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弟弟的我却是究极生物》 第001章 降落 宇宙，往往广袤而寂静，只有些许的电磁波穿过这里。 偶尔在云层的上方，会划过那么一两台人类所制造的卫星，用以观测天气或是地面。 但今天，就在这颗美丽的蔚蓝色星球的大气层不远处，一艘飞船正在急速朝着地面坠去。 飞船的座位上，一个幼小的婴儿正在酣睡着。 氪星之子，卡尔-艾尔，带着已毁灭的故土的遗愿，正前往一颗新的星球。 在他的一旁，则有个更为幼小的身躯，正努力地往座位上爬着。 林辰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睡个觉都能穿越了。 穿成个婴儿也就算了，自己还身处在一个太空飞船里。 好在目前这状况林辰算是比较熟悉，自己八成是穿越到dc宇宙里，现在正是超人来到地球的桥段。 至于降落点到底还是不是堪萨斯州，林辰一点也不关心。 因为这船舱里只有一个摇篮！ 就目前林辰所看到的情况，这个逃生舱内的一切都有着极高的强度，哪怕掉在地面上，基本上也会完好无损。 只有穿越过来的自己，怕是会摔成八瓣…… 失重感已然来袭，这意味着林辰所剩下的时间并没剩下多少了，用不了多久，氪星飞船就得给大地母亲一个震撼的吻了。 林辰艰难地伸出稚嫩的小手，握向超人怀抱中的物件。 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把氪星飞船的钥匙。 由于是逃生舱，又是为了这种婴幼儿而准备的，可谓是真正的傻瓜式操作了。 只要能拿到那个钥匙的话，飞船所搭载的ai总能有个办法保下来自己。 由于是身体还是婴幼儿的条件，注意力本就难以集中，加上钥匙的尺寸又偏大，林辰需要两只手才能拿起。 虽然身体轻了，但着力点也随之变得难以支撑，好在林辰最后还是紧紧握住了钥匙。 玻璃外已然亮起和大气摩擦所产生的火光，留给林辰的时间并不多了。 艰难地“游”到控制台旁边，仅仅是将钥匙插上去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耗尽了林辰的全部力气。 “……” 林辰翁动着嘴唇，只能发出一阵嘟囔。 不过好在飞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意图，此刻摇篮缓缓缩回了地板下。 林辰有些慌张，他的确是想活下去没错，但也没有毫不犹豫就牺牲刚见到面的超人。 之后的变故更是让人愕然：房间内涌出了大量的液体，直接淹没了他与旁边的孩子。 不过林辰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因为在房间被液体所填满的下一秒，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响。 咚！ 大地震颤，轰鸣不止。 浑身炽热的飞船只一瞬就击穿了公路，向前划出深深的沟壑，翻出许多泥土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陨石碎片，拍打在地面上导致震动不断。 这似乎是在神话中才能见到的场景，而在飞船到达地面之后，巨大的雾气弥散在周围。 好在这周围都是空旷的农场，只有一对夫妇开着车，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 “上帝啊！你看见了么乔纳森？” 尘烟散去，逃生舱的全貌显露在肯特夫妇面前。 他们在归家的途中，差点被这天外来客所波及到。 而在余震停止时，发生的事情使得他们更加惊讶。 两个小小的身影，此刻正在茫茫的雾气消散后，紧紧抱着彼此。 其中的一个神色安详，仿佛正做着一场美梦。 另一个则皱着小脸，被抱在前者的怀中。 “这是一对兄弟……”玛莎有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在一片狼藉的陨石现场，居然有着这么两个稚嫩的孩子。 再想到自己刚刚去过医院，被诊断为不能生育，玛莎的眼中不由得闪烁出一抹泪光。 “玛莎……”乔纳森回头瞧着自己的妻子，也犹豫了起来。 土生土长在这个国家这么多年，乔纳森也知道那帮“大人物”是什么德行。 这两个孩子如果被官方发现的话，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永不见阳光的实验室，以及…… “这是上帝的礼物，乔纳森。” 玛莎已然走近了两个婴孩，她的脸上带着母性所特有的慈爱。 她双手抱起两个还在安静睡眠中的婴儿，左边的那个在体型上更小，体重也更轻。 乔纳森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去到车上找了挂钩与缆绳，找了个位置挂在了飞船上。 车子缓缓启动，绕开路中央的陨石坑，朝着远处的房子走去。 或许是温暖的怀抱，又或许是车上的颠簸，较小的孩子睁开了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女人。 “乔纳森！”玛莎有些惊喜，低声呼唤着在前方开着车的丈夫。 林辰长出了一口气，刚刚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重新归整起来。 飞船上的ai通过计算后，采取了最佳的措施。 一方面以不知名的液体灌满船舱，缓冲碰撞时产生的力与加速度。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所以飞船又做了另一件事——将他送到了氪星之子的身边。 对方抱住了自己，才是没被摔成肉泥的关键，氪星人所独有的生物立场，使得他们在撞击时总体的密度与周围的液体一致。 哪怕是这样，林辰也在最后关头失去了意识。 林辰瞧着面前还在熟睡的另一张小脸，心情有些复杂。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超人给救下了一命啊。 不过这婴儿般的睡眠未免也太死了些啊，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是怎么做到还能保持睡眠的啊。 【进化系统已加载完毕。】 耳边响起了没有任何情感的电子音，林辰闭上双眼，瞧见了系统的面板。 【吞噬，吸收世界中的生物或物品，即可获得进化点数。】 【点数可进行兑换，获取点数的多少由稀有程度与实力所决定。】 虽然来的晚了一些，但毕竟好饭不怕晚，自己也算成功渡过了危机。 【当前已获得：黑光病毒（原型体版）。】 这个林辰也知道，是来自游戏虐杀原型的一类病毒，可以吸收有机物，改造身体 原型体版，便是一代主角亚历克斯·墨瑟所持有的版本，不同于无思想的行尸以及智力低下的“猎手”，是真正能够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的存在。 婴儿的注意力已然无法再持续下去，林辰干脆靠在玛莎的怀里，再度呼呼大睡起来。 第002章 兄与弟 “克拉克，罗夏，你们去吃饭吧，不然就迟到了。” “马上，母亲。” “就快好了。” 应和着她的两人在仓库内，正将一箱箱的货物整理搬运着。 罗夏把最后一箱货物摞到最上方，随后跟着克拉克走出了灰暗的仓库。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个年轻人身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农舍。 餐厅里的玛莎正将黄油抹在刚刚烤熟的面包上，麦香已然在整个屋子内传遍。 虽然刚刚的工作量堪称巨大，但奇怪的是两人的身上不仅没有汗珠，连灰尘都没有。 “需要给你留点牛奶么？” 克拉克拉开冰箱，手里拿着一大瓶牛奶，回头望向自己的弟弟。 见对方点头之后，克拉克咕咚咕咚地喝下了一半的牛奶，随后递给了罗夏。 罗夏也没客气，早上的劳作确实消耗了不少热量，他也不嫌弃克拉克刚喝过，将瓶中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 “嘿！不许这么喝！” 玛莎本想上前阻止这哥俩的，但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玛莎刚离开灶台两步，空瓶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这样口味好一些。”克拉克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再怎么也不能忘了咱们家的教养。”玛莎只感觉有些头疼，于是瞪了一眼这哥俩，但随即又叹口气。 “他们俩又把一整瓶的牛奶喝完了？” 乔纳森在门外拍散了自己身上的灰尘，双手搭上克拉克和罗夏的肩头，笑意盎然。 “时间不早了，你们要不还是在路上吃吧，免得一路跑过去，弄的鸡飞狗跳的。” 玛莎对这两个孩子也是没辙。 两兄弟是一同被发现的，由于克拉克的体型更大些，而且当时怀里抱着紧皱着小脸的罗夏，所以成了哥哥。 但在成长的过程中，肯特夫妇无奈地发现这两个孩子虽然接受了一样的教育，但长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克拉克像是一只厚实稳重，温和善良的挽马。 不管什么样的苦活累活，在他心里都不算什么，但你要靠近之后，会发现他有些羞涩与腼腆。 更削瘦些的罗夏则像一只鹰隼，哪怕隔着一层刘海，也没几个人能做到泰然自若地与他对视。 而你离他越近，危机感就越强，像是安然吃草的羊群感受到了从高空扑下的雄鹰一样。 可哪怕这两个孩子的性格一点也不一样，他俩的关系却很好。 无他，只因为他俩的力量都不是凡人可比拟的。 在这方面反而是罗夏处理的更为自如些。 克拉克在班上突然看到老师的骨骼肌肉与血管的那天，当时就跑出了教室。 最后还是罗夏过去抱着他哄了一会，他才重新回到了座位，正确回答出了老师刚刚提出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克拉克的这些离奇举动，班上的同学常常会嘲笑他是个怪胎。 克拉克有时也会愧疚，自己连累了弟弟。 但在罗夏淡然自若地走出厕所，只留一地的小团体哀嚎打滚之后，这些声音就少了许多了。 其他的家长们也不是没有试过找学校，试图给予校方压力，把罗夏给劝退。 但瞧着自己这边鼻青脸肿的三四个小胖墩，甚至还有其他两三个人。 那边则只有一个瘦瘦的罗夏。 反而是最后，把罗夏堵在厕所里的小团体留了一星期的堂。 这件事这样就不了了之了。 “回去吧奥利。”走到门口时，罗夏摸了摸自家养的边境牧羊犬的脑袋。 对方也听话的很，蹭蹭罗夏的掌心后，这才回到它的小窝里。 “路上走慢点！” 罗夏和克拉克揣着三明治出门的时候，玛莎还在门口大喊。 而乔纳森则在一旁端着杯热牛奶，满脸笑意地朝着两人挥着手。 其实罗夏不需要进食这个动作，他的全身在黑光病毒的改造下，连衣服都能拟态。 只要触碰到了“食物”，罗夏就能将其吸收进体内并消化。 之所以正常地吃饭，只不过是照顾自己周围的人罢了。 这十几年以来，罗夏一直有在积极地在整个农场包括周围的山林进行狩猎。 不过这周边的都只能算是正常的野生动物，没什么特别稀奇的。 所以罗夏只能以量取胜，在适应黑光改造的身体素质暴涨的同时，积攒下一些点数，留到之后来进行兑换。 “真是奇怪，奥利在家里调皮的不行，就连父亲都差点被它咬过，怎么在你身边那么听话。” 克拉克当然心有余悸，小时候的奥利就展露出拆家的本性，一股子撒了绳就会跑没的性子。 不管是玛莎还是乔纳森，都有过好几次和奥利玩闹时差点被咬的经历。 但只要罗夏在旁边，它又乖的不行，仿佛它天生就如此听话。 “可能它比较喜欢我吧。” 罗夏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除了自己身旁这个氪星来的便宜哥哥，在他们居住的堪萨斯州内，罗夏可以说是食物链的最顶端了。 这种顶级掠食者所带来的威压，连带着周围的人类都会被影响到。 不过肯特夫妇是从小看着罗夏长大的，在他们面前了罗夏也会刻意敛起这样的气息。 身边的克拉克又是氪星人，这种高位压制所带来的危机感从未涌上过他的心头。 “说起来，你准备的如何？”罗夏瞧着克拉克已然拿出了那张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什么？”傻乐着的克拉克扭头，他刚刚显然没有听罗夏说了什么。 “橄榄球队的事。”罗夏有些无奈。 和青春期的所有少年一样，克拉克也想受人瞩目，而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被选中成为学校的橄榄球队长。 在美利坚的中学里，学习好其实并不会给你带来多少尊敬，反而会给你扣上“书呆子”的外号。 但如果你运动方面有天赋，那么你的人气则会直线上升。 克拉克信心十足，他比起常人，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本来乔纳森是禁止他在外人面前使用那股强大的力量的，但最后还是罗夏说服了肯特夫妇俩。 “超凡的力量不去掌握的话，克拉克迟早有一天会怀着救人的目的去杀人。” 罗夏的意思很简单，固然，克拉克拥有的力量比起常人就好比巨象与蝼蚁。 但你不能又要求巨象时时刻刻以蝼蚁之力生活，又要求他真正使用力量时能收放自如。 从那天之后，罗夏就成了克拉克在这项技巧上的陪练。 第003章 竞争 “嘿，克拉克！” 刚一上校车，就有两道身影上前迎接。 “皮特，克洛伊。”克拉克也带着笑容对着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即去往最后一排。 罗夏则只是稍稍点头致意。 穿过正在嬉笑打闹的男男女女，罗夏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上。 八岁之后，他就不会再因为体内激素的影响而改变情绪了。 所以空气中洋溢着的青春荷尔蒙的气息，对他而言只能算是闭目养神的香氛吧。 罗夏对于睡眠的需求极少，每天加起来的睡眠时间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左右。 在他的旁边，克洛伊正在和克拉克聊天。 作为斯莫尔维镇高中的主编兼记者，克洛伊也长得一副好皮囊，金色短发搭配上白皙的脸蛋，再加上她那好奇的性子与认真倾听的表情，让她在调查中无往不利。 罗夏闭眼的原因之一，就是免得这个姑娘不自在。 不用看罗夏都知道，克洛伊看着自己老哥的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肯特兄弟的样貌本就出众，克拉克更是在学习好的同时有不少运动天赋。 就导致他在女生当中很是吃香。 也不枉罗夏好几次被克拉克撞成两节。 不过罗夏现在也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在刚出生的那段时间，倒还是凭借本能维持着人形。 而现在的罗夏是人形，更多是出自于前世的习惯，以及照顾周围人的感受了。 不然的话他变成霸王龙都不在话下。 和克拉克练习“力度”的日子，每一天都让罗夏真正感到了什么叫“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克拉克虽说拥有生物力场这种堪称逆天的能力，但在早期练习的时候，他总是掌握不好，经常用力过猛。 也得亏罗夏的身体经得起折腾，不管是在将手臂直接撞飞还是胸腔打出个大洞，都不算什么大事。 被打成两节就稍微麻烦一点，罗夏就需要同时操控两个“身体”进行拼合。 这种骇人的场景罗夏没让肯特夫妇看见过，但效果的确是立竿见影的。 罗夏也在这种“死亡威胁”之下，对于身体的把控愈发自在。 可以说，两人都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变强了，但变强的原因又不尽相同。 现如今，克拉克已然能够将身体素质稳定保持在成年人两倍的情况下，不会因为比赛中情况危急就用力过猛。 在高中阶段的橄榄球队里，这种力量已然足够了。 “嘿，罗夏！” 因为克拉克的原因，罗夏勉强也算是这个小团体中的一员，不过他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怎么说话。 而黑人皮特，就是每个小团体里必不可少的谐星。 “赌一个月的午餐，一周内咱们这车上又会多一对情侣来。” “跟了。” 罗夏知道皮特说的是克拉克和克洛伊，毕竟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克洛伊是对他有点那意思的。 但罗夏和克拉克可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比起皮特，他当然更知道克拉克的心思。 克拉克这次去竞选橄榄球队的队长，八成的原因—— 罗夏抬眼，瞧着前边正在说笑的一个女孩。 拉娜·蓝，学校的啦啦队队长，一头柔顺的黑发，温柔开朗的性格，以及那张笑起来甜美可人的脸蛋。 如果说斯莫尔维镇高中有一个被表白的次数榜，那么拉娜一定能够拿到断层的第一。 同时，她也是克拉克的青梅竹马。 罗夏没有青春期的悸动，但毫无疑问，克拉克已经深陷其中了。 想到这儿，罗夏不由得叹了口气，明明在种族特性上，克拉克要比自己来的优越得多。 但在心智上，克拉克却单纯了许多，这种从父母身上耳濡目染来的善良，让他在许多时候都吃了大亏。 不过罗夏并不会评判什么，吃了亏没事，他能讨的回来。 “罗夏，你确定真的不加入橄榄球队么？” 皮特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恰好克拉克和克洛伊也望了过来。 “我加入干什么？”罗夏也有些不解。 如果他和克拉克在一个队伍，那基本上能得多少分只取决于他们当天的心情怎么样。 更何况罗夏需要去周边“狩猎”，没有这种闲工夫。 “你们不知道么？”皮特回头望了望前座那几个橄榄球队的队员，随即低声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办法？”好奇心重的克洛伊也加入了聊天。 “克洛伊是个女生不知道就算了，你们俩怎么还能不知道？” 皮特一副很是震惊的样子，厚厚的嘴唇一抖一抖的。 “当然是避免成为倒霉的稻草人啊！” “稻草人？”罗夏微微皱眉。 那个放神经毒气的疯子不是在哥谭混的么？ “这是橄榄球队的传统，每次大赛开始之前，他们都会挑选一个倒霉蛋，在他的胸前涂上斯莫维尔的s，然后把他吊起来，像个稻草人一样。” 皮特再次扭头，确定了那几个橄榄球队的队员没有望过来后，咽了口口水，这才继续道。 “这么野蛮？”肯特兄弟倒没什么表示，身旁的克洛伊则吸了口凉气。 “是‘自己人’的话，当然就能得到优待，所以我就打算去试试看，哪怕帮着送水递毛巾，也比挂起来羞辱强。” “这样……”罗夏微微扬了扬嘴角。 艾尔家族的族徽也在胸前，也神似字母“s”。 这可真是有点讽刺了。 “真亏你还能笑出来。”皮特像是见鬼了一样瞧着罗夏。 “到时候克拉克和我进了橄榄球队的话，他们大概率会拿你开刀。” 罗夏虽然眉宇与克拉克一样硬朗，但身型就瘦了许多，又是学习好的“书呆子”，被选中也很正常。 “我真的没那么闲。” “你可真是……”皮特叹了口气，那副本就有些喜感的脸显得更加滑稽了。 “算了，我当上队长的话，作为我的弟弟，罗夏当然也算‘自己人’，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最后还是克拉克出声，结束了这段对话。 旁边的克洛伊则直直望着克拉克的脸庞，眼睛里仿佛闪着星星。 前边坐在拉娜身旁的惠特尼则扭过头，瞧着后排正在交谈的四人。 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克拉克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第004章 课堂 “化学，是一门研究物质的学科，而我更倾向于，他所研究的是变化。” “这正是这些变化的过程，周而往复，循环不止，构成了世界，构成了生命。” 罗夏坐在最后一排，百无聊赖地听着上边的老师的讲课。 他对于化学的研究并不算多，但对付这种高中课程，还是绰绰有余的。 罗夏的每个周末几乎都泡在市图书馆，学习生物方面的书籍。 虽说比不过克拉克能一天看完一整个图书馆的藏书，但罗夏所能思考整理的时间也更长。 加上自己如果真有不明白的地方，也有那么多的素材可供自己实验。 所以现在的罗夏不仅解掌握了利爪、利刃、重锤与鞭拳四种形态，更是能够适应这片地区的所有环境。 怀特老师说了一半，便直勾勾地盯着教室的一角。 在那里，惠特尼正在拉娜的耳边说着话，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你的课桌有什么问题么？” 怀特老师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盯着坐在一起的二人。 见老师看向了他，惠特尼只得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拖着自己的椅子往回走。 椅脚划过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惠特尼瞧着讲台上表情古怪的老师，眼神里满是不屑与挑衅。 他是校内的橄榄球明星，基本上已经是校橄榄球队的队长，不需要看这个化学老师的脸色。 不过惠特尼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自己手上的椅子居然不动了。 椅腿似乎是卡在了某张课桌上。 惠特尼再次稍稍用力拉了拉，椅子依旧纹丝不动。 本来他发出的噪音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现在声音停了，他却站在原地，像个傻瓜一样。 就这样站在全班面前，可不是他想要的“关注”。 惠特尼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动作能快一点么大明星？椅子都拿不动别说队长了，不坐冷板凳都谢天谢地了。” 怀特老师也不会放过这种绝佳的补刀机会，当即嘲讽道。 感受到全班投来的目光，惠特尼也涨红了脸。 “让开！” 看清卡住的课桌主人是罗夏后，惠特尼毫不犹豫双手握住椅子，猛地往外一抽。 哐当！ 刚刚的阻碍仿佛在这一瞬间就消失了似的，用力过猛的惠特尼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了四分卫，知道你得分能力很不错了。” 怀特老师看全班一时半会也没听课的意思了，直接拿起粉笔，转身去写板书了。 惠特尼有些狼狈地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的灰，迎接他的是全班的哄堂大笑。 他死死地瞪着“罪魁祸首”——安然靠在椅背上的罗夏。 见对方不理会他，惠特尼也只好愤愤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今天对他确实不算好日子。 当然了，惠特尼的椅子实际上并没有卡住什么，那是罗夏伸出的一只小触手。 这种做法，在罗夏眼里就和前世的某些精神小伙一样。 这一种特别可笑且幼稚的方法。 目的是吸引他人的注意，显露自己有多么特立独行。 这种把戏罗夏上辈子就已经看烦了。 怎奈何那会的罗夏正在想事情出了神，被那道尖锐的声音打扰的不轻。 不同于克拉克，罗夏对于这类极端声音，会有一种莫名的不爽感。 如果惠特尼选择俯下身查看到底是哪里卡住了，罗夏就会收回吸附住椅脚的触手。 但他既然选择用蛮力突破，那么罗夏也就不介意让他再丢脸一些。 至于“橄榄球队”的队长这种职位，罗夏也并不觉得惠特尼有任何的机会。 只要克拉克是真的想争取成为队长，那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能认识到什么叫做天赋的残忍。 在成为队长之后，当然也会有很多人来攀附，克拉克就会得到他所期盼的——拉娜的注视。 再说了，就一个惠特尼而已，罗夏早用感染视觉把他看透了，充其量也只能算一个稍微强壮些的青少年。 这种人在学校中短暂的辉煌后，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被选上打职业。 仅仅是一次班级上的出丑他就红温了，这种心态，怎么可能会在真正的大舞台上发光发热呢。 最后的出路无非就是继承家里的农场，或者进厂里当个搬运工之类的。 所以面对这群小子的挑衅，罗夏平时是不怎么打算搭理的。 只不过这次惠特尼的气焰显然烧错了方向，最后只导致了自己出了糗。 “好了好了，翻到第六章，第三节。” 怀特老师清了清嗓子，他的心情似乎也变得不错了起来。 教室内又重新变得安静下来，讲课声再度在房间里响起。 等到铃声响起的时候，同学们纷纷站起身去吃午餐的时候，克洛伊和皮特自然地凑到了罗夏的身边。 “要我说，还是加入橄榄球队保险。” 皮特显然还念念不忘早晨的话题，在罗夏的耳旁念叨起来。 他来的时候就和做贼似的扫视了整个教室，确认了惠特尼他们出了教室才敢来搭话。 “你就打住这个想法好么？” 罗夏有些无奈，这种小打小闹，哪怕真给他吊起来了又如何？ 他和克拉克早已脱离了凡人的境界，这种像是改良版的献祭仪式的玩意，根本不值得他去分神思考。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皮特缩了缩脖子，讪讪道。 他还是没说下去，因为克拉克已经从第一排来到了罗夏的旁边。 不同于看起来略微消瘦了些的罗夏，克拉克哪怕穿着寻常的衣服，你也能感受到他的壮实。 在女生们眼里，这身材加上那张英俊的脸庞，当然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在男生们眼里，则是危险与强大的信号了。 既然克拉克说这事儿他能摆平，皮特觉得只要自己能不被选上也就好了。 至于罗夏，如果他真那么倒霉，自己也会由衷地为他难过的。 “聊什么呢？”克拉克又露出他那招牌的微笑。 “没什么，在聊惠特尼的蠢样子。”罗夏自然地接过话头来。 “他今天的确太逗了。” 就连文静的克洛伊，这会都忍不住笑出声了来。 “像只摘香蕉结果摔地上的猩猩似的。”克拉克对惠特尼也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请问我能坐在这儿么？” 罗夏扭头望去，瞧见了笑靥如花的拉娜。 “这下可真麻烦了啊……” 第005章 可怜的克拉克 “所以说，其实每天啦啦队的训练也是很辛苦的。” 拉娜单手托着腮帮，一边瞧向克拉克，一边懒洋洋地发言。 自从她来到这儿之后，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好像升高了似的。 罗夏干脆靠在椅背上，兴致缺缺地听着几人的聊天。 “怪不得……”克洛伊在拉娜来到这儿之后，气势就和之前判若两人。 没办法，哪怕美如克洛伊，在拉娜的活力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 在这样的一个青涩的年纪，遇到这么一位漂亮又开朗的啦啦队队长，很难有男生不想入非非。 不过大部分也是因为发育所带来的荷尔蒙激素而已，像是罗夏，就没有这个顾虑。 他的眼光放的更为长远：之后的自己和克拉克肯定会进入更为广阔的天地。 一个小小的斯莫尔维镇，不是他们久待的地方。 事实上，如果不是乔纳森一直有顾虑，而且自己直接消失的话过于明显，罗夏应该前几年就离家远行了。 所以哪怕是镇上最漂亮的女孩，罗夏也没什么兴趣多看两眼。 这是一种“境界”的问题，克拉克迟早也会追赶上他的。 他俩这种长寿的生命，几年的时光也只像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拉娜，你今天的午餐是什么？三明治么？” 眼瞧着罗夏敛眸，完全不打算加入话题里，克拉克和皮特又是一脸被迷住的表情。 克洛伊只好硬着头皮扯了个话题。 本来他们四个吃饭的时候，都是皮特来活跃气氛，克拉克和克洛伊则应和他。 至于罗夏，有时候心情好会说上两句，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默不语的。 可拉娜来了之后，感觉话题的中心被她强行吸引了去一般。 “是家里做的，不过这阵子我想保持身材，正在吃素。” 拉娜展示了下堪称绿油油的三明治，有些妩媚地笑了笑。 “我和罗夏也是三明治。” 克拉克接话接的很快，这让罗夏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带的汉堡，里边的肉饼可香了。” 皮特也是个没骨气的，立马也接道。 克洛伊翻了个白眼，平时这种话题很快就能翻篇，但现在看这两人的架势，似乎只要拉娜愿意，他们可以从小麦的栽培讲起。 “我则是蔬菜粥和土豆泥……”瞧着大家都说了，克洛伊则补充道。 一旁的罗夏神色淡漠，还是一言不发。 聊天气氛显然比起平时更为热烈，不过罗夏倒是从中瞧出了些许端倪。 “今天下午就能选出橄榄球队的队长了。”拉娜一脸期待，“也不知道这次斯莫尔维校队能不能走得更远些。” 美国高中的橄榄球比赛，其专业程度也并不亚于专业比赛。 很多的橄榄球星，本身就是从高中联赛里所选拔出来的。 不过能拿下好名次的球队，无不有着辽阔的场地与专业的教练，和斯莫尔维镇的高中可不太一样。 “是啊……”克拉克的嘴角越来越压不住了，他简直等不及让他的女神看他在球场上大显神威了。 “听说你和皮特也要去参加竞争？” 拉娜话锋一转，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克拉克。 “是啊……”克拉克挠了挠头，罗夏干脆闭上了双眼。 他实在看不下去自家老哥这憨憨样子了。 “看样子你很有信心咯？你是准备好了什么策略？” “嘿嘿……是有做一点特训了，但是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克拉克就算被拉娜所倾倒，也没白痴到把自己和罗夏的事情给说出来。 待到拉娜款款起身，之后，克拉克和皮特则是目送着对方离去，眼神里带着不舍。 “唉……男人……”克洛伊扶额。 “的确，蠢到没边了……”罗夏此刻也才幽幽睁开双眼。 “怎么就蠢了，我不就是平时的样子么？”克拉克当即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道。 “你就没看出来，拉娜是为了她男友刺探情报的？” “什么？！” 罗夏刚开口，就在几人中间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拉娜成惠特尼的女友也有一段日子了，她今天突然来，是因为惠特尼出了大糗么？” “当然不是！”克洛伊立刻接话道，她也想明白了。 “那是……因为什么？” 克拉克有些呆滞，罗夏一般在学校里话很少，不过他对自己所说的基本都是事实。 “她来的时候我就瞧见了，惠特尼正在和她说着什么，于是，她就来了。” “而且，你们不觉得她的话题转移的很怪么？从午餐再到啦啦队，之后就是今天下午的队长选拔。” 看着自己老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罗夏不由得有些泄气。 可怜的克拉克，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不自知。 这要是真有什么制胜法宝，真就给拉娜诓走了，到时候队长的位置他是想也别想。 好在他给克拉克定下的策略是大力出奇迹，基本上破不了。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克拉克还是不解。 “你今天这么志得意满的样子，早就很瞩目了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又不是什么秘密，克拉克一改平时的温和模样，嘴角上扬了一上午。 只要看过他一眼，就明白克拉克今天不一般。 不同于身材更为主流些的罗夏，克拉克那壮实的身躯在人群里还挺显眼的。 “原来是这样啊……”皮特的脸又皱了起来，撅着那厚实的嘴唇。 看得出来，他也期待过女神看上小透明那种剧情，不过现实还是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 他长得本来就不壮，身材又矮，书也没能好好念。 毕业之后，最理想的路就是当上个脱口秀演员，在这小镇上混口饭吃。 克拉克则是完全陷入了呆滞当中。 他的能力觉醒的早，比起罗夏来也更强，但也正是因为花费时间和弟弟学习如何掌控力度，在人际交往方面，倒是没什么经验。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为何只是认识了惠特尼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确定了恋爱关系，还帮他套自己的话。 他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这会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只剩下身在呛人烟雾中的迷茫。 第006章 声浪 “再见。”下课铃一响，罗夏就背上了包，朝着克拉克摆了摆手。 “臭小子……” 克拉克嘟囔着，脸上满是不爽。 本来自己还觉得，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想请罗夏在场边为他欢呼喝彩。 谁曾想对方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将现实无情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之后的选拔，他倒是很有信心。 理由无他，橄榄球是一项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运动。 哪怕技术不够好，都可以通过夯大力的方式来进行弥补。 毕竟传球接球之类的，有的是时间练习。 但是身高，速度，反应能力，这些很大部分取决于先天，哪怕后期再怎么努力练习，效果也只是杯水车薪。 克拉克的体型摆在那里，哪怕他平时温和又善良，但在竞技里，人们很难忽视掉大个子。 也正是害怕失控，乔纳森原本也是反对克拉克去参与这场队长的选拔的。 最后也是罗夏做完了乔纳森的说服工作。 罗夏的动机很简单：克拉克的身份是“克拉克”的时间，只会在往后的生活中越来越少。 超人的身份，只会让他的生活越来越沉重。 那罗夏就希望他在做“克拉克”的时候，能够开心一些。 虽说斯莫尔维镇是个小地方，但终究算是能留下些美好的回忆也不错。 不得不说，虽然罗夏的身体已经和“人类”这个物种告别了，但他的心，还远没有那么超凡脱俗。 “你今天不去做采访么？” 回去的校车上，克洛伊正低着头，在纸张上写着报道。 校园里能报道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而橄榄球队的选拔其实是一件很值得报道的事。 “我觉得过阵子去采访队长，能写出一篇更好的稿子。” 克洛伊没有抬头，她知道这是罗夏的“客套”。 偶尔他俩也会并排坐，罗夏就会抛出个“话题”出来，勉强算是表达善意。 你要是愿意像皮特一样说个不停，罗夏也会认真听着，并且时不时接两句话。 当然，也可以像是现在的克洛伊一样，简单地回应一句，然后两个人再不搭话。 总之，这算是能和罗夏为数不多聊两句的时候，如果你把他晾在那，他也不会生气。 克洛伊扭头看着罗夏，五官同样俊朗，不过不同于克拉克，立体的五官显得他更加漠然，无形间拉开了与他人的距离。 罗夏的成绩很好，如果不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应该人气也会很高吧。 中学的女生还没有势利到只看背景财力什么的，“感觉”对她们来说更为重要。 “都坐稳了！” 前方的司机大喊了一声，免得他启动车辆时哪个学生失去平衡，到时候赔偿算在他的头上。 罗夏倚靠着车窗，有些百无聊赖。 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哪怕在一直进化，也赶不上真正的克拉克。 总得吃点稀罕玩意，把进化点数提升上去。 现在自己这一千多点的进化点数，虽说能够兑换【t病毒-暴君变种】这种，但在罗夏的眼中则完全不够看。 大体型自己早就能做到了，在防御力方面，罗夏还没打算为了防弹把自己变得笨重。 利刃形态的自己只要及时格挡，就算是rpg火箭弹，也没法造成什么伤害。 这一千多点可是罗夏一直以来“狩猎”才攒下的点数。 从好处方面来说，罗夏就算吃饭也能进账点数，从他出生开始，进化点数就在一直增加。 坏消息是，那小数点后几位的点数，能够加持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罗夏为了表现正常，又不能三口一头猪那么吃，所以大部分的点数来源，还是“狩猎”。 可以说斯莫尔维镇周边的野生动物们尝起来什么样，罗夏都知道了。 自己现如今的点数，可谓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果想要尽快兑换自己心仪的东西的话，那只有两条路走了。 一是最简单的，加大饭量，不仅可以从肯特农场吃更多的原料，也可以加大狩猎的强度。 不过这种方式费劲不说，增长的点数也不足以弥补可能会暴露的风险。 所以罗夏的选择是第二种：找个稀奇的玩意吃一吃。 这里可是dc宇宙，海里有亚特兰蒂斯族，天堂岛有亚马逊人，当然还有各种异变的动物植物等等等等。 在遥远的星际，也许有那么一两个氪星人，一整个有意识的星球，还有达克赛德那般的新神…… “罗夏……你饿了么？” 看着罗夏嘴角将滴下来的口水，克洛伊小心地提醒道。 “呃……”罗夏连忙擦了擦嘴角，刚刚在想这件事情出神了，居然都流口水了。 “抱歉，想事情有些出神。”罗夏略微有些歉意地对着克洛伊笑了笑， 罗夏也算生物，而且与克拉克那种晒太阳就恢复体力不同，他是需要切切实实地进食的。 需要进食，罗夏就会饥饿，当然也就会嘴馋。 不过整天有着克拉克在身边，他吃的东西也还没怎么出格。 校车逐渐提速，朝着学校不远处的大桥走去。 罗夏瞧着在校门口的克拉克，他正朝着自己挥手。 罗夏懒洋洋地将手伸出窗外，也挥了挥。 兄弟俩的视力都极好，哪怕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瞧见彼此。 罗夏皱了皱眉，有一股引擎的声浪似乎在向自己靠近。 这和自己平常所听到的引擎完全不同，听上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很贵。 “见鬼！” 司机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来者的真面目：一辆兰博基尼跑车正从后方，以起码每小时两百公里的速度从后边飞驰而来。 见到如此一只“猛兽”逼近，司机下意识地往桥的边缘打了一下方向盘。 但他没有发现的是，一块金属碎片不知何时已然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在等一位有缘人一样。 砰！ 车胎瞬间破裂，整个车身也随之失去了平衡。 注意力还在远去的兰博基尼身上，司机反应不及，只得猛打方向盘，希望车子能回到正轨上。 可惜他的操控注定是慢了一步，整个车身再也不听他的使唤，一头就栽进了旁边的河水中！ 第007章 援救 咚！哗！ 车头砸入水面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救命！救命！” “上帝啊！” “我不会游泳！” 冲击力所带来的震荡几乎要击晕校车内的所有人，整整十吨左右的校车在水中翻滚着。 刚刚还在前边有些嬉闹的男生们，一个措手不及，便一头撞在了前视玻璃上。 刚刚还溢满着青春活力的校车，现如今只剩下一片混乱。 克拉克在校门口，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景象。 他当即就要全速冲往桥边，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给校车拖起来。 但随即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塔克利——利！塔克利——利！” “那是什么？” 周围的人有些胆寒，又有些疑惑，在这个州，似乎从没有生物有如此凄厉的叫声。 罗夏和克拉克在练习时有研究过暗号，紧急情况时，如果不需要对方使出全力，那么就会喊出这个句子。 当然，克拉克肯定还是要去往现场的。 他将速度控制在打算用来参加选拔的程度，整个人朝着河边冲去。 无论如何，罗夏也没办法一个人处理这种麻烦，自己也要去帮忙！ 校车这边，汹涌的河水从窗口纷纷涌入，好在校车的整体极其牢固，目前还没有解体的迹象。 罗夏早离开了校车，从一旁的玻璃窗中直接进入到了河流中。 摇身一变，一个巨大的触须怪物瞬间出现在了校车的下方。 黑色的周身掺杂着红色的点缀，在昏暗的水中像是恶魔一般。 罗夏可没有那么逆天的“生物立场”，他就算两只手拖得动校车，校车上的零件也没法承受。 黑色的虬结肌肉，以及在其中仿佛有如流动般的红色，无不预示着怪物充满了力量。 咚！ 罗夏一记触须，拍打在校车的底盘上。 随即是几十根其他的触须，在校车上固定了以后，便开始用力往河边托去。 作为早就吸收过鱼类的罗夏，在进水的瞬间就能长出腮来帮助自己呼吸。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可以在水里毫无压力地用上全力。 现在的车身被罗夏给“正”了过来，只要踩着座椅，还没跑光的空气应该足够他们呼吸一小会。 而罗夏的巨大身躯被校车所遮拦，现在没有人有闲心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看车下到底是什么。 巨大的校车在罗夏触须之间被托着上升有些吃力，但还远没到他的极限。 和克拉克对拳可比这艰难得多，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一条手臂。 不过这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时不时地，水流就会冲开罗夏的触手，罗夏只得将触手重新拍上校车。 由于是黑光病毒所产生的触手，其本质是抓到然后吸收，而非自然界中触手的“吸附”。 所以在校车内众人的视角中，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密集地冲击着校车的底盘。 这无疑让人群更加混乱，女生们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周围人的耳膜。 而男生们则失去了理智，要冲向车窗车门，企图进入河里，游到岸上去。 本来罗夏对抗着水流的冲击，要把校车托到岸边就麻烦，现在里边的人还在乱动，无疑给他增加了难度。 “啧，早知道就不逞强，让克拉克直接来帮忙了。” 罗夏身上的红色光芒暴涨，校车一个加速就离开了水面！ 再这么拖下去，真让其他学生们进了河流，罗夏还得一个个去捞！ 可就在罗夏打算速战速决的时候，一道倩影从罗夏刚刚脱出的窗口飘出，随着水流去往了下游。 罗夏身上的红芒再度闪烁，这一次，校车直接被扔到了岸上。 庞大的黄色校车在地面上转了半圈，校车内部的水顺着车窗迅速流走，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空气。 罗夏可没时间去看有没有人受了什么伤了，他迅速朝着克洛伊的方向游去。 …… “你们没事吧！” 克拉克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倒过来的校车，从里边流出的水浸润了河边的土地。 所有学生在车顶处躺着，有几个磕着了脑袋，正流着血。 “先出来！” 克拉克一个箭步，从后排钻进了校车内。 现场的情况看起来应该不算严重，克拉克已然能听见救护车的笛声了。 “搭把手！” 在不知所措的人群中，克拉克毫无疑问地起到了领导的作用。 能够自行从车窗逃出的，都在指挥下一个个爬出了校车。 而体格稍大些和无法自主行动的，则通过由克拉克打开的车门，在男生们的协力下运出了车外。 “呼……克拉克，真有你的。” 一个女生朝着克拉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这个平时沉默不语的大男孩，此刻在她心中高大了不少。 克拉克腼腆地笑了笑，但随即眉头猛地一皱！ “罗夏不在！” 他连忙穿过人群，朝着河流的下游跑去。 “我去找他！” 救护车的声音也适时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不会死了！” “感谢上帝……我以后每星期都会去做礼拜的。” “多亏了克拉克啊……他人呢？” 高中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哪怕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要命的事故，他们似乎也闲不下来。 最重的伤也不过是磕破了脑袋，呛了几口水。 瞧着奔跑而来的医护人员，所有人由衷地露出了劫后重生的微笑。 “你在干什么？” 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后，克拉克当然不用克制自己的速度了，所以也没花多久，就找见了罗夏。 此时的罗夏则正将手放在克洛伊的胸口处，做着按压。 而随着几口水从嘴里喷出，克洛伊也终于恢复了呼吸。 “还好，她在水里泡的不算久。”罗夏也松了口气。 自己的急躁终究还是产生了些恶果，不过总算是弥补过来了。 “确定只有她一个么？没有别的人落下吧。” 克拉克也有些自责，他光顾着将同学们带出校车，却忘了清点车上的人数。 “是。”罗夏的回答不带任何迟疑，为了方便用力，他特意分化出了几十双眼睛观察，的确只有克洛伊一个倒霉蛋脱出了校车。 “那就好……” 扑通！ 克拉克刚松口气，变故又生！ 只见罗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仿佛失去意识一般。 而在罗夏旁边的克洛伊则猛地坐了起来。 第008章 归家 “怎么回事！” 乔纳森赶到现场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在场的几辆救护车闪着车顶的灯光，周遭人群的喧嚣不已。 这一切似乎将气氛衬托的有些不祥 整个校车在河边，被整个翻了过来。 从车中爬出来的高中生们还没什么察觉，但从来时的道路来看，校车的整个底盘堪称触目惊心。 好在是校车作为接送学生的交通工具，其构造也是十分坚固的。 饶是如此，看到那上边累累的伤痕，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想象在水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纳森匆匆上前，止不住地心脏狂跳。 他本来还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大概率没什么事，但看到那已然沦为废铁的校车底盘，他又不确定了。 瞧着周围披着毯子的学生们，乔纳森立刻四处搜寻起来。 “在这呢，爸。” 还是克拉克的声音将乔纳森给吸引了过去。 在一辆救护车的后座上，克拉克与罗夏、克洛伊并排坐着，身上披着橘红色的毯子。 “怎么回事？”乔纳森连忙上前，查看起两个儿子的状况来。 克拉克显得很精神，哪怕浑身有些脏兮兮的，那一双眸子还闪闪发亮。 罗夏则和平时一样平静，古井不波的表情配合上十分狼藉的衣服，很难说他是遇难了还是把车子推进水里了。 “一辆兰博基尼超速行驶，经过了校车，司机想避让一下，然后似乎是爆胎了。” 回答的是克拉克，他刚刚问了一下正在调查的警察。 由于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体表面的缘故，正在现场拍照的女警也欣然告诉了克拉克她的发现。 克拉克回来告诉罗夏之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疯子开的车……” 一向很好说话的乔纳森此刻也是面带怒意，咬牙道。 “不然你就扎爆他的车胎么？” 罗夏也开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乔纳森愣了愣，随即也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他当然知道这个国家最顶层的那一批人是什么德行，不然他就不会收养克拉克和罗夏了。 别说现在乔纳森不知道，就是对方站到他面前，大大咧咧地承认是自己，他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相反，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家报社的记者了，如果乔纳森在此时情绪失控，无疑是个卖点。 到时候乔纳森万一真被推出来做个什么“家长代表”接受了采访，肯特家反而会有麻烦。 所以罗夏用了一句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话，止住了乔纳森继续发火的打算。 “好了，爸，我们都没事。” 克拉克这句话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毕竟他看起来是现场最不狼狈的一个了。 与医疗人员确认二人无碍，可以离开之后，乔纳森首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克拉克则自然地坐上了驾驶座，罗夏在副驾驶座上已经系好安全带了。 “你下次‘突然死亡’的时候，麻烦提前打个招呼。” 一上车，克拉克就没好气道。 “你知道看你刚把克洛伊救上来，下一秒你就倒在那里有多恐怖么！” “事出紧急嘛。”罗夏则懒洋洋地搭腔，“我和她一起漂到下游，我还有余力抢救她，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所以我就应该一边扶着她，一边把你扛回来？” 克拉克虚着眼，扭动车钥匙启动了车子。 罗夏的演技不可谓不好，连“抢救”他的医生们都说他可能差点就回不来了。 但克拉克还是明白的，罗夏的身体素质早就不在常人的层次，也绝不会在区区河流中有溺水死亡的风险。 他一路上过来，要真有那种能威胁到罗夏的存在，他也不会完全没一点感应。 不过以限制住的体质，带着罗夏和克洛伊往回赶，这对克拉克来说可一点也不轻松。 “多练练，总没有坏处。” 罗夏耸了耸肩。 虽说能和克拉克一块走回去，但为了让意外更像是意外，他还是选择了倒地不起。 “说到这个，今天的选拔我压根就没去，成为队长的目标怕是要泡汤了。” 想到这，克拉克不由得叹了口气，但并不感到一丝一毫的后悔。 的确，橄榄球队的队长能给他带来很多，但绝不能替代和兄弟一起解决危急后的成就感。 “罪魁祸首找到了，他刚刚在电视上公开道了歉。” 乔纳森挂掉了那头的电话，面色再度沉了下来。 “哦？”罗夏隐约觉得有些不妙的预感笼罩上心头。 “莱克斯·卢瑟，那个莱克斯集团的董事长，他已经承诺给每个家庭一笔丰厚的补偿，同时会给斯莫尔维镇高中巨额的捐款。” “那不是好事么？说不定我和罗夏之后都能开车上下学了。” 克拉克听着很高兴，甚至已经开始了幻想时间。 “看路，大块头，我可不想我们家收到第二笔补偿之类的了。” 还是罗夏提醒了一句，克拉克才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前方的路上。 其实不看路也没什么所谓，反正是大平原，开出路外边最多也就碾过些麦地。 除非像是今天下午那样的极速，不然一般都不存在反应不及这样的问题。 “用你们妈的话说，这个人毫无悔过之心，仿佛哪怕你们真的有那么几个出了意外，他也不过是在支票里多写几个零罢了。” “大都会的企业家的确是这个德行。” 罗夏笑了笑，仿佛都能看见那个秃头在电视台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如果不是乔纳森一直拦着他俩，不让他们两个展现力量，罗夏倒也不介意给这个年纪轻轻就建立商业帝国的家伙上上课。 “不会被发现吧，罗夏。” 他也知道了这肯定是罗夏的手笔，因为克拉克第一时间要参加橄榄球队的队长选拔。 在校车上的只有罗夏，而如此重的校车在入水后能够靠在岸边，且车上司机乘客全都无恙，也太过奇迹了。 “放心，我在车底托过去的，他们在车里没有理由能瞧见我。” “原来是这样……” 乔纳森这才有些了然，原来校车那残破不堪的底盘，是自己小儿子的杰作。 克拉克则按下了车内电台的按钮，一首欢快的eandgetyourlove》传出音响，瞬间回荡在整个车内。 而在夜幕下的父子三人，则以一种奇怪的默契同时晃动起了身体。 第009章 身世 肯特家的晚餐，几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玛莎看着电视台上的新闻，对于很多个家长而言，这次的意外和补偿来说，忧喜参半吧。 毕竟从结果来说，全车的学生们也没有一个出了事的，而且都得到了一笔堪称巨额的补偿。 从动机上来说，莱克斯·卢瑟也只是单纯地飙车而已，这件事说破天去也只是个意外。 更何况莱克斯集团无论从哪个维度，都比斯莫尔维镇高中更有话语权一些。 这件事虽说上了当地的晚间新闻，甚至《大都会日报》这样的全国性报纸。 但最后所能掀起的风浪，也仅仅是在斯莫尔维镇里罢了。 开玩笑，莱克斯集团的股票才是真的值钱，这点赔偿算不得什么。 克拉克则沉浸在遗憾的情绪当中。 就是再来一百次，他都会跑去帮助罗夏，但毕竟为了选拔准备了这么久，最后都成了无用功。 想到拉娜，克拉克不由得有些黯然，整个高中生涯，他能足够耀眼的机会基本上没有了。 乔纳森反而是一筹莫展的神情，他眉头紧锁，吃的极慢。 只有罗夏反而整个人都很轻松，照常吃着饭。 也可以说这一家四口里，只有他在认真干饭并且因此开心，像极了前世自己念大学的时候。 整个晚餐的氛围可以说是很割裂，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但等大家都吃完了饭，玛莎收拾起餐盘时，乔纳森缓缓站了起来。 “罗夏，克拉克，来一趟地下室。” 乔纳森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终究是要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所说的，无论如何，他们有权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而经过今天这件惊心动魄的事件后，他觉得是时候了。 望着下方漆黑的地下室，克拉克还一脸懵，罗夏却是了然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了。 “我想，也是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们了。” 乔纳森率先踏步，朝着下方走去，克拉克与罗夏连忙跟上。 “什么真相？”克拉克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是乘着这个来到地球的。” 乔纳森打开了地下室的灯光，随后掀开了已然积累许多灰尘的盖布。 一艘迷你型号的飞船，展露在二人的眼前。 “什么？什么意思父亲？” 克拉克已经彻底懵了，虽然他那强大的思考能力能让他考个好成绩，但眼前的情况属实让他难以接受。 “意思就是，我们俩其实是外星人。” 一旁的罗夏就显得比较淡定了，毕竟自己当年降落的时候全程清醒着。 “所以……”克拉克的瞳孔剧烈地抖动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面前的小舱室。 但的确，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还有罗夏的身上种种，只要思考，还是有迹可循的。 “等等等等……”克拉克深吸了几口气，随即往楼上跑去。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些！ 乔纳森无奈地瞧着克拉克迅速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相处这么多年，两个儿子的秉性他还是很了解的，克拉克虽然更为善良，但心态更容易受伤。 罗夏瞧着冷漠，但无论何种情况，他倒是都能应对。 “放心吧爸，无论我们来自哪里，您都是我们的父亲。” “我倒是还好了，只是玛莎。”乔纳森有些欣慰地拍了拍罗夏的肩膀，低声道。 “如果有天你们远去了，她会很伤心。” “不会的，这儿永远是我们的家。” 听到罗夏这样说，乔纳森也终于笑了笑。 克拉克常常嚷嚷着，想要当一个橄榄球明星，到时候自己也就不用一年四季为了农场奔波。 倒是罗夏很理解乔纳森的想法，哪怕他的能力更为招摇，这些年以来也都隐藏得天衣无缝。 也可以说正是罗夏的功劳，乔纳森才同意克拉克去参加学校的橄榄球队选拔。 “你的哥哥虽然有时候热血上头，不顾一切，但他本质上是善良的，我也相信他会用他的力量造福世人。” “你虽然平日里不言语这些，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显然也不想困在这座小小的农场里。” 乔纳森重新用布盖上飞船，随即往罗夏的手里塞了件什么。 “我曾找过一位冶金学家看过，这东西的构成成分，根本不在元素周期表上。” “它是和你们一起来到这儿的，我想，一定是有所寓意，才会跟着你们。” 罗夏低头看去，掌心静静躺着一根钥匙，在底面刻着字母“s”。 “我知道了，克拉克那边，我会去劝他的。” 乔纳森点了点头，随着他按下开关，整个地下室重新归于黑暗当中。 父子俩一前一后，慢慢地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玛莎早已麻利地洗完了碗，继续盯着电视，仿佛在等着什么一样。 “就算是深夜档，莱克斯集团也不可能去电视台道歉的。”乔纳森从后方按住了玛莎的双肩，轻声安慰着。 自己的妻子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已经有了把那个年轻富豪刀了的心了。 他朝罗夏使了个眼色，后者也很是识相地往楼上走去。 罗夏也算是今天的“遇难者”之一，哪怕留在这儿劝说，也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走上了漆黑一片的楼上后，罗夏的眼睛才真正地暗了下来。 在狩猎的过程中，罗夏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寻找“氪石”。 这玩意不仅能用来对付以后说不定会来的佐德将军，吸收了以后似乎还能觉醒能力。 更重要的是，在dc宇宙中，氪石毫无例外都是珍贵的物品，吞噬吸收的话还能得到点数。 然而罗夏几乎把斯莫尔维镇给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那种会发光的石头。 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这让他不禁思索，前世草草看过两眼的美剧《超人前传》，到底有没有参考价值。 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没有。 虽然自己周围的人很多和那部剧里的角色名字重合，但缺少了最为关键的氪石，这所小镇就截然不同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超人从氪星一路飞过来，拢共就一艘逃生舱，哪来的那么多陨石降落在小镇上？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当年拍这部剧的时候经费有限，只能靠这种设定来硬造出几个有超能力的反派。 毕竟他们的能力在拍摄上也是相当好实现。 想通了这些，罗夏就不再纠结于剧中原本的剧情，而是更加注重在点数的积攒与能力的运用上了。 “我说，你是打算在这儿大哭一场么？” 没有在克拉克的房间里找到他，罗夏自然而然地上了阁楼，那里是“秘密基地”，克拉克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那儿坐坐。 此刻，这个大男孩正沮丧地坐在地板上，瞧着远处的天幕。 第010章 神与魔鬼 “这真的太扯了，我们俩来自天那一头？一个外星球？但我们长的是人形？” 见到了罗夏的克拉克简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在诉说，没给罗夏插话的机会。 “还有，我们还不是爸妈亲生的，这……” 说到这儿，克拉克有些说不下去了。 今天所受到的冲击有些太大，哪怕在罗夏面前，他能百无禁忌地释放压力，此刻也是有些失语。 “可他们依旧是我们的爸妈啊。” 罗夏倒还是很淡定的样子，不紧不慢道。 “可是……可是……” “放松点，克拉克。” 罗夏还是了解克拉克的，他这会儿不是因为受到冲击脑子一片空白。 正相反，他这属于是cpu全速启动了以后，脑袋的想法太多，一张嘴根本就说不完。 就好像他俩十岁那年，和邻居拉娜一家一起去湖边钓鱼野炊。 拉娜只是拉着他的手走到了湖边，克拉克就想好了两人生下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根据性别、发色和时间，共有十几个版本。 所以很多时候克拉克不说话，不是因为他说不出话，恰恰相反，想说的太多了，卡在了嘴边。 也正是因为这个毛病，他和拉娜明明是青梅竹马，却迟迟没有进展。 惠特尼虽说性格不太好，但人家好歹正常交流起来，能够哄得拉娜开心的不行。 反观克拉克，虽说拉娜抛来过不少橄榄枝，最后因为他的卡壳没能成功。 “这个，是你的。”罗夏递过去那把钥匙，“关于我俩的身世，我倒是有些记忆，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 “你居然还记得？” 哪怕罗夏平日里没什么表情，此刻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自己这哥是心大还是迟钝，迫降在地球上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跟个没事人似的。 “换句你能接受的话来说吧，我俩都是外星来到地球的，但不是从同一颗星球来的。” 罗夏坐在克拉克的旁边，也跟着眺望起夜空来。 “什么意思？”克拉克很是迷惑，他今天接收的信息有些太大了。 “怎么看我俩都不像是一种生物吧，你靠感觉也能感觉到吧。” 克拉克缓缓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如果力量有分类的话，他那一份无疑是属于世人所常认为的“神”。 力大无比，速度奇快，双眼能望远能观微，身体坚不可摧，但在同时保持着亲和的人类样貌。 而最近他又发现了自己似乎有了新的能力：眼睛可以“加热”，嘴则可以“制冷”。 罗夏虽然能在力量和速度上稍稍追赶一下克拉克，可伴随着他的能力却十分可怖。 无论是谁看到罗夏发动那些能力时候的样貌，都会由衷地惊呼一声魔鬼。 无数黑色的组织盘根错节，在其中夹杂着点点的红光，属于是看一眼基本上半条命没了的程度。 “原来……是这样……” 克拉克的脑子转过几个弯，总算是想明白了些。 “说实话，以你的能力，发现逃生舱和我俩物种不一样，不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可以了吗？” 罗夏无奈扶了下额头。 他从来不觉得克拉克的弱点是什么氪石，那种玩意只要想规避，怎么样最后都能规避。 恰恰是他有时候太善良，善良的像是个傻子，才会被伤害一次又一次。 “所以，我来自哪里？” 克拉克瞧着遥远的夜空，在多年前的某一天夜晚，他和罗夏乘坐着刚刚看见的那艘逃生舱，就从那里来到地球。 “氪星，一颗极为古老的行星，大概是已经毁灭了，所以才会把你送到这儿来。” 罗夏耸了耸肩，他知道的背景故事其实不少，但他实在没办法确定哪些才是这个宇宙中的。 所以干脆只讲那些基本不会出错的设定。 “当然，我的故土也毁灭了，你的父母给你选择了一颗原住民与你外形类似的星球。” “你呢？”克拉克扭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以他的脑子，很快就转过来了。 什么样的生物需要在婴儿就在太空中，等待一颗路过的救生舱来救命？ “孤身一人。” 罗夏给出的回答再简洁不过。 “这样啊。”克拉克咧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既没有追问罗夏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也没有继续问氪星的一切。 两个大男孩就这样肩并着肩，一起在这所名为“孤独堡垒”的阁楼里望着夜空。 一楼的卧室，依然亮着微弱的灯。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肯特农场中所展露出的祥和，无疑让在这居住的生灵由衷地感到享受。 不过远在千里之外的阿曼达·沃勒并不享受，阿曼达现在很是想死。 “看在上帝的份上，谁能告诉我那只蠢鲨鱼哪去了！” “头儿，我说过了，大白鲨实际上并不愚蠢，驯兽师是个坏主意。” 就在前不久，最新收编进入这所秘密组织的新成员“纳纳威”。 他就像是卡通片里的那种反派拟人鲨鱼走入现实一样，不过没有那么凶狠，取而代之的是呆滞。 可安生日子刚过了几天，就在所有人觉得纳纳威可以去“出任务”时，他咬死了几位工作人员，直接一路连拆带吃地冲进了河中。 阿曼达当场就引爆了埋在后颈处的炸弹，但似乎影响不大。 雷达很快就失去了目标，在水里的速度没有一艘船能比得过纳纳威。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么！” 阿曼达气急，那张黑色的脸庞不由得又暗沉了几分。 “头儿，新发现，在堪萨斯州，一个叫‘斯莫尔维小镇’的地方，我们发现了可能是纳纳威的痕迹。” “纳纳威当初的逃跑路线也不是向着海边，他可能猜到了我们会在沿海堵截他。” 阿曼达瞧着中央屏幕上，那张被投影而来的照片：坚实的校车底部伤痕累累。 “立刻组建一支该死的小队，好好安上炸弹与监控，朝那个镇子出发！” “需要提前准备导弹部署么？” 坐在操作台前的一个女下属低声询问道。 就纳纳威那种厚实的表皮，以及能抗下一发近在脖颈处的爆炸还安然无恙，常规作战武器怕是很难有效了。 最起码也得是对载具级别的。 “当然！谁把这个白痴塞进来的！你是实习生？第一天来这儿工作？要不要我给你指路咖啡机和厕所在哪啊？” 显然，有人的眼色不佳，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上司，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如果你仔细聆听，就会发现她的骂声不仅犀利，还带着一股莫名的节奏。 简直像是种族天赋一样。 “把那个该死的畜生给我找回来！” 阿曼达威风凛凛地下令。 第011章 旋风鲨 “听说昨天了嘛？那可真是太惊险了！” “那辆校车的样子太惨了，据说连夜拉走了，底盘几乎烂成了一坨。” “太吓人了，据说罗夏和克洛伊还被卷走了，还是克拉克在下游发现的他俩。” “天呐，希望他俩没事吧。不过克拉克确实很可靠啊！” 惠特尼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不由得黑了脸。 明明昨天的自己，在选拔中一骑绝尘，以巨大的领先得到了队长的位置。 他都准备好接受克洛伊的采访了，然后自己的照片会被登在报纸的头版中。 虽说只是校内的报纸，但多少也能算是他明星的第一步了。 可是“火炬报”上，压根就没有橄榄球队的消息。 取而代之的是“奇迹发生！校车翻入河中后竟全员生还！”，旁边是一张不知何时拍的照片。 克拉克站在人群当中，仰视着上方的救护车的灯光。 不得不说，拍这张照片的人的确相当有水平。 在镜头下，本来就有些魁梧的克拉克显得鹤立鸡群了起来，那张英俊的脸庞也被展示的淋漓尽致。 不出所料，今天克拉克坐着校车来学校的时候，和他打招呼的女生就多了起来。 就连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的罗夏，人气都跟着高了不少。 毕竟妹子们虽说在这青春期更爱有活力的男生，但她们也不瞎。 罗夏虽说阴沉了些，但那张脸比起克拉克也不遑多让。 所以今天，本来安静的后排反而挤满了女生，这一趟校车停在学校门口时，女生们还是不愿从克拉克身边散开。 “让开。” 最后还是罗夏发了话，从女生中硬生生挤出了一条路来，才从校车上下来。 “呼……真没想到，还没毕业，我就怀念起这儿的空气了。” 克拉克则跟在罗夏的身后，微笑道。 刚刚女生们身上的香水味，密集到通风都没法散去，哪怕是现在，罗夏和克拉克的身上还是有些残留。 “看看这是谁来了？大明星？” 惠特尼在校门口，面色不善地瞧着肯特兄弟二人。 “别这么小气，我之后也会报道橄榄球队的事的。” 平日里对这帮男生避之不及的克洛伊，此刻也站了出来。 “这又关你什么事？”惠特尼阴沉着脸，俯视着面前这个多事的校报记者。 这家伙哪怕平时，也不会为校橄榄球队说几句好话，可以说队长选拔这种大事，都算惠特尼为数不多能上校报的机会了。 现如今风头被克拉克完全抢走，他又怎肯善罢甘休？ “嘿！克拉克！你昨天也是这样躲在女人身后出风头的么？” 惠特尼当即有些上头，怒喝道。 “惠特尼，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说的可是大错特错，在昨天克拉克的表现可比在选拔中成为队长强多了。 哪怕惠特尼是新任的橄榄球队的队长，也不能如此冒犯。 “嘿哟！嘴里放屁那小子，别在这儿找死！” 校车的黑人司机当场就伸出脑袋，对着惠特尼就是一顿嘻哈文化输出。 “就是！你知道我们昨天经历什么了吗！” “这话可真是大错特错！你最好收回去！” 承受着周围的众怒，惠特尼的小弟们都有些傻眼，他们在校内还没受到过如此对待。 “这话确实有些过分。” 拉娜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儿，对着惠特尼轻轻说道。 “哼！” 这样的“大新闻”能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长，自己的手里却确实有着一整个球队的队员。 今天是他吃了瘪，但不代表着日后不能讨回来。 念及此处，他一把拉过旁边的小弟。 “今年的稻草人，就选克拉克吧！” “可是他……”旁边的一众小弟欲言又止，他们刚刚可是领略到了触克拉克的霉头会有多惨。 且不说克拉克自己本身就十分强壮，在他参加之前，橄榄球队的队长位置还不知鹿死谁手。 “有什么可是的！我们这一帮人解决不了克拉克嘛！” 惠特尼不耐烦地打断，他已经在前边折了面子，在一众小弟面前，可不能重蹈覆辙。 “那罗夏呢？” 半晌后，才有人怯怯地搭话道。 “他不重要！”惠特尼随意地摆了摆手。 本来在选拔之后，众人就投票决定了今年挂起的“稻草人”会是冷漠离群的罗夏。 但既然队长发话了，目标变更成了克拉克，那他们也只好照做。 毕竟他们可不想和那个胖胖的皮特一样，一点上场机会都没有。 在这儿跟着惠特尼的，多少都和家里吹了牛，到时候被穿小鞋，真沦为和皮特一样的货色，不值当。 毕竟是队长，克拉克就克拉克呗，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那就都还能接受。 悠扬的下课钟声响起，一天堪称乏味的校园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这之后，就是学生们自由安排的课余时间了。 罗夏走出校门，默默戴上兜帽，朝着僻静处走去。 今天是他狩猎的日子，昨天在水下消耗了不少积攒的能量，需要得到补充。 目送着那辆崭新的校车远去，罗夏一个猛子扎入了之前校车掉入过的河流当中。 毕竟周围是广阔的农场，有一条河流用来灌溉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河流大了，自然也就有了各类的水生物。 不过罗夏进入水中，利用鱼类等生物补充能量是次要，主要的目的还是能够以真正的形态迅速去往下游，真正的无人之地。 一身猩红色的光芒闪烁，罗夏享受着水中的宁静。 在荒无人烟的野外，他才能真正地放开手脚去撒个野。 不过随着罗夏在水里持续的游动，一种不安的直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在这一整片地区，这种类似危机的感觉从未涌上过他的心头，只有在逃生舱里的那一次。 不需扭头，一只眼珠从罗夏的背部钻出，瞧向自己的后方。 一个硕大的鲨鱼脑袋，对着前方堪称“亮眼”的食材，露出了由衷但又恐怖的笑脸。 片刻之后，在斯莫尔维镇的郊外，一只有着人类般四肢的鲨鱼破水而出。 奇异的是，这条鲨鱼在空中还在不断地旋转，而在他满是尖牙的嘴中，叼着用触手挣扎着的罗夏。 远远望去，好像是一个鲨鱼人的嘴上长了个巨大的螺旋桨，从而带着这条四肢健全的鲨鱼飞速转着去往了天空。 第012章 掠食者 “这下可真是难办……” 罗夏摇了摇头，将几根触手插入周围的树木与泥土中。 随着一阵红色的光芒闪烁，不少能量补入了罗夏的体内。 虽说周围的植物在几秒内就都枯萎殆尽了，但罗夏可顾不得竭泽而渔产生的后果了。 因为，面前的这个生物，十分地强大！ 肯定是比不上克拉克，但也相当之强悍了。 刚刚在这家伙的嘴里，自己就丧失了相当一部分的身体了。 虽说还不至于有什么威胁，但是这种被“捕猎”的感觉，可是给了罗夏一种全新的体验。 这让罗夏全身的血液几乎兴奋到要冲出身体，如果那些猩红色的管道内闪烁流动的还能被称之为血液的话。 “我，纳纳威。” 面前的这个鲨鱼人四肢粗短，但其中所蕴藏的力量却不能小瞧。 要不是罗夏急中生智离开水面，这会在水下已经可以开始打复活赛了。 而且一种诡异感涌上了罗夏的心头。 自己之前也不是没被吞食过，也不是没失去过身体的部件。 但是在一般的情况下，罗夏所失去的部分，都和“本体”有着相互的感应， 哪怕进入到了动物的胃里，那些组织也不会完全消失。 罗夏完全可以做到里应外合，将那些组织重新挖出来，接回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刚刚在水中被这个叫纳纳威的鲨鱼所吞食的部分，却完全和罗夏的“本体”失去了联系。 “食物，美味，更多。” 纳纳威伸出了他那只由蹼连成一片的手掌，似乎在表达着什么一样。 “这家伙的进食能力堪称离谱啊。”哪怕是罗夏，也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 那些组织八成是永久性地失去了，可能在纳纳威吞咽这个动作结束之后，他就已经完成消化了。 瞧着对方似乎没有进一步攻击上来的打算，罗夏不由得也犯了难。 现在摆在罗夏面前的路有很多，比如远遁在人群里隐藏气息，比如去找克拉克帮个忙。 都是安全系数很高，而且可以补充大量能量的手段。 到时候卷土重来，拿下面前这个看着有些呆滞痴傻的鲨鱼人，绰绰有余。 但是…… 罗夏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的疯狂。 但是，那是各种意义上的杂兵才会有的思想！ “纳纳威！饿了！” 面前这个有些酷似海底派总的鲨鱼，不仅是形似，甚至可以说有些神似。 “我可不是什么长期做美味蟹堡的原料！” dc的宇宙中，地球自身就不乏那些高位长生的存在，亚马逊人，亚特兰蒂斯人，还有许多神明等等…… 他们只是不在人类的历史上显露出什么痕迹，并不代表不存在。 面前的这只鲨鱼，必须死在这里！ 至于自己输掉后被吃，罗夏可没有担心过这一点。 或者说，这种可能性早就被他所抛之脑后了。 来到了这个世界，罗夏所最强烈的欲望还是——进化！ 在生物历史上，可能需要数千年乃至数万年完成的进化，在罗夏的身上不需要几分钟就能完成。 哪怕在核弹的中心，罗夏也有信心能够幸存而不是消失。 整个世界中要登上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岂能因为一只区区的鲨鱼就畏惧！ 这不仅仅是罗夏遇到袭击这么简单了！ 这是顶级掠食者所取食的区域被其他生物所染指了！ 在自然界，这种情况出现之后，也只会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不死不休！ 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如果罗夏在此时选择转身离去，那就舍弃尊严的逃跑！ 绝不后退！哪怕是一步！ 不等对方扑上来，罗夏已然将两条手臂分化成了战刃与鞭拳。 在水里的第一回合，明显是罗夏占了下风。 但如果是在陆上，究竟是谁吃谁可真还不好说！ 纳纳威似乎也开始不耐烦了起来，干脆也不再忍耐，大吼着就朝着罗夏飞扑而来。 在空中的纳纳威显然笨重无比，本来就粗壮的身体，在灵活度方面，远远不及有着鞭拳的罗夏。 在纳纳威还在发出无意义的吼叫时，鞭拳上的利爪早就扣住了他的腹部。 预料中的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罗夏倒也没有太过慌乱。 伸出去的利爪依旧扣住了强韧的肌肉，哪怕无法破防，这也能算是绝佳的借力点。 仅仅是一个错身，罗夏的胸口就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而纳纳威的身上，仅仅只是增添了两道白痕。 论韧性，自己的刀锋能够顶住一发rpg的爆炸，论强度，切开日常能见到的合金和切黄油一样轻松。 可还是没造成什么特别的伤害、 罗夏一落地，就迅速收回了之前撒出的鞭拳。 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要害，但刚刚那一拳，能量可是全部都输出在了罗夏的身上。 “呼……简单，但是不傻。”罗夏微微有些皱眉。 如果是克拉克的一击，这一拳同样能够贯穿罗夏，但是其中的部分能量，都会随着贯穿之后，化作狂风席卷周围。 但纳纳威不同，罗夏的背后几乎能没有什么拳风，它将全部的能量全部贯入了罗夏的体内。 这样一来，不管罗夏如何想要消除力量，都得完完全全地将伤害吃下。 “看起来没什么智商，实际战斗起来挺厉害的嘛。”罗夏深吸了口气。 这和自己之前在电影自杀小队里看过的鲨鱼王纳纳威不一样，虽说外形有了几分相似，但其他的方面则远不一样。 比起电影里，这只鲨鱼王显然没有那么低的智商。 哪怕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战斗中它也不是以蛮力取胜破局。 这家伙，突然出现在这里，怕不是越狱出来的？ 一个疑问悄然攀上了罗夏的心头。 那这家伙岂不是放弃了海洋，一路顺着河流之类的往内陆逃窜？ 很好，在这憨厚的外表之下，他却是有个聪明的脑袋。 这才对嘛，这才有些意思在。 不再依赖前世看见的游戏中的那些能力，要动点真格的了。 就在罗夏的战意不断飙升的时候，远处的异变再起！ 一把回旋镖与一把标枪，分别扎向了正在对峙的罗夏与纳纳威。 标枪卡住在了罗夏的身体内，而那个回旋镖则被纳纳威所握住。 滴，滴。 缓慢的电子音响起，在纳纳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上的回旋镖就爆裂开来。 百十米开外的远处，一道同样肥壮魁梧的身影朝着爆炸的尘烟跑去。 第013章 吸收 “豪猪？” 罗夏皱了皱眉头，他的动态视力在和克拉克练习的时候就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也正是因为之前一直在与克拉克做斗争训练，他才对这场战斗这么有自信。 但现如今不明的势力进入战斗当中，就不能太过托大了。 虽说所有的身影气息都远远弱于面前的纳纳威，但就这帮人敢对自己出手来看，大概率也不会是什么凡人。 特别是那把回旋镖的爆炸，让罗夏更加确信对方不是凡人。 “自杀小队？” 一想到这儿，罗夏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如果说遇到纳纳威对罗夏来说实际上还能算是个好事，于是自杀小队，则属于是踩到狗屎了。 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算不上太强，但这周遭的一切摄像头，以及上空的卫星，都是他们的工具。 远程的信息差再加上临场的指挥，让这种小队能够以极高的效率来做他们的任务。 当然，在这过程当中，免不了会有些什么伤亡。 但没人会在乎。 在指挥室里有那么一串开关，只要有人轻轻勾一下手指，植入的纳米炸弹就会让他们的脑袋开花。 浑身长满尖刺的豪猪刚刚冲了进来，就被一只利爪贯穿了全身。 阿曼达自然不会是随意地组建一个队伍，随便从动物园牵出来一个什么来塞进队里。 这只豪猪经过了化学药剂的污染，不仅进化出了周身尖刺的剧毒，更是丧失了思考能力。 可以说要发起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冲锋，这家伙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自杀小队的人命不值钱，但显然用这类动物更加经济划算。 烟幕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哀鸣，随即便没了动静。 “嘿！回来！标枪！” 标枪，既是他的代号，又是他所使用的武器。 这个超级罪犯似乎对这个项目很是酷爱，基本上每一次犯罪或是作战他都要来上这么一出。 自杀小队的领导者基本上是忠心耿耿的军人，这次的瑞克·弗莱格也不例外。 不过这一帮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聚集在一起，想让他们令行禁止，无异于白日做梦的。 只有以性命作为威胁，才会让他们稍微就范一些。 远处指挥室的阿曼达只能保证所有人都在完成任务的路上，不会临场退逃。 而实际战斗时的指挥，只能交给现场的队长瑞克。 可是瑞克哪能使唤得动这帮疯子，所以大部分的情况下，作战计划和实际情况都完全不同。 当浓烟散去，众人瞧见的是一双血淋淋的双手，一手抓住作为武器的标枪，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刚冲过去的“标枪”。 而刚刚他们投放的豪猪，冲进烟幕后早已不见踪影。 “你看见了么，阿曼达？” 瑞克捂着耳麦，有些不敢置信。 “标枪”作为一名前奥林匹克选手，其身体素质早已远超世界级的运动员。 再加上那把古朴又神秘典雅的希腊式标枪，根据鲨鱼王纳纳威逃狱时表现出的数据，哪怕是在烟幕中，他也不会被抓住。 要知道，在自杀小队中，他可是极其稀少的，有可能拥有“因果”方面能力的超级罪犯的。 “你比猪还蠢……” 刚刚吸收了豪猪，得到其血液中的解毒物质后，罗夏就瞧着一个健壮的男子冲到了自己面前、 他穿着一身极为难看，不知有什么用途的紧身衣，脸上还带着那种最为传统的眼罩般的面具，就冲到了罗夏的跟前。 罗夏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角色。 那不就是上赶着来给自己加餐么？ 于是在对方萌生退意之前，罗夏的左手便迅速伸长，扼住了对方命运的咽喉。 要知道，哪怕是那只豪猪，在见识过罗夏身上的恐怖气息后，那只被化学药物摧残过的脑袋都发出了悲鸣。 面前这个看着挺像个正常人的，面对刚补充了能量的罗夏，居然毫不避让。 “咕……不……” 标枪当然还想试图挣扎一下，他那如希腊雕塑般的双臂努力往上，打算护住他的咽喉。 下一秒，只听得“咔吧”一声，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罗夏扭断了手里的脖子。 他的结构本就与常人完全不同，在其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动作，在罗夏的身上实现的反而很容易。 极其骇人的一幕就发生在自杀小队的众人面前： 只见抓住标枪的怪物身上红光一阵闪烁，在它手上已然咽气的尸体瞬间也化成一道红芒，随即便无影无踪。 扑通！ 罗夏扭头望去，刚刚还大喊着饿了的纳纳威已然猛地一跳，进入了河流当中。 “啧……逃了。” 在水里，罗夏的速度还不及纳纳威，更何况现如今那么多人正盯着自己。 意念一动，罗夏的身形便瞬间崩塌开来。 “汇报情况，队长，我请你去可不是让你张大嘴巴看的。” 阿曼达无情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这才让瑞克回过神来。 “纳纳威再次逃入了河流，我们这边，失去了标枪和‘刺球’。” 刺球是那只豪猪的名字，在刚刚极为短暂的一个照面中，他们就已然失去了两名帮手。 “比起纳纳威，优先追踪处理那个生物。” 阿曼达也不确认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自杀小队的成立很早，不过团队成员的能力还比较有限。 虽说帮着上头做了许多的见不得人的脏活，但权限还是一如既往的低。 可以说，有一切能够得到上层重视的机会，阿曼达都会去争取。 刚刚见到的生物，可能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存在、 “收到。” 作为军人，瑞克就没有拿到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 有命令，他就想方设法去执行。 …… 罗夏从土壤中钻出，回到了自家的麦田里。 这算是他开发的一种全新的能力，可以在土壤中像菌丝般生长，从而达到隐蔽移动的效果。 虽说不太好掌握，一不小心就会生长过度破土而出，不过好在这些年的不断练习，已然熟练了。 他刚吸收完被他扭断脖子的倒霉蛋之后，双脚就已经开始朝着土壤下方“生长”了。 罗夏本来是将那只鲨鱼引到离水边远的地方，再露出他的全部獠牙。 水下的纳纳威和陆地上的纳纳威，完全可以说是两个生物。 只可惜，自杀小队不是时候地过来搅了局，让他的计划泡汤了。 罗夏向来平静的脸上，难得地笼罩上了一层阴沉之色。 “罗夏？是你回来了么？” 瞧着已然飞奔向自己的边牧奥利，罗夏露出一个微笑，朝着远处呼喊的玛莎挥手。 “是我，妈。” 玛莎的下一句话就让罗夏收敛起了笑容。 “你知道克拉克干什么去了么？” 第014章 家人 “克拉克没回来？和女生约会去了吧。” 罗夏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松开。 他可是看着克拉克准备上校车的。 虽说他平日里也会在镇子上晃悠一会，但很少会比罗夏迟回家。 要知道罗夏为了谨慎起见，可是在土里移动了许久，才回到自己家的麦田的。 这会的克拉克一般都会帮着家里做做家务，准备一下晚饭了。 以罗夏为圆心，一道无形的脉冲瞬间扩散开来。 这是黑光病毒所独有的追踪探索视野，在罗夏的视角当中，发着红光的圆圈以他为圆心扩散开来。 片刻后，从学校方向传来一阵相同的环状脉冲。 这个时间点还在学校？罗夏记得克拉克是没选上橄榄球队的队长啊。 如果克拉克只是在镇上，罗夏就懒得去管他到底去哪了。 但这个点还在学校，就显得相当怪异了。 “是吗？”玛莎也走近了些，瞧着自家的小儿子摸着牧羊犬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相处十几年，她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虽然只是领养而来，但罗夏日常生活当中，对家人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 虽说罗夏与克拉克不同，没多少热忱，也算不得很善良，但毫无疑问，罗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我去找一下克拉克，争取晚饭之前回来。” 罗夏伸手，心领神会的玛莎立马就递过去了车钥匙、 不同于喜欢靠自己的超级速度的克拉克，罗夏在平日里更倾向于开车。 兄弟两人就好像是两个极端：克拉克在平日里偶尔会得意忘形，使用超凡脱俗的力量来弥补迟到这种小事。 罗夏在平日里反而像个实打实的凡人，不过一旦有什么状况出现，他则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力量。 玛莎望着罗夏离去的背影，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自从收养了这两个孩子，几乎度过的每一天她都会有担忧。 虽然平日里的生活风平浪静，但在地下室的逃生舱时刻都在提醒着肯特夫妇——自家的两个儿子不是凡人。 他们也早已准备好了，哪天会有带着面罩和战术目镜的特种部队围住农场，或是某个西装革履的探员敲响了肯特家的大门 不过时至今日，一切安好。 但瞧着罗夏熟练启动车子，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了玛莎的心头。 就好像……上天赐予她的两个孩子最终还是长大了。 而这片小小的农场，再也不够他们去驰骋。 念及此处，玛莎瞧着远去的车辆，不知何时，一颗眼泪从她那开始衰老的脸庞上划过。 …… “可怜的标枪，你之后就跟着我吧。” 哈莉·奎因怀里抱着那把和她差不多高的标枪，一脸的怜惜之意。 “我们真的要进镇子么？” 队长瑞克朝四周望去，除了他自己换上日常衣物后，有几分普通人的意思。 除此之外，一头飘逸的白色长发的“智者”，双马尾一蓝一红的哈莉，身高两米三左右的壮汉。 唯一一个看上去能和他一样平凡的乔治·哈克尼斯，又在胸前揣着两个回旋镖，显眼至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名号“回旋镖队长”一样。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团队减员了，不然他可能还得提个装着豪猪“刺球”的箱子，身边站个穿黄色紧身衣的变态。 就这么一帮异类跑进斯莫尔维镇里，打草惊蛇不能说必然，起码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吧。 “当然了，找个地方打发打发时间，很快我就能把他逼出来。” 阿曼达的声音相当自信，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 “好吧……”瑞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一名军人，上级的命令对他来说是最为重要的。 哪怕会引人瞩目，他也只能带着这帮不正常的家伙们进镇了…… 队友不是自己选的，这个小队却要自己操心，这让瑞克只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头疼。 瞧着远处的城镇，瑞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论如何，命令已经发布，而他也只能遵守了。 …… “瓦特教练！这样做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关校长的脸色几乎阴沉地要滴出水来，他也是刚刚才在某个橄榄球队队员的口中得知，他们居然通过作弊通过考试！ 而提前给他们泄露考题的，就是他面前的瓦特教练！ “有更多的时间用来训练，才能在大赛中取得好的成绩！” 满脸横肉的瓦特教练非但没有为自己的错误道歉，反而讲起了自己的道理。 “他们首先是学生！其次才是橄榄球运动员！哪怕是你的队员，也绝不是满足你一己私欲的工具！” 关校长也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事实上，斯莫尔维镇高中的橄榄球水平也只是普通高校的水平。 手气好对上实力差不多的对手，还能勉强有取胜的机会。 但去年碰上大都会的鲨鱼队，可谓是惨败而归。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在学校实力，训练场地，学生素质，乃至瓦特这个教练全方面，都不太可能培养出足以养活自己的橄榄球队队员。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队员被瓦特忽悠，梦想着自己之后能够签约某个球队，在赛场上大放异彩。 可现实是，几乎能去到大都会和哥谭这类大城市的，都是脚踏实地学习，才有的极少数人。 这一届的学生里，关副校长最看好的是克拉克与罗夏，而不是这一帮子橄榄球队的妖魔鬼怪。 “你的事情，明天我会报告给校长，你别想着能压过去！” 瞧着对方毫不客气地摔门而去，瓦特教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毒。 “所以，怎么沦落到这副境地了？” 罗夏抬着头，瞧着被吊在体育器材室里的克拉克，他的胸口还被红油漆画了一个“s”。 小镇里没有氪石，这是罗夏确认过一遍的，可就算这样，他也看到了有些狼狈的克拉克。 “父亲说过，世界还没准备好接纳我们。”克拉克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被绑在这里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既逃不开橄榄球队那一大堆人的围堵，又不好用蛮力给他们打出个好歹。 最后，就沦为了这副狼狈的模样。 “你去校外的车上等我。” 一道破空声响起，束缚着克拉克的麻绳被齐齐切开。 等克拉克抬头的时候，只瞧见被坏的门锁，在走廊的灯光下孤零零的摇晃着。 第015章 教训 “吼？看起来某个怪胎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在操场等待着教练的惠特尼瞧见那个令人生厌的身影，当即大声嘲讽道。 他却浑然不觉，今日所遇到的罗夏，与以往不太一样。 如果是之前的罗夏遇到这事，最多也就说两句克拉克，就当这事发生事故必然，让它过去了。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混混，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罗夏压根都不会记得他。 相反，如果自己出手的话，反而会使得自己的父母不高兴。 不值当。 但今天很不巧。 本该饱餐一顿的，结果食物从自己的嘴边逃了。 虽说自己还远不止于吓走猎物，还有些机会，但这还是让他很是不爽。 他们偏偏选这个时候去搞克拉克，这让罗夏真是愈发的不爽了。 这个时候的罗夏，反而无所谓暴露与否的事情了。 就自杀小队的尿性，以及那鲨鱼闻到血腥味就一路追踪而来的本能，这事儿很难善了了。 既然如此，在离开小镇之前，闹上那么一番倒也挺不错的？ 念及此处，罗夏这才抬眼，瞧起惠特尼这些人来。 “你看什么看！” 仅仅是罗夏投来的一个目光，惠特尼当即就暴怒不已。 平日里的罗夏就很让人恼火了，在所有人都会关注他的时候，只有罗夏仿佛看不见他似的。 等到罗夏真的直视起他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对方的眼里，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是奇耻大辱！在学校作为明星的他，决不允许这样一个农场的土包子如此看他。 “在看没有天赋的队长，混几次比赛，就作为人生的最高光，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 罗夏耸了耸肩，有些无谓的瞧向面前有些壮实的惠特尼。 这说的也是实话，惠特尼算得上有天赋，也仅仅是“有”而已，并不多。 远不足支撑他被某个大学破格录取，他那连及格都够不到的成绩就更别提了。 也正是惠特尼的馊主意，才让教练为了他去偷试题，以给他更多的“训练时间”。 说是这样，实际上他则是带着人围住了克拉克，花了很大的力气，做出来个“稻草人”。 罗夏其实对惠特尼没那么大的意见，长相还行，身体强壮，的确算是比较优越的先天条件。 但就像是捡到尸体的豹子捕猎欲望会下降一样，惠特尼只顾着享受自己美好的校园生活。 指望他对“未来”这种东西有哪怕一点点的深思，都算难为他了。 “少瞧不起人！你这书呆子！” 谎言其实从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在每一个虚度时光的日子，他其实都会压下隐隐的不安感。 但最后，啦啦队的助威，队员的追捧，以及教练的肯定，最终还是让他忽视了这些不自然。 可被罗夏提起之后，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惠特尼破防了。 所以他当即就涨红了脸，朝着罗夏的脸上就是一拳砸去。 只不过这一拳还尚未接触到罗夏，他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在地上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你！”惠特尼有些狼狈地爬起身子来，不可置信地瞧着罗夏。 这家伙是天生适合和自己作对么？自己到底是怎么倒下的？ “我想，今年可能需要多做一个稻草人了。”惠特尼拍了拍身上的灰，露出一个狞笑。 他的本性也在此刻彻底展露出来。 罗夏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不清楚。 但只要他的身后跟着那些正选队员，他就无所畏惧！ 后边的众人则是有些迟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刚刚看清了罗夏的动作，并不算快。 但也正是那一下，让惠特尼揍人的动作不成，反倒是自己摔了个跟头。 中国功夫？截拳道？还是什么特殊的技巧？ 纠结这个没有意义，摔一跤最多只能算是丢点面子，比赛的时候真的上不了场，才是真正的挂不住脸。 就这样，虽然带着迟疑，但是惠特尼背后的十几人都朝前扑了过来。 他们刚刚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制服克拉克，再制服罗夏之后，之后的首发位置总归是能坐稳的吧。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就被打破了。 之前对克拉克那一身力量的克制，在此刻却失效了！ 罗夏的出手和克拉克那种只靠力量推动完全不同。 他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一下，就意味着一个队员的倒下。 这种痛楚，只有在真正挨过一下之后才能感受到，和他们在训练中那种身体碰撞的疼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罗夏早就发现了，就算自己是完全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在他的面前生命依旧是脆弱的。 咽喉，耳目，下巴，腋下，心窝，肋骨，肝脏…… 人体的弱点实在是太多，如果没有刻意磨练的话，哪怕攻击的力道不大，也足以对方失去作战能力。 更何况惠特尼这种“校霸”也是真的不会干架。 说实话，罗夏有时候也挺费解的，自己的哥哥明明那么憧憬使用这股力量，得到关注，做自己选做的事情。 但真要用的时候，他反而会听乔纳森的，完全忍住那些羞辱。 以他的力量，解决这些小麻烦应该是轻轻松松才对。 但这些麻烦的结果，大多是以克拉克吃下哑巴亏作为结尾。 虽说罗夏不会对自己便宜老哥的处世态度指手画脚，但这不妨碍他心底滋生出不满的情绪。 关副校长在整个学校转悠的时候，偶遇了不知从哪走出来的罗夏。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学校到处巡逻，以免那些调皮的橄榄球队队友欺负同学，把别人做成“稻草人”。 不过若是在校外的镇子里，他就没办法了。 “罗夏！没发生什么吧？”关副校长跑了上去，有些紧张地打量了下罗夏，知道确认对方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罗夏可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好苗子，是斯莫尔维高中到时候能夸耀的存在。 虽说克拉克也很聪慧，不过从体格上来说，关副校长还是更担心罗夏多一些。 “什么？”罗夏倒是有些意外，他可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老师。 关副校长一抬眼，又看到在那边校橄榄球队全员躺着的场面，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再见，校长。”罗夏没心思继续在学校待下去了，克拉克还在校外的车子那等着自己呢。 看着罗夏走的姿势如往常一般，又看了看那群表情扭曲，正七扭八歪在地上休息的校队队员。 “也许是我太过悲观了？这届的队员看上去还是挺刻苦的。” 怀着一丝愧疚，关副校长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今天似乎能早点回家了。 第016章 蓝色雪花 “所以，你知道我能看见你在学校做什么对吧。” 克拉克手握着方向盘，刻意降低了速度，让回家的这段时间短了些。 “当然。” 克拉克有透视能力当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甚至可以说，他如今能够控制究竟看穿几层，看到什么程度，都是拿罗夏作为练习对象的。 “你会向爸或者妈告密么？” 罗夏瞧着前方的麦田，面无表情道。 “当然不会了！”克拉克有些慌乱。 之前他倒也因为兴致来了，过度使用了力量，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那时候的罗夏就想办法帮他遮掩了过去。 虽说罗夏诉诸暴力，让他觉得有些不对，但罗夏说到底也没有使用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和兄弟俩平时的练习对比的话，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克拉克也早就看惠特尼不爽很久了！ “那不就行了……”罗夏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现在人类构造的身体。 “不过揍人有点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克拉克沉吟道。 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弟弟的。 如果说自己算是心怀善意，愿意用能力去拯救众生的话。 那么罗夏面对着这帮人的时候，最多的情绪是漠然。 他其实没有那么在意别人的死活，哪怕去河底把校车给顶上来，更多的还是为了克拉克着想。 所以校车的底盘才会那样惨不忍睹。 想到这里，克拉克不由得有些叹气，作为兄弟，地球上的异类。 克拉克自己是更倾向于融入到人群中，他享受别人注视着他的目光。 而罗夏仿佛不怎么关心那些和他距离比较远的人，但在家人面前，却又像个正常人一样。 “我可能惹麻烦了。” 瞧出了克拉克的紧张，罗夏实在没法子，只好开口道。 克拉克本来修长的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似的，虽然罗夏身上没什么痕迹，但他估计看出了什么不自然。 “麻烦？”果不其然，克拉克微微松了口气、“什么麻烦？” “啧……怎么说呢？”罗夏有些犯难。 克拉克显然还没做好准备，在世人面前展露他的真正模样。 如果自己硬拉他下水，罗夏也可以肯定自己老哥不会有什么怨言。 “我自己能解决就是了，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会给你发信号的。” 罗夏目视着前方，这玩意解释起来也得耗上好一阵子。 克拉克就是再怎么慢，路上也没个几辆车，不够他深究的。 不过现如今的自杀小队成员，几乎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毕竟“超人”还没有完全地展露在世人面前，那些强大的反派自然也没有踪迹。 自杀小队这个靠监狱内的罪犯作为原料来运作的组织，自然也强的有限。 不过那只鲨鱼…… 罗夏倒还真是很馋。 人类从极早的远古时期开始，就追求食物的质量。 从火烤，再到用容器煮食，然后是用铁锅炒制，来到了现代，烹饪技法更是不计其数！ 但这终究还是受限于食材不够顶级！ 哪怕是最昂贵的法餐厅，也没有主厨能以纳纳威的肉作为原料，做出一道菜品。 罗夏是真的馋了！也是真的希望纳纳威没有走远！ “你确定你能搞定对吧！” 瞧着平日里对练习之外，几乎对别的事不感兴趣的罗夏，居然想的出了神，克拉克不免有些担忧。 毕竟能够让罗夏分神，那这件事可比一校车的人掉进河里要来的严重的多。 “放心，我还没蠢到和惠特尼一样，分不清双方的实力。” 就算平日里和克拉克的练习不算生死相搏，罗夏的对手可始终都是氪星人！ 以氪星人作为参考物的话，纳纳威只能算得上是“有趣”，而非“危险”。 难缠的是自杀小队，这支队伍本身和他背后的领导者，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再说哪天吓着了自己父母也不算是个事儿。 “去哪野了？混小子们！” 克拉克车还没停稳，就听见乔纳森在门口中气十足地大喊着。 “咱家似乎除了你动力都十足啊，连奥利每天都精神抖擞的。” 克拉克拧动钥匙熄火，对罗夏笑道。 “我也搞不懂，你们那精力旺盛的和假的一样。” 罗夏虚着眼回应着。 他反正是做不到平日里保持那么热情，对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保持真诚。 一架无人机迅速掠过天空，罗夏抬眼，皱起眉头来。 指挥室中，阿曼达瞧着面前的数个屏幕，终究还是按下了耳麦。 “可以确认目标还在斯莫尔维镇范围么？” “根据回旋镖特有的爆炸粉尘，可以确认，这两只生物还在镇上。” “那就好办了。”阿曼达毫不犹豫地接通了另一个电话。 “好了，你可以撒个欢了。” “小队这边等待您的下一步指示，长官。” “等待那两个生物的厮杀，他们会走投无路的。” “明白！” 阿曼达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这就是瑞克这种军人去做小队指挥的好处。 他不去管命令背后究竟有什么意义，也不管其有多荒唐。 只要上级下达了命令，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以国家的利益优先，去不惜一切地执行！ 这种能够在战斗时有充足智商来协调小队，又极其听话的指挥官，实在是一把很好的枪。 “下雪了？圣诞节到了？” 瑞克身旁的大个子憨憨地出声。 他的绰号叫“重磅炸弹”，可以从他那浑身堪称爆炸性的肌肉和庞大的体型看出来。 不过虽说化学药剂增强了他的体质，却也残害了他的大脑。 导致他就像是现在这样，完全没什么思考能力。 在常年种植农作物的堪萨斯州，九月份下雪可谓是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胡话，又吃错药……”瑞克刚想教育一下思考能力仅有八岁的重磅炸弹，却看见窗外确实飘起了雪花！ “怎么……” 震惊的情绪无以复加，更何况飘下来的雪花还是湛蓝色！ 如此的美景，只存在了短短几分钟。 在大部分家庭准备晚餐的时候，这样一场大雪不期而至。 随后，镇上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第017章 震荡 “这是？” 罗夏和克拉克几乎是同时感受到了气温的骤降。 下一秒，湛蓝色的冰层就覆盖住了两人。 这一场景不仅仅出现在肯特家，应该说，整个斯莫尔维镇，包括周围居民们的农场，都落下了蓝色的雪花。 一阵碎裂声响起，克拉克和罗夏就从“冰雕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这是针对你的？”克拉克罕见地脸上露出一丝怒容。 他几乎瞬间就得到了这个结论。 “不过……这倒也是在帮我。” 罗夏抖了抖身上的冰屑，他刚刚比克拉克挣脱这一层薄薄的蓝色冰晶更迟一些。 所以他也更为清晰地感受到，在保持人类的身体构造下，这种被“封印”的感冒居然没有任何不适。 “我帮你速战速决？”克拉克挑了挑眉，眼前这少见的一幕勾起了他的好奇。 “你去看着爸妈吧，虽说我推测是没什么事情。” 罗夏的周围聚集起黑色的气流，随即咚的一声，跳往了高空。 …… “这手笔可真大啊。” 瞧着面前由金属组成外壳的蓝色雪人，饶是哈莉·奎因，在哥谭见过各种奇景的女人，此刻都有些咋舌。 “好了，现在全镇是完全的静止状态，我们出发。” 瑞克也被面前的景象所震撼到了：目之所及的地方，几乎都被蓝色的“雪”给覆盖。 除了他们之外的人，全部都保持着上一刻所维持的姿态。 而帮助他们解冻的蓝色雪人，则大踏步地走向前方。 “蓝雪人会帮你们回收纳纳威和那只未知生命体。好运。” 阿曼达的指令也适时传递到耳麦中，瑞克点了点头，指挥着队伍出了房间。 “最多只能持续一个小时，持续久了不好掩盖。” 蓝色的雪人装甲下，传来了闷闷的女声。 “哦？这里有人的啊！”回旋镖队长很是惊奇，拍了下这只雪人。 “了解，那么我们只用管哪里传来声音就好了。” 瑞克挥了挥手，身旁的“智者”随即拨了拨自己那一头秀丽的白色长发，将脑袋贴在地上。 “智者”的大脑极度发达，或者说他患有一种极为罕见的学者综合征。 虽说在人际交往方面没什么天赋，但他对于武器的利用可谓登峰造极。 他的五感也因此被开发的无比细致。 当然，虽然被叫做“智者”，但他常常遗忘许多事情，甚至包括生活常识。 不过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他相当听话。 所以，他算是为数不多的乐于呆在小队的人。 他附耳在地面上听了一会，而后缓缓起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抬起手臂。 但他还没伸出手指，一声砰然的巨响伴随着冲击波，已经穿向了众人。 智者指出了方向，不过显然小队的众人不再需要了。 那阵动静大到让人担心，在镇上的其他人身上的冰晶，会被这道冲击波震碎。 “快快快！”瑞克连忙指挥着，不用他指挥，无人驾驶的车辆已经驶入他们的眼帘。 “上车！”瑞克一马当先，在车辆还没停下时就已经钻进了驾驶舱中。 其他人也纷纷钻进车的后厢。 “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目标可能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 回旋镖队长撇了撇嘴，作为里边唯二的“正常人”，他其实不想掺和到这种事里边。 在监狱里，起码里边的狱友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虽说吃的单调点，没有粉色独角兽的陪伴，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啊。 坐在车上的回旋镖队长下定了决心：这次的战局，自己肯定打死都只在边缘瞧瞧。 他可还记得自己怂恿标枪跟着那只蠢豪猪冲进去后，之后自己看到的那骇人的一幕。 那种压制感，他毕生都难以忘怀。 就好像他来到这个小队的过程一样。 他可不打算冒着自己可能会死掉的风险，只为了减少区区几年的刑期。 轰鸣的引擎声成了小镇内唯一的声音，朝着远处的河流赶去。 在万籁俱寂的小镇郊外，罗夏听着远处的动静，微微皱了皱眉头。 刚刚在空中，他就瞧见了破冰而出的纳纳威。 对方虽然没有瞧见他，但似乎是通过气味锁定了罗夏。 没有多想，罗夏迅速朝着纳纳威的方向俯冲扑去。 无论在哪打罗夏都愿意奉陪，前提是别把家里的农场弄的一团糟。 虽说是在意料之外，但这情况多少也适合罗夏，用来放开手脚去干一架了。 纳纳威当然没有生物立场这种逆天的中和能力，罗夏还是清楚的。 那一击的触感的确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对方，只是没能突破那层无形的防护。 知道是防护就好办了。 如果说纳纳威表面的皮肤硬度就能抵御罗夏的刀锋，那打起来的动静太大，哪怕是罗夏也必须得找克拉克搭把手。 但如果仅仅是一层防护，那就有相当多的方法来突破了。 比如像罗夏现在这样：以极其迅猛的速度俯冲，再用双手化出的重锤迎击朝着自己扑来的纳纳威。 砰！ 一声巨响后，罗夏悠然落地，而纳纳威却是有些狼狈地单手撑着地面。 防护就像是中世纪骑士所穿着的板甲，够厚，够硬，但依旧能够传导冲击与震荡。 克拉克对于生物立场还不够熟练时，在罗夏的这招上吃过几次大亏。 反观罗夏，作为全身细胞随心变的另一种生物，对于震荡的耐受力更加优越。 纳纳威没什么表情的鲨鱼脸上，那只一向没什么光芒的死鱼眼，此刻居然也有了眼神。 他有些低估了面前的猎物！ 但对方此刻正在他面前，挡住了他去往河流的道路。 但就算去往河流，哪里的水温也和温暖的夏威夷群岛不同，很有可能再次被那群人抓住。 罗夏可不管对方在想什么，震荡所带来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小，要趁他现在状态不佳，迅速取胜。 更何况，在万籁俱寂的小镇中，一辆车接近他们的声音，不管是纳纳威还是罗夏，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第三方势力的加入，往往意味着混乱的降临。 这次是降下蓝色雪花，算是对罗夏的一次帮助。 但下次他们出手，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罗夏可不敢保证。 所以要在更多的麻烦来到之前，吃掉这只鲨鱼！ 第018章 致命痛楚 与踌躇呆滞的纳纳威不一样，罗夏的进攻来的极其迅猛与致命。 而纳纳威显然处于下风，每一次的招架都显得有些狼狈。 自从那一次的震荡之后，罗夏就能感觉到，在纳纳威表面防护的能量减少了。 这也就意味着，罗夏不用再用上全身的力气，冒着会被吞噬一部分的风险，用重锤进行单一的对抗了。 这对纳纳威来说，可是个实打实的坏消息。 如果依旧保持对拳的话，只要罗夏不用上刚刚的那种冲刺速度。 在对拳的瞬间，他可以利用自己粗壮的腰部，短粗的手臂，旋转身体咬下对方的一部分来。 这也是一直以来，不管在海里还是陆上，他都能致胜的一招。 但现在的罗夏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每次的攻击都离他那张大嘴远远的。 一击即走，毫不停留，纳纳威自然也就没办法再“进食”。 这么消耗下去，哪怕纳纳威的拳头能够做出偶尔一次的反击，对于罗夏来说还是不痛不痒。 这种范围广泛，仅仅是拳头的击打，罗夏在克拉克那儿不知道领教过多少次了。 更何况这种击打，还远没有能一击瞬间将他打成两半的威力。 那么就更加不足为惧了，只管大胆进攻就是了。 短短几分钟内，纳纳威的身上就增添了好几道狰狞的伤疤。 在罗夏持续的施压下，纳纳威率先变阵了！ 只见他双手猛地一收，在下一秒，罗夏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 海量的鲜血溅射而出，其中的一些沾在了罗夏的身上。 但下一秒，罗夏的身躯就被两只巨大的拳头狠狠砸飞了出去。 这次可不是之前那样，仓促之间完成的挥拳。 是实打实的进行了蓄力，以自己身上的重创换取的攻击，还是不可小觑的。 这一击所产生的巨大冲击，使得周围的树木都抖了两下，蓝色的冰屑簌簌而落。 罗夏半蹲在地上，将身体的震荡全部归为平静。 不对劲。 纳纳威的这一击该给自己的伤害少了。 就前一次的交手，还有刚刚那几分钟的交战，都应该让他感受到了罗夏的战斗风格才对。 罗夏的身形完全不能以常规来确定，这点他应该心知肚明才对。 如果举例来说，罗夏刚刚在空中的一拳，如果打在一块钢板上，那么整块钢板会在剧烈的震荡下变形，但还在原地。 而如果换作纳纳威的这一拳，钢板只会有轻微的形变，但会远远地飞出去。 所以罗夏才觉得不对劲。 这种远飞出去的动能，对于大部分生物来说，高速落地的伤害是不可避免的。 但对罗夏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 “这样啊……”不需要太多时间，罗夏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虽说利用河流逃跑不再可行，但这小镇里可不仅仅只有他们俩在活动！ 对啊，他既然是从自杀小队逃出来的，那么那种后脑有炸弹的日子，再差也比死了强不是么。 哪怕之后的越狱难度的陡增，那也是在好好地活着。 逃跑么？ 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事情。 自己是来狩猎的，最终目的，还是进食。 这可是难得的高级食材，纳纳威低估了自己想吃顿好饭的决心。 罗夏的周身再度聚集起黑色的气流，身上的猩红光芒前所未有地亮起。 纳纳威应该是觉得哪怕把后背放开给罗夏，对方也不可能一击致命。 这可真是大错特错啊。 轮胎剧烈地摩擦着地面，整个车身都在漂移。 “该死！这破路太滑了吧！” 瑞克死死抓着方向盘，冰封过的地面比起想象中更难驾驶。 不过好歹也能赶上。 正当瑞克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只未曾预料的鲨鱼脑袋飞速而来，撞破了防弹的挡风玻璃。 “法克！” 哪怕执行过无数任务的瑞克，此刻也不由得爆了粗口。 “快快快！下车！”他只能抄起胸前挂着的步枪，迅速发令道。 接下来，下了车的所有人都见到了极其可怖的一幕： 在背后植入纳米炸弹，硬生生挨了爆炸的纳纳威，此刻左边的胸鳍已然被扯了下来。 而那只狰狞的黑色怪物，此刻正将那只鱼鳍放入嘴中，大口嚼着。 这场面太过震撼，以至于所有人都呆滞了片刻。 大家都是混过一段时间监狱的，虽说是单人牢房，但谁真的能打，谁只能在普通人面前显威风，他们心里也是有数的。 但就算是最强的那一档，也没有在背后植入着炸弹的情况下越狱的能力。 而已经达成这种壮举的纳纳威，此刻已然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说什么我也不上了，一颗炸弹痛快把我炸死总比被吃了好。”回旋镖队长心有余悸，直接猫在车后了。 “你看见了么，阿曼达？” 瑞克立马捂住了耳麦。 他要执行命令没错，但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去送死的。 此时的纳纳威明显受到了重伤，但要说把它带回去，那可是要冒着被追杀的风险。 更何况冰封整个小镇的时间有限，这种见不得人的任务。 “交涉一下吧……”阿曼达那儿罕见地沉默了片刻，随即道。 “今天这鱼我吃定了，耶稣也留不住他，我说的。” 已然咽下口中食物的罗夏却在此刻发话了。 他又不是聋子，现在整个小镇里都没什么声音，他再听不见那耳麦里的声音，就可以收拾收拾继承农场种地去了。 罗夏其实也不需要放进嘴里才能进食，这最多算是一种对于食物的尊重。 不过的确不是凡品，值得罗夏如此珍重地去对待。 也正因为如此，这只鲨鱼可死定了。 刚刚才尝过开胃菜的罗夏，这会可完全不打算放过能大快朵颐的机会的。 “等等……”瑞克有点想上前交涉，但看着能自己引擎盖上的鲨鱼脑袋，刚想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他又瞧了瞧蓝色雪人，对方那圆圆的脑袋左右转了转。 “我的雪花只能降温到恰好冰封生物，并且解封也不会造成伤害的温度，控制不住人。” “那没办法了。”瑞克也叹了口气。 这次属实是纳纳威和自杀小队都倒霉了，惹上这么一位煞星。 “收队吧，我之后会想办法的。”阿曼达也叹了口气。 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弃车朝着镇外走去。 很快，这片有些偏僻的地界上就只剩下了罗夏和纳纳威，以及那一辆引擎被撞废了的车。 “为什么……”纳纳威那张大嘴里，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 第019章 食材 纳纳威问这个问题，当然不是问为什么要吃他。 而是为何最后决定性的那次攻击，本来纳纳威有信心能以轻伤的程度承担下来的。 但结果却和他所预料的大相径庭。 这一击直接重创了纳纳威，奠定了胜局。 远远出乎纳纳威与众人的预料。 虽说瑞克所带领的小队不能威胁到罗夏的性命，但组成一道防线，和纳纳威合作还是可以的。 更为麻烦的，则是阿曼达那个在背后一直看着的女人。 如果被她给过早列为“威胁”的话，大概之后的日子再怎么也好过不了了。 以现在自己的表现的话，虽说会让对方戒备，但还能给他们一种“勉强还在控制中”的错觉。 如果罗夏在一开始就以全力姿态战斗的话，恐怕搞不好整个镇子挨上一颗导弹都算轻的了。 所以才要展露自己，那属于“人”的一面，让他们放下戒心。 毕竟现如今的自己倒是无所谓，哪怕在核弹的爆炸中心，自己都能够生存。 但自己的父母毕竟在这儿生后，罗夏还是更想给他们一个安稳平和的生活环境。 就结果来说，也算是相当顺利的了。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背对了我。” 罗夏没有解释太多，他刚刚所用出的，是以前世那款名为虐杀原形的游戏中，最强单体伤害的技能，“致命痛楚”的改良版。 他可以真正地将发射出的触手构造的与鞭子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甩向敌人。 而与原来的“直接冲撞”不同，罗夏改良过的版本能够在触手的前端“吸附”的下一瞬间，瞬间改变方向。 在速度几乎相同的情况下，这种迅猛的转折爆发，几乎能够撕裂一切。 除了克拉克那种逆天的生物立场可以完全不动地防下来之外，只有避开或者从侧面击打触须才能幸免于难。 以纳纳威的反应，在那个距离上，哪怕是伤痕累累的状况下，也能看出这一招不能硬接。 虽说威力惊人，但在极度的速度之下，罗夏的这一招攻击范围也有限。 后背门户大开的纳纳威终究还是吃了情报的亏，也有可能是黔驴技穷，一心只想得到庇护了。 也正是因此，罗夏才能直击对方的要害，奠定下这次战斗的胜局。 “啊……大餐……”罗夏有些感慨，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几年了，自从自己熟练掌控黑光病毒起，也有十年左右了。 这么长的日子里，能够接触到的只有普通的生物，还要压制身上的病毒，让其只停留在自己的体内。 不然这十年过来，整个世界可以拍末日丧尸篇了。 还有和克拉克的那些练习，虽说到了后来，已经无所谓痛之类的问题了，但一直的连败总归会影响心情。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终于战胜了一只超凡的生物，还能饱餐一顿！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罗夏怀着感恩的情绪，割下面前这具尸体的鱼鳍。 鱼翅，作为一种美食，留在之后，罗夏好好地料理一下。 而鲨鱼肉，因为尿素含量高的原因，总有一股子骚味，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但毕竟这是自己狩猎得来的猎物，罗夏并不会嫌弃。 几分钟后，在刚刚发生战斗的地方，只剩下一辆报废的汽车。 罗夏恢复了穿着常服的模样，手里拎着个黑色的袋子，吹着口哨往家里走去。 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很好，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孩子气。 刚刚冰封住整个镇子的蓝色雪花，也在此刻消融殆尽。 静止住的镇子，仿佛一瞬间按下了播放键一样，重新活动了起来。 “可惜……”罗夏舔了舔唇，刚刚他所见到的那群人里边，虽说整体质量都不太高。 但作为主食后的配菜，还算比较合格的。 如果能够让自己掌握那飘落下来的“蓝色雪花”的能力的话，也算不错的增强。 不过既然吃不到，罗夏倒也不贪心。 毕竟之后还有的吃。 这些小菜，虽说能算得上可口，但毕竟只能算是开胃小菜或者餐后甜点。 有的吃就不错了，罗夏并没有那么挑剔。 罗夏轻巧地一跳，从窗户跳到了自己的房间，落地没有一点声音。 将手里的袋子塞进自己房间的冰箱之后，罗夏活动了下筋骨，将身体重新变回普通人状态。 “罗夏？你刚刚又去哪儿了？”玛莎瞧着从二楼下来的罗夏，有些皱眉。 比起老实本分的克拉克，玛莎大多数时候更担心罗夏一些。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一家子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乔纳森有时候稍微迟钝一点，但玛莎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可比克拉克更麻烦。 克拉克虽说有时候会抱怨，但那也只是他心里有气，直接就说出来了。 而罗夏虽说不言不语，最后总是能达成他的目的。 比如说他想和克拉克一起练习，比如说克拉克去竞选校橄榄球队的队长。 比起克拉克，罗夏总是有一种在藏着什么的感觉。 而且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这一幕，也算是屡见不鲜了。 虽说按罗夏的性子，也不会有不该看见的人瞧见。 玛莎当然也尊重自己小儿子的隐私，但做父母的，总归不希望他出事。 更何况自己家的两个孩子，注定难以过上正常人那平淡却又幸福的一生。 所以，哪怕关副校长来家访时对罗夏赞不绝口，玛莎也更担心不声不响的罗夏多一些。 “去弄了些食物，做宵夜。” 与一日三餐就足够的家里其他人不一样，罗夏的食欲反而比较高。 再加上他对进嘴的食物又有味道上的要求，所以常常自己给自己加餐。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罗夏的房间里，有一台属于他自己的大冰箱。 在哥俩的秘密基地“孤独堡垒”里，也有着各式各样的厨具。 “来吃饭了。”玛莎见状，也没有多询问什么。 如果罗夏不打算让她知道什么事情，那么罗夏绝对是最后一个突破口。 晚餐之后，劳累了一天的乔纳森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而玛莎则收拾着餐具。 罗夏带着飞盘，在外边陪着自家的边牧奥利玩。 “发现了？”克拉克走到了罗夏身边，低声道。 “嗯，无论是电视节目的时间，还是连着互联网的手机，时间都被调过了。” “是那场蓝色的雪的缘故吧。” 克拉克的脸色有些凝重，自己弟弟干的事情，好像有些夸张啊。 第020章 堡垒里的加餐 “二……一……调整完了。” 罗夏瞧着智能手机上的时间，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正常。 小镇被“冻结”的时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重新回了正轨。 “这次惹到的人，能量是不是太大了？” 克拉克踏着楼梯上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脸上是止不住地忧虑。 “还好吧，他们最后也没敢找我麻烦，直接跑了。” 罗夏瞧着小炉子上的火焰，神色淡淡道。 在炉子上的小锅，此刻正咕嘟咕嘟的慢慢熬着高汤。 “你确定没问题么？说实话，这次的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克拉克确实很忧虑，但也是此刻，他真正感受到了自己和父母的不同。 玛莎认为是罗夏再次不打招呼，就任性地跑去超市了。 实际上的罗夏已经战斗完并且拎着袋子往家走了。 同样，在电视上的每一秒钟，和实际的时间没法对上，这种细微的差别，他也能感受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再度找上了他。 他打算来孤独堡垒这儿透透气，就听见了罗夏似乎是在鼓捣什么。 “你太小瞧自己了，克拉克。”罗夏瞧着火苗，又往锅里加了点鸡蓉。 这能够使得汤底更加清澈，也能使得整道菜的口味更佳。 “你我的力量，都是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在监管整个世界的人会大动干戈，也是正常的。“ 说这些的时候，罗夏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缓慢地搅动着汤底。 “可是……人们……” 克拉克叹了口气。 他知道罗夏的意思了，但他真的只想当个有些运动天赋的堪萨斯州大男孩。 橄榄球天赋要是很高就再好不过了。 甚至更自私一点，他就宁愿自己是个皮特那样平庸的人，但能够是父母亲生的孩子。 这样很多困扰都会消失，他不用苦恼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不用担心成为人群中的异类。 但转念一想，那样就只剩下的罗夏一个人了。 而且他还会不知道在宇宙漂流多久，最后会不会得救。 所以，这些念头只是迅速闪过脑海，就被他所否定了。 “一起吃点？”罗夏用漏勺捞出已然吸收了杂质的鸡蓉，抖了抖后，倒在自己身上。 只是刚刚接触皮肤，鸡蓉便消失不见。 这种还有营养的厨余垃圾，罗夏也从来不浪费。 “我就算了。” 克拉克拖着腮帮子，他是真的不饿，也是知道罗夏只是在客气一句。 平日里玛莎做的饭菜他都会吃的一点不剩下。 更别提他自己做的加餐了，克拉克就是要，罗夏也只会分一小碗给他尝尝味道而已。 “这是……” 瞧着罗夏继续加入到锅里的物品，克拉克不由得有些发愣。 他当然知道罗夏拎回来的是什么。 但他实在没想到是这个烹饪方式。 一根根鱼翅在锅里翻滚，汤汁逐渐浸入深处，将食材的本味勾出。 “可惜了。”罗夏微微叹了口气，“如果食材能多几样的话，高汤能熬的更好。” “也就是说，世界上不一般的人，其实相当多？”克拉克微微挑了挑眉，面色有些欣喜。 “动动你的超级大脑，克拉克。”罗夏翻了个白眼，“人类这个物种，连同整颗地球都相当年轻。” “在宇宙尺度上，天文数字级别的宜居星球，诞生不出生命才是小概率。”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但是他确实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那你说，我们之后也会那种，不是常人的朋友么？” 克拉克的眼中充满了憧憬。 “何止……”罗夏低声笑着。 剩下半句他没说出来，克拉克会是这帮家伙的领袖，会带着他们站在太阳之下。 瞧着鱼翅差不多入味了，罗夏关了火，倒入碗中。 鲨鱼王的鱼翅确实不同凡响，比起那种名贵的鱼翅都要粗壮个两圈，看上去就很可口。 白天吃了个囫囵，没细尝出个味道，现在烹饪好了，罗夏要慢慢回味这场战斗的成果。 夹起几根鱼翅放入口中，罗夏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这种力量的感觉，这种敌人化作养分的爽快，还有这做成一道口感极佳的菜肴的成就感…… 罗夏简直幸福地想绕着斯莫尔维镇跑上一圈，再吃这第二口。 一旁的克拉克瞧着少见的这么开心的罗夏，不由得也有点发愁。 他现在都有点分不清兄弟俩哪个比较不正常了。 “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我好像练会了。” 寂静的阁楼里只有罗夏的吸溜声，搞得克拉克有些尴尬，他只能找个话头聊聊。 不过看着罗夏吃的这么香，克拉克倒还真萌发了要一口尝尝的念头。 不过这会罗夏都吃了一会了，这会护食的很，哪怕克拉克要，估计也尝不到了。 “你真的练会了？”罗夏抬头，使得克拉克有些诧异。 也有能打断罗夏吃饭的事情？ 克拉克伸出一根手指，托着汤匙的一段。 在另一段没有任何依靠的情况下，这根汤匙稳稳地被他所拖起。 “虽然用上大一些的力气有些难办，但这种程度已经是轻轻松松了。” “还真是……”饶是罗夏，也有些诧异，“这能力相当有用，一定要好好练习。” “可你不是说，在我受到攻击的时候，这种能力会自动触发么？”克拉克似乎还没转过弯来。 “你知道为什么在我幼体很虚弱的时候，能够活着和你一起来到地球么？”罗夏虚着眼瞧着有些迟钝的克拉克。 “为什么？”克拉克手指并没动，但他指尖的汤匙已然立了起来，并且丝毫没动。 “飞船着陆所造成的冲击力是我没法承受的，所以飞船就用缓冲液填满了舱室。” 罗夏又嗦了一口鱼翅。 “但就是这样，我当时也做不到将全身的密度调整成一致，与缓冲液相同，只能等着自己骨头被震碎。” “然后呢？”克拉克完全听入迷了，似乎忘却了自己当时就是亲历者。 “因为你对于生命的善意，所以你抱住了我，在无意识的生物立场作用下，冲击力被完全化解了。” “嘶……”克拉克陷入了沉思中。 第021章 抱负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掌握这种能力的话，再遇到那种险况，我可以把校车举起来而完全不伤到底盘和里边的人！” 克拉克眼睛也亮了起来。 罗夏是真的不想吐槽自己的老哥了。 一到这种事上，他反而还真有了实至名归的超级大脑了。 “你怎么不早说！” 在克拉克指尖上的汤匙转起了圈。 “我很早就说了好嘛……不是你自己认为有被动练习时就够用了么？” 罗夏把最后一口鱼翅划入嘴里，顺便吞下碗底的高汤。 “这！这！”克拉克激动的几乎全身颤抖，他先是知道了世界上不止他和罗夏两个异类。 随即又知道了自己这能力的妙用。 他不由得有些憧憬：在未来自己遇到这些人之后，凭借自己的这种强大的能力，应该很容易能让他们看见自己吧。 罗夏收拾起锅碗来，没管在那儿想入非非的克拉克。 这次的对手纳纳威并不算难缠，他的智商虽然超过了罗夏的想象，但还远远没到有威胁的程度。 事实上，如果不是摸不清纳纳威在水下的强度，怕他直接跑走了，第一次见面罗夏就能让他变成自己的食物。 遭遇的自杀小队同理，目前来说，罗夏杀掉这帮人并不比杀只鸡难。 但用不了多久，估计就有一颗导弹以他为坐标，朝着斯莫尔维镇就来了。 要是罗夏无牵无挂，倒也无所谓这种事了。 但正是因为自己的父母住在这儿，罗夏才没在自杀小队来搅局的时候彻底放开手脚。 罗夏的确很渴望吃一顿好的，但也没有到让自己父母流离失所的地步。 冰箱里还剩最后一块背鳍，等之后有了其他的食材，再吃一次也不错。 这次的战斗收获也还算丰富。 进账的一千七百多点进化点数自然不必多说，还有一个更加惊喜的提升。 在罗夏的体内，一股微小的黄色能量正在缓缓地浮动。 虽然增长的速度有些慢，但罗夏也能细致感受到，这是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力量。 还有另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罗夏的思绪中。 比起能够瞧见的黄色能量，这种东西更加看不见摸不着。 但罗夏的理解也很快，似乎需要崇拜和祭祀，才能增长自己的这份力量。 纳纳威是鲨鱼之神卡莫的后裔，从本源上来说，也能算得上一位旧神。 最后是一股极为飘渺的红色，萦绕在罗夏的周身，哪怕以罗夏的眼力，都差点将其遗漏。 那种被吞下后，身体组织就和自己彻底失去联系的能力倒是没能得到。 虽说确实有些遗憾吧，但问题不大。 等罗夏整理好这两个新得到的能力，估计能力也会有质的提升吧。 和克拉克的练习，或许获胜的把握也能增大不少了。 等到罗夏收拾完，克拉克还在盯着手里的汤匙。 “你说……你吃了这些东西，就会变得更强么？” 克拉克保持着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 “当然，要我自己进化出翅膀和鱼鳃倒也可以，只是这样的效率非常高效。” “好吧，如果说你需要力量的话，比起等袭击你的这种鲨鱼人，我给你提供些细胞吸收不好么？” 克拉克总算问出了他心里积攒已久的疑问。 罗夏的身体密度固然很高，而且有各种形态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在和克拉克的练习中，他对于身体的掌控逐渐登峰造极。 但就算如此，有时候克拉克的全力他也承受不住。 克拉克也很奇怪，他小时候就看着罗夏长出各种他吃过的动物的器官来。 他也知道，罗夏并不需要全部吸收，吸收一点点细胞，就能够让他朝着这方向进化。 “你这就不懂了。” 罗夏微笑着摇了摇手指，随即继续道。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烹饪这一锅鱼翅？” “呃……”克拉克真被这句问住了，他确实也进食，但他其实不吃也可以。 所以对罗夏那高涨的食欲，还有那对美食的渴求，他其实也没那么理解。 要他说，吃点也行，不过更多是为了一家在一起的那种氛围感，比起吃的东西，他更在乎在旁边的人。 “这么说吧，你十岁那年，很爱镇上新进货的那款橄榄球对吧。” 罗夏咂巴了一下嘴，回味了下，等到克拉克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 “你是希望当时咱爸带你摸一下，给你买个二手便宜的算替代，然后就把你拉走，直到第二年才给你买；还是希望这颗橄榄球作为圣诞礼物出现在你的床头？” “当然是圣诞礼物了！”克拉克一听这个就来劲了。 “为什么呢？”罗夏显然预判了自己老哥的这个回答。 “起码作为圣诞礼物我还会期盼，可如果已经有了个二手的，我就会觉得我永远不会得到那颗橄榄球了，甚至得到的那时候也不会那么开心……” 克拉克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脸受伤的表情瞧着罗夏。 “你这又是怎么了？” 罗夏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自己老哥的脑回路了。 “所以，我的味道比起你渴望的那种，就好比二手橄榄球和大牌新品？” “不是……”罗夏这会是真有点无奈了。 要说克拉克理解能力不强吧，他确实理解了罗夏的意思，但要说强吧，似乎又有些过头了。 “我的意思是……虽然氪星毁灭了，但谁知道外边还有没有氪星人。” 罗夏组织了一会措辞，这才继续解释到。 “第一次的吸收，最好能够吸收一个完整的个体，这样效率才最高。” “吸收过你的细胞之后，虽然也能得到一部分能力，但我却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去适应你的基因。” “与其吸收你的基因，在遇见真正的氪星人之后吸收的效率大打折扣，不如第一次就吸收一整个完整的氪星人，说不定后者的效果更好。” “这样……”克拉克听着一愣一愣的。 如果罗夏吸收了克拉克的一部分细胞，全力放在氪星人的体质上，或许比起现在要来的更强。 但对于身体的掌握度，对于各类形态的开发，对招式的改良，都不会像是现在这般出色。 最重要的是，对于黑光病毒的吞噬理解，会更加薄弱。 虽说对上现如今的克拉克的胜算，罗夏自我估计也有三分，虽说不大，但终究还是有的。 “你要出去跑一圈么？顺便消消食？”克拉克低声问道。 现在要让他去睡，也是有些难为他的。 于是这一夜，在人们纷纷进入梦乡的城镇里，两道身影无声地高速掠过。 除了风声，他们什么都没留下。 第022章 契约 “快点，罗夏，上学要迟到了。” 玛莎煎着鸡蛋，有些皱眉。 “就好了，就好了。”罗夏往嘴里再塞了个面包，这才抓起书包，跟着克拉克跑去赶校车。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你们听说了么？”皮特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 “又听说什么？”克拉克挑了挑眉。 皮特是真的很爱八卦，也不晓得他哪来的这么多小道消息。 罗夏则是一如既往地不怎么发言，一副睡过去也不意外的样子。 克洛伊也适时地凑了过来。 “昨天橄榄球队好像在学校挨揍了，而且器材室的锁也被人撬了。” 皮特这次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虽然橄榄球队的正选队员在校内人气很高，但也同样惹人讨厌。 “这两件事之间难不成有什么联系么？”克洛伊不愧是记者，瞬间就捕捉到了什么。 “啊这……”克拉克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 “校队的人不会接受采访的吧，毕竟是糗事。”还是罗夏出了声，停止了克洛伊的念头。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皮特？”克拉克连忙转移起话题来。 “我有个阿姨是学校的清洁工，她说看见校橄榄球队的人骂骂咧咧地出了校门，而且还一瘸一拐的。” 皮特看上去挺高兴的，比较那帮趾高气昂的家伙吃瘪，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特别是这帮家伙使唤着自己，还要不停挖苦。 想到这儿，皮特又羡慕起罗夏的看得开了。 不用看谁眼色的日子裹起来确实舒服，只可惜他没这个决心。 罗夏则没怎么继续加入话题中了，他的思绪略微飘的有些远。 这些年来一直也没问克拉克要点细胞吸收，要说不想掌握氪星人，乃至超人所独有的能力，那是假的。 昨天克拉克问了自己，自己也遵循着本心做出了回答。 但总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他不是什么无脑爽文的主角，自认开局就是战力天花板，无敌于宇宙。 对于这个来到的全新的宇宙，他也还有敬畏之心。 黑光病毒强大么？很强，强到作为原型体的罗夏可以抱有十足的胜算面对着纳纳威与一整只自杀小队。 而这种病毒的最原始的渴求就是不断进化。 哪怕罗夏是个傻子，这十几年过下来，他也是个肉身无比强横的傻子。 要换惠特尼那种人来，他估计也会不假思索地吸收些克拉克的细胞，然后喜气洋洋地去晒太阳。 这是人们眼中的“容易的道路”。 走上这条道路，不说一步成神，那也是保底能在未来得到一席之地没问题的战力了。 但黑光病毒被罗夏锻炼这么些年，它的本性也早已被罗夏所知晓。 哪怕再饥饿，它所追求的进食过程，也依旧是作为掠食者的方式。 如果说罗夏和克拉克是对立面，那么战斗一旦开启，最后胜者说了算。 希冀不劳而获的惠特尼式思维，只会让人陷入自我满足的循环中，最后来到一个止步不前的境界。 更何况，黑光病毒本身，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兴趣。 那一击致命痛楚击中纳纳威时，罗夏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的畅快。 但面对克拉克的提议，不仅是罗夏的精神，连带着时刻都在活跃，想要感染全世界的黑光病毒，都没什么兴趣。 罗夏做过测试，哪怕是生吃小麦，吃乔纳森搬进仓库的小麦和吃农田里的小麦，虽然点数都很少，但前者的数目更加微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哪怕是进食，掠食而来的战果与动动手指就能得到的都截然不同，更何况第一次吸收最为重要。 基于好几个原因，罗夏还是打算等到之后有机会，再尝尝氪星人的味道。 所以罗夏拒绝克拉克的好意，也懒得花心思去购买别的地区的肉类。 随着校车缓缓停在校门口，还在聊天的三人纷纷起身，罗夏这才从思绪中出来，跟着人群一起下车。 “瞧！是校队！”皮特有些激动，不过随即就压低了音量。 “他们的说辞是队内的练习过猛了，你们可别走漏风声啊。” “噗嗤……”克洛伊没忍住，低着头捂嘴偷笑着。 克拉克倒是没什么表示，不过表情就没那么自然了。 只有罗夏，无视了对方投来的目光，只是淡漠地经过。 不过体内的黄色能量倒是在这过程中，增长的速度比起之前快上了不少。 于是罗夏又瞥了惠特尼一眼。 嗯……给人带来恐惧，增长自己的实力，感觉也并不坏。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今天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罗夏朝着克拉克道。 “啊……那好吧。”克拉克显得有些意外，罗夏之前虽然不怎么合群，但也从没离开过四人的小团体。 不过罗夏确实是有正事去办。 今天早上猛吃了一顿，点数还是没能凑整。 真要积攒点数，哪怕是零头也只能靠自己去狩猎。 罗夏叹了口气，不一会，手里就多出几条蛇来。 随着身上的红光闪烁，很快，这些蛇也化为了身体力的养分与点数。 “好的……接下来就是这个了……” 罗夏早就有了心仪的选择，所以在点数凑够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兑换。 只见一张羊皮纸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在角落处，还有一根人类的指骨作为点缀。 在纸上的文字有些晦涩难懂，但其中的含义罗夏已然感受到了。 帮助一位恶灵满足其惩治罪人的欲望，即可获得他的力量。 虽说不是在漫威的宇宙当中，但这儿毕竟也有天堂和撒旦。 于是罗夏毫不犹豫，将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在了这张契约的末端。 他当然不是即兴兑换这张契约的。 自己现在固然在物理层面比较全能，但也有可能遇见魔法侧的敌人。 这份契约虽然写着，撒旦会在死后取走自己的灵魂。 但也不是没有破解的法子。 之后的罗夏多签几份契约就是了。 瞧着一股火焰在自己的掌心燃起，罗夏微微皱了皱眉头。 似乎自己还没有确切地开始惩戒罪人，使得这位想要复仇的灵魂不太满意？ 给予自己的力量似乎有些薄弱。 不过就像自己体内的黄色能量一样，罗夏现在所拥有的能力，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变强。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去处了，可以将这些能力通通增强一遍。 等到罗夏回到学校餐厅时，克拉克的身边却有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第023章 火灾 “拉娜？” 罗夏有些无奈，面前占了自己的位置的，是自家老哥暗恋了许久的啦啦队长。 “哦！罗夏！你干什么去了？” 拉娜倒是很开朗地朝着罗夏打了个招呼。 “……肚子疼。” 罗夏立马虚着眼瞧向克拉克，也不知道拉娜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毕竟都回来了，就算罗夏两手空空，也在克洛伊的身旁坐下，等待着他们聊天结束。 “所以……啦啦队长怎么还有兴致和我们这帮普通人一起吃午餐？” 罗夏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整张餐桌的气氛有些降温。 他可还没忘记拉娜上次过来，是为了刺探克拉克竞选队长的情报。 这次是轮到他了？ “其实……我已经从啦啦队退出了。” 拉娜那张明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轻声道。 “什么？”餐桌上的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 “你退出了？”克拉克最为失态，手里的三明治差点拍到罗夏的脸上。 “嗯……而且，我也和惠特尼分手了。” 拉娜轻叹了口气，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怎么会这样！”克洛伊切实地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罗夏则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午餐时间又要延长了。 “嗯……我们昨天吵了一架，我想了想，为这种人组成的队伍加油，实在是浪费时间。” 拉娜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完全不像是在说一件听起来有些伤心的事情。 这笑容十分有感染力，起码克拉克和皮特又露出那罗夏没眼看的表情了。 “你做的对。” 不过罗夏还是很肯定拉娜的想法的。 与其成为某人的助威道具，还不如花点时间在功课上，考个好点的大学。 但瞧着克拉克那显然已经在想孩子名字的脸，罗夏也知道，这无疑也是给了他一个信号。 哪怕没有竞选上校内的橄榄球队长，但还有机会和女神在一起，这如何让人不高兴呢。 接下来的聊天，罗夏就没再搭话了。 身体里多了三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力量，罗夏还需要好好掌握。 因为拉娜的缘故，原本不怎么受到注意的几人，这顿午餐却被频频注视。 搞得吃完饭之后的克拉克，像是拼命运动了一样，脸涨的通红。 甚至还流了几滴汗的样子。 不过今天怀特老师的化学课，惠特尼则是真的老实了很多。 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也知道，接连的挫折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就这样的一次挫折，感觉像是人生毁灭了一样。 这么容易红温破防的心态，还指望自己之后的生涯还能做个明星？ 怕是到了真正地大舞台上，光是观众的目光，就足以将他压垮。 罗夏的视线只是短暂地在惠特尼的身上停留。 要不是为了感受体内黄色能量的增长效率，罗夏还真没空去多瞧他一眼。 究其原因，在这堂课刚刚开始的时候，沉寂在罗夏体内的那个灵魂就开始躁动不安了。 他在嘶吼着什么，在渴求着什么。 因此，他正在尝试掌握罗夏的身体控制权！ 如果是常人的话，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覆盖了意识，全身燃起火焰了吧。 不过罗夏当然没那么容易就丢掉身体的掌握权。 要论意志力，罗夏很有兴致陪这位恶灵玩玩“拔河”。 但这种反常并不对劲，刚签下契约的时候，在自己脑海中栖息的灵魂可还老老实实地呆着。 自己借用他的力量时，虽然不那么乐意，但对方也借给了自己一部分。 如今他的躁动，无非就和契约有关。 罗夏微微皱眉，也就是说，在学校里有恶灵所渴望的“罪人”？ 念及此处，罗夏直接起身，打开教室门朝外走去。 他的动作快速且流畅，在怀特老师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关上了门。 “呃……我们继续说，在溶液当中……” 怀特老师也愣了下，自己刚刚只不过低个头的功夫，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就不声不响地这样出去了。 不过罗夏平日里也比较安静，再加上成绩优异，怀特老师决定不去追究这件事好了。 从沉默寡言的罗夏身上，他看到了一丝当年自己的影子。 如果自己当年选择继续和好友开公司…… 他摇了摇头，将杂念摒弃，如今教书育人，虽说不算什么大事业，但安稳的生活也是难得。 罗夏面无表情地在走廊上走着，自从自己出了教室之后，脑海中的灵魂就安稳了许多。 也就是说，灵魂的确确定了一个目标，而不是没由来地和自己作对。 首先可以排除的就是怀特老师和自己的同学，如果是他们的话，罗夏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应该会压力骤增。 拐过一处墙角，罗夏瞧见身材已然发福的瓦特教练，正提着一箱汽油，猫着腰悄声接近着一处大门。 “我记得那个地方……似乎是副校长的办公室？” 罗夏并没有刻意去记下学校的构造，只是因为关副校长对自己似乎格外上心，这才有些印象。 瓦特教练此刻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友善，他在办公室门口停住了脚步，似乎在筹备着什么似的。 “就是他么？”罗夏倒是不奇怪。 瓦特教练能够在教练的位置上呆这么久，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优秀。 而是因为斯莫尔维镇高中吃紧的预算，以及瓦特教练在校董会有一位远方亲戚。 在平日里，他对那些不是橄榄球队的学生一律嗤之以鼻，并且纵容他手下的队员做出各种出格的恶作剧。 瞧着对方的动作，罗夏差不多也理解了。 关副校长一直就瞧不惯校橄榄球队的作风，而作为教练兼领队的瓦特，当然要被首先问责。 而得到了风声的瓦特，决心制造一场“意外”来保住他的位置。 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火机，另一只手则将箱盖拧开。 正在瓦特竖着耳朵，边注意着办公室里的动静，边倾斜油桶的时候，上方却传来一声碎裂声。 “什么？”他几乎本能地抬头望去，通红的灯丝便掉在了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他当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失去了平衡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脱手的油箱彻底倒下，汽油迅速铺在地面上。 随即第二根发红的灯丝落下。 “发生什么了？” 关副校长刚打算起身，就见外边火光一片。 第024章 熄灯 “上帝啊，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拉娜瞧着远去的救护车，已经还在冒烟的楼房，不由得有些感慨。 “先是校车翻进了水里，而后是学校着火，坏运气就没个尽头么？” 皮特也在旁边撇着嘴。 虽然他对学校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很是高兴，但拉娜表示惋惜了，他多少也得跟着附和一下。 “真是万幸……没什么伤亡……”克拉克也低声道。 “也还好罗夏正好去厕所经过那里，旁边就是灭火器……”克洛伊也加入了讨论。 虽然算是不用考虑校报的题材了，但如此惨状发生在学校里，她多少也有些动容。 “你们说……瓦特教练还能撑过去么？” 皮特也不是故意去咒别人，只是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他们身边经过，那惨状太过触目惊心了。 如果不是那独特的体型，几乎都认不出来全身皮肤都烧伤的人是瓦特教练。 “比起这个，你们不好奇么？到底为什么会着火。” 克洛伊又嗅到了新闻的味道。 “对了，关副校长没事吧，我记得烧着的地方就是他的办公室。” “已经被消防员带出来了，吸入了些烟，但没什么大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唯独见证了火灾的罗夏没说什么。 学校没敢多留学生们，现在已经是放学了。 “罗夏·肯特？”从一旁走来一位警员，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你可以来做个笔录么？还是我们之后再约？” “现在就可以。” 罗夏挥了挥手，和几人道别。 “天，他怎么做到遇见什么事儿都这么淡定的。”瞧着远去的罗夏，皮特不由得感慨。 要是自己遇到突然燃起的大火，当时怕是就会傻掉。 “上次校车翻进河里也是，明明都漂到下游失去意识了，后来也平静得很。” 克洛伊也回忆了起来。 “他这么酷么？”拉娜有些惊讶，在她记忆里，罗夏似乎从来不会显露他有多厉害。 克拉克则没有接话，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 “现在回去还赶得上午餐么？” 罗夏的笔录流程还是很快的，他的证词和现场的实证也能对照上。 最初起火处的灯管的确有受损，瓦特的确有购买汽油的记录。 在现场，的确也发现了打火机与汽油箱的残骸。 如果之后开庭的话，罗夏也只用在证人席上确认一下自己的笔录而已。 当然，前提是瓦特得撑过皮肤大面积烧伤所造成的感染，别死在医院才行。 脑海中的灵魂得到了暂且的满足。 “看来想要完全掌握恶灵骑士的力量，还需要花点时间。” 罗夏左右望了望，自己已经走到了没人的地界，接下来就能用上全速回家了。 家，一个温暖的地方。 哪怕罗夏明白自己最后终将离开那里，这十几年来，也多少有了些眷恋。 但是就在下一瞬，异变陡生！ 原本明媚的阳光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漆黑。 罗夏几乎是在一瞬间进入到了战斗状态。 被埋伏了？ 没有时间疑问，刚刚一片平静祥和的景色，为何会变成一片漆黑。 罗夏迅速转身，手臂化成的利刃斩下，一根扭曲的触须便整齐断开。 不知为何，在一切光源消失的时候，自己似乎还能看到周边的一些东西。 “嗯？”一股不对的感觉攀附上了罗夏的心头。 黑光病毒可以吸收一切有机物，甚至可以感染无机物，但是刚刚斩下的触须，似乎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没有任何营养入账，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自己遇着硬点子了！ 罗夏舔了舔唇，全身的细胞几乎兴奋到燃烧起来了似的。 当！ 金铁碰撞之声再度响起。 这次对撞的结果，依旧是罗夏斩开了对方的锋刃。 但那些怪物般的肢体还是不能被吸收。 不是有机物，也不是无机物？ 看来这是一场纯粹的消耗战了，罗夏转身，再度和黑暗中无声的攻击对撞在一起。 接下几招后，不对劲的地方更多了： 虽说罗夏还是能够将对方的攻击瓦解，但他的反应却越来越慢。 他的视界正在不断地减少。 如果对方存在补给的话，那么形式就对自己不利。 几番交手下来，这种攻击的强度与频率，可以说和自己之前所遇到的对手截然不同。 罗夏也不再犹豫，闷哼一声，无数的触手狂暴地朝着周围涌去。 万千触须终结一切！ 不论是范围广度，还是所能造成的实际伤害，都是罗夏所能达到的最大的程度。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一定还在原地，罗夏并没有迟顿到被人换了位置还茫然不知。 触须传来的养分也切实地证实了这一点。 罗夏倒要看看，这片黑暗是不是真的没有边际！ 也就是在这一刻，罗夏这才发现，照亮周围的，源自于自己身体中黄色的能量。 在dc宇宙中，存在着感情光谱，每一种不同的情感，都有力量。 而罗夏体内的黄色能量，就代表着给人带来恐惧的力量。 没有了身体的阻碍，黄色的光芒让罗夏一瞬间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无数狰狞而又扭曲的怪物，此刻正在被自己的触须无情地击碎。 他们周身散发着诡异的灰绿色，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狠戾的声音终于从无边的黑暗中传来。 “黑夜茫茫，扼熄辉光！” “白昼苍苍，行将不王！” “晨曦乍晃，子夜恒长！” “诡灯长明，破晓黑光！”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时，整片空间再一次被黑暗所吞噬。 罗夏体内的黄色能量，也陷入到极度衰弱的状态，再也照不亮周围。 “原来是你啊……” 罗夏总算揭开了对手的神秘面纱，得以一睹庐山真面目。 破晓诡灯！ 他来自黑暗多元宇宙，在他的父母被杀害时，一枚绿灯灯戒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所迸发出的意志让他被灯戒所选中，随后他破除了绿灯守则，杀死了罪犯。 灯戒能够给予他复仇的力量，却无法让他的父母死而复生。 从那之后，他对待罪犯的手段越来越极端，戈登局长、绿灯军团相继死在他的手上。 所有的触须回到了罗夏的体内，哪怕此时的空间内再没有一丝光亮，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一次张狂的笑容。 “再来！” 第025章 攻心 “喝啊！” 在被击打到的一瞬间，触须瞬间从罗夏的体内钻出，朝着攻击来到的方向猛扑而去。 “咚!”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罗夏在原地岿然不动。 借助第一次的万千触须，罗夏大概知道了这片黑暗中的基础情况。 笼罩住自己的这片黑暗，半径在一百码左右。 边界大体是个圆形。 在顶部则有一片“天幕”，具体的强度还并不明确。 罗夏干脆已经闭上了双眼，反正睁开闭上没区别，还不如专心使用其他的感官。 就在刚刚，所有能量化的怪物都死在了触须之下。 哪怕强如破晓诡灯，他也不可能在一瞬间重新制造出同样等级数量的怪物来。 对于罗夏来说，确定了敌人的方位，就相当好办了。 接下来的交手时间里，破晓诡灯也没有召唤出其他的怪物来。 整片黑暗由刚才的熙攘转为了寂静，罗夏也不用再迷茫。 哪怕速度很快，但那需要对付的目标只有一个！ 罗夏再度挡住了一记迅猛的侧踹，随后地面升起一根巨大的利刺来。 “啧……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罗夏收回插入泥土中的手臂。 哪怕自幼戴上了灯戒，破晓诡灯的肉体强度也没有落下太多。 反应速度迅捷，战斗手段丰富，这让他成为了个极其棘手的对手。 “很难偷袭得手的话，那就只能正面决胜负了。” 到底是自己储存的能量多，还是对方的意志力强？ 罗夏并不打算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之前我可帮了你一把，现在轮到你来回报了！” 赤色的烈焰从罗夏的全身冒出，熊熊燃烧，带着周围的温度都高了几分。 “嗯？不打算攻上来么？” 罗夏微微有些皱眉，诡灯并没有像刚才一样，一边攻击罗夏，一边利用自己的信息优势躲闪。 无论是耳朵听到的风声，还是罗夏本身对于空间的感知，在黑暗的限制下，总会慢上这么几分。 对方似乎有些忌惮自己身上的火焰，所以选择了暂避锋芒。 如果从上帝视角来看，这无疑是个很高明的战术。 无论是罗夏的能量储备，还是燃起恶灵之火的时间，终究是有限的。 双方都不了解对手，但破晓诡灯无疑占据了主场的优势。 长期处于这类压抑的环境当中，焦虑、不安与对胜利的渴望，很容易制造破绽。 所以他没必要着急，只需要等待时机，而后来上致命的那么一击。 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取走“灯源”了。 但迎接他的不是对手的慌乱与破绽，而是一种压抑后依旧爆发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想到了个很有意思的笑话。” 罗夏自顾自地在原地咧着嘴角笑着，也不管对方究竟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什么东西身上有洞，还会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滚来滚去？” 罗夏明显听到了对方粗重了许多的呼吸声。 “猜错了，答案是保龄球，而不是你的双亲，布鲁斯。” 罗夏的声音带着戏谑。 “混账！我杀了你！” 对方显然很吃这一套，没有掩盖自己的任何行踪，就笔直冲了上来。 不过这次注定会让他失望了，因为罗夏一改之前防守反击的作风，也冲了上去。 “不需要观察，也不需要防守，而是跟着快感……攻向对手！” 栖息在罗夏脑海中的恶灵似乎也对面前的人产生了兴趣，因此不需要再依赖自己比起对方慢上一拍的感官。 恶灵在叫嚣，在怒吼，罗夏身上的火焰也随着肆意地舞动。 没有失手的顾虑，也没有任何的胆怯，而是就这样朝着对方猛冲而去。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周遭原本的“黑暗”纷纷龟裂开来。 裂缝越来越大，连带着周围的光芒都透入进来。 哗啦！ 罗夏瞧着自己单手扼住的人，那张狰狞的脸庞上此刻正覆盖着一层灰绿色。 他在被自己擒住的前一瞬，用灯戒的力量护住了全身。 不然这会，罗夏应该是把他给吸收了。 “砰！” 灰绿色的炸弹爆炸，激起一阵尘土，罗夏岿然不动。 而破晓诡灯则单手撑地，大口喘息着。 “啧，直觉救了你一命么？” 在最后的关头，破晓诡灯还是选择冷静下来，在罗夏攻到身前时，选择用能量护住全身。 “可惜，因为答题错误，作为奖品的‘父母兑换券’只能与你擦肩而过了。” 罗夏也知道，对方这时说不定已经心生退意了。 透过对方的面罩，罗夏也感受到了对方在怒视自己。 换作别人可能还真不吃这一套，偏偏破晓诡灯的起源，正是他的父母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也曾经尝试过用绿灯的力量将父母复活，但绿灯的能量不会让人死而复生。 被复活的韦恩夫妇只会按照他的心意，像是行尸走肉般地被操控。 见证了这一幕的他彻底崩溃，这才走上了这条黑暗的不归路。 在那之后，不论是罪犯、普通人抑或戈登，乃至整个绿灯军团，都成为了他脚下的尸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彻底激怒的诡灯手中的戒指光芒大亮，整个人化作一团灰绿色的巨影，朝着罗夏扑来。 罗夏周身的黑色气流迅速凝聚，在一瞬间便突破了音障，同样朝着对手扑去。 破解了对方的主场优势，自己更没有理由退却了。 罗夏身上的火焰也随之暴涨，恶灵已经完全进入了极度亢奋状态中了。 不需要刻意操控，全身上下的细胞运转像是呼吸一般自然，连带着复仇的火焰与一抹淡淡的红色。 一瞬间，原本浑厚的灰绿色巨影被一分两半。 破晓诡灯闷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右边的肩膀——整个右臂已然消失不见。 罗夏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满意地将那只右手掂了掂。 这样一来，没有了灯戒的对方，就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自己或许能吃上整个的，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来到…… 不对！ 罗夏的瞳孔微微收缩，破晓诡灯的灯戒的确戴在右手没错，但自己斩下来的右手却没有灯戒！ “你的确给我上了一课……不过，很久之前，我就不依赖灯戒了。” 在破晓诡灯被切断的地方，灰绿色的手臂上，灯戒的光芒依旧在闪烁。 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展开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卷轴。 一阵黑色的光芒爆发，再度扑上去的罗夏刚切开灰绿色的盾牌，原地就只剩下了被毁的麦田。 第026章 推荐信 “被摆了一道啊……” 罗夏有些闷闷不乐。 虽然说对方留了一手，但也是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在战斗的过程当中，破晓诡灯的一切表现都太像个正常人类了。 他虽然召唤了许多诡异的怪物，并且在近身战中表现也不俗。 但他始终都是用人形来战斗的，他的身体构造也是始终保持着人类。 虽说最后全力的一击，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的确胜过了对方，但罗夏却有些想当然了。 不过谁能想到，手砍下来了，手上戴着的戒指却还在原地？ 虽说有些懊悔，但罗夏倒也想的开，这次的遭遇战恐怕不是偶然。 之后总有机会再遇上，到时候一定要把他彻底砍断，切开，剁碎！ 罗夏无奈地将手上的那只手臂进行了吸收，结果发现——和单纯的人肉没什么不同！ 没有任何新的能力，也没有多么的营养。 这使得罗夏几乎有些挫败。 对方最后逃走的方式是魔法阵，哪怕罗夏目前对这方面有些一窍不通。 但是逃走后所留下的阵法，倒是很经典的魔法阵造型。 就是痕迹略微有些扭曲。 吸收完毕之后，罗夏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累的感觉。 这种在顷刻之间，胜负易主的刺激感，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这才是自己所渴望的，虽然自己对这儿的“家”与平静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满。 但一旦真正遇见自己所渴求的战斗，罗夏几乎兴奋地浑身颤抖呢。 罗夏由衷地感受到了一丝饥饿。 与此同时，一段记忆涌入罗夏的脑海。 那是在地球上，无数绿色的光芒遮天盖地，几乎要将人一口吞下。 但在下一刻，整片世界便陷入一片漆黑中。 在之前被淹没，几乎微弱到无法看见的一抹灰绿色，成为了整片世界当中唯一的光芒。 “这是……诡灯在他那个宇宙的记忆么？” 罗夏倒还真的有些意外。 阴谋之网的能力，能够让罗夏吸收掉某个生命后，获取其部分的记忆。 一开始罗夏倒是很有兴趣，但每次得到的记忆碎片，都极其枯燥无味。 在那之后，阴谋之网能力便进行了自动化：如果是罗夏不会感兴趣的记忆，则完全不会进入罗夏的思维中。 他毕竟吃得多，总不能把各类小麦的一生都记在脑海里吧。 但今天，自己吸收的并不是一个整体，而只是一个手臂。 一串记忆便进入了自己的脑海。 看来在逃走的破晓诡灯身上，藏着自己可能很感兴趣的情报。 不过这事儿可以等自己吃过饭再说吧。 罗夏还没走进家门，眉头就皱了起来。 一位意料之外的来客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而一旁的自己父母脸上，洋溢这这掩不住的喜色。 “罗夏！这是……” 瞧着罗夏回来了，玛莎很是高兴，连忙走上前。 “这位是……”她迫不及待地指向沙发上的黑人女子，正打算介绍。 “阿曼达，阿曼达·沃勒女士。”罗夏接过话道。“她很有名。” “是嘛，那看来我们这些人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乔纳森也笑笑，虽说自己的儿子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他和玛莎却结结实实地高兴了一把。 “克拉克呢？”罗夏左右望了望，没瞧见自己老哥加入傻乐的身影。 “拉娜约他去镇子上玩了，说是晚饭也在那里解决。” “爸，妈，你们都去忙吧。” 罗夏瞧着在沙发上悠闲坐着的阿曼达，语气没什么起伏。 “是的，这件事需要遵循孩子的个人意愿，并且有一定的隐私性。” 阿曼达此时也坐起了身子，有些认真地解释道。 “有些条款的商议，我希望能够单独商讨。” “好吧，那我们把客厅留给你们好了。” “我去溜溜奥利。” 肯特夫妇俩对视了一眼，一个拿起了车钥匙，一个拿起了项圈和牵绳。 等到罗夏坐下来，阿曼达则缓缓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 “哥谭大学的推荐信？似乎还是位重量级的人物。” 罗夏微微挑了挑眉。 对方出现在这儿，所向罗夏表达的信息再简单不过：我找到你住在哪儿了，也知道你在乎的人是哪些。 如果罗夏身处一本无脑的爽文中，接下来不出意外就是阿曼达言辞傲慢地开始威胁。 而作为主角，对方既然已经有了取死之道，那么只要罗夏嘴角一歪，一记缠绕就会让对方痛不欲生。 而后不管对方的后手是什么，罗夏都能一招将其解决，顺带理一理发型。 但作为同样能够思考，甚至可以称得上奸诈的两人，他们大可不必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更没必要闹出这种戏码。 既然你知道我住的地方，我也知道你的身份，那就没必要像市井泼妇那样失态。 “罗夏先生，在这种小地方，不会闷得慌么？” 阿曼达没有回复罗夏的问题，而是拿出了一本哥谭大学的介绍册。 她将册子翻到了学校大门的那一页，对着罗夏笑了笑。 “如果再有一次，哪怕你再往这儿投来一次目光，我让你脑袋搬家。” 罗夏也笑。 “……好的。”艰难地张了张嘴后，阿曼达这才回道。 她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作为“高位”，她也习惯向来保持平静，无慈悲地使用他们。 但真正面对起罗夏来，她才感受到，身处高位者的目光，究竟有多么可怖。 虽然查到了罗夏的住所，但来和他交涉的活，最后还是落在了阿曼达的身上。 经过考虑之后，阿曼达没有带任何人，孤身一人来到了斯莫尔维镇。 就对方表现出的战力来说，现在自杀小队的那些战力，带来也是白搭。 好在和肯特夫妇的交涉还算顺利，他们十分高兴小儿子能被哥谭大学所破格录取。 这给了她一丝希望，直到罗夏坐在她的面前，真正地与她交流起来。 阿曼达拿捏过无数罪犯的软肋，但唯独在罗夏的面前，她反而才像是被拿捏软肋的那个。 “我会去哥谭。”罗夏食指轻点了点桌面上的推荐信。 “现在，滚出我家。” 第027章 夜谈 “所以，罗夏要去哥谭上大学了？” 克拉克满脸震惊的神色，在瞧见父母点了点头之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一个人去么？” “这是你今天晚上第四遍问了，是的。” 罗夏也是有些无奈的。 他本来以为克拉克今天带着一脸痴笑回到家里，已经是今天他智商的最低谷了。 没想到还远远不止于此。 “咱妈似乎都没你这么紧张……”罗夏帮着把菜肴搬上桌子，虚着眼瞧着自己的老哥。 “这毕竟是个大事啊！” 克拉克还是有些紧张。 “哥谭是个大城市，这种机会很是难得，更不用说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的奖励。” 玛莎和乔纳森则是一幅喜气洋洋的模样。 他们一直都有些忧愁，虽说克拉克和罗夏的学习成绩都很优秀，但两个人要是一起上大学的话，对家里还是负担。 诚然，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是凡人。 但乔纳森一直觉得，这不是他们逃避掉自己责任的理由。 他们或许可以靠着他们的特异能力在外养活自己，但应该是在他们愿意的时候。 所以这些年以来，哪怕有两个孩子帮着干家里的重活，肯特一家的花销也从不大手大脚。 就算是这样，如果想去大都会或者哥谭这样的大城市中念书的话，两个人的开销依旧不够。 “所以，谁能告诉我，罗夏是怎么被哥谭大学所录取的？” 克拉克的眼里带着清澈的迷茫，有些呆滞。 他知道自己和弟弟之间有点差别，但他没想到自己的恋爱八字说不定刚有了一撇，自己的弟弟已经要去念大学了！ “哥谭有一家化学公司，正着力于培养出一批优秀的科研人员，于是在全美的所有高中，都筛选了些人才进行培养。” “听起来不赖，那罗夏为什么入了他们法眼了呢？” “这才是最妙的！”乔纳森眼见精彩的部分来了，连忙咽下嘴里的啤酒。 “沃尔特·怀特，你们的化学老师，其实是那家化学公司‘灰质’的早期创始人，虽然离开了公司，但还和他的那两个朋友保持着联络。” “他们自然也问了在斯莫尔维镇的高中有没有值得推荐的学生，他毫不犹豫就推荐了罗夏。” “于是罗夏就被选上了？”克拉克略有些遗憾。 都在一个班里，一想起最值得推荐的学生，就算是自己的弟弟，克拉克多少也有些不好受。 自己的化学成绩也不差啊。 “可能是因为你太偏爱运动了，所以怀特老师觉得你没兴趣吧。” 罗夏也瞧出了自己老哥的沮丧，拍了拍他算是安慰。 接着就吃起自己面前的意面来。 “那什么时候去哥谭呢？” “也就是这两天吧。”乔纳森又灌了一口啤酒，他其实没有那么嗜酒，但今天实在是有些高兴。 “啊……”克拉克也是为自己的兄弟高兴的，只是有些……猝不及防。 与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十几年来，自己都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了。 但也就是一个约会的功夫，他还没来得及和罗夏分享他的心脏跳的有多快，就得到了消息——他要离开了。 哥谭，一座繁华的城市，与大都市的距离并不远。 但却远在东海岸，和斯莫尔维镇隔了不知道多远。 这顿晚餐克拉克吃的漫不经心，最后连盘子里的意大利面都没吃完。 夜里，克拉克坐在孤独堡垒的望远镜旁，呆滞地瞧着星空。 “约会怎么样？” 罗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克拉克扭头望去，罗夏带着淡淡的笑容，在他的旁边坐下。 “还不错，你知道的，拉娜是个会让人不尴尬的女孩。” 克拉克耸耸肩，但眼神却丝毫没变。 “那不是很不错么？耷拉个脸干什么。”罗夏递过去一罐可乐，自己也开了一罐。 和破晓诡灯的一战，让他本来就还没补充完整的能量又减少了不少。 所以现在的他只要有机会，手里都会拿着点有营养的东西。 冰箱里的存货也被他几乎全部扫荡一空了。 “我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克拉克低头打开易拉罐，扭头瞧着罗夏，“这件事有点古怪，对么？” “不只是你，爸妈也看出来了。” 罗夏沉默了片刻，这才接过话头。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估计爸妈能笑得更开心些吧。” “是那场蓝色的雪的问题么？要不我们俩一起去解决了，再在高中慢慢把书念完？” 克拉克的双眼终于恢复了一些光芒，他立马问道。 “比那个要更麻烦点。”罗夏摇摇头。 破晓诡灯和自杀小队的战力，就好比西伯利亚虎和金渐层，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哪怕阿曼达盯上自己，罗夏也不畏惧她会耍什么手段。 在他和克拉克面前，她就算能制造些麻烦，但也不会解决不了。 但破晓诡灯不同，那是来自黑暗多元宇宙的黑暗骑士团的一员。 为了乔纳森和玛莎考虑，自己也不能在这儿久待了。 自己这次虽说是给对方造成了伤害，但毕竟让对方溜走了。 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绝不是一次偶然的遭遇。 那场黑暗的突然来临，自己体内黄色能量的照明效果，还有最后，对方离开时，下半张脸的笑容。 罗夏也不打算在这儿多待了，他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能追踪自己。 正好阿曼达来了，也算是困了有人递上枕头。 “需要的话，随时喊我。”克拉克的言辞诚恳，瞧着罗夏。 “你还记得那把钥匙对吧。” 罗夏所说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交给克拉克的氪星飞船的钥匙。 “当然。”克拉克有些不解，自己的弟弟为何突然岔开了话题。 “在北极，你可以找到这把钥匙所对于的房间。”罗夏起身，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而在他们的下方，乔纳斯与玛莎正相互依偎着，脸上没了之前晚餐时的兴高采烈。 “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孩子，玛莎。” 乔纳森轻声安慰着玛莎，后者的脸上已然挂着两颗泪珠。 “世界或许还没准备好，但我相信，罗夏已经准备好了，而克拉克也用不了多久。” 第028章 哥谭 “奥利，我要走了，你可要好好地保护家里哦。” 罗夏笑着揉了揉自家边牧的脑袋，而聪明的奥利也舔了舔罗夏的脸庞，发出一两声呜咽。 “好了好了，知道你舍不得我，没关系的。” 罗夏揉了揉奥利的脑袋，小家伙挺聪明的，连最喜欢的骨头都没啃，就赖着罗夏不愿意撒爪子。 “你走了之后，可没有人能够拦着奥利撒欢了。” 玛莎也揉揉奥利的脑袋，这也改变不了奥利打算赖在罗夏身上的打算。 “恭喜你啊。” 罗夏去往哥谭的日子是在周末，所以皮特、克洛伊以及拉娜都来送别罗夏。 当然，还有在这场推荐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怀特老师。 今天他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显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在他身旁，是一脸喜气洋洋的关副校长。 “谢谢。” 罗夏微微点头，接受了克洛伊的好意。 “我会想念你在我冷场的时候接梗的，bro。”皮特倒是真的有些不舍。 现如今的小团体里，冷漠离群的罗夏离开之后，剩下的只有校报主编兼记者的克洛伊，校内的女神拉娜，还有在之前大出风头的克拉克。 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从前这还不算个大问题，但罗夏一走，这三位俊男美女身边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诡异。 “要多寄些信回来，我们都会想念你的。” 拉娜的话语则显得诚恳了许多，说实话，罗夏差点脱口而出“嫂子”二字。 她和克拉克刚刚开始约会，就已经有了如此自然的姿态，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之后的两位罗夏就有些难以应对了。 关副校长是上来用力地握着罗夏的手摇晃，并且很是高兴地希望他能够回来高中几次做做演讲。 而怀特老师则沉默了半晌，拍了拍罗夏的肩膀。 他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无奈，有庆幸，也有不甘和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最后他微微佝偻着背，后退了两步，满意地瞧着罗夏。 乔纳森脸上带着微笑，捧着罗夏的脸左看右看，旁边的玛莎已经拿起纸巾抹着眼泪。 最后是克拉克，他张开双臂，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任何不对，一定要和我一起面对。” 克拉克在罗夏的耳边轻声道。 罗夏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着专车走去，关上车门前，朝着众人摆了摆手。 让他自己去往哥谭其实要方便的多，但毕竟是阿曼达帮自己申请的，省心点也不错。 直到汽车消失在了视线中后，肯特夫妇才不舍得移开双眼。 “好了妈，这不是还有我么？” 克拉克抱了抱眼泪决堤的玛莎，轻声安慰着。 …… “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车子在你的操控下要是失控了会有些麻烦。” 在汽车的后座，罗夏翘着二郎腿，瞧着后视镜里满头大汗的司机。 对方虽然点了点头，但冒出的汗珠却丝毫不见减少。 见此情形，罗夏微微叹了口气。 与刚刚在告别上平和的他完全不同，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刻起，车上的司机当即冷汗直冒。 这是本能在不断地报警，就好像在墙角的老鼠瞧见了一双猫的眼睛一眼。 但这是上头的任务，他也只能乖乖驾驶着车辆，朝着机场驶去。 “冷静些。”罗夏轻声道，随即对着前排的司机道。“这次不是说你，别在意。” 脑海中的恶灵十分渴望烧死前边的司机，这样看来，这司机也不像个凡人。 虽然罗夏还保持着人形，但前边的司机却到了心理崩溃的边缘。 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了，开一趟车就那么一大笔钱，想想都知道不对劲好吧！ 原本还以为是自杀小队又新招了什么能控制的危险人物，但现在来看远远不止！ 等罗夏走下飞机时，在飞机旁的只有阿曼达·沃勒一人。 “怎么就你来接机？”罗夏伸了个懒腰，扫视了周围。 这是一座私人机场，此刻显得格外寂寥。 不过刚刚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所以罗夏也没什么计较的。 将行李箱推向阿曼达，罗夏自顾自地往出口走去。 而阿曼达则顺从地接过行李箱，小跑了两步，在罗夏的前方带着路。 如果放在上个世纪，这副景象几乎会昭示罗夏是个手握种植园的公子哥。 “我的人都被吓破了胆子，说什么都推掉了这次工作。” 阿曼达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接你的司机第一时间就申请了洗脑，而且是彻底遗忘的那种，即使有损伤脑组织的风险他也不在意了。” “那你手底下的人需要些培训啊，要不要我隔三差五去你的公司做做客？” 罗夏掏出一包零食，拿起两块放入嘴里笑着。 “是啊，那我们下次的团建地点都想好了——阿卡姆疯人院就很不错。” “确实，环境优美，人才辈出，你很有眼光。” 罗夏被安排的住所位于市中心，离哥谭大学只有一个街区的距离。 话虽如此，但罗夏完全不需要去哥谭大学每天上课，他需要做的只是去办个手续。 等到时间一到，毕业证就会发到他的手上。 “哥谭……”罗夏站在窗台前，眺望着这座历史悠久，人文丰富的城市。 高楼大厦耸立，黑色的基调配合上空堆积的乌云，显得十分的压抑。 虽说阿曼达帮自己解决了很多方面的事情，但是大学的入学手续，罗夏还得亲自走一趟的。 等到罗夏走出校门，这座城市才真正地在他面前展露了真容。 五光十色的霓虹，高楼里的灯光，街道上匆匆的行人。 虽然还是一样的压抑，但至少灯光弥补了一些黑暗，使这座城市迸发出了活力。 “嘿，小帅哥，十美元用嘴和手，五十美元随便折腾，可以用可卡因支付，感兴趣么？” 街边一位身材火辣的女郎朝着罗夏抛了个媚眼。 罗夏则选择无视她，继续往前走着。 脑海中的恶灵很是兴奋，因为他发现了不少值得审判的罪恶灵魂。 “嘿，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啊，快喝一杯去。” 一个壮汉不由分说，搂着罗夏的脖子就钻入了一个巷子中。 瞧着将自己团团围住，掏出匕首与手枪的几人，罗夏的嘴角不由得上扬。 “来者不善啊。” 片刻之后，瞧着地上捂着伤口，在努力爬行远离自己的混混，罗夏若有所思。 “好像我才是来者。” 第029章 这里没有蝙蝠侠 “奇了怪了。” 罗夏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丝的血迹。 “哥谭的夜里这么热闹我倒是没意见，但怎么能这么乱的。” 刚刚围住罗夏的算是个小帮派，规模也就几十个人的样子。 罗夏一路从巷子杀进了对方的窝点里，得到了不少的现金。 至于剩下的枪弹也好，热销的“货”也罢，罗夏都没什么心思去碰。 之后在哥谭市的一切开销，倒是不用自己爸妈操心了。 罗夏有些烦闷地摆了摆手，虽然说享受了片刻久违的“本性”，但总有一种奇怪感萦绕在自己的周围。 在高楼大厦的霓虹之间，看着很是繁华纷乱，却缺少一种强而有力的震慑感。 没有蝙蝠灯！ 罗夏抬头望去，的确，在各式各样的炫目灯光中，唯独少了那个简单，巨大，但又能让所有的罪犯所恐惧的光芒。 “他是今天休假还是怎么着？” 有些不解，但罗夏暂时还没放在心上，他知道，要在哥谭市打听一件什么事儿，比起报纸，还是人们口中的传言更可信。 “先生，您的威士忌。” 罗夏看也没看，就递过去了一叠纸币。 在他对面的酒保显然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虽说在酒吧里，仅仅是把水倒进杯子里，就能卖出三美元的价格。 但这位客人给的小费，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这杯威士忌的价格，哪怕酒保手工做了个冰球放在里边。 虽然室内开着空调，但酒保的冷汗不由得慢慢滑落脸庞。 在东区工作这么多年，服务过无数的人，职业所养成的看人能力让他能在大大小小的纷争里安然脱身。 但他看不懂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目光。 哪怕他看过无数蛮横的混混，霸道的打手，还有优雅的黑帮头目，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们就好像刚上学的孩子一般好懂。 “先生，是酒吧的服务不够好么？还是酒的口味不合您的心意？” 酒保不会多管闲事，问面前的男子成年了没有。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能够在这位客人的手底下安然下班。 “都不是。” 罗夏的一句话让面前的酒保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刚到这儿，有些疑惑想问问本地人。” 罗夏的声音淡雅，温和；可落在酒保的耳中，宛如一把对准他的自动步枪在缓缓上膛。 他紧张地听着罗夏所说的每一个字，生怕被有些嘈杂的音乐所掩盖了。 “你想了解什么先生，我一定努力为您解答！” 酒保的态度不可谓不恭敬，甚至可以说，他的心理素质已经比之前那个司机强上许多了。 哥谭市民的确是个需要抗住生活重压的身份。 “蝙蝠侠，我似乎没有在哥谭瞧见他的身影。” 罗夏这句话一说出口后，整个酒吧的气氛随之一凝。 刚刚还在嘈杂的众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朋友们，今天就到这儿吧，还没支付的酒钱都免了，我们打烊了，谢谢大家。” 最后还是罗夏面前的酒保发了话，虽说还在酒吧里的人都有些不爽，但还是十分配合地走出了店门口。 这家店再怎么让人生厌，那也是科波特家族的产业，没人想触“哥谭之王”的霉头，哪怕是一家不大的酒吧。 罗夏则轻轻摇晃着手里的威士忌，等待着周围的人都散开。 等到酒吧归于寂静，连钢琴师都坐在了吧台上。 “先生，你从哪知道这个人的。” 酒保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人了之后，才低声问道。 “怎么了？” 罗夏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抿了口杯中的烈酒。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不是在家里和克拉克偷喝乔纳森的藏酒所能比拟的。 “我是科波特先生委托管理这家酒吧的人，有些自夸地说，也算在哥谭有些资历了。” 罗夏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那是个都市传说，很少有人能目睹到他，有人说蝙蝠侠三米多高，能够生吞子弹，也有人说他从影子里钻出来，能够用地狱里的利刃割开你的喉咙……” 听着对方的话语，罗夏不由得低笑出声。 “怎么了先生……我说的和你听到的消息有出入么？我发誓，我这儿的消息绝对可靠。”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到了个笑话，你继续你继续。” 瞧着对方有些惶恐的神色，罗夏止住了笑意。 “可是最近两三年里，他再也不出现了。” 酒保的下一句话让罗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不出现了？” “有人说他是退休了，有人说他死在了某个小巷子里，也有人声称他回到地狱了，甚至有人宣布是自己杀了蝙蝠侠。”酒保局促地搓着双手，“但总之，再也没人见过蝙蝠侠了。” “也就是说……这儿的哥谭，再也没有蝙蝠侠了。” “是的先生，这里没有蝙蝠侠了。”酒保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面前的年轻人比起预想当中，更加好相处一些。 “我知道了。” 罗夏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说什么。 而是盯着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 晚些日子或许可以去哥谭警局的楼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盏还能启动的蝙蝠灯。 整个酒吧里剩下的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这位煞星下一秒会暴起。 在这儿，罗夏面前的酒保就是头儿，一切他觉得反常的情况，剩下的人要无条件地听他的。 可罗夏只是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下，推门离开了这家酒吧。 直到他走后许久，众人才从沉寂中重新恢复精神。 不过未来几天他们是不打算再营业了。 体内的黄色能量在经历了几天前的衰竭后，在今天终于补充了不少。 在眼里的哥谭，似乎换了副模样。 这里是犯罪者的天堂，是卑鄙者的游乐园，也将是他的狩猎场。 不过…… 罗夏瞧着自己的一身打扮，乡土气息十足不说，还是一幅学生气。 如果不是那股渊渟岳峙般犹如实质般的气质，刚刚能不能进入那家餐厅都是个问题。 这儿没有蝙蝠侠，没关系。 等罗夏再度走出小巷时，原本立体的五官似乎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头套，而在面庞的部位，几股黑色在白色的“布料”上移动着。 恶灵在嚷嚷着饥饿，黄色能量也在渴求着扩张。 那么罗夏就该给这座城市的犯罪者们，一个新的噩梦！ 第030章 拜访 “这他妈是一晚上丢到警局门口的？” 戈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向来好脾气的他此刻也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在他的面前，上百号罪犯发出着哀嚎声。 如果世界上有“最糟糕的交响乐团”这种奖项，那么现在他面前的景象毫无疑问能够入选第一。 “一共有一百二十一位罪犯，大部分人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手臂或是腿部的骨折，还有几个倒霉蛋伤到了肋骨。” “天……” 瞧着牢房都快被撑爆的警局内部，戈登只觉得好似一口气淤积在了胸口似的。 “我们联系了周围的医院做了简单的应急处理，但……” 向戈登汇报的小警察，有些紧张地瞧着局长。 事实上，从昨天的午夜开始，就不断有打断了手脚的罪犯被丢在警局门口。 一开始的警察们还能接收一下，但随着后来的数目激增，甚至有罪犯自己拨打警局热线，求着他们把自己带走。 半夜三点戈登就被电话吵醒，离开温暖的被窝来警局加班，几乎一直都在哥谭把罪犯搬回警局里。 直到早晨，这场闹剧才暂时告一段落。 戈登按了按自己跳动的太阳穴，血压上来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让哥谭轰动的一个晚上，因为戈登已经看到好几辆该死的电视台及报纸的车停在警局的门口了。 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美女记者健步如飞，后边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也毫不逊色。 一大早在戈登连口早饭还没对付的情况下，又遭受了新一轮的猛攻。 “都让开啊啊啊啊啊！” 带着能化为厉鬼的怨气，戈登开启了全新的，繁忙的一天。 与此同时，罗夏在自己的住所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这一晚上，哥谭市的各个角落，他都拜访了个遍。 基本上这个城市里能有些什么肮脏的交易，他也摸了个大差不差。 脑海中的恶灵明显被这远超预计的复仇感满足了，虽说还没烧死个什么人，但这种伤害他人也给了他莫大的满足。 体内的黄色能量则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壮大。 虽说罗夏还尚未完全掌握这种能量的运用，但他知道，这股力量极其强大，足够在宇宙中横行。 为了让哥谭里的那些混混好好地记住自己，光是打断他们的手脚还不够。 他还特意换成了电影《守望者》里那个带着面具的罗夏的模样，力求让他们的心理阴影面积最大化。 要让对方印象深刻，才会把自己的“美名”传播给整座城市。 才刚刚到中午，哥谭警局的门口就走出一批罪犯来。 他们本来罪名就难以确定，不是他们自己的口供，警方完全没办法去审讯。 最后他们都交了一笔保释金，这才得以脱身。 “请问你们是被什么袭击了么？” “请问你们是怎么来到哥谭警局的？” “警方为何释放了你们？这是一种权力腐败的信号么？” 每当有人走出警局，就是一顿密集的提问与闪光灯照护。 戈登局长不让记者们进入警局打扰他们工作，在警局门口蹲守着总没事吧。 “所以，这帮垃圾是被一个六英尺高，戴着白底面罩，并且面罩上的黑色图案也会不断变动的男人给袭击了？” “目前来看，大部分犯人的口供都对的上。” 负责整理材料的小警察点了点头，警局里的所有警察连轴转，终于先整出了二十来份口供。 “剩下的口供也慢慢收集。” 戈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哪怕忙了一早上，他这会还是觉得血压有点高。 “警长，辛苦了。” 小警察也很是贴心地递来一杯咖啡和两块面包。 “科林快把周围的面包房和便利超市给扫空了，但那些牢里的犯人也得吃点，所以没多少……” 戈登点了点头，瞧着画像师第一版画出的肖像。 “这图案，怎么看着都有些眼熟。” “这不正是罗夏墨迹测试么？”从背后经过的心理侧写师随口道，“哪个怪胎把这个当作他的犯罪标志了么？” “比那还糟。”戈登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能是一个横空出世的‘超级英雄’的标志。” “呼——比我想象中要来的远啊。” 罗夏瞧着面前的庄园，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使得房屋的屋顶似乎要冲到天上去。 拜访了灰质公司的两位创始人的时候，罗夏“不经意”地问了问城内最大的公司——韦恩集团。 当然，还有那个最为重要的信息——布鲁斯·韦恩还活着。 想知道韦恩庄园的位置也不难，只需要知道一个方向，这片广阔，富丽堂皇中又掺杂着一丝破败的建筑，极为扎眼。 实在不行，罗夏绕着哥谭城跑一圈就是了，就是费点时间。 站在韦恩庄园的大门前，罗夏不由得有些感慨。 不愧是韦恩家族，哪怕用上极为内敛的黑色，其远远看上去的富裕感也并不差其他用各种看上去就很贵的装饰来布置的豪宅。 罗夏敲了敲门，仅仅这座厚实的大门，其价格怕是很多家庭一辈子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了。 不过罗夏也心知肚明，自己这一路大摇大摆地进来，就是只装了一个摄像头，也该看出不对劲了。 “我能为你提供什么吗，先生。” 大门缓缓打开，这种极为厚重的大门一般都配备着极为隐蔽的电动系统。 一位典型英伦绅士风格的老管家站在罗夏的面前，不卑不亢。 “我猜你就是阿尔弗雷德吧，我来拜访布鲁斯。”罗夏的嘴角也扬了扬。 “韦恩少爷昨天晚上正举行了一场派对，现在还在宿醉中，不便见客。” 光是瞧对方的言谈举止，阿尔弗雷德就不会掉以轻心，更何况，当管家的这些年，他见过的可太多了。 “算了吧管家，布鲁斯会喝酒？哪怕是一小口？” 罗夏反而笑得有些直不起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语似的。 “说正经的，我真的是他的朋友，在之前他有两个尖尖的小耳朵，穿着披风在高楼大厦中滑行时，我就认识他了。” 罗夏收敛了些笑容，瞧着面前如临大敌的阿尔弗雷德。 “让他进来吧，阿福。” 一个沉闷而后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甚至产生了回音。 “好吧。”阿尔弗雷德重重叹了口气，“能通报下名字么？这位客人。” “罗夏，罗夏·肯特。” 第031章 闲谈 “据悉，在一夜之间，上百名与哥谭黑帮有所关联的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们采访了几位刚刚经过保释程序，走出警局的市民进行了采访，他们都宣称，自己是被一个‘怪物’所袭击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让我们把镜头交还给主持人与评论员。” “毫无疑问！这是对于人权的赤裸裸的侵犯！是对现有的律法的践踏！” 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大厅的音响里传出。 画面里，戴着金丝眼镜的秃头男子怒气冲冲，几乎要拍桌而起。 “好的观众们，以上就是早间新闻综述，更加详细的报道，将在午间新闻播出时进行，请敬请期待。” 随着主持人专业的口播，画面也逐渐拉远，切为了麦片广告。 “这儿确实还挺大的，就是空了点。” 罗夏扫了扫沙发上的成分不详的残渣，随后缓缓坐下。 “啊……不愧是高级沙发……” “我看过你的资料了，直到那辆校车落水之前，世界上几乎不存在这个人。” 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虽然穿着衬衫，但也不难看出他那雄壮的体格，在他人眼中，这些肌肉不过是吸引异性的工具。 但罗夏可知道，这些肌肉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其中所蕴含的力量，短短三两秒内，就能够让一个成年男子丧失行动能力。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灰质公司突然想起了有这么一位好友，而那位教师恰巧最中意你。” “总有那么些人运气好不是么？你不也是生来就有了万贯家财。” 罗夏耸了耸肩，赖在沙发上。 “少爷，你的咖啡。”阿尔弗雷德将托盘上的杯子放在茶几上。 “想喝些什么，这位客人？” 只能说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哪怕罗夏来意不明，身为管家的阿尔弗雷德还保持着他那优雅的职业素养。 “威士忌，加颗冰球，谢谢。”罗夏的脸上带着闲适的笑容。 “连带着黄金时段的晚间新闻，估计也会继续播报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做的。”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 布鲁斯·韦恩的双眼紧紧盯着在他面前淡然自若的年轻人。 一个想要立威的超级罪犯？一个超自然的生命体？又一个疯子？ “你比我想象的要老很多。”罗夏撇了撇嘴。 他原本以为这会的蝙蝠侠才刚刚出道呢。 还想见证下那句“我是复仇，我是黑夜，我是蝙蝠侠”呢，结果就目前来看，人家这会怕是都退休了。 不过哪怕身为布鲁斯·韦恩，他从前的警惕性与智慧也没有丝毫减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罗夏面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杂鱼鼠辈，在一段时间内，他曾经是维护整个哥谭市治安的重要因素。 “一个迫降在地球，于是在堪萨斯州长大的外星人，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罗夏有些无奈。 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难缠。 不过这才是蝙蝠侠，而不仅仅是享受生活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好了，换我提问了，你这是，退休了么？” 听到这话的阿尔弗雷德手一抖，手里的威士忌差点洒出去。 好在罗夏的手牢牢接过了杯子，并轻轻晃了晃。 “谢谢。”罗夏礼貌地伸长了手臂，拿过了阿福托盘里的整瓶威士忌，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茶几上。 空气犹如被凝固住了似的，回应罗夏的是长久的沉默。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我已经很久没穿上那身装扮了。” “韦恩少爷……” 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 “让我们独处一会吧，阿福。” 布鲁斯·韦恩难得露出了一丝疲态，挥了挥手。 虽然面色有些不佳，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微微鞠了个躬，离开了茶几旁。 “现在我们要玩那种，一人回答对方一个问题的游戏么？” 罗夏饮下杯中的威士忌。 不愧是高级货，比起昨晚在酒吧喝的，就像是米其林三星级的菜肴和一美元买到的快餐店炸鸡。 “不，我已经很了解你了，从之前调取的卫星图像来看，你的确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生物。” 布鲁斯轻轻点了点茶几的桌面，刚刚他所看到的信息被传到了罗夏的面前。 “你这卫星的精度相当可以啊，那场蓝色雪花也是你的杰作么？” 罗夏瞧着自己一跃而起，来到空中后，朝着纳纳威破冰而出的地方冲去的画面。 他几乎一秒钟就理解了为什么阿曼达能够找上自己家里。 如果是一般的军用卫星，还真锁定不了罗夏如此一个细致的个体。 特别是他在一瞬间就能突破音障的情况下，这种高速会甩开一切监控的摄像头。 但如果是韦恩集团的黑科技…… 那倒是能够说的通了。 “退休的原因呢？” 罗夏没有纠结为什么韦恩集团的卫星能被阿曼达所调取。 或者说，在蝙蝠侠“退休”的时候，总得有那么个人来管他丢进监狱或是疯人院的罪犯们。 阿曼达心狠手辣，并且不是个蠢货，的确算是个人选。 “……我有些累了。” “你在说谎。” 罗夏给自己重新续上一杯威士忌，瞧着面前的茶几。 茶几的桌面是一整块显示屏，甚至清晰度比起墙上挂着的电视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中年这个年纪，特别是过了四十岁之后，普通人们总是会不可避免地出现脱发、发福以及各种各样的健康问题，他们总会认为，自己现如今的生活已然稳定，哪怕在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了。” “然后呢？” 和罗夏手里接近零度的烈酒不同，布鲁斯杯中的咖啡甚至热的有些难以下咽。 但饶是如此，他咽下咖啡时，依旧面不改色地瞧着罗夏。 “你的身材没有丝毫的走样，哪怕现在，去参加健美比赛前三甲也没问题。” “一些明星在四十岁时，反而更像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人，因为他们心底有欲望，继续在娱乐场中厮杀的欲望。” 罗夏摇晃着手里的杯子，让酒液能够充分接触冰球。 不得不说，这个喝法的确经典而又可口。 罗夏抬起头，直视着茶几对面的人那双深邃的眼睛。 “你生而有翼，为何匍匐前行，形如虫蚁？” 第032章 出院 “我所渴求的是复仇，而复仇对这座城市并无益处。” 布鲁斯叹了口气，继续喝下杯中的咖啡。 “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就更有益处么？” 罗夏有些不解，但还是决定耐着性子听布鲁斯说完。 但布鲁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留下的只有一声长久的叹息。 “所以，你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放弃了打击犯罪？”罗夏挑了挑眉，语气带了些嘲讽。“你知道现如今在东区的夜里，几乎每条巷子里不是肮脏的交易，就是有个倒霉蛋缩在地上挨踹么？” 布鲁斯没有搭话，而是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让我猜猜，昨晚开了不少的香槟，但你一口也没喝，姜汁汽水的把戏永远不过时，不是么？” 罗夏瞧着面前的布鲁斯，几缕斑白已经爬上了他的鬓角。 岁月的确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了刻痕，但还没那么明显。 他依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能够在见到罗夏的短短几秒内，就摸清楚他的底细。 韦恩集团的科技发展也一直没有落下。 更何况这身腱子肉，没有任何的身材走形与肥胖。 “蝙蝠侠虽然退休，可布鲁斯·韦恩活的好好的。” “得了吧。” 罗夏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神色。 “这话听着怪恶心的，就好像你把一个人挖空了，塞进去一堆废料宣称他还活的很好一样。” 布鲁斯听着垂下了头。 是啊，一头怪物盘踞在他的身体中，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到底渴望的是什么。 但他却在一直忍耐，一直克制这自己的本能。 这些年来，每天晚上的噩梦不断。 在城市中行走的过程中，他总是无意识地走到犯罪巷那儿。 没有改变，甚至更加老旧，更加破落。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这个城市已经彻底陷入了罪恶当中。 可他的努力，并没有让这个城市更好，相反，哥谭陷入了更深的罪恶泥潭中。 小丑，谜语人，贝恩，腹语者…… 当他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后，这些被他关进监狱的超级罪犯反而也销声匿迹。 这让他不由得怀疑，蝙蝠侠的出现，对于哥谭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插播一条消息，就在刚刚，阿卡姆疯人院的精神医师巴索罗谬·沃普尔宣称，对于哈维·丹特的心理治疗已经接近尾声，等到整容手术恢复完成后，即可开始他的出院流程。” “是的，我们不仅拯救了他的心灵，同时也恢复了他的面孔，我相信，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之下，哈维能够重新回馈社会。” “哈维·丹特，以‘双面人’的名号响彻哥谭市，他曾是一位善良正直的检察官，在经历了半张脸的毁容后，他认为，是那次的毁容让他人格中隐匿已久的邪恶面目彻底显露了出来。” “他以一美元硬币作为自己的标志，一面完好，一面损坏，以抛向空中的硬币，决定受害者的生死。” 不合时宜的新闻突然响起，打断了布鲁斯的思路。 “你赞助的？” 罗夏朝着电视上双面人那曾经可怖的脸努了努嘴。 这种程度的毁容，修复难度可想而知，这种昂贵的价格与技术，不是一个曾经的地方检察官所能够负担的。 布鲁斯点了点头，沉默地瞧着电视上的新闻。 “今天，两位医师看起来都很兴奋。” “当然兴奋，哈维已经准备好向全世界宣称，他没问题了。” “是啊，他状态看上去好极了。” “但哥谭警局的戈登局长却有不同的意见……” 布鲁斯没有听下去，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跟我来。” 布鲁斯的话语简短，干脆，就好像他之前作为义警的每一次出击一样。 罗夏不置可否，将酒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倒进了自己嘴里，随后一口吞下冰球，边走边嚼着。 顺着韦恩庄园的大厅往后，是一长串的走廊。 不同于大堂的崭新，这儿虽然依旧透露着贵气，但却又蕴含着一股子沧桑的气息。 入门就能瞧见的大厅不过是个伪装，这里，才是韦恩庄园真正地模样。 来到此处参加派对的名流与淑女如流水，可能见到这般场景的，一个也没有。 “昨天你在那些罪犯面前，是怎么伪装自己的？” 饶是布鲁斯·韦恩，见过各类超级罪犯与地下头目的人，在看过警局的那些档案后也会有些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一个面罩，会吓得那帮在哥谭混迹的家伙们神志不清，哭着求饶？ 他转过脸去，瞧见了罗夏的“面罩”。 如果只是黑白相间，或许还没有那么可怖，但在显眼的白色布料上，那些时而舒缓，时而迅捷的黑色的移动，让人一眼之后便终身难忘。 “很有创造力，这是你的原本形态么？” 布鲁斯那张常年与苦闷做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他将手掌放置在一处把手上，面前的走廊尽头，便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台阶来。 “不，你就理解为我想让那些罪犯记住我吧。” 罗夏抬步，跟着前方向下走去的布鲁斯。 “这儿也比我想象的要更先进呢……” 罗夏本来以为，蝙蝠侠应该和超人差不多时间出现，也就是二十多岁出道。 但看这蝙蝠洞的更新的次数，怕是自己和克拉克刚出生的时候，蝙蝠侠就已经出现在哥谭了。 时至今日，对方都退休了，自己老哥还在高中和女生约会呢。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啊…… 路过那副伫立在玻璃柜中的蝙蝠战衣，饶是罗夏都停下了脚步。 整体偏向于黑色的战衣，适合在暗夜中行动，所配备的护臂，腰带，披风等等…… 如今却放在这处密闭的空间里，在玻璃罩内静静地等待着。 罗夏移开了目光，瞧见了同样停住脚步的布鲁斯。 “走吧。” 布鲁斯轻声道，带着罗夏来到了一座“床”前。 说是床，但罗夏怎么都觉得用“棺材”来形容更为贴切。 一个与罗夏同样年轻的身影，在蓝色的冰晶里静静地躺着。 他的神色痛苦，仿佛在挣扎着什么似的。 “这是……杰森·托德？” 不需布鲁斯介绍，罗夏便自己推测出了答案。 第033章 治疗方案 “这种蓝色的冰晶，你也见过。” 布鲁斯的声音低沉，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 “当然了，在斯莫尔维镇嘛。” 罗夏见过这种冰晶，在那场蓝色的大雪中，整个镇子就如同静止了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种冰晶的低温，让纳纳威在河流中现身，让罗夏尝到了一顿大餐。 “这种蓝色的冰晶虽然细小，但却在一个对生物很是奇妙的温度——虽然会被冻结，但他们的时间像是被静止了似的，尤其是人类。” 布鲁斯解释着，罗夏则仔细瞧着这张大床。 上边无数的冰晶在不断地分解，而后又有新的冰晶不断产生。 不同于短暂“封存”斯莫尔维镇的那场大雪，这种长时间将人封存起来的消耗，所花费的资源已经远超过“钱”这个概念了。 罗夏也算有些理解了，为什么阿曼达笃定自己来到哥谭之后，就会不构成威胁。 “多久了？” 不用对方开口，罗夏也知道，对方领着自己来这儿，绝不是为了让他瞧瞧这个设备维持起来有多昂贵。 罗夏说自己是外星人，而布鲁斯·韦恩既不是那种追问“真的吗”的傻瓜，也不是需要罗夏提供证据证明自己的蠢蛋。 他看上了罗夏来自外太空的身份。 至于地球内部…… 不用解释，罗夏也知道，韦恩集团这些年一定在大力发展着医疗科学技术。 就连双面人那张毁容脸都治好了，但却还是只能用这个设备来维持住杰森的生命。 那就说明治疗杰森的技术迟迟没有进展，甚至可以说毫无头绪。 “两年，加四个月十七天。” 布鲁斯的声音带了些嘶哑，其中蕴含着近乎无穷的悔意。 “好吧，我倒是觉得会有些办法把他给治好。” 听到这话的布鲁斯猛然抬头，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罗夏。 从那双眼睛里，罗夏瞧见了一种情绪，一种在他见到布鲁斯之后从没见过的情绪——希望。 “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个办法。你应该算是他的法定监护人之类的吧？” 罗夏挑了挑眉，抱臂瞧着面前的布鲁斯。 “我能为这个孩子做主，请说吧。” 这个“请”字属实让罗夏有些震惊，甚至不由得张了张嘴巴。 “好吧，第一个呢，我那个便宜老哥也是个外星人，在北极有一艘飞船，钥匙和权限都在他那儿。” 罗夏都懒得在这件事上掩盖些什么。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 “他飞船上的一些科技还是相当给力的，说不定能治好这小子。” “不过他从小就是被当作人类养大的，这会还在和高中女生恋爱呢，你怕是得继续维持这个机器运转个三五年的，等他做好了准备再说。” 布鲁斯的眉头紧皱着，并没有搭腔。 “这种方式还是相当稳妥的，我老哥是个大好人，也肯定会帮你的。” 罗夏瞧着对方似乎不太满意，补充到。 “还有一种呢？” 布鲁斯微微摇了摇头，询问道。 “我身体的一部分可以直接钻进去，把损坏的地方修补好，而且会比原来还好用。” 罗夏耸了耸肩。 “代价呢？”布鲁斯听到这儿，既没有质问为什么罗夏没有早说，也没有丝毫欣喜之意在眼中。 “会痛的要死，不是形容词，是真的超过神经的承载能力，真的希望用死亡从这种痛苦中解脱的那种。” 罗夏耸了耸肩。 黑光病毒的传播性，在这十几年间被他完全压制住了。 不然这会就可以玩全美境内的“丧尸围城”了。 与之相应的，则是罗夏发现了更多的使用方式。 首先，罗夏算是黑光病毒的“承载者”，而非虐杀原形一代的主角一样，是病毒本身。 黑光与罗夏，在这段时间内算是相互影响。 罗夏的这个功能，本来是想在审问线索时用到的，打断人的股骨固然能让他们痛苦。 但治疗的过程会让他们更加痛苦，想撬出些信息就没那么难了。 倒是没想到，在这个场景中也有用武之地了。 “第二种。” 布鲁斯抬起了头。 “为什么？这机子再开几年你就要破产了？” 罗夏则是有些不解。 他说的第一种办法虽说有些像是玩笑，但却是切实可行，更是稳妥的！ 那辆飞船是克拉克的没错，但只要他去过了，那这飞船的调用也就是罗夏动动嘴皮的事情罢了。 都别说去北极了，就让克拉克开到哥谭上空又怎么样？ “杰森等不了了。”布鲁斯的双手紧攥，青筋暴起。 “虽说的确是最适合人类的温度，但机器与整个冻结过程却无法做到完美地维持。” “换句话说，现在的每一秒钟，他都在缓慢地迈向死亡对吧。” 罗夏撇了撇嘴。 这也是当然的事情了，不然的话韦恩集团干嘛研究医学。 直接冻到新时代就是了，对于这种损伤，总有一天是能被技术解决的。 “虽然我提醒过一遍了，而且我也知道你这年纪还得不了阿尔兹海默症，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确定么？” 罗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总觉得挺对不起杰森的。 “嗯。” 回答罗夏的只有一个简单，但又坚定的音节。 “那好吧，你把机器关了，顺带把他化冻了。” 罗夏说着就走在床前，口气像是个要处理冻牛肉的大厨似的。 布鲁斯默然，只是拧动了一个按钮。 原本还在继续制冷的机器瞬间停下，转而是另一台机子发动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可罗夏还是看清了，那似乎是一种电磁波。 哗啦。 有些厚厚的蓝色冰层瞬间碎裂开来。 这会别说罗夏，就连一旁的布鲁斯，都能感受到这具躯体里的生命气息在消亡。 一根触须迅速就钻进了杰森·托德的体内，随即杰森的整个身体都弹了起来。 原本有些舒展起来的五官再度扭曲，惨叫声连绵不绝地从这个年轻人的口中发出。 布鲁斯几乎是在杰森腾空的一瞬间就上前，抱住了落下的杰森。 杰森的身体还在不断挣扎——那是基于本能反射的逃离！对于痛楚的逃离！ 直到十分钟后，触须重新从杰森的皮肤中钻出，重新回到了罗夏的身体当中。 “完成了。” 罗夏耸了耸肩。 布鲁斯扭头瞧去，怀里杰森的表情虽然依旧痛苦，但呼吸声依旧逐渐重新绵长而又有力起来。 第034章 双面 “他大概需要多久才会醒来？” 布鲁斯抚了抚杰森的额头，低声问道。 像是怕吵醒熟睡中的病人似的。 “谁知道，也许一天，也许两个月。” 罗夏摊了摊手。 “他被你冻了两年，又经历常人完全无法忍受的痛苦，不昏迷才不正常好吧。” “韦恩少爷，你得来看看这个。” 阿尔弗雷德的身影出现在蝙蝠洞内。 他快步走到操作台前，在面板上操作了一阵。 “据悉，原本宣称已经恢复正常的哈维·丹特，于今日的十点左右已然越狱。” “我们希望哥谭的市民能够提供有效线索，警方会为提供线索的市民提供现金奖励。” 在播报台上，长相甜美的女主播正在字正腔圆的诉说着。 “同时我们也希望，各位哥谭市民注意自身的安全，那么，随着前方采访员的镜头，我们来听听戈登局长的看法。” “我本来就对哈维·丹特的出院流程很不满意！” 戈登局长那吹胡子瞪眼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上。 “沃普尔大夫的精神分析报告看起来过分乐观了！他认知里的哈维几乎像个兔子一样温顺。” “且不说这份报告还很潦草马虎，阿卡姆疯人院什么时候成了儿童托管所了？只要签个字就能离开？” “而面对哥谭市警局局长的愤怒，沃普尔大夫的看法是这样的。” 记者继续有条不紊的播报着，罗夏甚至能感受到她那微微上扬的语气。 仿佛这是个笑话，是个戏剧，是个人人都爱看的理念上的冲突所引起的热闹。 “丹特的精神报告在过去几年内本来就一直在改善！”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同样声音响亮。 “更何况，在他离开的房间里，我们找到了他留下的这个！” 镜头前的巴索罗谬傲然地拿出一枚一美元的硬币。 “这！就是哈维·丹特被治好的有力的证据，我们要相信哈维，人内心的恶魔是可以被战胜的！” 巴索罗谬的言辞坚定，似乎完全没收到一点挫折似的。 “怎么说，准备好重新在哥谭亮相了么？” 罗夏瞧着屏幕，电视上的画面又一次地陷入了两边辩论手无意义的争吵当中。 这并不是为了真正地宣布什么，而是想把观众给留住，好让投资商能够进一步地加大广告预算。 这种方式并不高明，但是相当有效。 “不，哥谭已经不需要我了。” 布鲁斯最后还是从那套战衣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好吧，那就把他交给我好了。” 罗夏也并不在意，只是耸了耸肩。 “关于你的退休决定，看过了这个之后再决定吧。” 罗夏一甩手，一根手指从他的体内被甩出，飞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托盘上。 “测下这玩意的dna，对你们来说并不算难事吧。” 罗夏瞧了瞧还在昏迷的杰森，此刻的他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比起刚刚那十分钟的痛苦，无疑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顺着病床看去，能看到他那副作战服，上边涂上了绿色的涂鸦。 “你就是个笑话”的字体肆意地在作战服上躺着，看上去有些刺眼。 毫无疑问，这就是小丑的杰作。 “阿福，把杰森转到韦恩集团在哥谭医院的vip病房。” “当然，把那根手指的dna给验证了。” 布鲁斯瞧着罗夏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摸不清对方前来找自己的意义，但他确切地知道对方对他没有任何的恶意。 就凭借罗夏的表现能力，在知晓布鲁斯曾经的身份的情况下，他对着韦恩庄园发动突袭的话，自己都够呛能够逃进蝙蝠洞。 所以在罗夏说治疗方案的时候，虽然罗夏的表情看上去不太靠谱，但布鲁斯就能确定他说的是真话。 布鲁斯突然扭头，看见罗夏的脑袋再度出现在蝙蝠洞里。 “那什么，威士忌还有么？” 罗夏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谢谢，阿尔弗雷德，下次给我留个好点的杯子，别再用这种不知道多少人摸过的酒杯了。” 走出韦恩庄园，罗夏有些满意地拍了拍手里的酒瓶。 不愧是城里四大家族之首，这档次的酒，就是高级。 “好了……让我想想在哪能得到那位刚出院的患者的消息。” 双面人并不是那种以多么强大的武力或是多么超前的智慧著称的反派。 换句话说，他还是需要小弟来给他撑腰的。 而这些哥谭里的群氓，他们的动向究竟走向何处，找同样手底下管着一帮小弟的人去问就是了。 于是今天的冰山餐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外边的两个打手在短短几秒内就倒下，店里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抄起了枪，瞄准了推门而来的人。 他的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罩，犹如颜料般的黑色在上边缓缓流动着。 “我找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 罗夏的话音刚落，所有早就开了保险的枪都射出了子弹。 暴烈的枪声直接让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趴在地上。 仿佛经历过好几次一样，哥谭的市民并没有呆滞在原地惊慌失措地大喊，而是迅速的躲在了街边的车引擎后。 直到清空了弹夹，枪手们这才纷纷停止了射击。 但预想中的玻璃碎裂，大门被射出几十个孔的电影般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相反，整个餐厅内，只是多了一地的弹壳，连一把椅子都没出现损坏。 能够在冰山餐厅看场子的，哪个不是在哥谭黑道混迹了十年以上。 在短短的十米不到的这个距离，打一个人形的，不动的靶子，他们压根就不会失手。 而接下来的一幕，几乎让餐厅里的众人精神崩溃。 面前的人，或者说很难被称之为“人”的怪物身上，长出几十张嘴，一颗颗地吐出他们刚刚所射出的弹头来。 整个餐厅里落针可闻，只有黄铜材质的弹头纷纷落在地上的清脆叮当声。 “挺有意思的欢迎仪式，先生们。” 罗夏的面罩上，黑色的移动依旧缓缓，但又顷刻间急速凝聚。 “现在，谁能把那只该死的企鹅给我叫过来？” 第035章 企鹅 “那个……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我为我这帮蠢笨的手下道歉。” 企鹅人并没有罗夏想象中的肥胖，正相反，他的身形甚至有些瘦长。 不过他走路的样子倒是很像是一只企鹅，左右摇摆着，很是滑稽。 罗夏在一众站着的枪手中，悠闲地坐在桌旁，没有搭话。 “该死的，都滚开，在这呆着干什么？碍眼么？” 随着一声低喝，脚步声纷纷响起，很快，偌大的冰山餐厅里，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两个人。 “先生，这些家伙没见过世面……你也知道，这两年的日子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过滋润了。” 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又或者说，“哥谭之王”。 不同于其他被关进监狱或是进入阿卡姆疯人院治疗的超级罪犯，他几乎在庭审的第二天就恢复了自由身。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他的势力不断扩张，几乎夺取了哥谭大部分的地区控制权。 罗夏来这儿的第一晚，走进的酒吧就是企鹅人的产业，也并非一种偶然。 但就是这位“哥谭之王”，此刻正满脸堆着笑容，而不请自来的客人，正在椅子上随意地坐着。 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企鹅人当然不是靠一股子蛮劲去做的。 更别提在那只夜色中恼人的蝙蝠不再露面之后，整个哥谭的黑道势力陷入过一段时间的混沌时期。 随着一些人进了监狱，一些人进了精神病院，之前划好的底盘边界也不再作数。 也正是因为如此，企鹅人才能够在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在他的指挥下，所做的生意也越来越大。 “我听说，在哥谭，你是老大？” 罗夏挑了挑眉，总算说出了他见到企鹅人后的第一句话。 “老大？”企鹅人拄着雨伞，也找个位置坐下。 “老大往往是个空架子，每天一睁眼，多少人张着嘴站在那等我去管去喂。”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辛苦了。” 罗夏低声笑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声音并不大，但在空荡荡的餐厅里不断回荡着。 “让我们开门见山吧。”最后还是企鹅人先沉不住气了。“先生，你来找我也不是为了在这儿坐着吧。” “两件事。” 罗夏伸出了两根手指，不急不缓道。 而在他对面的企鹅人连连点头。 这只能够将弹头吐出来的怪物，虽说是人形，但在企鹅人的眼里，这比一辆坦克还恐怖。 但他毕竟在哥谭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久，心里哪怕知晓这个怪物的可怕，也要坐下来与他好好谈谈。 在刚听到那天夜里的消息时，暴怒的企鹅人以为哪个脑袋拎不清的，又来模仿蝙蝠侠了。 但就在罗夏真正推开他的店门。来到这儿的时候，企鹅人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第一，我找个人，你的耳目在哥谭，应该是最灵通的。” “当然，只需要一个名字，这个城市内，你要谁我都能让你见到他。” 企鹅人搓着手。 “哈维·丹特。” 罗夏下一秒报出的名字，就让企鹅人脸上的礼节性笑容僵住了。 “这不合规矩，先生，或许你来哥谭不久……” “不要弄这套虚的，哈维在谋划什么或许你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罗夏摆了摆手，打断了企鹅人的话语。 “第二，把你们这儿的厨子叫来，在你联系你在哈维那儿的卧底的时候，我正好吃点。” 说完这些，罗夏并没有急着逼面前的企鹅人做出抉择。 于是店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当中。 “好的先生，为了和您有一段友谊，我乐意效劳，帮您这个忙。” 沉思了片刻，罗夏面前的企鹅人还是开口道。 “但也仅有这一次，或许您可以把我也打断手脚丢到哥谭警局里，但在这条道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变的。” 最后的一句话里，企鹅人的语调带了些许狠意。 这狠意不是针对罗夏的，而是针对他自己本身。 正如之前所说，罗夏这样的行径，是“不合规矩”的。 如果都像他这样行事，那谁走进绝路了，都能绑着个炸弹背心走到冰山餐厅的门口。 企鹅人也不用做什么“哥谭之王”了，直接变身人形许愿机得了。 所以哪怕这话可能会惹怒面前实力深不可测的“人”，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也说出了这段话。 这就是作为哥谭第一黑帮势力的老大的觉悟，哪怕时隔这些岁月，他也能够坚持一些东西，哪怕是在罗夏的面前。 “我明白，之后需要开价是吧。” 罗夏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 甚至企鹅人预料的敲打都不曾来过。 “那么，我这就安排您想要的消息和主厨，希望您在冰山餐厅能够度过一段愉快的时间。” 企鹅人微微躬身，拄着雨伞，一瘸一拐地朝着店外走去了。 等他再度回来的时候，罗夏面前的餐桌上，餐盘堆积如一座小山。 “你的厨子手艺不错，嗯……都不错。”罗夏的掌心张开一张嘴，两口吃下一块牛排。 “你要的地址。” 企鹅人递来一张纸条。 “谢谢。”罗夏接过纸条，仅仅是伸手这个动作，就使得对面的企鹅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少爷！少爷！” 阿尔弗雷德出了电梯，就在蝙蝠洞里急速奔跑着。 身手矫健得像是个年轻人一样。 这种没有礼貌的大呼小叫，以及失态的奔跑，在平时优雅的英伦管家身上几乎是看不到的。 “检测结果出来了？那究竟是谁的dna？” 布鲁斯一边瞧着之前卫星拍下的罗夏的图像，一边问道。 “是……你的！” “什么！” 听到这话，哪怕淡然如布鲁斯·韦恩，也不由得震惊地转过脸，瞧着气喘吁吁的阿尔弗雷德。 “是……是您的dna序列，少爷。” 阿尔弗雷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声音带着些不可置信。 “虽然有那么极为个别的碱基对不同，但剩下的碱基对和您的dna完全一致！” 布鲁斯·韦恩几乎是本能地瞧向自己的双手，十根指头齐全。 “阿福，你来接管控制台，医院那边的联络也交给你了。” 阿尔弗雷德的心底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么您呢？少爷。” “布鲁斯·韦恩是没有资格去插手这些事情的。” 第036章 黑暗骑士归来 “沃普尔医师，您宣称哈维·丹特经历治疗后，已经变成了一个善良的人了，对么？” “是的，梅尔夫，作为他的主治医师，我坚信哈维是无辜的。” “但我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回到犯罪的道路上。” 在舒适的沙发上，巴索罗谬·沃普尔正在侃侃而谈。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矛盾，你们这些外行这么想也很正常，让我从没那么专业的角度来解释一下。” “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蝙蝠侠，正是因为他将自我欲望高尚化的行为模式，会将本我人格脆弱的患者，比如哈维，就会被卷入到与之相呼应的行为模式中。” “也就是说，先有的蝙蝠侠，才有点这些患者的犯罪行径。” “而正是之前震惊全城的，耸人听闻的，践踏人权的案件，这才再一次地刺激到了哈维。” “是的，你甚至可以认为，正是蝙蝠侠犯下的这些罪行。” 晚间新闻上，哈维·丹特的越狱，已经和之前一百多名罪犯受伤的案件放在了一起讨论。 而在一家银行的后门，整片街区陷入一片漆黑的情况下，一场犯罪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你说，老大为什么不带我们抢地盘去啊，抢银行能行么？” “怂货！这两年我们的地盘不断被企鹅人那个肥佬蚕食，你以为是因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抢回来！” “闭嘴！还干不干了！” 借着切割机的声音，两个蒙着面罩的黑帮成员正在窃窃私语。 随即一个小头目低声呵斥道。 随着金属断裂的声音传来，立马就有人拿着其他的工具跟上。 “要我说，去整一批货卖就是了，然后开一间赌场，怎么都犯不上抢银行。” 趁着手持工具的人正在那忙活，一个小弟又忍不住嘀咕起来。 “干不了就滚。” 这个声音一出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他们当然不可能不干，作为双面人的部下，他们坚持了这么久，能够始终坚持不去投诚企鹅人，都是因为瞧不惯对方的理念。 但此刻他们的老大出声了，哪怕对这个任务有再多疑虑，他们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借着夜色的掩护，几人打开手电，从后门缓缓走进银行中去。 “金库的门要怎么破解，老大？” 率先走在前头的人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他并没有回答后边人的提问。 “加利呢？” 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说他拉肚子，不来了。” “终止行动，有内……” 话音未落，一道尖利的破空声就已然响起，并且正中发问那人的肩膀。 “啊啊啊！” 扑通一声，身体撞上地面与受伤部位的痛楚同时传来，让他不由得叫喊起来。 “有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毫不犹豫拔枪便射。 “快回到车里去！” “撤退！撤退！” 十几人的团体，因为这一瞬发声的事情，瞬间便慌成了一团。 “啊！” 又是一声惨叫，随即队伍里又少了一人。 “救命！救命！是……” 呼救声还没说完，队伍里的人数便有消失了一个。 即使剩下的十来人都在用手电筒慌乱地扫着周围，也没有任何一道人影。 只有在地上躺着的几人，嘴里发出着哀嚎，在不断翻滚着。 “该死！该死！” 本来在最前方裹着纱布的哈维，此刻却跑的最快，已经到了车旁边。 他流利地拉车门——但出乎意料地，车门没开。 “快开门！你这蠢货！没看清是什么情况么！” 司机没有应声，反而一脸戏谑地瞧着他。 “哈维的手下从前不会这么软弱，松散。” 低沉，并且仿佛喉癌般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随着沉闷的两声，又是两个人失去了战斗力，倒在了地上。 从冲出银行后门，到跑到街道的另一边，队伍里的其他人，全军覆没。 “哈维从前也不会如此地迟顿。” 那是哥谭已经快要忘记的一道身影。 高大，厚实，全身几乎埋入黑暗当中。 “蝙蝠！”哈维一把扯下了自己脑袋上的纱布，露出那张被修复的面容。“我已经够仗义了！” “玩笑开大了！好玩么！” 他歇斯底里，对着驾驶舱就是几枪，玻璃碎裂声响起，他随即伸手进入车内，企图从内部拉开车门。 但下一秒则传来“咔吧”一声，哈维捂着被扭断的两根手指，跌坐在了地上。 司机的面部被黑红色所覆盖，而后露出了一个黑白相间的面罩。 “哟。”罗夏抬手，对着蝙蝠侠打了个招呼。 在他的掌心，几颗弹头被吐了出来。 “把我这张脸修好，让所有人看见它的时候，不会吐出来，然后宣称我被治好了。” 哈维仿佛失魂落魄，自言自语着。 “起码……两边是一样了……” “看着我的脸……笑吧……”他捂住了脸，声音沙哑。 “笑啊！”他又随即咆哮，仿佛回到了那个叱咤哥谭的双面人。“看看我！” 仿佛在两人面前的，这个正常人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边的脸都已毁容的怪物。 蝙蝠侠没有应声，只是在那里静静地伫立着。 “gcpd（哥谭警局）！立刻举起手来，缴械投降！” 一个有些年轻的声音传来，让罗夏与蝙蝠侠纷纷扭头望去，一个警察正出现在道路的末端，举枪瞄准着几人。 “这里是07号车，我们需要支援，车上的定位已经发过去了。” 另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出现，按下了年轻警察的手臂。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难得地怀念之色。 “嘿！那两个人可是把他们都打残了，这可是犯罪！” “听着菜鸟，你还年轻，你不会想挡住他的路的……厚礼谢特！” 眼尖的老警察一眼就认出了罗夏的面罩。 描述那东西的罪犯无一例外带着后怕的劲头，在看过画像之后，老警察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面罩有什么可怕的。 但瞧着对方白色面罩上那流动着的黑色，仿佛在被注视着一般，他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一枚硬币被抛向了空中，等老警察接到时，罗夏早已把带着手铐的哈维丢到了两人面前。 “两面都被划烂了……” 手上传来硬币的触感，老警察瞧着面前的哈维，感慨颇多。 “我刚到东区当差的时候还见过你，那会我也像这个小子一样，是个虎比……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银行抢劫案，告诉戈登，我们得见一面。” “没问题蝙蝠，但戈登怎么和你联……” 不过是眨眼间，面前已经空空荡荡，仿佛从没人来过。 老警察怔了怔，随即笑着长舒了口气。 “是啊……一切都回来了。” 第037章 英雄时代 “那根手指，你是怎么弄来的。” 蝙蝠洞内，布鲁斯·韦恩此刻正活动着身体。 “从前子弹打在身上，就和没这回事一样。” “少爷，您的咖啡。” 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瞧着坐的四仰八叉的罗夏，递来了热气腾腾的一杯咖啡。 “杰森怎么样了？” “医院方面安排了专业的护工，不过他的脑电波的活跃程度还是有些低。” “他会醒过来的。” 布鲁斯将脱下来的战衣细细检查了一遍，又确认了腰带上所有工具的位置，这才将战衣重新放置入了柜中。 “迪克呢？他出去单干了？” 罗夏左右瞧瞧，在整个蝙蝠洞内，也只有蝙蝠侠自己的与那张被小丑涂鸦的两身战衣。 “你知道的确实很多，但还是先说说那根手指的事吧。” 那根被罗夏丢来的手指，所蕴含的信息可太大了。 说是布鲁斯·韦恩的，偏偏有几个碱基对无法对上。 但极高的相似度，意味着用这只手指去克隆，也能得到一个和布鲁斯极为类似的人类。 更重要的是，在布鲁斯刚刚成为蝙蝠侠的那个时候，他早已把自己的dna信息从警局与医疗系统中抹去了。 无论罗夏是从哪弄来，怎么弄来的这根手指，都意味着其背后有着一连串巨大的信息。 “嘛……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罗夏略加思索，决定还是从那场遭遇战说起。 “也就是说，在地球之外，还有很多的生命？” 虽然当了韦恩家族的管家这么多年，也见过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但听到这儿，哪怕阅历丰富如他，也会有些不可置信。 “那当然。”罗夏耸了耸肩。“只不过他们都比较低调。” 很快就有不低调的了。 “所以，那个宇宙的布鲁斯·韦恩，是被你说的‘灯戒’所选中，在那之后，又被他心中的黑暗所能吞噬了？” “他是如何来到这儿的？” “我要是知道还用来找你么？”罗夏直白道。 这也是实话。 来到哥谭后，家里那边还有克拉克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而想搞清楚对方的真正意图，罗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蝙蝠侠。 要对付布鲁斯·韦恩，罗夏真心觉得另一个布鲁斯韦恩更好使。 特别是对方的意图不明的情况下。 虽说罗夏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但他总有一种预感。 那场遭遇战并非是凑巧，而是一种预谋。 罗夏并不了解对方究竟在策划着什么，这种策划不仅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也会伤害到自己的父母。 所以他这才答应了阿曼达的请求，来到了哥谭。 一是因为可以远离斯莫尔维镇，二则是为了得到蝙蝠侠的帮助。 “你的遭遇战没办法调取卫星的影像，在那个坐标只有一片漆黑，像是故障了一样。” 布鲁斯双眼盯着屏幕。 “没办法的事情，当时连我都陷入一片漆黑，在卫星上看不见也很正常。” 罗夏点了点屏幕上黑色“圆形”的边界，“应该是这儿，记得慢放。” 虽说没有那么高清，但毕竟这是在高空俯瞰的视角，距离那么远，能有的看就不错了。 “慢放。” 罗夏话语出口的同时，布鲁斯就已经按下了按钮。 画面上，黑色的圆瞬间破碎，罗夏的身影从中得以显现。 在下一秒，二者携带着汹涌的能量对撞之前，布鲁斯及时地按下了暂停键。 “像。”一旁站着的阿尔弗雷德也凑近屏幕，仔细瞧着。“太像了。” 在画面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哪怕是看着自家少爷长大的阿尔弗雷德，也会以为是布鲁斯。 越是这种熟悉布鲁斯的，越是会这样觉得。 “你确定不会是什么克隆、外星科技么？” 布鲁斯思索片刻，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性。 “不会，我吸收了他的手臂，获取了他的一部分记忆。”罗夏摇了摇头，否定道。“他的确是另一个多元宇宙的本尊” “你……”布鲁斯显然有些欲言又止。 “打个比方吧，如果你能根据这个手指复制出一个克隆人”罗夏抱着双臂，懒洋洋地解释道。“那么我就可以根据这个手指复制出一个和原主一模一样的人，带着大脑一起。” “那你应该能够直接知道他的目的才对。” 布鲁斯很快就抓住了盲点。 “我也想啊，但这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罗夏耸了耸肩。“一条手臂的基因信息太少了，就算复刻了大脑，大部分也只是一块烂肉而已。 “但你的确知道了一部分记忆，确认了他是布鲁斯·韦恩？” 罗夏满意地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对方一定会跟上自己的思路。 “这个需要时间，全美的范围太大了，更何况从他的突然消失来看，光使用卫星也不一定能将他锁定。” 布鲁斯皱着眉头，这个问题，的确相当棘手。 “所以，迪克到底为什么离开了？” 罗夏又把问题扯回八卦上，无视了阿尔弗雷德那有些愠怒的脸。 “时代改变了。”布鲁斯瞧着屏幕，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曾经有一个时代，一个人们都渴望成为英雄的时代。” 罗夏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他是真的好奇，哥谭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在我击败贝恩的时候，哥谭的警察们还会对着他的手下发起冲锋，整座城的人民都未曾屈服。” “人们勇于保护自己的权益，愿意坚持原则，时机合适，任何的哥谭市民，都愿意成为英雄。” “但在那之后，这个时代结束了。”罗夏幽幽道。 “是啊，都变了。”饶是强硬如布鲁斯，此刻的眼神也有些沮丧。 “教育也好，商机也罢，一切的机会都上层所垄断，再用各类消费陷阱与谎言营销把市民们口袋里的钱财。” “韦恩家最多也只能做到不同流合污，所能抗衡的效果也有限。” “人们已经对明天失去了信心。” “辛苦诚恳的工作十二小时，还不如东区的婊子张开双腿，往床上躺两个小时赚的多。” “之前所坚持的原则已经成了笑话，它带不来任何好处，为何要坚持？” 布鲁斯瞧着自己的战衣，眼神复杂。 “他们总说，英雄的时代不会再来了。” “不，它必须来。”罗夏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第038章 蝙蝠灯 “这天真是见鬼，就不让人好好安生过日子。” “可不说嘛，嘿，呆子，跟着我走，放风时间到了。” “见鬼，要不是薪水开的高，我可不愿意在这儿多待一会。”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给这儿的所有病人一发脑前额叶切除术就是了。” “毕竟时代在进步嘛，这种技术都获得诺贝尔奖了，居然还能被禁止。” “不过这呆子还真有点那手术后的样子，要是所有病人都像是他这样该有多好啊。” 阿卡姆疯人院，两个医生一边闲聊，一边将身后的病人带到放风区。 他们背后的病人则带着一头绿色的短发，仿佛丢了魂似的，机械地迈着步子、 “嗨，你听说了么？最近城里似乎又不安生了。” “废话，哈维都逃出去了，城里哪能安生？” 两个大夫给这个病人安置在座位上，随即便离去了。 放风时间也是他们日常巡查病房的时间，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之后，他们就准备回家了。 在放风结束之后，自然会有保安把他们带回病房，让他们去睡觉。 “据说哈维过两天就会回来了……”两人的声音逐渐走远。 而在放风的大厅角落，高高的架子上正在播放着电视节目。 “据悉，哈维·丹特，在逃出精神病院后，在一次试图洗劫哥谭信托银行的过程中被捕，在场的还有他的十几个手下。” “值得关注的是，在这场未完成的犯罪中，完成抓捕过程的，正是消失长达两年半的蝙蝠侠。” “在他的身旁，似乎还有之前造成一百多人受伤的新义警。” 黄金时段的晚间新闻，毫不意外地播报着。 “这就是对于人权赤裸裸的践踏，哈维饱受精神折磨，而我们本来就要成功了。” 巴索罗谬·沃普尔今天穿了一件新的t恤，胸前的蝙蝠图标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可蝙蝠侠打击的都是犯罪，正是利用了人们同情的精神病人，做出的才是真正有害的犯罪行径。” “你没有搞清楚因果关系！” 电视上的辩论还在继续。 病人那苍白的脸上，原本呆滞的眼珠，重新有了焦点。 “蝙……蝙蝙……”他的声音嘶哑，因为好久没有使用，甚至有些生疏。 “蝙蝠……” 逐渐的，原本无害而又木然的脸庞，重新变得生动了起来。 随即，他流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笑容实在瘆人，毕竟那嘴角的弧度几乎夸张，似乎是要咧到耳朵根去似的。 哥谭警局，一个中年的讼棍正在一边擦拭他那张胖脸上的汗珠，一边喋喋不休。 “嘿！我的当事人经历了严重的精神刺激，这是妥妥的伤害，而且还有栽赃！你们没有证据！” 而在一旁的戈登像是没听到似的，烦躁地摆了摆手。 “这对于我的当事人的严重的精神与肉体的伤害，程度足够让您下令去逮捕那个披风怪人和面罩混蛋。” “局长……您，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瞧着对方还是依然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作为律师他有些没了底气。 “行……”戈登总算发话了，“默克尔，给他开一张释放单。” “那人身保护呢？” 戈登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嚷，而是抬步朝着楼梯走去。 “该死的，就没有别的新闻吗？” “人们爱死他了，这阵子全都是这种报道。” 一个少年正闷闷不乐地坐在窗口，在他身后的客厅，是满地的针管与酒瓶。 沙发上的两人相互嘟囔着，从一开始的诉说到后边胡乱的呓语。 “真是……一点希望也看不见啊。” 后边的叹息声阵阵，但少年只是安静地呆在窗边。 但随即，在黑暗中的少年双眼突然被一股光照到。 在哥谭市的高楼大厦，无数缤纷炫彩的霓虹中。 在纸醉金迷，享受着夜生活和黑暗的庇护的人群上。 在常年笼罩在城市上空，久久不会消散的阴云表面。 一个巨大的蝙蝠标志，正从警局顶层的投影灯所发出，傲然屹立在全部灯光的上空。 “这是你的新朋友么？”戈登瞧着面罩状态下的罗夏，面色不善。 就是这小子，让警局和医院在一天中处于极其混乱的状态。 “他刚来这座城市。” 戈登吐了个烟圈，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这次联系我，有什么事情么？” “哈维抢劫银行的目的，并不单纯，你们的人挖出什么线索了么？” “没有，哈维来到牢房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 “我把他吃了吧。” 一旁的罗夏则语出惊人道。 只要吞噬了完整的个体，阴谋之网就能获取所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不行。” 蝙蝠侠果断拒绝道。 “我们审过了好几个他的手下了，他似乎是准备筹钱去采购一些什么，但没透露出什么。” “你们搜查了他们的住处没有。” “当然，但同样，没什么发现。” 戈登递过去两页纸张，正是他们从哈维爪牙下所得到的，他们经过的地点。 “不，已经有了。” 蝙蝠侠递回了纸张，继续道. “哈维的选址不会毫无目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存放他所购买的东西的地方。” “然后？”戈登的眼里带着不解。 “在他所选中的五处地点中，除开这个在抢劫银行成功用于洗钱销赃的地方，剩下的四处地点，两两都是在一条街道的两段。” “有人在引诱我们，去往那个十字路口，很熟悉的把戏，不是么？” “谜语人……”哪怕是戈登，此刻也吸了口凉气。 如果说作为“哥谭之王”的企鹅人，在蝙蝠侠消失的时间内抓紧机会迅速发育，将自己的地盘不断扩张的话。 谜语人这两年反而销声匿迹，甚至隐约有了从良的迹象。 但这他的低调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的犯罪，甚至有可能都没被察觉到。 或者说哪怕被察觉到了，受害者也不能发出一点消息。 比起企鹅人这种几乎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犯罪，这种暗处的无声的犯罪，更加危险与恐怖。 “这就是设好了谜题，等待我们去解了？” 罗夏瞧着天空中的蝙蝠图案。 看来这的确意味着什么。 “好吧，那就……”戈登正打算说些什么，但楼顶上除了他以外，就只有风阵阵吹过。 “真是讨厌得让人怀念啊。”戈登没有急着下楼或者关闭灯光，而是在原地享受完了这支雪茄。 第039章 公平正义 “谜语人的犯罪很有可能已经开始了。” 在哥谭的街道上，蝙蝠车的引擎轰鸣声阵阵。 在急速行驶的蝙蝠车上，还有个蹲着的身影。 “喂……妈，我在街上呢。” 在常人心惊胆战的速度下，车上的身影居然还有闲情逸致，一手握着手机在打电话。 “风声？啊，就认识了一个富二代，这会坐他的车兜兜风。” “放心，我俩都没喝酒，也没碰不该碰的玩意。” “克拉克还好么？” “没啥大事就成，他那体质就是一直不吃饭也没什么。” “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挂了啊。” 轮胎与沥青路面的剧烈摩擦声到来之前，罗夏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遥远的电话另一头，玛莎一脸的紧张神色。 “罗夏不会被哥谭的那些同学给带坏了吧。” “得了吧……”在她旁边，克拉克无奈地吐槽着。 可能是母亲特有的滤镜，哪怕罗夏摆明了不是凡人，也没一幅好相处的模样。 但玛莎就是会认为罗夏是个乖巧的孩子，总有些担心他在哥谭的生活。 克拉克清楚自己弟弟究竟是什么秉性，所以他听到玛莎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语。 …… “就是这儿？” 罗夏的脸庞变换为面罩，从车上轻巧地跳了下来。 “十字街道，根据谜语人的个性，这里一定有留给我们的谜题。” 蝙蝠侠四顾张望，他们现在身处的地界是在东区的边缘，人迹罕至。 只有见不得人的交易，或者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才会到这儿停留。 “好吧，在这样一个贫民窟似的地方，对方还贴心地为我们清了场，那么就应该是在那儿。” 罗夏指了指一处周围的一处民宅。 在破落的东区，它是唯一一个表面看上去整洁甚至光鲜亮丽的。 这当然很不寻常。 “问题是，谜题在哪儿？” 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哈维的行为将会失败，所以特意在街道上设置了这个场景。 就好像一个孩童在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他的玩伴一般。 “这可不太妙。” 随着罗夏推开了门，一股混合的臭味扑面而来。 “这是一只臭鼬在吃过榴莲后，受不了这个味道，于是一头扎进了下水道里了么？” 饶是罗夏，也没见过这么臭的环境。 这么说吧，就好像有个人他突然想明白了宇宙的奥秘之类的，于是他开始发粪涂墙。 但这个房子的密闭性又特别好，就导致这些有机物在微生物的作用下不断发酵。 但氧气有不足，发酵出的产物也就随着复杂了起来。 这会罗夏都有些同情蝙蝠侠露出他的下巴来了。 这味道，简直辣眼睛。 也就是罗夏这些年也算见过不少场面了，不然这会非得吐出来不可。 “这儿的表面整洁，干净，和整个地区格格不入，在内部却肮脏、疯狂而且设施摆放的一塌糊涂。” “这不就是在讽刺哈维·丹特么？” 罗夏的反应也相当之快。 表面上，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哈维一切正常，甚至恢复了那张可堪称作“英俊”的脸庞。 实际上，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做出如此的疯狂之举，就说明他的精神已然被黑暗面所吞噬。 究其原因，还得绕回在巴索罗谬·沃普尔这位庸医的身上。 他宣称哈维·丹特已经被治好了，这使得哈维过去整个犯罪生涯中，自己的挣扎与痛苦变成了个笑话。 “哈维已经彻底疯狂了，根据戈登说，在局里，他就有自我残害甚至自我毁灭的意图。” 蝙蝠侠在屋内也还算是镇定，在周围不断地搜寻着。 “这一步也被谜语人算计到了？” 罗夏有些皱眉。 就这么看来，这个谜语人很是棘手……甚至可以说，在他先手的棋盘上，他能取得相当大的优势啊。 “你能见我，却无法碰我，开关轻触，我进你屋，再碰另一个，徒留你一人。” “我在哪儿？” 屋内唯一还算干净的茶几上，贴着一个便利贴。 而在上边的字句，则被蝙蝠侠轻声念了出来。 “电视上。他是要我们打开电视么？” 罗夏环顾一圈，终究还是找到了答案。 沉默了片刻后，瞧着罗夏那极为嫌弃的眼神，蝙蝠侠还是按下了那个上边布满不明液体的开关。 “大家好，这儿是观点大对决。” 没有爆炸，也没有机关，只是电视在静静地播放着。 “我们请到的蓝方嘉宾，正是昨天以有力的根据与观点，坚持住了‘支持蝙蝠侠’的观点。” “而绿方——对不起，通常来说是红方，只是今天的嘉宾很是特殊，他要求用绿色来代表自己——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与新的角度呢？” “让我们欢迎——爱德华·尼格玛！” “他不是罪犯么？还能上电视？” “曾经是，只不过警方的证据不足以定罪，陪审团也最终裁定为释放。” 蝙蝠侠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无论如何，这一定是对方特意要给自己看到。 “对于蝙蝠侠而言，他的动机如何，我们暂且不讨论，但有一点是绝对的——无论他是如何觉得，实际上他已经凌驾在整个司法体系中。” “而这种情况下，他显然是危险的，是一个威胁。” 镜头前的谜语人侃侃而谈，甚至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而这种凌驾在一切之上的感觉，我相信，会基于他极大的成就感，满足了他那一己私欲。” 而在这儿的电视上，罗夏和蝙蝠侠都沉默地瞧着电视。 “我怎么觉着他就是特意为了嘲讽你，才废了这么大的周章？” 罗夏扭头瞧着蝙蝠侠，他的表情咩有任何的变化。 “可比起那些真正的危险的罪犯呢？那些会危害到哥谭的人民，就像哈维一样的罪犯呢？” 另一边的女辩手也开始发言了，显然，她很反对谜语人的这套说辞。 “一个简单的小谜语——它可以很残酷、充满诗意或是盲目，但没有了它，往往就是暴力的产生。” “它是什么？”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随即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你猜到了？”罗夏也跟上对方的脚步。 “正义。”蝙蝠侠的声音有些低沉。 “在哥谭市法庭的门口，有着忒弥斯的雕像，她蒙着眼，手持天平与宝剑。” “相当于公平与正义。”罗夏点了点头，虽说他跟得上蝙蝠侠的思路，但毕竟他不熟悉哥谭。 第040章 谜语与笑话 “如你所见，对于犯罪后的行径，我们国家与城市有着一套完整的体系。” “如何获取证据，如何抓取犯人，如何审讯，又如何在法庭上确认他有罪与否。” “但蝙蝠侠，破坏了这一切。” “他以极其暴力的行径就行了人身侵害，并且让哈维，这样饱受精神折磨的病人失去了自我，陷入了和他的互动模式之中。” “或许今天，你们觉得没有问题，那是因为这种互动模式还尚未发生在你们的身上。” “而我作为受害者，是来提醒各位未来的受害者，这种完全凌驾于程序的正义，最终只是他满足自我欲望与精神幻想的一种行为罢了。” 罗夏蹲在蝙蝠车上，耳麦里传来阿尔弗雷德转播的节目声。 “呵……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确有一套。” 罗夏轻笑了一声，谜语人毫不意外地戳中了对方的痛点，而对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并非是对方没办法驳倒谜语人，正相反，对方很清楚这一点究竟为何。 简单来说——哥谭的司法程序体系，早就漏成了筛子。 底层如在警局工作着的小警察，高如养尊处优，举止优雅的陪审团。 正是因为罪人们无法收到应有的惩罚，或者说，哪怕有了惩罚，也不痛不痒。 这就使得犯罪的代价极为轻松，他们不需要考虑后果如何。 但这点她没法说出口，因为这就涉及到一整个城市的政治了。 全盘否定的结果，则会被对方以自己早就对这个城市没有感情所击回。 一个病态的，腐烂的，对恶人再也构成不了任何威胁的哥谭当局，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这问题是蝙蝠侠几十年来都未曾解决的。 夜晚的法庭，不似白天似的热闹。 等到蝙蝠侠与罗夏来到此处时，空荡荡的大厅寂静无比。 但在这份寂静之中，一个倒计时的声音极为刺耳。 “别过来！” 随着一阵大吼，整个法庭的灯光也随着亮起。 哈维·丹特在检察官的位置上，被一个厚实的玻璃罩所笼罩住，只有顶端有个透气孔。 而在法官的位置上，则是倒计时的来源。 在陪审团的位置上，满是贴上了照片的假人。 而在哈维的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全速旋转着的搅拌机。 “我的附近被设定了传感器，如果你们过来，就会爆炸！” “发生什么了，哈维。” 蝙蝠侠仔细瞧了瞧周围，的确是传感器。 不仅仅是地面，屋顶，座位，空中，像是不要钱一样，洒满了控制器。 “只有两个办法……只有两个办法……” “哈维！和我们说说，我们可以帮你！” 蝙蝠侠再一次发话了，并且仔细瞧起周围有没有别的路径来。 “我只有2222次心跳，闭嘴！” 随着哈维的一声暴喝，他紧张地瞧起自己面前的两个按钮来。 “倒计时加快了。” 罗夏沉声道。 “需要我用速度突破么？” 爆炸而已，用身体包裹住炸弹就是了，这个体积的烈性炸药，罗夏完全可以承受的住，最多撞坏这法院的几个座位。 蝙蝠侠微微摇了摇头。 “那儿的炸弹材质并没有确定，贸然行动的话，你可能来不及处理。” “无罪……有罪！我有罪！” “我有罪！我有罪！” 随着哈维按下红色的按钮，他脚下的板子被抽去，哈维只能双手双脚撑在玻璃罩上，让自己不掉进搅拌器的刀片中。 罗夏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的周围展露起黑色的气流。 在常人毫无可能借力的极小的缝隙处，确是罗夏的触须可以立足的地方。 “坚持住！” 从大门到检察官席位的距离，罗夏冲过去也不过两秒以内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躲避那些烦人的传感器，甚至用不到一秒。 但在瞧见罗夏赶往自己这儿的一瞬，哈维反而松开双手双脚，任由自己掉入了搅拌器中。 “啊！” 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刀片的旋转速度是真的快，不一会，玻璃罩内就只剩下一片血糊。 罗夏姗姗来迟，就算来得及打破玻璃罩，那个失血量，也已经是救不活的了。 倒计时也在此刻停止了。 片刻后，罗夏带着那颗炸弹与一张纸条回到了蝙蝠侠的身边。 “哈维先生，让我们玩个游戏吧，作为检察官，这儿是哪你应该心里清楚。” “从有人推开大门开始，你有2222次心跳来决定，自己是有罪或是无罪。” “选择有罪，那么炸弹就会停止计时，但你会慢慢进入到搅拌机中；而选择无罪，你则有二十二秒的时间逃到屋外，炸弹将进入不可逆的引燃状态中。” “那么，祝你好运。” 蝙蝠侠看过了纸条，又瞧着罗夏手中的炸弹，猛地皱起了眉头。 “这颗炸弹不对劲！” “怎么了？”罗夏不明所以。 “虽然计时装置停止了，但计时装置并不能控制爆炸，爆炸所需的燃烧过程早已经开始了，任何一秒都会爆炸。” 罗夏于是一口吞下了硕大的炸弹。“那这不是白费劲么？” “这……” 饶是蝙蝠侠，见过无数奇诡画面的他，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愣住。 “自己的生命，或是代表着公平正义的法庭，谜语人是在逼曾经是检察官的哈维二选一。” “最后哈维选择的是正义么？哪怕内心扭曲成了那样？” 罗夏摩挲着下巴，但随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不对啊，如果谜语人真的能算的那么精准的话，为什么这颗炸弹会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状态呢？” 话音刚落，罗夏的腹部就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他不甚在意，吐出一口浓烟。 “这件炸弹是阿卡姆的杰作。”蝙蝠侠沉吟。 “一个完全失控的‘定时遥控’炸弹，小丑，你讲的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我知道了，谜语人的谜底。”罗夏也在此刻得出了结论。 “公平正义，需要牺牲。” 阿卡姆疯人院。 一位新的病人，在结束了电视节目的录制后走入了这间医院。 瞧着面前久违的老面孔，那股阴狠的微笑，谜语人微微脱帽致意。 “谢谢你的鼎力相助，小丑先生。” “要猜个谜吗？” 第041章 老办法 “为了正义，哪怕是虚假的，只能让自己心安的正义，哈维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 蝙蝠洞内，罗夏正轻敲着桌面，有些恍然大悟。 “这可真是有点讽刺了。” “警方已经去过了，在现场发现的痕迹并不多，哪怕能逮到两个混混，也找不到和谜语人的关系。” 布鲁斯盯着面前让人眼花缭乱的屏幕，迅速敲击着键盘。 “而且谜语人在节目结束之后，就办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入院手续。” 罗夏敲击桌面的频率加快了些。 “这就意味着哪怕我们找到了证据，对方也只会因为精神原因成功脱罪。” 饶是蝙蝠侠，这会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这也就意味着，程序正义是不用指望了，就哥谭现在这个鬼样子，也没办法审判任何一个有点能力的罪犯。” 罗夏有些烦躁，要不是自己还需要蝙蝠侠帮自己调查破晓诡灯的事情，要顺着他来。 不然他直接冲进阿卡姆疯人院里，把那些麻烦人物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突突了。 “你需要哈维的记忆么？” 布鲁斯停下了手，接过阿尔弗雷德手中热腾腾的红茶。 “阿福，我应该说过，要浓缩的意式咖啡。” 虽然一样热的有些烫，但布鲁斯有些皱眉。 “少爷，您今日的咖啡份额已经到了，为了健康着想，还是不要摄入更多咖啡因了。” “不需要了，他连那个炸弹究竟是不是真的都没办法判断出来，估计大脑已经混乱了。” 罗夏同样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红茶，满意地打量着杯子上的花纹。 “他的脑子已经被他自己搞得一团糟了，就算有记忆，也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了。” 罗夏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颇为无奈。 哈维·丹特，大名鼎鼎的双面人，以如此可笑但又有些可悲的方式，选择自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而这对于“蝙蝠侠”的复出而言，无疑又是话题的激增。 哥谭本地的电视节目上几乎有一半的节目，总要把话题扯到蝙蝠侠上，以保证自己的收视率。 而越来越多的外地电视台与报纸，也开始争相播报这件事了。 “我们还是用老法子吧。”罗夏无奈地耸了耸肩。“虽说你不及之前那样健壮了，但揍人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你那已经远远超过了底线了。”布鲁斯·韦恩转过身，瞧着正在啜饮红茶的罗夏。 蝙蝠侠虽说会伤到罪犯，但好歹也是只负责抓捕的行动，而不管警方与法院是如何走流程的。 但罗夏所上来就把对方的手臂或是大腿打断一次，让他“自首”去。 无疑，罗夏这已经算是早就越过了“抓捕”的过程，可以说是直接以“有罪”的形式去进行审判了。 但在程序已经完全失效的哥谭，只有罗夏的这种方式才能带来“正义”。 不过蝙蝠侠和罗夏的做法倒是有一点很是相似，那就是他们都会给罪犯带来“恐惧”。 罗夏倒也挺喜欢这种方式的，起码体内的黄色能量是在不断地增长中的。 简单，快捷，而且极其高效。 就是会让石膏、拐杖、轮椅这类商品涨一波价。 “所以呢？不越过你那所谓的‘底线’，要怎么惩治这些玩意呢？” 罗夏耸了耸肩，不过这毕竟不是他的城市，所以他也不好逆着布鲁斯。 也就在此时，蝙蝠洞内的灯光突然变红，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哥谭警局，事发突然，恐怖袭击。” “好。” 罗夏只回答了一句简单的话，整个人就已经冲出了蝙蝠洞的洞口。 他的周身带着黑色的气流，瞬间便突破了音障。 哥谭街道上空一道身影带着尖利的破空声迅速朝着警局门口俯冲着。 “撤退！撤退！” 在警局的门口，两道巨大的身影正顶着警方的火力，几乎在短短几秒内将警局破坏殆尽。 咚！ 巨大的落地声传来，卷起的道路碎片击碎了无数块玻璃。 虽说收了些力量，但这也是盖亚会打出十分的落地方式。 “是你俩？”罗夏面罩上的图案变换了些许，此时的街道上早就没一个人，就连警察们都通过后门离开了这儿。 而在罗夏面前的两人，一人正戴着面罩，源源不断的绿色液体正从背后输入他的血管中，见到罗夏胆敢挡在自己的面前，他发出一声怒吼。 而另一个，则很难被称之为“人”了，他一身鳞片，正张开着那张大嘴，对着罗夏咆哮。 “看来你俩脑子都不怎么好使啊。” 瞧着这俩话都没怎么说清楚的人，罗夏也懒得废话。 杀手鳄和贝恩，在蝙蝠侠的故事中，他们都是仅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就能让黑暗骑士陷入苦战的存在。 尤其是没有被毒液给弄坏脑子的贝恩，曾经有过折断过蝙蝠侠脊椎的壮举。 不过就这两位，在罗夏面前，就不太够瞧了。 罗夏举着那辆校车只不过是因为里边有他和克拉克的同学，就好像举起一个满是刚出生的幼崽小猫的纸箱一样。 但在哥谭，自己可以完全放开手脚的时候，就再也不用什么顾忌什么了。 罗夏甚至不需要装个样子，把某个形态给变化出来，他仅仅是一个踏步。 下一秒，随着巨大的两道声响，刚刚还在警局大肆破坏的两人，瞬间飞了出去。 在连续撞破两道墙壁后，罗夏缓缓踱步，低头看了看生死不知的两人。 一脚踩下，黑色的触须瞬间将贝恩的生机彻底断绝，并且全然吸收到罗夏的身上。 而后又是一脚，整个残破的警局内就只剩下了罗夏一人的身影。 三分钟后。 “gcpd！举起双手！让我看到！双膝跪地！” “呵……这会你们的声音倒是挺大的。” 罗夏本打算直接离去的，毕竟他的速度，哪怕是子弹全部打在自己的身上，再加上掀翻所有的警车，也不过是短短几秒的事。 但他随即瞧见了对面楼上的那道身影，蝙蝠侠姗姗来迟，对着罗夏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罗夏举起了双手，走到了某位警察的面前。 在对方满脸的紧张中，罗夏拿走了他的手铐，将自己的双手拷上。 “好人生来就是该被枪指着的。” “安心了么？”罗夏转向戈登，脸上的图案勾勒出一张笑脸。 第042章 龙卷风 “在震惊全城的警局袭击案中，一位人物，或者说不明物种，进入了我们的视野。” “是的，守望者（watcher）显然是一个极其强大的物种，而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他对人类的态度究竟如何。” 电视新闻台上，罗夏被警方的手铐所拷住的画面依然在循环播放。 “很遗憾，由于现场的毁坏，我们无法获取到监控画面，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轻松地击败了贝恩与杀手鳄，目前二人不知所踪。” “要我说，他和蝙蝠侠混在一起，就证明了他是个威胁！” 罗夏将视线从电视上收回，瞧着自己面前的心理医生。 “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朵漂浮的云朵……真的么？你真的要和我玩这个么？” 罗夏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无语。 “不如你告诉我，医生，从这儿你看到了什么……” “额，我是过来帮你的。” 面前的心理医生战战兢兢，拿着卡片的手有些抖。 “都这么说，包括巴索罗谬那个庸医。” 罗夏耸了耸肩，显然不相信面前这人的说辞。 “好吧，实际上，这些问题的答案不重要，你需要进入阿卡姆一段时间。” 心理医生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我？真的么？” 罗夏也笑，不用说，这正是哥谭法庭的意思。 正是因为进入阿卡姆疯人院需要一份精神评估，他们才派来了一位心理医生。 “是的……公众需要消除……对你的恐惧……开个价吧，先……先生。” 本来能流利在各类社交舞会上进行交际的口舌，在此刻像是锈住了一半。 “我同意。” 罗夏悠然地靠在椅背上。 在电视上，激烈的讨论依旧在继续。 “他可是阻止了警局被破坏！” “这例子可不太妥当，你看到现场了么？一片狼藉都不太妥当，不如说是废墟！” “哪怕你说对方是威胁，请问一个能够轻松解决贝恩和杀手鳄的人——我们就先假定这是人好了——你要怎么处理这个威胁呢？” “那……那当然是……” “这样吧，既然你没有办法处理，你总得向对方表明你的立场吧，不如在投票之后，就由你出面，和对方表明态度，把他驱逐出这个城市吧。” “肥婆！玩真的？你要害死我是吧，明明是电视台……” 哔—— “真没意思。”罗夏耸了耸肩。 哥谭本地的电视台就很多，更别提还要和美国其他的电视台去抢收视率。 所以为了收视率，这帮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像是请超级罪犯上电视台也好，围绕最近的某些事件，进行各种无下限的推测也罢。 一句话，收视率是天！ 只要能让收视率提升，管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 等到心理医生离开后，戈登局长走了进来。 “守望者？你起的名字么？”罗夏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和如获大赦离去的心理医生形成对比。 “不是，所有看到你面罩的人，都觉得在被你所注视。” 戈登的手里拿着一颗雪茄，他也叹了口气。 “听着伙计，我很抱歉，我甚至都没有对你下达逮捕令，但随即市长就下达了命令。” “这个局比想象中要来的更为深远。” 罗夏也陷入沉思当中。 先是哈维被搞得精神崩溃，随后就是两个脑子不好使的在警局大肆破坏。 对方就没想给罗夏与蝙蝠侠留什么线索。 而根据戈登所说的，哥谭市长一反常态，果断地颁布了命令。 要知道，在这种问题上，别看电视上辩论的有多精彩，为了两方的选票，政客们一般都会踢皮球。 比如总统被媒体提问蝙蝠侠的问题时，就会说自己信任智慧的州长。 州长会说信任市长，市长会说职责在于警察局。 最后黑锅就扣在了戈登的脑袋上。 政客们则可以避免选票因此减少，使得自己任期提前结束的场面。 这其中有蹊跷，这是理所当然的。 谜语人的身上有太多谜团，比起在外围调查的蝙蝠侠，罗夏倒想实际瞧瞧，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第二天的早间新闻如期播放。 不过罗夏的照片依旧带着面罩。 没人敢去揭开，也没人敢去靠近。 罗夏身边的护卫，都不敢离罗夏太近。 就这样，罗夏走下了车，瞧着面前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 感受着体内黄色能量的急速增长，罗夏有些满意。 而一走进疯人院的内部，里边简直热闹得像是开了个联欢会似的。 犯人们拍打着栅栏，像是在欢迎罗夏似的。 等罗夏彻底进入放风的大厅中后，两个守卫立马撒腿跑了出去。 “嘿！你好像是最近很出名嘛。” 一个黑人壮汉正戏谑地瞧着罗夏，完全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 “我在这儿也很有名，让我认识认识你呗。” “起码，让我看看你那张脸！” 说着，他突然俯身，朝着罗夏撞来。 罗夏左右看了看，在角落里，谜语人正饶有兴致地瞧着自己，在他的旁边，是个苍白消瘦的男子。 罗夏的手并不像是久经战斗，正相反，看着修长白皙，像是保养得当的贵族。 但也就是这只手，扼住了一只命运的咽喉。 “你们是有点疯，但还没那么傻，所以我只说一遍。” 嘎巴一声，颈骨断裂的声音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不是我被迫与你们关在一起，”罗夏忽视脑内恶灵的欢呼，环顾四周，“而是你们被迫与我关在一起。” 堪萨斯州。 “你说罗夏在哥谭，不会学会什么恶习吧。” “妈，你看看后座的另一个儿子呗。” “是啊，今天是出来玩的，享受一下吧，不要忧虑那么多了。” 乔纳森一边开着车，一边笑道。 克拉克满意地揉了揉旁边奥利的脑袋。 自己的父亲能支持自己一次，真是有些难得。 “好吧……不过今天有些堵啊……” 玛莎瞧着前边的车排成长队，没瞧见克拉克突变的脸色。 “快跑！” 在克拉克说完这句话不久，两三道巨大的龙卷风朝着众人逼近。 “快快快，下车，找建筑物！” “别收拾你那破化妆品了！快跑！” 车辆所组成的长队瞬间乱做一团，在这段时间里，龙卷风又逼近了些许。 这些巨大的龙卷一头在地面，一头则在云层之上。 哭喊，叫嚷，奔跑的脚步，一切落在克拉克的耳中。 “我的孩子！” 克拉克眼疾手快，将摔倒在地上的小孩抱入怀中，跟着父母一同跑向不远处的建筑。 第043章 孤独 走走走！ “我的孩子！他还在车里！“ 一个女人有些崩溃地大喊着。 哪怕旁边的男人死死地拉着她，她也想要冲进风暴的中心。 “太危险了！” “他就在那儿！你让我去救他！” “克拉克，你在这儿，把孩子和你妈妈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乔纳森有些不忍，独自一人逆着人流朝着龙卷风奔去。 克拉克犹豫了片刻，随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拽着玛莎，朝着远处的建筑跑去。 “奥利！” 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在灵巧地跳跃着，迅速从一辆车上跳到另一辆车上。 “好样的！”瞧着奥利站在一辆车上对着自己吠叫，乔纳森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走近之后，果然，安全座椅上的孩子还在熟睡着。 可当他伸手去拉车门时，却一脸惊诧。 “车门锁了？” 下一秒，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奥利跳下车来，咬住车门后一把将其扯了下来。 “奥利！” 乔纳森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的一切。 但此时也没有时间去继续犹豫了，乔纳森抱起安全座位上的婴孩，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快快！” 克拉克终于也无法坐视不管了，朝着乔纳森的方向跑去。 “天，那孩子跑的可真快。” “加油！大哥哥！” 接过乔纳森手中的孩子，最后的路程，几乎克拉克是在拉着乔纳森在跑。 不过龙卷风在行进的过程中变小了些许，乔纳森刚到踏入屋檐下，就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可真险……” 玛莎捂着心脏，刚刚她瞧着乔纳森在车群中的样子，差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克拉克怀中的婴孩则是哇的一声，嘹亮地哭了出来。 “我的孩子！”脸上满是泪痕的女人接过了克拉克怀里的孩子，连连鞠躬。 而她的丈夫，正是刚刚不顾她的哭喊，将其强行拽走的男人。 “不客气……”乔纳森喘匀了气，这才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不过……”玛莎倒是有些迟疑，“奥利呢？” “对啊！奥利呢？” 克拉克四处张望，并没有瞧见那抹熟悉的黑白相间的身影。 “没事的，狗比人跑的可快多了。” “那个……我是一家橄榄球俱乐部的教练，我觉得你很适合这项运动，有兴趣的话……。” “再聪明的狗，面对这种灾难，也会吓傻了吧，拼命远离的话，迷失方向也很正常。” “狗狗的鼻子很厉害的，大哥哥你不要伤心，他肯定会找回家的。” 人群的议论七嘴八舌，坐在地上的乔纳森则若有所思。 远去的龙卷风倒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退，没过多久，它就彻底消失了。 “呼……”不少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种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的灾难，让他们遇见了。 但他们好歹是从中幸存了，这也算是一种好运了、 等到肯特一家坐着救援车回到农场，却看见奥利端坐在路口，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似乎等待他们已久。 “奥利！”克拉克有些惊喜地抱起陪伴自己多年的狗。“你怎么回来的？” 乔纳森则是缓缓走了过来，眼神复杂。 “这当然是罗夏的杰作……” 他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对自己这小儿子，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龙卷风的后续减弱……” 克拉克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罗夏离去的时候，说“家里就交给你了”的时候是对着往他身上扑的奥利。 合着他就没指望过自己？ “奥利，你还把那场龙卷风解决了？” 乔纳森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下一秒，奥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红芒。 “好吧，的确是罗夏的力量……” 克拉克有些沉默，之后就没这么搭话。 连晚餐的时候，都漫不经心的。 就连自己收到的名片来自堪萨斯州最好的橄榄球队都没发现。 可就算玛莎提醒了他，克拉克也没表现出什么乐趣。 晚饭一吃完，他就上楼去了。 玛莎瞧着自己大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上去问个究竟。 但乔纳森轻轻按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 “让他自己想一想吧。” 乔纳森也有些惊魂未定，虽说是为了一个幼小的生命，但今天也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把。 好在有奥利，节省了开车门的时间，让乔纳森能够第一时间带着那个孩子跑走。 在跑回去的路上，估计也是奥利在龙卷风里减缓了风暴前行的速度甚至威力。 可就算这样，最后还是靠着克拉克，乔纳森才算是有惊无险地离开。 这种人生经历，怕是在之后也难以忘记了。 克拉克再度登上了阁楼。 自从罗夏走后，这里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独堡垒”。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段时间里，他尽量不来到这里。 他尽量避开这种油然而生的“孤独感”。 从前有罗夏在身边，这种感觉也并不明显。 但经历今天的惊心动魄之后，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起来。 克拉克和乔纳森有过几乎是争吵的辩论，克拉克气愤的说道：“难道我要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死去么？” 而当时乔纳森所给出的答案是“也许吧”。 克拉克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一旦展露在世界的面前，就意味着巨大的变革就将到来。 想了想，克拉克最后拨通了罗夏的电话。 “我正在忙，请在滴声后留言。” “臭小子！”克拉克有些被气笑，挂断了电话。 深夜，莱克斯集团。 “抱歉，总裁先生，这儿是赔偿单。” 武器部门的主管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 “好的。”莱克斯·卢瑟毫不犹豫，在纸上漂亮地签上连自己的名字。 “先生，我还是有疑问，‘休’的实验方向，我检查过了，应该没问题才对。” “是啊，没问题。”莱克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并不是一场意外啊。” “你是说……”饶是有过多年武器研发经验的主管，此刻也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武器的最有效数据是什么？”莱克斯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是能造成的杀伤力，我亲爱的主管。” 在大都会的夜色中，这位超级商业帝国的总裁，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 “但还是发生了意外，对么？” 第044章 法庭 “有意思，我记得校车翻入水里，我签的赔偿金，也有肯特一家的份吧。” 莱克斯简单地翻了翻报告，随即点了点自己办公桌的桌面。 这可是十九世纪威尼斯工匠手工雕刻的桌子，桌面上一整块的黑胡桃木。 这张办公桌连拿去博物馆做古董都没什么问题。 要是放在拍卖会上，估计会有不富豪收藏家会为之疯狂。 但莱克斯看过文件后，就随意地往后一躺，双脚放在这张桌子上。 “是的。” 在莱克斯的手底下做了几年的心腹了，武器部门主管也知道莱克斯的意思。 “这会不会就是个巧合？” “克罗德，克罗德……”莱克斯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奇迹么？” “先是校车翻进河里，结果车上的学生连一个重伤的都没有。然后又是我们的气象武器，在经过了那个‘肯特’之后，又是莫名其妙的减弱了威力，提前消失？” “我这就去查！” 莱克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这个手下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很听话。 瞧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莱克斯瞧着手上的报告。 阿卡姆疯人院。 罗夏跟着前边的护工，一步步地通过走廊，朝着深处走去。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挂着“雨果·斯特兰奇”的牌子。 满脸大汗的护工打开大门，侧着身子让罗夏走过去。 “欢迎，守望者先生，或者你有什么希望被称呼的名字么？” “随你的便。”罗夏还是带着面罩的模样。 “好吧，那我可以问问您，为什要扭断那个病人的脖子呢？” 罗夏瞧着面前的男人——寸草不生的脑袋上青筋暴起，而在那一幅墨镜的背后，则是一双狡黠的眼珠。 露出了牙龈的怪笑下，是修剪整齐的胡须，以及壮硕的体格。 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和“正常”毫不相关的男人，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心理医师。 不过倒也可以解释，阿卡姆疯人院围合是如今这个鬼样子了。 “好吧，那让我们开门见山，你见到了那个缩头乌龟一样，来给你做心理测试的家伙了对么？” “是啊……那家伙差点尿裤子。”罗夏差点忘记这个人。 “他是个无名小卒，但你不一样，你……呵呵呵呵……” 被称之为“雨果博士”的男人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怪笑，只留罗夏有些无奈地瞧着对方。 “你是大人物，是注定改变世界的存在。” 瞧着罗夏还是那副慵懒的姿态，雨果博士决定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你需要什么，只要东西在哥谭，随你开价。” “你也不是大人物，这种事你说了也不算的吧。” 罗夏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这可是猫头鹰法庭的开价。” 感受到了对方的蔑视，雨果博士头上的青筋暴起得更加厉害了。 猫头鹰法庭，在哥谭，是一个比蝙蝠侠还更为都市传说的组织。 在一首恐怖童谣当中，倒是能够得以一窥他们的身影。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 在夜色中，他们是这座黑暗的城市真正地统治者，没人能够违背他们的意志。 他们从哥谭的建立就已经开始存在，只有本地的名门望族才能加入。 人数众多，历史悠久，并且还有名为“利爪”的杀手帮助他们干脏活。 “但我说过了，你，是个没什么权力的，你甚至没什么脑子。” 罗夏点了点自己的脑子。 “你指望着，就靠这房间里浓的不像话的熏香，来麻痹我的神经。” “然后靠你前恭后倨的态度，再加上突然搬出猫头鹰法庭来吓我，就能让我把意识所交给你？” 罗夏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对方想玩的把戏对寻常人类来说，可能确实够用。 但他面对的可是罗夏，一个能够控制身体的所有黑光病毒改造后的细胞，在控制方面依然登峰造极的人。 比起虐杀原形原作的一代主角，那个由病毒直接构成的意识。 罗夏则是用意识来控制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但就算如此，他也能够做到在完全不让病毒扩散与感染的情况下，将身体锻造在不吞噬其他超凡生物所能达到的顶峰。 也正是这种意志力，能够在初次遇见恶灵后，不被恶灵的复仇念头所吞没。 正相反，寄居在罗夏脑海中的恶灵则成为了罗夏自己的力量。 想通过这种程度的药物，再加上一些精神暗示就想夺取罗夏的意识的话，真是做白日梦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 雨果博士虽说压抑着怒火，但还是语气还是很轻松的。 很明显，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如今有什么危险。 换句话说，他的确代表不了猫头鹰法庭，顶多就是一个帮他们做事的狗。 但就这狗的位置，多少人想当，想各种法子当，那还当不上呢。 “看来你的确没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罗夏摇了摇头，随即双眼燃起了些许的火苗。 在外人看来，这火光甚至不如灯光在罗夏瞳孔中反射的一半。 但在雨果博士眼里，这简直就是地狱的绘图！ 前后左右，都燃烧着看不到头的火焰。 而在他的面前，一颗比周围燃烧的还要旺盛的骷髅骨，正在咧开大嘴，以完全不可思议的角度，对着他哈哈笑着。 雨果博士有资本么？ 的确有，但在罗夏的面前，还远远不够。 “高兴了？”瞧着面前燃烧着的尸体，罗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恶灵重新回到了罗夏的脑海，罗夏能够感受到，它那满足的叹息声。 罗夏推开大门，无视了一脸惊诧的护工，顺着走廊朝外走去。 在走廊的尽头，爱德华·尼格玛正在那儿优雅地等着他。 “要猜个谜么？” 看到罗夏微微点头后，谜语人迫不及待地以极快的语速道。 “什么东西一开始是白色的，但之后就变成了红色？” “搅拌机里的哈维·丹特。” 出乎谜语人的意料，罗夏不仅回答上来了，还答的很快。 “你很有意思，我暂时不杀你。”罗夏拍了拍谜语人的肩膀，面罩上变幻出一个复杂的图形。 “不过在这呆的也够久了，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罗夏在所有病人的目光中，一路顺着自己来时的路，从大门悠悠然走出了阿卡姆。 一路上，还是护工们为罗夏开的锁。 第045章 “常人” 走出阿卡姆的病院大门，罗夏瞧着灰蒙蒙的夜空。 “这儿早就瞧不见星空了。” 罗夏扭头，瞧见了在黑暗处的蝙蝠侠。 “我要看的不是那个，想看星空，直接去你的劳斯莱斯上就能看见。” 罗夏耸耸肩，瞧着巷口的蝙蝠摩托。 “看来我搭不成顺风车了，跑回去吧。” 片刻之后，蝙蝠洞内。 “猫头鹰法庭……他们很棘手。” 布鲁斯·韦恩手里的还是换成了意式浓缩咖啡，而坐在他对面的罗夏手里则是一瓶威士忌。 “我真希望韦恩家的后代继承这座庄园时，酒窖里能剩哪怕一瓶存酒。” “别这么吝啬，阿福。” 罗夏举了举酒杯，坐姿懒散。 “再说了，我又不是白喝韦恩家的酒。”罗夏将杯子递过给阿尔弗雷德。 “研究我的细胞组织，收获不小吧。” 此话一出，原本就静谧的蝙蝠洞，彻底安静了下来。 “贝恩和杀手鳄，他们死了，对么？” 罗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过阿尔弗雷德手里加了冰块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瞧着对方。 “你在警局留下的战斗痕迹，破坏力早就超过了他们的承受力，但更重要的。” “在警局的事情搞一段落后，你的细胞组织出现了贝恩的毒液，并且还有冷血动物的动物细胞分化。” “那两个能力啊，只能说勉强凑合吧，不过你再看看？” 罗夏重新饮起杯中的酒，不得不说，发明这种饮品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既能有着醇厚而又独特的口感，在液体中所蕴含的能量也同样惊人。 虽说汽油的能量会更高些，不过口感就不如酒了。 布鲁斯有些疑惑，调出一块窗口来。 但他随即愣住了。 “这不可能！” 在屏幕上的细胞组织正如常人一样，甚至比布鲁斯自己的还要正常。 布鲁斯的手指在操作面板上纷飞，他在调取蝙蝠洞内实验室的监控。 哪怕他知道这段时间里罗夏一直在阿卡姆疯人院，而蝙蝠洞内只有自己和阿福。 随即，他就冲向了实验室。 人体的细胞在高倍率的光学仪器下就能看清，他一定要亲眼确认。 等布鲁斯走出实验室时，他有些不可置信。 在座位上悠闲等待的罗夏伸出手，接过了布鲁斯伸手递来的样品。 细胞回到罗夏的身体中，看上去甚至没什么波澜。 “好了，这是我的诚意，我们之后想通力合作的话，你可不能再花那么多的精力怀疑我了。” 布鲁斯自然也知道罗夏在说什么。 罗夏不是普通人类，失去极小一部分细胞组织，这种几乎人们天天都会经历的事情，他能感应到。 并且在分离的过程中，罗夏全程是能够感受到那一小部分组织的。 更何况，罗夏的细胞可以伪装的完全与常人一致。 就凭这几点，罗夏几乎完全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让人拿走他的细胞去研究。 就算被拿去了，也能表现的完全像是个常人一样。 但是自己做到了，不是因为自己有多高明。 而是罗夏允许他这样做的。 挫败感笼罩了布鲁斯片刻，但罗夏的话片刻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说回猫头鹰法庭，他们能有多棘手？” 是啊，还有强大的敌人，未解的谜题在前方等着他，没时间感受挫败了。 “他们曾经试图把迪克夺走，培养为他们的杀手‘利爪’。” 布鲁斯调整情绪的时间很短，很快就整理好了思绪。 “那种东西问题不大，我能全部杀完。”罗夏手轻点桌面，让常人心惊胆战的“利爪”，对罗夏来说也不过是一击的事情。 “法庭的组成，几乎囊括了哥谭市本地的各大望族，他们中没有一个比得上韦恩集团，但联合起来，也很难对付。” 布鲁斯继续补充道。 “也就是说，他们不像是那种单打独斗，手底下一帮混混的超级罪犯，由于社会地位和人数众多，才很难对付。” 罗夏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恐怕我们进入了一个局内，一个很大的局。” 布鲁斯低声道。 他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论是突然出现在哥谭的罗夏，还是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的事件。 “这两年你惹他们了？还是说你的突然复出，让他们很难办？” 罗夏突然问道。 “什么？” “他们给我开的价码是哥谭市内什么都行，要我杀了你。” 瞧布鲁斯还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罗夏只要继续补充道。 “嘶……”听着罗夏如此直白的话语，饶是布鲁斯，也吸了口凉气。 想到如果罗夏接受了对方的筹码，朝着自己杀来，一滴冷汗不由得从蝙蝠侠的额角滑落。 “这说明他们能够容忍我一个怪物，却容不下你啊，布鲁斯。” 罗夏摇了摇酒瓶，把里边的最后两滴也倒进杯子里去。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杰森还好么？需不需要我再去给他来一记强心针？” “医院那边说了，静养一段时间，他就会慢慢恢复的。”阿尔弗雷德连忙道。 他是真不愿意看到，那地狱一样的画面了。 而杰森也是他瞧着一步步长大的孩子，既然能够安安稳稳的醒来，就别再那么痛苦的折腾了。 “好吧。”罗夏耸了耸肩。 桌上罗夏的手机震动起来，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克拉克的名字。 罗夏按下接听键，将电话放在耳边。 “克拉克？你怎么有闲情逸致，在深夜给我打电话？” 罗夏皱了皱眉，这是刚刚和拉娜打完扑克，进入了贤者状态？ 自己在哥谭的大众视野下都是用的面罩，为的就是防止被玛莎瞧见啊。 不过对方的话语却出乎了罗夏的意料。 “我想去一趟北极，尽快地搞清楚我的身世。” “怎么突然这样想？” 罗夏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克拉克现在生活幸福，有青梅女神和自己约会，在校内的人气也是水涨船高。 小镇内罗夏里外里扫了好几遍，也没能让克拉克难受的氪石。 他怎么就突然想去北极了。 “前阵子，我们经历了一场龙卷风。”克拉克说着，情绪有些失控。“如果不是奥利，我都……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吧好吧，我这儿正好认识了个人傻钱多的大土豪，他会给你安排飞机，到时候我们一块去。” 第046章 启程 安抚了克拉克几句后，罗夏便挂断了电话，只觉得有些无奈。 好在自己很久之前，就将家里的边牧“奥利”改造成了“进化体”。 虽说和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不同，罗夏没办法直接共享奥利的各项感官。 但奥利的智商也挺高的，而罗夏给他的第一条守则，就是“无条件地保护乔纳森与玛莎的安全”。 在进化体的保护下，还能有那种能威胁到肯特夫妇的危险，那基本上可以预告那一整片地区都要完蛋。 这种程度的攻击，克拉克要还是能忍住不出手，罗夏就真得把他脑子挖出来，看看里边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架从斯莫尔维镇来到哥谭的私人飞机，还有一架去北极的私人飞机，最好能明天就起飞。” 罗夏对着布鲁斯打了个响指。 布鲁斯叹了口气，随即扭头，“阿福，拜托了。” “真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多撑两年，不然总觉得整个韦恩庄园都保不住。” 瞧着阿尔弗雷德远去，布鲁斯扭头瞧着罗夏。 “你是故意支开管家的？” 从刚刚布鲁斯就感受到了，罗夏的话语带了些尖锐的意味。 这种言辞并不会刺激到布鲁斯，比如说他人傻钱多什么的。 但对于把布鲁斯当作家中晚辈的阿福，则显得有些刻意了。 “坏消息总得说出来不是嘛。” 罗夏不甚在意，虽说这消息对于蝙蝠侠来说，肯定是可以接受的。 但对于年迈的阿尔弗雷德，特别是在连蝙蝠侠都有些上了岁数的情况下，就有些太过糟糕了。 “阿尔弗雷德已经在联系机场与机长了，你可以说了。” “你恐怕要面对一次很艰难的局面了，比以往的任何局面还要艰难，布鲁斯。” “何出此言？” 布鲁斯挑了挑眉，虽说罗夏是他所没有见过的物种，但在他之前的蝙蝠侠生涯中，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真正艰难的时刻。 “我从阿卡姆疯人院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甚至在里边杀了个心理医师。” 罗夏指了指前方的几个屏幕。 “但你看，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了这件事么？” 布鲁斯调出几家哥谭本地还算有影响力的电视台，毫无意外，上边播报的节目依旧和蝙蝠侠有关。 而与罗夏相关的任何讨论，最多只有几家不入流的自媒体，在网络上发表了些看法。 但就算是这几家，也很快就删除了。 “看到了么？他们就算被我拒绝了，也没有一丝针对我的意思。” “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布鲁斯。”罗夏瞧着正坐在操作台上的背影。 “这也就意味着，会是一群我追寻已久的敌人，终于要对我动手了么？” 布鲁斯那张愁苦的脸上，罕见地挂上一抹微笑。 “是的，但我那会在不在哥谭可不好说。” 罗夏耸耸肩。 “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布鲁斯目光炯炯，似乎在这一刻，他彻底回到了那个年轻时刚回哥谭的时代。 罗夏做的的确不可谓不多。 哥谭市内的帮派，这段时间都想当安生，生怕碰见那个凶神恶煞，断个手脚。 双面人哈维·丹特、杀手鳄、贝恩，还有个替猫头鹰法庭传话的雨果博士，全部殒命。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那根简直就像是从布鲁斯的身上掉下来的手指。 罗夏的确是希望蝙蝠侠能够帮助他调查，为何破晓诡灯为何会在这个宇宙中。 但倒也不会给他当保姆似的解决掉所有麻烦。 “当然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又恰巧在，倒是可以联系我。” 罗夏抄起蝙蝠洞内的一个通讯器。 不同于蝙蝠侠戴在耳朵内部的，这玩意又沉又厚重。一看就是那种通过卫星来进行联系的工具。 值得注意的是，拍成一排的通讯器，明显有一个空位。 就蝙蝠洞内这井然有序，可谓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的地方，可不会损坏了一个不补上，或者不小心多做了个空位。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带着通讯器，正在远游。 布鲁斯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韦恩家的钞能力确实好使，在第二天午饭时间之前，罗夏就瞧见了刚走下飞机的克拉克。 “你和爸妈说了么？”罗夏瞧着克拉克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啊……我光想着直接跑到机场来，忘记了。” 克拉克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罗夏则扶额。 “拿去，给他们打个电话……” 自己这哥哥心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婴儿时期就是这样。 逃生舱都撞上地球了，这家伙还在梦乡中安眠。 “你认识的土豪还真的很人傻钱多啊，昨天打了电话今天就能安排么？” 克拉克和乔纳斯通完话后，朝着罗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咳咳咳……” 饶是罗夏，也没接住自己家老哥这傻乎乎的直白话语。 他连忙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道贵气逼人的身影，就布鲁斯那听力加上自己老哥这嗓门，想不听见都难啊。 “旅途还满意么？” 布鲁斯走近了二人，伸出右手。 “很棒，连早餐都很好吃，谢谢……”克拉克握住对方的手，表情逐渐奇怪，连语气都没什么底气了起来。 他连忙拉过罗夏，低声询问道。 “这是你认识的富二代？这看着起码三十多快四十岁了吧。” “怎么了？” 罗夏有些疑惑，这点小事，还需要特地悄悄地问。 虽说布鲁斯上了些岁数，但看着的确年轻。 “你俩关系挺不一般啊，私人飞机和机场，甚至机长都听他随时号令。” 克拉克的下一句话差点让罗夏一拳给他揍飞。 “难不成你喜欢这款？大叔式肌肉男？我说你在学校怎么一点和女生的恋爱倾向也没有呢，不过没事，和爸妈说一声就是了，他们会支持的……” “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说的是人话么？” 罗夏第一次这么由衷的，想撕烂克拉克那张破嘴。 关键本来他以为克拉克问的不是啥大事儿，就没走多远。 但就这个距离，哪怕克拉克是低声说话，这些话语估计也落进了布鲁斯的耳中。 “走吧，牵引车准备好了。” 布鲁斯还是适当地走了出来，给罗夏解了围。 罗夏无奈地叹了口气，登上了飞机。 克拉克则还在那赞叹布鲁斯停在一旁的豪车，最后还和人挥手告别。 第047章 极北 “这里就是……北极嘛？” 克拉克刚下飞机，就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了。 “这才刚刚到北边的机场。”罗夏眯着眼睛，瞧着远处的极光。 “还没到？那咱下来干什么？”克拉克愣了愣，有些不太理解。 不过这景色确实壮观。 高耸的雪山，陡峭的悬崖，还有厚厚的积雪。 都是克拉克在斯莫尔维镇所没能见识过的。 斯莫尔维镇实在是太小了，又太过平坦。 虽说是适合种田的好地方，但整个镇子就和地势一样，一眼就能望到头。 在那里继续生活，也不能说不惬意。 只是这种日子，平静而又单调，对普通人来说，算是比较温馨的了。 可对于克拉克和罗夏，这两只注定无法关在笼中的鸟儿来说，这片地界还是太小太小了。 小到没有那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他们连真正展开手脚的机会都没有。 “说起来，你这段日子不去上学，和拉娜说了么？” 罗夏瞧着远处，虽说他俩的行进速率比起飞来这儿的飞机也慢不了多少。 但毕竟还有一片北冰洋等着自己去跨越，更何况飞船在厚厚的冰层下。 想在这迅速找完就回去，怕是很难了。 罗夏估计，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拉娜嘛……我俩分手了……”本来还喜气洋洋的克拉克，瞬间就有些泄气。 “这么快？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就像龙卷风？” 罗夏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听到这来人在一起的消息，就先听到分手的消息了。 “嘛……我想着要坦诚，于是……” 克拉克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羞愧。 拉娜无疑是爱慕力量的，不然也不会和惠特尼在一起过。 只不过这种慕强心理，在见识到真正的强大之后，就会变成一种叶公好龙般的滑稽可笑。 这并不怪拉娜，对于不能理解的，而且是碾压式的强大力量，选择逃避是人类的本性。 拉娜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女孩。 哪怕漂亮点，当上了学校的啦啦队长，那也只是个普通女孩。 对拉娜来说，能为一个橄榄球明星加油助威，甚至能成为他的女友，已经是她对另一半最为奢侈的幻想了。 但当一个可以移山填海的怪物站在她的面前，哪怕他再像一个常人，和自己共度过一段时光。 这依旧是拉娜所难以接受的。 人们常常害怕无法理解的事物。 虽说克拉克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最后，他依旧选择了和拉娜坦白。 “行吧，反正我俩本来也不算属于小镇里。” 罗夏眺望着不远处的大海，拍了拍克拉克的肩头。 感情上的事，罗夏的不多，不过在他看来，这也算不上是坏事。 属于克拉克的真命天女还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的，或许是大都会的某家报刊。 在这一点上，罗夏倒是从来不担心自家老哥的终身大事。 “那我们就走吧？” 罗夏朝着北边努了努嘴。 虽说自己和克拉克的速度算不上慢，对常人来说，泡上一会就可能会患上低温症，导致丧命的海水，也不算什么事儿。 但北极的冰层毕竟厚厚的一层，总不能真让全球海平面猛猛上升吧。 “我们运气好，北极这会正在永昼。” 罗夏率先朝着远处走去，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或者被监控器看到。 天上的卫星，唯一能够抓拍到他俩不对劲的瞬间的，也只有韦恩集团的。 而罗夏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也就是说，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是啊，白天好找东西，特别是一直是白天。” 罗夏翻了个不易察觉的白眼，这家伙似乎现在还没明白，自己的力量来自于太阳。 两人都做了气跑姿势——罗夏的周围黑色的气流在不断地聚集，而克拉克脚下的尘土与碎石，则缓缓漂浮了起来。 咚！ 二人几乎是同时打破了音障，朝着北边跑去。 如果有个幸运儿能够路过这里的话，就能发现，在罗夏出发的地方，有着地面承载不住力量，所产生的大片龟裂。 而克拉克所出发的地方，只有些许的浮土。 在冰冷的接近零度的海面上，两道身影在高速地移动着。 光是他们移动所产生的气流，就卷起了大量的海水。 片刻后，北极的冰层上，克拉克与罗夏几乎同时落地。 不过这次两人所带起的景色就都大差不差了，同样是一大块冰山边缘的巨型冰块落入海中，激起一层堪称“壮观”的浪花来。 “刹车还是得再练练。”克拉克耸了耸肩。 北极，地球上对于人类最危险的环境之一，哪怕裹上厚厚的棉服，也得时刻监测自己的体温有没有可能患上低温症。 但克拉克穿着的还是家居服似的格子衬衫与牛仔裤。 罗夏看上去也只是比他多穿了一件风衣而已。 但凛冽的寒风，对二人来说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我感受到了……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似的……” 克拉克的脸上多了一种迷茫。 正是因为不想再有暴风中，乔纳森死里逃生后，心中不止地冒出的悔恨之意了。 克拉克这才选择叫上罗夏，来到北极找寻自己的身世。 可真正来到时，除了那种终于要知晓真相的兴奋感，还有一丝的恐惧。 掌中紧握着的钥匙似乎在发烫。 冰天雪地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有些慌张。 明明在得知真相之后，每日每夜，克拉克都会遐想自己所来自的氪星究竟是怎样一个星球，是怎样的一个星球。 太多的杂念在他的脑内盘旋，无止无休。 “你能瞧见冰层下边么？” 罗夏皱了皱眉头，冰层阻隔了他的视线。 如果克拉克也没办法的话，就得用自己的追踪探测视野，来试试能不能获取一个大致的范围了。 “我能感受到它在召唤着我……”克拉克低声自语道。 “好吧，希望飞船里能冰镇着零食。”罗夏耸了耸肩，跟着克拉克在冰面上行走着。 阳光洒在克拉克的身上，他的神情也逐渐地坚定了起来。 “我一定要弄清楚，我究竟是谁！” 第048章 飞船 “就在这下边了。” 克拉克握着钥匙的手松了松，随即又攥紧。 “开挖？”罗夏看了看脚下的冰面，也不知道克拉克所说的“下边”是有多深。 “我先试试这个，最近新学的。” 克拉克说着，罗夏就往后退了两步。 他知道克拉克要干嘛了。 克拉克的双眼中，红色的光芒逐渐汇聚。 在克拉克双眼喷出的射线下，厚厚的冰层迅速地融化，开出了一条通道。 “疼疼疼……”只是没过一会，克拉克就捂住了双眼。 看来他还是没彻底掌控这项能力。 “你还是悠着点，别脑子不好使，还给眼睛整坏了。” 罗夏毫不犹豫，朝着下方跳了进去。 仅仅比一人略宽的通道，被克拉克的热视线熔化的很是平滑。 不用克拉克提醒，罗夏的周身早已燃起熊熊的烈火来。 随即黄色能量从罗夏的掌心中激射而出，双管齐下，融化的速度也不遑多让。 很快，罗夏的脚下就传来了不同的质感。 此时再抬着头瞧向上方，洞口似乎就像是一个很小的孔了。 “克拉克！” 听到下方的喊声，克拉克揉了揉双眼。 “这能力，也没法一直用啊……”微微叹了口气，克拉克也朝着下方坠去。 咚！ 克拉克落地的声音并不大，但他有些惊奇地发现，自己脚下这艘造型奇异的飞船，周边的冰层都已融化出了不小的空间。 “这儿。” 听到罗夏的声音传来，克拉克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罗夏双手抱臂。 虽说有能量的消耗，但这些日子，在哥谭也不算白呆的。 “有钥匙，你就能把这艘飞船给开走。” 罗夏侧身，克拉克则面对着飞船的“大门”，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克拉克一个人来的话，可能会稍微麻烦点，他说不定为了省力会直接从飞船上方突破到内部。 等到把钥匙插上中控台后，再让飞船启动自我修补功能。 但有罗夏在，这事儿就明显方便了许多——起码是从正门进的飞船了。 “呼……”克拉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你再吹会儿，这儿就又冻上了。” 罗夏无奈道。 “噢噢，好。”克拉克挠了挠脑袋，他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看着钥匙上的“s”，克拉克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压力在他的肩上。 但这次他没有丝毫的退缩，走上前去，将那把钥匙插入到锁孔中。 嗤…… 随着一阵排气声，这艘万年之前的氪星飞船，朝着克拉克与罗夏打开了大门。 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克拉克往前踏步。 等到真正踏入飞船之中，才能感受到一种震撼。 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文化的震撼。 一个球状的机械漂浮到了两人的面前，随即它便自顾自地朝着飞船深处走去。 瞧两人没有跟来，它还转过来，用那张类似液晶屏的“脸”瞧着罗夏与克拉克。 最后还是罗夏率先迈步，跟上了对方。 克拉克随即也醒悟了过来，亦步亦趋地在罗夏身后。 走过两旁不知存储着什么的圆舱的走廊，最后球形的机器人挺在了飞船的中控台。 而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孩子……”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情感，眉眼与克拉克有几分相似。 “等会，你俩谁是……这……” 瞧着对方愣住，罗夏也了然这是什么状况。 任谁将自己的独子送走后，瞧见两个人找上门来，多少也会有些宕机。 哪怕氪星飞船的电脑也一样。 “他是你的孩子……我……额，我不是。” 罗夏解释完后，默默朝着后方退了一步。 “卡尔·艾尔，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乔·艾尔。” 克拉克伸出手去，想触碰自己的“父亲”，但手掌最后也只是穿过了空气。 “很可惜，我只能以这种方式与你相见，无论是你成长的过程，还是长大后的样子，我都注定没法瞧见了。” 克拉克不知所措地瞧着这一幕，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有太多话语想说，却又不知以那种说辞开口。 “为什么？” 这是克拉克见到乔·艾尔后的第一句话。 “氪星已然毁灭，我和你的母亲，迫于无奈，只能将你送往这个星球。” 他的身影缓缓移动，朝着一旁走去。 “这故事已经太长太长，给我一些时间吧。” 克拉克跟着自己生父的步伐，瞧见了最开始的氪星。 那是一颗瑰丽，富有活力的星球，在它的表面，不仅仅是氪星人，连同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物种，都处于一种和谐共处的状态中。 “氪星本来是一个十分积极的星球，我们致力于帮助宇宙的其他文明，我们的影响力也在这种行为模式下，逐渐在宇宙中知名。” “那后来是发生了什么？” 在一旁墙壁上那副画卷，那是让克拉克无法形容，只得词穷的美景。 “就好像辉煌终究会伴随着破败，氪星最后也无法避免。” 乔·艾尔发出一声叹息。 “因为一个新技术的出现，氪星人，将自己彻底关入了牢笼当中。” 在画面上，转变为一个个生命胚胎，依附在一株株植物上的画面。 “生命法典，他蕴含了氪星文明的所有，文明需要什么，法典就能制造出一个什么样的氪星人、” “在氪星人的自然生育十分艰难的状况下，这项技术得到了大力的推广，很快，所有的新生儿都来源于生命法典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儿么？”克拉克不解。 “不是。”乔·艾尔摇了摇头，“每个新生的氪星人，会什么，要做什么，处于哪个阶层，是出生就决定了的。” “久而久之，最致命的一点出现了——再也没有决策了。” “什么？”克拉克虽然一直都跟着乔·艾尔讲述的思路，这一刻也没转过弯来。 “生命法典也是一道程序，程序需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而真正的上位者，只需要维持程序的稳定就好了，久而久之，氪星已经很久没做出过一项决定了。” “我们不再像之前一样乐于探索未知，也不需要承担这种可能会带来危机的决定。” “所有人只需要按部就班，开采来自地核的能源即可。” 画布上的景象再次改变，不同于之前的那片其乐融融的氪星景象，后来的氪星可谓触目惊心。 行星的表面支离破碎，地核从缝隙中裸露出来。 之前丰富的物种，也只剩下了零星几个。 “在这种情况下，开采地核本身就是饮鸩止渴，更何况地核在常年的开采之下，本就无法永远维持稳定。” “……在那之后，氪星便毁灭了。” 第049章 你也是氪星的孩子 “地球的太阳，比起氪星的更为年轻，也更为明亮。” “你的细胞会吸收这颗恒星的辐射，会不断地强化你的力量、皮肤与感觉。” 乔·艾尔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全息投影，他眼中的情感丝毫不显得虚拟。 “这颗星球的引力更弱，大气却更为滋润。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壮许多。” 瞧着面前的虚拟投影，克拉克嘴唇翁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想说的话太多太多，想知道的事也是如此。 可瞧着乔·艾尔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却依旧明亮地瞧着自己。 曾经心里的那些别扭与不满，在此刻却也烟消云散。 克拉克曾经愤恨过，为何自己如此的与众不同，为何乔纳森要让自己克制力量。 但在经历校车翻入水中，以及自己一家遇见龙卷风后，他似乎又明白了。 “你将给予地球的人们一个向前奋进的理想，他们将会跟随着你的步伐。” 乔·艾尔地眼神里充满希冀，一旁的绘卷也重新归于平静。 “另外的那个人是？” “我的弟弟，和我一起坠落在地球的。”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虽说罗夏和他也不算一种生物，但这些年下来，他俩的感情早就强于血缘上的兄弟。 “虽然很高兴，能看见你长得这么高了，但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画面再度抖动起来，显示出一张凶狠的男人的脸。 “佐德将军，他和他的残部在这艘飞船被唤醒后，应该会很快定位这颗星球。” 看到老朋友的脸庞，乔·艾尔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曾经发动过叛乱，想要抢夺生命法典。” “而他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与此同时，在中控台等待着的罗夏，听到一声温和的嗓音。 “从飞船巡逻机传来的扫描结果来看，你的基因只有少部分属于地球。” 瞧着面前乔·艾尔的投影，发呆的罗夏视线也终于有了焦点。 “我是和克拉克……或者说卡尔·艾尔一起来到地球的，坠落时是他保护了我。” “我听他说了一些，你孤身一人？” 乔·艾尔平静的笑很有力量，哪怕此刻的他只是个投影，罗夏也能感受到他的友善与亲和力。 “有些话我觉得对他说有些太早，但对你说，似乎时机刚好。” 罗夏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叙述。 “陈旧腐朽的氪星已然伴随着地核的坍陷死去了。” “你们，才是新的氪星文明的延续。” “我们？”罗夏有些难以置信，指了指自己， 本来以为，自己来到地球，本身就占了对方的便宜，作为一个“异类”，被赶出这艘飞船也说不定。 但对方那如沐春风的态度，以及这一句寄托着理想的话语让罗夏有些发愣。 “是的，氪星在很早之前，不论任何其他的文明的人们的样貌或是身体构造，只要爱好和平，都是我们的族人。” “我相信克拉克的眼光，他会与你成为兄弟，也说明他足够信任你。” 乔·艾尔继续道，不过他的身影有些暗淡了下去。 “还是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吧。” 罗夏也知晓了这意味着什么：氪星的科技再强大，一把钥匙上所含有的信息也只是有限的。 这艘飞船是万年之前就已经降落的探索工具，也就是说，投影的产生，完全基于那把克拉克插入中控台的钥匙。 乔·艾尔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卡尔的亲人，换句话说，你也是氪星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后，乔·艾尔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罗夏扭头，瞧着刚走进中控台的克拉克。 克拉克红着眼圈，走上来用力抱住了罗夏。 “好吧好吧……他究竟和你说什么了？” 罗夏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克拉克的后背。 “有一支氪星军队就要来到地球了，我们要迎战他们！” 克拉克的眼神比起之前，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无比地坚定。 “那当然了。” “还有一件事！” 克拉克的声音中气十足，比起之前刚刚来到北极，眼神里满是迷茫的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我要用飞船里的科技，把我的基因全部解码给你！” “可行么？”罗夏皱起眉头。 “刚刚问过父亲了，没问题！” 黑光病毒的基因改造，本质上是一件比较复杂的流程。 就好像罗夏利用破晓诡灯的一条手臂，能够窥见他记忆的一角一样。 罗夏可以做到利用他所斩下的手臂，“克隆”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诡灯出来。 但有个比较蛋疼的事，人体是个复杂的组织，在各个不同的位置，基因信息会有些许的不同。 也就是说，罗夏所“克隆”出的诡灯，其实是有一定偏差的。 这种也许只有千万分之一，乃至千万分之一的偏差，就会导致最后需要获取的“失真”。 而正是这种“失真”，让罗夏无法利用“阴谋之网”的能力，看到他所想看到的全部记忆。 克拉克不比人类，氪星人的细胞，其基因信息的密度比起人类只会更加庞大。 如果一开始就吞噬克拉克的细胞的话，罗夏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进行“解码”，弄清楚哪段基因是他所需要的“生物立场”、“辐射吸收”等等。 而且在“解码”的过程中，还要面对提供基因信息的细胞过少，导致的“失真”问题。 这个“大量”，运气好的话也许只需要五六个年头，运气不好的话得花费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 可能罗夏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知晓氪星的文字，甚至历史和艺术，但是还是不知道哪段基因信息能够给他带来生物立场这种能力。 效率太过低下。 所以罗夏原本想的是先提升自己的吞噬，也就是基因解码能力。 而后看看能不能吞噬一个氪星人，利用他的记忆获得自己所需要的能力。 而后再解码克拉克的细胞。 克拉克不同于任何一个罗夏所能遇见的氪星人，他是自然生育的！ 更何况在他的体内还有生命法典这种可以制造一整个氪星文明的神器。 但似乎在此时此刻，克拉克想到了一种新的解法？ 罗夏与克拉克都浸泡在飞船中的液体中，在他们的上方，飞船电脑正飞快地进行着计算…… “呃啊啊啊啊！”克拉克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大吼。 “这哪有痛觉……你发什么癫呢？”罗夏莫名其妙地瞧了自己的戏精老哥一眼。 “嘿嘿，那什么，电影里传输力量不应该都是这样么？” 克拉克咧嘴憨憨一笑。 罗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体内不仅在源源不断地得到克拉克的基因信息。 不仅是那种完全不“失真”的，绝对一比一还原的基因。 而且生命法典似乎也不甘寂寞，每一段基因，罗夏都知晓了其作用。 而黑光的活跃度已然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 换作常人，此时海量的信息涌入脑中，只会头疼欲裂吧。 罗夏却只觉得无比地兴奋。 第050章 蝙蝠洞内的刺杀 “少爷，您最近两天打击犯罪的强度可太高了。” 蝙蝠洞内，布鲁斯正趴在一张铁板床上，年迈的阿尔弗雷德在一旁站着，双手搭在他的背上。 “轻点……阿尔弗雷德……” 随着骨骼发出阵阵被纠正的“咔咔”声，布鲁斯的脸上也戴上了痛苦面具。 “真是岁月不饶人，爬绳子都得用上腿了……” 布鲁斯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巨大的骨头归位声就打断了他。 “布鲁斯少爷，您想结束自己生命的话，我有一种祖传的药方，见效很慢，过程非常痛苦，死的还很壮丽，您肯定会喜欢。” “得了吧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咬牙坚持着，阿尔弗雷德那阴阳怪气功力的倒是没怎么变，而自己的确是这些年缺少活动了。 虽说有在继续锻炼，但终究和实战算不得一码事。 “您知道吗？以前确实有过轮椅侦探这么一说。” 嘴毒的阿尔弗雷德则没放过继续挖苦自家少爷的机会。 “那家伙一离开哥谭市，所有罪犯又开始撒欢了。” 想到这儿，就连布鲁斯也不得不有些犯愁。 如果说原本整个哥谭，是在慢慢地陷入沼泽当中，只剩下那些肮脏的家伙吃的脑满肠肥的话。 那么罗夏的到来，无疑是给这片已然沉寂多年，散发出阵阵腐烂味道的沼泽投入了一颗炸弹。 这颗炸弹激起的可不只是一阵水浪那么简单。 许多曾经已经隐姓埋名的罪犯，再度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当然，还有他们共同的敌人——蝙蝠侠。 “那根手指的事怎么样了，阿尔弗雷德。” “监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但哪怕我交涉过，目前也没找到和您一样面容的监控信息。” 阿尔弗雷德所说的监控信息当然不是哥谭市内，而是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范围之内！ 韦恩集团科技所打造的七颗搭载了世界上最顶级科技的卫星，也在远空上盘旋。 不过终究还是在算法上不够高效，导致虽说有过广泛范围的找寻，最后也还是无功而返。 “他倒也是的，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和难题留给你……” 阿尔弗雷德语气中不免带了些抱怨。 “那不能怪他，阿尔弗雷德。” 在结束完了正骨后，布鲁斯缓缓起身。 “再怎么说，那上边也是我的dna……小心！” 常年在危险中，甚至在生死线上的摸爬滚打，大大强化了布鲁斯在这方面的感知。 他一把就将阿尔弗雷德扑倒，缩在金属材质的床下。 随之而来的就是暴烈的枪声。 “蝙蝠洞被发现了？” 强烈的震惊与不解萦绕在布鲁斯的脑海中。 子弹击打在金属上，在洞内胡乱地弹射着。 布鲁斯甚至能够感受到，减慢了速度的子弹所化出的破空尖啸声在他身旁掠过。 “快走！阿尔弗雷德！” 实在是没有心思思考他们是怎么发现蝙蝠洞的了，也没时间去思考蝙蝠洞的重重防护是如何被突破的。 眼下只有一个问题——活下来！ 布鲁斯就地一滚，抄起了装备架上的蝙蝠飞镖。 “三个，不对，是四个枪手。” “训练有素，准头很足，甚至脚步声也很轻。” “而且在火力压制上很默契，不会出现一起换弹导致的火力空档。” “该死……蝙蝠战衣不在旁边，我也没时间去穿了。” 布鲁斯不假思索，两枚蝙蝠镖出手。 在哥谭市里，蝙蝠镖以其极强的金属材质，以及诡异的飞行轨迹，无往不利。 几乎每一个需要制服的混混，甚至那些超级罪犯，对这类武器也没什么办法。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事，预想中金属扎入肉体的声音并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惨叫声。 甚至传来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蝙蝠镖在被格挡开后，扎进了墙壁中。 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了布鲁斯。 枪声停歇，布鲁斯探头瞧去，只见四个身着一身黑衣，带着猫头鹰般的面罩的人影在自己的面前。 特别是眼睛上那两枚圆圆的镜片，让他们更像是这种猛禽了。 那些人影同样壮实，他们的背后都背着一把狭长的刀。 而布鲁斯赤手空拳，顶多有几枚蝙蝠镖傍身。 但从刚刚的情况看来，就这个一般能让普通罪犯失去战斗力的距离，对他们而言甚至还不能命中。 “猫头鹰法庭……” 布鲁斯喃喃道。 但这帮人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家里的？ 没时间给布鲁斯去思考，三四个利爪纷纷持刀上前，逼近了布鲁斯。 对方不仅在人数上是优势，在近身战中，武器距离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被全面压制的布鲁斯并没有放弃，相反，他朝着前方冲去！ 蝙蝠洞哪怕广阔，被围住的自己，所能够腾挪的空间，一定是在不断减少的。 与其被动地不断躲闪，不如先打一个出其不意，让他们在意外中先丧失战斗力！ 三枚蝙蝠镖从布鲁斯的手中飞出，这次不同于刚刚的试探，全部奔向一个目标！ 一定要快！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 四名利爪瞧着布鲁斯冲了出来，愣了片刻，但随即也反应了过来。 “果然……” 瞧着三枚急速而去的飞镖，像是被利爪们看穿了一样，纷纷落空，布鲁斯心中不由得一沉。 对方太了解他了！怎么做到的？ 砰！ 霰弹的爆响在地下室中几乎产生了回音。 一名利爪瞬间被这次的突施冷箭所击倒。 阿尔弗雷德手持大名鼎鼎的温彻斯特m1887，再开了一枪。 在散射的作用下，只需要大致瞄准即可。 利爪们自然不会让阿福稳稳上弹，立即便冲了上来。 但布鲁斯早有预料，手中的两枚烟幕弹早就扔了出去。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事，就在蝙蝠洞的烟雾警报系统响起的三秒内，空气净化系统便开始了全力地运转。 原本能够持续很久的烟幕，也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内，被排了个干净。 “可恶……”布鲁斯当然还没打算放弃。 他现在的手上还有一枚震爆弹，三只蝙蝠镖，以及刚刚穿上臂铠的右手。 在蝙蝠洞的后方，枪声突然大作。 是两把威力极为强悍的沙漠之鹰，在不间断地朝着利爪们火力压制着。 “是杰森！” 布鲁斯瞬间就想明白了来者是谁。 而利爪们则明显地有些慌乱，相互瞧瞧之后，反而是他们扔出一只闪光弹。 整个蝙蝠洞瞬间被光芒所掩盖，而等布鲁斯再次探出头去时，洞内只剩下那个被阿尔弗雷德所击倒的利爪。 第051章 死者 “看来我醒的还不算晚。” 杰森挑了挑眉头，吹了吹枪口飘出的青烟。 “咳咳咳咳……”阿尔弗雷德则是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阿福。”布鲁斯连忙走上前去。 就算他的烟幕弹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投掷的，而且很快就被蝙蝠洞内的通风系统抽走了。 但这终究是烟，而阿尔弗雷德哪怕老当益壮，身体的零件也已经老化了。 在开阔的地界都能隐没身形的浓烟，在密闭的蝙蝠洞内，呛人是难以避免的。 “没事……”阿福擦了擦嘴角被咳出的口水，“倒是少爷，有一颗子弹打中你了。” “只是流弹而已，进入的并不深。” 布鲁斯瞧了瞧自己的手臂。 锻炼是有用的，起码被墙壁反射的子弹打中布鲁斯的时候，被结实的肌肉所卡住了，没有进入更深，划破血管。 “后背也有些。” 是刚刚阿福发射的霰弹中的钢珠。 不过这些小玩意的威力本来就不如普通枪械的弹头，也只是嵌入布鲁斯的皮肤表面而已。 “我来吧。” 杰森已经熟练地翻找出医疗箱，并且拿出了钳子与药物。 “可得轻点，他的骨头刚刚复位。” 阿福艰难地拄着霰弹枪起身，这个岁数还要和敌人短兵相接，对他的身体来说，负担还是有些太大了。 不过好在，他有些幸运地没被子弹所击中。 “太奇怪了，为什么这群人只用了一小阵子枪械？” 杰森一边用镊子夹出布鲁斯身上的子弹，一边扫视着周围。 不同于几乎不用枪械的布鲁斯，以及已经离开哥谭的初代罗宾迪克·格雷森。 杰森·托德十分擅长使用枪械，甚至可以说，蝙蝠洞内的所有枪械，基本上只有他在用。 他刚回到蝙蝠洞的时候，就听到了枪声。 但随后奇怪的是，已经压制住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火力，并没有持续下去。 这并不符合使用枪械的杀手的习惯。 “mp5冲锋枪，没有枪码，是从黑市买的，调整的也十分准确。” 将药粉洒在布鲁斯的伤口处，而后缠上绷带后，杰森又将布鲁斯背后的几颗钢珠挑出。 随即他迅速检查起地上的弹壳与扫射出的弹痕来。 “但他们的火力压制很糟糕，和能够弹开蝙蝠镖的近身战比起来，简直不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更像是哥谭的黑帮。” 布鲁斯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已经发出了颤音。 “什么？”哪怕肾上腺素退去，布鲁斯也强忍着疼痛，冲到了自己管家的旁边、 要知道，这些年阿尔弗雷德一直在布鲁斯的身旁，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奇闻异事了。 哪怕对于哥谭市民来说，一些更像是都市传说的事物，阿福都见过。 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如此失态。 布鲁斯扭头看去，不由得也愣在了原地。 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喉咙被人所扼住，产生的窒息感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一发霰弹轰在上半身的那名利爪杀手，面罩下赫然就是他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苏醒的杰森也没想到能够看到如此让人惊讶的景象。 利爪的制服远没有蝙蝠战衣那般厚实，或者说，哪怕足够厚实，一发贴脸的霰弹，所造成的冲击也够把他的内脏给震散了。 “你是谁！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布鲁斯几近失去冷静，他不由得拎起那位利爪的衣领，怒吼道。 对方只是努力动着嘴唇，但内脏受损导致的血液一直都在从他的嘴中涌出。 最后，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就在地面上断绝了气息。 “可恶！” 布鲁斯·韦恩，从他归来哥谭市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般失去冷静。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是一个“自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也太过荒谬。 在之前，作为蝙蝠侠的时候，布鲁斯也接触过“泥脸”，这种能够将自身改造成其他人的超级罪犯，也曾让他头疼过一阵子。 但直觉告诉他，这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克隆，整容，亦或是人皮面具？ 这种可能性都有，但…… 布鲁斯想到了罗夏给自己的那根手指。 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他们在警报系统毫无反应的情况下摸进了蝙蝠洞…… 更何况他们似乎对蝙蝠洞内的设施很是熟悉，能够迅速反应自己投出的烟幕弹。 “解剖！” 布鲁斯的声音斩钉截铁。 片刻之后，蝙蝠洞内的解剖台上。 “还真的是……几乎一模一样。” 杰森皱着眉头，这上边也不是没躺过尸体，其中也不乏死状惨烈的，但如此诡异的状况，也是头一次。 这简直就像是……布鲁斯在自己解剖自己！ “没有一点破绽，这就是你自己……” “可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第二个……不，甚至有可能不止是第二个我。” 布鲁斯的眉头紧皱，在这个尸体的眼角，有了新的发现。 笑纹。 “他真心欢笑过，起码有好几年。” “那基本上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布鲁斯·韦恩了。” 阿尔弗雷德哪怕在这个情况下，也不忘挖苦自家的少爷一句。 哪怕退休了两年，布鲁斯也从来没有在派对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真心欢笑过。 他最多挂在脸上的，还是那种礼节性的微笑。 每当宾客散去，或是属于上流社会的活动结束，他又会重新变得冷漠，在沙发上发呆。 似乎“蝙蝠侠”这个幽灵，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体中离开过。 “肺部有过吸烟的痕迹，并且不少，身体肌肉密度大大下降，虽然表面上还是很壮实，但实战能力已经大大下降了。” 阿尔弗雷德手上的活计没有停歇，他和布鲁斯继续工作着。 “身上有注射针孔，但没有了战斗痕迹，甚至在胃里还有酒精。” “看来他真的快乐过。” 布鲁斯瞧着在解剖台上的尸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没有因为生机的流失而愤慨， 相反的，他脸上的表情无比地放松。 像是……彻底从一种痛苦中解脱了一般。 第052章 布鲁斯·韦恩 “这件事有蹊跷，而且很是蹊跷……” “这件事不用说都知道吧。”杰森在一旁虚着眼。 他对于人体结构并没有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那样的造诣。 但这些年在哥谭，没正经吃过猪肉，也看过不少只奇形怪状的猪从自己面前跑过了。 哪怕让医疗经验不太足够的他去看，也能意识到——这几乎就是布鲁斯·韦恩的躯体。 只不过似乎因为经历不同，所以在身体上，还是和自己熟知的布鲁斯·韦恩有些细微的差别。 “不是克隆人，脸部也没发现假体。”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完了剩余的话语。 “这就是布鲁斯·韦恩的遗体，不像是其他人。” “是啊，又恰巧是猫头鹰法庭派来的‘利爪’，这样一来，他们的行为模式，也能解释了。” 布鲁斯虽说有些难以接受，但这毕竟是目前最有可能性的真相。 “需要我把海滨城的那家伙叫回来么？” 杰森双手抱臂，瞧着自己那被涂鸦毁的不成样子的制服。 虽说和那家伙也算有些矛盾，但他好歹是最早跟在蝙蝠侠身旁的罗宾。 “不用了，这事儿我能解决。” 布鲁斯沉声道。 “阿尔弗雷德，能帮我重新做一套制服么？我那套已经过时了吧。” 杰森耸了耸肩，没对布鲁斯的言语做出回应。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杰森也不决定干扰他。 “好的，不过等我先忙完手上的这个缝补活。” “……这些年，谢谢你们。” 杰森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从嘴里憋出含糊不清的一句。 在自己的意识里，自己似乎一直在沉睡，虽然偶有挣扎的意识，但依旧被黑暗压得牢牢实实的。 直到一阵巨大的痛苦，从他的身体中钻来，让他彻底苏醒过来。 而在之前一直压制着自己，似乎庞大的没有尽头的黑暗也减弱了不少。 在不断地挣脱之下，终于，自己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从医院的钟表上，杰森就知道了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 他几乎是穿着病号服一路跑了回来。 不过从前他的“据点”，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预料中厚厚的灰尘。 他换了身衣服，带上了双枪，兴冲冲地往蝙蝠洞内跑去。 但刚走进蝙蝠洞，暴烈的枪声就让他瞬间紧绷了起来。 好在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没事。 在说完这句后，蝙蝠洞内沉默了片刻。 “制服的基调还是要红色的对么？” 最后还是阿福将手里的线熟练地打了个结，转身朝着洗手台走去时，才说出这阵沉默后的第一句话。 “嗯！”杰森也很领情，当即便应声道。 “天，这两年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幕呢。”阿尔弗雷德走向制作战衣的房间，甚至有些摩拳擦掌。 “布鲁斯！把那件上边涂鸦丑到没边的衣服拿去烧了！” “好好……” 布鲁斯也有些无奈，这哪里像是一个年迈古稀的老人？ 本来这件衣服是布鲁斯每日用来提醒自己的，是自己当时的失言造成了惨痛的后果。 但如今杰森回来了，这种警醒似乎就成了对他伤疤的不断揭开。 布鲁斯走向那件战衣。 的确，自己也看不惯这丑涂鸦很久了。 浇上汽油，烧干净些吧。 另一边，正在给杰森量身体尺寸的阿尔弗雷德抹了把眼睛。 “没事的，阿尔弗雷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这些年来，布鲁斯没有一天不在自责。”阿尔弗雷德收起卷尺，露出一个微笑。 “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那天和我说起你还没准备好，你也许就不会那么急着去证明自己。” “布鲁斯不是那个意思，杰森。” 听着阿尔弗雷德的话语，杰森的脸庞也逐渐染上了哀伤。 从当上二代的罗宾，蝙蝠侠的助手开始，他一直都想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不弱于那个现如今名号是“夜翼”的迪克。 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 甚至证明，自己可以接过蝙蝠侠的担子。 现如今自己也明白了，自己所缺乏的并不是身体的锻炼，打击犯罪的技术或是别的什么。 而是心态。 如果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杰森估计自己当时就会陷入巨大的困惑中。 但布鲁斯不同，他只花了短短几秒，就做出了行动。 这正是他所欠缺的，在猝不及防的突发事件发生，哪怕远远击穿了他的认知的时候，所要保持的镇定。 做不到这一点的他只会失控，而失控的自己，则会成为别人的工具。 就好像那次自己去追捕小丑，最后反而是自己受伤，成了小丑折磨蝙蝠侠的路径。 “瘦了。” 阿尔弗雷德拍了拍杰森的肩膀。 “这些天吃好点，我帮你把战衣做到宽一些。” 瞧着在中控台盯着屏幕沉思的布鲁斯，杰森点了点头。 …… 深夜。 一处豪宅中。 长长的餐桌上，两侧坐着不少人。 他们带着面具，衣着华贵。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身子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完全没有本地名门望族悠久历史所遗留下的贵气。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子。 身形魁梧，举止威严，哪怕隔着一整张面罩，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在他的面前，这些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就像是麻雀一样听话。 “我早就说了，靠这种废物，哪怕给了他们动机，他们也没办法完成任务。” 男子的语气低沉，一股寒衣从他的嗓音中传出。 “给了枪都不会用，还是赶紧迈入计划的下一步吧。” “先……先生，”带着面具的一个男子举起一只手，他有些年轻，声音有些发颤。“您刚刚……为什么不亲自去呢？” 砰！ 突然其来一声枪响， 脸上多了个血洞的男子从座位上滑落，躺在了地上。 “还有人有类似的问题么？” 回应他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那就开始干活。” 人群如获大赦，纷纷起身，朝着不同方向的门口走去。 地上的尸体则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无人问津。 等到大厅中没有一人，男子揭开了自己的面罩，如果刚刚在这儿大气不敢喘的人们瞧见，怕是会吓个半死。 正将一根雪茄叼在嘴中点燃的，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面庞。 第053章 阿卡姆骑士 “最近几天，城里好平静呢。” 杰森托着下巴，有些百无聊赖地瞧着蝙蝠洞内的屏幕。 “没办法，为了节省预算，去年哥谭市长就颁布了法令，拆除了哥谭市内百分之三十的监控探头。” 阿尔弗雷德熟练地冲泡着茶叶。 “简直就是把警方的双眼给戳瞎，来稳住整所城市的治安，让大规模的火拼事件从根源上消失。” 杰森有些不满，这两天他一直盯着屏幕，最后却一无所获。 这让他十分火大。 但这股怒火又不能发泄在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身上。 “自从蝙蝠侠消失后，超级罪犯的出现频率的确大幅度减少了。” 布鲁斯刚从浴室里出来，浑身蒸腾着白茫茫的蒸汽。 “谁能保证？”杰森撇了撇嘴，“连监控录像都不够覆盖全城的，真有超级罪犯，怕是都看不见吧。” 杰森撇了撇嘴。 “的确是这样。” 布鲁斯接过阿尔弗雷德所递来的红茶，缓缓饮下。 “就说谜语人，他的犯罪能够成功，一是离不开哈维的精神混乱，二则是因为警方是能够控制的区域，其实是在缩小。” “这样难度也太大了。” 杰森叹了口气，最近两天的调查进度几乎停滞，而现在的状况又十分地奇诡。 这怎么不让人心急如焚。 角色互换一下，如果自己是布鲁斯的话，这会怕是觉都睡不着了。 “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只是我们需要去找寻他们。” 布鲁斯的眼神也沉了下来。 如果说对付其他的超级罪犯，他们好歹是因为异于常人，多少会留下些痕迹。 就好像小丑执着于“笑话”，谜语人总是会在现场留下痕迹。 极少有这种发动了一击后，便彻底销声匿迹的痕迹，并不像是罪犯。 “如果要假定的话，首先就得先初步估计，他们会以与我相同的思维来思考。” 布鲁斯陷入了沉思，这两天里，他几乎都在思索，自己所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对手？ “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的呼吸粗重了许多，他连忙呼唤着。 “他们出现了！” “汇报情况！”布鲁斯没有去看任何一块屏幕，而是扑向了自己的战衣。 “在哪呢在哪呢！”杰森在蝙蝠洞内也有穿着战衣的习惯，所以他没有像是刚洗浴完的布鲁斯一样，急着去整理装备。 将两把沙漠之鹰揣进枪套中，杰森的目光在屏幕上迅速移动着。 “是阿卡姆！阿卡姆被袭击了！” 杰森将一把突击步枪挂在身后，并且熟练地将弹匣全部放置在身上。 “蝙蝠车准备好了么？” “已经在车库点着火了，少爷。” “好的，杰森，上车！” 布鲁斯的手依次扫过万能腰带上携带的每一个工具。 不用他多说，杰森便带上了自己红色的面罩，跳入了蝙蝠车内。 将腰带固定在腰上后，布鲁斯大步流星，钻入了蝙蝠车内。 伴随着剧烈的摩擦声，蝙蝠车就好似弹射出去一般，冲出了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详细状况。” “有人持械冲进了阿卡姆监狱，警方也接到了消息，正在赶过去。” “就这些么？”杰森不由得一愣。 “我听过了警局的报警电话录音，报警人处于极度紧张的歇斯底里状态中，能有这些信息就不错了。” “阿卡姆的护工都这么业余了么？” 杰森有些不解。 要换作之前，别说是持械分子，就是阿卡姆内部发动暴动，护工们不说将暴乱平息，起码也能在第一时间交代清楚信息，等到蝙蝠侠和警方的支援。 这两年发生的事儿不少啊。 “几乎所有公共预算全都被削减了，哪怕最近两年韦恩集团所交的税在变多。” 蝙蝠侠也很无奈。 要说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对哥谭有好处吗？ 那当然是有的，不说多的，在他稍微多用了些精力在韦恩集团中后，韦恩集团的发展简直可以算是突飞猛进。 但在那之后呢？ 韦恩集团蓬勃发展，蒸蒸日上，按理说，和韦恩集团合作的其他公司也该能够增大自己的体量。 然而现实是——哪怕按理来说应该同样发展起来的其他集团，财报上的增长却是缓慢。 甚至有些公司还出现了亏损、破产的状况。 哥谭的当局也并没有因此加大了为人们服务的力度。 正相反，因为超级罪犯不再出现，为了节省成本，哥谭市内三分之一的探头被拆除。 同样到来的还有医疗系统的福利削减，最低工资一减再减，甚至对警局裁员的勒令推进。 没有“蝙蝠侠”所带来的恐惧，越来越多的罪恶从夜色中浮出。 原本对治疗精神疾病患者有着热情的医师与护工，也因此纷纷离去。 只剩下一个月为了那点微薄工资，完全不会拼命的混薪水的护工。 以及巴索罗谬那样只想突出自己的智慧的庸医。 蝙蝠车后的引擎发出阵阵声浪，甚至连街道上的玻璃都被震动，来回发出响声。 “大门还是锁着的！” 杰森不由得在心里问候了阿卡姆全体护工的祖宗一句。 自己睡了两年，一觉醒来，求人帮忙的连门都不给开？ “坐稳了。” 布鲁斯倒是没有那么激动，只见他按了一个按钮后，从蝙蝠车上冒出两管加特林机枪来。 枪管在短暂地开始旋转后，随即便倾泻出大量的火力来。 原本就不怎么牢固，只是做个样子的铁门，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随后被蝙蝠车毫不拖泥带水地撞倒，被厚实的轮胎倾碾而过。 “在那儿！”虽说身体在冰封中沉睡了两年多，但在做蝙蝠侠的助手方面，杰森依旧相当熟练。 蝙蝠侠自然也跟着他的目光瞧了过去，在院内大开的大门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蝙蝠车一个漂移，卷起不少砂石，在病院的楼前停下。 “你们怎么才来！你知道这见鬼的家伙有多丧心病狂么！” 还没进门，一个护工便扑了过来。 那张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脸上，表情扭曲的不行。 “滚！” 杰森毫不犹豫，抄起沙漠之鹰就抵在对方的脑门上。 “……你不该刺激他的。” 杰森一开始还没明白布鲁斯的意思，直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带着骚味从那人股间渗透而出。 “红头罩大人！你可得救我啊！” 杰森毫不犹豫用自己的靴子和那家伙冲来的脸做了次亲密接触。 第054章 难题 “在走廊尽头。” 蝙蝠侠言简意赅，率先便冲了出去。 “啧……”杰森不满地在护工匍匐地上的身体又补了一脚，追了上去。 哥谭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在入侵者到来时，只会抱头鼠窜，连话都说不明白。 支援一到，又要求来处理危机的人，一定要无条件地保护好自己。 还是那种不和你商量，上来就开始往你腿上抱的类型。 杰森记得自己最开始做罗宾的时候，虽说在犯罪现场的普通人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也不会帮倒忙。 这位可好，只顾着自己的安全，似乎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好在杰森的腿脚已然有力，在一顿爱的物理说服下，最终对方还是乖乖地躲到一边了。 “他究竟是来干嘛的？” 瞧着被扫射打开的病房门锁，还有被弹射的子弹锁伤到的病人。 杰森不由得暗暗心惊。 如此的惨状，对方似乎有意地让阿卡姆疯人院内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越过哀嚎的病人与流淌出病房门的血液，杰森紧紧地跟着布鲁斯的步伐。 “小心！” 就在一处拐角处，蝙蝠侠突然顿住脚步。 减速有些不及的杰森本能性地举起双手防御，就瞧见一个大个子病人朝着自己扑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痴笑，甚至口水都滴在了地面上。 但蝙蝠侠的侧踹来到更快。 看上去得有一百多公斤的病人，就被这一记转身侧踹给踢到了墙上。 甚至落地还发出“啪叽”的一声。 有那么一刻，杰森由衷地觉得这家伙能摔出一摊油脂来。 “抱歉，是我有些不够熟练了。” 杰森抽出双枪握在了手上。 要说什么比起阿卡姆疯人院更可怕，那当然是彻底失控的阿卡姆疯人院了。 这里所关押的，大部分都是有着犯罪倾向的病人。 而给他们一个彻底撒欢的场景，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地将这儿变成他们的游乐园。 “前边被挡住了。” 蝙蝠侠的声音有些低沉。 那人行进的速度很快，枪法也很准。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完全不怕弹射的子弹，所携带的弹药量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要知道为了防止这儿闹出人命来，基本上所有的病人都是一人一间。 “他不想被我们追上，他要去干什么？” 布鲁斯的眉头皱了起来，简直要拧成一团。 本来暴乱的阿卡姆已经足够烦人了，再加上那个不知道来路的对手，简直让场面变成了一团乱麻。 这让本来想追踪线索，抽丝剥茧的蝙蝠侠无比地头疼。 “怎么办？是花点时间让他们安静，还是想办法绕个路？” 杰森瞧着那群病人，里边混杂着几个没来得及逃跑的护工。 显然是被当作了玩具，在那不断玩耍着。 但估计这个玩法，估计半个小时后这几个护工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下了。 “把人救下来，镇压病人的事情就交给警方吧。” 蝙蝠侠率先迈步，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赶去。 “行吧，应该不会太久。” 两人身上的装备可是代表了韦恩集团，也基本上是人类科技的最前沿。 对于手无寸铁的这一层“常人”患者来说，那是碾压级的。 更别提在体格方面，双方就处于不可同日而语的状况。 等到蝙蝠侠和杰森来到走廊的另一端，不仅带出了那几个倒霉蛋护工。 身后一地的病人都已经躺下了。 在楼上的“重点病房”，则传来几声枪响。 远方的警笛声也适时传来。 没有时间处置伤者，蝙蝠侠与杰森朝着楼上追去。 …… 北极。 突如其来地，大地震颤不止。 在这儿存在了千年，甚至万年的冰层纷纷破裂。 一艘飞船抖落身上的碎冰，缓缓升空。 等到它再度降落在地面上，两个人影从圆形的大门中走出。 “比我预想中要久一些。” 罗夏伸了个懒腰。 虽说氪星飞船所搭载的电脑，再加上生命法典的帮助，大大加速了罗夏解码的速度。 但最后走出飞船时，罗夏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并不是花费的时间有多少的问题，而是与之前相比，罗夏的“感受”大大不同了。 此刻笼罩着二人的阳光，显得无比的灿烂。 “你还是要回哥谭么？”克拉克扭头，瞧着罗夏。 “是啊，还有一件麻烦事儿还没解决呢。”罗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也不知道这会布鲁斯调查到原因没有。 “我想好了，回去后，我就打算和爸妈告别了。”克拉克眺望着远处的山峰，轻声道。“有许多人说不定在遭遇不幸，他们会需要我的。” 他的身上已然换成了氪星的服装，胸前有着艾尔家的家徽，神似一个字母“s”。 在主题基调是深蓝的制服后边，是大红色的披风。 克拉克脚旁的尘土与雪粒缓缓浮空，比起之前，更加轻柔缓慢，但范围也更广阔。 咚！ 在阳光下，克拉克急速冲向太空中。 自从解开心结之后，克拉克的力量似乎也得到了解放。 从前的他，多少有些束手束脚的，但如今，他自在地飞在天空之中。 “快来啊罗夏！” 他对着罗夏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就好像罗夏第一次答应他，和他一起玩橄榄球一样。 罗夏勾了勾唇角，周身的黑色气流再度凝聚。 但这次冲向空中时，不仅没有丝毫减速，更是一把加速，超过了克拉克。 生物立场的掌握，比起罗夏所想象的要更容易一些。 随着二人高度的不断攀升，大气逐渐稀薄，高山与云层都被远远甩开。 “这景色我从没见过。” 克拉克喃喃道。 比起之前，用不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就能跑完的斯莫尔维镇，如今，整个广袤的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可不是，”先一步来到这儿的罗夏双手抱臂，瞧着下方。 “似乎我们的秘密基地得到了大提升呢，不管是地点还是设施。” 克拉克一扫之前的阴霾，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无比的开心。 “再会，罗夏。” “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再见的，我有预感。” …… 蝙蝠洞内，挫败的气息在沉默中不断酝酿。 “警方的统计结果出来了么？” 还是布鲁斯率先开口道。 “普通病人倒还好，大部分都在阿卡姆里就被控制了，逃出去的十有八九也抓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在电脑前调取着最新的资料。 “那坏消息呢？” 第四个声音加入到原本只有三人的蝙蝠洞内。 杰森毫不犹豫地举枪瞄准，如临大敌，却听到老管家继续道。 “小丑，谜语人，稻草人与疯帽匠，这四个超级罪犯失踪了……” 第055章 记忆 “放松些，杰森，这可不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罗夏的手里拿着一份《哥谭日报》，正不紧不慢地瞧着上边的头条新闻。 “阿卡姆时隔许久的暴动，和蝙蝠的归来是否有关？这标题起得相当有水平啊。” 罗夏旁若无人般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杰森紧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眼神里满是质疑。 “的确是他治疗好了你的身体，杰森。” 阿尔弗雷德不止何时离开了座位，将一杯红茶放在罗夏的身旁。 “你看出什么了？” 蝙蝠侠的眉头紧锁，瞧向罗夏。 “我不是说过么？他们要对付的，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罗夏拿起精致的茶杯，缓缓啜饮了口。 这些日子都在北极，虽说现在已经是不用进食的体质了，但多少会有些想念“味道”这一感官。 等到茶叶的香味在口腔彻底扩散开来，罗夏这才指了指大屏幕。 “你觉得现在的对手是在哪？” “当然是在猫头鹰法庭。”布鲁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那猫头鹰法庭在明面上，现在在做什么动作？” 罗夏扬了扬手中的报纸。 “他们在……孤立我？” 布鲁斯的手指在键盘上纷飞，很快，各式各样的新闻都弹了出来。 “答对了。”罗夏轻轻打了个响指。 “所以这些天你们是怎么了？看上去似乎经历了一段不太愉快的时光啊。” “跟我来。” 布鲁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起身，朝着蝙蝠洞深处走去。 “原来如此，就是这家伙进来，把你们这儿弄的一团糟？” 瞧着冷冻柜里几乎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尸体，就连罗夏的脑袋都宕机了片刻。 “这算什么？蝙蝠侠纵横宇宙？” 本以为遇见破晓诡灯，就足够让人头疼了，这会又冒出个不知从哪出来的布鲁斯·韦恩。 “我们已经解剖过了，的确，”布鲁斯顿了顿，总觉得这样说有些怪，但还是继续了下去，“的确就是布鲁斯·韦恩。” “总之，让我再确认下就是了。” 罗夏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单手将冷冻柜中的尸体拎起。 在一旁的杰森原本想质疑这人业余，手套都不摘就触碰尸体这种证物。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就震碎了他的三观。 只见几根触手从罗夏的手臂中钻出，在触手的合力分解之下，眨眼间，罗夏手上的尸体便消失不见了。 而罗夏的意识也瞬间陷入到一片由神经元所组成的“网”中。 这次可是吸收的完完整整的一具身体，所获取的记忆自然也完整了许多。 …… 我是布鲁斯·韦恩。 从我的父母死于犯罪巷后，我就踏上了复仇的道路。 我在无数个黑夜中穿上战衣，打击犯罪，将不法分子丢进监狱。 但……这一切真的值得么？ 放着亿万富豪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不要，在每个白昼与夜晚，随时绷紧心弦。 与似乎永无止境的超级罪犯的搏斗，我能坚持多久。 就像我曾经无比厌恶的一句话一样，有些事，你得让它过去。 最后，我还是舍弃了蝙蝠侠这个身份。 起码能够给阿尔弗雷德一个安稳的晚年。 能让他瞧见我结婚，生子，平安幸福。 派对，舞池，酒精，上流社会的宴席，豪车与穿着丝绸晚礼服的美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差。 就这样，十多年过去了，对于这样平静的生活，我很满意。 但最近，就在最近，我感受到莫名的心悸…… 似乎一个声音在我的耳旁不断低语。 只有一个单词，一个简短、单调而重复的单词。 蝙蝠，蝙蝠，蝙蝠，蝙蝠蝙蝠蝙蝠蝙蝠蝙蝠蝙蝠蝙蝠！ 吵死了！ 现如今只有布鲁斯·韦恩！没有蝙蝠侠！ 这座城市！这个世界！没有蝙蝠侠！不需要蝙蝠侠！ 我要解脱！我要内心的平静！！！ 我要掐死那只该死的，在我耳旁嗡嗡作响的蝙蝠！ 终于！！终于在某一天！！！ 我从他的口中明白了！ 我的内心泛起的涟漪！这一切让我不再平静的情绪！ 都来自另一个该死的宇宙中，那个不肯安分退休的蝙蝠侠！！ 他就是不懂，现实就是如此，无论做出怎样的努力，犯罪不会终止，甚至哥谭不会变好！ 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就是不懂！ 他就是不能明白！他就是要坚持这么没意义的事情！ 对不住了……为了我享受已久的这份平静…… 请你，去死吧！！ …… 罗夏睁开了双眼。 不得不说，这段经历还是相当丰富的。 “这是另一个宇宙的布鲁斯·韦恩，不过他早早就退休了。” 罗夏瞧着面前的三人，稍微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不过，似乎他这些日子被一种情绪所困扰，让他无法继续享受富豪的生活。” 罗夏伸出食指，指向了面色沉下去的布鲁斯。 “他将他所受的情绪原因归纳于你作为蝙蝠侠的复出上，并且因为这个原因，需要杀死你，以重获生活的平静。” “这也太扯了！另一个宇宙？”杰森率先听不下去了，辩驳道。“那他是怎么穿越宇宙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罗夏耸了耸肩。“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听起来确实太过荒唐了。” 哪怕是见识过罗夏的真正能力的阿尔弗雷德，此时也不由得有些疑虑，提出了另一种见解。 “会不会是记忆改造，让我们这样认为的。” 罗夏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没有亲眼瞧过自己所看见的光景，发出这种质疑倒也很是正常。 当然了，这里边意见最重要的还是—— 罗夏把目光投向布鲁斯。 “你怎么看？” “有这样一句话：当你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无论有多么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布鲁斯转身，走向自己的战衣。 这件战衣经过了几次迭代，不断更新，最终成为了他在黑暗中打击犯罪的最好利器。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重新穿上了这套战衣，不仅是在地下不再为人所周知的罪恶。 甚至更大的动荡都找上了门。 “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其他宇宙的你？”杰森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阿尔弗雷德也陷入了沉默，瞧着似乎已经做好准备的罗夏与布鲁斯。 第056章 蝙蝠通缉令 “好吧，那剩下的谜团就不多了。” 罗夏伸出三个手指来。 “第一，他们选择的据点是猫头鹰法庭，为什么？以及在哪？” “第二，他们不会无的放矢，为何要去袭击阿卡姆疯人院，那几个失踪的超级罪犯，究竟去了哪。” “第三，他们的下一步打算干什么，这很明显，哥谭市内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了，只是我们没瞧见。” “你说的轻松，真要这么简单，我们会陷入被动么？” 杰森在一旁没好气道。 哪怕见识到了罗夏那堪称恐怖的生物能力，年轻人的不忿也会让他热血上头。 “很简单啊，布鲁斯应该已经知道为什么你们能够在那场袭击中幸存的缘故了吧。” “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有些喃喃道。 “是的，虽说对方占了先机，但在袭击者的念头中，阿尔弗雷德似乎是被下意识地归纳成了无威胁的人。” “老头子我还真是被瞧不起了呢。” 阿福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给罗夏的杯中续上茶水。 要知道虽说他能算是一把年纪了，在韦恩家做管家也很久了。 但很久之前，他也是正经军情六处的特工！ 小瞧这位老人身体内所蕴含的能量，只会吃大亏。 “你理解错了，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摇了摇头。 “是的，对方并不是因为你年迈苍老而忽略你，而是因为常年所养成的习惯，才忽略了来自你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阿尔弗雷德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 “是的，冲进蝙蝠洞的都是布鲁斯·韦恩，所以他们想是应付了事似的用了枪械，打光子弹之后才打算动真格。” 听着布鲁斯和罗夏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阿尔弗雷德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那我岂不是……利用了布鲁斯对我的感情才……” 虽说已经知晓了那个布鲁斯来自别的宇宙，阿福的双手依旧颤抖了起来。 “这就扯远了。”罗夏摆了摆手，继续刚刚的阐述。 “我刚刚回顾了一遍这个倒霉蛋的记忆，他们压根就没什么配合，只能说是一次失败的各自为战式的袭击。” “就以这个强度来推演的话，其实你的胜算还相当的大。” 罗夏的话语让布鲁斯陷入了沉思。 的确，在面对没有配合，且厌恶用枪械战斗的几名“利爪”的时候，布鲁斯能够在不穿战衣且失去先手的情况下与对方周旋。 毕竟自己的对手已经常年不再刻苦锻炼肉体，更别提实战了。 虽说自己退休了一阵子，但重新成为蝙蝠侠的念头，几乎是每时每刻地在布鲁斯的脑海里盘旋。 “但对手显然是吸收了这次的教训，打算用其他的法子来对付你了。” “是啊……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布鲁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变了画面的屏幕吸引了注意力。 “哥谭的市民们，你们好。” 原本正在播放着广告的电视台，随着信号不稳定所导致的滋滋声与阵阵的雪花，转换了画面。 一位带着鸭舌帽与面巾的身影走入了屏幕内。 这一幕不仅仅发生在蝙蝠洞内，自然也发生在哥谭市内的所有正在播放的电视上。 “我们只需要你们交出，一个人。” 声音狠厉，嘶哑，但语气十分随意，就好像在讨论早上吃什么一样。 “蝙蝠侠。” “在他没有出现在哥谭市内的每分钟，都会有那么些幸运的市民死去。” “那么，就这样。” 信号就这样突兀地中断了。 “少爷！”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在蝙蝠洞内屏幕显示的监控中，之前袭击蝙蝠洞内的“利爪”，在每个探头上都能瞧见。 街道的拐角处，建筑的雕像之上，阴暗的小巷中…… 数量多到令人头皮发麻！ 在画面中，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街道上的一位无辜路人倒在了血泊中。 “情况就是这样，哥谭的市民们，请尽快去往室内避难。” “我早就说了，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为了一己私欲的蝙蝠侠！” 电视台终于恢复了信号，主持人来不及整理脸上慌乱的表情，连忙道。 “我去找那个发言的。” 罗夏在说完这句后，只剩下一阵风在蝙蝠洞内回荡。 “杰森，你开摩托！”布鲁斯也没有任何犹豫，跳进了蝙蝠车中。 “什！为什么……” 杰森问出的话语还没问完，蝙蝠车也已经弹出了蝙蝠洞。 “好吧！”杰森咬牙，抓起几个弹匣揣在身上，跑往自己单独巡逻开的摩托那儿去。 “希望这玩意可别生锈了！” 随着摩托发出阵阵轰鸣，杰森那道红色的身影也冲了出去。 偌大的蝙蝠洞内，很快就只剩下阿尔弗雷德一人。 “唉……人真是不能活太长时间，不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发生……” 阿尔弗雷德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重新坐在了中控台前。 而此时的罗夏，正在哥谭的半空当中。 “好吧，虽说是第一次，但争取快些……” 罗夏闭上了双眼，开启了“超级听力”，所能倾听的声音范围瞬间就囊括了整个哥谭市。 枪声，哭喊声，脚步声，首先进入耳中。 随即是各类衣料摩擦声，电视台的播报，戈登指挥起警察局开始反击的呼喊。 黑帮齐刷刷枪械上膛的声音，在空中飞舞的嗡嗡的苍蝇，还有没来得及熄火的汽车…… 整个城市的声音信息像是狂潮般涌入罗夏的脑海。 “比想象中要难些。” 罗夏仔细凝神，找寻着刚刚在电视台上发言的那人所能发出的一切声音。 “开玩笑吧，他能找到那家伙？” 虽说心里犯着嘀咕，但杰森还是紧紧跟着前方的蝙蝠车。 “布鲁斯少爷，他们都朝着你去了。” “来得好！”布鲁斯按下一处按钮，随即猛地一打方向盘。 绳网将前方的三个“利爪”牢牢困住，倾泻而来的火力被蝙蝠车优秀的护甲所弹射开。 蝙蝠车在街角画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狂奔。 而在高处，在后方，在更前边，数以百计的“利爪”围了过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上都带着起码三种不同的枪械，至于子弹则没法数了。 “火力不足恐惧症么？”杰森低头躲过前方弹幕射在地上溅起的碎石。 而在半空中，罗夏终于睁开了双眼。 第057章 残酷者 “找到了。” 全城的动向同时落入罗夏的耳中。 就在这无数的混乱的“常情”中，罗夏终于找到了那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声音这么细微，还真是难找啊……” 罗夏瞬间就瞄准了一个方向、不需要任何蓄力，霎那间便从天空中冲向了城中。 上空的爆响声让所有人不由得抬头仰望。 “流星？” 不怪人群发出这样的疑问。 高速从空中向下移动，带着火光的轨迹，认谁看去都会在第一眼看过后认为是坠入地球的流星。 但那可不是流星能达到的速度！ 罗夏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冲向地面。 他听到了，那不该有的，泥土滴落的声音，与强健到不像话的心跳声。 不需要考虑里边究竟有谁，有什么手段。 罗夏逐渐理解了，为什么克拉克有时候那个“超级大脑”会转不过来。 砰！ 本来就有些破旧的建筑，在这样的冲击下瞬间崩塌。 “没死吧？”罗夏在原地瞧了瞧。 这话其实也不用说，因为在罗夏的耳中，那颗心脏还在依旧强劲有力地跳动着。 “这样。”罗夏瞧了瞧周边的残骸，顿时就了解了大部分状况。 疯帽匠的尸体就躺在角落，虽说被罗夏落地震起的碎片毁坏的不成样子了，但也没出什么血。 “刚让他做好思维控制装置，就把他杀了？” 罗夏瞧着面前堪称巨大的泥团般的生物，或者说，超级罪犯泥脸。 此时的它正重新将四周的“身体碎片”给呼唤回身体。 但下一秒，一颗完整的大脑便出现在了罗夏的手中。 在这颗娇嫩的大脑上，密密麻麻的电线在其上交错，通过各种细小的接口连接在脑袋上。 “垃圾……” 罗夏毫不犹豫就将这颗大脑捏碎了。 在看到这个生物的那一刻，罗夏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不过是花花公子水准的利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 甚至克服了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理所应当的对于“枪”的恐惧，使用的无比自如。 “你有名字么？当然不是布鲁斯·韦恩这种。” 罗夏有些戏谑的瞧着在之前无比威严，现在却只能躺在混凝土块下的那人。 “残酷者。”一只手臂终于探出了废墟，随即是伤痕累累的上半身，他带着怨毒的目光瞧向罗夏。“他们都这样喊我。” “难怪。”罗夏瞧着对准自己的枪口，“你算是‘蝙蝠侠’的另一个极端么？不仅用枪，而且杀人？” “呵……” 对方不仅没有回答罗夏的问题，反而发出了一声冷哼。 砰！ 随着扳机被扣下，子弹瞬间出膛，带着高速的旋转朝着罗夏的胸口而去。 罗夏岿然不动，但下一秒，震惊就充满了他的眼眶。 “呜……” 瞧着陷入痛苦，在地上打滚的罗夏，残酷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们氪星人总是这么蠢，觉得自己是无坚不摧，没什么能伤害到你们么？” 瞧着已经被取出大脑，整个身体彻底化成流沙般的泥脸，残酷者叹了口气。 “可惜了，如果装置没被破坏，至少我能继续让那帮废物用枪。” 残酷者随手将这颗只装载了一发子弹的手枪给丢在一旁。 “不过人数那么多，肯定还是能把他杀了的吧。” “在做什么美梦嘛？” 罗夏那嘲讽的声音让残酷者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 他有些僵硬地扭头，不仅看到了那站立的好好的身影，还有那对方唇角那一抹戏谑的笑容。 “我的演技还不错吧，毕竟子弹这玩意，哪怕是初速度也慢的像是乌龟爬一样，有了心理准备和充分的锻炼，普通人类都能用冷兵器弹开。” 残酷者的身体如同筛糠般抖动，他从面前这个男人，不，这个生物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情绪——恐惧。 “那……那你怎么……” 甚至连说话，他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谁告诉你，我就是氪星人的？” 罗夏的周身，原本属于泥脸的身体组织正疯狂朝他涌去。 一整栋小楼大小的“泥沙”，在进入罗夏的身体后仿佛石沉大海般，失去了踪迹。 “至于非要演戏的原因嘛……”罗夏的周身，黑色气流与火焰同时出现，“你就没发现，在这会，还有第三个人么？” 咚！ 只不过是一瞬间，罗夏的身形就消失在了残酷者的视野中。 而在同一瞬间，无数的闪电覆盖在这片废墟之上。 “这蠢才到现在还没发现你，你还要救他？” 罗夏有些惊讶，还以为心灰意冷的残酷者早就成为了弃子。 “你很难对付，和你对着干，肯定是对的。” 在阵阵电流击穿着空气的神速力空间里，一位浑身穿着红色制服的“蝙蝠侠”与罗夏面对着面。 “啧……还是慢上一些么？” 罗夏皱了皱眉头，哪怕手上拎着个人，面前的人也比罗夏的脚步快上两分。 红死魔。 在某个黑暗宇宙中，蝙蝠侠为了夺取巴里·艾伦，也即闪电侠的神速力，所诞生的产物。 虽说在常人几乎静止的神速力空间中，罗夏能够让红死魔不离开自己的视野。 但也做不到追上去。 闪电愈发密集，这是红死魔有意提高自己速度的结果。 红死魔抓起残酷者的衣领，朝着旁边一甩。 登时，无数的闪电便朝着还一脸惊恐的残酷者涌去。 “可恶！” 此时此刻，刚刚还能有些情报价值的残酷者，彻底失去了一切价值。 罗夏的身体也进一步加速，勉力跟上了红死魔的身影。 “你们黑暗骑士团这是选了个人灵地杰的宇宙来团建么？” “无可奉告。” 红死魔的身前出现了一道“传送门”，他毫不犹豫地往里一钻。 而在他通过的那一瞬间，圆形的通道也急速地缩小。 “想逃么……不过，我跟得上！” 罗夏的身形瞬间缩小，按照这个趋势，能够在通道完全关闭之前，跟上红死魔不成问题。 “别过来！” 突兀地，在只有两个人能够自由活动的神速力空间中，第三个声音响起。 罗夏顿时停住了脚步。 面前的通道飞快地关闭，刚刚还在持续的神速力空间也消失不见。 “谢了，巴里。” 罗夏站在只剩他一人的废墟中，喃喃道。 在红死魔的体内，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陷入极端的布鲁斯·韦恩，以及被迫与之融合成一体，失去主导权的巴里·艾伦。 刚刚的那声提醒，无疑来自原来作为闪电侠的巴里。 “情况如何？” 对讲机从罗夏的手中冒出，他所联系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城中成千上万个布鲁斯·韦恩中，那唯一的蝙蝠侠。 第058章 因为我是蝙蝠侠 片刻之前，另一边。 “布鲁斯少爷，哥谭警局已经沦陷了。” “那家伙真的可以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么？” 杰森骑着自己那辆摩托，跟前边蝙蝠车的距离越来越远。 本来在前边，蝙蝠车的速度就一直在最高，而在后边的杰森不仅要吃尾气，还要躲避弹幕带来的各种麻烦。 “杰森，你去支援警局。” 蝙蝠侠那沉稳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哪怕在如此混乱的状况之下，也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密集的弹幕击打在蝙蝠车上，溅起一阵火花。 “他们用的是穿甲弹！” 蝙蝠侠并没有因此而慌了手脚，蝙蝠车的装甲，也不是这种能够市面上能够买到的穿甲弹所能轻易穿透的。 在一个岔道口，蝙蝠车与后方杰森的摩托车分道扬镳。 乌泱泱的人群还在跟着蝙蝠车的移动而动。 本来白日还算有些生机的哥谭，此刻也寂静无比。 “这得是多少个我，来杀蝙蝠侠啊。” 布鲁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罗夏所说的那些来杀自己的布鲁斯·韦恩的心态。 甚至可以说，这两年以来，他的内心，无时不刻都在收到这种煎熬。 又是一波火力对着蝙蝠车来袭。 蝙蝠侠按下方向盘中心的按钮，偏时点火系统让蝙蝠车的尾部喷出 利用这一瞬间的加速，他再次甩开上方狙击着自己的人群。 “该死！我到警局了！”杰森的吼声伴随着他那两把沙漠之鹰的暴烈枪声。 “这儿暂时没事，只是被火力压制了，他们似乎没有制造伤亡的打算！” 蝙蝠侠甚至还能依稀听见戈登局长的指挥声。 砰！ 上方似乎是有流星划过，发出巨大的声响，去了城中的一角。 一发rpg从上方袭来，爆炸所卷起的尘烟淹没了蝙蝠车。 几秒后，一发破空的钩爪带着缆绳率先从烟尘中突出，随即便是蝙蝠侠那道黑色的身影。 这一刻本来是周围利爪用手中枪械火力覆盖的好时机，但他们好像愣在了原地似的。 直到蝙蝠侠借助钩爪枪上了远处的建筑，他们才仿佛如梦初醒般，恢复了神智。 而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则是将手中的枪械尽数丢了出去，连带着弹匣一起。 “看来他那边解决了啊……”蝙蝠侠没有丝毫停留，刚收回到枪头的钩爪再次发射了出去。 黑色披风猎猎作响，在达到了一定高度之后，蝙蝠侠朝着远处滑翔而去。 但比起之前驾驶着蝙蝠车的速度，显然还是要慢上不少的。 身后的利爪们在丢掉枪械后，也适时地做出了调整——他们手中的钩爪也被掷出，手中的武器纷纷换成了刀刃。 如果有人能够从上空目睹这一场面的话，无疑是极度震撼的。 最前方的蝙蝠侠一骑绝尘，借着刚刚所有利爪的那一刻停滞，成功从重围中突破。 “警局这儿安全了！戈登局长说你能往这儿来！” 听着耳机里杰森的通报，蝙蝠侠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朝着警局而去。 如果全城所盘踞的利爪，全都恢复了之前的“厌恶枪械”的思维模式，那也就意味着，警局那边恢复了火力的优势！ 念及此处，蝙蝠侠也不再犹豫，再次利用钩爪枪提升着自己的前进速度。 而在他的后边，原本尽然有序，能够围住蝙蝠车的利爪，此时的行进却混乱不堪。 每一个个体，在此时此刻，都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 于是，钩爪相互碰撞，绳索相互缠绕，甚至躯体都滚作一团，蝙蝠侠后的利爪群体都陷入了缓慢的行进中。 但他们没有放弃，在圆形的镜片后，一双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那正在远离的……蝙蝠侠！ “快！” 瞧着正在逼近的蝙蝠侠，杰森的声音都带上了些许喜悦。 原本警局内的所有警力被密集的火力打击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只过了一小会，这种火力打击就彻底消失了，他们也得以能够将伤员进行一些简单的医疗处理。 虽说警局现在的情况糟糕的不行，接连两次的恐怖袭击，几乎将这栋坚固的建筑给报废了。 但毕竟这也是哥谭城内除了正在龟缩不出的黑帮外，所能提供最大支援的地方了。 “他没事吧。”戈登那张老脸上满是担忧。 本来自己这儿遭受到这种军队般的火力打击就已经够离谱了，但听这位罗宾说，大部分的利爪都在追杀蝙蝠侠？ 不过蝙蝠侠没有像是他们所期待的那样，直接降落进入警局内避难。 正相反，他借着钩爪枪一下来到警局的顶层天台。 戈登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没过几秒，他就理解了。 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纷纷往在墙上往顶层爬去。 就连戈登和杰森不断扣动着扳机，手枪不断喷射出火舌都被他们锁无视。 “他妈的！哪来的这么多人？” 戈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阵仗，他还能活下来么？ 哥谭警局的天台之上，蝙蝠侠将已经用光次数的钩爪枪随手丢到一旁，臂甲上的刀刃顺势弹出。 而在他的面前，已然出现了几道利爪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要坚持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安息呢。” 吼声与到来的攻击越来越多，哪怕是蝙蝠战甲，在如此的人海战术之下，也让蝙蝠侠逐渐难以招架。 “因为我是……蝙蝠侠！” 哪怕此刻的情景艰难无比，被围攻的蝙蝠侠依旧没有放弃。 此时此刻，在杰森与蝙蝠侠的耳麦中，似乎一个许久没听到的声音响起。 “情况如何了？” 片刻后，那声音继续道。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被淹没在人群中的蝙蝠侠只觉得本来已然快要让他濒死的压力，在这句话落下后，骤然一减。 正在围攻蝙蝠侠的利爪，正在攀爬的利爪，正在赶往哥谭警局的利爪，还有在这之前在更后方被困住或是死去的利爪。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所有利爪的胸膛便被一根触手刺穿！ 粗壮的触须几乎席卷了大半个哥谭的街道！ 在黑色的触须之上，猩红的光芒疯狂奔腾，仿佛河流。 在这之后的短短两秒内，所有的利爪全部都消失在触须之下，仿佛从未存在过似的。 万千根触手迅速收回，众人的视线跟着望去。 没人能形容半空中，收回全部触须，带着面罩的那道身影是什么。 第059章 疯狂多元宇宙 “谢了。”蝙蝠洞内，布鲁斯·韦恩正给自己的浑身上着药。 “没什么大事，毕竟刺激的还在后边。” 罗夏抱着双臂，在一旁瞧着大屏幕。 在上边，关于“守望者”的激烈讨论已然无法停下了。 “还有更刺激的？你没在开玩笑吧。”杰森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前不久，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蚂蚁般往警局上爬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杰森不由得怀疑自己究竟是睡了两年半，还是睡了整整一百年。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在那边为什么磨蹭了那么久？” 罗夏耸了耸肩，瞧着屏幕上已然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 “这次又遇到难缠的对手了么？” 本来罗夏所说的“破晓诡灯”的事情，布鲁斯还有些疑虑。 但就白天所经历的惊心动魄而言，布鲁斯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了。 “是啊……似乎差点就中了对方的计了。” 罗夏有些感慨，神速力的空间中，一切似乎静止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也正是因为自己的不熟悉，差点被红死魔阴了一手。 虽说罗夏有自信还不至于被一击必杀，但既然是红死魔体内巴里·艾伦的提醒，罗夏还是决定谨慎些。 “我还是搞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多的布鲁斯·韦恩。” 杰森挠了挠脑袋，那么多的穿着利爪制服的布鲁斯，简直是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你们听说过多元宇宙这个概念对吧。”罗夏的脸变成了布鲁斯的模样，又瞬间恢复。 看的阿尔弗雷德和杰森一阵恶寒。 “有了解过一些。” 布鲁斯倒是没怎么慌乱，要说的话，这段时间他看过的自己似乎太多了。 远远超过了他这辈子照镜子的次数。 “就我所看见的记忆而言，似乎这些蝙蝠侠都进入退休了。” 布鲁斯一边点头，示意着自己正在听，一边将脱臼的关节给拧了回去。 这个普通人都会痛呼出声的过程，他做起来倒是像是家常便饭那般了。 “而后，似乎是有人以他们没能察觉的方式，将对于‘蝙蝠侠’的恨意植入了他们的思绪。” “这不可能！” 杰森下意识地反驳。 蝙蝠侠的意志力有多强，他这些年可是亲眼见证的。 不会被催眠，即使因为药物作用强行进入睡眠，也能通过意志力让自己醒过来。 “这并非不可能……” 反而是布鲁斯陷入了沉吟。 “是啊，这里有个很大的误差——他们并非蝙蝠侠，而是布鲁斯·韦恩。” 罗夏摊了摊手，继续道。“你们也见到了，训练不足，意志薄弱。” “植入的方式呢？”阿尔弗雷德也加入了讨论中。“既然不当蝙蝠侠了，他应该能够远离这种超级罪犯才对。” 这话也很对。 就韦恩集团的体量，这么说吧。 假设布鲁斯每天花掉一亿美元，就正好能抵去韦恩集团的盈利。 而想让韦恩集团破产，不仅需要将资产花完，而且还得迅速，大量地以烧的速度才行。 因为韦恩集团的领袖地位，哪怕自愿一头载入亏损的海洋里。 紧随其后的各个企业反而会淹死在里边，让韦恩集团从中受益，更加壮大。 过这种日子的人，只需要从指甲缝抠出的那一点钱，就足够让自己远离“犯罪”这种行为了。 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毕竟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安全”完全是可以用钱所买到的。 “你们知道有一个理论，在六十帧的画面中，插入仅仅一帧的暗示，就能让观看者感受到不适么？” 罗夏则再次给出了解释。 三人都点了点头。 在哥谭打击犯罪，这种心理学他们多少都会了解一些。 毕竟阿卡姆的不少病人，都是他们亲手送进去的。 “就是靠这个方法，再趁着他们的精神薄弱，就能够做到让他们对‘蝙蝠侠’的恨意达到顶峰。” “那枪械呢？” 虽说有些不对劲，但杰森确实感觉自己像是提问的学生一样。 “泥脸加疯帽匠。”罗夏也挺有耐心的。“将泥脸的一部分喂给他们，再用疯帽匠的帽子去操控泥脸的精神。” “真是疯了……”阿尔弗雷德不由得喃喃道。 “谁说不是呢。”罗夏耸了耸肩，“本来还能够多挖点信息，不过指挥的那家伙被闪电给劈碎了。” “闪电？”杰森也陷入困惑中。 “是啊，闪电，最后给他轰的只剩下渣滓，不然就他那一人成军的精神指挥能力，我感觉能知道更多事情。” “那么……小丑，谜语人和稻草人呢？” 布鲁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应该是趁乱逃出阿卡姆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本来还有些喜悦度过难关的蝙蝠洞内，气氛刹那间冷了下来。 “说起来，新闻上全都是你的消息，就连那么多的暴徒袭击蝙蝠侠，似乎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这是猫头鹰法庭的手段，不是很浅显么？” 罗夏笑了笑。 对于探案，杰森似乎还是有些天赋的，但论这种资本的运作，他似乎还是太过稚嫩了。 “如果想查为何有这么多的暴徒，终究还是绕不开身为权贵的他们。” 罗夏点了点新闻中，悬浮在半空中的自己。 还好戴着面罩，不然给玛莎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说自己呢。 “所以，如果这段时间内有一个足够爆炸的话题，他们反而能够全身而退。” 杰森有些恍然大悟。 “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 布鲁斯的声音带着杀气，检查过全身的伤痕都被处理了后，他继续道。 “在这件事背后做推手了的，都要付出代价。” 身为哥谭市内，拥有一家傲视群雄的集团的人，布鲁斯有这样说的底气。 “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再努力些，毕竟要用蝙蝠来对付蝙蝠的标准说，你现在也只是刚刚及格而已。” 罗夏这话说的毫不客气。 虽说这次蝙蝠侠有刚刚复出不久的影响，但毕竟也没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就是真正的危机么……” 布鲁斯没有挽留罗夏离去的身影，而是在蝙蝠洞内陷入了沉思。 这次是罗夏帮他找到了指挥者，让追杀他的利爪们陷入了混乱，给他制造了机会。 而当某天他得自己来面对这一切时呢？ “多元宇宙……”呆滞了片刻的杰森发出一声叹息。 第060章 黑氪石 夜深人静，罗夏久违地回了趟自己的住所。 这次战斗也并非全无收获。 罗夏心念一动，左手的食指指间化作了带有淡淡黑色的石状。 【物品黑氪石吞噬完毕，获得进化点数2000点。】 许久没见的系统再次浮现面前。 之前在残酷者的面前，费尽心思地让对方以为自己是氪星人，就是为了这个物品。 最后的收获远超罗夏的想象。 黑氪石，是在某个黑暗多元宇宙的产物，其制造者正是与小丑融合，臭名昭著的“狂笑之蝠”。 这东西的确很是危险。 好在罗夏在回到哥谭的那一刻，就一直保持着氪星人的基因状态。 直到降落在残酷者的面前，罗夏这才将全部的氪星人基因关闭，转化为了原始的黑光病毒基因。 反正对方就算掏出核弹威力的自爆，罗夏也是完全能够在爆炸中心保持着战斗的能力。 这么多的布鲁斯·韦恩齐聚哥谭，罗夏可不会相信，这是仅仅和蝙蝠侠正好相反的一个普通人体质的布鲁斯·韦恩所能够做到的。 在地上的打滚，也是为了给吸收黑氪石材质的弹头争取时间。 正是因为对方以为自己是氪星人，才会无所顾忌地对自己用上了黑氪石的弹头。 要知道，红死魔可以利用神速力以达到“共振”，来做到穿透物品甚至攻击。 要是到时候自己刚吞下就给人取出来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过黑氪石的确值得罗夏如此费心思。 首先是其稀有度，仅仅是一个弹头的大小，就能获得两千点进化点数。 相当于两个完整的纳纳威。 这还是建立在纳纳威是旧神的后代的情况下。 第二就是其对应氪星人的特攻性，在黑暗多元宇宙中，狂笑之蝠正是利用了黑氪石。 其效果不仅能够让接触到这类氪石的氪星人陷入疯狂，无差别的攻击周围的一切。 而且会让其最终痛苦的死去。 在-22号的黑暗多元宇宙中，超人与超级少女便是死在黑氪石之下。 也正是其如此的特性，才能让黑光病毒在吸收后这么久才完成解析。 念及此处，罗夏的视线不由得转移到桌子上的《星球日报》上。 《那是鸟？是飞机？不，那是超人！》的头版标题极为显眼。 配图是克拉克穿着超人的制服，正举起一块从高空掉下的钢卷，救下了在下方经过的孩子们。 落款则是这家报社的王牌记者——露易丝·莱恩。 克拉克在短暂地调整了之后，还是决定在大都会，以“超人”的身份出道了。 不同于遮挡了半张脸的蝙蝠侠，以及整张脸都是面罩的“守望者”，克拉克完全地露出了自己的脸。 他那英俊的脸庞与善举立刻便吸引了大量的粉丝。 借由露易丝的报道，他的人气可谓水涨船高。 嘛，不过罗夏现如今的人气也不低。 哥谭的那几家财阀为了把自己的行为给揭过去，倒是不遗余力地疯狂给罗夏上热度。 就连之前风头无两的蝙蝠侠，如今也被新出现的风云人物“守望者”给压了一头。 至于什么“红头罩时隔两年半重新现身街头”，那是一点资源都没法抢到的不入流小报，才会起的标题。 没办法，就算跟着主流走也不会有任何热度，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罗夏倒是无所谓自己被放在公众面前被翻来覆去地讲。 或者说，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如何看他，是神明还是魔鬼，他根本就无所谓。 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的人本就不多。 而自从克拉克也出道以来，为了防止之前龙卷风那档子事再次出现，甚至更加麻烦——破晓诡灯来找麻烦。 罗夏和克拉克也都留了些心思在乔纳森和玛莎身上。 以他俩的速度，再加上家里还有只进化体边牧——奥利的保护。 在那边出现危险的一瞬，连一秒都不需要，克拉克和罗夏就能赶到。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罗夏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还在好奇你什么时候会打给我呢。” 罗夏将手机放在耳旁。 “总统要见你。”电话那头的阿曼达也不啰嗦，简洁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次在哥谭的危机，自杀小队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警报的。 但没什么卵用，这种几乎是军队式的群体攻击，不是几个怪咖过来就能够解决的。 所以阿曼达干脆没出动，自从瞧见了罗夏从半空中往下俯冲，所带起的火焰，她就完全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哥谭是和大都会经济水平接近的超级都市，总统的导弹按钮当时就会按下去了。 这可是妥妥的恐怖袭击，而且在这个人数的情况下，军队只需要一个坐标就足够了！ 但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机会远远地超过所有人的预料了。 在半空中重新出现的罗夏，从身体中涌出了茫茫多的触须。 这些黑色的粗壮触须不仅速度奇快无比，更是能够覆盖大半个哥谭市的范围。 在范围中，只有身着杀手制服的“利爪”被贯穿击碎。 其他的一切，建筑、车辆或是人员，都没有收到损伤。 更恐怖的是，触须收回后，现场一点利爪的痕迹都无法发现。 就好像罗夏之前只是在击打空气一样，所谓的“恐怖袭击”似乎完全不存在这回事。 不论是上帝还是魔鬼，总之，拥有超凡力量的生物出现了。 而根据美国的法律，这大概率还是个美国人。 “……那，你要见么？”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阿曼达也陷入了迟疑。 当上级的命令下达时，她是极其为难的。 要知道，仅仅是和罗夏在一辆车内三十分钟，常年做做情报工作的好手就要求给自己彻底洗脑。 在哥谭市上空的罗夏只会更强。 阿曼达问过自己，真的能够担得起这通电话的后果么？ 可是从一个基层的档案室打杂的科员，走到如今的地位，能够领导自杀小队在全世界执行任务的存在。 阿曼达靠得可不仅仅是运气，更有她那近乎疯狂的胆大。 哪怕自己有惨死的可能，自己同时也有在总统面前表现，取得更多权限的可能性！ “让你的总统玩蛋去。” 电话对面只留下这么一句，便只留下嘟嘟的挂断声了。 不知为何，在空调房内已然是汗流浃背的阿曼达松了口气。 第061章 绝对力量 “你真是和她这么说的？” “只要你想，你也能这么说。” 蝙蝠洞内，罗夏手中拿着从酒窖里偷来的一瓶酒，布鲁斯的手里依旧他常喝的意式浓缩。 正在聊的，自然是昨晚阿曼达的那通电话。 从“蝙蝠侠”的身份退休下来之后，韦恩集团的部分高科技权限也由布鲁斯交给了阿曼达。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罗夏来到了哥谭。 不过之后的发展，就有点超出罗夏的预料。 “杰森和阿福呢？”罗夏左右瞧了瞧，今天的蝙蝠洞格外地冷清。 “杰森毕竟刚刚从医院出来，阿福需要测定一下他的各项身体指标。” “操不完的心啊……”罗夏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在这样一个的环境里当管家，也得亏阿尔弗雷德算是那种精英中的精英，不然还真没法摆平日常和危机的大小事务。 “你不是来和我闲聊的吧。” 布鲁斯的浑身遍布伤痕，哪怕穿着防护能力一流的蝙蝠战甲，在周围数十个利爪的围攻下，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当然，这不还有几个疯子在外边晃荡着嘛？” 罗夏耸了耸肩，他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或者说，主要就是为了处理一个人。 “我去解决小丑，半道上看看有没有谜题。” “你打算怎么解决？” 布鲁斯并没有欣然答应罗夏的提议，而是谨慎地提问着。 “力量带来什么？”罗夏也没有回答布鲁斯的问题，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绝非责任，而是稳定性。” “什么？”布鲁斯皱了皱眉。 “当一个人的力量越强时，他越接近他自己的本性。”罗夏继续解释道，“不论权贵、百姓还是蝙蝠侠，都是这样，那些沦为别人棋子追杀你的布鲁斯·韦恩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既然你的力量超然于世间，那么你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思想去独断专行么？” 很罕见地，布鲁斯的声音带上了些敌意。 “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不会弄死他俩中的任何一个，总可以了吧。” 蝙蝠洞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电脑运转声在响起。 “好吧。”布鲁斯站起身，虽说身上还缠着绷带，但罗夏说的没错。 虽然和之前的事件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终究是三名超级罪犯在哥谭市内。 而且这三位，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特别是在警察力量在被大大削弱的现如今，他们在哥谭只会混的更加风生水起。 只说谜语人，面对同样是超级罪犯的哈维·丹特，他不仅算计了哈维，并且像是嘲弄般，让他死的极其荒诞。 虽说有哈维被整容“完好”后，心理逐渐崩溃的因素在，但难度也极大。 如今城中逐渐平静，不用说，那几位超级罪犯肯定在憋着个什么大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罗夏起身，将瓶中的酒全部倒入嘴中。 走在哥谭的大街上，罗夏并没有刻意戴上面罩。 如今关于“守望者”的讨论度在哥谭，比起大都会的“超人”更甚。 比起“超人”那明显是个“有超能力的人”那亲民的形象，“守望者”在哥谭可谓能让罪犯闻风丧胆。 最直观的一个体现，就是这阵子，罗夏体内的黄色能量正在激增。 在社交媒体不遗余力的宣传之下，人们的恐惧也在日益上涨。 甚至包括哥谭乃至整个美国的当局，也陷入了恐慌当中。 如果说超人的出现，勉强能算好事的话。 那么罗夏的出现，就是毫无疑问的坏消息：一个完全没法被自己所控制的超级生物，出现了！ 超级听力已经开启，有了上次的经验，罗夏已然可以适应信息的洪流在脑海中涌过了。 “家暴，抢劫，职场潜规则，骚扰，还有瞌大了裸奔的……” 随着探查范围的不断扩大，能够听见的罪恶也不断增多。 不过罗夏也无所谓这些，他的目标应该说从找布鲁斯开始，就只有一个——小丑。 如果说哥谭的其他所有罪犯在罗夏的眼里，都只能算是土鸡瓦狗。 那么小丑，则是唯一可以威胁到罗夏所重视的东西的罪犯。 无论是现在已经成为超人的克拉克，还是自己远在堪萨斯州的父母。 谁也说不准这家伙到底会不会查到这些，也说不准他会采取什么措施、 所以罗夏打算直接把他先给解决了，以免有什么后顾之忧。 不过唯一的难点，就是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小丑长什么样，声音听起来又是如何。 “不！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一声有些熟悉的哀求声传入了罗夏的耳中。 “嘻嘻嘻嘻嘻嘻……医生，我们有说过什么嘛？” “你……你明明……” 巴索罗谬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砰然一声的巨响，坚实的仓库墙上被撞出一个大洞。 “救我！救我！”看清来者后，狼狈不堪的巴索罗谬医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拒绝。”来者的面罩上，黑色的图案在白色的布料上缓缓流动，仿佛有实质一般。 “什么……”本来看到希望的巴索罗谬陷入了呆滞。 “我是来解决他的。”罗夏指了指在巴索罗谬身后的小丑，那张惨白的脸上正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至于你，死了，残了，或是成功得救名声大噪，和我都没关系。想得救，你得找那个穿的像是个蝙蝠的。” 听着罗夏的话语，巴索罗谬只觉得如坠冰窟。 曾经自己在电视台攻击向蝙蝠侠的那些话语，现在听起来是那么多讽刺。 更为讽刺的是，正是小丑找到了自己，说自己也想在电视台上说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当时的他觉得这正是自己在舆论上彻底扳倒蝙蝠侠的大好时机。 但也就在下一秒，医院内的警报声响起。 见大好时机来临，小丑当即摔碎了陶瓷材质的杯子，用尖利的碎片挟持了巴索罗谬，趁乱逃出了阿卡姆。 在经过几天的囚禁后，巴索罗谬眼睁睁瞧着在小丑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多。 武器数量的激增也让他心惊胆战。 “来这儿的不是蝙蝠，我可是真的很不满意哦。” 小丑的手上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把巨大的左轮，冰冷的枪口抵在巴索罗谬的太阳穴，使得后者身体因恐惧一阵抖动。 “随你的便。” 罗夏是真的无所谓这个庸医的生死。 哗啦啦！ 数十把枪被小丑召集来的手下举起，对准了罗夏。 场面一触即发。 第062章 人被逮捕，狗被放倒 砰！ 罗夏的身形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随即便是一声巨大的枪响。 小丑也并不是恐吓罗夏，他也是真正地扣下了扳机。 一方不顾人质死活，一方真的杀死自己手里唯一的筹码——这种对峙估计也只有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才会见到。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偌大的空间内。 巴索罗谬？他当然是死了。 一颗脑袋被子弹当场击碎，红白交杂的液体泼洒而出。 没有任何的戏剧桥段，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就好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人被杀，就会死。 下一秒，罗夏的双手仿佛铁铸的般，牢牢扼住了小丑的咽喉。 周围也响起爆裂的枪声来，但不论是哪种弹头，既没有打到罗夏，也没有打到小丑的身上。 正相反，他们莫名发现自己手里的枪管已然通红。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枪管上便燃起了火焰，并且迅速蔓延到了身上。 听着周围手下倒在地上，不断打滚试图扑灭身上越来越旺的火焰。 小丑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咧开了嘴角。 “原来你和亲爱的蝙蝠一样，也舍不得杀我……” 他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来，甚至还有些扭捏。 “你就这么爱看着我么？” “你是一只爱追着车跑的疯狗。”罗夏也终于开口。 嘎！ 随着一声脆响，小丑的身体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一根触手从罗夏的体内钻出，精准地在脊椎上一触即走。 “哈哈哈哈哈……” 小丑癫狂的笑声还没持续多久，便截然而止。 “发现自己被破坏的地方恢复不了了么？” 罗夏露出一个冷笑来。 要说小丑最无赖的设定，既不是他能一根撬棍和全身高科技的蝙蝠侠近战打个平手，也不是还有人在他这种疯子手底下干事。 而是能够给他提供无限自愈能力，在平日里还无法被找寻见到的“酒神因子”。 不过罗夏也有办法。 不仅仅是扭断小丑的脖子这么简单。 而是在他自愈前的一瞬，将小丑的大脑与脊柱的链接切断，并且改造成“自然结果”。 虽说很繁杂，但在罗夏的手中，半秒不到的时间就做完了。 这样，小丑的身体便被欺骗了：它会认为理当如此。 就算自愈的效果已然在，小丑依旧无法移动身体一分一毫。 至于为什么不杀了或是吞噬掉，自然是因为小丑体内那说不准的“小丑病毒”。 没必要让自己冒这个风险，也没必要让这个世界再出现一个小丑。 “要听一个笑话么？” 罗夏抓起小丑的绿色头发，像是拎起一只死狗似的，一边慢悠悠地朝着仓库门口走去，一边道。 自己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哥谭警局就是再低效，这会也该到了吧。 “有一个人患上了抑郁症，他去找了医生说：‘我很不开心，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病呢？’” “医生说：‘为什么不去看看城里新来的小丑呢？他的表演是如此的糟糕，带着他个人的自我陶醉与手脚不协调的丑陋，任何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的人，都能在看过他的表演后觉得自己不那么差。’” “病人开始啜泣，说道‘可是医生……’” “医生则无情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是谁。’” 随着罗夏把小丑的脑袋放开，随意地让他掉在地上，远处的警笛声也近了不少。 “好了，我要去忙了，希望你喜欢这个笑话。” 哪怕是让哥谭曾经陷入莫大的恐惧的小丑，也只能艰难地移动着脸部，试图瞧着罗夏。 但罗夏早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只有尖利的警笛声，似乎要将人耳膜刺破，盖住了警察的喊声。 “真是稀客。” 相比起罗夏要找的第一目标小丑，谜语人找起来就简单多了。 毕竟他上过电视，不论是形象还是声音，都更好追踪了。 不过位置也是挺稀奇的，居然是在企鹅人所开的高端餐馆“冰山餐厅”里。 当然，罗夏现在也算是企鹅人这位“哥谭之王”的“朋友”，所以他一出现在冰山餐厅，就被恭敬地请了进去。 在贵宾包厢中，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与爱德华·尼格玛，正在餐桌前等待着似的。 “你的这家餐厅的确因为我的到来蓬荜生辉。” 罗夏这话可不是假话，毕竟他现在的讨论度可高的吓人。 哪怕罗夏只是走进这家餐厅，如果罗夏走出时，这家餐厅起码表面看着完好。 那么对于企鹅人的黑道威望来说，就是一次极大的加强。 “你们俩又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不过罗夏的话语可不怎么客气，谜语人和企鹅人，这两位能够在蝙蝠侠退休后，在哥谭市内保持自由身的，要说没任何交际，倒也不合理。 “咳……这话就不太讲究了。” “那我们直入主题好了。”罗夏拉了张椅子，坐在这两人的对面。 “现如今我与蝙蝠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为了让他能安心被我利用，就得请你回阿卡姆了。” 被罗夏点名的谜语人非但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先生……我们的友谊……” 企鹅人的话还没说完，罗夏接下来的话就让谜语人的双眼亮了起来。 “为了趣味性，就这样吧：我出一个谜语，猜对了，我就不插手这事儿，但如果猜不到，就自首回阿卡姆吧。” 对罗夏来说，企鹅人的“友谊”什么也不是。 就冰山餐厅的守备力量，还不够他塞个牙缝的。 所以的确只是为了“趣味”，他才说出这个提案来。 “昼为帷幕，夜做遮挡。吾等丛生，避人目光。至暗之心，仗剑在旁。横扫八荒，未见之光。” 罗夏话音刚落，企鹅人就看见自己打了十多年交道的谜语人，那细长的双眉拧结在了一处。 而此刻以“谜语人”绰号响彻哥谭的爱德华·尼格玛心中，则掀起了狂风巨浪。 要知道，他对猜谜这一事，可是无比地痴迷。 这几句听起来的确像是编造出来到谜语，至少都押着韵。 但要说这是什么东西？ 身为谜语人的自己还真猜不出来。 会是面前这个男子说出的唬人的胡言乱语么？ 或者说他的确蕴藏着谜底，只是用这张晦涩难懂方式掩盖起来了？ 还是他猜到了自己会这么想，所以故意说出一通并没有谜底的话语来？ 谜语人的cpu开始了极速的运转。 罗夏则悠哉地等了起来。 他就不信，谜语人能够猜到，这是地球以外，在七色灯团之外隐蔽的“紫外军团”的誓词。 他要真能猜出来，罗夏可就要问问他黑暗骑士团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了。 只有赚，和大赚特赚两个选项。 片刻之后，企鹅人呆滞地瞧着自己亦敌亦友的谜语人，从容地走上了警车。 要说谜语人被捕他倒是不意外，但因为谜语猜不出被捕…… 他僵硬地转过脸去，瞧着悠闲的罗夏。 “看我干什么？上菜啊！” 第063章 三代罗宾 “你真的做到了？” 刚刚回到蝙蝠洞的杰森，瞧着电视上的新闻有些目瞪口呆。 小丑，那个曾经让自己濒死，被冰封后沉睡至今的凶手…… 居然是被废掉了脊椎？ 要知道，之前去找小丑的杰森，也不是毫无准备。 正是因为杰森认为自己已经干掉了小丑，放松了警惕。 最后才被偷袭，导致了自己被一撬棍给打倒在了地上。 随即便是无穷无尽的殴打，直到他失去了意识…… 更加让人嗔目结舌的是罗夏身旁的酒瓶子，在桌上堆起了一座比站着的阿尔弗雷德还高的小山。 “也不知道韦恩家族的酒窖能不能再撑一个礼拜……” 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有些扶额，自从罗夏来到之后，韦恩庄园的酒窖的库存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要不让韦恩集团在制酒业也投入一下得了？ “布鲁斯有点慢啊。” 罗夏将自己带来的最后一瓶酒放在“小山”的顶端，立得稳稳当当的。 阿尔弗雷德则垮起个老脸：“他的伤口还没恢复好，就让他去打击犯罪，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如果他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他治好啊。”罗夏耸了耸肩。 不过布鲁斯出去的时间确实有些太久了。 罗夏在冰山餐厅风卷残云般吃了顿饭，让企鹅人大出血了一次。 而后又是回到了韦恩庄园，从酒窖里摸出些存酒，边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边等着布鲁斯回来。 但布鲁斯的效率比罗夏想象的要低的多。 “我觉得这些伤，还用不到你出山……” 阿尔弗雷德想到了杰森那堪称惨绝人寰的治疗过程，额头顿时淌下了一滴冷汗。 “所以，需要我去帮他么？” 现在的罗夏，勉强也能算是酒足饭饱。 真的需要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够去找找布鲁斯。 “不用了。” 布鲁斯的声音从蝙蝠洞的入口处传来。 阿尔弗雷德和杰森闻声望去，果然瞧见了一瘸一拐的布鲁斯·韦恩。 他穿着蝙蝠战甲，而在他的身旁，则还有一个有些过于年轻的身影。 “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连忙迎了上去。 “发生什么了？”他连忙瞧了瞧布鲁斯受伤的那条腿。 “可能是太久没对上了……体内对恐惧毒气的抗体减少到没法发挥效力了，不过幸亏有人搭手。” 布鲁斯费劲地将腿从战甲中拔了出来。 “是贯穿伤，不过我已经简单处理了一下。” “您也太不小心了！”心急如焚的阿尔弗雷德就要去找纱布与针线。 “不用了阿福。”布鲁斯抬手制止了他，随即望向了罗夏。 “我先说好，这个过程挺痛苦的，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最好趁现在说，一会你可就没这个力气了。” 罗夏双臂交叉，他当然懂了布鲁斯的意思。 喝了韦恩庄园这么多的存酒，这点小忙罗夏还是能够帮上的。 “哦……这个小孩，想成为罗宾。” 布鲁斯指了指身旁的那道年轻的身影。 “我可不是小孩！我今年十六周岁了！”搀扶着布鲁斯的少年满脸骄傲。 “我叫提姆，提姆·德雷克！我可是追寻着几起失踪案，及时帮了蝙蝠侠一把呢。” “好吧好吧……让开点……”罗夏有些无奈。“接下来的场面可得需要一点空间。” 虽说现在他自己也比提姆大不了多少，但从各种层次上，两人都不属于一个世界的…… “你可不能再招孩子来当罗宾了少爷，上次……”阿尔弗雷德有些焦急，不由得脱口而出。 “上次？”杰森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我么？” 阿尔弗雷德自知失言，于是保持着缄默。 “喂！上次到底怎么了？”虽说最近经历的事情有些多，但杰森多少也有点孩子气。 如今被勾起了好奇心，自然想问个彻底。 但罗夏已经开始了“治疗”，说起来还真挺对不起布鲁斯的，就原本是用来审问线索的手段。 谁知道先给蝙蝠家族的这两位用上了。 黑色的触手在布鲁斯的小腿上翻腾，带着闪烁的红芒，所带来的疼痛早已让布鲁斯紧咬着牙关。 “嘿！这是什么？这……”提姆在一旁大呼小叫的。 “阿尔弗雷德！到底发生什么了！” 蝙蝠洞内几乎乱作一团。 “好了！”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使得蝙蝠洞内重归于平静。 罗夏有些无辜，怎么自己也被吼了？ 自己连着给小丑和蝙蝠侠做手术，不说悬壶济世也算是医者仁心了好么？ “在两年前，你出事了之后……”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暗淡，不由得低声道。 “哥谭的家长们成立了一个组织，在街上游行，认为蝙蝠侠只会带坏青少年，特别是给了你这样一个结局……” “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杰森几乎怒不可遏。 他自打接受布鲁斯的训练以来，虽说在观念方面有些不同，但他一直很这位既是老师，也是养父的超级英雄。 听到别人利用自己的失败来攻击他，他又如何能够不发怒？ “当然是因为这样有利可图了，你傻的么？”罗夏懒洋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第一，游行期间，且不说趁火打劫能够得到的利润了，在游行的期间，因为是蝙蝠侠这种‘天灾人祸’，哥谭的当局当然也需要给所有‘心理受到伤害’的家庭一笔补偿。” 罗夏的语气中不乏讽刺，这种游行他甚至在斯莫尔维镇都瞧过一次。 那时候的克拉克还兴致冲冲地想加入队伍中去，被乔纳森给按在了家里。 “说这个没必要。” 一声不吭的布鲁斯也终于结束了这痛苦至极的治疗，爬起了身。 “当然有必要了。”罗夏收回给布鲁斯治疗的触须，语气轻蔑。 “这帮家长的孩子都是脆弱娇嫩的花朵，虽然他们自己平时酗酒，或者嗑到神志不清，甚至整日沉醉于和别的男女来几次负距离接触，但一旦生活中出现会带坏他们孩子的事物，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阿尔弗雷德听着罗夏如此的话语，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罗夏这话说的很是难听，但又是大实话。 “这就是我们要拯救的人们么？”不仅仅刚刚嚷嚷着要当罗宾的提姆，就连杰森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第064章 海滨城危机 “是的。这就是人们。” 最后，还是布鲁斯开口了。 “他们可能不会感谢你，甚至会把你当作谈资，对你嗤之以鼻或是刀枪相向。” 听着蝙蝠侠的话语，两个年轻人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中。 对他们来说，日子还长，他们认为的正义，无非就是打倒罪犯，丢到哥谭警局或是阿卡姆就是了。 极端一些的杰森·托德，也不过是认为用双枪，让一些屡教不改的罪犯永不再犯。 但如果这就是之后要面对的现实——他俩不由得同时都陷入了思考当中。 如果在不是布鲁斯在承受着这一切，而是自己呢？ “这就是你退休的原因么？” 杰森仿佛突然领悟过来似的。 “也不算吧，在你的事情发生后，我打算彻底解决小丑……”布鲁斯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但他做不到。”罗夏耸了耸肩。 是的，身体内有着酒神因子的小丑，从理论上来说，他的自我修复能力几乎是没有止境的。 所以罗夏算是卡了个bug，废掉了小丑的行动能力。 不是让修复失效，而是欺骗了身体本身，认为现在的状况便是 “原来是这样……” 拼凑出自己被小丑重伤，冰封沉睡之后的所有事件后，杰森不由得陷入到一阵自责中。 “最后布鲁斯是选择了把大部分的超级罪犯给处理了，而后退休，以阻止小丑干出更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是么？” 罗夏也逐渐反应了过来，为什么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布鲁斯会说那句“复仇对这座城市并无益处”。 “从结果上来说，布鲁斯少爷的确是做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中透着些许苍凉。 “是啊，在我消失之后，小丑的确进入了消极不作为的状态，不再做出更大的破坏。” “好吧，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要担任罗宾。” 提姆率先发话。 “如果你想清楚了的话，我会让阿福给你做一套合适的战衣，之后给你安排训练。” “好耶！”提姆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布鲁斯当然不是想当然地让这位少年加入。 独自调查，能够查到稻草人所潜伏着的地点。 并且既不懦弱，也不莽撞，在适时的时候，帮了他的大忙。 可以说，眼前这个活力满满的少年，担得上“智勇双全”这个评价。 而他的家庭背景，在路上也说过了——父母都是骤然乍富，每日与酒精和药物做伴。 导致了虽然提姆的家庭环境能比哥谭的大部分家庭要好，他却无比渴望“亲情”这种常见的东西。 “好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滋，滋滋滋。 电流声从罗夏体内的通讯器中传来。 “海滨城发生巨大危机，重复一遍，海滨城发生巨大危机！请求支援！”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当即变了脸色。 “迪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布鲁斯！你必须……”那边的声音还没说完，便突然中断了。 “阿福，切卫星的视角，杰森，哥谭交给你了。” 布鲁斯重新套上腿甲，戴上面罩。 “你能做到带着我高速移动到海滨城吧。” “当然没问题了。” 罗夏拎起布鲁斯，在一秒之内就消失在了蝙蝠洞内。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提姆，连乱掉的头发都没心思去整理。 “不过夜翼居然是去了海滨城么？” 飞行在茫茫的夜空中，罗夏有些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夜翼单干也是去了布鲁顿海文。 怎么还跑到绿灯侠哈尔·乔丹的故乡去了。 “少爷！迪克没事……”阿尔弗雷德那边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是……” “怎么了？” “但这次的危机……” “我看见了，阿尔弗雷德。” 在这短短的两句话里，蝙蝠侠就已经瞧见了远处那巨大的黄色怪物。 那是一个昆虫般的，有着多只手脚与多对身体的巨大怪物，在半空中散发着亮黄色的光芒。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破晓诡灯么？” 凑近了之后，这只怪物的真容也彻底暴露在二人的面前。 “这才是……真正的危机啊……” 饶是布鲁斯，见到这等巨兽，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这八成是他的杰作。”罗夏已经看出来了，这只视差怪，与自己之前在破晓诡灯的“熄灯领域”里如出一辙。 只是现如今它的体型扩大了许多倍，而且颜色由灰绿色转为了黄色。 虽然准确来说，这只时差怪的颜色并不自己体内的黄色能量完全一样，但也相当恐怖。 “我去对付那只怪物，你去下边接应夜翼，记得，诡灯大概率也在下边。” 在蝙蝠侠点了点头后，罗夏便果断将他丢了下去。 他自己则是全身燃烧起烈焰，再度加速，对着半空中的视差怪就是一拳轰去。 虽说破晓诡灯不知如何增强了自己的实力，又是从哪搞来的这只视差怪。 但罗夏自己的战力也远远今非昔比。 在之前自己就已经斩下破晓诡灯的一只手臂，现在自己也没任何道理会输！ 这朴实无华的一拳，在极其悬殊的体型差之下，按理说应该像是蜉蝣撼树一样可笑。 但巨大的视差怪瞬间便转过了头来对着罗夏，它已经感受到了这一拳的可怖。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下方混乱的人群只听见一声巨响。 原本还在不可一世，打算继续在城市上空横行的视差怪，居然被这一拳给打飞了出去。 随即他也不再犹豫，疯狂地朝着下方逃跑着。 在双方都是有黄色能量存在的情况下，罗夏这一招无比地简单且纯粹。 简单来说，力大，就能让砖飞。 “迪克！” 借助通讯器中阿尔弗雷德报的坐标，迅速降落的蝙蝠侠几乎在罗夏那一拳命中视差怪时，就来到了初代罗宾，现如今被称作夜翼的迪克·格雷森面前。 “快！搭把手！” 身着紧身衣带着面具的迪克也没任何废话，把自己一手架着的人往蝙蝠侠的手边一丢。 灰绿色的触手毫无征兆地从后方袭来，夜翼跳至空中，以几乎不符合人类身体柔韧度的动作躲开了几根触手的攻击。 随着那些扭曲触手的收回，接住夜翼丢来的身影，蝙蝠侠的目光锁定了街道那头的罪魁祸首。 一片漆黑中，灰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对方几乎纯黑的战甲，还有那只由灰绿色光芒组成的右臂。 “那就是……” 半空中的尖啸声打断了布鲁斯的思绪，只见刚刚在半空中的时差魔，正朝着三人的位置疯狂逃窜而来。 上架感言 感觉时间飞快，刚选了九月十一号这个好日子发书，转眼间就要上架了。 和编辑也商量过了，比较可惜，这本书三江是没什么希望了，再结合这本书的篇幅预计也在一百多万，所以决定早一点上架了。 但也取得了诸天新书榜第二，新书总榜二十六，新人新书榜总榜第十一，差点进到前十的成绩，可以值得自豪了。 和我同期的一位lv5和一个大概率是马甲的大佬，都被我甩在了后边，只可惜最后登顶诸天榜新书第一的时候又杀出来一位大佬，没能如愿。 我算是一个还没写出什么成绩，先有了一堆黑粉的作者。 不管是自诩净土的某网站及其铁粉，还是卖写作课噶韭菜的，以及某些工作室和某些“同行”，可以说盼着我死的人不少。 甚至有人花两千块在某论坛上挂了我五千楼，有人说会一直在暗处攻击我，让我等着在网文圈发烂发臭。 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在大概五万字的时候，瞬间冒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喷人的已隐私的初级用户，比如说我这个人垃圾，说我蠢，说我活该是个扑街。 甚至还有造谣说我一点进步也没有，剧情和上一本一模一样的。 按理来说我的抗压能力这两年应该在各类人等的围攻下锻炼起来了，但血压实在是忍不住地往上走了走。 于是紧急联系了两位朋友，来帮我管理评论区。 网文作者如何把持市场和自己的审美，其实是门很高深的学问，因为可能你喜欢的市场确实也喜欢，只是你的文笔把持不住。 我的确还有不少地方做的不够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的三江和我失之交臂，那就争取下一本能够改善，冲上三江吧哈哈。 所以非常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所投的每一张月票，每一次打赏，每天投来的推荐票，当然还有每一次的追读，每一条留言和每一个收藏。 你们的支持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也感谢流浪的蛤蟆大大给的章推。 关于后续的剧情，基本上就是延续着现如今狂暴展开的模式，不断继续下去。 但因为学业的问题，我也只能保证稳定日四，偶尔试试日六了，这学期的期末应该能够得闲多更一些，现在就只能保证每日二更了。 五百均订是我目前的目标，每增加一百均订，给大家多加更一章。 目前是做了三卷的大纲，第一卷的“英雄不再”，是说那个荣耀高于生命，前后涌现无数英雄的时代已然过去了。 人们更加愿意相信人性，相信手里的金钱，相信理想似乎注定是不会实现的，是不属于自己的。 所以我决定使用“罗夏”作为主角的名字。 第二卷和第三卷，之后再揭晓吧。 粉丝群这两天没想到什么好名字，已经在筹建的准备当中，届时也欢迎大家来玩。 那么再次拜谢大家，希望各位读者能够继续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