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童子》 第一章 阴阳童子 我出生在有名的乞丐村,可能大伙多多少少都有听说过这个村子。 满村子全都是乞丐,有五六岁的孩子,也有60多岁的老人。在这儿死了就随便挖个坑找个地儿埋了。 而那些为了钱财不折手段的人找到这个村子之后,对村民做的事情更是惨绝人寰。 好在奶奶带着我逃到了一个叫历家村的地方,才让我避免了被挖眼割肾的惨剧,为此她也瘸了一条腿。 我奶奶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有名的‘茶师傅’,茶师傅是专门帮助人们料理红白喜事的人,也称‘茶房’,‘凶礼’。 都认为人死后要到阴间世界去生活,因而希望已亡故的亲人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幸福与安宁,并且保佑家人兴旺发达,为此尽可能对治丧和送葬大操大办。 厚葬重殓,事死如事生,讲求排场,民间俗称“办白事”。人们对丧葬礼所需竭尽全力,甚至倾家荡产。 据我所了解,奶奶不仅是一个‘茶师傅’,还是个神婆。 而我从小就是跟在奶奶的身旁,帮忙‘陪睡’。 别人一听到‘陪睡’这个词脑子里都会想歪,而真正知道内幕的都会毛骨悚然,因为需要我陪睡的,都不是活人...... 在很多地方没有这个风俗,可能都没有听说过,只有比较偏远一些的地方才有,而这个陪睡还有一个在我年幼时期苦涩难懂的名称——“性清洁”。 即一男人会被死去老婆的灵魂折磨,女人属阴,破身之后的女人本身也是“不洁”的,她们必须被“清洁”,否则,男人就不能出席葬礼或再娶。 当然刚开始我是不明白的,奶奶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也没想过反抗。 说不害怕是假的,因为每次整个灵房里就剩下我和一个死人,还要躺在她的身旁‘陪睡’一整晚。 奶奶会让我嘴里含着一个铜钱,双手交叠在小腹处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动,脸上也画的白白的,还打上红腮,就和祭祀的时候烧给死人的纸人差不多。 而他们也给我起了个称呼,叫阴阳童子。年幼的我并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一直到长大了才明白...... 今天历家村的赖疤头娶了个媳妇,整个历家村都轰动了。 这赖疤头在村子里的二流子,一脑袋黄皮疮,脑袋尖尖的像个蛇头似的,脸上挂着两片小胡子,那黄豆般大小的眼睛总是闪着色眯眯的光芒,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像一个会走的泡菜似的。 只要看到12到50岁上下的女人都会吹着口哨上前调戏一番,历家村的小媳妇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二流子居然还能娶得一个媳妇。 很多人都说这个媳妇是他买来的,更多的人说是拐来的。 至于赖疤头的媳妇长啥样我没见过。 这一天赖疤头大摆筵席,村里面的人都被请去吃饭了,包括我奶奶。 我没去,看到那家伙我就恶心,怕吃饭的时候会恶心的把去年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我正在家里做着饭呢,奶奶一瘸一拐的回来了,现在应该是饭局开动的时间啊,奶奶怎么回来了? “哎!罪孽啊,真是造孽啊!”奶奶一回来就止不住的叹气。 我端着炒好的饭菜放在桌上,随口问怎么了。 奶奶又叹了口气,也没有说话,只是抬着自己的小马扎坐在门口前,嘴里念叨着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连饭也没吃。 到了晚上大概十一点的时候,那本应该在洞房的赖疤头却跌跌撞撞的冲进我家里,哭天喊地的喊,出事了,六婆救命啊! 奶奶像是知道今晚有事似的,以往她九点钟就早早睡下了,今天却还穿戴整齐的在爷爷的灵位前上香,听到赖疤头的呼喊声,头也没有回一下。 我赶紧站起来拦住他,问怎么了。 “死了,死了啊!”赖疤头整个身体都在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今天刚娶的媳妇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愣住了。奶奶的身体也猛地一震,对着爷爷的灵位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炉上之后,才问赖疤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赖疤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清楚,看样子是另有隐情。还说让奶奶不要问了,赶紧去做一场法事,做完连夜上山给埋了。 奶奶脸色一板,说你要是不说实话,出了任何事情就别找她,她也不会管。 这一下赖疤头慌了,虽然说村子里办丧事的除了奶奶还有别人,但横死的人都会找奶奶帮忙,因为她是出了名的神婆。 何况偏远山村本身就迷信,这好端端的喜事变成了丧事,赖疤头在二流子也害怕。 寻思良久,赖疤头才支支吾吾的说这女人是个傻子乞丐,被她从镇上骗回来的。他隔壁村的几个好兄弟听说之后也来闹洞房。 可是这几个畜生看这女人傻,就一起把她给玩了。赖疤头说这傻子当时还笑眯眯的,每有一个人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都会嘴角流着口水数一个...两个...三个。 当时赖疤头在弄的时候一双手掐在那傻女人的脖子上,不知道是用力过大还是咋的,那傻女人居然死了,死的时候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还在数数。 赖疤头几个人当时吓得酒都醒了,试了试鼻息确定那傻女人已经完全死透之后,几个人商量着在后院挖了个坑打算把她给埋了。 反正这女人是乞丐又是个傻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发现。 可谁知道他们挖完坑就要回屋搬尸体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傻女人的声音,还在数着,一个...两个。 这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可把赖疤头几个人吓尿了,也没有敢进屋子里去看。 妈的,畜生! 我捏紧了拳头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声,恨不得捡块砖往他脸上砸。 “报警吧,找我们没用,找警察吧!”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你...”赖疤头满脸凶相的看着我,又看看身旁的奶奶,硬着把这口气咽了回去,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奶奶,“六婆,你就救救我吧。” 从听到那傻女人死后,奶奶的表情一直都很凝重。啥也没说,只让我收拾工具跟她走。 说实在话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我还真希望那傻女人变成历鬼把这赖疤头给收拾了,虽然我从来没见过鬼长啥样。 心里不乐意是一回事,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跟着在奶奶的身后,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 在出门我转身反锁家门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无意的瞥到爷爷灵位前的五只香,心里猛的咯噔了一声。 三长两短! 道家用烧香的速度来预测未来,比如三支香燃烧速度平等就是平安香,若是三支香两长一短就是七日内家中穿孝服,两短一长为寿禄。 道家最不愿点的就是五支香,那是代表命数的香,其中三长两短最为凶险,一旦出现三长两短的催命香,除非有转机否则劫数难逃。 赶到赖疤头家里的时候,门前已经围了一圈人,全都对着赖疤头他们挖的那个坑指指点点,坑里却没有尸体。 不过也没有听到所谓的女人数数声,不然这群人早就吓跑了。 “妈的,看什么看,在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给挖出来喂狗。”赖疤头顿时就怒了,三两下把站在他家门前的人群扒开,恶狠狠的骂了一声。 我看得出他是心虚。 有两个中年人被他推倒在地,爬了起来敢怒不敢言,不过也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一旁继续围观。 奶奶走到门前就停下脚步,眉头都邹成了一个川字。我就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晚上凉还是咋的,浑身鸡皮疙瘩一直往外冒。 好一会儿,奶奶才开口,只说了一个字,等! 我们所有人相视对望一眼都不知道奶奶是啥意思。 “六婆,这...我们是不是要进去看看?要不你把她收了吧。”赖疤头小心翼翼的望着奶奶。 可奶奶却闭上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看到奶奶不搭理,那赖疤头在一旁搓着手急得不行,头上那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刷刷的往下掉,有一肚子的话也得憋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奶奶猛的睁开眼睛,指着我,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我心里一咯噔,想到自己的职业,头皮都炸了...... 第二章 全家死绝 这傻女人生前受尽了无数的苦难,死法还是如此的屈辱,怨气冲天,说不定会变成厉鬼,这让我去陪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奶奶那不容反驳的面容,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浑身发抖的朝着大门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胆寒。 当我鼓起极大的勇气伸手要推开门的时候,奶奶的历喝了一声,你要干嘛! 呃... 我转过头一脸迷茫,心想这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奶奶瞪了我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教你的都忘记了?” 看着我傻乎乎的模样,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你啊,平时让你用点心看看我给你的那本书,你啊。” 我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奶奶给我的那本书叫《阴阳二十四·本脏篇》,据说是几百年前祖先留下来的,里面都写满了各种秘术。 字体还是用小楷写的,看的我头昏眼花,奶奶给我的时候我就随手丢在衣柜里,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长霉。 ...... 看着我实在不明白,奶奶只好说,让我去找个上了年头的小碗,装一碗生米,切记不能用糯米,不然会祸事连连。 上了年头的小碗好找,在村子里用坏的碗都不舍得丢,坏了就拿去补一补接着用。 赖疤头家里是进不去了,我就跟隔壁历叔借了一个小碗和一些米。 起初他还不愿意,不过被赖疤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来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碗和米,我看了一下碗,还能用,也没露底,只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也将就着用了。 奶奶让我把随身带着的蜡烛点燃,把蜡烛油滴在米上,完全的浸泡住米,然后把碗放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在边上插上短香三支。 等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奶奶手一挥,说没事了,大伙先回去睡觉吧。 这就完事了?那鬼呢?这是收了还是没收啊? 听到奶奶说没事了,赖疤头兴奋地面色通红,鼻子上那几颗粉刺都油光发亮起来,搓着手嬉皮笑脸的问,“六婆,既然没事了,那屋子里那个...是不是应该埋了?” “你想死就进去吧。”奶奶很不待见赖疤头,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呃......”赖疤头被呛得脸都绿了,可又不敢和奶奶大声吆喝,只能腆着脸问:“六婆你不是说没事了吗?那现在...” “等凌晨5点,鸡鸣的时候你来看看这碗米有什么变化,切记,凌晨五点之前这里不能留一个人。不然死了可别怪我。”奶奶说完转身就走。 “那...那我今晚去哪儿住啊?”赖疤头在背后喊了一声。奶奶没搭理,头也不回的带着我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奶奶,为什么之前特意交代不能用糯米,要用生米,这有什么讲究吗? 奶奶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众所周知,鬼乃阴物,如果在阳间逗留的,肯定需要的是阳气,也就是生之气。 而米类属于寒之物,其中糯米属于寒之最。 村子里山上坟头数不尽,所以村人半夜外出或回归,都闭声不言,口含糯米,朝天喷一口,米就会周身均匀洒落! 如果有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让本被因生之气吸引的鬼物感到同性相斥,厌恶走开! 可那女人是含冤而死,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变成历鬼,如果还用糯米去激怒她,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生米是用来试探的。 之所以要凌晨5点去看,是因为12点到五点之前是阴气最活跃的时候,不宜出门。 如果到时候油没了,米还在,说明家里祖宗的灵还在,不需要担心有鬼;米没了,油还在,说明家里的祖宗都不保佑了,定是来了脏东西,如果油和米都没了...... 说到这里奶奶停了下来。 “如果油和米都没了怎么办?”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全家死绝。” ...... 鸡鸣时分,赖疤头来了。 他站在门外,两个重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胡子啦渣,神色憔悴了许多,看样子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十岁。 “那碗米怎么样了?”奶奶沉声问。 “米...米还在。”赖疤头很恭敬的看着奶奶,一点也没有曾经骄横跋扈的样子,看样子在凶恶的人也怕死啊。 “那上面的蜡烛油还在吗?”不等奶奶说话,我就接了一句。 “油也还在。” 听到这我长长的吐了口气,看样子那女人并不是厉鬼。要真是厉鬼,赖疤头死不足惜,就怕会祸及全村。 可接下来赖疤头的话让我呼吸猛的一紧。 “可是...”赖疤头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可是什么?”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米和油都在,可是米全都黑了,油也变成了一滩黑水!”赖疤头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什么!我差点惊叫出声。 奶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我第一次见到她不是因为冷而浑身颤抖,然后慌忙叫我收拾东西,赶紧走人。 赖疤头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奶奶面前,一个劲的磕头,鼻涕眼泪直流。 不停地说六婆你救救我,现在也只有你能够救得了我了,你要是救了我,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给你做牛做马。 我看了一眼奶奶,发现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凉。 好半天奶奶才开口,说了一句这也许这就是命啊!说完就让赖疤头先站起来,这件事情她会插手的。 说完她让我和赖疤头先出去等着,自己跪在爷爷的灵位前嘴里念念有词。 十多分钟后奶奶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 跟着奶奶去赖疤头家里,走到昨天放碗的地方一看,浑身都凉了,这哪还是米啊? 那一粒粒饱满的大白米全都变得干瘪瘪,黑漆漆的,就像从干尸身上扣下来的肉似的。 而滴在米粒上的红蜡烛油全都变成黑水,完全侵泡着黑米,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奶奶看了那碗黑米许久,什么也没说,我和赖疤头站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叹了口气之后,奶奶让赖疤头把那碗黑米埋在原本准备埋傻女人的那个坑里,还说不能把碗里的水洒出来。 等赖疤头把那晚黑米埋起来以后,奶奶点燃了一捧香对着那个小土包拜了拜,把香插进土里。 可怪事发生了,大白天的四周莫名其妙吹来一阵阴风,那一捧香上的火苗闪烁了几下之后灭了,而埋着碗的黑米的小土包居然咕噜咕噜的冒出了黑水。 伴随着黑水的冒出,还有一撮撮黑色的毛发,看得人头皮发麻。 赖疤头吓得惨叫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我的腿肚子也在一个劲的颤抖,要不是奶奶在旁边,我早就跑了。 “怎么会这样?”奶奶嘀咕两声,转过头问我这个碗是从哪儿拿来的。 我说是隔壁历叔家借的,米也是。 奶奶连说了两声怪不得会这样,然后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碗肯定是畜生用过的,碗虽然没有多大的讲究,可也不能用畜生用过的东西啊!那女鬼本身就是含冤而死,还用一个畜生吃饭的碗去祭拜,这不是故意羞辱嘛。” 难怪我说昨天拿碗的时候发现,上边有动物的腥臭的味道,这碗很有可能是他家养猫用的。 卧槽,动物吃过的碗拿去祭拜,别说鬼了,是人也受不了啊! “我就说历成那老家伙没安好心啊,老子弄死他!”一听事态严重,赖疤头一挽袖子差点就抓起锄头去找历叔拼命。 “谁让你坏事做尽,没拿装大粪的碗给你就不错了。”奶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我也急忙把他拦住,说你现在去拼命也没用,这里边还有一个鬼没处理呢,你把历叔弄死,到时候就有两个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赖疤头又“扑通”一声跪下,说现在该怎么办。 奶奶思考了一会儿,让我去把历叔家的黑猫抱过来,然后用一根红线穿过五帝钱中间的孔,挂在猫脖子上。 弄完这一切,奶奶把黑猫塞进我怀里,说让我把黑猫抱在怀里,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一动都不能动,像往常一样陪睡就可以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可看着奶奶那不用质疑的面容,我也没反驳,因为我相信奶奶不会害我的。 刚进门,我浑身猛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的一幕使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三章 通灵黑猫 在大红色的床上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 这应该就是赖疤头诱骗回来折磨致死的傻女人了。 此刻她的面部异常扭曲,嘴巴张得老大,双手呈现出一个怪异的姿势,面庞有些微微的发紫,眼睛好像要被挤出眼眶!舌头拉的老长。 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烟头烫的,指甲掐的,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伤疤,在脖子上有两个明显的黑色手印,看来真如赖疤头所说是被他无意掐死的。 可偏偏这扭曲的脸庞上竟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顿时遍体生寒。 我越是靠近她,身体的寒意越重,抱在怀里的黑猫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睡着,正趴在怀里一动不动。 换做平时,我硬着头皮躺下去就是了,可面对这一具诡异的尸体,我实在有些胆怯了。 “大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我知道你生前一定受到了许多折磨,冤有头债有主,谁欺负你的你去找他,可不关我的事啊,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安葬你,让你入土为安,每逢初一十五我会多给你烧一些纸钱的。” 说完我对着她的尸体跪了下来,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之后,我牢记奶奶的话,像往日一样点了三支香绕着尸体走了三圈,插在了东南角的墙缝里,又烧了一些纸钱。 等做完这一切,我给自己化了浓妆。 也没有多麻烦,就用粉底把自己的脸弄得惨白惨白的,打上红腮,这些年别的我没学会,可给自己画死人妆的手艺是日渐增长,不到三分钟就搞定了。 看着那死相凄惨的女尸,我一咬牙,硬着头皮脱掉全身的衣服,抱着黑猫缓缓躺在她身旁...... 躺下之后,眼睛无意间撇到怀里抱着的老猫脖子上挂的五帝钱,我差点没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以前每次‘陪睡’,奶奶都会让我在嘴里含着一枚铜钱,说那是保命用的,在事情没有办完之前,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把铜钱从嘴里拿出来,可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搞忘了。 不过奶奶好像也没有把铜钱给我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越是这样想,浑身越是颤抖的厉害,无数恐怖的画面直往脑海里钻。 突然,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刮墙壁所发出的声响。 我心里猛的“咯噔”一声,这房间里只有我和一具死尸,这声音... 而一直安静躺在我怀里的那只黑猫此时也有些狂躁不安,拼命地扭动身躯想要从我怀里,原本松软的毛发也像受惊的刺猬耸了起来。 传说猫和鸡这些有灵性的动物可以看到常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 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每听到指甲刮墙的声音,我的心脏就会跟着颤一下,能感觉到腮边的肌肉一下子变得僵硬,不由自主地抽搐。 我没敢睁开眼睛,心中那无名的恐惧揪住了我的心。 耳朵嗡嗡地响起来,我不得不赶快抓住床沿来平复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 这种煎熬让我生不如死,可进来之前奶奶的千叮万嘱让我不敢乱动,我不由得“咕噜”的咽了下口水,心里默念着奶奶教我的楞严驱鬼咒。 “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三藐三菩陀写...” 正在我念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耳边好像传来若有若无的数数声。 “一个...两个...” 我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心跳也随之加速,快的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手一松,怀里的黑猫朝着大门的方向窜了出去,而我的眼睛也下意识的睁开。 黑猫用两只前抓一个劲的挠着木门,喵喵的直叫唤,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可能它发现从大门出不去,回过身来眼睛盯着我的方向,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我的身后! 它死盯着这边,像是防备着就要扑上来的豺狼一样,过一会它不动了,很乖的蹲在门前在舔爪子抹眼睛。 我侧着脑袋眯眼看它,发现它的眼睛受伤了。 类似那种被人打了或者撞伤,眼睛有点肿,还半天睁不开,浑身也在瑟瑟发抖。喵喵的叫声变成了呜呜呜的,有点像婴儿的哭泣声。 还没等我想明白黑猫到底看到了什么,就感觉身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慢慢地朝着我这边挪动,身下那破旧的木板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没敢转头,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只黑猫,我感觉自己比那只黑猫还无助。 无助得甚至忘了逃跑,脑子里一片空白。 “喵!”黑猫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那惨叫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不绝于耳,十分瘆人! 我头皮瞬间炸了! 什么也不管了,再不跑就要陪葬了,我直接是从床上吓得滚下来的。 奶奶的叮嘱早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屁滚尿流的冲向大门。 出门看到奶奶那严峻的面容时,我感觉自己重生了一般,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奶奶先是一愣,然后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大门关上,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嘴里不断的叹气。 由于我全身光溜溜的,脸上还画着死人装,把赖疤头和赶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吓得够呛,还以为是傻女人诈尸了。 反应过来后,有个大叔借了我一件长大褂,这才避免我春光外泄,不过我此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也没觉得有多尴尬。 好半天,奶奶才扭头问我,怎么跑出来了。 我浑身哆嗦着把刚才的遭遇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浑身冷得厉害,双手抓着披在身上的大褂,两只腿都在抖。 赖疤头站在我身旁凑近了听,听到我说数数声,身体颤抖的不行,脸都白了。 接着奶奶又问我,说那只黑猫还活着吗。我说当时完全吓坏了,听到猫的惨叫声直接冲了出来,也没注意。 说完我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没有看到那只黑猫,不知道它是跟着我跑出来溜走了还是留在了房间里。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奶奶突然小声的念起了起来,随即咬破舌尖,用大拇指沾了点舌尖血点在我的印堂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猛的推开大门,拉着我走了进去。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黑色的影子朝着我扑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当黑影快要扑到我面前时,一只枯树枝般干瘪的手闪电般伸出,随即耳边传来“喵”的一声惨叫,是那只黑猫。 黑猫疯狂的在奶奶的手上挣扎,短小的四肢在半空中挥舞着想要挣脱开奶奶的手。 那两只绿油油的眼睛也直愣愣的射向我,我瞬间被惊呆了。 它竟然在对我笑!!! 它裂开的嘴角很明显的露出了两颗尖牙,配上那绿油油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在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而我也开始有点恍惚。 在我恍惚之际,眉心突然一热,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我瞬间恢复了神志。 在一看那只黑猫,哪还有之前诡异的笑容?完全一副被人抛弃了的可怜模样。 难不成刚才是我眼花了?在我愣神的同时,奶奶一手拎着黑猫的后颈毛,抡起巴掌对着黑猫连甩了好几个嘴巴子。 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孽畜,看你可怜本想超度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害我孙儿。”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是奶奶之前点在我印堂上的舌尖血救了我。不过她对一只黑猫骂有什么用? 难不成... 奶奶骂完,一把扯掉挂在黑猫身上的那枚铜五帝钱递给我,说让我戴在脖子上,在尸体没火化前不能摘下来。 我有些嫌弃,毕竟是挂在黑猫脖子上的,我在戴,总感觉不是滋味。 奶奶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铜钱掉了,你就没命了!”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铜钱挂在脖子上,可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挂在脖子上的铜钱,居然“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望着掉在地上碎成两半的五帝钱,我张开了嘴巴,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一下紧缩起来...... 第四章 怨气冲天 这红绳好好地怎么会断掉呢,这五帝钱又不是玻璃,怎么说碎就碎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这五帝钱碎成了两半。 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挥起手就想打我。手抬到一半又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忍住了,弯腰把地上碎成两半的五帝钱捡起来,紧紧的捏在手里。 出了门,奶奶劈头盖脸的把赖疤头骂了一顿,把赖疤头骂的一愣一愣的。 看的出奶奶是把气全都发在他身上。 骂完了,奶奶板着脸问赖疤头,那几个畜生都来了没。 赖疤头连连点头,而我也看到了几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畏畏缩缩的站在赖疤头的身后,眼神躲躲闪闪。 加上赖疤头一共五个人。 看着这几个人,我心里窜起一股怒气,对一个傻乞丐都能做得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死了也是活该。 等人来齐了以后,奶奶让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进屋给傻女人换上,说要体面的上路。 可没有人愿意,这女人属于横死,按客家话来说就是伤鬼,谁也不愿趟浑水。 赖疤头威逼利诱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还承诺每人给1000大洋,加上奶奶的保证,那几个老婆子才同意。 看着几千大洋几句话的时间就撒出去,我有些羡慕,这家伙的老爸死了之后留下了一大笔钱和田地,不然也不足以支撑他那么败家。 等几个老婆子从屋子里出来,奶奶给了她们每人一张符纸,吩咐她们进门之前先烧一盆旺火,跨过火盆后用柚子叶洗手,再把这符纸混着水喝掉,等到第三天太阳最大的时候在出门。 看着奶奶凝重的面容,我也有些不安。 奶奶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掏出香烛、纸钱和桃木剑等等,开坛做法。 半个小时以后,奶奶停止了做法,脸上全都是密集的汗珠,她缓了口气,道:“午时三刻,祭阳火!” 午时三刻,太阳挂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阴影最短的时候。这在当时人看来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所以古时候的监斩官员、行刑的刽子手都选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现...或者说彻底杀死。 而这个时辰也被道家称为“杀阴”。 我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奶奶,希望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吧... 在奶奶的示意下,我和赖疤头以及那四个人战战兢兢的走向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次进屋我感觉比前两次进来,空气愈加寒冷,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根据奶奶的吩咐,我双手托着傻女人的脑袋。 她死不瞑目,双眼空洞的直射天花板,从我的位置看,给我的感觉就是她总是在看着我,弄得我不寒而栗。 我伸手想把她眼皮子合上,奶奶却喝住我,让我不要乱动,免得引灵入体,到时候我就是她,她就是我,那就麻烦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鬼上身吗? 不由得,我想到了那只黑猫,在联想奶奶抽黑猫脸的动作,估摸着刚才黑猫已经被鬼上身了。 傻女人的尸体很冷,摸起来和冰块差不多。 我本以为六个大男人抬一具尸体是很轻松的事,可一抬才发现,这哪是一具尸体啊?根本就是块铁,吃奶的劲用上了还抬不起来。 我跟在奶奶身旁那么多年,说实话怪异的事情不是没碰到过,可这还是头一次。 赖疤头和那四个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牙齿都在咯咯咯的上下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我不敢了,真的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奶奶扭头喝了一声闭嘴,眉头一紧,拿着一把桃木剑念念有词的挥舞了好几下,把那摔成两半的五帝钱塞入傻女人口中,再用朱砂画过的符纸将其封住。 “起!”随着奶奶一身暴喝,我们六个人同时用力,虽然还很重,可已经能抬起来了。 屏住呼吸,六个大男人憋得脸都红了,奶奶说了,在尸体抬起的那一刻一直到火堆上这一段路不能喘气,不然会让阳气冲乱了阴气。 看来奶奶之前已经吩咐过了,门外边全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男性则都躲得远远的。 看准了火堆的方向,伴着奶奶的念经声,我们六个人把傻女人的尸体放在了火堆上,只等着太阳最毒的时候点火焚尸。 尸体刚放下,耳边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像是有人抬起手在柴火堆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随后,奶奶让我去找一只大公鸡,捉一些毒虫和红辣椒,还有我的指尖血混合在一起喂给大公鸡吃,在点火之前拼命的对它说话。 我瞬间就愣住了,和一只公鸡说话?它能听得懂吗? 但对于奶奶的吩咐,我没有半点怀疑,只不过有点臊得慌,特别是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时候,我很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我对公鸡说话的空隙,奶奶让隔壁历叔把他家那只黑猫抱来。 咬破食指,用血和红朱砂合在一起,用毛笔沾着在黑猫的头上画了一道符。 说起来也怪,那只原本躁动不安的黑猫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奶奶手起刀落斩杀了那只黑猫,那动作比年轻人还要利索,一点都不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把黑猫的血装在一个陶瓷小碗里,绕着火堆浇了三圈,以三步为尺,各插三支香。 都说黑狗血辟邪,黑猫易招邪,诈尸。奶奶为什么要反着来?就不怕傻女人荫尸么?(在道家,荫尸是怨气最大的,据说荫尸是不能进入六道轮回的。) 午时三刻一到,太阳像个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线灼人,路面都被烈日烤得发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 “点火!”随着奶奶的一声令下,赖疤头和那四个糟蹋过傻女人的家伙举着火把,一步步向火堆走去。 说实在话,这傻女人也是可怜,不知道她生于哪儿,连死了,墓碑上都不知道该刻什么,因为没人知道她姓甚名甚。 人死如灯灭,一把火就变成了一杯尘土。 还没等我感慨完,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空旷的场地竟然阴风大作,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哭声。 赖疤头“妈呀”一声,丢下火把转身就跑,剩下那四个家伙对视一眼,全都跑到奶奶的身后。 有一些特别迷信的村民还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胆小的直接哭出声,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恼人心神。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奶奶大喝一声,出事了! 随即整个人像是慌了神似的,脚步凌乱的朝着火堆冲去,我还以为奶奶走路不稳想要上前扶一把,却发现奶奶走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图案。 这是用脚踩出来的阴阳五行八卦图! 我记得奶奶给我的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有过记载,说当阴气过重,而身旁没有足够多的童子用阳气镇压,就要用阴阳八卦来镇住亡魂的怒气。 她手拿桃木剑冲上了火堆的瞬间,也对着我们喊,让赖疤头和那几个糟蹋过傻女人的退后,属狗、马、羊、兔的全部转身回避,以免加重阴气。 赖疤头和那几个男人连滚带爬的跑了,我头上的冷汗也刷刷的往下掉,是实话我也想转身逃跑,可总不能丢下奶奶吧? 这午时三刻烈日下,居然还会怨气冲天,这是大煞啊! 本以为赖疤头他们走了之后,这凄厉的哭声会消停,可没想到哭声越发的凄惨。 已经到了刺耳的程度。 砰!砰! 随着每一次声响,堆得高高的柴火一根根的往下掉,整个火堆也在剧烈的摇晃。 这是要诈尸了...... 第五章 睡阴尸 奶奶对天举着桃木剑,嘴里快速的朗诵者苦涩难懂的经文,火堆摇晃得很剧烈,奶奶念得更快。 一人一尸好像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虽然我看不到傻女人,可却能从奶奶的脸上看出场面越发的不可控制,她那面孔十分严肃,简直像生铁铸成的。 我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手心里全都是黏糊糊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周围的人早就跑的没影了。奶奶终于停止了朗诵经文,而那火堆也没有在晃动。 奶奶回头看了我一眼,让我爬上火堆。 我心里虽然害怕,可还是硬着头皮上。爬上火堆看到那傻女人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傻女人的脸上有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着,五官也在不断的流出血液。 按医学解释,人死之后全身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所以尸体才会变僵。 袁枚的《子不语》和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有详细描写,人死不僵而硬,有鲜血流出,是为僵尸。 我心中大惊,看这样子,傻女人是要尸变了? “超一,你是不是有什么对我隐瞒,或者说忘记告诉我的?”奶奶叹了口气,侧身让太阳光照射在尸体面首。 我摆手连说不可能。 奶奶指着傻女人的面首,说这一次没让你和平日一样含着铜钱,而是把五帝钱挂在猫脖子上,就是想看看这含冤而死的女鬼会不会滥杀无辜,把黑猫当做是你,把怨气发泄在猫身上,如过猫死了还好,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怨气。 可当进门的时候猫没死,只是受了点伤,说明这女鬼心善,不是恶鬼。 奶奶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让赖疤头等人抬尸,杀黑猫这都是为了平息女鬼心里最后的那丝怨气。 “在午时三刻太阳最大的时候,不是厉鬼都会被太阳和阳火烧的神魂俱灭,可现在肯定是有那个地方出了纰漏...你重新把进屋之后的一切再说一遍,一点一滴都不要落下。”奶奶板着脸说。 我点头,一边说,脑子里也在使劲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当我说跪在地上对着她磕三个响头时,奶奶的脸色变了变,在说到我承诺让傻女人入土为安,奶奶直接叫出声。 “怪不得,怪不得。你啊,你怎么能骗鬼呢!还对鬼行大礼!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欺骗亡魂,哎...”奶奶用手大力的拍着大腿,恨铁不成钢的看我。 看着奶奶这模样我也知道坏事了。心想,当时不是害怕嘛,再说磕头也是对死人以示尊重啊。 到后面我才知道,不仅仅是烧香有讲究,就连磕头也不是随便磕的,对什么人,磕几个都是有规矩的。 我慌了,拉着奶奶问现在尸体还烧吗? 奶奶拍拍我的手,说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入土为安,还怎么烧?等过了今晚让她入土为安。 还没等我松口气,奶奶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吓得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超一,如果奶奶不在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震住了,我连忙说奶奶你别说这丧气话,不吉利。 奶奶拍拍我的手,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啥也没说,独自走下火堆。 奶奶一瘸一拐的走远,她的背更驼了。望着那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我的双眼已经模糊了。 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从小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的。 有喜事还好,可一旦有丧事,奶奶总是最累的一个,每天熬夜到鸡鸣时分,一熬就是三天两夜。 我多次劝说让奶奶别干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养她,可奶奶说:“我愿意用自己挣的钱来养活自己,不想让自己的后人为自己担心!” 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那么固执,但我相信奶奶一定有她的理由。 ...... 奶奶找到赖疤头,让他找人把傻女人的尸体抬进屋,准备红木棺材,然后把家里布置成灵堂。 另外几个糟蹋过傻女人的吃斋三年,不得近女色,向亡灵忏悔。 完了还要在赖疤头家里设一个灵位,傻女人没姓,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赖疤头娶得,也跟着姓历。 前几样赖疤头答应的挺爽快,可说让傻女人跟他姓历,还作为妻子入葬,他有些不乐意,吞吞吐吐的。 奶奶瞪了他一眼,一挥袖子转身就走。吓得赖疤头在身后一个劲保证,说一定会厚葬,今晚在请六婆过来操办。 刚回到家,连口水都没能喝,奶奶就拉着我在爷爷的灵位前跪下,我也依旧照做,可心里有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跪下之后,给爷爷上了一炷香,奶奶才说:“小超啊,你也大了,奶奶今天给你交代些事儿。” 我挠挠头问:“奶奶,怎么了?你这搞得我有点紧张。” 奶奶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很多事情我说不得,也不能说,但你一定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你可以不做好事,但千万不能做坏事。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你一定要尽快学会里边的内容然后烧毁,切记切记。因为奶奶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记住了吗?” 听奶奶像是交代遗言一样,我吓得鼻子都酸了:“奶奶,您身体还好好的呢,别说这些话,是不是因为我办错事了?我自己闯下的祸我自己来承担,大不了一死,我...我可就您一个亲人了。”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李超一吗?”奶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 “是让我智勇双全,超越自己,勇夺第一的意思?”我歪着脑袋问。 奶奶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超,也可以解释为——走刀口,主凶,也就是说叫此字的人很有可能要在刀口下走一遭。” 我一愣,没明白过了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这名字那么凶,干嘛奶奶要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李超一。 超字带凶走刀口,一字是横,又是死字头,生字尾,易出横事。这合起来就是大凶,大煞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奶奶没有解释,而是让我先出去,她要和爷爷说话。说完她就让我站起来,自己却跪在爷爷的灵位前嘴里念念有词。 晚上十一点,到赖疤头家里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布置成了灵堂,门外还找来了一大群吹唢呐的在吹哀乐。 屋子里有好多女人和孩子穿着孝服在哭,哭的那个凄惨,也不知道赖疤头花了多少钱请来哭丧的。 在屋子正中摆放着大红色的棺材,在灵堂高首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奶奶环视一圈,满意的点头。根本不搭理赖疤头上来献殷情,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在等待时辰。 悲凉的哀乐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周围的气氛愈加的凄凉,在哀乐声达到最高点的那一刻,奶奶猛的睁开双眼,一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凌晨时分所有人退出灵堂,超一留下,切记,躺在棺材下边,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一定不可以爬出来。” 又来!上次让我陪睡,现在又来?我把头都摇成拨浪鼓,说我一个人害怕,这女人都已经诈尸了,我一个人呆着岂不是死定了。 奶奶急的不行,说傻孩子,你是阴阳童子,常年积阴德,更何况你对着她行过大礼,只要你不出来她是不会害你的。况且有神兵帮你。 说着奶奶把大公鸡放在了棺材盖上。 这不是我今天喂养的大公鸡吗?我傻眼了,一只公鸡能顶什么用?说好的神兵呢? 第六章 要从棺材里出来了 奶奶告诉我,这大公鸡天生带凶,是至阳之物,又是我用精血喂养的,会护主。 “快点,时辰快到了!” 奶奶突然爆喝一声,吓得我浑身一个机灵。 我捏紧了拳头,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趴下身硬着头皮躺在了棺材底部。 刚钻进棺材下面,就感觉胸口很沉闷,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死死的压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奶奶拿来一碗黑狗血和一个墨斗,用黑狗血把墨斗线完全侵湿,给整个棺材都弹上墨线。 “记住,千万不要出来。”奶奶满脸凝重。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奶奶突然掐着手指,眉头一邹,快步离开了灵堂。 一时间,整个灵堂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 我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棺材底部,背后全都被汗水给侵湿了。 “哒!哒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好像是有人用手指轻轻敲击棺材板发出的声音。 那哒哒的声音渐渐变得和我心脏跳动的平率一致,每响一声,我的心脏也快速的跳动一下。 我咬着牙,用手捂着胸膛,黄豆般大小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落,负面的情绪不断的刺激这我的大脑细胞,我差点没窒息得晕过去。 哒哒哒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到后边变成了砰砰砰的敲击声。 虽然我在下边看不到棺材的全貌,但多年从事丧葬行业,我能从声音分辨出,这砰砰的声音是棺材盖上下开合发出的声响,看样子傻女人要从棺材里出来了...... 棺材板往上弹,都会被奶奶弹在棺材上的墨线给压下去,墨线处隐隐发出红光。 突然,我看到棺材的边缘探出五根长长的黑色指甲,就搭在我头顶上方不到几十公分的棺材上。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奶奶不是坑我吧,这傻女人都快要从棺材爬出来了。我是跑还是不跑啊! 而棺材板上的大公鸡发威了,咯咯咯的叫着用嘴巴去啄那只露出来的手,而那只手也飞快的缩了回去,手的皮肤发出“滋”的声音,还冒出白烟。 女人那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那只手不甘心的再次伸出,可每一次都被大公鸡琢得缩回去。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棺材的动静慢慢的停了下来,那只手也没有再次伸出。 我心头一喜,这大公鸡看来真是神兵啊。 可慢慢的我感觉不对劲了。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棺材底板,也骇然发现,棺材底板的四周竟然慢慢裂开了一条裂缝。 心猛地一抽,我突然想起,这棺材的底部...没有弹上墨线。 而那只大公鸡视乎也没有发现棺材的底部漏了,还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棺材顶部咯咯咯的叫唤,像个王者一样宣布它的胜利。 裂缝越来越大,一缕黑色的长发已经从缝隙中慢慢钻了出来。 黑色的长发掉落在我的脸上,钻进脖子里,仿佛几条小黑蛇,让我鸡皮疙瘩全都掉了出来。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奶奶为什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真的要嗝屁了。 我一次次的压制住心头的恐慌,心里牢记奶奶的话,不能慌,这一次就算她爬出来我也不能乱。 我闭上眼睛,一时间全世界都变得黑漆漆的,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仿佛笼罩在身旁的黑暗就要将我吞噬,可我不敢睁开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吹过脸颊。 这灵房里哪来的风? 我感觉这风距离我不远,就在我的身旁,像是有个人挨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喘气。 人往往就是那么贱,越害怕就越想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感到恐惧,这股好奇在心里愈来愈强烈。 我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一瞬间,我整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全身上下都凉透了。 一张惨白的如同墙壁的死人脸,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和我距离不到十公分。 我甚至看到了她脸上那龟裂的皮屑在一点点往下掉。 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呆呆的望着那张近在此尺的死人脸,一动不动。 那张脸动了,嘴角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不是说躲在棺材底下就没事吗?这都快出人命了,奶奶啊,你可坑死我了。 突然,傻女人那张死人脸消失在我的面前,弄得我一愣。 难不成真被奶奶说中了,她不会害我,只是出来瞅我两眼? 可下一秒我知道自己错了,棺材裂开的底部伸出了两只钢铁般的爪子,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这哪还是人的手,和鸡爪差不多。每一个关节都很坚硬,微微弯曲,黑色的指甲长得老长。 不用猜我也知道,要是被这指甲轻轻一划,我肠子都要被它掏出来。 十个长长的黑指甲死死地扣在棺材底部两旁,傻女人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要爬出来了!!! 砰的一下,她整个身体从棺材掉了下来,和我脸对脸整个人完全压在了我的身上。 压着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把我压得完全崩溃,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 我再次醒来,已经第二天的中午,一摸背后全都湿了。 奶奶就坐在我旁边,在扎纸人。 我想起晕倒前的那一刻,急忙转身一看,发现是在自己家里。 看着奶奶望着我似笑非笑的笑容,我有些尴尬,暗道自己昨晚太没用了,居然晕了过去。 我挣扎着爬起来,对奶奶说起了昨晚的事。 我还没说完,奶奶就说没事,她早就预料到了,尸体还好好的在灵堂放着,并没有爬出来,棺材底部也没有破。 棺材底部没有破?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她已经从棺材底部爬出来了。 奶奶无奈的摇头,说那都是你的幻觉,阴气过重会导致周边磁场混乱,让人的脑细胞强行的出现幻象,比如说你心里最害怕发生的事情都会出现。 可不是么,当时我一直看着棺材的底部,最害怕的就是傻女人从棺材里出来,可没想到...... “那我昨晚从棺材下边跑出来,是不是也不会有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奶奶的脸色一正,说如果你出来了,那幻象就变成真的了。 中午吃过饭,奶奶也扎好了纸人,一共五个。 每个纸人的额头上都贴着一道黄符,上面写着人的生辰八字还有一撮头发,最怪异的是,这个纸人竟然还穿着人的衣服。 每一套衣服都不一样,但都是男人的衣服。 奶奶看我疑惑,告诉我,这傻女人怨气太重,是要出来杀人泄愤的。 本来昨晚想让你用这些年积累下来的阴德去压制住她,可没想到反而差点害了你。 说到这奶奶停了一下,嘴皮子动了动,看样子有些有些话想对我说,可又不好开口。 我说奶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事,能让我听我就听,不让我听的,我懂。 奶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要节制一些,不要过度释放自己的精元,有损阴德。 一瞬间我老脸红的和猴屁股似的,奶奶说的很隐僻,可我听懂了。 所谓的阴阳童子,就是要童子身,是不能接近女色的。 虽然我没有破身,可我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这青春期躁动的季节,难免有些压制不住,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 我挠挠头,赶紧转移话题,问:有个纸人身上穿着一件新郎服饰,傻女人的事情还没办完,是不是要帮谁操办阴婚? 奶奶告诉我,这几个纸人身上都写着糟蹋过傻女人的生成八字,身上穿的也是他们当天穿过的衣服。 如果傻女人出来报仇,会误认这几个纸人是糟蹋过她的。 到时她杀了这几个纸人之后,心中的怨气就会消散,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也就不会在害人了。 完了奶奶还说,今晚傻女人是真的会从棺材爬出来杀人泄愤了...... 第七章 又死了一个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村庄是寂静无声的。 我伴着小马扎独自坐在赖疤头家门前,也就只有我一人。 奶奶说她还有些事情要办,她回来之前让我坐在门口不要进灵堂,也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免得这两天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我觉得奶奶是白交代了。 出了这些事,别说有人来赖疤头家里,到了晚上九点钟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没人敢出门。 背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女人的哭泣声。吓得我扭头一看,大门紧闭,并没有任何异样。 我心里一抽,看样子是傻女人出来闹出的动静,因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不到半分钟,就听到傻女人那凄厉的嘶吼声,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凄凉,随着是纸张被撕烂的声响。 每一个纸人被撕破,都伴着数数声。 一个... 三个... 六个!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傻女人正在对纸人进行“报复”。 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怎么会有六个?难不成奶奶也把贴着我生辰八字的纸人放进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边终于恢复了平静,看样子是傻女人报复完,心中的怨气已经消散,回到棺材里等待投胎了。 我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好奇的朝着门缝朝着里边看。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原本点在灵堂四周的长眠灯好像也被弄熄灭了,映入眼帘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门缝里散发出阴冷腐朽的气息,一股不安的感觉围绕着我。 背后的脊背渗出了冷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哒! 一个轻微的敲击声在耳边响起,我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拍拍胸口,自己吓唬自己。 当我再次把眼睛朝着门缝里边看的那一瞬间,我浑身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 我猛烈地呼吸,像是被人死死卡住了脖子,胸脯剧烈地起伏。 我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声音像是被空间给吃掉,这剧烈的反差,差点让我窒息过去。 两只血红的眼睛透过门缝,死死的盯着我。 那污臭的浓烟味和血腥味直入大脑。 我猛然清醒,全身的汗毛像是钢针一般直直的竖了起来。 因为...那双眼睛,并不是傻女人的!她的眼睛没有眼白,也不会有血丝。 里边怎么会有别人,为什么里边会有人?自从奶奶把纸人放进灵堂之后,里边没有任何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 除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我看不到里边的全貌,也不知道是谁在里边。 难道是奶奶?奶奶骗我说有事出去,其实是想进去和傻女人拼个你死我活? 一时间我的大脑乱的要命,奶奶之前像交代遗言一样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 “超一,如果奶奶不在了,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 奶奶! 我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爆了,鼻子一酸,我忘记了奶奶之前交代的话,双手用力一拉,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个人朝着我扑了过来,我脚下一个踉跄没站稳,被那人重重的压倒在地,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顾不上快摔成两半的屁股,赶紧把压在我身上的人推开,发现人已经死了。 这人整张脸因为惊恐而极度扭曲,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张大的可以同时塞进两个鸭蛋,满脸都是鲜血。 背部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挖了一个血洞,正咕噜咕噜的冒出鲜血。 是那天借我米和碗的历叔!他来这儿做什么? 看到不是奶奶,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提起,就卡在了嗓子眼,弄得我大脑一阵眩晕。 傻女人穿着一身丧服,披散着长发站在我面前,表情异常的凶狠,那两只没有眼白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 而右手那五根长长的黑色指甲已经被鲜血所染红,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鲜血。 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脑门上的汗珠滚滚直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脑子一片空白。 这和原先的计划根本不一样,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傻女人盯着我好一会儿,嘴里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嘶吼,朝着我扑了过来。 妈呀! 来不及多想,这傻女人就到了我面前,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把怀里历叔的尸体朝她推了过去。 “砰!” 历叔的尸体撞击在傻女人身上竟然传来钢铁碰撞的声音,反着弹了出去,而傻女人却一步不动。 我滴妈呀,这女人是尸变了吧! 傻女人被我挡了一下,又朝我扑过来,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抬起腿朝着她踹去。 可我右腿刚踢出去,就感觉到小腿一阵冰凉,再看傻女人已经伸手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小腿。 这只手和钢爪似的,我感觉骨头都要被它抓碎了。 小腿疼得厉害,如针扎般,满身的力气也一下就被这疼痛给冲散。 看着那傻女人挥起另一只手抓向我的胸膛,我赶紧咬破食指,对着她的印堂搓了过去。 不知道这一招管不管用,可这就是奶奶教我镇压尸气最简单的一个法子。 我常年给死人陪睡,奶奶也怕会发生尸变,教给我保命的招数,这还是第一次用上。 印堂在玄学中属于面相学,有名“命宫”。 通常给人看相,从印堂的宽窄程度、色泽、颜色,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运气的好坏,祸福吉凶。 而死人之所以会尸变,是因为心里有一口气存在,不管是怨气还是唳气,只要有一口气,那“命宫”就会起作用。 只要用纯阳之血封住“命宫”,就是封了尸气,尸的行动就会被阻碍,和道士用符咒贴僵尸额头是一样的道理。 在我的食指点在傻女人印堂的瞬间,她竟然真的活生生停下了,而那长长的指甲和我的眼珠子只有五公分的距离。 我真的成功了? 就在我高兴的时候,我点在傻女人印堂上的食指突然冒起一阵白烟,食指像是被火烧一样剧痛。 我下意识缩回手指,傻女人也再次动了,她抓着我的脚朝旁边狠狠的甩了出去。 身体重重的撞在一旁的水井,背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 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正好喷在朝我迎面扑来的傻女人脸上。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脸上冒起浓浓的白烟。 她后退两步,身体痛苦的扭曲着,长发在空中飞舞。定眼一看,她脸上竟然出现了无数坑坑洼洼的小洞,缓缓流出黑血。 傻女人怨毒的盯了我一眼,当我认为她要再次扑上来的时候,她居然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跑了。 速度快的惊人,很快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心里暗道不好,这尸跑了,村子里要出大事了! 我起身想追,可身上痛得要命,动动手指都痛入心扉,只能坐着大口大口的喘气。 到了大概凌辰三点多的时候奶奶回来了,看到大门敞开,门口躺着历叔的尸体时满脸震惊。 在看到我做靠在水井旁,吓得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没摔倒。 她急步朝我走来,眉毛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问号。 “出什么事了?” 我低着头有些内疚之前没听奶奶的话乱打开门,支支吾吾的把刚才所经历地说了出来。 奶奶听得连连摇头,看着历叔的尸体一个劲的叹气,说事情终于闹大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这都是命! ...... 等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奶奶拉着我的手去找赖疤头,一路上都铁青着脸,我低着头没敢说话。 赖疤头躲在隔壁村和他的几个猪朋狗友在屋子里打麻将。 奶奶上前一脚踢翻麻将桌,二话不说一个巴掌甩在赖疤头脸上,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全村的人!” 第八章 谁是下一个 原先那几个气势汹汹想上前推奶奶的几个家伙,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我一看赖疤头那支支吾吾,满脸流汗的样子,还真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今晚发生的和他有关不成? 奶奶气得不行,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脸颊两旁的肌肉被气的不断颤抖,对赖疤头吼,这样做有多严重你知道吗,现在好了,又死了一个,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说完奶奶拉着我转身就走。 在听到又死了一个时,赖疤头的脸色巨变,低着头死死的捏着拳头,可还是一句话不说。 “历叔死了,下一个就是你。”我厌恶的看着赖疤头,要不是这家伙,哪来那么多事? 一直到我们两走出门,赖疤头才慌了,疾跑两步到奶奶面前,扑通一声跪倒,抬起手打了自己几个巴掌,说他错了,他不是人!都是他小心眼,报复心强,求奶奶救他。 那巴掌打的可真响,啪啪啪的看得我都疼。 奶奶估摸着说不管也是气话,看着赖疤头跪倒在脚下,她冷声问,今晚历成进去他家里,是不是赖疤头怂恿的。 赖疤头脸上全都是自己打出来的五指印,低着头不敢和奶奶对视,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我们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上次历叔借了赖疤头一个猫碗之后,他就记恨上了。 再加上他几个猪朋狗友在一旁吹耳边风,说什么历成那小子就想害死你,你不报复他一下甘心吗?你死了说不定人家第二天就挂起大鞭炮庆祝等等。 赖疤头这个人心胸狭窄,这些年坏事没少干,越想他越觉得不是滋味,再加上喝了点“马尿”,酒精上头,就做错事了。 花钱找人去找历叔,不经意间说出赖疤头家里有和历叔儿媳妇上床的证据。 听说还拍照了,等到傻女人入土,他就会拿出来报复,让历叔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历叔一听就慌了,这些年赖疤头在村子里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没少调戏小姑娘,一旦有什么证据被发出来,赖疤头不怕被人笑,可历叔他怕啊。 那人说今晚灵堂没人,让历叔进去把证据偷出来。 历叔本是个懦弱的人,起初也不敢,可经不起那人一顿煽风点火,说如果被赖疤头发现,就杀了他,还让历叔别怕,他会和历叔一起去。 反正他家里也闹鬼,就算死了大伙也会以为他是被鬼害死的。再加上他活生生害死了一条人命,杀了赖疤头也是为民除害。 不得不说,赖疤头这一招还是挺毒的,在村子里最怕的就是这档子事。加上他花钱找来的人也是这盘棋的关键所在。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历叔的亲弟弟。 这年头有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听得一阵嘘嘘。 我就说历叔为什么会出现在灵堂里,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 昨晚傻女人出来杀人泄愤,如果历叔没出现估摸着也就没事了,可历叔的出现,导致了这一系数的变化。 赖疤头说完又重重的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说他真不知道会死人,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历成那老小子,而且他也没勾引历叔的儿媳妇。 “造孽啊,人算不由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 奶奶悔恨的拍着自己大腿,仰天长叹。 费了那么多心思,居然因为赖疤头那点小小的报复心,弄出了一个活尸。 奶奶说,傻女人本就是因怨气而生,起初她没有杀我也是因为心善,可现在她竟然连我都想杀,那就是心性大变。 现在她是见到活物就杀,有可能全村会因此生灵涂炭。 赖疤头早就吓瘫了,他的几个朋友虽然不是这个村的,可听到奶奶说得那么严重,对这赖疤头就一顿拳打脚踢。 说你个犊子,你他妈是不是也想害死我们。 他们村子和历家村就隔着一条小溪,他们也怕傻女人会跑到这村里害人。 奶奶摆摆手,让他们不要打了,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傻女人,把她收了。 赖疤头也保证,他一定不会再捣乱,只要能收了傻女人,让他倾家荡产也愿意。 奶奶背着手,在屋里一圈一圈地走着,眉头皱成了一团,嘴里一边念叨着:“难不成只能用这办法了?” 身旁的人没一个敢大声喘气,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奶奶这了。 奶奶走到赖疤头面前,突然停了下来,说想要找到傻女人,就必须要找人把她给引出来。 而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赖疤头! 赖疤头顿时吓尿了,脸色大变,连连摆手说这个不行,这个不行,他会被杀的。 听到有办法,其他几个人才不管赖疤头愿不愿意,把他摁倒在地,就要给他绑上。 我也觉得这办法可行,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赖疤头引起的,居然还不情愿?恶人需要恶人磨,他一个人换全村人的命,一个字——值! 可奶奶却说,要他自愿才行,强行反而会坏事,听得我牙直痒痒。 看到赖疤头满脸不情愿,奶奶又说了,说现在傻女人被超一的童子学破了阴气,暂时还不会伤人,目前只会危害家禽等生物,以血养阴。 等到阴体成型,才会出来害人,现在应该躲在某个角落,如果要去找的话,就要白天去,晚上阴气大盛,那个时候比较难对付。 ...... 现在赖疤头在村子里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出了傻女人的事,也只能团结在一起,全村老老少少集体去找傻女人。 年轻力壮的每个人都用黑狗血涂遍全身,拿着奶奶给的黄符趁着大太阳进山找,根据奶奶说的,傻女人应该会躲在某个山洞里,晚上才会出来。 而上了年纪的,按照奶奶的吩咐在家里贴符咒,用红朱砂涂在门上辟邪,门槛前也洒满了糯米辟邪物。 奶奶这一整天的忙的连一口水都没喝,一直在编织一张大网,编制大网的绳子全都用黑狗血和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加上全村人男性的血侵泡。 她说这叫“天罗地网”,是用来镇尸的。 傻女人被“天罗地网”网住,在加上用五星集聚灯配合阴阳五行八卦图一烧,她就算是僵,也会神魂俱灭。 按照奶奶的话,这傻女人目前只是尸,而不是僵。 在《子不语》中有记载,僵分为八大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而尸和僵不一样,尸的等级比较低,属于肉死人。 全村人忙活了一整天,去大山里的人回来也是垂头丧气,说整个山都翻遍了,就连老鼠洞都掏了,也没有找到。 到了太阳落山,奶奶让村子里的人都各自回家,门户紧闭,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来。 而赖疤头则站在村子里小学的操场上,手里抱着一只大公鸡,脚下画了一个阴阳五行八卦图,奶奶叮嘱他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走出去。 以前这操场是村民晒稻谷用的,奶奶说了这里常年累月接受阳光,阳气重,配上五行八卦图可以起到克制尸的作用。 而我身上全都涂满了锅底灰,说锅底灰能掩盖住我身上的气息,让傻女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赖疤头身上。 赖疤头看着奶奶没涂锅底灰,假惺惺的说,六婆您也涂一点,免得到时候您出事了,我可咋办啊? 奶奶瞪了他一眼,满身正气的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只要身正,纯阳之火自然而生,无需涂锅灰!只要人的三把火任何一把不灭,就不用怕鬼!” ...... 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村庄。 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村名的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赖疤头赤裸着胳膊抱着大公鸡站在阴阳五行八卦里全身赫赫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吓的。 汪汪汪汪!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狂犬声,这一叫,整个村子里的狗都跟着狂犬。 奶奶浑身一震,说:“来了!” 第九章 打尸 听到“来了”这两个字,赖疤头双腿快速的颤抖,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尿骚味,我循着气味定睛一看。 发现赖疤头裤子竟然湿了一大片,眼珠子惊恐地到处看。 看这家伙的窝囊样,说不定傻女人还没出来他就要跑了。 “稳住!”奶奶看着苗头不对,嘴里大喝一声,吓得赖疤头浑身一个哆嗦,而赖疤头还真如我想的那样,如惊弓之鸟般抬腿就要跑。 我身旁一阵微风吹过,奶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我从来没发现奶奶的动作居然快到了这种程度。 下一刻她出现在赖疤头身前,手飞快的在半空中捏着手诀,嘴里念叨着:“太上台星,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定!” 随着这一声“定”,奶奶食指和中指合并点在了赖疤头眉间。 而赖疤头竟然活生生的定住了,身不能动,嘴不能语,眼珠子惊恐的来回转动,看向奶奶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这什么情况,点穴?我瞪大双眼,心想着改天一定要奶奶把这一招传授给我才行。 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彻响天际。 我捏紧了手中的镇尸符,准备随时迎战。 可奶奶却有些慌乱地却掐着手指,看向了东南方向,大喊一声不好。 我被这声大吼吓得浑身一哆嗦,扭头问奶奶怎么了。 她脸上出现了不镇定的神色,说历叔家出事了,来的不是傻女人。 不是傻女人,难道是...... 走的时候,奶奶用力一拍赖疤头背心,他才能够动弹。 当我们三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扑在历叔家大门上,不过刚靠近门口半米,就被门上贴着的黄符震得倒飞出去。 他冲撞了好几次,可每次都无功而返,嘴里不甘的怒吼着。 他的每一次冲撞,屋子里都会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惨叫声,听声音应该是历叔的儿媳妇。 而正在冲撞门口的不是傻女人,正是死去的历叔。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死我都想不到竟然是历叔,看他的样子是想要害他的家人啊。 难不成他到死都相信儿媳妇和赖疤头有一腿?不然那么多家他不去,偏偏回自己家里? ...... 昨天晚上历叔死了之后,奶奶的本意是想连夜把历叔的尸体给烧了,以免多生事端。 可历叔的儿媳妇听到自己公公死了,哭的昏天暗地,死去活来的。说什么都不让火化,还说历叔生前就怕火,不可以用火烧,要土葬。 在村子里,土葬都要先放三天,举行完各种仪式,选好风水宝地才能入土。 不管奶奶怎么劝说,她死活都不同意。逼急了还要用头撞墙。 还说她男人死了之后公公对她多好多好,要是把历叔火葬,她死了之后没脸下去见历叔。 我搞不懂历叔怎么就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了,难不成尸体在义庄出了什么差错?(在我们这儿,非正常死亡的,属于横死鬼,在下葬前都要放在义庄。) 要不是她家门口贴着黄符,估摸着她会被自己的那点善念和坚持害死。 “多事之秋啊!”奶奶叹了口气,吩咐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傻女人也来了,那就是两个,估摸着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至于历叔的儿媳妇不需要担心,有门口的黄符,他进不去,除非是里边的人自己开门出来送死。 我躲在墙壁后,眼睛盯着历叔,抽了个空问奶奶,为什么历叔会来自己家里。 奶奶飞快的回答:“人死之后,都有魂归家一说,而历叔属于横死鬼,这种鬼一旦回家都会先害家人,在害亲朋好友和得罪过他的人。所以家里有横死的,都会在门前撒上一层石灰粉,而每年都会举行驱鬼节。” 驱鬼节我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人们手拿柳树鞭,从街头走到街尾,边骂边抽,就是要把这些横死鬼,伤鬼驱赶出去,以保平安。 “那,那我会不会死?”赖疤头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傻女人要找他报仇,这历叔也要找他报仇,也是够活该的。 奶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那意思不言而喻。 赖疤头看着历叔的目光散发出惊恐之色,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倒退两步,一边退,一边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完了,完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他最后一声喊的特别大,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喊完他居然撒腿就跑,可没两步,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摔了一嘴泥。 赖疤头刚喊出来,我心里猛的“咯噔”一声,要坏事了! 果然,历叔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扭过头像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我们。 他面孔铁青,两颗常常的獠牙有10厘米多长,瞳孔呈现青色,十根手指上的指甲泛着清冷色的光,让人不仅背冒寒气。 我滴妈呀!我喉咙不由的上下滚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历叔一步步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奶奶看了我一眼,让我镇定,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乱了阵脚。 “动手!” 在历叔靠近我们有十米的时候,奶奶大喝一声,手拿桃木剑冲了上去,现在已经不能再隐藏下去了。 要趁傻女人出来之前把历叔给收拾了。 奶奶靠近历叔,手一挥桃木剑带着风声劈向了历叔的脖子。 可没想到历叔身子一侧,躲开了奶奶这致命的一剑,奶奶一剑落空,自己反而跄踉了一下。 不过奶奶毕竟身经百战,跄踉之际,后腿用力一顿,身子像离铉的箭朝着历叔扑了过去。 可哪想历叔没有理会奶奶,而是忽然对着我扑了过来。 这什么情况!我慌忙拿出奶奶给的镇尸符朝着他额门贴去。 可手刚抬到一半,就听到奶奶喊了一声,超一,他不是尸,镇尸符没用。 没用?在我迟疑间,历叔已经扑到我的面前。 奶奶的速度就算再快,也赶不上救我。 我瞬间被历叔扑倒在地,那尸臭味直扑我面门,熏得我差点没晕死。 历叔丝毫没有生前的和蔼,扬起那锋利的指甲往我脸上戳来。 此时奶奶也赶了过来,飞快地捏了一个手印,在桃木剑上划了一下,然后对着历叔的背部就砍了下去,同时大怒一声:“孽畜,受死!” “滋!” 被奶奶砍中的背部居然冒起一阵浓烟,历叔仰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 趁着这空挡,我脑袋一偏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踹向了历叔的胸膛。 这一脚仿佛踹在了铁板上,脚板生疼,幸运的是历叔也被我一脚踹飞。 赖疤头就倒在我身旁,看到这一幕别说帮忙了,整个人吓得卷缩成了一团,瞪大眼睛,脸上的恐惧显露无遗。 历叔和奶奶打了两个回合,我能看出奶奶有所保留,估计是担心傻女人从某个黑暗的角落冲出来,要保存体力收她。 一时之间,一人一尸有些僵持住。 我心里急得不行,看了一眼赖疤头,对他说如果看到傻女人就大喊一声,我先去帮奶奶。 打鬼我不会,可从身后抱住历叔,让奶奶杀了他总可以吧? 这个办法是笨了点,但却很实用。 可下一秒我就后悔了,赖疤头一听到傻女人,居然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历叔家冲去。 看他的样子是想要进屋子避难。 “你他妈想干什么,你会害死她的!”我眼睛都红了,历叔进不去屋子,可赖疤头是人,他这一撞,农村的木门根本就扛不住。 我不喊还好,越喊,这赖疤头跑得越是飞快。 而这时,奶奶也一掌拍在了历叔的胸前,甚至还有一些浓烟在从她手掌和历叔的胸口冒出。 “嗷!” 历叔被奶奶拍的痛哼一声,居然掉头冲向了赖疤头...... 第十章 黄泉路上等你 说实在话,我不止一次的希望赖疤头死了算了,这家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他做的哪一件事是人做的? 再说了,赖疤头死了,不还有其他四个家伙嘛。 这犹豫也就一瞬间的功夫,看着历叔已经扑到了赖疤头面前,情急之下,我竟然不知道该勇士们办法阻止。 来不及多想,我傻愣愣的朝着他就扑了过去,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 胸口一阵剧痛,像被烧红的铁烙烫过一样,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一个青黑色的黑掌印印在我的胸前。 我被这一巴掌推得倒飞出去,撞到赖疤头的身上,两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硬生生的撞在了历叔家的门上。 嘭的一声巨响把门给撞开了!!! 历叔的儿媳妇桂英,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扫帚,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 “啪!” 我脑门上挨了重重的一击,那扫帚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脑门上,疼的我眼冒金星。 “快关门!” 我捂着脑门刚要骂出声,奶奶焦急的朝我吼了一声,向我这边奔来。 我想起身,可赖疤头烂泥一样整个人趴在我身上,压得我根本动不了。 我赶紧对着桂英喊,让她关门。 可这女人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门外扑来的历叔,对我的话置之不理,嘴里喃喃的叫着:“公公......公公!” 历叔已经跨进了大门,此时想要关上门也来不及了。 这时,桂英也回过神来,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跑,进房间别出来!”奶奶喊道。 奶奶的话震醒了趴在我身上的赖疤头,他飞快的从我身上爬起来,向房间里跑。 就在我们三人快跑进房间时,跑在最后的赖疤头突然做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然硬生生的把桂英推倒在地,让她去做替死鬼。 门随即“嘭”的关上。 桂英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赖疤头,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而此时历叔也扑到了他儿媳妇身上,那锋利的如同钢刀一样的指甲“唰”的一声扎入桂英身体里。 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溅到了门上,好几滴鲜血透过门缝溅到我的脸上。 我就这样隔着门缝眼睁睁的看着她遇害,一时之间脑子里一阵空白。 一个不知道是肝还是什么的东西被历叔掏了出来,放在嘴里咀嚼,看的我一阵反胃。 桂英没死,身体还在抽搐,一点点的拖着身体向我们爬来,在她爬过的地板留下一条红到刺眼的血痕。 她无力地朝我们伸出手,想让我们救她,瞪着我们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无助,期望、愤怒、绝望! “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我!” 历叔在笑,满嘴红色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龈,也染满了所有人的心头。 那是他儿媳妇的鲜血!!! 随着历叔又一爪子落下,桂英发出人生中最后一声惨叫,抬起的手无力的倒下,脑袋歪向了一旁。 她的头颅被历叔掏了一个大洞,殷红的血水从脑部涌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溅射了一地的脑浆旁,一个眼球从眼眶掉落,仅剩下的一只眼带着深深的怨念凝视着我。 好像是在对我轻声述说着两个字:我恨! ...... 任何男人看到这一幕都气的会丧失理智。 在恐惧的同时,我心里升起一团怒火,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感到像刀劈开了胸膛。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我原本可以救她的,我可以的! 我丢开了恐惧,一脚踢翻赖疤头,拉开门,愤怒的扑向历叔。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竟然伸出双手死死的掐在他的脖子上,用尽了全力! 手指骨因为用力过猛发出“咯咯”的响声。 说起来看似很久,其实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奶奶冲进门,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浑身一震,双眉怒竖。 丢开桃木剑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手印,同时听她大喝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随着奶奶手印打出,那历叔身体硬生生的挨了一下,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身体狠狠的撞在木床上,木床也瞬间垮了,压在历叔的身上。 这一击好像用尽了奶奶全身的力气,她脸色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及时用手扶住了一旁的门框。 历叔是彻底死了,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无数的黑水从他身后被傻女人抓破的那个大洞流出...... “没,没事了,终于没事了。”赖疤头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桂英死前的一幕像是循环播放机一样在我眼前不断的回放。 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我的心。 我抬起脚对着他的身体猛踹,整个人愤怒的如同狮子!踹的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自知理亏没敢还手,不断的抱着头跪地求饶,脸上现出怯弱、讨饶的神情,和一条求饶的哈巴狗没有什么区别。 最后,赖疤头被我打的昏迷过去,奶奶怕我会打死人,赶紧拉住我。 看看历叔,在看看他儿媳妇桂英的尸体和昏迷的赖疤头,一个劲的叹气,眼眶有些湿润。 我又重重的踹了赖疤头两脚,吐了口浓痰才算解气,要不是奶奶拉着,说不定我真会活生生打死这畜生。 这一仗,伤的伤,昏的昏,脱力的脱力。 我心想要是傻女人这个时候来报仇,我们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更别说把她收了。 我心里也有些不安,这历叔都那么难对付,换做傻女人来了,岂不是要死更多人? 说白了也是我不争气,如果把奶奶交给我的《阴阳二十四·本脏篇》学个通透,奶奶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可能是老天的照顾,傻女人今晚没有出现,想必和奶奶说的一样,她被我的童子血破了阴气,还在调养生息。 这也给我们缓口气的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我也要抓紧每一分一秒尽量学会《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边的内容才行。 因为我有一个不详的预感,等到傻女人再次出现时,可能会出一件让我后悔终生的事。 ...... 这两天,傻女人一直没有露面,可村子里的家禽却莫名其妙的失踪。 刚开始是出现在我们村,到后面接连两个临近的村子也发生类似的事情。 原先隔壁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遭了窃贼,可找到丢失的动物时,却发现那些牛啊,羊啊都已经被吸干了血,身体被咬的支离破碎。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才知道是历家村闹鬼了。 村子里的流言蜚语本就传的特别快,短短两天时间各种版本成出不穷。 起初的时候是说赖疤头的新婚老婆变成了厉鬼,在历家村到处杀人。 到后边竟然演变成了历家村得罪了某个神灵,而那个神灵就是赖疤头的老婆,在天上犯了天条,收了法力被贬入凡尘一百年将功赎罪。 可一百年期限还没到,就被人活生生害死,天上的神仙愤怒了,要灭了这个历家村和临近的村子。 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家家户户请法师做法,宰猪宰羊设坛祭天,胆子特别小的还要全家迁移。 胆子大的拿着锄头,铁筢子上历家村来闹事。 到最后有人报警,可警察来了却没什么用,说是闹鬼,可人家根本不相信,说这事封建迷信,现在要讲科学。 说赖疤头和几个人害死了傻女人,历叔一家,又没有任何证据。 傻女人的尸体找不到,自然没有证物,历叔一家也火化了,赖疤头一口咬定他没做过,到最后还装疯卖傻起来。 至于和他一同糟蹋过傻女人的那四个家伙,闻到风声早就跑路了。 到最后警方只能以村民因田地纠纷引发暴动为由,各种调解,镇压。邻近两个村和历家村的争斗才罢休。 但他们私下也放出狠话,历家村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要摆平。 不然就是你死我活,以后见到历家村的见一次打一次。永远断绝关系,男不娶历家村女,女也不能嫁。 就算是嫁过去的也不能跟历家村有任何联系! 这两天我没出门,把自己闷在家里苦学《阴阳二十四·本脏篇》,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每一次眼睛一闭,我就看到桂英那怨恨的眼睛出现在我眼前,起床一摸背后铁定是一手冷汗。 至于赖疤头,听奶奶说好像被一群人围殴打断了腿,人也有点被打傻了,只要别人一瞪眼,他就吓得卷缩成一团大哭。 至于真傻假傻谁知道呢?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看书,就看到奶奶一脸严肃的走了回来,眉头都拧到了一块。 “明天是武思琪的头七,准备一下!”奶奶一进门就对我吩咐道。 武思琪,也就是那个傻女人的名字,是报了警以后根据赖疤头家里的结婚照调查出来的。 除了名字,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身份。 可奶奶却说,武思琪应该叫蝮思琪才对,至于为什么她没说。 每次一说到这个姓氏,她的眼中总是闪过一丝沧桑和悲凉。 蝮姓,在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姓氏了,但这个姓却有着一段不堪的历史。 武,也是一代女王武则天的姓。 在历史上,她诬陷武怀运,武惟良兄弟毒杀了魏国夫人,说他们是蛇蝎心肠不配姓武,所以就改他们的姓为“蝮”。心肠狠毒,蝮蛇之意。 正和奶奶谈论着应该怎么明天头七的事,门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 还没看到人长啥样,就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六婆,快救命啊,死了,又死了!” 第十一章 卧牛穴 奶奶身体晃了晃,嘀咕了一声:怎么那么快。 赶紧和我一起扶住那家伙问谁死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慢慢说。 这家伙是隔壁黄家村的,至于叫什么不知道。 他断断续续说了好几分钟,才说不是死人了,是他家的牛死了,而且才死了一天,尸体就长满了蛆虫,看起来和死了一个星期差不多。 ......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牛的尸体被人一圈又一圈的围得水泄不通。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六婆来了,大伙快让让,我们才能挤进去。 刚看到牛的尸体,恶心得我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是一头成年牛,长得比一般牛都壮实。 它的肚子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掏了一个大洞,身体里的内脏已经不见了踪影。 无数白色的蛆虫层层叠叠的从牛犊子里爬出来,有的从牛眼,牛鼻和牛耳朵里缓缓爬出。 每一个蛆虫都有大拇指大小,肚子鼓鼓的,缓缓的在牛尸体上蠕动。 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牛看样子是死了很多天,最起码有半个月以上了,尸体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牛的尸体竟然一点都不臭。 这大热天的,这牛要是死了很多天,铁定远远就闻到臭味。 难不成真和姓黄说的那样,是刚死不久的? 奶奶围着牛的尸体绕了两圈,掐着手指算了算,然后问姓黄的,有没有去祖宗的坟墓看过。 那家伙一愣,说去年扫墓的时候祭拜过,之后就没去了。 奶奶大手一挥,说去祖坟看看就清楚了。 听到奶奶说可能祖坟有问题,他也挺着急的,在前头领着我们往山上走。 虽然现在都流行火化,一来节约土地资源,二来土葬从医学上说不科学。 因为有些病人死后带有病毒(传染),而且人虽死但病毒任存活着,如果采用土葬就消灭不了的,必须火化。 但村子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土葬。晚上一看山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白幡迎风飘扬,像一个个穿着白衣服的鬼魂在山头游荡,令人毛骨悚然。 去祖坟的路上,也知道了这家伙的名字,叫黄吉利。 他知道我是六婆的孙子,对于我问话,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差点没把从几岁以后不尿床都告诉我。 黄吉利的祖坟在山腰上,由于这两天下过雨的缘故,这山路很不好走。 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雨水聚集搞得泥泞不堪。 因为一年才来一次,有些路都被齐人高的杂草挡住,要有人拿着柴刀在前边开路才能走。 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山上爬,腿上像是灌了铅似的。 好半天,我们才走目的地。 “六婆,这就是我家的祖坟了,听说是个风水宝地。”到黄吉利指着一个长满了杂草的土包,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奶奶点头,也没说话。 “当年听风水先生说这里很难找的。”黄吉利说道。 看到我有些不屑,不由得开始解释。 说小老弟,你别看这块地不怎么样,当时有人出20万买,我都没同意。 毕竟是自己老祖宗住的地方,总不能为了钱埋没了良心,不然百年之后都没脸区去见列祖列宗啊! 这一块地价值二十万?我撇撇嘴,也没有发言。 我左看看,右看看。怎么都看不出这算是什么风水宝地。 黄吉利家的坟冢显得十分朴素,甚至简陋,连石碑都缺了一个角,石碑上长满了青苔,被雨水常年洗刷得字迹都看不清楚了,周围长满杂草。 如果他不说这是祖坟,我甚至都以为是一个高起的小土坡,有可能爬山累了,还会一屁股坐在上边休息。 哪像那些有钱人家的祖坟,是一座非常奢华的坟墓。 然后坟头旁边铺着金纸,放着鲜花与花圈。 墓碑是大理石的,又高又大,上面刻的字也是金色的。 有些特别讲究的会在墓碑前面树立着一圈大理石护栏,把坟墓布置得像主人的私家小庭院,就连地面也是大理石板铺的,干干净净。 ...... 可奶奶却喝了我一句,说超一不懂别乱说话,这确确实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不错,别说二十万,现在一百万都是少的。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奶奶说是那一定是了。 周围跟来凑热闹的人一听这一块不起眼的地价值上百万,差点没惊掉下巴,都在窃窃私语,说黄吉利家要发了。 “风水宝地好是好,可是......”奶奶突然开口了,所有人都慢慢安静下来,都知道奶奶有话要说。 奶奶说这个穴叫卧牛穴,近看龙穴、来龙后靠,结穴形势犹如卧牛,系大龙结穴,龙来甚远,龙势雄厚威震一方之势。 后龙万岭巍峨有高在云端气象,两边龙虎均匀可谓龙盘虎伏,朝山横列,四周群山环抱,罗城紧密无一空缺。 明堂宽大气象不凡,如改造的好,此地风水宝下葬之后,后人可受福出大贵。 这话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但黄吉利却一拍手,嘴里直喊高人,说当年的风水先生就是这样说的,可我们...... 说道这,黄吉利一摸脑门,有些尴尬的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也没有发大财的迹象,还越来越穷,墓碑破了也没多余的钱修,唯一的发财机会也被自己推掉了。 我知道他又在炫耀这块价值上百万的风水宝地了。 奶奶摇头,说虽然这卧牛穴虽为宝地,但风水先生有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黄吉利赶紧虚心求教,问是什么话。 奶奶叹了口气,说此地非一般富贵龙穴,非一般人可享用,俗人、非明眼者不可窥视,无大福大德者,不可贪天公! 特别是葬在被人动过手脚的风水宝地更是凶险。不但不会大富大贵,还会一代比一代穷,轻的会沦为乞丐,重的会祸及子孙后代,让人性命加倍流失。 奶奶说那头牛就是最好的证明,看似死了一天,可看起来像死了七八天一样,如果没有猜错,这头牛应该是不到一年的小牛。 奶奶的话刚说完,就见到黄吉利急的眼睛都红了,说连说了三个对。 说就是这样的,这头牛确实是小牛,可长得比一般牛都快,还以为赚大了。 而他十五岁就开始满头白发,家里的人也长得比较老成,还以为是村里人干农活累,所以老的快,谁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气的直跳脚,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通常这种怒火只有赌桌旁输了的赌徒才有。 我懵了,原本我还以为是蝮思琪搞的鬼,看样子不是啊。 “我看,这风水先生和你们是有仇吧。”奶奶背着手,盯着黄吉利的眼神有些凌厉。 黄吉利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想了半天才说,这块地原本是葬了风水先生的儿子,但他的儿子还没成年就夭折了。 自古不到三十五岁的都不能立墓碑,不能祭祀,这块地等于来说是无主之地。 他爷爷以前是个小地主,得知了这块地之后想要买下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风水先生答应了。 “不知道什么手段?我看是利诱加威逼吧?”奶奶不屑的打断黄吉利的话。 黄吉利老脸一红,有些尴尬的接着说:风水先生说墓穴可以额让,但他儿子的尸体不能挖出来,如果要下葬的话就葬在上边。 黄吉利的爷爷思考了一会儿,又不舍得放弃这难得的风水宝地,就答应了。 反正自己死了以后也是压在别人的头上,没什么不吉利的。 奶奶听得连连摇头,说一山难容二虎,一坟不葬二主。人家的儿子还是夭折的伤鬼,你的爷爷哪是人家的对手。 他在下边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会守护你们呢? 说完,奶奶指着坟墓旁的两棵桃树说问,这是风水先生让你们种的吧? 黄吉利连连点头。 “桃树虽然招鬼,但也会镇鬼。风水先生还算有良心,只害你们两代,不让你们绝后就不错了。” 奶奶揉了揉脑门,说这块卧牛穴不能用了,找块地从新下葬,不然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牛了。 ...... 第十二章 降尸 今天走这一遭虽然没能抓到蝮思琪,可也让我学会了许多。 按照奶奶说的,一般的风水师从一块土地就能夺人性命,厉害的更能逆天改命。 不过我目前的级别还达不到,回去好好看看书,里边对这方面也有记载。 回去的路上,黄吉利对奶奶是毕恭毕敬,还封了一个大红包。 不过奶奶没拿,说不用了,留着钱给换个地好好安葬你家祖宗。 奶奶刚说完,黄吉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奶奶无论如何都要把钱收下,多多少少收一点。 求着求着他就哭了,身旁的人也在求奶奶收下。 奶奶板着脸,说不要就是不要。说完拉着我快步走下山。 说真的我还头一次见奶奶那么固执,有钱咋不拿呢? 做我们这行的,收钱一是天经地义的事,二是本身也要吃饭住店穿衣喝水,也是需要钱的。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黄吉利的脸像死了爹一样的难看,整个人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就纳闷了,现在的人他求你给他算命,看风水他还想不付钱呢!占了便宜可能为了不想付钱还倒打一耙,说你算的不准呢。 怎么到了他这人就反了呢,不收钱还哭。 一直到山下,我终于憋不住了,问奶奶,是不是看黄吉利太可怜,不收他的钱。 奶奶放缓了脚步,严肃的看着我,说各行有各行的行规。下面这些话给我记牢了,这是我们的立足根本,如果坏了规矩,老天都会收了。 一听那么严重,我连连摆手说那我不听了,反正我也不会看风水。 可谁知道奶奶眼珠子瞪得和牛有的一比,说你是李家九代单传,以后的归葬派第二十七代传人,你不学谁学? 归葬派的?这名字可有够...丧气的。但这话我没敢说出口,怕被骂。 见奶奶还不消气,吓得我赶紧点头保证,就差诅咒发誓了。 奶奶这才满意的拍拍我的脑袋,道:选风水宝地和算卦是一样的,从风水就能看得出一个人以后的运程。以后奶奶不在,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至于该收多少,哪些人来算命不应该收卦金,这也是这行业千百年以来流传下来的一种行规。 不过现代人讲究破旧立新,不太遵守行规了。 但行规还是行规。遵守不遵守是你个人的事。 几条行规可以流传几千年,并且代代相传,每代人都会自觉的去遵守,那么肯定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 礼金有三收,三不收! 大富大贵的就多收。对于命运好的人,有富贵之命的人,银钱不能太少,太少不合天道,富贵之命的人,对社会的影响力极大。 是好是坏影响的范围比较广,影响的程度比较深,泄露天机的危害极大。 而贫贱之人,对于命运一般或是穷苦之命者,尽量要少收。 一个捉襟见肘的人对社会的影响比较小,泄露天机的危害也就小。 奶奶说她算是半个神婆,既然看透了别人的命运,不收命金则等于白送人一条命,对来算命者不利,对泄露天机者亦不利。 我心里狂跳,黄吉利显然不符合第一条,奶奶既然不收他的钱自然也不是第二跳。 想到这,我差点没掉头回去和黄吉利拿钱,我就说他为什么大哭,原来是奶奶白送了他一条命啊,是激动的! 我急得不行,说奶奶你糊涂啊,为什么不收钱啊,这样会折寿的。 奶奶苦笑两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只说了四个字——自有天收! ...... 等我们回到历家村时,天已经接近黄昏。 按奶奶说的,今天是蝮思琪的头七,今晚不收拾她就不会在有机会了。 我们先去了赖疤头家里,本以为这家伙傻了,诱骗几下就会老老实实按照奶奶的吩咐,进装满了糯米水和蛇的水缸里。 可没想到这家伙贼精,像是逗猴子一样逗我们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绕着水缸玩起了躲猫猫。 最后我发了狠,拎着他的双腿来了个倒插秧把他丢进水缸里,在把厚重的盖子盖上才算完事。 反正糯米水才到他下巴,顶盖又有出气孔,也不怕他淹死,顶多被无毒的蛇咬几下。 赖疤头看样子之前真是装疯的,盖子才盖上,他就一个劲的在里边破口大骂,猛捶缸壁。 “你他娘的在装疯啊,怎么不装了?在喊就弄死你!”我一拳头捶在缸盖上。 奶奶在一旁看的连连摇头,但也没说什么。吩咐我拿来沾过金粉的毛笔,在水缸四周画了很大的一道符咒。 以前村民还很团结的来帮忙,但今天一个村民都没看到,不是家家门户紧闭,就是背着包袱出门避难。 我想估摸着是上次历叔一家被害死了,他们不太敢待在村里。第二个就是赖疤头这人实在不招人待见。 没办法,全程都是我在帮忙,跑前跑后的手脚都快废了。 快到凌晨十二点,奶奶很快也在赖疤头家里布置了一个法坛。 按照她话里意思是,无论蝮思琪现在人在哪儿,头七的这一晚她必定会第一个来这儿,重新走过她生前去过的地方。 奶奶穿着一身道士服站在法坛后边,吩咐我从箱子里拿出两根刻着小楷的蜡烛 这两根蜡烛比一般的蜡烛要短,可却粗了一倍。一黑一白,看不懂有什么名堂。 在法坛的上方悬挂着奶奶那天没用上的“天罗地网”。 深夜,我站在奶奶的法坛后面,紧紧地盯着家门口。 在我身后的水缸不断的轻微摇晃,不用看也知道赖疤头在里边抖得不行。 刚开始我们还挺紧张的,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蝮思琪出现,我们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就连奶奶也是“咦”了一声,掐着手指道:“难不成我算错了什么,应该不会啊。” 突然,屋子外边阴风大作,吹得窗户和门板砰砰直响。 奶奶神色一振,说来了! 随着风声越来越大,奶奶冷哼一声:“有点本事,竟想用风把贴在门上的符咒吹掉。” 说完,奶奶转头瞪了我一眼,说你还愣住干什么,点香烛。 奶奶突然吼喊了一嗓子,吓的我打了差点把法坛给撞翻,不过没迟疑,拿出打火机就把奶奶面前法坛上的香烛点燃。 屋子里一点风都没感觉到,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蜡烛点上之后竟然迅速摇晃起来,时明时暗,像是快要熄灭了。 奶奶眉头一挑,单手撑着法坛,跳到了法坛前,手拎桃木剑对着法坛挥舞几下,对着那两根快熄灭的蜡烛一指:“道由心生,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起!” 随着奶奶话音刚落,那微弱的烛光竟然唰的一下就蹿起老高,然后稳稳停住。 透过烛光,我还能看到一丝丝气流绕着烛光快速旋转,可怎么都不能让蜡烛晃动。 “嘭嘭嘭!!”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阵拍门声。 我抬起头一看,发现们上边出现了无数的血掌印。 很快,血掌印越来越多,刚开始是门上,接着整个屋子包括窗户都出现了血掌印。 而法坛上的烛火也开始摇不定。 奶奶走回法坛,快速的念着咒语稳住蜡烛,那烛火时高时低,看得出两个人隔着门正在进行第一回合较量。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巨响,赖疤头家门一股巨力掀飞,直直的向奶奶的方向飞来。 我刚反应过来,奶奶已经出手了,她拿着桃木剑大吼一声:“给我开!” 飞来的木门竟然硬生生被她一剑劈成两半。 一个人影在门口出现了,正是蝮思琪。 她的周身布满了黑色的雾气,奶奶以前和我说过,那是黑煞。 没想到短短几天,她已经积累了那么厚的煞气,看样子几个村丢失的牛羊和她真有关系了。 她变得比以前更恐怖了,整张脸已经看不清楚了五官,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一只没有眼白的眼珠子直愣愣盯着我的眼睛。 和她眼神仅有半秒钟的对视,我精神有些恍惚,很想上前抱住她,想好好的保护这个可怜的女人。 脚步也不受控制的向她一步步走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抱住她。 “超一,不要去看她的眼睛!!!”奶奶拿着桃木剑控制着火苗,也没有机会来救我,只能抽空对我喊,还用力拉着拉绑在我脚踝上的红绳。 这根红绳绑在脚踝上就是为了稳住我的心神,害怕我被蝮思琪给迷魂。 我听到了奶奶的喊声,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绑在脚踝上的红线也“啪”的一下断掉。 随着红线断掉,眼前的一切也在改变,蝮思琪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睛里满是水雾,像足了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咪。 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铺满了鲜花的草地上,一手拎着裙角,另一只手对我招手,让我快一点过去。 “孽畜!”耳边猛然响起一声厉喝,犹如平地响起惊雷,震得我浑身一哆嗦,再次睁开眼睛,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破胆。 蝮思琪那张完全扭曲的脸距离我不到五公分,我甚至能看到几条蛆虫从她的鼻子钻出爬进她那黑窟窿一样的嘴巴里。 我转身就要跑,可刚转身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朝着法坛飞了过去。 嘭的一下,法坛被我撞得一阵剧烈摇晃,一根蜡烛也瞬间熄灭。 奶奶身子抖了一下,一口血从嘴里喷出,直接喷我的脸上。 奶奶用手撑着法坛,像个没事人一样抹了一把嘴角,对着仅剩下的一根蜡烛一指—— “起!” 可那一根蜡烛本就是和灭掉的那一根,一阴一阳互补,阴的那一根灭了,这一根的威力也减少了许多,火苗仅有一丁点。 “再起!”奶奶咬破舌尖血,喷在那根蜡烛上,这时,火苗“呼”的涨的老高。 他娘的,我现在也明白了,这蝮思琪要对付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奶奶!她引诱我过去,就是让我去撞灭法坛上的阴阳烛。 于此同时那蝮思琪也是歪着脑袋盯着奶奶,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 ...... 第十三章 因果循环 奶奶整了整身上的道袍,深呼吸一口气把嘴里的鲜血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喝道:“孽畜,一而再再而三放过你,还不知悔改,看我不把你打得神魂俱灭。” 说着奶奶竟然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盘腿坐在地上。 一缕淡淡的金光在她身后亮起,光线也越来越盛。 蝮思琪看到奶奶这举动,扭头想要跑,但奶奶却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 在金光亮起到最大的时候,奶奶眼睛猛地睁开,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出现了一条金色的丝线,对着蝮思琪就扑了过去。 同时转头对我喊了一声:“帮我守住阳烛,千万别让阳烛熄灭了,不管用什么方法。” 快,实在是太快了,奶奶的动作和猎豹差不多,可蝮思琪逃命的动作更快。 但她刚跑到门口就突然不动了,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从我这方向能看出她一只脚都跨出门了,却硬生生给停下。 我眯眼仔细一看,才发现奶奶手里的那条金丝线的另一头困在了蝮思琪的腰上。 奶奶也是,有这种招数应该早用啊。我心里暗暗咂舌。 那蝮思琪被困住,奶奶也赶到了。不由分说,边用脚踩出阴阳五行八卦图,边把金丝线在蝮思琪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等到金丝线绕完,阴阳五行八卦图也正好踩完。 一瞬间,仿佛看到一颗闪着金光的小太阳缓缓升起。 “嗷!” 蝮思琪好像很惧怕这金丝线,整个人痛苦的扭曲着,手脚被捆住只能用身体去撞。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体刚碰到阴阳五行八卦图的边缘就被弹了回来。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罩在她的四周。 她的每一次冲撞,身上的黑雾就会消散许多,我正要欢呼,却发现奶奶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蝮思琪撞一次,奶奶身子就止不住晃一下,而困在她身上的金丝线的光芒也暗淡许多。 我赶紧上前扶住奶奶,焦急的问她有没有事。 奶奶对我摆手,说这是她的本命金线,没想到这蝮思琪竟然强大到这种程度,看她的样子不久就会挣脱开。 怪不得,蝮思琪一看奶奶刚坐下就吓得掉头就跑。 看着阴阳五行八卦图中的蝮思琪全身伤痕累累还在挣扎,我也有些担心。 虽然不知道奶奶付出了什么代价祭出这金丝线,逛看她那难看的脸色,估摸着代价极大。 “啊!”蝮思琪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一用力,那条金丝线也猛的崩断,奶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摆在法坛上的阳烛火苗忽的一下就要熄灭。 “奶奶!”我吓得要去扶她。 “别扶我,快......快去,别让阳烛灭了,快!”奶奶满脸担忧的看着快要熄灭的阳烛。 我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跑到法坛前用双手去护住那快要熄灭的小火苗。 手心被火苗烤的火辣辣的疼,皮肉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空气中也漂浮着烤肉的香味。 我忍! 头上全都是汗珠,可我不敢缩回手。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终于,火苗慢慢的稳住了,但还是只有小小的一朵小火花。 我心里长呼一口气,火苗总算是保住了。抽空看了一眼奶奶,发现她已经和蝮思琪纠缠在了一起。 “嘭!”奶奶本就带伤上阵,一个不留神被蝮思琪一巴掌拍在胸前,倒着飞了出去。 “奶奶!”我感觉心脏都快撕裂了,就要冲上去。 “别过来,快放‘天罗地网’!”奶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比墙壁还要惨白。 我一手护住阳烛,另一只手去拉悬挂在半空中的拉绳。 只要“天罗地网”一落下来,蝮思琪就在所难逃。 估摸着这蝮思琪也知道跑不了,对落下的“天罗地网”不管不顾,朝着水缸就扑了过去。 她的目的很明确,就算是死,也要报仇!!! 但她已经被奶奶打伤,动作没有之前那么灵敏,还是慢了一步。 “天罗地网”落下,像渔网一样罩在她的身上。一阵阵黑色的浓烟从她身上冒起,痛得她嗷嗷嗷直叫。 无数的火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身上冒出,惨叫声更盛,那凄厉的叫声钻入了人心里。 按照计划,我此时应该拿着桃木剑一剑刺入她的心脏,她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可我却被这一幕给震撼住了,那柄桃木剑仿佛重达千斤,拿起又被我放下。 蝮思琪在大火中挣扎着,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一只手搭在水缸上想要掀开盖子。 可此时水缸上用金粉画着的符咒闪着一道金光把她弹了出去。 她爬起来,又再次走向水缸,还是无情的被弹开。 在爬,再弹。在爬,再弹...... 我不知道蝮思琪爬起来多少次,被弹飞多少次,一直到最后,她的身体终于被大火烧成了一滩人形黑水。 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在做向前爬行的动作! 看着这眼前这一幕,我心里像被打翻了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鼻子酸酸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流出。 对于她杀无辜的人,我愤怒。她把奶奶打伤,我恨不得让她神魂俱灭。 可真到了这一步,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只是想报仇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道吗? 我看向奶奶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蝮思琪被收的第三天,我们在家里扎纸人、染金纸。 奶奶说蝮思琪没有亲人,她死了,我们拿着纸钱去村口祭拜,不管怎么说,人死为大。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问奶奶,说蝮思琪还有机会投胎转世吗? 奶奶没有回答,而是拍拍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心里难受。 我点头,说有点。就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我们不应该帮赖疤头,那样的人死一百遍都不可惜。如果这就是道,我情愿不入道。 奶奶摇头,反问我什么是道?人有人路,鬼有鬼道。赖疤头做错事自然会受到惩罚,可鬼不管是什么原因做错了,当然也免不了受惩罚。 你说她只想报仇,我们阻止她是错。可历叔的死呢?他儿媳妇桂英的死呢? 我说历叔的死完全是因为受到蛊惑,他不进灵堂也不会死,他儿媳妇的死也是被他杀的。 奶奶笑了笑,慈爱的看着我,说如果历成当初没把猫碗给赖疤头,赖疤头不但不会害他,反而还会感激他。 那历成自然不会死,他不死,他儿媳妇还会死吗?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这都是因果循环,这就是道! 听奶奶这么说,我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可仔细一想,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天黑的时候,我和奶奶挑着两箩筐的纸钱去村口,却听到黄家村传来了噩耗,说是黄吉利死了。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奶奶的那一句“他的钱自有天收”是什么意思。 之前奶奶说过礼金有三收三不收,她只说了前面三个,而后面三个则是—— 阳寿将尽者不收。就是说一个活不了多久了的人来算命是不能收钱的。 因为行规有云:活人不收死人钱。 第二个是大祸临身不可避者不收。大难即将来临,而且又无法避免者,不收礼金。 三是再无好运者不收。此人已经衰败,后面的大运越来越差了,永无翻身的机会了,此种人命不收。 黄吉利则属于第一条,看样子奶奶是早就看破了。 在我眼里,奶奶好像有些无所不能,能给人算命,看风水,办丧礼,打僵尸,就没有她不会的。 我心想着奶奶的这一身本事我要是全学会了,那天底下还有哪些地方我去不得? 可还没等我跟奶奶学会一招半式,一件意料不到事就发生了...... 第十四章 奶奶死了 蝮思琪的事情解决了,日子也一天天过去。 让我愤愤不平的是,赖疤头这个罪魁祸首却什么事都没有,奶奶不是说他会遭到报应的吗? 赖疤头没出事,反而奶奶出事了。 准确的来说是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这一个多月以来,隔壁村也有人老人过世,平时奶奶别说操办一家的丧事,就算同时操办几家都不会大口喘气,走起步来龙行虎步的。 可这一次奶奶刚操办完丧事回来,累得连饭都没吃就进屋睡了,她这两天的工作量可是比以前少了好几倍啊。 原本我以为奶奶是上了年纪,所以才会这样。可渐渐的我发现不对劲了。 奶奶脸色变得有些蜡黄,像营养不良似的,两边脸颊的肌肉都萎缩下去,褐斑从她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 原本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 家里的老母鸡都杀了好几只炖了给奶奶补身体,可根本就没用。 看着奶奶要出门,我赶紧上前扶住她,这一扶我的心差点儿就碎了。 我发现奶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轻飘飘的。 她本身就瘸了一条腿,现在行走更加的迟缓。 我心疼坏了,说奶奶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些年我也存了一些钱,你不用担心钱的事。 奶奶慈爱地看着我,抬起胳膊有气无力地拍拍我的头,说奶奶没事,就是这些天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在我的强行阻碍下,奶奶今天没能出门,而是回房间里休息去了。 我坐在奶奶的房前一整宿都没睡,不是不想睡,而是没敢睡。 今天奶奶跨进屋子时,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心有余悸,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的模样深深的刻在眼里,刻在心里。 那种眼神就好像,离别? 我晃了晃脑袋不去想这些,时不时透过门缝去看,发现奶奶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慢慢的回想,联想起自从上次收蝮思琪时,奶奶连吐了几口血之后,她就一直提不起精神,整天跪在爷爷灵位前自言自语,边说还边偷偷地抹眼泪。 有时候刚做过的事情一转眼就有些不记得了。 难道是...... 我惊愕的想到,难不成是那天奶奶祭出了金丝线才变成这样的?奶奶说那条金丝线是她的本命线,本命线被蝮思琪挣断了,所以...... 我不敢再想下去,全身瘫软的靠在门背后,脑子乱成了一堆浆糊。 第二天一大早,我敲了敲门想叫奶奶起来吃饭,却发现半天没有反应。 我眯着一只眼睛从门缝里看去,发现奶奶——不见了!!! 我吓得直接是滚进房间的,快速的扫描了一圈,房间就那么大,可奶奶却凭空消失了。 我一个晚上都在奶奶门前,她从哪儿出去的?窗户也没有开过的迹象,窗台外还有厚厚一层灰尘。 难不成是奶奶是趁我昨晚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出去的? 该死!我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丝毫没感觉到疼痛。 奶奶从来不会独自一个人出去,就算出去也会交代我一声,她大晚上一个人去了哪儿? 我像是个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孩子,从村口挨家挨户的去找,不断的叫着奶奶,奶奶。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慌张,奶奶又不是孩子,也不会走丢。 可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一别有可能是永别...... 听说奶奶不见,整个历家村都轰动了。 这些年受到过奶奶恩惠的何止百人?历家村包括隔壁村庄的哪一家红白喜事不是奶奶操办的? 有的人家比较穷,奶奶分文不取,走的时候还让我把钱偷偷塞到他们的枕头下。 奶奶的地位在历家村和隔壁几个村子的人心中就是活神仙。 一听到我说奶奶不见了,还有可能会遭遇不测,不管男女老少,就算是七八十岁的爷爷奶奶也拄着拐杖跟着到处找。 这一找就找到了晚上,无数的人举着火把,手电筒,像无数的萤火虫在山上缓缓移动。 喊声不绝于耳。 这一整天,什么都西都没吃,滴水不进,脚上都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我嗓子都快喊的冒烟了,还没有发现奶奶的踪影。 身旁几个叔叔伯伯看着我又渴又累,把身上的干粮塞到我手里,可找不到奶奶我哪有胃口吃? 想要还回去,可人家早就走远了。 白天大山的温度高达三十多度,但一到了晚上就冷的人直哆嗦。 几个举着火把的小伙子看着我穿着短衣短裤,不自觉的便结成队形,有意无意的靠近我,用身躯将那寒风挡在他们身外。 看着这举着火把围起来的人墙,又看看手里的窝窝头,我鼻子一酸,像个孩子般放声哭了出来。 这些最最普通的老百姓,他们的情感是最质朴的,谁对他们好,他们都记在了心里。 从早上到现在,谁又吃过一口干粮?谁不是穿着短衣短裤一直找到晚上?腿脚比较利索的壮汉都在几个村子和大山之间跑了无数回。鞋底都磨破了。 可他们没有叫过一声苦,埋怨过一声,还要把吃的留给我,虽然明知道人墙不可能挡得住寒风还是如此维护我。 我知道,并不是我给了他们多少钱,也不是我平时对他们有多好,而是他们敬重奶奶,他们爱屋及乌把我当成了一家人。 这些都是奶奶用行动,用心,用无私的奉献换来的! 整整一天一夜,所有的地方该找的都找了,可依旧没见到奶奶。 很多人劝我先回去,说不定奶奶是有急事出去了没来得及告诉我一声,有可能我回到家就发现奶奶回来了。 但我不死心,咬了咬牙,不信邪的聚集了浑身力气,扯开嗓子大喊。 可话刚脱口,只有沉闷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那音调老的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发出的声音。 ......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睡在自己的床上,昨晚累晕过去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抬回来的。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没有见到奶奶平时那忙碌的身影。 叹了口气,从床上做起,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断了,四肢酸疼得厉害。 奶奶啊奶奶,你到底在哪儿!我精神恍惚的下床,脚刚沾地就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前。 “奶奶!”我惊喜的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却发现不是奶奶,而是昨晚递给我窝窝头的蔡伯。 他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谁知道蔡伯突然就哭了,眼泪水从那浑浊的眼中流出,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告诉我,找到奶奶了。 找到奶奶了?我刚兴奋的想跳起来,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找到奶奶他哭什么啊?看样子也不是喜极而泣,而是悲痛!!! 难道...... 我拉着蔡伯的手,强压住心里的不安问他奶奶在哪。 蔡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刚说了一个字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奶奶是不是出事了,她......”我哽咽的说不出话。 蔡伯点头,断断续续地说昨晚我昏倒之后,他们刚把我送回来,就有人来通报,说有人在黄家村的卧牛穴那边发现一个被刨开的坟墓。 好奇的走上前一看,发现...... 蔡伯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家门。 一路上我都在赤脚狂奔,山间小路上无数的小石子硌得我脚板底全都是鲜血,也不知道自己摔倒了自己,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我很痛,但不是肉体上,而是心灵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拿着刀片一下下的剜我的心。痛入心扉。 一路上看到无数的村民都在往黄家村的卧牛穴那边赶,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悲痛。 奔跑,一个劲的奔跑,我不相信那个人是奶奶,只要没有见到我都不会相信,我不相信!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两旁被风带着向后飞逝。 等我跑到的时候,一圈又一圈的人围在一个坟包前,有些人还在悄悄的抹着眼泪,空气中充满了悲凉的气息。 看到我过来,人群慢慢让开一条道路,用悲伤的眼神看我。 “奶奶!”我心里喊了一声,一步步朝着那个坟包走去。 每走一步路都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短短二十多米,我足足走了十分钟。 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轻微的哽咽声在耳旁响起。 当看到奶奶穿着寿衣安详的躺在棺材里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没晕过去,脚下一个酿跄,就要摔倒,幸好被身旁的人扶住。 “节哀顺变,六婆她......”扶住我那人刚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在一旁直抹眼泪。 我挣脱开他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双膝一步步朝着奶奶的尸体跪着爬过去。 奶奶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离开,为什么会穿着寿衣躺在这个没有墓碑的坟墓里边。 是被人害的,还是她知道自己的寿命将至,所以自个穿着寿衣躺在了里边? 我想不出,也没有心思去想,身心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给填满。 看着奶奶那安详的面容,我眼前一阵恍惚。 仿佛看到了奶奶如同平常一样站在小院子里,慈爱地摸着我的头,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说:超一,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记熟了没,来,背给奶奶听。 小时候从乞丐村逃出来,奶奶背着年幼的我拖着一条被打瘸的腿,一步步艰难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山头的那一刻仿佛还是昨日。 刚到历家村时,没人相信她会算命,会看风水,我们没钱吃饭,奶奶每天都会拖着一条残腿上山砍材拿去县城卖,或者给人编制箩筐换些零钱。 那时候就算日子过的再苦再累,她也会拿出皱巴巴的几张一元钞票去菜市场给我买葡萄。 大冬天的让我睡得炕上,她自己睡在地上,不管我怎么劝说她都笑着拒绝,说她是学道的,会用道术让自己变的暖和,而年幼的我相信了,还傻乎乎的说奶奶好厉害。 这么多年来,奶奶没有给自己买过哪怕一件衣服,都是破了又补,补了又穿。 她每次都会笑着说学道之人不需要多么华丽的外表来托衬,不然穿的太好别人还不相信咱们,以为咱们是来讹钱的。 虽然奶奶嘴里总是这么说,可每次过年她都会去买上好的布料,让隔壁村的裁缝给我做新衣服穿。 一直到后边奶奶的名气起来了,我们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从前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断地出现在眼前,历历在目,宛若昨日。 我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悲伤,眼泪水哗哗的流,扑倒在她尸体上,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奶奶!” 第十五章 阴阳相隔 奶奶的突然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整天浑浑噩噩的坐在奶奶曾经最喜欢的那张小马扎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至于奶奶为什么选择刨别人的坟,自己穿着寿衣躺进去,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明白。 而那座坟历史悠久,加上没有墓碑,坟墓里也没有尸骨,算是个无主坟。 我们也没敢从新给奶奶找新的坟地,谁知道把奶奶换个地方安葬会发生什么? 出了蝮思琪的事之后,村里人对于这方面更加迷信了,更别说奶奶本身就是做这一行的,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座坟墓其实是奶奶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了,只等到时辰一到就穿着寿衣躺进去。 奶奶的丧事办得很顺利,也很简单。 除了历家村出去打工的,还有疯了的赖疤头,全村老老少少都来了,包括临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 布置灵堂,葬礼都是他们帮忙的。我穿着一身白色孝服跪在灵位旁,双手捧着奶奶的遗照,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不断地点头道谢。 弄完这一切,所有人都默默封完白包,给奶奶上柱香就离开了。 我跟着奶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们在给别人办丧礼,可如今给奶奶办,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这个丧礼我不想办,也不愿意办。每天浑浑噩噩的在灵堂里醒过来,我都会下意识的看向院子,希望在看到奶奶坐在她的小马扎上,唱着我听不懂的京剧。 三天来,天气都阴沉沉的,空中飘着细细的小雨丝,这种阴郁的气氛更让我感到悲伤。 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里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填充着。 爷爷的灵位前,多了一个奶奶的灵位,没想到短短几天,我们就阴阳相隔。 也许是爷爷想奶奶了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天,我正在收拾奶奶的遗物。 突然,一张泛黄的小纸条从奶奶生前最后一次穿过的衣服掉出。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名和一个人的名字 羊城,姜大同! 在这两行字下,还写着一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 羊城?这可是大城市啊。 至于这个姜大同是谁?听名字应该是男的吧。 我来来回回翻看小纸条,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这小纸条很普通,是从小学生上课用的那种草稿本上撕下来的,普通得到在上面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不断的翻找奶奶的遗物,想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可令我失望的是,除了奶奶的衣物和衣柜里的一沓钱,什么都没有。 奶奶为什么会把这张纸条留在身上呢?是忘记收起来,还是说故意让我看到的? 奶奶的突然离世和这张纸条上和这个叫姜大同的人有什么联系吗? 他是敌是友? 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奶奶的死太让人意外了,意外的有些蹊跷。 所以不管怎样,我决定去羊城找找这个姜大同,说不定会得到一点线索。 ...... 不看不知道,奶奶和我自己存下来的钱加起来居然有好几万。 得知我要出历家村,村民都以为我想不开,上了年纪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都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你奶奶虽然不在了,但还有我们,我们会把你当成一家人的。 我解释得口水都干了,他们才相信我不是想不开,而是想出大山到外边走走。 等奶奶的头七过后,我背上包袱,离开了这个养育我二十多年的小村庄。 ...... 说实在话,这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光是坐车都做了三天两夜,吐得我胆汁都快出来了。 以前跟奶奶去隔壁的县城,就觉得县城好漂亮,还在心里想着有钱了就带奶奶到县城去住。 可到了羊城才发现,那县城和这里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别说历家村了。 难怪村子里的大姑娘嫁出去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回来,因为穷啊! 这儿到处灯红酒绿,无数的男男女女穿的很时尚,特别是那些穿着黑色丝袜配上超短裙的窈窕美女,在我面前走过时都带起一阵阵香风。 这黑丝我只是在村里开小卖部的历婶身上看过,不过她都年过五十了,脚上一堆赘肉,穿着黑丝看起来就像“油包肝”似的。(油包肝在我们那是一道名菜,就是用猪的网油包住猪肝,当下酒菜吃。) 等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我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发现——我迷路了。 应该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叫姜大同的住在哪儿,长什么样。 羊城可是从唐宋时期就成为中国第一大港,现在更是广东省的省会,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发达城市。 哪像在历家村。要是找谁,根本不用打电话,直接用小卖部的广播扯着嗓子大喊,保准你躲在大山中间造小孩都能听到。 去派出所也没用,叫姜大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人都不知道长啥样怎么找? 花了十块买了块面包填饱肚子,我想了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找个地方呆着算了。 如果有缘就会碰上,无缘的话......我也不想回到历家村了,免得触景伤情。 大城市的确很漂亮,房子也是高的一眼看不到顶,光是一家买粉的门面,都比村里的首富家还漂亮不止百倍。 可就是老贵了,一间不到十三个平方的私人房改装的普通小旅社,居然要一晚40大洋,还要押金五十。 那黑心胖老板听我说可能要住几个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肉堆得像个“油团”。 胖老板肉痛的思考了一分钟,勉为其难的说给我打个折,算便宜点,三十五一天,一个月一千零五十,给一千二百元就行了。 多出来的一百五当押金,如果住不到三个月就不退。 胖老板姓蓝,叫名谈。 他边帮我提着包裹上楼,边很热情的自我介绍说他三岁前还不会说话,后来改了这名字,寓意夸夸其谈的意思。没想到还真会说话了,说的比一般人还顺溜。 蓝名谈?我看叫蓝明贪还差不多。我心里暗自诽谤了一句。 这栋楼有些年代了,生锈的铁栅栏,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剥落。白色的墙早已发黄发黑。 走道的空气中总是漂浮着臭烘烘的气味,弄得我直邹眉头。 蓝胖子不由得解释说由于这栋楼的年代比较久远,每层楼只有走廊尽头有公用厕所。 来这里租房子住的都是农民工或者大学毕业出来闯社会的没钱大学生,厕所不经常清理。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尴尬的说不下去。 我摇头说没事,这在臭能有村子里的茅坑臭吗?在村子里的茅厕旁边就是猪圈,人在这边哼哼,猪也趴在栏杆边上看着你哼哼。 我问蓝胖子,这儿都那么破旧了,为什么不拆掉。 谁知道蓝胖子一听我这么问,顿时大吐苦水,说不是不舍得拆,如果有赔偿的话,谁不愿意啊,就是这儿的地皮太贵,根本没有人敢拆。 说完他还告诉我,别看他这一栋楼房破,真的拆下来,赔偿最起码这个数。 说着他晃了晃那五根又短又肥的手指。 “五十万?”我暗暗咂舌,五十万在我们村子里都可以建洋房了。 谁知道胖老板脸色一暗,那肥胖得都快流油的身体差点没从狭小的楼梯上滚下去。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咧着嘴说小哥你真会开玩笑,是最少五百万! 我滴妈咧,五百万!我心里一百个不相信。 蓝胖子租给我的是六楼,按照他的话说,八楼太高,六楼正好合适,冬暖夏凉,而且我带女朋友回来就算动静再大也不会吵着别人。 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爬六楼还好,但蓝胖子就不行了,为了讨好我,让我心甘情愿的住下来,他一直帮我拿着包袱。 这一路爬上来都不知道休息了几次,看他艰难地挪动着两条粗短的腿,背后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我都有些愧疚。 近一点,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肥肉颤动,大汗淋漓,看样子爬这么高的楼梯真累得他够呛。 “到了!”蓝胖子气喘吁吁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603的木门。 打开门,迎面扑来灰尘的气味,空气冷冰冰的,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 屋子里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本该透明的玻璃灰蒙蒙的,蜘蛛结的网从桌上延伸到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银色的微光。 我勒个去啊,这还是旅社吗?这特么的是鬼屋吧! 这就是传说中采光极好,冬暖夏凉,一个月上千元的高档房? 我回过神来,愤怒的转过身想要和蓝胖子对质,可刚转身我就愣住了。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蓝胖子,不见了...... 第十六章 奇怪的梦 奇怪了,这胖子哪儿去了?他这以吨位计的体重不可能无声无息得消失那么快吧? 我探出脑袋看向楼梯口,黑黝黝的没有一丁点声音,幽静的可怕。 冷汗差点就流下来了,这大白天的不会见鬼了吧? 我扯着嗓子喊,蓝老板,蓝老板你在哪? 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不断的回响。 还是没人回应...... 正当我准备转身下楼梯逃离这鬼地方时,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黑影,两秒钟之后蓝胖子那胖得很有特色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到我要离开,立刻着急起来,快步跑起来。 遗憾的是他太胖了,费的劲儿大,速度却没快多少,那两条肉乎乎的手臂甩得挺起劲的,圆滚滚的肚子上上下下颠动,可惜跑得还是慢。 他边跑,边喊,小哥,小哥你要去哪儿,我在这呢。 我警惕的看着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捏出了一个指决,只要让我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看小爷不把他打的魂飞魄散。 “我这不是尿急,去厕所了吗?你也知道,胖人的膀胱不太好。小哥,你是下楼买吃的吧?”蓝胖子腆着脸看我,伸出手想要去拉我手里的袋子。 能把膀胱说的那么清新脱俗的,估摸着也只有这不要脸,还贪钱的胖子了。 我退后两步不让他碰到我,看向他的脚后跟,恩,脚后跟着地;在看向影子。 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试探性的走上前两步,背在身后捏着指绝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画了一道静心咒。 按照奶奶说,如果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鬼,只要画一道静心咒既可。 因为鬼都是因怨气而生的,虽然不会让他们受伤,可会使他们感到难受。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蓝胖子的面部表情。我站在楼梯口,这个位置要打,要跑都是绝佳的。 他看着我突然那么热情的勾肩搭背,有些蒙了,问我,小哥你有什么事吗? 试探了两次,他都没有任何异常。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故意板着脸指着房间说,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房间时给人住的吗? 蓝胖子脸色变了变,在看我一脸凶相,不由得弱弱的低下头,说搞错了搞错了,是旁边的房间才对,这不,爬楼梯累的迷糊了。 说完蓝胖子急忙关上603的门,不过在关门的时候看都不看里边一眼,从之前开门到现在关门都是低着头的。看的我莫名其妙。 这小子怎么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之后,他打开了605的门。 每一层楼房都有4个房间,不过却没有4的数字,直接从603跳到了605。 在中国4的谐音是死,和国外13一样是不吉利,代表死神一样的道理。只要是开店做生意的都不会弄一个什么204——404之类的房间。 这间房间明显比之前的要好上许多,最起码一看就是经常有人住的。 有个老式三叶吊扇,一台老式电视,只能收到两三个台,插闭路线的那种。还有一张桌子和凳子,一张小木床。 给了房租钱我就把蓝胖子打发走了。 躺在床上,我发现被子有些潮湿,味道不是很好,不过也将就了。 心想如果让蓝胖子帮我换新的床单被褥,他铁定又要狠敲我一笔。 刚才603的房间他应该不是开错,是故意的,想欺负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外地人。 不然他打开605的房间为毛一阵肉痛? ...... 心里想着事,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我睡在之前603的房间里,然后奶奶站在床边不断的和我说着什么。可是只能看到她嘴皮子在动。 她说话的语速很快,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情,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我刚要凑近了去听,没想到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打开门,却发现蓝胖子搓着手站在门外一脸殷情的看着我,还探头探脑的看向我的房间。 我赶紧走出来把门带上,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难不成想偷东西?看样子我要给自己换把锁才行了。 “小哥,住的还习惯吗?”蓝胖子看到我门关上,脸上有些失望。 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恩了一声。 之后他问我,要去哪儿?我摸了下肚子,说要去吃饭了,然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虽然我身上带着几万块钱,可也不能在这坐吃山空,只能一边找工作维持生计,一边打听姜大同的下落。 听到我要找工作,蓝胖子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说找工作啊,要不来帮我的忙?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他,说这里要招工? 他摆摆手说不是,这个小破旅社,他和媳妇一起看足够了。是他另外还开了一个店。 如果我要找工作就去他那儿,熟人熟面的一个月工资3000,而且吃饭可以在他家吃。 说着还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让我跟去他住的八楼吃饭,在慢慢跟我谈。 我脑子一阵恍惚,被他一个月3000工资给镇住了。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八楼,也不好意思马上离开。 蓝胖子自己住的八楼比605装修好太多了。怎么好我不说不上,不过那电视是50多寸液晶的,不像我房间那个,人物是出来了,可身上全都是马赛克。 他家是三室一厅,一个是他和老婆住的,另一个是女儿蓝紫嫣的房间,不过现在他女儿还在学校没回来,另一个房间是以前他妈住,不过老人去世之后现在空着。 在客厅的正中间放着一个供台,上面摆着一张老人的黑白照片,看样子是蓝胖子过世的母亲。 我对着照片鞠了一躬,又上了一炷香,这是理。 在村子里去别人家里看到灵位都要上香,但不能上三支,三支是家人才能上的。 看到我上香的动作,蓝胖子那黄豆般大小的眼睛冒出一阵精光,说小哥你是学道的吧? 我心里一惊,也暗暗后悔自己的举动,没想到这蓝胖子眼光居然那么毒,居然一眼就看出来。 我刚才上香用的‘三扶手’是奶奶教的,给家里人上香,去办丧事,看风水,‘陪睡’给阴尸上香都有好几种手势。 和蓝胖子不熟悉,我也不想多说,敷衍的说我不是学道的,只是在村里都这么上香,习惯了。 蓝胖子长长的噢了一声,也没在这方面多做纠结,热情的拉着我在软皮沙发上坐下。 坐下之后,我才知道蓝胖子让我去的是什么店。 他有一个收旧货的店铺,就是回收一些别人不要的旧家具什么的再卖出去,距离这儿也不远,就几百米。 每天也不累,就是坐在店里边,有人来招呼就行,而且提成也高,三十个点,卖一百块拿三十,卖一千就三百。 至于能拿多少,那就看我的本事了。 我反问他,说一个月三千没人去吗?虽然我是村里出来的,可是也没听说还有那么高的提成啊。 他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都是出来实习的大学生,做一两个月就不干了,主要是大学生都想往上爬,在这没有升值空间。没招到人他就和媳妇轮流守着。 如果他说话不吞吞吐吐的我还真相信了,不过现在我可不相信。 说不定是店铺闹鬼啥的,钱再多别人也不敢做。 奶奶曾经和我说过,一些旧物都会招鬼,特别是上了年头的,不说旧物能成精,但它存在的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也会吸收一些阴气,对人不利。 要是晚上十二点才关门,突然听到身旁有打麻将的吆喝声,还看不到人,那还不得把人吓个半死啊?而且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以前黄家村还出过类似的事情。 一小媳妇天气热的时候喜欢晚上起来洗澡,总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还以为是有人躲在隔壁仓库偷窥。 两夫妻等到晚上拿着锄头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冲进去一看,才发现放在洗澡房隔壁的旧仓库里,那把自从公公死后十几年不用的旧摇摇椅自己在摇晃,吓得她差点就晕了。 奶奶来后只看一眼就说,这把摇摇椅上有鬼,这是阴魂留念这个家,半夜了习惯性的坐在上边乘凉呢。 一直到奶奶办了场法事超度,这件事才算完结。 思考了片刻,我答应了。反正自己是做一行的,也和死人打了那么多交到,又见过尸。 他那店铺顶多就是招鬼,还能有尸恐怖? 见到我答应,那胖老板激动地一拍手,说小哥我看你也不容易,房租我再给你少一百。 听得我差点一巴掌就甩过去,老子就值一百块? 正和蓝胖子聊着天,他女儿蓝紫嫣回来了。 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巴掌略大一点。 加上一双明净的眼睛,让人见了就喜欢上。 穿着一身高中校服看起来亭亭玉立,在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小嘴微微张开,露出粉嫩的小香舌。 说实在话,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更别说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 她还没脸红,我脸就红成了猴屁股,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手僵硬的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手心里全都是湿哒哒的汗珠。 蓝紫嫣看着我这模样,掩着嘴咯咯咯的笑起来。 这,是我和蓝紫嫣的第一次见面! 第十七章 见鬼 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想起今天在蓝胖子家里吃的那顿饭,一直到现在都觉得别扭得不行。 我感觉和蝮思琪打一架都没那么折磨人。 不是饭菜不好吃,而是蓝紫嫣那丫头一点都不怕生,见我比较容易害羞,总是用那直勾勾的美目看着我,时不时咯咯咯地笑,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还不时的问出各种问题,嘴里全都是听不懂的网络用词,搞得我连连闹笑话。 不过这小姑娘还真漂亮,又活泼热情,如果能娶来当老婆就太好了。 吃饭的时候和蓝胖子小饮几杯,现在酒精一上头,迷迷糊糊我就睡了过去。 梦中,我再一次梦到了今天中午的那个梦,我依旧睡在603房间,奶奶还站在床前,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听不到一个字。 半睡半醒之间,我被一阵女人轻微地呢喃声惊醒。 床头的灯已经熄灭,只有从窗户投射进来的幽幽冷光,挂在墙壁上的老式时钟在有节奏的滴答滴答的跳动着。 一阵冷风突然从窗子灌进来,冷的我直哆嗦。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打算在接着睡,可那女人的呢喃声再次传来。 嗯嗯啊啊的,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我虽然是从山区里出来的野孩子,但这声音是什么我还是能听得出来。 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又不是在自己家里,做那事不会小声点么?让我这情窦初开的小雏男怎么睡? 我本想用拳头捶墙壁,意思是让他们小声点。可想想我刚来还是不要和人结仇比较好。 只能钻进被子,用力捂住耳朵。可那充满诱惑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就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走道里响起了嘭嘭嘭地脚步声。 不到两秒钟就听到有人在用拳头砸门,边砸边骂:“贱人,开门,你快给老子开门,不然我就弄死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快开门!” 我浑身一个机灵,抓奸啊! 我没出去,就在房间里幸灾乐祸的听着。隔壁闹得动静挺大,女人的哭声,男人的谩骂声还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隔壁家这一闹,就闹了一个多小时。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闹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别的房客看热闹,这不符合中国人的习性啊。 更加神奇的是,蓝胖子这个房东也没有出现。虽然我没有出去,可我能听到外边只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旅社,又不是出租房,他就不怕出人命,不上来劝劝? 听着外边吵架声越来越大,我翻身下床打算去看看。 门刚拉开,我就愣在了原地。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就在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外的声音就随之停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听到声音再到出门用的时间顶多两三秒,这说停就停了? 我疑惑的看向四周,605是我住的,603没人不用考虑,那就是601的人了。 这个房子的构造属于包围式的,601和605是相邻,简单地说就是头尾相接。 所以之前听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 既然没声了,我也不愿在楼道里多呆,正要回屋,眼角的余光却猛地看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 走道里店里不是很明亮,只有一个昏黄的灯泡悬挂在走廊的尽头看起来阴森恐怖。 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一团黑影蹲在走廊尽头的厕所前,像是个人蹲在黑影中,从体型看上去,是个小孩。 估摸着是感觉到我的目光,那黑影下意识的往黑暗处缩了缩,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个小孩子在哭。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个小孩在这里?这是谁家的孩子,难不成是独自出来上厕所,回不去了? 我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那灯泡闪了两闪,熄灭了,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在这一瞬间,那黑影竟然朝着我窜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伸手啪的一下打开房间的灯光。 在白的有些刺眼的光线下,一只通体黑色的黑猫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一只极瘦的黑猫,透过脏污不堪的毛甚至能看到皮下一根根耸起的骨头。 它就那样瞪着溜圆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漠然的坐在我门前,尾巴神经质般的不时抽打着地面。 被它这么死死的盯着,我头皮竟然有些发麻。 经过上次蝮思琪的事件之后,我对黑猫就有些神经过敏。 我瞪大眼睛,抬起手做出要打它的姿势,想把它吓跑。 谁知道它竟然张大嘴发出一声尖叫,反而吓了我一大跳。 然后它跑到603的门前,也不离开,就这样用那绿油油的的眼睛盯着我。 ...... 这一晚,我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眼前总是浮现出黑猫那绿油油的双瞳。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蓝胖子面前,他看着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鬼鬼祟祟的看周围了一眼,见身旁没人,满脸淫笑的看着我说,小哥,在大山里寂寞坏了吧?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点头说是啊。 谁知道他来劲了,笑的更加猥琐,说年轻虽然好,但是要节制啊,如果要找就要高档一些的,路边的虽然便宜,可都带病。 我嘴角无意识的抽了两下。 随便和他唠了两句,我无意间说起了昨晚的事。 我不提还好,这一提,蓝胖子原本还充满了笑容的脸瞬间僵硬了,脸上那胖乎乎的肉也在一下下的颤抖。 我一拍他,说你咋了? 他浑身一个激灵,脸还是白的厉害,吞吞吐吐的说听到了。 我说你听到了怎么不来劝劝,万一出人命咋办? 谁知道蓝胖子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说不敢不敢,还让我半夜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我就纳闷了,看他慌里慌张的样子,想和他开个玩笑,说有什么不敢的,半夜还不能出去?万一我尿急了咋办,难不成出门会见鬼? 我特别注意了,在我说道‘鬼’字的那一瞬间,蓝胖子眼睛猛的瞪圆了,抓着我急急地问,你看到什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被他弄得一脸迷茫,摇头说没有啊。至于看到黑猫的事,我没说,这里是旅社,指不定是谁带的宠物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蓝胖子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 然后他用一副很严肃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听哥哥一句劝,半夜听到什么可别乱出去,睡你的就行了,半夜上厕所就用尿壶先对付着,在床下有尿壶。” 说完害怕我不相信,还补了一句,说吵架的那户人家很凶的,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会打人的,他就被打过。 可这一句说的有限言不由衷,像是在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蓝胖子这魂都丢了的神色,我心里“咯噔”一声,暗想这栋楼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吧? 而这个时候,蓝紫嫣放学回来了,看到我和他爸聊天,很热情的给我打招呼,问我们在说什么。 蓝胖子看到她女儿回来,像看到救星似的,赶紧让蓝紫嫣带我去旧货店铺看看,今天开始就上班。 出门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趁着蓝胖子不注意,丢在了柜台下。 这儿到底有没有鬼,回来看看符纸就知道了。 ...... 去店铺的路上,蓝紫嫣走在我身旁,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一跳一跳的,扎在脑后的马尾辫也跟着摇晃,晃得我心都酥了。 “你刚才在我爸柜台下丢什么呢。”她歪着脑袋看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答了一句,说是黄符,想看看有没有鬼。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当着主人的面说她家里有鬼,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吗? 我紧张的侧过头观察她的反应,果然,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我刚要道歉,没想到她却惊喜的尖叫一声,然后飞快的抱住我的胳膊,整个人兴奋得不行,问我是不是道士。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这小妞的神经是不是太大了点?不关心家里有没有鬼,反倒关心我是不是道士? “是不是嘛?到底是不是?”她看着我不说话,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小嘴,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摇晃,胸前的刚发育的小包包时不时撞在我的胳膊上,弄得我脸红的不行。 “略懂,略懂!”我整个人晕乎乎的,这幸福来得有点突然啊?全身火热得不行,口干舌燥的。 见我承认,这小妞更兴奋了,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见过鬼,有没有打过僵尸。 打僵尸是不是像电影里的那样,拿木剑刷刷几下蜡烛就自己点着,往僵尸头上帖符咒,它就不会动了! “鬼?说不定你家里就有呢。”不过这一句话我没说出口。 我摇头说自己功力不够不能让蜡烛自己点燃,而且也没有见过僵尸,她明显有些失望,抓着我胳膊的手也放松了些,嘟着嘴有些郁郁。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看到鬼吗?” 我看着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脑子一抽,说这个我会。 说完我就后悔得想要扇自己两巴掌。 果然,这小姑娘重新搂紧我的胳膊,说既然会,那晚上我们去见鬼吧! 第十八章 生吞乌鸦眼 见鬼的法子倒是挺多,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能找出不下百种方法。 民间流传得最广的见鬼法子就是——捉鬼藏,和用牛眼泪抹眼皮。 捉迷藏是带一只黑猫在半夜的时候到树林里玩捉迷藏,由找的那个人带黑猫找,玩到一半会有鬼跑过来陪你玩,并把某一个人遮住。只要把猫放了,那个人就能找到了。 但是,以上这些方法都是错误的。 真正的见鬼方法,也不是像电视里演的或者书里讲的,拿两片柳树叶,沾上井水敷在眼睛上就能见鬼,长点脑子的就知道那是假的。 其实这个东西只是一种启动形式,或者叫媒介,就像是电灯开关,你只知道按一下灯就亮了。 但前提是你家里得有电,电线还是通的,灯泡还不能是坏的。 同样的道理,想要开阴眼见到鬼,你得自己有那个本事才行,又或者你的体质那时候刚好符合见鬼的条件,否则根本没用,高人指点除外。 还有抹牛眼泪的说法也是错误的,因为牛可以见到鬼,根本和牛眼泪无关。 而且牛眼泪里细菌也多,搞不好再整个失明,那就倒了大霉了。 说不定第二天你会发现抹了牛眼泪的眼睛又肿又红,命不好的等眼瞎吧。 真正能见鬼的人,除了本身有道行之外,多数都是自己体质弱,阴气重,而且时辰、地点都要符合条件。 你要是这些东西都符合,用不着半夜照镜子,也不用特意上坟地,随便上街转几圈都能碰见鬼。 就算有可能见了,你多半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人是鬼。 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中记载,普通人想要见到冤魂,需要一个天生体虚,最好是寅时出生的人在身旁帮忙引鬼,然后自个手拿亏树枝榕树枝在家后院刨一个坑,在坑里埋自己的生辰八字和穿过的衣服。 回家之前不能回头,嘴里含着一口坟头土,或者生吞乌鸦眼,手拿芭蕉叶举过头顶在站在家里的阴位(一般是西边),如果屋子里有那玩意,运气好就能看到。 这法子我没尝试过,这种事做多了容易折寿,有损阴德。 指不定刚开眼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床尾看着你,或者躺在你身旁,那还不得吓疯啊。 ...... 去店铺的路上,蓝紫嫣这小妮子兴奋得都找不着边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蓝胖子的旧货铺子看样子很长时间没开门了,一打开门无数的灰尘扑鼻而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说得高大上一点是店铺,但我发现这和垃圾场没什么区别。 全都是些缺胳膊少腿的桌子椅子啥的,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墙角四周布满蛛网、落尽灰尘,灰涂的墙壁似乎用手就能抓下几把粉来。 几只大老鼠飞快的跑过我们脚边,吓得蓝紫嫣呀的一声惨叫。小脸煞白煞白的抱着我,死都不愿意撒手。 我看得连连摇头,这店别说闹鬼了,就算是有鬼它也不愿意呆在这啊。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重新布置一下,最起码把这些东西给摆整齐了,这样才有生意上门嘛。 蓝紫嫣帮忙到上学时间就离开了,临走前和我约好,告诫我今晚千万别忘了。不然的话就告诉她爸,说我在她家里装神弄鬼,让他爸把我赶出去。 这威胁,我竟然无言以对。 一直忙活到下午蓝紫嫣放学,才收拾完。 其中有个老伯过来买家具。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卖出一张褪皮的桌子,卖了30块。 蓝紫嫣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她来的还有两个同学,都没穿校服,都穿着便装。 穿短裙留着齐耳短发的叫小茜,另一个长头发穿着比较保守的是月儿。 听蓝紫嫣介绍,她们三个都是什么灵异社的骨灰级成员,玩遍了无数的见鬼方法都没能见鬼,听说我是道士,都想来见识见识。 我刚开始还以为蓝紫嫣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动真格了。 我很委婉的拒绝,说这样不好,而且会折寿的。 谁知道她们根本不听,还说什么年轻人就是为了追求刺激,再不疯狂就老了。再说了她们年轻,折寿什么的都不怕,人生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要及时行乐。 蓝紫嫣也在一旁撒娇,拉着我的手说好哥哥你就帮帮我们,你看我同学都带来了,如果你不帮忙,我会很丢脸的。 原则上的事我都不会妥协,万一出事了怪谁?只能敷衍的说我道具没带,要不改天吧。 三个小丫头脸上明显出现不高兴的神态。 蓝紫嫣的两个同学还在一旁小声的嘀咕,说什么我有可能是骗子,想泡蓝紫嫣。所以打听到她喜欢鬼神之说,跑来这装神弄鬼,现在真来了,就穿帮了。 说着说着,就说道我老土,这年代还穿着布鞋,长得不好看啥的,特别过分的倒是没说。 最后,她们说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商量着要么就等到晚上十二点在这小店里玩一次。 我寻思着她们顶多玩玩笔仙啥的,也不可能真见鬼,也就没多往心里去,可谁知道她们竟然玩了最不应该玩的,还在最不应该玩的时候玩了...... 蓝紫嫣让我回去告诉她爸,说她今晚在同学家睡,不回家了。让我自个回家,别关店铺,免得第二天她们出不去。 还美曰其名,说是帮我守夜。 ...... 回到小旅社,我趁着蓝胖子不注意,把今天丢的黄符捡了回来,发现黄符根本没什么变化。 如果这栋楼有冤魂,黄符会变黑,反之则没什么变化。 看样子真是我想多了,这栋楼虽然比较陈旧,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我有些担心蓝紫嫣她们,不是担心见鬼,而是担心她们的安全。 万一来个小偷啥的,看到三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起了非分之想,我这帮忙撒谎的也难辞其咎。 今晚旅社反常的没开门通宵做生意,下楼的时候碰到蓝胖子正上楼准备睡觉,他很惊讶地看着我,说小哥你今晚又玩?今晚时辰不对啊。 时辰不对?真要去做那事还要看时辰? 强忍着暴打他一顿的冲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下楼向店铺走去。 此时的街道,看不见白天热闹与非凡,宁静的有些让人不安,除了酒店,很多家24小时营业的店铺都关门了。 大街的路灯也像鬼火般跳动着,忽明忽暗,夜如同一个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头上,是那么沉重而且狰狞,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在一个昏暗的十字路口,一个老老妇人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火盆,正烧着纸钱,还时不时扬起手把纸钱抛向天空,嘴里喃喃的说些什么。 看到烧纸钱,我才猛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七月半啊! 这一天传说阴间会打开鬼门关,放出一批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到阳间来享受人们的供祭。 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历家村晚上不到9点就没人出门,家家户户门前都摆放着鸡鸭肉和米饭,用来供奉过路的亡魂,让它们吃饱了就赶紧离开。 想到蓝紫嫣她们选在这个时候玩灵异游戏,顿时一股冷气从我脚板底升起直冲脑门。 我赶到店铺的时候,发现铺子最里边的一间门关着,那间房以前是给在这打工,没钱租房的员工住的,现在用来堆放杂物。 从门缝中透出幽幽的烛光可以看出她们已经开始了。 这几个丫头,还当真找死啊! 走到门前,我抬起手刚要敲门,里边猛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坏事了! 我急忙掏出钥匙要去开门,可用力一拧,钥匙居然断了。可能是太久不用,里边的锁芯卡住了钥匙。 真他妈邪门!我骂了一句,疯狂地拍打着木门,大声问出什么事了,让她们快打开门让我进去。 没人来开门,里边的尖叫声和哭泣声反而更大了,隐隐约约还听到什么:别过来,别杀我之类的。 尖叫声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冷笑。 看来只能撞门了! 可更邪门的时候发生了,肩膀都快要撞断,这平时一脚就可以踹开的破木门还是纹丝不动。 怎么办?这下要怎么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边肯定是出事了。 我悔恨的用手直捶木门,为什么没有想起这个忌讳的日子,为什么不早点阻止她们,我他妈还配做什么阴阳童子! 门打不开,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稳住,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要冷静! 我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也在飞快的想着《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阴气锁门的破解之法。 有了,用童子尿! 童子尿又称轮回酒、还元汤。自古以来道家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当阴阳之气均衡之时才是阴阳调和已成,那门就自然开了。 童子尿阳气很重,虽然不能驱鬼和伤鬼,但却能用来破邪。 人往往总是越着急越不能不能办成事,我吃奶得劲都用上了,额门汗珠滚滚落下,才好不容易憋出了几滴宝贵的液体,滴在门缝下。 等我撞开门,看到屋子里的瞬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十九章 鬼上身 屋子里一片狼藉,几个不知道从哪儿搬来的花盆碎了一地。 娇嫩的鲜花已经枯萎的倒在一旁,在泥土里几只恶心吧唧的蚯蚓不断的扭动着它那粘稠的身体,在泥土里爬进爬出。 几根熄灭的白蜡烛东倒西歪的掉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屋子中间有一张四脚朝天倒下的桌子,上边盖着一张像餐补一样大的纸张,纸张上写着唐宋元明清等字样,不过纸张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蓝紫嫣和小茜躲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底下赫赫发抖,她们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抱住脑袋,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就连我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而月儿披头散发、颤颤巍巍地坐在一张瘸了腿的凳子上,像坐摇摇椅一样前后不断的晃啊,晃啊。 低着头双眼定定地望着地板,两只手在给自己编辫子,小嘴微张,用一种很凄凉,沉闷的声音缓缓地唱着90年代初红遍大街小巷的童谣——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呵呵呵...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一首童谣被她唱歌幽怨至极,鬼气森森的。 鬼上身!我眉头一跳,她们到底玩的什么鬼东西,怎么会弄得那么麻烦! 鬼是不会随便上一个人身的,除非是它要借助这个人的身体去办什么事,而上身的前提也是需要这个人同意。 在人身上有三把阳火,头顶一把,肩头两把,阳火不灭,寻常鬼物不敢近身。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今天这个女人来‘月事’了。 月事就是大姨妈,这个时候女人身上的阴气最重,容易招邪。 我快速的咬破中指,想用纯阳之血画个驱鬼符点在她的眉心,把鬼赶走。 就在我手指刚要戳中她眉心的那一刻,月儿浑身一震,抬起头瞪我,眼中凶光大盛。 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在嘴角的位置用大红色的口红画出了长长地一道红线,一直连到耳根,看起来就像她的嘴巴被撕裂成两半又用针线封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而月儿也缓缓跳下了凳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一步步的向门口走去。 她走的很慢,也很轻,那动作就像是在飘着前行。 门,吱呀一声打开,又缓缓关上。 她要去哪儿?我回过神,捏了个指诀偷偷跟在她的身后。 我刚拉开门,猛然看到吓破胆的一幕。 月儿静静地站在门后,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惊白了的脸,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突然,她鲜红如血的小嘴划出一道诡异的微笑,像是午夜的毒蛇发现了猎物。抬起水果刀对着我就劈了下来。 我连连向后退,不断的对她喊月而月儿。 可她像个没有意识的提线木偶,机械的挥刀刺向我。 我侧身飞快的躲过这致命的一击,一个鞭腿踢飞她手里的水果刀,人也快速的绕到她的身后给她来了个过肩摔,把她重重的压倒在地,在飞快的脱去她的鞋袜。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的脚还真的挺漂亮,脚雪白如玉,修长中凸显小巧玲珑,脚踝纤细而不失丰满。 脚指匀称整齐,如十棵细细的葱白,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恨不得放在手心把玩一会儿。 呸,都什么时候了,我在想什么呢! 我死死的压着她,不让她动弹,用手去挠她的脚板底。 奶奶说过,头顶为人之精气所在,而脚板底则属阴,鬼上身都是从脚上,电影里被鬼上身的人都踮着脚,就是不让脚接触地气,这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这一挠我就感觉她的脚板底冰冷的厉害,还很僵硬,和死人的差不多。 来不及多想,我拼命的用手去挠,还放在嘴边不断的给她吹热气。 月儿很难受,嘴里发出一声声哀嚎,用头撞我的背。 强忍着背后传来的疼痛,我用力的挠,挠了一会儿就隐隐感觉她脚板底有些温度了。 我一直紧绷的心也放松了少许,同时用双脚用力的压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两秒后,月儿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失去了支撑重重的向后倒下,我眼疾手快赶紧回过身扶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撞在地上。 从她倒下的那一秒,我就知道附在她身上的鬼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至于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也许正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静静的注视着我们。 我横抱起昏迷过去的月儿,走到蓝紫嫣两个丫头面前,谁知道竟然把他们吓得够呛。 小茜整个人树袋熊一样抱着蓝紫嫣的腰,疯狂的摇着头,哭泣的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我吧,呜呜,求你放过我吧。” 我摇摇头,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把她们给吓坏了。 我只能不断得安慰她们,说没事儿了,都已经过去了,她们现在很安全。 慢慢的,两个小姑娘才平静下来,看看我,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月儿,嘴巴一撇,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今晚,是不可能回去了,蓝紫嫣这几丫头现在的样子就和被人拉去小树林那啥过一样。满脸泪水,衣衫凌乱,回去肯定会被蓝胖子看出端儿,到时候难免会多生事端。 蓝紫嫣冷静下来之后也一个劲的哀求我,说让我不要告诉她爸今晚的事情,不然她爸铁定会让她住校。 我对着她们好一顿骂,说你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要不我及时赶到,你们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谁知道小茜弱弱的插了一句,说知道,她们特意选今天才玩的,听说阴气重。 这句话把我气得不轻。 不一会儿,月儿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人也缓缓转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一脸迷茫,问我为什么在这儿。 看到月儿醒来,刚平静下来的两个小丫头又抱在一起连连发出尖叫,让月儿不要靠近她们。 看样子这两个小丫头被吓得不轻,希望经过这件事让她们吸取教训,以后做事会稳重一些吧。 一直到确定了月儿已经恢复神智,蓝紫嫣她们脸色才好看了许多。不过看月儿的眼神还是怪怪的。 随后经过小茜和蓝紫嫣解释,月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吓得浑身一个劲颤抖,对着我连连感谢。 我问她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她摇头,说当时就记得在玩“扑花园”。 “你们竟然在玩扑花园!”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怪不得这里会有几个花盆,不过扑花园和花盆有什么联系吗? “扑花园”并不是说要把周身环境造成花园,而是下阴间之后会看到一个大花园。 而且,她们不知道“扑花园”没有高人在身旁会出人命的吗? 扑花园在附件闽西那边挺出名的,说是很多未出嫁的女孩子,在某种祭祀仪式的帮助下,可以灵魂出壳到阴间,去探访已经故去的亲人,这就叫“扑花园”。 其实玩法也简单,就是在院子,如果没有院子就在阴气重的地方摆上香案和神位,在烧香点烛。 要下阴间的女孩子要先沐浴。然后开始把头扑在桌子上,额头对准桌面。基本上都是几个女孩子一起扑,但身体不能有接触,之后就会下阴间了。 我这一声怒吼把几个姑娘吓得够呛,全都捂着小嘴满脸惊恐的看着我。 深呼几口气,把满腔怒火往下压,沉声问她被鬼上身之前看到了什么。 没想到她还真的看到了!这很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曾经我有幸跟着奶奶见识过“扑花园”。 知道事后,当别人再问起她们在阴间的情景,她们都没有了当时的记忆。 进行“扑花园”出过事的,不是没有,顶多就是像植物人一样昏迷一辈子,因为她魂魄被扣押在了阴曹地府。 这一下,我感觉事态有些严重了,她们铁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差,不然的话也不会把阴间的鬼带上来。 月儿断断续续的说,她下去之后一片漆黑,她很害怕的站在原地没敢动,一直过了很久,前边出现了一盏昏黄的灯光,在灯光下一个女的抱着一只特别瘦小的黑猫站在灯下,对她招手让她过去。 那女人长得挺漂亮,不过穿的也很...... 说道这,月儿脸蛋微红,吞吞吐吐的有些说不出口。 我邹起了眉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你们不告诉我,我根本帮不了你们,说不定她还没走,以后会缠着你的。 这话把月儿吓了一大跳,赶紧点头保证一定都说出来。 喝了两口水之后,月儿接着说,那个女的化妆很妖艳,穿的也很时尚,穿着红色的超短裙,网状黑丝袜,脚上穿着一双十多厘米的红色高跟鞋。 看起来很风、骚。和路边拉客的小姐似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道“路边拉客的小姐”这句话时,一阵阴风突然吹过,冷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后那女的和她说了些什么,可她一句话都听不到。 之后场景就变了,她们背后出现了一栋老旧的小楼,那小楼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哪儿。 月儿有些害怕,就和那个短裙女人说她要离开了,谁知道突然这个时候,那女人刷刷两下脱光自己的衣服,还跑过来抱住她。 之后月儿就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来这件事情很棘手啊,那个女的铁定是故意想借她的身离开这里。 而七月半鬼门关大开,不能出来吃食的鬼,一般都是冤鬼! 我叹了口气,心想要是奶奶在就好了。 而我根本不知道,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正在一点点向我们靠近...... 第二十章 姐妹翻脸 第二天一早,蓝紫嫣她们三个去上学了。 我告诉她们这段时间最好三人随时呆在一起,就算是上厕所也不要分开,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告诉我。 我有一种感觉,那个上了月儿身的女鬼可能会搞出点什么事来。但这话我没跟她们说,怕吓坏她们。 陪了她们一晚我也有些扛不住,干脆直接关了店铺,趴在一张桌子上补个回笼觉,反正蓝胖子也不会过来视察工作,偷懒也没人发现。 说来也怪,我在这睡,居然没有再梦到我睡在603房间,自然也没有梦到奶奶。 梦境这东西很玄妙,可能会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有所预示。 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记载了很多,比如打鬼、驱邪、镇尸、看风水、算卦等等都有些,偏偏对于解梦它只字不提。 这一觉就睡到了蓝紫嫣她们放学,我还没睡醒,就听到蓝紫嫣在外边一个劲地拍门,听声音挺着急的。 进门之后,这几个丫头七嘴八舌的,说得我头都大了。好半天才听清,今天在课堂上出事了。 刚上第一堂课还好,可第二堂课刚开始月儿就开始出现异常,她用红字的圆珠笔在作业本上一个劲的画着看不懂的线条。 蓝紫嫣刚开始还以为月儿在做笔记,也没多想。可是慢慢的,她发现月儿画的越来越快,圆珠笔尖都已经穿透好几张纸了也没有停下的迹象。 边画还边扭过头看着窗外的操场,脸上也露出阴阴的笑容,时不时点头,小嘴微张,仿佛和人在对话。 可蓝紫嫣惊恐的发现,月儿的嘴虽然张开,但却听不到一个字。 她急忙扭过头,顺着月儿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穿着短裙,脸上画着浓妆,看起来很妖艳的女人举着一把黑伞站在操场上,可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这只是个开端...... 更怪异的是到了下课时间,月儿居然跑到厕所最后一个蹲位呆了十几分钟,上课了还不出来,里边不时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 蓝紫嫣和小茜从隔壁厕所爬上顶,探头一看。惊恐的发现月儿在啃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抓到的老鼠。 那只老鼠头已经被月儿啃掉,可老鼠还没完全死透,身体不断的在月儿手里疯狂的扭动。 月儿双手死死的捏着老鼠的身体,那些肠子和一些内脏从老鼠断颈处都流了出来,场面非常血腥,令人反胃。 蓝紫嫣说完就跑到垃圾桶大吐特吐起来,小茜也不好过,捂着小嘴一个劲的咽着口水。 直到现在,月儿都还昏昏沉沉的,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对蓝紫嫣说的这些话视乎没有听见,脸上呈现出麻木的神情,好像说的不是她一般。 我扶着月儿坐下,翻看她的眼皮。 她的眼皮下边,在眼睑的位置出现了一条很不明显的黑线。 中邪了! 我很肯定的告诉她们,虽然不是鬼上身,但比鬼上身还要严重。 不明白的人都一直把鬼上身和中邪混为一谈。 这两个其实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还很大!有些骗钱的假道士功力不足,把中邪当成鬼上身,用鬼上身的方法治,可能还会害死一条人命。 鬼上身是鬼对人有托付,想要借用这个身体去完成它生前未完成的事情,一旦事情做完它就会离开,去等待投胎。 被身上的人顶多也就大病一场,折几年阳寿。 中邪就是俗称被鬼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上了月儿身的那女人还没有离开。 这种鬼最麻烦,她很有可能缠你一辈子,除非你帮她完成心愿。 最关键的是,鬼说的话,她们听不懂,我最然能够见到鬼,但也不明白她想要月儿替她做什么事,不像奶奶,会说鬼话。 那女鬼见月儿不明白子自己的意思,就用阴气去干扰月儿的脑电波,想让月儿经历她生前经历的一切,所以月儿才会做出这种诡异的行为。 “经历女鬼生前所经历的?那这个鬼也太恶心了,居然吃老鼠!”蓝紫嫣扬起小脸,一脸厌恶的表情。 我摇头,说应该是有人强行喂她吃的,而且...... 说道这我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月儿,接着说,如果那个女鬼真的打算让月儿经历她生前的一切,那最后...... 我话虽然没说完,但三个女孩都听懂了。 女鬼最后死了,那月儿岂不是也要跟着死? 月儿脸色难看得像活吞了一只绿头苍蝇似的,直接坐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件事没有办法在隐瞒下去,只能选择告诉蓝胖子。 回家的路上,蓝紫嫣拉拢着脸,估摸着是害怕被骂,小茜和月儿两个小姑娘也跟家里人打电话说要在同学家睡,就不回去了。 蓝胖子听到这消息,脸都气绿了,要拿鸡毛掸子打蓝紫嫣,吓得他老婆急忙把他拦腰抱住,哽咽地说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吧,等事情解决了,在好好管教女儿。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蓝胖子的老婆,四十多岁的年纪,典型的家庭妇女。长得还算不错,只不过这些年为了生计奔波,看起来比同年龄人老许多。 但还是可以看出当年也是大美女一枚。 蓝胖子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好半天才抬起头,满脸恳求的看着我,说:“小哥,我那天看你上香的手势就知道你肯定学过,你也没办法吗?如果你能帮紫嫣度过这次劫,以后房租我就不收你的了。” 没想到蓝胖子这个贪钱鬼,为了她女儿居然能如此大方。 虽然现在出事的不是蓝紫嫣,可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她。 我摇头,苦笑的说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我功力不够,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就在这时,小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开口就骂:“你还是不是道士!我看你根本就是假冒的吧,什么都不会,你还不如去死算了!” 她这一骂,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小茜会做出这个举动。 蓝紫嫣赶紧站起来拉住她,说小茜你干嘛呢,大伙不都是在想办法吗,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快道歉。 小茜转过身满脸凶相的看着蓝紫嫣,那漂亮的面庞因为怒气都扭曲起来,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没事?你现在和我说没事?”小茜的声音有些尖锐,一挥手甩开了蓝紫嫣的手腕。 “当初是谁我说玩扑花园的刺激的,是你们,是你们!!!现在是月儿出事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然后是你,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小茜!”月儿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劝架,“我们都是姐妹,别这样了,出了这事谁也不好受。” “姐妹?”小茜看向月儿,冷笑两声,说:“你这个骚女人,谁和你是好姐妹,你抢了我的男朋友,还来有脸和我说我们是好姐妹?” 月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辩解说我没有抢你男朋友,是他自己邀请我出去吃饭,看电影。再说我也没有同意啊,而且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信你看,我都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说着月儿掏出手机递给小茜,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别狡辩了,就是你这个骚、货!那件事就不说了,那现在这件事呢?你明明来大姨妈还和我们一起玩扑花园,我看你就是希望我们死。” 说着小茜怒气横生,一把抢过月儿的手机,同时拿出全身力气把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手机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你们自己在这儿等死吧!老娘不陪你们玩了,我受够了。”小茜恶狠狠地看着我们所有人,气呼呼的甩门而去。 下一秒走道里传来嘭嘭嘭的脚步声。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前一秒还是好姐妹,说着要同甘共苦,怎么下一秒说翻脸就翻脸了? 蓝胖子也是气得不轻,铁青着脸对蓝紫嫣怒骂,说看你交的什么朋友,没家教,没礼貌,以后不要和她交往,免得我没有你这个女儿,看你闹出来的好事! 蓝紫嫣蹲在地上捂着脸嘤嘤的哭。 “哭,你还有脸哭!真是气死我了!”蓝胖子越想越气,举起刚放下没多久的鸡毛掸子就要抽在蓝紫嫣身上。 我看情况不对赶紧把他拦下,说这也怪不得紫嫣,毕竟都是年轻人,她们只是一时贪玩。而且小茜我看也不是坏人,只是被吓坏了才失去理智,乱说话。 我们正说着话,小茜突然蹭蹭蹭的跑了回来,脸色惨白,浑身像打摆子似的抖动,上牙碰下牙“得得”直响。和刚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成一个极端。 “六楼。六楼有......有鬼!”小茜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种定格了...... 第二十一章 六楼的诡异传说 客厅顿时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小茜,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有牙齿“咯咯咯”上下撞击的声音响起。 我咽了口口水,问她看到了什么。 “6......603门口,一个女人,一个穿短裙的女人直直的穿...穿过墙壁进去了。”小茜蹲下来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抱住双腿,像胆怯的蜗牛一样龟缩在壳里,连头都不敢露。 603,那不是一直都没人住吗?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下去。 “对了!”就在这时,月儿突然尖叫一声,把我们吓得够呛。 我疑惑地看向她,这小丫头也真是的,我们还没被鬼吓死,反倒先被她吓得魂都丢了一半。 “我记起来了,我记得那次我“扑花园”看到了那栋楼是哪儿了,就是叔叔的这个小旅社!”月儿飞快地说道。 603!扑花园,女人!我心里咯噔一声,目光扫向蓝胖子。 他全身一震,腮边的肌肉一下子变得僵硬,明显地抽搐起来,看着我的眼光有些躲闪。 现在也顾不上询问蓝胖子,我对她们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要下去看看了,找到女鬼,说不定月儿她们就有救了。 看到我冲下楼,一伙人蜂拥跟在我身后往楼下跑,谁也不敢独自留下。 蓝胖子哆哆嗦嗦的从口袋掏出钥匙,插了好几次都没把钥匙插进去,头上的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掉。 看他这窝囊的样子,我不由得一把抢过钥匙打开门。 在房间中间,躺着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所有人迎面躺在地上,看不到脸。 可所有人的脸色同一时间集体变成惨白。 因为...... 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我们其中一个人很像,却准的来说就是同一件!!! 我觉得心脏快要蹦到嗓子眼了,拖着两条已经软得没有力气的腿走到尸体旁,抓着她的胳膊用力一翻。 “小茜!” 我头皮瞬间炸了,一屁股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前面给我们报信,和我们说603有鬼的是谁,我的目光朝人群飘了过去...... 蓝紫嫣,蓝胖子,月儿,蓝胖子的老婆,唯独少了小茜。 ...... 小茜死了! 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多么好的一个季节。可惜她就这么走了。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本可以拥有幸福的一生,向别的女孩一样背着家人、老师,偷偷谈个恋爱,两人拉着小手幸福的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 然后开始忙碌而充实的工作,在和相爱的男人结婚生子,有一个幸福的家,看着她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娶妻生子。 到年老的时候和老伴躺在床上相互拉着手,约定来生再在一起。 可是...这美好的一切都因为一个游戏,破碎了! 警方来了,带走了小茜的尸体,经过法医的鉴定,小茜是吓死的。 谁也不知道她当时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蓝紫嫣和月儿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来,月儿还不断抬起手扇自己耳光,埋怨得说她就不应该提议玩这个游戏。 小茜的爸妈来了,两个人是互相搀扶着进来的,哭的眼睛都肿了,小茜的妈妈好几度哭昏过去。 得知自己女儿的死是因为和同学玩了什么“扑花园”,气的像只受伤的母豹子似的,要蓝紫嫣和月儿偿命。 小茜的爸爸是个小学语文老师,长得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边框眼镜,他还算理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自己的老婆。 但他看向两个女孩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恨。 月儿也被她奶奶接回了家,月儿的家庭状况挺好,父母都因为工作原因出国了,留下她和奶奶两人。 而她父母只是每个月寄足够多的生活费给月儿和她奶奶,至于这一次他们有没有回来,就不知道了。 蓝紫嫣被蓝胖子锁在家里闭门思过,学校那边也给两个女孩放了长假,说让她们在家里好好休养,等精神恢复了再去学校。 蓝胖子开的小旅社原本生意就差,现在听说里边死了个女学生,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没人敢来住不说,有好几户人家都已经搬走了,特别是靠近六楼的,七楼和五楼都走得差不多了。 奇怪的是601的人没有搬走,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里边住的是男孩是女,或者是一口子。 除了那天听到他们吵架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也没有见过人。 当然,也是我没有在回到605住的原因。 小茜死了,蓝胖子虽然时不时怒骂女儿,可还是很关心她,怕她跟着出事,让我在他家里先住着,我的房钱也不用给了。 至于旧货铺那边,蓝胖子让我也不用去了,先处理好目前这些事,最起码要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他女儿安全了再说。 这些天来,蓝紫嫣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经常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外呆呆的看着远方,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蓬头垢面的一点都没有她那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和原来活波热情的她判若两人。 我会捉鬼,但并不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每天除了说:想开点,这不是你的错。这类的话之外,我都是坐在一旁静静地陪她。 说实在话,我也怕她出事。 虽然小茜死了之后,日子平静了两天,可我有预感,还会有人出事。 ...... 这两天我也问过蓝胖子603的事,他连着抽了两根烟,才苦笑一声告诉我实情,说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603以前住着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人都是外地人。 男的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来这里是为了找到更好的工作,每天在家里用电脑给各个公司投简历,弄设计图什么的。 女的比那个男的大三岁,是俏佳人ktv的服务员。 她工资也不高,一个月才两千多点,算上房租水电和日常的开销,根本就不够。 为了让自己男人吃的好点,她经常一天就吃两个馒头,顶多一包泡面就过去了。 而她男人就好的太多了,今天吃小公鸡煲汤,明天吃清蒸鱼之类的,每天换着样式补脑。 那女人在这住了半年,相处久了蓝胖子也问过那女人,干嘛不对自己好点。 女人说她是从村里出来的,小时候家里穷,很早纠辍学了,没什么文化。 不过这个男朋友学历高,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只要他找到好工作,等工作稳定下来,有钱买房之后就会娶她,所以她觉得做这些一点都不苦,很值。 说道这儿蓝胖子停下来问我,那女人傻不傻? 我点头说挺傻的,问后来呢,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胖子叹了口气,说是啊,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晚他们吵得特别厉害,一整晚都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吵架声,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那女人做了小姐之类的。 第二天那男人就来退房,不过女人没出现,从此以后蓝胖子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就这样完了?我疑惑的看着蓝胖子,我看得出这下边应该还有下文才对。 等了大概五分钟,蓝胖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递了支烟给我,我没接,说自己不会。 他说不会抽烟好啊,说完自个把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缓缓说道—— “之前我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乱说出去,毕竟这里闹鬼!” 闹鬼?我愣住了,之前我也怀疑过这里闹鬼,可是用黄符试探了发现这里没鬼啊。 见我不相信,蓝胖子急了,说小哥,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住下的第一晚不是听到隔壁有人吵架吗? 我实话告诉你,之前住在六楼的人都说每天晚上听到有人吵架,可是刚打开门却什么都没发现,声音也停止了。 还有人说看到一个女人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可打开门人就不见了。 久而久之,投诉的人越来越多,我六楼也没有在租出去过,直到你来...... 说道这儿,蓝胖子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赶紧解释说当时也是房满了,听说你又是长住,所以就...... 我打断他的话,邹着眉头问,六楼除了我,真的没人住了? 蓝胖子点头。说,是啊,就你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 早就死了 卧槽! 我差点爆出一句脏话,这特么的真有鬼啊?我一直以为吵架的是601的住户,没想到居然没人,那岂不是说是603发出来的声音? 可黄符为什么测试不出有鬼呢?这根本不可能的。 除非这鬼是个厉鬼,寻常符咒无效。但如果真有厉鬼,蓝胖子的小旅社早就开不下去了,指不定蓝胖子一家早就被害死了。 别说什么厉鬼只杀欺负过她的人,能变成厉鬼的早就没有了心里的执念,是见一个害一个。 或者说这栋楼根本没鬼,是和早点报道《故宫拍到宫女》是一样的道理? 曾经有新闻报道,说有人在故宫用相机拍到了清朝宫女。 其实是因为故宫的墙壁全都是用红墙所建造的,这红色的宫墙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则将电能传导下来。 当时碰巧有宫女在此地经过的话,那么这时的宫墙就具备了录像带的功能,如果以后再碰巧有闪电出现,那么就同录像放映一样,出现那时被录下来的宫女的身影。 因为那晚那对情侣争吵的时候正好被记录了下来,所以之后才会不断的重演当晚的事情? 看胖子家的墙壁也不是什么特殊构造啊! 一时间,我脑子疼得厉害,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打了一个又一个结。 不过我可以确认一点,月儿看到的那个穿着短裙的女人,以及小茜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和十几年前住在603里那女人有关。 说不定她不是消失了,而是早就死了!!! 如果奶奶在就好了,自从离开了奶奶之后,我感觉自己一无是处,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奶奶啊,奶奶,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请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我有些颓废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悬挂在头顶上方的镭射灯陷入沉思。 镭射灯?ktv? 对啊!我一拍脑门,为什么我不自己去找线索呢? 找到了那女人,或者说找到她的尸体以及死亡原因,她心事了却,所有事情不是都迎刃而解了吗? 回忆了好久,蓝胖子才回想起那女人的名字——陶静。 一个挺秀气的名字。 出门前,我去看了蓝紫嫣,她还是呆呆的站在窗户前看和远方出神。 虽然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但最起码会和我打招呼了。 我告诉她我现在去调查一些事情,如果顺利的话,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 她淡淡的噢了一声,又转过头看向窗外,和一个人型雕像差不多。 蓝胖子在门外看得连连叹气。 我宽慰他说,紫嫣没中邪,只是还没有从朋友死亡的阴影走出来,她在内疚。只要解开了她的心结,她还会变成从前那个活波可爱的蓝紫嫣。 蓝胖子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哥全靠你了。 十几年前的俏佳人早就换老板了,改名为金碧辉煌,ktv,酒店,桑拿spa合成一体。 要找一个十几年前就失踪的人谈何容易,当年的那些人现在估摸着也有三十多,四十岁了。 也不知道陶静以前的同行还在不在那里做,只能看运气了。 金碧辉煌果然配得上它的店名。 酒店设计以金色为主色调,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装饰:法国的青铜,意大利的音乐喷泉、西班牙的悬挂式吊灯,加上富丽堂皇的走廊。 金箔的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让人一走进去仿佛感受到了神秘的贵族奢华尊贵的生活。 在门外停的都是豪车,兰博基尼,法拉利,迈巴赫,宾利,劳斯莱斯等等。 最便宜的也就宝马x6了,这一溜烟的豪车看的人头晕眼花。 活生生的一个豪车车展! 我心虚的捂着口袋,恐怕一进去,出来就没剩几个子了。 看着我穿的土里土气,门童也没有露出不屑的表情,很尊敬的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 我想了想说先去泡个温泉吧。 小河边我是从小游到大,泡温泉我还是姥姥进大观园,头一次。 我忍痛套了800选了个最低档次的单独浴池。 单独浴池装修的很有情调,墙壁上全都绘画各种拥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只盖着一张纸透明丝巾,半遮半露。 在淡红色灯光下,整个空间都显现出一种别具一格的异样情调。 进入房间后,我装作很随意的问那带我进来的服务员,有没有按摩。 那服务员警惕的看了我两眼,压低了声音反问我是不是在等人。 我一愣,顿时想起了蓝胖子教我的行话,服务员这意思就是问我要不要特殊服务。 我点头说在等女朋友。就是要的意思。 那服务员见我搭得上话,长长的哦了一声,眼中的警惕性少了些,说我们按摩服务费都比较高,毕竟人家工作人家家里都是七八口人等着吃饭呢。那意思是一次最少七八百。 日了,一次七八白,抢劫呢。不过一想起门口排着的豪车,估摸着这七八百还只是已调情为主的,并不是传说中的一条龙。 我摇头说我也不容易啊,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年纪轻轻就出来赚钱。意思是还价三百。 那服务员笑了两声,说大伙都不容易,油费都加不起了。意思是没得还价。 他们这种上档次的酒店,按照胖子的话说,基本上一次多少钱都是固定价格的,谈钱也是和服务员谈,然后他带小妹进来。 不像是街边的小发廊,是自己和小妹谈的。 我沉思了好一会儿,说行吧,就当油钱了!不过我喜欢老司机。意思就是喜欢上了年纪的女人,年轻的就不要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方便打听陶静的事,不然傻乎乎的说来找人,人家还不把我当条子。 “好嘞,您稍等,我有事出去一会儿。”服务员满脸笑容的退了出去。 毕竟第一次来,看到面生的人酒店也怕出事,如果是熟人带来或者常客就不需要这么繁琐了。 服务员一走,我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全身都是汗水,背后湿漉漉的汗水黏在身上难受的要命。 我三两下把衣服脱掉,浸泡在温水里,顿时毛孔全都舒服地张开,仿佛一天的疲劳都消散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泡温泉,还真他娘的舒服。不过这一次消费要蓝胖子报销才行,怎么说都是为了他女儿。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房间门打开了,那男服务员没来,来了一个大概三十多四十岁的妇女,穿的花枝招展的。 不过还别说,打扮的挺有滋味。穿着线条分明的职业装,在腰上别着一个挂牌——68号。 修长的腿上套着肉色丝袜,脚踏十公分高的黑色高跟鞋,浑身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韵味。 女人一进来也没有先急匆匆的脱衣服,而是坐在浴池边轻声细语的和我说话,胸前那两个高高的肉包子在我面前时不时晃两下。 肉呼呼的小手在我肩膀上一下下的按着,小嘴挨近我,说话时总有热气喷在我耳根子,弄得痒痒的,心头好像也有一只小手在轻轻的撩动心弦。 这女人很能聊,天南地北的,从按摩手法聊到家庭、事业没有一句重复的,唯一重复了两句话就是——累了一天要不我也泡一会儿呗。 每次当她说到这话,我就赶紧岔开话题,要是让她也下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我可是来干正事的。 到最后没办法,我很委婉的告诉她,我只是累了想找人聊聊天,等会让还要去办事。 那女人一愣,掩着小嘴咯咯咯直笑,说老板你真有意思,不过我就喜欢和你聊天。 对于我这样的客户谁不喜欢啊,白白赚钱还不用付出什么,就随便瞎聊。 聊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感觉差不多了,试探性的问你们以前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静静的。 做这行的自然不可能用全名,我也是试探性的问了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也是带着碰运气的成分。 没想到那老女人“哎呦”一声,伸出食指点在我脑门上,说原来你喜欢静静啊,怪不得你对我没兴趣呢,她被人带走了,如果你早点来还能碰上。 说完还用很妩媚的眼神白了我一眼。 还真有个静静? 我精神一震,强压住心头的喜悦,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那太可惜了。 说完我转了个口风,说静静在这里呆的也久了,熟客也多。 女人点头,说也不算久,也就来了几个月,不过她长得漂亮,嘴巴甜,又是名牌大学生,确实挺红的。 只来了几个月,还是名牌大学生?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明显对不上号。 我之前交代服务员说我只喜欢上了年纪的,在女人说知道静静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说的是她们这个年纪的。 看着我叹气,女人也没有起疑,估计是认为就我见不到静静不开心。 我问她,说姐姐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她娇滴滴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把掉在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说她在这做了三个多年头了,如果再熬几年说不定也可以像燕姐那样做妈咪,就不用那么累了。 才三个多年头,看样子今天是白来了,钱也白花了。 我正打算放弃,没想到她自个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不过也不可能拉,她都做了十几年才有今天。” 燕姐?做了十几年,那岂不是说她很有可能认识陶静吗? 我问她,那个燕姐也在这里吗? 那女人摇头,说燕姐虽然是妈咪,但她平时不定时来这里,平时不知道在那儿而。 说完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警惕,毕竟是做这一行的,谁都比较小心。 看到她的眼神,我心里也是一惊,看来我还是太嫩了,今天问的话确实有点多。 随便聊了两句,我就把她给打发走了,结完账一共去了1500。 这1500块换来了燕姐这条线索也算值了。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地走,毕竟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能抓到一点线头已经是件很幸运的事。 这钱自然由蓝胖子报销,他说只要女儿好,花再多的钱也值得,不过看他掏钱时肉痛的样子,我也暗暗觉得好笑。 天下父母心,这蓝胖子虽然贪财了点,但对女儿足够好。并不像月儿父母那样,为了钱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女儿一次。 想到月儿,我打算抽个时间去看看她,这么多天来都没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到时候把蓝紫嫣也带上,说不定她见到月儿精神会好些。 可还没到去看月儿的日子,我却差点被人给打残了...... 第二十三章 杀人如杀狗 这些天我有事没事就去金碧辉煌逛一圈,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燕姐。 日子过得越平静,我心里越觉得不安,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过后都是惊涛骇浪。 今天我也和往常一样吃过饭之后就跑到金碧辉煌去了。 在这做事的几个姐姐都挺喜欢我,虽然她们长得不错,也很有韵味。可毕竟像我“口味”这么重的也没几个,别人都选年轻漂亮的小妹妹。我算是这帮姐姐的常客了。 进了包间,我刚要脱掉衣服进池子泡澡,门却提前被人打开了。 来人是我第一天见到的那个中年女人,但穿的不是那天见到的职业装,而是一件半透明长纱裙,把她丰满的身材半遮半掩的遮住,双脚迈动间春光若隐若现,看起来另有一番风味。 我错愣了下,抬起头对着她笑,说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没说话,面色古怪的看着我。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也没多想,还以为她今天跟我玩新花样。转过身用手点了点肩膀,说既然来了,那帮我按按吧,肩膀有些酸。 “我来帮你按按如何!”一个冰冷的声音钻进耳里,下一秒我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阵剧痛,好像是被一个铁钳子夹住。 我心里一惊,转过头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五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壮汉。 每个人都留着小平头,穿着黑色短袖露出手臂那结实的肌肉,紧绷着脸,身体笔直的站在门前,把出路给堵上。 而捏紧我肩膀的那人看起来像是这帮家伙的头,穿着黑色西装,看着我的眼神如冰冷的毒蛇,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他的嘴很不一般,右边的嘴唇处有一条蔓延到脑后的疤痕。 当他歪着脑袋瞪着眼扩着鼻孔的时候,那疤痕像一条小蜈蚣似得随着嘴唇的动作而扭来扭曲。 出事了!我身体肌肉绷紧,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别动,除非你不想要这只胳膊了。”我刚动,身后那人声音冷冷的传来,捏着我肩膀上的手也在用力。 “大哥,进门都是客,你们这是......”我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深呼吸两口尽量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讨好的看着他。 同时脑子也在快速的转动,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自认为自己做的已经很小心了,这些天我几乎都没在打听过燕姐的事情,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几个挡在门口的黑衣人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和外边那些在身上描龙绘凤,看起来很牛逼其实战斗力只有5的小混混不同,我敢保证只要我有任何异动,铁定要交代在这儿。 “有什么话跟阎王说去吧!” 还没等我再开口说话,只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反捆着丢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 没有任何灯光,周围安静的吓人。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卷缩在地上像只被人抛弃的猫咪。 “有人吗?救命啊!”我大吼了一声。 在无尽的黑暗中,我有些崩溃,我情愿被人打一顿,和僵尸打一架也好。 我内心惶惶不安,似乎天马上就要塌了,心脏剧烈的跳动马上炸开一般。 忽然间,刺眼的灯光亮起,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过了好几秒才缓缓适应。 我眯着眼睛打量周边的环境,看这奢华的装饰,我应该还在金碧辉煌内部,只是不知道被他们弄到哪个房间关着。 “咔擦”一声,门被人从外边打开,走进来两个人。 先走进来的是打晕我的那家伙,他进来之后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弯着腰很恭敬的站在一旁。 随后走进来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过从他嘴角扬起的那丝仿佛猎人发现猎物般的阴冷笑意,可以看出这家属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等中年人走进来,打晕我的那个家伙才关上门,然后恭敬的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我对面半米的距离。 中年人满意的点头,翘着二郎腿在我面前坐下。 “你是谁?”我沉声问他。 现在还看不出这中年人是那穿黑西装的主子,我可以用豆腐把自己撞死算了。 “我是谁?”那中年人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反问我,你又是谁? 我说我不认识你,我只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你们这样算是非法拘禁。 “噢,非法拘禁啊?”中年人双手撑在椅子边,前倾身子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随后一个巴掌重重的抽在我的脸上。 “非法拘禁?谁知道你在这?”中年人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黑衣保镖,问:“你知道吗?” 他身旁那人摇头,说没见过我。明摆着睁眼说瞎话! “你看,他说没人见过你!”中年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拿起一张洁白的丝巾轻轻擦拭戴在小拇指上的铂金戒指。 仿佛刚才打我的那一巴掌把他的手弄脏了。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杀人灭口吗? 我都忘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问他我们有仇吗?或者我曾经得罪过他? 他摇头,缓缓地说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也不认识,自然,你也没得罪过我。 我真想破口大骂,既然不认识,还无冤无仇,你他妈抓我来这干嘛? “不明白?”他停止了擦拭手指,眼神冰冷的射向我。 我摇头。 “平时来这儿寻欢作乐的客人,哪个不是像赶集似的,猴急地脱了衣服就上,你来了几天偏偏什么事请都不做,就是聊天。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从第一天,我就开始注意你了。说,你来金碧辉煌有什么目的?”中年人没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保镖甩了我一巴掌后恶狠狠的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够隐蔽了,没想到第一天就被注意了。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自然,我不可能把来的目的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难不成我要和他们说,我来找十几年前在你们这儿做过小姐的女人?为什么找?因为我喜欢她? 这话说出来小孩子都不信,十几年前我才多大啊。总不能说我爸嫖过她,临终前想见见这个技术高超,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 我只能撒谎说我就是来这儿泡温泉的。 “泡温泉你点你妹的小姐?你不要以为我没调查过你,住在蓝天旅社的农民工,真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公子少爷了?泡个温泉都要人帮按摩?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中年人脸上带着怒气,双手啪啪啪拍地鼓掌。 我咬牙硬着头皮说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打,不死就行!”中年人对着黑衣保镖使了个眼神。 顿时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那家伙像是不要钱似的往我脸上扇了无数个耳光。 打的我嘴角破了,鼻子也冒出了两条血龙,整个人狼狈不堪。 直到他停手,我脑子还有些眩晕,眼前全都是冒着金光的小星星在飞舞。 “我最后问一遍,老实回答,可以活!免得,死!”中年男人终于失去了耐性,猛的站起身沉声说。 我晕乎乎的晃着脑袋,心想难不成真的要实话实说?看他的样子真不是吓唬我。 不是我不说,问题是我说出来他会相信吗? 他站起来背着手走了两步,问我是不是在找谁。 我一愣,看样子他们真的调查的很仔细,话都问道这个份上了,我还不说就真的是在这儿了。 “是,我在找一个女人!”我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回答。 突然,中年男人眉头邹了起来,问我找谁。 我说一个小姐。 不说这句话还好,刚说完中年男人顿时怒了,把拳头捏得紧紧的,咯咯直响,眼睛圆圆的,仿佛要把人吃了一样。 “给你半分钟思考,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别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话音刚落,他身旁的黑衣保镖毫无预兆的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拼命的挣扎,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双铁钳一般的手。 渐渐地,我开始喘不过气来,惊恐的感觉到眼球有渐渐向上翻的迹象,眼前的景物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半分钟,对我来说犹如一个世纪那般长久。 “我...我真的是来找...找一个女人的。”半分钟后,掐着我脖子的手松开,我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罢了罢了,处理掉他的尸体,别弄脏了我的波斯地毯。”中年人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专心致志玩起了手指。 杀人,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杀一条狗那么简单!!! 那黑衣保镖点头,阴笑着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手提着一个家用的纯净水桶朝我走来。水桶上盖着一张黑色的布料,把纯净水桶包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水桶里有什么。 但我可以肯定里边一定装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因为在黑衣保镖提着走过来的这一小段路,水桶一直在拼命地摇晃,耳边时不时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来,给你整点好吃的!” 黑衣保镖脸上露出一个变态的笑容,说完猛地拉开纯净水桶上盖着得黑色布料。 当我看清楚纯净水桶里装着的东西时,头皮顿时就炸了...... 第二四十章 鼠刑 纯净水桶里竟然装满了数不清的黑色老鼠!!! 因为空间太小,这群老鼠又太多,拥挤使它们发了狂,不断的用锋利的指甲刮水桶边缘,有的还会撕咬身旁的同伴,桶里一片血腥。 他们这是要干嘛!我的心就像拉满的弓弦,不敢吐口大气,生怕一张嘴,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就会掉出来。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那黑衣保镖用手指敲了敲纯净水桶,里边的老鼠挣扎地更疯狂了。 “把你嘴巴撑开,这群老鼠会钻进你的肚子里,你也知道,老鼠喜欢打洞,那么多老鼠在你肚子里没地方出去,只能从你肚子打洞钻出去,你放心,到时候你一定能欣赏到这壮观的场面才会痛苦的死去。” 黑衣保镖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一只手掐着我的两边脸颊迫使我张开嘴。 我手脚都被捆着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拔掉纯净水桶上的塞子,把瓶口一点点靠近我的嘴...... 纯净水桶里的老鼠距离我的嘴巴越来越近,我甚至清楚的看到了老鼠身上的每一根毛发。 “我是来找陶静的,你们就算杀了我,也是这样!”在一只黑色的大老鼠半个脑袋已经钻出瓶口要钻进我嘴巴里时,我闭着眼睛大吼一声。 “停!”在鬼门关门前,中年人终于开口了。 额头上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在身下汇集成了一滩液体。身体里的血液也已经因为恐惧冻结起来,手脚僵硬的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你真不是条子?”中年人走到我面前,微微弯着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想看我有没有撒谎。 我无力的点头,说我真是来找一个女人的,她十几年前在这儿做过小姐,叫陶静,我是她生下来抛弃的孩子。 换句话说我就是来这里找妈的,因为太丢人所以没说出口。 为了活命,我只能这么说!如果说是来调查一个鬼的,估摸着下一次老鼠赚紧嘴巴他也不会叫停了。 中年男人直勾勾的盯了我将近两分钟才慢慢起身,说看样子你真不是条子。 我明白,这一刻我算是两只脚都踏出鬼门关了。 怕他不相信,我说在她还没有来这里做小姐的时候就怀孕了,我刚生下来没到五岁就被人拐卖到山村,后来一直没见过我妈。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中年男人说完这句话就让黑衣保镖给我松绑,完了又问我,今天的事情还记不记得。 我连连摇头,说不记得了。还“咦”了一声,左看看右看看,装傻充愣的问这里是哪里,看来是我喝多走错房间了。 在我走到门口时,他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别让我知道你骗我,不然下次就不是喂你吃老鼠,而是让你泡蚂蟥澡!” 一想到整个人泡在满是肥大蚂蟥的浴池里,我浑身猛的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走到街上,暖暖的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新生。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刚才我是多么的恐惧。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上下的痛楚都痛到了骨头缝里。 那中年男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不要到金碧辉煌去。 我虽然不死心线索这么断了,可也不会傻乎乎的第二天就跑过去。 第二天蓝紫嫣也跟我提出来想去月儿家串门,我想了下同意了。 不过在去之前我必须做些准备,像驱鬼符咒这些东西是需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做一个指鬼针。 没有指鬼针,鬼趴在身后都不知道,想想就觉得惊悚。 需要的东西也好找,都是家里常用的。一块能够浮起的软木、聚苯乙烯泡沫塑料咖啡杯底、一块塑料片、牛奶罐的盖...... 一个盘子,最好是饼形盘,直径23-30厘米,装上大约2.5厘米深的水,上边用透明玻璃覆盖住,不让水漏出来。 但我选择的不是水,而是流动黑狗血,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出现厉鬼的时候,确保指针不会飞快旋转。 只差一根针了,这个指鬼针所有的精华所在就在这根针上。 要用刚出生的牛犊的第一滴眼泪水,加上蝎子、蛇、蜈蚣、蟾蜍、壁虎,还有大公鸡的鸡冠血侵泡,这个时辰倒是没这么讲究,只要银针上确保沾满了就可以。 用了两天的时间,我终于把这指鬼针做出来,看起来就是一个罗盘的样子。和看风水师用的罗盘的很相识。 只要有鬼出没,指鬼针就会指向鬼的移动方向。有了这个东西,去月儿家我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月儿家住在富人区,我和蓝紫嫣进去的时候被盘问了一边又一遍,再三的确认了我们的身份之后才把我们放进去。 到了月儿的家,是她奶奶给我们开的门。 月儿的奶奶没有有钱人家那种富态,看起来和一般老百姓差不多,身穿一套褪色的衣服,足登一双棕的的运动鞋,正用一把竹扫帚,看样子正在搞家里的卫生。 她虽然已经是老态龙钟了,走路时却仍然步履矫健。虽然已经身形佝偻,可是菊瓣似的笑容从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 但我还能从她的笑容中看出那一丝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忧愁。 得知我们是来看月儿的,奶奶赶紧让我们进屋坐下,还给我们端了两杯茶水。 说道月儿的情况,奶奶一个劲的抹着眼泪,说了两句造孽啊就说不下去了。 根据奶奶说的情况,月儿从上次回来之后就一直吃不下饭,每天都神经叨叨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好像在和人对话,说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要还要把她杀了之类的。 有时候看到有人来,她还躲在床底下,害怕人把她杀了,但是问她她一个字都不说,全身都在颤抖。要么就一动不动一整天,不管来几个人,她都像没看到似的。 我说:“奶奶,月儿的父母回来过吗。” 奶奶抹着眼泪,狠狠的骂,说他们居然要让月儿去精神病院,这帮畜生!说完还对我说,说小哥,你说月儿这么大一黄花闺女,真去了精神病院,以后出来怎么做人。 我点头,确实是这样,就算你没有精神病,只要你去过那儿,所有人都会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你。 很多人没疯,但都被这种眼光逼疯的。 “你们来了就好,来了也可以劝劝她。”奶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蓝紫嫣原本还安慰两句,看着奶奶那么伤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止不住泪眼迷糊。 我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并没有发现异样。 屋子里有鬼的话,多多少少都感应到一点,比如正常的人去阴气比较中的地方就会感觉到莫名其的寒冷,好像黑暗的角落时不时有人盯着看。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在这儿发呆?我们进去看看月儿吧。”蓝紫嫣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旁,眼眶红红的,都快肿成金鱼眼了。 我随便敷衍了两句,说职业病,随便看看这里的摆设,不过都没问题。 蓝紫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就要去拉开月儿的房间门。 “等等!!”我随即把她叫住。 她回过头差异的看我,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正做着往外拉的动作。 我对着她嘘了一声,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就在她的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我放在口袋里的指鬼针动了下。 指鬼针正常情况下是不是动的,除非它感应到了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灵体存在。 我把指鬼针拿出来放在手掌心,那指鬼针的指针直直的指着月儿的房间。 我尝试了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可是那指鬼针还是指着月儿的房间。 看样子,这里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对蓝紫嫣说,里边可能有点不干净么要不我自己进去看看,你在外边等我。 我没有想到的是,蓝紫嫣竟然说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妹,不想再看另一个好姐妹出事。而且她相信,我会保护她的。 我沉思片刻,对她说进去之后一切都要听我的,千万不要慌张。 说完我咬破中指在她额门前画了一道静心符,就怕她被鬼迷惑了心智。 我用手压着心脏的位置,让自己快速跳动的心变得平静些。 深呼吸口气,猛地拉开了月儿的房间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十几个布娃娃都被随手丢在地上,花瓶碎片随处可见,内衣裤到处丢。跟诡异的是,房间里竟然摆着祭拜的高台,还有一些红烛,值钱什么的,这看起来哪像是一个小姑娘的房间。 月儿穿着一件白色睡衣低着脑袋坐在床位,轻轻地晃荡着双腿,看到我们进来也不打招呼。 “啊!!!” 我正看着月儿,想用指鬼针扫描一下这屋子,看那只鬼躲在那儿而。 蓝紫嫣却在我耳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想树袋熊一样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指着地上。 “看......看那个娃娃,娃娃!” 第二十五章 鬼趴肩 顺着蓝紫嫣的手指看去,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先前进屋子我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现在一看才发现地上的布娃娃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一个躺在我脚边的芭比娃娃被扭断了手脚,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应该怎么形容呢?不知道大伙有没有见过人从十八楼摔下来的样子,这个芭比娃娃此时就是这样子。 她的脸上被人用黑色的线缝了起来,看起来就像脸上爬满了无数条黑色的蜈蚣。眼珠子也被红色的口红重重的描了一遍,无数红色的鲜血从眼眶中流出。 不只是这一个芭比娃娃,地上所有的娃娃都像极了车祸现场,整个房间犹如修罗地狱。 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喜欢这样恐怖的娃娃,我眉头都邹城了一个川字。 这房间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出现在哪儿我目前还不清楚。 这房间虽然诡异,恐怖阴森,但指鬼针却恢复了平静,一动也不动。 难道这鬼会躲在娃娃里?我随手捡起一个娃娃就要查看,这时,原本还坐在床边发呆的月儿猛的发出一声尖叫,用毒蛇般阴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不要碰我的娃娃!!!”月儿刷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朝我扑来。 我看她满脸凶相,怕她会伤害到蓝紫嫣,赶紧拦在紫嫣身前。 月儿恶狠狠的瞪了我和蓝紫嫣一眼,闪电般地抢过我手里拿过那个最恐怖,满脸用铁线缝起来的布娃娃,紧紧地抱在怀里。 “妈妈在,妈妈在,别怕,妈妈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月儿抱着娃娃重新坐回床上,双手轻轻地前后摇晃,看着娃娃的眼中满是母爱,还轻轻的唱起了童谣,像极了母亲在哄着孩子睡觉—— “星期一是白色,星期二是蓝色,星期三是红色......从前我也有个家,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下了妈妈的头...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埋在树下陪妈妈......陪妈妈。” 诡异的童谣响起,蓝紫嫣死死地拉着我的胳膊,把脑埋在我肩膀上,浑身赫赫发抖。 这首童谣实在是太恐怖了,再加上月儿用京剧的腔调唱出来,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底发寒,一股凉气从脚板心冲到头顶。 “陪妈妈,嘿嘿,来,陪妈妈!”月儿猛地从床上跳下,不知道从那儿抽出一把尖刀,对着娃娃的身体猛刺。 刺了无数刀之后,月儿浑身一震,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心疼的捡起娃娃,拿出针线开始缝补。 原来娃娃身上的“伤痕”都是这么来的。 我相信不管是任何人,看到月儿这样子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我和蓝紫嫣就像站在一旁看了一个恐怖的话剧—— 一对恩爱的男女,他们有一个很幸福温暖的家,可是突然有一天,男人对着女人举起了屠刀,把他心爱的老婆杀了,把女儿制成了娃娃埋在了母亲的身旁。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恐惧之中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男人,女人,孩子,屠刀,埋花园!!! 我脑子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仿佛明白了什么,可仔细一想脑子又变成一片空白。 “她这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月儿的奶奶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我吓得差点没叫出声。 这老奶奶走路怎么没声,像鬼似的。我咽了口口水,头上布满了汗珠。 走的时候我偷偷留下了2000块钱放在水果篮子底下,虽然她家有钱,但毕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刚出门,我也是随手掏出指鬼针,刚刚还一动不动的指鬼针又开始转动。 我眯着眼睛看着屋子里,月儿的奶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京剧,嘴里时不时跟着唱两句,月儿的房门是打开的状态,不过已经听不到那恐怖的歌谣了。 “小哥,有时间在来看看月儿!”奶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说完又扭过头去看京剧。 我应了一声,带着满腹疑惑跟蓝紫嫣回去了。 先把蓝紫嫣送回旅社,我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想去买点抓鬼的东西。 一路上我都想不明白月儿家到底有什么鬼东西,竟然能够骗过指鬼针的搜索。 难不成她家里有神灵守护?可真是这样月儿也不会疯疯癫癫的。 我低着头边走边想,突然一辆加长的商务轿车快速的朝我开来,然后停在我身旁,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两个身穿黑衣服的家伙一左一右的夹住了我,逼迫我上车。 我丝毫不敢抵抗,我腰间那尖锐的物件告诉我,要是我有任何异动,我可能要见血了。 车上,上次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坐在车里,阴沉沉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暗想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找我干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要是我知道你骗我,我就让你泡蚂蟥池!”他悠悠的开口。 我全身哆嗦了下,说哥,我没骗你啊。我真是来找我妈的。而且你说让我不要去金碧辉煌,这几天我也没去了。 “这两天我去见了燕姐,不过她说陶静没有你这个儿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舒服的坐着,手里拿着一瓶高浓度白酒,看牌子应该是伏特加。 “燕......燕姐真的知道陶静?”我似乎忘记了他对我的威胁,兴奋的看着他。 他没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把酒瓶对着嘴巴“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 “你没有机会知道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而这句话就是在判我死刑,我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杀人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不怕坐牢吗? 而此时,车子也开到了一个偏僻的破旧村子。 这个村子很破烂,许多房子都是用瓦、草、石头建成的,每间房子的门都是打开着的,屋子里只有几张破破烂烂的旧木床。 看样子这个村子荒废已经很久了。 上次站在中年男人身旁,脸上带着刀疤的保镖阴笑着推我下车,中年男人也跟了下来。至于其他的黑衣人走在身后。 我疯狂的挣扎,嘴里大叫着救命。刀疤脸甩了我几个巴掌让我不要叫,我直接就开骂了,说我他妈快死了还不能叫啊! “还喊就打死你!”刀疤脸又要扬起手打我。 中年人对着他摆摆手,说随便我喊,就当做是临死前的呐喊了。 我被那刀疤脸保镖推着来到一座破烂的旧房前,打开门里边有四、五间房。 这老房子建成一排,上下两层,底层的房间用石头砌了将近1米,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 土墙已经斑斑驳驳,像是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房门有的已经没有了,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 他们要杀我很简单,只需要在我脖子上抹一刀,或者在车子开到最快的时候拉开门把我丢出去。 带我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显然是要慢慢折磨死我。 刀疤脸扭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后院子的一口水井前,问我还记不记得当时老板说过的话。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向水井,双腿直打哆嗦。 我滴妈呀!深深的水井里全都是肥大的蚂蟥,还有很多蚂蟥爬在水井边上,不断地扭动那肥胖的身体,蠕动过的地旁留下一道道粘稠的水印。 我闭着眼睛不去看那恶心恐怖的一幕,疯狂的挣扎,解释说我真没有骗他,陶静就是我妈。 “丢下去,盖上盖子。”中年男人又端起白酒瓶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口。 从刚开始见到他到现在,他手里的瓶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全都是高浓度的白酒,喝酒的动作从来没停下。 但令人怪异的是他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喝酒后的红酒,反而越喝越西安的惨白。 “下去见阎王吧!”刀疤脸狞笑一声,抓着我的胳膊就要把我推下去。 “你现在身患癌症,只有我能救你!”我闭着眼睛发出生平最嘶声力竭的大吼。 这一刻,我感觉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等等!”中年男人放下酒瓶,对着刀疤脸急急的喊道。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会比你想象中死得更惨。”中年男人眼神冰冷的盯着我。 我长呼一口气,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说你身患癌症,只有我能救你。 说完害怕他不相信,我又补了一句,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浑身发痒,而且皮肤有病变的迹象,只有喝酒才能减轻身体的痛苦。 他楞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迷惑,沉思半分钟之后他对着我抬起手,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我扭头看了一眼抓着我胳膊的到刀疤脸,示意他放开我。中年男人懂我的意思,对着刀疤脸点头。 “要是你不老实,老子就弄死你!”刀疤脸放开我的那一瞬间,在我耳边小声的威胁。 我扭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和一巴掌把刀疤脸打蒙了,也把所有人打蒙了。 “你......”刀疤脸顿时满脸涨红,青筋暴露,怒目圆睁,感觉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怒不可遏,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感觉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 我歪着脸,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看着他,说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下来,除了我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老板,你们爱信不信。 既然那中年人肯让刀疤脸放开我,就说明他相信我的话,我现在是手握底牌,我怕个鸟。 听我这句话,刀疤脸果然脸色变得像吃了一坨大便一样难看,见中年男人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再打我,只能憋屈的瞪着我。 之前他的表情像吃了大便,现在表情则是吃的大便是稀的,还要往肚子里咽。 “你抽过我多少个巴掌老子都记得,现在是老子还给你的时候了!”我说完对着刀疤脸一阵拳打脚踢,把他踢得哭爹喊娘,又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拼命躲闪。 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拦,中年人也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时不时喝上一口酒,好像我打的不是他的手下。 这种人,最狠!能忍!是做大事的人! “真他娘的舒服!”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直到把刀疤脸大的昏迷过去我才停手。心里那种酸爽就像大热天吃了个冰淇淋,毛孔都酥透了。 “打也打了,可以说了吧?我身体到底怎么了?”中年人终于开口了。 我点头,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几步,一脸严肃的看和他—— “因为你的身后背着一只鬼!” 第二十六章 跪下 这话一出,我就感觉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看看我又惊恐的看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脸色变得飞快,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又由青转黑,像京剧变脸谱一样。 他一语不发,把手中的酒瓶“啪!”地一下摔在地上,顿时所有的黑衣人都吓了一跳,连大气都不敢喘,四周顿时静的连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得! “荒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和他对视。 和这种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的太多,说多了反而不好,你乱七八糟的告诉别人一大堆,他们还不相信,有句话叫点到为止! 果然,被我猜中了! 他越是冲动,越是暴怒,就越说明他心虚。他在心虚也在害怕,所以才会失了分寸,没有了平时的冷静。 “你说,谁身后有鬼!”他指着我怒吼。 我轻笑两声,说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应该也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他再次被震撼了,身体居然开始发抖,手也有意无意的去挠背后。 整整五分钟,他都没有开口说话,看着我的眼神也是阴沉不定吗,像是在判断我的华油几分真实性。 最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对着身后的保镖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老板!”其中一个保镖迟疑了一会儿,轻声叫了一声。 “快他妈给我滚出去!把地上那个昏迷的废物也给老子弄走,不然老子把你们一个个丢进水井喂蚂蟥!”他,终于失去了理智,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等所有人出去之后,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脸上都变换一种表情。 我心底也有些没底了,这家伙在干什么,为毛脸色那么难看,难不成他以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要把我给杀了? 可是不应该啊,要杀我干嘛要让人出去? 难不成他想对我的尸体做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中年人走到我面前半米的距离停下,“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 我震惊的说不出半个字来,这是什么情况? 他居然跪下了,这么强势的一个人,说杀人如杀狗的一个狠人,居然跪在我面前,就得稀里哗啦。 我紧张的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大爽,不管任何一个人站在我的立场,几分钟之前还要残忍杀掉我的人这一刻跪倒在面前,我只能用两个字来表达——真贱! 我扶着他肩膀,说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我能帮的就一定帮。 他哆嗦的站起身,鬼鬼祟祟的向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人过来的时候,这才转身。 他慢慢的解开身前的西装,当上衣全都脱下的那一瞬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这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上身的买皮肤全都烂了,这种烂不是皮肤表皮溃烂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腐烂。 从胸肌的位置一直到腰间能看到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就像腐烂的干尸,那干瘪瘪的挂在他身上。 有很多地方溃烂的已经用针线缝起来,那针线还不是医院用的医疗专用线,而是像补麻布袋的那种。 又是缝针线!!! 月儿家里的布娃娃身上也是这样用线缝着,怎么这中年男人也一样! 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头升起,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我邹着眉问他,这究竟是一回事。 中年人摇头刚要说话,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痛苦,之后我惊讶的发现,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蠕动,像有很多虫子在皮肤下爬行。 他连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装酒的铁盒子,一连灌了好几口,脸色才慢慢好一些。 他身上那些蠕动的皮肤也慢慢停止下来。 中年人叹了口气,说:前两天我去金碧辉煌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有任何问题,从我走了之后,他去找燕姐调查陶静有没有儿子。 他说这么多年来,他做的事情足够拉去枪毙好几百次了,做事都要小心点。 我点头,光是怀疑我就要把我杀了,这还不够小心,什么叫小心。 他接着说,在燕姐那儿,他叫了一个小姐,他说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穿的及其性感。但穿着却有点不入流,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那小姐穿着性感,可款式和化妆都很复古。 他说着又开始喝酒,好像一停下来他的皮肤就开始有发作的迹象,时间间隔在五分钟左右。 他喝了两口酒,长长的打了个酒嗝,说那个女人很厉害,几乎把他给榨干了,他们换着各种姿势弄到了天亮。 天亮了,女人走了,可从那时候,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异。 睡一觉起来之后,他的身上开始张小红疹,接着小红疹变成了水泡,一颗比一颗大,然后流脓,腐烂。 只要被脓包血碰到的皮肤都开始长水泡,然后在病变。 他刚开始以为是被那女人感染了,毕竟做小姐的哪有干净的?很多病毒都是从小姐身上传出来的。 说道这里他苦笑两声,说他以前都戴套的,毕竟都知道小姐不干净,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没想起来,或者说根本就不用。 他怒气冲冲的去昨晚和他干柴烈火的女人,但不管怎么都找不到,去问燕姐,燕姐说没有见过这女人,而且回答的很肯定。 他说完满脸都是悔恨的神色,说到现在他都快后悔死了,也偷偷去过医院诊断,可医生说这是性病,至于是什么病又说不出来,开了很多药都没管用。 “我平时是不喝酒的,酒能让人脑子不清醒,我从不会让自己不理智。但那天我喝酒了,然后神奇的发现喝酒居然能够减缓我身体的痛苦!” 说完他又满脸恳求的看着我,问我那天他上的是不是一个鬼。现在还在不在他身上。 我叹了口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其实我骗了他,目前的状况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从开始进入这个破村子,我挂在胸前的指鬼针就在转动,一直到我被他们快要推下井的时候,指鬼针的方向直直的指着那中年男人的背后。 这破村子里,常年不住人,怎么可能没有鬼呢?但这些鬼都不会害人,顶多就是恶作剧在把一些瓶瓶罐罐的撞倒,或者大半夜的出来吓吓人。 当时我是看着这中年人面色惨白,走起路来双脚软弱无力,而且指鬼针又指着他。刚才我都快死了,肯定是说的比较严重,说白了就是瞎说! 没想到还真是误打误撞,给我猜中了,但我只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 中年人说他去找燕姐,之后就出事了。 想到这我赶紧问她,还记不记得和他上床的那女人的外貌。 “记得!我这么可能会不记得呢!她化成灰我都知道!”中年人眼中冒着熊熊怒火。 经过他一形容,我就知道了。果然和我心里想的一样,穿着红色超短裙,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头长发,化妆很妖媚。 不是陶静是谁! 不过她为什么要害中年人呢?他们有仇?不应该啊! 只要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幸运,小茜死了,月儿疯了,这中年男人只不过去调查了下我,顺带着问问陶静,结果也成了这鬼样子,看起来命不久矣。 那下一个会是谁呢?是紫嫣还是我? 还是说...... 坏事了!!! 我一拍脑门,燕姐可能出事了...... 第二十七章 回光返照 去找燕姐的路上,我也知道了那中年男人叫凌啸汀。家里是开公司的,这金碧辉煌只不过是他手底下众多产业之一,在羊城他凌家说一不二。 我就说嘛,这人一天牛逼哄哄的,背景原来这么牛逼。 我笑着说,你家那么牛逼,你还怕我是警察? 他知道我有可能可以帮他破除身上的凶咒,对我还算是恭敬,也没有在板着那张臭脸。沉思了半响,他说他最近得知有人要杀他,所以比较谨慎,想先下手为强。 说我是警察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罢了。 说完他问我,那么火急火燎的去找燕姐干嘛。 我说陶静十几年前就死了,据我所知燕姐是唯一知道陶静身世的人,而且几个跟陶静有关系的,多多少少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你不是......”凌啸汀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我,说了三个字就停下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也没有在瞒他,说我就是来调查陶静的事,但毕竟她已经死了几十年,这件事又和鬼鬼魅魅的东西扯上关系,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说着,我发现这家伙的车速慢了下来,还很专心的听我说话。 我沉声道了一句,说你再不快点,燕姐真出什么事,你就死定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他听到这话,差点没一脚油门把车开到人行道上。 抹了一把冷汗,这家伙定了定心神,把车当飞机开,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等我们到燕姐住的世纪花园时,小区外停了很多警车和救护车,不少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人就是这样,只要人多的地方就喜欢凑热闹,不过这也是人性使然,人都是群居动物嘛。 警察更是拉起了警戒线,不断的驱赶向小区里拥挤的人群。 看样子小区里出大事了,不过不会闹那么大阵势。 从身旁聊天的人嘴里,我听到他们在说死的是一个女人,是住在12楼的,当时在阳台晾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就从阳台上摔下来,整个人迎面朝下的摔下来,当时就死了。 那尸体和摔碎的西瓜似的,摔得支离破碎,头颅里的血浆和脑浆溅了一地。 不会那么倒霉是燕姐吧?我手脚都有些冰冷,为了调查陶静的事,我两次都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啊。 看着我忧心忡忡,凌啸汀拍拍我肩膀安慰我说燕姐不会自己晾衣服的,她有佣人,再说燕姐家也不是12楼,是24楼。 那就好,那就好!我长松口气,问凌啸汀,有没有办法进小区里。 他点头,说交给他就好。 说完他板着脸走向一个警察头头,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一起看向我,接着那警察头头满脸堆笑的点头。 “搞定了!”凌啸汀走回我身旁,脸上并没有出现得意的表情,好像这种对我来说天大的麻烦,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我说你还真的是黑白通吃啊! 他傲然点头。 “哗啦啦~~”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走出来一大群人,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了,身旁还跟着几个穿制服的刑警。 手术床上躺着一个人,被白色的床单给盖住,猩红的血水从白色的床单渗透出来,看着有些恐怖。 估计是跳楼的那女人。 刑警不断的向外推着人群,不让他们靠近,周围乱成了一片,不少人因为闪得过快撞倒在地。 可能是路面上的减速带比较高,那手术床推到我身旁时发出“咣当”一声,床下的轮子都翘了起来。 “嘭”地一声巨响,那手术床倒在了我们的面前,只剩下四个车轱辘在飞快的的旋转。 床上的死人也重重的摔了下来,头部不偏不倚的正对着我们的方向。 她的脸烂得已经摔得完全变形,眼珠子像是被人踩烂的冰淇淋黏在她的脸上,鼻子深深的凹陷进去,嘴巴已经摔没了,只有一大团血肉。 一股沉沉的死亡气息迎面扑来。 人群瞬间安静,三秒钟后,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惊慌失措的惨叫,这一叫把所有人都吓得大叫起来。 尖叫声,惨叫声和辱骂声连成一片,和尸体靠的比较近的全都往后跑,简直就是连滚带爬。 好在的是,医护人员很快把尸体抬上了移动病床,把裹尸布盖上,像是巧合,女尸那搭在床沿边的手滑了一下,撞到了我的大腿。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凌啸汀还好,没有吓得大叫也没有后退,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他说刚才看了一眼,虽然这女人把脸都摔没了,但他敢确定不是燕姐。 我还没来的松一口气,他猛抬起头,面如死灰地指着对面的那栋楼:“快看对面那栋楼!” 他这一声不仅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就连之前被吓得转身逃跑的人也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我们面前的那栋楼。 24楼的阳台上,一个女人穿着米黄的连衣裙站在阳台上,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多的年纪。 “她是......” “燕姐,她是燕姐!她要跳楼!”凌啸汀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朝着那栋口飞奔而去。 他话音刚落,24楼阳台上的那女人犹如一只黄色的蝴蝶,张开双手从阳台上跳了下来。 短短几秒钟过后,地面上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跑到一半,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倒在地。 还是来迟了一步,还是迟了一步!!! 好不容易找到燕姐这条线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支撑着我爬起来,朝着燕姐尸体的方向奔去。 凌啸汀比我先一步赶到,站在原地,身体一个劲的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愤怒。 燕姐摔得很惨,我把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能感觉到她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像是抱着一滩烂泥似的,摸不到一根完整的骨头。 红的刺眼的鲜血染红我全身,很快把我染成了一个血人。 她半边脑袋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一颗眼珠子掉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突然,就在我要把她尸体放下的那一秒,她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猛地睁开,口齿不清的开口:“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那都是唯一会......会发生的事!” 说完这句话,她眼睛猛地瞪直,眼孔放大,头一歪,没声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 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为什么! 在奶奶留下的纸条里,也出现过这句话,一字不差! 我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捏住,痛得根本没办法呼吸。 凌啸汀疯狂的摇着燕姐的尸体,破口大骂让她快起来。 来的路上我和他说过,想要破除他身上的凶咒,只有先找到燕姐,了解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我才有办法。 “你他妈给我醒醒啊,快给老子起来,你他妈怎么就死了呢!”凌啸汀双眼通红,那愤怒的神情像头受伤的雄狮。 我站起身,拍拍他肩膀,说没用了,她刚才是回光返照,从那么高的楼跳下来,头都摔成那样还能说出最后一句话,已经是神迹了。 “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还会办法的是不是!”他表情绝望的看着我,整个人跪倒在地,颓废的不成样子。 不管是多么凶恶、冷酷的人,到了生命的尽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崩溃的不成样子。 他可能不怕死,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腐烂,他没有完全崩溃变成疯子,心智已经比很多人强太多,太多。 我低着头,没吭声。 心好累,好累! 这已经是这个月死的第二个人了,那下一个,会是谁呢? 是身体已经腐烂的差不多的凌啸汀,还是疯了的月儿,或者是整天郁郁寡欢的蓝紫嫣,还是——我? 我们几个人本来没有一丝联系,可就因为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根绳子把我们牢牢的绑在一起,谁也跑不掉! 也不知道下一个死亡的会是谁...... 第二十八章 招魂 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人谁都没心思说话,车里安静得只有发动机轻微地轰轰声。 快到蓝天旅社的时候,我转头问凌啸汀,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姜大同的人。 他问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我摇头,说只知道一个名字,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句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些害臊。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个奇怪的笑容,说:“我认识大多数都是成功人士,只知道姓名的话,太难了,羊城有成千上万个这样的名字......” 我没等他说完,轻声打断他:“这个人可能和陶静有关!” “只要他在羊城,挖地三尺我也要把这家伙找出来!”凌啸汀立马转变了口风。 我淡淡一笑。 其实这句话我还真不是骗他,也许奶奶早就预料到有今天,所以留下写着了羊城,姜大同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小纸条。 今天那句话从燕姐的嘴里说出,那找到姜大同还久吗? 想到奶奶预料到有今天,我猛然想起在605做的那个梦。 我梦到自己睡在603的房间,奶奶站在床头一个劲的和我说话,可我偏偏听不到。 后来我搬离605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梦到那个奇怪的梦。 看样子奶奶是想告诉我一些事! 想到这里,我浑身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马上去603睡上一觉。 “对了,你刚才看到燕姐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还看到什么吗?”我又问了一句。 “看到什么?什么意思?”他拧着眉头看我。 我说没有,就随口问的。 他怔怔的看了我两秒,我本以为他会问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重新扭过头继续开车。 虽然我没准备告诉他,可看他这副样子,我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刚才,就在燕姐跳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长头发,红短裙。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可我并没有开阴阳眼啊。 下车之后,我让凌啸汀今晚准备一只大公鸡,一碗生米,红烛,招魂翻铃铛镜子,想办法在搞到燕姐生前穿过的衣服,梳子,筷子,姜汤水,桥和搭桥布。 他愣了下,说还需要什么?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有办法弄到燕姐的尸油更好。 凌啸汀震惊的看着我,嘴皮子哆嗦了两下。说这个有难度,毕竟是接连跳楼案件,警方那边可能比较难弄,不过可以试试。 说完他问我要这些东西干嘛。 我说你先别问了,回去之后不要接近女色,不要吃动物油,狗肉最好别吃,完了在洗个澡,不要用任何沐浴用品,晚上十点的时候到蓝天旅社接我,只能他自己来。 他疑惑的看了我好几分钟才点头,说知道了。 ...... 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蓝紫嫣和他爸出门,看到我从宾利下来,蓝胖子眼珠子都瞪直了,说你小子发了? 我笑笑不说话,毕竟我和凌啸汀的关系属于合作性质,别看他现在和我说话客气,要是我解除不了他身上的凶咒,估摸真要泡蚂蟥池。 “行了,我就不管你了,当初一看你小子就是有本事的人。我先带紫嫣去四姑婆那儿买煎堆,今天难得紫嫣有胃口。”蓝胖子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这些天蓝胖子和他老婆可算是忙坏了,两夫妻总有一个轮流看守蓝紫嫣,就怕她想不开或者会出啥事。 煎堆在羊城这边很出名,就是用油炸出来的大丸子,上面洒满了芝麻,吃起来又香又酥。 我说四姑婆的店铺距离这里走路要一个多小时呢,要不让我朋友送送? 蓝胖子摇头,说正好走走,晒晒太阳散心。 ...... 他们走了之后,我和在柜台收银的蓝胖子的老婆打了声招呼,告诉她如果有事就直接来605找我。 605的钥匙还在我手里保管,一直以来都想去换个锁头的,可这段时间出事太多,也没有心思去弄,等到过段时间再去弄把好点的防盗锁。 现在虽说我是住在8楼蓝胖子家,可等陶静的事情解决之后,我总不能继续没脸没皮的赖着不走吧。 605还是从前的老样子,里边的东西没变动,房间也紧挨着603。 到是我进房间的时候发现601居然有人住了,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 最特别的是他的眼角处有一条蜈蚣一样丑陋的伤疤,从左边眼角一直延伸到右边脸颊。像被人用斧头把从眼角劈开,在用针线缝合起来的感觉。 他的眼睛充血而且混浊,盯着我时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不带一丝生气。 被这老头从上至下盯了一眼,心里莫名的有些发虚,身子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像是从六月酷暑一下子进入了12月的寒冬。 我尴尬的对着他笑笑,他裂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大黄牙,阴森森的笑。 怪人!我心里嘀咕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老头只住一晚还是长住,千万不要长住,免得天天见到这老头。估摸这里的生意比闹鬼还要一落千丈,也不知道蓝胖子是怎么想的。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比平时还要精神百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超一哥,你在里边吗?”蓝紫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说了句来了,穿鞋下床去把门打开。 蓝紫嫣直愣愣的站在门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她是个美女,特别是她的眼睛,犹如一对流光溢彩的黑宝石。 可现在她的双眸里竟然没有一丝波动,无神,呆板。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拉着她的手进门,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蓝紫嫣没搭理我,低着头任由我拉着她冰凉的小手进屋,从头到尾没和我说过哪怕一个字。 她的手怎么这么冰冷,我心里咯噔一声,假装随意的转身低头看挂在身前的指鬼针。 指鬼针的针尖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我正奇怪,突然一阵轻快的电话铃声蓦然响起。 说起来这电话还是蓝胖子这两天帮我配的,我去金碧辉煌找线索,他怕蓝紫嫣在家里有事,配个电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看都没看就接起电话。 “超一哥,我和爸爸在四姑婆这儿买煎堆,你要池几个吗?”蓝紫嫣清脆的声音在话筒那头响起。 我随口搭了一句,说今晚要办事,不能吃猪油。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愣住了。 电话里传来蓝紫嫣的说话声,可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线。 蓝紫嫣明显在好几公里的地方买煎堆,那站在我身旁这个人是谁? 呼呼呼...... 周围安静得厉害,只有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我缓缓扭过僵硬的身子,看向她的脸。 那精致的五官不见了,准确的来说她根本没有五官,全都是头发。 那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不......不是水,是血。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头发尖滑落,“嗒滴!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一滴,两滴,随着她的头慢慢抬起,血色玉珠变已成一道血流顺着脖子一直滑向地板,血流是冷的,我的心更冷了。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在血液碰到之后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来的牛仔裤慢慢淡去,变成了性感至极的红色超短裙,网状黑丝袜,脚踏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 陶静,站在我面前的是陶静!!! 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陶...陶静?”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退后两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像棺材板一样竖在我面前。 说实在话,我早就已经吓尿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打听陶静的是,现在看到正主,那就硬着头皮问个清楚,把事情给解决了。 “你有事要告诉我?”我又问了一遍。 她依旧低着头,但喉咙里发出“呃...呃呃..呃”的声音,断断续续,忽大忽小。 这种声音真的很难描述像什么,它是种混声,不像我们了解的物体发出的声音是单一的。它听起来很有种抑扬顿挫的感觉。 最关键是发抖的,让人毛骨悚然的。 对了,就像鸭子被人死死地掐住喉咙,发出的那种声音。 她在说话,在对我说什么,可我一句都听不懂这种平率索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你是有事情要我帮忙吗?”我有些头疼,当初真应该和奶奶学学怎么和鬼对话。 她停顿了下,声音变得更加嘶哑,音调也提高了很多。 “是有什么冤屈吗?” 话音刚落,她停止了说话,周围的空气突然下降乐好几十度,冷的我浑身直打哆嗦。 猛地,我感觉不对劲,她好像在生气。 再她猛地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猛然想起奶奶说过一句话,她说和冤死的鬼千万不能提到“冤”字,免得会把她激怒。 看到她身体开始剧烈抖动,头发无风自飞,我赶紧和她道歉,说了很多好话,可好像都没用。 对了,念净心咒! 还没等我念出第一个字,她已经朝我扑了过来,那长长的指甲泛着黑色的光芒,只要被插中,我估计肠子都要被掏出来。 “喂,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帮你!”我一边躲避她的攻击,一边劝她。 她非但不听,对我的攻击更加猛烈了,好在的是她的身体比较僵硬,对我的攻击也是横冲直撞,并不会拐弯,不然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被她追了好一会儿我心里的那股小火苗也蹭蹭的往上冒。 一想到奶奶突然离世,姜大同没找到,还滩上了这么一大堆子事,我就恼火,说穿了这些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既然你要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心里狠狠的呸了一声,躲避的同时快速的双手合十捏了个观音指。 “天清清,地明明,请神降妖照天清——”我大喝一声,观音指直直的戳向她的印堂。 可下一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第二十九章 鬼打墙 按道理来说,陶静只是恶鬼,我都祭出观音指了。她应该倒飞出去才对。 相反的,她扬起手对着我的手指就扫了过来。 我滴妈呀,我飞快的收回手指,要不是我收的快,这手指都要被她整根切下,虽然这样,我的手指还是被她挥下来的风刮得生疼。 怎么会没用呢? 最后我连九字真言,金刚指都用出来了,不但没把她制服,好像还把她激怒到了最高点。 这什么情况,这陶静到底是鬼还是僵尸啊,就算是厉鬼,碰到打鬼用的最狠、最凶,都可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九字真言也会受伤吧? 为毛她屁事没有? 该用的法子都用了,目前这情况我实在是搞不定,怎么办?只能跑呗。再不跑就要交代在这了。 趁着陶静的攻击落空,我撒腿就往门外跑。 可是跑和跑着,我感觉不对劲了,人在六楼,我特么的都跑了十几层,加起来垂直高度都有几十米了,怎么还跑不到底? 扭头看了一眼楼梯间的拐角,密闭的四角空间,让人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 这一条看起来很普通的楼梯好像已经变成了一条无底的深渊,自己只能在这条无尽的坡道上,无尽地徘徊。 鬼打墙!脑子里突然串出一个恐怖而古老的传说。 传说有一条无尽的楼梯,跑着跑着,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疲倦的倒下,可是灵魂却依旧在继续的奔跑,没有尽头的奔跑。 看了一眼墙壁,白色的墙壁上用鲜红的油漆鞋写着大大的阿拉伯数字——6。 雕虫小技!我心里有些不屑,这种小把戏用在不懂道行的人身上还行,在村子里见得实在是太多了,奶奶也不屑于教我怎么破解。 在历家村,顺便抓一个小孩问,怎么破解鬼打墙。 他都会笑咯咯的告诉你,脱下裤子撒一泡尿就好了。 我对着墙角撒了泡尿,嘴巴里一个劲的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也不知道蓝胖子发现我在他墙角撒一泡尿,他会不会揍我。 撒完尿,我臭气裤子咬咬牙又下了几层,出现在我面前的一条长长的走廊,6楼,是熟悉的6楼! 什么情况?难道鬼打墙还没破解? 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咬咬牙在下去一层,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走的时候,我特意的留意了走廊的每一个拐角,还有墙壁上的数字。 我干百分之百确定没有走进任何的岔道,也没有再一次走上六楼,这一次总算没有错了吧! 就在我在下了一层楼之后,墙壁上,醒目的出现了一个6字。 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脸上的汗连串地往下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像曾经学过的,也用过的法子在陶静身上都不管用。 冷静,要冷静下来!我哆哆嗦嗦的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时候人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往往会变得模糊。 我换个思路想,我往下走,其实是在往上爬,那如果我换过来呢?往上走是不是可以走到一楼了? 所以刚才我跑下楼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楼上? 这个想法简直是有些荒谬到了极限,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已经不是能用科学来解释了,只能用违背常理的解释来理解所发生的一切。 迈着步子,我数着阶梯,一阶一阶向上走。 一阶...... 五阶...... 十二阶...... 楼梯没有变化,楼梯的阶数也没有变化,当我抬起头看向数字的时候,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魂飞魄散。 在楼梯的拐角处,除了那惨白冰凉的墙壁上醒目的写着一个6字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她打着一把黑雨伞,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看不见脸,每一根发丝都在淌着黑色的鲜血...... 跑,不知疲倦的往下跑,我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就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贴着我的后背。 更不敢扶着旁边的扶手,深怕突然就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下了多少层楼梯。我很清楚,就算是走入了什么岔道,也远远超过了这个大楼的高度。 四周的光线极变得极其的昏暗,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除了自己那厚重的喘气声在楼道里回响,周围静的吓人。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楼上跳下去,人死了,那幻象也清醒了! 我不敢赌,跳下去之后幻觉会清醒,还是永远的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噔噔!噔噔!!”一阵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那声音踩得很重,每一下都好像踩在了我的心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没有给我带来一丝希望,而是在我恐惧的心头重重的添了一笔。 渐渐地,那脚步声越发的急促,就好像有一个人不断的在楼梯拐角转圈。 她每一声踩踏声响起,便会令我心中一沉,不知不觉,心跳慢慢的和脚步声开始重叠。 我惊恐得喉结咯咯作响,关节不断地崩裂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楼梯拐角处,瞳孔快速扩大。 “嘭......嘭嘭!!”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有力,我用手死死地按着心脏的位置,肉眼都能看到压着心房的手被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弹开。 额头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声音越来越快,我的心脏也越跳越快。 呼吸困难到了极点。 我要死了吗!头重重的,眼前一片眩晕,模模糊糊中,我好想看到了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从楼梯拐角走下来。 “嗡-嘛-呢-呗-咪-吽” 就在我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膛的那一瞬间,一段快速朗诵的范文念经声在门外响起。 是《佛说大乘庄严宝王经》中的《六字大明咒》!!! 随着念经声越来越快,我那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变得平缓,脑子一阵清明。 眼前的一切在发生变化,诡异的楼梯不见了,陶静也不见了。 褪了皮泛黄的天花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全都被汗水给浸湿。 我在做梦?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个梦好真实! 难怪这平时驱鬼的法子不管用,原来是在梦中。 可为什么那《六字大明咒》有用呢,如果没有那段突然想起的经文,我可能躺在床上再也醒不过来。 我脑子里猛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苍老的面容,浑身一震,我拉开门冲了出去...... 拉开门,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眼前,把我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发现是住在601的那个古怪老头,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弯着腰,艰难的去捡地上被人丢弃的饮料瓶。 我心里疑惑,刚才是他念的《六字大明咒》?看着不像啊,倒像个捡破烂的。 我走上前,弯腰捡起空瓶子递给他,他对着我笑笑,不笑还好,这一笑,他脸上的那条蜈蚣一样的伤疤仿佛活过来,在脸上游动一般。 我疑惑的问他,说大师,刚才是不是您在外边念《六字大明咒》。 他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看到他没听清,又大声的说了一遍。 他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张开嘴啊啊啊了几声,却没说一个字。 原来是聋哑人,我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刚才在门外朗诵经文的那个高人呢?难道恨得是我在做梦? 看着他比较可怜,我对他做手势,让他在门外等我一会儿,又跑进屋子里拿出来两个以前喝掉的空瓶子递给他。 他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双手合十对着我就要鞠躬,我赶紧让开,这会折寿的。 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我才关上门。 奶奶说过《六字大明咒》虽然很多人都会念,也只有六个字,但并不是所有人念出来都有效果的。 更别说要快速的念一百多遍,每一遍的每一个腔调都不一样,每一个字都有不同的变化,六个字,一百八十遍,足足有一千三百九十六种变化。 奶奶曾经说过,能朗诵《六字大明咒》一百八十遍,掌握一千三百九十六种变化的都是真正的高人。 我也问过奶奶,她会几种。 奶奶说《六字大明咒》她只会九百种,而且合适属于佛教的。她们归葬派,虽说是道教的另一个分歧,可总体来说学的比较杂,都会一些。 第三十章 惊天密闻 晚上十点,凌啸汀的宾利准时开到楼下,按了两声喇叭。 上了车,他问我东西都准备好了,说我们要去那儿。 我说去金碧辉煌。 “金碧辉煌?”他楞了一下。 我告诉他,说想必你也看出来我要做什么了,今晚我要把燕姐的魂魄招上来。你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和燕姐有过接触的人,这个魂魄要他来招。 我特意的留意了他的反应,这家伙只是错愕了下,面部表情没有太多地变化。 招魂选择的地点很重要,必须要和死者有莫大的关系,最好是她生前呆的比较久,对生命有重大意义的地方。 本来燕姐的家是最好的选择,可哪儿被警方封锁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金碧辉煌。 燕姐和陶静都在金碧辉煌做过小姐,我想着地方对她们来说意义肯定很重大,毕竟是堕落的开始,也是罪恶的源头。 我问凌啸汀,十几年前俏佳人小姐的休息室在哪儿。 他想了会儿,又把经理和领班叫过来问,最后拿出图纸才得知,俏佳人经过大改造,以前二楼小姐们休息的地方改成了ktv大厅的公共场所。 这也是有够倒霉的,居然还改成了厕所? 我说,这公共场所今晚我们要用,二楼ktv也必须清场。不能有闲杂人等,不然有可能会死人的。 我第一次看到凌啸汀的脸上出现犹豫的神色,想想也是,光是tkv大厅这一块,一晚上至少也盈利上百万,不过这上百万和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应该能分得清。 命都没了,要钱有屁用。 “有问题?”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意思是告诉他时间多了,快下决定。 他面露难色,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这儿不像别的地方,三六九道的人都可以进来,来这儿的最少也是资产过十万的,今晚还有好几个贵客,都是和他们凌家有商业合作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说到底还是钱、势这两个字。 像我们没钱的就不一样了,明知道就算是得罪人会导致倾家荡产,也会先保住命。 可是像凌啸汀他们这群上流圈子的人,处于那个位置久了,想法都是思前顾后,什么都要考虑清楚才会考虑自己。 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悲哀。 曾经我和奶奶就见过这样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去泰国请古曼童的富商,至于他有多钱不知道,听说富甲一方,经常在电视上出现。可最后他被因为坏了很多禁忌被古曼童反噬。 对于古曼童奶奶没有办法,在那富商临死的时候碰到一个高人,但那高人要价极高,要他资产的百分之80。 可惜,他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了钱上!说抽出那么多资金公司会倒闭,合作伙伴会流失,以后公司倒闭了,他家人怎么办? 他最后都没有想到,他死后,他的后人不但没有感激他,丧礼还没结束就开始分家,几个兄弟,儿子,老婆都闹得不可开交。 第一年还有人祭拜他,可第二年他的坟头得野草都两米高了也没人来打理。就葬在历家村村口边。 奶奶看他可怜,每年清明去祭拜爷爷路过的时候,顺手给他点上几只香。 到十一点,凌啸汀终于一咬牙,一拍茶几站起来,恶狠狠的对保安和领班,大手一挥:“清场,谁不愿意就把他丢出去!老子命都快没了,还怕个鸟!” 高档场所的厕所果然和普通公共厕所不一样,装修得金碧辉煌,光是厕所那面镜子的边框我觉得也是镀金的,空气中还弥漫香薰草的味道。 我对着跟进来的其他人挥手,让他们赶紧出去,我们没出去就不要进来。 “现在要开始了吗?”凌啸汀问我。 我说本来计划是要12点准时开始,但我没有想到这儿居然改成了厕所,要等到通灵寅时,也就是三点多的时候在开始。免得12点鬼门关开,指不定招上来的是什么鬼东西。 燕姐是中午三点死的,到晚上三点正好够十二个小时,一阴一阳相互交映,比较容易招。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三点十分,我让他用带来的梳子梳掉几根头发,不能用手触碰。然后和燕姐生前穿过的衣服包在一起,坐在厕所走廊正中间,面对西边点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内。 我想了想又和他说:“切记,等会儿你跪在垫子上,我烧黄纸三张,你就磕三头,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划一“十”字,把小腿压在“十”字上,右腿压在左腿上,等到烧灵符一烧完,你两眼微闭,身体周正,头顶悬,鼻吸口呼九次,然后两手成抱球状放在下丹处,大声喊吕燕,吕燕你快回来。明白了吗?” 他身子哆嗦了下,问我那女人不会对我不利吧? 我笑了,说你现在都快成活死人,她还能对你怎么样?完了我又问他,燕姐的尸油弄到了吗? 一问到这个,他居然和我大吐苦水,说他花了好多关系才打通了内部人员,又请两个胆子大的用蜡烛去烤尸体,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才拿到一小点。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透明的瓶子里装着一些粘稠的黄色液体,是燕姐的尸油。 说起来招魂我还是第一次做,曾经奶奶没有教过我这些,除了让我“陪睡”,其他的都没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问奶奶,她总说她不能教,多的没说,就说要学就自己看书。 一直到奶奶不在,我才后悔莫及,用心去看《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的内容。 等到凌啸汀按照我的吩咐坐下,我把他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摆在祭坛上。 吕燕,也就是燕姐的灵位摆在了最前边。 把他带来的大公鸡放在吕燕的灵位旁,在公鸡的脖子上吊上铃铛,只要燕姐的魂出现,公鸡脖子上的铃铛就开始响。 姜汤水也称为孟婆汤,这是请鬼之后让她喝下,把她送走的用的。 弄完这些东西,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招魂了。 用鸡冠子血染过的红线一头绑在凌啸汀的手腕,一头绑在公鸡的脚伤,这叫搭桥,人鬼通灵最关键的一步。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双手举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用桃木剑挑起三张黄纸放在烛火前点燃,而凌啸汀也磕了三个响头。 黄纸烧的很快,厕所的灯光已经被我关闭,只有黄纸的火光和法坛前两根微弱的烛光相互照应,显得有些鬼气森森。 “吕燕,吕燕你快回来吧,吕燕,吕燕你快回来!”黄纸烧尽,凌啸汀也闭着双眼嘴里一个劲的大吼。 黑黢黢的厕所里,一点豆般烛火燃着。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静静的凝视凌啸汀,他半边脸被烛光映出淡淡的金色光彩,另半边却隐藏在黑暗中。 摇摇欲坠的光衬得他的脸也模糊不定,蜡烛越少越短滴滴的油脂滴到地上,像极了怨灵的啜泣。 突然,屋内突然吹来一阵阴风,风呼呼的刮着,我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凌啸汀。 风越来越大,似是发怒要清算着什么浓烈的仇怨。 突然,法坛前其中一根挣扎了许久的烛光悄无声息的熄灭了,凌啸汀的身影终于也被吞噬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站在法坛前的大公鸡也开始噢噢噢噢的叫,铃铛声随之响起。 来了! 我精神猛地一震! 陷入黑暗中的凌啸汀低着头,身体一个劲的剧烈颤抖,头小幅度的左右摆动,嘴里发出“叭叭叭”的怪声。 这是鬼魂上身的前奏。 一分钟后,看到凌啸汀停下,身子也做的直直的,我捏了个指决,心里默念:“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我给自己加了个六丁护身咒,免得和鬼对话的时候,被鬼迷惑。 要和鬼对话必须先稳住自己的心神。 “你找我!”凌啸汀,噢,应该是上了他身的吕燕开口了。那声音像骨头碎裂在咽喉扼断的声音,听得我背后直冒凉气。 “吕燕?”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你是想问陶静的事吧?”她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点头,问她能不能告诉我陶静的事,她是因为什么死的。死在什么时候。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冷笑两声,双手撑着法坛,身子前倾慢慢从黑暗中露出脸来。 凌啸汀那张有些扭曲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鬼气森森,而他的眼皮上居然还出现了深蓝色的眼影,嘴村也涂得鲜红如血。 我勒个去啊,这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男人的外表,说出来的话却是女人的声音,也有够惊悚的。 我默念两声静心咒,定了定心神,说你跳楼的时候,我看到陶静站在你身后,我想是她把你推下楼的,你不恨她?你告诉我,我把她收了,也帮你报了仇不是?一举两得? 她突然哈哈大笑两声,说我为什么要恨?为什么要报仇? 为什么要恨?我差点没被她这一句给呛死。 如果是谁把我推下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燕姐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小道士,姐逗你的呢,我看你是童子鸡吧?要不要姐姐找几个小妹妹给你开苞啊?”凌啸汀掩着嘴咯咯咯直笑,还享用兰花指来点我额头,浑身的风尘气。 说白了就是他现在的样子真特么的太骚了!我想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妩媚的一面。 我尴尬的退后一些,不让他的兰花指碰到我,说姐姐咱不开玩笑,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陶静的事?咱时间也不多了,你上他的身,会折他阳寿的。 “折磨死这小冤家才好。”凌啸汀哼了一声,女人味十足,弄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这嗔怪的语气,估摸着燕姐生前还和凌啸汀还有一腿啊! 好半响,她才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沧桑和悲凉。 开口的第一句,就把我镇住了。 “小茜,其实是陶静的女儿!” 第三十一章 可怜之人 “小茜,其实是陶静的女儿!”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大脑完全失去了控制肢体的能力,傻呆呆的站着。 小茜是陶静的女儿!这有没有搞错啊? 小茜的父母我都见过,她妈比较泼妇,她爸是语文老师,看起来文文弱弱地。 再说了如果小茜真是陶静的女儿,陶静不会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害死吧? “哈哈!”燕姐突然笑得花枝招展的,边笑边说小哥你这么那么傻,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实在是太好玩了。 我满头黑线,有些怨恨的看着她,说燕姐能不这样玩吗? “其实,我也不算骗你。”一声叹气在耳边回响。 “从哪儿说起呢?从她刚来俏佳人的时候说起吧。刚见到这姑娘的时候我喜欢上她了。这姑娘心眼好,朴实,也有上进心,可惜就是来错了地方,跟错了男人!”燕姐叹了口气。 燕姐说,当时陶静刚来俏佳人做服务员的时候穿的很土气,一看就是大山里出来的,不过这小妮子对人热情,见谁都是姐姐哥哥的叫,很短时间内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就连我们做这一行的,她也没有歧视。 我静静地听着,没插话。 “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也知道她有一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真不是东西,不求上进,还不去工作,每天在家里做白日梦发大财,两人的经济来源全靠陶静那点微薄的工资。” 我点头,说我听一个朋友说过,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陶静为什么死了。 燕姐没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那男人真不是东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想起来我还生气,你说陶静掏心掏肺的对他,他心存感激对陶静好一点就算了,一不顺心就打她,老娘真想弄死他!” 凌啸汀又从黑暗中露出脸来,满脸杀气,短短的头发根根竖起,空气也无端端的下降了好几度。 “真他妈不是东西!”我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完全被燕姐带到了那个故事情节里。 我仿佛看到,一个女人辛辛苦苦的在一个被所有人嫌弃的地方工作,每天承受很多流言蜚语,只为了让心爱的男人过得好一些,可没想到回到家等待的不是甜蜜的拥抱和亲吻,而是拳脚暴力。 “如果不是有一次无意间看到,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要不是她拦着,我都要找人把那个贱人揍一顿!陶静这傻丫头还想骗我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燕姐的怒气越来越重,一丝黑雾在凌啸汀的头顶盘旋,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 我一看不行,再这样下去,被她身上的凌啸汀就危险了。 我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在符纸上快速的画了个定心咒,放在烛火上点燃。 随着符纸点燃,凌啸汀头顶的黑雾也开始慢慢消散。 看到黑雾消散我才松了一口气,很多鬼本身不坏,可是突然想到了某些事,见到了某些人,怨气横生,又没有学道之人在一旁,怨鬼才会慢慢转变成厉鬼。 “谢谢!”燕姐自己也发现了自身不对劲,赶紧对我道谢。 鬼分冤鬼,伤鬼,厉鬼,和长生鬼,最后一种属于正常死亡的。 传说冤鬼下地狱如果表现好,阎王会给她三天的期限上来为自己伸冤,然后投胎转世;而伤鬼就比较惨,生前是什么时候死的,死后都要无数次的重复着死亡的那一瞬间。 比如向燕姐这样就属于伤鬼,她每天一到那个时候就会从楼上摔下来。 但是在摔下来之前她不会记得发生过的事,只能无数次的循环死亡的那一刻,一直到有投胎的机会。 厉鬼的话,不能投胎,只能下十八层地狱每天接受折磨,永不超生! 我刚才如果任由她黑气丛生,等到黑气完全包裹住凌啸汀的时候,上了他身的燕姐就会变成恶鬼,凌啸汀也会死,两个人的灵魂纠缠在一起,不会再分开。 我不用谢,让她继续说,不要太激动就好。 她嗯了一声继续说:“那男人每天打她,但是从不会打脸,因为他也知道陶静脸受伤之后很有可能会丢掉工作,而且他人前好好先生的称号也保不住了。” 我有些疑惑,说那个男人那么差,那陶静还不离开? 燕姐说她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每次陶静都说那个男人会娶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后来呢?还发生了什么?”我看燕姐总说不到重点,时间也不多了,等到天亮公鸡打鸣,今晚又白弄了。 “后来?后来她为了那个男人,居然做起小姐了。”燕姐的语气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冷笑,说你说她多可怜多可怜,她做小姐你就不会阻拦? “阻拦?我怎么阻拦?”燕姐反问我一句。 然后接着说从古至今做她们这一行的,有谁帮把她们当人看?每天受委屈,流眼泪,就算是爹死了见到客人也要满脸赔笑,她们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 不过她能听得出,陶静每次叫她姐姐是真心的,她也当陶静是自己的妹妹,她怎么会害她? 是因为陶静早就失身给了除了她男人之外的第二个男人之后,她才会破罐子破摔的。 “她还没做小姐,就和别人发生关系了?不可能吧!”燕姐和蓝胖子把陶静说的多么多么好,如果真是这样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燕姐说事情是这样的。 陶静的男人后来找到了一份工作,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老板竟然看上了陶静。 期初她男人还不同意,不过最后还是经不了权势的诱惑,又觉得自己女人是在俏佳人上班的,虽说是服务员,可谁知道她有没有早就做对不住自己的事。 找了个机会,他把陶静灌醉送到了那个老板的床上。 可是他不知道陶静当时已经怀孕了,就连陶静自己也不知道。 怒火在我的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这他妈还是人吗?是尼玛的畜生,连畜生都不如!动物为了保护自己的配偶还会和更强大的对手搏命厮杀! “陶静拿傻丫头最后还是原谅了他,也不知道那男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最后她也是破罐子破摔,去做了小姐。一直在俏佳人做了两个月,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燕姐重重的叹了口气,问我有没有烟,说烟瘾犯了。 我从凌啸汀口袋里掏出一只香烟,点燃竖在法坛上。 被燕姐附身的凌啸汀对着香烟隔空用鼻子一吸,享受的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气,嘴里竟然有白色的烟雾吐出。 而竖在法坛上的香烟也快速的燃烧了一大截。 接连吸了两口香烟,燕姐才慢慢开口,说陶静告诉她男人说她怀孕了。但那个时候他男人那还会要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说要她把还打了。 陶静没同意,第一次和他发生了争执。 “所以他男人把她杀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燕姐摇头,说他们只是发生争执。 第一是她男人嫌弃她脏,第二个是她男人在公司里勾搭了一个女职员。 那女职员的父亲是教育局的局长,只是女职员不喜欢从事教育行业,才出来另找工作的。 陶静的男人怕新欢知道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同居了,再加上陶静发了狠说打掉孩子可以,但必须在打掉孩子之后回村子结婚。 如果不和她结婚,她就去告诉村子里的村民,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包括她为什么做小姐。 陶静还说她做小姐的事情村子里已经开始流传绯言绯语,她父母整天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有人还在家门泼大粪要把她们全家赶出村子,说她们家伤风败得。 只要陶静带那个男人回去结婚,这一切的事情就会得到平息,别人也不会再多说什么,都以为这只是不好的传言。 结果那畜生不如的男人不但没有同情陶静,还用计谋骗陶静说他同意结婚,但是要过几天,毕竟刚找到工作,要办辞职手续。 65+ 可没想到陶静的男人在办完辞职手续,第二天两人就要回家的时候。他再一次把陶静灌醉,让三个男人和她睡了。 陶静打死都想不到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不但被人侵犯了,她的父母包括很多村名出现在了自己的前面。 而那个和她说要结婚的男人在一旁不断的抹眼泪,说陶静趁他不在家居然和三个男人做出这种伤风败得的事情。 陶静疯了,最主要的不是她让父母气的吐血,男朋友的阴毒计谋,而是她的孩子死了,一滩血水从肚子里流了出来。 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是同房时用力过度,导致的流产。 “后来呢?”我看到燕姐久久不说话,不由得开口问。 “后来我不知道了,只知道陶静疯了,到处跑,整天抱着一个破娃娃说话,后来......” “喔喔喔~~” 燕姐正要说话,法坛上的大公鸡突然仰起脖子喔喔的叫。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一缕金色的丝线已经从厕所的窗户照射进来,射到了凌啸汀的背后。 鸡鸣时分,鬼魂要回阴曹地府了! 而凌啸汀的脸色也异常的难看,浑身都在抖,无数的黑气聚集在背后妄想要当湖日光的照耀。 卧槽,事情还没说完呢,这个时候不能走啊! 我拿起桃木剑挑起一沓黄符,嘴里快速的念着:“头带火龙照四方——起!” 瞬间,那微弱的蜡烛上的火焰蹭的一下长得老高,把外边照射进来的那一丝光线给覆盖住。 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我呼吸都有些话喘不上来,拿着桃木剑的手都在颤抖。 “后来......后来怎么了,我快撑不住了!”我咬着牙忍受着法力反噬的痛苦。 “你想知道,就去......去大蟒山,乱坟岗。我......我要走了!”凌啸汀的头顶都在冒着白烟,五官已经痛苦的扭了起来。 “能不能我那个男人的名字!”我整个胸腔都在燃烧,一口血已经到了嗓子眼,眼前一片眩晕。 第三十二章 全村死绝 可惜,附身在凌啸汀身上的燕姐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发出最后一声嘶吼,从身体里脱离了。 我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燕姐走了,而凌啸汀也“嘭”的一声,头颅重重的磕在法坛上。把法坛上的两根蜡烛摔到地上,熄灭了。 清晨的阳光瞬间整个厕所! 燕姐走了好久,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陶静,这个可怜的傻女人!她一次次的相信这个和她说过要相依相伴到天长地久的男人,可是却又一次次被这个心爱的男人伤害。 沦落到这个地步,为的,就是那个男人的那一句:“我会娶你!” 她等了一辈子,付出了一辈子,没有等到那一句我娶你,等来的却是心爱男人一脚踩入了地狱的深渊的绝望...... 凌啸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自言自语说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我告诉他之前燕姐来过,上他的身,所有发生过得事他都不会有记忆。 听到上身,凌啸汀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面带惊恐之色。 我懒得理他,满脑子都是之前和燕姐的对话。 本以为和燕姐沟通之后会知道陶静是怎么死的,可没想到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陶静疯了。 想要解除这一切的谜底,就必须要知道陶静真正的死因。她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 燕姐最后说了一句,说想知道什么就到蟒蛇山的乱坟岗,难不成陶静葬在那儿? 还有,陶静的男人究竟是谁? 看着我愁眉苦脸的,凌啸汀问我在想什么。我把和燕姐的谈话告诉他。 没想到这家伙听陶静的那个男人,比我还激动,满脸通红,脖子上的血管涨得都要爆了,说要是让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弄死他。 完了他问我,还能不能在把燕姐给请上来。 我摇头,叹了口气说燕姐要等待轮回的时间,不能总是来阳间跑,人有人路,鬼有鬼道。再说了她总是上你的身对你也不好,万一她不想走了,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这句话把凌啸汀吓得不轻,连说算了算了,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对了!”凌啸汀突然一拍大腿,说以前陶静又不是仅有燕姐这个同事,我们可以找别人啊! 我心里也是一喜,说可以这样,你人脉广,你去打听一下陶静以前的姐妹,问出来那个男人的名字,我怀疑陶静的死和他有关。只有解了陶静心里的结,再把她安葬,你才会好起来。 凌啸汀连拍胸脯,说没问题,完了还问我,是不是要去蟒蛇山。 我点头,说去是肯定要去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要陪我去,毕竟和关乎他生命的头等大事。他还要安排人去调查陶静男人的身份。 说完他苦笑一下,说这两天都他在忙着这事,他家老爷子见他不务正业,要找他谈话,三天后我们在行动。 我说好,然后又吩咐他回去用柚子叶洗洗手,还给了他一张符纸挂在脖子上,说无论洗澡还是上厕所都不能摘下来。 三天后出门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黄符烧了。 ...... 这三天,我和蓝紫嫣又去了一次月儿的家里,她还是老样子,整天抱着一个娃娃,看到我们来了也不打招呼。 和上次进门前一样,我拿出指鬼针看了一眼,发现在进月儿房间之前,指鬼针指着她的房间,但是进屋指鬼针不动了。 一次可能是巧合,但是第二次,绝对不在是巧合。 可惜我道行不高,《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也没有记载,弄得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天后,凌啸汀驾着一辆路虎来蓝天旅社接我。 我问他知不知道这蟒蛇山在哪,我昨晚在地图上找,又找了蓝胖子问也不知道这地方。 凌啸汀得意一笑,“这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赶紧摆手打断他的话,这家伙以前冷酷的不行,就连杀人都只说两句话,怎么现在那么骚包了?话那么多。难不成是燕姐上身之后留下的后遗症?被传染了? 我说你抓重点的说,还想不想活命了? 他这才严肃下来,指着西边的方向,“蟒蛇山距离羊城有三百多公里,是一个挺偏僻的地方,那儿有个小村庄,村子里都是杂姓户,至于乱坟岗在哪儿就要问当地的村民了。” 三百多公里的路开了足足七个多小时,除了之前出市区,剩下的全都是山路。 有的露面根本走不了,要人在后面推着走,才勉强能跑得动。 好在凌啸汀这家伙开的是路虎,要是普通的车,估计早就叫拖车了。 到蟒蛇山的时候已经是伴晚吗,我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几次,就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一整天什么东西都没吃,两人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想进村子里看看有没有吃饭的地方,但我估计很悬。 这村子是在是太小了,一眼望过去一片荒凉,估计只有几十户人,很多房子都已经破旧不堪,砖瓦盖得房顶摇摇欲坠。 刚刚下过雨,进村子这段路的坑洼中积满了黄色的泥水,我们走起来是步步为艰,鞋子已经沾满黄泥,走得快些,一不小心就会被泥水溅到裤脚。 凌啸汀看着自己从意大利定制的皮鞋和西裤沾满了黄泥巴,脸色铁青的就要发作,忽然从村子里传来了一阵哭天喊地的哀嚎声。 唢呐声,喇叭上,桥铜鼓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这村子死人了?对于送葬音乐我是在熟悉不过了。 别人都是听流行音乐长大,我是听哀乐长大的,什么《哀乐》《葬礼进行曲》,我是熟的不行。 凌啸汀问我,现在还进不进村。 我说先等等,阴魂借路,可千万不能让我们冲撞了,免得霉运缠身。 从古至今,只要是出殡的,不是亲朋好友,谁敢多看两眼?恨不得躲的远远的,就算是心里也不敢多想。 慢慢的,出殡的队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队伍倒不是很长,二十几号人,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服。 只有前边几个是头戴白巾,手臂缠白布的,这是家人才可以,称之为戴孝。 领头的是一个小女孩,手里捧着死者的遗照,可不知道为什么,遗照用一张白色的补盖着,看不见死者的遗容。 更怪的是,还没有人举着招魂幡! 难道是他们这的习俗?但不应该啊!招魂幡都是带到坟墓前,等下葬之后插在坟头的,作为魂魄头七回家时的指引灯。 没有指引灯这鬼回不了家,岂不是变成无家可归的鬼魂? 在小女孩的身后,六个孔武有力的男性抬着一口厚重的黑色棺材,棺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一路人从我们面前走过,没有人看我们一眼。哭声凄凄惨惨的围绕在我们的耳边。 看着出殡的队伍,我想起了过世的奶奶,心里不由得一阵悲伤。 突然,凌啸汀用手捅了捅我的腰。 我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小声问他怎么了。 “你发现没,他们哭得那么伤心,脸上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脸那么僵硬。”凌啸汀对着那群人点了点下吧,示意我看。 对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所有人哭的那么大声,脸部表情却僵硬得和一块棺材板似的,只有眼泪从眼角流出,他们的面部肌肉居然没有一丝变化。 而且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一丝生气,很空洞。 我急忙掏出指鬼针,指鬼针在飞快地转动,我拿在手心都能感觉到那指针飞快转动带动整个指鬼针的外壳都在晃动。 我滴妈呀,这群家伙哪里是人,是鬼啊! 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恐怖传闻出现在我脑海中。 阴兵借道!!! 传说在一个特别的时间点,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会出现一些恐怖的阴魂,路过时只要碰到的活物,无一幸免。 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立即在,曾在康熙年间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时有十二个得道高僧碰到,一场苦战,只有3个人活了下来,其中两个活不到3个月。 可见这种东西尸有多恐怖。 一般这种事情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才会出现,比如说战争时期大片的死人,这也是很出名的阴兵借道,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 他们不穿古时候的盔甲,不是真正的阴兵。而是现代村民服饰,难不成...... 一条村的人都死了吗!!! 我双腿有些哆嗦,刚想和凌啸汀说这里阴气太重,我们不要出声,等他们走就好,这玩意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可我刚转头,却发现凌啸汀不见了。 在转头看向送殡队伍,发现凌啸汀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表情变得很是木讷,伸手就想搭在最后一个人的肩膀上...... 第三十三章 鬼招手、莫回头 我滴妈呀,看到这一幕我魂都差点吓没了。 这小子脑子抽风了吧! 别说是我,就算是奶奶在,看到这场面也控制不住啊! 跑过去是来不及了,我只能对着他大喊,这一声差点没把我喉咙给喊破。 而此时凌啸汀的手就差几厘米就要搭在那人的肩头上,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转过脸有些木纳的看着我。 好险没碰到,还有得救! 我一个健步冲上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他的额头上,两张贴在肩头。防止他的魂魄被勾走。 “各位大哥大姐们,他不懂事,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以后你每逢清明我都会给你们多烧些纸钱,金元宝。”我掏出一捧短香对他们拜了拜,插在路边的地上。 毕竟我们的目的地是乱坟岗,这些鬼用的东西也都随身带着,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看到一捧香没有熄灭,也没有阴风阵阵,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说明他们并不跟我们计较。 可当我抬起头看向那一排人的时候,冷汗全都竖起来了。 原本送殡的队伍都是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一路向前,看到我们也像是看透明人一样。 可现在他们居然齐齐转过头,对着我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嘴里却发出阵阵哭声。 我心里猛地一抽,拉了一把还愣神的凌啸汀让他跟着我跪下。 “我没有叫你,千万不要抬起头,心里不要想一些不好的。”我小声的警告凌啸汀,面对着那送葬队伍跪倒在地,双手成一个金字塔举过头顶,把头死死地埋在地上。 乡村小路上满是泥泞的泥巴,还有一些牛粪什么的混合在水里,就算是这些肮脏的东西流进嘴里,我也不敢抬起头。 “他们走了吗?”过了好几分钟,凌啸汀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竖起耳朵听了许久,也没听见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我心想都那么久了他们应该走了吧。 我小声的让凌啸汀先不要抬起头,我先看看。 我微微抬起头,像送殡队伍的方向看去,这一眼吓得我肝胆俱裂。 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殡队伍全都像我们一样趴在地上,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对着我们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他们趴在地上围在我们周围,距离我们的脸只有不到五公分。 “他们走了吗?”凌啸汀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眼睛瞪的老大,看着那一张张近在迟迟的脸,嘴皮子动了动,想说话,可喉咙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掐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能不能抬头了。”我的余光瞟到了凌啸汀的身子有微微抬起来的迹象,我浑身一抖,赶紧伸出手压在他的头上,把他的头压在了浑浊的泥坑里。 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他吓一大跳,居然想挣扎着爬起来,我只能用尽全力的按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坚决不能让他起来,这情况太诡异了,他爬起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半分钟,又或许是一个世纪。 趴在我们周边的送殡队伍身子像是安了弹簧一样“蹭”的一下就弹了起来,所有人排成一个长牌,后边那个一手搭在前边那个人的肩膀上,头扭到了背后看着我们一直笑,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对着我们做拜拜的动作。 冷汗早就浸湿了我的全身,全身都在抖个不停。 一直到这群送殡队伍消失在眼前,我才长松一口气,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小子刚才在干嘛呢,你他妈想要害死我们你才甘心吗?”我双手背过身后撑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开骂。 可半天也没有听到凌啸汀回应。 我疑惑的转过头,发现凌啸汀这家伙死狗一样大字型的趴在地上,头埋在泥坑里一动不动。 不是死了吧?我心里猛地一跳。赶紧把他的头从泥坑里拉起来。 凌啸汀整张脸上全都是黄泥巴,面色铁青,鼻孔上还被黄泥巴给堵住,脑袋拉拢在胸前,整个人一动不动。 我急忙用手摸了下他的颈部动脉,还好,还会跳动。 一阵急救之后,这小子才悠悠转醒过来,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前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挥起拳头揍向我的脸。 “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老子差点死了!”他气咻咻地站在我面前,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全都是黄泥巴,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我躲过他的拳头,不甘示弱的一拳打向他,说i刚才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谁让你去碰他们,如果不是我把你头摁进水里,你现在早就死了。 凌啸汀本来还气呼呼的,可一听到我这话,脸僵硬住了,眼珠子飞快的转悠,看样子是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事。 他脸色变了变,有些惊恐的说,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就听到你大喊一声,我才发现我跟在他们的后边。 我叹了口气,心想也是,这家伙本身就怕死,不然也不会屈尊跟我来这种穷乡僻野的地方,他明知道会出事,怎么可能会自己跑过去呢。 “那现在没事了吧?”凌啸汀说完还想回过脑袋去看那送殡队伍。 我一看要坏事,赶紧用手掐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回头,严肃的说你他么疯了,鬼招手,莫回头你不知道吗? 他赶紧转过脑袋,看着我脸色铁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问我还进不进村。 边说他边脱下衣服用力的清理面上的黄泥巴,可越清理越脏,气的他直接把衣服摔在地上,破口大骂什么鬼地方。 我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说这里阴气太重别说鬼字,让他赶紧把衣服穿上。脱了衣服阳气更重,这里阴气旺盛,一旦阴阳失调,我们就麻烦了。 他有些嫌弃的从泥水坑里捡起衣服,满脸的不情愿。 我说了下,说你就是该,谁让你丢的。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我们还进不进?”他穿好衣服问我。 我想了想,说还是进去吧,至少要打听清楚乱坟岗在哪里,而且我有预感陶静的家很有可能在这儿,不然干嘛把她的尸体那来这儿安葬。 说实在话我是不想现在进村的,出现了阴魂借道,那就说明这个村子出现过重大事故。之前我心想很有可能村民都死完了,那我们就是进一个鬼村。 可是转念一想,村民都死光,不可能只出现几十个人的送殡队伍,应该是好几百号人才对。 这些送殡队伍的,很有可能是他们送尸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死了,又加上当时的地理,风水,时辰等等关系,才会出现阴魂借道。 村子并不大,一眼望过去几十户人,但是每一户人家相隔很远,大概二三十米才到另一户人家。 并不像当时我住的历家村,村子虽然小,但家家户户都是紧挨着,一到吃饭时间都搬出一个小马扎,端着一碗饭,菜在碗里堆得老高,十几个人围成一团端着大碗边吃边聊。 走了大概十来户,见到的全都是烂房子,大约有五六户人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没人住的,其他的几家全都关着门,也不知道里边是不是有人。 “你等等我,我很累啊!”凌啸汀走的好像很吃力的样子,走一段路就休息一下。 还没有走上一百米已经休息了两次了,还满头大汗的。 我回头有些嫌弃的看着他,说刚才你脱衣服的时候我看着身材挺好啊,六块腹肌,大胸肌啥都有,怎么那么弱呢。 他整个人累的弯了下来,用手一个劲的揉着膝盖,说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以前也经常爬山,到山顶也最多累的喘口气,可现在却累的有点走不动路。 说着他头上那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又顺着额门往下流,而他的背更弯了。 我往回走两步,架起他的胳膊,还真别说,这小子沉得要命。 “哎,累死我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在走吧!”又走了十几米,凌啸汀看起来已经快虚脱了。 我望了望四周,说你看看这里哪儿有休息的地方,破房子倒是有,你敢进去吗? “还是算了吧。”凌啸汀浑身一哆嗦,咬着牙说我们还是先去找个人问问吧。 可是他还没走两步,就扑通一声迎面倒在地上。 我赶紧跑上去,说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太累我扶着你到旁边休息一下,这样下去要走到村尾,都天黑了。 “妈的,真是中邪了,我这么感觉好像背上背着个人似的,太沉了,压得我脊梁骨都断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说,背上好像背着个人似的,好重......嘶!”凌啸汀话还没说完,脸色猛地大便,看着我的眼睛凸的都快要掉出眼眶。 背上背着个人? 我赶紧让他转身,拉开他衣服的那一瞬间,浑身猛地一阵...... 第三十四章 路遇高人 凌啸汀身上的皮肤很烂,比上次我见到的还更加严重,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双黑色的手印,像是黑色的纹身一样印在他左右两边肩头。 我轻轻用手碰了一下,凌啸汀疼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说你轻点,很疼! 见我半天没说话,他又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他拿过去一看,嘴巴立刻张的老大,哆哆嗦嗦的问我,这是什么。 “鬼趴肩,意识就是你背着一只鬼!”我头皮有些发麻。 上次我差点被凌啸汀丢进水井里喂蚂蟥,为了活命我说他背上背着鬼,没想到这一次真来了。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背着鬼的?难道是刚才我们低下头的时候,有一只鬼没走,趴在他的肩膀上? “我......我要怎么办?”凌啸汀无助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我想了想,说这情况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凌啸汀大叫出声,说你不是学道的吗? 我无奈的耸肩,和他解释,这里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我虽然知道一些驱鬼的法子,但我不敢保证趴在你背上的是什么鬼,万一是比较厉害的鬼,没有害你的心思,只是逗你玩。 我把他驱走反而会激怒他,到时候那双手从肩膀上转移到你脖子上,那...... 凌啸汀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冷汗齐流,哭丧着脸问我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背着它吧? 我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说不定他会自己离开呢? 正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凌啸汀突然指着前边,说那里有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前边不远处有一个老头挑着两箩筐东西慢悠悠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这老头大概六十多岁,人又矮又黑,带着一顶草帽,走进了才发现他挑着两箩筐牛粪。 那味道很重,熏得我们差点没吐出来。 不过我这一次并没有轻举妄动,认认真真的观察了好一会儿,又拿出指鬼针对着他。 指鬼针快速的转了一个圈,指着凌啸汀。 看到这,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老头看起来是人。 我走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邹巴巴的香烟,递给他一根,说老伯,您这是去那儿。 老头接过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接过烟,而是突然做出了一个怪异的举动。 他放下扁担,举起装着牛粪的箩筐对着凌啸汀的头就盖了下去。 我拿着烟的手僵硬住了,张大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啥情况? 这牛粪靠近了闻都受不了,更何况被整框牛粪从头淋到脚的凌啸汀。 瞬间一个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操,你他妈有病啊,信不信我......”凌啸汀傻愣愣的看了一眼身上的牛粪,眼珠子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挥起拳头就要打那老头。 可没想到老头的动作比他还快,拿起扁担对着凌啸汀劈头盖脸一个劲的暴打,边打嘴里还边骂着什么,说的是土话,我听不懂。 凌啸汀很快被打倒在地,抱着头一个劲的哀嚎,不断的在地上翻滚,本来他身上就沾满了牛粪,这一滚,身上的牛粪更加均匀了。 我回过神来,拉着老头,说老伯你干啥呢,别打人啊。 老头看都没看我一眼,举着粗粗的扁担一个劲的抽在凌啸汀身上,一下比一下重。 我看再打下去真要把凌啸汀给打死,赶紧抓住老头的扁担,虎着脸说老伯你在动手,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我满脸凶相,老头楞了一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骂了我一句:“你个败家玩意,我是在救他!给我滚一边去。” 说完他狠狠的推了我一把,又举起了扁担。 救他?我愣在了原地,下一秒我明白了这老头话里的意思。 他不打我,就偏偏打互不相识的凌啸汀,还用牛粪盖在他身上,这不是驱鬼是什么?不过这方法也太暴力了点。 我怕凌啸汀还手,赶紧对他喊,说着老伯在帮你驱鬼,你别乱动,忍着。 其实也是我多心了,凌啸汀此时哪里还有力气还手,和一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 打的凌啸汀都要昏迷,老头这才停手,朝着地上吐了口浓痰,又指着一个一个没人的方向怒骂几句,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我赶紧把半死不活的凌啸汀扶起来,他身上的臭味熏得我差点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没事了吧?”我说完自顾自的去看他背上的脚印。 脚印居然没了! “你被这么暴打一顿,能没事吗?”凌啸汀刚说就跑到一旁吐去了,看他呕吐利索的样子,估摸着鬼真的走了。 我赶紧去和那老伯道谢,没想到一进村先是碰到鬼,后面碰到高人。 老头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的从我手里拿过香烟,点燃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问我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还惹上了脏东西。 说完还自言自语了的说了一句,这有牌子的香烟抽起来还真舒服,不像他们的大烟袋,抽起来过瘾,但是喉咙辣的厉害。 我一听这句话,立马知道他的意思,赶紧把整包烟都递到他手上,说大伯你抽,这包都给你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老伯你也是学道的。 老头老神在在的吸完了香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才了两下,才开口,说熊娃娃我可不是学道的,这玩意他可不会。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你不会,那你怎么知道他身上背着鬼,还会赶鬼? “就刚才那个?见的多了也只然会了。”老头看起来并不想和我多说这方面的,反问我们来这儿干嘛。 “恩,我就想打听下,这个地方有陶静这个人吗?”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那老头一哆嗦,刚从烟盒里掏出来准备点燃的香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滚!”先前还笑眯眯望着我的老头突然怒不可遏地吼叫着,看样子是愤怒到了极点,两个眼珠子气得快要掉下来。 这什么情况啊?好好地怎么就突然骂人了呢? 正呕吐到一半的凌啸汀也傻了,扭过头看我们。 “老伯,你......”我又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要递给他。 没想到他居然一扁担抽在我手背上,疼的我手瞬间就肿了起来。 “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打死你们,给我滚!”老头说完举着扁担就要打我,还要去抬另外一个箩筐,要把牛粪倒在我头上。 我吓得转身拉着凌啸汀就跑。 两人一路狂奔,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老头举着扁担不断的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居然蹲下来捂着脸放声大哭,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奇了个怪了! 一直跑到凌啸汀的路虎旁,我都想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问道陶静这个名字就成这样了?我敢保证,如果不是我们跑的快,那老头真的要活活打死我们。 到底是什么让他那么激动?是因为陶静? “着老头疯了吧!要不是看他救我一命的份上,我真想开车撞死他。”回到车上,凌啸汀把全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没理他,邹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头绪。 但我敢确定我们来对了地方,蟒蛇山的人知道陶静,但不知道这个老头和陶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听到陶静就气成这样。 不确定那老头还在不在村子里,而且天色也黑了,我和凌啸汀打算先往回走。也不回羊城,就随便找个地方住下,第二天在过来看看,希望找到线索,不然这一次就白来了。 ...... 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我们在距离蟒蛇山附近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居民房改造的小旅社住下。 凌啸汀这大少爷也没有嫌弃,洗了个澡累的倒头就睡。 值得一说的是,如果不是凌啸汀开着车,出手大方,就他这个“粪人”,那老板还不想给他进去,三十块钱的房钱,宰了我们两百才能进。 ...... 第二天一早,我们开车再去了一次蟒蛇山,不过这一次没有在看到阴魂借道。 也没有遇到那个古怪的老头,到是在进村的时候碰到个年轻人。 年轻人和年轻人都比较聊得来,看着我们开着车,出手大方,烟一根接一根的发,到是和我们有的聊。 这一次我留了个心眼,没直接问陶静,也没有问乱葬岗,而是说起了昨天那个老头。 年轻人长长的哦了一声,说你们说的那个是陶伯,不过他脾气挺好的,你们一定是提到了他女儿吧? 陶伯?陶静?女儿? 我和凌啸汀相视对望一眼,昨天那老头是陶静的父亲?这也太巧了吧。 难怪一提到陶静,他就气得不轻,最后还嚎啕大哭。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我尴尬的笑笑,又递了支烟给他,说你们都知道陶静? 他很夸张的说谁不知道陶静啊,那个很风骚的女人嘛,听说当年还被抓奸了,当时半个村子的人都去了,陶伯他们都气的吐血,不过那女人都死了十几年了,你们问她干嘛? 我撒了个谎,说我们是陶静以前的朋友,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陶静死了,所以想要来祭拜一下。 那年轻人也没有怀疑,不过在听到我们说要来祭拜陶静,脸色顿时有些差惨白。 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们,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别去了,哪儿闹鬼,会死人的! 第三十五章 活剐 我赶紧问他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年轻人连吸了两口烟,吐出好大一股烟雾才缓缓开口。 “陶静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疯了,整天古古怪怪的,看到谁家的孩子就上去抱,说是她的孩子,别人想抢回来,她还要拿镰刀和人拼命,弄得家家户户整天哀声连连,一直到后来她弄死了一个孩子,才被村子里处以私刑的。” 我有些惊讶,说陶静弄死了一个孩子? “其实也不算是了!”年轻人挠挠脑袋,说:“当时有人看到她抱着一个隔壁村的孩子,那孩子失踪好久了一直都找不到,看到陶静抱着一个小孩,都认为是她弄死的,当时两个村子的人都挺气愤的,直接把陶静绑在树上给活剐了,事后才发现她抱得这个孩子早就死了,是被狼半夜叼走的。” “那陶伯没说啥?”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活剐了,做父亲的能不和人拼命? 年轻人又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对着我我们两人招手,很神秘的在我们耳边说,我偷偷告诉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我和凌啸汀赶紧点头,说你放心,我们知道的。 “陶静被活剐,是陶伯亲自动手的!” 什么!!!我差点就叫出声了,凌啸汀的脸色也好看不到那儿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这简直太灭绝人性了,都说虎毒不食子,陶伯居然把他亲生女儿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死了? 我对那年轻人说,兄弟,你可别框我。 他看到我不相信,顿时就急了,声音也提高了许多,说他当时虽然只有十二岁,可这是亲眼所见,他骗我的话,不得好死。 人家都这样信誓旦旦的发誓了,我能说什么?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我又问他,之后怎么样了,后来村子里的人是怎么死的? 年轻人说你先别急,陶伯从那个时候就变得有些神叨叨的,婶子也被气死了。 后来陶家就只剩下陶伯一个人了,村里人看他可怜,而且女儿还是被冤枉死的,每家每户都他都有些歉意,也不好把他撵出村子。 每家每户一旦做点什么好吃的,都会送点儿给陶伯。可是他们惊恐的发现,去陶伯家的时候,竟然发现陶静的房间是亮的,说是陶静变成鬼了。 灯亮就代表有鬼? 我噗呲一笑,和他说在很多地方有亲人死了,都会把她房间的灯火点亮,寓意是照亮回家的路,让鬼魂能回家看看。也是给自己心灵上一个寄托,看到房间亮着灯,就好像看到亲人还在人世一样的道理,而且...... 我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就急急地打断我的话,说不是,他们虽然没有进屋子,可是从屋子里却看倒从里边倒影出来的人影就是陶静,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娃娃,一个劲的摇,和她生前抱孩子的动作一模一样。 我头皮有些发麻,说不可能吧。陶静不是葬在了乱葬岗了吗? “什么乱葬岗,那是骗外人的。因为陶静没满三十五岁,而且是被处死的,尸体是不能进村,不过我们村子都在传,说陶伯在陶静下葬的头天晚上就把她的坟墓挖开了。而且家里总是传出臭味,还发现他买了很多布鞋底的大头针。” 说道这儿,年轻人停了一会儿,脸色有些不太好,抽烟的姿势也是换来换去,显得很不安,连烟头熄灭了也不知道。 我赶紧在给他点燃了香烟,他深吸两口才说,有一次有人路过陶伯的家,发现陶伯遗漏在地上的大头针,捡起来一看,大头针很臭,就像是放在腐肉堆里泡了很久的味道,针头上还有碎肉。 之后村子里都在传,陶伯去乱葬岗把他的女儿的尸体挖出来,用针线缝好,又把尸体藏在家里,用巫术把女儿复活了,一到晚上,陶静就出来了。 后来村子里接连死人,有人说是陶静的冤魂出来了,刚开始还有人请人来做法,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没用。去了陶伯家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有几个胆子大的家伙想去撵走陶伯,可第二天就死了。 说完他停下来穿了口气,看着我说,你昨天进村子也看到了,很多家都没人住,没人住的地方全都死了,有的是实在太害怕搬出去的,现在村子里仅剩下五户人。 一户是陶伯的,其他几户人都是老人,舍不得这个地方,说他们活够本了,什么都不怕。 然后他又说道他自己,说今天我们也是赶巧,他过了今晚就要走了,回隔壁县城,这地方太邪门,他也不敢多呆,今天是来接爷爷的,但爷爷不和他走。 我深吸一口气,这怎么越听越悬,巫术都出来了,而且整个村子几乎都死了? 巫术?我突然想到陶伯帮凌啸汀驱鬼的时候,他明显懂得这些,如果年轻人没说谎的话,陶伯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就在他的家里。 随便又聊了几句,我让凌啸汀给他几百块钱,外加两包中华烟,把他打发走了。 走之前年轻人好心的告诉我,说你们既然知道陶静没有葬在乱葬岗,就不要再去了,还有陶伯的家也别去,他太古怪了。 我连连点头,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说我最害怕这些鬼神的东西,我们一定不去。 年轻人走了以后,凌啸汀问我,说陶静不会真的复活了吧?或者她的魂魄在家里? 我想了下摇头说应该不会,很有可能她的尸体在这里,但是魂魄不在。 凌啸汀不理解,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和他解释,说人死亡之后尸体会和灵魂分离,这就是佛家所说的,舍去这身臭皮囊,就会得道升仙一样的道理,只是凡人舍去了这身皮囊就只剩下灵魂在人间徘徊,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鬼。 凌啸汀插了一句,说是不是像哪吒一样,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然后灵魂扛着他的血肉回去一样? 我突然就笑了,说没想到你这个大少爷居然会看这些。 他摆摆手,说他们这个年代的人那个没看过《封神榜》,完了让我接着说。 我想了下,和他打个比方。说鬼其实很简单,没有投胎,也没有进入地狱的,都会在她死亡的地方徘徊,比如陶静死在这里,她的灵魂只可以在这方圆五里之内出现,不会去比的地方。 凌啸汀打断我,说不对啊,那燕姐呢?她是跳楼死的,距离金碧辉煌的路程不少于五里,再说了陶静的魂魄在这里,她怎么去到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害人? 我笑了下,说你问道点子上了,魂魄按道理来说是不可以远离她死亡的地方还有尸体太远,不过出去也是可以的,这就需要一个媒介。 比如我们需要请燕姐,就需要她的尸油,这就是通过一种媒介,把她的魂魄招到别的地方是一样的道理。 而陶静之所以可以出去,一定也是通过了某种媒介。 说到这,我顿时就愣住了,媒介。 对啊,小茜,月儿和蓝紫嫣她们和陶静根本就互不相识,她们虽然有胆子玩各种灵异游戏,但要说去弄尸油什么的,我不相信她们有这个胆子。 就算不是尸油,陶静死了十几年,葬在那么远的地方,头发和穿过的衣服什么的也不可能拿到。 当时我看到她们就随便玩玩,才没当一回事。想着顶多就是在七月半鬼门关大开的时候碰到一些喜欢玩的孤魂野鬼逗她们玩罢了。 除非,她们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 一定的媒介?我陷入了沉思。 我当时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那陶静是怎么来的呢? 凌啸汀看到我突然不说话,不由得问我发什么愣。 我把问题给他说了一遍,这家伙眼珠子转了转,说会不会是她们之前见过陶静?所以像我和燕姐一样有了联系,你要请燕姐,就必须要我招魂? 我说这么可能啊,陶静死的时候她们还没有出生呢。 等等,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就在这时候,凌啸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沉思。 他对着我说了句抱歉,把电话接起来。脸又变成了棺材脸似的,很是威严。说话也冷冰冰的。 “恩,查到什么了吗?什么?你再说一次!”凌啸汀之前还挺冷静,但到后边几乎是兴奋的快要跳起来。 我听到他说这话,因该是他之前让人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对,你在说一次那个名字,好好,我知道了。你干得不错,二十万我会打到你的卡上。” 凌啸汀挂上电话,深呼一口气,说陶静的男人查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叫......叫什么?”三个字,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说出来。 “王志远!” “什么!!!”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的叫了出来。声音打的把我耳朵都震得嗡嗡直响。 难怪了,难怪他们玩“扑花园”的时候会请到陶静,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我是彻底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你认识?”凌啸汀看着我脸色大变,不由得问道。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有几个人死了,第一个死的是谁吗?”我牙齿都在颤抖。 “小茜?”凌啸汀想了半天,才犹豫的说出口。 “对,她的本名叫王茜,王志远是她的父亲,也是陶静以前的男人!” 第三十六章 蛇拦路、乌鸦蒙眼 说完这句话,我浑身突然轻松了很多。 脑子里也浮现出燕姐和我开的那句玩笑话——“小茜,其实是陶静的女儿!” 其实,她并没有开玩笑! 在很多村子里都一直延续着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封建传统观念,只要双方摆过酒席,就算没有领取结婚证也算结婚了。 还有一种就是同居的,只要男人没写休书,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那么这个女人就一直是这个男人的妻子。 陶静疯了,没人理她;她死了也没人没把她放在心里。 但所有人都忘了,陶静还是王志远的妻子!王茜也就算是陶静的女儿了。 当然,这在医学上是不承认的,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古时候二夫人的孩子,也可以算是大夫人的孩子一样的道理。) “可是陶静的女儿不是死了吗?”凌啸汀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说陶静的女儿是死了,死了之后王志远和他们公司的小职员结婚,那个小职员的父亲是教育局的局长,所以王志远虽然辞职,但很顺利的进入了一个更高福利的工作环境。 之后他们生下了王茜,而且我怀疑,在陶静女儿流产的时候,王志远的现任老婆已经怀孕了,所以王茜和陶静之间的联系更大。 我叹了口气,说虽然蓝紫嫣她们没有用任何的媒介,但是王茜却是最好的媒介,因为她的父亲是王志远。 可以说小茜的死,是王志远亲手造成的,这就是天理循环,就像老人常说的那句古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凌啸汀听完,仰天长叹,久久都说你不出一句话。 蓝紫嫣和月儿会出事,只是因为她们和小茜在一起,被连累了。 村子里的人死了,也是因为他们曾经伤害过陶静。 只要找到陶静的尸体,把她用纯阳之火烧了,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 本来我还想超度她,谁知道她杀了那么多人,别说是我来超度,就算唐三藏来了也不管用。 我对凌啸汀说,我们下一步,就等晚上偷偷去陶伯的家里,陶静的尸体很有可能在那儿,只要把尸体毁了就没事了。 凌啸汀大手一挥,满脸凶相,说干嘛偷偷摸摸,我们直接进去,把老头绑起来,烧了他女儿的尸体。 我冷笑的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我才说你有本事你去,陶静的鬼魂在里边,而且你觉得陶伯是那么简单的人?这件事很有可能陶伯也参与了。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凌啸汀浑身一哆嗦,陪着笑脸说那就等晚上,我们偷偷溜进去。 ...... 从中午我们就一直待在车里等待夜幕的降临。 正和凌啸汀商量着晚上要怎么偷偷进陶伯的家,蓝胖子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家里出事了,吓得我出了一声冷汗,我赶紧问他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开始,月儿的屋子里一直传出很怪异的声音,你那边忙完了没,要不要回来看看。”蓝胖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我示意他先别急,慢慢说,越急越乱,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估计要一两天才能回去,问他除了听到声音还有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蓝胖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除了声音没发现了,可是那声音很奇怪,只有在月儿的房间才有,那声音我形容不出来,就好像是广播里发出的杂音,很刺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月儿现在和她妈住,也不敢自己睡,房间我们也没有进去。” 我愣了下,我原以为那声音是女人在哭,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声音。 我赶紧问他这声音持续的久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飞快的回答,说只要打开门就听到,关上门,就算耳朵贴着门板上也听不到。 我想了想,说我走之前给了你们三张黄符,挂在脖子上,无论如何都不要摘下,晚上不要开店了,太阳落山就关门。 蓝胖子连连说好。 “对了,你去拿点石灰粉,洒满月儿的房间,多的你不要问,第二天再给我打电话,我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刚问完,我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咽口水的声音,接着是有点忐忑的音调响起:“我......我不会出事吧?” 我说只要你们带着附身符,就不会有事,不过进屋的时候嘴巴里喊着一口糯米,不要呼吸,撒完就出来。 ...... 挂上电话,凌啸汀问我怎么了,听起来怪可怕的。 我用手揉了揉抬太阳穴,这些事情折磨得我有些头疼,“我怀疑陶静去了月儿的房间,不过还没有开始害人,我们要抓紧了,今晚想办法偷进陶伯的家。” 凌啸汀连连点头,说他也不想再这鬼地方待下去,而且他现在皮肤也溃烂的太严重了。 说道皮肤溃烂,我换头看向他,说你现在怎么不喝酒了?不是说喝酒了皮肤才会得到控制吗? 他得意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看起来像是药瓶。 我正疑惑,他猛地打开了药瓶,顿时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酒香味,在瓶子里放着好多白色的药丸,酒香正是从那药丸里散发出来。 他拿出来一颗丢进嘴里,眉头都皱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把那颗白色的药丸咽下去,脸难受得极度扭曲了起来。 一连喝了两口水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喷出来的气体里全都是酒味。 他说这东西是美国那边的,他说整天背着酒瓶到处走也不好,而且普通的酒精根本无法满足他现在的需求。这药丸这是托人搞来的,别看这一小颗药丸只有黄豆大小,那酒精浓度可是和医药酒精差不多的度数。 我把窗户打开,那浓烈的酒味才散开一些。我拿着瓶子看了看,笑着说酒鬼有这东西就不用喝酒了。 他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喝医用酒精试试?别看市面上那些白酒几十度,其实真正的度数不过是二十多度,医用酒精平常人喝一口都要胃出血。 这种药物其实美国那边专门用来治疗某种疾病的,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而且现在也只有这种高浓度的酒精才能保持他的身材不变形,维持的时间也久。 “对了。姜大同你打听到消息了吗?”我现在脑子里除了陶静就是姜大同了。 他遗憾的摇头,说找到了好几十个人,不过应该不是我要找的,具体的要等我回去才知道。 我心想也是,这无非等于是大海捞针,就算是找到了姜大同本人,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做什么的,站在我面前都有可能会错过,除非是有缘。 不知不觉,皎洁的月光播撒在这个死寂般的乡村道路上,像是给这荒凉之地披上一层死人的白沙巾。 凌晨清冷的村子里只剩下宁静。 路边长满了野草的泥地里总有些什么在呼唤似的声音,在路上远荡。即使我们有两个人,在这夜里也会有点惊悚,总有些什么会发生似的。 正朝陶伯家的方向走着,路边的草丛突然开始快速的涌动,把我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鬼??”凌啸汀从口袋里抽出甩棍,用手手腕用力一甩,那金钢炼制而成的铁棍出现在手里,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光芒。 “别一惊一讶的,是鬼你拿着有用吗?可能是老鼠什么的吧,大山里很常见,晚上老鼠都喜欢出来找吃的。”我白了他一眼。这小子神经太过敏了点。 我话音刚落,一条通体全黑,手臂粗细的大蛇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它就盘在村子的路中间,用那阴冷的目光盯着我们,一动不动。 “这什么情况!”凌啸汀愣住了。 蛇拦路!我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蛇拦路?”凌啸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毒蛇,紧握着手里的甩棍,做着和毒蛇拼命的准备。 黑蛇吐着信子,看着我们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微微的凉光,蜷缩着身子,像一张拉紧的弓。 我告诉他,蛇拦路一般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开车在马路上碰到蛇拦路,最好绕行,因为它不是坏的,是救你的,不想让你送死。 “拉倒吧,我都不知道压死了多少毒蛇了!”凌啸汀冷哼一声,说进村的就这一条路,难不成我们不走了? 我心想也是,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希望只是巧合。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 我和凌啸汀抬起头一看,发现一小片乌云快速的在我们头顶上方移动。 天太黑也不知道是什么,像黑色的旋风一般,突然腾空又突然降落,整个村子都处在它的覆盖之下,然后,村里所有的树木都为之占据,像硕大的黑色的花。 “乌鸦!”凌啸汀小声的叫了一声。 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果真是,一大片的乌鸦在我们头顶盘旋。 乌鸦在民间有许多的流言,人们视乌鸦为噩运或死亡的代言人,凡是乌鸦出现的地方决没有好事。 这并不是说说而已,碰到乌鸦转没有好事。 奶奶曾经说过,乌鸦这种鸟很灵敏的嗅觉,可以闻到人在濒临死亡时发出的特殊气味,也就是说乌鸦只要停在的地方,不久之后必定会有死人。 很快,乌鸦停了下来,落在破烂的屋顶上高昂鸣叫,两只血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几秒钟之后,做出了一个令我终身难忘的动作。 所有站在屋顶和枯树枝上的乌鸦居然用两只翅膀捂住了双眼。 那动作就像是一个人用双手蒙着眼睛。 乌鸦蒙眼!!! 我的神经再也控制不住,像紧绷的弹簧,断了! 蛇拦路、乌鸦蒙眼。最邪门的事情居然被我们一个晚上都碰到了。 难道说...... 我惊恐的想到,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今晚要有一个死在这里? 第三十七章 鬼影 难道说...... 我惊恐的想到,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今晚要有一个死在这里? 凌啸汀也举步不前,拿着经金钢甩棍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就在凌啸汀愣神的时候,那黑蛇动了。 它张开两颗青白獠牙,牙尖滴着翠绿的毒液,突然嗖的一身,直窜出去,朝着凌啸汀的脚跟一口咬下,想将毒液狠狠的注入,杀死这个入侵者。 凌啸汀反应也快,本能地甩起脚,尽力躲避这突然窜出的黑蛇攻击,嘴里骂了一声,你小子不是说它是救我们的吗?操,这是要了老子的命了。 虽是说着话,可凌啸汀的的动作并不慢。趁着蛇头飞过身体侧边时,他猛地一扭身子,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挥起金刚甩棍朝着蛇的七寸狠狠的打了下去。 毒蛇被敲了一棍,痛的抬起蛇头发出“嘶”的一声惨叫,身子在地上剧烈的扭动。 “让你咬老子。”凌啸汀气红了眼,挥着金刚甩棍去打蛇头。 但那黑毒蛇的蛇头闪电般的一扭头,用力的咬住金刚甩棍,无论凌啸汀怎么用力,都不能把它甩开。 凌啸汀也发了狠,甩棍连着黑蛇一起往地上砸,砸了好久,整条蛇都变成了一堆烂泥这才算完。 凌啸汀拿起甩棍就着月光看了看,上边赫然发现一小排牙印,还有两颗站着毒液的毒牙黏在上边。 “这蛇够凶的啊!” “小心!”就在凌啸汀看着甩棍上的毒牙子自言自语了的时候,屋顶上和树枝上的乌鸦发动了攻击,朝着凌啸汀就俯冲而来,小部分扑向凌啸汀脚边上的死蛇肉。 我一个急扑,把他扑倒在地,可还是晚了一点,一只全身通体乌黑的乌鸦那尖锐的嘴巴把凌啸汀肩膀上的肉被撕下来一大块。 趴在地上,我都能感觉到头顶乌鸦飞过时那巨大的风声,刮得头发都飞了起来。 凌啸汀痛的倒吸两口冷气,气的站起来要去拿金刚甩棍去打乌鸦。 我一看,顿时后背发凉,乌鸦和毒蛇是最记仇,也是最邪恶的生物,刚打死了一条毒蛇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打乌鸦。 乌鸦只对死的东西攻击,除非是外国那种嗜血乌鸦才什么都吃。 这乌鸦群不对我们攻击已经是万幸了,万一这铺天盖地的乌鸦被凌啸汀激怒,我们两个人小胳膊小腿的不得交代在这儿? 我赶紧把他拉住,对他一个劲破口大骂,说你疯了,要是乌鸦群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凌啸汀狠狠挥了下甩棍,说他凌啸汀张那么大还没有收到过那么多委屈,被一个鬼整就算了,现在就连一只乌鸦都在老子的头上拉屎。骂完有一个劲的倒吸冷气,叫疼。 “别抱怨了,唐三藏西天取经都还九九八十一难,我们这才碰到了些什么事啊,忍忍,我给你包扎伤口。” 说完我撕下衣袖,打算给他包扎上,可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刚才把凌啸汀要下一块肉的乌鸦,居然......居然在空中连扑了好几下翅膀,从天空中掉下来了,一动不动。 我勒个去,这家伙身上有毒啊! 凌啸汀也愣住了,甚至忘记了伤口上的疼痛,看看乌鸦又看看我,脸都扭曲起来。 “这......这什么情况?乌鸦咬了我一口,被毒死了?”凌啸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好几次。 我说可能是你身上的腐肉吧,把它毒死了。 腐肉?我浑身猛地打了一个机灵,像那群乌鸦看去。 果然,那群黑色的乌鸦眼睛通红的像无数颗红宝石似的,盯着凌啸汀,嘴里发出很刺耳的叫声,在午夜里回响,听起来使人直冒冷汗。 “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声大吼,拉着他就跑。 这小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还全都是腐肉,这不是乌鸦ui可口的食物是啥。 我们撒腿狂奔,那群乌鸦在空中飞,但目标也只是凌啸汀一个。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我直吐舌头,凌啸汀还好,面部红气不喘的。看样子他之前没说谎,这小子常年登山,身体素质极好。 跑着跑着,我发现耳边那煽动翅膀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由得扭头向后看去。 乌鸦群向一大片黑色的乌云,在我们身后一百多米的树枝上停了下来,要不是黑暗中那两对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特别明显,我还真看不出来。 奇怪了,乌鸦怎么就停下了呢?难道是飞累了? 可据我所知乌鸦就算是在几十上百公里的地方闻到腐肉味也会迅味而来,这才白了几百米啊? “你看,那个点着灯的屋子,是不是陶伯的家?”在朦胧的月光的照射下,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很破烂的小屋子,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光,向黑夜中魔鬼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 我看看那间屋子,又看看身后的乌鸦,举步向乌鸦走起。 凌啸汀不敢喊得太大声,只能小声的在背后叫我,说你干嘛呐,不想活了? 我对着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点跟上。 “你小子发什么疯!”凌啸汀不满得瞪了我一眼,声音压的极低。 我说你走上去看看,做个实验,看乌鸦会不会咬你。 他眼睛顿时就瞪大了,说你他妈疯了吧,拿老子做实验?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你身上有腐肉又不是我有,快去吧,别啰嗦了。 凌啸汀怔怔的看了我两秒,我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那意思很明白,在这里只能听我的,我才是大爷,我让你去你就去,是为你好。 最后,他妥协了,说了句等下给我个解释,硬着头皮一步步向乌鸦走去。 就在他靠近乌鸦群五十米的地方,那乌鸦群就开始骚动,又靠近了10米,乌鸦那恐怖的叫声更加刺耳。 凌啸汀转过头咽了口口水,用一种怨妇看着出轨男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着他摆摆手,轻声说你要克服心理的恐惧在向前走几米。他对我招招手,示意我也去。 无奈,我只能跟在他的身旁。反正乌鸦又不咬我。 一直走到乌鸦面前不到两米,眼睛都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乌鸦身上的羽毛了。 乌鸦终于动了,从树枝上飞起,我还以为它们要扑向我俩的时候,这群乌鸦居然在空中不断的嘶鸣、盘旋,可就是不敢向前一步。 就好像在我们前面的空气中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只要我们不走出陶伯家一百米的范围,那群乌鸦就拿我和凌啸汀没办法。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看到陶伯的屋子没?只要我们在这屋子一百米的范围,乌鸦就不敢攻击你。 他满脸震惊。 别说是他,就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看样子陶伯比我想象的更加厉害,至少他的道术是我前所未见的。 曾经我跟着奶奶一起也见过不少事,包括傻女人腹思琪的那次尸变,可也没有见过今天这怪异的场面。 至于乌鸦为什么不敢前行,我就闹不明白了,我的道行没那么高深。 而这一刻,我也更加清楚的明白,道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诡异莫测。 “既然陶伯被你说的那么牛逼,那我们来村子,他岂不是澡就知道了?”凌啸汀问我。 我摇头,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如果今天碰到的那个年轻人说的话是真的,陶伯把他女儿的尸体藏在家里,那乌鸦一定能闻得到,所以经常想来这儿吃腐肉。 也许陶伯为了保护他女儿的尸体,又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用道术在这里设置了让乌鸦不能靠近的结界也说不定。 “那我们......”说道这凌啸汀停顿了下,目光瞥向了陶伯的家。 我明白凌啸汀的意思,是问我要不要去陶伯家。 我看着那间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屋子,说我们偷偷去看看,不要让他发现我们。 我俩小心翼翼的往陶伯家的方向走,几乎是见着脚尖走的,每走一步就停一会儿,观察屋子,看看陶伯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可真当我和凌啸汀走到距离陶伯家还有十米时,我和他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在屋子里昏黄灯光的照射下,一个女人的影子被倒映在窗户上,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在轻微的摇晃着,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陶静! 我赶紧捂住嘴巴,害怕惊恐的叫声从嘴里蹦出来。 冷风呼呼的吹,陶伯家的窗户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音,让我想到了葬礼上打开棺材时发出的声音。 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不由得往蜡烛那边走,因为这个房间里除了蜡烛照到地方,其他都是黑暗。。 突然,一声巨响,使我全身一抖—— “砰!” 空中闪过一道白光,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几秒钟。 屋子连着整个窗户统统成了银白色。 一瞬间,四周都充满了阴暗又凄凉的银白。 我再次扭头看向倒映着陶静影子的房间时,顿时吓了一跳! 人影没了,而原本紧闭的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第三十八章 三大邪术 我的后背更凉了!胃又抽了一下!我记得那窗子明明是紧闭的!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把它打开了,是陶伯发现我们,还是说陶静出来了!!! 四周的黑暗好像就要压到我身上,我感到我的头发正竖起来。 耳边牙关相互撞击发出的“咯咯咯”声响起,我瞥一眼凌啸汀,他脸色很难看,全身都害怕的僵硬了。 “要不,我们......我们回去吧。”凌啸汀浑身哆嗦的厉害,扭着头朝着旁边一个劲的看。 我一咬牙,说来都来了,还是先看看。 说着我拉着浑身僵硬的凌啸汀慢慢的靠近陶伯的屋子,像是个小偷一样偷偷的趴在窗口朝着屋子里看。 破旧的窗台散发着阴冷腐朽的气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往我鼻孔里钻,这种味道只有屠宰场才会有。 一股不安的感觉围绕着我。 我心里隐隐约约地有种预感,或许陶静就在里边等着我和凌啸汀。 我很想立刻转身走人,但那漆黑的屋子像是有一种魔力,不断的吸引着我,我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对着我说,向里边看,向里边看。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屋子里的装饰,耳边除了我和凌啸汀那沉重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的我双眼渐渐适应了屋子的黑暗,稍微能看的清楚周围的一切。总是模糊的看清楚了里边的构造。 屋子里的装饰很简单,也就一个女人的梳妆柜,一张破烂的木板床,床的四个脚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好像一躺上去整张木床会因为受力而散架。 这应该是陶静的陶静的房间了。 “喂!”凌啸汀轻声对我叫了一声。 我扭头看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我......我怎么感觉有人站在我旁边,跟着我一起向里边看啊?”他的声音很小,小到我几乎听不到的程度。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就更怕了,怕的甚至忘记了自己也会道术,会抓鬼。 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对于未知的恐怖第一时间表现出现的恐惧。 就在我扭头再次看向房间的一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个黑影,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背后的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背上,不用手去摸就知道湿成了一片,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脑门上流了下来...... 因为太过于惊恐,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个大概。 好像是很多人站在屋子的阴暗处,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难不成......难不成整条村死的人都在这里吗? 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一想到很多亡魂在屋子里看着我们,我浑身的汗毛都不由得竖了起来。 我和凌啸汀大气都不敢喘,双方就这样互相僵持,屋子里的“人”不动,我们也不敢动。 我只能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黑色的人影。 突然,放在窗台上的那一盏煤油灯突然自己亮了起来。 而在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我同时也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摆设。 原来屋子里那些黑影全都是纸人,男男女女都有,它们都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微微翘起的嘴,似乎在嘲讽着我,感觉阴森渗人。 有好多纸人被悬挂在空中,只能稍稍看到一双腿在空中前后摇晃,像极了被吊死的人。 最恐怖的是一个女纸人,脸上没有任何五官,但是却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这女纸人被人摆坐在梳妆台前,一只手拿着一根眉笔,一手放在脸上,像是在给自己化妆。 屋子的地板上血迹斑斑,床上,柜子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擦干净的血迹。 整个房间看起来犹如修罗地狱般! 我想跑,可脚却生了根,大脑也失去了控制肢体的能力。 下一秒,在如鬼火一般恐怖的微光照射下,一张惨白无比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陶伯! 看到陶伯的那一瞬间,我差点就叫出声,应该是说,我已经叫出声了,可声音完全卡在了喉咙里。 凌啸汀像个女人一样,手指死死地抓着我的大腿,指甲都已经因为太过于震惊,扣进了我肌肉里也不知道。 我此时也已经忘记了疼痛,脑子里全都是同一句话——陶伯发现我们了! 不过很快的,我发现陶伯像是没看到我们一般,直径走到了床头的位置,用手抱起了一个东西,等到他转身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大小,用铜制作而成的铜缸。 有点像东北那边村子里用来腌制蘸酱的缸,只不过是小一号的。 见陶伯没有发现我们,我和凌啸汀心里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是心中不免的有些好奇,陶伯为什么要在床头放一个铜缸?屋子里还有那么多纸人是什么意思? 我紧闭呼吸,身子蹲的矮一些,只露出两只眼睛从窗子外看陶静的房间。 陶伯抱着铜缸走到房间的西南方向,用手很亲切的摸了摸铜缸。 在烛光的照射下,铜缸上全都是血迹,还有很多血液从铜缸里流出。 在铜缸上面好像还刻着什么图案,很潦草,有点像是飞禽走兽,还有一些甲骨文之类的文字。 过了半响,陶伯很恭敬的把铜缸放下,在铜缸面前放着一个旧娃娃,然后掏出三支香点燃,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我只看到他袖子一挥,香就燃了。 看到这一手,我就知道自己和陶伯的差距有多大,他当初还骗我说什么不会道术。 陶伯对着铜缸三拜九叩,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脸上满是虔诚的神情。 过了好几分钟,陶伯猛地睁开双眼,把手伸入铜缸里。 等陶伯把手从铜缸里拿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就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这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一个类似人心脏一样的东西在陶伯手中跳动,一下...又一下。 陶伯仿佛不知道恶心两个字怎么写,把手上的恶心的东西放在嘴巴里大口咀嚼。 我的心怦怦乱跳,浑身颤栗,五脏六腑都在痉挛,食道收缩蠕动十分的难受,一股股恶心之感涌到喉咙,想呕吐的欲、望不断的折磨着我。 鲜血,从陶伯的嘴角处淌了下来。 他的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搅动口腔的声音,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阴气森森。 我使劲的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脑袋伸进窗户,从上至下看的更清楚一些。 铜缸里堆满了血淋淋的内脏,一颗眼珠子漂浮在血水之中。 接着,陶伯那血粼粼的手伸入缸里再次打捞了几下,缓缓掏出来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 我仔细一看,先是惊恐,转而是怒火攻心。 那是一张人的照片,照片被血水所浸泡,看不出来照片上的人是谁,但从照片里,模糊的长发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在女人眉心中间,也就是人的命门所在的位置,用一根长相奇怪的铁钉钉着一张那张照片。 邪术! 我突然想起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在哪里见过,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有过记载。 这是最阴毒,也是最恶心的法子。 施法之人要挖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又死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人的尸体。 而且这个人必须是淹死的。 在尸体下葬之后的三天,把尸体挖出来之后用产妇的羊水,胎盘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祭过灵婴(既刚刚出生就死的婴儿)之后混合着血水吃掉内脏。 被施法之人的照片一直被这些阴物所浸泡,眉心又被棺材钉钉上,那就代表着被施法之人将会和阴曹地府联系在一起。 只要钉子没有被拔下,那被施法之人必定会一天天的痛苦而死,而且她的“听户”(耳朵),招子(眼睛),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全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用简单易懂的话说,就是人活着,灵魂却已经进入了地府,受到酷刑的折磨,一直到把灵魂折磨得灰飞烟灭,那人也就死了,而且永不超生!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这邪术最厉害的一点。那就是和这照片上所有有关系的人,亲朋好友,全都会和照片上的人同等下场。 这,也被归葬派称为三大邪术之一。 因为一旦施展,那就是和古时候皇帝下的“诛九族”一样的道理,会死很多人。 而施法之人也会受到同等惩罚,坠入地狱永不超生,每天受到割舌剜心,剥皮等等的酷刑。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个传说,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又死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人,还是淹死的去哪儿能找到啊?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今天,让我碰上了! 这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啊,若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有人会这样弄。 ...... 就在这时,陶伯那双幽灵似的双眸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我们这边扫了过来。 下一秒,陶伯那张恐怖到极点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嘴角上海占满的红色鲜血。 这张脸就贴着我鼻尖的位置,他一脸的恐慌和愤怒,还有那被人捉到的羞恼,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着我...... 第三十九章 来了,就别走了 面对陶伯那近在咫尺的脸,流失的每一秒钟,我都感觉像是一把铅锤在我的心上敲击了一下。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不要再来了吗。”陶伯阴沉沉的开口,那嘴角上滴下的鲜血就像死神的镰刀。 “我......我......”我张开嘴好久,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凌啸汀的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像一头急急地但软弱地摇着下垂的尾巴时的狗的表情。 看来,我是靠不上这家伙了,也不知道他以前那威风劲去哪了,不会是真被吓破胆了吧?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陶伯说完这句话,脸突然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下一秒,只听到“砰”的一声。 玻璃窗上一把散发着寒光的斧子死死的卡在窗台上,要不是我躲避及时,估计这把斧子就活生生的把我劈成两半。 我滴妈呀,这陶伯居然想杀了我! 二话不说,我拉起还待在原地的凌啸汀转身就跑。 背后,还隐隐约约传来陶伯那幽幽的声音:“我会来找你的!!” 一路向车子的方向狂奔,几乎是从陶伯家里连滚带爬的跑到车子旁的。 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两腿都在发软,手冷冰冰的。 凌啸汀也扶着车门大口大口的喘气,额门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缓口气之后,他连连摆手,说不行了,在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我哪有功夫搭理他,喘口气心口就疼。 好半天我才缓过来,说看来蛇拦路,乌鸦蒙眼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你看我们今晚就差点交代在这了。 说道乌鸦蒙眼,凌啸汀站直了身子,像周围看了几眼,惊讶的说奇怪了,那群乌鸦呢? 我们都跑到车子旁了,一路上也没有看到那群畜生啊。 我说不知道,可能是我们跑的太快了没注意,现在还是先坐车回去吧。 “回去了?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回去干嘛?”凌啸汀不乐意了。 我和他解释,现在我们已经被陶伯发现了,就算要来,也要摸清楚了规律,趁陶伯不在家的时候在来。 “这样,你回去找两个机灵一点的家伙,来这儿看着陶伯,他肯定是要出门的,然后看看他几点出去,几点回来,我们就趁他出门的时候在来。” 他点头,说这样最好,他可不想在被人拿着斧子追。 说完他问我,说我们现在要去那儿。 我说回去羊城,我朋友那边遇到点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说完,电话就响了,是蓝胖子打过来的。 我接起来,蓝胖子急急地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超一你还是快回来吧,我按照你的吩咐在紫嫣房间撒石灰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差点被他最后这一句话雷倒,想都没想就说是不是看到脚印了。 蓝胖子显得很惊讶,说你咋知道。 我说撒石灰粉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鬼进去,确定一下罢了。 “有......有鬼?”蓝胖子牙关相互撞击的声音响起。 我赶紧说你别慌,你现在在进去,这一次要拿上一个录音机。 “不不不,打死我也不进去了!”听我说有鬼,蓝胖子一连说了三个不字。 我耐着心和他解释,蓝紫嫣的房间有鬼,但不会害你的,只要你不把护身符脱了,如果鬼要害你,你进不进房间都一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现在坐车回羊城,估计要七八个小时,你放完录音机就赶紧出来。 ...... 挂上电话,凌啸汀问我,放录音机有啥用,想听鬼说什么吗? 我点头,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会听鬼话? 我说不会! “那你......” “到时候需要你帮忙,因为只有你能帮忙,你现在也先别问,我找你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好吧,我只问一句,是不是让鬼上我的身?是的话别找我。”凌啸汀有些犹豫。 我说不是,你放心吧。他面色才好看点。 ...... 当听到院子里响起推门声,二老欣喜的站起身,迎了出去。 天刚黑的时候,我才到了羊城,凌啸汀送我到蓝天旅舍他就走了,说问我什么时候需要他帮忙就吭一声。 我说你现在等一下,我上去给你拿录音机,回去想办法弄到一套专业的音频处理,再找专门的人,听听杂音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鬼话我不会说,也不会听,只能借助现代工具帮忙,能不能分析出杂音里代表的意思,我现在还不清楚,只能是碰运气。 要是奶奶在就好了,以前奶奶在世的时候,我只需要听她的安排,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可现在奶奶不在,我却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他们也把我当成了大师,其实我屁都不会,只能算是“半桶水”。 我一切的来源,全都是看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边的文字我只能看懂一小部分,很大一部分是靠猜的。 比如说打鬼篇,书里前半段写着打鬼的法子,后半段我看不懂,只能自己猜。 但是打鬼,又不能用同一种方法打所有的鬼,比如说刚死的,从来没做过坏事的鬼,你把它魂魄都打散了,让它不能超生。 本来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却和杀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差不多。 所以凌啸汀有时候也问过我,说陶静死在603,为什么我不能像召燕姐的魂魄上来一样的方法,直接把陶静召上来,直接问清楚她有生命心愿不就好了。 每次一说道这个,我都会岔开话题,不是我不像去做,而是我根本不敢。 不然我也没有必要走那么多弯路,要是奶奶的话,说不定三两下就搞定了。 我上楼的时候,蓝胖子全家都做在客厅,脸色很难看,看到我出现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 我一看他朝着我冲过来,眼含泪光,一副要拥抱我的样子,我赶紧对着他做了个停的手势,问他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把录音机放好。 他说放了,可听说我回来了,他也不敢自己进去拿。 我也没说啥,毕竟正常人听到鬼就吓得不轻,蓝胖子能把录音机放进去,这胆量已经很不错了。 走到门口半米前我就感觉到温度下降了很多,我手心都在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此咒一出,万邪难当。奉请太上道祖、观音佛祖、保命大将神兵火急如律令。” 我快速的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护身咒,缓缓拉开了月儿房间的木门。 “吱嘎”一声,木门缓缓向里推开,一阵阴风猛地从房间里灌入脖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大白天的屋子里还开着灯,从黄旧的灯罩中时不时闪出微弱的光,那光有些奇异,一会儿白,一会儿黄,总是黯淡哑光。 原来是一只蛾子在追逐灯源,不断拍打在灯罩上,弱小的翅膀有永不放弃的毅力,追随那可能令它死去的光,它无法放弃的光亮。 冷气渐渐加重,带着孤冷与冰凉好不留情的裹走仅存不多的体温。 我搓了搓手,抱着胳膊战战兢兢的打量着屋子,看蓝胖子把录音机放在那儿。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蓝紫嫣的房间。 一张大而柔软的床褥整整齐齐地叠着,粉色碎花边与淡粉色地铺只相差短短几厘。 在粉红呈主打色的房间里,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占用了很大一部分空间。 床边布满了蕾丝,紫色的书桌和床,充满了小女生的风范。 床前粉桌上摆着小巧精致的照片,在相片旁,一个正在工作的录音机闪着红灯。 我刚走向录音机,屋子里突然传来一种很刺耳的怪声,声音很尖锐,那强大的噪声,如喷气式收音机,水泥球磨机式的噪声。 才短短几秒钟时间,就会使人头昏,恶心、沤吐,像晕车似的。 我没有停下脚步,硬着头皮走过去拿起收音机,转身就走。 “怎么样了?你收走那只鬼了吗?”看我平安出来,蓝胖子一家全都围到我身旁。 我摇头,说你们等着,我把录音机给朋友送下去,看看能不能破解出什么东西。 把录音机递给凌啸汀,我说声音比较刺耳,一定要找专业的人员,最好带上耳机多听几遍。听到什么,就打电话告诉我。 他应了一声,开车就走,说会在三个小时内给我消息。 “太邪门了,太邪门了!” 坐在沙发上,我却怎么也想不通,心神笼罩着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是要出什么事了吗?”我喃喃自语。  三个小时以后,凌啸汀准时打来了电话,电话接通了好久,好久他都没说话。 电话里一直都是重重的喘气声。 我也没有催促他,一直过了十分钟,他开口了—— “电话录音我找人破解了,确实是一个人在说话,是个女人!”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说你听到了什么。 “你自己听吧。”他说完只听到一段东西碰撞的声音,应该是他拿着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电话。 而下一秒,一个凄凄凉凉的女声在电话里响起—— “月儿......月儿!” 那声音之凄凉,直弄我们几个人浑身发寒,双脚都在抖个不停。 她没有说别的话,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月儿,月儿! 月儿! 我紧皱着眉头,视线转到了蓝紫嫣的房间门,目光一凝,身体一颤,猛地退后了两步。 “完了,她要害的不是紫嫣,而是月儿!” 第四十章 连心鎭宅符 我根本来不及和蓝胖子一家解释,也没有等凌啸汀开车过来,跑下楼花了9块钱打了个摩的。 一路上都不知道催促师傅多少次,快点,在快点。 我清清楚楚的听到那声音,原本我以为是陶静的声音,可声音刚响起,我就听出来了。 是小茜的,是第一个死了的女生的。 她那凄凄凉凉的声音现在还不断在我耳边回响:“月.....儿,月儿......” 赶到月儿家里,她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月儿你在干啥呢?” 我刚踏进月儿加的大门,就看到骇人的一幕。 月儿头发凌乱的咋成了几个小辫子,手里正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刀尖朝下,正“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血。 “呵呵,剥皮,剥皮,好好玩。” 月儿傻兮兮的笑了两声,拿着刀的手都在晃,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的。 我问她,剥什么皮,剥好了吗? 因为我只看到血,其他的都没有看到。 “没,快了,就快了。” 月儿的目光瞥向了她的房间。 吓! 我吓得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 一只没有皮的兔子全身血粼粼的在地上痛苦的爬行,身上还穿着一件娃娃的小连衣裙。 那连衣裙原本亮丽的颜色已经被腥臭的鲜血锁浸湿,红的有些发黑。 它每爬一步,爬过的地面上都会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它想叫,可是根本叫不出,它的嘴巴已经月儿用针线给缝上。 它歪着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祈求,像是恳求我杀了它,解决掉它的痛苦。 我相信,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头皮发麻。 一只全身没有皮的兔子,穿着衣服在地上痛苦的爬行,这一幕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更诡异的是,月儿双手拿着滴着血的水果刀,看到兔子那痛苦的神情时还在原地蹦起,用力的拍着双手鼓掌,脸上露出欢乐的表情。 她一边蹦,一边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妈妈要回来......” “你觉得兔子可爱吗?”就在我愣神的看着那只兔子慢慢死掉的时候,月儿突然扭过头微笑的看着我。 可爱吗?可爱吗!!! 没有皮的兔子可爱吗?可怕才差不多,看着月儿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我根本不敢激怒她。 只能很委婉地问她为什么要剥掉兔子皮。 说完我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月儿奶奶的身影,以前每次来,都会看到她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京剧。 今天月儿都疯成这样了,她人呢?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心惊肉跳,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又不敢离开,我害怕会在死一个。 想到有鬼会来害陶静,我赶紧掏出指鬼针,想看看鬼在那儿。 这一次,我是站在月儿家的大厅里,按照前两次指鬼针都会转动指向月儿的房间,可这一次,指鬼针指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了,怎么那么邪门,指鬼针怎么不动了?我疑惑的看着指鬼针,向月儿方向走了两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再向大厅走,还是没反应。 就在我快要收起指鬼针的时候,指鬼针动了,针头左右摆动,最后停了下来,慢慢的向西北方向开始转动,看样子那玩意要来了。 “小伙子,你又来了。” 就在我聚精会神看着指鬼针就要开始转动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浑身一哆嗦,手上的指鬼针掉在地上,“乒乓”一声,碎了。 指鬼针里的液体全都流向地面,和兔子的鲜血混合起来,变得更加粘稠。 我转头一看,发现月儿的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背后,那晒得干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拍拍胸口吐了口气,说奶奶您回来了。心里却是埋怨的不行,早不回来晚不会来,偏偏这个关键的时候回来。 月儿的奶奶点头,看向了地面上碎了一地的指鬼针,说小伙子对不起啊,老太婆我是不是弄坏了你的东西,真不好意思,多少钱,我赔给你吧。 我哪能让她赔,而且也不敢告诉她这个是指鬼针,只能快速地从地上捡起来放进口袋里,说我是在街上随手买的一个小玩具梦想带给月儿玩的。 月儿奶奶的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说小伙子,你有心了。如果你能一直陪着月儿就好了。 最后这句话在平常不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这句话怪怪的,给我一种很惊悚的感觉。 我尴尬的点头,说有时间的话,会的。 月儿奶奶点头,挽起袖子,又重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京剧,视乎根本就没注意到大厅里血腥的一幕,还有拿着刀的月儿和被剥了皮的兔子。 袖子被子轻轻的拉了一下,我扭头一看,是月儿。 她手上拿着刀,看着我的眼神弱弱的,对我说:“超一,你说下边真的有阴曹地府吗?” “问这个干嘛。”她难得好好说一次话,我只能配合着。 “不为什么,就像问问,不过如果真有阴间,我托梦告诉你。” 月儿的神态变得异常的严肃。 我默默她的头,目光尽量不去看地上那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兔子,说你别乱想,不会有事的。 “可我感觉,我可能撑不到明天了。”月儿大大的眼睛是满是水雾,露出悲凉之色,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个疯子。 ...... 我,是被轰出月儿家门的。 月儿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又变得疯疯癫癫的,还想要举着刀来剥我的皮。 而月儿的奶奶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京剧,嘴里幽幽的跟着唱,头一次都没有转过来看我们。 在被赶出门的时候,我掏出几张符纸递给月儿,说月儿乖,我明天再来看你,你现在把这个东西戴在身上,千万别弄丢了。 她好奇的看着黄符,居然当着我的面把黄符放进嘴巴里给吃了,还一个劲的笑着和我说,好好吃,还有没有。 看着月儿家那漆黑的大门关上,我一直忧心忡忡的,本想在她家门口守着,有什么意外我冲进去也来得及。 可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月儿家是住在高档小区,里边住的都是成功人士,还有很多的二奶,看着我不是小区里的人,穿得又朴素,看着我的眼神很怪异,更多的是警惕。 我估摸着他们以为我是坏人,来这里踩点呢。 在保安赶来之前,我掏出小刀在心口皮肤的位置划了一刀,刺入3.5公分的距离,在多深一点就会达到心脏,疼的我头上直冒冷汗。 用右手食指沾着鲜血快速得在黄纸上画了个鎭宅符。 这鎭宅符和一般的符咒不一样,只要有鬼魂出现,用此符镇之,无不应验。 而且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因为,这是用我的心头血画的,意思就是和我的心脉连在一起。 这种符咒虽然厉害,但很多法师都不会去用,因为如果碰到比自己道行还高的厉鬼,那施法之人就有危险了,轻则吐几口血,元气大伤。 重则功力全失,变成废人一个。 有了鎭宅符,我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也稍微放下许多,只要我心头痛,我就第一时间赶过来。 在保安来之前,我跑出了小区,在旁边开了个酒店。 这儿住的都是有钱人,卖的也是奢侈品,自然不可能世几十块钱的小旅社。 我开了个标单,居然去了我388,还不打折。 这一晚上,我都坐在凳子上,看着月儿家的方向,电视也没打开,就连凌啸汀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一只手死死地压着胸口,只要感觉到气不顺,心头痛,我就赶紧跑过去。 可是一整晚,我眼皮子打架了无数次,别说心头痛了,就连鼻塞都没有。 难道没事了? 不是月儿出事?那小茜为什么要在蓝紫嫣的房间一个劲的叫月儿。 难道不是在提醒我们,月儿出事了吗? 这是我当时的第一想法,毕竟在小茜生前,她们三个都是好姐妹。小茜死了以后,不敢和饿鬼斗,只能通风报信,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我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个号码已经响了无数次了,从早上7点一直响到中午十二点。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有够执着的。 “昨天你是不是去过月牙塘小区。”我刚把电话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厚重的男声。 我愣了一下,月牙塘小区,不就是月儿住的小区吗?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是月儿出事了吗? 沉默好一会儿,我说是的,我昨天去过,请问你是? “我是派出所的,月牙塘26栋3单元305发生一宗凶杀案,麻烦你过来协助调查一下。” “等等,你说什么?” 我闻言腾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痴呆呆地拿着电话站着,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着,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 悲伤铺天盖地的用想我的心头。 “月牙塘26栋3单元305发生一宗凶杀案,那户人家里死人了,麻烦你来配合调查一下,根据昨天有很多人举报,你在月牙塘小区逗留了许久,我警告你不要逃跑,不然的话,我们将视你为通缉犯,会向上级申请,通缉令,现......” 电话那头还在叽叽喳喳不断的说着,我耳朵里一阵轰鸣,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泪似乎是在往心里流,变成了酸的、苦的。 “死了......怎么就死了呢,时间不是还没到么?怎么就死了呢!?” 更新公告 公告:代替作者发布—— 作者在火车上,手机登录不上黑岩后台,更新会在晚上十点钟之前发出来。望大家谅解,请互相转告。 今天的更新最在晚上十点之前两更连发! 今天的更新最在晚上十点之前两更连发! 今天的更新最在晚上十点之前两更连发! 第四十一章 她是谁 我的心神一阵恍惚。 月牙塘26栋3单元305不正是月儿的家吗。 她为什么死了,她还那么年轻,她家门口还有我贴的鎭宅符,那可是用我心头血画的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整晚我没有任何的预兆!!! 我失魂落魄朝着月儿家的方向走着,脑子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月儿家的小区楼下早就挤满了人,嗡嗡的议论纷纷。 来了之后,我自己去找了个警官,说刚才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 “你来了。”一个穿着警服,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的警官走到我面前。 我点了点头,说我就是李超一。边说我边打量他。 他有着警察特有的气质,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 一头短发,配上他那种充满特色的国字脸,显得干净而利索。两条浓重的眉毛彰显着他时刻准备面对凶恶歹徒的勇气。 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时而散发着狼一样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讯之色。 我很不喜欢他这双眼睛,好像所有的秘密都会在他的眼神下暴露,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叫何木,你可以叫我何警官。”说着他就这样笔直的站在我面前,让我说说昨天的事情。 我犹豫了下,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包括说月儿剥皮兔子皮的事情,当然,帖鎭宅符的事我没说。 刚开始他脸色还挺严肃,可一听到我看到月儿剥兔子皮,一直到奶奶听京剧,他的脸色急速变化起来,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何警官,怎么了?”我被他这眼神看的浑身毛毛的。 “你确定没说谎?”他的脸板了下来,变得异常严峻。 我点头,说没说谎啊。 “你真的看到她奶奶了?” “呃.....怎么了?”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进来看看!”他说完又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好一会儿,率先走在前边领路。 何警官看起来在警方中很有威望,只要他路过,都会有人恭敬的给他打招呼,他只是很有范的点头。 一路跟着他来到月儿家里,在大厅中间摆着两具尸体,都用白床单盖着,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还有几个警员在勘察现场。 “你们先出去,不叫你们别进来!”何警官对着他记得同事说道。他同事愣了下,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出去了,顺带着把门给带上。 “拉开看看!”等所有人出去之后,何警官脸色肃然地指着最左边的一张床单。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看尸体,至于为什么,我不清楚。 我走向那具尸体,掀起了盖在尸体上的白色床单。 当我看清楚床单下是什么时,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悲伤、惊恐、愤怒......各种情绪纷至沓来,让我喉咙快速的上下滚动,一股恶心的欲望不断冲击着我。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是刚到月儿尸体,我根本形容不出来我此时的感受,昨天才刚见面的人,就这样说不在就不在了。 而且还死相如此恐怖、凄惨......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死死盯着月儿的脸,她是个美女,这是不可否认的。她最漂亮的就是她的皮肤了,和雪一样白,但现在她的皮肤变得更白了。 白的几乎都有些透明。 在她的脸上,化了很浓很浓的妆容,看起来京剧里那些唱京剧的花旦。 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此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完全变得深红,红的如同藏在地窖里长达几十年的葡萄酒,红的刺眼。 她的眼球挣得很大,还在向外渗出黏黏臭臭的黑血,我是站在她的正上方,而她死不瞑目的看着我,被她这么盯着,我浑身都在发抖。 而且,这一双眼睛视乎充满了魔力,我很不想去看,但却根本控制不住。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昨天月儿那一本正经看着我的表情—— 她说:“如果真有阴曹地府,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如果真有阴曹地府,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如果真有阴曹地...... 凝视之下,我突然眼前一黑,脑子里一阵轰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没事吧。”就在我快摔倒的时候,何警官扶了我一把,伸手把白色床单盖上。 看不到月儿的那双眼睛,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我站好身子,对着何警官道了声谢。 他摆摆手,说你还敢看另外一句尸体吗。 其实说实在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我来现场,我不是警务人员,也不是有特别强大的背景。 这明显是凶杀案,他就不害怕我破坏了现场吗。 另一具尸体? 我看向月儿尸体旁,盖着一模一样白色床单的尸体,心里砰砰砰直跳。 不用看,我已经猜出来这具尸体是谁了。 能在这屋子里死的,除了她奶奶还会有谁?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头脑有所清醒。一连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气,我才伸出手缓缓拉开白色床单。 这......这是什么! 顿时,我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随着床单一点点被拉开,一具没有皮肤的尸体出现在我的面前。 月儿奶奶的皮,已经全都被剥了,身上穿着一件年轻少女的连衣裙。 从连衣裙里露出的皮肤全都是被剥了皮的,皮下组织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历历在目。 虽然没有皮,可她临死前的表情却完全的显现出来。 面部扭曲,嘴巴大大的张开,显然死亡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全身的骨头一排一排的肋骨都从连衣裙里凸露出来。 大概是因为尸体长时间暴露,尸体发出了腐木的恶臭。 我没说话,是因为我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喉咙仿佛被让人用手掐着,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调都发不出。 何警官走上来,将月儿奶奶的尸体重新盖好。 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我说:“月儿奶奶早就死了,根据法医鉴定,死了7天了。尸体一直被藏在冰箱里。皮是昨天被剥下的,之后被藏在布娃娃里。” 说着他拿过来月儿经常抱着的那个恐怖的布娃娃,缓缓拉开布娃娃的肚子上的线条。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里边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这人皮不是整张剥下来的,而是像削苹果那样,一圈,一圈的剥下来的。说是一张人皮,不如说是一条长长的人皮来得恰当!!!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我如同五雷轰顶,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布娃娃肚子里的人皮,呆了。 七天前就死了,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摇头说不可能。 我能清楚得感觉自己的五官都因为太过于震惊而扭曲起来。 七天前,这怎么可能呢,上次小茜死的时候,月儿还是她奶奶领回去的,还有前两次,我和蓝紫嫣来看过月儿,她奶奶还和我们说过话。 昨天,昨天我还看到她奶奶回来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的大脑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的锤了好几下,头疼欲裂。 “凶手呢,那凶手是谁!”我强忍着脑袋的剧痛,问何警官。 何警官没说话,只是瞥了瞥脑袋,用余光看了一眼月儿的尸体。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儿的奶奶是......是月儿亲手杀死的? 这怎么可能,月儿手无缚鸡之力,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而且这人是她奶奶啊。 手无缚鸡之力? 我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再次翻开月儿奶奶身上盖着的白床单...... 何警官也没有阻止我。任由我目无法纪,没有纪律的破坏现场。 月儿奶奶身上的连衣裙,这连衣裙好眼熟,这...... 这不是昨天兔子身上穿的连衣裙吗。 当时我进屋子的时候只看到月儿,还有地上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兔子身上怪异的穿着一条人才穿的裙子,这条裙子此刻正穿在月儿奶奶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 难不成昨天,我看到月儿拿着刀,她剥的不是兔子的皮,而是她奶奶的!!! 我亲眼看着一具尸体在我面前被剥皮,我却把人当成了兔子? 太荒谬了,这太荒谬了。 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的脑电波吗?把一些错误的幻觉强行的加到我的脑子里。 一想到昨天亲眼看到一张人皮就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剥掉,我再也忍不住,跑到一个角落一个劲的呕。 眼泪,鼻涕全都流出来了。 除了深深的恐惧,还有心酸。 “没事吧?”何警官走上来拍拍我的背后,低声问我。 我甩开他的手,掏出手机颤抖的按着蓝紫嫣的号码。我要问问她,问问她记不记得我们来月儿家的时看到了月儿的奶奶。 每按下一个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一个劲的在颤抖,重达千斤。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我才拨通了蓝紫嫣的号码。 “超一哥?”蓝紫嫣的声音响起。 “紫嫣,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明白吗?”我一手捂着胸口,疼得厉害。 “那么严肃?”蓝紫嫣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说好的,你问吧。 我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紫嫣,你还记得那天我们来月儿的家里吗?是不是看到了月儿的奶奶?” “没有啊!”紫嫣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什么!”我直接尖叫出声,“你在说一次,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看到!” “她已经死了七天了,在......”何警官走到我身旁,拍拍我肩膀用很低沉的声音插了一句。 “滚!”我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拍打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对着电话咆哮,“紫嫣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看到。” “没有,那天我就很奇怪你好想和谁在说话,一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以为你懂道术,是看到了什么,就没敢出声,一直躲在你的身后,如果要说见到月儿的奶奶,我只在那天她去医院带月儿的时候,见到一次,超一哥,你在听吗,超一哥?喂......” 蓝紫嫣的声音还在响起,可我的脑袋却是一片空白,说明都听不到了,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围着我的耳朵,嗡嗡嗡直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警官叹了口气,说那个女孩说的不错,这老人家那天去医院的时候还活着,是回到家的第二天才遇害的。 说完他连连叹气。 那岂不是说,我这两次看到月儿的奶奶都是鬼,并不是人? 难怪,难怪上次我来的时候,我拿着指鬼针进月儿房间的时候,指鬼针不动了,但是出来之后,指鬼针又开始转动。 说明月儿的房间根本就没有鬼。鬼是月儿的奶奶!因为她早就死了!!! 我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鬼,和我对话的也是一个鬼。 昨天也是一样,昨天月儿一个人在家,指鬼针也没有反应,后来月儿她奶奶回来了,指鬼针动了。不过也因为指鬼针突然摔碎,导致我没有及时发现。 我知道这一切就如同我分析的,也和何警官说的一样,但是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何警官,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月儿是怎么死的。”我嘴皮子都在哆嗦,一句话好半天才说得清楚。 “根据法医鉴定,她是昨天剥了人皮之后,自杀的。”何警官说道。 自杀,她是自杀的?怪不得我的鎭宅符没用,鎭宅符只可以防止鬼进屋子里,但是她没有被鬼上身,也没有鬼进来,她只是疯了,她是自杀的,我又怎么会有反应呢? 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月儿的表情那么惊恐!我自言自语了一声。 “可能看到了鬼被吓死的吧。”何警官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符合他身份的话。 他这话一出,我直接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他可是警察,无神论者,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其实我......” “等......等等!”还没等何警官说完话,我颤颤巍巍看着他,“你确定月儿的奶奶是七天之前死的?” “是啊,刚才你不是也看到了她的尸体吗?” 我浑身一凉,猛地退后了两步,指着他身后,失声喊了一句:“那......那你说她是谁!” 第四十二章 高人 “谁!”何警官脸部一僵,快速的转过身去,手枪也从枪套拔了出来,条件反射地指向身后。 一个诡异的人影骤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们站在客厅的中间,而何警官的身后就是沙发,那个人影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原本关闭的电视也已经无声无息的打开,电视机正播放着那老掉牙的京剧片——《金玉奴》 那女演员尖细的声音在死静的大厅响起,凄凄惨惨的,一首《金玉奴》被她唱的婉转,还是清唱,音调凄凉,节奏缓慢。 有时候还会有隐约的哭或者笑的声音不断响起。 我和何警官相视对望一眼,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那人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入沙发中,只露出那一头银白色的白发。 这......这熟悉的一幕,这熟悉的白发...... 我扭头看向地上的尸体,盖着月儿奶奶尸体的白色床单,不知道被从哪儿吹来的阴风掀起一角,露出那张没有了皮的人脸。 “休要打杀了薄情郎,暂且唤来相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影突然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充满了悲凉和桑仓。 其中还隐隐有些诡异的笑意。 突然,那人猛然转过头头,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的脸,对着我们阴森一笑。 “是......是月儿的奶奶!” 虽然只见过三次,但这老人家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一看到这张脸,不对,是一看到这背影我一下子认了出来。 月儿的奶奶看着我,阴森森的笑了两声,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小伙子,又来看月儿了。” 说完她又像之前一样,转过头继续看着京剧。 此时,京剧里正好演到结婚当天,棒打薄情郎的画面—— 众丫环仆妇分别扯耳朵、拉头发、拽胳膊、牵衣裳把新郎官:莫稽,拖到新娘面前。 莫稽心中还不服,大声质问:“下官何罪,遭此毒打,你一个名门闺秀,就是这样对待丈夫的吗?” 谁料新娘子把头盖红巾一掀,红烛辉映下,床头坐着的正是被自己推入水中溺毙的亡妻金玉奴。 不禁惊惧万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魂不附体,连叫:“有鬼!” 而月儿的奶奶也随之唱道:“不想你忘恩负义,就不念结发之情,恩将仇报,将我推落江心。”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 “咕噜~”何警官咽了口口水,举着枪,不知道该开枪还是该把枪放下,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 我也傻了,完全忘了该怎么办才好。 想捏个指诀把她收了,可怎么也下不去手。 在月儿奶奶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奶奶,就好像曾经,她和月儿奶奶一样,在小院子里坐在小马扎上拍着大腿,一遍又一遍唱着那晦涩难懂,苍凉无比的京剧。 ......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退了出来,没有声张。 一直到我们退出门,月儿的奶奶还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唱着京剧,仿佛根本不记得她已经死了,也不记得自己的皮被最亲爱的孙女剥下。 一如往常! 出了门,门外被何警官之前赶出去的警员们看着我们两人头冒冷汗,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们,都有些惊讶。 有个小子还开玩笑的和何警官说,头,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会是见了鬼的了吧。 他话音刚落,何警官差点又要拔枪。好在他很快回过神,对着那小警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那小警员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自己那儿得罪了自己的上司。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些东西。”何警官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有些后怕的自言自语了一声。 我恩了一声,脑子还有些混乱,我一直都想不通,月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死之前是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勘察现场,是不是让他们不要进去了?”何警官突然开口问我。 我顿时就傻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何警官,你们是警察,我只是普通小老百姓,你问我,我也无权回答你啊,再说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深。 他这话一语双关,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说:“我和你说清楚了,我真的只是月儿的朋友,我昨天就是来看看他,我不是嫌疑人......” “我没说你是嫌疑人!”他打断我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正是昨天用我心头血制作而成的鎭宅符。 这东西怎么在他手上?刚才脑子乱得要命,进月儿家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这张符纸不见了。 “这不是我.....” 我刚要说这不是我的,没想到又被他打断了,他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不用解释,根据我们的调查,从昨天开始你走了之后就没有人来过这里。” “那说不定是我来之前呢?”我急忙辩解,我害怕他把我当神棍给抓起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再说了,我连站住证都没有,万一真被抓了我要咋办? “在你来之前的好多天都没有人来过!” “那......” “别这这那那的了,我调查过你,你会抓鬼!而且因为一个游戏,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对吗?”他一幅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这......”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想救他们的对吗?所以才会把用心头血制作了这鎭宅符、” 我刚说了一个字又被打断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弄得我差点没被自己的话给憋死,他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等等,他怎么知道这是鎭宅符,平常人如果看到,最多也是以为这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请法师来做法,贴的黄符。 可他怎么知道这是鎭宅符,还是用心头血画成的? 难不成他也知道这方面?他也是一个道士?我被震惊住了。 “不用猜了!”他一副看穿我的样子,“我看到这张符纸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有用什么,后来有人告诉我说昨天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活动,之前并没有人来过,我就想到是你弄的,你来的时候又看到你衣领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刀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伤疤是昨天才有的吧,就为了画着鎭宅符。” 说完,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低头一看自己衬衣的衣领,果然是打开的,应该是早上冲忙赶来的时候,没扣好扣子,但是也只露出了一点。 没想到这凭着这一点,居然还被他发现了,从而联想到这符咒是我画的,不愧是做刑警的。 看着我一脸惊讶,他好像很满意我的表情,领着我上了一辆警车。 边走他边说曾经有个高人和他说过这个世界上有鬼,而且还跟他说了各种符咒,当时他也随便听听,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玩意,所以从我的伤口和符纸包括月儿家里死人,前前后后联系一起,就想到了我会道术。 说完他帮我关上后座的门,自顾自的坐在驾驶室上,说不然我为什么会让你一个普通人...准确的来说是带一个怀有嫌疑的人去案发现场? 我服了,我还能说什么? 等车子开了一段路,我才回过神,哎哟,我这特么的是坐在警车上,这是要去哪儿啊? 何警官从后视镜看着我急了,对我说你别怕,我不要把你关起来,以前我不相信鬼神,但是今天我信了,现在我们去找高人帮忙,我看你今天那个表情,估计你也搞不定那个鬼吧? 我反问他,高人?哪个高人? 他神秘一笑,说一个很高很高的高人,而且连他这个大名鼎鼎,被人称为刑警队魔鬼教官都信服,害怕的人,不然他一个当差的,也不会整天没事做去听一个道士说这些鬼神之说。 还真有高人?我顿时有些激动,问他这人在哪,好不好相处,他叫什么名字,道行怎么样。 何警官淡淡的说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果然,到了之后我相信了何警官说的话,果真是高人!一个很厉害,很牛逼的高人!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看到这里的朋友,也知道这本书要收费了,也意味着每天最少四更。 恩恩,要怎么说呢。 很多朋友看到小说上架就怕了,说书好贵啊,怎么怎么的。 可是一章才几毛钱,不对,是一千字才几分钱啊!人都要吃饭,各行各业只要付出了辛苦,都应该有回报的对吗? 一个月也就几块钱,十来块,就当大伙看着作者累了,请一瓶饮料的钱咯。 更新时间暂定是——早上九点,下午3点。 如果有改动,会在群里通知的!或者书的作者有话说那儿,会提前通知。 —————————————————————————————————————————— 写灵异,也算是我的一个转型吧,以前听得多了,学得多了,跟奶奶也学了挺多。 本书奶奶的原型就是我奶奶,在我们那儿还真的是很出名的神婆,县城里凡是那家里有啥事,都会去找奶奶。 所以脑子一抽吗,就写了。 最近呢比较忙,毕竟上一本书刚结束,又是大过年的。 好多作者因为过年都断更,或者不写了。但俺一直在坚持着,此处是不是有掌声? 这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天天都在忙,白天带侄子,到了晚上1点多才能写,通常都是写到半夜5点多才能睡,也仅仅是写出来两章。 每天睡觉都不会超过5个小时,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能有机会睡上十几个小时该有多好啊。 今天在火车上睡了,准确的是说有十几个小时可以睡,但是躺在床上,我怎么都睡不着。 心想着今天的肯定要到晚上才能了,手机能上网,但我是微信注册的,只能打开看书,不能打开作者后台。 看着你们留言说好看,快更新,我更是急得不行,今天也是朋友和编辑们帮忙发布了公告,在此和大伙说声抱歉。 明天四更,每一章都有大红包可以抢,抢到的可以拿去看书的哦。 抢红包的规矩在这里给大伙说一下——、 只要点击新章节,系统自动领取大红包,会存在你们的余额里,还要打开余额就知道了。 如果是电脑看书的朋友,抢到多少,网页会自动弹出的,很方便吧? 至于领取到多少红包,就看各位的手气咯,说不定抢到的可以免费看书半个月一个月呢? 不过我相信大伙的运气都是好的。 还有,我发现大伙都没有点击追书啊,请没有点击追书的朋友点击追书,以便方便阅读,每次更新都会像短信一样提醒的,这样就不需要大伙整天的去看有没有更新了。 还有一个就是,作者建立了一个读者群——群号是:574630004 现在人还不是人多,等人躲起来,大伙想进来就难了哦,位置有限。 悄悄告诉你们,每天群里有老司机开车哦。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不玩qq,玩微信的朋友,也可以加作者微信:jm-9066 如果对本书有什么建议,想要龙套,或者充值不会的朋友,都可以加作者微信,或者群号。群主就是作者了。 重点来了!!!! 实在不会充值,或者钱不够的,都可以加作者微信,作者帮冲。(如果充值二十的,就客源自己冲了,这项服务,是为了20元以下的童鞋准备的,不过我相信大伙都是土豪。) 这是不收取任何手续费的,在这里也重点声明-——网站最少充值一次是20元。 支持支付宝,微信,游戏点卡,手机话费等等。 不过手机话费很坑爹。 —————————————————————————————————————— 以下是黑岩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 1:充值前,先要登录黑岩账号,黑岩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黑岩!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3:具体充值方法:黑岩支持8种充值方式,【网银】【支付宝】【微信支付】【短信充值】【财付通】【手机话费充值卡】【游戏点卡】【paypal】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网银】这个需要你开通了网银才能充值,各大银行一般都支持,充值比例是1:100(即一块钱等于100个岩币)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财付通】和支付宝一样,比例都是1:100 ————————以下充值比较坑爹↓↓↓↓↓↓———————————— 【手机短信充值】比例是1:40(兑换比例低,有一定延迟到账有时候) 【手机话费充值卡】这个最方便最快捷的充值方法。黑岩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报亭,便利店,超市都可以买到。充值比例1:85,比网银少,因为移动联通要从中扣取一点手续费。 【游戏点卡】这个和手机充值卡一样,很好买。不过黑岩仅仅支持以下几种游戏点卡,其他的不支持,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分别是【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网易卡】【完美世界卡】【搜狐畅游卡】【纵游一卡通】【天下一卡通】和【天宏一卡通】 充值比例1:70~75之间。购买请认准以上的几个,其他的游戏点卡都不支持! 【paypal】这个是专门给海外的朋友准备的充值方式,海外用户可以用这个! 另外,使用“黑岩阅读”ios(苹果)客户端的朋友一定要注意,由于苹果系统的设定,在ios客户端充值的话,兑换比例只有1:50,另外一半会被苹果系统收去,很不划算,建议大家充值的时候从浏览器进入黑岩阅读网,在网页版充值好后,再在客户端登录阅读,这样就不用被苹果客户端收取一半手续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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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直径走到一旁的悍马,说了句带路。 带路?带什么路?我有愣住了,这女人惜字如金也不能这样吧。 够酷,够冷,够高傲有木有?果然是开悍马的女人。 何警官赶紧过来,满脸都是不好意思的神情,说超一,我妹妹就这个脾气,全家人都的让着她,你多担待。不过你放心,她一定不会坏了你的事,她厉害着呢。走吧,蓝天旅社。 说完这家伙还很亲热的拍拍我的肩膀。 我很想说,我和你很熟吗?我们加起来认识的时间都不到2个小时,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妹妹脾气怪,让我多担待?你妹妹脾气不好,瞧我这个暴脾气,忍着吧。 去蓝天旅社的路上,我看了看后视镜,还真发现我现在就一副小寡妇般幽怨的眼神,这憋屈啊,不过也只能安慰自己,高人,都是有性格的。 月儿死了以后,蓝胖子的旅社一直都没有开门。 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脖子上挂着我给的黄符。 三个女孩一起玩的“扑花园”,现在死了两个,一个比一个死的凄惨。 所有人都怕了,三个人整天待在一起,睡觉都是在客厅睡得。蓝紫嫣上厕所,都要她妈妈陪着,就害怕会出事。 蓝胖子看到我回来,刚要站起来,可看到身穿警服的何警官和身材高挑的林皖月之后,有些发愣,刚跑到半路就停住了,疑惑的看着我。 我还没解释呢,林皖月眉头一皱,快速的走到抹着眼泪为好朋友的死伤心得不行的蓝紫嫣身旁,大拇指飞快的点在她的眉心处,又一巴掌重重的把她拍飞到沙发上。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林皖月又伸出手把蓝胖子一家三口挂在脖子上的黄符给拿掉。 “你谁啊,你想干嘛!”黄符被拿掉,蓝胖子差点就爆发了,肥胖的脸上憋得通红,看样子想要骂人。 说完蓝胖子赶紧去把蓝紫嫣扶起来,可是蓝紫嫣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任凭蓝胖子他们怎么叫都不答应。 “我......” “你别说话!”我刚要开口,没想到林皖月转过头瞪了我一眼,眼神冷冰冰的。 我真是...这两兄妹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呢? “这黄符是你给的?”林皖月没搭理蓝胖子的辱骂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点头,问怎么了。 “我听哥哥说你还有点本事,没想到就这两下子,骗钱的神棍吧!”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没扥我开口,她又接着说道:“连她身上有鬼都不知道!” 什么! 她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气得不行,就要上来想要打人的蓝胖子。 我震惊的看着昏迷过去的蓝紫嫣,又看看林皖月,有些口齿不清的说,你没搞错吧,她身上有鬼? “是不是我说的,你等她醒来你就知道了!”林皖月说完把三张黄符放在手里用力一捏,捏成了三团废纸,随手丢在垃圾桶里。 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全都在大眼瞪小眼,全都被搞蒙了。 过了五分钟,蓝紫嫣醒了,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揉了揉脑袋问,这是哪。 我赶紧走上去摸了摸她的脉搏,很正常,又看看她的眼皮,瞳孔没有扩散,摸摸额头,没有发烧,一切都很正常。 “超一哥,你怎么了?”看着我对着她摸来摸去,这小姑娘的脸上有些微红,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有些羞涩。 看到她一切正常,我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样子林皖月那一巴掌没有打出问题。 看着我的目光射过去,林皖月冷哼了一声,说她刚才那巴掌只是把鬼打跑了,不会伤人,你难道看不出来? 难道看不出来?这话我要怎么回答? 我尴尬的只能转过头看着蓝紫嫣,刚要开口,没想到她倒是先开口了。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妈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你们是......”蓝紫嫣看着何警官和林皖月一脸迷茫。 怎么有些不对劲?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蓝紫嫣,声音尽量放平静,不去刺激她,“紫嫣,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蓝紫嫣歪着头看着我,可能是自己感觉不对劲,想了想又说,对了,现在是下午三点,我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她疑惑的看着墙壁上的挂钟,又看看我,说超一哥,你不是在爸爸的店铺看店?你怎么跑回来了? 她一开口,我们所有人都傻了,蓝胖子更是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蓝紫嫣看看我们的表情,脸上更是疑惑。 她不记得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表现,就好像月儿当时被上身,还有那一次我请燕姐上凌啸汀的身一样,他们事后什么都忘了。 难道真的和林皖月说的,有一只鬼在蓝紫嫣身上,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想到这,我浑身发寒。 第四十四章 我们中有一个要死 “紫嫣,你还记得,等下要做什么吗?”我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声音也很缓慢。 “做什么?我去上学啊,奇怪,我现在应该在旧货回收铺帮你一起打扫才对,还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晚上我们是要见鬼的......啊!” 蓝紫嫣说道这突然啊了一声,很是害怕的看着蓝胖子。嘴里连说,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去见鬼,是去看恐怖片。 说完还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示意我跟她一起撒谎。 看样子蓝紫嫣以前经常和同学玩灵异游戏,很招蓝胖子反对,才会那么害怕。 可是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我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蓝紫嫣只记得她跟着我去打扫店铺的事情,不记得见鬼以后的事了。 那岂不是说,她是在玩“扑花园”之后,她就已经被鬼身上了? 冷,无边的寒冷从四面八方围绕着我。 那也就代表着,这一段时间,前前后后和我们说话,和我们相处的,都不是蓝紫嫣本人,而是一个鬼! “紫嫣,你......你还记得小茜,月儿吗?”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 而此时蓝胖子和他老婆早就抱在一起赫赫发抖,想要上来看看女儿,又不敢。 “小茜?月儿,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好朋友啊。” “那你知道她们死了吗?” “死了?”蓝紫嫣满脸震惊,我还以为她想起什么的时候,她突然瞪了我一眼,骂道:“超一哥,你怎么可以诅咒我的朋友呢,不对,你怎么认识她们的?” 我是完全傻掉了,求助的看着林皖月。现在也只能求助她了。 何警官说的没错,这女人真是个高人! 林皖月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走到蓝紫嫣面前念了个口诀,用手轻轻在她脸上一晃,蓝紫嫣就晕过去了。 林皖月把她扶住,交给蓝胖子夫妻,说她没事了,那个鬼很厉害,不过已经被我打跑,她再也不会上你女儿的身了,你们可以放心,蓝紫嫣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都不会记得。 想了想,她又说你们先别告诉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特别是她朋友已经死了,免得她受不了。 蓝胖子夫妻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鞠躬。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蓝胖子,这些天我本以为给他帮忙了,却没有想到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蓝胖子对着我摆摆手,露出一个微笑,那意思是不怪我。 可我心里却内疚的要命,没敢和他对视,一脸献媚的看着林皖月,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看着我态度比较好,虽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但还是冷声回答。 她告诉我们,出事是因为那女鬼其实是在蓝紫嫣身上留下了一道烙印,这种烙印她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反正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就对了。 这时,何警官也凑上来,问林皖月,说不就是因为一个女鬼吗?还是玩游戏招上来的,有那么复杂? 林皖月白了她哥哥一眼,说你觉得那么简单的玩游戏就会把这鬼东西招上来?个个都行的话,还要会道法的人干什么? 被林皖月瞪了一眼,何警官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吭声,怎么当哥哥的。 咦,不对啊,他姓何,他妹妹又姓林?难道不是亲生的? 不是妹妹,而是情妹妹? “你眼睛在乱转,我就把它抠出来!”林皖月突然喝了一声,吓得我赶紧低下头,这女暴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看我不顺眼似的。 对别人说话虽然声音也挺冰冷,但语气里还有些人情味,但是对我,哎......不说也罢。 接下来林皖月问蓝胖子,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蓝胖子看看我,我刚要开口,却又被这女暴龙喝了一声,说没让你说话。 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心里诽谤一声。 可蓝胖子哪知道发生什么,就知道三个女孩玩“扑花园”,说了半天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到最后还是我忍着这女暴龙的白眼,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刚说完她就瞪了我一眼。 我:“......”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明明是你不让我说的好吗? 不敢对这女暴龙发火,我只能怨恨的看着何警官,他对着我连连赔笑,又耸耸肩示意他也没办法。 林皖月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对着我们说把你们的生辰八字给我。 看着她拿着我们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在一旁快速的演算,我是真服气了。 奶奶说过,生成八字就是人的命格,所以一般心怀不轨的道士想要害人,都会拿到人的生辰八字才可以用稻草人离开害人。 而推算生辰八字的速度,也决定了这个人的道行是有多高。 看着林皖月那推算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短短十五分钟就全都推算完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停下之后,林皖月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的眼睛也时不时的扫向蓝胖子的老婆,但没有开口。 片刻之后,她站了起来,对着我够了勾手指,示意我跟她出去,有话对我说。 ...... “我们中有一个人即将要死了。”刚走到外边走廊,林皖月直接开口了。 我心头猛地一跳,向后看了一眼蓝胖子的家门,发现没人跟上来,我不由得小声的问她,是不是蓝胖子的老婆,芬姨。 她沉重的点头,说她本想通过演变发现芬姨的寿命不多了。 我说芬姨身体好好地,而且还那么年轻,只是最近捞起来比较老一些,但都是因为太累了。 林皖月摇头,说不是她的身体有疾病,而是她的体质有问题。 她说那个鬼知所以会上月儿的身,其实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芬姨,芬姨是三阴体质,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对鬼来说是大补。 我顿时张大嘴巴,问她,这鬼难不成已经成精了? “成精?”林皖月冷笑一声,“我看是背后有人搞鬼才对!” 背后有人搞鬼? 我浑身一寒,猛地想起了一个人——陶伯。 他不就是需要三阴体质来炼鬼吗? “想到了?没错,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陶伯!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确定就是他。”林皖月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原本,我以为只是一个女鬼在搞事,没想到事情竟然比我想的还要复杂许多。 ...... 按照林皖月的说法,我们现在不能再坐以待毙,既然陶伯想要搞事,那么我们就和他好好斗斗法。 进去客厅的时候,看着芬姨那张日渐憔悴的脸,我有些心痛。 如果林皖月猜得没错,芬姨2个月之后就会离我们而去。 被鬼身上本身就会损耗寿命,芬姨虽然没有被鬼身上,但她却被鬼吸尽了阳气,如果不是林皖月碰巧赶过来,也碰巧推演了我们的生辰八字,那芬姨有可能在这几天就...... 就算是没有碰到何警官和林皖月,我也跟凌啸汀约好了在明天出发去蟒蛇山,去陶伯家里找到陶静的尸体。 不过现在有林皖月,还有一个当刑警的何警官,这一次前往,我信心十足。 林皖月得知我想要毁了陶静的尸体,第一次对着我刮目相看,说这个办法虽然笨了点,但是确实管用。 “笨了点?”我看着她,有些不解。 “你觉得就算陶伯不在家,你看到陶静的尸体,你也能说烧就烧?就你这道行,去了也是送死。”林皖月说完自顾自的去收拾行囊去了。 被林皖月这么一点,我顿时恍然大悟,当时就想着找到陶静的尸体用纯阳之火烧了就完了,可是我真能烧吗? 陶静的尸体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很有可能陶伯为了报复,把她炼成了一个僵尸也说不定。 上次傻女人腹思琪只是变成了尸,就已经很难对付,如果是僵尸,我不敢想象。 僵尸并不像小说里或者电影里那样,随便贴一张符纸在头上就把它收了。 根据野史记载,僵尸出现过的次数是3次,每一次都是生灵涂炭,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当然了,我们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僵尸真那么好炼成,这世界早就大乱了。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有十足把握的前行,却是九死一生...... 第四十五章 半截舌头 林皖月准备的东西挺多,也很奇怪。 染着黑狗血的孔明灯,罗盘,还有山羊头骨,这山羊必须是成年老羊,属于自然死亡的。 桃木剑,道袍,还有一张画画用的a4纸,纸上画了很多像是迷宫一样的图案,看不懂是干什么用的。 这些东西加起来把悍马后备箱都用去了一大半,看着她面上冷若冰霜,我也没敢多问。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一种跟在奶奶身旁的感觉,以前我跟着奶奶的时候,她准备这些东西,我也不问,也不敢问。 现在跟着林皖月也是这样。 这一次去蟒蛇山,开的是林皖月的悍马。 凌啸汀过来的时候看到林皖月,居然脸都绿了,拉我到一旁问,我怎么和这小妞在一起?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你们认识? 他苦着脸,说何止认识啊,简直就是有深仇大恨,这小妞太野蛮,动不动就要揍人,曾经我还想追过他,不过被暴打了好几次次,也就不敢了。 凌啸汀也被打过?为什么我心里没有同情,反而是那么舒服呢? 我上下打量着他,怎么看都不像啊,这家伙那么强势。我觉得他们在一起更加般配才对,都是暴力狂。 但我嘴上可不会这么说,而是半嘲讽的说现在人家可是有男朋友了。 “不是吧!”凌啸汀看起来震惊,声音也大了许多,引得何警官和林皖月扭过头看了我们一眼。 “谁敢要这个暴力狂啊?”凌啸汀缩了缩脑袋。 我用眼神瞥了一眼何警官,说就是他啦。 “老何?”凌啸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人家是兄妹!” 我说不对啊,一个姓何,一个姓林,要说是兄妹,是你妹妹才对。 “哎哎,我可告诉你。你别说是我说的,也别到处乱说,免得我就完蛋了。”凌啸汀鬼鬼祟祟的朝着林皖月看了一眼,低声在我耳边说,“林皖月是孤儿,是被何家养大的。” 孤儿? 我浑身一震。一时之间有些同病相怜,我......也是孤儿。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也没有见过他们,从小就是奶奶把我一手带大的,可是现在奶奶也离我而去了。 “啊!”就在我陷入悲伤之中,耳边猛地传来凌啸汀的惨叫声。 我转过头去,发现林皖月站在凌啸汀原来的位置,而这倒霉的家伙被一脚踹飞,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再乱说话,我把你舌头拔下来。”林皖月恶狠狠的瞪了凌啸汀一眼,转身就走,我就站在她身旁,她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把我当透明人。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我赶紧上去把凌啸汀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事。 他捂着屁股,说这娘们还和以前一样野蛮,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能受得了。 这句话他说的如蚊子飞过般小声,眼神还很警惕的看着林皖月,看到那女暴龙上车了,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我说你家里也很牛逼啊,怕她干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凌啸汀脸色更苦了,说我家在羊城是很牛,但人家也不差啊。 你不知道她的本事很高,一些大人物要搬家,或者碰到什么怪异的事,包括给祖宗迁坟啥的,都要找她,就连我家老头子都很尊敬她。你说我敢惹她?她就是打断我的左腿,我也只能笑着伸出右腿问她,没打够的话再打。 那么厉害?我听得瞠目结舌。 得了,通行的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我能惹得起的。老实呆着吧。 一路上,我们几个人都没说话,车是林皖月开的。何警官坐在她旁边,我和凌啸汀缩在后排。 七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让这女暴龙开了只有5个小时。 下车以后我发誓再也不做这娘们的车了,好几次过很弯的道路,路边就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别说悍马,就是装甲车也要完蛋。 可这娘们硬是没减速,就这么直愣愣的冲过去。 下了车,我是差点连去年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用凌啸汀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一路上我早就想吐了,呕吐物刚到嘴巴又把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一下车就像水龙头开了闸似的,怎么都关不住。 “真没用,也不知道你来干什么,拖后腿。”林皖月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老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问凌啸汀,他找人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别提了!”凌啸汀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我说你有什么就说,别老叹气啊,有没有查到陶伯什么时候不在。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派去的人,每次都看着陶伯刚上山,可是他们刚走到院子,陶伯就回来了。好像知道有人去他家里是的。” “什么好像知道,不知道别乱说话!”林皖月走到我面前,瞪了凌啸汀一眼,才缓缓开口,说陶伯一定是在家里设置了机关,如果有人靠近,他就会知道。 这种机关不需要很复杂,有可能只需要随便在路边防止几块石头,或者在家里放个稻草人之类的就可以了。 那么玄乎?路边放几块石头就知道有人来自己家里?这特么的比防盗门还厉害吧? 我的眼睛也下意识的看向路边,就这么一眼,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的草丛里钻出来。 这人正是上次我和凌啸汀在进村口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年轻人。 可是他那天不是说他回县城了吗?来这里干啥? 我刚要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却被林皖月拉住了。 我扭头看她,发现她板着脸,面色有些严峻。 “别过去,他过来和你说话,也别打招呼。”说完她看着何警官和凌啸汀两人,“你们也别呼吸,千万别和他说话。” 看着那年轻人越走越近,我不由得开口问道,为什么。 “他不是人!”林皖月冷声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当时我还特意的留意了这年轻人,他是活人才对。 不过林皖月既然都这么说了,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这时,那年轻人也走到了我们身旁。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果然,他脚后跟不着地,脸也惨白的吓人,瞳孔放大,眼睛里一点生气也没有。 看看他的身后,在烈日下,居然没有影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像是刚从泥坑里爬出来一样。 “大哥,你们又来了?”他走到我面前,热情的给我打招呼。 我下意识的刚想开口说话,猛地想到林皖月说过的话,我赶紧捂住嘴巴。 “大哥,要不要来一只烟?这是上次你们给我的,我都没舍得抽。”他说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盒,是上次我们送给他的中华。 他递了支烟给我,看到我没要,他自顾自的叼在嘴里,他明明没有点燃烟头,可是却能从嘴巴里吐出一阵阵浓烟。 烟雾,没有香烟特有的烟味,而是烧纸钱的那种糊味。 在他张开嘴突出烟雾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他的舌头——不见了! 只有半拉舌头在嘴里,黑漆漆的,上边好像还有什么在蠕动,好像是蛆虫。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就叫出声了,还好有手捂着嘴。 看到我没搭理他,他又去和凌啸汀说话。不管他说什么,凌啸汀一声不吭,脸色憋得通红,一只手死死地捏着鼻子,也不敢喘气。 那年轻人看着我们没搭理他,也没有生气,笑眯眯的走了。 他刚刚转身,我就看到了,在他的后脑勺有一个大拇指般大小的血洞,不过却没有血水流出。 从后边看,就像是他脑袋上长出了一个小小的嘴巴。 一瞬间我感觉从七月酷暑一下子掉入了冰库里,全身都在往外冒着凉气。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们几个才大口大口的喘气,一个个憋得面色通红。 “他......他怎么死了?”凌啸汀结结巴巴的看着我。 我摇头,说不知道,三天前来的时候他还活着。 “他就是三天前才死的。”林皖月淡淡的回了一句。 三天前死的?我和凌啸汀顿时哑了。 真的有那么巧吗?不过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死了呢? “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一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死了。”林皖月叹了口气,问我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他后脑勺上的那个血洞。 我点头,说看到了。 “他后脑上的那个血洞就是致命的一击,应该是有什么利器直接从他后脑直接穿过他的头颅,把舌头都给割掉了。” 我说是陶伯杀的吗? 林皖月摇头,抬起头迎面对着阳光闭着眼,好一会儿才开口。 “不是人为的,是鬼杀的,鬼杀人有很多办法,说不定他路过哪儿的时候,高空中就掉下来什么东西,把他给杀了。我只所以一眼就看到他不是人,也知道他是被鬼杀得,是因为他身上有一团黑色的雾气,你们没开阴眼,所以看不到。” “根据我多年刑警的经验,他应该是走到某个广告牌,广告牌上的钢筋支架掉下来,正好从他后脑勺插进去。”何警官插了一句。 联想到凌林皖月说的,这年轻人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才死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说了那么多,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也被钢筋插死。 去陶伯家的路上,我一直想着这件事,心里满是后怕。走路都要走中间,道路两边有大树的地方我都尽量避免。 生怕被掉下来的树枝给插死。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距离一百多米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陶伯家的那间破房子。 何警官想要再往前走一些,他说自己是刑警,侦查手段比较了得,去看看陶伯有没有在家。 可是他还没走出两步路,林皖月突然神色一阵,手指飞快的打着指印,猛地一脚把何警官踹飞到一旁的草地上。 嘴里大喝一声:“小心!” 第四十六章 把陶伯睡了 我踏出去的脚僵硬在半空中,错愣的看着林皖月。 “退后,慢慢退后,别再往前走了!”林皖月脸上的神情和冰块有的一比,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 我们几个人心惊胆寒地一步步往后退,眼睛也在向四面八方扫描可疑的东西。 一直退后了十米左右,林皖月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我们差点就暴露了。 我看了看四周,别说有人了,就连一个鬼影也没有。 “看到陶伯屋子顶上的那只乌鸦没?”林皖月指着陶伯家的方向。 我用手挡着毒辣的太阳,眯着眼睛朝着陶伯家看去。 在屋顶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点,看了好久才看出来是一只乌鸦。 我记得上次来陶伯家的时候是晚上,我和凌啸汀还被乌鸦追的满地跑,印象极其深刻。 “奇怪了,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还被追,现着乌鸦怎么只有一只,还飞到陶伯屋子里去了?”凌啸汀也有些疑惑。 我心想也是,当时我们跑到距离陶伯屋子只有一百米的时候,那群乌鸦就不敢再前行,我们才有机会看到陶伯屋子里,可现在这乌鸦怎么飞过去了? 我让凌啸汀拿出望远镜,疑惑的朝着那乌鸦看去。 在我拿起望远镜看过去的时候,那只乌鸦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血红色的眼睛眼冒凶光的盯着我。 和它眼睛对视才短短一秒钟,我就镇住了。 这双眼睛好像......好像是人的眼睛!这双眼仿佛能够看穿我的心灵深处,就像是两道手电筒的光线一样,朝着我射过来,直入灵魂。 一只鸟居然长着一双人眼,这太过于惊悚了点。 “你派来的人可能就是被这只乌鸦给发现了。”林皖月开口说道。 被一只乌鸦给发现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凌啸汀更是一愣一愣的。 看着我们不明白,林皖月指着乌鸦说,这是南洋邪术里的“滕英苟”,也被我们称为三足金乌,道家称为三目童子。 三足金乌我知道,那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鸟之一。 金乌形象原是二足西汉后期演变为三足,传古代人看见太阳黑子,认为是会飞的黑色的鸟——乌鸦,所以乌鸦在古代也被曾为神鸟。 但是三目童子是什么鬼? “三目童子一般是用来看门的,养成极其复杂,常年给它食用腐尸的眼睛,在进食的过程中用裹尸布蒙上乌鸦的眼睛,一直喂养到成年,久而久之就成了三目童子。” 常年喂食腐蚀的眼睛,我不由得浑身有些发毛,这也太变态了吧。 看见我哆嗦,林皖月嘴角微微向上扬,对我说,如果想知道她可以说详细点,不过害怕我会吐出来。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你说把,我们总要了解清楚,才知道该怎么进去陶伯家。 她点头,接着说,要饲养三目童子,主人必须一同分食,乌鸦吃食腐尸右眼,人就吃左眼。 人的左眼在《鬼谷经》中也被称为阴间之眼,人常年食用腐尸左眼之后,据说人的眼睛可以看到阴曹地府,也就是所谓的开阴眼。 而不仅如此,每日三目童子进食之时,必须用人的精血混合腐尸眼球喂养,以后三目童子看到的东西,它的主人也会看到。” 我一想到陶伯和一只乌鸦坐在饭桌前,前边放的不是米饭,而是尸体的眼睛,我还真的差点就吐了。 何警官见过太多的凶杀案,对于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至于凌啸汀,他都能用蚂蟥,用老鼠喂人,这点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而且我还发现了这小子,好像自从见到林皖月之后,他就一直板着脸,像我第一次见到他一样,酷酷的,刚才他明明很害怕,可还是一声不吭,面不改色。 装,真特么能装! “有没有那么玄啊?你不会是唬我们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你值得我骗?”她白了我一眼。 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呛得半死,什么叫我不值得骗,好吧,对于我面前这三个家伙,我要相貌只是比凌啸汀差一点,要钱没钱,还真不值得骗。 看着我满脸幽怨,林皖月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去试试。 我问她怎么试? “你往前走十米,就是刚才我把我哥踹飞的那里,你跳个舞。”林皖月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啊咧? 叫我干啥? 跳舞?我嘴角抽了两下。 看了一眼凌啸汀和何警官,他们脸都憋红了,肩膀一个劲的耸动,很艰难的憋着笑。 到最后,这两个家伙直接笑了出来,何警官更是捂着肚子说去吧,给我们表演一段。 我一咬牙,说好,我就去试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 她嗯了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我背后,把我推得一个踉跄。 我日,就不能好好说话了?我背后有些疼。 慢慢的,我走到了之前我们几个人站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只黑色的乌鸦猛地叫了一声。 不会真有那么玄吧?我试探性的先抬抬手,怪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只乌鸦居然学着我一样抬起了左边的翅膀。 我眼睛猛地瞪直了,在抬抬脚,那只乌鸦也跟着我抬起鸟爪。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一甩胳膊,我自顾自的跳了起来,也就是随便动动手脚。 凌啸汀和何警官刚开始还在狂笑,可是到此时,他们全都张大了嘴巴。 我...也呆住了。 那只乌鸦在跟着我跳舞,我怎么动它就怎么动,和一个跟着老师学舞蹈的人没啥区别。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皖月走到我身旁说,三目童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在这栋房子一百三十五米的范围内它所看到的,比如说只要有人经过,做出任何举动,那都会重复一遍,陶伯就会感应到。 所以凌啸汀派来的人会被陶伯发现。 我吓了一跳,说那刚才我做的动作陶伯没看到吧? 她摇头,说不会,完了伸手从我背后取下一道黄符。 我张大嘴巴,刚想说我背后怎么有这东西,就突然想起她刚才一巴掌拍在我背后,难不成她刚才给我贴了这个东西? 林皖月解释说刚才在我背上贴了道符,那只乌鸦只会把我当成一头狗熊,不会把我当人的。陶伯感应到了也不会在意。 好吧,我承认刚才跳舞的时候确实有点像狗熊,和它一样笨手笨脚的, 我无助的看着林皖月,问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直接一枪打下来不就完了,哪有那么麻烦!”凌啸汀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牛气呼呼的插了一句。 “持有非法枪支,你真当我看不到吗?”何警官阴森森的看着凌啸汀。 “呃......”凌啸汀老脸有尴尬,把枪收起来对着何警官笑笑,说老何,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早就想抓你了!”何警官一点都不卖凌啸汀面子。 “你......” “闭嘴!”林皖月看着两人,冷哼一声。 顿时,刚刚还想要打一架的两个家伙全都像绵羊一样安静下来。 林皖月说,想要破这关,必须一个人去,说完她的目光瞥向了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失声叫了出来,说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林皖月一甩马尾,说她道行比我高,道行高的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气,是不能靠近的,一靠近就会被陶伯给发现。 我以前做过阴阳童子,身上常年带着阴气,到时候她在给我做法,掩盖住身上的阳气,三目童子就不会发现我了。 我身上带着阴气?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只有死人才有阴气吧。 我一指凌啸汀,说他现在算是个半死人,你让他去更合适。 凌啸汀看着我毫不客气的出卖他,脸都气绿了。 “他去了,乌鸦会把他啃得只剩下骨头。” “那你哥呢?”我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何警官,他摆摆手,一副你别看我的模样。还很无耻的转过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哥是刑警,身上阳气太重。”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得,就是欺负我呗。 这三个人我谁都惹不起,让我干我就干呗,还能怎么办。 我无奈的摊开手,对着林皖月说,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我照做就是了。 “简单!”林皖月打了个响指,看着我满脸笑意,笑得我头皮发麻,她才缓缓开口,“做你的老本行!” 我的老本行?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傻愣愣的重复了一次。 卧槽,我的老本行不就是“阴阳童子”吗,专门陪死人睡觉的。 难不成要我去把这只乌鸦睡了?还是去把陶伯给睡了!? 第四十七章 夜袭乱坟岗 我吓得退后两步,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满脸惊恐的看着她,让我去把陶伯睡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你放心,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么龌龊。”林皖月眼里带着笑意。 可我宁愿她不笑,这一笑我浑身都在冒冷汗。 “那......那你要让我干嘛?”我嘴皮都在哆嗦。 “想进陶伯的家里吗?想找到陶静的尸体吗?想结束这一切吗?想的话跟我来吧。”她说完转身就走。 我看看凌啸汀,又看看何警官,他两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没办法,我只能屁颠屁颠的跟着林皖月。 “让你陪死人睡觉而已!”刚走了两步,她突然扭过头淡淡的开口。 陪死人睡觉而已,陪死人睡而已,而已!!! 陪睡睡?陶静还是?我开口问了两遍,她都没搭理我,得嘞,闷头走吧。 不过她说的没错,这还真是我的老本行,除了让我睡陶伯那个老变态,其他人我硬着头皮熬个几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不过要进陶伯的家,和我跟死人睡觉有什么关系吗? ...... 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这好像已经走出村子了,而且还是往山上走。 刚开始还有一些路走,可是到后边根本就没办法前进,全都被齐人高的杂草给挡住,必须要用开山刀开路才行。 阴沉沉的天,风冷冷地刮着,死死的刻着人的脸,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给割下来。 阳光早已把世界抛给地狱,只剩下满地的阴寒。树木耷拉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得意的向人展示鲜血淋漓的伤口。 这一走,就走到了晚上,足足走了5个多小时。走的我双脚起了好多水泡,不得不垫着脚尖走。 我发现,这一路上,林皖月手里都拿着一个罗盘,每走上一段路,她都会看看手里的罗盘,然后看看周围的环境,带着我门东转西转的。 天色,已经很黑,四周也一下子静了下来。 只有我门四个人踩在枯树枝上发出的飒飒声,给这凄凉的夜晚增添了许多恐怖的成分。 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 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遍地都是高高隆起的坟墓堆,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一个个孤零零,冰凉而又残缺的石碑上。 凄凉的风寂寞地低语,唱着那首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 遍地都是坟墓,抬眼望去全都是一个个高高的土包,有很多的土包上都插着招魂幡。 但更多的坟冢则显得十分朴素,甚至简陋,连一块石碑都没有,更别说招魂幡了,周围长满杂草的坟冢也是屡见不鲜。 乱坟岗! 我和凌啸汀几乎都要叫出声,我心里的震撼更是无以加复。 曾经我请燕姐上过凌啸汀的身,她说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去蟒蛇山,乱坟岗。 可当时我们在村口碰到了那个年轻人,他告诉我们,陶静的尸体没在乱坟岗,而是被陶伯给挖出来了。 我原以为我们不用再来到乱坟岗,没想到今天,我居然在林皖月的带领下来到了蟒蛇山的乱坟岗。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我错过了一个步骤,所以一直没有找到真相? 但是林皖月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呢?看着她拿着罗盘一个劲的在转悠,一整天没说过一个字,我也强忍住心头的疑惑,也没问出声。 不得不说在这样一个晚上来到阴森的乱坟岗,我还是头一次,腿有些软。 因为,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我最后的归宿,也一定是这里吧。”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把我吓了一大跳。 林皖月的脚步慢了下来,拿着罗盘左右看,好半天都没动静。 我以为她已经找到地方的时候,她抬起脚像一条很小很小的路走去。 她到底在找什么! 走了一会儿我就发现,这条路上的坟墓好像和我们之前见过的坟墓不一样。 之前的坟墓虽然破烂,但好歹有土盖着,上边都长满了野草,可是这儿的坟墓,给我一种尸体随时都要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感觉。 这儿的很多坟一看就知道很很多年不曾有人祭拜过了,更不要说添土修缮。 十个坟墓有九个都是被老鼠刺猪什么的拱出了一个个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冲一冲,露出棺木。 有些棺木烂了,陪葬物撒得到处都是。 附近焦黑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却无一例外地指着沧茫的天空。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在耳边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正走着,有一个很低矮的坟墓堆挡在了山路中间,想要过去,必须很小心的抓着旁边的草,慢慢的从只有不到十厘米宽度的边上挪过去。 “过了这个坑,马上就到了,你们抓着旁边能够着手的地方,慢慢过去,不要踩在坟墓上。”林皖月停下脚步转身交代我们三。 这也是她今天第一次开口说话。 说完她整个人像是一只灵活的山猿,抓着旁边的杂草,一下就晃了过去。 看林皖月那矫健的身手,估摸打五个这样的我都是搓搓有余,面对她我就是传说中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来五个我也是被五杀的货色。 第二个过去的是凌啸汀,第三个是何警官,我是最后一个。 就在我刚要跨过去的一瞬间,我感觉背后猛地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这人的力气很大,把我整个人都撞飞了起来,身子一下子狠狠的撞到了何警官的背后。 我整个人也迎面朝下,脸狠狠地撞在那高高的坟墓堆上,嘴巴里全都是坟土,恶心的我直反胃。 这一跤我把摔得不轻,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趴在土堆上半天爬不起来。 “哎......”林皖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一次并没有用眼神鄙视我,而是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吐出了嘴巴里那腥臭的泥巴,真的是够晦气的。 不光是衣服上沾满了黄泥,就连脸上头发上都黏着黏糊糊的东西,整个人像是刚从土坑里爬出来一般。 看了一眼身下的坟墓堆,已经被我压塌了一大半,这坟墓和之前那个一样,是没有墓碑的。 林皖月从随身带着额的包包里掏出三支香点燃插在坟头,说这是一个伤鬼,不能入祖坟,也不能立碑,好在里面是衣冠冢,不是尸体,不然你这辈子都不能安身,神仙来了也不能救你。 林皖月的脸色很不好,在惨白的月光之下显得阴沉沉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鬼气。 我说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背后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 “可能是猴子之类的吧!”何警官被我撞了一下,摸着摔疼的臀瓣,也疼的有些之牙咧嘴。 这山上常年没有人来,到处都是坟墓,一些猴子什么的胆子也大。说不定还真是。 可是我感觉应该不是猴子,因为那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我转过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猴子就算推了我一把,它离开的时候总会发出声音吧。 一直到现在,我背后还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铁烙烫过一般。 为了不被他们笑,我只能强忍着,一个劲的倒吸冷气来减少背上那火辣辣的烧痛感。 “猴子?我看是有什么鬼东西跟上我们了才对!”林皖月冷笑。 鬼东西? 我浑身一震,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这两天被林皖月这个女暴龙冷言冷语的对待,我就很不舒服了。 第一次刚见面就揍我,还时不时嘲讽我两句,说我没用,是骗人的神棍,当然,这些话她是没说出口,可看我的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等会儿还不知道让我陪哪个死人睡呢,我早就已经憋屈的不行,现在还来一个野鬼戏弄我,我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我气的有些失去理智的掏出黄符,想要把那个鬼好好收拾一顿。 第四十八章 倒穿鞋 没想到林皖月先一步看出了我的想法。 板着脸骂了我一句,说你到底懂不懂,怎么像个傻子一样,这里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野鬼,你要是乱来,把它们激怒了,我们只能等死,你以为你是英叔呢。 被她这么一骂。我顿时清醒过来,对啊,在这里用打鬼,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厕所里点灯——找屎(死)吗? 而且这里葬得几乎都是死的很惨的,什么淹死,出车祸,或者被枪毙的,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常死亡的。 这些鬼凶的不能再凶,我这点“半桶水”真做出了什么事,估摸着明天的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我朝着那坟墓堆磕了三个头,又烧了一点儿纸钱,又对着身后拜了拜。 就在我站起身来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冷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一次我学乖了,我走在何警官的后边,他是警察,按林皖月说的,阳气重,在后边帮我们压阵。 可刚走了两步,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身子像是被武林高手点中了穴位,脚下仿佛绑了千斤重的巨石,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在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悬崖边上,看到雾蒙蒙的空气里,似乎有一团惨白的东西在悠悠飘着。 看到我停下,那白影也跟着停下。 鬼火我也是知道的,通常会在农村,多于夏季干燥天出现在坟墓间。 这是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质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 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很吓人的,所以被那些胆量小或者迷信的人称作“鬼火”。 可这东西和鬼火不同,鬼火是绿色的,这玩意却是一个白色的人影,模模糊糊能看出手有脚。 “怎么不走了?”何警官从身后轻轻推了我一把。 “刚才推我的那个东西,好像......好像在跟着我们!”我喉咙有些发干,不会是前面那个凶鬼找上门来了吧?可不是给他道了歉,还烧了纸钱吗? “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何警官一听到说有人跟着我们,顿时也绷紧了身子。下意识的想掏出手枪自卫,可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 我说,就在前面不远处啊,呢,我只给你看。说着,脑子一抽风,朝着那个东西用食指指了过去。 后脑勺猛地传来一阵疼痛,林皖月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不要命了,快放下手指!” 说着飞快的蹲下身子,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脚用力的踢在我膝盖的关节处,整个人猛地被林皖月摔了下来。 “你......”背后搁到小路上的石子,背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刚想出声。 “全都趴下,别出声!”林皖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和奶奶以前看我的眼神很像,又对着凌啸汀和她哥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蹲下来。 呼呼~~ 一阵阴风吹,那个白色的人影也慢慢的扭动了起来,一点点的向着我们三人飘了过来。 我滴妈呀,我知道刚才肯定是我的食指把它吸引过来的。 我特么的用哪个手指不好,偏偏用食指!我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 食指直所以叫做食指,它就代表着食物。 在《左传》记载。郑公手下一叫公子子的,一次外国进贡一只龟,郑公将其烹了,当好那个公子子与众臣来请安,在候茶时公子子忽然高兴起来,说每次主公做好吃的我的食指都会大动,寓意食指一动,好吃的东西就来。 在乱坟岗埋葬的都是常年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我伸出食指指着它,再加上之前我们点了香烛,我想这只鬼是以为我们带吃的来了。 妈呀,不会是饿死鬼吧!看着那鬼越来越近,我手都有些抖。 就在这时,一只温润的小手抓抓住了我的手掌。 我扭头一看,是林皖月,她鼻子上有几颗亮晶晶的汗珠,紧张的对着我轻微摇头。 我又瞥了一眼凌啸汀,他也是害怕的浑身颤抖,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放在大腿根上掐着自己的大腿,整个人蹲在地上卷缩成一团,一个劲的朝着我的方向挤过来。 左边的何警官还好,我们4个人,就他一个看不到,看样子是阳气太重。 我用眼神示意凌啸汀:你也看到了? 凌啸汀点了点头,从那惊恐的瞪的大大的眼珠子看来,显然凌啸汀也是害怕到了极点。 那白影越来越近,那面部也看的越来月清楚。 是一个男人,身穿一身白色衣服,踮着脚,下巴已经没有了,正剩下半张脸,眼眶里已经没有了眼珠子,只剩下两个黑黑的大窟窿。 不到半分钟,那人影已经飘到了我们的身旁,在我们三人面前转着圈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紧张的看着他在一圈圈的围绕着我们转着,死死的憋住气,脸已经被憋得涨红。 突然,他停下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我面前慢慢的弯下腰。 那张恐怖万分的面孔就离着我的脸大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一股寒冷刺骨的寒气应面逼了过来。 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能听到自己呲牙上下碰撞的声音,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我脸的方向,也不再挪动步子。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憋住呼吸,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害怕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这东西就会扑上来,一份钟过去了,那白影也没有挪动半分,而我憋气已经达到了极限,眼珠子已经完全的凸了起来,我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自己闷死。 而林皖月此刻也是一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门上滑了下来,手指不停地在土地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图形,神情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呼吸的时候,林皖月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泥土像是天女散花一般朝那白影射了过去。 那白影顿时张大了嘴对天哀嚎,像是受到了无尽的痛苦,可是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我心脏不由得一抽,肚子里的那口气再也憋不住,一下子泄了出来。 人也像是瘫了一样,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身子一软,瘫睡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气。 脚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右脚的鞋子已经被林皖月脱掉。 什么情况,这女人脱我的鞋干嘛! 没等我回神,只见到林皖月手里白光一闪,脚心处一阵刺痛,鲜血涌了出来。 我也知道林皖月是在救命,强忍着疼痛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把从脚心处涌出来的鲜血围着我脱下来的鞋子画了一个圈,把鞋子圈在了里面。又冲布袋里掏出了三支香点燃,分别插在鞋子的周围。 做完这一切,林皖月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毫无淑女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头上的汗珠。 我疼的嘴角高高的咧起,深呼一口冷气,问她没事了吧。 “这鬼还不是太凶,本身也没有什么恶意,要不恐怕今晚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从刚上山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跟着你了。”林皖月有些挠。 “可前面超一不是刚给他道过歉了吗?”何警官和凌啸汀都有些不解。 “这不是那只凶魂,要是那只鬼找上他,他早就死了,这只是饿死鬼,是他带过来的。”林皖月瞥了我一眼。 一瞬间,何警官和凌啸汀同时从我身旁跑开,一脸警惕的看着我,像我身旁还站着鬼一样。 休息了几分钟,林皖月让我把唯一剩下的一只鞋子倒过来穿,那白色的鬼影像是迷失了目标一样,围着地上那只沾有我鲜血的鞋子不断的打着圈圈,也在也没有跟来。 受伤的那只脚用厚厚的白布包了起来,另一只脚就还反穿着鞋子,走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痛苦不堪。 “现在不管你们看到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去理会,也不会回头,听到了吗?特别是你!你要是不经过我的同意在妄想乱用道术,我会把你皮都给剥下来!”林皖月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我轻声嗯了一声,底气有些不足。 第四十九章 给鸡磕头 路上,何警官问了林皖月,说刚才超一想要打鬼,你说会出事,可是你刚才不是也打了鬼吗?难不成是他道行不够。 林皖月正在气头上,自顾自的拿着罗盘往前走,看都不看他哥哥一眼。 我看着何警官有些尴尬,再加上是他扶着我走,我只能替他解惑。 我说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在乱坟岗打鬼,就好比两个人在一个充满了煤气的屋子里拿枪指着对方,开枪的话可以把对方打死,但是煤气也会爆炸,把自己炸死。 林皖月刚才没有打鬼,还是用类似迷魂阵把它困住了,而且是小范围的,不会惊动其他的鬼,但这也十分冒险,一定要鬼贴得很近很近才可以。 就像在煤气室,你一刀杀了对手,但是不能让对手开枪,一旦开枪就会引爆火花,所以刚才那个鬼疼得想叫,却叫不出声。 “那有没有高人能在这里打鬼的?”凌啸汀听得好奇,也慢慢靠近我们,插了一句。 我说有,我奶奶可能可以,不过我没有见过,不过我奶奶说有一种人很厉害,听说可以缩地成寸,枯树逢春,撒豆成兵,不过那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就算是站在你面前,他不承认,你也不会知道他是高人。 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猛然想起一个人来,上次我在605门外碰到的那个长得其丑无比的老头,他笑一下,脸上的伤疤就好像蜈蚣一样会活过来。 可是他不会说话,上次我做恶梦差点醒不过来时,听到门外响起的那段佛音应该不是他念的。 如果是的话,他就是真正的高人,比奶奶还要厉害的高人了。 ...... 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山顶,累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愿意动弹半分。 看着他们三个人虽然累,但没有像我一样狼狈,不禁有些羡慕,心里暗暗决定,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锻炼锻炼。 刚休息不到五分钟,就被林皖月从地上拽了起来,让我和凌啸汀,何警官他们两点上一大把香,点燃之后插在五米见方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 而林皖月则是从她那个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只活公鸡,在拿上法事用的灵符符和元宝蜡烛香。 “咕咕咕~~”林皖月一刀割断了公鸡的鸡脖子,鸡血一下子飞溅了出来。 她抓着还没死透的公鸡,用鸡血把周围都洒一遍,从左边开始,边撒鸡血,嘴里还念着什么。 念了大概两三分钟的经,由鸡血画的圈圈也画好了,林皖月点燃两张符纸,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图形,然后飞快的把符纸按在了鸡脖子上。 说来也奇怪,那只原本还在挣扎的公鸡顿时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绝了。 把死鸡顺手扔到画好的圈圈里,她一脚站立,另一只脚缓缓的抬起轻跺地板,嘴里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天上王母娘娘,地上十殿阎罗,尊请行个方便......” 就在这时,随着林皖月一声“起~~”。圈圈里死的不能再死的公鸡像是被鬼附了身一般,咕咕两声从圈里里跳了出来,扑哧着翅膀,也不乱跑,而是围着血圈转悠。 看到这神奇神奇的一幕,我惊得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 这是怎么回事! “你,赶紧的上来,给鸡跪下。”林皖月看了我一眼,又指了指大公鸡。 我看看她,又看了看大公鸡,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来。 这啥情况,要我给鸡跪下? 我上拜天下跪地,居然要我堂堂男子汉给鸡跪下,要不要这么折腾人。 “到底还想不想找到陶静的尸体了!”林皖月头上汗珠滚滚之下,看起来快会撑不住了。 “不就是跪一跪吗,快点的!”凌啸汀和何警官都在催促我。 好吧!我一咬牙,跪就跪。 说来也奇怪,我刚跪下,那只大公鸡真的像是通了灵一般,眼睛直勾勾的人看着我,用鸡头不断地啄着身前的地板。 摆了两下之后,我问她,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话音刚落,突然发现林皖月的面脸色有些泛青。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突然觉得脖子后传来一阵凉意。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背后,却什么都没有,无尽的黑暗中只有几米开外那点点星火。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林皖月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后 我的头皮快要炸了。 林皖月缓缓的道:“千万不要回头,有东西在你身后!” 林皖月不说还好,这一开口,我吓得差点儿尿裤子,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心里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叫着自己:“回过头,回过头。” 刚烧完香的何警官和凌啸汀估计也是看到了,脸比白纸还要白,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身后。 这时,林皖月从地上拿起了三支柳枝,把其中两根递给了凌啸汀和何警官,对着他们两人使了一个眼色,挥起柳枝对着我打了下来。 啪! 那柳枝抽在了我的身上,灵魂深处仿佛被人狠狠的刷了一鞭子,顿时浑身一震,那种渗入灵魂深处到底疼痛根本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形如。 “滚出来!”林皖月怒吼着和何警官、凌啸汀挥舞着手中的柳鞭,边骂着,边一鞭鞭的对着我上半身不断的抽打。 每一鞭子抽下来,灵魂就好像在被人用力往外拉扯,使我痛苦不堪。耳边还不断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身前,背后,几乎全身上下都是柳鞭抽过的痕迹,整个身体伤痕累累,一直到后面自己都麻木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停下。 随着鞭子停下,那大公鸡开始在地上歪歪斜斜的走着,虽然走的很凌乱,但我能看得出它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回头看了一眼林皖月,却发现林皖月愣愣的望着前方出神,没理会我,眉头已经邹成了一个川字,手指不停地掐着变幻手势。 “哥,你和凌啸汀把香重新在点燃在插一遍,记得先从东面开始。”林皖月终于看了我一眼,对着何警官和凌啸汀吩咐道。 看着那大公鸡歪歪斜斜走出了五六米,我不由得出声问:“我现在要怎么办?它好像要带我什么地方。” “你自己看吧!”林皖月没回答我的话,而是用手指着之前我们插过香的地方。 那一大片的香,有一半已经灭掉了,而灭掉的正是我插的地方。 “今天让你来,本来是想让你假死,然后混入陶伯的家里,但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林皖月的语气有些无奈。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邀请我师傅出山吗?还是说用那一招?” 她师傅是谁?用什么招? 还没等我喘口气,林皖月猛地神抽把我拉起。 “刚才我故意让死鸡的灵魂进入你的身体,又用柳树边把它的灵魂抽出来,免得鸡灵魂和你灵魂融合成一体,鸡的魂魄虽然被我抽走了,但鸡身上的死气却留在了你的身上,现在你马上跟上那只大公鸡,时间不多了。” 说完在我的面前用手画了一道符,重重的在我脑门上拍了一下,我神奇的发现,身上那种疼痛居然消失了。 “别傻愣着,快跟上!”看我发愣,林皖月又冷喝了一句。 ...... 大公鸡走的不是很快,鸡脖子上一直滴着血,给人看了总有一种悲凉感。 很快,那只大公鸡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坟墓前停了下来,脖子一歪,从坟墓上一个被野猪拱出来的洞掉了下去。 还没有挖开坟墓,我就知道坟墓里边的尸体还在,因为实在是太臭了,臭的就连何警官这个见过无数的凶杀现场的人都快要忍不住吐出来。 我捂着鼻子刚想后退,没想到林皖月指着我又指指坟墓,说挖开坟墓,跳进去睡! 第五十章 腐尸 拿着何警官递过来的铁铲,我看着眼前的坟墓咽了好几口口水,真要挖下去? 最后,我硬着头皮一边铲,一边在心里默念,勿怪勿怪。 这坟墓本来就破的不成样子,我随便几铲子下去,坟墓就被抛开了。 一具没有棺材装着的尸体暴露在我们眼前,之前有泥土盖着就已经臭不可闻,现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那味道还真是绝了。 根本形容不出来那种味,我估计瘾君子过来闻上一口,十几年的毒瘾都能戒掉。 这是一具腐烂的已经快要融化的尸体,上面爬满了无数肥大的蛆虫,正在一点点的啃食腐肉。 她的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 也不知道那儿来的一阵阴风,吹得旁边的杂草呼呼地响,我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这具尸体是被人杀死的!”何警官突然叫出声。 我仔细一看,在尸体颈部的位置,有一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已经被蛆虫吃剩下嘴巴烂烂的掉在脖子上,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这是一具女尸,从身上的衣服已经辨认不出她生前穿过什么,除了脚上一双红色的女鞋特别惊心动魄。 那红鞋非常旧,暗沉的红色上面有着斑驳的纹路和一块一块磨得赤露的皮色。 一道闪电突然亮起,女尸的影子被瞬间映在地面上,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地面上还同时出现了好几个个人影。 不,不能说是人影,枯树周围除了我门四个,没有任何人。 只有凛冽的风夹带着雨点呼啸。除了我们四个人的影子,还多出来了好几个黑影。 或许这是哪儿来的亡灵,在围绕着这具尸体,就像人的身影,又或者,是影子从地里向上仰望。 它们围绕着女尸,好像在迎接伙伴,当闪电平息后一同隐没在夜色中。 天地回归安静,闪电,阴风消失了。 然后,好像有很轻细的声音,在隐约处幽幽响起,回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门带来的强光手电,视乎也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把尸体搬上来,你躺在她的位置上。”林皖月缓缓开口。 我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 要我躺下去,还不如让我去死啊! “快,时间不多了,赶紧躺下去。”说完林皖月又看了何警官和凌啸汀一眼,“你们快下去把尸体抬上来。” 那句腐烂的不能再腐烂的尸体被抬了上来,凌啸汀刚把尸体丢下在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 “我说了,不要用哪种小寡妇般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快下去吧,时间不多了。”林皖月双手互相搓了搓胳膊,“一个大男人,弄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 我知道,她这是为了让我放松心情,可......一想到我要睡在一具腐尸水躺过的地方,我就头皮发麻。 “乖,别怕。”林皖月看着我一个劲的抖,她努力的克制着笑容安慰我。 他不安慰我还好,这一晚为,我的心更慌了。 我的两手也不知道怎样放好了,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合适,头也嗡嗡的响起来。最可恨的是我的腿也有点哆嗦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来的,两个鼻孔已经被那尸臭味填满,脑子也熏得迷迷糊糊的。 何警官和凌啸汀在我的头顶上方,拿着铁铲不断的往我身上填土,就好像要把握活埋一般。 之前那尸体上留下的蛆虫也在往我的身上、头发上爬。 我的全身上下也全都是粘稠的尸液。如果不是我有多年的陪睡经历,也见过那么多事情锻炼了自己的胆量,我想,我早就已经疯了。 林皖月拿着一捧纸钱,一把桃木剑,围着坟坑不断的转悠。 迷迷糊糊中,她告诉我,一会儿千万千万不要动,也不要开口说话,我只需要装死就可以了。 何警官和凌啸汀并没有完全把我用泥土掩盖,还给我留了出气口。 何警官还安慰我说他们曾经抓毒贩的时候,也在地底下埋伏过,不会有危险的。 “我之前交代你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林皖月收起桃木剑,又让何警官和凌啸汀打扫现场,把现场弄得和没有人来过一样。 我点头,也不能张嘴说话,呼吸完全靠鼻孔,一说话嘴巴上的蛆虫和泥土就会往我嘴巴里钻。 “等会儿,陶伯会来这里找腐尸,挖出腐尸的双眼去喂养三目童子,他也一定会把你带回家,到时候你就装死,查看陶静尸体的下落。”林皖月缓缓说道。 我勒个去啊!我差点就要张嘴开骂了。 陶伯家有三目童子守着,她没办法破解,进不去。就特么的然我装死人进去,光明正大的进陶伯家里。 可是到了陶伯家怎么办,他可是要把我的双眼挖出来,我还装吗? 我想越恐怖,说不定陶伯会把我的五脏六腑给掏出来,装在上次见到的那个铜罐里,然后慢慢分食。 我吓得根本控制着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要从坑里爬起来,可林皖月像是早就有了准备,跳下坑里,对着我的头用力一按,我惊恐的发现,我尽然浑身都不能动了。 卧槽,这招是什么?点穴吗? 我只能惊恐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那具腐尸完全分解,用一个特定的工具把尸体完全搅成肉泥。 之后又把腐烂的肉和尸液抹在我身上。 “咦,他怎么把眼睛闭上了,不会是被吓死了吧?”凌啸汀突然小声的道了一句。 “是啊,老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难道你把他打昏了?”何警官也有些疑惑。 闭着眼睛?我嘴不能语,可是双眼瞪得都和牛一样大,他们怎么说我闭着眼睛呢?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我把他身体封印起来了,他现在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还是能看得到周围的景色,你们不需要担心,也别多问!说了你们也不懂!”林皖月说完对着我说,让我在这里呆着吧,他们在村口等我。 还说什么她相信我,我会有办法出来和他们汇合的。 说完林皖月拍拍手,带着凌啸汀和何警官走了。 就这么走了? 我躺在坟坑里,看不到他们,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一直到消失。 虽然我明知道他们这么做是有绝对的把握,而且也不会让我送死,可真正只有我一个人躺在乱葬岗里,身上抹着腐尸的烂肉时,我真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无助,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抛弃我。 周围黑漆漆的,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仿佛笼罩在身旁的黑暗就要将我吞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沙沙地脚步声响起,我心头一喜,以为是林皖月他们回来接我了。 可眼睛一瞟那昏黄的灯光,我的心就沉入了谷底。 这昏黄的灯光不是的手电筒的灯光,手电筒是惨白色的,这......这昏黄的灯光是,是煤油灯的光线。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眼前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就在我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一张苍老无比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陶伯举着煤油灯,一点点的把脸靠近我,用鼻子贴在我的脸上用力的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满脸陶醉。 要不是我不能动,我早就吐了。 “好好好。”福伯连说三个好,满意的点头。伸出手指,用三根手指慢慢的从我的头部开始一直往下抚摸,那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在抚摸他的情人。 好半天,他才停下抚摸,还没等我松一口气,他又蹲在我面前,自言自语的了一句,“从哪里开始呢?” 开始,开始什么?他想要干什么?我愣住了。 突然,什么冰凉的液体掉落在我的脸颊,冰冷渗骨,我朝着陶伯的脸看去。 骇然发现,他的嘴角上挂着一条晶莹的液体,一滴滴的滴在我的脸上。 而此时,陶伯的手指也再一次放在了我的身上,一路向下...... 第五十一章 有人要害我 我头皮猛地一紧,他到底要干什么。 特别是当陶伯的手摸到我大腿的时候,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老变态到底想干什么啊! 五分钟过后,我全身上下全都被摸了个遍,没有一处没摸过。 如果我能哭,我早就哭出来了,这么折磨我,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还干脆些。 陶伯没有携带任何装尸体的工具,也不嫌臭,把我整个人像抗麻袋一样抗在了肩膀上。 他的肩膀一点肉都没有,肩膀凸起的骨头顶得我肚子,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特别是当他走到不平的山路时,颠得我更是生不如死。 陶伯毕竟年纪也大了,扛了我一会儿,把我放下,休息好一会儿,又扛着我走。 走到陶伯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他也扛着我走了五六个小时。到他家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那只乌鸦,还站在陶伯家的屋顶上,看着陶伯扛着我回来,它的双眼一直盯在我的身上,我移动,它就跟着我移动。 我能感觉得出它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大坨肉。 ...... 这,是我第一次进陶伯的家,和村子里普通的家并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把一座大房子分成几间小屋,每间只有十几平方米,放着各种生活用品。 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还有几条缺了腿的凳子,还有一台破烂不堪的电视机,真是简陋极了。 而我也发现陶伯的家,屋顶露着天空,墙体也裂开了缝隙,最大的裂缝已用破布和稻草堵住了,但寒冷的风还是能钻进来。 我整个人像是进了一个冰窖似的,温度低的厉害。 不过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陶静的遗照。 按照我心里所想的,陶伯既然那么喜欢他女儿,家里总会放上一张遗照什么的,可我看了一圈大厅什么都没有。 而且,上次我在陶静房间里看到的那些恐怖的东西,在这屋子里也没有看到。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穷人家。 “你这小子重死了!”陶伯把我放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他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吓得我浑身直冒冷汗。 他说,你小子重死了!而不是说——这具尸体重死了。 再说了,有谁扛着尸体会这样抱怨吗?他分明在和我对话。 我心里直打鼓,也不敢吭声。 “还装呢,起来,去天井那儿洗个澡,洗好了过来坐。”陶伯用手推了推我的胳膊。 这一刻,我知道了,原来,我早就被陶伯给发现,他是故意把我领回家的。 而我也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手脚都能动了,只是我自己没发现罢了。 说实在话,我很想跑,可陶伯既然敢让我去天井洗澡,还很神奇的发现我,我能跑吗?我还敢跑吗? 我乖乖的去后院天井那儿打了两桶水,把身上的泥巴和尸体腐烂的尸液冲了个干净,可身上那股尸臭味怎么都洗不掉。 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陶伯并不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去了那儿。 我看着几个关闭的房间门,有一间是上次我和凌啸汀偷窥过的,陶静的房间。 那儿亮着灯,我想进去看看,可我不敢。 我只能战战兢兢的坐在一张破椅子上,刚坐上去,这破椅子就发出“吱”的一声,我不敢整个屁股都坐上去,怕一用力就散架了。 我不知道陶伯是怎么发现我的,是回到家里之后,还是在山上就已经发现我的。 不过他既然发现我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把我抬回家呢? “坐下吧,不会散架的!”陶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来。 我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陶伯,他从外边进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穿着一件破了几个洞的背心,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在擦露出来的胳膊。 这样子看起来哪像是一个会邪术的老头,完全就是一个老农民嘛。 “坐!”他又指了指我脚边的凳子。 我张开嘴啊了一声,看了看他身后没有关上的门,从我这个位置要冲到大门口,不需要3秒钟。 但我清楚的知道,三秒钟,足够陶伯对我做任何事了。 我老老实实的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部挺的笔直,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正在专心听老师上课的乖学生。 “喝点水?”陶伯瞥了我一眼。 我刚想说不用了,可是他根本不听我回答,自顾自的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接着我听到有倒水的声音,片刻后,他拿着一个大碗出来了,里边装满了满满的一碗清水。 我忐忑的接过碗,看着里边的清水,我头皮有些发麻。 说实在话,我真的不敢喝,谁知道里边放了什么东西,我这么喝下去不会直接就死了吧? 陶伯看到我没喝,也没有强迫我,而是笑了一声,笑声里有些无奈。 他坐下,从黑暗的角落里拿起一个自制的水烟筒,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些烟丝。 我看到他很宝贵的把烟丝小心翼翼的放在水烟筒的烟嘴上,掏出火柴点火,吧唧吧唧的吸了起来,眯着眼睛陶醉半响,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你不口渴吗?”陶伯抽了两口烟之后,眯着眼睛问我。 我赶紧摇头说我不渴。 “你其实很渴!”陶伯看着我笑了,那笑意很深,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不口渴!” “你渴!” 我明白了,他是要喝面前的这一碗水,这也就是陶伯,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免得我一碗就砸在他的脑门上。 “呵呵,陶伯,我......我不渴。” “装了那么久的尸体,你不漱漱口?”陶伯依然在笑,却笑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既然人家都这样摊牌了,我尴尬的挠挠头,说陶伯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们是来找...... “我知道!”陶伯还能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说你们是来找陶静的。 “是的,我也知道陶静是你的女儿,我......” “谁告诉你,陶静是我的女儿?我又姓陶?”陶伯再次打断我。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说陶静不是他女儿,他不幸陶?那他姓什么!? 我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云雾之中,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只要找到陶静的尸体,在把尸体烧了,我就可以解决这件事,安心的去找姜大同,调查奶奶的死因。 可是当陶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住了。 此时,我的心里也没有了恐惧,而是迷茫,震撼,哆哆嗦嗦的说,是村口我们碰到的一个年轻人告诉我们的,他说陶静是你的女儿。 “一个鬼说的话,你也信?”陶伯说完有吧唧吧唧的抽他的水烟筒。 “不是,当时他还没死......不对,你的意思是,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死了?”我急忙问道。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陶伯嘿嘿的笑了两声。 我凌乱了,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那你是谁?”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害你,我是救你的!”陶伯依然在笑,好像今晚他就没有不笑的时候。 有人要害我?我一直以为陶伯要杀我,其实他是来救我的?这也太神转折了一点吧? 我试探性的问,谁要害我? 他眯着眼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而且隐隐之中还露出一股杀意。 “谁带你来的,谁就要害你!”陶伯叹了口气。 ...... 第五十二章 钻心蛇 带我来的人要害我? 林皖月?何警官,凌啸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可能的,你休想骗我。 “其实想知道谁在害你,这很简单,你回去之后,我教你一个试探的法子,你去试试,如果试出来了再相信我的话也不迟。”陶伯没有生气。 我傻愣愣的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要我相信这个曾经要拿斧子砍我,还会那么恶毒邪术的人其实是来救我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陶伯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而是放下水烟筒自顾自的出了门,不过一会儿我就听到一声乌鸦的惨叫。 陶伯进来的时候,他一只手里正提着刚才还站在屋顶上的乌鸦,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乌鸦的眼睛。 那只乌鸦被挖了一只眼睛,眼眶里流出黑色的血水,痛的一个劲的挣扎,还用嘴巴去啄陶伯的手。 “把这个拿上!”陶伯把刚挖下来的乌鸦眼睛递给我。 看着这只血肉模糊的乌鸦眼,我浑身都在哆嗦,也不敢去接。 “拿着乌鸦眼,回去的时候你偷偷地把乌鸦眼放在眼前,透过眼球的黑色瞳孔对着他们背后看,你就会发现我说的是真的了。”陶伯把乌鸦眼直接塞进了我的手里。 看着手里的乌鸦眼,我有些犹豫。 因为这和我来时候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来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何从找陶静的尸体,然后又怎么从陶伯家里离开。 可是现在他居然放我走,还让我拿着一颗乌鸦眼,说让我去看看谁在害我。 “我真的可以走了?”我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 “可以!”陶伯说完,把那只乌鸦给放了。乌鸦在空中盘旋两圈,哇哇的叫了好几声,飞出了门,也不知道飞到那儿去了。 “那......那我先离开了!”我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什么找到陶静的尸体,算了吧。不管陶伯是不是在骗我,我现在也不能去找啊,去找就是自己找死。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起身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拿上了那颗乌鸦眼,小心翼翼的看着陶伯。 然后面对着陶伯,一步步向后退,走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生怕陶伯只是说说而已,其实等我跨出门的时候,他一斧子从背后飞来。 可是等我踏出了们,走出了好几十米,陶伯依旧在屋子里吸烟,看都没看我一眼。 再不跑更待何时?我觉得现在和陶伯相隔几十米的距离,陶伯要追上我也不容易,我撒腿就向村口的方向跑。 一路狂奔到村口,远远的就看到凌啸汀三人站在车旁正向我这边瞭望。 一直跑到他们身旁,我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跑的我差点丢了半条命。 “没事吧?我们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凌啸汀走到我背后,伸手轻轻地给我捶背帮我顺气。 “是啊,我还说再过半个小时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联系警队,让人冲进去救你了。”何警官也是满脸担忧。 倒是林皖月没说话,一副我知道你能出来的表情。 我对着他们两人道了声谢,说没事了,这不安全了吗,让你们担心了。 “担心是有点,不过......咦?”何警官正想说写什么突然咦了一声,上下打量我两眼,说你身上怎么那么干净。 “对啊,你身上的腐肉呢?”凌啸汀也围着我转,满脸惊奇。 这不废话吗,我洗了个澡当然干净了。再加上那么久,衣服除了有些潮湿,也没有别的异样。 “找到陶静的尸体了吗?”林皖月抱着双手酷酷的站在我面前。 我刚想说陶伯的屋子里没有尸体,而且我也没有进去,可刚张口,我脑子里突然闪过陶伯的说的话。 他说跟我来的人,有人要害我。 他没说是一个人要害我,还是几个,当时我脑子乱成了一片,也没有想起来要问。 “怎么了?你怎么傻愣愣的,你是找到还是没找到啊。”何警官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摸摸脑袋,觉得不应该把在陶伯家见到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好,而是半真半假的说陶伯以为我是尸体,把我洗干净,要把我眼睛挖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就能动了。 然后想跑,不过被陶伯给抓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杀我,还给我拿了一碗水,说让我喝了才可以走。 至于陶伯和我说有人要害我,还说陶静不是他女儿,包括给我的乌鸦眼的事情我没说。 “就这样把你放了?”凌啸汀满脸惊讶,说上次我们一起去偷窥的时候,他都想杀了我们啊,要不是你躲得快,你早就死了,这次怎么那么简单就完事了? 凌啸汀这么一说,林皖月和何警官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猛地一咯噔,只好挠挠脑袋装作一脸迷茫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需要的只是腐尸的眼珠子,我是人不是尸体,自然没有用,所以把我放了。 完了我还补了一句,说他是高人,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你希望他把我杀了?”我害怕凌啸汀又说出说明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我答不上就完蛋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凌啸汀被我瞪了一眼,顿时一愣,说你别生气,我也是担心你。 我没好气的哼哼两声,表示我还在气头上,别和我说话。但心里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不知道陶伯是挑拨离间还是什么,但我心里也有个预感,还是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毕竟我和他们也是刚认识不久,不是可以性命相依的,我们聚在一起,都是有各自的理由,凌啸汀是因为他的身体,我是因为太过于好心,想要处理这件事。 何警官和林皖月,我分不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总之还是小心点好。 “你刚才说,他拿了一碗水给你?你喝了?”林皖月满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一愣,就想给自己两个巴掌。我特么的说什么不好,我说什么水啊。 前边为了说的逼真一些,嘴快什么都说了。 我说喝水就喝水吧,为什么要说喝水才能走?那我现在出来,不就是喝了水吗? 我要是说没喝,不就穿帮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喝了。 一瞬间,我感觉他们的脸都有些怪异,看着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怎......怎么了?”被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看的心里直发毛。不会是穿帮了吧? 凌啸汀一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拍的我疼得直咧嘴。 “你小子不要命了?他给的东西你也敢喝?”凌啸汀看着我的眼神满是佩服的深色。 何警官没说话,对着我竖了个大拇指。 “你喝下去感觉有什么异样吗?比如说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林皖月没有和她们一样打趣我,语气有些关心。 我要说什么?痛还是不痛? 我根本就没喝,也不会掉那碗水里有什么东西,自然不敢回答,万一林皖月知道那碗水是什么呢?我说错不就穿帮了? 看我半天不回答,还头冒冷汗,何警官和凌啸汀都有些紧张,说超一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你能不能形容一下那碗水的样子?”林皖月脸色很不好看。 一碗水怎么形容?再说了当时我根本就没敢多看,就怕陶伯趁我不注意要杀我。 现在被这么一问,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就是一碗清水,也没有别的。 说完,我疑惑的问,一碗水而已,有必要那么纠结吗?说不定他是看我口渴才让我喝的呢? 当时陶伯就是这个意思,他说看我渴了,才给我倒水。 “口渴?”林皖月冷笑一声,说你觉得陶伯会那么好心?放了你还必须要喝一碗水? 我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刚才陶伯就一个劲的让我喝水,难道水里真有什么问题不成? “那你觉得会有什么?”我反问她。 “我怕他给你下蛊!”林皖月连连冷笑。 说完她问我,有没有听过一种蛊毒,是下在一碗清水里的,叫做——钻心蛇! 第五十三章 水里有蛇 蛊毒起源于那不得而知,有人说是四川苗寨,也有人说蛊是和东南亚的降头术、痋术并列三大邪术之一。 对于蛊我是既陌生又熟悉,熟悉是经常能听到有人在说谁谁谁又中了蛊毒。 而常听到的蛊毒无非就是如金蛊、银蛊、长虫蛊(蛇蛊)、编短蛊、蝴蝶蛊、妈里儿蛊(蜻蜓蛊)、居家养的蛊以及五方五地的各种蛊。 陌生是不知道是如何下蛊的,下的又是哪种蛊,一旦用错了方法驱除蛊毒,那必死无疑。 不过奶奶不会蛊毒,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也没有介绍,但听名字这钻心蛇应该是属于蛇蛊的一种。 我望着林皖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说据我所知蛊毒有那么多种,你为什么确定是钻心蛇?这钻心蛇又是什么,听起来怪恐怖的。 我也是随口这么一问,反正我又没喝那碗水,我怕个毛。 林皖月摇头,说我她并不是很确定是钻心蛇,钻心蛇只不过是蛊毒里最凶残的一种,但只要是下在清水里的必是蛇蛊无疑,蛇遇水则活。 说完她停顿好一会儿,说既然我和凌啸汀把陶伯说的那么阴险狠毒,既然要下蛊害我,肯定是下最凶险的钻心蛇蛊。 林皖月说钻心蛇又和其他的蛊毒不一样,它是遇血则现,下蛊之人把钻心蛇放入清水中,肉眼是完全看不到的,但是一旦钻心蛇从人的口腔里进入,它就会顺着血管钻往人的心脏。 在人的心脏里不断地繁殖,最后达到一定数量,钻心蛇没地方呆了,就在心脏附近打孔,顺着血液从人的每一个毛孔爬出,名为钻心蛇。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我没喝那碗水,可听到林皖月这么一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感觉身体痒得厉害。 “那超一不会是中了这种蛊毒吧?”凌啸汀也吓了一大跳,满脸恐惧的看着我。 “这老头太阴毒了,真应该比他抓起来枪毙一百次都不过分。”何警官在一旁咬牙切齿。 林皖月走了两步,说想要知道是什么蛊毒,并不难,找一个鸡蛋测试便可。 我根本没有喝那碗水,何来的蛊毒?看见我不想去,凌啸汀和何警官不由分说把我架上车,说要找一个最近的地方给我解蛊。 ...... 驾车在附近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找了个农家乐,凌啸汀一沓钱甩过去让老板拿来一个鸡蛋,一个锅和一盆清水。 那老板看着一沓钱朝自己飞来,早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五分钟不到,老板就把我们要的东西全都拿来,还说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他就在门外候着。 我看着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的三人,无奈的问这个要怎么弄。 都已经到这儿了,我再不弄就真的让他们起疑了,在他人看来我都到了快死的地步,还不赶快让人帮驱除蛊毒,不是傻了就是心里有鬼。 “把上衣脱掉,躺在床上。”林皖月指了指床。 这床还算干净,被褥什么的都是新的,看样子刚换过。 不像上次我和凌啸汀住的那个小旅馆,哪被子脏兮兮的,上边还有人留下的“地图”,纸篓里全都是用过的卫生纸。 我也没废话,三两下把衣服脱掉,还偷偷的瞥了一眼了林皖月,这女人居然不脸红,一直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等我在床上躺好,凌啸汀按照林皖月的吩咐,拿着生鸡蛋在我背上来来回回的滚动,从脖子到腰部滚了十几分钟。 这有点像曾经我小时候发高烧,奶奶用鸡蛋帮我刮痧退烧的的土办法。 等到凌啸汀停止,我看了一眼那鸡蛋,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原来的颜色更深一些。 林皖月拿着鸡蛋对着阳光看了看,把鸡蛋放在清水里,又让我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鸡蛋上,丢了一张符纸进去,把锅盖盖上。 “就这样?”我穿好衣服,看着林皖月。她没回答我,站在窗台前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身上的蛊毒驱除了吗?”过了十来分钟,看着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我不由得又问了一句。 “揭锅盖。”林皖月终于看了我一眼。 等我们把锅盖解开时,鸡蛋还是原来的鸡蛋,清水变成了微红色,应该是之前我滴下去的那滴血把清水染红的。 凌啸汀和何警官一脸迷惑,我却是异常的紧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穿帮了。要穿帮了。 脑子飞快的转动,我要怎么解释,怎么圆我说的谎言。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何警官突然指着那鸡蛋惊恐的大喊:“快看,你们快看那鸡蛋!” 我回过神来,目光锁定在那鸡蛋上。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不由得又看向何警官。 “鸡蛋在动,它刚才动了。”何警官脸色依旧很难看。 “动了。它真的在动。”这一次是凌啸汀说的。 我又看了一眼鸡蛋,没有任何反应啊,要说鸡蛋动的话,也是水的浮力,让鸡蛋在水里不断的飘来飘去。 可是慢慢的,我终于明白了何警官和凌啸汀话里的意思。 鸡蛋是在动,但是很久很久才动一下,而且鸡蛋动起来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因为水的浮力飘动,而是鸡蛋壳在动。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鸡蛋里,用力的顶着鸡蛋壳, 这一下我迷茫了,我明明没有喝陶伯给的水,这鸡蛋也是只有我在背上滚过就放在清水里了,它怎么会动。 我们四个人眼睛死死地盯着鸡蛋,大气都不敢出,周围安静的只有我们厚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鸡蛋外壳动的更明显了,也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快。 突然,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轻微响动,鸡蛋外壳破裂了。 我们四个人都把头凑到了锅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蛋壳。 蛋壳里除了有蛋清,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奇怪的时候,突然,眼睛看到了水面在动,弹起一点点波纹。 “快,快滴血!多滴几滴。”林皖月突然叫了起来,把我们三个大男人吓了一大跳。 我也有些手忙脚乱的把刚包扎好的纱布拿掉,用力的挤着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 鲜血一滴滴的滴进水里,很快,清水从微红色变成了深红色,看起来有点恶心。 “蛇......水里有蛇。”何警官和凌啸汀同时大叫。 我傻愣愣的看着血水,甚至于忘记了手还在滴着血,眼珠子瞪得老大,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在深红色的血水中,一条大约1厘米长,头发丝一样大小的东西在水里游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到了三厘米......五厘米。 一直长到十多厘米的时候才停止了生长。 它全身通红,身体异常灵活的在血水里快速的游动,看起来很欢乐的样子。 “繁殖了,它繁殖了!”凌啸汀又叫了起来。 我脑子一片轰鸣,看着那条十几厘米长的红色物体在水里游动,它每游过的地方不一会儿就会看到一条条和它一模一样的东西出现。 “没错,真的是钻心蛇!”林皖月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我第一次发现,她的手居然应为惊恐而有些颤抖。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钻心蛇吗? 我手脚冰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急速的冻结了。这东西,这东西竟然是从我身上出来的。 我明明没有喝那碗水,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了钻心蛇蛊的。 我从刚开始的不相信,到震惊,现在则是惊恐。 嘴皮子一个劲的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在不断的闪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第五十四章 寿命将至 蛊毒起源于那不得而知,有人说是四川苗寨,也有人说蛊是和东南亚的降头术、痋术并列三大邪术之一。 对于蛊我是既陌生又熟悉,熟悉是经常能听到有人在说谁谁谁又中了蛊毒。 而常听到的蛊毒无非就是如金蛊、银蛊、长虫蛊(蛇蛊)、编短蛊、蝴蝶蛊、妈里儿蛊(蜻蜓蛊)、居家养的蛊以及五方五地的各种蛊。 陌生是不知道是如何下蛊的,下的又是哪种蛊,一旦用错了方法驱除蛊毒,那必死无疑。 不过奶奶不会蛊毒,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也没有介绍,但听名字这钻心蛇应该是属于蛇蛊的一种。 我望着林皖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说据我所知蛊毒有那么多种,你为什么确定是钻心蛇?这钻心蛇又是什么,听起来怪恐怖的。 我也是随口这么一问,反正我又没喝那碗水,我怕个毛。 林皖月摇头,说我她并不是很确定是钻心蛇,钻心蛇只不过是蛊毒里最凶残的一种,但只要是下在清水里的必是蛇蛊无疑,蛇遇水则活。 说完她停顿好一会儿,说既然我和凌啸汀把陶伯说的那么阴险狠毒,既然要下蛊害我,肯定是下最凶险的钻心蛇蛊。 林皖月说钻心蛇又和其他的蛊毒不一样,它是遇血则现,下蛊之人把钻心蛇放入清水中,肉眼是完全看不到的,但是一旦钻心蛇从人的口腔里进入,它就会顺着血管钻往人的心脏。 在人的心脏里不断地繁殖,最后达到一定数量,钻心蛇没地方呆了,就在心脏附近打孔,顺着血液从人的每一个毛孔爬出,名为钻心蛇。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我没喝那碗水,可听到林皖月这么一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感觉身体痒得厉害。 “那超一不会是中了这种蛊毒吧?”凌啸汀也吓了一大跳,满脸恐惧的看着我。 “这老头太阴毒了,真应该比他抓起来枪毙一百次都不过分。”何警官在一旁咬牙切齿。 林皖月走了两步,说想要知道是什么蛊毒,并不难,找一个鸡蛋测试便可。 我根本没有喝那碗水,何来的蛊毒?看见我不想去,凌啸汀和何警官不由分说把我架上车,说要找一个最近的地方给我解蛊。 ...... 驾车在附近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找了个农家乐,凌啸汀一沓钱甩过去让老板拿来一个鸡蛋,一个锅和一盆清水。 那老板看着一沓钱朝自己飞来,早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五分钟不到,老板就把我们要的东西全都拿来,还说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他就在门外候着。 我看着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的三人,无奈的问这个要怎么弄。 都已经到这儿了,我再不弄就真的让他们起疑了,在他人看来我都到了快死的地步,还不赶快让人帮驱除蛊毒,不是傻了就是心里有鬼。 “把上衣脱掉,躺在床上。”林皖月指了指床。 这床还算干净,被褥什么的都是新的,看样子刚换过。 不像上次我和凌啸汀住的那个小旅馆,哪被子脏兮兮的,上边还有人留下的“地图”,纸篓里全都是用过的卫生纸。 我也没废话,三两下把衣服脱掉,还偷偷的瞥了一眼了林皖月,这女人居然不脸红,一直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等我在床上躺好,凌啸汀按照林皖月的吩咐,拿着生鸡蛋在我背上来来回回的滚动,从脖子到腰部滚了十几分钟。 这有点像曾经我小时候发高烧,奶奶用鸡蛋帮我刮痧退烧的的土办法。 等到凌啸汀停止,我看了一眼那鸡蛋,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原来的颜色更深一些。 林皖月拿着鸡蛋对着阳光看了看,把鸡蛋放在清水里,又让我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鸡蛋上,丢了一张符纸进去,把锅盖盖上。 “就这样?”我穿好衣服,看着林皖月。她没回答我,站在窗台前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身上的蛊毒驱除了吗?”过了十来分钟,看着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我不由得又问了一句。 “揭锅盖。”林皖月终于看了我一眼。 等我们把锅盖解开时,鸡蛋还是原来的鸡蛋,清水变成了微红色,应该是之前我滴下去的那滴血把清水染红的。 凌啸汀和何警官一脸迷惑,我却是异常的紧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穿帮了。要穿帮了。 脑子飞快的转动,我要怎么解释,怎么圆我说的谎言。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何警官突然指着那鸡蛋惊恐的大喊:“快看,你们快看那鸡蛋!” 我回过神来,目光锁定在那鸡蛋上。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不由得又看向何警官。 “鸡蛋在动,它刚才动了。”何警官脸色依旧很难看。 “动了。它真的在动。”这一次是凌啸汀说的。 我又看了一眼鸡蛋,没有任何反应啊,要说鸡蛋动的话,也是水的浮力,让鸡蛋在水里不断的飘来飘去。 可是慢慢的,我终于明白了何警官和凌啸汀话里的意思。 鸡蛋是在动,但是很久很久才动一下,而且鸡蛋动起来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因为水的浮力飘动,而是鸡蛋壳在动。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鸡蛋里,用力的顶着鸡蛋壳, 这一下我迷茫了,我明明没有喝陶伯给的水,这鸡蛋也是只有我在背上滚过就放在清水里了,它怎么会动。 我们四个人眼睛死死地盯着鸡蛋,大气都不敢出,周围安静的只有我们厚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鸡蛋外壳动的更明显了,也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快。 突然,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轻微响动,鸡蛋外壳破裂了。 我们四个人都把头凑到了锅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蛋壳。 蛋壳里除了有蛋清,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奇怪的时候,突然,眼睛看到了水面在动,弹起一点点波纹。 “快,快滴血!多滴几滴。”林皖月突然叫了起来,把我们三个大男人吓了一大跳。 我也有些手忙脚乱的把刚包扎好的纱布拿掉,用力的挤着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 鲜血一滴滴的滴进水里,很快,清水从微红色变成了深红色,看起来有点恶心。 “蛇......水里有蛇。”何警官和凌啸汀同时大叫。 我傻愣愣的看着血水,甚至于忘记了手还在滴着血,眼珠子瞪得老大,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在深红色的血水中,一条大约1厘米长,头发丝一样大小的东西在水里游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到了三厘米......五厘米。 一直长到十多厘米的时候才停止了生长。 它全身通红,身体异常灵活的在血水里快速的游动,看起来很欢乐的样子。 “繁殖了,它繁殖了!”凌啸汀又叫了起来。 我脑子一片轰鸣,看着那条十几厘米长的红色物体在水里游动,它每游过的地方不一会儿就会看到一条条和它一模一样的东西出现。 “没错,真的是钻心蛇!”林皖月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我第一次发现,她的手居然应为惊恐而有些颤抖。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钻心蛇吗? 我手脚冰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急速的冻结了。这东西,这东西竟然是从我身上出来的。 我明明没有喝那碗水,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了钻心蛇蛊的。 我从刚开始的不相信,到震惊,现在则是惊恐。 嘴皮子一个劲的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在不断的闪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第五十五章 断子绝孙 透过乌鸦眼,我看到凌啸汀一手拉着门把手,另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 可是除了这些,他的身体并没有别的异样。 我呆了呆,把乌鸦眼拿下,在重复的拿起对着凌啸汀看。还是没反应,除了透过乌鸦眼看凌啸汀的时候,他的身体因为角度的问题看起来矮了一些,没有别的变化。 难道是坏了?还是陶伯故意骗我,这个东西根本就没用? 不过不可能吧,他为毛要骗我?应该是凌啸汀没有问题,也说明他不是害我的人。 “喂,你干嘛呢,快出来,你在大厅等我,免得我又要跑过来叫你。”凌啸汀回过头对着我喊了一声。 我猛地回神,把乌鸦眼快速的收回口袋里,说我马上来。说完我还端起桌上的啤酒大大的灌了一口,呛得我眼泪直流。 “我还说你干嘛那么慢,原来是想喝酒啊!”凌啸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说等会儿处理完了,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我点头嗯了两声明,心里也放松许多。 如果陶伯给给的办法没错的话,我们那天一起去的四个人,我自然是不会害自己的,现在再去掉一个凌啸汀,还剩下两个人有嫌疑。 林皖月和何警官! 我心里猜测,真有人要害我,那一定是林皖月的嫌疑最大,第一她本身就看我不顺眼,第二,她会道术,而且比我还高。 也是她说我身上有钻心蛇蛊,说不定就是她下给我的。 她故意说陶伯给我的那碗水里有钻心蛇蛊,让我不能拒绝她的测试,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为了我好。 然后她就有了给我下蛊的机会,说是测试,其实是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的给我下蛊。 说白了,不管是不是钻心蛇蛊还是别的蛊毒,我和何警官,凌啸汀三人对这一无所知,她说什么是什么。 越想我越觉得可疑,越想越心惊。越想就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 林皖月说她去找师傅,我估计应该是害怕我发现躲起来了,到时候我死了也来个死无对证。 就说师傅没找到,我就被毒蛇钻心而死! 我气的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把凌啸汀下了一跳,扭过头问我,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这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 我摇头,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再说了,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 到时候搞不好还觉得我是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就麻烦了。 ...... “好了,人已经驱除。”凌啸汀拉开了公共厕所的大门,对着我笑,“好在只是十分钟,不然又要像上次一样,我这损失可就大了,上次我已经得罪了好多人,你不知道......” “等等,这是上次我们来的厕所?”我打断他的话。 “是啊,怎么了?”凌啸汀有些疑惑。 可是这厕所和我上次来的怎么不一样?我走出厕所再次看了下周围,没错,这是上次我请燕姐上身的厕所没错,但怎么和上次格局完全不一样了? 这格局布置的很有格调,而且也很金碧辉煌,一些地方装修的也很人性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宫殿式的,根本和厕所和两个字根本沾不上边。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厕所和外边走廊的格局连接起来就有大问题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严肃的看着凌啸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凌啸汀有些错愕。 我问他,这厕所是那个时候装修的,而且从是什时候开始闹鬼的。 凌啸汀想了想,说好像是...... 他脸色猛地一变,“就是厕所改造完的第二天,就闹鬼了,难道说,这厕所有问题?” 我叹了口气,说你把纸笔拿给我,我画给你看。 凌啸汀疑惑的叫人去拿纸笔,问我这个厕所的格局和闹鬼有什么关系吗? 我没说话,而是在心里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有什么人要害凌啸汀!而且手段那么狠毒。 等到纸笔拿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等得早就不耐烦的凌啸汀把领班狠狠地骂了一顿。我 这厕所很干净,专门有两个人站在厕所门口,只要有人上完厕所就进来搞卫生,所以把纸铺在上边一点都不脏。 我一边想着金碧辉煌的结构,一边把厕所的布局给画了出来。 “你看这是什么?”我把画好的图形给他。 以前在历家村的时候我就喜欢画画,没有红白喜事,奶奶就让我在房间里看《阴阳二十四·本脏篇》。 我就在书里夹着白纸偷偷画画,奶奶一进来我就装模作样的看书。所以对于绘画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凌啸汀拿着图纸看了半天才,脸色慢慢的开始有了变化,之前还见到他一脸迷惑和平静,到后来他的嘴皮子一个劲的动,冷汗也哗啦啦的从头上往下流,浑身都在颤抖。 “超一,这......这是......”凌啸汀脸色铁青,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没错,这是坟墓的格局!” 金碧辉煌是开门做生意的,之前的布置还挺好,但是现在加上了厕所改动过的布局就不一样了。 风水这东西很玄妙,有可能只是一个花瓶都能让整个风水宝地变成凶险之地。 更别说是厕所这么大面积的改建。 厕所从古自今就是招阴之地,再加上女厕更是阴上加阴。 那个改建厕所的人很聪明,也很阴狠,他把厕所的格局改造成墓地的大门,在连接上外边的歌舞厅,这不是一进大门就是后花园了吗? 闹鬼?不闹鬼才有假!恐怕这里不只有一只鬼。 我之所以懂得这些,也算是凌啸汀命好。 从陶伯家回来之后,我就对于他家外边的乌鸦群感到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阵法让乌鸦不敢靠近。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看到了这墓地风水的格局介绍,又正巧的凌啸汀这儿被人改造成了墓地格局。 也许就是冥冥之中只有天意吧。 我把这些告诉凌啸汀,他气的脸都绿了。 “他妈的,到底是谁那么阴毒,那个改厕所的家伙,我要把他拿去喂蚂蟥!”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并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我说你现在生气也没用,还不派人去找那个帮你改造厕所的设计师?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如果不是像杀父之仇那样的大丑,人家也不会害你,这可是要断子绝孙,全家死绝的招数啊!”我都有点可怜这家伙了。 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随时都会死就已经够惨的了,还被人这样整。 “断子绝孙?全家死绝?”他一连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妈的,还没有找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找,谁找到我给他一百万!不,两百万,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十多分钟后,凌啸汀暴跳如雷的把手机摔在地上。头发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出了一道道青筋,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墙壁上。看样子是没找到改造厕所的设计师。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先别急,我们就算找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破掉这个格局,这个格局虽然狠毒,不过只需要把整个厕所拆了就行了。 他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说别说拆掉厕所,就是把金碧辉煌拆了他也干了,他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可不能让他家人一起受连累。 我和凌啸汀边走边聊着天,既然要改动风水格局,总不能在厕所里讨论,打算回之前的包厢里在慢慢谈。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改动这厕所啊,原来就挺好的啊!”我有些疑惑的问。 按道理来说就算要装修,也要装修大门,或者大厅包厢的,谁有事没事去改造厕所干嘛,不是闲得慌吗? 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说他也不想,只是这几天有人投诉,说女厕所好像经常有男人走错,还有人偷窥,所以才把厕所全部改建,那些蹲厕也变成了马桶。 既然要改造,他就想着干脆把厕所改造的好看一点,没想到差点就出事了。 我摇头直叹气,说这很明显的是有人故意败坏你们的名声,然后想混进来改造厕所的。 不然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清洁员,只要有人进去上完厕所,清洁员都会进去清理一次,怎么可能有人能进去,除非是男扮女装进去了,不过你觉得这几率有多大? “对啊!”凌啸汀一拍脑袋,“这是一个局,有人故意设局让我往套子里钻。” 说完他就要想打电话叫人把那天来告状说有人偷窥的女人找来,好好的给她“上一课”,可手刚放进口袋才想起手机在厕所被自己摔坏了。 “超一,把手机借我一下。”凌啸汀还是有些气呼呼的。 我点头说好,可刚要掏出手机递给凌啸汀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冷汗瞬间浸湿了全身。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边,心头恰像千万个铁褪在打似的,一回儿上一回儿下,半句也对不出,半步也行不动。 第五十六章 鬼屋 透过乌鸦眼,我看到凌啸汀一手拉着门把手,另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 可是除了这些,他的身体并没有别的异样。 我呆了呆,把乌鸦眼拿下,在重复的拿起对着凌啸汀看。还是没反应,除了透过乌鸦眼看凌啸汀的时候,他的身体因为角度的问题看起来矮了一些,没有别的变化。 难道是坏了?还是陶伯故意骗我,这个东西根本就没用? 不过不可能吧,他为毛要骗我?应该是凌啸汀没有问题,也说明他不是害我的人。 “喂,你干嘛呢,快出来,你在大厅等我,免得我又要跑过来叫你。”凌啸汀回过头对着我喊了一声。 我猛地回神,把乌鸦眼快速的收回口袋里,说我马上来。说完我还端起桌上的啤酒大大的灌了一口,呛得我眼泪直流。 “我还说你干嘛那么慢,原来是想喝酒啊!”凌啸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说等会儿处理完了,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我点头嗯了两声明,心里也放松许多。 如果陶伯给给的办法没错的话,我们那天一起去的四个人,我自然是不会害自己的,现在再去掉一个凌啸汀,还剩下两个人有嫌疑。 林皖月和何警官! 我心里猜测,真有人要害我,那一定是林皖月的嫌疑最大,第一她本身就看我不顺眼,第二,她会道术,而且比我还高。 也是她说我身上有钻心蛇蛊,说不定就是她下给我的。 她故意说陶伯给我的那碗水里有钻心蛇蛊,让我不能拒绝她的测试,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为了我好。 然后她就有了给我下蛊的机会,说是测试,其实是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的给我下蛊。 说白了,不管是不是钻心蛇蛊还是别的蛊毒,我和何警官,凌啸汀三人对这一无所知,她说什么是什么。 越想我越觉得可疑,越想越心惊。越想就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 林皖月说她去找师傅,我估计应该是害怕我发现躲起来了,到时候我死了也来个死无对证。 就说师傅没找到,我就被毒蛇钻心而死! 我气的咬牙切齿,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把凌啸汀下了一跳,扭过头问我,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这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 我摇头,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再说了,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 到时候搞不好还觉得我是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就麻烦了。 ...... “好了,人已经驱除。”凌啸汀拉开了公共厕所的大门,对着我笑,“好在只是十分钟,不然又要像上次一样,我这损失可就大了,上次我已经得罪了好多人,你不知道......” “等等,这是上次我们来的厕所?”我打断他的话。 “是啊,怎么了?”凌啸汀有些疑惑。 可是这厕所和我上次来的怎么不一样?我走出厕所再次看了下周围,没错,这是上次我请燕姐上身的厕所没错,但怎么和上次格局完全不一样了? 这格局布置的很有格调,而且也很金碧辉煌,一些地方装修的也很人性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宫殿式的,根本和厕所和两个字根本沾不上边。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厕所和外边走廊的格局连接起来就有大问题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严肃的看着凌啸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凌啸汀有些错愕。 我问他,这厕所是那个时候装修的,而且从是什时候开始闹鬼的。 凌啸汀想了想,说好像是...... 他脸色猛地一变,“就是厕所改造完的第二天,就闹鬼了,难道说,这厕所有问题?” 我叹了口气,说你把纸笔拿给我,我画给你看。 凌啸汀疑惑的叫人去拿纸笔,问我这个厕所的格局和闹鬼有什么关系吗? 我没说话,而是在心里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有什么人要害凌啸汀!而且手段那么狠毒。 等到纸笔拿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等得早就不耐烦的凌啸汀把领班狠狠地骂了一顿。我 这厕所很干净,专门有两个人站在厕所门口,只要有人上完厕所就进来搞卫生,所以把纸铺在上边一点都不脏。 我一边想着金碧辉煌的结构,一边把厕所的布局给画了出来。 “你看这是什么?”我把画好的图形给他。 以前在历家村的时候我就喜欢画画,没有红白喜事,奶奶就让我在房间里看《阴阳二十四·本脏篇》。 我就在书里夹着白纸偷偷画画,奶奶一进来我就装模作样的看书。所以对于绘画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凌啸汀拿着图纸看了半天才,脸色慢慢的开始有了变化,之前还见到他一脸迷惑和平静,到后来他的嘴皮子一个劲的动,冷汗也哗啦啦的从头上往下流,浑身都在颤抖。 “超一,这......这是......”凌啸汀脸色铁青,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没错,这是坟墓的格局!” 金碧辉煌是开门做生意的,之前的布置还挺好,但是现在加上了厕所改动过的布局就不一样了。 风水这东西很玄妙,有可能只是一个花瓶都能让整个风水宝地变成凶险之地。 更别说是厕所这么大面积的改建。 厕所从古自今就是招阴之地,再加上女厕更是阴上加阴。 那个改建厕所的人很聪明,也很阴狠,他把厕所的格局改造成墓地的大门,在连接上外边的歌舞厅,这不是一进大门就是后花园了吗? 闹鬼?不闹鬼才有假!恐怕这里不只有一只鬼。 我之所以懂得这些,也算是凌啸汀命好。 从陶伯家回来之后,我就对于他家外边的乌鸦群感到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阵法让乌鸦不敢靠近。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看到了这墓地风水的格局介绍,又正巧的凌啸汀这儿被人改造成了墓地格局。 也许就是冥冥之中只有天意吧。 我把这些告诉凌啸汀,他气的脸都绿了。 “他妈的,到底是谁那么阴毒,那个改厕所的家伙,我要把他拿去喂蚂蟥!”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并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我说你现在生气也没用,还不派人去找那个帮你改造厕所的设计师?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如果不是像杀父之仇那样的大丑,人家也不会害你,这可是要断子绝孙,全家死绝的招数啊!”我都有点可怜这家伙了。 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随时都会死就已经够惨的了,还被人这样整。 “断子绝孙?全家死绝?”他一连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妈的,还没有找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找,谁找到我给他一百万!不,两百万,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十多分钟后,凌啸汀暴跳如雷的把手机摔在地上。头发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出了一道道青筋,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墙壁上。看样子是没找到改造厕所的设计师。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先别急,我们就算找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破掉这个格局,这个格局虽然狠毒,不过只需要把整个厕所拆了就行了。 他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说别说拆掉厕所,就是把金碧辉煌拆了他也干了,他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可不能让他家人一起受连累。 我和凌啸汀边走边聊着天,既然要改动风水格局,总不能在厕所里讨论,打算回之前的包厢里在慢慢谈。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改动这厕所啊,原来就挺好的啊!”我有些疑惑的问。 按道理来说就算要装修,也要装修大门,或者大厅包厢的,谁有事没事去改造厕所干嘛,不是闲得慌吗? 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说他也不想,只是这几天有人投诉,说女厕所好像经常有男人走错,还有人偷窥,所以才把厕所全部改建,那些蹲厕也变成了马桶。 既然要改造,他就想着干脆把厕所改造的好看一点,没想到差点就出事了。 我摇头直叹气,说这很明显的是有人故意败坏你们的名声,然后想混进来改造厕所的。 不然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清洁员,只要有人进去上完厕所,清洁员都会进去清理一次,怎么可能有人能进去,除非是男扮女装进去了,不过你觉得这几率有多大? “对啊!”凌啸汀一拍脑袋,“这是一个局,有人故意设局让我往套子里钻。” 说完他就要想打电话叫人把那天来告状说有人偷窥的女人找来,好好的给她“上一课”,可手刚放进口袋才想起手机在厕所被自己摔坏了。 “超一,把手机借我一下。”凌啸汀还是有些气呼呼的。 我点头说好,可刚要掏出手机递给凌啸汀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冷汗瞬间浸湿了全身。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边,心头恰像千万个铁褪在打似的,一回儿上一回儿下,半句也对不出,半步也行不动。 第五十七章 生死门 电话铃在持续地响着。我的心也沉入了谷底,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良久,我才接起电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一直传来沙沙的声音,还带着点沉闷的呼吸声,听起来使人很压抑。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电话我应该挂掉,在立即拨打何警官的电话才是正确的。 但,我完全没有挂断电话的心思,也许是他的两条短信在我心里扎了根的原因,我的呼吸也跟着对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整整一分钟过去,除了沙沙声什么都没有。 我正想再次开口询问,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很古板的,很冰冷的女声—— 现在是北京时间,17:35分。本播报时间来自国家授时中心标准时间...... 电话那头还在用英文重报了一次,但......我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仿佛被人用铁锤狠狠地捶了一下。 短短几秒钟后我回过神,看着漆黑的夜晚,我几乎就要跳起来。 我就算是傻子,看到现在的天色也知道是天黑了。但对方为什么要给我播报一条北京时间的广播。 电话已经挂断,我看了看自己的电话时间显示是晚上9点,这和对方播报的时间相差了四个多小时。 这是怎么一回事,对方是男是女,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点开时间栏目表,想再次确定时间额时候,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手机时间表上的时间在飞快的运转,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电话再次响起,是一个儿童的声音,但很机械,一看就是用了变身器,不想让人知道他本来的声音,使用儿童的声音,让让人难以分别对方是男是女。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等等,他说什么?他说我在金碧辉煌内部? 我看了看周围,不对啊,我不是在外边吗?人群的吆喝声,车子的鸣笛声都要刺破我的耳膜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出了金碧辉煌大门,在外边给你打电话呢!” 那童声再次响起——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声音一次比一次更加急促,甚至还有些尖锐刺耳。 我冷汗刷的一下直接下来了,我再次看了看周围,对啊,这是金碧辉煌外边,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跑,快跑!”这句话说得又快又急,把我的思绪完全拉了回来。 “不要被幻觉给迷惑了,你现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如果在不赶紧出来。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心里的震撼已经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你只能相信我,不信的话你用手去摸一摸身旁所看到的东西!” 此时,我身旁正走过来一个长得异常健壮的家伙,留着大光头,脖子上还带着一根拇指粗的项链,身后带着好几个穿黑衣服的小弟。 一看就是个黑社会的老大。 摸还是不摸?摸了如果他是人,他会不会打死我? 短暂的思考过后,我一咬牙,用手朝着他身上摸了过去。 不对!这家伙的身体为什么会是这个手感。 那光头大哥像是没有看到我一般,只顾自的往前走,还时不时转过头来和保镖说话,说他认识这里的小妹,很水灵。 我再次大着胆子靠近他,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随着他走动,他脸上的皮竟然被我整块的撕了下来。 可是他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还是笑眯眯的往前走。 我一看手上的皮,是一张上了颜色的纸,这种纸的材料和用途,我在熟悉不过了,只有烧给死人才用的,专门用来扎纸人的纸! 我愣神的站在原地,发现周围的人说说笑笑,但是目光呆滞,而且没有一个人看向我,就好像我是透明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对着对话一个劲的大吼。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居然会还害怕这个程度。 以前就算是见鬼,和奶奶打尸,包括睡在坟堆里也没有那么惊恐,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你被人用阵法困住了,你现在所看到的全都是幻象!” “不是,我......我不是被鬼迷惑了吗?”我又是一愣。 对方沉默两秒,那童声充满了愤怒,“你小子真他妈话多,在不跑你就真死定了!” “跑,我往哪儿跑啊!”我直接骂了出来,此时的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一个劲的叫我跑,我能跑出去才行啊,要能跑出去我还要你提醒干嘛! “闭上眼睛,跟着自己的心跑。” 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没有了回音,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喂,你还在不在,说话啊,喂!”我拿着电话简直都快疯了,拼命的给他回拨过去,可传来的却是那冰冷而古板的官方回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notexist,pleasecheckitanddiater......” 这家伙也太不负责任了,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靠人不如靠自己,既然别人都提示,说闭着眼睛跟着自己的心走,我想他应该不会害我的。 刚一闭上眼睛,那无边的恐惧感四面八方的朝着我包围过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那儿,只能假想自己站在厕所门口,脑子里拼命的想着从厕所出去之后要怎么才能走出厕所的步骤。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脸和鼻子都被撞得生疼,在闭着眼睛走路的过程中,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有几只冰凉的手在摸我的脸,还想要扯我的脚。 不能睁开眼,按着自己的心走,按着自己的心走,一定能够走出去的! 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时间也在一秒一秒地过去。 我的手心,背后全都被浸湿了,眼前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光亮,还是黑暗,一片无际的黑暗,还越来越冷。 难道我走错了? 可就算是走错了,我也只能印着头皮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去走,只要是第一感觉让我左转我就左转,让我右转的时候,就算第二感觉否认是错误的,我也要硬着头皮按照第一感觉的路线走下去。 十多分钟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背后的冷汗湿透了又干掉,可不到两秒又变成湿哒哒的。 突然,眼前突然出现了两道很不明显的光亮。 虽然我没有开着眼睛,但眼睑不能完全隔光,还会有一部分光线透过眼睑射到视网膜上让视觉神经感觉到。 所以,如果外面光线强弱发生变化,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感觉到。 两道光线,分别在我的左右两边,我要如何选择? 期初没有任何光线的时候,我还能靠着自己的直觉,就算是错了自己也不知道,可那两道微光让我有些犹豫了。 在又参照物的情况下,就更加难以辨别了,更别说光亮代表着出口,两个出口,有一个可能是生,但另外一个,可能就代表着死! 左还是右?生还是死? 虽然没有睁眼,但我想着应该是又九阳八卦图演变而成的。 正所谓太极生两仪,阴阳并起,阳者为生,阴者为死,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互逆,生死易位。 同时阴阳八卦五行相生相克学说中,阴阳与五行,是相互对应,阴阳之间、五行之间,又是相生相克的。 要想破这生死门说起来困难也困难,说简单也简单,问题是需要一个罗盘,可我现在去那儿找罗盘去? 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活着的几率很高,死亡的几率也一样! 左,还是右? 一步生,一步死!!! 第五十八章 世上本无路 电话铃在持续地响着。我的心也沉入了谷底,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良久,我才接起电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一直传来沙沙的声音,还带着点沉闷的呼吸声,听起来使人很压抑。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电话我应该挂掉,在立即拨打何警官的电话才是正确的。 但,我完全没有挂断电话的心思,也许是他的两条短信在我心里扎了根的原因,我的呼吸也跟着对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整整一分钟过去,除了沙沙声什么都没有。 我正想再次开口询问,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很古板的,很冰冷的女声—— 现在是北京时间,17:35分。本播报时间来自国家授时中心标准时间...... 电话那头还在用英文重报了一次,但......我却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仿佛被人用铁锤狠狠地捶了一下。 短短几秒钟后我回过神,看着漆黑的夜晚,我几乎就要跳起来。 我就算是傻子,看到现在的天色也知道是天黑了。但对方为什么要给我播报一条北京时间的广播。 电话已经挂断,我看了看自己的电话时间显示是晚上9点,这和对方播报的时间相差了四个多小时。 这是怎么一回事,对方是男是女,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点开时间栏目表,想再次确定时间额时候,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手机时间表上的时间在飞快的运转,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电话再次响起,是一个儿童的声音,但很机械,一看就是用了变身器,不想让人知道他本来的声音,使用儿童的声音,让让人难以分别对方是男是女。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等等,他说什么?他说我在金碧辉煌内部? 我看了看周围,不对啊,我不是在外边吗?人群的吆喝声,车子的鸣笛声都要刺破我的耳膜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出了金碧辉煌大门,在外边给你打电话呢!” 那童声再次响起——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你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声音一次比一次更加急促,甚至还有些尖锐刺耳。 我冷汗刷的一下直接下来了,我再次看了看周围,对啊,这是金碧辉煌外边,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跑,快跑!”这句话说得又快又急,把我的思绪完全拉了回来。 “不要被幻觉给迷惑了,你现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如果在不赶紧出来。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心里的震撼已经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你只能相信我,不信的话你用手去摸一摸身旁所看到的东西!” 此时,我身旁正走过来一个长得异常健壮的家伙,留着大光头,脖子上还带着一根拇指粗的项链,身后带着好几个穿黑衣服的小弟。 一看就是个黑社会的老大。 摸还是不摸?摸了如果他是人,他会不会打死我? 短暂的思考过后,我一咬牙,用手朝着他身上摸了过去。 不对!这家伙的身体为什么会是这个手感。 那光头大哥像是没有看到我一般,只顾自的往前走,还时不时转过头来和保镖说话,说他认识这里的小妹,很水灵。 我再次大着胆子靠近他,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随着他走动,他脸上的皮竟然被我整块的撕了下来。 可是他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还是笑眯眯的往前走。 我一看手上的皮,是一张上了颜色的纸,这种纸的材料和用途,我在熟悉不过了,只有烧给死人才用的,专门用来扎纸人的纸! 我愣神的站在原地,发现周围的人说说笑笑,但是目光呆滞,而且没有一个人看向我,就好像我是透明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对着对话一个劲的大吼。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居然会还害怕这个程度。 以前就算是见鬼,和奶奶打尸,包括睡在坟堆里也没有那么惊恐,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你被人用阵法困住了,你现在所看到的全都是幻象!” “不是,我......我不是被鬼迷惑了吗?”我又是一愣。 对方沉默两秒,那童声充满了愤怒,“你小子真他妈话多,在不跑你就真死定了!” “跑,我往哪儿跑啊!”我直接骂了出来,此时的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一个劲的叫我跑,我能跑出去才行啊,要能跑出去我还要你提醒干嘛! “闭上眼睛,跟着自己的心跑。” 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没有了回音,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喂,你还在不在,说话啊,喂!”我拿着电话简直都快疯了,拼命的给他回拨过去,可传来的却是那冰冷而古板的官方回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notexist,pleasecheckitanddiater......” 这家伙也太不负责任了,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靠人不如靠自己,既然别人都提示,说闭着眼睛跟着自己的心走,我想他应该不会害我的。 刚一闭上眼睛,那无边的恐惧感四面八方的朝着我包围过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那儿,只能假想自己站在厕所门口,脑子里拼命的想着从厕所出去之后要怎么才能走出厕所的步骤。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脸和鼻子都被撞得生疼,在闭着眼睛走路的过程中,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有几只冰凉的手在摸我的脸,还想要扯我的脚。 不能睁开眼,按着自己的心走,按着自己的心走,一定能够走出去的! 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时间也在一秒一秒地过去。 我的手心,背后全都被浸湿了,眼前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光亮,还是黑暗,一片无际的黑暗,还越来越冷。 难道我走错了? 可就算是走错了,我也只能印着头皮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去走,只要是第一感觉让我左转我就左转,让我右转的时候,就算第二感觉否认是错误的,我也要硬着头皮按照第一感觉的路线走下去。 十多分钟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背后的冷汗湿透了又干掉,可不到两秒又变成湿哒哒的。 突然,眼前突然出现了两道很不明显的光亮。 虽然我没有开着眼睛,但眼睑不能完全隔光,还会有一部分光线透过眼睑射到视网膜上让视觉神经感觉到。 所以,如果外面光线强弱发生变化,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感觉到。 两道光线,分别在我的左右两边,我要如何选择? 期初没有任何光线的时候,我还能靠着自己的直觉,就算是错了自己也不知道,可那两道微光让我有些犹豫了。 在又参照物的情况下,就更加难以辨别了,更别说光亮代表着出口,两个出口,有一个可能是生,但另外一个,可能就代表着死! 左还是右?生还是死? 虽然没有睁眼,但我想着应该是又九阳八卦图演变而成的。 正所谓太极生两仪,阴阳并起,阳者为生,阴者为死,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互逆,生死易位。 同时阴阳八卦五行相生相克学说中,阴阳与五行,是相互对应,阴阳之间、五行之间,又是相生相克的。 要想破这生死门说起来困难也困难,说简单也简单,问题是需要一个罗盘,可我现在去那儿找罗盘去? 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活着的几率很高,死亡的几率也一样! 左,还是右? 一步生,一步死!!! 第五十九章 鬼来电 我醒过来的时候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何警官告诉我,那块大石头落下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诡异的分裂了,只有拳头大的砸下来,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至于凌啸汀,何警官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金碧辉煌倒塌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活人。 在众多尸体之中,就有凌啸汀。 根据法医鉴定,凌啸汀被炸成了碎片,成了一堆烂肉,只有一截手指上的铂金戒指能够证明他的身份,要不然,谁都不知道那堆烂肉是谁的。 凌啸汀死了,这已经是死的第4个人,每一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比一个死得惨。 他死了,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情,有不舍,愤怒,不甘,还有对未知命运深深的恐惧。 凌啸汀抱着希望,一次次的跟着我们去陶伯家找线索,可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找到,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尸骨无存。 那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出院的这几天我已经到金碧辉煌的废墟去过好几次,并没有什么发现。 警方也结案,说是因为金碧辉煌内部线路短路,导致着火,引发煤气爆炸草草结案。 刚开始新闻还有报道,可是两天之后,不论是新闻,还是报纸,网上都找不到有关金碧辉煌的任何信息。 就好像金碧辉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我百分之百的肯定,绝对不是传言的那样,因为线路短路导致煤气爆炸,金碧辉煌的倒塌一定是有某种联系,至于是什么我分析不出来。 很难以想象,一座那么辉煌,那么繁华的大楼说倒就倒,完全没有一点预兆。 对于给我发短信,打电话的那个高人,我拨打了无数次的电话,也发了无数条短信,但都提示我所拨打的是空号,短信也是石沉大海。 我除了想谢谢他之外,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比如他怎么知道我会出事,所以连发了两条短信提醒我,另一个就是他怎么知道我当时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 而这段时间,我依旧没有联系上林皖月,她真的像失踪了。 之前何警官还能打得通电话,可现在也完全打不通了,显示不在服务区。 何警官说林皖月应该是去了山上,找她师傅去了。她妹妹曾经说过,不管找没找到,都会在我病发前的前几天赶回来。 “有什么线索吗?”看到何警官拿着饭菜回来,我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些天为了方便联系,顺便等待林皖月,在何警官的盛情邀请下,我就和他住到了一块儿儿。 三室两厅,我住一个房间,他住一个,至于他妹妹林皖月倒是不在这儿住,自己林外有一套房子。 每个星期的双休,他们两兄妹就会回爸妈的家团聚,平时就各过各的。 “没!”何警官叹了口气。 “你说的我都相信,但是我又不能和上头回报,警方是什么?严打一切牛鬼蛇神,他们都不会像我这样,毕竟我有一个整这方面的妹妹,还亲眼见识过。”何警官看起来比我还忧愁。 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对他我倒是没啥希望,刚才也就是随口问问。 “其实,我有一个预感!”我自己削了个水果,递给他,不过这家伙没要,我自顾自的咬了一口,才开口问他,“你有没有觉得,其实陶静的鬼魂根本就不在,这背后其实是有个人搞鬼。” 我只所以会这样想,其实是因为曾经我问过陶伯。 既然他不是陶静的父亲,那他又怎么会为了陶静的事情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呢? 可他一定跟陶静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就不清楚了。 “背后有个人搞鬼?”何警官楞了一下,说:“不可能吧,怎么会有人在背后搞鬼呢?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摇头,有些忧心忡忡地望他一眼:“接二连三的死人,而且死的一次比一次还多,上次只是小茜死了,后来升级到了月儿,还有她奶奶,这就是两个人,这一次直接是死了几十个。你没有觉得人死的一次比一次多吗?” “那代表什么?”何警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点怀疑,当然了,只是我自己的猜想,我怀疑,有人在做某种献祭,需要大量的死人。”我说出了一句自己都震惊的话。 “不......不太可能吧,这可能是你自己瞎猜的,21世纪了,怎么可能还有古时候那种献祭。”何警官的脸色很难看。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曾经你不相信有鬼,现在不是信了吗?” “就算是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有人要做某种献祭,那你说他要干什么?这还要继续死多少人啊?”何警官一愣一愣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都说了这是我的猜想,如果是某种大型的献祭,可能会死很多很多人,多到像是一场瘟疫爆发死的人数。 据历史记载,最早的拿人献祭天神的传说应该是玛雅人的年代,祭祀活动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有着远比呼吸空气还重要的意义。 其中繁琐的礼仪、庞杂的祭品、浩大的场面与他们贫乏的物质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对照。 他们认为太阳将走向毁灭,必须通过做一些自我牺牲来保留太阳的光芒四射,阻止它灭亡。 他们这种认识导致了以人心和血来喂养太阳。玛雅人以被用做祭祀为荣,奴隶主、奴隶的心挖出献给太阳,于是为此死亡的人越来越多。 据说,16世纪西班牙人在祭祀头颅架上发现了13600具头骨!当时的人,为了庆祝特偌提兰大金字塔落成,在四天的祭祀中,奴隶主竟杀了360000人! 在战国时机,明朝,宋朝等时候时候还有很大的献祭事故,死的人数以万计。 何警官完全被我震惊到了,说现在就算打仗,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吧。 我摇头,其实有一句话没说,我之所以猜到献祭,其实是因为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现在的天都是灰蒙蒙的,就算是大白天看起来也像是天要压下来一样。 在别人看来最多就是阴雨天,雾气等等比较大,可是我们学道的人能够感应到,这是要“变天”了。 在道语里,变天不是代表刮风下雨,而是代表着腥风血雨,有可能会出一个万年不出的僵尸王,也有可能是一个隐藏了很久的巨大阴谋要展开。 就像我刚才和何警官说的那种献祭,并不是一朝一夕,光凭一个人的能力就可以做到的。 这有可能会牵扯到几代人,甚至是几十代人。我记得小时候,我板着奶奶第一次帮死人处理后事的时候,奶奶就跟我说过。 她说她们的门派之所以现在还在世上立足,就是为了和一个叫天眼的对抗,阻止献祭的施展。 至于这个天眼,是人,还是一个门派,我不清楚,当时年幼的我只是随便听听,也是因为这一次重大事故,我才突然想起来,也想起来了这种恐怖的献祭。 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何警官嘴皮子哆嗦了好几次,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我说你有什么就说吧,干嘛吞吞吐吐的。 “那个,你不是说你奶奶很厉害,你能不能,把她.....把她请上来?” 我一愣,说奶奶是不可能会上我的身,而且要请她上来我办不到,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奶奶本就是学道的,并不是普通人,用一般的法子请不了。 但是太高深的我又不会。 有一句话我没说,那就是我一直怀疑奶奶没死!我不会到自己哪来的这种想法,但这种想法就像是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怎么都挥之不去。 也许,是因为我太想奶奶了吧,想奶奶在我身旁的日子。 见我都这样说了,何警官也没有多说,而是拍拍屁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们要不要出走走,或者在到金碧辉煌去看看也好。 我刚想说好啊,突然电话铃声猛的响了起来。我看都没看随手就接了。 “喂,哪位?” “午时,死仔坑见。” 何警官在一旁看着我脸色反色,不由得问道,是谁?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就连电话里传来忙音我都忘记放下,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是——凌——啸——汀!” 第六十章 灵车 我醒过来的时候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何警官告诉我,那块大石头落下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诡异的分裂了,只有拳头大的砸下来,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至于凌啸汀,何警官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金碧辉煌倒塌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活人。 在众多尸体之中,就有凌啸汀。 根据法医鉴定,凌啸汀被炸成了碎片,成了一堆烂肉,只有一截手指上的铂金戒指能够证明他的身份,要不然,谁都不知道那堆烂肉是谁的。 凌啸汀死了,这已经是死的第4个人,每一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比一个死得惨。 他死了,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情,有不舍,愤怒,不甘,还有对未知命运深深的恐惧。 凌啸汀抱着希望,一次次的跟着我们去陶伯家找线索,可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找到,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尸骨无存。 那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出院的这几天我已经到金碧辉煌的废墟去过好几次,并没有什么发现。 警方也结案,说是因为金碧辉煌内部线路短路,导致着火,引发煤气爆炸草草结案。 刚开始新闻还有报道,可是两天之后,不论是新闻,还是报纸,网上都找不到有关金碧辉煌的任何信息。 就好像金碧辉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我百分之百的肯定,绝对不是传言的那样,因为线路短路导致煤气爆炸,金碧辉煌的倒塌一定是有某种联系,至于是什么我分析不出来。 很难以想象,一座那么辉煌,那么繁华的大楼说倒就倒,完全没有一点预兆。 对于给我发短信,打电话的那个高人,我拨打了无数次的电话,也发了无数条短信,但都提示我所拨打的是空号,短信也是石沉大海。 我除了想谢谢他之外,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比如他怎么知道我会出事,所以连发了两条短信提醒我,另一个就是他怎么知道我当时还在金碧辉煌内部。 ...... 而这段时间,我依旧没有联系上林皖月,她真的像失踪了。 之前何警官还能打得通电话,可现在也完全打不通了,显示不在服务区。 何警官说林皖月应该是去了山上,找她师傅去了。她妹妹曾经说过,不管找没找到,都会在我病发前的前几天赶回来。 “有什么线索吗?”看到何警官拿着饭菜回来,我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些天为了方便联系,顺便等待林皖月,在何警官的盛情邀请下,我就和他住到了一块儿儿。 三室两厅,我住一个房间,他住一个,至于他妹妹林皖月倒是不在这儿住,自己林外有一套房子。 每个星期的双休,他们两兄妹就会回爸妈的家团聚,平时就各过各的。 “没!”何警官叹了口气。 “你说的我都相信,但是我又不能和上头回报,警方是什么?严打一切牛鬼蛇神,他们都不会像我这样,毕竟我有一个整这方面的妹妹,还亲眼见识过。”何警官看起来比我还忧愁。 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对他我倒是没啥希望,刚才也就是随口问问。 “其实,我有一个预感!”我自己削了个水果,递给他,不过这家伙没要,我自顾自的咬了一口,才开口问他,“你有没有觉得,其实陶静的鬼魂根本就不在,这背后其实是有个人搞鬼。” 我只所以会这样想,其实是因为曾经我问过陶伯。 既然他不是陶静的父亲,那他又怎么会为了陶静的事情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呢? 可他一定跟陶静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就不清楚了。 “背后有个人搞鬼?”何警官楞了一下,说:“不可能吧,怎么会有人在背后搞鬼呢?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摇头,有些忧心忡忡地望他一眼:“接二连三的死人,而且死的一次比一次还多,上次只是小茜死了,后来升级到了月儿,还有她奶奶,这就是两个人,这一次直接是死了几十个。你没有觉得人死的一次比一次多吗?” “那代表什么?”何警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点怀疑,当然了,只是我自己的猜想,我怀疑,有人在做某种献祭,需要大量的死人。”我说出了一句自己都震惊的话。 “不......不太可能吧,这可能是你自己瞎猜的,21世纪了,怎么可能还有古时候那种献祭。”何警官的脸色很难看。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曾经你不相信有鬼,现在不是信了吗?” “就算是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有人要做某种献祭,那你说他要干什么?这还要继续死多少人啊?”何警官一愣一愣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都说了这是我的猜想,如果是某种大型的献祭,可能会死很多很多人,多到像是一场瘟疫爆发死的人数。 据历史记载,最早的拿人献祭天神的传说应该是玛雅人的年代,祭祀活动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有着远比呼吸空气还重要的意义。 其中繁琐的礼仪、庞杂的祭品、浩大的场面与他们贫乏的物质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对照。 他们认为太阳将走向毁灭,必须通过做一些自我牺牲来保留太阳的光芒四射,阻止它灭亡。 他们这种认识导致了以人心和血来喂养太阳。玛雅人以被用做祭祀为荣,奴隶主、奴隶的心挖出献给太阳,于是为此死亡的人越来越多。 据说,16世纪西班牙人在祭祀头颅架上发现了13600具头骨!当时的人,为了庆祝特偌提兰大金字塔落成,在四天的祭祀中,奴隶主竟杀了360000人! 在战国时机,明朝,宋朝等时候时候还有很大的献祭事故,死的人数以万计。 何警官完全被我震惊到了,说现在就算打仗,也不会死那么多人吧。 我摇头,其实有一句话没说,我之所以猜到献祭,其实是因为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现在的天都是灰蒙蒙的,就算是大白天看起来也像是天要压下来一样。 在别人看来最多就是阴雨天,雾气等等比较大,可是我们学道的人能够感应到,这是要“变天”了。 在道语里,变天不是代表刮风下雨,而是代表着腥风血雨,有可能会出一个万年不出的僵尸王,也有可能是一个隐藏了很久的巨大阴谋要展开。 就像我刚才和何警官说的那种献祭,并不是一朝一夕,光凭一个人的能力就可以做到的。 这有可能会牵扯到几代人,甚至是几十代人。我记得小时候,我板着奶奶第一次帮死人处理后事的时候,奶奶就跟我说过。 她说她们的门派之所以现在还在世上立足,就是为了和一个叫天眼的对抗,阻止献祭的施展。 至于这个天眼,是人,还是一个门派,我不清楚,当时年幼的我只是随便听听,也是因为这一次重大事故,我才突然想起来,也想起来了这种恐怖的献祭。 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何警官嘴皮子哆嗦了好几次,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我说你有什么就说吧,干嘛吞吞吐吐的。 “那个,你不是说你奶奶很厉害,你能不能,把她.....把她请上来?” 我一愣,说奶奶是不可能会上我的身,而且要请她上来我办不到,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奶奶本就是学道的,并不是普通人,用一般的法子请不了。 但是太高深的我又不会。 有一句话我没说,那就是我一直怀疑奶奶没死!我不会到自己哪来的这种想法,但这种想法就像是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怎么都挥之不去。 也许,是因为我太想奶奶了吧,想奶奶在我身旁的日子。 见我都这样说了,何警官也没有多说,而是拍拍屁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们要不要出走走,或者在到金碧辉煌去看看也好。 我刚想说好啊,突然电话铃声猛的响了起来。我看都没看随手就接了。 “喂,哪位?” “午时,死仔坑见。” 何警官在一旁看着我脸色反色,不由得问道,是谁?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就连电话里传来忙音我都忘记放下,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是——凌——啸——汀!” 第六十一章 不敢相信的人 “等等,我们不做了!”车子开动了半个小时,我皱眉对着女司机喊道。 “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上车,你为什么要下车!现在都到郊区了。”何警官拉了我一下,挨近我用很小声的声音道。 “再不下车,我们就下不了车了。”我说完一手拉着何警官,一手拉着车门就要往外推。 就算给车轮压死,我也认了,因为这车,坐不了活人! 刚上车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车厢里的空气温度明显比外边冷很多,这不是因为车里打开空调的原因。 这种冷,是冷入骨髓,阴风阵阵的那种冷,说白了就是阴气在不断的入侵我们的身体。 而司机的脸,我惊恐的发现,我居然看不到,我们明明只相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但我却看不清楚她的脸,好像人身在浓雾之中,只能很模糊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轮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何警官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手枪已经握在了手里,大拇指抵在保险上。 我没说话,而是冷声对着女司机喝到:“你是谁,再不说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女司机没有回答,只是很木纳的看着车。 在橘黄色的和等下,我发现这车子穿行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 一颗巨大的树张牙舞爪扑面而来,眼看就要和汽车相撞,但司机恍若未见。 我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双眼圆睁注视着前方。 的士从树中间穿了过去,前盖似乎撞到了什么一样砰砰做响,但是车却没有停下。 我异常惊奇,转头向后面的车窗看过去,想看看树木变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到我看到的却是一颗披头散发的惨白人头贴着车窗在看我! 这......这居然是凌啸汀的人头。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目光。 我想过凌啸汀会用什么方式出现,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只出现了一个头,看样子还想要从车后盖用牙齿咬着车后盖,向我们一点点的爬来。 “凌啸汀!”我惊恐的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了何警官的手。他的手很冰凉。 “怎么了?”何警官掏出手枪,看了我一眼。 “看......”我刚想叫何警官看车后边,可一回过头,赫然发现那些树都变成了无数魅影。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胃似乎被一只手拽住了,要把其中的东西都倒出来一般。 直到此刻,我才觉出自己是如此地孤立无援。 我不敢再回头,凌啸汀的人头随着车子的颠簸撞击在后盖上的声音传来,清晰可辩,而且他似乎在哭。 这种哭声好像吹在我后颈的冷气一般让我全身发毛。 我忽然意识到应该松开何警官的手,可是我稍微一松力,何警官已经闪电一般翻起手掌,抓住了我的手腕。 “砰!”的一声巨响,后面的车窗玻璃破了! 我似乎能感觉到凌啸汀的人头在一点一点跳跃着接近后窗,哭声更加清晰...... 忽然又是“嘭!”的一声,似乎是凌啸汀的人头跌倒在后盖上,哭声停了。 但马上就又传来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声音——凌啸汀用牙齿啃着车后盖正在慢慢移动! 女司机仍然不声不响把车开得飞快,我却终于忍不住了,猛然挣开何警官的手。 “开枪,快开枪打破车窗啊!”何警官恍然未闻,我胡乱拨弄着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而这个时候何警官突然说道:“我......我开过枪了。” 他刚才说什么?他开过枪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开枪的声音,难不成他装着消声器吗? 我朝着他手里的枪口看去,发现枪口还留下开枪过后留下的淡淡轻烟,却没有装消声器,座椅上还留下几个金黄色的弹壳。 显然,何警官开了不止一枪。 没装消声器,连开几枪,我没听到枪声,玻璃也没破,这已经超出了我大脑的想象。 何警官显然也听到了车后座凌啸汀人头咬着车后盖发出来的声音,不过他没敢转过头,枪都没用,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无力的撑起一个笑脸,问我,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我要怎么回答?不知道,还是死定了?我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说可能吧。 “我们就不应该上这车。”何警官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也许,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我也有些绝望,听着后边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更是有些发抖。 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就拿出了黄符,可根本没用,就好像黄符的法力不被人给克制住了,就算是捏指决,但手指居然合不拢。 说明白点,那就是我的手指好像已经不再属于我,我可以活动骨关节,但是只要我想要做出一点什么事情,手指根本懂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的速度开始减慢,而女司机的双手也离开了方向盘。 我和何警官都瞪直了眼睛看着她。 “你们很绝望?”女司机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原来的声调,变得很熟悉,熟悉到令人头皮发麻。 “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吗?”她突然笑了,咯咯咯的用手捂着嘴。 我不敢相信这个声音居然是这个女司机发出来的,在她刚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可打死我也想不到居然是她。 就算我怀疑全世界的人,我也不会怀疑到她,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声音好熟悉啊,可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何警官邹着眉头看我。 我嘴皮子一个劲的在哆嗦,很多事情,在一瞬间也想通了。 女司机看着我没吭声,而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她伸出两只手抓着脑袋,把脑袋一点点的像是转动花瓶一样,把自己脑袋三百六十度转动,转到了背后。 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我和何警官的面前,她就这样笑着,笑着...... 这是......是蓝紫嫣的脸。 如果刚才我听到声音是八分之八十的肯定,那现在就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这是蓝紫嫣不错,就算是她化成灰我也认识,也是我最不会怀疑的一个人。 就是为了她的事,我才趟入了这一趟浑水。 蓝紫嫣已经下了车,她穿着司机的制服,规规矩矩,在月光下身段婀娜,娇俏可喜。 笑意盈盈地看着车上的我和何警官。 何警官也傻了,瞪大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看看我,又看看蓝紫嫣,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蓝紫嫣好像很满意我们的表情,笑得花枝乱颤。 我大惊失色的大叫出声,“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她依然在笑,就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笑得很甜,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早就设下的圈套,对吗!”我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前言的这个蓝紫嫣,我这么都不能把她和那个喜欢玩灵异,喜欢搞怪的蓝紫嫣联系在一起。 我的眼前视乎还浮现出她受到惊吓时那柔柔弱弱,可怜的让人不禁升起保护欲的高中生。 我一直错误的认为,她们三个女生玩“扑花园”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小茜的爸爸是王志远,是陶静以前的男人。 陶静死了之后为了报复这个男人,所以才害得她女儿死了,月儿的死也是受到了小茜的连累。 而蓝紫嫣一直没有出事,因为她就是这一起事件的策划人,看她今晚露出的这一首,道行完全在我之上,也在林皖月之上。 第六十二章 宴无好宴 “等等,我们不做了!”车子开动了半个小时,我皱眉对着女司机喊道。 “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上车,你为什么要下车!现在都到郊区了。”何警官拉了我一下,挨近我用很小声的声音道。 “再不下车,我们就下不了车了。”我说完一手拉着何警官,一手拉着车门就要往外推。 就算给车轮压死,我也认了,因为这车,坐不了活人! 刚上车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车厢里的空气温度明显比外边冷很多,这不是因为车里打开空调的原因。 这种冷,是冷入骨髓,阴风阵阵的那种冷,说白了就是阴气在不断的入侵我们的身体。 而司机的脸,我惊恐的发现,我居然看不到,我们明明只相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但我却看不清楚她的脸,好像人身在浓雾之中,只能很模糊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轮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何警官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手枪已经握在了手里,大拇指抵在保险上。 我没说话,而是冷声对着女司机喝到:“你是谁,再不说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女司机没有回答,只是很木纳的看着车。 在橘黄色的和等下,我发现这车子穿行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 一颗巨大的树张牙舞爪扑面而来,眼看就要和汽车相撞,但司机恍若未见。 我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双眼圆睁注视着前方。 的士从树中间穿了过去,前盖似乎撞到了什么一样砰砰做响,但是车却没有停下。 我异常惊奇,转头向后面的车窗看过去,想看看树木变成了什么样子,没想到我看到的却是一颗披头散发的惨白人头贴着车窗在看我! 这......这居然是凌啸汀的人头。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目光。 我想过凌啸汀会用什么方式出现,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只出现了一个头,看样子还想要从车后盖用牙齿咬着车后盖,向我们一点点的爬来。 “凌啸汀!”我惊恐的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了何警官的手。他的手很冰凉。 “怎么了?”何警官掏出手枪,看了我一眼。 “看......”我刚想叫何警官看车后边,可一回过头,赫然发现那些树都变成了无数魅影。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喊出声来,胃似乎被一只手拽住了,要把其中的东西都倒出来一般。 直到此刻,我才觉出自己是如此地孤立无援。 我不敢再回头,凌啸汀的人头随着车子的颠簸撞击在后盖上的声音传来,清晰可辩,而且他似乎在哭。 这种哭声好像吹在我后颈的冷气一般让我全身发毛。 我忽然意识到应该松开何警官的手,可是我稍微一松力,何警官已经闪电一般翻起手掌,抓住了我的手腕。 “砰!”的一声巨响,后面的车窗玻璃破了! 我似乎能感觉到凌啸汀的人头在一点一点跳跃着接近后窗,哭声更加清晰...... 忽然又是“嘭!”的一声,似乎是凌啸汀的人头跌倒在后盖上,哭声停了。 但马上就又传来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声音——凌啸汀用牙齿啃着车后盖正在慢慢移动! 女司机仍然不声不响把车开得飞快,我却终于忍不住了,猛然挣开何警官的手。 “开枪,快开枪打破车窗啊!”何警官恍然未闻,我胡乱拨弄着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而这个时候何警官突然说道:“我......我开过枪了。” 他刚才说什么?他开过枪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开枪的声音,难不成他装着消声器吗? 我朝着他手里的枪口看去,发现枪口还留下开枪过后留下的淡淡轻烟,却没有装消声器,座椅上还留下几个金黄色的弹壳。 显然,何警官开了不止一枪。 没装消声器,连开几枪,我没听到枪声,玻璃也没破,这已经超出了我大脑的想象。 何警官显然也听到了车后座凌啸汀人头咬着车后盖发出来的声音,不过他没敢转过头,枪都没用,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无力的撑起一个笑脸,问我,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我要怎么回答?不知道,还是死定了?我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说可能吧。 “我们就不应该上这车。”何警官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也许,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吧。我也有些绝望,听着后边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更是有些发抖。 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就拿出了黄符,可根本没用,就好像黄符的法力不被人给克制住了,就算是捏指决,但手指居然合不拢。 说明白点,那就是我的手指好像已经不再属于我,我可以活动骨关节,但是只要我想要做出一点什么事情,手指根本懂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的速度开始减慢,而女司机的双手也离开了方向盘。 我和何警官都瞪直了眼睛看着她。 “你们很绝望?”女司机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原来的声调,变得很熟悉,熟悉到令人头皮发麻。 “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吗?”她突然笑了,咯咯咯的用手捂着嘴。 我不敢相信这个声音居然是这个女司机发出来的,在她刚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可打死我也想不到居然是她。 就算我怀疑全世界的人,我也不会怀疑到她,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声音好熟悉啊,可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何警官邹着眉头看我。 我嘴皮子一个劲的在哆嗦,很多事情,在一瞬间也想通了。 女司机看着我没吭声,而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她伸出两只手抓着脑袋,把脑袋一点点的像是转动花瓶一样,把自己脑袋三百六十度转动,转到了背后。 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我和何警官的面前,她就这样笑着,笑着...... 这是......是蓝紫嫣的脸。 如果刚才我听到声音是八分之八十的肯定,那现在就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这是蓝紫嫣不错,就算是她化成灰我也认识,也是我最不会怀疑的一个人。 就是为了她的事,我才趟入了这一趟浑水。 蓝紫嫣已经下了车,她穿着司机的制服,规规矩矩,在月光下身段婀娜,娇俏可喜。 笑意盈盈地看着车上的我和何警官。 何警官也傻了,瞪大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看看我,又看看蓝紫嫣,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蓝紫嫣好像很满意我们的表情,笑得花枝乱颤。 我大惊失色的大叫出声,“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她依然在笑,就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笑得很甜,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早就设下的圈套,对吗!”我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前言的这个蓝紫嫣,我这么都不能把她和那个喜欢玩灵异,喜欢搞怪的蓝紫嫣联系在一起。 我的眼前视乎还浮现出她受到惊吓时那柔柔弱弱,可怜的让人不禁升起保护欲的高中生。 我一直错误的认为,她们三个女生玩“扑花园”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小茜的爸爸是王志远,是陶静以前的男人。 陶静死了之后为了报复这个男人,所以才害得她女儿死了,月儿的死也是受到了小茜的连累。 而蓝紫嫣一直没有出事,因为她就是这一起事件的策划人,看她今晚露出的这一首,道行完全在我之上,也在林皖月之上。 第六十三章 因为有个人在保护你 我和何警官同时大吃一惊。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点点鲜血,这女人,那不成在酒水里下毒? 不过她毒死我们就行了,干嘛要一起自杀?我可不会天真的人为她是太过于内疚。 “哟呵,我说蓝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以身试毒还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啊?”何警官的华丽满是讽刺之意。 我不由得打断他:“别别,别这么说话,我们不能幸灾乐祸。蓝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 何警官回头看着我怒道:“不就是一死吗?你怕什么,居然和她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你忘记了这女人有多恶毒,她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害,说不定凌啸汀还有你,就是她害的。老子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我差点就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这老小子是电视看多了吧,现在又不是打仗。看蓝紫嫣这状况,估计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是。 要说她要杀我们,为毛我们却一定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她吐血呢? 没想到蓝紫嫣却叹息了一声:“何先生,你误会了,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真正幕后黑手却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震惊根本不能用文字来表达,她说她不是幕后黑手,那她是...... 她也只是一个傀儡吗? 只从离开奶奶之后,蓝紫嫣是我碰到过得可以说非常厉害的一个人,她和陶伯的道行谁上谁下,没有比试过我也不清楚,但她今天露出来的这一手,我想和陶伯也差不多。 蓝紫嫣不说话,用筷子蘸了点酒,在空气中画起符来。 筷子上的酒在空气中居然静止下来,随着筷头的划动渐渐形成虚空之中的形状,那是一道形状复杂的符文。 蓝紫嫣长声吟道:“境由心生,魔从心破,咄!” 一点微光在酒符中闪动,随即酒符消散,光芒掠过这个地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 我感到一阵温暖在心房中弥漫开来,羡慕地看着空中,这......这竟然是结界。 这是一个真正的结界,我想看过武侠小说或者是玄幻小说的朋友都应该知道结界师什么。 在结界里,和结界之外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吗,在小说里结界里的时间很有可能比外边实践慢了一百倍。 也就是说在结界里一天,外边的世界过去了一百多天。 但这只是玄幻小说里的剧情罢了,蓝紫嫣所做的这个结界虽然没有达到这种逆天的效果,但也是大有来头。 根据《阴阳二十四·本脏篇》记载,蓝紫嫣所用的这个结界至少三柱香之内,此地附近不能使用任何法阵、幻形与咒术,鬼物不敢侵犯,一切都以本来面貌出现。而且方圆几十里,任何有想要偷听,偷看都不可能,看到的全都是虚幻的。” 随着蓝紫嫣停下手势,蟒蛇山的小村子顿时化为乌有。 王发现他们三人就坐在树林中间的一小片空地上,桌子是个大树桩,凳子也不过是几块石头。 值得欣慰的是饭菜和酒确实货真价实,看到不是心里所想的那种恐怖的死青蛙,我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听好,我没多少时间说。”蓝紫嫣严肃地开口。 “我做那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替别人干活的,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完全听从他,恐怕难逃一死。那个人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也许只有......算了这个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在调查下去了,就当没有发生这些事,没有陶静,没有小茜,也没有蓝紫嫣。” 不等我说话,何警官却着急地问道:“你替谁干活?” 蓝紫嫣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的正面目,没有人知道我在学道,一学就是十几年,在外人面前,我就是那个性格开朗的蓝紫嫣。”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那个人呢?那你怎么学的?不要告诉我,你就是看书。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吗?那你觉得我的道法比你高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点头,说出了我奶奶,还有林皖月,你是我见过最熟悉道法的人。 蓝紫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觉得我的道法已经很厉害了,但我告诉你,我这点和那人相比,十分之一也达不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见过那人吗?” 我傻愣愣的点头。 “因为我那人的声音就在我脑子里自动响起,可以说那人在超控我的思维,超控我的思想在教我学道,我听了那人的声音十几年,却不知道是男是女,可能当时是知道的,但是声音停止,我也就忘记了。” 这怎么可能!我和何警官相视对望一眼,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恐之意。 如果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岂不是说可以在千里之外杀人了? 看着我们不相信,蓝紫嫣笑着摇头,眼中满是凄苦,“别说你们不信,当时我也不相信,可是我确实被她控制了,她就算是让我自杀,甚至疯狂的让我在大街上脱光衣服,我也只能照办。” 听到此时,何警官:“那你的意思是那人让你在你母亲身上放了鬼魂?并不是你?那你让那家伙来控制我试试?” 蓝紫嫣冷冷看了看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耐心听我说。你们是不知道,如果能完全不和一个我这样的阴阳师见面,就能教我那么多年,还把我教导成这样,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这人的法力高深程度已经接近!”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件事只是刚开始,你们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你们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以后都不会再有事。” 我反问她,说那个家伙那么厉害,他愿意放过我? 蓝紫嫣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说他还没有知道你。如果每一个小人物他都注意的话,他不得忙死? 我被蓝紫嫣这句话呛得眼泪差点都出来了,什么叫做小人物?谁特么是小人物了。 不过我和他们相比,还真的是个小人物。 这时,何警官突然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能做到你说的事情,绝对不会把几十条人命看得这么严重的。何况既然他可以随时操纵你,我们又怎么知道你现在的话,不是他操纵着你说出来的?” 蓝紫嫣不回答他,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着我:“因为有个人在保护你。” 有个人在保护我?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想起了陶伯,因为他曾经和我说过,他在保护我。 还是说给我连续两次发短信,后来给我打电话提醒我的那个家伙? “你能告诉我,是谁在保护我吗?”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摇头,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因为一直控制着她的那个家伙几次好事都被人给破坏了,每当那人想要找到破坏它计划的人的时候,就被另外一个人给干扰了。 所以那人让蓝紫嫣帮忙查看,可是她前后一连想,就想到我了。 说到这蓝紫嫣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小口小口的咀嚼。 “你这么肯定是我?”我有些不敢相信。 蓝紫嫣说她只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还有百分之十是靠毒赌,所以她今晚约我出来这儿见面,把这些告诉我。 如果再说到一些敏感的关键词她身体没有受到反噬,就说明那个人还不能把手伸到我这里。 第六十四章 死神之眼 我和何警官同时大吃一惊。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点点鲜血,这女人,那不成在酒水里下毒? 不过她毒死我们就行了,干嘛要一起自杀?我可不会天真的人为她是太过于内疚。 “哟呵,我说蓝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以身试毒还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啊?”何警官的华丽满是讽刺之意。 我不由得打断他:“别别,别这么说话,我们不能幸灾乐祸。蓝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 何警官回头看着我怒道:“不就是一死吗?你怕什么,居然和她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你忘记了这女人有多恶毒,她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害,说不定凌啸汀还有你,就是她害的。老子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我差点就一巴掌拍他脑门上,这老小子是电视看多了吧,现在又不是打仗。看蓝紫嫣这状况,估计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是。 要说她要杀我们,为毛我们却一定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她吐血呢? 没想到蓝紫嫣却叹息了一声:“何先生,你误会了,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真正幕后黑手却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震惊根本不能用文字来表达,她说她不是幕后黑手,那她是...... 她也只是一个傀儡吗? 只从离开奶奶之后,蓝紫嫣是我碰到过得可以说非常厉害的一个人,她和陶伯的道行谁上谁下,没有比试过我也不清楚,但她今天露出来的这一手,我想和陶伯也差不多。 蓝紫嫣不说话,用筷子蘸了点酒,在空气中画起符来。 筷子上的酒在空气中居然静止下来,随着筷头的划动渐渐形成虚空之中的形状,那是一道形状复杂的符文。 蓝紫嫣长声吟道:“境由心生,魔从心破,咄!” 一点微光在酒符中闪动,随即酒符消散,光芒掠过这个地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 我感到一阵温暖在心房中弥漫开来,羡慕地看着空中,这......这竟然是结界。 这是一个真正的结界,我想看过武侠小说或者是玄幻小说的朋友都应该知道结界师什么。 在结界里,和结界之外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吗,在小说里结界里的时间很有可能比外边实践慢了一百倍。 也就是说在结界里一天,外边的世界过去了一百多天。 但这只是玄幻小说里的剧情罢了,蓝紫嫣所做的这个结界虽然没有达到这种逆天的效果,但也是大有来头。 根据《阴阳二十四·本脏篇》记载,蓝紫嫣所用的这个结界至少三柱香之内,此地附近不能使用任何法阵、幻形与咒术,鬼物不敢侵犯,一切都以本来面貌出现。而且方圆几十里,任何有想要偷听,偷看都不可能,看到的全都是虚幻的。” 随着蓝紫嫣停下手势,蟒蛇山的小村子顿时化为乌有。 王发现他们三人就坐在树林中间的一小片空地上,桌子是个大树桩,凳子也不过是几块石头。 值得欣慰的是饭菜和酒确实货真价实,看到不是心里所想的那种恐怖的死青蛙,我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听好,我没多少时间说。”蓝紫嫣严肃地开口。 “我做那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替别人干活的,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完全听从他,恐怕难逃一死。那个人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也许只有......算了这个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在调查下去了,就当没有发生这些事,没有陶静,没有小茜,也没有蓝紫嫣。” 不等我说话,何警官却着急地问道:“你替谁干活?” 蓝紫嫣摇头:“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的正面目,没有人知道我在学道,一学就是十几年,在外人面前,我就是那个性格开朗的蓝紫嫣。”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那个人呢?那你怎么学的?不要告诉我,你就是看书。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吗?那你觉得我的道法比你高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点头,说出了我奶奶,还有林皖月,你是我见过最熟悉道法的人。 蓝紫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觉得我的道法已经很厉害了,但我告诉你,我这点和那人相比,十分之一也达不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见过那人吗?” 我傻愣愣的点头。 “因为我那人的声音就在我脑子里自动响起,可以说那人在超控我的思维,超控我的思想在教我学道,我听了那人的声音十几年,却不知道是男是女,可能当时是知道的,但是声音停止,我也就忘记了。” 这怎么可能!我和何警官相视对望一眼,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恐之意。 如果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岂不是说可以在千里之外杀人了? 看着我们不相信,蓝紫嫣笑着摇头,眼中满是凄苦,“别说你们不信,当时我也不相信,可是我确实被她控制了,她就算是让我自杀,甚至疯狂的让我在大街上脱光衣服,我也只能照办。” 听到此时,何警官:“那你的意思是那人让你在你母亲身上放了鬼魂?并不是你?那你让那家伙来控制我试试?” 蓝紫嫣冷冷看了看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耐心听我说。你们是不知道,如果能完全不和一个我这样的阴阳师见面,就能教我那么多年,还把我教导成这样,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这人的法力高深程度已经接近!”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件事只是刚开始,你们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你们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以后都不会再有事。” 我反问她,说那个家伙那么厉害,他愿意放过我? 蓝紫嫣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说他还没有知道你。如果每一个小人物他都注意的话,他不得忙死? 我被蓝紫嫣这句话呛得眼泪差点都出来了,什么叫做小人物?谁特么是小人物了。 不过我和他们相比,还真的是个小人物。 这时,何警官突然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能做到你说的事情,绝对不会把几十条人命看得这么严重的。何况既然他可以随时操纵你,我们又怎么知道你现在的话,不是他操纵着你说出来的?” 蓝紫嫣不回答他,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着我:“因为有个人在保护你。” 有个人在保护我?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想起了陶伯,因为他曾经和我说过,他在保护我。 还是说给我连续两次发短信,后来给我打电话提醒我的那个家伙? “你能告诉我,是谁在保护我吗?”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摇头,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因为一直控制着她的那个家伙几次好事都被人给破坏了,每当那人想要找到破坏它计划的人的时候,就被另外一个人给干扰了。 所以那人让蓝紫嫣帮忙查看,可是她前后一连想,就想到我了。 说到这蓝紫嫣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小口小口的咀嚼。 “你这么肯定是我?”我有些不敢相信。 蓝紫嫣说她只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还有百分之十是靠毒赌,所以她今晚约我出来这儿见面,把这些告诉我。 如果再说到一些敏感的关键词她身体没有受到反噬,就说明那个人还不能把手伸到我这里。 第六十五章 通缉令 被枪指着,蓝胖子腿都吓软了,蓝紫嫣直接放声大哭出来,说她没有拿什么乌鸦眼,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不然的话我可以搜身。 蓝紫嫣说完闭上眼睛,向我挺了挺身子,眼角上海挂着晶莹的泪珠。 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磨样。 我勒个去,我能搜身吗?还当着她父母的面! “能不能别装了,就是刚才你从我手里骗走的那颗,你说的什么死神之眼。”我的怒火已经冲到了嗓子眼,要不是我一直强忍着,我就要开骂了。 反正在蓝紫嫣自己家里,她也一直想隐藏身份,我不相信她会和我拼命。 “我刚才没有出去过,我怎么可能骗走你的东西呢?更何况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帮助我们家。”蓝紫嫣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和我解释。 “对啊,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家里,紫嫣也一直没有出去过,超一啊,你是不是误会了!”蓝胖子和芬姨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没有出去过?我和何警官相视对望一眼,她如果没有出去过,刚才骗我们的人是谁?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假的。”说实在话我也有些举棋不定。 我明知道不是蓝紫嫣的对手,我还敢来她家里,就是冲着她不敢在蓝胖子夫妻面前暴露身份,不然要是让蓝胖子知道她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害自己的老婆,不得气疯了? 可是当看胖子也信誓旦旦的否认蓝紫嫣刚才没有出去过,我就搞不懂了。 蓝胖子既然不知道她女儿会道术,也不会帮着撒谎吧? “我来问问。”何警官把枪给我,让我指着蓝胖子的脑袋,他亲自审问。 ...... 半个小时后,何警官也败下阵来,说他该问的都问了,蓝紫嫣是一问三不知,他在问话的时候也注意观察了她的微表情,完全没有任何骗人才有的慌乱。 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她的心理素质极高,第二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而之前我们见过的那个‘蓝紫嫣’是另有其人。 就像是用了一张人皮面具,用蓝紫嫣的身份骗我们罢了。 我小声的说你在问问,把她带到隔壁的房间里,别让她和蓝胖子见面,免得用眼神串供。 我有点怀疑,要么就是蓝胖子愿意帮他女儿撒谎,要么就是蓝胖子被她用道法控制住了。 在学医的人面前,这叫做催眠,在道法中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施法让人配合自己说的话,不过这种办法比较阴毒。 要取走被控制那人的一魂一魄,不过破解之法也简单,只需要画一张破净咒让被施法之人吞下既可。 看着何警官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小房间,蓝胖子顿时就急了,甚至忘了我顶在他脑门上的枪。 拉着我的衣领问我到底想怎么样,还说他们一家对我不薄,如果我不想帮他们,我可以滚出去,这里不欢迎我。 我一看就知道蓝胖子误会了。还以为我让何警官对蓝紫嫣怎么样。 我把枪放下,安抚他说就是想问问,也不是想对蓝紫嫣怎么样,因为这件事情太严重了,如果拿东西丢了,很有可能会死很多人。不光是蓝紫嫣要死,包括他们都要死。 蓝胖子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问我他们要怎么配合。 我去房间里拿出两张黄符,有用指尖血画了一道破净咒拿给他和芬姨,说你们先别问,先把这东西吞下去。 可能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蓝胖子和芬姨没有任何犹豫,把破净咒吞进了肚子里。 我一直在观察蓝胖子的表情,包括把之前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 蓝胖子和芬姨也重复了一遍。 我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被控制的人,不会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脑子里只有对他们施法之人交代的话。 一旦破解了,他们就会忘记之前做的事。 可是蓝胖子和芬姨居然把刚才我们问的话又重复看了一遍,一点都没漏下。这就说明他们没有被控制。 我有些头疼了。 何警官和蓝紫嫣也很快从小房间里出来,看着何警官脸上那无奈的神色,我就知道没戏了。 何警官走到我身旁,一个劲的摇头,说蓝紫嫣一家三口都在看电视,包括几点的电视,电视内容都还记得,看的还是新闻电视直播,自然不可能是看过循环播放的录像。 该怎么办?我背着手来来回回在屋子里徘徊,总不能这样耗着吧。 这其中一定是出了问题,到底是出在了那儿? 就在我们举棋不定的时候,何警官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刚接完脸色就变了,变得异常的难看,想活吞了一直苍蝇一样的恶心。 看着蓝紫嫣又看看我,嘴巴张的老大。 我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些不安,问怎么了? “小茜的父母死了......”何警官说道这里咽了口口水,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小茜的父母死了?”我心里震惊到了极点。 小茜的父母怎么就死了呢?虽然说小茜的父亲该死,可是也不会死的那么快吧? “怎么死的?”我问。 “两个人坐在家里吹风扇,结果头顶的吊扇掉下来,两个人的头全都被割断了。但是法医鉴定,这是人为的。是有人拧松了他们头顶吊扇的螺丝。” 头被割断了!真的那么巧合的事情? “可是,还有人看到......”何警官甚至一个劲的在发抖,他在害怕。 眼睛里也全都是惊慌,不可思议和那浓浓的惊恐之色。 “看到什么你倒是说啊。”我急了。 “还有人看到刚刚你走进了小茜的家里!就在十分钟之前。” 什么! 我大脑像是重重的被人锤了一下,我就在蓝天旅社,可是却有另一个我走进了小茜的家里,还把她的父母都杀了? 这怎么可能呢? 十分钟之前我就在这里,还对着蓝胖子夫妻用破净咒,我怎么可能跑到小茜家里去杀了她的父母。 这其中来来回回的路程也有几公里吧?我又不会瞬间移动。 就算会,我也没有理由杀他们啊,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 “我觉得你麻烦了。”何警官看着我说了一句废话。 我说这不是废话吗,我就在你们眼前,我怎么去杀人啊! 等等! 这个情况,不是和我们刚才看到蓝紫嫣是一样的吗? 我们看到蓝紫嫣骗走了我们的乌鸦眼,可是蓝紫嫣一直在家里。 我也在蓝天旅社,为什么有人会看到我在几公里之外的小茜家里杀人?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实现的,一定是有人冒充我。 “我让人把图片发给我吧,听说监控也拍下来了。”何警官说完刚要掏出手机,没想到他手机却先一步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彩信。 何警官看完,脸色很难看的把手机给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手机一看,是一张警方发布的通缉令,上边有一张照片,是小区里的摄像头拍下的,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一个包。 他正好转过头看了摄像头一眼,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熟悉的身材,熟悉的面孔,这......这不是我自己吗? 而视频上的日期,时间,正是十几分钟之前。 照片下写着一行小字—— 姓名:李超一;性别:男;出生日期:1994年7月14日;户籍住址:羊城蓝天路旅社;简要案情:2016年8月26日、在羊城翡翠花园故意杀人,碎尸案件,对发现嫌疑人或协助警方抓住犯罪嫌疑人的将给予人民币100000元奖励。 在最下边是公安厅的红色盖章。 第66章 反常必为妖 被枪指着,蓝胖子腿都吓软了,蓝紫嫣直接放声大哭出来,说她没有拿什么乌鸦眼,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不然的话我可以搜身。 蓝紫嫣说完闭上眼睛,向我挺了挺身子,眼角上海挂着晶莹的泪珠。 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磨样。 我勒个去,我能搜身吗?还当着她父母的面! “能不能别装了,就是刚才你从我手里骗走的那颗,你说的什么死神之眼。”我的怒火已经冲到了嗓子眼,要不是我一直强忍着,我就要开骂了。 反正在蓝紫嫣自己家里,她也一直想隐藏身份,我不相信她会和我拼命。 “我刚才没有出去过,我怎么可能骗走你的东西呢?更何况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帮助我们家。”蓝紫嫣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和我解释。 “对啊,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家里,紫嫣也一直没有出去过,超一啊,你是不是误会了!”蓝胖子和芬姨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没有出去过?我和何警官相视对望一眼,她如果没有出去过,刚才骗我们的人是谁? “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假的。”说实在话我也有些举棋不定。 我明知道不是蓝紫嫣的对手,我还敢来她家里,就是冲着她不敢在蓝胖子夫妻面前暴露身份,不然要是让蓝胖子知道她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害自己的老婆,不得气疯了? 可是当看胖子也信誓旦旦的否认蓝紫嫣刚才没有出去过,我就搞不懂了。 蓝胖子既然不知道她女儿会道术,也不会帮着撒谎吧? “我来问问。”何警官把枪给我,让我指着蓝胖子的脑袋,他亲自审问。 ...... 半个小时后,何警官也败下阵来,说他该问的都问了,蓝紫嫣是一问三不知,他在问话的时候也注意观察了她的微表情,完全没有任何骗人才有的慌乱。 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她的心理素质极高,第二就是她真的不知道,而之前我们见过的那个‘蓝紫嫣’是另有其人。 就像是用了一张人皮面具,用蓝紫嫣的身份骗我们罢了。 我小声的说你在问问,把她带到隔壁的房间里,别让她和蓝胖子见面,免得用眼神串供。 我有点怀疑,要么就是蓝胖子愿意帮他女儿撒谎,要么就是蓝胖子被她用道法控制住了。 在学医的人面前,这叫做催眠,在道法中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施法让人配合自己说的话,不过这种办法比较阴毒。 要取走被控制那人的一魂一魄,不过破解之法也简单,只需要画一张破净咒让被施法之人吞下既可。 看着何警官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小房间,蓝胖子顿时就急了,甚至忘了我顶在他脑门上的枪。 拉着我的衣领问我到底想怎么样,还说他们一家对我不薄,如果我不想帮他们,我可以滚出去,这里不欢迎我。 我一看就知道蓝胖子误会了。还以为我让何警官对蓝紫嫣怎么样。 我把枪放下,安抚他说就是想问问,也不是想对蓝紫嫣怎么样,因为这件事情太严重了,如果拿东西丢了,很有可能会死很多人。不光是蓝紫嫣要死,包括他们都要死。 蓝胖子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问我他们要怎么配合。 我去房间里拿出两张黄符,有用指尖血画了一道破净咒拿给他和芬姨,说你们先别问,先把这东西吞下去。 可能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蓝胖子和芬姨没有任何犹豫,把破净咒吞进了肚子里。 我一直在观察蓝胖子的表情,包括把之前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 蓝胖子和芬姨也重复了一遍。 我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被控制的人,不会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脑子里只有对他们施法之人交代的话。 一旦破解了,他们就会忘记之前做的事。 可是蓝胖子和芬姨居然把刚才我们问的话又重复看了一遍,一点都没漏下。这就说明他们没有被控制。 我有些头疼了。 何警官和蓝紫嫣也很快从小房间里出来,看着何警官脸上那无奈的神色,我就知道没戏了。 何警官走到我身旁,一个劲的摇头,说蓝紫嫣一家三口都在看电视,包括几点的电视,电视内容都还记得,看的还是新闻电视直播,自然不可能是看过循环播放的录像。 该怎么办?我背着手来来回回在屋子里徘徊,总不能这样耗着吧。 这其中一定是出了问题,到底是出在了那儿? 就在我们举棋不定的时候,何警官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刚接完脸色就变了,变得异常的难看,想活吞了一直苍蝇一样的恶心。 看着蓝紫嫣又看看我,嘴巴张的老大。 我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些不安,问怎么了? “小茜的父母死了......”何警官说道这里咽了口口水,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小茜的父母死了?”我心里震惊到了极点。 小茜的父母怎么就死了呢?虽然说小茜的父亲该死,可是也不会死的那么快吧? “怎么死的?”我问。 “两个人坐在家里吹风扇,结果头顶的吊扇掉下来,两个人的头全都被割断了。但是法医鉴定,这是人为的。是有人拧松了他们头顶吊扇的螺丝。” 头被割断了!真的那么巧合的事情? “可是,还有人看到......”何警官甚至一个劲的在发抖,他在害怕。 眼睛里也全都是惊慌,不可思议和那浓浓的惊恐之色。 “看到什么你倒是说啊。”我急了。 “还有人看到刚刚你走进了小茜的家里!就在十分钟之前。” 什么! 我大脑像是重重的被人锤了一下,我就在蓝天旅社,可是却有另一个我走进了小茜的家里,还把她的父母都杀了? 这怎么可能呢? 十分钟之前我就在这里,还对着蓝胖子夫妻用破净咒,我怎么可能跑到小茜家里去杀了她的父母。 这其中来来回回的路程也有几公里吧?我又不会瞬间移动。 就算会,我也没有理由杀他们啊,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 “我觉得你麻烦了。”何警官看着我说了一句废话。 我说这不是废话吗,我就在你们眼前,我怎么去杀人啊! 等等! 这个情况,不是和我们刚才看到蓝紫嫣是一样的吗? 我们看到蓝紫嫣骗走了我们的乌鸦眼,可是蓝紫嫣一直在家里。 我也在蓝天旅社,为什么有人会看到我在几公里之外的小茜家里杀人?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实现的,一定是有人冒充我。 “我让人把图片发给我吧,听说监控也拍下来了。”何警官说完刚要掏出手机,没想到他手机却先一步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彩信。 何警官看完,脸色很难看的把手机给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手机一看,是一张警方发布的通缉令,上边有一张照片,是小区里的摄像头拍下的,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一个包。 他正好转过头看了摄像头一眼,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熟悉的身材,熟悉的面孔,这......这不是我自己吗? 而视频上的日期,时间,正是十几分钟之前。 照片下写着一行小字—— 姓名:李超一;性别:男;出生日期:1994年7月14日;户籍住址:羊城蓝天路旅社;简要案情:2016年8月26日、在羊城翡翠花园故意杀人,碎尸案件,对发现嫌疑人或协助警方抓住犯罪嫌疑人的将给予人民币100000元奖励。 在最下边是公安厅的红色盖章。 第67章 老乞丐 妈的,各个都说救我,陶伯也说他是救我的,结果给了我一颗什么死神之眼,让我把凌啸汀给照死了,现在这老乞丐也说要救我。 我一个都不相信,说要救我的,其实都在害我!包括那个一只消失到现在都不见踪影的林皖月。 “救我,你还打我!”我委屈的直想流泪。 我话音刚落,老乞丐松开了我脖子上的手,我也重重的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刚才被他这么一掐,又连扇了几个巴掌,我差点没窒息过去。 “走还是不走!”他双眼瞪得鼻牛还大。 走?我在牢房里就差点被你打死,再和你走,说不定我就真被打死了。 我本来想随便应付他,说跟他走,然后在看到警察的时候就大喊救命,不过这想法很快被我掐在摇篮中。 说不定刚出去就被他给干掉了,或者是警员误会我逃狱,把我给一枪崩了。 我直接躺在地上,说不走了,要么你打死我。 我心想着,这老乞丐应该不会再这里把我杀了,要不然他早就动手了。 果然,老乞丐虽然气的头发根根竖起,但还是没敢动手,手举起来很多次,最后还是放下。 “是你自己不要跟我走的,那就你留在这里等死吧。”老乞丐说完,掐了掐手指算了下时间,又对着我说道:“还有3个小时,你还能活三个小时!到时候你就知道到底谁在救你了。” 说完他竟然转身就走,那速度快的我刚一眨眼,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就这么走了? 这短短几分钟时间,我错愣的次数比我这一年还多,这老头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本以为他就算不敢杀我,也会像刚才一样抽我几个大嘴巴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 就在我陷入纠结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很多人朝着我走过来。 我本应该是欣喜,可是我的心头却有些浓浓的不安。 因为刚才老乞丐临走前说过,还有三个小时,我就没命了。 而现在,正是三个小时!!!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缩在牢笼里定眼一看,发现是五六个穿着警服的刑警。 有个家伙打开了牢门退到一旁,有两个刑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镣铐,剩下的人都站在门外,把门口给堵住。 我心里猛的一咯噔,这什么情况? “绑起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打开牢门的那家伙一声令下,那两个拿着镣铐的刑警顿时把我压翻在地,三两下给我来了五花大绑,手铐脚镣全都给我铐上。 我挣扎着反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绑我。 “为什么要绑你?”领头的那家伙冷笑一声,说你犯了杀人罪,证据确凿,不绑你绑谁? 说完把把一张纸放在我明前让我看。 我刚看了几句话,头顿时像是被人用轰天雷给炸了一翻。 这张白纸上竟然写着我承认了杀人的罪行,包括时间地点等等都交代的很清楚。 “你自己都按了手印,还盖了章,走吧,带你上山。”那刑警满脸厌恶的看着我。 我盖了章,还按了手印,签了字?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我好像是盖了章,还签字,印了手印。 但是......但是这不应该啊。 当初我的审讯完了以后,何警官又来让我录了一份口供,当时也按了手印。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看,因为我相信他,所以也就按了。 难不成......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何警官为什么要害我?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你们肯定是搞错了,这不可能的!”我疯狂的挣扎,心里像是被刀子在剜。 我居然被出卖了,居然被一个我相信的人出卖了。 “带走!”那几个家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甚至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很快,我被带出了牢房,头上还罩着一个黑色的面罩,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能感觉到四肢孔武有力的胳膊夹着我走出去。 这时,我异常的后悔,后悔为什么不跟着那个老乞丐走。 说不定他真的是来救我的。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脚下的路从平坦,变成了坑坑洼洼的,还有些泥泞,好像是走到了泥路上。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心头砰砰直跳。 老乞丐刚才说过,我再不走三个小时就要死,难不成他们要把我杀了? 可这完全不符合程序啊,就算我是杀人犯,我也要先被带去看守所拘留,然后检察院什么的来走一遍程序,开庭,审判。就算是被判了死刑,我还有一次申诉到最高人民法院的机会。 这其中最快也要一年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头上的面罩别人扯开,眼前是一片荒凉之地。 在我的身后,站着七八个刑警,手里还拿着手枪。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他们要杀我。 我两腿都在发抖...... 接下来,一个刑警把我摁倒在地上,拿出一张白纸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就是在宣读我犯了什么罪,现在要对我进行枪决。 我脑子一直都是轰轰轰的,什么都听不到。 看着一个刑警对着我举起了手枪,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我就这么死了? 我才二十多岁,我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有找到奶奶死的原因,还没有找到姜大同,这些事情都还没有落下眉目,我怎么就要死了? “行刑!”随着一声令下,我已经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而黑漆漆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我的脑门,距离我的脑门不到二十公分。 “砰!”的一声枪响,枪响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接着是一声惨叫声响起,随着这声惨叫声响起,无数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开始在耳边回响。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老乞丐就站在我的面前,手心张开,在他的手里,出现了一颗金黄色的弹头。 而那几个想杀我的刑警,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死了。 我能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已经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不是在看电影吧? 从那个刑警对我开枪,一直到老乞丐出现用手抓住了距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子弹,再到杀了这些人,世间不过是过去了短短几秒钟。 这是人能做的出来的吗? “你......你把他们杀了。”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第一次,那么多人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四周全都是还在热乎的尸体。 “对!”老乞丐点点头,视乎对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一些蝼蚁。 “你......”我一句话没说完,顿时就呆了。 只见到老乞丐走到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刑警身旁,用手一拉那尸体脸上的皮,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刑警脸上的皮都剥下来之后,出现的居然不是血肉,也不是骨头,而是一张纸。 这张纸我再熟悉不过了,是烧给死人的纸人。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这些都不是人,只是被一个会道术的人用纸人做法让他们复活了而已。”老乞丐说完,只见他一只手在空中随便画了几下,地上那些尸体竟然冒出了一阵浓浓的黑烟。 不到一分钟,地上出现了一地腥臭的液体,而那几个尸体居然全都变成了纸人。在纸人身上都被贴着黄符,上面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看着我震惊,老乞丐缓缓的说,这些人都是存在的,只是他们的生辰八字被人用来做法,把他们的魂魄都被封印在这些纸人里边,我看到的不过是几个纸人罢了。 说完他把手心里的黄色子弹丢在地上,那子弹竟然也变成了纸做的。 我的大脑一阵眩晕,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第68章 不要相信任何人 妈的,各个都说救我,陶伯也说他是救我的,结果给了我一颗什么死神之眼,让我把凌啸汀给照死了,现在这老乞丐也说要救我。 我一个都不相信,说要救我的,其实都在害我!包括那个一只消失到现在都不见踪影的林皖月。 “救我,你还打我!”我委屈的直想流泪。 我话音刚落,老乞丐松开了我脖子上的手,我也重重的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刚才被他这么一掐,又连扇了几个巴掌,我差点没窒息过去。 “走还是不走!”他双眼瞪得鼻牛还大。 走?我在牢房里就差点被你打死,再和你走,说不定我就真被打死了。 我本来想随便应付他,说跟他走,然后在看到警察的时候就大喊救命,不过这想法很快被我掐在摇篮中。 说不定刚出去就被他给干掉了,或者是警员误会我逃狱,把我给一枪崩了。 我直接躺在地上,说不走了,要么你打死我。 我心想着,这老乞丐应该不会再这里把我杀了,要不然他早就动手了。 果然,老乞丐虽然气的头发根根竖起,但还是没敢动手,手举起来很多次,最后还是放下。 “是你自己不要跟我走的,那就你留在这里等死吧。”老乞丐说完,掐了掐手指算了下时间,又对着我说道:“还有3个小时,你还能活三个小时!到时候你就知道到底谁在救你了。” 说完他竟然转身就走,那速度快的我刚一眨眼,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就这么走了? 这短短几分钟时间,我错愣的次数比我这一年还多,这老头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本以为他就算不敢杀我,也会像刚才一样抽我几个大嘴巴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 就在我陷入纠结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很多人朝着我走过来。 我本应该是欣喜,可是我的心头却有些浓浓的不安。 因为刚才老乞丐临走前说过,还有三个小时,我就没命了。 而现在,正是三个小时!!!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缩在牢笼里定眼一看,发现是五六个穿着制服的人。 有个家伙打开了牢门退到一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镣铐,剩下的人都站在门外,把门口给堵住。 我心里猛的一咯噔,这什么情况? “绑起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打开牢门的那家伙一声令下,那两个拿着镣铐的人顿时把我压翻在地,三两下给我来了五花大绑,手铐脚镣全都给我铐上。 我挣扎着反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绑我。 “为什么要绑你?”领头的那家伙冷笑一声,说你犯了杀人罪,证据确凿,不绑你绑谁? 说完把把一张纸放在我明前让我看。 我刚看了几句话,头顿时像是被人用轰天雷给炸了一翻。 这张白纸上竟然写着我承认了杀人的罪行,包括时间地点等等都交代的很清楚。 “你自己都按了手印,还盖了章,走吧,带你上山。”那人满脸厌恶的看着我。 我盖了章,还按了手印,签了字?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我好像是盖了章,还签字,印了手印。 但是......但是这不应该啊。 当初我的审讯完了以后,何警官又来让我录了一份口供,当时也按了手印。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看,因为我相信他,所以也就按了。 难不成......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何警官为什么要害我?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你们肯定是搞错了,这不可能的!”我疯狂的挣扎,心里像是被刀子在剜。 我居然被出卖了,居然被一个我相信的人出卖了。 “带走!”那几个家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甚至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很快,我被带出了牢房,头上还罩着一个黑色的面罩,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能感觉到四肢孔武有力的胳膊夹着我走出去。 这时,我异常的后悔,后悔为什么不跟着那个老乞丐走。 说不定他真的是来救我的。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脚下的路从平坦,变成了坑坑洼洼的,还有些泥泞,好像是走到了泥路上。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心头砰砰直跳。 老乞丐刚才说过,我再不走三个小时就要死,难不成他们要把我杀了? 可这完全不符合程序啊,就算我是杀人犯,我也要先被带去看守所拘留,然后检察院什么的来走一遍程序,开庭,审判。就算是被判了死刑,我还有一次申诉到最高人民法院的机会。 这其中最快也要一年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头上的面罩别人扯开,眼前是一片荒凉之地。 在我的身后,站着七八个人,手里还拿着手枪。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他们要杀我。 我两腿都在发抖...... 接下来,一个人把我摁倒在地上,拿出一张白纸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就是在宣读我犯了什么罪,现在要对我进行枪决。 我脑子一直都是轰轰轰的,什么都听不到。 看着一个人对着我举起了手枪,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我就这么死了? 我才二十多岁,我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有找到奶奶死的原因,还没有找到姜大同,这些事情都还没有落下眉目,我怎么就要死了? “行刑!”随着一声令下,我已经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而黑漆漆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我的脑门,距离我的脑门不到二十公分。 “砰!”的一声枪响,枪响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接着是一声惨叫声响起,随着这声惨叫声响起,无数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开始在耳边回响。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老乞丐就站在我的面前,手心张开,在他的手里,出现了一颗金黄色的弹头。 而那几个想杀我的家伙,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死了。 我能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已经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不是在看电影吧? 从那个家伙对我开枪,一直到老乞丐出现用手抓住了距离我不到二十公分的子弹,再到杀了这些人,世间不过是过去了短短几秒钟。 这是人能做的出来的吗? “你......你把他们杀了。”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第一次,那么多人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四周全都是还在热乎的尸体。 “对!”老乞丐点点头,视乎对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一些蝼蚁。 “你......”我一句话没说完,顿时就呆了。 只见到老乞丐走到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身旁,用手一拉那尸体脸上的皮,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家伙脸上的皮都剥下来之后,出现的居然不是血肉,也不是骨头,而是一张纸。 这张纸我再熟悉不过了,是烧给死人的纸人。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这些都不是人,只是被一个会道术的人用纸人做法让他们复活了而已。”老乞丐说完,只见他一只手在空中随便画了几下,地上那些尸体竟然冒出了一阵浓浓的黑烟。 不到一分钟,地上出现了一地腥臭的液体,而那几个尸体居然全都变成了纸人。在纸人身上都被贴着黄符,上面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看着我震惊,老乞丐缓缓的说,这些人都是存在的,只是他们的生辰八字被人用来做法,把他们的魂魄都被封印在这些纸人里边,我看到的不过是几个纸人罢了。 说完他把手心里的黄色子弹丢在地上,那子弹竟然也变成了纸做的。 我的大脑一阵眩晕,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第69章 开阴眼 我买的是晚上十一点的火车票,因为我们来的比较晚,中午得票都卖完了,而我也知道了这一次的目的地——西山。 我笑着问他,说阿公,西站可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我们哪儿干啥啊? 老乞丐瞥了我一眼,说不是有人让你不要相信我吗?你还问?就算问我你又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顿时就傻眼了,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说阿公你说啥呢,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的。 啪的一下,老乞丐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脸上笑眯眯的说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把那行字擦掉了? 说完他哼了一声,说雕虫小技。 得,没想到这老乞丐早就发现了。 正打算找个地方闲逛等着晚上的火车,没想到老乞丐眉头突然一邹,说来了。 什么来了?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乞丐没搭理我,而是带着我朝着一个小胡同口走去。这小胡同口很狭小,而且周边都是厚厚的红砖墙,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一直跟着老乞丐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前面没路了,被一堵墙给当着。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原先我看着老乞丐带着我东拐西拐的,一步路也没有迟疑,还以为他知道路,没想到居然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阿公,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这老头的脾气太古怪了,谁知道会不会一巴掌把我抽死。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的了。”老乞丐没有搭理我,而是双手背在身后,眼中冒着冰冷的光芒。 谁来了?就在我错愣的刹那,胡同两边的墙壁居然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黑影,看起来就像是黑水泼到了墙壁上的印记。 很快,那一个又一个的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墙壁里流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大滩黑色的液体。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特么的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我还没看懂是啥意思,老乞丐有些无奈,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分别摁在我的左右两只眼睛上。 顿时,我感觉到眼皮上传来一阵清凉,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每一滩黑水上都站着一个人,分别是三男两女。 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样,说白了全都是鬼,而且看他们身上黑气缠绕,定是厉鬼无疑。 我个厉鬼啊,我曾经想都不敢想,要不是有老乞丐老神在在的站在我身旁,我估摸着就要逃跑了。 以前碰到一个厉鬼我就扛不住,就连第一次碰到的傻女人蝮思琪,她也没算厉鬼,却害死了那么多人。 现在五个......那可不是一加一的能量,而是乘几何的翻倍。 “现在看到了吗?”老乞丐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点头,也知道他刚才给我开了阴眼,不然我只能看到那五滩黑水,这还是我懂一点法术,要不然我就连黑水也不可能看到。 而就在我们说话的空挡,一个黑影朝着我们扑了过来,那长长的獠牙要是印在我的身上,估摸着我的皮都要被撕下来一层。 等到那黑影扑到我们面前不到半米,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她眼中的红光时,老乞丐一巴掌拍了出去,就像是以往拍我那样。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女鬼直接被一巴掌拍的魂飞魄散,变成一股黑烟消失不见了。 我勒个去,一个厉鬼就这样一巴掌拍散了?还不用念什么口诀?这是神马情况? 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难怪这老乞丐敢带着我来到小胡同里,明显的不怕这几个厉鬼放在眼里。 “看明白了吗?”老乞丐瞥了我一眼。 我傻愣愣的点头,说看明白了。 “好,下一个交给你!”老乞丐说完退后了一步。 看着又有一个男鬼冲上来,我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拍了过去,可手刚挥到一半,准备打中那男鬼的时候,老乞丐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把我踹到一旁。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老乞丐一把掐住那男鬼的脖子,转过头凶巴巴的看了我一眼。 我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我还没有碰到那男鬼,手臂上已经被男鬼身上的黑色雾气给侵蚀,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你不是说你看明白了吗?”老乞丐把那男鬼掐的魂飞魄散,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无奈。 我说是看明白了啊,不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吗? 老乞丐差点没被我这句话呛死,老脸快速的颤抖,看样子又想要打我。 “你还是太嫩了,用你自己学会的方法来收鬼。”说完老乞丐挥着两巴掌,把三个鬼打飞了两个,把一个女鬼留了下来。 “我还是太高估你了。你用自己学会的方法把这女鬼给收了。”老乞丐看样子是故意在教我。 如果是以前,让我独自面对一个厉鬼,还是女鬼,我早就跑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可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不管怎么说他对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从奶奶不在之后,就一直靠我自己摸索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结果学的不伦不类,现在有高人指点,最起码他在旁边看着,我也不会出事不是? 那女鬼看着同伴全都被灭,身上的煞气更盛,嘴里呀呀呀呀的叫着,但也没敢在朝着老乞丐冲过去。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的光芒,我邹起了眉头,这女鬼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了,比之前那四个更弄。 而且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之前被老乞丐拍散的四股黑气,好像全都集中在了这女鬼身上,也不知道老乞丐有没有发现。 我瞥了一眼老乞丐,他满意的点头,我心里猛的一颤,看样子他发现了,也许是故意的,把这个最厉害的留给我练手。 是的,这太疯狂了,用厉鬼练手!恐怕传出去能吓死一大批的学道之人。 我捏了个指决,朝着那女鬼冲了过去。 见状,那女鬼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尖叫,身形快速的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竟然到了我的背后。 不是吧!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一转身躲过她那锋利的五根指甲,手印朝着她的脸就印了过去。 那女鬼似乎早就防备我的进攻,猛的一挥衣袖,一阵阴风朝着我的脸吹了过来。 这阴风力量极大,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台风吹中一样,整个人朝着墙壁倒飞出去。 身体,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一招,我居然连一招都撑不住!我的整个脑袋都有些沉重,老乞丐连着扇出四巴掌就打的四个厉鬼魂飞魄散。 这就是差距。 “哎......”老乞丐在一旁看着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叹气,有些无奈。 “你怎么可以弱到这个地步!”老乞丐缓缓走向女鬼,每一步都带着震撼人心之势。 每走一步,那女鬼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 就在老乞丐快要接近女鬼还有4米的时候,那女鬼发出一声吼叫,快速的钻向墙壁,看样子想要逃跑。 “孽畜,在老夫面前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老乞丐说完,也不见他念什么口诀,只是对着那女鬼一挥手。 一道紫色的精光从他袖口飞出,朝着那女鬼的背影就爆射出去。 那紫光一眨眼就闪到女鬼身上,没入了她的身体,一阵白色的浓烟升起,被紫光击中的地方也留下了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像是被子弹打中一般。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耳旁响起,我看到那女鬼的身上黑烟越冒越多,当黑烟消失的时候,那女鬼身上早就布满了被烧伤的痕迹。 不到一会儿,那女鬼慢慢的消失在了烟雾之中。 而整个胡同里,也只剩下我和背着手站立的老乞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70章 疯狂的历练 我买的是晚上十一点的火车票,因为我们来的比较晚,中午得票都卖完了,而我也知道了这一次的目的地——西山。 我笑着问他,说阿公,西站可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我们哪儿干啥啊? 老乞丐瞥了我一眼,说不是有人让你不要相信我吗?你还问?就算问我你又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顿时就傻眼了,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说阿公你说啥呢,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的。 啪的一下,老乞丐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脸上笑眯眯的说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把那行字擦掉了? 说完他哼了一声,说雕虫小技。 得,没想到这老乞丐早就发现了。 正打算找个地方闲逛等着晚上的火车,没想到老乞丐眉头突然一邹,说来了。 什么来了?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乞丐没搭理我,而是带着我朝着一个小胡同口走去。这小胡同口很狭小,而且周边都是厚厚的红砖墙,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一直跟着老乞丐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前面没路了,被一堵墙给当着。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原先我看着老乞丐带着我东拐西拐的,一步路也没有迟疑,还以为他知道路,没想到居然来到了一个死胡同。 “阿公,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这老头的脾气太古怪了,谁知道会不会一巴掌把我抽死。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的了。”老乞丐没有搭理我,而是双手背在身后,眼中冒着冰冷的光芒。 谁来了?就在我错愣的刹那,胡同两边的墙壁居然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黑影,看起来就像是黑水泼到了墙壁上的印记。 很快,那一个又一个的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墙壁里流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大滩黑色的液体。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特么的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我还没看懂是啥意思,老乞丐有些无奈,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分别摁在我的左右两只眼睛上。 顿时,我感觉到眼皮上传来一阵清凉,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每一滩黑水上都站着一个人,分别是三男两女。 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样,说白了全都是鬼,而且看他们身上黑气缠绕,定是厉鬼无疑。 我个厉鬼啊,我曾经想都不敢想,要不是有老乞丐老神在在的站在我身旁,我估摸着就要逃跑了。 以前碰到一个厉鬼我就扛不住,就连第一次碰到的傻女人蝮思琪,她也没算厉鬼,却害死了那么多人。 现在五个......那可不是一加一的能量,而是乘几何的翻倍。 “现在看到了吗?”老乞丐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点头,也知道他刚才给我开了阴眼,不然我只能看到那五滩黑水,这还是我懂一点法术,要不然我就连黑水也不可能看到。 而就在我们说话的空挡,一个黑影朝着我们扑了过来,那长长的獠牙要是印在我的身上,估摸着我的皮都要被撕下来一层。 等到那黑影扑到我们面前不到半米,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她眼中的红光时,老乞丐一巴掌拍了出去,就像是以往拍我那样。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女鬼直接被一巴掌拍的魂飞魄散,变成一股黑烟消失不见了。 我勒个去,一个厉鬼就这样一巴掌拍散了?还不用念什么口诀?这是神马情况? 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难怪这老乞丐敢带着我来到小胡同里,明显的不怕这几个厉鬼放在眼里。 “看明白了吗?”老乞丐瞥了我一眼。 我傻愣愣的点头,说看明白了。 “好,下一个交给你!”老乞丐说完退后了一步。 看着又有一个男鬼冲上来,我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拍了过去,可手刚挥到一半,准备打中那男鬼的时候,老乞丐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把我踹到一旁。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老乞丐一把掐住那男鬼的脖子,转过头凶巴巴的看了我一眼。 我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我还没有碰到那男鬼,手臂上已经被男鬼身上的黑色雾气给侵蚀,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你不是说你看明白了吗?”老乞丐把那男鬼掐的魂飞魄散,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无奈。 我说是看明白了啊,不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吗? 老乞丐差点没被我这句话呛死,老脸快速的颤抖,看样子又想要打我。 “你还是太嫩了,用你自己学会的方法来收鬼。”说完老乞丐挥着两巴掌,把三个鬼打飞了两个,把一个女鬼留了下来。 “我还是太高估你了。你用自己学会的方法把这女鬼给收了。”老乞丐看样子是故意在教我。 如果是以前,让我独自面对一个厉鬼,还是女鬼,我早就跑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可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不管怎么说他对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从奶奶不在之后,就一直靠我自己摸索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结果学的不伦不类,现在有高人指点,最起码他在旁边看着,我也不会出事不是? 那女鬼看着同伴全都被灭,身上的煞气更盛,嘴里呀呀呀呀的叫着,但也没敢在朝着老乞丐冲过去。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的光芒,我邹起了眉头,这女鬼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了,比之前那四个更弄。 而且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之前被老乞丐拍散的四股黑气,好像全都集中在了这女鬼身上,也不知道老乞丐有没有发现。 我瞥了一眼老乞丐,他满意的点头,我心里猛的一颤,看样子他发现了,也许是故意的,把这个最厉害的留给我练手。 是的,这太疯狂了,用厉鬼练手!恐怕传出去能吓死一大批的学道之人。 我捏了个指决,朝着那女鬼冲了过去。 见状,那女鬼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尖叫,身形快速的消失,再度出现的时候,竟然到了我的背后。 不是吧!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一转身躲过她那锋利的五根指甲,手印朝着她的脸就印了过去。 那女鬼似乎早就防备我的进攻,猛的一挥衣袖,一阵阴风朝着我的脸吹了过来。 这阴风力量极大,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台风吹中一样,整个人朝着墙壁倒飞出去。 身体,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一招,我居然连一招都撑不住!我的整个脑袋都有些沉重,老乞丐连着扇出四巴掌就打的四个厉鬼魂飞魄散。 这就是差距。 “哎......”老乞丐在一旁看着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叹气,有些无奈。 “你怎么可以弱到这个地步!”老乞丐缓缓走向女鬼,每一步都带着震撼人心之势。 每走一步,那女鬼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 就在老乞丐快要接近女鬼还有4米的时候,那女鬼发出一声吼叫,快速的钻向墙壁,看样子想要逃跑。 “孽畜,在老夫面前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老乞丐说完,也不见他念什么口诀,只是对着那女鬼一挥手。 一道紫色的精光从他袖口飞出,朝着那女鬼的背影就爆射出去。 那紫光一眨眼就闪到女鬼身上,没入了她的身体,一阵白色的浓烟升起,被紫光击中的地方也留下了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像是被子弹打中一般。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耳旁响起,我看到那女鬼的身上黑烟越冒越多,当黑烟消失的时候,那女鬼身上早就布满了被烧伤的痕迹。 不到一会儿,那女鬼慢慢的消失在了烟雾之中。 而整个胡同里,也只剩下我和背着手站立的老乞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七十一章 逆天改命 什么?我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也随之看向了那个小女孩的背影。 小女孩提着一袋比她人还大的蛇皮袋走得很慢,也很吃力。 他将左手的破烂蛇皮袋换到右手拎着,吃力的拖着蛇皮袋向远处走去,那蛇皮袋很大,她的个子很小,明显提不起来,只能拖在地上走,里边空的矿泉水瓶不断撞击着地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我愣愣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手里面的钱,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估计还没到7岁吧,就这样要死了吗? “你从来没有收服过小鬼吧?去吧,这是你的第一个小鬼!也是锻炼你心性的最后一步!”老乞丐悠悠的叹了口气。 ...... 我的视线就一直跟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直到她手里面的蛇皮袋装了一大堆瓶子,她才费力的拖着一袋子蛇皮袋饮料瓶向远方走去。 我一直盯着她看了很就,都没有发现她身旁有大人在,估摸着是她自己一个人出来捡破瓶子卖钱。 看到小女孩的背影马上就要消失在街角,我才猛的惊醒过来,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直接快速向那边跑了过去。 在背后,我隐隐约约听到老乞丐嘀咕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命啊!” 快跑到街角的时候,我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也就五六岁的小女孩,拖着一大袋蛇皮袋能跑多远? 更不要说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手里还拿着那么重的蛇皮袋,每走一步都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我没有追上去,只是想看看她。 而老乞丐也没有跟着我,似乎放纵了我的行为。 我一路跟着她,看着她一点点的走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卖棉花糖的摊铺面前。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老乞丐的话我不可能回去怀疑,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要死了,那么他也不会说出口。 一个具有大神通的道士语言一个人要死,那这个人必死。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在她死了以后,把她收了,好好的超度,免得她到时候做了孤魂野鬼。 生前过的那么凄苦就算了,我不想她死后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冤魂。 我能做的就是帮她超度,让她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里。 小女孩就这样站在卖棉花糖的摊铺前,从侧面我能看到她眼中的那丝渴望。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左手从自己的小兜里面掏出了一堆零钱,最大的一张是五块钱的,剩下的有一张一块,其他的都是五毛,还有很多一毛的,还有好些硬币。 不过看样子都是一毛的。 她有些纠结的看了看手里面的钱,又看看那大大的棉花糖。 有好几次她都从手里面抽出了一张一块钱的,最后又塞了回去。 就这样,这个捡破烂的小女孩在卖棉花糖的摊铺前站了好几分钟。 最后,她猛的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那棉花糖的味道。 等到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她才又将所有的钱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兜里,转身提着蛇皮袋继续向前面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个小女孩带给我的震撼是无以加复的。 心像是被一片片的撕裂那么难受。 就这样,我一跟就跟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始终距离小女孩有二十多米,不让她发现我。 每走到一个垃圾箱里,她都会停下来,双手抓着垃圾箱的边缘,点着脚尖朝里边看看,看有没有空的矿泉水瓶。 如果看到地上有被人踩灭的烟头,她也会弯下腰,把烟头和一些别人随手丢弃在垃圾箱旁的垃圾一一放进垃圾箱里。 半个小时后,我所谓在的位置已经是一片破旧的平民区了。 我远远的跟着小女孩,看着她走到一处最破烂的房子前停下,小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爷爷,我回来了!” 这应该是她的家了吧? 这房子很烂,烂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四面全都是臭烘烘的排水沟把这破烂的小屋包围在一起。 苍蝇遍地飞舞,那不怕人的大老鼠在臭水沟里寻找着食物。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跨过臭水沟,将瓶子先放在了门口的一堆垃圾上,接着才冲进了屋里。 到这里,我没办法跟上去了。 左右看了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铺,我走上去买了一瓶水。如果喝完了,也可以把瓶子给小女孩。 我不是没想过给钱,可是我知道,在我的钱丢了,她把钱还给我的时候,她就不是这种人。 那可是一百块钱啊,她辛苦了一整天捡到的瓶子我想也不会有那么多吧。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会拿,也知道生活要靠自己。 “大姐问个事,那边的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啊?”我喝了一口水,指着小女孩的那栋小破屋子问买东西的大爷。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大爷还挺警觉,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没什么,就是刚刚我在外面钱包掉了,是她捡起来换给我的,我看到她身旁没大人,所以有些不放心这小女孩,就过来问问,而且最近新闻上不是说有很多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吗,我是怕她被人胁迫出来捡垃圾的。”我回道。 “哎,这丫头啊,说起来可怜啊,她家只有一个大人,是她爷爷,祖孙两个相依为命,她爷爷姓龙,我们都叫龙大爷,今年都快八十高龄了,这丫头据说也是他从一个垃圾箱里面捡回来养大的,哎,祖孙两没什么收入,都是靠捡破烂为生,这两年,龙大爷病了,全靠这个小姑娘自己出来捡破烂。” “哎,周围的人倒是都想帮她们祖孙俩,问题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谁家也没有多少钱。哎!”这大爷又叹了口气。 我默默的喝完水,轻手轻脚的朝着小破屋走了过去,把空水瓶放在她的垃圾袋上,转身走了。 我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人,起初我也知道我帮不了她,虽然我很想她活着。 可是这个小女孩身上那种说不出的东西打动了我。 我要回去问问老乞丐,看看这小女孩到底会怎么死。 如果她是冻死,我就掏出所有钱给她买衣服,她是饿死,我就每天给她吃的。 如果是车祸,我就天天跟着她,就算是被当做人贩子,我也要拉着她在人行道上走。 我的想法很可笑,但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一直到现在,今天那个小女孩站在买棉花糖前面那纠结的一幕,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面转悠。 那才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啊,还有今天她捡到了我的钱,给我还钱的那一幕,由此就可以看的出来,那个老人,将这个小女孩捡到养大的老人,是多么可敬的一个老人。 老乞丐听我说要帮那个小女孩,他叹了口气,说要帮她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 “那就是说这个小女孩还有救咯?”我有些兴奋的搓着手。 “有,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老乞丐并没有打算告诉我办法。 我心里也是猛的咯噔一声。 老乞丐一连说了两次我会后悔,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他不会这么说的。 “那你能告诉我方法,至于怎么做,我自己考虑,好吗?”我有些不是死心。 “除非,要用逆天改命法!”老乞丐淡淡的说道。 “逆天改命?”我愣了,没听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一个乞丐吗?”老乞丐问。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在躲某个人?所以化妆的? 老乞丐摇头,第一次,我从他脸上看到了那说不尽的沧桑。 “因为,我就是用了逆天改命法!” 第72章 救还是不救 什么?我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也随之看向了那个小女孩的背影。 小女孩提着一袋比她人还大的蛇皮袋走得很慢,也很吃力。 他将左手的破烂蛇皮袋换到右手拎着,吃力的拖着蛇皮袋向远处走去,那蛇皮袋很大,她的个子很小,明显提不起来,只能拖在地上走,里边空的矿泉水瓶不断撞击着地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我愣愣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手里面的钱,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估计还没到7岁吧,就这样要死了吗? “你从来没有收服过小鬼吧?去吧,这是你的第一个小鬼!也是锻炼你心性的最后一步!”老乞丐悠悠的叹了口气。 ...... 我的视线就一直跟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直到她手里面的蛇皮袋装了一大堆瓶子,她才费力的拖着一袋子蛇皮袋饮料瓶向远方走去。 我一直盯着她看了很就,都没有发现她身旁有大人在,估摸着是她自己一个人出来捡破瓶子卖钱。 看到小女孩的背影马上就要消失在街角,我才猛的惊醒过来,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直接快速向那边跑了过去。 在背后,我隐隐约约听到老乞丐嘀咕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命啊!” 快跑到街角的时候,我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也就五六岁的小女孩,拖着一大袋蛇皮袋能跑多远? 更不要说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手里还拿着那么重的蛇皮袋,每走一步都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我没有追上去,只是想看看她。 而老乞丐也没有跟着我,似乎放纵了我的行为。 我一路跟着她,看着她一点点的走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卖棉花糖的摊铺面前。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老乞丐的话我不可能回去怀疑,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要死了,那么他也不会说出口。 一个具有大神通的道士语言一个人要死,那这个人必死。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在她死了以后,把她收了,好好的超度,免得她到时候做了孤魂野鬼。 生前过的那么凄苦就算了,我不想她死后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冤魂。 我能做的就是帮她超度,让她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里。 小女孩就这样站在卖棉花糖的摊铺前,从侧面我能看到她眼中的那丝渴望。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左手从自己的小兜里面掏出了一堆零钱,最大的一张是五块钱的,剩下的有一张一块,其他的都是五毛,还有很多一毛的,还有好些硬币。 不过看样子都是一毛的。 她有些纠结的看了看手里面的钱,又看看那大大的棉花糖。 有好几次她都从手里面抽出了一张一块钱的,最后又塞了回去。 就这样,这个捡破烂的小女孩在卖棉花糖的摊铺前站了好几分钟。 最后,她猛的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那棉花糖的味道。 等到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她才又将所有的钱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兜里,转身提着蛇皮袋继续向前面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个小女孩带给我的震撼是无以加复的。 心像是被一片片的撕裂那么难受。 就这样,我一跟就跟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始终距离小女孩有二十多米,不让她发现我。 每走到一个垃圾箱里,她都会停下来,双手抓着垃圾箱的边缘,点着脚尖朝里边看看,看有没有空的矿泉水瓶。 如果看到地上有被人踩灭的烟头,她也会弯下腰,把烟头和一些别人随手丢弃在垃圾箱旁的垃圾一一放进垃圾箱里。 半个小时后,我所谓在的位置已经是一片破旧的平民区了。 我远远的跟着小女孩,看着她走到一处最破烂的房子前停下,小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爷爷,我回来了!” 这应该是她的家了吧? 这房子很烂,烂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四面全都是臭烘烘的排水沟把这破烂的小屋包围在一起。 苍蝇遍地飞舞,那不怕人的大老鼠在臭水沟里寻找着食物。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跨过臭水沟,将瓶子先放在了门口的一堆垃圾上,接着才冲进了屋里。 到这里,我没办法跟上去了。 左右看了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铺,我走上去买了一瓶水。如果喝完了,也可以把瓶子给小女孩。 我不是没想过给钱,可是我知道,在我的钱丢了,她把钱还给我的时候,她就不是这种人。 那可是一百块钱啊,她辛苦了一整天捡到的瓶子我想也不会有那么多吧。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会拿,也知道生活要靠自己。 “大姐问个事,那边的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啊?”我喝了一口水,指着小女孩的那栋小破屋子问买东西的大爷。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大爷还挺警觉,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没什么,就是刚刚我在外面钱包掉了,是她捡起来换给我的,我看到她身旁没大人,所以有些不放心这小女孩,就过来问问,而且最近新闻上不是说有很多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吗,我是怕她被人胁迫出来捡垃圾的。”我回道。 “哎,这丫头啊,说起来可怜啊,她家只有一个大人,是她爷爷,祖孙两个相依为命,她爷爷姓龙,我们都叫龙大爷,今年都快八十高龄了,这丫头据说也是他从一个垃圾箱里面捡回来养大的,哎,祖孙两没什么收入,都是靠捡破烂为生,这两年,龙大爷病了,全靠这个小姑娘自己出来捡破烂。” “哎,周围的人倒是都想帮她们祖孙俩,问题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谁家也没有多少钱。哎!”这大爷又叹了口气。 我默默的喝完水,轻手轻脚的朝着小破屋走了过去,把空水瓶放在她的垃圾袋上,转身走了。 我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人,起初我也知道我帮不了她,虽然我很想她活着。 可是这个小女孩身上那种说不出的东西打动了我。 我要回去问问老乞丐,看看这小女孩到底会怎么死。 如果她是冻死,我就掏出所有钱给她买衣服,她是饿死,我就每天给她吃的。 如果是车祸,我就天天跟着她,就算是被当做人贩子,我也要拉着她在人行道上走。 我的想法很可笑,但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一直到现在,今天那个小女孩站在买棉花糖前面那纠结的一幕,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面转悠。 那才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啊,还有今天她捡到了我的钱,给我还钱的那一幕,由此就可以看的出来,那个老人,将这个小女孩捡到养大的老人,是多么可敬的一个老人。 老乞丐听我说要帮那个小女孩,他叹了口气,说要帮她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 “那就是说这个小女孩还有救咯?”我有些兴奋的搓着手。 “有,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老乞丐并没有打算告诉我办法。 我心里也是猛的咯噔一声。 老乞丐一连说了两次我会后悔,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他不会这么说的。 “那你能告诉我方法,至于怎么做,我自己考虑,好吗?”我有些不是死心。 “除非,要用逆天改命法!”老乞丐淡淡的说道。 “逆天改命?”我愣了,没听说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一个乞丐吗?”老乞丐问。 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在躲某个人?所以化妆的? 老乞丐摇头,第一次,我从他脸上看到了那说不尽的沧桑。 “因为,我就是用了逆天改命法!” 第73章 孔明寻尸 我顿时就慌了,问那个中年警察,问他知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去了哪儿。 一般银魂常年围绕在一个正常人身旁,通常那个人需要3到五个月才会病入膏肓。 可她只是一个面黄肌瘦小女孩啊,这些年吃的也是一顿没一顿的,住的地方又破烂,下雨屋子里就漏雨,她的身体根本不能和一个同年龄的小女孩相比。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被她爷爷的阴魂缠上不到一个星期,就有可能会病倒。 中年警察也邹起了眉头,说据他们所知道的,这个小女孩每天早上7点多起来,要给她的爷爷买一袋牛奶。 每天小卖铺的老伯6点起床开店,今天也是同样如此,因为在他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小女孩的家里,但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这个小女孩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个小女孩肯定是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家。 中年警察说道。 昨天晚上?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昨天晚上我为什么就不待一会儿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内疚的时候,我抬起头看着这警察:“警察同志,一个小女孩,大晚上的能去什么地方?你们有没有问一下最近的医院?会不会是晚上给她爷爷去找医生去了?” “不太可能,虽然她年纪不算是很小,但是今天也就才6岁,而且她如果真的找医生的话,应该会来找我。” 这个时候,这个小卖店的老伯突然插了一句。 “上一次,她就半夜来找过我,因为她爷爷肚子疼,然后借过我的电话,给医院打过电话,之后还有几次也是这样,我告诉过她,如果她爷爷生病的话,就过来,用我的电话给医院打电话。” “警察同志,该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跑了吧?”突然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投了过去,我也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位同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警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大概在一个多星期以前,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这小家伙,还有两个男青年跟着她,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道这里,那个男人脸上还很气愤。 “不过那个时候,她爷爷还跟着她,纠缠了一会儿之后,那两个男人就走了,我后来就过来问了一句,龙大爷,就是今天病死的那个大爷!”估计是害怕我不知道,那中年男人多解释了一遍。 我点头,示意他接着说,现在每一条线索都是有用的。 就算小女孩没有被她爷爷的鬼魂缠着,都出去了一整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四十岁的男人点点头,接着说,龙大爷和他说,说是那两个男人说可以带小月月去要饭,去市里面一些繁华地带,每天可以要不少的钱,不过龙大爷没同意。然后还跟我说,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要我们以后多看着点小月月。 “哎,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谁知道龙大爷的身体已经成这样了。”这中年男人说道这里,也有些懊悔。 “这位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等他说完,刘我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这个时候我还宁愿小月月是被她爷爷的阴魂给缠着,因为这样她还不会出事。 对于我这个出生在乞丐村的人来说,我太了解这些被拐卖的小女孩的悲惨了。 很多人都是被打断了手脚,然后拉出去街上乞讨,不然的话不可怜谁给你钱? 讨不回来钱还要被暴打。 有一些更惨的,还会被丧尽天良的畜生挖眼角膜,割肾去卖。只要是有人需要的,他们都会割掉卖钱,至于死了?随便找个地方丢了。 “是真的,我可不敢说谎。”这中年男人看着我这么说,赶忙开口说道。 这时候,这小卖店的老伯立刻也插了一句,说,哎,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确实是有两个男人先后好几次在这附近转悠。 不过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也没多想。警察同志,你们可得一定要找到小月月啊,这要是落在了那些人的手里,那里可有的好啊! 这几个警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周围的围观人也都附和起来,几个警察苦笑了一声,然后才开口说道:“大家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回这小丫头的。” “这可怎么找?落到那些人的手里,这孩子......”一个年轻小警察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身边的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立刻脸色一变,直接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胳膊,这年轻小警察立刻就不敢多说了。 我瞬间有些火了,这些警察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不然的话,那个年轻的警察不可能是这样一个态度。 我直接走到那个带头的中年警察旁边,压低声音开口说道:“警官,你们是不是知道是什么人?”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们尽快会找的。准备收队!”这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摇摇头说道。 刘飞咬了咬牙,直接拦住了这个中年警察,“同志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是问问,警官你们能不能发动全市的警察帮忙找一找?这样一个小女孩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你们也知道后果是什么样子的!算是我替那个刚刚过世的老人求你们了。我大声开口道。 “不是我们不找,而是现在她失踪还不够24个小时,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她经常自己出去,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跑出去了,现在不能立案我们怎么可能发动全市的警察去找。” 这中年警察苦笑了一声无奈的开口说道,“再说了,小伙子,这件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她捡到了我丢的钱,算是我的恩人吧?怎么就没关系了,24小时,如果等24小时花黄菜也凉了。”我有些不爽了。 “这我也无能为力,如果24小时之后她还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可以立案。”这中年警察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去!我差点就炸毛了,恨不得把这家伙的灵魂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然后在鞭打。 等24个小时还说个屁啊,现在找没准还能找的回来。 我咬了咬牙,你们不帮找,只能我自己找了! 我可能没有办法啊,但是让老乞丐帮我找一个人他一定会帮忙的吧? 在道术里,想要找到一个人,可以用的方法太多了。 我要找到小女孩月月,我只要弄一点她爷爷的皮屑或者头发等等,到时候在施法就好了。 其实这方法也是看运气。 毕竟他们两个人不是亲生的祖孙关系,我只能用赌的,赌龙老爷子的鬼魂跟在小月月的身旁。 如果没跟着,我就没办法了。 不过现在我需要的是想办法拿到一跟老爷子的头发。 想到这,我看了看那中年警官,问:“这个老人的遗体怎么办?” “我们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了,先停放三天,如果三天之后还没有人来认领,或者是有她的亲人的消息的话,我们只能按照规矩火化了。”中年警察摇了摇头。 “行吧,这钱算是我出了!小月月帮过我一次,我也帮她一次,不然她就算回来了,她爷爷也没有钱下葬。”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 这钱大概有一万多左右,是我和老乞丐拿的,他钱多的没地方用,都用一个破布袋子装着,我需要用钱只需要开口就成。 中年警察楞了一下,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没有见过你那么好的人,真是好心人,我代替小女孩谢谢你了。 我说你客气了,说完我问他,能不能让我看看尸体。 第74章 奇怪的绑匪 我顿时就慌了,问那个中年警察,问他知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去了哪儿。 一般银魂常年围绕在一个正常人身旁,通常那个人需要3到五个月才会病入膏肓。 可她只是一个面黄肌瘦小女孩啊,这些年吃的也是一顿没一顿的,住的地方又破烂,下雨屋子里就漏雨,她的身体根本不能和一个同年龄的小女孩相比。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被她爷爷的阴魂缠上不到一个星期,就有可能会病倒。 中年警察也邹起了眉头,说据他们所知道的,这个小女孩每天早上7点多起来,要给她的爷爷买一袋牛奶。 每天小卖铺的老伯6点起床开店,今天也是同样如此,因为在他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小女孩的家里,但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这个小女孩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个小女孩肯定是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家。 中年警察说道。 昨天晚上?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昨天晚上我为什么就不待一会儿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内疚的时候,我抬起头看着这警察:“警察同志,一个小女孩,大晚上的能去什么地方?你们有没有问一下最近的医院?会不会是晚上给她爷爷去找医生去了?” “不太可能,虽然她年纪不算是很小,但是今天也就才6岁,而且她如果真的找医生的话,应该会来找我。” 这个时候,这个小卖店的老伯突然插了一句。 “上一次,她就半夜来找过我,因为她爷爷肚子疼,然后借过我的电话,给医院打过电话,之后还有几次也是这样,我告诉过她,如果她爷爷生病的话,就过来,用我的电话给医院打电话。” “警察同志,该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跑了吧?”突然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投了过去,我也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位同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警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大概在一个多星期以前,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这小家伙,还有两个男青年跟着她,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道这里,那个男人脸上还很气愤。 “不过那个时候,她爷爷还跟着她,纠缠了一会儿之后,那两个男人就走了,我后来就过来问了一句,龙大爷,就是今天病死的那个大爷!”估计是害怕我不知道,那中年男人多解释了一遍。 我点头,示意他接着说,现在每一条线索都是有用的。 就算小女孩没有被她爷爷的鬼魂缠着,都出去了一整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四十岁的男人点点头,接着说,龙大爷和他说,说是那两个男人说可以带小月月去要饭,去市里面一些繁华地带,每天可以要不少的钱,不过龙大爷没同意。然后还跟我说,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要我们以后多看着点小月月。 “哎,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谁知道龙大爷的身体已经成这样了。”这中年男人说道这里,也有些懊悔。 “这位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等他说完,刘我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这个时候我还宁愿小月月是被她爷爷的阴魂给缠着,因为这样她还不会出事。 对于我这个出生在乞丐村的人来说,我太了解这些被拐卖的小女孩的悲惨了。 很多人都是被打断了手脚,然后拉出去街上乞讨,不然的话不可怜谁给你钱? 讨不回来钱还要被暴打。 有一些更惨的,还会被丧尽天良的畜生挖眼角膜,割肾去卖。只要是有人需要的,他们都会割掉卖钱,至于死了?随便找个地方丢了。 “是真的,我可不敢说谎。”这中年男人看着我这么说,赶忙开口说道。 这时候,这小卖店的老伯立刻也插了一句,说,哎,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确实是有两个男人先后好几次在这附近转悠。 不过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也没多想。警察同志,你们可得一定要找到小月月啊,这要是落在了那些人的手里,那里可有的好啊! 这几个警察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周围的围观人也都附和起来,几个警察苦笑了一声,然后才开口说道:“大家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回这小丫头的。” “这可怎么找?落到那些人的手里,这孩子......”一个年轻小警察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身边的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立刻脸色一变,直接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胳膊,这年轻小警察立刻就不敢多说了。 我瞬间有些火了,这些警察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不然的话,那个年轻的警察不可能是这样一个态度。 我直接走到那个带头的中年警察旁边,压低声音开口说道:“警官,你们是不是知道是什么人?”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们尽快会找的。准备收队!”这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摇摇头说道。 刘飞咬了咬牙,直接拦住了这个中年警察,“同志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是问问,警官你们能不能发动全市的警察帮忙找一找?这样一个小女孩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你们也知道后果是什么样子的!算是我替那个刚刚过世的老人求你们了。我大声开口道。 “不是我们不找,而是现在她失踪还不够24个小时,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她经常自己出去,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跑出去了,现在不能立案我们怎么可能发动全市的警察去找。” 这中年警察苦笑了一声无奈的开口说道,“再说了,小伙子,这件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她捡到了我丢的钱,算是我的恩人吧?怎么就没关系了,24小时,如果等24小时花黄菜也凉了。”我有些不爽了。 “这我也无能为力,如果24小时之后她还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可以立案。”这中年警察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去!我差点就炸毛了,恨不得把这家伙的灵魂从他身体里抽出来,然后在鞭打。 等24个小时还说个屁啊,现在找没准还能找的回来。 我咬了咬牙,你们不帮找,只能我自己找了! 我可能没有办法啊,但是让老乞丐帮我找一个人他一定会帮忙的吧? 在道术里,想要找到一个人,可以用的方法太多了。 我要找到小女孩月月,我只要弄一点她爷爷的皮屑或者头发等等,到时候在施法就好了。 其实这方法也是看运气。 毕竟他们两个人不是亲生的祖孙关系,我只能用赌的,赌龙老爷子的鬼魂跟在小月月的身旁。 如果没跟着,我就没办法了。 不过现在我需要的是想办法拿到一跟老爷子的头发。 想到这,我看了看那中年警官,问:“这个老人的遗体怎么办?” “我们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了,先停放三天,如果三天之后还没有人来认领,或者是有她的亲人的消息的话,我们只能按照规矩火化了。”中年警察摇了摇头。 “行吧,这钱算是我出了!小月月帮过我一次,我也帮她一次,不然她就算回来了,她爷爷也没有钱下葬。”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 这钱大概有一万多左右,是我和老乞丐拿的,他钱多的没地方用,都用一个破布袋子装着,我需要用钱只需要开口就成。 中年警察楞了一下,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没有见过你那么好的人,真是好心人,我代替小女孩谢谢你了。 我说你客气了,说完我问他,能不能让我看看尸体。 第75章 姜大同的人头 这时,电话里又传出来了对方的声音。 “呵呵,当然不是,李先生,相信你也知道,我们就是为了一本书,在别人眼里也许不值什么钱,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这本书的价值,虽然我们不怕警察,但还是冒着相当大的风险的,所以不得不小心一点。” 说到这对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现在李先生如果你想要看到这个小女孩安然无恙的话,那么你现在向左走,到前面的那个商厦去。”电话里面的声音轻笑了一声道。 我沉声道:“你们最好不要耍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虽然我不能奈何你们,但我会把书给烧了。” “放心,我说过了,我们只是为了《阴阳二十四·本脏篇》。” 挂了电话,我看到了那个商厦,立刻抬腿向那边走了过去。 这个商厦是这里相当大的一个商厦,这个时间点,虽然已经是中午了。 但是人流非常多,正好最近又是不少的商业中心,上下班的人让这个时间段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不过对方选在这样的地方,显然脑子也并不笨。 否则的话,选择在一些僻静的地方,估计他们也怕我报警,直接找警察干掉他们呢。 所以才选择在了这样一个闹市口。 ...... 我很快就走到了这个地方,左右看了看,我也没找到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飞快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李先生,很好,你很守承诺,现在从你旁边的二楼天桥上去。”电话里面的声音继续开口说道。 “你们有完没完!”我真的很不耐烦,很想直接开口说陶伯你直接过来拿吧。 “李先生还是照着我们的话做比较好。”这个男人淡淡的笑着说道。 我有些火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那个小女孩救回来再说,其他的事情都放到以后。 我很快就顺着楼梯到了二楼,这是一个过对面马路的天桥,此刻人非常多。 “李先生,现在走到桥边,看到下面的那辆黑色三菱面包车了吗?”男人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面响了起来。 “看到了。”我向下一看,立刻就看到了停在下面的一辆三菱面包车。 “现在将书扔下来!” “好,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拿到了书,不放人的话,你们会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 我冷笑一声,然后果断将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直接从二楼的天桥上面扔了下去。 对面突然快速的走出几个男子,果断接住了我扔下来的书,直接就跳上了旁边的面包车,然后面包车果断开走了。 “现在书你们已经拿到手了,人呢?”我冷笑了一声。 “呵呵,李先生说笑了,书我们还要仔细看看,翻译你做了什么手脚,这本书不是真迹呢?如果能我们确认了,自然会联系李先生你的。”说完这个男子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掉了。 一股怒火直接从我的心里涌了出来,我的胸口起伏不定,眼睛里面的差点冒出火光来。 卧槽,这不是耍人玩吗?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有这种狗血情节,没想到今天我还真的碰上了。 可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的电话果然又响了起来:“呵呵,李先生,我们很满意,不过我们还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叫做贪心?这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还真的以为我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意思是,你们并不准备放人是吧?”我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心里的怒火有多少,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杀了,然后炼成僵尸,永入阿鼻地狱。 “呵呵,李先生,我说了,我们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满足了,我们就将人还给你。”对面的声音开口说道。 “你们这一次出尔反尔,你们觉得我还会相信下一次吗?”我冷冷的开口说道。 “李先生,我相信你会的,别忘记了那个小丫头还在我的手里面。” “是吗?确实,她是在你们的手里面,但是如果你们打听过了的话,那么就应该知道,那个小女孩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我看她可怜,才准备帮她的而已,我已经把东西给你们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我冷笑了一声。 “呵呵,李先生,我们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不怕告诉李先生你,你曾经在大街上见过不少的那些眼睛瞎了,腿瘸了,或者少一条腿,少个胳膊的小乞丐,都是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这个小姑娘留在我们的手里,你知道后果的。” 这男人干笑了两声说道,笑声充满了猖狂。 我沉默了下来。 停顿了十几秒之后,我才开口:“好,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要你把那个人的脑袋拿下来给我们。”对方缓缓开口。 “你要我杀人?”我心里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他们要什么,没想到他们居然要我杀人,还要把人头拿给他们。 “没错!只要你把姜大同的人头拿给我们,我一定会放人的。”对方阴笑两声。 他说什么?姜大同? 我差点就跳起来了,我他妈的根本就不知道姜大同是谁,让我去哪找这个什么姜大同? 我真的找到这个家伙,我还用到处调查吗?我特么的吃多了没事干吧。 再说了,就算找到,他一定是和奶奶有关系的人,就算没有关系,我也不能杀人啊,杀人了我不久真的成通缉犯了? “你的要求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知道姜大同在哪里。”我一口回绝。 “不!”对方说的很肯定,“你知道姜大同在哪里,只要把他的人头给我们,我一定会放了那小姑娘。” 对方说完也没有在等我开口,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等我回拨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我真的是操了,我心里的怒火直接就爆发了出来,直接伸脚狠狠的踹了旁边的护栏一下,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还好,虽然刘飞刚刚在打电话,但是周围人也都是路过,没人注意听我说什么。 既然他们不愿意放人,而且还想要我去杀人,那我就亲自去救人。 当然,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经过考虑的,反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很简单,老乞丐要带着我去找什么死神之眼,我万一真的死了,他不得疯了? 所以老乞丐就算不帮我,也不会看着我去死。 要找到他们也不是很难,因为我已经在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做了手脚。 我把自己的舌尖血磨成了干粉,加入黑色的碳化木,用笔写的形式点了一点在书里。 他们一定不会留意到一个蚊子腿般大小的黑点。而诶这个黑点,我还特意的点在了一个句号上。 他们有高人也没用,除非他们很快速的把那本书用工具拍下来,然后把书给毁了,然后快速的转移地方。 但是他们会吗?显然是不会的。 回去找老乞丐的路上,除了想这个问题,我还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就是。 对方说让我拿姜大同的人头是什么意思。 他们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已经找到姜大同了,而且还有机会杀他? 难不成,姜大同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来羊城认识的无非就是几个人,扣除死的那些,就剩下蓝胖子一家,林皖月,陶伯,不过陶伯应该不可能,他应该是这一次的谋划着。 何警官?不可能啊。 那剩下的还会有谁呢? 猛的,我脑子里出现一个人—— 老乞丐!!! 第76章 满屋子的纸人 这时,电话里又传出来了对方的声音。 “呵呵,当然不是,李先生,相信你也知道,我们就是为了一本书,在别人眼里也许不值什么钱,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这本书的价值,虽然我们不怕警察,但还是冒着相当大的风险的,所以不得不小心一点。” 说到这对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现在李先生如果你想要看到这个小女孩安然无恙的话,那么你现在向左走,到前面的那个商厦去。”电话里面的声音轻笑了一声道。 我沉声道:“你们最好不要耍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虽然我不能奈何你们,但我会把书给烧了。” “放心,我说过了,我们只是为了《阴阳二十四·本脏篇》。” 挂了电话,我看到了那个商厦,立刻抬腿向那边走了过去。 这个商厦是这里相当大的一个商厦,这个时间点,虽然已经是中午了。 但是人流非常多,正好最近又是不少的商业中心,上下班的人让这个时间段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不过对方选在这样的地方,显然脑子也并不笨。 否则的话,选择在一些僻静的地方,估计他们也怕我报警,直接找警察干掉他们呢。 所以才选择在了这样一个闹市口。 ...... 我很快就走到了这个地方,左右看了看,我也没找到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飞快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李先生,很好,你很守承诺,现在从你旁边的二楼天桥上去。”电话里面的声音继续开口说道。 “你们有完没完!”我真的很不耐烦,很想直接开口说陶伯你直接过来拿吧。 “李先生还是照着我们的话做比较好。”这个男人淡淡的笑着说道。 我有些火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那个小女孩救回来再说,其他的事情都放到以后。 我很快就顺着楼梯到了二楼,这是一个过对面马路的天桥,此刻人非常多。 “李先生,现在走到桥边,看到下面的那辆黑色三菱面包车了吗?”男人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面响了起来。 “看到了。”我向下一看,立刻就看到了停在下面的一辆三菱面包车。 “现在将书扔下来!” “好,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拿到了书,不放人的话,你们会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 我冷笑一声,然后果断将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直接从二楼的天桥上面扔了下去。 对面突然快速的走出几个男子,果断接住了我扔下来的书,直接就跳上了旁边的面包车,然后面包车果断开走了。 “现在书你们已经拿到手了,人呢?”我冷笑了一声。 “呵呵,李先生说笑了,书我们还要仔细看看,翻译你做了什么手脚,这本书不是真迹呢?如果能我们确认了,自然会联系李先生你的。”说完这个男子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掉了。 一股怒火直接从我的心里涌了出来,我的胸口起伏不定,眼睛里面的差点冒出火光来。 卧槽,这不是耍人玩吗?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有这种狗血情节,没想到今天我还真的碰上了。 可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不然还能怎么办?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的电话果然又响了起来:“呵呵,李先生,我们很满意,不过我们还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叫做贪心?这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还真的以为我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意思是,你们并不准备放人是吧?”我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心里的怒火有多少,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杀了,然后炼成僵尸,永入阿鼻地狱。 “呵呵,李先生,我说了,我们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满足了,我们就将人还给你。”对面的声音开口说道。 “你们这一次出尔反尔,你们觉得我还会相信下一次吗?”我冷冷的开口说道。 “李先生,我相信你会的,别忘记了那个小丫头还在我的手里面。” “是吗?确实,她是在你们的手里面,但是如果你们打听过了的话,那么就应该知道,那个小女孩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我看她可怜,才准备帮她的而已,我已经把东西给你们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我冷笑了一声。 “呵呵,李先生,我们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不怕告诉李先生你,你曾经在大街上见过不少的那些眼睛瞎了,腿瘸了,或者少一条腿,少个胳膊的小乞丐,都是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这个小姑娘留在我们的手里,你知道后果的。” 这男人干笑了两声说道,笑声充满了猖狂。 我沉默了下来。 停顿了十几秒之后,我才开口:“好,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要你把那个人的脑袋拿下来给我们。”对方缓缓开口。 “你要我杀人?”我心里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他们要什么,没想到他们居然要我杀人,还要把人头拿给他们。 “没错!只要你把姜大同的人头拿给我们,我一定会放人的。”对方阴笑两声。 他说什么?姜大同? 我差点就跳起来了,我他妈的根本就不知道姜大同是谁,让我去哪找这个什么姜大同? 我真的找到这个家伙,我还用到处调查吗?我特么的吃多了没事干吧。 再说了,就算找到,他一定是和奶奶有关系的人,就算没有关系,我也不能杀人啊,杀人了我不久真的成通缉犯了? “你的要求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知道姜大同在哪里。”我一口回绝。 “不!”对方说的很肯定,“你知道姜大同在哪里,只要把他的人头给我们,我一定会放了那小姑娘。” 对方说完也没有在等我开口,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等我回拨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我真的是操了,我心里的怒火直接就爆发了出来,直接伸脚狠狠的踹了旁边的护栏一下,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还好,虽然刘飞刚刚在打电话,但是周围人也都是路过,没人注意听我说什么。 既然他们不愿意放人,而且还想要我去杀人,那我就亲自去救人。 当然,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经过考虑的,反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很简单,老乞丐要带着我去找什么死神之眼,我万一真的死了,他不得疯了? 所以老乞丐就算不帮我,也不会看着我去死。 要找到他们也不是很难,因为我已经在那本《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做了手脚。 我把自己的舌尖血磨成了干粉,加入黑色的碳化木,用笔写的形式点了一点在书里。 他们一定不会留意到一个蚊子腿般大小的黑点。而诶这个黑点,我还特意的点在了一个句号上。 他们有高人也没用,除非他们很快速的把那本书用工具拍下来,然后把书给毁了,然后快速的转移地方。 但是他们会吗?显然是不会的。 回去找老乞丐的路上,除了想这个问题,我还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就是。 对方说让我拿姜大同的人头是什么意思。 他们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已经找到姜大同了,而且还有机会杀他? 难不成,姜大同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来羊城认识的无非就是几个人,扣除死的那些,就剩下蓝胖子一家,林皖月,陶伯,不过陶伯应该不可能,他应该是这一次的谋划着。 何警官?不可能啊。 那剩下的还会有谁呢? 猛的,我脑子里出现一个人—— 老乞丐!!! 第77章 一个瞎子都那么叼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体总归是不可能骗人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老子打人打鬼,可是还没有和枪打过交道啊。心里自然害怕。 不过我还是强忍住了这些害怕,直接将小月月扯到自己的身后开口说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哈哈,兄弟们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李先生吗?李先生你还真是胆子大啊?这小女孩是你什么人啊?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居然直接自己跑过来救人了?” “闭嘴!”一个四十多岁的三角眼男子直接走过来,一个巴掌抽到了那个哈哈狂笑的人脸上。 然后从他的手里面拿过手枪指着我,厉声喝道:“说,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是不是你报警了!” 其他四个人也反应过来,立刻都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你不说的话,老子一枪打死你。”这个三角眼男子的声音让我明白,之前一直跟他联系的就是这个中年男人,也就是炮灰的头子。 “没有,老子是自己摸过来的。”我虽然现在怕的要死,腿感觉都快有些抽筋了。 但是我现在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至少我的脸上可看不出来任何害怕的样子。 因为,我相信,我不会死,老乞丐一定会来救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但是莫名其妙就有了,不然我也不敢一个人来这里。 这是对他的一种莫名的信任。 而且,对方那个高人显然不希望我那么快就死了,不然他干嘛不通知这伙人出去直接把我给干掉? “你们几个去外面看看,快!看看是不是有警察摸过来了。”这三角眼的男子厉声说道。 其他四个人立刻答应了一声向外面跑去。 而这个三角眼男子则是一直面对面的站在刘飞的对面,用枪指着我,说李先生,你这是在逼我们啊。 “把你们的老大叫出来。”我懒得和他们废话,再说了被那么多枪指着,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走火? “老大?什么老大?我不知道!”三角眼男人一愣,脸上飞快的变化。 虽然他极力的否认,但是从脸上的变化我可以看出,他们是知道背后有人的。 而且也是他们背后的那个人让他们来和我做交易,不然这帮家伙会为了一本书绑架?肯定是有人给钱了。 “别装了,我既然来到这里,把你们老大叫出来,我和他谈谈。” 那三角眼刚想开口,这时那四个出去的男子都纷纷回来了。 “老大,没有人,外面我们都看过了,没有任何人,这里我们之前就已经找过了。” “很好!哈哈!李先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想见我们老大?我这就送你下去。”这三角眼男子说完直接狂笑了起来,其他的四个人听到这男子的话,眼神也充满了阴险。 “看样子,你们是想把我也杀了?你们就不怕自己也跑不掉?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失踪了。我就不信警察找不到这里来。” 我表面是很镇定,但我真的怕啊。难道我真的猜错了,老乞丐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不然那么久过去了,为毛他还是没有动静啊? “警察?哈哈,我不得不说,李先生你真是白痴啊?你居然敢不告诉任何人就自己来这里!你以为你是谁啊?” 三角眼男子哈哈狂笑着说道,“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吧。” 说着,三角眼就要扣动扳机。 我勒个去啊!我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吧? 我赶紧把小月月拉到身后,刚要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 身后的地面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从车间里跳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地上竟然被踩踏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诺大的工厂里,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我能看得出站在我面前的这五个脸上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每个人都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 “妈的,这家伙是谁,兄弟们弄死他!”三角眼反应过来,看着那个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家伙,看了他兄弟们一眼,朝着那个冒出来的家伙开枪。 他的话音刚落,不过还没等他们动手呢,“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声音,差点将我都给吓死。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满脸震惊。 这个刚冒出来的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那五个人面前,一脚把其中一个家伙踢飞。 那家伙直接向后飞了好几米,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看样子全身的骨头都被踢碎了。 这一脚的威力是有多大啊?我心里满是震惊。 还没等我震惊完,地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五个家伙全都死了。 他们,一枪都没有开出来,全都七孔流血。 我直接捂着小月月的耳朵,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接下来的画面可不能让她看到。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他们都是坏人!”小月月突然开口,把我从震惊中拉回神。 “嗯,叔叔是来救你的,你不是将叔叔的钱给叔叔捡回来了吗?那些钱对叔叔可是很重要,你是个好孩子。” 我干笑两声,笑着伸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嗯嗯,月月是好孩子。”小女孩点了点头,笑得很甜。 不过说完之后她的小脸上就又满是担忧,“月月好几天不在,爷爷不知道怎么样了,爷爷不在没人给爷爷买牛奶了。” 我觉得鼻子有些酸,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小丫头解释。 只能是伸出手使劲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才小声说道:“没事,只要月月没事,爷爷就会很高兴的,你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奶奶说了,我姓龙,叫龙勃,不过爷爷叫我月月,是代表月圆人团月的意思,他说希望我早点和亲生父母团员,我还没上学,还不会写,不过爷爷说让我记住这个名字,说我以后很快就会写啦!所以我就记住啦!” 小丫头昂着头,很是骄傲的看着我。 “嗯。月月真厉害。”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将那一丝酸楚憋了回去。 正巧这个时候,那个高大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冷冷的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事情还没有完呢。 “月月,你在这里等叔叔好不好?这里已经没有坏人了,叔叔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坐在这里好不好,不能乱走。”我开口道。 “嗯,那叔叔你快点,我害怕。”小月月点了点头道。 “叔叔很快就回来,月月是好孩子,一定乖乖坐在这里等哦。”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看到小月月点头,我才松了口气,看向那个高大的家伙。 “这位大哥,请问你......”我刚想说请问你是谁?为什么来救我。 可是我话刚说出口就愣住了。 因为,我发现这家伙居然没有眼珠子,他的眼睛位置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 居然是个瞎子?一个瞎子都那么吊? 我在仔细一看,我发现他居然没有任何呼吸,因为他的胸膛没有一点起伏。 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我的面前,一声不吭。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还没想明白,之前在厂房外边听到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错不错,有一手。”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从黑暗深处,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快就接近了,这才看清,一大片穿着黑衣服的家伙,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木纳,像机器人似的,手里都拿着长刀。 我粗略看了一眼,大概有一百多个人。 第78章 傀儡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体总归是不可能骗人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老子打人打鬼,可是还没有和枪打过交道啊。心里自然害怕。 不过我还是强忍住了这些害怕,直接将小月月扯到自己的身后开口说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哈哈,兄弟们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李先生吗?李先生你还真是胆子大啊?这小女孩是你什么人啊?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居然直接自己跑过来救人了?” “闭嘴!”一个四十多岁的三角眼男子直接走过来,一个巴掌抽到了那个哈哈狂笑的人脸上。 然后从他的手里面拿过手枪指着我,厉声喝道:“说,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是不是你报警了!” 其他四个人也反应过来,立刻都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你不说的话,老子一枪打死你。”这个三角眼男子的声音让我明白,之前一直跟他联系的就是这个中年男人,也就是炮灰的头子。 “没有,老子是自己摸过来的。”我虽然现在怕的要死,腿感觉都快有些抽筋了。 但是我现在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至少我的脸上可看不出来任何害怕的样子。 因为,我相信,我不会死,老乞丐一定会来救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但是莫名其妙就有了,不然我也不敢一个人来这里。 这是对他的一种莫名的信任。 而且,对方那个高人显然不希望我那么快就死了,不然他干嘛不通知这伙人出去直接把我给干掉? “你们几个去外面看看,快!看看是不是有警察摸过来了。”这三角眼的男子厉声说道。 其他四个人立刻答应了一声向外面跑去。 而这个三角眼男子则是一直面对面的站在刘飞的对面,用枪指着我,说李先生,你这是在逼我们啊。 “把你们的老大叫出来。”我懒得和他们废话,再说了被那么多枪指着,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走火? “老大?什么老大?我不知道!”三角眼男人一愣,脸上飞快的变化。 虽然他极力的否认,但是从脸上的变化我可以看出,他们是知道背后有人的。 而且也是他们背后的那个人让他们来和我做交易,不然这帮家伙会为了一本书绑架?肯定是有人给钱了。 “别装了,我既然来到这里,把你们老大叫出来,我和他谈谈。” 那三角眼刚想开口,这时那四个出去的男子都纷纷回来了。 “老大,没有人,外面我们都看过了,没有任何人,这里我们之前就已经找过了。” “很好!哈哈!李先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想见我们老大?我这就送你下去。”这三角眼男子说完直接狂笑了起来,其他的四个人听到这男子的话,眼神也充满了阴险。 “看样子,你们是想把我也杀了?你们就不怕自己也跑不掉?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失踪了。我就不信警察找不到这里来。” 我表面是很镇定,但我真的怕啊。难道我真的猜错了,老乞丐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不然那么久过去了,为毛他还是没有动静啊? “警察?哈哈,我不得不说,李先生你真是白痴啊?你居然敢不告诉任何人就自己来这里!你以为你是谁啊?” 三角眼男子哈哈狂笑着说道,“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吧。” 说着,三角眼就要扣动扳机。 我勒个去啊!我不会真的要死在这里吧? 我赶紧把小月月拉到身后,刚要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 身后的地面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从车间里跳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地上竟然被踩踏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诺大的工厂里,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我能看得出站在我面前的这五个脸上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每个人都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 “妈的,这家伙是谁,兄弟们弄死他!”三角眼反应过来,看着那个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家伙,看了他兄弟们一眼,朝着那个冒出来的家伙开枪。 他的话音刚落,不过还没等他们动手呢,“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声音,差点将我都给吓死。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满脸震惊。 这个刚冒出来的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那五个人面前,一脚把其中一个家伙踢飞。 那家伙直接向后飞了好几米,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看样子全身的骨头都被踢碎了。 这一脚的威力是有多大啊?我心里满是震惊。 还没等我震惊完,地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五个家伙全都死了。 他们,一枪都没有开出来,全都七孔流血。 我直接捂着小月月的耳朵,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接下来的画面可不能让她看到。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他们都是坏人!”小月月突然开口,把我从震惊中拉回神。 “嗯,叔叔是来救你的,你不是将叔叔的钱给叔叔捡回来了吗?那些钱对叔叔可是很重要,你是个好孩子。” 我干笑两声,笑着伸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嗯嗯,月月是好孩子。”小女孩点了点头,笑得很甜。 不过说完之后她的小脸上就又满是担忧,“月月好几天不在,爷爷不知道怎么样了,爷爷不在没人给爷爷买牛奶了。” 我觉得鼻子有些酸,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小丫头解释。 只能是伸出手使劲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才小声说道:“没事,只要月月没事,爷爷就会很高兴的,你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奶奶说了,我姓龙,叫龙勃,不过爷爷叫我月月,是代表月圆人团月的意思,他说希望我早点和亲生父母团员,我还没上学,还不会写,不过爷爷说让我记住这个名字,说我以后很快就会写啦!所以我就记住啦!” 小丫头昂着头,很是骄傲的看着我。 “嗯。月月真厉害。”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将那一丝酸楚憋了回去。 正巧这个时候,那个高大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冷冷的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事情还没有完呢。 “月月,你在这里等叔叔好不好?这里已经没有坏人了,叔叔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坐在这里好不好,不能乱走。”我开口道。 “嗯,那叔叔你快点,我害怕。”小月月点了点头道。 “叔叔很快就回来,月月是好孩子,一定乖乖坐在这里等哦。”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看到小月月点头,我才松了口气,看向那个高大的家伙。 “这位大哥,请问你......”我刚想说请问你是谁?为什么来救我。 可是我话刚说出口就愣住了。 因为,我发现这家伙居然没有眼珠子,他的眼睛位置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洞。 居然是个瞎子?一个瞎子都那么吊? 我在仔细一看,我发现他居然没有任何呼吸,因为他的胸膛没有一点起伏。 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我的面前,一声不吭。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还没想明白,之前在厂房外边听到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错不错,有一手。”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从黑暗深处,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快就接近了,这才看清,一大片穿着黑衣服的家伙,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木纳,像机器人似的,手里都拿着长刀。 我粗略看了一眼,大概有一百多个人。 第79章 姜大同、老乞丐! 我看着人群,想从中找到老乞丐,可粗略的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老乞丐的身影。 不过我知道,自己应该是得救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群带着抽象脸谱的黑衣人袖子一抖,一把把长刀从袖口甩出,二话不说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我勒个去啊,我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看着两边的黑衣人拿着长刀在火拼。 这...... 这看起来这么有点像是黑社会火拼呢? 这场混战维持了不到五分钟,虽然对方的人数比较多,但我们这边的黑衣瞎子的刀子视乎都已经抹满了能够克制他们的液体。 至于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看起来不是血,因为他们的长刀上全都是通体黑色,看不出来,乌黑的和一把烧火棍似的。 很快,地上躺满了一个个被砍断脖子的黑衣人,有对方的,也有我们这边的。 而现在我们这边的黑衣瞎子还剩下20几个。 我正想要让他们冲进去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时,黑暗中就传来了脚步声。 伴随着这阵脚步声,一个很熟悉的笑声也渐渐传来。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看样子当初我把你留下就是个错误啊!”等陶伯从黑暗中走出来之后,我眼睛差点就冒火了。 果然啊,我猜测的没有错,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陶伯。 他手里拿着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头,而且这女人和老头两个人居然还会动。 此刻这相框里的两个人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困在了相片了,不断的用手拍打着镜框,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只能看到她张开嘴巴,我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林皖月!龙老爷子!!!”我大叫了一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打死我都想不到,相框里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林皖月和龙老爷子。 我一直以为林皖月是坏人,是她在我身上下了蛊毒,然后说什么区找她的师父帮我解除蛊毒。 没想到,她居然被陶伯关在了这个小相框里。 而陶伯的这句话更是验证了我的猜测,他阴笑两声说,这个小女娃居然想去找她的师父来救你,可是......嘿嘿,还没有找到就被我抓起来了。 而龙老爷子则应该是跟在她孙女身旁,所以也一起被陶伯给抓起来了。 我勒个去啊!这陶伯是已经早就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我看着陶伯,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陶伯好像很满意我这样的表情,他一手拿着相框,还时不时的摇晃几下。 把里边的林皖月和龙老爷子弄得不断的翻滚,看样子她在里边是生不如死。 “我说过,姜大同的人头换你身后的小女孩,本来呢,我相框里这个是附赠品,想给你个惊喜,不过你现在好像并没有拿到姜大同的人头啊!”陶伯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 我也是凶狠的看着他,一步都不退让,说姜大同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把他给杀了。 “那就没办法了!”陶伯摇摇头,指着我们三人,“那你们几个人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是吗?”我好笑的看着他,这老头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他难道没有眼睛,没有看到站在我身后的几十个黑衣人? “上,把他的相框给我抢过来!”我对着黑衣人一挥手,他们全都朝着陶伯都冲了过去。 可是...... 可是三秒钟之后我就傻眼了,我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你特么的逗我吧。 还是说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我闭上眼睛揉了揉,再次打开眼睛,还是原来所看到的。 刚才站在我身后那群看起来很牛逼,三十个能打一百多个,刀砍不会流血,出手凌厉的家伙居然不到三秒钟,二十几个人就这样倒下了? “就凭这几个纸人就想对付我?你还真是太天真了。”陶伯摇摇头,一脸不屑。 我也瞬间恍然大悟,刚才那群黑衣瞎子给我的视觉上地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我已经忘记了他们不过是人用道法制造出来的罢了。 现在又碰到一个道法高强的陶伯,这......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赶紧向后跑两步,把吓呆了的小月月护在身后。 现在林皖月被抓来,我不可能还让小月月被控制住,那就麻烦了。 看到我的举动,陶伯并不在意。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小月月对他来说没用,跑就跑了,第二个是,他根本就是不屑我的举动。 也许我对他来说,就是一根随时可以一脚踩死的野草! “爷爷,爷爷!”就在这时,我护在身后回过神来的小月月却突然放声大哭,想要冲出去。 还在我及时把她给拦下,紧紧的抱住她。 “别过去,危险,小月月!”我不断的安慰她,让她冷静下来。 “呜呜......叔叔,你帮帮我救救我爷爷,叔叔你是好人。”小月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心里酸酸的,我不是不想救啊,我拿什么去救?我根本就不知道姜大同是谁。 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把他给杀了啊。一条人命换三条,虽然很值得,可是我又不是禽兽。 如果是用我的命去换,我肯定是愿意的。 陶伯哈哈大笑说多感人的一幕啊,难道你真的忍心他们分离吗?你再不答应,我就真的把这个女人练成尸,在把这个老头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不超生。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不要!不要把我爷爷打入十八层地狱。”小月月刚停止的哭声再次响起,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我磕头,“叔叔你是好人,求求你救救爷爷把,小月月给你磕头了!” 我心头酸酸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我只所以想帮小月月,其实也有我的原因在内。 她算是一个小乞丐,而我又是从乞丐村村子里出来的,特别是看到,听到她和爷爷的感情之后,我总是会想到我的奶奶。 我把赶紧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摸摸她的脑袋,说放心,叔叔一定把你爷爷救回来的,一定会的。 “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愤怒的瞪着陶伯,如果我有机会,我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当初还枉费我相信他,还用一颗假眼去照凌啸汀。 “三天,三天之内,只要你拿到姜大同的人头,我就把他们都给放了!”陶伯看到我妥协,脸上满是得意。 “想让我把姜大同的人头给你,最起码你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啊?他是男是女,不然我怎么拿给你。”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声。 “什么!?”陶伯突然瞪大眼睛看我,“你......你不知道谁是姜大同?” 我真的是草了,我特么的知道姜大同我还来躺你们这浑水干啥。 他怔怔的看了我好久,说姜大同在你身旁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的没药救了? 等等...... 他说什么?他说姜大同就在我身旁我居然不知道?我第一反应就去看身旁的小月月。 不过很快我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我勒个去啊,他说的姜大同是老乞丐? “怎么样,可以动手了吧?”陶伯问道。 让我去杀老乞丐?我动摇了。 第一:我虽然刚开始满讨厌老乞丐的,他骗我,然后又总是打我,可是到最后我发现他还是对我蛮好的。 从不由余力的教我打鬼,抓鬼等等他都没有任何私心,虽然对我很严厉,可是他都是为了我好。 第二:我特么的是他的对手吗?我根本就不可能对他出手,他一巴掌能把我直接拍死好吗? 刚开始我想,让我杀一个陌生人,我认了。起初我认为姜大同可能知道我奶奶的消息,但是现在也是没办法不是。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他让我杀的是老乞丐啊! 第80章 陶伯的杀招 我看着人群,想从中找到老乞丐,可粗略的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老乞丐的身影。 不过我知道,自己应该是得救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群带着抽象脸谱的黑衣人袖子一抖,一把把长刀从袖口甩出,二话不说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我勒个去啊,我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看着两边的黑衣人拿着长刀在火拼。 这...... 这看起来这么有点像是黑社会火拼呢? 这场混战维持了不到五分钟,虽然对方的人数比较多,但我们这边的黑衣瞎子的刀子视乎都已经抹满了能够克制他们的液体。 至于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看起来不是血,因为他们的长刀上全都是通体黑色,看不出来,乌黑的和一把烧火棍似的。 很快,地上躺满了一个个被砍断脖子的黑衣人,有对方的,也有我们这边的。 而现在我们这边的黑衣瞎子还剩下20几个。 我正想要让他们冲进去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时,黑暗中就传来了脚步声。 伴随着这阵脚步声,一个很熟悉的笑声也渐渐传来。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看样子当初我把你留下就是个错误啊!”等陶伯从黑暗中走出来之后,我眼睛差点就冒火了。 果然啊,我猜测的没有错,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陶伯。 他手里拿着拿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头,而且这女人和老头两个人居然还会动。 此刻这相框里的两个人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困在了相片了,不断的用手拍打着镜框,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只能看到她张开嘴巴,我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林皖月!龙老爷子!!!”我大叫了一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打死我都想不到,相框里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林皖月和龙老爷子。 我一直以为林皖月是坏人,是她在我身上下了蛊毒,然后说什么区找她的师父帮我解除蛊毒。 没想到,她居然被陶伯关在了这个小相框里。 而陶伯的这句话更是验证了我的猜测,他阴笑两声说,这个小女娃居然想去找她的师父来救你,可是......嘿嘿,还没有找到就被我抓起来了。 而龙老爷子则应该是跟在她孙女身旁,所以也一起被陶伯给抓起来了。 我勒个去啊!这陶伯是已经早就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我看着陶伯,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陶伯好像很满意我这样的表情,他一手拿着相框,还时不时的摇晃几下。 把里边的林皖月和龙老爷子弄得不断的翻滚,看样子她在里边是生不如死。 “我说过,姜大同的人头换你身后的小女孩,本来呢,我相框里这个是附赠品,想给你个惊喜,不过你现在好像并没有拿到姜大同的人头啊!”陶伯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 我也是凶狠的看着他,一步都不退让,说姜大同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把他给杀了。 “那就没办法了!”陶伯摇摇头,指着我们三人,“那你们几个人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是吗?”我好笑的看着他,这老头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他难道没有眼睛,没有看到站在我身后的几十个黑衣人? “上,把他的相框给我抢过来!”我对着黑衣人一挥手,他们全都朝着陶伯都冲了过去。 可是...... 可是三秒钟之后我就傻眼了,我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你特么的逗我吧。 还是说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我闭上眼睛揉了揉,再次打开眼睛,还是原来所看到的。 刚才站在我身后那群看起来很牛逼,三十个能打一百多个,刀砍不会流血,出手凌厉的家伙居然不到三秒钟,二十几个人就这样倒下了? “就凭这几个纸人就想对付我?你还真是太天真了。”陶伯摇摇头,一脸不屑。 我也瞬间恍然大悟,刚才那群黑衣瞎子给我的视觉上地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我已经忘记了他们不过是人用道法制造出来的罢了。 现在又碰到一个道法高强的陶伯,这......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赶紧向后跑两步,把吓呆了的小月月护在身后。 现在林皖月被抓来,我不可能还让小月月被控制住,那就麻烦了。 看到我的举动,陶伯并不在意。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小月月对他来说没用,跑就跑了,第二个是,他根本就是不屑我的举动。 也许我对他来说,就是一根随时可以一脚踩死的野草! “爷爷,爷爷!”就在这时,我护在身后回过神来的小月月却突然放声大哭,想要冲出去。 还在我及时把她给拦下,紧紧的抱住她。 “别过去,危险,小月月!”我不断的安慰她,让她冷静下来。 “呜呜......叔叔,你帮帮我救救我爷爷,叔叔你是好人。”小月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心里酸酸的,我不是不想救啊,我拿什么去救?我根本就不知道姜大同是谁。 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把他给杀了啊。一条人命换三条,虽然很值得,可是我又不是禽兽。 如果是用我的命去换,我肯定是愿意的。 陶伯哈哈大笑说多感人的一幕啊,难道你真的忍心他们分离吗?你再不答应,我就真的把这个女人练成尸,在把这个老头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不超生。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不要!不要把我爷爷打入十八层地狱。”小月月刚停止的哭声再次响起,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我磕头,“叔叔你是好人,求求你救救爷爷把,小月月给你磕头了!” 我心头酸酸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我只所以想帮小月月,其实也有我的原因在内。 她算是一个小乞丐,而我又是从乞丐村村子里出来的,特别是看到,听到她和爷爷的感情之后,我总是会想到我的奶奶。 我把赶紧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摸摸她的脑袋,说放心,叔叔一定把你爷爷救回来的,一定会的。 “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愤怒的瞪着陶伯,如果我有机会,我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当初还枉费我相信他,还用一颗假眼去照凌啸汀。 “三天,三天之内,只要你拿到姜大同的人头,我就把他们都给放了!”陶伯看到我妥协,脸上满是得意。 “想让我把姜大同的人头给你,最起码你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啊?他是男是女,不然我怎么拿给你。”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声。 “什么!?”陶伯突然瞪大眼睛看我,“你......你不知道谁是姜大同?” 我真的是草了,我特么的知道姜大同我还来躺你们这浑水干啥。 他怔怔的看了我好久,说姜大同在你身旁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的没药救了? 等等...... 他说什么?他说姜大同就在我身旁我居然不知道?我第一反应就去看身旁的小月月。 不过很快我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我勒个去啊,他说的姜大同是老乞丐? “怎么样,可以动手了吧?”陶伯问道。 让我去杀老乞丐?我动摇了。 第一:我虽然刚开始满讨厌老乞丐的,他骗我,然后又总是打我,可是到最后我发现他还是对我蛮好的。 从不由余力的教我打鬼,抓鬼等等他都没有任何私心,虽然对我很严厉,可是他都是为了我好。 第二:我特么的是他的对手吗?我根本就不可能对他出手,他一巴掌能把我直接拍死好吗? 刚开始我想,让我杀一个陌生人,我认了。起初我认为姜大同可能知道我奶奶的消息,但是现在也是没办法不是。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他让我杀的是老乞丐啊! 第81章 毒计 一闪眼,姜大同已经出现在了陶伯的面前,五根手指和鹰爪似的掐住陶伯的脖子。 “我以为这些年你就算不会改过自新,但是也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你为了对付我,居然会练成这等邪恶的功法!” 陶伯咬着牙还想说话,但姜大同被掐住了脖子,气管被遏制,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伸出双手去掰姜大同如铁钳一般的手掌。 “呃!”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我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脖子上已经被林皖月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姜大同听到了我的闷哼声,扭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不好!”我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姜大同扭过头看向我的时候,那被掐住脖子的陶伯的胸口突然炸开,一跳黑色的犹如手臂粗的黑蛇从他肚子里窜了出来,一口咬在姜大同的脖子上。 我能看得出姜大同的脸色在一眨眼之间全都变成了深黑色。 脸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看样子就像是被人在他的脸上泼上了硫酸。 卧槽,这是什么毒,居然那么厉害! 姜大同是彻底的愤怒了,头发无风自动,整个空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下来,全都被他的怒气给填满。 他一巴掌拍飞陶伯,怒目圆瞪:“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钻心蛇!” 他这一声怒吼,如同天雷滚滚,我惊恐的发现整个空旷的厂房竟然震动起来。 陶伯捂着胸口冷笑,那条黑色已经从他的胸口爬出,盘旋在他的手臂上,对着我们丝丝的吐着蛇杏子,眼里也充满了凶光。 我咽了口口水,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钻心蛇蛊林皖月曾经和我说过,她说陶伯在我身上下了钻心蛇蛊,一个月之后钻心蛇就会吃光我的内脏,让后无数的小蛇从我的身体里爬出来吗? 可是现在我一个月都没事,我当初还以为是老乞丐偷偷地帮我祛除了,可是现在一听,好像不是我心里所想的那样。 这钻心蛇蛊不是给别人下蛊毒,而是一种邪恶的功法? 但是现在却没有人给我答案,两个人都在对视。 姜大同脸上的肉也在快速的腐烂。 “没错,我是服用了钻心蛇蛊,就是为了对付你!”陶伯承认了,已经没有了眼球的黑眼眶中竟然闪出绿色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猫的眼睛。 陶伯吐了一口黑血,接着说,“为了练成钻心蛇蛊,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忍受蛇食心之痛,为了饲养这钻心蛇蛊,我费尽心思寻找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让他们死于五行之法,每天都要服用腐尸,避免钻心蛇爆体而出。” 我满脸震惊的看着他,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其实,根本就没有陶静闹鬼这件事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陶伯瞥了我一眼,阴沉沉的笑了两声,说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居然还能猜中。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也许陶静这个人是有的,但是她的鬼魂本根就没有出来报复。 当初小茜刚死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可是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而且死法都不一样,而且一个比一个残忍。 我当时还以为是恶鬼杀人,现在一听到陶伯说死于五行之法,我就都明白了。 小茜是在蓝胖子的蓝天旅社这栋老房子里死的,死于惊吓,那就是目(木)。 第二个是燕姐,她是死于跳楼,那就是土。 而月儿奶奶是死于被剥了皮,血流成河,那就是水。 小茜的父母头被电风扇给割断了脑袋,还有那个在村口碰到的年轻人,他是被广告牌上的钢管掉下来,插穿喉咙死的,那就是金。 那火是谁? 凌啸汀!我惊愕的想到,新闻里说金碧辉煌的倒塌是爆炸,那不就是对应了火吗?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震惊的已经忘记了林皖月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恶狠狠的看着陶伯。 “老子今天心情好,说吧,我都回答你!”姜大同被陶伯的钻心蛇咬伤,此刻正在原地休养生息,他也没有了太多的顾虑。 “林皖月既然是你的人,但是钻心蛇蛊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要感谢你了,因为这钻心蛇蛊是你给我的。”陶伯仰天哈哈大笑。 在他狂妄的笑声中,我也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奶奶说过我们是归葬派的,但她没有告诉我,归葬派是以蛇为图腾,这个门派是亦正亦邪。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这个门派是以救人为宗旨,在每一个归葬派的掌门身上都会生出一条钻心蛇蛋。 至于为什么身体里会有一颗钻心蛇蛋,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已经无法考察了。 这钻心蛇单潜伏在身体里就像是人的一小块胎记,如果身体里钻心蛇的人一辈子不以吸收阴魂为主,没有练就钻心蛇功法,那么这条钻心蛇是不会孵化出来。 归葬派这几十代下来,也没有人练就这种功法,但是每一个掌门在死之前都会把身上的钻心蛇用秘法传给下一个掌门。 至于是有什么用没人知道,因为没有流传下来钻心蛇蛊是有什么作用的。 但是很多人都说得到钻心蛇蛊可以练就神功,神功一成天下无敌。 陶伯在早年间无意中得到了一小部分的秘法,只不过吸收了几个人的阴魂就已经能把姜大同弄得半死不活,可见这个功法厉害。 而陶伯拿到《阴阳二十四·本脏篇》也是为了看看钻心蛇蛊的后续功法。 如果不是姜大同突然出现,让他真的练成了这个神功,再多杀些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收集够了冤魂,那么他就算不是无敌的,估摸着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林皖月,一直都是陶伯的人,她的师父也是陶伯。 当时她故意的接近我,然后又告诉我身上中了什么钻心蛇蛊,其实就是在想办法把我身上的钻心蛇蛋给取走。 当时我又有点相信陶伯,所以就自以为聪明的让她测试,结果让她拿走了我身上的钻心蛇蛋。 至于请燕姐上身,然后用她告诉我有关于蟒蛇山,陶静的事情都是假的。 不用在问陶伯,我也知道,之前一切都是陶伯一手策划的,上次我请到的根本就不是燕姐的亡魂。 是陶伯弄得障眼法罢了,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去蟒蛇山。 在无意中碰到陶伯。 这一环扣一环的连环毒计,手法之细密,狠毒,一直到今天才真相大白。 如果不是陶伯现在说出来,我想一辈子到死的那一天我还被蒙在鼓里。 自以为聪明的想着已经解开了一点点的真相,没想到我所谓的真相却是别人一手给我捏造的。 我就像是走入了别人设计的迷宫,他让我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想通了这一点,我浑身自冒冷汗。 “孽徒!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今天我留你不得。”姜大同突然怒吼一声,把我拉回神来。 话音刚落,只见到姜大同身影一闪,直接冲到了陶伯的面前,一把掐住陶伯的脖子,狠狠的把他撞击在十米之外的墙壁上。 陶伯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不过他却依然在狂笑,“你杀不死我,你越是打我,你身上的皮肤就会腐烂的越快。这就是钻心蛇蛊真正的威力。” 陶伯说的果然不错,姜大同每用力打陶伯一拳,他的皮肤就会腐烂的更加快速,现在我都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他身上的骨头了。 而陶伯胸口的大洞却在慢慢复原,身上的皮肉也一点点的长出,这生长的比例和姜大同皮肤腐烂的比例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只要姜大同身上的皮肤完全腐烂完,那陶伯的新皮肤就会自己长出来。 怪不得他一直不还手,他就算是打不过姜大同,也还在狂笑。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钻心蛇蛊的逆天之处。 虽然陶伯还没有练成,但是到现在他已经是杀不死的,如果你砍他一刀,你自己也会受伤,甚至比他伤得更严重。 “是吗?”姜大同突然停止了殴打陶伯,冷笑两声。 话音刚落,只见姜大同双手合十,嘴里念起了《六字大明咒》,那声音和我第一次听到的一模一样。 姜大同念得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浑厚,他手掌心也越来越黄。 他慢慢的向左右两边撑开手,在两只手掌中间慢慢的形成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剑。 看到这一幕,陶伯脸色终于变的很难看,浑身都在颤抖,长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82章 命中注定的这一刀 一闪眼,姜大同已经出现在了陶伯的面前,五根手指和鹰爪似的掐住陶伯的脖子。 “我以为这些年你就算不会改过自新,但是也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你为了对付我,居然会练成这等邪恶的功法!” 陶伯咬着牙还想说话,但姜大同被掐住了脖子,气管被遏制,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伸出双手去掰姜大同如铁钳一般的手掌。 “呃!”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我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脖子上已经被林皖月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姜大同听到了我的闷哼声,扭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不好!”我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姜大同扭过头看向我的时候,那被掐住脖子的陶伯的胸口突然炸开,一跳黑色的犹如手臂粗的黑蛇从他肚子里窜了出来,一口咬在姜大同的脖子上。 我能看得出姜大同的脸色在一眨眼之间全都变成了深黑色。 脸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看样子就像是被人在他的脸上泼上了硫酸。 卧槽,这是什么毒,居然那么厉害! 姜大同是彻底的愤怒了,头发无风自动,整个空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下来,全都被他的怒气给填满。 他一巴掌拍飞陶伯,怒目圆瞪:“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钻心蛇!” 他这一声怒吼,如同天雷滚滚,我惊恐的发现整个空旷的厂房竟然震动起来。 陶伯捂着胸口冷笑,那条黑色已经从他的胸口爬出,盘旋在他的手臂上,对着我们丝丝的吐着蛇杏子,眼里也充满了凶光。 我咽了口口水,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钻心蛇蛊林皖月曾经和我说过,她说陶伯在我身上下了钻心蛇蛊,一个月之后钻心蛇就会吃光我的内脏,让后无数的小蛇从我的身体里爬出来吗? 可是现在我一个月都没事,我当初还以为是老乞丐偷偷地帮我祛除了,可是现在一听,好像不是我心里所想的那样。 这钻心蛇蛊不是给别人下蛊毒,而是一种邪恶的功法? 但是现在却没有人给我答案,两个人都在对视。 姜大同脸上的肉也在快速的腐烂。 “没错,我是服用了钻心蛇蛊,就是为了对付你!”陶伯承认了,已经没有了眼球的黑眼眶中竟然闪出绿色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猫的眼睛。 陶伯吐了一口黑血,接着说,“为了练成钻心蛇蛊,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忍受蛇食心之痛,为了饲养这钻心蛇蛊,我费尽心思寻找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让他们死于五行之法,每天都要服用腐尸,避免钻心蛇爆体而出。” 我满脸震惊的看着他,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其实,根本就没有陶静闹鬼这件事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陶伯瞥了我一眼,阴沉沉的笑了两声,说没想到你这个小家伙居然还能猜中。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也许陶静这个人是有的,但是她的鬼魂本根就没有出来报复。 当初小茜刚死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可是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而且死法都不一样,而且一个比一个残忍。 我当时还以为是恶鬼杀人,现在一听到陶伯说死于五行之法,我就都明白了。 小茜是在蓝胖子的蓝天旅社这栋老房子里死的,死于惊吓,那就是目(木)。 第二个是燕姐,她是死于跳楼,那就是土。 而月儿奶奶是死于被剥了皮,血流成河,那就是水。 小茜的父母头被电风扇给割断了脑袋,还有那个在村口碰到的年轻人,他是被广告牌上的钢管掉下来,插穿喉咙死的,那就是金。 那火是谁? 凌啸汀!我惊愕的想到,新闻里说金碧辉煌的倒塌是爆炸,那不就是对应了火吗?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震惊的已经忘记了林皖月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恶狠狠的看着陶伯。 “老子今天心情好,说吧,我都回答你!”姜大同被陶伯的钻心蛇咬伤,此刻正在原地休养生息,他也没有了太多的顾虑。 “林皖月既然是你的人,但是钻心蛇蛊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要感谢你了,因为这钻心蛇蛊是你给我的。”陶伯仰天哈哈大笑。 在他狂妄的笑声中,我也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奶奶说过我们是归葬派的,但她没有告诉我,归葬派是以蛇为图腾,这个门派是亦正亦邪。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这个门派是以救人为宗旨,在每一个归葬派的掌门身上都会生出一条钻心蛇蛋。 至于为什么身体里会有一颗钻心蛇蛋,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已经无法考察了。 这钻心蛇单潜伏在身体里就像是人的一小块胎记,如果身体里钻心蛇的人一辈子不以吸收阴魂为主,没有练就钻心蛇功法,那么这条钻心蛇是不会孵化出来。 归葬派这几十代下来,也没有人练就这种功法,但是每一个掌门在死之前都会把身上的钻心蛇用秘法传给下一个掌门。 至于是有什么用没人知道,因为没有流传下来钻心蛇蛊是有什么作用的。 但是很多人都说得到钻心蛇蛊可以练就神功,神功一成天下无敌。 陶伯在早年间无意中得到了一小部分的秘法,只不过吸收了几个人的阴魂就已经能把姜大同弄得半死不活,可见这个功法厉害。 而陶伯拿到《阴阳二十四·本脏篇》也是为了看看钻心蛇蛊的后续功法。 如果不是姜大同突然出现,让他真的练成了这个神功,再多杀些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收集够了冤魂,那么他就算不是无敌的,估摸着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林皖月,一直都是陶伯的人,她的师父也是陶伯。 当时她故意的接近我,然后又告诉我身上中了什么钻心蛇蛊,其实就是在想办法把我身上的钻心蛇蛋给取走。 当时我又有点相信陶伯,所以就自以为聪明的让她测试,结果让她拿走了我身上的钻心蛇蛋。 至于请燕姐上身,然后用她告诉我有关于蟒蛇山,陶静的事情都是假的。 不用在问陶伯,我也知道,之前一切都是陶伯一手策划的,上次我请到的根本就不是燕姐的亡魂。 是陶伯弄得障眼法罢了,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去蟒蛇山。 在无意中碰到陶伯。 这一环扣一环的连环毒计,手法之细密,狠毒,一直到今天才真相大白。 如果不是陶伯现在说出来,我想一辈子到死的那一天我还被蒙在鼓里。 自以为聪明的想着已经解开了一点点的真相,没想到我所谓的真相却是别人一手给我捏造的。 我就像是走入了别人设计的迷宫,他让我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想通了这一点,我浑身自冒冷汗。 “孽徒!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今天我留你不得。”姜大同突然怒吼一声,把我拉回神来。 话音刚落,只见到姜大同身影一闪,直接冲到了陶伯的面前,一把掐住陶伯的脖子,狠狠的把他撞击在十米之外的墙壁上。 陶伯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不过他却依然在狂笑,“你杀不死我,你越是打我,你身上的皮肤就会腐烂的越快。这就是钻心蛇蛊真正的威力。” 陶伯说的果然不错,姜大同每用力打陶伯一拳,他的皮肤就会腐烂的更加快速,现在我都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他身上的骨头了。 而陶伯胸口的大洞却在慢慢复原,身上的皮肉也一点点的长出,这生长的比例和姜大同皮肤腐烂的比例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只要姜大同身上的皮肤完全腐烂完,那陶伯的新皮肤就会自己长出来。 怪不得他一直不还手,他就算是打不过姜大同,也还在狂笑。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钻心蛇蛊的逆天之处。 虽然陶伯还没有练成,但是到现在他已经是杀不死的,如果你砍他一刀,你自己也会受伤,甚至比他伤得更严重。 “是吗?”姜大同突然停止了殴打陶伯,冷笑两声。 话音刚落,只见姜大同双手合十,嘴里念起了《六字大明咒》,那声音和我第一次听到的一模一样。 姜大同念得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浑厚,他手掌心也越来越黄。 他慢慢的向左右两边撑开手,在两只手掌中间慢慢的形成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剑。 看到这一幕,陶伯脸色终于变的很难看,浑身都在颤抖,长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83章 我姓姜 蓝天旅社。 “李超一,今天先麻烦你帮我看店铺了,我要上山祭拜一下小芬。”蓝胖子拿着大包小包的祭祀品在出门的时候对我说道。 “我都说了好多次了,我叫姜超一,不叫李超一了!”我无奈的看着蓝胖子。 自从上次姜大同死了以后,我也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李这个姓,已经被我隐藏在了心里的最深处。 每次听到李这个姓,我的内心就止不住的痛。 眼前总是会浮现出姜大同死的那一幕。 如今,我已经在蓝天旅社呆了第三个年头。 在三年前,蓝胖子的老婆死了,死于胃癌晚期。 我没有告诉他,他老婆的真实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让他误认为自己老婆是死于疾病的也好,至少心里不会有阴影。 一个人的性格有可能在一瞬间就转变了。 有可能一个性情温和,就连杀一只鸡看到血都会晕倒的人,可能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残忍的杀人凶犯,说不定连杀好几个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这种典型的案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特别是看到陶伯之后,我真的很害怕蓝胖子也会走上了歪路。 芬姨虽然不在了,但是他还有女儿蓝紫嫣,他现在是这个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要是他也倒了,这个家也会跟着倒。 三年了,蓝紫嫣也从高中生变成了大二的学生。 这其中她也知道了自己好朋友死亡的消息,不过并不知道是一起玩的“扑花园”,我们只告诉她是出了意外。 为此这小妮子也是消沉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明白爷爷和陶伯之间的恩怨到底是为了什么,曾经的两师徒到底为什么要你死我活。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随着烟消云散了,都过去了。 蓝胖子拍拍额头,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这不是叫习惯了吗。 我笑笑表示不在意,和他说去给芬姨去上香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候一声。 蓝胖子眼神古怪的看着我,说我老婆,要你去问候干嘛。 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这胖子! 这三年来,我依旧住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可以选择回历家村,也可以选择离开这个伤心地。 但我心里一直有一种预感,我会再次碰到林皖月。 至于上次林皖月逃跑之后,我也没有了她的消息,就再也没有见她出现过,包括她的哥哥何警官,也说她妹妹没有和家里人联系。 她是一个及其打的隐患,有可能她会为了师父报仇,也许不会。 也许我以后可能会再次碰到她的时候,就像姜大同和陶伯一样,也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但我们两人之间没有他们这样错综复杂罢了。 这三年来我每天都会在蓝天旅社和蓝胖子的旧货门面这两个地方跑。 每天的生活也是三点一线,从门面回来,到蓝天旅社,然后回到我的小房间里睡觉。 三年来,我没有在看到和任何有关道术的书,也不想去触碰这方面。 《阴阳二十四·本脏篇》在交给陶伯的时候,随着他一起不见了,我也没有想过要去找。 最少就是这本书已经跟着陶伯化成了虚无。 正当我无聊的趴在柜台上小休的时候,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一看,发现是蓝紫嫣的男朋友小白。 这小伙子长得高高帅帅的,留着一头碎发,面色挺白,就和他名字一样,像个小白脸。 他和蓝紫嫣是网上认识的,这小伙子原来是写灵异小说的,蓝紫嫣是看书加了他的qq群,现实成为了粉丝,才成为了情侣。 别看这小子长得和玉面郎君似的,写小说的嘴里也是口花花,不过这小伙子人品不错。 蓝胖子托付我,让我偷偷算过他的面相。 还算不错,从一而终,也就是他不会背叛蓝紫嫣,不过却又一个小劫,至于是什么我的道行不够,看不见。但不是什么大劫,不会死人。 我想顶多也就是生意场大病啥的。 蓝胖子也很信任我,所以才没有反对女儿网恋。 看到我的时候小白很友好的跟我打招呼,叫我超一哥。 聊了不到两句,这小子就探头探脑的看向楼上。 我哪能不知道他这点小心思,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和他说不用找了,紫嫣这丫头和她爸去祭拜芬姨了。 听我这么一说,小白明显有些失望。毕竟他不是本地人,是隔壁城市的,平时有空了就来这边看看紫嫣,来一次羊城要做好长时间的火车。 知道今天注定是见不到女友了,不过他也没说啥,毕竟是祭拜生母。 我还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居然坐在我身旁,看样子是不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从随身的包包给我递了一包烟。 我接过烟打开封条,自顾自的抽出来一只点上,也没有和他客气。 这小子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一包好烟感谢我,他也知道是因为我的关系他才能和蓝紫嫣在一起。 “我说小子,你写小说多少年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孝敬的软中华,找了个话题和他聊。 不然两个大男人挨在一起半天一句话不说,浑身都不舒服,别人还以为我们有哪方面的爱好呢。 他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点上,和我大吐苦水,说他写了五年了,扑街四年半,现在这一本灵异的还好一些,最起码能够混口饭吃。 我眯着眼睛看他,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换个工作? 他一连吸了好几口,脸上有些无奈,说不行啊,文化不够高,现在到哪儿都是要文凭。就连和尚庙的合上都要大学本科了。 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卖菜的,养猪的,说不定就连一个扫地,擦马桶的都是大学生,这竞争太激烈了。 然后他还说从小看小说长大,对这方面也有爱好,就一直在咬牙坚持,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在这行业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我拍拍他肩膀,“小伙子,坚持吧!” 他沉重的点头,说希望吧。不过他很快咧嘴一笑,说最起码他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这本书给他带来了一个女朋友。 说道蓝紫嫣,我不由得好奇,“你一个写小说的,背着一个笔记本到处走不就完了?你完全可以来这边生活啊,还能和你女朋友经常见面,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你看,你来这里住,可以经常见面啊!” 小白摇头,说他不出去工作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家人,他从小没有了父母,是他舅娘一手拉扯到大。 以前还好一点,现在他舅娘在上次中风之后留下了后遗症,不能长时间离开人,所以他每次只能来一两天,来的这一两天不能还要请人照顾。 他说他不能出去工作,在家写小说也有很多这方面的原因,为了方便照顾他舅娘。 我嘴皮子动了动,其实很想告诉他,他舅娘活不了多久了。 因为在他今天来的时候,我发下他的眉左下,在标志着亲人的那一颗不起眼的黑痣上有一股黑气在环绕,这就说明他家里有人可能要过世了。 很有可能是他的舅娘要不在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和他说,让他搬过来羊城的原因。 但我最终还是没说,我不想在沾染这些跟道术有关的东西。 “算了,不说了!”小白一甩手,把烟头弹到了马路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看我,眼里满是忧愁。 这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心里满意的点头,蓝紫嫣跟着他说不定真的会幸福。 可是还没等我感叹完,这小子突然惊叫一声,差点把我的耳膜给刺破了。 第84章 见鬼法子 我捂着生疼的耳膜恼火的看着他,这小子是有毛病吧? 这一惊一乍的是看到鬼了吗? 谁知道他居然转过头,那脸上的神情异常的兴奋,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赤果果的女人躺在他的面前,眼里的那种欲望让我浑身发毛。 我心想这小子不会是玻璃吧?这眼神太吓人了。 “超一哥,听紫嫣说你好像懂一些法术?会抓鬼?那你见到过鬼吗?鬼是什么样子的?它是不是都是女的?穿着白衣服,像电视里边那样,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然后吐着长舌头。” 小白很快从悲伤中调节了过来,很激动的看着我,嘴巴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我摇头否认,说你不要听紫嫣瞎说,我那会这东西。 “那太可惜了!”小白有些惋惜,拿出一张纸和笔铺在桌面上瞎画,嘴里自言自语的,“别看我们写灵异的,不懂得人还以为我们都见过鬼,其实都没见过,我还以为你懂法,跟我说说,好给我灵感呢!最好是带我见见鬼。” 我差点就笑了,这小子还挺好玩,居然还想见鬼,如果真让他看到了,我估摸着这小子要被活活吓死。 到时候他的粉丝就在书下边留言,都别等更新了,作者被吓死了,有事烧纸。 我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小白,你真的那么想见鬼?” 他楞了一下,表情有些激动的想要大叫,我赶紧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要声张。 “超一哥,你不是说你不会抓鬼吗?”他顿时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说我不会抓鬼,但是我知道见鬼的法子啊。 “真的?”他失声喊了出来,但很快的就用手捂住了嘴巴。 看着他满脸认真的样子,我差点就笑了,好在及时的憋住。 “对,你要保证不要告诉任何人,千万记得,不要会死人的!”我满脸严肃的看著他。 “好,我发誓!”他还对着天竖起了三根手指,很严肃的样子。 我趴在他耳边,告诉他一个传说中的秘法。 我说,小白啊,民间传说只要在凌晨十二点站在客厅原地自转三圈 ,再来用尽你的力气燃烧你的生命大声喊三次:出来,出来,出来。 “那么简单?”小白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很认真的点头,说你别看它简单,但是很管用,比网上流行的什么笔仙都管用。 ...... 到了晚上五点多的时候,蓝紫嫣和蓝胖子还没有回来。 小白也等不住了,说他先回去了,不放心家里的舅娘,让我和蓝紫嫣说一声,就说他来过了,过两天再来看她。 等到小白走了之后,我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实在是太逗了,估摸着是写书写傻了吧。 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却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他只对我说了短短的几个字。 可就是这几个字让我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他告诉我——他见到了! 尼玛?见到了? 我惊得脸色的肌肉都在快速的扭动,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见到了呢? 我只是瞎说的啊! 这是网上的一个段子,这段子完整的是—— 民间传说只要在凌晨十二点站在客厅原地自转三圈 ,再来用尽你的力气燃烧你的生命大声喊三次:出来,出来,出来。之后,你妈就会出来打你,你爸也会。 这不过是一个笑话啊。 真的那么容易见鬼,这世界还不乱套了? 当然也不排除有两种可能。 一个就是他家里有鬼,还很多,才会被无意间撞上。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啊,要是真有那么多鬼,他早就看到了。 第二个就是他其实是有阴阳眼,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开启,一直到他那晚大叫之后,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开启的。 这种,我们称之为机缘。 但是这也太巧合了吧? 好半天我都没有回过神来,拿着电话傻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超一哥,超一哥你还在吗?”电话里传来了好几声小白的声音,看样子挺着急的。 我连忙说在呢,怎么了?你真的看到鬼了?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是急得不行,如果他真的因为我的瞎话出事了,我真是造孽了。同时我也是在心里暗想,上次我看到他的劫难不会是这一次吧? 电话那头深呼吸两口去,因为在电话这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能从声音听出他的声音异常的慌张,说话也是战战克克的。 我和他说你慢慢说,先不要急。我一定会想方法帮你的。 他说那天晚上他等到半夜十二点,他舅娘睡着之后,他就在客厅了按照我的方法去试验了。 当时试验了三次也没有成功,他就放弃了,还以为事不会再碰到鬼了。 接着他回房间里继续写小说。 他说他书桌摆放在房间的角落,旁边有一扇窗。当他在认真的写稿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直有东西轻轻的敲著他的颈子。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便不太在意。 但久而久之,这种感觉便一直存在,只要他一坐在书桌前就不停的感觉到有东西轻触他的颈子。 然而只要一离开书桌,这种感觉便消失无踪。 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我也跟着有些紧张,说那你感到什么不干净的了吗? 他说还没有,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对劲了,然后他响起自己小说里写过的方法,就随便用来试试。 我心里猛的一咯噔,难道是因为他随便用了自己编写的见鬼法子才见到鬼的? 不过我也没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我要清楚他到底碰到了什么,是普通用的家鬼,还是恶鬼,才能想办法帮他。 他说他找出了照像机,因为他曾经也听说过人的肉眼是看不到鬼的,但是相机却可以捕捉。 于是他下次再有这种感觉时马上拍张照片,希望可以解开谜底。 等了好一会儿,他估计也是预感会见到吧,他鼓足了勇气之后便坐回桌前写稿子。 不一会又感觉到有东西轻轻敲著他的脖子,他马上反手用相机朝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因为是拍立得相机,不到两秒钟就看到了照片。 当他照片时吓得脸色发白。 照片上在他的身旁是一双悬在空中的脚,原来他一直感觉到的,便是曾经在这屋子里上吊自杀的那个人悬在空中的脚,因在空中摆荡而不停的轻触他的颈......” “后来呢?”我是真的被吓住了,不是被这故事,而是那个吊死的人。 这他妈是冤鬼啊,会找人偿命的! “后来,后来我给他买了一双安踏运动鞋给他穿上,他就没有在出现过了。” 纳尼?什么个情况? 我拿着电话一脸懵逼,一双安踏? “对啊,你没有听说过安踏的广告词吗?安踏,永不止步,那个吊死鬼穿着鞋子就离开了。”电话那头已经出现了一丝丝强忍住的笑声。 “卧槽,你他妈在骗我!”我猛地回过神来。 “哈哈,没想到被你识破了,我是写灵异小说的,这段子我早就看过了,哪里像你这个土老帽才刚学会上网,我昨天没揭穿你而已,没想到你真的被吓住了。” 他一直笑了好久才停下来,说你耍我一次,我也耍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我特么的被耍了?被一个毛刚长齐的孩子耍了? 如果此时这小子站在我面前,我铁定会一巴掌朝他脸上甩过去,就算是给我三包软中我都不会留情,除非四包。 过了大概三天吧,他给我再次打电话,还是上一次的语调。不过内容变了。 他只说了几个字,说是死人了。 第85章 诈尸(1) 我哪能再一次被骗?我一手抠着鼻子,把脚搭在柜台上,大大咧咧地说你别想在骗我,谁死了?难不成是你死了?这是鬼给我打的电话? 说完我自己就笑了。这小子真当我是二百五呢? 他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居然还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真当哥是傻子呢? “不是!”他声音里充满了悲伤,“是我的舅娘死了。” 咔擦,我能听到自己下巴掉落在地的声音。 他肯定不会拿那个对他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舅娘开玩笑。 看来,他舅娘真的不再了。 我久久说不出话来,一直听到他在那边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身后还有很嘈杂的声音。 “节哀!” 随着我节哀两个字说出口,他在电话那头猛的放声大哭,哭的像个孩子。哭得我心也是异常的难受,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因为我想到了爷爷和奶奶。 我和他一样,都是苦命的人。 我们的亲人都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蓝紫嫣知道小白的舅娘过世之后,也去了小白的家里。毕竟现在小白身旁一个真正的亲人也没有了,去安慰安慰他,免得他做傻事。 当然了,也不是说整个家族就剩下小白一个人,也还有不少人,但是其他的那些都是很表,很表,很远的亲戚。几乎三年两载见不到一次的那种。 蓝胖子也很可怜小白,说让蓝紫嫣多待几天,在等半年,在蓝紫嫣大三的时候和小白结婚,冲冲喜。 以后让蓝紫嫣给小白生个大胖儿子,以后他和兰家就是一家人,他不在是孤单了。 蓝胖子这决定让我是肃然起敬,蓝胖子的家庭环境在羊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不算很好,但是也是偏上,一年下来也能赚个百来万,算是富裕了。 可就让女儿嫁给小白这种家室不怎么好,还算是个“无业游民”,门不当户不对的,还真是有魄力啊。 如果换做是我女儿,我还真拿不准。 我也问过蓝胖子,为什么会信任我,我说着小子行,他就不反对? 蓝胖子说,他其实也害怕,害怕他有一天像是芬姨一样突然离开了,当初他是看上我,想让我把他女儿娶了,不过见我们两人都没有哪方面的意思,所以就作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我也认可的小伙子,他就算是以后不再了,最起码有人会对他女儿好。 而且那个小伙子家里人都不在了,他也不会担心女儿会嫁出去,她的公公婆婆会对她不好。 老狐狸,我只能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很快,蓝紫嫣去小白家已经好些天了。 我和往常一样趴在柜台上睡觉,没想到却接到了蓝紫嫣的电话,她带着哭腔告诉我,小白他们家出事了。 而且还是出大事了!!! 出大事?能出什么大事? 可听蓝紫嫣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不像是有假,我只能慢慢安抚她,先让她冷静下来。 过了大概十分钟吧,蓝紫嫣才慢慢平复心情,这其中我们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给她用手机放了一段静心咒,帮助她恢复平静。 她告诉我,事情发生在小白舅娘去世的这几天。 刚开始的时候还挺好的,一切事情都进展的很顺利。包括哪些很远的亲戚都来给他舅娘送最后一段路。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小白要进行他们那边送葬前习俗的时候就出了件怪事。 我赶紧问她是什么习俗。 因为每个地方的出殡,包括给死人入土,还有把尸体停放在家里一些仪式等等都不一样。 中国的传统丧葬文化有非常讲究。 特别是在浙江一些地方更出名,死者的家属身穿孝服,准备好菜肴酒饭等在门外,烧一些银锭、草鞋等,这叫做“送无常”。 “无常”,就是民间传说的勾魂的鬼。说是“无常”吃了菜肴酒饭,拿了银锭花费,又有草鞋可穿,就不会来打扰死者了。 不过说白了这一些如果没有高人做法的话,其实都一样,也就是做做样子。 更多的是给活着的人心里安慰,让他们感觉到做了这些之后,那些已经离去的人会在阴曹地府过的更好,给自己心理上代理一些安慰。 但很少会出事的,除非真的是命背。! 在蓝紫嫣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我也有点明白了。 原来这件怪事是出在一个环节上,也就是“做七”上。 在小白他们那边的习俗里认为,人死后七天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要举行“做七”,每逢七天一祭,“七七、”四十九天才结束。 这种我听奶奶说过,不过一般我们都死做一个头七,就过去了。 很少人会把尸体放在家里超过七天的,特别是热天的,谁能呆的了?尸体都臭了,说不定还会引起瘟疫。 当然了也有例外,就向小白家,他们主要是受佛教和道教的影响过多。 在佛教认为,除罪大恶极的立即下地狱,善功极多的人立即升天,灵魂一般并不能够马上转生。 没有转生的亡灵不是鬼,是在死后至转生过程中的一种身体,等待转生机缘的成熟。 所以,人死之后七个七期中,孝属或亲友如果能请僧人来为他做些佛事,亡者即可因此而投生到更好的去处,佛教主张超度亡灵最好是在七七期中。 如果过了七七期之后,亡灵托生的类别已成定案,再做佛事,就只能增的福分,却不能改变他已托生的类别了。 如果一个人,生前作恶很多,注定来生要托生畜类,当他死后的七七期中,如果有孝属亲友为他大做佛事,使他听到出家人诵经,当下忏悔,立意向善,他就可以免去做畜牲,而重生为人了。 道家也认为超度度亡灵最好是在他“七魄”没有散尽之前。 在小白他们家有一个很特别的习俗,要在“做七”的那晚“娱尸”。 也就是说在棺材抬出家之前,本村和外村的青年男女聚集在丧家的房屋后,吹拉弹唱,跳丧舞。 跳丧舞,又叫做“散忧祸”、“打丧鼓”,被请的歌师傅一人击鼓领唱,还有两人帮和,边歌边舞,围着棺材一跳就是几个通宵。 在跳完丧舞的时候,小白作为最亲的人,要在他亲手给舅娘的嘴巴里含上一枚铜币。 这叫“含口钱”,又称“含口”还有“饭含”,指的是给死者口中含物的习俗。 古人认为,冥河上有船,也就必有专门负责摆渡的舟子。 亡灵渡河,当然也应该象人间一样,付钱给舟子,否则很可能受到舟子的责难,甚至无法渡河,又回来找子孙的麻烦。 亡灵口含的钱就是付给冥河舟子的船费。 也就在小白将铜钱放入他舅娘口中的时候,他舅娘原本闭上的眼睛猛的就睁开了,那两只死气沉沉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小白,就像是活过来一样。 这吓得周围一圈人全都尖叫起来,都以为是诈尸了,全都跑出了灵堂。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屋子里有特别的动静,然后他们又壮着胆子进去看看,看是不是小白的舅娘突然复活了。 在现代有很多人死了海货复活,在医学上称之为假死人,就被医生判定了死亡之后,其实他们是没有死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活了,有的还是被人装在棺材里埋下土。 后来居然自己爬起来回家了。 小白也认为他舅娘是这种情况,当时第一个激动地冲进去...... 第86章 诈尸(2) 结果他们发现,舅娘除了眼睛睁开以外就没了,尸体还是尸体。 不死心的小白还报了警,让法医来鉴定。 可是鉴定来鉴定去,得到的结果就是人已经死了。 可能是小白给死者放入铜钱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死者某些神经,所以才引起了神经的连锁反应。 人虽然是死亡,不管是死亡了多久,但是他的神经末梢还是没有死亡的,除非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了。 所以,在小白给她舅娘嘴巴里含铜钱的时候,他舅娘才会张开眼睛。 当然了,这是法医的解释。但我相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不然蓝紫嫣用得着给我打电话? 果然,我猜测的没有错。 本来蓝紫嫣她们也都以为仅仅是这样就完事了,可是没想到,更恐怖,更怪异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发生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那么严重?”我心里暗暗吃惊,不会是尸变了吧? 要是一般的鬼还好说,就算是厉鬼也就罢了。 之前爷爷还在的时候为了锻炼我让我杀了不少的厉鬼,对这方面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要是尸变,那就棘手了,这玩意可不是我能够对付得了的。 最主要是我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我赶紧问她,尸体有没有被什么动物触碰过,野狗之类的,特别是成年的老猫。 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电话的话筒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小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说还是他来说吧。说完他和紫嫣说,让她去休息,这些天累坏了。 紫嫣又说不去,说她害怕,又说陪着小白,免得他一个人她心疼。 我在这边听得直皱眉,这两个人搞什么鬼,现在又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我赶紧打断他们,说你们赶紧把事情说清楚,要打情骂俏以后在谈。 小白赶紧对着蓝紫嫣嘘了一声,那边才安静下来。 小白说他也害怕啊,虽然一直把自己像儿子一样带大自己的舅娘,但事情太诡异了。 他就带头,给舅娘跪下来,因为他不仅听说了,在小说里自己也有写,认识了以后还睁开眼睛,那就代表着死不瞑目。 他就一边磕头,一边对舅娘说话,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还是说她有什么想要转达的,就告诉小白,小白会尽量的去满足的。 可尽管他们所有人都跪下了,也说了很多,但是舅娘的眼睛却闭不上。 就算是强行的闭上,她不到一秒钟就会睁开,眼珠子凸得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小白她们心里也在疑惑,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这样啊。是葬礼办的不够好,不够隆重? 可是小白已经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不光是请来了所有和这个家有关系的人,还请来了人做法。没有一样是拉下的。 小白又怀疑是不是舅娘担心自己的婚事,不肯闭眼,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又拉着蓝紫嫣跪下,一通介绍。可还是没用。 就连那些在场做法式的道士也用了他们的办法,可是越弄越糟糕,舅娘不但没有闭眼,反而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像是充满了怒气。 最后,他们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让舅娘闭眼。 死人无法闭眼,那就不可以入土。 很多人因为害怕也偷偷的溜走了,那些道士估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找借口走了。 不管小白他们怎么挽留都没有用。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惊恐万分,束手无策的时候—— 舅娘的身体猛的弹了起来!!! 这比睁开眼睛还要吓人,这一下,包括小白都不敢呆了,拉着蓝紫嫣连跪带爬的跑了出去。 一时间灵堂里跪了一地的人全都散了,没有人敢在里边多呆哪怕一秒钟。 为了安全起见,小白找来了一个很大的锁头还把门口给锁上,最后还找来很多大箱子,在里边装满了石头,估计有好几十斤的样子,顶在了门外。 窗户等等全都用钢筋给封起来,撒黑狗血的撒黑狗血。 撒糯米的,反正他们所知道的防止僵尸出来的都用上了。就怕小白的舅娘出来伤人。 我眉头一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看起来像是尸变,可是感觉不对。 我又问小白,是不是他眼前看到他舅娘尸变了,然后我又给他做了科普。 说尸变会怎么样,最常见的也会长白毛什么的,指甲变长。 小白说话都有些结巴,说当时舅娘的尸体蹭的一下弹起来,他们哪还有时间去看什么长没长白毛,门口也一直封锁到现在,没人进去过。 我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说有,声音还很大,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哭,可是根本就哭不出来,那声音仿佛卡在了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 我越听越不对劲,可是我又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用脑子猜想。 但想了半天,在结合我所“知道”的尸变,不应该是这样啊。 就算是闹鬼也会很大动静吧? 这怎么那么像是人没死透,醒过来的时候又没有力气,嗓子眼被小白放进去的钱币给卡住了,然后想叫人又叫不出。 我被自己的猜想震惊了,赶紧对他说你们有没有进去过? 小白连连说不敢,万一尸变我们不是死定了。完了他问我该怎么办。 我又不在现场能哪知道怎么办? “要不,超一哥你来看看吧?”小白和蓝紫嫣都在电话那头劝我。 我一下子沉默了,我三年前就发过誓不在触碰这些,可是万一我不去,真的是尸变就麻烦了,到时候会死很多人的。 我没有自己给他们回复,而是说在看看。 说白了,我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也知道自己的誓言和蓝紫嫣她们的命比起来谁中谁请。 不说别人,就拿蓝紫嫣和小白来说,他们都是我认识的,而且蓝胖子也只有蓝紫嫣这么一个女儿了,他要是知道我能救却不救,估计会恨我一辈子。 小白是刚没有了家人,更可怜。 这三年来,我没有和谁说过,我一闭上眼,全都是爷爷和陶伯同归于尽的画面,我做不到。 我现在甚至是上香我都不敢,也不愿意。不然的话那天祭拜芬姨,我早就一起去了。 每每一想到爷爷和陶伯同归于尽的画面,我根本就提不起精神,也不愿意去触碰。 三年前我就是因为蓝紫嫣他们一家,为了所谓的正义,为了救人,结果却害死了一个又一个,虽然不是我害死的,但间接的还是我。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没有来羊城,如果没有接触蓝紫嫣那些事情,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在家里躲了三天,没有去店铺,也没有去帮蓝胖子看门面。 蓝胖子天天来求我,差点就给我跪下了,说什么他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他女儿出事了,他也活不成了。 蓝紫嫣和小白也在让我去,总之说了很多很多,包括在已经上了小学的月月,也不去学校了。 她整天拉着我的手和我黏在一起,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着看着我。 “想想你奶奶,想想你爷爷的初衷吧,他们明知道会死。特别是你爷爷,他明知道自己会死,会被他亲生孙子杀死,可是为什么他还会出现。” 三天后,蓝胖子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裹出现在我的面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抬起头愣神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因为我也在经历,每次睡在床上看着小芬的照片,我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睡着,我更加没有勇气失去我的女儿,所以,我这一次要去把我的女儿还有未来的女婿带回来!他们不敢进屋,我去进,他们不敢送试图入土,我去填土,我去挖坑!”说道这里,蓝胖子停顿了下。 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他接着说道:“也许我这一次回不来,我们都回不来,我也不怪你。这是我房子的房产,还有我这些年存的钱都给你,如果我们没有回来的话,这都是你的了!” “最后!”蓝胖子全身都在抖,“最后,我想说,虽然我不恨你,但是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说完蓝胖子再次拍拍我的肩膀,背着他的包包一步步的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肥胖却不结实的背影。 此时,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座大山,名字叫——父爱! 一直到他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我才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了声胖子。 他转过头疑惑的看我。 “你不用去,我去!”我对着他笑。 第87章 油尸 可我不知道的是,就因为我那所谓的坚持,所谓的誓言,导致了一场本来可以阻止的悲剧发生了。 蓝胖子本来是要跟着我一起去的,但被我强力反对。 本来要处理这件事就已经很麻烦了,万一在多一个蓝胖子,更够我受的了。 走的时候蓝胖子抹着眼泪一个劲的拉着我的手说超一啊,你一定要把把紫嫣和我未来的女婿平平安安的带回来啊。 说了也没有见他说让我小心一点。 我开玩笑的问他,说你就不怕我出事?不让我小心点? “呃......忘了。”蓝胖子尴尬的挠挠头。 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一股暴打他一顿的念头,给我对他的好感瞬间全无。 小白现在居住的家在隔壁城市,不过他们给舅娘办丧事的地点却在满偏远的小县城。 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小白的那些远方亲戚走的都差不多了,现场有三分之二都是她舅娘以前的朋友或者邻居什么的,充当舅娘的家人。 看样子小白的舅娘以前为人不错,不然都出了那么古怪的事,早就跑了。 我看到小白的时候,发现这小子憔悴的和个老人家似的,好多白头发都长了出来,两个眼眶深深的凹进去,胡子拉杂的。 蓝紫嫣看起来也憔悴不少,估摸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看到我的到来,小白激动地眼眶都红了,一个劲的握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都要帮帮他,最起码要让她舅娘入土为安。 反而是其他人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异,用一种看骗子的眼光看我,估摸着看我比较年轻吧。 在国内就是这样,不管你有没有本事,只要你看起来年轻都不会让人感到信任,反而是没本事,还留着一戳山羊胡的老头子,他们恨不得把人家用香炉供奉起来。 我也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这些年都习惯了。 我拍拍小白的肩膀让他们先不要急,等我先看看再说。 我来到灵堂前,发现门口都被小白他们用大石头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自作聪明开了一辆很破烂的拖拉机挡在门前。 像窗子什么的都用钢筋给封住了,狗血啊,糯米,狗屎,只要是能预防僵尸的东西都洒了一地,天气又热,熏得周围十几米的空气都臭烘烘的,弄得我直邹眉。 看着我皱眉,小白有些紧张,问我:“超一哥,是不是麻烦?” 我指着那些东西说问他,是谁弄的? 他说都是乡里乡亲帮忙,大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封死了这里,谁也不敢进去。 我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在来之前我就怀疑,到了这里我也知道小白的舅娘不可能是尸变。 真是尸变,他们那还有时间去弄这些东西?说不定还没有等他们封住门口和窗子,僵尸就从里边跳出来伤人了。 不过一切的情况要等我进去看了才知道。 我对小白说,让他去找人把门口这些东西都拿走,我要进去看看。 一听我要打开这扇门,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和老妇女也在劝我,说后生仔,这门开不得,开不得,开了就有僵尸要跳出来了。 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说不能开门。 我也没有怪他们,毕竟他们也不是学这方面的,都害怕。 我没有搭理那些老头老太太,让小白不要墨迹了,赶紧去找人把门前还有窗子外边的钢条给弄开。 小白也没有犹豫,叫人去了。 可是半天叫不来一个帮忙的,谁都害怕啊。 我和他们说你们如果不解开,那尸体在里边腐烂了,到时候会出事的,万一有什么疾病传播就麻烦了。 谁知道这帮刁民却说那干脆一把火烧了,听得小白差点就要打人,他说舅娘从小就怕火,这也是为什么要拉回山村土葬的原因,要是火葬他直接在城市里就好了。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我和小白还有三个家伙自己动手拆。 这三个家伙有一个是小白的铁杆粉丝,专门从外地赶来的,有两个是游手好闲的家伙,在小白的重金诱惑下才同意了帮忙。 在我们拆除房子外边的铁栏时,其他的村民都跑开了,但也没有跑远,就站在几十米以外探头探脑的向这边看。 弄了大概三个小时,这铁窗才被我们拆除干净。 在进屋之前,我掏出了一张符纸测了测周围的灵度,发现只有少量的灵度存在,我也放心不少。 如果是僵尸的话,灵符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早就没有了灵魂。 而恶鬼等,灵符会直接烧起来,至于为什么会有少量的灵度存在,估计是小白舅娘的魂体还在屋子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顶多就是舍不得走,心理留念罢了。 我第一个推开门,其他人全都缩在我的身后。 刚打开门,一阵臭烘烘的气味扑鼻而来,臭不可闻。 向那两个帮我们撬开窗户的家伙直接跑出去吐了,实在是太臭了。 尸体之前就停放了好多天,加上现在一共也有9天,这大热天的尸体放了那么久又没有做防腐处理,臭的根本呆不了人。 我硬着头皮把所有人门窗都打开,让它通风。 一直让空气对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才进去,现在没那么臭了,不过还是要戴好几个口罩才行。 小白舅娘的尸体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身上都在流尸水,我特意去看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虽然被腐烂的尸油等等覆盖住,但还能看出来她那死不瞑目睁大的眼睛,视乎嘴角都有些列开。 奇怪了。我邹着眉再次拿出灵符去测试。 和之前一样,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也就代表不会变成厉鬼。 我又忍着恶心去看她露出来的四肢,指甲没有变长,但是却已经停止了腐烂,身上流出来的水也渐渐变成墨绿色,隐隐约约有尸变的迹象。 看样子事情麻烦了! 一般的尸体,比如说会尸变的,不管是放了多久都不会腐烂流水,但有一种尸不同,那就是油尸。 这种尸体会腐烂到一定的程度,但不会完全的腐烂,等到腐烂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身上流出来的尸油会慢慢凝固在身上,变成墨绿色。 这种尸我听说过,杀伤力不强,但是很恶心。传染性很强。 一般的尸碰到人,如果没有见血并不会沾染到尸毒,可是被这种油尸碰到哪怕一丁点皮肤,全身都会溃烂而死。 我出去的时候,小白和其他人全都围了上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说计划不变,今天就抬上山。 他又问我他舅娘的眼睛闭上了吗,我说没有,不过我会给她超度。 我本想一把火把尸体烧了,可小白一定不会同意的。 但是不烧,以后后患无穷,我只能选一个比较特别的墓地安葬,也就是人们最为熟悉的岩葬。 在特别布置的地点埋入尸体,会让尸体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在土里自动焚化,只留下一具白骨。 ...... 小白舅娘的尸体是我亲自放入棺材的,因为看不透,所以也没敢让他们帮忙。 而我,也充当了一次孝子,在他们这里,只有后辈才能抬着长辈的尸体入棺。 我拿着木槌在棺材的每个角都钉上了一枚棺材钉,这棺材钉是浸泡过黑狗血的,有防止尸变的作用。 棺材的每一寸地方都背我用黑墨线弹上,在观棺材顶部和下部也贴上了镇尸符。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小白也拿着打火机点燃了鞭炮。 出殡,开始了...... 第88章 棺材动了 我拿着桃木剑刺穿一道符咒放在烛火上点燃,把快烧完的黄符朝着棺材上一扔,嘴里大喊:“起棺!” 随着边跑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四个小白花钱雇来的大喊一同大喝:“起!” 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之间四个大汉憋足了劲儿,脸都红成了猴屁股,可那棺材还是一动不动,就连他们的双腿都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泥土里。 棺材......还是没能抬起来。 如果之前我猜测小白的舅娘要尸变只有有百分之八十的怀疑,现在一看,我又百分之90的怀疑,她要快尸变了。 只有尸变了这尸体重才重的千斤铁似的,他们四个人根本给抬不动。 但现在这种时候我根本不能多说原因,只好又多加了一些钱请来三个人。可第四个人根本就找不到。 有些人不敢抬棺材,一个是晦气,第二个是害怕出事。 小白急得挝耳挠腮,说让蓝紫嫣帮他捧着酒酿的遗照,他去抬。 我差点没一巴掌呼过去,这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枉费他写了那么多灵异小说,让谁捧着遗照不好,让还没结婚的蓝紫嫣捧着。 如果没尸变就算了,可是一旦尸变,这东西要是从棺材里跳出来,第一个就要害捧着遗照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问问小白,他那个铁杆粉丝能不能来抬棺材。 好在,小白的人缘还算可以,他那铁杆粉丝犹豫了一会儿,说可以抬。 可刚刚把木头架在他肩膀上,这小子突然叫了一声。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刚才有只老鼠在脚边,也不怕人,就在啃棺材边上的石灰。 我说不用理它,也千万不要管它,这老鼠是我请来的。 身旁的人一听,全都笑了,一个个都不相信。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懒得解释。 就对他们八个抬着棺材的人说说赶紧的抬上,不然勿了时辰的话,那么这人是不会安息的,那阎王爷那里也是不会收留他们的,到时候就会成为孤魂野鬼了,祸害人间。 然后想了想我又叮嘱他们,说这个棺材可能会很重,但是在抬棺行业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就是抬起来了,就不能歇脚。 如果想要歇脚就必须另外的人来顶替你的位置,你才可以。 如果谁都扛不住了,想要歇脚也可以,但必须要等我说放下,而且要指定的位置。 他们看着我说的挺严肃,全都点头说好。 可就是这样,八个人一起抬棺材,棺材依旧没能抬起来! 这一下有些人就急了,说什么的都有,说我不靠谱啊,说小白从哪里找来一个假道士。 说舅娘都还没有闭眼怎么可以下葬呢?这是大不敬,要出祸事的。 刚开始是三两个人说,到最后是七八个人一起说。搞得人心惶惶。 我担心村子里的人乱嚼舌根子把人都吓跑了,于是我一狠心,在家多一条杠子,从棺材的底部直接传过去,我自己跟着抗。 从八人抬棺,变成了九人抬棺,这待遇也是够高的了。 在《周易》里,九数为大,六十四卦的首卦为乾卦,由六条阳爻组成,是极阳、极盛之相。 从下向上数,第五爻称为九五,九代表此爻为阳爻,五为第五爻的意思。 九五是乾卦中最好的爻,乾卦是六十四卦的第一卦,因此九五也就是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的第一爻了,也被人称为帝王卦。 九人抬棺不是说现在没有,可这待遇真的是没谁了。 在抬棺前,我也对着小白说,让他跪在棺材面对着他舅娘说话。还有只要是在现场的,所有人只要是和舅娘有关系的必须跪下磕头,还要三叩九拜那一种。 随着所有人跪下,我吼了一声,“起!” 棺材虽然很重,但还是慢慢的起来了,压得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肩膀上挑着一座大山。 我担心事情有变,赶紧招呼大家上山。 当时上山的时候,还能勉强抬得起,可是到后边,也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重。 我也知道急不来,越急越出差错。 只希望小白的舅娘能够早点入土为安,到时候在用岩土一烧,就万事大吉了。 刚出村子的时候,好多狗都在叫,不是那种一只接一只的脚,而是所有的狗在同一个时间一起大叫,叫的人心里惶惶的。 要下葬的山路不是很好走,全部都是泥土的,我一脚下去那湿一点的泥土就会到达那鞋的表面了,我的汗也一直流个不停。 大晚上的,天色很黑,好在人多,后边的人都拿着手电筒照路。 蓝紫嫣也拿着一把强光手电走在小白身旁,不断的帮我们照着脚下。 在上山的时候,路过了一条小河,小河半米左右宽,没有用水泥修建,所有边上很的杂草。 正走着,小白突然停下来,转头问我,说超一哥,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我吃力的扛着棺材问他怎么了。 他说你看路边的草。 借着月光,我看那草被晚风给吹得都往村头那边倒。 蓝紫嫣也看到了,还没等我说话,她就说:“干嘛大惊小怪的,这风当然是顺着那河水流的方向而走啊。” 我赶紧瞪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这是鬼风,说明这里有孤魂野鬼,我们把它给惊动了。 听到鬼这个字,蓝紫嫣和小白都哆嗦了一下,靠近我一些。 我身旁跟着我抬棺材的是小白的铁杆粉丝,他说超一哥,你没骗我们吧?我只是听过东西南北风没有听过鬼风。 我咳嗽了一声,将左肩膀上的那棺材杠子换到右肩膀上。 “鬼风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没有看到刚才那老鼠?我请来老鼠就是为了棺材底部的这个小洞口。”说完我指了指棺材底部,一个很小很小的洞口。 “吹牛吧,我之前也没有见你做什么啊!”一起抬棺材的一个家伙有些不相信。 我也懒得理他,要是什么都让人看见,我还吃不吃这一碗饭了? “这是有什么用?”其他人也看向我。 我为了缓解一下他们的压力,也是一边走一边解释,这洞是为了让这尸体的煞气出来一些。 “这么一个小洞能出来多少啊。还有石灰给铺上了。”小白的铁杆粉丝在棺材最后面一个抬棺,听到我们谈话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就是因为那老鼠啊,如果它吃饱了棺材里流出来的尸油,那么它也就带走它吃了多少东西的煞气了。” 不过说完我又感觉不对了,难不成已经尸变了?可是没有听到动静啊。 老鼠都带走了不少煞气,为什么这棺材还那么重?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带着棺材上山,真的尸变了我只能一把火烧了它。 不管是什么尸,或者是僵尸,都是怕火的。 正说着话呢,那河两边的草突然却不动了。 我一看这鬼风也没有了。 我赶紧对他们说,这里的孤魂野鬼都走了,如果累的话可以休息休息。 听我说可以休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把棺材放下。 看着棺材停放好,又命令小白拿着黑墨斗线按着棺材的上原先的墨斗印重新弹一遍,只能用两根手指拉着线弹。 一根不能多,一根不能少。 为的,就是给棺材加固,多一份保险也好。 吩咐完,我就拿出祭品出来了摆放,可还没等我摆完。 小白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脸色有些惨白,趴在我耳边说超一哥,不好了。 我说怎么了?叫你弹个线都做不好? 他连连摇头说不是,他在弹线的时候隐约听到这棺材里面有吱吱的声音,就像老鼠打洞那样的声音。 第89章 水猴子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不会那么快尸变了吧?在灵堂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不会那么快尸变才对啊! 我面上不动声色,把耳朵贴在棺材上听了下,发现没声音。 “哪里有啊,你这家伙,才出来一天就疑神疑鬼的了。” “没有吗?”小白嘀咕一声,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心里作用吧。” “娘的啊,这一回可真的累死我了!”小白的铁杆粉丝摸着头上的汗走过来。 小白一看他,说:“吴峰,你这怎么流这么多的汗啊。” 吴峰白了他一眼,说他抬的是棺桥,能不重吗?他以前也抬过他爷爷的棺材,可是没有这么重,这棺材里给他感觉像是抬了十几个人一样,肩膀都要压断了。 什么是棺桥?其实俗话棺材屁股,这虽然说得难听但是却不假,因为我们抬的是棺头,只要我那边一带力气,这棺桥那里就会重很多。 我笑着不说话,然后拿着纸钱在那棺材旁边转了三圈,在周围都点上了纸钱。 弄完这一切,等着大伙都休息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才让他们重新抬起棺材。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在刚才棺材的地方边上的纸钱都被这风吹了起来,我不禁的打了个寒战。 我们一抬棺材,那河边的草又都向着村头。除了我们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村子里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只是偶尔有有点像那鱼跳出水面那声音。 在河边的杂草的地方偶尔有像青蛙一样的落水声音,那歇脚时摆放的祭品我们没有收起来,那风把上面的祭品吹得作响。 我一边向前走,一边向后看那些被风吹的呼啦啦响的祭品。 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些祭品被风吹到了河里。 在往上走一点,我看到很多的祭品被吹到了小河旁边的一棵柳树旁。 我们抬着棺材向下看,我隐约的感觉那柳树上面坐着一个什么东西,不过被柳树支给挡住了。 妈的,难道柳树上有一只鬼把小白舅娘的祭品都拿去吃了?我心里暗骂,这不是没事给我们添堵吗? 可是在仔细一看,我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这柳树旁的小河边不是一只孤魂野鬼,好像是一只水猴子! 水猴子是生活在水中的一种生物,外形类似猿猴。 水猴子在民间俗称为“水鬼”,也有叫“水狮鬼”、“水尸鬼”、“落尸鬼”等,在日本称为“河童”,各地叫法各有不同。 一般生活在水里,也有时上岸,多见于山塘、水库等野外水源。 水猴子水性极好,离水十分钟即四肢无力。在水中,水猴子的力气比人类大好几倍,所以一旦在水中被它抱住便有生命危险。 民间传说,水猴子在水中有着巨大而神秘的力量,能在水底掘地穿梭于不同的池塘和江河,逮着落水的人将其拖入水底,用淤泥敷满被害人的七窍,致其窒息死亡,甚至传说水猴子吸食人血。 在有水的地方,每个人在孩童时代几乎都被家长告诫过有关水猴子的故事。 不过我们靠近的时候那水猴子已经跳入了水中,可能是看到我们了。 小白也看到了,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这只水猴子。 他说在这条河里每年都会淹死三到四人了,以前有过一年,村子的人都去河里用网捞都没有捞到过,不过都没有抓到这个东西。 可能是小白的说话声有些大,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他们一听到水猴子顿时就气得不行。 因为这次来的大多数都是村里的人,他们很多人都被这水猴子害过,最近的是前两个月,有一个孩子在这条河里被溺死。 他们都说是水猴子又开始招人做替死鬼了。 面对这么一个几乎都是村子人的敌人的时候,都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毕竟在这河里面最深的只是半米,这个机会错过了就不会有了。 一看各个都停下来不走了,就连抬棺材的那几个也是恨不得马上放下棺材去抓水猴子,我头顿时就大了。 上个山为什么会出那么多的变故呢? 一下是棺材抬不起来,一下是出现水猴子,你说出现什么不好,偏偏出现这几个东西,最特别的是,前两个月被水猴子害死的孩子的父亲就站在我身旁。 他看着水猴子的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抬着棺材杠子的肌肉都在冒出青筋。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命数? 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不让我们把棺材抬上去? 没办法,我只好让他们放下棺材,去看看。 不然在这样耗下去,我们都耗得起,但是棺材里哪位耗不起啊。 一听我说放下棺材,除了小白的铁杆粉丝吴峰,所有人几乎是砰的一下放下。 虽然我在棺材前边,他们抬着的都是两根杠子,我自己抬着一根。 他们这一丢,那根杆子直接从我的肩膀上面滑落下来,把我的大腿给弄出了血。 除了小白,他们这一伙人也没有搭理我,全都下水去抓水猴子。 可是刚冲下去,那还有水猴子的影子?他们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 这河边的鬼风加上那水在我们的腿上流过,冷得不行,周围的风声也更大了。 十多分钟后,所有人都气急败坏的回来,说等下送棺材上山之后在回来找,这一次一定要把水猴子给起来。 这也让我松一口气,我还真怕他们不死心要在这里弄一晚上。 他们可能觉得抬棺材上山时辰无所谓,但我担心啊,我紧张啊。 他们不知道这重要性,我知道啊。 晚一点入土,都有可能会引起尸变。 可是我又不能多说什么,万一把他们吓跑了,这棺材我可没有办法自己弄上去。 这最后的路我们走的很快,感觉我自己都在飞,因为这脚走的越来越轻了,这棺材也轻了。 到了这事先选好的墓地,是小白命人按照我的吩咐挖的,坑不大不小,正是按照棺材大小挖的,四周都是竹子。 在这棺材坑里面有一根棍子,等下把棺材放下去的时候,那棺头得放在这些棍子里。 讲到这棍子我必须要介绍一下这棍子的学名,后面会说道很多,这棍子叫作墓桩。 在坑周围有一些鲜血,是都是鸡血,也是我让一个有童子之身的人来杀的。 为什么会在这棺材坑里面杀鸡?这就有的说了,这杀鸡得在挖棺材坑的人下去第三铲杀掉。 这三铲如果要去棺材来说的话,那么就是棺头、棺心、棺尾。 然后在这棺心上杀鸡,大家杀过鸡的都知道,这一刀下去这鸡还得奔哒几下,那么这鸡头在哪方那么这棺材头就得在哪方。 坐这一切的前提是在帮死人穿寿衣的时候,杀鸡然后默念。 这仪式就是说那死人的魂跟着挖棺材坑的人,那么到了那地方,他到底想头往哪边放了? 这就得杀鸡了,这鸡头就是他想要睡的方向了。这些也是我跟着姜大同,也就是我爷爷以后知道的。 为的就是安小白舅娘的心,尽可能的降低她尸变的原因。 其实就是跟哄孩子一样的道理,打个比方,你可能知道这孩子要生气,但是这种有个时间段,你哄好了说不定就没事了,再差他也会哭的晚一些。 可以说为了小白的舅娘,我是费劲了心思啊。 我们把这棺材放在了棺材坑旁边。 我也是累的半条命都去了。 我上去在这已经用棍子标记号的棺头前面烧香,烧纸钱。 然后我让刚才抬着棺材的剩下八个人围着这坑转了三圈半! 那半圈必须是我停留在棺头的,转圈也是按照自己抬棺材的顺序而来。 等到他们转完,我用力的把坟墓走遍的墓桩拔开,就在这时,那里面像一个泉眼一样涌出来很多水...... 第90章 八蛇奇观 当所有人都看呆了。 好在之前在放在棺材的时候,我就告诉过我们,不能说话。如果说话有什么麻烦就不要找我了。 小白他们看着这眼前的墓地里面出了水,有点害怕。 因为从抬起棺材到这里,可能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平静。 这水蔓延出来,在估计有人的鞋面那么高了,如果说这棺材下去,那么必定不出一年就会腐烂了。 而我要的不是他腐烂,我要的是烧起来。 让我不明白的是,这岩土葬怎么变成了水葬了? 中间一定有一环节出错了!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还没等我开始询问小白,突然有人指着泉水叫了起来。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很奇怪的虫子。 我也不知道,是泥土里面出来的还是从那泉眼里出来的。 然而...... 然而我更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那之前抬棺材的几个人根本就没有等我说话,居然像是排练过一样的,动作整齐划一,一起抬着棺材朝着坑放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就吓尿了。这棺材里的可是油尸啊,这特么的需要用地火来少,这是泉眼,能他妈放下去吗? 这是要助涨阴气啊! 我气的破口大骂,“谁他们让他们放下的,你们他妈脑子都是屎吗?” 七个人都转过脑袋看我,说是你啊! 我傻眼了,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根本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呢,更可怕的事来了。 棺材居然浮了起来。 对!是浮起来的,应该来说,虽然这坑里面有鞋子高的水,但是不可能能让棺材浮起来。 之前我们九个人抬棺材的时候都很难把棺材抬起来,可是这么重的重量,居然会被一点点水给托浮起来了? 谁,都不敢再说话,而且现在抬也抬不起了,绳索已经断了。 “揭开盖子!”我沉声说道。 小白一听,顿时疑惑了:“超一哥,揭开?可是你不是说不能揭开吗?” 其他人也在说千万不能揭开盖子啊,真的会坏事的。 说什么这刚下去的棺材居然就揭开,是很不吉利的。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都知道下葬了就不能揭开,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死者为大的。 “不揭开?”我冷笑的看着他们,一脚踩在棺盖上,这动作又把他们吓了一跳。 “不揭盖盖子我们都得死!谁他妈让你们把棺材放下去的,快点,千万不能让尸体碰到过多的泉水。”我骂了一声。 “是你让放的!”这一次,就连蓝紫嫣都开口了。 我勒个去啊,我让没让放我不知道? 这很明显的是她们被鬼迷惑了心窍,还以为是我让放的,但现在也不能责怪他们。 我深呼一口气,说好吧,是握让放下的,但是现在马上揭开盖子。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我满脸严肃,还用脚在棺材上踩出三个五行八卦图,大伙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所有人都看着棺材,她们也能发现这问题出在这棺材里面,所以要揭棺材盖子。 我用脚踩好六个八卦图,才从上边跳起来。 他们几个胆子大的,加上吴峰,慢慢把棺材盖上的泥土扫掉,然后把棺材盖揭开。 我站在边上感觉到了棺材里面出来的寒意,把棺材盖放在旁边。 一看棺材里边的尸体,我勒个去啊,这尸油已经完全的凝固在了尸体上,颜色也从淡淡的绿色变成了很深的墨绿色。 这颜色还在加深,有点反黑的迹象。 不过那棺材边上已经变得很潮湿了,这才下去多久,水也不多居然能让棺材壁上潮湿起来。 我飞快的拿着钱在棺材的四个角落烧。 然后在这棺材的的四角用旁边的竹子打进土里,最后一根竹子上面挂有纸钱,直接插在了那棺材的中间,插在尸体头骨的中间。 这一擦下去,我只感觉自己脚底有点颤抖,我想这应该是我害怕而发抖的了。 因为随着这棍子擦下去,我心里好像响起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哪里来的归哪里去,尘归尘, 土归土......”我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然后吐了三口浓痰。 这浓痰刚下去,从那骨头也就是那带有纸钱的竹子上面爬满了刚才水面上面的虫子。 我拔了出来用打火机打燃了这竹子,那竹子上面的虫子连同竹子烧的啪啪做响。 但是这火不知道怎么就烧那虫子,而在顶上的纸钱也没有烧。 这刚把竹子上的虫子烧完,突然从那棺材的四角出来四条泥土一样的黄色的蛇,那蛇在月光下照着不大,就两个手指大小了,但是这蛇的蛇鳞有点反光。 这四条蛇向那个刚才插竹子的那地方而去,那蛇信子不断的吐着,在那竹子那里这四条缠绕在一起,然后就只露出了四条蛇信子,不停的探视周围。 小白和蓝紫嫣的汗都湿透了身上的衣服,周围的人也不好过,可能是吓得。 我上前一步把竹子拔出来吧,等拔出来之后,相继又爬出四条蛇。加上刚才的缠绕在一起的是八条了。 不过那四根竹子上面没有虫子而是血滴,那种每个中指距离的时候一滴血,而不是全部是血了。 接着我让他们全都跪下,不让抬起头的时候不能抬头。 这一次没有人反驳我,全都听我的命令跪下。 就算是吴峰那小子,就跪在八条蛇的面前,距离蛇只有几步距离也没有敢动弹。 等了大概五分钟,那八只蛇都散开了。在他们缠绕的地方,出现两个蛇蛋,看来这是他们的窝了。 我把蛇蛋用竹子戳破,全都是血! 所有人都大惊,说今晚真是怪事连连啊,蛇居然会下血蛋。 那血浸泡在这小白舅娘头骨里面棍子已经红了。 我又拿着那些竹子在棺材旁边插了八跟,然后让他们盖上盖子,一盖盖子。 等盖子完全盖上,我能看了下棺材边上的缝隙里面的水也没有了,我又赶紧的让他们埋土。 这时候已经看到了红色的天空鱼肚子了。 在回来的时候,小白他们一个劲的问我问那棺材怎么了。 我和他说这东西说不清楚的,不过八蛇你可能不会再看到了。 他好奇的问说为什么? 我说你刚才看的是八蛇归一,这东西我也只是在书里看了一次。 他又问八蛇归一是什么,有什么用。 我说我们因为抓水猴子误了时辰,而且某些环节除了差错,没办法我只能用八蛇归一的法子来镇住即将快要尸变的尸体。 “什么?我舅娘要尸变?”听到尸变,小白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其他人也不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尸体已经入土,我也没有在瞒着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听说她们为了抓水猴子,差点酿成大错,一个个后悔的差点想要撞墙。 我笑笑,说其实这也是天意吧,因为我们耽误了时辰,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用了八蛇归一的法子,不过这法子也是在赌命。 我在赌能不能请出八条蛇,如果周围少了一条蛇,那么就不会形成八蛇归一的奇观。 这八蛇相传是地府的八根蛇柱子,每个过一天也就是晚上十二点这八根蛇柱子就会相互交换。 在他们交换的时候是不能下葬的,等他们移位好了,才能把水消失,那水不要看那么点,据说可以浮起任何东西。 小白又问我,说不是说要岩土,地火烧尸体吗?现在为什么又要下葬了? 我笑了下,没有直接说,而是解释,蛇也是龙的化身,《说文》里说“龙,鳞虫之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这里的鳞虫指的就是水蛇、鳄鱼之类。在各种有关龙的电影或动画片里,我们不难看到龙那蟠曲灵活、柔软的身躯,在天空或水里翻腾。 从这点来看,龙的身躯应该是蛇的化身,而不是其它鳄鱼、蜥蜴之类,他们虽具鳞之身,却没有蛇的蟠曲、柔软、灵活,行动迅速。 从历史记载、故事传说中可见古帝王身上的龙纹来源于越文化的蛇。《山海经.大荒》里说“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七十里。” 《伏羲考》里也认同了龙的基调是蛇。龙即大蛇,蛇即小龙。蛇浴水化蛟,蛟一碰雷雨变化龙,龙则遨游九天之上,口吐火球。 “噢,你的意思是八蛇归一其实是变成了龙,然后龙又吐了火球,把整个泉水都烧起来,用来烧尸体的?”小白想了想不确定的问。 我点头,说是这么个道理。 小白沉默半天,最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他舅娘最怕火,没有想不到最后还是被火烧死。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这都是命数。 在下山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喊,着火了,着火了。 我回过头一看,发现着火的地点是埋葬着小白舅娘的坟墓堆。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我心里也长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让她变成了油尸,那事情就麻烦大了,好在现在尸体已经被大火吞噬。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第91章 舅娘,回来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天亮时分,小白看着舅娘的灵堂还没拆,可能是想到他唯一一个最亲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鼻子一酸,和蓝紫嫣抱在一起呜呜呜的哭起来。 我一看,顿时眼睛都快要喷火了,骂他哭什么哭。 我这一骂,把他给骂傻眼了,抹着眼泪说为什么不能哭。 我费劲了一番口舌才让他明白,如果是平常丧事哭就哭了,但是现在他舅娘好不容易才送走,特别是出殡这一天他就算有眼泪也要给我憋回去。 不然会让他舅娘留下来的一丝阴魂感觉到,虽然不会再次尸变,但变成一个缠人的鬼魂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这小子才止住了泪水,问我那上面时候才能哭,弄得我是哭笑不得。 这小子是哭吧精转世吧,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不能说得太过,就说你过完今天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一夜无事,睡得挺安稳的。 可是第二天天刚亮,这小子突然冒冒失失的冲进我房间,说不好了不好了。 我赶紧起来穿起来,现在我睡觉都有脱光了睡的习惯,苏日安他是男人,可被这么一个男人盯着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问他怎么了,整天毛手毛脚的。 他一连喝了两口水才算是平静过来,说昨晚刚睡下去,迷迷糊糊中,他看见舅娘走了进来。 他昨晚睡得地方是以前他舅娘的裁缝间,里边有一台很小的缝纫机。 他就看到舅娘坐在缝纫机上,一边缝补衣服,一边转头去看他。 可是他清楚的看到那缝纫机上根本没有衣服,可是缝纫机还在动。 而且更加恐怖的是,他看到了舅娘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别的,正是那天下葬时候穿的寿衣。 他当时吓得不轻,想要开口叫却怎么都叫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有点像我们所说的鬼压床。 完了他还问我,是不是因为出殡的当天他哭了,所以舅娘的冤魂不舍的走,又回来了? 我楞了一下,用灵符测了下,发现并没有任何的灵体徘徊在这屋子里。 也就是说她舅娘不可能在回来才对。 我安慰他说可能是他太想舅娘,出幻觉了。 一般家里有亲人过世,多多少少都会出现这种事情,让他不需要担心。 可是又过了一天,这小子再次被吓尿了,说他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完全清醒的状态。 当时天还没有亮,窗外还是阴沉沉的,太阳还没有出来。 他看了一下昨晚的缝纫机,并没有发现舅娘,可是就当他转过头想要接着睡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他舅娘就躺在他身旁。 他说他舅娘那张脸老恐怖了,雪白雪白的,还有很多的蛆虫从她鼻孔那些地方全都流出来。 而且她身上的样子就和下葬那天一模一样,身上还在流着尸油。 就这样看着他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还在笑,就像是曾经舅娘看着他笑的样子。 接着他就昏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我连说不可能,我说他舅娘的尸体是我亲手埋葬下去的,而且还是用了地火去烧,我们还没有下山,她的坟墓已经着火,别说是尸体被烧毁,就算是灵魂也跟着被烧的灰飞烟灭,就连投胎都不可能了。 因为她已经不属于鬼,而是尸,尸尸不可能再次投胎的。只能永生永世活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到被消灭。 再说了,就算他舅娘的尸体没有完全被烧毁,但她也不可能爬到小白的床上啊,除非是尸变了,但尸变了根本就是六亲不认,她怎么可能不害小白呢? “鬼啊,有鬼啊!”我正和小白说事情呢,蓝紫嫣突然跌跌撞撞的的跑进来。 脸白的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异常的凌乱,她一边跑一边疯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惊恐之色,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赶紧和小白拉住她。 没想到她还一个劲的疯喊,大叫着有鬼有鬼。 没办法,我只能让小白抱住她,用红朱砂点在她的眉心上。 蓝紫嫣浑身一僵,软软的躺靠在小白的怀里。 “她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小白瞪大了眼睛,求助的看着我。 我在蓝紫嫣的人中上掐了下,解释说她这是惊吓过度,有一魂和两魄差点被吓飞了,我刚把她的魂魄给拉回来,等下就没事了。 不到十秒钟,蓝紫嫣才缓缓转醒。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和小白,紧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变得异常的惊恐。 “鬼......有鬼,我看到鬼了!”蓝紫嫣话都说不清楚。 “你看到什么了?慢慢说,你慢慢的说。”我心里也是一咯噔。 “舅娘,我看到小白的舅娘了!”蓝紫嫣浑身都在哆嗦,死死地抱着小白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一个劲的哭泣。 什么! 我和小白差点就跳起来。 刚才小白说看到他舅娘我可以说是他太过于思念舅娘,所以出现了幻觉。 可是现在蓝紫嫣还说看到了小白的舅娘,这事情...... “你看到了?在哪里?是不是幻觉?” “不......不是,我真的看到了。就在,就在我房间的床上!”蓝紫嫣说完差点没吓得再次昏过去。 小白村子里的屋子并不是很大,只有四室两厅,其中一间是杂物间。 另外一间就是小白舅娘以前做衣服的裁缝间,现在是小白在谁,而蓝紫嫣谁在了小白以前的房间。 我睡在另一边。 就在我们几个人慌忙的赶到蓝紫嫣说的那个房间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小白舅娘的尸体真的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合十放在小腹前。 她就像是睡着了,尸体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流尸油。 如果把不知道他舅娘是真的死了,还是我一手操作下葬的,根本就看不出来这就是个死人! 我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眼前的一切我根本就理解不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小白舅娘的尸体在我来之前早就臭的不行,还要尸变了。 怎么现在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这样? “是不是,是不是我们下山之后有人把尸体挖起来了?”小白哆嗦的问,而蓝紫嫣则是缩在他的身后,根本就不敢看。 不可能!我几乎是失去理智地打断他。 就算是地火不能把尸体烧烂,但她之前的样子所有人都见到了,怎么可能还会那么好? 甚至她脸上,她头发上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泥土,也没有皮肤溃烂的地方。 这是一个即将要尸变的尸体吗? “除非......”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除非什么?”小白插了一句。 “除非我们昨天烧的根本就不是你舅娘的尸体,而是另外一个即将尸变的尸体,现在这个才是你舅娘的尸体。”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小白? “不可能,我舅娘死了以后,我一直在她身边,怎么可能有人偷换了尸体呢,这不可能!”小白把头要成了拨浪鼓,说什么都不相信。 “那是不是我们看到你舅娘尸体跳起来,跑出去那段时间,有人把你舅娘的尸体换了呢?”蓝紫嫣终于恢复过来,分析道。 “不可能!”小白朝着她吼了一声,这一声声音之大,不只是把蓝紫嫣吓得一愣一愣的,我也有些目瞪口呆。 他满脸涨红,青筋暴露,怒目圆睁,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感觉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小子的反应是不是太强烈了? 第92章 坟墓上的洞 “抱歉!”小白看着蓝紫嫣那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面容,道了声歉。 “没事,我也知道你失去了舅娘本来就不好受,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蓝紫嫣摇摇头,看着我说超一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两人已经慌了神。 我想了想说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再次入土,把尸体给埋了,因为我感觉这实在是有点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我根本就说不出来。 “现在也没有多少个人知道,我们赶紧把尸体放进棺材里,对,还要去找一个棺材,再去叫你那个粉丝来帮帮忙。”我吩咐道。 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声张,在第一次下葬的时候就已经出了很多诡异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入土了,结果尸体再次跑出来躺在床上,让别人知道的话,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到时候搞得人心惶惶,我真心害怕陶静的事情会再次上演,到时候一个村子就这样被弄得支离破碎,那就完蛋了。 村子里都会预备多一副棺材,而诶都会放在家里。 一般都是放两个,而我睡得那个房间就放着一个棺材。 像现在很多村子里,家里都放着棺材。 棺材寓意着官和财,有空闲的屋子是可以放的,开始会有些瘆得慌,时间长了,就见怪不怪了。 过去,女儿陪嫁的妆奁,就有棺材,意思就是姑娘从进婆家门,也不需要花婆家一分钱,这样会得到婆家的敬重。 家里有老人,也会准备棺材,放在厢房里保存,用大漆漆好,寓意也是为了长寿。 后来小白的舅娘在下葬的时候用了一个,家里还多出来一个,所以并不需要再去重新定做。 把尸体抬入棺材,不是我能做的事情了,这要小白来弄。 之前他亲戚还在,可现在他亲戚都回去得差不多了,而且这件事情也不适合声张。 小白一个人根本抬不动,只能让蓝紫嫣一起帮忙。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对着舅娘了三磕头才把尸体放入棺材,我才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尸体没有发生尸变。 至于去找小白的铁杆粉丝吴峰的事情,就交到了我的身上。我正好也出门走走,想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走得很急,也很怕别人看到我。说白了也是心理作祟。 吴峰住的并不是很远,就在小白家隔壁大概两百多米的距离吧。 是一个好心的邻居提供给他的住宿,免得这大山沟沟的根本就找不到住的地方。 村民一般都起来的挺早,可是现在都大中午的了,村民居然没有走出屋子,看到我走路的声音居然还把门给关死了。 特别是有一个小孩看到我,刚想要和我说话,没想到他爸妈直接把他车进屋子里,很快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小孩子放声大哭的声音。 搞得我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上山的时候不还好好地吗?现在怎么看到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说到鬼,我猛的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走了两步,我明显有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我。 又踏出几步,我猛的停住了,背后有些发冷,因为背后也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我的心悬得越来越紧,大白天的我全身有些冷汗落下,额头上也开始流汗,手指骨紧握的有些发白。 一股莫名的冷气从脖子上袭来。 在联想刚才村名看到我那怪异的神情,我有些后怕,难不成他们看到我身后跟着一个不干净的东西? 我偷偷的摸出一张灵符贴在脑门上,可以防止被鬼入侵,也可以看看周围有没有灵体。 可是我刚走了几步,我惊恐的发现,除了我,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 不是幻听,是真的有脚步声。 我压了压胸口的那股气,没有停止步伐再扭头观看,害怕突然转过头会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 灵符不管用?还是说周围真的没有灵体?可为什么会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呢? 我站在原地不动,眼角的余光向周围观察可疑的事物。 我又试着走了一步,脚步声也跟着走了一步,好像有人在身后戏弄我,我停下他也停下,我走,他也走。 娘的,吓人千遍,还不如给人一刀。 我快速的转过头,还是没有,我原地狠狠的躲了一下脚,脚下一个打滑,像是猜中了什么,差点儿没摔倒。 我低下头,看了看,让我差点儿摔跤的东西是一个鞋底,在抬起头看看我的鞋子,右边鞋子的鞋底已经脱落了。 我穿的是那种带着气垫的帆布鞋,可能穿的太久,鞋子底部的气垫在我那狠狠的一跺脚时,已经完全的脱落。 “伪劣产品啊!”我走上前两步准备捡起鞋垫,拿去垃圾桶丢。 这一次,身后没有在传来脚步声。 咦?我有些好奇,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拿起地上的鞋垫轻轻地敲了敲地板,发出哒哒的回声。 “娘的,原来是自己吓唬自己!”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估计是鞋垫已经脱落了一半,在我抬起脚走路的时候它垂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我就说为什么灵符不管用呢,原来根本就没有鬼。 我虚惊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样子自己真的被小白舅娘那突然出现的尸体吓了一大跳。 很快,我就来到了了吴峰临时的屋子,轻轻地敲门,用很低沉的声音叫了好久,他才磨磨蹭蹭得开门。 看到我的时候明显一愣,说超一哥,你怎么来了? 我也没有废话,直接把我的来意说了出来,吴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说要么我们现在先去坟地里看看吧,到时候在决定要不要埋,而且现在大白天的抬着一个棺材出去也不好,等晚上吧。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这尸体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蓝紫嫣房间的床上,墓地肯定是有问题的。 而且这大白天的抬着棺材出去,别人还以为小白家又死了谁呢。 我们来到墓地的时候,和昨天没有别的变化。 这就是地火引发后的现象,那就是没有变化。 从远处看地火燃烧,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有火一样,其实它不过是一种幻象,可是它却还会燃烧。 那鬼火打个例子,你能看到一团火在空中飘,可是它却不会燃烧,地火和鬼火杀不多一个道理。 也就是说地火只能烧尸体,并不能对周围的一草一木起到破坏。 “超一哥,你快看,地上有个洞。”吴峰突然叫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果然,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估摸着有一个人那么大。 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洞口呢?难不成是有人在地火燃烧之前把尸体挖出来,然后地火烧的只是一个空的坟墓? 但就算是这样,小白舅娘的尸体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去世一样呢? 吴峰站在我身旁,看着那个洞嘴皮子一个劲的在哆嗦,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惊恐,看样子是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说吴峰,你有什么就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点头说他研究过这些洞穴,从这个洞穴看起来,并不像是被人盗墓了,因为如果从从外往里挖,洞口外边的形状应该是像个倒葫芦,外边大,而里边是越来越小。 还用一种盗洞就是一个圆形,从里到外都是一个人的大小,但是这种大小的盗洞是最难挖的,不是专业的人士根本就挖不了。 “而且......”他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接着说,“你看外边都没有泥土,也他挖洞总要想办法排土吧?” 我看了看,果然是这个样子。外边没有一点土的迹象。 反而是洞口里边有不少的泥巴。 “可是这个洞,是里边空间很大,但是外边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吴峰说道这里,已经浑身都在打斗,牙齿咯咯咯的相互撞击。 “等等!”我猛的打断他,浑身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你的意思是,小白的舅娘是......是她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第93章 小白不见了 即使是中午时分,我这句话一说出口,我们两人都感觉一股凉气从脚板心一直顺着脊椎骨冲上脑门。 我宁愿怀疑相信小白舅娘的尸体被人掉包,我们昨晚烧的那个尸体其实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有人幕后操纵,就像是陶伯那件事一样。 我都不愿意相信小白舅娘的尸体是自己爬出来的。 因为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 这代表着已经尸变了! 但问题是,如果是尸变,为什么会不害人,现在也一动不动的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和吴峰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小白。 到最后我也知道这事情没办法隐瞒了,而且我也要再次征求他的意见,这尸体我必须要烧,而且在我的面前,我亲自放火烧掉才行。 这尸体太邪门了,我和爷爷在一起,碰到过各种鬼,不管是自然死亡的,还是厉鬼伤鬼等等。 这几年碰到的事情也是五花八门,可是这么诡异的我还真没碰到过。 屋里里,我们所有人都阴沉着脸。 所有人都在担心舅娘尸体的事情。 小白听说我要烧掉他舅娘的尸体,他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他说要晚上才能烧,他想要多陪陪他舅娘,能多看一眼是一看。 他都这样说了,我能说什么? 我见他态度坚决,没有多说什么,我总不能把他绑起来,然后放火烧了尸体吧? 再说了他也没有说不让烧尸体,只是说多陪陪舅娘,这是善心,我能阻止吗? 村民睡得都挺早的,晚上八点钟村子里就没人在出来活动了,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声狗叫。 我和小白他们说,要烧尸体不能在这周围烧,不然村子里的人都会发现的,我们出去树林里找个地方烧了。 在出去找地方焚尸之前,我也把小白舅娘的尸体安置妥当,尸体已经被我用九九八十一根棺材钉死死的封在了棺材里。 然后用十八道火符和二十八道灵符贴满了棺材的四周,黑狗血也围着棺材撒了一圈。 我是真害怕了,万一这东西跑出来,真的会死很多人的。 我和小白,还有蓝紫嫣一起出来。 要地方不难,难就难在要架起火堆,三个人动作也快。 至于吴峰,被留在了家里,看守舅娘的尸体。 正走着,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一个黑影从我们身旁闪了过去,速度很快,快得根本看不清楚是人还是别的动物。 我没理会,可是不到半分钟,那个黑影再次出现。 “谁!”我对着黑影闪过的地方吼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小白和蓝紫嫣走在一起,哆嗦的问我怎么了。 我说好像有人跟着咱们,刚才看见过两次,就在咱们身旁。说完我还问他们没有感觉到吗。 他们两人都在摇头,说没有看见,还问我是不是眼花了。 “呼!”就在这时候,那个黑影再次闪出,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然后消失在了黑暗的树林中。 我和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说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小白拉住我,说他去看,让我和蓝紫嫣在这里等他。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去干什么,你懂抓鬼?万一是鬼怎么办,我还要去救你。 小白摇头,说应该不是,他刚才好像看到一点,应该是个人,他去看看是不是村里的人。我去的话也不认识村里的人,万一引起误会不好。 说完他又说以前这里是住着一个守山的护林人,不过他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个护林老头在不在。 他说那个老头脾气很古怪,身上带着自制的猎枪,万一引起误会就麻烦了。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去看看没事的。一旦有事就大声叫我。 看着他说的信誓旦旦的,而且完全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我也没有多想。 如果是鬼的话,他们怎么能看到?最多也就是感觉比较冷,或者是第六感感觉到好像是被人跟着。 刚才那个黑影的动静很大,我也能听到有人走过草丛发出的声响,看样子真是他所说的那个护林老头。 不过这护林老头也是够奇怪的,大晚上的来这种鬼地方干嘛?难不成是偷看我们是不是放火烧林子? 我们就这样看着小白举着手电筒,一点点的靠近黑影消失的地方。 “是古爷爷吗?”就在小白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他突然喊了一声,拿着的手电筒光线也随着被黑暗给吞没了,整个人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时间过去了大概五分钟,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小白都去了那么久,怎么没有声音,也没有回来?刚才出现的那个黑影也没有在出现过。 我掏出手机想给小白打个电话,没想到在大山里居然没信号。 该死!我埋怨的一拍额门,不会是出事了吧?我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抽风了,为什么让他自己去呢。 我对蓝紫嫣说,让她在这里等等,我去找。 蓝紫嫣胆小,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害怕等下都走散了。 没办法,我拿出一捆绳子绑在她腰上,另外一头绑在我的腰上。 本来这捆绳子是用来绑柴火,等下烧尸体用的。 我对她说,我会一边走,一边喊,你留在这里等我,我怕我们一起去找,万一小白回来找不到人就麻烦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就扯一下绳子,小白回来了你就扯两下,出事了你就拼命的扯绳子。 蓝紫嫣还是不同意,说万一我突然遇害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我也会半分钟扯一下绳子,你也要及时回应我。没回应我我就冲过来救你。” 说完我还画了一道符给她,用剩下来的黑狗血画成一个圆圈,告诉她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这个圈子,就不会有事。我给她的拿到符可以抵挡住厉鬼的两次攻击。 在厉鬼第一次攻击的时候我就会感应到。 其实,我也害怕她会出事,所以尽可能的交代清楚。 “可是......”蓝紫嫣还在犹豫,大晚上的荒山野岭让她一个女生待在这里,是有点残忍,但现在是没有办法。 “别犹豫了,在犹豫下去真的出事了!”我苦口婆心的劝她。 “好吧!”几秒钟之后,她银牙一咬,重重的点头,眼眶里满是水雾。 我拍拍她肩膀,说没事的,我很快回来,说完我循着小白刚才消失的方向找了过去。 别说蓝紫嫣一个女生了,这四周一片漆黑,时不时阴风吹过,还有树林里各种奇怪的叫声,我也很害怕。 谁说抓鬼的就不怕鬼了?每一个抓鬼的道士都会对鬼心存畏惧,也只有心存畏惧才会更加的小心。 阴沉的惨淡阳光笼罩着这片奇异的森林,有时森林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而有时树木的身影与动物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 壮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的无名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嗷!嗷!!!”远处传来了几声狼嚎,使得整个树林更加阴森恐怖。 我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周围,手里也时不时拉扯绑在腰上的绳子给蓝紫嫣打信号,也确定她有没有事。 好在,她虽然回应的比较迟疑,但是根据刚才我们的信号,她现在还是安全的。 “小白你在哪?小白,你听到了吗?”我对着周围大喊,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丝丝丝......”突然,一阵鬼阿姨的声音传来。 第94章 消失的时间 “丝丝丝......”突然,一声诡异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这声音的方向好像是......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我没有看到任何人,可是比看到任何一个人还要恐怖,因为,我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小白舅娘的坟墓前。 而那恐怖的声音正是从坟墓里传出来的。 这里边,这里边有东西!肯定有东西,我咽了咽口水,身子有点发抖。 不过很快的,我镇定下来,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了。 看了一眼地形,我才明白,原来这不是鬼打墙也不是巧合,应该是鬼引路。 刚才天黑再加上我没有注意周围,只顾着找小白,没注意到,其实我们的路线是围绕着舅娘的坟墓走的。 之前我们走的是坟墓的前头,现在我们是从坟墓的后边上的山,只不过是在绕一个圈子罢了。 而所谓的鬼引路又和鬼打墙不一样,鬼引路会慢慢的引导你走向它所希望走的地方。 刚才是小白带着我们走的路,我也没有起疑,因为他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没想到居然把我们带到了这儿。 他刚才应该是早就被鬼迷惑了心智,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走这条路。 还有之前我们碰到的黑影,和现在我听到的“丝丝丝”声音,应该就是坟墓里边这个东西想要把我们给吸引来。 想到这,我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灵符捏在手心里,心里默念:“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念完我对着那个坟墓一个劲的绕圈,这种绕圈并不是普通的绕圈圈就完了。 这很有讲究,三步为尺,五步画圆,每走一步都要吼一嗓子。 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镇压里边的东西,我绕一圈,里边那东西就会被挤压,我不断的绕着圈,他的怨气就出不来。 当然,这只是对于一般的鬼有效果,像尸是没用的。 可是让我奇怪的是,那丝丝丝的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隐隐还传来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就好像有个人在里边不断的吸着冷气,然后还用手指甲在抠着泥巴。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我用手电筒想要从坟墓那个洞口照进去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我惊奇的发现,坟墓好好的,并没有任何洞口。 可是那指甲抠土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 我冷哼一声,老子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鬼。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是真的恼了。 “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从吾封侯,不—从—吾—令—者—斩—首。”我嘴里飞快的念着威天咒,把黄符点燃,丢在了坟头上。 果然,那个坟墓里顿时没有了那种指甲抠土的声音。 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一阵更加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种声音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的,那一声声惨叫声凄厉而古怪,听的人毛骨悚然。 “娘的,里边到底是什么鬼?” 正当我震惊的时候,身后猛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过头一看,发现是小白。 而就在小白出现的时候,那怪异的声音也停止了。 “超一哥,你怎么在这里?”小白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讶,还拿着手电筒晃我的脸。 我被刺眼的手电筒照的脑子一阵眩晕,用手挡住电筒找出来的光线,对他骂:“你小子跑到哪儿去了!去了半天了。” “我没去哪儿啊。”小白一脸迷惑,挠了挠脑门,说他刚才跟过去,不过跟了没到两分钟就回来了,结果回来没见到你们,我就来找你们了啊! “找不到我们?”我古怪的看着他。 今晚的事情有点古怪,小白突然失踪,然后是他舅娘那古怪的坟墓,然后小白出现。 接着他说自己没走两分钟就回来找我们了,可是没发现我和蓝紫嫣。 可是刚才我和蓝紫嫣明明等了他很久,加起来有十多分钟,他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呢? 我捏了个指诀,瞧瞧的打量小白。 没有任何异样,我又给自己开了个阴眼去看他,没有看到异常。 奇怪了,他不是鬼魂,是个正常人。 说完他看了看我周围,说紫嫣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我傻呆呆的看着他,“你去找我们,没找到紫嫣?” “对啊,没看到你们,我就自己摸过来了。”小白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糟了,出事了。 刚想到这儿,腰上的红绳猛的被扯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急。 完了! 我猛的回过神来,蓝紫嫣出事了! “怎么了?”小白看着我脸色大变,不由得问道。 来不及多解释,我朝着来的方向一个劲的狂奔,边跑边对他喊,“蓝紫嫣可能出事了!” 跑到地方的时候,发现蓝紫嫣还好端端的站在我用黑狗血画的那个圈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脸上却充满了紧张的神色。 奇怪了,小白不是说出来没看到蓝紫嫣吗?她不是正好好的站在这里? 小白一蓝紫嫣着急成那副磨样,就要冲出去。 我也不敢大意,拉着小白,让他先不要冲出去。 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可以的东西我才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蓝紫嫣刚看到我就对我喊,“超一哥,小白,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 “吴峰打电话过来,说家里那口棺材出事了!”蓝紫嫣着急的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我看。 我一惊,反问她,不是没信号吗?怎么又通了? 她急的都快哭了,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电话突然就响了,刚开始她还被吓了一大跳,接着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吴峰打过来的。 我疑惑的掏出手机看了下,果然有信号。 不对,等等!!! 这时间对不上。 刚才小白去追那个黑影的时候,我想给他打电话,当时的时间是9点23分。 可是现在是9点26分! 也就是说,前前后后,我们等小白,在到我去找小白,和我们回来的这一段路程,居然只用了3分钟? 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 我猛的给自己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这不是做梦啊。 那刚才丢失的二十几分钟去那儿了? “超一哥,你怎么了?”看着我突然给自己一巴掌,小白和蓝紫嫣都愣了。 我把事情的前后都说了出来,这两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对啊,超一哥,这不是我舅娘坟墓的那片地啊!”小白突然开口说道。 我愣神的朝着周围看了看,还不死心的拿着手电筒跑出去十多米的地方看。 果然,没有那天我们经过和河流,也没有熟悉的场景,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一个是在东边,另一个是在西边! “可是你叫我的时候,你没有看到你舅娘的坟墓吗?”我失声的对着小白喊。 “没有啊,我就看到你一个人在那儿瞎转悠。要是来到舅娘的坟墓,我怎么也要磕个头啊。”小白摇头。 什么?!! 他刚才没看到?那前边我怎么看到了他舅娘的坟墓?不对,我看到的应该不是被挖之前的坟墓。 因为我刚才还在惊奇,惊奇今天早上明明在坟墓堆上看到的洞口竟然消失了。 难道说....... 我浑身这一次真的是彻底冰凉,难道说我之前看到的一切,是看到小白的舅娘从坟墓里爬出来之前的一幕? 所以我听到了有人用指甲从里边口泥土的声音? 第95章 摩斯密码 越想我越觉得害怕,这莫名其妙的,我的肉体,或者说我的灵魂已经穿越这个时空的断层,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 “超一哥,前面吴峰说看到棺材在摇晃,看样子......”蓝紫嫣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小白。 小白的脸色也很难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蓝紫嫣还是继续说完:“他说看样子酒酿要爬出来了,我们还是快回去看看吧,现在小白也回来了,家里可不要出事了才好!” 蓝紫嫣的话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想也是,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等有时间在想好了。 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家里那具尸体。 我们三人火急火燎的回到家,敲门半天也没有看到吴峰过来开门。 我眉头一邹,直接一脚把门口踹开。 吴峰,并没有在屋子里,只有一句棺材被放在大厅的正中央。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我们出去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唯独吴峰不见了。 “吴峰!吴峰你在哪?”小白扯着嗓子喊。 我赶紧把他拉住,说你想搞得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你舅娘重新爬出来了吗?别喊了,打电话吧。 我拨了吴峰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出事了。 吴峰给我们打电话说家里的棺材出事,然后我们赶回来,他人就不见了,电话还关机。 想到这,我目光扫向了客厅里,装着小白舅娘尸体的棺材。 难不成,尸体跑出来害人了? 我对着蓝紫嫣和小白摆摆手,让他们退后一些,我自己上前看看。 我出门前用钉在棺材上的九九八十一根钉子还在,可以说是挪动过任何位置。 包括那十八道火符和二十八道灵符都没有任何变动。 奇怪了,今晚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够我想一一年半宿都想不明白的。 不是说棺材摇晃?感觉有东西要从里边爬出来吗,可是这棺材上没有什么变化啊,而且我们回来那么久,这棺材一丁点响声也没有。 反而是吴峰自己不见了。 看到没有危险,我对小白吩咐,让他去厕所看看,然后让蓝紫嫣去每个房间仔细的寻找,看是不是在厕所或者睡着了。 可几分钟之后,小白和蓝紫嫣回来了,从他们那无奈的神色我能看出,是一无所获了。 吴峰这个人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我也知道他不是随便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人。 给我们打电话,然后他自己消失不见,他没有那么爱搞恶作剧。 可是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要不是关上才钉着九九八十一根铁钉,不用专业的工具是无法撬开,我都有点怀疑他跑到棺材里躲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突然,一阵很轻微,很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有人用手指敲击棺材发出来的声响。 这声音实在是太轻了,如果不是我靠近棺材,我根本就听不到是从棺材里传出来了。 果然,棺材有动静!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赶紧退后几步,把一脸迷茫的蓝紫嫣和小白挡在身后。 “怎么了?”小白看我那么紧张,也有些哆嗦。 我说你别问了,棺材有动静!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材,棺材一动不动,而且那个声音也没有响起来。 我们就这样在棺材面前站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那棺材还是没动静。 “不会是你听错了吧?”蓝紫嫣刚开始还很害怕,甚至都想要跑出门去,但现在五分钟过去,什么都没有,她胆子也大了些。 我邹着眉,刚才听到的声音很清楚,我不可能是出现幻听什么的。 对了,是因为声音太小了。听不到。 我拉着小白和蓝紫嫣走上前,走到棺材半米之内,压低了呼吸仔细听。 果然,那种用手指敲击棺材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这敲击的平率很是急促,和刚才不一样。 所有人都吓退好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材,谁也不敢乱动。 “开棺,快开棺!”半分钟后,小白的眼睛猛的瞪圆,像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也同样张大嘴巴看他,这小子疯了吧,他说什么?开棺? 他应该说的是,把这棺材马上烧了才对啊! “吴峰,吴峰在里边!吴峰在棺材里!”看着我不明白,小白指着棺材连连大喊。 吴峰在棺材里?我看着棺材上那牢固的九九八十一根棺材钉,心想着吴峰这小子除非会穿墙,不然他怎么进去? 当然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进去之后,有人帮他盖盖子,重新钉好钉子。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当然没有! 我连连摇头,说不可能,吴峰不可能在里边。 “可是......”小白有些结巴,嘴皮子动了半天没说出来,看样子是太过于激动,想必他刚才自己说的话自己都被震惊了。 “可是什么?”蓝紫嫣插了一句。 “刚才那敲击声,明显是摩斯密码,他在跟我们求救!”小白总算是一口气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 摩斯密码? 对于这东西,我知道一点,不过实在是太深奥了。 一般这种都是用于军方实行任务的时候使用,一长一短,这在很多情况下应用很多,比如发送求救信号。 电影《风声》中就是采用在衣服上缝出摩尔密码,将消息传播出去。 当年最著名的一个新闻,是国外的,遭到恐怖组织“伊斯兰国”(is)绑架的日本人质后藤健二被斩首,消息震惊国际。 当年2月1日在网络上流传着一段由日本网友的解读影片,内容指出后藤在is所发布的影片中,相较于右边的人质汤川遥菜相比,后藤眨眼的次数显得较为频繁。 有日本网友将后藤健二画面放大,日本网友解密认为,后藤是透过眨眼来打出摩斯密码,而其所要透露的信息是“不要救我”。 可是这棺材里放的是小白他舅娘的尸体,怎么会传出摩斯密码呢?一个村妇懂得摩斯密码? 而消失的吴峰真的在里边和我们求救? 我满脸严肃的看着小白,说你没听错吧?你确定是摩斯密码? 小白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没有,就是求救的语气,摩斯密码他虽然不是很懂,可是简单的意思还是知道的。 这一下事情难搞了。这棺材明显还是被封死的,可是里边竟然传来摩斯密码的敲击声,这......这不会是我们所有人都中了幻听吧? 我一狠心咬破舌尖,很疼,鲜血直接涌了出来。 我把舌尖血在蓝紫嫣和小白的眉心上抹了一个红点,这可以防止我们被鬼迷了心窍。 然后让他们在去听听,最好让小白也去敲击几下棺材。 吴峰有可能会被困在棺材里,他想也壮着胆子用手敲了敲棺材盖。 很快,从里边传出来相同的敲击声!和刚才我所听到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一丁点变化。 也就是说这个平率真的可能是那所谓的摩斯密码,而不是尸变想要敲破棺材的动静。 除非那尸体成精了。 现在,我和小白,蓝紫嫣要面对的问题很严峻,那就是开棺还是不开。 开了,万一不是,那我么不是把一个成精的尸放出来吗?到时候谁能制服的了。 第二个问题是,如果棺材里的真的是吴峰,那我们就等于在杀人!棺材密不透风,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在里边窒息而死。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拿不定主意。 那敲击声还在不断的响起,一下下的敲打在我们的心头上...... 第96章 毁尸灭迹 时间每过去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长。 小白也拿不定主意,一个劲的在屋子里来回徘徊。 他也尝试着对着棺材里喊吴峰,吴峰,可是棺材里没有反应,还是敲击声。 如果棺材里真的是他,他不说话估计是嘴巴不能动。 生与死很有可能就在我们打开棺材的那一瞬间。 棺材里边是人,我么不开他死;棺材里边是尸体,我们打开,我们死。 谁能够下这个决定? 大约过去了两分钟,棺材里的敲击声也越来越微弱,给人的感觉就是,里边的那个人快不行了。 “妈得!”我低吼了一声,把小白和蓝紫嫣都吓了一大跳。 “开棺,先救人再说!”我一咬牙,做出了个重大的决定。 小白和蓝紫嫣只是在犹豫,见我这么说,瞬间像是有了主心骨。 小白看着我说,超一哥,你说我们要怎么配合你,你只管说就是。蓝紫嫣也在一旁点头。 我想了想,飞快的把两枚五帝钱交给他们,说让他们含在嘴里,在我拔掉所有棺材钉,打开棺材之前都不能说话,也不能呼吸。 如果是尸体,那么就不会第一时间发现你们。 说完我让小白拿着一根削得很尖的烧火棍站在棺材的旁边,只要发现不对劲就对着尸体的头扎下去。 这烧火棍常年触碰锅底灰,有辟邪,杀阴的作用。虽然没有桃木剑好使,不过也查不到哪儿去。 至于蓝紫嫣,她拿着好几个袋子站在身旁做准备,这是让我们憋不住气的时候用来换气的。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多钟,棺材里的敲击声已经没有在响起。 吴峰不会是死了吧? 我快速的拔出棺材上的棺材钉,在拔掉最后一根钉子的时候,我全身都在冒着冷汗。 “记住,就算里边是吴峰,可是还有你舅娘的尸体!”我看了一眼小白,剩下的话没说。 我最怕的就是,小白看到他舅娘的尸体,下不了手就麻烦了。 “要么换我来吧?”蓝紫嫣说道。 “没事,我能行!”小白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我搓了搓手心,给自己打气,双手也放在了棺材板上。 “开棺了!”我对着他们说道,然后两人也用嘴巴含着铜钱,同时闭紧了呼吸。 棺材盖子随着我一点点慢慢的推开,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眼角的余光也看到小白头上的冷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棺材盖,打开了。 我们三人同时把头抽过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棺材里躺着的,真的是消失的吴峰! 他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身子僵硬的睡在棺材中间,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身上...... 穿着的是小白舅娘死的时候穿的寿衣。 而舅娘的尸体,不见了!!! 为什么吴峰会躺在棺材里,这棺材外边根本没有撬动过的痕迹。 他到底是怎么躺进去的,身上还穿着小白舅娘的寿衣,那她的尸体又跑到那儿而去了。 着无数的问题就像是一柄重大千金的大铁锤一下下的捶打在我的心头上。 “把他抬出来!”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先救人要紧。 里边睡得是吴峰,不是小白的舅娘,我们自然不用憋着呼吸了。 我们三人把吴峰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在了地上。 小白把烧火棍放下,一个劲的摇晃着吴峰的身体,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 可无论他怎么呼喊,吴峰就是很安详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在那一刻,我感觉浑身都在想外冒着冷气。 抛开小白舅娘尸体不见的事情不说,吴峰好像真的没气了。 不会是我们犹豫过久,耽误了营救时间,他死了吧?真是这样,我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了。 “吴峰死了,吴峰真的死了!”小白用手指放在吴峰的鼻子前量了量,气息全无。 他惊恐的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关系。 “都是我,都是我慢,我在怀疑什么啊,听你说是摩斯密码,我就要应该马上打开棺材才对!”我内疚的拍打着大腿。 “给他做人工呼吸啊,说不定还有救,心肺复苏。”蓝紫嫣看这我们一个人吓得坐在地上,另一个一个劲的拍着大腿,不由得喊道。 “对对,说不定还有救,之前我们还听到他敲打摩斯密码。”小白抹开脸上的泪水,开始对着小白做人工呼吸。 我也在一旁帮忙,做心肺复苏。 可是...... 依旧没用,不管我们做了多大的努力,用了所有的方法,吴峰还是一动不动,身体僵硬的就像是铁块一样,看样子是真死了。 ...... 我,蓝紫嫣,小白,三个人围坐在吴峰的尸体前,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屋子里静的吓人。 小白舅娘的尸体原本放在棺材里,可是却变了,反而是变成了吴峰躺在里边,而且还死透了。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也许从小白舅娘死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先是死不瞑目,接着是变成油尸,再接着尸体明明被地火焚烧,有莫名其妙的出现,现在有莫名其妙的不见。 如果不是我清醒,我真怀疑这是一个连环噩梦。 “现在怎么办?”蓝紫嫣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我,又看看小白。 小白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不断的说他对不起吴峰,说他不应该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之类的呃。 “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啊?”看着我们没有人回答,蓝紫嫣又问了一遍。 我脑子里乱的要命,说:“你问我,我哪知道?还能怎么办,报警呗。” “不,不能报警,不能报警!”小白一听我说报警,整个人吓得从地上蹦起来,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对,我也同意报警!”蓝紫嫣符合道。 “不能报警!报警了我就要坐牢的,不要报警!”小白失去理智的大叫。 我拍拍他肩膀,强行把他拉坐在地上,说人又不是你杀的,你不会坐牢的。 现在又死了一个,不报警你能怎么办?难不成把尸体一直这样留着?到时候更加说不清,再说了吴峰来帮你忙,他家人肯定是知道的,你这样把他失踪那么久,他父母肯定也会报警的,警方不能结案,会把我们抓起来定罪的。 “可是警察来了怎么说?说他自己穿着寿衣,然后躺在棺材里?可是棺材是谁盖起来的?谁封的钉子?”小白全身都在抖个不停。 他这样么一说,我顿时想被人打了一拳,头都大了。 他说的是没错,吴峰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自己穿着寿衣躺进去呢?警方来了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因为我们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太匪夷所思了。 “要不,埋了?”我哆嗦的看着他。 “这样行,那我们埋了?”小白浑身一震,看着我猛点头。 “埋在哪?” “就埋在树立里。” “好,就这样!” “你们疯了!”蓝紫嫣看着我和小白在谈论埋尸体,不由得吼了一声,“你们是不是真的疯了,还想要埋尸体,到时候被发现,你们就是真的杀人犯了。” 被她这么一吼,我浑身猛的一抖,像是魂魄刚被拉回来一样。 我刚才再说什么?我说要埋尸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吴峰的尸体,难不成我刚才和小白已经被某些磁场影响了我们的脑细胞? 第97章 开坛招魂 我看看小白,他脸上除了惊恐之外,还有一丝茫然。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被吴峰的尸体影响了。 “我刚才说什么?”小白从地上站起来,远离了尸体,“我刚才好像说我们把尸体埋了?” 我点头!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被自己所震惊了,一拍额门,“我不会是,不会是被鬼迷惑了心智吧?” 我摇头,对他说这不是有鬼才会出现的,这种东西说起来很复杂,就像是人们常说的心理暗示。 打个比方,你每天都会对自己说,我很帅,我很帅。久而久之,你会觉得自己很帅。这种就是心理暗示。 我们害怕坐牢,又经过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第一个想法就是处理掉这个尸体,所以在讨论的时候,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就在心里滋长,影响我们的脑海。 当然了,尸体也起到了特别的作用,至于是什么,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超一哥,你有办法把他的魂魄招上来问问吗?那不就清楚发生过什么了 ?”看着我一愣一愣的,蓝紫嫣再次开口。 我一拍大腿,对啊,我把吴峰的魂魄招上来,不就都清楚了吗? 说干就干。 我让小白和蓝紫嫣她们帮我,找招魂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开坛招魂。 招魂我已经有足够的经验了,不说上次招燕姐魂魄那次,后来跟着姜大同,也就是我爷爷,我也招了好几次。 对于这方面我可以说是颇有心得。 可是当一切都准备好,我开始招魂,却发现没用! 是的,完全没有一丝的反应。 平常的招魂,如果尸体,就要用亲人的,或者是跟尸体有关系的人,让死者的魂魄上身。 但现在尸体就在眼前,这招魂的几率也更大,不会出现招错魂魄的结果。 但令人费解的是,吴峰的尸体还是一动不动,别说他弹起来和我对话,就是面部皮肤都没有动弹。 不应该啊!我怎么可能会失手呢?我招魂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我不信邪的在试了几次,还是没有反应,弄得天都快亮了。 “超一哥,怎么了?”小白忍不住开口问我。 我嘴皮子哆嗦了两下,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为什么吴峰的魂魄招不上来。 “你确定,你会吗?”小白突然问道。 他这句话很没有礼貌,也带着浓浓的怀疑。 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让他处于快要崩溃的阶段,先是舅娘的死,再接着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吴峰也死了,他没有开口骂我已经算好的了。 毕竟这些事情三分之二都是我经手的。 他说舅娘尸体不能烧,我也烧了,还保证这件事结束了,可是却出事;现在我保证今晚烧了尸体就会没事,但尸体不见了,吴峰还死了。 “小白,你怎么说话的,快跟超一哥道歉!他也是帮我们的。”蓝紫嫣看着我低着头没说话,不由得喝了一句小白。 小白没搭理她,而是低着头脸色阴沉沉的。 “小白你......”蓝紫嫣气的脸鼓鼓的,还想要去拍他几下。 我能理解小白现在的心情,赶紧拉住蓝紫嫣说没事,他只是一时想不通。 “哼!”蓝紫嫣看着小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抱着手走到一旁。 一时之间我们再次变得沉默。 我咬咬牙,拿着桃木剑对着吴峰的尸体挥舞,嘴里不断的念着招魂咒。 “够了,你到底会不会啊,我都要被你烦死了!”小白爆发了,他站起来对着我吼,脸气的通红。 我拿着桃木剑挥舞的手僵硬在空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白......”蓝紫嫣又要开口,没想却被小包粗暴的打断。 “你闭嘴!”小白恶狠狠的看着她,“我爱你,所以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说他会道术,我相信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也相信,可是现在呢?你看到了吗?出了那么多事情你看到了吗?” 小白整个人气呼呼的,说话的语气也像是机关枪一样快,“我舅娘是不明目,结果他自作主张说埋了,看吧,现在就出事了,吴峰死了,说不定就是我舅娘在报复我们,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然后是你!” 他得到声音很大,犹如天雷滚滚,不断的钻进我的耳朵里。 “超一哥也是帮我们好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蓝紫嫣气呼呼的看着他。 “超一哥,超一哥,叫的那么亲热,我怕是情哥哥吧!”小白完全的失去了理智,轻蔑的看着蓝紫嫣,双手抱着胳膊满脸冷笑。“ “小白,你......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蓝紫嫣被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等等,你们先不要说话!”我对着小白和蓝紫嫣摆摆手。 “闭嘴!你才不要开口。”小白正在气头上,对着我怒吼。 “你他妈是疯子吗。”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吴峰的尸体,“老子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别吵,吴峰可能没死!” “你和谁说老子呢?操......等等!”他刚想开骂,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傻愣愣的看着我,“你......你刚才说什么,吴峰,吴峰可能没死?” 我点头,也没有搭理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吴峰的尸体。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的耳朵。 就在刚才吵架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吴峰的耳朵有什么东西很亮,在烛光下泛着金光。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耳朵上带着一枚金色的耳环。 我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吴峰的魂魄招不上来了。 我指着吴峰左耳上的那个耳环问小白,这耳环是不是吴峰的。 “耳环?”小白疑惑的走上前,把头凑到吴峰的耳边看了看,脸色猛的大变,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这耳环......这耳环是我舅娘的,没错没事她以前结婚的时候一直佩戴到现在的耳环!”小白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白舅娘的耳环?我也愣住了,我就说嘛,这耳环一看就是女人的,而且是黄金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人的耳环。 我让小白不要把吴峰左耳上的耳环拿下,心里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某些事情。 黄金压鬼,可以避邪,而且和它份量有关。即越纯,它的避邪就更有效。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张普通的钟馗画像对于我们来说,一个一元钱的火机就能把它烧了,也可以用手随时撕烂,但是这画像贴在门口,一般的小鬼是不敢进入的。 黄金可以辟邪,还挂在尸体的耳朵上,特别是这黄金还是别人的,吴峰的魂魄怎么可能还敢上来呢? 这,还不是我招不了魂魄的关键,关键在,吴峰根本就没死! 一个没死的人我又怎么能招魂呢! 这一点,在我发现耳环,特别是小白说着耳环是他舅娘的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 这是后话,先不多说。 听我说吴峰没死,小白和蓝紫嫣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吴峰都没醒,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到现在那么久了,我居然说没死,让他们满是震惊和迷惑。 我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走过去蹲在吴峰的身旁。 我用手慢慢的摸着他左耳上的黄金耳环,闭着眼睛在心里不断的默念,吴峰,吴峰,吴峰! 在念够十八遍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用一种很奇怪的调子念出来:“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失魂者吴峰速速归来,速速归来!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说的很慢很慢,等我刚好念完这一段回魂咒,将耳环从吴峰的耳朵上取下的那一刻,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大拇指和食指用接着用力一掐他眉心。 就在这时,吴峰身子猛的一震,身子直直的坐了起来,吓得蓝紫嫣发出了一声尖叫。 第98章 东越蛇人 “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吴峰摸着脑门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显然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 “没死,吴峰你没死!太好了!”小白扑上去一把抱住他,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吴峰一脸懵逼的看这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还没有从中反应过来。 等他从棺材里出来,洗好澡,换上衣服,还是一脸傻乎乎的。 “我怎么会躺在棺材里?”吴峰看看我,又看看小白和蓝紫嫣,希望我们能给他一个答案。 “你问我们,我们还想问你呢。”蓝紫嫣白了他一眼。 他吴峰努力回响,可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棺材里,为什么会穿着收寿衣。 他告诉我们,当时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突然看到棺材在摇晃,他就慌了,赶紧给蓝紫嫣打电话。 可刚挂上电话,他就看到我们所有人站在棺材外边看着他。 “你没有感觉到自己昏迷吗?都不知道?”我邹起了眉头。 他摇头说不知道,又重复了一次,说刚挂完电话我们就出现了。 我们三人相视对望一眼,都觉得浑身冰冷。 他的经历和我们所有人的都一样,那就是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一段时间已经从我们的脑海中抹掉了。 在吴峰挂上电话之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消失,所以他才觉得是刚挂完电话,我们就回来了。 那...... 在棺材里敲击摩斯密码的是谁?不是吴峰吗? 还是说在他敲击完摩斯密码,我把他叫醒的那一刻,那段记忆才从他的脑海中消失的? 还有小白舅娘的尸体呢?到底跑到了哪儿? 至于这一切,没有人能够解释的清楚。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思维,我想就算我爷爷或者奶奶在这里,都不一定能够解释的清楚。 就在我们陷入沉思的时候,小白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他捂着手一个劲的叫疼,而原本拿在手里的黄金戒指被他丢在了地上。 我定眼一看,发现他的手指在不断的流血,手上出现了一个很小的伤口。 蓝紫嫣赶紧问他怎么了。 “这耳环......这耳环咬我。”小白疼的整张脸都在扭曲。 耳环会咬人? “黑了,小白的手指变黑了。”蓝紫嫣惊恐的大叫起来。 果然,小白那根受伤的食指上已经慢慢变黑,像是中毒了一样,而且从伤口上滴下来的鲜血也从红色变成了墨黑色。 这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小白。 他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双目无神,眉心渗出一缕黑线,显然是中了致命奇毒......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拿过那枚黄金耳环,而且那黄金耳环还挂在吴峰的耳朵上半天了,他也没事,怎么到小白拿着就有事了? 把这黄金耳环从吴峰手里拿下来之后,蓝紫嫣也拿着研究了好半天都没事,然后我又把黄金耳环交给小白。 毕竟这玩意是他舅娘的遗物。 这小子拿着黄金耳环正在睹物思人,没想到就被一枚耳环给咬了? 我让蓝紫嫣扶着小白,又让吴峰赶紧用绳子把小白那根手指扎起来,不让毒液蔓延。 我蹲在那枚黄金耳环的旁边,也没敢用手去触碰,可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这耳环有什么问题。 咦,不对。 慢慢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我发现这枚黄金耳环的颜色好像变了些,也就是耳环的接口部位,闪过一点点白光。 如果不是蹲在旁边,又仔细的盯着,这一点点反光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就算是看到了顶多会认为是光线反光。 如果不是看到小白变成这磨样,我也不会认为一枚最普通不过的黄金耳环有什么好研究的。 我没敢用手去碰,而是找来一根蓝紫嫣喝牛奶时用过的吸管,洗了一点牛奶,然后滴在这黄金耳环上。 看着我用牛奶去试耳环,除了现在有点昏昏欲睡的小白,吴峰和蓝紫嫣都围了上来。 “啊,这黄金耳环在喝牛奶!”蓝紫嫣第一个叫了起来。 我也是浑身遍体生寒,被牛奶侵泡的黄金耳环的头尾相接的地方,竟然冒起了泡泡。 牛奶也在慢慢的少。 我赶紧又接了一管牛奶,把牛奶滴上去。 这一次我敢确定了,这黄金耳环确实有古怪,它还真的能喝水,也就是说小白没有说谎,它有嘴,会咬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想任何人听到耳环会咬人,都会觉得疯了。 我用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那枚黄金耳环放在了座子上,用放大镜去看。 这一看我浑身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这哪是耳环啊,这是一条蛇! 是一条身上镀了金的蛇!!! 在放大镜下,这黄金耳环隐藏的秘密就出来了,我看到了一个金黄色的蛇头,这蛇头很小很小,就连头部也被镀金。 不过它的身子已经被固定了,所以它根本就动不了,但是那张很小很小的嘴巴却在一上一下的开合。 蓝紫嫣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差点就吓昏过去,女孩子都怕蛇,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古怪,被制成了耳环的毒蛇。 这条蛇这么会被人制作成了耳环,还戴在人的耳朵上。这真的有些天方夜谭了。 之前它这么不咬人,现在才活动? 难不成之前它一直都是在沉睡吗?包括在小白舅娘耳朵上挂着的这些年它一直在冬眠?现在才复活的? 我不清楚小白舅娘结婚了几年,但是怎么说加起来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吧?它一直在沉睡吗? 蛇这种东西说起来确实很奇妙,甚至可以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它。 它在吃饱之后,可以连续一两个星期不进食,特别是在冬眠期间,这期间,蛇不吃不动,仅依靠消耗体内越前储备的脂肪来维持生命活动的最低需要。 有很多蛇都可以一觉沉睡好几年。 曾经我就听过一个真实的事例,听说有个家伙把活蛇泡在酒精里,也就是蛇酒。 每年都会拿出来喝一些,可是某一次当他打开酒坛的时候,那条十几年前就被侵泡在酒里的蛇冲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把他给毒死了。 那这条黄金耳环蛇也是这种情况吗? “这蛇......这蛇是......”突然,吴峰突然尖叫起来,面如土色,脸色呈灰白色,惊恐到了极点。 “你认识?”我问他。 “东越蛇人,这是东越蛇人!”他面无人色。 东越蛇人?这时什么鬼东西? 吴峰浑身都在哆嗦,我赶紧给他点上支烟,他一脸吸了两口才缓过神来。 “曾经我看过一本古籍,至于历史是不是真是这样已经无从考究,只能算是野史,就像聊斋那种的。”吴峰大口大口的吸着烟,显然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太过于震惊。 我没有打断他,让他接着说。 “东越人以蛇为先祖,直至清末,东越人仍自称蛇种,并在宫庙钟华塑画蛇的形象,定时祭祀。 行船时,东越人在船首放上一条蛇,名叫‘木龙’,祈求蛇保佑行船平安。 东越妇女发簪上多插着昂首蛇形耳环,寓意不忘始祖。 而部族长老则用活蛇作为耳环佩戴,以示尊贵—— 捕捉后,人们先拔去它的毒牙,然后将它扎成小圈,垫上衬条,系上细线吊在耳垂上。 于是一条活蛇就被挂在了耳朵上,它时时昂起头,吐出火红的舌头。一副金枪蛇耳环可戴八九天,待到蛇死后再换新的。他们这群人也被称为东越蛇人。 所以你说着耳环是一条镀金蛇的时候我就有点印象,可是怎么都想不到,真的是蛇形耳环,这不过这黄金蛇耳环和东越蛇人的耳环有区别就是,这蛇有毒。” 吴峰一口气说完,有点只烟,全身还在哆嗦。 第99章 线索 把蛇当成耳环戴在耳朵上,想想就让人遍体生寒。 我想多了解一些这东越蛇人,可吴峰也不知道,他说当初不过是当小说看看,哪知道上边写的居然是真的。 不过他倒是知道以前的东越人是在福建一带,在江西也有东越人的后裔,至于是不是东越蛇人就不清楚。 正说着话,一直照顾小白的蓝紫嫣突然尖叫一声。 我随之望去,发现小白已经晕了过去,面色泛黑,嘴巴也有些黑的发紫。 “送医院,赶紧的,把他送医院!”我对着她们两人喊道。 至于小白舅娘的尸体去了哪儿,管他的,小白在不送医院就死定了。 所幸,这县医院也很近,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过程中小白一直在昏迷,嘴角一直吐着白沫,浑身抽搐。 出来之前我们在小白家里装满了一整瓶的肥皂水,给他灌下去,希望能够让他吐出来,不过效果不佳。 而且小白被咬的哪根手指也已经变成了黑色,这种黑不像是一般中毒的那种青黑色,而是真正的黑。 就像是把手指放进了黑墨水里,最危险的是,这黑色的毒素还有向上蔓延的迹象。 吴峰赶紧使劲的勒着他的手指,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就算要截肢都不能让毒素攻心,免得他就真的死定了。 这也可以看出这蛇毒有多厉害。 把小白送到医院,医生一看这情况吓得直接把他推进抢救室。 两个小时后,小白总算是救了回来,但还是没有度过危险期。 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一直到现在为止,小白都没有清醒过来,还留在icu。 而我们也只能隔着玻璃朝里边观看,具体情况怎么样也不清楚。 小白被咬伤的那只手指连着左边整条手臂都已经被切除了,理由是神经组织末梢全都坏死。 如果不切除,还有感染的可能性。 可就是这样,医生还说切除了且不保险,现在随时都需要人24小时看着,只要情况不对,立马在做紧急手术。 小白的主治医生姓兰,叫兰川,有点秀气的名字。 我称呼他兰医生。 我跟他打听小白是被什么蛇咬伤的,他面露难色,说目前世界上的蛇约有3000种,其中毒蛇有600多种,可是对这种蛇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他已经把蛇发到了什么世界蛇研究组织基地,可是没有人认识这种蛇,应该是新蛇种,要么就是还没有被人发现的蛇种。 新型蛇?连名字也没有?我和蓝紫嫣吴峰对视,都感觉浑身发寒。 兰医生也问我们小白是被什么蛇给咬伤的,我本想说是一种被吊在耳朵上的毒蛇,可最后还是没说,毕竟太离奇。 而且那条蛇在小白进入抢救室的时候已经死了,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蛇形耳环。 “如果你们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离开医院之前,兰医生说道。 “真的很严重吗?”我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 “不好说!”兰医生所知有限,只能无奈的摇头。 ......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村子里和县医院跑。 一方面是想要找到小白舅娘的尸体,另一方面是照顾小白,蓝紫嫣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五天了小白还在昏迷中,每天的情况都不好,时不时浑身抽搐,要么就口吐白沫。 我已经不知道他第几次进急救室,也许下一次他再也出不了手术室了。 蓝紫嫣是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只能不断安慰她,说没事的,我给小白看过相,他不会有事的,这一次只是一个劫难。 虽然是这么说,可我说出来还有点心里没底。 毕竟看相这东西说准不准,我又不是什么大师,看一眼就知道这人的命运。 再说了命运这东西谁敢说他就一定看得准?也许前一秒你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准确,但是下一秒,他的命运有可能会出现差错,就是那么一点点小的误差,都有可能让一个人的命运发生天差地别的改变。 吴峰回去了,他说他会不断的发微博,最好去看看以前的书,看有没有东越蛇人的介绍,包括他们戴在耳环上的那种毒蛇。 而我,最后也把蛇形耳环交给了兰医生,蓝紫嫣说的不错,不管他相不相信东越蛇人的故事,有线索总好过没线索。 第七天,小白突然醒了。 这是他昏迷转到大医院治疗一个周之后第一次醒过来。 但是我们宁愿他不要清醒,因为...... 他不认识我们了。 小白就这样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我们,对于我们的问话他一问三不知,甚至还有些不愿意搭理我们。 第八天,再次见到小白的时候,他变化更大了。 刚进病房,就看到小白抱着蓝紫嫣又哭又笑,鼻涕都流到了嘴巴他也不知道,一个劲的抱着蓝紫嫣的胳膊说要吃奶。 蓝紫嫣手忙角落的给他擦拭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一面阻挡小白的“进攻”。 看到我靠近他,小白直接放声大哭,特别是当我和蓝紫嫣说话的时候,他更是怒骂我,说我要抢走他的妈妈,还把床头的医疗器械等等全都砸向我。 和一个孩子差不多。 最后护士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这小子才算是安静的睡过去。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问蓝紫嫣,小白怎么了。 我不问还好,这么一问,蓝紫嫣直接就哭了,说小白好像傻了,他昨天还谁都不认识,今天居然把她当成了妈妈。 医生来过一次,说小白的脑部严重退化,现在只有几岁的智商,在往后拖着找不到解药,小白可能会变成白痴。 而那些研究毒蛇的专家也来过看过蛇形耳环,都不认识。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酒究竟是什么毒蛇,被咬一口,居然那么狠。 被世界评估的最毒毒蛇都没有这毒性啊。 小白在没有血清的情况下被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正说着话,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吴峰这小子打来的。 “怎么了?有没有线索?”我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口直奔主题。 “有一点线索,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吴峰吞吞吐吐的说道。 “到底有还是没有?” “我发了微博还有各种组织上,也把小白的情况发给了他们,说什么的都有,后来有一个家伙给我留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我发了一张图片。” “什么图片?”我接着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挂完电话,吴峰给我发来了他的微博账号和密码。 我用医院的电脑登陆上账号密码,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叫蛇的人发来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条很长的河流,河流上有一条小木船,一个女人站在船尾,穿着一身渔民的衣服,头戴斗笠,把她的面貌全都遮挡起来,看不见美丑,只能从身形辨认是女人。 这没有什么特别的,最特别的是,在船头的位置有一条色彩斑斓的大毒蛇。 这条大毒蛇盘在穿透,那硕大的脑袋抬起来看着前方,吐着红杏子。 只是从图片看那条蛇,也能感觉到它身上透露出来的凶性。 身上的鳞片在烈日下闪闪发亮,三角形的头上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似乎正在搜索着自己的猎物...... “东越蛇人!”我失声叫了出来。 吴峰曾经跟我说过,东越人以蛇为先祖,直至清末,东越人仍自称蛇种,并在宫庙钟华塑画蛇的形象,定时祭祀。 行船时,东越人在船首放上一条蛇,名叫‘木龙’,祈求蛇保佑行船平安。 这不正是东越蛇人的标志吗? 第100章 “蛇”相约 我不断的放大图片,对准了那划船妇女的耳朵,想看看有没有蛇形耳环。 可惜的是,这图片比较模糊,再放大也看不到她的耳朵,整个人的面部被头上巨大的斗笠遮挡住了。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是1987年4月32日。 也就是说1987年,还有东越蛇人的后裔,而且他们还保留着祖先的习俗。 这不是传说,是真的! 我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东越蛇人,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我激动地去翻看这叫做“蛇”的人和吴峰的聊天记录。 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照片之外,他没有和吴峰再说过什么,全都是吴峰给他发的留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发了一张图片就没有在联系了? 他这么做的寓意是什么?他是无意中得到这张照片还是他自己拍的? ...... 三天了,我几乎除了去医院看小白之外,就在等着那个叫做“蛇”的人的信息。 我心里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个家伙会再次出现。 至于小白舅娘的尸体我已经不再去找,谁知道她会跑到哪儿去?在哪个村子里也没有听说有尸袭击人的事件发生。 我甚至大胆的猜测,小白的舅娘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回去她的部落了。 而且这女人很不简单,简单的女人能够把这种蛇形耳环戴在耳朵上?这是普通人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至于这条黄金小蛇谁都不咬,偏偏咬小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人在幕后撒了一张大网,就等着我们往里边钻。 去医院看过小白之后,我回到出租屋里,这屋子还是临时租的,两房一厅,就我和蓝紫嫣轮流住,为了方便照顾小白。 至于钱,都是蓝胖子出的。 坐在电脑前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查找东越蛇人的新闻,可是那么多天以来都查无所获。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东越蛇人是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至于“蛇”发过来的那张照片,我也花了一百多块钱让ps高手帮忙鉴定,他们都说这不是ps出来的,完全没有一丝的ps痕迹。 吃完了泡面,我正要去丢垃圾,电脑上终于传来了消息。 是那个自称“蛇”的人发过来了。 看到他消息提醒,我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大有一种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感觉。 短消息没有过多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 后天晚上八点,新世纪广场三楼,逸轩茶馆见。 我几乎是秒回他的消息,可是等了半天他也没有再次回复。 “妈的,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我心里暗骂一声。 我有点搞不清楚这家伙是什么人,是真的知道线索,还是故意想要骗人钱财的。 但我只能赌,小白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只要有一点线索,我都不能放弃。 得知小白可能有救,蓝紫嫣喜极而泣,抱着傻乎乎的小白哭个不停。 我把“蛇”的消息告诉吴峰,不过这小子没有空马上赶过来,说家里还有点事。 不过他也说对方来路不明,不知是敌是友,让我小心点,在我去的当天,如果三个小时我没有回复他,他就会报警。 ...... 到了和对方的约定时间,我早早的在八点前就赶到了新世纪广场。 今天正好碰到星期六,人山人海的。在约定的逸轩茶馆也是异常的火爆。 不过很多都是中年男人坐在里边谈生意。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只能站在门口张望。 到了八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两个家伙朝我走了过来。 两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带着黑色墨镜,打扮的和黑衣人差不多,看起来酷酷的。 “请问是姜先生吗?”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这家伙明显是个保镖,虽然他极力的掩盖住身上的那股凶狠之气,可我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家伙一定杀过人。 我点头,说是的。 “我们老板有请!”他说完对着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请问你们老板是?”我不挪步,而是反问道。 “你进去就知道了。”他依然板着脸。 “你不说我就不进去了!”我依然没有动,这家伙约我来,可是自己不露面,让两个保镖来接我,这算什么? 示威吗? “那随你的便。”他说完就要和同伴离开。 卧槽?我瞪大眼睛,就这样? 我还以为他会说,进不进去就由不得你了,然后两个家伙一左一右的夹着我进去。 可他居然来了一句,随你的便就走了。 有没有搞错啊? “等等!”我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他扭头看我。 “带路吧!”我无奈的耸耸肩,来都来了,我不进去线索不是都断了吗?更何况对方约定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我还不相信他们会对我怎么样。 只要我大吼一声,他们就完蛋了,再说了三个小时我不给吴峰回信,他会帮我报警。 我也是第一次来逸轩茶馆。 这茶馆装修的很别致,低调的奢华,没有富丽堂皇的浮夸,却是典雅大气的风范。 没有普通的茶馆那种嘈杂的广播和拍着桌子讨论时事的老人。 青灰的泥墙青灰的瓦,木质雕花的窗户里嵌了厚重灰暗的玻璃,西南角曲木的柜台,沉木的大柜子,东南角的棋桌。在东北角的吱吱作响的楼梯,还有二楼安静的七张桌子。 不过二楼的桌子却没有人坐。 其中断不会有穿西装打领带戴金丝眼镜的人来,看样子都是谈生意的。 也有花白了头发的人,自提了一只小茶壶,走到熟悉的桌边坐下,道一声“九月菊”,端着青釉的茶杯,偏头看着窗外翩然的时光,悠悠地坐它一下午。 跟着两个黑衣保镖,我一路来到了三楼。 在三楼的楼梯口,站着两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家伙。 不过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没有把我们拦下,其中一个胸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经理”的家伙还对我笑。 我心里一惊,看样子这个“蛇”的身份地位很高啊。 居然是一个经理在这里守门,刚才我就见到有人被拦下。 看样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三楼的。 来到三楼,这里的装修更是比下边更加的别致和高贵。 就连挂在墙上的那些画都是真迹,包括一些桌子凳子都很有来头。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请我来?他是男是女,有什么目的? 就在我心里暗自琢磨的时候,一个保镖轻轻地敲了敲门。 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传来,只是简单的恩了一声。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对方是个女人吗? 保镖推开门,就没有在走进去,而是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道了声谢,疑惑的走进门。 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背对着我站在大厅中间,在她的面前挂着一幅唐代画家吴道子的真迹。 她此刻正在很认真的欣赏着名画,像是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她没开口,我也没有开口,就这样看着她。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 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看着背影就知道是美女,有仙子般脱俗气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背影杀手。 如果不是,那应该是一个绝顶美女。 “姜先生,你来了!”她缓缓地转过身来。 第101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什么是天籁之音,这就是! 她的声音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灵性,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她的声音靠近。 美,这女人实在是太美了,或者说漂亮到了一种极致。 我张那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 她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我觉得这世间再灿烂的花朵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傻愣愣的看着她,一句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脱口而出。 她捂着嘴娇笑,一丝红晕爬上她的面容,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听到咯咯咯的笑声,我才算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敢和她的美目对视。 “请问,你是‘蛇’?你约我来的?”为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她摇头,“不是我,是我爷爷邀请你来的。” 完了,她轻声说道:“我叫姬清影,你可以叫我小影。” 我笑笑,“我叫姜超一,你叫我超一就可以了,不过你爷爷呢?”我看了看房间,除了我们两人并没有任何人在。 “我爷爷在里边,来,我带你进去!”说完姬清影拉开了身旁的一扇木门。 一个老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张古朴的椅子上,抿一小口茶,细细的品尝。 “爷爷!”我恭敬的叫了一声。 其实我很想叫他“蛇”,可是这么叫一个老人显得很没有礼貌,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而且我想他这个年纪的人也不会上网,那个给我发消息的多半是他这个美得不可方言的孙女。 我话音刚落,那老人猛的转过头看我,这一眼没把我吓得魂都出来了。 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 腮帮上有些褐斑,看样子有点想说出常年在太阳光下晒,特别是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 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拿着茶杯的双手满是得很深的伤疤。 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象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 这老人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双眼睛。 也就是这双眼睛把我吓了一大跳。 他毒蛇一般凶狠、阴毒的眼里一道电光疾驰的射到我的眼,我身体不禁打了个颤。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和他的年纪一样的沧桑。 “爷......爷爷?!”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没资格叫我爷爷。”他的话简单而有力。 我邹了邹眉,这老家伙脾气很暴躁啊,他难道不知道这只是一种尊称吗? 我看看姬清影,她对着我无奈的笑。 “爷......”我刚想开口,可是一想到他说我没有资格叫他爷爷,顿时我就卡住了,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总不能说,喂,老头吧? “你可以叫我首领。”他瞥了我一眼,又把头扭过一旁和他的茶。 首领?这名字也是够古怪的,和他的脾气一样古怪,在这年代谁还称呼自己首领?这是不是疯了啊,这老头。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知道东越蛇人,不是他约我来,不是这里有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我真会转身就走。 我深呼吸口气,“首领,我想请问,您知道东越蛇人的事?” “知道!”他点头。 他真的知道?我顿时浑身一震,有些激动的看着他。 “那你知道我朋友中的什么毒吗?” “知道!”他又点头。喝了一口茶之后缓缓说道:“这种毒极其残忍,会一分分地侵蚀人的脑部,中毒者每日都将丧失一部分的记忆,七日之后,便会成为婴儿一样的白痴。而那之后,痛苦并不会随之终结,剧毒将进一步透过大脑和脊椎侵蚀人的肌体,全身的肌肉将一块块逐步腐烂剥落。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再摧毁人身体的毒。这种毒沾肤即死。” 擦,我差点没跳起来,他真的知道,他并不是瞎编骗我的。 因为小白的情况就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那......那有没有解药?”我咽了口口水,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缓缓点头。 我不知道这一刻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激动还是别的。他说有解药,而且看样子他好像还知道? 这一刻我看着老头无比的顺眼。 “首领,您......您能帮我救救我朋友吗?”我浑身激动得颤抖。 “我为什么要救?”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纳尼?我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了,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为什么要救?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他既然知道救人的方法,为什么不救? “首领,这是一条人命啊,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是不是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有什么条件,您说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一定能做到。”我压下心里的不快,恳求的看着他。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找佛去吧。”他这一次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拒绝。 “你......”我被气的差点就暴走了,可是为了小白,我只能忍,“首领,难道你真的希望看到一条生命,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英年早逝吗?如果是没有解药就算了,可是您可以救,为什么不救呢?” “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把茶杯放下,拿起桌面上的一根长长的烟杆。 从烟杆上吊着的烟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点烟叶放在烟杆前的小壶上,而姬清影很快的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火柴帮他点上。 我心里这个气啊,看着他优哉游哉的吸着烟,我心里的怒火就一个劲的往上冒。 我有些憋屈的看着他,“既然您不想救人,为什么还要给我发那张照片,为什么还要约我来这儿?” 他自顾自的抽着烟,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是悠闲的抽着烟,可我急得不行,心里一急,脑子有点不灵光伸手就去拉他手里的烟杆。 一瞬间,空气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秒。 姬清影小嘴微张,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那老头面色异常的难看,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我一愣,顿时回过神来,我好像做错事了。 可是既然都抓在了手里,我只能硬着头皮抓着。 “你是不是活腻了!”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有点不敢和他对视,但现在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只能硬着头皮道:“弄坏了我会赔偿,但是你必须要帮我救我朋友。” “你赔得起?”他突然笑呵呵的看着我,然后手一松,那长长的烟杆就到了我手里。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没底了,难不成我手里抓着的是什么古董不成。 可是谁没事会拿古董去抽烟?不都放在家里很珍藏的摆着吗? “多......多少钱!”我这一次问的是姬清影,这女人总比这老头好说话。 而且我心里也在想,这东西顶多几万块,最多最多几十万吧?真弄坏了到时候只能和蓝胖子开口了,反正他有的是钱,这一次我还是为了救他未来女婿,他应该舍得出钱吧? “这是清代老犀皮漆烟杆。这种老犀皮漆的工艺比较稀少,存世量更少,以前只有亲王级别的才能享用。”姬清影小声的解释了一声。 清代,存世量少,亲王级别! 光是听这几个词,我浑身都在冒着冷汗。 手一哆嗦,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烟杆前那个有点像是玉做的壶嘴...... 碎了!!! 第102章 铜蛇鼓楼 一瞬间,我有一种当年和奶奶在一起做阴阳童子“陪睡”那时,五帝钱被我无意中摔烂的感觉,那就是——不作就不会死! 首领那老头和姬清影直接傻了。 姬清影直接是捂住嘴,身子都在抖,而首领愣过神后直接就暴怒了。 “小风!给我把这家伙拉出去活活打死!”首领一拍桌子,愤怒的大吼。 桌子上那茶杯被震得直接从桌子上摔下来,掉在地上碎了。 随之一道人影在眼前闪过,先前和我对话的那黑衣保镖板着脸站在我的面前。 “大爷......呃,不是,首领!”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我陪你,我陪你还不成吗,你说多少钱。” “赔,你赔得起吗?”首领气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多......多少钱?”我的心都在抖。 之前听姬清影介绍,这玩意是古董,应该也是几十万的吧?蓝胖子啊,这下我可真的是害死你了,我心里暗暗叫苦。 “三百万!”姬清影也面带寒霜的看着我,说完又补了一句,“这主要的不是价格,这是我奶奶生前最心爱的东西。” 多少?三......三百万?我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要被吞进肚子里。 这一个破烂烟杆要三百万?不就是烟头那儿的玉碎了吗,要不要那么多钱啊,就算是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啊。 而且这玩意还是人家奶奶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我把它就这样砸碎了,这...... 这玩意能修补吧?502胶水贴起来行不行?当然,这句话我没敢说,估摸着说出来,这老头子估计会直接气死过去。 “首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看,我也是年轻不懂事,这个......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我给您打个欠条行吗?”我的心都在抖,可面上还得陪着笑脸。 “小风,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把他给我拖出去,活活打死!”首领心疼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起地上的烟杆,满脸痛惜。 肩膀传来剧痛,我已经被那个黑衣保镖小风制服,两条手臂都被他用擒拿手扭到了身后,轻微挣扎都痛不欲生。 “首领,老爷子你听我说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救我朋友,你也不像一条生命就这样英年早逝吧。” “首领!你听我说啊,不就是一个烟杆吗,我赔你。” “喂!我已经和朋友说好了,要是我三个小时不出现,他就会报警的。” “老头,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是要坐牢的,我死了,你也要给我偿命的!” “喂,我错了行不,老头,首领,我们讲和吧。” 不管我如何威胁,示弱,求饶,那老头子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知道铜蛇鼓楼的位置,你打死我这世界上就没有铜蛇鼓楼了!”在我快要被拉出门口的时候,我猛的大吼了一声。 “等等!”首领的身子猛地一震,对着小风喊了一声。 “你真的知道铜蛇鼓楼的位置?”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 被她这么扫了亮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住一般。 我硬着头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抓住我的那个黑衣保镖,有些无赖的看着首领,“被人抓着,我气血过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会知道下场的!”首领对着黑衣保镖挥挥手。 “娘的,痛死我了!”我甩了甩胳膊,不满的瞪了一眼那黑衣保镖。 “小风,你先出去吧!”首领对着小风吩咐道。 “是!”黑衣保镖点头,就在他快要退出包厢的时候,首领淡淡的再次开口,“如果这小子再不老实,你就把小花带来。” 这一次,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酷酷的黑衣保镖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身子也微微的抖了一下。 姬清影也是面无血色。 为什么他们听到小花会害怕成这样?小花到底是谁?听名字是个女的,有那么恐怖吗? “你怎么知道铜蛇鼓楼的,说!”首领再次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满脸阴沉的看着我。 “我......我现在不能说,说知道我说了你会不会马上杀了我!”我装作很镇定的喝了一口茶。 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好几万一两,可是喝在嘴里却如同嚼蜡。 我哪知道什么铜蛇鼓楼啊,我刚才被那叫做小风的黑衣保镖拉出去的时候,是姬清影给我的提示。 我命悬一线,也就随口喊了出来,没想到还真管用。 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而且喊出来这铜蛇鼓楼之后,我果然就得救了。 我无助的看着姬清影,对着她眨眼,希望她能够给我一点提示,可是这美女却把脑袋撇过一边。 我一连对着她眨了眨眼,还故意的轻咳一声,可这女人不搭理我,把我当成透明的。 奇怪了。现在我要怎么回答?怎么给头,不给尾,这让我怎么接啊! 我心里埋怨的扭过头,刚扭过头就被吓到了,首领满脸阴沉的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姬清影。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原来不是这小妞不告诉我,是这老头盯得太紧啊。 “我问你话你是不是耳聋了?”他瞪了我一眼。 “我......我太紧张,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硬着头皮应付,心里不断地想着对策。 姬清影已经救过我一次,看样子她也不敢在救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想不起来了?我看你是活腻了!”首领一拍桌子,“小风,小风!” “爷爷,等等。”一看到首领大怒,姬清影赶紧走了过去,满脸堆笑的看着他,“爷爷,我看他真的是被您吓坏了,要是您在让小花过来,他可能会直接吓死的。我看要不我来问他好了?您看怎么样?” “哼!”首领冷哼一声,不过却没有开口说什么,看样子是没有反对。 “你是不是知道铜蛇鼓楼在哪儿?”姬清影背对着首领,对着我咋咋眼。 我一愣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点头说知道。 “那你知道具体地址吗?”她说完对着我做了个口型:“云南!” 我本想立马搭上,可是一想不对啊,我要是那么老实交代,这首领应该不相信吧? 我想了下,说我知道,也可以告诉你们在哪里,不过有一个交换条件。 “你想要交换什么?”姬清影也没有想到我会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很快接上了。 “我想要救我的朋友!” “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要么说出来,我放你一马,要么你死!”首领又猛的一拍桌子。 搞得我身体又禁不住一阵哆嗦,心想着老头怎么有这种爱好,动不动就拍桌子。 “爷爷!”姬清影一跺脚,转过身看着她爷爷,“爷爷,您几十年来不就是想知道铜蛇鼓楼的位置吗,现在有人知道,您如果把他杀了,也许您就真的找不到铜蛇鼓楼的位置了。而且我也知道他的条件,就是救他的朋友,对您来说,救他的朋友不是举手之劳吗?” 姬清影说完对着我急眨眼睛。 我赶紧点头,“是啊,首领,您救我朋友,我告诉您铜蛇鼓楼的位置,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就是这一个。这也是我和您的交换条件。” 只要他把方法告诉我,或者他救了小白,谁还管他,至于什么铜蛇鼓楼谁知道那是什么鬼地方。 现在听到蛇这个字,我就浑身遍体生寒。 铜蛇鼓楼,蛇形耳环,东越人,这...... 这铜蛇鼓楼不会是东越人的居住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