真的。但画，却不是他本人画的。” “啊，什么意思？” “这是幅仿画，找代笔画的。” 素维桢震惊脸，就听马义林继续道。 “陈仄先生早年在国外留学，学习过油画还有水彩，他把中西两种风格结合起来，绘画的风格非常鲜明。作品主要以山水，花鸟为题材。” “他画画的时候啊，喜欢用浓墨，用重彩，留白的画法趋向于硬水彩，过度不明显，表达比较直接，而且山石的阴影，树木的叶子那种虚实啊，喜欢用点彩的方法去表现。” “再来看眼前这张画，彩色有些偏淡，不够重，用墨虽然浓，但生硬，看后面的山石，感觉好像焦了一样，虚实变化没有拉开，不透气，没有本人画的那种灵动感。这是第一个依据。” “第二个依据，这副画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在11年前，出现在一个台湾商人手上。你看这里有个印章，是收藏的人盖上去，为了表明这画他曾经收藏过。” “这个商人还挺有名的，我这里就不说是谁了。他拿到这幅画，先跑到我这里来鉴定，我跟他说了这是仿的，他不信，跑去找到陈仄先生本人，想确认这画是不是真迹。” “结果在学院里遇到陈仄先生的一个学生，国画系的，这个学生就认出这画，跟商人透露，画是他给代笔的。” “所以这幅画，我的结论就是这样。”马义林道。 书画名人圈里，‘代笔’的现象是很普遍的，可以说自古就有。 为了圈更多的钱，找人模仿自己的风格画画，然后落款和印章用自己的，甚至当着求画者的面，在画上添几笔，让人确信是本人的亲笔。 第34章 换手机 因为款和章是真的，一些人为了利益，会当真迹来卖，蒙一些一知半解的人。 不过，这代笔说白了就是作假，马义林就是这么认定的。 素维桢不得不感叹这幅画里的故事还挺曲折。 她没有继续在马义林面前磨叽，得到答案便告辞走了。 离开会场出了荣得斋的大门。 素维桢忍不住问系统。 [这画你是怎么得出值320万的？] 系统回。 【陈仄作品——《山水小镇》。199x年，在台湾祥生拍卖公司，以320万价格成交。】 【此为参考，信息来源于互联网。】 素维桢无语。 这么说，那台湾商人知道画不对，还拿去拍卖，结果还卖掉了？ 这幅画又经历了什么，最后落到了潘家园一个卖假货的老头手里呢？ 话说回来，祥生不是小拍卖公司啊，算是国际上有名的大公司了，这画如果不对，怎么可能上得了拍？ 人家公司里的鉴定师又不是傻子。 算了，素维桢懒得去追究。她还是相信系统的判断，认为画是真的。实在不行，明天用鉴定眼镜看一次得了。 荣宝斋这边送不成，大不了等到秋季，去宝丽那边试试。 找了家网红推荐的饭馆吃饭。 等餐的时候，素维桢用手机上网，查了查宝丽公司秋拍的信息。 今年的藏品征集时间还没有公布，不过看看去年的时间，大概会在9月初开始。 进到宝丽拍卖公司的官网，注册账号的时候，网站系统提示她要进行实名认证。 认证的条件，要先安装手机端app。 素维桢很顺手就点了下载并安装，结果手机管家提示，她的手机内存不足，没有空间进行这个操作。 呃…… 看着手机上被占满的8g内存。 素维桢决定一劳永逸，换个新的。 她现在用的这二手机是国产的华威，差不多是201x年的款制，放现在都没人会用了。 但这手机到了素维桢手里，磕磕碰碰地用了好几年，感觉还是挺耐造的。 买科技产品，当然要支持国产品牌。 吃了饭，素维桢一刻没停歇地去了离自己最近的华威旗舰店。 作为目前的国产龙头科技企业之一，华威光是直营店的门面，就彰显出了一股超前的时代感。 素维桢走近，面前的感应门自动打开，门口站岗的保安年轻强壮，进门朝四周看了两眼，就有迎宾机器人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 “欢迎光临！这里是华威旗舰店。” “我是宇宙最无敌可爱聪明的机器人爱宝，请问您需要我的服务吗？” “哦，既然你这么可爱聪明，那必须得找你服务服务。”素维桢觉得有意思，停下来跟机器人对话。 “我想看看折叠屏手机，在哪个柜台啊？” 机器人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请跟我来，漂亮的小姐姐。” 我曹，机器人还能识别出男女和年龄来吗？ 素维桢一边惊讶，一边跟着机器人移动。 华威营业厅相当大，分了好几个展区，不同区域展示的产品样机，都是按照不同的系列的分类的。 机器人把她领到中央一个回形展柜，方块形状的脑袋转过来，屏幕上出现一个卡通形象的笑脸，很人性化地说。 “小姐姐，到啦！” “这里摆的全是折叠屏手机，您看看吧，我们家的手机很好用，有喜欢的不要犹豫哦。” 素维桢“嚯”了一声，见展柜里面有销售员，便朝机器人摆摆手。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先看一会儿。” “那我走了。” 机器人说完，往大门口平移，对着刚进来的一个男人喊道。 “小姐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这……的确很聪明的样子。 素维桢买东西不太喜欢有人在旁边陪着，示意销售员不用服务她。 试了下双屏折叠手机和单屏折叠手机。 觉得双屏折叠使起来挺新鲜的，能让她同时展开两个应用来看，网购的时候可以左右做对比，这到有意思。 单屏折叠在携带上十分方便，其他方面跟普通智能手机没什么区别，让她想起了90年代的翻盖手机，有些鸡肋。 看店内贴的广告，最近好像有新的手机上市。 就问销售员，“新出的p70有样机吗？” “有的。”销售员满脸堆笑，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是新品发布区，刚上市的手机都在那边。” “哦好，谢谢啊！” 素维桢顺着对方指的方向走，穿过一道自动门，来到另一块区域。 这里看产品的客人比外面大厅里的更多，热闹火爆的场面，属实让素维桢大为震撼。 展厅布置的很新潮，巨幅的电子宣传海报让人一目了然，各种投屏广告打在地上，顺着过道走，脚下就有影像不停变换，不间断地出现新产品的介绍，无声又绚烂。 让人有种进入未来世界的魔幻感。 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手机，销售员都忙着服务其他客人，没有空闲的。 正好看到有个机器人站在角落“偷懒”，素维桢就过去叫它。 “爱宝，p70手机在哪里看呀？” 机器人转过来，方块脑袋上的屏幕显示出生气的表情。 “我不叫爱宝，我叫萌宝，你认错机器人了。” 素维桢噎了一下，“哦，不好意思，萌宝，我以为机器人都叫一个名字。” “那你记住我的样子，以后别认错了，不然下次不理你。” “好好。” “那你跟我过来。” 这个叫萌宝的机器人更有“个性”。 它移动到人最多的那个展台，转了一圈，过来对素维桢说。 “客人太多了，我挤不进去，要不你等一会儿？” 素维桢想试试这机器人的处理能力，道，“不行，我现在就想看新手机。” 机器人的表情变成了无奈叹气。 “好吧，我去找个人帮你处理。” 素维桢看着机器人转身移动到一个角落，那里有个办公室的门，机器人对着门就喊。 “店长，出来接客啦！有人想看手机。” “店长，接客啦！……” “店长，快接客！……客人都等急了。” 请注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35章 买电脑 边上的人听见都给逗乐了，也就机器人敢跟店长这么说话。 经过这一插曲，素维桢很快看到了手机。 接待她的正好是折叠屏手机展柜的销售员。好像因为目前她最空闲，就被临时叫过来服务。 素维桢往销售员脖子上挂的工牌瞄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名字贴着照片。 对方叫姜悦。 姜悦拿了一个新的样机给素维桢试用，保持着笑容，在旁边介绍道。 “这是今年5月新上市的p70系列，万象博彩，搭载了华威公司专门研发的鸿宇操作系统，高迅晓龙8+芯片，支持5g网络，采用4000万超广角摄像头，4800万超聚光主摄和夜视长焦镜头……” “而且这款是极轻薄的，重量不到200克，屏幕使用昆星玻璃，抗摔耐压，防水性能好……” 素维桢试了试手机，嘿，丝滑。 看了下参数和配置，跟自己原来的手机比起来，那真没话说。 但是她对折叠屏又有兴趣，想想都到这份上了，小孩子才做选择，是她当然全都要了。 于是对姜悦说，“这个p70给我拿台乌金色，另外，双屏折叠手机拿个x3，高配版的，颜色要山海青。” 话一出口，别说姜悦，边上几个正在看手机的人都向素维桢投来了震惊的眼神。 不说p70出厂价已经接近一万，折叠屏高配版是妥妥的五位数啊。 这在普通打工人眼里简直是不敢想的事情，而这个人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就买了。 姜悦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脸上得体的笑容都要绷不住了。 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好的，马上给你写购票，请跟我来。” 素维桢回到外面的大厅，等姜悦写好购票，去收银台付钱，之后被请到一旁的卡座休息。 姜悦说去仓库拿货，走的时候不忘让边上的机器人给素维桢泡杯茶。 服务机器人过来问她想喝什么？素维桢让它随便，机器人就给她端过来一杯枸杞茶，还介绍说喝枸杞好。 素维桢：“……” 吹着滚烫的枸杞泡水，闲着就开始四处乱看。 她的边上就是电脑区，来看电脑的人不比看手机的人少。 素维桢注意到，有个戴眼镜的青年在试用笔记本电脑，销售员站在边上给他介绍。 眼镜青年一边听，一边提问。 什么cpu、独立显卡、内存、硬盘、显示器、散热，什么顶配级，办公级，职业级。 听内容感觉这人好像挺专业的样子。 素维桢曾经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是刚来北京工作那会儿，咬牙买的。 因为工作需要用到电脑，但是公司想省钱，不愿意给员工配电脑，负责她的组长说实习员工不给配电脑，在这里工作的老员工都是自己带电脑来上班的，让她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当时她兜里就几千块，不买电脑就没法工作，不工作老板就不会给工资，于是去买了个组装的笔记本电脑。 讽刺的是，干完三个月的实习期，原以为能转正，结果老板嫌她转正多拿工资，给她开了，回头又招了一个应届毕业生来实习。 把素维桢气得不轻，反手就找了有关部门投诉，扯皮了很久，虽然拿到了一点赔偿，但时间和精力消耗了不少，还耽误她找下一个工作，想起来心里就是堵。 那台电脑她用了一段时间，处理速度渐渐跟不上工作的强度，几年前坏了之后，她没钱送修，也没钱买新的，就成了废弃物一直丢在出租房中。 想到这儿，觉得有必要给自己再配一台，毕竟现在有这个消费条件。 起身走去电脑柜台，素维桢看那眼镜青年选的笔记本电脑，插嘴问了句，“这本好用吗？” 眼镜青年有些诧异地转头打量了她一瞬，出于礼貌，回道，“我觉得挺好的。” 一旁的销售员赶紧说，“这是新出的18s，可触屏笔记本，16寸大屏幕，高强度铝合金外壳，机身轻薄，内置立体扬声器，设置多功能插口，第14代处理器……” 素维桢看看笔记本的价格，还行，比手机便宜多了。 没等销售员说完，就指了指柜台上的样机。 “哦，那就它了，开票吧。”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我喜欢这个红色的，待会儿别拿错了。” 等姜悦拿着手机过来找她，素维桢的桌子前多了一杯菊花茶——电脑柜台的销售员给泡的。 拆封检查，手机系统激活，把旧手机上的通讯录等资料备份传输到新手机上，交易正式完成。 【每日任务2：积少成多（已完成）。】 【奖励：盲盒一个，积分30点。】 【已成功关联到‘姜悦’。】 买手机送了不少礼品，有蓝牙耳机、无线充电底座、手机支架、笔记本、保温杯、雨伞等等。 这边刚把东西装到袋子里，另一个销售员拎着电脑赶到了。 华威笔记本电脑有自带的系统，所以只要开机检查下里面的配置，没问题就行了。 买电脑送了素维桢一个电脑包，笔记本电脑支架、台灯、无线鼠标、鼠标垫之类的。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拎着大包小包，在销售员们热情的欢送声中走出店门，素维桢觉得不用考虑价格，闭眼买东西的感觉——超爽的。 找个没人的角落把东西放进空间包裹。她的十个包裹格子到这里已经满了。 为了方便，素维桢使用商城五折优惠卷，加上手里的50点积分，去系统商城兑换了最便宜的【e级包裹】。 【e级包裹：可增加‘空间包裹’的容纳5格。】 哎，聊胜于无。 【消耗‘e级包裹’。】 【空间包裹容纳10+5，容量上限30。】 把不用随身携带的东西一股脑儿丢进空间，没有负重的感觉让她十分轻松。 素维桢背着空包，寻了家环境不错，铺面很大，还提供无线网络的甜品店，打算进去吃点东西，把手头上的事情办了。 这里的品类有些中西结合加自创的感觉，许多甜品她见都没见过。 站在甜品柜子前，对面就是半开放式的厨房，隔着一道防尘的透明玻璃墙，可以看到几个甜点师傅在里面有条不紊地干活。 第36章 看房 店长是个年轻的女人，见素维桢第一次来，告诉她这里没有菜单，每天的品种都不同，今天出什么样的甜点，完全取决于甜点师今天买的是什么材料，还有心情。 这么任性的经营理念，她喜欢。 在店里选东西有点自助的感觉，想吃什么，端个托盘自己拿。 素维桢在冷柜里端了一碗双皮奶，选了一个芒果毛巾卷，在店长的推荐下，又拿了一个自创的新品蛋糕，叫芋泥魔方。 到收银台付账的时候，看见墙上挂着食品经营许可证，上面的法人写着：毛伊娜。 便不动声色地通过这次交易，将对方加入到自己的收割列表中。 端着甜品，选了个角落靠墙的隐蔽位置坐了。 素维桢先拿出p70手机，把宝丽拍卖的app装好，接着身份证上传，人脸识别，手机号绑定之后，终于完成了注册。 在用户后台设了个活动提醒，以后宝丽有活动发布，app都会提醒她。 然后她换成了双屏折叠手机，一边吃甜点，一边上网看房子。 不得不说，双倍的屏幕，双倍的快乐。 目前素维桢的银行账户里一共有700多万，系统虚拟账户里6万左右。 想想在北京三环应该也能买到房子了。 她一个人住，暂时没想搞很大的面积，百来个平方差不多了。 地段嘛最好在潘家园附近，越近越好，省得来去的路上耽误功夫。 看卫星地图，周边能靠得上谱的有华晨西里小区、华辰北里小区和一个地块比较小的华西一号小区。 根据这个范围搜索了一圈，挂牌出售的二手房大概有几十套，均价在每平方6万左右。 素维桢选出三套房子。 第一套房子166㎡，3室2厅2卫，总价1060万左右，装修品质一般，属于华辰北里小区，20层高，房子位于顶层。 第二套房子105㎡，3室1厅1卫，总价650万，装修的很简单，但比较新，在华晨西里小区，6层高，房子在顶楼。 第三套房子135㎡，3室1厅2卫，总价706万，精装修，看着很旧，位置在华西一号小区，38层高，房子在中层。 让人纠结的是，第一套房子的总价超出了素维桢的预算，第二套房子虽然便宜，但空间结构上不是很满意，第三套房子按理还算合适，可素维桢并不想住在那么高的房子里面。 纠结归纠结，可不妨碍她看看啊。 素维桢给挂牌房子的中介打去电话。 三套房子，三个中介公司。 看看时间，才下午两点半，于是跟第一个中介a约好3点见面，估摸着看一套房，一个小时该够了。 跟第二个中介b约了4点见面，类推过去，5点就跟第三个中介c见面。 安排好事情，几口吃掉了剩下的蛋糕，出了店门，叫了辆出租车就赶回潘家园。 路上稍微堵了几分钟车，三点十分左右才到，刚下车，中介a的电话就打过来。 素维桢接了电话，确认了中介a的位置，开始往华辰北里小区的方向飞奔，加了速度的她，不稍片刻就抵达了正确位置，跟等在大门口的中介a顺利汇合。 中介a男的，看起来四十岁不到，跨坐在电瓶车上，两个人照面，打过招呼。中介a就拍拍后座，让素维桢上车，带着她直接进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也没拦。 路上，中介a给素维桢介绍。 “我跟你讲，这个小区如果是刚需住还是蛮好的，小区周围这么多年建设，发展很成熟了。” “你看边上就是地铁站，交通很方便的，离国贸中心很近，附近好几个商贸区，你要在这里上班，路费都省了。生病么医院也有，一个公立的，两个私立的，很方便。而且门口就是超市，买菜方便的很。” “在北京，你看三环内的房子，哪里有这边便宜，其他地方随随便便就要十几万一平，这里最多6万左右一平，不会再高了。你要买房子自己住，很划算的。” 素维桢说，“听你讲得挺好，可这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涨啊？” 中介a顿了顿，道，“这个么，要我说也说不清楚，房子是好的，你等会去看了就知道了。” 到了小区里面，在其中一幢楼前停下。 素维桢抬头，20层的房子，高得看不到顶。 “进来吧。”中介a在前面带路，“这是电梯房，上下楼很方便。” 两人乘坐电梯直达顶楼，这里是一梯两户式，素维桢看的房子是右边那套。 中介a拿出钥匙开门。 这是套复式房，公摊面积没有现在的新房那么多，只有12%，一层大概70几平米，80平米不到。进门就是一个跟阳台贯通的大客厅，边上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房间被房东作为了书房。 沿着悬浮楼梯上去就是二层，有个小餐厅，边上是厨房和卫生间，对面是两个卧室，其中一个卧室附带阳台，做了内包装修，看起来感觉大一些，小一点儿的卧室则是儿童房的布置。 素维桢看到二层还有一个楼梯，就顺势走了上去。上面是个架空层，30来平米的样子。 中介a跟上来说，“这个架空层是赠送的，边上可以做一点柜子拿来放杂物，这个外面是个大露台，将近有50来平米，很好的，我把门打开给你看看。” 说着，拿出另一把钥匙，把通往露台的门打开。 素维桢只觉眼前一亮，视野豁然开朗。 门外的确是个很大的露台，地上已经做了防水，周围有半人高的围墙，与隔壁那一户人家并不关联，是独立的一块。 站在这里远眺，能看到小区里的公园，旁边的马路，在过去，就是潘家园市场。 “这个露台跟别人不搭嘎的，都算自己的，你买去的话，可以做个小花园。” “进门的这一块做个阳光房，天气好可以喝喝茶，围墙旁边做个花台，种点好看的花，这边么铺上瓷砖，可以弄弄小烧烤啊，在平时还可以用来晒衣服，多好。” 中介a开始替素维桢畅想起来。 素维桢咬了咬嘴唇。 淦，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谁能拒绝属于自己的空中花园啊。 第37章 继续看房 素维桢问：“这房子能接大刀吗？” 这意思是想砍价，小刀就是砍少点，大刀就是要砍出血了。 “这个，美女你的预算是多少咧？”中介a问。 “700万能谈得下来吗？” “啊，这肯定不行啦。小刀的话，我去跟房东说说，可能还可以。但你这个价格差太多啦，谈都不用谈。” 素维桢知道价格很难谈，也就不再多说，房产作为增值产业，想把价格打下来，除非整个经济泡沫。 她虽然心动，但只是对那个露台空间可能改造成的花园心生向往，就房子而言，她还是更喜欢平层。 说回去考虑考虑，素维桢就要结束这次看房。 中介a瞧出素维桢对露台感兴趣，说：“我手里还有两套房子，是带露台的，你要看看吗？” “是这个小区吗？如果离潘家园太远，那算了。” “不远，一套就这个小区的房子。另一套在别的地方。” “远的我就不看了，一会还有事。去看看你说的另外一套。” 中介a答应一声，准备关门。 出来的时候，聊天一般地随口问道，“美女你想在这附近买房，是在潘家园工作啊？” “我喜欢逛古玩市场，一天不去就浑身难受。”素维桢半开玩笑道。 “北京的古玩市场又不只潘家园一个，报国寺、琉璃厂、大柳树那边也很多人去逛的。” “我这边认识的人多，附近环境熟悉，对我来说属于舒适圈，别的地方暂时不会去，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哦哦，那也可以的，以后想换房子，可以来找我。” 说着话，两人出了楼，来到西门口沿街边的另一幢大楼。中介a带着素维桢直接走得楼梯， 介绍道：“这套房子在二楼，露台很大很大，有200多平米，房子的空间也大，有145平米，3室2厅2卫，这套不是复式，属于平层了。” “价格怎么样？” “这个小区的价格都差不多的哈，6万多一平吧。” 中介a开门让素维桢进去看。 进门是玄关，边上做了柜子，走进去是大客厅，左边是两个大房间，中间是卫生间。 右边做了置物架用来当隔断，把餐厅的区域从客厅里划分开来，餐厅的边上是厨房，厨房边上是卫生间，对面是另一个房间。 大露台的门是从餐厅开出去的，就素维桢来看，的确是大。 原房东将露台改造过，一边做了水池，一边做了菜圃。 由于房子久没有人住，池子里的水干了，菜圃里也长出了半人高的杂草。 地上还散落着不少垃圾和废弃物。 素维桢抬头往上看了看，说，“这位置不太好，上面的住户会把东西扔下来” “不会的。”中介a睁眼说瞎话，“你人住在房子里，谁会扔东西下来。” 素维桢不想跟他抬杠，就问，“露台能有这么大，下面是店铺吧？”。 “是的，下面就是超市，你买东西很方便的。” “那不会很吵吗？” “不会吵的，晚上八点人家就下班了，怎么会吵呢？” “好吧，这套的价格怎么样？” “价格么，房东开价是920万，这套你可以稍微还一点。” “700万能谈吗？” “这个，最多能少个十几万吧。” “那我在考虑下。” 素维桢对这套房子没什么兴趣，低层的露台，就像现在看到的一样，容易接楼上的垃圾，万一东西砸到头上，不是亏大发了。于是看完转身就要走。 “这套房子很好的，房东还有个车库可以配套卖。”中介a还想争取下。 不过素维桢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准备见第二位中介b了。 无情地打发了中介a，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租了辆共享单车，踩着就往华辰西里小区前进。 到了地方， 给中介b去电话，说自己先到了。 对方说马上来，让她在门口等一下。 素维桢热得满头大汗，后悔在太阳底下骑自行车，到街边的小店随手拿了根冰棍，一刷价格，我曹，要60块？！ 什么玩意儿，一根冰棍也敢卖这么贵？ 想也没想放回去，根本没看小店老板的脸色，换了个根3块的东北大雪糕。 站在树荫下，拿出折扇一边扇风一边吃着。 没过五分钟，就听路上一阵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的趴在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上，直直朝这边冲来，快要靠近的时候才开始减速，最后一个急刹。 人在车上颠了一下，停住。 顿时吸引了路上行人的目光。 素维桢看了眼摩托车牌，京a5个8，再看摩托车品牌，ha雷。 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中介都这么顶了吗？ 中介b拿出一个备用头盔递过来，说，“带好安全帽，上车，我带你进去。” 素维桢看了眼摩托车后面的挡泥板，把扇子往后腰一插，接过头盔戴上，然后转身跨上了共享单车，回头。 “前面带路。” 中介b：“……”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区，中介b带着素维桢来到一栋小楼前，自己先把摩托车停好，招呼她一起走上去。 稍微老一些的房子，八层以下一般是没有电梯的，只能爬楼梯。 素维桢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这个小区的房子看着很旧了，什么时候建的？” “这里都是安置房，差不多92年的，原来住的拆迁户陆续搬走后，现在住的基本都是租客了。” 中介b十分诚恳地道，“老实说，如果你要买这里的房子，我是不推荐的。” “为什么？” “这里物业不太好，经常停水停电。买这里刚需还好说，如果指望能升值，那别想了。” 素维桢道，“我看潘家园这片板块挺好的，交通商场医院都有，为什么房价一直起不来？” “要说以前嘛，潘家园这一片可以说是富人区，有过一段红利时期，但是发展到现在，周围还是一些中低端产业，学校也没有，购买力不行，房价当然起不来了。” 素维桢好奇，“在北京是不是学区房流通大，更容易增值啊？” “那肯定的，只要有学区房这个光环加持，房价肯定不止这点。” 说着，两人顺着楼梯爬上了6楼顶层。 第38章 钱不够难受 中介b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到这里就有些气喘，素维桢增加过耐性，感觉一口气上6楼还可以。 开门进屋，面前就是一堵墙，玄关是横着的，右边是个落地窗，原房东做了个水池，可以洗衣服。 往左走，对面就是一个房间，往右绕过隔墙，就是带阳台的大客厅，厨房在隔墙后面，有预留出一点空间，隔断一下就是个小餐厅。 客厅边上有个过道，两个房间门对门，卫生间夹在中间。 素维桢看了一圈，发现阳台边上有个楼梯，上去是架空层，跟复式房不同，架空层的层高要低一些，做的是斜顶。 有个门可以走出去，外面是个30多平的露台，原房东做了全包，成了一个阳光房。 素维桢对这套房的结构不是很满意，就把想法告诉中介b。 她问道：“有没有顶层的，带独立大露台那种房子？露台越大越好。” “你喜欢大露台啊？”中介b想了想，“房子是有，我手里有好几套露台很好的顶层，就是位置不在潘家园这边。” “额，如果太远那还是算了。” “离潘家园稍微远一点点，有车的话就几分钟路程。”中介a道，“那个露台很大的，一百多平米。” 素维桢眉毛一跳，问：“总价多少？” “我看看。”中介a拿出一个土豪金颜色的手机，翻了翻，道。 “4800万。” 素维桢倒吸了一口气，“为什么这么贵？” “房子529㎡，顶层复式，房东装修好的，02年的房子。位置我觉得对你来说不错了，就在东三环边上。” “这……我预算没这么多啊。” “小区好啊，别的地方6万一平米，那边要8万一平米，豪华小区，名人明星很多都买在那边，花园很漂亮。” 见素维桢犹豫，中介b道，“你预算多少？” 素维桢第二次被问预算，觉得有点不自在。 原以为自己手里的钱很多了，但是在北京想买个合心意的房子，还是艰难。 “700万左右，我本来想全款买房的。” “那差得多了，如果您的预算有1000万，可以先交个首付，后面再分期也行。” 中介b问，“你干什么工作的？” “额……个体吧。”素维桢含糊道。 “年收入有多少？” “这个……不好说，几百万有的。” “那行，1000万首付，后面的3800万分期20年，现在银行贷款年利率下调到4.2%，每个月差不多还23万4千左右。” 素维桢拿出手机自己计算了一下，道，“利息要1800多万了，20年我要还5600多万，这贷款不划算啊。” 中介b道，“那没办法，你现在没钱，又想买东西，就得把以后的财富押上。” 素维桢做了“停止”的手势，“咱们打住，我现在还没答应要买你说的那套房呢。” “这不是早做打算，心中有数嘛。” 中介b笑笑，“要不要去看看？房子真的老好了，” 素维桢感叹，几天前自己住的还是地下室，现在就要往豪宅上靠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有钱的话，谁不想住在大房子里啊。 想想自己靠系统搞钱的速度，这个目标还是有机会实现的。 就道，“那改天再去看看，我5点还有事，这套房子就算了，结构我不喜欢。” “行，那到时联系。” 跟中介b分开之后，素维桢如约在五点跟中介c见面，对方是女的，刚退休，就住在华西一号小区里。 中介c先带着素维桢参观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比起前两个小区，这里的房子98年建的，看起来要新一点，小区里的绿化率高，整个小区就四幢塔楼。 所谓塔楼，一般指的是高层建筑。 内部常见于好几户共同围绕形成的组合式楼房，从一梯4户到一梯12户都有。 外观上看，长宽大致相同，类似塔形。 高度从12层以上到35层，超过这个层数，就属于超高层。 华西一号小区的塔楼是一梯四户。 素维桢跟中介c到达1号楼，坐电梯上到第22层。 这里四户的分布呈现“y”字形，将楼道和电梯包围在中间，东北和西北两户是斜角的，南面两户并排在一起， 素维桢一看就皱了皱眉，问道：“楼房这么高，才用一部电梯，停电了或者上下班高峰，电梯不得等好久？” “这没招儿，房子建造的时候就这样。” 中介c说，“这里全是50几平米的小户型，你要看的这套，房东是把朝南这两套打通了，当一套来卖的。实际上，买的时候你会有两个房本。” 素维桢听后惊讶，“这样也行？可我在北京只有一套房的资格啊。” 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对于当地的购房管理十分严格，有一套限购政策。 像素维桢这种非北京户口的外地人，要在北京连续缴纳满5年的社保，名下无房产的，才有1套购房资格。 “那没事，你赶紧找个对象结婚，以家庭的名义就能买第二套房了。”中介c道。 素维桢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想为了买房子和随便什么人结婚。见中介c在敲门，问了句。 “你没带钥匙吗？” “房东把房子租出去了，钥匙我没有，放心，我电话联系过里面的租客了，我们进去看一下，没关系的。” 好一会儿，房子里面传来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一个穿背心，头发蓬乱的男人开了门。 素维桢往里面看了一眼，房子里简直一片狼藉，忍不住后退一步，瞬间就失去了进去看房的念头。 虽说二手房难免会有这种情况，但真的看到有人住里面，还是个不修边幅，生活习惯比较邋遢的人，想象一下自己要是住里面……那感觉就别提了。 但来都来了，出于礼貌，素维桢还是硬着头皮进去转了一圈，里面堆了很多杂物，沙发上，床上随意丢着脏衣服，餐桌上的外卖包装都堆叠起来了，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中介c面不改色地跟男租客聊天，了解到这里住了四个人，一人一个房间，其他三个人白天出去上班了，男租客昨天夜班，所以白天在房间里睡觉。 第39章 新鬼市 这里单独一套小户型是2室1卫1厅，大概56㎡。将两套小房中间的隔墙打通，就变成了连起来的大房。 按理说这是违规的，不过没出事，没人追究，就没人会管了。 在素维桢看房的时候，男租客就站在旁边，自顾自地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在她身上看来看去。 素维桢最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抽烟，见状忍不了，直接走了出去，跟中介c说，“这房子不行。” 中介c看出素维桢因为房子里太乱，导致对房子的印象不好，但这是房东的事情，她做中介的也没办法。 只好说，“这套不行，可以看看别的，这个小区还有好几套在卖的。” “这小区都是塔楼，户型都差不多吧？面积太小了，不行。”素维桢有些埋怨地道。 “你挂在网上的信息不准确啊，要早知道是这种合并的房子，我看都不会来看。” 中介c理亏，解释道，“网上的信息都是我老公在弄的，我回去就让他改过来。” 素维桢懒得跟她计较这个，问，“有顶层带大露台的吗？” 中介c想了下，“房子有，但不是这个小区，这里的房子都是封顶的，架空层上面通不到外面，房子只有一个阳台。” 素维桢吐了口气，“有没有离潘家园近的？” “近的，要不华辰北里或者华晨西里咧，你要看吗？” “那两个小区我看过了，还有别的吗？” “你这位置圈的太死了，很难找的。” 素维桢也觉得自己太理想化了。 哎，都怪中介a，跟自己说什么空中花园，把她的兴趣吊起来了。 没有感兴趣的房子要看，素维桢打算走了。 经过这半天的特种兵看房，她总结出一条道理来。 一切纠结烦恼，都源自于钞票不够。 要是手里握着好几个小目标，看上的房子马上就拍板了，还用得着焦虑。 看完房子快六点了，瞧着天色还挺亮。 中介c把素维桢送出小区，正巧看到路边有个老太太骑着自行车，莫名其妙就摔倒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素维桢听到系统发出任务3的提示声，下意识要过去帮忙。 中介c突然一把将她拉住，劝道，“你别扶，小心人家讹诈你。小姑娘以后遇到这种事，躲着点儿，长点心。” 素维桢一愣，才后知后觉。 想着也是，她昨天晚上碎别人蛋子的事情，现在经过快一天了，还不知道发酵成什么样子呢。 她这一天都不太敢开逗音看新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扶老人这个任务得“恶”果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看着好几个人走过去都没有扶的意思，出于自身的道德感，还是打了个报警电话，有什么事，还是机关部门来处理吧。 老太太总不至于讹诈警察。 找了地方吃过晚饭，在街上逛荡着消食。素维桢想起来今天做任务2给的盲盒还没开。 【消耗一个盲盒。】 【获得道具“幸运星”一个。】 【使用该道具，短期内获得幸运加持。】 素维桢看了眼路边的福利彩票店，使用了这个道具，买了一张25倍投的单式票。 手机这时接连响起来，有微聊的信息提示声。 一看是中介b发来的消息，他一连发了好几套房产信息过来，全是顶层带大露台，豪华装修的大房子，照片一看就能让人心动，无奈最后显示的总价让她忍不住吞口水。 算了算了，不看不看。 她一下将手机塞回裤兜，眼不见心不烦。 散步经过潘家园的时候，看到门口“夜游潘家园”的彩灯亮着，猛然想起今天周三，晚上有夜市。 夜间的集市在从前被叫做“鬼市”。 为什么这么叫呢，因为夜市在凌晨开始，直至拂晓天光才散，时常给人神出鬼没的感觉。 还因这市场上的东西亦真亦假，有鬼。 要说起因，有说法是晚清时期，一些王公贵族没钱了，就拿家里的东西出来卖，这些东西很多是赏赐之物，不能明着卖，就只好晚上出来，还能借着夜色，遮一遮自己的脸，毕竟有身份的人，总要点脸面。 这些人往往不敢出声吆喝，来了就往边上一坐，交易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的。 还有说晚上光线不好，容易鱼目混珠，把假货卖出去。 当然有一种人来鬼市，为得是“销赃”，把手里来路不当的东西卖出去——盗墓类的小说里就经常会提到“鬼市”，只因这里往往是“出货”的好地方。 所以鬼市鱼龙混杂，水深，却又容易抓到“好东西”的传闻。 抓货的人来逛鬼市，那叫趟一趟水。 不过随着社会主义时代发展，鬼市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如今想在这里抓到“国宝”级别的东西，那概率真跟中彩票差不多。 以前潘家园的鬼市只有周五晚上，时间规定在晚8点到凌晨1点结束。 今年起，每周三也放开了。 因为是新集市，知道的人还不是很多，人流量看着一般般吧。 素维桢买了个手电筒，摇着扇子就进去了。 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比起白天的市场，这里的总体环境更加“复杂”。 有文玩、串子、手把件，有玩具、手办、小玩意，还有吃得、喝得、好看的。 对素维桢来说，重头还是那些古董、字画、老物件。 时至今日，鬼市给人的感觉依然是神秘的。 来这里逛的人大多是青年人，其中不少是来直播或者拍视频素材的。 素维桢尽量避开这些镜头，往比较黑的地方走。 灯光不是很敞亮的区域，聚集的都是一些卖古玩杂项的摊子。 有的摊子上，东西码放的十分整齐有规律，有的摊子上，东西随意地堆放，很杂乱。 这里面能看出一点门道来，东西放得整齐，摊主往往自己就是个懂行的，到这样的摊子上抓货，这价格容易走高。 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的，反到有可能捡到宝。 素维桢在一个摊子前蹲下，拿起一个镯子，上面居然有红、绿、黄、紫四种颜色。 随口问，“这什么镯子？” “翡翠镯子，四个颜色就是福禄寿喜。”摊主道。 第40章 财神爷 哎？！这声音听着耳熟。 素维桢抬头打量摊主，对方是个老头，虽然戴着口罩，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了。 “哎，是你呀！”素维桢惊喜地道。 “你咋不在白天摆摊，跑夜市来了？” 这人正是“假画”事件之后，两天不见踪影的老大爷。 老大爷耸眉搭眼，透出一言难尽的心酸。 “别提了，还不是上次那事闹的，我都不敢出门了，就怕人找麻烦。” “那现在出来，不怕麻烦了。”素维桢调侃。 老大爷道，“这不在家里闲得么，不摆摊我喝西北风去？只能来夜市凑合混口饭了。” 提及那画，素维桢到好奇想问一问老大爷画的来历。 老大爷只表示画是从别人手里收来的，说是海外回流的东西，其他的就不肯多说了。 素维桢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探究，转而道。 “行，今儿咱俩能遇上也是缘分，那我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她举起手里的四色镯子。 “什么价？” “你给二十吧。” 老大爷随口道。 素维桢“啧”了一声，把镯子放回去。 “太便宜了，肯定假的，不要。” 又拿了一块有四个颜色的大佛公，问，“什么价？” 老大爷反应也快，马上道。“20万。” “我出20块。” “哎，你这……”老大爷有些给整蒙了，“来回你都是这个价，你还让我开价干什么？” 素维桢神秘一笑，将手里的折扇“呼啦”一下甩开，上面“你来我往”四个字对着老大爷。 “这你就不懂了吧？来鬼市，谁不是抱着以小博大的心态来的，听高叫低，这才是捡摊的乐趣。” 老大爷拉着长音“哦”了一声，道，“懂了。” 这回没跟素维桢客气，开口，“200万。” 怕素维桢质疑他的开价水平，顺口解释道，“这高冰老坑四色翡翠，比市面上那种三彩的还要稀有，而且这颜色浓郁，极品了。” “嗯嗯，这玻璃能染成这样，的确极品，200万也没委屈它。” 素维桢憋住想笑的冲动，端着一本正经地态度，道，“就冲您这敢开天价儿的胆识，我高低得给您100。” “行，成交。” 老大爷乐了，立马拍板。 素维桢也乐死了，轻松搞到一百多万。 就这劲头，今夜她有望突破一千万。 完成了这单交易，素维桢在摊子上扫了几眼，拿起一个青花瓷瓶，这可是“国宝帮”的标配了，就看老大爷争不争气。 “这瓶子什么价？” 老大爷看着她，来了句，“这你懂嘛？” “还行。”素维桢装出不确定的样子，道，“看着像元青花，清朝的吧。” “什么清朝，这元代的东西。”老大爷用看外行人的眼神，略带鄙视地瞧着素维桢。 “这可是国宝级的东西，现在一块瓷片都要几百上千万，我这可是一个整器，有多珍贵，你想想。” 好家伙，上道啊，这话术这口气，跟她上次听那走火入魔的国宝帮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素维桢在心里给老大爷点赞，对对，就这样，自信点，一会开个天价，让她好好赚个差额。 她打开手电筒对着瓷瓶照了照，翻看一番。 不咸不淡地道，“我看这底部的落款不太对，这要开多少？” “咱们也算认识了，我也不坑你。”老大爷凑过来小声说，“两千万。” “嚯！”素维桢倒吸一口冷气，心脏狂跳。 “这样吧，我也不让您吃亏。”素维桢比了一个数。 “1000块。” 老大爷呼吸都粗重了，但还是绷着，“不行不行，这可是能放在博物馆里的东西，1000块肯定不行。” 素维桢把瓶子的底部露给老大爷看，手电筒的灯光下，“景德镇制”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妥妥的现代工艺品。 老大爷不说话了。 素维桢接着道，“这样吧，瓶子我觉得挺好看，买个玩玩儿。再给您加500，1500块，怎么样？” 老大爷还能说什么，只能成交，含泪赚个一千四百八。 素维桢就喜欢老大爷这点，不同于魔怔的国宝帮，这老大爷是个清醒人，虽然开价随心所欲，张口就来，但他脸皮厚，心态稳，吃你给的价呀。 都到这份上了，素维桢也不去其它地方逛了，直接在老大爷这里赚了个爽。 她看过马义林的书，记下不少珍贵有名的古器，专门照着相似的挑。老大爷拿仿品当真品那样要价，直接让她赚翻了好吗。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金手指有多强大。 老大爷似乎觉得素维桢买东西就图个乐，也不像缺钱的样子，这价是越开越离谱。 素维桢从差价里赚的收益多，也乐意多给点价，几千小万的眼也不眨。 两人你来我往，都赢麻了。 几个来回，素维桢收了不少东西。 他们这边的动静虽然不大，可也不小。 一个一眼假的玩意儿，有人竟然愿意出几千甚至几万买下，一买还买好几件，这事儿不稀奇嘛？ 逛摊子的人看老大爷这边生意这么好，纷纷好奇凑过来围观。 素维桢一见周围人多了，有些心虚，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端倪，便收了手，反正来日方长。 她从地上站起来，腿都蹲麻了。 看一看账户，乖乖，一个多亿。 激动得她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捧着手机，对着银行余额数了好几遍数位，才确信自己没有做梦。 此时此刻，她晋升为了亿万富豪。 再看老大爷，素维桢感觉对方的头上都散发出了圣光，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财神爷啊。 素维桢决定跟老大爷做朋友，这么强力的送财能手，可不能让他跑了。 “大爷，你看我今儿在您这买了不少东西，咱俩也算朋友了。” “我姓素，名维桢，能冒昧问问您怎么称呼吗？” 老大爷在素维桢这里赚了好几万，一听对方这套近乎的说法，摆明了以后还有戏啊。 立刻笑道，“鄙人姓王，王土瑞，呵呵呵。” “那咱加个微聊呗，以后出摊了给个通知，我好找您。” “哎，得咧。” 第41章 解决纠纷 心满意足地离开王大爷的摊子，素维桢情绪高涨，拿出手机给中介b回了条消息，说明天上午有空，可以去看看他说的豪华住宅。 中介b发了个ok的表情。 在鬼市晃荡了一圈，素维桢见没什么感兴趣的，就打算找个酒店歇下了。 往回走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群人围在一个摊子前，吵吵嚷嚷的。 素维桢本想直接绕过去，系统的声音让她顿住了脚步。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 【任务提示：帮两位青年解围，买下损毁物品。】 【结果？？？奖励？？？】 买个东西应该没什么。 素维桢想着，转身往人群里凑。 里面的中心焦点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青年。 只听中年男人叫嚣道，“今天你们不赔钱，就别想走出潘家园。” 嚯，够狂的。 素维桢问边上看热闹的人，“这什么情况？” “那个小年轻把这摊主的东西摔了，呵，摊主要赔3万。” 路人很不屑，显然这种戏码很下乘了，围观的不少都是在潘家园混的，见怪不怪，又懒得去管。 “遇到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 素维桢一听只要3万，立刻接了这个任务。 再看两个青年，一个长得比较结实，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瘦点，看气质像大学生。 戴眼镜的青年a情绪还算稳定，拿着手机一边录视频，一边据理力争。 “这东西是假的，不值你说的数，我们都说了，愿意赔200块，你非要狮子大开口，就是讹诈。” “m的小b崽子，你说什么？我这东西是真品，你懂什么东西张口闭口假的？” 中年男人是摊主，一听自己的东西被指出假的，顿时叫骂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随时要冲上去打人，被边上的几个摊主拉住了。 体格相对健壮些的青年b不是个能忍的性格，被骂了也是一肚子火气，指着摊主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有事说事，怎么骂人？” “我就骂了怎么着？你tm的，赔不赔钱一句话？实在不行去派出所，老子要告你们。” “行，报警就报警，看警察过来抓谁。” 素维桢眼见青年b拿出手机要报警，这警察来了，她还做什么任务？ 赶紧挤上前，伸手把青年b的手按住，对方吓了一跳，连忙甩开手，退开一步，素维桢也不管他的反应，高声道。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不就是钱的问题么。” 她转向摊主，“弄坏的是哪件儿？” 摊主刚才情绪上头，威胁要报警的话没怎么过脑子，被人一打断，才意识到报警对他没好处。 此时有人站出来缓和，他就没说什么刺激的话，但脸色仍然很不好。 指着摊子上一个倒着的瓷瓶，说，“我这鸳鸯戏水玉春瓶，元青花的，这么好一个开门的东西，被他们摔了，只给赔二百，你说我能不心痛生气吗？” 开门是句行话，从成语“开门见山”演化而来，一般形容那些一看便知的真品。如果说“不开门”，则指的是仿品。 素维桢一听元青花，眉头就挑了挑，有些无语。 元青花到底犯了什么错，老是被拉出来显能。 她蹲下身去，打开手电筒，仔细瞧了瞧那个摔成四五瓣的春瓶。 “好了好了。”素维桢安抚道，“开门不开门的，我是看不准，不过我这儿正好有件元青花瓶子，跟你这一模一样，要不，我拿它换你这碎了的？” 说着，从手提的塑料袋里，随手就拿出一只春瓶，可巧，刚从王大爷那里收的。 素维桢把瓶子往碎了的瓷器边一摆，眼明的都看出点门道来。 摊主不是傻子，这一眼假的玩意儿跟他的瓶子一模一样，那不就说明他的东西也是假的吗？ 赶紧说，“你这东西跟我的能一样吗？你什么来头啊？” “我什么来头你不用知道，今天我就是来解决事儿的。” 素维桢说，“既然你不同意交换这个方案，那我出1000块，把这个碎的买了，你也不用为难人了。” “你这不开玩笑吗？我3万收来的东西，成本就这个价，没3万免谈。” “呵呵，你看你，死脑筋了不是。”素维桢笑道，那态度就像看一个不懂事，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开门做生意，要知道见好就收，方能长久。” “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大家看见都心里有数，真要闹起来，别说叫警察，就是把市场管理叫过来，你这价没凭没据的，也不作数。” “这样吧，2000，我收了，行不行？” “那不行，差太多了。”摊主还要死犟。 青年a忍不住对素维桢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他要3万，偏不给他，我已经拍下来了，一会做他讹诈的证据。” “嘿，你这小b孙子。” 摊主跳起来要扑过去抢手机，青年b大喝一声，“你想干什么？” 反应很快地冲上去拦，两个人直接扭抱在一起。 围观的人有起哄的，有调笑的，有劝架的，就是没人来拦。 边上几个摆摊的，见状只是自己躲开，没去管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心里指着一会打得狠了，踩碎几件东西，他们也有的赔了。 素维桢是来做任务的，怎么可能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立刻抢上前，把想过去帮忙的青年a扯开，然后拽住青年b和中年摊主的裤腰带，把两人一瞬间提溜了起来。 脚下腾空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们下意识都松了手，被素维桢顺势一边一个丢地上给分开了。 “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素维桢劝道。 为了做任务，她此时此刻的脾气是出奇的好，笑容在慈祥一些，都可以配上圣光了。 “我靠，这女的猛啊。” “俩男的一手一个给提悬浮了嘿。” 围观群众被素维桢刚才那一手操作，震惊到了。 摊主爬起来看了看素维桢，指着青年b骂了几句，没再上前。 青年b对摊主放了几句狠话，和青年a不约而同地看着素维桢。 “行了，闹了好一阵了，路上堵这么多人也碍事，我给个最后价，行的话这事就这么完了，不行那我也没辙，只能让这两小伙子报警，你们去派出所聊了。” 素维桢道：“5000。” 第42章 鎏金佛造像 摊主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犹豫。 “哎呀，别纠结了，真要把有关部门招来，你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素维桢不想耗下去，催促道。“这价可以了，你不亏。” “行，你仗义。” 摊主重重点了点头，终于松了口，“就这么着吧，我自认倒霉。” 说完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不打女的。 你也得打得过啊！ 素维桢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是和气道，“哎，说得好，爷们要大气，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还吵吵打打的，现在是文明社会，大家要和气生财。” 说着拿手机扫了下摊子上的付款二维码。 “来，钱转过去了啊，东西我拿走了。” “行，东西你拿走。” 素维桢拿个袋子把碎片装了，回头对还傻站着的俩小青年说，“没事了，你们走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青年a先开口道，“那个，谢谢你，这钱……” “啊，钱是小事，不必挂怀。”素维桢无所谓道，比起钱，任务奖励才是大头啊。 见素维桢要走，青年b赶紧说，“要不加个微聊吧。” 可能意识到有些突兀，又解释道，“我是想以后有钱了还你，这事不能让你吃亏。” 素维桢无可无不可地跟对方交换了微聊号，看两人没什么事，就打算撤了。 快走出潘家园大门的时候，两个青年追上来叫住她，青年a递过来一个东西。 “这是我们在市场上淘的，给你吧。” 素维桢接过来看了看，是个三指大小的铜制鎏金佛造像，她在吴佑的店里见过好些个。 不过，手里这个佛像的“金衣”脱落了不少，品相差了点。 “这佛像挺好的，为啥给我？” 青年a解释，“这是我们今天在潘家园捡的漏，清早期的铜镀金白度母像。” “虽然佛像的背光缺失，镀金层大部分剥落了，但市场价差不多也值个几千。” 素维桢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拿东西抵偿她呢。 不过素维桢现在不差钱，对几千块没有从前那么计较，也不图这点东西，刚想拒绝，系统突然提示。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已完成）。】 【结果：善。】 【功德加1。】 【奖励：宝箱一个，积分30点。】 【额外获得：清代，铜制鎏金佛造像一尊，装藏完好。】 听到最后那“装藏”两个字，素维桢忽然来了兴趣。 她听吴佑说过，制造佛像不是艺术创作，而是一项严肃的佛事活动，有严格的量度和仪轨。 “装藏”是西藏密宗教造像仪轨中的重要内容，指在塑造好的佛像中装入“圣物”，以此来赋予佛像“神力”。 “装藏”在汉化佛教中也有记载，称之为“装脏”，这种仪轨被理解为模仿人体结构，在佛像中置入“五脏”使其“活”过来，从来拥有加护供养者的能力。 选用的“圣物”一般包含三类。 一类是法舍利，指写有梵文或藏文的经卷纸条，内容有十二因缘咒、三字真言、尊胜佛母心咒等。 二类是生舍利，即拥有修行，成就者的舍利。 三类是毛舍利，为法能者的衣角、头发、指甲、人骨灰等，在大型的造像中，甚至会放置整具肉身。 之后在内部以其他物品进行填充。 材料主要选用五宝（金、银、珍珠、珊瑚、青金石）。 五香（龙脑香、红檀、黄檀、肉蔻、红花）。 五药（苦参、海浮石、悬钩子、佛手参、建菖蒲）。 五谷（稻谷、麦子、高梁、大豆、芝麻）等。 其他的还有三果、三帛、六良药。 关于佛像内有“装藏”的事不算秘密，所以在市面上流转的佛造像，很多都是被“掏空”的。 能遇到一尊“装藏”完好的，十分罕见。 系统如此告诉她，那就说明这个佛造像里面的东西没有被动过。 而且系统以往在额外获得提示中，都会有物品的价值参考，这次却什么都没说，不得不让她好奇。 素维桢立刻打消了拒绝的念头，对青年a笑道。 “行吧，佛像我挺喜欢，就收下了。” 拿了东西，又跟两个小青年闲扯了几句，素维桢就离开潘家园，找了个酒店入住。 这次每日任务3给的宝箱开出了技能点，可以让她选择性地点亮一种技能。 打开个人信息页。 主体：素维桢 性别：女 年龄：28岁 身高：170厘米 体重：130斤 功德：2+1 技能：无 力量：8 速度：4 防御：4 抗性：3 活性：4 耐性：4 可分配点数：0 可用技能点：2 素维桢打开【技能】一项，出现一个新的面板，上面展示了许许多多的技能。 有烹饪、种植、驾驶、格斗、语言等比较实用的技能，也有侦查、信息、操作等特殊技能。 素维桢翻了翻技能表，果断选择点亮“古物鉴定”技能。 目前她的收入主要还是靠捡摊买假货，这“眼力”上还是短板，缺乏经验和相关的知识。 虽然有“鉴定眼镜”这个道具，但一天只能使用一次，素维桢还是想用在必要的时候。 有了这个技能，她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已经学习‘古物鉴定’。】 鉴定技能点亮后，从这个技能中出现许多分支，好像树枝一样延展开来。 分支上有瓷器鉴定、陶器鉴定、字画鉴定、家具鉴定等详细的分类。 素维桢的技能点已经使用了一点，还剩一点，思考过后，点亮了“瓷器鉴定”的分类。 【已学习‘瓷器品类’1级。】 个人信息更新如下： 主体：素维桢 性别：女 年龄：28岁 身高：170厘米 体重：130斤 功德：2+1 技能：古物鉴定 力量：8 速度：4 防御：4 抗性：3 活性：4 耐性：4 可分配点数：0 可用技能点：0 看到“功德”增加，素维桢忍不住问。 [系统，这功德有什么用？] 系统回。 【功德是天地人三事纠葛碰撞之后的产物，与人的命数相关，可以改变因果律演算的程序。】 【100点功德可质变为1点气运。】 【气运越高，宿主的命运线越强劲。】 不知为何，系统短短的几句话，就让素维桢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立起来。 有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第43章 约会? 她似乎感觉到有一条丝线般的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等她想去抓住，那道灵感却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滴滴滴。 手机上响起了微聊信息的提示音。 素维桢回神，额头出了一层虚汗。 压下心中升起的奇异感觉，她拿起手机查看，是青年b发来的消息。 阳光大男孩：小姐姐，在干嘛？ 素维桢挑了挑眉，她这几天加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这还是第一个主动给她发消息的。 于是快速回复了一句。 砍爷：你在干嘛？ 对方很快发来好几条消息。 阳光大男孩：我跟哥们回学校啦。 阳光大男孩：给你看看我们收的东西。 下面一连好几张手机拍摄的图片。 素维桢点开看，一个豆青碗，一个青花小盘，后面好几块都是瓷器的碎片。 刚点亮鉴定技能的素维桢，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都不错。 砍爷：这些都是你们在潘家园收的？（惊讶表情） 阳光大男孩：对头。 阳光大男孩：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酷哥表情） 砍爷：的确，都是开门的东西。 砍爷：你是大学生吧？怎么懂这些？ 阳光大男孩：我是文物鉴定修复专业的，比一般人看得懂一点。（露齿笑表情） 砍爷：我怀疑你在凡尔赛。（撇嘴表情） 阳光大男孩：你喜欢哪个？我送你。（酷哥表情） 素维桢在手机上打字的手顿了顿，没听到系统提示有额外获得的消息，那就是任务外的事情了，随即敲下字符。 砍爷：那个鎏金佛像已经够了，其他的你们留着吧。 阳光大男孩：我看你手里买了不少都新的，我这个老的，要玩就玩这个。 砍爷：青花小盘多少收的？ 阳光大男孩：300。 砍爷：大学生这么有钱吗？敢花钱买这个？ 阳光大男孩：家里还算殷实，零花钱还是有的。（害羞表情） 砍爷：真送？ 阳光大男孩：真送。 阳光大男孩：你住哪儿？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素维桢“斯”了一声，感觉有那味儿了，这小子不会是想钓她吧？ 砍爷：明天你不上课？ 阳光大男孩：快放假了，最近比较空闲。 阳光大男孩：你如果觉得不方便，那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见面。 好吧，确信了，这小子有套路啊。 先用她感兴趣的东西挑起话题，再以送东西的由头引起她的兴趣。 顺理成章地透露自己的文化程度、经济条件，表明时间上的宽裕。 接着提出送东西到她家的过分要求，见素维桢没有明确态度，立马降低了要求，其最终目的就是约她出去见面。 素维桢笑了笑，她进社会比较早，高中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见过的撩妹套路不胜枚举，这种的真是一眼就能看穿。 素维桢没有再回复，点击对方的头像，查看他的朋友圈。 青年b的朋友圈限制了好友可见三个月的内容。素维桢随手翻了翻，基本就是一些自拍和生活上的内容，比如出去打球，上课老师让背年代表，跟好哥们一起吃夜宵之类的，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素维桢通过一张生日的照片，得知了青年b的名字叫徐西景——没办法，蛋糕上的祝词写着呢。 通过朋友圈的内容来看，这人的生活还算干净，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见一面也没什么，主要她对徐西景所学的专业挺感兴趣，以后说不定有找他帮忙的时候。 许是素维桢很久没有回复，徐西景又发了消息。 阳光大男孩：小姐姐，你要是没空，我明天叫个跑腿服务，把东西送过去吧。 阳光大男孩：你地址多少？ 素维桢盯着消息，想了想。 砍爷：明天有约了，这事不着急，有空了我联系你。 徐西景发来一个“哦”字，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素维桢不再关注这事，拿出那尊鎏金白度母像查看起来。 白度母在藏传密教中，是圣救度佛母的二十一尊化身之一。 藏音译“卓玛嘎尔姆”，又称增收救度佛母。 形象为一面两臂，端庄优美，肤白如皓月，乌发挽髻，头戴花蔓宝冠，双耳坠大环，穿丽质天衣，上身袒露，挂珠宝璎珞。 造型上，白度母双腿盘膝端坐莲花台，右手置膝，结施愿印以示救助，左手当胸，结三宝印持着乌巴拉花，花沿腕臂至耳畔，共有三朵，一朵含苞，一朵半开，一朵全开，代表佛、法、僧三宝具足。 素维桢手里的佛像很小，高约12厘米，宽5厘米，底座直径10厘米。 开脸方正饱满，眉目端正，头大细腰，造型优美，天衣上的褶皱线条流动自然，上身配饰精美细致。 莲座底沿外撇，莲瓣规整饱满，呈对称分布。 具有清朝时期造像的特征。 东西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华美。 素维桢翻看底座，底封完好，上面刻有四瓣花形的法印，边沿衔接处十分紧密，很难找到便于撬开的缝隙。 素维桢仔细摸索了一阵，佛像的背后应该是有一块佛光的，不知什么原因缺失了，背后有一块菱形的痕迹。 这个痕迹可能是背光焊接处。 她发现在菱形的边沿摸起来有点起伏感，用指甲扣了扣，有缝隙，而且很深，不像是跟佛像一体铸成的。 顿时心脏急跳了一下，找来一把小刀，用刀尖对着缝隙划拉，挖出不少蜡质的污垢。 忽然，刀尖往下一陷，居然有一小节插进了佛像里。 素维桢惊喜，移动小刀，小心翼翼地试图将其撬开。 弄了一个多小时，感觉那块痕迹都被她撬松动了，可里面好像有暗扣一样，就是打不开。 这情况难免让她烦躁起来，动作也变得粗暴，不知怎么搞的，突然有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那块菱形痕迹直接掉了下来。 佛像背后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素维桢张大眼睛，拿手电筒的光朝里面照去，佛像的内部果然是中空的。 可让她失望的是，里面没有舍利，没有什么五宝，只有一小节拇指粗细的木条卡在里面，从打开的菱形小孔里，根本取不出来。 素维桢泄气，放下佛像躺到床上，想着还是明天找个专业的人来弄吧，她累了。 第44章 无字天书 一夜过去，素维桢起了个大早。 【连续签到第四天，获得40点积分。】 用过早饭，离开酒店，照例先去了潘家园。 本来想找吴佑看看鎏金佛像，结果这小子的店门还是紧闭，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说在西藏进货，要过几天才回北京，素维桢无法，只能转去找江波。 江波刚开门，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身上还有一股子没睡醒的颓废气息。 一听要他拆佛造像里头的东西，一下来了精神。 素维桢拿出白度母佛像，问，“里头的东西能取出来不？” 江波拿着佛像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佛像背后的洞你开的？” “啊，对。”素维桢下意识回，“我看后面这块可以撬进去，就给起开了。这个洞应该是放‘装藏’用的。” “扯，大佛像才背后开洞，小佛像都是往底下塞‘装藏’进去。你这东西不大，没必要后面开洞啊。” “那我就不知道啥意思了。”素维桢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做这佛像的人怎么想的。 江波打开手电筒，往佛像背后的洞里照了一会儿，还拿了镊子伸进去夹住里面那根木棍，上下拨了拨。 “里面的木条比较长，卡在佛像中间，光靠后面这个洞恐怕取不出，要把底座掀开才行。” “不过这样一来，底下就要损坏了。” 素维桢问，“这根木头是什么，你知道不？” 江波打了个哈欠，“这个啊，估计是佛像里头的‘命根’，西域佛教传到我们这儿来，没几年就本土化了，往里面装什么的都有，不稀奇。” “不过这‘命根’取出来，你这佛像就没灵性，变死物了，你真要拆出来？” 素维桢对待它物信仰的态度以实用为主，也就是说，作为神佛，得先对她有用，才能享受到她的香火供奉。 所以答案简单。 “你能拆就拆了吧，我就想看看里面的东西。” “行。” 江波拿着佛像去了工作间，素维桢不放心，提出要跟进去看看的要求，他也没拒绝。 走进江波的私人工作间，里面的空间挺大，各种工具器械不说了，墙边还有好几台看起来十分先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仪器。 一角的工作台上摆了很多类似小机关的怪异器物。 素维桢咋舌，“你这儿小玩意挺多啊，设备还都高大上的，一看就不是做小买卖的人。” 江波笑了笑，“个人爱好，个人爱好。” 说着打开一个贴着辐射标志的小门，里面还有个很小的房间。 他把佛像放到里面，出来关了门，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房间里就发出一阵机器运作的声响。 “你这干啥？”素维桢好奇问。 “哦，拍个x光片，看看里面结构，我好研究怎么拆，尽量给你把佛像保持完整。” 素维桢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我江哥就是专业。” “那是，拍一次你得给100。” 素维桢：“……” 没一会儿，跟仪器关联的电脑上，就能看到图片了。 好几种角度的透视光片中，佛像里的小木棍竖立在身体的中间部分，底座里面有许多云团状的填充物，看着像是布料一类的东西。 不过能判断，底座和佛像是联通的。 江波认真地盯着图片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什么门道一样来了句，“我知道了。” 在素维桢诧异的目光中，他把佛像拿出来，放到工作台上，直接把食指伸进佛像背后的洞里。 不知道他怎么捣鼓的，好像按了几下，又拨动了几下，就把小木棍的一头从里面勾出来了，接着江波捏着出来的这一节，换了好几个角度摆动，用很奇怪的角度，旋转着把整根木棍取了出来。 我曹。 素维桢瞪大眼睛，“厉害啊，这怎么做到的？” “没啥，里面有卡口，顺着规律走就能解开。”江波含糊道。 说着，又把手指伸进去，勾出来一团黄色的绸缎。 绸缎展开，只有方手帕的大小。 上面什么也没有。 素维桢不免一阵失望，忍不住道，“我以为会是藏宝图啥的。” 江波笑道，“你小说看多了吧，现实里哪有那么多藏宝图给你发现，而且这造像看起来年份也不高，晚清到民国的吧，能有什么好东西藏里头。” 他拿着小木棍端详了片刻，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递给素维桢。 “到是这个，算个好东西，红檀香木的，你看看，这儿好像有个缝，应该能打开。” 红檀香木属于高级木材，本名叫赤铁木豆。 木材为浅红色、黄色或红褐色。时间久了，颜色会逐渐变深，呈现紫色。 木质上有肌肉纤维般的深浅条纹，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红檀香木具有抗腐蚀的特性，硬度适合用于浮雕、镂空雕刻。 又被认为蕴含正气，有辟邪的功效，因此价值不菲。 用红檀木做这小佛像里的“命根”，感觉有点东西。 素维桢接过这根食指粗细的小木棍，捏住一端左右转了转，居然很轻易地旋开了。 里面原来是掏空的，打开之后，露出一卷纸条来。 纸条展开，差不多半张面巾纸那么点，上面写满了古怪的字符，密密麻麻的，字很小，需要拿放大镜去看。 不像梵文，也不是藏文，是由点、圈和长短不同的线段组成的，看着反到像某种晦涩的密码。 “这什么字？”江波凑过来看。 他看不懂，素维桢就更加看不懂了。 只能猜测道，“会不会是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古时表示隐秘不见字的各种秘籍，是一种藏密手段的呈现。现在嘛，则用来比喻未知难懂的内容。 “要知道这些字符的意思，那得找专门研究文字的专家来看，或者，也可以问问会破译密码的高手。”江波建议道。 好家伙，有点小说剧情的感觉了。 素维桢开玩笑说，“这不会是什么秘境之类的线索吧？” “那你这，真是想多了。”江波笑出来，“如果这真是什么秘境的线索，还这么巧落到了你手里，那你差不多得是气运之子，世界的中心，主角估计非你莫属。” 听这么一说，那神秘紧张的气氛“噗嗤”一下就没了。 第45章 鱼戏荷花 素维桢撇撇嘴，不好说自己都有金手指了，主角怎么做不得？ 她用手机把纸条上的文字拍下来，纸条原封不动地塞进了红檀木小管里。 江波想留一份，说自己有些朋友对这方面比较懂，可以给他们看看。 素维桢想了想，只让他用手机拍了一半。 转头看了眼拆开的佛像，她问江波。 “这度母铜像能帮我恢复不？好歹是件老的工艺品，后背露一块大洞，看着怪可惜的。” “这没问题。”江波道，“佛像的金衣脱落得差不多了，要给你重新镀金不？” “还是不了，镀金就没那老东西的感觉了。” 素维桢付了拍x光片的钱和动手费用，拿上东西就走了。 【与‘江波’的熟悉度+1。】 离开创世工坊，素维桢没急着去找人破解纸条上的文字，她现在都没安定下来，整太多事情只会让她忙于奔波。 这事还是想先放一放。 有钱了，该让节奏慢下来，悠悠哉哉地过一阵子舒坦生活才是。 在潘家园市场闲逛了几圈，素维桢将每日任务“讨价还价”和“积少成多”做完了。 一共获得80点积分，一张价值2000点的代金券，一个盲盒。 【消耗一个盲盒。】 【获得道具‘替身玩偶’一个。】 【被动道具，需贴身佩戴，可抵消任何因素造成的致命伤害。】 【限1次。】 嚯，这可真是好东西，有了这个道具，相当于自己多了一条命。 素维桢从空间包裹里取出道具，“替身玩偶”十分小巧，差不多两指节那么大，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很软，又很轻，造型是个无脸的小人。 小人的脖颈处缠绕着一根红绳。 素维桢对这种保命的玩意儿没什么忌讳，看看绳子的长度合适，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套，直接佩戴在胸前，藏在衣领里。 走到文玩区，素维桢到是想起昨天在李玉峰那里约了一幅画，这就直接去了他的摊子。 李玉峰可以说是素维桢认识的摊主里最勤勉的，几乎天天都在，没见他缺席过。 见了她来，李玉峰很高兴，说素维桢要的荷花他画好了。 说着起身拿出一个长画筒，打开盖子，从里面抽出一卷宣纸来。 “这幅画，我画到凌晨才完成，还没来得及装裱，你先看看。” 李玉峰说着，让素维桢跟他一起把画慢慢地展开。 素维桢一瞧，顿时就有惊艳之感。 画面是横版的，八尺全开，248厘米乘以129厘米的大幅。 上面画着一池荷花，花与叶错落有致，肆意伸展。 着墨富有变化，笔触似水般柔和流畅，转折处又带着一些狂放， 其中一朵最大的荷花，茎秆摇曳，花瓣舒展，其间的嫩蕊若隐若现，在碧绿似盘的荷叶中伸出，亭亭玉立。 有趣的是，荷花下聚集了一群鲤鱼，似这朵荷花的拥趸，其中一尾红鲤从水中跃出，张口咬住一片花瓣，鼓眼摆尾的样子十分生动。 “这画得是‘鱼戏荷花’，有吉祥富贵的意思。”李玉峰说，“我以前去杭州，在西湖边有幸见过一次，那种场景很罕见的，能遇见一次可以说十分幸运了。” “昨天听你说想要荷花，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就给画下来了。” 素维桢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李老师这画太棒了，寓意也好，就看这画给我的感触，绝对值您那润格价。” 2万一平尺，八尺全开是27平尺，这幅画就要54万。 素维桢说要幅大的画，李玉峰也是真没跟她客气。 这要是讨价还价，她一准赚了，不过昨天有言在先，画如果好，她就要润价收。 所幸素维桢现在有这个底气，当场就扫码转账了。 李玉峰本来看着她一个小姑娘，还有些怀疑能不能拿出几十万来买画。 听到手机里银行的提示声，看见转账记录，愣了愣，随即看素维桢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素维桢懂，这不就是看财神爷的眼神吗？她看王大爷的时候也这样。 【与‘李玉峰’的熟悉度+1。】 将画卷好收进画筒里，在李玉峰的欢送声中离开。 素维桢下一站的目标，是去李水生那里刷熟悉度。 不想去了水方馆，人没在。 店里的员工说他有事出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哎呦我去，这一个个的，动不动就找不见人，这不耽误事儿嘛。 素维桢扶额，觉得费劲去找人刷熟悉度，增加那一点点可怜的收益率，真不如去王大爷那里多买几件假货来钱快。 想着，就给王大爷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今天在哪里出摊，她过去赚快钱去。 一连三个电话，都是语音提示无人接听。 这大爷，大白天的干什么去了？电话也不接。 素维桢郁闷，在王土瑞那里达成一个小目标的成就后，再去别人摊子上几千几百的砍价，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正巧中介b这时给她发了条微聊消息，问他今天什么时候去看房。 想起自己的确跟对方约过看房的事，就没含糊，让对方发个地址过来，她马上就去。 中介b很快甩给她一个定位，让她到了之后再联系。 素维桢打开定位地图，显示的位置在山水丽园小区，不由皱了下眉，给中介b发消息。 砍爷：这个小区的工程不是烂尾吗？据说坑了不少名流大腕。 强盛房产：小区的工程一共做了四期，出问题的是第四期，前面三期都好的，全都顺利交房了。 强盛房产：一期和二期建得比较早，三期是19年建的，没满五年，次新房。 砍爷：第四期是怎么回事？ 强盛房产：开发商没有办预售证就开始出售房子了，还涉及到抵押，借贷纠纷之类的，比较复杂，不过跟我们看的房子没关系。 砍爷：你发给我看的那套房子是第几期的？ 强盛房产：第二期的房子，装修都很新的，房东几乎没怎么住过。 强盛房产：你大概多久过来？ 素维桢查看了一下导航，小区的位置勉强还算在潘家园板块内，但已经是在东三环外，四环内了。 潘家园过去约6公里的路程，打车前往，没堵车的情况下大概需要十几分钟。 于是回复消息。 砍爷：马上。 第46章 山水丽园 根据定位到了山水丽园的西大门，素维桢看着小区外气派的大门，挑了挑眉，拿出手机正要给中介b打电话。 这时，门口的临时停车位上，有辆金红色的a波罗跑车忽然“叭叭”响了几声喇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车窗放下，中介b的脸露出来，冲她招了招手。 素维桢走过去，副驾驶的门像翅膀一样自动升起。 “上车。”中介b朝她一扬下巴。 素维桢：“……” 行，你豪横。 坐上去系好安全带，中介b就开始轰油门，然后，慢悠悠地调转车头，往小区里开。 不得不说，跑车引擎的轰鸣声真的很大，对她这种喜欢低调的人来说，就挺吵的。 站岗的保安一看这豪华跑车，问都没问就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素维桢纳闷，“这小区住的不都是有钱人，怎么保安这么松懈，想进就进的？” 中介b道，“在北京，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小区。” 这话说得自信，一副人脉很广，背景很深的模样。 让她不由心里直犯嘀咕，这人什么来头？ 要说中介b这人吧，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说是个帅哥也可以，起码脸和头发收拾的挺干净，不油腻，耳朵上也没打洞，整体气质看着是个爷们，不娘泡。 如果碰上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看到对方一下高端摩托，一下高级跑车的在面前炫，估计心花怒放，就得沦陷了。 素维桢的感觉到没那么强烈，顶多对这人的背景产生了点好奇。 在北京这种出门买个菜，都可能碰到官二代红三代的风水宝地，有钱人更是多到炸裂。 真没啥好稀奇的。 不过素维桢这边憋着不问，中介b到忍不住了，有意无意地开始透露自己的情况。 于是素维桢知道了，中介b的名字叫季子超，属于富三代，而且家族里有人进了官场。 具体的没明说，不过透露的最大信息，就是有人脉。 到这里素维桢就奇怪了，富三代出来做房产中介？ 这么没逼格的吗？ 季子超给了她一个很秀的回答，带人看房可以跑来跑去，这样他车场的那些车就可以开出来溜溜了。 emmmm……这无聊的样子的确很富三代了。 素维桢坐着季子超的跑车进了山水丽园，因为里面人车分流的设计，行车的路只能通向地下停车场。 季子超停好车，带着她来到12号楼的电梯前。 这里有两部电梯，一部是房主专用的，刷房卡或者指纹密码就能乘坐，一部是给访客用的，需要得到拜访人的授权才能正常使用。 季子超介绍了几句，对着电梯边上的操作面板，按了几个数字密码，两人乘坐房主的专用电梯，从地下一层直接升到地上10层。 出了电梯，外面是个走廊，两梯两户的布局。 要看的是东边套房。门扉比一般的住房要宽出许多，看起来就透着一股“我不一样”的气质。 季子超拿出钥匙开了门。 进去就是一个敞开的大客厅，真的很大的那种。南北朝向，客厅没有阳台，是落地的全景窗。 房子的装修看着比较新，家具也齐全。 季子超带着素维桢参观。 “房子复式的，一层529㎡，四个房间，大的这间房东做了书房，边上带个小阳台，对面这间是茶室，带一个内部卫生间，另外两间房的空间也很大。” “走廊这边还有一个衣帽间，你看看，老大了，可以放很多东西。” “客厅就不说了，这里是独立的餐厅，带一个小阳台，在这里吃饭，外面风吹进来很舒服。而且厨房在边上，房东做的是敞开式的设计，外面还有一个大的卫生间，里面有一个小浴池。” “我们再上去看看二楼，楼梯在玄关边上，跟下面一样，这里也是四个房间，两个卫生间，规划成休息的区域。这是主卧，对面这间是次卧，这间是客人房，带一个内部卫生间，也可以做保姆房，另一间做的是小孩房。” “外面是另一个大客厅，这里改成了瑜伽室，可以锻炼身体。” “这二层的面积都是赠送的，房东全隔开了，我觉得客厅部分不要全包，做个挑高的空间更好。” 复式房和普通住宅的区别就在于，前者的楼层很高。 正常住宅的标准高度是2.8米，复式房则会超过4米，有的甚至可以达到6米。 因此，复式房能够利用高度的优点，在中间增加夹层，通过楼梯衔接。从而能够将空间放大，提升整体面积的利用率。 这种房子有一个好处，两层的空间，购买的时候只依照一层的面积来计算价格，因此性价比更高，比普通住宅划算很多。 也就是说，买500多平米的房子，实际用房面积有1000平米左右。 素维桢跟着季子超走到二楼，这层客厅的光线非常明亮，边上就是她追求的一百多平大露台，此时露台上的阳光贼拉好，晒得人很快就出油了。 季子超在边上道，“这个露台房东没怎么设计过，差不多有120平米，你买去可以随自己心意弄，种花种菜，养鱼都可以。” “小高楼的顶层视野是别墅比不了的，你看从这里望出去，大半个小区的景色都能看到，完全无遮挡。” “而且这栋楼的位置很好，临水的，你看下面就是小区的公园，中间就是一个很大的湖。” 素维桢站在露台的栏杆旁，顺着季子超的指向看去，的确不错。 她看到湖中心有个小岛一样的地块，上面建了一座希腊风格的西式建筑，忍不住问。 “湖中间那栋房子是别墅吗？” “对，是别墅，那房子也在卖，挂牌价格1.2亿。”季子超随意地道。 “别墅看着不错啊，为什么要卖？” “第一任房东破产了，欠了很多钱，这别墅被法院收去拍卖，3500万起拍，最后9800万成交。” “第二任房东听说买去没几年，生意上也出了问题，资产缩水，这别墅挂好几年了，很多中介都在卖，卖不出去。” 季子超道，“一个多亿，在这片地块买，还不如去五环外买庄园。” 第47章 湖心别墅 “你这么清楚，那栋别墅在你公司有挂牌吗？”素维桢问。 季子超道，“有啊，房东挂了好几家中介公司，我这边当然也有。” “那感情好，能带我过去看看不？” 季子超转过头看她，那眼神写满了诧异。 这姑娘看穿着打扮很随意普通，可看的房子却越来越高端，他有点拿不准对方的购房意向了。 “这套顶层你不看了？” “不看了，看过了。”素维桢笑了笑，“现在想看看别墅。” “行，来都来了，想看咱就去看，今天保证看到你满意为止。” 季子超拿出手机，去边上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走过来，对素维桢道，“走，直接去湖心别墅，房东把钥匙放物业了，一会有人过去开门。” 出了小高楼，顺着人行道往小区中心的湖景公园走，这里的绿化占比非常高，移植得都是十几年的成树，整的跟原始森林一样，灌木层层叠叠，底下那草长疯了似的，住宅楼房之间的距离很大，留着足够的采光空间。 环境相当幽静，时不时能听到各种鸟啼，很适合素维桢这种不喜欢被打扰的人居住。 季子超道，“山水丽园在北京属于豪华高档小区，这里涵盖了各种规格的住宅建筑，有小高楼、多层、排屋、上下叠、独栋别墅，本来第四期的那块工程地，说是想造四合院的，后来没给批。” “这里的环境保留了原来的生态圈，大的山坡和水体几乎没怎么动过，所以你看这路，走起来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好像走山路一样。” 素维桢觉得小区的规划整得挺花里胡哨的。 心里腹诽，有钱人的感觉就是不一般，这是平坦的路走多了，曲折的路反而成了别有特色。 就这七拐八弯的，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到湖边。 一个保安已经骑着电瓶车等在路口了。 “是你们要看房子吗？” 季子超应道，“是的，我客户想看看这里面的别墅。钥匙在你手上是吧？” “哎，我拿来了，带你们过去看看。” 保安没把钥匙交出来，而是转身在前面带路。 素维桢和季子超只得在后面跟着。 湖边有一条道直接通向水上小岛，上面许久没人打理的样子，杂草丛生，快把路面给覆盖住了。 素维桢好奇问保安，“别墅附近看着都荒了，物业不派人过来修整的吗？” 保安无奈，“这块地方以前房东自己管去的，我们去弄，他反而要投诉我们。” “好像当初开发商答应，这别墅外面都送给他用的，只要不破坏地上的结构，加盖其他东西，我们都随他去的。” “别墅外面这片区域有好几亩了吧？”素维桢问。 “嗯……小岛差不多有5亩地，3300平米左右。别墅连带独立花园，占地就快2600平米了。” 保安说着，拿出电子钥匙，在别墅外的院门上刷了一下。 推开解锁的院门，首先看到的是偌大一个前庭花园，没有人打理，地上落叶树枝积了一层，杂草长成什么样儿就不必说了。 季子超顺口就介绍道，“这前庭大概600多平米，别墅建筑面积有1000平米，经典的三层欧式风格，因为建在湖上，就没有地下室了。后面还有个800多平米的后花园，等会可以过去看看。” “对了，车库在地上一层，可以停四辆车，前庭如果你不做复杂的花园，那车在外面就随便停了。” “反正你买这个别墅，这片岛都是你的。” 保安拿出钥匙开了别墅的大门，回头插了一句嘴，“原来房东在进岛的入口那边做了个大门，前几年法院的人过来，看到不让他这样拦，后面拆掉了。” “实际上没什么关系的，反正都是房主用，别人也不会来。” 素维桢大为震撼，买别墅送个岛，听起来很香啊。 推开别墅的双开大门，直观的就是一个挑高的大厅，利用了两层的高度，大概有6米。 保安打开别墅的电闸，穹顶上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豁然亮起，周围瞬间一片通明。 季子超见素维桢打量着吊灯，笑道，“这个吊灯很气派吧，差不多一辆保时j的钱。” “这里的装潢看着很大气，没有太多累赘的装饰，用的材料都很高级，据说第一任房东装修就花掉5000多万，现在的房东基本没怎么改动过，还是保有原来的风格。” “你看这地砖，都是进口的黄纹大理石，边上这些嵌边装饰，用的都是绿翡翠，墙全是汉白玉贴包的。” “前面是电梯间，左右是双跑楼梯，我们先不上二楼，往右侧走，这边是个超大的餐厅，桌椅家具都在，上面三个水晶吊灯，每一个都值一辆宝m3系。” “边上就是一个大厨房，这里有个储藏室，看看，里面全是酒柜，想象一下里面全部摆满酒的样子。” “前面就是卫生间，通透明亮。从走廊过来，这里是电梯的后面，对着门是会客厅，很大，全明的落地窗，站在窗边能看到别墅外的花园，还有外面的湖景。” “再往前走，到了一层的左侧，这里是室内的大泳池，边上有健身房，桑拿房，运动累了到这边游一会儿，这就叫生活。” 保安走在他们的身后，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参观。 闻言吐槽了一句，“有钱人过的才叫生活，我们这种叫活着。” 季子超笑了下，领着素维桢乘坐内部电梯上了二楼。 电梯是双门，转个身就出去了，正对面是书房，整面墙都做了书架，有一个阳台。左右两边各三个房间，配一个独立卫生间。 “二楼没啥可看的，住这么大的房子，肯定要雇人过来打理，这一共有6个房间，可以一边做客房，一边做佣人房。”季子超道。 素维桢点点头，随便看了几眼就往三楼去。 “这层就属于主家的私人领域了。” “中间是个人办公室，阳台很大，边上有茶室，配了小吧台，办公累了可以坐这里休息一会儿，喝喝茶。” “左边一定要来看看，私人影院，天花板做成了星空的样子，这灯一关，上面的星星会亮，十分梦幻。” 第48章 决定买房 “这边全是娱乐设施，你看有台球室，棋牌室，这里是隔音房，可以在里面k歌，当然这边配了一个卫生间。” “右边就僻静很多，主家休息用的超大卧室，有个内部卫生间，里面有浴池，还有阳台，这里视野就很好，不光能看到湖景，对岸的公园都能看到。” “剩下两间也都是卧室，可以跟父母家人住一起。” 介绍完，季子超对素维桢道，“我们还能到楼顶上去看看，上面有一大半都是平顶，可以做大露台用。” 别墅说是三层，实际有三层半，第四楼算架空层，房顶是斜面，这里的空间基本用于放置杂物，走出电梯，对面是个全玻璃的阳光房。 阳光房外，是开阔平坦的房顶大露台。 季子超道，“这个露台大吧？五百多平米，空间和视野都不用多说了。” “可以可以。”素维桢点点头，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妈呀，有钱人的房子真的刷新她的三观呀。 “不过，等会你看了后花园，这点露台也算不得什么了。” 至此，素维桢已经有了买下这栋别墅的想法。 三个人下楼的时候，素维桢便开始挑刺，为还价做准备。 她道，“山水丽园二期是02年建的，这房子差不多十几年了吧，装修看着有点旧了，房子久没人住，老化的很快的。” 季子超回道，“这别墅的装修，我刚才都带你看过了，保养还是挺好的。” “虽说是十几年前的房子，但你看这边边角角，没有太多老化的痕迹，要住之前，找个家政团队过来彻底打扫一遍，保证跟新的一样。” 素维桢又问，“这么大的别墅，物业管理要多少钱？” “物业费20块钱一平，这里不算贵了。独栋别墅没公摊的，按照产权面积算，1000平方一年也就24万。” 季子超略有试探意味地说，“如果都肯花一亿多买别墅了，这点物业费不可能交不起吧？” 素维桢看了他一眼，“说得也是。” 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大声吐槽。 难怪有人会说别墅买得起住不起，没点实力，还真把握不住。如果不是她身上有金手指加持，这种房子，恐怕她一辈子都住不起，只能是梦了。 从一楼的后门走到别墅的后花园。 好家伙，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露天泳池，边上私建了一个凉亭，休息、会客、看风景都行。 周围有不少山石布景，种了景观树，铺设了花坛和草地，只不过跟前庭一样，没人打理，长势十分随心所欲。 花园的围墙上开了个小门，外面有一条路通向湖边的一个临水平台。 季子超说，“这是个小码头，如果有私人小船，可以停靠在这里，天气好了可以坐船出去游湖。”说到这里，回头问保安。 “哎，我记得原来有条踏板船在这里的，怎么没了？” “哦，那船一直放着没用过，后来漏水了，房东就叫物业找人拖走了。”保安摆手道，“老实说这船弄起来没什么用，玩几天新鲜一下，后面都是丢着放到烂。” 素维桢只能惊叹房东是真的会享受，对这处环境和别墅越发满意。 不过还是好奇问道，“在小区的湖里开船，允许的吗？” 保安道，“一般是不允许的，但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谁会管？我们做服务行业的，也管不了业主啊。” “不过湖也不大，烧油的快船放这里开鸡肋，还污染水，就游乐园的那种踏板船还可以。” 接下来，两人又陪着素维桢在别墅周围转了转，看了看环境，大概是临水的缘故，岛上的植被树木长得很茂盛，私密性感觉很好。 素维桢把季子超拉到一边，问，“这别墅，1个亿能拿得下来吗？” 季子超一愣，感觉有戏，便道，“这我得先问问房东，我觉得应该可以谈。” “你跟房东说，同意这个价，我就全款。” “行，我这就打电话。” 说完，拿着手机又走去了一边，这似乎是他的习惯。 保安见两人开始谈价，就过来问素维桢还要不要进去看了，不看他要去别墅拉电闸锁门了。 素维桢点头让保安去锁门，她已经看好了。 等了一会儿，季子超过来跟她汇报，“那边可能要考虑下，如果有意向，我们在找时间坐一起详谈。” “可以。” 买房子对素维桢来说也不是小事，一个小目标的交易量，她从前可是想都没想过的。 跟保安道别，素维桢结束看房，跟季子超一道往回走。 途中素维桢稍微打听了一下现任房东的背景。 季子超知道的还挺多，说那房东是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做科技产品的，主营新能源的研发，跟不少车企有合作项目。 本来一直专心做这个，又有国家的政策扶持，效益只会往上走。 但这家伙野心大，要开拓另类市场，搞了个新的的项目，投进去不少钱，结果没弄好，出了问题。 虽然不至于像第一任房东破产那样惨，不过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闲聊着，两人已经离开小岛，走到湖对岸，素维桢无意中看到不远处，有个妇女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水边玩。 这事很寻常，她没怎么在意，看了一眼，就转头跟季子超说话，等她再次回头去看，那个妇女不见了，小孩也不见了。 只看到水面上有一圈圈的水花，隐隐约约有个头起起伏伏。 我曹！ “有人落水了！”她下意识喊了一句，想也没想就拔腿往那边跑。 大家要知道一点，真正溺水的人，就算想呼救，也发不出声音，这种现象被称为“寂静溺水”。 一般情况下，人溺水的时候会紧张，造成肌肉僵硬，加之水灌入口鼻无法呼吸，别说叫喊，剧烈挣扎扑腾都可能做不到。 如果没有人及时发觉救助，那落水者只能默默地沉入水中溺亡。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 【任务提示：救起被推入水中的孩子。】 【结果？？？奖励？？？】 这个时候任务突然触发了。 听到提示，看着遇险的孩子，素维桢没来的及细想就选择接受了任务。 第49章 古怪的女人 她三步并作两步，为了能最快的抵达出事地点，直接离开小路，跨过几道灌木丛，选了捷径。 此时她十分庆幸自己在速度属性上加了点。 来到水边，蹬掉了脚上的鞋，直直地跳了下去，顿时呛了几口充满土腥味的水。 素维桢猛然惊觉自己没学过游泳，好在临岸的水不深，只到她的胸口，刚才她情急之下，入水的时候扎猛了。 不过对一米不到的小孩来说，这深度就够呛了。 小男孩在水里飘着，头几乎都浸在了水里，两只手偶尔本能地伸出水面，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 素维桢艰难地靠近过去，水的浮力让她整个人发飘，有点控制不住要摔倒的感觉。 但她极力地稳住身形，伸手够到了小孩的衣服，一把往身边扯，同时把人朝水面上托举。 小男孩几乎本能地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就僵硬着一动不动了。 素维桢捞到人，不敢耽搁，立马转身往岸上扑腾，等爬上了岸，季子超才喘着粗气跑到跟前，伸手拉了她一把。 一看小男孩，脸色苍白，口唇发紫，眼睛紧闭着，被拽上来之后就软趴趴的瘫着。 想起小时候见过老家的大人怎么救溺水的人，她立刻单膝跪地，把小男孩抱起来，头朝下，肚子搁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然后不断拍打孩子的后背。 她的手劲大了些，没几下小男孩就给拍吐了，脏水混合胃里的东西，稀里哗啦一地。 季子超在边上恶心的直皱眉,他往边上退了几步,也没站着什么都不做，先打电话叫了120，接着又给物业打去电话，想找孩子的监护人。 小男孩吐完之后就开始用力的咳嗽，挣扎着想爬起来，素维桢把他翻过来放到地上，看到孩子的眼睛已经睁开，松了一口气。 先前跟他们分开的那个保安，接到物业调度室的电话，折返赶了过来。 他四十多岁，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保安，对小区里的业主很熟悉，瞧了小男孩几眼就认出来了。 拿对讲机给物业汇报情况，物业的工作人员能查到房主的联系方式，会通知对方这件事。 这边刚收了通讯，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穿着颇为艳丽的中年女人。 一边喊着，“怎么了？我孩子怎么了？”一边急匆匆地跑过来。 保安似乎认识这女人，一见她，忍不住责备道，“你跑哪里去了？孩子不看好，掉水里淹死怎么办？还好有人看见帮你救起来了。” 中年女人不看其他人，直接过来一把拽住小男孩的胳膊，把人粗鲁地拉起来。 小男孩吃痛，哭出了声，一边咳嗽一边哭。 看着好不可怜。 “哎呦宝贝，你怎么掉水里去啦？”中年女人见状，赶紧把小男孩抱在怀里，面上心痛地数落道。 “你也太顽皮啦，我都叫你别去水边玩了，那里危险的，你真是不听话啊，我就回去关个煤气，你就出事了，你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啊，掉水里淹死了怎么办？” 保安见女人这样，忍不住提醒道，“是这姑娘把你孩子救起来的，你还不谢谢人家。” 中年女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抬头飞快地瞥了素维桢一眼，就连连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你啊。” 素维桢皱了下眉，这中年女人给她的感觉怪怪的。 刚才看她的那眼神，冷冰冰的，那态度没让她感觉到一点诚意，反而有些敷衍的意味。 记得系统的任务提示，有明说孩子是被推下水的。 这么一想，很难不让她产生怀疑。 不由认真打量起中年女人，见她身上穿得光鲜，怀里的孩子衣着却很普通，甚至衣服花纹都褪色了，明显老旧。 显然这中年女人比起孩子，更注重自己。 素维桢道，“孩子发生溺水，最好带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脏水进入肺部，引起感染就不好了。” “哎，不用不用。”中年女人一听要送医院，表现抗拒，摆手道，“没事的，你看他能哭能走。我这就带他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下就好了。” 说完，拉着小男孩就要走。 季子超显然也觉得这女人的行为有些奇怪，出声道，“我已经叫了120过来，还是带孩子去看看吧，作为监护人要对孩子的身体健康负责。” “哎呀，不用，真的不用，小孩子掉水里喝几口水正常的，不用去医院浪费钱。” 保安看不过去，指着女人说，“你一个月好几万工资，带孩子去医院看看怎么了？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啊，这点钱舍不得出。” 中年女人扫了眼在场的三人，察觉到自己势弱，忽然换了语气，略微赔笑道。 “好吧，那我带孩子回去换个衣服，再送他去医院，总不能让他这样湿淋淋地出去吧？” 这样一说，大家也不好在指摘什么。 看着中年女人把孩子带走。 素维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小男孩几乎是被强扯着走的，勉强跟在女人后面，小小的身形摇摇晃晃，脚步踉踉跄跄。 素维桢问保安，“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啊，她是个保姆。”保安一指公园附近的一幢小高楼，道，“就3区这栋8号楼里面，我记得是1102号。” “那户的房主不常过来住，都这个保姆住在里面。” “房主不经常住的房子，为什么还要找个保姆在里面啊？” 这伺候谁？ 素维桢大疑惑。 保安一脸见多了不怪的样子，回她，“房子没有人住会失去人气，老旧得快啊。” “找个人天天打扫一下卫生，房主偶尔回来，直接就可以住，还有人给做好饭。有钱人都这样，房子买来基本是给佣人住的。” “佣人住豪华房子，吃喝都用雇主的，每个月还有高工资拿，待遇好的五险一金、年终奖都有，日子可美咧。” 哦靠，原来有钱人的生活就是给别人创造生活，真的长见识了。 保安继续透露八卦消息，“那个保姆离异的，身边就带一个小孩，房主不在家的时候，就会把小孩接过来一起住这边。” “不过房主不喜欢这保姆的小孩，看到都会骂她的。我就遇见过好几次。” 第50章 恶果结业障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保姆辞退了？”季子超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 “听说那保姆跟房主有点不清不楚的，具体的谁知道呢。” 素维桢听保安说的话，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可她作为一个外人，也管不了什么。 反正孩子已经救了，能完成任务就行。 现在身上湿哒哒的很难受，天气热，大家都穿得单薄，她这样容易走光。 就问保安有没有地方让她收拾一下。 季子超道，“我带你去小区的会所，那边泳游馆的浴室可以用。” 保安见没出什么大事，骑上电瓶车打算回去值班室了，素维桢跟着季子超往会所方向走。 富人云集的小区中，这会所自然建设的高级豪华，在此不多赘述。 季子超跟里面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有一位女性服务员出来领着素维桢去了淋浴房，还问她替换的衣服要什么尺码的，边上就有超市，可以帮她去置办。 这服务态度贴心极了。 素维桢不好说自己空间里有衣服，就给对方转了一笔钱，麻烦对方为自己跑腿。 走进浴室，系统忽然给她发了任务完成的通告。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已完成）。】 【结果：恶。】 【业障加1。】 【奖励：宝箱一个，积分40点。】 “淦！” 素维桢当场飙出了脏话，脑内意念疯狂戳着系统。 [什么情况？业障是什么鬼？]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系统回复她。 【善果结功德，恶果生业障。根据因果律的规则，正向与负向的发展都属正常现象，宿主不必激动。】 素维桢勉强让自己冷静一点，问道。 [那个女的果然有问题，小孩难道就是她推的？] 【事件的起因的确如此。】 系统没跟她打什么哑谜，直接道。 【孩子的生母并不想孩子活着，宿主救助了孩子，打乱了她的计划，因此遭到对方记恨，结出恶果，滋生业障，合情合理。】 素维桢“哈”了一声。 [这业障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会对宿主造成名誉、财产、生命安全等诸多影响。】 素维桢咬牙。 [直接说，怎么把这业障消了。] 【宿主可使用3点功德，抵消1点业障。】 素维桢一听，哪里愿意。 功德都是她辛苦得来的，目前也就攒了3点，她还想等以后变为气运用呢。 为了1点业障，就要用掉3点功德，太犯规了吧。 【功德易结，业障难除，】 系统能知道她的心声，于是给出了另一个建议。 【宿主拥有的功德和业障都缘起于他人，想直接消除业障，还可以将滋生出业障的对象——】 【抹杀。】 【一劳永逸。】 素维桢心头猛然一颤，突然对系统升起了一丝恐惧。 她一直有好些个念头隐藏在心底，不愿意去深想。 比如系统存在的意义？它选中自己的目的？ 还有自己在系统不断提供的好处下，是否还能保持本心？ 会不会在某一天，为了某些事而抛弃自己的良知，跨越底线呢？ 甩了甩头，素维桢吐了口气。 就目前来看，事情还没到让她铤而走险，丧心病狂的那一步。 在她的认知中，为了系统所说的一点影响力，而去剥夺一个人的存在，还是很荒谬的。 素维桢问系统有没有折中的方案，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决定使用“拖”字诀。 想着她跟那个保姆不熟，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有交集往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自我安慰一通，她打开花洒，把身上的脏污冲洗干净，换上服务员买来的新衣服。 进来的时候，素维桢已经跟季子超打过招呼，让他先回去。 所以她不慌不忙地，用会所的热风机将头发吹干才走出去。 却诧异地发现，季子超还在会所的大厅里，正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打电话，见她出来，还抬手招了招，示意有事。 素维桢挑眉，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等季子超挂断电话，朝她笑了下，心情不错地说。 “刚才房主打电话过来，说会托人来谈房子的事。” “真的？”素维桢惊喜。 这个消息将她郁郁的情绪冲散了不少，她也跟着笑了笑。 “我们在哪里谈？” 季子超说，“去我公司谈，等会要签合同。对了，你资料什么的带齐了吗？” “都带着呢。” “那走。” 两人坐上跑车离开山水丽园小区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救护车前脚从大门口开了出去。 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有没有事。 担忧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路上还是会拥堵。 跑车在城市里开，真的委屈了。 素维桢发现季子超很享受被路人注视的感觉。 每当有人对着他的车投来好奇、惊讶、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时，他就会得意地轰油门，让跑车发出震天响的咆哮声。 季子超在北京商贸中心拥有一整座楼，地上六层，地下二层。 其中地下二层设了门栏，只有他能进，里面几乎停满了各种豪华高档的汽车。 素维桢听季子超用很寻常的语气介绍的时候，差点克制不住把这个凡尔赛精锤出地面。 “这楼虽然是我的，不过我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都租出去了，自己就留了一层做办公点。租金不多，每年也就几千万，买楼的本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哦，地下二层的车都是我的，你如果有驾照，付个押金，看上哪台，我可以借你开开。” 素维桢：“……” 闭嘴吧。 乘坐电梯上到六楼，走廊指示牌上写着“强盛地产有限公司”。 大门是自动感应的，里面的员工有不少，看着都挺年轻。 见到季子超，都会主动过来打招呼，十分殷勤。 季子超随意地回应了几句，转头问素维桢，“想喝点什么？咖啡？奶茶？还是果汁？” “奶茶。”素维桢没客气。 季子超就叫住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员工，吩咐道，“你去给我的客户泡杯奶茶，再去冷柜拿盒点心出来，端我办公室。” 女员工看了素维桢一眼，答应着去了。 “你公司里还有冷柜？”素维桢惊讶。 “哦，我看他们平时工作挺辛苦，准备些小点心什么的犒劳一下，弄几个冷柜方便保鲜，不过分吧？” 第51章 商谈 “不，一点也不，你很棒棒哦。”素维桢竖起大拇指，称赞。 靠的，她以前怎么没遇到这种老板？ 进了季子超的办公室，素维桢愣住了。 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简直是宅男的乐园。 柜子里不放书，放手办，桌子上不放文件，放模型，角落里还有好几个规格不同的城市沙盘。 光是扫一眼，就让人目不暇接。 这直接打破了素维桢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 看季子超开着跑车在街上做显眼包，原以为这种人该是张扬肆意的性格，不想这兴趣爱好……嗯，有点反差在的。 而且这些手办……素维桢拿手机拍照去网上搜了下，随便一个限量的最便宜也要十几万，还有那个等身大小的女帝（出自海x王），光身上那条镶嵌满人造水晶的裙子就要一百多万。 emmmm……没点疯狂在里面，真的玩不起。 季子超给她推出来一个椅子，让她坐。 素维桢低头一看，好家伙，这椅子上的坐垫连着靠背，是个张开怀抱的女性纸片人，这坐下去，就等于坐在纸片人的怀里。 她一屁股坐下去，试了试，想象了一下，有点明白宅男的乐趣了，不由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如果纸片人是个胸大肌丰硕的美男就更好了。 坐下没多久，女员工就拿着奶茶和点心进来，点心是有牌子的奶油蛋糕，做的很精致。 “你的爱好挺不错的，就是这些东西，放在公司里安全吗？不是都得藏在家里，然后享受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天堂。” 季子超打开电脑，他的桌子上连接着三个显示器，看这设备就不像是用来办公的。 他道，“家里不让，觉得玩这些没什么出息。” “小时候跟父亲吵架，他把我房间的收藏彻底毁过一次，所以放在这里，让他看不见才最安全。” 素维桢感到诧异，不是因为对方父亲的恶劣行为，而是对方居然愿意把这种私事告诉她一个外人。 忍不住问，“你跟家里的关系不好？” “一般吧，毕竟我上面有个哥哥顶着，他们的注意力不至于总放我身上。” 似乎觉得话题有些沉闷，他转移话题，“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年纪轻轻，能全款买房的真不多。” “我啊？”素维桢有点卡壳，她是解释不了自己一个无业游民，却有上亿资产这种事的，只能含混。 “做点零零散散的小生意，不足挂齿。” 季子超却颇有兴趣地追问道，“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额……” 就在素维桢绞尽脑汁想措辞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季总，有人找您。” 得救了！ 素维桢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门打开，员工引着一位装束体面的中年男人进来。 “季总你好，我叫李封，是受张总委托，过来处理房子的事情。” 男人表明来意。 季子超一见来人，立刻站起来笑着迎上去，握手。 “你好你好，李先生是吧？您跟张总是什么关系？” “哦，我是他雇佣的代理律师。”对方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目光转向素维桢，问道，“看中房子的，是这位女士吧？幸会幸会！” 季子超介绍道，“对，这位是素女士。” “李先生，你好！” 素维桢站起来跟李封握了握手，对方也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金诚律师事务所”，李封的头衔是首席律师。 素维桢问系统。 [我买房子，跟我交易的对象找了个代理，那交易完成之后，算谁的？] [我还能利用规则将对方关联吗？] 【规则上，只会认定代理人所代理的对象。】 【有代理人的情况下，即使不与真正的交易对象碰面，宿主只要知晓交易对象的样貌和姓名，依然能将其关联为收益对象。】 [我知道了。] 素维桢跟系统的意念交流只在瞬息之间。眼前的季子超才刚刚安排李封入座。 “李律师喝点什么？” “哦，不用不用，我估计谈这事也不需要太久。”李封说完，笑眯眯地看了看素维桢，自信满满道。 “素女士想买的是山水丽园那栋湖心别墅吧？想不到您年纪轻轻，有资本，眼光也好。” 话锋一转，“这样，我的雇主呢，原来开价是1.5亿，不知道怎么的，挂成了1.2亿。既然都这样挂出去了，这个价也就认了。” “所以这别墅低于1.2亿，我的雇主很难答应。” 素维桢露齿一笑，眉眼弯弯，霎是明媚，在对方晃神的时候，开口道。 “我能先看看房产证吗？” “哦，证件和资料我都带过来了。” 素维桢看了眼房产证上的户主名字：张开山。 确认过房子的产权和使用面积没问题，她暗自拿出了空间里的道具——空白名片。 这是第一天做任务时获得的道具，一直没机会用到，现在正是时候。 使用的条件，必须接触到属于对方的一件物品。 很快原本空白一片的名卡上出现了张开山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还显现出了对方的头像。 素维桢将这张名片叠在李封的名片上，趁两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低头看了一眼。 关联的两个条件都有了。 素维桢对李封笑道，“一个亿，不能再多了。” “我在季总这里出的就是这个价，您的雇主张总要是不同意，也不会火急火燎地就找您过来，是不是？” “哎，这不是张总不在北京，没时间过来，才让我来跟您再谈谈嘛。” “现在土地管理政策那么严格，独栋别墅都不让造了，以后这种住宅都是绝版。” “加上山水丽园规划面积大，自成一个板块，周边的均价一直起不来，唯独这个小区的房子还在上涨，可见还是有投资潜力的。”李封道。 “您买了绝对不会亏。” 素维桢“哦”了一声，不以为意。 “一个亿，答应就全款。” “额，这……” 季子超见买卖双方僵持住了，开始从中调和。 对李封道，“差不多就行了，想卖这个价，也要看别人接不接啊。” “我这好不容易找着个买家，你的雇主如果认死理，那别墅你让他在放几年吧。” 第52章 官府菜 对素维桢道，“别墅你看过，那周边的环境好不好我就不多说了。” “独栋别墅加上位置那么独特的，在北京三四环内，真的不多，如果真喜欢，就再加点，一个亿都出了，搭个千八百万的，都是小头。” “这样吧，我做为中间人，给个建议啊，大家都各退一步，卖家少要点，买家再加点，1.1亿怎么样？” 素维桢在季子超叭叭说话的时候，拿起小蛋糕正要吃，听到这里，很想把蛋糕糊在他脸上。 果然生意场上没朋友，金钱面前没感情。 这明着帮人加价的套路，是觉得自己的头很大，像个怨种吗？ 说好一个亿，过来就想加价，但凡心志不坚定一点，这个价可能就松口了，多给一千万。 呔，都不是好人。 素维桢站起来，“李律师既然代表张总，说这样的话，就让我感觉不是很有诚意，我看这样也没法谈了，要不到此为止，我就先走了，打扰了。” “哎哎，不是，可以谈，可以谈！”季子超赶紧一把拉住素维桢，把她重新按坐到椅子上。 对李封道，“素小姐这边的意思很明确了，李律师不妨跟张总再确认一下，如果同意，我这边就准备合同了。” “你也不用白跑这一趟。” “哦，我先打电话问问。” 李封点了下头，拿着手机去办公室外面打电话去了。 素维桢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斜眼看着季子超。“季总这和稀泥的本事不俗，见识了。” “生意嘛，本来就是谈出来的，你情我愿。”季子超笑笑，被损了也不尴尬，“你看，你如果不答应，对方也没办法不是。” “说的也是。” 李封一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说他的雇主同意了素维桢的价格。 交易谈成，双方一开始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一扫而空，大家都变得笑容满面。 检查了房产有无抵押，名下有无入户人口，又查了物业，让卖家付清了拖欠的物业费和水电费等，没什么问题之后，签订中介合同和买卖合同，剩下的就是去办过户手续的事儿了。 季子超规整了一下合同和买卖双方的资料，抬起手，看了眼腕上戴着的百达手表。 “都过11点半了，房产局这会没人，不如我做东，大家一起出去吃午饭，完了等下午再去办事。” 素维桢道，“就半天，这事儿能办下来嘛？” 季子超扬了扬下巴，“放心，不用半天，一个小时就给你搞定。” “素小姐想吃什么？西餐、日料、还是中餐。” 素维桢笑吟吟道，“要我看，首选自然是中餐，就是不知道李律师的意思。” “哎，我这出来给人办事，不讲究，随意就好。” 季子超拍板道，“行，那去谭家馆吧，那儿的官府菜不错。” “这不是要提前好几天预定？”李律师诧异。 “老店要提前预定，现在新门店开得多了，当天有位置就可以去。” 说着打电话去谭家馆的总服务台，报了自己的名字，用餐人数和抵达时间，选了最高档的一类菜单，很快订好了位置。 组好饭局，三人一起坐电梯下到负二层。 季子超换了一辆劳斯莱s幻影，载着素维桢和李封一道前往饭馆。 一路上话题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吃上。 素维桢最近几天频繁的换各种豪华酒店住宿，也吃过不少所谓的高级美食，还是第一次知道到“官府菜”的概念。 官府菜，实际是几个菜系的统称。 口味清淡，烹饪精致，用料讲究，因而闻名。 过去北京为首都要城，官员府邸众多，有权有势的人，在美食一道也颇有追求。 府中的厨房自然会有拿手好菜出品，用以招待贵客同僚，或职位比自己要高的官员。 这“官府菜”在规格上，不得超过“宫廷菜”，与“庶民菜”又有极大的差别。 传承至今，有名的官府菜主要有：孔府菜、东坡菜、云林菜、随园菜、谭家菜和段家菜。 其中谭家菜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人所创，因他是同治二年的榜眼，所以又称为“榜眼菜”。 素维桢了解到这里，对谭家菜不由期待起来。 到了地方，店面还不错，装修简约大气，暖黄色的灯光给人舒适放松的感觉。 在前台确认了订单，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小包厢。 桌子上已经整齐地摆放好了三份餐具，中式的筷子，还有西式的刀叉。 入座之后，服务员给每人递上一份红封皮的菜单，上面写明了今天安排的菜品。 这里是不点菜的，每天的菜品不尽相同，全看厨房的师傅们准备了什么食材。 当然，一些比较收欢迎的招牌菜，每天都会准备一定的量，可以在菜单之外追加着点，如果你点的时候，正好卖完了，就只有等下次了。 素维桢打开菜单看了看。 六个菜，一个汤一个主食加水果甜点。 就这，1500元一位。 “几位贵客都到了，现在能开始上菜吗？”随行的服务员用甜美的声音问道。 “可以了。” 这一顿季子超做东，话得让他说。 很快前菜端了上来，每人一份，是跟西餐的习惯一样，分好的。 “不是中餐吗？怎么这还整分盘啊。”素维桢发问。 “女士您好，我们谭家菜注重味道的同时，在摆盘上也极为讲究。”服务员解释道。 “这样分盘装菜，能让您充分享受美食的同时，还能欣赏到这些精美的摆盘，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采用分装的形式。” 素维桢“哦”了一声，不置可否。低头饶有兴趣地看向面前的餐盘。 这用的是景德镇现代工艺的粉彩瓷盘，盘子上绘着一只梅花。 菜品叠在盘子的中间，红的绿的黄的，看着挺有意思。 “第一道是迎宾冷菜盘。” 服务员在旁介绍道。 众人开始动筷。 素维桢用筷子略微拨了拨，分辨出蛋卷、牛肉、三文鱼、蘑菇、西蓝花和芦笋。 夹了一个蛋卷，酥皮里面是蛋黄酱，还裹着新鲜的虾仁，送入口中，还行，没有太多的新奇，不过口感细腻，有自然的清甜。 牛肉很嫩，卤味不重，挺香。 三文鱼烟熏过，原有的鱼肉味道里夹杂着烟火气息。 蘑菇新鲜的，撒了一点酱料，吃起来还可以。 第53章 房本到手 “第二道菜，松露汁轻煎虎虾。” 服务员撤走了粉彩盘子，上来一只蓝釉的盘子。 上面有五只去壳留尾的海虾，一溜排队地躺在盘子里，边上有一点松露酱，周围用一些红色绿色的素菜装饰。 素维桢夹了一个虾开吃，虾肉的外面一层煎过，嚼起来酥脆，口感不错。 用筷子沾了一点松露酱尝了尝，味道不是很冲，柔和绵密，比较特别，这道菜她喜欢。 “第三道菜，鲜麦仁烧辽参。” 上来一个金边白瓷盘，麦仁煮成粥状，上面放一只巧克力色的大海森，配几朵西蓝花点缀。 素维桢看季子超使用了刀叉来解这道菜，辽参切开，用叉子戳起来放入口中。 “嗯，今天这辽参口感还可以，q弹，就是味儿太淡，感觉煮的时间有点不够，在嘴里吃起来水水的。” 他尝过之后顺口评价道。 “这麦仁可以，上面用的汁不重，清淡。” 李封“嗯”了一声，道，“虽说这官府菜的特色就是口味清淡，不过我觉得这的确过于清淡了，调味上可以再有点变化。” 素维桢用筷子把辽参整个夹起，送到嘴边，几口吃了。 附和般地：“嗯嗯嗯。” “第四道菜，雪菜炒尤溪春笋。” 盛菜的是一个豆青底的盘子，材料选用的全是笋尖，很嫩，烧的时候油火足，很香。 除了笋，盘子里还有一片切成三角状，蒸熟的小南瓜，上面盖着奶酪烩蘑菇的馅儿。 口味丰富，特别是小南瓜，有种沙沙绵绵的口感，很香甜。 “第五道，翰林鱼翅烩野生菌。” 上菜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端上来一个三足黄釉小瓷鼎，打开盖子，香味扑鼻。 拿瓷勺子捞起里面的食材，一口吸溜进嘴里，爽滑鲜香。 “这菌子好像用的是竹荪，切成了丝儿，这不错。”季子超道。 李封跟着道，“我吃出来了，这鱼翅说是这么说，实际是拿粉丝替代的。现在真正的鱼翅这种食材受保护，已经禁止餐厅用了。” 季子超：“对，其实鱼翅被认为是珍贵食材，这个概念是炒作出来的。鱼翅本身没有什么味道,还腥,吃起来的口感有点像吃粉条。” “要达到那种鲜美的口感，都是经过后加工的，古代人技术有限，能吃上点海货都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体面，那时候弄一块鱼翅是真难得。” “嗯，是，那时才叫珍贵。”李封应和一句，捞起一勺汤继续喝。 “虽然没有真的鱼翅，但粉丝和菌子一起在汤里面挺融合，这汤喝起来很浓香，咸鲜的口感，不粘稠，顺喉。” 素维桢听着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插不上嘴，只能：“吸溜……嗯嗯嗯。” 这道菜额外还配给了一小盅白米饭，上面撒了芝麻，可以将米饭拌入到汤里合着吃。 “第六道，古法清真石斑鱼。” 一个青花瓷盘，上面放着几片处理好的鱼肉，边上淋着酱汁，鲜花装点。 鱼肉肥美，不过酱汁调的不突出，一贯的清淡。 “第七道，金线莲南海炖乳鸽。” 上来一个菱形的白瓷小罐，开盖之后，汤色清亮如琥珀色，几块鸽肉和着几味养生的药材。 汤喝起来有一种鸽子特有的腥味，但在药材和汤底的中和下，变得很柔和，鲜美。 “第八道，香云小点配怪味面。” 香云小点，一个小碟子里放着两个面点，用模具做成了吉祥云朵的样子，一个是栗子面蛋黄馅儿，另一个是香芋流沙馅儿。 素维桢作为甜党，很喜欢吃这种。 怪味面卷成一小堆，装在大的青釉盘中间，铺了黄瓜丝，一点蒜末，配四个酱料小蝶，分别是甜、咸、酸、辣四种味料。 素维桢不吃辣，只放了前面三种料，拌在面中。 大大的盘子，小小的食材，这面的分量夹一筷子就没了，就给尝个味儿。 “这是最后一道，时先水果盘。” 果盘就不说了，都是这个季节的时令水果，用不同的刀工切成别致的样子，摆盘很漂亮，在盘子里像盛开的花卉一样。 额外还有一份自制的豆汁儿口味的冰淇淋。 素维桢挖了一勺试了试，还行，豆汁儿那种过头的冲劲没那么浓重，可以接受，但要说它好吃吧，就牵强了，算是具有特色的。 季子超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对服务员说，“还是上次吃的那茅台味儿的冰淇淋好，就是担心吃完被查酒架。” 一顿饭这一道一道的吃，足足吃了快三个小时。 出去付钱的时候，素维桢瞅了眼季子超手里的账单。 三个人吃饭一共消费4500元，再加上15%的服务费，五千多块钱。 素维桢摸了摸肚子，回味着，花样挺多，就是感觉没吃饱。 按照计划，大家一起去了房产局。 下午办事儿的人不是很多，不动产登记办理窗口只开了两个，还是需要拿号排队。 季子超说去找个人，两腿一迈就走了。 没一会儿，有个挂着暂停服务的窗口忽然来了人，那个窗口恢复服务后，开始叫号。 素维桢一听，哦，正好轮到自己。 这时，季子超小跑过来，叫素维桢和李封去办手续。 填写资料，验证账户资金，之后拿着不动产受理通知书去缴费窗口交契税、个人所得税和印花税务。 素维桢有首套房的优惠资格，个人所得率低一些，房屋满五年以上，也免去了增值税和营业税。 不过即使这样，这税也交了一千多万，还不包括之后要给季子超的那2%的佣金。 交完税，拿到领证通知，进行新户主本人的身份证、人脸等验证后，交了点工本费，就能打房本了。 全程很顺利，季子超尽职尽责地做了一个跑腿。 半小时都不到，事情就办完了。 拿到红色房本的时候，素维桢还有点不敢置信。 傻傻地问了一句，“这就好了？” “好了。”季子超笑着道，“现在那别墅是你的，已经跟别人没关系了。” 素维桢看着房本上自己的名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激动地跳起来。 【卖方要价120，000，000元，买方给价100，000,000元，交易成功。】 【20,000，00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已成功关联到‘张开山’。】 第54章 家政 李封那边跟雇主确认了购房资金到账的消息，对素维桢道了声恭喜。 拿到房本，付清了中介的佣金，素维桢就想走，被季子超叫住，说可以送她去山水丽园。 如来时一样，大家重新坐上季子超的劳斯莱s，先去强盛房产公司，把李封放下，道别之后，这位律师先生转身开着一辆路hu走了。 车里只剩素维桢，季子超开着车，忽然问她。 “今天的午饭，你感觉怎么样？” “啊？”素维桢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还行，有些菜挺好吃，有些就一般。” “这样……”季子超顿了顿，状似随意地说，“那改天我请你去吃国宴菜吧？钓鱼台国宾馆去过吗？” “没有。” “改天一起去尝尝？” 素维桢下意识就想说“行”，猛然停住，眯起眼睛看着季子超。 “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季子超“呵”了一声，“跟你这种有钱又貌美的大客户，我想着多联络联络，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 末尾补充一句，“只是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哦。”素维桢点点头，没有明确答应，“那等有空了，我联系你？” “你有空就行，我都可以。” 话题就此结束，一阵沉默。 还是季子超开口，“你回小区之后，先去物业把房主的信息更新一下。电子房卡也别忘记更换。” “啊，好，谢谢你提醒啊。” 话题结束，又一阵沉默。 季子超清了清嗓子，又道“那别墅里面需要大清扫才能住，你可以找个家政公司来处理，我有个朋友做这个，很专业，需要推荐给你吗？” “那好，微聊名片推给我。” 陷入沉默。 大概是觉察出素维桢交谈的兴致不高，季子超也就不再费劲找话题，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加速，飞一般地行驶。 转回到山水丽园小区，素维桢挥挥手送走了季子超，毫不在意对方隐隐透着股憋气的脸。 素维桢吐了口气，老实说她现在不太想跟季子超这种有钱的大少爷接触太多，就怕他突然又问起自己怎么发财这件事。 目前她的情况，账户的流水虽然有系统做了保障处理，不会被监查。 但一个没工作没背景的人，手上的资金一天一个样儿，这个大bug真的不好圆啊。 哎，还是得弄点产业搞搞，起码在明面上，有东西遮掩，不然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对外又说不出缘由，容易惹人怀疑。 素维桢去物业办公楼，将前房东的信息更换成了自己。 办事人员给她申请了新的电子钥匙，还提醒她把门上的密码换了。 弄完这事，她脚步轻快地去了湖心别墅，一路上像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跳。 打开院门，进入大别墅，素维桢张开双手快乐地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发出激动的尖叫。 “啊啊啊，我有房子了，还是超超超大别墅，太爽了——！” 素维桢在别墅和花园里疯跑了一圈，这兴奋劲才过去。 恢复冷静，她拿出手机，通过季子超推给她的名片，加了一个昵称是“天地家政”的聊友。 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砍爷：你好，我这有栋别墅想打扫，请问你这儿有这项服务吗？ 过了大概几分钟，对方开始回复。 天地家政：有的，别墅多大？ 砍爷：独栋别墅，住宅面积1003平米，前后两个院子加起来1000多平米。 天地家政：院子也要清理吗？ 砍爷：要的，房子放久了，院子里都是枯枝落叶。 天地家政：给个地址，我过来看看。 素维桢将别墅的门牌号告诉了对方，接着发了一个小区的定位。 砍爷：你多久能到？ 天地家政：位置我看到了，大概四点半左右能到。 现在的时间是三点一刻，素维桢可以等。 她检查了别墅的水电和燃气管，打电话给电信公司，找人来重新安装网络。 闲下来的时间，素维桢检查了一下留在别墅里的东西。 前两任房主置办的家具大部分都在，有钱人普遍有种强迫症在的，这些家具的用料都极为讲究，而且跟装潢的风格是配套的。 素维桢捡个现成，就不打算换了。 安装在别墅里的硬件电器还算完好。 唔， 就是冰箱不能用了，要换。 床上用品也要全部换掉…… 素维桢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了不少代办事项，觉得自己一下忙了起来。 天地家政公司的人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些上门，对方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叫余赫。 小平头，脸有些长，下巴中间有条沟，身材健壮，就是个子不高，跟素维桢差不多。 见面客套几句，素维桢提及自己是通过季子超找上他的，对方闻言，态度立刻殷勤了许多。 素维桢带着余赫在别墅和花园里逛了逛。 “你这房子看着有好几年没住人了吧？”余赫问。 素维桢说，“我刚买的，想自己住，全部清理完，这费用怎么算？” “这开荒的工程量挺大的。”余赫说，“你是想普通清理？还是深度清理？” “有什么区别吗？” “那当然有区别，清理程度不同，价格也不同。我是建议你进行一次深度清理，这房子毕竟很久没人住了，有些地方积了很深的尘垢，这墙壁地面，还有柜子上都有污迹了。” “深度清理之后，保证你回来看，房子跟新的没两样。” 素维桢点头，“那就深度清理吧，费用怎么算？” 余赫道：“费用我们是按平方算的，本来你这里的情况，起码100块一平，不过你是季总推荐的么，80块一平好了。” “我这儿的面积挺大的，清理好要多久？” 余赫默默估算了一下。 “那要一个礼拜。” 素维桢皱眉，“时间上能快点吗？三天行不行？” “额……深度清理比较费时，最少要五天，这还得算加急费。” “多少？” “算你150一平。”余赫道，“如果给我一周的时间，我拉一个小组过来就行，你要赶工，我就得安排多点人过来。” “行，就这样定，五天。” 素维桢对于劳动者的酬劳没什么还价的心思，当场跟余赫签了一个合同，约定好明天上午就入场干活。 第55章 中大奖 送走了人，素维桢看看时间不早，去附近的餐馆吃了晚饭，又在山水丽园里晃悠了几圈消食，顺便熟悉下小区的环境。 来到别墅区，如果瞧见谁家的院子布置的好，她还会停下来多看两眼。 大概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电信的技术员过来，将宽带装好。素维桢选了比较贵的那类套餐，让对方把网速升级上去。 今晚还是得住酒店。 有了自己的住宅，再看酒店的豪华房间，就觉得没那么稀罕了。 叫出系统界面，今天获得的宝箱开出了3技能点。 素维桢的个人信息上，六项属性目前为止分别是： 力量：8 速度：4 防御：4 抗性：3 活性：4 耐性：4 看过去很多都还没过5的数值。 摆地摊那几年，素维桢守摊的时候闲着，没少用手机在网上看小说动漫影视剧，受一些影响。 一开始是想做一个单项特长人员的，比如狂点攻击，或者防御加满之类的。 在验证过加点后能力的超凡提升，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素维桢现在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况，如果真的单项值强到超出人类的认知范围，比如一拳干倒一幢楼，或者给卡车撞了还能毫发无损地站着…… 估计全世界的政府军方或神秘大佬都会涌过来把她“拆”了吧，各种意义和形式上的。 斯，不能想。 思考过后，素维桢还是觉得前期蓄力阶段，默默地均衡发展最为稳妥，争取做个无死角的六边形战士。 三点属性很快分配下去。 力量：8 速度：4+1 防御：4+1 抗性：3+1 活性：4 耐性：4 退出个人信息页面，习惯性地进入空间包裹，想规整一下里面的物品。 整理空间格子的时候，一张彩票让素维桢扬起了眉毛。 奥，昨天使用了一个“幸运星”道具来着。 素维桢买的是双色球，号码为：04、16、18、19、27、28、04。 双色球玩法很简单，投注区分为红色球号码区和蓝色球号码区。 红色球号码区由1-33个号码组成，蓝色球号码区由1-16个号码组成。 投注的时候，选择前区6个号码（红球）和后区1个号码（篮球），组成的数字为一注单式，售价2元。 号码可以机器随机选也可以自己选。 除了买一张进行单式投注，还能多买几张，进行复式投注。 另外，可对选定的投注号码进行多倍投注，范围在2-99倍。 素维桢买的单式25倍投，一张票花了50元。 对她来说，除了一等奖，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知道幸运道具的作用如何。 想到今天周四，正好是开奖时间。 素维桢赶紧拿出笔记本上网，进入福利彩票的官网。 开奖时间是晚上九点一刻，她打开直播页面的时候，画面中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摇第四个红球了， 前面四个红球分别是：04、16、18、19。 素维桢拿着彩票，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看过去，都对上了！ 她忍不住喉头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很快第五个红球的结果出来了——27。 这个也对了。 接着第六个红球……28。 全对！ 素维桢激动地用力拍掌，六个红球全中了。 这意味着，她目前已经中了二等奖。 但还没完，最后还有一个蓝球，如果这个也对了，就是一等奖。 只见蓝球的摇奖机启动，透明罩子下的拨盘开始旋转，印着数字的16个球接连不断地跳动翻滚。 素维桢盯着画面，眼睛一眨也不眨。 忽然一个篮球掉了出来，顺着下方的轨道一路滚动，最后停住。 只听主持人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篮球出结果了，是04号。” ——04。 “啊！！！” 素维桢爆发出了一声尖叫，激动地在床上蹦跳起来，加过属性的她，这一蹦，差点没收住撞上天花板。 “中了，中了！” 她双手拿着彩票，跟视频里的中奖号码对了又对，生怕这是一场梦。 虽然这个结果是道具给的加持，但中大奖那种心情，谁懂啊！ 要知道中彩票大奖的概率，比被陨石砸中的概率还低啊。 电脑上的直播中，现场公证人员的声音传来。 “经本公证员和本工作人员的现场监督，本期双色球开出的红色球号码为——04、16、18、19、27、28。蓝色球号码为——04。” “以上结果，真实有效。” 主持人道，“本期的更多开奖信息，请关注福彩的官方网站。” 等七乐彩、3d等其他项目都开完奖，素维桢才看到中奖信息放出来。 这次双色球的奖池里一等奖一共开出28注，每注的金额是666万。 素维桢算了一下，一注的25倍，就是166，500，000元。 我，的，天！ 今天刚花掉一个小目标，这一下又中了个小目标，还多。 把彩票贴在心口，素维桢仰面倒在床上，此时此刻幸福地昏昏欲睡。 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父母长得奇形怪状，抽象的一批。 他们指着一个猪头男说这是家里的命根，以后要好好供着。 素维桢就看着那头猪把自己的彩票吃了。 猪头男的眼睛还眯了眯，很人性化地对她透露出三分讥嘲，三分得意，四分有恃无恐。 真要命。 她过去一脚把猪头男踹倒在地，撸起袖子就开始暴锤，猪头男发出刺耳的尖叫。 “姐姐，姐姐，别打了嗷嗷嗷嗷——！” 素维桢猛然睁开眼睛，发现是手机的闹铃响了。 已经是早上7点半。 按掉铃声，她双手盖在脸上搓了搓。 嘴里情不自禁地蹦出两个字。 “晦气。” 余赫的团队8点左右会到，素维桢要赶紧起来，去山水丽园的别墅给他们开门。 由于在噩梦里打了一晚上的弟弟，她起床的时候有些精神不济，感觉被掏空了一样，勉强在酒店吃点自助早餐，就走了。 在别墅里等到约定好的时间，物业的执勤保安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有家政公司的人过来，询问是不是她找的。 素维桢拿出另一个手机，确认了一下是余赫，让保安打开地上通道的闸门，放车直接进小区。 第56章 王府井 别墅区对外有另一个东大门入口，这里的路很宽，车除了进地下停车场，还可以直接开到住宅门口。 不像小高楼那片区域，人车分流的管控比较严格，车只能往地下走。 没一会儿，素维桢看到三辆银色的商务面包车缓缓驶来，在她的别墅门口停了。 车门打开，放风一样呼啦啦一共下来二十几个青壮年，给她唬了一跳。 服装统一是黑t恤加黄色背带裤，前胸后背都印着“天地家政”、“保洁管家”几个字，每人拎着一个大背包。 “整队。” 余赫下车，也是同样的装束，很有领头人风范地走过来喊了一嗓子。 所有人听令，迅速地分成两队站好，各个昂首挺胸，训练有素。 素维桢看着这架势，一下就惊了，只是过来打扫个卫生，阵仗这么大的吗？ 就听余赫接连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1队报数！” 第一排的人：“1、2、3……12。” “2队报数！ 第二排的人：“1、2、3……12。” “稍息。” 接着，余赫开始安排工作加开场动员，只见他双腿微分，双手背后，气势十足。 “开荒第一天的任务，一队负责清理别墅四楼的架空层和天台，二队负责别墅三楼。要保质保量，注意每一个细节，让我们的客户满意……” “听明白了吗？”余赫喝问。 “听明白了！”家政管家们齐吼。 余赫也吼起来，“我们的口号是？” “用心服务，满意到家。天地保洁，舍我其谁。”家政管家们比他更大声。 “呃咳哼……” 余赫清了清喉咙，刚才吼的太大声，有点拉嗓子。 “好，准备进场。” 他下达指示，所有人立刻戴好帽子口罩，背上双肩大包，两支队伍整齐划一，步调一致地进了别墅。 素维桢站在大门口不禁想要鼓掌叫好，这叫什么？这就叫专业。 光开场，她就觉得这钱没白花。 余赫的安排是先从别墅的最上层开始逐步往下清洁，考虑天气原因，最开始会先整理内部，然后是别墅的外部，最后才是院子。 素维桢看了一会儿家政管家们的工作。 在室内也是遵循从上往下的顺序，先从天花板、中央空调、吊灯开始打扫，再到墙壁柜子、门窗，最后是家具、地面的清理。 为了防止打扫的时候扬尘，会用吸尘器先过一边积灰，有顽固的尘垢附着，就拿清洁铲小心翼翼地铲掉。 窗缝、门缝、柜子边缘，每个抽屉都要拉下来擦过，家具电器全部搬开打扫，不放过一个死角。 地面不是拿拖把一拖完事，而是几个人组成一排，拿抹布蹲着擦，一点点推进。 整一块地面要擦几个来回，确保干净到跟镜子一样。 老实说看着他们有条理地做事，有点解压。 余赫过来跟素维桢说，“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我会负责监工的，等我们打扫好，你过来验收就可以。” 素维桢点头，她还惦记着兑奖的事儿。 就道，“我把备用钥匙给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就行。” 想了想，问，“你们这要干一整天吧，吃饭怎么解决？要我这边安排吗？” “这不用，我们会订餐的。”余赫摆手，说，“你把活儿包给我们，就什么都不用管，放心做你的事去。” 离开山水丽园小区，素维桢没去潘家园，而是打车去了北京东城区的王府井。 这是条有数百年历史的长街，全长一千多米，现在主要是一片商业区，很适合游玩闲逛。 王府井原先叫“十王府街”，也可简称“王府街”。 明代时候，这条街上建有十座王府，三座公主府，由此得名。 至于为什么后来叫“王府井。” 那是因为古时的北京内外城里，一共有1258口井眼儿。 有史料记载，这些井里的水质大多咸苦，只有极少数的井水甘甜可以饮用。 其中，就属这十王府街中的一口公共井眼儿最为独特，里面的水那是甘冽清甜。 后来被人们合并称之，就成了“王府井”。 这条街上有很多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单说素维桢要去的地方。 是一家超级大的玩具百货商店，叫ha姆雷斯。 位于王府井百货大楼西南侧，门前有一个三米多高的黄色变形机械人，记得名字好像叫小黄蜂。 玩具店一共四层楼。 就算是周五，依然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来店里玩。 素维桢放眼看去，这里简直是孩子们的天堂，各种各样的玩具多到看不过来。 一楼有很多体验类的区域，有些玩具可以上手试玩。 挂件、手办、公仔、盲盒、扭蛋之类的产品任君选购。 素维桢粗略地逛了一圈，这里还有旋转木马，小火车等娱乐设施，很遗憾只允许孩子乘坐。 边上还有个小丑打扮的工作人员，会变魔术给孩子们看。 对家长来说，这地方真的太适合遛娃了。 素维桢没忍住买了个毛绒玩具兔，这玩具居然还有年份，是92年的，挺贵。 来到二楼，超多的乐高、拼图、主题专区让人眼花缭乱。 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两个沙盘展示柜，有恐龙怪兽的森林场景，有飞机坦克的军事场景，有各种超能战士的未来场景，有仙女巫师的魔法场景，不胜枚举。 专区有漫w超级英雄、凹凸曼、机动战士高da、芭bi、叶罗li等等。 还有玩具车专区，里面有很大的轨道台，可以让驱动玩具车在上面试跑。 素维桢看到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抱着好几个凹凸曼手办的套装盒，跟母亲在那商量。 “妈妈，我还是买这个吧，这个是某某凹凸曼，他打败过某某某怪兽，不过这个也很厉害，他的绝招xx可以秒杀怪兽，可我也喜欢某某某某凹凸曼，要不把这些都带上吧！” 小男孩的母亲似乎深知她家崽子的尿性，笑呵呵地说，“你只有100块，这手办的价格你看好，只够买两个。” 小男孩：“……” 他坐在地上，将手里的五六个手办盒摆在面前，陷入了沉思。 玩具虽好，但价格不允许啊。 这题无解。 第57章 找妈妈 上到三楼，主要是手作体验区，有许多比较小的玩具套件，能看到不少孩子坐在桌子前搭积木，叠房子，搓橡皮泥儿。 素维桢大致看过去，没有她要找的东西，直接转去了四楼。 这里主要是服装，道具之类的周边产品，喜欢角色扮演的孩子，可以到这里找到各种有趣的东西。 素维桢仔细逛了一圈，实在没找到自己想买的，逮着一个工作人员就问。 “你好，我想问问，这儿有卖玩偶套装吗？” 工作人员道，“玩偶有，在一楼。” “不不不，我是要那种可以穿在身上，从头到脚把自己伪装成玩偶的服装。”素维桢比划了一下。 工作人员“哦”了一声，“那种玩偶服我们这里没有，这卖的都是给孩子的玩具。” 素维桢问，“那你知道哪儿有卖的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以去网上买，或者去厂里定购，玩偶服装别人搞活动的时候才穿，我们这里没有。” 素维桢叹气，网上买邮过来还得等几天，可她现在要用啊。 下到一楼，素维桢看了看玩偶区，忽然对那些等身大小的布偶公仔有了想法。 记得有些大布偶的背后会有拉链，她想着可以把里面的填充物掏出来，自己钻进去。 过去大玩偶专柜正挑选着，忽然感觉有人拽住了她的裤子。 低头一看，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娃。 “妈妈，我要买那个。” 小女娃伸出藕节似的小手，指着另一边买海条宝宝的专柜，扯着她就往那边拉。 素维桢满头问号。 什么情况这是？ 她拉住自己的裤子，以免被小女娃扯下来。 然后提醒女娃，“小朋友，我不是你妈妈。” 小女娃抬起头，胖嘟嘟的小脸上一片单纯天真。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 【任务提示：帮走丢的孩子找到妈妈。】 【结果？？？奖励？？？】 呃…… 任务3居然早早地就触发了。 素维桢觉得这任务不难，接了。 面对小女娃，她换了一副嘴脸，弯下腰笑眯眯地问，“小朋友，你妈妈呐？我带你去找她吧？” 小女娃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素维桢好一会儿，点了一下头，奶声奶气地说。 “嗯，妈妈，妈妈我要买那个海条宝宝。” 素维桢保持笑脸：“我不是你妈妈，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娃含糊不清地说：“我叫谭几几，妈妈，给我买那个，我喜欢那个海条宝宝。” 素维桢笑：“我不是你妈妈，你叫什么？谭几几？” 小女娃重复，“谭自几。” “弹自己？”素维桢疑惑皱眉，现在人给娃子取名怎么怪里怪气的。 见弹自己小朋友坚持要拉她过去看海条宝宝，素维桢无奈地道，“你喜欢就拿一个吧，一会找到你妈妈，让她付钱。” 小女娃拿了一个海条宝宝，暂时满足了，任由素维桢牵着小手到处找人。 素维桢喊了几嗓子，“哎，有谁孩子丢了？我手里孩子谁家的？这孩子谁要啊？” 店里不少人看过来，但都没有人回应她。 素维桢为了让丢孩子的家长能尽快发现孩子，还用双手把小女娃举过头顶，边喊边向路过的众人展示，这样兜了几圈，没什么效果，反而被这孩子烦得不行。 “妈妈，我要那个小猪p奇。”小女娃被举高高，看到的东西更多了，一会儿就指一个玩具，扑腾着双腿，不答应就一直喊妈妈，比和尚念经还魔性。 素维桢道，“我不是你妈妈，喜欢就拿着吧。” 小女娃喊：“妈妈，我想要那个芭bi娃娃。” “我不是你妈妈，你能拿得下就拿吧。” “妈妈，妈妈，那个兔子我想要。” “我不是你妈妈呀！” 把小女娃放下，素维桢有点心累。 觉得这样盲目找不是办法，就询问小女娃，“弹自己，你跟妈妈在哪里走散的，知道吗？” 小女娃左顾右盼，注意力都在玩具上，根本没正眼瞧她。 素维桢拿个玩具塞给她，换了个问题，“你知道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小女娃怀里抱着一大堆玩具，道。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燕子。” 素维桢：“……” 她的内心有个土拨鼠尖叫了一声——啊！！！ 她不想费这个劲了，拉着小女娃去找店里的工作人员，询问店里有没有广播室。 工作人员一听有人丢了孩子，挺关心，告诉素维桢店里没有广播室，不过监控室里有公放设备，可以过去问问，然后给她指明了方向。 素维桢带着小女娃找到监控室，有个保安坐在里面，守着监控台。 了解她的来意，保安自然答应，把外放喇叭打开，让素维桢对着传声器喊话。 对着话筒，素维桢张口就来，“小燕子请注意！小燕子请注意！你还记得自己的孩子弹自己吗？现在孩子在我手里，速来监控室。” 回头看了眼坐在旁边，摆弄玩具的小女娃，她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快着点儿啊，这塞了不少玩具才给哄好，再晚点儿，你可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喊了几遍，没等多久，听到外面楼道里传来女人“啊啊啊”的叫声。 一个瘦瘦高高，论长相论穿着没有一处跟素维桢相似的女人，焦急地冲进来，看到小女娃忽然脸色一变，生气地大喊出声。 “谭智奇，你要急死我吗？你乱跑什么，我找你半天了。” 喊完之后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蹲下身一把抱住女娃，哽咽道，“宝贝你没事就好，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妈妈爱你。” 然后就捧着小女娃的嫩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顿猛亲，还嘴对嘴的亲。 小女娃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到是把玩具一样一样递给女人，“这些玩具我都要带走。” 女人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孩子，自然有求必应，“好好，妈妈都给你买。” 一番母女天伦之后，女人朝素维桢鞠了一躬，感谢道，“谢谢，谢谢你啊，孩子不见了，我真急着了。” 素维桢如释重负，道，“没事没事，以后注意着点儿就成。” 总算把小女娃交接出去，素维桢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 小女娃被女人牵走的时候，还回头对素维桢甜甜地来了句，“阿姨再见。” 素维桢：“？？？” 第58章 去兑奖 刚才还叫妈妈呢，现在知道是阿姨了？啊呸，她才二十多岁，怎么就成阿姨了？！ 看着小女娃满载而归，素维桢觉得，这娃子有点东西啊。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已完成）。】 【结果：善。】 【功德加1。】 【奖励：宝箱一个，积分50点。】 居然这么快就出了结果。 素维桢微微惊讶，前几次还会延迟，这次到是爽快。 说起来，她今天还没签到，这可不能断。 【连续签到第五天，奖励积分50点。】 离开监控室，素维桢抱了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毛绒布偶熊，准备去结账，转身的时候，突然有个绿色的身影飞快地从眼前闪过。 她愣了下，又看到一个穿制服的身影紧接着飞跑过去。 歪头往两个身影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绿青蛙人偶在过道上吧嗒吧嗒疯跑，保安追在后面连喊：“你别跑，你别跑，哎哎，你别跑啊！” 那玩偶人丝毫不理会，穿着臃肿的绿青蛙套装跑得飞快，还能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 素维桢眼睛一亮，嘿，这不巧了么。 把手里的大布偶熊放回去，走出玩具店。 被保安撵出来的绿青蛙在街边十分醒目。 那个青蛙的造型呆呆萌萌，看它坐在花坛边上，垂着头。 虽然没有表情，但从肢体语言上，不知为何就给人一种失落寂寥的感觉。 素维桢过去，拍了拍绿青蛙的肩膀。 “你好。” 绿青蛙抬起头对着她。 “呃，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素维桢坐到青蛙边上。 “我看你这玩偶衣服挺好的，能不能借我用用，算我租，就一天，或者你卖我，价钱好商量。” 青蛙没出声，摇了摇头，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又低头开始思考人生。 素维桢看到青蛙脚边有很多小青蛙造型的气球。 问：“这些气球是卖的吗？” 青蛙点点头，反应积极了点，把气球举起来给她看，上面有个拉环，一扯，气球里面的小彩灯就亮了，大白天的避着光，能看出一点扑闪扑闪的光芒。 素维桢觉得有招儿了，立马问“这一个多少钱？” 青蛙伸出两根手指，又摊开手掌比了个4，因为青蛙只有四根手指，只好用另一只手再比个1凑数。 “25啊？” 青蛙点头。 “能便宜点不？” 青蛙顿了顿，伸手比了个“2”。 “20啊？” 素维桢道，“你这一共就10个气球，全卖了顶多200，还不算成本，这么大热的天也够辛苦。” 想了想，素维桢接着道，“这样，气球我给你包圆了，再给你2000，你把这一身青蛙套装也卖给我，怎么样？” 青蛙看着她，好一会儿，默默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付款二维码。 懂。 素维桢马上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青蛙的身体里发出了一声钱到账的手机提示。 青蛙静默了几秒，突然原地弹跳了起来，扯开拉链，三两下把服装脱了，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要买我这身衣服啊。”套装里的人难掩激动地说。 里面是个年轻的女孩，看年龄恐怕还是个大学生，这快放暑假了，大学生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不少已经出来找事儿做了。 女孩笑嘻嘻，很开心的样子，没问素维桢花这冤枉钱买人穿过的玩偶服干嘛。 看着手里的青蛙套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青蛙衣服我穿过了，要不我拿去洗了再给你吧？” “哎，不用不用。” 素维桢摆手，接过青蛙套装抖开，抬脚跨进去打算直接穿起来，女孩见状上来帮她，还介绍说。 “这青蛙玩偶套装的肚子里面有两个风扇，我充满电了，可以用好几天，在里面不会热。” “没电了这边有个拉链，拉开里面就是电线，可以充电。” 素维桢穿好衣服，拿起青蛙头套带上，走几步试了试，又做了几个夸张的动作，适应了这个套装。 现在她是一只呆萌的绿青蛙了。 女孩把气球递给她，素维桢接过，透过青蛙张开的嘴巴缝隙，看到女孩调皮地一抖腿，一甩手，朝她敬了一个礼。 素维桢也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回敬。 女孩开开心心地走了，素维桢拿着小青蛙气球没什么用，看到路过的行人，随手就送了出去。 有人接了气球，还过来要跟她合影，素维桢也配合地比出万年不变的经典剪刀手，在镜头前摆出各种引人发笑的动作。 套上这层外壳，她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可以卸下什么，变得自由自在，走路的时候莫名其妙就会踮着脚蹦跳起来。 送完气球，素维桢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打算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由于青蛙的头套有点大，挪了好一会儿才挤进副驾驶位，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进去之后，想关门，头又被门框卡住，手伸出去够不到车门，尝试了几下无果，最后还是一个路人看不下去，笑着过来帮她把门给关上了。 素维桢吐了口气，拉起安全带，递给司机，示意他帮忙扣上。 司机无语地给她扣好安全带，问，“去哪儿？” 素维桢拿出手机让司机看，屏幕上是个导航界面，目的地显示：省福彩发行中心。 车子开动，司机忍不住好奇心，“你去省福彩中心干啥子？兑奖啊？” 话落，素维桢就转过头，用青蛙脸对司机进行无声地凝视。 她不说话，司机居然懂了，“嘿呦”了一声。 “真去兑奖啊？中了多少？”司机一下来劲了，也不管素维桢这只青蛙有什么反应，分析道。 “这彩票中奖，5000元以下去投注站就能兑现，5000到100万元得去市级福彩中心，你去省级……那起码得中100万以上了吧？” 听司机这话，是个老彩民了。 “哥们儿运气不错啊。不过你这一身也太夸张了，人家中几千万也没遮脸，你才中多少啊？” 司机显然是个话痨，滔滔不绝道。 “哎呀，彩票我也买过，想着中个大奖，我就提前退休了。结果好几年了连个屁都没有，还花了不少钱。” “我琢磨着吧，那些中上亿大奖的，里面肯定有猫腻。” “你发现没有，每次开大奖摇出来的那一组号码，都是投注最少的那一组号码。” 第59章 去兑现 “你看过网上一个曝光视频没有？说安排好的球里面装有磁性，这样保证每次出的都是想要的号码。” “还有这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一个中上亿大奖的人跳出来。那新闻报道呼啦啦地到处宣传，让人一看就热血沸腾，当场就想冲去彩票店买它几百张过过瘾。” “套路，这都是套路啊！” 司机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那些中奖的人其实都是内部人员，你看领奖的人拍个照片，彩票中心还给准备好头套服装什么的，生怕领奖的被认出来。” “虽然能理解这样做是怕人惦记。不过这采访是自愿的，你不愿意露脸可以不接受采访啊，遮遮掩掩的肯定有问题。” “而且这些人领完了奖，也没听说富豪圈出什么新秀，我怀疑都是做戏，根本没兑现的。估计是怕彩票中奖率太低，没人买，搁这故意刺激消费呢。” 司机说过瘾了，转而问素维桢。 “哎，哥们儿，你到底中了多少？看你裹成这样，中了几百万？” 素维桢没有说话，青蛙脑袋转过去对着司机，伸出一根手指，笼统地示意了一个数。 司机道，“100万啊，那不错，在北京不多不少，起码可以让你少奋斗个几年吧。” 只见边上的青蛙摇了摇头，还是坚定地比着一根手指。 司机多看了两眼，“不是100万？难不成是1000万？我去，真的假的？这能在五环外买套大点的房子了。” 青蛙还是摇头，那一根手指明晃晃的竖着。 司机想到了什么，瞳孔开始放大，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难，难不成……1……1亿？” 青蛙终于放下手指，当下拍掌，给司机比了一个大拇指…… 司机一个刹车，停住了。 青蛙解下安全带，看司机大哥还在震撼打击中无法回神，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门挪动着下车，京省福彩中心的大门就在眼前。 素维桢大步进入，看门的保安一见她的青蛙装扮，挥着手走过来让她出去，说这里不能卖东西。 说着直接上手推了素维桢一把，没推动。 青蛙的大脑袋唰地转向保安，在保安严阵以待，以为对方要做什么的时候。青蛙拿出了一张身份证，又掏出了一张银行卡，然后翘着小拇指，捏着一张彩票，嚣张地抖了抖。 保安顿了顿，立刻变了态度，“哦，你是来兑奖的啊？” 青蛙点点头，大踏步走到服务台前。 上午的福彩中心空闲的很，工作人员看到有人过来办业务，立马笑脸相迎，服务态度还是不错的。 素维桢在彩票的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防止彩票被人掉包。 因为彩票是不记名的，所以在谁手里，谁就能兑奖，丢了也不给补办。 接着验票，确认时间、号码和彩票本身没有问题，填个表格，扣去20%的个人所得税。 就能拿到兑奖单、税票和一张税后的实名支票，上面的金额是133,200,000元。 其中这税票可重要，能证明这笔钱是合法收入，丢不得。 办理过程挺顺利，素维桢拿到支票，看了又看，十分高兴激动，立刻起身打算去银行兑现。 就在临到要走的时候，工作人员拦住了她，笑眯眯让她去接受一下采访，毕竟这可是中了一个多亿的大奖，仪式感不能少。 素维桢过来的时候，听那司机大哥说了，采访啥的都是自愿，她都裹这么严实了，就是不想让人看出进来领奖的是自己。 采访是不可能采访的，麻烦。 见她拒绝，立刻又跑过来一个工作人员，说不接受采访也可以，捐点款吧。 对方说，“你中一个多亿，那么多的钱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你只是凭借运气就轻易得到了，是不是应该捐出来一点，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另一个工作人员帮腔道，“是啊，你看我们荣誉墙上的照片，很多彩民中了大奖，都会拿出来一部分作为善款捐赠的，这些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素维桢无语，合着不捐就不善良呗？隔着道德绑架呐。 况且现在一些慈善机构的黑料抖得满大街都知道了，捐的钱能不能真的进需要者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不是不信任，是得可信啊。 她凭系统中的大奖，要做善事也是自己去，用不着别人过手。 内心吐槽，素维桢在青蛙玩偶里面没作声，一边挥手拒绝，一边往门口走。 工作人员就拦着不让她走，保安也过来助阵。 这架势跟打劫没啥区别了。 素维桢无法，压低了声音开口。 “别逼我在高兴的时候抽你们。” …… 劝退了工作人员，离开福彩中心，街对面就有银行，而且中、建、工、农四大行集齐，就怕你不去。 素维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脱下了青蛙套装，丢进空间包裹，出来站在路边，等红灯变绿，随着人流穿过马路，进了工行。 找到大厅经理，表示自己来兑现支票。 经理一看支票上面的数额，立刻将素维桢迎到了贵宾室。 一套手续办下来，十分钟不到。 经理说素维桢的条件已经达到了高级客户的级别，可以办理钻石卡，然后说了一堆这种卡的好处。 比如，除了存取现金、转账结算、购物消费等各种功能外，还提供24小时的专属服务热线，柜面优先服务。 额外的，享有健康医疗、交通保险、机场贵宾厅、高级酒店等服务，还有高尔夫预定及理财管家的增项服务。 不过每年的年费需要交好几万。 素维桢觉得后面那些服务她现在用不到，拒绝了。 经理就开始推荐她买一些理财产品，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收益，让钱生钱。 有系统在，理财的收益素维桢就不那么看中了，况且理财投资也有亏损的可能，也当场拒了。 经理继续推荐，说想保险一点，可以将钱存为10年死期，利息给她按最高3个点来算。 “你这133,200,000元，定期的利息，每年就有3，996,000元，10年就是39,960,000元，十分合算了。如果您不满意，这个利息我们还可以谈的。”经理极力地劝道。 素维桢依然拒绝，这笔钱她还有别的用处，只做活期就行。 第60章 成为高级客户 经理没有气馁，说，“那就办理一张财富卡吧，这是我行推出的最高等级借记卡，可以享受财、智、尊、享四大系列十类财富管理服务。” “有一对一专属财富顾问，私人助理，还有我行合作伙伴推出的一些增值服务，比如您去坐火车或者飞机，可以享受那边的贵宾室，vip软座候车室，部分地区的登车、登机贵宾通道服务。” “而且日均金融资产达到100万元，像年费、手续费、管理费这些是减免的。” 素维桢本来还兴致缺缺，听到最后这句，当即一拍板，把经理吓了一跳。 “就办这个。” 开卡需要在里面预存100万，素维桢从现有的普卡账户上转过去一笔到新账户上，进行激活。 原本的旧账户还要兑现支票用，得暂时留着。 经理很快拿来一个精致的折页卡片，打开，里面插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上面“工银财富”四个字很显眼，右上角还有“理财金账户”的字样，卡号后四位6888，还挺吉利。 素维桢拿起卡看了看，这卡的材质跟普通的银行卡没啥区别。 “这算是黑卡吗？”她好奇问经理。 “是的，这是财富黑卡，您下载我行的app，可以直接在手机上购买理财产品，积分达到一定标准，会自动提升黑卡的等级，等级提高，就有资格购买到更高质量的金融理财产品。” “哦，说是借记卡，实际还是想让我拿里面的钱做理财呗。” 素维桢深觉银行这套路真的多。 “您如果没有看中的理财产品，可以不买，这全看您的选择，不过有些理财产品保本保息，收益也比定期利息高，真的建议您再考虑考虑。” 能当上经理这个职位，那肯定有些本事，对方这一张嘴叭叭可能说。 素维桢赶紧起身告辞，生怕待久了被这经理洗脑，一头热的去买什么理财产品。 出了银行，一看时间快中午了，找个没去过的地方吃了中饭。 下午到海儿公司定制了一个三开门的大冰箱，两个大容量的冷藏柜。 大冰箱她打算放厨房，储存食品原料用。 冷藏柜一个摆在餐厅，一个摆在客厅，放水果、饮料、酒水之类。 接着转去家私城逛了逛，定购了几套床上用品，每日任务1和任务2很快完成。 差不多这时候，手机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133,200,000元已经到账。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男人打电话过来，自称是她的专属理财顾问，名字叫杨保国，还报了工号，说要给她推荐高收益的理财产品。 素维桢现在听到这个就有点头大，连忙岔开话题，问他网上能不能转一个亿，她想把刚到的这笔钱从普通卡转到黑卡上。 每个银行对非柜面转账都有限额，工银的普通账户转账限额为每笔5万元，每日50万元，每月200万元。 自己操作起来十分费劲。 杨保国说：“如果您需要大额转账，可以来我行柜台办理，您享有贵宾通道，可以免排队优先服务。” “那改天吧。” 素维桢今天不打算再去银行了，就要挂电话。 杨保国立刻道，“那您可以到工银app上申请上门服务，这边会派人过来为您办理大额转账，您不用多跑一趟。” 嚯，有钱就是不一样，能让人上赶着服务。 素维桢答应了一句，挂上电话，找了一家消费比较贵，没什么人去的花园茶馆，开了个包厢，要了茶水和点心。 拿着手机，在工银的app上操作，根据流程提交了上门服务的预约，地点就设在这家茶馆。 很快就有短信提示，说特派经理将在4点左右抵达。 素维桢喝了两盏茶，点心吃了几碟，隔着落地窗看到楼下有一男两女，穿着工银的制服，每人提着一个箱子穿过茶馆的前庭匆匆进来。 很快素维桢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报了自己的包厢号，人就找了上来。 为首的男人就是特派经理，身后的两人是助手。 几人的态度十分恭敬礼貌，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叹为观止。 转账这事不难办，不过他们打开箱子，摆弄移动终端和一些附加设备花了点时间。 在桌子上直接搭建起一个临时小柜台。 素维桢顺利转完了钱，就把原来的普通卡注销了。 现在黑卡上有1亿8千多万。 经理还给她带来不少工银赠送的礼品。 什么一亿存款纪念水杯、纪念摆台、养生礼盒，办公用品礼盒之类的一大堆。 原以为这帮人送完东西要走了，不料特派经理坐下来，跟素维桢说起了信托基金的事儿。 话里话外就是劝她改变主意，把活期账户上的钱拿来用于投资。 素维桢太阳穴突突的跳，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连说三声，“我再考虑考虑。” 勉强把人打发了。 此时太阳西斜，已近旁晚，天边映红一片。 素维桢点了正餐，直接在茶馆用了晚饭。 今天周五，晚上潘家园的老鬼市开放，她肯定要去溜达溜达。 不同与新鬼市的人气散漫，老鬼市这的人流真的是爆炸。 才七点多钟，来逛摊的人就一直往市场里涌，乌央乌央的一片，人气高的摊子前，连个站位都没得留。 素维桢给王大爷打电话，想问问他今天出来支摊不，结果奇了怪，这人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算了，大不了今天晚上再发掘发掘，看有没有新的羊给她撸。 来市场上摆地摊的有不少年轻人，特别是一些小姑娘，摆摊卖点小首饰小玩意儿之类的，据说生意好的时候，一晚上也能赚个几千块。 素维桢看一个摊主在卖水晶手串，拿起一条绿幽灵，随口问道。 “美女，这水晶怎么卖？” 摊主的年龄看着跟素维桢差不多，坐在折叠凳上玩手机，听到有人问东西，看了一眼，道。 “这3800的，我自己的东西，买来就后悔了，一次都没戴过。” “后悔了你咋不拿去退啊？” “卖我那人说这条手串开过光，我碰过他拿回去就不灵了，要收我500块钱重新拿去开光才给退。” 素维桢听了直呼“好家伙”。 这姑娘长得太老实了。 “那1000卖不卖？” “不行，这3600最低，最低，最低了。” 素维桢对着光看了一眼，水晶是真水晶，但也不到她说的那价，见砍价的余地不大，起身走了。 第61章 老鬼市 除了像这位摊主一样，做了冤大头之后过来市场上回血的，还有几个带“伴儿”来摆摊的。 比如一个卖核桃的大爷，肩膀上站着一只玄凤鹦鹉，头黄身白，两颊各有一块橘红色的斑点儿，像腮红一样，瞧着就有股俏皮劲。 这鸟儿可聪明，会叼东西，伸出手叫名字，就会飞过来停在人的手上，特别爱互动，还会说两句“恭喜发财”、“钱钱拿来”。 因此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慷慨解囊。 比如另一个卖木串的大爷，手里拿着一只大耗子，翻来覆去地揉，吸引不少好奇的人询问。 素维桢就是其中之一。 “老板，你手里拿的是大耗子吗？” 大爷回，“这不是耗子，这是花枝鼠。” 边上有人插了句嘴，“花枝鼠就是大耗子，就是长得好看点的大耗子。” 素维桢说，“这耗子挺老实啊，您这么揉搓它，都没反抗。” “这耗，这花枝鼠不咬人，你试试。”大爷说着把耗子一下放她手上。 素维桢捧着耗子，跟它的小黑豆眼对上，嘿，别说还有点可爱。 大爷还大方地怂恿，“你也揉揉，不要紧，就盘它，越盘它对你越亲近。” 素维桢撸了两下，毛绒绒软绵绵，跟没骨头一样，不知道按着哪儿，这耗子“叽”地叫了一声。 嗯，这声音也跟耗子一样。 素维桢又按了两下，这好像按着它的开关一样，一戳就叫一声，怪好玩的。 随口问道，“这耗子您多钱买的？” “1000块钱买的。” 大爷解释说。“花枝鼠是大白鼠演变过来的，经过人工好几代的驯化，耗子身上容易携带的那些病毒都没有了，很干净。” “这宠物鼠可聪明，养熟了一叫就过来，我这只花色叫哈士奇，脸白头黑，这还是小鼠，拿回去好培养。” “听您这话，这耗子也卖？”素维桢问。 大爷说，“你喜欢我可以卖。今日看在你我有缘，我就忍痛割爱，给500拿走吧。”说着已经回身去找笼子了。 只想瞧个乐呵，这突然就被摊主推销上了。 素维桢赶紧伸手阻止，“哎哎哎，不忙不忙。既然是您的心头好，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这耗子您拿好。” 还了老鼠，素维桢起身就跑。 鸟和耗子之外，还有带猫带狗带兔子来摆摊的，目的就是吸引人气。 逛街的人群中混着不少游贩子，最显眼的还是穿着绿青蛙玩偶服，卖小青蛙气球的。 素维桢看到卖冰糖葫芦的游贩，花5块钱买了根尝尝。 一口下去，糖衣在嘴里破碎成渣，配上里面的红山楂，酸酸甜甜，让人口水直流。 边上的格子铺里，几家开原果的铺子生意不错，站满了围观群众。 最热门的是开核桃果和佛心果，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形状的菩提原果可以开。 文玩核桃一般选用的是麻核桃，比普通的核桃个头大一点，果壳纹理较深。 不同品种的核桃树，上面结的果实各不相同，用刀削去果皮，里面的核长什么样儿全看运气。 好坏嘛，看棱看皮看桩型，能凑成差不多相同的一对，就算你赚。 这东西不便宜，摊主通常都是几百的要价，想要上万的，就给他上大刀砍。 进口的贵些，几千都属正常，筛选过的便宜，几十一个或者一对叫卖的都有。 至于佛心果，它是一种无患子树的果实，原产于热带美洲地区，别名又叫苦患树。 跟我国常见的无患子树不同，这种树的果实呈类球形，成熟后变成棕黄色或棕红色，直径大约在15-20毫米左右。 皮质坚硬，需要用小电锯切开，里面的种子多为椭圆形状，内质为不透明的乳白色，坚硬，中空。 早几年在市场上流行的时候，那是真开，种子剥出来，会拿个砂轮，先打把种子外面的粗质打磨掉，再抛光。 卖得是本色，起个名儿叫白玉佛心，好听点叫佛心无暇。 后来白色卖多了没人稀罕，一时之间，大量的果实堆积在仓库，受了潮。 晾干之后锯开，里面的果肉腐烂，反而让中心的白种子蚀染上了一种红棕的沁色，白里飘红，比见惯的全白多了点新奇。 人一瞧，这颜色挺好看，于是脑筋一转，就有了“金包玉”的说法。 而且根据开出来的沁色不同，全红的叫“赤心”，黄里带红的叫“琥珀胆”。 反正怎么好听怎么来。 后续这种自然腐烂的过程太慢，改为直接泡染色剂，或者往果实上打孔进去，用针管在内部注色，效果杠杠的。 在加上点玄乎的小故事，比如出果的那棵菩提树，是佛陀坐化时背靠过的，打上千年百年老果的标签儿。 一个卖几千，开出来价值上万，不过分吧？ 可惜这套说辞很快就没人买账了，于是到现在，好了。 直接把里面的种子取出来染成五颜六色，再塞回去，把开口的缝隙封住，做一层皮，一般人看不出来。 粗糙点的在外面抹上一层泥浆，不懂的反而还觉得果实新鲜，这不还沾着泥嘛。 真的锯开，不会把果壳完全打开给你看，不然就露馅儿了。 就开一道缝，手飞快地伸进去把种子取出来，也不用砂轮打磨了，直接拿抛光布一包，用打孔钻头一戳，放水桶里装模作样给你打磨光滑。 成品的颜色那花里胡哨的，比光谱还多几位，集齐七个，说不定能召唤葫芦兄弟。 如果不怕做冤大头，可以试试。 往前面走，潘家园的棚子里有一处支起了一个大台子，正在进行字画拍卖。 几位受邀的书画家现场作画题字，完了晾干就送上去拍卖。 不少画作远远看着还挺不错。 起拍价不高，几百几千的。 交个入场费，拿个号码，就能进去参加竞拍。 素维桢站在外围瞧瞧热闹就走。 继续逛到一处卖瓷器的摊子前，看着一个盘子有点东西，就拿起来细看。 摊主见她感兴趣，开口道，“看看啊，这可是个横货。” “横货？这个啊？”素维桢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当然了，这一个盘子就毕业了。你看看上面，有青花、矾红、描金、五彩、淡描，是不是全有了？” 第62章 砍价 素维桢认同地“嗯”了一声，笑起来。 “你还别说，这玩意儿是个毕业套装啊。” “对啊。” “啥价格？” 摊主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万啊？” 摊主一愣，他本来想说八千的，既然对方会错了意，那就让它成为美丽的误会吧。 “对。” 素维桢拿手电光照，端详片刻，在瓷器鉴定技能的发挥下，脑海里自然而然就多了不少相关的内容。 “17世纪的外销瓷，康熙时期的，造型是深腹折腰盘，无款，底足修过。” “盘子里绘着花鸟，花用的矾红，枝叶是青花，鸟是五彩加描金，内腹是一圈青花留白纹饰，盘子的折沿用淡描画了四只凤凰围绕。” “画片满满当当，繁缛，这是迎合西方的审美。胎、釉都有老化的痕迹，保存完好，无明显磕角，无冲线。”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完，素维桢回神，感觉挺喜欢，开始拔刀。 “这盘子1000，卖不卖？” “你也太能砍了，八万砍到一千。” “开天价是你的事，我这边给价要符合市场的普遍接受度不是。”素维桢道，“我这价很顶了，回流的东西卖不了这么高。” “那也有好坏啊，看你挺懂，什么也不说了8800，行就拿走。” “哎，你好好谈，这样，1800。” “差太多了，不行，我收过来本钱高，少于八千我都不谈的。”摊主坚定道，“我这赏盘你再仔细看看，多漂亮，保存的也好，上面用了五种工艺，很有价值的一件瓷器。” 素维桢暗自啧啧，跟懂行的人拉扯就是费劲，东西可以，价格就卡的紧。 摊主头铁，在这跟她“绷价”呢，这就难杀了。 绷价的意思，就是指卖家坚持要高价，想卖个好价钱。 虽然在敛财系统的规则下，八万和八千八之间的差额收益还是挺可观的，要是刚开始缺钱那几天，她就不会想太多，直接答应了。 不过这样一来，有可能会拉高一点回流瓷器的市场价值。 素维桢回去看过一些相关的资料，老实说回流瓷器的价值并没有那么高。 只不过目前古玩市场上流通的瓷器类古玩，本土的越来越少，这些从海外流回来的瓷器，才占据了一些市场份额。 当然其中不乏一些工艺精美，具有收藏价值的回流瓷，只不过在地摊上遇到的几率很低。 从前她买的都是假货，成本廉价，就算卖家把价格开出了天，最后的成交价也不会高出成本多少，几乎无关痛痒。 现在手头有点资本不慌了，还是守点规矩，不能养成这破坏市场的习惯。 毕竟她的敛财收益主要依赖这片古玩市场，市场崩了，对自己也没好处，要长远的考虑。 想到这里，素维桢遗憾道，“那谈不了。” 说着，转身就走，摊主也没挽留。 在古玩市场上谈生意就是这样，你情我愿，卖家如果对自己的东西期望值过高，成交的可能性就低。 可惜归可惜，不过老鬼市上的东西，含金量还是比白天多的。 这不，素维桢很快就在地摊上，发现一个霁蓝釉大盘子。 自从上次在李水生手里收了个绿釉碗，她对瓷器中的单色釉就很感兴趣。 内体的收藏癖开始蠢蠢欲动，就想把单色釉的所有颜色都收集齐了。 素维桢过去拿起来翻看。 盘子高五、六厘米，口径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 内外施釉，釉色均匀，呈现较为清亮的宝石蓝色，凝厚，深沉，釉面平整，几乎无杂质。 盘子撇口，孤腹，圈足，器型规整，圆润流畅，底部无款。 清代 霁蓝釉大盘 胎质紧实，轻敲，出声清脆，像敲金属钢管发的声。 清中期，乾隆到嘉庆年间的东西，开门货。 看过之后，素维桢开口问价。 “老板，这蓝盘子多少钱？” “这个啊，五万。” “太高了，3000。” 素维桢给了个目前市场上比较高的价。 摊主一听这给价，估计对方有点眼力，也不虚价了。 “3800。” “3300。” “3600。” “3500好吧，交个朋友，一会咱加个微信，以后再合作。” “行，看在美女的面子上。” 迅速成交，把边上看热闹的一些路人弄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人嘀咕了一声，“这么顺利就成交了？” 行家之间的交易，不需要多余的废话。 互相加了微聊，摊主送给素维桢一个锦盒用来装盘子。 素维桢拿着东西招呼几句就走。 这时，刚才凑热闹的人群中，有个身材微胖，虎头虎脑的中年男人追上来，叫住了她。 “哎，美女美女，你那盘子能给我看看吗？” 素维桢回头打量对方几眼，中年男人边上还跟着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对方拿着拍摄工具。 估计是来鬼市找素材拍段子的。 网络发达，自从短视频火爆之后，这种做自媒体的就如雨后春笋。 素维桢问，“想拿我的盘子拍视频啊？” 中年胖子没想到意图一下被发现，尴尬一笑。 “哎，也没啥，就是想交流交流。” 他解释道，“那盘子我前面也看过，就是摊主要价太高，没舍得收，看美女也是个懂行的，这下手快狠准，叫人佩服。” “我这的确是想借您的盘子拍个段子，不知道行不行？” 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中年胖子拿出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 “我姓潘，呵呵，是搞古董买卖的。” 素维桢看了一眼名片。 潘狄，北京鸿宇国际文物拍卖有限公司ceo，鉴定师，估价师，拍卖师。 好家伙，三师聚顶。 这是素维桢认识的第二个搞拍卖的了。 “行，给你看看吧。” 素维桢走到人流少一点的地方，把盒子放地上，示意对方上手看。 潘狄让自己的徒弟把镜头拉过来，拿出盘子看了看，对着镜头介绍道，“今天我们在这位美女手上看到一件好东西。” “这是件清朝中期，出自民窑的霁蓝釉赏盘，这盘子个头大吧？看这蓝色的感觉，像宝石一样璀璨，像天空一样幽深。” “釉面非常的均匀，光泽度也非常的好，看看底部，它拥有乾隆时期典型的的橘皮釉面，行里也叫波浪釉。” 第63章 霁蓝釉大盘 “这盘子无款，但并不是说东西新的。霁蓝釉也叫‘祭蓝釉’，在古代主要作为祭器使用。” “官窑的霁蓝釉瓷一般会有官款，民窑的霁蓝釉瓷多是放在庙里的祭器，用来盛放贡品之类，这些只做记年款，有的干脆不做款。” “这底款实际上对我们去判断古董文物的新老没有太多影响，顶多就是在年代的判断上做一个参考。” “所以看东西，不能光看这底款，还是要看这个釉面有没有老化，或者使用过程中，留下来的这种经过岁月洗涤的痕迹。” “古玩古玩，玩的就是这老东西。” 素维桢站在一边听了，这人的鉴定结论跟她通过技能断定的相差不大，不过在甄别器物新老的经验上有一手。 她的鉴定技能等级不高，很多东西装在脑海中，只是在看到实物的时候，一些相关的资料就会浮现出来，用以对照。 行家算不上，顶多算个经验不足的理论派吧。 提到这个陶瓷器上的款，素维桢脑子里就想起了相关的内容。 底款在古代叫款识，指的是在器物的底部或其它部位，用刻、划、印、书写的方式，表明年代、产地、堂名、人名。 这样一来，便于古人去识别，相当于现在的商标。 通常，名家制作、贵族使用或者商用出售的瓷器才会落款。 陶瓷器没有落款的主要原因是产地以及生产用途比较低端，比如民间自用，非商用出售的。 不过霁蓝釉瓷属于高端器物，就算出自民窑，东西应该也不会差。 素维桢忍不住问潘狄，“潘老师，这东西您刚才也过眼了。我就想问问，无款的跟有款的，这价值上差别大吗？” “这不一定。”潘狄马上接口，“官窑里也有许多无款的陶瓷器，比如元代，没有专门的御窑厂，所以那个时期的瓷器基本没款，后来在明代的洪武二十五年，设立御窑厂，才有所谓的官款。” “古代还有不少政局比较混乱不明的时期，无法记年，那段时期的陶瓷器很多都没有款识。” “说到清朝，还有一个有趣的历史故事，就是康熙作为满人，入主中原之后，朝局不是很稳，底下那些本土的汉人老百姓觉得他不是正统，总想着光复明国。” “康熙就比较敏感。这陶瓷器烧得不好的时候要打碎，他就觉得上面写着‘大清康熙年制’的款识，打碎了特别不吉利，所以在康熙十六年的时候，下旨禁书年号款识和先贤事迹。” “所以有一段时期，御窑出品的器物都是无款的，但为了能跟民窑区分，会在底部画一个双线圈，里面不写年制。” “如果遇到有些不了解的卖家，把无款官窑当民窑细路来卖，那就有很大的机会捡着漏。” 说到这里，潘狄忽然画风一转，拿着盘子对着镜头道。 “这位美女的眼力不俗，盘子是个大开门的东西，还是个完整的全品，要是拿去拍卖，估值起码十五万。” “所以，我们要恭喜这位美女，成功捡漏。” 说着过来跟素维桢握了握手，最后在镜头面前说，“想知道古玩的更多内容，赶紧点赞收藏，关注我潘狄，晚上十点，来我直播间，拍卖准时进行，咱们不见不散。” 录完了视频，潘狄看了看时间，距离他开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没马上撇下素维桢就走。 而是开口问了素维桢的称呼，接着道，“素小姐，你这盘子有没有兴趣放我直播间拍卖，我这除了佣金，没有任何附加费用。” 素维桢颇为新奇，问道，“佣金按多少收？” “这个都一样，15%。” “拍后结算？” “那必须的啊，拍前问你要钱，都是骗子公司，我们公司可是正规企业，03年成立的，经营十多年了屹立不倒，如果尽干骗人的缺德事，能做这么久吗？” 潘狄道，“你可以上逗音搜我的企业号，有200多万忠实粉丝，你的盘子放我这儿拍卖，肯定能有溢价空间。” 素维桢委婉拒绝道，“我这盘子刚入手，还新鲜热乎着呢，我先拿回去玩几天，腻了再说，好吧？” “那行吧，你回去考虑考虑，今天晚上10点，你上我直播间去看看，不参加竞拍也行，就看一看，熟悉下我们公司网拍的一个流程，如果有什么疑问，就去后台私信我，我看到就会回复你。” “行。” 跟这胖子又闲扯了几句场面话，素维桢就走开了。 去边上的公厕解决了下问题，顺便将盘子送进空间包裹，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看时间还早，换条道继续逛。 经过一个卖手串的摊子，见着一个穿着清凉时髦的小姑娘，正蹲着还价，一条染色玛瑙的手串，摊主要价300，小姑娘还价到50。 摊主怎么可能答应，就见那小姑娘站起来一跺脚，开始摇头晃脑，甩手晃肩，嗲声嗲气地撒娇道，“哎呀，就50吧，求求你了，好嘛好嘛？50、50、50……” 那摊主当场就被这一波卖萌攻击弄懵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嘴巴不听使唤，答应道，“好，好吧。” 小姑娘立刻恢复正常，心满意足地扫码付钱。 素维桢打这边上经过，目睹全过程，为对方的操作直呼秀儿，这可真是把女人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别说男人，就是她这个女人见了，也要大呼受不了。 边看边走，一路上素维桢遇到不少来市场晃荡的小老外。 其中有个小老黑说得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吸引了素维桢的注意力，就瞧他看中了一个春瓶，拿起来有模有样地端详，还问价。 “老板，这瓶儿怎么卖？” “给你2000。”摊主道。 “便宜点儿，600成吗？” “最低800给你。” 正谈着价，有个路人看小老黑也买古玩，好奇凑过去说，“哥们儿，底款露给我瞅瞅。” 那小老黑很老实地把瓶子翻过来给路人看，路人瞧了一眼，来了一句，“这新的。” 说完就走，摊主都没来得及发飙。 小老黑对摊主说，“600给一个，人家都说新的。” 摊主没应他的话，反而自信地说，“哥们儿，你信不信，你把瓶放下，那人一会准回来。” 小老黑愣了一会儿，似乎才缕清这之间的意思，对摊主说，“那800包起来吧。” 第64章 收获 素维桢忍不住要给这个摊主的机智点赞，不动声色就将路人拆台的危机解决，顺便还达成了一笔交易。 你说这市场上怎么尽出能人异士呢？ 素维桢之后也没闲着，一个个摊子扫过去，见着一眼货，就停下来跟摊主唠唠嗑。 “老板，你这盖碗什么时候的啊？” “晚清的。” “晚清差点，民国的，这画片是青花缠枝莲，釉上彩，上面还有描金。” “对对对，这官窑的。” “这怎么可能是官窑呢？看画片是像晚清官窑的，不过我看这是个民仿官的物件。这底下落的‘玉’字款，这民款，不是官款。” “嘿嘿，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你别这么敷衍，我说没说错？说错了你驳我一下，咱俩可以交流交流。” “哎，我能说什么，你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懂得还不少，价看着给吧。” “哎呀，这上面的描金太亮了，看着新，唉，看不好。你开多少？” “这个啊，1000你拿走。” “600怎么样？” “680。” “咿，你就差这80？” “哎，有一点是一点，这东西也赚不了大钱。” “行吧行吧。” 成功捡漏晚清到民国时期，青花缠枝莲描金盖碗。 底款上的“玉”，表示好瓷如玉。 这玉字款是明朝万历年间，到一整个清代，再到民国至解放初期，一直沿用下来的一个着名的民窑瓷器款识，属于名窑名瓷的标志。 这东西少说三千左右，摊主估计看这描金太亮，觉得东西不老，所以没什么底气，就让素维桢得手了。 古瓷上的描金大部分用的真金，不像现代工艺，用的是一种化学金，真金保养的好，依然能像新的一样光亮。 盖碗溢价值不高，算个小漏。 素维桢拿着东西接着走。 “呦，这小杯子有点意思，拿过来我看一眼。” 墨底粉彩瓷，画片全是满满当当的花卉，高脚杯的造型，器型少见，底款：大清光绪年制。 东西是民国的，仿清工艺，落的是仿古款。 妥妥的厂货，也就是外销产品。 看过之后，素维桢问。 “这多少钱？” “这个啊？2000。” “哎呀，你这大哥的报价真是的……” 素维桢找茬道，“这口沿稍微有点歪，出口转内销的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500吧。” “这1500我给你？”摊主有点抬杠。 素维桢伸手，“掏钱，我东西都不买了，拿着你给的1500就走。” 摊主无奈，“我这真没那么大的利。” “680吧，给你个吉利数。” “这样，你给900，我本钱就这个数。” 素维桢犹豫一下，“行吧，我要了。” 付完钱，拿上东西就走。 入手民国创汇时期外销瓷，一只有点像外国酒杯造型的墨底粉彩花卉瓷，上面的釉使用了很多的颜色。 属于市面上比较稀奇的物件，就算摊主咬死了一千以上，她都会要。 市场上人太多，这人气旺盛的，把素维桢熏得身上直冒汗，拿出竹扇疯狂扇着，继续晃悠了十几分钟， 忽然看到一个摊子上，有个打开的锦盒，里面端放着一只红色的大盘子。 顿时眼睛一亮，又发现一个单色釉瓷器。 “呦”了一声，拿扇子指着东西，开口问，“老板，你这盘子是全品吗？” “哎，是全品。” “拿来我看看。” 摊主连盒子一起递给了素维桢。 在摊子上挑东西，经常会听到一个说法，就是东西不过手，意思是不要手对手地传递东西，以免有人没拿住，出意外，进而产生金钱上的纠纷。 以前市场管理还不是很规范的时候，这种事没少出，所以才流传出这么一条保险的行规。 现在来看，也不是说不需要注意，如果跟摊主熟悉，或者看的东西价值不高，就完全没必要太过谨小慎微。 像有的地摊铺开的面大，人伸手够不着想看的东西，让摊主加把手递一下，很稀松平常的事儿。 素维桢看了盘子后道，“这釉色看着像霁红，其实是胭脂红。” “哎，今天你是第一个说这是胭脂红的。” “是吗？” “好多人来看都说霁红，终于有说对的了。” “啊，这跟霁红还是有差距的，看这口沿，有点粉粉的胭脂红釉发色，” “对，一般人不太看得出来。” “哈哈，那说明我很不一般喽。” “你是行家。” “哎，不不不，算不上，算不上。”素维桢虚伪几句，翻看底款。 霍，楷书款的“大清道光年制”，双线圈，官窑啊。 这种款识极少见了。 是她目前在鬼市看到的，最俏的东西了。 素维桢强压住激动的心情，问“你这要什么价？” “十万。” “哦呦，行情价，不高不低。” “是是，我不乱开价。” 素维桢道摇着扇子飞快扇风，“你没乱开，但这价也卡的人很难受了。” 摊主笑呵呵，脸上有些小得意。 “你还一口试试。” “我还一口啊？” “对，给我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价格。” 这时有个在边上围观的，插嘴喊道，“3000。” 把周围人都逗乐了。 正聊天打屁呢，突然来了一个大妈，问，“盘子多少钱？” “十万。”摊主利落回了，临了还加一句。“我这是官窑。” 那大妈一听，眼睛瞪圆，十分吃惊的样子。 素维桢以为她会被这个价吓退，结果人家不安套路来，直接道，“8万卖不卖？” 当时素维桢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差点“我靠”出声。 这大妈什么来路？给价很豪啊，这是要给她拦一道？ 在谈买卖的时候，东西好，大家都想要的情况下，会出现竞争。有人抬高竞买的价格，抢先买来，就会被对手说这人“拦一道”。 还好这价，摊主没马上答应，在犹豫。 大妈又道，“那八万五，行了吧？” 素维桢一看，这不是来捣乱的嘛？ 赶紧做出一副见了大冤种的表情，主动催促摊主，“你还犹豫啥？赶紧卖她，错过就没这家了。” 大妈一愣，看了看素维桢，又看了看摊主，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忽然就改变了想法。 “不卖就算了。” 大妈退走。 素维桢问摊主，“这是托儿？” 第65章 瓷片 摊主立马摇手表示冤枉，“我正经做生意，不干这事，不会搞这种套路来欺骗消费者。” “好吧，这盘子我最多给三万。” “这卖不了，真卖不了。” “行了，三万五。能卖就卖了吧，别放着等那万里挑一的有缘人了，多看看我。” “看你是美女也没用。”摊主道，“前面那人还给了八万五。” “那你不没答应吗？她是她，我是我，那价你没答应，就不作数。” 摊主这难搞劲，犹豫来犹豫去，终于说，“最低要六万。” 素维桢第一次在摊子上遇见这品相不错的官窑瓷盘，势在必得。 见实在谈不动，最后给了个五万八的价格，砍两千是她最后的倔强。 然后强行拉过摊主的手紧紧握住，使用了一下刚学来的撒娇技能，达成了这笔交易。 捧着盒子心满意足，今天来鬼市没让她失望，搞了四件东西，开心。 看看时间不早了，不打算走回头路，就顺着道直接往西大门出去。 这里有不少卖碎瓷片的摊子。 有人要说这些碎片拿来有什么用？哎，大人，时代变了！ 现在市场上的老物件越来越少，基本都被高仿和赝品取代。有眼力的人不会去玩那些，于是就有变废为宝的想法。 在从前，陶瓷器一旦打碎就成了废品，那是跟垃圾差不多的玩意儿，有的挖出来，成堆的丢在仓库墙角，压根没人会去翻一下。 现在要是在地摊上遇到个破碗破罐，只要东西老，甭管它残不残，都值点钱儿。 因为整器少了，好东西这么多年下来，基本都被收进了博物馆或者藏家们的手里，人家把着不流出来，偶尔出几件，都是上拍卖会搞大钱用的。 所以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玩古董，这玩的就是古董本身具有的历史研究价值和文化呈现价值，同时，它又是有增值性质的东西。 你可以将古玩收藏作为一种赚钱的投资手段，也可以当做是一种满足个人情怀的爱好。 人们看待古董的态度，就决定了这些死物的价值。 就像这碎瓷片，虽然不完整，但看上面残留的画片，文字，落款，还是值得人们把玩的。 素维桢经过这些摊子，不免多看了几眼，在临近中国潘家园那块红牌坊前，眼角余光就这么不经意地瞥见了两个人，十分眼熟。 转头定眼一瞧，巧了，这不就是上次送她鎏金佛造像的那俩大学生吗？ 一个叫徐西景，另一个戴眼镜的，还不知道名字。 素维桢看着他们的时候，徐西景仿佛若有所觉，抬头往她这边看来，这视线就正好对上了。 “哎，是你呀！来来来！” 徐西景站起来朝她疯狂挥手。 素维桢走过去，笑道，“这么巧，你们还摆摊啊？” “嘿嘿，随便玩玩，顺便赚点零花。”徐西景道。 “你们这儿瓷片不少啊，这都是哪儿来的？” “都是收来的，保真，你看看，有兴趣咱们谈一口。” 素维桢对坐在一边那戴眼镜的男生道，“徐西景我知道了，这位同学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哦，我叫葛晟。”对方回，还站起来跟她握了握手，“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这么正式的招呼方式，素维桢当然礼貌地透露了自己的名字。 徐西景递过来一个折叠凳，让她坐下来慢慢看。 素维桢本来就对这两人的专业很好奇，见状，顺势就坐在了摊子的对面。 手上一边随意地翻看碎片，一边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徐西景很能说，没一会儿，就让素维桢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情况。 这俩人是发小，父母是住同一个小区的对门邻居，关系很不错，两个人从小一起玩到大。 除了幼儿园，从小学到大学，读得都是同一所学校。 两人都是京州地质大学的在读研究生，考古专业，徐西景主修文物修复与保护，主要研究陶瓷器修复工艺，葛晟主修古文字，对铜器铭文之类比较擅长。 谈起为什么会选考古学这种冷门专业。 徐西景道，“就是小时候看了不少盗墓小说，觉着古墓里面很神秘，也想去探探险，就怂恿老葛跟我一起读这个专业，将来好合法的下大墓。” “结果前年东北某地发大水，有个定点观察的古墓泡了，退水之后我们跟团下去抢救，哇靠，简直是泥里打滚，真的累成狗一样，水都没时间喝。” “现在看到墓葬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素维桢表示她爱听，徐西景接着给她讲了一些考古发掘时的有趣事。还有近段时间三星堆的再发掘，两个人跟着老师去四川，也到过现场。 聊着聊着又转回到瓷器碎片上。 徐西景道，“这些瓷片搞来都是做标本用的，很少会说去收藏这个，会玩花样儿，就拿一些画片好看的给它切割磨圆，再包边镶嵌一圈，做吊坠，戒指，有的做手链，用来佩戴。” “我们拿这些碎片，主要还是研究这个瓷胎底子，还有上面的画片，就是看这图案上的釉色，判断什么时期的，以后要是遇上类似的整器，就有经验参考。” “哎，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想起什么来，徐西景从身后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用气泡纸裹起来的东西。 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用密封袋装好的碎瓷片。 徐西景拿了一块递给素维桢看，“你瞧瞧这个，认得吗？” 素维桢打了手电光照这块瓷片，胎质盈润，厚实，手感细腻，就连碎裂的边沿摸去也不会很拉手。 这片东西不大，也就一元硬币大小，上面有个青花色的“寿”字。 素维桢一见着这字，脑海里瞬间就有了一个整器的画面。 “这，万寿尊的碎片啊？” 清代 万寿尊 提起万寿尊，古玩行的应该都知道。 这是清朝时期，康熙44年到51年，由郎廷极在御窑厂烧造的贡瓷。 送给康熙帝贺寿用的。 造型上只能用雄浑健硕，盎然俊拔来形容。 通高有77厘米，属于大器物。 上面用青花釉色写满了1万个篆体“寿”字，精妙的是每个字的写法各有不同，可见是极其费心费力的罕见之作。 见过“万寿尊”的人，都会不由地惊叹古代匠人精益求精，不断创新的精神。 第66章 考古系大学生 “对，据说只烧造了九只。目前现存的整器有六个，也有说七个。徐西景显摆地道。 “一个在故宫博物院，一个在南京博物院，一个在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一个经过香港佳乐得拍卖，在上海龙美术馆，还一个在美国收藏家手里。” “18年日本出现一个，拿去香港拍卖后，被一个中国藏家买到了。” “剩下的战乱时候给毁了，只在圆明园遗址、卢沟桥渣土填埋场和北京平安大街找到一些碎片。” “当时专家的论断说，碎片是来自三个不同的万寿尊。” “嘿，这可真是难得的东西。”素维桢大为惊叹，“这东西你们哪儿弄来的？” “收的啊，可不是去地里刨的。”徐西景玩笑道。 素维桢下意识问。 “这多少钱？” “额……” 徐西景卡了下，边上的葛晟见此开口。 “这个不卖。” “对，不好意思，这真不卖。”徐西景略显局促地接口，那样子似乎怕素维桢生气。 素维桢到没有硬要收的想法，就是随口一问，见两人这么紧张，应该是研究用的样本，不能出售，毕竟万寿尊是国宝级的东西，一个碎瓷片，也是有其价值在的。 “你还有啥？再拿些出来看看。” 把碎片交还，素维桢盯着徐西景手里的其他碎片，现在她觉得看瓷片也挺上头的。 “那就再给你看一个特别的。” 徐西景重新递过来一个比较大的瓷片，上面有只似猫非猫，似狗非狗的动物，青花釉色。 片儿属于碗一类器物的底足。 素维桢看了之后，鉴定技能的灵光又来了，哦哦哦，有画面了。 不过画面感觉有些模糊，不像看万寿尊瓷片时那样清晰。 “这看着应该是‘犼’。” 她猜测道，“明清时期成型的一种神兽，故宫房顶上那屋脊两端就蹲着这种，有驱邪镇煞的意思。这画在碗底，应该是祈求平安之类的意思。” “行啊，能看出来，你该是行家了。” 徐西景夸赞道，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素维桢。 可惜素维桢只顾着瞧东西，没注意。 “这早期的造型，年代起码明中期，演变到清代，就有角有翅膀了。”徐西景补充道。 “古书里记载这玩意儿是凶兽，体型小威力大，可以屠龙，还有的书里说会吃人，说法有很多。每个朝代对神兽凶兽的定义都有不同，全看当权者的心情。” 素维桢点点头，忍住问价的冲动，要把碎片交还回去。 没成想对方这次大方，说，“你拿着吧，送你。” 习惯了金钱交易的素维桢，听到徐西景又要送她东西，不知为何就很不自在。 顿了顿，赶紧拒绝道，“哎哎，这可不行，无功不受禄啊。这样，你说个价，我买，回头我拿去做个吊坠。” “行吧，你给600得了。” 素维桢无语，“我虽然第一次买瓷片，但也听说过现在瓷片的市场行情，你这600开低了吧？”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葛晟，实在看不下去徐西景这舔狗样儿，撞了他一下，对素维桢说，“他开玩笑的，这片很少见，市场价，3000块。” 素维桢抖开扇子摇了摇，“行，600包起来。” “额……不是……你……” 葛晟卡了。 “哎，就你话多。” 徐西景“啧”了一声，把发小扒拉开，找了个粉色的盒子，将瓷片装了。 夜色渐深，素维桢感觉聊得挺久，怕耽误两人做生意，便起身告辞。 出了潘家园，没走多远，就听身后有人叫她。 回头，那俩大学生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一路追了上来。 “你们这是收摊啦？”素维桢诧异问。 徐西景道，“嗯，反正没多少生意，早点收了回去休息。” “哦，那再见！” 素维桢挥挥手，转身就走。 “哎，不是……” 徐西景尔康手，想叫住人，但实在找不出好的同行理由。 葛晟往两边看了看，助攻了一发，指着路边的一家烧烤店说，“回去前，过去吃点夜宵吧。” “对对，我正好饿了。”徐西景眼睛一亮，朝素维桢发出邀请，“你要不也一起来，我请客，那家店味道很不错，不吃后悔。” 素维桢本来想回酒店看狄胖子的直播，被这样一勾引，摸摸肚子，又闻着店里飘出来的孜然味儿，顿时把持不住，咽了咽口水，当即改变主意，下巴一抬。 “走着。” 三人进了烧烤店，在靠墙一处空位坐了。 徐西景一开始想坐素维桢边上的位置，被葛晟一把拉过来跟他坐到一起，还给了对方一个“你要矜持”的眼神，惹来徐西景一记瞪眼。 这家烧烤店的经营模式是自助，桌子中间嵌有烤炉，每个位置上都贴着点餐的二维码。 素维桢拿手机扫了下，关联自己的身份信息后，就能通过点餐的系统应用，看到店里的菜单，进行自助点菜。 很快选了自己爱吃的食材，素维桢抬头时，就看到两个男生坐在一起眉来眼去，她眼神古怪地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 “没事没事。”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徐西景尴尬一笑，“那个，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素维桢晃了晃手机，莫名道，“我已经点好了，你们怎么不点？” “哦，我点，嘶，吃什么好呢……” 徐西景连忙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低头点东西，耳根不知为何红了起来。 有了上次微聊事件的打底，再看徐西景这别扭劲，素维桢有所意会，但装作不知。 算起来他们总共才见了两次，双方的了解也不深，素维桢愿意跟他们接触，多少带有点目的性。 她对两人的专业领域很感兴趣，想着多交流往来，在文物圈子里多开条路子，说不定以后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和帮助。 至于男女感情，别扯了，现在她只想搞大钱。 想到这里，素维桢脸上的表情就淡了几分，无形之中多了一层距离感。 边上的葛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把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感觉发小这样一头热真的没眼看。 素维桢想了想，状似玩笑地道，“先说好啊，这顿不用谁请，大家只是搭伙吃个夜宵，当做朋友一起聊聊天就成，随意点儿。” 第67章 三人饭局 一听这话说得，徐西景就感觉素维桢跟他生分了，他这人似乎有些自来熟的气质，当即挥手道。 “哎，你不用客气，说了我请客，就我请，不差这顿。” 看他这大包大揽的态度，素维桢挑了挑眉，进一步道。 “我可不占人便宜，这样，刚才我买了个瓷片，价格你们让着我，这顿就算我请，礼尚往来，以后见面，好做生意。” 言外之意，如果真让她占了便宜，欠了人情，那以后就没啥往来的必要了。 “啊这……” 徐西景还想说话，葛晟赶紧伸腿，借着桌子的掩护踹了他一脚。 徐西景顿时浑身一颤，闷不吭声，也拿脚踹了回去。 葛晟咬牙，觉得徐西景踹他这一脚比自己踹他那一脚更狠，于是报复性地回补了一脚。 又挨了一下，徐西景自然不甘示弱。 两个大男孩面上不动声色，桌子底下战况激烈。 突然，素维桢觉得放在桌子下的小腿被扫了一下，后撤身体，低头朝桌底看了一眼，对面两个男生的双腿一瞬间摆放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她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眼目光躲闪，明显心虚的两人。 脑补了一点东西，考虑到男孩子面子薄，不管他们在桌板下面玩什么花样儿，素维桢都决定原谅他们的过失。 这时候，店里的配菜员已经把他们点的食材端上来了，素维桢点的是果汁，两人没点喝的。 她就干脆拿起自己的果汁，将对面两人的杯子倒满，最后倒给自己，举起来对着他们道。 “来，果汁代酒，我先敬你们一杯。以后古董上的事，大家多交流啊。” 硬生生把徐西景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大概也是看出素维桢很坚持，徐西景也没硬冲这个脸，只是看对面的女孩自信的样子，心头跳的更厉害了。 他挠了挠热得发烫的耳根，不好意思地笑说，“行吧，我还是第一次让女生请客，还有点不习惯。” 素维桢这才露出明显的笑容来，“以后会习惯的。” 三人碰杯，开始往热好的铁锅里下菜。 刷了油的铁锅一沾上新鲜肉片和蔬菜，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不一会儿，香味就弥散开来。 素维桢起身想去配点味料，徐西景立马站起来，拿过她手里的小碟子，说帮她去弄。 在这种小事上，素维桢不想跟他抢来抢去，大方道。“行，我不吃辣，麻的也不要，其他都可以。” 让他表现去吧。 “顺便帮我的也装满。” 葛晟把自己的碟子往徐西景手里一递。 徐西景嫌弃发小是个事儿逼，对他龇牙咧嘴做个鬼脸才走。 见状，葛晟一扬眉毛，比了个枪的手势，对着他的背影开了一枪，摆口型道：鸡哔你。 这时候到显现出年轻人的有趣来了。 素维桢忍不住笑出声，面对葛晟，到让她想起鎏金佛造像里取出的东西来。 这人既然是研究铭文的，说不定能有所见解，于是素维桢提及这事，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他看。 对东西的出处没有隐瞒。 葛晟得知东西是从佛造像里发现的，很诧异，实话告诉素维桢，那佛像里有装藏他知道。 一般来说，体量小的佛像，里面不会放特别有价值的东西，他就没太在意。 况且佛像的年份不是很高，对他来说没什么研究价值，全当是捡了个漏。 说起捡漏，葛晟说，佛像是他跟徐西景在一家古玩店里买的。 当时为了买它，还玩了把套路，拢了一堆没什么用的小件铜器杂件，把看好的这个佛像扫进堆里，要一起走。 店主大意，以为都是新东西，就让他们捡了便宜。 看过手机上拍摄的神秘文字，葛晟起了兴趣，道，“这些符号与其说是文字，更像密码一类的暗号，你能把图片发给我吗？我回去研究研究。” 素维桢当然答应，她也好奇上面这些符文代表的意思。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铜器方面的见闻，徐西景就端着东西过来了。 “你们聊什么呐？这么起劲。” “聊你不懂的东西。”葛晟不想跟他废话解释，敷衍了一句，从徐西景手里抢过装满配料的碟子，开始吃东西。 徐西景大为不爽，“好家伙，什么事儿？说不说？” 两个大男生又开始打闹起来。 素维桢懒得阻止，她看着装得满满当当，配料小菜都堆叠成小山一样的碟子，一时失语。 徐西景注意到她的反应，问，“怎么了，你不吃香菜吗？” 素维桢缓缓道，“不，香菜我能吃，就是第一次，尝试蘸料比主菜还多的……挺新鲜。” “哦，那你多吃点，这些料都是免费的，完了我再给你弄。” “那我真是谢谢你。” 徐西景配的味料是咸鲜口，合着烤好的肉片吃，味道还不错。 葛晟最后受不了徐西景的纠缠，把神秘文字的事情说了。 一听的确是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徐西景立马失去兴趣，转而找素维桢聊天。 几人边吃边聊，素维桢难免被问起自己的事情。 实话说她并不想提及过去，可交朋友嘛，多多少少得让对方了解自己一些。 于是含糊透露了一点。 比如自己是南方人，家里有个弟弟，父母更喜欢男孩，她因为读大学的事跟家里闹矛盾，目前自己一个人在北京生活。搞点小投资，人很自由，平时喜欢逛逛古玩市场之类。 徐西景就提议，如果有兴趣，明天可以带她去大柳树市场玩。 “潘家园这边现在主要玩的多，大柳树那边的地摊市场才是真的淘宝地，还保持着旧市场的风格，老物件可多。”徐西景道。 “明天正好周六，人最多的时候，出摊的会很多，说不定能见到好东西。” 素维桢听了很难不心动，当即拍板，跟徐西景定下行程。 这一聊天就容易忘记时间，等素维桢想起来还要去看潘狄主持的拍卖直播，一瞅时间，都过十点半了。 这网上拍卖是逗音最近推出的新功能。 素维桢找到潘狄的直播间，里面的拍品已经过了大半。 画面里潘狄一身正装，手里拿着木质的拍卖锤，坐在一张雕花实木圆桌前，正不断地张口报出竞拍价格。 此时桌子上正摆着一件红绿彩釉的瓷碗，直播间的摄像师时不时会切换镜头，播放拍品的细节。 第68章 网拍直播间 素维桢看了一眼，立刻就觉得这件拍品值得入手，赶紧退出直播间，点进企业账号下的拍品展示页面，上面的排版类似网购的页面排版，今晚上拍的物品图录全都在上面。 可以很直观地看到拍品的各种细节图，还有详细的文字说明。 目前还在直播间竞价的，是明代嘉靖年间的“红绿彩莲池鸳鸯戏水撇口碗”，口径约22厘米，高约10厘米，足径约9厘米。 底部有“癸丑年造”的四字楷书双方框，矾红款识。 之后就是品相的描述，如局部缩釉，粘砂及窑封，碗口部冲线及掉釉之类。 仔细看了一遍图录之后，素维桢返回到直播间。 潘狄直播间的拍卖规则是所有物品1元起拍，想参与竞拍的人需要点关注，然后加入该主播的粉丝团，接着点亮灯牌。 最后在群里找到一个链接，支付1000元的保证金就行了。 如果没有成拍，平台系统会将这笔押金自动退回。 可以说门槛很低了。 素维桢觉着有点意思，决定进去玩玩。 这时候，瓷碗的竞价已经飙到了5万5千零1元。 使用的是固定加价规则，主播会根据拍品的价值提示每手加多少。 只听潘狄略显激扬地道，“目前最高出价是‘姗姗来迟’，6万零1元。” “6万零1一次……好，‘皮皮不乖’出价6万5千零1，‘星星火’出价7万了，这件明代嘉靖年的彩釉瓷碗究竟花落谁家呢？” “好，‘姗姗来迟’再次出价到7万5千零1。新进来的朋友们注意了啊，每手加价是5000元。” “我这里的拍品都在文物局登记备案过，永久保真。大家可以放心，如果买回去有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潘狄” “我们这是正规的拍卖场，各项手续齐全，认识我的都知道，我这里的东西值不值得买回去收藏。” “这件拍品呢，市场估价是38万左右，所以，目前这个价格拍回去绝对是捡漏了啊。” “网拍的优势是什么呢？它几乎不设底价，保证金也没多少，非常的亲民，可以让一些对古玩感兴趣的藏友们，更多的接触到一些合适他们的藏品。” “好，如果接下来没有人应价的话，我要开始倒计时了。” 素维桢试着点击右下角“出价”的超链接，直播间的屏幕上立刻显示出——砍爷：出价元。 同时潘狄叫道，“现在最高出价是砍爷，8万零1元。” “砍爷？” 对面的徐西景知道素维桢的网络昵称，一听这两个字，耳朵忽然就支棱起来了。 “你在网拍上买东西？” 素维桢的手机声音是公放状态，注意听就能知道她在干什么。 “看中一个明代的碗，觉着挺好看。” “我看看。” 徐西景立刻抓住机会，挪动屁股转移阵地，凑到素维桢边上，大胆地看了一眼素维桢的手机，接着了然道。 “这是潘狄啊，他手里的东西还行，开门是开门，就是杂货多，回流的占大多数。” 素维桢问，“这人很有名吗？” “他在文物圈子里算混得不错了，听说以前拜马义林为师，在马老爷子的私人博物馆里工作，后面跑出来自己混了，手下也带过好几个徒弟，有几个好像混得还可以。” “奥，你知道的不少啊，厉害。”素维桢赞了一声。 这一句话，就让徐西景感觉美了，脸上不由洋溢着荡漾的笑容，把葛晨看得直翻白眼。 张嘴无声道：显得你。 素维桢转而道，“我刚看了潘狄这期展示的拍品图录，目前就这个明代的年份长，其他拍品基本只到清代。” “这碗他说38万的市场估价，目前竞价到8万，你看值得捞不？” “这估价有点夸头。”徐西景斟酌道，“看你喜不喜欢，喜欢就值，如果只是拿来投资，给价到10万差不多了，最多加到15万。” 顿了顿，又提醒道，“古董的价值有好几方面构成，并不能单看年份长短而论，清代时期也有许多很有价值的文物，起码官窑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不会差。” “可是，直播间里的拍品没有清代官窑。” 素维桢遗憾道，“有的话，我早就盯住了。” 徐西景噎了一下，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潘狄的直播间，进去浏览了一遍所有拍品的图录。 忽然，他两眼放光，指着一件拍品对素维桢道，“这件，这件好。” 那激动的嗓音，惹得素维桢把注意力转了过去。 只见徐西景指得是一件“晚清的粉彩佛像纹碗”。 这是泰国在中国定烧的外销瓷器，以蓝色、胭脂红色、青色、黄色、松石绿色五种彩釉，描绘出各种形态的佛像造型，在空白的背景处填上墨地。 整个碗的画片丰富饱满，佛像端庄典雅。 东西是开门的老物件，品相保存的不错，没什么大问题。 素维桢凭借系统给的鉴定技能，只能判断东西的年份、造型风格、窑口和基本工艺。技能对古董在市场上的流通价值并不会给出提示，只能靠自己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了解。 因此，素维桢并不清楚徐西景为何说这件外销瓷是好东西。 在她目前的认知中，外销瓷器大多数是量产货，很少有价值走高的东西，就算有，也是摆在各大博物馆里的那几件。 徐西景解释道，“这种定制的出口瓷器，是专供泰国的皇室所用，有的还会送到庙宇里使用，泰国人将这种彩釉瓷称为‘宾乍隆’，代表的含义是上面这些五彩颜色的总称。” “你想想，泰国皇室专用的东西，能差吗？” “光是图片，就能看出这胎质很厚实，彩料叠加的极为讲究，上墨地之前，还用白色料在画上进行细致的描边，这釉色明丽，有一层宝光，烧制的工艺应该属于清朝巅峰时期的水平。” “这收藏研究价值差不多快赶上清官窑了。” “现在这种外销东南亚的定销瓷，还属于比较偏门的古董，目前在国内的重视度不高，懂得人少，价格很低，所以……说不定你能在上面捡大漏。” 素维桢顿时心中大喜，对他竖起大拇指。 “受教了，徐老师。” 徐西景脸一红，支吾道。“还，还好了。” 第69章 竞价 素维桢低头再看直播间，她之后，网名叫“姗姗来迟”的家伙接了一手，最高出价变为了85，001元。 手指敲了敲桌面，素维桢目前的收藏里多是清代的东西，明代的这还是头一回遇上，加之，这碗的画片寓意好，釉色的搭配比较有特色，错过可惜。 于是加了一口，出价的提示一显示出来，直播间里的潘狄立刻高声道。 “好，砍爷加到了9万零1，这是目前最高出价，还有朋友要争取一下吗？” 素维桢的思维发散了一下，该说不说，她办理的5g流量挺爽的，这网速一点不卡，没有延迟，好像人就在现场一样丝滑。 9万的出价之后，姗姗来迟飞快也应价到9万5。 素维桢一边吃着烧烤，一边淡定地用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砍爷出价到10万零1。” “姗姗来迟出价10万5千零1。” “砍爷出价11万零1。” “姗姗来迟出价11万5千零1。” “星星火出价12万零1。” “砍爷出价12万5千零1。” …… 素维桢连点了两下，想一口气刷个让所有人都沉默的价格，结果网站提示她，不能恶意竞价，要等其他人出价之后，才能再次出价。 我去。 她有资本底子，这边对节节攀升的竞价还没觉得有什么，徐西景不知道她的深浅，在那边担心道。 “这直播间里的人会不会是安排进去的托啊？故意跟你竞价，想把价格拉高。” 素维桢一顿，徐西景说的有理，直播间卖货的套路多了，隔着网络，谁知道跟她竞价的都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这样闷头冲不是事儿，容易陷入别人的节奏中，得讲点策略。 于是她不再出价。 有趣的是，素维桢停止出价，跟她竞争最多次的用户“姗姗来迟”跟着没动静了。 直播间里，潘狄等了一会儿，见“姗姗来迟”出价到13万之后，刚冒出来的“砍爷”没反应了，便按照流程开始倒计时。 “13万零1一次……13万零1两次……” 素维桢在潘狄倒数最后一次的时候，点了下出价。 潘狄接受到出价提示，立刻改口公告道，“现在砍爷再次出价，13万5千零1。” 紧接着，姗姗来迟跟着出价14万零1。 就好像等着她一样。 素维桢见此，勾唇一笑，还真给徐西景说中了，直播间里有托儿。 于是她又给了一口，出价到14万5千零1，然后飞快在评论区发出了一条消息。 砍爷：超预算了，最后一口，谁要就拿去吧。（笑哭表情） 结果，直到潘狄倒数完毕落锤，都没有人再加价。 “呦，居然拍成了。” 素维桢笑嘻嘻，对不知为何坐到自己边上的徐西景道，“你估价很准啊，我差不多15万左右成交了，还可以吧。” 徐西景点点头，伸出筷子把葛晟烤好的羊肉抢先夹起来，放到素维桢碟子里，感叹道，“你还真有钱。” “不多，买一两个喜欢的碗还是够的。” 素维桢心情好，连带着看徐西景也顺眼了许多。 徐西景明显是外向型的男生，五官有点随着性格走，潇洒阳光，笑起来两颊有酒窝，属于开朗中又有点甜的感觉。 他们这边气氛变得和谐，被抢了烤肉的葛晟就悲愤极了，坐在对面看着两人直翻白眼。 视角回到拍卖直播间。 在红绿釉碗下拍之后，隔着两件拍品，才会轮到那只泰国碗。 这会儿，新上来的拍品是清朝光绪年间的一件——青花冰梅开窗亭台楼阁葫芦瓶。 “这件拍品每手加价2000元。” “是一件极具观赏和收藏价值的老物件，葫芦的造型圆满，象征着平安富贵。” “大家都知道葫芦里面有籽，寓意也非常好，多子多福，兴旺发达，葫芦还有一个谐音，福禄。” “这保存的很好，品相大家可以看看，镜头切过来，大家看看细节，这画片上的梅花，每一朵的姿态都不一样，再看开窗里面，这亭台楼阁的绘画，笔触十分细腻，精美……” 潘狄还在开口介绍，直播间的竞价已经趋于火热。 依然是1元起拍，最先出价的是用户“星星火”。 后面出价的显示就一直在疯狂的跳，没几秒钟，就从1元底价，窜到了2万。 在2万8千零1的时候，竞价速度慢了下来。 素维桢问徐西景，“这个葫芦瓶大概能看到多少？” “光绪的民窑，七、八千吧，现在这价拍了没赚头。” 徐西景道，“这里面托不少，一下就拔到两万以上，后面再怎么操作，价格都溢出了，只要最后一手接盘的是真买家，佣金就能赚不少。” “这么看起来，拍卖公司就是个炒价格的地方。” 素维桢感叹，“还是在地摊上捡东西合算，面对面的交易，也不怕人使诈。” 徐西景开玩笑道，“现在的地摊上没多少东西可以捡了，好东西慢慢都落到了有钱人的手里，要是穿越到民国乱世，你或许有机会接触到高级的文物。” 素维桢笑了笑，“那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和平的时代挺好。” 吃了几口烧烤，看直播间里还在竞拍葫芦瓶，素维桢想着能不能让拍卖的过程快一点。 于是点了下出价，决定把价格打上去。 竞价高，出价的人会越来越少，成交就快。 “好，砍爷出价3万零1。” 直播间里，潘狄道，“这件葫芦瓶的市场价是8万，看看今天谁能捡到漏啊。” 隔了几秒，有人应价。 “星星火出价3万2千零1。” 素维桢马上跟着出价。 “砍爷出价3万4千零1。” “姗姗来迟出价3万6千零1。” 素维桢觉得“姗姗来迟”十有八九是个托，不过她此刻的目的不是拍品，也不在意对方跟她竞价，造就完了。 “砍爷出价3万8千零1。” “姗姗来迟出价4万零1。” “砍爷出价4万2千零1。” …… 很快，价格拉到接近8万，最高出价是“星星火”——7万8千零1。 直播间里的人都很紧张，因为潘狄给的估价是8万，超过这个价位，有些买家就会觉得没赚头，放弃竞价。 第70章 抬价的托儿 所以在这个峰值上，节奏明显停滞了一下。 只见砍爷依然保持着豪横的态度，飞快加价。 “砍爷出价8万零1。” 后面顿了几秒。 “皮皮不乖出价8万2千零1。” 素维桢还是快跟。 “砍爷出价8万4千零1。” 这似乎释放了一个信号，说明“砍爷”并不在乎投资成本，对拍品的追价动力，凭借喜好的成份占了多数。 马上，其他人继续跟上来。 与素维桢一直在竞争的，主要有姗姗来迟、星星火和皮皮不乖三人。 其中，星星火出价追得最紧。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素维桢的影响，跟价的那几个人速度也渐渐加快，彻底被她的节奏带跑。 差不多几个呼吸的时间，竞价就攀升到10万零1。 由于连续地读价，潘狄都累得有点气喘，中途喝了好几回茶水。 不过看到不断上涨的竞价，心里那个乐啊，嘴角都不自觉往上翘起。 “现在最高出价，星星火，10万零1。” 潘狄说完之后，“砍爷”这两个字已经含在舌头底下，就要接着脱口而出， 原本还保持着出价队形的素维桢，却在这时突然掉队，没了动静。 直播间里一时之间气氛死寂，大家仿佛一瞬间都停住了，没有一个人再出价。 只见评论区，昵称叫“砍爷”的网民打出一行字。 砍爷：没钱了，追不动，提前恭喜星星火，拍到心仪的宝贝。（烟花三连） 这话发完，不知为何，素维桢仿佛隔着网络的海洋听到几声：操！！！（一种植物） 在直播镜头下，潘狄按照流程倒数三次落锤，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葫芦瓶之后，上来的拍品是一件清代同治时期，百子闹春图赏盘，全美品，直径29厘米。 以红黄绿三色釉彩为主，整体配色给人一种十分淡雅和谐的感觉。 每手加价1000元。 出价连接一更新，眨眼功夫，竞价啪啪啪推到1万5千零1。 素维桢一看大家这么积极，就没搅合。 开始大口吃烧烤，等着他们搞完这一轮。 结果到2万左右，节奏又慢下来了。 有时过了十几秒，才有人慢吞吞加一口，看得人着急。 潘狄这时还会找话题，不停的说话，跟直播间里的网友互动，将时间拖长，怂恿真正的买家再次出价。 边上评论区也没消停。 木木鸟：我喜欢这赏盘，大家不要跟我抢。（流口水表情） 星星火：这是拍卖，价高者得。（酷哥表情） 姗姗来迟@木木鸟：前面你已经拍去一个茶盏了，知足吧。（撇嘴表情） 皮皮不乖：我也想要，大佬们让让。（可怜表情） 风华绝代：想要就出价拍，要遵守规则。（抠鼻子表情） 玉姐姐：（捂嘴笑表情）这盘子真漂亮，潘总这次是大放漏啊。 墨老久：是呀，无底价拍卖就是很容易捡漏，我都拍好几个了。（酷哥表情） 玉姐姐：什么时候给我们这些老粉，放一波福利呀。（期待表情） …… 看了不断滚动的消息，素维桢跟了一条。 砍爷：盘子我要了。 接着飞快地加了一手。 “好的，现在砍爷出价2万2千零1。” 潘狄看到她再次出手，立刻大声读价。 马上就有人跟价。 “姗姗来迟出价2万3千零1。” 下一秒。 “砍爷出价2万4千零1。” 停顿了几秒，又有人试探出价。 “木木鸟出价2万5千零1。” 素维桢的出价紧跟在后。 “砍爷出价2万6千零1。” 这速度似乎不带一点犹豫的，十分果断，传达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隔着网络都能让人感觉到。 对潜伏在直播间里的托儿们来说，这就是条明晃晃的大鱼。 “星星火出价2万7千零1。” “砍爷出价2万8千零1。” “皮皮不乖出价2万9千零1。” “砍爷出价3万零1。” …… 在素维桢出价到“4万5千零1”的时候，似乎吸取了上一轮的教训，原先还在跟她激烈竞价的人，忽然间像约好的一样，同时收手，将她顶在了最高处。 素维桢挑了挑眉，淡定地在评论区发出消息。 砍爷：哈哈，就说盘子我要了，还跟我抢。（得意表情三连） 砍爷：各位，承让承让！（烟花表情三连） 等了一会没有人再次出价，潘狄开始倒计时。 “好，目前最高出价是砍爷，4万5千零1。还有没有人出价？……4万5千零1一次，4万5千零1两次……” 就在大家以为这件拍品即将尘埃落定之时。 “木木鸟出价4万6千零1” 正要落锤的潘狄动作顿住，马上改口，读出最新的出价。 素维桢松了口气，不管这个“木木鸟”是谁，她都谢谢对方。 本来只是想炸一下，结果这冤大头还真有人上赶着来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千八百的东西一上拍卖，就能让人抢破头，价格翻倍成这样，这行业挺让她心动的。 素维桢经过了几轮激烈的竞逐，差不多摸清了直播间里哪几个是托。 首先姗姗来迟、星星火和皮皮不乖属于抬价主力。素维桢看了下评论区留言、出价记录和平台的拍卖记录，这三个人每次都很积极地竞价，但最后得拍的人基本都不是他们。 其中还有几个助攻，在评论区发言刺激买家，怂恿他们积极参与竞拍。 比如自称是直播间老粉的“玉姐姐”，还有自称拍过很多件藏品的“墨老久”。 素维桢翻看潘狄上一期的拍卖记录，想看看这个“墨老久”是不是真的拍了好多东西，结果给付交易那一栏显示“不可见”。 好家伙，居然被隐藏了。 不过有一说一，潘狄直播间这套路其他直播间也搞，唯一比别人强的地方，他这里的拍品都是开门货，虽然年份多数不高。 素维桢还是有兴趣在他这里玩一玩的。 终于等到那只泰国碗。 潘狄介绍的时候，说法跟徐西景差不多，毕竟是搞古董拍卖的，学识和经验都不俗，能够明白其中的价值。 潘狄极力表明这碗的收藏价值不亚于清朝的宫廷瓷。 还着重强调这件拍品十分罕见。 一下就把直播间里的气氛调动了起来，买家们十分兴奋，对这碗充满了期待。 素维桢一闭眼，得，以为能捡漏，结果谁都不是傻子。 “现在拍品的出价连接已经更新，每手加价2000元，这件晚清时期的，粉彩佛像纹碗，究竟花落谁家？” 第71章 不讲卫生 话音刚落，直播间里的网民们开始拼网速。 竞价一下干到5万左右，还有人时不时地往上加。 素维桢一看好嘛，今天这碗别说捡漏，想拍到估计都得出点血。 还能怎么着，先让他们玩一会儿，反正到了最后，她会出手。 由于一直盯着手机，素维桢吃东西难免有些分神。 徐西景看她对拍卖这么专注，没顾得下料烤东西，于是就帮她下菜，烤好了默默夹到她的味料碟子里。 途中还被葛晟抢了不少菜，两个人在烧烤炉上筷子打架。 素维桢注意到了，客气地拒绝了几次，说可以自己来，见徐西景还是会偷偷给她夹几筷子。 便拿了个空盘子让他堆菜，最后真的忍不住，还是提醒他。 “桌子上有公筷。” “啊？” 徐西景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她。 素维桢轻吐了一口气，想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委婉的词汇，干脆顺从本心，直白道。 “你一直在用自己吃过的筷子，夹东西到我的碟子里……” 这话说完，不知道这货脑补了什么，整张脸就这样肉眼可见的爆红。 素维桢觉得他这反应不对，正常人不是该先道歉的吗？他低头脸红害羞个什么劲？ 他们的关系真的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让她忍受他，并且吃他用口水沾过的食物的程度啊。 觉得这之间可能误会大了，素维桢赶紧把堆满食物的盘子推到徐西景面前，解释道。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大家都刚认识，我觉得你这样有点不讲卫生了。这盘子菜赶紧吃了吧，一会儿凉了。” 这回她说完，对面的葛晟忽然发出“噗嗤”的怪声。 看过去，发现他已经双手捂脸趴在桌子上，肩膀耸动，浑身颤抖，不断发出难以抑制的“鹅鹅鹅”的声音。 在这怪异且尴尬的气氛中徐西景再也坐不住，赶紧起身说要去厕所，一溜烟跑了。 葛晟这才仰起脸来，放声大笑。 “鹅鹅鹅——哎呦我的妈呀，笑死我了鹅鹅鹅……” 素维桢先问葛晟，“你没事吧？” 然后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看，问，“他没事吧？” 葛晟强行控制住自己的笑肌，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他抽风呢，不用管他。” 素维桢就把徐西景夹过的菜端给他，说，“那你吃了吧，别浪费食物，你们是发小，应该不会介意吧？” 葛晟下意识就接过了盘子，闻言浑身一震，放下盘子没再说话，不知道是该吃呢，还是该吃呢。 就，挺一言难尽的。 素维桢没再管他们，因为直播间里的竞价差不多到达了高峰。 现在最高出价是20万8千零1，来自一位叫“糊里糊涂”的网民。 别看这位昵称起得糊涂，出手却毫不犹豫，大有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粉彩佛纹碗的决心。 素维桢试探地出价到21万零1。 “糊里糊涂”立刻压上，出价21万2千零1。 摸摸兜里的黑卡，这价格真的小意思。 素维桢立刻跟对方隔着网络掰起了腕子。 出价的几乎就剩他们两个，那几个烦人的托偶尔会浑水摸鱼，抬几口价，不过没敢跟的太紧，怕真买家觉得价太高松手不要。 这一局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慢慢往上加，给对方制造压力，让人摸不着她的深浅。 尽管如此，竞价还是一路飞升到25万2千零1，砍爷出价。 到这里，“糊里糊涂”明显犹豫起来，因为对方出价的速度变慢了。 素维桢也卡了几次倒计时，让托们不敢下手推价。 坚持了几个来回，竞价破30万的时候，“糊里糊涂”败下阵来，让素维桢以30万6千零1的价格成拍。 终于搞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素维桢联系了拍卖公司的后台客服，付清了两件拍品的钱。 寄送的话，她的别墅目前还在打扫，干脆留了目前下榻的酒店地址。 剩下的拍品素维桢不是很感兴趣，跟客服这边核对了相关信息之后，便退出直播间。 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地享用夜宵了。 徐西景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别别扭扭的，坐回到葛晨边上，一直不敢抬头看素维桢。 不看对面，那只好偏头看自己的发小，结果愕然地发现，葛晟端着他堆菜的盘子，一脸扭曲地在吃。 他顿时瞪大眼睛，一下抢了过来，哗哗几口全炫进嘴里，两颊鼓起来的样子像只仓鼠。 素维桢看着好笑，但并没有说什么。 吃完夜宵，她拿着三人的单据去付了账。 从烧烤店走出来，看到两人在门口等她。 徐西景似乎自己消化了情绪，看素维桢的眼神没那么发飘了。 “你住哪里？我们送你。” 他道，“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有咱们两个大男人在边上，还可以保护你。” 素维桢露出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这人是不是忘记她曾经单手把他提溜起来的事情了？ 素维桢看了下手机，拒绝道，“不用了，一会有车来接。” 徐西景一顿，试探问，“你男朋友啊？” 素维桢没什么表情，“酒店派的车。” “你住酒店？”徐西景惊讶了一下，“你在北京没固定的住处吗？” “新的住处还在打扫，酒店是暂住。”素维桢简单解释了一下。 两个小伙子还是决定留下，一起陪她等车。 然后，他们就看到从夜色中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素维桢所站的路边缓缓停住。 穿着制服的司机开门下车，先对素维桢礼貌问好，然后打开后排的车门，恭敬示意她入座。 “我去，这是劳斯l斯魅影？！” 徐西景瞪大眼睛，不住地打量这车，忍不住问，“你住的哪家酒店？拿这车接送。” “哦，我这两天住湾瑞的总统套房，这是酒店给配的服务。” 素维桢淡定的说完，朝两人挥挥手。 “接我的车到了，很晚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说着转身利索地上车。 司机确认她已经坐稳，才合上车门，看也不看呆立在一旁的两人，上了驾驶位，踩下油门。 车子稳稳驶离，将他们的对话抛到车后。 徐西景神情恍惚：“湾瑞的总统套房，住一晚多少钱来着？” 葛晟看着手机上的搜索结果，“16万一晚。” 第72章 国贸套房 徐西景继续恍惚，“你说，我能追到她吗？” “快醒醒，睁着眼睛就别做梦了。” 葛晟伸手掐住徐西景的脸颊肉，用力一扯，在徐西景的痛呼声中，无情地戳破对方的幻想。 “我看人家压根看不上你，没瞧见人家嫌弃你那样儿。拿自己用过的筷子给人夹菜，亏你做得出来，恶心，呸。” “我靠！你闭嘴！” 徐西景瞬间炸毛一样跳起来，拿小拳拳捶葛晟。 “以后这事烂肚子里，不许再给我提啊！” “哎呦呦，你还打我，自己干的缺德事还不让人说了。” 葛晟一边躲一边嘴炮攻击。 “你看你那猴急样儿，才跟人见了两回，就跟个痴汉似的，恨不得黏到人家身上去。” “我觉得狗都比你矜持。” “我说你长点心眼儿，别一头热的，到头来把人家姑娘整烦了，看你怎么收场。” “你懂什么？我是一见钟情。”徐西景叫道。 “得了，不就是那天被人家抓了下手，就发骚了嘛？”葛晟朝他翻白眼。 “你看人漂亮，见色起意，下贱，而且还见色忘友，该死。你知道我吃了多少沾你口水的烧烤吗？不行了，一想起来我就要吐了，呕~！” 徐西景感觉受到了打击，“操，至于说这么毒吗？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小时候一块蛋糕还你一口我一口咬着吃，怎么现在嫌弃我了？” “靠，你快闭嘴吧！呕~！” 不管他们这边如何打闹，素维桢是不知道了。 回酒店的路上，她打开车内的小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几口，去了下嘴里的烧烤味儿。 在车载频道里选了一首舒缓的曲子，闭上眼睛养神。 司机十分识趣，一路无话。 湾瑞是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坐落在新国贸城a区。 轿车载着素维桢直接通过vip通道，开到地下一层的贵宾专属电梯间。 门口已经站着一位穿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 车停稳，管家就快步上前，替她拉开车门，伸手护着她的头顶，将人迎下车。 “欢迎回来！” 管家用温和的语气道。 素维桢点点头，走进了电梯，管家跟上，恭敬询问，“现在，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 素维桢这几天换着住过不少酒店，从高级间、豪华间、商务间到现在的国贸间（也叫总统套）一路体验过来。 对花钱享受服务已经趋于习惯，闻言直接道。 “我想先泡个热水澡，水温要40度，浴盐放80克，干花用薰衣草就行，沐浴水不用打泡沫。” 她从烧烤店里出来，身上和头发上难免带着香料和油烟味儿，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清洁。 想了想又补充道，“帮我准备几身明天出门的服装，裤装为主，不要裙子，休闲方便，舒适的，风格简单点，尽量选单色，低调些。” “定一个叫醒服务，明天早上六点整。” “定一份早餐，中式。” 管家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和笔，迅速记录下素维桢的要求，见她没有什么需要了，便进行细节询问。 “明早需要为您准备妆造师吗？” “不用。” “中式早餐，您有什么想吃的？”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让厨师自由发挥吧，对了，我不吃辣，一点也不沾。” “我明白了。” 管家点头，飞快在笔记上做好备注。 出了电梯，走廊很宽敞，脚下是厚实柔软的纯羊绒地毯，头顶是暖黄色的灯光。 两边的墙上挂着各种名家的画作，走过的时候，就如同被艺术的海洋包围。 房间的号码很不错，2088号。 双开门，刷卡进入，里面的灯自动亮起。 管家将素维桢送到房间，就离开去准备她吩咐的事了。 没有呼叫，他是不会擅自进房间的，酒店对于尊贵客户的个人隐私，十分注重。 素维桢在玄关换了鞋子，绕过屏风，就是一百多平米的大客厅。 这里的装修富丽堂皇，采用的装饰比较偏欧式风格，头顶有水晶灯，墙上挂着许多世界名画的复刻版。 可见酒店经营者对绘画艺术十分推崇。 不少画作现在的真品价值都是以亿为单位计。 客厅旁边，有一个博古架的隔断，上面放着不少高仿的古董摆件，里面是会议室，如果有商务会议，可以在里面进行。 在国内，对于高级多功能套房已经不用“总统套房”这个称呼，而是改为“国贸套房，”这个统称。 一般会住这种房间，不是商界大腕，就是政界大佬，偶尔会有一些注重品质和隐私的明星富豪。 房间有260平米左右，有独立的厨房，有敞亮的卫生间，还有安静的办公室。 卧室很大，有两面是落地的明窗，配一个很大的衣帽间。 有趣的是，客厅一侧有一个向上的楼梯，通往楼顶的露天阳台。 这里摆放着桌椅，边上种了不少花卉，还有秋千。 白天的时候可以到这里喝下午茶，晚上睡不着还可以到这里来数星星。 价值16万一晚的套房，里面的家具、电器、用品一应俱全，而是都是一线的大品牌。 素维桢进入客厅，到定制的冰箱里拿了一盒意大利进口的冰淇淋，草莓味儿的。 一屁股坐在价值200多万的某国际大牌制作的真皮沙发上。 更有花费一千多万巨资打造的智能系统，只要动动小手，拿起中央控制器，按动上面对应的几个功能键。 于是，几十万价格的高定窗帘缓缓打开，露出外面的夜景。 客厅里响起了悠扬的钢琴曲。 素维桢冰淇淋吃了一半，内线电话就响了，她接通，确认过来的是保姆，就按了开门键。 门口的女保姆穿着制服，推着小车进来，先跟坐在客厅的素维桢问好，表明自己是过来给她调配洗澡水的。 这是住国贸套房的配备服务，专车接送，24小时在线的管家，和一个内勤保姆。 素维桢挥挥手，示意保姆去做自己的工作。 保姆就进浴室给她放热水去了。 等浴缸里的水放好，保姆出来叫她。 素维桢进浴室，看到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撒了浴盐的水呈现一种乳白色，水面上漂浮着紫色的薰衣草的花碎。 伸手试了试水温，是她要的感觉。 保姆见素维桢没有别的事吩咐，就推着车离开了房间。 素维桢解除身上装束，躺进浴缸里，被充满花香的温暖水流包裹，感觉十分放松。 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第73章 莫得感情 她唤出系统主导界面，查看今天的收获。 每日任务1的完成奖励是一张特价优惠券。 可以在商城中以10积分的超低价格，兑换有特价标识的商品。 素维桢翻了翻，在特价商品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道具。 【因果骰子：心中默念想做之事，投掷使用，可预测事后发展的凶吉，限六次。】 看到这件道具，素维桢的脑海里立刻就有了一个想法。 系统的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是个触发类的随机任务。 完成的结果可说有好有坏。 如果有了这件道具，在做任务前先做预测，这样就能很大地避免了坏结果的可能。 想到这里，素维桢选择兑换“因果骰子”。 【消耗10点积分。】 【消耗一张特价优惠券。】 【获得道具：因果骰子。】 查看空间包裹，发现还有两张代金券没用，一张1000积分，一张2000积分。 想了想，到商城兑换了一个高等级的包裹扩容道具。 【消耗一张代金券（1000积分）。】 【消耗一张代金券（2000积分）。】 【获得道具：s级包裹。】 【s级包裹：可增加‘空间包裹’的容纳100格。】 【消耗s级包裹。】 【空间包裹容纳15+100，容量上限30。】 空间包裹瞬间多出许多空余的格子。 素维桢十分满意，整理了一下包裹里的东西，把经常要取用的物品单独放一个格子。 之后就是开每日任务2的盲盒。 【消耗一个盲盒】 【获得道具残件‘人偶的左手’一个。】 【相关信息：收集13件不同的残件，可合成s级道具‘仿生人偶’。】 看到这些信息，素维桢眨了眨眼睛，盲盒里居然还能开出这么有意思的玩意儿，她的收集癖给勾引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仿生人偶”会是什么样，但就凭s级道具这个噱头，她就很期待了。 可惜盲盒出的道具十分随机，而且只有每天做任务才能获得一个，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集齐13个残件。 接着开每日任务3给的宝箱。 这次给了3点属性值。 素维桢目前的六项属性是： 力量：8 速度：5 防御：5 抗性：4 活性：4 耐性：4 属性点加在后三项上，正好能把平均数值都拉到5以上。 力量：8 速度：5 防御：5 抗性：4+1 活性：4+1 耐性：4+1 做完这一切，素维桢顺便查看了一下关联对象列表，今天的总收益达到了四十多万，跟原来千八百儿的收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其中，收益贡献独占鳌头的是张开山，一天就给她弄来了三十八万左右的收益。 按照百分之一的抽成回算，就是说这一天，他个人的交易额就能达到几千万上下。 好奇浏览了一下他的记录，几项百万级的投资，还有一处不动产的购置，用于个人的消费占很少一部分。 尽管如此，他这一天的消费金额对于每月工资只有几千块的普通人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不愧是大企业的老板，就算最近生意不太行，也完全不影响他的生活质量。 素维桢觉得自己要考虑手里的钱该怎么用了，毕竟钱存在银行是会随着通货的膨胀逐渐贬值的，长远看，银行那点利息真的毛毛雨一样无关紧要。 关掉了主导面板，在浴缸里也泡得差不多了。 起来去淋浴间冲洗，顺便把头发洗干净。 裹上酒店提供的香娜儿浴袍走出卫生间，打内线电话给管家，让她送一杯热牛奶上来。 坐到客厅沙发上等待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手机，看到不少消息提醒。 打头的是徐西景发来的消息，问她到酒店了没？接着还问明天要不要去酒店接她。 素维桢语音回复。 砍爷：不用了，你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早上我让酒店的司机去大学接你，七点钟到，你记得接电话就成。 徐西景的文字消息几乎是秒回。 阳光大男孩：我现在不住学校，跟老葛搬出来租了房子住。 素维桢挑眉，北京的大学，特别是一些有名的大学，学生的宿舍一般不会差，还没毕业就选择从学校搬出来住的大学生不多。 毕竟三环内的北京房价摆在那里，寸土寸金的地方，房租可不是小数目。 可见他们两人背后的家庭属于比较有经济实力的那一种。 砍爷：那你把住处的定位发我。 阳光大男孩：行，等我发个定位。 素维桢接收到对方发来的位置，显示在朝阳区的某小区。 她给管家打过去电话，让对方安排下司机明天去接人，把地址报了过去。 这边徐西景继续发消息过来。 阳光大男孩：你早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 素维桢乐了，回道。 砍爷：不用，酒店里有，你过来，我请你吃早餐。 阳光大男孩：（害羞表情）五星级酒店的早餐？对我这么好？ 砍爷：（流汗表情）毕竟明天要你作陪，我相当于请个向导，总不会亏待你。 阳光大男孩：不用这么客气，陪你逛市场我自愿的。 素维桢看到这条消息，就懒得回了。 跳出去查看其他的消息，多数是银行财富顾问发来的广告推送，无非是一些收益高，很紧俏的理财产品，想吸引她去购买。 素维桢看到这个直接设置了消息免打扰，随便你发多少，不吵到我就行了。 之后是以前摆地摊认识的几个朋友发来的消息，询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怎么都不见人。 素维桢随意地回复了几条，退出聊天界面的时候，看到徐西景的头像边上出现了4条未读消息提示。 有点手痒点开看了。 阳光大男孩：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我感觉很喜欢你。 阳光大男孩：如果你不嫌弃我还是个没什么事业的大学生，我想追求你。 阳光大男孩：我知道我们才认识没多久，这样说很突然，但我觉得还是要把想法告诉你。 阳光大男孩：你觉得我怎么样？如果同意的话，能做我女朋友吗？ 看到异性的表白，素维桢没啥感觉，反而突然从心底生起一种厌烦。 她冷酷地回复。 砍爷：我拒绝。 徐西景马上发来消息。 阳光大男孩：啊？为什么？ 砍爷：对你没那方面的心思。 阳光大男孩：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砍爷：不，只是对你完全没特别的感觉。 阳光大男孩：那我们多相处，彼此熟悉就好了。 砍爷：少年，你过于一厢情愿了。 砍爷：请你坦然地接受我的拒绝。 第74章 出门准备 徐西景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但是输入了半天，没半个字发过来。 素维桢考虑了一下，又发了一条。 砍爷：你好好冷静冷静，明天的行程取消吧。 突然被一个刚结识不久的异性表白，她是始料未及的。 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她对异性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些心理上的排斥。 平常进行一些简单往来，普通朋友关系的层面还好，一旦牵扯到男女感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这已经成为一种应激反应了。 以前的素维桢觉得，自己的能力不比男人差，所以根本不需要依靠男人，现在的素维桢觉得，自己有金手指又有钱，就更加不需要男人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瞎掺和了。 把手机扔在一边，她不打算在理会徐西景了。 管家没一会儿就亲自送了东西上来。 一杯新鲜的热牛奶，边上还放了一小碟白砂糖，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添加。 素维桢加了一勺子，在玻璃杯子里搅拌着。 开口让管家将明天接人的行程取消，想了想，改为送她去大柳树市场。 管家记下，随后说要为她开夜床，就进到卧室里，做好让素维桢能安然入睡的准备。 出来时看到素维桢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便询问。 “需要我帮您将头发吹干吗？” 素维桢顿了顿，点头。 就见到管家找出静音吹风机，过来一边轻柔地整理着她的长发，一边用热风耐心地吹。 素维桢喝着牛奶，享受着管家的服务。 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甚至有了些睡意。 等管家吹干了她的头发，跟她道了声“晚安。”，收走空掉的杯子离开房间。 素维桢才懒洋洋地起身去盥洗室刷牙，之后打着哈欠走进卧室。 里面的空调已经由管家调到了舒适的温度，床头柜上摆着香氛，正散发着淡淡的怡人香味。 床上放着折叠好的真丝睡衣，被子的一角折叠起来，换了衣服躺在柔软的床上，把叠起来的部分一拉，正好能盖住自己。 这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素维桢被床头的内线电话吵醒了。 没睁开眼睛，先伸手出去抓了话筒过来，放到耳边，下意识地“喂”了一声。 话筒里传来一个男声，“早上好女士，现在是上午六点整，到了您的叫醒时间，请您慢慢醒来，开始美好的一天。” “早餐将在10分钟后，由管家送到您的房间，祝您生活愉快！” 素维桢清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新的一天，先从系统签到开始。 【连续签到第六天，获得60点积分。】 素维桢没有西方人的那套习惯，比如喜欢早上起来不刷牙先喝一杯咖啡，或者在床上吃早餐。 她偶尔会顺着心情犯懒，但自律起来，就会十分地按部就班。 等管家敲门进来，她已经梳洗完毕坐在大落地窗前的餐桌旁。 给她送早餐的是另一个男管家，比晚上那个要年轻一些。 24小时管家服务，并不是说一个管家真的不吃不喝全程等候召唤，是有白天和晚上两班交替的。 就是说可能不同时间段，服务你的管家是不同的人。 当然，如果你对某个管家的服务更满意，也可以指定这个管家专门服务你。 而且管家是可以跟随客人出酒店，方便随身服务的。 素维桢看着管家推着装有保温箱的餐车进来。 早安问候之类属于管家的礼仪小细节这里就不多说了。 早餐遵照素维桢的要求，做了中式。 先给她上一套中餐的餐具，很有规矩地在桌子上摆好，管家带着手套，从保温箱里先取出一托盘的食物端上来。 掀开餐盘盖，入眼是一小碗热腾腾的海鲜粥，配五种颜色面皮的小笼包子，外加一根很短很胖的油条。 红皮是用胡萝卜汁染得，里面是野菜笋尖馅儿。 黄皮是南瓜泥混合面粉做的，用得是香菇鸡肉馅儿。 绿皮是菠菜汁染成，咬开是豆腐粉丝馅儿。 最怪的紫色皮，管家说用了紫薯，馅儿是红豆沙。 最后一个正常的白面皮，猪肉馅儿，咬开还有许多的肉汁流出来。 海鲜粥里面的用料十分丰富，有各种扇贝花蛤，虾仁鱼肉，还有一整只鱿鱼仔儿，吃起来q弹有嚼劲，咸鲜口味，很不错。 油条就不行了，太软，用油的火候不够，还是偏西式的做法，没有中式油条酥脆外皮，香软内筋的灵魂。 接着端上来的是一盘什锦炒饭。 分量不多，拿小碗装满炒饭，倒扣在盘子里，做了个小山包的造型，上面撒了葱花和白芝麻，几勺子就能吃完。 边上配一根大肉肠，一个糖心荷包蛋，额外还有西兰花胡萝卜丝之类的小菜点缀。 什锦炒饭的配料讲究三荤四素，加上米饭就是八大样。 这里面素的有蚕豆、玉米粒儿、胡萝卜丁，荤的只看到鸡肉丁和腊肠丁，没放鸡蛋，但是米粒却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 尝过之后才知道，里面放了咸蛋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虽不算正宗的什锦炒饭，但加咸蛋黄这个有点惊奇。 饮品准备的是豆浆。 餐后水果是各种可爱新鲜的浆果类，蓝莓、树莓、黑莓、草莓和圣女果，体验不同酸甜口感的同时，不会吃撑。 早餐前中后三步调来一套之后。 管家询问她对今天的早餐是否满意。 素维桢很直白说了油条和炒饭的不足，之后夸赞了一下海鲜粥的美味，还有咸蛋黄给她的一点小惊喜。 管家拿出本子记下，说会将她的意见反馈给厨房，希望能制作出更让她满意的餐品。 话是说得很好听，很贴心的。 用过早餐，管家收拾完东西，将替她采购过来的出行服装取出来，套上衣架，一件件挂在衣杆上，供素维桢挑选。 衣服都是一些大牌的当季流行款。 素维桢选了一套米白色的短袖配九分裤休闲套装。 版型比较修身，腰部一侧有一些拼接的花色，看着时尚一些，v字领，突显出她圆润的一字锁骨，脖子上的替身玩偶挂坠，添上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九分裤收了裤口，裸露的脚腕有种含蓄的性感，配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闲散中透出一股活力。 素维桢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满意，看其他的套装也不错，一并留下了。 当然衣服的费用需要另外支付。 素维桢把披肩长发扎成一束，从管家手里接过背包，准备出门。 第75章 大柳树市场 管家一路送她到楼下，贵宾专属通道里，司机已经将车停好。 素维桢在管家的送别声中从容上车。 豪华轿车启动，素维桢透过车外的后视镜，还能看到管家在后面朝她挥手，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怪不得有钱人喜欢雇佣管家，这服务体验真的香，雇主很多事都不用浪费时间亲自上手，动动嘴皮子吩咐下去就好了。 大柳树市场位于北京朝阳区四环外的武基路附近。 原本是个清代形成的自然村，据说村子里有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高大柳树，十分醒目。 当年慈禧出宫郊游，坐轿子经过此地，挑开轿帘赏景的时候看了一眼，随口称赞了一句：好大的一棵柳树。 因而这棵树出了名，当地的村子就改为叫大柳树村。 大柳树市场原先只是个很小的跳蚤市场，也就是二手货交易市场。 衣帽鞋袜、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后来发展成综合性的市场，周围建立了店铺和商场，分为了a、b、c、d四区。 吃的喝的、鲜花饰品、日用百货，五金配件，应有尽有，还物美价廉。 中间的空场地上就设立一个个摊位，租给过来卖旧货的小摊小贩。 要说跟潘家园那边的市场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潘家园现在属于旅游打卡之地，新奇的好玩的多。 而且什么卖的好，摊主就卖什么，所以能看到不少卖相同东西的，这已经是一种模式化的市场了。 而大柳树这边相对更加驳杂随意一些，尽管有管理维持市场秩序，摊位费也要几十块一天。 这里的摊主东西卖不卖得掉根本无所谓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比较佛系。 摆摊的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将家里的一些老东西拿出来晒晒，遇到几个聊得上的，就唠唠嗑，多交个朋友。 很多人过来市场上，并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过来逛逛，看看过去的老东西，怀旧怀旧，找找当年的回忆。 素维桢来到大柳树市场，撇开那些卖生活类的百货摊位不看，剩下卖老物件的摊位，依然让她目不暇接。 卖旧手机的地摊上能看到以前的直板手机，翻盖手机，滑盖手机。 80年代的大哥大，还有传呼机，那时叫bb机，各种老牌子的固定座机电话。 老的智能手机，各种牌子的都有，比如水果4手机，三星s系列，诺基亚等等，以及过去最早推出的国产首款智能手机，魅族m8。 卖旧相机的摊位就厉害了，能找到已经停产的手动单反胶片相机，比如日本的佳能、松下、尼康，德国的徕卡，国产牌子有珠江、海鸥、长城、凤凰等等，光看到的就有十几种牌子。 摊主告诉素维桢，国产的老单反相机，牌子不只这些，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牌子，真要算起来，国产的牌子是最多的，就他知道的，有五十多种。 素维桢暗自咂舌，这些相机到了现在都是能进博物馆的历史物件了。 另外还有袖珍型的傻瓜相机，一体成像的拍立得相机，都属于古董级别了。 素维桢好奇问了下拍立得的价格，宝丽来的牌子，摊主要价20万。 素维桢试探性地朝摊主伸出五根手指，道，“5000块。” 谁料摊主过来一把握着她的手，摇了摇，“成交。” 啊擦……这价给多了。 事实证明，在不了解市场行情的时候，不要轻易给价，否则就会跟她一样。 没办法，按规矩只能掏钱。 【每日任务1：讨价还价（已完成）。】 【奖励：商城消费券一张（消费满1000积分打五折），积分60点。】 【195，00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素维桢拿着相机试了试，能用，问摊主有没有配套的胶片，摊主摇头说没有。 有趣的是，这边卖老相机的没有胶卷，边上走几步路的地方，有个摊子却专门在卖胶卷。 有黑白胶卷，彩色胶卷。 国产牌子有名的就属乐凯，还有以前拍电影用的保定牌胶卷，其他的牌子有飞天、中富、江城等等。 剩下美国的柯达胶卷，日本的富士胶卷这些就不多说了。 素维桢问了几个摊位，终于配到了相纸。 卖胶卷的摊主见她生疏，就亲自上手教她怎么弄，素维桢端着相机拍了一张，立刻就有照片从出纸口吐出，拿下来等待一会儿，上面慢慢就有了显影。 很有意思。 摊主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提醒她，“这相纸已经停产了，喜欢拍照拿现在数码的随便拍，这种老相机都是拿来收藏的，少用，不然坏了没地儿修，相纸拍完了也没地儿买去。” 离开摊子继续逛。 看到有个摊子专门卖插卡游戏，围着不少人，过去凑了下热闹。 只见一地黄色壳子的游戏卡，胡乱地堆叠在一起，不少中年人蹲着在挑选。 有《魂斗罗》、《超级玛丽》、《双节龙》、《坦克大战》、《马戏团》……许多名目的游戏卡，好几个游戏她还听说过。 问摊主卡还能用吗？摊主回，能用，有机器就行。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几台机器。 这种用卡带作为游戏储存介质的游戏机，在以前俗称红白机。 素维桢看了眼，有任天堂，小霸王、世嘉。 除此之外，还有横版和竖版的掌上游戏机，可以玩不少单机类的小游戏。 一路看下来，不得不感叹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 现在一部智能手机，能拍照能上网玩游戏，还有各种应用app，功能多样化又便捷。 回过头来在看这些已经被淘汰下来的老东西，虽然不在量产，但其存在的意义还是有价值的。 接着往市场里走，各种古董杂项的摊子渐渐多了起来。 素维桢看到一个民国时期的鞋拔子。 这东西可能很多人没见过，就是一种穿鞋的辅助工具，上窄下宽，类似葫芦形金属片，铜制的为多数，有一定的弧度。 穿鞋的时候在鞋跟处用鞋拔子卡着撑一下，脚就能很顺畅地滑进鞋子里。 问价，摊主要两千，素维桢五十给走了一个。 去别的摊子看看，又发现个有趣的玩意儿。 第76章 响器 这是个形状像面包圈的铜制器物，中空，有缝隙，内置金属弹丸，摇动的时候，发出“呼隆呼隆”的悦耳响声。 素维桢问摊主：“老板，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虎撑，是郎中用的响器。” 摊主说，“以前的郎中除了坐诊还出去走街，他不吆喝，手里就拿着虎撑这么一摇，听到声的人，想看病的，就自己开门从胡同里出来了。” 听着新奇，素维桢追问，“那这手铃为啥要叫虎撑？” 摊主坐在小马扎上，老神在在地问她。 “唐代有个药王，叫孙思邈，这人你该知道吧？” 素维桢点头，“这我知道，他是古代的医药学家，火药就是他发明的。” “对，这人可厉害。”摊主给素维桢讲故事。 “传说孙思邈有次进山给人看病，遇到一只猛虎拦路，那老虎没吃他，反而趴在地上朝他张嘴，还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孙思邈胆子大，凑近一看，老虎的喉咙里卡着一根骨头。” “他想帮老虎取出骨头，又怕老虎兽性大发咬了他的手，正好看到自己药担上有个铜圈，于是就拿铜圈放进老虎嘴里，撑着老虎的上下额，手从铜圈中间伸进老虎的嘴里，把骨头取了出来，老虎点头感谢之后就走了。” “事情传开之后，不少行医的人出门也会带上一个铜圈，后来就演变成这种手摇的响器，根据这个故事，起的名就叫虎撑。” 摊主谈兴很浓，见素维桢一脸爱听的表情，就另外给她讲了下响器的事情。 “老北京有个‘八不语’的民间文化，走街串巷的小贩们做买卖时，不说话，靠手里的响器来代替发声。哎，可不像现在我们这样，拿个大喇叭对着天瞎叫唤。” “这不同的职业商贩，手里拿得响器可不一样，声也不一样。” “虎撑这是一种，还有七种，以前这剃头的，用的响器叫‘唤头’。给人修扇子的，响器叫‘七星铃’。做修脚的行当，用的是竹板，叫‘对君作’。” “锯锅锯碗的手艺人，担子上挂着小铜锣，边上有两个固定的小铁疙瘩似的锤子，走路的时候晃动就响，叫‘铴’。” “以前的老百姓穷啊，碗裂了舍不得丢，就找锯碗的打几个锯钉给补上，还能接着用。” “绱鞋的，就是给人修鞋的手艺人，手里拿个样式独特的铁拐，边走边敲，就成了这行的招牌响器。” “还有劁猪的行业，实际就是给人阉割小猪的，这技术古代东汉时期就有了，据说是华佗那儿流传出来的。” “劁猪的人手里拿着一根长白蜡杆，上头有个半圆形的铁钩子，钩子上挂着红色的布条，没有响器，也不吆喝。人们一见就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毕竟劁猪这叫出来不好听，以前的人忌讳多。就像卖鸡毛掸子的，没有响器，也不能吆喝。” “因为这‘掸’跟‘胆’谐音，喊起来就是卖掸（胆）子，又大又好的掸（胆）子。听着别扭。” 说到这里，摊主拿起地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素维桢听得有趣，对老北京过去的民生百态有了一些了解。 就冲摊主废了这半天口舌，她高低都要支持一下对方的生意。 问了虎撑的价格，摊主要了2000，说这郎中用的响器祖传的，一般人手里没有。 素维桢给了200随便拿了。 东西装包里没走几步，突然有个摊主朝她挥手，“哎哎”叫着。 “姑娘，姑娘，你是不是姓素？” 闻言，素维桢一愣，看向那个摊主。 对方是个精瘦的老大爷，皮肤黝黑，满脸堆笑。 “您认识我？”素维桢疑惑地问。 “嗨，当然认得，不过你可能不认得我。” 老大爷笑着，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姓贾，贾平。是王土瑞的老哥们儿。” 一听对方认识王土瑞，素维桢顿时来劲了，走到对方摊子前攀谈起来。 “原来是王大爷的朋友，哎，咱们好像没见过面，您怎么认出我来了。” “你不是周三去了潘家园鬼市？我当时就在老王边上摆摊呢，你在他那儿买老多东西，聊得可兴，没瞧见我啊。”这位贾大爷颇为怨念地道。 素维桢想起周三那晚，自己在王大爷那儿赚得盆满锅满，忍不住向贾平打听。 “说起来，我这两天在潘家园都没见着王大爷，留给我的电话也打不通，你知道咋回事吗？” “嗨，他啊。”贾平摇了摇头。 “那天他卖了你老些东西，可高兴坏了，收摊回去，走路都屁颠儿屁颠儿，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平地摔好汉，一个屁股蹲儿坐地上了，半天爬不起来。” “我过去扶，也扶不起来，后来叫了120给送医院，说盆骨骨折，后来他老伴过来找人接回去的，要躺家里修养好几个月哦。估计好一段时间都不能出来摆摊了。” 素维桢听了事情经过只觉汗颜，这王大爷够倒霉的，乐极生悲不过如此。 贾大爷趁机明示道，“我跟老王一块儿支摊，跟他还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出去收货，咱俩都是一起。” “你喜欢古董，可以看看我的，我这儿都是正儿八经的老物件，你随便看看，看有合心意的不？” 别说，素维桢低头打眼一扫过去，还真瞧中几样有趣的东西。 既然对方是王大爷的朋友，姑且试试这人，有没有成为自己固定财神爷的潜力吧。 于是，指着地摊上最显眼那个青花大罐子，道，“那大罐拿过来我看看。” 贾平依言拎起面前的瓷罐子，绕过摊子送到素维桢面前，随口说道，“这元青花大罐，鬼谷子上山。” 素维桢一听当场叫道，“好家伙。” 没伸手去接，就在对方手里看。 吐槽道，“还好你没说鬼谷子下山，那东西可不得了，一级文物啊。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这个啊，是我一朋友的传家宝贝，他最近家里有困难，就把东西放我这卖，想换点钱。”贾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既然知道鬼谷子下山那只罐子，应该对这个也不陌生，这下山，跟那个上山是一对儿，有点不一样。” 第77章 百花深处胡同 素维桢端详了一下上面人物的画工，真的草率，人物的开脸居然是尖下巴，看来颇受网络漫画风的熏陶，乐出了声。 “呵呵，我看这除了画工粗糙了些，构图跟那上山的没啥两样啊？” “不一样，这是上山，鬼谷子下山办完事之后，总要上山回去的嘛。” 素维桢听对方鬼扯了几句，觉得这人能跟王土瑞做哥们，果然是有些共性在的。 摆手打断道。 “行了，说价吧。” “这个我也不要多，你给一个亿得了。” 素维桢的小心脏骤然紧缩，左眼皮狠狠抽动了一下。 是发大财的吉兆。 她缓缓给了一个数，“50。” “哎，再加点，我这么大一个罐子。” “行，给您80。” “成交。” 【每日任务2：积少成多（已完成）】 【奖励：盲盒一个，积分60点。】 【已成功关联到‘贾平’。】 …… 【99，999，92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付完钱，听到系统的提示声，素维桢激动得差点把拿在手里的罐子摔了，内心疯狂大呼。 简直起飞啊贾大爷！甭说财神2号非你莫属。 把王大爷挤下神台，你坐c位都可以。 素维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随手又指了一个笔洗，道，“那个烟灰缸拿我看下。” 贾平一把将东西抓过来，捧给素维桢看，还不忘纠正道。 “这不是烟灰缸，是笔洗。” “啥时候的东西呀？” “这个……乾隆用过的烟灰缸，不是，乾隆用过的笔洗。” 素维桢看着上面的画片，这还不是用釉料画上去的，是贴上去的图片，失语了一瞬，然后道，“多少钱？” “60万。” “哎，开什么玩笑？”素维桢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前面那个罐子您都叫了一个亿。” “哎，这个乾隆的，没有那个元代的罐子稀罕，叫太高显得我没水平，不专业。” 素维桢第一次被人噎住，半晌道。 “去掉万，我拿走。” “60啊？” “成不？” “成，付钱！” 素维桢很爽快地连收两件假货，看地摊上的东西，瓷器的占比不多，主要还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金属器物。 蹲下身，拿起一个造型有点怪异的圆腹铜罐瞧了瞧。 问道，“这什么时期的？” “这商周时期，纣王用来招待大使用的。”贾平真的张口就来。 “好家伙！” 素维桢就算没有点亮铜器鉴定技能，都看得出这玩意儿的材质连铜都算不上。 面无表情道，“怎么招待的？直接往大使头上招待呀？” 贾平耐心解释，“这是用来盛酒的，上面做了羊头你瞧见没？这叫三羊开泰。” 素维桢翻动这件器物，道，“这哪里有三个羊头？明明只有两个羊头。” 贾大爷被拆台也不恼，笑嘻嘻摆烂道。 “你就说要不要？” “那您说说价吧！” “这没五六个亿你拿不去的。” “喝！” 素维桢倒吸一口冷气，朝贾大爷竖起大拇指。 大爷不愧是大爷。 “论开价还是您有格局。” “我这西周的东西，文物来的，我开价还是保守的。”贾大爷谦虚道。 “原来您知道西周的东西属于文物啊。” 素维桢忍不住调侃，“你可真刑，我看你距离去踩缝纫机，就差有人成全你了呗。” “嗨，买卖没成，不做数。” “你刚才开价有点含糊，再说清楚点，几个亿？” “六个亿吧。” “那行，我这次多给你点儿，600。” “快付钱！” 贾平这开价比王土瑞狠辣多了。 才买了几件东西，素维桢便轻松达成了好几个小目标，还多。 加了贾平的联系方式，离开摊子的时候，她的账户上已经凑满了8个亿。 顺便还打听到了王土瑞的住处。 虽然交情不深，但想着毕竟是自己结识的第一位财神爷，素维桢打算去探望一下。 这不，择日不如撞日，说走就走。 王土瑞大爷是地道的北京人，住在老城区的小胡同里。 在北京，胡同巷子可说是紫禁城外的另一景了。 有名且热闹的地儿不少，比如南锣鼓巷、东交民巷、国子监胡同、帽儿胡同、五道营胡同等等，文化气息浓郁些的，有烟袋斜街、杨梅竹斜街、琉璃厂古街之类。 基本都分布在二环以内，各具特色。 王大爷住的这条胡同，位于北二环内，护国寺附近，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儿，叫百花深处胡同。 据《北京琐闻录》中记载： 明朝万历年间，有张姓的夫妇，在此处买下二三十亩空地，用以种菜为生。 后渐渐发迹，在菜地里围园种树，叠石造山，挖地做池，又修建起草阁茅亭，将这片园地改造成了幽静雅致之所。 里面种植了大片的牡丹，芍药，春时盛开，花朵竞相争艳。池中埋莲藕，夏时，可泛舟赏荷。 秋时有菊香阵阵，冬时晴雪天，有红梅点缀，可说四季皆景。 引来当时城中的士大夫等名人权贵前来游玩，名声传开，京城人便称此地为“百花深处”。 这里因花得名，往后几百年间，也与花有了不解之缘。 清朝乾隆年间，这地儿成了给皇宫培植花卉的场所，名称改为“花局胡同”。 到了清末的时候，花局胡同又改回成“百花深处胡同”。民国时期，去掉了“胡同”二字。 百花深处，沿用至今。 时代变迁，旧去新来，这里如今已没有了当时的景致，成了很普通的一条住宅胡同。 连曾经的古宅旧址，都难以寻见。 值得一提的是，八九十年代那会儿，有个搞音乐的，在这里开了一家录音棚，当时在北京非常有名，做出的音乐也非常火爆。 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北京一夜》，就是一位台湾的鬼才歌手，在这里录制音乐时偶发灵感，与朋友一起创作出来的。 “one night 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把酒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 “砰！” 素维桢关上车门，出租车从身后驶离。 王土瑞家住百花深处33号。 问了几个路过的大爷大妈，七拐八弯地寻摸了一阵，才让她找着。 第78章 探望财神爷 这是个合院，街门看着属于一般规制，无台阶，无石墩子，门楼上到是有一些被腐蚀得模糊不清的雕花，围墙由青石砌成，残留着不少岁月的痕迹。 两扇木门紧闭，上面的漆色掉得差不多了。 拎着顺道上买的高级水果篮，素维桢抬手曲起两指，在门板上叩了三响，一轻二重。 这是在老北京叩门的规矩，朋友或亲戚来访，敲两下，陌生人来访，敲三下。 敲完还要后退一步，等待门内人的回应。 急敲重拍，是报丧的意思。 这边素维桢等了一会儿，里面就有人出声询问。 “谁呀？” “您好，我姓素，请问这是王土瑞家吗？” 开门的是个身材微胖的大妈，面容干净，装束得体，她上下打量了素维桢几眼，疑惑道。 “没错，你找他有事吗？” “哦，是这样，我听说王叔摔伤了……” 素维桢简单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还提到了贾平。 大妈一听是认识的朋友，就让开身位，请素维桢进去。 进门是条门道，瞧见照壁左拐，穿过一道月亮门，就是大院，四周有屋子，屋前有避雨的回廊，这就是个一进的四合院。 素维桢四处打量，这里的房屋久未翻新，看着十分陈旧，廊柱上的木漆斑驳脱落，门楣上的彩绘褪色灰败，房顶的青灰瓦片也有少许破损的地方。 院落的四角被开辟成了菜圃，将院子分为了“田”字型，夏令的蔬菜已经成熟。 黄瓜和丝瓜的青藤爬满了支架，硕果累累，南瓜的粗藤和绿叶在地上匍匐成一大片，黄澄澄的果实隐藏在其间。 还有茄子、番茄、豆角、小辣椒等等，使这里充满了田园风味。 大妈领着素维桢走在前面，一进院子就冲正屋里喊，“老王，你有客人来啦！” “啊？谁啊？” 朝南的正堂屋大门敞开，一个穿着花俏睡衣的老头正侧着身子，倚靠在软榻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在看书，闻言抬起头往院子里看。 见是素维桢，十分诧异惊喜，激动道。 “哎呦，是小素来了啊，来来来，快进来坐！” 说着，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居然有要下榻的架势。 大妈见了赶紧快走几步，上前把人按了回去。 “哎哎，你注意着点儿，别乱动，骨头没养好，错位了咋整。” 这一按，王大爷反而“呦呦”痛叫起来。 “你轻点，我好不容易才翻过身来。” 素维桢后脚跟着进了正堂，见此，先将手里的水果篮放到茶几上。 “王叔，阿姨，初次过来也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就买了些水果，一点心意。” 王土瑞在老伴的帮助下重新躺靠好，看到水果篮，两眼放光，裂嘴笑道。 “哎，你这来就来嘛，还买这些东西……” 顿了顿，对边上的老伴说，“还不快烧壶茶来，招待我这小贵客。” 大妈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了句，“德性。” 转过脸来笑呵呵地对着素维桢，客气地让她先坐会儿，自己则起身要去厨房。 “等会儿。”王大爷伸手叫住大妈，指了指果篮，“我看这里面的葡萄不错，你顺便给洗两串。” 大妈撇撇嘴，刚跨出门槛的脚又缩回来，过去拎茶几上的果篮。 这一用力刚提起来一点，就被手里的分量坠得差点往前扑倒。 “哎呦，这篮子里装的什么呀，怪沉的。”大妈吓了一跳。 素维桢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解释道。 “哦，不好意思，这篮子底下压着一个西瓜两个哈密瓜，可能是有点儿沉，要不我帮您提到厨房？” 大妈傻了一下，她刚才可瞧见这姑娘拎东西进来的时候，那感觉很轻松啊。 最后，热茶泡上了，葡萄洗好了，还切了一个哈密瓜。 王土瑞跟个大爷一样美滋滋地躺着啃哈密瓜，不住赞道。 “嗯，甜，真甜，让你破费了。” “哪里，前几天给您打电话，都没人接，我一直不知道您的情况。今天在大柳树市场上逛，正巧遇见您那位姓贾的朋友，他跟我说了您这事儿，我才知道。” 素维桢坐在一旁，端着大妈给泡的香茶，缓缓道。 “这不就想着过来看看。” “嗨，对不住对不住，我那破手机摔跤那天就给磕坏了，我老伴说拿店里修，到现在也没拿回来。一会儿我催催她去，你瞧这不耽误事儿嘛！” 王大爷是盆骨骨裂，这伤情说重不重，但也麻烦。 不修养个把月就下不了地。 这几天没手机又不能乱动，可把他闷坏了，正巧素维桢上门看他，逮着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素维桢很耐心地听着，心里可惜，她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这位财神爷的身影了。 毕竟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恢复的慢。 哎，说到恢复。 素维桢忽然灵光一现，她的系统商城里不是有恢复药吗？ 那药连自己的绝症都能轻松解决，王大爷这骨裂应该不是问题。 只不过恢复药的效果立竿见影，拿出来给别人使用，可能会引起麻烦。 按下心中突然升起的想法，素维桢喝了口茶水。 这大爷有品味，茶杯用的是变釉的建盏，茶水倒下去，杯子里的釉色会发生奇妙的变化，让人倍感新奇。 一边闲聊一边打量着正堂的客厅，这里用的家具都是有年份的老物件，桌椅供台是明末清初的款式。 神龛里供奉着武财神——关公的鎏金铜制造像。两边的烛台和香炉皆是铜制，炉中插着一只红香，紫烟缈缈升腾。 盛放贡品使用的是霁红釉大盘。 左右两边是做隔断用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的器物，打眼一看好像都是真家伙。 回头再看老头躺着的床榻，是晚清的酸枝木圆脚罗汉床。 看着底蕴颇深的样子。 素维桢不由对王大爷的背景产生了好奇。 在老北京，住胡同里的人那是两个极端，要么是富贵人家，自己住一个院子，要么好几户人家住一个院子里，厕所厨房都是共用，那叫大杂院儿，住的都是穷人。 所以王大爷能住在这种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里，祖上三代没点东西，素维桢是不信的。 第79章 旗人之后 聊着聊着，她就问起了这宅子。 王土瑞“嗨”了一声，那态度仿佛这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这四合院是我祖父那辈置办的，到我这里第三代。”他道。 “我祖辈以前是旗人，清朝军队不是有八旗制度嘛，他是汉人，归的是汉军那部分，属于正白旗。” “哦，那您祖籍是？”素维桢问。 “要追溯起来，祖籍应该在辽东，不过我是在北京城里出生长大的，地道的老北京人儿。” 王土瑞接着道，“清朝政体覆灭之后，当时的民国政府收了不少旗人的宅邸充公，我祖父那时住在紫禁城外的朝阳门，好几户门脸都是他的，后来被强制腾退，生计没有着落，就跑回北方去做生意。” “生意做几年有了起色，攒了些家底，又回来，从别人手里，才买下现在这个宅子。” 素维桢道，“那您算是旗人后代了。” 王土瑞丢了一颗葡萄进嘴里，淡然道，“嗨，什么旗人，现在谁还提那个，甭管过去多牛逼的旗，如今也是五星红旗领导的。” 素维桢接了一句，“嘿，这么说我也是在旗，五星红旗。” 王土瑞开始给素维桢讲解，“这旗人啊，主要分两个群体，一个是宗室，一个是军户，当然还有包衣啊，也在这个系统里面。‘包衣’是‘家里’的意思，是给皇室当奴才的，俗称内八旗。” “努尔哈赤的直系子弟就属于宗室，腰间有一根黄色的带子系着，努尔哈赤叔伯那几支的后代，属于觉罗，也是宗室范畴，腰间系红带子。” “这黄带子地位不一般，在清朝是有特权的，杀人可以不偿命，犯法也只进皇家大内的衙门，由宗人府处理，” “宗室之外就是蒙古的王公贵族，光爵位就有18级。” “再是军户，这身份上就比宗室贵族差了，是兵丁，不过俸禄高，没有赋税，拿得就是净收入，据说比当时的知县工资还多。” “我祖辈就是军户，那时候有‘铁杆庄稼’的叫法儿。” 素维桢好奇，“那这八旗制度是怎么来的？” 王土瑞道，“说起来，这八旗是清代满族建立起来的军队组织。” “满族原来自称是满洲人，源自女真族部落。努尔哈赤掌权时期，经常出去打仗，跟人争地盘儿，他征服的人多了，总要想办法管理，于是就把人分组。” “一个小组十个人，叫‘牛录’，就是‘箭’的意思，这小组的领头人，叫‘牛录额真’，是‘主人’的意思。” “后来人多起来，努尔哈赤就把一牛录的人阔充到300人，五个这样的牛录队伍，合起来称为一个‘甲喇’，领头的就是‘甲喇额真’，汉化的意思好像是关节的那个节。” “五个甲喇，组成一个‘固山’，头头是‘固山额真’。固山差不多就是部落的意思，后来有人说这是‘旗’的意思。” 王土瑞说到这里，呵呵笑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这编制都是五五进的吗？” 素维桢听得来劲，捧哏到，“哦，有什么说法儿？” “女真是个渔猎民族，出去打猎讲究一个阵型，后头设一个围底，左侧前面点，设左围肩，再前面点，设左围端，右边就是右围肩和右围端，形成这么一个口袋式的阵型。” 王土瑞边说，边用手指沾了自己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个示意图。 “当猎物进到这个口袋阵里头，左右两端的人就抄前合拢，把猎物困住围杀。对他们来说算是屡试不爽的战队了。” “这就垫定了八旗的基础。” “不过万历二十九年，努尔哈赤身边只有四个固山编队，为了方便管理，就用黄、蓝、红、白四个颜色的四角长方旗子来区别，” “女真啊，把红黄蓝白分别对应大自然的太阳、土地、蓝天和水。” “之后人越打越多，就阔增了四旗，给原先的四旗外边多加了一圈红边儿来区分，这里面有一面是红旗，再加红边就分不出来了，于是就改为加白边儿。旗子的形状是五边形的。” “八旗的叫法就成了，正黄正红正蓝正白，镶红镶黄镶蓝镶白。” 素维桢感叹，“哦，八旗原来是这么来的。” 王土瑞抬手一压，“这只是雏形，还没完呢。” “等到了皇太极时期，他征服了蒙古部落，把投靠他的人收编为蒙古八旗，原来的八旗就是满八旗，之后又往中原，沿途征服、俘虏了不少汉人，吸收过来，编为了汉军，就是汉八旗。” “到了这个时候，整个八旗制度才算成型。” “清军在入关之前，根据记载，起码有十多万人马。入关之后，还把军队的叫法改了，像‘牛录’改为‘佐领’，‘甲喇’变成‘参领’，‘固山’呢，叫做‘都统’。” “我听说以前的八旗人不用劳动生产。”素维桢问，“是这么回事儿吗？” “对，清朝对旗人采取的是供养制度，分地分房还给安排工作。旗人是不允许从事其他低贱职业的，不农不工不商，更不能做戏子去。” “平时在皇家当差，做一些守城的清闲工作。要是有些身份或功绩，还可以往上升迁。” “这旗人的地位高于普通人，除了宗室贵族之外，旗人之间也有歧视链，满族旗人高等，蒙古旗人次之，汉族旗人最低。” 王土瑞忽然叹息一声，“就算如此，我祖辈当时的日子也过得非常滋润。那时可是上赶着给皇家当奴才呢。” “要我说这满人的格局还是太小，这江山基本是在汉人的帮助下打下来的，还把满汉权利划分开来，压制奴役汉人，这不亡才怪了。” “你想想民国时候，为什么那么多满人要改汉姓？他们也怕啊。” “爱新觉罗是大清国姓吧，很多改姓了金，钮祜禄氏改姓郎，赫舍里氏改姓赫，佟佳氏改姓佟，富察氏改姓富、付和傅，瓜尔佳氏改姓关，叶赫那拉氏改姓那……哎，后面还有好多，就不说了。” “后来建国了，讲究民族团结，这些满人才敢跳出来，提起祖籍。” 第80章 小玩意儿 王土瑞看着屋外的院子，怅然道，“这屋子也算是祖宅，哎，家道中落，到我手里，都没钱去修缮修缮。” 素维桢一时无语，看了看堂间满屋的古董珍玩，摸了摸手底下这紫檀木的茶几。 你这叫没钱？玩儿那。 便坏心眼地提醒道，“我看您这屋里头宝贝不少，拿几件东西出去换钱，我看修缮费应该够了。” 王土瑞丢掉手里的瓜皮，抹了抹嘴，笑道，“唉，那些东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有情怀，使不得使不得。” 到这儿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手里倒是有几个小玩意儿，你要是有兴趣，我给你瞅瞅？” 素维桢放下茶杯，用力点头。 “瞅瞅。” 王土瑞唤来在菜圃里忙活的大妈。 大妈姓林，叫林沁春。 她依照王大爷的指示，去西厢房拿了一个布袋子过来，递了就出去继续忙活了。 王土瑞神神秘秘地把手伸进袋子里，掏啊掏，拿出一个锦盒，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深色的小雕件来，递给素维桢看。 “你看看这是什么？” 素维桢接过手细细端详，这东西触手坚硬，分量不沉，红棕色里头泛着隐隐的褐黄，表面打磨的十分光滑，有一丝丝类似骨质的纹理。 雕的是一个盘坐在莲花台上的菩萨，整体看着呈现出一种上小下大，类似三角圆锥的基础形状，翻看菩萨像的底座，内里中空，有一些细小的生长质。 素维桢没有鉴定这东西的技能，但她在书上看过类似的东西，心中一跳，有了猜想。 “这是犀牛角吧？” 王土瑞立刻笑着赞许道，“哎，不错，说对了。” “这是用犀牛角最上面一小截尖端，雕出来的东西，这小玩意在以前，拿出去一般老百姓都不认识，对这个认知度很低。” “现在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老值钱了。” 素维桢问，“这东西哪儿来的？” “这是我祖父60大寿的时候，一个朋友送他的寿礼。”王土瑞道。 “古代人拿犀牛角，一般都是做成杯子一类的东西，因为这角里面本来就是空心的，做成杯子，在外面做一些精美的雕刻，才不浪费材料。” “很少会做成这种雕件，估计也是取的一截小料，不过这菩萨的开脸很好，你看，这雕工属于明末清初的，精致不精致？” “精致。”素维桢应了一句，问道，“您这东西卖吗？” 王土瑞眯起眼睛看了看素维桢，手指点了点她，“小姑娘套我那，现在这东西国家也不让交易啊，犀牛角可是违禁品，这东西我留着自己玩玩还好，要拿出去卖，一准进去劳动改造喽。” 素维桢这才笑了一声，假装遗憾道，“这东西虽好，但不能买回去……也罢，俗话说见之既拥有。我就多看几眼，把它记在心里也满足了。” “呵呵，这就满足了？我还有那。” 说着，王土瑞又掏出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是个开口的宽版素镯子，开口处用白银包边镶嵌，雕了一些花卉。 素维桢接过来，镯子感觉很轻，但质地温润，上面有深棕色的点状花纹，呈现半透的琥珀色。 她在潘家园见过很多小摊贩卖这个，不过都是树脂塑料之类的材料制作的仿品，摊主也会明确告知不是真东西，言谈间有避讳。 “这是玳瑁？” “对，这是真的壳，加热慢慢给它弯曲，做成这么一个镯子。”王土瑞介绍道。“这是我太奶奶的陪嫁，保存的很好，传到了我手里。” 末了补充一句，“这东西现在也禁止交易，所以我手里这个镯子无价。” 玳瑁是一种鹰嘴海龟，在古人看来龟是长寿的象征，寓意吉祥。 这种海龟的壳上有华美的花纹，因此遭到人类的捕杀，取壳来制作成各种精美的工艺品和饰品，本身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利益驱使人们滥捕，导致这一物种跟犀牛一样濒临灭绝。 如今犀牛是一级保护动物，玳瑁是二级保护动物。 着名相声演员郭小刚就讽刺过，说古人认为玳瑁可以驱邪避凶，有保平安的作用，所以身上喜欢佩戴这么一件东西。 他说：这不就是扯的吗？如果真能保平安，玳瑁怎么保不了自己，给人逮住杀了呢？ 所以东西的价值很多时候都是人赋予的。 素维桢道，“你这些小玩意儿，都不简单那。” “再给你看个，同样是现在禁止买卖的东西。” 王土瑞还没完，摸出一个绣花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条手持珠串，一共18颗珠子，大约15毫米直径，配一个绿松石的佛头，下面坠着红色的流苏。 这珠子橙黄如玉，圆润细腻，每一颗上面都有一点丹红色的圆形花纹，像一个个眼珠子。 素维桢认得，“这是鹤顶红。” 这里说的鹤顶红，可不是古装剧里面说的什么剧毒，而是盔犀鸟的头。 由于这种鸟的头顶有一块盔突，质地细腻，颜色艳丽，除药用价值外还能雕刻成鼻烟壶，腰带扣等一些雕刻件，受到一些收藏者的喜爱。 因此惹来杀身之祸，成了二级保护动物。 王土瑞手里的这串珠子，就是用盔犀鸟的盔突制作而成的手持珠串。 不用说，这也是王大爷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之后，素维桢又见识到了不少违禁的好东西。 比如象牙雕的一个十二生肖的球，差不多乒乓球大小，上面十二只动物栩栩如生，雕工精湛。 再比如穿山甲的鳞片雕刻的佛牌，据说身上长疮发痒的时候，用这鳞片去刮疮口，可以止痒解毒。 后面还有老虎的骨头做的扳指，砗磲和真正的红珊瑚做的项链。 看得素维桢惊叹不已。 不禁要问，“你祖上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王土瑞谦虚道。 擦，感觉有被这大爷装到。 素维桢大饱眼福，刷新了对王土瑞的认知。 这时，听王土瑞笑呵呵地说。 “这些东西虽然不能交易，但还是可以传代的，以后我儿子娶了媳妇，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 这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素维桢挑眉，“您儿子？” 第81章 做客吃饭 王土瑞抹了把脸，“惭愧，我结婚晚，就生出一个儿子，说起来，年龄可能跟你差不多。” “他26岁了，属虎。” 那比自己小啊。 素维桢暗道，对男人她可没什么兴趣。 但王大爷似乎谈兴不减，说起自家儿子就叨叨个没完。 “哎，我这小子从小就聪慧，脑子灵光，也有主意，大学自己跑去部队当兵，读了军校，最近刚退下来，跟同期的一个战友合伙开了一家物流公司。” “生意做得还行，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儿。要不是最近我摔了，他都难得回来一次。” “这几天是跟公司请假，回来跟老伴一起照顾我。” “毕竟我这半身不遂的，老废物一样动都动不了，翻身挪窝的事儿还得靠这小子来干。” “今天赶巧，他出去办点事，一会回来，你就能见着他。” 素维桢看看外面的太阳都爬到头顶上了，再坐下去恐怕要挨着吃饭，便要起身告辞。 果不其然，王土瑞见她要走，连忙拦住她说，“不忙不忙，都晌午了，吃了饭再走不迟。” 说着不等素维桢推辞，已经扯着嗓子喊林沁春，“阿春呀，做饭的时候添个人。” “好咧。” 外头的林沁春刚给菜除完草，闻言应了一声，表情看着还挺高兴。 王土瑞挥手示意素维桢继续坐着。 说道，“咱们相识也算缘分，你来我这里做客，招待一顿饭是应该的，都是自家院里种的菜，新鲜，纯天然无污染，你一定要留下来尝尝。” 林沁春此时已经拿着木盆在摘菜，听了王大爷的话，直起腰笑道。 “都是素菜，等会我去个电话，让家里小子回来的时候买点肉，你想吃什么？尽管提。” 素维桢见两人都如此热情，推脱不过，便客气地对林大妈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不沾辣，其他都可以，您随意些就成。” “不吃辣正好，我老头养伤，医生也不让沾辛辣，我到省事了。” 林沁春说着，手脚麻利地摘了一大盆菜，拿去洗了。 素维桢看到四合院的一角有个水井。 随口问：“这井水还能用吗？” 林沁春说，“能用，不过都是洗衣拖地，浇菜用，平时吃喝，还是用自来水，比较放心。” 素维桢好奇，走过去往井里看了看，里头居然还养着几尾红艳艳的鲤鱼。 “这里面还养鱼那？” “对，这是‘年年有余’的意思，以前我老家的井里也养鱼，有道理是说，鱼活得好，水就好，用起来就放心。”林沁春道。 素维桢了然地点点头，现在家家户户都通上自来水，这种开在家中的水井真的很少见到了。 不少都因为水质不行，堵上了。 素维桢顺便在院子里逛了逛，返回正堂陪着王土瑞又喝了两盏茶，起身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月亮门外绕进来一个男人。 跟她打了一个照面。 男人长得特别高大，虎背熊腰，穿一件很普通的白t恤，配一条迷彩长裤，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上肌块鼓胀，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素维桢见到此人，目光不自觉在对方快要把衣服撑爆的胸大肌上流连了一瞬，视线上移，居然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对方的脸。 方正饱满，刀眉深目，鼻梁高挺，颇有硬汉的风格。 脑袋理了个寸头，左侧还剃了一道闪电。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看到素维桢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朝她点了下头。 主动道，“你好。” “你好。” 素维桢冲他笑了笑，“你是王叔的儿子吧？” “是，我叫王灵均。” 男人伸手过来，素维桢会意，把手放到他掌心，友好地握了握。 对方的手掌宽大厚实，温热有力。 松开手的时候，素维桢还能感受到指尖上留下的热意。 “我叫素维桢。” “哦，我妈打电话告诉我了，你是我爸的朋友，欢迎欢迎。” 王灵均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见素维桢站在院子里，以为她是要走，便客气道。 “等会留下一起吃饭吧，你是客人，招待是应该的。”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林沁春的声音这时从厨房里传来。 “是均均回来啦。” 两个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王灵均“哎”了一声，大声回道。“妈，肉我买回来了。” 转头对素维桢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到厨房里看看。” 说完，拎着一袋子东西快步进了厨房。 素维桢是客人，主人家是不会让她进厨房帮忙的，没这道理。 回到正屋，素维桢就看到王土瑞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不停打量她的神色。 素维桢发誓，凭借她作为女人的直觉，都能感觉到这王大爷心里头绝对没憋好屁。 正想开口问问他啥意思，他倒是先说话了。 “我家小子，看着如何？” 素维桢思索了一下，回道，“挺壮实的。” 王土瑞有些无语，“就这？” “就这。” 素维桢很诚恳的点点头。 王土瑞还算进退有度，见素维桢对他儿子的反应平淡，就先按下意图不说。 笑着转移了话题，不过话里话外，都要提一嘴自家的儿子，并且透露给素维桢一些信息。 像王灵均母胎单身，到现在都没谈男女朋友，开公司之后，靠自己的能力，买了车，还买了房，在部队里待过，会做家务，人勤快，还会做饭，巴拉巴拉。 简直把他家小子吹成了绝世好大儿。 素维桢听着王大爷这卖力地推销，觉得还挺乐呵。 这有父母关心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二十出头没几年，就被操心成家的事儿了。 反观自己，没人管，没人念叨，想想还挺轻松自由。 起码在对另一半的选择上，她可以完全自主。 以她现在的资本，只要不瞎，基本可立于不败之地。 没一会儿，林沁春和王灵均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开始上桌。 考虑到王土瑞现在不方便，餐桌一开始就摆在了堂厅里，靠近床榻。 几人相继落坐。 王土瑞是主人家，处在对门的正位，素维桢是客人，坐在左上的尊位，右上坐着林沁春，王灵均坐了末位。 碗筷摆好，林沁春招呼素维桢吃饭，说着场面话，“都是一些家常菜，做得不好，不要介意啊。” 第82章 中场休息 素维桢看了眼桌上的菜色。 红烧排骨、肉丸子、炖带鱼、圆白菜、地三鲜，还有胡萝卜清炒西蓝花，荤素搭配，摆了一桌子，可说十分丰盛了。 “霍，阿姨您这菜真不错，闻着真香！”素维桢夸赞道。 林沁春笑得开心，热情道，“喜欢就多吃点儿，我灶台上还蒸了馒头，不够就添点儿。随便吃不用客气啊，你就跟在自个家里一样。” 王土瑞歪靠着，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开吃。 素维桢觉得，自己都一屁股坐这了，再客气就对不起这桌饭菜。 每样菜都夹一筷子尝了，觉得还是那排骨最合自己心意，糖醋的，酱汁酸酸甜甜，肉很软烂，忍不住多赞了几句。 王灵均见她爱吃这道菜，就把排骨端起来，换到了她这边。 这个举动素维桢觉得没什么，但边上两个老人家却开始眼神闪烁，眉飞色舞，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嘴巴抿着，要笑不笑的。 素维桢有所察觉，不过只要心大，就无所屌谓，都是成年人了，害羞尴尬啥的，都是浮云。 就听林沁春道，“这排骨好吃吧？均均做的，你要是爱吃，以后常来我们这儿坐坐啊，让均均做给你吃。” “我没有女儿，看到你就感觉特别亲切。” 王灵均咳嗽了一声，从排骨里夹了一块最大的，丢到老妈碗里，掩饰道，“你吃。” 林沁春夹起那块排骨，啃了半天，就一点肉丝儿，全是骨头，忍不住嘿了一声，心道这可真是亲儿子。 王土瑞赶紧挑了块全肉的，放到老伴碗里，“家里你最辛苦，多吃，多吃。” 素维桢看着这一家人互动，感到温馨，不自觉就勾唇笑了笑。 席间王土瑞讲了一下和素维桢相遇的几次经历，算是跟大家正式介绍了她。 素维桢捡着目前能说的，适当跟几人透露自己的情况，算是拉近朋友关系。 王灵均话不多，但也说了一些在部队里的趣事来活跃气氛。 他表示自己开过军用的大卡车，随车队在恶劣的气候下执行过护送任务，还参加过几次救灾的后勤运输。 手里持有堪称驾照之王的a1a2d驾照，除了坦克和动车，其他都能开。据说很难考，而且要花好几年时间，他入伍的时候就开始考了，最近才换的证。 还为了省钱，晚上睡车里，吃泡面。 现在公司走上正轨，也招了不少员工，收入不错，已经贷款在五环买了套一百多平的房子。 听着是个对生活很有热情，积极向上的男人。 光这些条件，放在外面，被有想法的姑娘倒追都有可能。 至今还保持单身汉的状态，这原因素维桢还真不好猜。 在和谐的氛围中吃了一顿中饭。 消灭了不少餐后水果，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素维桢接到酒店管家打来的电话，说有她的快递到了。 想着该是昨天晚上直播间拍的东西，素维桢让管家检查下包裹是否完好，没什么问题就替她代签。 顺便再派个车来接她回去。 挂了电话，表示有事，她打算告辞了。 王土瑞笑道，“好好，你有事就先忙，记得多来我这儿坐坐啊，我那屋里头还有好些宝贝没炫出来咧，你下次过来，我摆出来给你看看，保证是你去博物馆都见不着的东西。” 素维桢嘴角一抽，心中吐槽：您在这儿钓鱼那，尽抛钩子。 不过，大爷，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沁春收拾着碗筷，喊儿子出去送送，王灵均没推辞，很自然地跟着素维桢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小胡同的巷子路七弯八绕，两人并肩走着。 王灵均的个头将近两米左右，素维桢一米七的身高，站在他边上，头顶与对方的肩头持平，脸差不多到对方的胸口位置。 一路上王灵均几乎没话，素维桢吃饱后处于一种比较倦怠的状态，也懒得开口。 沉默着走到大街口，王灵均忽然拿出车钥匙，指着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问，“你是怎么过来的，要我开车送你吗？” 素维桢看了一眼，是长城的坦克越野，别说，这种硬派车挺配王灵均这种硬汉。 可惜她已经叫了酒店的车，不然坐坐这款国产的越野也不错。 素维桢指了指前方正调头往她跟前驶来的轿车，对王灵均礼貌地笑了笑。 “谢谢，不用了，我叫了车。” 王灵均木着脸打量着开过来的劳斯l斯，见她上车，只得道。 “那你路上小心。” …… 回到酒店，管家已经按照素维桢的意思，将包裹送到了她的房间。 网拍的两件古玩合装成一个箱子。 素维桢拿着裁纸刀，迫不及待地上手拆包。 里面有泡沫塑料层支撑着，还用防震的材料里三层外三层地缠裹着物品。 小心翼翼地剥开保护层，是两个厚实的高档锦盒，打开。 一只明代嘉靖时期的彩釉瓷碗，一只晚清时期的外销定制佛像纹碗，无损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素维桢拿起来查看过后，没发现什么问题，独自把玩新鲜了一阵，感受了一下老物件上时光沉淀的痕迹，赞叹了一下以前匠人的精巧工艺，这才心满意足地将东西收进自己的空间包裹。 今天周六，下午素维桢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连日来她也跑了不少地方，此时到想放松放松。 于是让管家给她预约酒店的spa服务。 酒店三楼就是水疗中心。 素维桢没让管家跟着，自己坐电梯就下去了。 进门就有人主动迎上来，引她到服务台登记。 素维桢从咨询师手里接过平板电脑，勾选了90分钟全身精油spa和30分钟头皮护理。 咨询师带着她去展示厅挑选要用的产品，厅内有许多的柜台和架子，里面摆放着各种精油和护理液。 看了看，都是耳熟能详的大牌子，还有店里自制的品牌。 可以随自己的喜好选择使用哪一款。 因为素维桢住在酒店的国贸间，这些服务都是免费的。 跟着咨询师前往按摩室，经过一个休闲大厅，这里的装修有点儿熔岩洞窟的原始风格。 灯光效果偏暗，头顶是大块的立体陨石雕塑，各种颜色的射灯打在上面，营造出一种静谧带点诡异的气氛。 周围十分安静，除了素维桢，就没有看到其他过来体验服务的客人。 感觉好像包场一样。 第83章 有钱造作 穿过长廊，素维桢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的规格有点像高级酒店房，有几个功能区。 女技师已经在房间里点上可以让人舒缓情绪的熏香蜡烛，室内的光线调成了温和的暖黄色。 见素维桢进来，上前朝她鞠躬，说自己叫tina。 她请素维桢到更衣区换上浴袍和拖鞋，出来先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静候。 tina说会使用她要的牌子，再根据她的体质调配精油。 开始前让素维桢喝一杯能让人放松的香茶，语气轻缓温柔，让人听着舒服。 接着tina端上来一盆飘着新鲜花瓣的温水，给她进行足浴。 完了再做几分钟脚底按摩，那疼痛真的酸爽到头皮炸裂。 仿佛任督二脉嘎一下就给打通了。 做完脚部，tina递给素维桢一个瓶子，让她闻一闻，说这是spa里面的闻香仪式。 之后就让她仰躺在按摩床上，使用各种护理产品给她做脸，什么面部清洁，去角质，紧缩毛孔，补水增白，统统来了一套。 接着做头皮，用什么何首乌精华，调配一些据说是植物提取的纯天然无添加的护理制剂，进行修复和保养。 反正素维桢听着听着就困了。 完事之后拿毛巾包住她的头发，开始在她身上涂抹精油，配合边上的熏香，柔缓的音乐。 满足了触觉、嗅觉和听觉上的享受。 素维桢被弄得昏昏欲睡，感觉自己像块叉烧一样，刷了油，被翻来翻去揉搓按压，这一套下来差不多能入味了。 经过了四肢活血、肩颈通络、开背热身等一系列的按摩，外加一些泰式的拉伸。 随着一阵阵骨骼的咔嚓声，素维桢感觉自己要升天了。 最后，死狗一样软绵绵地趴着，没动静了。 tina拿出两个用绳子连起来的小铜铃，相互碰撞了一下，发出清脆悦耳，带点空灵的声音。 原本快要睡死过去的素维桢，忽然感觉精神一振，清醒了过来。 这是叫醒仪式。 经过这一遭洗礼，从按摩床上下来，素维桢觉得通体舒畅，好像解下一层枷锁一般，十分舒服，整个人都变轻松了许多，真的神奇。 在她中场休息的时候。 tina去浴室调水，在放好的温水里加了牛奶，甜橙，玫瑰花瓣和护肤营养液。 素维桢下去泡了个爽，等tina过来提醒才出去，将头发吹干。 走出浴室，休息区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店提供的甜品和茶饮。 一个千层蛋糕，一小杯乳酪酸奶，一碟水果，喝得是花朵和水果调配的茶水。 享受完服务，临走时，素维桢还收到赠送的小礼物，一个精致好看的香包，可以随身佩戴的那种。 满意地离开水疗中心，看看时间，正好1小时20分钟。 spa的体验让素维桢极度愉悦，怪不得这种产业遍地开花，她决定下次再来试试别的项目。 回到房间，素维桢觉得精神抖擞，她又行了。 跳起来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砸，整个人陷入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垫子中。 脑筋开始活跃。 今天上午的收获惊人，目前手里的资金，是素维桢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看着头顶精美奢华的吊灯，辉宏绚丽的穹顶壁画。 素维桢打算造作一番，先注册一个公司，赚不赚钱不要紧，只要出去跟人打交道的时候，能说出个名堂来就行。 然后，还是买辆车吧，叫车虽然免去了找停车位的麻烦，但等车的过程其实也挺浪费时间。 思量一下，她联系了酒店管家。 询问最近在北京是否有比较大型的车展。 管家查询了一下，回复道，“中国国际展览中心，最近几天正在举办车展，为期一周，今天是第六天，明天是展会的最后一天。” 素维桢一听，这不赶巧，还能凑个热闹。 便问，“现在还能进去吗？” 管家道，“举办方那边规定，参展需要预约购票，如果您需要，我们这边可以为您安排购票，无需预约流程。” “哦，那就帮我安排一下，明天我想过去看看。” “好的，马上为您安排。” 管家顿了顿，主动询问道。 “明天需要为你提供叫醒服务吗？早餐还是为您送到房间可以吗？您喜欢的海鲜粥，明天还要准备吗？需要为您准备出行的服装吗？” 素维桢一愣，这酒店挺拼啊，上赶着服务。 不过高级酒店现在为了争业绩，在服务上也是别出心裁，花招百出，内卷的厉害。 像她这种有能力住十几万房间的客人，不得供起来？ 这点东西都是小菜，住几千一晚的房间也有管家服务，这都是基础待遇。 稍微考虑了一下，她回道，“叫醒定在明天七点，早餐不用另外做了，我睡之前会把菜单放门口，服装不用了，明早8点给我安排一个造型师，要有经验的。” 中断与管家的通讯，素维桢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浏览起出售商铺的平台。 注册一个公司，需要有挂靠的公司地址，也就是办公的场地。 这可以是租赁的地方，也可以用自己的住宅来登记。 素维桢觉得这样做，事后变更地址还要去一趟工商局，麻烦，不如一次到位，买个商铺，今后还能作为自己的不动资产。 几年前，以个人的名义购买商铺还是受限的。 经过口罩危机之后，为了恢复经济，大环境趋势下，北京放宽了条件，个人现在允许购买商品，并且不限购。 只要有那个经济实力，冲就完了。 这里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北京的商铺普遍比住宅的价格便宜。 素维桢在网上扫了几眼，看中几套。 第一套：二环东直门街，独栋三层街头商铺，面积5866平米，四四方方的建筑结构，大明窗现代简约风格，挂牌出售价格8799万，均价1.5万元。 第二套：东前门大街，独栋三层沿街商铺，面积1144平米，明朝建筑风格，古风韵味十足，出售价格2800万，均价2.45万左右。 第三套：王府井大街，独栋三层街角商铺，面积3500平米，圆角长边现代建筑结构，简约装修，出售价格5000万，均价1.43万左右。 格局再大点，还有几个亿的酒店商铺，不过对素维桢来说，暂时没那个必要。 前面那三套商铺，位置都在老城区，二环内。 面积上第一套占优，位置和价格都不错的属第三套。但从喜好出发，素维桢还是比较中意第二套的古味建筑风格。 第84章 看商铺 与住宅不同，买商铺讲究的就是一个人气。 就地理位置来看，王府井大街的人流量较大，其次就是前门大街，东直门那家商铺的位置有些偏了，人气很一般。 素维桢默默计算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纠结的，成年人嘛，那就全都要了。 她按照网上留的电话号码，先打给了东直门那套商铺的挂牌中介公司，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一会找人过去替我看看商铺，你那边能接待一下吗？” 中介公司的业务员明显顿了一下，才道，“您的意思是，本人不过来，找人替您来看商铺是吗？” “对，可以吗？” “可以的，不过我还是建议您亲自来看，毕竟买商铺不是小事。” 素维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回道，“没关系，我会直接视频连线代理人，线上看。” 中介业务员没话了，于是跟素维桢互加了微聊，甩了商铺的定位过来，约定好一个小时后看铺子。 挂了电话，素维桢到跑腿平台下了个订单，写明了任务内容，要求接单的代理人有房产方面的经验，之后直接填了商铺的地址。 因为她选的是全能助手业务，费用是按小时收取的，为了能让代理人尽快接单，在备注里她写明了圆满完成任务有小费。 这项任务订单几乎被秒接。 素维桢通过平台联系到接单的代理人小哥，让对方过去看商铺的时候，拍的仔细一点，找到一处不好的地方，就加小费。 于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中介和素维桢叫的跑腿小哥顺利碰面。 跑腿小哥穿着一套橙黄色的平台工作服，头上戴着一个配套的头盔。 一到地方就跟素维桢进行了视频连线。 素维桢在会议室里，将手机中的画面投屏到幕布上，看了一眼，中介和跑腿小哥站在东直门街口，准备去看那套面积最大的商铺。 她顺手点了录屏，然后转身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香槟，选了一只高脚杯回来。 一边看着现场视频，一边启开酒封，将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玻璃杯中，坐在会议桌正上位的真皮椅子上，自斟自饮起来。 跑腿小哥的声音通过音响公放着。 “我现在跟中介进去了，这个商铺的周围，老实说感觉挺荒凉的，我过来站了好几分钟，就开过去几辆车，你看这边上，人都没几个，这里人气明显不行啊。” 镜头随着跑腿小哥的阐述，往四周扫了一圈。 商铺外面是一片青石铺设的广场，可以停车，边上的大马路来回四个车道，周围是一些比较低矮的商铺楼房，看着很空旷，也的确人烟稀少。 素维桢带上蓝牙耳麦，把公放转为内听，对着话筒说道，“商铺周边有没配套的停车位。” 跑腿小哥那边的声音是公放，素维桢说话，边上的中介也听到了，马上介绍说。 “商铺门前这片空地区域都可以免费停车，这边画好车位线的地方都可以停，不用担心，停车很方便的。” 跑腿小哥道，“中介的意思是，没有配套的车位，商铺周围都是公共区域，谁来都能停，以后可能要跟人抢车位。” 中介：“……” 素维桢笑了一声，让跑腿小哥将镜头对着商铺大楼拍摄一圈，对方照做，镜头移动的时候很稳。 商铺大楼的实际样子，跟放在网页上的照片差不多，就是视频里看起来外观老旧一些，照片修饰过，颜色鲜亮，看着会让人感觉商铺比较新。 还没进到商铺中，跑腿小哥就发现了问题，“这边有一扇窗户的玻璃出现了裂纹，用得好像不是钢化玻璃，如果这一整个商铺都是用这种普通玻璃装修的，买去要花好一笔钱更换。” 中介急忙插嘴解释道，“这的玻璃都是符合标准的，用的是6毫米的加厚玻璃，防风抗压。” “商铺的门经常有人进出，会用到钢化玻璃，窗户没规定一定要用钢化的。” 跑腿小哥反驳道，“这商铺外立面落地窗占多数，6毫米的玻璃怎么够用？起码要超过20毫米。” “用钢化玻璃或者中空玻璃，不然强度太差，又不防爆，就跟这面窗一样，你看裂纹都贯穿整面玻璃了，一看质量就不行。” 中介：“……” 素维桢喝了一口香槟，心里有数，让跑腿小哥进去里面看看。 中介打开大门，镜头的视角穿过打开的玻璃门，开始在商铺里扫着。 中介领着跑腿小哥四处参观，介绍着。 “这间商铺以前是租给别人做商场用的，对方装修过，现在人撤走了，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被搬空。” “房东大概空置了两三年。商铺南北朝向，南边对着主干道，一个门头，北面也是一个门头，对着后面的商业街。” “买去投资很不错，对外招租，每月的租金能收七、八十万。” 跑腿小哥忍不住插嘴，“嗨，别瞎说了，就这边的人气，租金每月能有个四十来万到顶了，还要看租不租得出去。” “所以说现在商铺不值钱，花个几千万买来，又不能当住宅用，租出去，那点租金都不知道几年才能回本，放着每年还要交老多物管费，真要投资也不会指望商铺赚钱，没见现在多得是空在那里没人要的商铺嘛。” “商圈现在的建筑产业都过剩了。” 中介真的很想让这人闭嘴，但对方的雇主在镜头下看着呢，只能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只能道，“对对，不过有需要，手头资金宽裕的话，买商铺还是不错的选择。” 素维桢通过连线直接发问，“商铺的面积是怎么算的？是使用面积还是占地面积？” “这个是按建筑面积算。一共有三层，每层大约是1955平米，产权面积就是这三层面积相加的总和。” 中介回答了问题，然后说，“买独栋的商铺好，没有公摊，买多少面积实用就多少面积。” “不像商业综合体里的门面商铺，不管是负一层负二层，还是二楼三楼，公共区域算上廊道、楼梯、电梯、管道井之类，公摊一般都要35%-50%。就算沿街的底层商铺，也有1%-10%的公摊。” “所以有条件买独栋商铺楼很划算的。” 第85章 熟人 之后，跑腿小哥就拿着手机在商铺里面到处拍摄。 素维桢通过镜头画面，看到商铺一层的面积很大，不过里面的装修已经没剩什么了，前面的租客走时，把能拆的都拆走了。 比如空调，天花板上的灯，连升降式的电梯井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现场有点狼藉。 中介带着跑腿小哥走楼梯去得二楼，这里还丢弃了不少没用的杂物和一些破损的支架之类，看得素维桢有些皱眉。 三楼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相对废弃物少了一些。 跑腿小哥将镜头对准天花板一处，说，“楼顶这里渗水，整面墙都渗透了，看看这霉斑，如果要买这商铺，上面的防水要重新做过。” “还有这里的水管，看看上面的水渍，也漏的。” “老实说我个人认为，这套商铺除了大，没可说的优点了，除非钱多到不在乎这些东西。” 钱多的素维桢，“……” 感觉有被内涵到。 在中介刀人的眼神中，跑腿小哥十分尽职尽责，将商铺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拍了个遍，又找出几个漏水的地方，甚至连电路接错的地方，都给他发现了。 素维桢感觉这跑腿小哥简直人才，估摸着气氛都到这里了，隔着网络问，“6000万，帮我问问房东卖不卖，诚心谈。” 中介脑门流汗，好家伙，一万五的均价砍成一万，这耍得一手好刀。 因为佣金跟成交价挂钩，中介怎么可能答应素维桢的价格，就算房东答应，他看在钱的面子上，都不能答应啊。 直接拒绝道，“挂牌的价格已经是最低价了，低于这个价都谈不了。” 素维桢笑道，“你还没问房东的意思就拒绝我，不太好啊，先问问。” 跑腿小哥马上助攻道，“你们这些做中介的就是死心眼，把着别人的房产资源，把价格抬得那么高，不就是为了多搞点佣金吗？” “你想要佣金，也得买卖谈成你才有钱拿不是？你硬挺着价格不降，人家不买了，你就啥也没有，这一趟还白跑了。” “你自己想想清楚。” 中介想想也是这个理，就给房东打去电话，不一会儿对着镜头说。 “房东说最少要8500万。” 素维桢慢悠悠道，“7000万，再问问。” 中介只好走到一边，当传声筒去了，这回讲电话的时间有点久，走过来道，“房东说低于8000万都不卖。” 素维桢态度淡了下去，失去兴趣一般道，“7500万是我能给的最高价格，如果不同意，就不谈了。咱们不浪费时间，我下面还有其他的铺子要看，速战速决吧。” 中介一听，感觉买卖要黄，此时他心理到有点偏向素维桢这边了，毕竟这商铺在他这边挂了好几年，素维桢是今年第一个来问的，可以说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这铺子后面还有没有人要。 做中介的都有些渠道，商业经济圈这几年遇冷，撑不住的都倒闭了，能撑得都是在咬牙，加上经贸热度现在都转移到新国贸那一块，这里的人气好不好看就知道了，不然原来的商铺租客也不会撤走。 于是中介拿起电话，开始掏心掏肺地劝房东。 最终，房东妥协，让素维桢以7500万定下了这套商铺，双方约定等下周一去办理过户手续。 跑腿小哥这边，素维桢确认订单完成后，给了个五星好评，私下里往对方报的银行账号中打了1000块做小费。 小哥非常高兴，说以后还有这种好事，一定不要忘记他。 素维桢觉得对方业务能力不错，可惜跑腿平台不能指定代理人，她又不想越过平台的监管机制私自雇人，容易泄露自己的信息，还不保险，不然下面两单任务都指着他了。 这边中断视频连线，素维桢马上打电话给下一家中介，依然是线上看房的操作，中介公司也同意了。 并且表示，不需要她另外找代理人跑腿，他们公司可以派业务员亲自过去现场直播给她看。 这倒省事了。 第二套看的是前门大街那套古风建面的商铺，一千多平米的建筑面积，平均下来每层也就几百平米。 店铺原先是租给美国一家叫星b克的咖啡连锁店使用，这家国外品牌的主要噱头就是选用所谓的精品咖啡豆，和特殊的工艺来制作咖啡。 营造出一种很高档的感觉，目标就是国内的有钱人。 即便如此，对待客户依然端着西方传统的傲慢姿态，东西卖得贵不说，服务更是让人诟病。 不少自诩小资的中产阶级还挺推崇的，似乎手里端着一杯这种牌子的咖啡，就是高端人群，走路都比别人高一等般。 不想国内持续对外开放，进出口扩大之后，能接触到的咖啡豆种类很多。 咖啡豆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稀奇了，况且国内每年也有大量的咖啡豆产出。 在此基础上，一些国创的咖啡饮品企业应运而生，价格亲民，服务好，还不断地创新，很快就把咖啡饮品这类市场的份额占据了大半。 相比起来，还固守观念的某些所谓的国外品牌，效益是一年不如一年。 由此可见，做高端的东西可以，但得有跟高端匹配的态度拿出来。 所谓的市场，从来不是某一些资本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好了，话题转回。 自从承租这套商铺的星b克撤走之后，铺子就一直空置到了现在，没人续租。 当然，房东想要提高租金也是造成这一结果的重要原因。 房东本来抱着投资赚钱的梦想，以为每月都能躺着数钱，结果商铺空着就没有进账，时间成本就这么流逝，眼看是回不了本，就急着想卖掉。 在素维桢看中这套商铺前，房东自己就降价了两回。 原先是挂3500万的，后面降到3200万，还是没人要，最后听了中介的意见，改成了2800万。 看这降价的动作，就能知道房东是着急将商铺出手的。 因此挂牌这套商铺的中介业务员十分积极，半个来小时之后，就弹了视频连线过来。 素维桢拿起手机一看，通过微聊，发出视频通话请求的居然是季子超？ 她感到疑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 视频画面中，季子超穿着黑色的摩托车骑行服，可能是刚摘下头盔的缘故，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他在镜头前用手指梳理了一下。 开口，“我到前门大街了，你要看这套商铺是吗？” 第86章 要请客? 素维桢咂咂嘴，“怎么是你？” “哦，正好在附近，有个同行朋友就拜托我帮个忙。我看到对方发来的微聊名片才知道是你。” 季子超笑道，“你现在挺有样子啊，搞个线上看房，没时间出来吗？” “通讯科技这么发达，能省点力多好。” 素维桢回了一句，转而道，“你圈子玩挺大啊，我随便找个中介就是你朋友。” “还行吧，在北京地界儿，房地产这块还算熟。”季子超谦虚一笑，“别说咱俩还挺有缘，你想买这儿的商铺？我现在带你看看？” 素维桢问：“这商铺周边的人气怎么样？” 季子超把镜头移向街道，他正站在商铺的门口位置，通过视频画面，可以看到他的身边来来往往都是逛街的行人，还有几个过来旅游的老外，拿着手机在到处拍摄。 商铺的左边紧挨着一家剧院，右边是一联的门店，有四个门头，隔开成四个铺子，卖工艺品、小吃、服装、杂货。 “这边人气可以的，你看看走过去的人就知道了，这是条老街，只能步行，大点的车不让进，所以停车可能不太方便。” 季子超向素维桢透露。 “房东原本租出去的时候，房租每月140多万，而且每年都要加房租。二环内的热门地段，这里的商铺算抢手的。” “那进去看看吧。” 素维桢本来就比较喜欢这套商铺，通过视频看到周边环境和人气，就更加坚定拿下的念头了。 季子超那边的镜头开始往商铺移动，古式建筑风格的商铺门头很大，中间是双开的正大门，两侧分别是单开的小侧门。季子超拿了钥匙解开门锁，开得是右边的侧门。 进去之后，镜头来回扫了一圈。 里面空空荡荡，有用的东西都被搬走，废料垃圾堆得到处都是。 季子超一边移动镜头一边介绍道。 “一楼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整个铺面很大。三层楼的商铺，每层大概380多平米，这边水管，燃气管都有加装好，可以做餐饮，水表电表都是独立的。” “前面的租客，原先是将一楼设置成了饮品快餐区，你看，正对大门这里原本是个大吧台，这地上还有拆除后留下的痕迹，后面就是厨房。” 素维桢问，“星b克不是做咖啡饮品的吗？还做快餐？” 季子超道，“现在邮政都开咖啡店了，星b克不想点办法搞些别的增值产业，很快就要被中国市场淘汰了。” 看完一楼，镜头从楼梯移动到二楼，这里没啥可看的，就是一个空旷的区域。 只不过朝着街道的方向有条长廊，可以看到下面的街景，两头是封住的，相当于现代的阳台一样。 季子超简单介绍几句，就往三楼走去，没怎么注意脚下，途中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机差点摔了。 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房东个死抠门，都不知道找人清理清理。” 素维桢不厚道地笑了一声，叮嘱道，“季总，小心着点儿，别摔坏了。” 季子超心里有点小生气，就没搭理她，径直上了三楼，这里跟二楼的结构差不多，值得一提的是，三楼边上还有一个楼梯通往上层。 “三楼上面还有一个架空层，大概180平米左右，可以作为仓库使用。”季子超道，“是赠送的面积，不算到产权里。” 架空层相对低矮了一点，没有对外的长廊之类，不过有一排木制的小推窗。 镜头从窗外拍摄出去，下方是属于三楼的瓦顶，视野很开阔，能看到街外的楼房建筑。 素维桢很满意，不过还是习惯性地砍价。 “2000万能拿下吗？” 季子超道，“我得问问，不过你给这价房东不一定能答应。” “先帮我探探态度。” “行吧。” 素维桢就看到季子超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只手机，走出镜头外开始打电话，没一会过来，在镜头前摇摇头。 “不太行。房东咬死了2800万。” 素维桢问了句，“这商铺还剩多少年的产权？” 季子超一愣，想了想，“大概还有十几年吧。” “2500万，不能再多了。” 季子超任劳任怨地去传话，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回来略显得意地对素维桢道，“妥了。” “呦，厉害啊，这次可比上次干脆利落。”素维桢当下夸赞道。 季子超听出素维桢话里在内涵他，并不在意，反而咧嘴笑道，“反正是别人的业务，我就帮个忙，能成就行，赚多少看造化了。” “你这当人朋友的，做得真行。” “怎么样？给你省了三百万，请我顿饭不过分吧？”季子超趁机提出要求。 这的确不过分，还挺合理。 况且，上次买别墅那会儿，吃饭还是他掏的钱，请这一顿没什么问题，社交的基本操作就是有来有往。 想到这里，素维桢看看窗外的天色，快接近傍晚。 便道，“成，请你吃晚饭吧。你选地方，我埋单。” 季子超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行，我去接你？” 素维桢将所在酒店的定位发给他。 “你来，等你。” “大概三十分钟。” 结束视频，素维桢看到手机上收到一条酒店管家发来的信息，要她线上操作，进行身份认证。 素维桢点进国际车展举办方的官方连接，认证完毕，支付了一百多块门票钱，算是把明天的主要行程确定下来。 等到前台服务打电话过来，表明有人找她，询问素维桢是否要见对方时，季子超那边正好发了条“到达”的消息。 素维桢直接下楼跟他碰面。 就过来的这时间，季子超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身上不是视频里看到的那套骑行服，而是穿了一件洋红色镶金丝竖条纹的短袖衬衫，下面配一条黑色的小脚西装裤，脚上是一双跟衣服同色的运动鞋。 素维桢从电梯里出来，抬眼往大厅一扫，他就是最靓的仔。 没办法，太醒目了。 见面招呼几句，两人便并肩走出酒店。 季子超175cm的身高,走在素维桢旁边感觉也没差多少。 他人看着瘦，不过肩旁很宽厚，配上略显紧身的衬衫，上半身就呈现出一种倒三角的结构。 简单来说，属于那种肩宽，窄腰的身材。 第87章 法餐 今天季子超开过来的是一辆红色的跑车，法l利拉法，标准版硬顶。 这款车型一七年宣布停产，是意大利的品牌，国内指导价两千多万，被不少跑车爱好者称为神车。 据说价格还在往上涨，目前市场转手价差不多达到三千万到五千万不等。 这货把车停在酒店门前的露天广场上，特别醒目，路过的狗都要多看两眼，更别说路人的回头率了。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两个酒店保安还在车边上打转拍照，就差上手摸摸了。 素维桢一看到这车就有些汗颜。 说实话，她是不太能理解男人对跑车的热情。 对于车，素维桢只当作是一种便捷的出行工具，只会对舒适度、功能性和安全性买单。 跑车get不到她的点。 况且国内的道路复杂多变，不说北京城里的路况，上高速最多也就开到120码，开跑车感觉挺鸡肋，人不觉得憋屈，车都觉得委屈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车的造型挺有意思的。 车头看着有点像螳螂头，两侧车门手动打开之后是上翘的，展开像蝴蝶翼。 季子超掏出钥匙，遥控解开了车锁。 跑车发出嘀嘀的解锁声，引来围观者的惊叹。 素维桢坐进副驾驶位，发现拉法的座位不能上下和前后调节。 这内部的舒适度挺差，非要挽尊的话，就说它包裹性强吧。 控制台全是物理操作按钮，没有中控屏幕，用的是机械钥匙，看起来十分简单，钥匙头是无法折叠的，跟门锁的钥匙差不多。 只不过多配了一个有“跃马”图腾标志的红色遥控匙柄。 大概是因为老车的关系，控制台的表面有点掉皮，部分表面摸着还粘手，不知道是包浆了还是怎么的。 而且全车上下找不到任何储物空间，唯一能放东西的地方，就是驾驶台下面有一个网兜。 坐过长途公共汽车的朋友应该会有画面，前排的座椅后面是不是有个可以放东西的兜子？哎，就类似这个。 发动跑车的时候也特别有仪式感，需要插上车钥匙后扭转，再按下方向盘左边的一个红色打火键。 下一秒，这车就如同苏醒的猛兽一般，低吼外加颤抖起来。 季子超坐在驾驶位，他的位置有一个液压调节装置，可以调整脚下的伸展位置，腿伸出去能不能舒服地踩到油门和刹车，就靠这点设计了。 跑车上路，油门一踩，几秒之内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即使看不到车的影子，那震耳欲聋的引擎声还在远处回响，仿佛天边的闷雷。 坐在跑车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坐在会晃动的过山车上——刺激！ 那还只是路况良好，前方无任何障碍情况下的体验，接近傍晚下班高峰的街道…… 我！的！天！ 前方全是车，车头跟着车屁股，再豪华再稀有再昂贵的跑车，不会飞，就得在车阵里边儿待着。 开车的节奏差不多是一下油门一下刹车，人在里面颠得老厉害了。这车还叽吱咔嚓的，发动机连带着车也震的慌。 而且视野极低，边上开过去一辆国光冰淇淋小电车，司机那看过来的目光感觉都像在俯视。 晚餐考虑到是临时饭局，自然不能去那种需要预定的餐馆。 季子超询问素维桢想不想吃法国菜。 素维桢在车里硬撑着有点难耐，心想管他吃什么，赶紧到地方她要下车。 就开口让他去近一点的地方吃，省得路上折腾。 季子超深以为然，转道带她去了朝阳区建国门外大街，一家设立在国贸商城中的法式西餐厅。 从车里钻出来，素维桢长长吐了一口气，跟着季子超乘坐商城的电梯来到第七层。 这家餐馆叫碧丝罗，是一家米其林三星级餐厅，门口有侍应生帮开门。 进去最先看到的是专柜里多种多样的食材和形形色色的洋酒。 在前台定了桌，由侍应生领着去了靠窗的一个位置。 这里视野良好，不过坐这里，最低消费需要达到1000元。 餐厅里的装修比较现代，装饰典雅，暖色主调的灯光略显昏暗，配上一些其他颜色的小灯光，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感觉。 餐桌上摆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插着一支红玫瑰，边上是一个造型有点像哑铃的桌灯，那柔和的光芒只照亮了桌面这片区域。 边上是毫无遮挡的落地窗，夜幕落下，从这里能看到东三环cbd的夜间街景。 特别是中央电视台总部那个特立独行的大楼建筑，是个斜斜扭扭，不对称的造型。 人送外号“大裤衩”，据说建造投资200亿，光设计费就花掉3.5亿。 素维桢走到桌前的时候，身边的侍应生还主动替她拉开座椅，请她先坐，递菜单的时候，也是先给她。 女士优先，这礼仪感还挺强的。 翻开封皮厚重的菜单，上面的菜名有中文和英文两种释义。 首页有关于这家店的历史介绍，餐厅主打一个法式家常菜。 就是用比较寻常的食材，制作出高级的美味。 通俗点理解，就是法国妈妈的味道。 素维桢询问侍应生，哪些是店里的招牌菜。 侍应生是个法国人，中文说得还行，自称在中国生活了六年，光北京就待了四年。 在对方的介绍下，素维桢点了惠林顿牛排、露杰鹅肝、法式蜗牛、香煎三文鱼和帕尔玛火腿凯撒沙拉。 觉得以西餐的那点尿性，这些不一定能吃饱，于是又加了一个据说分量比较大的西班牙海鲜炒饭，甜品点了香橙舒芙蕾和巧克力冰淇淋，饮品要了浆果茶。 季子超那边就有意思了，他见侍应生是法国人，点餐的时候炫了一波法语技能，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跟侍应生相谈甚欢的样子。 他点了波士顿龙虾、香煎小羊排、澳洲牛排、轻奶油鹅肝酱蘑菇汤、和意大利肉酱面，没点甜品，只选了咖啡。 别问为什么法餐里又有西班牙的菜又有意大利的菜，问就是文化底蕴。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点酒。 侍应生离开去厨房报菜，另一个女侍应生过来，上了白水和法式面包，说是在等菜的过程中，可以先品尝一下这充满法国风味的面包。 第88章 关于汽车 素维桢看到端上来的小竹篮里放着好几种面包，都是切成片状的，挑了感兴趣的尝了，有的很干，有的很硬，就一块饼干一样的面皮吃着还行，脆脆的，带点咸味儿。 季子超喝了口白水，面带笑容，看着她挑挑拣拣地试吃。 法餐的上菜速度出了名的慢，闲着没事，当然要聊上几句。 素维桢开始有买车的意向，正好眼前这位对车熟悉，这不得问一问。 如燃油车和纯电车哪种好？混合动力的汽车相比前两者，有没有优势之类。 季子超眉尾微微挑起，说。 “纯电车在电池续航的技术上，一直没什么有力的突破，电池维护和更换上的花费很高，这关没有过，混合动力也只是对续航的增补，鸡肋无疑，躲不过电池的问题，我还是建议你先买燃油车。”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虽然西方世界那边一直有声音在说石油资源紧张，还能用50年左右。这话从70年代石油危机说到现在，问起来，还是说能用50年，可见不能轻信。” “就算以后石油没了，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新能源技术应该走向成熟，说不定除了电能，还有氢能源呢，到时再换就行。” 说到这里季子超笑了一下，“换另一个角度想一想，只怕按照人类的寿命，你我是等不到石油枯竭那一天的。” “懂了。”素维桢点头，又问，“我感觉近些年国产车很不错的样子，有什么品牌推荐吗？” “国产？”季子超顿了顿，却说，“你如果确定选择燃油车，有经济实力的话，还是买国际上知名度高的牌子吧。” 素维桢一挑眉，“有什么说法儿？” “燃油汽车的核心是发动机。”季子超解释道，“国内发动机技术起步比国外晚，早期仿得苏联和日本，后来花大价钱去欧美引进技术，东拼西凑的，慢慢才形成了一些可说是国产系列的东西。” “但不同的汽车企业，发动机的制作水平不一，核心技术还是受制于人，自身又缺乏创新。加上国家政策调整，为了环保，节能减排，开始大力支持新能源技术的开发，对燃油发动机的研发力度就更加不行了。” “这不是我唱衰，事就是这么个事。” 素维桢道，“燃油车碳排放高，不环保，电车的技术还不成熟，这怎么选？” 季子超笑，“没什么好纠结的，环保问题还轮不到你一个人来操心，欧洲那些资本大佬的私人飞机天天在空中飞，那碳排都比亚洲城市碳排的总和还多，他们都不改，你想这个真没必要。” 素维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还是想买国产车，有什么好牌子吗？” “那就看你的预算了。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 素维桢惊讶，“国产车还有几千万的？” 季子超道，“以前主要做的是中产阶级以下人群的生意，讲究服务，实用性，主打性价比。近几年渐渐将日韩车挤出了中国市场，差不多在家用商务市场上已经饱和，开始转战出口外销，迎合国外的市场，往高端豪华的道路上走了。” “像一器、吉力、长成、上器、东峰、比亚帝这些集团旗下的汽车制造公司，有不少豪华车型，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 “国外品牌的话，劳斯l斯、冰利、保s捷、布j迪、玛莎l蒂，还有奥d、宝m、奔c、捷b、路h之类，比较上档次。” 素维桢听了咂舌，“牌子够多的。” 季子超似乎想起什么，说，“哎，我记得最近国际展览中心有车展，实在拿不定主意，我陪你去那里看看？” 素维桢眼睛一亮，“巧了，我正好搞了票，打算明天去逛一逛。” “那你不介意，带上我吧？”季子超眯着眼睛，笑问。 “必须没问题，我正好需要参谋。” 敲定了明天的见面时间，季子超知道素维桢住的酒店，答应开车接她。 两人又聊了几句，那个法国侍应生过来上了第一道前菜。 素维桢这边上的是露杰鹅肝，摆盘挺好，一片8毫米厚度的鹅肝，两面用慢火煎炸到焦黄。 盘中是一滩水果酱，用红酒汁慢炖的苹果片做打底，鹅肝覆盖在上面，表面淋上松露提炼的酱汁，撒上一点新鲜的香菜叶。 大概是为了点缀，边上还有一坨黄色的不知名水果肉。 用西餐刀切下一小块鹅肝，用叉子将鹅肝和下面的苹果一起串叉，然后在盘中的酱汁里来回这么糊一下，接着送入口中。 鹅肝的质地很细腻，口感有点像奶油，甜中微酸的调味，夹杂着果香和酒香。 因为分量少，几下吃完之后，的确给人意犹未尽的感觉。 季子超那边上的是轻奶油鹅肝酱蘑菇汤，用的是弧腹造型的白瓷盘子，中间是凹进去的，可以用来盛汤。 蘑菇汤呈现粘稠的奶油黄色，里面融合着蘑菇、洋葱和一些培根切成的碎末，上面放了几片薄荷叶装饰。 看季子超拿着汤匙舀起来喝一口，接着伸手拿了一片很硬的那种法国面包，泡在汤里面，软了之后吃。 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闻着有一股很浓的奶香味儿。 第一道菜很快告一段落，又等了一会儿，第二道菜才过来。 端给素维桢的是香煎三文鱼，端给季子超的是波士顿龙虾。 龙虾很大，连着壳直接被切成两半，虾肉上覆盖了一层黄油芝士，看样子似乎是烤熟的，上面撒了海盐和胡椒，配一些圣女果点缀，边上还放着一片切好的柠檬。 就见季子超拿起柠檬往龙虾上挤了几滴汁水，用叉子直接从壳里把肉连同上面的配料一起撬出来吃。 素维桢这边的香煎三文鱼，在盘子里只摆了掌心那么大一块。 看起来鱼肉上撒了细盐和黑胡椒，用橄榄油进行低温烹煎而成。 三文鱼本身是可以生吃的，有很丰富的营养价值，用小火慢煎之后，两面是微微的焦色，上面淋上黄油为主的调味汁，使用一些素菜叶子做搭配。 这鱼肉切开的感觉像切黄油一样顺滑，里面是象牙粉色，鱼肉的肌理层层分明。 吃起来十分鲜嫩，肉质柔软，黄油的爽滑中还透着一股柠檬的酸味。 第89章 用餐中 第三道菜来得比较及时，刚好接上了前一道菜的空档。 素维桢是惠林顿牛排，只上了半个。 问了侍应生，得知菜单上这个价格，配的量就是半个，想要整个就要提前说好，而且价格加倍。 想着后面还有几道菜，她就算了。 心里难免嘀咕，吃西餐真的会饿死。 惠林顿牛排在西餐界被捧为具有代表性的一道菜。 制作工艺比较繁琐，主要食材是菲力牛排。 所谓的菲力，就是牛里脊肉。 牛排经过腌制烹饪处理之后，包裹上刷了特制酱料，铺满火腿片的面皮，定型之后再裹一层刷过蛋液的面皮，外面还要铺一层网状的面皮，表面再刷一次蛋液，放入烤箱里烤制30分钟，就完成了。 盘子里会铺一层用红酒制作的底料，放上切开的牛排，可以从截面看到里面的相对分明的层次，中间的牛肉呈现没熟透的鲜红色，外面是一层黑褐色的固态酱料和一层火腿，面皮是双层，外皮十分酥脆。 素维桢切了一块，沾了底料尝试吃了一口，牛肉几乎是生的，肉质细软，腥味重，口感上比较嫩，能感受到肉的肌理。 对于吃惯煮熟食物的素维桢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就算牛肉的外面用了不少食材搭配，丰富了味道的层次，她对这道菜的好感也只限于外面那一层脆到掉渣的酥皮。 抬眼去看季子超，他面前是澳洲牛排。 牛排表面煎成了褐色，摆盘的时候，已经由厨师分割成条状，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鲜红的肉质，上面含着脂肪的肌理，边上搭配了西蓝花、胡萝卜和洋葱，外加一勺调味酱汁。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季子超面不改色地，将这种没熟的牛肉叉起来送进嘴里，忍不住一咧嘴，心里发毛。 季子超嚼着牛肉，见素维桢看着他，还奇怪道，“你怎么不吃啊？” 素维桢皱眉道，“没熟，吃不惯。” 说着伸手把盘子往前一推，表示拒绝。 季子超笑了一下，没做什么表示，只道。 “西方的烹饪手段比较落后，只会煎炸煮烤，而且煎炸的时候，也只会用小火的低温油，所以厨师在制作菜品的时候没什么多余的选择。” “就看对肉类的处理方式，只会用盐和胡椒来调味，就能知道他们的饮食文化有多匮乏了。” “还有就是，在西方流传下来的传统里，吃生食能体现强势，毕竟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进化也不完全。” 素维桢稀奇道，“你跑来吃西餐，我还以为你喜欢西方那一套，现在听你这说法儿，我到有些改观了。” “我们是包容性的民族，好的要学，不好的也要去了解，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能长远发展。”季子超侃侃而谈。 “就像现在的新式中餐，不就是在做一些融合加创新的尝试。” 季子超又切了一块夹生的牛肉放进嘴里，说，“把这当作一种尝试，体验过了，才能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素维桢举起自己的白水杯，勾唇一笑，“你说得有理，敬你。” 季子超从善如流地拿起桌上的水杯，跟素维桢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的嘴角上，微微一闪。 闲聊道，“这家店做的东西味道挺一般，不过食材的选择上到没马虎，牛肉基本符合菜单标准，你要不换个别的，晚上的时间还很长，多等一道菜没什么。” 素维桢单手撑着头，看着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吃相，说道，“不用了，等他们做好一道菜，我都要饿死了，不想费劲。” 很快第四道菜上来。 侍应生见素维桢这边的牛排剩下大半，就询问她这道菜是否还要保留在餐桌上。 素维桢是不会再碰这夹生牛排，于是挥手示意不要了。 侍应生就将盘子撤走，在她的面前摆上新的菜——法式蜗牛。 “请享受！”侍应生笑着说了一句，走开了。 法国人喜欢吃蜗牛这是不争的事实，据说一年可以吃掉6万吨的蜗牛，把野生的蜗牛都吃绝迹了。 为了满足需求，只好去外面进口蜗牛。 自称挑剔的法国人只吃三种蜗牛，勃垦地蜗牛、大会蜗牛和小灰蜗牛。 烹制蜗牛的方式也很独特，叫焗蜗牛。 先将蜗牛浸泡在加了醋和盐的水里去脏杀菌，然后直接下水烫熟，放入冷水里过一下，手工将蜗牛肉取出。 取的时候要旋转蜗牛壳，保证里面的肉能完整取出，再去除掉蜗牛后面的肠子，保留前端的软体组织部分。 清洗蜗牛壳，蜗牛肉则用盐揉搓，去掉上面的粘液。 接着用洋葱、大蒜和荷兰芹菜打碎，加入海盐，白胡椒和黄油，搅拌均匀，填充到蜗牛壳中，将蜗牛肉塞回去，继续填充配料，压实。 最后放进烤箱里烤熟，撒上香草叶，就能上桌了。 素维桢的盘子里一共有六个蜗牛，放在一个特制的盘子里，盘底有六个凹槽，一个坑放一个蜗牛。 选用了法国的勃垦地蜗牛，个头是真的大。 这道菜按照正常的法餐程序，应该算一道前菜，不知道为什么这家餐厅会放在后面上。 为了方便吃，会给一个夹子和一个小的二齿叉子。 素维桢对蜗牛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感，反正能吃，就尝试一下。 直接上手拿起蜗牛，用小叉子将蜗牛肉挑出来吃。 别说，吃起来感觉还行，滑溜溜的，比较嫩，口感q弹。虽然看着配料里加了很多黄油，但不会很腻，有种奶香味儿。 吃完了蜗牛，发现盘子的凹槽里有一些汤汁，拿一片法棍面包的切片，蘸一下这个汤汁再吃，还挺鲜美。 季子超这会儿吃的是香煎小羊排。 用橄榄油加大火煎制，羊排的每根肋骨都被单独切割出来。 法国人的讲究，会把肋骨上的肉剃干净，只留下靠近脊柱那一大块肉，样子看着挺像一柄战斧。 盘子里一共摆了四个战斧羊排，叠靠在一起，好朋友一样，使用了迷迭香和大蒜来去除羊肉的腥膻味，加了一些洋葱和甜椒的配菜，还不忘放两片柠檬，让人自行增味。 不用多说，羊肉也是外熟里生，看季子超切开羊肉，露出里面粉色的肌理，素维桢顿时觉得蜗牛很不错了。 起码是做熟的。 第90章 插曲 素维桢点的帕尔玛火腿凯撒沙拉上的很快，制作这道菜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凯撒沙拉和帕尔玛火腿沙拉都是意大利的经典冷菜之一，两者的风味各有不同。 凯撒沙拉是以生菜、干面包丁和帕尔马干酪碎末为主要原料，淋上特制的凯撒酱汁做成。 帕尔玛火腿沙拉则以意大利帕尔马火腿为主要原料，加上生菜、酱番茄、松子等配料，加入橄榄油和香醋混合调味而成。 到了这家法餐店中，厨师就将两者的材料混杂在一起，做了挺大一盆沙拉。 素维桢用叉子略微翻搅了一下，看着还挺丰富，吃起来能尝到不同的食材带来的口感，酸甜中带有火腿的咸香味儿。 在前面吃了好几种荤食之后，再吃这种满载素菜的沙拉，感觉还挺爽口。 季子超点的意大利肉酱面，这个就不多说了，肉酱的原料是牛肉，加工成肉糜之后，配以胡萝卜丁，洋葱片，香菇碎，一些小佐料，熬煮成酱状，其中加了番茄酱来增色增味。 意大利面的口感偏硬，有一定的弹性，没有中国的面条那样柔韧爽滑。配上制作好的肉酱，风味就明显起来。 不过季子超用叉子卷了一坨尝过之后就不吃了。 原因是吃出肉酱里的牛肉不新鲜，放置超过半天了，而且只放了番茄酱，并没有放新鲜的番茄。 这里要说一下，在高级西餐厅，厨师用代加工的罐头之类来完全取代新鲜食材做菜，可是砸招牌的行为。 不愧是富三代，这嘴挺叼的，让素维桢这种刚接触高级餐饮没几天的人来吃，一准分辨不出。 “你再点些别的吧，好歹我请客，可不能让你饿着肚子。” 素维桢玩笑道。 “不用了。”季子超摆摆手，对食物表现出意兴阑珊的样子，打了个响指，把侍应生叫过来，要了自己点的咖啡。 素维桢的沙拉还没吃完，追加的西班牙海鲜炒饭接着端上来了。 果然跟侍应生介绍的那样，分量很大，用瓷盆上的菜。 食材选用了大虾、小虾、贻贝、蛤蜊、鱿鱼和鸡腿肉，配以红甜椒、黄甜椒、洋葱、大蒜等去腥提味的材料。 用橄榄油将鸡肉、鱿鱼、洋葱和甜椒等食材按照顺序炒熟，上佐料增色调味，接着加水，放大米和炒好的料菜一起熬煮，虾和贝类会在出锅的前几分钟放入，保证肉质的鲜嫩。 与其说是炒饭，称为烩饭还差不多。 素维桢看看对面季子超端着咖啡慢悠悠在喝，觉得自己一个人这样吃差点意思。 就说，“这海鲜饭看着不错，分你一半吧？” 季子超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素维桢正以为他不要，没想对方怔愣过后，点头同意。 素维桢就向侍应生要了一只空盘子和大勺，将海鲜饭分出来一份，递给他。 “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跟我分享。” 季子超试吃了一口，特意冲她笑了一下，“你点的东西，还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素维桢就觉得他这表现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就好像炸串吃多了那种油腻劲。 不过这种会挑剔的人觉得海鲜饭好吃，那必须得满足他呀。 于是素维桢站起来，拿起公用大勺给他盘子里又加了两勺，差不多在盘子里堆叠起来了。 大方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季子超：“……” 忽然就有点饱了是怎么回事？ 海鲜炒饭这茬过后，是素维桢最期待的甜品环节。 作为一个甜口党，能带给她愉悦心情的，就属这个了。 舒芙蕾通俗点叫蛋奶酥，“舒芙蕾soufflé”一词来自法语，有“充气”或“蓬松地胀起来”的意思。 烹饪方法源自法国，食材很普通，工序也不复杂，却被西方甜品界公认为是最难做的甜品之一。 首先鸡蛋打开之后，蛋黄和蛋清分离出来。 接着鸡蛋黄加面粉配比好，放适量糖、牛奶和一些增味原料，比如素维桢点的是香橙舒芙蕾，就在里面加新鲜的橙汁，接着搅拌到均匀发白的程度。 然后鸡蛋清加柠檬汁和糖打到发泡，倒入前面的蛋黄糊中，搅匀。 取烤箱专用的陶瓷杯子，在杯子里刷上面糊，挂一层糖粉，将搅好的蛋糕糊装入。 最后就可以进烤箱加热了。 时间是15分钟，烤前需要将烤箱预热一下，烤温160度。 通过这种方式制作出来的舒芙蕾蓬松柔软，像一团云朵一般从蛋糕杯里膨胀出头，必须在出炉之后马上开吃，稍微耽搁一会儿，蓬松的部分就会塌陷，口感也会变差。 所以舒芙蕾端到素维桢面前的时候，是热烘烘的，上面还撒了一层雪白的糖粉。 随舒芙蕾一起，还额外赠送了三个很迷你的马卡龙，配一杯酸甜的浆果茶。 这里不得不吐槽一下，西方人做的甜品，含糖量真的让人吃不消。 素维桢咬了一口马卡龙，感觉就是从里到外齁甜，立刻放弃食用。 使用勺子戳进舒芙蕾蛋糕中，轻飘飘蓬松的感觉，入口即化，蛋奶的味道浓郁，期间还有橙子的香味，被柠檬的的酸味中和了一下，甜味的浓度没有那么让人难受，很不错。 这边吃着，她的巧克力冰淇淋也上来了，这个就不多说了，一共上了三个冰淇淋球，一个是黑巧克力，一个白巧克力，还有一个香草巧克力。 不同的口味，冰冰凉凉，挺爽。 正在开心享受的时候，突然餐厅里起了一阵骚动，不少在用餐的食客发出了“啊啊哦哦”的惊讶声。 素维桢好奇，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视线的焦点在餐厅中央的一处沙发桌位。 有一男一女正在争执。 男的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大束花，质问女的，“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为什么不同意？” 女的想拉男的起来，但是对方不动。 女的见状，只好无奈解释，“我们才认识一个月不到，你就求婚，合适吗？我们都还没了解清楚彼此的性格。” “我不管，我是真心爱你的。”男的张口就来，“结婚后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彼此，现在我等不了。” 然后忽然改为双膝跪地，膝行了几步逼近女人，把手里的花往女的手里塞，是硬塞的那种。 很大声地说，“毛伊娜，我爱你，我想娶你做老婆，一生一世陪着你，你答应我。” 卧槽？！ 素维桢作为围观群众之一，差点就把这两个字当场吐出来了。 第91章 你说你有理 认识还没一个月就要女的嫁给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度，这男的脑子没事吧？ 素维桢心里嘀咕，忽然觉得“毛伊娜”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还没等她想起什么来，被当众叫出全名的女人顿时觉得很尴尬，一把推开了男人的花，指着对方同样大声道。 “叶良辰，你闹够了没有？我刚才已经拒绝你了，你这样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叫叶良辰的男人立刻理直气壮道，“我们交往不就是为了结婚的吗？反正都要结婚，早晚不都一样。” 毛伊娜道，“那不一样，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跟你结婚，这件事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你得尊重我的意见，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叶良辰顿时不干了，生气地道，“什么？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不知道这男的脑回路是怎么转弯的，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毛伊娜一副被背叛的样子，指责道。 “哦，你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别人？拿我当备胎是不是？” 说到这里，叶良辰不跪了，一下站起来，把花甩手砸向了毛伊娜，一点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愤怒大吼。 “你xx的，当我好欺负的？我过节给你发红包，你生日给你买生日礼物，你生病我还跑去照顾你，每次去外面玩，吃饭，都是我付的钱，原来你根本就是吊着我，你好样的！” 毛伊娜被花砸蒙了一瞬，那玫瑰花上的刺还在她脸上刮了一道印子，有点生疼，她捂着脸，意识到自己被打了，同样感到十分愤怒，甚至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滚犊子，你有什么证据，空口就污蔑人！” 她想扑上去打人，但对方个头和块头都比她大，打不过还要吃亏，又看到周围的人向她投来鄙夷的眼神，知道这时候澄清自己最重要，马上有理有据地驳斥起来。 “过节你发的什么红包？”毛伊娜拿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举起来向众人展示，不管大家看不看的清，她都抢在叶良辰开口前抢白道。 “大家都看看，他就发了一次红包，还是在端午节，发了0.25元，让我倒过来看，说我在他眼里是特别的，所以发红包也要跟别人不一样。” “合着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呗。” 叶良辰无愧于心，梗着脖子道，“我6月3号跟你相亲，那时候儿童节都过了嘛，只有端午节好过啊，这不能怪我，是你要仪式感的嘛。” 他这话说出来，引起食客们一阵嘘声。 毛伊娜深深吐了一口气，气过了头反而稍微冷静了一点，摇头道，“这也就算了，我生日的时候是你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了想要支口红，结果生日当天你拿个西蓝花和香蕉包装成花束的样子，还拎了一块猪肉到我家里来，说是生日礼物，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 马上就有吃瓜群众看不下去，起哄道，“嘿，这种男的你还能跟他交往得下去，也是厉害。” “就是，叫我早就拉黑不见了。” 叶良辰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反驳道，“你们知道什么？我这叫懂生活，现在像我这种务实的男人不多了。你们女人就是物质，整天买衣服买包包买化妆品，追求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这都是败家的行为。” “要我收，钱就应该让我们男人来管。” 前面不说，叶良辰后面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一些在场男人的叫好声。 他不免得意，然后转向毛伊娜，“你遇到我，该感到庆幸。以后结婚我掌家，你就收敛一点，钱花在该花的地方，存起来买个房，买个车。” 毛伊娜已经不想驳斥他什么了，没意思。 不理会这人的自我论调，继续道，“还有我生病那件事，你还真有脸提，你来我家就一直在打游戏，我要杯水都叫不动你，这叫照顾？再说出去玩花钱的事情，我一直是要aa的，是你每次一定要拦住我把钱付了，现在反过来变成你有理了是吧？” “你生病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陪着你吗？这样还不够吗？”叶良辰不甘示弱，“那出去吃饭两个人是一起的，你如果真的想aa，我付钱的时候就应该阻止我，坚持把你那一半的钱付掉啊？” “好啊。”毛伊娜当即算起账来，不知道是她的职业习惯还是怎么，算账的时候，她的思路特别清晰。 什么时候，在哪里吃的饭，在哪里玩，在哪里看电影之类，小到一杯奶茶钱她都飞快算出来了，当即给叶良辰转了过去。 “按照aa，你替我付了两千八百三十一块，我给你发了三千，不用找了。” 叶良辰闻言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真的点了下手机界面，把钱收了。 毛伊娜见事情差不多该结束了，拿起包准备走，在餐厅这种公共场合，大庭广众之下曝光自己的感情问题，真的很让她难堪。 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不料叶良辰用身体拦住她的去路，道，“你还没答应嫁给我啊。” 毛伊娜不想跟对方多说，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叶良辰仿佛没听见一般，执拗地要毛伊娜答应他的求婚，仿佛刚才一顿污蔑跟闹剧都不存在一样，居然脸上还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任性了，你又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了，你也想早点结婚的吧，不然干嘛要去相亲？我们早点结婚生孩子，对你好，不然等你年纪大了生孩子就有风险了，到时候要不了二胎。” 毛伊娜终于忍不了，抬手给了对方一个大比兜，终于脏话出口，骂了声，“xxx,滚你xxx。” 叶良辰捂着脸，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毛伊娜，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他身体一软，躺到了地上。 居然撒泼打滚起来，嚷道，“嫁给我，嫁给我，我就要你嫁给我，今天你要是不同意嫁给我，我就躺在这里不起来。” 这举动立刻让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不少人还鼓掌起哄，看两人的笑话。 毛伊娜想走，脚被叶良辰抱住，就是不让走，僵持了一会儿。 第92章 参合事儿 终于，在一边看热闹的餐厅经理，觉得这样下去开始影响店里的生意，招呼两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侍应生，过去把躺在地上的叶良辰拖出了餐厅。 叶良辰就算不愿意，也敌不过两个壮汉，被抬猪一样弄到了门外。 毛伊娜见状松了口气，拿上自己的东西就匆匆走了。 素维桢看了一场感情纠纷戏，觉得这女人真倒霉，相亲遇到个奇葩。 连季子超都看不下去，“哼”了一声，皱眉不屑，冷冷评价了一句，“这就不是个男人，是蛀虫。” 素维桢深以为然，这男的明显很看重钱。 从两人的穿着打扮上看，女人妆容精美，戴的配饰很讲究，而且从处理钱时，那大方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明显条件比男人优渥。 男人的一系列操作，其实就是将女人作为一种可获取的资源，想要捞到手。 爱不爱的，都是他捆绑另一半的手段，真的想要什么，恐怕只有这人心里最清楚。 这种人，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都让她厌恶唾弃。 素维桢想着，鄙夷之余还有些许气愤，这个叫叶良辰的傻x刚才有一句话可是对女性进行了无差别攻击。 物质的概念怎么就成了女性的专属标签呢？男人就没有物质追求？ 一个个成神了，无欲无求。 甭说一些女人喜欢买衣服包包化妆品，某些男人还抽烟喝酒洗脚呢。 要说消费，谁也说不了谁，只不过追求的范围不同而已。 她就气不过，以偏概全就算了，这黑锅还要甩到女人身上，好像女人不物质，就能获得尊重一样。 最好白送，倒贴，还能把这种人像祖宗一样供起来。 端起桌上的浆果茶喝了一大口，素维桢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这时，系统忽然出声发布了任务。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 【任务提示：前往公用厕所，解决毛伊娜的危机。】 【结果？？？奖励？？？】 随即，她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选项框。 【要放弃任务吗？】 【是\/否？】 素维桢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对季子超笑了下。 “我去一趟洗手间。” 跟侍应生打了声招呼，起身快步往餐厅外走去。 偌大一个餐厅，卫生间居然在外面，这设置也是很迷。 顺着指示牌往过道的尽头小跑着，不出意外，在厕所门口就看到毛伊娜和叶良辰正在拉扯。 毛伊娜的两只手腕被叶良辰的双手抓着，甩着胳膊怎么都挣脱不开，急得满脸通红。 “你放开我，放开！我跟你分手了，你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叶良辰用力拽住毛伊娜的手腕，把对方的手腕抓红了也不松手，居然一脸深情地说。 “我不同意分手，你再好好想想，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金钱，我都准备跟你结婚了，你怎么能跟我分手？” 素维桢看到这种情景，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虽然作为女性，代入一下，会很同情毛伊娜的处境，想要帮助她，但是素维桢在处理别人感情问题的事情上吃过亏。 以前工作那时期，公司里有一个新来的女员工被男上司堵在储物间猥亵，被过去找材料的素维桢撞见并阻止了。 后来这个女员工说要报警，让素维桢帮她作证，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不停地安慰对方。 不成想几天之后，女员工和那个男上司和解了，而且两个人还摇身一变成了情侣，在公司里高调地公开了关系。 素维桢去问那个女员工情况，对方却面无表情地警告她不要乱说话，都是误会。 没多久，她被那个男上司找了个理由，随便按了一个错处开除了。 离开后，有公司的人跟她透露，那个新来的女员工升职了，正好顶替了她的位置。 这件事她一直记着，以至于对别人的感情纠纷，她不再做任何干涉。 感性上想帮忙，理性上却有着顾虑。 如今这社会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纷乱复杂，明哲保身都算上策了。 原本看系统的提示，以为危机是要出什么事，于是急忙地赶过来，可现在看，这种肢体接触并没有上升到严重的程度。 对于系统发布的这个任务，素维桢一时心里没底。 这时，想起来自己不久前兑换的道具“因果骰子”。 正好可以用来验证一番。 她假装上厕所，故意从两个人的身边经过。 大概是看有人过来，那个叫叶良辰的男人稍微有些分神，手上的力量松懈了一些。 毛伊娜立刻抓住机会用力甩开了对方的钳制，转身跑进了女厕所。 原以为男女大防能让阻止对方继续纠缠，不料叶良辰这个人没脸没皮，毫无顾忌地就跟进了女厕所。 素维桢正站在女厕所的过道上，想着找个隔间进去把道具用了，结果看到叶良辰这个男的居然进了女厕所，下意识喝斥道。 “你干什么？这里是女厕所。” “关你屁事，我找我女朋友。” 叶良辰态度十分嚣张地举起胳膊，指着躲到厕所里面的毛伊娜。 说着人就气势汹汹地逼近过来，狠狠地推了素维桢一把。 素维桢没动，对方却因为力的相对作用，往后退了几步。 叶良辰：“……” 素维桢：“……” 这可是你先动得手。 帮人和事情飞她头上，那是两码事。 当即扬手轻轻一个大比兜，叶良辰立刻躺在地上，睡着了。 素维桢无语，她都收了不少力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经挨呢？年纪轻轻的身子骨有点虚啊，就这还想生二胎？ 素维桢拿脚踢踢地上昏迷过去的男人，想着要不要把他的头，按在最里间那个残疾人专用的马桶里冲下水，让他醒醒脑？ 叶良辰抽动了一下，自己睡醒了。 先是捂着脸茫然了一阵，然后看向素维桢，伸手指着她。 “你……” 得，素维桢觉得她不用找地方掷骰子了，这事她已经参合上了。 横竖就一点因果，以她现在的能力和财力，真要搞起来也不带怕的。 就是麻烦一些。 当下确认接了这个任务。 没等对方说什么废话，过去伸手拽住叶良辰的后衣领子，拖死狗一样把人弄到了女厕所外面，指着门上的女性标志，教育道。 “小子，瞧好了，这是女厕所，男的不能进，有丁的孩子也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中年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要往女厕所里带，看到素维桢这架势，立马抱起孩子转身就走，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第93章 任务失败 叶良辰呲牙咧嘴，瞪着素维桢，“你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不重要。”素维桢面无表情地说，“重要的是，你影响我上厕所的心情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身体憋坏了，你得赔钱。” 钱这个字，她吐了重音。 “我没钱，你这是讹诈。” 一提到钱，叶良辰立马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脚底抹油似的，刺溜一下窜出老远。 居然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个……谢谢你。” 身后传来女人心有余悸的感谢声。 素维桢回头，就看到毛伊娜站在女厕所门边，感激地看着她。 “啊，没事。” 素维桢顿了顿，说“这种垃圾你离远点，骨子里就不把女人当回事儿，沾上都滂臭。” 到这里愣了下，低头看了看手，好像刚才碰过了那脏东西，立刻沉下脸，走去盥洗台打了洗手液洗手。 毛伊娜被她的举动逗笑，跟素维桢这个陌生人吐露起来。 “他一开始对我还挺好的，虽然没钱……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这样了。原来人还挺老实的。” 素维桢翻了个白眼，“就这种下头玩意儿你还给他洗？” “谈男女朋友呢，如果真的互相喜欢，对另一半好，那是理所应当的，谁脑子有病，会找一个成天对她不好的人结婚啊？如果是受虐狂，当我没说。” “正好还能从婚恋市场上，带走一个屎，为其他同胞造福，挺好。” “所以说，对你好，可不是什么能拿出来说的优点。” 毛伊娜低头想了想，点点头，忽而释然一笑，道，“你说的对，是我下限太低了。” 素维桢甩了甩手，从抽盒里扯了张纸擦干手，上下打量毛伊娜。 “说起来，你看着眼熟啊。” 毛伊娜自我介绍道，“我在网上做美食主播，你可能在逗音上刷到过我。我的店开在双井富丽城沿边，店名叫甜梦乐园。” 素维桢“哦”了一声。 这么一说，她到想起来了，去华威店买手机那天，到对方店里坐过，还把对方加进了自己的关联名单中，每天给她提供的收益额还可以。 “你的店我去过，蛋糕很好吃。”素维桢笑道。 毛伊娜惊讶了一瞬，随即也抿嘴笑道，“这么一说，我对你有些印象。” 两人站在厕所门口闲聊了几句，毛伊娜主动要了素维桢的联系方式，说她的店里提供外送服务，她如果想吃甜点，可以直接微聊上找她，定做都可以。 素维桢估摸着时间，觉得该回去了，不然季子超可能会怀疑她掉进厕所。 就跟毛伊娜告别。 想到系统的危机提示，她顺口提醒，“那种男人看着喜怒无常的，你小心点对方走极端。处理不来就报警，别指望对方能心软哈。” “我知道了，谢谢你。”毛伊娜再次道谢，谈吐举止大方有礼，让人不由就会升起好感。 素维桢回到餐厅，看到季子超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看到她，只伸手指了指她的位置，说了一句。 “你去的有点久，冰淇淋都化了。” “不好意思。” 没跟他解释什么，素维桢重新坐下，将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部分冰淇淋吃完。 季子超忽然开口问，“晚上你还有什么活动吗？” 素维桢还在想任务3的奖励提示怎么还没到，闻言愣了下，随后道，“王府井那边还有套中意的店面，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看，你有主意吗？” “王府井啊，离这里不远。”季子超沉吟片刻，问，“挂牌在哪家中介。” 素维桢报了中介公司的名字，季子超道，“哦，陈哥那边的资源，好说。” 几次接触，已经知道这家伙神通广大，素维桢只是一笑。 “季总厉害，那等会靠你了？” 季子超抬了抬下巴，略显自信道，“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走着？” “走。” 到前台埋单，这顿晚饭的消费三千不到。 两人并肩往餐厅外走去，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系统突然发出了一声类似警报一样的声音。 【滴，任务对象毛伊娜死亡，因缘际会任务失败。】 “什么？” 素维桢震惊地张大眼睛，不自觉出声。 站在她边上的季子超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素维桢扯起唇角，掩饰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失态。 “没什么？想事情有点入神。” 她用意念询问系统。 [怎么回事？人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毛伊娜离开大厦后，在路边遇到蹲守的叶良辰，纠缠中，被对方推入车流，突发车祸殒命。】 [叶良辰还在吗？] 【已经离开事故现场。】 [往哪里去了？] 系统道。 【宿主可以兑换商城道具，对此人进行精准定位。】 [……] 素维桢胸口起伏，顾虑到身边还有人，不能暴露系统，也无法解释这种情绪的由来，只能强行压抑着。 等电梯抵达一楼，出了商城大门，抬头就看到马路边上围着不少人。 街道中间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轿车，轿车司机蹲在马路牙子上默默抽烟，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碎片，交警和救护车还没有赶到。 素维桢的视线扫过车祸现场，在事故车的后方看到一个女性躺在地上，四肢扭曲，一动不动。 一个本来有着美好未来的人，就这样因为遇到一个垃圾而葬送了生命。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不自觉往那边走了几步，直到季子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叫住了她。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素维桢回神，跟着上了季子超的车。 跑车上路的时候，经过现场，透过车窗，看到围观的人群对着尸体指指点点，有的还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按照现有的法律，就算抓到了叶良辰，以这种情况，让对方偿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垃圾狡猾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虽然推了人，但这主观上的故意和无意之间的差别，能做很多文章。 定性为故意，十年以上，最重也就是个无期——现在讲究减少死刑，说这是法治文明的进步。 叶良辰的辩护律师要是口才好，他本人再哭诉忏悔狡辩一番，要是定个过失，判轻点，三年以下不是不可能。 到是那个开车的司机真的倒霉，无端就惹了官司。 第94章 该死 人命脆弱，公平在这世间，从不真正存在。 跑车驶过因为事故而拥堵起来的路段，渐渐汇入深沉的夜色。 素维桢看着车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眯起了眼睛。 毛伊娜的遭遇让她感到愤怒。 得不到就要毁掉？是什么道理？ 先不说作为同性，但凡有共情能力的人，知道这件事都会感到窒息和毛骨悚然。 素维桢反思，如今的她因为属性加成，已经从普通人中脱颖，心态不自觉发生了变化，太过放松，渐渐失去了身为女性，在这社会生存需要的警惕心。 疏忽了一种垃圾人，是没有下限这种东西的。 毛伊娜作为她的任务目标，本该由她保下，系统明明已经提示过她了…… 任务失败，按照敛财系统的规则，这一天，她将无法再进行这个任务。 也就是说，她错失了一次提升或强化自己的机会。 该死！ 胸中被压抑着的暗潮开始沸腾蔓延，素维桢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晦涩的暗光。 “你怎么了？” 季子超的声音又一次将她的注意力唤回。 他看了看素维桢，轻皱了下眉头，说。 “你从餐厅的卫生间回来，感觉就心不在焉的，是不舒服吗？” 素维桢敷衍道，“没有，还行。”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送你回酒店，商铺也不会跑，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现在的素维桢的确没什么心情购物，因为已经有了另一件想做的事情。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就送我回酒店吧，麻烦你了。” 季子超哼笑了下，“不用客气。” 车子中途拐弯，回到了素维桢下榻的酒店。 “那就晚安了。” 季子超看着素维桢下车，对她说。 素维桢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微微眯着，那表情在季子超的眼中，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危险的神秘感。 眼前的女人，仿佛整个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好像成了另一个人。 从喉咙里顺着鼻腔发出一声低笑，素维桢对着季子超轻轻说了句。 “晚安。” 声音在夜风中飘荡，说不出的异样。 季子超怔愣了半晌，直到素维桢通过酒店大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才回过神来。 刚才那感觉真是奇怪，他摇了摇头，开车离开。 素维桢回到酒店房间，直接进了办公室，拿出了道具“因果骰子”。 双手合拢将骰子置于掌心，闭上眼睛默念了一阵，将骰子往桌子上轻轻一抛。 骰子转动几圈，停了下来，显示结果为【吉】。 素维桢无声一笑，立刻唤出系统的主导界面。 进入商城，搜索找到【时光回溯器】这件道具。 物品介绍显示：第一次兑换该道具，需要2000点积分。 积分她现在是没有的。 [兑换这件道具，赊账。] 【违规操作，不予响应！】 系统发出一声警告，然后给出一个建议。 【宿主可使用财富值进行积分转换。】 素维桢没废话，直接问道。 [转换比例多少？] 【1点=元】 2000点积分就是2000万元。 手握好几个亿，这点消耗她担得起。 [换吧。] 【已扣除财富值20，000，000元。】 【转化积分2000点。】 【目前虚拟账户积分：2710点。】 …… 【兑换成功！】 【获得道具：时光回溯器。】 素维桢从空间包裹里取出兑换来的道具，样子类似现代的电子计时器，头上有一红一蓝两个按钮。 【蓝色按钮可调节时刻，红色按钮启动。】 【回溯极限为过去三天内，超过极限则视为无效。】 【限1次。】 虽然不知道毛伊娜死亡的时间，但她记得跟毛伊娜在厕所门口分开的时候，看过一眼当时的时间。 19点35分。 将这个时间调好，素维桢没有着急去按红色钮，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用辅助软件模拟运行微聊app，输入毛伊娜的账号，用暴力破解技术开始猜测账号密码。 破解的过程中，她出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拆了一盒法国的高级巧克力。 甜食可以让她保持脑部活跃，她一边吃着，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飞速跳动的数字。 很快，她获得了正确账号密码，登录到毛伊娜的微聊账号上。 从她的通讯录上，找到叶良辰的联系电话。 用网络虚拟电话给他打了过去，只要他接听，素维桢就能定位到叶良辰的位置。 可惜那边拒接了。 不过素维桢还有办法。 她用另外的软件创建了一个虚拟账号，通过微聊，匿名给叶良辰的微聊账号上发送了一个盗门程序。 针对这个人对金钱的贪婪属性，将程序伪装成红包信息，只要点击领取，程序就会激活并强行植入。 原以为会等一阵子，没想到很快就有了响应。 盗门程序植入之后，借助app这个第三方应用软件，给素维桢这边开了一个后门。 素维桢坐在电脑前，冷笑。 长而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通过渠道远程操控，迅速更改了叶良辰的手机权限，让手机的流量和gps定位保持打开状态。 就这样轻松地找到了叶良辰的位置。 眯了眯眼睛，将实时定位关联到手机上，素维桢离开酒店，招了辆出租车动身前往。 找到叶良辰的时候，这垃圾正躺在出租屋里打电话。 如今她的耳力很好，隔着窗户，就能清楚听到叶良辰在说什么。 “毛伊娜？她死了。” “我们在路边吵架，我就轻轻打了她一下，她发疯冲到路边给车撞死了。” “啊，今天晚上跟她出去吃饭，我求婚了，那贱人居然不同意，我在她身上浪费了多少时间，她居然还要跟我分手。” “我能不生气吗？她算什么东西，拒绝我？” “你也真是，介绍这么个不听话的玩意儿，害我白折腾这么长时间。” “没事，警察找到我能怎么样？这顶多算意外，人又不是我撞死的。” “行行行，你再给我找一个，要有钱听话，漂亮的，最好年轻点，二十来岁差不多了。” “毛伊娜有点老了，剩女一个，还挑三拣四，死了活该。” …… 第95章 你的报应就是我 这是个又老又破的住宅楼，楼道口对着外面的小路，没有门禁，路上的灯也不太亮。 叶良辰的住处在一楼，素维桢站在窗外，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他这毫无负担轻贱人的样子，心里就是一股邪火。 还想祸害其他女人？ 她看了看周围监控的位置，进了小楼中，敲响了叶良辰的房门。 “谁呀？”叶良辰在里面喊。 素维桢没作声，继续敲门，里面的人又问了几声，似乎被声音弄得不耐烦了，终于起来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素维桢就后退一步，抬脚把整个门一下踹开。 叶良辰在门后毫无防备，被门板撞个正着，那力量把他震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满脸是血，牙也掉了几颗。 还来不及痛呼，就看到素维桢跨步走进屋子，将有些摇摇晃晃的金属防盗门缓缓关上，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你……你怎么来的？” 叶良辰惊愕地瞪大眼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素维桢过去一脚跺在他的肚子上。 “唔呃……” 叶良辰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肚子弓成一只虾米的样子，在地上翻滚。 素维桢站在边上，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该死的苍蝇。 “我只给你五分钟，你自裁吧。”她道。 缓过一点劲的叶良辰闻言，浑身一颤，知道来者不善，赶紧求饶道。 “别，别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素维桢挑了下眉，“你错在哪儿了？” “我，我进女厕所推你。”叶良辰的脸上很难看，血糊糊的，不停向她道歉。 素维桢嗤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看到叶良辰明显一愣，她勾起的嘴角忽然下撇，眼含幽幽的火光。 “你今天害死了一个人，忘记了吗？” “这……她？” 素维桢的话让叶良辰摸不着头脑，他有很多的疑问，比如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怎么找上门的？她怎么知道毛伊娜是他害死的？ 但此时此刻，这些问题都不重要，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不速之客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 叶良辰胆寒，颤抖道，“不是我，她自己冲到路上被车撞的，这是意外，不关我的事……我这么爱她，怎么舍得伤害她？” “废话多。” 素维桢啧了一声，指望这种人悔过，就是自找不痛快。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你还有两分钟，想好怎么自杀了吗？上吊？割腕？还是去厨房吸两口煤气？” “不，放过我……我这就去自首，我去坐牢，我不是有心要害她的，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她自己站不稳……你别杀我啊啊呜……” 这家伙没说几句就痛哭起来，但眼睛眨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反而显得那张嘴脸更加丑陋。 素维桢不为所动，“还有一分钟。” 叶良辰还在自顾自地狡辩求饶。 “时间到了。” 叹了一声，素维桢遗憾地看着被打两下，就躺地上不敢再反抗的男人，这瘪种也只会在比自己弱的女人身上找存在感了。 “给过你机会了。” 她说完，照着对方的头给了一脚。 叶良辰眼前一黑，不动了。 素维桢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超大号的黑色行李箱，三两下把人塞了进去，打包一个成年男人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由于空间里不能放活物，她把人装好后，只能拎着箱子出来。 到路边重新招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她拎着箱子很轻松的样子，没有丝毫怀疑，一路拉到了比较偏僻的城郊，下车又步行了几公里，才找到一个不会被打扰，还能处理垃圾的好地方…… 叶良辰被冷水浇醒，发现自己正蜷缩着身体躺在一个行李箱中，箱盖打开，外面是一片黑漆漆的荒地，只有头顶亮着一点灯光。 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只觉脑袋很痛，肚子很痛，一时搞不清为什么会从家里跑到外面来。 素维桢丢掉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子，用手机的电筒光照着叶良辰茫然的脸。 开口，“醒了吗？醒了就起来。” 听到女人的声音，叶良辰颤抖了一下，乖乖从行李箱里爬出来。 素维桢又移动光源，照在旁边一个土坑上，坑边有一堆新土，一把工兵铲插在上面，在暗沉的夜色下，看起来像个坟头。 叶良辰立刻跪在地上，朝素维桢磕头，痛哭道。 “不要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一定赎罪，一定改，不要杀我。” “我，我给你钱，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你别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素维桢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地道，“正好，我现在只有一件事要让你干。” 她指了指那个自己费劲挖好的土坑，凉凉道。 “你下去躺着，试试这坑够不够深。” 叶良辰吓傻了，见素维桢铁了心要他死。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戾气，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恶狠狠地朝她扑去。 素维桢轻巧闪开，伸脚一绊，叶良辰控制不住地往前跌去，正好摔进了素维桢身后的土坑，惨叫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一般人挖个墓坑也就2米到2米5，这个土坑素维桢足足挖了3米，下去就别想爬上来了。 拔出土堆上的铲子，素维桢站在土坑边，开始往里面填土。 坑底的叶良辰摔断了腿，在剧痛中还没缓过来，感觉到头上有土飞快落下，吓得大叫大骂。 可这荒郊野地，喊破了喉咙都不会有其他人听见。 “救命，救命啊！杀人啦！” “啊，放我出去，贱人，你去死。” “你敢杀人，你不得好死，我死了变成鬼，我来找你，你要遭报应的……” 随着坑里的土越填越多，叶良辰那叫到嘶哑的声音也渐渐虚弱下去。 地下多了个人的质量，坑填满后，自然会多出不少土。 素维桢也懒得处理，用铲子把土面压实了，才把铲子一下插到脚边的地上，吐了一口浊气。 对着恢复平坦的地面淡淡道。 “别的不好说，你的报应，就是我了。” “至于我的报应，你说的不算。” 素维桢抬头看着头顶雪白的月亮，拿出时光回溯器，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第96章 天道好轮回 国贸商城7楼。 “那我回去了，有朋友还在餐厅。” 素维桢说完这句话，忽然顿住，表情有一些茫然，但随即她的眼神一变，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19点35分。 她真的成功穿梭时光，回到了任务失败前的时间节点。 毛伊娜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正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毛伊娜问。 素维桢看着她，改口道，“我送你吧。” “啊？” “我看那男的有点不对劲，被分手后不甘心，做出过激行为的人不是没有，我陪着，你安全些。”素维桢道。 毛伊娜愣了愣，居然下意识说，“应该没什么事吧，他看着不像是会走极端的人。” 意外往往就发生在存有侥幸心理的人身上。 叶良辰在餐厅和厕所的表现已经不太像个正常人了，她还没有警惕意识。 素维桢没有搭腔，而是转身走在了前面，示意毛伊娜跟上。 边走，边用手机给季子超发了条文字消息。 砍爷：我遇到个朋友，下楼送送。 砍爷：想吃什么就继续点。 季子超很快回复。 强盛房产：不要太久。 强盛房产：否则你点的冰淇淋就要融化了。 素维桢看到他发来的消息，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和毛伊娜一起进了电梯。 从商城出来，一路上风平浪静。 由于不知道造成毛伊娜死亡的事情经过，只从系统那里得到简短的描述。 素维桢这一路都十分警惕，以至于身边的毛伊娜都觉察到了她的异样。 问道，“你没事吧？” 素维桢心里叹气，这女人如果在男女感情上能这么敏锐就好了。 回道，“没事，就从刚才开始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毛伊娜在商城门口停住，对素维桢说，“你不用送我了，我的车就停在那边。” 说着指向马路边的停车位。 素维桢看到停车位边上就是车流不息的机动车道，嘴角一抽。 这里属于繁华地带，路宽车多，一个个车速都很快。 看到这情况，素维桢心里有了点猜想，她现在可要跟紧毛伊娜这个任务对象，除非系统提示她任务完成，不然她不可能答应。 “没事，过去就几步路，送一下没什么。” 见素维桢坚持，毛伊娜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往路边走去。 毛伊娜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比亚帝海豹，纯电动车，造型看着十分特别。 不出意外的，在附近看到一个男人，正漫无目的在车旁徘徊。 那熟悉的身影，素维桢立刻就认了出来，不是叶良辰还有谁？ 叶良辰看到毛伊娜，立刻冲上来，在看到毛伊娜身边还跟着素维桢时，明显愣了愣，但还是在片刻的犹豫后，继续朝她们过来，忽略素维桢，伸手想要去拉毛伊娜。 毛伊娜看到叶良辰，脸色不好看，皱着眉躲了一下。 “你干什么？” 素维桢立刻上前一步，把毛伊娜拨到了自己身后，挡在两人之间，盯着叶良辰冷冷警告道。 “你退后，不要靠过来！” 这举动瞬间就激怒了叶良辰，他指着素维桢的鼻子，面目狰狞地吼道，“你谁呀？多管闲事！她是我女朋友，我跟她说两句话，怎么啦？” “有话你站远点说，她也能听见，你靠过来干什么？想动手吗？” 素维桢伸手拍掉对方指来指去的手，嫌恶皱眉。 她埋过他一次，现在看叶良辰已经跟个死人无异。 不过那次是仗着有道具可以时光回溯，干掉他没什么顾虑，直接就动手了，这次要想再处理垃圾，就得找别的机会，用隐秘些的方法。 想到这里，素维桢留意了一下路边的监控探头。 不能表现的太异常，引起有关部门的猜疑，先保证任务目标能安全再说。 她转头叫毛伊娜上车走，不用理会这个人。 毛伊娜有些担心，但她也真的被叶良辰刚才的举动吓到了，如果不是素维桢在前面拦着，她恐怕又要被缠住，脱不了身。 于是听了素维桢的话，拿出钥匙将车解锁，在素维桢的护送下，打开驾驶位的车门钻了进去。 叶良辰看到毛伊娜启动车子准备离开，哪里肯干，发疯一样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了车前。 大喊道，“你要走，就先把我撞死，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 你搁这儿演苦情剧呢？ 素维桢看得眉毛直跳。 叶良辰的声音很大，尽管路边车来车往的，声音很嘈杂，他的叫嚣依然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不少人开始驻足围观。 毛伊娜坐在车里既气愤又无措，她的车走不了，就停在了路上，容易造成道路的拥堵，已经有后面的车不耐烦，把喇叭按得震天响。 素维桢皱眉，快步过去扯住叶良辰的后衣领，把人从车前拖开，伸手朝毛伊娜的车挥了挥，示意她快走。 叶良辰在素维桢手里吃过亏，发现力气不敌，挣扎不过，不敢跟她动手，怂得很快。 可这人鸡贼，立刻矮下身，拉起自己的上衣，玩了一个金蝉脱壳。 素维桢感觉手上一轻，手里只剩下一件衣服，抬头就看到叶良辰光着膀子突然冲上了马路，居然要去追车。 此时毛伊娜的车已经驶进了左侧车道，准备在路口转弯，追过去要横穿两条车道。 素维桢下意识跟了两步，忽然心有所感，停了下来。 就见一辆轿车飞速从她身边驶过，眨眼间来到叶良辰跟前，接着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有什么东西飞到了空中，重重落下。 路人停下脚步，惊诧地看去，马路上已经躺了一个支离破碎的人。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已完成）。】 【结果：善。】 【功德加1。】 【奖励：宝箱一个，积分60点。】 素维桢站在路边，远远看了眼叶良辰那需要全部打码的惨样，想来是凉了，不由吐出一口浊气。 这可真是意外惊喜。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你看苍天饶过谁。 她还没准备动手，这货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到是省去她不少事。 任务完成，毛伊娜已经安全离开，剩下的事自有相关的部门解决。 素维桢转头把叶良辰的上衣丢进路边的垃圾桶，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 若无其事地回到餐厅。 第97章 中场 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 这次，没有任务失败的素维桢决定饭后按照原定计划，坐季子超的车，跑去看看王府井大街的那套商铺。 3500平米的独栋三层，挂牌5000万。 平均下来一层有一千多平，位置虽然不在人气最火爆的路段，但王府井这边，人的流动性大，总归不会冷清就是了。 素维桢给价4500万，通过季子超这个传声筒，跟房东进行了一番你来我往的交锋之后，加到4860万，结果这房东特别头铁，怎么说都不肯便宜一分，在电话里扬言宁愿放到烂，也不低价卖。 好吧，你留手里慢慢玩。 素维桢已经定了两套商铺，对这套没什么所谓，想买也是出于一种购物惯性，就是看到好的想要弄到手那种感觉。 之后经过ha姆雷斯玩具商店，季子超说要进去看看，想着买商铺这事他帮了不少忙，就陪他进去逛一圈。 然后，见识到了有钱人购物的真实画面。 看上的东西只管往购物篮里扔，咱们季总买玩具从不在乎这东西的价格，全凭一个高兴，瞧一眼价格标签都算他输。 看得她发自内心地感叹。 啊，不愧是手办狂人，这疯狂撒钱的姿态，斯够一黛斯耐。 而素维桢，因为对玩具不太热衷，于是—— 季子超看手办的时候，她跟小朋友站一块，在看小丑的魔术表演。 季子超扫货的时候，她在零食专柜买爆米花和糖豆，跟小朋友讨论哪种好吃。 季子超逛精品专柜的时候，她坐在小火车里环游商店，边吃东西边听小朋友讲凹凸曼大战哥斯拉的故事。 季子超：“……” 你是会整活儿的。 最后，素维桢秉持着来都来了，不能空手的理念，拿了个狗头肌肉男靠垫。 季子超看到靠枕，忍不住问，“你喜欢这种的？” 素维桢按了按靠垫上鼓起的六块腹肌，又捏了捏上面的大胸肌，一脸陶醉地说，“谁不喜欢男妈妈呢？” 季子超：“……” 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欲言又止。 去收银台付钱的时候，季子超那边的购物单打出来很长一条，东西很多，他没自己搬，而是让玩具店派人给他直接送到家里。 逛完商店出来，眼看时间不早，素维桢继续蹭季子超的车回了酒店。 期间接到交警部门打来的电话，询问她叶良辰出事的经过，跟她核实了一些细节。 素维桢在这件事上没做什么手脚，就照实说了，况且那条路上还有监控，应该都能拍下来。 这是意外，对她造不成任何问题。 折腾一天，洗漱完毕的素维桢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靠着新买的肌肉男靠垫，拿着明早的餐单，用笔勾了几样自己爱吃的早点，等酒店管家开完夜床从卧房出来，顺便就递给了他。 锁好门，扑倒在床上，睡前必须有的开盒开箱环节。 【消耗一个盲盒。】 【获得道具‘催眠指令’一个。】 【使用该道具，可对目标人物进行一次催眠，效果持续5分钟。】 【限3次。】 催眠指令这个道具是一条挂着三个小铜铃的串绳，可以系在手腕上进行装备，铃铛晃动的时候并不会发出声响。 第一次获得具有操控性的道具，素维桢很是稀罕了一阵。 盲盒里出的道具都是积分商城里没有的东西，有积分都无法兑换到，这样每天都带给她特别的惊喜，做任务也有动力。 接着是任务3的奖励宝箱，这次终于开出了技能点。 素维桢打算将瓷器的鉴定技能提升一下。 使用过这个技能后，她摸索出了一点东西。 目前这初级的鉴定技能，在看瓷器的时候，对老物件的年份只能看到清朝时期左右，明朝晚期差不多就到了极限，年代再久远些的东西，鉴定感觉就会很模糊，不好判断了。 属性点每次固定给3点，技能点则是在1到10点间随机给。 素维桢打开个人信息面板。 主体：素维桢 性别：女 年龄：28岁 身高：170厘米 体重：130斤 功德：3+1 技能：古物鉴定（瓷器品类1级） 力量：8 速度：5 防御：5 抗性：5 活性：5 耐性：5 可分配点数：0 可用技能点：5 展开瓷器品类，就有一个附加信息出现——鉴定1级（0\/10） 加点之后，这个信息就变成了——（5\/10） 搞完这一切，素维桢便在香氛怡人的味道中，心无旁骛地倒头就睡。 一夜过去。 早上准时接到了叫醒服务的电话，人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刚睁开一条缝，习惯性就去系统里签到。 【连续签到第七天，获得70点积分。】 素维桢揉揉眼睛，抓了抓有些蓬乱的头发，脚步轻飘飘地去了盥洗室，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神清气爽。 用完管家送来的早餐，差不多快8点的时候，造型师就拎着大包小包过来了。 造型师叫穆家衣，人打扮的时尚成熟，但实际年龄只有22岁。 人虽年轻，不过阅历和经验十分丰富，自己开了一家美妆公司，并且手里有不少品牌商的合作渠道，如果素维桢需要，可以帮她借到大牌服装、鞋帽和配饰等。 接过不少明星艺人的单子。 素维桢点点头，说了说自己对妆容的一点浅薄想法。 没办法，她平时不太爱化妆，主打一个纯天然素颜，对这方面完全小白。 加上使用了商城出品的恢复药后，自己的外在状态都趋于健康自然，也完全没有大量使用化妆品的必要。 穆家衣表现得耐心又自信，两个人交流了几句，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完全能满足素维桢的要求。 穆家衣打开自己带来的百宝箱和工具包，“夸夸夸”拿出一盒子一盒子码放好的化妆工具，把梳妆台都摆满了。 素维桢真的没见过这么多的化妆品，光口红摊开来就有好几盒。 化妆前先洗脸，用温和型的洗面奶对脸部进行一个清洁。 完事之后，素维桢被请到梳妆镜前坐下。 “根据您的要求，今天我打算给您做一个氧气感的清透裸妆。这个妆容的重点在于弱化眉眼的色彩，整体以低饱和度为主，是一个很有呼吸感，剔透的妆容。” 第98章 造型师 穆家衣拿出湿纸巾自己清洁了一下双手，进入工作状态，先将素维桢的头发用发箍拢到脑后，露出整张脸来。 询问素维桢是否需要戴大眼美瞳，她带了不少日抛型的。 素维桢不习惯眼睛里有异物，就否决了这个步骤， 穆家衣便拿出修毛刀，帮素维桢刮掉脸上一些比较明显的小绒毛，比如嘴唇周围这一圈，然后修眉。 “您的眉毛属于玄月眉，眉毛较浓，我给您稍微修一下，看上去整齐对称一些。” 穆家衣一边讲解，一边在素维桢的眉毛上轻揉用刀。 “好了，下面化妆前，我要用爽肤水打个底，让您的皮肤处于一种水润的状态。” 说着，穆家衣拿起一个喷雾，让素维桢闭上眼睛，对着她的脸一顿猛喷，喷完了还赞叹一声。 “您的皮肤状态很好，平时有经常保养吗？” “没有，我都是素颜出门，唯一用过的化妆品是润唇膏。“ 素维桢感觉这爽肤水喷在脸上凉凉的，坐着也没事干，就跟穆家衣闲聊起来。 “您的底子很好，稍微修饰一下就会很惊艳了。” 穆家衣很会说话，素维桢嗯嗯啊啊说上一两句，她能巴拉巴拉说上好几句。 “这款产品是fz新出的防晒隔离，可以保护您的皮肤，而且有一定的水乳效果。” 在脸上涂抹完隔离，之后就是底妆。 “这次给您用的是zrt无瑕粉底液，是国产的牌子，针对亚洲人的肤质研制的，比较贴合。这款的特点是遮瑕力强，妆感较轻薄。” 介绍着产品，穆家衣手上的动作不停。 将粉底液取一定量放在调剂盘上，调均匀，用粉底铲刮取之后在素维桢的脸上平铺开，之后用粉扑“啪啪啪”将粉底液均匀拍开，让粉能自然服贴到脸上。 这里注意的是发际线、下颚骨和脖子处也要打一点粉底，做一个衔接，避免脸和脖子的色度不同而有脱节感。 不过素维桢的肤色类似象牙白，而且本身的底子好，不需要遮得太狠。 再用遮瑕膏，调出一个接近皮肤的颜色，对眼部周围，法令纹和嘴角偏暗沉的部分进行遮盖和提色，用美妆蛋匀开。 弄完之后素维桢忍不住去照镜子，发现脸上的皮肤居然在发光，好像抛光过一样。 “这感觉脸上有点油腻啊。”素维桢道。 “是的，上完粉底和遮瑕，脸上就有出现这种滋润的光泽。”穆家衣笑着说。 “接着我会用kq牌子的粉饼，使您脸部的光泽感下降。” “这款非常好用，粉质细腻，隐藏毛孔，这样轻轻在脸上拍一点，就能呈现一种自然清爽的哑光，不会有厚重的假面感。” 素维桢对着镜子看了看打粉之后的脸，点了点头。 底妆做完之后是画眉。 选用跟发色或瞳色相近颜色的眉笔都行。 从眉头开始，顺着眉毛的生长走势，画出根根的毛流感，眉尾部分稍微拉长，使眉形展开，视觉上会显得脸小。 之后对眉毛的粗细进行调整，用松软的眉刷蘸取浅色的眉粉，将眉毛的边缘进行一些虚化，特别是眉毛上缘画出来的眉线比较生硬，要稍微晕开一点。 这样就有一种很自然的渐变过渡。 因为素维桢的眉色本身就很浓黑，这样会使五官的焦点集中在眉毛上，所以穆家衣使用了染眉膏，对眉色进行了弱化和统一。 接着用修容粉打鼻影。 素维桢的鼻梁高挺，鼻头圆翘，中庭相对较长，鼻影不需要打一整条，只需在眼角到鼻侧山根的位置，拿小毛刷蘸偏深一点的修容粉画一小节，把鼻梁的宽度修出来。 鼻尖这里画个小v，往上延展加强一下，鼻头略大的人这样画会显小不少。 用干净的毛刷把鼻影的颜色向下慢慢晕开，在眼窝处也要晕上几笔，使鼻梁跟眼部突显出来，鼻头的颜色向上晕，做出立体的效果。 到了眼妆的部分。 素维桢是比较典型的丹凤眼，内双的眼皮，凌厉但不失妩媚。 穆家衣决定保持这个眼部结构的特色，没有像个三流化妆师一样，一味地追求统一大双眼皮的审美标准，而不去考虑服务对象的个人特点。 让素维桢对她的专业性有了很好的印象。 “这款kzl春季版的眼影盘我十分推荐，里面六个常用颜色，涵盖了修容色、腮红、高光和淡妆的眼影色。” 穆家衣道，“我最喜欢使用的就是里面这个腮红的颜色，可以直接做眼妆来用，很适合出淡妆效果。” “先用大地色在上眼皮上打一层底色，使眼睛看上去不会有浮肿感。再上刚才说的腮红，增加气色。” 上眼皮打上底粉之后，用粉盒中的燕麦色对上眼睑睫毛根部的位置加深，顺便在眼尾拉出自然的眼线，下睫毛的根部也要跟着统一加深。 在淡妆中不需要再用黑色眼线笔去勾画眼尾，那样会显得很刻意。 用偏深的修容色画一下眼底的卧蚕，再用哑光色的高光粉提亮一下卧蚕中段，做出层次的效果。 画卧蚕会使眼部结构突显，眼睛看着会变大。 顺便鼻头和鼻根前端也用这个高光提一提。 素维桢不喜欢戴假睫毛，这个步骤也略过了。 穆家衣就用睫毛夹，将她的原生睫毛夹得微微翘起，刷上睫毛膏，增加睫毛的浓密度，下眼睑的睫毛用细眉笔画了几根，使上下呼应。 双颊上轻轻扑一层腮红，鼻头上也加一点，增加气氛。 最后嘴唇上涂一层可以去角质，滋润唇部的唇膜。 “口红选用的是这种xhz哑光，干枯玫瑰色的唇釉。” 用唇刷涂抹之后，选小唇刷把颜色晕染开，清爽不油腻，也不会有口红那种发干板结的情况。 整个妆容做完之后，拿出定妆液在素维桢的脸上喷了一次，这样能让妆面保持长久的时间，出外的时候防止汗水对妆容的影响，不用担心脱妆，同时还能保湿和控油。 穆家衣让素维桢睁开眼睛看看是否满意。 素维桢对着镜子转着脸，左照照，右照照，十分满意。 不由感叹，“化妆果然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魔法技术，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见顾客满意，穆家衣自然也非常高兴，笑起来都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妆面完成后，穆家衣开始给素维桢弄头发。 素维桢的头发留得很长，差不多垂到腰部，平时出门图方便，都是抓起来扎成马尾辫就完事。 第99章 去车展 素维桢觉得出门的话，马尾辫比较方便。 穆家衣当场决定给她扎一个清冷女神范的高颅顶马尾。 “扎头发前我会先用这款bef干发喷雾，来增加您头发的蓬松感，喷雾是速干型的，有一种清爽的薄荷香味，完全不刺鼻，用完之后头发顺滑不干涩，就算是油脂型的头皮用了这个，也能保持很久的干爽效果。而且里面还增加了养发护发的成分，不伤发。” 用了干发喷雾之后，穆家衣用手稍微抓了几下素维桢头顶的头发，让头发蓬松起来，然后用梳子轻柔地将发丝理顺。 素维桢恢复健康之后，发质的变化十分明显，粗硬黑亮，带有基因型的天然卷，而且浓密到让人羡慕的程度。 倒是省去了卷发的时间。 高颅顶马尾很好弄，先将额前的长发丝预留两指宽的部分，用分发夹固定，接着把耳朵上方到头顶这部分的头发拢到一起，用粗一点的黑色橡皮筋扎起来，手指轻轻将头顶部分的头发扯松一点，让颅顶看起来不会塌下去。 接着将脑后剩余的所有头发一分为二，从两边拉起来到头顶的位置，压在先前扎好的那束头发上面，归拢到一起扎好。 这样颅顶的头发基本就被拔高到了一个新层次。 然后将额前的头发分为左右两缕，绕到脑后，用隐形的发夹在后脑勺的侧后方夹住定型，不让碎发漏下来。剩下的发丝在前面两束头发的最底下，拢成一束扎起来。 稍微调整一下头顶的头发，保持一个完整的蓬松感。发际线上一些细碎的胎发，用细齿梳子整理一下。 这样，一个高颅顶，显发量的马尾辫就完成了。 因为在视觉上，这个发型会给人一种头发包住脸的感觉，会显得脸小。 配上妆容，笑起来俏皮，不笑时高冷。 素维桢看着镜子里大变样的自己，千言万语，不如朝穆家衣竖起大拇指。 之后就进入了穿搭环节。 关于配饰，素维桢的脖子上已经挂着一个替身娃娃，手腕上系着一条铜铃串绳。 这两样都是她的道具，摘是不可能摘的。 穆家衣看了看配饰，造型上到很有古韵，又去素维桢的酒店衣帽间瞧了瞧。 选了一件y字领的无袖上衣，青花蓝，显眼还能提亮肤色，领口处正好能让脖子上的吊坠有呈现空间。 素维桢那双富有健美感的双臂完全露出来，无形中还增添了一种优于异性的强势。 下装配浅色小脚工装裤，九分长度，露出一截脚踝，配上一双运动款的小白鞋，休闲随性。 “您的包呢？” 穆家衣在衣帽间转了一圈，出来询问素维桢。 “呃……” 素维桢愣了下，犹豫地指了指角落几个容量巨大的双肩背包。 “在那儿呢？” 她看到穆家衣瞧见背包时那凝固的表情，有些心虚。 糟糕，她使用空间包裹习惯了，平时用包做掩饰，选的都是实用的大包，都没怎么考虑去买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包。 于是找补道，“我出门不太拎包，口袋里装个手机就完事了。现在科技发达，俗话说一机在手，天下我有不是？” 穆家衣对着衣帽间足足沉默了三秒钟，才道，“行，您高兴就好。” 转言又说，“如果您以后有穿搭上的需要，可以提前跟我说，想用什么牌子的也可以报给我。今天时间上太仓促了，本来我可以让助手送一批包过来。” “没事没事，以后有需要再说。” 素维桢含糊一句，转头松了口气，想着一会让酒店管家推荐推荐，去买几个好看的包遮掩一下这个漏洞。 送走穆家衣之前，素维桢决定买下刚才她推荐的那几款化妆品。 代售化妆品是造型师的另一个进项。 穆家衣来的时候，箱子里早就装好了全新的产品，所有东西算下来，也要大几千，素维桢意思意思还了下价，本来想抹个零头就算了，结果穆家衣直接就给她优惠掉一千多。 嗯，这自砍一刀的精神值得称赞。 既买了东西，也完成了每日任务1和任务2，关联对象的名单又多增加了一人。 可谓一箭三雕。 穆家衣卖了不少产品，加了素维桢的联系方式，送了许多小样邀请她试用。 走的时候还热心地说，以后有需要可以找她。 季子超比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 素维桢看到他发的消息下楼，远远就看到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穿魔鬼紫衬衫，在室内还戴着墨镜的男人。 对这人的显眼行为素维桢已经渐渐习惯，她走过去，打了招呼。 季子超摘下墨镜，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很惊讶的样子。 “你不开口我还没太敢认，今天这一身挺不错的啊。”他道。 素维桢笑，“听说这次车展里有不少豪车，这不得来点仪式感。” 闲扯几句，两人就前往地下停车场。 季子超今天的座驾是兰博j尼毒药，黑色敞篷版。 意大利公司制造的全球限量版跑车，一共14台，其中硬顶版的有5辆，敞篷版的有9辆。 硬顶版的除一辆测试车和一辆馆藏车不卖外，其他三辆都名车有主。 敞篷版也被世界各地的神秘富豪瓜分。 这车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首先要提前预订，跟兰博j尼的高层有良好的关系，自己的背景足够大，最后购车要一次性全款付清。 刚开始预售的时候，折合人民币大概8000万元左右，因为是限量版，这几年逐步升值，据说涨到了2亿左右。 饶是素维桢目前过亿的身家，看到这车的时候，也感到震惊稀奇。 她觉得对季子超背后的家族势力该重新评估了。 这哪里是什么豪华跑车，这是一个阶级的高度。 “这车你敢开它上路？” 素维桢坐进车里后，忍不住道，“要是磕着碰着，价值就得跌。” 季子超发动跑车，重新带上墨镜，居然歪嘴一笑。 “没关系，车是我爸的。” 淦，有爸爸了不起啊。 素维桢内心吐槽，伸手抓上了旁边的扶手， “你爹知道你把他车开出来，会不会把你腿打断？” “不知道，这不就在试试嘛？” 素维桢瞬间无语，看不出你还是个二愣子。 季子超开着车，油门踩去，跑车的声浪“嗡嗡”地震天响，感觉坐的不是车，而是飞机。 一路上受到的注目礼无数，让喜欢低调的素维桢浑身难受。 这敞篷车没地儿隔音，真的吵到耳朵痛，还有那风吹来，她的头发像蛇一样在空中飞舞。 忍了一路，终于抵达中国国际展览中心。 素维桢这次是铁了心要买一辆自己的车。 呀的坐这显眼玩意儿的车老遭罪了。 第100章 电动车 这次的国际汽车展举办地在北京中国国际展览中心新馆，在顺义区天北路，旁边就是北京国际首都机场。 建于2008年，也叫顺义馆或者天竺新馆，规划总用地155.5公顷，建筑面积有平方米，分为8个室内展馆，空间宽敞，规模宏大。 当然，外围的配套停车场也有好几个，足够前来看展的人们使用。 素维桢下了车，由季子超陪同，顺着人流走到场馆大门口，各自拿出手机，用电子门票上的二维码，在门闸边的扫描识别区对照了下，就能进去了。 两人都是简装出行，没带背包，安检员只看了他们两眼就直接放行。 有些带着大包的人，就要停下来过一道安检。 素维桢无意中还听一个安检员跟一位背着行李包的小伙子，抱怨般地解释道。 “我们也没招儿，有些人要带着横幅进去闹腾，出了乱子上面领导要怪我们工作不力，你如果没带什么不好的东西，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就能进去了。” “你正常来看展的，我们不可能拦着你不让进，毕竟都是买了门票的。” …… 进入会展大厅。 首先看到进门口的位置，竖着一块很大的展板，上面印满了各种轿车的logo，边上有张铺着红布的小桌子，放着好几盒油性笔，来参展的人可以在这块展板上留下签名，以表示到此一游。 北京这种大规模的国际性车展，每两年举办一次，时间一般安排在4月份。 口罩原因，车展停办了两届，今年的第十八届办的时间有点晚了。 不过各界车企大佬们卯足了劲冲这放开的一波，倒是让这届的展览规模大了一倍，足足开了六个展馆。 据说有700多家造车企业参展，除此之外，还有众多零配件制造企业和智能汽车软、硬件研发公司参加。 两人进的是e1馆，车展的最后一天，人也不见少，大厅里十分嘈杂，感觉都是来凑热闹的。 偶尔还能遇见几个网络播主到处乱窜，忙着拍视频录制素材。 一路走去，有些区域好像提前撤台了，展台周围给拉上了黑色的幕布，不能看。 不过能看的展台依然让人眼花缭乱。进口车、合资车、国产车五花八门。 而且不难发现，国产品牌的汽车有好多，其中新能源电车似乎备受大众瞩目。 走马观花地看了几个展台，季子超问素维桢。 “你想好买什么样的车了吗？” 素维桢为难道，“本来想买油车，但是刚才听了几个展台销售员的介绍，觉得电车可能更对我胃口。” 季子超挑了挑眉，“哪几点对味儿，你说说看？” “电车说是没噪音，油车的发动机我觉得挺吵。” “就这？” “就这。” 季子超有些无语，“电车低速行驶的时候噪音的确不明显，不过高速行驶的时候，电动机的电频声音可不低，加上车胎和地面摩擦产生的噪音，风速噪音，够你爽一把了。” “不信你可以去试驾，对比一下就知道了，不会比油车安静多少。” 素维桢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听人说不如亲身去试试。 正巧他们走到了比亚帝展台，只见外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根本进不去，想看车还要排队。 不由惊叹，“这个牌子的电车好像销售情景很好啊？” “比亚帝原先做电池起家的，是最早开始搞新能源汽车研发的公司，最近几年在创新技术上一直有推进，可以说是电车领域的佼佼者了。续航、性能、舒适度都不错，对于消费者来说，更重要的还是性价比。” “前几年出的朝代车型火热过一阵，好像有秦、汉、唐、宋、元。这五个系列。” “最近在推的是海洋主题车型，目前有海豚、海豹、海鸥。不得不说，这几年在外观设计上下了不少功夫。” 季子超说完，指了指边上的另一个展台，道，“那边的特s拉也是电车，属于美国的电动汽车公司，也研究能源再生，号称全球最大的电动车生产商，技术上一直被认为在行内处于世界领先位置，续航和性能上很不错。” “这车一二年由上海引进，老款车型还是全进口的，今年推出的那款红色摩多3是上海厂造的。你看那边围着的人，基本都是看那台车去的。” 素维桢疑惑问，“为啥特s展台边上有那么多拿黑伞的保安啊？” 季子超淡淡道，“哦，这是怕有人闹事，拿伞可以遮掩一下。” “展开说说。”素维桢好奇。 季子超白了她一眼，“你不看新闻的吗？” “我以前不看跟车有关的内容，所以网络大数据没把相关的新闻推给我。” “呼，好吧。”季子超无奈，“具体的事件你自己去看新闻，我觉得在这儿没必要说，不过可以跟你讲讲这车最近很有争议的一个点。” “就是‘单踏板’模式。” “简单来说，这个模式开启的状态下，你踩下油门踏板的时候是加速，松开踏板的时候，会减速。相当于加速和制动的二合一。” “设计这个模式主要为了动能回收，就像开油车一样，加油之后让车在惯性下滑行，少刹车，能减少燃油消耗。换电车也一样，可以减少能耗。” “不过这个模式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会用的人觉得很好，不会用的人觉得很麻烦。” “毕竟大家学车的时候，接触的都是制动就踩刹车的驾驶技术，养成肌肉记忆后，这种习惯换了这个车有时候很难改过来，容易出事。” 说到这里，季子超想了想，又道，“这还只是小设计，大头还要看这车的自动驾驶技术。” 素维桢很感兴趣，让他赶紧说。 “特s拉一四年推出了第一代ai自动驾驶功能，当时这个技术并不成熟，只能在某一些特定的道路环境下使用，还需要驾驶员一直盯着，挺鸡肋的。” “自动驾驶研究国外很早就开始了，不过都是试验车阶段，特s拉是最早推出自动驾驶车并实现量产化的，所以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之后技术改进，智能迭代升级，这项技术成了特s拉的最大卖点……” 两人边聊边走，渐渐就来到了特s拉的展台。 展位上展示了四款车，车型分别是s、x、y、3。 第101章 骚操作 与别的展台不同的是，展示车的周围拉上了围栏，不能碰，不能进车体验，只能在外面转一圈这么看。 而且想凑近点看，就需要去特s拉的前台登记。 素维桢和季子超没有选择走进去，反正只能看个外观，站远点站近点没什么区别。 两人就站在展台边上打量那四款车，边上正好还站了不少车友，就互相认识认识，闲聊了一下。 总结了车友们的体验和看法，下面来大概地说说。 先说这个新版的摩多3，展示的是一辆红色的车子，官方说这叫烈焰红。 免费的外观颜色是黑色，红的这种要加一万多块钱，另外还有珍珠白，深蓝色和午夜银金属色，差不多要加个大几千。 摩多3旧版是一九年上市的进口车型，造型上比较圆润，新版这个中国制造的看着线条突出一点，取消了前雾灯，大灯和尾灯的造型也改了。 有人会说新版的造型有运动感，实际上展台里的广告就这么宣传的，叫“智能运动轿车”。 新版车在功能和配置上肯定跟旧版有所不同。 首先内饰看着高级了不少——要知道，特s拉进口车型的内饰做工差是一直被车友们戏称为“毛胚房”或者“战损风格”的。 再者就是隔音效果，老版的摩多3风噪和胎噪十分明显，新版就强化了隔音效果，车窗玻璃用了双层隔音玻璃，使噪音感减轻了不少。 轮廓换成了19寸的，内饰增加了没什么毛用的多色氛围灯，座位对于旧版，加了通风，夏天不会一身热汗，不过后排依然没有通风。 然后是底盘悬架，旧版的悬挂感觉很硬，路不平的时候，开起来悬挂是咣咣杵地，虽然官方说新版的悬架系统和车身稳定系统有全新调整，实际效果怎么样，还要实测才知道。 旧版的电池续航力是600多公里，零到一百公里的加速实际是6.1秒，也有数据说是5.5秒，问题不大。 新版的续航提升到了700多公里，百公里加速官方给的数据是4.4秒。 这是个什么概念知道吗？一加速这车就像飞了一样。 接着是智能系统。 摩多3自带免费版的ap系统，是自动辅助行驶功能，主要功能是保持车道中行驶，用的时候还需要打开自适应巡航，来保持车距。 升级版本的eap增加了自动辅助变道功能，会自动打转向灯。 再往上就是fsd完全自动驾驶系统，不过这个功能只在国外开放，目前在国内还无法使用，涉及的原因有很多，这里就不多做详述了。 特s拉的自动驾驶理念，走得是纯视觉路线，就是模拟人类驾驶习惯，用眼睛看，用大脑思考，用经验来应对实际的行车路况。 用机械来替换，眼睛就是摄像头，大脑就是电脑智能，经验就是数据收集，不断迭代。 运作原理就是安装在车上的8个摄像头实时拍摄识别车辆周围的物体，把获取到的图像等信息传输给车载电脑，电脑经过自己的一系列复杂计算，实时绘制出汽车周围的三维影像，显示在车内的中控屏幕上。 电脑会在这过程中不断地计算和分析，把需要执行的指令传递给方向盘，加速踏板和制动踏板等执行部件，实现对车辆的非人为控制。 理解了这一点后，我们说回到摩多3。 新版车砍掉了所有的传感器，不再使用雷达设置，只保留了摄像头。 这套视觉电脑算法的想法是挺特立独行的，但在实用性上明显还有欠缺。 比如视觉泊车辅助，经常出现识别错误的现象，把停车线识别成墙壁而发出报警。 比如在城市隧道里行驶，会将隧道顶部的光线识别为照射光源，进行制动刹车。 还有在高速上行驶，识别不出设置路障用的三角锥桶，从而直接碾压过去之类的情况。 相对于旧版，新版的摄像头位置没有什么改动，前保险杠和后视镜没有摄像头，也就是说还没有达到360度环视的程度。 车友们很不理解。 让一些车友们觉得无法接受的是，新版摩多3出现了一些在他们看来，跟“单踏板模式”一样“反人类”的改变。 一个是取消了方向盘两边的物理拨杆，轿车的挂挡方式改为了电子控制，在车内悬浮式中控屏幕的左侧，显示挡位控制区，用手指触屏上下滑动来换挡。 当然并不是说挡位的物理按键没有了，这些按键设置在了车顶阅读灯这个位置，感觉是不是有点驾驶飞机那味儿了？需要抬头找按钮。 至于转向灯、大灯雨刷之类的辅助驾驶功能，全都集中在了方向盘的中轴上，而且还是触控的，不是按键。 而且砍掉了“缓行模式”。 这是一种与燃油车的体验相似的模式，就是当你松开刹车踏板后，电车会像油车一样怠速缓慢前进。 没有了这个模式之后，不踩电门踏板，车是不会动的。 所以买特s拉的车，真的需要适应并改变自己原有的驾驶习惯，不然很可能出错，造成麻烦。 至于中控屏幕，新版摩多3从15英寸变为了15.4英寸，屏幕感觉是变大了，画面依然不能左右旋转去调整角度。 地图语音都不好用，想看个视频，打开依然是网页版，屏幕的体验感不好。 新版价格在二十多万左右，比老版贵了几万块。 说完了摩多3，再随便讲讲其他三款。 摩多s的定位是高端电车，有双电机和三电机两个版本。 价格在60万到80万左右。 目前展出的这款也是个经过改版的。 与摩多3不同，这车的方向盘不是大众习惯的圆形，而是趋近长方形手柄式的yoke方向盘，驾驶起来需要磨合适应时间。 挂挡跟3一样是屏幕上滑动式挂挡。 没有拨杆和档把，取消了怠速（缓行模式）。 感觉上跟摩多3没什么区别。 关于喇叭真的要吐槽一嘴，旧版的s和3的喇叭在方向盘上，只是一个触控按键。 遇到紧急情况想按喇叭，大多驾驶员习惯一掌拍在方向盘中间的大喇叭上。 但是特s拉不一样，想按喇叭的时候，你需要伸出一根手指，找到这个按键，轻轻地，碰两下。 这操作设计属实就有点迷了。 后来改版的新车中，就把喇叭的位置恢复成大家熟悉的样子。 就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第102章 商家整活 比摩多3好的地方，就是中控屏幕可以调整角度，倾斜面，对着驾驶员，让人看屏幕的时候方便些。 摩多s和摩多3属于轿车，而另外两款摩多x和摩多y，则是suv的车型。 摩多x有个特别的设计，就是后门采用向上掀开的“鸥翼门”也有人叫“鹰翼门”，说法随你高兴，这不重要。 让素维桢觉得有趣的是，这种设计可以使用车门在很狭窄的空间内开启，比普通门容易打开，开门距离小。 零百加速配上翅膀门，想象一下，你会飞。 摩多x高配版售价高达百万，电车中属于豪车的范畴，不过里面的内饰依然简单的不像话，其他的功能差不多，这里就不多废话了。 至于摩多y，emmmmmmm…… 说了前面几款，这个就没什么好说了，都差不多，就是参数配置上的一些不同。 唯一要补充的，就是这四款车都是全景天幕，在车里能看到头顶的天空哦，夏天的时候，你想象一下。 不过特s拉是可以改装的。 嫌晒，天幕上加个遮阳帘，嫌内饰不好看，可以改造，嫌避震不好，换空气悬挂，嫌噪音太大，加全车隔音，加静音轮胎，嫌车的颜色不好看，加个改色膜贴。 另外，氛围灯，音响，电吸门（这车居然没有电吸门），前备箱自吸锁等等都可以改，方向盘也能换成圆的或者方的，仪表盘也能改成内置的。 总之，喜欢做韭菜的小可爱们可以体验一下，这种从极简毛胚房风格到极繁个性化的定制服务。 对了，据车友们说，特s拉生产的纯电跑车零百加速只要1.9秒，加速g值可达到1.7g，超越了f1赛车。（速度g值指的是重力加速度单位） 没有概念的小伙伴们可以想象一下，加速超过一个g,比蹦极或过山车还刺激。 有的车主已经觉得摩多3的3秒零百加速让人透不过气来了，这个2秒零百加速，绝对能带给你一个灵魂出窍的超凡体验。 追求速度与激情，选择开这款跑车的友友们，则被称为“2秒俱乐部”成员。 结束了对特s拉展台的围观，两人继续闲逛。 素维桢问季子超，“特s拉这电车的启动速度比油车快，上路不得容易创人？” 季子超笑道，“实际上路大部分人不会猛踩电门去开车，一个原因是猛踩电门耗电大，对续航公里数有影响，爽几次可能就没电了。” “官方给出的续航数据，在实际使用中不会一直保持，电池随着反复的耗能和补充，储电能力会逐渐下滑衰竭。” “电池寿命极限到了就要更换电池，那个价格可是很高的，说不定再加点钱，你都能换新车了。” 顿了顿，季子超又道，“选择电车的人看中的是油价和电费的差别，但他们往往忽略了车背后的保养维护和维修成本。” “目前来看，电车的设计和功能上的确有许多让人惊艳和便捷的地方。可是对于续航问题，仍然存在焦虑。” “毕竟电车在路途中没电了是很麻烦的事，而且电桩的设置无法做到全区域覆盖，来满足用户充电需求，充电时间过长等问题，都有待改善。” “相较之下，燃油车加油快，行车里程没有电池续航那么虚，跑长途，还是首选油车。” 素维桢点点头，“那跑短途电车应该够用了，我决定买电车。” 季子超：“……” 嘴巴有点干。 没办法，他只能跟着这个兴致勃勃的家伙去看其他品牌的电车。 衣食住行，出行这方面是人们生活不可忽视的重要部分。 实际上，以素维桢现在的财力水平，完全不需要去考虑车子的性价比保养维修之类的问题，她消耗的起。 现在的心态已经不是以前那样儿，买一个东西还要货比三家，看看哪样东西更实惠，更省钱。 人的消费习惯是因为什么改变的？因为手里的钱。 说起电动车，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国内电车品牌真的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冒出了头。 目前成绩比较突出的几个行业大佬集团： 如吉力控股集团、比亚帝集团、长成汽车集团、长岸汽车集团、上器集团、东峰集团、启瑞汽车集团、一器集团等等。 这些集团旗下控股的汽车制造品牌公司，这几年逐渐被大众所熟知。 比如极克、扬望、坦客、阿威塔、五翎、猛世、启瑞、红奇、高和等等，扳着指头都快数不过来了。 车展里除了新款预售车外，还有许多让人看着就稀奇的概念车，夸张的造型，需要人们去想象的功能，不得不说这就是未来那味儿。 不同展台的接待处会提供许多小惊喜，来吸引人们驻足。 有的送水杯、玩具模型之类的小礼物，有的送奶茶、咖啡和饮料，有的还提供休息区，里面的蛋糕点心随便吃。 有的展台里面居然还能做手工？？？ 这都不是什么事儿，夸张的是还有展台在卖衣服？？？ 真的不是夸张！ 商家真的很会整活。 不过想得到这些，需要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一些价值比较高的礼品，想获得，还需要参与一些现场的互动活动。 季子超对这种收集客户信息的套路已经见怪不怪，没参与，不过素维桢这种土狗喜欢，几个展厅逛下来，礼物袋子已经拎了不少。 后面实在太多了，就在展馆的寄存处花几块钱租了一个储物箱子，把东西放进去。 大概今天是展览的最后一天，很少看到展台上有站着车模，有些展台做现场活动，拉人气，都是销售经理自己上去做主持，销售员做气氛组，联合起来又唱又跳的。 老实说看到一群穿西装的男人大跳“甜妹舞”，那感觉相当nice！ 素维桢经过红启展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上面居然在卖跑车？！ 在她固有的认知里，红启作为具有代表性的国产汽车品牌，虽然一直致力于打造高端的国产车，几十年来，感觉上却一直不温不火。 不过每当一些外交活动或政治集会，就一定会在官媒的镜头下，看到红启车的影子，可以说是一个有象征意义的品牌。 大头，方方正正的车身，山岳般坚毅的造型，总给人一种威严霸气，毫不动摇的感觉，彰显了大国风范。 这样的品牌一改往日的路线，推出跑车车型，这，必须去看两眼。 第103章 皮尺部 红启的展台没有设限制，想看的人能直接走进去看。 素维桢发现看车的人，都是一些西装革履，看着就精英范的中年人，还有几个外国年轻人，举着手机疯狂地拍摄。 别说，进展台看车的人可真不少，大家对这个至今依然屹立不倒的国产品牌充满了好奇和自豪。 展示的这款跑车型号叫爱丝9，定位纯电动超级跑车，听介绍人员说，零百加速只需1.9秒，极限速度可达400千米每小时。 造型上很有力量感，流线型车身，又不失圆滑，整车运用了空气动力学套件，全碳纤维材料打造。 前机盖完全通透，能让风流入到两侧的前轮，进行散热。 车头是红启经典的中红线旗帜装饰，线条贯穿了全身。车尾灯参照故宫的宫灯来设计，十分有特色，轮廓是专门定制的，外观是漂亮的五花螺旋纹。 一般车辆的发动机都设置在车头，而这款爱丝9的发动机是后置型。 采用了双涡轮发动机，配三个电机，1400匹马力。 素维桢虽然不喜欢跑车的车型，不过这款国产的电动超跑，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欢和感慨。 好奇之下，刚想问问价格，旁边的季子超先开口了。 “这车已经开始量产了吗？” 他问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销售人员。 对方立刻笑道，“是的，目前正在预售阶段。” 季子超有些感慨，“一九年见这个车型的时候，还是个概念车，没想到这么快就投入量产了，不过现在的造型上完全没有概念车的影子，原来在上海展出的时候，用的颜色是松石蓝，现在变成了中国红，鸥翼门现在改成了剪刀门。” “是的，这款车找了顶级的设计师和团队亲自操刀制作，整车都是在意大利完成的，内部核心技术全是我们自主研发的。” “这款车我们是想打开对外出口的通道，进行一个品牌的输出。” 季子超点点头，“西欧是块大蛋糕，以前是他们过来吃我们的份额，现在轮到我们过去占领他们的市场了。” 他接着问，“这车的预售价格出来了吗？” 销售员道，“这款爱丝9跑车是限量发售，国内预售价格大概1500万元，全球仅供99台。” 季子超立刻掏出了手机，“我定一台。” 我去！ 看过季子超那价值几个亿的跑车，素维桢现在听到千万级的车价已经没什么惊讶的感觉了。 倒是季子超没聊几句就要下单的举动，让她稍稍讶异，不禁张大了眼睛。 “你这就买了？” 季子超似乎不理解素维桢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给了个很富三代的解释，“限量版，还是红启推出的第一款价值千万的跑车，有特殊意义，买了不掉价，收藏着玩。” “这是电车，你不是油车拥护者吗？” 素维桢提出疑问，从对方谈起电车就不看好的表现，她觉得季子超不是那种会为电车买单的人。 不成想，这家伙下手麻溜的一批。 “我觉得很好看。”季子超冲素维桢勾唇一笑，“到我这里，车的意义只要一种感觉就够了。” 素维桢：“……” 有钱任性，你牛批！ 这时，销售人员查了一下电脑记录，满脸歉意地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先生，这款车目前的预定名额已经满了，非常抱歉。” 季子超：“……” 看到他那吃瘪的样儿，素维桢忽然捂住嘴，但还是控制不住笑出了声，获得对方一记眼刀。 销售员道，“量产版本没有了，不过我们这里可以定制，全球只接受一百辆的定制。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下。” 季子超听了这话想也不想，立刻扫码先抢付了10万块定金。 然后才从容地道，“好了，你说吧。” 销售员似乎见惯了有钱人这种行为，笑容不变地请他和素维桢到会客厅洽谈。 绕过展台上的那块巨型广告屏幕，后面竟然是个很大的客厅。 里面有酒水吧台，有沙发，有桌子，里面的饮料零食，可以随便吃。 素维桢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看到销售员和季子超已经坐到沙发上聊起来。她不打算买跑车，就说了一声，去前台再看看。 红启除了爱丝9这款超跑，这次还推出了一款概念车“意境”，和几款豪华型suv。 车架很大，十分气派，站在边上就感觉在小鸟依人。 她看其中一辆艾去9豪华旗舰轿车没人，想进车里体验一下。 刚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进去，还没来得及赞叹里面的内饰，忽然有两个男人靠近过来，其中一个瘦瘦矮矮的小个子男人，啪嚓一下就朝她跪下了。 素维桢进车的时候没关车门，看到对方一来就行此大礼，整个愣住。 寻思这还没过年呢，怪不好意思的。 再一听对方跟同伴讲话说的是小日子的语言，脸色一变，忽然就心安理得，老神在在地坐在车里，看人家跪着要整什么幺蛾子。 只见这小个子掏出一卷皮尺，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就对车子的尺寸丈量起来，一边量还一边大张旗鼓地报数据。 旁边那个同样个头不高的同伴，拿出一叠表格，一边“嗨嗨”地回应，一边飞快地在表格上填写数据。 什么情况这是？ 素维桢朝外看去，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围观，销售员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季子超走出会客厅，正找她。 素维桢从车里下来，指了指那俩货，问。“这么明目张胆的，没人管吗？” 季子超看了一眼，“嚯”了一声，奇道，“岛国现在也有‘皮尺部’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素维桢问号脸。 “啥意思？” “以前有个‘重太’公司，就是找一帮人这样去测量保s捷的车，还真给造出一摸一样的车来，把保s捷总裁都给看蒙了，那时可是有名的山寨汽车公司，价格卖得比保s捷低好几倍，主打一个造梦，让普通人也能开上豪车。被人戏称‘保时太’。” 季子超解释，“这些拿着皮尺围着车测量数据的人因此成名，就被叫做‘皮尺部’。” 素维桢皱了下眉，“这算抄袭吧？你说的那个公司没事吗？” “早就倒闭了，经营不善。” “那现在这些人……” 第104章 车友群 “他们应该是第三方公司，专门做车型数据库的，将车辆的各种数据采集好，输入到电脑数据库里，当产品卖给造汽车的厂家。让厂家在规划新车型的时候用来做决策。” “就算是第三方公司，可这两是隔壁小日子啊，良心地木有，大大地坏。不会涉及商业机密什么的？”素维桢道。 季子超哼笑一声，“那还真不会，对方只要猥琐笑笑，说一句，我滴，友商，过来量一量，阿里嘎多。基本这的工作人员都不会管。” “因为这车型一旦展出，等于是公之于众，本身没什么秘密可言了，人家来量，说明重视你。你看重太去测量保s捷，没见保s捷去测量重太吧？” “这小鬼，小日子跑过来量，已经表明中国的自主研发品牌受到了国际的关注和重视，当成好事来看待吧。反正车里面核心的东西它们量不走。” 好家伙，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言果然包含大智大慧。 几十年前，中国的汽车制造技术不如日韩，如今，也到了他们跪着仰望咱们的时候了。 话说回来，这两小日子的躬匠精神值得肯定，这跪在地上好一会儿了，也不怕着凉。 离开红启展台，两人走走停停，很快逛完了四个展馆，进入第五个展馆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猛世展厅几辆高大威猛的越野车，那造型和设计，那锋利的切割面，这冰冷的攻击性，让人一眼看去就觉相当的炸裂，让她不禁要问。 “这车能卖吗？军用的吧？” “这是军用改民用的车。”季子超道，“猛世主要做国产军用越野车，车的性能上据说比美国的汗马更胜一筹，现在拓展市场，民用的越野车也做。” 素维桢好奇上展台去围观，这里的越野车随便一辆都像个庞然大物，在其他车型中就好像秀肌肉的壮汉一样，看得她心动不已。 见她对着车流哈喇子，一个笑咪咪的销售员搓着手凑了过来。 道，“这位女士，想了解一下咱的越野车吗？您现在看到的这款是第二代军用改款的民用版，车高两米，车长五米，宽度大约两米三，是您出行游玩，翻山越岭的好帮手。” “另外，这款车还兼具防爆性，能做指挥车，勘探车，改装一下，还能作为旅居车使用。” 说着，销售员指着边上被横条圈起来的一辆黑色917，说，“那款车就是定制款，已经出售了，装甲旅居版，里面生活设置一应俱全，有桌子有床。” “车后面还有悬挂，可以用来放钓鱼竿，去户外钓鱼很方便。这边拉出来就是电磁炉，可以做饭。” “去外面野钓，待好几天都没问题。”销售员自信满满地说。 素维桢问道，“会买这车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怎么说来着，越野是男孩子的梦想啊。”销售道。 简直了，现在的人真的很懂生活。 素维桢赞道，“这车真行，彪。” 销售员一抬下巴，说，“那当然，库l南在它面前，那都是弟弟。” 素维桢想象了一下，这么大的车，她要是开出去在老北京胡同里转悠，那不得是个路霸级人物，一不留神还得卡弄堂里。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合适，真的不太合适。 北京现在对车实行了限购限牌令，个人名下只能拥有一辆车。 到底买啥，她还得好好斟酌一下。 走过猛世展台，边上五翎展台推出的几款代步车，那简直就是壮汉身边的小可爱。 这家企业不愧是军工出身，国民品牌，走的是亲民路线，真的是百姓需要什么，它就造什么呀。 各种车型几乎它都有，大到越野小到迷你，应有尽有。 素维桢进去转了一圈，瞬间就想买一台可可爱爱的冰淇淋回去。 主要还是考虑到自己经常要往老市场跑，这走街串巷的，买个小车做代步可能更合适。 季子超听了她的想法之后，直翻白眼儿，说，“那你干脆买个老头乐算了。” 素维桢撇撇嘴，“那能一样吗？老头乐不合规，上不了牌。” 季子超鄙视道，“你住着豪宅，出来开一辆qq车，合适吗？” 素维桢脑内预想了一下，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 五翎的销售员说话十分接地气，就没有那种客套的感觉，上来就是说，“来，新款的迷你冰果，搞一辆，车展最后一天，全场优惠1.2万，买车就能加入车友群。” 素维桢好奇，“车友群是什么？” 销售员对她道，“就是个社交圈子，群里的人都是开五翎迷你的车主，有空大家约好一起出去聚会，游玩，或者去街边摆个地摊什么的，这样能多交交朋友。” 说着突然凑近过来，压低声音说，“里面有很多优质的单身汉哦。” 销售员透露，他就是个迷你车主。当初选择买迷你，就是为了进这个车友群。 家里的媳妇开得也是迷你。 两个人就是在车友群里互相认识，最后发展到组成家庭。 结婚的时候，群友们全都开着迷你车组成婚车队，当时还上过一阵的热点。 “这听起来挺浪漫的。”素维桢笑道。 销售员忽然说，“我们群里已经促成好多对了，你要加入吗？冒昧问一下，美女你单身吗？要找对象吗？你定车，我马上拉你进群？” 素维桢傻了。 然后被看不下去的季子超带了出来。 “妈呀，还有这种操作。”素维桢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 季子超看着她冷笑，“你要真着急找对象，那边还有个宝m迷你的车友群。” “不了不了，我再看看别的。” 后面因为临近中午，季子超说定了高级餐厅的位置，最后两个展馆素维桢匆匆看几眼就走了。 不过在几家车企的前台预约了试驾的时间。 打算试试问杰、理响、小朋、未来这四款电动车的自动驾驶好不好用。 拿完寄存的礼品，走出展馆，在停车场不意外看到很多人，围着季子超的那辆超跑合影拍照。 两人走近，就看到一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坐在引擎盖上，有个男人拿着相机在拍，还大大咧咧地指挥那女人怎么摆姿势。 素维桢看那个女人脚上穿着高跟鞋，搔首弄姿的时候，鞋跟就这样踩在车盖上，皱了皱眉。 这么折腾不得把车漆刮了。 第105章 高端蛋糕 季子超脸色没什么变化，他先走过去，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默默拿出手机拍照加录像，回头去找了保安，等保安过去阻止的时候，他已经打电话报完了警。 一系列的操作行云流水，压根就没跟犯事的人有正面接触。 接警中心派了两个民警过来，对着现场进行了拍摄取证，回头就要把两人带走。 那女的不服，当场撒泼，说自己是个网红明星，有钱，还有几百万的粉丝，叫嚣要把事情拍下来放到网上。 男的也蛮横叫嚣，说警察算什么东西，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局长我认识，最后还给了其中一个警察一耳刮子，公然袭警。 边上另一个警察见了，立刻上去抓住男的一个过肩摔，男的瞬间老实了，趴在地上喊警察打人啦！被扭住双手铐了起来。 女的一看不对就上去捶打警察想解救地上那男的。 挨了耳刮子那个警察对女的警告了三次，还不停手，直接拿出辣椒水照着女人的脸就喷。 女的顿时捂着脸蹲在地上，不叫也不闹了，忽然乖巧。 总之闹闹哄哄的，这一男一女最后还是被带上了警车。 保安把看热闹的人驱散。 在边上一直冷眼旁观的季子超，这才走过去，跟其中一个警察说了几句，没跟着警察走。 处理完这个小麻烦，他淡定地回来检查了一下跑车的损伤程度，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替自己跑一趟派出所，把事情处理一下，赔偿金额等他明天去定损之后再说。 简单几句交代完，挂了电话。 季子超看了眼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回头对静静瞧着一切的素维桢笑了下，“走吧，没耽误吃饭时间。” 素维桢心照不宣，没问什么多余的，笑看着季子超，点头道，“走吧，我都饿了。” 原来遇事没必要自己冲上去莽，有钱有势的，让别人替他上就行，自己还能轻松不沾事儿，不被琐事绊住手脚。 能控制情绪，懂怎么做最有效率。 这就是有钱人的思维。 中午，季子超带她去了玄天鹅法式餐厅。 进门是个大花园，有个非常大的水池，里面养着几只悠闲的天鹅，景观布置属于中式园林风格，里头一个大别墅似的房子。 装修简单气派，纯白色调为主，因为是白天，窗帘拉开之后，餐厅里十分明亮。 有趣的是这里的侍应生全是俊男靓女，各个身材优秀。 女侍应生穿着小短裙配小黑丝，让人忍不住就要往腿上瞄。 男侍应生小衬衫穿的有点紧，那身躯都快从扣子里蹦出来了，这让人眼睛该往哪里放啊！ 就气氛这一块，简直是个天堂。 听说这家店招聘员工的时候，对身高、身材和样貌是有规定的，一般人可不收。 别看这里经营西餐，其实这店是好力来中国食品公司开的，玄天鹅是它旗下打造的一个高端蛋糕品牌。 这里除了能吃正餐，还有下午茶，还可以定制蛋糕，不过价格很离谱。 贵的200万，便宜的一千多块钱。 听说好利来现在的掌权人是个很年轻的富二代，继承了父亲的家业后，就开创了“玄天鹅”这个品牌。 他将该品牌的蛋糕称为可以放在展览馆里的艺术品。 然后就真的在各地旗舰餐厅里开了一个大厅，里面的展示柜里全是各种各样精致漂亮的蛋糕，有单层，有多层，出现最频繁的品牌标志性装饰，就是两只头对头，组成一个心型的天鹅。 素维桢去蛋糕的展厅看了一圈，造型好看的多是求婚表白用的蛋糕，基本好几千一个，什么2999、4999、6999，让人不禁怀疑，这么贵的蛋糕，哪个大怨种会花钱买啊？ 嘿，别说，好力来把特殊消费者们的心理可是拿捏的死死。 你想如果一个男的要追求女的，是送200块的蛋糕有诚意，还是送2000块的蛋糕有诚意，对女人来说，那必然是后者呀。 这就迫使一些人为这种高出成本好几倍的蛋糕买单。 加上品牌效应，能吃得起这种艺术级蛋糕的人，肯定有面儿。 这就好像人们追求奢侈品的道理一样，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些产品本身的价值和价格是不对等的，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品牌的东西贵，能买得起都是有钱人。 无形之中就达到彰显自己身价的目的。 他们追求的是那些东西吗？他们追求的是那些东西带来的情绪价值。 季子超选这家餐厅还是有点意思的。 这里的正餐，人均消费一千多，包厢加3500元场地费，服务费收15%。 一入坐二话不说先开个香槟助助兴。 再来碟难嚼的法式硬皮小面包垫垫底儿。 之后递上菜单，让你对今天的菜谱心里有点儿数。 一共五个菜加三个甜品，菜单是厨师定的，你没得选。 法餐就不多说了，大大的盘子，小小的料理，摆盘必须精致，味道看厨师今天的心情吧。 还是很让人期待的。 包厢里一直有侍应生守着你服务，女侍应生服务的是素维桢，男侍应生服务的是季子超。 嘿，就有点怪怪的感觉。 她想要男侍应生的服务啊！ 前菜温泉蛋配蜗牛，汤底是泡沫状的。 这个汤是大蒜加牛奶煮开，用破壁机打成浆，用个喷射罐往浆里加气，就这个效果，算是跟分子料理沾边。 味道就不说了，蜗牛煮烂了。 之后是伊比利亚火腿配鱿鱼。 食材在盘子里围成一圈这么摆着，侍应生亲手给你浇上一层微甜的醋浆草汁，甜咸口。 味道还行，口感不错。 接着是法式肉冻。 鸭肝和鸭肉打成碎末，调味之后，做出一块长条形的肉排，撒上黑胡椒，配上蓝莓，胡萝卜等装饰。 吃起来只有一个感觉，好甜。 完全没有鸭肉的味道。 然后是澳大利亚谷饲和牛。 摆盘中规中矩，牛肉很嫩，肥瘦均匀，就是作为配料的黑松露感觉没有味儿。 这道菜完了还有扇贝意大利面。 扇贝切成了圆饼的形状，两面有煎过，一盘子里就给了两，意大利面是手工的空心面。 味道鲜甜，总体还不错。 最后是新西兰羊肩肉。 配料是豌豆和红红白白的甜菜。 味道，呃…… 肉又柴又硬，还膻，酱料也很咸，报吃。 吃完主食，给人的感觉就是菜的整体味调偏甜，素维桢作为甜口党还能接受，对面季子超过完这几道菜脸都黄了，连喝了好几杯美式苦咖啡，才缓过劲来的样子。 第106章 稍作休息 季子超的菜撤下去的时候，几乎都没动过，有的闻一闻就放下了。 素维桢好歹给了面子，每样都吃了一口，好吃的都吃完了。 看他这难受劲，疑惑问，“我瞧着你不爱吃这甜口的食物，干嘛要订这里的午餐啊？” 季子超撑着额头，一言难尽的表情，“这餐厅我第一次来，主要看你喜欢吃甜口的，就想带你来试试……” “我以为这儿主厨做菜起码知道搭配下口味。”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感觉被坑了，这些菜绝对是甜品师做的。” 素维桢一听这事儿闹得，还是为了照顾她的口味，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小小地安慰了一句，“没事，一会咱们去路边找家馆子吃点地道儿的补补。” 这事季子超没自己憋着，对身边的侍应生说了自己的意见，让侍应生反馈到后厨。 素维桢就看着那男侍应生迈着大长腿颠颠儿走了。 可惜不管季子超如何后悔，之后的甜品还是照常上。 第一道，焦糖金苹果。 上面配青苹果雪葩和一块酥皮，若干增加气氛的配饰。 青苹果的果酸味加上焦糖苹果的软糯香甜，口味协调，甜而不腻，还有一种独特的风味，素维桢觉得还不错。 第二道，梨香法式千层酥。 酥是真的酥，餐刀切下去那层层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咔吧咔吧地响，沾上用梨做的甜酱。 嗯，确实甜品比正餐做的要好，就是这酥皮没有在口中散开，有渣，还粘牙。 第三道，柚子蛋糕。 蛋糕胚和慕斯是1：2搭配，上面是一层柚子味的果酱。 酸甜可口，果味清新，带一点柚子独有的微苦。 最后侍应生进来，还加送了一个天鹅绒巧克力蛋糕，介绍说是店里的招牌甜品，作为赔礼送给他们品尝。并对菜品口味单调这件事表示了歉意。 表面看着态度还不错。 季子超对此并不满意，当即生气道，“要道歉也该主厨自己过来。让你一个侍应生顶着算什么事？” 最后主厨出现了，是个胖胖的外国男人，一来就说法语，边上一个类似助手的年轻人就开始翻译。 季子超摆摆手说，“我听得懂法语。” 年轻人要把这句话翻译给主厨听，被胖老外抬手阻止。 “不用了，我会说中文。” 素维桢没管男人们怎么你来我往地说事儿。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盘子里赠送的甜品上。 仔细端详，整体造型的确精致。 蛋糕是桃心的形状，表面喷了调成红色的糖砂，有一种磨砂的质感，周围撒了椰丝，好像把这个桃心包裹在羽绒中一样温柔。 上面放了两只用白巧克力做的天鹅，招牌装饰。 天鹅做的很细致，羽毛的纹理都雕刻了出来。 看着很可爱，十分诱人。 用叉子挖了一块送入口中，忍不住表情就是一变，进而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妈耶，这个蛋糕好吃，因为它不，太，甜。 众所周知，中国人对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这个甜品“不甜”。 很显然，作为中国本土的一个食品品牌，对于这个精髓的把控还是很到位的。 这款蛋糕里面的巧克力味道浓郁，细滑不腻，口感十分轻盈，入口即化。 素维桢吃完之后，忍不住问边上的女侍应生蛋糕的价格。 一个还没巴掌大的蛋糕就要一百多块钱。 好家伙，既然吃着不错，高低得走一个。 素维桢要来了蛋糕的品类单，选了一款2999的创意巧克力蛋糕，说是用料很高级，纯手工打造，使用了只有贵族才能享受到的单源巧克力。 所谓的单源巧克力，就是制作巧克力的可可豆来自同一个产地，同一个庄园，同一个品种。 主要强调可可豆的来源性，使消费者能更好更清楚地了解到巧克力的风味特点，享受到不同产地巧克力口感上的多样性。 瞧瞧，这话说的多有高级感。 而且对于甜度还能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择。 不甜、微甜、中甜、极甜。 这果断选个不甜的，自己吃6寸的够了。 留下自己住的酒店地址，晚上8点送过去。 素维桢这边定完蛋糕，那边主厨跟季子超差不多也交流完了。 两个人没急赤白脸的，情绪都很克制，季子超就算感到生气，也只是表现在皱起的眉头上。 主厨答应额外赠送给他们两道绝对不是甜口的菜，季子超才答应让他回厨房。 素维桢不禁道，“还第一次见这么好说话的主厨。” 季子超却哼了一声。 “这是个米奇林三星主厨，要职就是烹饪美食，服务好每一个上门的客人，如果客人因为食物问题不满给得差评多了，他要摘星的。” 素维桢明白了，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季子超那份蛋糕。 季子超会意，把自己的蛋糕推给她，忍了忍，还是说了一句。 “吃太多高热量的食物会胖。” “我得糖尿病，都不一定会胖。”素维桢白了他一眼，男人真喜欢对女人贩卖身材焦虑。 她随即笑着怼道，“到是你，该多吃点儿，多长点肉，你看你这小腰细得，胳膊还没我粗，这胸大肌也不明显，跟个细狗似的。” 季子超看了看自己，难以置信道，“我，我细狗？” 素维桢舔了舔嘴唇上的巧克力酱，认真点头，“对啊，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拎起来。” 季子超表示不信，嘴硬道，“我平时也有去健身房锻炼的。” “啊好好好。”素维桢淡笑。 主厨补偿他们的两道菜是加拿大龙虾和乳鸽。 都是荤食，算比较有诚意了。 龙虾肉泡在分子泡沫汤里，咸鲜口，肉质嫩滑。 乳鸽只上了鸽胸和鸽腿的两个部分，分别用不同的烹饪方法来做。鸽胸煎到七成熟，切开还有血丝。 不爱吃生的素维桢pass掉了。 到是鸽腿处理的特别一些，油封的，有种微微烟熏的风味儿，这个还不错。 挑挑拣拣吃完了中饭。 这顿饭下来的感想，甜品好吃，其他就算了，没什么特别的亮点。 素维桢觉得西餐偶尔吃吃还挺新鲜的，如果要她一天三顿照这个样儿吃，她铁定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中餐在她的心里才是yyds。 饭后，素维桢还去池边喂了喂天鹅。 在花园里稍作休息，便开始下午的行程。 季子超知道她下午预约了智能车的试驾，就自告奋勇继续充当她的司机。 两人上路直奔华威旗舰店，先去试驾问杰m5这款车。 第107章 定车 这是由赛里斯汽车公司与华威联合发布的智驾纯电动车。 在华威的手机旗舰店里有展示。 素维桢进店报了自己的手机号，马上有一个试驾员跑出来接待。 做好登记，三个人上车。 试驾员坐驾驶位，素维桢作为体验客户自然坐副驾驶位，陪同的季子超只能坐后面。 试驾员一边驾驶电车一边讲解。 “这款是智驾版的纯电车，搭载了ads2.0版本的高阶驾驶系统，鸿宇智能座舱，续航是1400公里。” “硬件上配备有一个顶置的激光雷达，三个毫米波雷达，十二个超声波雷达，另外高清摄像头有11颗。通过这些来对车周围环境进行信息收集。” “另外还有全新的天线技术，使车里能接受到的信号翻倍。让这些硬件传输过来的信息，能实时地将路面和路段情况反馈到中控台上，我们就能从屏幕上可以直接看到。” “能精准识别红绿灯，障碍物，进入到比较复杂的路段，智能系统会自动分析给出行车方案，比如它判断需要超车，就会在安全的情况下超车。比如前方突然有行人或其他车辆出行，就会规避或者进行制动停车……” 听着试驾员的讲解，不一会儿，车就开到了指定的试驾路段。 试驾员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担心，设置了行车路线，然后果断开了自动驾驶模式。 电车的方向盘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自己转动了起来。 然后，把跑车开到起飞都没吭一声的季总，在车里叫了一路。 “哦吼哦吼哦吼哦吼……” “哎哎哎，危险危险危险要碰了……哦吼，居然躲过去了，厉害……” “不行不行不行，这路段也太窄了……哦这也能一把过，可以可以可以真的可以……” “奥吼，哎呀，哦吼吼，刺激……” 素维桢听他叫唤，被逗得哈哈大笑。 一时间车里特别闹腾。 销售员一开始还会安慰几句，发现后排的这位先生越叫越起劲，就闭麦了。 试驾完毕回到店里，季子超下车就搞了瓶矿泉水猛喝。 素维桢还有三家店要去，没明确表示要不要下单买车。 两人下一个目的地是理响。 理响汽车是国内新能源车的自主品牌之一，自驾系统也是自主研发的。 试驾员强烈推荐的是l7这款旗舰版suv，据说这款车的销量比隔壁小朋汽车要好。 产品思维主打家用，配置照顾到了所有位置乘客的休闲娱乐需求，很多人选这款车，多是奔着里面的“冰箱+彩电+大沙发”去的。 也有人戏称，距离住在车中，就缺个马桶了。 当然，进行自动模式试驾体验的时候，季子超依然叫了一路。 之后换到小朋汽车as店，选择试驾p7轿跑。 素维桢就劝季子超在店里歇一歇，对方没同意，似乎还有点上头。 就季子超的观点来说，他还是喜欢车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但这并不妨碍他坐在自动驾驶车里体验这种不受控制的刺激感。 行吧，你高兴就好。 素维桢只能随他去了。 小朋汽车是广州成行智动汽车科技有限公司旗下的品牌。 目前的技术在中国据说处于领先地位，不过团队集结了其他的整车公司和一些大型的零部件公司，感觉上有点东拼西凑。 不过智能系统是坚持自主研发的。 试驾完小朋的车，最后跑到未来的店里。 选了e系列试了试。 这回季子超摆手说不上了，有点费嗓子，而且自动驾驶体验下来，他已经差不多有所了解。 素维桢试驾回来的时候，看到季子超正跟一个中年男人在聊天。 他把跑车的钥匙掏出来丢给了对方，中年男人接了钥匙，招呼一声就走了。 季子超看到她，有些抱歉道，“我一会有点事儿要去处理，你接下来去哪？近得话我送送你。” “这话说的。”素维桢笑道，“你去忙吧，回头我可以叫车，今天辛苦你陪我走这一圈儿，下次请你吃饭。” 季子超还是坚持要送她去下一个地点。 于是素维桢选择回到华威店。 季子超的跑车给中年男人开走了，说是拿去定损。他就开了中年男人的保s捷帕l梅拉走。 到了地方，下车临走的时候，季子超提醒道。 “明天，商铺你什么时间去过户？” “哦，明天是周一啊，房产局上班，那下午两点吧，具体的到时候再说。”素维桢道。 “行。” 目送人离开，素维桢走进华威店。 几个小时前见过的那位试驾员一看到她就跑了过来，问她有什么需要。 素维桢决定订一台问界m5，这车的自动驾驶模式总体感觉比较丝滑，智能对行车的操作判断有点趋近于老司机的那种感觉。 再加上自己的手机用的也是华威，兼容性能高一些。 “请问您有指标吗？” 准备购车的时候，试驾销售员首先问道。 北京为了解决城市道路拥堵和碳排放等一系列的问题，出台了一系列规定。 想在北京买车并上路，就要通过摇号中签的方式，来获得车牌号的指标。 有指标，才能去选车牌号，买车上牌。 不过能中签的人真的跟中彩票的感觉一样。 运气差的人，真的摇了好几年都中不了。 素维桢来北京工作的第一年，就开始参加摇号了，搞了几年，很幸运地中签了，只是当时她的生活状况很不好，也没钱买车。 她道，“我有指标，去年12月份中的签，牌号还没去选，。” 销售员计算了一下时间。 “那还有两天就要过期了。” 北京的摇号规则几乎每年都在变化，目前一年开两次摇号，分别为6月底和12月底。 中签之后，可以先不去选号，这个指标可以保留1年。 超过时间没有登记购车，指标资格就作废了。 很坑的是，个人的指标是无法转让和买卖的，除非你找个人结婚，以夫妻关系的名义，将车牌过户给对方。 素维桢问道，“不过我中的是燃油车的指标，这应该能改成新能源车的牌子吧？” “可以的，能改，” “你这儿有现车吗？有的话明天去车管所，在指标到期前办完手续，就正好。” 销售员调取了库存记录，告知道。 “目前现车还有白色和黑色，您想要哪一种颜色？” “白的，整个顶配。”素维桢果断地道。 第108章 逛专柜 据说白色的车耐脏，而且晚上开白车出事故的概率比黑车低。 天热的时候，白车反光强，车内温度也会偏低一些。 而且白色会让人感觉车的体积比其他颜色更大。 所以不难发现，路上白色的车子感觉会比其他颜色的车子多不少。 “好的，高配四驱纯电车，这边统一销售价格是33万，定车厂家最高优惠1.5万，这边显示您是华威产品的用户，还有叠加1000的优惠券，加上政府补贴，还有扶持政策，今年内购买新能源车免征车辆购置税。” “算上保险，其他附加税……” 销售员拿出计算器一顿按，说道，“落地价差不多要30.88万。” 素维桢点点头，签了购车合同，一次性付了全款。 加个销售员的联系方式，还进了售后部的客户群。 油车指标改电车指标，自己申请的话需要等待一个工作日的时间。 交给卖车公司去弄，有便捷渠道，不一会儿就改好了。 周末车管所不能办理上牌业务，但能在线上选车牌号码。 素维桢想要一组牛批些的靓号，于是又给系统“充值”，用现金置换积分，从商城里兑换出一个可以“心想事成”的幸运加持道具。 车牌选号分为随机和自编两种方式。 随机方式，系统每次出10个号码，可以刷5次，能将自己喜欢的号码加入备选中，刷完5轮之后再从中选择，选号的考虑时间为90秒。 自编选号，每次可以编5个号码，进行10轮，不过自编会有系统限制，比如你想选可能第一位的数字只能选“2”。 另外还有50选1的方式，去车管所的大机器上弄，不过这个很看运气。 素维桢登录交管app，使用道具，随机方式刷完5轮，一共出来六个京a开头的号码。 把边上的销售员都惊到了。 a、a、a008888、a、aa、aa。 素维桢考虑了一下，最终选了“a”这个号码。 听销售员羡慕地说，这个靓号车牌起码值个10万左右。 办完保险等一系列手续后，就等明天去车管所上牌了。 出了华威店，素维桢看时间已经过了5点，打车去国贸cbd，盘算着购物顺便吃饭。 国贸cbd在北京属于高端奢华的商圈，有国贸商城、世贸天阶、侨福芳草地等众多顶级的商场。 尤其北京skp，位于cbd最核心地段，销售额连续多年问鼎全国第一。 昨天跟季子超过来国贸商城吃饭，素维桢都没机会去其他区域逛逛。 商城分为北区、中区和南区。 南区很大部分都是一线的奢侈品牌，除了能上身的穿搭首饰和化妆护肤品，还有很多比较轻奢的艺术家用产品店，桌椅床柜、碗盘杯碟都有。 中区在“大裤衩”的边上，主要是个游玩的地方，负一层有很大的溜冰场，楼上是一些艺术展品店，卖收藏画，装饰物之类。 其他楼层还有卖亲子类产品的店铺。 北区这边有个很大的玩具店，这里就不多说了，顺着电梯往上，就是适合年轻人来逛的时尚潮流店。 有k歌厅，电影院等娱乐休闲区域，还有网红必去的打卡点——国贸露台。 去那里就为了跟对面的“大裤衩”拍张合影，顺便看看街上堵车的情景，这也算北京的一大景点了。 当然这里还有许多的零食区和餐厅，连饮品都要专门分出一个区域来。 国贸商城很大，进来很大概率是会迷路的。 素维桢先进了南区，据说这里汇聚了世界各地的大牌商店，是很多奢侈品消费者的天堂。 里面的光线不是很明亮，闲逛的人居然不多，走在过道上感觉十分空旷，不过倒是比那些闹哄哄的商城清净。 一路过去，什么香n儿、巴黎s家、迪a、爱m仕等品牌店铺尽收眼底。 不少店门前还有人在排队。 素维桢对所谓的奢侈品牌一直抱有浓烈的好奇心。 很想知道里面卖的东西究竟有多好，才能引得有钱人趋之若鹜，甚至一些小资人群都挤破了头，想要搞到这些品牌的产品。 以前因为没那条件，素维桢压根就不会进去找不自在，现在情况不同了，进这些店她全无压力。 正好眼前有家很大的爱m仕门店，门口正巧没有人排队，看着冷冷清清的。 她脚步一转往那边去了。 踏进店中的一刹那，素维桢就感觉好几道视线在她身上扫过，打量的意味十分明显。 素维桢自身属性值提高之后，除了目力和耳力有所提升，对周围环境的异动同样变得十分敏锐，目光立刻投向打量她时间最久的家伙。 那是个穿着女士小西装，脖子上系着一条花丝巾的女销售（sales）。 对方的目光被素维桢捕捉到，愣了下，有些尴尬地回避了她的注视。 素维桢看着对方道，“你不过来吗？” 女销售被指定，当场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好像还“嗤”了一声，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张口背台词一样说道。 “你好，欢迎光临爱m仕，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那不拿正眼看人的飘忽神态，双手虽然交叉放在身前，做出服务的姿势，但整个人晃来晃去，一副轻慢的态度， 估计是看她穿得简单，身上的配饰不是什么大牌，觉得没有“服务”的价值吧！ 素维桢心里“哎呀”一声，这才开始逛第一家店，就给她遇上看人下菜的“柜姐”了。 她扯起唇角一笑，没马上开口，而是环视了一下店内的装修、摆设和商品。 爱m仕的主打产品是包，很多来这里消费的顾客，多是冲着这家店的奢侈品包去的。 不过除了包，店里还卖衣服首饰，骨瓷套件，家具配件等。 素维桢看了几眼这些东西的高额标价，灵光一闪。 如果可以关联到各大奢侈品牌的幕后掌权人，那她岂不是能实现躺赢的梦想。 在意识中询问系统。 [我在这家店买东西，能将艾朗·克奇（爱m仕掌权人）加入到关联名单中吗？] 【不能。】 系统很快回应了她，还给出解释。 【宿主与艾朗·克奇并未产生交易关系，即使通过网络知道对方的姓名和样貌，关联条件依然不满足。】 [好吧。] 素维桢十分遗憾，把视线重新转回来，放到面前的女销售身上。 第109章 扫货 爱m仕是以制造马具用品起家的公司，总部位于法国巴黎。 从1837年成立，发展至今，旗下有众多生产基地，以皮制品出名。 除此之外，经营范围还囊括了香水、钟表、珠宝、工艺品等。 有些离谱的是，连烟灰缸、地球仪、垃圾桶这种，爱m仕也做。 作为目前居于一线头部的国际高端奢侈品牌。 爱m仕针对消费群体，有着一套独特的筛选机制。 就是配货。 配货说白了属于捆绑销售，违不违法，懂的都懂。 愿打愿挨的事儿。 爱m仕称之为，培养客户对品牌的“忠诚度”。 一个想要入手爱m仕的新人，需要累计消费到50-100万左右，才有一个普通皮质bkc的购买资格。 bkc指的是brikin（铂金）、kelly（凯丽）、constance（康康）三款经典包型。 另外拿包的时候，还要配一倍于包包价值的货，才能将包真正地带走。 比如包的价值是10万，那就要配10万的货，拿包就要花费20万。 有些门店，甚至按1.2倍或者1.5倍的比例让你配货。 当你买够3到4只普皮的bkc后，就有资格购买拼色款。 以此类推，而等你有一定数量的拼色包包后，有资格购买稀有皮质包，比如鸵鸟皮、鳄鱼皮之类。 累积消费达到1000万后，有权限购买一只全色的鳄鱼皮铂金包。 消费满1800万元后，才能成为爱m仕的正式vip。 可以买一只渐变色或拼色版的鳄鱼皮包包了。 消费金额过亿，爱m仕将会彻底拿出诚意来。 为你预留顶级的himyan（喜马拉雅）系列的白化鳄鱼皮包包。 这就是爱m仕制定的阶级游戏规则。 所以你想到专柜里买到心仪的包，需要花大量的钱和大量的时间去店里“养马”。 指定一个销售，在她手下花钱买一些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用的东西，这个销售觉得你的忠诚度高，能让她赚到大笔的业绩，她就会把自己名下的包包份额给你。 遇到狠辣的柜姐，你可能花钱配货，也买不到自己想要的包。 哎，就是这么过分。 而且去投诉，对方是不会承认配货这个事情的，只会说你是自愿消费。 理都没处寻去，谁让你想要爱m仕家的包呢？ 所以乖乖趴下做舔狗吧！ 不过配货这种事情，一般会出现在热门款和限量的走秀款上面。 热门款供不应求，不愁卖，柜姐当然会借机狠赚一笔，增加自己的kpi（绩效考核）。 知道游戏规则，在看女销售的态度，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不过素维桢并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 她只是买个包在出行的时候做掩饰用，不一定要追求什么限量热门款，也没有跟人攀比的必要。 于是对女销售直白道，“我缺个包，看看你们这儿有什么。” “好的女士，店里的包全在展示柜里，你可以看一下。” 女销售员皮笑肉不笑地说完，很随意地伸手指了个方向。 素维桢往展柜那边看了一眼，里面的包的确五花八门。 除了材料使用了真皮这个有点噱头，就造型设计上，在她看来没什么特别的。 素维桢没自己走过去近看，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店里的沙发上，遥遥指向展示柜，说道。 “从上往下数，左边第二排第三个，那个红色的包拿过来我看下。” 女销售当场给素维桢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戴上手套，过去开柜门给她拿了。 端在手里就道，“女士，这是您要看的包。” “谢谢。” 素维桢伸手要去接这个包，女销售居然躲了一下。 然后道，“不好意思女士，您要摸这个包需要戴上手套。我们公司有规定，毕竟这个包价格不菲。希望第一个碰到包的人是真正拥有它的人。” 素维桢看着对方，笑出了声，“不愧是干服务的，挺会来事儿，这小嘴叭叭地也挺能说。” “行了，第四排第六个，那个蓝色的包拿我看下。” 女销售脸色不好看，生硬地说，“那这款包包你确定不要了是吗？” “没说不要，包放这儿吧，我也没说只买一个包。” 素维桢指了指面前的桌子，顿了顿又道。 “麻烦给我那瓶水来，我渴了。 女销售放下包，假装没听见后面的话，憋着气去拿了第二个包。 到是边上有个年轻的女销售，很机灵地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素维桢。走开的时候，还被拿着包走回来那个销售瞪了一眼。 “女士，这款包的售价是8万6，你觉得怎么样？” 她以为这样直接报价能把素维桢劝退，属实天真了。 素维桢没上这当，继续指挥女销售给她去柜台拿包来看。 很多奢侈品牌门店里的规定是一对一服务，客人没走，销售就得服务下去，不能跳过她去接待别人。 来来回回看了十几个包，快把女销售整奔溃了。 素维桢才指了指桌子上几个包。 “这几个包都不要，柜台上剩下的都给我包起来。” 一瞬间，女销售的表情精彩极了。 先是被愚弄的愤怒，再是震惊客人居然真敢买，然后是手上业绩增加的高兴，最后是看到肥羊的快乐。 “好的女士，我这就给您包起来。麻烦请来这边结账。” 女销售说话的语气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地将素维桢请到了收银台前。 柜台上这些通货款的包加起来差不多一百来万，网银支付有限额，素维桢就掏出了自己的黑卡，让收银员用pos机刷。 那女销售见了，立刻说要加素维桢的微聊，说店里如果有什么新款，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素维桢加过来一看，对方用的是私人账号。 这就是有意思了。 素维桢直接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销售微笑脸，“我叫erica（艾丽卡）。” 素维桢：“我问的是中文名。” 女销售有点不太情愿地道，“吴红艳。” 素维桢“哦”了一声，把刚才给她递水的那个年轻销售叫过来，问，“你叫什么？ 年轻销售，“谭宁。” 指了指谭宁，素维桢对收银员说，“我买的东西，业绩算她的。” 话落，吴红艳和谭宁同时愣住了。 吴红艳僵硬着表情，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女士，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因为刚刚一直是我在服务您。” 第110章 古法掐丝珐琅 素维桢输入密码，付完了钱。 听到系统将【谭宁】关联到名单中的提示。 对吴红艳淡淡道，“我想算谁的就算谁的，这是我的自由。” 吴红艳没办法，不敢跟素维桢吵，就朝谭宁瞪眼。 嘴上还大度道，“那行没关系，谭宁你来给她服务吧，那以后有需要再找我。” 素维桢勾唇一笑，“辛苦了。” 吴红艳：“……” 心窝子捅刀，拔凉拔凉。 因为在爱m仕消费过一次，素维桢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会员。 拿到会员卡和购物的票据，回头看到店内几个工作人员还在慢腾腾地给她打包东西。 不想干等，就留下了酒店的送货地址，随手拿了一个小包背在肩上，走出了爱m仕的门店。 身后，谭宁笑容满面地鞠躬欢送。 “欢迎下次光临！” …… 在爱m仕门店里折腾了不少时间，肚子都饿了。 素维桢找了家有包厢的餐馆吃过晚饭。 想着天都黑了，今天的每日任务3迟迟没给她触发。 干脆在商城里接着瞎逛。 大概晚上大家都下班了，商城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一波接着一波。 不管是大爷大妈们，还是小伙小姑娘们，几乎都在这个时间段蜂拥而至。 奢侈品店的门口居然排起了长队。 让你充分见识到，北京的有钱人是真的多到难以想象。 素维桢没去凑这个热闹，看到一家叫“百福生”的黄金饰品店没什么人，顺着道就走了进去。 里面装修的简洁大气，周围布置了不少中式元素，整体呈现出一种金与红的色调。 店面不大，只有一个中间的环形展柜，和两边的长展柜。 素维桢一进去，店里的销售员就冲她齐齐高喊“欢迎光临！” 这服务意识，比隔壁洋人的奢侈品店强太多了。 都说中国人爱黄金爱玉石，这话一点没错。 反正素维桢看着柜台里摆着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就移不开眼。 这家店十分有特点，陈列的商品全是古法工艺制作的黄金饰品。 其中掐丝珐琅的工艺品尤为出众。 说到这个，大家最熟悉的应该是做铜胎纹饰的景泰蓝掐丝珐琅。 它与雕漆、宫毯、花丝镶嵌、金漆镶嵌、牙雕、玉雕、京绣，并称为“燕京八绝”。 一五年六月，这项技艺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素维桢对这家店的金饰很感兴趣，走到专柜前，二话不说拖过边上的高脚椅子就坐下了。 扫了一圈，指着玻璃柜里的饰品说道。 “你好，麻烦这一盒子的手镯全拿出来我看一下。” 柜台销售一听她这话，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您是要看这盒珐琅彩的手镯吗？” “对，拿这盒宽面儿的镯子。” 销售将首饰盒从橱柜里拿出来，介绍道。 “这是咱们家新出的热门款，风景如画系列，一共是4个主题。” “这支是‘千里江山’闭口镯，采用古法掐丝加珐琅彩上釉色的一个工艺，镯面有12毫米的宽度，上面绘制的图案，是选自北宋名画《千里江山图》的一个部分。” “上面层层叠叠的山峦用金丝勾勒，里面用釉彩填充，颜色从松石蓝渐变到翡翠绿，您看这个镯面上，属于背景的水波纹也是掐丝工艺，摸去很有质感，是立体的。” “还有这里的小帆船，一些比较突出的部分，用天然钻石做了一个满镶。” “您再看镯子的内侧，是一种镂空加錾花的工艺，十分漂亮。” 素维桢拿起这只镯子细看，不得不说，古人的配色就是让人惊艳。 再加上这复杂的工艺，这么好看的东西，高低得整一个。 “这镯子有58口的吗？” 销售回道：“您手上这只就是58圈口的，您可以试戴一下，这工艺做的黄金镯子比较牢固，不是很大的外力，一般不会变形的。” “足金不？” “足金的，999黄金65克，不过这是工艺饰品，不按克价算，是按成品价格来的。” “这只是2万6。” 啥玩意儿，这么大一个镯子卖2万6？ 素维桢看看自己背的新包，这牛皮的包都要了她小六万了。 你一个纯金的镯子，才3万不到。 啧，这样一对比，还是黄金香啊。 “那行，这来一个，还有什么主题？” 销售热情道，“这个‘大鱼海棠’、‘十里桃花’和这个‘明月星空’都是一个系列。” “大鱼海棠的镯子上镶嵌有天然的海洋珍珠，是橙色、红色、蓝色渐变的珐琅彩。” “十里桃花是粉色、黄色加点翠绿的配色。明月星空是紫色到深蓝的搭配。” “每个镯子的价格都不一样。” 素维桢点头，“这四个镯子按我能戴的尺寸，一样拿一个。” 销售一脸惊喜，连连说好，然后撇下素维桢，跑去货柜里给她找58口的镯子去了。 店里另外的一个销售过来，给她泡了一杯花茶。 素维桢闲着，开口没几句就跟对方聊起来。 得知这家店的老板是非遗传承人，自家有工厂。 把店开在租金很贵的国贸商城里，就为了宣扬一下中国的传统工艺，让更多国人知道，也有跟那些国外的奢侈品掰头的意思。 那销售道，“中国不是没有奢侈品，只不过我们的东西奢侈起来，已经不是能用金钱去衡量了。” 销售介绍说，流传了千年的古法金有八大工艺，分别为鎏金、花丝镶嵌、锤揲、金银错、錾花、掐丝、累丝、炸珠。 其中的掐丝，就是珐琅彩制作的其中一道工序。 将金丝按照图纸上画好的纹样线条弯曲折转，掐成想要的图案，使用火焊的方法，粘接在需要装饰的器物胎体上。 在掐好的框架里填充上釉彩，再拿到800摄氏度的高温炉中烘烧，釉色由砂粒状态熔化为液态，冷却之后就固着在了器物上，形成绚丽的釉彩。 不过这种工序一般要连续进行4到5次。 因为釉色第一次烧化之后冷却凝固，填充的部分会低于金丝的高度，要进行再次填充和烧制，直到釉色将纹样内填充到与掐丝边缘相平才算完。 第111章 遇到打小三的 她们这边聊着，店门外进来一男一女。 女的看着很年轻，男的年纪明显比女的大了不少，中年人长相。 跟素维桢说话的销售员见了，马上就走过去招呼这两位顾客。 “欢迎光临百福生。” 女人伸手挽着男人的胳膊，一副甜蜜的模样。 说话夹着声音，嗲声嗲气地道。 “哎呦老公，你快看，这里的首饰都好漂亮呀。我好爱，你给我买。” 说着还撒娇地晃了晃男人的胳膊。 男人被女人这样一弄身体仿佛都酥了半边，无奈又宠溺地笑着，点头道，“好好好，给你买给你买。” 然后女人就开开心心地跑到货柜前挑选起来。 “哇，这个好可爱，这个好好看，这个我好喜欢……老公你都买给我好吗？” 中年男人，“好好，你看中什么都给你买，以后咱们结婚就拿来给你当聘礼。” “啊，老公你真好，来亲一个，mua~！” 素维桢打量了两人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所幸，服务素维桢的那个销售找好了圈口，拿着东西过来找她确认，才分散了一下她的注意力。 素维桢每样都试戴了一下，觉得合适，便让销售开票，走到收银台前准备结账。 这时，从店外又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身后跟着两个差不多十七、八岁的男青年。 三个人在店里扫了一圈，立刻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先前进来的那对男女身上。 中年女人眉毛一竖，双目瞪圆，猛然冲了上去，扬手就照着年轻女人的脸上来了一下。 “啪”的一声，听着十分响亮。 年轻女人发出猫一样的尖叫，捂着脸愤怒质问，“你干嘛？” “贱货，就是你勾引我老公。” 中年女人指着年轻女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狐狸精，小骚货，年纪轻轻不学好，做小三搞别人家庭，今天可让我逮着了。” “怎么着？还让我老公给你买金首饰？你咋这么美呢？这么美呢？” 越骂越生气，中年女人又动手开始扇人，年轻女人立刻躲到中年男人的身后，扯着对方挡在自己面前。 一边叫一边辩解。 “我没有！你弄错了，我跟他是正常男女朋友，他说自己是单身，我们才交往的。”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中年女人一听更来气了，“你年级轻轻找谁不好，找个年纪比你大的，图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小贱人的心思，看我老公兜里有钱，想上位捡便宜？门都没有。” “大宝小宝，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下贱东西。让这小逼玩意儿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那两个男青年很听话，立刻就上去拉扯年轻女人，把人从中年男人身边拉开。 年轻女人尖叫反抗，但不敌三个人，摔倒在地，一直叫着中年男人的名字，让他救人。 可笑的是，中年男人看到自己的原配，立刻化身为鹌鹑，站在一边干看着，就刚才拉扯的时候劝了几句“别打了。” 后面就一直在边上，一句屁话都不敢放，也没上前劝架的意思。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年轻女人就被中年女人和她的两个儿子压在地上打懵了。 店里的女销售员上去劝架，都拉不动。 素维桢结完账取了东西，转身就看到这些人在店里打成一团，把过道都堵住了。 更操蛋的是，系统这时候给她发布了每日任务3的内容。 要她给那个年轻女人解围。 我靠。 素维桢感觉这系统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每天这第三个任务总要她去处理一些麻烦又糟心的事情。 如果不是任务奖励实在太香，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此时，那个中年女人正在撕扯年轻女人身上的衣服，嚷嚷着要把她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曝光。 中年女人的那两个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按着年轻女人不让她反抗，一个居然还拿出手机，笑嘻嘻地在边上拍摄。 她一个外人看了都忍不了。 同意接这个任务，素维桢把身上的背包脱下来交给了边上的收银员。 看了眼店里的监控。 喊了句，“别打了，公共场合。” 然后动作麻利地把中年女人拎起来往边上一摔，又把男青年扯起来丢到一边。 这两人一被分开，就被几个店里的销售员拦住，不让他们在凑到一起打架了。 举着手机拍摄那个男青年看着年纪小点，伸手指着素维桢怒气冲冲就要过来。 素维桢抬手一推，对方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还滑出去几米，手机都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都别打了，控制一下情绪。” 素维桢见场面控制住了，义正言辞地开口劝道。 “你们不要激动，冷静冷静，不管事实如何，打人都是不对的，更不能撕别人的衣服去羞辱人家，这是犯法的，知道不？” 中年女人气极，但是被人拉着也没办法，就高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多管闲事，我老公因为这个小三跟我闹离婚，还家暴了我三次，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老公以前一穷二白，我帮着他做生意吃了多少苦，现在我辛苦赚的钱……他拿家里的钱去养小三，我能不生气吗？这事没完！” 素维桢好脾气地道，“好好好，我看到了你的愤怒，那你怎么还能被家暴呢？” 中年女人一下被问懵了。 素维桢把衣不蔽体的年轻女人扶起来，继续对打人的母子三人道。 “要我说啊，这事儿还得怪你男人。” “他不但家暴你，还伪装成单身汉出去骗小姑娘，这是什么？这妥妥的人渣啊！” “你要是真稀罕这么个玩意儿，又真的气不过，回家你和你的两个儿子，把你老公按厕所里打一顿得了，这男人管不住下半身，明显就是欠收拾。” “以你们三个刚才爆发出的战斗力，这男人啊，多调教调教就好了。” 在素维桢的一番劝说下，几个人没了刚才那嚣张的气势，加上保安接到通知赶了过来，闹事的三人都被带出去了。 素维桢拿回自己的包，看到中年男人留了下来，还凑到年轻女人边上小声哄着，什么宝贝我错了，我跟她没有感情之类的渣男言论。 素维桢真想把自己敏锐的听力关掉。 那年轻女人嘤嘤哭泣，十分弱小无助委屈的模样，最后用手遮着自己暴露出来的部位，被男人拉走了。 事情看似解决了，不过素维桢发现系统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心里冷笑，就知道事情绝不简单。 出了黄金店，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第112章 打断一条腿得了 果然，那年轻女人和中年男人在消防通道的楼梯间里，为了分手的事情争吵起来。 “放开我，你这骗子，我没想到你居然结婚了，还骗我是单身，你老婆把我打成这样，还要扒我衣服羞辱我，我受不了。” “分手，没什么好说的，我一定要跟你分手！” 中年男人一反常态，抓住年轻女人的手腕，凶恶地道，“老子tm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你说分手就分手？哪有那么便宜？” “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看上老子的钱吗？你身上穿的，脸上涂的，还有你背的这包，哪一样花得不是老子的钱？” “想分手，等老子玩腻了你再说。” 说着，视线在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身上来回打量，下面的火就上来了。 又看这里没什么人会来，脑子一热，捂着女人的嘴，就要在楼梯间里来点刺激的。 素维桢鬼魅一般地出现，站在男人的背后，面无表情地幽幽出声。 “你在强x她吗？” “我操！” 男人吓了一跳，他刚才在兴头上，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这一下把他刚精神的小兄弟都给吓蔫儿了。腿肚子直发软，差点就要跪下了。 转身一看是刚才在金店里装腔作势的那个女人，立刻气急败坏道。 “你tm干什么？” “我没干啥呀？倒是你，想干啥啊？” 中年男人心虚，又有被坏了好事的恼怒，骂道。 “tm关你什么事？你快滚！” 素维桢看着中年男人，忽然笑了一下。 “我不会，你滚一个我看看。” 没等中年男人反应，素维桢抬脚就把人踹出了楼道。 “啊啊哎呀啊……” 中年男人顺着楼梯咕噜噜就滚了下去，趴在下一层的休息平台上半天没爬起来。 素维桢站在上层，对吓傻的年轻女人说，“你先走吧，有人问起来该怎么说知道吗？” 年轻女人这时候反应到快，点头如捣蒜。 “他，他是自己踩空摔下去的。” 素维桢满意地“嗯”了一声，想了想，伸手到自己的包里，从空间中取出一件外套，丢给对方。 “穿上吧，以后罩子放亮点，别什么屎都沾。” “谢，谢谢。” 年轻女人飞快穿上衣服，打开消防通道的门就跑了。 【每日任务3：因缘际会（已完成）。】 【结果：恶。】 【业障加1。】 【奖励：宝箱一个，积分10点。】 素维桢皱了下眉，虽然完成任务，不管结果好坏，她都能获得奖励，但这个业障值增加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问题出在这男的身上吗？] 她问系统。 【是的。】 【宿主将其打伤，他与他的现任妻子、儿子，将以此为由，对宿主造成一定的社会名誉危害和财产损失。】 素维桢啧了一声，这可不行啊，她还打算维持着良好市民的形象呢。 哎，还是太冲动了，现在她可没时光回溯器可以倒带重来。 站在高处看着下方哼哼唧唧，看来摔得不轻的大麻烦，素维桢想了想，抬步走了下去，伸腿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道。 “这摔又没摔死……真麻烦，干脆一劳永逸，弄出去埋了吧。” “诶，别别……”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睁开眼睛，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 素维桢翻了个白眼。 “没事儿你躺地上装什么死呢？想讹人是不是？” “没，没有，我刚才是摔蒙了，女，女侠，你放过我，饶我一命。” 中年男人受的那一记飞腿，可是实打实的，现在他腰上都痛的发麻，充分的让他认识到这女人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当着面可不敢再触对方的霉头，怕一会儿对方发狠，要对他下毒手。 素维桢阴森森地问。 “你说说，你是怎么摔的？” “我，我自己摔的，我不小心，在楼梯上踩空了。”中年男人立刻道。 素维桢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你给你老婆打电话，让她带着你儿子到这里来接你。” 中年男人心中一喜，连忙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 心里却是在恶毒的盘算着，等他家里的人来齐了，要一起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然而，事与愿违。他的老婆和孩子刚一露面，就被素维珍三两下给制服了，跟他一样坐在了地上，变得老实乖巧。 素维桢拿着几个人的手机，解锁之后，将四个人的姓名、身份证号码、家庭地址、开的什么公司，公司的地址，还有两个小年轻读的什么大学，全都弄得一清二楚。 有趣的是，通过手机里的软件，她还发现中年男人私下里有不少聊骚的对象。 而且开房的消费记录有很多。 再看那中年女人的手机。 霍，这女人爱打牌，赌博输了不少钱，手机上全是网贷记录。零零散散加起来。都快两百多万了。 他们的两个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在学校经常霸凌同学，手机里还有不少欺负人时拍下的视频。 这一窝什么垃圾玩意儿？ 素维桢没想到随便这么一翻，就让他找到不少把柄，这倒省了她不少事儿。 她把中年男人的事情告诉了中年女人，在女人气到怒不可遏的时候，从空间里摸出一把合金钢制的u型锁，递了过去。 “用这个把他的腿打断。” 苏维珍给她解释。 “男人的腿太多，就是不安分。放心，他都家暴你好几次了，你才打断他一条腿，顶多算家庭矛盾，没多大事儿。” “他断了腿，就不能往外跑了，生活上还得靠你照顾，往后家里不都是你说了算，这财政大权，自然你就能捏在手里。” 这话听在中年女人耳中，简直正中下怀。 她早就对丈夫心存怨念，情绪上头之下，操起u型锁，就往中年男人的腿上猛砸。 中年男人没想到自己的妻子敢对他动手，当即破口大骂。 这反而越发激起了中年女人的凶性，没打几下，中年男人就痛晕了过去。 “打断一条腿就得了。” 素维桢淡淡的劝了一句，转头又命令女人的两个儿子。 “你们过去补几下，要确保把腿打断。” “做不到，我就把你们霸凌别人的视频公布出去。” “你们已经成年了，这事儿可不小哦。” 两小年轻一听自己可能要完蛋，犹豫都不带的，其中一人夺过母亲手里的工具，咬牙切齿地对着父亲的腿一顿狂砸乱打。 另一个不甘示弱，直接上脚踩。 “咔嚓”的骨裂声，中年男人痛醒了过来，看着眼前面目狰狞扭曲的妻子和儿子们，一阵胆寒。 素维桢拿着手机，一脸淡漠地全程拍摄。 等目的达成，她收回了u型锁，冷冷交代道。 “这事儿都是你们做的，怪不得旁人，这个视频为证，都懂吧？” 几个人看着素维桢，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第113章 忙碌的一天 【已消除1点业障。】 素维桢回到酒店。 管家已经在她的授意下，将爱m仕那边送过来的产品，全都放到了酒店房间。 没一会儿，今天中午在玄天鹅定制的蛋糕，也由一个身高腿长的男店员送了过来。 对方还很有仪式感地戴上了白手套，亲自开盒给她欣赏了一下蛋糕的美颜，说了几句俏皮话，还祝她愉快地享用蛋糕。 然后扭头就走了。 就这？ 素维桢想着，她买了这么贵的蛋糕，怎么这长腿小哥不留下来喂一下什么的。 不过蛋糕做的挺好看，礼盒包装也高大上，送的刀叉是不锈钢带雕花的，的确把“精致”两个字拿捏到位了。 自个儿泡了杯红茶，切了一块蛋糕。 一边吃，一边愉快地拆爱m仕的礼盒。 啊，这就是财富自由的生活！ 将衣帽间的一个角落填满，素维桢总算松了口气，想想应该没什么需要再添置了，开始整理今天的任务收获。 每日任务1奖励了一张面值2000点的代金券。 任务2的盲盒开出了一张空白的名片。这个道具她曾经获得过一次，看来盲盒中的道具是有重复获得的可能。 任务3的宝箱给了3点属性值。 素维桢没有马上使用，她现在的属性应付一些事情已经足够，再增加会不好控制，先留着，日后有需要在加。 想到明天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卸妆洗漱之后，没耽搁什么，直接扑进大床上歇息了。 …… 【连续签到第八天，获得80点积分。】 上午，素维桢带上各种资料，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离开了酒店。 先联系卖车的那个销售员，一起去车管所缴费登记。 行驶证当天就办下来了，不过车牌制作要3到5个工作日，就领了两张纸质的临时车牌。 车管所的工作人员看到素维桢的车牌号，都忍不住说她运气好，这牌选的不错。 素维桢读大学那会儿，去驾校学车有费用优惠，所以很早考了驾驶证。 北京限行规则，周一限号3和8，她的车尾号是6。 回去华威的售车部领完车就能上路。 这其中少不了一些鲜花合影之类的仪式感。 虽然好几年没开过车，素维桢坐进车里，那驾驶的感觉找找还是有的。 只要胆大心细，实习期也能把车开得风风火火。 之后按照自己的计划，上一家代理公司，找了个业务员咨询了一下，打算注册个公司。 根据素维桢的情况，决定搞一个全资公司。也就是她100%持股的一人有限责任公司。 本来素维桢是想开个投资类型的公司，把手里的资金投出去，只是近些年国家严格管控资本，各地区城市里的投资公司很难注册，等于是不让开了。 当然，如果非要开一家投资公司，可以花钱到别人手上收购以前注册的投资公司，不过物以稀为贵，收购起来，手续和金钱上要花费不少。 这事情短时间内还是难以做到，素维桢便暂时放弃，换了个思路。 除了投资公司，还有其他类型的公司可以开。 代理公司的业务员就建议她开个商贸公司。 经营范围嘛，根据素维桢的意向，自然以珠宝首饰，工艺美术品为主。 不过素维桢更想搞古董买卖，她的鉴定技能在这个范围内的作用最大。 那业务员就告诉她，古董属于文物交易范畴，需要经过文物局审批。 有几个条件。 注册资金不能低于200万，北京地区要实缴，出验资报告。 有实地经营场所，里头的设施布置要满足文物保护条件，比如要有保险柜，展柜，消防达到3级。 还要有五个带证的中级以上文博专家坐镇。 看着挺麻烦，不过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敲定大致方向，素维桢就开始头大了。 因为她要考虑给公司起什么名字。 想了好几个名字，去网上一查都被人注册了，连自己的名字“维桢”也有一大片的人抢注。 最后摆烂，什么天霸，帝霸，傲龙，狂凤，逆天破天之类的都给它试试，管它有没有内含，主打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狂霸酷炫。 结果“桀骜”这个名字显示可以注册。 就……tm操蛋！ 素维桢签完代理合同，把注册公司这事儿交给业务员去办。 找地方吃了个午饭，又去附近的街市溜达了一下，把每日任务1和任务2完成。 在十字路口遇到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奶奶，过去一个公主抱，送老奶奶安全过了马路。 这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3。 下午季子超给她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最近有事忙，不过来跟她对接了，商铺让她直接跟挂牌中介去办就成。 素维桢也没多问他的事情，联系那两家商铺各自的代理人签合同，叫上原房东一起，跑去房管局缴税过户。 这两个中介不是很给力，排队等了不少时间。 中途素维桢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接起来一听，对方自称是市级见义勇为基金会的工作人员。 说经某区街道申报，市综治中心调查核实，她在某年某月的英勇救助事件，经过小组审议，已经认定通过。 现在需要她去市综治中心补充一下材料，拿签字的文件到基金会，他们才好办理后续的奖励流程。 素维桢听完挑了挑眉头。 要没这个电话，她都快把这奖励忘记了。 在电话中询问了下具体的流程，答应了几句，通话就结束了。 这边商铺过户完毕，拿上产权证和一应资料，她就马不停蹄地开车跑了一趟市综治中心。 那里的工作人员听说素维桢就是在烧烤店外一打五的猛人，立刻冲出来跟她合影。 之后攀谈起来。 素维桢这才知道，那件事被好多人发到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热搜上挂了两天才下来。 早就有人想找到素维桢本人蹭蹭热度了。 无奈事发当地的外部监控很模糊，现场拍摄的视频怕侵权都打了码。 加上素维桢出入高档酒店，作为vip客户，隐私会被酒店保护，民间个人或网红自媒体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她。 才让素维桢安稳地过了几天逍遥日子。 提交了自己的个人信息资料。 工作人员说过几天可能市委或者事发辖区的派出所会联系她，到时候去他们安排的地点参加一下颁奖礼，会有记者采访她，让素维桢准备一下。 对方还偷偷告诉素维桢，这事主要影响很大，领导想拿来做典型，宣扬一下社会正义，不然这件事也不会办得这么快。 素维桢了然，事儿办完了，没多做停留。 第114章 营业执照到手 下午还有点时间，素维桢跑了几家装潢公司，找了家感觉靠谱的，晚上约对方的设计总监去前门大街，进那套中式风格的独栋商铺里看看场地。 过来的设计总监叫龙兴，长得又高又瘦，留着长头发和胡子，穿着松松垮垮的体恤衫和七分长的喇叭裤。 整个人看着就是个放荡不羁，搞艺术的。 他身边跟着一个徒弟，看着年龄不大，好像刚学校出来的那种感觉。 素维桢把自己想开文物商店的意向给龙兴说了，她是这么考虑的。 “我想一楼摆陶瓷文玩之类的东西，二楼就放古件杂项，三楼么先预设放古书字画的地方，阁楼就做个私人休息室，我累了可以在这里躺一会儿。” “哦，还有，每层都要隔出一个空间，做保险库，我想着用来放一些不方便展出的贵重物品。” “再加装一个升降电梯，方便运货。” “装修风格以中式为主，但不需要太繁琐的装饰，尽量将空间都给利用起来。” “对了，你看看这里有下水管吗？最好能安装卫生间。还要考虑消防设施。” “两边的楼梯就保持原样，不过我还想在一楼设置一个半开放式的休息区域，临时会客用。二楼弄一个私密性好的vip房间，或者会议室。三楼在隔一个办公室，我自己用。” 零零散散地说了一通。 龙兴全程双手插兜，嗯嗯点头，四下打量，也不知道素维桢的要求他记下了多少。 看过所有楼层之后，他就说了句“没问题。” 然后指挥徒弟拿出工具，开始对内部面积进行测量记录。 把电路水路都摸了一遍。 弄到九点多钟才收工，龙兴告诉素维桢，过两天给她出个草图，可能要收点设计费。 如果有意向放他们公司做，后面会给她出套完整的装修方案，合同啥的就到时候再签也可以。 素维桢挺欣赏这人谈生意的随意劲，是有种自信在里头的，答应等两天看他的图纸。 回到酒店差不多十点。 照例整理了一下空间包裹里的系统奖励。 任务1给一张商城9折优惠券。 任务2的盲盒里，抽到了“仿生人偶”的第二个残件“人偶的右腿”。 任务3的宝箱则给了6个技能点。 正好消耗5点将她的鉴定技能升到了2级。剩下的一点，先留着，需要的时候再用。 个人信息发生了变化。 功德：4+1 技能：古物鉴定（瓷器品类2级） 升级所需经验（0\/20）。 关闭眼前的面板，素维桢躺在床上，终于拿起手机，点开逗音打算看看新闻。 那件事情过去了好几天，相关新闻已经排到了十位以外，置顶的是一些国家级重大新闻。 下面连续几条不是明星绯闻就是新播网剧的宣传视频，其中夹杂几条最近新出的社会事件。 素维桢搜索了吃播网红被骚扰的词条，很快跳出来一大堆视频。 发布者有主流媒体，有自媒体，还有官方的通报。 内容有当时网红直播间的录屏画面，有现场的群众拍到的画面，也有附近路边的监控画面。 从各个角度向众人展示了当时的事发情况。 媒体的声音基本都是一致正面向好的，评论区也多为赞扬的声音。 当然，这依然免不了一些人跳出来找存在。 有网友就说：那女的这么厉害，能一打五，怎么不在男人动手的时候就阻止？非要等到人被打惨了才出手？ 也有网友附和说：她一开始就出手阻止，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还有网友共情打人的，说：这女的好狠，专门打这几个男人的下体，估计这辈子废了。怎么不让这女的赔钱？ 就有一堆网友起哄：那个网红和助理去医院鉴定也就一级轻伤，那几个男的可是残废了啊。 随便看了几条，素维桢就感觉头上冒火。 幸好现在的清醒的网友占多数，很快这些言论下面就有很多人驳斥起来。 网友1：键盘侠真会指点江山，你行你上啊。 网友2：一个成年男性面对五个成年男性，都会发憷，你让个女的去阻止？ 网友3：一开始谁能预料到对方会动手打人，还打那么狠啊，那种时候，但凡愿意出手帮忙，都勇气可嘉。 网友4：不管迟早，人家起码出手救人了，不像某些脑残，说受害者穿得招摇，说救人的出手太晚了，就是不说打人的这些社会败类。 网友5：能跟这些败类共情的，基本也是败类了。 网友6：什么玩意儿？那些男的残废是活该，女孩们就拒绝了他们的骚扰，就被打了。帮忙那个女的是见义勇为，好好看看官方的通报。 网友7：网上真的什么垃圾都有，又是长见识的一天。 网友8：下面废了挺好，杜绝了这帮人祸害别人的根本念头。 …… 素维桢放下手机，心情复杂。 她身负系统，以后类似的事情恐怕不会少见，少不得还会引起人们的关注。 实在躲不过，只能提早适应。 况且以后开公司，走上古董这条道儿，少不得抛头露面，想要独善其身的做法，还是省省吧。 周二，素维桢早早起来。 【连续签到第九天，获得90点积分。】 今天本来想去建材市场逛逛，车开到半路，代办公司那边，跟她对接的代理人飞过来一个电话，说素维桢注册公司的申请通过了。 要她去银行开个账户，以后做公司的资金收付和缴税用。在做几个公章拿过去，好办理下一步登记。 素维桢只得临时改变计划，过去把这事儿办了。 这公章刻得可不少，有公司公章、财务章、法人章和合同章。 完了拿着一堆东西到工商局指定的办事处去交。 素维桢的公司注册资金弄了个200万，多了交的税也多，承担的责任也多，初期阶段，没那个必要。 到税务局做好登记，该交的费用交了。 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拿到了营业执照。 公司名称为：北京市桀骜文物商店有限公司。 代理人说，文物商店的执照虽然办好了，不过还要去申请文物商店备案，需要去文物局弄，拿到一个下发的红头文件，才算有经营文物的资质。 条件昨天已经说过了，素维桢明白。 说：“我的店铺已经在准备弄了，那五个中级文博专家，还得靠你们公司想办法。” 代理人说，“这个好弄，去省外给你调几个名额过来，挂靠一下就行了。” 还提醒了素维桢一句，“记得装修之前去当地的城管部门做备案，不然弄好，他们一不高兴会叫你拆掉。” 第115章 插眼 下午，素维桢本想继续去建材市场。 结果，半路又被一个电话给叫停。 这回是天地家政的余赫。 说别墅的清扫整理工作完成了，让她今天有空过来验收一下。 素维桢当即心中一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时候了，立刻调转车头就回了山水丽园。 隔了几天，回到属于自己的这栋湖心大别墅。 素维桢远远地看着，不禁大呼“这是魔法”。 眼前的三层住宅建筑简直焕然一新。 外墙上斑驳的痕迹消失了，门窗玻璃明亮剔透。 庭院中的杂草枯枝清理的很干净，将原本被掩盖住的地砖完全展露出来。 余赫和他的家政管家们在门口站成两排，就等着她。 素维桢停好车，在门前听到他们朝她大喊“欢迎回家！” 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余赫拿了双干净的拖鞋让她换上，跟她一起走进别墅。 里面的吊灯亮着，使前厅感觉金碧辉煌，所有的家具和摆设看起来都是亮堂堂的，充满了光泽感。 素维桢伸手，随便往墙边上一抹，指腹上都没沾上什么灰尘。 房间的角角落落清理的非常到位，一些零散的物件也被分类规整，看着井然有序。 还十分有心地在客厅、餐厅、书房等地方摆上了鲜花，使整栋别墅里充满了生气。 余赫陪素维桢把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还告诉她几个需要维修或者更换的地方。 素维桢记了一下，当即签了验收单，高高兴兴把尾款结了。还跟余赫口头约定了一下，以后别墅要清理还找他。 送走了家政团队。 素维桢独自在别墅里又逛了一圈，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干净明亮的别墅，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去楼上选了最大那间带小阳台的房间做自己的主卧，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床上用品，先把床铺好。 再回酒店收拾东西，把住了好几天的国贸套房退了。 酒店管家过来帮她整理了行李，全程都不需要她动手，素维桢只要坐在边上吃点东西等着就行了。 临走，管家还代表酒店，送给她一束鲜花和一瓶她喜欢喝的法国香槟。 说了几句不舍的话，最后希望她下次还能光临酒店，让他为她服务。 素维桢看着管家，觉得自己的别墅里可以配一个，不为别的，就这态度，舒服。 回到别墅，素维桢就开始摆摆弄弄，把放在空间里的书啊瓷器啊一些小玩意儿全拿出来，放进书房的柜子里。 衣帽间里也挂上衣服，摆上包包，鞋子。 化妆品和首饰放进梳妆柜。 打电话让海儿公司把自己定制的三个双开门大冰箱送过来。 还特意跑了一趟燃气公司，将管道燃气给开通了。 回去的路上，顺道进大商场夸夸一顿买，把需要的生活用品全补齐。 完成了系统的三个每日任务，开开心心地满载而归。 各种事情搞完，当天晚上，素维桢躺在自己家中的大床上，由于过度兴奋，该死地失眠了。 …… 【连续签到第十天，获得100点积分。】 素维桢十点多钟才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顶着一双熊猫眼，打着哈欠进了卫生间。 用冷水洗了把脸，稍微感觉精神了一些。 下单叫了个外卖，闲着无事，换了身运动套装，到别墅外面的小公园走走，心血来潮，小跑了几圈。 将周围的景色再次熟悉了一遍。 来到湖边一处休息平台，素维桢叉着腰，深深呼吸着带有潮意的空气，感觉此时此刻，十分的满足。 外卖小哥在山水丽园小区里转悠了好久，才找到素维桢住的地方。 看了看时间都快中午了，素维桢心情好，觉得这小区的布局设计的确有很多让人迷惑的地方，不能怪外卖员，于是在对方超时的情况下，依然给了他好评。 吃着冷掉的食物，素维桢决定先给自己雇佣个做饭的厨师。 起码买菜做饭这种事情她不用亲自动手，能节省不少功夫。 从前没条件，家务和生活上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现在有条件了，就花钱找人代替她做这些事。 让别人花时间来服务她。 而她就把节省下来的这个时间，用在能赚更多钱的事情上。 想着，素维桢就给北京几个比较大的家政平台打电话，要找个能过来做饭的厨娘。 一开始想要按小时计算的那种时薪厨娘，但家政平台的接线员说这种厨娘不太稳定。 于是素维桢就改为找住家厨娘，实习期工资开1万，身体健康，无传染病，家庭背景干净，有厨师证的优先。 工作内容就是一日三餐外加夜宵点心啥的，总之就是自己想吃的时候，必须能吃到。 最重要的一点，做的东西一定要好吃。 另外还要负责食材的采购，厨房和餐厅的卫生，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她做。 工作时间，做六休一。 接线员记下她的要求，说有合适的在通知她。 素维桢把早饭合着中饭一块儿吃了，这会儿也没事，想起来昨天琐碎的事儿多，系统给的奖励还没看。 任务1送的还是优惠券，这次是打三折的，还可以，就是这玩意儿一次只能用一张，不能叠加着用。 任务2的盲盒这回出了一个很特别的东西。 【获得道具‘全视之眼’。】 【在适合的位置释放该道具，将获得一个视点，可视范围半径500米，360度环形视角。】 【道具释放后不可回收，只能拆除。】 看到这个介绍，素维桢的第一反应，就这玩意儿的功能有点像某个游戏里的“插眼”道具。 而且半径500米，直径就是1000米，这可视范围差不多能覆盖到整个别墅，加外面的部分庭院了。 说不定比监控探头好用呢。 想到这里，素维桢马上乘坐别墅内的升降电梯，到了三楼之上的架空层，把道具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这是个网球大小的眼珠子，拿在手里，黑瞳仁还在球型的眼白上跑来跑去，灵活又诡异，还有点俏皮。 素维桢利用自己的身体属性，跳起来攀爬到了屋顶，把这个眼球固定在了别墅的中心最高处。 【‘全视之眼’释放成功。】 【可视范围内，一切事物将无可遁形。】 第116章 捡个狗 道具使用之后，素维桢发现自己的视野角落里多了很小的视窗，如果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上面，这个视窗就会展开，覆盖原本双眼的视野范围。 素维桢立刻就有种站在高处，俯瞰整栋别墅的感觉，神奇的是，这视野还自带x光线一样，能透过遮挡物看到所有的东西，墙壁在这个视野里，跟透明的一样。 而且随着自己的心意，视角还能转换360度，无论是从左到右，还是从上到下，都能将周围的景物无死角地看清。 想切换回正常的视野，眨两下眼睛，这个效果就解除了。 简直nice！ 这东西要是多抽到几个，那可比街上的“天眼”牛批多了。 想归想，不过距离现实恐怕还得经过一些时间上积累。 至于任务3给的宝箱，出了3点属性值，哎放着吧。 下午待在别墅里无所事事，素维桢就打算出去溜溜，毕竟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回路上没什么波折，她如愿抵达了建材市场。 北京十里河商圈被很多人称为建材圣地，是个名副其实的建材集散地。 但又不是单一的卖场，汇聚了许多的五花八门的商家。 在这里，可以看到橱柜、地板、卫浴、陶瓷品、家具家电等一系列的商品，而且每个品类都被细分出来归为一个市场。 想要哪种类型的东西，瞅准一个市场逛，这一路都能让你挑花了眼。 素维桢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办公桌椅和橱窗展柜，想着店铺里要做中式风格，搞点原木的家具会更搭。 想着，就直奔了家具城。 在木材家具中，商家往往会创造一些听起来天花乱坠的名词，来混淆一些产品纯度的概念。 比如实木、全实木、纯实木、原木家具。 这里面的区别就大了。 实木家具的原木材含量是60%到70%左右，也就是主体结构用的实木，其他部分用的是板材。 而低于60%的木材家具，就是板木结合的家具。 全实木并不是100%的用的实木，会在主体原木中加一些别的木材，行里叫辅助木材，。 举例来说，比如一张黑胡桃木的床架，主体结构用的黑胡桃木，床板可能会用松木之类的木材来代替。 目的就是为了降低成本。 纯实木家具呢，算是真正意义上的100%原木，没有掺杂任何的辅材。 不过这里还有要注意的一点，纯实木家具可能会使用粘贴或拼贴的方式来做。 拿衣柜举例，有的厂家会解释说，为了防止柜门变形，用两张薄的黑胡桃木粘贴在一起。 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也能称为无辅材的纯实木家具。 原木家具呢，就不存在上面的所有问题了。 选原木料的时候直接上大木板。 这种家具往往会比前面几种贵上好几倍。 素维桢逛了好家几店，基本展示品中都没有原木家具，想要的话就得定做。 这就又涉及到一个内容，就是原木材的选择。 目前家具市场普遍使用的原木材料， 有黑胡桃木、红胡桃木、南美胡桃木、非洲胡桃木、新榆木、老榆木、红橡木、白橡木、赤杨木、黄杨木、非洲花梨木、缅甸花梨木、柚木、水曲柳、白蜡木等等。 其中北美进口的黑胡桃木，是目前原木市场上的扛把子。 一直以来在西方都被称为顶级木材。 木质上有着绚烂的花纹，触感细腻，稳定性强。 从各方面来看，都是制作家具的完美用材。 甚至在一些豪华轿车的内饰里，也会用到这种木材来做装饰和点缀。 当然，价格也是扛扛的贵。 接着最受欢迎的，就属缅甸的花梨木，学名叫刺猬紫檀。 喜欢玩木串儿的人应该都熟悉这个。 市场上遇到最多的国标红木。 木质稳定，花纹瑰丽，细腻润泽。 很多明清制式的仿古家具，多喜欢用这个木材来做。 价格往高了想。 这里还有一个比较推荐的，就是缅甸柚木。 木质中富含铁质和油质，稳定性极好，不易变形开裂，还带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儿。 这个价格也是不输于前面两者。 素维桢逛到快天黑了，才选中一个背后有工厂的商家，加了老板的联系方式，约好过几天上他厂里去选原木板材，搞个定制。 老板说放他家里定制，可以做榫卯结构的家具，不用一点胶水，这样就没有了甲醛的担忧。 而且涂装用的是木蜡油。 是用棕榈蜡和亚麻油之类的天然植物，提取出来的材料，非常环保。 这种涂装擦在木板上，可以直接渗透到木质纤维中去，对木材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也能真实地使原木的纹理和质感展现出来。 不过木蜡油有个缺点。 使用久了木材的表面会有磨损，显得老旧。这时候拿个砂纸打磨一下，那木蜡油重新擦一遍就行，自己就能动手干。 这么说起来，好像这缺点也不算什么了。 出了家具城，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吃过晚饭。 素维桢发觉自己来十里河这逛了半天，手里一件东西没买着，任务也没完成。 这波有点亏啊。 不行，还是得去潘家园找找感觉。 眼瞅着今天周三，潘家园那边新鬼市该开了。 给她的财神爷2号贾平打电话，问他今晚去不去那边出摊。 贾大爷在电话里说，“今个晚上不去了，家里来客人，我得陪着招待。” “行吧。” 寒暄了几句，素维桢遗憾地挂上了电话。 本来她还指望着找贾大爷在搞几个亿来用用。 眼下是不行了。 得，还是去古玩市场上多发掘发掘，不能光指着一个两个会下金蛋的鸡。 素维桢走到自己的爱车旁，准备出发。 刚一启动，忽然就听到有“嗷呜嗷呜”的动物叫声。 车上的雷达扫描到了一个东西，在中控屏幕上有个生物轮廓的显示。 看着好像是只狗？！ 素维桢赶紧下车，绕到车后面，果然有只毛绒绒的白色小狗蹲在那发呆。 看到素维桢，居然摇着尾巴，迈开四只小短腿，屁颠儿屁颠儿地向她跑来。 围着她的脚转悠。 素维桢忍不住蹲下身，伸手撸了几把。 可能是流浪的原因，狗毛脏兮兮的，头上还有些皮癣，眼角泪痕挺严重。 小狗被撸的时候，尾巴摇得更欢快了，还直立起来，拿两只小前腿搭在素维桢的膝盖上，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单纯天真地看着她。 第117章 套大鹅 虽然是只流浪狗，但一点也不影响它的颜值。 哦，她被一整个可爱住了。 就这样跟一只狗自言自语起来。 “修勾，你妈妈呢？你一个人吗？有主人吗？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家的房子可大了，还有很大的院子。” “修勾，我养你啊！” 不知道小狗听懂没有，反正一个劲儿地在素维桢面前撒娇卖萌。 她把小狗抱起来，轻飘飘的，估计没人管，摸去没什么肉，全是骨头的感觉。 问了几个路过的人，这狗有主人没？得到几个回答是这狗没人要的。 便决定拐回去养了。 反正她一个人住，有条狗陪着也不错。 带着小狗先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医生一看这小狗就说不太行。 伸手摸了下狗鼻子，鼻子有点发干，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屁股，给素维桢看，小狗屁股后面的毛都被屎糊住了，明显有在拉肚子。 要抽血检查，再看一下有没有烈性传染病。 素维桢听了，当即点头，毫不犹豫道。 “那就查仔细点儿，能做的检查全给它做了。” 宠物医生：“……”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还真给小狗查出不少毛病。 首先一个细小病毒携带，再是冠状正阳加上呼吸道感染，还有寄生虫感染，贫血，便血。 检测表上好几个指标的箭头是往上走的。 炎症爆表了，而且这么小的狗，皮炎，肠炎，胰腺炎全沾了。 医生看了体检结果，直摇头，说，“这狗治疗起来太麻烦了，要花不少钱，还不一定能整好。” “你看它太瘦了，没体力，药用上，可能病毒炎症没下去，身体先熬不行了。” “现在这狗看着活泼，可能是一个回光返照的现象，估计就吊着一口气，什么时候突然松了，就会整个垮掉。” 素维桢看着趴在诊疗台上的小狗，它似乎知道什么一般，变的很安静，跟素维桢对上视线的时候，还摇了摇尾巴。 十分乖巧听话的样子。 素维桢摸了摸狗头，问，“你这儿治不了？” 宠物医生摆手，实诚道，“治了也活不了，我也不来赚你这个钱。” 素维桢道，“行，那我换别家治去。” 她想了想，在宠物医院里买了个笼子，选了尿垫，食盆，羊奶粉，适合小狗吃的狗粮，还买了几个狗玩具。 顺嘴还了下价格。 宠物医生见素维桢给狗买了那么多东西，一副笃定狗能活下来的样子，也没说啥，东西能便宜些都让着她了。 素维桢完成了每日任务1。 带着狗和一大推东西离开了宠物医院。 回到车里，素维桢把狗放到副驾驶座上，打开了系统的兑换商城。 使用积分换了一瓶恢复药出来。 这里她注意到一个变化，上次兑换恢复药的时候，需要100积分，第二次兑换的时候，居然涨价了。 变为了200积分。 不过这点积分，素维桢并不在意。 拿出新买的狗食盆，把药水倒出来，放到小狗面前，看它喝不喝。 小狗起来闻了闻，伸出小舌头吧唧吧唧舔起来。 素维桢发现这狗的舌头是黑色的，刚才在医院忘记问这狗是什么品种，现在好奇，拿手机拍了照片上网搜了一下。 她捡得这只小狗是土松。 属于中国本土的古老犬种，有着两千多年的悠久历史，多分布于北方。 大头平额，嘴宽鼻圆，三角短厚耳，卷尾高背，毛长浓密，脚掌肥厚，一般为15到25斤的中体型犬。 土松是个俗称，全称叫原生松狮犬，也叫熊狗。 因为这狗小时候憨憨的，毛长又浓密，柔软又似羊羔的绒毛，看起来很像熊。 长大后的成年狗，脖子周围的毛发十分茂盛，也更为蓬松，像狮子一样，有着威武霸气的身姿，最后就被称为松狮。 这狗因为舌头黏膜上的黑色素细胞比较发达，所以呈现出蓝黑色，或者蓝黑花斑色的舌头，很有特点。 素维桢看完犬种资料，转头在看小狗。 这小家伙把药水一滴不剩地喝完了，正侧躺在坐垫上呼呼大睡，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看着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素维桢伸手碰了碰，小狗没反应，睡得很死。 想着自己还打算去潘家园的新鬼市捞金，就发动电车，慢慢往目的地开。 在潘家园附近找了个有充电桩的车位，开始第一次给车充电。 素维桢下车的时候，打开了关怀模式，这样把狗留在车中离开的时候，温度控制系统会开启，让车内保持一个合适的温度，不至于让车里的活物闷死或热死。 今天晚上的鬼市比起上周来，热闹了许多。 知道过来摆地摊的人多了不少。 打靶的，套圈的，开盲盒的都来了。 素维桢看有个套圈的摊子上，时不时发出阵阵哄笑，很多人围在那儿看热闹，好奇之下，也凑过去瞧了一眼。 只见摊位上从低到高摆了七排奖品，前排的奖品价值低，是一些水杯小玩具什么的，越往后奖品价值越高，变成了大玩具大摆件。 其中最惹眼的是第三排的c位，那板凳上蹲着一只大白鹅，不跑不叫，仰着脖子，一副傲视群雄的高冷摸样。 板凳上贴着一块牌子，写着：连续套中2次，1分钟不掉，鹅归你。 此时有个大哥正在丢圈儿，他的目标很明显是最中间那只鹅。 这大哥技术不错，20块给12个圈，丢俩中一，丢三中二。 奈何这鹅，它有灵性。 这圈儿一落它脖子上，它就低头用嘴把圈儿叼出来丢地下，犹豫都不带一下的。 那大哥套中了好几次，次次都被这大鹅自己弄下来了，不可置信地冲边上忙着捡圈儿的老板大叫。 “哎哎，这也行？” 老板是个年轻人，笑呵呵道，“这怎么不行，鹅自己弄下来的，我可没沾手。” 后面还激将了一句，“我这鹅好，今儿能不能带走，就看你的本事了。” 那大哥“嘿”了一声，“我就不信了。” 然后大家伙儿就看他丢完圈，不服气，又花20买了一组圈，丢完了还不行，接着买圈儿。 这架势是跟那只鹅杠上了。 摊主见这大哥屡试不中，怕对方急眼了来火，就出声示意他套后排的鹅。 后排的左右两边还分别蹲着一只鹅那。 那大哥转换目标，丢了几个试了试。 好嘛，后面两只鹅更精明，干脆一直低着头，这圈儿除非能从下往上飞，不然一个都中不了。 最后那大哥丢累了，摇摇头，摆摆手，放弃。 老板赚了一大笔，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第118章 广撒网 他拿出一个搪瓷茶杯，倒上矿泉水，给三只大鹅喂了水，直夸都是好鹅。 素维桢看着有趣，也想试试。 挤上前直接来了一百块的。 那老板一看大客户，还是个女的，大方地多给了素维桢5个圈。 素维桢站定，变着法儿的丢了几个，发现这鹅受过训，不但会自己摘圈儿，有时候烦了，还会晃动脖子躲圈儿。 嘿，别说，素维桢都给惹得有点上头了。 今天晚上的夜宵，必须铁锅炖大鹅！！！ 然后她打开系统面板，用掉1个技能点，很没道德地点亮了【投掷】技能。 别看只有1级，技能加持下，准头高多了。 唰唰唰连续丢，配合自己的一点点力量和速度，那叫一个快狠准。 那只大鹅起初还用嘴摘圈儿，后面发现摘一个后面套上来好几个，摘不完根本摘不完。 还被圈儿上的力道砸中脑袋，有点嗡嗡的。 一会儿的功夫，脖子上就套进了五六个圈儿。 那鹅大概是感受到了对面素维桢想要炖了它的决心，突然放了一次大招，来了一个神龙摆头，那脖子摇晃的跟大风车似地。 不但把脖子上的圈儿都摇出去了，脑子在这疯狂的走位下，硬是躲过了后面的攻击。 引来了全场观众的爆笑。 素维桢嘴一撇，“再来。” 抬手从老板手里又买了二百块钱的圈子。 这回用了压圈的方法，一次丢三个，用上下两个圈的作用来控制中间那个圈的走向，百发百中。 如果大鹅跟她玩低头这招，她就改为一个一个丢。 丢不中，但砸着了，痛啊。 最后，大鹅屈服了。 毕竟炖它的时候只给一刀，现在这可是活受罪啊。 在身后观众的倒计时中，一分钟时间到，c位的大鹅兄脖子上套着四五个圈，被素维桢成功拿下。 老板有点舍不得自己的招财鹅，跟素维桢玩花样，从车里拿了一只鹅给她。 “这个不行，我要套中的那只。” 素维桢摆手拒绝。 那老板就凑过来说，“美女你给我留口饭吃，这是只老鹅，拿回去炖汤都费火。” 素维桢，“没事我就爱喝老鹅汤。你快把那鹅拿过来。” 老板苦着脸，“美女，要不这样，我花钱把这鹅买下来。500，你看怎么样？” 素维桢不为所动。 老板继续加价，“1000！2000！” “哎，这不是钱的问题，首先你做生意要讲诚信，游戏规则是你制定的吧，我做到了，你就要兑现承诺，是不是这个理儿？” 素维桢道，“这样吧，我答应你，这鹅我拿回去，让它活着，在我那儿养老。” 顿了顿，反而劝起了老板，“你看这鹅跟着你出摊，刮风下雨的，也算辛苦大半辈子了，该让它退休了。” 老板无法，加上围观的人多，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如果他耍赖，这摊子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只得抓住大鹅的脖子拎下来，一脸晦气地甩给了素维桢。 途中那大鹅“呱呱”一叫，扑扇着翅膀，对着老板的脚下就拉了一泡稀的。 把老板气得不轻。 看来大鹅对这老板也颇有怨念。 素维桢接过大鹅，抱在怀里，给鹅揉了揉脖子，喜滋滋地走了。 看也不看老板的脸色。 抱个大白鹅逛摊子，这一路没少受人注视。 想把鹅放车里吧，那停车的地儿距离潘家园有点远，干脆从空间里摸出个黑口罩戴上。 哎，看不着脸，就无所谓了。 这大鹅也乖觉，窝在素维桢怀里，居然不吵不闹，脖子曲起来，黑豆豆一样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好像还困了。 你看看那老板多不厚道，瞧把这鹅给累的。 经过一个摆杂项的摊位，素维桢一眼就看到货堆里立着个金黄色的人像，差不多30厘米高，是个大玩意儿，忍不住停下脚步，指着那件东西道。 “哎，老板娘，那个人像拿我看一下。” 摊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闻言答了声“好”。 立刻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拿了东西递过来。 素维桢一手抱着鹅，单手接住，在隔壁摊位上的灯光下瞧了瞧。 随口道，“老板娘，你这上的新货啊？” 老板娘婉转地“哎”了一声，“我摊子上没新的，都是老的。” “好吧，这跟最近新闻上报道的，三星堆里的东西怎么这么像呢？” 老板娘想了下说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自己都笑出了声，来了句。“我这叫与时俱进。” 素维桢调侃，“好家伙，我看你不是局子里有人，你这是三星堆里有人啊。” 老板娘嬉皮笑脸，接口，“还行还行，我三大爷的二舅子有个远方表亲，这是从他姑妈的闺蜜家里拿来的。” 素维桢问，“这玩意儿咋卖的？” 到了问价环节，老板娘就不笑了，严肃道。 “这个贵，要九千万。” “啥玩意儿？”素维桢惊讶，“你干脆开口叫一个亿得了，何苦少这一千万。” “你要能给到这个价，也不是不行。”老板娘憋着笑。 “你看这东西，正儿八经的，这双面做工，这造型，代表了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你就说值不值这个价？” 素维桢也严肃脸，“嗯”了一声，“值，我看值50。” 老板娘不认同地摇了下头，“哎，你看这人像的姿势，两手掐着小蛮腰，多威武霸气，这叫双手腰里别，横扫古玩界。” “好嘛，你这话说得还挺顺口，就冲这我再给你加一口，80。” “快扫码。” 交易完成，素维桢的银行账户上多了几千万。 素维桢看这老板娘行，做生意的态度很开放，后头聊了几句，趁热把对方好友加了。 秉持着广撒网，捞大鱼的心态，素维桢没在这摊子停留太久，很快换到下一个摊子。 “老板，你放盒子上那个龙章给我看看。” 摊主是个穿着比较讲究的中年男人，西装小皮鞋，腰带七皮狼。 拿着脚下的黄色大方章就送了过来。 “这个你要拿好，大清的玉玺。” 素维桢当场就乐了，接过看了眼，“嗯，像，像大清早的。” 摊主瞪了她一眼，“什么大清早啊，你看看这雕工，清代才有的。” 素维桢道，“咱有一说一哈，这雕工确实不错，你看这龙头雕的，多精致，这鼻毛弄的跟真的一样。” 摊主疑惑了一下，凑过来看了眼龙头，只见上面沾了根头发。 “这不是……”他本来想解释，后面改口，“你看这不是真的一样。” 说着伸手把沾着的那根头发拿起来，在指腹上搓了一下，随手一丢。 哎，轻飘飘的。 素维桢问，“这个咋卖的？” “想要的话给你一口价……嗯，六百万。”摊主实诚道，“我也不给你乱开价。”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跟你乱还价……60卖不？” “卖！现金扫码？” 第119章 高仿货商 下一个地摊。 “老板，你这水瓢子拿我看看。” 摊主很随意地就把东西递了过来。 “你看看，粪瓢子。” 素维桢正要伸手接，一听这话，立刻缩回了手。 “你拿着吧，我就这样看。” 这瓢子看着是金属的，上面还有点云样的纹饰，看着还挺特别。 “你这东西哪来的啊？”素维桢好奇问。 摊主随口胡诌，“乡下收来的，喂猪用的。” 素维桢无语，“这到底是粪瓢？还是喂猪用的？” 摊主笑出一口大白牙，“都管用。” “额，你这是一点都不考虑猪的感受啊？” 素维桢问，“咋卖的？” “给8万得了。”摊主随意道，“已经喂了好几代人了。” 素维桢都有点被这摊主的话绕进去了，还好她思路清晰。 “8万，这瓢子喂的是天蓬元帅吧？” “你说嘛，有得赚就卖了。” “50？” “买！” 我曹，给高了。 这摊主不行，才开8万，不行不行。 素维桢拿过瓢子，扭头就走。 没走几步，被一个不大不小的合金香炉吸引，蹲下来打量了几眼，问摊主。 “这东西哪里的？” 摊主是个小年轻，正剥橘子吃。 嘴里嚼着东西就说话。 “这宫里的炼丹炉。” “皇宫里的炼丹炉啊？” “不是皇宫，兜率宫。” “哦，太上老君的天宫啊。” “这个多少卖的？” “这个你要……八十万。” “牛批啊，孙悟空放里头炼过的是吧？” “不说别的，你看这边上，都是掐丝珐琅的，用的都是金丝，釉彩多好看，多精致。” “抹个零卖不？” “八万啊？” “八块。” “开张！” …… “嗨，老板，你那黄色的小册子拿我看一下。” “哎，看好喽，这是古代的通关文牒。” “通关文牒？哪个朝代的？” “唐代啊。” 素维桢展开来看了看，上面有很多红印章，还有一些印刷字体。 “哦，看着还挺全的，宝象国、乌鸡国、车迟国、女儿国……嘶，这怎么看着好像是唐僧西天取经时候用的……” “对喽，就是唐僧取经时候拿的那个通关文牒。” “那这多少钱？” “这可贵了，有历史研究价值，你说说看多少吧？” “你说。” “你说！” “还是你说吧。” “一千万。” “10块。” “拿走。” 靠，要是再给她找着个跟沙僧有关的物件儿，这取经路上都要齐活了。 素维桢在鬼市里一路探索，完成了任务2，后面在人堆里抓着个小偷，任务3也轻松完成了。 提着一袋子收来的破烂正准备回去，路上遇到个男的，伸手把她拦下了。 开口就来一句。 “美女，你上当了呀。” 素维桢一愣，“咋的？” 对方指了指她手里拎的东西，说，“你买的这些都是假的，根本不值钱。” “哦，你有什么高见？”素维桢挑眉问道。 这互相都不认识，一上来就说大实话不太礼貌吧。 男人长相普通，一双眼睛细长，笑起来的时候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他说，“现在地摊上能有几件真家伙，那都是糊弄人的，你要想看好东西，上我店里去，保证能让你开眼。” 素维桢不太信，“啥玩意儿能让我开眼？” 男人凑过来，小声地说，“土货。” 素维桢眉毛一跳。 土货，顾名思义，就是出土的文物，也指土里挖出来的东西。 这种东西，一般是从一些做土方工程的人手里流出来的。 如果是盗墓贼盗挖出来的东西，那就叫“鬼货”了 。 素维桢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了。 不管是“土货”还是“鬼货”，放现在都是“危险”玩意儿，参与买卖交易，很可能进去踩缝纫机或者打螺丝钉。 市面上是不可能光明正大露出来的，要不有中间人介绍，要不就是熟人之间往来，一般人面前，是有门槛的。 素维桢觉着这种“好事”，不太可能随便落她头上， 不过去看一眼，应该没什么。 跟着这个男人出了潘家园，七拐八弯的来到一条小巷子里。 看到一个不是很大的门面，门头普普通通，连个店名儿都没有。 走进去一瞧，嘿，里面的装潢却是有模有样儿。 里头灯火明亮，展柜一排一排的，看着跟个小博物馆似地，陈列的东西更是让素维桢眼前一亮。 “好家伙，想不到你这儿还别有洞天啊。”素维桢赞叹了一句。 细眼男人呵呵一笑，回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说他店里的东西珍贵，不能让别人随便看见，以免惹麻烦。 素维桢点点头，也不露怯，把大鹅放门口，用绳子拴着脚，大大方方就在里面参观起来。 男人跟在她边上，说道。 “我这儿啊，没两人以上的介绍，是进不来的，今个儿遇到你，是看着有眼缘。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古董的不多了，会静下心去研究的，更少。” “你是没有经历过以前那个年代，好多东西，现在都看不到了，只有我这儿有。” 素维桢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眼珠乱转，到处地看。 别说，这里各个时期的国宝一应俱全，从五代秘色瓷到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还有元青花三代官窑瓷，更有什么红山玉猪龙，三星堆青铜器。 见过的没见过的，想到想不到的，这儿都全。 真的让素维桢大开眼界。 别的不说，就说这鸡缸杯。 这么多年过去了，拍卖行就出了这么一件，卖了两个多亿。 到这儿，嘿，摆了一柜子，各种小鸡儿造型都有。 那些久远的东西不好判断，但是素维桢现在的技能可以看到元明清三代的东西。 在店里溜达一圈，基本算是瞧明白了。 这就是一个卖高仿货的地儿。 说高仿都是给他面子，讲白了就是个卖假货的。 素维桢忍不住搓了搓手，猥琐地笑起来。 嘿嘿，这不正好创自己枪口上了吗？ 于是素维桢装出一副被震撼到的样子，跟那细眼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恭敬起来。 “您，这些东西都是过了明路的吗？” 细眼男人神秘一笑，“必须的，好些东西都是流失海外，被我买回来的，交易记录海关证都有，这你放心，保准没问题。” 素维桢一副信了的表情，指着那一柜子的鸡缸杯，小心翼翼道。 “这斗彩鸡缸杯，您卖吗？” “你看上这个啊？”细眼男人一副为难的模样，“我这儿是成套的，单个可不出。” 第120章 斗彩鸡缸杯 这斗彩鸡缸杯啊，属于传统陶瓷中的艺术珍品。 是明代成化皇帝喜爱的御用酒杯。 胎质莹润轻薄，可透光，造型秀雅，小巧可人，上面的青花斗彩幽淡精美，烧制工艺复杂，不可多得。 据说是成化皇帝为了取悦大他17岁的万贵妃，特意烧造的，也算是一件爱情的象征。 从古至今，这皇帝上百之数，滥情者众，痴情者寥，成化皇帝对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人矢志不渝，很难不被流传为千古佳话。 瞧，有故事，有年份，有工艺，这玩意儿能不珍贵吗？ 不过这鸡缸杯是成套的，素维桢还是第一次知道。 前面说了，这杯子的烧造工艺很复杂，就导致了成品率极低，所以才使成化斗彩瓷器的价值，变得相当之高。 就算是在古代，这东西在当时也价值不菲。 《神宗实录》里就有记载，说一对成化斗彩的杯子，就要10万钱之多，可见其珍贵性不言而喻， 素维桢顺着男人的话问道，“这一套有几个？” 男人打开玻璃柜，取出四个杯子来，放在一旁的茶水桌上，让素维桢细看。 自己则从旁介绍着。 “别人那儿最多是一对，我这儿最齐全，一套是四个。你看这上面的图案，这个是‘小鸡食米图’，跟一四年2.8亿拍卖的那只一样。” “他那个不全的，只有一个，我这里是全的，你看另外三个，别的地方都见不到这样儿的。” “这个是‘小鸡求偶图’，看这个公鸡追着这只母鸡。” “成化皇帝跟万贵妃的爱情故事你听说过吧？巴拉巴拉……” 男人讲了五六分钟的故事，才继续介绍下去。 “那个是第一只，这是第二只，叫‘小鸡双飞图’，你看上面有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两只鸡一起在飞。后来这个是‘小鸡抱窝图’，这个母鸡蹲在这里孵蛋，这个公鸡站在石头上，有点守护这个母鸡的意思，最后接上那个‘小鸡食米图’。” “这一套杯子上的图案，画的这个公鸡和母鸡，就代表了皇帝和贵妃两个人，这记录的是他们从相知到相爱的过程。” 素维桢听到这里，差点绷不住了。 神tm公鸡和母鸡代表了皇帝和贵妃的爱情，哈哈哈哈哈。 真的如果不是素维桢带着口罩，嘴角真的压不住了好吗。 素维桢咳嗽了几声，听了这老半天故事，眼见着气氛都到这儿了，她立马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假装试探地问。 “那，这一套得值十几个亿吧？” 男人却摆了摆手，说道，“哎，拍卖那个价格都是炒作，我知道内幕，当年估价师给的价哪儿有那么贵。” 说着拿起那个“小鸡食米图”的杯子，教素维桢认料。 “这斗彩啊，是釉下彩的青花跟这个釉上彩结合的这么一种工艺。先1300度高温烧青花色，再用矿物颜料二次上彩，用800度低温烘烤。” “这东西啊，色调是绚丽多彩，着色的感觉稳定。年代久了，胎体会有一种鸡蛋白一样的质感，我这套是全美品，无冲线无磕角，你看这底足，再看这款识……巴拉巴拉……” 素维桢耐着性子又听了几分钟细眼男人的废话，再次问了价。 男人说了这么多，嘴巴估计干了，咽了咽唾沫，说，“我这杯子，2万一个，这四个一套，8万。” 这价格一报，素维桢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男人这套路，如果是对付那些想捡大漏的国宝帮还行。 国宝帮逛个地摊都想捡到国宝级古董，人一听拍卖行几个亿的东西，在这儿只要几万，那不得两眼冒光，夸夸掏钱。 素维桢看过这些杯子，仿的挺像，无论是款式还是釉彩几乎看不出什么问题，做旧的工艺也很先进，只不过画片跟真品还是有出入的，这就跟制作者自身的美术功底有关系了。 古代的匠人，特别是给皇帝做东西的御窑匠人，那画画水平，追求的就是极致，画得不好，吃不了这碗饭。 而现在的工艺品，都是量产，只要能照着图样依葫芦画瓢描绘出来，就能上岗。 正品与仿品在画片上的差别，这里举个例子。 明代成化斗彩鸡缸杯。这上面画的鸡，羽毛是根根分明。 就连母鸡身边围绕的这群小鸡，也是扑扇着小翅膀，画得活灵活现。 而高仿的这个杯子，差不多的构图。但鸡的羽毛就显得十分随意，能看出绘画的时候，笔触上没有轻到重的一个变化，杂乱无章。 更搞笑的是母鸡身边的那几只小鸡，翅膀是收拢起来的，这画法跟小学生画的小鸡似的，就打了一个勾，算是表现了小鸡的翅膀，画片看上去简陋很多。 乍一看过去，也许这构图上还有些相像。可仔细去看上面的细节，就会发现高仿品在绘画工艺上，还是不够精湛，甚至是有些随意了。 不过这些细节问题在国宝帮的眼中，也许就不是问题。 在他们的认知中，只要东西有一处跟书上或者博物馆里的东西对得上，他就觉得这东西是真的老物件，并且因此深信不疑。 这一点上，鉴定专家就不同了，他们看东西不是找对的地方，而是找不对的地方。 哪怕有一处觉得不对，专家就判定不了，认为东西不老。 素维桢原本以为，细眼男人会按照拍卖场的行情给她开价。 这样靠着系统规则，这中间的差价她就赚翻了呀。 结果这人是拿拍卖的价格吊着她，实际开价只到8万。 糟心的是，在这些高仿商的手里买东西，一般你5块10块的还价，人家还不给。 这可是拿着高仿当正品来卖的，怎么可能自打嘴巴子？真当工艺品的成本价卖给你。 不过素维桢还是想争取争取，毕竟这里的东西，是真心多。 于是，她打算给对方来点暗示，就看这人脑子灵不灵光了。 “你这不瞎扯吗？”素维桢马上道，“拍卖行卖两个多亿，就算这价格是炒上去的，可这两个多亿是实打实的成交价，有人愿意出这个价来买东西，那说明他就有这个价值。” “到你手里只卖2万一个，你这不忽悠人吗？这东西明显就不对。哪有卖这么便宜的？不对不对。” 那细眼男人一听这话，琢磨了片刻，眼珠咕溜咕溜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奥”一声就笑起来。 “明白了明白了。” 第121章 三秋杯 男人道，“我这儿还有一个古瓷，独一无二的。一般人我不给他看，看你也是个行家，今个儿我就拿出来，让你过过眼。” 然后细眼男人走进一个房间，从保险柜里捧出一个木盒子。 那盒子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的十分严实，最后露出一个跟鸡缸杯差不多造型的杯子来。 这杯子一眼看去，老化的痕迹十分明显。 素维桢经过男人的允许，才能拿起来端详。 小杯子上有条冲线，口沿些微缩釉，杯底有落渣，品相看上去已经不那么完美了。 胎质比鸡缸杯厚一些，上面有使用过的包浆沁色痕迹，有矿点儿，釉色的颗粒感也明显。 底款“大明成化年制”。 总之老物件上该有的表现，它上面没少。 不过这不是一个鸡缸杯，画片不是鸡，而是月季花、菊花、百合花这三种图案。 细眼男人说，“这三种花都是秋天才有的花，所以这个杯子，叫三秋杯，这可不是清朝仿制的东西。” “这杯子市面上没有，只有我这一件，世上绝无仅有，正儿八经的明代御窑出品。” “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杯子烧制的年代比鸡缸杯还要早。保存到现在，在我手里已经20多年了。” 素维桢拉着长音，“奥——！” 心里快笑岔气了，三秋杯故宫博物馆里就有一对，宽口窄足，似喇叭的造型。 那画面构图可是饱满生动，是以釉下青花勾勒山石，绘有野菊、百合花、兰草枝叶，呈色淡雅，釉上填彩绘蝴蝶、蜜蜂，百合花叶做为点缀，色彩明丽。 细眼男人手里这个，画片上的花草生硬，而且互相之间并不呼应，无论是青花色和填彩，都过于暗沉。 跟博物馆那个根本没法比，云泥之别。 看着就是个做旧的玩意儿。 素维桢依旧做出有兴趣的样子，装模作样点头，“照你这么说，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你出吗？” 男人观察了一下素维桢的表情，开口道。 “那这最少得值5个亿。” 素维桢眼睛一亮，马上道，“2000卖不？” 男人立刻道，“这哪行？我这东西又不是地摊上的货。我这可是真真的老东西。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素维桢也懒得拆穿他，后面还要捞金的嘛。 “3000。” “不行不行，起码要过万的。” “那行吧，一口价5万。” 男人愣了下，大概是没见过这种跳着加价的，反应过来，立马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 “哎，算了算了，看你这么喜欢，我也是个爽快人，就当交个朋友，拿去！” 素维桢当即拉过男人的手握了握，“老板大气，你这样儿才对我胃口。” 说完就把钱付了，今儿这鬼市没白来，几个小目标这就到位了。 细眼男人赚了钱，也乐开花，回头找茶叶要给素维桢泡一壶。 素维桢车里还有个小家伙，不想待太久，拿了东西就要告辞，临走交换了联系方式。 男人送她到门口，还一个劲儿地说。 “以后多过来坐坐，我这儿还有不少好东西没搬出来那。” 素维桢抱上大白鹅，回头随口道，“行行，有好东西就给我电话，要那种价值几个小目标的。” “哎，一定一定。” 男人站在店门口，笑呵呵地目送着素维桢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口。 …… 素维桢来到停车场，看电量冲得差不多了，付了电费，准备开车回去。 刚打开车门，立刻就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跳过来，往她身上扑。 素维桢定眼一看。 好家伙，这是我的狗？！ 这个原来小小的，只比一个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狗，在用药之后，好像吹了气的皮球一样，膨胀了足足两倍有余，现在抱着都要两只手来捧。 素维桢摸了摸狗鼻子，湿润的，眼睛也有神，毛色虽然还有些脏，可明显浓密了很多，特别是四个脚爪，变得肥厚宽大，身上掐起来肉墩墩的。 看着就是一只健康的小狗。 素维桢心情很好，今天的收获很不错。 捡了只狗，还套了只大鹅。 她家里从此以后就多了两个小伙伴，能给家里增添一点鲜活气儿。 回到湖心别墅。 素维桢用手机定了个停车的地点，让自动驾驶系统操控电车自个儿去停车。 她则拎着东西带着小狗和大鹅进到了屋子里。 先让小狗在客厅里到处转转，适应一下环境。 然后搭好笼子，在里面铺上尿垫，放上水盆和食盘，把狗粮倒上，让小狗学会在笼子里待着。 大鹅的排泄系统没有狗高级，没做定点训练，会到处拉屎，素维桢给它屁股后面套个塑料袋，用绳子先扎着对付一晚。 大鹅暂时安排在一楼的卫生间，也给它弄了水和吃食。 搞完这一切，她照例打开系统面板，整理了一下今天的奖励。 任务1获得代金券1000点。 任务2的盲盒里又开出一个“空白的名片”。 任务3的宝箱出了2个技能点。 今天的开箱运气不太好，出的东西都不怎么给力。 聊胜于无吧。 …… 第二天一大早，素维桢就被大鹅那中气十足的“嘎嘎”叫声吵醒，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茫然疑惑。 家里怎么有鹅叫？ 在下楼看到被她关在卫生间的大鹅时，她才记起来这个战利品。 此时大鹅把屁股后面的塑料袋弄掉了，一晚上在卫生间里释放了不少排泄物。 一来就给素维桢造成了不少的冲击。 拿着拖把将大鹅扫地出门，看着大鹅站在院子里冲她仰着头，张开翅膀示威，素维桢不禁又想炖大鹅了。 小狗已经醒了，看到素维桢就跑出了笼子，跟在她身后跑来跑去。 说起来还没给这家伙起名字。 毕竟是自己养的狗，一般的名字可不行。 想着自己的公司名儿都起成那样了。不妨把思路再打开点儿。 于是小狗就叫“犬霸天”，而那个鹅就叫“鹅拽天”。 收拾了一番卫生间的狼藉，素维桢换了身衣服，打算带霸天去宠物店洗个澡，自己顺便在外面吃个早饭。 【连续签到第十一天，获得110点积分。】 开车出小区的时候，车内的雷达扫到了什么东西，开启了紧急制动，电车忽然刹住了。 素维桢的身体顺着惯性摇晃了一下，就看到一个皮球从车前滚过，有个小男孩居然在后面追。 她下意识按了声喇叭提醒，小男孩吓了一跳，同时也停下脚步站住了。 恰好这时，一辆suv快速地从素维桢的车旁驶出，几乎擦着小男孩开过去。 第122章 颁奖 幸好素维桢提醒，不然小男孩被她的车子挡住，处于视觉盲区，这突然冲出去，很容易出事故。 小男孩显然也意识到了刚才的惊险，连滚远的皮球也不捡了，直接跑回到了路边的人行道上。 素维桢看到小男孩跑向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伸手想拉对方，可女人却甩开小男孩的手，还打了他一下。 隔得不远，素维桢能听到女人训斥的话，大概意思是责备小男孩把球弄丢了，言语间的意思，是还要让小男孩去马路上把球捡回来。 这还在小区门口，保安就在边上，正好把刚才的事情看在了眼里。 马上走过去说了那女人几句，女人看了保安几眼，不再说话。 素维桢下车走到马路对面，把滚到花坛中的皮球捡回来，还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皮球，小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阿姨”。 “不客气，以后在马路上别乱跑，很危险。” 素维桢打量这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看了她一眼，拉起小男孩的手一扯，阴沉着脸就把人带走了。 素维桢看着母子两人走远，面无表情。 她认出来了，这中年女人就是她刚来看房那天，推孩子下水的保姆。 以这人的劣迹，素维桢一下就联想到了刚才那危险的一幕。 啧，这女的，故意的吧。 如果不是她的车智能，可能撞到小男孩的会是她。 想到最初得到的那一点业障值，素维桢皱了皱眉。 果然留着是个麻烦，得找机会解决一下。 她钻进车里，唤出系统的兑换商城，使用了包裹里的一张【特价优惠券】。 立刻，商城里的道具图标上，有好几个出现了“特价”的标识，而道具下方的兑换价格，也变为了10点。 素维桢翻了翻，标注特价的商品全是辅助类的道具，没几个能用得上的，看来看去，只有一个目前看着还算合适。 【消耗一张‘特价优惠券’。】 【消耗10点积分。】 【获得道具‘换位人偶’。】 【在该道具加持下，若遭遇致命危险，可与指定目标交换位置，规避伤害。】 【白色为加持目标，黑色为转移目标。】 素维桢把这个道具拿出来，是一黑一白两张很轻薄的纸片人。 她启动车子，跟上了那对母女，将白色纸人锁定在了小男孩的身上，黑色纸人，则锁定了中年女人。 道具使用，两张纸片人瞬间像活了一样，从素维桢的手里挣脱，通过车窗的缝隙飞了出去，飘飘忽忽，不一会儿，分别贴在了小男孩和中年女人的后背上，隐蔽不见。 母子两人都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素维桢见此，便踩下电门，加速从旁驶离。 这对母子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越来越远。 …… 吃过早餐，带霸天去洗完澡，修剪了下指甲。 转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许多新鲜的蔬菜水果、杂七杂八的谷物豆类、鱼和猪肉。 跟菜贩子讨价还价一番，没一会儿每日任务1和任务2就完成了。 期间接到东区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她下午两点过去一趟，要对她进行嘉奖。 素维桢回去先把厨房的冰箱填满，将谷类菜叶和鱼肉切碎拌了一大盆，端出去喂鹅。 鹅拽天正在后庭的露天泳池里游水，那惬意劲别提了，看到素维桢出现，还知道跳上岸叫两声，看到吃的也不客气，脑袋直接扎进食盆里炫饭。 霸天大概4个月左右，素维桢拿买来的猪肉，淡水煮熟之后，切了一些混在狗粮里喂它，怕它营养不够，还泡了羊奶粉搭配着。 把家里两只喂饱之后，素维桢就动身去装潢公司，看看店铺的设计图弄得怎么样了。 跟设计总监龙兴聊了很久，直到中午才敲定各项细则，签了装修合同。 下午，素维桢就准时出现在了派出所，接待民警很热情地带她去所里的大会堂。 素维桢以为过来拿个奖，拍个照再说几句就成了，不料大会堂里面坐满了记者和各个领导。 墙上还拉着红色的横幅，上书某某年北京市“见义勇为”积极分子颁奖仪式。 场面看着颇为隆重。 素维桢披上了红色的绶带。 除了她，还有几个看着朴素又精神的男人，身上也斜披着绶带，据说是今天要一起上台领奖的见义勇为人员。 素维桢傻了眼，跟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听了好几个小时的领导讲话。 然后她们一行人被一一点名，依次站上了高台，主持人介绍了每个人做的英勇事迹。 有徒手攀爬高楼救人的，有跟持刀歹徒搏斗的，还有开车截停酒驾逃逸的，有爬进着火的车里救人的，总之都是狠人。 素维桢是里面唯一的女豪杰，一打五的战绩不容小觑，而且还记了二等功，自然被安排站了c位。 台下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记者拍照时的灯光在眼前一闪一闪，晃得素维桢眼花。 每个人都发到了一张奖状和一张奖金卡，同时有这个功绩在，他们在社会上能享有一定的福利待遇。 接着就是各种合影，跟市委书记合影，跟公安局局长握手合影，跟辖区街道办主任合影，合影，还是合影。 素维桢脸都要笑麻了。 拍完照，记者还要过来做个人专访，因为是官方媒体，问的问题还算正常。 素维桢都应付过去了。 散会之后，几个得了荣誉的老爷们商量着一起找个地方吃饭，交流交流。 就有人过来叫素维桢一起去。 素维桢还惦记家里的霸天和拽天，晚上不回去这两没人喂，便说有事儿推掉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任务3被激活，不得已停下来处理了一场纠纷，还算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到了家，天色已黑。 拽天这鹅独自躲在后院的凉亭里窝着，把头藏在翅膀底下，已经准备睡觉了。 素维桢想把它弄进屋里，可拽天喜欢待在院子里，一进屋就扑腾，没办法，只能随它去了。 大不了在院子里搭个窝给拽天住。 饭后素维桢带着精力十足的霸天在小区里散步，这胖乎乎的毛团紧紧跟着她，跑起来一颠一颠的，那憨态十分惹人喜爱。 不少人看到霸天，就会忍不住想要撸上几把，霸天却机敏，跑来跑去躲着不让人碰，谁想碰，就冲人“汪汪”叫。 结果那奶凶奶凶的样子，反而更加让人觉得有趣可爱了。 因为霸天，素维桢认识了不少附近的邻里，能在这个小区居住的业主，多是有钱人。 他们得知素维桢住在湖心别墅那边，并且是做古玩生意的，有兴趣的人很快就会跟她有进一步交流。 这让素维桢不知不觉中，多了不少潜在的客户。 第123章 准备阶段 获得见义勇为嘉奖之后，官方新闻很快放出来了。 这回没遮没挡的，让素维桢在网上占了几天的热搜。 大家关注她多是因为在几个获荣誉的男人中，就她一个女的，而且颜值也不错，这就很容易成为话题焦点了。 不少网络播主为了蹭流量发视频赞扬她，说女性要学会拒绝，学会反抗，面对骚扰要勇敢斗争巴拉巴拉。 可这话说得轻巧。 有女性赞同，就有男性出来反对。 不可避免地在网上引起了一波性别对立的话题。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怪诞的趋势。 每次发生一些类似的新闻，大家看到的总是性别上的差异，并将矛盾的源头指向男女问题。 吵来吵去，没完没了。 素维桢放下手机，闭了闭眼睛。 她觉得这问题不光是男女差异显现出的问题那么简单，而是掺杂了许多复杂的社会因素。 作为一个从小就生活在重男轻女环境下的人。 素维桢厌恶这种不公平的同时，最让她感到讽刺的，是同为女性的生母，自己沦为丈夫和儿子的压榨对象就算了，还想拉她一起，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因为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红红火火。 素维桢这几天都没出门，有需要就点外卖，或者找跑腿服务。 幸运的是，家政公司给她推荐了几个符合条件的厨娘，她亲自面试之后，留下了一个。 对方叫舒珍，四十多岁，长相清秀，个子不高，体格却很强壮，特别是手臂的肌肉，十分结实。 读得是烹饪学校，在餐馆酒店的厨房待过，有中级厨师证，手上会很多种菜色。 转行当厨娘，是为了追求更高的薪资待遇，因为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目前收入的主要来源靠她一个人，丈夫在家开了个网店，生意不温不火，平时照顾孩子都由他负责。 舒珍直言不讳，告诉素维桢，在酒店也是给人干活，但是服务许多人和服务一个人是不一样的，而且在来之前她在好几户雇主家干过。 明明自己的工作是做饭，却还要她干洗衣服打扫卫生之类的额外工作，让她感觉上不太好。 素维桢这边是唯一把工作范围明确的雇主。所以她决定过来试试。 并且非常自信地说，“工作嘛，是双向选择，我出力，您出钱，如果有一方觉得不合适，那就不合作。这是我们都有的权利。” 素维桢点头，让她到家里来试做了几个拿手菜，觉得这位厨娘爽利的性格和她做的菜一样很对她的胃口，就留下试用了。 因为是住家的厨娘，素维桢让舒珍在一楼选了一个房间，谈妥的当晚上，这位厨娘就拎着一个行李过来了。 …… 素维桢的社交账号这段时间很不太平。 网民的能力可不小，很快就找到了她的逗音账号，哪怕素维桢在上面没有发布过任何一条视频，她的关注人数都上涨了20多万。 并且私信里动不动就有99+的消息显示，删不完，根本删不完。 素维桢就是在清理这些私信的时候，看到了朱小甜发来的消息。 对方向她表示了感谢，写了很长一段的文字。 素维桢看完之后加了对方好友，给她回过去一个消息，主要询问了下她的情况。 朱小甜说自己和小刀已经出院，目前已经找律师起诉那群人。并说找机会想跟素维桢见一面，当面感谢。 素维桢想到了系统给她提前剧透的额外奖励，估摸朱小甜见她是要送钱。 老实说要换最初的那时候，出于对金钱的渴望，她会毫不犹豫地收下这笔钱，毕竟是系统明确提示的奖励。 但如今她手里已经掌握了十几亿的资金，生活条件已经超过了许多人，这种奖励对素维桢来说已经无关痛痒。 因此素维桢明确拒绝了朱小甜见面的邀约。 【额外奖励‘朱小甜’的感谢金，已取消。】 系统提示。 之后，又有不少广告商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素维桢的电话，想邀请她做广告，或者带货，还有公会想拉签约她做主播。 素维桢都一一谢绝了，并且把手机设为了陌生电话免打扰模式。 不过，后面的三项额外奖励她都接受了。 无法，这些人送东西的时候很高调，直接先在网络上发了视频，说要给她送房车，送医疗奖金，送钱啥的。 既然都是蹭她的热度博取关注，赚取流量利益。 素维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拿来吧你。 【额外获得：某医疗公益组织的奖金3万元。】 【额外获得：某制造企业赠送，新款混合动力能源房车一辆，价值180万元。】 【额外获得：某餐饮个体户赠送的奖金6万元，一年免费用餐卡。】 然后，她把收到的这些钱和房车，全部捐了出去。 为此还额外拍了一段视频，发到了自己的逗音账号上，昭告众人。 借用这些东西，刷了一波好形象，账号上涨粉到了35万。 获得了流量资源，素维桢就开始隔三差五地发一些古董文玩类的小视频，分享一下她逛市场的淘货经历，开始给后面开店做一下预热准备。 很快装潢公司的施工队就进场干活了，素维桢也忙得脚不沾地，在建材市场和家具工厂跑来跑去。 没法去商铺那边看着场子，就找了个跑腿小哥过去监工。 好巧不巧，这次接单的居然是上次为她跑腿看商铺的那位，懂一些装修的小哥。 对方到了现场，二话不说就开了个直播，邀请全国人民来他直播间监督施工队工作，避免偷工减料现象。 这小哥对着是直播镜头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的带队工头看向他的眼神是有杀气的。 素维桢看到小哥的操作，也要直呼老铁666。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而过。 某天夜里，在书房看资料的素维桢突然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道具‘换位人偶’已消耗。】 素维桢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道具她用在了一对母子身上。 还没等她出声询问系统，又一条提示紧接着出现在眼前。 【已消除1点业障。】 第124章 开业在即 早上舒珍从外面买菜回来，跟素维桢八卦。 “我听人说，小区里昨晚死了一个人。” 素维桢原本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撸着霸天，闻言坐起身。 “谁死了？” “好像是3区8号楼，就东边的小高层，有个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跑楼顶自杀了，十八层高的楼，掉下来人都摔模糊了。” “听说当时楼顶上还有一个小孩子，好像是她的娃。” 素维桢轻皱了下眉，“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哦，保安报警后，孩子的外婆过来把人接走了。” “这样啊……” 素维桢重新躺了回去。 想来这是【换位人偶】道具的作用。 大晚上的带孩子跑楼顶上去，那女人的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只是素维桢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样解决了。 也省了她出手的功夫。 “那女的是个保姆，她的雇主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看见了，开着辆黑的迈巴l，看着很有钱。”舒珍接着说。 “这保姆好像跟雇主有那层关系，听说还想跟雇主结婚来着。” “不过她跟前夫有个孩子，那雇主很不喜欢，一直没让她如愿的样子。” 素维桢奇道，“你怎么知道？” 舒珍也不瞒着，大方说，“这小区里好几个干活的保姆，我认识，聊起来的时候听她们说的。” 素维桢拿出手机，当场给舒珍发了个红包。 提醒道，“外面的事情多了解了解，回来说说无妨，不过我的事去外面少说。” 舒珍收了红包，笑出得见牙不见眼，她不是个没头脑的，立刻明白了雇主的意思，连连应是。 回头切了一盘水果，殷勤地端地过来给她吃。 忍不住又开口道，“听人说，那女的对孩子不好。我觉着大晚上的去楼顶，还带着孩子，这行为就怪怪的。” 素维桢对这个有所猜测，那保姆估计是想让孩子意外死掉，她就没了累赘，好攀上有钱人吧。 说起来，全程都没听说孩子生父的事情。 生在这种破碎的家庭里，属实倒霉。 素维桢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也就到此为止了，家家有本烦恼经，她可不想费劲去掺和什么。 今天上午会有几个佣人过来面试，素维桢就没出门。 房子毕竟太大，厨娘的任务是给她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和一些杂事，还是需要其他的人手。 现代不比古代，佣人说白了就是拿钱办事，过来工作的。 没有说见到雇主就显得很卑微很小心翼翼什么的，相反，这些人有时还会挑剔雇主，甚至在家政圈子里互相攀比，看谁的雇主条件好，给的东西多，红包多，奖金多什么的。 素维桢一上午见了5个佣人。 有个三十多岁，涂脂抹粉，打扮很有样子的女人，过来先打量房子，然后打量她，估计是看她年轻，拿乔起来。 开口就提条件，说洗衣服伤手，最好家里多买几个洗衣机。自己要吃保健品的，让素维桢供她吃。 然后又问过节会给她发什么样的礼品？年底红包有多少？提不提供出国度假？巴拉巴拉。 素维桢瞧这女人的做派，该是在什么大户人家待过的，眼界明显很高。 就笑着问了她以前工作的待遇怎么样。 女人说自己工作了七、八年，在前雇主那里有得吃，有得用，出门都坐雇主的车。 雇主对她很大方，还送她车，房子，首饰什么的。 素维桢点头，明白了，然后挥挥手，直接让她滚了。 事儿还没做，就想得美了，你这怕不是来当祖宗的。 好在其他几个心态还算正常，素维桢退了一个样子比较邋遢，连自己都收拾不利索的，留了三个。 正好一人负责打扫一层，加上架空层，轮着来。 接着就打电话给家政公司，找跟她对接的业务员，把那个想来当祖宗的投诉了。 业务员这几天跟素维桢聊得熟了，说话随意了些，估计那女的被投诉多了，便跟素维桢诉苦。 让素维桢吃了一个瓜。 说那女人以前是做贴身保姆的，住在一个有钱老板的家里，除了给老板洗衣做饭，还要照顾到床上的那种。 后来估计年纪大了，被老板嫌弃，给了一辆车一套房就辞掉了。 现在还想出来做保姆，估计是尝到了甜头，换了其他工作有落差感，做不长。 想找男雇主，但一般正常的家庭里都有女主人，这种心思不纯的没几天就要赶走，单身的男雇主，又看不上这种年纪大的。 变成了高不成低不就。 素维桢知道了情况，回头就把这家公司拉黑了，这种人都能挂靠在公司，说明筛选机制不完善，也没有做好培训工作，整个差评。 商铺装修得差不多时，素维桢就找代办公司，要把文物商店的资质办下来。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四处奔波，找了两个有中级证的文博专家。 一个是潘家园的黄火良，就是摆书画地摊，曾经给素维桢看过画的那位。 以前在敦煌研究院待过，专门做壁画修复的，退休了跟着孩子搬到北京定居。 素维桢要不是偶尔查看系统的关联者名单，发现这位大爷的交易内容里有点东西，还真就错过一个大宝贝。 另一个是黄火良介绍的，叫姜中旺，在一个私人博物馆里工作，素维桢花了大价钱把人挖了过来。 剩下的就看代理公司那边的操作了。 除此之外，素维桢还聘请了一个财务，招了六个店员。 装修完了就布置店内，然后上货。 素维桢目前手里能拿得出手的文物级古董不多，先用文玩和一些存量大的老物件填货柜。 这些东西的进货渠道比较容易找。 零零碎碎的事情弄了好几天，期间工商、消防、城管都过来看过，该登记的登记，该备案的备案。 如果要整改，那就是花钱的事情。 只要不过分，素维桢还是很乐意出钱打点好一切的。 总之有大把的金钱在背后支撑，前期的准备工作算是一步步顺利完成了。 文物局的人过来实地看了看，素维桢私底下又花了一笔钱。 没多久，文物商店的红头文件就审批下来了。 万事妥当。 第125章 清三代 素维桢去广告公司做了块金色大招牌，邀请北京这边得过奖的舞狮队过来助兴。 定了大花篮，买了红气球，门前铺上红地毯。 找道长帮她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有模有样，热热闹闹地开业了。 吉日当天的流程比较简单。 舞狮队的锣鼓先敲起来，“咚咚锵咚咚锵”的乐器声，立刻把喜欢看热闹的人们吸引过来。 接着便开始醒狮的点睛开光仪式。 这南派的醒狮，起源可追溯到唐代，现流传于广东、广西一带。在其他东南亚地区的华侨之间也有盛行。 是个驱邪招福的文化象征。 传统说法中，新的狮子是没有灵魂的，需要经过这个点睛仪式，赋予狮子灵性，狮子才能变为神兽，带来好运和吉祥的祝福。 开演前，一红一黄两只狮子越众而出，走到素维桢面前，缓缓蹲下。 素维桢拿着毛笔，从准备好的小碟子里蘸了朱砂和白酒兑开的颜料——这里的朱砂有祛邪定神的作用。 第一笔点在狮子额头的花球上。 寓意“鸿运当头”。 第二笔点在狮子头顶的“角”上，这样狮子就具有了“法力”。 寓意“祛邪避灾”。 第三笔点在狮子的两只眼睛上。 寓意“繁荣富贵”。 第四笔画在狮子的舌头上。 寓意“大吉大利”。 开光了之后，两只狮子就等于是具备了“能力”，便站起来开始表演赐福。 随着皮鼓和铜锣的声音，两只狮子相互配合，随着鼓点的节奏摇头晃脑，翻腾跳跃，那神态活灵活现。 之后上了梅花桩，一路展现出狮子的威武形象，在木桩上泰然自若，灵活腾转，忽上忽下，左右挪移。 做出跳跃、扑食、翻滚的精彩动作，引得过来围观的人们拍手叫好。 表演差不多要15分钟。 结束表演后的两只狮子跳下木桩，会一左一右蹲在店门口，摇尾，眨眼睛。 接下来就是揭幕，素维桢带头，将盖在门头招牌上的红布拿下来，向众人展示新店的名称。 这时候为了制造气氛，锣鼓会敲的震天响，两只狮子也助威一样立起前爪，围观的人们也会捧场祝福。 后面就是剪彩仪式。 素维桢站中间，黄火良和姜中旺分别站她两边，在倒数声中一起下剪子。 店员们在这一刻一起拉开礼花筒，一时之间这金纸满天飞舞，落了人一身。 预祝生意兴荣。 最后狮子会进店里去走一圈，出来的时候，素维桢一边一个，往狮子嘴里塞了个厚厚的大红包。 舞狮人见了很高兴，当场又给她来了一段即兴表演，还给她拜了一个。 到此开业仪式差不多就结束了。 员工们进店，正式开门营业。 素维桢的新店刚开，总要在店里坐镇几天看看情况。 她没去楼上的办公室，就坐在一楼的休息区喝茶。 不少人好奇进来转了一圈儿，随意看几眼就走了，店里十分清闲。 到让她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文物商店，说白了就是做文物购买和销售的地方。 之中还有一个任务，便是收集流散在民间的文物，为各大博物馆或有关研究部门提供藏品和资料支持。 以前有资质的都是国营企业，开放后，一些民营的文物商店便活跃起来。 不过素维桢开店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指望真的靠做古董买卖赚钱。 因此心态稳的一批，就这样枯坐着也没觉得焦灼。 她拿着定做的那条金镶七宝的星月菩提大料串，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最近没事她就喜欢拿出来盘一盘，原本雪白的料子已经起了氧化反应，开始微微泛黄，皮质也油润起来。 一边玩串子，一边支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逗音直播。 在网络大数据的精准推送下，她刷到的基本都是在卖古董的直播。 这不经意地，就正好进了李水生的直播间。 大白天的就开始古董拍卖，他也是挺拼的。 素维桢去平台的图录页面上看了看，发现李水生卖的东西，比潘狄卖的东西质量高多了。 潘狄卖的多数是外销回流的东西，民窑的普货比较多，东西是老，不过艺术收藏价值一般，偶尔可能蹦出那么几件像样儿的。 而李水生手里的藏品，多为清三代的东西，且精品居多，价值就不言而喻了。 清三代指的就是清朝初年，康熙、雍正、乾隆三代。 这段时期，因为政治安定，经济繁荣，加上皇帝的爱好和支持，瓷器的研究和制作技术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 无论是从质量上，数量上来说，当时官窑出品的陶瓷器都是前代不可比拟的。 有人就说清三代时期，是中国瓷器的黄金时代。 所以瓷器入门，可以从清三代的东西开始。 因为这类瓷器属于热门，艺术价值高，审美层次高，做工和用料一流，质量也好，时代的特征十分明显，溢价空间大。 对于藏家来说，很容易买到好东西，同样的，也容易把东西再卖出去，这叫以藏养藏。 这不，素维桢浏览过李水生今儿的拍品图录之后，这想收东西的劲头就上来了。 李水生直播间的拍卖规则，是500块押金参拍。 起拍价1000元，每次加价也是1000元。 竞拍价到了5万，每次加价2000元，到了10万，每次加价5000元。 素维桢看了一会儿拍卖过程，整体的拍卖节奏有快有慢，好的东西竞争激烈，一般的东西可能就无人问津。 里头参拍的网民似乎有不少大佬，加价很有数，超过自己的估值就不会再追。 比如现在上拍的一只乾隆年制的祭蓝釉水盂笔洗，器型很小，一掌可握，宽口圆腹窄足，属于文房四宝类型。 就这件小东西，上拍快两三分钟了，没几个人出价。 而李水生作为主持，为了能让手里的东西卖得价格高点，只能多说点话，多介绍这个东西，好吸引大家出价，顺便拖延下时间。 素维桢看竞价才到3000元，收这个东西全看自己喜欢，没什么太大的收藏价值，本着参与的精神，加了一口。 直播间里，李水生立刻就道。 “好，这位新进来的朋友，砍爷，出价4000，现在是4000了，还有没有要加一口的？” 直播间里的网民一阵沉默，连个弹幕都没。 第126章 瓷 这直播间里应该没安排什么托，不然气氛不会这样儿。 有托的感觉大家都明白，不管什么东西，一上拍，竞价那是“哗哗”的，好像里头人的钱都捡来一样，随便撒那种。 就是要制造一个紧张的气氛。 要知道人有一种跟风效应，一个藏品如果大家都在积极地竞拍，就会给人一种“这东西应该不错”的感觉，不然为什么大家都在抢呢。 从这一点上，不玩套路的李水生，就显得比潘狄那边档次高了。 素维桢出价之后，后面没人跟着加价。 李水生看见这件拍品遇冷，果断地落了锤。 “恭喜砍爷，拍到这件藏品。” 他随后对着镜头举起一块牌子，上面是一个编号，对应这件祭蓝釉笔洗。 素维桢记下编号，找后台客服报备登记，接着重新转回到直播间。 此时新的拍品已经摆了上来。 是一个很大的青花夔龙纹盘，清代乾隆时期，口延有一道冲线，八成的品相。 冲线是术语，指的是瓷器在使用过程中，受到冲击或者磕碰，瓷器胎体所产生的线状裂痕。 根据表现情况，有闭冲线和开冲线两种。这闭冲的裂痕不透光，线状一般比较细，开冲的裂痕大，深，缝隙间可以透光。 一件瓷器如果出现冲线，那价值就会打折扣。 在李水生的示意下，场外助理把直播间的镜头切到短焦距，让网民们可以仔细清楚地看到盘子上的青花纹。 “大家看看细节，这个夔龙盘的釉面儿，看这青花钴料上，有种像是鸡爪一样的纹路，这是瓷器经年累月的使用中，受到热胀冷缩的影响，会产生的一种痕迹，体现在这个釉面上。” “这里教大家一个，如何去辨认青花瓷器是否属于清三代的东西。就是看这个‘鸡爪纹’。还有一种，看这边，有另外一种，像是蚯蚓一样的纹路，这个我们叫做‘蚯蚓走泥纹’。” “这两种纹路痕迹在清三代的青花瓷器上比较常见，主要是这个青花钴料的产地原因，研制的釉水，烧制出来的青花釉面，用久了就会变成这样。所以是很有标志性的特点。” “其他时期的用料配方不同了，成釉的性质不一样，就不太能看到这种特别的痕迹。” 李水生道，“这件藏品的起拍价是1000元，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考虑考虑，我们这就开始，开放竞拍通道了。” 素维桢喝了口香茶，盯着手机。 这个盘子挺好，可惜不是全品，放市场上卖，顶多卖个几百块的标本价。 有些喜欢研究瓷器的爱好者就喜欢收这个。 这东西放网上拍卖，一个起拍价就赔不了。 素维桢看到有好几个在竞价的，也凑热闹般地加了几口，结果8000块就给她拍到了。 立刻就有网民在公屏上恭喜她，说她捡漏了。 emmmm……捡漏不捡漏的，现在对她来说没什么所谓了，就当给店里填货了吧。 后面的拍品，素维桢挑着自己喜欢的拍了几件，在后台付完余款就退出来了。 起身去厕所打算释放一下，出了休息区，就看到姜中旺正在接待一个上门的客人。 对方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捧着一个盒子，来问店里收不收古董。 如果东西有价值，那肯定收啊。 姜中旺这方面很有经验，立马客气地招呼。 “你这是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啊？能看看吗？” 男子把盒子放置在柜台上，打开，里面的东西包裹得挺严实。 “我这是个茶杯，是我爷爷留下来的。”男子一边动手拆包，一边介绍东西的来历。 “东西有几十年了吧，从我爷爷那辈传到我父亲手里，现在给我了。听我爸说，这是叫什么‘毛瓷’，是我爷爷的一个战友送给他的。” 说话间，一只有盖有碟的茶杯展露出来。 素维桢凑了过去，也不插嘴，就站边上看着。 姜中旺示意男子把杯子放下，他才上手查看。 “这是7501瓷。”他道。 “知道什么意思吗？” 男子点头道，“我有网上查过，说是七五年的时候，一号的科研项目啥的。” “对，是景德镇陶瓷工业科学研究所，在七五年的时候，接到的第一项任务，代号就叫7501，所以制作出来的瓷器，也就这么叫了。” 姜中旺点头道，“你前面说它是‘毛瓷’，其实也没什么错。因为这瓷器呢，原本就是当年，为了给毛伟人使用，才专门去研究制作出来的生活用瓷。” “在那个时候，这可是秘密研究任务。”他感慨道。 “当年设立在江西的轻工业部，根据中央文件指示，向景德镇这边下达了命令，要求什么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以当时集结了景德镇上所有的制瓷名家，像王西良先生，张颂茂先生啊，还有很多有名的大师，都有参与。那个阵容放到现在，都是空前绝后。” 那男子听得稀奇，嘴里“啊啊奥奥”的应着。 姜中旺一说起瓷器，那种狂热劲头就上来了，反正店里没什么生意，老板娘还在边上，他有心显露一番，于是接着道。 “7501是高白的瓷质，景德镇以前烧白瓷呢，一般用得高岭土、长石、石英这些材料来做胎体。正常情况下，烧成的温度要1300多度，再高就要烧坏了。但是这种材料呢，烧出来的白瓷，太厚。” “上面的要求是做成‘半薄胎’。后来研究人员换了一种叫滑石子的材料，这个耐高温的性质比较强，用了1400摄氏度来烧，出来的白瓷胎，像白玉一样莹润，有剔透感，不发闷，不偏灰，轻薄。” “至于这瓷器上的图案呢，根据毛伟人的喜好，选了红梅和桃花这两个主题。由美术大师李宇苍先生，按照上级的要求来专门设计。” “红梅用釉下彩的烧色技术，桃花是釉水上彩，也叫水点桃花。” “考虑到毛伟人工作很忙，饮食不定，瓷器都是加了盖的，为了保温。除了这种茶杯，还有碗、盘、碟子、小醋瓶之类的器型。” 姜中旺讲到这里，顿了下，才继续道，“这7501瓷呢，是创烧的产品，以前那几千年，都没这样烧过瓷器，所以没有任何东西借鉴，烧制出成品的概率极低。” “烧了好像22窑，出了件瓷器，合格的成品才4200件，合格率你自己算算。” 第127章 逛预展 回到眼前，姜中旺对男子说，“你这套茶杯呢，挺齐全的，有盖，有杯，有杯碟，三件套齐齐整整。但是呢，你既然拿过来了，我就要跟你说实话，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男子刚才听了那么多东西，对姜中旺已然信服，大方道。 “没事，您直管说，我也是拿过来想找个这方面专业的看看，这东西值不值钱。” “因为我爸说这东西很有收藏价值，刚才也听您说了，这杯子我感觉很有纪念意义，代表了当时那个红色年代，景德镇制瓷技术的那个精湛。如果东西是真的，我想该有很大的价值吧。” 姜中旺说，“你说得很好，小伙子，但很遗憾，这是个现代的产品。” 男子道，“那我这个是个假的？” “哎，古玩行不说真假，看得是新老。这杯子只能跟你说，不是那个时期烧的。” “哦，那就没有价值了是吧？”男子问。 “那我能问问您，是怎么看出这是假，哦不，是新的东西来的？” 姜中旺自信道，“其他的我不多说，光这底款，你上网查查，自己就能知道不对了。” 他把杯子反转，露出杯底的款识。 上面用青花色写着“中南海用瓷”。 “这款啊，如果是老一批的创烧瓷，底部的落款只有‘景德镇制’这几个字，字的颜色有青花的，也有桃红色的，不可能有别的款识了。” “而且这上面的釉色，你自己看看，画得比较粗，这杯子你拿去给曾经的主席用，你想想能送得上去吗？” 男子尴尬地笑了下。“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师。” 客气了几句，就抱着盒子走了。 素维桢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心里嘀咕。 这人保不齐就是个卖高仿品的，什么爷爷辈传下来的东西，都是瞎掰的故事，主要目的是来探底。 看看店里的专家眼力如何，如果容易走眼，好糊弄，往后这种上门卖东西的人就多了。 说白了，还是现在的古董市场上供不应求，一些制瓷商为了谋取暴利，就会去仿制。 就好像奢侈品，仿冒的货还不是到处能见。 好在她请的这位专家不虚，这就过滤掉一个。 素维桢这时才开口，“姜老师，这7501瓷，如果是放到现在，能值多少啊？” 姜中旺笑道，“这个啊，看你自己的理解了，在拍卖场上有拍过一百多万一件的，也有几万一件的，以前上海那边开过工艺美术展，7501的部分库存，几百一件的也卖过。” 素维桢点头，感觉小腹发胀，想起自己不是要去厕所吗？招呼一声，赶紧走了。 …… 去李水生公司拿拍品的时候，遇到他也在，素维桢就多坐了一会儿。 聊起古董的货源问题，李水生道。 “好的东西基本都被大的拍卖公司征集去了，小的公司，如果不像我一样有自己的渠道，也只能跟在后面捡捡漏。” “如果你真想玩收藏，那些大拍卖会，一定要去看看。” 他像是想起什么，提醒说，“正好今年嘉士的秋拍会快开始了，预展差不多就这几天。” 素维桢回过头来算算时间，一个夏天她都在忙着店铺的装修和开业准备，这时间过得挺快，一眨眼就秋天了。 原本她手里还有幅画要送拍，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必要了，那画就挂在店里，随缘卖吧。 预展当天，素维桢带上姜中旺和黄火良，一大早就过去了。 地点在王府井大街的嘉士艺术中心。 大老远就能看到高处那显眼的牌子：中国嘉士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事先预约过就能进去，不需要门票，进门前记得拿一份免费的图录，上面印刷了这次预展里展出的所有东西，每件展品都有一个编号。 对哪件展品感兴趣，就把这个编号记下来，去展厅里看实物。 场馆很大，分了好几个展厅，瓷器的，字画的，珠宝的，古董的，展品真的多到看不过来。 素维桢主要还是看瓷器，因为瓷器的品类繁多，受众最广，好做买卖。 姜中旺和黄火良没什么意见，以他们的资历，这种拍卖会都不知道走过多少回，这次来主要还是跟“老板”逛逛，大有种陪太子读书的意思。 想归想，两个人进了瓷器的展厅，看到里头让人眼花缭乱的精品瓷器，立刻就把“老板”忘了，挤前面看东西去了。 身为老板的素维桢：“……” 嘉士这次秋拍的瓷器，一共展出了2400多件，大厅里的展柜林立，往来参观的人不少。 展品中官窑很多，民窑的精品也不在少数。 素维桢初来乍到，看到那么多东西，心里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听说展品还能上手看，恨不得每一个都摸一下才过瘾。 在这里，她看到了不少精美的单色釉瓷器。 除开接触过的瓜皮绿釉，霁蓝釉，祭红釉，展柜里还有不少黄釉瓷器。 素维桢上手了一个黄釉盘子。 这盘子里外施黄釉，足底上白釉，上有青花双圈，内里楷书六字两行——“大清雍正年制”。 那颜色娇嫩鲜明，类似鸡蛋的松黄，色泽雅致，却不如其他单色釉光亮，有一种很强的粉质感。 黄釉最早出现在唐代，那时候烧制的工艺原因，颜色没这么好看，多是黄褐色或着深黄色。 到了明代，黄釉陶瓷有了新的发展，出现了较为纯正的颜色，釉面薄，平整无痕，黄色淡，色调均匀。 因为颜色具有的象征意义，往后都作为了宫廷和祭祀的专用瓷器。 到清朝，就变为专供给皇帝使用。 素维桢很喜欢这颜色，把这件展品的编号记了下来。 姜中旺在边上说，“这种的太一般了，几万块钱到顶了，图录上不是还有几个暗刻纹的，还有黄底青花的。一会咱们去看看黄底青花红彩那只葫芦瓶，那是个高货。” 素维桢一听，口水差点下来了。 对于拍卖公司来说，是很欢迎大家过来看预展的。 不过对于一些估值比较高的展品，想要上手看会有一定的门槛。 他们去看那个葫芦瓶的时候，展品放在一个封闭的玻璃柜里，边上站着工作人员，想看，就会问是不是会员。 素维桢当然不是了，不过她身边的两个老专家是。 姜中旺还是高级vip，报上手机号码，对方一查就知道了。 第128章 釉里红 工作人员将他们要看的那只葫芦瓶从玻璃展柜里取出来。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这桌面上铺着软垫，瓷器上桌的时候，能防止磕碰之类的损伤。 这是只清代乾隆时期的黄底青花红彩，龙纹葫芦瓶。 瓶子造型颇具特色，并不是圆润的葫芦形状，器身是扁平的，上面有两条对称的绶带型耳把。 以黄釉做底，青花做祥云和沧海的纹饰，葫芦的下腹处，是一只矾红着色的游龙。 整体看着富丽堂皇，又集气韵典雅于一身。 而且青花浓郁，矾红艳丽，黄釉则呈现出动人的蜜蜡色。 釉色烧制得十分完美，是一件难得的艺术精品。 姜中旺最先上手这只瓷器，看了几眼，末了，忽然“哦”了一声，隐含深意。 然后示意边上的素维桢和黄火良一起来看看，自己则退到一边不作声。 素维桢起初对姜中旺的态度还有点莫名，但她有技能傍身，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 这玩意儿不太对。 黄火良看得久了点，不过他很快也皱起了眉头，一脸沉思。 这老大爷虽然热衷于字画古籍，可他对瓷器上的了解并不比姜中旺少。 而且两个人都是北京古玩文物艺术协会的会员，这资历就摆在那里。 三个人看完了东西，当着工作人员的面，都没出声评价。 等走开到了别处，姜中旺才问，“你们看出来没有？” 黄火良道，“这造型嘛，没什么问题，就东西不太老。” “别的不说，就那底款，虽然是用手写的楷书，有笔触的痕迹，但下笔犹豫，横竖游移，没有御窑工匠那种千锤百炼的韧性，我不看好。” 素维桢则道，“做青花的那个钴料，不是天然矿物质的，化学的，颜色看着过浓，而且发灰，发沉，矾红彩也不对，颜色过于艳俗，黄釉的质地更加不行了，油光锃亮的。” 姜中旺点点头，补充道，“还有一个，瓷胎太干净了。” 古人的设备不如现代多，做素胎的土，筛得没有现在精细，所以在古董上，时不时会有一些矿点杂点存在。 素维桢皱眉道，“这么大的拍卖公司，也会有不对的东西？” 姜中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笑道，“任何拍卖公司，都不会保证自己的东西全是对的，我们都还有打眼儿的时候呢。他们顶多在征集和筛选物品的时候，审鉴把控一下。” “概率嘛，差不多90%吧。” 姜中旺对素维桢道，“毕竟拍卖公司，是个要赚钱的地方，里面有很多金钱操作。” “不对的东西就算被人买去，买家发现了也不会说东西不对，转手拿回来卖了就行。” “你如果是他们的高级会员，考虑到以后的生意往来，不对的东西他们也会收，这里面的灰色交易多了。” “所以你会发现，大的拍卖公司拿出来的东西，只会说是艺术品，藏品，从来不会直白的说这是件古董啥的。” “这玩得就是一个文字游戏。” 素维桢点点头，在葫芦瓶的编号上画了个叉。 随后三人又看了看釉里红的瓷器。 釉里红瓷器始于元代，于明初兴盛，技术成熟于永宣时期，在清代初期，工艺精湛。 他们看得是一只清代雍正时期的“五福”纹碗，这只碗是几件釉里红瓷器中，最受两位专家青睐的。 这碗的器型很常见，上面有五只展翅飞翔的蝙蝠，这在中国跟“福”是谐音，因此很多有寓意的东西上，经常能看到蝙蝠。 不过大家关注的重点不在蝙蝠，而是烧制蝙蝠时，使用的色料。 玩瓷器的知道青花，也该知道釉里红。 两者都属于釉下彩。 青花的呈色剂以钴料（氧化钴）为主，釉里红的呈色剂以氧化铜为主。 因为古时候窑炉用的柴火，窑口里温度并不像现代的电器炉那样均匀。 这就使得氧化铜在不同温度下，呈现出让人无法预料的结果。 釉里红发色以朱红色为最佳，现代也有人称为宝石色。 除了朱红色，铜料的烧色过程中，还会出现黄色，或者翠绿的颜色。 有的时候，红色还会发黑，变成类似深褐色的感觉。 当然，施釉的多少，绘制手法的不同，也会造成更多让人惊奇的变化。 比如层次感、流动性、浓淡过渡、美人斑等等。 这只五福纹碗上蝙蝠的呈色，就有一种仿佛水墨熏染开来的渐变感，色浓的地方如红宝石一样璀璨，色淡的地方又如烟波一般清雅。 细细端详，只觉十分耐看。 姜中旺端着碗的时候，连连感叹。 “这釉里红，可是个奢侈品啊。”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釉里红很难烧。 一个原因是古代的窑炉烧制条件和工艺问题，一个是原矿铜的不稳定性。 现在工艺品的釉里红烧出来很容易，因为炉子受热好，为了保证铜料在高温中不会烧飞，加了不少稳定剂和别的色料成分。 这就失去了釉里红那种富有变化的特性。 用原矿原料传统官窑工艺去烧制釉里红瓷器，那成器率真的低到没朋友。 一窑出来，全部报废的事情屡见不鲜。 古人讲：要想穷就烧红。 这话不是没有来由的。 从这里就能看出，釉里红的价值绝对在青花之上。 这么说吧，在古玩界被大众认可的元代青花瓷，大概有400多件儿，釉里红大概十分之一，数量十分稀少。 预展里这只釉里红碗如果是真的老物件儿，那必然是要争取拿下的一件宝贝。 素维桢为了确定碗的年代，使用了【鉴定眼镜】道具，得知东西是到代的，立刻记下编号。 这一整天下来，差不多才将展厅里的瓷器粗略地看了一遍。 黄火良毕竟上了年纪，一直在展厅里折腾，这腰有点吃不消，中午的时候，就先回店里去了。 这次秋拍会的预展有八天，给了非常充足的时间。 素维桢每天都要抽半天过去逛一逛，看完了瓷器，还去看了其他古董，以及艺术品和珠宝。 拍卖会开始前，素维桢去嘉士公司交了一千万的保证金，准备参拍。 到了瓷器专场那天，素维桢一个人穿着朴素的运动装就去了。谁也没带。 这是因为姜中旺他们是拍场的熟人，如果过去露脸，他们参拍的东西，可能也会引起其他人的跟拍，造成价格高涨，带来过多的资金损失。 素维桢就不同了，她是个新人，有钱，但没有相应的知名度和社会地位，没人会注意她，捡漏的可能性很高。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参加拍卖会，也是想借此实现真正的阶级跨越，提高古董的圈层和名气。 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公司今后的发展都有莫大的好处。 第129章 参加拍卖 让人没想到的是，会场的门口居然挤满了人。 维持秩序的几个工作人员一直把着大门，喊着，“不要挤不要挤。” 这热闹的场面堪比菜市场，让素维桢愕然。 嘉士有春秋两季的大拍，在其他城市设立的办事处也会有四季小拍。 参加大拍最低要交200万押金，第一次参加小拍的人，最低交40万押金，往后只要交10到20万就行。 所以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参加拍卖的，这有门槛。 就算如此，她还是小看了北京地界的有钱人了。 素维桢找姜中旺这个高级会员做推荐，自己又交了高额的押金，虽然一次拍卖没参加，嘉士公司还是给她办了会员。 过去的时候，她走的是会员通道，避过了大门口的拥挤。 在服务台做了登记，领取到一块号牌。 数字还不错，是1988号。 有了这块牌子，相当于有了对拍品的出价权。 接着，她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艺术品主会场。 会场很大，中央区域摆满了座椅，供来参加现场竞拍的人就坐，素维桢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会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嘈杂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环视周围，左右两边还有更高的台子，不少西装革履，穿着很正式的男女依次入座。 这些人是竞拍代理人，负责为他们的雇主出面竞价。 有头有脸，身家不菲的人物不会亲自出面参加这种拍卖会。 都是坐在家里或办公室里，通过电话或者网络远程参加竞拍。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人差不多都坐满了，工作人员才将会场的大门关闭，双双站在门口，严肃地守着。 前台的墙上是一个巨大的荧屏，荧屏前有一个拍卖台，台面上放着一只木制的拍卖锤。 今天来现场主持的拍卖师叫高启明，是嘉士的首席拍卖师，人到暮年，头发雪白，但是人看着很精神，进场的一路上都面带得体的微笑，很有风度的样子。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嘉士2xxx年秋季拍卖会现场，今天是艺术品专场，一共举办三天。” “感谢各位的到来，预祝各位能买到心仪的藏品。” 简单几句开场白后，高启明身后的荧屏亮了起来。 边上的工作人员将今天拍品的名录递了上去。 “接下来，开始我们今天的第1号拍品。清雍正松石色绿釉笔洗，起拍价为1000元。” 拍卖师话音刚落，已经有人率先出价，接着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紧追其后。 就听高启明连连报价，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进入到万元层次。 素维桢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居然有点心跳加速，隐隐兴奋起来。 大的拍卖公司有自己的竞价规则。 比如5000元以内的，使用二五八规则。 1000元起拍价，出价就是1200、1500、1800，后面跟着是2200、2500、2800这样。 5000元到1万的，每次出价要500元。 竞价上到1万，每次出价就是1000元。 当然，拍卖师会根据现场的情况来调整出价规则。 比如一口一万元，一口十万等等。 素维桢没急着掺和，等现场竞价到了瓶颈，节奏开始慢下来后，举起手里的1988号牌，加了一口。 高启明反应很快，立刻朝她看来，两人有了短暂的眼神交流。 嘴里几乎不假思索地报价，“1988号出价2万1000元。” 随后，高启明看向前面那个出价2万的人，询问，“2077号，您还要继续出价吗？” 牌号是2077的男子被这样问，举牌追加了一口。 素维桢紧接着举牌，继续加，加到对方不再举牌。 “现在最高出价是1988号，5万5千元，还有没有人继续出价？” “5万5千一次，5万5千两次，5万5千最后一次。” “啪！” 高启明倒数完毕就果断落锤，高声宣布道。 “5万5千元，恭喜您买到，1988号，非常感谢。” 素维桢脸上露出笑容，举起手里的牌子晃了一下，以便跑单的工作人员能准确地找到她。 等工作人员过来把确认单送到她手上，经过她签字，就代表这件东西她确认买下了。 这现场竞拍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跟拍卖师的互动很有意思。 作为会员，素维桢是有资格稍微改变一下出价数目的。 比如在竞拍一只黄釉碗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跟她较劲，她觉得这样一点一点加太麻烦，干脆一口给了个翻倍的数目。 从8万8千的竞价一下拉到十万。 对方估计觉得这个数目，超出了他对这件东西的预算，果断放弃了。 成功被素维桢拿下。 接下来差不多都是重复这种模式。 原以为竞价的时候，大家都会紧咬着不放，结果好几次，素维桢都以很低的价格拍到了东西。 甚至有一件鼻烟壶，就她一个人出价，轻松地拿到了手。 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不是每件东西都会有人竞拍，也不是每件东西都能拍到高价。 流拍的情况出现有好几次。 拍卖师不会直接说这件东西流拍，而是轻轻放下锤子，把名录递给边上的工作人员，自己则换到下一个拍品继续介绍。 而且上拍的东西很杂，起拍价给的也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有1000元起拍的，有100元起拍的，还有1元起拍的。 当然，也有一些东西的估值比较高，起拍价几十万，百万起。 素维桢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参与出价。 她有金手指，来钱的途径跟作弊一样，不用在乎成本，因此想要的东西，不用思考太多，尽管出价，无脑莽。 “恭喜您五百万买到，明代永乐时期，青花缠枝花卉纹双耳扁壶。1988号，非常感谢。” “恭喜1988号，三百二十万买到，清乾隆蓝地珐琅彩夔龙纹碗，非常感谢，1988号。” “哦，又是1988号，恭喜你出价六百五十万，买到这件清乾隆，粉青釉浅浮雕五龙图梅瓶，非常感谢。” ……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素维桢拍到了几十件东西，走出会场的时候，能感觉到许多双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 她假装不知，从容淡定地去服务台，拿出黑卡，根据自己签过的确认单结款，然后跟着一个工作人员去仓库提货。 东西有点多，素维桢让拍卖公司全送到自己的店里。接着给姜中旺打去电话，通知他那边接一下货。 第130章 竞拍过亿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就是下午场。 本来还有夜场，但是素维桢坐了一天，有点麻了，加上今天拿出来的东西价值都不算高。 她干脆就没去。 晚上到店里整理从拍卖会送过来的东西，弄到很晚。 第二天，打着哈欠依旧去了现场。 这次倒有几件重头的东西。 其中一件就是清雍正，御制青花釉里红，云海腾龙大天球瓶。 起拍价5000万，一放出就被各家大佬争相竞拍。 这东西一出来，素维桢可就不困了。 釉里红大家都知道了，在古代那个时候的工艺和用料，是非常难烧的，何况将它和青花一起烧制。 难度简直成倍的增加。 要知道不同的呈色料，发色的温度是不同的。 青花的发色温度通常在1200到1300摄氏度，釉里红的发色温度是1200到1270摄氏度。 因此想要将两者都烧出最佳的颜色，温度需要把控在1250到1270摄氏度，中间的温度重合点只有20度，需要严格的把控火候。 如果上下温差超过10度，就无法烧出最佳的颜色。 对于釉里红来说，温度低了就会发黑，温度高了就烧飞，就是颜色烧没了。 而古代的窑工，没有现代的科技可以准确地掌握温度，全靠肉眼来观察火焰的状态，凭借的就是自身的经验。 烧出成器的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稍有差池，就将前功尽弃，因此也有“十窑九不成”的说法。 就算是现代的工艺技术，想把青花跟釉里红烧好，那概率也不会太高。 素维桢过来的时候带着图录，上面有好几页是专门折过页角的。 其中一页翻开，就是这个天龙瓶。 这件东西，她势在必得。 “1亿5000万，现在最高出价是1209号。” “每口加价500万。” “1亿5500万，有没有人加价？” “1亿5500万，2027号出价，非常感谢。” “网络出价1亿6000万，还有继续出价的吗？” 今天出场的拍卖师依然是高启明。 他手持拍卖锤，不断报价的同时不忘跟台下的参拍者互动。 素维桢举起自己的号牌，比了一个1的手势。 出声道，“加1亿。” 高启明马上看向她，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报价的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 “1988号给出1亿，感谢您的支持，现在最高出价是2亿6000万，还有人继续出价吗？” 现场寂静了片刻，不少人惊诧地朝素维桢看来。 这时，边上代理区的一个男子举起了手里的牌子，没有比手势，这就是按照规则加500万一口的意思。 “好，2亿6500万，970号电话出价。” 素维桢又亮牌，继续比了个1的手势。 “加1亿。” 高启明看到，双手支撑在拍卖台上，神色都亢奋起来。 “1988号出价3亿6500万，现在您的出价最高。” “还有人愿意出价吗？” 都到3个亿了，这价格远远超出了估价，如果有人加价，就要付3个多亿。 这没点家底，真的不敢这样追。 素维桢这一手直接把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谁竞拍一个亿一个亿的加价啊，不是冤大头就是钱多烧得慌。 970号那个男子举牌，伸手比划了一下， 高启明看懂了，“970号，你是要加价1万？” 这位老拍卖师遗憾地摇了摇头，建议道，“您可以加价100万，要不要考虑一下？” 素维桢出高价是想挤掉竞争对手，对方明显不乐意，就想每次加一万，故意用这种小差距来压她一个头。 这招挺恶心的。 不过这时候，拍卖师的存在意义就体现出来了。 他可以拒绝竞拍者的不合理出价。 一般来说，拍卖师可以接受你破例的出价，但前提是，不影响整个拍卖会的节奏。 低幅度的加价，被拍卖师判定无效出价的可能性极高。 其实潜规则就是，要出价你就往高了弄。 970号男子没有马上同意拍卖师的建议，拿着电话，似乎在跟背后的雇主商量。 高启明不能明着催促对方，就笑眯眯地说，“大家都在等您的决定。” “这件天龙瓶十分罕见，希望您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790号男子最后同意加100万。 他那边犹犹豫豫地出了价，素维桢这边见高启明向她看来，不等对方询问，反手接着甩了一亿。 让竞争对手彻底没话说了。 眼看着场上一片安静，迟迟没有人在出价。 高启明在这里耍起了小心思。 他询问970号，“您要不要再加点，这次可以允许你加50万。这件拍品错过了，往后想要再见到，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估计比起素维桢这种拿钱砸的冤大头，电话后面的雇主跟这个拍卖会的高层关系更好。 居然给对方破例。 能跟得上以亿为单位的竞价，那背后的人身家绝对不菲，加50万当然同意。 素维桢见此可不干了，等高启明回头又来询问她的时候，也学者970号，示意只加一万。 高启明知道自己这样破坏了平衡，但他有权衡的方法，立刻建议她也可以出价50万。 素维桢同意了。 接着，经过几十轮这种小额的加价。 970号终于被磨光了耐心，最终让素维桢以4亿6950万的价格成交。 不出意外，这一战让她在此次拍卖会中受到了多方的关注。 一天下来，素维桢以过亿的价格。 拍到了釉里红五福纹碗在内的好几件官窑精品。 如，清乾隆，御制洋彩胭脂红地，轧道雕瓷镂空，“有凤来仪 百鸟朝凤”图，双螭耳大转心瓶。 起拍价8000万，素维桢以2亿6000万成交。 还有清乾隆，斗彩苍龙教子图，夔龙耳抱月瓶。 起拍价7500万，素维桢用1亿8000万成交。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居然有自称是古董收藏类的记者过来想采访她。 素维桢拒绝了采访，不过跟这个记者聊了聊。 得知口罩危机之后，不少企业经济下滑，拍卖会的成交价也不可避免的减少。 这次要不是嘉士一次性放出了大量珍贵的藏品，恐怕现场都没几个人会来。 不说这个背景下，出现上亿的成交价，就是在经济稳定的时期，各大拍卖场能出一两件成交价过亿的东西，都算财经类的大新闻。 素维桢加了这个记者的联系方式，说采访的事让她考虑考虑。 第131章 转场 去服务台结款的时候，工作人员告知她，根据累计的交易记录，她可以升级会员等级了。 这样嘉士公司向素维桢收取佣金的时候，她能享受到更优惠的折扣点。 可以省不少钱。 素维桢没有理由拒绝。 提货的时候，高启明还特意跑过来跟她见面，说了一些“感谢过来参加拍卖会”，“恭喜买到心仪的东西”，之类的场面话。 然后，很有深意的向素维桢透露，公司里还有很多藏品，如果她感兴趣，之后会另外安排时间，让她有机会优先看到。 素维桢眼皮一跳，马上意会了对方的意思，当即就表现出了很有兴趣的样子，果断应许下来。 今天买的东西价值极高，高启明便好意提醒素维桢，建议她找专业的人来护送，以免出了差池。 素维桢走提货流程只是在人前装装样子，出了大门，上了自己的车，她就会把东西放入空间包裹。 听对方这样说，想到手里这几件东西毕竟都过亿了，起码要做做表面功夫，才能说得过去不是。 想了想，还是打电话让店里来几个人，跟她一起把装好东西的木箱子抬回去。 拍卖会的第三天，素维桢没有去现场。 昨天几件成交价上亿的古董，都落入她一个人的手里，这消息放出去，能赚足很大一波热度。 这时候也就没必要在过去显眼了。 跟拍卖公司那边打过招呼，改为去嘉士公司的官网上参加网络竞拍。 一大早，素维桢直接去了自己的店。 文物商店的大门钥匙，她给财务陈玲和两个专家做了备份，他们是公司的核心成员，谁来的早谁就开门。 当然迟到是不被允许的，公司有公司的规定。 就连素维桢自己都要每天早起，过来打完卡，才会出去办其他事情。 给钥匙这事儿并不是有多信任他们，而是素维桢用系统道具，在每个员工身上做了一道“保险”。 【契约书】。 兑换商城里起步价1000积分的道具。 表面看上去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白纸，常规的a4尺寸。 但是在上面写上文字条款，再让对方签字。 签字的人就会受到文字的约束，无法做出违背纸上条款的行为。 她店里的每个员工在签完普通的劳动合同之后，还要在【契约书】的纸张上，再签一个保密协议。 主要内容是不给公司和她造成任何经济类的损失，不泄露公司与跟她有关的秘密等。 因此她十分放心。 店里的展柜这两天已经摆满了一部分。 那几件花上亿买回来的古董，自然不会大咧咧地放在外面展示，全都锁进了店里的保险库中。 摆出来卖的，基本是一些几千块，几万块拍来的东西。 大的展柜里，摆得最贵的东西，也就一百多万。 再想要看价值更高，更珍贵的东西，就必须是店里的熟客，或者交一定数额的看货费，才能如愿。 这么做就是设置一道门槛，目的是为了过滤掉一些没有消费能力的人。 这事儿可不是素维桢想出来的，开古董店的人，都这么干。 跟员工们打过招呼，坐内部电梯上到三楼。 素维桢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的空间很大，中式风格的布置。 书桌采用榫卯工艺嵌合，两米长的明式刀牙画案，越南黄花梨木料。 配四张同一木料的明式圈椅。 对门儿靠墙的位置，摆着定做的明式直板带雕花书架，两边则是中规中矩的博古架。 靠窗的位置放了一架，小叶紫檀的三屏风曲足罗汉床，左右各配了一个同料的马蹄足方凳。 目前看着还比较空旷，素维桢打算以后慢慢添置。 她走到窗前，将细竹帘卷起，先开窗通风。 然后在桌案前坐定，摆好泡茶的器具，拿镊子，往小陶炉里加了一块无烟果木炭，架上陶瓷茶壶准备煮水冲茶。 等水的时候，打开笔记本电脑，用手机进入嘉士官网，登录自己的会员账号。 选择申请进入字画艺术品专场。 素维桢在瓷器珍玩专场已经进了不少货。差不多了，也该给别人留点儿空间。 直播竞拍的流程就那样，不过参拍者是被网拍管理员拉到一个群里，大家在群里面出价。 距离开拍还有一段时间，她拿手机刷了一会儿短视频，在热搜榜前十看到了至少两条跟拍卖会有关的新闻。 其中一条就在说嘉士拍卖会，本次秋拍出现了好几单上亿的成交价，这成绩很可能在今年的行业中独占鳌头。 另一条消息则是自媒体发出的，焦点着重放在了买家的身上。 历届拍卖会上出手阔绰的大买家比比皆是。 但像素维桢这种买东西跟进货似的，几个亿眼也不眨就砸出去的，在目前经济普遍低迷的古玩市场上出现，就显得尤为惹眼了。 视频底下的网友们纷纷留言猜测。 有说这个买家是借由拍卖会来洗钱的。 也有说对方就是个搞古玩的卖家，故意炒价格，好吸引大家重新入古玩市场这个大坑，自己则从中赚取暴利。 也有猜测买家指不定就是人傻钱多。 总之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作为被网民们讨论的当事人，素维桢只是皱了下眉。 记住了那个揣测她洗钱的网民。 拍卖公司有保密条款，不会透露她的个人信息，也禁止在会场里对参拍的人进行拍摄。 目前放出的内容，还没有泄露她的姓名和样貌。 到让她避免了许多没必要的骚扰。 就这么刷了几下视频，壶里的水煮沸了。 素维桢选了一只青花瓷盖碗儿，从茶罐儿里拨了一些白茶叶进去，提起水壶往茶碗里注水。 看着青中显白的茶叶在滚水中翻腾，不一会儿便在水中舒展开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在室内弥散，嗅闻之后，让人心旷神怡。 直播画面中，拍卖师已经进场。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正式开拍。 素维桢这次盯上的是两件东西，一件是当代超写实艺术家罗军的油画作品——《关于微笑的设计》。 另一件，则是齐白玉的作品——《山水十二条屏》。 第132章 当代艺术品 素维桢早前就很欣赏罗军在绘画上的造诣。 第一次看到他的作品，还是在北京举办的一次艺术巡展上。 她还记得当时，展馆里的上千幅作品，就他画的那幅《马灯的故事》前面，围着许多人。 好奇之下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就被吸引了。 那感觉很难形容，乍一看先是被那逼真的画面震撼，接着细看，就会对细微处精湛的表达，发出不由自主的惊叹，进而对创作出这幅作品的人，产生由衷的钦佩。 总之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那画。 罗军的作品笔触细腻，绘画表达上追求极致。 作品常常被人们赞誉为“犹如照片一般真实”。 同时，也有人用“像照片一样没有灵魂”来抨击他。 实际上写实绘画在西方并不少见，但是能像罗军这样成功的人算是少数。 素维桢觉得，西方的那些新生写实派，多数都在做着填色的游戏。 罗军的绘画方式比较传统，先以概括的调子去铺色，接着慢慢地拆分区域，解析出细节进行绘画表达。 是一种从宏观到微观的不断递进过程。 在素维桢看来，他画画是倾注了精力的， 一幅作品需要画上半年到一年左右。 产量不高，但件件都是值得收藏的精品。 目前他拿出的作品，不是挂在博物馆里，就是被一些收藏家买走，非等闲之人能看到。 这次拍卖会上放出的《关于微笑的设计》，曾经在一四年的时候，由嘉士首次公开拍卖，最终以8000多万被一位爱好者买下收藏。 时隔多年，这位收藏者在网络上爆料，很遗憾地表示，自己由于经济上的原因，不得已才将这幅画拿出来拍卖。 一时之间就吸引了许多藏家的关注。 盯着这幅画的人可不在少数。 素维桢抓抓额头，恐怕这次想拿下，要多费点劲。 等前面几轮竞拍结束，直播间的画面里出现了罗军的那幅作品。 这幅《关于微笑的设计》的油画，主角是一位年轻的东方女人。 画面一贯的写实传神，女人穿着浅棕色的高领毛衣，双手在腹部前交叠。 黑发披肩，神色安定，嘴唇微抿，似乎微微含笑，有种自然又神秘的感觉。 女人的动作和表情，灵感来自于达芬奇的传世之作——《蒙娜丽莎》。 提起这幅作品，大家的第一反应可能会是“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 罗军就是鉴于此来创作的。 “第21号，罗军的作品《关于微笑的设计》，起拍价8000万，每口加价200万。” 字画专场的拍卖师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他的语速很快。 “8200万，8400万，8600万……9000万，9200万，现在最高出价是1213号……9400万，1806号，9600万，9800万，1213号，现在还是您的。” “1806号是否还要继续出价？好的，1亿元，感谢您的出价。” “1亿200万，还有人出价吗？再加200万，这幅作品可能就是您的了。” “1亿200万，990号电话出价。” “1亿400万，现场出价，1213号。” “1亿600万，网络出价，1600号。” 素维桢坐在电脑前，不自觉地抖起了腿，茶也喝了两盏。 竞价进行了几十轮，十几分钟过去，已经拉到2亿8800万。 再加一口就要突破3亿，一般这时候，竞拍者们的节奏多多少少会迟缓一下。 可实际没有。 “3亿，电话出价，990号。” “3亿200万，3亿400万，3亿600万……” 素维桢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竞价轻易就直升到了4亿。 不由感叹，自己的认知还是局限了。 前几天在瓷器专场，感觉还挺游刃有余，转到字画专场，才发现这里才是热门。 国内的有钱人，是真的非常有钱。 不过好在到了4亿后，不少竞争者败下阵来，只剩下四五位竞价者还在角力。 素维桢打开网上的出价器，输入了自己的出价。 “1988号，4亿2200万，网络出价。” 拍卖师看了眼提示板，立刻高声报价。 场上不知为何，似乎静默了片刻。 忽然现场代理区有人举牌，打了手势。 拍卖师眼睛一亮，道，“5亿2200万，电话出价，990号。” “我靠！” 素维桢忍不住报了句粗口，自从开了公司，当了老板，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这么粗鲁过了。 这明显就是针对她啊。 990号跳价加得这一口，瞬间秒掉了其他几个竞争对手。 素维桢骂过之后冷静下来，想着前几天竞拍的时候横冲直撞，可能让一些人看出点端倪，最明显一点，是她参与出价的东西，最终都由她成交了。 想到这里，素维桢无视了对方的挑衅，照常加了200万。 对方见她仍然咬着没放，再次跳价，加了1000万。 素维桢看到这个反而笑了。 要是对方能跟她一样有底气，一直跳价1个亿，她说不定会考虑放弃这幅画。 虽然很喜欢，但不值得她冒进，比较古董和当代艺术品还是有区别的。 作者本人还在，他的再创造能力还有持续性，这次不行，可以等下次，等新的作品。 古董就不行了，时光过去，是不可复制的。 因此素维桢愿意花几个亿的大价钱去买下古董。至于其他的，用行里的话说，就随缘了。 于是她再次加价200万，规规矩矩的，就看谁能磨到最后了。 估计是看素维桢这边咬着不放，990号自觉刚才那一下加的有点狠，估计是把手里的预算都压没了，开始后继无力。 “5亿3800万，现在是1988号，网络出价。” “990号，您还要继续出价吗？5亿3900吗？按照规则每口加价是200万，5亿4000万，可以给到吗？……好吧，我决定接受这个价格，5亿3900万，目前990号，现场出价。” “目前最高出价是990号，还有人出价吗？” “5亿4100万，还是1988号，网络出价。” “5亿4200万？这次还是加100万吗？好的，990号，5亿4200万。” “5亿4400万，网络出价，1988号的给加依然十分稳健，990号？要不要再考虑加一口？” “加50万吗？我这边建议您加80万哦，好吧5亿4450万。” “5亿4650万，1988号，毫不犹豫的出价，非常感谢。” “990号，您这边？……” 再拍卖师一次一次的询问中，990号萎了。 拍卖锤“啪”地一声落下，清亮的响声宣告本轮竞拍结束。 “5亿4650万，恭喜1988号，成功买到这件超人气的艺术品，非常感谢！” 第133章 在家中 晚上，素维桢驱车回到别墅。 在院子里晃悠的大鹅拽天看到她，扬起脖子，最先叫了起来。 “呱——呱——！” 听到动静，一个家政保姆立刻打开大门，出来迎接。 霸天跟着跑出屋子，在素维桢的车前兴奋打转，尾巴摇得起飞，狗嘴里发出类似撒娇一般的叫声。 “嗯呜呜——嗷嗷！” 素维桢下车，伸手撸了撸霸天的狗头。 这货在她这里天天吃好睡好，成长速度飞快，现在有十几斤的分量，还未成年，体型已经堪比中型犬种。 家政保姆过来，见素维桢遥控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有两个包裹严实的木盒，便想上来帮忙。 “素小姐，交给我吧。” 这位保姆叫刘淑清，五十多岁，做事勤快，性格比较稳当。 素维桢却没有让她碰那两个包裹，摆了摆手道，“刘姨，不用了，我能提。您帮我把车里的包拿出来就行。” 说着，一手一个将包裹提起来，径直往屋子里走。 刘淑清依照她的吩咐，从副驾驶座上拿了素维桢的真皮包，快步跟在她的身后。 屋里的门前，另一个叫黄茹的保姆，已经把拖鞋摆好。 素维桢不用弯腰，只需轮换着踮起脚尖，对方会蹲下身帮她脱下鞋子。 等她换了拖鞋进屋，黄茹就手脚麻利地将换下的鞋子擦干净，取出鞋垫，在鞋子里放入香丸。 然后拿着鞋子，走去衣帽间，收入到一个有编号的透明鞋盒里。 素维桢进了客厅，看到舒珍从厨房里出来迎她，打了个招呼，顺口问道。 “舒姐，晚上吃什么？” 舒珍温和道，“前菜我准备了虾仁什锦菜，主味是笋干老鸭煲，主食是荷叶粉蒸肉，尾菜是您喜欢的玉米烙和桂花冰糖酒酿丸子。小姐觉得如何？” “嗯，不错，我爱浙江菜。” 素维桢开心地点点头，她是南方人，虽然在北京生活的这几年习惯了北方的饮食，但最合她心意的，还是南方的菜系。 听素维桢对菜品的安排没有意见，舒珍这才露出笑容，重新回厨房忙活去了。 素维桢则继续拿着东西，走向家用电梯。 家里的第三个保姆，叫江蕾。 她预见到素维桢的动向，早早站在电梯门边，替她按了开关。 跟着她上楼，出了电梯，先一步替她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让素维桢这一路畅通无阻，无比顺心。 “江姨，帮我弄杯果汁，鲜榨，甜橙加雪梨。” 将手里的东西小心地放在桌案上，素维桢随口吩咐了一句，让保姆出去了。 等书房的门关上，她才找出工具，开始拆解拿回来的包裹。 第一个包裹里装着一幅半人多高的油画，柚木的画框，画中是一位有着东方独特神秘微笑的女子。 第二个包裹里，则是十二支画卷。 展开之后，草木山水，四季朝暮，尽收眼底。 这正是被收藏者们称为“传说级”的艺术作品，齐白玉先生的《山水十二条屏》。 曾经的拍卖记录是9亿，如今再次放出，关注度极高，算是嘉士这届秋拍会的压轴了。 这十二条屏每幅长近两米，是齐白玉先生在一九xx年创作的国画，属于风格转型期里的代表作品，当时老先生已经六十多岁了。 主题选取了老先生家乡的风景和桂林的真山真水。 分别为《江上人家》、《石岩双影》、《板桥孤帆》、《柏树森森》、《远岸余霞》、《松树白屋》、《杏花草堂》、《烟深帆影》、《杉树楼台》、《山中春雨》、《板塘荷香》和《红树白泉》十二个内容。 在拍卖会现场一亮相，就引得现场疯狂竞价。 素维桢参与其中，跟明里暗里的对手们足足经过100多轮的竞价，最后以16亿5210万成功买下。 当时的激烈程度，素维桢隔着网络，都能强烈的感受到。 稍微回忆一下那举手间挥撒千金的场面，她便热血沸腾，很是上头。 当然这非常烧钱。 如果不是这几个月，素维桢每天坚持签到做任务，积累了六十多亿的身家，还真有点扛不住竞争对手的压力。 不过对现在的素维桢来说，钱花掉了还可以再弄，好东西错过了，多遗憾。 好在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 看着手里的两件作品，素维桢感到满足和愉悦，毕竟是打败了其他竞争对手获得的东西，一瞬间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有人可能会说拍卖会上有托抬价什么的，会这样想那格局就小了。 拍卖会有规定，公司人员和货主不能参拍，就算动歪脑筋，雇佣别人去代拍，那些有钱人也不是傻子，感觉溢价度过高，或者超出评估预算，不拍就行了。 大的拍卖会可不玩网络小拍的套路，落锤之后，就得掏钱买东西，拒绝付钱的话，押金扣光，严重的就加入黑名单。 当然不乏一些底子黑的人，借由拍卖会的规则来洗钱。 这操作很简单，a某人低价收购一批古董，分别放到各大拍卖行上拍，拍卖会的人为了赚到更高的佣金，会主动宣传古董，炒作概念，抬高估价值。 然后a某人找自己的亲戚b某人，拿着黑钱去参拍，价格越高越好。 b某人付钱之后，拍卖会扣除佣金，剩下的钱会以支票的方式给到a某人。 就这样，a某人得到了一笔“干净”的钱。 所以拍卖会上遇到一件东西拍卖到几十上百亿，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也就不怪网络上的人怀疑素维桢在洗钱，一个亿一个亿加价的操作，兜里钱干净的，还真不会做。 可惜无论人们怎么猜测，都不会知道素维桢的钱来自系统。她无需玩那些倒腾钱的花样，只要自己乐意，随心造作就可以了。 毕竟，她已经财富自由了。 保姆江蕾端着果汁敲门进来的时候，素维桢已经把油画挂到了墙上，另外的十二张条屏，她打算明天找人做个保护型的外框，挂到客厅里去。 这两件东西是她的私藏，买的时候走自己的私人账户。 前两天那些瓷器，是以公司名义买的，走的公账。 开公司的人，公私账目得注意分开，不然容易承担一些麻烦的经济责任。 素维桢吩咐江蕾把地上的包装物收拾干净，喝着果汁，待在书房自顾自欣赏了一会儿油画。 直到舒珍上来，询问她什么时候用餐。 她才应了一声，下楼去到餐厅。 第134章 种菜的自由 家里的厨娘和保姆不跟雇主同桌一起吃饭，她们会在雇主用餐完毕后，自己另起一桌饭菜吃。 雇主的食物保姆和厨娘是不能碰的，这属于雇主的私人财产。 随意拿用就违规了，可以当场解雇，严重的，甚至可以定性为偷窃，直接报警。 当然她们的伙食由雇主来包，除工资外，伙食费有定额的附加。 她们想吃什么，花自己的伙食费，另外去购买食材来做就行了。 反正素维桢这边是不会亏待她们的。 用餐的时候，保姆按照服务规定，一般会守在一边，随时等着雇主的吩咐。 素维桢一个人吃饭，不需要人站在边上盯着，每次都让她们离开了。 只留霸天蹲在脚边陪着。 素维桢养狗，可不会没分寸地让狗上桌上床。 狗是阶级性很强的动物，她得培养正确的主从关系。 就好比吃饭，要等她吃完了，才会给霸天准备吃的。 这货的伙食质量最近提上来了，素维桢已经不再喂狗粮。 主要觉得咱有这条件，干嘛吃那个加工过的，就全换成了新鲜的肉类，再配上一些新鲜的鱼肉，加点蔬菜和水果补充维生素。 考虑到小狗还在长身体，蛋啊，奶啊，含有骨髓的猪大骨啊，一样都没给它少。 霸天每顿饭，几乎都吃得肚皮滚圆，一脸满足。 吃完饭，素维桢照例去后院转了转。 别墅的后院最近刚改造完毕，原先的凉亭拆了，没什么用的露天泳池改成了鱼池。 东南边采光最好的一部分，弄成了可以种菜的地方。 反正这么大的地方，空着也可惜，不如有效地利用这些土地资源，培养种植，自给自足，争取每天能吃到无添加，无污染的放心菜。 在城里买别墅，不就是为了有个院子，实现种菜自由吗？ 根据素维桢自己的想法，分为了土培区和水培区。 土培区设菜池，就是把一个个区块的四周封围起来，这样下雨的时候，里面的土壤不会被水冲散，流得到处都是。 菜池之间留出能让人通过的小径，浇水施肥，观赏采摘的时候很方便，而且规整美观， 顺应北方的秋季气候，目前只种了樱桃萝卜、乌塌菜、菠菜、香菜和生菜。其他闲置的菜池，她的厨娘随意地种了点韭菜根，埋了些蒜苗、插了点香葱。 水培区这儿做了移动阳光房，里面搭了很多立体种植架，从鱼池那边开了条水渠过去，在阳光房边上重新挖了一个小一点的水池。 种菜的水基就用鱼池里的水，目的就是打造一个鱼植共养的生态系统。 里面已经尝试着种了草莓和不同品种的圣女果，有空余的架子，素维桢索性就种上一些生菜之类的绿叶蔬菜，看看水培和土培的效果，跟最终口感如何。 为了能种好菜，她在系统里，把种植的技能点亮了。 没办法，作为种花家的人，看到荒地就想种菜的冲动，是刻在基因里的。 加上素维桢从小在农村长大，小时候没少在田里跑，对土地的亲近感很强。 原本是打算在楼上的天台种点儿菜先玩玩。 但找来的工程队长说天台种菜，花盆土壤的重量可不小，天花板承重有限，弄不好可能会开裂漏水，而且植物的根系发展下去，对房子的结构也有破坏力。 于是素维桢改为在花园的地上种菜，不过天台空着又不是事。 就做了一个全包的移动阳光房，放上几盆不同颜色的月季，三角梅，一些具有观赏性的绿叶植物。 天气好的时候把玻璃顶打开，享受风和阳光，下雨的时候关上，坐下来喝茶，透过玻璃窗看看外面的雨景，想想就美啊。 说回到菜地。 这儿现在可是拽天的地盘，想进去摘菜，它就要过来用嘴叨人。 家里的保姆和厨娘都被它追过几次，只有看到素维桢才会乖巧。 见拽天喜欢待在菜地里，素维桢就找人用木头，给它定做了一套有门有窗，有阳台，有空调的豪华别墅。 里面铺上砂床，上面再覆盖一层发酵床，之后铺上干草。 拽天很喜欢这窝，布置好自己就进去了。 这鹅喜欢吃草，会捉虫，让它待在菜地旁，地里的杂草不用怎么费心清理，也不用担心蝴蝶蛾子之类外来的虫害，而且鹅的排泄物还能肥沃土壤。 啊，主打一个纯天然。 素维桢顺着石板铺设的小路走到菜园，拽天看到她“呱呱”叫了几声，理也不理想跟它玩的霸天，一摇一摆地走过来，歪着个头看着她。 “拽天，今天有好好守着菜地吗？” 素维桢笑着撸了几把大鹅的胸毛，很蓬松，很好摸。 拽天叫了一声，头凑过来，表示头也要撸，对她很亲近依赖的样子。 听说鹅的智商很高，素维桢是信的。 因为拽天住进她家的这段时间，学会了定点上厕所，菜池里种的东西，它不会去吃。 还会看守菜地，辨认出不同的人，简直神仙一般的动物。 素维桢从土培区来到水培区，一路上，拽天一直跟在她身边，像个护卫。 霸天如果过于兴奋，跑太快撞到素维桢的小腿，拽天会下意识地用嘴去叨霸天的头。 把还未成年的霸天欺负的嗷嗷直叫。 水培区里面有两排水渠，外面池子里的鱼，可以顺着这些水渠来回地游动。 素维桢在水里养的都是一些价钱便宜的草金鱼，这玩意儿颜色多，不像传统金鱼大头胖身子，尾巴开叉，游得慢，吃多了会撑死，水温有点变化就应激死，水质差点也死，各种死。 而草金鱼就省事多了，在水里游得快，吃得多，适应力强，生存率高，很适合用来肥水。 看看这番茄，又大又圆，看看这圣女果，一串串的多喜人，看看这草莓，哦，草莓还没到成熟的时候。 素维桢拿了篮子和剪刀，将成熟的圣女果和番茄摘下来，足足装了两篮子。 拿起一个番茄掰开，喂拽天，这货可喜欢吃大番茄。 霸天见了也想要，站起来用前爪扒拉她，素维桢没给大番茄，只给了它一个圣女果。 这货要大番茄又不吃，纯粹就是好奇加贪玩，上次给过它一个，霸天叼着跑，甩在地上当球，滚着玩。 做出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免不了被素维桢拎起来一顿好打。后面再怎么卖萌都不给了。 第135章 做大做强 第二天，素维桢拎着满满一篮子圣女果来到店里。 昨晚刚摘下来就放在她的空间包裹中存着，早上拿出来还是新鲜水灵的。 她把篮子放到休息区的冷藏柜里，这里是她专门给员工设置的福利。 店里每天会免费提供各种新鲜的时令水果，素维桢种的东西成熟了，会像这样拿过来当添头。 员工们可以随意地吃，但不能带走和浪费。 违规的人，素维桢也不搞什么扣钱扣绩效扣奖金的套路，直接解雇。 这项福利虽然是免费对员工开放的，也是公司的财产，拿回去就是私自占有，问题大了。 素维桢给新进的普通销售员工开的底薪是1万，按估价卖出一件东西，每件拿1%的提成。销售业绩突出的第一位，提成的比例会往上升。 而且根据当地物价和员工表现，每年涨100~1000元底薪。 这只是最基本的劳动所得，不包含五险一金，免费旅游等其他的福利待遇。 也就是说，员工积极努力，干得久，往后能获得的回报就越多。 北京这地儿，人均工资在4500元左右，外地人过来，除开房租和三餐，能用的钱不多。 1万块的工资面对这些开销，也算不得什么高工资。 不过，素维桢这边包吃包住，员工一个月什么业绩也没有，也能确实拿到1万块。 值不值得留下，看她邮箱里收到的简历就行了。 什么研究生、博士、硕士，国内名校的，海外留学的，想要什么人才，都有。 一开始就让素维桢怀疑起世界。 她只是开了1万的工资而已啊？？？ 综上因素，素维桢店里的六个销售员，有一个是海外读过书的富二代，两个名校博士，两个名校硕士，一个专科研究生。 素维桢对他们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多学习，做好销售这个职位的工作就可以了。 无奈开店以来，生意冷清。 作为老板的素维桢还花了好几个亿去拍卖会进货。 让几个销售员心里惴惴，生怕这公司给老板作没了，好不容易找的舒服工作也跟着没了。 于是素维桢在早会上提出要成立广告部，专门给她的公司做做宣传，没事给古董拍点儿照片之类……的时候。 几个人一致表示：不要再招闲人来占新岗位的名额了，有什么事他们来做，老板你省点钱。 只要你不乱花钱，我们能把公司做大做强。 素维桢：…… 呃，不是，你们怎么自己卷起来了？ 做咸鱼不好吗？ 她以前当打工人的时候，做梦都想上这样的班啊。 销售员们表示：就是为了能安稳的做咸鱼，所以不能让公司倒闭。 素维桢没话了，反正你们高兴就好。 于是按照计划，桀骜文物商店在流量最大的逗音平台上，开通了官方账号，制作并发布了一条宣传视频。 素维桢作为公司的老板，被赶鸭子上架，推了出来。 视频中，她穿上了一身典雅的湖绿色旗袍，挽着头发，淡妆清新。 开场先一个惊艳回眸，然后距离拉开，文物商店的全景走一个。 之后素维桢款款走进，台步跨入门槛。 旁白开始响起： “珍藏历史，守护文化。” “跟随我的脚步，我将为你揭示文物的独特魅力。” 接着画面一转，素维桢走过一个个摆放着古董的展示柜，伸手细细抚摸着每一个精美的古董艺术品。 “在这里，你可以领略千年文明的精粹，超越时空，触摸文化瑰宝。感受这些古物带来的传承力量，品味文化遗产的精神。” 店里的场景这时候旋转着走一波。 黄火良戴着老花眼镜，在认真地查看一幅古画。 又一转，姜中旺出现在画面中，戴着手套，翻看着一件瓷器。 “我们有优秀的专家学者，为您提供优质的鉴定服务。” “秉持着诚信为本，和气待人的理念……” 画面换到几个销售员认真接待客人的场景，当然客人是其他员工扮演的。 “欢迎广大爱好者前来做客。” 到这里，舒缓柔和的节奏忽地一转。 在具有冲击的背景中，一个又一个精美的瓷器文物以快闪的方式一一呈现。 天球瓶、转心瓶、将军罐……单色釉、青花、釉里红…… 素维桢从拍卖会上买来的那几件过亿的藏品，全部亮相。 最后画面跳转，素维桢坐在桌案边煮茶，水汽氤氲中，她缓缓抬眸，将一杯翠绿的清茶端出，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对着镜头笑道，“茶已泡好，请慢用。” 结尾字幕打出：北京桀骜文物商店，恭候。 视频中午12点放出的。 到了晚上，就有了六十多万的播放量，点赞关注是蹭蹭的上涨。 虽然不算大热门，但算是小热门了。 平台如果助力推广，上热搜榜头部位置肯定没问题。 她倒是没急着花钱搞热搜，正所谓“让子弹飞一会儿”。 嘉士拍卖公司那边“黑马买家”的热度还没下来呢。 素维桢这边一曝光，大家发现那些过亿的藏品都在她一个人手里，爆点不就来了么？ 后面的热度会持续上来。 这不，她的个人账号下，私信又开始“99+”了。 还有许多陌生号码打过来，有跟她推销热搜的，也有找她做广告宣传的，还有问她借钱的。 素维桢已经对这种骚扰见怪不怪，开启陌生人免打扰模式，不在她通讯录里的人，一个都不接。 热度效应下。 后面的时间里，来文物商店闲逛的人明显变多。 不少是来蹭流量的网络播主，其中不乏一些有资底的藏家，过来探店，看到心动的古董，忍不住掏钱血一波的事情时有发生。 素维桢每天盘点，看着慢慢少去的古董瓷器，心里就不是滋味。 哎，这些东西她买回来都还没捂热，就被销售员卖掉了。 店里的员工想做大做强，老板进货要跑断腿啊。 没办法，今晚的鬼市要开了，先去淌淌水，看能不能捡到鱼，充充我这店里的大水缸。 屁颠儿颠儿，七点去的，快十二点的时候出来了，靠着系统规则，钱赚了不少。 呀的，就是能入眼的真货一件没捞着。 第136章 生母找来 素维桢最近挺忙。 首先来拜访她的人变多了。 不说以前摆地摊认识的一些朋友，后面收古董认识的，也陆陆续续地找了过来。 让她应接不暇。 每天那电话微聊嗡嗡的响，到了半夜也不让睡觉。 言谈间无非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东西。 素维桢这边正缺货，仓库还是闲置状态，如果有东西送过来，那是最好。 反正她不差钱，货老，价格合适就收了。 如果是到她这里拿货的，有那个实力，当然也非常欢迎。 除了这些正经过来谈生意的，还有不少是想到她这儿来浑水摸鱼，占便宜的。 估计是看她一个女人，年纪不大，能盘那么大的店，又能去拍卖会花上亿买古董。 都想试试她的水平。 这种不怀好意的，不得有一扇一，来俩个打一双。 这一天天的，素维桢待在店里，尽忙活着跟人勾心斗角了。 好几次都差点没时间出去做系统任务。 头大得不行。 素维桢觉得自己得找个秘书啥的，帮她处理这些琐碎的日常交际。 她真的不想应付了。 招聘消息放出去，第二天去看邮箱，收件箱里鲜红的99+。 素维桢：…… 看来除了秘书，人事也得有。 等她招到了人，接手了她的压力后。 刚轻松下来的素维桢，忽然接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又预料之中的电话。 电话是秘书转过来的，说对方自称是她的母亲。 起初听到“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素维桢还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问了句，“谁？” 秘书叫关娜，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立刻回道，“对方叫余银仙。” 素维桢回过了神，眼睛微微眯起，问，“她人在哪里？” “在店里，目前我把她安排在一楼的休息区。” 秘书似乎听出了素维桢语气里的冷意，试探地问，“需要我让她离开吗？” 素维桢想了想，说，“带她来三楼办公室见我。”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进来。” 门打开，关娜引着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憔悴苍老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一进来就开始打量素维桢，那眼神直愣愣的，神色上的震惊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素维桢看了关娜一眼，示意她不用留下来。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中年女人率先开口，“招娣，你是刘招娣吧？” 素维桢冷冷道，“你叫错了，我姓素，叫素维桢。” 中年女人忽然激动起来，“你改了姓也是我刘家的人！你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我辛辛苦苦生下你，这你得认。” 素维桢看着女人，早在自己的脸在网络上曝光的时候，她就预想过这些人会找上门。 毕竟，血缘+法律=财产，这是一套连锁，割不断，理就乱。 她点了点头，声音出奇的平静。 “你说我是讨债鬼，生下来就是克你的，这你得认。” “你说我是赔钱货，生下来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张嘴吃饭。于是从我三四岁的时候，就被你使唤着干活，稍微出点差错，就被你拎起来打，这你得认。” “我到了读书的年龄，你们不让我去学校，如果不是村委的人跑过来劝，我恐怕就跟你一样，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了，这你得认。” “我从小学到高中读书的钱，都是村委发起人捐款来的，其中还有几万块，被你们私吞了，这你得认。” “我好不容易考上好大学，你们一家三个，联合起来改了我的大学志愿，害我耽搁了整整一年，差点前程无望，这你得认。” 一连串地细数了原生家庭的扭曲，素维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再看面前的女人，居然无比平静，看这个血缘上的生母，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素维桢说得很快，余银仙刚才插不上嘴，见她停下来，立刻强词夺理道，“大家都这样的，女儿本来就没什么用。” “你曾经也是别人的女儿，照你的说法，你也是没用的东西了？” 余银仙气汹汹地走上来，伸手指着素维桢，“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 素维桢眼皮一抬，“我不承认，你就不是。” “你……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嗯，我会很高兴。” 余银仙你了半天，见说不过素维桢，扬手就要打。 她从小打女儿打习惯了，身体都产生了肌肉记忆，从前一不顺心，就会打女儿出气。虽然现在隔了8年没见过面，这一个照面，她觉得自己还是素维桢的妈，自己是占理的。 素维桢的反应速度异于常人，瞥了一眼手边，正好有一杯茶水，端起来就照着余银仙的脸泼了过去。 “啊——！” 茶水放了好一会儿，早就不烫了，但这老女人还是捂着脸，尖叫起来，嚷嚷着女儿打母亲啦，救命巴拉巴拉。 素维桢看了眼办公室某处放置的一个系统道具。 【音障】 【道具点位半径10米范围，内部的音波将无法传送到外部。】 她看着余银仙躺在地上打滚，扯着嗓子嚎，无动于衷。 倒是因为对方这个耍无赖的样子，让素维桢回想起了八年前。 她高考取得了好成绩，填报了北d的经济学专业。 本来这事瞒得很好，只要一开学，她就能脱离这个家，自由了。 不料清h那边招生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询问志愿填报的问题。 素维桢当时的情况，是不可能拥有手机的，这通电话，打到了家里。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如果家里的子女出息了，是要烧高香的。 但这一家子压榨素维桢习惯了，见不得她翻身，见不得她好。 在她暑假忙着去镇上打零工赚钱的时候，偷偷将她的志愿改成了当地的一个技术学校。 这件事上，她那个血缘上的好弟弟，家里的掌心宝，可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生母是个文盲，后面为了生活，学了点算数，能出去买买菜什么的，父亲到是初中毕业，但水平有限，对新事物的接受度也不高，电脑网络之类的机械不会操作。 就她那个弟弟刘天宝，家里的资源都往他身上倾斜，有手机，有电脑，自然对这方面很擅长。 三个人联合起来，分工明确。 生母生父过来镇上找她，拎了点吃的，假装关心，说要拿她的衣服回去洗。 素维桢当时虽有防备，但还没把父母想到最坏处，让他们碰了自己的东西。 生父刘全旺偷了素维桢的准考证，拿去给刘天宝， 刘天宝得了素维桢的准考证号，知道密码一般是本人身份证的后六位，一下就成功登录进去了…… 素维桢现在想起来都后悔，那时候疏忽大意，没有把原始密码改掉，造成了后面一系列的纠葛。 第137章 反击 小时候的生活趋近于苦难，让素维桢很早就记事了。 直到收到了通知书，发现不是自己填报的学校时，那一瞬间，还是刘招娣的她，觉得世界都是灰暗的。 父母生下孩子，觉得孩子是可以利用的资源，掌控孩子的一切，就这样变为了理所当然， 又有谁问过，这个孩子是否愿意出生在这样的人家里呢？ 她记得自己跑去质问父母的时候，他们说得每一句话。 父亲无所谓地说，“改了就改了，我是你老子，有这个权利。” “这是为了你好，你选的那个经济专业有什么用？就会死读书，不如去技校学点实际的本事，将来找个厂子多干点活。” “家里养了天宝已经不容易了，还把你也拉扯大，你这个做姐姐的要早点学会本事，赚了钱补贴补贴家里。让我们少操点心。” 母亲想当然地说，“你爸说得对，你也老大不小了，去外地读书多不方便，还是在本地读书好，我们也看得见，以后有照应不是？” “你懂什么，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多，还能害了你不成？” “反正事情已经定了，通知书都下来了，你不去的话，那大学干脆就别读了，直接出去打工。后溪那边有个棉纺厂，里面的人我认识，到时候带你过去，看看人家收不收你。”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言，三两句话，就把刘招娣的人生定下了。 弟弟坐在父母中间，吃着零食，笑眯眯地看着好戏，胖得连眼睛都快看不见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招娣站在客厅里，夏天很热，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可心里却是冷冰冰的。 感受到得，只有扑面的轻贱和恶意。 这不是家人，是敌人啊。 她深知自己的力量无法对付这一家子，就算硬碰硬，肯定是自己吃亏。 于是转身跑出家门，一路上故意哭得很大声，然后直奔镇里的派出所报警。 警察过来之后，自然是好一顿调解，村委的人过来，也是劝她算了，毕竟事情已成定局，个人档案说不定已经提走，送到了那边的技术学校。 还宽慰刘招娣，读书就是为了学技术，自己努力，去什么样的学校都学好。 刘招娣没作声，但是警察刚开始斥责刘全旺的时候，说得一句话她记住了。 警察说，“你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你女儿执意要告你，你这事弄不好要去坐牢。属于侵犯公民通信自由，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最后，事情在刘全旺答应会出钱供刘招娣读完大学，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妥协的，总是弱势的一方。 刘招娣知道警察这边起不到什么作用，村委也不希望事情闹大，给政绩上留污点，所以这事只能和稀泥。 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可以发发善心，但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就只能牺牲别人了。 刘全旺会供她读完大学？ 这话说给别人听的，刘招娣可不信。 她找到了自己高中的班主任，他叫素建新，听说是杭州下派到金华这边的， 刘招娣曾听其他老师八卦过，说他在杭州的重点高中当副校长，级别待遇比在这边当正校长高，表面上职务是升了，但级别不一样，一个是副处，一个是正科，待遇肯定不如以前，估计得罪了人，明升暗贬。 素建新为人很刚正，在学习上帮助她良多。 对刘招娣的高考很关心，得知她考出好成绩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还给她申请了奖励基金， 刘招娣填志愿时，也是找素建新商量的。 她跑到素建新的教师宿舍，看得这位威严却骨子里透着博爱的中年男人时，委屈的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 素建新得知刘招娣的情况，也是觉得这事不好办。 但答应会帮刘招娣去劝劝她父母，看能不能支持她再复读一年，重新考过。 刘招娣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失望，她现在恨不得那一家人都去死，这种愤恨的心情，像火焰一样在胸中燃烧，几乎烧得她要跳脚。 可她忍下了，拿着自己偷偷存下的钱，去网吧上网，读了相关的法规，按照网上的范本写了诉状，递交给了当地的法院。 还把这件事情，写成文章，投稿给了好几个报社。 法院把传票送到那对夫妻家里的时候，两个人几乎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亲生女儿告了。 之后自然是各种扯皮闹腾。 刘招娣知道他们会来找她，一直待在派出所里面，后来民警看不下去，掏钱给她找个招待所暂住。 位置就在在派出所对面，还给了刘招娣自己的号码，让她有什么事不要开门，先报警。 为了能及时得到消息和传递消息，刘招娣咬咬牙，买了一部二手手机。 素建新得知她的做法后，在电话里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做得对，但希望你能想清楚以后的事。” 刘招娣坚定地说，“这事不解决，我就没有以后。” 在开庭前，刘招娣接受了报社记者的采访。 在镜头前发出了三问。 “为什么男人就比女人精贵？” “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被父母随意摆布？” “父母总是说养不起孩子，那为什么还要生呢？” 这事情在当地掀起了不小的舆论。 当地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刘招娣的事情，加上刘招娣的成绩考得很好，地方政府都惊动了，表示很重视。 那时候各方压力之下，刘全旺和余银仙这两人简直人人喊打，出门都要被左邻右舍指指点点，村里人从他们门前经过，都要吐口痰，骂一句晦气。 刘天宝也被经常一起玩的小伙伴，指着骂坏种。 说他没良心，连自己亲姐姐都害。 这个窝里横，不敢跟外面的人硬刚，跑回家做起了缩头乌龟，只会在家里怨天怨地。 等到开庭的时候，余银仙看到她，就要扑上来撕扯她，被送她过来的素建新拦住了。 法官在开庭前会先做调解，调解不成才会正式开庭。 刘招娣拿出了自己能收集到的网上证据，说要让父亲坐牢，受到他应得的惩罚。 法官就劝刘招娣，跟她分析利弊。 “这毕竟是你父亲，你们有血缘上的关系，如果他坐牢，有了案底，会影响你将来的前程，比如你以后要考编的话，第一步审核就不会通过。” “而且你们家里，最大的经济来源是父亲打工的收入，你母亲几乎没有收入，如果他坐牢了，以后你读大学，谁来承担你读书的费用？” 第138章 审判 刘招娣坐在原告位置上，搓了搓发抖的手，尽量用冷静的声音道。 “这些我都想过了，我从小到大，吃的是剩饭剩菜，我读书的学杂费，是村委乡里的好心人资助的，他们还偷偷挪用了好几万，这事大家都知道。” “如果这事告不赢，后头我会以他们私自挪用我读书的善款这件事重新起诉，再告不赢，还有他们虐待我的罪，如果法律是公正的，以他们做的那些事，够进去好几回了。” “考不了公务员，我还可以干别的，我就是无法忍受自己的人生被他们操控。” 说着说着，刘招娣眼眶湿润起来，哽咽道，“他们不配做我的父母。” 对面的刘全旺听了，当即破口大骂，被法官警告后，才悻悻地收声。 法官询问这对夫妻的意见时，他们当然不同意刘招娣的说法。 找得理由还是那套，都是为了她好。 法官问，“你们作为父母，是怎么想的？” 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里面的阴暗心思，这对夫妻自然不会说出来。 法官又道，“你做不到公平，那起码不要去干涉女儿的选择吧。她已经成年了，按照法律规定，是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是自然人，独立的个体。” “而且你们使用的方法，从法律角度上说，的确属于侵权行为。” “我说这么多，是希望你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如果原告不同意调解，那我只能走流程判了，你们的律师有告诉过你们后果的吧？” 被告席上，过来为这对夫妻辩护的律师闻言点点头，说，“是的，说过了。我们商量过的意思是，提供她复读一年，等她考上满意的大学，会供养她把这个大学念完。” “条件是，原告撤诉。” 法官点点头，转过来问刘招娣，“你的父母已经表态了，这样行不行？” “不行。” 刘招娣摇摇头，已经从刚才失控的情绪中缓过来。 她说，“这个方案村委和警察来调解的时候，他们就说过了，我如果同意，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顿了顿，刘招娣抬起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的血缘父母，平静地说。 “我不相信他们，他们到现在还没认识到，做的事情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没有一句道歉，还想拿父母的身份道德绑架我，想要我撤诉可以，解除亲子关系就行。” 法官一愣，还不等她说什么，余银仙最先跳起来，指着刘招娣骂她没良心。 说自己供女儿吃供女儿穿，结果这个白眼狼居然不认父母，简直丧良心。 刘招娣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的丑恶嘴脸，继续道。 “我已经满16岁，能自己赚钱，可以不需要监护人了。” 法官不赞同地道，“亲子关系是不能解除的，没有这个规定，你跟你父母有血缘上的关系，你的父母有义务抚养你，你也有义务赡养他们。” 想了想，法官提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这样吧，你如果有一定的经济收入来源，可以搬出去住，读大学的事情，还是让你父母这边出钱。” 刘招娣低下了头，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 事情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 但她不甘心，就凭一个血缘关系，做错了事，就能靠着亲缘的连带利益关系轻描淡写的略过。 法官对她说，“你如果同意的话，我这边可以草拟一个协议，我们会监督他们履行这个协议的，你放心。” 刘招娣想了想，对法官说。 “既然解除不了关系，就让他们坐牢吧。” “我不需要他们供我读书，反正我读书的事情，他们也从来不管，我现在只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我那个弟弟，如果不是没到年龄，他应该是最先进去的吧？” 刘招娣的话又引起对面夫妻的跳脚谩骂。 刘天宝可是这对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他们怎么可能让这么宝贝的儿子坐牢呢。 这简直是捅了他们的心窝啊。 法官见被告人那方情绪激动，只得将两方分开，单独调解。 刘招娣这边铁了心要父母受到法律的制裁，一直咬着牙不松口。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援助律师。这是去当地的法律援助中心申请之后，那边派来的，不收费。 援助律师跟法官就法律规则上的可执行性做了交流。 考虑到被告人在家庭生活中，对原告有殴打辱骂，控制等不利于孩子健康发展的行为。 最后决定的诉求，让刘招娣的父母变更抚养权，将人过继到其他亲戚的名下抚养，并且向刘招娣一次性支付一笔费用，用以读书。 这边说好，法官就去了被告人那边。 过了很长时间，法官过来，脸色不太好，显然那边的沟通并不顺利。 刘全旺和余银仙这对夫妻平时拿捏刘招娣惯了，深信自己态度强硬一点，女儿就会服软。 特别是刘全旺，认为女儿告老子的行为是对他权威的挑衅，简直要气疯了，还当着法官的面，扬言回去要打死刘招娣。 余银仙对这个女儿也是恨得牙痒，一边附和着丈夫的说词，一边还极力咒骂着刘招娣。 在这对夫妻的认知中，女儿是他们生的，吃穿花的是他们的钱，听他们的话是应该的，他们占理。 改个志愿又不是什么大事，女儿不可能敢让他们坐牢的，不然以后读书生活的钱谁给她？ 捏着这个把柄，这两人想得挺好，就认个死理不松口。 他们请来的律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以“家庭矛盾”、“缺乏沟通”、“亲子之间的误会”来偷换概念，并且还给这对夫妻出主意。 说打官司很消耗时间，让夫妻两人拖着刘招娣，她如果想继续读书，就得妥协。 不然就在时间上消磨她的精力，让她无法读书。 一审如果判决下来，他们不服可以上诉二审，这之间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让舆论热度降下来。 律师的话让刘全旺夫妻心神大定，态度上越发毫无忌惮。 都到了对搏公堂的时候，刘招娣当然不带怕的，于是这事就从调解转为了审判。 开庭之后。 双方进行了几番辩论，被告律师一直在打亲情牌，想减轻刑法。 而原告这边律师指出，被告对原告造成的伤害和影响是实质的，且被告没有认识到自身的错误，态度恶劣，不思悔改，建议从重处罚。 法官当庭就做出了判决。 刘全旺作为这件事的主谋，协同余银仙偷取原告刘招娣的准考证，指使儿子刘天宝篡改原告大学志愿。 于是判刘全旺一年刑期，缓刑一年，余银仙判六个月，缓刑一年，对犯罪行为的参与者刘天宝进行批评教育。 补偿刘招娣教育费5万余元。 …… 第139章 维桢 出了法院，刘全旺面色发灰，而余银仙就像天塌下来一样，一屁股坐在法院门前的石阶上，大哭大闹，撒泼打滚，嚷嚷着，“没天理啊，女儿告亲生父母啊，要送我们去坐牢啊！” 实际上，他们并不是马上就要进去坐牢，给他们缓刑，是法官考虑到刘招娣今后的生活，很有可能还是无法脱离父母的帮助，所以做的决定。 缓刑期内，有行为限制的附加条件，比如不能犯罪，包括不能对刘招娣进行不法侵害等。 虽然是暂缓执行监禁，但受到法院的监督，如果违法，立刻就能执行收监。 这相当于在这对夫妻的头上放了个紧箍咒，以法律的力量来规范他们的社会行为。 刘招娣心里是不满意这个判决结果的，不过律师跟她解释过，这样对她的好处更大。 援助律师劝她道，“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这层关系甩不掉。而且，法律并没有规定子女尽赡养义务，必须以父母尽了必要的抚养义务为前提。” “所以即使父母未履行对于子女的抚养义务,子女仍应赡养老去的父母。” 就是说，你的父母生下你，不养你，等他们老了，还是能跑过来要你给他们养老。 大家都说这是最合理的判决。 但素维桢却在心里冷笑，她从小跟这对夫妻相处在同一屋檐下，有好几次差点被他们打死，对他们骨子里的冷血残酷最为了解。 外人还是对这两人抱有太过理想化的期待。 看着在地上滚的满身灰尘，不顾形象的余银仙，刘招娣忽然心里一动，打算冒险。 她做出关心的样子，凑过去，作势要将余银仙扶起来，却是在两人近处低声冷冷地说道。 “这下你们完了，有了污点，天宝也没前程了，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余银仙立刻暴怒，扯住刘招娣就撕扯起来。 “啊，你这个丧门星，你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刘全旺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块石头，也冲了上来就砸，面目狰狞地叫骂。 “tm的，小b崽子，看我不打死你！今天我就打死你。” 刘招娣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在别人的眼中看来，好像被吓住了一样。 周围有很多记者和围观开庭的群众，保安和随行律师就在几步的位置。 很快就把失控的夫妻俩拉开了。 刘招娣额头上被石头打出了血，眼冒金星，脸上脖子上也有抓出来的伤痕。 看着夫妻两人被保安控制住压在地上，刘招娣虽然身上很痛，心里却无比畅快。 你们还是待在监狱里，最让我放心。 司法的权威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24小时跟在身边保护自己，如果让这两个人回去，关起门来，想对付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时候打残打死，都是事后了。 刘招娣不是不信任司法，而是不信任这对夫妻，长痛不如短痛。挨这一下，可以让她以后都不用挨打，很划算。 判决刚下来，被告就在法院门口殴打原告，藐视法律，更是违法行为，不出意外，缓刑撤销，还加上一个殴打他人的罪，两个人直接进去了。 刘招娣在医院里躺了几天，素建新垫付了医疗费用，还经常过来看望她，有时还带上他的妻子。 素建新的妻子是个温婉的美人，身上有着一种平和的气质。 看着刘招娣的时候，眼中透着同情。 养伤期间，刘招娣得到了不少善良人士的捐款和鼓励，他们通过这种方式给予她力量，让她对未来越发的有信心。 刘招娣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些恩情。 法院那边将5万多块打给她后，刘招娣坚持将医疗费还给了素建新。 她受到对方的帮助良多，这人情实在不能继续欠下去了。 解决了父母这两个压在头上的大山，剩下的刘天宝，简直不堪一击。 刘招娣只要稍微透露出一点手里有钱的事情，他就按耐不住，偷了她的手机，将钱转走了。 报警之后，因为没有父母来管教了，刘天宝被送去了少管所，会在里面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刘招娣在警察的帮助下把钱追了回来，现在，她彻底自由了。 之后，在素建新的帮助下，她插到高三班级复读了一年。 这一年，素建新和他的妻子决定收养刘招娣，好在生活上更方便地照顾和帮助她。 这一年，刘招娣决定改名字，跟素建新这个养父一个姓。 素建新给她起名“维桢”，寓意“足智多谋的栋梁之才”。 这一年，余银仙因为表现良好，提早几个月放出来了。 但她出来之后学乖了，没有去找刘招娣，而是去少管所把刘天宝接出来，母子两人回了娘家。 他们之后的日子会过得如何，都不是刘招娣所关心的。 高考过后，刘招娣的成绩依然优越，不过她决定去浙d读计算机专业。 以前她努力读书，是为了以后赚钱，脱离原来那个让人窒息的家庭。经过了改志愿这事，她深刻意识到计算机和网络的力量，决定改变初衷。 去上大学的那天，改名为素维桢的她，在养父养母的护送下，坐上了动车，开启下一段旅程…… 素维桢结束回忆，看着眼前撒泼的女人，神色淡淡。 “别装了，翻来覆去就这一套，看都看腻了。” 她重新给自己泡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问道。 “说吧，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余银仙见素维桢问到这个，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 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有些恨恨地盯着这个大变样的女儿，理直气壮地质问。 “怎么？你这么多年了，对我这个母亲不管不问，现在知道错了？” “废什么话？有屁快放！” 素维桢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余银仙撇撇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找你，是为了你弟弟的事，我想送他去国外读书。” “你好歹是他的亲姐姐，血浓于水，现在你发达了，帮助下他是应该的。” “血浓于水？”素维桢嗤笑一声，“这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刘天宝跟你来了吧？” 素维桢对这个生母很了解，她是个没主见的人，也可以说，她是个习惯被人掌控的可怜人。 以前在家里，她依靠着丈夫，丈夫管不了她，她就顺势依靠起了儿子。 这个女人，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 随便一想就能猜到，这肯定是刘天宝的主意。 能从网络上得到信息的，只有他了。 第140章 设套 “天宝他忙着呢，我没让他来。” 余银仙含糊敷衍了一句，居然自顾自地搬起椅子，坐了下来。 没好气地对素维桢道。 “告诉你，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什么都得帮忙。” 素维桢也不生气，挑了挑眉。 “哦，想出国，想跟我要钱？” “我好歹养你这么大了，要点钱怎么了？实话告诉你，妈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你爸出来这几年为了做生意养活家里，在外面还欠了些钱，你作为女儿，必须拿钱出来帮衬一下。” “当年要不是你害了我们，我们现在也不会混得这么惨，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这你得负责，以后必须给我们养老。” 素维桢点点头，“你就说要多少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余银仙一下有点拿不准这个女儿的意思。 不过想到宝贝儿子的交代，还是开口道。 “500万。” “没有。” 素维桢很干脆地摇摇头，抬手阻止了余银仙想要跳脚的举动。 解释道，“你也看到了，我是个做古董买卖的。这钱呢，都投进公司了，现在手里没有现钱。” “想要把钱拿出来，只能等我把东西卖了。不过，就是要等上三五年的时间。” “这怎么行？这不是耽误天宝读大学嘛！”余银仙急道。 忽然她又转过弯儿来，怀疑地看着素维桢。 “你怎么会没钱？肯定是骗我。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拿钱出来，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素维桢可不怕对方的威胁，反而因此笑出了声。 “你赖着没用，我打个电话叫警察来，就能把你带走。” “你要是去告我，想让我养你们呢，这种普通的诉讼案子，在北京排队要排好久，就是不知到时候，你的宝贝儿子，我那个便宜的臭弟弟，等不等得起了？” 余银仙被素维桢的话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她“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素维桢拿捏住余银仙，人往后靠在椅子上，淡淡地继续道。 “不过血缘一场，我如今发达了，你们还落魄着，让别人看到，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这样吧，我记得家里有块古玉，正好我这边有个喜欢收藏玉石的大老板，我给你卖个好价钱，保准……不止500万。” 余银仙听素维桢的说法，立刻张大了眼睛。 “不止500万，那有多少？” 素维桢也没跟她打哑谜，直接道，“起码能让你赚1000万。” 听到余银仙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她犹如恶魔般地诱惑道。 “有了这笔钱，别说送天宝去外国读书，你们全家搬到国外去都可以。” “对了，你们打算送天宝去哪个国家读书？” 余银仙还沉浸在一千万的震撼中，愣愣回道。 “新加坡。” 素维桢听了，却是摇摇头，“去那里干什么？要去，就去美国，那里安全又干净，当地人非常热情，没有种族歧视，而且人权自由，可以土地买卖，没工作也能享受免费医疗，就连那边的空气，闻起来都十分的香甜。” 余银仙张大了嘴巴，“真，真有这么好？” “当然，网上的一些公知就这么说的，那里可是天堂。” “那，就去美国吧。” 虽然她不知道“公知”是什么，不过听起来，国外的生活简直太美好了，让她不禁心生向往。 素维桢见余银仙上钩，跟她讲了下具体的细节，然后找来秘书，给余银仙订了张机票，让她赶紧回去把玉拿过来。 余银仙回到暂住的小旅馆，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在旅馆里，还有刘全旺和刘天宝父子。 他们也跟着一起来到了北京。 刘全旺是为了躲债，刘天宝完全是过来当狗头军师的，他读了点书，满肚子坏水，来北京，也想趁机玩一玩。 他们能知道素维桢有钱，还是因为喜欢上网的刘天宝无意间刷到了素维桢见义勇为的那篇新闻报道。 得知她手里有好几万的奖金，家里情况不容乐观的刘天宝，自然把主意打到了这个姐姐的身上。 无奈早几年前他们就断了联系，没有电话，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知道人在哪里。 于是刘天宝在网上到处搜索，很快就通过网友的线索找到了素维桢的个人账号，又顺藤摸瓜，找到了她的文物商店官方账号，看过上面的宣传视频，意识到这个姐姐如今变得非常有钱，可把他乐坏了。 立刻就将事情告诉了愁眉苦脸的父母，三个人一合计，都觉得他们要发达了。 那是他们的女儿，女儿有钱了，不就是他们有钱了？ 激动得这一家三口，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动身，要去北京找女儿。 桀骜文物商店的宣传视频里就有店铺的地址，开地图导航过去就行。 刘天宝想着以前为着志愿的事情，自己吃过大亏，不太愿意露面，就怂恿余银仙去探探底。 刘全旺本来也想跟去，被刘天宝拦下了，怕他没谈好又打人，惹出事情来…… 父子俩人在旅馆里大眼瞪小眼，待了一个上午，有些不耐烦。 见到余银仙终于回来，赶紧询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刘天宝更是急切，脱口就问，“钱拿到手了吗？” 被他们一问，余银仙回过神来，把素维桢跟她说的事情和盘托出。 父子俩人听完，也是眼睛放光，连连追问。 “她说的是真的？有了钱，我们都能去国外住？” 在他们的认知里，能出国的，那都是有钱人。 三个人十分兴奋。刘天宝这时却眼珠一转，说。 “那块玉卖1000万太少了，起码要2000万，不，要3000万。我可是打听过了，她店里的那几件古董，都价值上亿呢，要他几千万算什么？” 刘全旺一听，那贱丫头居然有这么多钱，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出狱之后，找不到工作，跟认识的几个狱友合伙盘了家店想做生意。 不料后来开始流行网店，大家都去网上买东西，他的实体店经营不下去，反到还欠了不少钱。 加上平时跟一些心术不正的狱友们厮混，染上了赌瘾，天天睡在棋牌室里，做着翻盘赢大钱的美梦。 直到讨债的把他拎到一个小黑屋威胁，要剁手剁脚，他才怕了。 这次要不是刘天宝在网上看到刘招娣的新闻，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都不知道还要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到什么时候。 “对对，招娣是我的女儿，老子要她点钱天经地义，你去跟她说，那玉是传家宝，要5000万。” 第141章 有钱的优势 想归想，现在最紧要的，是把素维桢说的那块玉拿到手。 刘全旺不放心余银仙一个人回去，咬牙也买了张机票，夫妻俩一起坐飞机走了。 一回到家他们就开始翻箱倒柜，找着了东西，没敢耽搁，买了动车票，连夜就赶到了北京。 素维桢第二天接到余银仙的电话时，还有点诧异他们办事的效率。 她在酒店订好包厢，约了中午的时间见面。 这回一家三口都来了，看到素维桢穿着一身名牌服饰，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款款走来，那眼神和气质完全与他们印象中的截然不同，自信张扬，简直脱胎换骨。 不知为何，三人居然有些拘谨起来。 素维桢缓缓坐下，抬眼打量了对面的一家子。 多年未见，刘全旺变得又黑又瘦，人也苍老了许多，刘天宝个头倒是高了不少，但依然很胖。 她勾唇淡笑了一下，示意边上的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刘全旺耐不住性子，等服务员出去了，从包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纸团，剥了半天，拿出一块白玉来。 “你看看，是不是这块玉？” 他语气生硬地开口。 素维桢接过白玉，仔细端详了片刻，点头。 “没错。” “这玉真能卖上千万？” “没错。” 刘全旺见素维桢这么笃定，咳嗽了一声，道。 “这块玉是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我们都是当传家宝，打算一代代传下去的。” “不过，为了给你弟弟出国读书，我们商量过了，这块玉，我们打算卖5000万。” 素维桢“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玉能卖多少，可不是我说了算，要看买家愿意出到多少。我顶多是做个估价。老实说，这东西值不了你说的数。” 顿了顿，她道，“一千万，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而且是亲情价，我可是一个子儿的中介费都没赚。” 说到这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刘天宝。 “况且去国外读书，用不了那么多钱，一千万，足够你们三个人花一阵子了。” “人的眼光要放长远，做成了这次买卖，下次，下下次，就好谈了呀。” 余银仙忍不住悄悄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刘全旺的衣服，给眼神让他答应。 刘全旺想了想，“一千五，一千五百万我就把玉卖了。” 素维桢叹了口气，“我问问吧。” 然后拿起手机，当着三个人的面，跟所谓的幕后买家打起了电话。 装模作样地报价，嗯嗯啊啊几句，素维桢挂了电话。 说道，“买主说一千万是他的最高预算，如果超支，那他就只能说句遗憾了。” 这句话说完，她就端起桌子上的高脚杯，抿了口红酒，不说话了。 眼见气氛僵持住，这买卖可能要黄，刘天宝也忍不住了，出声劝道。 “哎呀爸，差不多了，姐姐不是说了，这笔买卖成了，下次还有好处，我们家里不是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到时候都拿过来，给姐姐看看，说不定还能值个千百万呐。” 听到刘天宝喊她“姐姐”，素维桢感觉一阵恶寒，这小垃圾以前叫她可都是连名带姓的，有时候还会跟着刘全旺夫妻学，叫她赔钱货。 这有了好处，人就谄媚起来了。 刘全旺不死心，试探道。 “这玉这么值钱，你那买家不要，我就卖给别人。” “请便。” 素维桢淡淡给了他两个字，末了补充道。 “这次你不卖，下次再来找我，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刘天宝立刻急了，抢白道，“卖，卖了。” 素维桢却是看向刘全旺，非要他亲口同意才作数。 没辙了，刘全旺只能答应卖了。 【卖方要价50，000，000元，买方给价10，000，000元，交易成功。】 【40，000，00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已成功关联到‘刘全旺’。】 素维桢笑了，这波不亏，还赚了点。 收了玉璧，素维桢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这里面正好是一千万，密码六个零。” 刘天宝拿过卡，用手机登陆到账户里确认了一下，是真的。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看素维桢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余银仙笑道。 “哎呀，想不到古董这么值钱，一件东西就能卖上千万。招，维桢啊，以后有这种好事，还得记得我们啊，都是一家人，有钱要先照顾自家才行。” 素维桢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唉声叹气。 “现在国内，有价值的古董基本上都被征集完了，不是在博物馆，就是在有钱人的手里，反倒是以前流失到海外的古董，数不胜数。” “这次帮你们呢，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的公司刚起步，手里很缺货，如果你们能在国外给我淘些东西回来，那好处自然少不了。” 几人一听，脑子活泛起来。 刘天宝眼珠乱转，忽然贼兮兮地道。 “姐姐，你公司开得有多大啊？你看爸妈都一把年纪了，在外面也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你把他们给安排进去呗。” “这样他们以后养老就不用愁了。” 刘全旺一想，连忙附和。 “对对对，我跟你妈在公司里还能照顾你，你看随便给我们安排个轻省点的活。” 素维桢没什么表情，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咀嚼之后吞咽下去。 抬眼的时候，冷不丁问了一句。 “刘天宝今年高考，考了几分呀？” 对面三人明显一顿，特别是刘天宝，一阵别扭。 余银仙尴尬的笑了一声。 “天宝考试的时候太紧张了，没有发挥好。” 素维桢“哦”了一声。 “难怪你们要送他出国，进国外的学校不用看国内的成绩，再废物的东西去国外镀一层金，回来也能糊弄人，这主意不错。” “你说什么那？” 刘天宝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指着素维桢道。 “你再说一遍。” 他比素维桢高出半个头，因为胖，显得很有压迫力，加上他是男的，素维桢是女的，仗着自身的优势，挑衅起来毫无顾忌。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素维桢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紧不慢对刘全旺夫妻道。 “你们可想清楚了，如今能给你们钱的，只有我，而另一个，只会从你们的手里要钱。” 说到这里，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猜猜看，这次得罪了我，你们还能不能混得下去？” 刘天宝叫嚣道。 “你还有脸说，我们混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得，你……” “你闭嘴！” 这一声暴喝是刘全旺发出的。 他瞪了一眼刘天宝，斥道，“天宝，你坐下，没大没小的，那是你姐姐。” 刘天宝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向偏袒自己的父母，倒向了素维桢那边。 “爸，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 “天宝，你少说两句。” 余银仙也在边上责备道，“你都老大不小了，做事还那么毛毛躁躁的，这样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国。” 她转向素维桢，讨好道。 “前天你跟我说的，可以安排我们移民美国的事，是不是真的？” 素维桢笑道，“我这正要说呢。” 第142章 讨债 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丢过去。 素维桢介绍道，“这上面是一些比较热门的投资项目，你们看看，选一个吧。” 想要移民美国，一般有四种情况。 如果学历高，属于人才型，可以走杰出人才eb-a1类型的审签。 如果是拥有技术的人员，就走技术移民niw。 如果是个普通人，想过去打工赚钱，可以走eb3非技术移民，但需要雇主担保。 如果不想打工，没学历，但有钱，那就选eb5投资移民，在美国选一个项目，花钱投资就能拿到美国的绿卡。 就是花费的价格比前面几种情况要高，50万美金起步，折合成人民币，至少要三四百万。 素维桢给他们选的，就是这一类。 不过这样一来，刘全旺他们刚到手的这一千万，差不多都要贴进去。 这怎么能行？ 三个人把目光放到素维桢身上，那意思是让她出这个钱。 素维桢两手一摊，表示只能帮到这里，如果跟她闹，那以后的买卖就不要谈了。 刘全旺还想继续在素维桢这里赚钱，不好把人逼急了，拿着资料，说要再考虑考虑。 素维桢也没多说什么。 该办的事情办好了，她没有继续陪这些人吃饭的想法，起身结完账就走了。 留下他们在包厢里慢慢吃。 刘天宝对素维桢心存怨恨，但不得不说，现在想要过得好，的确要靠这个姐姐。 出国读书这事儿，原本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这人游手好闲，沉迷网络，没事干就喜欢打打游戏，或者躺着刷刷短视频。 高考那段时间，大数据给他推了不少跟大学相关的内容，他就偏偏盯着海外的学校看。 那些海外播主介绍的国外生活，说得天花乱坠，让他十分羡慕和神往。 重要的是，去了国外，就没人会在意他有没有进过少管所，父母有没有坐过牢。 在国内的污点，到了国外，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怂恿还在犹豫的父母。 “爸妈，我们一起移民吧，国内真的没法待了，你还欠着别人三百多万呢，这钱与其给别人，不如拿去办移民。” “而且我看了这资料，投资的钱过两年会返还的，不是没有了，这钱花了也不亏。” “再说了，刘招娣不是想让我们去国外给她找古董？嘿，以前那八国联军打过来的时候，抢了多少好东西过去啊，那些东西放到现在，件件都是文物啊。” “你们想想，拿回来能卖多少钱？” 刘天宝越说越激动。 “而且你们想想，美国那边是可以土地买卖的，我们多倒腾几件古董，赚大钱去国外买块地，做那边的地主多美。你说是不是啊，爸？是不是啊，妈？” 刘全旺被说得心动不已，余银仙也忍不住畅想起了自己做地主夫人的生活。 最后三个人咬牙一合计，决定移民。 刘天宝又动起了歪脑筋，说，“我们的钱都投资移民了，我读书还差几十万呐，这钱得找刘招娣出。” “她开了公司，手里不可能没钱，你看这一千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她的话，可不能信。” “一千万她出不起，几十万总可以凑凑吧？” 刘全旺重重点头，“你说得对，当年要不是她作孽，害了我们，你也不会耽误了学习，我也不会丢了工作，这事必须要她负责。” “一会吃完饭，我们去她店里找她。” 他们算盘打得好，素维桢坐在车里都听见了。 她的耳朵上挂着一对造型古朴的耳坠，这是系统的商城道具——【千里耳】。 可以听到半径一千米内的声音。 素维桢摘下耳坠，这东西可不能一直戴着，注意力稍微不集中，就会听到周围的无数杂音，嗡嗡嗡地闹得她脑子疼。 拿起手机，她发了几条消息出去。 不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在酒店门口的路边停住。 等刘全旺一家三口出了酒店。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呼啦啦下来六七个人，正是刘全旺的债主张三。 几个人拿着家伙，气势汹汹地把刘全旺他们围住。 张三狞笑着道，“老东西，跑得挺远啊，这下给老子逮着了吧？欠老子的五百万，什么时候还？” 刘全旺看周围的人各个凶神恶煞，心里慌得一批，哆嗦道，“我，我只借了三百二十万。” “废什么话，你呀的拖了那么久，给点利息不是应该的吗？” 刘全旺捂着放银行卡的裤兜，叫苦道。 “可，可我现在是真没钱！” “没钱？”张三看看边上的大酒店，冷笑。 “没钱你还能进这种地方吃饭？啊？当我傻子不成？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呼招呼他们，嘛的。” 债主吆喝一声，身边的小弟就一拥而上，手里的棍棒雨点般往刘全旺一家的身上打去。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酒店门口的保安见了，都不敢上来阻拦，只得报警。 可这几人像是知道警察会来一样，打完就跑。 张三走的时候还扬言，下次见面再不还钱，就弄死他们。 素维桢的车就停在酒店对面的街边，隔着车窗，看着三个人的惨状，笑了一声，启动车子。 电车安安静静地开走了。 警察过来，叫了救护车把受伤的三人送去了医院。 刘全旺和刘天宝伤得最厉害，特别是刘天宝，头都打破了，缝针的时候还不打麻药，痛得他吱哇乱叫，医生被他烦得不行。 余银仙还算能动，在医院里哭着给素维桢打电话，说他们被打了。 素维桢假装惊讶，询问了来龙去脉。 最后问道，“欠了多少？” “三百来万，但是他们要五百万。”余银仙哭道。 素维桢无语，“你们不是有钱吗，还给人家不就完了。现在白挨一顿打，这钱后头还不是得还？” 余银仙就噎住了。 素维桢心想，你们这一家子是属大貔貅的啊，只进不出。 对着电话道，“钱这玩意儿就是拿来用的，你守着它能给你开出朵花儿来啊？”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们怎么能欠这么多？这钱都够一个人移民出国了。” 余银仙眼睛一亮，“对啊，出国，我们要赶紧出国。女儿啊，你要帮帮妈，妈快给人打死了。” 只要出国，就能把债务躲掉了，张三这群人除非插上翅膀，能飞过去找他们。 素维桢劝了几句，让他们把钱先还了，钱以后还能再赚回来，但余银仙很着急，很激动，非要她帮忙把这个移民的事情弄好。 第143章 下场 素维桢只好给移民中介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派个业务员过去。 余银仙不懂投资，能拿主意的父子俩还在床上要死不活地躺着，没办法，干脆让业务员给她选个最便宜的项目。 这样一套手续下来，还能省下点钱。 受口罩危机的后遗症影响，外头不少国家处于缺人缺钱的状态。 像美国这种移民大国，这几年对移民的政策做了不少调整，投资移民的手续可以不用排队就给你办下来。 而素维桢那边也表示，弟弟读书的钱她还是能帮忙的，往存了一千万的那张卡里，又转了几十万。 就这样，一家三口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匆匆忙忙飞去了美国。 素维桢得知消息，下一秒就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紧接着打电话给银行，说自己的卡丢了，将转账用的那个账户先冻结，要重新补卡。 做完这些，她看着窗外的飞鸟，舒畅地笑起来。 去好好享受国外的自由生活吧。 …… 刘全旺、刘天宝、余银仙三个人来到美国，这时候的他们还沉浸在来到新大陆的好奇和兴奋中，并不知道已经被素维桢坑了。 夫妻两人还寻思着给宝贝儿子找个什么样的好大学呢。 结果临到报名的时候，一刷卡，发现这张卡已经废止了。 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赶紧给素维桢打电话，结果发现被拉黑了。 这下三个人慌了神，几天下来，他们身上就剩几万块美金。 学费肯定是交不起的，去银行贷款，银行的办事人员一看他们交上来的资料，直摇头，当即拒绝了他们的贷款申请 这时一个美籍亚裔凑过来，说可以给他们弄到银行贷款，就是手续操作上需要点钱。 三个人一看这人黑头发黄眼睛，还说着中文，就以为是自己的同胞，立刻两眼泪汪汪，像见到亲人一样。 最后被对方骗走了剩下的钱。 要命的是，出国的飞机票很便宜，只要几千块，但是回国的飞机票就贵得离谱，要几万块，私人飞机甚至十几万，几十万一人。 三人傻眼了。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身无分文。 简直地狱。 没办法，刘全旺和余银仙想着先去打工，赚点生活费，可是他们年纪太大，又不会说英文，自然无功而返。 三个人睡了几天大街，见识到了美国夜晚的恐怖。 余银仙差点就被几个流浪汉拖走强上。 而且他们身上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走了。 连报警都不能够。 刘全旺没办法，只能催着刘天宝去找工作，现在能指望的，只有他了。 刘天宝受生活所迫，即使心里不乐意，还是在一家快餐店里做起了端盘子的工作。 夫妻两个，则开始翻垃圾箱，捡起了废品。 三个人凑合凑合，终于能在混乱的贫民区租到一个破房子住。 但这就完了吗？ 记住，这是个自由的国度。 受到歧视，被同样受歧视的黑人欺负，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刘全旺有次出门捡垃圾的时候，还被一个仇视亚裔的白人青年攻击，对方那沙包大的拳头照着他的面门过来，下颚瞬间给打骨裂了。 接着，三人见识到了美国的所谓免费医疗福利。 作为低收入人群，他们可以申请到白卡，医院的确会免费为病人提供治疗。 不过这需要很长的预约时间，通常会等待十多天，这黄花菜都凉了。 而是有些药物，不在免费范围内的，就要自己掏钱。 重要的一点，白卡并不等于白嫖，人在生前的确不需要支付哪怕一毛钱的医疗费，不过在人死后，医院就要过来清算了。 遗产会先扣除生前的全部医疗费，剩下的才能由子女继承。如果不够，那所有的资产都将被收走。 毕竟，在国内，天上不会掉馅饼，在国外，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刘全旺做完手术，下巴上打了不少钛钉，吃饭的时候没法完全合上，这嘴角老是流出哈喇子，对外国人更是有了心理阴影，门都不愿意出了。 这让原本困苦的情况雪上加霜，余银仙一个人出去捡垃圾的时候，生怕被人袭击。 有次傍晚，在街上遇到个人高马大的黑人，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转身就跑。 结果那个黑人居然怒吼着追了上来，跟踪+恐吓+辱骂了她。 “fuck you!我们黑人不可怕，你这个亚洲佬，为什么看到我要转身就跑？bitch！我有那么可怕吗？啊？oh——oh——oh——（猩猩般的吼叫）！” 余银仙被堵在一个角落，吓得疯狂尖叫。 黑人最后骂了句，“shut up bitch！” 扬长而去。 这行为就很炸裂。 刘天宝那边也没得安生，店里的其他员工知道他英文不行，当着面就奚落嘲笑他，还把自己的工作都丢给他去做，这货以为自己在同事之间混得很好，大家都主动过来跟他说话，脸上还傻乐呢。 有个过来吃饭的美籍华裔就好心提醒刘天宝。 “兄弟，他们在嘲笑你，你听不出来吗？” 这人就给刘天宝翻译了他同事刚才说得话。 什么“蠢猪”、“没有妈妈的孤儿”、“只配干这个”之类。 刘天宝瞬间怒了。 刘全旺收到儿子打人被警察抓走的通知，一屁股坐倒在地，感觉天都塌了。 交不起罚金，刘天宝就要去蹲打牢。 他们没钱，所以刘天宝因为袭击他的白人同事进去了。 美国的监狱，除了公立的以外，还有私营的。 公立的也许还正规些，私营的监狱，那就呵呵了。 很不幸，当地的公立监狱满了，于是刘天宝被送去了私营监狱。 没有钱打点，人在里面估计得脱好几层皮，天天捡肥皂那都不是梦。 这一家三口往后的人生差不多可以想见了。 素维桢把这一家子弄出国后，便不在关心。 她回了趟老家，捧着鲜花，去素建新的墓碑前看了看。 读大二的时候，她的这位养父在下班回去的路上，救了三个溺水的小孩，自己体力不支，没有上岸。 养母很伤心，素维桢在外读书照顾不到，被她的亲生儿子接去了国外疗养。 最初几个月还有生活费打过来，后面就全然没了音讯。 所幸素维桢那时候能拿奖学金，寒暑假出去打工，生活上能够独立。 第144章 石头 素维桢在老家留了几天。 说起来，金华市的地理位置优越，处于浙江省的中部，被杭州、绍兴、丽水、衢州、台州几座城市簇拥。 虽然名气不显，但一提到义乌小商品，就没什么人不知道了。 不仅是商品制造业，这座城市，还是个旅游业发达的地方，古玩市场可设立了不少。 一周都有好逛的地方。 周一有兰溪古玩城，周二有永康古玩市场，周三有浦江县古玩市场，周四有东阳的芦宅古玩市场，周五去横店古玩街，周六有义乌收藏品市场，周日有古子城古玩市场。 这几个市场摆摊大多不需要摊位费，人来早点就能占到好位置，通常摊主会提前一天过来。 流动性很大，素维桢逛市场的时候，遇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周一见了，周二去另外一个市场，还能见着人。 左右跑来跑去的，不过是同一群人。 跟北京的古玩市场比起来，金华这边的市场氛围有点不一样。 大家不玩瓷器，觉得那东西坑人，反而很喜欢玩玉器和奇石。 因此这边的摊子，卖石头的最多。 特别是黄蜡石，几乎随处可见。 黄蜡石早几千年就有了，产地分布很广，浙江算一个，金华地区也有资源。 素维桢以前就听过一个传闻，说有人在江边捡到一块红黄相间的石头，质地紧实，表皮油光似有蜡质，就拿回去收藏。 后来被一个朋友看到，十分喜欢，花了好几万块钱收走，拿去鉴定，说是黄蜡石。 这事一传开，人们就纷纷跑去江边捡石头，希望能凭空捡到“钱”来。 现在去江边的石头滩上走一圈，还能看到不少人低头在翻石头的。 这种石头多用以雕刻成摆件，印章，少量具有玉质的，则做成饰品或配件。 成分上属于石英岩变种，有时伴有水晶、玉髓、玛瑙等矿物成分。 大多蜡质感强，石性重，晶体的颗粒结构明显，少部分质地细腻些，似玉般有通透感。 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龙王玉。 颜色以黄、棕、红为主，也有包含物比较驳杂的，呈现出一些独特的颜色、层次和花纹。 黄蜡石算奇石的一种，通常来说价值不高，但有些人为了炒作价格，常将它跟黄龙玉混淆。 使得黄蜡石的市场价格有所攀升。 除了黄蜡石，素维桢还在地摊上看到不少造型奇特的石头。 有的像一块五花肉，有的像一团花菜，有的像一颗生姜，再刁钻一点的，像各种人体器官，让人看了不禁啧啧称奇，这自然之力的鬼斧神工。 造型上“奇”，还有花纹上“奇”的。 石头形成的环境不同，上面自然留下的颜色和纹理，可以引人遐想。 有的似山似水，有的像人像物，剩下不少，人工画上去的。 素维桢就见着一个小伙子摊子上有块加了底座的黑石头，上面画了条造型有点抽象的龙，就好奇问了问。 人家开口就要1.2亿，说他石头上的花纹是纯天然的，特别稀有，报社的记者都来采访过他。 这种跟古董界的国宝帮也没差多少，走开就完了，千万别劝。 撇下奇石，多出来的就是玉石了。 中国古来有四大名玉，为和田玉、岫玉、独山玉和蓝田玉。 其中和田白玉因为质地细腻温润，致密坚硬又强韧，且颜色纯正，敲击时，声音清越绵长，传说有养人的功效，受人喜爱。 被奉为国玉，位列四玉之首。 目前新疆出产的和田玉最为珍贵，是玩玉人的首选。 产地在玉龙喀什河，发源于昆仑山北边，自古以来，因生产和田玉而闻名。 出产过着名的羊脂白玉，被新疆当地人称为白玉河。 除了白玉外，还有青玉、青白玉、碧玉、黄玉等。 另外少数带皮色的和田玉，近现代受到顶级玩家的追捧。 什么红皮白肉，红沁、黄沁等一些籽料，放到拍卖会上，动不动就拍出上百万上千万的天价。 素维桢在市场上转了一圈，遇到个直播带货的，人大概三十出头，脖子上挂着一块和田白玉的无事牌，手腕上戴了一条随行的籽料串子。 就看这人走走停停，嘴里不停科普讲解着。 “家人们，和田玉有籽料，有山料，还有山流水的料子。你要说籽料就是好的，那不一定知道吗？” “没有什么准确的可比性，硬要说，就是相同大小下，籽料的密度一般大于山料，密度高，重量大，籽料入手感觉会比山料重。” “籽料的肉质更细，也就是这个致密度比较高，山料相对来讲，会松软一些，打灯看会发现一些比较松散的晶体结构，好的籽料，这个结构基本不太看得出，很细腻。” “有兄弟问怎么区别籽料和山料啊？” “那我来说说，一个呢，你看皮色，籽料是河里捞上来的，经年累月的在河床里，被水流冲刷，被河里的沙子啊，石头什么的磕碰，表皮会有一些坑坑洼洼，像毛孔一样，还带有一些皮色。” “山料呢，是从山上的母矿里开采出来的，生成的环境固定，不会有籽料上那种皮色和坑洼。” “啊，还要补充一点，籽料的沁色情况会比山料多。” 说到这里，这位主播忽然在一个卖原石的摊子前站定，伸手拿了一块和田玉的原石怼到镜头前。 介绍说，“来，家人们看看，这块和田玉原石，属于山流水，这个很好理解，就是山上的玉石剥落之后，掉落在河床上，被水流冲刷过的。” “这是介于山料和籽料之间的，这么一个玉石的形成状态。如果山料是爷爷，山流水就是爸爸，这个籽料，就是孙子了，呵呵呵。” “来，从这个原石的外观上看，它有山料的那种有棱有角的样子，也有被水冲刷侵蚀过的这种皮色，有坑洼，棱角的地方，已经被水流磨得没那么尖锐了，摸起来还是比较光滑的。” 主播问摊主，“老板，这石头怎么卖？” 摊主嘴里叼了根烟，“35万，东西么反正你懂行的，自己看。” 主播道，“这太贵了，便宜点。” 摊主问，“你能给多少？” 主播：“80。” 摊主：“滚。” 第145章 和田玉 素维桢见主播被轰走了，去摊子前看了几眼。 摆出来的石头说是和田玉，但是真假掺杂，端看你对玉石有没有经验了。 那主播问过价的山流水料子，是块拳头大小的青白色石头，素维桢上手摸索掂量了一下，的确算是和田玉，不过质地差点，里面的结构比较松散。 这里要说一下，和田玉这个名称最初是代表玉石的产地新疆和田县。自古人们的认知里，只有这个地方产出的玉石，才能称之为和田玉。 随着时代的发展，宝石玉石的鉴定成为人们判定真伪的依据，虽然可靠，但却有一个局限性的问题，只能鉴定石头的材质，无法判断其产地。 这就让许多符合矿物标准，但产自异乡、异国的舶来品进入市场。 如同根同源的青海料，块大量多的俄罗斯料，滥竽充数的韩国料等品种逐渐走红。 迫使和田玉的概念去产地化，便有了广义和田玉的说法。 比起传统定义下的新疆料，这些玉种往往在油性、细度、结构等方面，存在一些硬伤。 相对的，狭义和田玉，指的是和田籽料、且末料、于田山料，以及若羌黄口料、塔县黑青料这样的特色玉种。 这几个玉种符合几千年来，大众对和田玉细腻柔和，温润如凝脂的感受。 不过对素维桢来说，石头的产地，她可以通过鉴定技能来获知。 目前在系统鉴定方面，她一共点亮了【陶瓷】4级、【货币】1级、【宝玉】2级、【字画】2级和【金银】1级。 手上这块和田玉，产自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的阿尔泰山脉，年份上，只能知道开采的时间，大概在5年前。 俄料的和田玉，硬度上不如新疆料和青海料，被有些人叫做软玉。 皮质比较干，有玻璃的光泽，微度透明。 不少摊贩会在玉石上抹油，来掩盖这种特征。 这个摊主也不例外，素维桢放下石头的时候，沾了一手的油。 这里不得不说，那个主播的眼力很不错，他选的这块，在摊子上，真货里头算是很好的一块。 其他的石头，不是品质很差的韩国料，就是拿金丝玉或者石英岩染色而成的假货。 素维桢拿起一块糖白色的料子，这是用石英岩染的，做得很好，很像，上面抹了油，看上去油润润的，分量也沉，不懂的人根本感觉不出它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不过这种的，打灯看看里面的结构基本就有判断。 主要是骗骗那些不懂的，或者一知半解的。 素维桢怕买到假货吗？不不不，有假货的地方，才是属于她的天堂。 “老板，这块糖白是哪里的料子？” 素维桢开口问了一句。 老板看了看她，态度好得很，直接道。 “这是昆仑玉。” 国内的和田玉产自昆仑山脉，地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个省，是玉石的起源地，在战国时期被称为昆仑之玉。 而且青海料主要产自昆仑山脉东缘入青海省的部分,与新疆和田玉同处于一个成矿带上。 摊主这样回答，也没有问题。 无非是模糊了青海料和新疆料的产地概念。 毕竟新疆料的价格高出许多，据说现在好品质的玉料产出越来越少，开始稀有化了。 如果把青海料错认为是新疆料，可能就会在价格上踩坑，多花冤枉钱。 素维桢继续问，“青海的还是新疆的？” 摊主笑，“青海的。美女你眼光不错，这块糖白的品质很好，细腻油润，而且料子又大，买回去做个摆件，价格保证翻倍。” 素维桢点头，做出感兴趣的样子。 “那你卖多少钱？” “这个啊，要26万。” “这么贵啊？” “哎，你看看这原石，是大块的料子啊，而且品质好，这个价不会多开你的。你可以去其他摊子逛逛，多看看，多对比。” 素维桢道，“我看其他摊子，开价最多就几千几百。” 摊主压低了声音对素维桢道，“几千几百的那种，你要当心了，连石头都算不上。现在像我这么诚实的人不多了。” 素维桢心道，好家伙，你这贼喊捉贼的套路玩得挺溜。 “别人那里我还20的，你这里么，200块卖不卖？” 摊主顿时愁眉苦脸，但没让她滚。 “这不行啊，美女，我这是天然的和田玉，你拿手里也看过了。这样吧，大早上的我开个张，5万给你。” 素维桢重新拿起那块青白的和田玉，问道。 “那这块你开多少？” “这个要53万。” 素维桢无情地道，“我看你前面给那人开价才35万，怎么到我这里变成53万了？” 摊主尴尬了一下，含糊道，“刚才那人，我价给错了，东西是好的。” 素维桢道，“这块青白的看着没那块糖白的好，200卖不？” “这哪行，你再好好看看，这是和田玉，这么大的料子不过万，拿都拿不来。” 素维桢想了想，祭出了杀手锏，从挎包里摸出两捆红色的人民币，拍在摊子上。 “这样，我也不多说废话，这里两万现金，青白和糖白这两块，我一起拿了。” 摊主看到现金，眼睛都直了，数字转账可没有现金摆在面前来的冲击大，顿时守不住了。 “哎，行吧行吧，看在美女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给你了。” 素维桢拿了两块石头，又从摊子上捡起来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说，“这块你当添头送我呗，我拿着随便玩玩。” 摊主正忙着数钱，只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石头，见是块皮色不好的，随口就答应了。 拿着三块石头，听着系统的差额到账提示，素维桢乐了。 别的不说，素维桢这次的主要目标，却是这块不起眼的小石头。 在技能鉴定之下，这是块来自新疆且末县的玉料，这种料子因为油脂感强，硬度高，质地细腻，底色均匀，佩戴久了还有包浆效果，近年来在市场上受到欢迎，身价倍增。 素维桢拿的是块白底水墨花的边杂料，黑花在石头表层覆盖的比较多，从外表上看会觉得品质不佳，不知到产地的人，自然会当成一般的东西来卖。 知道产地的，就能推测这块玉料的底子不会差，因为且末料裂少，玉质稳定，拿这块石头找人做一个巧雕，价格一下就能上去。 被那摊主当成添头白给，对素维桢来说，算是捡个小漏了。 第146章 投资 素维桢回到北京，听说李水生想过来探店，顺便拍点素材做视频。 想想他账号下那三百多万的粉丝，这必须得拍着手答应。 双方约定好了时间，李水生就正式过来了。 拍短视频这个东西，很多都是安排好的。 素维桢为了蹭李水生的流量，在最显眼的几个展柜里摆上了几百万的藏品。让李水生的跟拍多给点特写。 并且当着镜头的面，表示可以开保险库，不收看货费，让李水生亲自上手她花了上亿买来的东西。 这种待遇让李水生觉得在她这里得了面儿，笑得脸上开了花一样，见着东西自然满口夸赞。 每件藏品都仔细鉴赏了一番。 特别是在上手那只转心瓶的时候，更是惊叹连连，对着镜头道。 “这是最近在嘉士拍卖会上，成交价好几个亿的御制精品，清乾隆，洋彩胭脂红地，轧道雕瓷镂空的双螭耳大转心瓶，上面都是浮雕，绘制的是‘有凤来仪，百鸟朝凤’的画面。” “大家可以看到，这只转心瓶由上下，内外四个部分组成，分别为颈瓶、腹瓶、底瓶、内胆瓶。” “这个外壁的颈瓶上，以胭脂红填底，上面的纹饰用了很多种彩釉，纹样繁缛，符合清朝时期的艺术审美特点，非常奢华富贵。” “瓶颈两侧是螭龙造型的两个耳把，这上面都是镀金的。” “在看看这瓶子的腹部位置，外壁精雕有许多的祥云，还有山林的景色，这之中山石嶙峋，花木葱茏，看这里，有一只五彩的凤凰，在云端展翅飞翔。” “看看这雕工，都是那时候的工匠一刀一刀手工刻画出来的，摸上去，可以感受到每一处细节，这件瓷器真的太棒了。” “我们能看到在这个祥云之间有很多镂空的地方，还有这山林树木之间，也有许多镂空，可以看到里面。” “这里面有个内胆，上面绘制了其他的鸟，当我用手去转动瓶颈的时候，这内胆瓶就会跟着转动，来，镜头切进点。” “通过镂空，我们看到里面都是什么鸟呢？有仙鹤，有黄鹂，有这个翠鸟，百鸟朝凤嘛，里面全是各种的鸟。” “底座和瓶颈是一样的胭脂红地彩釉纹样，整一个瓶子用到了洋黄、果绿、矾红、金彩、松石绿釉、胭脂红料彩、蓝料彩等等。” “使用了轧道、雕瓷、镂空、转心等多种工艺，这只转心瓶是固定的，不能拆分，博物馆有只转心瓶是能拆分出来的。” “这瓶子妥妥的大开门精品，是毫无疑问的。” 有了李水生这位高资历专家的进一步认证，差不多等于提高了素维桢店中的可信度。 可以说这次互动，让素维桢得了不少便宜。 拍够了素材，素维桢做东，请李水生出去吃饭。 席间，两个人就古董行业的发展前景和经营方向进行了友好的交流。 然后，李水生提出想跟素维桢合作的意思。 说自己手里有个项目，想搞起来还缺点资金，如果素维桢感兴趣，可以好好谈谈。 素维桢扬了扬眉毛，就说像李水生这种古董界的老资格，怎么会突然找上门给她送好处，原来后头是有活儿要整啊。 不过想一想，这事对自己没坏处，就让他展开说说。 李水生道，“古董买卖，供不应求，很多东西被人收藏之后，很难流通出来，这行如果想正儿八经的做，是做不下去的。” “你看其他直播间卖的东西，九成以上都是高仿，卖这种东西，跟骗人有什么区别？长久不了。” “我想着单做古董局限性太大，打算搞现代艺术品拍卖。” “国内有那么多技艺精湛的工匠，那些非遗的作品，不断被创造出来，是多大一笔产值？我觉着非常值得推广出去。让国内外的大众，更多的认知到中国的现代工艺技术。” “所以这前期的宣传方面，需要资金投入。” 素维桢问，“那您这项目定位的消费群体是哪一类？” 李水生道，“当然做中高端啊，赚钱，肯定是先赚有钱人的钱。” 素维桢觉得这很有意思，李水生的理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对现代工艺品的持续创造性保持着看好的态度。 这一聊，两个人就坐到了下午。 临分别的时候，素维桢这边差不多是要答应的意思，不过怎么投资，投资多少，后面还要在细谈。 起码李水生那边要先出一个具体的项目方案给她。 当晚，素维桢就利用系统道具，配合计算机网络，将李水生那边查了个底儿掉。 这家伙名下有个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他跟他老婆和孩子分别持股，李水生占大头，是实际控股人。 但是这个公司没有经营业务，是个空壳公司，并且公司底下控股了其他两个有限公司。 一个经营拍卖活动，一个搞文化传媒。 素维桢看完了这三个公司的账目流水，学到不少生意人合理避税的方法。 同时也确定了给李水生投资的想法。 老实说，参加过嘉士拍卖会回来，她就想着也开一个拍卖公司，这里面的金融操作空间可不小。 成立拍卖公司需要申请拍卖经营许可，除开注册资金和固定场所等基本条件，至少要有1名国家注册的拍卖师入驻。 无奈的是，素维桢选择开了文物商店，根据国家文物保护法，就不能从事文物拍卖的经营活动，也不能设立经营文物拍卖的企业。 不过，自己没法开拍卖公司，她可以投资别人的公司。 李水生是搞拍卖的，有拍卖资格，这次找上门来拉投资，倒是凑巧创到了她的碗里。 隔天，素维桢找机会去李水生那边坐了坐。 表示投资可以，但要在李水生的拍卖公司里持股。 李水生一开始不太乐意，但素维桢出的多，后面就变得什么都好说了。 双方就合作的细节一直谈到了晚上。 之后，素维桢回去找黄火良和姜中旺商量了一下，把原来的个人独资有限公司注销，改为股份有限公司，提高了注册资金，黄火良和姜中旺分别持股1%，素维桢作为创始人持股98%。 两个专家成了公司的小股东，签了股东协议，公司的章程也做了修改。 接着，素维桢重新成立一家个人有限公司，起名“上天”，自己百分百持股，用这个公司去控股新的桀骜股份有限公司。 最后，以上天公司的名义，对李水生的拍卖公司进行投资入股，持股10%，只出资拿分红，不参与公司决策。 这样就把文物商店和拍卖公司的关联分开了。 第147章 邢窑白瓷 上天公司可以说是素维桢做的母公司，原来的桀骜公司，摇身一变，成了旗下的子公司。 这样操作主要是为了降低经营风险和财务管理费用。 母子公司的布局在商业经营具备规模的时候，经常会使用到这种套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搭建母子公司有几个好处。 一是税收上的优惠。法规上居民企业之间的分红是可以免征所得税的。 也就是从母公司拿钱去做投资，分红可以免交20%的个税。不过企业税该交还得交。 二是做风险隔离，就是业内人所说的，设一道“防火墙”。 子公司的债权债务自己承担，盈亏自负，犯事了也是自己担着。 要注意子公司犯事不能跟母公司有关系，不然一样逃脱不了追责。 三是资金能集中管理，便于内部的统一调配。 比如a公司缺钱，b公司账面上有盈余，就可以从b公司调一部分资金到a公司。 后面有利于股权构架的调整，进行一些收购、卖出的操作。还有利于跟银行进行谈判，提高资信等级，贷款或争取到更多的融资机会等。 素维桢的母公司注册地址，写的是她名下那套位于二环东直门街的三层店铺。 这下正好，买来的两个店铺都给用上了。 新开了公司，少不得里头要塞点人来管理，还要把店铺装修一下。 一忙起来，日子就飞快的过。 很快就到了北京古玩城秋季交流会的时候。 活动一年举办春、秋两次，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吸引来大批的顾客，人山人海的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来自全国各地的商家汇聚到古玩城，各类古董艺术品纷纷在此展销。 听说今年活动的头一天开幕式，文物展厅会有四百多件精品亮相，能看能摸，还能花钱带走。 这个热闹说什么都要去凑一凑。 交流会的前一天，已经有不少商家提前来到了北京，就住在展会附近的酒店里。 回家吃过晚饭，素维桢就想先过去走一波“房交会”。 其实就是商家把东西放到酒店的房间里来摆，买家进酒店，到各个房间里挑选东西。 素维桢停好车，看到酒店门口已经来了不少人。 好几个人身边都带了跟拍，素维桢就一个人，跟在后面就进去了。 上了楼，里面很多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的，氛围比较安静，偶尔能听到有些房间里传出说话的声音。 素维桢每个房间都进去晃了晃。 床上，桌子上，包括电视机柜上都摆满了东西。 瓷器类的物件儿她多看了几眼，老货还是有不少的，但多数是存世量较大的普货和残货，没什么收藏价值。 聊胜于无地收了一些。 在走廊上还遇到几个来淘货的藏家，主动过来打招呼，说在逗音上看过她的视频。 还问她有没有定展位，明天交流会去捧场。 素维桢尴尬地笑，在交流会租展位卖东西这事儿她还真没想过。 比起费口舌地去卖东西，对素维桢来说，这样跟人讨价还价地收东西，才是她的另类生财之道。 她是过来淘货的吗？是过来赚钱的啊。 不过碍于边上有不少人都认识她，素维桢选东西的时候，就不能碰新货了，以免被人看出来，质疑她不专业。 毕竟自己开的是文物商店，要有鉴老的水平。 正说着，看中一个白瓷的小盖盒，这是个圆饼形状的物件儿，是古代女子用来盛放胭脂或者膏状香油之类化妆品的小容器。 素维桢凭借鉴定技能，一眼就看出是个出自唐代邢窑的东西，开门货。 邢窑是我国最早开始烧制白瓷的窑场，现存的遗址就位于河北省的邢台市内丘县和临城县一带。 邢窑白瓷在北朝的晚期发明创烧，经过隋朝的飞速发展，从粗胎的化妆白瓷，逐渐向细瓷过渡。 到唐朝，白瓷发展到鼎盛的时候，与南方的越窑青瓷平分秋色，形成了“南青北白”相互争艳的格局。 邢窑也成了唐朝七大名窑之一。 出产的白瓷分为粗白瓷和细白瓷，底款常见有“盈”子款和“翰林”款，也有“官”字款。 款制不是用釉彩书写上去的，而是用刀直接刻上去的。 以前圈内人看到白瓷器底下刻有“官”字款，会认定为是定窑的白瓷，后来邢窑遗址里再发掘的时候，发现了不少“官”字款的白瓷，这才改变了说法。 底部刻有“盈”字款的器物，是唐代大盈库在邢窑定烧的瓷器。 大盈库属于由唐朝皇帝直接支取的“私库”。 刻有“翰林”款字的器物，为唐代翰林院在邢窑定烧的瓷器。 “老板，这个盖盒怎么卖？” 素维桢拿着东西，问房间里的货主。 这货主认识她，开口道，“50万。” “太高了。” “这唐代的邢窑白瓷，盈字款的，以前皇家私用的东西，这种形制稀少，博物馆里头都是些瓶罐碗盘，我这个是盖盒，还是大的盖盒，掌心这么大。” 货主是个懂行的，说得头头是道，还反将一军。 “您做文物商店的，应该懂这个，我这价真没开高。” 素维桢听这话，觉出点味儿来。 这是瞧她看中了东西，狮子大开口啊。 “太贵了，太贵了，这价我收不了。” 摆了摆手，素维桢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路上还跟几个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径直出了酒店。 回到车上，她打开系统的兑换商城，咬牙用这段时间存下的积分，加每日任务给的折扣券，兑换出一件道具。 【获得道具‘化妆盒’。】 【将化妆粉施加在脸部，可达到变脸的视觉效果。】 素维桢拿到东西，化妆盒不大，类似眼影盘，打开，里面有黄、白、黑三种颜色，边上还有一个空的格子。 系统提示。 【黄色人种脸妆，请使用黄色粉格。白色人种脸妆，请使用白色粉格。黑色人种脸妆，请使用黑色粉格。】 【在空格中，可将三种妆粉混调，制作混血人种脸妆。】 素维桢直呼“我曹”！ 这道具能改脸就算了，还能改人种，简直神器。 她用粉笔刮了黄色的妆粉，刷在脸上，睁看眼睛对着妆盒盖上的镜子照了照，倒映出来的人脸，已经变成了平平无奇的路人相貌。 素维桢从空间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把马尾辫拆了，披散着头发，背个大挎包，重新进入酒店。 这回，原先跟她打过招呼的几个藏家见了她，都把她当路人，没有理会她了。 第148章 秋博会 素维桢先装模作样地在其他房间看了看，然后才慢悠悠地进到那个货主的房间。 货主也没认出她来，坐在一边喝茶。 素维桢扫了眼摆在床上的东西，拿起几样随便问了问，其中就有白瓷盖盒。 货主张口就报价，“十五万。” 嘿，前面给她报价五十万，换个路人脸，这价就不一样了。 内心腹诽一句，素维桢道，“这个五万吧。” “哎，这个价不行。” 货主摆摆手，没跟他废话多解释这白瓷的来历。 素维桢开始打牌。 “五万差不多了，我是真心来收东西的，价太高我赚不了钱，买回去也没用啊，你能赚点就卖了吧。” 货主道，“我这东西拿来价就高，赚不了你几个钱。” “无非就是赚多赚少的事儿，你少赚点儿得了，这样，我再加五千，五万五。” “这价你真的别说了，我这邢窑的细白瓷，你仔细看看，盈字款，唐代的东西。” 货主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咬死了不低卖。 “我这最少十二万，你给得起价就拿走。这盖盒好几个人来看过，都给过价，你不是头一份。前面还有个开文物商店的女老板，给三十万想要，我没卖。” 素维桢无语了。 她啥时候给价了，还三十万，这人咋不上天呢？ 果然做生意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张嘴不能全信，当真就完了。 素维桢道，“别人给价，你没卖，那是你的事，我给价归我的。来，咱们都说这么多了，也算混了个脸，我最后加一口，六万。” 说着，拉开挎包，从里面掏出六捆红票子来，甩在床上。 “我这人很实在的，真金白银，钱放这儿了，你要是点头，钱留下，东西我拿走。” 货主看了看钱，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硬撑住了。 “这，这不行，起码要六万八。” 素维桢立刻动手把钱往包里放回去，嘴里无奈道，“得，咱俩没缘分交朋友，祝你生意兴隆啊。” “哎，别别。” 货主赶紧伸手把钱按住，“有话好说，六万真不行，你再加点，再加点我就卖。” 素维桢苦恼道，“哥，不是我不愿意给，实在是过来就带了这么些现金，本来我还想再去别的房间多收几件东西，结果全押在你这里了。” “你要是不肯，我也没折，你那盖盒可以在手里多放个几年。” 货主犹豫了一下，点头。 “行了行了，哎呀，给你给你。” 边说边把钱往他那边扒拉。 “赶紧拿东西走吧，不然我要后悔了。” 素维桢放下钱，得了东西，有心情开玩笑道。 “那你快说不卖，我好把钱收回去，晚一秒我也后悔。” 货主已经开始数钱，挥手赶人，“你赶紧走赶紧走！” 素维桢高兴地走了。 这会儿是正儿八经地捡了一回漏，唐代白瓷上拍卖，少不得要上百万，遇到阔绰的，上千万也不无可能。 不过素维桢不打算将东西出手，她付的是现金，没走公司的账面，全当自己的私人收藏了。 出了房间，素维桢不再继续闲逛，脚步飞快地赶紧出了酒店，以免卖家真后悔了，回头来找她。 此地不宜久留。 回到车上拿湿纸巾擦掉脸上的妆粉，恢复了原来的容貌。 素维桢对着镜子吐了口气。 在古董商贩的手里淘到元明清之外的古董，十分难得了。 让她对明天的交流会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一早，素维桢带上店里的销售员李思宇就过去了。 李思宇是个富二代，家里做房地产生意的，这辈子可说吃穿不愁了。 不过这小子不愿意继承家业，觉得跟上面的权职人员打交道太费劲，有次跟素维桢说，那些都是喂不饱的狼，说话要转十几道弯，他就烦这种。 李思宇的父母觉得他不听话，断了他的零花钱，本来家族公司还有5%的股份，现在分红也不给他了。 于是富二代被迫出来找工作。 在富裕环境下长大的人，面对内卷到飞起的职场，不吃老板画的饼，不乐意应酬，不惯着上司的pua，面对同事使绊子，也是硬刚，结果自然是在外面处处碰壁。 见识到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再看素维桢这里的工作环境和福利待遇，简直就是神仙净土。 让他想做咸鱼，都觉得惭愧。 无奈自己的老板闲不住，整天就知道跑出去乱花钱，前段时间还听说给别人投资了五千万，这本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会儿得知老板要去古玩城交流会，估计又要花钱。 李思宇赶紧凑过去，大胆地表示，想一起去做个跟拍，搞点素材做视频，公司的逗音账号上要保持更新才能持续地吸引流量。 素维桢想了想就答应了。 李思宇觉得自己的老板很好说话，跟员工没什么架子，这种合作一般的工作氛围让他觉着很舒服。 两人到了古玩城，大早上的，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门口广场上已经搭起了大台子，一会儿就要进行开幕式。 这场交流会的主题是：第n届秋季中国文物国际博览会。 一共安排了九个项目。 第一天的开幕式过后，就是持续十天的文物精品展。 第二个活动，是文物艺术品线上交易会，在开幕式当天有现场体验会，古董商家们会租展位售卖自己的东西，同时用手机app也能下单选购。 第三个活动是文物商店的文物艺术品交流会。 开放时间在三天后，到时，国营的文物商店会开仓库，放出积存的大量古董文物。 第四个活动是民间收藏艺术品展示交流会。 第五个活动是艺术画廊联展，现场有很多的字画展出，有名的，默默无名的艺术家都会借此机会，到场露露脸。 第六个活动是精品玉石收藏展。 第七个活动是公益鉴定，会有各路专家亲临现场，为众多收藏者们免费进行文物鉴定，一共开十场。 第八个活动是主题研讨会，无非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讲故事。 第九个活动是惠民拍卖，这就不用多说了。 总之这次盛会一共要办十天，每个项目的活动地点都是不同的，想参加什么活动，跑过去登记报名一下就能进。 今天素维桢的主要目的是看精品展，如果有中意的东西，就收点。 随着手里的藏品越来越多，素维桢最近有了开私人博物馆的想法。 因此对收集精品的古董文物特别上头。 第149章 小插曲 好不容易熬到开幕式结束，会展的大门打开，聚集在外头的人们开始一窝蜂地涌入。 素维桢和李思宇站在边缘地带，等门口的人群没那么拥挤了，才一起进去。 素维桢在衣领上别了微型麦克风，李思宇把手机固定在防抖杆上，跟在后面拍摄。 过来看展和淘货的人很多，整个会场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两人穿过人群，直接上了五楼，这里的人流明显少了很多，不像底下几层楼那么闹哄哄的，显得比较安静。 来这里看展的大多是有底子的收藏者，也有一部分是想捡漏的，素维桢不意外地遇到几个最近有过交易往来的同行，互相打过招呼寒暄几句。 差不多就要进入正题了。 精品展里的古董艺术品是可以出售的，但是购买的方式比较特别，要投标。 去前台的工作人员那里登记领一个号码，拿一份展品的图录和一支笔。 看到想要的古董，就在图录上找到这件古董的编号，做个记号，估算一个大概能给到的价格。 去后台领投标单子，填写好自己的号码，古董的编号和购买价格，然后投到写着对应古董编号的箱子里。 投标的方式跟拍卖不同，你不知道对手会出什么价，因此，一般情况下，都会根据自己的预算，尽量往高了给。 而且一件古董每个人只能投一次。 等到交流会结束，工作人员会进行读票，把结果公布在网上，供大家随时查阅。 给得价格最高的那一位，将最终获得藏品。 素维桢拿着图录进场。 据说这次的展品都是重量级的文物艺术品，展览规格和重器数量，都达到历届博览会之最。 一眼望去，大件的器物真不少。 除了瓷器，还有陶器，佛造像，玉雕等等。 展品前放着一块牌子，上面会写明东西的年份、名称、编号以及底价。 给价的时候，就不能低于上面给的价格。 很多展品的底价并不高。 比如一只清康熙的五彩四妃十六子人物故事罐，底价是1000元。 你首先就要看这件东西关注的人多不多，如果过来看这个罐子的人比较多，你又想买，那面对多人的竞争，给的价格自然要高些。 如果罐子关注的人少，甚至都没人关注，就可以赌一把，加点价去投，说不定能捡漏。 素维桢看过这个罐子后，鉴定是个到代的开门货，便用笔在图录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记下编号，写上自己要给的价格。 “到代”是个行话，意思是东西达到一定的年份，非常符合历史某个时期的艺术特征，可以准确地归为某个时代的产物。 李思宇看到素维桢写的投标价，忍不住道。 “老板，你这价是不是给高了？” 素维桢合上图录，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 “当钱对我来说变成了一串数字，那我要做的，只是加和减的事情。” 李思宇顿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疯狂我曹，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明白老板的意思。 这明明就是在说自己有钱任性啊。 没办法，老板喜欢，他一个员工能做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两步一回头，三步记一笔，中间还不忘对展品鉴赏几句，逛了大半天，愣是标记了一百多件展品。 初步估计，差不多好几个亿去了。 什么清乾隆时期的铜鎏金释迦牟尼佛、乾隆宫廷太师少狮镇纸、天风耳熏炉等等罕见的古董文物，是一件都没放过。 素维桢走去后台填单子的时候，有三个青年晃晃悠悠地过来，直接出声朝着他们挥手打招呼。 但针对的不是素维桢，而是她身边的李思宇。 “呦，这不是李哥吗？怎么回事？跑这儿来给人当小跟班了？” 说话的那人二十来岁，跟李思宇差不多年龄，穿着一身的高定西服，身形浮肿，样貌和气质邪佞的很。 这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素维桢停下笔，抬头看了这几人一眼，问李思宇。 “你认识？” 李思宇皱了下眉，脸色不好，有厌恶和忌惮。 不过嘴上没也没跟对方客气。 “他叫蒋冠天，跟我家里是对头，别理他，烂人一个。” 叫蒋冠天的青年“嘿”了一声，指着李思宇道。 “你这毕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吃的教训还不够是吧？” 然后打量起素维桢，笑道，“美女，你跟他什么关系？” 素维桢挑眉道，“我是他老板，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算不上，就给你提个醒儿，他父母还指着他回去继承家业呢，你收了他，可要小心了。” 蒋冠天笑嘻嘻道，“他家里的手段硬着呢，聪明的就多为自己想想。” 说完，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李思宇，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素维桢到是头一次遇到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的，这味儿怎么就那么像电视剧里演的。 想到这里她居然忍不住有点想笑。 就调侃李思宇。 “怎么回事儿？你这富二代大少爷，难不成还身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豪门恩怨？” 李思宇颇为无语，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你别听这垃圾瞎说，他家里跟我家里有些沾亲带故，论辈分我比他高，他爸跟我爸闹翻了后，生意上一直不对付，见了我也只能这样阴阳怪气，挑拨离间，人怂的很。” “我跟家里说好了，五年内要做出自己的成绩，不成了才回去继承家业。你放心，我父母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天凉王破的。” 素维桢“噗嗤”一声笑了。 “天凉王破，好古早的梗。” 她拍拍李思宇的肩膀，“放心吧小子，我做过你的背调，有胆收你，就有胆兜着，你就好好工作，践行你上次开会时，冲我喊的口号，给我做大做强就行了。” 李思宇眼睛亮了下，随后又黑了脸。 “老板你做过我的背调？你知道多少？” 素维桢一脸正经地道，“你猜？” 李思宇：…… 我就没这么无语过。 素维桢这边，对这种小插曲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如今身上积累了不少手段，真有人不知死活地犯到她手里。 喊天凉王破的，一准是她。 第150章 一线药师 t 第151章 岫岩玉 正所谓坐地起价，就地还价。 素维桢当即道，“这价我这边给不了，20万你看行不行？” 货主摇头，“哎，不行的，价钱太低了，我不好卖，你仔细看看，这是好东西。” 李思宇对素维桢小声道，“这么贵，就算了吧，我现在的工资可买不起这个。” “没事，先谈谈，这不在还价嘛。” 素维桢转而对货主道。 “这珠子么，啥也不说了，35万，当场付清，怎么样？” “不行不行，低了不卖。” 货主心气儿挺高，想大刀的砍价恐怕不太行。 素维桢干脆问，“那你要多少嘛？” 货主纠结了半天，说，“65万吧。” “那行，你装起来吧。” “啊？你，真的要吗？” 货主傻了一下，原以为还要来回杀几次价，没想到就成交了，就，有点突然。 素维桢淡定地拿出手机转账。 “行了，找个好点的盒子帮我装起来。” 李思宇见素维桢拿了东西，直接拍在他手里，愣了愣，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老板，这东西太贵了，我现在的钱不够啊。” 素维桢看了他一眼，严肃道，“从你工资里扣。” 看到他脸一垮，素维桢随即又笑起来。 “行了，送你的。” 说着，人已经挤出了人群。 就刚才他们讨价还价的这一会儿，周围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瞧稀奇的。 这群人里面不知道有没有眼力毒辣的，素维桢为了避免有人忽然跳出来捣乱，直接速战速决，拿下了东西。 换个角度来想，有系统规则在，开价100万，65万成交，差额收益是35万，支出与额外收益相减，这颗千年的药师古珠，相当于花了30万。 也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 到是李思宇那边纠结起来，跟她说，“老板，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么送我了，我，我不好意思收。” 素维桢的视线在两边的展柜上扫货，头也不回地道。 “好吧，借给你戴两天，过瘾了再还我。” 这说法倒让李思宇接受了。 他笑出一口白牙，把珠子从盒子里拿出来，开心地端详。 “老板，这绳子旧了，要不换一根吧。” 素维桢走到一个卖散珠的展位，指了指玻璃柜子里各色的矿石和水晶。 “你觉得什么石头好看？” 李思宇没反应过来，“啊？” “把那颗药师拆下来，配点其他的石头，搞个多宝手串怎么样？” “哦，可以可以。” “那你觉得什么石头好看？” 李思宇看到柜子里摆着一盒一盒的散珠，市面上比较流行的材料，这里几乎都有，想了一下。 说，“药师的直径有18厘米左右，多宝的话，配差不多大小的青金、紫云母、黄水晶、蜜蜡、松石、南红玛瑙、天河石、发晶、绿幽灵。一串十颗珠子。” “就是这珠子太大，女生戴可能会夸张点儿。” 素维桢已经让展台的货主挑珠子了，对他道。 “你戴。” 李思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脸热，有种被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素维桢也没别的心思，就是跟有同样兴趣的人在一块儿，有话聊，感觉上总归会亲近些。 不然一个喜欢东，一个喜欢西，能聊到一块去才怪。 货主按照他们的要求拿了珠子，每种材料取一颗，素维桢要了品质好的，贵的一颗就要大几千。 一条串子配下来要小几万。 李思宇到这儿说什么都要自己来掏钱。素维桢想想没多大事儿，就随他去了。 逛到傍晚，有人开始收摊，两人才准备回去。 临走在门口，素维桢抓住个扒手，顺便就把每日的任务做完了，这一天也算圆满。 第二天，李思宇忙着剪辑昨天拍的视频素材，其他销售员都有事儿忙。 最近他们自发地组成了一个网络宣传团队，给素维桢提交了一叠厚厚的方案。 搞了两个大版块。 一个是直播鉴定。通过平台连线粉丝网友，对他们展示的藏品进行鉴定和估价。 一个是藏品鉴赏。在直播间里展示店里的藏品，跟网友们一起鉴赏，讨论，科普。 目的是为了提升公司的知名度，吸引人气。 原本大家是想怂恿素维桢上的，但她每天都要出去做系统任务，还要忙着收货，搞钱。 在直播间里实在坐不住，就只能让公司的专家们上了。 如今最早进公司的黄火良和姜中旺成了公司的股东，有协议在，他们可是要更加卖力的，不然分红可是一分都拿不到。 自然乐意接这个活，况且做主播，也能提升自己的受关注度，是好事儿。 基于目前的这种情况，素维桢只好拉上了前几天刚招聘进来的第三位专家。 这人叫章兴邦，四十多岁，是玉器珠宝方面的文博专家。 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做翡翠玉器的生意，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兴趣，潜心钻研，去考了文博专家的证书。 后来口罩危机影响，生意不太好做，加上原产地缅甸那边近年来不太平，动不动就内战，云南那边的市场比较乱。 他就跑出来找工作了，正好素维桢手里缺这方面的人在公司助阵，两相可说一拍即合。 两人一早驱车到了北京国际珠宝交易中心，这里的玉石展布置在一楼，有场内和场外。 门口大广场上支起许多大棚子，各个商家的展柜已经摆起来了。 各类玉石翡翠、宝石水晶，饰品、挂件、摆件、手把件，常见的、罕见的，一共一千八百多个展位。 素维桢忍不住搓了搓手，有预感，今天又是愉快花钱的一天。 这不，还没进场内，她就在场外看上了一个岫岩玉的鱼缸。 前面说过，岫玉是中国的四大名玉之一，产自辽宁省岫岩县。 岫岩玉山生水藏，具有体块大、颜色美、净度高、密度好、硬度足等特点，自古以来就是理想的玉雕材料。 根据市场的消化程度来看，广义上比较流行的岫岩玉分为两种，一种是河磨老玉，一种是岫岩碧玉。 但实际上，岫岩玉的种类远不止这点。 素维桢看的这个鱼缸，就是用岫岩花玉雕刻制作的。 这是蛇纹石结构的岫玉，因长期暴露在地表，受到铜、铬、亚铁等元素的氧化侵染，形成出红、绿、黄、白、黑、褐、紫、蓝等多种次生颜色，多呈现在玉石的表层皮壳上。 这个鱼缸选用了1.2吨的山料原石，颜色以青和白为主，部分有黄红的沁色。 玉雕师傅将内部掏空，做成聚水的坑槽，根据原石的结构走向，在水缸的周围进行雕刻设计。 白色的部分雕成摇曳的荷花，青色的部分雕成跃动的鲤鱼，沁色的地方做一些小鱼群，或在荷花之间穿梭，或一起簇拥着青色的鲤鱼。 整体造型十分巧妙，鱼跟荷花栩栩如生，让人十分惊艳。 货主在一边介绍，说这是两个玉雕老匠花了一年半做出来的，开价160万。 第152章 素维桢给了一个白嫖的价格。 “80万。” 在差额收益规则下，花掉80万，系统给80万，她还白得一个东西。 货主当然不同意这对半砍的价格，摆手拒绝了她。 章兴邦在边上站着，见素维桢真想买，就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 “这颜色现在看着是不错，但是块新料，容易跑水。” 玩过岫玉的人，一般会听闻“跑水”、“跑色”的说法。 跑水跑色的现象是指玉石结构中的水元素流失，从而导致玉质失去光泽，呈现干涩，甚至变色的表现。 这在岫岩玉、松石等质地稀松又富含水元素的玉石中较为常见。 实际上所有的矿物集合体，如果晶体结构松散，间隙较大，就会出现这种现象。 行内俗称种嫩，也可说种新。 市面上的翡翠、和田玉也有跑水跑色的现象，岫玉跑水的情况自然在所难免。 因此想要买好的玉石，选择种老肉细，也就是结构紧实，密度大的料子为上。 他们在边上嘀咕，那货主的耳朵不知道怎么长得，特别好使，立刻大声道。 “哎，岫玉都会跑水，所以我把它做成了鱼缸，里面倒上水，养几条鱼儿，玉石吸收了水分，就没那个事儿。” 章兴邦尴尬了一下。 不过素维桢被这一打岔，购买的欲望散了不少，总归还有很多卖大玉雕的商家，多看看再说。 想着，就带着人走开了。 那货主看他们走远，也没改变主意上赶着卖。 章兴邦道，“你如果对玉雕感兴趣，月底正好天工奖的获奖作品，会在北京的中国国际展览中心展示三天，到时可以去看看。” “想收藏的话，我还是推荐买一些人气高的作品。” 素维桢一听，来了兴趣，便点头记下了这事。 两人经过一个卖岫岩碧玉的展位，素维桢看到柜子里摆着许多深浅不一的绿色镯子，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 正好这时有个中年女人也逛到这里，看了看镯子，就开口问货主。 “老板，你这岫玉是180的料子吗？” 货主回道，“是的，我这儿全是180，你带什么圈口的？” 中年女人道，“56圈口。” 货主立刻从柜子里搬出一盒镯子，选出几支符合的尺寸，供中年女人挑选。 中年女人选了一个浅绿色的镯子，问，“这个多少钱？” “9800。”货主道。 中年女人还价，“80吧。” 货主瞪大眼睛。 “姐姐，这是180的料子，你看看这荧光感多强，冰透冰透的，这是岫玉里头最好的料子，不跑水不跑色的。” “你给80那不是拿我寻开心的吗？” “而且我这还是宽版的镯子，你戴着看看，多贵气。” 中年女人挑剔道，“可这上面有一点一点的棉啊。” “这是雪花棉，多有意境，很多人买镯子挂件还专门要选这种有棉的，这是暴风雪花棉，你看看，多漂亮。” 货主一张嘴巴巴地一通说，那中年女人居然有点被说动的感觉。 “那9800也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儿，我明天带我一群小姐妹来照顾你生意。” 货主笑道，“好，就冲姐你这交际能力，我高低得给你一个优惠价。” 他顿了顿，道，“8800，吉利数，怎么样？” 中年女人还是嫌贵。 “能再便宜点不？” 货主痛心疾首道，“姐，你还要我怎么便宜啊，180啊，成本就摆在那里，你如果是抱着捡便宜的心态来瞅好东西，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女人的谈判气势也不弱。 “我预算就2000块，你看能不能卖吧？” 这话反而让货主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卖不了，你上别家看看去，我这儿180的料子从没卖过这个价，您再前面走走，别家说不定有80的，有2000的。” “但是我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买了后悔，别到我这儿来诉苦。” 中年女人犹豫再三，“行吧行吧，就这只，哎，给我拿个漂亮点的盒子。” 货主立刻喜笑颜开，“好咧，我给您拿个锦盒，这盒子成本都要50块了。” 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的素维桢和章兴邦，沉默无语地走开了。 素维桢吐槽道“好家伙，拿个绿冰料就充180，含泪笑赚8000啊。” 章兴邦背着双手，装得跟个老学究一样，缓缓道，“180只是个说法，标准也是人定的，玉石的好坏还是看石头的本质，过度追求流行，踩坑那是必然的。” 素维桢突然提出任性要求。 “章老师，你给我找一条180的镯子呗，要最好的那种啤酒瓶底的。” 章兴邦横了她一眼，想想这是自己的老板，无奈道，“行吧，我帮你看看，但不能保证是180矿层的，只能帮你找条质量好的，符合对180认知标准的镯子。” 180是岫岩碧玉中一类玉石品种的行内叫法。 因为是在海拔180米的矿井下开采出的玉石，所以得名。 玉石在地质复杂的深处，成形时期长，结晶程度非常高，晶体颗粒很小，硬度高于一般的岫玉，又有较高的韧度，容易雕琢。 180岫玉在九一年发现并开采。 多以绿色为主，其中不乏出现蓝色、白色或灰色的玉料。 就碧玉来说，180的质地清澈通透，颜色比一般岫玉深，是油润的浓绿色，这就有点类似啤酒瓶的暗绿色。 成品抛光之后，在自然光下晶莹剔透，就仿佛是一泓碧波春水，让人心生喜爱。 摸上去像是抹了油一样细润，不容易跑水走色。 属于岫玉中的高档级别，非常少见，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不过开采至今，180玉料逐渐稀缺，现在出产的玉料，色度已经偏淡。 章兴邦带着素维桢看了一路，遇到个卖岫岩碧玉的商家就问上一嘴。 好几个商家拿出号称180料子的手镯，但他仔细看过之后，都放了回去。 素维桢目前的玉石类鉴定技能等级不算高，只能看出石头的材质，辨认一下产地的特点。 至于玉石的质量好不好，就得靠经验来判断。 这就是她要把章兴邦拉过来的原因，身边跟着一个经验丰富的专家，可以让她省心不少。 终于，当一位商家从柜台下面拎出一个金属手提箱子，打开拿出一个塑料纸包好的绿色镯子时。 素维桢注意到章兴邦的眉头动了动。 第153章 紫罗兰翡翠 “这是真正的180料子。”货主介绍道。 “以前进货，原石几千一公斤，后来上万一公斤，再后来听说180那层的玉石挖完了么，我手里剩下的料子就没舍得卖。” “这一块我是带来做样品的，看你是个懂行的，我才拿出来，一般人不识货的，我都懒得拿出来。” 章兴邦笑道，“老哥真给我面子，肯把好东西拿出来。” 他拿起镯子看了看，这是一个扁条形制的手镯，条宽，厚度也不错。 玉质细腻油润，无明显的晶体结构感，纯净度高。在自然光下，呈现啤酒瓶底一样的浓绿色。 把镯子拿在手里转动，光线集中的地方，泛起很强的荧光感觉，光线比较散的两侧，则是浓郁到似墨一般的幽绿。 素维桢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心动。 章兴邦道，“嗯，这确实不错，品质是符合180标准的。” 然后他问，“这你卖吗？” 货主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价格能给到位，可以谈谈。” 这意思是谢绝还价。 章兴邦继续道，“你说说看。” “10万。” 素维桢跟章兴邦对视了一眼。 货主见两人突然不说话，解释起来。 “这是岫玉里的高级料子，品质很顶了，现在180都停产了。我也不怕得罪人，别家那几千块的180，你敢买吗？都是拿其他地方产的冰料子冒名顶替的。” “中国最正宗标准的岫玉，还是产自岫岩县的。” 素维桢开口问货主。 “你刚说这种180的料子，你还有存货？” “啊。”货主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两人。 “你们，是想……” 素维桢直接道，“说个价，跟这个镯子相同的料子，我都要了。” …… 谈妥了交易，素维桢离开展位的时候，左手腕已经戴上那只绿色的岫玉镯子。 不识货的人，可能真会以为她套的是个啤酒瓶底做的玻璃手镯。 别说，这180的岫玉镯子真的耐看，还显得低调。不愧是中国的名玉，独具特色。 素维桢心情愉快，对章兴邦的夸赞毫不吝啬。 这次圆满地完成了老板给的任务，证明了自己的专业能力，章兴邦也是松了口气。 他可听说了，公司里其他两个文博专家已经拿到了股份，成为了公司的小股东，他可不得努力表现表现，争取也能早日当上小股东。 两人逛完了场外的展位，素维桢觉得没什么值得看了，便转而进入场内。 里头设置最多的就是卖翡翠的展位了。 而且这次过来的商家，携带了不少高档的货品，尤其是展柜里的精品翡翠，无论是种水还是颜色，都十分吸引人。 翡翠是一种辉石族矿物，主要成分为钠铝硅酸。 古书记载，早在东汉时期就有翡翠，但这说法目前还没有被考古证实。 现在中国市场上流通最多的是缅甸翡翠。 这种来自域外的特殊矿石，从明朝时期就通过贸易的路线流入到中国，清朝时期受到皇室贵族的重视和喜爱。 其中慈溪太后就对翡翠十分痴迷，每年都要派遣专门的使臣前往缅甸，挑选上好的翡翠进贡到宫中，作为皇家珠宝。 据说这位性喜奢靡的掌权者，手中赏玩过的珍品翡翠首饰，都能装满三千多个檀木箱子。 这也让翡翠跟中国的文化有了融合。 翡翠在国外被称为宝石，但在国内，人们却喜欢称为玉石。 玉石，一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元素之一。 翡翠矿石根据质地和颜色，从低到高大致可分为：豆种、糯种、冰种、玻璃种、帝王种。 这之间，由于商家推销手段的缘故，会有一个模糊的中间概念。 例如比豆种的质地高一些，但润度还没达到糯种的标准，就会被称为“冰豆种”。 往上，就有了“冰糯种”，“高冰种”之类的说法。 而翡翠又有一个奇怪的特性，就是颜色好的翡翠往往质地不怎么样，质地好到像玻璃一样剔透的，颜色会显得浅淡。 因此种地和水色都兼具的翡翠，便是难得一遇的极品，被称为“帝王种”。 素维桢一路走走停停，只看精品和高货。 从百万级别的东西看到千万级别的东西，途中还遇到一个整容脸的男网红，带着保镖，前呼后拥地走过。 素维桢没注意那网红的脸，倒是对这人胸前挂的一块满绿的无事牌多看了两眼，瞧这成色，已经达到帝王绿的级别。 价值最少都是几千万级别。 不由感叹，现在的网红可真赚钱，难怪连明星都要开直播呢。 走过一个精品展柜，素维桢立刻被一件翡翠首饰吸引住了目光，不禁顿住了脚步。 这是一条白金钻石镶嵌的冰种紫罗兰翡翠豪华项链。 主石用的翡翠足足有鸡蛋那么大，紫色浓郁，冰感十足，堪称顶级。 素维桢以前在电视上见过这条项链，当时的自己还是个打工人，手里的钱只够维持生活。 那时看到这么漂亮的首饰，就很羡慕，想着什么样的人会佩戴上这种价值上千万的翡翠珠宝。 想来想去，就是没想过自己。 时隔多年，近距离地看到这件翡翠首饰，素维桢倒是升起了一丝感慨。 这玩意儿，怎么还没卖出去呢？ 看展有一个好处，即使是价值过亿的珠宝首饰，你只要通过验资，就能触摸试戴，不需要花费什么人情或看货费。 素维桢是黑卡用户，表示想看看货，柜员立刻就把她和随行的章兴邦一起，请进了展位里面的待客区就坐。 不一会儿，柜员就把那件紫罗兰翡翠首饰放在一个铺着黑绒布的托盘里，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素维桢伸手拿起项链，感觉这分量不轻。 就听女柜员在边上介绍。 “这条项链的款式，是聘请了台湾的一位珠宝设计师设计制作的，用了大量的白金和三百多颗南非天然白钻石，重金豪镶。” “光镶嵌的费用就花了几百万，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完成，上面的钻石每个批次都做了证书，总共有21张gia证书。” 注：gia是美国宝石学会颁发的钻石鉴定证书。 “做为主角的这颗翡翠，是达到一个高冰种的级别，颜色是纯正的紫罗兰。” “裸石尺寸，长13.6厘米，宽6.9厘米，厚度有4.2厘米，做的是双蛋面的结构，非常的大。” “这一颗，可以说是整个翡翠行业里面，不可多得的宝贝，金字塔尖的顶货。” 第154章 买卖 素维桢点头，翻看翡翠蛋面的时候，发现主石底下设计了一个后盖，可以打开，盖子上满满地镶嵌了小颗粒的红宝石。 “这下面垫了底儿，是想让上面的翡翠，颜色瞧起来更好看吗？”素维桢问。 女柜员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说道。 “是的，就像镶嵌钻石是为了让翡翠更闪亮璀璨，将翡翠切割成蛋面的造型，是为了突显出它的种水，花重金豪镶是为了让它更奢华，能配得上您的气质。” 素维桢笑起来，很愉悦的那种。 翡翠都说“以绿为尊，以紫为贵”。 紫色的翡翠虽然稀有，但有个让人头痛的物理特质。 就是在弱光下，显色会比较明显，但在强光下，显色会比较弱，使紫色变淡，甚至整体发白，看起来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行内人称这种现象为“见光死”。 为了改善或增加珠宝的呈色效果，在裸石的底下做一个这样的红宝石镶嵌底，也算一种修饰手段。 素维桢在女柜员的帮助下试戴在了脖子上。 感觉挺沉，但也的确如想象中一样让自己惊艳。 之后女柜员还拿了其他的几款首饰过来，给他们品鉴。 “您戴的这一款名叫‘女神之心’，然后这一款也是蛋面做主石的项链，边上设计了一对翅膀，这款叫‘天使之心’，两件珠宝都是出自同一件翡翠料子。” “原石进行分割之后，剩下的一些小的料子，就做成了一些戒指，手链。” 素维桢没客气，全都试戴了一遍。 然后问坐在一边的章兴邦。 “章老师觉得哪几件好？” 章兴邦笑道，“这块紫罗兰的翡翠原石我到有幸见过，十几年前缅甸盘口的标王，值得收藏，不过前提是你喜欢。” 素维桢便问女柜员。 “这件‘女神之心’什么价？” 女柜员很淡定地说道。 “这件高品质的紫翡翠首饰，对外都是开到一亿的，如果您真的想收藏，现在专柜的价格是九千八百万。” “这种水可以，但颜色达不到你说的这个价位，有优惠空间吗？”素维桢习惯性砍价。 “三千万可以出吗？” 女柜员面带微笑道，“买翡翠讲究缘分，您可以再看看别的款式。我们这里还有不少紫色系的翡翠，价格在三千万左右。” 素维桢懂了，看向章兴邦。 这个专家在边上干坐有一会儿了，接收到自家老板的眼神示意，当即开口道。 “我记得这件紫罗兰翡翠的货主是王翰，他是你们的老板吗？” 女柜员飞快眨了两下眼睛，笑道，“是的。” 章兴邦继续道，“上个月他亲自下场直播卖货的时候，展示过这几件翡翠，我看过，这件女神之心，当时他自己开价就三千万，你专柜上放一个亿，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这样，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章兴邦在他店里坐着，问问他三千万出不出。” 女柜员见章兴邦跟她的老板好像有点关系，应了一声就打电话去了。 这时候，另一个柜员才开始上茶。 女柜员没一会儿就过来回复他们，说王老板会过来亲自跟他们谈。 等人的时候，素维桢也没闲着，把展柜里其他感兴趣的翡翠饰品挨个鉴赏试戴了一回。 然后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快步走进来。 声音热情地道，“哎呦，章老师，稀客稀客，您要来怎么不跟我打电话呀，我保证在这里守着等您，看看还让您等我。” 说着就上来握手。 章兴邦站起来跟男人握着手说客套话。 “王总现在生意做得好，自然值得我等上一等。” 男人笑道，“您跟我见外了，一会中午一起去吃饭？” 章兴邦道，“不用客气了，我今天可是带了任务来的。” 说着侧过身，介绍道，“这位是我现在的雇主，素小姐，她对翡翠很有兴趣，过来看过之后，相中了你这里的首饰。” 转而又对素维桢说，“这是我刚才提到的王翰，王总，广州翡翠界一哥，家族三代都做玉石珠宝，家里有矿。” 王翰听人这么吹他，连忙摆手谦虚道，“没有没有没有，那矿是家里的，我插不上手，现在就租点小矿挖挖，大料还是要跑标场的。” 素维桢站起来跟王翰握手，真诚地笑道。 “大家都认识了，就别站着了，坐下聊。” 王翰立刻附和。 “对，坐坐，章老师您先请。” 三人落坐之后，王翰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水，让一旁的女柜员去换成他从广东带来的凤凰单枞茶。 “素小姐的视频，我在网上见过，本人比镜头下更漂亮。”王翰先做了一个铺垫，然后道。 “我听说你想收‘女神之心’？那你眼光是一级棒，这条项链戴在你的身上，气质定然不俗。” 素维桢露出开心的笑容，道，“既然王总都这么说了，我不收就说不过去了，就是不知道王总舍不舍得割爱？” 王翰犹豫了一下，为难道。 “刚才电话里我听说了，这个价格其实，我说一个亿也好，五个亿，十个亿也好，主要这种水好颜色好，块头又那么大的紫翡翠，现在哪里去找哦，放眼整个市场，都找不出能跟它对标的喔。” “翡翠这个东西为什么一年比一年贵，就是因为它独一无二。”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块紫翡翠从原石买来到成品加工，就一直有人在问，想收走，我都没舍得。” “所以这项链在我手里放了好多年了，一直都没找到合心意的买家。” 素维桢暗道，不就是想抱着东西，漫天要价吗？这么多年卖不出去，无非是别人给的价格跟他想要的差些距离罢了。 对商品的价值期望过高，就会导致有价无市的情况。 除非不想变现，否则想让东西流通起来，必然是要迎合市场经济的。 素维桢道，“你就正常给个价吧。” 王翰道，“最低8800万。” “你少来。” 章兴邦见王翰表面客气，当这他的面还要开高价，顿时觉得这小子鸡贼，立刻出声道。 “边上那几家卖帝王绿都没敢这么喊价，你这颜色除非达到帝王紫级别，不然价格难上。” “你要是诚心想卖，就按你直播间说的那个价来。那可是你在网上当着众多粉丝的面亲口喊得价。” 第155章 帝王绿翡翠 王翰喝了口茶，想了一会儿，长叹一声。 “唉，好吧，既然你们诚心收，我们也是有交情的人了，就按照直播间的价，不能再低了啊。” 素维桢露齿一笑，得亏他价格喊得高，这笔交易她还能通过系统赚个几千万，不要太棒棒哦。 愉快地完成了交易。 王翰给素维桢留了个电话，说如果还想到他这里买翡翠，就算他不在北京了，也会坐飞机，亲自从广州把东西给她送过来。 素维桢买到了称心的东西，心情起飞。眼见快中午了，跟章兴邦商量着先去找个地方吃饭。 人都快走到大门口了，看到一个长头发的青年带着一个助手在拍视频。 长发青年对着镜头眉飞色舞，情绪激扬地说。 “大家好，我是康康，这次我来了北京的玉石珠宝展。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对翡翠情有独钟的人。” “听说在这个场馆里面，有一套价值3.5亿的翡翠。究竟是什么样的翡翠，能这么值钱呢？现在我就带着大家一起去看一看，走。” 素维桢顿时来了兴趣，跟身边的章兴邦说了一声。 章兴邦做过翡翠生意，认识不少行业内的商家大佬，也见过不少一般人看不到的好东西，一时也想不出是谁手里的翡翠能值这个价。 好奇使然，两个人转道，跟着长发青年的后面，想看个究竟。 结果这小伙子转悠了半天，看高货看得很起劲，看完了还拍，拍完了还要问问价，跟柜台销售员聊一会儿。 当着柜员的面，他是一顿吹捧，什么种水好颜色好，价格才八位数，这样的好东西价格又美丽去哪里找啊巴拉巴拉。 等到离开的时候，就同跟拍的助手感叹。 “现在的翡翠展真的不能看，一场不如一场，要价都太高了。而且现在的珠宝展开的太密集了，全国各地平均下来几乎是一个月就有一场。” “当然也因为前几年的口罩危机，好几年没办展，商家手里的货都想趁开放的时候，拿出来抛一抛。” “可这价格，真的不行，你看前面那对帝王绿的手镯，还不是满绿，就要一千多万，口罩危机前，去这些货主手里拿，三百来万都到顶了。” “现在基本问个价，谈都不用谈，直接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 “哎，我是觉得现在的商家犯了一个错误，太过故步自封，只会把客户拒之门外，造成很多东西有价无市的情况，对于翡翠收藏的人来说，流通性就不好，变现能力差。” 长发青年说着，已经走到了另一个展厅。 这边素维桢还没有逛过，本来打算下午接着过来看的。 进入之后，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独立展柜前聚集了不少人，长发青年立刻眼睛一亮。 “前面聚集了那么多人，应该就是那个了。” 凑近一看，展柜里头只摆着一支手镯和一条长珠链子。 一个男柜员正在跟围观的人介绍。 “这是来自缅甸老坑的翡翠，大家可以欣赏到，翡翠的质地十分剔透盈润，达到了玻璃种的级别，全满色的帝王绿，不偏灰，也不偏蓝，比阳绿色更浓郁，大家看到，这颜色在光线下的呈现，非常纯正，在翡翠中属于顶级的颜色。” “喜欢翡翠的朋友们应该有听说过，前不久在上海珠宝展，拍卖出6.3亿天价的帝王绿翡翠三件套。” “今天你们看到的这两件套的翡翠，跟三件套一样，是取自同一块原石。” 听那男柜员说了半天，就是没提价格的事情。 长发青年就找了另一个女柜员问了下价格。 女柜员正在柜面上接待别的客户，略显不耐地回道。 “3.5亿。” 长发青年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立刻转身对着镜头激动地握拳。 “朋友们，我身后的就是今天要找的价值九位数的翡翠，终于有幸见到了……” 另一边，素维桢个高，隔着人群朝展柜里面看了几眼。 就听章兴邦在边上了然地“哦”了一声。 见素维桢疑惑地看过来，主动解释道。 “这套翡翠是老演员了，国内但凡有个什么大点的珠宝展，都能看到它，前几年要价是1.5亿，好多人去谈都没成，商家压手了好几年，今年看着是想蹭上海展那边的热度，这要价就离谱了。” 素维桢问，“你看过东西，觉得这套能收吗？” “可以是可以，但价格太高了，不好谈。”章兴邦道。 “卖货的这家金钰珠宝有限公司，是台湾金太集团旗下的公司，背后有资本支撑，好东西不怕放，谈不到对方的心理价位，基本不会出货的。” 素维桢点点头，轻描淡写道。 “既然您都说是好东西，那就不谈了，我直接收吧。” “啊？” 在章兴邦愣神中，素维桢已经走上前跟那个男柜员攀谈起来。 随后被引进到了展位里面。 素维桢近距离验看了货，翡翠的种水色兼备，质量确实不错。 就是局部有些轻微的棉絮状结构。 柜员马上解释说：“十玉九瑕，无瑕不成玉，这是天然翡翠的独特之处，” “况且缅甸老矿坑如今已经关闭，今后再想要老坑出产的，还是帝王绿的翡翠，根本不可能了，以后的价值难以想象。” 帝王绿的镯子是圆条形制，尺寸正好，戴在素维桢的手腕上比较贴合，在灯光下真是莹莹生辉，那浓艳的绿色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珠链子是由228颗直径9毫米的翡翠圆珠串联而成，有两个白金双环扣，上面镶嵌满了缅甸的无烧红宝石。 红与绿的搭配相得益彰。 可以做长链单挂，也可以绕成两圈做短链子来挂，很适合搭配礼服。 “可以，包起来。” 素维桢脱下翡翠首饰，拿出黑卡递给男柜员。 “刷了吧，密码8个8。” 男柜员做惯了珠宝交易，见识过不少有钱大佬买东西时，一掷千金的豪奢模样。 见素维桢这架势，马上意识到这是个身资不菲的富豪，态度立刻殷勤起来。 承诺了首饰保养、维修，送货上门等一系列相对免费的服务，还给了她一个高级会员的资格。 再来店里买东西，可以优先看货，购买，还有跟会员等级挂钩的打折优惠。 这套经营服务系统的设置，跟其他奢侈品店大同小异，不过内卷的时代，重要的还是看细节的成败。 第156章 原石 下午的时候，素维桢回到玉石展把剩下没逛过的几个厅都看了一遍。 其中有个展厅里，摆放的全是没有雕琢过的原石。 有岫岩玉、翡翠、和田玉、蓝田玉，独山玉、金丝玉、龙王玉等等，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石，如鸡血石、孔雀石、松石、寿山石、一些玛瑙玉髓等等。 体块大的原石以吨计，往后是公斤计，体块小的，则会按克重计。 素维桢看了一圈，见有块和田玉的原石十分引人瞩目。 这是块金包玉，玉石的外面有一层红黄色的皮壳，一处地方被切掉了一小块，估计是货主为了看里面的玉质做的动作。 从切口处打灯照射进去，可以看到里面是很纯正的白玉，质地非常细腻，其油润度可以达到羊脂白的感觉。 重要的是，这块籽料足足有30多公斤重。 货主开口就要1200万。 不过买原石跟买成品不一样，有一定的赌性。 这块原石看着不错，可买回去毕竟是要雕琢制作出成品的。 如果里面有裂，有脏，有棉，那切开之后就会影响到成品的出货率，价格上也会大打折扣。 说白点，赌赢了，石头的价值上涨，赌输了，直接亏钱。 这就是赌石，考验的不光是眼力，还有运气。 不过素维桢没这个顾虑，她输得起这个钱。 何况她边上还有个专家能帮忙掌眼，加上自己的鉴定技能，双管齐下。 确定原石是真的和田玉，并且外面一层皮壳没有作假，素维桢给了货主150万的价格。 之后你来我往地进行了一番友好的杀价，208万谈成。 接着，展厅里最大的那座十二吨的岫岩玉，素维桢花了2200万买到了手。 这块岫玉是从新疆伊犁河滩中挖掘出来的玉石王。 货主是当地的个体户，一次游玩的途中发现了这块玉石。 货主本人说，当时他租来两辆铲车、两辆20吨的吊车，雇佣了8名工作人员，经过三天两夜轮番开挖和推挪，才将玉石整块从河滩主体剥离出来，然后包车运回老家，前后花掉了六万多的费用。 这次把石头从新疆大老远运到北京，路费一下去掉好几万，都是自己垫付的。 货主看着手机上，钱到账的短信，笑着说。 “总归卖了，还行吧，不算白辛苦一场。” 这人走后，素维桢看着一人多高的巨大玉石，陷入了沉思。 花钱一时爽，料理愁秃头。 十二吨的玉石，找谁帮她运回去啊。 思来想去，素维桢突然就想起了王大爷的儿子王灵均，这人是搞运输的，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挪动这么重的东西。 电话打过去，对方略显低沉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 听到他的声音，素维桢忍不住就想起了男人那可以撑爆上衣的双开门身材。 一时间，差点忘记找他干嘛来了。 “王先生吗？我是素维桢，上次在你父母家里，我们见过一面。” “哦，素小姐，我记得你。” 王灵均那边有点吵杂，但他的声音还是清晰地道，“有什么事儿吗？” 素维桢把自己遇到的问题简单说了。 王灵均语气惊讶，“十二吨的玉石？货在什么地方？你想运到哪里？” “石头在国际珠宝交易中心，我想着先运回家里。” 说着，素维桢将自己居住的地址报了过去。 那边说了句稍等，然后就听到他隔得很远在跟人说话，似乎是在问有没有车可以调用。 不一会儿，就回复她。 “可以运，你什么时候运？” 素维桢问了下展厅的工作人员，对方说石头太大了，要运肯定得开大车过来，让她等到展会结束那一天，大家都清场了再过来搬运。 那就一周后了。 素维桢跟王灵均确定了一下时间，运输费用，那边大概给了一个预算。 王灵均说要过来看看石头的大小，他好安排适合的吊车。 电话挂断不到一个小时，人就过来了，行动速度很快。 王灵均穿着公司里定制的红色工作服，这喜庆的颜色和普通的款式，一点也遮挡不住男人内里膨胀的荷尔蒙。 素维桢注意到，他胸前的衣料上写着“彪悍运输”四个印染的大字。 瞬间觉得自己的公司名还挺好。 她带着人围观了一下刚买下的那块玉石。 就见王灵均从右边的裤兜里掏出卷尺，开始丈量起尺寸，又从左边的裤兜里掏出小本子，认认真真地记录了一番。 这才忍不住发问。 “这么大的玉石，你打算做什么用？” 素维桢道，“看玉石里面的情况吧，质地好，就找个技术精湛的玉雕大师，好好琢磨一番，质地不行，就稍微打磨一下，放进我家的鱼池里，做个摆设。” 王灵均笑了一声，给素维桢写了个运货的预约单，收了一部分定金。 做完工作上的事情后，他忽然道。 “晚点上我家坐坐去？我爸已经能下床活蹦乱跳了，这段时间去潘家园扯摊，都说没见你来照顾生意，怪没劲的。” 素维桢想着，的确有好几个月没去潘家园溜达了，以前摊子上认识的人，因为事儿多，不知不觉联系得就少了。 便道，“行，我先回自己店里一趟，一会上你家吃晚饭去？” “成。” 王灵均答应了一声，跟素维桢约好晚上的时间便走了。 素维桢见展上没什么东西值得她花钱，就带着章兴邦回到公司的店里。 在门口撞见一个大爷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进店里一问，原来是个过来卖货的。 拿了好几件东西，说是瓷器和玉器，姜中旺给看了。 不是乳化玻璃做的，就是树脂加染色剂做的，送上来的所谓玉石，一股子哈喇油的味儿。 这些东西放地摊上，路过的人都不带斜眼看的。 太假了！ 姜中旺做古董鉴定好多年，对这种已经见怪不怪。 不觉生气，反到还能乐上一乐。 “嘿，你猜怎么招，人大爷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两句话。这第一句，‘我试你来的’。第二句‘你再回去学几年’。” “听这话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让他出门的时候慢走了。” 第157章 人情世故 素维桢不禁问道。 “最近来送宝的，开门的多么？” 姜中旺道，“不多，有时候几天都遇不上一件。就算有宝，也多是普货，俏货现在是别想了。” 顿了顿，倒是提起直播的事儿。 “这段时间直播效果还不错，公司账号下的粉丝昨天涨到53万。” “我想着，您账号上不是有150万粉丝？要不咱们晚上也开播，您来直播间露个脸，热热场子。把您那儿的粉丝引流到公司的账号上，咱们争取把粉丝数搞到100万。” 晚上要加班？ 素维桢的内心是拒绝的，她以前可受够了加班的苦，因此自己开公司的时候，员工如果想加班，要跟行政办的主管申请加班条子。 如果是必要的工作需要加班，行政才会批准，这样的加班才算有效，会按小时来算加班费。 没有加班条子擅自加班，则属于无效加班，没加班费。 这就杜绝了一些员工上班摸鱼，下班时间加班赚额外收入的小心思。 至于加班费给多少？那自然按照国家规定来。 周一到周五加班按照日常工资的1.5倍算，双休是2倍，法定节假日是3倍。 就这，素维桢在公司里也是不鼓励加班的，正常工作时间里，把安排的事情做好，晚上回家享受一下自己的个人时间不香吗？ 不乐意归不乐意，但想着手底下的员工一直在为公司的发展着想，自己作为领头人也不能在他们的热情上浇冷水。 当即把几个中层管理召集起来，要开个小会。 主要讨论晚间开展直播的事情。 如今素维桢的公司结构趋于健全。 已设立行政综合办、销售部、网络部、采购部、鉴定部，财务部、后勤部等符合公司目前发展的部门。 原本做销售员的李思宇因为能力不错，被素维桢调到了网络部做运营组的组长。 而姜中旺，目前担任采购部的部长，黄火良则在鉴定部，暂做部长。 除此之外，素维桢一口气招了不少人，现在公司里的员工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多人。 其中网络部就有十多人，里面有主播、运营、技术、数据、售后等分管小组。 部长是素维桢兼任。 另外会议中到场的，有行政部长沈金（女）、人事组长何辉（男）、销售部长张一君（男）、后勤部长李琴琴（女），以及负责做会议记录的秘书关娜。 九个人在三楼的休息室坐定，关娜已经将茶水和点心准备好。 素维桢没废话，直接表示晚间的网络活跃度最高，想在这个时段开直播。 讨论的问题有两个。 一个是：直播内容的选题。 另一个是：直播时间和人员的调配。 经过一番讨论，大家给出的建议多倾向于直播卖货，毕竟这项内容是别人都在做的，并且模式已经做成熟了。 接着主播的问题，如果是以卖货的角度出发，作为卖古董的商店，那当然还是让专业的人来。 黄火良部长和姜中旺部长已经负责了白天的两个直播板块，晚上直播，大家还是倾向推荐章兴邦上。 让到处乱窜的大忙人素维桢上？还是算了吧，他们有心理压力。 素维桢看了眼秘书关娜的会议记录，在讨论直播内容的时候，运营组长李思宇提到一个有趣的事情。 公司做直播鉴定的时候，不少跟主播连线的网友，展现出了丰厚的身家和丰富的藏品。 里头不少东西，已经是国宝级文物，可见民间有实力的藏家还是很多的。 素维桢这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于是她道，“其实搞直播的目的，是积累人气提高公司的知名度。文物商店里的东西不比化妆品、食品那些消耗类商品，可以不断的量产。” “我觉得比起把东西卖出去，对中国古董艺术品的文化传播更为重要。” “所以我个人认为啊，直播卖货这个东西，大家都在做，没什么新意，而且我们刚起步，跟那些做了好几年的公司还是有差距的。晚间时段未必能抢得过他们。” “所以要另辟蹊径，做出自己的特色来。” 素维桢铿锵有力地道，“我们不卖东西，我们在线收东西。”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李思宇犹豫再三，率先开口问道。 “这……得花多少钱？公司要有预算吧？” 素维桢淡定道，“需要的资金，我可以从上天公司拨过来。” 她看向在坐的两位小股东，然后看看秘书和财务部长，道。 “先批10个亿，后续有需求再批。” “大家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发表。” 众人：衣食父母发话了，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散会之后，差不多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打了卡，素维桢驾车去非遗商店买了几箱古法传承的中国点心，带上就去了王土瑞的老胡同四合院。 这深秋的时令，天黑得快，路上的街灯早早就打开了。 一到人家门口，就见大门上居然挂了两盏八角宫灯，在骤变的冷风中晃动，却是将门前的一片天地照得通亮。 素维桢叩门，来开门的是王灵均。 进到里面，大堂里已经摆好了桌，贾平贾大爷也在，正跟王土瑞坐着研究桌子上的酒。 看到她来了，赶忙起来招呼。 素维桢也是笑着跟两位大爷问好。 王土瑞热情道，“来来来，坐下坐下，听说你要来，我老伴跑出去特意买了排骨，你放心，这红烧排骨是我家小子亲手做的，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味儿。” “哦，那我有口福了。” 素维桢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了王大爷，道。 “这是我路上匆匆买的点心，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在中国的文化中，上门做客时带礼品是一种传统礼仪。主要是用以表达对主家的尊重，从而加强人际关系。 因为中国是个讲究人情的社会，懂些道理的，都不会做出空手上门的尴尬事情来。 王土瑞接过手，呵呵笑道，“你来就来了，还跟我客气，送这些东西。” 贾平瞧了一眼，在旁道，“呦，京八件啊，这点心不错，一会我拿一盒走，回去做茶点儿吃。” “去去，瞎咧咧啥，这人家给我的点心。”王土瑞一把抱住点心盒子，嫌弃地拍开了贾平伸过来的手。 贾平“嘿”了一声，“你这老小子不仗义啊，我给你拿的这贡酒还想不想要了？” “哎，这你送来了，自然就归我了。” 王土瑞连忙把桌子上的酒往自己这边拢了拢，见贾平不依不饶，最后妥协道。 “行了行了，这酒我也不藏私，一会吃饭，我就把它开封。” 第158章 二进四合院 笑着闹着，就准备开席了。 北京的秋天不一般，昼夜温差很大，最近一波冷空气袭来之后，温度降到10摄氏度。 晚上出门都得套件袄子。 餐桌上已经架起了一只铜炉火锅，底下放着无烟炭，正燃烧着，发出轻微地噼啵声。 桌子中间是个小面的转盘，围着铜炉摆着几道实打实的大菜。 有红烧排骨、北京烤鸭、白切鸡、酱肘子、五香鱼。 好家伙，全是肉，整得跟过年似的。 在北京，入秋之后就有“贴秋膘”的说法。 其实北方人都知道贴秋膘。 这时候就得干什么呢？ 吃肉啊。 烤肉、涮肉、炖肉等等，把自己养壮实了，好对付接下来严寒的冬季。 今天王大爷家这顿饭的布置，一看主打就是吃肉涮火锅。 没一会儿，王土瑞的老伴林沁春就跟儿子王灵均一起，将一盆盆新鲜的火锅食材端了上来。 各种底料也很齐全。 素维桢总算是看到一些素的菜色，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有减肥的顾虑，目前强壮的形体很大原因跟系统定义的六大属性有关。 能吃能抗，一些高能量的食物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反到能让她保持强健的体魄。 不过顿顿吃肉的话，口胃上还是会觉得腻。 这时候就觉得绿油油的生菜，水灵灵的大白菜是那么的亲切可爱了。 菜上齐了，满满当当一桌子，五个人围着圆桌相继落坐。 王灵均正要坐下的时候被林沁春暗中推了一把，顺势就坐在了素维桢的身边。 素维桢冲他笑了一下，王灵均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底下的椅子，似乎想礼貌地坐远一些，给客人留出空间。 结果挪了半天，椅子腿还在原地打转。 王土瑞拿起一瓶贡酒，当场揭开了封口，起身亲自给大家满了一杯。 素维桢能喝酒，但她是开车来的，酒后驾车可不好，就拒绝了一下。 王大爷一听，立刻就把王灵均面前的酒杯拿走了，说。 “你是客人，尽管放开了喝，回去让这小子当你的代驾司机，他本来就是开车的，技术好着呢，你大可试试。” 素维桢有些哭笑不得。 大爷，你说得是开车的事儿吗？ 笑着扯闹几句，王灵均自觉地倒了杯茶代替酒。 几人碰杯之后，开始往火锅里下食材。 羊肉卷、牛肉卷、猪尾、鸭舌、毛肚、千肠、鹌鹑蛋、明虾、豆皮儿、面筋儿、香肠等等。 想吃什么，就拿公筷往沸汤里添，一时间水汽蒸腾，热意弥散，客厅里头暖融融的。 林沁春考虑到客人的不同口味，火锅里放了另外的汤槽子，弄成了鸳鸯锅。 清汤那部分自然全是素维桢的。 除了她，其他几人吃辣，皆是吃得额头冒汗。 席间聊天，在场的有三位都是搞古玩的，话题自然偏不到旁的去。 从古代说到现代，古董扯到艺术，文化跳到创新。 脑子里蹦出什么念头就说什么，聊得十分起劲。 素维桢听王大爷爆料，说贾平这人别看他平时这幅吊儿郎当的德性，人家可是个贝勒爷，家里留着族谱的。 虽然是旁支的旁支，跟宗室距离很远，已经没什么特权了，但祖上还是富贵过的。 清退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保留了不少家底。 “这老小子现在住的四合院比的我都大，我这是一进的小院，他那是两进的。” 贾平喝着酒，笑呵呵道，“哎，我那破地方，都没人收拾，哪里有您这儿温馨，媳妇跟儿子都围绕身前的。” 说完他也曝料，“王老头，你别看他成天拿着些破玩意儿去潘家园混，他可比我好着呢，北京八环外有个庄园，他在那儿建了房子。” 贾平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 “房子三千多平，后面几座山头都他包的，全种的茶树，边上还有果园，鱼塘。” “什么时候咱们约一下，一起去他那儿钓鱼去，他鱼塘里还养了王八，钓几个上来回去炖汤喝。” 王土瑞没否认，对素维桢解释道，“那边是我跟一个朋友合伙搞的农家乐，我也不管事儿，就每年拿点儿分红。” “不过你要是想去钓鱼，改天咱们几个人约一波，吃喝玩乐，我做东。” 素维桢听这样一说，自然有兴趣跟着去玩一玩，顺便看看王大爷的隐形产业。 果然在北京，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大爷。 饭后，贾平说要带素维桢去他家里坐坐，位置也不远，出了王大爷家，走过三条巷子路，再拐几个弯儿就到了。 王土瑞闲着没事，把碗筷丢给老伴和儿子收拾，也要跟着。 贾平家的四合院，宅门看着属于广亮大门。 在古代能用这种形式的大门，里头住得是有品级的官宦人家。 门楣做的比较素，没有过多雕梁画栋的装饰，不过门的两边会放抱鼓石，门框上有突出的门簪。 王土瑞家的宅门，则是蛮子门。 贾平介绍说，这宅子是他九一年的时候买下的，当时差不多要900多万，现在的话，价值要2个小目标。 开门之后，几人跨过门槛，眼前同样有一道影壁墙，左右两边都开了月亮门。 贾平引着他们走了左侧，进到的位置就是前院。 一边是倒座房，一边是隔开前院和内院的一道围墙，这就比一进的院子多了一道垂花门。 旧时的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二门”指的就是垂花门。 穿过这垂花门，便是内院，两边是通向东西厢房的抄手游廊，正对门的就是正房，正房左右是耳房。 顺着东边的游廊走，就通向了后院，这儿有一排后罩房。 素维桢跟着贾平四处参观了一下。 他本人理所当然住的是正房，里面有客厅，卧室和书房三个区域。 西厢房是餐厅，带独立卫生间，东厢房差不多是个会客室，平时接待一下上门来拜访的客人。 至于前院的倒座房，被他改成了车库。后罩房，则作为仓库，用来放一些私人物品。 偌大一个院子，就贾平一个人住。 素维桢不免好奇地顺口问了。 “哦，我在三环还有房，老婆孩子住那边，我呢，对这四合院有些感情，就喜欢住这里，有种远离喧嚣的宁静感。”贾平道。 他指了指院子中间搭建起来的小亭子。 “我没事就喜欢坐那里喝喝小茶。” 素维桢看了眼亭子，这个亭子不大，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边上种了一颗紫藤花，藤蔓已经爬满了宝顶。 这么冷的天气，紫藤花依然坚强地开着，只不过垂下的花朵稀疏了一些。 第159章 聊天儿 素维桢见天色不早，没有久留，参观完贾大爷的二进四合院，就打算告辞。 王土瑞马上给他的儿子打电话，让人过来送素维桢。他老人家晚上有娱乐活动，说要跟贾平上棋牌室打牌去。 素维桢喝过酒，虽说她的车有自动驾驶模式，但人坐在驾驶位上，真要在路上遇到巡查的交警，就有些不好说了。 便没矫情，坦然地等王灵均过来，两人一道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见了她的智能电动车，王灵均来了兴趣，似乎也从中找到了话题，跟素维桢攀谈起来。 素维桢没疏远的意思，自然而然地聊了几句。 她的身上携带着车钥匙，不用掏出来，人一靠近车，就自动解锁了，人一走开，车就自动上锁，十分方便。 接着，她让男人上了自己的车，还坐了自己的驾驶位。 王灵均的身材比素维桢大块许多，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整座位。 素维桢见他对车内的设备上手挺快，想来作为老司机，区区智能车肯定不在话下。 就没多嘴告诉他可以直接语音控制来调节座位。 等他发动了电车，问她去哪的时候。 素维桢只是出声唤醒了车内的智慧助手，说出指令。 “小艺，开启导航，选择回家路线。” 车里传出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好的宝贝，已为你开启导航，准备回家。” 王灵均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我曹”了一声。 指着车内的中控屏，惊疑地问道。 “这你的声音？” 素维桢笑着道，“这新出的功能，我前几天刚去华威as店升级完功能，可以把真人的声音设置成为智能助手的语音，主打就是一个温馨的陪伴。” “这，怎么把自己的声音弄进去？” 素维桢讲解道，“从自定义设置里面选择自定义声音，这里需要录一段真人的声音做为基础的语音素材，用手机扫码连接到车机，在手机上直接说话录音。” 于是王灵均拿出自己的手机试了一下。 然后，他开始讲冷笑话。 “孙悟空问村民，你们请老孙来抓什么妖精？村名说，回孙长老，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妖精，它来无影去无踪，每次把村子洗劫一空，孙悟空说，哦，洗洁精。” 素维桢当场喷笑出声。 王灵均很淡定，一点不笑，结束了录音还问她。 “录这么点声音够吗？我还是多录点。” 然后又讲了一个。 “许仙给白娘子买了一顶帽子，结果白娘子戴上就不能动了，哦，原来许仙买的是压‘蛇’帽。” 这简直见鬼了，冷笑话明明不好笑，但听完就是忍不住想笑是怎么回事？谁来拯救她的笑点。 素维桢笑得不行，赶紧让他闭嘴。 王灵均盯着她看，嘴角不自觉上扬，有点意犹未尽，不过素维桢让他停下。他便很听话地把自己刚才录的声音传到了车机上。 中控屏上立刻显示正在“语音训练”中。 转取成功之后，选择这个声音，再唤醒智慧助手，小艺的声音就变成了王灵均的男声。 素维桢听到小艺用这个声音喊她宝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头皮一紧。 好家伙，把自己的声音留在她的车里，好心机的男人，有点意思。 素维桢假装没有察觉，而这个男人也没有把他的语音切换回去。 哎，这叫心照不宣。 男人嘛，如果对某个异性有好感，多少会表现出积极的态度来。 王灵均坐在车里把着方向盘，这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 他提到自己最近定了一辆比y迪新出的百万级新能源越野车——仰望。 这车能原地掉头，而且还有先进的应急浮水功能，如果遇到紧急的情况，可以浮在水面上开。 素维桢的第一反应是，“你要把原来的坦克越野车换掉吗？” 王灵均有些诧异地说，“不用啊，我就多买一辆车而已。” 素维桢更诧异，“啊？北京个人持有车辆是设限制的，你怎么买第二辆车？” “哦，这个啊，我用得不是个人指标，用公司的指标买就行了。” 王灵均解释道，“公司名下是可以拥有多个车辆购买指标的，你如果想买别的车，也可以跟我一样操作。” “按规矩正常来，以公司名义买车，要先缴满一定额度的税费，再申请编码，有了编码，还是需要摇号，这过程太麻烦，浪费时间。所以你可以去收购一家带车牌指标的公司。” “买的时候看看哪家公司名下挂的车牌多，如果有五个牌，公司收购过来，反正是你的，就等于你拥有五辆车。” 素维桢眼睛亮了亮，“这个办法好，一劳永逸。” 正好她打算给文物商店那边配车，让员工们出去采购或者办事的时候不用辛苦打车，耽误时间，财务那边报销一笔笔的车费也增加工作量。 仔细地从王灵均这里问了下操作的细节，需要注意的地方，聊天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回到了买车上。 王灵均买越野车是出于自己的爱好，他喜欢长途旅行，休假的时候就自驾游，到全国各地看一看。 最近看很多网络主播自驾游到国外，他也萌生了这个念头。 买仰望这款车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同样，他对国产车充满自信，希望能把中国的车开到外面给那些外国人瞧瞧。 素维桢知道比y迪的这款新车，还是因为它跟华威前段时间突然推出的移动卫星终端一样，技术上遥遥领先。 在科技相关领域上贴脸开大，让海外的资本企业和政治家们目瞪口呆，集体破防，直呼不可能。 比y迪的新车发布会上，同仰望一道展出的，还有一辆搭载云辇系统的跑车。 素维桢通过网络看过现场视频，印象最深的，是这辆跑车居然蹦蹦跳跳地上了展台。 据介绍，这是首个新能源专属智能车身控制系统，即使爆胎，剩下三个轮子，依然能正常驾驶。 让人激动骄傲的是，无论是华威的手机还是比亚迪的新能源车，都是不掺杂的纯国产。 王灵均好奇问了一句，“那你买华威的卫星手机了吗？” “买了。” 素维桢从包里掏出一只淡青色的华威m60手机。 “这是商务型手机，咱做生意的，怎么能少了它？而且芯片自研，没有供境外势力监听的后门，用起来得劲儿。” “我打算给公司的员工每个人配一部，作为工作用手机，订单是早就下了，不过华威的生产线估计在冒烟儿，大家都在排队，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交货。” 第160章 波斯地毯 王灵均吸了一口气。 “我滴乖乖，到你公司上班，那是去上班的吗？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是去享福的啊。” 素维桢冲他歪嘴一笑，道，“还行吧，我需要人手的时候，招聘起来还蛮快的。” “我只要让人事部放出去一个岗位，求职者立刻就会一窝蜂地跑过来应聘，为这一个岗位激烈竞争，甚至还有应聘者的父母找到我家里来，想走后门的。” “有时候想想挺奇怪的，我开的工资在北京也不算高，怎么会这样呢？” 王灵均：…… 你快闭嘴吧，凡尔赛。 回家的路上，王灵均车开得十分平稳。 这里不得不夸赞一句：不愧是拥有a1a2d驾照的男人。 驾驶技术的确很nice。 途中忍了好几辆加塞车，还给一辆在车后方拿大灯爆闪的沙雕让了路。 素维桢不禁默默无言，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有次晚上回家，也遇到这么个喜欢光污染他人的脑缺。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呢？ 哦，她也主动让出了前方的道路，然后等对方超车过去，素维桢就跟在对方的车后，拿大灯爆闪了一路。 她可不是记仇的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到了山水丽园小区，大门口的探头识别出小区业主的车牌，门禁围栏马上就升起来了。 王灵均根据导航的线路，直接往湖心别墅的方向开。 走的是别墅区的地上车道，这里原本设置的是双车道，按理说不会拥挤，能住别墅的人都有自己的车库。 无奈有钱人通常任性的很，一台车怎么能够满足，自然是像集邮一样，买各种昂贵的豪车来彰显自己的资本和阶层地位了。 车库放不下，干脆就停在路边，硬生生把好好的双车道，停成了单车道。 这事物业也管不了，能住在这种豪华小区的，谁没点背景？弄得过来吗？ 短短一条车道过去，王灵均的三观算是刷新了。 路边停的不是劳斯l斯就是，迈ba赫，连冰利都敢直接大喇喇地随便停。 其间夹杂着一些像布j迪、兰博j尼、法l利、保s捷之类的跑车。 简直跟逛车展没差了。 王灵均只得一边发出“我曹”的感叹，一边谨慎地驾驶，生怕不小心刮了蹭了，给素维桢造成麻烦。 素维桢看男人紧绷的样子，感觉好笑，安慰说。 “没事，只管开，又不是赔不起。” 钱的事，那是事儿吗？ 很快，车来到连通湖心别墅的那条道上。 这条道的两端都设置了私人门栏，只有素维桢的车靠近的时候，才会自动打开。 临近小岛路口的那个门栏边上，还立着一个岗亭，里面有个穿制服的中年保安在执勤。 看到素维桢的车过来，立刻跑出来向他们敬礼。 进入湖心小岛又沿着铺设好的道路开了一段，才看到别墅的铁艺大门，而大门口两侧，笔直地站着两个身强体壮的保安。 看到缓缓驶来的车，马上从岗台上下来，一左一右，手动推开大门，然后朝车敬礼，目送素维桢的车进入别墅的前庭花园。 素维桢让王灵均把车开到别墅的门口。 这时候，外头的保安早就通过无线电，将她回来的消息告知了别墅里的人。 别墅的正门前也有两个年青的保安站岗守门，此时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女人带领着六个女佣快步走出，跟保安一起在门前的石阶两边列队站好。 中年女人叫杨慧，是素维桢最近聘请过来，负责处理家政事物的管家。 最近她根据自己的生活需要，先后聘请了不少人进入她的别墅，她不在的时候，总要有个人管管吧？ 比如花园的菜地和其他的花草树木需要每天打理，她雇了两个园丁。 又比如家里的狗和大鹅，还有池子里的大锦鲤，需要专业健康的维护，就雇了个兽医。 至于私人保安嘛，不是用来保护她的，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宅子和里面工作的人。 毕竟现在她在网上有了一定的曝光度，一些想投机的人，总会有办法找上门来。 至于小区的物业对她私设门禁有没有意见？ 不好意思，她给物业公司投资了一笔钱，现在是里头的一名股东了，有点特权不过分吧？ 钱能解决的事，真的不是事儿。 很快，车在门口停稳，素维桢开门下车，一个保安立刻迎了上来。 叫了声，“素姐。” 素维桢微笑着“嗯”了一声，对保安道。 “我后备箱里有一些贵重的东西，一会帮我拿进屋里。” 保安答应一声，很自觉地绕到驾驶位，把王灵均替换了下来，将车开走。 素维桢跟管家打了声招呼，回头见到王灵均站在距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到处打量，就叫他。 “进来坐会儿吧？” 王灵均客气道，“不了吧，我把你送到就行了。” 素维桢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来都来了。” 两人在女佣的服务下换了鞋。 别墅里面开着暖气，进屋的时候迎面就能感觉到一阵暖流。 素维桢把外套脱下交给女佣，让杨姐通知厨房，准备适量的热饮和吃食来招待客人。 王灵均在女佣的示意下，也把厚实的外套给脱了。 这男人外套里面居然只穿着一件衬衫，还是短袖的那种。素维桢不由在他身上多看了两眼。 阳气挺旺啊。 厨房那边在做汤，闲着无事，素维桢就带王灵均在别墅里参观。 整体的装修风格就那样，毕竟是过了手的房子，基调就定了个西式，素维桢也懒得费劲改了。 一些布置干脆都往西欧那方向整。 自从住进了这栋大别墅，她陆陆续续新添置了不少东西。 比如沙发和茶几底下铺得大地毯，王灵均感觉踩着很柔软舒服，就问这是什么地毯？ 素维桢就介绍道，“这是波斯地毯，属于伊朗的手工业产品，因为制作精美，图案丰富具有装饰性，在国际上享有盛誉。” “据说有考证，这种地毯的编织和生产，至少已经有2500年历史。” “地毯通常融合了羊毛、棉、真丝、金丝和银丝等多种材料。使用的染料从天然植物和矿石中提取，这些天然颜料染出的颜色明亮艳丽，而且经久不变，不会褪色。” “一三年，美国纽约曾经拍卖过一块17世纪的手工波斯地毯，成交价3370万美元，相当于2.5亿左右的人民币。” “不光是这种有年份的古董地毯会卖到天价，就是现代出产的波斯地毯，也很昂贵。” “工人在家里手工编织，小块的要好几年才能完成，那种可以铺满一间屋子的大地毯，工人可能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所以波斯地毯也叫做‘软黄金’。” 第161章 财富 “乖乖，你这样一说，我都不敢问得多少钱。” 素维桢笑道，“不贵，在国内买便宜。” “等会儿？”王灵均觉出不对劲。 捋了捋素维桢话里的逻辑。 “你说这波斯地毯是伊朗那儿的手工制品，就是外国货，到了我们国内，该是进口过来，那加上关税之类，应该更贵啊？怎么反到还能便宜？” “哦，因为这种波斯地毯是在中国河南生产的。”素维桢笑道。 “啊？闹了半天，中国制造？”王灵均讶然。 “河南那边是柞蚕丝的产地，以此为原料织地毯很合理。” 素维桢道，“有意思的事，以前河南这边出产的手工真丝波斯地毯，作为贸易商品出口到国外，每平方英尺，也就是0.09平方米，价格是60美元。” “出口到中东或者欧洲国家，进了他们那儿的商场，价格给你翻30倍，涨到1800美元，而且这个价格是掌控在中东人手里的。” “很多中国的有钱人跑到国外旅游，比如去迪拜啊，纽约啊，看到这种真丝波斯地毯，不懂的就以为是国外产的，花大价钱又买回来。” 王灵均继续好奇问，“那国外的波斯地毯，都是国内生产的？” 素维桢摇头，“不全是，大概九成吧，其中真丝的波斯地毯多数是国内产的，一些用羊毛，骆驼毛制作的波斯地毯，少数是国外其他地区产的，不过以外国人那干活速度，产量很低，一般人也很难买到。” 素维桢进一步介绍道。 “真丝波斯地毯有个好处，冬暖夏凉。” “我正好认识个朋友是河南的，就让他回老家的时候给我捎回来这么一块。” “你看，我这块真丝波斯地毯，并不像中国传统的真丝纺织制品一样轻薄，工艺上不是经纬线穿插交织的那种方式。” “而是用好多股丝线合在一起，拢成比较粗的织绳，在固定好的每一个经线上打结。所以毯子表面是一簇一簇的绒头组成。” “你能感受到，踩上去是松软又丝滑的。绒头就是真丝线的截面，好像毛发一根根伸长出来一样，而且很紧实，厚度有6毫米左右。” 王灵均听得认真，表现得像个捧哏一样，时不时惊叹几声，接几句话。 让素维桢感觉聊起来这气氛很融洽。 “我现在用的这块真丝波斯地毯，尺寸7米乘以9米，图案是太阳和花卉，构图多是几何图形互相堆叠组合，颜色以红色为主，加上黄色、白色、褐色、少量蓝色。” “听说是5个人合作，轮换着不停的干，用了3年左右完成的。” 王灵均颇为震撼，不禁问，“多少钱？” “国内按平米算的，这块地毯我花了200来万。” 王灵均顿时不说话了，乖乖，200来万买一块踩在脚下的地毯，这还算便宜？ 果然贫穷限制想象，阶层就是鸿沟。 接着，素维桢带他去参观了别的地方。 像室内的泳池，里面安装了加温设备，可以使池子里的水一直保持适宜的温度。 为了保证干净的水质，大概一到两周就要换一次水，进行池子的清洁和消毒。 一个月大概需要花费50万左右的维护费。 素维桢还在原有的桑拿房边上加建了一个鱼疗池，里面放养了上千条2-5厘米大小的星子鱼。 这种杂交培育出来的热带鱼有吸啄皮肤的习性，据说有利于人体的活血和排毒，是一种自然的保健疗法。 鱼的存活和后续补充，当然也花费不少。 晃悠了一圈，两人乘坐着室内的升降电梯上楼，这个电梯原本是全封的，素维桢花钱改成了透明的，上下楼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二楼的家庭影院，她觉得没什么用，拆改成了收藏室。 里面的展柜布置不亚于一个小型的博物馆，各种精美的古董瓷器、字画和一些有艺术价值的杂件，让王灵均只觉眼花缭乱。 很难想象要收集到这么多的藏品，需要花费多少钱。 素维桢道，“我接触瓷器是从单色釉开始，当我得知古代的工匠们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创造出许许多多惊艳的颜色，我的脑海里就冒出一个念头。” “将所有单色釉的颜色都收集齐全。” “现在距离目标还有点远，不过白、黑、红、黄、蓝、绿、青、紫等色系的单色釉瓷器，我多少都收藏了几件。” 参观完二楼，三楼属于素维桢的私人领域，就没带王灵均停留，直接上了楼顶的空中花园。 天气转冷之后，天台的阳光房就没怎么开过，不过空气循环一直开着。 里面的温度和室内相差不大，摆了十几种素维桢比较喜欢的本土月季花品种。 如粉装楼，中国古老的灌木型月季花，花朵为白色或浅粉色，十分清新。 紫香绒，古老品种里香味儿最浓郁的一个，花朵大，呈现紫红色，先红再渐变成紫色，盛开后花瓣后翻微卷，感觉艳丽大方。 是素维桢特别喜爱的一种。 还有紫荷花，花朵是浓郁的紫红色，花瓣形状宽大像荷花，花冠能到10厘米直径，非常霸气。 香水绿波，花朵是白色，但花心部分会泛起微微的黄绿色，淡雅脱俗。 紫燕飞舞，据说是本土月季中的王者，花冠大，颜色鲜艳，在阳光下会有一种玫色的光晕感，如同牡丹花一样，雍容华贵。 月月粉，南方地区古老品种，花朵不大，颜色是明艳的粉红色，花形精致。 软香红，深沉的紫红色，花瓣呈扇形，植株高，花冠大，有浓郁的玫瑰花香味儿。 绯扇，经典的古老品种，花朵大，是娇艳的橙红色，植株高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进口的品种，如黄金盛典这种黄月季，夏洛特夫人这种杏黄色的月季，开花量巨大的粉色安吉拉等等欧月季。 现在正是月季盛开的时节。 放眼看去好像来到了另一片绚烂的世界，再烦躁的心情看到了这些绽放的花朵，立刻就会烟消云散。 素维桢请王灵均在花架下的椅子上坐了，给管家发短信，让厨房弄好吃的喝的就送到这里。 王灵均参观别墅的这一会儿，老实说心态有点崩。 如果说财富有等级的话，大概可分为九级。 一级为极度贫困：基本生活需求无法满足。 二级为贫困：基本生活需求勉强满足。 三级为低收入：生活基本需求可以满足，但财务状况比较紧张。 四级为中等收入：生活稳定，可以负担的起一定程度的消费。 五级为高收入：可以实现一定程度的财务自由，拥有储蓄和投资能力，能为下一代提供良好环境。 六级为富裕：拥有大量资产，生活无忧，能够享受高品质的生活。 七级为高净值：拥有数百万甚至数千万的资产，可以进行大规模的投资。 八级为超高净值：资产价值达到数亿，拥有显着的社会影响力和权力，可参与重大决策和全球事务。 九级为亿万富翁：具有庞大的财富和影响力，几乎可以实现任何想要的生活方式。 第162章 物流 王灵均目前的资产价值全加起来，顶多算第五级，而素维桢这里看起来，起码得有七级的财力。 原本他看素维桢长得漂亮又有钱，在父亲王土瑞的授意和怂恿下，起了那么些男女方面的心思。 万万没想到，素维桢不是有钱，那是非常有钱，这经济实力高得，他跟人站一块儿都自觉矮了一头。 瞬间那种蠢蠢欲动的想法就收敛了起来。 他自认为是个有事业有骨气的男人，要找对象，还是跟自己差不多阶层的最好，古人婚嫁都说门当户对，这是有道理在的。 不得不说，抛开外在条件，王灵均这人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 他希望对象的能力和物质资产都跟自己差不多，甚至弱于自己一点都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高于自己的。 这会显得他很没有能力，最好在事业上能够辅助他，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就跟他的父母那样。 可以说，这种思想是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 素维桢见王灵均坐下之后，态度有所变化，那种趋于暧昧的朦胧感觉散了很多，整个人好像拘谨了起来。 稍微想一想，差不多能猜到一些东西。 老实说自从她有钱之后，身边聚集了不少人，有钱的，有能力的，有长相的。 大家往来的前提就是利益交换。 社会的规则就是如此，你有用就有人联系你，如果你没有用，就没有人会在意你。 素维桢很早的时候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单纯的感情，有的只是物质和利益的捆绑。 依靠他人，不如强大自身。 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拥有更多的选择权，而不是等着人来选择你。 对于王灵均这个人，素维桢虽然没有怎么深入去了解，但观其言行，是个目的性比较明确的人。 这会儿转变态度，估计是在衡量了两人的差距之后，摸清了自己的位置。 素维桢暗笑，算是有自知之明。 老实说，王大爷那撮合劲挺让她尴尬的。她又不好跟这活财神翻脸。 既然把人送到她跟前，那就别怪她高纬打击了。 她虽然眼馋大胸肌，但那只是出于对一种人类男性健康状态的欣赏。 如果真要有什么深入交流…… emmmm……摊牌了，她还是喜欢骚的。 在聊了一会儿花卉之后，王灵均调整好心态，主动提及了自己的公司。 根据他说的，素维桢总结了一下。 王灵均所在的物流公司，主要经营公路运输，虽然是跟一个战友合伙开的，但他有绝对的控股权。 这样算，他手里起码有50%以上的股份，才能对公司达到这种控制程度。剩下的股份就由他的那位战友持有。 他负责车的养护和司机的调度，他的战友则提供了装卸货物的场地、办公室和一些基础的硬件设施。 业务是两个人一起做。 目前开的是专线业务，属于固定生意，每单的利润低一点，不过跑车的次数多，算是薄利多销。 主要跑北京到天津和北京到上海的路线。 在上海已经设了物流点，从上海往外辐射出去，到周边城市的一些路线也做，比如去杭州，去金华这些。 除了固定的生意，如果有散客过来叫车，他们也会跑，散单的利润比较高，就是不稳定。 说话间，女佣端了汤和点心上来。 入秋之后，厨房就开始每天给素维桢做靓汤喝，一周都不带重样儿。 滋补健体还美容养颜，最主要是味道嘎嘎好。 今天的汤是“姬松茸人参煲鸡”，香味浓郁，入口醇厚。 配的点心是“山药红枣桂花糕”，用模具压出了花型，看着精致小巧，吃起来软糯香甜。 说起来，素维桢有钱之后，见识过了富人圈子里的各种生活，潜移默化地学到了不少享受的方式。 吃着喝着，素维桢就着自己对这个行业的好奇，问了一些问题。 “你手底下养了几台车？” 王灵均道：“两台，厢式货车，一台四米二，一台六米八。” “两台车，那你这运力不够啊。” “可以去外面找大车（指半挂），有车队圈子，常年合作的。” “哦，客户群体有哪些呢？” “这就比较杂了，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 “公司怎么做推广的啊？” “嗯，基本做线上的，线下都没什么人看了，平时就发朋友圈，到各种网络平台上发视频，然后找人做一些广告。” “做这个事儿投入了多少钱？” 王灵均想了想，“我这边大概四、五十万吧，我战友出了三十来万。” “那你在北京的场地有多大啊？”素维桢继续问。 “场地……400平，然后上海那边有个800来平的仓库。” “你手里的工作人员有几个？” “北京这边5个人，在上海的有6人。” “哦，员工的工资平均有多少？” “五千以上，六千不到一点吧，现在这种大环境下，一个月的盈利差不多60万，毛利算十个点（10%）。” “货是怎么结算的呢？” “这个啊，有按重量算的，有按体积算的，也有按件数算的。现在不太稳定，行情最好的时候也就网购盛行的那几年。” 王灵均说道这个有些感慨，“如今慢慢市场上的车子多了，拉货的价格压得很低，你不做，有人会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去做。” “因为车子空着不跑，比在路上跑着强。这就导致后面生意越来越不太好做。” 素维桢了解地点点头，“那你货运到了地方，怎么结账的？有账期吗？” “现在都是现付和到付，不做押金那种了，如果是公司里长期合作的大客户，会有个定期的回结，就是按月来结账。” 素维桢又问，“你觉得物流行业，未来发展怎么样？” 王灵均喝了口汤润润喉咙，道。 “目前的情况，多数是各自为战，将来……可能会很多公司合并在一起，从价格上服务上有个标准的统一，给客户提供一站式的发货。” 说完，又别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个目标短期内是无法实现的，现在我就是筹钱，打算开辟别的专线，车跟司机，还有停靠站都是要考虑的问题。资金紧张，只能慢慢来。” 素维桢端着汤，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里面的食材，笑道。 “那你要好好努力了，以后我这边有什么需要，会考虑找你的。” 这话不咸不淡，到让怀有期待的王灵均有些失望，不过转念想到这是多了一个客户，心情又明朗起来， 端着汤喝了个精光。 走的时候，素维桢本来想让保安开车送他，王灵均摆摆手，说自己有办法回去。 出了湖心别墅，男人忽然觉得鼻尖一热，手一抹，全是血，顿时脸色涨红。 那汤，也太补了。 第163章 来活了 交流会第三天。 素维桢带着黄火良和一个跟拍，去古玩城艺术馆看画展。 打算收点字画，顺便再拍些视频素材。 进展厅还没逛一会儿，就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对方先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素维桢？”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用命令的口吻盛气凌人地说道。 “李思宇在你公司上班吧？你马上让他辞职。” 素维桢只觉莫名其妙。 直接反问，“你是谁？” 女人在电话里的声音高了一个度，“我是他妈妈!” 哦，对方这样一说，素维桢就懂了。 “他在我这儿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辞职？” 女人似乎情绪很激动，生气地道。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招他进公司。好歹给他安排一个配得上他的职位。为什么要让他去干跑腿的活？我这么优秀的儿子，是让你这么作践的吗？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天河集团，你去了解一下。” 女人喋喋不休的道。 “他从小我就没让他吃过苦，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培养他，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 “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他，就是为了让他将来能够继承家业，当接班人的。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在你这里浪费时间，蹉跎光阴。” “一个精英人才放到你这里，就做一个小职员。而且成天还跟在你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你也不看看你配吗？” “你最好识相点，让他马上离开你的公司，不然我要你好看。” 素维桢懒得听，把电话拿开了一点，示意边上的黄火良与跟拍。 让他们先去展厅里面逛，她这有点事要处理一下，然后转身往没什么人干扰的消防通道走去。 女人哔哔巴巴叫嚣着，听素维桢那边半天没有回应，便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你听清楚了没有？” 素维桢一边合上消防通道的门，一边对着手机，淡淡地问了一句，“法治社会，你要怎么让我不好看呢？” 女人的声音尖锐。“我要搞你还不容易？哼，法治，那是管你们这些下等人的，你信不信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素维桢笑道，“我不信。” “你……” 女人还想说什么，素维桢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宋贺还好吗？” 女人那边忽然沉默了一瞬，随后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素维桢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反而继续说道。 “如果让天河集团的董事长，知道他的未来继承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此惊天大瓜，想必集团的股票，往后会很好看吧？” 女人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素维桢以为对方还要说点什么屁话的时候，女人却挂断了电话。 素维桢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嗤笑了一声。 这就完了？怂货！ 收起手机正准备出去，突然电话铃声又响了。 “你想怎么样？” 女人在电话那头冷冷的问。 “这话该我问你。” 素维桢觉得好笑，说，“事儿不是你挑起来的吗？一大清早的，打电话过来满嘴喷粪，说了一大堆垃圾话。害我今天的心情变得不美丽了。你要怎么陪我呢？” 女人顿了顿，“你要多少钱？” “我不缺钱。” 女人低声威胁，“我劝你放聪明点，不然对你没好处。” “怎么没好处？这事儿一出，完蛋的是你呀！” 素维桢语气转冷。 “方太太，请你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态度出来。” “我给你5000万。” 女人似乎妥协了，但她高高在上惯了，语气显得十分生硬。 素维桢只好再次重复。 “我不缺钱。” 随后，她笑了一声，“况且，你先生有百亿的资产，你就给我5000万，糊弄谁呢？” 女人恼怒起来。“那你想要怎么样？我告诉你，如果把我惹急了，我完蛋，你也别想好过。” “你别着急，我想到一个。” 素维桢笑呵呵的说。 “二环东区有一块地皮正在招标。我知道王先生已经打通了上面的门路，中标的结果，估计下个月就会公布。” “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手里有点闲钱，想搞点投资。” “不知道方太太能否给我行个方便呢？” 女人会意，知道了素维桢的目的，她反倒放松了下来，感觉事情还能在自己的把握当中。 被人抓了把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抓住你把柄的人，你不知道他的目的。 “这事没问题，你想投多少？” “这个嘛，我们找个机会再好好聊吧。我今个有事儿，就不多聊了。” “等等。”女人急切道，“你中午有空吗？就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约个地方见面。把事儿好好说清楚。” 素维桢想了想，一顿饭的时间，事情差不多也能敲定下来，便答应了女人的邀约。 女人很快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素维桢记下后，随口问了一句。 “给你打小报告的，是不是蒋冠天？” 女人有些没好气的说。 “是他。” 接着她又很警惕的问，“你什么意思？” 素维桢笑道，“没什么意思，他给我送了一个大机缘，我得好好谢谢他。” 挂断了电话，这回素维桢并没有马上离开消防通道，而是翻了下通讯录，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 “包子，来活了。” 男人应了一声，语气恭敬。 “您说。” 素维桢切出去给对方发了几份文件。在电话里说。 “把这些内容发到网上，最迟明天，我要在热搜上看到这个新闻。” “没问题，您瞧好吧。” 挂完电话，苏维珍这才会心一笑。 这个包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生父刘全旺的前债主——张三。 当初，对付那一家子的时候，素维桢用自己的办法联系到他，把他叫到北京，以金钱做交易。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出现，配合演一场戏。 事后，素维桢替刘全旺还了钱，还额外给了他们一笔辛苦费。 张三是刘全旺的狱友，出狱之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聚集在一块儿，闲逛瞎玩。 素维桢觉得让他们在外面游手好闲的也不是个事儿，给的钱哪天花完了，说不定又要出幺蛾子。 便干脆给他们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做网络水军。 第164章 网络水军 网络水军又名网络枪手。 他们通常活跃在各大社交网络平台中，伪装成普通的网民，在网络中发布大量的推广信息。 让人难以分辨一些话题是自然传播的，还是人为促成的。 想组建网络水军，首先要拥有大量的平台账号资源。 同时也要拥有大量的小水军。 小水军就是那些成日里游手好闲又没有经济收入的人。其中有一部分是学生、宝妈这种空余时间较多的人。 满足上面的条件，接下来就要培训“水军”上“战场”。 需要教他们如何编写文案，如何利用软件群发，或者手工发帖。 这些技能都需要有水军团队的头部人员来负责教授，让新来的水军能够快速上手，完成任务量。 早期水军的战场是豆子、天堂、猫猫等平台，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慢慢转变为首条、小博、微聊、启鹅、逗音、百姓家等平台。 我们通过网络上获知信息，认为的那些很有影响力的事件，背后就是某些水军团队在操作。 这背后牵扯着许多的利益集团，如投资公司，明星之类。 水军在网络上引起的事件比比皆是，其中不乏几股不同势力手下的水军在网络上掀起大战的情况。 不过，水军也有黑白之分。 白水军有统一的管理制度，一些涉及违法犯罪的内容不会做。作用相当于雇主身边的啦啦队，负责在重要的时候出来摇旗呐喊，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一般是作为一种宣传推广的手段。 相对来说，黑水军就没有这些规则限制，只要给钱，什么缺德的事情都干。 涉及三害、诈骗，还歪曲事实，散布虚假信息，诋毁造谣等。 是近年来网络公安部门重点打击的对象，也是妥妥的犯罪行为。 素维桢建立的便是白水军，主要给自己的网络风评做管控，给旗下公司做推广。 当然，也会根据她的利益需要，做一些披露。 自从素维桢选择入驻逗音平台，在网络上展示自己后，对网民们的评论管理就十分注重。 正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隔着网络，人们可以宣泄各种情绪，说各种话，嬉笑怒骂，善意的，恶意的，有目的，不怀好意的。 一些人利用舆论，掀起话题，为自己谋取私利。 一些人玩文字游戏，导致争论，甚至引发争端，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 网络是圣地，也是不法之地。 只因为在网络的世界，人们的言语，发出的文字，不用负责，也很难被追责。 由于系统这个金手指的关系，素维桢的起步很快，不可避免的会让一些人觉得碍眼。 随便发个逛古玩城的视频，评论区下面就会有一堆人在那儿阴阳怪气。 加上她是个女人，年纪又轻，往古董圈子里一站，特别显眼。 毕竟这个圈子都是一些大老爷们聚在一块玩儿的，位置他们都占着呢，话语权也掌握在他们手里。 都是男玩家，因此他们的普遍共识就是女人搞古玩这行不行。 所以素维桢这个女人来瞎掺和什么？这不是来捣乱的吗？ 要不怎么说，在古董界很少会看到有女玩家呢。 放眼看去几乎全是男玩家。 就算有少数女玩家，那都是被边缘化的人物，很难走到起代表性作用的核心当中去，就跟现在的社会环境一样。 在素维桢的投资授意下，以张三为首的这批社会闲散人员，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平时就待在一个租来的商务楼里，里头有办公桌，有电脑，有各种需要的设备。 一群人每天就对着电脑，在网络各大平台上漫游，做一些跟古董有关的推广。 或者在素维桢的个人账号和公司账号的评论区里扫扫雷。 遇到一些说话不太对劲的，轻则狂怼，重则举报。 要是有不长眼的敢无端猜测，凭空捏造，甚至恶意诋毁。 那就直接记录下来，由张三上报到素维桢这里。 素维桢会利用手底下的法务团队，收集证据，追踪发言人，然后就是挂网、起诉一条龙服务。 张三常用的网名叫我不吃肉包，素维桢便以“包子”做他的绰号。 这人看着粗犷，可胆大心细。 当初进局子里踩缝纫机，是因为放高利贷，还参与了赌博。 素维桢敢用他，一是让他见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使他不敢造次，二是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财力，觉得有利可图，这第三，便是让他签下了写满规定的契约书，无法做鬼。 张三召集来的那群人中，多半是他进局子之前就建立起来的朋友圈，里头有不少亲信。 素维桢全都见过，并且暗中用道具在每个人身上做了标记，如果敢作奸犯科，即使她不出面，也有得是办法处理他们。 除了道德水平不咋地，这帮人脑子是真的活，肯学，很快就将管理那一套掌握，并且还能整出一系列的反套路来。在他们的带领下，倒是培养出了不少非常规型的人才。 素维桢这次让张三发出的内容，跟蒋冠天有关。 这货也真是该死，仗着有钱便肆意妄为，做了不少碰红线的事。 用非常规的技术手段稍微查一查，素维桢就知道了不少足够他在铁窗下养老的事件。 不过把这些全部曝光出来，会显得刻意和不正常。 于是，她选了个最有影响力和最劲爆的…… 中午时间。 素维桢如约在一家高档酒店，见到了李思宇的母亲——方美芳。 对方来的时候戴着口罩和墨镜，脑袋上还扣着一顶小圆帽，身上裹着一件看上去比较素的大衣，搞得神神秘秘的。 素维桢点了一杯卡布基诺，一块提拉米苏蛋糕，她来的早，已经吃上了。 方美芳坐下之后，点了一杯美式咖啡。上下打量她，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 “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素维桢舔舔嘴角，反唇相讥。 “比你这整容脸，和整出来的身材，你是得多不自信，才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 “你如果只是来说垃圾话的，那我就不奉陪了。” 简单的开场白过后，在素维桢强硬的主导下，两人开始谈正事。 由于规划问题，东二环内的老城区，政府很少会有地块拿出来卖。 这一次有土地出让，是因为这块地的前任开发商拿完地后，资金流转出了问题，房子造到一半便烂尾了。 政府见此没办法，总不能让地一直废着吧？ 只好跟前任开发商谈了谈，收拾收拾，由政府牵头，将使用权重新放出来招标。 这才让其他开发商有了机会。 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皇城附近的优质地段，这要是拿到开发权，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此很多有实力的开发商得知消息，都在盯着这一块大肥肉。 第165章 晚宴邀请 这里要简单说一下。 政府出让土地的使用权，方式分为挂牌、协议出让、招标和拍卖四种形式。 一般分商住用地和工业用地两大块儿。 商业用地的作用就不多说了，开发商拿了这种类型的土地使用权，只能建设商业住宅。 工业用地，就是企业建厂房开展制造业用的。 这种类型的土地，政府一般会以极低的价格出售，为了招商引资嘛。 比如上海在南汇卖了一块地给特s拉，86万平方米的面积只花了10个亿，平均下来，每平米1000块都不到，简直就是白菜价。 另外，土地使用权出让的最高年限，居住用地是70年，工业用地是50年。 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用地与综合或者其他用地，也是50年。 商业、旅游、娱乐用地是40年。 政府刚拿地出来那会儿，为了多搞点钱，采用了拍卖的方式。 大家都知道，竞拍的结果只会让价格上扬，这就导致了前任开发商在前期拿地的资金就投入过多，后面建楼的时候，后继无力，就出了问题。 一开始前任开发商转卖土地的时候，是想让政府用拍卖的方式来操作的。 无奈地价一开始就抬得有点高，如果还用拍卖这一手，那其他的开发商考虑到投入资金的问题，很可能不会要。 最后前任开发商只能自认倒霉，答应用公开招标的方式来进行。 招标的方式，需要对房地产公司进行资质、信誉、财务实力的评估。房地产公司要提交项目设计方案、投标价格、付款方式等材料。 再由招标单位综合考评，决定哪个单位中标。 因为这样有人为因素存在，黑箱操作还是有空间的。 天河集团虽然成立年数不短，但比起地产界那几个头部级的大佬，只能算个弟弟。 不过董事长李建邦善于钻营，在体制内利益捆绑了不少人，因此这块地对他来说，已是十拿九稳。 尽管如此，拿地也花了不少钱，后面房子造的好不好，端看后续资金的铺垫了。 素维桢要谈的就是建设项目的投资。 但那之前，方美芳要问清楚素维桢对于她的事情，到底知道了多少。 素维桢笑道，“不多，但足够我们谈接下来的事情了。” 接着拿出手机，发了几张图片过去。 方美芳只看了一眼便瞬间破防，激动道。 “这个你哪儿来的？” 那是两份新生儿的出生证明，和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素维桢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就医学的角度来讲，需要女性排出两个卵子，并且在相隔很短的时间内跟两个男性同房……” 顿了顿，她继续道，“李思宇有个哥哥，那个孩子出生不久，就因为先天不足没了，而这个死去的孩子，才是李建邦的血脉。” “李建邦作为商人，不是傻子，你当初挺着肚子半路找上门。他为了确定孩子是自己的，一定会做亲子鉴定。” “于是你就保留了死去孩子的毛发和血液样本，找机会进行了调换。” “李建邦确认了孩子是他的，这才让你过门。你也借此坐上了王太太这个位置。” 说到这里，素维桢拿起小叉子挖了一块蛋糕，送入口中，一边品尝点心的美味，一边感叹。 “据说生出同母异父双胞胎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您真是个幸运的女人。” 坐在对面的方美芳半晌没说话，她的脸上涂着厚重的妆粉，看着挺白的。 然后素维桢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李思宇的血缘父亲，那个叫宋贺的模特儿，还不知道你把他的孩子送给李建邦的事情吧？” “行了！” 方美芳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下周二，在大中华酒店，李建邦会有一个私人晚宴，我可以带你参加，到时候把你引荐给他。” “但我只能做到这里，集团商业上的事情我插不上嘴，他权欲心重，从来不让我碰公司里的事务。” 素维桢想了想，点头，“可以，我只要见到人就行，后面的事情你不用费心了。” 方美芳拿起手机，给李建邦的私人助理打了个电话。 对素维桢道，“我已经说过了，到时候你作为我的朋友过去，邀请函等会儿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顿了顿，有些嫌弃地道，“到时候记得穿好点，弄个高档的礼服，免得丢人。” 素维桢吃着蛋糕，没鸟她这话。 方美芳见没什么可说，便准备离开，她倒是乖觉，没让素维桢把手里的图片删掉什么的。 这种东西，别说可以无限备份，这事哪怕没有证据，只要传出去让李建邦起了疑心，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就瞒不住了。 起身之前，她紧紧盯着素维桢，用隐含危险的语气，低声问道。 “你真的，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素维桢轻松一笑，转而神色收敛，回道。 “你放心，如果我这事儿谈成了，那么项目的股东之一就是我，咱们就成合作伙伴了，我怎么可能把事情说出去，对天河集团造成影响？” “那对我可没有好处。” 方美芳这才稍稍放心，见素维桢又叫来服务生，点了不少高热量的食物，厌恶地抿了抿嘴，从座位上站起来。 就听素维桢点完了东西，指了指她，理所当然地道，“账算她的。” 方美芳差点脚下打滑，忍了忍，还是大方地结账走了。 素维桢悠悠哉哉地吃完午饭，回公司的半道上，手机里就收到一条信息。 点开一看，是一张设计精美的晚宴邀请函，上面写明了时间、地点和举办方。 然后就是一些期待客人前来参加的漂亮话。 轻点邀请函，还能翻页，里面列出了晚宴上的节目单。 素维桢稍微看了看，便直呼好家伙。 宴会上请了不少明星过来助场，其中有几个还是带咖位的。 感觉挺有看头。 去参加有钱人的宴会，素维桢算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 这摆在眼前的，就是礼服的问题。 方美芳也算提醒了她。 这穿着打扮，能直观的体现一个人的阶级身份。 弄好了你可以大放光彩，弄得不好，你便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第166章 热搜 素维桢是要过去跟人谈合作的，可不能马虎，免得让人觉得不尊重，自己也不体面。 距离晚宴也就剩下一周不到的时间，找设计师定做是不太可能了，只能买现成的。 素维桢给管家打电话，让她去联系有新款成衣的设计师，约个时间到家里见面。 除此之外，又吩咐了一系列的事情，管家杨慧在电话那头沉稳地一一应下。 返回古玩城艺术馆，找到还在书画展厅里的黄火良。 此时他正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跟一群书画界有名头的艺术家们畅快地聊天儿，跟拍有事已经先回去了。 素维桢认得其中几位国画家。 比如，以写实人物出名的史栋梁，以工笔人物闻名的何家卫，擅长画虎的冯仙重这三位。 实力在当代中国画家排行榜上位列前十。 剩下的就是一些发展小众圈子的艺术家。有画唐卡的，有搞岩彩的，有玩雕塑的等等。 黄火良见素维桢过来，连忙起身向众人介绍。 几个人见状都起身表示欢迎。 现在网络发达，只要有了人气，还有资本打底，不用说太多，大家自然会知道你，这也大大方便了素维桢混进各个圈子。 大家相互之间握手，介绍几句，素维桢就找了位置坐下，很自然地加入到他们中去。 这些艺术家们心知素维桢是个有钱的主儿，话语间多少有些恭维讨好。 素维桢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氛围，在一群男人中间谈笑风生，品画论鉴，聊聊过去，畅谈未来，再听他们说点儿圈子里的趣事。 散了之后，那几个年纪比较轻的艺术家，主动过来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素维桢有三个手机，对应三个号码。 一个是私人号码，只有亲信的人才知道。第二个是工作号码，公司单位里的高层知道。第三个便是社交用的号码，目前里面加了许多的联系人，涉及各行各业。 都说广交朋友，多结缘，多条路子，走的宽。 素维桢用的最多的就是第三个号码。 其中那个画唐卡的年轻人，加了她的微聊之后，直接发了一个定位过来，很热情的邀请素维桢有空去他的家里坐坐。 素维桢一看定位的地址，这家伙有点东西，是住四合院的。 不出意外，素维桢又在画展里扫货了。她也不买别的，就选看的人最多的那些作品。 有趣的是，这些画作多数都是一些岌岌无名的画家所创作。 黄火良的想法跟她不一样。 就劝素维桢要收的话，还是收一些现在比较受追捧，在拍卖行或者在店里都卖得上价的书画作品。 比如刚才见的那三位各具特色的国画家，他们的作品都达到了一平尺5万以上的价格。 素维桢听了却是不以为然，道。 “我也没指望靠这些字画赚钱呀，就纯粹觉得还不错，挺喜欢的，正好家里的墙比较多，买回去全给它挂上。” 黄火良：……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到了晚上，逗音平台上有一则新闻迅速冲上了热搜。 标题为：富家公子聚众银乱！私人豪宅内与7名同性恋男模大乱战！ 然后就是一段很劲爆的监控视频，看角度是安装在豪宅室内的某个监控。 只见装修奢华的偌大客厅内，几个不着寸缕的男子，在沙发上，地毯上，桌子上，旋转楼梯上同时做着不雅之事。 行为放浪，姿势各异。 让看到视频的网友们抱头尖叫，纷纷在视频下方留言急呼。 网友1：要无码的，要无码的，除了一个丑胖挫乱入，其他都是完美身材的男宁呀！！！（流口水表情） 网友2回复网友1：那个丑胖挫就是开party的富二代哦。（狗头表情） 网友3回复网友2：尊嘟假嘟？！ 网友4：有钱人的快乐，让人惊讶，又在情理之中。 网友5：这个马赛克打的很专业，没有十年看片经验是做不到的。 网友6：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视频里那个茶几上，放着几个带弯管的瓶子，那个好像是冰壶啊？ 网友7回复网友6：冰壶是什么？ 网友6回复网友7：溜冰用的。 网友8回复网友7：就是吸毒。 网友9：我考，吸毒加银乱，刑了。 网友10：这一次北京的朝阳群众不给力啊。 网友11回复网友10：群众进不了豪宅吧？ 网友12：警察叔叔，快来！ 网友13：简直辣眼睛！ 网友14：这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放出来是几个意思？ 网友15：都是小场面，他带着公司里的人去马尔d夫酒店搞团建，男女混战那才叫劲爆呢。 网友16回复网友15：知情人爆料？ 网友17：据说团建的道具服装一应俱全，三天两夜high不停。有火车接龙，叠罗汉，荡秋千，人力推车等各种需要深入交流的小游戏。主打就是一个团队合作精神。 网友18：我曹，有画面了。 网友们的评论一下就干到了好几万。 因为涉毒涉黄，这个新闻迅速引起了北京公安的注意。 视频上热搜不到一个小时，当地警方就在官方账号上发出了蓝皮通告。 说接到热心网友举报，已经把涉案人员蒋某天等人带回了局里，会立刻展开调查云云。 素维桢勾唇笑了一下，这时另一只手机响了起来，是包子发来的一条短信。 我不吃肉包：有人在灭火了。 灭火是他们的暗语，意思是压热搜。 素维桢单手操作，快速回了一条。 我爱吃甜食：加油，野火燎原啊。 这意思是加把劲，扩大影响。 于是第二天，素维桢起来再看手机，新闻虽然掉下去了一点，但依然挂在热搜榜上。 同时，不少小up主转发了视频，并且发表了一系列的评价。 无非就是把舆论往犯罪，社会影响恶劣上整。 素维桢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翻看手机，还看到方美芳发来的一条新消息。 我不是女神：蒋家的事情你知道吗？ 素维桢回了一条。 砍爷：什么事情？ 我不是女神：看热搜。 砍爷：哦，那知道了。 方美芳那边好半天没了动静。 等她吃完早饭，手机的提示音才响了一下。 我不是女神：我认识一个法国的设计师，做高定的，很多明星的礼服都找他设计过，你要不要来看一看？ 素维桢挑了挑眉。 砍爷：不用，我有自己喜欢的设计师。 我不是女神那边显示“输入中……”。 但迟迟没有消息发过来。 素维桢能猜到她的担忧，毕竟自己手里掌握着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把自己家的定位发了过去。 砍爷：来我家坐坐？ 方美芳这次回复的很快。 我不是女神：好。 第167章 上门服务 “素总，预约的设计师到了。” 女管家快步过来，柔声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素维桢身上还穿着浅粉色的真丝睡衣，脚上套着拖鞋，就这样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管家把人带到了客厅。 一共有两个人，一个是服装设计师，一个是她的助手。 两人来的时候拖着几个很大的行李箱，跟素维桢简单做了问候，便打开行李箱，支起挂衣杆，开始往外拿衣服、鞋子和配饰等物品。 他们在做准备的时候，管家又过来告知素维桢，证券公司的经纪人已经过来了。 “让他进来。” 设计师那边眼看着还要磨蹭好一会儿，素维桢不可能耗时间干等着，就先处理别的事情。 会炒股票的人应该对证券公司不陌生，它跟银行、保险公司、期货公司、基金公司等，同属于金融机构。 想要进行股票交易，就得找一个靠谱的证券公司，在里面开户，才能在股票市场上进行买卖操作。 不过买股票是个有风险的投资，手头资金不宽裕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些的好。 证券经纪人背着挎包走进来，见到素维桢，先是一番礼貌的自我介绍，接着手脚麻利地拿出随身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好记录用的摄像头，按步骤为她办理开户业务。 在这时间差中，边上的设计师已经把一件件服装整理出来，用衣架支撑好，挂在衣杆上，鞋子配饰也是一样样摆出来，放在显眼的位置。 设计师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朝管家示意，管家看到素维桢已经签完合同，属于空闲状态，便过来提醒。 素维桢抬头见设计师准备好了，就招手让人过来。 这位年轻的服装设计师叫黄鹏，性别男，在贵圈小有名气。 以前做过模特，现在转行做了服装设计，人长得可以，就是言谈举止间少了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穿着打扮偏十分随性自由。 喜欢穿紧身衣，高跟鞋，佩戴珍珠项链，画那种欧美风很重的浓妆，短发挑染成五个色儿。 要不是梳理的比较整齐服帖，真的跟八十年代的杀马特有得一拼。 黄鹏得到允许，踩着猫步，洋溢着热情地笑容凑了过来，伴随着一股香风。 “素小姐，这是我为您做的搭配，一共十六套，都是今年秋冬季的新品，每一套都很适合参加晚宴的时候穿哦。” 素维桢接过平板电脑，翻了几页，有连衣裙、上衣下裙、上衣下裤。 这人自己打扮的怪模怪样，衣服做得到精致板正，挺符合她的着装需求。 素维桢先是夸赞了几句，对他的设计风格表示了肯定，然后指着自己不喜欢的部分，很直白地道。 “这套连衣裙不要，胸口开得太大太低，弄个不好容易走光，我跟人交际也好，谈生意也好，靠得是实力，不是皮肉，没必要用自己的敏感部位来吸引和讨好男人。” “好的，我记下了。” 黄鹏笑容不变，直接把素维桢没看上的衣服，拖入了删除的垃圾桶里。 “这件下裙也不行，包臀就算了，连双腿也包住了，影响我迈开腿走路，我希望衣服带给我的是舒适、便利和美观，而不是用来限制我的行动。” “好的。” 黄鹏点头，继续毫不手软地把自己的设计丢入垃圾桶。 没办法，金主姐姐最大。 选好了款式，素维桢起身去看挂出来的成品，这次是要看衣服面料的质感和做工。 黄鹏则在边上介绍面料的来源、制作的过程，自己的设计理念等等，力求能让素维桢多留几件衣服下来。 在冬季，素维桢比较喜欢羊绒的面料，它比羊毛轻薄，更亲肤，保暖性更好。 夏天的首选则是真丝面料，吸水性透气性都非常好，而且细腻丝滑，质感极佳。 春天和秋天的话，就穿丝羊毛的衣服，这种面料就是羊毛和真丝的混纺。既有真丝的透气性，又有羊毛的挺阔感，高级感拉满。 素维桢淘汰了几件面料掺杂合成材料的衣服，一些版型偏小，明显给骨头架子穿的衣服，也遗憾地让黄鹏的助手拿掉了。 最后筛选下来，只剩下六套。 素维桢叹了口气，买成衣对她来说老费劲了。 现在的设计师做衣服，总喜欢用模特的瘦弱尺寸来当样板，衣服小得穿不下，这是缺布料吗？不，是缺脑子。 以前素维桢还是一枚社畜的时候，就老听到办公室里的年轻小姑娘在那里身材焦虑，说自己太胖了要减肥，不然连衣服都穿不下了。 当时她就觉得这话很没有逻辑。 衣服穿不下，买大的不行吗？非要折磨自己，把自己硬塞进不合适的衣服里。 有毒啊！ 现在想想，满大街都是那种细胳膊细腿，风一吹就歪，手一推就倒的小姑娘，遇到坏人，出了事情的时候，能跑得掉吗？ 扯远了。 素维桢定下那六套衣服，连带搭配的鞋子也一起。并让黄鹏量过了她的身形，把衣服拿回去照着尺寸改，着重强调了要在规定时间内交货。 黄鹏趁机推销了他带来的珍珠饰品，这是他的一个附加产业。 素维桢选了一条澳大利亚产的白珍珠项链，完美正圆大颗粒海珠，花了几万。 然后就让管家送客了。 黄鹏和那位证券经纪人差不多前后脚离开。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素维桢端起女佣泡好的果茶喝了一口，转头看了眼摆在客厅里的古董大座钟，问管家杨慧。 “今天上午不是还约了谭律师，他来了吗？” 杨慧道，“约定的时间是上午9点，我刚确认过了，他已经离开事务所，在来的路上，预计十分钟左右到达。” 素维桢便起身准备上楼，吩咐道。 “一会儿他来了，带到二楼办公室找我。” 打开办公室的电脑，素维桢很快安装好证券公司的交易平台软件，用开通的账号登录进去。 搜索到“富泰地产集团有限公司”，此时显示的大盘，走线已经下跌，数据飘绿。 第168章 收购 富泰地产就是蒋冠天的父亲，蒋仲开的公司。 此人八面玲珑，在京圈也算混得有头有脸，甚至个人的名声盛于公司。 提到富泰地产，外地人可能没什么印象，但提到蒋仲这个人，那老百姓知道得就多了。 因为这人是个慈善家。 查找以往的社会新闻，他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没少做善事。 在贫困区捐建学校、图书馆、体育馆，给灾区捐款捐物，扶持保障残疾人就业等等。 民众感恩，回馈给他的，就是手里的公司越做越大，从一个末流的小地产商，进化成为了集团企业的掌权人。 只可惜，这人精明了大半辈子，教养出来的儿子，却不是个东西。 热搜上曝光出来的内容，不过是蒋冠天恶行当中的冰山一角。 这货嚣张跋扈，冷酷凶残，殴打、监禁、虐待、迷奸他人的事情没少干。 只是受害者都是男性，他又有父亲这座大山在后面擦屁股，始终没有人敢声张出来。 素维桢用自己的手段侵入到这人的电脑里，看到硬盘上存储了十几兆应该全程打码的视频，简直震碎三观。 之所以没有曝光这部分内容，还是考虑到会对相关受害者造成影响。 不过等警察开始调查，这些事情自然会转变为蒋冠天头上的刑期，只要司法机关秉持公平正义…… 素维桢看着还在不断下跌的股票，忽然突发奇想，如果能直接通过股票来收购别人的公司，那得多爽啊。 很遗憾，国家早就料到有钱人会有这样的操作。 先不说股市上能交易的流通股，只占上市公司总股票的25%到40%之间，一旦买到5%，就会触发证监会的举牌红线。 证监会的人就会找你过去喝茶，问你的目的，查你的资金来源，还要发公告，告知所有人你的这个操作。 如果你坚持还要继续买下去，买到了30%的股票，就触动了“收购邀约”，你要收购的那个公司里的所有股东，都可以按照过去24个月内最高的股价来卖给你。 要命的是你必须买，而且不能拒绝这个价格。 这情况就从主动的购买，变成了被动的去购买。 然后等买到70%的时候，就进入到“全面收购邀约”，剩下的30%也必须把股票都卖给你。 最后所有的股票都在你的手里，公司虽然到手，但也要退市了，因为股市上已经没有流通股，怎么上市？ 加上以前发生过不少恶性收购案，一二年的时候就出台了新规定。 买到30%的时候，每年就只能再增持2%，也就是往后每年最多只能买入2%的股票。 想要单方面的直接收购一家上市公司，就变得不可能了。 许多的想法在素维桢的脑海中转了几个圈儿。 这时，管家在外面敲门，前面提到的谭律师已经到了。 素维桢让人进来。 对方是个面白无须，眉眼周正的中年人，全名叫谭永刚。 他在律政界的风格也很刚。 素维桢能跟他结识，还是因为她有次触发每日任务3的时候，正好要对付一个拿刀在街上乱砍，想报复社会的男人。 当时谭永刚的老婆正带着孩子逛街，就处在事件的爆发点，成为了男人追砍的对象。 所幸素维桢出手及时，把男人制服了。 但因为出手过重，那个男人内脏破裂，送去医院的路上就嗝屁了。 当时系统告知她有个额外的奖励，就是“律师的人情”。 事后死者的家人想告素维桢故意杀人，谭永刚主动联系上她，要给她做辩护。 最后这事素维桢这边被认定是见义勇为，且她从前就有救助和帮助他人的行为，也获得过政府的嘉奖。 加上城市治安搞到现在，还有人敢当街无差别行凶，这不是啪啪打辖区公安的脸吗？ 加上这事儿不出意外在网上传播开来，网友们都吵翻了，舆论压力不可挡。 一套程序下来，素维桢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她不是什么软柿子，自然不会让原告方讨到好。 能培养出危害社会的人来，这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知道素维桢有钱，起诉她的时候，第一诉求就是让素维桢赔偿1000万，还辩称说自己的孩子只是一时想不开，大家多劝劝他就会放下刀的。 听听这鬼话。 素维桢当时看到任务的时候，人正在商场里购物，电梯久等不到，只好走消防通道。 从十四楼的楼梯上连蹦带跳地冲下来，跑到街上的时候，对方已经砍倒好几个路人了。 这能劝住？ 素维桢事后越想越气，于是就集结了当时被那男人砍伤的几个受害者，贴钱给他们找律师，让他们去告男子的家人，要求赔偿。 这事儿现在还在掰扯呢。 言归正传，素维桢这次叫谭律师过来，主要想跟他商量下收购公司的事情。 自从那天王灵均告诉她，可以通过收购别人的公司来获得一些便利，她便转换了一个新的思路。 “谭律师，这是我最近整理出来的资料，你帮我看看，收购这家公司，有没有什么风险？” 素维桢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装订好的册子，递给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律师。 谭永刚翻看了一阵，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因为资料给的很详细，甚至公司章程、财务流水、公司印章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素维桢想要收购的是一家汽车租赁公司，成立已经有8年，公司名下有15个车牌指标，还有对应的15辆豪车，要连同公司一起出售。 公司已经在网上挂售了，价格方面显示要面谈。 谭永刚道，“这公司的注册资金3000万，显示实缴，但后面的流水显示，这笔钱是转走了，也就是对方将注册资金‘抽逃’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买了公司，事后要是有什么问题，这笔钱会要你来承担。” 素维桢点点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吗？” “还有就是，这个公司留下来的车，虽然是宝m、奔c这种比较好的车，可你这里也查出来了，有几辆是事故车，转了三手以上了，这个不值钱。” 谭永刚往后翻了翻，皱了下眉头，“而且公司还有200多万的债务，这个也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素维桢继续点头，平静道。 “如果只是这些，那我就放心了。” 正巧女佣在管家的授意下，给两人送了茶水和点心过来。 素维桢朝女佣道了谢，等人出去了，才道。 “我已经跟公司的创始人联系过了，对方开价5500万，不过针对公司的问题，我最后谈下来是800万。注册资金和债务问题我这边可以解决，车的话也没什么，反正到我这里都要换的，没什么所谓。” “现在想麻烦谭律师帮我起草一个严谨些的收购合同，我好把公司买下来。” 第169章 方美芳上门 送走了谭律师，素维桢随后将起草好的合同与相关资料，发给了上天公司的总经理，让他替自己把收购公司的事情办下来。 之后素维桢就坐在电脑前，一直捣鼓到方美芳前来。 这女人来的时候有些高调，开着一辆粉红色的法l利，穿着打扮也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张扬。 素维桢早就在方美芳进入小区的时候，就通过【全视之眼】看到了她，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任务的积累，她获得了不少这种道具，大半个小区都被她安插了道具作为“眼线”。 有什么风吹草动，素维桢都能第一时间观察到。 等管家把人领进来，她已经施施然地下了楼，坐在了沙发上。 方美芳走进别墅的时候，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布置，视线在价值上亿的字画和古董上停留了片刻，才转过来冲素维桢礼貌地笑了一下。 素维桢没站起来迎接，也没跟对方握手的意思，只抬了抬手，示意对方落坐。 “喝点什么？” 素维桢很随意地问。 “不用了。” 方美芳坐下之后，便看了眼边上的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素维桢会意，让杨管家回避一下，然后对方美芳笑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没人能听见我们谈话。” 方美芳虽然觉得在客厅里谈话不太方便，但她跟素维桢不是什么和谐的关系，自己巴巴跑来，已经落了下乘，没什么好计较了。 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她叹了一声。 “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昨天我可能冲动了一些，说话不好听，你不要见怪。” “毕竟我儿子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担心他在外面不务正业，影响了他真正的前程。” 素维桢笑了笑，“如果你是来为你的冒失向我道歉的，那这种说法我不能接受。” 方美芳尴尬了一下，她很少有向人低头的时候，这次惹了个不好对付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房产证和一份合同，放到茶几上。 “我这第一次上门拜访，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这点小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素维桢拿起房产证打开看了看。 嚯，居然是上海棠臣一品的房子。 这可是在上海排得上前几的豪华住宅。 零五年开盘的时候11万一平，现在好像涨到了27万一平。 豪华住宅小区，高楼，大平层，最小面积434平米，最大面积1243平米。 方美芳这套房，是598平米，这价值得有1亿6千多万。 再看合同，是一份房产赠予合同，上面已经写了方美芳的名字，只要素维桢在上面签了字，办个过户，房子就是她的了，赠方反悔也没用。 方美芳这一下可是出了大血，不过比起保住的那百亿的资产，这点东西又算不得什么了。 素维桢略微思考了一下，淡淡笑道。 “礼物我很喜欢，李太太破费了。” 方美芳见她收了东西，心里滴血，同时又松了口气，跟着笑了一下。 “以后大家都是朋友，要合作的，只要素小姐守信用，这点算不得什么。” 素维桢收了人家的赔礼，自然态度上客气亲近起来。 随口就提起了下周晚宴的事情。 方美芳没隐瞒，说李建邦开晚宴的目的是为了拉投资，筹集资金。 因为前期拿地，公司花了不少钱，建房的资金变得有些吃紧。 向银行贷款，银行行长觉得地产这几年不太好赚，钱宁愿放给有政策扶持的新能源等项目，因此批下来的钱不多。 银行不看好，但李建邦对那块地的价值很有自信，为了房子能卖个高价，项目的定位是豪华住宅，针对的消费群体就是有钱人。 这次设宴，李建邦动用了自己的人脉，请了不少名流大佬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出钱。 素维桢如果真想投资，到是正中下怀。 说到这里，方美芳不由问道。 “参加晚宴的礼服，你准备好了吗？” 素维桢说了自己的准备，方美芳却不甚满意。 “出席晚宴的礼服，怎么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设计师来负责呢？” 说着，非要带素维桢去高端的品牌店看看。 素维桢想想今天还没出门，每日的三个任务还没做，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便顺势答应下来，也看看对方突然这样殷勤，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上楼随便换了一身保暖方便的休闲套装，素着一张脸，坐上了方美芳的跑车，就这样出门了。 方美芳开车的习惯比较霸道，能超车就超车，想拐弯就拐弯，逆行、加塞更是不在话下，很是肆意。 大概是仗着自己的跑车比较昂贵，觉得别人不敢碰她的车，毕竟豪车上的一块漆，都是一般人赔不起的。 这一路上风驰电掣，来到了国贸商城，直径去了大品牌店汇聚的楼层。 第一家是迪ao，方美芳想说进去看看，素维桢却看也不看直接从门前走过，直言这个品牌在她的黑名单中。 首先这个品牌的创始人服务的是男性，设计出来的女性衣服很喜欢强调女性的身体线条，突显所谓的性感和优雅。 但了解这个品牌的发展史，就会明白迪ao初期服务的女性，多为被当时的贵族男性富养的贵妇。 做出来的衣服常以束缚女性为代价，来打造出蜂腰美臀的视觉效果。 这完全就是男性审美视角下的产物。 此外，大量突显男性审美的元素，依旧被放到了现在的设计中。 比如薄纱、珠宝堆叠、华丽的刺绣以及大量的花卉元素，都是用来承托女性的娇魅诱惑。 更不用说这个品牌下的设计师对“瘦”的变态追求，所谓骨感美，就是如此而来。 这个不良审美不知拖垮了多少青年人的身体健康。 如果抛开这个不谈，让素维桢不耻的事，这个品牌曾经发布过带有歧视亚洲人意味的照片，找了一个眼睛细长的人来当模特，并且还做拉扯眼角的动作。 懂的都懂。 还有最近发生的文化剽窃，将中国的传统服饰马面裙按着版型照抄，宣称是自己的设计师原创设计的。 更不用说迪ao那块被奉为经典的“老花”，其实是照抄了唐朝文物，紫檀木画槽琵琶上的花纹。 方美芳对此到显得不以为然，但见素维桢头也不回，她也不好说什么。 第170章 奢牌成衣 说到高级定制，对时尚有所了解的人应该都不陌生。 这个词源自法语“haute couture”。 就是提供方为需求方提供超出一般标准的加工生产品。 为此，对各个方面有着苛刻的要求。 除了拥有高级的设计、高级的材料、高级的做工、高级的享用者、高级的服务场所之外，还具有高昂的价格。 在国际上被定义为“一种超出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又称为非生活必需品。 奢侈品的概念也由此而来。 那些商业大佬，精英名流，娱乐明星们，不管是参加宴会，出席活动或是走红毯，身上穿的礼服，佩戴的首饰，包括鞋子、墨镜、手包等等都来自各大奢侈品牌。 其中，高级定制女装算得上是服装中最受欢迎的奢侈品。 一套好的礼服，就好像孔雀身上的羽毛，能让你增光添彩，让你能从众多的人中脱颖而出，受到更多的关注和注目。 在高定时装界，一套衣服顶一套房，这真的不是什么稀罕事。 素维桢起初对奢侈品还挺感兴趣。 人嘛，有钱了总有那么一个过程，会想要拥有一些跟自己的资产等级相匹配的东西，来对外彰显一下，增加人们对她所处阶层的识别度。 待到她拥有的多了，同时也了解得多了，那个劲头一过，便觉得这一切也就那样。 就素维桢了解到的奢侈品牌，在成衣线这块有着蓝血和红血之分，没有顶奢高奢这种概念——顶奢高奢通常是评价珠宝手表这线的产品。 蓝血自然比红血高一个阶层。 受到国际认可的蓝血品牌，以先后来分，第一是香nai儿，之后是路yi·威deng（lv）、古chi、普拉da、卡尔文·克lei恩（ck）、迪ao。 红血则不分先后，为范思zhe、爱ma仕、浪fan、纪梵xi、巴宝li、阿玛ni、圣n、华伦天nu。 这就是六蓝血八红血的说法。 实际上，蓝血红血的概念，最初只是世界模特网站上，为了测评模特的业务能力，搞出来的绩效（kpi）指标。 谁上了这些品牌的t台，谁的商业价值就越高，模特排名就越靠前，走秀和代言的价格就贵。 一开始是没有什么红血的，只不过后来一些品牌的成衣线，对评定模特成绩也有一定的作用，所以就楞是划分出来一个红血的概念。 知道这些，你就能明白，其实所谓的蓝血红血奢侈品牌真的没那么神秘，只要你有钱，这些品牌也没那么高不可攀。 想想“蓝血贵族”这个说法怎么来的？ 是以前，那些所谓的欧洲皇室贵族吃饭喝水喜欢用银器，接触多了银中毒导致肤色和血管变蓝。 这些人想要掩盖自己与人不同的表现，就编了个故事，对外宣称自己拥有高贵的蓝色血统。 甚至有贵族常自豪地挽起袖管，展示自己雪白小臂上清晰可见的蓝色静脉血管。 搞笑的是，之后人们常用“蓝血”来形容欧洲贵族和智慧的精英。 如哈fu出身的“蓝血十杰”、布ling顿俱乐部会员必须具有纯正的蓝血血统才能入会。 再后来，这个概念延伸到了时尚界。 回过头来去看，无论是蓝血还是红血，只不过是模特网站自己做的标准。 之后在各种明星代言的加持下，简直就搞成了行业的金标准，现在反过来又开始成为衡量明星势力的标准了。 这里面呢，也有品牌方为了扩大影响力，借用明星的效应，干脆就这势头顺水推舟的意思。 什么代言人，形象大使，这不就满天飞了吗？ 了解过这些时尚圈里根上的知识，相信大家就不会轻易被带节奏了。 正巧，两人这就走到了香nai儿的女装门店前，它在商场里有两个门店，一个做女装，一个做男装。 素维桢看到门口一如既往地排着长队，抬脚正要走开，方美芳却说想看看今年的当季新品，拦住素维桢要求她一起陪着进去看看。 想到下周的晚宴还需要这女人，稍微做下表面功夫也没什么，素维桢就没拒绝。 到了门口，守门的销售员见两人过来，认出了是店里的老主顾，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甚至主动迎接了上来。 方美芳有些得意地微微扬起下巴，等着对方的恭维。 自己可是香nai儿的高级会员，身上穿的，手里拎的，哪一样不是这家品牌的东西。 只见销售员像见了自己亲人一样，越过了她，朝素维桢热情地道。 “素总，欢迎来香奈儿。” 方美芳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素维桢。 而素维桢面对销售员的热情，像是习惯了一般，没什么触动，淡淡地点了下头。 “来看看衣服。” “好的。” 销售员赶紧走到门口，把vip通道的门栏链条拿下来。 外面一群排队等进店买东西的人，就这样看着素维桢目不斜视地被销售员请了进去。 方美芳愣愣站了半天，见那个业销售员鸟都没鸟她，脸上一阵扭曲，赶紧跟了上去，却被替换上来守门的另一个销售员给伸手拦住了。 “不好意思，这里是贵宾通道，请问您是会员吗？” 方美芳顿时感觉受到了羞辱，咬牙道，“我是香nai儿的高级会员。” “好的，请说一下您的电话号码可以吗？”销售员神色平静地说。 方美芳正想报电话号码，素维桢在里面转过身来，对门口的销售员说。 “让她进来吧，她是我的朋友，一起的。” 守门的销售员立刻二话不说，给她放行了。 方美芳心里就更气了，但碍于素维桢在场，她闹起来就让人看了笑话，便憋住一股气，打算事后算账，投诉这里的销售员。 她进店的时候，发现店里的其他销售员已经在清场了，几个正在选东西的顾客被他们客气地，毫不留情地请了出去。 不一会儿，店里的大门就被关上。 就算是方美芳这种老顾客，也很少见到这种没有预约的情况下，一来就能清场的事情。 愣了愣，见素维桢已经跟着销售员往楼上走，马上追了上去。 香奈儿门店的二楼是成衣区，楼下则是包包配饰、香水化妆品一类。 素维桢进了成衣区之后环视了一圈，销售员在边上积极地介绍。 “这边是今年秋冬系统的新款，您看看喜欢吗？” 素维桢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方美芳。 问道，“你不是说要来看新款吗？” 方美芳干笑了一下，假装客气道，“你先看吧。” 素维桢却意味不明地笑道，“你先选吧，不然一会儿买不到了。” 这话说得奇怪，但在贵圈里混过的方美芳，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171章 资本收割者 想到这人一来，销售就主动闭店，能让他们这么做的，只有能超级消费的大主顾，说不定经常会干清空门店的事情。 方美芳左右看了看，这里展出的都是秋冬的成衣新品。 香nai儿一年有6场发布会。 两场高级成衣系列（春夏+秋冬），两场高级定制服系列（春夏+秋冬），一场高级手工坊系列和1场早春度假系列。 除此之外还有两场胶囊系列，分别是沙滩系列和滑雪系列。 她七月份的时候，还受邀去法国参加过本年度的高级成衣秋冬系列发布会，不少走秀款她很喜欢，但她的sales（销售）不是很给力。 有几件爆款没能帮她抢到，还在排队等消息。 这次过来，服务素维桢的那个sales转头就去仓库拿出了她一直久等不到的款式。 这让方美芳感觉很不得劲，好死不死，她跟的那个sales今天还没来上班，给对方发消息，得到的回复是去总部调货去了。 把她气得够呛。 方美芳来奢侈品店可从来没被这样忽视过，眼看就要成为素维桢的陪衬，她想着不就是比谁有钱吗？你要扫货，她也能扫货。 于是方美芳笑了笑，对素维桢道，“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素维桢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示意身边的sales去服务方美芳。 她则坐到休息区的柔软沙发上，拿起提供给客人享用的免费甜品和饮品，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看方美芳选衣服。 香nai儿的创始人加布里埃·香nai儿是个女性意识觉醒的人，她小的时候母亲病逝，被父亲抛弃在孤儿院，经历挫折长大后，她明白了生活不能靠别人，要靠自己。 品牌创立之初，那个时代的女人穿衣有束腰的风气，为了能让自己的腰显得纤细，以吸引男人的目光，女人们无不憋着气地去勒住自己的身体。 这就好像中国古代的裹小脚一样。 加布里埃觉得这是男权社会对女人的霸权，所以提出了“穿衣服不是为了取悦男人，而是为了取悦自己。”的理念。 放开了束胸，裁去了拖曳的长裙，除掉了繁杂的装饰，反而以极致的简约，舒适的质感为自己的设计风格。 制作出了女性也可以穿的斜纹呢子外套和长裤，一改传统女装的笨拙厚重，空洞艳丽。 成为了当时法国最潮流的审美观念，促进了女性意识的觉醒。 因为从小由孤儿院里的修女抚养，加布里埃对修女身上的黑白色和孤儿院里盛开的山茶花，有着深刻的印象。 这些也让香nai儿品牌在时尚圈有了鲜明的识别度。 香nai儿的包装，就是黑色盒子和白色绑带，配上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说起这个品牌，最经典的还是小香风外套和小黑裙。 素维桢不太喜欢穿裙子，但是对这个品牌制作的外套挺有兴趣。 跟迪ao不同，香nai儿的服装设计比较偏中性，而且舒适度不错，穿着还行。 唯一麻烦的，就是这衣服不能水洗，有的甚至连干洗都不行。 关于这点，还有个传得沸沸扬扬的故事。 就说一个小白领攒了好几年的工资，咬牙买了件香奈儿外套，准备当传家宝，结果送去干洗立马掉色了，跑去问销售，得到的答案是：我们这的产品设计时，根本没考虑过要洗。 诸如此类的段子还有不少，比如买的鞋子穿几下就磨破了，销售说鞋子不能在室外穿，只能穿着走一下红毯用。 还有包包上的字母掉了，顾客怀疑是假货，销售争辩说假货的字母是不会掉的。 是不是有点滑稽？ 有人说，奢侈品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财富积累过多的富豪进行消费，从而可以将手里的货币快速流通出去，不至于过多的资本积累，使货币贬值。 为了服务这些富豪，一些高消费的产品和服务就应运而生。 可有意思的是，这些为富豪准备的东西，一些普通人，也在削尖了脑袋想要参与进来。 此时的方美芳摆出了有钱人该有的姿态，伸出做了美甲的手指，开始指点江山。 “我看看外套，这件、这件、这件和这件不行，其他都要了，宽版的就拿32，窄版的拿34。” 欧洲的尺码跟我们不同。 国内是：s、m、l、xl、xxl。 欧洲是：32、34、36、38、40。 “裙子我也很喜欢，不过热门款我基本都有了，就不要了，其他的都给我全包起来。” “啊对了，我刚看见你有拿出来几件新的，好像是某明星穿过的爆款吧，我能试试吗？” 销售看了眼休息区，素维桢正将一块小蛋糕送入嘴里，感受到那边的气氛，懒得说话，摆了摆手，示意销售给她。 销售就带方美芳进了试衣服的房间。 这女人穿好衣服出来显摆了一阵，还故意问素维桢好不好看。 素维桢用一种关爱婴儿的眼神看着她演。 有一说一，方美芳的个子不算高，但身材整得跟流水线出来似的，是男人喜欢的那种前凸后翘，脸又尽量往清纯上弄。 四十来岁的人了，看起来还跟个小姑娘似得，可见在外貌上，没少花功夫。 不过香nai儿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总感觉差点辈分。 最后，店里的衣服几乎被方美芳买空，她坐下来刷卡的时候，忍不住想看看素维桢的反应。 素维桢十分平静，好像还有点困了，连忙端起咖啡喝一口提提神。 以前她探索奢侈品行业最上头的时候，的确经常干清空货柜的事情。 主要是像香nai儿这样的奢侈品店，每季新出的系列，只在当季发行。 过季之后，这个系列的单品便不再生产制作，也就成了限量。 那时候，素维桢的集邮心态很浓，加上想要快速通关成为超级黑金会员。 好接触到这个企业的高层或核心人员，利用系统规则，把这些人变成自己的关联对象。 素维桢最近很少利用“讨价还价”规则来进行敛财，也是因为他关联列表中的人已经非常多了。 她有意识的去寻找那些有资本底子的人做韭菜，每天从这些人身上获得的收益总和，便达到几千万到上亿不等。 实现了躺赢。 资本收割老百姓，而她做到了收割资本。 如果让方美芳知道，他从香奈儿高层身上得到的收益，已经相当于他在香奈儿消费的数目，也就是差不多回本儿了。 估计得晕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