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烟雨》 第一章 夜影寒沙 人为财死 环视着绵延起伏的山峦,树木高耸,鸟雀乱飞,斜阳晚霞,美景不过如此,一颗大树下站着一位神秘的人,在此处看去模糊的影子,无法看不清面容。 明月渐渐升起,清风吹荡,这人时而仰望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又是一阵风吹过,摇晃的枝叶哗哗直响,远处天空一排归雁掠过。 片刻这人迈步走向了远处,他的背影渐渐融入山林。 就在神秘人走后不久,山道之上一乘宽大轿子,八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抬着,四周还有十二名黑衣健儿手持尖刀护卫。 轿子里传出雄厚的声音问道:“还有多远了?” “哦!回主人,还有一程路。”轿子旁有人回应。 “嗯,那就加快速度。” “是”应声之后对抬轿子的大汉说道:“加快速度!” ………… 在一处山壁前轿子停了下来,为首的汉子说道:“主人我们到了。” 轿子里的人沉稳阴寒的说道:“嗯,叫他们把门打开” “还不开门。”话音未落,原本好好的山壁在一声响动过后,竟然多出了一道石门。瞧去里面暗淡无光,就在那一转眼后,石道豁然明亮。 为首的汉子恭敬地说道:“主人!我在外面等候主人。” 轿子里的人说道:“嗯,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格杀勿论!”再说到格杀勿论的时候,这四个字是那样的冰冷。 “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着一挥手,八个汉子将轿子抬起走了进去…… 阴暗的地牢,难闻的味道,几点幽暗的火光将这里渲染的有些恐怖,几名穿着官服的汉子在狭窄的石道上徘徊着,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一个懒散的声音说道:“是不是该到换岗的时候了。怎么今天这么晚。” “啊……”一声哈欠,有人回道:“时辰该到了!应该在路上了吧!我们再等一等吧!” 另一个懒散的人,捏着鼻子,声音极其难听的说道:“听说主人来了!应该又是为了那个人而来。” 另一人瞪着他一眼,说道:“不要乱猜主人的意图。还有这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最开始说话的人,闻言说道:“好啦!我觉得还是想想现在的我们自己吧,出去了做点什么。” 捏着鼻子的人迈步走到近前,笑着说:“哈哈……怎么,兄弟是不是又要去烟花楼啊!听说那里有你相好的。” “唉!你还说呢!每次去都说我身上晦气,害得我现在都觉得自己真是阴气的很。”说着,用手拍了拍脑袋,摇着头,似乎这里就是地狱。 此时就听靠在墙壁的一人,叫道:“谁……” 同时伴着的是出刀的声音,几把明晃晃的钢刀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那么阴冷。 异口同声,问道:“那里有人?” “分明看到一个影子?怎么不见了?”眼神还在盯着那个地方,神色变得凝重,嘴里嘀咕着。 “你不要疑神疑鬼好吗?这里本来就阴暗的很,被你吓的都毫无兴致了。” “就是,你是不是在这阴暗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老眼昏花了,那里有人?”说着寻向四周不见人影。 “难道是我看错了?”说着,有些开始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微微晃了晃头。 一人没好气的说道:“这种破地方谁会来?况且这里机关重重,有来无回。” 发现异常的汉子,说道:“还是小心些的好,据说这里可是关着我们元帝国江湖上最重要人物。” 说话之间,就在他们的头上已然有一道身影飘过,悄无声息,轻若鸿毛,身影快如闪电疾风。 “果然是一处险地,确实机关重重,只不过我还是进来了,呵呵……看来雇主给的这个价钱我要的实至名归啊!舍身犯险也不过区区十万两!却不知道这十万两的人到底是何模样”此人心念又一转,凌空又是一连几道腾挪闪转,眨眼间,距离这几个守卫十几丈开外。消失在暗道之中…… 一间石门被绞起,发出“哗啦”的声音。随着一串脚步声,走进来四个壮汉,四个壮汉左右一分,一位高大威猛的胖乎乎的中年人出现在眼前,此人面相随和,方面大耳,留着短须髯。 顺着此人的目光看去,就见这座地牢装饰的十分雅致,桌椅床铺一应俱全。几盏灯火,瑶琴一张。给人的感觉如同是到了闺房一般。 可与之相反的是,不远处的四个洞窟中,分别有四只饿狼,这饿狼听到人声,闻到气味,焦躁起来,狰狞着獠牙,眼睛泛着幽光,不时低声嚎叫。 在瑶琴旁坐着一位女子,秋水盈盈,眉黛春山,举手投足,气质非凡,当听到石门打开,扭头看去,冷若冰霜,只是轻哼一声。 此人看着女子的模样,丝毫没有任何表情的对身边人说道:“你们在此等候。” 手下人应声“遵命!” 这人挺着肥胖的身子走向女子,那双眼神愈加的毒辣起来。 一步一步走向女子,安静的的石室随着脚步声回荡,多了些许烦杂。 女子却也不慌不忙,注视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武楼主别来无恙,在这里过得可舒服?嘿嘿……”此人一边走一边得意的问道。 然而却没有人回答他,声音独自回荡。 女子轻轻拨弄一下瑶琴,声音悠悠入耳,说道:“这里的确不错,能让人静下心来。” 此人却突然露出了诡异而深邃的笑,说道:“很好,不愧是烟雨楼的楼主,你也应该知道我来这暗无天日之地见你的目的。武楼主难道不想出去,不想见他吗。” 武玄霜淡然的说道:“你们把我困在这里目的不就是为了他吗?那么我为何要出去。” “你觉得他会来吗?这已经都过去半年之久,恐怕你的心上人也变了心了吧。”此人说着,又是一阵好笑,“哈哈……你已经是个废人了,如今武功尽失你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只要武楼主交出密函,我可以在大人面前为你求情,还你自由之身如何?” 武玄霜面无表情,说道:“你这个背叛祖宗的畜生,助纣为虐,帮助胡人来……咳咳……哼,我不知道什么密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此人哈哈大笑,似乎这句话很是好笑,眼神一变的说道:“祖宗?谁是祖宗,祖宗又是谁?我只是选择了我的路,难道我要一直守着祖宗的法度过日子吗?不要忘了这个世道已经变了,如今是一个强者的天下,为了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我面对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的阻拦者,我也会毫无犹豫的杀了他。” “你这个恶魔,竟然毫无廉耻之心……”说着武玄霜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哦,对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件让你心动的事。”此人说着笑容看去那样的邪恶。 这声音让武玄霜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此人说道:“你害怕了?哈哈……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少要废话!落在你们手里给一个痛快便是!”武玄霜恶狠狠对此人说着, 此人摇了摇头“你何必如此,我们还是来分享一下我要对你说的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奸笑的模样让人作呕。 武玄霜沉默无语,等待着此人要道出什么事来。 看着武玄霜的样子,啧舌发出嘿嘿的笑声,嘴角勾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继而说道:“你知道张君策为何没来吗?” 话还未说完,武玄霜猛地站起来,急躁的说道:“他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此人淡淡一笑,看着武玄霜那担心的模样,一阵奸笑的说道:“看来你对张君策真是用情至深啊!” “你若是伤了张兄,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武玄霜那双美眸,泛着杀气凝视着此人。 此人哈哈一笑说道:“恐怕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已经是笼中之鸟。他更是困兽犹斗。” 武玄霜闻言心里咯噔的跳着,她有预料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你做了什么,你这个胡人的走狗,你会受到天谴的。” “我没有做什么,呵呵……只是我们大人用了一点小手段。武玄霜你也曾经效力于朝廷,因为一个张君策你值得吗,搭上了烟雨楼还有你的命。”说着干笑一声,继而又道:“而今天下归一,宋廷亡了。我主君临天下,只要你交出密函,清除朝中反叛,大人会既往不咎的,还你自由身。” 武玄霜怒恶着此人,说道:“秦蛟你会不得好死的!” 秦蛟毫无廉耻的一笑,说道:“只要你说出密函的下落我会放了你,你还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何乐而不为。” “你……”武玄霜一阵的咳嗽,说不出一句,好一阵才说道:“你别妄想了,还死了这条心吧!密函的下落我是不会告诉你这样无耻之徒,背叛祖宗的人。” 秦蛟闻言,咬的牙齿咯咯直响,恶狠狠的说道:“你真的不怕死吗?”说着向武玄霜逼近,眼神凶狠,似要对武玄霜痛下杀手。 就在两个人对话的片刻功夫,石门外悄无声息的来了一位黑衣蒙面之人,这人的动作之快,手法之狠,令人惊叹和恐惧。 就见这人好似离弦之箭,眨眼到了四人近处,还未等四人有所反应,来人的手中多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手臂一晃之间,在眼前一条血线凝结在空中,瞬间化作无数血花散去。 与此同时身在半空的黑衣人用脚钩挂之间,另一个汉子的脖子被硬生生折断,那窒息后的眼神,死亡前的恐惧令人颤抖。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个汉子死去,另两个尚在惊讶的时候,黑衣人的手中匕首刷的往右边那人的心口刺去,汉子连躲闪的功夫都没有,不偏不倚正中心脏,鲜血涌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失去了性命。 最后一个汉子方要叫喊,黑衣人滑步来到身侧,一只手捂住嘴,拿着匕首的手在喉咙上划开一道口子。 黑衣人只是一动一念之间,顷刻之时索取了四个汉子的性命,黑衣人的眼神落到了石室里的二人,心说:“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想着黑衣人身形一闪,只不过是火花一瞬,赫然站在秦蛟身侧。 一阵狼嚎在石室里的回荡,声音如同恶鬼的嘶吼。 秦蛟感觉到了一阵寒风袭来,猛然扭头看去,不禁就是一惊,但见一位黑衣人站在自己身侧,不禁说道:“你是谁?” 黑衣人根本没有理会秦蛟的问话,跃身而起手中匕首直逼其胸口,秦蛟见势不好,眨眼之间,黑衣人就已到近前,匕首距离咫尺,不由得一阵寒气逼来。 秦蛟退步躲闪,衣袖一摆,想要化解黑衣人的这一招,黑衣人身子在空中一翻,匕首举过头顶,照定秦蛟直劈下来。 秦蛟胖大的身躯一闪,猛抬腿踢向黑衣人的手腕,与此同时却故意反手一撩,这看似无意的举动却是大有文章,一来引导二来实用,可谓虚实并重。 黑衣人见其势大吃一惊,心中暗道:“啊呀,不好!这人确实难对付,雇主的话也算有理!”想着,动作可一点没有减慢,躲过秦蛟反手一撩,猛地抬手迎上踢来的一脚,借力身子上升,旋身而起,飘身落下,正好落在武玄霜近前,目视着秦蛟。 “身手不错!你到底是谁?”秦蛟也盯着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抖手便将匕首飞了出去,一道银线直奔秦蛟的心口扎来。秦蛟向旁一闪,匕首落地的声音。 扭过头在看的时候黑衣人的动作让他难以置信,就那么一扭身黑衣人手中多了一柄短刀,削断武玄霜脚上束缚的铁链将其护在身边。 秦蛟冷笑的说道:“想要救走武玄霜,你到底是谁?呵呵……你进得来可未必出的去,识相的还是不要挣扎了,放下你的刀我留你一条性命。” 黑衣人瞥了一眼,动作极快,一道黑影闪过,左手掠起落在地上的铁链照定秦蛟就是一击。 秦蛟肉嘟嘟的身子向后急退,看似笨拙却也着实灵巧,伸手一晃扣住铁链,翻转一绕,铁链反力而回,黑衣人巧妙化解,顺势短刀划向秦蛟的肩头,秦蛟进步栖身手中铁链一架,碰出火花四溅。 “你真是不知死活。”秦蛟恶狠狠的甩出一句话,手腕翻动,铁链如同游龙摆尾向黑衣人缠绕,黑衣人顺势而起,短刀由下往上,掠出一道弧线直削秦蛟的手腕。 秦蛟见势将铁链绕道手腕,用缠绕的铁链挡住短刀,另一只手挥拳砸向黑衣人的右肩头,拳带风声,黑衣人感到了压力,不敢再进,只好弃了秦蛟向后撤步,铁链尽归秦蛟所有,黑衣人蹭的二次近身,使了一个扫堂腿。 原本以为笨拙的身躯跳跃应该是急难的,哪知道秦蛟跃起七八尺。手中铁链奔出,黑衣人见状不妙急忙又是一招“星辰捧月”诡异的变化,手法巧妙,用短刀挂住铁链,一牵一引之间铁链的劲道化解。 这个时候石室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在石道中回荡。 黑衣人听到脚步声知道惊动了这里的人,暗付:“情况不妙!我可是只身一人,他们可是不计其数,尤其面前这个对手就已经很难缠了,再来两个高手恐怕我要吃亏。”想着黑衣人眼珠一转,手中短刀飞转抛出,另一只手里多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铁蛋,脚步不前返退。 秦蛟见刀光飞来急忙用铁链拦挡,就这功夫黑衣人来到武玄霜近前低低说道:“跟我走!”说着也不容武玄霜如何,拉着武玄霜直奔石室外的石道。 “哼,让你们尝尝这个滋味如何?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今天给你们试试它的威力。”黑衣人心里想着,手里的铁蛋子向前一丢,跑来的人只见一个黑球飞来,本能的向旁闪躲,铁蛋子在这些人中央落下,一声巨响过后,飞起来铁片四溅开来,飞向了周围,惨叫声在石道内回荡,白烟升起之时黑衣人与武玄霜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带着武玄霜在白烟中消失,秦蛟赶到之时已经晚了,一声巨响已经让他寸步难行,用大袖挥了挥眼前的烟尘,仔细看去心中不免一惊,眼前的景象惨绝人寰,鲜血尸体,未死人的哀嚎挣扎,伤势不重的慢慢爬了起来。 秦蛟心下一沉,他很清楚一旦武玄霜被救出去那么一切都会变为泡影。 “没死的给我站起来”秦蛟怒吼着,看着地上爬起来的人,说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两个人给我留在这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爬起来的人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奔着石道向外追去。秦蛟凝望着石道紧紧地把拳头一握,低低的声音说道:“武玄霜你以为你可以跑出我的五指山吗?嘿嘿……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着也迈步追向黑衣人。 再说黑衣人顺着石道向外冲杀,此时的机关暗坑都已经打开,黑衣人凭借自己的本事,一路上杀的血液沸腾,可谓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后面追来的人源源不断。 黑衣人嗜血的眼神,锋利的刀剑,很清楚此时绝不可能恋战,毕竟是来救人的,只要将人救出去就已经算是成功了,于是又丢出两个铁蛋去,铁蛋落处轰隆之声阵阵,烟火四起,惨叫不绝。 就这样黑衣人带着武玄霜来到门口,门就在眼前,只要跃过去便是海阔天空。 黑衣人看了看自己费尽周折救了的人,心说:“她到底是谁?雇主为何出此高价来救她,难道是……唉,还是少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拿钱就够了。” 想着便到了门口处,刚要前行就觉得左右恶风不善,暗叫“不好,这里竟然有埋伏!”眼神一扫,两柄锋利的剑器逼近,就见黑衣人如同一条灵蛇,躲过剑锋。 抬手掠向其中一人的手腕,同时身子旋转将武玄霜带过一旁,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的手腕,袭击的二人尚未收招就觉得寸关尺酸麻难忍,黑衣人眼神透着嘲笑的目光,手掌成钩叼住偷袭之人的手向下猛地一折,就听到咯咯的声音,惨叫未了,黑衣人手中长剑的剑刃已将拦挡之人胸膛划开,鲜血飞溅。另一人刚要有所动作,一道剑影划过贯穿身体,鲜血喷出。 黑衣人啐了一口,低低说道:“不自量力!” “你到底是谁?”一旁的武玄霜问道。 黑衣人说道:“我们还是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此地可不是我们啰嗦的时候!”说着带着武玄霜继续向外冲去。 来到门外,弯月西挂,璀璨星辰闪动,风吹起衣袂,冷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贼人休走!留下武玄霜饶你不死!”身后传来秦蛟的声音,黑衣人闻言头也没回,扬手打出三支飞镖。 “人我带走了,你要想找人那就来乐府好了。”黑衣人说罢跃身而起,与此同时迎面四柄长剑点来,黑衣人在空中悬身一掠,夺下其中一人的剑,翻手之间,四条性命不在,只留下了四具尸体落下尘埃。 黑衣人将长剑一甩,正好刺进其中一具死尸的身体内,剑入血涌,头也不回带着武玄霜消失在夜色里,不见了踪影。 秦蛟来到外面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尸体,脸上的表情难看,拳头握的咯咯直响,一副顿足捶胸的样子。 “乐府……”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乐府,难道这个人是乐府的高手?可是据说乐府之中全是女子,历代乐府府主都是能歌善舞的奇女子,怎么会……这个在江湖消失多时的门派竟然也出现了,她们为了武玄霜……人都说:一曲瑶琴尽妖娆,声乐歌舞逍遥府!江湖名盛一时的门派与如今的大唐教坊,并称“汉乐唐坊”嘿嘿有趣……乐府的人竟然也要趟这一场浑水?看来一封密函就将这江湖搅动的不得安宁。”说着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摸了摸自己头顶。 闭目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办,没有了武玄霜我拿什么来与夜影门合作呢?”秦蛟沉思着,片刻后,嘴角勾出一抹狡猾阴冷的微笑。 “大哥!”秦蛟身侧出现一个人影,眨眼间来到了近前,秦蛟一见说道:“你来晚了人已经被救走了。” 来人问道:“是什么人?” “人,我却不知道,但是临走前他说了乐府二字。”秦蛟说着用手摸了摸肥嘟嘟的下巴。 来人叫道:“什么,大哥你说救走武玄霜的是乐府的人?” 秦蛟点点头,说道:“这件事还是先放放,毕竟我们现在还不能与乐府发生冲突。不过可以禀告大人,让朝廷出面,乐府还敢私藏不成。” “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武玄霜可是我们重要的棋子,如今落到了乐府手中……”说着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秦蛟阴测测的一笑,说道:“那又如何,看来我应该去见一个人了,武玄霜落到谁的手里,她都不会轻易说出知道的秘密。” 来人还是不明白秦蛟究竟要如何,于是问道:“那么大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我带人去追,我定不惜一切代价抢回武玄霜。” 秦蛟转身望着远处,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乐府果然厉害,这样秘密的地方都可以找到,既然这样我就也送他们一份大礼好了,让手下把武玄霜落到乐府的消息传出去,哼……你说张君策会不会亲往乐府,这场好戏我要拭目以待啊!” …… 不说秦蛟如何安排,且说黑衣人带着武玄霜离开险地,一路飞奔行出七八里觉得没有人追来。 黑衣人看了看武玄霜气喘吁吁便慢下了脚步,说道:“你怎么样?” 武玄霜花容失色,没有直接回应,反而反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黑衣人一笑,说道:“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不过救你当然是为了钱,我可不是什么大侠好汉,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银子。” 黑衣人话音未落,黑暗中的杂草一阵乱动,走出一人,说道:“这笔生意看来你是赚了。”阴冷的声音让黑衣人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扭头看去…… 第二章 暗流皆出 波诡江湖 且说被囚禁在暗室之内的武玄霜,根本没想到过自己还会逃出生天。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张君策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她又不想他出现,复杂的心情让她很是折磨。 万万没想到,今晚却被一个黑衣人救了出来,二人一路逃奔,正行间,忽然有人发出笑声。 黑衣人戒备的闻言扭头看去,就见一道身影划过,一步一步逼近,黑衣人原本戒备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轻舒了一口气说道:“是你,嗐,吓死我,我以为是他们追来了!” 这人走到了近前微微一笑,说道:“果然一出手就是惊为天人啊!” 黑衣人不以为然,感觉对方有意挖苦。武玄霜在旁看去,不由得就是一愣,来人一身淡蓝色长袍,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玉树临风,风 流倜傥。不禁暗道:“此人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武玄霜胡思乱想时。 救她之人说道:“又来挖苦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要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吹风吗?”说着瞟了一眼黑衣人身旁的武玄霜,心中暗自称赞,“果然是一位绝代佳人。哈哈……伯符兄的确好有眼光。”想着继而说道:“这就是烟雨楼的武楼主吧?” 武玄霜含笑说道:“不敢,一介民女而已,烟雨楼早已不在,又谈何楼主之称。” 黑衣人说道:“武楼主过谦了。” 来者看了看武玄霜又瞧了瞧黑衣人,淡淡一笑,说道:“你这个嫂子我认了。” 这句话反而让武玄霜闹了一个大红脸,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谁是你嫂子。” 来人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你了。” 武玄霜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说道:“我,恐怕阁下认错人了。” 来人却没有回应,而是用眼睛一扫,嘴角勾勒一道完美的弧线,身法如电,同时一柄浅墨幽兰的宝剑,划破了黑暗,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将手中宝剑还归鞘内,武玄霜再看去,更是惊讶,方才的风 流倜傥,却换做了婀娜身姿,柳眉杏眼,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衬托出她那傲立群芳的气质,无与伦比的美丽。凝视着黑衣人与武玄霜,说道:“秋小天你这样精明的人,竟然也有走神的时候。被人跟踪都不知道。”,说着眨了眨那双迷人的眼睛笑对武玄霜。 秋小天耸肩说道:“人有失手马有露蹄,没想到竟然是暗影斥候,这些人无处不在。” “看来你日后要小心了。”说着女子来到武玄霜近前,笑眯眯的说道:“武楼主我叫张凝瑶,你不认识我但是应该认识我哥哥,他叫张君策。” 张凝瑶说出张君策三个字,武玄霜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张凝瑶,心说:“张兄却也没有提起过他有一个妹妹,难道这人是想套我的秘密,进而利用张君策妹妹的身份来诓骗我?” 张凝瑶似是看出武玄霜的心思,说道:“武楼主不必胡思乱想。日后见到哥哥你一问便知。不过你现在必须跟秋小天去汉乐府,因为只有那里才能保你安全。” “既然你是张兄的妹妹,你可知道张兄现在何处?” 张凝瑶闻言,心情一沉,说道:“武楼主放心,我哥他很好,只要武楼主平安,你和哥哥总有相见之日。如今胡元统一天下江湖各方势力皆被其收拢,哥哥为了寻你……。” 武玄霜见张凝瑶欲言又止,问道:“张兄他怎么了?” 张凝瑶故作镇静说道:“哥哥没事。”说着瞧了一眼秋小天,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带武楼主离开,路上小心,我们乐府见。” 武玄霜心中隐隐不安,想要再问,秋小天却说道:“武楼主要想知道前因后果,那你跟我到了乐府便都知道了。” 就这样,秋小天带着武玄霜赶奔乐府,张凝瑶只身潜入大都。 单说张凝瑶穿林走路,不多时便来到大都城外,此时城门关闭,进出困难。 这也难不住张凝瑶,就见张凝瑶选了一处僻静地方,城上守卫松懈之所,抖身形,如同一只飞燕,闪展腾挪,眨眼之间十丈多高的城墙已然到了顶端。 再一看,翻身跃下犹如鲤鱼跃龙门,微微月光照在欧阳玉娘的身上,那一抹倩影,让人如痴如醉。轻飘飘落到城下,面容依旧,神采奕奕。 张凝瑶瞟了一眼城上的人,便大摇大摆的迈步走了大都城内……。 城中热闹的晚市里,人来人往过客匆匆,车水马龙之间也隐藏着许许多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凝瑶心中有事,不免脚步匆匆,当路过一处店铺之时,被一幕所吸引,灯火人影之下,一张崭新的肉案之上,放了半只已经被剥皮截肢的牛身。 许多人都来这里围观,引来无数客人的购买。 就见一粗壮汉子,手里一口牛角尖刀在肉案上飞来砍去,手法行云流水,刀功恰到好处,围观人不时赞美伴着切砍牛肉的刀声。 七嘴八舌的议论。 “你看这刀法。的确了得” “是呀!竟然分两不差,唉,真是厉害!” “这就叫熟能生巧。” …… 粗汉闻言脸上并无喜色,似乎早已听惯这些话语,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顺手拾起放在一旁的牛排,就见他手指微搭向上一牵一引,牛排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肉案之上,牛排在肉案上起伏一阵后,平平的躺在那里。 粗汉滑腻油水的手在牛排上一滑,另一只手中尖刀抬起落下分隔起来……。 然而就在肉铺斜对角的一座三层楼上站着两人,两个戴着青铜鬼脸的人。凝视着肉铺,其中身材健硕之人,说话带有秦腔,说道:“他就是“刀屠”醉昆仑么?大人要找的人?” “嗯,据霍枳蝶的信息,这个人就是隐退江湖的醉昆仑,当年凭借一柄尖刀纵横江湖。而今竟然在大都卖起了肉来。萧咪的暗影斥候都没有察觉。可见此人来的可疑。” 另一人眼神却看着肉铺,似乎在找那“刀屠”当年的手段。 “嗯”健硕汉子应了一声,脸上露出浅浅的喜色,说道:“哦看来他的刀法非同一般,我倒想见识见识。” 另一人闻言阻止的说道:“还是算了!我们知道他在这里就好,自有其他人来找他,这个人或许是我们计划的一颗重要棋子。我们还是赶路吧!这次的目的是秦淮岸上一探究竟。” 健硕汉子不免有些败兴说道:“张君策真的还没死?如果他还活着,我们真的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另一人很明确的点了点头,“当然,张君策才是我们这次的目标,江湖都在传言张君策还活着,他的生死事关整个江湖归顺我大元朝廷。所以一定要查清楚。” 健硕汉子说道:“张君策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人。” 另一人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如果霍枳蝶的信息是真的,那么你我绝非一帆风顺。所以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听到这句话健硕汉子看了一眼,说道:“此话怎么讲?” “呵呵……”一声干笑,说道:“不要忘了,张君策在江湖上交友甚广,而且张君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天云宗的宗主,虽然他没有继任其师父的位置,但是天云宗的高手众多,比如尹魂,歩散,韩柔,温情,另外还有名艳秦淮的欧阳涟漪和“飞剑”杜邪。每一个都在江湖排行前列,张君策生死未卜,这些人绝不会坐视不管。” 健硕汉子不屑一顾的说道:“那又如何?大人手握重兵,灭了天云宗如同捏死一个蚂蚁轻松。” 另一人笑了笑说道:“时辰不早,赶路。”两人便转身沿着回廊走下了楼去…… 然而这两人的身影,却没有逃过张凝瑶的眼睛,见二人走出来,心说:“这两个人好诡秘不知道是何来路?我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看?”想了片刻,还是决定暗中跟随,瞧一瞧究竟。 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就在那二人站着的地方,后面那间房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位黑衣人,瞧了一眼离去的两个人,暗付“原来“刀屠”醉昆仑果然在这里,这老哥来大都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文大人,如今大都也是阴云笼罩。萧咪的暗影斥候无处不在,听说忽必烈还请来了西域的什么圣火教的高手。”想着,这人也尾随而去。 单说张凝瑶悄悄尾随,离开城郭行出七八里的地方,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跟踪,一个燕子穿云消失不见。 然而那两个人一路交谈,根本没发现有人跟踪。 张凝瑶躲在暗处,静静观瞧,眼光落处,一道黑影便在此处出现了,那双眼神闪过杀机,看了看四处无人,暗道:“这个地方应该是解决一些事情最不错的选择了。”想着,飞身一跃,前面人就觉得上空有一物掠过,本能的停下脚步,驻足看去。 “你是谁?”其中一人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两个应该是阿合马的人吧,不知道深夜在这荒山野岭意欲何为呢。” 另一个人闻言,啐了一口,十分硬气的说道:“敢管我们的事情,你真的是不知死活。” 黑衣人发出一声苦笑,说道:“阿合马果然嚣张,短短几年在朝堂和江湖一手遮天。你们两个狗腿子是要去何处?” 还未等黑衣人说完,健硕汉子叫道:“你果然是一个不怕死的人。”说着看了一眼身旁伙伴,另一人心领神会,二人无有废话,同时出手夹攻黑衣人。 黑衣人淡淡一笑,目光如电,丝毫没有慌乱,看着两人的招式攻来,脚步微错,抬手一掠,飞起一脚踢向左面的那人,这人一见黑衣人来势又快又狠,不得已收招换式。 另一位插招指打黑衣人的肋下,黑衣人扭身用掌一封,三个人擦身而过,形成犄角之势。 健硕汉子咬牙说道:“有些本事。” 另一人也道:“嗯,是一个硬手。”说着,二次跃到近前一连就是三拳两腿,黑衣人闪展之中便已化解。 一人见状抽出宝剑,剑光一闪,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赤手空拳抵挡二人,你来我往三十几个回合。 黑衣人心中暗道:“这两个人还真有些手段,一个掌法令人称道,一个剑术高超,我还真要小心些,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阿合马的府内地位不低,久闻这个色目人野心勃勃,看来他的野心可不止一点点。” 黑衣人想着拳脚更加的凶猛,这时用剑之人正好斜刺里跳过来,剑锋直指黑衣人的至阳穴,黑衣人感觉身后恶风不善,急忙跃身而起,身起而剑到,黑衣人脚尖点在剑锋之上,借力又起,悬空一腿扫向用剑之人的太阳穴,用剑之人见势不好,身子前倾猛地一转,这一腿擦身而过。 还未等黑衣人有所动作,另一人的掌已拍到近前,黑衣人连忙伸臂一架,另一之手推出一掌“啪”的一声,双掌相对,不由退了一步,看着落地的黑衣人心下暗暗叫苦,暗道:“好厉害!” “二位的功夫果然不错,想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为何不敢真容相见。”说着黑衣人看着二人,一脸的嘲笑。 用剑之人说道:“哼,找死。” 黑衣人闻言冷笑道:“哦,那我就想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另一人听罢怒吼一声,当即催动掌力直击黑衣人。 “看来不用点真本事,你们两个以为我怕了是么?”说着,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一柄链剑来,剑锋所动,剑光闪耀如惊涛骇浪一般,三个人再一次厮打在一处。 黑衣人将宝剑摆开攻势,这两个人可有些吃不消了,黑衣人的剑法巧妙刁钻,而且他用的剑与别人的不同,竟然是一柄链剑,能将一条链子舞动的出神入化堪为惊人。 也就三十个回合,黑衣人身形绕道用剑之人的侧身,手腕一翻链剑锁住对方的长剑,让其不得解脱,紧跟着一个闪步到了近前。 挥手间再看对方的剑已经落到了黑衣人手里,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剑起血飞,一声惨叫,倒在了尘埃。 “不要动,除非你想死的话!”黑衣人说着,双眼看着对方那惊讶的神态。 果然对方一动没动,眼珠一转说道:“你得罪了大人你的下场会很惨。” “呵呵……你在吓唬我吗?如果我害怕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你应该想一想你是生是死。”说着看着对方,眼神咄咄逼人令对方胆寒心惊。 “要杀便杀。”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黑衣人看着好笑,说道:“这句话说得好,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说着,就见黑衣人将剑一点一点的点进他的心口,黑衣人手段果然不同,剑推进缓慢,手腕轻轻转动,鲜血滴滴涌出。 对方忍痛咬着牙,怒视着,突然怒喝一声,一拳砸向黑衣人,嘴里说道:“我要杀了你。” 黑衣人却说道:“唉,你这是又何必呢!”说着另一只手里的链剑在眼前划过,半只手臂在天空旋转,鲜血淋漓,惨烈的叫声惊起了栖息的鸟雀野兽。 “啊……我的手……”苍白的脸,汗水湿透衣衫。 黑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想让你告诉我一些事,看来你们嘴很硬,那我只好杀了你们,这样除去了很多麻烦。”说完,宝剑划过,咽喉处一道血痕。 黑衣人杀了这二人之后并没有走,而是俯身蹲下,在这二人身上翻找起来…… 张凝瑶看得仔细,心说:“这人的身影如此熟悉,他难道是……”想着就要出去相见,心下转念“不对,如果我认错了岂不是暴露行踪,按耐下心里的冲动,没有现身。 返回头再说救了武玄霜的秋小天,此时来到了交易地点,天已将明,星斗暗淡,等候着实难耐,武玄霜一言不发的坐在火堆前,心情烦乱,思量许多……。 这时候,远处三道人影越来越近,秋小天眼力很毒,看到他们的到来,慢慢的站了起来,嘴里说道:“果然准时,看来我可以交差了。然后又可以过一段逍遥的日子了。”说着将脸上的黑纱扯了下来,一张勾人魂魄的脸,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男子,五官端正,胜雪的肤色,眉清目秀,嘴角挂着笑。 用手轻抚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对武玄霜说道:“武楼主!可不要怪我,他们如何处置你那我就管不到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我可以把你从他们的手里救回来。呵呵……武楼主应该不差钱吧” 武玄霜闻言苦苦一笑,说道:“你的确是一个生意人,见利就走,然而我却身无分文。呵呵……不过我落到谁的手里也不会改变我的初衷。”坚定地表情,严肃的话语。 “啧”秋小天看了看,轻叹一声说道:“人各有志,我也只是求财,不过我对你也不怎么感兴趣,因为我可不想惹天云宗的人。” 就在这时,三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秋小天目光一闪,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说道:“竟然是三个小娘子,呵呵……” 三个女子个个长相秀丽,每个人手里一柄长剑,打扮的也都很得体,气质优雅。 三人中间的女子身材高挑一些,瞧了瞧秋小天和坐在火堆旁的武玄霜,说道:““温玉飞天”秋小天果然名不虚传!竟然可以在森严的壁垒中救出武楼主!手段不凡我等敬佩。” 秋小天看着说话的女子,摸着下巴,思量着,脸上的笑让人无法释怀,说道:“呦,这位娘子过誉了,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当然前提还是钱。”说着搓了搓手指。 “当然,我家府主绝不会失言。”说着在腰间丝带内取出一张银票,看了看说道:“这是十万两的银票,也是秋大侠应得之物在此奉上!”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迈步走向秋小天。 秋小天没有动,看着女子走过来,然而此时跟随来的两个女子已经将武玄霜护了起来。 “嗯,这样不错,人我可交给你们了,此事就此了结,钱我也收了那就各奔东西,这件事至此之后与我再无瓜葛。”说着,秋小天伸手接过银票,看了看面露喜色,道:“那我就告辞了!带我向你们府主道声谢,如果日后还有合作,我可以给你们少算一些。” 女子说道:“我会转告的,既然人已经平安,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就此别过!”说着女子一抱拳。 秋小天一笑,还礼说道:“嗯!好,却不知娘子芳名怎生称呼?” 女子闻言就是一愣,不过看到秋小天那精致的面孔,不由得心生倾慕,说道:“小女子乐府冯铮” “记下了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秋小天说完,抖身形消失在三人眼前。 冯铮扭回头说道:“既然人已经接到,我们就回乐府交差吧!”于是冯铮带着两个姐妹护着武玄霜离开此地。 ………… 秋小天凝视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嘴里说道:“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姑娘,看来乐府美女如云啊!真不知道如今乐府的府主会是何等模样的女子。” “我看你还是下来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何况你如此相送!哈哈哈……怎么秋小天也有动情儿女之时?”话语略带调侃,树下出现了一人,仰着头看着秋小天。 秋小天看了看飘身跃下,站在来人面前,白了一眼对方,没好气的说道:“不会是让我请你喝酒吧!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哈哈……”来人爽朗的笑声过后,说道:“你难道不想在做一个大买卖吗?” 秋小天闻言,一副难以置信,说道:“哦,怎么我最近是遇到好事了,接二连三,呵呵……有趣有趣。” 于是二人并肩在晨阳下离开了这里…… 目光转向中原大地,洛阳城外的群山之中,隐秘的山林内一座鲜为人知的亭台楼阁。 牡丹的芬芳,引来了无数蝶儿徘徊。在最高的楼阁内,房中装点得很是典雅,给人以舒适的视觉。房中站着三人,这三人衣着怪异,均是一身黑色长袍,戴着獠牙狰狞的面具。 就听站在窗前俯瞰远处的人问道:“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异动” 其中一位身材不高,赤 裸左臂的汉子,施礼说道:“回大人!最近江湖各大门派都有所行动,派出去的霍枳蝶与杜千峰去寻找张君策的下落,还有就是太子那边……嗯,大人还是要小心一些。。” “哦,真金,这个小子总是和我作对。”说着,扭头问道:“圣火教的人搞定了没?” 赤 裸左臂的汉子,说道:“这伙西域来的人有些不好对付,而且他们似乎跟六王爷走得很近,对太子也是谦恭。我们要想办法才能控制住他们为我们所用。” “嗯……”这人点了一下头,说道:“就交给你们了。我明日还要陪同陛下游猎,你们见机行事,不可鲁莽坏了大事。”说着眼神闪过杀机,嘴里发出咯吱的声音,迈步走向近前的方桌坐了下来。 赤 裸左臂的汉子说道:“请大人放心。” 这人略有沉思,摸了摸下巴,说道:“你们去做就好了。” 赤 裸左臂的汉子施礼说道:“属下明白!” 这人伸手拿起茶碗,微闭双眸感受着香茶的口感与味觉。嘴里嘀嘀地说着什么,猛然睁开眼,望向墙壁上那幅画,眼神中蕴含着诸多复杂的情感……?? 第三章 不堪往事 怒恨交加 脑海里回荡着“也许思念是永远抹不去的伤口,伴随你直到走进黄土。得到与失去的感觉永远都是钻心刺痛,有些人应该记住,有些人必须铲除。这个世道没有对错,只有抉择,而后不易余地的完成。” 窗外的风铃轻轻摇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凝望着墙壁上的画卷,眼神呆滞住了,用手轻轻地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张冷峻不惊的面容,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神,虽然气宇轩昂,颇有王者之气,也遮不住他从心底而生的伤感之情。 那双带着点点忧郁的眼神,眼含着无数情愁,慢慢站起身来,眼睛一点一点的闭上,心里默默言道:“蒲鲜留哥,二十年了,你等的太久了,复国大计也该是时候开始了。你的降生不就是为了复国,为了东夏国的崛起吗……。”脑海里的记忆却倒回了二十年前…… 西北荒漠的塞外,蔓延无际的沙海,狂风肆虐,风沙如刀一般打在脸上,灼热感刺入心扉。 就在这风沙过后,烟尘中若隐若现的数匹快马飞奔,马上的人挥舞着弯刀,嘴里不停地叫喊着,迎风而来。 当视线清晰地时候,才看到这群手持弯刀,身穿兽甲的蒙古骑兵在追杀着一位俊逸青年正是蒲鲜留哥。 年轻的蒲鲜留哥衣衫都被鲜血染红,不停地在催动马匹,眼神偶尔向后看去,脸色不禁一变,暗道:“看来这次我是死定了么,不,我不能死,我还有使命。为了振兴家族为了完成祖父临终大业。苍天诸神请保佑我,保佑你的孩子……”心中升起一丝热血,手中马鞭抽打着胯下骏马。 这匹马翻蹄亮掌在沙海中极力奔腾,然而后面紧随而来的人马,已然分为三队开始夹击围堵蒲鲜留哥。 就听那人群中有人高喊“不要放走他,抓住他。” “快追,这个人一定要抓活的。”另一人指着前面的蒲鲜留哥叫道 就见一个汉子,在马上将兽甲脱了下来,赤膊上身,一阵狂笑,说道:“哈哈哈……这个小子归我了。看我怎么拿住他。”说着,舞动弯刀,纵马飞奔,扬起沙尘一片。 另一个蒙古汉子,很是不服气,叫道:“你?还是看我的吧!”说着取出绳索,在空中摇动,瞄准了蒲鲜留哥一挥手,绳索抛出,直奔年轻的蒲鲜留哥飞去。 “你可以,我也可以,这个人我要定了。”另一个瘦小的蒙古勇士,紧催马匹站了起来,灵活的伸手也将套马绳抡了起来,就见两条绳索如同游龙一般,盘卷着飞向蒲鲜留哥。 蒲鲜留哥见势不好,急忙来了一个镫里藏身,毕竟是马背上长大的孩子,身手敏捷,躲过绳索的攻击,继续前行。 三人见蒲鲜留哥躲了过去,对视一眼,争先恐后,再一次抖起绳索,这一次对准的可是马头,就听瘦小的蒙古汉子说道:“兄弟,我们比试比试如何,看谁放倒这匹马。”话音未落, 同时出手,果然手法厉害,绳索正好牢牢的套住奔腾的骏马,同时一用力,这匹马挣脱不得,在原地盘旋腾起一个圈,蒲鲜留哥见状不好,从马肚子下钻了出来,急忙取出弯刀割断绳索,继续拍马前行,哪知道刚走出去不远,迎面被两个蒙古汉子堵住。 蒲鲜留哥只好硬生生逮住马匹,骏马一声嘶鸣,两个汉子亮出弯刀,催马舞刀砍向蒲鲜留哥,蒲鲜留哥很清楚此时只有拼死一搏,掌中的刀一横,静待厮杀,那一双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怨气。 但见两柄弯刀挥下,早已伤痕累累的蒲鲜留哥举刀相迎,格挡开两柄弯刀,一牵一引之间便将左边那蒙古汉子砍翻落马。 再要回击另一人时,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缠住,接下来便是腰间。 “不好……”蒲鲜留哥暗叫,然而一切都晚了,手臂吃痛,如同被牵引一样,只好跟着力道,身子倒飞了出去,摔落马下。 一声得意的笑,再看不远处两个人手腕一翻,开始缠绕绳索将蒲鲜留哥拖出一丈开外,二人的马匹也到了近前,其中一人将绳索丢给另一人,跃身来到蒲鲜留哥近前,抬脚将手中弯刀踢飞。 其他人一见拿住了蒲鲜留哥纷纷调转马头围拢过来。 “哈哈……”得意的笑声,其中一人说道:“我看你还能如何逃走!”说着目视在眼前挣扎的蒲鲜留哥,完全没有驯服的意思,可是任凭如何,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抓到了。”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高举弯刀,欢呼着。 这时一人纵马而来,一身戎装,腰佩长剑,高头大马,很是威风,瞧了一眼沙地上的蒲鲜留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言道:“不要再挣扎了,来人!把他给我绑好了,带回去交给大人处理。” 蒲鲜留哥叫喊道:“既然抓到我了,那就杀了我吧!你们不会得到天神的庇佑的,天神会将你们打入地狱,受尽无尽的痛苦。”嘶吼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可是无人理会。 戎装汉子笑说道:“蒲鲜留哥!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能否被天神庇佑吧!你屡次三番行刺大人,你已经是罪大至极。今天恐怕你的性命不保了。” 话音未落,两个汉子将弯刀还鞘,翻身下马,迈步来到蒲鲜留哥近前,不论分说将其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我们走!”戎装汉子看了看,一挥手,带着众人押着蒲鲜留哥离开沙海沿着原路返回。 “难道我就这样的死在他们的手里吗?不,我绝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不管多艰难只有活下来才可以报仇。”蒲鲜留哥带着坚强的意志,心里想着,看着周围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逃走,紧咬嘴唇,脑海里盘算着如何逃脱。 穿过沙海便是茫茫的草原,一望无际的绿色,可谓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远处的羊群,山坡上的穿行的马队。 戎装汉子与两个壮汉在前开路,一路上走着聊着。 戎装汉子感叹的说道:“果然是两重天地啊!” 左边的壮汉应道:“的确如此,茫茫沙海可怕的地方,吞噬灵魂的恶魔就住在那里。” 右边壮汉,高傲的说道:“身为蒙古的武士,我们克服了灾难我们可以征服一切。就像我们的成吉思汗那样,所到之处,无不臣服。” 戎装汉子提醒的说道:“我们还是小心一些,这地方可不是很安全。” 左边壮汉应道:“统领说的是,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右边壮汉说道:“怕什么,他们还敢对我们怯薛卫动手不成。” 戎装汉子说道:“还是小心的好,弟兄们加快速度,我们趁着天还未黑赶回营地,把这小子交给大人就算大功告成。” 一行人押解着蒲鲜留哥穿过沙海便是草原,身后是茫茫大漠,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空也形成了两个世界。草原的上空碧蓝色的晴空,艳阳高照,真可谓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一幅美丽的画卷浮现在眼前。 不远处的大营中,一顶黄金大帐之内,灯火通明,几个侍卫还有三个身穿中原服饰的人垂手而立,帐内中央正在歌舞喧嚣。 一位孔武的汉子随意的坐在厚厚的皮毯上,一身蒙古贵族的服饰,重环垂耳,粗眉豹眼,络腮胡须,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金杯,看着歌姬们的舞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帐帘轻挑走进一位,来到近前,施礼说道:“启禀大人,那个行刺大人的家伙抓回来了。!” “哦,呵呵……带进来。”此人闻言便坐直了身子,将金杯中的美酒喝干。歌姬们停住了舞姿,都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大帐中安静了下来,随后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蒲鲜留哥被推了进来。这人瞧了一眼蒲鲜留哥,一副狼狈的样子着实好笑,不禁冷哼一声说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哼,落到你的手里无话可说,要杀便杀!给爷一个痛快。”蒲鲜留哥正颜厉色,愤怒的看着眼前端坐,一脸得意的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一旁有人上前便是一马鞭,呵斥的说道:“!好生大胆,真是该死。” “让我跪我的仇人?痴心妄……想”话还未尽,就觉得腿上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吃痛的跪了下去。 见蒲鲜留哥那副样子有些可怜,说道:“你只要说出是谁指使的,我便饶你一命。” 蒲鲜留哥挣扎着站了起来,气哼哼的说道:“呸。快快给我一个痛快,要是让我活着你必死无疑。” 听着蒲鲜留哥的叫嚣,说道:“杀了你?岂不是很无趣。”说着慢慢站了起来,“我有一个好的去处,我觉得你一定会满意,不过在去之前你也要享受一下死亡前的欢乐。哈哈……” 蒲鲜留哥说道:“你们这帮野蛮的家伙,你们没有好下场。” “呵呵……下场如何,我才不会去管,如今我过的很好,可惜!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人说着,一抖袖子,迈步走上前,一拳打在蒲鲜留哥的胸口,疼痛的弯下了腰,还未等直起腰来,又是两记重拳。 这人坏笑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呵呵……你在我的面前不过就是蝼蚁,我很容易就会将你捏死,你就认命吧!”话音未落,蒲鲜留哥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的猎犬似乎也很无趣,最近你们也开始不好好的训教了,这个家伙可以陪我的猎犬好好玩玩。”说着蔑视的看着蒲鲜留哥发出一阵嘲笑。 手下人自然明白其用意,两个汉子笑着走了过来,笑的那样邪恶,在蒲鲜留哥眼中是那样的恐惧,随即被拖了出去,被丢进了犬圈之中。 疯狂的猎犬们看到了蒲鲜留哥,那一双双凶狠的眼睛,兽性在这里彰显的那样的淋漓尽致,疯狂的嚎叫此起彼伏,猎犬们吼叫着扑了上来,蒲鲜留哥看着疯狂扑来的猎犬,把牙一咬,虽然知道这一次是九死一生,但为了活下来也要拼死一搏,双手被束缚,腿脚还可以活动,见猎犬扑来,向旁一闪,抬脚踢去,然而猎犬的反应更是敏捷。 而且不止一只,蒲鲜留哥躲过了几次攻击之后,便处于劣势,腿脚不停地冲着猎犬踢踹,张牙舞爪的猎犬一波一波冲了过来,丝毫不给其喘息机会。 一个没留神便被猎犬扑倒,在倒下的那一刻蒲鲜留哥心空了,自己却无力抵抗,只有任其撕咬,鲜血飞溅,血肉模糊的躺在了地上…… 看着惨不忍睹的蒲鲜留哥躺在地上,鲜血殷虹地面。那些猎犬似乎也累了,纷纷远离了一动不动的蒲鲜留哥。 ………… 当听到来报,淡淡的说道:“死了!那就丢到山坡上,让苍鹰美餐一顿好了,像这样的家伙也只配这样死去。” 蒲鲜留哥的尸体被人拖到了山坡,丢弃在荒野之上,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如此捉弄吧!蒲鲜留哥该有此劫难,也许也是让蒲鲜留哥成为如今的他最好的写照。 草原的深夜,夜晚的草原风冷地凉,一轮皎洁月色将天地照如白昼一般,月色清澈,原本已经没有气息的蒲鲜留哥竟然慢慢有了知觉。 原本停止跳动的心,慢慢的活跃。说来也巧,与此同时的远处一人一马向这里慢慢行来,借着月色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位女子,女子手提一柄长剑,牵着马匹走向了山坡。 女子略带忧愁的望了一眼天空,无尽的天空或许可以将心中忧愁变得微不足道。当来到山坡高处扭头那一瞬间,月色照耀下女子看到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蒲鲜留哥。 女子静静地站在蒲鲜留哥的面前,竟然没有显得害怕,反而镇定自若,饶有兴致的仔细打量着,此时的蒲鲜留哥只是微睁双眸,手指微微抖动,气息时有时无。 “这个人伤的这般凄惨,还没有死也算是奇迹了,或许是时间的问题,现在不死也不代表还能挺过多少时间……”女子这样想着,问道:“你能说话吗?” 蒲鲜留哥没有回答也根本回答不了。 女子眉头皱了一下,说道:“你的伤势好重!看来你命不久矣!这样活着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 女子似乎没有想要救蒲鲜留哥的意思,而是脑子路蹦出了另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一出,再看女子手中的宝剑抽了出来,“在这个草原之上,你沦落成这样,唉,如今生不如死,要不然我送你一程好了。”女子淡淡的说道。 说着,长剑已经指向了蒲鲜留哥的心口,只要她微微向下一按,便可以就此终结他的命运,可是一切都都是命中注定。 女子歪着头,瞟了一眼蒲鲜留哥,脖颈上的玉坠露了出来,当女子看到玉坠,手中的剑收了回去,俯下身仔细的看着蒲鲜留哥的那枚玉坠。 “这是你的?”女子用手指着玉坠问道。 蒲鲜留哥见女子似乎要动自己的玉坠,本能的动了一下。女子看到了他这微不足道的举动,眼珠一转,心下暗付“难道他是爷爷要找的人,这个玉坠我曾见过也曾听说过,是东夏国蒲鲜家族的标记。” 女子想着,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血肉模糊的蒲鲜留哥,辨认不出他的容貌,问道:“不管你是谁,这个玉坠救了你,不过也许只是让你延长了几天性命而已。你的生死听天由命吧。” 女子便将奄奄一息的蒲鲜留哥扶上了马背,看了看如同死人的蒲鲜留哥,嘴里嘀嘀说道:“希望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不然你会死的比现在还要惨!” 女子牵着马走下了山坡,不由得苦苦一笑,暗说:“我出来是干什么的,本来是为了散散心,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这就是命吗?还是这个人和我有缘或许又是我注定了今晚不会好过……”表情略带忧郁,步履阑珊的走着。 行了很久,女子扭头看了看,停下脚步探了探蒲鲜留哥的鼻息,嘴里说道:“竟然还没死命够大的。希望你还能在坚持下去,不要我走到了你已经死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 蒲鲜留哥的回忆尚未散去,身后却多了一位女子,这位女子可谓是芳容丽质妖娆,秋水精神,瑞雪美人,一身浅色衣裙,长发飘飘。看着凝神的蒲鲜留哥,说道:“又在想我姐姐了,还是在想你的惊天伟业?呵呵……这都已经二十年了,你还在做梦吗,如今大元国力昌盛。忽必烈手下文武百官个个都是能人。而你如今也只是依附在阿合马身旁的一条鹰犬,你怎么才能复国,真是可笑。” 听到这话的蒲鲜留哥却是苦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扭过头看向女子说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迈步走到画像前,瞟了一眼蒲鲜留哥,说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死掉。看来你过得很好呀!怎么样给人家摇尾乞怜是不是很舒服。哼,蒲鲜留哥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大业我不管,但是你不要牵连我们家。若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话语中略带着不驯。 蒲鲜留哥却没有生气,淡淡的说道:“不会的,我已经把宁儿送到西域去了。我不会辜负你姐姐的嘱托,我也会复仇的。” 女子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怪笑,说道:“哦,你要如何,难不成还要行刺忽必烈?恐怕你痴人说梦。” “小妹,为何对我如此敌意?”蒲鲜留哥问道。 女子哼了一声,说道:“敌意?是你的自私让我开始厌恶你?小妹?呵呵……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夫?你就是一只白眼狼,你关心过我的姐姐吗,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而已,蒲鲜留哥你真的不是人,你就是一个畜生。猪狗不如!我真的后悔那一日救了你,只可怜了我的姐姐……。”任凭女子如何谩骂,蒲鲜留哥没有反驳一句,他也无力反驳。 只有无尽的长叹,说道:“九年了,这九年里我又是如何度过,你真的认为我就是你眼里那可憎的人?” 女子丝毫不容情的说道:“哼,可憎,你是可杀,我姐姐就是傻为了你所谓的大业,她为你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而你……哼……”女子说着用手指着蒲鲜留哥,不由得脸色一变,有些怒气,说道:“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连累任何人,若不然他们不杀你,我亲自动手。” 蒲鲜留哥沉默了,女子看着画像,眼中也含着泪花,她在替自己的姐姐不值,她也后悔当年为什么不杀了他,那样子姐姐也就不会承受那么多。 蒲鲜留哥说道:“我……也许只有你的姐姐才会真的理解我?” 女子闻言冷哼一声,阴沉着脸说道:“你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姐姐完颜燕弋为你换来的,她真的是很理解你啊!”脸色阴沉,丝毫不给蒲鲜留哥好脸色,继而又说道:“为了你,她都可以……蒲鲜留哥,你就是一个负心汉。口口声声说爱,却将她推向火海。你个畜生……”甩下这句话女子愤然离开,留下一脸沮丧和无奈的蒲鲜留哥。 看着画像,眼角也流下了泪水,“燕弋……我……” 窗外无尽的风,一阵呼啸,窗子被吹得发出声响,几片叶子飞过窗台。 或许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或许离开后才知道以前的种种换来如今的一切到底值得吗?蒲鲜留哥在画卷前复杂的心理,相思与憎恨,悲喜交加,此时的他沉寂在无限的焦虑中无法自拔…… 夜尽天明,晨曦清风,红霞散去,大地复苏。 远隔几十里之外的洛阳城,街道上已然人来人往,门户开放,各地的客商纷纷来到集市叫卖,可谓一片兴隆。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少女,但见这女孩子,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一头青秀丝发在微风中微动,一身水绿色衣裙更显清纯可人,眉如柳叶衬着一双美眸含情脉脉,挺秀的琼鼻,脸颊甚是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似雪,身姿看似纤弱,却亭亭玉立别有一种神韵,腰间一条丝绦系成蝴蝶,配一柄短剑在身。 少女脸上挂着浅笑,那种对世态还充满无尽遐想的纯真。少女似乎是初来这锦绣繁华的地方,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了,东瞧瞧西看看,然而少女却不知道在这人群之中却有三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危险慢慢地逼近,却不知道这少女会如何应付…… 第四章 初入江湖 清风玉琢 时值春夏交替,这洛阳城的繁华更显艳丽,就见那少女穿过繁华热闹的十字街头,一路向南走去,东瞧瞧西看看,脸上挂着新奇,似乎对这座城市有着特别的喜欢。 就在这少女混入人群之中时,路边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长相平平,头上戴着软帽,扎巾箭袖,等着一对雌雄眼,仔细的瞧了一番,嘴里说道:“就是这个丫头,没错,就是她!” 另一个脑袋比较大,身材不高,脸上有几个豆大的脓包,也自顾张望,声音粗野的说道:“没错,就是她。就是这个丫头打伤了三公子,抢走三公子心爱的宝剑。据说这宝剑可是从那铸剑山庄里里赢来的。” 头戴软帽之人,哦了一声,说道:“能在铸剑山庄赢得宝剑,三公子还真有手段。” 大脑袋之人说道:“所以三公子赏下重金让我们兄弟来寻回宝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说着又伸长脖子仔细的看了看,确认的说:“没错就是这个丫头。三公子给的画像不差分毫!” 软帽男子闻言,说道:“嗯,我们跟上她,这里人多不宜动手,寻一处好下手的地方把剑抢回来,要是可以就做了这个丫头,敢在这里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也混入人流,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少女。 却说这少女穿过一条热闹长街,又向郊外而去,一路上东看西瞧,觉得哪里都是新鲜的。 少女一边走,心里想着“这里就是洛阳城啊!真的好大,也好漂亮。听师父说过,这洛阳可是好地方,有王者之气,而且都说洛阳牡丹甲天下,还有传说,昔年吕祖曾在此戏耍过牡丹仙子的故事,果然不同别处,藏龙卧虎,人杰地灵……,” 少女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安静的地方,此处远望青山重叠,雾气昭昭,近处绿水柳林,相映相辉。 少女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就见在水岸边坐着一位年已六旬的老婆婆,一头如霜的白发,述说着她的经历,粗布衣衫,几处补丁,那双专注的眼神,盯着眼前。 一双粗糙的手揉戳着褪色的衣衫,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却也难改那坚韧不拔的秉性。 就在这时,不知在何处跑来了几个孩童,为首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大一点的孩子,穿着比起其他的孩子要好很多,带着他们相互追逐,打打闹闹,嘻嘻笑笑。 孩子们跑到了水边,看了看清澈的水面,便开始跑到水里,戏水玩耍,孩子们天真无知的样子,无邪的笑容,让人着实羡慕,在这个还未太平的天下,他们的笑容可爱,温馨。 然而就在这玩闹过程中,那个大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向老婆婆扬起水来,他这一带头,其他孩子也跟着扬了起来,清澈的水花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那个大孩子嘴里还说着:“那不是给我们家做工的老婆子吗,来来,用水扬她,快,用水扬她,哈哈哈……。” 大孩子首先溅了在浣纱的老婆婆一身河水,可想而知那有些冰凉的水,溅在老婆婆身上定然是一阵哆嗦。其他的孩子随之效仿,老婆婆慌忙的用手挡住沧桑的脸颊,嘴里说道:“不要这样,你们这些娃子,不要胡闹了,快点住手,看我不回去告诉你们的父母,让你们的父母好生教训你们。”老婆婆又气又急,语气平和的说着。 这是这些孩子哪里还会听,尤其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说道:“老婆子你敢告状,看我的厉害,都给我扬她,快,哈哈哈,我让你告状,看你敢不敢。” 任由老婆婆如何哀求,这些孩子依旧叫喊着,扬水玩耍。毫无顾忌,只认嬉闹。 原本站在柳树下的少女见后,眉头一皱,自从少女懂事之后,少女深受礼法,想起自己,不由得心里有些难受,往事历历在目。 少女没有多想,跃身纵下,迈步走了过来,阻止的说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婆婆年纪这么大了,难道你们的父母没有告诉你们尊重长辈么?” 少女的断喝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孩子们没有停下,那个比较大的孩子,站在水里叉着腰,横眉立目的说道:“你是谁?你管我们做什么,我们愿意玩不要你管。你个小丫头,在管闲事连你也一起扬了。” 少女闻言,冷哼一声,很是看不惯这样的情景,尤其是对长辈的不尊,对她来说很难容忍,柳眉微蹙,说道:“要玩一边去,老人家已经年老体衰,还要做这些事情,你们难道不感到羞愧吗?这般欺凌成何体统?再不走开休怪我不客气。” 闻言的大孩子丝毫不让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道:“你不客气又能如何?你看不惯的事情多了,难道你都要管,黄毛丫头休管闲事。”一脸的不以为然。 少女看到大孩子一副不愤的表情,说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管!” 少女也是一时气愤,说着。只见轻身而起,跃入水中,大孩子还没有任何举动,少女伸手揪住大孩子的衣领,嘴里说道:“只要你给这位老婆婆赔礼道歉我就放过你,要不然我让你也尝尝本姑娘手段滋味。” 大孩子挣脱着双手扣住少女的手臂用力的掰扯,然而少女纹丝不动,嘴里说道:“放开我!放开我!”拼命的挣扎着。 少女对大孩子的掰扯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正颜厉色的说道:“你道不道歉?要是不想受罪就快给老婆婆道歉!”双眼中露出锋芒,咄咄逼人。 “她就是我家一个打杂了下人,我凭什么道歉,不道歉。”大孩子怒视着少女,理直气壮地说着。 少女冷哼一声,“既然你这般执着于你的无耻,那我就让你记住今天所作所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说着,少女将大孩子往下一沉,看那少女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力道蛮大的竟将大孩子向旁一甩,大孩子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到河水中,水花溅起,还未等站起来,少女一个箭步来到近前,不由分说,挥拳便打,这一下子可吓坏了一同玩的孩子们,叫嚷着往岸上跑去。 “我让你记住这就是代价。”少女越打越狠,大孩子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染红水面。 岸上的老婆婆见了不禁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连忙阻止道:“孩子不要打啊!会打死人的,快住手啊!” 少女没有理会老婆婆的话语,还在问“你道不道歉?” 大孩子已经被打得,翻起白眼,摇着头示意屈服,身子摇晃着,由于水中,被灌了几口水,脸色泛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岸上的老婆婆在哀求着,“姑娘啊,你快住手!不要打了。他还是一个孩子不懂事的,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少女看了看,此时也消了气,停住了手,冷哼一声,顺势将大孩子的腰带抓住,跃身而起带着大孩子来到岸上,将其丢在一旁,说道:“要不是老婆婆为你说情,今天定好生教训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尊重长辈。” 大孩子像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一语不发,早已没有了开始的气焰嚣张。 老婆婆恐怕出了什么大事,急忙来到岸边,看了看大孩子问道:“小少爷,你没事吧?” 少女见老婆婆竟还关心的问这种人,有些不解,说道:“老婆婆,他死不了的,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关心,不尊重长者,该打!” 老婆婆半带埋怨的反说道:“小姑娘啊,你这样打人是不对的,虽然他有错在先,毕竟是一个无知的孩子。你也不能出手这么狠啊!他的不对自有他的家人来管束的。”说着俯下身,伸手摸了摸大孩子还活着,只是被打的很惨。 少女闻言,眨了眨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婆婆会这样说自己,难道自己做错了?明明是在帮助老婆婆! 还未等少女在说什么,就觉得身后有人影一晃,少女急忙向旁闪身,就见一人站在了近前,与此同时左侧也出现一人,两个人面带奸诈的笑着,一见便知不是好人。 少女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人,一种厌恶油然而生,看罢问道:“大脑袋,雌雄眼,你两个要做什么?” 头戴软脑男子,嘴角一动,说道。“当然是找你的。” “找我?”少女眨了眨眼睛,继而问道:“我们素未平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做了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大脑袋汉子瞅了一眼少女问道。 少女沉稳了一下心气,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二位?还请明言!” 少女很冷静不像同龄孩子会感到害怕,说着仰起脸看着,正面对着自己的软帽男子。 “前几日,姑娘是不是抢了一物?”软帽男子直言问道 少女眼珠一转,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哦,你们是来寻仇的啊!”嘴上说着,暗自思付“没有想到寻仇都找到了这里,看这两人的样子也是江湖人物,却不知底细,我还是小心些为好。” 软帽男子逼视着少女,低沉的说道:“呵呵,算你还识相,把你腰间的短剑交出来,然后自裁或者我们兄弟帮你了结你的余生。” 少女闻言似乎很不在意,咯咯一笑,说道:“哦,原来是寻剑的啊!剑你是拿不回去了,不过我倒想看看我的余生是怎么被你们抹杀的?”那笑声很是悦耳,但话语里却带着不屑。 二人闻言不觉得相视一笑,毕竟面前的是一个少女,在他两看来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竟然敢在他们二人面前口出狂言也是罕见。 大脑袋男子冷沉的声音说道:“你是在说梦话吗?还是我们兄弟喝多了?” 少女说道:“你在问我吗?我知道你们两个打错了算盘,算错了时辰,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小姑娘就认为我好欺负。哼……。” “大哥!少和她多费唇舌,让我把她拿住就好,看她还说什么?”大脑袋男子说着,也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一柄短刀,锋利的刀尖放着寒光。 少女看着逼近的大脑袋汉子,心说:“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我上次揍的那个混账的同伙,这架势来者不善,不过我也不怕他们,别以为我小就欺负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今天就让你们两个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想着,眼睛盯着走过来的人,早已做好准备。 少女见短刀照定胸口刺来,亦不闪躲也不回避,面带微笑的看着短刀刺向自己。 就在刀尖似挨上没有挨上的那一霎那,少女的动作快如电闪,让周围的人惊叹,千钧一发之际,少女突然伸手,双指掐住刀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进而就是一拳砸了过去,这一拳直奔大脑袋汉子腰间带脉穴。 大脑袋汉子也有些功底,急忙抽身撤步,手腕一翻意在残了少女的手指来逼其退步,少女似乎早有所料,看出意图,便将夹住刀身的手指送开,打向那一拳也骤变为掌,掌心下移。 与此同时脚下一记钩挂扫向膝盖,少女速度惊人,大脑袋尚未行动,为时已晚,躲过了一掌,脚下却没有躲开,正扫在脚踝处,站立不稳向前跌出五六步远。 少女刚要回身,头戴软帽的汉子一拳到来,这一拳力道凶猛,少女急忙侧步转身,抬腿反扫,软帽汉子身手敏捷,拳掌可谓不弱,加之大脑袋汉子爆喝又冲了上来,你来我往厮杀在一起。 少女见其二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不由得放下了心,暗道:“也不过如此,我以为是什么江湖高手,原来不过是两个半斤八两的家伙,哼,那就休怪你家姑奶奶手段狠辣了。” 少女已然看出这两个人实力,起初没有敢轻举妄动,恐怕对方实力雄厚,自己初入江湖怎好大意,然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也就将心放下。 少女嘴角泛出一抹自信,随即招数一变,再看去少女如同换了一个人,摆开拳脚,大开大合,在两个人之间游走,没过十个回合,两个人便已无法招架。只见眼前人影晃动,却刀刺不着拳脚打不到。 打着打着少女猛然间不见了身影,两人呆住之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踌躇之际,少女竟然在软帽汉子身后出现,抬手击向天宗穴,大脑袋汉子见后不由得一惊,手里的刀也出手了,嘴里叫喊道:“快躲开!” 少女速度太快,尚未有所反应就觉得被重击了一下,五脏俱裂的感觉,血液翻腾。少女可没有就此罢手。另一只手扣住肩胛骨,眼中划过野兽般的目光,五指一用力,就听“咔嚓”的一声,惨叫如同杀猪般凄惨。 说时迟、那时快,少女将软帽汉子汉子顺势一推,大脑袋汉子由于来势凶猛,手中短刀正好刺进了同伴胸口,鲜血溅出。 “杀人了……”不知道是何人喊了这么一声,一下子这里就如同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哭爹叫娘,四处乱跑,嘴里叫喊着: “血……好多血……” “死人了,快去报官!” “不要让他们跑了。” …… 少女听到这些,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暗说:“惹麻烦了!此地不可久留,我还是先走一步!”想着,看了一眼倒在血泊的人,还有那一脸惊慌失措的大脑袋汉子,此时的手都已经颤抖起来,魂魄尽失。 “本姑娘!今天饶了你们,下次让我在遇到休怪我不客气!”说完,施展轻身之法,燕子三潮水的绝技,越河而去…… 少女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却已经是晌午时分,少女坐在一处矮墙上,一只手拄在膝盖上拖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却是一副愁云未散的模样。 不知在何处,突然传来了一声话语,“呵呵……小丫头,你在想什么?看你略有所思似乎有很多心事啊!” “谁?”少女应声之时,眼光流转,扫向着四周却不见人影。 躲藏在暗中的人,说道:“你不要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 少女还是不肯放弃的寻找,嘴里说道:“难道你是鬼不成?哼,光天化日之下装神弄鬼,还是出来相见的好。” 躲藏在暗中的人,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嗯,你这丫头倒有些胆量。只可惜你还触事未深,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要去何处为了何人。” 少女听闻并没有些许惊慌,歪着脑袋,辨认着声音的方向,那双眼睛游离在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对答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啊!装神弄鬼的让本姑娘看不起你呀。” 躲在暗处的人,嘴里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小丫头激将法吗?对我来说可是无用。丫头,还是回天云宗去吧。” 少女闻言,不由得心头一震,眨眨眼睛,说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躲在暗处的人,哈哈一笑说道:“哈哈……我自然知道,我也知道你偷下逍遥峰意欲何为。” “你说什么?”少女疑问道, “丫头,你难道不是为了天云宗宗主么?” 少女哼了一声,很坚定的说道:“鬼鬼祟祟,出来相见。” 躲藏暗处的人,说道:“你想知道你叔叔下落吗?” 少女闻言叫道:“你到底是谁?” 少女问着,心中暗暗思付“这个不露面的人到底是谁?竟然知道我的一切,听其话语似乎了如指掌,不过师父曾说过:这个江湖之中人与人不同,有些人为了曾经的恩惠便可以付出一切,当然也有些人为了利益可以不折手段,这就是江湖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这个人会是哪一种?” “我是谁?以后你会知道,这个你收好或许对你有用。”话音未落,少女就见一物飞来,少女手疾眼快,伸手接住。 躲在暗处的人提醒的说道:“丫头……离开洛阳在打开,此地危机重重,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按我说的你就能见到你的叔叔了。” 这句话打动了少女的心,“难道你就不给我留下个名字吗?”说着,用声音辨别却无法寻到对方的所在。 只听到的是,“洛阳城里春 光好。与我却作他乡老。凝恨对残晖。何年与君醉。哈哈哈……我们后会有期,记住切勿在洛阳城久留。”话音落去,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少女怀揣着那些疑问,心里想着,“为什么他要我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好吧!那我就先听你的!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只要可以找到叔叔……他难道和叔叔有什么关系……?”诸多的问题在少女脑海中浮现。 几只麻雀飞过,将少女的思绪打断,看了看天,将手中的物件收好,迈步便向官道走去…… 就在少女离开的不久,张凝瑶也来到了洛阳。 此时的张凝瑶正从一家酒馆走了出来,一身男子打扮的张凝瑶更显得飒爽英姿,手中一柄夺人眼球的宝剑,让很多人垂涎三尺。“已经到了洛阳,我要如何打探呢?嗯,宗门的人在洛阳应该也有联络,可是最近元廷的爪牙颇多,暗影斥候,怯薛卫,无处不在,我还是小心一些。”正在思索,眼光却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不由得眼睛一亮。心说:“他竟然也在洛阳,这家伙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这是要去那里?” 张凝瑶不免有些好奇,眼一转,暗自好笑,自己的想法。 随即便融入人群跟在那人身后…… 洛阳城北有一处叫十三坡的地方,此地是南北客商行旅必经之地,这里便在数年前多了一家客栈。 这间客栈可谓在洛阳城北闻名遐迩,只要向过往客商询上一句“欢乐楼”便会有人告诉你它的所在。 张凝瑶见他来到了欢乐楼,心下更好奇了,自付:“这个家伙怎么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呵呵……难道是来寻 欢?”想到此处,嘴角泛起一抹坏笑。 眼神窥视着那个人,然而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却说这俊美男子,一身团花袍,散发披肩,面白如玉,五官端正,眼神清澈无杂。神采风扬,潇洒自然。手里一把折扇,很是逍遥,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为其倾倒,尤其这俊美男子的笑可说迷倒万千女子心魂。 当俊美男子走进欢乐楼那一刻,在店中打尖吃饭休息的男女,目光投了过来,女子见了不觉芳心暗许,男子看了心中顿生嫉妒,这些目光在俊美男子看来很是平常,也不去理会。 眼光凝视着客栈的结构布置,看了看,这里面很是简单,干净整洁,摆设虽然不华丽,却给人雅致的感觉。 “这里便是欢乐楼,果然是一个好地方,人都说“洛阳牡丹,北山寻欢,牡丹花香,乐舞春山”不知道这一次来我是否会见到我想要找的人?”俊美男子心里想着,脚步未停径直上了二楼。 在俊美男子上了二楼的时候,张凝瑶也走了进来,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盯着俊美男子,心说:“我要看看你来此做些什么。” 却说来到二楼,找了一处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候跑堂的小伙计赔笑的过来,很客气的说道:“这位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吃饭,住店!”俊美男子回道。 “哦”小伙计又问道:“客官要吃些什么?我们小客栈还是比较齐全的!” 俊美男子折扇在指尖转动,说道:“好酒好菜给我拿上来便是,你家客爷不差钱。”说着将折扇一展,摇着折扇看着墙壁上那幅山水画。 小伙计点头,说道:“那好,还请客爷稍等片刻,我去传唤一声,免得让客爷等得着急。” 俊美男子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小伙计快去办事。 小伙计下去准备不说,独自在宁静的窗前,俊美男子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在这里竟然可以看到远处的洛阳,不由得嘴里幽幽说道:“败垣危堞迹依稀,试驻羸骖吊落晖。跋扈以成梁冀在,简书难问杜乔归。由来世事须翻覆,未必馀才解是非。千载昆阳好功业,与君门下作恩威。”说着,轻叹一声,又自言道:“如今的洛阳早已不复从前,却不知道这千年古城还会不会犹如当年那般伟岸……” 就在俊美男子轻叹之际,在暗处不为人察觉的地方有两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是谁?看样子不像是富家公子也不像赶考举子。”一位面容较好的女子问道。 身旁的另一位面罩轻纱的女子说道:“不清楚,不过我感觉到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江湖气息。” 面容姣好的女子说道:“嗯,此人虽然看似平常,但是不经意间还是有江湖气息。” 面罩轻纱女子,眼神不错的看着俊美男子,应声说道:“嗯,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面容姣好的女子问道:“谁?” “江湖上很有名的人物“清风玉琢”花浅落”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面罩轻纱女子不禁面有羞涩。 面容姣好的女子提醒的说道:“怎么难道你对他动心了?你可不要忘了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 面罩轻纱女子白了一眼,说道:“我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面容姣好的女子,却说道:“不过,我到对他有些兴趣,“清风玉琢”花浅落,他可是张君策的朋友,江湖都在传言张君策没有死,或许他知道一些什么,我觉得我们应该试探一下这个人,要是花浅落我们就杀了他。要是对我们没有妨碍那就算了。” 面罩轻纱女子,眼神扫了一下面容姣好的女子,难以置信的说道:“杀了他?他要真的是“清风玉琢”花浅落。你我恐怕也只能命丧黄泉了。谁人不知他本事,在江湖上与他年龄相仿的,能与他并列的高手屈指可数!你我二人恐怕有去无回,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们办我们的事。” 面容姣好的女子,停顿片刻“长孙姐姐难道怕他?”说着瞧了一眼面罩轻纱的女子问道。 面罩轻纱女子说道:“不是怕,只是不想多惹事端,况且对方现在对我们还没有威胁,不能冒然暴露自己。我们的目的是来此收集关于阿合马的罪证,然后交给大人,帮助太子除掉这个奸佞。” 面容姣好的女子淡淡一笑,说道:“长孙姐姐!我还是想去试一试!”女子似乎打定了主意,表情很严肃。 面罩轻纱女子深知这位妹子的秉性,只好说道:“你切勿暴露了自己,我们可是有要事在身,误了事情大人哪里可不好交代。” “姐姐放心,不要忘了妹妹的手段。”说着眼神中闪动着异样的神态……? 第五章 戏耍二女 去了又还 “长孙姐姐虽然说的有理,不过小妹还想去试试。”说着又瞅了一眼在那边独自静静发呆的俊美男子,嘴角一抹淡笑。 然而面罩轻纱的女子也没有强加阻拦,只是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他是咱们说的人,你可知道后果?万一他真的对你动手你的性命可就两可之间了。”说着,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瞧了一眼,心中隐隐的不安顿生。 面容姣好的女子看了一眼周围,嘴角划出一抹微笑,眼睛笑咪咪的盯着俊美男子,说道:“不计后果,哼,要真的是他那岂不是更好。正好报仇,希望他最好不是,要是那个人我就杀了他。”说着迈步离开 轻纱女子目送离去,心里默默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 盛夏的十三坡可谓风景秀丽,远处山峦起伏,近处柳绿花红,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青天之上几朵白云被风儿吹过,浓烈的日头偏向了西去。 那俊美男子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折扇,一手托腮目光流离在窗外的景色之中,微风带着花香,一只蝶儿翩翩闯进了楼内。 俊美男子伸手引得蝶儿落下,看着蝶儿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这一笑可说迷醉万千。 俊美男子轻摇手指,那蝶儿也不惊慌飞走,只是抖动着翅膀,片刻才飞起,绕着俊美男子翩翩舞动。 俊美男子正玩得高兴,就听得“噔噔噔”的脚步声,本以为是伙计上来了,于是便整了整衣襟坐好。可是当眼光望去,就见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来到了二楼,女子如若无人一般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俊美男子见后,一抹不被察觉的浅笑划过,稍纵即逝。 心中暗道:“看其走路姿态,应该是一个练家子,身上有些功夫,只是不知道哪路的人。而今江湖纷乱,胡元朝廷更是施加压力,暗影,怯薛卫等无处不在。此人又是那一路?而且楼下……这可不合乎常理,为何要翩翩来到二楼,哼……看来是为了我而来,呵呵……。”就在俊美男子盘算的时候, 就听那面容姣好的女子叫道:“人呢!小二,跑哪里去了快点出来,还不给本小姐把最好的饭菜端上来!”说话的口气很是强硬,也有几分装腔作势,而且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俊美男子,那一眼望去却也心跳的很,只好避开装作无视。 俊美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饶有兴致的看着,却也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若无其事下是哪尔虞我诈。 按耐不住的女子,随即还是扫了一眼俊美男子。不由得腾地脸有些微红,这男子太美了,美的让人无法不为其动心。“他真实便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花浅落?如此俊俏堪比古人潘安,都说潘安貌美我却未曾见过,不过这活生生人儿在我面前,着实……我要怎么才能知道他是谁?如果真的是“清风玉琢”花浅落,我真的要杀了他吗,我可以杀了他吗?据说曾经宫主与他……”就在女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店小二满脸堆笑,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盘内尽是美味佳肴,食物的味道着实让人心动。俊美男子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不禁抿了一下嘴唇,说道:“我都等得不耐烦了,总算是来了,小哥,可有酒么?” “有啊!店里怎么会没有酒,可都是上好的酒呢,客官要尝尝?”小伙计陪笑的问道 俊美男子将折扇放下,说道:“自然要喝些的,如此美味佳肴,没有好酒怎么可以,快去拿酒!” 就在俊美男子说话的档口,张凝瑶不被察觉的也登上了二楼,随即一个闪身,人不知了去向,那双眼睛却将二楼的一切看的真实。 小伙计将托盘里的菜肴摆好,说道:“客爷稍等!我这就去给客爷拿酒去。”说着迈步便向楼下走去, 女子一见,眼珠一转,拍桌子叫道:“小二!你难道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吗?同样是吃饭的,为何对他如此,对我却这般冷落啊?”语气中带着阴沉不悦。 店小二这才扭头看去,就见一位漂亮的美人坐在那里,瞪着大眼睛问自己,不由得就是一愣,心说:“这里怎么还有一位?明明这二楼之上就这一位公子的,如何又冒出来一个女子?好生奇怪……唉,也许是我太忙了,没有照顾到吧!”于是说道:“不好意思,方才忙碌,招待不周还望小姐见谅,不知道小姐要吃些什么?” “自然是好的。”女子看了看俊美男子桌上的食物,用手指了指,又看了看小伙计,说道:“和他的一样!本小姐不差钱。”说着在怀里取出一大块银子丢在桌子上。 店小二应了一声,说道:“那就请小姐稍等!我这就让厨子准备!”说着就要下楼。 就听那俊美男子说道:“且慢!这位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过来一起啊!我一个人也也好生无聊,剩下也是浪费,何不二人同食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 这句话一出口,女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俊美男子那一脸的真诚,脑袋一热,未加考虑便应声说道:“这……岂敢……” “呵呵……都是过路之人,而且我看小姐也是同道中人,何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俊美男子说着一笑,那笑迷人的很。 女子半推半就的说道:“既然公子美意,小女子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站了起来,走向了俊美男子,暗付:“哼,我本打算找些事情来接近你,没有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我乐享其成倒要看看你是哪路人物。” 俊美男子冲着店小二摆摆手说道:“还不去拿酒!我要与这位小姐痛饮一番。” 不多时酒菜齐备,俊美男子说道:“虽然你我萍水相逢,有缘在此相遇,也算缘分了,来,我敬小姐一杯!” 两个人便在这楼上,对饮闲谈起来。 暗中的张凝瑶看在眼里,心说:“唉,真是一个风 流成性的家伙,到哪里都要勾 搭一两个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哼,难道你吃了那么多亏还没一点记性。唉……男人啊!哼,还是我哥哥好……。”一想到兄长张君策,张凝瑶的心情便有些莫落,便默默地注视着,想看看到底这家伙会如何。 两个人相对而坐,面容姣好的女子也不做作,很是快意,俊美男子嗅了嗅,用手轻轻擦了擦鼻尖,说道:“好香啊!这里的花香果然不同小姐可闻到了花香?” 女子应道:“是啊!都说洛阳繁华,牡丹花香!” 俊美男子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敢问小姐!可是这洛阳人氏?” 女子淡笑回道:“不是,我也是路过此地腹中饥饿来此打个尖儿。” “哦,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俊美男子浅笑的问道。 女子莞尔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那兄台呢?” 俊美男子说道:“在下姓华双字玉琢!也是路过此地,见这里风景秀丽来此赏玩的。” 女子闻言,心说:“这人不是花浅落,难道是认错人了?我在试探一番……”想着,于是试探的说道:“兄台好闲情,那么敢问兄台又是哪里人?” 俊美男子略有一顿,说道:“不才河北人氏。”皮笑肉不笑的直愣愣看着女子。 女子一笑,说道:“哦,我看未必吧!兄台既然说与我同道中人,哈哈……那么这江湖之上有此美貌着似乎只有“清风玉琢”花浅落了。” 俊美男子闻言用手摸了摸鼻子,淡淡一笑,说道:“哦,是嘛!听闻过此人,确实没有见过。” 女子看着俊美男子,冷冷一笑,说道:“还在装傻吗?你不就是花浅落吗?” 俊美男子唏嘘的说道:“果然是同道中人。那你又是谁呢?” “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知道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就够了。”说着,伸向背后的手,此时多了一柄冰冷的剑。 “啧啧啧,你是来杀我的?”花浅落问道。 话音未落冰冷的剑锋离花浅落的咽喉只有咫尺,花浅落微微扭身摆头,于此同时抬手突地将剑身掐住,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以为我中招了吗?” 女子一见不由得大惊,脸色有些难看,暗道:“我的蚀骨散在他的身上未起作用么,不可能啊……” 看着一脸不解的女子,花浅落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你是乐府的人吧?怎么你家宫主没有来么?” “什么?”女子惊问道。 俊美男子脸色一正,说道:“你们家宫主还真是小心思,我不就是亲了她一下而已,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况且她还欠我一个人情。哼,难道就这样报答我。” 女子也不答话,手腕一翻,随即推出一掌,直奔花浅落的心口拍来,花浅落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全身向后翻去,同时还其一掌,两掌相对震得女子向后倒退七八步,将身后的桌椅板凳移动数尺,发出吱呀的声音。 “你们宫主还在记仇,让你个小丫头来刺杀我?你们宫主也真是不灵光!笨!有本事让她自己来啊!看我不打烂她的屁股。”说着花浅落一笑,身影一晃便来到了女子近前,抬手伸指,勾了一下女子的下巴,做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说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无耻!”女子说着抬手荡开花浅落的手指,继而就是一脚,花浅落轻轻转身躲了过去,玩味的说道:“你生气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呵呵……让我想起了你们宫主那时候的样子。”脸上略有怀念之色。 “下流……”说着挺剑直刺,花浅落回手拾起折扇一牵一引,化解了这一招。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饶你!” “妄想,绝不会像你这样的人低头。”目光中透着杀气,眉宇间那不悦的神情反而让花浅落觉得很有意思。 花浅落淡然说道:“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只有给你点惩罚了,竟然敢用蚀骨散来害我!哼,当年你家宫主也这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可是百毒不侵的,就是那苗疆的鬼婆孟黎,还有她的儿孙也奈何不了我。”说着,二次近身,用手中折扇点向女子天枢穴,女子见花浅落的招式来的迅猛,不敢力敌只好缩手用剑拦挡。 说时迟,那时快。花浅落的折扇招式一变,左掌已是劈到了女子的胸前,女子急忙向后撤步,反手一剑刺出,陡然间只觉虎口一麻,那柄剑已是给花浅落劈手夺去。 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花浅落,身手太快猝不及防,也想不到花浅落如此大胆,只凭肉掌就敢来夺自己手中的剑,只是一个照面剑便易手他人。 花浅落看着手里精致的剑说道:“唉,汉乐府的兵器也是这样的精致绝伦,嗯,女人们舞刀弄枪的真是一件有煞风景的事情,我听说汉乐府里的人嗓子都好是吗?呵呵……会唱曲吗,给公子唱一个,你家宫主不给我唱,那就你代劳吧。” 女子怒视着花浅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暗骂:“这家伙真是一个不知廉耻之人,哼,真恨不得杀了他。” “姑娘,你不觉得此时你的浑身都很麻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吗?” 这句话一出口,女子本能的动了一下真气,果然手脚开始麻木起来,木讷的盯着花浅落,问道:“你做了什么?” 花浅落微微一笑,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自然也就对你做了什么。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方法,你用在我身上似乎不起作用,哈哈……可是我要是用在你的身上应该会有作用吧,当然你用的是蚀骨散,而我用的是……” “你用的是清风香!”一个声音在半空响起,脚步轻轻落下。 花浅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慢的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来人。 来人没有去看花浅落,她不想动了心悸,于是迅雷一般挥出一掌,花浅落脚步微移,身子侧过,向后翻转,来人也不含糊,手中多出一柄剑来对着花浅落顺招向下疾刺! 花浅落晃动身形,用折扇荡开剑锋,然而这柄剑始终在花浅落周身几大要害迫近;堪堪便有刺到的可能,然而花浅落却都及时的避开。 花浅落见机可趁,突然爆发,手中折扇顺势一荡,将对方的剑打到一旁,与此同时手腕一晃对方面门,对方只觉得一阵风刮过,当面对花浅落的时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脸上的轻纱被摘了下去。 花浅落摇晃着手里的轻纱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长孙容!许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真是好久不见,十年……甚至让我一时间都没有认得出来你,若不是方才云嫣妹子与你一番对话,我却不敢相信。”长孙容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花浅落,这位名噪一时的江湖美男子。 花浅落似乎对长孙蓉很有好感,却也没有为难,说道:“你们宫主是不是也在这里啊!汉庭乐府,九歌一舞。前有长孙容必见邓剑萍!喂,我说邓剑萍你怎么不出来啊!你不是很想杀了我吗,我就在这里哦!” 长孙容听到如此话语,逼视着花浅落说道:“够了!花浅落我们宫主根本就没在这里,你在这里大呼小叫难道不怕有失 身份吗,呵呵,还有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也自身难保。而今江湖上找你的人数不胜数,你不要太得意。” “哦,原来邓剑萍没来啊!怎么躲在雁门外,塞上川乐府总坛,独自饮酒伤神还是又在计划什么大阴谋啊?”花浅落与长孙蓉说话很是放得开,不过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会有些难受。 长孙容说道:“你难道真的不感到羞愧难当吗?我们宫主为了你……” 花浅落未等长孙蓉说完,伸手阻止道:“停!长孙姑娘!我可没让她为了我做什么,还有去杀人?那是她自愿的!”一副与我何干的模样,这可让长孙容,云嫣气愤不已。 长孙容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是一个负心汉!枉我家宫主对你痴情一片!” 正说着,花浅落身侧的云嫣骂道:“长孙姐姐!杀了他,杀了这个无耻之徒,为宫主出口恶气!” 花浅落一笑,说道:“还是算了吧!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况且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你们在这里纠缠了!你们回到雁门关替我向你们宫主带好。还有就是我会登门拜访的!因为我要去取一人。”说着走向长孙蓉,面带笑容,将手里的轻纱亲自又给长孙蓉带好,长孙蓉竟然没有反抗。 带好之后,花浅落留下一句“其实长孙姑娘如此绝代佳人,遮住面容真的有些不忍啊!”也不知是有意戏耍还是心中实话。 长孙容冷冷的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花浅落的一举一动! 花浅落取出一些散碎银子,丢在桌上,说道:“告辞!”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窗前,纵身而起,犹如蝴蝶一般落下,双脚落地,竟然尘土不扬。 暗中的张凝瑶看到此处顿生无趣,心说:“这小子到底玩的是哪一出?这两个人原来是乐府的人,进来听说乐府也和元廷有了往来,似乎乐府投靠了太子一方。江湖复杂,人心叵测啊!” 张凝瑶想着心事,而此时的长孙容手扶窗前看着远去的花浅落,深深吸了口气,继而转头看了看云嫣说道:“云嫣,你没事吧!” 云嫣说道:“我没事,姐姐为什么不教训他让他就这样跑了?” 长孙容苦苦一笑,说道:“你我根本就是他的对手,方才他都已对我们手下留情了,在苦苦纠缠不是自找没趣吗?” 说着,长孙容取出一颗百草丸给云嫣服下,过了不多时云嫣身子开始好转,然而就在这个档口,一个尖尖的声音说道:“呦!这里竟然还藏着两个大美人啊!” “谁?”长孙容说着,转身看去,就见楼梯口处站着一个身材不高,瘦弱的汉子,一身短打衣靠,八字胡,小眼睛,那笑容可谓厌烦。 这矮小的汉子,一跃而至,用手抹了一下八字胡,笑着说:“两个大美人这是在做什么啊?难道是在等我?” 长孙容哼了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远点,不然的话让你身首异处。” 矮小汉子一脸坏笑的说道:“呵呵……美人,不要动怒,陪我喝一杯如何?” 这突然闯入视野的矮小汉子,此时这一番话,让长孙容,云嫣更加恼火。 “找死……”缓过来的云嫣,把这一肚子气都转移到了此人身上,将手中剑一晃,直逼矮小汉子而来,剑锋所指,剑气逼近,矮小汉子邪邪的笑着,见其剑刃点向自己的梁门穴。 矮小汉子动作之灵敏,剑近在咫尺,晃动之间便转到云嫣身后,伸手来抓云嫣的肩头,云嫣委身一旋,脚步轻动,手中剑反戈一击,这矮小汉子竟十分灵巧,向后翻之际,长剑已从身旁划过。 “美人的剑果然厉害,不知道美人的床上功夫是不是也这般厉害呢?嘿嘿……”奸恶的笑说着,然而双掌推出,两个人你来我往,杀在一处。 这一番闹腾,惊动了楼下的很多人,有的人便爬上来观瞧,有的人匆匆离去,店中一时间也是闹得鸡犬不宁。 一旁的长孙容见到这矮小汉子功夫不弱,云嫣很难胜过他,暗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是何时来到楼上的,虽然满口污言秽语,却看其扔另有目的,应该将其制住询问个一二。”想到此处,跃身上前二人合力围攻矮小汉子 这欢乐楼之上三个人打斗在一起,厮杀正酣,转眼间便是三十几个回合, 在三个人打斗之际,窗子里坐着一位,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轻摇折扇,正是去而复返的花浅落,不禁摇头,滴滴的声音说道:“哎呦!乐府怎么越来越差了,当年声震江湖的门派,如今也就这些手段吗?也真不知道邓剑萍到底怎么调 教的你们,乐府真的一代不如一代啊!” 说着花浅落见时机到了,纵身而起,手中折扇一动挡住矮小汉子的一掌,另一只手划过云嫣的手臂,掠过手腕,云嫣觉得手臂一沉,手中剑脱手而出,再看去花浅落手中的剑刺入矮小汉子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花浅落手中剑在眼前飞动。 嘴角一动,瞟了一眼矮小汉子,“砰!”矮小汉子倒了下去。 暗中的张凝瑶原本要出手的,却见到去而复返的花浅落,依旧没有相助,低低嘀咕道:“这家伙怎么又跑了回来?真是搞不懂他要做什么?” 就见花浅落一脸的无奈,说道:“唉……险些脏了我的衣衫。”说着将剑还给了云嫣,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废人你们两个都对付不了,真不知道邓剑萍都在想什么?笨……” 云嫣闻言,接过自己的剑,不满的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花浅落微微一笑“没什么,随口一说!你们两个人难道无事吗?” 长孙容在旁说道:“多谢相助!云嫣我们走!” “可是……”云嫣看了看花浅落,微哼一声,不敢不从。 花浅落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可要小心,这路上可不太平,虽然我与你们家宫主有些过节,不过我还是深念旧情的,这个人名叫楚不才,是阿合马手下的党羽,他呢是鬼门的门人,你们得罪了阿合马的人,鬼门可不会善罢甘休,日子不好过喽!” “敢于我们乐府为敌,那就来吧!”停住脚步的云嫣看了看躺在地上死去多时的矮小汉子,气哼哼说道。 花浅落说道:“还是速速离开的好,此地不宜久留,这里可是死了人的。况且你们杀的可是阿合马的人!” “这人是你杀的好吗?为何算到了我们乐府头上?”云嫣不满的问道。 话音未落,就有人喊道:“官差来了!” “大人就在上面。” “杀人的都在上面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长孙容闻言,说道:“还不走!”说着看了一眼云嫣,意思便是快些离开,晚了你我可都要摊上官司,那我们可就误了大事。 “你们两个还不离开难道等着被抓啊!官府的大狱可谓如同人间炼狱哦!你们两个这细皮嫩肉的怎能经得起啊!快走吧!我来应付便是!”摇着扇子迈步走到楼口,扭头看了看二人,这时二人已然飘身越窗而去…… 一位客官指认说道:“就是他,是他杀了人。” “给我拿下!”一个捕快抽出腰刀叫喊着。 花浅落嘴角一动,说道:“此人是我杀的,若要追拿便来寻我!”说完转身便走,消失在窗外,无影无踪…… 张凝瑶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家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看着花浅落离开,趁着人乱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乐楼。 暗中尾随这花浅落而行…… 当花浅落在出现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之上,手里拿着一壶酒,望着天空,俊美的容貌略带淡淡忧伤之气,低声自言自语说道:“虽未落花时节,却是故人何时相逢!任东风踌躇,一夕一度,一转一流年。” 一直窥视花浅落的张凝瑶,却始终没有现身,只是躲在暗处观察,看到花浅落一个人在树上悠闲的样子,脑海里却想起了兄长张君策,不禁一阵酸楚。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进了张凝瑶的视线内,张凝瑶静静的看着。 但见来人仰着头,站在树下,说道:“花兄,别来无恙啊!一人独饮可是无聊否?” 花浅落扭头看向树下,树下站着一位,此人一身锦衣,外罩大氅,丝发泛黄,一双暗眸,面色微黄,眉目间略有英气,腰间插着一支玉笛,认得出来,说道:“哎呦!原来是蒋兄!你这是打哪里来啊?”说着,身子一翻,轻飘飘落了下来。 第六章 浅落随流 少女怀旧 花浅落戏耍了汉乐府的两位美女,去又复返解了二人的围困,帮助其脱离险境。随即便扬长而去,一个人悠闲自得,好不快意。 且说在树上望着天空的花浅落,闻言飘身落下尘埃,手中的酒稳稳的在指尖转动着,手腕灵活的一动,酒坛端坐在手掌看着来人。 走过来的蒋宽蒋泽长同时也看了看花浅落,笑着说道:“玉琢兄别来无恙!依旧是如此风流倜傥。”说着拱手施礼。 花浅落用手掸了掸衣衫,一笑将酒坛递了过去说道:“还好还好,这几年漂泊在外着实浪子一般。不像泽长兄家有娇妻,坐拥良田啊!” 蒋泽长伸手接过酒坛,也没回应,自顾的饮了一番,酒致淋漓很是畅快。看着蒋泽长喝的爽快,花浅落抿了一下嘴唇,说道:“我看蒋兄不是游山玩水的吧!恐怕来此另有目的?” 蒋泽长看了看酒坛之内已然所剩无几,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说道:“玉琢兄聪明!我可找你有些时日,然而江湖之大,可是苦了我了。” 花浅落闻言,含笑说道:“找我何事?” 蒋泽长没有直说,反而问道:“你可听说泰山玉皇顶之事?” 花浅落闻言有些哀伤,轻叹一声道:“听说了君策兄长……他惨死玉皇顶……唉,可惜!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说着,脸上的笑容顿失,伤感之情见于脸上。 然而蒋泽长看着花浅落那神情,不免心绪一震,低声说道:“据我所知伯符兄还没有死。” 花浅落听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泽长兄!你说什么伯符兄没有死他还活着?” 蒋泽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听闻,据说伯符兄并没有死,可是下落不明,江湖上许多人都在找他,却也没有任何下落。” 花浅落点头说道:“想必伯符兄福大命大,只是生死未知,这让人更难受不是。” 蒋泽长说道:“是啊!伯符兄为人坦荡,做事不拘小节,他有大胸怀。如今江湖再起波澜,也和伯符兄多少有些关系,我进来听闻武玄霜被一人救出,伯符兄若是活着,听到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今我来寻你是另有原因。” 花浅落便说道:“还有何事?” 蒋泽长说道:“你应该知道大唐教坊。汉乐府已经归顺朝廷,大唐教坊也在明争暗斗,内部更是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我来寻你便是请你帮忙帮助你师妹坐上大唐教坊坊主之位。” 花浅落闻言毫无兴趣的微微一笑,说道:“我早已不是门中之人,那是你门中之事,况且我这个人不喜欢掺合,而今江湖多事之秋,我还是做一个闲云野鹤的好。” 蒋泽长听闻花浅落拒绝了邀请,急道:“可是如今的大唐教坊已不再是昔日的唐教坊了。还有就是当今江湖绝大数门派都投靠了胡元,胡元朝廷狼子野心,大有一统江湖的趋势。你再不回去大唐教坊可能就沦落为他人口中之食了。” 花浅落看着一脸焦急的蒋泽长,说道:“呵呵……难道教坊就没有野心我当年只恨做了些许事情。如今想来,唉……还是不要提了。胡元占尽江南,几年间实力竟然如此之大。各大门派为了活下去也只能摇尾乞怜。我一个浪荡之人又如何能够翻云覆雨。” 说到此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原本俊美的容貌,略带一丝伤感,显得别是一种感觉。 蒋泽长也理解花浅落的心,说道:“现在很多门派仗着胡元的势力嚣张跋扈,有的门派已经吐并了十几个大小门派,势力遍布各处。据说胡元有一个无形的组织,而且高手如云,他们每每出手都会杀掉一些不顺从的江湖大佬,让人自危。”说着看了一眼花浅落,继而又道:“还是跟我回去吧!大唐教坊不能没有你。而且你或许还可以查到一些关于伯符兄的线索。别忘了咱们大唐教坊那也是遍布江湖的。” 这句话蒋泽长是有意说的。花浅落更明白他的用意。落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说道:“没有我岂不是更好,况且我已经言明,我花浅落此生不会再回大唐教坊,那怕是死我也不会回去的。”说着,不由得面色有些沉重,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蒋泽长闻言,又气又急,说道:“你为何要意气用事,如今大唐教坊有难,胡元和各大门派虎视眈眈,你难道看着你公孙坊主经营下来的大唐教坊就这样被他人取代吗?” “这……”花浅落望着天空,一时间却无法回答,他深知自己根本放不下大唐教坊,那是他自幼生长的地方,而今的一切,都是属于大唐教坊的,心情一时间可谓复杂。 张凝瑶身藏在不远的一棵树上看着二人,听着话语,心说:“这个人要花浅落回大唐教坊?最近听闻江湖传言,大唐教坊李坊主离奇失踪,生死不明。教内派系争夺,显然又是一场搏杀。”想着,就见花浅落摸了摸鼻子,说道:“既然如此我又有何推迟。不过我可事先说明这坊主我花浅落是不会做的。” 蒋泽长说道:“只要玉琢兄能回教坊,做不做坊主已经无有区别。” 于是二人便向远处而去…………。 张凝瑶这一回没有在跟上去,她静静地看着二人离开。从树上跳了下来,低低的说道:“看来兄长蒙难绝非是一件小事,或许这里关系着很多尚未浮出水面的东西。而且都在传言我兄长未死,我还是先回洛阳城打探清楚之后再作定夺。” 想到此,张凝瑶向洛阳城行去。 返回头再说那少女已经离开了洛阳城,一路向南,行出七八里来,方才站住脚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想起了方才那个神秘人给自己东西,不禁好奇的拿了出来。在手里把玩一会儿,心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似乎里面装着一个秘密。还说事关我叔叔的。而今伯符叔叔下落不明,难道这里会有线索?”好奇之心越发浓烈,于是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少女打开仔细看来。 少女不由得就是心动起来,心说:“如果这里面写的是真的,那神农谷在何处?难道叔叔就在神农谷,不管那么多了叔叔的性命要紧,管他真假我先去一遭再说,神农谷在何处竟然丝毫未提,弄得神秘兮兮,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嘛!只好找一个人问一问再去计较。” 少女想罢,收起东西,迈步继续赶路………… 月色下,少女独自坐在一家客栈的房顶,手托香腮,凝望月色,银白的大地,万物寂静,少女的思绪不免回到了许久前…… 天枢山,这一座隐居在丛山峻岭之内的僻静之处,然而对于知道天枢山的人来说,这里却不是一个好地方,因为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怪人奇人还有走死逃亡之人,在这里他们找到了天堂就此不愿离开。 当然他们有些人是害怕离开,对于江湖对于死亡,他们开始有了新的认识和判断。 原本相安无事的天枢山,原本互不干扰,我行我速的人们,从七年前来了一行人开始,他们变得狂躁起来,却也只有忍气吞声,不敢造次,因为他们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只有听之任之,最好是不去招惹,躲得远远的,免遭不必要的麻烦。 从此这个地方就变得消停了很多,不过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个消停的。这里的人从七年前便犹如灭顶之灾。 天枢山,这一日,一方空地之上一位少女正在练剑,一棵树下站着一位美妇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少女舞剑。 不时的指点,说道:“你拿的是烧火棍吗,你看看你的姿势,把手臂抬高一些,马步,马步,一定要稳,这样即使面对几方攻击都可以迅速做出反应。还有你的眼神,不要散……。” 少女听着美妇人的话,手中剑依旧没有停下招式,继续重复每一招的动作要领。 美妇人叮嘱的说道:“你要记住,剑法的运用主要配合各种后退闪躲防守和变换。 而且在滑步时必须保持剑招的稳准狠,明白吗?” 少女闻言在心里都牢牢记住,嘴里说道:“我知道了师父。” “嗯,你继续练,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不要太过拼命。我可不想你叔叔来的时候看到你这样,那我又怎么交代、”美妇人说着便自顾的去了。 少女自然高兴,练了许久,有些累了,于是便放下兵器,说道:“师父!我想去河边走走!” 美妇人一笑,说道:“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少女应了一声,便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 “哥哥,你看这丫头又来了。”说话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 另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细高汉子,急忙说道:“是啊!我们还是离她远点,不要去招惹的好,这个小人精谁惹了她谁倒霉啊!” 五短身材的汉子不服气的说道:“哼,要不是有那三个人,这小娃娃也绝不敢这样张狂。” 另一个独眼汉子,瞪着一只大眼说道:“还是算了天云宗谁有敢惹!据说这小丫头与天云宗宗主有很深的渊源!”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三个人身后走过来一位。 三人扭头一看,认得正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逢赌必战,不死不休”庄天铭。三个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坏坏一笑。 庄天铭一脸的醉态,走不三晃一摇,手里拿着一个大酒坛子。 五短身材的汉子说道:“这不是庄兄!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庄天铭一笑,满嘴酒气的说道:“闲来无事,正好看到你们三个在这里我就上来与三位打声招呼!” “庄兄还记得我等,这几年不见一向可好?”独眼汉子问道。 庄天铭一笑,说道:“在江湖闲逛了几年,觉得无聊回来看看各位,说来也奇怪离开了这么久还是觉得天枢山最适合我。” 五短身材的汉子故意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庄兄回来的不是时候啊!这天枢山现在可不是我们的天堂了!” 喝的有些醉意的庄天铭不明所以的问道:“哦,此话怎讲?看来兄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庄兄有所不知啊,我等可是苦的很啊!你看……”说着用手一指远处在桃花林里玩耍的少女。 “她?”庄天铭醉眼一转,看了看三人,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女孩又如何。 五短身材的汉子苦着脸说道:“这里现在都要听这个小丫头的,如果不听那可真的是要受尽折磨。” 庄天铭说道:“哦,这是怎么回事?三位不妨说一说,庄某才回天枢山对一些事情不甚了解,一个小女孩你们还会如此惧怕?” 三个人便把事情添油加醋一一说给了庄天铭,庄天铭闻言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可要管一管。” “你可千万不要招惹她!这小丫头厉害得很。”独眼汉子假意阻止的说道 “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厉害。”庄天铭也是酒醉一时兴起,而且觉得三个人的话有夸张。 瘦高个提醒道:“这丫头可是大有来头的,她的师父们可都是江湖高手千万不要去惹。” 庄天铭把嘴一撇说道:“我可不在乎。” 五短身材的汉子说道:“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日后有麻烦。” “你们怕我可不怕。”说着又看了看少女站着的地方,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哦,这小丫头竟然如此撒野!这天枢山可也有我庄天铭的一半,怎么可能让他们欺负。还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带我去会一会她!” 三个人可没有说,这少女与天云宗的事情,如果要说了借给庄天铭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天云宗。 三个人看着庄天铭向少女的方向走去,偷着笑道:“这回可有姓庄的好瞧了。” “嗯,谁让他以前也没少欺负我们,每一次赌钱都被他席卷一空,这一次让他也尝尝那小姑奶奶的厉害吧!” …… 山谷中的桃花源之间,时节正当桃花盛放,清江水畔的绿林之处。 忽然桃花林深处走出一个少女,左手举着一束桃花,花香四溢,引得蝶舞翩翩。右手轻提罗裙,碎步轻盈,绕林而出,缓缓向水边走去。少女长得颇美,再衬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裙,愈显得清丽,可谓人面桃花,相互辉映,亭亭玉立。 少女走近水边,凝眸望着急湍水流,嘴角间浅笑盈盈,意态甚得。手里的桃花被一阵微风吹落,花瓣投入江心,被急漩一卷,立时随水流去,看着桃花渐渐远去。 少女微微叹一口气,一张清秀脸颊浮出淡淡的幽怨神色。 “来到这里一晃便是七年,七年里不断历练自己,让自己快一些成为叔叔那样的人物。四季更迭,时间流逝,却丝毫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初心,落花流水,何妨随我归云际!只是一丝愁绪更浓。” 少女对着远去的落花流水,滴滴倾诉。 山谷中猿声阵阵,惊得鸟雀乱飞,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正在少女心绪惆怅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小姑娘怎么一个人么呆?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少女身后,走来一位发了福的白胖子,身高七尺开外,穿着对花员外氅,生了一张笑面,醉态憨厚。 少女转过身看了一眼来人,冷哼一声,说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说着继而仔细打量之下,少女噗嗤笑了起来,因为她觉得面前的人长得太像一只脱了毛的白猿。 这一笑让来人有些尴尬,不过随即便恢复了平常。微微欠了一下身,衣袖在风中摆动。 “在下庄天铭!当然是听山中好友谈起方知,天枢山有一位小姑娘本事惊人。”庄天铭自报家门。 少女摇摇头,说道:“哦你来这里就是恭维我,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这天枢山里的人?” 庄天铭说道:“是。” 少女道:“没见过,没听过。”。 庄天铭一脸醉态的说道:“我才从江湖上回来,自然听不得我的名字。” 少女闻言,眼睛就是一亮“你刚从江湖上回来?” 庄天铭点头,说道:“是啊!” 少女急切的问道:“那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听说过?” 庄天铭见状故意说道:“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回答问题可以,但必须和我赌一局!” 少女厌烦的说道:“你这个习惯很有趣。不过我心情很差,你既然不愿意说就离我远点,否则……。”说着,眼神一寒,冰冷刺骨。 庄天铭略带惋惜的说道:“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唉,没有赌局的生活真的好无聊。” “你离我远一些,也许我会很开心。”少女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刺穿庄天铭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 不过庄天铭毕竟城府很深,心说:“这个小丫头的眼神好可怕,像是凶恶的野兽,听他们说的也许不是假的,不过怎么看这小丫头也不像是个厉害角色,却把我们这里的人弄得惨,人人畏惧,个个害怕。今天我非要好好治治她,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想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搅了,在下告辞!” “快走!快走!不要烦我,要不然我可不客气的。”少女白了一眼,挥手驱赶着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离开。”说着,庄天铭可没有迈步离开的意思,他可是来教训少女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少女依旧站在水边,也不去理会,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一些事情。 庄天铭毕竟老江湖,有些阅人能力,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最近江湖上好像很热闹,听说了好多奇人异事,唉只可惜啊!只有去找愿意陪我赌上一局的人,不论输赢我都会给他说一说。”说着瞄了一眼少女,假意迈着方步欲要离开。 少女有些不乐的说道:“你站住,说话竟然还留一半,岂非男儿?” “你要赌一局么?”庄天铭问道。 少女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赌可以,不过……你真的信守承诺?”怀疑的看着庄天铭。 “哈哈……你怀疑我么?我庄天铭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人物,怎么会说话不算。而且对于我这个赌徒来说,信用是最主要的。”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就是江湖号称第一赌徒的庄天铭啊!好,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 庄天铭回答道:“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女爽快的回答道:“嗯,好,我就陪你赌一局。” 少女的心思自然是因为庄天铭刚刚从江湖回来,他对江湖上的事情应该很清楚,对于她来说,七年内从未离开这里,知道的一些事情也是从师父那里听来的,还有住在这里的那些人,不过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也有许多事情师父们也不和自己实言,尤其最近几位师父聊天总是背着自己,这反倒让少女心中的疑虑更加不安。 “我们赌什么?”少女耐人寻味的问道。 庄天铭说道:“赌就赌大点如何?” “如何算是大?”少女问道。 “这么说吧!小丫头如果你赢了我就跪在你的身前认你做干娘,如果我胜了你就当面给我跪下叩头叫爹爹!”庄天铭没有多想也是酒力支的信誓旦旦说道。 少女毫不迟疑的应道:“好,就这样决定了。你说怎么赌吧!”少女满不在乎,她可不会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的挑战。 庄天铭望了一眼,这十五丈宽的河水,对岸也有一片桃花林,微风阵阵,花香怡人。不免来了坏主意,暗说:“这小丫头就算她本事再高还能踏水逐流轻身过到对岸?嘿嘿,我倒要难为难为她,给她一点颜色看她以后还敢猖狂。” 于是说道:“那我们就赌一局,看你我谁先到了对岸,摘得一枝桃花归来,时间短者为胜!” 少女看了看庄天铭,心中冷冷一笑,暗道:“好一个奸诈之徒竟然出如此难题,好,看我如何教训你,让你这样戏耍我。” 少女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划出了道道,那我便应战就是。不过你是长者我是一个晚辈理当请长辈先行。” 这一句话差一点把庄天铭噎死,暗付:“我先?你可饶了我吧!我还没等到得对岸就淹死了,我才不会如此……”眼珠一转,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一向不爱出风头,况且这种小把戏我轻而易举,还是你先,如果你觉得自己功夫不济那就认输好了跪地叫我爹爹!” 少女闻言,就要动怒,不过转念一想,“好啊!你以为我真的会信你?欺负我小是不是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等到时候我让你跪地求饶。” “好吧!那我先便是,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跑或者戏耍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少女冷面警告的说道。 话音未落,庄天铭就见少女双脚一点,衣袂飘飘,直向那湍急水流飞去。 庄天铭见势不由得脸色一变,暗道:“这个女娃娃也不过就十七八岁而已竟然有这一身本事!” 但见少女宛如流星飞过,刚刚踩到水面,又一纵起,人如弓箭离弦,横跃过两丈五六的水面。少女扭头瞟了一眼庄天铭。身到中途看似力尽由空中直坠而下,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庄天铭是又惊又喜,然而下一刻就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这回酒劲醒了三分,猛见少女双臂向上一抖,人又升高九尺,裙摆飘成一个圆圈,娇笑声中继续前行,可谓踏水飞奔,水花渐起,在阳光下形成一条线。 第七章 思绪多愁 深山寻鬼 上文书讲到,天枢山,庄天铭想要戏耍少女,却不想这少女武功了得,一出手便给庄天铭一个下马威。 在不远处观瞧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禁脸上露出坏笑。 “好一手燕子穿云的轻身本事。哼,这手绝活很显然是天云宗的功夫。” “你可要知道这个小姑奶奶的师父,那可都是天云宗内数一数二的高手。” “看来这回庄天铭是要倒霉了。” “哈哈哈……我们看热闹就好了。无论输赢,庄天铭都是输家,就看这老小子如何收场了。” 三人议论纷纷不提,且说少女眨眼之间便到了对岸,跃身而起,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没有停留原路而返。 庄天铭此时恍然醒悟,见其不好,心说:“我的天啊!这个小妮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怪不得这里的人都怕她,还真有些手段。我怎么感觉这身功夫似曾相似?天云宗……我的姥姥,这小妮子是天云宗的人?” 见势不好,他可不想真的在这里认一个小女孩为娘。而且得罪天云宗,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转身就想离开,然而少女可不会轻易地让庄天铭这样跑掉,手中桃花枝一捻,轻弹飞出,直奔庄天铭打去。 庄天铭那也是江湖老手,听闻身后恶风不善,急忙跃身而起,奈何身躯庞大,加之饮酒过多,动作缓慢些许。 “哎呦”一声,腿上被桃花枝打中,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呲牙咧嘴的模样甚是可笑。 少女跃身而至,冷哼一声,说道:“你想跑吗《怎么认赌服输,你想耍赖不成。” 庄天铭刚要支撑着双手爬起来,少女一双美目闪过凶光,上去一脚就将庄天铭踩在脚下,气哼哼的说道:“这么大人竟敢骗我,我说过了骗我或者寻我开心那你今天就算倒大霉了。你这两个都占了,我要把你活剥了。” 少女不由庄天铭辩解,抡起小拳头这一顿拳打脚踢,打的庄天铭毫无还手之力,哭叫不止,哀嚎在地。 不远处的三个人看的捧腹大笑,不过三个人也开始担心起来,他们都知道少女的厉害还有手段。 “这回庄天铭可要惨了。也不知道这小魔女会用什么手段。” “落到这小魔女手里不死也扒成皮。” “自求多福吧” ………… 且看少女伸手揪住庄天铭的领子,柳眉微蹙,一脸怒气,说道:“说,你方才的话算不算数?你若是不回答……”说着,少女取出一只短刀,寒光一闪,“我就一刀一刀刮了你。” 鼻青脸肿,嘴角鲜血一片的庄天铭,早已经吓得魂飞天外,连连说道:“算,算,算!” “那还不叫?”少女眼神中杀机渐起的逼视着说道。 “娘……”庄天铭老脸通红尴尬叫道。 “嗯,你给我记住,以后见了我就叫娘,如果胆敢不叫可就不是今天的样子了。”说着手一推,庄天铭倒在地上。 “多谢不杀之恩,是我有眼无珠,都是我的错……。”庄天铭一副可怜相的叫道。 看着哀求的庄天铭,少女冷哼一声,“放了你可以啊!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敢骗我那就不是打你一顿的事情了。”说着又挥了挥挥拳。 此时的庄天铭早就没有了方才的气势,点头称是,这下子他可知道这小丫头的厉害了,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你可在江湖上听到关于张君策的事情”少女问道。 庄天铭闻言,迟疑了一下,被少女看了出来。 “不要问那么多回答我。”少女逼问的说道。 “知道,知道。这样的江湖名流怎么会不知道。”庄天铭背后一寒,急忙回道。 “那么你可知道他现在的下落?”少女说道。 “听说他已经死……了。”这句话还未说完,一记重拳,差一点打的庄天铭背过气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叔叔死了?怎么死的?”少女叫道,脸色骤然一变,那种伤心之色,迷茫之情,困惑之感,显得淋漓尽致。 “怎么死的?”少女喊道。 “据说是死在了泰山玉皇顶,听说是遭到了元廷怯薛卫十大高手围攻,但……但是也有人说张君策没有死。”庄天铭像一个瘪了气的球一样,耷拉着脑袋,哭丧个脸说道。 斜西春阳,透过桃林,照射在少女脸上,眉间嘴角透着忧伤。 突闻几声凄厉的啸声传来,恍如伤禽怒啸,尖锐刺耳,“叔叔……不会的,叔叔不会死……我不相信”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 蹲在一旁的庄天铭大气不敢一声,唯恐在惹怒这个小魔头遭来一顿毒打。 “你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去一遭泰山玉皇顶!”少女直视着庄天铭说道。 “什么?”庄天铭没有听清的说道。 “你既然能进到天枢山自然也能出去。”少女说道。 庄天铭劝说道:“小祖宗,你可知道江湖险恶,而且那些人可都是元廷高手。” “我管他是谁,我要为叔叔报仇。”少女盯着庄天铭说道。 庄天铭无奈,为了保命只好带着少女离开天枢山去往山东泰山玉皇顶…… 就这样少女来到天枢山外,扭回头看了看,心说:“几位师父,弟子不孝,没有与你们知会一声便离开,只因徒儿要事在身,等我从泰山回来,打听清楚叔叔的事情,再回山给几位师父谢罪!” 想着少女瞟了一眼庄天铭,说道:“你可以回去了!”之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独留下庄天铭一人捏呆呆发愣,身后有人说道:“你闯祸了!” 庄天铭扭头看了看来人,一副受气样的说道:“闯祸,确实是得罪了一个小魔头。” “你将她带出天枢山,你可知道她的师父都是天云宗的高手,这女娃娃与天云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还带她出来,若是被她师父知道,你真的离死不远了。” “什么?”庄天铭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听到了一个名字天云宗。 “可是……”庄天铭一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当所有的一切都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少女只是笑了笑,想起自己痛打庄天铭的情景就觉得好笑!可是如今心事重重,又哪里能笑得如此开心,不过强颜欢笑而已。 当一切都回到了现实中,少女抿了抿嘴角,眼神中是无尽的忧思。 纵观此时的天际,可谓是,玉阑浅月清水流光,渺渺天涯。碧芜千里悠悠,惟有霎时,风来泪更流,惟有去意醉心头。 少女的思念却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奈何人世无常,原本的一切,如今却很难找回,有的只是回忆和怀念。 少女坐了许久,平抚着心情,终于站了起来。仰望着月色、夜晚,心里暗自说道:“不管前路有多难,我都会用尽全力去打探叔叔的下落!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叔叔死了我也要让叔叔有个归处……”眼神里透着坚毅和执着。跃身一道倩影,少女已经落到了天井当院之中。 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房中的烛盏也熄灭了,大地仿佛在此时变得更加宁静。 翌日清晨,少女便早早起程。现在少女对时间,可谓弥足珍惜。一路行来,心中也百感陈杂,暗道:“这一次从天枢山私自出来,师父们应该很是着急,希望他们会理解。师父们不要怪孩儿自作主张,只是孩儿一心想要找回我的叔叔,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我应该做的事。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这一日少女来到了龙门县境内,此地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尤其是在这盛夏时节。 少女走的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茶棚坐下,要了一碗茶自顾的喝着,这时有两个打柴的汉子,扛着担子,手里拎着柴刀,一身风尘的在茶棚前站下,就听那赤膊汉子说道:“兄弟!这天气还真有些热,我们到茶棚坐坐顺便歇歇脚,然后在回去。” “嗯,这样也好,我也真有些口渴了呢,那就到里面坐坐。”身旁的短衣汉子应声,二人说着走进茶棚,就坐在了少女的斜对过处。 伙计端来一壶茶,说道:“二位慢用!” 这二人便扯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起初的闲谈少女丝毫没有在意,不过他们后面的话,可是让少女动了些心,不免的仔细听了听。 就听那短衣汉子说道:“兄弟!昨晚你可在山中听到了什么没有?” 赤膊汉子咧嘴一笑,说道:“没有啊!昨晚由于进山砍柴实在太累,我就睡得比较沉,怎么你发现了什么异样?” 短衣汉子悄声说道:“看来兄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昨晚的确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哦?兄弟看到了什么?”赤膊汉子脸色变得凝重动问道。 “鬼!昨晚我们遇到鬼了?”话一出口,短衣汉子脸色都极为难看,似乎那情景就在眼前一般。 赤膊汉子有些咂舌的眨了眨眼睛,“兄弟说的可是真的?”赤膊汉子有些不信的问道。 短衣汉子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当然是真的了。把我吓得都险些尿了裤子,想起昨晚的所见我都不想进山了,太可怕了。” “你看到了什么?”赤膊汉子好奇的问道。 “一个白衣鬼,一身白衣,没有头颅,那头颅却在手中抱着,走路如风,而且我还看到了那头颅开口说话,说什么夜黑风高,无常白裳,索命勾魂,除去人间魔障,断尽红尘过往。而且更可怕的是那白衣鬼竟然……”还未等说完,猛抬头之际反被吓了一跳,就见少女伫立在桌边,眨着大眼睛微笑的看着自己。 还未等开口,就听少女问道:“敢问这位叔叔,你们二位是在何处打柴啊?” 那赤膊汉子闻言也就随口回应道:“就在城外不远的松木山中。” 少女一笑,又问道:“这位叔叔方才说,昨夜看到了无头白衣的鬼怪可是真的?” 短衣汉子拍着胸脯说道:“当然真的,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谢谢二位叔叔,店家这二位叔叔的茶钱我付了。”说着少女取出一些散碎银子丢到桌上迈步离开。 短衣汉子瞅了瞅赤膊汉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于是站起身来,叫道:“小姑娘!你要去哪里?” 少女停住脚步,扭头说道:“松木山,我要去见一见这白衣无头鬼!” “小姑娘!去不得啊!山里多野兽,而且……。”还未等短衣汉子说完,少女打断话语回道:“叔叔不用担心,纵然就是有豺狼虎豹也奈何不了我,二位叔叔还是慢慢用茶,如有机会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少女也不再多言迈步向镇外走去…… 两个人的表情很复杂,一个女孩子独自前往松木山要去见一见那恶鬼,想一想都让二人心中胆寒,不禁感叹年少轻狂。 单说一边走一边盘算的少女,心内自付道:“如果这两个人交谈中说的那个白衣无头鬼是真的话,哼!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天枢山中“夜魅勾魂”姜威,这小子竟然跑到此地来了。哼,当年在天枢山吓唬我,被师父给教训了,如今跑到这里害人,这一次让我抓到看我怎么收拾他……。” 就在她路过镇口的牌坊时候,她却没有注意有一个人正注视着她,那双眼睛格外的明亮,眼中隐隐的杀气,看到少女却显得有所意外。 不过还未等看清面容这个人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无人看到此人也没人知道他的踪迹。 就这样在半个时辰后,少女走进了松木山。洛阳龙门风光无限,驻足抬头望去,少女不禁被这天地所震撼。 但见:云海滚滚之下,混沌分开,重重密林。百花盛放,芳香四溢。仔细观瞧静听那莺啼燕鸣,还有那红瘦绿肥的花儿。春意盎然,轻风正暖,倏然夏至光阴流转,远处崔巍峻岭接连天地,让人陶醉于此情此景之中。 “好一处风景秀丽,可惜我却无心恋此美景。”心中有所冲动却也安奈内心。少女微妙的表情变化,只是一刹那,辩了辩方向之后,便走进了松木山内。 当走进才发现,这里真真是美不胜收,处处都是风景,尤其在这个季节,山花烂漫,芳香四溢,蝶舞翩翩。 少女穿过一片山林翻过一架山梁也未有所收获,然而此时的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月色皎皎,星辰闪耀。 山间晚风吹起,寒意顿生,少女倚靠在一棵树下,孤自思索,暗道:“难不成这一次我算白来了,寻了这么久,却不见打柴人说的白衣无头鬼。难道不是姜威?”少女一心只想找到打柴人口中的白衣无头鬼,或许从他的口里能够得到些关于神农谷的事情。 然而少女却未发现,就在她的不远处一棵树上站着一位,此人由于黑夜看不清面容,唯独那手腕上有一物闪闪如星。 眯着眼睛瞧着少女,暗道:“她就是伯符兄救下的那个女孩子,时过境迁已经出落的如此娇艳,为了这个丫头伯符兄可真的是费尽心思……不过这个丫头来此做什么?”转念又一想:“嗯,我还是先不要惊动她,看看这丫头如何要干些什么。”想着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少女身边,如同一个侍卫一样在守护着少女。 少女此时已经架起了篝火,一个人独自缱绻在篝火旁,看着火光发呆,心里总会出现一个声音,不要怕有叔叔在,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这个声音是无法磨灭的,愈加的让她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少女的耳力很是敏锐,本能的站了起来,双眼划过四周,在暗夜里寻找着那一点契机。 穿过黑暗的密林,少女看到了一道人影掠过,“有人!身法好快,看样子是个江湖人物。这个人来松木山做什么?既然找不到姜威,那么我就跟着这个人去看一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总之在这里守株待兔是没有收获的。”想着,身子动如脱兔,恍神之间已然跃出一丈开外。 少女身法与速度都很惊人,可见其对武学的用心。少女没有直接赶上而是尾随其后,悄无声息的窥视跟踪。 当少女隐身在一棵树上观瞧的时候,却见那不远处的狭窄空地之上。一番厮杀,刀光剑影之中,两个人你来我往。各展平生所学互不相让,杀了一个你死我活。 少女啧了一声,“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二人在此比斗,而且杀得好凶。”嘴里嘀咕着,眼神可没有离开过打斗的二人。 转眼之间便打斗了三十几个回合,少女看的真切,浑身可谓血脉紧张,恨不得过去掺合一下。不过理智告诉她,休要轻举妄动,事情还未明了暂时先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随着目光移动,那场中手使铁臂娃娃槊的汉子,不知怎地被对方打出一丈开外。娃娃槊掉落,那汉子就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还未站好,迎面飞来三道光芒,情知不好,身子向后一扬,擦身而过,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同时一招“怪蟒翻身”竟然用手一牵一引,手腕一翻,面色不悦,厉声骂道:“妖僧,就算你有通天本领今晚也难逃性命!作恶多端必有天谴受死吧!” 对方是一个僧人,一身僧袍,戴着念珠。满脸横肉,一对凶目,粗眉。毫无出家人的慈祥之相,凶神恶煞的样子给人印象就是便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之际,目光中一物飞来,情知不妙,连忙向旁闪躲,就听的“砰”地一声,深深扎入树干之中。 那僧人冷哼一声,叫道:“哼!洒家难道还会怕你,关索今晚孰胜孰死还未可知!不过你,呵呵……会死在这里。”说着抖手之间一条九节钢鞭拽了出来。 关索是一个身材八尺的汉子,一身布衣,相貌平常,说话略带浓重的地方口音,说道:“妖僧!你作恶多端。岂能让你逍遥法外。虽然胡元当道,尔等财狼披着袈裟,为非作歹,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不然取你项上人头。” 僧人丝毫不在意的说道:“规矩?哈哈……洒家的规矩,就是我行我速管他鸟规矩。” 关索怒目而视,说道:“妖僧,你残害天府镖局三十七条人命,竟然将年幼的孩童吊在火堆上生生烤死。十几个良家女子被你践踏,你这个披着佛门袈裟的败类。真可谓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僧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关索,你虽然是公门中人,我也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而今已然换了天地,识相的还是少管闲事,我的背后可都是大人物,你得罪不起。”言罢,九节钢鞭业已出手。 关索见状急忙躲开,来势汹汹的攻击,待九节鞭力道已尽,关索单手一压鞭梢,右手反袖一拂,猛扫对方的孔最穴。僧人自然厉害,抽身回转用九节钢鞭一挡,另一只手推出一掌,力度凶猛。 关索脚步侧移。微妙的避开这一击。僧人大吃一惊,暗道:“这家伙还真的有些本事,没想到这样的近身攻击也可以轻易在我手下避开。不过你也休想抓到我。哼,一个小小捕快还想翻天。” 想着又将力道增强了一倍,九节钢鞭猛攻猛打,掌力也是源源不断。关索则是双掌舞动如飞,一招一式都颇有名家风范。运用自如,恰到好处。 看的少女目不暇接,丝毫都不敢喘气,生怕会漏掉某一个环节。心中暗自称赞,“这两个人的武功竟然都这样高强,那个使用九节钢鞭的僧人,力道和速度非比常人,招招凶狠。反观使用双掌齐飞的汉子,则是已巧妙的手法避开,而后反击,一张一弛到有妙趣横生。” 然而二十几个回合过去,关索陡觉肩头、手腕有些麻木,手臂伸展起来有些许不灵,急忙运一口气,心里暗道:“这家伙果然厉害,我要如何才能擒住他?”略微有些迟疑之际, 但见对方左臂一圈,右掌平舒,嘴里大喝一声,“去死吧!” 关索急忙躲闪,然而来势太快,稍微慢了一步,就觉得右肩头被重重的砸了一下,钻心透骨。 身子倒飞出去,重重的落地,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一阵冷笑,对方看着关索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样子,很是好笑,说道:“滋味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在关索近前,白色的斗篷之下,竟然是空空如也。一阵阴冷诡异的笑不知在何处发出,下一刻,一幕让人不寒而栗,一双枯骨的手猛地戳向了关索的胸口。 速度之快,令人反应不来,惨绝人寰的叫声过后,一颗还在跳动的心业已出现在枯骨般的手上。 惨白的手里一颗鲜红的心脏还在滴血。手往空空如也的面部一放,那咯吱咯吱撕咬的声音让人不禁会耸耸肩头,一阵恶心。 僧人看到后十分不满,“喂!你自己不出手来此捡便宜?”将九节钢鞭一抖,发出哗楞楞的声音,迈步走过来,怒目言道。 吃了心的白衣无头鬼,发出一阵冷哼,“哼……”看着如枯骨一般惨白的手,说道:“我只是替你将他的肉身和灵魂消化掉而已,你不感激我还如此说话,唉,难道这就是好心办坏事?” 僧人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僧袍,说道:“关索,哼,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唉,我也只能将你埋了便是。” 无头鬼嘿嘿一笑,说道:“你说的是不假,不过在这个红尘世上人和人的向往目标做事都是不同的。他抓你自然有他的目的,好了,我们还是走吧,毕竟出来办事还要回去交差!”说着便要离开。 少女见状,已然认出那白斗篷之人是谁了。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虽然方才的一幕很恐怖,但是对她来说却也不是很吓人,见惯了死亡的她又怎么会害怕。心说:“你终于出现了,姑奶奶找你这么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走……恐怕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少女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有想一想对方可是两个汉子,实力不得不说都算得上一流高手,此时露面危险至极。 少女全然没有多想,跃身出现在两个人近前,注视着二人,这反倒将二人弄得一愣对视一眼。 少女双手抱胸,说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里,怎么杀了人就想跑吗?” 那僧人闻言把脸一沉,威吓的说道:“哪里的小娃娃,到这里撒野?” 本以为可以镇住少女,岂知少女反而一笑,说道:“你这个凶僧身为佛门子弟,竟然毫无善念真是造孽!方才那个人说的可是真的?要是的话你可真的是该死了。” 僧人闻言眉头一皱,喝道:“管你什么鸟事小娃娃,再不离开我让你跟他一样。”说着一指地上死去的关索。 少女把嘴一撇,丝毫不在乎,说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说着用手点了点僧人旁边白斗篷的诡异人。 随即笑着说道:“姜威咱俩的帐是不是该算算了,哦,对了,你的脑袋怎么没有捧着啊,那样岂不是更吓人?呵呵……你可还认得我?” 这一番话到让无头鬼有些吃惊,问道:“你是谁?” 少女没有正面回答,说道:“找你的人,我找了你一个下午。本以为你离开了,没想到我的运气真的不错。”说着,继而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姜威。 这身装束,白色的斗篷,原本长着脑袋的地方,空空荡荡,惨白如鹰爪的手指,大斗篷紧紧地裹住脚下,那斗篷内到底是一番什么模样无人所知。 姜威疑惑的问道:“找我?你难道不怕死吗?” 少女莞尔一笑,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对,就是找你,死?呵呵……你认为你真的可以杀了我吗?” 姜威听后,不屑一顾的发出一阵冷笑,说道:“小姑娘你很狂傲,既然不知天高地厚那我便成全你。”说罢。 姜威如同鬼魅的身影出现在少女近前,伸出枯骨的手猛地戳向少女的灵墟穴。 少女早有准备,身子向后一弯,躲过这一击,与此同时,右手拄地用左脚猛踢姜威的带脉穴,姜威跃身而起,脚尖擦过衣角。 再看姜威站在了少女五尺开外的地方,说道:“有些本事!”这句话由心而生。 少女瞥了一下嘴,说道:“没有点本事我也不会来找你。” “只可惜你找错人了。”姜威说着,二次攻击,少女也不示弱,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转眼间,便是十七八个照面过去,姜威竟然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在一旁的僧人见了说道:“老鬼,你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奈何不了!要不要洒家帮你啊!”说着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姜威不禁暗骂“该死,竟然被这家伙嘲弄。不过这女娃娃也确实厉害,一时半刻还真是拿她无可奈何,这样拖下去恐怕会耽误时间,那个人等久了可不好,还是尽快解决掉这个女娃娃。”想着。 姜威说道:“你还有心嘲笑还不过来帮忙,解决了这个女娃娃,我们可还有要事去办,晚了,你我可没法交差。” 僧人嘿嘿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洒家就助你一臂之力。”说着跃将上来抡拳推掌打向少女。 第八章 松山相遇 元廷内讧 且说少女深山寻人,皇天不负有心人,少女遇到了要找之人,于是发生口角,一番打斗在所难免。 起初姜威没有将少女放在眼里,哪知道少女武艺高强,这下子姜威吃不住了,旁边的凶僧助阵。 少女见后毫无惧色,迎招还手,三个人如同走马灯一般,你来我去,少女游走在二人之间,施展所学本事,一时间二人有些顾虑少女的本事,身法都是经过名人传授高人指点。 尤其当少女取出短剑,施展开剑法的时候,可谓是气贯长虹,剑影翻飞,将手中短剑运用自如。 凶僧见了嘴里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说道:“小丫头休得逞凶,看洒家取你性命。”说着右手一探,右手劈面抓到,少女见势不妙,虚晃身行,脚步急闪。用手中短剑一削一划,逼得凶僧向外退去。 姜威斜刺里杀出,枯骨的手爪猛地叼住了少女的短剑,少女急忙挥拳打向姜威的天井穴,顺势又是一招“游龙摆尾”反将其逼退,继而跟进手中短剑一招“劈开混沌”剑气撩人,剑锋所指之处,凄寒而凌厉。 姜威诡异的移动倒是快捷,恰如此时凶僧的九节钢鞭砸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少女凌空反转,用手中短剑一牵一引,反将其挡了回去,这一招巧妙至极,使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法。 姜威看了一眼少女,暗自思付:“这个女娃娃到底是谁?功夫可说不弱,似乎混合了多家所长?她到底是谁,还说我认识她,我怎么会想不起来了……。” 一时间姜威也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可没有就此罢手。见有机可趁,鬼步闪动,一掌拍到,少女闻听恶风不善,急忙用短剑反削。 与此同时被逼退的凶僧摇晃九节钢鞭也砸了过来,少女一见退已不及,暗道:“不好,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不成?”想着,只好降低自己最小的伤害,认可被姜威打上一掌也不要让凶僧九节钢鞭砸死。 于是脚步移动躲避九节钢鞭,另一面尽可能抵挡姜威的攻击,“铛”的一声响动,那凶僧竟然倒飞了出去,九节钢鞭撒手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落了下来掀起残叶片片。 姜威情知不对,没敢再近身,急忙向外退去,反倒是少女弄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模样。 “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竟然欺负一个孩子,今天让我遇到了可没有你们好果子吃。”说着暗处走出一人, 少女不禁打量了一番,但见此人穿着极为普通,看年龄也就在三十上下,一身青色长衫,束发,五官稍有瑕疵,眉骨上有一道疤,右脸颊上有一块青痣,留着两撇小胡子,最令人惧怕的是那双眼眸,明亮而睿智。 少女眨着眼睛,心里暗自嘀咕,“他是谁?看样子不像是坏人。”虽然这么想防备之心顿生。 然而这个人的出现,反倒让姜威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说道:“竟然是你,今晚还真是怪事不断。” “哈哈哈……巧遇,巧遇,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作恶,只可惜你作恶不会挑时辰,应该看清楚之后在做。有些人你是得罪不起的。”说着看了看少女,冲着少女微微一笑,问道:“你这丫头胆子还挺大的,怎么样江湖的味道可好?” 少女眨着大眼睛,说道:“还好……谢谢您救了我。” 来人淡淡一笑,说道:“举手之劳,不过,这两个混账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招惹你。”说着又看向姜威。 姜味没有迎上来人的眼神,虽然生气,然而却不敢造次。心说:“我们到底是谁招惹谁?现在也只好先想办法离开这里,这个家伙可不好对付,招惹他,呵呵……我还不想死。”想着,姜威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后会有期!”说罢,也不顾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凶僧,施展自己的功夫消失在黑夜里。 来人也没有追赶,看了看少女,说道:“走吧!” 少女问道:“去哪里?” 来人一笑,说道:“反正我们不能呆在这里。” “我为什么跟你走你又是谁?”少女没有动,盯着来人问道。 来人嗯了一声刚要回答,却听到有人说:“他,呵呵……他叫金伯阳。” 金伯阳闻言眉头一皱,暗道:“唉!阴魂不散,这个老家伙又来了。” 寂静的夜色却掩盖不住此时暗流涌动的凶险,无论何时何地危险往往都存在。树欲静、而风不止。不问缘由,只因这个江湖充满了种种的变数。 且说当少女听到金伯阳这三个字时候。心里暗道:“他就是叔叔的好朋友金伯阳,我可听几位师父提起过,原来他就是。”想着的时候, 少女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出的竟然是一位一脸油腻,像是一个乞丐不二,粗布长袍缝缝补补,古铜色的皮肤,沧桑尽显,道道皱纹历数了他久经的时间。光秃秃的额头,后脑稀疏的发髻,手里拿着一根藤杖走了过来。 金伯阳看着来者,翻着白眼,暗骂:“你这家伙也真有能想得出来,唉,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将计就计了。”于是乎金伯阳,身影一闪来至少女身边,低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家伙可非同一般。” 少女应了一声,说道:“你是我叔叔的朋友金叔叔?” 金伯阳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再说。”说着,看向走来之人,笑着说道:“怎么你这老叫花子也来凑热闹?” 来人闻言,呵呵一笑,停住脚步,说道:“哈哈……我是路过,没想到遇到了你。” 金伯阳说道:“巧遇,哈哈……既然如此,夜已深了,就此作别。” 来人嘿嘿一笑说道:“金老弟这是要去何处?” 金伯阳苦笑一声,说道:“闲云野鹤,四海为家。” 来人点头却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金伯阳身后的少女,说道:“这个小女娃娃功夫不错,似乎融多家之长,进退自如,剑法独到,不知道小娃娃师出何门?” 少女没有怯懦,看了看老者说道:“多谢称赞,我这不肖之徒不敢妄称师门。” 来人略微点头,说道:“而今武林风云四起,金老弟可听说胡元朝廷在燕山举办盛会,忽必烈要选江湖盟主,不知道你可有意?” 金伯阳摇头说道:“无意,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愿争斗!” 来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希望燕山我们可以想见、”说罢便转身离开。 少女见了低声问道:“金叔叔这个人是谁?” “丐帮左使周叔客。”金伯阳说着,又告诫的对少女说道:“不要被人的表面所迷惑,有些人看着很慈祥。然而你要知道他所做所为之后或者他曾经的那些事,你就会用另一个角度去诠释他了。人无善恶,只因人所处环境而定性。” 少女哦了一声,回道:“知道了。虽然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叔叔的话我会记下。呵呵……金叔叔怎么和我叔叔说话的语调那么一样,哈哈……不愧是结义兄弟。” “哈哈……你说对了,我这都是和你叔叔张伯符学的。”金伯阳说着,扫视一番,继而道:“还是早些离开。此地不宜久留恐多生变故!” 少女斜了一眼金伯阳,问道:“去哪里?” 金伯阳一笑说道:“自然是安全的地方,然后我把你送回天枢山。你可知道你的离开让你师父们发下江湖帖寻你踪迹。” 少女闻言一吐舌头,暗道:“看来我离开天枢山的事情……可是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他们定然不会再让我出来,我要去找叔叔。”想着眼珠转动,盘算着。 金伯阳手腕微微一动,那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说道:“你在想什么,想要摆脱我吗?” 少女假意一笑,回道:“我怎么敢我听话就是了。不过说起来金叔叔的眼神我好熟悉。” 金伯阳用手一摸胡须,淡淡一笑,说道:“你这鬼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少女闻言又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金伯阳勾起了一抹微笑,说道:“走吧!”迈步在前,少女无奈跟在身后…… 这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那乞丐花子却伸出头来,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心说:“金伯阳啊金伯阳,你也有今天呀,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返回头再说张凝瑶此时也来到此地。张凝瑶入住一家比较大一点的客栈,由于一路的奔波,感到了疲惫,刚想休息。门外有脚步声随即门开了闯入一人。 “谁?”张凝瑶扭头看去。 就见门口站着一位玉树临风,气派十足的少年。 头戴白玉冠,身穿团花袍,背后一柄长剑。浓眉大眼,,微有胡须,气宇轩昂。 张凝瑶认出了来人,脱口而出,“王瑞怎么会是你?” 王瑞没有回应,顺手将门关好,这才施礼说道:“二小姐!有人跟踪你。” 张凝瑶看了看王瑞的神色,心下略有异动,说道:“在何处?” 王瑞说道:“被我解决掉了,不过二小姐还是要多加小心。对方是暗影斥候的人。” 张凝瑶点头,问道:“你这是从何处而来?” 王瑞说道:“我是从大都而来。” 闻言的张凝瑶说道:“自我离开大都有何动向?” 王瑞说道:“有。最近胡元朝廷频频派出江湖高手,不知意欲何为,据说是忽必烈要召开什么英雄会” 原来自从忽必烈派张弘范南侵,灭了宋朝,抓了文天祥关入大狱,天下一统,忽必烈恐怕江湖势力崛起,这才想出如此办法,笼络江湖人物为己所用。可是蒙元内部也是纷争不断,派系林立,内斗激烈。听说前不久忽必烈险些身亡。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忽必烈为了笼络诸王,在草原之上会盟诸王狩猎。却说这草原之上,金顶黄罗帐内,大元皇帝忽必烈与手下文武诸王齐聚。 就见这金顶大帐内,灯火通明,忽必烈身着龙袍,端坐御案后。身边是皇后察必,这么皇后虽然年纪不小,但是依旧遮不住她娇艳,端庄,优雅,颇有王者之风。 察必冲着诸臣点头示意,忽必烈关心说道:“皇后,你是不是有些累了,看你脸色不好?” 察必皇后说道:“或许是鞍马劳顿有些不适。” “既然如此,那么皇后先到后帐休息便是。” 察必皇后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察必皇后离去,忽必烈泰然自若,与群臣诸王谈笑风生。这次跟随而来的有亦力撒合,阿台都儿,权臣阿合马,秦长卿,陈天祥,卢世荣{奸臣},安童,阿剌帖木儿,桑哥{佞臣},王倚{太子真金一党}曹元用,郝彬{太子党}王利用,石抹明里{太子党}等,其余的皆是各道诸王。瞧了瞧手下的文武群臣说道:“诸位公卿!今日朕将你们招来,不论国事之谈我们之间的情谊,诸位随我南征北战,而今天下大定,我要与诸位共享天下。今日设此围场便是要各位同乐。” 诸王文武自然迎合,随即大排宴宴,歌舞齐奏。 且说这诸王之中有一人暗暗窃喜,瞟了一眼高高在上忽必烈,暗说:“哼!看着吧,忽必烈这里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死去的人报仇,不久的将来那个龙椅就是我的,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们的,你才是乱臣贼子,不过这一次忽必烈手下高人不少,都是碍事的家伙,恐怕此时动手,我早就身首异处了,来日方长我要慢慢寻找机会,在你们没有离开前干掉忽必烈……”心里想着脸上却毫无异样。 而这次跟随忽必烈而来的安童{木华黎之后人}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便独自来见忽必烈,宫人将安童引到内帐,此时的忽必烈正捧着书观瞧,身边有几位衣着华丽的侍女伺候着,歌声绕梁,舞技羡人。 忽必烈见安童进来,一摆手侍女退下,内帐中安静下来,灯火通明的帐内独留下君臣二人,安童上前施礼,说道:“参见陛下,愿我主如日中天,长寿万安!” 忽必烈一摆手说道:“勿要多礼!此处又不是廷议乃是内殿,你我君臣难得可以畅言快入座。” “谢陛下!”安童施礼落座,君臣二人谈聊起来。说来绕去就说到了这次诸王围猎,安童说道:“陛下如此我觉得还是谨慎一些,虽然天下大定,可是朝内明争暗斗,各路诸位野心勃勃,我们是不是要防范一些。” 忽必烈瞧了一眼,问道:“难道卿家怀疑有人不忠?” “陛下不得不防啊!这里远离大都,而且接近东道诸王范围,一旦有失,我们可就……。”安童欲言又止, 忽必烈一笑,说道:“卿家放心,我的怯薛卫早已打探清楚,而且萧咪的暗影斥候也在附近,就算他们有什么动静朕也有准备。” 安童闻言,说道:“陛下!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臣自愧不如。” “卿家言过了。”忽必烈微微一笑。 月上柳梢,清风吹起,大元帝国的旗帜迎风飘摆。 深夜时分,而今接掌剌甘失甘爵位的托古台,托古台的营帐内,已经有四五位手下心腹将佐聚在内,这些人全副武装,腰挎弯刀。 托古台见来得几人很是欣慰的说道:“都来了,不要拘束都坐下便是。坐,不要这般礼数。”说着一撩衣襟坐下了,看了看几位心腹微微一笑,很是谦和。 几人落座都不敢说话等待着托古台的明示。 “而今忽必烈要搞什么围猎,请了诸王,这可真是天助我也。”不禁哈哈一笑又道:“时机已到,是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其中一人说道:“不知道大王意欲何为。” 托古台眼神一寒,说道:“自然是欲图大事。” 其他几人闻言,眼中浮现了机遇和跃跃欲试,这些人都是各有野心的人物,当然他们也都是托古台的爪牙。 “么大王既然有了计划,必然是有所安排,请大王吩咐便是。”另一位将军说道, 托古台说道:“嗯,你们主要的就是把手下人聚好在身边,等我令下我们便举事成就霸业。除掉忽必烈这个背叛了长生天的家伙。” “人马早已齐备,只等着大王一句话了。” “哈哈……莫要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说着托古台望向忽必烈所住的大帐,心说:“我派去的武林高手应该到了,忽必烈你真的很该死,你逼死了我的父亲阿里不哥,我是来索命的,要你血债血偿……” 天色渐渐暗去,灯火架起,大帐周围,火光妆点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金顶大帐中歌舞笙箫不断,时而传来欢笑声,觥筹交错,罗列杯盘,人影晃动,大有不醉不归的意味。 安童从帐内走出来,猛然间抬头看去,不由得一皱眉头,但见一层黑气将紫薇星笼罩,帝星暗淡无光,贼星穿过王道直刺紫薇中宫。 这一幕让安童不免有些提心吊胆,心说:“如果他在就好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要先筹划一番,确保陛下安危。” 寒光映照,冷森森,杀气逼人。夜色笼罩下的草原,更鼓三通,雾渐升起,秋风瑟瑟。 托古台挑选安插在怯薛卫的人便开始搞起了小动作。 目光所及,远处一支卫队走了过来。就听副将说道:“都给我精神点,快点走。” 荒草之中,三个蒙面高手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看我眼神行事,千万不要冲动。” “嗯,我已经秘密的在怯薛卫里安插了我们的人,可说万无一失。”另一人自信的说道。 于是三个人趁着夜色混了进去怯薛卫内,以方便行事。每个人都心照不宣,摩拳擦掌,这一次是成是败就在此一举了,当然这此计划就是在赌博,成功便是复仇,失败就是尸骨无存。 这三个刺客就这样混入了大帐周围,趁所有人不注意,三个人便偷偷脱离,隐藏暗处。 一柄锋刃的利器,手上的利刃无情。为首的刺客,一张表情,阴冷的说道,“忽必烈今晚就你的死期。” 不远处的怯薛卫有几人由于天气原因,加上夜晚,就没有在乎,另一人猛然间抽出腰刀,直奔御帐,手中弯刀已经劈杀三五人,禁卫军中的内应也动了起来,当时便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安宁的片刻又起波澜。 这三个刺客的确不凡,杀死守卫,迈步来到御帐前,伸手挑开帘帐冲了进去,忽必烈还在睡梦之中,发生之事丝毫不知。三个蒙面高手看着忽必烈沉沉入睡的模样,一步一步来到御榻前,举刀便砍。 突然只听到金器相撞之声,一人出现抵住对方的腰刀,顺势拍出一掌,将对方打倒在地。 大帐外更是刀枪碰撞之声,喊杀连天,叛军四起,火光冲天,硝烟弥漫,这时就听有人道:“你们三个是何人,竟敢行刺陛下。真是可恶,只要你们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好我们中计了”其中一个蒙面刺客叫道。 然而为时已晚,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这一切都是忽必烈有意为之。 黄金大帐已经被忽必烈的近卫军团围住,这支精良的勇士,威武雄壮,手持弯刀,为首一位高大威猛的汉子,络腮胡,粗眉大眼,一身兽甲,叫道:“里面的人快快投降,不然项上人头不保。” 然而里面打的正酣,三个蒙面人应对一位高手,厮杀激烈,刀光剑影,好不痛快,突然就听的一声惨叫,其中一位蒙面人被踢了出去,翻飞着滚出大帐……。 守卫在外的怯薛卫见了上前就要结果其性命,为首之人缺说道:“陛下有旨抓活的。” 手下闻言,上前摁住蒙面人,不论分说,直接绑了起来。 与此同时,大帐内又是一声惨叫。站在帐外的络腮胡汉子心说:“好凌冽的剑气,不愧是怯薛卫八狼之一的“快剑手”沙木克。” 大帐的厮杀还在继续,不远处的诸王牙帐,那也是热闹非凡。忽必烈似乎咱就布局,这次会盟诸王意图颇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九章 盘根错节 暗夜鬼门 胡元帝国内部也是暗流涌动,虽然忽必烈倾全国之兵灭掉了宋国,将宋国皇族押到了大都。然而宋廷遗臣还有反元的豪杰们却仍然在战斗。 加上西北诸王在海都的挑唆下与忽必烈分庭抗礼,阿里不哥的一众心腹也在蠢蠢欲动,东道诸王尤其是乃颜更是想要问鼎中原。 这样的环境之下,忽必烈为了大局考虑,带领文武来到草原会盟诸王,意在团结各方势力为其所用,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诸王的心思,是否倾向于自己,如果这些人对自己不利,借此机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忽必烈没有想到,事情来得的确快了些,自己刚到草原的第三天,托古台便开始行动了,派出刺客行刺忽必烈,同时联合其他诸王围攻金帐,弑君另立。 营盘外双方绞杀,大营内更是喊杀隆隆,隐藏的托古台手下一个个被揪了出来,这一番厮杀,让原本宁静的草原之夜,变成了血流成河,尸骨遍野的修罗地狱。 托古台对其他大小诸王说道:“诸位都是太祖子孙,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天下本来应该由阿里不哥继承汗位。没有想到忽必烈狼子野心,篡位夺权,害死兄弟,而今我们要将他擒了,送往和林召开会盟,重新推举大汗。重振当年太祖伟业。” 托古台的一番言语,自然得到了很多心有不甘的诸王同意,这样更加让他们团结了,于是便开始对忽必烈的营帐展开攻击。 忽必烈的怯薛卫的确勇猛,几次阻挡了托古台等人的进攻,利用强大的武器迫使托古台等人无法前进。 这支近卫怯薛卫的指挥乃是忽必烈手下第一虎将朱国宝,此人骁勇善战,精通兵略,把兵马排开,可谓所向披靡,身先士卒,手中一杆大刀舞动如飞。 诸王联军一时间是毫无招架之力,双方僵持。 此时正在另一处大帐内的忽必烈怀抱着美人,品着美酒,好不惬意,那美女一身绫罗,衣衫露骨,眉宇间万众柔情,芊芊细指,拾起银盘,拿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忽必烈的嘴里,笑着说道:“陛下,好吃吗?” “嗯,真香。”忽必烈咀嚼着,一脸的春意。内心里更是得意,这一次北巡名义狩猎实为诛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发生了,只是有点比预料的早了些许。 美女含笑说道:“陛下,这么晚了为何还不歇息?” 忽必烈冷笑一声,眼神撇向帐外,说道:“今晚有好戏上演,朕怎么会睡得着,不亲眼看看有些遗憾。” 这美女忙赔笑道:“既然陛下没有睡意,女婢便侍奉陛下左右。” 忽必烈点头笑着,将脸凑了过去,亲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那美女也跟着咯咯直笑。 就在这时,帐外有人叫道:“启奏陛下,托古台等反叛诸王人马已经被围住。我们要不要继续进攻。李庭将军的人马已经部署完毕,配合朱国宝将军绞杀叛军。” 忽必烈闻言没有直言,反而问道:“太子可到了?” 这一问,怀里的美人心里猛地一惊,脸上却不肯露出,暗道:“太子真金来了,那么说这一次忽必烈的意图是给太子立威?好狡猾的忽必烈,呵呵……阿合马大人说的不错,忽必烈可是很难对付,处处小心,日后我要行事可不能露出马脚……” 美女正寻思之时,帐外之人回道:“太子人马已经来到,此时正在和叛军厮杀,陛下放心怯薛卫时刻保护太子安全。” 忽必烈说道:“好,命人反击,将所有忤逆之徒斩杀。” 美女闻言脸色苍白,强自镇定了一下,勉强笑道:“陛下,不是来此围猎吗,怎么又打打杀杀起来了。” 忽必烈一笑道:“这不就是一场围猎吗,只是围猎的目标换了而已。哈哈……美人不必担心,这里很安全,况且周围可是布满了怯薛卫的高手,加上还有圣火教的能人,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说着忽必烈起身,抱起美人惬意地登上卧榻,淡淡一笑,说道:“外面的事自有人会去处理,今晚你就陪朕好好欢乐欢乐?” 怀里美人目光迎上忽必烈那犀利的眼眸,畏缩地避了开去,低头说道:“一切皆听陛下的。” 忽必烈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说说:“如此甚好。” ………… 返回头再说此时的营盘外,托古台脸色变了,越发惊恐,回头看了看心腹爱将呼喇虎,说道:“我们中了忽必烈这个家伙的奸计了,不行,我们得杀出去,来日方长,咱们去找海都,联合西道诸王再来报仇。”说着眼睛里却露着凶光, 心腹爱将呼喇虎说道:“大王,我来开路!” 就这样呼喇虎带着人马护着托古台向西而行,一路厮杀,血流成河。 端坐在战马之上,看着眼前的一番厮杀,暗夜里,烟尘滚滚,喊杀震天,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身旁的侍卫浑都也惊了一身冷汗,还有一位道长郝世平和儒生, 郝世平与儒生二人递了个眼色,郝世平说道:“殿下,而今大势已成!托古台等人败局已定,还请殿下下令诛杀。” 太子真金顿时感到事态严重,冷汗立刻渗出额头,断喝一声,说道:“杀!凡是抗拒着格杀勿论。” ………… 这一边太子真金带着手下清剿叛逆,另一面有一人也来到了草原, 这一行人便住在了不远处的一所寺内。此时寺院房中灯火通明,云床之上,对坐二人。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一身塞外衣装,重环垂耳,肉肉的脸上短胡须,笑起来,眉毛总是会挑一下,盘坐在云床上。 另一位是一老和尚,蜡黄的脸,半寸长的眉毛,细眼,光头没戴毗卢帽,手里捏着念珠,黄段子僧袍罩住身体。 就听僧人问对面的魁梧汉子道:“赵施主此来草原意欲何为?” 魁梧汉子闻言,说道:“哈哈……特来求解,听闻大师高论。” 僧人苦苦一笑,说道:“高论,贫僧出家之人那有什么高论。赵施主王者之气,来此不会是为了王字出头吧?” 魁梧汉子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想因此错过。还望大师帮忙牵线搭桥,继祖绝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僧人闻言,双掌合十,说道:“不知道赵施主想要何人?” 赵继祖淡淡一笑,说道:“我就问元廷忽必烈有一个心腹之人,名叫阿合马,此人手眼通天,手下有一个飞虎卫,还笼络了不少江湖能人义士。而今元廷虽然一统,看其表面祥和却不知内部乱的不堪,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只想给自己多一条路而已” 僧人点点头,说道:“赵施主难道就不怕此事泄露出去命不久矣吗?元廷内卫多如牛毛,盘根错节,势力范围之大,一旦走路风声命不保已。” 赵继祖一笑说道:“我赵继祖不远千里迢迢来到此地。那就证明我还有些手段。”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物,放到了僧人面前,僧人见后,眼中闪过异样光芒。 僧人见后就是一怔,“传国玉玺”脱口而出。 这老僧人也是见多识广,“传国玉玺”上面的字可是清清楚楚。却问道:“赵施主要用此物?” 赵继祖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便是一直没有下落的“传国玉玺”。有人说传国玉玺在元廷,其实不然,这传国玉玺自从唐末之后便流于民间。坊间传言:得玉玺者的天下。而今我愿奉上,只为高僧为我引荐阿合马。” 僧人呵呵一笑,口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想必赵施主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吧!” 赵继祖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僧人却没有去直接拿,而是说道:“可是而今阿合马大人正在营盘内侍奉陛下,此时你恐怕见不到了、?” 赵继祖眯缝着眼睛,说道:“不急不急。只要高僧帮我传话,您的好处也是有的。” “既然如此,贫僧愿为赵施主开这一扇门便是。” ………… 再说营盘内,一座帐房外,戒备森严,侍卫们一脸凶相,腰间弯刀闪耀,令人不敢直视。 营帐内坐着三人,此三人成掎角之势,坐在火炉旁,各自掂量着心事,这三人便是阿合马与桑哥,卢世荣饮着酒,闲聊起来。 桑哥左右瞧瞧说道:“也不知道外面如何了。” 阿合马身子晃了一下,咬紧牙根狞笑道:“我可不希望是真金这家伙胜了。” 声音低沉,一脸的傲慢,继而又冷冷说道:“最好被托古台他们杀掉。”眼神里是恨不得真金太子早点死掉。 卢世荣满脸陪笑,对阿合马,桑哥二人说道:“二位大人,隔墙有耳!” 阿合马不屑一顾的说道:“怕什么,这里不会有的。让真金这小子抢了风头,真是该死。” 桑哥却说道:“阿合马大人,你可要小心些。太子毕竟是陛下的儿子,我们虽然看不惯,但是君臣之礼还是要有的。” 阿合马嘿嘿一笑说道:“真金总是和我过不去,这一次我又少收入了一大笔。都是他给我坏了事。” 卢世荣说道:“而今太子如日中天,我等还是小心一些。况且东宫禁卫也不乏很多高手。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 阿合马摆摆手说道:“那又如何,这一次陛下的目的可绝非诸王,据我所知陛下要召开武林大会,而且册封了江湖几大门派的掌门人为侯。这一手可谓高明,拉拢之意不言而喻。如此一来江湖血雨腥风又要开始。这才是目的。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桑哥点头说道:“的确,陛下已经派人赶往塞上乐府,册封了乐府刘飞燕为乐庭侯。这等殊荣羡煞旁人啊!” 卢世荣说道:“听说武玄霜就在乐府,不知真假?” 阿合马嘿嘿一下,说道:“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争名夺利的江湖人,都会盯上乐府。到时候便是黑白两道齐聚一堂。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桑哥说道:“通知飞虎卫还有门客,该是他们出场的时候了。” ………… 北方草原之上,元廷暗流不断,当王瑞简单的把元廷的事情粗略说完,张凝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然而此时的金伯阳带着少女在一处镇子住了下来。 少女着实无奈被金伯阳看的死死的,尤其少女看到金伯阳的眼神,就令她有些害怕,几次想偷偷离开都被金伯阳拦住。 少女也只好乖乖听话走到床边,扭头看了看坐在桌旁的金伯阳,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心说:“想要困住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况且要是回到了天枢山……哼,我才不要。”想着身子一倒,倒在床上假装睡觉。 金伯阳扫了一眼少女心里好笑,自付:“这个丫头还和当年一样!古灵精怪的丫头,而且身上这股子野气,依旧如此。傻丫头你抛出来做什么,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着,说道:“乖乖睡觉!休要想跑掉,你也跑不掉的。” 少女闻言将被子盖住脑袋,心里说道:“哼,才不要你管,我一定会摆脱你,我要去找神农谷!” 金伯阳闭目养神,烛火渐渐暗淡,夜晚的天空宁静而深远,天边云起,星斗被遮挡住,风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大地狂舞……雨如期而至! 次日午后,天气炎热,少女赶到了精神萎靡,一副无精打采的神色。冲着前面优哉游哉的金伯阳说道:“金叔叔我们休息一下吧、”说着轻轻拭去汗水。 金伯阳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到前面的小镇休息,还不快走!” 就这样少女无奈的跟着金伯阳继续前进,正行间,金伯阳就感到有人跟踪,然而金伯阳并没有露出一点痕迹。暗暗盘算,心说:“竟然被人跟踪,呵呵,这个人既然跟踪我们,难道是暗影斥候的人,又或许是江湖草莽,我先假意不知,寻个机会抓你……。” 金伯阳若无其事的前行,少女东瞅瞅西瞧瞧,突然听到金伯阳轻声言道:“哎呀!竟然打错了算盘真是可恶。”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两旁,一道暗影在眼角划过,嘴角微露浅笑。 一脸不解的少女看着金伯阳不知所措,刚要询问,就见金伯阳指尖多了三颗精致的暗器,弹指之间,三颗暗器如离弦之箭,下一刻,就听的“哎呦”一声,再看一位一脸的痛苦相之人扶着地站起来,骂道:“金伯阳你好狠毒,混蛋,我的肋骨被你打断了。”。 少女寻声看去,落在地上的人,一身长衫,扎巾箭袖,柳眉杏眼,好看至极。 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一脸的难看,呲牙咧嘴,用手揉了揉疼痛的地方,翻着白眼说道:“你也太狠了吧!哼,我一定会告状的。” 金伯阳嘿嘿一笑,一见是她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跟踪我还鬼鬼祟祟的,活该。我这是留了三分情面,要不然你小妮子还会站着跟我说话。” 张凝瑶一脸无奈,深知金伯阳厉害,说的确实不假,如果动了杀机,恐怕此时也不是这个样子了。 张凝瑶硬撑着,翻着白眼,说道:“多谢手下留情!” “姑姑,姑姑……”少女这才认出女子,急忙上前搀扶, 张凝瑶一见少女叫道:“倩儿,你不是在天枢山……你怎么……”说着看向金伯阳好气又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伯阳说道:“和我无关,我只是救了她,她是怎么出来的你问她好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张凝瑶翻了白眼,说道:“我不问你,哼!” 张倩便把事情一一说了,张凝瑶只是叹口气,说道:“你这丫头,你怎么不听话呢。江湖险恶,这件事由我们来做就好了。” ………… 于是三人结伴而行,由于过了投宿时辰,无奈只好夜行。沿着河道向东行去,三人边走边聊。夜晚,天空一轮皎月,映照水面,波光粼粼。水路上三只快船,如离弦之箭在河面飞驰而过。 不久前的一场大雨刚刚过去,大地散发着雨后泥土的气息,不远处的松林中弥漫着淡淡松香味道,一层薄雾被风吹散。 三人正前行,就见远处一条火龙由远而近,金伯阳看了看张凝瑶,凭着经验知道其中有事,便寻了一处隐藏,看看到底是如何? 不多时,浮现在眼前的是一队人马,约有三十几人,均是一身黑袍,腰间佩刀,每个人手里提着一盏轻纱灯,轻纱上绣着一方鬼面还有几行小字。 长灯夜明,五帝鬼方。 阴阳交错,生死簿藏。 这些人簇拥着一乘华丽装饰的丝绸小轿,轿里坐着一位白纱罩面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透过她不时用纤白细手撩开轿前纱幔向外窥望的眼神中,透着隐隐不为人知的神情,瞬间化作一汪秋水。 金伯阳见了暗道:“这些人似乎是鬼门中人?久闻这个门派刚刚兴起,实力很强,他们这是要去何处?如此神秘兮兮不会又要去屠戮哪一家江湖门派吧?”正想着。 一旁的张凝瑶低声说道:“看样子好像是鬼门众人,我们要不要离开?” 金伯阳没有应答,眼神可没有离开那乘小轿。说来也巧,微微晚风卷来,竟将面罩的白纱吹起,风儿的可爱,应该就是这样的调皮了吧。 让好奇的心目睹了真容,好一个绝色美女,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惠披霜,细白的面容光彩照人,一双美目生光,更彰显妖冶绝伦之态。 不由得看的金伯阳一震心绪胡乱,暗说:“好一个美人?她是谁?”脑海突然跳出另一位美女,顿时让金伯阳一阵心绪不宁。 就见女子目光落到了一位少年身上,叫道:“任锋……” 那少年闻言慢下脚步,扭头看向轿中女子,脸上露出浅笑,回应道:“小姐有事吗?” 女子淡淡一笑,说道:“还有多久?” 任锋沉思片刻,回道:“还要一段路程,小姐还是在轿子里多休息会儿,路途漫长着呢。” 女子轻叹一声,说道:“还有什么办法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少年闻言,脸色变得也有些凝重,劝慰的说道:“小姐!有任锋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姐的。”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父亲,也不知道还……”女子略有所思,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这一次去会是怎样的遭遇,内心着实忐忑不安。 任锋不禁意的看了一眼女子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在月光照耀下显得娇嫩。一袭浅蓝色衣裙裹住那玲珑剔透的娇躯,柳眉微动,越发娇艳诱人,可谓让人垂涎三尺,不免春心荡漾。 然而,这种念头顿时便让任锋打消的无影无踪。说道:“小姐!不会有事的,我们只要不多事就不会有事。” 女子沉默不语,心说:“父亲您老人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女儿不能在身边尽孝,不过女儿心却一直在您身边。”想着望向夜空,皎月明亮,星辰闪烁。 少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来安慰女子,他只知道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小姐的安全,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正行之间,突然前面的人都停住了。 女子和任锋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锋戒备的看了看周围说道:“小姐!我去看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轿子。” 女子点了点头“你要小心些!”关心的嘱咐道。 “我会的。”说着迈步向前行去。 女子扶着轿子纱幔看着任锋离去,心里默默说道:“要保护好自己,在这个险恶的江湖我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恩赐了。” 暗处的三人见此情况,都知道要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看来又麻烦了。”张凝瑶瞧着金伯阳说道。 金伯阳一耸肩,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单说任锋带着一头雾水,脚步匆匆,心里不解,暗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还有人敢和鬼门作对……?”一念未了,来到前头,定睛看去,月光之下从松林的乱草中跳出十几个人来,每个人提着自己趁手的兵器,一看便知,这些人都是混迹江湖的人物,阴凶无比的气度,凶神恶煞的神情。 任锋可没有直接就跳过去,他在看事情的变化来做决定,心说:“我倒要看看鬼门是怎么对付这些人的?哼……最好是能给这个狂妄横行的鬼门一个下马威出出心头恶气。” 任锋是恨透了这个鬼门,如果江湖没有鬼门他又怎么会背井离乡,离开师傅和家人陪小姐踏上险路。 且说一个手提青纱鬼面灯的黑袍人,见到有人拦路,不由得暴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挡去路,真是不知死活,可知道我们是谁?” 对面拦路的人中,一个相貌平平的汉子,嘴里发出一阵怪桀的阴笑,瞟了一眼,哼一声说道:“哈哈哈,我管你们是什么人老子要劫财的,少废话,识相的把钱财留下放你们过去,不然的话,嘿嘿……”说着将朴刀在手掌上拍了拍。 “不然的话……会怎么样呢?”一个甜腻的声音在人群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反倒让拦路的人们为之骚动。 任锋侧目看去,就见黑袍人中走出一位,这人边走便将身上的黑袍解了下来。当来到前面的时候拦路的十几个人都要留下口水了。 这些人都不愿意在眨眼睛,恐怕眨眼之时这样的美人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这群毫无廉耻的男人,嘴角一抹冷笑,媚眼频频,迈步之中摆腰扭肩风 骚的让人无法自拔。这女子穿着着实大胆,外罩一件淡黄色大氅,内衬抹胸的上衣半露 酥 胸,青丝长发随风飘动,细腰身,柳眉高挑,一对秋波,齿白唇红,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异香,让人不禁有非分之想。 “这个女人是谁?”任锋自言自语道,脑海里回忆着,他没有任何印象。 金伯阳也觉得好奇,暗道:“今晚真是艳福不浅,哈哈……没想到金伯阳的运气这么好。” 耳畔传来一阵淫 邪的笑“竟然还有美人还有这样万种风情的女人,哈哈哈……看来咱们兄弟今晚这票没有白干啊!” 身边的一个看的眼睛都发直的汉子,不住地吞着口水,道:“好一个美人胚子,今晚真是艳福不浅啊!” 女子对这些言语毫不在乎,在她的眼里这些人不过已经是垂死挣扎的羔羊而已, 女子妖媚的撇也一眼,说道:“你们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发笑。” 第十章 伯符现身 冤家路窄 金伯阳与少女张倩路上巧遇张凝瑶,于是三人结伴而行,因为错过了投宿的时间,没办法只好向前赶,看一看能否寻个住处。 却没有想到,路上遇到了鬼门的人,无巧不成书,一群草寇拦住去路,叫嚣甚欢。 鬼门中走出一人,当黑袍褪下之时,所有的草寇都被其美色倾倒。 这女子妖媚含笑的对这些人说道:“哈哈哈……好笑,我会让你们笑的更让人疯狂。”说着,摆出一副放荡模样。 女子娇叱的对他们说道:“既然想要,何不过来取啊!”说着伸出手指勾 引着这群亡命之徒,看着走来的男人那无耻的样子,女子眼神一寒,心中好笑,自付“这世上真是没一个好男人,二姐说的不错,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个德行,该死!统统该死!” 想着,见为首的汉子,一副痴馋模样,已来到近前,女子脸上挂着笑容,另一只手却抽出弯月刀,出手如电直刺汉子。 鲜血飞溅,惨叫一声,那汉子在一瞬间竟然被割破了喉咙,扫瞎了双眼,割断了手筋,扑通一声跪在了女子面前,身子一歪,死尸倒下。 其他人大吃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女子一挥手,身后的黑袍人喷涌而出,刀出鞘,血流成河。 也不过片刻,拦路之人无一生还,死相惨不忍睹。 女子蔑视的看着尸横遍地,嘴角露出得意,轻声说道:“敢阻拦鬼门行事,下场只有去问阎王爷的生死簿勾没勾。”说着,扭回身正好看到任锋,瞟了一眼任锋,转身对这些黑袍人说道:“我们继续赶路!” 任锋看到这一幕,心说:“好残忍,只不过就是几个劫道的强人惨遭杀戮!鬼门真的好可怕。”想着,心里有些闷闷不乐,当然他也无能为力,方才他连女子是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清,转身向轿子走去……。 远在暗处的金伯阳嘴角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心说:“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鬼门三妖之一的“弯月刀”司素素了。好快的身手,玉皇顶一战虽然她没有出现,而今看来她似乎可比“柳叶十三针”的林枫儿还要强上一些。” “喂,金大哥,他们走了。”一旁的张凝瑶目送着这些黑袍人,挑起青灯继续前行。 就在金伯阳三人附近,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此人隐退身形,悄然的跟在队伍后面。 夜渐渐深,月色渐渐浓了。 金伯阳带着张凝瑶,张倩寻了一处废弃的木屋,此地僻静,正适合在此留住一晚。金伯阳将二人安顿好,特意嘱咐张凝瑶看好张倩,然后寻了一个借口,出了木屋,走向林间,来到林子前,回头看了看,没人跟踪,抖身形,跃身而起,几个飞纵来到林子内。 “喂,你在吗?”金伯阳话音未落。 就见一道身影出现,来人竟然与金伯阳一般不二,眉宇之间,举手投足,来人笑着说道:“伯符兄,你这样子可很让我难做啊!这一天如同游魂一般,不敢现身只能隐藏,你可坑苦了我。这笔帐咱俩怎么算?” 张君策叹了一声,说道:“实在难为了兄弟!我也是迫不得已。”说着,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显出原本模样,不是别人正是张君策张伯符。 张君策将人皮面具在手里掂了掂说道:“看来“千面妖佛”广沉大师的易容术真是难以分辨。” “广沉和尚的手段是好,可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金伯阳问道。 张君策说道:“我们分头行动,你帮我照顾好凝瑶和倩儿,把她们送回天云宗。” 金伯阳瞧了一眼,说道:“那你呢?” 张君策说道:“我要去找武玄霜,自分别到如今一年有余,我不能再等了。” “可是,你知道武玄霜的下落吗?而今江湖之上寻你性命者不计其数,还有胡元鹰犬不会放过你。你不要忘了玉皇顶一战你险些惨死,那是老天给了你一次生还机会,可……你现在的身体和武功都未痊愈,我看还是养好身体再做决定。我相信武楼主吉人自有天相。”金伯阳目光炯炯盯着张君策说道。 张君策深知金伯阳好意,说道:“伯阳兄的好意,伯符心领了。可是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我发过誓一定要救出武玄霜,无论她在何处我都会找到她。” 金伯阳看着张君策那真诚的神色和眼中的滚滚深情,也不再说什么,回了一句:“她们交给我了,我会带他们回天云宗。” 张君策拱手说道:“多谢伯阳帮忙,带我找到武玄霜在与君一醉方休。” 金伯阳含笑说道:“武玄霜人在乐府。” 这一句话让张君策眼神一亮,看着金伯阳,金伯阳说道:“我也是方才偷听那些鬼门之人说的,乐府恐怕也自身难保了,鬼门下一个目标便是乐府。” 张君策一脸狐疑,金伯阳一摆手,迈步来至近前,嘿了一声,说道:“因为我跟了上去啊!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个轿子里的女子乃是洛阳有名的大善人哥舒仝的女儿哥舒明慧。这个丫头为了救父亲自愿下嫁给权臣阿合马做侍妾。阿合马派了鬼门的人前来接送。无意间他们提到了前不久武玄霜被人劫走,据说是乐府的人做的。乐府为何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张君策闻言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我要亲往雁门一遭了。” 金伯阳提醒道:“乐府可不是好惹的,高手如云,尤其府主可是对你……呵呵……恨之入骨啊!” 张君策不以为然说道:“那又怎么样,如果她刘飞燕敢伤了武玄霜,我张君策便血洗汉乐府。”一抹杀意在眼中划过,寒冷刺骨。 金伯阳不禁身子一震,问道:“这样值得吗?” 张君策很肯定的说道:“值得,武玄霜与我生死之情。我不能负她太多。” 金伯阳点头,说道:“可是你要清楚武玄霜她……或许……。” 张君策自是明白,说道:“过往之事我们无法选择,可是余生后事我想我应该清楚如何去做。” 话已至此,金伯阳也不阻拦,说道:“那伯符兄一路小心。” 张君策拱手说道:“我妹和倩儿就有劳伯阳照顾了。” “你我兄弟,说这些不是见外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就这样,二人分头行动,真的金伯阳代替张君策回转木屋,而假扮金伯阳的张君策只身一人赶往雁门塞上。 单说张君策施展轻身之术,一路穿林过河,极速而行。然而,当张君策行出十多里的地方,耳中却听到,琴瑟声响。不禁慢下脚步,眼神四处寻觅,辨别声音出处。 定睛看去,就在树林深处有一间旧房子内,一盏青灯,昏暗的光闪动。 一曲悠悠琴声便由此传出,随着琴声音符跳跃,可让人勾起了很多往事。张君策心中思付:“如今夜半时分,怎么会有人在弹琴?”想着,鬼使神差的便走了过去,隐在暗处,偷偷窥看。 与此同时,两道身影浮现在眼中,仔细听来。 “呵呵……好琴曲!好琴曲!”随着话音,清脆的掌声也传入了房中。 话语出口,琴音顿停。 清晰的声音说道:“看样子很顺利。” “已经弄得清楚了。”站在房外之人恭敬说道。 房内之人却问道:“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房外人说道:“正在查,很快便有眉目。” 房中之人轻轻拨弄一下琴弦,发出悦耳之声,说道:“不知阁下又是何人?”说着又拨弄了一下。 另一人嘴角露出浅笑,声音低沉细哑,说道“草民一个” “哈哈……朋友说笑了不是?来者皆是客,请到房中一叙。” 说话之人瞧了一眼另一人,迈步走向房门。 房间里烛光映照,褪去那深蓝长袍后,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婀娜体态,焕发着动人青春气息。挺秀的鼻子,分外显出她柔顺可人的性格,…… 张君策见一人进了房间,另一人守在门口,好奇之心涌上,而且他觉得这两个人绝非一般,于是艺高人胆大,飞身跃起,犹如狸猫一般,几个跳跃,已然到了屋后,声音皆无,可见如今的张君策功力不凡。 张君策隐身于暗处,借着木屋缝隙,偷眼看去,房中简单的摆设,一位男子坐在床榻上,一副懒散样子,手按在琴弦之上。 只见他俊美绝伦,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浪形骸,但眼里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蔑视。鬓边发丝垂肩,一双剑眉,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颜。 张君策思量着,心里暗自询问“这个人是谁,给我的感觉,他绝不普通。深夜来此定有什么勾当在其中。” 且说房中之人瞧了一眼来人,说道:“原来是你?”说着手轻轻拨动琴弦,琴音动响,余音绕梁。 一声娇笑,这女子说道:“别来无恙,我们似乎好久不见了,你依然是这么好闲情惬意。” 男子淡淡一笑,说道:“多谢挂念,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废人而已。你来寻我又何必呢?” 女子打断他的话,说道:“哼,何必,你又何必……我……”女子欲言又止,抬手挥了挥,直入主题的说道:“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男子闻言沉默片刻,说道:“哦,飞虎卫的高手好要找我这个废人帮忙,似乎不合常理吧!” 女子冷笑一声,说道:“少在这里和我逗趣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势。而今江湖各方势力角逐,阿合马大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我们只要有利可图。可是现在武玄霜不见了,她手里有一份名单密函。这关系到帝国的命运,所以你不能不管。” “哼”男子闻言冷哼一声,说道:“阿合马这个人唯利是图,倚仗权势,我奉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他好,以免惹祸伤身。朝廷里派系纷争,忽必烈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臣子而放弃自己的儿子,太子一系东宫一派也是高手如云,我料阿合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伴君如伴虎,你还是明哲保身的好。还有武玄霜最好你也不要和她有什么瓜葛。张君策生死不明,他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份多样,就一个天云宗的继任者,只要他成了宗主,天云宗门人遍布,为了武玄霜他可是不会顾及一切的。” 女子闻言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不打算帮忙了?还是说你怕了,一个天云宗敢和朝廷对抗?” 男子哦了一声,说道:“帮忙这件事,那要看如何交换了,”说着眼神自然的划过女人身子。 那让人垂涎的身段,是个男人都会情不自禁,况且她的身上还有一种野性的味道更显得那样狂野四射。 女子很不悦的冷哼一声,似乎很不喜欢这种眼神,说道:“乔渝你在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我是来和你谈正事的,少以为我会出卖自己来和你交易,我可不是那勾栏瓦舍的女人。” 乔渝闻言哈哈一笑,说道:“飞虎双蝶,就属你司空梦蝶最美,哈哈……永远不会放下自己的尊严。好吧!说说我们交换的条件,我衡量一下这笔买卖我是亏是盈。” 张君策听到这里,已然知晓了一些事情,暗道:“原来这几个人都是飞虎卫的人,阿合马手下的一支江湖组织。久闻飞虎双碟杀人无血,这个女子就是司空梦蝶,另一个似乎叫霍枳蝶,霍枳蝶……她和霍天磊又是什么关系?” 正聚精会神思虑的时候,就觉得身后恶风不善,张君策情知有变,连头都没后,一招“倒踢紫金冠”身子一翻躲了过去。 张君策深知被发现,也没有停留,几个闪身,人消失不见,待到司空梦蝶出来时,踪迹皆无, “人呢?”司空梦蝶问道。 另一人摇头叹息,说道:“让他跑了,对方身手太快。我连面对没看到。” 司空梦蝶眼珠转了转,说道:“先不去管了,你盯紧点。” ………… 张君策坐在一棵树上,暗自寻思下一步计划,心说:“看来玄霜被救出这件事已经尽人皆知,那么鬼门要对乐府下手……恐怕是要双管齐下。不行,我要在他们之前见到玄霜带她离开乐府才是。” 不提张君策如何行事,再说鬼门总坛。此时的总坛重门紧闭,把守森严,一间空荡凄凉的房间内,毫无生机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凄冷,阴郁。 一阵脚步声,带来了一股寒气。当脚步声停下,一个阴沉的声音,很有磁性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坐在桌前,一脸沉思的女子,闻言回道:“没,只是……。”娇滴滴的回答,却不敢回头去看。 原来这个女子便是被轿子抬来的哥舒明慧。 黑暗中阴沉的声音又一次问道:“你就是哥舒仝的女儿哥舒明慧” 哥舒明慧胆怯的回道:“是,你又是谁?” 一声似笑非笑,回答道:“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哥舒明慧慢慢转过身说道:“如果你是门主,我想明白一件事。” 来人似乎听到这句话,真的有些好笑,随即嘲笑的问道:“明白,你不用明白,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你的家人便会平安无事。” 话音未落,却看到一个戴着鬼面,穿着漆黑长袍,裹着身体。发出一声阴恻恻的笑,说道:“你还是好好在这里休息吧!只要你不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当然,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去大都了。” 闻言的哥舒明慧只有哀求的说道:“不,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父亲。只要你不伤害父亲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鬼面人一声寒冷的笑,说道:“那就不要违背我的意愿。” 门被关闭,油灯淡淡……。 鬼面人端坐在一张金色长椅之上,看着走进来的司素素,没有一丝表情。 司素素来到近前,躬身施礼,说道:“门主!不知门主深夜叫属下前来何事?” 鬼面人问道:“叫你来是想给你一个任务,”此时的鬼面人声音却化作女子声音。 司素素回道:“请门主吩咐。” 鬼面人沉吟片刻说道:“你去一遭雁门,去给我打听一下乐府的动向看看刘飞燕在做什么、” 司素素说道:“属下这就去办。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发现了叛徒徐朗的行踪。现在正全力合围不久便会将徐朗擒回。” 鬼面人听到这个消息很兴奋,说道:“好,一旦擒住徐朗立即给我押回来,我要亲自审问这个叛徒。” 司素素回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鬼面人一摆手,说道:“你先去办我交代的事,徐朗我会另派人追查的。” ………… 返回头再说张君策,只身一人,乔装改扮,一路朝着雁门而来, 时值八月,早已是春暖花开,漫山香溢时节。几日来的风雨也终于云开日暖,万丈阳光倾泻而下,如一股股暖流温柔心田。油然而生的感觉仿佛徜徉在温泉水中。 天空晴朗,碧蓝万里,飞鸟徘徊,微风阵阵捎带着泥土的清香,辽阔的锦绣山河,美如画的秀丽。 张君策却也没有闲情雅致,纵马翻过山梁,侧目望去,远处山岭重叠,层层雾气笼罩,或隐或现。近处路旁青嫩的草悄悄从土中长出,还有林间那一大片绿油油地田地,柳林深处,寂静的湖泊,一只渔船,船上渔翁摇橹,水面被推开,湖水碧波荡漾,不时可见活泼轻灵的鱼儿,翻出水面,一跃而不见。渔翁的船驶向了湖面深处,似乎哪里的会收获颇丰。 此景相应之下的官道上,风尘仆仆走来三人。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时脸上会浮现笑容也略带惆怅。 正行间,其中一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竹杖往地上一戳,直了一下腰,说道“行了这么久咱们歇一歇吧。” 另一人听闻慢下脚步,说道:“既然萧兄累了,在此休息片刻再走不迟”说着,看了一眼另一人,眼中带着征求的意思。 另一人点点头,说道:“我们休息一会吧!我也有些累了。最近总是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一脸平淡的说着,似乎内心有很多事情缠绕。眉头微皱,看了看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也提不起精神。 首先发话的人长叹一声,不禁想起心伤之事,不免心痛怒恶,说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张君策,我要让他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千万倍。”愤恨的握紧拳头。 每当想起那夜的事情,即痛心又暴怒,也有些暗暗庆幸没有死去。有的时候当经历了比死亡还要残酷的洗礼后,对生的希望就越加的珍惜。 闻言的二人相视看了看没有说什么,二人也明白,因为那一次之后,这位朋友心性大变。失去双眼的打击,对他来说是无比剧痛的。 作为一个杀手,失去了双眼就等于失去了生的希望。虽然空有一身本领,也只是别人眼中的猎物而已。 身旁之人劝慰的说道:“萧兄不要想太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一定会帮你杀了张君策为你报仇。” 三个人或坐或站的在一棵树下休息。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张君策便出现在了三人近前,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张君策一见三人,在马上微微一笑,说道:“呦,真是难得,萧翎枫,铁金罗,马平德,哈哈……好巧好巧!” 张君策的声音却让三人为之一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看到说话之人的时候,心头一颤。暗道:“真是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也好新仇旧恨一起了结,也去了我心头一块痛楚。”想着,三人猛然起身,铁金罗淡淡的一笑,当经历了很多磨难以后,似乎笑对一切过往便是一种释然。 可是一旁的马平德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是有心底涌出的。 失去双目的萧翎枫,虽然看不到环境的变化,听到声音叫道:“张君策,你是张君策吗?”伸手摸索着竹杖。 张君策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人,笑道:“哈哈……是我,你们三个是不是寻了我很久啊!” 铁金罗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去五台山寻你,可是被你跑了,而今四处找你,本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哈哈……老天开眼,张君策受死吧!” 张君策却在马上微丝未动,说道:“你们三个还不知悔改,我有好生之德留你们一命。若不然你们三人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了。行了,往事已过,你们三个还是老实做人,不要再惹是生非。当年的事情若不是你们三人伤了倩儿又怎么会如此。” “哼,张君策这笔帐咱们没完,今天非杀了你不可。”失去双眼的萧翎枫手拿竹杖便要冲过来与张君策交手。 第十一章 不堪回首 心生怜悯 当张君策得知武玄霜下落,已然迫不及待的要去寻找武玄霜。便将妹妹张凝瑶和少女张倩拜托给好友金伯阳,自己孤身一人前往雁门塞上乐府总坛。 张君策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且说这一日来到一处地方,无巧不成书,正好遇上三位旧相识,双方见面便是剑拔弩张,气氛异常。 张君策却是不以为然,看这三人,不禁往事勾起诸多回忆。 这件事还要从七年前说起,胡元纵马中原,中原大地一片哀鸿,元廷虽然施行宽政,但是地方官员横征暴敛,惹得民怨四起,义军反元不断。 张君策就在这个形势下,离开天云宗,开始闯荡江湖。那时的张君策已然在江湖上有些名头,加上他出身名门,又是被认为天云宗下一任宗主的继承人。 然而张君策似乎很是不想继承这个位置,于是乎离开天云宗到江湖上闯荡,结交好友,广开眼界。 江湖就是江湖,江湖上打打杀杀也有人情世故,张君策只因得罪了乐府的九小姐尉迟琳,尉迟琳为了报仇重金悬赏索要张君策的性命。江湖中知道张君策底细的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可在金钱利益面前自然也有动心之辈。 有六个杀手联合在一起,为了重金追杀张君策,张君策虽然剑法出众,武功高强,面对六个顶尖杀手还是难敌四手,最后无奈只能逃走,在被追杀途中,无意间掉落山坡,滚下山去,幸得无碍。 张君策爬了起来,掸了掸尘土,暗骂一句,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着西北走去。行了约有三五里路,张君策有些体力不支,方才一番厮杀,耗尽些许精力,而今又奔走三五里,让他感到一丝乏累。 猛然间看到不远处似乎是有一山洞,张君策也没有多想,快步走了过去,他岂知在这山洞之中隐藏着一只饿狼。 这只饿狼隐伏在暗处,一双幽冥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走过来的张君策,那洁白的獠牙,阴森森的杀气,伸出舌头,发出阵阵恶毒的声音。 正当张君策来到洞口处,迈步走进尚未有十几步,那只饿狼见到机会,猛地一跃,扑向毫无防备的张君策。恶狼扑来,一道黑影而至,张君策本能的避开,站住身形,这才看到是一只饿狼。 耳中听到野兽的声音,眼前漆黑一片,但张君策多年的历练,眼睛很是明亮,听风辨位,双指间一枚银钗握在手里,做好了拼死一搏。 那饿狼嚎叫一声,再一次扑了上来,张君策丝毫没有犹豫,身躯一展,手腕一翻,快准狠,直戳恶狼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一击致命,鲜血四溅,继而抬脚踹在狼的胸口,这一脚力道阴狠,哀嚎之声不绝于耳,跟着飞了出去撞到石壁,翻滚在地。 张君策腾地站起身,只感觉头昏脑胀,血液上涌,心跳过快,险些栽倒,伸手扶住洞壁,喘息声在洞内回荡,几次平息之后才稳定心神,哀嚎之声渐渐消失。 张君策自叹一声,暗道:“真是该死,没有死在那六个家伙手里,险些被这个畜生取了性命。真真气煞我也!” 那时的张君策年轻气盛,自然不会觉得害怕,反而是有些兴奋,离开天云宗,来到这芸芸众生的红尘中,经历了不少新鲜事和这世间的疾苦。 张君策正在思虑之时,猛然感觉异样,一声狂叫,扑来一物,幽蓝的眼神,恶狠狠嘶吼。 张君策不禁心头一凉,暗道:“难道进了狼窝不成。混蛋,我要死在这里,那可真的是太惨了,连个尸骨都剩不下……。”心里所想,本能向旁一闪,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正中扑来之物胸口。 张君策只觉得不像是饿狼,打在的东西很柔软,这一掌虽然只有七层,但是对扑来之物着实受不了,一声惨叫翻身栽倒没了声音。 张君策没有动,而是警觉的环视洞内,他要确定洞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存在。许久之后,似乎没有了异样,张君策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觉得浑身难受,疼痛不已,然而不敢大意,心说:“这里漆黑一片看不清真相,方才袭击我的又都是什么?感觉和那个饿狼不同……”想着,此时一阵风吹入石洞,顿时觉得洞中阴森寒冷。 张君策稳稳心神,迈步走出山洞,外面阳光照射,温暖了许多。看了看天色,心说:“看来今晚要在这里留住一夜了。如果此时行走,恐怕晚上就真的成了野兽的美餐了。” 打定主意,张君策这一次有备而入,在洞外拾了一些柴草,迈步走进山洞,取出随身带的火石火炼将柴草引燃,洞中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火光照耀洞中的一切也随之一目了然,一只被自己用银钗刺死的狼倒在哪里一命呜呼,还有一个小小的身躯背对着张君策一动不动,张君策心下好奇,迈步走了过去,心中暗付道:“这山洞似乎是野兽的存生之地,怎么还会有人存在?”脑海里跳出诸多疑问,可是却无人来回答。 张君策俯下身去,伸手探了探那小小身躯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心说:“若不是我只用了七层力道,恐怕他已经死了。” ………… 张君策坐到火堆旁,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血迹斑斑,那种疼痛感又一次钻心的皱起了眉头。 “我张君策命不该绝,待我离开这里,重见天日,哼,此仇我非报不可。尉迟琳你果然狠毒,既然如此那我也叫你乐府尝一尝我的手段。”张君策心里盘算着,耳中便听到一声低低的嘶吼,抬眼看去,就见那躺在地上人慢慢的爬了起来。 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张君策呲牙咧嘴,狰狞可怕。张君策到没有害怕而是觉得惊奇,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女孩子,年纪也就在七八岁上下,身材瘦小,黝黑的皮肤,披散的头发,头发乱成一团,脸上的污迹让人看不出她的容貌,身上穿的实在令人不敢入目,衣衫褴褛,胸部半遮半掩,下身围着一条破旧的粗布,光着双脚,就好像一个乞丐。 见此张君策不禁英眉一皱,眉心一个川字,暗说:“竟然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她怎么会与狼共舞,真是匪夷所思。” 张君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嘀咕着“难道师父说的是真的,这个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皆有灵性,万灵相通,而今天下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她能与狼共舞或许也是一件幸事吧!” 女孩子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狼,生气的一声怒吼扑向了张君策,张君策见女孩子愤怒的延伸,一种悲悯油然而生,眼神不错的盯着扑来的女孩子,手法之快,就在女孩子双手十指快要搭在肩头时,张君策的手已经点在女孩子脖颈之上。 女孩子顿觉如同针扎一般,身子一缩,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眼神中充斥着敌意。 张君策没有任何杀意,反而是有些怜悯,轻声说道:“你不怕死吗?” 女孩子猛地又朝着张君策的心口戳来,张君策只是轻轻用手封开女孩子的攻击,微微用力,将女孩子甩了出去,女孩子重重的摔落在地,哀嚎的痛哭,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爬了起来对着张君策呲牙叫喊。 张君策把头一摇,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哪只狼和你什么关系我且不管,它要杀我我只能出手一搏。你要为它报仇那就凭你的本事吧。” 女孩子似乎听得懂张君策的话,抬头借着火光看到死去的狼又是一声哀嚎,跑了过去趴在已经死去的狼身上叫喊着,眼角流下泪水,女孩子看到了鲜血竟然用舌头去舔舐舔舐着伤口。 张君策见此一幕,不禁心中一沉,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是压抑不住那份伤感。心说:“万般皆有灵性皆有感情,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与这只饿狼也会如此,若是换做我恐怕也会如此吧……。” 女孩子猛地回过头,伸着脖子呲着牙,一阵嚎叫。 张君策说道:“这都是宿命,事已至此你又能如何?想要报仇,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女孩子又一次怒视着张君策,扑了过来,张君策心下不宁,这一次直接将女孩子打昏过去,一下子洞中安静下来。 张君策靠在洞壁,闭目养神,此时的他脑海里回想起诸多往事。犹记那年,张君策初到湖广正赶上梅雨时节。 那日微雨细细,张君策乘一叶扁舟于湖上,留恋于美景之中心旷神怡。 轻声细语道:“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 回想往事,心情不定,往事已过,现在所有的心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活着离开此地,重整旗鼓报仇雪恨。 经过一场鏖战又一番搏杀,张君策真的太累了,便渐渐沉睡不知睡了多久,就感觉自己的咽喉微微发凉,猛地睁开眼,就见那女孩子手里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双眼紧盯着自己,咬牙切齿,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嘴角一丝冷笑得意的冷笑。 张君策很是镇定,因为他看到女孩子的手在发抖,女孩子呲牙咧嘴,示意闭嘴,张君策反而冷笑着,那双眼睛似乎很有魔力的盯着女孩子的眼睛,反倒是女孩子感到了一阵寒冷,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 就在这微微一动之间,张君策趁机而入,身子向后一歪,女孩子一见张君策要躲手向前推去匕首划出,张君策抬手扣住女孩子的寸关尺轻轻一用力,女孩子吃痛,把嘴一咧,发出痛苦的声音,手里的匕首落到地上。 张君策拾起匕首点在了女孩子的咽喉处,女孩子可以感觉到匕首的寒冷刺骨。说道:“不要动,不然的话它会穿破你的喉咙。 女孩子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服气,怒目而视。 张君策见状,心生怜悯,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女孩子毙命,在这里杀一人无人知道,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也不想这样做。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我不杀了它,它就会吃了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女孩子似乎听懂了张君策的话,低下了头。 张君策将手中匕首收了回来,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对这狼是有感情的,你想报仇无可厚非,但是你和它不是一类,你是人你应该回归人的生活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女孩子此时根本没有力量去报仇,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眼泪垂下。蹲在洞壁一角盯着张君策,就像一只狼在盯着猎物一样,等待时机。 很快天慢慢亮了。洞中也渐渐有了光影,张君策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于是便起身看了看死去的狼,嘴角露出诡异的一笑。 “我险些成了你的腹中之食,然而苍天眷顾我活了下来,如今你却成了我的食物,天道好轮回,或许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说着,张君策手里的匕首晃动着,一步一步逼近死去的狼,此时的狼已经冰冷僵硬了,地上的鲜血都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褐色。 女孩子察觉到不对,在地上捡起碎石块打向张君策,嘴里唔嗷的叫着,意思很明确不要靠近那只死去的狼。 张君策闪身躲开石子,女孩子动如脱兔般扑了过来,护在死去的狼前面一副狰狞面孔,十指如勾敌视着张君策,张牙舞爪的不让其靠近。 张君策见此情况,长叹一声,收了匕首,看了一眼洞外,雾气弥漫,枝叶带着点点露水,空气清新,迈步离开,来至外面深深吸了口气,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南方而去,将这女孩子留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 阳光明媚,风吹劲草,天空飞燕穿梭,当张君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布衣打扮,那一身血迹斑斑的衣衫早已换去多时。 张君策坐在一家酒馆中,吃着香喷喷的面和可口的地道小菜,当然还有自酿的美酒,却很难看不出那落魄的模样。 一边吃着一边盘算,心说:“总算回归人海之中,哼,我既然没有死,那么这笔帐就要好好算算了……”想着,吃着,不多时吃罢了饭菜,结算了酒钱,便离开了酒馆。 向北而去,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四方的客商,贩夫走卒,张君策眼尖,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异样,急忙闪身躲在一旁墙角处偷眼瞧去。 就见,来的这一伙人正是追杀自己的六人当中的三人萧翎枫,铁金罗还有马平德。而让张君策动心的却是萧翎枫用绳索牵着的人竟是那个山洞中的女孩子。 双手紧紧地绑着,女孩子踉跄的走着,身上多处伤痕,一脸的憔悴,神情呆滞,似乎是受了多少痛苦,脸上毫无血色。 “真是该死,这三个家伙怎么会……混蛋……”张君策心中暗骂,内心懊悔,顿生怜悯之心,他很清楚这三个人的手段,每一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正想着,就见萧翎枫将手中绳子一带,那女孩子由于灌力冲击站立不稳,身子前倾抢出三四步,身子一滚摔在地上,满身尘土,反而是萧翎枫见了哈哈大笑,嘴里说道:“真是有趣,哈哈哈……” 马平德一脸沉寂,没有说一句,另一个铁金罗说道:“兄弟我们是要抓住张君策,她只是一个野孩子你又为何如此对她。唉,还是放了我们继续赶路。” 萧翎枫闻言,剜了一眼女孩子,说道:“这个野种若不是……我早就杀了她了。”说着手将绳子一晃那女孩子在地上一阵翻滚。 引来很多人的围观,指指点点,却无人帮忙解救女孩子于水火之中。 原来,昨天一番厮杀,张君策掉落山去,这一战六人两死一伤,只剩下萧翎枫,铁金罗,马平德三人,三人寻找一番没有发现,于是走出了林子沿着小路进了一座镇子。 腹中饥饿,三人寻了酒店,落座饮酒吃饭。 马平德喝了一口酒,微微皱眉说道:“这个张君策到底跑道和出去了。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萧翎枫说道:“应该不会,这个小子狡猾得很。别忘了他可是一个高手,我们六人竟然拿下不了,还死了两个同伴。抓到他一定给他点颜色。” 吃罢饭菜算了账,离开店铺,天空暗沉,远处雾气弥漫,山林若隐若现。 “我们还要再回去寻找吗?”铁金罗问道。 马平德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再回去仔细的看看,万一漏掉了什么细节那就亏了。” 萧翎枫闻言点头,说道:“好,我们回去。” 三个人又返了回去,二次来到张君策掉落的地方。 三个人仔细巡视一番,还别说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一丝线索,随即沿着血迹寻找过去,便发现了这座山洞。 三个人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女孩子趴在狼的身上哭喊,萧翎枫一见,说道:“正愁着没有食物,你看看这不就来了。” 铁金罗瞧了一眼,说道:“还是办正事要紧,你这一天就知道吃。” 萧翎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不吃饱怎么有精神做事。”说着便朝着死狼走去。 “你给我滚开”萧翎枫说着面无表情的飞起一脚,女孩子没有防备,直接被踢了出去。 “呃”女孩子翻滚几圈,从地上爬起来,蹲在那里嚎叫着,萧翎枫嘿嘿一笑,抽出腰间短刀,就要对死狼下手,女孩子一见怒喝着,冲了过来,张牙舞爪。 萧翎枫把眼一横,喝道:“混蛋,你敢挡我?”脸色面沉似水,给人一种无形的杀气。 女孩子依旧怒吼着,萧翎枫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直逼女孩子面门打来,女孩子本能的用手遮挡,哪知道萧翎枫早已变招,一拳打在女孩子小腹上,女孩子瞬间飞了出去,身子贴在了洞壁上滚落下来。 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疼痛的模样让人看了很是难受,不过萧翎枫丝毫不为动容,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手中匕首在死狼身上划去,手里多了一条狼腿。 女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随后一声叫喊,回响在洞中,由于方才的一击,女孩子无法站起来,只有爬向死去的狼,泪水将原本就污迹的脸冲出清晰的泪痕,怒吼的看着萧翎枫。 一旁的二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相对一笑,各自耸肩。 萧翎枫看到有尚未燃尽的火,骂道:“这里还有人,奶奶的。你个野种别叫了,一只狼而已,再叫老子把你也烤了。” 女孩子根本就听不进去,只顾着伤心哭喊,泪水倾盆。 马平德却说:“看样子这里有人来过,莫非是张君策?” 萧翎枫装做没有听到,只顾着烤他的狼腿,女孩子怒吼着拾起地上的石块打向萧翎枫,萧翎枫把脸一板,说道:“好,你打我是不是,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说着,跃身来到女孩子身边,伸手将女孩子的头发抓住,任凭女孩子如何挣扎。 萧翎枫一阵狂笑,骂道:“小杂种,你敢打我,我让你打我。”说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女孩子不停地晃动身子,呲着牙,眼神凶狠。 “怎么你也想吃吗?”说着萧翎枫便将一块狼肉放到女孩子嘴边,变得凶神恶煞一般说道:“给我吃吃了它。” 女孩子紧闭唇齿,气哼哼的看萧翎枫。 萧翎枫冷哼一声,“小野种,不吃是吗?好,我喂你。”说着,脚下一扫将女孩子撂倒在地,将狼肉硬生生塞进女孩子嘴巴里,说道:“给我吃,哈哈哈……吃呀!多么好吃的美味,吃……。” 女孩子拼命挣扎怎奈根本不是萧翎枫的对手,只有任凭处置。 ………… 女孩子蜷缩在一角哭的跟个泪人一般,身子发抖,眼神呆滞,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愤恨,怒怨,却是无能为力。 “怎么样,狼肉好吃吧?”萧翎枫怪笑的问道。 女孩子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都已经哭干,抽泣的声音时断时续。 萧翎枫竟然找来绳索将女孩子绑住,就这样一路的带着女孩子前行,这一路上受尽凌辱遍体鳞伤。 张君策看着三人带着女孩子来到刚刚自己吃过饭的酒馆,萧翎枫竟然把女孩子像牲畜拴在马桩之上大步的走进酒馆。 张君策心生动容,他的心绝不是铁石,心里暗骂:“萧翎枫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好无人性的兽性,不,你是猪狗不如。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张君策的内心已然决定要救这个女孩子,不想让这个无辜的孩子受此磨难。便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女孩子, 这时有几个孩童围着女孩子嬉笑,女孩子面目狰狞的驱赶那些孩童。 看到这幅情景,心更加的难受…… 第十二章 解救少女 佛门问道 冤家路窄,张君策本以为可以避开这几个追杀自己的家伙,万万没想到还是遇到了,而当看到萧翎枫牵着女孩子的时候,不禁心头一酸。 张君策虽然出身名门,但是自幼也是受了不少苦头,而今想来更是心痛,一种由心的爱怜涌上,决定要救下女孩子,教训一番三人,新仇记恨今日一起算了。 于是张君策的身影出现在女孩子视线里,围着的那些孩童感到了无形的恐惧,一阵吵嚷四散而去。 女孩子那双眼神,复杂而敌意,呲牙咧嘴的怒吼着。张君策没有任何言语,伸手将捆女孩子的绳子断掉。 轻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女孩子猛地将张君策的手抓住就往嘴里塞,疼痛,鲜血,然而这一次张君策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女孩子咬了下去。女孩子眼中的泪水滴在手臂上热泪滚烫。 “解气了,如果解气了就跟我走吧,如果没有我你再来一口。”说着将手臂又一次伸了过去。 女孩子这一次竟然萎缩的退后几步,直愣愣,恶狠狠的看着张君策。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怒喝一声:“张君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竟然在这里,哈哈……你还想走吗?”话音未落,身后破风之声袭来,张君策矮身悬空躲开了这一击,站稳身形看着说话之人正是萧翎枫。 如此一来,也引得众人围观,看起了热闹来,这些人一个个一脸的兴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人恐怕引火烧身,匆匆而过,形形色色,芸芸众生,如此亦如此。 张君策眉头一挑,冷哼一声,指名骂道:“萧翎枫,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们百般截杀,而今你这个兽性的家伙欺负一个女孩子真是不要脸。” 萧翎枫不以为然说道:“张君策你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还想管闲事,哈哈……上次让你跑了,这回你休想逃走。” 张君策嗤之以鼻说道:“放心这次我不会跑,我会亲手废了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着将女孩子护在身后。 萧翎枫哈哈大笑,哼了一声,说道:“哼,张公子对这个小野种也有心思,哈哈……张公子真是大善人哦!” 张君策面无表情,双眼怒火,说道:“你堂堂汉子竟然对一个孩子这般毒手你真的很该死。” 萧翎枫双眼一寒,嘴里说道:“该死?该死的应该是你。”话音未落,手中宽刀轮动砍向张君策。 张君策用手将女孩子轻轻推开,脚步移转,避开猛烈的刀锋,身侧铁金罗将手中长剑抽出,嘴里叫道:“张君策受死吧!” 人群开始沸腾,纷纷让开,还有几个在楼上的,趴着窗沿笑看,似乎有所期待。 张君策听声辩位,翻身躲开,身子一转,步踏九宫,绕将到萧翎枫身侧,抬手就是一掌,萧翎枫没有砍到,反而让其趁机给了一掌,张君策单掌推来,萧翎枫连忙一个鹞子翻身避开这一击。 与此同时铁金罗,马平德二人,左右夹击,每人手中兵器泛着寒光,挂定风声,张君策矮身同时,腰间一闪,手中不知何时一柄长剑紧握挡住二人的兵器。 快如闪电的唰唰两剑,将这二人迫退数步,萧翎枫本想借机用宽刀偷袭,可是却适得其反均被张君策挡开。 张君策冷笑一声说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萧翎枫你真是不要脸,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萧翎枫听后喝道:“好狂妄!受死吧!”说着二次抡刀扫来。 刀尖点向张君策肩头要穴,张君策脚步转动,刀尖擦肩而过,张君策手中剑却也毫不客气,只听得“唰”的一声,萧翎枫的胸口已中了一剑,血如泉涌,本就此做罢的,哪知道张君策另一只手,二指猛戳,一声惨叫,萧翎枫的双眼被抠了出来。 张君策这一举动,那可是吓坏了众人,有人骚动,有人离开,更是吓得其他二人都面色突变,只在霎那间,动作之快,手段之恨足令人生畏……。 “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萧翎枫惨叫,满脸鲜血,怒不可遏的咒骂道:“张君策你个小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张君策冷眼看着,已经瞎了的萧翎枫在挥刀乱砍。说道:“要我这个颗人头的又何止你们几人,哼,回去告诉尉迟琳,我不日便登门拜访。” 铁金罗却突然出手,快如闪电,急似暴风奔向张君策,说道:“伤我朋友,拿命来!”。 张君策见对方这一招来的迅猛,不敢大意,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剑锋掠鞋底过去,那余力也让张君策觉得有些刺骨。 翻身落到一丈处,脚还未稳,马平德随即攻来,张君策宝剑横空一划,硬生生接下马平德的剑气猛力,宝剑相撞之时,力道已经传遍了张君策全身,震得手臂发麻,身子颤抖,险些将宝剑撒手。 若不是张君策硬提内气,护住全身,反手一剑,剑矫若游龙,尤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势将马平德的剑移开,抽身而出,恐怕自己也要吃亏些许。 马平德被张君策这一招反击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后退数步,立身站稳时只觉得手臂微微发凉,不知何时被张君策宝剑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溅出。 张君策看着马平德伸手将衣袖撕破,缠在伤口处,心说:“这个人的力道绝非常人,方才的一击虽然未用全力,我已经感到了窒息,此人的能力不凡,我要小心。”想着,紧紧地握住宝剑。气沉丹田,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一旁的铁金罗见马平德包好伤口,啐了一口,说道:“果然张公子剑法出神入化。不过你得罪了我们,现在无论是重金也好还是为朋友报仇,你都要死在这里。” “报仇?我随时欢迎,不过今天你们还是顾虑顾虑萧翎枫吧!”张君策说着,已然盘算好下一步如何行事了。 二人闻言有些踌躇不前之时,张君策快速退步,一眼望到离自己一丈处的一匹马,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伸手拉住女孩子纵身射出,出手如电,将缰绳硬生生劈断,接着一跃而起,飘身落马,逮住断了的缰绳,拨马边走。 二人因为失去双目的萧翎枫放弃了追杀,再说张君策带着女孩子转进树林消失在视线中,当再出现的时候张君策站在一家客栈的房间内,手里拿着一件崭新衣裳,凝视着窗外的月色,耳中传来女孩子戏水的声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眉头紧锁,心绪繁杂。 这几日来和女孩子相处之后,觉得女孩子也不是那么讨厌反而有一种爱惜。 “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她的世界里就是那么简单,单纯的可以不计后果对她好的她会付出一切,然而我的……或许吧,这便是我缺少的,当经历了种种之后,才知道世间芸芸众生一切皆是枉然。太多的复杂让原本的初心也不再干净了。”张君策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就感觉有一只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自己。 扭回身看去女孩子一身不挂的跑到了面前,湿漉漉的头发,一双明亮的眼睛,毫无羞怯之感一笑,这笑是那么善意那么简单。 “你洗完了。”张君策轻声问道,看着女孩子的身体,心痛的闭上眼睛,不忍去看那伤痕还未消去的躯体,心里骂道:“萧翎枫取你一双狗眼只是惩戒,下一次我便取你性命。” 女孩子感到张君策的表情,不禁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张君策伸手将衣裳递了过去,柔声说道:“把衣裳穿好。” 女孩子似乎明白了张君策的意思,接过衣裳毫不掩饰的穿在身上。 张君策看着女孩子笨拙的穿衣,不禁摇头,上前帮着女孩子整理衣裳,嘴里说道:“你看看你连衣裳都穿不好,以后要学着自己穿,听懂了吗。” 女孩子似乎明白张君策的意思,低下头任凭张君策为自己打理。 随后取出一条丝带将女孩子的头发拢起,一番打扮之后,女孩子像是换了一个人。 女孩子眨着眼睛,嘴里竟然发出了“我……饿……”张君策有些惊讶,说道:“你是不是饿了?” 女孩子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小孩子不要撒谎,你若是饿了我便叫人送来饭菜。”张君策说道。女孩子摇着头似乎在说我没有。 张君策摸着女孩子的头,说道:“你还没有名字吧?我也不能叫你小野孩子啊!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女孩子闻言点点头,张君策思索了片刻说道:“你就随我之姓叫张倩吧”说着征求的目光看着女孩子。 女孩子听着,咬字不清的说道:“涨钱……张倩……” “对,这就是你的名字张倩。” ………… 书归正文,往事一晃七载过去,今日仇人见面,自然是话不投机,不过张君策这一次可不是来和他们厮杀的,张君策出现自有他的目的。 看着萧翎枫冲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当年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六人围攻,而今你们三人瞎眼瘸腿残废还想一搏吗?” 萧翎枫骂道:“张君策你休要猖狂,哼,他们怎么就没有把你杀了。” 张君策哈哈一笑,说道:“想要我死,除非我命不由我,若不然谁也别想轻易拿去。你们三个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马平德瞧了一眼端坐在马上的张君策,气定神闲,一副悠然自得,心说:“他突然出现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这其中不会有诈吧。我看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张君策毕竟是天云宗的人,天云宗高手如云,就是那尹魂、歩散、韩柔、温情便可以独当一面。而今张君策出现在绝不会如此单纯。”想到这里,马平德说道:“张公子意欲何为?”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请三位去一遭大都,将我的这封信交给怯薛卫的总教头西门陆九,就说我张君策还活着,五日后我便亲往大都报玉皇顶一战之仇。” 马平德闻言看着张君策一脸的难以置信,身旁的铁金罗也是一头雾水,心说:“这张君策难不成是得了失心疯,如此狂言……?” 张君策说着将一封信丢给了马平德,微微一笑,说道:“希望你们不要错过了报仇的机会。”说完拨马便走。 马平德看了看手里的信,心里一番盘算,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去大都。” ………… 且不提三人赶往大都,再说张君策乔装改扮,一人一马,穿山越岭,日夜兼程,过了河北地界,来到山西,非至一日,朝着雁门而来。 这一天踏入了武州地界(近忻州市)地面,张君策有一种故地重游之感,仿佛诸多事情都是昨天,尤其想到武玄霜,继而想到了沐婉然,心情起起伏伏,而今斯人已去,恋人生死不知,不禁扼腕叹息。 信马由缰,自是一种离别愁绪,正行间,察觉有些不对,逮住马匹,仔细聆听,竟然有晨钟之声。 张君策心血来潮,暗道:“最近诸事烦扰,为何不去寺中坐坐,解我心中烦闷。”想到此,拨转马头,朝着钟鼓声的方向而行。 行至半路,忽见林中人影穿梭,张君策便知对方是江湖人物。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张君策也没有跟过去,而是继续前行。 很快来到了一座寺庙前,山门上斗大的四个字“慈航禅寺” 张君策下马,牵着马匹,一步一步走上山去,这座寺庙与他的寺庙不二,此时庙门大开,几个小沙弥在两个中年和尚的带领下打扫庙门在的枯枝烂叶。 当见到张君策牵马而来,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注目而视,此时的张君策完全换了一个人,但见他,头戴束发金冠,齐眉勒着金抹额,穿一件宝蓝缎子大氅,扎巾箭袖,腰间束着五彩团花丝绦,登着一双青缎白底长靴。面若月色,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翩翩公子,富贵子弟。 大和尚见了知道来了贵客,今天寺内的香火钱有着落了。尚未等张君策说话,为首一位身材不算高的和尚走上近前,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何来?” 张君策以礼相还,微微一笑说道:“路过此地,鞍马劳顿,见这个山川美景很是留恋,又闻钟鼓之声,寻来寺上,讨一碗水,寻一方净土,栖身片刻。” 和尚闻言,说道:“施主远道而来,寻上寺来便是有缘。既然如此请到寺内,一碗清茶还是有的。” 张君策含笑说道:“多谢!” 于是张君策将马匹交给小沙弥跟着僧人走入寺院,这寺院与其他地方很是相似,穿过层层殿宇,来到了客堂,和尚叫人沏茶端来点心招待。 张君策自是千恩万谢,说着便从怀里取出碎银几两奉上,说道:“承蒙大师招待,这点意思不成敬意,就当在下的香火钱了,以表心意还望收下。” 如此一来,和尚自然高兴,招待张君策也就更加上心。休息片刻,张君策提出要在寺内转转,和尚自是同意,张君策便置身于寺庙之内,楼阁殿宇,庄严肃相,心情仿佛也好了许多。 走来游去,张君策就发现一位老和尚,坐在石桌旁,自顾自的下着棋,一人分式两人,黑白子在棋盘上,你争我夺,厮杀激烈。 张君策静静地在一旁看着,那老和尚越下越兴奋,似乎这盘棋令他久违的活跃。 最后一子输赢,老和尚捻着胡须,哈哈一笑,说道:“人生如棋,棋中奥妙,或许只有自己破自己立,方可惠岸铭心。” 张君策却脱口而出,说道:“好棋,真是一盘难得的局。” 如此一来张君策便被老和尚注意到了,老和尚仔细的打量一番,说道:“施主从何而来,因何于此?” 张君策连忙上前施礼说道:“扰了师父雅兴罪过罪过!” 老和尚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只不过我见施主器宇不凡,只是这眼中却有万般无奈和不舍。不知施主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一说,你我有缘老和尚愿意倾听。” 张君策说道:“哦,那还请老师父为我解惑。世人皆有万般苦,如若是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我要如何开悟,如何得菩提正果,断烦恼迷执呢?” 老和尚念着须髯,说道:“爱别离于情字所困,怨憎会于心字所起,求不得于念字而深。一切善恶执迷皆有心生心起念于执着。执着于一切相而不执着于一切法。又如何开悟又如何得菩提正果?施主心有执念被情所困,又如何静心修法,心不静而万物皆动,你空有慧灵却苦落红尘。” 张君策躬身施礼,说道:“多谢老师傅指点,那老师父尘世中七情六欲可否了断,想与不想皆是私利又如何正觉正念。” 老和尚点点头,说道:“七情六欲又如何断得了。只是断了情欲方可慧见如来,了却私利就要学会看破俗世中的万千众相,学会身处其境而不执迷其境。在其境中不生爱憎,没有取舍。不去想利益得失成败,让自己心安,达到闲适淡泊,超然物外。” “老师父可否指点一二。我心有爱憎,心存杀伐,利益皆无法自断,晚辈也想超然物外,奈何俗世无端恐难以自拔。”张君策说着看向老和尚,等他的回答、 老和尚闭目言道:“世人心生种种相,若是心灭种种相。认识自己本心,认识自己本性,就是最好的佛法。因为本心,无静无动,无生无死,无去无来,无是无非。不生变化,不住停留。世间生命是无形的,无论聪明与愚昧、欢乐与苦恼、高尚与卑劣、勇敢和懦弱都是心的作用。佛说“心性本空”、“心续不断”。” 张君策说道:“那么“心”既然非物质,无形无色,其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我曾记得佛经中说“心因境生”,也就是说在当你身处之地感受其影响时才能表现出心的存在?” 老和尚微微点头,张君策继续说道:“那请问老师父,何为心在无境又怎么存在呢?心作为不空的缘起,刹那流变的续流,缘起续流是不是要斩断?” 老和尚沉吟说道:“缘起十二皆是受染意识,前生转世今生投胎,名色五蕴身,从识中生出。既然缘至:意识已成,《俱舍论》中说,无色界生命的色蕴处于潜在状态,否则,再转色界时,同因同果,异因异果,苦乐归根结底是意识的感受。今生注定,前缘未了,施主恐怕要自寻烦恼了。” 张君策受教的施礼说道:“老师父教诲的在理,只不过我认为,万法空相,不执着亦也执着,不执着于是非、执着于本心。天地万物皆有性情,晚辈愚钝恐难悟真理。” 老和尚看了一眼张君策,轻生一笑,双手合十,说道:“世间万物生长,妄念人人皆有,然妄念起时,是否我自知之。知而不随,是谓不相续,亦为不执着。不相续则我不为妄动凡心;纵有妄念也会熄灭,世事便做如浮云虚无。” 张君策躬身又是一礼,说道:“老禅师的意思可是, 虚空无形妄念无影,诸般皆是自我而成,心若明来即明,心若有魔障,阴暗便起,苦恼即菩提,菩提方可扫除执着。其意亦然。迷悟,魔障,虚无一切枉然?” 就在张君策与老和尚交谈的时候,就见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嘴里叫道:“方丈,方丈,不好了,寺外有一群人打起来了,有人受伤您快去看看吧!” 老和尚一听,急忙起身,说道:“施主且在此自悟吧!我观施主绝非常人,自会通达。贫僧要处理一些事情,失陪了!” 就这样张君策看着老和尚与小沙弥离开,寻思一番,便也跟了上去,心说:“不知是什么人,如果需要我帮忙也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就这样张君策尾随穿过大殿,来到寺门处,偷眼观看,就见寺外男男女女不下十几号人,一个个握刀持剑,可以看得出来皆是江湖中人。 其中一个引人注意的汉子,一身青色长袍,宽大衣襟。撑起八尺身高,宽宽肩膀,很是强壮。大方脸,卧蚕眉,高鼻梁,方海口。手里一柄宽剑戳在身前,眼神咄咄逼人。 身后站着一女二男,皆是西域打扮,左边还有一人,这人正是那长生教的金木白没还有一人便是那曾在折雷山出现的女道人,身后还有五名暗影斥候。 地上鲜血一滩,还有三具尸体横倒竖卧, 对面则是三女一男,女子端庄秀丽,男子风度翩翩,每人手里一柄长剑,尤其那男子似乎受了伤,被两个女子护住,双方对峙,大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那老和尚带着门人弟子也出现在寺门口,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门静修之地,你等在此滥杀无辜,有辱佛门清净。诸位听老僧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金木白闻言冷笑恫吓说道:“老和尚休要多管闲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识相的滚一边去,如果不听把你这个破寺庙也给砸了。” 且说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张君策的眼睛,不禁眼前一亮,心里暗道:“这可真是巧得很,嘿嘿……我正愁没有什么借口上塞上川,而今也算天助我也,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节。不过看得出来火烟味十足。呵呵……也不知道邓剑萍会如何处理。对方人数众多,而且皆是高手,好戏好戏……我要借机行动。” 第十三章 寺前比斗 君策援手 张君策心血来潮,问道佛门,与老和尚一番交谈,心里有了自己的明确。然而就在这时寺外门口发生了一场厮杀。 张君策本想帮忙当看到双方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不禁哑然一笑。 且说寺外空地处,双方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在我寺前杀生性命有违佛法。还请诸位放下屠刀方可立地成佛。我佛慈悲定会宽恕你们的魔障。”老和尚双手合十劝说道。 老和尚的话自然不会令双方就此罢手,反而遭来了金木白这个小人的恫吓,说道:“你这个老和尚休管闲事。识相的滚开,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得罪了我们让你这破庙化为焦土。” 盛气凌人的模样,让人有些不齿,张君策冷哼一声,说道:“长生教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这个金木白怎么又和这几西域人混在一起。寻个时间我要好好敲打一下他。看起来这几个家伙也是来者不善。他们怎么和乐府扯上关系,呵呵,邓剑萍我看你如何是好。” 且不说张君策如何盘算,单说寺门前,双方剑拔弩张,就见那一脸狂傲的西域男子,用比较生硬的汉话说道:“把人交给我不然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就见对方为首的女子,一身素白缎子衣裙,手里紧握一柄长剑,柳眉微蹙,冰冷似水,双眼寒芒,杀意渐浓。 张君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低低说道:“几年不见这个邓剑萍是越来越发福了,哈哈……当年那么妖娆而今如此多娇。难道乐府现在都不讲究原则了。”心里不禁想起了武玄霜,摇头说道:“还是玄霜的烟雨楼让人流连忘返啊!个个如花似玉,而且……唉,只可惜……”由此张君策有了一个想法,此时便下定决心要将他做成。 且说邓剑萍把剑倒提,傲视说道:“交人,我们乐府想要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给你。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对方闻言眉头一拧,恶狠狠的看向女子,嘴里发出冷冷的声音,说道:“那又怎么样,你还要和阿合马大人抗衡不成。乐府听说过,也不过是一群歌女罢了。怎么你还要袒护这个小子,那可由不得你。” 邓剑萍闻言,火气上撞,对方如此藐视自己藐视乐府,心情自然不爽,说道:“哦,怎么看不起乐府,那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见识见识乐府的厉害。” 邓剑萍话音未落,就见一人出现,此人风尘仆仆,长着一张来自异域的面孔,微卷的头发,披散开来,用一条抹额系住发丝,那一双淡黄的眼珠,闪着精光,年纪也不过三十五六岁,身材威猛健硕,一股天生的威严,让人不敢轻视。声音很是富有刚性,说道:“哈桑不得无礼。怎么敢如此与邓女侠说话。” 话音未落,来人已经到了近前,持宽剑的西域男子施礼说道:“公子!”身后的两个男女也躬身施礼,来人一摆手说道:“不必多礼,我还是先和旧相识说道说道。” 邓剑萍冷冷一笑,直视着来人。继而说道:“原来是“高昌世子”鞠小爵爷真是幸会没想到你也来中原了。怎么西域容不下你了么?” 张君策听邓剑萍这么一说,心里猜的十有八九,暗说:“这个人难道就是高昌国曲家后人,久闻当年大唐灭了高昌,曲氏改了姓氏为鞠。鞠家在西域经营几百余年,势力庞大,听说当年铁木真兴兵西征他们鞠家便投靠了胡元,此人应该就是鞠功泰了,而今西北战事不断,他此时来中原又是为何,我暂且看看……。” 再说鞠功泰闻言,淡然一笑,说道:“奉皇命而来。希望邓女侠还是把人交给我,不然引火烧身可就不好了。” 邓剑萍身旁的男子嗤之以鼻的说道:“你们真的是穷追不舍,我说过你们认错人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鞠功泰尚未言语,就听哈桑身后的女子说道:“因为你得罪了圣火教” 就见这女子一身中原衣着打扮,纤细的身材,风韵的神态,唯独很让人感到好奇的是,这位女子左臂空裸,那白嫩的肌肤,光滑如脂。手腕上戴着六只银镯,头戴轻纱斗笠,看不清相貌,走路的姿态可谓风 骚。 张君策听女子的话,自付:“原来是圣火教的人,久闻鞠家与圣火教关系密切。能护在鞠家世子身旁的那应该都是圣火教的高手了。” “圣火教又如何,鞠小爵爷你真的想和我们乐府为敌?”说着邓剑萍凝视着鞠功泰问道 鞠功泰苦笑一声,说道:“这个还要看邓女侠是什么意思。此人乃是阿合马大人钦点要犯,今日遇到怎么会就此罢手,况且他还盗走了圣火教的信物,所以他必须死。” 那男子闻言,激动的指着鞠功泰说道:“你胡说我才没有,你不要含血喷人。” 轻纱女子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警告的说道:“你不说实话,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把东西交出来。”说着脸色有些微怒,手腕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大蜘蛛,盘旋的在手臂上游走,让人不寒而栗。 那男子见了不免咽了一下口水,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女子见状咯咯一笑,笑的那么邪魅可怕,说道:“怕了吧?把东西给我,这是圣火教的东西,不给我就让你死无全尸,喂我的小蜘蛛。”说着将手轻轻抬起,那只蜘蛛很是听话的爬到了指尖之上。 张君策瞧着,嘴里发出啧啧声响,暗道:“看来这个女子手段颇多啊!但凡行走江湖,身上有着奇奇怪怪物件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东西,这个男子拿了他们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听口气又是与胡元朝廷内斗有关,官场如战场,皇权与朝权的对抗,可惜啊!又要有多少人卷入其中……”心里猜测是什么东西让他们这样在意,看来一定是个好东西,心里的好奇更加浓了。 这时邓剑萍说道:“哼,人在我手上,现在可由不得他做主了。要想拿人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轻纱女子刚要反驳说,鞠躬我抬手制止道:“看来邓女侠要一意孤行了。我鞠功泰也是笃信佛法之人,为了不伤及无辜,咱们打赌输赢如何?只凭本事来说话了,只要邓女侠将我的两个随从哈桑,林丹打败,我便不在为难,那小子死活悉听尊便。”说着看向邓剑萍。 邓剑萍闻言,看了看对方。哈桑业已出手,手中宽剑,扛在肩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胸有成竹,眼神透着不屑。 邓剑萍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尊驾高招了。”邓剑萍性格狂傲,从来都不服输,而今鞠功泰提出又怎么会拒绝,自认为自己的本事不弱,对付两个西域人应该没有问题。 邓剑萍的话音未落,眼前一道黑影来至,破风而出的剑气直逼而来,嘴里说道:“既然你不识好歹,也休怪我无情!” 说着便是连环三剑,邓剑萍也确实功夫了得,跨步躲开,手中宝剑横披,直削,避开三招,稳住身形,冷冷说道:“尊驾剑法不错,可惜还欠着火候。”邓剑萍讥讽的看着哈桑,嘴角一抹轻蔑。 哈桑闻言怒道:“好狂妄,看剑”说罢,宽厚的剑一撩,指点邓剑萍的幽门穴。 邓剑萍嘴上说着可却丝毫不敢大意,毕竟对方的力道剑势手段非比常人。手腕急悬,一场激战看的众人心惊肉跳。每一招都是命悬一线,每一式都事关生死。 邓剑萍施展开手中宝剑,欺身直进,剑光如练,迳点哈桑的周身脉门,想尽快解决掉这个难缠的家伙。怎奈哈桑也不是一般武林高手,手中宽剑疾风暴雨一时间难分上下。 “啧啧啧,邓剑萍这剑法也没有长进啊!真是不比当年,也不知道刘飞燕是如何掌管的乐府,如此下去恐怕乐府名存实亡啊!对方的剑招诡异多变,剑术似乎与昆仑派相似,但功法不同……”看着打斗,张君策不由得惋惜的暗叹,心情甚是复杂。 书归正文,这一场打斗还在激烈的纠缠着,双方均都毫不示弱,在一旁的林丹却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嘴角一抹淡淡的诡笑。手在空中打了一个指响。 “这个女人还真有些本事,能和哈桑打到这种程度,看来我似乎小瞧她了。” 鞠功泰说道:“她可是乐府内的高手“九歌一舞”其中一位。看样子哈桑只能和她打做平手。” “我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本事。”林丹说着,挺了挺诱人的身材,双手抱着肩膀,任由那只蜘蛛游走,轻纱内眼角眉梢透着妩媚的杀气,饶有兴致的看着厮杀。 转眼间二人三十多个回合开外,邓剑萍起初还算可以应付,时间久了堪堪吃力,手中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虽然招数巧妙,功底不弱,可是哈桑攻守仅仅有条,很有章法,绝不纠缠,出手都是杀招。 邓剑萍不由得心里暗暗骂道:“该死的家伙,圣火教竟然有如此高手?看来绝非一般的江湖门派人物,这些人倒像是专门训练过的,让人很难见缝插针。”想着,就觉得哈桑手中宽剑“唰”的一声,直奔胸口中庭穴刺来。 邓剑萍连忙翻身躲开,侧步拍出一掌,掌风凛冽,气势喷涌。哈桑旋身,见未得逞,丝毫不去纠缠,灵动的划向一旁。 林丹见后有些不耐烦,说道:“世子,和她们纠缠什么。我过去直接结果了她就好了。” 鞠功泰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不可,林丹自然会意,含笑说道:“我会让她死的很舒服。” 一道倩影加入战团,嘴里说道:“哈桑你且退下,我来和她玩一玩。” 哈桑闻言眉头一皱,但是不敢违背,抽身而出,林丹抖手之间,一柄奇特的弯刀砍向邓剑萍。邓剑萍接架相还,一交手才知道这个女子比哈桑要厉害许多。 任凭邓剑萍以前多么威风功夫了得,可现在的她早已经没了当年的风采,虽然心高气傲,脾气暴躁,竟然与林丹交手处处受挫。 二人厮杀二十几个回合,邓剑萍已然气血不畅,一个没留神被林丹的刀削到上臂处,划出一道血口,鲜血流出,邓剑萍呲牙微哼,尚待反应,林丹的第二刀劈来,冰冷的刀,发出诡异的声音。 林丹邪魅一笑,说道:“受死吧!” 邓剑萍心知这一次必死无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影挑开刀锋,动作之快,身形连贯,出剑准确,一招制敌,飞起一脚将林丹逼退,跃出一丈开外。 “你没事吧!”人影显现,说话的正是乔装改扮的张君策。原来张君策看出对方的意图,深知邓剑萍不是对方的敌手。心里暗暗庆幸,暗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一次乐府我是非去不可了。邓剑萍你就给我当一回领路人好了。” 这样张君策瞧准时机,跃身而出,身法之快,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尤其是护着那男子的两个乐府女子,其中一人只觉得一阵风儿吹过,手上竟然轻了许多,再一看自己的佩剑不翼而飞。花容失色,心中万分不解。 邓剑萍见眼前一位公子为自己挡下一刀,心中惭愧,苦苦一笑,说道:“多谢公子搭救” “谢就不必了,这个人情你要还我的。”说着也不待邓剑萍追问,迈步走向前,邓剑萍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张君策看着林丹微微一笑,这一笑让林丹都有些动心了,心说:“好一位俊朗的公子。” 然而脸上却是不悦,质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此搅局?” 张君策淡然一笑,手中剑挽了一个剑花,说道:“路见不平之人,方才事关生死之际,在下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林丹说道:“你知道你惹上了麻烦吗?得罪圣火教你可就永无宁日了。” “唉,如此美景却要增添杀戮,佛门前徒增罪孽,哈哈哈……麻烦,我这个人身上麻烦多了,也不差你一个什么圣火教。我只是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罢了。”张君策一副毫无顾忌模样,不禁感叹,这般景色之下却要拔剑相向。 林丹柳眉一挑,说道:“哦,你是来找死的?” 张君策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死?生和死只在一念之间。佛说有情轮回六道生,犹如车轮无始终。至于人死后究竟入哪一道,要看他今世修行、积德如何。前世决定今世,今世决定来世,三世因果环环相连。你……呵呵……恐怕难入六道轮回。生死只是换一副皮囊躯壳而已。人不灭者神识,人造作善恶业,即业力,在六道中轮回。造作的善业多,就投生为天神,人,阿修罗。造作的恶业多就投生为畜生,饿鬼,地狱。色身聚集诸苦,似牢狱系缚吾人,我看你恐怕要坠落地狱化为归畜万劫不复。” 林丹自然不懂,只是听闻张君策是在讥讽自己,有些气恼,说道:“好一张嘴,那就不要怪我了!”说罢,手中刀红光乍现,箭步直奔张君策。 张君策瞥眼看去见林丹攻来,跨步侧身,手中剑一荡,二人擦肩而过。 林丹身法之快就在刹那间,张君策猛觉微风飒然来自背后,知道不好,连忙翻身挥剑,就听刀剑碰撞之声,火花四起。 林丹嘴角一抹浅笑,眼神销魂,说道:“好快的反应!” 张君策可没有回应她,而是剑锋直入,直奔林丹胸口点来。林丹应变甚为机警,当下左手骈指,灵巧的身法,右手刀一挡,贴着张君策的剑锋一推,紧接着反手一击。 张君策没有按照常理应敌躲出,这一举动到让围观的众人有些不解,然而下一眼看去,就知道张君策为何如此。 原来那哈桑竟然从背后袭来,手中沉重的宽剑横扫,剑风有声,力劈而下。张君策纵身而起,手腕用力硬生生荡开了宽剑的攻势。 “怎么要一起上吗?嗯,我就喜欢一次性解决掉麻烦。”张君策一脸狞笑,手中剑花飞舞,自顾玩着,继而说道:“不妨,后面的也一起来呀!”这句话甚是自傲,却很有底气,让鞠功泰,金木白和那个女道长有些发憷,那是一种由心而生的胆怯。 哈桑,林丹二人被这笑声弄得很是不爽,对视一眼之后,各晃兵刃夹击张君策,三人展开了一场激励的厮杀,你来我往,兵器硬撞声声不绝于耳。 张君策虽然在玉皇顶受了重伤,经过疗养,基本恢复,加之张君策自身修为极高,他的能力可与大哥“剑圣”令狐白媲美。 剑法造诣相当了得,今番为了自己的目的,张君策力战二人,施展开大哥令狐白的剑法,转眼间便斗杀不到二十个回合。 张君策没有施展全力,而是试探性的将二人围堵,穿插其中,犹如蛟龙,剑光所过,飞虹一片。 所有人大吃一惊,不知这个来历不明的公子是何人,一个个颇为费解。 且说那金木白眼珠乱转,心说:“此人怎么有点眼熟。可又不记得在何处见过。难道是我记错了……”一阵胡思乱想不得要领。 一旁的女道长也在寻思,心道:“这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在什么地方……不,又不像……他到底是谁?为何出手相救乐府之人,难道真是路见不平。我看不像……。” 鞠功泰也看的眼睛发直,便有了爱才之意,他竟然很赞赏能够力敌自己两大护卫的男子,心说:“此人若是为我所用,那么我就有很大的机会杀掉桑哥。” 三人各怀心思之际,张君策与哈桑,林丹焦灼厮杀,互不相让,剑影闪动,风雷之声令所有人看的胆战心惊,都为三人捏着汗水大气不敢喘。 哈桑暗说:“这个家伙的实力果然非同一般,他的剑法已然达到了天人境界,我们二人联手竟然只能和他打一个平手,不行此人绝不能留。”想着眼珠一转,见机会来了,手中宽剑在林丹与张君策交错之际,见缝插针,递剑悬身,力劈而至。 张君策见哈桑来势汹汹,力道沉厚,加之林丹也没有袖手旁观,攻向自己的腰间章门穴,一个力道雄厚泰山压顶,一个身法轻盈捉摸不透。 哪知张君策早有应对,甩剑磕向林丹的刀,林丹收势急转,扬手之间打出数枚暗器,张君策腾身跃起,用剑拨荡,眼光及处,钩挂一枚暗器反打了回去,林丹用兵刃牵引又打了回去,张君策用剑向旁一挡,暗器随力飞出,一道寒芒,擦着金木白衣袖而过,身后的飞虎卫一声惨叫,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张君策自付:“好厉害的暗器,这女子好生毒辣。” 林丹见张君策轻而易举的躲开自己的暗器,不由得大怒,喝道:“休要狂妄。” 张君策只是一皱眉,手中剑疾如风,扫开哈桑的宽剑,飞起一脚不偏不倚让哈桑胸口重创,人飞了出去。 林丹怒喝,也从侧面攻来,人未到手中暗器接二连三飞出。暗器在空中盘旋,艳阳下闪着寒光,张君策听到身后恶风不善,跃身而起,身在空中旋转用剑挑起地上碎石来抵挡暗器。 嘴上戏言道:“你的暗器手法还是太慢。”说着,用手一撑就地一转,扬手之间,一阵沙起。此时正好二十五个回合。 说时迟,那时快,人影晃动,剑气缭绕,林丹顿觉手臂,腰间、腿上发凉。当张君策脚尖落地,人已站在了鞠功泰面前,耳轮中听到重重落地之声,林丹倒在血泊中,轻纱散落,花容失色。 “还要再比吗?”张君策的手里的剑抵在鞠功泰的脖颈上。鞠功泰感到一阵发憷,直愣愣的看着张君策的眼神,杀气逼人。 金木白和女道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当目光与张君策对上,二人都是身子一抖,那眼神可怕的能够将灵魂抹杀。二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鞠功泰还算沉着,淡然一笑,说道:“朋友好身手,不知朋友如何称呼?” 张君策说道:“无名鼠辈一个,只是看不惯以多欺少罢了。此地乃是佛门清修之所,我观尊驾也是名门望族之人,还望不要再佛门前枉伤人命。” 鞠功泰见张君策没有实言相告,也知道在要强行,恐怕自己也要身首异处,于是说道:“好,我这个人通情达理。既然朋友如此留情。这笔账我会算,人在乐府,我自会到乐府登门要人。今日看在朋友面上我就作罢了。” 张君策点头,收剑,说道:“多谢!” 鞠功泰一挥手,说道:“你们两个去看看林丹,哈桑怎么样了。”两个飞虎卫过去扶起林丹,哈桑,二人此时狼狈不堪,恶狠狠的看着张君策却毫无办法。 就这样鞠功泰带着受伤的二人还有金木白,女道长离开了慈航禅寺。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老和尚双掌合十口诵佛号,默默念着经文,命小沙弥将门前打扫干净。 邓剑萍来到张君策近前施礼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邓剑萍这厢有礼了。” 张君策会心一笑,原本好好的人,突然眼睛一翻,身子一软,便到了下去……。 邓剑萍一见,急忙上前扶起,再一看一支暗器刺入腰间,不由得脸色一变,急忙叫道:“青雉,快把“三转魂丹”取来,快……” 就这样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张君策抬进寺内……。 第十四章 佯装中毒 不速之客 上文书讲到张君策出手相救,力战圣火教的两个高手,哈桑和林丹。此二人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有想到遇到的也是一位顶尖高手。一场厮杀双双败北,负伤倒地,鞠功泰也险些丧命。 鞠功泰城府极深,见此情况却也不敢动强,撂下狠话带着人离开了慈航禅寺。当邓剑萍上前道谢的时候,张君策却突然身子一软,倒落尘埃,脸色发青,似是中了剧毒一般。 邓剑萍见了急忙俯身下去查看,一看张君策竟然中了暗器,生命危在旦夕,邓剑萍马上叫来随从青雉取来“三转混蛋”给张君策服下。 然后将其抬进寺内…… 林中却有二人正在窥视,一男一女,男子形如骷髅,女子美艳妖娆。二人对视一眼,相似一笑。 就听那形如骷髅的男子,声音尖锐的说道:“他们走远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女子一笑很是勾魂,说道:“我对鞠功泰没什么兴趣,而且我们的任务是寻找张君策的下落。偶然遇到他们而已,呵呵……这群傻瓜还不知道……。”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在纤指上游走,看了看那如火一般的物件,继而说道:“他们的圣物“明王圣火令”在我手里。” 那形容骷髅的男子瞧了一眼,顿时春 心荡漾,不禁心里暗骂:“霍枳蝶好一个风骚的女人,哼,也不知道门主为何如此欣赏这个贱货。她有什么能耐和我并肩,使用的都是一些媚术,真是……。”那不屑的表情一闪而过。 霍枳蝶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形容骷髅的男子,娇美妩媚神情,带着银铃般的笑,说道:“杜千锋你又在骂老娘了?哼,我知道你不服气。这个乱世人人自危,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会选择自保的手段。我没什么本事,但我就是会让男人开心。”说着,媚眼频频中杀意浓浓。 杜千锋听着霍枳蝶的话语有些不自然,他很清楚霍枳蝶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看着美丽,内心毒辣,不折手段的货色。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说道:“霍枳蝶你多虑了,我可没有。” “没有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过我也不在乎,我活着只有两件事找到哥哥霍天磊还有杀死张君策。就算张君策死了和他有关系的人我都要杀掉。第一个便是那武玄霜。如果张君策还活在人间,我就让他在失去一个心爱之人,让他痛不欲生。”霍枳蝶带着笑说着,却让杜千锋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心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还是离她远一点。” 想着,杜千锋面带笑容,一本本正经的说道:“不过,霍枳蝶,你就不能多穿点吗?” 霍枳蝶一脸嬉笑的看着杜千锋,说道:“怎么你不喜欢?女人不就是给男人看的吗?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说着摆弄风姿,转瞬间没了方才的杀气。 杜千锋老脸一红,也真的服了这个女人,心说:“贱人,方才还是一副模样现在又是一副模样。可恨……。” 心里暗骂,也不免瞟了一眼那风骚妖娆的霍枳蝶,就见她右边衣裳紧裹,穿得很整齐,凸显出傲人的气质,左边半身却是衣不遮体,若隐若现,那躯体一览无余,耳上戴着银环,头上金簪微动,浅浅的胭脂水粉,长发飘飘,却时是一代尤物。 杜千锋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你这手段还是用在那些人身上好了。”继而扭过头去不再理会霍枳蝶, 霍枳蝶反而咯咯一笑,说道:“看来你真的不解风情,唉,无趣。”说着轻身一跃,跳下树来,抬头看了看杜千锋抿嘴一笑。 杜千锋见状,问道:“你要做什么?” 霍枳蝶也不隐瞒,直言说道:“我想去寺庙里看看,你去跟踪鞠功泰他们,然后咱们老地方见。” 杜千锋眨眨眼睛,说道:“你又要做什么,别忘了我们的任务。一旦暴露可就麻烦了。” 霍枳蝶翻着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任凭你怎么想,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门主还有自己。”说着,那勾人魂魄的白皙手指一动,诱人的在眼前划过,说道:“我走了,你最好不要跟来。” 杜千锋心里一百个怒骂,暗自咬牙,心中暗道:“霍枳蝶你等着,咱们走着瞧。”心中大为恼火,却也不敢当面言语,带着气氛说道:“你若是暴露了,那就自求多福。” 双方就此分道扬镳、各自去了。 再说寺庙中,老和尚亲自为张君策施展银针手法为其祛毒,时辰不多,就听的一阵急促喘息的咳嗽,张君策苏醒了过来,却是一脸的虚弱相,让人看着心疼。 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虽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炯炯有神,神态也苍凉很多,却风采依旧。 老和尚见了双手合十,说道:“施主你醒了,施主真是福大命大。看来施主是一个福泽天齐之人。” 张君策面带苦涩,声音微弱的说道:“多谢禅师搭救。” 老和尚摇头说道:“要谢你还是谢谢那位邓女侠吧。若是没有她的三转魂丹恐怕……老衲也无能为力。” 张君策心说:“真的好险,看来我赌对了。邓剑萍这个女人虽然高傲,却也不是什么坏心思。若是换了她人我这条小命是否还在就两可之间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张君策计划好的,他深知乐府的实力,也知道乐府有一种丹药可以起死回生,为了达到目的他也是豁出去了。 闻言,张君策点头,说道:“禅师相助晚辈铭记于心。” 老和尚看着张君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万般皆有因,未成果时心自五蕴皆空,施主此举恐怕太过了。” 张君策苦笑说道:“禅师之言晚辈记下,奈何世间种种身不由己,无奈之举。” 老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天地造化,施主或许惠岸可见真身。” 正说着,房门推开,邓剑萍走了进来,登时老和尚不再说话,张君策也是一副无精打采,邓剑萍来到近前,见张君策为救自己如此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轻声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柔和温润的声音,关心备至的言语。 张君策险些笑出声来,故作挣扎着坐起来,又加上轻咳几声。干裂的嘴唇勾起一抹苦笑,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方才老高僧都把事情告诉我了,我这条命是被姑娘所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老和尚见了,一言不发,起身说道:“老衲还有事情处理,邓女侠暂且好生照顾他,他的伤势刚好还要多多留意。” 邓剑萍应声说道:“多谢高僧指点,我会让青雉好生照顾的。” 就这样老和尚离开了,房中只剩下邓剑萍和苏醒的张君策。邓剑萍瞧了一眼张君策,淡淡的说道:“若不是公子相救我邓剑萍早已死掉了。该说感谢的是我才对。” 张君策目光看向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风摇枝叶哗哗声响,说道:“现在几时了?” 邓剑萍说道:“已经是酉时了,怎么公子问这个作甚?” 张君策摇头说道:“无事,只是问问而已,想必我也昏迷许久了。” 邓剑萍有些自责的说道:“的确是昏迷了很久,老天真的有眼让公子苏醒过来,要不然我邓剑萍恐怕要内疚一辈子了。” 张君策内心笑出猪叫,暗道:“哈哈……这个邓剑萍还真有点意思。若是知道我是谁,哈哈……恐怕她都有杀我心。哈哈……邓剑萍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对不住了。”想到这里,就见原本虚弱无力的张君策,眼神唰的一亮,顿时好似变了一个人。 猛然起身,身法速度,丝毫没有方才的病态,伸手点住邓剑萍的穴道,顺势将一颗药丸丢入口内,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突如其来,让邓剑萍防不胜防,一时间毫无反应,呆若木鸡,而今也只有任人摆布了,瞪大眼睛,顿时火冒三丈,看着张君策,说道:“你……。” 张君策拍拍手,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舒服很多,加上乐府的灵丹妙药,早已化入体内,使得真气稳固,血液畅流,说道:“放心我不会伤你的,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不过……呵呵……你要是说假话,那么就会受尽折磨。”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邓剑萍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君策,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张君策冲其一笑,说道:“我是谁你日后便知。但是现在是我问你答,不说实话方才我给你吃的可是“摄蛊丸”百越奇药,你若说谎它便蛊虫噬心。你若对我如是言道,我可以给你解药保你平安。” 邓剑萍怒目而视,一言不发。张君策来到她的近前。看着此时一脸温怒的邓剑萍,微微一笑,说道:“你生气的样子真难看。” “你……”邓剑萍脸色绯红,她从来没曾被如此羞辱。 “告诉我武玄霜是不是在乐府,她现在怎么样?”张君策双眼内寒光如炬,直视着邓剑萍,让邓剑萍浑身不自在。 邓剑萍脱口而出,问道:“你到底是谁,难道你是烟雨楼的人?” 张君策面带冷笑,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武玄霜在不在你乐府内就够了。其他的你还没必要知道。” 邓剑萍说道:“武玄霜就算在乐府你难道能救得走她吗?你是很厉害可是乐府也不是你说去就能进得去的。” 张君策点头,说道:“哦,看样子武玄霜的确在乐府了。你说的不错乐府高手如云机关重重。不过邓女侠你可以带我进去,我又何必只身犯险。” 邓剑萍气哼哼的怒视张君策,毫不畏惧的说道:“哼,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就算死,我也不会伙同你背叛乐府背叛府主。” 张君策摇摇头说道:“冥顽不灵,你真的好忠心于刘飞燕。那好我成全你。”说着张君策假模假样的打了一个响指,嘴里念念有词,再看邓剑萍脸色大变,浑身发抖。 “你……”邓剑萍只觉得体内一团火烧,五脏六腑都难受的要炸裂一般。 张君策坏笑说道:“滋味如何?是不是内心如同火烧,五脏剧烈,哈哈……蛊毒发作,随着血液流动,直入天灵,食其脑髓,到时候你便受尽万剑穿心之苦。” 邓剑萍忍住不叫,汗如雨下,霎时间,衣衫尽湿,说道:“你杀了我,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哼,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府主。你休想得逞。” 张君策眯缝着眼睛,看着邓剑萍那副模样,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道:“哦,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久闻邓女侠如今还在深闺,哈哈……”说着眼神游走。 邓剑萍紧咬唇齿,见张君策那双眼神,不禁气的浑身发抖,骂道:“卑鄙无耻!” 张君策一脸无奈的说道:“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好,我听说邓女侠当年可是有一段风韵佳话。他应该很在意你吧!那我何不让他为我犯险。” 这一句话让邓剑萍如遭雷击,眼神错愕,看着张君策,心说:“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对我似乎很是了解。这些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多,而且……。”正在想着的时候。 张君策继而说道:“如果我把你当年的事情对外公之于众,你恐怕就要被刘飞燕剁成肉泥。你难道忘记了铁银兰是怎么死的了。” 当张君策说出铁银兰这个名字,邓剑萍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张君策还是不说,岔开话题,说道:“只要你带我回乐府,我只要见到武玄霜,你的一切跟我毫无关系。” 邓剑萍此时有些崩溃了,一些往事原本已经淡忘,却不曾想再一次被提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她本以为一切都无人知晓。 张君策得意的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邓剑萍我也能理解,只是你们府主刘飞燕恐怕很难相信吧!唉,你还没有想明白吗?既然你不愿意做,那我取你一物让他帮我你觉得怎么样?” “不,你不能这么做。不要……。”内心的纠结,身体内那种灼热让她心烦意乱,思来想去做后只有妥协,只有虚与委蛇。 “好,好,我答应你便是。” 张君策点头说道:“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只要见到武玄霜。反正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说着,张君策靠近了邓剑萍,眼神却瞟向了窗外,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邓剑萍感到了惊恐,张君策却伸手搭在邓剑萍的肩头,动作之快,取下一支银钗,抖手飞出,银钗光华一闪。 就见一道人影已然出现在张君策与邓剑萍三丈开外处,站在一张椅子上,浅笑的看着二人,说道:“呦!佛门清修之地,你们还郎情妾意啊!”甜腻的声音,让人骨酥肉麻。 说着话,霍枳蝶双脚踏在半空,平行一丈,飘身落下,抬手抚了抚鬓边发丝,看着张君策,嘴里发出啧啧声,说道:“好一个美男子。呵呵……怎么你也喜欢老女人。” 张君策却如同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坦然自若,冲着霍枳蝶一笑,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态。 这句话说的邓剑萍涨红了脸,怒道:“你在骂谁?” 霍枳蝶嘴角那一抹妖媚,让人后背生寒,说道:“当然是你了,呵呵……我认得你你叫邓剑萍,老女人一个。” 邓剑萍血气上涌,反而觉得身子一轻,微微一动,身体竟然可以行动自如,把柳眉倒竖,骂道:“哪里来的小浪蹄子。我看你是找死。” 霍枳蝶的嘴也是够毒,丝毫不会给人留有余地,说道:“对,我就是一个小浪蹄子,那也比你一个老女人强。”说着看向张君策,眉目间尽是妖冶。 张君策瞧了瞧来的女子,说道:“你又是谁,来这里有段时间了吧。听够了?” 霍枳蝶向前迈了几步,瞧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邓剑萍,也不理会,对张君策说道:“我,呵呵……我是一个蛇蝎女人,你还是不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和张君策武玄霜有关系的人都要死,你便是一个。” 张君策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摇摇头,迷人的眼神,让霍枳蝶都有些架不住,说道:“我知道你是谁,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飞虎双碟之一的霍枳蝶吧!或许你还有一个身份鬼门三妖之一“黑羽蝶”。” 霍枳蝶闻言心下一惊,看着张君策,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哦,你真的让我很感兴趣。你还知道老娘的名号。” 张君策说道:“可是我对你不感兴趣。但我对你来的目的很感兴趣。你也是来杀武玄霜的?” 邓剑萍反而一愣,暗道:“难道这个男子是来杀武玄霜的?可是……”一时间不解其意。 霍枳蝶听到这句话,竟然笑了起来,说道:“哈哈……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说着,冷冰冰的看着张君策。 张君策摸了摸鼻子,说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霍枳蝶眯了一下眼,瞟了一眼,轻笑的说道:“杀你,因为你要杀武玄霜或者救她。只要是和张君策武玄霜有一点联系的人都该死。”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张君策依然看出眼前的美女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这样的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霍枳蝶笑的更加灿烂,然而眼光中透着戏谑的杀意,嘴里说道:“我有千百种杀死你的手法,要用哪一种呢?” “是吗,我倒要领教领教。”张君策面带笑容直视着霍枳蝶。 霍枳蝶的脸上一副必杀的表情,嘴里说道:“好,给你一个机会。”笑着,眼神流转到了张君策身上,邪趣的瞟了一眼,继续说道:“我倒要尝尝你是什么滋味。”话音未落,进步栖身,手中多出一柄银刀,此刀小巧,锋利无比,划向张君策的咽喉,这一招虚实各半,意在试探。 张君策见银刀奔向自己的咽喉,跨步避开,反手横档,抬脚反踢。霍枳蝶那一脸诡谲的笑,说道:“哈哈……有些手段。我喜欢。”说着银刀一转奔着邓剑萍。 张君策见势不好,跃身而起,同时打出一物,暗骂:“好阴险的婆娘,你这是要断了我的去路,那可不成邓剑萍还不能死。” 霍枳蝶的刀尚未近身,感到一阵劲风打来,连忙用刀抵挡,手腕一翻,纤细如雪的手指,挡开张君策丢出的一物。 张君策借机伸手将邓剑萍推到一旁,霍枳蝶好似恶魔利爪将毒辣的尖刺划向张君策的腰间。速度又狠又快,张君策只好闪躲,顺势抽出一旁的宝剑,刷的一剑,剑光闪耀逼向霍枳蝶。 霍枳蝶盈盈一笑,嘴里说道:“我喜欢你这样不近人情。”说着,避开剑锋,抬手指点张君策的腰腹,张君策抽剑反削意在逼退霍枳蝶这一击。、 霍枳蝶扭身轻而易举躲开,戏耍的眼神,银刀向前一推,直奔胸口。两个人就在这庙宇室内滴溜溜身形乱转,恰似两只飞舞翩翩的蝴蝶。 张君策一边打一边盘算,没有用尽全力,此时的邓剑萍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既想让霍枳蝶杀掉张君策,又不像张君策死掉,张君策死掉就意味着自己没有解药毒发身亡。 十几个回合过去了,霍枳蝶丝毫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是香汗淋漓,青筋暴跳。 张君策反而嬉笑的说道:“原来飞虎双碟也不过如此。伤不到我是不是很憋气?” 霍枳蝶冷哼一声,刀光霍霍,又是几次攻击。 张君策似乎有意为之,或许也是做给邓剑萍看的,神态是那样的诡诈,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打什么主意,说道:“你这件衣服太露 骨了,不如我帮你褪去如何?”话音未落,就见霍枳蝶的衣衫被张君策用剑划破,露出白嫩的皮肤,一剑、一剑、又一剑……。 张君策犹如玩弄一般的将霍枳蝶身上的衣衫划成了一条一条。 霍枳蝶毫不在意,反而讥笑说道:“怎么公子按耐不住了,呵呵……你倒是说呀,我亲自来不是更好。” “哦,你既然如此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言语。 “清修殿宇,八景宫旁,新树飞虹垂杨。几处江山如梦,凭栏斜阳,往事旧伤,正是那,红粉你争我狂,看这个生亡!”清脆甘甜的声音,淡淡的笑语。 这话语在房内上空回荡,却将霍枳蝶与张君策厮杀打断,不由得各自抽身分开,各占一处,摆着架势,对望一眼,同时问道:“何人?” “一场好梦,让你们给搅合了,真是气人。” 三人抬头看去,就见房梁上坐着一位年纪也不过二十岁的女子,睡眼朦胧,眯着眼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那幅模样甚是可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下面三人,勾起一抹甜甜的笑。 张君策抬头一看,但见这女子清秀的面容。可谓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盈盈,美目秋水。一身崭新的百褶衣裙,更衬托出那一股子清新淡雅,脚上穿了一双飞针走线绣花团的小靴子。双脚还不停的荡啊荡的,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忽又凝视的歪着头,不由得咋舌,撇嘴。 张君策见了不禁暗道:“呀!竟然是这个小祖宗她不在天云宗陪着兄长又出来惹是生非,难道是又被兄长给罚了,没给她吃饭,看来今晚又有热闹了。” 张君策正想着,那女子双手一撑,跃身而下,轻飘飘落到地面,裙摆微微扬起尘埃。 拍了拍双手,瞅了瞅,在场的三人。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捋了一下鬓边发丝,说道:“你们扰了我的清梦,真是很生气。”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霍枳蝶打量了一下女子,不由得醋意大发,因为这个女子好清新脱俗,冷哼一声说道:“你是谁?” 女子眯着眼睛,那般可爱,说道:“我叫于尧尧小字容兰。呵呵,江湖人称“不定老人”。” 这一番话,反而让霍枳蝶笑了起来,说道:“哪里来的疯丫头,真是好笑,竟然给自己起了这么好笑的绰号,哈哈哈……。” “很好笑吗?这可是哥哥给我取的,你竟然敢嘲笑,那我就要教训教训你了。”说着,于尧尧杏眼泛着寒光,手腕一翻,眼前多出一柄两尺三寸的戒尺。 张君策反而把剑一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静待好戏开场。 第十五章 出手如电 已决北行 且说霍枳蝶本来是想潜入庙宇之内查看一番,在寺内转了一圈,便来到救治张君策的房间前,隐住身形,偷偷观瞧里面动向。 就看到张君策在威逼邓剑萍,不禁听得入神,哪知道张君策耳目凌敏,发现不对,假意贴近邓剑萍,取下银钗抖手打去。 霍枳蝶无奈现身,双方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张君策却没有下毒手,只是想要教训一下霍枳蝶,哪知这寺庙客房之内还藏着一人,房梁之上一位妙龄女子的出现,将原本的打算都搅乱了。 而且枳蝶似乎对女子很不友善,自来的一种嫉妒。 女子的出现反而让张君策有些无奈,心说:“这个小祖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又是偷着下山的,也不知道师兄会不会在附近。我且先看看热闹……。”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将剑收起,看着二女相斗。 自报家门的于尧尧冷哼一声,翻着白眼,说道:“哼,看你这打扮真是羞死人了,好不要脸,还说人家老女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子。还敢笑话我,哼,说我可以说我哥哥你就要付出代价。” 闻言的霍枳蝶顿时恼羞成怒,眼中一团杀意,说道:“口气不小,小妮子我看你是找死。”说着,出手如电,打出暗器想要置于尧尧于死地。 就见三支奇门暗器,急如闪电飞来,于尧尧听力甚是敏锐,眼光毒辣,破风之声刚刚渐起,便已知道有暗器。偷眼观瞧,三支暗器飞来,说时迟那时快,于尧尧身法极度灵巧柔软,伸展之间,三支奇门暗器擦身而过,钉在不远处的墙壁柱子上。 于尧尧轻飘飘的落下身形,傲视的看着惊讶不已的霍枳蝶,把玩着手里的戒尺,说道:“雕虫小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就会往外抖落小物件,你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好了。” 于尧尧话音未落,霍枳蝶摆动手中刀,一个闪影迫近,寒光一闪,于尧尧用手中戒尺向外一隔,二人一触即散,互看对方。 房门被一脚踹开闯进来四个人,为首的正是杜杜千锋,身后竟然“西域快刀”瓒邬大步流星的迈进房中,一眼瞧到于尧尧,怒声说道:“你这小妮子,还往哪里跑。” 原来杜千锋等了许久没见霍枳蝶回来,心下狐疑,便带着两名手下前往寺庙查看,路上正好遇到了瓒邬,双方一见各诉往事,原来瓒邬自折雷山之后,便流落江湖,而今无路可去,今日恰好遇到杜千锋,杜千锋深知瓒邬本事,便想拉他入了飞虎卫,日后也给自己做一个帮手。 就这样四人来至恰好遇到于尧尧力战霍枳蝶,瓒邬见了于尧尧气不打一处来,回想不久之前被她暗算险些丧命还丢了一百两的银钱。 于尧尧闻言,看了一眼瓒邬,淡淡笑说道:“呦,你也来了。哈哈……上次的黄沙西北风是不是味道不错,你那一百两银钱让我分给那些需要的人了。你这个坏蛋我看用不到,咦,你是怎么爬出来的?” 瓒邬闻言更加怒火,想到前不久遇到于尧尧被其下毒,险些丧命,这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今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仇敌见面自然无话可说。 “往哪里走了,看刀……”瓒邬怒喝,舞刀砍来。 于尧尧一见也不打怵,反而嘻嘻一笑,说道:“哈哈……你还没死,看来这药给你喂少了。不过不要紧下次多给你点。”嘴里说着,手中戒尺挡住快刀,同时矮身移步,动作飞快,绕到身后。 如此一来,张君策本以为看个热闹,此时却有些担心,暗道:“瓒邬也来了,今晚恐怕有要是一番你死我活了。”想着便要出手。 然而见瓒邬插手的霍枳蝶枳蝶白了一眼杜千峰,没好气的说道:“老鬼,你怎么来了。这个小妮子我要亲手杀了她。”说着点指于尧尧怒目而视。 于尧尧一脸不屑,看着霍枳蝶那一副模样,撇了撇嘴,说道:“哼,你们狼狈为奸。都不是好人,想杀我来呀!看我用哥哥的戒尺把你们的屁股打开花。”说着,把玩着戒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霍枳蝶冷笑一声,说道:“嘴到很硬。死到临头,你还有心笑。”说着,霍枳蝶跃身挥刀直奔于尧尧。 于尧尧见霍枳蝶来至,手中戒尺猛地拍去,一旁怒不可遏的瓒邬瞅了一眼于尧尧说道:“非杀了你不可!”一脸的凶相,夹击而至。 于尧尧撇了一下嘴,满不在乎,竟然游走在二人之间,于尧尧虽然运用兵器还不成熟,不过身法灵动,轻身飞纵,好似一只蝶儿,翩翩起舞。 一脸的凶相瓒邬,刀光晃动,步步紧逼,于尧尧接架相还,很是镇定,说道:“打不着,哈哈……看我给你一戒尺,打你屁股,打你手心……”咯咯一笑,仿佛这不是在厮杀,而是在嬉闹。 气的瓒邬大吼一声,双足一纵,拔身而起。但于尧尧身法何等矫捷,手中戒尺一挥,反攻瓒邬的“愈气”“环跳”“伏免”三个穴道,前两个是麻穴,后一个是“残穴”,若是打到可令他筋脉伤残。 瓒邬撤招换式,却隐隐已感到一阵酸麻,急切之间,气血不能畅通,跳跃不灵,武功也受了影响。 说时迟,那时快于尧尧左手一弹,右手戒尺如剑一点,刃口又削向瓒邬的膝盖。生死攸关,瓒邬霍地左掌如弓斜劈,右臂一挥,就听“铮”的一声,火花四溅,于尧尧顿觉手臂发麻。 于尧尧把眼一瞪,手腕一翻,戒尺走轻灵,一招未收,次招续发,霍枳蝶斜刺里在背后偷袭,张君策见了有些担心,本能的将剑一握,随时准备援手。 虽然说于尧尧功夫不弱,奈何对手也是强中能人,霍枳蝶刀法极快,不禁心里一慌,招式微乱。霍枳蝶见有机可乘,唰,唰,唰,连环三刀,刀光霍霍。 于尧尧见势不好,意欲跳跃避开,可霍枳蝶杀心已起,刀法老练,张君策正要出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闪即过,霍枳蝶那刀锋停顿,人在空中,只觉得膝盖的穴道受撞,筋脉酸麻,身形不灵,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地。 幸而来人手下留情,仅是以力道刺了她的穴道。要不然,若是施展杀手的话,早已穿过了膝盖,令她残废此生。 人影护在于尧尧身前,来人带着一张面具,一身青衣,身材不高,却有一股傲视天下之感,双手倒背,嘴角微微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哥哥,哥哥他们欺负我。”于尧尧委屈的模样诉苦道。 来人一双眼神透着杀意,可怕至极。 张君策此时人已经跃起,看到身影鬼魅而至,一招便将霍枳蝶打伤,一颗担心放了回去,心说:“果然如此,这小祖宗只要出现,不出百步我兄长必在。唉,于尧尧为何如此让我兄长偏爱这般。听说他的徒弟韩柔、温情可私下里没少发牢骚。也是,天云宗内兄长皆是事不关己,唯独这个丫头比他命都重要……” 心里想着,双脚落地,没有去相见,而是继续看起热闹。 杜千锋和另一人见霍枳蝶,瓒邬受伤,对手下二人说道:“给我杀了他、”各拉兵器同时出手,两个剑指于尧尧,一个打向来人。 杜千锋怒气勃发,喝道:“伤我门人,岂能留你。” 可是杜千锋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连来人的手法都没看清,手腕一阵刺痛,身子被猛地一撞倒飞了出去,另一人更是惨,剑被折断,一只手掌照着头面,狠狠地抽了一顿,骂道:“混蛋,敢伤我的人给你点教训。”另一个更被一顿拳打脚踢,只在刹那,给对方打得面目青肿,头破血流。 房间内只有痛苦的呻 吟,地上四个人都是愁眉苦脸,当触碰到来人的眼神时,均是一寒,那眼中透着野性透着杀戮。 慢慢爬起来的杜千锋为了掩饰自己的那份恐惧,吓唬的说道:“你可知道你得罪了谁吗?” 一个略带苍凉的声音,带着寒冰的温度,说道:“吓唬我,这个天下我都不在乎,你个飞虎卫的小头目而已,就算是你们大人来了,我也会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人下场很不好。你们不应该得罪我的丫头,那就是犯了我的忌讳,那就必须受到惩戒。” 于尧尧在来人身后很是乖巧,嘴角轻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哥哥,他们欺负我。” 来人应了一声,轻声柔和的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兰儿别怕有哥哥在。谁也伤不了你。” 于尧尧嘻嘻一笑,眨了一下眼,看着地上的五人,一脸的得意。 “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是谁?”杜千锋问道。 来人冷哼一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再不离开,恐怕留下的只有五具冰冷的尸体。” ………… “哥哥……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于尧尧抱着来人的胳膊问道。 来人声音依旧柔和,但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说道:“于尧尧你私自离开千云峰天云宗这笔帐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于尧尧闻言登时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眨着大眼睛,眼中清澈无比,委屈的说道:“又要打手板吗?”说着主动将戒尺递了过去。 来人就是见不得于尧尧这般,心里顿时一阵酸楚,伸手摸了摸于尧尧的头发,说道:“算了算了,念你这一路做了很多善事,暂且记下,下不为例!” 于尧尧破涕为笑,说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打我的。” 来人瞧了一眼张君策,张君策冲其一笑,来人点了一下头,说道:“丫头,跟我走吧!” 于尧尧说道:“去哪里?” “自然是回天云宗了。你这丫头在外闯祸我又岂能不管。而今寻到了你,自然是要带你回去的。” 于尧尧噘着嘴,说道:“外面很有趣,山里苦闷得很。不如哥哥我们去江南看看如何?” 来人看着于尧尧期待的眼光,断然拒绝道:“不行,跟我走!” 于尧尧一脸无奈,只能跟着来人走出房门,门外站着二男二女,四人见来人出来,躬身施礼,说道:“师父!” 来人点点头,说道:“你们宗主也在还不去见礼。” 四人闻言就是一愣,这是张君策也站在了门口,说道:“兄长好眼力。” 来人扭头看了一眼张君策说道:“就算在易容,他也有漏洞,比如你的行走,你的举止在刻意矫正熟悉你的人依旧能够认得出来。” 张君策说道:“看来是瞒不过兄长了。” “我们还是到外面谈吧。”说着看了一眼眼前四人,眼前四人会意,脚点一点,消失不见。 月色映照下的大地一片霜白。 万物初静,然而一阵微风吹过,本欲静的枝叶儿却还要随风摇摆。 来人静静地凝望着河水旁的于尧尧,目光中是那样温和。 不远处两道身影,脚尖轻点树干,飞身纵起,身影与天融合。在月光下,在天空舞动,随即消失不见。 张君策端坐在另一支树杆上,说道:“兄长真是太偏爱尧尧了。这丫头啊!古灵精怪,还给自己起了一个什么“不定老人”的绰号。哈哈……只要她出现兄长必在百步之内。” 来人也是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道:“哈哈……“不定老人”她也能说出口,唉,真是拿他没办法。原本我说她心性未定,要戒骄戒躁,勿要性情用事。她……。”嘴里说着,眼睛却看向不远处的方才站着于尧尧的地方,眨眼间于尧尧却不见了,来人心下不安,叫道:“韩柔,温情去看看于尧尧。” 黑暗中应声之下,两道倩影划过。 清澈的河水边,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石头,光滑的露在水面。一堆篝火熊熊燃起,照的周围通亮,却不见生火的人。 平静的河面,突然水花一翻,波纹荡漾,一个脑袋钻了出来,一扬头,青丝长发在空中划过,点点水珠渐起,站起身来时,晃晃头,秀发夹带着水珠被洒下的月色一照,可谓是光彩照人,娇艳如芙蓉出水。 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条小银鱼,身上只穿了一件抹胸中衣罩住身体,纤细白嫩的手在脸上摸了一下。 “于尧尧……”韩柔叫道, 于尧尧扭回头看到韩柔,温情,微微一笑,说道:“这水好清澈,要不要来洗一洗。” 月光水光,柔和唯美。 温情幽幽说道:“师父再找你,你还不上来。” 于尧尧应了一声,却没有直接上岸,眼睛流光一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动作飞快,再看时手里抓到一只还在乱动的鱼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轻抬腿踩着水面走向岸边,走到一块大石前,将手里的鱼儿丢给了温情说道:“温姐姐这个给哥哥吃。” 然后哈腰伸手将衣裙和鞋子拾起来,秀发上的水滴由于身体的摆动,飞落而下,滴在脚下的鹅卵石上。 坐在篝火前的于尧尧享受着火的温暖,用手帕不停地擦拭着头发,擦干秀发之后,眼神落到了一旁串起来的鱼儿,顺手拾起来放到篝火上开始慢慢烤着……。 于尧尧享受着温暖,身上的中衣也被烘干,凝望着天空那圆月的光在脸上那样柔和。 此时的张君策和来人却迈步走向河边的一块大石上。 月光如水。河面平静无波,二人静静地看着水面,目及之处,一片银白。 “你打算要只身前去乐府?”来人问道。 张君策点头,说道:“有些事我必须要亲自完成。我想兄长应该懂得我的心情。” 来人默然,说道:“我不会阻拦你,我们都有宿命,既然选择了那为何要放弃。” 张君策说道:“我不会放弃的。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会万死不辞。” 来人点头说道:“而今江湖看似如同的河水清澈见底,无波无浪,可一旦石落风起,便可搅动天下。胡元南并宋室,赵家天下荡然无存,各地义军蜂拥而起,又不知会是如何一番模样。” 张君策也看淡了些许说道:“我只想找到武玄霜,其他的事情我也无心过问就任他去吧。” 来人说道:“人间劫难,我等都是这芸芸众生之内的一粒沙尘。能够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和朋友就够了。” 张君策认同的说道:“兄长言之有理!” 来人话锋一转,说道:“你一个人赶往乐府我有些担心,不如让尹魂和歩散随你同行如何?” 张君策一笑说道:“多谢兄长,不过我还是想一个人前往。而今乐府也是一块肥肉,各势力虎视眈眈。况且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武玄霜在乐府。这样一来乐府变成了众矢之的。无论武玄霜在不在乐府都自身难保。” 来人平静的说道:“看来伯符自有计划。” 张君策说道:“一切随机应变就是更好的计划。” 就这样兄弟二人畅谈许久,张君策折返回归慈航禅寺暂且不提,再说来人走到于尧尧身边,于尧尧吐了吐舌头,笑着叫道:“哥哥,我错了。” 来人看着于尧尧本来有很多训责的话却很难开口,说道:“你呀!看你这模样,小心受了风寒。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于尧尧笑着说道:“就知道哥哥关心我。”说着坐到来人身边,那种安心的感觉令于尧尧很是受用。 来人看着于尧尧说道:“江湖险恶,日后切勿鲁莽。” 于尧尧点头应声着,却也无言以对,张口结舌,嘟着嘴想了想,说道:“我有很鲁莽吗?” 来人闻言笑了笑说道:“丫头,江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可是要吃亏的,我知道你在林家庄抱打不平,在横阳坡教训了两个贼人。那些人你的手段还可以。遇到高手你恐怕就要吃亏了。” 于尧尧听到这里,突然特别委屈的样子,说道:“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我的不是吗?”说着眼神执着的看着来人 来人淡淡的一笑,说道:“对,哥哥会保护你的,谁也不能伤害你。但是你也要有保护自己的本事。” “我最近觉得我的功夫有长进啊!”于尧尧说道。 来人淡然一笑,瞧了瞧,仰着小脸不可一世的于尧尧。说道:“那我就看看丫头长进多少。” 于尧尧仰脸,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说道:“好,哥哥!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眼睛转了转,,便亮了架势,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来人将一只手背到后面,说道:“看这架势到有那么一点意思。来吧!进招。” 于尧尧脸露狡黠的笑意,突然出手直逼来人的胸口。来人脚步尚未站稳,眼睛余光见到于尧尧出手,脚步回撤,伸手叼向于尧尧手腕,于尧尧见势收招,劈手刀削来人手臂曲池穴。 来人索性顺势旋转,扫堂腿剪向于尧尧下盘,于尧尧连忙腾身而起,与此同时踢向来人肩头连带下颚。 来人退步下腰,于尧尧这一招走空。 来人嘴角一动,继而进攻,一边打着,一边观察,心中也不免对于尧尧有些称赞,自付:“嗯,这丫头还真是学的用心,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出手如电,每一招一式都很到位,而且竟然可以对敌临危不惧,还懂得使用手段真是难得!”想着…… 站在不远处的韩柔,温情对视一眼,韩柔说道:“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对于尧尧这么好。” 温情笑了笑,说道:“怎么吃醋了?” “就是觉得师父偏心。”韩柔心里不舒服的嘟着嘴说道。 温情说道:“师父从来都没有笑过,自从于尧尧出现,你不觉得师父变了一个人吗?” 韩柔说道:“嗯,你说的好像是啊!可是……我就是很讨厌于尧尧,不是讨厌师父偏爱她。” 温情笑着看着韩柔说道:“我们还是感恩师父才是,如果没有师父我们都是这个乱世下惨死的亡灵。” ………… 返回头再说张君策,张君策回到寺内,来到房间,邓剑萍还没有苏醒,来至近前,伸手一点,邓剑萍这才苏醒过来。 邓剑萍警惕的看着张君策,张君策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要忘记你答应的。只要你带我进入乐府便是。我自会给你解药。若是你要耍什么花招,呵呵……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邓剑萍实属无奈,更不想那一段不堪往事被揭露,只好应承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不会伤害乐府的人。” 张君策却说道:“我只要武玄霜,如果武玄霜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乐府便要陪葬。”那眼神中透着浓浓杀意,令邓剑萍不寒而栗。 简短叙来,次日天明,邓剑萍带着张君策还有两个侍女加上那个男子上路北行。在路上张君策知道了那个男子名叫陈登。邓剑萍救他是因为陈登的父亲是乐府的四大琴师之一,所以有些渊源而已。 出了雁门,跃马塞上,风景无限,张君策的内心更加纷乱,不知道现在的武玄霜是否安康,一颗心早已飞到塞上川乐府总坛。 此时的乐府总坛歌舞旋绕,楼台殿宇,水榭,琼阁,灯火明亮,高台之上刘飞燕一身红妆,俯瞰这座塞上宫阁,心说:“乐府创立数百年,而今却萧条这般,我刘飞燕真是对不起历任府主的信任。而今却又惹来麻烦。唉,难道这簿棋我错了?” 手里拿着一封册书,这是刚刚接到的,从帝国都城大都发来的圣旨,竟然册封自己为侯。忽必烈亲赐匾额“汉古遗风”无比殊荣,羡煞旁人。 而且这件事江湖传开,一件“天大好事”自然很多人羡慕。也带来了危机,这个江湖盘根错节,为了利益互相厮杀。更何况在这个时候,这个节点。 刘飞燕心情糟糕,她很清楚帝国用意,可是为了乐府生存她也只好如此。 正在向着,就见身后急匆匆来了一人,这人来至施礼说道:“府主,海都派人来求见府主。” 刘飞燕听闻眉头一皱,说道:“刚刚送走了乃颜的人,帝国便派人册封御赐,此时海都也派人而来,呵呵……我乐府难道这般让人垂涎吗?下一个又会是谁?是真金太子还是……那些江湖高手。”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静等刘飞燕回复,刘飞燕抿嘴思虑说道:“好生招待,待到客厅等候,我去准备一下,毕竟客人尊贵。” 第十六章 夜下倾述 乐府待客 张君策推辞了兄长的好意,决定只身一人与邓剑萍北上雁门,去往塞上川寻找武玄霜。 就这样张君策裹挟着邓剑萍一同前往,来到雁门本想去打听一下雁门镖局的事情。更想知道三弟云雅和折飞雪下落。 奈何心事在身,只能匆匆而过,救了武玄霜返回雁门再来打探。 出了雁门关外,胡风萧瑟,一眼望去,风吹草动,远处高峰插天,不知怎的,天色如此阴沉。阵阵山风,寒冷刺骨,刮面如刀。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可还是有些不适应,路上也算太平,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张君策坐在马上,心情极度压抑,离别那一天,他幻想着解决一切便来烟雨楼提亲。可事与愿违,玄霜被元廷抓走,这一别就是一年有余,心里的期盼和相逢时的见面会不会和无数次思念一样。 “玄霜,我来了!不管前路多坚,我都会将你带离乐府,哪怕和整个天下江湖为敌那又怎么样,我张君策若是在失去一个重要的人,那还不如与你同赴黄泉……。” 张君策内心复杂,瞧了一眼邓剑萍,邓剑萍一路上,一言不语,冷若冰霜,不禁暗道:“这个女人恐怕又在算计什么鬼主意。我是要多加小心!”。 实则邓剑萍的确在盘算如何将张君策杀掉,可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根本是望尘莫及,那么只有带他进乐府在做计较。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竟然知道我很多过往,这些事情一旦败露,我的声誉是小他就难保了。绝对不能让事情败露出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朝着乐府而去…… 而与此同时的塞上乐府总坛,刘飞燕正在与海都派来的使者会谈,双方达成协议,这让刘飞燕多了层安全也多了一份危险。 这致使想要左右逢源的刘飞燕一脸的疲惫,满脸憔悴,独自一人坐在房中,胡思乱想起来。 一脸忧心忡忡的刘飞燕所做的一切即是有公也是夹私,她很清楚她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望着窗外,长吁短叹,自言自语道:“为了能让乐府生存下去我也只能如此,可是我呢……为何要承受这么多……”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位俊美公子,那正是花浅落。 一袭红衣的刘飞燕一想到花浅落,脸上一阵绯红,皙白的手握紧轻轻锤了桌面,温怒的说道:“花浅落你个王八蛋。哼,我非杀了你不可。我哪里对不起你,难到为了那些什么规矩非要……哼……混蛋。”说着看向自己这一身刺绣红裳,满脸怨气。 就在这时,长孙蓉来到房外,轻敲门边说道:“府主,您休息了吗?” 刘飞燕听到长孙蓉的声音,急忙收起愁容,换作往日一副尊容,说道:“没,进来吧!” 长孙蓉轻轻推门而入,刘飞燕说道:“这么晚了有何事?” 长孙蓉说道:“府主,海都的密使已经离开,今日接到了邓姐姐的飞鸽传书。她们已经启程回归乐府,不日便到。” “看来事情办的很顺利。剑萍出手我还是放心的。”说着,刘飞燕看了看长孙蓉,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哦,对了!武楼主现在如何?” 长孙蓉说道:“按照府主吩咐,已经秘密将武玄霜安置在乐府别院,我已经派青磊,兮云暗中监视。绝对会走漏风声,而今的武玄霜武功尽失,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说着,欲言又止,眼神略显不解,似有疑问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刘飞燕看出公孙蓉有话要说,轻笑说道:“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岂不是更好。” 长孙蓉闻言,抿了一下嘴唇,说道:“府主应该很清楚我们救了武玄霜意味着什么,那为何还要花重金请秋小天把武玄霜救出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况且因为武玄霜一事,江湖各大门派还有元廷都在蠢蠢欲动,剑锋所指我们乐府,虽然我们对外宣称此事与我们无关。但毕竟纸包不住火,万一走了风声,我们会成为众矢之地。属下愚钝不知府主用意。” 长孙蓉的话刘飞燕自然明白,说道:“这恐怕是我做的最错一件事。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自打,武玄霜虽然作用不大,可是我觉得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无用。武玄霜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她的烟雨楼死士颇多,而且还有十几位高手存在。加上她有密函,能够得到,元廷自不会找我们麻烦。在江湖上便可以利用武玄霜的关系除掉花浅落。” 长孙蓉闻言似乎明白了,说道:“近闻张君策还活着。他若是知道武玄霜在我们手里等会来寻。我们难道要和天云宗对抗?” “我倒是希望张伯符来呢。便可利用张伯符来杀花浅落。”刘飞燕嘴角一抹浅笑,说着神情又有些黯然。 长孙蓉看得出来刘飞燕的心里很是复杂,于是说道:“有一件事。我……嗐,府主我们在洛阳遇到了花浅落。” 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对刘飞燕说了,刘飞燕只是应声,面无表情,最后说道:“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 夜,风凉。 月,勾挂西陲。 被囚禁在别院内的武玄霜,反倒很是淡然,毕竟这里可比那暗无天日的禁地要好多了。虽然出不去,但是行动自由,吃的喝的无一不缺,心说:“如此死去或许也未尝不可。只是……。” 只是夜晚总会让她回想起很多往事,亭前台阶,背靠石基,武玄霜一想到张君策内心深处便是纠结,分离屈指一算,一年有余,牵挂之心从未停过,一路行来,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更加重了她思念之情,牵挂之意。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就住进了这个让她牵肠挂肚之人,或许是在鸡鸣山上,又或许是在烟雨楼下。 那个虽然没有花浅落风 流倜傥,没有楚公子那么风度翩翩,但他就是有着一种无法抵抗的安全感。然而那时他身边有一位温柔的女子沐婉然……。 虽然都是坊间传说,仅凭一人之力在玉皇顶力战十大高手,必定是九死一生。泪水不禁落下,点点珠泪,浓浓忧愁,仰望夜空,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默默祈祷:“老天能够眷顾,他不能死……。” 原本就细致清丽,如此脱俗,在这一刻,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那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尽显。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说道:“这么晚了,武楼主还没睡,心有事,在想什么?” 说着,不禁借着灯火看去,就见武玄霜披着一件大氅,内衬锦衣,腰系丝带,下身散花水雾百褶裙,一双刺绣云鞋。那五官端正,玉肩若削成,锁骨清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气质优雅,一静一动中更显端庄文静。 武玄霜闻言扭头回眸,见走来之人,一身红衣,气质不凡,傲是寒梅,恬静优雅,眼角眉梢,双眸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头发乌黑,肤色雪白,一双纤手皓肤如玉。 面露微笑走了过来。武玄霜一见来人,心里便猜出十有八九,心说:“我若没有猜错她应该就是刘飞燕了。” 来者正是刘飞燕,刘飞燕在房中着实无聊,心绪烦乱,于是离开房中,突然想到武玄霜,心血来潮,想要去会一会这位奇女子。二人虽然素未谋面,却都早有耳闻。 就这样独自一人来至别院,就看到武玄霜一人伫立在亭前凝望夜空,夜空繁星点点,勾月西挂。 武玄霜只是静静地看着,内心深处,暗道:“果然貌美如花,沉鱼落雁之容,就算那西施貂蝉都要逊色三分,怪不得当年能与花浅落成为一双佳话……。” 心里想着,武玄霜并没有起身,而是谦和温柔,而不失气度的说道:“是刘府主吧!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容,三生有幸!” 刘飞燕见武玄霜话语温和,淡然一笑,说道:“武楼主言过了。武楼主才是清新脱俗,艳丽无匹。精致的妆容,无不彰显着尊贵和优雅。” 武玄霜淡然一笑,丝毫不怯懦,依旧风华如昨,说道:“刘府主过誉了。其实我倒要谢谢刘府主呢。” 这一句话到让刘飞燕有些费解,含笑说道:“武楼主为何要谢我,难道不恨我吗?” 武玄霜很坦然,将身子靠在靠在石基上,说道:“在这里看能看到夜空,我还能感觉我是一个活着的人。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把我带到乐府,你的救命之恩我是铭记在心的。” 刘飞燕很直白地说道:“我请武楼主来这里,也是有图谋的。当然那份什么密函我是不屑一顾的。” 武玄霜说道:“你把我弄到你这里是为了引张君策而来吧。看来他还活着。” 刘飞燕一笑,看着武玄霜,心说:“她的确很聪明,难怪张伯符会喜欢她。这般冰雪聪明的美人,任谁不喜欢。”想着,说道:“武楼主果然聪明。至今没有人找到张伯符的尸骨,那他活着的可能性极大,只要他活着有了你的消息自会前来。就算他不来他的朋友也会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做笔交易。” 武玄霜点点头,用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说道:“你想借刀杀人,为了对付花浅落?” 刘飞燕真的对武玄霜刮目相看,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害怕,含笑说道:“武楼主为何如此说呢?” 武玄霜深呼吸,然后说道:“因为你想杀了花浅落,但是你又不想亲自动手。我是你的一个选择。我在你手里就可以要挟张君策为你去杀花浅落。然而花浅落与张君策是好友。朋友相残你应该觉得很痛快。” 刘飞燕一笑,说道:“我确有此意。” 武玄霜又说道:“可是刘府主真的很想杀了花浅落吗?你们当年可是江湖上认为最能联姻,促成乐府和教坊的百年恩怨化解。只可惜阴差阳错,但我觉得刘府主内心深处是不想杀死花浅落的。咱们都是女人,你的眼神骗不了我。其实你一直都很在乎花浅落,难道不是吗?” 刘飞燕闻言沉默不语,神色略带忧郁,说道:“武楼主难道不觉得不值得吗?你觉得张伯符又是怎样,他为了沐婉然可以赴死。而你如今人在乐府他若是活着为何不来,恐怕现在不知在那个温柔乡吧!还是不要用情太深,暗自神伤。” 武玄霜淡然一笑,说道:“伯符兄有情有义我自是钦佩,他的过往江湖人人知晓,他为了沐婉然可以舍命,我敬重他是一个有担当的汉子。这样的男人才是我喜欢的。” 刘飞燕轻叹一声,说道:“若是那花浅落能与张伯符一般该有多好。” 武玄霜说道:“花公子俊美倜傥,江湖中难得的美男子,刘府主的眼光的确不错。我相信事在人为,如果刘府主心里有他,为何不冰释前嫌,缔结连理,岂不是一桩美事?” 刘飞燕苦苦一笑,说道:“身不由己,唉!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 武玄霜疑问的看着刘飞燕,说道:“羡慕我?刘府主说笑了吧,我武玄霜出身卑微,自知不堪,混迹江湖,虽然浪得虚名,但心知肚明,我一直在想我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刘飞燕说道:“你在怀疑什么?怀疑你对张君策的感情,还是怀疑张君策是否真的喜欢你?” 武玄霜默然,仰望夜空,心情有些失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返回头再说张君策和邓剑萍等人,星夜兼程,次日正午,来到了乐府总坛,这乐府的确气派,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在这塞上川那也是首屈一指,虽然没有江南锦绣,但也是塞北第一府邸。 “这就是乐府总坛?”张君策与邓剑萍并马而行,问道。 邓剑萍冷哼一声,说道:“这就是乐府总坛。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张君策微微一笑,说道:“后悔,哈哈……我既然敢做又怎么会后悔。邓剑萍你最好和我合作,不然你才会后悔。” 邓剑萍气哼哼的说道:“你威胁我?” 张君策一笑说道:“合作,我要人你要命,就这么简单。” 邓剑萍不在说话,简短讲来,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乐府的山门前,山门之上四个大字“汉庭乐府” 几人下马,不行登上阶梯,沿着山道直奔府院而去,一路上花香四溢,百鸟齐鸣,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 很快来到府院前,早有人通知,大门敞开,府主刘飞燕亲自出门迎接,身后跟着长孙蓉,云嫣,夏疏瑶、公输君绝、骆清河、萧子衿等,一种乐府高手。 张君策见此不禁感叹,这塞上也是美女如云啊!乐府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这里皆是能歌善舞的才女佳人。 邓剑萍来到刘飞燕近前,施礼说道:“府主如此厚爱,剑萍受之有愧!” “你我姐妹勿要多礼。我已经盼你回来许久了。”刘飞燕说着,不禁看向了乔装改扮的张君策,微微一愣。 邓剑萍便把事情简单的一说,随即说道:“府主责罚,我自作主张了。” 刘飞燕说道:“既然对我乐府有恩,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说着便迈步走向张君策。 张君策躬身施礼,说道:“久闻刘府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公子说笑了,方才听剑萍说了往事。要不是你相救,后果不堪设想。飞燕感谢公子对我乐府出以援手。” 张君策闻言说道:“举手之劳!府主莫要挂心。今日有所叨扰还望海涵。” 刘飞燕嫣然一笑,说道:“公子过谦。还请府上一叙。” 就这样众人走进府院内,府院内更是别有洞天,回廊,亭阁,雕梁画风,不时还有笙歌传来,琴筝齐鸣。令人陶醉其中,不过这些对张君策而言却不值一提。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事,那就是找到武玄霜。 简短叙说,刘飞燕为表达谢意,命人摆下酒宴亲自招待张君策,然后又安排人让张君策住下,张君策也没有推迟,他可不想就此离开,他来的目的只为了找到武玄霜。 且说刘飞燕与邓剑萍,二人坐在后花园的凉亭内,周围八名侍女护卫,刘飞燕说道:“这一次去往大都可有收获?” 邓剑萍说道:“现在大都内形势也是紧张,朝廷内各方势力角逐,阿合马,桑哥一伙,太子真金更是收拢很多汉臣武将,日后必有一番杀伐。” 刘飞燕点头,说道:“看来我们也要谋划下一步计划了。” 邓剑萍又说道:“听说鬼门要对我们不利,府主可要早做准备。这个鬼门来历不明,突然在江湖出现,已经吞并了很多门派。在有就是鞠功泰,在慈航禅寺他虽然没有得到便宜,可此人心机颇多,恐怕也要对我们不利。” 刘飞燕顿时感觉压力不轻,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哼,我乐府机关重重,高手如云,量他们也不敢轻易妄动。”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你带来的人,可知道他的底细?” 邓剑萍摇头,说道:“此人很是神秘,我几次询问他却不答。府主我觉得对他也应该小心些。” 刘飞燕点头,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试探他了。” 与此同时,张君策的房间内,骆清河、萧子衿看着沉沉欲睡的张君策,对视一眼,迈步逼近。 同时出手,可就在二人接近张君策的时候,就觉得一股气墙硬生生挡在面前,使得不能行动。张君策猛然双眼睁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手掌一撑,身子一旋,这二人被逼退一丈开外,张君策飘然坐在桌子前,伸手拿起一杯酒水喝了下去。逗谑的说道:“哈哈……你们刘府主如此了解我,送来两位美人,只是你们对我好不温柔,我为人向来是钱财可以不要,小命不能不保。” 说着脸色一沉,看着二人,骆清河,萧子衿对视一眼,萧子衿开口说道:“你到底是谁,来乐府意欲何为?” 张君策轻轻啧舌说道:“哦,这就是你们乐府的待客之道?怎么刘府主派你们来的?” 骆清河柳眉一挑,问道:“哼,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说你到底是谁?” 张君策忍不住失笑说道:“你想知道,呵呵……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这床凉了。”说着一指,眼神在骆清河身上游走。 稚嫩的骆清河哪里受得了,切齿说道:“你好无耻,找打!”说着,跃身而起,直奔张君策挥出一掌。 张君策哼笑说道:“那你既然送上门来,我就笑纳了。” 张君策不慌不忙,见骆清河一掌拍来,身子后仰,抬脚照着寸关尺便踢。骆清河收招翻转,落地无声,同时出招锁喉。 张君策身子带着椅子悬了一圈,抬手金丝缠腕,吓得骆清河急忙收招退步,见张君策没有趁势下手,微微松口,暗道:“甚幸甚幸。这人功夫的确不错。恐怕我和子衿不是他的对手。” “嘿嘿……”张君策呲牙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哼,要你管。”说着一勾手,身后的萧子衿与其配合,夹击而至。奈何这二人根本不是张君策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张君策解下她们腰间丝绦,捆绑了起来。 张君策看着在地上乱动的二人,微微一笑,将酒斟满,说道:“你们两个先委屈一下。我想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们了。”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好笑,暗道:“刘飞燕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先礼后兵,想要试探试探我,既然如此那我就反客为主好了。” 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有些心乱的声音,轻又尖又细,听起来还是非常清楚,就像是近在身边一样。张君策饮了一口酒,眉峰微挑,说道:“乐府的酒的确都是好酒,哈哈……好酒自当有美人相伴。” 话音未落,房门处,白雾一团,就见在白雾中出现一位,姿态轻盈,步伐妖娆。 这人就好像一面跳舞一面走进来的一样。那腰肢如蛇一般,甚至比蛇更灵动柔软,更善于转折扭曲,身段婀娜令人惊叹,青纱罩面,衣衫光泽,肌肤柔美而温和,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双腿笔直而修长, 随即,手中多了一支长箫,曲声悠悠,让人心跳都加快,呼吸却急促起来,简直是一个可以把人都迷死的媚眼。勾魂夺魄,然后就用一双十指尖尖,这个人用最妩媚的态度对张君策嫣然一笑,旋风般的一轮转舞,人已到了近前。 张君策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把玩着酒杯,说道:“你就是乐府的“舞妖”公输君绝吧!哈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来人却也不说话,倏地探出手来,抓向张君策的琵琶骨。手法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 张君策大骇,身形闪处,避开了致命的一击。来人一抓落空,嘴里发出一声冷哼。跟着又是一脚。踢向张君策下盘,张君策闪避。不禁皱眉,暗骂:“混蛋” 来人森然,温怒,摆开招式,手中长箫有如海底游龙,快疾如风,张君策闪展腾挪,在险象环生中安然无恙。来人心下骇然:“这人武功了得,若是敌人恐怕乐府……”就在这一走神的片刻,张君策手法巧妙的将长箫夺了过去,反手点住了她的哽嗓,阴恻恻一笑,说道:“既然来了,那就陪我过夜好了。” 第十七章 威逼利诱 水袖轻舞 张君策也没有想到,刘飞燕这个女人倒是很会安排,一番盛宴之后便是无情的杀戮。竟然如此不客气的派人“招待”自己。 不过张君策何等敏锐,就在他离开大厅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来异样,只是没有戳破,反倒有些兴奋和期待,更想要看看刘飞燕接下来会如何对自己,隐隐感受到武玄霜的存在。。 果不其然,张君策回到安排的房间,假意入睡。 那骆清河,萧子衿便从暗道内潜入房中图谋不轨。奈何二女又怎么会是张君策的对手,几个回合便将其捆绑起来,张君策含笑凝视二人。 骆清河与萧子衿只能束手就擒,也知道了面前的公子武艺不凡。然而门外一团雾气吹开房门吹进房中,雾气中一位婀娜美女,翩翩起舞,箫声悠扬。 张君策一眼认出此人乐府舞妖公输君绝。二人动手,几个照面,公输君绝暗暗称赞。只在一瞬之间,手里的长箫被张君策掠去,反手一个挽花,指点公输君绝的哽嗓,淡然一笑。 公输君绝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君策,眼前的公子反而坏笑说道:“三位美人相陪,哈哈哈……刘府主还真是有心。” 公输君绝柳眉一挑,说道:“你最好不要……。” 张君策直接打断公输君绝的话,说道:“不要?呵呵……送上门的我岂会往外推那可亏大了。”说着靠近公输君绝,公输君绝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害怕了?”张君策含笑的问道。 公输君绝嘴硬的说道:“我才不怕?”可是眼神却避开了张君策那凌厉的双眸。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应付张君策。绞尽脑汁,无计可施,只得佯装镇静,慢慢地思谋脱身之策,笑道:“公子的确厉害。我也只是想看看公子身手如何别无他意。” 张君策反而收了长箫,一声冷笑,说道:“是吗?既然如此,你已经知道我的能力了。那我们不妨来谈一谈。”说着,只见张君策手腕一翻那扇房门被无形的力量关了起来,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三个女子惊叫连连。 “啊……” “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 惊叫过后,烛盏复燃, 公输君绝抬起脚尖,便要朝张君策的胸口踢落。张君策却人已经离开一丈有余,手里拿着烛盏,瞧着三女,说道:“最好乖乖的不要乱动,不然的话你们会死于非命。” 萧子衿叫道:“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张君策用公输君绝的银簪挑亮灯花,说道:“一颗小药丸而已。不过不听话可是会肝肠寸断而亡,那个死法……哈哈……怎么不信?” 三人都做出了不屑的表情,张君策嘴角一动,在空中打了一个指响。三人顿时觉得五脏如同针扎,浑身抖得厉害。 “现在觉得我说的还是假的吗?” 公输君绝怒目而视说道:“你到底要如何?我们是不会背叛府主的。” 张君策说道:“别无他意就是教训教训你们三个,私自闯入我的房间。你们三人已经中了我蛊毒,最好乖乖听话,不然随时都会要了你们性命。” 公输君绝挺身,立目,说道:“有能耐你现在就杀了我,哼,乐府的人岂会怕死。杀了我你也难逃出乐府。” 张君策不禁看着公输君绝的这副模样,笑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公输君绝只有回退,最后被逼在墙角无路可退,张君策啧啧两声,把身子紧挨着公输君绝,一股淡然的香气很是受用,这反倒让公输君绝羞的面红耳赤,一时间语塞,张君策却附在耳边说道:“你的舞的确很妖娆,呵呵……你还记得数年前的风雪阁吗?我要是将哪里的事情和刘飞燕说了,呵呵……你觉得你会是怎样个死法?” 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钻入公输君绝的耳朵里,身子不禁一颤,呆呆的看着张君策,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张君策伸手用指尖勾住公输君绝的下巴,一副怜惜的表情,说道:“这么美的人儿,也是如此心地。哈哈……那一夜至今难忘?” 话一出口,公输君绝脸涨通红,紧咬牙关,却不发一言。 随即张君策收了笑容,身影一闪,坐回桌前,悠闲自得,洋溢着笑意,拿起酒壶自斟一杯,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三个可以回去复命了。就说本公子吃得好喝的好。不用刘府主如此关照。我既然来了便要在这里小住几日,你们回去问问是否可行。如果不行,哈哈……那就请刘府主亲自来一遭。我正有话要和她说。” 此时被绑的骆清河,萧子衿站了起来,三个人面面相觑,满脸拒收,低头匆匆离去。当公输君绝走过张君策的身边时,就听张君策低声说道:“午夜时分我在后花园等你,可不要失约哦!不然你的秘密可就难保了。” 公输君绝冷哼一声,径直离开,张君策淡淡一笑,说道:“好酒,真是好酒!” 返回头再说三女,离开房间如同逃离地狱,来到门外扭身看向房间内的张君策,脸上浮现的是惊愕和不解。 骆清河说道:“这人到底是谁?” 公输君绝摇头,心情极为复杂,暗道:“此人到底是谁,他如何知道风雪阁的事情。这件事……这……若是被府主知道……我可如何是好……?” 萧子衿看着公输君绝神态失魂的样子,叫道:“君绝姐姐,你怎么了?” “啊……啊!没事,没事。”说着再一次看向房中,神不守舍的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复命吧!” 三个人回去复命,此时的刘飞燕正坐在房中赏着一盆玉兰花,看着玉兰花出神,思绪飞舞。 脚步声响起这才回过神来,三人来至,三人施礼,刘飞燕说道:“不必拘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查出此人的来历了吗?” 三女不敢谎言,直言相告,不过公输君绝却没有将关于风雪阁还有午夜相见的事情,如实相告。 刘飞燕闻言眉头一皱,心说:“好厉害的人。看来剑萍所言非虚。能够力战圣火教两大高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来乐府什么目的……?”想着,看了看一脸丧气的三人,宽慰的说道:“辛苦你们了,时间不早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三人告退,刘飞燕陷入了沉思……。 简短说来,午夜时分,张君策离开住处,施展轻功绝学,赶奔乐府的后花园。躲过守夜人的眼睛,好似鬼魅,不多时,穿廊跨院,来至后花园。 在园中亭前张望,不见公输君绝,突然一柄匕首顶在腰眼上,冷冰冰硬邦邦地极不舒服。然而张君策并不太过吃惊,笑道:“公输姑娘这么个大美人儿,也要如此?” 公输君绝冷眼一笑,说道:“对你这种伪君子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话音未落,公输君绝只觉得眼前影人一闪,也不知张君策用了什么手法,轻而易举的将冷冰冰的匕首,拿在手中,笑道:“公输姑娘好没诚意,既然如此我也只能以牙还牙了!” 公输君绝闻言心下一凉。立时蔫得如霜打的茄子,苦着脸,说道:“你……” 当看到公输君绝如此神色,张君策的心底已经有了七分胜算,暗道:“呵呵,只要抓住你们的弱点,就可以为我所用。人就是不能做坏事,一旦有了污点,就很难洗净。”想着,迈步来到公输君绝身边,含笑说道:“公输姑娘以后最好不要舞刀弄枪,还是跳舞的好。” 公输君绝翻了一个白眼,气哼哼说道:“你这无耻之人要挟我!” “对对,我是很无耻,可是公输姑娘似乎比我也有过之无不及吧!好了,往事暂且休提,我叫你来只想知道一件事。”说着,张君策看向公输君绝。 公输君绝冷颜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武玄霜在不在乐府内?” 公输君绝听张君策如此一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烟雨楼的人?” 张君策不置可否的说道:“你告诉我她在不在,不要骗我,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公输君绝苦笑一声,说道:“这个你似乎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我们府主。我真的不知道。” 张君策双眼如炬,看着公输君绝神色变化,暗道:“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嗯,关于武玄霜的事,刘飞燕可能真的是秘密行动。可有我一种感觉武玄霜就在这里。她会在那里?”想着,便说道:“那就请公输姑娘帮我打探一番,事成之后,我可以把解药奉上,你看如何?” 公输君绝心里暗骂张君策卑鄙无耻,脸上却是一副淡定自若,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武玄霜?” “杀了她。”张君策一脸认真的说道,丝毫没有半点迟疑。 公输君绝眉头一皱道:“你和她有仇?你和武玄霜有什么仇?” 张君策轻舒一口气,假模假样的说道:“愁深似海,断意难平!” 公输君绝根本没听出张君策的意思,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请公子为我解惑?” 公输君绝心里清楚,只要对方不是烟雨楼,不是张君策的朋友,那么这件事就有些好办,话音未落,张君策回道:“你是问我如何知道风雪阁的事情吗?” 公输君绝被张君策一语道破,不由得脸上浮现一层红晕,低声说道:“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知道的事情多了。你们每个人都有故事,而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要找到武玄霜。”张君策最后几个字咬的很是清晰,眼神里透着冰冷,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错觉、 公输君绝避开了张君策的眼神,侧身说道:“好,我答应你,会帮你打听武玄霜是否在乐府,希望你不要食言!” 张君策说道:“我这个人嘴紧得很,只要你帮我我会感激你的。” ………… 单说张君策走出了后花园,来到一处河面,九曲回廊,灯火通明,张君策迈步上了回廊,正行间,便觉一阵掌风自后边袭来。这掌风浑厚、强劲。张君策应变奇快,后腿倒踢,左肘后锤,右手用夺取公输君绝的匕首反刺。 片刻之间,已然过手三五招。 半空中,水袖翻转,划出一条游龙,夜空勾月,回廊栏杆之上各站一人,栏杆下波光鳞鳞,月色星斗映照。 一个正是张君策,另一人一身蓝衣水袖,脸上浓墨重彩,虽然看不清真容,也知道是一个美艳的女子,女子凝视着张君策,眼神里有着千般杀机。 张君策将匕首在指间旋绕,饶有兴致的看着女子说道:“你应该就是乐府内的“水袖云扬”东郭云暮。云暮,浮云多暮色,似从崦嵫来,翩翩飞蓬征,怆怆游子怀。好名字好名字。” “你知道我?你这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女子声音冰冷,气场十足,质问道。 张君策优哉游哉说道:“初来乍到,一时兴起,乐府果然如梦似幻。我便睡意全无,来此小坐一刻。”嘴上说着,心里盘算:“听闻这东郭云暮可是乐府内顶级高手,尤其她的一手水袖云扬,依然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没想到今晚在这里遇到了,是巧合还是刘飞燕的安排,既然如此我便会一会她。” 就听东郭云暮轻哼一声,说道:“我看你图谋不轨。” 张君策摸着下巴,直愣愣的看着一脸油彩的东郭云暮,说道:“图谋不轨……这个罪名安的好。我喜欢,哈哈……你都说了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张君策的眼神让东郭云暮很不舒服,嗤之以鼻,说道:“混蛋,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张君策轻笑一声,将匕首递给了东郭云暮,说道:“用这个如何?” 东郭云暮气恼,张君策口无遮拦,话音刚落,东郭云暮手腕一翻,水袖飞出,在空中如同灵蛇,直奔张君策的面门而来,张君策身子一晃,擦着水袖堪堪躲过,身法委实太快,人影一晃,瞬间变拳为掌,一掌拍向东郭云暮她的右肩。 东郭云暮翻转身躯,腰肢柔软,好似蝶舞翩翩,水袖流云,缠绕而至。张君策身子如一条泥鳅滑的在栏杆上一转,贴着水袖划过。 张君策近身用脚一点,岂知东郭云暮却是虚招,身形一晃,双袖齐攻,二人在这回廊之上,你来我往,杀了一个难解难分。转眼间二十七八个回合过去,双方势均力敌。 张君策称赞道:“东郭云暮果然名不虚传,好厉害的功夫,水袖飞扬,蝶舞翩翩,好美好美,尤其在这月色星斗之下……”一语未毕,东郭云暮说道:“你话真多。” 只见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张君策的面前。张君策没有一丝犹豫。身子一闪,躲过一击,东郭云暮甩袖打肩。 张君策翻转,探手金丝缠腕,抓住东郭云暮的水袖,说道:“被我抓到了。”似是嬉戏一般,含笑自得。 东郭云暮道:“少得意。”话音未落,突然也不见东郭云暮的身影,只见水袖慢扬,张君策顿感不妙,却见眼前陡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好快的速度。”张君策说着,抬手照着对方腰间便打,哪知道这道身影竟然是虚的,知道上当,心里暗骂,然而为时已晚,身后恶风不善,张君策只好身如利剑向下射去,身子在水面,凌空一转,同时将匕首打了出去。 东郭云暮原本以为一击得手,没想到遇到了劲敌,眼见匕首破风而至,右手水袖一翻,一条云龙翻转卷起匕首,反射了回去,张君策双脚一点水面,借力站了起来,踏水而立,看着东郭云暮淡然一笑。 东郭云暮也飘然站立于水面,二人脚下无波无浪,可见其轻身手法高超。那柄匕首却深深扎进水中不翼而飞。 “怎么,你还有什么本事吗?如果没有,呵呵……我想看看姑娘的芳容。” 东郭云暮很是看不惯张君策那种挑衅的眼神,说道:“那就让你看看好了。”说着,就见东郭云暮水袖左右一分,身姿舞动,将水花点起,月色水动,卷起周围浪花朵朵,水珠腾空,顿时一阵寒风化作冰花,直奔张君策周身三十六处大穴打来。 “这难道就是点化游龙。”心中暗赞,张君策迫不得已只好抽出腰间赤蛟链剑,脚踏水面,轻点而起,剑花行云,手腕翻转件将冰花复又化成水珠。 二人在这水面半空你来我往,水花溅起,飞溅净落,如泼墨炫彩,剑光之下,更添别样美艳。你来我往,穿行在这水墨之间 月色皎皎,星光冉冉,水色清清,可谓美轮美奂,你来剑锋凌冽,我去水袖舞动,四溅开来的水雾,时而滴滴如珠,时而滚滚急流。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一场令人难以忘怀的水上轻舞飞扬。 张君策在挥袖之间,水花之中,翻转自如,好似一条鱼儿般,干净利落,身不沾水,剑锋将其化解。 ………… 就在这时,突然灯火明亮,这一照亮水面,灯火之下,水花七彩,剑光腾腾雾气,更是缤纷绚丽,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住手,云暮休得无礼!”刘飞燕的声音喝止住了这一场厮杀。 东郭云暮闻言不得不收手,把水袖一甩,冷冰冰对张君策说道:“这次我家府主救了你。” 张君策收了赤蛟链剑,说道:“对,承让承让!”说着,身子一晃,人已经到了刘飞燕的近前,淡然一笑说道:“好看吗?” 刘飞燕说道:“还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原来这也是刘飞燕安排的,为了让张君策就范,查出张君策的真实身份,不得已刘飞燕只好派出东郭云暮,可是当刘飞燕看到东郭云暮对决张君策之后,便已经明白了东郭云暮虽然厉害,可张君策手下留情,若不然早已经魂断水中。 张君策扭头看了一眼踏水而至的东郭云暮,说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怜香惜玉的。”话音未落,再看,东郭云暮的左手水袖掉落水面。 刘飞燕沉着的毫无异样,说道:“公子的确怜香惜玉。只是公子来我乐府到底何事?” 张君策一笑,说道:“你想知道,不如到我房间一叙。” 刘飞燕闻言脸色一变,不悦的说道:“公子未免有些无礼了不是?” 张君策哈哈一笑,也不说话,转身便走,刘飞燕尚未有所行动,身后的长孙蓉和云嫣便要动手,反被刘飞燕拦住了,她深知长孙蓉和云嫣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人如此神秘,他到底要做什么?是敌是友……?”刘飞燕正想着,就听张君策说道:“我是敌是友取决于你,刘飞燕你的大难临头,你难道还不自知吗?” 刘飞燕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也觉得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最近隐隐的不安,越发的浓烈了。 与此同时,雁门关的官道上,五十匹快马,马上五十名江湖高手,直奔乐府而来。 “天亮之前感到乐府,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抢在他们前头找到武玄霜。” “老大说的对,这一次不能再让飞虎卫的人给我们搅了好事。” “这些该死的飞虎卫总是和我们怯薛卫过不去,有时间要好好修理他们一番。” “飞虎卫有阿合马撑腰,我们又怎么好对付。况且阿合马现在是皇上的红人,得罪不起。” 这一行队伍快马加鞭朝着乐府飞奔。 然而站在一处高坡之上的蒲鲜留哥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心想:“这一次该我登场了。乐府便是我第一个目标。不过据说虎视眈眈乐府的可不止我一个,鬼门的人也来了,哈哈……好热闹啊!既然这样,咱们就在这雁门塞上一决雌雄好了。” “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蒲鲜留哥身后出现了一位女子问道。 蒲鲜留哥说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展颜一笑,说道:“我来看热闹,看看你是如何复国的。呵呵……第一个目标是塞上乐府?怎么你要挑选一群歌女进贡给忽必烈,讨好他,哈哈……嗯,你也就这点出息,哼……用女人来做你登上高位的垫脚石。”语气一下子变得阴冷。说完,连看也不看蒲鲜留哥,转身顾自走了。 这句话说得蒲鲜留哥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有一句反驳,看着女子叫道:“燕琪你要去哪里?” “呵呵……我去乐府通风报信,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蒲鲜留哥一时无语,站在原地,看着走远的完颜燕琪…… 再说回到房间的张君策,此时已经没了睡意,心说:“我已经到了乐府内,我能感觉到武玄霜就在这里。其实只要将刘飞燕抓在手里一切就可以解决。可这样一来就会坐实武玄霜就在乐府藏匿。那乐府便将会遭到灭顶之灾。唉……刘飞燕刘飞燕,你为何如此之蠢。” 张君策在暗骂刘飞燕的愚蠢,别院内的武玄霜又是一夜未眠, 月冷星动,万籁俱寂,微微风过,送来阵阵料峭。 武玄霜坐在房门外,手里握着三枚铜板,百无聊赖。一时兴趣,心说:“也不知君策是否还活着。真的好希望还能见他一面。哪怕是一面。”心里想着,展开手掌,纤细的手掌上三枚铜板,低低细语说道:“如此夜色,天地神明,可否为我指点一二?若是三子正面则君策安好,若是反面……反面……。” 武玄霜不敢再想,闭目将三枚铜板丢了出去,落地有声,睁开眼睛看时,武玄霜不禁就是一愣,嘴里喃喃说道:“这……这是何意……难道是此生无缘……。” 就见这三子,一反一立一正………… 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 勇斗妖婆 上文书讲到,张君策戏战东郭云暮,二人在这乐府内,上演了一出好戏,可谓是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如不是刘飞燕出来解围,张君策就要让东郭云暮吃些苦头了。 张君策看在刘飞燕的面子上留情让步,拂袖而去,将众人留在原地。 且说武玄霜夜下投钱卜算吉凶,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结局,这令她有些不解,不知其意。 不禁一声长叹,望月幽幽念道:“花落,花落,风卷芳香寂寞。卿樽空尽孤零,怎奈桃花影轻。轻影,轻影,独自长歌伶仃。”心绪不安,缓缓站起,扫了一眼脚下的三枚铜板,自顾说道:“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而另一边的张君策躺在屋顶,看着星斗,深深出了一口气,今天是一个惊心动魄而又有趣的一天。 张君策有些累了却睡意全无,深深地思念,浓浓夜色。独自一人躺在房顶琉璃瓦上,嘴里轻声细语,悠悠吟道:“玉秀中天,风清月白青山浅。 平添愁绪卧堂杆,无酒空长叹。多少匆匆聚散。再回首、离肠千段。几回得见,亦是难逢,咫尺两岸。屈指争如,是如一梦梦流转。心中似有故人来,眉宇频频展。错恨当时参半。最难平、情长纸短。银霜似雪,两处同淋,此生还见?” “此生还见?是见还是不见?”就见张君策躺卧之处,两丈开外的屋脊上站着一位,此人一身锦衣,身材微胖,侧着脸,面色微黄,眼神有光,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微风拂过,衣袂飘飘。 张君策竟然连动都没有,依旧是看着天空,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直言说道:“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我能感觉到她就在这里,可是乐府森严壁垒,机关重重,没有一个领路人恐怕势必登天啊!你是来帮我的?” “我?你这不是让我左右为难吗?身为乐府之人……唉!这样的难题不好选择。”来人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张君策说道。 张君策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哈哈……若飞兄,重情重义。只可惜刘府主有眼无珠,这次回乐府也是偷偷回来的吧?” 李渡李若飞摇头,说道:“乐府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哈哈……晓得晓得!你应该是为了长孙蓉回来的吧。” 张君策提到了长孙蓉,李若飞神色一变,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一次我是为了乐府,若是长孙姑娘有难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我张君策没看错你。哈哈……要不要我去帮你说媒?”张君策说着便起身,微风拂过,让他感到清醒了许多。不禁又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李若飞瞧了一眼张君策一笑说道:“你的“青萍渡水”可是一绝,我在暗中看了许久,我一猜就是你,虽然易容却也有疏漏,当然不熟悉你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张君策摸了摸鼻子,沉思的说道:“看来我还是要多加小心。你都看得出来,万一被那个仇家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李若飞说道:“你的仇家可不少啊!而且我来乐府的路上就遇到了几个。” 张君策一脸不介意的说道:“先不管他们,我要找的是武玄霜。” 李若飞说道:“那你可得快一些了,据我所知,江湖上各门派和飞虎卫,怯薛卫,暗影斥候,鬼门等十余帮派正在向乐府集结。他们的名义是来恭贺刘飞燕,其实是想找到武玄霜。” “这些人真是不死不休啊!”张君策轻叹一声,说着,看向远处那乐府最高的阁楼,灯火辉煌,照如白昼。 李若飞唏嘘说道:“武玄霜到底在何处我也没有弄清,刘飞燕不会傻到将她摆在明面。可是乐府内的地牢也没有武玄霜的影子。真不知道她将武玄霜藏到何处了。” 张君策望着那高阁,用手一指,说道:“那里就是刘飞燕的深闺吧?” 李若飞点头说道:“是历代府主居住的地方。不过武玄霜不在。” 张君策扭头看向李若飞,表情异样,眼神中透着邪魅,坏笑的说道:“若飞兄!你竟然跑去刘府主的深闺内,啧啧,你就不怕长孙蓉知道。” 李若飞苦笑一声,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哦,对了!若是说这乐府内能够知道武玄霜下落的恐怕就只有长孙蓉了。” 张君策闻言挠头,说道:“长孙蓉,这……有些难,那倒不如若飞兄代劳如何?” “你还是自己去吧!我……我现在,现在还不想出现在乐府众人面前。” …………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都皇城,忽必烈的寝宫之内。灯火通明,穿梭不断的宫人,脸色都有些焦急,脚步匆匆没有人敢窃窃私语,只有将手里的事情做好,生怕出了半点差池。 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有侍臣叫道:“皇后驾到!”话音未落,所有宫人都停住脚步,跪地施礼,声音由远而近传来“恭迎皇后娘娘!” 但见大殿门口众星捧月般闪出一位端庄大气,头戴凤冠,身穿长袍,腰系玉带,望五官看去,双目流动,秀眉纤长,脸色有三分慌张,却又有七分娇艳 ,步伐稳健,身后跟随着一班宫人左右不离。 “都起来吧!” 话声轻柔婉转却带有威严,无人敢反抗的威严,神态严肃,说话的正是忽必烈的正宫皇后弘吉剌察必。 宫人们谢恩起身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丝毫不敢但慢了。 “陛下现在如何了?”察必皇后没有停下脚步,问向身边的一个宫人道,脸色平淡然而内心却是很乱。 身边的宫人闻言回道:“回皇后娘娘!太医刚刚瞧过了,陛下是旧疾复发,加之这些时日鞍马劳顿,已经开了药,奴才命人去煎熬了,现在陛下还在休息中。” 察必皇后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你传本宫的话今晚之事不可外传,如果胆有胡言者杀无赦!”这句话一出口,宫人就觉得身子一抖,连忙说道:“皇后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嗯!你退去办吧!”说着已经来到宫内房前,帘幔垂着,隐约可见在御榻上熟睡的大元天子忽必烈。 单说此时的察必皇后在帘帐外看着沉睡的丈夫忽必烈,心里有些难受,胸口好像一块大石堵着。暗说:“陛下!你可不要有事啊!臣妾可不希望陛下离开,而今天下初定,宫廷内外争斗不休,我一个人力不从心啊!”想着,眼中含着泪花,但在这个时候却不能显现出来,察必皇后明白皇宫之中也不是安全可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是敌是友都在一念之间。 就在思索的时候,帐帘内传来忽必烈的声音,说道:“是皇后来了吗?” 还未等察必皇后说话,内侍连忙奏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恭候多时了!”闻言的忽必烈强打精神竟然慢慢的坐了起来,说道:“察必,察必!” 帘帐轻挑,察必皇后走了进来,看到又消瘦不少的忽必烈,心酸的感觉袭上心头。二人夫妻一路过来,相互都明白各自的重要。忽必烈看着察必皇后眼神中闪过喜悦,病容的脸颊挂着一丝微笑。 “陛下!可好些了。”察必皇后轻声问道,来到御榻前坐了下来。 忽必烈振作精神回道:“又让你担心了。没事的,朕还能上马弯弓呢。” 察必皇后没有说话,身后将被子给忽必烈盖了盖,“只要陛下安然无恙!妾身就安心了。” 忽必烈轻叹一声,问道:“这几日身体有恙都少有过问国事,不知道最都有什么事情发生?” “陛下身体有恙还在关心国事,真是我大元臣民之福!”察必皇后说着,话锋一转,说道:“现在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处理,您就放心吧!” 忽必烈闻言点点头说道:“有真金处理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担心的是那些暗流涌动。” 察必皇后笑着安慰道:“陛下宽心,那些事情就让阿合马他们去做吧!陛下不是已经派出怯薛卫的高手了吗,加上萧咪的暗影斥候,还有西门陆九的十大“尸骸魂”江湖上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办。这些人闹不起来。” 忽必烈闻言,虽说有理,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如今西北有海都作乱,东北的乃颜也在蠢蠢欲动,就怕他们勾结江湖草莽与我们作对。” “陛下,心情我能理解。而今西北有伯颜等人镇守,东北诸王也是面上过得去,他们还不敢公然如此。只要陛下身体安泰,大元便是国泰民安。” 忽必烈说道:“希望吧!他们已经出发了吗?” 察必皇后说道:“陛下派出的高手都已经向雁门而去。” “其实我怕的是海都勾结这些人。一旦这些人与海都勾结,将是内忧外患。”忽必烈说着,取出一封迷信交给察必皇后,说道:“把写封信交给太子。” 察必皇后点头收起信,说道:“陛下整日操劳,而今太子成年,我看让他处理好了。” 忽必烈说道:“你说的对,可是真金羽翼未满,我还要帮他清除一些障碍才可以。” ………… 再说大都内阿合马的府上,阿合马静静地坐在黄金椅上,听着小调,喝着美酒,一副悠闲自得,心说:“我要如何对付真金这个家伙。暗杀?不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他身边高手如云。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有人来报,言说:“江南有人来。” 阿合马闻言,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语道:“不知是好是坏。”看了一眼手下,说道:“叫他书房等我。” 阿合马站起身,嘴角洋溢着笑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怎么对付太子,另立一个听话的太子。 ………… 大都内气氛紧张,暗流不断,各派系明争暗斗。 且说此时在雁门关的小镇上,虽然是夜已经深了,但商贾不断,店铺买卖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 正是于尧尧。这个小妮子,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咬下来一个在嘴里咀嚼着,品味着糖葫芦的酸甜可口,脸上洋溢着幸福,随即又仰着头,另一只手指摸着下巴,大眼睛四下看去,心说:“跑哪里去了,我竟然给跟丢了。哼,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们。”想着,迈步继续前行。 出了巷子口,于尧尧眼神锐利,嘴角微微一动,暗自窃喜,心说:“嘿,被我发现了!”想也没想,迈步跟了上去。 就见前面两道身影,快如疾风,翻墙过院,飞檐走壁,可见前面两个人功夫之深。于尧尧施展所学轻身之法,只能在后尾随。转来绕去,七扭八拐,就来到一处镇外的破庙附近,那两个人影不见了。 于尧尧停下脚步,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破庙而来。当来到破庙前,就听到里面打斗声音激烈。于尧尧蹑足潜踪溜进了破庙内。 当下观瞧,就见哪二人,身形晃动,打在一起,其中一位身形佝偻,手中一根铁拐,猛地朝下压击,另一人身材匀称,手中短刀翻飞,见对方猛地砸来,同时双足微拔,借势避过,反手袭击对方下盘。 但刀光连闪,虹影经天,那人铁拐翻飞,寒气逼人。于尧尧暗道:“竟然是一个老女人和一个小女人,呵呵……有意思,啧啧,一个粉颊布满煞光,那分威慑冷冽,那老女人简直令人不敢逼视。 于尧尧静悄悄的将自己的兵器劫持取了出来,以防不测,蹲在暗处偷偷观瞧。 忽听得那身形佝偻的女人一声怒吼,发动了惊人的攻势,劲风像怒潮般疾袭而来。攻势连绵不断,威势之强,另那小女子有些不敢接招。 “你这老妖婆,看我取你性命。”小女子避开对方攻势,趁机而入,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旋转,刀光翻飞,如同一座刀山,挟着难以抗拒的压力卷地而来。 只听得一阵令人心悸的金属交鸣,这二人只感到胸腹之间血气翻腾,两道强劲的碰撞,双方连退数步。 身形佝偻的老女人,声音沙哑,骂道:“小娃娃,小贱人,你竟然多管闲事,今天老婆子非要取你性命不可。” “你这妖婆子年纪如此之高,还下毒害人,我张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到你作恶害人就要管。哼,别以为我小就会怕你。” 老女人嘴里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在这夜晚着实令人心惊肉跳,恶狠狠的说道:“就凭你,哈哈哈……你想死也可以。老婆子我成全你,正好我缺一副药引子,就拿你下药便是。” 张倩把脸一扬,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睛,闪着幽光,冷哼一声,骂道:“哼,老妖婆子有什么本事使出来便是,我可不怕你。” 老女人恨得牙根直痒,心说:“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若不然我此时已经练成宝贝。是你想死休怪老娘无情。”想罢,也不搭话,抡手中铁拐,跃身而起照着张倩便打。 张倩用刀一荡,反手推出一掌,二人好似两条游龙,你来我往,张倩刀锋所至,破风轰鸣,于尧尧看的精彩,心说:“这两个人听起来那个老女人是个坏蛋,既然不是什么好人,那我就帮帮那小妹子,呵呵……也算做了一件侠义之事,日后见了哥哥也可以吹嘘一下了。” 然而正想着,形势突变,就见张倩人在半空,突然掉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刀也脱手,似是中了什么邪门歪道。 那老女人身法之快,如同鬼魅,“唰”的来至近前,嘿嘿一笑,笑的是那么渗人,二话不说,操起张倩转身就走。 “呀……”于尧尧暗道不好,也没有多想,飞身跃出,在后面紧紧追随。 绕来绕去,那老婆子跳进一户人家,于尧尧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有多想,跟了进去,脚步落地,偷眼一看,这户人家灯火通明,扫视一眼,发现那身影朝着后面院落而去。 于尧尧哼了一声,脚步灵动,划出一丈开外,一起一落,越过围墙,便来到了一处厢房外,突然一间房屋灯火点亮,借着灯火看到人影模样,于尧尧露出笑容,心说:“被我找到了。” 于是悄悄地靠近房间,隐住身形,暗道:“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婆子在弄些甚么玄虚?” 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跟前,轻轻用舌头湿了手指,轻点窗户纸,眼睛对着洞口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就见房中,那张倩被丢到一旁,地上尸骨狼藉。 那老婆子,褪去衣衫半 裸 身躯,形如枯骨的手臂,五指如爪,脸色苍白,发髻散乱,眼神血红。 再看去,从一个罐子内,爬出蛇,虫,数只,其中一只硕大蜘蛛,爬到老婆子的锁骨处,对准其穴位,猛地咬了下去,老婆子咬牙忍受着,另一只令人毛骨悚然的三足怪蟾伏在心口。那一身斑点的怪蛇绕住全身, 老婆子任凭这些怪虫叮咬,看的于尧尧脸色苍白,心说:“我的妈呀!这个老妖婆子可比“药王”恐怖多了。这是在练什么邪功……。” 于尧尧不敢轻举妄动,那几只蛇虫竟然掉落在地,翻着白眼,一阵乱滚乱碰,只见那老妖婆好似换了一副面容,手臂白皙肉感,双眼泛着妖光,就见她的头顶生出霭霭白气,手掌中却忽隐忽现地冒出蓝色的火苗来,映得她的脸上也又蓝又青又红,闪烁不定,形同鬼脸。 于尧尧轻轻“啊”了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却又忍不住去看,便睁开眼睛,将目光盯在了老妖婆方才站立的地方,不禁咦了一声,人不见了。 与此同时就觉得身后好似有什么东西,于尧尧不能向旁一躲,横戒尺看去,那老妖婆竟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呵呵……你看够了吗?”老妖婆似是换了一副妆容,却也改变不了身上的邪性,那双眼睛阴毒无比。 于尧尧手有些发抖,故作镇静,问道:“你这妖婆子为何要害人?” “嘿嘿……咯咯……”笑的是那么阴柔,令人不寒而栗,说道:“妨碍我,看到我的人都要死。” 于尧尧冷冷一哼,面向老妖婆,把心一横,说道:“你为非作歹,伤人性命。竟然练起了邪门歪道。劝你还是收手……” 老婆子怒哼一声说道:“就凭你,哈哈……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能留你。只怪你多管闲事。正好两个小美人,哈哈……给我做药引子,我就可以换回青春。” 于尧尧叫道:“你是执迷不悟,既然这样,我就教训教训你。” 于尧尧话音未落,那老婆子却已经按耐不住,出手如电,直奔于尧尧要害打来,于尧尧手中戒尺一横,同时脚尖一点,提气纵身一跃,身子一翻,戒尺猛地抽向老婆子的太阳穴。 老婆子矮身低头,扬手之间,铁拐打出,二物相撞,火花四溅,于尧尧飘身落下,老婆子紧随其后,抡手中铁拐二次冲着于尧尧腰间点来,于尧尧脚步轻移,身子一转铁拐走空,嘴里叫道道:“老婆子真的好狠却是要人性命啊!” 于尧尧上蹿下跳,左躲右闪,在老婆子周围转来转去,戒尺挥动,老婆子怪叫如同鬼魅,出手更是狠辣,恨不得一铁拐打死于尧尧。 二人转眼间已经二十几个回合,于尧尧鼻洼鬓角汗水直流,夜风拂过,寒气逼人。 突然老婆子叫道:“小妮子去死吧……” 然而老婆子话音未落,就见一人闪身出现在于尧尧近前,伸手一拉于尧尧护在身后,眼神中带有无尽的冷傲。这眼神在老婆子的眼中恐怖的可怕。 那铁拐落下,来人只是轻轻一抬手臂,铁拐好似遇到阻力反弹回去。 “哥哥……”于尧尧又惊又喜的叫道。 来人正是张君策的兄长天云宗的张靖张珺雅。 张珺雅应了一声,手紧紧的抓着于尧尧,生怕这个小妮子再跑掉了。 老婆子横拐杖看着张珺雅,目光相对,老婆子激灵灵寒气传遍全身。 “你害怕了?”声音不急不躁,令人不寒而栗。 老婆子怪叫一声,也不搭话,手腕一翻铁拐打出。 张珺雅摇了摇头,“看来你真的是在自寻烦恼!”说罢,一招“力撼苍松”,手中无剑,却在黑夜的雾气中,看到剑花飞处,脚步稳移,将老婆子的铁拐挑开,直刺咽喉,老婆子无奈急忙闪躲被迫退却三四步,有些诧异的看着张珺雅,故作镇静的冷笑道:“你是谁?多管闲事。”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知道你打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话音未落,无形剑,剑势迅猛,招式如风,剑花朵朵刺向老婆子身十二道大穴…… 次日天明,张君策早早起来,推开房门,就见邓剑萍站在门前,张君策假模假样的揖手一礼,说道:“原来是邓女侠,不知邓女侠这么早前来是何事?” 邓剑萍瞥了一眼张君策,心想:“混蛋,我来做什么你还不清楚,要不是你害的我会如此。真想杀了你,奈何……”想着,和颜悦色说道:“公子睡得可好?” 张君策嗯了一声,说道:“我若是知道了我想知道的自然会好。”说完,又是一笑,继而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到房中一叙好了。” 邓剑萍说道:“正要叨扰! 第十九章 舍命守护 乐府无眠 张君策瞧着邓剑萍,微微一笑,假意迫不及待的问道:“有消息了?” 邓剑萍摇头,有些沮丧说道:“府主的嘴很严,我也不敢继续套话,不过听其意思武玄霜是在府上。被府主关在何处我却不知了。” 张君策飘了一眼邓剑萍,看得出来她没有说假话,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在乐府之内我就能找得到她。” 邓剑萍看着张君策,还是很疑惑,这个人神秘的让人害怕,说道:“你真的是来杀武玄霜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日后就知道了,邓女侠你还是先帮我把人找到。刘府主既然不说,呵呵……不如你去问一问长孙蓉啊!” 张君策这一句让邓剑萍一愣,疑问道:“长孙蓉知道?”、 “或许吧!不去问一问怎么清楚。”张君策含笑说道。 然而暗处一个人影,瞟了一眼张君策,心说:“这个家伙竟然让邓剑萍去长孙嵩,长孙蓉聪明过人,邓剑萍……,真不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邓剑萍蹙眉说道:“长孙蓉冰雪聪明,我贸然去问她会有所猜疑。” 张君策含笑说道:“那你自己想办法。难不成要我去?” 邓剑萍无奈,说道:“好,我尽力而为。” 邓剑萍告辞离开,张君策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很怕邓剑萍?” 李若飞冷哼一声,说道:“只是不想见她。你葫芦里又搞什么明堂?” “哈哈……我想让她们互相猜忌。这样我好行动。”张君策说着站起来,瞧了一眼靠在墙角抱着宝剑的李若飞。 李若飞似是在想心事,旁若无人一般,张君策一笑,说道:“你在这里慢慢想念你的心上人吧。我要出去转转了。” 说着张君策迈步离开房间,来到外面,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浮过。目光所至,耳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若有似无,听的不太真切,突然灵机一动,觉得眼前匆匆走过的人儿,似乎可以带自己找到心中所想。 于是张君策便悄悄尾随而去…… 返回头再说此时的雁门关镇上的一家客栈。上等客房内,张珺雅盘膝而坐,闭目调养,此时的他赤膊上身,运行周天,调理经脉,左臂上清晰伤口,在滴滴渗出血来,那血色渐渐由黑褐色转为红色。 坐在一旁的于尧尧满脸泪痕,原本可人的笑意也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伤悲和自责,看着张珺雅却不敢说一句话,紧咬着嘴唇,心里祈祷着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不会有事,哥哥答应过尧尧不会离开我的,会一直陪着我,我不要哥哥离开……。 身旁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刚刚温情亲手煎好的汤药。 张珺雅慢慢睁开眼睛,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于尧尧赶忙跑了过去,关心的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又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托盘,盘中一个青釉瓷碗,盛满汤药。轻声说道:“哥哥先把药喝了,这可是温情姐姐亲自熬的” 来到张珺雅身边将药碗与汤勺拾了起来,药碗还有些烫,但是于尧尧似乎没有感觉,纤细的手捻住勺子在药碗里搅了几下将药碗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汤药的味道直入鼻孔,却没有一丝反感,盛了一勺药汤放在了嘴边轻启朱唇饮了下去,感觉着汤药滑入腹中,看着张珺雅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又继续吹了吹盛满的汤药,过了片刻才说道:“现在不烫了。哥哥我喂你吧。” 这一幕看在张珺雅眼里,是感动是心疼,可是又能说些什么?什么言语也没有付出来的真实。 张珺雅淡然一笑,伸手拿过药碗,说道:“傻丫头,还是我来吧!”说着一饮而尽。 于尧尧看着哥哥喝下汤药,面不改色,心里更不是滋味,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脸色惨白,原来,昨晚于尧尧无意间发现了张倩追杀老妖婆,于尧尧心下好奇,一路跟来,发现了老妖婆竟然用五毒来修炼功法,邪门歪道。 然而老妖婆也绝非善类,于尧尧被发现,双方自然话不投机,你来我往,厮杀在一处,老妖婆武功阴毒,手法刁钻,于尧尧毕竟江湖资历尚浅,虽然天资聪颖,却习武不钻,一番厮杀,堪堪落败,老妖婆见机行事,抓住机会就要被于尧尧痛下杀手。 在这危急关头,张靖张珺雅赶到,出手如电,化解老妖婆的兵器救下于尧尧。老妖婆怎会善罢甘休,跃身而起,怪叫一声,手腕一翻铁拐打出。张珺雅抬手之间,一招“力撼苍松”,手中无剑,却在黑夜的雾气中,看到剑花飞处,脚步稳移,将老婆子的铁拐挑开。 脚步滑动,一股气流直刺咽喉,老婆子无奈急忙闪躲被迫退却三四步,有些诧异的看着张珺雅,故作镇静的冷笑道:“你是谁?多管闲事。”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知道你打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话音未落,无形剑,剑势迅猛,招式如风,剑花朵朵刺向老婆子身十二道大穴。 这老妖婆的确有些能耐,但听的老妖婆骨骼嗡嗡作响,双眼血红,身法不弱于张珺雅,瞬间闪避,剑花消散。 “好厉害……这等旁门左道,若是被恶人利用,那可要残害多少无辜。”张珺雅不由得心里暗道,知道眼前的老妖婆有些奇能,便多加了几分小心,更将身后的于尧尧护的死死的。 那老妖婆眼光血红,发出吓人的声音,五指如钩,势如飞蝗过境,挟着摄人惊风,向张珺雅扑来,张珺雅不敢怠慢,手腕一翻,一股剑气迎空疾挥,舞起一团晶莹光幕。 那老妖婆手中铁拐,去势如电,一声尖锐啸声,虚虚假假,真真实实,影影绰绰,势如骤雨,掠空飞来。张珺雅剑眉飞挑,怒哼一声,挥手之间,寒光电闪,照定老妖婆的真身便刺,同时身形一旋,出手如电,戮指点了老妖婆的‘黑憩穴’。 那老妖婆只觉得身子一抖,浑身失去了知觉,噗通一声,当唧一响,铁拐撒手,翻身栽倒。张珺雅一声冷笑,说道:“你这妖婆子,修炼如此恶毒的邪功。恐怕有不少人惨死你的毒手。今日又要害我的丫头。那你真是咎由自取。” 说罢,张珺雅迈步走到老妖婆近前,抬手便要废掉她的功法,散去她的内力。 这老妖婆猛地爆喝,突然双臂直伸,十指箕张,神情如狂,向着正要出手的张珺雅如疯抓来。 于尧尧叫道:“哥哥小心!” 张珺雅怒哼一声,身形电闪,双掌倏分,急扣老妖婆双腕,那老妖婆双目尽赤,狂喝一声,飞起一腿,直踢张珺雅的丹田。 张珺雅眼神变得冷傲,勃然大怒,想不到这老妖婆,心肠居然如此之狠,於是,双臂奋力一抖,暴喝一声:“找死……” 那老妖婆被一掌打在头顶,身子一歪,再也没有起来。 于尧尧急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张珺雅见到于尧尧,神色也变得和蔼许多,说道:“没事。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于尧尧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多亏哥哥,嘻嘻……要不然……就有事了。” 张珺雅温怒的说道:“你这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于尧尧瞬间委屈极了,眼中含着泪花,说道:“哥哥,我错了!我不应该跑出来,应该跟你回天云宗。” 张珺雅见于尧尧那双泪眼,瞬间心就软了,伸手轻轻拭去泪水,轻声说道:“好了,不要哭了。只要你没事就好。那我们走吧。” 说着张珺雅拉着于尧尧就要离开,于尧尧跟着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哥哥,等等,屋里还有一个人。” 说完也不顾张珺雅什么意思,转身朝着房屋跑去,张珺雅有一种感觉,这让他有些不安,叫了一声:“丫头等等……” 可是于尧尧已经跑到了房门前,推门而入,房屋内灯火映照下,于尧尧脸色变得苍白,眼前的一切晃如地狱一般,地上散乱的白骨,几个骷髅横七速八,从哪骷髅的眼睛,鼻子,嘴里,还有叫不上来名字的虫儿乱串,张倩斜躺在角落,那几个毒虫,身上泛着诡异的光,阴森可怕。 然而于尧尧为了救人,也只好壮着胆子,迈步跑到张倩近前,伸手拉起张倩便要往外走。可是于尧尧没有注意到,那条怪蛇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阴寒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猛然间蹿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毒牙,奔着于尧尧便要咬下去。“小心……”张珺雅话到人到,风声飒然,人影闪动,剑眉飞挑,朗目射光,卓然立在那怪蛇和于尧尧之间,手狠狠的掐住怪蛇的要害,那怪蛇浑身乱动,张珺雅手腕一翻,一股寒气在左手之中凝结成一柄无形剑,剑锋挥动,蛇血飞溅,同时一股极度刺鼻的血腥让张珺雅下意识的感到不妙,连忙用无形剑遮挡四溅的血液,剑气寒冷,将那污秽的血液凝结,继而粉碎,护住于尧尧生怕她有什么意外,叫道:“快走……” 哪知道与此同时,哪只极其难看吓人的大癞蛤蟆,“呱”突然对着张珺雅射出毒液,毒液好似利剑,张珺雅身形骤然加快,猛地抬手一股真气把于尧尧张倩推了出去,势如飘风,疾如脱箭。 随即张珺雅脚下微一加劲,利用真元,将周围冷却,身形如烟,快如电掣,奈何一个没留神,癞蛤蟆的一丝毒液沾到衣衫,瞬间衣衫被毒液划开,张珺雅只感到针扎一般。但也顾不得许多,翻身一跃,顺势将房门关上。 眼前浑然一黑,张珺雅知道不好,连忙微一运气,真气畅通无阻,内腑并未受伤,虽然有些奇怪,但这时已无暇去想它的原因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前扶起于尧尧,问道:“丫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话音未落,张珺雅顿觉不适,身子站立不稳,倒了下去。于尧尧见后,就是一惊,尚还未在刚才的噩梦中惊醒,这又出此怪事,于尧尧一直以为哥哥是无敌的,而今倒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哥哥……哥哥……” 于尧尧伸手拖住张珺雅,此时的张珺雅却感觉天旋地转,人影晃动,耳中声音混乱。 就在于尧尧呼叫的时候,四道身影飞身纵至近前。来的正是尹魂,歩散,韩柔,温情。 尹魂叫道:“师父” 歩散上前唤道:“师父……” 韩柔见了,心痛不已,询问道:“师父他怎么了?” 只有温情伸手相扶,叫道:“快把“药王”的丹药给师父服下。”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忙乎一阵,韩柔扭身看到地上还有一个少女,走过去一看,叫道:“这不是张倩吗?” ………… 温情把脉脸色微微缓和,没有了方才的严肃,说道:“还好毒液及时处理了,加上药王的灵丹妙药,师父现在并无大碍。” 尹魂和歩散长出一口气,然而此时,外面韩柔指着于尧尧,厉声说道:“于尧尧,若是我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于尧尧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任由韩柔如何指责,韩柔见了更是气愤,说道:“你就不能听师父的话吗。每一次都是如此,你说你都多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不辞而别,师父为了寻你,担心你,记挂你,他都已经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说着,韩柔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于尧尧抽泣着,呼唤着:“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哥哥……哥哥……” 韩柔更是来气,翻小肠的说道:“自从你来了天云宗,师父都把你惯坏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不懂事。仗着师父偏爱你闯了多少祸。我告诉你,如果师父醒不过来,我第一杀了你。” “住口”温情站在门口,面沉似水的喝道。 韩柔一见是温情,把脸一扭,气哼哼说道:“都是她的错。” 温情道:“都少说两句,韩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快给尧尧道歉。” 韩柔闻言把脸一仰,很是不服气,恼怒说道:“道歉,我不。是她的错,她害的师父……师父……。” 于尧尧哭成泪人儿,泣不成声,说道:“情姐姐,哥哥……哥哥怎么样了。” 温情看了一眼韩柔又看了看于尧尧,长叹一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师父没事的。你们两个再哭,师父没事也被你俩气出事来。” ………… “丫头,你怎么了?”张珺雅睁开眼睛,见出神的于尧尧关心的询问道。 于尧尧顿时珠泪夺眶而出,恨不得扑进哥哥的怀里大放悲声!可是知道哥哥伤势未愈,只好强忍住冲动轻声抽噎着说,“没事,丫头错了。都是尧尧不好。哥哥你打我吧。”泣不成声,泪下如雨。 张珺雅见此,心生不忍,泪眼模糊,强抑悲痛,说道:“傻丫头,哥哥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嘛!别哭,哭的眼睛肿了可就不好看了。”说着,伸手轻轻拭了去于尧尧眼中的泪,剑眉一蹙,说道:“好啦!好啦!不哭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愧意,歉然望着于尧尧,说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哥哥说过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于尧尧点头,哭红的小脸,让人更加心痛和爱惜。 就这样张珺雅在雁门关留住下来,将养伤势,随即派出尹魂,歩散四外打探江湖动向。 ………… 返回头,再说张君策跟着前面两个女子,七走八拐,饶过假山,穿过一条小河,离开主院,沿着一条曲径小路,便到了别院。 别院戒备森严,五步一人,十步一哨,而且进出都要有腰牌指令,张君策望着眼前的一切,粉面顿时掠过一丝狡黠的神色,黯然一叹!转身向原路走去。 回到房间看到李若飞躺在床上,一副悠闲自在,张君策含笑说道:“不打算出去了?” “这里不错,有吃有喝,出去干嘛?” 听李若飞这么说,张君策说道:“找你心上人呀!叙叙旧不是很好?” 李若飞坐起身说道:“我还是好好养神。外面那些人可不知何时就会来到。” 白天无话,且说夜早降临,同往乐府的官道上已没有多少行人,一轮明月,刚刚升起,四野洒上一片蒙蒙月辉。 忽听得马踏尘土,滚滚雷动,一声长嘶,放蹄如飞,只见夜风袭面,风舞大氅。极目前望,远处零星村落,闪烁着点点灯火,不时阵阵犬吠,官道上数十匹快马奔扬起的滚滚尘烟。 为首的正是蒲鲜留哥,此时他心中一阵犹疑,暗说:“明明有数路人前往乐府,为何如此安静。”心念间,烈马长嘶,由南向北,隐约传来。 蒲鲜留哥心头一震,自言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不能念及,这一次乐府之行,明面上是帮着阿合马拉拢江湖人,实际上是受命与陛下前来剿灭这些江湖草莽以绝后患。这件事要如何做……静观其变吧。” “让弟兄加快速度!”蒲鲜留哥传令道,同时抽打骏马,马儿狂驰,其快如飞,铁蹄过处,烟尘滚滚,在蒙蒙的月光下,宛如一缕乌烟,直向正西驰去。前面景物,如飞迎来,,闪电掠去,身在马上,有如驾雾腾云,毫无一丝颠波,平稳异常。 片刻工夫,已驰上一道通往乐府的山门,山门前火光冲天,人影绰绰。兀傲喊叫,可谓是好不热闹。 蒲鲜留哥将马逮住,一抬手,手下人全部勒住战马,一字排开。 蒲鲜留哥说道:“今晚我们就此休息。”说着,借着灯火,只见雄伟巍峨的山峰,在朦胧的月色中,高耸入云,矗立霄汉,显得峻拔崎险,那乐府院落便在半山腰上,此时灯火通明,歌舞笙箫悠扬。 突然—— 一阵怒马咆哮,掠空传来,众人本能的抽出腰刀,严阵以待。就见电掣般扑出一匹黑马,宛如一团乌云,蹄声如雨,怒嘶连声,疯狂驰来。当来到蒲鲜留哥等人近前,猛地逮住马匹,马上之人看着蒲鲜留哥说道:“呦,这不是蒲鲜大人吗,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蒲鲜留哥一见来人,冷哼一声说道:“原来是尉迟将军。” “不敢不敢,我只是个挂名的闲散人而已。我尉迟良可担待不起这将军之名。” 蒲鲜留哥暗道:“尉迟良也来了,这个人可是安童的心腹。想必这次是受了安童吩咐而来。有意思,各方势力齐聚啊!难么太子是否也会派人来。” 尉迟良瞧了瞧,说道:“蒲鲜大人看来是奉了皇命而来呀,竟然带着帝国最骁勇的武士。此行势在必得啊!” “为了皇上,我等臣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尉迟良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咱们乐府见。” 就在尉迟良离开的同时,赵继祖也带着手下十几位高手出现于林间。 “王爷,我们要不要提前行动。看现在形式,若是等到明日可不乐观” 赵继祖说道:“不急不急,我们看看再说。这一次我是寻人,找到武玄霜,只有抓到她才可以要挟张君策,进而还可以威胁元廷,让他们相互残杀。” ………… 乐府外面热闹,乐府内,刘飞燕召集了所有乐府高手商议应对之策。 然而最高兴的便是张君策,张君策见此,心中暗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就这样,张君策沿着早晨发现的小路,赶奔了别院而去。他想看看这别院内又是如何一番景致,戒备森严,里面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 正行间,忽然发现两个人影,匆匆而来,张君策急忙躲在暗处,四下观瞧。 就见两个女子平肩而行,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就听一人轻叹一声,道:“府主说了别院一定要看好,绝不能让外人进入。” 张君策听得清楚,被这女子勾起好奇之心,暗道:“果然有蹊跷。我今晚非要探明虚实。”不禁竖起耳朵,只听另一女子说道:“可是现在山外来了很多人,都是江湖上的人物。恐怕乐府要面临大难了。” “哦,大难?”前一个女子疑惑的说道:“不是说来为府主祝贺的吗?而今府主被朝廷册封。” 另一女子嗫嚅一下,微微一笑,说道:“傻丫头,那都是表面文章,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和搅浑这潭水的。” 第一个女子沉吟一下,才道:“这里有内幕。不会是为了传言的武玄霜而来吧。听说她手里有一份密函,关系到帝国还有很多人的性命。” 另一女子摇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二人说着走了过去,张君策见人已经走远,现身而出,看了看月色,迈步朝着别院而去…… 第二十章 夜探别院 别离重逢 且说张君策身影鬼魅,很快来到别院附近,偷眼观瞧,这周围皆是乐府的人,明里暗里皆是高手。 “这可如何是好,我硬闯……?恐怕不妥,若是惹急了,玄霜在里面,这些人狗急跳墙,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盘算一番,心里焦急,那种感觉着实让张君策定不下心来。 忽然他发现有一道身影,几个飞纵,身法灵活,动作奇快,好似苍鹰扑兔,又如狸猫上房。 这引起了张君策的警觉,跃身而起,施展自己的轻身功夫,尾随而去。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进了别院内。 张君策却不知,早有人盯上了他,正是昨夜厮杀的东郭云暮。 东郭云暮身后跟着六名少女,每人一柄长剑,其中一位年长一些的女子,施礼说道:“我们要不要动手?” 东郭云暮想了想说道:“先不要惊动他们,我到要看看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说着,心里暗道:“用武玄霜做饵,的确可以换来最大的价值。别院机关重重,就算你们进的去,想要出来势必登天。” 目光所及,见到张君策的身影滑落而下,跃进院中,东郭云暮想起昨日之事,恨得牙根都养养吧,心说:“混蛋昨日让我人前出丑,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要你死我葬身之地。这别院内机关密布,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想到这里,东郭云暮眼珠一转,嘴角划过一抹得意,对手下人说道:“传我的命令,凡是见到可疑之人杀无赦。” 单说张君策跟着前面的人进了别院,当双脚落下的那一刻,张君策顿感不妙,暗叫不好,眼前恶风不善,一掌袭来,对方出招狠辣无比,诡密异常,张君策避重就轻,斜身跨步,又复退出七尺。拉开距离,轻声喝道:“暗算偷袭,恬不知耻!” 对方只是发出一阵冷笑,骈指一出,一缕指风,随指而发,已再不容张君策多想,也不给其闪身避让机会,附影追来,且指指不离张君策周身重穴致命之处可算阴毒无比。 张君策左躲右闪,心头一寒,也就不顾许多,一声低怒,连环三腿,迫使对方进攻受阻,同时双掌,一招“分猿裂虎”,右手硬扣偷袭之人的手腕,左手猛力推出,硬拍偷袭之人的右肩。 招法快准,对方不由得急忙收势,翻转避开,心里暗骂:“这家伙出手如此狠辣,哼,本来想教训一下他,却不成想功夫到了炉火纯青境界。” 偷袭之人未敢硬接,身躯一侧,倏然后退半丈,身随指转,迅疾如旋风般,一转又复骈指攻到。 霎时指风掌影,震得丈余内,沙石横飞,斗急处,使人眼花缭乱,面目难分。 不过七八个照面,对方已然吃力,忙闪身暴退,但已迟了—步,肩头被张君策的手掌划过,掌风劲猛,辣辣生痛。 “好痛……” 张君策闻听便收了招式,把脸一沉,说道:“公输君绝,怎么会是你?” “那怎么又会是你,你跟着我做什么?”公输君绝没好气的质问道 张君策这才放心,随即冷眼笑道:“方才你偷袭我,出手挺狠啊!你不会是……。” 公输君绝连忙解释道:“我以为是府主的人,我怕行踪暴露,这才出此下策。” 张君策也不想多问,如今他最关心的就是武玄霜在不在此地,心说:“公输君绝来此恐怕就是为了武玄霜吧,那么玄霜真的在这里?”满脑子疑问,但是又不能显露出来,故作镇静,假意阴沉说道:“难道你发现了武玄霜的下落?” 公输君绝不置可否,说道:“我也不管保证,不过方才我路过长孙蓉的房间,无意间听了一二,似乎武玄霜就在这乐府别院内。” 这句话让张君策眼前一亮,内心激动不已,却要克制这份情绪,面不改色的说道:“那么可知道她藏在何处?” 公输君绝摇头,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这是府主亲自安排的,而且这别院不小,亭台楼阁数百,机关暗器随处可见,若是一个不留神,那就要命丧黄泉。” 张君策说道:“怎么公输姑娘也没有来过这里?” 公输君绝摇头说道:“只来过一回,那还是跟着府主来此。况且白天和晚上也有差异。” 张君策沉吟片刻,说道:“我既然知道了她在这里,那你可以回去了。你不是说了吗,这里机关重重,我要找的人还是我亲自去的好,如果我死了你的秘密便永远无人知道,我若是活着走出来,我也会兑现成若只字不提,我们就此别过。” 张君策说完,迈步朝着别院内而去,公输君绝反而愣在当场,一脸的难以置信和不解其意,心说:“这人到底是谁,亦正亦邪,真看不出什么来路。既然你要自己送死,那我也就成全你。不过……希望你能活着走出来。”想着,不禁脑海里浮现过张君策将她逼到墙角,用手勾着她的下巴,那双眼神,想到此不禁脸上发烧,急忙控制这情绪。 单说张君策沿着小路朝着偏西而去,眨眼间,消失在黑夜里。 当张君策再次出现时候,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八角凉亭内,隐身于其中,心中暗道:“寻了许久也没有玄霜的影子。刘飞燕到底将玄霜关到哪里去了?我要不要……不,这样反被刘飞燕挟持。还是再找一找,实在没办法,刘飞燕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寂静无声,张君策借着星斗月光,环视四周,周围异常安静,对面的乐府主院却是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而就在这时,张君策听到有琴声传来,这音韵让他心头一震,眼光放亮,熟悉的琴音。“玄霜……”脱口而出,随即闭目倾听,听那琴音出现的地方。 猛然睁开眼睛,目及之处,跃身而起,凌空翻转,好似利剑,只见一道身影划过天际,融入黑暗之中。 很快便来到琴声出处,隐藏在黑暗里,看向眼前的五层阁楼。 琴声悠悠,韵律千回百转,时而低伉,时而情意绵绵,似有千言万语,又悲悲切切,令人听了好不伤感叹息。 张君策此时已经无法按奈自己的情绪,就算眼前时刀山火海,地狱惊涛,他也要闯一闯,只为了见武玄霜一面,哪怕是死也无怨无悔。 张君策艺高人胆大,在这阁楼下数十双眼睛环视下,跃身而起,凌空八步,翻身借力,伸手一探,抓住一楼的檐角飞铃,一飘身进了二楼走廊,然后一个飞身,跳上第三层楼,就这一落一飘,一折一上之间,翩若飞隼,轻如紫燕,姿势美妙好看已极。 俯身在三层楼的脊背上,扫了一眼下方,无人察觉,抬头看了看四楼,毅然决然继续向上,简短讲来,张君策跃身而起女,抬手勾住栏杆,身子一转,轻飘飘落到四楼门前。 张君策并没有冒然推门而入,而是蹑足潜踪,靠近以后,听着房中琴声,点破窗棂纸,仔细凝望。 房中抚琴的人的确是武玄霜,张君策欣喜若狂,刚要推门,手又伸了回去,暗道:“这会是真的吗?刘飞燕不会使诈,我要不要进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挺身犯险,哪怕里面是机关陷阱,纵然粉身碎骨,只求一见。。 这一切都被东郭云暮看的清楚,嘴角挂着得意,暗道:“不论你是什么人,这一次你死定了。”想着一挥手,说道:“行动。今晚将这个人拿住,我要活的,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身旁六人展剑而出,东郭云暮迈步在后,一脸的阴沉,眼神中杀意满满。 与此同时,乐府正院内,刘飞燕带着一众人等朝着府门而来。 刘飞燕一身红妆,身旁是长孙蓉和夏疏瑶。排场很大,灯火通明。 夏疏瑶说道:“山门外已经来了很多贵客,听守山姐妹回报,这些人都是来为府主庆贺的。” 长孙蓉说道:“庆贺,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些人都精明着呢,我们还是要小心些。” 刘飞燕说道:“那就让他们在山下等着好了。不过今晚的贵客我们还是要迎接的。” 不多时,刘飞燕等人来到院门前,院门敞开,灯火之下,府门外站着三人,二老一小。 刘飞燕急忙走下台阶,来到二老近前,施礼说道:“孩儿迎接来迟,还请两位长辈勿怪!” 其中一位微胖的老头,嘿嘿一笑,说道:“你这丫头少来虚的,我一路急赶口渴得要命。” 刘飞燕一笑说道:“高伯伯,早都给您预备好你喜欢的酒了。” “哈哈……还是你这丫头孝顺。”高剑池一捋银髯说道。 身旁的瘦小老者,说道:“飞燕啊!你飞鸽传书是何事情,如此紧急,来的路上我见好多江湖绿林的人都来了,而且还有帝国朝廷的人?” 刘飞燕苦苦一笑,说道:“郑五叔,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就这样刘飞燕等人众星捧月般将二老一小引进乐府之内。 在不远处观望的李若飞见后,暗暗说道:“这刘飞燕怎么把高剑池,郑飞雄请来了。这两个老头不是早就不过问江湖之事了吗。嗯,想必是为震慑山下之人……” 李若飞想着,目光却一直盯在长孙蓉身上,看得出神,脸色微微涨红。 再说乐府别院内,杀机四伏,暗流涌动。那阁楼里,却是琴声悠悠,传出很远。吱呀呀。房门推开,张君策迈步走了进来。当四目相对之时,张君策眼含柔情,抚琴的武玄霜却是一怔,柳眉微蹙,看着眼前的人,戒备质问道:“你是谁?”心里却暗付:“这里戒备森严,此人是如何进来的?看这人相貌我却没见过。” 武玄霜如此疑问,张君策意识到了什么说道:“玄霜是我?”声音是那么耳熟,随即张君策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显出本来面貌。 武玄霜乍见张君策的出现,欣喜若狂,猛地站起来,迈步扑了上去,心中那思念之情又如何抑制。 “张兄……”武玄霜轻呼一声,但中途脚步停下,神色微变,武玄霜也是久经江湖的人,她恐刘飞燕使诈,于是脱口而出:“血绣桃花已化扇,泥莲荷断藕丝牵;珍重虽离念怀尺,又几年。 ” 张君策何等聪明,闻言头口而出:“自古痴情为可贵,至今不改话从前;尤记断肠秦水路,泪相怜。” 武玄霜闻言,泪水扑簌簌落下,毫无顾忌扑到张君策怀里,压抑许久的思念之情,如洪水一般,泪如泉涌,轻声抽泣。 张君策也紧紧地将武玄霜搂在怀里,感受着武玄霜颤抖的身体,心如刀绞,这一年多的思念,一年多的牵挂,彼此之间未曾放弃。轻声说道:“我总算找到你了。玄霜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武玄霜没有说话,而是感受着张君策温暖的怀抱,许久之后,武玄霜突然挣脱怀抱,双手轻抚张君策的脸颊,看着张君策问道:“这里戒备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有没有受伤啊!”说着将张君策上下打量一遍。 张君策一笑,伸手拭去武玄霜脸上的泪花,看着一脸憔悴的心上人,回想往事,眼中的泪水滚落,说道:“放心我没事。见到你就算天大的事我也能扛得住。” 此时房中空气比较憋闷,也比较紧张,没有人吭声,只有四目相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眼中是万千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武玄霜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的张君策不禁哑然失笑道:“玄霜,真的是你吗?”难以置信的模样。 “呵呵……”武玄霜同样也是不敢相信,同时发出喜极而泣的笑声,试图打破这种尴尬, “我……”武玄霜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千言万语。 张君策却说道:“先不要说了,我们离开这里再说。”说着拉住武玄霜的手,不愿意女再放开。 武玄霜紧要嘴角,说道:“可是,张兄我不想拖累你。而今我武功尽失经脉受阻,你带着我恐怕……?我不想连累你,能够见到你我武玄霜死也值得了。” 张君策伸手堵住了武玄霜的嘴,说道:“不许胡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可不想在失去一次。”随即却坚定的眼神看着武玄霜说道:“我是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苦难了,也不想你在受到任何伤害,就算你没有武功又怎么样我张君策也要带你离开。乐府的人若是拦挡我们,那也别怪我张君策无情。遇佛杀佛,遇魔诛魔”说着,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武玄霜,不期然目露无限怜借。 武玄霜闻言,内心感动,可她又怎忍心张君策为她陷入生死之中,说道:“可是……这里机关重重,我死不足惜,可是你……。” “我会带你离开的,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如果你……我苟活人间还有什么意义。”张君策凝神看着武玄霜片刻,又紧紧将武玄霜搂在怀里,一副早已成竹在胸的样子,不急不忙地说道:“玄霜,相信我,我们会平安离开这里。” 武玄霜先是怔了怔,随即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不禁失声说道:“但是……”话音未落,张君策双手搭在武玄霜肩头,知道武玄霜恐怕拖累自己而不肯走,心念一动,直视着她,说道:“没有但是,相信我会带你离开。”说完,出手如电,武玄霜倒在了张君策怀里,张君策轻声说道:“睡吧!醒了我便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找一个没有是非的地方生活。” 武玄霜在张君策怀中睡着了,忽而幽幽喃喃一声,更加偎进张君策怀里,似乎睡得更沉.只是,此刻这气息略见喘促,粉颊微红。看着怀里的人,张君策沉着脸喃喃自语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拼死一搏……。” 突然张君策想到了什么,眼神扫过房间,暗道:“既然乐府机关重重,那么这里会不会有暗格密道?”想到这里,张君策抱起武玄霜,看着眼前熟睡的美人,那香甜的样子,宽慰了许多。迈步将武玄霜放到榻上。 然后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暗格密道,一番翻找,果然被张君策找到了机关,张君策轻声一笑,说道:“乐府果然机关无数,这个地方还真是隐蔽,若不是我仔细恐怕错过了。” 轻轻一扭,吱格格,那墙壁慢慢移开,就在这时,门外一道身影飘然出现,来得正是东郭云暮,东郭云暮喝道:“你还想跑吗?”说着看向张君策,反而一愣,因为眼前的人穿着虽然和昨夜打斗之人不二,但是模样差距好大。虽然都很俊逸,可眼前的人给人一种正气,威严,不似昨夜无礼龌龊之人。 张君策一见东郭云暮心里暗想:“她怎么来了,看样子是早有预谋。既然这样我何不用她来帮我离开。”想到此说道:“原来是东郭姑娘。怎么昨晚的气还没消?” 东郭云暮眼睛扫到了地上的人皮面具心里全都明白了,但她却不知眼前的人就是江湖名侠“儒侠”张伯符,皱眉说道:“你到底想要干嘛?” 张君策点点头,瞧了一番今日改了装束的东郭云暮,笑咪咪道:“要带武玄霜离开这里。本想寻找暗道溜走。看来现在不用了,你就够了。” 东郭云暮瞧着张君策脸上居然还是一副和气生财的笑面模样,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府主有令凡是踏入别院的外人格杀勿论。” 张君策颔首说道:“你还要和我动手?” 东郭云暮皱眉直言道:“昨天是我大意,让你有机可趁。今晚你不洗死。” 张君策吃吃一笑,身影一闪,来到了武玄霜躺着的榻前,护住武玄霜,说道:“为什么都希望我死。唉,看来我就是一个麻烦哦” “除非你乖乖的配合,我还能饶你一命。” 东郭云暮的话让张君策啧舌说道:“东郭姑娘如此自信?”说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掠过杀气。 对东郭云暮也不傻。很清楚昨夜所露的功夫,记忆犹新,因此,也不敢强言反驳这番话,思虑周详说道:“你也别高兴太早,这里布满了乐府高手,就凭你一人势必登天的。” “哦,如此说来甚好,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乐府的能力”张君策频频点头,说道:“=你能不能走脱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张君策话音未落,谁料,东郭云暮先发制人,东郭云暮很清楚张君策实力,若是自己不主动出招,对方一旦出手自己便难以招架、 东郭云暮招式怪绝,刚猛无铸,双掌连动,推向张君策。张君策见来势汹汹,为了震慑东郭云暮推掌相抵,双掌一接,东郭云暮自觉五脏翻腾,身子一晃,微退半步,腕臂酸麻不已,连忙定睛察看。 见张君策稳如泰山,心中大为失望,一声长啸手中长剑抽出,也不言语,眼神杀气更浓,身形盘空一掷卷旋,剑花翻飞,一阵轻烟似的,四散飞射,长啸随着人影,直奔张君策刺来。 张君策没有出剑,而是不慌不忙,左掌一引,马步探出,快准狠,手腕灵动,一切一划一削,迫使东郭云暮及时收招,变招攻其下盘。一声冷叱,剑花如同流云,狂野地一闪即至,同时左掌变爪疾探而入,目标明确,指点张君策胸口。 张君策见东郭云暮向自己正面强攻,抬右手五指如钩速度迅捷如电,一伸便到了东郭云暮的咽喉前,指尖眼看要破喉插入。 哪知东郭云暮右掌背一抬,恰好将张君策的手臂封开。同时而右手宝剑乘机探入贴胸疾吐,攻击之迅疾十分惊人。 张君策弯腰甩脸。身形翻转,剑锋划过,眼前一道剑影,张君策暗道:“东郭云暮果然厉害。若是女说长孙蓉,邓剑萍武艺很高,这个东郭云暮比她二人更进一层。” 想着,运动真气,飞起一脚踢向东郭云暮,东郭云暮原本掌力推出,静待张君策换招,狞笑,心说:“这一次非杀了你不可。” 哪知道,张君策突然不见,正在迟疑,就觉得身侧人影一闪,东郭云暮心下一惊,魂飞大骇,就见张君策双指一并,点向东郭云暮的腰间死穴。速度奇快无比。 正好闯进来的六个少女,见状更是心胆俱寒。他们只看到东郭云暮的表情一变,没看到张君策是如何制住她的行动,反击之快,无与伦比看不清手法。 张君策夺剑,反手架在东郭云暮肩头,微微一笑,说道:“你是第三个。呵呵……东郭姑娘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东郭云暮凝视着张君策,心头一凉,那双眼睛冰冷的能冻死人,张君策毫不迟疑将剑推至东郭云暮的咽喉处,慑人心魄的气势,剑上涌发的光芒闪烁不定,森森剑气像寒涛般流泻而出。 第二十一章 云暮领路 珠联璧合 张君策与武玄霜乐府重逢,自然是一番你侬我侬,张君策想带着武玄霜离开,武玄霜因为武功尽失,不想连累张君策有些迟疑。张君策无奈只好点了武玄霜的穴道,让她睡着了,为了安全离开,张君策在房中一番寻找,果然找到了密道。就在这时东郭云暮来了。 张君策心里暗骂东郭云暮坏了他的好事,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只好以死相拼,奈何东郭云暮不是张君策对手,被张君策夺剑反制。 这可吓坏了闯进来的六个少女。 其中一位年长的少女,横剑在手,呵斥道:“放了云暮姐姐,不然有你好看。” 张君策冷冷一笑,眼神多是冷酷无情,说道:“识相的最好不要鲁莽。东郭云暮在我手上,只要我轻轻一动,她可就香消玉损了。这么可人的美女死在这里岂不是可惜。”说着,眼神耐人寻味的看着东郭云暮。 东郭云暮怒视,说道:“我会让你陪葬的。” 张君策啧啧两声,说道:“我不会杀你。我知道你的心思,呵呵,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交换。我把人带走你活命如何?你不觉得这样被我杀死你会很不甘心,有些事还没做不是吗?” 东郭云暮直视着张君策,正颜厉色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张君策含笑说道:“难道你不想杀了侯君白。啧啧,这个人的下落我知道。” 东郭云暮闻言,眼神一寒,脱口而出:“他在哪里?” 张君策摇头说道:“无可奉告。” 东郭云暮一想到这个人,浑身发抖,脸色也变得阴沉,似是有深仇大恨般。 张君策看到东郭云暮的模样,也冷下了脸来,说道:“带我和武玄霜离开这里。你或许还有机会报仇,不然你只有将命留下。”说着,毫无顾忌的将剑一推,剑锋锐利,登时,一道血痕出现。 东郭云暮能清晰的感到凉意和死亡,本能的身子向后微动,说道:“你们是离不开这里的。你也带不走武玄霜。”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我带不走武玄霜。” 东郭云暮被张君策的举动着实吓个不轻,没有想到他会来真的,说道:“就算我带你离开,可是你也要知道,外面大批江湖人物,朝廷内卫,武玄霜乃是朝廷重犯,他们若是知道了,你和武玄霜恐怕死的更惨。” 张君策冷笑一声,说道:“我又何惧,就算是元廷的皇帝来了。敢动武玄霜我也会取了他的性命。那种眼神东郭云暮看了都觉得可怕,心里生畏。 “放开云暮姐姐。”一个少女挺剑迈步上前喝道。 张君策那双寒冷的双眸,透着杀意,看向少女,说道:“你在敢轻举妄动,我会杀了她取你性命。” 吓得少女愣了片刻,说道:“你不要乱来,这对你没好处。” 张君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伸手将东郭云暮的脖子掐住,阴冷的说道:“你们若是不想东郭云暮就这样死掉,都给我退下。” 六个少女一看,不禁花容失色,同声说道:“不要伤害云暮姐姐。” 张君策凶神恶煞一般,看着东郭云暮说道:“你觉得滋味如何?”一股窒息感让东郭云暮头昏脑涨,看着张君策一言不发。 张君策知道不能拖延时间,速战速决,猛然将剑向外一推,剑光闪动,那柄长剑如同离弦之箭刺向六人,六人纷纷躲避之时。张君策借此时机,来到武玄霜的榻前,伸手一点,武玄霜从昏迷中醒来。 张君策速度极快,眨眼之间,扶起武玄霜,已然站在了东郭云暮身前。 东郭云暮都未记得反应,可见张君策的身法之快,尚在迷糊之中的武玄霜,记忆还停留在张君策怀里,一脸懵懵的看着张君策,张君策含笑说道:“我说过会带你离开。”手紧紧地抓住武玄霜,不肯松开。 武玄霜何等聪明,一眼扫过,看到眼前的一切,便已经心里有了答案,感动地说道:“张兄……为了我……?” “你便是我无法替代的人,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先不多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张君策深情的看着武玄霜,武玄霜可以真真的感受到张君策的浓浓深情。 武玄霜回应着,眼含泪花,如似梦中一般,轻声说道:“我亦有好多话要与张兄倾述。” 就这样,张君策威胁着东郭云暮带着他们离开,东郭云暮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了第一个她应了张君策的威胁带二人走出阁楼。 “你们都退下。”东郭云暮说道,手下六名持剑少女不敢不从,只好乖乖退后。 于是张君策挟持东郭云暮,护着武玄霜朝外面而去。就这样下了楼,来到楼下,楼下乐府弟子围拢上来,持剑怒目而视,气氛着实紧张。 张君策却一脸泰然,对武玄霜说道:“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都会带你离开。” 简单的一句话,武玄霜眼圈发红看着张君策那双浓浓深情的眼神,和手里传来的温度,心里柔情万千,说道:“生死相依,我愿意张兄同生共死。” 东郭云暮闻言看着二人的眼神,突然想起了什么,尤其听到武玄霜叫张君策张兄的时候,不由得脱口而出,说道:“你是张伯符?” 张君策含笑说道:“东郭姑娘好厉害,不过你不用太惊讶!我说过不会伤你,只要你带我们离开。若是你……呵呵……那就休怪张君策剑下无情。” 东郭云暮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当世赫赫有名的“儒侠”张君策。暗道:“他就是张君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若是府主知道此人就是张君策恐怕也会大吃一惊吧!张君策竟然敢如此,只身一人来乐府救人,他的胆子真的够大。不过……乐府又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呢。” “怎么东郭姑娘很意外,呵呵……我也是无奈之举。而今事已至此,我就只好实言相告,在下张君策。今晚的目的只有一个带走武玄霜。”张君策似是看透了东郭云暮的心思说道,说着深情的看着武玄霜。 武玄霜心里是万般滋味,尤其那眼神已经将她融化,她做梦都想再见到的人,而今出现在眼前,为了自己只身犯险,独闯这壁垒森严的乐府。 东郭云暮含笑反而讥讽的说道:“张大侠也是一个卑鄙小人。” 张君策丝毫不在意,说道:“对,对于你们我也只能用些手段。不过很管用不是吗?东郭云暮你难道不想报仇。我们都有一个心情,为了挚爱可以不顾一切不是吗?”说着张君策将剑一收,同时跨步,剑花一闪,剑锋对准东郭云暮的后心,说道:“还是带我离开。若不然死的第一个就是你东郭姑娘。” 无奈的东郭云暮看着眼前的众乐府门人,一个个剑拔弩张,静等一句话便要将张君策置于死地,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每一句话换来的或许只有死亡。按耐住心里的纠结,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屈从,对门人说道:“都让开,放他们走!” 门人闻言只好让开一条路来,张君策见后,说道:“还要麻烦东郭小姐引路。这里机关重重,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掉。” 东郭云暮感受到了张君策眼神里的杀机,只能咬牙切齿,却不敢再说半句,引路朝前而去,在东郭云暮和一众门人的引领下,果然一路安全,来到了别院的门口。 东郭云暮停住脚步,说道:“前面就是大门了。” 张君策嘿嘿一笑说道:“越看似近在咫尺,那边是最大的陷阱。东郭姑娘还请劳烦一起走出去。” 东郭云暮心里暗骂:“果然是一个狡猾的家伙,看来我还是小瞧他了。” 无奈东郭云暮只好带着张君策和武玄霜走向别院府门,叫道:“开门!” 东郭云暮在乐府资历毕竟很高,门人不敢不从,只好开门放行。当来到别院外,就见外面灯火通明,刘飞燕带着一众高手和请来的高剑池,郑飞雄等早已恭候多时。 张君策嘴角微动,拉着武玄霜往外就走,乐府门人岂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灯火明如昼,张君策将手中长剑一挥,剑花残影划出一道七彩光芒,左手拉着武玄霜往外直闯。 乐府门人仗剑围攻,张君策摆剑抵挡,剑光所过,乐府门人纷纷退让,丝毫无法靠近,眼神里的杀意,更令看到他的人,心内胆寒,惧其三分。 武玄霜看着眼前的张君策挥舞着长剑,护在自己身边,只要有人靠近,手中剑便会毫无余地的使对方退却。那冷傲刚毅的脸庞,那眼神中的坚定,武玄霜内心一阵酸楚,久别重逢,却又是一场生死搏杀。 在张君策的保护下,二人行出十丈开外,乐府门人死死困住,终不能脱身,地上被张君策手中长剑伤者十几人,张君策心内慈悲没有痛下杀手,只是伤了对方,使其无法应战。 刘飞燕神色一变,她看清了那人竟然是张君策,暗道:“竟然是张君策,他还活着……”一种后怕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身旁的长孙蓉轻声说道:“府主,那不是张伯符吗?” 刘飞燕说道:“的确是他,他竟然还活着。” ………… 就在这时,张君策眼神飘过,蓦然凌空飞下一条黑影,正将去路阻住,张君策猛然提气,脚步一顿,硬将前冲势子止住,将剑一横,护住武玄霜,放眼打量来人,来者正是长孙蓉,衣裙随风飘摇,手提长剑,双眼神光灼灼,不怒含威,紧紧地凝住张君策上下打量,说道:“竟然是你,没想到张大侠也如此鬼鬼祟祟。” 张君策一见是长孙蓉,不禁有些无奈,心说:“她怎么出手了,你说我是打你还是不打。打你我又如何向若飞兄交代,不打你你还拦我,真是麻烦。”心里想着,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长孙姑娘。你且退下,我想和刘飞燕谈一谈。” 长孙蓉喝道:“竟敢直言我家府主名讳。” “哈哈……”张君策一笑,说道:“怎么名字难道不是用来叫的。”说着看向长孙蓉身后凝视自己的刘飞燕,说道:“刘飞燕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长孙蓉一见,手中剑一翻,朝前一抖,说道:“张伯符休得无礼!”一股劲风直射而前,张君策面带笑容,手腕一翻,长剑挥出,长孙蓉只觉得眼前光华闪耀,风声不妙,不禁大为颤骇,急忙变招,一牵一引,一起一落,一个是奋力追击,剑锋拳掌兼施,反观张君策一个虚与委婉,尽力闪避,却能化解长孙蓉的一招半式。 在暗处的李若飞看得清楚明白,知道张君策手下留情,若不然长孙蓉非死即伤,张君策只能速战速决,为了更好的护住武玄霜,他一剑逼退长孙蓉,身形一绕,来到武玄霜身后,将剑交给武玄霜,轻声说道:“玄霜,接剑!” 武玄霜何等聪明,一见之下,便知道了张君策的用意,轻轻点头,握住剑柄,轻抬手腕,张君策用手抓住武玄霜的手腕,眼神一动,长孙蓉又一次袭来,张君策手腕一动,武玄霜随着张君策的姿势,递出一剑,只听得剑器金鸣。 张君策目芒一闪,说道:“长孙姑娘的意思是……非要与我为敌了?” 长孙蓉道:“你打闹乐府我岂能做事不管。” 张君策眯起眼,看着身边的武玄霜,武玄霜一脸宁静,落落大方,看不到一点惊恐,反而是多了许多柔情,轻声说道:“让你受苦了。” 武玄霜嫣然一笑,说道:“此生还能相逢,有你在身边,那些磨难又算得了什么。” “好,你我便闯出去。若是出不去……我张君策陪你一路黄泉。”张君策说着,这才对长孙蓉说道:“你们把我的心上人关在这里。我又怎么放心,我带走我的人难道有错?” 长孙蓉眼一睁,说道:“那就要问问我手里的剑了。”说着,眉毛一挑,抖剑有声,再一次攻向张君策和武玄霜。 张君策轻声提醒:“小心!” 二人同时移动身躯,摆动手臂,手腕辗转,斜削长孙蓉的剑身。同时张君策用脚尖一带武玄霜的右腿,武玄霜抬腿踢向长孙蓉腰间。 七八个回合长孙蓉已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身后的刘飞燕也看的明白,长孙蓉不是对手。瞧了一眼身旁的两位中年人,轻声说道:“俞伯,钟叔!长孙蓉恐怕不是对手。还请劳烦二位一遭。” 早已安奈不住的二人对视一眼,俞伯眼中燃起一团烈火,说道:“府主放心,交于我们兄弟便是。” 钟叔的眼光却落到了张君策身上,沉声道:“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张君策绝非等闲。” 俞伯眉头一皱,却对钟叔道:“也不过浪得虚名罢了。”眼中精芒,跃身而出,说道:“长孙姑娘你先退下让我们兄弟来会一会张大侠。” 钟叔也是一声沉喝,紧随而至。 长孙蓉借机退下,说道:“二位前辈辛苦。”眸光如秋水,瞧了一眼张君策和武玄霜。 俞伯哈哈一笑,说道:“长孙丫头放心。” 张君策和武玄霜见眼前是两个中年人,一人仗剑一人持箫。 武玄霜对张君策说道:“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乐府的“琴瑟和鸣”俞风子,钟雨乾。听说二人配合默契,功夫了得。” 张君策含笑看着武玄霜说道:“哦,既然如此,我想领教一下。看看他们琴瑟和鸣还是你我心心相惜。” 这一句话说的武玄霜脸颊绯红,但内心深处却是无比开心,轻声说道:“可是我又如何帮你?” “呵呵……有你在就是最好的帮我。”张君策说着,跨步上前,护在武玄霜身前,看向二人。 身后的武玄霜看着张君策的身躯,那么高大伟岸,一种无形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心说:“或许张兄是我此生可以托付的人吧!在他身边会有一种安全感,可以相信有他在就可以排除万难……。” 就在武玄霜思虑的时候,张君策含笑抱腕拱手,说道:“二位请了!” 俞风子说道:“张伯符你打闹乐府,那就要问问我们同意否!”话音未落,突然出手,毫无任何预兆,长剑一招“游龙入海”,剑指张君策心口,若虚若实,剑影无数。 张君策却也不慌不忙,紧紧护住武玄霜,只见他手在腰间一展,那柄赤蛟练剑划出一道血红,闪电般出手迎击。 俞风子欺身猛攻,本以为可以占尽先机,买个长剑竟被练剑缠着剑身。俞风子正待将练剑破开。 可是张君策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向回一带,臂力惊人,双足钉牢地上,纹丝不动,猛地一送,俞风子反而给他这么一晃,倒退了三四步。 若是平时,张君策定然毫不相让的进攻,但为了护住心上人也只有静观其变。 俞风子发怒,二次挺剑攻击,钟雨乾也斜刺里长箫共进,张君策一剑分击,快如流星闪电,身形绕到武玄霜身后,收了练剑,轻声柔和说道:“玄霜,看看你我能不能破了这“琴瑟和鸣”。” 说着抬手握住武玄霜的手,长剑泛着寒光,站在中央,傲视众人,静观对方的招式攻来。 但见俞风子,钟雨乾,二人左右夹击,一剑一箫,鼓追随春社近,风雷之声,滚滚而来。 张君策轻声说道:“左边。”话音未落,武玄霜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长虹,只听金器碰撞的声音,很是悦耳。 就这样你来我往,剑影翻飞,四个人厮杀在一处。俞,钟二人配合的确恰到好处,攻防兼备,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然而张君策与武玄霜更是令所有人叹为观止,这哪里是一场搏杀,分明就是一场羡煞旁人的剑舞。 高剑池那双老眼唰的一亮,说道:“没有想到他们俩真可以算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了。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多年来,所见所遇,这两个人,都配合得十分默契。而且武玄霜武功尽失的情况下,张君策还可以这般递剑,出剑,回风路转。这张君策的确是难得奇才。” 郑飞雄手捻须髯,也是一脸的佩服,说道:“不愧为天云宗的宗主人选,能如此行事,一人之力,二人同位,此二人默契令人羡慕。” 刘飞燕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觉,看着张君策与武玄霜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张一弛,一攻一守,一进一退,那种自信那种傲视群雄。不由得想到了花浅落,可是……心情一阵烦乱。 高剑池继而说道:“大凡默契者,皆心心相印,互相惦记,与相互挂念。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互相配合,彼此呼应。这二人如此,反观俞钟二人却有些畏手畏脚无法施展。恐怕是很难取胜。” 郑飞雄点头认同道:“若是武玄霜武功未失,这二人珠联璧合,恐怕一流高手也难以抵挡。” 高剑池说道:“这二人已经达到心里已经领会。默契是当你突然张开口,她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反倒就是,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会预判做出反应。这一对 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或许就是情投意合吧。” 就在这时,打斗双方已经厮杀到了白热化,俞风子,飞身掠起,长剑一挑,张君策见状,急忙一拉武玄霜,叫道:“小心。”武玄霜身子向后,张君策迎着长剑而至,突然手腕一翻,腰间链剑如同一条赤蛇,翻卷而出。 缠绕俞风子的剑,而同时向后的武玄霜,人在半空,翻转之间,长剑由上至下削向钟雨乾,四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但听得“铮”的一声,张君策的链剑将俞风子的剑挑向一边,钟雨乾的长箫则被武玄霜的长剑一粘一引,借力打力,登时也立足不稳,被迫斜跃而出,这才定得住身形。 武玄霜飘身落下,张君策旋身,伸手揽在怀中,轻声询问:“你没事吧?” 武玄霜摇头说道:“还好,只是手腕有些吃力过重,但是并无大碍。”说着望了钟雨乾一眼,冷冷说道:“钟大侠留情,玄霜谢过了。” 钟雨乾心中郁闷,众目睽睽,自己连一个失去武功内力的女子都打不过,这要传出去丢死个人,苦笑一声说道:“张大侠的确令人佩服。”言下之意,这都是张君策做的好事。 武玄霜秀眉一挑,淡淡说道:“张兄能护着我这个废人与二位杀上三十余合,二位应该懂得知难而退。” 钟雨乾心中虽怒,神色上仍甚矜持。然而俞风子却发了脾气,再也忍耐不住,一声爆喝,说道:“退,除非擒了你二人。”说着长剑扬空,身影一闪,直逼张君策,剑锋虚劈一招, 张君策一见,原本就心中有气,而今俞风子不依不饶,怒气上涌,冷冷道:既然不识抬举,那么刘府主我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手按剑把,陡然间,但见眼前红霞疾涌,剑影翻飞,蓦然卷到,俞风子吃了一惊,暗道:“好快的手法。原来张伯符还没有使出全力……” 不敢怠慢,身形一晃,随着剑影飘出三丈以外。张君策伸手一拉武玄霜,说道:“跟紧我。”脚尖一点,如影随形,链剑挽了一个剑花,立即跟踪刺下,同时一牵武玄霜,武玄霜心领神会,凌空踏步,手腕翻转剑光人影直刺俞风子,但听得“嚓”的一声,双剑相碰,擦出火花。 尚未等武玄霜身子落下,张君策尾随而至,链剑甩出,同时伸手拉住武玄霜,迫使俞风子主动后退一丈开外。 隐在暗处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无不惊叹张君策的造诣,还有二人能够有一种默契,或许这种默契就叫心照不宣。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是别人体会不到的。不需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明白彼此的意思。都在内心中说道:“这,就是默契。这就是珠联璧合。” 钟俞二人怒不可遏,连发招式,都被张君策与武玄霜用轻巧的身法避开,继而配合着剑锋回旋反削,一柔一刚,一张一弛,两种截然不同的招式,却能够完美融合。武玄霜惊鸿掠燕般绕到张君策一侧,手腕翻动,长剑挑开俞风子的剑,倏然间往后一掠,“当”的一声,俞风子大惊失色,头上的簪子被斜刺里攻来的张君策削为两段。 刘飞燕看得手心捏了把汗,低声吩咐道:“最好准备……”话一出口,场中却以见分晓。钟雨乾又惊又怒,嗖的一声,长箫内抽出剑来,剑光如练,闪电刺去。 第二十二章 飞天剑阵 入阵破阵 张君策挟持东郭云暮护着武玄霜走出别院,虽然没有遇到机关暗器,但是迎接二人的是刘飞燕率领的乐府众高手。张君策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一场争斗在所难免,先是长孙蓉发难,后又乐府“琴瑟和鸣”俞风子,钟雨乾二人夹击。却不曾想张君策与武玄霜上演了一出珠联璧合,默契自如,一人之力,使得二人进退自如。这可真让明里暗里的人看得清楚,无不暗自称赞。 书接上文,武玄霜配合张君策击退钟雨乾和俞风子,二人仗剑于中央,这一来反倒让刘飞燕有些不安,急忙吩咐手下,说道:“绝不能让张君策和武玄霜离开。布阵!”嘴上吩咐,心里暗道:“这个时候山下江湖人皆虎视眈眈,若是让张君策和武玄霜落到他们手里那可就麻烦了。张君策不明就里可以理解,但现在情况危急。我也不得不如此了,伯符兄对不住了。” 高剑池却看了看刘飞燕,说道:“飞燕丫头,你要用飞天大阵?” 刘飞燕点头,说道:“高伯伯,张君策绝非等闲。只能出此下策。” 郑飞雄说道:“不如让小老儿去会一会这位天云宗的后起之秀。” 刘飞燕拦挡说道:“郑叔叔怎么能轻易出马。杀鸡焉用牛刀。张君策虽然厉害。但是他一人之力还要护着武玄霜他是插翅难逃。” 高剑池虽是真心称赞,他也很欣赏张君策的本事,也清楚天云宗的实力。若是真的得罪了天云宗,那日子可真的不好过了。所以瞧了一眼郑飞雄说道:“贤弟,这都是他们的事情。你我只是来为飞燕丫头站脚助威的。时候未到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郑飞雄点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说道:“书桀,你可要看仔细。这次带你出来也是让历练一下。今天难得的机会,你觉得如何?” 陶书桀说道:“三爷爷,孩儿愚钝。不过方才那一男一女配合的的确天衣无缝。换做孩儿恐怕也不敢如此。”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你要知道那人是谁,他叫张伯符,江湖人称“儒侠”当年鸡鸣山一战,与“剑圣”令狐白,“浪子”云雅义结金兰。三人可谓名满江湖。而今令狐白死于江南,能够与他齐名的为数不多了。据说他的修为已经超越了他结义大哥令狐白。” 正说着,场中形式一边,乐府众高手联手布阵,一套飞天大阵困住张君策和武玄霜。武玄霜环视这些人,一共二十一人,其中包括长孙蓉、东郭云暮、邓剑萍、公输君绝、云嫣、夏疏瑶、骆清河、萧子衿等乐府高手。剑在火光中泛着冷冷杀气,一股压迫感令人窒息。 一见对方形成阵势将她俩围住,武玄霜对张君策说道:“这应该是乐府的飞天阵法了。听说此阵法曾经困住了许多武林前辈。乐府门人善于歌舞,经过百余年的提炼,所创剑法也是取自歌舞之中。我记得前朝慧琳的《音义》上说:“真陀罗,古作紧那罗音乐天。有微妙音响,能作歌舞,男则马首人身,能歌;女则端正,能舞,多与乾闼婆为妻室也。” 张君策点头说道:“玄霜的确见多识广,飞天司音乐、散花。每当佛讲经说法以及最后佛涅盘之时,都会凌空飞舞,奏乐散花。这飞天与天众、龙众、夜叉、阿修罗、迦楼罗、摩睺罗迦等共同列为护卫佛法的天龙八部。我曾看过《维摩诘经》中说:“阿修罗等调飒玲玲之瑟琵琶,紧那罗王调敲驳荦荦之羯鼓,乾闼婆众吹妙曲于云中,迦楼罗王动箫韶于空里。与天龙八部一起,营造出一种极乐世界到处充满庄严、祥端的气氛。这或许就是乐府创出飞天阵法的由来吧。” 武玄霜轻点额首,说道:“君策你看她们的阵形,外有八人应该就是天龙八部了。内有诸天九人形成九天占尽地利,还有四人围成五行,将金木水火土五行环绕于四方,这样四人便可轮换填补中央紫微宫。运动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间。密不可分,层层加持。你我要有一番生死了。” 张君策从容一笑,眼神里是对武玄霜浓浓深情,毕竟武玄霜过往坎坷,但她的才学和那份从容不迫,着实迷人,说道:“久闻乐府飞天阵法巧妙。没想到为了困住你我早早使了出来。也好我倒要讨教一二。”说着,伸手握住武玄霜白皙细长的手指,深情的看着武玄霜说道:“话又说回来那又如何,拦挡我带你离开的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这句话让武玄霜心里暖暖的。 武玄霜说道:“据说此阵融合了,胡笳的粗矿,广陵的飘逸,羽舞人舞的优雅,菩萨蛮,剑器行的锋利,还有高山流水的峰回路转……可谓变化多端。” 张君策含笑说道:“玄霜对这些可谓清楚,烟雨楼楼主当之无愧。君策才疏学浅还请指点!” 武玄霜苦苦一笑,看着张君策认真的样子,抬手轻轻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说道:“贫嘴,我也帮不上你呀,只是略知一二,真的……君策……我……” 张君策心知她所想,说道:“有你在就是最好的帮助。” 此言更令武玄霜动容,自己的付出和努力没有白费,自己没有看错人。 此时刘飞燕却迈步走到阵边,看向护在武玄霜身前的张君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羡慕,嫉妒,还有一丝幻想,开口说道:“没想到张兄如此手段,真令我意想不到。而今武楼主身陷其中,你也自身难保,或许只有我乐府保得了她还有你。要不然就请武楼主交出密函我可以向朝廷保她个安生如何?” 武玄霜莞尔一笑,瞧了一眼张君策,然后看向刘飞燕,说道:“刘府主我若说我没有密函你会信吗?虽然我武功尽失,尚存人间,今晚能与君策一同进退,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双眸闪着光,一脸傲气,大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 张君策的手死死地握着武玄霜的手,说道:“刘飞燕你仗着人多势众,想要困住我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呵呵……而今你也不得安生吧!山下的那些人虎视眈眈的不止我们还有你,不是吗?我相信刘府主冰雪聪明知道如何取舍。” 刘飞燕含笑说道:“我抓住你们一切不就迎刃而解。张兄可不要错过机会。你们两人就算离开乐府,江湖上要你性命的多如牛毛,生死难道不重要。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武楼主不是?” 张君策点头,说道:“生死也不过一堆白骨。那就看刘府主有没有能力取走张君策的命了。”嘴上这么说,心里盘算如何应对,自己只身一人终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身边还有武玄霜,他可不甘心找到心上人还没有享受人烟烟火就死去,那岂不是人生一大遗憾。 刘飞燕把脸一沉,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只好硬留二位了。”说罢,朝着长孙蓉使了一个眼色。 长孙蓉心领神会,将手中剑一摆,其他人闻风而动。手中剑器发出阵阵音律,似是瑶琴,又有鼓瑟,诸般乐器用剑奏响,很有节奏,每个人更是配合到位,一声声震剑,仿佛在演奏一曲盛世狂歌。曲中有千军万马,有高山仰止,有流水人家,还有沉静的佛音澎湃高亢。 “这就是飞天大阵?”张君策被这曲调震惊了,仿佛看到了慈悲与屠刀,纷扰与安逸,壮士一去的壮怀,威加海内的霸道。 武玄霜点头说道:“是的,此阵可乱人心志,曲调随着阵法的攻防变化。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话音未落。 夏疏瑶第一个挥剑而出,剑锋锐利,唰,唰,唰!连环三剑,直逼武玄霜而来,张君策跃步,用手中链剑一荡,轻声说道:“小心!” 武玄霜撤步,甩脸见东郭云暮持剑而至,武玄霜本能的护住张君策,虽然没有内力,却心灵手敏,凝神待敌,抬剑斜削。 武玄霜挥剑那一刻,东郭云暮反而有些吃惊,这一招虽然没有任何内力,但招式精巧,她哪还敢因为武玄霜没有了内力而有丝毫轻视? 但见东郭云暮水袖抖得笔直,如箭射来,将近身前。蓦然一翻一卷,当成软鞭来使,张君策怒喝一声,回身一掠,手中链剑疾出,衣袖一拂,将东郭云暮的水袖拂开,剑诀一领,剑尖挑向东郭云暮肩后的“风府穴”。 东郭云暮深知张君策的厉害,不敢用强,急忙一个转身,水袖抖起了一道长虹,意在将张君策剑锋引开,反手便是一招“曼舞飞天”,手中剑光闪闪,水袖飘飘。 张君策运剑如风,瞬息之间,已连环攻了六七回精妙的剑招!致使明里暗里的人大赞。 另一面萧子衿电光一闪,身剑俱进长驱直入来取武玄霜。武玄霜只能退守,无力还击。 就在这时,张君策回援来至,剑花翻转,铮的一声狂震,只把萧子衿的剑尖震开六七尺。 尚未等萧子衿有所反应,张君策身形微转,又一剑以更快的速度破空,狂猛的挡开云嫣的强攻,一剑连一剑有如雷电闪击。 张君策围绕着武玄霜,施展开“天人合一”速度太快,眨眼间,三十八九个回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只见人影晃动,不给对手毫无选择余地。 飞天大阵,阵法巧妙,利用乐曲来编排走位,每一个人可以单独攻击,也可以多人合作,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的认真,有人担心,有人恨不得张君策死掉。 然而乐府的飞天大阵也不是浪得虚名,只听得剑器发出急剧的狂震,火星飞溅中,三柄寒光刺来,直奔张君策的要害武玄霜。 这人看出张君策的弱点就是武玄霜,张君策伸手拉住武玄霜,斜移两丈,反手一剑,挡开三人的紧迫攻击,武玄霜被张君策搂在怀里,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叫苦。 轻声说道:“这样下去我们不会讨到便宜。”武玄霜话音未落,那如同奔流的剑吟隐隐,三柄锋利的剑几乎同时攻来,三人占据有利地势。 张君策很清楚这三柄剑肯定地会同时聚合。“玄霜我要把你先抛起来,若是有人攻你,你用剑抵挡,我传你一道真气,虽然内力散去,招式可挡一阵,” 武玄霜应声,说时迟那时快,张君策提气,猛地将武玄霜抛起,武玄霜凌空而起,在武玄霜腾空那一刻。 三柄剑还在丈外,眨眼间,令人心寒的剑光已到,可以感觉得到的凛冽剑气,张君策的神态与气势,更不输于三人,没有被三人压制反而自身凌厉气势给对方迟疑压迫,其中一人神色一紧,脚步跟进。 张君策抓住机会,手中链剑晃动,成弧形徐徐跟进,那三人三剑不由分说刺向张君策,,猛烈地扑上,出招。 可是下一幕竟然是那三人惨叫连连,摔落在地,血洒当场。 刘飞燕见了脸上有痛心疾首的神情流露,暗道:“张君策这是要震慑住其他人,他已经留情了,不然三个人恐怕……。” 随后攻来的公输君绝与其他四人,同时顿住脚步,其中两人徐徐扬剑,待势未发。邓剑萍比了一个手势,骆清河从张君策背向右侧徐徐移动。 手中剑一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森森剑气转移到张君策身上了,变换位置,邓剑萍突然凌空翻转,手中剑朝着武玄霜刺来。 这一招虚虚实实,若是不救武玄霜必有危险,可救人便落入圈套。 张君策怎么会让武玄霜受伤,沉声喝道,跃身而起,哪知道对方早有预料,夏疏瑶,骆清河等七人围攻而至。 对方双管齐下,可谓阴毒,武玄霜用剑硬生生拦住了邓剑萍的一击,邓剑萍这一剑力度不小,震得武玄霜身子在空中摇晃起来,手臂发麻,脸色大变。 张君策见状,怒喝一声,挺剑刺出,身形一晃,闪到了邓剑萍背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撞中了邓剑萍后心,左手轻挥,已将她手中长剑夺下,右足一点,直接将邓剑萍踢出一丈开外。 同时长孙蓉的剑也刺了过来,张君策救人心切,左脚反足踢出,脚底踹中长孙蓉的腰间,也是张君策脚下留情,力度不重,长孙蓉却飞了出去,直奔不远处一颗树撞去。 暗中的李若飞暗叫一声,也顾不得许多了,跃身而出,伸手揽在长孙蓉的腰间,二人贴的紧密,李若飞可以感受到那淡淡香气,凌空翻转,二人飘然落地,四目相对,长孙蓉一时间惊讶不已,李若飞却已经涨得脸色通红。 “若飞兄……”长孙蓉既感动又有些羞愧,自己二十余年的身子却被男人给抱了,不由得脸上也是绯红一片,多亏是黑夜,若不然长孙蓉那真可要找一个地缝钻了,若是换了公输君绝早都心花怒放,投怀送抱。 李若飞手一抖,忙中出错,竟然推开长孙蓉,手按在胸前,“哎呀……” 长孙蓉身子向后倒去,李若飞见状身影一晃,来到长孙蓉身后,单膝跪地,用手一抚,再一次将长孙蓉揽在怀里,这时四目相对,那可谓是妙不可言。 “对,对不起,我不是……哎呀!”一脸惭愧,尴尬的李若飞,原本口齿伶俐,此时也语塞得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长孙蓉更是羞的脸色通红,看着李若飞那一脸囧像,心跳的加快,急忙挣扎着起来,说道:“我,我,我没事,多谢……多谢……。” 就在二人尴尬相遇的同时,另一面的张君策为缓解武玄霜的压力,摆开剑器,在阵中如同游龙,杀的难解难分。 双方势均力敌,夏疏瑶再一次聚拢门人,重新布阵,这也给张君策和武玄霜喘息机会,武玄霜已然被汗水湿透,张君策也消耗了太多真元,二人背靠背,等待对方的再一次攻击。 这是刘飞燕说道:“张兄不要冥顽不灵,凭借你带着一个毫无能力还要拖你后腿的武玄霜,你是无法破阵而出的。只要你放下宝剑,我们还可以谈一谈。” 张君策嘿嘿一笑,看着刘飞燕说道:“放下剑?你觉得作为一个剑客放下剑意味着什么。刘飞燕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拿出来,让我开开眼见。” 刘飞燕摇头说道:“张兄难道就这样执迷不悟……。” 刘飞燕劝说的同时,张君策问武玄霜道:“真的没有破解之法,我不信此阵没有阵眼。若是找到攻其一点不及其余,迎刃而解!” 武玄霜把眼一闭,用耳朵聆听这剑阵之中的各种声音,分辨出宫商角徵羽五音的方位,轻声对张君策说道:“君策,你可知道“太公兵法”中有一龙韬?” 张君策应声,一时间没有明白武玄霜的意思,说道:“你说的是六韬的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犬韬。这和此阵有何关系?” 武玄霜说道:“我似乎记得,里面有武王问太公:\"律音之声,可以知三军之消息,胜负之决乎?”太公说:“深哉!王之问也。夫律管十二,其要有五音:宫、商、角、微、羽,此其正声也,万代不易。五行之神,道之常也,可以知敌。金、木、水、火、土,各以其胜攻之……虚无之情,以制刚强。无有文字,皆由五行。五行之道,天地自然。六甲之分,徽妙之神。其法;以天清净,无阴云风雨……,有声应管,其来甚微。角声应管,当以白虎;徵声应管,当以玄武;商声应管,当以朱雀;羽声应管,当以勾陈;五管声尽不应者官也,当以青龙。此五行之符,佐胜之征,成败之机……微妙之音,皆有外候……敌人惊动则听之。闻枹鼓之音者,角也;见火光者,徵也;闻金铁矛戟之音者,商也;闻人啸呼之音者,羽也;寂寞无闻者,宫也。此五者,声色之符也。” 张君策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飞天阵法的确巧妙。寂寥无闻……角、徵、宫、商、羽,除角和徵、羽和宫之间为小三度外,余均为大二度。五行配属对应角(木)、徵(火)、宫(土)、商(金)、羽(水)。那么这些人谁在宫位?” 武玄霜张开眼睛,说道:“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那隐藏之人。” 张君策闻言,眼神一扫,他突然发现,四面灯光齐亮,光明如昼,然而暗处却有一道身影,时隐时现,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君策和武玄霜同时脱口而出,说道:“乐府双子”冯铮,冯管。 “原来是她们两个在一直补位,怪不得他们散而不乱,分而不散。”张君策说着对武玄霜说道:“玄霜……” 然而话音未落,武玄霜竟然冲了出去,嘴里说道:“我来吸引她们,我相信你。” 武玄霜的突然出手,着实令所有人不敢相信,尤其是距离最近的萧子衿,看着武玄霜镇定自若,手中剑虽然没有内气加持,但出手狠辣也非寻常。 张君策双眉一轩,眉宇之间,却透出一股令人凛然的英风豪气! 他要快一步,这样才可以回援武玄霜,若不然武玄霜恐有危险,武玄霜为了自己又一次舍命相陪。张君策又怎能负她心意。 张君策身形电闪,蓦地大喝一声:“就是你了,给我出来!”反转链剑,但见一道身影骤然而起,张君策的剑锋改点为粘,倏然一翻,搭着对方剑上,往下便扫,对方哎呀一声,手中长剑往下略沉,可她的劲道又怎么是张君策的对手。 张君策稍占上风,身移换步,绕到了对方背后,反手点她脑后的“风府穴”。 对方虽然尽量躲开,不过张君策的手法又狠又准,说时迟那时快,制住对方,立即反守为攻,身形一旋,恰恰封着了被武玄霜硬接下一剑的萧子衿退路。 两人面对,张君策一声大喝,使出一招力劈华山,隐隐挟着风雷之声。萧子衿吓得身形蓦地向后一翻,平空跃起一丈有多!飘身落下,花容失色,也禁不住心头一凛,暗道:“这张君策也太凶狠了,若不是我躲得快,就成一具死尸了。”想着,心跳加快,恶狠狠看着张君策。 张君策站在武玄霜身前,紧紧护住,抬头看向刘飞燕…… 第二十三章 丑鬼行轨 旧恨成痛 乐府的飞天剑阵的确了得,若是再加一倍高手,张君策和武玄霜恐怕难以活下去。然而就是区区二十一人都已经让张君策应付的有些吃力。 幸亏有武玄霜指点迷津,一语道破天机,武玄霜甘愿为这破阵的引子,可谓是至情至深。 张君策也不负武玄霜一番深情,寻到阵眼,一击破之,阵眼一散,此阵没了中心,在难以维持。 张君策摆开链剑,施展天云宗的剑法,剑花过处,便有一人倒下,眨眼之间伤者十有余人,此阵难以固守,当张君策拉着武玄霜走出飞天剑阵,刘飞燕深深倒吸一口冷气,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张君策护在武玄霜身前,手始终没有撒开,抬头看着刘飞燕,说道:“刘府主还要如何?”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风吹了进来,黑暗里一双闪烁的眸子慢慢燃起丝丝杀气。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来到受伤的邓剑萍身边,伸手将邓剑萍搀扶起来,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伤的重吗?” 邓剑萍看到那双熟悉的手,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来人,虽然面目可憎,心里却很暖,一阵纠结,苦苦一笑,伸手抹去嘴角的伤,说道:“你不应该来的。”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来。你受的苦我来帮你讨回来。”说着,也不等邓剑萍阻拦,迈步走向张君策和武玄霜。 邓剑萍迈步要赶上,可是痛感让她止步,叫道:“你不要去,不要……” 当幽暗变成明亮,来人的身影出现在大众面前,被众人注意到后,各方反应截然不同。 来人出现后仿佛时间都已经静止了,随即便是刀剑出鞘,怒目而视。 “保护府主!”一众乐府门人护住刘飞燕,高剑池,郑飞雄也严阵以待。 可见来人的实力不能小觑。脚步声还有那隐隐杀气,自然也让张君策感到了不安。 更加的护住武玄霜,侧脸看去,嘴里啧啧两声,似是自言自语又是说与他人说道:“今晚看来的确热闹久未露面的人都出来了。哎呀!刘府主啊!你这乐府是真的要热闹了。” 武玄霜也看向来人,不禁有些心绪不宁,因为此人长得也太难看了,囚首垢面,鸢肩豺目,脸皮下有一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温暖时显露出沉思。闪烁着最凶恶憎恨的表情。发怒的时候凶相毕露,身材七尺开外,体形匀称,显出轻捷而非力量。鼻子尖而窄,嘴上胡须浓密,一身褐色粗布衣衫,脚下一双草鞋。 “这人好可怕?”武玄霜轻声说道。 张君策哑然一笑,说道:“的确可怕,但你要是知道他当年可是很风流倜傥,羡煞旁人。呵呵……玄霜你应该知道花浅落吧?” 武玄霜闻言嗤之以鼻,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家伙寻花问柳的登徒子,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为何喜欢。” 张君策说道:“女孩子中还有一位刘府主呢,唉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可惜呀!这家伙的确有美人缘。比起布衣卿相有过之不及。” “切……就他。”武玄霜不屑一顾,直言说道:“他也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和布衣卿相柳三变比起来天地之差。论才学论武艺和君策比那更是不及万一,这家伙我是不喜欢。” 张君策苦笑说道:“玉琢兄是有些不足,有点花心”说着瞟了一眼公输君绝。继而说道:“但为人还是挺好的,朋友久处方知性情。这个人可不比玉琢兄逊色多少。他叫袁则表字行轨……。” 二人说话间,袁则已经到了眼前。张君策冲着袁则一笑,说道:“没想到行轨兄竟然会来。我若猜的没错你应该是知道邓剑萍回来了你才来的对吧?” “不错。”袁行轨毫不避讳的应了,随即目露凶光,说道:“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伤害她。无论是谁伤了剑萍我都不会放过他。”眼神充满了杀机,语气更是冰冷。 张君策泰然自若,毫无惧色,说道:“真是一往情深。行轨兄想杀我?” 袁行轨说道:“我有些自不量力了,但是为了我的女人我也会毫无顾忌。” 张君策朗声笑道:“好,性情中人我喜欢。我想你也看到了原委,事出有因,我也手下留情了,若不然邓女侠恐怕……。你想找我报仇随时可以,不过现在不行,我要带武楼主离开还请行轨兄高抬贵手。” 这时乐府的门人弟子可围了上来,就听一个声音发颤,略带沧桑的人说道:“你们谁也走不了。” 张君策深吸一口气,说道:“走不走你说的不算。” “这里是乐府,怎么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语气生硬霸道。 张君策瞟了一眼袁行轨,苦笑说道:“你真的不该出现。这下麻烦了邓剑萍或许因你而离开乐府了。” 此话一出袁行轨原本怒意转为愤恨和担心,他的一时冲动,没有想到后果。可现在事已至此也无力回天,说道:“那还不是你惹得祸。” 武玄霜闻听,柳眉微扬,毫不客气的回道:“好一个推行责任,栽赃嫁祸。” 袁行轨说道:“大不了我就带剑萍离开这破地方。我看谁敢拦挡。” 武玄霜冷笑一声、说道:“人家邓女侠同意和你走了吗?你这样擅作主张,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话一出口,袁行轨听了浑身的肌肉全是一紧,沉吟无语,一时间呆住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怀抱琵琶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出现让乐府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就连高剑池,郑飞雄都不敢怠慢。 刘飞燕见来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她怎么来了,真是该死,这个女人一来准没好事。看来我的计划要落空……”心里虽然不舒服,但面子上要过得去, 这中年女子含笑对刘飞燕说道:“府主近来可好。只因身体欠佳,许久没有前去探望。”嘴上说着,心里暗骂:“不要脸的,若不是你这个府主之位是我才对。哼,竟敢背着做这些事。若不是我有眼线又被你蒙过去了。乐府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就要夺回来。借此时机我要证明给她们看看我才是乐府的老大。你们跟错了人。” 刘飞燕虽然看不穿中年女子的心,但清楚对方与自己不是一条心,自然而然的迎合说道:“公孙姐姐哪里话来。理应是我去看望姐姐才是。” 中年女子只是轻轻点头,随机不再理会,迈步来到场中,凝视着被围的三人。 张君策并没有多少惊讶,很从容,瞧了一眼武玄霜,眼神交流,心领神会,这才说道:“原来是公孙夫人。”说话抱腕拱手,深施一礼。 袁行轨见到公孙香那一刻,原本就丑陋不堪的脸,变得更加可怖,那双凶残的眼神放出积压已久的杀气,手紧紧地握着,骨骼发出声响,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杀了她。 单说公孙香却也不敢不敬,毕竟张君策的身份在,无论他是天云宗日后继承人还是江湖名头,那都是不一般的存在。 公孙香含笑说道:“张大侠久违了。张大侠近来似乎不顺啊!” 张君策似乎在公孙香言语中听到了一些杂音,淡然一笑,说道:“人生如意事不过一二,不顺心着八九。曲曲折折方是人生不是?” 公孙香点头,将怀抱的琵琶交于左手,说道:“说得在理,不过张大侠想要带走武玄霜恐怕不是很容易。据我所知武玄霜可是我乐府花了十万两救回来的。这可都是我们乐府的血汗钱。你要带走我乐府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事就算有人认了,我公孙香可要讨一个说法。” 张君策含笑说道:“那么我可以双倍奉还。钱财身外之物人只有一个。”说着看向武玄霜。 “张大侠对武楼主的确情深,但你伤了乐府门人。这个面子我们乐府丢不起。既然相遇,公孙香虽然一介女流,久闻张大侠剑法了得,我正好有两位朋友想与张大侠切磋一二如何?” 张君策就知道公孙香这个女人心术多端,闻言说道:“公孙夫人已然有了主意,那么我也只好奉陪到底。” 公孙香说道:“好,爽快!” 张君策身旁的武玄霜轻声说道:“这个女人就是公孙香?” 张君策点头应了一声,武玄霜说道:“听闻这个女人很有手段,今晚出来恐怕不光是为了咱俩吧?” 张君策说道:“那是自然,而今江湖各大门派皆是内斗无穷。乐府也不例外,这些女人看似姐妹情深,背后下刀子的大有人在。当然好女孩也有比如长孙蓉。” 武玄霜眼神微有变化,张君策淡然一笑说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呀!我……。” 武玄霜佯装醋意说道:“你什么?不会是喜欢人家了吧?” 张君策将脸贴近说道:“我不喜欢,有人喜欢,你看那不是来了。” 武玄霜看去,就见长孙蓉和一个男子站在一起,二人神色羞怯,身子拘谨,似乎都在刻意逃避。武玄霜嫣然一笑,说道:“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早已按耐不住的袁行轨跃身而起,口中叫道:“公孙贱人,拿命来!” 一道寒冷彻骨的掌力直奔公孙香拍了下来,公孙香乍觉眼前一花,仿佛眼前数道人影,扑面而来,不禁大骇。 身形一闪,抬手封住袁行轨这一掌,反手用琵琶打向袁行轨肩背,力道强劲,丝毫不留情面。袁行轨收招翻身,用脚一磕。 若不是袁行轨功力深厚,可就这样,脚尖也觉得火辣辣的生痛,方知公孙香手里的是一把铁琵琶。 袁行轨果是知机的,立即退下,以保存实力,哪知公孙香却毫不留情,恼羞成怒,右手舞动铁琵琶,左手也使出乐府独创的拳法,直扑向袁行轨的头面和胸口。 如此一来,尚未与张君策动手,反而和袁行轨杀在一处。 站在一旁的武玄霜瞧着二人的打斗,说道:“这公孙香好狠辣的功夫,不过袁行轨的拳脚也是凶狠,又如两只野兽在搏杀。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此拼命?” 张君策点头说道:“仇深似海,那还是当年的一笔旧账。真没想他们两个在这里遇到了。” 武玄霜应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出手这般狠绝。” 张君策说道:“公孙香应该还没认出袁行轨,不然不会保留余力。” 但见二人你来我往,杀得激烈,杀得死去活来。眨眼间已经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袁行轨拳拳到肉,掌掌绝情,公孙香更是将铁琵琶轮动如飞,嗡嗡作响,怒问道:“丑鬼,你是谁?” “贱人,当年若不是你,我岂能变得今日模样。我要杀了你……。”袁行轨骂道。 公孙香闻听言语,心内一惊,暗道:“难道是他……怎么会……他没有死……。” 袁行轨看到公孙香的脸色变化,那张丑陋的脸,露出一抹怪笑,说道:“看来你认出我了,很意外吧。我没有死,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一心就想杀了你,贱人去死吧。” 公孙香很快从惊讶中,重新振作,冷笑说道:“袁行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既然你没死,那我就成全你。” 就见公孙香将铁琵琶一抱,手指一划,琵琶弦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同时触动那琵琶内的弹簧,一挥之间射,细如牛毛的毒针飞了出来,夜色之下,灯火摇摇,毒针密如急雨,射向袁行轨的头部和周身要害穴道。 袁行轨暗叫不好,急忙拂袖,一道劲风卷起,怒喝一声:“贱人敢用暗器伤我,我前者已经吃过苦头,而今也让你自食其果。” 火光照耀下,毒针泛着寒光,散落在地,落地有声。 武玄霜说道:“原来那琵琶里有暗器。这个袁行轨内力不凡,舞袖之间便可以拨打掉这些毒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见此人功夫了得。” 张君策含笑用手勾了勾武玄霜那温柔的指头,说道:“袁行轨的功夫自然不弱。公孙香这个女人也真是手段卑劣,她的暗器据说是金针淬有奇毒,一经打中,立即贯穿直入,若是不能在十二个时辰内解毒,那么毒素循着血液直射心中,中针人就会毒发身亡,就算中针之初立时解救,用内功闭往脉道,另服解药,再用上好磁石吸出毒针,如此一来耽误了时间,也要终身残废,此暗器极其歹毒。袁行轨当年就是中了她的道变成如今模样。” “他二人为何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之死地!” 武玄霜不知其缘故问道。 张君策看着袁行轨对武玄霜说道:“那都是数年前的事情了。恰好我也在雁门,袁行轨本是雁门有名的公子,为人仗义疏财,心地慈善,加上文武双全。胡元内乱,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争夺皇位,袁行轨被卷入其中,为了躲避胡元追杀,躲入雁门镖局。” 武玄霜说道:“是不是飞雪折家的雁门镖局?” 张君策点头说道:“对,就是折家的雁门镖局。袁行轨竟然以自己为镖,恳求折麟帮助。折麟为人仗义便接了下来,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乐府的公孙肃等人,公孙肃暗中投靠了阿里不哥,知晓了袁行轨的身份,便起了歹念,想要得到袁家的塞上之地,也就是而今这座别院。”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乐府也是如此卑鄙,为了得到别人的东西,这般狠毒。” 张君策苦笑说道:“利益和金钱是欲望的根本。他们在途中设下陷阱,调虎离山将折麟支开,然后公孙香带着邓剑萍,铁银兰还有王玉娘追杀袁行轨。她们几人若是论武功的确不是袁行轨的对手。公孙香便用这毒针伤了袁行轨,将其带到一处地方,严刑拷打,威逼利诱,袁行轨受尽折磨,这期间邓剑萍和铁银兰都喜欢上了他。奈何袁行轨竟然倾向于邓剑萍,却对铁银兰百般拒绝。”说到此,张君策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远处的邓剑萍,又看了看直视他的武玄霜。继而说道:“这袁行轨为何会喜欢这个泼辣性格的女人,铁银兰文静端庄而且很是贴心,真是搞不懂。” 武玄霜耐人寻味的一笑,说道:“文静,贴心?张君策你怎么知道的?”语气里透着不爽。 张君策见状嘿嘿一笑说道:“乐府公认的啊!喂,你别多想啊!我可和她没什么的,况且她已经死在了邓剑萍的剑下。这件事其实也怪公孙香,这个女人为了夺袁家的东西,手段卑劣,但邓剑萍这个女人的确有些让人佩服,后来袁行轨落得如此模样,竟然不离不弃,照顾了整整三年,可见是真心了。” 且不说张武二人闲谈,书归正文袁行轨力战公孙香,公孙香毒针未能奏效,反手又打出一连串的暗器,袁行轨见金光一闪,射出十几个金星来,立即知道这是什么暗器,不禁勃然大怒,脚尖一点一耸身,凌空而起,拔起两丈多高来,举手一掌,一股强烈掌风到处,那金星落地,接着身子一转一折,在空中绕了个弧形,飞掠下来,朝着公孙香左臂一杨,陡的伸长一尺,如健隼盘空,当头攫落,掌形和身法,皆是上层。头顶轰的一声。 那股子压力让她瞬时间难受不已,公孙香觉得自己全身气血,仿佛被一股大力压住,脑门一阵剧痛,五官挪移,堪堪就要丢了性命。 一声断喝:“休伤我家小姐!”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只见两道身影飘来,其中一人右脚向外一甩,疾如脱弦之箭,对着袁行轨的腰眼点去。 袁行轨闻声辩位,暗道不好,只好放弃仇人,先保住性命,翻身跃起,恰好对方的脚也到了,擦着身子掠过。 袁行轨落地有声,心内是不禁又惊又怒又气,狂吼了一声向对方猛扑上去,抬拳便打,一连就是十几拳脚,拳打面门,脚扫软肋,其疾如电。两臂一伸一抓,力道异常。 对方也是拳脚高手,二人你来我往,杀的激烈,猛然间袁行轨双臂一叫力,神力向外一抛,对手直接被丢了出去。 “二弟,小心!”话音未落,站在公孙香身旁的男子跃身而起,凌空伸手拉住被抛起来的人,一转身,稳稳落地。 袁行轨怒目而视,说道:“公孙香咱们的仇还没了解,你过来受死。” 就听救了袭击袁行轨之人那人的人喝道:“狂徒,这里是乐府休得撒野!” 袁行轨一声狂笑,说道:“撒野,对,原本是来扁一顿张君策,没想到冤家路窄。”将话锋一转,道:“竟然让我遇到了公孙香这个贱人,多年之前我被你所害,今日便叫你身首异处。” 公孙香闻言脸色又变得冰冷,说道:“袁行轨你乃是大元要犯,既然没有死就应该苟且的活着,没想到你还敢来。”说着瞧见邓剑萍,气得牙根都直痒痒,心说:“邓剑萍这个贱人我要她杀了袁行轨她竟然敢骗我,混账,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你们两个都死在这里。” 公孙香想罢,提高声音说道:“刘府主你不是一直在找铁银兰吗?你可以问问这对狗男女。”说着一指袁行轨和邓剑萍。邓剑萍闻言脸色大变,咬了咬牙关,却不敢直言,而是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刘飞燕却是不解,一脸疑惑,暗道:“这公孙香又要搞什么鬼。她是什么意思,难道银兰之死和剑萍有关系……?”想着,问道:“不知公孙姐姐何意,还请明言。” 公孙香说道:“杀死铁银兰的就是你最信任的邓剑萍。一个可以杀死同伴的人,又怎么会值得信任。况且她还与我们的仇人袁行轨厮混在一起,是不是有辱我乐府名声?” 袁行轨冷笑说道:“公孙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应该知道。铁银兰的死你才是指使者,要说该死的应该是你才对。” 公孙香含笑说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也不瞧他,反而看向刘飞燕,说道:“府主难道不主持公道?” 刘飞燕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公道我自会判断,而今当下我要的是武玄霜和张君策。”眼神透着狠辣,令人有些惧怕。 公孙香一怔,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刘飞燕一双美丽的眼睛,沉思半晌说道:“剑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站在袁行轨身边的邓剑萍,思索片刻,有些不懈地自语道:“府主,您要杀就杀我吧。放了行轨,这一切的错都是我,让我一人承担就好。” 袁行轨闻言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错在公孙香,要不是她铁姑娘也不会死。” 刘飞燕听着那长而美丽的睫毛眨动了两下,付思片刻,说道:“相比这里隐情不少。我看还是日后再说,今天先拿下张君策和武玄霜才对。” 张君策突然抬首,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刘飞燕。今晚的刘飞燕格外动人,脸颊泛出了一层胭脂之色,微微一笑,道:“我们就在这里,刘府主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把我们困在这里。” 第二十四章 剑斩浮屠 忆回玉顶 上文书讲到袁行轨要替邓剑萍出头没想到遇到了仇人公孙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一想到当年的事情,袁行轨怒气上涌便和公孙香一番厮杀,武玄霜在张君策的口里知道了一些原委。 这公孙香心机颇多,为了争夺乐府府主之位,可说无所不用其极。公孙香为了能够达成自己的计划,开始挑拨刘飞燕和邓剑萍想要借刀杀人,刘飞燕也心知肚明,不想将此事扩大把目标一转看向张君策。 且说刘飞燕听着那长而美丽的睫毛眨动了两下,付思片刻,说道:“相比之下,这里隐情不少。我看还是日后查明再说,今天先拿下张君策和武玄霜才对。公孙姐姐意下如何,不是小妹偏袒剑萍而是不能冤枉了好人。” 公孙香听了冷哼一声,说道:“我看还是府主有意偏袒吧!别忘了袁行轨可是咱们的仇人,难道要放虎归山?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代劳好了。”说着看向身边的两个人。 这二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公孙香的意思,施礼说道:“小姐放心,这个丑鬼交给我们兄弟了。” 这二人亮出兵器,一步一步朝着袁行轨和邓剑萍而去…… 单说张君策突然抬首,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刘飞燕。今晚的刘飞燕格外动人,脸颊泛出了一层胭脂之色,这一举动,哪里逃得过武玄霜的眼睛,武玄霜狠狠地捏了一下张君策,低声说道:“你看什么这么入神。她比我好看还是比我动人?” 张君策微微一笑,低声回道:“你就不能轻点。” “哼,不能。”武玄霜说着故作生气,脸色一板,心里都笑开了花,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无论什么事情都已经不在乎了。 张君策宠爱的看着武玄霜说道:“好啦,别生气了。还是想想如何离开吧!”说着,拉着武玄霜往前走,嘴里威严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刘府主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把我们留下来。” 说着一步一步渐渐逼近,一股强大的杀气,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张君策身上的那股气势。 在不远处的长孙蓉刚要迈步被李若飞拉住,说道:“你不要过去。” 长孙蓉看向李若飞,眼神迷茫,说道:“可是……可是府主会有危险的。” “张君策不会伤害刘飞燕的。而且今晚的局势,那可是风云变幻,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李若飞说着,眼神飘过暗处,那暗处十几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可不想长孙蓉卷入其中。 长孙蓉眼睛里闪着光看着李若飞,心里万般纠结,说道:“但我是乐府的人,我不能……。”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剑器碰撞的声音,尚未等刘飞燕动手,已然有人捷足先登。 原来,黑暗中出现十几个不速之客,这些人穿着打扮便可看出不是一般江湖中人,反而像是宫门中的鹰犬, 为首一人冷哼一声,说道:“张君策你果然还没有死,竟然来到了这里。哈哈……看来你还是逃不掉的。” 张君策一见来人,原来是蒲鲜留哥。恨得心中一团怒火,想冲上去直接将其毙命。身旁的武玄霜见了更是怒恼轻声对张君策说道:“烟雨楼被毁他也在其中。” 张君策说道:“我在玉皇顶也是被他暗算多亏上天眷顾,呵呵……没想到他会来到这里,想必元廷也有大批高手在此,既然如此新账旧账一起算。” 武玄霜说道:“此人诡计多端,而且我……帮不了你……君策……。” 张君策眼神中浓浓的关爱,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余的交给我。” 武玄霜听到这句话,内心温热,心里好感动,眼中含泪,却没有只言片语,也不用多说什么,二人心照不宣。 张君策把脸一正,冷战的看着为首的来人,说道:“都是旧相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我之间只有仇恨,算算账吧!” 蒲鲜留哥一身锦衣,嘿嘿一笑,说道:“如此命大,不过这一回你是走脱不得了。”也不废话,说罢,一挥手用女真语说道:“勇士们,杀了这个狂妄的家伙,让他见识见识我们“铁浮屠”的厉害。”说罢 身边的黑衣勇士,一个个欲欲跃试弯刀出鞘,叫喊着奔向张君策冲来。 如此一来,刘飞燕但是有些心情复杂,她没有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胡元朝廷也有人也去乐府之内,那么说如今的乐府内还会有多少江湖高手,朝廷鹰犬,各方势力的爪牙……一时间反而踌躇起来。 高剑池看出刘飞燕的神色不对,说道:“飞燕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刘飞燕说道:“高伯伯,现在局势越来越对我们不利了。我虽然被册封,那也只是一个面子关系。况且还有公孙香在里面搅和,这潭水恐怕不会清澈见底,。” “事已至此,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看看形势再做决定。”高剑池说着的时候。 张君策护着武玄霜,丝毫没有什么动作,手中的剑平静的毫无波澜,在灯光下清晰的看到那泛着寒光的赤红。 一名勇士如同一匹骏马奔来,挂着风声夹杂着刀的寒气,照着张君策的肩头劈了下去。 待这个勇士惊讶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什么缠住,还未等挣脱,骨断皮开,鲜血飞溅,同时被张君策一脚揣在胸口,人直接飞了出土。 与此同时,又有四人围杀而至,刀光剑影之中,张君策护住武玄霜,反而还可以运剑自如,剑气缭绕,红线满天。 其中一个青年勇士气呼呼的对蒲鲜留哥说道:“他好快,根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我们的刀锋的。” 蒲鲜留哥深知张君策的能力,心说:“此人拉拢不来,必须除掉,剪除一个对手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 再说张君策保护着武玄霜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四人刀锋。 可对手也很快重新合围,再一次进攻,就见张君策轻声说道:“玄霜小心!” 伸手将武玄霜揽在怀里,同时出招,对手的弯刀划下来,张君策一脸的平静,剑锋所至,那人惨叫一声,手臂被斩断,血流如注。 两个女真勇士见同伴受伤,左右奔来,两柄弯刀十字插花的对着张君策和武玄霜砍来的肩头和胸口狠狠地劈了下来,快如疾风,在火光下冰冷的弯刀寒气逼人。 张君策用手揽住武玄霜,身子一转,淡淡一笑,手中剑轻摇一晃,但见两道寒光扫来,手腕一番,用宝剑轻轻一挑,左右一分,两个女真武士的手臂微微一颤,弯刀隔开,同时,飞起一脚,剑锋斜划,这二人连还手都未及,翻滚在地。 张君策望着蒲鲜留哥鄙视之意甚浓 蒲鲜留哥也不得不佩服张君策出手之快,招数多变,暗道:“的确好身手,轻松就将我精心培养的勇士干掉,好厉害,当时玉皇顶若是没有十人之力恐怕也无法取胜。” 张君策毫无惧色,却朗声一笑,对着蒲鲜留哥说道:“这些也不过如此,既然来了咱们就算算账吧”说着,就见一个高大的汉子冲了上来,弯刀扫向胸口,张君策护住武玄霜,二人跃身而起,身子凌空,弯刀擦着鞋底划过。 张君策借力将武玄霜向外轻轻一推,身子在空中一翻,剑光一扫,那勇士只觉得眼前一闪,赤红一片,同时那种钻心的痛,让他嚎叫,再看时双眼被废。 张君策身子轻飘飘落地,复又纵起,接住武玄霜,武玄霜惊呼一声,叫道:“君策,小心!”话音未落,张君策手中剑一动,血光飞溅,手腕一转,剑花撩人,另一个女真勇士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眨眼间蒲鲜留哥的手下伤亡殆尽。蒲鲜留哥的眼神迎上张君策那双冷目,不由得心下一寒,回想起一年前的泰山玉皇顶……。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天有多云,深秋的风让人有些迷醉还有伤感,片片落叶卷起。不过阳光还是很温馨的。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眼中浮现出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园林寺庙。 这庙宇可谓是富丽堂皇。仙境圣地——泰山,已然在脚下。张君策一脸的憔悴,自从那一日得知武玄霜被人掠走,踏遍千山万水。去往大都,可是依旧渺无音信。 张君策思念之情只能赋予笔墨,在客栈墙壁之上,文不加点,一笔而就,写下了: 晚春雨。寂寞后、枝枯无数。满庭晓风随处。且留住。 你人故。我影瘦、天涯可赴?江城惹人悲苦。怎回顾! 无处。那堪荒草路。看归雁去,独自旅、落叶风催舞。 任东西北去分离,落了君自渡,忆来憔悴几许。别离之苦。这怎难圆,古道黄昏落暮。纵然万死寻卿诉。 醉酒沉迷之时,就听到街上有人唱道:“小溪桥,两边摇,行人上,路人停,白衣人,向东行,恩恩怨怨几时明。小溪桥,半边倒,行人下,路人少,白衣人,情难了,一身红花血锦袍。” 随即就见窗前站着一个乞丐花儿,冲着张君策嘿嘿一笑,伸手丢出一封书信而至,张君策本能的接住,当再看时乞丐踪迹皆无,当打开书信一看,言说若要武玄霜赶奔泰山玉皇顶处。 张君策心念武玄霜,又怎么会管它是真是假,次日登程,一路东行…… 来至山东地界巧遇好友“小义士”冯平。 二人在酒馆把酒畅谈,冯平说道:“伯符兄,你真的要去泰山。我想这定是他们的诡计,你可要三思而行。” 张君策饮了一杯,说道:“无论真假这一遭我都是要去的。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冯平提醒说道:“可我听说最近泰山有好多神秘人出现。恐怕都是为你而来,你还是小心为好。” 张君策点头应道:“多谢冯兄相告,君策自会小心。” …… 就这样,二人匆匆相聚,草草而散。张君策继续向着泰山而去…… 古人曾说“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姿”就是称赞泰山,这座巍然屹立在九州之上被灌为五岳至尊的大山,今天在张君策看来更是威严与壮丽。 古人盛赞泰山“方古此山先得日,诸峰无雨亦生云”泰山依偎四面环水、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仰望天际,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峰高岭,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天空相接,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就见山道上张君策一身白衣,青巾裹头,一双忧郁的眼神,看着巍峨的泰山,手里拿着一壶上好的竹叶青,沉香的酒味似乎陶醉了他那思念之心,但是这酒又怎么让人永远沉醉?谁又会和此时的张君策心情一样?或许是那被困禁地的武玄霜吧。 一步一步登上了主峰,泰山玉皇顶。越向上走越感觉凉意浸心,仿佛这个神山已然被一层迷雾所笼罩。登上玉皇顶的那一刻,心应该是百味杂陈,眼前站着却是十个男女,每个人都有一股杀气,令人生畏。 “他真的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看来为了武玄霜他真的不怕生死?” 女子说道:“的确是一个痴情之人,不过这个人我也会喜欢吧。” “哼,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般见异思迁。” 女子不满的说道:“见异思迁,呵呵……这样的男人这个世间还有几个,为了沐婉然只身五台山,为了武玄霜独来玉皇顶。你说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 “可惜呀!你却也只能想一想,人家可是看不上你的。”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们还是去告诉他们,张君策来了。” 再说张君策手中只有一坛美酒,没有佩剑,早在分别时,就见沐婉然的兵器,落羽弩和墨芷剑交给了武玄霜。而武玄霜却将自己珍藏多年的赤蛟链剑为信物赠之。 张君策醉眼迷离来到离那十人不远之处停下了脚步。 看着对面的十人冷笑说道:“你们十个是来杀我的?武玄霜在何处?” 为首之人冷冷一笑,这个人身材魁梧,一身番僧打扮,紫眉虎目,手里拿着一对锯齿金轮,说道:“想要见武玄霜可以,听闻张大侠手里有金国宝藏。你只要交出来我们可商量。” 书中按笔交代:这十人分别是:番僧巴渝望,蒲鲜留哥,林枫儿,高欢,石中玉,爱喇图,耶律秀峰,老道清明子,夏美娘,蔡宏。 张君策狂笑一声,说道,“原来是为了宝藏,好,那都是身外之物,让我见一见武玄霜咱们好商量。” 番僧巴渝望的目光很是冷,冷的让人浑身都不由自主的发抖,说道:“嘿嘿,没有诚意。” 张君策深吸一口气,将酒坛内的酒喝干,心中依然猜到中计,但是也要来,说道。 “诚意,你们的诚意又是什么?” 话音未落,其中一人怒喝,仿佛心中的怒怨已经无法控制,那双眼神能够杀你一千次一万,冷冷一笑哼道。“张君策别来无恙,这玉皇顶就是你的埋葬之地。” 张君策一见原来是老朋友,说道:“高欢,呵呵……你也投靠了胡元,做了他们的爪牙。真是冤家路窄,你们没有诚意,那我还是下山喝酒去。”说着就要转身历来,这是个人怎么会让张君策离开,今天的目的就是取其性命。 “想走,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未等高欢出手,一旁的一个黑脸汉子,抡刀而上,张君策闪身避开刀光,看了看,说道:““西北狂沙”石中玉,你也在。好好,正好咱俩还有一笔账没算。” 这泰山玉皇顶,十大高手皆和张君策有着说不清理还乱的关系,他们的目标都是要杀了张君策。 张君策暗道:“幕后主使是谁,这些人十有七八都是我的仇家,能够把这些江湖败类聚集在一起,可想而知他们背后的人非同一般……”心里想着,可不敢大意。 书要简短,十大高手力战张君策,将其围在当中,起初还是一对一,后来干脆齐上。十个人个展兵器,施展平生本事,就听到刀剑相撞擦出火花,檫肩而过,在擦肩后同时转身各挥出一剑又是相对。 高欢手腕一转身子翻转在空中刺向张君策心口,张君策横剑在心口,向后一弯头挨到地上,剑擦着张君策的剑而过。 十大高手轮番对付张君策,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来我往,游龙翻转,张君策剑招飘逸剑势灵动,妙到好处。 那番僧巴渝望用金轮一架,笑道:“好一招“流云飘雪” 。” 张君策宝剑一递又是一招“峰回路转” 就这样张君策游走在十大高手之间,时而剑指林枫儿,时而刺向石中玉,飞起一脚踹向耶律秀峰……在这玉皇顶打斗起来,各施展自己的平生本领,但见:剑光萦绕,凭风旋转如意行。点点剑光暗铺陈,前前后后黄金乱。花随叶追不离弃,飘逸飞遮剑中技。 张君策把自己的剑招运用到了极致,你来我往。令十个人也都是暗暗称赞,此人的本事不同凡响。身形变化飞腾,对方十人更是,分而和,合而散,刀枪剑戟亮亮飞腾如闪电。令人不寒,丝丝冷气逼人,条条杀雾空中见。生死一搏,剑扫似风,招招难防。衣袂清卷。举剑掀翻,腿脚振开尘沙起。招招试试恰到好处,闪展腾挪。仿佛尽是自如。 话说这一番厮杀转眼之间已经打斗七十多合,十个人却很难降服张君策,杀了个不分胜败, 张君策心道:“不能再和他们纠缠,我还不想死在这里。武玄霜我还没有找到,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这笔帐日后再和他们算。还有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们要金国宝藏,哼,痴心妄想……。” 十个人围攻张君策,打的正兴起不分上下的时候,张君策虚晃一招,迫使夏美娘向旁一闪,借此机会张君策身子轻飘飘落到尘埃,看了一眼十人,嘴角一抹冷笑说道:“这里好像很乱,我到有一处好地方,你们可敢随我来?” 说罢,张君策纵身而起,十个人一见张君策要跑,番僧巴渝望叫道:“别让他跑了,追……” 随后,双方一前一后,你追我赶,每个人的身法都有独到的本领,轻功都是独步武林,一行人向西而行……。 且说这一行人来到的乃是泰山长寿桥和黑龙潭附近,是泰山西路风光的精粹所在地。长寿桥横卧黑龙潭的上方,桥身长八九丈,横跨西溪,桥面形如弯月,犹如长虹卧波一般,碧水潺潺,鸟雀轻鸣,两侧则是悬崖峭壁,立石陡峰秋叶飞舞,与神山碧水相辉映,显得玲珑别致,分外美观。 就见有一横跨两岸垂直河谷的浅白色岩带,好像一条白色纹带绣于峭壁边缘,因被长年流水的冲刷,表面光滑如镜,色调鲜明,十分醒目。越过它稍有不慎,即会失足跌入崖下,落谷身亡,故名之为“阴阳界” 当张君策踏上木桥的时候,那十个高手也围堵而至,其中番僧巴渝望,眼露凶光,跃身凌空渡水,人已经立在桥中央拦住了去路。 张君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时也运也命也!本想相安无事,怎奈翩翩背道而驰,唉!我只不愿再起波澜他却要来真是无可奈何。” “哼”番僧巴渝望一笑“张君策你还往哪里走,这里的确是一个送你上路的好地方。你若是交出宝藏还能饶你不死。”说着,双手一合,那据查金轮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可以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无形的力道扑面而来,仰首看着张君策,眼神中透着杀气还有怨恨。 张君策稳住心神,手中剑一圈,在阳光下泛着赤炎,说道:“番僧想要宝藏可以呀!我要武玄霜,只要你们把武玄霜交给我,我可以用大金宝藏来换。” 蒲鲜留哥在一旁说道:“大师别听他的,这个家伙诡计多端,还是杀了他,提着他的人头去见陛下。” 石中玉恶狠狠的眼光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场杀戮,那场杀戮对石中玉来说记忆犹新,自己的亲兄弟死在了那里,被张君策一剑毙命,而今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张君策深邃的眼神面对十位不同门派的高手毫无惧色,反而淡定如水,冷眼看着身前身后的十人,嘴角浅浅的笑意,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反倒让在场的人不知所措,隐隐错愕。 林枫儿点指张君策说道:“张君策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啊!我奉劝你休要再起刀戈,只要你交出宝图,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若不然……。” 张君策冷哼一声,说道:“若不然又如何?既然你们找上门来,我也不过手上再沾一些人血罢了。”那股子傲视天下轻狂的表情,让十人很是讨厌,但是这份轻狂却是真真存在的。 高欢舞动手中的剑,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还要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们无情。”说着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 “唉,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虚伪,哼,高欢你这个淫贼,既然你愿意为胡元做鹰犬,那我倒不如送你去宫中伺候那些宾妃。”张君策直视高欢说道。 “张君策,你……”气的高欢怒不可遏。 张君策冷冷一笑,说道:“我说错了吗?你们无非就是为了宝图,哦,不,应该是那指使之人的好处。可是你们也应该知道,不是好拿的,武玄霜到底在何处?” 耶律秀峰将手中长剑抽出,嘴里说道:“一起上,杀了他!”心中却想:“就算张君策本领再高,剑术再强,却也单身一人,总敌不过我们十人!况且还是在这桥上。”有恃无恐的看着张君策。 尚未等其他人出手,张君策身后的石中玉,一抖手中兵器砸了过来。张君策听闻身后恶风不善,身子一转,步踏九宫,绕将到了石中玉身侧,抬手就是一掌,石中玉连忙一个鹞子翻身,避开这一击。 与此同时左右攻来夏美娘和蒲鲜留哥,一人一口长刀,挂定风声搂头便砍,张君策矮身同时手中剑一抖封开二人的刀力。 快如闪电的唰唰两剑,将蒲鲜留哥,夏美娘迫退数步,蔡宏本想借机用铁杵暗算张君策,可是却适得其反均被张君策挡开,朗声说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如果这样你们也只有去阎王爷那里领赏去了。” 第二十五章 阴阳木桥 崖山七怪 这玉皇顶上一番厮杀,张君策力战十大高手,不分胜败。 张君策转念一想,不与恋战,抽身而走,十大高手紧追不舍。你追我赶。来到了一处名叫阴阳界的地方。 十人再一次将张君策围在木桥之上,桥下便是万丈深渊。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张君策在这木桥上,移形换位,独战十人。你来我往,杀的天昏地暗。雾气昭昭,寒风呼啸,只听得兵器交鸣。 高欢喝道:“好狂妄!受死吧!”说着二次抡剑扫来。 张君策笑道:“高欢那我就成全你。”话音未落,但见高欢的长剑点向肩头要穴,张君策脚步转动,剑锋擦肩而过,张君策手中剑却是毫不含糊,笑声未绝,只听得“唰”的一声,高欢的胸口已中了一剑,血如泉涌,本就此做罢的,哪知道张君策心生杀意,另一只手,二指猛戳,一声惨叫,高欢的双眼被抠了出来。同时一脚踢道下身,人直接飞了起来,仰面朝天落了下去,人渐渐不见了……。 张君策的眼神,开始慢慢有了杀意,深邃的眼眸,带着恨意,吓得其他人都面色突变,只在霎那间,动作之快,手段之恨足令人生畏,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番僧一见,狂吼一声:“别愣着都给我上!”说着怒不可遏的骂道:“张君策让我来领教一番,看我金轮取了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高兄的亡灵。” 张君策将手中剑一震,那赤蛟链剑笔直,泛着血光,轻叹的说道:“要我这颗人头的又何止你一人,只不过还没有人拿得去。你要想拿的付出代价。” 番僧巴渝望迈开大步,舞动双轮,喝了一声,凌空纵起,“张君策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受死吧!”随着一声怒喝,手中金轮便以飞出,快如闪电,急似暴风奔向张君策。 张君策与这番僧过招已然知道对手的实力,哪里敢有什么大意,脚尖一点腾空而起,金轮掠鞋底过去,那余力都让张君策觉得刺骨。金轮旋转打了一个弧线飞了回去。 双脚站在木桥的栏杆之上,木桥摇晃,险些不稳,张君策又是一个纵身翻落,落到一丈处,脚还未稳。 番僧的第二招跟进劈来,张君策急忙宝剑横空一划,竟要硬生生来接巴渝望的猛力。 张君策虽然明知这样对自己不利,可是他却想验证一下这个番僧的实力。 当金轮和宝剑相撞之时,巴渝望的力道已经传遍了张君策的全身,震得手臂发麻,身子颤抖,险些将宝剑撒手,硬提内气,护住全身,反手一剑,剑去若游龙,尤似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势将金轮移开,抽身而出。 巴渝望被张君策这一招反击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后退数步,立身站稳时只觉得手臂微微发凉,不知何时张君策手里的宝剑划开了自己僧衣,一道裂口,鲜血溅出。 巴渝望也是一个狠人,张君策持剑看着他伸手将僧衣衣袖撕破,缠在伤口处,心说:“这个人的力道绝非常人,方才的一击虽然未用全力,我已经感到了窒息这是从未有过的。”想着,紧紧地握住宝剑,运行内气,手才慢慢复苏。 巴渝望包好伤口吐了一口,也不得不佩服说道:“果然名不虚传,剑法出神入化。” “你的力气也可力举千斤。”张君策含笑说道。 巴渝望大喝一声,跨上一步,抡起锯齿金轮,跃起力劈华山砍了下去,这一次巴渝望用了十分力气。 劲风欺身,那种感觉令人窒息,张君策既已知道巴渝望的实力,这一次可不敢在轻易抵挡,只好躲闪,金轮来势凶猛,张君策向旁而起,微微侧身,金轮在眼前划过,发丝被力道削去一缕,飘散在空中。 “咔嚓”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为之一颤,木桥上被砍出一条长长的裂缝,木絮四溅,桥面晃动,张君策身形凌空,用脚尖一点,站在了木桥栏杆上。 手中宝剑一横,看着木桥上的残痕,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说道:“虽然招数都是笨拙,杀伤力却不可抵挡。这番僧硬功超强,足以令人畏惧三分,面对一个力道比你强的对手,你只有使用巧计胜过他。”正想之际。 巴渝望跃身而至,手中金轮横扫千军来砍张君策双腿,寒风卷来,杀气蔓延,无奈张君策只好登云移步,穿上半空,“嗡”的一声,耳轮中听到了栏杆折断的声音。 当张君策飘落在对面的栏杆时,桥又开始晃悠起来,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唯有这个番僧,转身,展臂,跃身而起,双手捧着金轮力劈下来,嘴里喝道:“受死吧!” 张君策忽觉得背后有劈风之声,来势极为劲疾,无奈只好向旁一跳,用手中宝剑虚挡一下巴渝望的金轮,脚尖未稳,就觉得木桥一晃,身子向下而去,心说:“木桥竟然被他劈断,力道之强恐无人能及。”身形闪动便跃上岸边。 一声怒吼,巴渝望和其它几人,尤其是哪道人清明子,仗剑大步流星赶了上来,叫道:“张君策你不是号称第一剑客吗,为何不敢与我真真正正的一战。”清明子也是虚张声势,若是只有他自己恐怕早就吓破胆了。 张君策看着二人气势汹汹而来,方才巴渝望的爆发力让其心有余悸,心念一动暗骂:“呸,一群不要脸的家伙,以多欺少,与你正面交锋?就算我再厉害也尝不到半点便宜,只能两败俱伤,现在的我可不想就这样死去,我还要去寻武玄霜一个我放不下的人。”想着,说道:“只要能让你不再缠着我,我可不会在意任何手段哪怕是卑鄙的。” 此时业已感到了有强敌袭到,而且这一枪也正是对准自己的背心要穴点来。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袭来的一招,攻其不备,张君策心中一震,暗想“偷袭我之人好深的力道,此人是谁?前有恶狼当道,后有猛虎来袭,今天恐怕要凶多吉少。” 无暇再去多想,且先对付背后的敌人。随即张君策将手中长剑一挽,一招苏秦背剑,这一招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一念而动全身,剑招立即发出,反手一撩,剑尖轻挑袭来的一枪,不偏不倚的拦在中途,登时把这偷袭的一招化解掉,偷袭之人也是大出所料,本以为这一招不折其性命也损其体肤一二,可是丝毫没有伤到分毫。 偷袭之人稳住身形,枪杆一横,正要再次突袭,哪知张君策脚跟一旋,转了半个弧形,剑势翻卷一招“斩龙劈水”,压向偷袭那人。 偷袭之人急忙举银枪向外一封,只听得“当”的一声,火星蓬飞,偷袭之人斜跃翻身掠出一丈开外,站在悬崖边上。 张君策也被震得手臂微微发麻,也不禁上身一晃,沉气之间稳住身形。 随之而来的巴渝望来将金轮在手中一挽,叫道:“张君策去死……” 那道人清明子,一双恨意的眼神,寒光中毒辣异常。突然脚尖一点身法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张君策抗住巴渝望,清明子嘿嘿一笑,说道:“张君策我就送你给我弟子陪葬去。”抬手就是一掌,掌风快似疾风。 说来也巧正好巴渝望转将过来背对着清明子,本来这一掌打的是张君策,可当看清是巴渝望时,为时已晚,清明子用了全力一击,势头强劲,收力不住。 番僧被打的骨酥脏裂,双眼暴露,身子前倾,锯齿金轮划向张君策。张君策一见哪里敢怠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能的指尖点剑,闪电一般穿过巴渝望腰间刺向道人清明子。清明子功夫虽然堪称一流,奈何对手是张君策,一剑正好划在了清明子的腰间,一声惨叫,同时一拳打在巴渝望的胸口,震得巴渝望倒着飞了出去,清明子受伤被其一撞,站立不稳,脚下一滑,跌落木桥掉下深渊。 当蒲鲜留哥迎上来的那一刻,他看到张君策的眼神,变得血红,那眼色足可以将其杀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 “你在想什么?玉皇顶一战,你竟然偷袭我,还有林枫儿暗器伤我,若不然你……恐怕已经不可能站在我面前了。”张君策冷声问道。 这声音将蒲鲜留哥从噩梦般的回忆里走了出来,本能的倒退两步,看向张君策,说道:“的确,你的确很厉害。不过今晚你想带走武玄霜全身而退,恐怕没那么容易。” 张君策嘴角微动,说道:“哦,你还有什么手段?” 蒲鲜留哥说道:“你可知道这乐府山门外你的仇家可不少,他们知道你在这里会怎么样。而且朝廷可是重赏要你的命。江湖杀手,绿林强盗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你这块肥肉难得的很。况且而今武玄霜功夫全失她也帮不了你,反而给你带来诸多不便。张君策你若放下武器跟我走,我可以保你一命,让你和武玄霜余生安好如何?” 张君策紧紧握着武玄霜的手,说道:“哼,就算你们都来那又怎样。只要我张君策还有一息尚存就不会让你们伤了玄霜一分一毫。” 武玄霜却心有余悸,她不想张君策为了自己搭上性命,但她也清楚张君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言出必行,心情复杂而又矛盾。 张君策似乎看出了武玄霜的顾虑,说道:“我已经失去的太多了,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纵然刀山火海,炼狱魔窟,我都要陪你。” 武玄霜闻言禁不住,眼含泪水,千言万语也不能表达此时的心情,点首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共进退,若是能活着出去……。” 武玄霜话未说完,张君策说道:“若是活着离开乐府,那我便明媒正娶。” “哈哈哈……好一个你情我浓,这乐府真是热闹,如此热闹我也来凑一凑。”说话之人手里摇着链子锤。 身后还跟着六个人,这六人长相不同,衣装各异,每个人各拿一种兵器,嘻嘻哈哈的来到近前。 张君策一见这七个人苦苦一笑,看向蒲鲜留哥,说道:“这几个人都是你请来的?” 蒲鲜留哥也不否认,说道:“我只是告诉他们张君策或许会在乐府出现。” 张君策点头说道:“妙计妙计。你的确诡计多端。” 武玄霜低声问道:“这几个人看来来者不善,他们是谁?” 张君策耸肩说道:“他们就是麻烦,江湖上都叫他们“崖山七怪”是七个令人头疼的家伙。” 武玄霜听到崖山七怪的时候不禁心头一沉,说道:“这七个人就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崖山七怪。每人都有一身绝学功夫,兄弟七人老大海袁,老二海常,老三海珠,老四海杨,老五海戴,老六海马,老七海贵。非恶非善,全凭一时兴起。” 张君策反而坏笑的说道:“你不觉得这七个人的名字很畜生吗?” 武玄霜冰雪聪明,闻听,稍微一回味,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还真是畜生一群。” 话音未落,就听海贵奸笑的说道:“二哥,你说咱们怎么做吧。” 老二海常晃荡着脑袋,手里的链子锤舞动如飞,说道:“当然是抓了张君策,嘿嘿……瞧见没,那个就是武玄霜,啧啧,真真的美人胚子抓回去给咱做嫂子。” 张君策那双冷冰的眼神,直接看向海常,说道:“你的嘴似乎有点不干净。” 海常还真的有些不敢去看张君策的眼睛,怪笑一声,说道:“张君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兄弟就是来取你性命,然后带走武玄霜。” “你们认为会杀了我吗?”张君策看着海常问道。 海常得意的一笑,说道:“那你又认为我们兄弟会败给你吗?的确你很厉害,可是你已经消耗太多。”说着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心领神会,围了上去。 “哈哈……”张君策看着围上来的七人,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七个畜生是不是很凶残。” 站在身后的蒲鲜留哥说道:“你们几个还等什么,杀了张君策金银还有武玄霜都是你们的了。” 武玄霜怒视着蒲鲜留哥,骂道:“好卑鄙无耻。” 蒲鲜留哥一笑,说道:“我要的只是结果。” 在蒲鲜留哥的催促下,这七个人围拢上来。 周围的人各怀心思,刘飞燕见了瞧了瞧高剑池说道:“我们要不要……?” 高剑池说道:“他们是朝廷的人,咱们还是看看吧,得罪朝廷那可是灭顶之灾。” 刘飞燕心知肚明,自然没有回应。 另一面公孙香指派的二人已经和袁行轨厮杀在一处,邓剑萍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心绪不宁。 长孙蓉和李若飞也没有过多举动,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默了。 再说崖山七怪围住张君策和武玄霜。一个个跃跃欲试,抽出兵刃,火光下闪耀着道道寒光。 老七海贵说道:“大哥我们还废话什么,杀了便是,嘿嘿……。” 海袁将手中大铁刀一抖,说道:“张大侠没办法,今晚也许就是你的死期,放心,每年的今日我们哥几个会为你烧点纸钱。” 话音未落,链子锤飞身而过,同时点钢枪三点一扫,宽刀劈头砍下。 张君策不敢硬敌,护着武玄霜闪展腾挪,躲开了七人七种兵器的进攻,脚尖轻轻点地看着崖山七怪。表面很沉着,但是心里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七个高手! 躲过七人的共同攻击那也是侥幸与运气。加上为了保护武玄霜,不能施展全力,这让被保护的武玄霜心里很是难受,轻声说道:“君策,不要管我了,你这样会……” ““崖山七怪”虽然厉害!但是比起你来我更在乎你,今天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会为你流尽最后一滴血。”张君策说着,手里将竟然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 “卿卿我我,真是缠绵,不过马上就送你们去作伴。”海戴瓮声瓮气的说着, 七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包抄围攻,张君策深深吐了口气,眼见链子锤砸来,身子向旁一躲,冷冰冰的双钩扫向后背,为了不让武玄霜受伤,将其紧紧护在怀里,同时一招“倒踢紫金冠”将双钩踢开。 身子好似叶子一般翻在空中,这时海杨手里的软藤棍由下向上挑来。张君策借力手腕一缠,链剑如蛇,脚步闪移,速度很快,剑锋直刺。 海杨连忙倒退,横软藤棍来挡。一旁的海袁一见上前来相助。挥刀砍来,张君策身子一低,脚下一扫。避开刀刃,同时踢向海杨,海杨一个没留神,被张君策扫趴下。海袁一看来护兄弟。 就这样张君策一人力战七怪,护着武玄霜,施展剑术,在这里打了个不可开交,转眼间就打斗了三十几个回合。 张君策凭借一股真心,将本事达到顶峰,丝毫没有处于下风,但是这兄弟七人也是越杀越勇。时间一长张君策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些闷闷的感觉,隐约知道自己的旧疾可能发作了。 方才内力过于消耗导致寒毒散开,隐隐作痛。又坚持过手十几招,寒毒刺心,张君策微微手脚慢了些,一个没留神,竟然被海戴用剑将衣衫划开,一道血痕出现。 张君策稍微一迟疑,链子锤照着前心猛扑过来,心念武玄霜,伸手一推,脚步侧移,动作迟缓一些,正打在肩头处,火辣辣的痛,张君策硬咬着牙,汗珠子滴滴落下,眼睛都浮现了泪花,刺骨钻心,顿时脸色苍白。却对武玄霜说:“我不会丢下你的,哪怕死……我也要……死在……” “君策……”武玄霜惊叫道。 正在吃痛的时候,海杨的点钢枪便刺来,狂笑道:“去死吧!” 武玄霜猛地扑来,叫道:“君策,小心……” 就在这危急关头,就见两道倩影落下,其中一人,身法敏捷,手中短刀翻转,将海杨的枪撞开,横刀护在武玄霜和张君策身前,急切的叫道:“叔叔,你没事吧!叔叔,我是张倩啊!叔叔……” 武玄霜将受伤的张君策抱在怀里,泪水扑簌簌流了下来,看着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的张君策,内心痛的如同刀割,轻声唤道:“君策,君策……君策你怎么样,君策你醒来醒来呀!” 所有人都是一惊,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解救张君策和武玄霜,更没想到是两个少女。所有人都对这两个女孩子产生了好奇,不知道又是哪一路的高手。 在灯火之下看得清楚来得正是张倩,一丈开外站着一位二十左右,清新出尘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把戒尺,看着七怪,说道:“以多欺少,你们要点脸不。而且还打了我的人。你们真是没把我天云宗放在眼里啊!”说话的正是于尧尧。 崖山七怪起初一惊,尤其是惊讶张倩的出手,竟然可以硬生生挡下海杨的一枪。其实这也是张倩出于情急之下的爆发。 书回正文,七怪先是一惊,当看到眼前出现的两个女孩子时候,海杨脸色有些难看,说道:“哪里来的小娃娃,滚开!” 张倩的眼神中透着野性,看着眼前的七怪中的海袁,海戴,海贵说道:“找死!” 张倩手中短刀一晃,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滑步漂移,身法如电,支刺打伤张君策的海袁。 海袁却没想到这少女身法如电,眨眼便到近前。 眼前刀光阴冷,海袁只得避得此招,一声厉喝:“黄毛丫头,你敢坏我好事,挡我财路,要你命!” 张倩柳眉一挑,眼中带泪,怒恶的说道:“那你就试试,看看我怎么宰了你。” 这一边张倩抵住海袁,另一面海贵和海常却盯在了于尧尧身上。于尧尧手里拿着戒尺,迈步走到武玄霜和张君策身边,关心的问道:“伯符小哥怎么样?” 武玄霜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了一眼于尧尧,泣不成声,于尧尧心里也是难受,看不得这个场面。 就在这时,海常轮着链子锤,说道:“你方才说什么?” 于尧尧瞪了一眼海常说道:“你们几个不要脸的,欺负我们天云宗没人是吗?打我天云宗的人,这笔账可不能就算了。” 海常打量一番于尧尧,发出一阵冷笑,说道:“我以为天云宗都是什么高手,怎么天云宗都已经没落如此,让两个小娃娃出来,哈哈哈……。” 于尧尧哼了一声,说道:“打你本姑娘就够了。哥哥刚教了几招,正好那你这个大丑试试我的新招数。” 海常却也没把于尧尧放在眼里,于尧尧可不会在乎什么江湖礼节,手中戒尺一摆,身法电闪,直奔海常而去。 海常起初没有在意,但是于尧尧的身法,动作,招数,比之前要有所进步,蓦却疾风袭体,猝然间,戒尺打来。 海常闪身,轮动链子锤能扫,刮着风声,呼啸而至。于尧尧身法敏捷,一闪身避了过去, 回首一看,就见又有两个家伙,海马,海戴左右夹击,不由得心中一寒,嘴上却说道:“看我打烂你们的脑壳。”说完,手中戒尺,寒虹一闪,刷的一个盘旋,反手一卷,竟然将围攻的二人一牵一引破了招数。立将对方兵刃卷出了手。 随即凌空挥动戒尺,倏然翻身,戒尺已然抬起,斜斜的,缓缓刺出。 就这样,在这乐府别院门前,几处厮杀异常激烈。 武玄霜两眼中满含泪水和幽怨的情意,深深地凝视在张君策的脸上,一眨不眨,心痛,自责,仿佛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自己。 突的,一道身影逼近,手中的兵刃泛着冷芒,叫道:“送你们上路!” 武玄霜闻声并未有所举动,心里难受,加上怀里的张君策不知生死,万念俱灰,心道:“既然你我命运多舛,那我便陪你赴了黄泉,路上结伴而行,来生我还要在你身边……。”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但见一道剑影,剑锋一震,震起一团剑花,随即偷袭之人被一股力量掀飞出去。 剑影中一人而至,腾身而起,直如鹰穿林,掠波巨鸟,倏然从人头上飞过,落在场中。 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之时,有人认出来人,来的正是高润高玉泽,身边还跟着一位气质不凡的女子戴羽彤。 “这么热闹,看来我还没有来晚,刚刚好。”高润说着瞧了一眼偷袭之人,继而说道:“卑鄙行径,你真是不要脸。”说着来到武玄霜和张君策近前,询问道:“伯符怎么样?” 身后的戴羽彤上前搀扶武玄霜,说道:“武楼主不要过于悲痛,张大侠不会有事的。” 然而另一面的于尧尧被海马,海戴夹攻,这两个人也的确有些本事,海戴 长剑飞舞,凌厉无匹,剑招出手,快如闪电,且又怪诞异常,刷刷两剑,直奔于尧尧的心口和肋下。 于尧尧见事不好,收招用戒尺一挡,眉头一皱,手腕一翻,戒尺斜拍,趁这空隙,往外飞纵。 没想到海马身形快捷,于尧尧身形刚起,他已随着纵到,手中兵器点向于尧尧要害,—脸冷漠,两眼充满了恶毒与腾腾杀气,冷冷地道:“小丫头受死吧!” 于尧尧连忙用戒尺封挡,但是海戴策应,致使于尧尧有些手忙脚乱,情急之下,忙中出错,给了海马机会,剑锋斜扫,于尧尧惊呼一声,血花四溅……。 第二十六章 欲离虎穴 又遇强敌 就在张君策与武玄霜命丧当场之时,两道倩影跃出,短刀抵住银枪,护在张君策和武玄霜身前。 张倩怒目而视,于尧尧横眉怒骂,双方话不投机,杀在一处。 且说于尧尧自从安心和哥哥学习武艺,有了些进步,力战崖山七怪中的两个也没有惧色,双方你来我往杀的激烈。 然而于尧尧毕竟经验不是丰富,阅历尚浅,一着不慎,被对方钻了空子。 海马剑锋直刺于尧尧要害,于尧尧本能闪躲,奈何海马的剑来势汹汹,吓得于尧尧叫道:“哎呀!混蛋,看我打你。” 可是剑锋以至,那破风的劲道,让于尧尧近乎感到了死亡,把眼一闭,心说:“完了,这回是不是会死……。”脑海里浮现出了张珺雅的身影,嘴里呢喃道:“哥哥……” 可就在这时,身后一只温暖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同时,那把戒尺,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向下一挡,推开剑锋,反手一撩,海马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手臂被戒尺硬生生斩断,鲜血淋漓,惨叫响彻院落。 于尧尧在惊恐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她的哥哥张靖张珺雅。 张珺雅一脸平静,只是轻声说道:“你没受伤吧!” 于尧尧眨着眼睛,眼中含泪,摇头说道:“哥哥……哥哥……。” 张珺雅安慰怀里的于尧尧道:“不怕,哥哥在呢。” 于尧尧点头说道:“哥哥会一直护着我的吧!” 张珺雅轻轻点头说道:“会,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 同时,崖山七怪被震惊了兄弟被人只是轻轻一招,废了一只手臂,一个个怒气上涌。 “兄弟……”崖山七怪几人惊呼 海戴失态地狂啸一声,给人一种莫明恐怖之感,怒道:“我杀了你。” 越身而起,直奔于尧尧和张珺雅而来,速度之快,想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可下一秒,海戴顿时有如万箭攒心的痛。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怎样的手法,只见一道光,人已经飞出一丈开外,重重落地,掀起一阵尘土,血流不止,痛的满地翻滚。 站在武玄霜和张君策身边的韩柔,小脸嘟嘟着,看着师父怀里的于尧尧,把脚一跺,温怒愈炽的脸上掠过一抹红晕哼道:“师父就是偏心,于尧尧你……哼,气死我了……。” 温情见了用手一拉韩柔轻声说道:“不许放肆。” “哼……”韩柔瞪着于尧尧,可是她知道也只能发发牢骚,师父心里只有于尧尧,樱唇一撇:“谁希罕,哼……。” 就在韩柔醋意上涌的时候,崖山七怪又有两人被张靖废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张靖面无表情,眼神里是浓浓杀意,看向其他人,说道:“欺负我天云宗的人,欺负我的人,我会让他知道痛,痛彻心扉。” 来人正是张靖张珺雅,那么说他们又是如何来到这里。事情还要从于尧尧说起,张珺雅为了救于尧尧受伤,只能暂且留住雁门关,每日里监督于尧尧练习武功。 且说两天前,于尧尧和张倩在林间对练,切磋本事。 于尧尧很是欣喜,说道:“张倩这一次咱俩赌一赌如何?。” 张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那两下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又有什么花样,别想让我叫你姑姑。” 闻言于尧尧应道:“呵呵……姑姑在这里。” 张倩小嘴一嘟,手中的木剑平胸向于尧尧刺去。动作干净利落,于尧尧连忙挥着木戒尺挡开。两个女孩子对练拆招,比斗起来。 张倩果然厉害,剑花飞转为形,招式层出不穷,滔滔不绝,十剑之中就有九剑是攻势。反而是于尧尧一招一式颇为灵巧,以守为攻。两人打得丝丝入扣,极是赏心悦目。 “小侄女,你真厉害。”于尧尧拆招笑道。 张倩翻着白眼,她可不想上当,突然木剑一圈,自上而下,斜斜撩出一剑,势劲力疾,姿势美妙至极。 于尧尧知道这一剑之下,接着就会一个转拆,斜削而上,于是戒尺一点,跟着就下压去挡这一招。哪知张倩骤然变换,这可气苦了于尧尧,神色苦涩,轻哼一声……。 站在远处高坡上,目不转睛的张珺雅看着于尧尧的一招一式,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自言:“我见众生皆无意,唯有遇你动了情,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目光所及,所见到的皆是美景。突地张珺雅剑眉双飞,他那气吞山河般的威武面颊,立即布上了一片杀机。 “呦,看什么如此入迷,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少爷雅兴?”说话间,一位恍若俊美妇人出现在身旁,合中的身材,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削肩细腰,顾盼神飞,头上戴着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一条水青色长裙,系着宫绦, 外罩五彩丝青长袍,足蹬一双绣云纹长靴,体态风骚,粉面含春,丹唇未起笑意盈盈。 张珺雅说道:“没想到三夫人会在此。” 这女子咯咯一笑,瞧着一脸凝视不远处的张珺雅,轻叹一声,自怨自艾说道:“唉!妾身只不过是一个弃妇罢了,三夫人……呵呵……我可不敢当。” 张珺雅说道:“三夫人如此诋毁自己,似乎有些不妥。” 女子只是凄然一笑道:“谁遗弃谁都是一样,只怪我薛红莲遇人不淑,总是铁的事实吧。”说着有瞧了一眼张珺雅。 张珺雅淡然说道:“这是三夫人家务事,与我无关,夫人如若别无他事,还请离开。” 薛红莲一脸哀怨的说道:“啧啧……怎么就这样赶人家离开?想必那个女孩子在珺雅少爷心里举足轻重吧。” 张珺雅本能的反应,警告道:“与你何干,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若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薛红莲咯咯一笑,说道:“珺雅少爷的人,我薛红莲可不敢动。” 张珺雅逼人的眼神,那是一种弑杀的神色,说道:“你清楚就好。” “只不过这个女孩子若是说出类拔萃也到罢了,珺雅少爷为了情终于她。”说着,薛红莲款步走到近前,一股香风吹过,张珺雅微微皱眉。 张珺雅说道:“你最好离我远点。” “唉,不解风情。我也是路过,瞧见你在来打个招呼。近日来乐府恐怕要有大热闹。我这个人好动想去走走。”薛红莲说着,眼睛扫了一眼,还在切磋的于尧尧和张倩,心里一阵阴笑。 “祝你好运。”张珺雅只是说了这几个字,不再理会薛红莲。 薛红莲也不生气,反而自顾自的离去了。 晚间,月上柳梢,天空万籁寂静。 张倩一个人坐在院中,看着夜空,心情有些复杂,心里念着叔叔,却不知道人在何处,本来以为来到雁门就可以找到叔叔下落,可是没想到遇到老妖婆自己还险些丢了性命。若不是被于尧尧救了自己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沉思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肩头,坐下来,笑道:“嘿,小侄女,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嗯……是不是在想我君策小哥啊!” 张倩侧脸看着于尧尧,说道:“我才不是你小侄女,你也没我大多少,不要!” 于尧尧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轻叹一声,说道:“小侄女,你不要嘴硬了。你看哈,我跟你讲,你是不是叫我哥哥师伯,我叫你叔叔君策小哥,那么我是不是你小姑姑。” 张倩不理于尧尧,把头转过去,嘀咕道:“我才不要,哼!” 于尧尧嘿嘿一笑,说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这个小侄女我是认定了。哈哈……小侄女快叫小姑姑。” 张倩嘟着嘴,说道:“不要……。” “啧啧……唉。你不叫算了,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既然不想知道张君策下落那我走了。”于尧尧闪闪发亮的眼睛笑眯眯的站起来。 张倩闻言伸手拉住于尧尧,神色微变,急切的说道:“尧尧姐,你知道叔叔的下落,他在那里?” 于尧尧斜着脑袋,看着急切的张倩,伸手摸着下巴,说道:“我知道,不过……。” 张倩说道:“不过什么?尧尧姐你快告诉吧!” “你叫我小姑姑,我就告诉你。” 张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又在骗人。”说着有些失落。 于尧尧正色说道:“我才没有,我真的知道,不信算了。” 张倩半信半疑的站起来,说道:“你要告诉我我就叫,叫你小姑姑。” 于尧尧微微一笑,说道:“说好了,不许反悔。我刚才偷听了韩柔和情姐姐谈话,她俩说君策小哥可能会去乐府,因为乐府抓了他的心上人武玄霜。啊!听说武玄霜可是一个大美女。要不要去看看。” 张倩听了精神一振“真的吗?可是……”说着挠挠头,轻声说道:“可是师伯有严训不得离开。” 于尧尧一拍胸脯,嘿嘿一笑,说道:“傻丫头,我们在这里都半个月了,烦死了。我们去乐府看看,如果真的遇到君策小哥你的心愿不是实现了。就算没有咱们看看武玄霜也好呀!” 两个女孩子商量一番,最后决定偷偷离开去乐府看看。两个鬼丫头也是很有主意,趁着夜深人静,都没有防备,离开雁门关,前往乐府。 次日当温情发现报告给张珺雅时候,张珺雅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尹魂,尹魂心领神会,说道:“弟子这就去寻找。” 一旁的韩柔气的说道:“这个于尧尧又在搞什么鬼,还把张倩也拐走了,真是不省心。” 反而是温情取来衣裳,说道:“师父,我想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去了乐府。这两天我就看张倩神不守舍,嘴里念叨着师叔。而且我昨天和韩柔闲聊时,好像看到了尧尧的身影……” 张珺雅点头,说道:“看来我们应该去一遭乐府了。”说着看一眼歩散,说道:“你传信天云宗在雁门的人,凡是遇到于尧尧还有张倩的密切关注。” 就这样张珺雅带着四个徒弟赶奔乐府……恰好来到,遇见于尧尧生命危险,出手相救,丝毫没有任何手软。 书归正文,且说蒲鲜留哥见张珺雅的气势,那种压迫感油然而生,暗道:“他是天云宗的人,好强大的气势,他是谁……?今晚还真有点意思,本想解决掉张君策,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帮手,那一男一女看来也不是一般人物……这又来了一个,他的可怕让我都感到心寒……。”心里想着,说道:“不管你是谁,你知道你包庇朝廷罪犯的后果吗?” 张珺雅冷哼一声道:“这一点不劳你费心!我的人谁也不能碰,就算胡元的皇帝也不行。” 蒲鲜留哥闻言,嘴角一动,说道:“你的胆子真大。” 张珺雅冷冰冰的说道:“蒙哥又如何,忽必烈又怎么样。只要我想……”说着不在理会蒲鲜留哥,而是对尹魂,步散,韩柔,温情,说道:“带着伯符,武楼主,我们走。” 此时尹魂,步散,韩柔,温情已经护住张君策和武玄霜,张倩也跑到了步散搀扶的张君策近前,关切的问道:“叔叔怎么样了?” 温情说道:“师叔他没事,只是受了皮外伤,加上之前的旧伤复发,我已经给他服了药,现在暂时昏迷而已。” 张倩这才放心,眼里含泪看着昏迷不醒的张君策,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和难过。 “想走,呵呵……你们谁也走不了。”蒲鲜留哥阴冷的说道。说着看向刘飞燕,说道:“刘府主你已经是朝廷的人了,如今反贼就在眼前,你要如何?” 蒲鲜留哥把这棘手的事踢给了刘飞燕。这一问让刘飞燕有些手足无措,反而是公孙香见到机会插言说道:“蒲鲜大人,既然刘飞燕不能做主,我可以表态,乐府站在朝廷一边,这些人若是敢离开,乐府定不会放过。乐府机关重重,任他们插翅难飞。” 刘飞燕闻言眉头一皱,说道:“公孙姐姐乐府现在还是我刘飞燕说的算。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自有论断。” 公孙香冷笑说道:“你不会是想要放走他们吧?我知道你不想得罪天云宗,你把武玄霜截来也是为了你的小心思。” 刘飞燕闻言把眼一瞪,怒喝说道:“公孙姐姐说的我可听不懂。难道你认为我会将乐府置于何地?” “你心里明白。”公孙香说道。 二人争论之时,张珺雅护着于尧尧带着张君策,武玄霜等人,迈步朝着乐府的正院而去。 乐府门人不敢近前,只能围而不攻。然而就在一行人走入正院的档口,正院内灯火通明,一人喝道:“想走……留下命来。” 话音未落,胡元的近卫——怯薛卫出现。 张珺雅瞧了一眼,大约五十名怯薛卫,手持刀剑,气势威武,杀气腾腾。心里清楚这支队伍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 “帝国的怯薛卫也来了,为了我师弟你们也真的是很用心。”张珺雅说着吩咐道:“保护好伯符和武楼主。” 眼前的人声如黄钟大吕,说道:“好狂妄,怯薛卫可不是好惹的。你们谁也别想走。”话音未落,就见二人出现在张珺雅的面前,来的二人黑袍裹身,头戴鬼面,双目神光电射,宛如凶猛的虎狼一般。 张珺雅不禁眉头微挑,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感到了好强的杀气,身后的高润似乎认出了二人,脱口而出说道:“霍天磊,冷启敬!” 随即就听到二人一声狂笑,二人如狼似虎,紧紧盯着受伤的张君策,嘴里发出嗜血般的笑,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这二人正是被西门陆九带走的冷启敬和霍天磊,这二人死里逃生,又被西门陆九控制,现在只能成为西门陆九的杀人工具,怯薛卫天字号杀手。 冷启敬沉声说道:“留下张君策和武玄霜。” 张珺雅藐视的看着冷启敬,语气不温不火说道:“我的人你说的不算。还请让开我不想耽误时间。” 冷启敬被张珺雅如此藐视,激得无明火起,脸颊也涨得通红,更为气恼。一旁的霍天磊,手中刀一动泛着寒光,怒吼道:“狂妄小子,竟敢口发狂言!” 张珺雅冷笑道:“我只不过是直言相告而已,若不信你可以试试。” 霍天磊一震手中刀,呛的震起一叠清吟,也怒叱道:“你找死?”眼神毒辣又隐含怒意,向冷启敬打个招呼,跃身而起,直奔张珺雅。怒瞪一眼,厉声道:“管你是谁,西门大人要的人必须留下。” 张珺雅见霍天磊执迷不悟,眼神一寒,说道:“西门大人,西门陆九吗?” 话音未落,霍天磊双目尽赤,刀锋锐利,恨不得一刀把张珺雅劈为两半,张珺雅不慌不忙,眼神只是微微一闪,却一挥手,霍天磊的刀在距离张珺雅头顶寸指的地方再也无法下去,犹似一堵墙拦住般。 “这……”霍天磊不敢强攻,立即滑步腾身疾走。反手一刀砍向张珺雅的腰间,张珺雅见霍天磊急袭而来,冷哼一声,左手疾扬,一道剑气呼啸而出!速度、方向、力度都随时可以改变,如此一来,让霍天磊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得“叮当”之声同时响起。张珺雅手腕一翻抖出万千幻影,绵绵密密地向霍天磊周身罩来,其身形丝毫不见滞纳! 霍天磊暗暗心惊,立刻双足一点,身躯陡然拔升数丈高,同时一声厉喝,刀猛劈下来,疾卷而至,可当刀锋劈落,人影皆无,一愣之下,忽觉身侧恶风不善,已是近在咫尺。 霍天磊暴叱一声,身形快捷有若电闪。再一次硬碰张珺雅。凛骇至极,霍然停身止步,双眸闪射异光,蓄势以待。 二人一触即散,霍天磊顿觉手臂发麻,反而是张珺雅一脸满不在乎。气定神闲说道:“你的刀法的确有些来路,不过还差些火候。” 霍天磊冷笑—声,悲愤尤甚,摆刀再一次进攻而至,就这样二人一番厮杀,眨眼间十几个回合过去。 看的所有人都心惊肉跳,高剑池,郑飞雄更是惊叹。 刘飞燕轻声问道:“二位叔伯这人是谁?” 高剑池说道:“我若没猜错他应该就是天云宗实力最强的存在张靖张珺雅。” “他就是张君雅?”刘飞燕不敢置信的瞧着。 另一面的冷启敬看着霍天磊力战张珺雅,心里暗暗盘算:“这人的功夫甚是了得,霍天磊一人绝不是对手。为了杀了张君策报仇,我又怎能坐视不管,只要杀了张君策又有何妨。” 二十招一过,霍天磊那凌厉的攻势便慢了下来。原本那诡异刀势飘渺,轻灵、也开始渐渐有了松散,打斗之间,稍有疏忽,便可能急转直下,霍天磊急于求成,手中刀石火般—点,向张珺雅前胸便刺,可是刺出的一刀在张珺雅咫尺间动弹不得,霍天磊怒骂一声,知已受制,不由发出一声怒吼。错开脚步,下滑点向张珺雅“玄机”死穴。 张珺雅冷峻的面容上,浮起一丝诡笑,说道:“你的速度还是有些慢。” 这句话令霍天磊暴怒,想起张君策也是这般言语,让自己遭人凌辱,不禁悲从中来,叫道:“去死。”一连就是七八刀,可丝毫没有沾到张珺雅衣衫。 就在此时,月光下象幽灵般一条人影,眨眼临近,手中长剑一指,说道:“既然如此,我来会一会尊驾如何!”。 张珺雅举目一瞥,正是冷启敬。口里却冷冷说道:“那么你们一起便是,打发了你们我好离开。” 冷启敬狞笑一声道:“好极,我要看看阁下到底还有什么本事。”话未说完,剑锋凌冽,猛向张珺雅心口刺来。张珺雅能够清晰感到冷启敬的力道,速度都不是霍天磊可以比拟的,不敢大意,无形剑一格,劲风一撞之际,左手陡然一伸,并指点向冷启敬手腕。 冷启敬见对方来得迅速,发招也快速之至,反手勾腕,强对强,硬撞,两人手腕一搭,啪的一声,如击败革,二人同时向后措步,面色一转而逝,冷启敬暗道:“此人无论剑法还是内力皆是上层。看来这一次要费些功夫了。” 张珺雅也暗暗倒吸一口冷气,感叹:“这个冷启敬的确厉害。想要离开还真得把这个人废掉,不然难以脱身。” 侧面的霍天磊心头火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手抡刀,斜刺里来至,恨入骨髓,开口喝道:“冷大侠还等什么。” 第二十七章 难逢一战 过往如梦 张珺雅为了带走张君策和武玄霜,只好面对强敌一番厮杀,对手实力不弱,尤其是冷启敬,此人的本事与自己也在伯仲之间,再加上一个霍天磊还真有些难以应付,不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可是面上丝毫没有惧意。 冷启敬面对张珺雅那一刻,尤其是张珺雅的眼神,还真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隐隐忐忑不安,暗道:“他竟然没有杀气,却比带着杀气的人还要可怕。这个人莫非就是天云宗百年不遇的奇才,当年小小年纪就可以和“剑圣”公孙龙雀对招的张靖,若真是他那我可要小心谨慎,一招棋走错,性命全无。” 冷启敬保持心态,甚是冷静。说道:“阁下可是天云宗张珺雅?” 张珺雅点头说道:“是我,张靖。” 霍天磊瞧了一眼,将刀一横,运气凝神,说道:“冷大侠理他做什么,管他张靖王静,一起上杀了他,然后取了张君策人头方能解恨。” 冷启敬见霍天磊急于求成,心说:“你又怎么知道眼前之人的厉害。”正想着,霍天磊双目如电,毫无惧意,语气生硬,冷冰说道:“凡是挡我者都要死,” 张珺雅见霍天磊的刀砍来,脚步移动,霍天磊的刀走空,张珺雅抬手一掌打出,掌风生寒,霍天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不敢大意,跃身而起,翻转挥刀,直劈下去,张珺雅侧身躲过,同时出手叼向霍天磊的手腕。 冷启敬见势不好,只能出手,霍然一个翻身,手中剑斜指苍天,疾然斜抡,连砍带刺,耳轮中就听到“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冷启敬已不由自主地向后连人带剑退了两步,再看时,霍天磊被甩了出去,人在空中翻了几个圈,落地又连滚一丈开外,方站起身来,一身泥土,戴着的面具也掉落下去,在火光下露出难看的面容。 令人惊呼,霍天磊怒不可遏,凶相残忍,狂笑一声,又向张珺雅扑来,手中刀幻动如风如虹,再次向张珺雅拦腰斩去! 张珺雅眉头一皱,手臂挥挥霍霍,似惊涛骇浪,周围的空气,直卷而来,手臂所至,尽是对准霍天磊要害,那风声发出了尖锐如鬼泣般的呼啸声! 无形的剑身在霍天磊的刀上一搭一送,人便借势弹起,身在空中,冷启敬见后,急忙策应,手中剑泛着森森蓝色的幽光,指点而来。 张珺雅那无形剑聚气成剑,火光之下,清晰可见那流灿变异的一束幻影,它宛似停顿,却又似快不可言的掣掠! 电光火石,冷启敬一声冷笑,说道:“久闻张大侠剑法超神入化,我来领教!” 言语中,冷启敬手中的剑已划出一个圆弧,所过之处,空气为之凝固,急速翻腾,卷压向张珺雅。 张珺雅半步不避,手臂一摇,霍天磊顿觉强大的压力,让他的动作缓慢许多,手下却不敢闲下,急忙用刀拦挡,可奈何无法发挥,张珺雅不愿再给对手任何机会,右臂疾挥之下,又是一片闪映跳动的夺目剑茫!飞起一脚,霍天磊被直接掀翻在地。 一口血吐了出来,昏了过去……。 身侧的冷启敬飞身而至,剑锋逼近,张珺雅不敢大意,身子侧转如陀螺,无形剑便旋身而横扫! 冷启敬刚避了一步,顿觉一抹寒茫犹中凝结未散,提气运剑挥出另一道疾风,二人又是一次硬碰硬,! 火花四溅,冷启敬疾然挫腕收肘,斜斜向下倒撩如电,同时,双足一顿,向后倒翻!离开一丈有余,怒视着张珺雅,心说:“他的剑术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都说大道无形,道法自然,这……这张珺雅似乎已经有所成就了。” 与此同时,张珺雅看似无事,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由于中毒,身体一直未好,遇到强敌,每一招皆是全力一搏,心说:“冷启敬的本事在这里那也是屈指可数。我只能速战速决,时间拖延恐生变故。” 二人对视一眼,再一次搅在一起,一柄有形之剑,一把无形利刃,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这一次可让明里暗里的江湖人看的心惊肉跳,大惊失色。震撼到了每一个人,千载难逢的剑术厮杀,两大顶级高手的对决。 眨眼之间,两个人已经打斗五十个回合,依然没有分出胜败,周围被剑气笼罩,距离近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剑风的凌冽。 冷启敬双目血灌瞳仁,方才一剑他以为可以点扎张珺雅的胸口时,却被张珺雅的无形剑一撩一拔,反而被一股大力一弹,几乎脱手,暗暗心惊。 张珺雅手中那柄无形之剑仍是疾然而进,其速之快犹如惊雷!无奈,冷启敬只好收腹缩腰。这么一收,旧伤立刻迸开,一阵巨痛立即从他的下腹部传来,他不由痛哼一声,真力一涣散,身形一滞,向后飘掠之速便慢了下来! 暗骂一声,心道:“该死,旧伤复发了吗,隐隐作痛,若不是被西门陆九救了我恐怕早都死在安然之手了。”尽可能的躲开,手中剑一圈,抵住张珺雅的剑气。 然而冷启敬还是有些难以承受,已袭到胸前半尺远,即使能挥剑格挡,也是枉然了,被伤口之痛所牵,最多只能发挥七成,而以七成功力,根本无法格档开张珺雅的一击! 正在心力憔悴的时候,张珺雅的剑竟然收了,冷笑说道:“冷启敬你有伤在身,我就不痛下杀手了。希望你好之为之,最好不要拦挡,不然我可就真的取你性命了。告诉那个人让开出路,不然……。”眼神里杀意满满,令人窒息。 张珺雅的举动令所有人都大为费解,不知道张珺雅为何在胜券在握的时候,选择了放弃,诸多疑问让明里暗里的人摸不清状况。 高剑池和郑飞雄对视一眼,郑飞雄说道:“为什么会突然停手,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高剑池也是一脸疑惑,说道:“想必这张靖自有打算,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来局势有些微妙呀。” 郑飞雄说道:“的确,乐府上下的一切都赌在这里了。我们有些骑虎难下啊!” 高剑池深表同意说道:“帝国的卫队和江湖草莽齐聚,恐怕我们要陷入一场狂风暴雨之中了。” ………… 这二人说着,另一面的韩柔对身边的温情说道:“师父为什么不杀了他。” 温情说道:“杀一个人容易,折服一个人很难。我想师父是想屈人之兵。毕竟我们实力再强面对的可是帝国强大的军队还有各路高手,全身而退我们已经赢了。” ………… 且说冷启敬闻言,眼珠一转,他心中盘算起来,自付:“想必张珺雅也是怕我们痛下杀手,这是为了缓和矛盾,如果真的硬钢,我的能力似乎不行,况且他手下都是高手,乐府现在明着向着朝廷,暗地里还不知道什么勾当……既然如此,先让他们离开,外面还有大元的铁骑和几千怯薛军,加上江湖高手量他们也逃脱不出。到时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嘿,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冷启敬权衡利弊之后,说道:“多谢张大侠手下留情。不过我如今身为元廷效力,有些事我也无法做主,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张珺雅点头说道:“多谢冷先生” 冷启敬退步来到为首之人和蒲鲜留哥近前,说道:“此人绝非一般可比,我看还是另想对策。这里毕竟是乐府,若是双方因为这些人闹僵,咱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久闻乐府内机关重重,我们不能让他们站在一起。” 为首之人闻言,思虑一番,没有说话看了看蒲鲜留哥,问道:“蒲鲜大人有何高见。” 蒲鲜留哥说道:“高见不敢,冷先生说的对,我们毕竟是朝廷的人,乐府虽然刚刚被册封,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们尚未有意,我们不如在乐府外围将他们绞杀。就算这个人本事再大,我们外面还有一支怯薛军,那可是帝国装备精良的勇士。到时候便可以一举歼灭。” 为首之人听了点点头,说道:“好,就按照你们两个的意思办,吩咐下去让怯薛军做好准备,只要他们踏出乐府便行动。”说完,把手一摆,说道:“都给我让开,放他们走!” 命令一下,手下人左右一分,让出一条路来,冷启敬看着神态自若的张珺雅,一笑说道:“请便!” “多谢。”说着对身后的人道:“我们走!” 所有人目送着张珺雅等人带走张君策和武玄霜。 张珺雅的脚步很慢,身后的温情轻声说道:“师父,他们就这样放我们走了,其中定有诈。” 张珺雅说道:“的确有诈,不过他们也有顾忌,如此一来我们也正好可以先离开乐府内,毕竟这里也不是一个好地方。乐府内机关重重,刘飞燕没有动手恐怕也有隐情。现在各方都在虎视眈眈。” 温情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张珺雅说道:“你们四个护着伯符和武楼主先行,不管遇到什么,切记不要恋战把他们两个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温情点头,说道:“那师父……。” “我自有办法,他们还奈何不了我。”说着,瞧了一眼身旁的于尧尧,说道:“等一会儿出了乐府你跟着我,不许乱跑听到没?”语气温和但是带着不容反驳。 于尧尧点头,说道:“知道了哥哥。” 就在于尧尧回应的同时,张珺雅拉住了她的手,说道:“跟着我。” 于尧尧突然觉得很暖很温馨,这种感觉似乎此时很是浓烈,以前哥哥也会这样,但没有这种感觉,于尧尧看着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张珺雅,莫名的有一种感觉,说不出但就是很依赖。 身后是怯薛卫还有各路江湖高手,这些人虎视眈眈,都想借此机会分一杯羹,张君策的身价,武玄霜的密函,那都让人垂涎三尺。 有些人也开始暗自行动,蒲鲜留哥已经暗中放出信鸽,心说:“我的鬼门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这一场围猎鹿死谁手拭目以待吧!” 冷启敬也在盘算要用什么方式杀掉张君策,所有人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 简短讲来,张珺雅带着于尧尧,张倩,高润,戴羽彤和尹魂,歩散,温情,韩柔护着张君策,武玄霜来到了乐府的大门前。这里已经被乐府的弟子门人拦住,仗剑横刀,怒目而视。 刘飞燕也跟在这群人中,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而且局势似乎出人意料,让她举足无措,这时身后的夏疏瑶提醒道:“府主我们怎么办是开门放人还是……。” 刘飞燕想了想,说道:“开门!” 夏疏瑶点头,然后对守门的弟子说道:“府主有命,开门!” 随之而来的是乐府大门被吱呀呀推开,张珺雅对一行人说道:“你们先行,温情保护好伯符还有武楼主。” 温情点头说道:“师父放心,我们定当竭力保护师叔和武楼主,把他们安全送离。”随即有补充道:“天云宗弟子也都陆续赶来。” 张珺雅应了一声说道:“好,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切记不要恋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明白。”温情说完,回头看了看其他人说道:“我们走。” 就这样一行人走出乐府,此时已经是寅时初了,寒风瑟瑟,月光冷冷。 张珺雅站在门前看着身后的众人,没有说一句话,身后的众人也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离开。 蒲鲜留哥对那怯薛卫首领说道:“那哈温大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解决掉乐府这些人,刘飞燕心术不正,我看可以另立他人为我们所用。” 那哈温闻言,觉得有理,说道:“嗯,这次陛下派我们来,我们要是没点功劳也很难交差。且不如把事情推给乐府,哈哈哈……然后……。” 蒲鲜留哥点头说道:“大人高明。” 二人算计乐府暂且不表,且说张珺雅看着眼前的所有人,突然间手腕一抬,手指在眼前飞舞。 那乐府的大门被这股力道重新关合,随即拉着于尧尧便走,张珺雅身法快捷敏锐,眨眼间消失不见。 当大门打开时,所有人再看时踪迹不见。 江湖高手们纷纷跃出,追赶张君策下落,冷启敬也带着一众怯薛卫寻找张君策。 冷启敬首先派出萧咪手下的暗影斥候,然后凭借经验,沿着踪迹追踪。 单说张珺雅带着于尧尧离开乐府,二人走进林中消失不见,当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山下,于尧尧看着张靖平静如水的脸,想到方才自己危险之时,那双温暖的手让她有了安全有个希望。回想起这是第几次不顾危险的救下自己了,三次,五次……似乎已经很多了。 “你在想什么?” 于尧尧一愣,眨眨眼睛,说道:“没什么,只是很想哥哥。” 张珺雅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捏了一下于尧尧的脸,说道:“傻丫头,我不是在这里吗。” “哥哥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于尧尧问道。 “不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张珺雅说着,看着于尧尧,嘴里低声说道:“寒月灯花,纸张题跋,忆来几许重逢。窗前相思,记往事重重。几处星辰如梦,怎奈是、各赴西东。谨记这,深情一片,皆将系归鸿。八年今犹在,此情难忘,岁月匆匆。且留它,樽前慰藉心中。谁与长谈相共,知心者、芳菲如风。余生里,珍情待你,看尽晚霞红。” “哥哥,你在说什么?”于尧尧没有听的太清楚,也不甚解其中意思。疑惑的看着有些古怪的哥哥。张珺雅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段久违的过往又勾起了他曾经的回忆。 八年前,中原大地战火连绵,民不聊生,瘟疫灾荒横行,尸骨随处可见,残垣断壁无数,因为战乱流离失所,无辜百姓只能怨天尤人却无法解脱这个尘世带来的苦厄。 金国灭亡,南宋还在苦苦挣扎,蒙古帝国换了新的名号——大元 胡元内部纷争不断,更加剧了苦难和悲痛。南方更是你争我夺,锦绣河山化作人间炼狱。 且说时值寒冬腊月,初三日。 辽东之北,此时已经是千里雪飘,万里冰封。 尤其那千云山九转紫灵台,更是一番人间仙境,雪中的千云山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冰封之下那绵绵的白雪,琼枝玉叶,粉装玉砌。令人羡慕,这梦境一般的地方。 然而山下的小镇上,北风呼啸,寒风刺骨。几颗被狂风摇曳的没有枝叶的树上光秃秃的还有几只麻雀蹦跳着,人们在寒风中直哆嗦,到处一片荒凉的景象。 十八岁的张靖一身素白,披着一件雪貂披风,头戴暖帽。虽然不是那种风流俊美潇洒,但也是一位不卑不亢的少年,俊眉朗目,鼻直唇薄,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目光明亮却带着点点忧郁。 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女子,姣好的面容,冰凉的眼神,牵着两匹白马,轻声说道:“少爷为何不在山上多留住几日?”甜甜的声音很是悦耳。 张珺雅裹了裹披风,眼前一片苍白,远处的青山被白茫茫的雪雾挡住,像笼罩了一层白纱,模模糊糊看不清。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寒风刺骨,张珺雅侧过脸去避开如刀的风刮在脸上,说道:“不知怎的突然想回去了。这次来也是奉了公孙师叔(公孙腾字龙雀)的差遣。来看望安然前辈,既然已经请过安了,那么就回去好了,这辽东塞北还真的是寒风刺骨啊!” 年轻女子说道:“少爷说的是,这塞北的确寒冷。” 就这样二人离开千云山回转天云宗,路上无话,且说这一日来到燕赵之地,虽然这里没有塞北寒冷,却也冷的让人发抖,二人正行间,就见远处有一群人在奔跑,逃命一般的跑着,疏疏落落的叫喊,参杂其间。 张珺雅逮住马匹,远远眺望,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那群人身后扬起沙尘和白雪,高声叫喊,舞动手中弯刀。感到了情况不妙,心说:“看这群人似乎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后面的像是胡元的军兵,该死这些凶残的畜生又在此处横征暴敛,无恶不作了。”想着,问向身旁的年轻女子,说道:“寒冰,他们在说什么?” 萧寒冰(姓萧名玉小字寒冰)仔细倾听后,说道:“少爷,那些人说要将这些人统统杀掉。” 张珺雅点头说道:“这些畜生,当年丘处机千里劝说忽必烈止戈,不要残害百姓,而经他的子孙还在屠戮无辜……”说着,也不顾萧寒冰,策马迎了上去。 白马如风,让过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凄惨的百姓,将自己的佩剑取出,眼神里闪过仇恨,心说:“乱世浮沉,我等虽然不能为国出力,但也应该抱有一腔热血,除恶扬善,而今天道倾斜,连年灾祸,百姓食不果腹,还要受到你们这些畜生的摧残,真真该死……。”这一队蒙古骑兵可没有因为张珺雅的出现而停下战马的速度,反而是更加的快速,抡动弯刀,跃马杀来。 为首的汉子怒喝一声,张弓搭箭,对准马上的张珺雅,弓弦嚎啸,箭镞闪电般飞出,张珺雅也纵身而起,施展轻功绝技,“引线穿针”的本事,转瞬间来到,蒙古骑兵嚎叫着抡刀便砍……恢复了平静,却留下了残肢断臂,血染尸体,死尸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让人都不忍直视。 张珺雅将剑还鞘,扭回头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还在狂奔,心说:“我也只能救你们一时,后面的一切你们好自为之吧!” 萧寒冰飘身落下马来,身法飘逸,洒脱,倩影一道,柔中不失钢韧。来至近前,轻声说道:“少爷您怎么亲自动手交给寒冰就好了。这些该死的家伙还不劳少爷动手。” “有些冷,活动一下筋骨。我们继续赶路吧!” 于是二人继续赶路,时值正午,虽然阳光充足,但是寒气逼人,街上行人不多,几乎都是来去匆匆。 张珺雅,萧寒冰二人穿过十字街,正向前行,突然张珺雅的眼光落到了两个人的身上,这两个人打扮像是挑夫,一人肩上挑着扁担,扁担上有一对大铁笼,黑布罩着,看不清里面是何物。不过却能感觉到两个人都是练家子,每个人身上都有雄厚的煞气。这二人看年纪四五十岁,其中一人面色惨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更带着阴森之气,身虽走着,口里却露出似哭的冷笑。 张珺雅看着暗道:“难道这两个人就是江湖人称“勾魂引路”的说不一,理不二?他们两个来此……这四个大铁笼内……?”想着,放慢速度与萧寒冰并马而行。 萧寒冰见状问道:“少爷您有事?” 张珺雅含笑说道:“寒冰果然聪明,你可看到那两个人了。”说着扬了一下头。 萧寒冰点头说道:“注意到了,这二人可不像一般的挑夫。” “我倒想到了两个人,江湖人称“勾魂引路”的说不一,理不二。这两个人可是无恶不作,残害了许多无辜性命。你且跟去看一看,若是铁笼内真有勾当,那么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话音未落,眼神未收,就见那其中一个铁笼内一只黑漆漆的小手将那黑布罩笼扒开,一阵风吹过,张珺雅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神温暖,清澈。 当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一 起,就在那一瞬间,张珺雅的心一动,心痛的感觉,让他全身一颤,仿佛有一个声音,救救我,救救我……。 身边的萧寒冰见张珺雅神色不对,轻声唤道:“少爷,少爷……?” 张珺雅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走,我们跟上去,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要做什么。” 萧寒冰点头,沉思,说道:“少爷,还是我去吧。” 张珺雅摇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我来处理。走……。” 就这样二人随着人流跟在这两个挑夫后面,七转八拐,出了镇子向西而行。 正行间,突然前面两个人停住了脚步,对视一眼,慢慢将肩上的担子,然后转身,看向信马由缰的张珺雅和萧寒冰。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敌意。 张珺雅虽然年纪尚浅,但是十三岁就已经名声在外,跟随几位高人学艺见多识广,心说:“看来有得一战了。” 正想着,就听对面那惨白脸色的男子却冷笑说道:“不知二位为何跟着我们?” 未等张珺雅说话,萧寒冰把眼一瞪,说道:“路是大家走的,你这话似乎有些霸道了。怎么你们走的我们就不行吗?” 另一人阴恻恻一笑,说道:“小丫头,你还是尚浅。我们兄弟已经注意你们多时了,从镇子里跟到这里,呵呵……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珺雅淡然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二位应该是江湖人称“勾魂引路”说不一,理不二吧!” 张珺雅此言一出,还真让这二人有些惊讶,随即就听到那惨白脸色的中年人说道:“没看出来竟然知道我们兄弟名号,不错我就是理不二。”说着理不二一指身旁的中年人,说道:“他就是我哥哥说不一。”话音未落,利时面色一变,双目隐透杀机,嘿嘿一笑说道:“既然知道我们兄弟,你们还敢跟着,呵呵……有点意思。都是江湖人说说吧!” 张珺雅用手一指理不二脚下的铁笼,说道:“里面的人我要了。” 说不一嘿嘿一笑,说道:“你要了,那我得开个价吧?” 张珺雅问道:“多少。” 说不一伸出五个手指,仰着头看向张珺雅,说道:“我们兄弟笼子里的无论贵贱,一口价五百两。” 萧寒冰闻言柳眉一挑,说道:“你们是打劫吗?五百两……哼,真是可笑。” 理不二说道:“没有那就免谈,不要耽误了我们。”说着看了一眼说不一,说道:“大哥我们走!” 就在二人要离开之际,那铁笼内传出哭泣的声音,这声音传到张珺雅的耳中,不禁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似乎看到眼前有个身影,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那眼光中透着:信赖,感激,祈求,温柔,期盼……。 张珺雅跃身而起,身姿一展,飘然落在二人前面,说道:“二位意欲何往?” 理不二冷眼警告说道:“小娃娃休管闲事,不然没有你的好日子。” 张珺雅直截了当说道:“把人留下,放你们离开,不然……。” 话音未落,说不一依然不耐烦了,人影一晃,抢前一步,说道:“不然怎样,就你个小娃娃,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吧。那爷爷就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江湖险恶。”说着,心中也觉得应该略为沉气才对,不知不觉间怒气已然上来。 张珺雅冷言相讥,抢道:“尽管划下道儿来,我便讨教讨教!” 理不二冷哼一声,花白发一竖,仰天大笑,道:“你想早死老夫成全你。” 说罢,右臂一挥,一道蓝光,直朝张珺雅胸口而来。 张珺雅嘴角微动,心情低沉,那哭泣让他心酸,让他无法在隐忍,眼见理不二的拳打开,心说:“事已至此,你们两个恶人,作恶多端,就休怪我无情了。” 第二十八章 一语成谶 剑道无形 离开千云山拜别完颜安然,张珺雅一路行来颇有感慨,心情也是喜忧掺半。心里暗道:“师父曾说过,这天地之间,万物生灵,接应如是。可奈何人有各苦,各为其主,为了利益你争我夺,不惜残害手足。活在世上已经很苦,生、老、病、死,贫穷卑贱、不得温饱、没有饭吃。而今战乱四起,百姓无有片瓦,饥不果腹。唉,有心中渴求一样物事,求之不得,求而得之却又害怕得而复失,更是苦不堪言。这世间如此之多的苦,人间有苦,数不胜数,万苦交煎!特别是华夏神州大地,而今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何时才能太平……” 就这样一路行来,出了辽东来到燕赵之地,燕赵之地别是一番景象,但这里似乎没有更多的繁华喧扰,而是断壁残垣,荒野无际…… 这一日来到了一个集镇,主仆二人信马由缰,张珺雅便注意到了两个人,尾随而来,张珺雅拦住了“勾魂引路”的说不一,理不二,双方话不投机,加上那笼中传来的女孩哭泣声,让张珺雅心里难受至极,如同万箭穿心,一想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张珺雅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感,莫名的感觉让他无法承受。 如此一来也激怒了说不一,理不二,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起了杀心,自然也不会对张珺雅手下留情。 张珺雅要出手身后的萧寒冰怎么会同意,跃身来至,说道:“少爷怎么能让你动手,脏了少爷的手就不好了,还是交给寒冰吧。” 张珺雅稍微走神,尚未说话,萧寒冰亮出兵刃护手双钩,看向说不一,理不二,冷脸说道:“你们两个现在放人还来得及,若是过一会儿,呵呵……求饶那可就没了面子。” 说不一先打量了萧寒冰半晌,萧寒冰身材匀称,相貌不俗,只是身上带着一股杀气,令人不敢靠近,自鼻孔中哼一声,大咧咧地道:“小丫头口气不小,敢和我们兄弟这般说话你还是第一个?” 萧寒冰倒提双钩,故意狂傲说道:“就你们两个饭桶草包,姑奶奶还真没放在眼里。” 说不一闻言气急败坏,操起扁担,把那斗鸡眼一瞪,怒道:“找死!”说着,跨步,搂头砸向萧寒冰天灵盖,萧寒冰一闪躲开,哪知道理不二斜刺里杀出,抡刀便劈。 萧寒冰猛一侧转,双钩飞挥,一牵一引,将二人的兵器弹开,可这两个人也绝非等闲,突然,萧寒冰感到异样,全身一缩:听得头顶上风响,说不一手里的扁担呼呼地劈头捣了过来。 萧寒冰跃身翻转,用右手钩由下往上一担,左手钩拦腰横扫,同时纵身弹跃双脚如电,理不二摆刀杀来,风声骤起,人影电闪般掠到,手中刀飞快向萧寒冰全身上下的重要部位点刺划撩。 萧寒冰倏然腾闪,衣袖一掀,手中银钩随手一抖,扬起满天便似缤纷的雪花。 脚步轻盈,手速极快,但见萧寒冰双钩飞舞,力截说不一,理不二的兵刃,在那一片叮当撞击声里,斜退换位,凌空横旋。 然而对方也开始正视萧寒冰,理不二刀尖一弹,星菱倏现,挥刀斜挑,萧寒冰察觉不对,一点星菱寒芒却神鬼莫测的突然自下往上而来。 照着萧寒冰就是一击,萧寒冰银光飞动扫向对方,同时错步打向说不一。 说不一早有防备见银钩扫来,连忙抽身躲闪,脚步轻移,反手推出扁担直击萧寒冰腰间穴道。 萧寒冰凌空而起,飘逸洒脱,裙角飞扬加之双钩犹如灵蛇翻转,不由得让人惊呼,说不一一见萧寒冰躲开了,身子随着萧寒冰转动,一连出手,挂定风声,双钩对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 在一旁的张珺雅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此时的心情忧乱不已,那哭泣令他揪心,让他心里难受,不禁眼中有了些许泪花。 不由自主,鬼使神差一般,迈步走向那大铁笼。铁笼内除了哭泣还是哭泣,哭的让人难受至极。 张珺雅来至近前,伸手扯去那黑色粗布罩子,阳光射入,就见那黝黑瘦小的身躯,衣衫单薄,光着脚丫,脚丫冻得通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本能的用手挡住阳光,一阵寒风刺骨凛冽,冻得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害怕的模样让人心疼,张珺雅揪心的难受。 “不要怕,我救你出来。”张珺雅柔声的说着,手里的宝剑已然出鞘,剑光一闪,那铁笼被斩成两段,伸手说道:“丫头到我这里来,不要怕,你得救了。” 蜷缩成一团的小女孩没有动,而是看着张珺雅,四目相对,小女孩泪眼婆娑,满脸泪痕,哭的都有些浮肿。 张珺雅仔细清楚地看见小女孩纤细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润湿的眼神;那面颊上有无尽的泪痕,这泪痕流到略微苍白的嘴唇边,在阳光中闪耀着。 瘦弱的身躯颤抖着……小女孩也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发出清微声音的地方,看到了那似曾相识的身影,抽泣声渐渐消失,慢慢地把头扭回,俯得比以前更低了。 小女孩的眼睑红了,嘴唇痛苦地颤动一下,浓密的睫毛底下又流出眼泪来,停留在面颊上,闪闪发光。 “丫头不要怕,到我这里来,我不会让坏人伤害你了。”张珺雅轻声细语,柔和暖暖的说着,心里乱如麻团。 可小女孩还是一动也不动,抽泣,挥动着手,似乎是吓坏了,又可能是害怕极了。 一阵寒风卷带着雪花袭来,张珺雅心都碎了,也顾不得许多,上前近身,一把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张珺雅可以感觉到小女孩那颤抖的身体和牙齿发出的声音,小女孩依偎在张珺雅的肩头感受着怀里的温暖,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感受着双手传来的凉意,死死的抓着张珺雅不放,心里一阵难受。“不要怕,你没事了,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张珺雅柔声安抚的说道。 女孩子闻言抽泣着,那双冰凉脏兮兮的小手搂住张珺雅的脖子,将鬼画符的小脸贴在肩上,低低的声音,说道:“不要,不要,哥哥……哥哥我害怕,不要离开我……害怕……。” 泪水流下来打湿了张珺雅的衣衫,寒风凛冽,转眼成冰,凉彻皮骨。 就在这时,说不一不知何时窜了过来,手中扁担照着张珺雅背后就是一击。张珺雅头都没回,侧身反踢,手中剑向后一点,剑尖与扁担相对相撞。 “别怕没人可以再伤害你了。”张珺雅柔声安慰着,身影移动,空气凝结,雪花翻转,剑随着张珺雅的身子一转,手腕一翻,一牵一引,荡开说不一的扁担,脚尖连踢而至。 说不一尚未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同时吃痛感传遍全身,寒风灌入胸口,人跟着飞了出去,重重落地,扬起雪花一片。 与此同时萧寒冰的银钩如电,招数凶猛。勾住刀刃向外一甩,理不二无奈脱手。萧寒冰另一只手的银钩一挑,理不二吃痛向后一闪,萧寒冰近步栖身,双钩一指,冷冰冰说道:“最好不要动,不然就把你的脑袋勾下来。” 理不二也是听话,唯唯诺诺,吓得身子微微发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武功如此厉害,而且眼神中杀气腾腾,令人恐惧七分。 张珺雅抱着瑟瑟发抖,满脸泪痕的小女孩看向萧寒冰,迈步走到说不一的近前,宝剑一点,吓得说不一倒吸一口冷气,大气不敢喘,说道:“让他将剩余的三个都打开。” 萧寒冰柳眉一挑,说道:“我家少爷的话你听到了,把那三个铁笼打开,别耍花招否则让你人头落地。” 理不二应了一声,转身迈步朝着铁笼走去,嘴里说道:“好好……你们不要伤害我大哥。” 萧寒冰不放心,握着双钩跟在后面,理不二掀开其余三个铁笼,里面果然装着三个人,两个大男孩和一个女孩子,看样子都已经奄奄一息,生命垂危,蜷缩在铁笼内,一动不动。 萧寒冰见状喝道:“快打开,把人放出来,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卸掉你的胳膊大腿。” 理不二手忙脚乱将笼子里的三个人弄了出来,张珺雅心里一阵酸楚,说道:“你们两个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我有好生之德,确也不能容你们日后为非作歹。”说罢,只见剑光一闪,说不一惨叫一声,鲜血溅满落雪的地上,殷虹一片。 萧寒冰却没有手下留情,手中银钩划出一道银线,理不二只觉得咽喉一阵冷冰,看着自己的鲜血飞出,身子一身,双手本能捂住,躬身发不出声音,到底蹬腿,没过多时一命呜呼! 萧寒冰上前看了看那三个孩子,看罢心情沉重说道:“少爷,他们可能不行了。” 张珺雅长叹一声,说道:“天意如此,既然无力回天,那就将他们葬了吧。也不能让他们小小年纪曝尸荒野。这个乱世何时才能结束……。” 就这样二人将已经死去的三个孩子草草葬了,带着小女孩继续赶路,因为天气严寒,于是选择就近住下,张珺雅很庆幸这次带着萧寒冰同行,有了萧寒冰帮忙自己轻松不少,萧寒冰到店铺内买了适合女孩子的冬衣,然后又给她梳洗打扮一番。 起初小女孩很抗拒,就是赖在张珺雅怀里死活都不愿意离开,或许小女孩觉得只有这样才会安全些。 “不怕,寒冰不是坏人,你去跟她洗个澡,看你这一身邋遢,我就在这不会走的。” 小女孩看着张珺雅眼中带着泪花,哭红的双眼,让人看着心疼,低低的声音说:“不走,你会陪着我的是吗?” “好,我陪着你,不过你要听话,先跟寒冰去洗漱。”张珺雅一脸认真,语气和缓说道。 就这样小女孩才跟萧寒冰回了房间,梳洗一番,换了新衣,萧寒冰又给小女孩涂了药膏治疗外伤。 当萧寒冰推门领着小女孩走进了,张珺雅再一看,换了衣装的小女孩的确不一样了。 映入眼中的是女孩子的眼睛,淡静如海,冬衣罩体,乌黑的长发,嘴角微微翘起,有些胆怯又有些灵动。 剪短说来,一路行来,张珺雅知道了女孩子今年十二岁,由于身处乱世,灾荒,饥饿,让她受尽人生炎凉,比一般的小女孩要柔弱很多,看上去也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女孩子叫于笙小名幼幺。张珺雅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征求了于笙的同意改了小名尧尧……。 就在张珺雅回忆往事的时候,轻微的脚步声,将他从往事中唤醒,本能的护住于尧尧,说道:“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于尧尧眨眨眼睛,一脸迷惑,点点头,应声说道:“知道了哥哥,尧尧不会率离开哥哥的。” 于尧尧的话刚说完,就见几道人影出现在眼前,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薛红莲,身后跟着的十六个人,这其中便有萧咪,伍媚,张康,阿沙夷离,断了一只胳膊的卜音等人, 张珺雅对那些人不感兴趣也不认得,但是薛红莲他是忘不掉的,看着他们围住自己和于尧尧,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冲薛红莲说道:“你这是来找我算账的?” 薛红莲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奉了大人的差遣来捉拿你,呵呵……张珺雅我看你如何能逃得掉。” 张珺雅一脸的不屑,说道:“就你们也想拦住我?” 薛红莲无视张珺雅不屑的眼神,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要得意太早,这些人可都是江湖高手论本事一个人的确打不过你,但是十七个人或许你也难以应付吧!” 张珺雅环视众人,脸上毫无表情,说道:“也许你们太高估自己了。”嘴里说着,暗自私付:“如今形势不好,也不知道伯符他们如何了。恐怕这又是他们的奸计,在此阻止我的行动,声东击西。哼,不与他们恋战,我还是先和他们汇合的好。”想罢,看了看于尧尧,轻声说道:“我们走。” 于尧尧点头应了一声,二人自顾向外走去,薛红莲一见对萧咪说道:“萧大人可不能让他走掉了。” 萧咪见了,瞧了一眼张珺雅,嘿嘿一笑说道:“你就是天云宗的张靖?” 张珺雅瞟了一眼萧咪,但见萧咪一身蓝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 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 张珺雅说道:“不错是我。” 萧咪的打扮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可说另很多男人倾倒,可张珺雅却丝毫不在意。 萧咪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嘴角微微翘起,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说道:“既然如此……你只能留下了。”一摆手,身边的两个暗影斥候,抽刀上前,想要拦住张珺雅的去路, 其中一人大叫一声:“休走,留下命来!”说完了挥动手中刀,那一股霸道强横的刀锋劈了过来。 张珺雅瞧都没有看一眼,眼见那刀带着风声猛劈下来,力道少说也有百斤,张珺雅猛地将手一抬,暗夜里一道剑气在半空同时划了上去,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那暗影斥候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张珺雅则是手腕一圈,只听“当”的一声响,火光进溅,对方倒着在空中转了两圈被震得向后飞出一丈开外。 另一人的刀也停在了张珺雅的右侧,只觉得手中刀不听使唤,咬牙用力,可下一刻,就觉得手腕剧烈的疼痛,胸口如同被巨石击中,啊的一声惨叫,人已经飞出去撞在树上。 这两个人顷刻之间被张珺雅废掉,着实让所有人震惊。 薛红莲却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说道:“萧大人我说过,这个人可不好惹。所以不能单打独斗,最好一起上。” 阿沙夷离点头说道:“薛夫人说的在理。” 然而一旁的两名看似娇弱的女子轻笑一声,其中一位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诡夜七子”来试试他如何?” 女子说着看向一位矮胖子男子。矮胖子男子伸手捋了捋唇边胡须,一脸阴笑说道:“久闻天云宗有一位奇才。这怎么可以失之交臂,兄弟们拦住他。” 话音未落,身边六人行动,那两个女子两柄长剑出手,硬生生地挡住了张珺雅的去路。 张珺雅眼神一寒,察觉到对方实力不弱,而且是七个人。 “兰儿,站在这里不要动。”说着看了一眼于尧尧,眼神中是坚定和守护,用手轻轻握了一下于尧尧的手,微微笑。 于尧尧不知为什么十分听话的点头说道:“哥哥小心。” “我会带你离开。”张珺雅说着,眼角余光扫向眼前的两个女子 不待张珺雅出手,两个女子已然双剑齐出,分刺张珺雅两胁。张珺雅不慌不忙,绕着于尧尧,脚踏七星八卦,身法诡异,手腕一晃,一道银光闪动,一股剑气“叮当”两声,将两个女子震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凶猛之风,一个大汉手握巨斧力沉而快,一斧下去本以为可以砍死张珺雅。 张珺雅手往后一甩.只得向后退了一步的声音。那汉子身子震得浑身颤抖,怒喝一声,叫道:“混蛋……。” 被一击击退的二女,二女对视一眼,脚步闪动,双剑又已齐到.张珺雅微动嘴角,无形剑寒光耀眼,“唰”的一剑,直接破解二女的攻击。 二女复退,与此同时又有二人左右夹攻,那手持巨斧的汉子复又扑来。 “诡夜七子”一轮攻击,却没有得到任何便宜。 “我若没猜错你们就是江湖上被称为“诡夜七子”的杀手团吧。”张珺雅淡然的问道。 矮胖子哈哈一笑,手里把玩着一对铜娃娃,说道:“不错,我们就是“诡夜七子”没想到张大侠还知道我们的名头。” 张珺雅反而略带讥讽说道:“没听过,只是刚才有人提了一嘴我听到了而已。也不过如此。” 这一句话可把“诡夜七子”七个人气的面红耳赤。矮胖子冷笑一声,冲着二女说道:“天璇、玉衡杀了他” 二女出手,天璇攻右,玉衡攻张珺雅中路,张珺雅站在于尧尧身边,无形剑向外一磕,轻松封开双剑,挡住了来势。 反而是二女双剑被张珺雅逼迫得极是狼狈,矮胖子有叫道:“天玑、天权、开阳、摇光一起上。” 仗着人多势众,七人一同挥动兵刃杀了上来。如此一来使张珺雅和于尧尧二人立时陷于前后受敌的被动处境之中。 天璇,玉衡两柄长剑端的是配合得妙到毫颠,转瞬之间,两人分别向张珺雅的肩上和腿上各刺了一剑,引开其注意力,配合其他人的攻击。 张珺雅眼神闪过一丝不屑,或许只有于尧尧才会感受到身处险境的危机感.此时再想试图脱身已然不能,但她相信哥哥可以保护她,她仗着戒尺也随时准备出手。 随后便是北斗是由天天玑、开阳、摇光三人的快刀斩来,张珺雅身形如电,将二女长剑尽数封住了,回首递剑出招,又将三个敌人的退路堵死。 五个人被张珺雅牢牢牵制,怒气上涌,矮胖子把眼一瞪,怒喝发泄。只见趁张珺雅不备,正将三个伙伴弄的手忙脚乱之机.偷袭而至,频频出招。 张珺雅剑花点点,转身就是一剑撩划,迫使矮胖子退却,七人围攻却丝毫便宜没有,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过去。 萧咪看了看张康说道:“你说的的确没错,张珺雅果然了得,看似无剑却剑锋锐利,招数诡变令人称道。” 张康说道:“想必你我都要出手了。” 薛红莲插话道:“此人了得,我们还是不要留有余地,不然都会死在他的手里。” 阿沙夷离眼神不措的说道:“他的剑法太快,而且这种功夫我从未见过。能在“诡夜七子”合围之下,如入无人之境,来去如风,自如不怯,太可怕了。” 薛红莲说道:“所以对付他我们要齐心协力。” 萧咪点头说道:“那就趁现在一起上。” 如此一来,十五人围攻张珺雅,阿沙夷离迎向张珺雅,五指骈伸,就像一柄利剑,飞身插向胸膛。 出手便是杀招,一旁的伍媚还来不及反应,劲力爆发,直逼正在应对天玑,天权的张珺雅。 于尧尧见了提醒道:“哥哥小心!” 张珺雅闪身避开对方的利器,同时出手,一招便将其中一个暗影斥候的高手打的口角丝丝血流,开始以攻为守。 张珺雅剑锋凌空,道道寒光,护着于尧尧面对敌手毫不示弱。 就在所有人攻来,张珺雅一剑将“诡夜七子”中的开阳打飞了出去,撞在树上,痛的眼珠暴怒,意态疯痴,以舌舔去嘴角血丝,享受甜美血腥,发出满意狂笑。 开阳站了起来,暴虐的说道:“好,有意思,痛的感觉令我血脉沸腾,你去死吧。”说着又扑了上来,杀气腾腾,其他人也是对张珺雅狂轰乱炸。 张珺雅护着于尧尧也不敢轻敌,无形剑招数诡异多变,所有人自然不敢硬碰。 张珺雅速战速决,要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掉这些人,只见剑花翻飞,十五人中第一个倒下的是“诡夜七子”中的天权。 天权只觉得眼前一亮,呆愕不已,瞪大双目,望着自己的鲜血四溅。天权血目贲张,真的死得不明不白,怎么可能这样死,被一剑穿心,整个心脏被震爆,支离破碎,血如泉涌,死不瞑目。 如此一击,吓得其他人神情一顿,只有一个人最清楚,那就是薛红莲,她很清楚张珺雅的厉害,也知道他的弱点,眼睛移向站在张珺雅形成保护圈之内的于尧尧。 心里暗道:“这个丫头或许就是张珺雅的最大弱点,呵呵……既然如此……”心里盘算一番,对身边的萧咪说道:“萧大人张珺雅可不好对付,但是你发现没有,他一直都围绕在那个女孩周围,想必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 萧咪多聪明,一点就透,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对阿沙夷离和卜音说道:“你们缠住张珺雅,我去把那个女子擒来。” 第二十九章 以牙还牙 脱离围杀 上文说到薛红莲引来了萧咪一众高手围杀张珺雅和于尧尧。 然而张珺雅面对众多高手丝毫没有怯意,沉着冷静,出手如电,令“诡夜七子”着实头痛不已。薛红莲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寻找张珺雅的破绽,自然将眼光落到了于尧尧身上,不过她很清楚一旦触碰张珺雅的底线,那么将会死的很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看了一眼身旁持剑要继续攻击张珺雅的萧咪,心说:“我何不让萧咪出手,毕竟她是暗影斥候的首领元廷的心腹,张珺雅若是杀了萧咪元廷自然不会放过他也不会饶过天云宗,反之萧咪杀了那个女孩张珺雅定也不会放过萧咪。我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薛红莲想罢,便对萧咪说道:“萧大人,张珺雅可不好对付,但是你发现没有他一直都围绕在那个女孩周围,想必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兵法上不是说过,擒贼擒王,只要扼住对方要害可以一击致命不留后患。” 萧咪多聪明,一点就透,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对阿沙夷离和卜音说道:“你们缠住张珺雅,我去把那个女子擒来。” 阿沙夷离,卜音点头联合“诡夜七子”剩余之人,开始向张珺雅发起进攻,这一次使出全力,只听得剑器发出的阵阵声音,还有其他兵器挂定风声劈砍而至。张珺雅穿梭在其中,手中无形剑,上下翻飞,让对法无法近身,可对方意在纠缠,那也是死命一搏。 就听阿沙夷离叫道:“围住他,”说着,手中大剑猛进,卷起枯枝烂叶,夜色下好似一只猛兽,断了臂膀的卜音,一只手挥动铁杵照着张珺雅下盘便砸。 张珺雅跃身而起用无形剑抵住阿沙夷离,反手一招“云山雾绕”,势头凶猛,剑锋锐利,卜音只感到自己的铁杵重若千斤,面色苍白,身形一个盘旋,闪了开去。 阿沙夷离见卜音胆怯情虚,心里暗骂卜音不进反退,怒喝一声,挥舞大剑,一连三剑凶狠异常,张珺雅无形剑接架相还,那张康又率其他人围上。 张珺雅无形剑一展,划了一道圆弧,挡着群雄的兵刃,身手非凡,可对方依旧是缠着不放,意在拖住张珺雅,皆是拼死一搏,尤其那“诡夜七子”疯狂进攻。一时间还真让张珺雅手忙脚乱。 在外围的萧咪和薛红莲都在找机会,恰逢阿沙夷离和张康围住张珺雅之时,萧咪瞧准机会,突然飞身而出,手中双刀一挺,直奔于尧尧杀来。 萧咪这一次可说是用尽平生本事,想要一击而中,速度之快,动作敏捷,身法轻盈,那柔美的曲线在月色下迷人得很,如此迷人却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夜叉,着实令人叹息。 于尧尧此时全心全意将注意力都关注在哥哥张珺雅的身上,心里暗道:“哥哥为人太过正直了,他们打你一个,你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杀死一个不就减少一分危险。唉,这就是名门正派的方式。我看就是等着挨揍。要是我,哼,早都让他们哭爹喊娘了……。” 于尧尧觉得哥哥张珺雅这样很吃亏,不免有些担心,心在一旁却也没有提防有人偷袭,当听到恶风不善,再看时愕呆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于尧尧随即本能用戒尺向外招架,双刀与戒尺相撞,火花四溅,由于来势凶猛于尧尧不禁倒退三五步,方才停住脚步,气息有些不稳,心跳加快,额头上青筋暴跳。 萧咪眼角余光,环视自己一手布下的杀局,很是满意,阿沙夷离,张康等人拖住了张珺雅,自己可以轻松应对,二话不说,挥刀扫向于尧尧。 愣住的于尧尧方才还是呆若木鸡,见萧咪偷袭自己,心中怒火燃烧,气鼓鼓骂道:“死乌龟烂王八,这杀千刀的,竟冷手暗算,你这婆娘也真够阴损的。” 于尧尧把从坊间乡里听来的词汇都用在了萧咪身上 萧咪柳眉倒竖,怒上心头,冷冷道:“你敢骂老娘,我要杀了你。” 于尧尧把戒尺一晃,反而气定神闲,看着萧咪,说道:“哼,我怕你,来呀!打碎你的脑袋。” 萧咪冷冷道:“找死。”说着挥刀移步,直接砍向于尧尧的腰间。 于尧尧嘴里冷冷的骂道:“臭婆娘,打死你!”身子一撤,用戒尺向外一荡,同时,左手挥出一掌, 萧咪不屑用刀一拦,反手又是一刀,说道:“以你现在武功,要杀我无疑以卵击石!” 于尧尧可不服气,气哼哼说道:“瞧不起谁,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于尧尧舒展臂膀,手中戒尺舞动,横打直割向萧咪的面门,胸口,腰间同时发动进攻。 萧咪一脸不屑,挺起双刀左右一分,随即便斩,刀劲汹涌,震退于尧尧的戒尺劲势。 于尧尧翻了一个白眼,翻身退出一丈有余,顿觉胸口气血翻涌,暗骂:“死女人,还挺厉害,不行我不能拖累哥哥,虽然有哥哥保护,可是我也不差,哼,打你也许也可以这样……。” 心里一番思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心说:“我怎么忘记了,哈哈,我身上还有几个宝贝呢。正好给他们用上,让他们尝尝我宝贝的厉害。” 于尧尧嘴角微动,扬脖瞧了瞧萧咪,说道:“坏女人别得意,本姑娘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抖擞精神,脚步一纵,挥出戒尺,如同一柄利剑,强猛、凶狠刺来。 萧咪冷冷一笑,她很确定,眼前的女孩功夫平常,胸有成竹,沉稳运劲,双刀相迎,只听“当”一声,火花四溅。 于尧尧凌空翻身,戒尺一挑一划,萧咪移动着脚步,微一点首,双刀磕挡,阴森之极地说道:“混蛋,去死!” 于尧尧闻言,说道:“死婆娘,狂妄自大,看你那模样,切,死鱼脸。”嘴里说着鼻孔里不屑的冷哼一声,眼角鄙夷的扫在萧咪傲人的身上,一种莫名的嫉妒,手里的戒尺翻飞劈打。 萧咪怒道:“小丫头,敢在我面前放肆,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吗?” 用双刀一拦,怒视。 于尧尧微微笑道:“你这婆娘过来呀!打你满地爬,哼!” 萧咪阴沉的说道:“口出不逊,找死。” 此话一出,跨前一步,一伸手单刀直入,于尧尧向后退步,反手一戒尺。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过后,未分胜败。 薛红莲见了眼珠乱转,心说:“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还有点本事。不能再拖了,一旦张珺雅缓过手来,机会错失,那就没了良机。”想到此,薛红莲抽出长剑,极为不悦的冷笑了一声,眼中带着仇恨,说道:“萧大人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薛红莲抖剑直逼于尧尧而来,这可让被围的张珺雅担心起来,手上加紧,剑锋所向披靡,毫不留情。逼得众人只好以守为攻。 张珺雅面如寒霜,心中暗道:“原来如此,混蛋,想必一定是薛红莲搞的鬼。想用兰儿来制衡我,不行,兰儿不能有事。”正想着,身子绕过张康,迈步向前,迎面“诡夜七子”中的摇光,天璇拦住去路。 摇光阴沉的冷笑一声:“想走,呵呵,留下命再说。” 张珺雅冷哼一声道:“滚开”,说着手腕一扬,一道剑锋射向摇光。摇光见识不好,向旁闪躲。 张珺雅趁机移步,双眉一轩,冷笑道:“就凭你也配。”其中满含着讥嘲的意味。 然而身后的张康和阿沙夷离跃身而至,左右夹击,张珺雅只能先将二人击败,不然很难脱身,正与二人缠斗,其他人又一次围拢上来。 另一方的萧咪和薛红莲困住了于尧尧,于尧尧对付萧咪尚且困难,再加上一个薛红莲对她来说着实费力,手中戒尺上下翻飞,可对方二人经验老道,招法扎实,于尧尧怔了一怔,眼珠一转,反而咯咯一笑,边对付二人说道:“你们这两个坏女人,欺负我,哼,我可不是好欺负的,给你俩个点颜色尝一尝。” 说着于尧尧将手中戒尺一点,指向萧咪,萧咪双刀护身,哪知道于尧尧此招虚点,反手一撩,戒尺奔着薛红莲肩头便砍。 二人未想到于尧尧会如此,皆是顿足,就在这个空当,于尧尧偷偷取出暗器,眼神瞥向萧咪,一扬手,忽听得暗器破空之声,萧咪闻声而动。 于尧尧嘿嘿一笑,衣袖一拂,跃身而起,人在空中,将戒尺一抖,身子落下时候,又取出三只毒针,精光闪闪打向薛红莲。于尧尧的功夫虽然一摆,可她的暗器却有着独到的手法,端的是快捷无比,萧咪躲闪之间,那暗器划过也让她暗暗心惊! 薛红莲也没有想到于尧尧会玩这一手,登时,只能用剑拨打闪身避开。奈何夜间昏暗,加上触不及防,一支毒针划破衣衫擦破皮肤,顿感浑身一麻 喝道:“小丫头,竟敢暗算我?”话声未停,于尧尧趁机靠近,戒尺拍下,由于薛红莲身子发麻,反应缓慢,听得咔嚓一声,薛红莲肩头被打中,血肉之躯自然疼痛难忍,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暗算你,我还打你呢。”于尧尧气哼哼挥手就想再打薛红莲,身后的萧咪却赶了上来,双刀一摆左右开弓。于尧尧听到身后恶风袭来,知道萧咪来至,她可不想死在这个恶女人手里,矮身,翻转,挥动戒尺磕开萧咪的刀。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张珺雅指点她的招式,心里想着,手上动作极快,戒尺一圈,倏地弹出,有如龙吟虎啸,戒尺左刺右削,端的是极得轻灵翔动之妙!萧咪武功亦是不弱,一见不妙,急忙收招换式跳起,双刀往下一沉,点向于尧尧的脉门;同时出脚斜击双胫。速度很快,于尧尧已是无可逃避。 哪知于尧尧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回身拗步”,戒尺往上一抽,顺势反击,疾如骇虎。萧咪的双刀落了个空,但听得“唰”的一声,于尧尧的第二招疾闪而至,萧咪暗道不好,一声狞笑,柳腰一折,滚出一丈开外,继而在此近身 萧咪正要变招,就在此时,忽地一股青烟飞起,萧咪见了暗道不好,忙闭了呼吸,心里暗骂:“该死的小丫头,竟敢用毒伤人。”这青烟被风一吹,散开来去,萧咪不敢在前近,只得躲避,可是烟雾扩散,毒气蔓延。 于尧尧心里窃喜,暗道:“这老妖婆的东西还挺管用,哈哈……今日总算派上用场了。” 于尧尧自是得意。看着烟雾迷漫,周围的一切都被这青烟笼罩。只能听得兵器碰击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张珺雅突然感到不妙,心下惦念于尧尧,闭气退步,身如鬼魅,乍地现身在阿沙夷离身前,手中无形剑翻转。只听得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骤如急雨,倏起乍落。 阿沙夷离几乎兵刃脱手,人倒退数步。 于尧尧想到哥哥张靖,便叫道:“哥哥……哥哥……” 张珺雅闻言应道:“兰儿,兰儿……你在哪里,不要乱动,哥哥来了。” 哪知这时于尧尧跑了过来,左手一扬,袖中一簇暗器如影星芒轰然而出,带着“咻咻咻”尖啸,射向几人。 阿沙夷离,张康等人都是江湖老手,见射来的暗器闪着蓝光,且伴有腥风血气,知是极毒之物,不敢怠慢,连连后退。 “哈哈哈……给你们尝尝我的小弹子味道不错哦!”说着的时候,张康腾空而起,手中的宝剑冷芒流灿,磕飞射来的暗器,身子绕回翻旋,清叱一声,弹跃空中,直刺于尧尧而来。 “当!”的一声,张珺雅替于尧尧接下极险的一剑,抬脚踢向张康,张康身子一串滚翻,上衣成碎片飘下,露出雪白的薄若蝉翅的内衣,手肘被锋利的刃赫然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同时“砰!”小球相继在空中爆裂。朗朗月光下,飘着散开三团灰雾。 灰雾团中,于尧尧眼睛一亮,定睛瞧时,只见张珺雅出现在眼前,正要说什么,张珺雅用手捂住于尧尧的嘴,说道:“危险,跟我走……。” 这一刻于尧尧怦然心跳,面颊绯红,看着张珺雅认真的眼神,还有被牵住的手,二人跃身而起,冲出毒烟,人影在空中划过,窜向小树林。 “想跑”张康大叫一声,弹身欲追,可是身子一麻,重重摔落在地。 “退!快退。”萧咪急声高呼,喊声中脸变的更加苍白,眼中闪着一抹毒焰。 “这是什么……” “不好有毒。” “快点闭气……” 一阵骚乱,各自为战,躲避毒烟。 毒烟散去,几个人却已经无力瘫软在地,相互对视,却没有任何反应。 “该死……”阿沙夷离咒骂一句。 “就差一点,气死我了。”开阳涨红着脸说道。 每个人都在咒骂,一片怨气。 萧咪却没什么大碍,收了双刀,看了看众人,说道:“竟然被那个小丫头给算计了,真是玩了一辈子的鹰被鹰给啄了。哼,别让我抓到你我会亲手杀了你。” 硝烟散去,毒雾无踪,仍是月色溶溶,只是不见了张珺雅和于尧尧。薛红莲眼中冷芒闪烁,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其他人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一个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来,卜音惊疑之际,才发现天枢的左臂举不起来了惊恐地道:“你的手……”说着便要上前观瞧。 张康一见冷声道:“不要去……。” 话音未落,卜音一双惊慌的眼睛望着天枢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见天枢的胳膊在一点一点腐蚀,瞪圆了眼睛,不知所措。 萧咪跃身上前,二话不说,一刀下去。天枢发出一声狂吼,“诡夜七子”其他人象疯子似的狂吼乱叫着,看向萧咪。 萧咪冷声说道:“你们想他被“化尸粉”化成一滩肉泥?” 几个人闻言不再作声,只有无尽的怨恨…………。 再说张珺雅和于尧尧,二人离开之后,穿入林中,几个闪身人影不见,踪迹皆无。 再出现时二人已经在一处山脚空地,于尧尧也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看着树干,喘着粗气。 张珺雅则是一脸的平静站在一旁看着于尧尧,心里有着很多情绪,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喂,哥哥,你笑什么?”说着,于尧尧的手伸了过来,手掌心里有两颗黑色小药丸。 张珺雅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于尧尧问道:“这是什么?” “解药,快吃。” 张珺雅没有多想,接过药丸服下,顿时,丹田涌起一股阳和之气,精神为之一振,四肢也感轻松了不少,感受着奇经八脉的畅通,心情舒缓了许多。 于尧尧微微一笑,张珺雅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盯着她。被张珺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说道:“哥哥,我……” 张珺雅柔声说道:“这件事,我不怪你。只是以后不要如此,有违宗门规律,旁门左道,暗用毒物,绝非大英雄。” 于尧尧感到意外,嘿嘿一笑,沉思说道:“哥哥不怪我?不过哥哥说的也不对。” 张珺雅点头说道:“不怪你,看来兰儿有自己的看法?” 于尧尧嘟着嘴,将手里的戒尺耍了一个花,说道:“当然了,哥哥说的对,身为大宗大派,要走得正行得端,可是遇到那些无耻小人,哥哥还要和他们君子之战,圣贤之交,那哥哥可是会吃亏的。虽然旁门左道有违礼法,可有的时候它会救我们啊!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珺雅闻言,一思片刻,含笑说道:“兰儿长大了,兰儿说的对。看来是哥哥顽固不化了。” 于尧尧凝视着张珺雅,嫣然一笑,说道:“哥哥开窍了,哈哈……”说着双手拉住张珺雅的手臂,将身子靠在肩头,一脸的喜悦。 张珺雅任凭于尧尧百般依赖,于尧尧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那双明亮的眸子迎视着张珺雅说道:“哥哥,你是世间最好的哥哥。” 张珺雅笑着说道:“你又要做什么?” 于尧尧正色道:“哥哥是不是以为容兰又要跑出去闯祸啦?哥哥就这么不了解容兰,哼,哥哥不好啦,哥哥不喜欢容兰了。” 张珺雅闻言,哭笑不得,说道:“怎么会不喜欢兰儿,哥哥不是说了吗,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的啊!” 于尧尧说道:“那你要照顾保护我一辈子。” 张珺雅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于尧尧目光放亮,笑嘻嘻说道:“好,我也会陪着哥哥的。” 就在这时,就见远处有火光乱动,隐隐传来喊杀声。张珺雅心里一动,暗道:“会不会是尹魂他们被围困了,我去看看,若是他们我也好帮帮忙。” “哥哥你在想什么?”于尧尧轻声问道。 张珺雅回过神无奈道:“哦,没,你听到声音了吗?我想尹魂,温情他们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于尧尧摇摇头道:“没有,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张珺雅毅然道:“好,只是让你受累了。”说着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于尧尧。 于尧尧却不在乎说道:“只要有哥哥在一点都不累。我们一定会脱险的。”话音中表示出不可动摇的决心,眼神更是坚定。 “好!”张珺雅应道,“那我们去看看。” “哥哥放心。容兰已经长大了,我会保护自己,也会保护哥哥的。”于尧尧对张珺雅说道,张珺雅心里暖暖的,那种感觉令张珺雅为之一振。 拉住于尧尧,认真的说道,“兰儿,照顾好自己,不管有什么危险哥哥都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嗯,我知道哥哥一直都不会离开容兰的。”于尧尧微笑着说道,然后瞧了瞧远处,开口道:“那我们走吧。” 张珺雅点头道:“我们走。” 就这样二人朝着火光处而去。凭借张珺雅的轻功,二人很快就来到了近处,拢目光一看,果然有元廷爪牙在和几个人厮杀。 “那不是情姐姐吗?”于尧尧眼睛锐利认出了被围中的温情。 张珺雅说道:“跟紧我,一步也不许离开。”说着,伸手抓住于尧尧,冲了过去。 再说那围困其中的温情高润,戴羽彤还有武玄霜,张君策。此时的张君策已然清醒过来,只是由于伤势所限,剑法不能发挥至极,护着武玄霜与元廷爪牙厮杀。 对方也是高手如云,几个人杀得已经到了汗流浃背,呼吸都有些粗了。元廷的高手在冷启敬的指挥下,一波一波发起进攻。这一次冷启敬并没有亲自上陈,他很清楚这一次前来塞上川带的人马足够用,而且自己经过一场大战消耗极大,在亲自出马恐怕得不偿失,所以他亲自指挥。 如此一来可苦了张君策,武玄霜等人,杀出一道重围又被重围包围,而今已经是第五道围堵了,几个人早已经杀的筋疲力尽。 然而在山上此时从乐府内蒲鲜留哥带着人走了出来,乐府已经成为一片火海,府院内尸横遍地,男男女女好不凄惨。 蒲鲜留哥的手都有些发抖,回想方才荡平乐府时的惊心动魄,让他记忆犹新,愤恨的说道:“没能够抓住刘飞燕等贼首真是失误。不过也好,借此机会已经将乐府从此抹去。刘飞燕等人不足为据,我在阿合马,桑哥等人面前说上几句,给他们定性江湖匪首,哼,到时候看你们插翅难飞……。” 这时有人来至近前,施礼说道“蒲鲜大人,据我们的人来报张君策等人被冷启敬围在了一片树林内,我们要不要行动?” 蒲鲜留哥思索片刻,说道:“告诉司素素行动。哦,对了,你再通知司空梦蝶让她也行的。双管齐下,这一次非要夺回来不可。” 第三十章 齐聚塞上 美景争斗 这一场厮杀,多方势力暗流涌动,每一方都在计划着自己的算盘,都在为自己的局尽力而为。刚刚走出乐府的蒲鲜留哥满身血迹,一场屠杀,乐府内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蒲鲜留哥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为了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可谓是不择手段,熊熊大火之下,乐府被毁于一旦,站在府院外蒲鲜留哥面容冰冷,身后的飞虎卫也都是伤痕累累。 就在这时有一道黑影飘身而至,蒲鲜留哥瞧了一眼,对方施礼说道:“蒲鲜大人,我们的人已经集结完毕。现在冷启敬正带人围杀张君策等,而且萧咪一行人似乎没有拦住张珺雅,张珺雅的行踪暂时还无法确定。下一步我们该如何?” 蒲鲜留哥点头,说道:“让鬼门的人行动。告诉司素素还有叶明,见机行动,绝不能让张君策或者武玄霜落到冷启敬手里。还有你再通知司空梦蝶让她找到刘飞燕等人的下落。既然毁了乐府那么就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蒲鲜留哥可不想让这些乐府余孽坏了自己的好事,来人闻言点头说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做。” 蒲鲜留哥一挥手,来人起身,跃起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塞上川的西北,烟尘四起,一支约有五千人的军马,正在飞奔而来,这支人马全副武装,盔明甲亮,弯刀在火把下闪着寒光。 为首的一员战将,胯下宝马,手中提着一口厚重的弯刀,此人长得肩宽背厚,虎背熊腰,一对虎目炯炯有神,对身旁的一位大和尚说道:“禅木大师,这一次不知大王为何要派我们兴师动众的来此?” 禅木大和尚闻言,说道:“察木哥将军,海都大王自然有他的用意,而今忽必烈派兵西征对付大王,我们作为隐藏在塞上的一支奇兵,而今趁机占领塞上川,此地乃是扼守西北的要地,拿下此地,便可以切断西北粮道,就算忽必烈另有出路,那也是要多走很远,呵呵……战争对于时间来说,每一刻都可以发生变化。”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为何突然接到海都大王的密信,想必不止我们一路吧?” 神木大和尚沉思说道:“应该还有阿里不哥的旧部,他们对这里也是蠢蠢欲动,毕竟他们恨忽必烈更多。大王书信说了,让我们联合行动。” 察木哥点头,说道:“的确,前不久听说托古台等人就发动了对忽必烈的讨伐,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让忽必烈尝到了苦头。” 神木大和尚说道:“不错,忽必烈抢夺了大汗之位,惹得各路诸王不满。这汗位本应该就是海都大王的被他们抢走了,我们便要夺回来。” 察木哥将手中刀一挥,说道:“快速前进,务必在时间内到达塞上川。” ………… 察木哥带兵飞奔,托古台也带着人马来到了塞上川,自从兵败之后,险些做了亡魂,托古台恨死了忽必烈誓要报仇,便派人联合海都,请求海都帮忙一起对付忽必烈,而且还在西逃途中煽动一些万户,千户,大小诸王。纠集人马,手下也已经有了七八千人。 托古台此时带着自己的精锐三千设伏在一处险地,此地隐蔽而且开阔,最适合伏击对手。 还有一人也来到了这里,那边是赵继祖,他带着手下高手三十二人,正在在距离乐府二十于里的高处,看着乐府火光冲天,烟尘滚滚。 “正是一出好戏,哈哈……现在或许才是真正的开始。”赵继祖说着,瞧了一眼身旁的一个汉子,此人剪发文身,身材高大,手中握着一杆百十斤的大铁枪,一脸的威严,浓眉大眼,器宇不凡。 赵继祖对这人说道:“黄华是不是手痒难耐了?” 黄华一笑说道:“王爷知我心意,我从江南来此就是为了能大展拳脚,让天下都知道我黄华的本事。” 赵继祖点头说道:“耐心一点,自有你施展拳脚的时候。而且我们的目的是来联合张君策,记住我们是来救人的。” 一旁的一个略瘦一点的汉子,说道:“王爷,咱们不是和阿合马已经达成协议,帮他抓住张君策和武玄霜吗,拿到金国宝藏的秘密和那一份密函。” 赵继祖笑着说道:“对,文伯说的的确,但是我们不要忘了。张君策在江湖的地位,而且此人参与过抗击胡元,他的影响力可不低,加上他是令狐白的义弟,若是为我所用,振臂一呼,多少江湖豪杰会归于我们,到那时候复兴大宋岂不是又多了一份。我与阿合马达成协议也只是为了让他给忽必烈传一个信息,那就是我还构不成威胁,让他对我们放松警惕而已。” 徐焕徐文伯听后点头说道:“还是王爷计划周密,属下自愧不如。” “文伯过誉了,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的努力就是复兴大业,重振大宋基业。”赵继祖说着,看向远处,眼眸深邃,似有汪洋大海一般。 ……… 各路人马如何进一步行事,且慢慢道来,返回头再说冷启敬带着怯薛卫高手和怯薛军围杀张君策等人,就在这紧要关头,张珺雅与于尧尧杀入重围,张珺雅无形剑摆开,可谓是剑锋所指,血花飞溅。 一下子将怯薛军的阵形打乱,四散开来,让出一条路。 于尧尧叫道:“你们快过来,向这边来!”说着,手里的戒尺也是一番砍杀,这样一来给了张君策等人喘息机会,压力减轻,又听到于尧尧的声音, 温情大喜,说道:“是师父来了!” 张君策也是兴奋起来,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苦苦支撑的武玄霜,心疼痛感不已,轻声说道:“玄霜,我会带你出去的。”他知道兄长的厉害,只要自己还有一息尚存,就要把武玄霜带走。 武玄霜点头,眼中含泪,眼前的男子为了自己可谓几次遇险,险些丢了性命,说道:“伯符,此生若是我还活着……。” 张君策打断武玄霜说道:“玄霜,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若是能活着出去,我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说话间,上来两个怯薛卫,手中刀剑齐来,张君策将链剑一抖,这剑婉若游龙,荡开刀剑,血花扬起。 此时张珺雅也到了近前,说道:“跟我走!” 几人原本没了精神,杀的血染衣衫,堪堪不行。当看到张珺雅的到来,又鼓舞了士气,振奋人心,跟在张珺雅和于尧尧身后向外厮杀。 如此一来冷启敬原本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张珺雅会出现,心里暗道:“看来萧咪没有得手,唉,让她拖住张珺雅,真是一个废材。”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木已成舟,冷启敬只好指挥怯薛卫展开围攻,可面对强大的对手也只有自保。 在张珺雅的开路之下,一行人杀出了重围,来到外围,于尧尧突然停住了脚步,张珺雅见了心下狐疑,关心的问道:“兰儿,你怎么了?” 就见于尧尧晃了晃手,感受一下风向,摸了摸自己的小袋子,脸上露出俏皮的笑,伸手拿出四颗小弹子,嘴里说道:“我也给他们尝尝,哈哈……。”说着抖手便将四颗小弹子丢了出去,然后说道:“快跑!” 四颗小弹子落地有声,炸裂开来,五色烟气蔓延,追赶上来的怯薛卫还有怯薛军顿时乱作一团,惨叫连连。 “这烟有毒……” “啊……啊……” “快跑……” “我的眼睛……” “我的手……” 一时间乱作一团,哭爹喊娘,自相践踏。可谓是惨不忍睹,血流成河。当毒烟散去,眼前更是不堪入目,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几个幸免的。 冷启敬来至见此不由得心下大惊,暗道:“真是好险,不知是何人所为。难道是张珺雅?不,张珺雅身为大宗门派弟子不会如此。那么又是何方神圣。看来张君策果然交友不少,这等阴毒的招数都有,难道是毒门……日后行事可要小心。” 不提冷启敬如何布置,再说张珺雅等人借夜色迷眼跑向暗处,当几人再出现时,已然是天光微亮,远处雾气糟糟,山岭若隐若现。东方天际一抹绛红,漫天渐翳的金光涂染在叠翠的青山上,似是披起了一衣红衾。 温情见众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便说道:“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歇歇脚。” 张君策点头看了看身边的武玄霜,此时已经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甚是心疼,也有些担心,说道:“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不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张倩和尹魂他们又在何处?” 温情说道:“宗主放心,尹魂,韩柔一定会保护好张倩的。” 张珺雅说道:“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们先休息,其他的事情休息过后再作商议。” 就这样一行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劫后余生,几人都是颇为感慨,虽然短短几个时辰,却犹如噩梦一般。 武玄霜靠在张君策的肩旁上,闭着眼睛,嘴里说道:“真不敢相信,这一晚如此惊心动魄。呵呵……我们还能活着。” 张君策淡然一笑,伸手拉住武玄霜的手,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都还活着就好。你先睡一会儿吧!你看你都已经累得无力了。” 武玄霜点点头,反而把眼睛睁开了,看着张君策,反而把张君策看的有些羞怯,武玄霜嫣然一笑,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吗?” 张君策认真的说道:“真的,你没有做梦。快睡吧!” 武玄霜摇头说道:“不,我怕。呵呵……我怕我醒了你却不见了。” 张君策笑道:“不会,我这么千辛万苦找到你怎么会离开。” 武玄霜含笑说道:“此生有君足矣!” 二人正说着,就见不远处的于尧尧缠着张靖,一脸开心模样,指指那里,瞧瞧那里。 武玄霜依偎在张君策怀里,看着不远处说道:“这个小丫头看来和你兄长感情很深啊!” 张君策说道:“这个小祖宗,那可以说是兄长的掌上明珠,疼爱的无法形容。很多人都很嫉妒,偏偏我兄长对她例外偏爱。” 武玄霜眼神中掠过一抹艳羡,说道:“真情怎可任虚掩,红尘多就本凄惋,相逢最恨人已换!山水迢长关山冷,鸿雁征鸣锦书难,但啼上邪一曲短!” 思绪万千,闭目思念,一路走来,何其幸运,何其不易……。 然而不远处的于尧尧还缠着张珺雅,有说有笑,很是开心。 举目四望,见一道瀑布由峰顶倾泄而下,峻崖峭壁间突石若剑,令水瀑分跌而坠,击撞处轰然有声、气势迫人。 于尧尧挽着张珺雅的手臂用手一指说道:“哥哥,你看,你看那边好漂亮。” 张珺雅一时间也被这里所吸引,点头称是,于尧尧说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如何?”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张珺雅征求意见。 张珺雅自然不会拒绝于尧尧的要求,说道:“好,我带你过去。” 张珺雅带着于尧尧来到山腰处,此地阔达数丈方圆的平地。这里看的更是清晰,瀑布落至山腰时聚水成潭,潭底有伏流泄水,常年不满不涸,倒映着满山郁荫,澄碧如镜。 于尧尧心旷神怡,眼眸闪着光,说道:“这里好漂亮,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如此美景。哥哥,这里好像并不比咱们家差呀!” 张珺雅看着于尧尧开心的模样,笑道:“你喜欢?” “嗯。”于尧尧点点头,说道:“喜欢,哈哈……更喜欢和哥哥在一起。” 然而让张珺雅注意到的却是那不远处,就见瀑布一下,潭边处,有一块巨大的水流石,被水流打磨的平整干净,巨大的石板约有三丈方圆。 一个浑然天成的太极阴阳鱼形象,在晨阳下栩栩如生,正中央放着一尊石炉。炉下火光闪动,袅袅炉烟被轻风吹成一道软弧,那烟中淡淡清香若有若无,飘溢于水雾间。 一个道人盘膝于石旁,一柄宝剑横放在膝上。这道人面容威严,垂目打坐,不发一语。 潭水边微风吹动树摇,波光起伏的水面上。与周围隽秀奇峰,衬托这漱玉清流,依山傍水,锦绣壮丽,宛若仙境。 “哥哥,你看那里有一位道长。”于尧尧说着用手一指。 张珺雅已经关注许久,说道:“看来是一位修炼的道家长者。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哦”于尧尧嘴里应着,眼神却顶着那石炉,心说:“这个石炉很像药王老头的炼丹炉。嗯,对了,我听说道人都会炼丹,那丹药可以长生不老,这位老道长的石炉里会不会也是什么宝贝。”想着,咬了一下嘴唇,眼珠转动。 晨阳高挑,远处人家,炊烟袅袅。阳光照映下,明媚远山,天空纯净得不染一尘。 花香弥漫,雀鸟啼唱,蜿蜒而去的河溪边上,奇花异树夹溪傲立。 宁谧的瀑布之下,原本祥和安静,没想到突生变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这片净土幽静。一匹快马,穿林而来鸟儿纷纷惊飞。 仔细观来,马是浑身血污,口喷粗气,一人伏于鞍上,面目根本看不清楚,惟见掌中持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剑身已被血水染红。 马匹虚脱,由于速度太快,马失前蹄,将马上之人掀落在地。马上之人虽然有伤,本能反应,用一个灵巧的侧扑化去撞向地面的惯力,一个翻滚,起身时却触动了伤口。一个趔趄,面色一变,以手中长剑支地才勉强撑住身体。 胯下的马匹却口吐白沫,瘫倒在地,虚脱般再也起不来了。 于尧尧叫道:“哥哥,你看……。” 张珺雅也看到了,不由得眉头一皱,心说:“此人似乎受了严重的伤,满身是血,难道他也遇到了胡元朝廷的江湖爪牙,或者是怯薛卫……那么此人是谁?”脑海里想着,眼睛却又仔细地看去。 但见这人衣衫染血,甲胄破碎,已分不清身上的斑斑血迹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手上的长剑一片赤红。满脸血垢,他的体力已完全透支,站起来都有些吃力,摇摇欲坠。 于尧尧突然心生怜悯,瞧了一眼张珺雅,说道:“哥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张珺雅应道:“好。”刚说完好字,就见那盘膝打坐的道人,慢慢睁开眼睛,瀑声隆隆灌入耳中,道人面容肃静,慢慢起身,提着宝剑,步法神行,来至那人近前,伸手搀扶,说道:“拯之,你这是怎么了?” 受伤的男子见道人嘶声叫道,“长庚道长我们的大寨被元军突袭,大兵攻破寨子,汤云将军当场战死,夫人悬梁自缢,叛徒林青勾结多人投降,元军正在屠寨,恐怕……。” 长庚道长听了杨文振的话,轻叹一声,说道:“此劫早已注定,可我们毅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只能拼尽全力。” 长庚道长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想到元人的弯刀,斩尽杀绝的狠毒与痛失亲人,朋友的悲壮,长庚道长那坚韧沉毅的脸上,也挂起了哀愁,忍不住泪水盈眶。 于尧尧瞧了一眼张珺雅,心情也是低落,说道:“哥哥,我们还过去吗?” 张珺雅说道:“我们先看看再说。” 就在此时,隐隐传来战马的嘶鸣,长庚道长轻舒一口气,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既然如此,那就做一个了断吧!” 大兵压境已没有退路,也不抱突围之念。长庚道长故作镇定,自言自语道:“我本无心再惹凡尘百念丛生,在此渐觉清风拂体,胸怀缓舒,听得水声潺潺,鸟鸣啾啾,原想一切俗世与我无关,奈何奈何……。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狂笑道:“长庚道长,你竟然在这里躲藏,哈哈……今日让我亲自送你上路吧。” 长庚道长睁开眼睛,心绪难平,只见说话那人,步伐矫健,身形极快,只是面相瘦硬,双眼极是凶恶,声音铿锵有力。然而眼神一撇,又一个人从侧面而来,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上官老弟你也太厚道了,独自一人想吃独食吗?” 上官久闻言停住脚步,侧头看了看来人,心里暗骂:“该死,他怎么也来了。又要和我抢功劳,真是的,这一次绝不让他得逞。”心里暗骂,脸上带着笑意,嘴上说道:“原来是叶山兄弟” 来人一身粗布衣衫,手里提着一条铁杵,双目深陷,鼻如鹰钩。叶山也是皮笑肉不笑,打了个哈哈,径直走向长庚道长近前。 长庚道长面无表情,说道:“原来是叶山,你这个家伙还没有死。” 叶山笑着将铁杵一戳,说道:“不杀了你我怎么会死,长庚老道,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长庚道长稽首,说道:“出家之人,葬于何地皆是福分。只可惜,看不到天下太平一大遗憾。” 上官久也来到近前,说道:“而今天下一统,你这老道还要枉费心机,逆天改命,金国早已不复存在,宋国也已经日落西山,皇帝都被抓到了大都。你还痴心妄想,真真可笑。” 长庚道长见二人果然厚颜无耻,说道:“你们两个胡元走狗,忽必烈的鹰犬。胡元残暴,天下百姓不得安宁,你等助纣为虐,还在我面前假人假义,岂不是更可笑。” 叶山冷哼一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下大元当兴,我主陛下威加海内。你还是死了心吧,乖乖的跟我走,兴许留你一条命在。” 长庚道长说道:“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嗜杀成性的叶山有什么本事。贫道不才也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叶山把铁杵一晃,说道:“那我就成全你。”说着,身形一展,铁杵直戳长庚道长,一跃扑进,一招“云海寻龙”,胸口扎去。 长庚道长翻身一跃,宝剑一格,只听得金鸣之声,叶山也不含糊,翻手铁杵攻向中路。长庚道长宝剑划了半个弧形,挡过铁杵,身子一跃,借此余势未衰,一牵一引把铁杵荡了开去! 叶山只觉得兵刃一沉,暗骂一句,加了力气照准长庚老道腰肋再插,长庚老道勃然大怒,一个横扫,喝声:“开!” 岂知那上官久已飞上半空,手里多了一件兵器,猛的一掠而前,意在将长庚道长搠了个透明窟窿,就在这女惊心动魄的一霎那,长庚道长宝剑向后一甩,侧击上官久。 同时变招,长剑连挥,剑光之中,变化多端。你来我往,厮杀在一处,三条人影,穿插盘旋,在这瀑布之下,方石之上,杀了个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这里的打斗也惊动了张君策等人,他们也跑过来看个究竟,然而于尧尧对打斗没有什么兴趣,她的目光落到了那石炉之上,抿着嘴,心说:“这石炉里到底是什么?真的好想知道,可是……哥哥在身边,我又不好离开,要不就该被骂了。怎么办?” 正想着,那三人已经厮杀了四十余个回合,你来我往,剑气缭绕,突然就听上官久冷笑一声,手中剑连连进招,长庚道长被这二人夹击,剑法虽然不弱,奈何都是高手,越打越急,飘身一晃,宝剑上撩,展开招数,硬钢起来。 叶山一声长啸,铁杵招式一变,迅如闪电雷飘,在剑光中欺身直进。长庚道长呵斥一声,挥剑反击。叶山与上官久对视一眼,攻守相连,配合得妙到毫巅。 远处的张君策说道:“这道长剑法虽然神妙异常,奈何对手也是不弱,恐怕久战之下道长要吃亏了。” 张珺雅点头说道:“的确,这道长的剑法似乎是全真派的招式,可见修为级高了。不过对付这二人若是一对一胜算极大,可二人合力微乎其微。” 武玄霜说道:“好汉难敌四手,道长的剑法出神也难免错了一招半式。我们要不要……。” 话音未落,就见叶山手中铁杵猛地砸向长庚道长,长庚道长一个没留神,腰间被划了一道,直接翻滚落地,宝剑撒手,上官久见机跃上前去就要结果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张珺雅想也没想出手如电,身法极快,一道剑气将上官久的剑撞开,飘身落下。 于尧尧见了嘿嘿一笑,飞身跃起直奔那石炉而去……。 第三十一章 吃丹被抓 恶僧难渡 且说张君策,张珺雅等人逃离险地,由于无法辨别方向,夺路而走,穿林过沟,翻山越岭,到了天光放亮,来到一处地方。 这里堪称一绝,可谓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行人在此休息,于尧尧缠着哥哥陪她一起,两个人来到瀑布附近,让二人更加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二人陶醉在这美景之内,于尧尧发现那数丈方圆的石上盘膝打坐一位道人,天然的阴阳鱼中央放着一石炉。 于尧尧心痒难耐,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盘算之计,却突发情况,先是一人一马来至,马上之人落马,一身鲜血,有些吓人。 道人见了自然不能不管,可随后又来了二人,这二人来者不善,一番交谈,话不投机,厮杀在一起。 道人剑法了得,怎奈对方也是两大高手,功夫不弱,你来我往,杀了四十几个回合,那二人突然联手夹击,道人一个没留神被叶山用铁杵扫上。 登时,长庚道长感觉五脏翻腾,气血上涌,“咕咚”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上官久见来了机会,怎么会放过,跃迁上去,手中剑一摆,嘴里恶狠狠说道:“牛鼻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千钧一发之际,张珺雅凌空而至,无形剑一牵一引,将上官久的剑荡开,同时欺身拍出一掌。上官久吓得本能后撤,身子悬起,跳出三尺多远,喝道:“谁,敢坏我好事!” 说着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站在长庚道长身旁,气定神闲,单手背于身后,衣袂飘飘,自带一股令人生畏的气势。 张珺雅毫无波动的说道:“嗯,是坏了你的好事。但你做的恶事也要付出代价。” 上官久听后,笑了一笑,淡淡说道:“代价就是你要陪葬。!” 双眼圆睁,手中剑一挥,二话不说直奔张珺雅胸口刺来,,大声说道:“就凭你……?” 可上官久的动作尚没发力,只见张珺雅的动作快如电闪,欺身,夺剑,出拳,一气呵成,上官久被打飞了出去。 然而一旁的叶山看的清楚,登时瞠目结舌,心里想道:“这人是谁,动作好快,行云流水,令人羡慕更令人害怕!”正在苦思,张珺雅却把目光移向叶山,当四目相对,叶山的身子顿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张珺雅说道:“你要如何?”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叶山不敢再胡乱说了,当下强行辩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仇怨与你何干。这位公子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张珺雅说道:“我只是看不得你们两个对一位道长痛下杀手。” 面色一沉,说着,对长庚道长说道:“道长可还好?” 长庚道长慢慢站起来,那种痛让他皱眉,看了看张珺雅,施礼说道:“多谢相救!” 就在这时,张君策等几人也来至。局势突变,叶山见了却也不敢轻易出手。被大飞出去的上官久,撑着身子起来,一身尘土,气得连脖子也通红了,眉心的黑气也越来越浓,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帮着长庚老道,他可是朝廷钦犯。你们要知道我们可是朝廷的人” 张君策“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胡元的走狗鹰犬又怎么样?” 武玄霜也不满,不禁露出了怒容,说道:“凡事不过一个理字,元廷又如何,可是你若要不讲理么,我们也还不惧!” 上官久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似乎就要发作,可当看到张珺雅,却说道:“你们口出狂言,不要得意。” 就在双方唇枪舌剑时候,于尧尧悄悄来到石炉让,石炉被火烧的滚烫,热气腾腾,一丈内就能感受到那火热。 于尧尧把玩着戒尺,转了一圈,上下看着,心说:“这炉子里到底是什么呢?”心里想着,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迈步向前,走近,火热扑面而来,顿时汗水直流。 “好热好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哇……嘿嘿,有种迫不及待了。”于尧尧心里想着,又向前迈出一步,距离近了,近在咫尺,感觉更是强烈。 于尧尧闭气凝神,伸手用手里的戒尺轻轻点了点石炉,顿时一股灼热传来“呀,好烫好烫。”瞬间收回了戒尺,还看了看生怕坏掉了,自言自语道:“这可是哥哥送我的,坏掉了可心疼了呢。” 说着于尧尧又转到了石炉北面,觉得这里有微微凉意,涓涓细流,如浴水中。眼神一闪,暗道:“乾为天,坤为地,离生火,坎为水……嗯,离火在南,坎水在北。方才我在南,现在应该在北。难道这里就是法门。”想着,于尧尧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般,抬手用戒尺一点,那石炉上的雕纹。 无意间触碰了机关,石炉发出声响,于尧尧本能的向后一跃,露出那种即害怕又可爱的表情,张着嘴瞪着眼睛,嘀咕道:“怎么回事?” 但见石炉的火灭,石炉转动,炉顶自动打开,炉中跳出一个小盒子。于尧尧手疾眼快,跃身而起,没敢用手接,用戒尺一担,反手一划,小盒子落地有声,盒子落地打开,盒内却有七颗蓝色药丸。 “果然是丹药,啧啧。”于尧尧小心翼翼走过去,蹲下身子,晃着头瞧着,伸手试探着拿起一颗,放在眼前瞧了瞧,往嘴里一送,竟然吞了下去。 这丹药的味道清香味谈,吃了没什么感觉,伸手又拿起两颗放到了腰间小袋子里,正要拿第四颗,身后就觉得有人来至。 于尧尧本能的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头发花白,面相一般,脸上些许皱纹堆累,双眼有神,手里拄着一根六尺长的铁拐。 这中年女子眼神突变,质问道:“是你打开了我的石炉?” 于尧尧眨眨眼睛,慢慢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颗丹药,说道:“我只是轻轻一碰自己开了啊!可不是我有意打开的。” 中年女子见于尧尧手里的丹药,叫道:“放下,放下我的丹药。” 于尧尧把手往后一背,防备的说道:“凶什么凶,你的丹药,我怎么不知道?我看是那个道长的才是。” 中年女子突然手中,手里的铁拐,有如毒蛇吐信,伸缩自如,劈面打来,嘴里说道:“好你个野丫头,竟敢口出不逊,找打!”说着,铁拐到了于尧尧跟前,只听得“呼”的一声,于尧尧侧身,抬手用戒尺一荡,哪知中年女人铁拐一点一卷,反打于尧尧的腰间。 于尧尧连忙戒尺一个“海底捞月”将其挑开,娇躯弯曲,头下脚上,蓦地一个筋斗便翻过去! 中年女人一招走空,不见了人影,突然感觉到背脊有凉风袭来,只听得于尧尧大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手中戒尺戳至中年女子乳下的“玉泉穴”,中年女人暗叫不好,急忙转身,翻手铁拐拦挡,于尧尧收招闪身让开,脚步侧移,由下向上一撩,这一招速度极快,中年女人也万万没有想到于尧尧的动作那么快。 急忙还招,为时已晚,只听得“嘶”的一声,于尧尧手里的戒尺便划开了中年女人胸前的一片衣裳。紧接着“扑通”一声,于尧尧也滚了出去跌落尘埃。原来就在于尧尧的戒尺划开中年女子衣裳的同时,她也被中年女子反手一掌,险些打中胁下的愈气穴,在其穴道旁划过,却也伤了筋骨。 于尧尧跌落尘埃,只觉得筋骨一阵酥麻,气血不畅,满脸汗水淋漓,暗想:“糟了,我怎么动不了了,好难受,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然而对方被于尧尧划开衣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羞愧不堪,愤火中烧,嘴里骂道:“该死的野丫头,找死……”说着,向前一跃,来至跌倒的于尧尧近前,铁拐扫去,又骂道:“,到阎王殿上报道去吧!” 中年女子误以为于尧尧被自己打中人身死穴之一,料想她纵然不死,也必定不能动弹,所以挺身而至,抡起铁拐就要取了于尧尧性命。哪知道于尧尧突然已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用戒尺一架,柳眉一挑,骂道:“你这婆娘为何不依不饶。” 中年女人怒道:“你这野丫头偷了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放过你。”嘴上说着,心里也是暗暗吃惊,于尧尧的身手甚为敏捷,自己大意险些害了自己。 “是你的又怎么样,吃了还能给你吐出来?”于尧尧气哼哼的说道,中年女子咬牙切齿,猛地一用力,攻势更盛,作势向于尧尧猛攻,于尧尧不敢力敌,虚晃一招,挥动戒尺迎上,哪知中年女人故意卖个破绽,让于尧尧欺近身前,蓦地一口冷气吹去,于尧尧感到不对,,说时迟,那时快,中年女子莲翘一摆,一脚踢向于尧尧! 于尧尧见势不好,大惊,连忙抽身,用戒尺拦挡,一个筋斗翻到了一旁,紧接着却是中年女子发出一声尖叫,脚步突然跄踉,温情的宝剑刺到,中年女子竟然招架不开,游臂处给温情一剑划开一片皮肉。 原来于尧尧跑过来偷吃丹药的时候,叶山和上官久见势不好,不敢恋战,只好丢下狠话,一会儿来报复,转身狼狈逃走。张珺雅这才发现于尧尧不见了,心里一阵不安,问温情说道:“你可看到容兰了?” “方才还在我身边……人呢……”温情扭头看去,竟然不见了于尧尧,心里也是气恼,心说:“这个丫头又跑哪里去了。唉,真是一个小惹事人精。”随即说道:“师父宽心,尧尧不会跑远的。我去找找。” 张珺雅点头说道:“把她给我带回来。” 温情迈步四下观瞧,便发现了于尧尧和女子打斗,想都没想跃身而是,出手伤了女人救了于尧尧。 中年女人受了剑伤,再也抵挡不住,跳到一旁,横铁拐怒目而视。温情无暇争论,来到于尧尧身边,关心问道:“尧尧,你没事吧?” 于尧尧苦笑,一脸委屈,说道:“没什么,情姐姐,这个女人她要杀我。” 中年女人冷笑,说道:“好一个会告状的野丫头。偷吃我的丹药你还倒打一耙?今天老娘跟你没完。”说着怒目而视,气的中年女人浑身发抖,自己竟然被两个小女子给羞辱一番。 于尧尧撇嘴,说道:“吃了怎么了,那不还是有几颗嘛,又不是没有全吃掉,一点都不好吃,呸……。” 于尧尧这番话气的中年女人暴跳如雷,怒道:“混账,你这个野丫头好生无礼,你可知道这可是我辛苦半生才得来的宝贝,你说吃就吃了,我今天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就听长庚道长叫道:“汤夫人,汤夫人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一旁的杨文振杨拯之也呼唤道:“汤夫人误会,误会,且住手!” 长庚道长,杨拯之二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张珺雅,张君策,武玄霜等人。 于尧尧一见哥哥来了,有些心虚,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不敢看张珺雅,眼珠转了转,伸手在温情腰间点了一下,低声说道:“情姐姐帮帮我,要不然哥哥又该责骂我了。” 温情见于尧尧心虚的模样,说道:“这回知道错了,你呀!师父太宠着你了,恐怕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 于尧尧一脸委屈说道:“情姐姐最好了,帮帮我吧!” 且说中年女人唬着脸没有说话,肚里还憋着刚才受的一肚子窝囊气。瞧着长庚道长,当见到受伤的长庚道长时,心里一阵酸楚,动问道:“长庚,拯之你们这是怎么了。”说着扫向身后的人,说道:“可是他们所为?” 长庚道长摇头说道:“汤夫人莫要惊慌,他们不是坏人若不是他们我们已经被叶山,上官久给杀了。” 陈夫人闻言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说道:“拯之你不是在……那么……我们的寨子?” “大寨已经……被……元军屠灭了。”杨拯之一句话让汤夫人心情低落谷底,泪水流下,一种不安油然而生,说道:“汤云他……。” 杨拯之不敢隐瞒,直言道:“汤云将军他……他战死了……。” 汤夫人闻言一声惨叫,两眼一翻,竟然昏死过去……。 长庚道长和杨拯之急忙上前,张珺雅让温情也去帮忙,高润和戴羽彤等,众人七手八脚将汤夫人抬到一旁,温情为其诊脉。 张珺雅将于尧尧叫到一旁,看着于尧尧,一言不发,于尧尧像是犯错一样,垂手而立,嚼着嘴,忧心忡忡地道:“哥哥,我知道错了。” 张珺雅轻叹口气,没有直视于尧尧,说道:“果然不出所料,你这丫头又闯祸了。” 于尧尧抿嘴,沉思片刻,说道:“就是一时……一时冲动……哎呀!哥哥我错了。你打我好了。”说着把戒尺双手奉上。 张珺雅见了哭笑不得,沉缓地说道:“一会儿,汤夫人醒来,你给人家赔礼道歉。” 于尧尧气哼哼的咬咬牙,说道:“我去给她……。” “怎么?”张珺雅转脸看向于尧尧,继而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着目芒一闪,于尧尧还真有些害怕,低下头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张珺雅没有再说什么,于尧尧也很乖巧没有乱来,而是跑到了武玄霜身旁,看着武玄霜,嘻嘻一笑说道:“武姐姐你长得正好看。” 武玄霜一笑,说道:“容兰姑娘也是娇艳秀美。” 于尧尧歪着头,说道:“没有没有,武姐姐才是真的好看,我这个黑秋秋的模样,可不敢和武姐姐争艳。”说着,将武玄霜来到一旁,神神秘秘的将偷偷放起来的两个小药丸拿出来,给了武玄霜。 武玄霜见了莫名其妙,看着于尧尧不知她的意思,于尧尧说道:“我听伯符小哥说你被坏人封堵了气血,让你失去了内力,嘿嘿,这两颗你吃掉也许会让你恢复哦。” 武玄霜见于尧尧一脸认真,说道:“你确定?” 于尧尧一本正经说道:“当然了,武姐姐可不要小看了容兰,我可是和药王在一起玩过的,自然是知道一些,你快吃,这两颗药丸就算不能恢复也可以保你长命百岁呢。” 然而与此同时,山腰处, 一队元兵手执长矛盾牌,依次上山,团团将这里围住。在一员千夫长的指挥下,元军士兵卡住各方要点,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刀枪明亮,弓弩上弦。 方才吓退的叶山和上官久,来到了一位胖大的头陀面前,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这胖大的头陀瞧着二人如此狼狈,眉头一皱,说道:“二位这是怎的了?” 叶山说道:“大师,我们遇到劲敌了。他们救了长庚道人。还请大师为我们出头。” 一旁的上官久也附和说道:“请大师为我们做主,那一伙人有可能也是他们一伙的。可绝不能让他们跑掉。” 胖头陀用手摸了摸胡须,另一只手提禅杖,笑嘻嘻地说道:“阿弥托佛,既然如此,那么二位带路,我要去会一会这些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上官久说道:“大师武学造诣极高,定能手到擒来。” 叶山却说道:“大师,我看还是让赤乌合将军先把周围封锁,让他们插翅难逃。” “这里已经是水泄不通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抓住长庚老道,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其他人格杀勿论!”胖头陀说着,扛起禅杖,舔着大肚子,迈步上山,叶山,上官久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就这样三个人带着一众卫队杀了到来,这时汤夫人也已经醒来,本欲发作,可对方有救命之恩,加上于尧尧在哥哥的暗示下“诚恳”道歉,汤夫人长叹一声说道:“时也运也命也!看来老天注定。” 张珺雅拱手施礼,诚恳说道:“夫人见谅,都是我管教无方,让小妹坏了夫人的事情。夫人放心我可以按价赔偿亦也可以还夫人同等之物。” 汤夫人苦苦一笑,说道:“同等之物,恐怕世间难找,我用了十几年才配齐这些药材。唉,算了……” 于尧尧说道:“这么难找吗?我觉得药王哪里应该有这些药吧。我吃了之后,感觉里面有雪莲,麝香,重楼,枫斗……你却难找可药王老头哪里有呀!” 温情用手一点于尧尧,于尧尧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马上闭嘴,汤夫人惊疑的看着于尧尧说道:“你竟然能品出我这丹药内的药材?” 张珺雅施礼说道:“夫人莫要大惊小怪,小妹虽然顽劣但是天资聪颖,而且跟随好友多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于尧尧瞧了一眼张珺雅,心里很是开心,暗道:“还是哥哥疼我,嘿嘿……可是我也没做错呀。不就是吃了她几颗药丸,以后回天云宗还给她就是了。” 就在这时,张君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走过来的三人,其中两个自然认得,去而复返的叶山和上官久,那个头陀却不知姓名。 张珺雅也察觉到了危险,将于尧尧护住,跟温情说道:“保护好容兰。” 长庚道长和杨拯之见了,对视一眼,他们二人已经无力回天,只能仗着眼前这几个人来为其保护。杨拯之说道:“几位,他们去而复返恐怕是要对我们斩尽诛绝啊!” 张君策问道:“那个头陀是谁?”说着眼睛只盯住了胖头陀。 长庚道人说道:“ 这个头陀曾在少林习武,法号叫难渡。后来因为犯了戒律被赶下了山,你看他一脸嘻笑,却是无恶不作,专爱奸淫少女,残害良人。此人武功极高,我曾经和他交手,险些死在这个花和尚之手,而今更是投入当朝权臣桑哥手下,如今有了靠山,更是肆无忌惮。来此地为非作歹,干尽坏事。” 于尧尧闻言,很是气愤,说道:“这等家伙就应该扒了皮抽了筋,给他下油锅炸三遍。” 武玄霜说道:“哦,我知道此人,长得这幅摸样。此人在江湖上有个绰号“恶面菩提”没想到流落到了这里。” 几人正说着,难渡头陀一脸傲气的来到近前,将禅杖往地上一戳,竟然将石面戳了一个洞,瞧了瞧面前几人,尤其看到了武玄霜,温情,戴羽彤,于尧尧,眼神放光,一脸的坏笑。 张珺雅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道剑气,难渡头陀只觉得眼前恶风不善,不敢停留,手扶禅杖,身子凌空而起,那禅杖被剑气擦出火花,深深的一道痕迹。 “你就是恶头陀?”张君策问道。 难渡飘身落地,不敢大意,深知对方是个劲敌皆是高手,说道:“不错,正是贫僧。你们又是何人?” “我们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说着张君策看向上官久和叶山,冷冷说道:“你们两个又来送死,那么这一次我可不会放过你们了。自寻死路别怪我无情。” 上官久和叶山有了依靠自然不在乎,尤其是这里被元军围住,觉得他们插翅难逃,上官久嘿嘿一笑,说道:“哈哈……你们才是要死之人。这里已经被我们的人团团围住。你们插翅难逃。”说着看向长庚道人,又说道:“长庚老道!把东西交出来,留你们一条狗命!” 然而话音未落,只觉得脸上被狠狠打了一下,身子翻飞出去,张珺雅竟然来到了近前,同时张君策已经将将宝剑架在叶山的肩上。只有那难渡头陀见势不妙退了出去。 张君策说道:“我本无心杀人,既然你们找死,我也可以成全你们。” “好厉害的移形换位,想必你二位就是天云宗的张珺雅,张君策了。真是闻名不如一见。”话音未落,就见一位很文弱的男子来至,一身素白,一副腼腆害羞的样子,令人不禁想要护着疼着,五官绝美,令无数少女轻狂,左手持剑,那玉臂如雪,那纤纤玉手柔软修长,身材挺拔,仪表堂堂。 张珺雅和张君策都感到了来人有一个无形的杀气,外面看似柔弱,实则功力极深,不由对视一眼,暗道:“又要一番你死我活。” 第三十二章 快剑无期 玄霜诛恶 书接上文,叶山,上官久被张珺雅等人吓退,救下了长庚道长和杨拯之。却不想没了于尧尧,张珺雅心下有些慌张,立马叫温情去寻找。 温情四下一看,就见于尧尧和一个女人打了起来,温情跃身而至,摆剑伤了中年女子,双方敌视,长庚道长和杨拯之的到来化解了危局。 原来这中年女子是汤云的妻子,为了救丈夫,十年间寻遍江湖,收集草药,与长庚道长在此炼丹制药,没想到大功告成之日,汤云战死,汤夫人本就心中有气,急火攻心,背过气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汤夫人抬到一旁,温情瞧看,并无大碍,后来双方说开,也就作罢。 哪里知道又来了恶僧难渡,这个家伙看到几位美女那可是眼露邪光,张珺雅面无表情,只是抬手,一道剑气险些让恶僧难渡吃亏,上官久仗势欺人,口出狂言。被张珺雅打飞,叶山被张君策宝剑架在脖子上。 一时间空气凝固,叶山,上官久都傻眼了,那恶僧难渡更是退避三舍,以求自保,心中暗道:“好厉害的两个人,尤其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他的功夫真的诡异多变。他们是谁,没想到长庚老道还有这样的帮手,大意啊,早知道多带几个人就好了。” 心里盘算,就听张君策说道:“我本无心杀人,既然你们找死,我也可以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一个很悦耳的声音传来,“好厉害的移形换位,想必你二位就是天云宗的张珺雅,张君策了。真是闻名不如一见。”话音未落,就见一位很文弱的男子来至,一身素白,扎巾箭袖,给人一种腼腆害羞的样子,令人不禁想要护着疼着,那五官绝美,堪比金童,可令无数少女轻狂,左手持剑,衣袖外裸 露的玉臂如雪,纤纤玉手柔软修长,离远还以为是个女孩子,身材挺拔,仪表堂堂。 张珺雅和张君策都感到了来人有一个无形的杀气,外面看似柔弱,实则功力极深,不由对视一眼,暗道:“又要一番你死我活。” 张珺雅和张君策各自退后一丈。张君策瞧着来人,说道:“敢问朋友何人?” 来者含笑,这一笑百媚动人,看的于尧尧双眼眨都不眨,暗道:“啧啧,这小子长得也太女人了吧,哎呀!比我这个女孩子都白,好气呦!他是怎么保养这么好的。不过就是有点阴柔,不好不好,这样的人不喜欢,但……啧啧,这肌肤也太好了,我要是……不行,我得找药王老头给我弄点白白嫩嫩的方子。” 一旁的武玄霜却是一惊,心中思付:“这个人看似柔弱,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而且眼神里透着阴毒,绝非一般武林中人,嗯……这个人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在哪里……他是……。”武玄霜一时难以记起,索性不再想,而是另思道:“方才尧尧给我吃的两颗丹药的确起到了功效,我已经感觉到了经脉复苏,畅通的无阻,丹田内也有一道真气凝聚,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助君策一臂之力。无论是谁都别想伤害张兄……” 就在武玄霜盘算之时,来人说道:“对于二位而言,小可也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 张君策将剑收回,一笑说道:“朋友说笑了,那都是虚名而已。不知朋友为何而来?” “为名,为利,为了张大侠。乐府已经被火海踏为平地,你们虽然逃了出来,可还是终究无法离开的。久闻张大侠剑法出众,我这个人酷爱刀剑,想请张大侠指教一二。听说天云宗皆是剑术高手,今日巧遇我又怎么好失之交臂,那岂不是遗憾。”来人直言不讳的说道。 张君策点头说道:“朋友好心直口快,既然如此直言,那么似乎我也不好拒绝。” 来人嫣然一笑,说道:“不是你一人还有张珺雅。我要挑战你们两个。今天遇到两个剑术大家我怎么能够舍去一人,那岂不是可惜。只恨无缘和令狐白一战,不过张大侠的剑法听说也不逊色与你义兄,那么还请赐教。” 尚未等张君策回话,站在不远处的难渡头陀却说道:“喂,戚无期,你婆婆妈妈个什么劲儿。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快点动手解决掉他们,抓了长庚老道回去给大人交差。” 戚无期不满的看了一眼难渡头陀,冰冷的说道:“我的事要你插嘴,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不然我先杀了你。” “你……”难渡头陀一时语塞,声音陡地提高,眼神充满了仇恨与冷酷。却不敢针锋相对,他清楚戚无期的能耐,自己可是无法比拟。 于尧尧来到武玄霜身边,嘴里嘀咕道:“戚无期,没听说过,很厉害嘛?” 武玄霜闻言如梦初醒,说道:“原来你就是魔山派的“血手神剑”戚无期。” 于尧尧看了看武玄霜问道:“武姐姐,你认识这个人?” 武玄霜摇头,说道:“不认识,但是听过。魔山派也是一个让江湖闻风丧胆的门派,魔山派有几位高手,比如温葶云、索豫、金不换、蓝叶、戚无期,这几个人中最属戚无期修为最高,剑法了得,没想到魔山派也投靠了胡元。” 于尧尧哦了一声,说道:“那么这个戚无期和伯符小哥谁厉害?” 武玄霜摇头,不置可否说道:“不清楚,因为我没有见过戚无期的本事,但我相信张兄轻易不会败于戚无期。” 于尧尧点头,说道:“意思就是伯符小哥能和戚无期打个平手,哈哈……那这个人也没什么厉害的,哥哥便会教他如何做人。” 武玄霜迈步前行,说道:“原来你就是魔山派的戚无期,久仰大名。却不知为何沦为胡元鹰犬?” 张君策害怕戚无期伤害武玄霜,护在身前,轻声说道:“玄霜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 武玄霜见张君策一脸关爱,甜甜一笑,说道:“张兄放心,我不会有事,因为有你在啊!” 这时戚无期看向武玄霜,嘴角微微上扬,迷死人的笑,说道:“武楼主也在。哈哈……你们终究还是逃不出帝国的五指山。”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没想到魔山派也会和胡元勾结。” 戚无期不怒反笑说道:“哈哈……武楼主这话有些不妥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还是不要挣扎了,大元的将士可不是吃素的,皆是百里挑一的猛人。而且高手如云,虽然你们个个武艺高强,但是别忘了人多势众,好汉难敌四手。” 于尧尧也跟了上来,看着戚无期眨眨眼,故意说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你这家伙看着就很讨厌,不男不女,听说胡元皇宫里有那种官宦,你不会就是其中一个吧,啧啧……不在皇宫伺候你的主子跑出来作甚?” 戚无期冷冷地一笑说道:“小丫头,你是不想活了吗?” 于尧尧若是平常会怕,但哥哥在身旁,有了主心骨儿,登时瞪圆了眼,没好气的骂道:“看你长的不男不女……呵呵,你有那个本事吗,我可不怕你,你来呀!” 于尧尧的话尚未说完,戚无期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如纸。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不男不女,那阴柔的眼神带着几分忿忿,冷声说道:“住口,你这丫头好生无礼。我要给你点教训。”说着身子在发抖,上下牙磕得格格地响。 于尧尧却也不在乎,反而走到武玄霜身边,笑意盈盈说道:“呦,武姐姐你看他生气了,生气的样子还真像个女人。好有趣……。” 戚无期死的发疯,抖剑移步,直刺于尧尧,然而戚无期看到一道身影拦住去路,说道:“和一个女孩子动怒,戚大侠是不是有些太没有度量了。” 戚无期一看拦住去路的正是张珺雅,说道:“度量,呵呵……我就先领教张大侠的高招。” 说话间,手中剑一摆,运剑如风,刷刷两剑,直刺到张珺雅胸口三处要害,可谓是快准狠,招式变化,令人防不胜防。 张珺雅用无形剑遮挡挑拨,脚步移动,反手回击,戚无期运足内力,想把张珺雅那柄无形剑反弹回去,嘴里喝道:“果然是天云宗的大弟子,剑术技巧颇有造诣。” 戚无期明知对方剑法了得,毫不退缩,一招快剑,又攻过去,张珺雅剑锋一旋,如龙出海,把戚无期的宝剑卷在当中,戚无期手心一翻,那柄剑突然反弹出来,刷的一下,又从张珺雅的剑锋之下,斜插递出招去。 这不禁也让张珺雅感到对方的剑术诡异多变,招法虚虚实实,轻“噫”了一声,眉头微皱,好生诧异,同时左手一指,右手无形剑击出,将戚无期的宝剑带出,逼得他脚步不稳,连退三步。 戚无期也暗暗吃惊,心说:“果然是和剑圣对招的人,我却不能大意。”不待张珺雅再次进攻,飞身又起,剑光劈面攻来,这一剑虚实结合,让人无法揣测。 张珺雅只好眉头一皱,用剑遮挡,反手牵引,让其无法攻入。 戚无期脚步神移,剑锋指向张珺雅的咽喉,说道:“张大侠还请赐教。”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厮杀在一起,但见剑影嚯嚯,人影晃动,速度极快,眨眼间已经过来我去,十几个回合,可谓是寸步不让,见招拆招,毫不留情。 张君策见了也是为之一振,他很清楚自己兄长的本事,可戚无期的剑法也是独一无二,假如是自己与他过招,恐怕也无法取胜。 就在这时,那恶僧难渡突然偷袭而至,手中禅杖抡起,照着张君策的肩胛骨就砸。 武玄霜提醒道:“君策,小心!” 张君策早有防范,料定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眼角余光,看到恶僧袭来,链剑抽出,好似游龙,向外一架,说道:“恶僧,你如此卑鄙,那今天我张君策就要把你解决。” 难度头陀怪叫一声,二次抡禅杖打开,张君策链剑一晃,软中带硬,只听“当”一声,禅杖和兵器擦出火花,二人一触而散,哪知道这个恶僧似乎早有预谋,没有停下脚步,直奔武玄霜而来。 这一来可把张君策吓得面色难堪,叫道:“玄霜……。” 武玄霜冷眼看着恶僧冲来,手中禅杖落下,于尧尧见事不好,没有躲避,反而是迎了上去,纵身而起,手中戒尺点向恶僧难渡的寸关尺,嘴里骂道:“卑鄙的狗头陀,敢伤我武姐姐打掉你的狗爪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于尧尧的戒尺一道寒光砍向难渡头陀,难渡头陀起初可没把于尧尧这样的小丫头放在眼里,自认为自己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可没想到于尧尧动作如此迅速,不敢怠慢,只好收招回身避开这一招。 难渡头陀气的哇哇怪叫:“好你个黄毛丫头敢坏老子好事,既然如此我就先拿了你。”说着又弃了武玄霜直奔于尧尧而来。禅杖挂着风声压了下来,于尧尧身影一晃,步伐轻盈,飘身躲过。 于尧尧心里暗道:“看来这颗小药丸吃的还不错,哈哈……似乎我的本事又长进了不少。嗯……我要给哥哥看看,容兰可不是小丫头了,我也可以在江湖上独行了。”想着,难渡头陀的第二招又攻了上来。 于尧尧身子腾翻,手中戒尺运用的是天云宗的剑法招式,半空划出一道剑虹,利用巧劲拨开难渡头陀的禅杖,反手戒尺一摆,好似剑掠飞疾,神龙吐信,砍、划、点、刺,难度透过数道大穴。 你来我往绞杀在一起,于尧尧突然增进的本事令没有出手的温情都感到吃惊,暗道:“这个丫头武功增进不少啊!本门剑法可以如此运用,恐怕师父和师叔都想不到吧。真是奇怪她是如何做到的……莫非是那丹药……。”温情胡乱猜测,也很是开心,于尧尧又如此进步,师父定然也很高兴。 就在温情胡思乱想的时候,于尧尧和难渡头陀已经斗杀了三十几个回合,于尧尧虽然功夫有些增进,可毕竟江湖阅历尚浅。难渡头陀老奸巨猾,手中禅杖抡开,那也是无法拦挡。二人打着打着,就听难度头陀,蓦地,一声长啸,禅杖闪电般暴进,划出一道完美无缺的光弧,直取于尧尧。 于尧尧跃身而起,娇躯一展,只感受到一阵寒风刮过。这一招大有气吞日月之势,于尧尧翻身落下,脚步未稳,难渡头陀见机可趁,如同泥鳅一般,滑了过来,嘴里骂道:“黄毛丫头,今天佛爷送你一程。” “呀!这该死的狗头陀。”于尧尧心里暗骂,脚步未停,向后退行躲闪,手中戒尺抵挡来势汹汹的禅杖,奈何于尧尧已经慌了手脚,无法在一时间拧转局面。 难渡头陀见了大喜,一声沉哼,手中禅杖一道金光倏然扫向于尧尧的腰间,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距离于尧尧最近的武玄霜,瞥眼看到地上杨拯之遗弃的长剑,身形一展,好似一片叶儿,随风而过,伏地一掠,长剑在手,飘身而至,就听剑器相撞,悍然相接,爆发出金铁交鸣之锵然声,劲气摩擦的火花四向迸射。同时伸手将于尧尧拉到一旁。 一刹那,武玄霜斜着踏出七八步,步法令人目眩神迷,交错踏出,竟从容闪过难渡头陀重压之下的力道。 张君策都看得有些惊讶,又惊又喜,武玄霜横在在手,问道:“容兰妹妹你没事吧?” 于尧尧倾吐一口气,说道:“方才有事,哎呀!吓死我了。哈哈……还好有武姐姐出手相救。姐姐你的功夫好棒啊!能教我几招吗?” 武玄霜看着于尧尧,含笑说道:“如果我们能出去,我把这剑法传你又如何。” 于尧尧高兴的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哈哈……。” 张君策来至,眼神不错的看着武玄霜,武玄霜嫣然一笑,说道:“这都是容兰妹妹的功劳,你要谢谢人家。” 张君策看了看于尧尧,说道:“谢谢容兰妹妹。”、 “伯符小哥说什么谢呀!咱们都是一家人。哈哈……举手之劳。” 武玄霜对张君策说道:“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你师兄力战戚无期,二人已经打斗了不下八十个回合,看样子还很难分出胜败,那个头陀还有叶山,上官久和他们带来的元兵都在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想法子离开才是。” 张君策点头说道:“玄霜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现在形势不利,所以尽早脱身。他们虽然不可怕,可怕的是冷启敬还有那些江湖人,元廷的爪牙鹰犬可不想咱们好过。” “我看咱们还是避其锋芒,既然打不过那就走好了。但是走之前我想做一件事。”武玄霜说着看向张君策。 张君策心领神会似乎明白了武玄霜的意思,说道:“杀了这个头陀。” 武玄霜满意的一笑,说道:“知我者张兄。” “那就交给我吧。”张君策说道。 武玄霜拦住说道:“君策且慢!把这个狗东西交给我吧。” 张君策担心的说道:“你现在……。” 武玄霜自信满满说道:“我没问题的,你为我观战,如果我不是对手你再来帮我如何?” 张君策不愿武玄霜身处险境,但是也知道武玄霜的脾气秉性,她这个人有一是一,说出的话都是经过反复琢磨的,想做的事那也是她认为自己可以办到的,于是只好答应,但还是嘱咐道:“千万不要硬钢,如果不行就撤,我来收拾他。” 武玄霜含笑点头,瞧了一眼张君策手里的赤蛟链剑,张君策将宝剑递给武玄霜,武玄霜会心一笑,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和你长相厮守一辈子呢。”说完从张君策的手里把宝剑接过,迈步走向难渡头陀。 于尧尧见了说道:“伯符小哥,你就这样让武姐姐去了?” 张君策说道:“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且说武玄霜恢复了内力,感觉自己浑身都舒畅多了,将赤蛟链剑一抖,这柄剑发出一阵龙吟,成了一柄长剑,无坚不摧,寒光四射。 难渡头陀脸上渐浮狞恶笑容,阴森森,当看到武玄霜走来,眼睛里却又透着邪笑,说道:“这是美人投怀吗?” 武玄霜也不气恼,淡然说道:“我是让你投胎的,也不知道阎王爷爷要不要你这个畜生。” 难渡头陀闻言,眉头一皱,阴沉着脸说道:“该死的,你是不想活了,不过我倒不想杀你,你这么美的美人我要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武玄霜说道:“那就要看看你的命长不长了。”话音未落,武玄霜飞掠欲近,不由分说,宝剑一摆,直刺难渡头陀。难渡头陀本能闪身,一脸坏笑道:“美人我是真舍不得伤你分毫。” 武玄霜冷笑说道:“那你离死不远了。”话犹未完,武玄霜忽地右袖一扬,一道金光已一招三式,攻击难渡头陀的三大要害。 难渡头陀原本以为先戏耍一番,可是当武玄霜长剑刺来,他已经打消了念头,手中禅杖一个回旋圈转,想把武玄霜的宝剑卷在当中,哪知武玄霜精灵之极,怎会上当,手腕一沉,卸开来势,陡然反削上去。 只听得“当啷”一声,那禅杖的一角,竟给削去。随即身形移位,转到难渡头陀的身侧,旋身提剑,反手一甩。 难渡头陀大惊,急忙借势一拨,武玄霜只觉得一股大力迫来,虎口发麻,咬紧牙关,心说:“你这个畜生,披着袈裟的祸害,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再一次运剑,飘身落下,看着难渡头陀,说道:“你的死期到了。” 难渡头陀哈哈大笑,说道:“就凭你还是不行。”说着,舞动禅杖又一次扑了过来,只见恶风袭来,眨眼指到胸前,武玄霜转剑抵挡,长剑一抖,反卷回来,解开难渡头陀的攻势,怒道:“你害死的亡魂又怎么会饶了你,受死吧!” “呸,我先让你知道佛爷的厉害。”说完难渡头陀哈哈大笑,禅杖舞动霍霍生风,想把武玄霜逼得跟着他旋转,让其无法递进招式。 然而武玄霜却也丝毫不让步,施展开张君宝所传授的剑法,大开大合,阴阳交错,时而虚实时而真假,宝剑一展,银光暴长,恰如银蛇,缠绕着难渡头陀,将其紧紧围住,眨眼二十招过去,难渡头陀舞的气力不支,招架也架不住。 武玄霜眼神徒地一寒,骤下杀手,长剑一封,跃身而起,翻转难渡头陀身后,宝剑猛地劈向其天灵盖, 难渡头陀也是无奈只好奋力一挡,可他却忘了武玄霜的剑是赤蛟链剑,可硬可软。只听得一声惨叫。武玄霜反手一剑,刺进了难渡头陀的腰间,飞起一脚将其踹了出去,鲜血在空中蔓延,庞大的身躯重重落地,禅杖掉落有声。 于尧尧见武玄霜一剑杀死了恶僧,双眉一聚,沉吟不语,心说:“武姐姐真的好厉害,没有想到她的剑法这般巧妙,不行我要缠着她教我几招。” 张君策一双眼睛充满疑惑,望着武玄霜,一脸的难以置信。又是几分惊愕,急忙上前关心地说道:“玄霜,你没事吧?” 武玄霜摇摇头说道:“没事,只是许久没有运功感觉生疏看了不少。”说着又将宝剑递给张君策,张君策瞧了瞧,武玄霜说道:“你不是要保护我吗,没有宝剑可不行。”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高坡上,一位带着铁皮面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在这里,让我找的好苦啊!张君策咱们的仇怨也该了解了。” 第三十三章 杀出重围 又遇阻拦 武玄霜剑斩恶僧,可以说给对方极大的震慑,这也让正在纠缠不休,厮杀火热的张珺雅戚无期二人或多或少有了心存杂念。 如此一来,戚无期心神一荡,招数便有些散乱,张珺雅起初也是如此心悸,因为担心于尧尧,很快便收回心绪,一心对敌。 将自己的剑法运用自如,身形如同鬼魅,惊人的爆发力和招式的穿插,让戚无期感到了无形的压力,转瞬之间,二人已经厮杀了八九十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败。 随着形式的突变,武玄霜一剑要了难渡头陀的狗命之后,戚无期精神稍有恍惚,张珺雅趁机将剑招大开大合,披风八面,凌冽的攻势给戚无期造成了收缩。 只好转攻为守,可还是难以招架,戚无期心里开始有些不安,面对高手,闪失就是送命。 张珺雅突然剑招一变,剑风搅动,而且无形剑,无形之中取人性命,一切顺其自然,你强我软,你退我进,只听得一声撞击,戚无期竟然被打飞了出去。 张珺雅抖衣袖目视未动,戚无期尘埃落定,仰面朝天,耳中听到的是于尧尧高兴的叫道:“哥哥好厉害!这个不男不女的剑法也不行啊!还舔脸叫什么“血手神剑”我看啊!应该叫“掉手差剑”才对。哥哥不要放过他,抓住他……。” 戚无期听到于尧尧的讽刺,一时间无法接受,郁积的怒火攻心,“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难看至极。 这时的上官久眼珠一转,看了看周围带来的元军和随从,突然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他们消灭,一个不留。”说着假惺惺迈步朝着戚无期而来。 这句话自然也提醒了叶山,叶山闻言,暗道:“是呀!和他们单打独斗做什么,由这些元廷武士,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量他们能耐再大面对这支蒙古勇士也会吃些苦头。到时候便可以手到擒来。”想到此,叶山叫道:“都给我上,谁要是抓到一个赏金百两。” 一声令下,胡元的鹰爪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立功的机会,挥舞着刀剑围拢上来。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个个也都是刀头舔血杀出来的。 见元廷的爪牙们冲过来,张珺雅,张君策等人急忙合拢一处,各取兵刃应战。张君策,武玄霜和张珺雅在前,看着杀过来的元廷爪牙,做好了一番厮杀的准备。 张珺雅不忘提醒温情说道:“温情保护好兰儿。” 温情点头应道:“师父放心,我会保护好容兰的。” 于尧尧在一旁说道:“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些臭鱼烂虾,把他们都打趴下。” 张君策也对高润和戴羽彤说道:“二位劳烦照顾一下汤夫人和杨兄。” 高润应声说道:“放心,交给我便是。” 双方一触即发,第一个出手的便是武玄霜,武玄霜摆开长剑,面对冲来的两个蒙元汉子,两柄弯刀砍下,身法之快,手腕一翻,剑光一道,这二人立时一命呜呼。 如此也激怒了胡元的军兵,他们好似凶恶的野狼一样,扑了上来,厮杀在一起。 张君策等人挥动手中剑器,只见鲜血飞溅,应声倒地,剑影飞动,几个人好似猛虎下山,左突右撞,可元军毫不畏惧散了又聚,这些人如同被下了诅咒一般,丝毫不惧生死,高喊着,刀剑生风,那嗜血的眼神,恐怖普通魔鬼。 在外围看着的上官久,叶山,不禁冷笑,此时的戚无期胸口起伏,怒气未消,但却无法参与,紧咬牙关,盯着张珺雅和张君策,思付:“这笔账我们早晚都要算清,我不会就此罢手。” 一波一波的元军冲杀上来,前赴后继,几个人虽然武功不弱,可是面对的都是战场之上的勇士,还是有些费力。 高润对身旁的张君策说道:“他们人多,若是这样下去恐怕不被杀伤也会被累死。我们不能和他们纠缠。” 张君策说道:“玉泽兄说的极是。我们只能击其一点杀出去才可以。”说话间,又将眼前三个胡元爪牙干掉。 一行人只能倾尽全力向外厮杀,张珺雅凭借诡异的剑法,杀出一条路来,可元军还是围追堵截,咬住不放。 ………… 单说上官久看了看情况,眉头一皱,眼睛落到了后面几个人身上,嘴角微动,奸诈一笑对叶山说道:“快叫人把那几个人困住。只要抓到几个人,他们便可一举擒获。”说着一指。 叶山心领神会,马上指挥手下向后面几人打死猛攻。 再说温情,戴羽彤,于尧尧,长庚道长护着汤夫人和杨拯之尾随前面的张珺雅,张君策,高润和武玄霜。 可没想到,斜刺里,冲出一支奇兵,这些人黑甲玄剑,个个身材魁梧,眼神煞气逼人。 于尧尧见了说道:“小心,这边来了……。”说着一个黑甲玄剑勇士,跃身而至,抡剑砍向于尧尧。 于尧尧轻身一闪,动作洒脱自然,手中戒尺照着来人的太阳穴便打,手法巧妙,动作极快,那人尚未收招,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脑袋嗡的一震,眼前一花。 动作迟缓,于尧尧欺身近前,照着胸口就是一掌,打的对方倒退数步,于尧尧不依不饶,跟进又是一脚,踹飞了出去,直接撞倒尾随而至的两个蒙古汉子。 “哼,打死你们。”于尧尧鼓鼓着小腮帮子说着,身后的温情叫道:“容兰回来。” 可是为时已晚,又有三个黑甲玄剑汉子夹攻而到,三道寒气逼人的玄剑刺来,于尧尧感到恶风不善,越深而起,那三柄剑擦着鞋底而过,三剑交差,于尧尧借力身子凌空翻转,戒尺一扫,同时取出三颗银针,捻指分针,一招“仙女散花”三道光芒分射三人。 “啊……” 三声惨叫,三人丢了兵器,捂着眼睛,满脸是血,哀嚎不止。 于尧尧飘身落地,冷哼一声,说道:“好欺负我,给你们点颜色尝尝。” 就在这时,一只手将于尧尧拉住,沉声说道:“我说的你又忘了是吗?” 于尧尧做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嘿嘿一笑:“哥哥……。” 张珺雅说道:“跟我走。”声音不容置疑,于尧尧也不好违背,张珺雅手臂一招,无形剑劈开一条缝隙,带着于尧尧前冲。 原来在前开路的张珺雅与围攻的元廷爪牙们厮杀,眼角余光扫过,见于尧尧又没有听自己的。 “伯符你保护好武楼主,小心,我去看看。”说着不待张君策回应,跃身向于尧尧的方向而去。 这一切都被站在高坡处,树荫下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戴着面具,看身材大约有四十多快五十岁,五官隐藏,但双目很亮,不见一点热感反而寒冷成冰,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没有一点心急。 后面跟着的是一位女子,这女子正是鬼门的“弯月刀”司素素,那娇媚的容颜,配上那一身撩人的衣衫,腰间插着一柄弯月刀。 “素素你怎么看?”面具人问道,声音中有着微微寒冷。 司素素妖媚得一笑,说道:“就这样看啊,多好的一出戏。叶明你什么意思?” 面具人叶明啧啧两声,说道:“我有什么意思,不过我对你……呵呵……对你很有意思。” 司素素把柳眉一挑,没好气说道:“你算了吧,老娘才不喜欢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说着司素素那双媚眼盯着叶明咯咯一笑,继续说道:“你会死的很惨。” 叶明耸肩,说道:“我们还是办正经事吧!” 司素素说道:“天云宗的确高手如云,一个张君策就已经深不可测,那个张珺雅武功高强,更是摸不着头脑。”说着想着:“那个人就是张君策,早有耳闻,虽然离得远看不太真切,可那潇洒自然,唉……真相目睹……” 紧盯张君策和张珺雅,掩不住清冷明艳的明眸中,那散着冷冷艳光的眼神。 “喂,喂,司素素你在想什么?”叶明加高了声音,这才警醒了沉醉在心里的司素素。 但司素素好似毫不在意,忍不住偷偷又打量了远处的人。 “司素素……你是不是……” 叶明的话还未说完,司素素冷艳的说道:“闭嘴,你很讨厌知道吗?” 这一句话让叶明很是不爽,暗暗的咬牙切齿。 “他们要逃……”司素素话音未落,人已经跃了出去,叶明见了紧随其后……。 返回头再说张君策一行人,突破重围,地上死尸伤者许多,哀嚎声不断。 见此情况,叶山说道:“不好他们要跑。” 上官久说道:“不能让他们跑了,阻止他们。弓箭手……射杀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跑掉。” 于是叶山,上官久马上命弓箭手射杀,元军的强弓硬弩着实厉害。 元军开始使用强弓硬弩,张君策见了说道:“大家小心!”说着看了一眼武玄霜。 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张君策武玄霜二人首当其冲,迎着射来的箭雨,挥舞剑器,拨打雕翎,二人配合天衣无缝,穿插而行,两把剑劲风过处,弓箭弩箭被折断,反制回去,元廷爪牙纷纷倒地。 眨眼间来到近前,武玄霜旋身滑步,躲过元军的射杀,弓弩在近距离便失去了很多有利优势,武玄霜手中剑挑砍划撩,一气呵成。紧随其后,张君策身形一闪,陡见点点红光射出,眨眼间,突到林内,随后的是高润戴羽彤护着汤夫人,杨拯之,长庚道长。 张珺雅带着于尧尧,温情断后。就这样破开重围,可是这只是开始。 暗中的弓弩却已经对准了他们,这些都是经过战场射杀的弓弩手,快准狠,毫不犹豫,弓拉如满月,箭走似流星。 “小心……”说话间,张君策护住武玄霜,宝剑一圈,将射来的暗箭打落。 高润喊道:“有暗箭……”说话间三支暗箭在身旁划过,钉在树上。 俗话说得好:暗算无常死不知。杨拯之为了救汤夫人被暗箭射杀,倒地而亡。 长庚道长叫道:“拯之……”一个没留神,也被暗箭伤到腿上,箭镞入骨,痛彻心扉。 戴羽彤也险些被暗算到,吓得连连倒退数步,惊魂未定,又来一支,高润及时出现挡下,说道:“戴姑娘你没事吧?” 戴羽彤稳稳心神说道:“还好,多谢高公子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断后的三人也遭遇了暗箭射杀,温情用剑拨打,凌空一纵,踏箭向前。三个方向,七支箭射向张珺雅和于尧尧。 于尧尧见温情动作流畅,也想试一试,抢步想要抵挡,哪知被张珺雅一把将她抱住,嘴里说道:“不要乱跑。”原本刚毅的神情,化作和风柔情,说着,身子凌空而起,好似一条灵蛇,避开箭镞,一招“怪莽翻身”护着于尧尧,双脚旋开,将箭镞踢飞,七支箭擦身而过。 张珺雅抱住于尧尧飘身落下,随后又是三支暗箭袭来,手中无形剑“横扫千军”凌冽的剑气硬生生将箭镞打飞出去。 这时的所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敢再做逗留,只能继续冲杀。 叶山见形势对自己有利,继续指挥手下攻击“给我上,杀了他们。” 上官久挥手,身边的元廷爪牙,冲了上去,舞动刀剑继续围追。 于尧尧被张珺雅护着,方才的惊险让她意识到了哥哥是那么在乎她,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这里隐藏着还不知道多少人,灵机一动,说道:“哥哥,对付他们就不能心慈手软,我还有几个小东西。” 张珺雅说道:“给我吧!我来做。” 于尧尧嘿嘿一笑,取出所剩无几的小东西递给了张珺雅。 张珺雅接过,想都没想,抖手之间,朝着三个方向打去,速度极快,在半空中便炸裂开来,烟雾四散,蔓延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惨叫和哀嚎。 张珺雅瞧了瞧一脸兴奋的于尧尧说道:“你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都是哪里弄来的?” 于尧尧嘿嘿一笑,说道:“都是我辛苦弄来的,哥哥不会要训我吧?可是我觉得这些东西也没什么不好呀!最危险的时候可以保命不是吗?” 张珺雅含笑说道:“你这丫头天资聪颖为什么不走正路,唉,用心于剑术武学日后定然是一代女侠。” “我才不要,我只要有哥哥就好了,哈哈……哥哥可以保护我啊!学那么多费脑子,我弄一些保命的就够了。”于尧尧慵懒的在张珺雅怀里,感受着那份安全感。 张珺雅无奈,也觉得于尧尧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此一来,形势转变,借着这样的机会,一行人杀出重围。 当杀出去之后,张君策瞧了一眼,不由得心里一惊,高润,戴羽彤,汤夫人不见了,说道:“你们谁看到玉泽兄弟了?” 气喘吁吁的温情说道:“我看高公子和戴女侠追赶几个黑衣人往西北走了,似乎是汤夫人与长庚道长被人抓住了,那时候我们都在自顾不暇……。” 武玄霜说道:“君策放心,玉泽兄不会有事的。” 张珺雅和于尧尧来至,知道事情后,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张君策点头,就这样几个人朝着西北而去…… 再说元军一下子便乱了起来,毒烟蔓延,无形的杀人于瞬间,惨叫,翻滚,哭喊,都已无心追杀,自顾保命。 正在得意的叶山,上官久顿时脸色大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前行,身后脚步声,冷启敬,萧咪,蒲鲜留哥带着手下人赶来。 冷启敬见了叫道:“不要过去,退回来,那烟气有毒……。” 叶山这才如梦方醒,叫喊:“都给我回来,不要过去,回来……。” 兵合一处,叶山,上官久,戚无期三人狼狈不堪,冷启敬也没有多言,站在远处等着烟消云散。 待没有危险了,这才迈步上前,来到树林内,横尸一片,血腥味道让人作呕,尚未死去的还在哀嚎,令人揪心,踏着尸骨而过,冷启敬吩咐道:“把这些奄奄一息,无法作战的都给我杀掉,一个不留。” 手下的怯薛卫看了看那些人,一脸茫然,冷启敬把声音放的更冷,说道:“我的话你们没有听到?” 短短几个字,身旁的人感到了寒气袭来,不敢违背,可是内心还是不忍,毕竟都是为国效力的同伴。 “你们要记住,今日做的事情,杀他们的是张君策和张珺雅,天云宗才是你们的仇人。”冷启敬说完,冷眼看着远方,心说:“而今江湖之上诸多门派已经尽归朝廷,但是还有一些前朝欲孽,看来下一步应该是天云宗。张珺雅这个对头绝对不能留,张君策也要除掉,此二人一个武功卓绝,一个威望很高,看来我要向大人吹吹风,让陛下下旨屠灭天云宗。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人。” 就在冷启敬想着的时候,手下的怯薛卫拔出腰刀,开始屠杀,眨眼间,血流成河,惨叫不绝于耳。在一旁的叶山,上官久吓得脸色大变,萧咪则是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蒲鲜留哥冷眼旁观,暗道:“太好了,多亏我拖住了他们一会儿,要是来早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司素素和叶明应该行动了,只是不知道司空梦蝶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 这些人各自打着盘算,冷启敬见手下人杀死了那些被废弃的勇士,说道:“呈报陛下,就说这些人为帝国全部牺牲在叛逆天云宗的张君策和张珺雅手里,请陛下速速发兵荡平天云宗。” 蒲鲜留哥看着冷启敬,心说:“好一招借刀杀人。” 戚无期迈步来到冷启敬身旁,说道:“启敬兄别来无恙?” 冷启敬见是戚无期,打量了一番,眉头紧皱。说道:“原来似是戚大侠,” 戚无期苦笑一声,说道:“在冷先生面前我怎么敢自称大侠,冷先生若是早来一步,今天便不是这样的局面了,唉……而今却让张珺雅和张君策等跑掉了。放虎归山必是后患,冷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冷启敬很清楚戚无期的能力,安慰道:“戚大侠勿要愁容,胜败乃兵家常事。量他们也难以逃脱,而今整个塞上川皆是帝国军队,他们也就区区几人,现在我们兵合一处,胜券在握……。” ………… 这些人在此商议的同时,张君策等人可谓是逃离虎口又遇豺狼。 一行人寻找高润等人下落,一路朝向西北,行了约有三里路程,一颗矮树下,长庚道人满身是血,仰面朝天,死去不久,双眼圆睁,甚是恐怖。还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死相难看。 张君策见后心里更加担心。武玄霜说道:“看来他们的确遇到了劲敌。看着手法应该是全真派的。” 于尧尧躲在张珺雅身旁,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好危险。”然后瞧了一眼张珺雅问道:“哥哥,全真派很厉害嘛?我总听人说起过,没见过什么样子。” 张珺雅说道:“很厉害,全真派的祖师叫王重阳,王重阳坐下弟子皆是高手。最有名的便是向蒙元大汗铁木真宣扬止杀令的丘处机,丘处机创立了全真派龙虎宗,更是帝国的一支利箭。江湖盛传北全真南正一。而今南北皆成了胡元的座上宾。三教听其号令。” 于尧尧哦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胡元还蛮厉害能够统领三教。” ………… 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行,又行出七八里来。正要穿过一片空地,半空中响起一声呼啸,回声与林间,久久不停。 张君策看了一眼武玄霜,武玄霜说道:“大家注意,看来有埋伏。”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出现五人拦住去路,这五人杀气腾腾,眼神中透着阴邪。其中有二人正是司素素和叶明,剩下三人皆是西域打扮,长袍,面纱,奇门兵器,也绝非一般江湖中人。 张君策停住脚步,一眼认出了司素素,对身旁的武玄霜说道:“是鬼门的人,那个女的我再来乐府的路上遇见过,她叫司素素。” 武玄霜听了之后,说道:““弯月刀”司素素,鬼门三妖之一。” 张君策好奇问道:“你也见过此人?” 武玄霜摇头说道:“听说过,鬼门三妖的名号“弯月刀”司素素“柳叶十三针”林枫儿,还有一个至今都不知道底细,也不知道来历,只听说她很厉害。” 张珺雅带着于尧尧,温情也来到近前,于尧尧看到司素素,眼睛一亮,赞叹道:“好漂亮,哥哥……你看看,她好漂亮呀!” 张珺雅却连眼都不抬,说道:“不过一副媚骨罢了。” 于尧尧却说道:“啧啧……唉,哥哥你怎么这么说,真的很漂亮呀!嘿嘿……我要是长这么好看该多好。” 一旁的温情偷偷一笑,说道:“容兰,你还是少说两句,免得回去挨打!” 于尧尧眨眨眼,不明所以,说道:“情姐姐,谁打我?” 就在这时,就听对面的司素素说道:“几位这是要去何处呀!”声音让人骨酥肉麻。 其他人没有作声,武玄霜看着司素素说道:“明知故问,你们又拦我们去路为何?” 司素素咯咯一笑,说道:“当然是为了张伯符还有武楼主了。” 武玄霜莞尔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在这你们又要如何?” 司素素说道:“不敢,我是奉了我家门主的意思,前来请几位跟我们回鬼门一遭,不知几位可否赏脸。” 武玄霜说道:“说的好冠冕堂皇啊!请……我看是拦路抢人吧!我们若是不去又如何?” 司素素用手挑了一下发丝,说道:“那只好让几位就范了。我知道天云宗的两大高手都在,可我们也是有备而来。”说着,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一个指响,六个黑衣人推搡着三人出现。 于尧尧见了叫道:“哥哥,是高玉泽和羽彤姐还有汤夫人。” 第三十四章 你争我夺 弯刀直剑 这可真是逃出虎穴又遇豺狼,张君策一行人沿着足迹而来,正行间遇到了五人拦路,张君策见后知道又要是一番纠缠,看了看武玄霜,武玄霜心领神会,轻声说道:“我来拖住他们片刻,借此你们调养心神,一路走来还未的安宁,如此下去不死在他们手里也要被累死了。” 张君策心里暖暖的,会心一笑,说道:“玄霜想的周到。” 于尧尧瞧着武玄霜和张君策对温情说道:“情姐姐,你看伯符小哥与武姐姐好般配呀!啧啧,有点羡慕……。” 温情含笑说道:“你羡慕他们,呵呵……他们恐怕还羡慕你呢。” 于尧尧歪着头,不解其意的问道:“羡慕我?” 温情点头说道:“羡慕你有一个不离不弃的我师父啊!师叔可是说过,于尧尧十丈之内必有师父。” 于尧尧闻言看向张珺雅问道:“哥哥,情姐姐说的是真的。哎呀!那我做的那些……没没……哈哈……。”说着把嘴捂上,眨着大眼睛,闪着光,那表情可爱极了。 张珺雅然而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于尧尧有些心虚,嘿嘿一笑,说道:“情姐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张珺雅嗯了一声,说道:“你觉得呢?” 于尧尧啧舌,默不作声,心说:“情姐姐说的是真的,那我做的那些事哥哥岂不是都知道,呀!这……。”心里想着,回想起往事,手指放在嘴边,“咦,不对啊!那么哥哥为什么没有训教,这个好奇怪啊……!” ………… 书归正文,单说双方对峙,司素素用手挑了一下发丝,媚眼频传,看着张君策,说道:“那只好让几位就范了。我知道天云宗的两大高手都在,可我们也是有备而来。”说着,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一个指响,六个黑衣人推搡着三人出现。 于尧尧见了叫道:“哥哥,是高玉泽和羽彤姐还有汤夫人。” 武玄霜不屑地看着司素素,说道:“哼,鬼门也就这样手段的,净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真是阴狠啊!鬼门当之无愧。也是凭你们的这种身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真是癞蛤蟆吓唬人——丑到家了。” 司素素闻听武玄霜这阴阳怪气的暗骂,也不恼怒,说道:“手段当然是用来对付你们的,人在我手你们还不就范?” 于尧尧翻着白眼,气哼哼,说道:“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吧,以免丢人现眼。你们也太卑鄙了,有本事单打独斗呀!你个坏女人,长得挺好就是心眼很坏。” 司素素瞟了一眼于尧尧,说道:“呈口舌之快,人在我手有本事就来把他们救走。” 高润站在那里仅能苦笑以对,心说:“这些家伙真是阴狠,我若是不失神,遭暗算所擒。真是自讨苦吃。不过别让我逃脱出去,哼……我等会十倍奉还……。”高润心里有气,却也不言不语,寻找着时机, 于尧尧暗恼地白了司素素一眼说道:“你别得意,一会儿就让你求饶。”说完,心中暗骂:“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抓到你给你吃点我的小宝贝,哼……让你跪地求饶叫我姥姥……。” 这时武玄霜漫不经心,开口说道:“司素素,你划个道,咱们好说好商量,不要鲁莽才是。?” 司素素点头说道:“还是武楼主深明大义,嗯,我喜欢武楼主待人接物。好吧!我只要两样,你手里的密函还有张君策手里的金国宝藏。” 张君策冷哼道:“鬼门贪心不小,既让想要可以给你们,只怕你们不敢接啊!” 司素素身旁的叶明面具下冷寒着脸,说道:“交出来,他们可以活命。不交出来他们死你们陪葬。” 张君策淡然说道:“口气不小,不如这样。”说着张君策从怀里取出一个贴身木盒,继而说道:“这就是打开大金宝库的钥匙,你们把戴姑娘和汤夫人放了。这钥匙归你们如何?” 叶明瞧着张君策手里的盒子,眼睛一亮,不过心里也是半信半疑,疑惑的说道:“你不会拿一个假的骗我们吧?” 张君策正颜说道:“既然不信就算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这便要将木盒收起来。 司素素见了叫道:“慢。”说着看了看叶明,低声说道:“老家伙,任何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的目的就是拿到这两件东西,把人给他们又何妨,这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谅他们也逃脱不了。况且门主他们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 叶明沉思,想了想,说道:“嗯,那你要如何?” “放人……。”司素素果断的说,然后一挥手,冲着黑衣人说道:“把那两个女的放了。”然而看向张君策说道:“我们的诚意如何?” 张君策看着被放开的戴羽彤和汤夫人,二人慢慢走了回来,说道:“好,既然你们如此诚意,我又怎么会不信守承诺。”说着,一甩手将木盒丢了过去。 司素素跃身而起,伸手去接,哪知道斜刺里出来一人,此人青纱罩面,速度极快,在司素素刚要接到木盒的那一刻,此人伸手一荡,说道:“这个归我了。” 司素素一见有人来抢,心下一沉,抽出弯月刀,扫向对方,骂道:“哪里来的混蛋,找死!” 对方身在虚空,却也不敢轻视,左掌一翻,霍地向司素素的手腕劈去,右手仍然向木盒抓去。 叶明一见丝毫没有多想,跃身而起前来协助司素素,在木盒堪堪入手之时,叶明也同时出手,一条血丝飞出,缠向来人的手腕,蒙面来人见势不好,本能的向旁躲开,这也恰好给了司素素机会,手中弯月刀砍了下去,嘴里骂道:“去死吧混蛋!” 然而对方功夫的确很高超,用脚一挂木盒,翻身之间避开司素素的刀,轻身落下,看着司素素。 与此同时,见到机会的张珺雅告诫的对于尧尧说道:“站在这里不许乱跑。”话音未落,一道影子,人已经跃了出去。 武玄霜见后知道张珺雅的意图,刚要出手,身旁的张君策轻轻拉了一下武玄霜的手,说道:“兄长一人就够了。” 如此一乱之下,那站在后面的三个西域长袍人,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眼看司素素和叶明斗杀突然出现的人,尚未察觉危险。 张珺雅已经来至近前,三个人本能的退步,哪知张珺雅身形一晃,已转到了控制高润的黑衣人身后。 身形飘风,掌力过人,一招将对方三人黑衣人击倒,解开穴道,说道:“玉泽兄受罪了。” 高润脱险,自是高兴,说道:“多谢珺雅兄救我。” “我们走……”二人不与恋战,身形移位,退了回去。 而司素素抓空之下,不由一怔,心念一动,暗道:“这人身法怎会突然这么神妙?他到底是谁,竟敢坏了我们的好事。” 叶明拦住对方去路,说道:“东西留下,不然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来人看着手里的东西。冷笑说道:“东西在我手自然归我,有本事就来拿?” 司素素率冷哼一声,但见手中弯月刀寒光闪动,直接刺向来人,说道:“拿命来!”对方退身一个盘旋,反手抽出一柄盘丝柳叶剑,刀剑相撞,火花四溅。司素素—挫腕,弯月刀倒卷,对方剑如游丝,数十点银星闪过,化解了司素素的刀招。 但司素素却早抢身而近,纤掌一翻,人未到,掌先到,直劈来人的肩头,来人也是意料之外,手疾眼快,伸手想反擒,迫得司素素变招,横里拍出一掌,对方硬接这一招! 司素素退出两三步,怒道:“好!你这个狡猾的狐狸,趁人不备,真是欺人太甚。” 来人冷哼说道:“这个世道强者居之,我拿到手就是我的。” 司素素面无表情说道:“你知道得罪鬼门的下场?” 蒙面来人听了脸色一沉,紧皱浓眉不发一语,片刻不屑的冷笑道:“鬼门的又如何?东西在我手你们能奈我何?” 叶明听了,眼中怒芒闪动,说道:“哼,你好目中无人?” “你们也配?”蒙面人毫不留情说道。 就在双方对质的时候,张君策对武玄霜说:“既然他们没事我们还是离开吧,让他们去斗好了。” 武玄霜说道:“那……。” 张君策含笑说道:“有些东西可以舍去,能让他们互相残杀,也是一件好事。就算他们有了进入地宫的钥匙不知道其位置那也是徒劳不是吗?还给自己添了一身麻烦。” 武玄霜一笑说道:“你这招的确有些……呵呵……那我们走吧。” 于是一行人夺路而走……。 司素素瞧了一眼,见张君策等人要离开,说道:“想走……还愣着做什么,追……。” 那三个人闻言冲了出去,上前拦挡几人。三道影子拦住去路,各拉兵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于尧尧气得带着轻蔑的眼神,说道:“哼,我看应该给他们三个点教训。” 张君策瞧着三人问道:“你们三个最好不要拦我们。” 三人中年纪略大的西域人说道:“你们走了我们该如何交代?给我上,拿下他们。” 张君策一笑说道:“那你们这是自己找的。看来我要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了。” 于尧尧挑着眉,没好气的说道:“对,打断他们的狗腿,这几个色目人不能让他们嚣张,打他们满地找牙。” 其中一个人已气得浑身发抖,恼羞成怒,叫道:“欺人大甚!” 早已安奈不住,此人跨步而出,忍无可忍的暴吼出手,直奔说话的于尧尧而来。 于尧尧根本就不会害怕,因为她身前站着张珺雅,张珺雅面无表情,双眼盯着来人,见对方旋身拔剑,剑影幻化出朵朵剑花,一气呵成击出,顿时剑芒四窜,耀人目光。 张珺雅早有戒备,抬手迅速挥舞,只听得“叮当!”之声不绝,对方突然一个后空翻脱离现场。 几乎同时张珺雅,说道:“你很识时务。” 对方暗恨的道:“你的确很厉害。不过我还是想在领教领教。”话语里多有不甘示弱。 张珺雅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三个一起来吧。” 为首之人冷声说道:“好狂妄。” 跃身而来的司素素说道:“还等什么杀了他。”说着伸手对着嘴吹了一声呼哨。 四方冲出三十余个黑衣人,手持刀剑,围拢过来。 武玄霜见了说道:“果然有备,咱们还是速战速决。” 张君策说道:“这些人交给我好了。” 武玄霜眼神看向司素素说道:“这个女人我来。” 张君策点头说道:“温情,高兄,保护好她们。” 那三个西域色目人围攻张珺雅,武玄霜迈步直奔司素素说道:“久闻鬼门三妖“弯月刀”司素素本事了得。武玄霜不才想要领教一二。” 这片树林内,顿时杀气腾腾,双方又将是一番厮杀。 ………… 不知何时,原本婆娑飞舞的枝叶草丛,忽然停止了摆动,悦耳的鸟叫虫鸣,也消失得无声无息。 天地之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时间在宁静中过去,气氛也更加凝重,杀机愈来愈浓…… 终于,西域三个色目人首先发动攻击,剑啸破风声震耳欲聋,剑招独特,手法诡异,强攻而进。 张珺雅泰然自若,双眼中没有任何杀意,只有冰冷,看着三道绵密的剑网罩来,张珺雅抬手,无形剑一道寒芒,飞旋挪身,三柄剑擦身而过,令三人惊呼,张珺雅神乎其技地从剑网内突出。 耳中是久久回荡的“叮当!”声 利刃交击的脆响声中,暴冲错乱的人影倏隐倏现,接着利刃破风的隐隐风雷回音传来,好似一阵飞砂走石,恐怖骇人。 双方刹那间便是七八个回合,张珺雅面对三位西域色目人丝毫没有手软,剑如风雷,招似游龙,穿插翻转,反而是将剑术达到最巅峰。 那三人急忙退后,继续围住张珺雅 直等飞尘稍定之后,当烟尘散去,张珺雅自然如同往日,嘴角微动,看着眼前的色目人,说道:“你们三个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话音未落,三个人这才感觉到腰间微凉,痛入筋骨,脸上变色叫道:“啊……。” 三个人同时倒了下去,鲜血沾满草木绿叶。张珺雅轻松干掉三人,转头看去,就见武玄霜力战司素素,这二人你来我往,一个剑法精妙,一个弯刀诡谲,只见两道倩影在此厮杀 司素素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弯月刀,闪着森森寒光,每一招都是对准武玄霜的要害。武玄霜却不急不躁,徐徐而进,你强我弱,你速我迟,皆是恰到好处。 张珺雅目光闪烁,低低说道:“武楼主的剑术的确独到,而对方的刀法也是令人称奇,这两个女子可谓女中高手……各自都有独到之处,鬼门的确人才济济,却不知这门主究竟何人……?” 心里沉思,脚步未停,几个闪现,人已经到了正在厮杀的于尧尧和温情身边,手中无形之剑,随心而动,血洒凌空,伤者落地痛苦的五官挪移。 张珺雅说道:“不要恋战,温情你先带着汤夫人离开。”说着又移动到张君策近前,抬手一剑划破黑衣人的胸口,飞起一脚踹飞一人。 张君策见张珺雅微微一笑,说道:“兄长果真剑术了得。”说着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武玄霜。 张珺雅说道:“放心,武楼主不会输的。” 张君策说道:“可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司素素的刀法技巧、力道而言,皆是一等,玄霜虽然剑法高超,可一时半刻还无法胜过司素素。” 张珺雅却说道:“我看未必,就二人的刀剑之术都在伯仲之间,但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对方豺狼心性,必须尽快趁机脱险,否则将错失这次良机。” 张君策点头,说道:“是呀!而今天时地利我们接不占优势,对方占尽地利、人和的优势,胜算的机会极大,况且这些爪牙为了完成他们主子的任务,可说无所不用其极。” 张珺雅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行一步,让他们自己斗去吧。” 张君策提高声音,叫道:“玄霜,速战速决。” 武玄霜也是其意,她深知此时不能纠缠过多,对方的援军很快就到,所以,摆开宝剑,上下翻飞,迫使司素素不得不后退,以守为攻。 武玄霜抓住机会,手中剑斜砍猛挑,当真有分量,司素素登时止步,向后急退,愤然道:“武玄霜你这个烟花败柳不要得意忘形,看刀。” 武玄霜抢步栖身,手中剑一晃,虚实兼顾,司素素用刀来抗,哪知道这一招是虚的,同时武玄霜抬手“啪”地在司素素脸上打一掌,这一掌下手甚重,司素素的脸上登时指痕肿起老高,哎呀叫出声来。 武玄霜正颜厉色说道:“你骂一句,我便赏你一个耳刮子,司素素这是给你的记性。” 司素素被打的张口结舌,脸涨红也只有听的份儿。下一刻便是恼羞成怒,鄙夷一笑,说道:“武玄霜老娘跟你拼了。”说着待要出招。 武玄霜却已经疾步退走,冷冷说道:“这笔帐记下,若是下回遇到,你在敢口出不逊,我会亲自把你的嘴撕烂。” 于尧尧看的兴起,心说:“武姐姐真厉害,这大嘴巴子扇的过瘾。哈哈……我又学会一招,有机会试试。” 武玄霜来到张君策近前,随即一行人便向外杀去……。 司素素怒目而视,叫道:“给我拦住他们,杀掉这些帝国的叛逆。”说着带人在后追赶。 另一面鬼门的叶明与那蒙面人交手已经过了二十几招,蒙面人虚晃一招,想要趁机而动。叶明见他转身欲离去,连忙喝道:“小贼休走,咱们的事情尚未了结,把东西和命留下。” 蒙面人冷哼一声,他可不想久留,身形两闪,人已经来到林中边。叶明飞身直追而至。 可叶明追出七八步立刻停住,感觉有些不对,低头一看,满脸激动得叹气,怒目而视,愤恨说道:“小贼别逃。”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一闪而至蒙面人的身边。此人丝毫不客气,对着蒙面人便是凶狠的一掌。 叶明本能的扫了一眼,见不远处人影晃动,心知不妙,暗道:“此地不能久留,看来这些人应该是元廷的人。”想到这里,一挥手,尚存的几个黑衣人马上散去,叶明也跃身而起,朝着司素素的方向而去……。 鬼门的人匆匆离开,元廷的爪牙却纷纷到来。蒙面人见有人暗算,急忙闪身躲过,看向来人冷冷一笑,说道:“原来是冷先生,如此偷袭,呵呵……你不怕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冷启敬看了周围凌乱的痕迹,地上残肢血迹斑斑,含笑说道:“想不到南宫寻你也要趟这趟浑水。” 南宫寻冷眼看了看说道:“各为其主,你卖命给了胡元,唉……堂堂七尺男儿甘愿做胡元的鹰犬,真是让人惋惜。” 冷启敬说道:“如今天下大事归于一统,大元当兴不要不识时务,南宫寻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趟这浑水的好。” 南宫寻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我各为其在,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久闻冷先生武功卓绝,想要此物那就来拿好了?” 这时萧咪,蒲鲜留哥等人也已经赶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他手里木盒内是大金宝藏的钥匙。” 这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围了过来。 且不说这些人如何争斗,再说张君策等人暂时躲过司素素等人的追赶,隐藏在一处让人想不到的沟壑内,等他们过去,这才悄悄的走出来。 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张君策说道:“到处都是胡元的爪牙鹰犬,我们要想办法离开才是。” 武玄霜说道:“可是我们要如何离开?” 于尧尧捂着肚子,一脸憔悴,说道:“离不离开的我不知道,我知道我饿了。难道你们都不饿吗?” 于尧尧此言一出,几人也顿感腹中饥饿,这时沉默许久的汤夫人,说道:“这里的地形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们跟我来吧!” 就这样一行人在汤夫人的带领下穿过一片树林,翻过一道山梁,几人已经离开了乐府的范围,又向前走了一段,于尧尧实在有些饿得不行,一副慵懒的样子,走路都有些摇晃了,张珺雅见了说道:“兰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于尧尧有气无力的说道:“哥哥,我饿了,真的饿了。我都走不动了,我们歇一歇吧。” 汤夫人却说道:“马上到了,坚持一下,这个地方太过明目,被胡元爪牙发现我们可就危险了。” 张珺雅说道:“既然这样,来,我背你。”说着看向于尧尧。 于尧尧反倒有些迟疑,说道:“哥哥,我没事的。”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张珺雅不容分说将于尧尧背了起来。 简短解说,走了一程,一行人便到了一座小村庄,这里没有几户人家,房屋大多都已是断壁残垣,让人看了不禁心情沉重。 汤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也是忧虑,说道:“就在这里休息吧!这里暂时安全,我去那人家要些食物来。” 武玄霜来到汤夫人身边,含笑说道:“夫人有伤在身,我陪夫人一道如何?” 汤夫人没有拒绝,应道:“有武小姐陪伴我求之不得。” 第三十五章 各怀鬼胎 诉情蝶落 暂时的安全让诸人可以安稳的休息一下了,找了一座比较上好的房子,几个人各找地方坐下。 张君策看着坐在墙角处一动不动的兄长张珺雅,此时的于尧尧枕着张珺雅的腿憨憨入睡,张珺雅却丝毫不动,如同泥塑一样,不由得心里有诸多愁绪升起,心说:“我这位兄长,幼年便入了天云宗,是天云宗四大长老和老宗主最看好的继承人,却偏偏因为这个小丫头,放弃了宗主之位。于笙真的很平凡,她没有温情的善解人意,更没有韩柔的果敢刚烈,更没有萧寒冰的体贴入微,她就是一个很任性很自我的一个丫头。真不知道兄长为何如此……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这时温情走了过来,说道:“师叔,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 张君策一笑说道:“不用,你也很累了,你去休息吧,我等玄霜回来。” 温情说道:“师叔对武楼主真是一往情深呀!” 高润也走了过来,说道:“人家武楼主对他那也是至真至爱啊!” 这句话让张君策回想起了往事,虽然都是听说,可他能感觉到,感觉到那份真情真意。 就在一年多前的卧龙川,昏迷不醒的张君策只能躺在床上,如同死人一般,床边手里拿着一方绣帕的武玄霜在细心地照料着,躺在床上的张君策,张君策赤膊着上身,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面色难堪,气若游丝,双眼紧闭。 看到这幅模样的张君策,武玄霜不禁心伤难受,一脸憔悴的武玄霜,只是静静的陪伴在身旁,看着这位昔日的大英雄,而今却在生死之间。伸手摸了摸那苍白脸颊,消瘦的脸颊,深陷的眼窝。 武玄霜坚毅的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将你救醒过来。哪怕是你到了阎王殿我也要把你拉回来。”欲言哽咽,心痛至真……。 “喂,你在想什么?”高润看着凝神的张君策问道。 张君策缓缓吸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什么,她们去了好久,怎么还没回来。”不禁心下担心起来。 高润似乎看出张君策的想法,说道:“你担心武楼主,她们才走了不到一刻,放心武楼主不会有事的。” “人心叵测……”张君策说着望向门口,却不见武玄霜……。 不多时汤夫人和武玄霜拿着食物回来了。张君策见武玄霜回来,一颗心也算放下了,上前相迎。 武玄霜冲张君策一笑,说道:“看来我们还算不错,外面起风了,恐怕要有一场大雨而至了。” 果然,午后,风开始狂了,天边暗了下来,云生西北,雾起东南,顷刻间,狂风骤雨。 且不提张君策等人如何,返回头再说冷启敬等人围攻南宫寻,南宫寻深知不是对手,意在突围而出。 这时突然杀出一支人马,这些人清一色的高头大马,弯刀皮甲,配备精良,这些人根本不搭话,高喊一声,催马舞刀冲来。 这个杀出的奇兵队伍让双方都一头雾水,一下子冲乱了围杀人群,如此一来却救了南宫寻,南宫寻借机遁走。 冷启敬等人欲要追赶,可这支奇兵源源不断冲来,装备着强弓硬弩,火球炸雷,为首十几匹快马弯刀令冷启敬心悸。 随后便是一波强弓硬弩的扫射,冷启敬,蒲鲜留哥等武功高强,奈何也不是铜皮铁骨,只好分分后退,以守为攻。 那林中走出一位僧人,僧袍一抖,阴沉的说道:“勇士们将这些北人全部杀光。”说话的僧人正是神木法师。 一场刀兵就此展开,这些奇兵,快马弯刀,列开阵势,虽然冷启敬等人都是高手可面对如此凶悍的勇士他们也畏惧三分。 神木大师冷笑着,暗道:“这支人马可是有些蒙古怯薛军最好血统的勇士,他们都是曾经跟随我成吉思汗,窝阔台……等先王南征北战的后裔。尔等皆是草芥……。” 果不其然,冷启敬等人不好硬敌,只好借助本事逃离而去……。 神木大师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说道:“凡事遇到活的都给我杀掉,一个不留。” ………… 一团阴气笼罩着整个塞上,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但这种气息已然开始蔓延。 冷启敬等人败走,各自去了。且说蒲鲜留哥带着手下的飞虎卫,此时进驻了乐府山下的一个镇子。 霸道的占领了一座院子,透过窗子看着外面,呼啸的冷风夹杂着冰冷的雨,倾泻而下,怕打着院中茂盛树木的枝干,摇曳着枝叶,哗哗作响。 “这雨说下就下啊!都已这般时节,果然阴晴不定。”站在窗前的女子看着漆黑的夜,透过烛光,听着雨水的声音传入耳中,低低细语。 “怎么还不休息?”突然身后传来蒲鲜留哥的声音。 “睡不着!你不是也没有休息吗?呵呵……怎么今天有收获,还是撞了南墙?”说着扭头看向说话的蒲鲜留哥。 蒲鲜留哥被如此讥讽,却也不恼,说道:“刚刚处理完一些事情!听说你来了,过来看看你。”看着面前的却没有往日的阴毒而是柔情完颜燕衣。 完颜燕衣淡淡的问道:“看我,呵呵……你是怕我出卖你吧?蒲鲜留哥你真的觉得地位是最重要的,重要到可以抛妻弃子?” “你……这是我的执念。”蒲鲜留哥坚定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不管我面对的是整个江湖还是朝廷,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为了诺言还有未完的大业去打拼,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完颜燕衣闻言默然的看着蒲鲜留哥,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说道:“你已经将姐姐送给了别人,你真是一个奇男子,为什么她那么愚蠢,完颜燕弋你这个蠢货……”一脸的凝疑,摇了摇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蒲鲜留哥脸上划过一丝忧伤,说道:“你怎么这么说你姐姐,她是最好的。” “哼,对、最好的。好到可以为你去陪别人。”完颜燕衣冷哼一声,望着窗外再也不在说话。 “或许只有你姐姐才真的懂我?”蒲鲜留哥一脸哀伤的说道。 完颜燕衣闻言,登时火气上涌,啐了一口,说道:“呸,你能不能要点脸,蒲鲜留哥若不是姐姐临行嘱托,姑奶奶早都把你大卸八块丢了喂狗。”说着将身旁的宝剑拿了起来,出手之快,让人应接不暇,蒲鲜留哥连反应都来不及,“秋水海棠”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之上,仇视的说道:“或许她真的不应该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付出,不应该介入这个局中。这一切的风云变化让她又如何承受,也只有听之任之。而你呵呵……你又如何,还不是人家的一条狗。” 蒲鲜留哥额头沁出汗水,一言不发,听之任之。 “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也可以随时取了你的性命。” ………… 暂且不说完颜燕衣如何对待蒲鲜留哥,再说距离十里开外的地方。 大雨的势头开始渐渐弱了下来,冷启敬站在凉亭处,望着昏暗的大地听着风雨之声,心情复杂。 这时褐凌出现在身旁,施礼说道:“不知大人叫我何事?” 冷启敬沉声问道:“你可打查到张君策他们的下落?” 褐凌摇头说道:“没有,不过他们应该还没有离开,我们的眼线在周围没有发现他们的痕迹。” 冷启敬说道:“好,我知道了。” 褐凌看了一眼冷启敬,说道:“不过我查到了,袭击大人的是海都手下的铁甲团。这支军队听说纵横天山南北,大漠黄沙,甚是厉害。” “海都的人,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冷启敬嘀咕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海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西北战事吃紧,派一支奇兵来此卡住这个要冲。此地乃是通往西北粮道,若是被海都的人占据,那么就等于掐住了帝国的咽喉,不行,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还是报告给陛下。”想到这里,扭头看向褐凌,说道:“你马上回大都,面见西门大人,告诉他这里的事情。” 褐凌施礼说道:“明白,我这就去。” 褐凌走了,萧咪却款步而来,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含笑走上台阶,说道:“冷大人!” “萧大人!”冷启敬说道。 萧咪连忙说道:“冷大人还是叫我萧咪就好,毕竟我曾经也是你的手下不是。” 冷启敬含笑说道:“今夕不同往日,萧大人你我而今同殿称臣,都是为了帝国效力,我们应该同心协力不是?” 萧咪妩媚一笑,说道:“还请冷大人指点。” “这一次为了消灭乐府,我们可以放弃前嫌才是,我知道你现在投靠了阿合马,不过我奉劝你帝国是陛下的,阿合马再厉害如果触碰陛下的利益,那也是要付出代价。况且“暗影斥候”本来就是服务于陛下的机构。你要知道这一点。” 萧咪自然清楚,无奈说道:“冷大人你还想霸业?还是就甘愿为西门陆九做马前卒?” 冷启敬嘿嘿笑着,说道:“只是为了报恩,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张君策,报仇雪恨,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得现在地步。” 萧咪说道:“冷大人的意思是?” 冷启敬说道:“帮我找到他们,还有就是查一查乐府的人下落,蒲鲜留哥这个人不能留,此人阴狠奸诈,我想知道他的来历,一个人的目的和他的过去是密不可分的。” 萧咪点头应道:“这件事我可以帮忙,不过冷大人也要帮帮我不是,自从冷大人消失,我也成了无主之人,只能投靠阿合马,桑哥之流,日后还请冷大人给个交代。” 冷启敬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会找人给你开脱。你最好与太子的人走得近些。” 萧咪自然领会冷启敬的意思,说道:“多谢冷大人指点。” ………… 夜深,天更加的暗了,乌云密布,惊雷阵阵,狂风又一次吹起,雨再一次大了起来。 雁门外的一个村落,赵继祖与徐焕徐文伯在房中闲谈,这时黄华走了进来,施礼说道:“王爷,南宫大侠回来了。” “哦”赵继祖瞧了一眼徐文伯,站起身,说道:“快请进来!” 南宫寻来到赵继祖身边,施礼说道:“王爷洪福齐天,兴宋大业必会实现!” 赵继祖一笑说道:“南宫大侠勿要客套,可有什么收获?” 南宫寻将一个木盒取出来交给赵继祖说道:“此物乃是开启大金宝藏的钥匙。” 赵继祖闻言,结过木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说道:“这就是打开金国宝藏钥匙?” 南宫寻说道:“我在暗中听他们说的,此物也是从张君策交给他们的,真假我却不知,我想不会我是假的。所以捷足先登,抢了过来,特向王爷交差。” 赵继祖瞧着手里的木盒,精致的木盒,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说道:“那先打开看一看。” 一旁的徐文伯说道:“王爷小心,张君策诡计颇多,我看还是……。” 话音未落,一旁的黄华说道:“让我来。” 赵继祖深以为然,交给了黄华,黄华小心翼翼的打开,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半块玉佩。黄华凝眉疑惑的说道:“这就是钥匙?” 赵继祖说道:“取出来看一看。” 黄华便将那半块玉佩拿了出来,这玉佩雕琢精美,上面还有文字,只是这文字却似认识似不认识,赵继祖看了看也悟不透其中的道理。 徐文伯拿在手里瞧了瞧,说道:“这上面应该是金国的文字,金国通行汉文,但是内部却另有一套文字,被称作“女真文”女真文分为女真大字和女真小字。女真字结构简单,笔画有横、直、点、撇、捺等。它同西夏文和契丹文很相似。书写方式自上而下,由右向左换行。女真文借用汉字笔画拼写女真语,属于表意文字。周密的《癸辛杂识》中便有记载,此后中原地区遂无人得识。也是因为蒙古占据中原,大肆屠杀金国后裔,这种文字便失传了。” 黄华摸摸脑袋,说道:“那么文伯兄可认得?” 徐文伯摇头,说道:“我也不认的,要说认得这文字的,嗯……应该有一人,我听闻在这雁门关居住一位老神仙,此人通晓天文地理,而且对古文字颇有见解,找到他会许我们就知道这半块玉佩到底何物。” 赵继祖闻言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劳烦文伯与南宫大侠明日走一遭了。” 各方势力都在酝酿着邪恶的勾当,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相互制肘。 花开两朵单表一支,且说次日天明,天空放晴,艳阳高照,张君策等人在此休息一夜,总算扫除疲劳,精神焕发。 几个人一商议后,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两天,等风声弱了些在离开此地。于尧尧高兴的又蹦又跳,挽着张珺雅的胳膊说道:“哥哥,在这里多住几天怎么样?” 张珺雅说道:“可以,但是你要好好把你的功夫练好,若是再调皮小心哥哥打你呦。” 于尧尧把嘴一撅,满不情愿的说道:“好,知道了。” 张珺雅又对温情说道:“看住兰儿,她若是再跑掉了,我拿你是问。” 温情点头,看向于尧尧说道:“你都听到了,你要敢跑,师父饶你我可不会。每日的功课都要好好学,我亲自监督,师父不舍得到你,我可不会。” 于尧尧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情姐姐你怎么也和韩柔一样了。哼,我听话还不好吗。”说着看向往外走的张君策与武玄霜,于尧尧说道:“他们出去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啊?”说着就要跟去。 温情一把拉住说道:“不要去。” 于尧尧惊疑的问道:“为什么?” 温情苦笑说道:“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你去凑热闹那就打扰了人家啊!” ………… 单说张君策与武玄霜,来到小村庄的外面,这里的空气的确清新,天空几朵白云,艳阳之下,雨后的大地更是焕发着生机。 二人穿过一片林间小路,前面便是一片草地,踏着青草而行,绿意盎然的时节,走在青草地上,感受着青草淡淡的味道。 武玄霜感叹的说道:“驻闲影、倚凭栏顾。待看时、清风花秀树,透香清、暖阳俯。更是一番情,染君晓、几声燕舞。好时光、满锦姿翘楚。长路路、行人处。” “玄霜果然好才情。”张君策赞赏道。 武玄霜莞尔一笑,说道:“在张兄面前献丑,莫要笑我才是。” 张君策真心说道:“岂敢岂敢,玄霜的确才情过人,这是我的真心话!” 武玄霜看着眼前景色,轻叹一声说道:“这里还真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如果没有乱世浮萍我想天下会很安宁。百姓安居,夫唱妇随,其乐融融才是最好。” 张君策看着武玄霜脸上浮现的淡淡心绪,说道:“我们会看到的、只不过我们还要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我们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让自己不负这浮生一世才好。” 武玄霜说道:“可是我真的厌倦了,张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问世事,归隐田园,乐守彼此?” 张君策看着武玄霜心潮澎湃伸手拉住她,说道:“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男耕女织,再也不问江湖恩怨。” 武玄霜含笑说道:“可你我现在被朝廷通缉,我身上的密函,你身上的宝藏。唉,命运使然。况且冷启敬,萧咪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天下皆是胡尘,又有何地是真的世外?”、 二人正说着,忽见一双蝴蝶绕着二人身边,翩翩飞舞,上下翻飞,武玄霜面带柔情,伸手去引蝶儿落下,那蝴蝶似是明白其用意,一只落在武玄霜的白皙纤细的指尖上,另一只围绕在二人周围舞动。 武玄霜满脸笑容的盯着指尖的蝴蝶,任凭蝴蝶肆意飞动。 张君策看着武玄霜脸上涌现的是喜悦,那种很久很久以前才会有的喜悦,心说:“玄霜你的愿望我会达成,你放心余生我会陪你一起,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就在这个时候,张君策的眼中余光见一道闪光直奔武玄霜而来。不由得大惊,本能的出手将其拉向怀中,武玄霜身在空中飞旋,张君策脚步错落旋转,另一只手取出赤蛟链剑在半空划了一道红弧,就听得铛的一声,将袭击武玄霜的东西折为两段,失去力道掉落下来。 此时的武玄霜身在凌空,凝神提气,就见跃然而起,那蝴蝶稳稳在指尖停留不曾飞走,盘旋的那一只正好绕道二人身后。 武玄霜手疾眼快,纤纤细指一伸,那打来的暗器被其夹住一牵一引,反打回去,另一只擦着衣角飞过,不偏不倚正好将身后那只蝴蝶翅膀斩断,随着暗器飞过,蝴蝶掉落,在草地上震动着残断的翅膀。 武玄霜指尖的那只蝴蝶突然飞离了而去,几个闪动便在那折断翅膀蝴蝶身边飞转,久久不离去。 武玄霜看到这一场景,不由得眼中涌上泪花,似乎触动了心事,飘身落下,叫道:“是谁?给我出来!” “呵呵,你们两个还真的你侬我侬的,啧啧……。”说着出现了几道身影。 张君策却也没有去管,反而看向武玄霜,此时的表情有些温怒,心里一动,轻声说道:“玄霜,你没事吧?”尚未等武玄霜回复。 耳中一声谄媚的笑,又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君策你这回是逃不掉了,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就见四周又出现十几名飞虎卫,为首的正是霍枳蝶,杜千峰二人。 “他们是谁?”武玄霜问道。 张君策苦笑说道:“飞虎卫的人,那个女的叫霍枳蝶,似乎和霍天磊有一点关系。” 武玄霜一听到霍天磊这个名字心里就有火,说道:“跟这个畜生有关系的没一个好人。”于是怒目而视看着霍枳蝶,霍枳蝶一身艳丽,身材妖娆,尤其那勾魂的眼睛。 那么说这两个人怎么会来到这里,也是无巧不成书。上一次在慈航禅寺一战,二人被张珺雅打伤,并没有加害,放了二人。 二人却并没有感激,反而是嫉恶如仇,暗中派人追查,但没有任何消息。前些天接到蒲鲜留哥的书信赶往乐府。 二人只好向雁门而来,路上遇到点麻烦耽误了时间,而且因为外围在打仗,一支凶猛的骑兵三番五次的对塞上发起进攻,手段残忍,可谓荼毒生灵。一路来横尸遍地,他们没办法只好绕道,可到处都是元军和江湖高手。 二人一商议决定从这里进入乐府看看,无巧不成书,恰好遇到张君策和武玄霜。 霍枳蝶跃身而出,声调倏变,透出几分激动喝道:“张君策拿命来。”说着手中刀直奔张君策。 武玄霜见状柳眉微蹙,暗道:“可恶坏了我的好事,还要伤我的人,你真是得寸进尺。”想着,陡地发出一声喝道:“他的命是我的,你想拿走那要问问我。敢动我的人代价是要付出的。”说着顺势拿过张君策的剑,向前一甩,刀剑相遇,火花四起。 张君策都有些傻眼了,只是看着武玄霜,心里反而很暖,嘴角一抹微笑。 武玄霜徒地手腕一翻,剑如流星,反刺霍枳蝶的胸前,红光闪动,耀人眼目。 霍枳蝶不敢大意,用刀封开,侧步挥出一掌,武玄霜面含微笑,充满着自信,流露出的是一种千丝万缕的温柔之情,缠绵动人,一颦一笑,都诱惑迷人。人美剑法也是出神入化,眉宇间英姿飒爽,抬手迎了一掌,“啪”交错之间,各奔东西。 霍枳蝶心绪骤然下沉,忧心忡忡,这一招便知武玄霜的本事不弱,暗道可要不小! 武玄霜转过身,仗剑嘲弄似的对霍枳蝶说道:“你的刀是很锋利,不过太慢了。你的人挺漂亮,就是太坏了。!” 霍枳蝶看着武玄霜和张君策厉声说道:“我如何不用你来评价我只要杀了你们就够了。张君策你害的我没有了哥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武玄霜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你是霍天磊的妹妹?果然兄妹情深,一样卑鄙无耻。” “你……”霍枳蝶气得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白。 一旁的杜千峰仗剑喝斥道:“哼,你们两个谁也走不了。” 张君策看着眼前的一幕,笑道:“难道你们两个的记性就这么差,上次没取你们性命还不感恩戴德,唉……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第三十六章 艺压枳蝶 刀斩千峰 原本是一幅很美的郎情妾意,比翼双飞,你侬我侬,徜徉在二人的世界里,说着情话,暖暖春风十里,眼中都是深情爱你。 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霍枳蝶和杜千峰给破坏了,惹怒了武玄霜,双方自然要有一番较量。 张君策迈步上前,不离武玄霜左右,说道:“上次已经给过你们机会,这次可不会了,等抓到你俩看我如何待你们。”说着嘴角泛起一抹坏笑。 “唷!”霍枳蝶轻抿嘴唇,扫了一眼张君策,没好气的说道:“啧啧,真是恩爱啊!儒侠张君策这么护短么?” 武玄霜傲然说道:“不用激我,护短又如何,爱我的人为我出头,总比你连个帮手都没有,你们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真的大难临头我看你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 霍枳蝶听了咬咬牙,恶狠狠的看着武玄霜,说道:“武玄霜你不过就是仗着张君策而已,有本事咱俩单挑?” 武玄霜毫不示弱,笑了笑,应道:“就凭你,既是小看你也是看不起你,你还太嫩,假惺惺地找我单挑,你这种女人是不是该写上一句好生无耻?不过既然你想,我就好心成全你。” 霍枳蝶没有说话,气的粉面通红,怒目而视,手里的刀握着更紧,片刻,说道:“好,我要为哥哥报仇,你为了男人,来,看我给你点教训。” 武玄霜眼神一闪,颇有几分得意地道:“对,我就是为了我男人怎么了,你不是为你哥哥报仇吗?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可不要给了机会都不中用,哭鼻子可就丢人了。” 霍枳蝶把刀一横,转扭着腰肢,目光中流露出杀机,说道:“哼,让你先得意,武玄霜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说着,摆刀直攻。 武玄霜眼中目芒闪了闪,沉缓地道:“这大话说的未免有些为时过早。”说着将赤蛟练剑一晃,照着攻来的霍枳蝶就是一击。 霍枳蝶用刀一镗,樱唇微抿说道:“生死未定,可不要口出狂言。”说着,进步起身,刀锋直刺武玄霜胸口。 武玄霜冷然一笑,打断霍枳蝶的话,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你来我往,刀剑生辉,杀了个难解难分。张君策眼神不错的看着武玄霜的每一招,十几个回合,张君策忐忑的心放下许多。他已经看清形势,知道武玄霜不会败北,心说:“玄霜的剑法进步飞快,假以时日恐怕我都不是对手……。” 另一面的杜千峰眉头一皱,他看得出来,霍枳蝶的本事绝对不是武玄霜的对手。眨眼间,二人游斗厮杀了又是十几个回合。 果然霍枳蝶早有盘算,心说:“我如此用刀,武玄霜势必来挡,哼,到时我再用……。”将刚才的想法付诸实施。这一刀,劈下来同时出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无法分辨。 然而武玄霜比她还要心思狡狯之极手中剑变招迎敌!哼了一声,右掌倏撤,迎击而上,霍枳蝶本能收势。 武玄霜身法却快如电闪,反而欺近霍枳蝶身侧,已探臂扣腕。 二人错身之间,巳互相调了位置,说时迟、那时快,霍枳蝶出手的一刹那,才发觉上当,要想阻武玄霜得手,已是来不及。此刻也不由她又急又怒,刀锋张开,猛然出手,电光火石! 武玄霜微微一笑,翻身躲过,移步闪躲,剑锋凌冽,直刺霍枳蝶胸前两处死穴,又快又狠,这一下形势突变,在后面的杜千锋要救也来不及了,要知武玄霜的本事也是位列一等高手,自己出手那也是投鼠忌器,不能救下霍枳蝶反而还会让自己受伤。 单说武玄霜剑似飞花,点点红光,迫使霍枳蝶连连退后,武玄霜质问道:“你服是不服?” 霍枳蝶也不示弱,嘴硬的说道:“不服。”说着,手中刀一撩,娇躯一转,一斜身,转到右面。冷然一笑,左掌一翻,向武玄霜拍去,右手刀一探,意在双管齐下,将武玄霜毙命。 武玄霜暗里瞧得明白,心中好笑,并非担心霍枳蝶的这一手段,从容面对,徒地,心生戏耍之意,暗道:“小丫头跟我斗,既然你想死那我也让你羞愧而死,哼!谁让你是霍天磊的妹妹,你哥哥欺辱我的心上人,既然霍天磊已死,那那么我就揍他妹妹,算是收回来一些利息。” 武玄霜见霍枳蝶向自己拍来一掌,装出惊骇之状,叫道:“啊……”缩身一闪,脚下似是不稳,险些栽倒。 霍枳蝶微微一怔,随后喜出望外,一时冲动,说道:“天助我也!”寒光一闪,刀划了下来。武玄霜用剑一荡。翻身而起,霍枳蝶向其身侧后移去,同时刀平移挥出。 可霍枳蝶上一刻本来面若娇花,眨眼间浮面寒霜陡降。心道:“不好,上当了。” 为时已晚,武玄霜的剑一下子锁住了霍枳蝶的刀,随即一个扫堂腿,霍枳蝶站立不稳,“啪叽”跌倒在地。 武玄霜并没有上前,而是面露微笑,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滋味如何,不服再来。” 霍枳蝶倒在地上,目中有光一闪,面容惨淡,看着面现得意之色的武玄霜,这瞬间,心绪不宁,羞愧难当,紧咬牙齿,说道:“不服。”猛地跃起身来,一个凌空翻转,拾起刀来在武玄霜一丈处站定。挑了一下眉,说道:“也不过如此,你不杀我我就和你没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武玄霜毕竟久历江湖,自然沉稳,面对霍枳蝶,淡淡的说道:“不要说的太满,你哥哥为非作歹,残害了不少江湖侠士。我看你也不像生来可恶的恶人,奉劝你还是改邪归正。” 尚未等霍枳蝶开口,杜千锋扛着宽剑,一副霸道的模样,横眉立目的看了看,说道:“霍枳蝶跟他们有什么可说,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抓住张君策拿到东西”说得如此轻松。 张君策迈步来到武玄霜身边,看向杜千锋那一副表情,冷然好笑,说道:“说得好轻松,你难道忘了在慈航禅寺被打的落花流水。呵呵……你真的好没记性。” 杜千锋一副满不在乎的说道:“哈哈……对于我们飞虎卫来说,没有失败,只有无尽的追杀。张君策你束手就擒吧!跟我回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张君策冷冷一笑,说道:“飞虎卫真是嚣张啊!口出如此狂言,的确,你们明着为了朝廷做事,实则为了给阿合马之流清除障碍,也是罪大恶极,害死不少江湖侠义,仁人志士。就不怕遭到天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霍枳蝶在一旁噗嗤一笑说道:“天谴?怎么张大侠也会如此天真。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命运已然注定。不过,话锋一转像你这样的人必须死。因为你这样的人会危害到阿合马大人的利益。不过我杀你是为了我的哥哥,在你们眼里我哥哥是个坏人,可在我眼里,不,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 听着霍枳蝶的话,张君策扫了一眼身旁的武玄霜,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飞虎卫,呵呵……嗯,你们还欠我一个烟雨楼。虽然现在杀不了幕后主谋,你们两个可以用来祭奠我烟雨楼的姐妹。” 杜千锋插言说到:“废话真多。”随即一挥手:“给我上,杀了他们。” 手下的飞虎卫,闻风而动,手里的刀阴冷无比,十几个飞虎卫围拢过来,对着张君策,武玄霜便砍。 同时杜千锋已纵身上前,手中宽剑一摆,一股寒风扑面而来,说道:“送你们两个到西方极乐世界,去那里卿卿我我吧,那里无挂无虑一身轻,消遥自在。” 张君策伸手夺了一个飞虎卫手里的刀,迎了上去,虽然不是什么宝刀,但在张君策手里也是疾厉无比,杜千锋吃过亏,不敢大意,呵呵一笑,将身滴溜溜一转,恰恰躲过,抡动宽剑,反戈一击。 与此同时,不服气的霍枳蝶摆刀奔着正在与数名飞虎卫厮杀的武玄霜而来。刀光一闪,一招“寒风落叶”急如狂飙,武玄霜听声辨位,哪里会等她刺来。 但见武玄霜一招“游龙翻海”娇躯一动,步伐飞快,急溜溜又绕霍枳蝶身后,飞起一脚踢开一个飞虎卫,抬手一掌疾出,霍枳蝶顿感被打,眼前金星闪闪,胸口发闷,踉踉跄跄冲出四五步才将身形稳住。 武玄霜还不忘挖苦的说道:“废物,你还不服。” 霍枳蝶气得发晕,柳眉一挑,翻身开口大骂道:“武玄霜你这个青楼妓馆的卖唱子,休要卖狂,适才一时大意,才中了你的诡计,拿命来……。”说着,二次翻转,眼神里透着杀气,待武玄霜打翻在地一个飞虎卫,正要对付另一个的时候,霍枳蝶见机手中刀一个“怪蟒冲天”直捣武玄霜后背,刀分三路挑去,毫不留情。 武玄霜眼角余光,看到霍枳蝶杀气腾腾而来,情知是来拼命,一时也不敢大意,施展出自己的剑招,还不忘挖苦,讥讽霍枳蝶说道:“你这一招还是差了些火候,劲道差一点。想杀我回去练练,不行就去找你那个该死的哥哥学学。”随即抽出三个巴掌,瞬间霍枳蝶的脸上清晰的手印显现出来。说道“你方才骂我,这是代替你父母和你死去的哥哥给你的教训。” 武玄霜一面说一面打,直气得霍枳蝶要发疯了,霍枳蝶心中气闷,咬着牙,一刀快似一刀,身形一变,施展开天山刀法,一时刀影如山,梨花点点,密集如雨般向武玄霜身上刺来,武玄霜见状莞尔一笑,欺身上前,手中剑招数诡异,有如风云突变,疾雷奔电,身形在刀影中兔起鹘落,纵跃如飞。 霍枳蝶也只是一时气愤,刀招过猛,可未几数个回合,武玄霜厚积薄发,劲道雄厚,剑风砭肌刺骨,逼得霍枳蝶无法施展,心中不由发急,手中刀渐渐滞缓,额角淌汗如雨,有些后力不继,打着打着,眼珠一转,心想:“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武玄霜这是你自己找死。” 想到这里,霍枳蝶要施展独门暗器杀伤武玄霜。但见她猛的加快刀法,脚一挺滑出去一丈开外,左手虚晃,取出一个青铜打造的精致小竹筒,手掌大小,一按机簧“卡吱”连声,那小竹筒内,射出五颗“透骨碎心针”这针带有奇毒,一中人身,见血封喉,毒发而死。 与此同时,就听于尧尧叫道:“武姐姐小心。这个坏女人要用暗器。” 武玄霜早有应对,当霍枳蝶倒退出去那一刻就知道没什么好手段,霍枳蝶一按机簧,鬼眼乱转,已知心意,笑说:“果真是恶毒的女人,敢在我面前使坏。”说着,已经躲到一旁,同时用剑锁住一个飞虎卫在身前一挡。 那“透骨心碎针”全部插 进那人身上,登时毒发身亡。武玄霜倒吸一口凉气,暗骂:“真是一个毒妇,如此狠毒,用这种手段,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霍枳蝶使出暗器后,也不答话,春山一蹙,狞笑一声,手中刀一晃,脚步闪动,宛如鸾凤飞舞,银光烁烁,招招向武玄霜全身主穴攻来,劲道十足,可谓是手黑心辣,全身力道灌注刀上,以抢机先谋其性命。 武玄霜摆剑相迎,又是一番厮杀,暗想:“飞虎卫平日作恶多端,这个女人更是手段卑劣,今日不乘机除她,还待何时?” 随即宝剑舞动,频频反击,喝道:“作恶多端,除你替天。”剑招展开,分攻左右。劲势非同小可,当下用刀一翻一拨,挡左避右。 却不知武玄霜宝剑“飕”的一声直攻下盘,霍枳蝶收招疾退,同时一掌拍出,二股劲力,一撞而开,武玄霜趁机一脚踢出,霍枳蝶只觉得力道凶猛,身子飞了出去。 一个人影闪现而至,嘴里说道:“你这坏女人找打。” 说话的正是于尧尧,于尧尧用戒尺照着跌落在地,疼痛难忍的霍枳蝶身上拍去,一连就是四五下,戒尺啪啪作响。霍枳蝶身上多了几条戒尺的痕迹。 霍枳蝶却也只能护着身体,一时间无法动弹,怒目而视。 于尧尧把眉头一皱,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还敢瞪我,你这个坏蛋,上次欺负我,我可还记得,这一次绝不饶了你。”说着,抬手并指,点住霍枳蝶的穴道。 霍枳蝶一时间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 飞虎卫的人见于尧尧制住霍枳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其中两个人夹攻而至,弯刀寒风凛冽,于尧尧急忙用戒尺一荡一拨,手腕翻转,戒尺切削二人的手腕,两声惨叫,赶来的温情长剑一挥结果了二人,瞧了一眼于尧尧,说道:“容兰你又不听话,看我回去不告诉师父。” 于尧尧吐吐舌头,嘿嘿一笑,说道:“情姐姐不要这样,我也是救人心切是不,你看我还抓了一个。”说着用戒尺一指霍枳蝶。 温情也是拿她没办法,说道:“你这丫头,唉,算了。” 武玄霜放倒两个之后也走了过来,于尧尧转移话题,说道:“武姐姐你没事吧!你看人抓到了,一会儿咱们好好收拾她,看我给你出气。” 武玄霜含笑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你要怎么帮姐姐出气呢?” 于尧尧眼珠转了转,沉思后说道:“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好了。” 这边商议如何收拾霍枳蝶,那边张君策也与杜千峰打得异常热闹。 且说张君策见武玄霜可以轻而易举对付这些人,稳操胜券,大是放心,即向杜千峰冷声说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别看你们人多,我俩凭着本事也能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杜千峰一听不由怒上眉梢,挥出一剑,怒道:“张君策,休得卖狂!你虽然厉害,但是杜某的剑也不逊色,那一日刻骨铭心,自知技不如人,可也不会让你得意。” “哈哈哈……”张君策笑里藏刀的勾起嘴角,手里的刀翻飞如电,眨眼间,二十个回合过去。 杜千峰更是加快了速度,张君策一看他色厉内荏,遂微笑说道:“也好,你是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成全你。” 杜千峰宽剑抡起,心中又是一气,怒喝一声:“受死吧。”沉重的剑疾撞而出,恶风凌厉,声势犹若冰山倒裂,寒风刺骨,直向张君策面前袭到。 面对如此力道,张君策从容不迫,心下早已蓄势已待,施展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荡开宽剑,同时“飕”的身形一纵,斜刺里剑招一变,犹如雷霆万钧出势如电,刀劈如怒潮奔腾,向杜千峰当头压倒。 杜千峰见一招扑空,心知不妙,忙身形疾变施展移形换位的手段,恰好避过这一招,暗惊好险,可是脚步未稳。 张君策跟进,掌风呼啸好似排山倒海,倏然间一声喝叱,吓得杜千峰跃起半空,一平身形,宽剑劈下,霎时如同狂飙卷尘,山崩地裂。 一股劲风已临张君策的头顶,哪知这瞬息之间,只听“扑通”“喀吱”声响,杜千峰庞大身躯,跌翻在地,鲜血四溅,宽剑落地,那双手还死死握着剑柄,杜千峰的双掌齐腕被张君策折断,痛的头目晕眩,心脉已断,鲜血不断从嘴里喷出,晕死过去……。 一时间,剩下的飞虎卫,吓得面色土灰,纷纷自保的逃命,可武玄霜却毫不留情的赶上将其诛杀,说道:“留着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有何用,只是给这个世道多添了些许魔障而已。” 于尧尧见机会到了,跳到已经昏死过去的杜千峰面前,一顿猛踢,嘴里说道:“踢死你,踢死你,上次欺负我,这回我可算报仇了。” ………… 风波就这样渐息,大地再一次恢复宁静,只是地上多了十几具尸体,鲜血残肢。 于尧尧转头小脸阴沉着,看着霍枳蝶,似有一股怒气无从发作,银牙咬得格格只响,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个坏女人,现在轮到你了,上次你们欺负我,这笔账我可记得呢。我要好好给你点教训。” 张君策瞧了瞧武玄霜,深深吸了口气,对着一旁的温情说道:“不能让容兰这样肆意妄为了。” 温情苦苦一笑,说道:“师叔你应该清楚,我说好像不怎么管用吧。” 武玄霜看着于尧尧却也没有阻拦,心说:“这个丫头天性纯真,眼里只有是非对错,若是都这样该多好。奈何这个世道人皆为了利益,乱世浮萍又有多少天真无邪……?” 张君策含笑,话锋一转,说道:“飞虎卫的人这样为非作歹,杀人取乐,无恶不作,给他们点教训也是理所应当……。” 温情轻舒一口气,心里暗道:“看来师叔也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那么说于尧尧和温情怎么会来此,原本在练功的于尧尧好奇之心加剧,便央求温情出去看看,温情耐不住于尧尧的软磨硬泡,最后答应,二人便离开院子在山野间闲逛,说来也巧,她们二人便发现了杜千峰,霍枳蝶等人。 本是回去告诉张珺雅这件事,于尧尧拦住,说跟过去看看,没办法拗不过于尧尧,就这样暗中跟随。无巧不成书,这伙人遇到了张君策和武玄霜。 两个人在暗中窥视,于尧尧两个眼睛放光,心潮澎湃,默默鼓劲助威。当霍枳蝶要暗箭伤人,于尧尧这才高声提醒,跃身而出。 书归正文,且说于尧尧来到霍枳蝶身边,蹲下身子,伸手调笑的将霍枳蝶的下巴抬起来,看着一脸怒气却毫无能力的霍枳蝶,说道:“小蝴蝶,不,你应该叫小毒蝎,如此恶毒。” 霍枳蝶怒目而视,一脸的凶像,于尧尧抬起另一只手,手里的戒尺照着霍枳蝶的屁股就打了两下,说道:“你敢瞪我,我让你瞪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霍枳蝶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于尧尧更加气恼,说道:“还挺硬气。”说着眼珠一转,嘿嘿一笑。 霍枳蝶相貌艳丽,身材姣好,就见于尧尧眼光落到了霍枳蝶的腰间,杨柳细腰,前凸后翘,眨眨眼,伸手将霍枳蝶的丝绦解了下来。 霍枳蝶哪里想到于尧尧会如此,光天化日扒了自己的衣服,虽然有中衣裹身,但那也让她羞愧难当。 张君策也没有想到于尧尧会如此,眼神一愣,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身边的武玄霜伸手掐了一下,说道:“谁让你看的。” “我没有……”张君策如是解释道,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双耳却是泛红了。 武玄霜板着脸一脸认真的盯着张君策,说道:“没有吗?我看你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唉,看来刘飞燕说的不错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张君策闻言恐怕武玄霜生气,说道:“我真没有,我可不是花玉琢那样的公子呀!天地可鉴我对你……。” 武玄霜见张君策那样子,咯咯一笑,说道:“好啦!我知道了。拿你打趣了,呵呵……原是我不该,不要生气。” 张君策这才舒了一口气,心说:“女人真的是难以捉摸,唉……不敢惹啊……!” 再说于尧尧扒了霍枳蝶的衣服,一顿乱摸,这可把霍枳蝶弄的脸色难看极了。眼中泪珠流个不停。抽泣着,心里万分委屈,只能任泪水滴落。别看她杀人如麻,毕竟还是一个女子,如此受人欺辱,而且还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心里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我要看看你这小毒蝎还有什么宝贝。”说着也不管不顾,七手八脚的便将霍枳蝶的外衣扒了下来,搜找了一遍,脸上露出满载而归的兴奋,看了看手里的宝贝,说道:“这些是我的了。没想到你这个小毒蝎还有这么多好玩的。” 第三十七章 小试手段 一诺永恒 张君策和武玄霜击杀了飞虎卫和杜千锋,活捉了霍枳蝶,于尧尧可是为了报仇,不遗余力,当着几个人的面扒了霍枳蝶的衣服,一顿乱摸,找出来几个宝贝,收获颇丰,自然高兴。 一脸欣喜,看着手里的宝贝爱不释手,连连称道:真是不错。然而霍枳蝶却是被羞的梨花带雨,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于尧尧把宝贝装好,叉着腰,看着霍枳蝶,说道:“你这个小毒蝎子哭什么哭。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我是替你少一些因果。才这么一点,你就哭哭凄凄。杀了你也是罪有应得,哼,要不我干脆大发慈悲送你去见你哥哥,反正你也很想他,留着你也是祸害一方。”说着就要动手,其实于尧尧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可不想杀人,这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张君策见了急忙叫道:“容兰不要杀了她。” 于尧尧停下动作看着张君策,一旁的武玄霜也正盯着张君策,他很清楚张君策的意图就是很不舒服,把脸一板,假装温怒,质问:“怎么你还要救她?” 张君策苦笑反问说道:“你难道不知我的意思?” “可我就是不想让你说,哼。”白了一眼张君策,迈步走向霍枳蝶,张君策耸肩摇头,一旁的温情却是偷偷一笑。 武玄霜来到霍枳蝶的近前,看着一副狼狈不堪模样的霍枳蝶,淡然的说道:“有人给你求情,看来好看的美人胚子真的是有很多人喜欢呀!”说着蹲了下来,伸手在霍枳蝶身旁拾起一柄短刀,拿在手中,寒光闪动,看着短刀,武玄霜的眼中流露出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想活还是想死?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想死很容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话音未落,霍枳蝶气愤不已的抽泣着提高声音叫道:“杀了我吧!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想着活下去,只恨不能报仇。” 武玄霜嫣然一笑,看着梨花带雨的泪人,啧啧两声,说道:“杀了你岂不是可惜,你这样的美人胚子送到青楼瓦舍那可是头牌呢。” 霍枳蝶闻言有些恼怒,士可杀不可辱。“武玄霜你这个……。”霍枳蝶想要骂人,可是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咽了回去,武玄霜手里的刀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上,眼神冰冷,冷哼一声,说道:“以后说话要过一下脑袋,不然可不是打你三个耳光。我会撕烂你的嘴,划花你的脸,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站在一旁的于尧尧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心说:“武姐姐的眼神好厉害,不愧是曾经烟雨楼主,这威慑力,哎呀!好可怕。” 霍枳蝶运气横眉,不敢骂了,说道:“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否则就算到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报仇的。” 于尧尧翻着白眼,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傻了,你都死了还报什么仇。唉,你这个小毒蝎也是挺笨的。算了算了……”说着,看了看武玄霜,沉吟片刻,轻声细语说道:“武姐姐你别杀她,嘿嘿……你把她交给我怎么样我帮你出气。” 武玄霜把刀收起来,站起身,说道:“好呀!卖兰儿妹子一个人情。哈哈……若不是你的丹药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那好这个小毒蝎就交给你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她可很狡猾,也是一个小狐狸你可不要大意了。” 于尧尧嘻嘻一笑,说道:“武姐姐放心,我会让她乖乖听话的。” 二人说着,温情叫道:“武楼主,容兰,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是非之地不久处,恐则生变。” 就这样四个人带着霍枳蝶返回了住地,一路上于尧尧就在想如何收拾霍枳蝶。张君策则是不离武玄霜左右,嘘寒问暖,武玄霜板着脸不理他,弄得张君策很是尴尬,武玄霜看着心里乐开了花。温情却如同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四人,不禁摇头苦笑。 简短解说,回到院子,此时站在院中的张珺雅似是要出门,看到几人一同回来,眼神里的焦虑才散去,张君策上前说道:“兄长,我们回来了。” 张珺雅点了点头,赧然地斜睨温情和于尧尧一眼,却毫无表情,温情见了已然心知肚明,连忙上前告罪说道:“师父莫要怪罪。” 武玄霜看出端倪,上前施礼,说道:“张大侠似是担心了,这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张珺雅又怎么会当众发火,当看到于尧尧那一刻,什么火气都已经烟消云散,说道:“回来就好。” 于尧尧蹦了过来,笑嘻嘻的抱住张珺雅的手臂,说道:“哥哥我们回来了。哥哥吩咐的我和情姐姐都做了。我们可没有闯祸,不信你问伯符小哥。对了,我们还抓到一个小毒蝎子。” 张珺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问说道:“你们去河边了?” 武玄霜一笑,说道:“没,我们遇到了飞虎卫的人了,不过已经解决了。抓了一个活口。” 张君策便把事情说了一下,张珺雅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吧。这里已经不是很安全了。” 张君策点头,觉得有理,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几个人收拾一番之后,离开此地,从后山小路向外而行,路上多亏有汤夫人引路,几个人才能顺利走出来。 走了一程,几个人感觉有些累了,便坐下来休息。 “我们下一步要去何处?也不能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啊!附近可还有胡元爪牙和那些江湖败类,遇上了又是一桩麻烦事。”高润看着附近的环境,询问几人道。 张君策想了想说道:“而今天下之大,却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如何处还真是一个难题……。” 武玄霜沉思之后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温情站在张珺雅身后,说道:“那我们返回乐府如何,哪里应该安全。” 武玄霜摇头说道:“我们的对手也都不是傻子,咱们想到的他们也会想到,甚至更周密。返回乐府绝非上策。” 张君策深以为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该何去何从?” 于尧尧在一旁瞧了一眼,满脸憔悴,泪痕犹在的霍枳蝶,心里有一点怜悯,可是一想到她欺负自己,那种怜悯顿时消失。,说道:“我看就让这个小毒蝎给我们带路好了。他们飞虎卫在各地都有宿所。哈哈,武姐姐不是说了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们的地方应该会安全些。” 一句话唤醒梦中人,武玄霜眼前一亮,说道:“容兰妹妹果然聪明,的确,飞虎卫的宿所是一个好地方,一来可以暗藏,二来可以打探消息,我们也可以知己知彼。” 于是于尧尧笑嘻嘻的看向霍枳蝶,说道:“小毒蝎现在是你表现得时候了,带我们去你的宿所,呵呵……你若是不从我就给你念咒,让你生不如死。” 霍枳蝶现在一看到于尧尧心里就很不舒服,她可是怕了这个小女人了,看起来傻乎乎的,可是手段还挺多,但霍枳蝶也有自己的倔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会带你们去的。死也不去……这里遍布朝廷的杀手还有江湖高手,你们就不要枉费心机……”话音未落,于尧尧抬手,捂嘴,动作一气呵成,嘴里说道:“废话真多,给你吃一颗。” 霍枳蝶一愣,觉得一个圆圆的小丸子被自己咽了下去,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毒药,可已然入了肚腹内,任凭如何干呕也无济于事。 于尧尧抱着肩膀,一幅老神在在模样,说道:“你不听话可是要吃苦头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霍枳蝶叫喊道。 于尧尧嘿嘿一笑,说道:“宝贝,这可是我从“药王”那里偷来的,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有一团火,五脏六腑被燃烧的感觉。” 霍枳蝶果真觉得五脏六腑难受的不行,顿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好似被人抽干气血一般,脸色苍白无力。 “你带不带我们去?”于尧尧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一幅看热闹的样子,笑嘻嘻说道。 几个人看着于尧尧,都没有说话,本来想阻止的张珺雅也被身边的温情提醒道:“师父,有的时候容兰的办法还是很好用的,虽然有些不妥,可是事情紧急,您还是静观其变吧!” 张珺雅也就没有阻止,看着霍枳蝶受尽折磨,也有些于心不忍。 “你……你杀了……杀了我……你这个……小畜……啊……好痛……” 霍枳蝶五脏如火焚,心绪发乱,头脑炸裂一般,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还敢骂我?我看你还能忍多久,既然你这么享受,那我再给你一颗。”说着,做了个摸腰间小袋子的动作,霍枳蝶眼神里闪着恐惧,这种感觉让她痛不欲生,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心里暗骂,可是无济于事,她也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暗下决心伺机报仇,思来想去,最后忍受着疼痛,叫道:“不要,别,我带,我带你们去,去便是。” 于尧尧闻言高兴的站起来,拍拍手,说道:“嗯,这才对嘛!你早这样又怎么能受苦,真是打着不走,不撞南墙不回头。呵呵……不过你不要耍花招,骗我我会让你浑身溃烂而死。” 就这样霍枳蝶无奈带着他们赶奔飞虎卫最近的联络地点。 行走了许久,几个人终于来到了飞虎卫的联络点,天也已经暗了,几个人一看,果然隐蔽,安全。 高润和戴羽彤却没有休息,而是和张君策说了些什么离开了。 武玄霜问道:“他们这是去何处?” 张君策说道:“玉泽兄说去见一个人,办完事就回来。” “哦”武玄霜应了一声,又说道:“我们到外面走走吧,看看周围的情况。” 张君策点头,二人出门来到院中。 这时的温情看到这里应用之物俱全,便备菜做饭。于尧尧则是看着霍枳蝶,问东问西,霍枳蝶心力憔悴,不愿和她说话,耐不住这于尧尧使出手段,折磨的霍枳蝶,咬牙切齿,又不敢发作。张珺雅则是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单说二人来到篱笆小院之外,夕阳西下,黄昏无限,这山间小院在的黄昏,天空一弯新月悄悄升起,还有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亮。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梧桐上的鸟儿也不在叽叽喳喳,拂过的晚风飘动,衣袂飘飘,无限的宁静之中沉寂在彼此的呼吸内。 张君策不禁触景生情道:“晚霜寒来眉宇低。转瞬春秋,暗许成相思。小院空深风吹枝,重门不见红豆寄。待到春风应许是。相守余生,写尽芳菲系?闲看黄花秋水事,此生入骨相思你。”说着瞟了一眼,身边的武玄霜。 武玄霜嫣然一笑,说道:“相思谁?” 张君策含笑回道:“近在眼前。” 武玄霜脸颊微红,有些羞怯的伸手掐了一下张君策,说道:“讨厌!” 张君策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武楼主也有羞怯的一面。难得难得一见。” 武玄霜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理你了。” 张君策伸手拉住武玄霜,四目相对,张君策说道:“别啊!你不理我怎么可以,我的这颗心里可都是你。你难道想让这可心里的人儿换做她人?” 武玄霜把眉一挑,说道:“敢。”随即纤纤玉手指了指张君策心脏的位置。“这里只能有我,你也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张君策面带微笑,说道:“抢走?呵呵……那也得问我愿不愿意。” “你要是敢,哼,我会杀了你。我可一诺千金,至死不改。”武玄霜面若冰霜说道。 张君策似乎想到了一段往事,不由得微微一笑,脑海里浮现出一年多前,分别那天晚上,二人对饮谈心,武玄霜由于别离愁绪,喝的有些多了,不过在张君策眼里更加娇艳欲滴。 武玄霜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潭深不可见的泉?,让?看不透,却也可以清澈见底。?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那?尘不染的?质,反倒加上了些让?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醉眼迷离的武玄霜,笑着看着张君策,郑重其事的说道:“张君策我武玄霜真的喜欢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里只有你。是,我以前很不光彩,如果你介意那就算了。”不禁脸上略显愁容。 张君策也一本正经的说道:“玄霜,你对我的情意,张君策此生难以报答。你心我明,我又怎么会介意过往。对你之情似海之深,一诺千金。” 武玄霜醉态含笑说道:“那好,那我们现在就拜天地如何?” 张君策想到武玄霜醉态的模样,嘴角勾起笑容,脸上是陶醉其中。 “喂,你在想什么?”这反倒让武玄霜有些生气,张君策竟然在想入非非,说道:“你笑什么?难道……。” 话音未落,张君策伸手一把将武玄霜揽在怀里,低头,微笑,唇吻上了武玄霜的嘴,突如其来让武玄霜有些懵,心跳加快,脸上绯红,微闭双眼,感受着那血液奔流,软软腻腻……。 武玄霜挣脱束缚,面色潮红,羞怯的骂道:“坏蛋,趁人之危。” 张君策说道:“我可没有,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我可没趁你醉酒意乱情迷啊!对了,可是你和我说的拜天地啊!你还没……。”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武玄霜,武玄霜的脸上火烧一般,把脸转过去,说道:“反正你很讨厌,我不想理你了。” “哦,那我走喽?”说着张君策便迈步故作要走。武玄霜本能反应道:“你……。” 张君策再一次把武玄霜揽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 ………… 二人坐在草地上,看着夕阳余晖燃尽,月如钩,星斗灿烂,大地宁静,武玄霜依偎在张君策肩上,轻声细语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君策望着天空,说道:“陪你。” 二人又坐了会儿,然后便起身回去,回来后正好高润,戴羽彤也回来了。几个人围坐一起草草吃了饭菜,各自休息。 单说,武玄霜,张君策,高润三人,没有睡意,来到外面,找了一处清凉之地坐下。 武玄霜环视一番,说道:“没有想到飞虎卫的隐藏这么厉害,都能与暗影斥候不相上下。看来胡元在各地安插眼线真是用了心思,忽必烈真是一个很强的对手,他的手下更都是能人。我也曾为其效力过,没办法都要生存,可是最后落得无家可归,险些丧命。” 一旁的张君策面容有些伤感,说道:“我会为你重建一座烟雨楼,烟雨楼不会就这样消失。” 高润感慨说道:“这两个皆是胡元的耳目,加上怯薛卫这柄利剑,堪称胡元三大军团,其高手如云网络了许多能人异士为其效力,势力遍布大江南北黄河两岸。那可是无孔不入。” 张君策点头说道:“这或许就是胡元最厉害的地方,可以将任何人纳入他的麾下忠心为他效命。可叹金国,宋国若是也如此何至于国破家亡。” 高润长叹一声,说道:“而今胡元初定,但是四方义士复国之心还在。宋主被囚大都,文丞相也身陷牢狱之中。我们也在想法设法将他们救出来,伯符兄,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伯符兄出山完成令狐大侠未尽之事。” 张君策听到令狐白的名字,心情顿时更加沉重,眼前浮现令狐白的样子,还有那一场厮杀之后的壮烈,手锤石桌,说道:“大哥的仇我一定会报。如今胡元兵强马壮,战将无数。又怎么才能翻云覆雨。嗯,若不然就去杀了忽必烈这个胡元皇帝。” 武玄霜说道:“不可,张兄不能一时冲动,大都高手如云,深宫内苑更是戒备森严,想杀他恐怕很难。” 高润也说道:“伯符兄,刺杀一事还是另作他图。自从崖山一战,大宋将士走死逃亡,为国殉葬着数十万,江南多义士,文丞相的旧部还在,江南人心还在,只要伯符兄敢挑大旗,振臂一呼,咱们就可以再与胡元一战。” 武玄霜闻言,说道:“只怕各有所图,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离开。然后在做打算。” 张君策也说道:“我的能力又怎么能独挑大旗,文丞相还活着,那么我们若能安全离开,可以想办法救出丞相,凭借文丞相的威望我想可以再与胡元一搏。” 高润听了考虑一阵,缓缓道:“这次我从江南而来,确实是有意想要救出文丞相,奈何自己力量不够,伯符兄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救出大人的事情就有了七八成的胜算。” 武玄霜顿了一下,又慢慢说道:“行动之前咱们也要做好准备,首先就是打探明白,胡元那些人定然清楚文大人的能力。他们不会轻易地让我们得逞,要彻底查清楚底细,以及最近动向,我们才好行动,万无一失是最重要的,退路一定要想好。” 高润点头同意,忽地张君策凝视院落的幽暗处。低低声音同二人说道:“外面有人。不知是敌是友,先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二人装作若无其事,实则都已经做好准备,张君策站起身,说道:“既然没有睡意,我们不妨喝一杯如何?” 高润应声说道:“好呀!正合我意,哈哈……许久没有和伯符兄痛饮了,今天难得那就一醉方休。” 张君策假意迈步而行,猛然间,张君策微闪,凌空而起,直奔远处,抽出赤蛟链剑,一道红光闪过,暗中之人,更是身法极快,步履交错,闪躲,抵挡,一气呵成,跃身翻转,一道身影落在三人不远处。 高润,武玄霜飞身堵截。微风不燥,香气扑鼻,那娇媚艳丽的容颜透过灯光映入眼帘。 三人成丁字形将来人围住,高润刚刚浮上来的一腔豪情,万丈雄心,都在来人俏眼中的光芒之下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禁心慌起来,呐呐道:“你……你是谁?”说着打量了一番来人。 武玄霜眉头一皱,眼前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开口说道:“瞳人剪水腰如束,一幅乌纱裹寒玉”,好一个美真人。”说着,暗道:“她的眼睛真的好明亮,如秋水一般,纤腰细如束素帛,头上一幅青布道巾,包裹着犹如冰肌玉骨的美人。好似李贺诗中“一双瞳仁剪秋水”,把这女子眼睛中含情脉脉展现了出来。她的身姿曼妙动人。如此美丽的身影,包裹在道士的青衣之下,却更显得出她非同一般。就好比“飘然自有姑射姿,回看粉黛皆尘俗”,她翩翩仪态就仿佛藐姑射山上神仙的姿容,回头再看人间粉黛都像尘土般庸俗……。” “呵呵……无量天尊!武楼主过奖了。”来人温柔而真挚地说。 高润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变,指指外面,原来他已听到一点声音。就见外面又走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女子,后面是十八个彪形大汉,青衣圆帽,弯刀短剑。 张君策扫过又走进来的女子,低声对武玄霜说道:“是她……。” 武玄霜冰雪聪明,立刻转身看去,暗道:“竟然是斯琴图雅。这个郡主怎么会来到这里。” 斯琴图雅一抬手,对手下说道:“你们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跨入。”说完,看向二人,爽朗的开口说道。“这么巧在这里能遇到二位恩人。”语声十分娇脆,脸色艳如桃花。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对细而长的眼睛,水汪汪的,似闭还开。 武玄霜缓缓说道:“竟然是斯琴图雅郡主!” 那女真人却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斯琴图雅却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来抓你们的。我听说这里是飞虎卫的宿所。这帮家伙无恶不作,败坏了我大元的名声。哼,我就要管一管。却不成想能遇到二位恩人。” 武玄霜含笑说道:“的确巧了。郡主这是要去往何处?” 斯琴图雅好不隐瞒的说道:“我是从西北而归,父兄皆被调去西北平叛,西北局势复杂,海都联合西北诸王造反,加上漠北的阿里不哥旧部,陛下为了尽快解决海都,派伯颜、阿术等调往西北,但是叛乱始终没有平定,我是要去前线的,我想念父兄了。” 高润瞧了瞧张君策没有说话,站在武玄霜身侧,斯琴图雅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心说:“果然如此,看来西北吃紧,这可以大大战损胡元的力量,对于日后反元是个大好事。” 张君策却心不在焉,他一直暗中打量女真人,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觉得怪怪的。 再说武玄霜点头,含笑说道:“看来郡主不远千里赶往西北,真是思亲之亲切。”随即将目光再一次转向女真人,她实在太美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斯琴图雅似乎看出几个人的意思,含笑说道:“大家不要误会。这位女真人不是坏人的。” 女真人含笑的看着张君策说道:“张宗主和武楼主果然是天造地设。” 斯琴图雅说道:“许真人说的极是,他们真的是郎才女貌呢!” 斯琴图雅的这句话,点醒了武玄霜和张君策,二人异口同声说道:“许真人,“紫薇真人”许璎珞?” 武玄霜也想起来在折雷山的女道人,不就是眼前的许璎珞吗,那一战,许璎珞似乎没有出手,她来这里做什么? 张君策也是久闻其名,今天头一次如此近的距离,打量这位女真人。许璎珞三个字那可是相当的有名气,在道教派别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道家经典,武艺高超,可谓样样皆能。 高润眼睛都直了,唯唯诺诺说道:“难道她就是丹阳句容许天师一脉。北茅山派公认的女真人许冠子小字璎珞?” 许璎珞媚笑一下,没有否认,说道:“无名之辈而已,出家人一个” 高润也是久闻其名,今日一见,可是心动不已,说道:“久闻大名,许真人比传说中还要脱俗凡尘啊!”嘴上说着不由得向那美貌的许璎珞望去。 许璎珞毫不在意,含笑说道:“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一路人,只是路上偶遇,结伴同行一程。”说着看向张君策,继而又道:“你师兄张珺雅可在?” 第三十八章 孤身离山 路遇不平 萧瑟空街,几度悲欢。看瘟疫楚楚衣冠。妖魔横行,涂炭不完。恨春风来、秋风去、冷风还。黄昏夜雨,人人怒彻,任豺狼磨刀离难。是非怎判,全凭心肝。但你为名、他为利、我为安。——《行香子》 原本以为飞虎卫的宿所安全,没想到在此遇到了胡元的郡主斯琴图雅,还有一个寻上门来的茅山女真人许璎珞,不知道对方来意,更不晓得是敌是友,皆有防备。 书接上文,许璎珞看向张君策询问其师兄张珺雅下落,话音未落,张珺雅带着于尧尧和温情走了出来,张珺雅一见是许璎珞,不禁微微蹙眉,暗道:“她怎么来了。她不在茅山修行不远千里来到雁门……寻我何事……?”百思不解。 正想着,许璎珞看到了张珺雅叫道:“珺雅、弟弟怎么不认识姐姐了?呵呵……一别六年你可还好。” 张珺雅点头,轻笑说道:“托您的福,珺雅一向很好。”身边的于尧尧瞧着许璎珞,心里有些不舒服,低声问道:“哥哥,这个人是谁?”话语里有着三分敌意。 张珺雅平静的说道:“一位故友,她可大有来头。” 于尧尧噘嘴,看了看身旁的温情低声说道:“情姐姐,她是谁呀?哥哥说大有来头,很厉害嘛?” 温情说道:“她是茅山许璎珞。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别看她年纪不大,辈分极高。” 于尧尧眨眼说道:“没听过,看样子很厉害。辈分极高,什么辈分?” 温情闻言苦笑,说道:“当然厉害了,你要知道道教有四大门派和四大世家,这四大门派,便是正一派、闾山派、全真派、茅山派。” 于尧尧摸着下巴,晃动着戒尺,说道:“这个我知道。” 温情继续说道:“道教四大门派,第一是正一教由天师道祖天师张道陵所创立,并着写《老子想尔注》为天师家学,传教青城山迁至到龙虎山,而今千年之久。第二个闾山派又称闾山道、闾山教,最早源于闽越故地的原始宗教,不断吸收与融合道教派系中净明道、灵宝派诸派的宗教形式,逐渐形成一个派系,供奉闾山九郎为法主。第三个就是当今鼎盛的全真派,又称全真道,嗣老君遗教、秉东华演教、承钟吕传教,开宗于王重阳 。以全老庄之真、苦己利人为宗旨。王重阳大师有七位高徒名噪一时,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等七大弟子,世称全真七子。第四个就是茅山派,上清派的别称,因为坐落在茅山,故被人称为茅山派。也分南北茅山道教,北茅山为创始地,南派茅山是罗浮山创始人葛洪开宗。上清派实际为南梁陶弘景在茅山所创,因此得名。” 于尧尧听的津津有味,羡慕的看着温情,说道:“情姐姐你真的好博学,知道那么多。” 温情一笑说道:“都是跟师父学的,我也略知一二而已。这位女真人便是“四大天师”张、葛、许、叶中许家后人” 于尧尧也是略知一二,说道:“龙虎山张家,丹阳句容许家,岭南葛家,江南叶家。” “嗯,容兰知道的也是不少。”温情说道。 于尧尧嘿嘿一笑,就在二人说话间,张珺雅迈步来到许璎珞近前,躬身施礼,说道:“您请了,不知许伯父最近身体如何!小弟有事在身未能去问候,还请您代劳海涵。不过您不在深山修炼来这雁门……?” 许璎珞含笑接过话来,说道:“怎么,贤弟不叫我姐姐了?说着还似无意看了一眼于尧尧。珺雅贤弟的好意我会转达父亲。我是来特意寻你的。派人去了天云宗说你不在,没办法只好我亲自走一遭了。” 张珺雅疑惑的看着许璎珞,问道:“寻我?为何?” 许璎珞瞧着张珺雅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赌约。六年前你为了她……。”说着一指于尧尧,继而说道:“到我茅山寻药。你可是有约在先的,难道忘记了。”说着许璎珞看向于尧尧,脸上毫无表情,眼神里却满是羡慕。 张珺雅被许璎珞如此提醒,恍然大悟,心说:“这么快一晃六年了,我险些忘记了没想到人家找上门来。唉,这脸上倒是显出几分尴尬来。” 张珺雅被许璎珞一语点醒,想起了六年前的一段过往。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种种。 事情还要从六年前说起,乱世硝烟,天下祸乱已久。各地百姓苦不堪言,虽然元廷为了缓和矛盾,大力倡导农桑,恢复生产,重建城市。可是有些人却要借此机会图谋利益,尤其是奸臣阿合马的手下,为了孝敬阿合马可谓是不择手段。 千云峰山下有一座小城,这里百姓过得还算富足,民风朴实,地方官员也是谨守法度,百姓安居,农商兴旺。可是一切都因一位新来的官员将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个官员为了孝敬阿合马收刮民脂民膏,让百姓怨声载道,可就这样这个官员却还不依不饶,哄抬物价,暴力征收。 为了能够谋夺更大的利益,这个官员竟然勾结江湖恶人一同为非作歹。其中有一人,江湖人称“瘟郎君”郭环。此人善用左道旁门,而且心术不正,和这个官员一拍即合,郭环在一个夜黑人静的晚上,在城中郊外的河水,井水内投了瘟丸,这种害人的药物遇水而化,无色无味,只要人们喝下水后,便会三日内发作,一时之间,城内瘟疫四起,百姓苦不堪言,为了活命只能高价买药,药价疯长,死者多为老人孩子,有的人为了活命甘愿卖儿卖女,好好的一座安宁之地,成了这般模样。 这场瘟毒气吞山河、如同万马奔腾、让当地百姓地动山摇、苍天为之风云变色、蔓延更似一泻千里。 原本以为这种瘟疫不会扩散,哪知道一发不可收拾,一传十,十传百,方圆百里的人皆受了瘟疫之苦。 如此一来,官府自然不敢上报,便谎称有叛军,开始封城,将人们困在家中,有些人不甘这样死去,铤而走险,却被官军射杀,附近百姓更是走死逃亡,路有尸骨无数,传染速度极快,无法控制,最后只能展开屠杀。 且说千云峰,斜阳下,一群归鸦掠过深壑,复又振翅高飞,越过坐落在山腰的天云宗宫宇楼阁,投入山上的树林中。 这座宫宇背山而筑,前临无底深壑,单单是这等形势,已经教人泛起了凶险可怕之感:林深隐秘,可谓世间难寻,一个枯瘦的白发老人,从一片疏林的小径走出来,脚步蹒跚,背已佝偻,龙钟老态,一身青衣,背后背着草帽,手里拿着一根藤杖。 这老人已看见一个人倚石而立,便向那石边的人走去,苍茫暮色之中,但见那人是个身材不高挺拔的年轻人,身上的衣着朴素大方,甚为适体,老人无奈摇头轻咳一声,说道:“珺雅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张珺雅转眼望向老人,脚步极快,迈步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孙伯父,容兰的病到底如何,您可有了方法?”神色紧张,很是急切,一脸的茫然,心中忐忑不安。一切都指望这位老人了,他很清楚老人的实力,那可是号称“今世药王”的孙源字百川,据说是孙思邈的后人,医术了得,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孙源孙百川轻捻须髯安慰道:“你且稍安勿躁,容兰这丫头应该是中了山下的瘟毒,她浑身发烫,不醒人事。不过我已经施药帮她镇住瘟毒,但这种瘟毒似乎与以前的瘟毒不同。老朽还要在研究研究。” 张珺雅眉宇间又流露出沉郁之色,说道:“难道伯父您都没有办法了吗?”话声一顿,目光看向孙源面上,孙源看了张珺雅一眼,才道:“这个瘟毒与往日的不同,已经魔化,我也要专研一番才可施药。嗯,据《丹溪心法·瘟疫篇》:“瘟疫,众人一般病者是,又谓之天行时疫。”其发病急剧,证情险恶。若疠气疫毒伏于募原者,初起可见憎寒壮热,旋即但热不寒,头痛身疼,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脉数等。治以疏利透达为主。若暑热疫毒,邪伏于胃或热灼营血者,可见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等。治宜清瘟解毒。然而这一次的瘟毒甚是奇怪,它发病之快,让人措手不及。我也到山下寻了,施毒者很是厉害,而且治疗的药物我虽可以开出,但能不能治愈还在两可之间。” 张珺雅心情极具苍凉,叹气,欲言又止,问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兰儿死去,我,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孙伯父您可是药王,您一定有办法的。” 孙源轻舒一口气,说道:“我只能暂时控制容兰这小丫头的瘟毒扩散,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的造化。在这期间我也会采集草药,配以药方来驱散瘟毒。” “那就有劳孙伯父了。”张珺雅施礼谢道。 孙源点头,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定数,珺雅天云宗的宗旨是修心当以净心为要,修道当以无我为基。所以不必过于自我烦恼,过去事,过去心,不可记得;现在事,现在心,随缘即可;一切都是在命中。未来事,未来心,何必劳心。水到渠成,自然造化,你放心小丫头吉人自有天相,而你或许就是她的恩赐吧!” 原来就在两天前,于尧尧偷着跑下山去,本想去山下玩耍,却遇到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于尧尧暗中跟踪,发现这两个人正在做坏事,于是出手,打了这两个坏蛋一顿,回来的路上误饮了泉水,由于瘟毒蔓延,泉水被污染,于尧尧回到山上一病不起,这可把张珺雅急坏了,药王孙源也是一筹莫展。 就这样数日过去,于尧尧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剧,这更让张珺雅坐卧不安,药王孙源也施展了浑身解数,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于尧尧一直处于昏死状态。 药王孙源摇头叹息,张珺雅恳求药王救人,药王无奈说道:“而今或许有一物可以救回兰儿丫头。” 张珺雅闻言,眼前一亮,急切的问道:“孙伯父是什么,您快说,珺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能让兰儿醒过来,刀山火海我也可以闯一闯。” 孙源看着张珺雅说道:“你呀!好吧,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你可知道茅山许家。” 张珺雅点头说道:“自然知道,道教四大天师之一的许家。” “嗯,不错!据说茅山道人皆是潜心修道,采药炼丹,为民治病,济世救人的高道。相传茅山有一种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宝贝。嗯,叫什么“回天珠”坊间传闻这可是茅山先祖炼制而成,可解百毒,若是可以借来一用,作为药引,兰儿兴许就能醒过来。”孙源说道。 张珺雅闻言有了一线生机,自是高兴,说道:“那就请孙伯伯代我照顾兰儿,我这就赶往丹阳上茅山求药。” 简短说来,张珺雅为了唤醒于尧尧,只身一人赶往江南丹阳茅山“上清宗坛”求取解药。张珺雅下山,此时传到了公孙腾的耳中,听弟子回报之后,不由得大惊,暗自责怪张珺雅太过鲁莽。可心疼宠爱,没办法只好和几位师兄弟一商量,亲自下山追回张珺雅,若是追不上,那就亲往茅山一遭。 众人也只好同意,毕竟公孙腾的能力极高,而且威望极好,就这样尾随下了千云峰,寻找张珺雅。 单说张珺雅一人一马,仗剑东行,一路上看尽世态炎凉,让他心绪难平,非只一日,这一日便来到了江南丹阳府地界。 询问了当地百姓,好心的百姓指点路途,张珺雅知道了方向,继续赶路,又行了两日,这一天就来到了茅山脚下。 张珺雅此时的心情,无以言表,他恨不得马上求取解药返回千云峰唤醒昏迷中的于尧尧,一想到于尧尧心情更加复杂,一路人胡思乱想,马不停蹄,只为了能将她治好。 抬头看去,眼前远处,山岭起伏,一架高山峻极,大势峥嵘。白云飘过,顶摩霄汉。行近再看白鹤栖桧柏,玄猿复挂藤萝。 日映晴林,迭迭千条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五色之光。百鸟乱啼竹林内翩翩起舞,锦鸡齐斗野花间。 只见那千年的峰、百年的岭巍巍凛凛;乱石突突磷磷怪异横生。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深处更有鹰鸾齐聚,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 张珺雅无不感叹暗道:“江南锦绣果不其然,这里天气多变,时而风雨时而天晴,艳阳之下酷暑难耐,更有山林崎岖,丘陵无数,难怪胡元在这里受阻,他们的铁骑无法施展,加上河流密布,无法展开。前面应该就是茅山了,真是望山跑死马,眼里看的很近,这一行来还有那么远……。” 张珺雅胡思乱想着,纵马继续前行, 又见那葱郁的林子,槐树挺拔,斑竹翠翠,青松高耸,大有灼灼三春争艳之态。天空云去云来,岭上峰间一行飞鸟。 张珺雅辨别了一下方向,暗道:“这边有一条小路……”正寻思的时候,侧耳倾听,张珺雅耳目灵光,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张珺雅原本没有打算过去一看究竟,毕竟心里有事,想要早点拜山求那“回天珠”可耳轮中听到了救命的呼喊,似是小孩子的哭泣。 这便引起了张珺雅的恻隐之心,纵马而去,当来到近前,看得真切,就见十几个穿着军衣号服的汉子围攻一老一少,那老者手舞朴刀,已经受了伤的,地上还躺着三五具尸体,鲜血洒满一地。有一驾马车斜在山路边,马匹倒地,呼呼直喘,车内哭喊声阵阵。 不远处还有三个官人模样的汉子,冷眼旁观,脸上带着邪笑。就见其中一个凶汉上前,步伐极快,右臂一举,张爪如箕,来抓被围当中一位灰布衣衫少年肩头。灰衣少年向旁一侧身,挡住这一击,反手推出一掌,那人悬身躲开,与此同时,另一人的单刀照着腰腹刺来,就听那老者叫道:“小心”说着,手中的宝剑横插过来,将刀锋移开,这些人人变换身形死死围住这二人,大有不将二人杀死决不罢休的味道。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别看张珺雅年纪轻轻,但是武学造诣了得。一瞧这这人围攻的二人,身法拳脚剑器出自全真门下,暗道:“原来这一老一少是全真门人,而方才出手的三人中二人的招法是外家功夫……却不知其中原因,但这些人绝对不是好人。”正想着。 就见被围的老汉一个没留神被三人中方才出手的汉子鹰爪力猛地扣住软肋,一声惨叫,手中剑脱手而出,那凶汉待要至其死命的时候,灰衣少年上前解围,怎奈被另一人拦阻。 就在这岌岌可危之时,张珺雅救人心切,跃身而起,手中宝剑“画影”寒芒耀眼,点向那胸有成竹的汉子,如伸出的毒手,钢钩似的手指猛戳而下。 “住手!”张珺雅话到人到,手中的剑削向凶汉,凶汉顿觉不妙,见势不好,急忙躲闪,一矮身双臂一错,左臂一圈一覆,反打向还在半空的张珺雅。 张珺雅在空中一个“怪蟒翻身”,伸出左手便已扣住凶汉的寸关尺。同时右腿起处,不偏不倚正踹在凶汉的“关元穴”上。被踹出八九尺远,跌倒在路边,登时晕死过去。 轻飘飘落到了老者身前,尚未站稳猛听得那边另一个汉子断喝一声:“胆敢坏我们的好事。”右臂一抬挥刀便砍,刀锋划向张珺雅前胸。 张珺雅眼见刀砍来,并未躲闪,眼神闪过杀机,侧步塌身,那刀锋擦着前心而过,却未伤到分毫。同时身形晃动,手中剑疾出,与凶汉箭步到了面前左掌一晃,右手刀一招“力劈华山”惯用气力砍下带着风声,便知功力不弱。 张珺雅别身怀绝学,哪里会将他放在眼里,当时便用破刀之法将其化解! 汉子温怒,凶睛外突,灼灼放光,恨不得一口吞下张珺雅一般,嘴里发出怪叫,爆喝:“去死。”然而死字还未出口,就觉得手腕一凉,胸口一痛,血花飞了起来,看着斑斑血迹在空中四溅,窒息顿生,身子一震,倒了下去…… 顷刻之间,解决掉二人,解了这一老一少的杀身之祸。张珺雅手中的“画影”在手中荡漾,滴滴鲜血顺着刃流下,那一双淡静的眼眸,看着倒下去的恶汉,轻蔑的一笑。 然而为首的汉子见了,眉头紧锁,仗着宝剑过来,上下看了张珺雅,并不认得,但是那柄剑他还是知道的。 心说:“画影,这可是上等宝剑失传已久,也只有书中见过。画影:传说中古代部族首领颛顼所用的宝剑。据说《名剑记》里提到过,“颛顼高阳氏有画影剑、空剑。若四方有兵,此剑飞赴,指其方则克,未用时在匣中,常如龙虎啸吟……。看来这个少年来历大有文章。” 于是淡然的看着张珺雅说道:“不知这位公子仙乡何处,看你的打扮似乎不是本地人吧。劝阁下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惹了麻烦可就不好了。”然后又咄咄逼人的看了看,受伤的老汉和灰衣少年,冷笑说道:“陈梦良,你们爷孙二人是逃不了的。乖乖跟我们回去,你想投投宋国,那只有去死。” 陈梦良闻言冷声回道:“你们这些胡元的爪牙,我就算豁出老命也不会跟你们回去做胡元的走狗。” 为首的汉子一脸的不屑,说道:“你要知道“暗影斥候”想要杀的人,没有一个会逃得掉的,包括你……知道不死不休吗?想要脱离追杀,投靠宋国,真是痴心妄想。” 陈梦良心中骂了一声,说道:“小老儿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们一般,甘愿为胡元的鹰犬,不过也是苟延残喘罢了。” 张珺雅在二人言语中得知了,对方为首之人是“暗影斥候”这个胡元朝廷内的杀手组织,他们靠收集情报,暗杀反抗胡元的仁人志士为主。那么这位老者陈梦良应该也是一位志士。 “老匹夫,你不要给脸不要。现在的天下尽归我主陛下。你就算投了宋国又如何,不还是要成为我大元的俘虏。” 为首之人话音未完,张珺雅打量了一番,这人年纪也不过四十五六的样子,身材中等,衣着合体,手里拿着一柄宝刀。不禁问道:“你又是何人?” 为首之人哈哈一笑,说道:“我?“暗影斥候”中的无名之人,我叫裘寒。” 张珺雅却没听过,那老者陈梦良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说道:“你是关西神刀裘寒?” 裘寒自是得意的说道:“老匹夫你还有些见识,不错便是我。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号,你也应该知道你忤逆我们暗影斥候的下场。” 陈梦良小声对张珺雅说道:“这位公子,你还是离开吧!这是我们的事,他们可不好惹。你要知道暗影斥候的凶残厉害。那可是一群魔鬼野兽。这个人是“暗影斥候”四神之一,其地位很高,而且刀法出神。你还是快走,我们不想因此连累你白白送了性命。” 张珺雅看着裘寒那一副模样,听着陈梦良的话,说道:“哦,你的刀很快吗?可不要只是吹嘘而已。” “好小子端的目空一切!”裘寒有些不自然,却不着形迹,笑笑道:“怎么你小子想要尝一尝我的刀?。”顿了顿,续道:“已经奉劝过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哼,你会死在这里。得罪暗影斥候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死字一出,唰地一声,手里的刀已然出鞘。 张珺雅也是年少轻狂,自然也没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说道:“看来想救他们离开,那只有把你个人打败了。还有你的这些,你们……”说着用手中剑一指。 裘寒闻言大怒,没想到报出自己的身份以后,眼前的年轻人竟敢还敢如此藐视自己,随即跃身挥刀刺向张珺雅,这一招如奔雷一般,气势森森,刀光闪闪,夹在风雷骤发之中,已向张珺雅分心刺到。 张珺雅冷眼看着裘寒的刀刺来,一点都不慌忙,心中微微有气,暗骂道:“你这个家伙真的是枉为高手,如此偷袭,丝毫没有江湖豪杰的风范,随即哼的一声!”手里的宝剑“画影”顷刻亮开,倏地手腕一翻,化作千百条利刺,便朝裘寒持刀腕口拂到。 要知张珺雅自幼习武,而且被称为天纵奇才,目览十行,记忆力惊人,扎基甚稳,加以数年来勤修,功力精湛,技出名门,岂是裘寒可比,一经出手,裘寒顿时受制。陡觉腕上一寒,心知不妙,正待变招还击,已然不及,百忙中脚下三爻六变,只好先躲开,身似游鱼,幌忽闪过,同时左袖乍飞,剑影闪过。看的陈梦良眼花缭乱,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剑法如此了得。 裘寒身形往后一扳,堪堪避过。一甩已经丈许,心中大惊,自忖道:“这人年纪轻轻,想不到技精如许!”心中气愤难平,陡然手中刀一挺,叫道:“好厉害,方才大意。这次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呼地一声,罡风迸发,再一次攻来。 张珺雅英眉一挑,冷冷道:“既然如此,还请裘大侠赐教。” 第三十九章 茅山遇道 观前窥看 上文张珺雅来到茅山脚下,竟然遇到了一件不平事。从小深受教义的熏陶,一腔热血沸腾,年少轻狂,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对方原来是胡元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暗影斥候中四神之一的“关西神刀”裘寒。张珺雅久在深山自然对这个人没什么了解,但是此人的狂妄让张珺雅很不爽,于是双方话不投机,厮打在一处。 且说张珺雅说着眼光一闪,让看到他表情的人都会为之一振。反腕画影翻卷,剑诀一领,猛的一个箭步,闪人眼波的剑光,宛似一道闪电直奔裘寒奔来。裘寒横刀力挡,刀剑相遇,火花四射。 张珺雅徒地变招,裘寒见势不好,伸手悬起宝刀,倚仗自身力道,却未把张珺雅放在心上,认为张珺雅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方才大意才会如此。 刀剑再一次相撞,嘴里喝一声说道:“小子,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使出一招“野马分鬃”荡开张珺雅的剑光,接着身形一转,倏变招式,身子腾空而起,“大鹏展翅”将刀猛地劈了下来,猛劈张珺雅的左肩头。张珺雅在半空反转,手中剑如同游龙,似封似闭,连环递进,虚实并用,一气呵成。 使得裘寒的刀很难向前一步,立即运用内劲,气沉丹田,刀招一改,施展开平生所学。然而张珺雅只是根据裘寒的招式来抵挡,就见那柄剑静则渊停岳峙,动则翔凤游龙,倏而剑光如匹练绕体,倏而剑光如瑞雪舞空。一刹时双方对拆了八九招,似乎未分胜负。 裘寒眼神变得冰冷可怕,手中的刀猛地戳向张珺雅,出手快如迅雷,张珺雅剑光闪动,一牵一引,飞起一脚,只见空中鲜血飞溅,惨叫一声,一只断臂在空中飞起,掉落尘埃,裘寒的身子也被踢出七八尺开外。 张珺雅飘身落下,寒冷的目光扫向那些兵卒,兵卒吓得四散而去。那少年见裘寒被废,想起方才的恨,仗剑迈步上前,说道:“混蛋,我要杀了你,给我父亲报仇。”说着泪水流下,举剑便对着裘寒刺下,裘寒被一剑刺死,少年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张珺雅见了没有任何话语,转身向自己的马匹而去,他可不想耽误了自己的事情。陈梦良叫道:“这位公子留步!” 张珺雅缓步,说道:“举手之劳,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说着,跃身上马,继续赶路。 且不提陈梦良一家人如何,单说张珺雅纵马前行,赶往茅山,翻过一架山梁,远远望去就能看到茅山上,一座座宫、观、庙、宇、馆、殿、堂、亭、台、楼、阁、坛、精舍、茅庵、道院、丹井、书院、桥梁等各种大小道教建筑,错落有致,分布在茅山周围,一座大宫殿在山腰间耸立,云雾缭绕,真如仙境一般。 张珺雅心下一颤,心幕之间,心中思付:“好一座高山,好生气派。我原以为天云宗就已经很富丽堂皇,可万万没想到这里更是仙家气宇。久闻茅山乃是道家第八圣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位道人由远而近,这道人年纪约有四五十岁模样,五官端正,慈眉善目,穿一领百衲袍,系一条吕公绦。手摇麈尾,渔鼓轻敲。三耳草鞋登脚下,九阳巾子把头包。飘飘风满袖,背后一柄“太清剑” 嘴里唱念道:“道为万物之祖,渡凡世之尘。随我深山老林,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清新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读得黄庭三卷兮忘辱忘荣。且看笑谈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逍遥于无一毫之碍,无半点之牵缠。参玄论道,究古谈今。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老,神之最灵。判吉凶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问道法,扬太上之正教:书符,除人世之妖氛。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英,连阴阳而性,养水火以凝胎。参九阳长兮,如杳知冥。按四时而采取,九转而丹成。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富贵浮云;惟道独尊。” 张珺雅聆听渔鼓轻敲,那朗朗唱词,可谓道法自然,将道言明。 眨眼之间,那道人执拂尘来到张珺雅近前,打个稽首,口称:“公子!贫道稽首了!” 张珺雅看这道人如此行礼,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下马,上前躬身施礼,恭敬说道:“道长请了。敢问道长怎么称呼?道长又是去往何处?” 道人含笑说道:“贫道俗家名讳王雨字甘霖,道号登云子。贫道从云水而来向太清而去。不知这位公子又怎么称呼?” 张珺雅闻言说道:“原来是登云道长,晚辈张珺雅。道长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真乃我辈向往的存在。” “我观公子似有心事?”登云道长直言问道。 张珺雅苦笑说道:“却是有心事,敢问道长可是要去上清宗坛?” 登云子王雨点头说道:“正是,张公子也是要去上清宗坛?” 张珺雅正怔怔寻思间,又听登云道长续道:“方才张公子伸张正义,疾恶如仇,其意本善,我观公子剑法出众,不知师承何门?” 张珺雅微微吁了一口气,长长一叹过后,幽幽道:“原来道长都看到了,晚辈献丑,学了些皮毛,道长过誉了,我……嗯,我是天云宗的不肖弟子而已。我也是路见不平,人性本善,习俗相移,迁善为恶,或化恶为善,名利场中皆是赌徒,为了利益残害他人,我恶之。” 登云道长笑道:“倒是公子悟了明白些。江湖忠义,必要师训,可叛侠道,与歹人同流合污,做尽坏事,天道自会惩罚。对行事处世,毫无江湖道义,入了魔道,就要斩妖除魔。”侃侃而道,意诚心挚。心中思付:“观其相貌,看其行为举止。须知这年轻人不仅侠骨天成,且这柄宝剑便可知其能力,只是尚不知他是天云宗哪位高士的门徒……。” 想到这里,登云道长不禁又定睛细看张珺雅满脸诧然颜色,心中想道:“看来他是心事重重,听他口气也是要去上清宗坛。既然如此同行一程,或许我会知道的多一些。” “张公子也要去上清宗坛?”登云子王雨问道。 张珺雅点头说道:“正是,想要拜山求道。” 登云子说道:“既然如此,你我同行如何?我也要去上清宗坛拜见许掌门。” 张珺雅自是高兴,于是二人同行,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剑道和天下局势,越谈论越让登云子心惊,没想到小小少年,剑道高深剑心自然。讨论中很快就来到了茅山派的山门前。 此地结构甚为奇特,若是依上山石阶的去势看,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到此处山腰间竟有如此开阔的一片平地,便如将绵延的山势硬生生地隔断。 张珺雅望去,只见断崖,密林,山谷,河流,构成此地的独特。配上宏伟大气的宫、殿、观、阁,可谓是如仙境一样。 山门前有十几个道人,三三两两在一起有说有笑,或站或坐,很是自在逍遥。 当看到二人时候,都肃然闲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二人。 为首的一位三十左右的道人一脸疑惑警惕的神色,问道:“什么人,来我茅山何事?” 登云子王雨上前,稽首施礼,说道:“道友请了,小道登云子王雨前来求见掌门许道长。” 为首道人瞧了瞧二人,心说:“这两个人什么来路。不会是和山上的那些人一伙的吧,我还是先问一个明白好,免得对我师门不利。” 想到这里,这道人稽首回礼:“不知二位求见我们掌门为了何事。” 张珺雅躬身抱拳施礼,说道:“在下天云宗张珺雅特来拜见许掌门有事相求。” 天云宗,这三个字,江湖人皆有耳闻。茅山道士们也都听过,为首道人说道:“原来是天云宗的高徒,可是我们掌门今日谢客。二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登云子王雨施礼问道:“为何?” 为首道人有些难言的模样,随口说道:“哦,掌门闭关,要过些日子才可……。” 话音未落,就见山门外尘土飞扬,十几匹快马,飞奔而来。速度极快,根本就没有想要停下,为首的是两匹健硕的黄鬃马,马上端坐两个年轻的蒙古汉子。身后是腰横弯刀的勇士,这些人毫无顾忌,闯了过来。 为首道人见了叫道:“茅山重地不得擅自闯入,停下……。” 可这些人根本视如妄闻,那两个蒙古汉子,抡起马鞭,不论分说,就打了下来。 这些道士见了不敢招惹,纷纷避开,嘴里喊着:“是胡人,胡人来了,快跑!” “哎呀……” “不要拦……” “快去禀报主事……。”, 这些道士一下子乱了起来,这时那两匹马跃过山门,直奔山上而去。紧随其后的勇士高声叫好,耀武扬威。 登云子王雨伸手拉了一下张珺雅的衣袖,说道:“想必山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我们去看看”。说了拉了一把还在原地站着的张珺雅,说道“走啊!” 张珺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登云子王雨拉着,趁乱跑进山门,二人施展轻功,踏雪无痕,只见两道身影穿梭,眨眼间,不见了影踪。 但二人再一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山腰处的茅山派上清宗坛。二人隐在林中,偷眼观瞧,就见道观门前,围拢了好多人,这些人鱼龙混杂,有官门中人,有江湖人,还有几个西域人,一个个高矮胖瘦,英俊丑陋,个个模样鲜明。 道观门前更是有三十几名道士,手持棍棒,立目横眉,护住大门,双方对峙,气氛异常微妙。 登云子王雨用手一指,兴奋的说道:“张公子那个坐在门口平台之上的老道人便是茅山派的掌门许轻舟,道号:正英。据说这位老道长武艺高强,医术精湛,还会法术,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厉害的很,就是如今的江南三山符箓道教教主张宗演张天师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只是他老人家不在观中坐在门口……是不是有点……。” 张珺雅不惊不喜的说道:“张天师的名头自然晓得,只是未曾见过,不过我师叔对我提起过,说张天师天资聪颖,而且武艺高强,尤其剑法了得。”说着看向老道人,果然仙风道骨,年纪不知其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神仙一般的气质,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浑然于天地之间,感受造化自然。 登云子王雨好奇的问道:“不知张公子的师叔是天云宗哪一位高人?” 张珺雅也没有隐瞒,说道:“我师叔是公孙龙雀。” 当张珺雅说出自己师叔的名字后,再看登云子王雨那眼睛都要惊出来了,声音都有些变了,说道:“你师叔就是“剑圣”公孙龙雀?” 张珺雅点头说道:“对,公孙龙雀是我师叔。” “难怪张公子剑法了得,看来是得到了真传。”登云子说着一脸的羡慕,心情复杂,也很开心羡慕却无嫉妒。 且不说二人交谈,再说道观门前,双方对立,势如水火,就见方才闯山门的那一伙人也来到了道观门前,这些人的到来似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其中有人叫道:“是阿速台王子和辨都王子。” “终于来了,看这老道还怎么猖狂。” “这回有好戏看了,茅山派一直都恃强凌弱,今天让他也知道知道厉害。” 众人七嘴八舌,当两匹马来至,这些人俯首称臣,一个个毕恭毕敬,马上二人翻身下马,在前的是阿速台,跟随的是辨都。 这二人都是当今胡元皇帝忽必烈兄长的儿子,也就是被传言杀死的蒙哥大汗的次子和五子。这次是奉了忽必烈的旨意前来茅山,索要茅山派的镇宫之宝“回天珠”救皇太子真金的性命。皇太子真金体弱多病,近来身体不适,忽必烈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说茅山有宝物“回天珠”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去除百病,延年益寿。 于是就派阿速台,辨都,精挑细选了一批网罗的江湖高手,特令领江南三山教主正一教的张宗演辅佐二位王子,确保事情顺利。张宗演不愿趟这浑水,便假意不在山上游云去了,便推给了灵宝派的当家人刘道真。刘道真素来与茅山派有些恩怨,这一次看到了报仇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便带着人名义保护二位王子安全,实则就是想借机打压茅山派,夺回灵宝派的地位。 书归正文,单说阿速台抬眼看向道观门前,茅山弟子持棍仗剑,门前盘膝打坐一位老道长。 这老道任凭繁杂叫嚣,仍是保持着闭目养神,入定坐姿,巍然不动,双目紧闭。 “仙翁就是茅山的许仙人吧?”阿速台声音粗矿说道。 闻言的许轻舟道长,猛然间睁开双目,目光如电,令人生畏,狠狠盯着这群人,心里百感交集,若不是因为年事已高,加上道人清规戒律,估算早都将害自己国破家亡的仇敌们铲除。 眼神收回看向阿速台。但见他身形十分雄伟,一身素缎子长袍,长袍上没有一丝褶皱,肩宽膊厚,腰细腿长,行动间气势天成,神态间却又是闲适自得。 阿速台的目光与老道对视片刻,看似漫不经心地许轻舟含着一腔怒火,仍是死死盯住阿速台,心说:“这群胡儿还有他们的爪牙,为了一己私利,残害了多少生灵。我的几个弟子都为了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今日又来山上闹事,贫道今天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心里盘算时,阿速台也暗道:“这道人的确器宇不凡,如此年纪,鹤发童颜,此次茅山之行明着为了太子真金,我的好兄弟,哼,实则也是为了我的家。父皇战死,大位被忽必烈一系占了,而今只能人在矮檐,卧薪尝胆,等待时机。这次来到江南就是我的第一步……。” 阿速台正想着,突然,许轻舟道长,拂尘轻轻扫过,缓缓站起来,看向众人,面无任何表情,淡淡道:“诸位不请自来,搅扰了观中清修,还请诸位下山去吧。” 没等阿速台说话,身后的辩都哈哈大笑,声音仿似骄横,用略带口音的汉话说道:“就这样把我们打发了,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老道人识相的不要惹麻烦。我们来就是来拿“回天珠”的,交出来,要不然踏平你的茅山毁了你的道观。” 辩都此言一出,除了阿速台与许轻舟道长,在场众人均是大吃一惊。好狂妄的年轻人,一脸的凶像,目中无人,实在令人发指。 许轻舟没有恼怒,只是看着辩都,然而,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厉声喝道:“无论你们什么身份,来茅山就要恭敬。” “好大胆子的狂徒,敢在辩都王子面前叫嚣。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跃上前抽出刀,此人赤发黑脸,面相凶恶,身材魁梧,看着来人。 但见一位中年道人出现,此人身高七尺,相貌消瘦,细眉鹰目,一身灰布道袍,腰束丝绦,打着几个补丁,一双云鞋,包不住脚趾,三根在内两根露在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立在当场,凝视擅闯茅山的众人。 中年道人瞧了一眼,第一个蹦出来的赤发汉子,冷笑说道:“你是谁?” 手握长刀的汉子,一幅看不起的模样,撇着嘴,说道:“我是谁,寂寂无名而已,江湖人称“赤发太岁”富明阿。” 中年道人冷哼一声,说道:“我可不管你是赤发太岁还是黑发罗刹,敢在茅山撒野就要付出代价。” 阿速台看着竟然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机会,也想看看茅山派门人的本事,心中暗想:“不知道“世外野叟”慕容长恭到了没有。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不得不请这个老家伙来助阵。毕竟茅山的这群道士也不是泛泛之辈,既然闹起来,那就让它热闹点……。” 阿速台心里盘算,许轻舟也在暗自思量,这是关乎于茅山派未来的大事,一旦有差池,那就是万劫不复,而今胡元势力强大,宋国已经摇摇欲坠,这个时候要何去何从,真的是很难估量,但为了茅山几百年的延续,镇观之宝又岂能拱手他人。 双方各怀心事,为了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那就看谁的势力更硬。 辨都王子却很不满意的说道:“你们这些臭道士,怎么连皇命都敢违抗。难道不怕死吗。这丹阳境内可有我大元数万兵马。你们若是不从便将茅山踏为平地,将您们各个诛绝。” 许轻舟叫道:“散清,你且退下。”说着,迈步走下石阶,庄严面容,从容应道:“二位既然是元廷的王子,那也是至高无上的贵人,为何如此仗势欺人,“回天珠”乃是我茅山镇观之宝,若落在歹人手里,岂非造孽,而今你们聚会公决,是来寻事,我身为掌门不得不据理力争。” 阿速台哦了一声,说道:“许掌门真的一番苦心!但是皇命难违。而且陛下已经下诏让真人携带宝珠进京,我会带人亲自护送。许掌门如此礼遇难道你还不知足?” 许轻舟说道:“王子的好意贫道心领了,奈何镇观之宝不能离开茅山,这是历代祖师的规矩,我许轻舟不敢违背。若是为了救人可以让他来茅山贫道亲自为其医治,宝珠离观是万万不可得。” 阿速台冷笑说道:“哦,你意已决?”说着看向一旁的刘道真,刘道真心领神会,他早都按耐不住了,如此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未等阿速台开口,迈步走出,打稽首施礼说道:“许掌门久违了!” 许轻舟早都看到了刘道真,也知道他的来意,心说:“这个家伙真是一幅摇尾乞怜的恶心,唉!如今是骑虎难下,看来茅山要有一场浩劫了。”想着,还礼说道:“原来是刘派主,多年未见,一向可好。” 刘道真捻须髯一笑,说道:“还算不错。许掌门为何如此执拗。你也要为了茅山众子弟想一想不是。况且陛下也只是“借用”救人而已,事后也会换给你们。况且你要知道,张天师都将天师府的镇宝神印宝剑奉于陛下观赏,陛下还亲赐衣冠加封,何等殊荣,许掌门难道要违了天命闯下大祸不成。我这次也是奉了张天师法旨前来,希望许掌门不要意气用事。” 许轻舟尚未言语,方才的那个道人散清道长,叫道:“刘道真,你这个家伙,又在这里蛊惑人心。今天贫道就先收拾你一顿,解解我心中闷气。”说着,仗剑直奔刘道真而来。 刘道真看着气势汹汹的散清道人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你也配。”话音未落,散清道人一剑刺来,剑势迅猛。 刘道真大怒叫道:“不自量力。”说着用手里的拂尘一牵一引,反手一个“游龙摆尾”散清道人急忙退步,用剑一挡,嘴里说道:“好个奸贼,危言恫吓。早都知道你没安好心。如今与他们合谋想要毁了茅山,休想……!” 刘道真仰天哈哈一笑,他真的没把眼前的道人放在眼里,毕竟实力不等,随手一招击出,拂尘一挥,说道:“愚笨的家伙。”随手一拂,只听得当啷一声,散清道人的剑已堕地。同时刘道真伸手成爪便来扣住散清道人的咽喉,散清道人吓得急忙躲闪,哪知道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倒落尘埃,刘道真哈哈大笑,说道:“原来茅山都是一群无能之辈,哼,我看还是摘了这匾额,滚下茅山的好。” “刘道真不要太猖狂,我来陪你走上几合。”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一道倩影浮现,当来人站在当场,所有的人眼前一亮,那阿速台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心说:“好俊美的女真人……如仙一般,她是谁?” 第四十章 心高气傲 世外野叟 张珺雅本想茅山求取“回天珠”解救于尧尧,途中路见不平,后来遇到以为道人登云子王雨,二人结伴而行,来到茅山又遇到了拦路,后来没办法趁机闯了进来,来到上清宗坛外,就见一群人围在道观门前,双方对峙。这观门前空地,摆有几方桌椅,正中央是一顶九层八卦香炉,香烟缭绕。道士们立目横眉,那些元廷江湖爪牙更是气势逼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一个个毫不客气,叫嚣着,谩骂着……不多时又来了山门前遇到的两个蒙古汉子带了一众人也来了。 张珺雅在暗中听了一个大概,原来他们也是来索要“回天珠”的,这两个蒙古人来头不小,竟然是皇族,一个叫阿速台,一个叫辩都。 这可让张珺雅留心关注了起来,毕竟他的目的也是“回天珠”若是落到他们手里,自己岂不是要遗恨终生,在他的心里于尧尧才是最重要的,她不能有任何事情,所以看的倍加仔细,留心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身旁的登云子在哪里深呼吸,眼睛都看直了,嘴里说道:“张公子张公子,你看你快看,难道她就是茅山派近年来被称为百年不遇的奇女子“紫薇真人”许璎珞,哇……她真的太美了,倾国倾城啊……。”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目视站在当场的女子身上,唯独张珺雅的目光盯在了那群人中的一位身披黑袍带着大帽的人身上,心说:“这个人看似平平,却有一种让人无法不注意的气质,他是谁……?” 且不说张珺雅的想法,单说道观门前,刘道真只区区不过三招就将散清道人击败,还嘲笑的说道:“茅山派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一群乌合之众,只会画符念经的无能之辈……。” 这一番话激恼了一人,只听得怒气未消的喝道:“刘道真不要太猖狂,我来陪你走上几合。哼,你不是灵宝派的派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一道倩影浮现,当来人站在当场,所有的人眼前一亮,那阿速台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心说:“好俊美的女真人……如仙一般,她是谁?” 阿速台眼里的女子是,一袭紫衣道袍临风而飘,长发倾泻而下,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令人艳羡。 刘道真抬头一看,但见来的女子一身紫色道袍,纤腰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手中一柄“寒霜玉雪”剑更是英姿飒爽。 而在其他人眼中,这女子姿色绝好,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可谓碧水寒潭之上,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且说刘道真看罢说道:“女娃娃,我知道你是许璎珞,虽然你被茅山派公认的高手,这里可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念你年幼不知,贫道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且退下。”说着看向许轻舟,说道:“许掌门,实在不好意思,我替你教训了一下你的门人,许掌门不会介意吧?” 许璎珞冷笑一声,说道:“刘道真你好狂妄。敢叫嚣来我茅山寻事,想要和我家掌门理论,那就先问问我?”说着,女真人缓缓地从拨出宝剑,一撇手,将剑鞘甩出,不偏不倚的刺进不远处的镂空石雕内。 脚下不丁不八的一站,调匀呼吸,微微蹙眉,从容蓄势,完全是正宗剑道的架式,待机而发。 刘道真倒是没有动静,仍然是淡淡地说道:“看样子你是不肯接受我的一番好意了。可是你可曾想到,你死在此地,你的家人作何感想?” 许璎珞很从容地说道:“哼,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这个心术不正的家伙,利禄薰心的丑陋,看来你已经不配作为一个修身之人,道法在你心里不过尔耳,你这个披着道衣的伪君子,少来这套,你若是赢了我,许掌门自然会和你理论。” 刘道真长长地“哦”了一声说道:“那么说来,你也是准备死?你并不在意违抗皇命遭受到族诛!” 许璎珞说道:“公道自在人心,你等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怕失了体面?”说话间颜冷如霜反更衬出了冰洁出尘的天香国色。 给人一种对方自惭形秽的错觉,刘道真又“哦”了一声,随即说道:“哈哈,体面?体面就是你们交出“回天珠”不然就是颜面扫地,茅山不在。” 许璎珞闻言正色说道:“威胁?不过我懂得一点,一个人不能在威胁利诱之下屈服,既然来抢那就凭本事好了。” 刘道真笑笑说道:“好,我就叫你心服口服。” 许璎珞也笑笑说道:“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只能功夫论高低,技不如人保不住宝贝,那也就自认倒霉,任你等胡作非为。” 刘道真冷哼说道:“好!好极了!我会成全你们的。”探手,从肩上抽出宝剑,剑光闪动着流萤,他缓缓走上前两步,剑向上斜指,左手捏诀前行,他并没有轻视当面这年轻后辈,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子可并非浪得虚名,完全凝神贯注,要在任何一瞬之间,发动一次致命的攻击。 许璎珞自然也是全神凝视,等待一击。手中宝剑泛着寒光,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一场厮杀。 高手对决,讲的是争取机先,所谓“敌未动,我不动;敌已动,我先动。”如何在发起攻势的一瞬,争得那千钧一发的机先至关重要。因此,彼此的眼神,都在捕捉对方的动作。 突然,刘道真的眼光一变,说道:“我还是奉劝你不要意气用事。” 许璎珞不屑的一笑,手中宝剑一抖,宛如一条飞龙袭来盘,但见一道剑光,直刺而至,刘道真稍微移步,用手里的浮尘一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得罪了。” 刘道真理都不理,手中浮尘一动,任凭许璎珞的剑如何刺来,但听得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纵使剑招变化,也被浮尘扫开。 许璎珞见了,连忙剑招一变,一连刺出四五剑。然而刘道真皆轻而易举的避开,许璎珞柳眉一挑,闪电般刺向刘道真的咽喉;刘道真的身子霍然一伏,却将许璎珞的剑招封住,反手浮尘一甩,好似千条雨线劈面打来。速度极快,威力惊人。 这生死关头,许璎珞怎么敢大意,向旁一顿,矮身下腰,手中剑斜扫。刘道真向后一翻,脚尖刚刚落到方桌之上,许璎珞跟进,挥剑力劈,刘道真诡异的步伐,好似灵蛇穿了出去,那桌子立时四分五裂。飞散的木屑中,却听刘道真冷冷一笑,一声低喝:“不过如此!” 待许璎珞抢步跟进之时,刘道真左掌凌空一抓,已经扣住了许璎珞的手腕,身在空中,一个怪蟒翻身,回身一抡,将许璎珞的身子直接丢了出去。不过瞬息之间,一气呵成,更兼潇洒顺畅,看得人惊心动魄,都不禁暗自替许璎珞这个美人担心。 只有许轻舟纹丝未动,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心说:“璎珞这丫头,还是尚欠火候,嗯,就让她先受些委屈,也好日后长长记性,这丫头就是太心高气傲,她却不知道刘道真的能耐。希望这一次会让她明白一些,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许轻舟如何感想不说,再说许璎珞被丢了出去,却没有重心不稳,反而沉气,身形再起,凌空翻转,顺势而为,脚尖一点木桩,反弹回去,手中剑疾撩而来,刘道真见了,还真有些吃惊,急忙用拂尘一扫。耳轮中便是叮叮当当几声响亮,眨眼间,过招不下十于回合,将连绵而至的剑逼了回去。 许璎珞见到刘道真难以对付,嘴里发出嘿的一声,不由得有些气恼,手中剑光暴涨,劲风激荡,恨不得一剑刺死刘道真,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又是三十几个回合,所有人都看的入神,阿速台更是热血沸腾,对这女真人格外上心,几次想要叫住刘道真不要伤了许璎珞,但碍于身份又不好直言,在哪里攥拳运气。 又是五六个回合,刘道真突然招数加快,顿时将许璎珞围在当中,害的许璎珞手忙脚乱,一个没留神被刘道真一掌打在肩头,身子直接飞了出去。 许轻舟见了暗道不好,急忙出手,身法如电,行云流水,伸手一拉许璎珞,往回一带,飘身落到台阶之下。许轻舟说道:“璎珞,你这回知道人外有人了吧!总是告诫你要收敛心高气傲,而今是否知道自己的不足?” 许璎珞听后,不禁面色大变,红一阵、白一阵,心想:“看来三爷爷说的对,是我自视清高,唉,自己从小习武,自认为剑法不凡。一直潜伏在这茅山深处苦练门中剑法掌,不成想还是技不如人……。”愈想愈恨,愈恨愈急,不由怔在哪里,半晌不语。 许轻舟摇了摇头,转眼看向刘道真,然而得意的刘道真大笑扬声说道:“许掌门你还有什么话说,交出“回天珠”便可相安无事。若不然你这门掌也就到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考虑清楚。” 许轻舟面无表情,说道:“刘派主你不要话说得这么好听,我很清楚你的来意,我们茅山与你们灵宝素有恩怨,可是两道合一此乃天意。你为何不闭门思过?旧事不提,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应与红尘牵挂,你帮助胡元扰我茅山,恐怕你即将死无葬身之地了!许某不愿与你争一日之长短,我看你还是请回吧!” 刘道真闻言见状,不由好笑,说道:“哼,许轻舟今天撕破脸,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教你的门徒先把你的的后事安排了吧,不与王爷合作,那只有灭门了。” 这可激怒了许轻舟,许轻舟本不想把事态闹大,可对方咄咄逼人,忍无可忍,只好出手一搏,“无量天尊,刘道真你果真要与茅山为仇?” 刘道真冷冷一笑,说道:“我是奉了陛下旨意,你不尊教规,不听良言,那我也只好送你一程。” 二人话不投机,自然动手一战,这二人的比斗,那可谓是令所有人大开眼见,你来我往拼杀了四五十个回合,高手过招,可谓你来我往,招招致命,见招拆招见式破式,看得人眼花缭乱。 暗中的张珺雅看的入神,心说:“今日见到茅山派的拳脚,果然非同凡响,师叔曾说过,茅山的拳脚独到,剑术更是别具一格,若是能够学得一二,那边是一代高手。” 就在张珺雅思索之时,许轻舟诡异的一掌出手,刘道真防不胜防,被打了出去,顿觉胸口发闷,一口血吐了出来,当场不醒人事,灵宝派的弟子见了急忙上前救治,其中还有几个弟子冲上来要对许轻舟动手。 在那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一边走一边说道:“想不到茅山也有这般风景绝佳的圣地,不愧是上清宗坛!”走出来的人游目四周,漠然的目光扫过诸人,最后带着十二分的认真落在许轻舟身上,似是若有所思,轻轻开口,“许掌门,果然拳脚了得,真让在下佩服。”他的语音细声细气、彬彬有礼。 可当许轻舟看向来人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震,来人生了—副叫人见过之后便永世不能忘怀的相貌。这人身材特别魁梧高大,大葫芦脑袋,低额角,淡黄眉,双眼深凹,鼻子巨大而平扁,嘴巴润湿、厚而外翻,露在黑袍之外的肌肤上,更长满了粗黑的浓密汗毛,看上去就是一头大猩猩。 许轻舟施礼说道:“不敢不敢,贫道也只是无奈而已,不知尊驾怎么称呼?” 来人说道:“我……哈哈……一个野人罢了,我叫慕容长恭” 许轻舟闻言大骇,又仔细打量一番,说道:“你就是“世外野叟”慕容长恭?”不由得暗道:“这个人竟然没有死,他还活着,消失了江湖二十年的魔头,而今重见天日,看来我茅山浩劫难躲,唉……一个小小的珠子就要毁了茅山千百年的基业不成。我许轻舟又怎么对得起历代宗师……。” 许轻舟思付,慕容长恭点头说道:“难得许掌门还记得我。” 许轻舟施礼,略带讥讽说道:“慕容大侠的威名怎么不记得。您可是名声在外,江湖上老一辈的应该不会不记得。慕容大侠所作所为可谓是令人胆寒啊!” 慕容长恭丝毫不介意,说道:“我只不过是嫉恶如仇罢了。我也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我的确做了但我不后悔,犯我者必杀之。” 许轻舟说道:“我茅山素来与慕容大侠无有瓜葛,不知慕容大侠何意?” 慕容长恭直言不讳说道:“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二十年前流落漠北,幸得陛下恩赐,如今奉了陛下旨意前来借取“回天珠”不过许掌门似乎不肯配合,没办法我也只好亲自和道长谈一谈了。” 许轻舟长叹一声,说道:“茅山这场劫难恐怕在劫难逃,那好吧!慕容大侠我也实不相瞒,我茅山镇观之宝“回天珠”早已不翼而飞。” “哦?”慕容长恭看着许轻舟,眼神里是满满的怀疑,说道:“不翼而飞?许掌门恐怕是打趣了吧?这等大事许掌门还能如此泰然自若,为何方才不说?” 许轻舟苦苦一笑,说道:“家丑不可外扬,若不是诸位逼人太甚,贫道可不想把这丑事说出,落个笑柄。但而今诸位苦苦相逼,我也不得不说了。” 尚没等慕容长恭开口,早都不耐烦的辩都听了,一脸不信的说道:“老道你若是敢骗我们,就把茅山给你踏平。你说丢了就丢了,我可不信,不然我们进去找一找如何?”嘴上说着,心里暗道:“这群牛鼻子,定是在说假话,唉,二哥也是……非要用江湖规矩,要是我早都提兵灭了这里,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许轻舟稽首说道:“无量天尊!贫道怎敢妄语。” 辩都邪魅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进去搜一搜可以吧。你可要知道欺瞒陛下的后果。” 许轻舟说道:“自是知道所以才不敢妄语,出家人有一说一,绝不敢妄言。” 慕容长恭可不会轻易放过许轻舟,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威震江南豪侠,许轻舟的茅山是最好的选择。 慕容长恭说道:“许掌门,凭你一张口又怎么能够服众。我看还是把门打开,让我等进去看一看。” “三清重地,岂能擅闯。慕容大侠也是江湖名宿,难道这一点你不清楚?”许轻舟郑重说道。 慕容长恭冷笑,身后的辩都说道:“慕容大侠你可是来为皇上分忧的,太子危在旦夕,若是误了事你我可都有罪。陛下怪了起来,咱们都要死的。” 慕容长恭说道:“辩都王爷说的极是,臣明白了。”说到这里,看向许轻舟无奈含笑说道:“许掌门不是我不讲情面,奈何上指下派,还请许掌门开个方便之门,若不然也只能论个输赢了?” 许轻舟说道:“如此咄咄逼人,那贫道也只好奉陪一二。” 阿速台一伙人个个兴奋,呼喊嚎叫,窃窃私语,一场争斗便由此展开。 方才许轻舟与刘道真的较量就已经显示出他的功夫不寻常,而今面对慕容长恭,许轻舟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慕容长恭的实力非同小可。 许轻舟将浮尘一摆,说道:“还请慕容大侠指教。” 慕容长恭也深知许轻舟的能力,方才看的真切,许轻舟并没有拿出实力,对刘道真并未下杀手。高手过招自然要有一番权衡利弊,都不想主动出手,相互试探,寻找战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在期待这场结果,暗中的张珺雅眼神不措的看着,慕容长恭便是他方才注意的那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现身了,而且那种压迫感让他觉得此人来历不凡,更关注到了人群中还有两个人的神态绝非一般。 “这回有好戏了,张公子你说他们谁能赢?”登云子有些兴奋的问道。 张珺雅要有说道:“我也不知道,感觉都很厉害。” 一阵风过处,树叶纷落,沙飞石走,慕容长恭说了一声:“许掌门接招!”身法如电,出手力道刚猛,劲力之大,实是惊人。 许璎珞在一旁叫道:“三爷爷小心。” 许轻舟怎会大意,急忙闪躲,慕容长恭探手猛拍,许轻舟措步避开,慕容长恭旋身,张臂五指如钩,许轻舟凌空翻转,堪堪避开,一连三招,三招过后,各自错位而站。 慕容长恭一笑说道:“许掌门好有待客之道啊!” 许轻舟稽首施礼说道:“毕竟我们有主客之谊,让你三招!也是我做主的一片诚意。” 慕容长恭说着伸手示意的道:“那就请许掌门赐教!” 二人再也不多言,就见二人同时出手攻向对方,你来我往,一团人影之下,不分你我,施展拳脚,一跃多高,唰地凭空跳起两丈多高,凌空下击,许轻舟见势不好,用个“怪蟒翻身”,急旋出去来,同时朝着慕容长恭立身之处又是猛的用拂尘一扫,迅如骇电,间不容发,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霎那之间,但见慕容长恭疾的一塌身,脚步滴溜溜一转,人影未散,已然绕道许轻舟身后,说时迟,那时快,慕容长恭趁着许轻舟劲道减弱,新力未发之际,猛喝一声,拍出一掌。 惊人的爆发力,迅速而快捷,力道更猛,让周围的尘沙落叶都卷起多高,张珺雅在暗中偷瞧,也吓了一跳,心说:“这个黑袍大猩猩果真如同一个长臂猿,这双臂异常于其他人,而且手法刁钻古怪,竟如鸟爪一般,指甲那么长,乌黑光亮,咦……方才我怎么没注意到?难道是我看错了?” 许轻舟“哼”了一声道:“慕容大侠的五毒神爪的确狠辣,如此看来我也不得不亮点本事了!” 二人再一次一触即散,各立南北,许轻舟将拂尘一甩,亮了一个架势。慕容长恭说道:“久闻茅山掌法出神入化,我要领教一二,”说完,“呼”的就是反手一掌,身法好快,十指一伸一缩,双臂箕张,十指成勾猛的插向许轻舟。。 许轻舟陡的避出一丈开外,抬手接住慕容长恭打来的一拳,你来我往,眨眼就是五六十个回合,未分胜败,却看得所有人忘乎自己。二人各占平生所学武艺,慕容长恭挥出一爪,拾起腿来,又向许轻舟猛扫。 许轻舟双掌一分,左掌一接,顺势向上一跃,将扫堂腿避过,一粘一引,倏的化为巧力向外一推,又将慕容长恭的攻势化解。 但见二人形如虎狼,爪如利剑,掌似奔雷,两人仍是攻多守少。时而双掌相对,掌力震开,又绞杀在一起。就这样又过了四十多个回合,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的入迷,慕容长恭见到一线机会,忽而探臂,卷地猛扫,另一只手如钩拦腰疾刺。 许轻舟见势不好,急忙闪躲,可就在二人难解难分的时候,就见一个脸色如有病态的人走到阿速台身边,此人消瘦面白,的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鸷气质,尤其是他的那双隐泛青芒的鼠眼,微微眯着,就像是毒蛇的眼睛。嘴角总是挂着一抹阴笑。 “王爷,事已至此。我们还是直接一点。这个许轻舟的确不好对付。但是我要和慕容长恭联手,他必死无疑,已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就踏平茅山,干掉许轻舟另立门户,王爷或许大事可成。” 在一旁的辨都听了说道:“我看曹天龙说的对。咱们的目的不就是拿到“回天珠”二哥,来点直接的,干掉这个臭老道,谁还敢不服,若是不服直接大开杀戒便是。” 第四十一章 屠火茅山 得而复失 阿速台闻言,寻思一番,又看了看还在厮杀的慕容长恭和许轻舟,说道:“既然如此,那好。曹天龙你去帮慕容长恭,尽快拿下许轻舟。”说完看向辨都说道:“五弟,搜找“回天珠”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务必拿到“回天珠”呈交陛下。” 辨都闻言,早就迫不及待的,拍着胸脯说道:“二哥放心,哼,我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找到的。要是他们不交出来,哼,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阿速台叮嘱道:“切勿鲁莽,三教合一是陛下的政策,利用三教达到控制整个大江南北的效果。若是因此激怒了出家的道士们,这对我们却是不利,五弟,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造次。” 辨都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二哥!” 曹天龙微微一笑,说道:“二王爷,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擒贼擒王,拿住了许轻舟自然我们便可以拿到“回天珠”。二王爷也可以借此机会来一个恩威并施,岂不是美事一桩。” “嗯,你说得对。”阿速台点头,眼神掠过道观门前的茅山道人们,眼力看到了许璎珞那神态凝住,表情紧张,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这自然逃不掉曹天龙的眼力,一摆手,就见一个长脸方颔、面色冷沉的五十多岁汉子;迈步走来,两只凸出的眼珠子里,却不时流闪出一股狂野悍厉的光芒。脸上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狠像。 “曹老大有何事?”来人声音粗哑。 曹天龙说道:“钱铸,你不是很想大显身手吗?现在是时候了,去吧!祝慕容长恭一臂之力。” 钱铸一脸的不情愿,说道:“曹老大这……恐怕不好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慕容长恭的脾气,我可不敢……。” 曹天龙说道:“二位王爷在此。他不敢,你去便是。” 阿速台说道:“去吧!我要活的。” 钱铸无奈,却也不敢不从,抽出宝剑,身形一闪,迅雷一般疾扑了过去,长剑斜削向正在力战慕容长恭的许轻舟右肩。只见钱铸来势凶猛,扑得太快太疾。 许璎珞见了叫道:“三爷爷小心!” 许轻舟也感到了恶风不善,暗道不好,急忙一记狠辣无比的拳脚打出,矮身,翻转,慕容长恭向后微闪,眼神一寒,暗骂钱铸坏自己的好事。 钱铸提前说道:“大王的意思,抓活的。”说着剑锋一闪,跟在许轻舟身后刺来,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慕容长恭无奈,只好认了,眼睛一撇,也跟了上去。许轻舟顿觉背后劲风如锤,不得不侧身,移步,回身衣袖一拂,同时一掌拍出,先自挡开钱铸的剑,然后欺身再来一拳一掌。心中暗想:“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不行,为了保存茅山,不能坐以待毙。他们的目的是“回天珠”这乃是茅山宝物,落到他们手里岂不是要助纣为虐。” 想着,慕容长恭,钱铸已经在此攻来。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许轻舟的身子已经青烟般逸出。身后同时响起慕容长恭的笑声,说道:“许掌门我们还没有论个高低,怎么能就此罢手。” 钱铸退后三步,咬了咬牙,仗剑追了上去,身法快到极致,剑气逼人,许轻舟凝眉,知道今天对手皆是高手,自己恐怕无力,茅山恐怕不保。 许轻舟不恋战,向门前退去,来到许璎珞身边说道:“丫头,跟我走。” 还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的许璎珞,一脸的不知所措,还未说什么,许轻舟伸手拉住许璎珞,施展轻功、一跃而起,借力而上,踏着树干,便往道观内而去。 慕容长恭和钱铸怎能就此罢休,尾随而上,嘴里叫道:“许掌门你要去何处?” 辩都见了,觉得机会来了,叫道:“别让老杂毛跑了,给我上。凡事敢抗衡的格杀勿论!” 这样一来,众多江湖高手,胡元鹰犬,各操兵器,为了在阿速台面前露个脸,人人当先,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守门的道士们见了,也没有退缩,双方一场混战,道士们不是这些凶神恶煞的对手,辩都在手下手里拿过刀来,亲自上阵。 顿时,鲜血淋漓,尸横门前十数具,阿速台一挥手,下令说道:“既然茅山道士不服从陛下旨意,许轻舟反叛,投降服从者留其性命,许轻舟叛教除去掌门之位,另立有德之人掌管茅山。” 道观大门被冲来,众人涌入,道士们无法抵挡,退守道观内。 辩都带着诸人冲杀乱砍,高声叫喊,这片宁静的道场,转眼间化作人间炼狱。道士们仗着地势纯熟,节节阻拦,可是损失更加惨重,辩都等人杀红了眼,毫无顾忌,见人就杀,甚至有人放火把道观点着。 大火烧起,浓烟滚滚,茅山道场,可谓变作一片火海,令人发指令人叹息。 且说张珺雅看到如此,这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禁心里一阵,暗道:“这些家伙真的是一群魔鬼,竟然如此,为了一个“回天珠”将这千年圣地要毁于一旦……。”一想到“回天珠”张珺雅坐不住了,他很清楚若是被这些人拿到,自己这次东行就没有意义,而且“回天珠”对于尧尧很重要,绝不可能让它落到这帮人手里。 想到此,张珺雅也不顾还在发愣的登云子,飞身而出,几个轻纵,翻身跃过围墙,来到里面一看,到处都是尸体和受伤的惨叫,还有那些恶人的笑。 简短叙来,张珺雅走来走去,却没有发现慕容长恭和许轻舟等人的身影,站在道观的高处,环视四周,寻找他想要的。 “该死!胡元这些家伙真的简直毫无人性。”张珺雅心里暗骂,却没有出手相救,他不想因此惹来麻烦,继而飞身向前,施展飞檐走壁的本事继续寻找。 正行间,眼角余光,撇向一处,哪里人影晃动,张珺雅停住脚步,凌空翻转,跃了过去。站在回廊,就见慕容长恭和钱铸对视着许轻舟,许轻舟横剑在手,仍是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睛也不曾睁开,好像周围的一切全然与他无关。 仔细一看,原来是许轻舟收了伤,毕竟面对两个高手夹击,一个不防便会受到攻击,许轻舟若不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恐怕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呵呵……许轻舟你真的不怕死?你交出“回天珠”便可以不死。你难道眼看茅山被毁,上千人因你一人而死?” 许轻舟听到慕容长恭的话,冷冷一笑,慢慢睁开眼睛,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茅山派只要有一人在就不会灭绝。贫道只恨对不起历代宗师的教诲。” 钱铸不耐烦的说道:“杀了他就好了。他现在已经就是一个垂死挣扎的鱼儿,只要我们再给他一击,哼,他便绝无活路,”说着,一股杀气,不知不觉升起。 许轻舟稳如磐石,说道:“哼,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鹰犬,胡元残害百姓,乱了天下,天下灾难不断,民不聊生,你们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慕容长恭仍毫不动容,他不想直接杀掉许轻舟,他知道许轻舟很有用处,抓活的便可以控制茅山,更能利用他的存在消灭那些不服从的人,于是心平气和地发话:“许轻舟,天下大事,由不得你我。” 许轻舟怒哼一声:“由不得……?我的几名弟子只是为保卫自己的国家妻子,哪似你们这般暴虐成性,残杀无辜?何况你们伤我门人这笔账又怎么算?” “住嘴,尔等无知之徒不知天命,负隅顽抗,罪无可赦,死的人都是咎由自取……”身后辩都断喝,带人而来。 许轻舟道:“真是不知羞耻……!”尚没说完,就觉得一剑从背后刺来,速度极快,出手狠辣。 张珺雅暗道不好,想要去救,为时已晚,许轻舟一声惨叫,一柄剑刺入后心,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许掌门,我送你一程。” 说话之人正是刘道真,原来刘道真被许轻舟打伤,多亏门人及时抢救,没有大碍,醒过来后,自然恨之入骨,咽不下这口气的刘道真,带着门徒,充当阿速台的走狗,鹰犬。 一路杀了不少茅山道士,杀来杀去就来到这里,一见许轻舟,恨意顿起,用尽平生力气,抖剑刺去,说时迟,那时快。许轻舟已然受了伤,加上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慕容长恭和钱铸身上,没有注意身后,被刘道真得逞。 许轻舟虽然被刺,凭借自己残余力量,猛然转身,长剑折弯,抡起手臂,照着刘道真的太阳穴劈了下来。 “啊……”刘道真凄惨的叫声过后,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在门板上,脑袋扎进门里,鲜血四溅,一动不动。 “苍天啊!……。”许轻舟一声过后,人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张珺雅的眼神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心里一动,便尾随而去。 阿速台命人控制住茅山众道士,有些人可以赴死,也有些人在性命相关时候,改变初衷。很快就控制住了茅山局势。然后寻找“回天珠”却一无所得, 询问之下有人便说了出来,说“回天珠”被许璎珞带走了。 慕容长恭对阿速台说道:“王爷派人搜找,绝不能让她跑掉。” 阿速台随即分派人手寻找许璎珞的下落。辩都自告奋勇,带着人亲自追杀,慕容长恭也带着几个人下山,在慕容长恭进行前,阿速台说道:“我要活的。” 慕容长恭自然明白,点头称是。阿速台更是派得力干将将几道山门封住。一切都准备好,找了茅山一处幽静地方休息去了,静待佳音。 风云变化,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茅山就这样被元廷给毁了,道士们四散而去,留下的也只能摇尾乞怜,许轻舟死后,茅山派不能没有主事的,阿速台在刘道真的见证下,立茅山派一位亲元廷的道士做了代掌门,日后再由张天师任命新的掌门。 单说张珺雅,跟随那人一路行来,离开道观,钻进林子,张珺雅却见那身影晃了几晃,投入一片林子,不见了踪影。张珺雅停住脚步,环顾四周,林子里只有满地腐败凌乱的落叶,散发出一片潮湿的味道。 心说:“这么快,竟然不见了。看来他对这里十分熟悉,会跑那里去,竟然没有痕迹,这不可能啊!”想着,左顾右盼片刻,然后凭着感觉往前而行。 此时脱离上清宗坛的许璎珞,泪流满面,依靠在一棵树下,泣不成声,一想到三爷爷的话,许璎珞恨得牙咯咯直响,回想起许轻舟将她带入供奉有三茅真君和宗师陶弘景,祖师魏华存的大殿。 许轻舟将供奉的“回天珠”取了出来,交给许璎珞,说道:“丫头,你快走,去找你的父亲。把“回天珠”交给他。让他重振茅山,不能让茅山毁于一旦。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要护住“回天珠”传承茅山一脉。” 许璎珞接过“回天珠”泪眼朦胧,看着许轻舟抽泣说道:“三爷爷……。” “快走,晚了就走不了了。快……。”说着,打开地道,将许璎珞推了下去,说道:“记住,一定要交给你父亲,保住茅山,日后茅山的存亡就看你了,丫头……快走。” 就在许璎珞哭泣的时候,古意苍苍的老树舒展着枝叶,天空渐渐昏暗。一股逼人的杀气慢慢袭来,猛然间,一阵寒风卷起枯枝烂叶,送上天际。 哭泣的许璎珞顿感不妙,眼神扫过,在一棵树后,一道身影出现,剑光刺来,许璎珞横剑疾封,将一把斜刺里袭出的长剑架住。但那把剑却蛇一样地跳起来,绕过了许璎珞的剑,飞刺她的咽喉。这一剑非但巧妙,而且狠辣,许璎珞浑身一震,毫不犹豫地也是一剑刺出,这是破釜沉舟两败俱伤的一招,只盼那人收剑自保。 两个人的剑刺到中途都陡然凝住。那人锋锐逼人的剑尖离许璎珞的咽喉只有一指之距,许璎珞能觉出剑的森寒可怖。这时她才瞧见那立在一片幽暗树影下的身影,却依然瞧不清容貌,自己的剑离人家的心口还有一巴掌远。 然而为何对方不在近身了,仔细一看,原来那人身后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珺雅,张君雅的剑已经很在对方的脖子上,只要微微一动,那人便顷刻间身首异处。 “收了你的剑,我可以告诉你你未必有我快,不然你会先死在这里。”张珺雅说道。 刺杀许璎珞的人面无表情,却没有鱼死网破,而是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许璎珞本能的向后退了一丈开外,这才感觉安全一些,心跳的厉害,泪痕犹在的面色更加苍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刺杀许璎珞的人说道:“我放了,你又会如何?”声音低沉却很有穿透力。 张珺雅说道:“我不会杀你,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不然。” 来人淡然一笑,说道:“你这是多管闲事吧!你知道她是谁吗,阿速台王爷要的人,她是逃不掉的,而且这里周边都是我们的人你恐怕自身难保。” 闻言的许璎珞这才看清那人的相貌,令人吃惊:这人又瘦又高,蜡黄的面皮高耸的颧骨。猛然一看,活像一颗晒干的骷髅头。双眼陷凹,碧光森然,脸上却僵得不带丝毫表情,身着一袭褚色布衣,宽大飘荡,手里一把古怪的剑,活脱一个无常鬼。 许璎珞心说:“这个人是谁,这么难看晚上出来都会吓死人的。” 与此同时树木后面又闪出一人,这人很扎眼,一身红衣,红绢束发,红衣红裙,再配上一双小红花鞋。手里还拿着一柄通体红色的刀。精致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眼角钭吊,有几分说不出的媚劲;琼鼻之下是张菱角形的小嘴,红艳艳,巧生生的。手掌的肌肤呈现着柔嫩无比的乳白色,身段儿窈窕,玲珑透剔,凹凸有致,叫人看着便会兴起欲望。 这红衣女子站在那里,一双柳眉儿轻挑,似睨非睨的朝这边瞄着,嘴角似笑非笑,燕语莺声的说道:“呵呵……付秋寒,你也有今天,竟然让一个小娃娃给制住了。唉,传出去可真的让人笑掉大牙。” “闭嘴,你这个红蜘蛛,还不把那个女娃娃抓住。”付秋寒气呼呼的说着。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说道:“我对她没有什么意思,但我对这个小娃娃却又点感觉,呵呵……身手不错,而且他手里的宝剑,我真的很喜欢。” 付秋寒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正常点,抓住那个女娃娃才是首要。” 红衣女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对我没有兴趣的我可不想去做,既然你喜欢,那么你去找好了。”嘴上说着,手腕一翻,三只毒针打了出去,张珺雅感到不测,急忙闪身避开,三颗毒针穿过树叶射进枝干中,那叶子顷刻间化成灰飞。 张珺雅飘身落到许璎珞身前,看到红衣女子的手法,心里暗道:“这个女人好生歹毒。” 红衣女子啧啧两声,赞美的问道:“啧啧,跑的挺快,轻功不错,你是谁告诉我?” 张珺雅一脸平静,瞧了瞧二人,没有说话,身边的许璎珞低声说道:“快走,他们可不好惹。”然而话音未落,就听脚步声在草叶上踩过的声音后,辨都带着八个江湖高手围了上来。 形势一时间对二人不利,二人被围在当中,辨都一看哈哈大笑,说道:“想跑,你们是跑不了的。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你们两个会受些苦头的。” 许璎珞见了仇人一腔怒火,说道:“你们这些胡元的走狗,为了回天珠做到如此地步?我们茅山素来都不与江湖和朝廷往来,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就要杀人……简直丧心病狂……。” 付秋寒一脸怪笑,甚是瘆人,说道:“年轻人呵呵……你不会懂得,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你要明白这个道理,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我们知道许老道把“回天珠”交给你了。你想把它带到哪里去?呵呵……把回天珠交出来,就放过你们的性命。” 许璎珞说道:“别说我手上没有回天珠,即使在我手里,我也不会给你们,你们这些坏人。” 辨都闻言冷笑说道:“你嘴真硬,给我上,把这两个人拿下。哦,对了,这个女的要留活口,我二哥喜欢,哈哈哈……。” 张珺雅一直都没有说话,当听到“回天珠”可能在许璎珞的手里,心神一荡,暗道:“宝珠在这个姑娘手里,这个姑娘便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他们抢去。“回天珠”我是势在必得。”想到此,张珺雅突然抓住许璎珞,寻了一个空档,飘身向外,同时一道剑气破空,凌冽的剑锋,卷起一道气浪,使得触不及防的人本能的向后一闪,借此机会,张珺雅带着尚未明白原因的许璎珞冲开围困,向林子里跑去。 辨都见了先是一惊,因为方才的剑气的确让他感到了一丝寒意,短暂的意识停留,随即说道:“给我追……” 付秋寒和红衣女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一前一后,便在山林中游走,张珺雅也不知道路线,许璎珞指指点点,说道:“这边……” 二人仓皇逃串,借助这里地势和熟悉,躲过了这群人的围堵,二人躲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树叶茂密,石壁光滑,暂时安全,许璎珞喘着粗气很是感激张珺雅的帮助。张珺雅瞧着气喘吁吁的许璎珞,没有说话,只是打量了许璎珞一番,说道:““回天珠”在你的手里?” 闻言的许璎珞马上警觉起来,看着张珺雅,退步,防备,骂道:“你也不是好人。你要干什么?” 张珺雅面无表情,说道:“救人,一个重要的人。听说茅山“回天珠”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可以百毒不侵。姑娘可否借用,用后必还。” 许璎珞恶狠狠的看着张珺雅,觉得张珺雅也不是好人,起初还很感激,现在看到他恨意慢慢,他和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说道:“你也没安好心。” 张珺雅漠视的说道:“我如果想要抢,你觉得你还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许璎珞把剑一横,冷哼说道:“哼,都不是好人。都是冲着我们的宝贝来的。你们这些坏人。我是不会给你的。” 张珺雅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作为报答你难道这个人情都不给吗?” 许璎珞不忿说道:“你救我也没安好心,那又如何不还是为了我身上的东西。” 张珺雅很诚意的说道:“不错,我是为了你身上的东西,可是我取之有道。还请姑娘交给我,不然……。” 许璎珞把眼一瞪,说道:“不然你要怎么样……?”话还没有说完,张君雅的剑已经点在许璎珞的肩上,说道:“不想为难你,但希望你把东西给我。我也会信守承诺,不伤你护送你离开险地。这是条件怎么样?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了。” 许璎珞气呼呼的说道:“不怎么样,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是不会给你的。” 张珺雅心里只有快点拿到“回天珠”救于尧尧,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怪我了。对不住姑娘了。”说着猛然出手,扣住许璎珞的脖子,将她抵在石壁上,眼神冰冷的说道:“你不要消耗我的耐心,给我。” 许璎珞看到那双眼神倒也有些惧怕,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流了下来,一副委屈的模样,抽泣的说道:“你这个坏人,不给,你杀了我吧!你们都不是好人,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你混蛋,你……。” 张珺雅毫不客气,任由她谩骂,将剑一横,横在许璎珞的肩头,另一只手开始摸索“回天珠”的位置,许璎珞羞愤难当,骂道:“你个无耻的家伙,卑鄙,你住手,混蛋。” 张珺雅只顾自己,最后拿到一个小盒子,将小盒子拿在手里,满意的一笑,看着哭泣的许璎珞,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日后我会亲往茅山赔罪。”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许璎珞怒气未消,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况且还是一个男子向,看着张珺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道:“就算毁了也不会给你这个混蛋。”想到此,许璎珞用尽平生力气,拾起宝剑,猛地跃起来,直扑张珺雅,张珺雅向旁一闪,许璎珞一招走空,落地移步,宝剑一晃,嘴里说道:“坏蛋,去死吧!” 张珺雅不想和她纠缠,只是闪躲,奈何许璎珞苦苦相逼,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种奇怪的唏唏之声,二人打斗丝毫没有注意,然而那声音过后,就在张珺雅身后立起一个庞然大物,吓得许璎珞不自主的惊呼了一声,原来是一条乌鳞巨蟒,这大虫好似成精一般,蛇头举起四五尺高,头上生独角,口吐红信,喉头咯咯作响,发出一种怪难听的声音,两眼正盯紧地上,作势欲扑。 许璎珞吓得都忘记出招了,张珺雅也感受到了诡异,身后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脚步侧移,顺着眼角余光,往上一瞧,那条巨蟒,血红的眼睛令人惊恐。 张珺雅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道不好……只见这巨蟒蓦地蛇颈一曲,斗大的脑袋,像闪电一般地啄向张珺雅。 张珺雅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迎着蛇头的方向,一闪一窜,手中宝剑一翻,划在乌黑的鳞片上,擦出火花,都能感觉到巨蟒口中身上散发的腥味,令人作呕,张珺雅越过那巨大的身体,窜向巨蟒的另一面去。 由于巨蟒身体过大,转动不灵,脑袋直接撞在地上,撞出一个大坑来,吓得许璎珞连连后退,巨蟒恼怒又举起头来,掉转方向,注视着许璎珞,吐着信子,准备第二次扑去。 “快跑……”张珺雅高声提醒,可是许璎珞已经吓傻了,身体根本我发动弹。张珺雅不禁对许璎珞的安危有了些担心更,利用巨蟒转动不灵的弱点予以闪躲,否则势必被它扑住不可。 许璎珞被提醒后,这才想要逃,然而巨蟒根本不给机会,脑袋一晃,血盆大口,锯齿獠牙,朝着许璎珞下去。 张珺雅当时动了救人的念头,不自觉地就把内力用上,施展天云宗的绝技摘叶飞花,拾起三颗石子打向巨蟒的眼睛,情急之下准头差些,没有打中巨蟒的眼睛,可是撞到巨蟒的身上,巨蟒的鳞甲刀枪不入,奈何张珺雅用了十层功力,也将它打得蛇头歪过一边。 许璎珞借此机会逃到一边,巨蟒一阵急痛攻心,登时凶威大发,昂起蛇头,对准张珺雅的身体,猛窜过来。 张珺雅也没有想到巨蟒会那么凶猛,吓得转头赶快就跑,身轻如燕,可这巨蟒如同草上飞一般,所过之处,那也是碎石枯叶乱飞,巨蟒吃了大亏,当然不肯就此甘心。 张珺雅身轻如燕,内力充沛,可在林间障碍居多,就让巨蟒迫得一个首尾相衔。眼看就要被巨蟒咬着,吞到肚里去。张珺雅翻身一跃,堪堪躲过,然而这一跃,好不容易拿到的“回天珠”掉落下去。 与此同时,天空一道黑影扑下,蓦然听一声鹤唳,从半空中伸着长嘴,对准巨蟒的眼睛啄去……。 第四十二章 失而复得 穷追不舍 张珺雅为了救于尧尧也是毫无顾忌,在他的心里于尧尧是很重要的,其他的对于他而言什么名利什么声誉,那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为了救于尧尧亲往茅山,遇到了茅山浩劫,追找“回天珠”来到此地,救了许璎珞,只为了索要“回天珠”。古人讲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迫不得已,张珺雅无所顾忌,出手制住许璎珞,在她身上拿到了“回天珠” 可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巨蟒,这庞大的家伙,阴冷无比,对着张珺雅就是一击,最后惹怒巨蟒,在逃跑中张珺雅将“回天珠”遗落在巨蟒的身下。 与此同时天空一只黑影扑下,一声鹤唳对准巨蟒的眼睛啄去。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蛇鹤生性相克,巨蟒虽凶遇到这鹤也是不敢大意,两个家伙在地面搅成一团。 厮杀一阵,各奔东西,一个腾空而起,在上空不断盘旋,找寻机会,巨蟒也在地上随着那白鹤的身体移动,目光紧视,严阵以待。 张珺雅躲在一棵树后,壮着胆子偷眼瞧看,本能的伸手一摸,心下一沉,暗道不好,“回天珠”不见了,惊魂初定,四下寻找,一眼看到那小盒子就在巨蟒身下。 张珺雅想着办法,心理期望那白鹤能够打跑巨蟒或者杀掉它。注视这一场恶斗,嘴里说道:“看来做了亏心事,还真的是要得到报应啊!可是我也是为了救人,老天就不能开开眼。她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此生无她我又如何,不行……一定要将它拿回来。” 正在张珺雅全神贯注的想着办法的时候,猛然听得头顶白鹤一声高鸣示警,急忙抬头一看,原来那白鹤一击不中,巨蟒躲过白鹤的攻击,竟狡猾的直奔张珺雅而来,这巨蟒念念不忘吃掉张珺雅,乘着白鹤离地冲霄直上的一刹那,蓦地将身子散开,一条巨尾,对准张珺雅的身子扫来,唰的一声,横扫千军之势,这一尾,力量何止万斤,给它扫上,若是不死都已残废,怕不拦腰打成两段才怪。 幸亏张珺雅警觉得快,听得鹤鸣示警,已经发现蛇尾像箭一般扫到自己的面前,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两腿猛一用劲,朝地面一蹬。就在蛇尾扫到瞬间,腾空约有两丈高,躲过了蛇尾的横击,在半空一个翻滚,飘然落到两丈以外的地方。 再看去那颗树已经被拦腰打断,轰然倒地。张珺雅倒吸一口冷气,心也在跳个不停,可却依然念念不忘,那遗落的“回天珠”这可是他能救于尧尧的东西,绝不能得而复失,要失而复得。 那条巨蟒,暗算张珺雅没有成功,却让白鹤抓住机会,没等它再动,白鹤在半空里,一个急转,像流星一样,唰的俯冲而来。伸出两只钢铁般的脚爪,正好抓着巨蟒的七寸,脚爪坚硬无比,可谓无坚不摧从鳞甲的缝隙处钻进去,深深地嵌进巨蟒的肉体,只痛得巨蟒将蛇尾乱摆,周围一丈的地方被掀起尘土一片,枝叶乱飞,折枝声清晰入耳,还有那叫声让人惊恐。 那巨蟒也是发了疯一样,凶猛的张开大嘴,锋利的毒牙阴森如刀,巨蟒一个盘身,开始反击,巨蟒身体太重,白鹤抓不起来,脚爪又嵌进蟒身,陷得紧紧地,一时之间,拔不出来。 巨蟒几摆,没有把白鹤甩掉,身子卷了起来,正好把白鹤圈在当中,虽然白鹤几欲挣脱,奈何由于巨蟒力道太猛,一双翅膀,展不开来,两个东西便在此又是一番厮杀,巨蟒被白鹤抓着要害,痛得失了常性,在那里乱滚。 张珺雅见了心下琢磨:“正好借此机会拿回“回天珠”机会难得,趁这两个家伙杀得起劲,是我的机会……。”想着看到这种情形,心里急得要命,热血沸腾,为了救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宝剑,凌空一跃对准蛇头就是一击,无巧不巧,宝剑正好削到蛇头那只独角上。 蓦地火星四溅,那银光闪闪,震得张珺雅人在半空里都有些不稳,脚尖一点蛇头,翻身向前,眼角余光落到地面,发现了土里露出一角的盒子。那正是装有“回天珠”的宝盒。 张珺雅顾不得许多,身子向下一纵,伸手一抚,五指一握,宝盒拿在手里,刚要站稳,身后巨蟒狂怒,蓦地一个转身,张开巨吻,就一口向张珺雅咬了过去,力道凶猛竟然将白鹤缠的更紧,那白鹤一声惨叫,用尽力道展翅,长颈一伸,锋利的嘴巴猛啄一口,对准蛇眼啄了过去。 巨蟒的怒气都用到了张珺雅身上,根本没有顾忌白鹤如何,登时被白鹤啄瞎了一只眼睛,痛彻心扉,激得身体在地面上一躬,嗖的一声,这一股猛劲,撞到了三四棵树。 巨蟒此时也近疯狂,眼睛瞎了,鲜血直流,只当仇敌还在前面,仍然张开巨口,毒牙尖利,朝前猛窜过去,所过之处,树木东倒西歪,尾巴打得地面的山石,四外横飞,那威势只吓得张珺雅面色都变了几变。 “珺雅,小心……”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现,来得正是公孙腾,公孙腾伸手一把拉住张珺雅,向旁一丢,同时手里的宝剑凌空劈斩,速度惊人,之间那巨蟒的鳞片被削掉,在空中扬起血花,晚霞之下,那种艳色令人恐怖。 张珺雅翻身而起,心里暗呼好险不止,抬头一看,自己的师叔公孙腾在力战巨蟒,那公孙腾果然剑法了得,出手之快,力道之狠,每一招几乎都是致命的,那巨蟒更是拼尽全力,虽然瞎了一只眼,但依然疯狂的攻击,双方你来我往,足足约有一刻功夫,那条巨蟒的身体,伤痕累累,公孙腾浑身也被血水染透,气息都有些不稳,颤动不已,站在距离巨蟒两丈处,看着巨蟒,那巨蟒高高立起,最后,轰然倒了下去,停止了摆动。 然而公孙腾却也站立不稳退了几步,张珺雅见状急忙上前,叫道:“师叔,师叔……你没事吧,师叔……。” 公孙腾看了看张珺雅苦笑说道:“没事,你怎么样?” 张珺雅说道:“我没事,让师叔……。” 公孙腾强忍着痛,两眼露出坚毅的光色,说道:“你没事就好,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下山。你可知道江湖危险,这世道不太平,唉……。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山我在收拾你。” 张珺雅唯唯诺诺说道:“弟子知错了。可是……我要救兰儿。” 公孙腾摇头,知道他的心意,说道:“快走……事情以后再说。” 于是二人离开,就在二人离开不就,辩都等人赶到,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震惊了,相互对视,一脸的惊讶。 付秋寒惊异的说道:“这茅山真是一座神山啊!这蛇和鹤都成精了。” 红衣女子也抖抖手,一脸的嫌弃,说道:“我们还是别管了,这种妖怪打架可能是在渡劫,或者搏杀争夺什么仙物。” 辩都看了却也不敢在嚣张,草原对动物的敬仰也是一种崇拜,更何况这种庞然大物,视为神明,说道:“看来这茅山果真有神灵存在。” 付秋寒说道:“王爷我们该如何?” 辩都吩咐道:“追,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子,拿到“回天珠”。” 就这样他们继续追赶,单说公孙腾带着张珺雅向山下而去。 二人正行间,公孙腾听到有异样,拉住张珺雅,说道:“有声音。” 张珺雅本能的将宝剑握在手里,戒备的看着周围,却听公孙腾说道:“跟我来,声音在那边。” 于是二人朝着声音处而去,当来到近前,张珺雅一眼便看清了,有六个人围住许璎珞,许璎珞仗剑怒视。 六个人嘻嘻哈哈,眼神里偷着奸邪,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许璎珞,似乎生怕一眨眼,许璎珞会消失一样。表情都是又深沉又冷酷还有戏谑。 而许璎珞看着围住自己的六人,就像那深山修炼成精的山魅木魃般,一个个阴森森地笑。 突然山风刮来,带着凄厉的呼啸,让人不禁有些寒意,六个人一步一步逼近许璎珞,许璎珞看着六人喝道:“你们这六个家伙,趁人之危,好不要脸。” “许小姐你逃得好快!可是你是逃不掉的,还是束手就擒,跟着我们兄弟回去交差。”六个人中,一位年纪稍长一些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茅山六鬼,你们为虎作伥,不得好死。”许璎珞骂道。 原来这六人江湖人称“茅山六鬼”是结拜的六个兄弟,这六人在茅山周围干尽坏事,几次被许轻舟打败,所以对茅山道士恨之入骨,这一次也是凑个人数,前来捣乱报仇,没想到如此顺利。茅山六鬼分别是:老大陆天道,老儿迟人道,老三阿史那修罗,老四褚生,老五鄂鬼号,老六朴邸宇。 且说这年纪稍长的男子便是老大陆天道,陆天道笑了一声,仿佛这笑是死亡一般。声音也如同鬼叫。一阵寒气掠过许璎珞心头。 许璎珞心里暗道:“如今丢了“回天珠”也不知道那个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混蛋,又被这几个坏蛋缠住,我怎么这么倒霉……。”想到这里鼓足勇气,将手中剑指着陆天道说道:“茅山六鬼,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另一个人是一种略显苍老的低沉声音回答道:“还须问?在此专候你呀,如今那个蒙古王爷可是说了,抓住你可有重赏。”此人便是老三阿史那修罗。 “混蛋……”许璎珞不耐烦了,骂了一声,挺剑刺去。阿史那修罗心头一震,一挺腰身,疾展双臂,下落身形又向横里飘去,身法轻灵,落地无声。 许璎珞见没有刺中,不禁柳眉一蹙,觉得这汉子,虽然体大如牛,看似粗笨,身手却灵活无比,干净利落。 阿史那修罗哈哈一笑,得意说道:“许小姐,你可真狠辣啊!啧啧,长得也标致从,唉比那花楼的娘子们美多了,大哥不如捉回去咱们尝尝。” 说着,立即探手袍中,哗啦一声,顺手抖出一条链子锤来,锤大如拳,链长近丈,锤头缀满了狼牙,在日光照射下,闪着乌黑亮光。 许璎珞闻言,啐了一口,骂道:“闭上你的狗嘴,我要杀了你。”气的满面通红,柳眉立起。 反而是阿史那修罗,晃动着毛茸大手,一脸的坏笑,老大陆天道也缓缓伸向腰间,唰的一声,顺势抖出一条九节亮银鞭来。 同时,一阵喋喋怪笑,咬牙恨声,说道:“许小姐,你今天恐怕是没得选择了。哥几个小心别伤了这小妮子,那个蒙古王爷似乎看上她了,哈哈……带回去讨赏。” 说话之间,六个人缓步向着许璎珞逼来。许璎珞把心一横,只气得粉面苍白,娇躯微抖,于是,柳眉一竖,杏目圆睁,举臂翻腕,一声厉叱,振腕吐剑,一道寒光,直向缓缓逼来的陆天道刺去。 陆天道暴喝一声,飞舞手中九节亮银鞭,宛如一条飞腾蛟龙,舞起滚滚银光,直卷许璎珞的长剑。 许璎珞立即沉腕撤剑,身形一旋,剑化“流星赶月”,右臂斜挥,幻起一道如虹匹练,疾削陆天道的右腕。 陆天道怪声喝了声好,手中亮银鞭,倏然一变舞起千百鞭影,直向许璎珞罩来。顿时,银光闪闪,鞭声呼呼,剑影如林,耀眼眩目…… 阿史那修罗瞧了一眼其他人,手握链子锤,环眼一直盯着两道旋飞纵跃的身影,准备随时出手。 老六朴邸宇,目注场中,说道:“这小妮子还真有些本事。我看一起拿住她就得了,夜长梦多,若是来了几个臭道士可就不好办了。” 说着时候,场中打斗的二人,越打越烈,只见鞭如狂风骤雨,剑似翻滚银虹。 暗中的张珺雅看得很清楚,许璎珞身形活泼轻灵,剑招诡谲,陆天道艺技高超,鞭式精纯。眨眼之间,三十招过去了,两人依然杀得难解难分。其他人同时出招,想要一举拿下许璎珞。 且说张珺雅身旁的公孙腾已经听的明白,这六个人就是臭名远扬的“茅山六鬼”看着张珺雅说道:“你认得那个姑娘?” 张珺雅说道:“师叔,这个女子是茅山派的,好像和许掌门有些渊源。”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且在此等我,我去打发了这几个人。”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公孙腾已经到了对方近前,飘身落地,不言不语。直接出手,公孙腾手中剑一震,剑发出一阵龙吟,随即,就见他身影穿过,游走六人之间,兵刃被破碎的声音,惨叫连连,眨眼间六人均飞了出去,落地有声,哀嚎不止。腿脚,眼睛,耳朵,手指地上一片狼藉。 许璎珞都已经傻眼了,本以为自己今天非死不可,却不曾想有人出手相救,当公孙腾将手里的剑还鞘,张珺雅也跃了出来,说道:“师叔,师叔的剑招好快。也不知我何时才能达到这样的修为。” 公孙腾一笑,却也没有作答,看了一眼许璎珞说道:“你是许墨白的女儿?”漫不经意地扫视周围,轻声问道。 许璎珞见来人她不认得,可是看到张珺雅脸上显得惊讶,叫道:“把东西还我,你这个混蛋。” 张珺雅面无表情,说道:“东西暂且借用了。你要想要就来天云宗找我吧。” 许璎珞身子自己现在处境,只有暗自生气,看了看公孙腾反问道:“您是?” 公孙腾再一次打量许璎珞,没有直言回答,反而说道:“看来你真的是许墨白的女儿,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李凤阳。” 许璎珞更加惊讶,难以置信,说道:“您还认识我的母亲,我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都不记得她的模样?” 公孙腾淡然一笑说道:“曾有一面之缘。” “敢问您怎么称呼?”许璎珞不失礼节地问道。心想:“既然这个人认识我父亲,那个小子又叫他师叔,我何不与他说来,让这小子把东西还我……?”暗自盘算。 尚未作答的公孙腾说道:“还是等等再说吧。有人来了。” 就见出现一群人,来得正是慕容长恭。 张珺雅一见,对公孙腾说道:“师叔,就是他们害死了许掌门,那个黑袍人很厉害,听说也是一个高手。” 公孙腾点头,看向来人慕容长恭带着钱铸,曹天龙还有几个高手,出现在许璎珞和公孙腾面前,钱铸见状,不由得皱眉,地上的人虽然没有死,却都已经变成残废,沉声喝道:“敢伤我们的人?” 当慕容长恭仔细一看公孙腾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震,暗道:“怎么会是他,他来茅山做什么……,真是倒霉,公孙龙雀深不可测,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还要费一番功夫。公孙龙雀可是天云宗一代宗师,剑法了得,凭我恐怕难以对付,就算我们这些人一起上也只能在伯仲之间。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慕容长恭听了并不生气,反而彬彬有礼,朝公孙龙雀一揖,说道:“原来是公孙大侠,久仰天云宗大名,公孙大侠的名头更是如雷贯耳,惜缘悭福浅,兀未拜会,今天当真有缘,得与公孙大侠相聚,幸何如之,敢问公孙大侠为何如此?” 许璎珞见慕容长恭愤恨说道:“老贼,你们把我三爷爷如何了?” 慕容长恭根本没有理会许璎珞,而是看着公孙腾,公孙腾冷然道:“原来是慕容先生。幸会幸会,我也没想到在此相遇,听说慕容先生帮着元廷在做事?这茅山所作所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江湖道义慕容先生难道真的就不讲情面?” 慕容长恭尚未说话,也不知该如何言语,反而是曹天龙偷偷耳语身旁三人,说罢,已然见三条人影疾出,这三人立目横眉,说道:“无论何人拦挡阻挠皆杀之。” 公孙腾并不感怎样诧异,只淡淡地望了三个人一眼,微微笑道:“你们是?” 为首的汉子身高过丈,四十左右,性如烈火,听了话,哇然大叫道:“我们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识相的离开,不然没你的好。” 公孙腾却不去,说道:“这件事我管定了。” 另一人瞪眼问道:“你好大的口气?”说话间,突然出手,袖影齐动,罡风一掠而去,竟袭向公孙腾。 公孙腾嘴里却冷冷地说道:“看起来不打发几个这件事没完啊!!” 说话间,眼见罡风卷地而至,公孙腾袖影如山,闪耀眼际,快如电闪,对方猛地顿觉头晕目眩,正待退避,怎料随之而来的一股罡风,已然掠到跟前,呼呼声中,一击重拳,对方痛的面色涨红,倒退数步。 其他二人为之大惊失色,为首的见了叫道:“看来二弟碰上高手了,老三一起上!” 被打的人脸色青白,攒眉看着公孙腾说道:“你是谁?” 慕容长恭一旁冷眼揄挪,说道:“他是公孙龙雀,你们三人还是退下吧!”说着,迈步朝公孙腾而来。 当听到公孙腾三个字,三人原本的神气已极沮丧,只向公孙腾瞪了一眼,也不争那口舌之强。一副忍气吞声模样,其他人更是惊讶异常,公孙腾的名头太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慕容长恭说道:“公孙大侠,看来我要带走这个女娃娃,你是定要插手了?” 公孙腾点头说道:“故人的女儿,我岂能不管。” “哦,我到想起来了。呵呵……她的母亲是“玉观音”李凤阳。江湖传闻你与李凤阳……不过公孙大侠心里只有一个大魔女,世间万般恐都不及呀!” 公孙腾毫无表情,说道:“往事如烟,慕容先生真的就不能放我们离开?” 慕容长恭一脸的无奈,“身不由己,公孙大侠你可要明白你所作所为会有什么后果,天云宗可会遭到灭顶之灾的。” 公孙腾点点头,说道:“慕容先生说的在理,可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如此一来,别无他话。只能一决高下,慕容长恭也是一个极富自傲的人,虽然面对公孙腾胜算不多,却也想一展绝学,二人过上几招。 慕容长恭取出自己的佩剑,他可一改先前的以守为攻,反而是先发制人,云快剑如电,便劈过去,喝道:“还请公孙大侠指教。” 公孙腾见慕容长恭出手,剑招诡异,手法多变,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还剑相对,荡开慕容长恭的剑之后,叫道:“还请慕容先生手下留情。”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剑影翻飞,剑气如虹,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二人实力不俗。眨眼间就是二十几招,曹天龙眼珠一转,躲在后面大声说道:“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去帮忙,先困住公孙腾,其他人把那两个小的拿住,最好把她活擒,倘若不能生擒,杀了她我也不会怪你们!” 诸人听了却没有动静,皆有几分顾虑,这二人的剑法太利,攻势强狠,若是欺身进逼,恐怕伤及自己。钱铸对视曹天龙一眼,二人同时出手帮助慕容长恭,三人围攻公孙腾。 其他人反而是不约而同的朝着张珺雅和许璎珞而去。张珺雅一见对许璎珞说道:“你自求多福吧!” 许璎珞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个混蛋,把东西给……!”话未说完,眼珠一转,叫道:“你们要的东西在他的手里。“回天珠”被他抢去了。”说着一指张珺雅。心里暗骂:“混蛋小子,欺负我,我也让你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欺负的。” 张珺雅翻着白眼,暗骂:“好狠毒的女人,等我打发了他们给你点颜色看看。”正想着时候,就见一只大手抓了过来,手法是分筋错骨的绝招,凶狠凌厉。倘若给他抓着,琵琶骨非给他捏碎不可。 若是琵琶骨给他捏碎,武功也就废了。张珺雅急忙向旁一闪,不过这一抓虽然凌厉,张珺雅的剑术也是不弱,回转一剑扫去。那人翻转避开,就这样三个人力战这群人,双方打成一团,互不相让,死命厮杀, 就在这时,辨都也带人赶到,这一回对方人多势众,不知张珺雅等人又要如何应对……。 第四十三章 剑圣龙雀 赌约之战 书接上文,双方在此又是一番混战,公孙腾力战慕容长恭,钱铸,曹天龙三人,面对三个高手,丝毫没有任何惧怕,反而是将三人困住,围绕着三人,剑影耀眼,掌力惊人,眨眼间三十个回合过去,三个人毫无办法,反而几番受挫。 交手之后,方知公孙腾的剑法和武艺堪称出神入化,无论你如何进攻,几乎都会被破解,反而制衡。 正厮杀激烈,双方互不相让之时,辨都也带人来到此地,双方合兵一处,将打一家。付秋寒和红衣女对视一眼直接够奔慕容长恭和曹天龙三人而去,五人围战公孙腾,其他人分别冲向许璎珞和张珺雅。 张珺雅摆开手中宝剑,施展天云宗剑法,大开大合,围杀他的几个高手,一时间还真无法得逞,反而被其受制,只听得“嗤”的一声,攻来的一个轻易高手衣袖被张珺雅的宝剑刺穿,整点在对方的“曲池穴”上,对方惨叫一声,血染长衫,同时又受了张珺雅一记重拳,直接打飞了出去。 一招制敌,让围攻张珺雅的人有些忌惮这个年轻人的剑术和功力,与此同时,许璎珞却是有些吃力,与高手搏斗,哪容得分神:许璎珞虽然在茅山派内算是年轻一辈武艺不俗的,可是她面对的都是高手,加上心烦意乱,遭此劫难,让她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一个没留神,许璎珞被人打中一掌,虽然不重,却也是一个踉跄,“当啷”一声,宝剑跌落地上。有人见了欢喜之极,便先叫道:“抓住她。” 张珺雅闻言,出于内疚,毕竟自己方才做的有些不对,脚尖一点,破开人群,在围攻的剑光笼罩之下,杀开一条血路,此时张珺雅哪还敢手下留情。说时迟、那时快,迎面一人拦路,那人足尖一转,面向张珺雅,左掌虚抓,右掌斜劈,这一掌力道凶狠,哪知道张珺雅宝剑一旋,一道剑气威力极大,吓得对方只有退却。脚步登空而起,翻转,出剑,又将左右夹击之人逼开。 眼见许璎珞就要被上去的两个人拿住,张珺雅乘隙即入,哪能容许对方后招续发去伤许璎珞。眨眼之间,一道银虹,要不是对方二人抽身得快,几乎被拦腰斩成两截。 张珺雅运劲一推,又将围上来的三人攻势阻了一阻,喝道:“不想死的滚开。”说时迟,那时快,剑光一圈,落到许璎珞身边,说道:“你没事吧?” 许璎珞爬起来,也没道谢,冷哼一声,回了一句:“死不了。” 张珺雅无奈,暗暗叫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辨都站在不远处,身后有四名蒙古勇士随身护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抽动,提高声音说道:“除了那女的,这两个都给我杀了。”又是一番争斗,这一次更加激烈。 且说慕容长恭等五人围攻公孙腾,双方已经杀到白热化的地步,五人依旧拿不下公孙腾,这可让慕容长恭怒火中烧,心里想道:“在这么下去恐怕很难取胜,感觉他还未使出全力,真是不可思议。传说不如见后,这难道就是“剑圣”的能力?公孙腾真的太厉害了,要想一个办法才是。” 慕容长恭的想法与曹天龙不谋而合,曹天龙眼珠一转,寻找机会,又厮杀六七个回合后,曹天龙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趁着慕容长恭拖住公孙腾时,一抖手把那暗器锁骨钉射向公孙腾,对准了公孙腾的太阳穴还有心口和几处要害! 曹天龙满以为这暗器可取了公孙腾的性命,不料公孙腾竟似后脑长有眼睛似的,一觉恶风飒然,头也不抬,反手用剑一拨,只听得“叮叮”作响,那锁骨钉疾如闪电的,反而向周围几人打回来了。 慕容长恭见事不好,一招“倒卷珠帘”,身子悬起,足尖勾着一根树枝,身子倒挂,那枚锁骨钉擦身而过。 曹天龙暗道糟糕,也蓦地里身子悬空,用手中剑遮拦,只是苦了付秋寒和钱铸,这二人杀得性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都被锁骨钉打中,这锁骨钉内含有麻毒,见血毒性发作,浑身麻木,无法行动。 百忙中,红衣女眼力极佳,见苗头不对,只好足尖用力,身子往下一沉,那锁骨钉几乎是贴着额头擦过,但却歪歪斜斜的打过一边,并没有将她打着。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腾可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已是扑了出来,喝道:“几位对不住了!” 手中剑,迎截敌腕,剑风扫过,曹天龙只觉得一阵冷风,不禁吃了一惊,迫不得已,连忙把剑锋顺势划了一道圆孤,可公孙腾甚是刁钻,灵活剑法令颇为诧异,只觉得一阵寒凉,身子飞了起来,甩出一丈开外,撞在树上,肋骨断了两三根。 慕容长恭见后,怒喝一声,扑了过来,转眼间过了十数招,公孙腾的功夫毕竟是高出慕容长恭很多,虽然公孙腾是有所顾忌的情形之下,但慕容长恭亦是给被公孙腾逼迫的透不过气来。仗着一身力气,手中兵器之利,勉强只有招架之功。 正在吃紧,公孙腾呼的一剑扑来,荡开慕容长恭的兵器,同时探手,扣住慕容长恭的手腕,慕容长恭也是豁了性命,喝道:“接招……”一副怒不可遏,一招“横云断峰”,快剑如电,便劈过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模样。 公孙腾这一下颇出意料之外,虽没给他劈着,也是动了怒,暗道:“既然不识好歹,那也就不要怪我了。”想罢,一剑击出,剑光之下,慕容长恭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道,随即胸口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飞溅,痛的慕容长恭惨叫一声,尚未反应,公孙腾又是一脚,直接踹断数根肋骨,人也倒栽出去,抽搐几下,昏死过去。 辨都一见叫道:“给我上,把这个人杀掉,杀掉他……。”然而辨都不知公孙腾的厉害,江湖高手们可都清楚,都有几分顾虑,公孙腾见状反而攻势立即加强,欺身进逼,手中宝剑翻飞之下,又有数人被击倒。剑力强劲得十分惊人,每一剑劈刺而出,都是隐隐挟着风雷之声,呼呼轰轰,方圆数丈之内,砂飞石走。 早已有几个高手,虽然本领不弱,但也受不了公孙腾的剑道之气,脚步都难以站稳! 剑影纵横,耀眼生缬,风雷动摇,震耳欲聋。哪里插得进手去?身不由己的一步步后退,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就在这其间,陡听一道声音,自远而至,那声音在空中飘荡,细如游丝,却是清浙玲珑,尖锐之极,在场诸人,同时俱吃了一惊。 高手们一听便知,发话的人,极有修为,用的是上乘内功发出,约莫相距数十丈,却宛如贴在人耳畔喁喁说着一般。 那声音带笑叫道:“你们这些吃干饭的,真是没用。”已然见丛林中走出一个汉子,身影飘飘,来得十分快绝。那人大笑道:“公孙大侠!我来会一会你如何?” 说话未已,公孙腾仗剑而立,面挟寒霜,周围倒下七八位高手,一个个面色难看,唉声叹气。公孙腾抬眼一看,一个汉子便已跃到面前,不由怔了怔,心头登时大震起来。脸色一变,说道:“竟然是你?” 来人半晌,才说话,语气幽幽说道:“是我,屈指一算,你我五年未见了,今日再次相遇,哈哈哈……看来是天意啊!” 公孙腾脸色一端,骂道:“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你可在佛前发誓赌咒,怎么你要反悔?” “哈哈……。”突然眼神一寒,说道:“我发誓要杀了你,赌咒要将你碎尸万段。当年你和安然害得我险些死掉,新仇旧恨你也该还了。” 公孙腾冷眼说道:“唉,你真是执迷不悟。” 二人正说话时候,另一面的张珺雅却已经突然出手,剑锋直指辨都,这一手擒贼擒王,的确令所有人意想不到。辨都也没有想到,身边的护卫见了上前阻止,张珺雅身法灵动,剑锋游走之下,拦挡之人纷纷倒地,人影在辨都的左侧停住,宝剑搭在辨都的肩头,喝声说道:“你们如果不想他死,就都给我退下。”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不敢动了,毕竟张珺雅剑下的人可是一位大元宗室,他的安危关乎着所有人的性命和家族。 一个护卫大声叫道:“不要伤害辨都王爷,你不要乱来。” 张珺雅说道:“少废话,不想他死你们都给我退后。”说着看向许璎珞叫道:“你还不过来?” 辨都却丝毫不在乎的叫道:“不要管我杀了他。” 可辨都的话这些人又怎么会去照做,毕竟是一个王爷,有什么散失谁敢承担,况且这一战之下,数位高手倒地不起,伤者七八,剩下的谁还敢此时冲上去。 辨都怒道:“小子,你敢动我试试?” 张珺雅握拳照着辨都的肋下就是一击重拳,直接将辨都打的弓下了腰,五官挤在一处,咬着牙,脸色涨红,却一声没吭。手下人见了却也不敢造次。 张珺雅冷脸说道:“你们若是再敢拦阻,他的死就是你们造成的。” 张珺雅却不知道,他的这一拳对辨都造成了巨大的内伤,辨都也是一个汉子,硬生生的听了过来,怒目而视,嘴里却说不出半句。 “你最好配合,不然死的先是你。”张珺雅警告着。 辨都缓了缓气息,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张珺雅猛地一个扫堂腿,辨都站立不稳双膝跪地,重重的撞击,膝盖发出“咔咔”声,剑锋指在辨都的太阳穴上,说道:“那就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能力。” 再说公孙腾反应极快,来到许璎珞身边,说道:“跟我来。”许璎珞这才跟随公孙腾来到张珺雅身边。 公孙腾说道:“我们走。” 就这样三个人胁迫着辨都向林外而去,有这样一个护身符在,的确一路畅通,最后离开了险地,决定朝着宋国方向而去,来到宋国与元的缓冲区,三人逃到了宋国地界,这些元廷爪牙无可奈何,只能愤恨寻机报仇。阿速台为了给兄弟报仇,派人前往宋国寻找,又发出悬赏重金,一时间,南北江湖各路人开始蠢蠢欲动…… 往事在脑海里不过一瞬之间,张珺雅被于尧尧的声音唤回现实。 于尧尧来到张珺雅身边,说道:“哥哥,她说的约定是什么?” 张珺雅看着于尧尧,眼眸中是无限深情,说道:“没事,只要你好好的,一切事情都由哥哥处理就好了。” 然而对面的许璎珞却是面无表情,内心复杂,看着张珺雅对于尧尧如此,心说:“这个丫头竟然能让他如此用心,可以抵押他的宝剑“画影”还将天云宗的秘传剑法做交换,作为一个剑客,宝剑就是生命,他连生命都不在乎,呵呵……为什么……约定六年之后,我要不要和他在来一场决斗……。”想着,说道:“你记起来了?那么约定还算不算。” 张珺雅斩钉截铁说道:“算,你是为了“回天珠”而来?” 许璎珞点头,很有自信的说道:“茅山圣物自然要拿回来。况且我们有约在先,时间到了我自然要前来索取。这六年我刻苦钻研剑法,虽然小有所成,对付你我觉得不在话下。” 于尧尧听了,有一种不安,看着张珺雅眨眨眼,说道:“哥哥,“回天珠”是什么?她说的六年之约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张珺雅伸手摸了摸于尧尧的头,说道:“是你的命。哥哥没和你说是不想你担心。况且那时候你昏迷不醒……现在好了,只要你在,没有什么是哥哥过不去的”说着,看向许璎珞,很是不解的摇头说道:“你为何也和胡元仇家有所关联?” 许璎珞说道:“为了胜过你,这六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打败你,拿回“回天珠”。为此我可以不计前嫌。张珺雅你是把“回天珠”给我还是我亲自动手打败你拿回来?” 张珺雅说道:““回天珠”你是拿不回去了。不过我要拿回我的东西。”眼神落在了许璎珞背背着的一柄宝剑。 “你要耍赖?”许璎珞眉头一皱问道。 张珺雅说道:“不,我要是赢了你。按照约定“回天珠”依旧留在我这里不是嘛。还有我的“画影”是暂时留在你哪里。”说着看了看于尧尧,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继而说道:“你二十岁了,哥哥送你一件礼物。” 于尧尧睁大了眼睛,疑惑的问道:“礼物,哥哥……你要送我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珺雅说着看了一眼温情,温情心领神会,上前拉住于尧尧说道:“容兰跟我来,我来告诉你。” 于尧尧哦了一声,看着哥哥,心里怪怪的,跟着温情来到了武玄霜身边。 于尧尧缠着温情问道:“情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情说道:“你还记得六年前你染病吗?师父为了你只身离山,千里迢迢前往茅山寻找救你的“回天珠”。经过一番坎坷,师父拿到了“回天珠”,但茅山派自然不会轻易让师父拿走,后来在公孙师祖的调和下,原本是想两家和亲的,后来被师父给拒绝了。为了不让茅山派纠缠,师父将他的佩剑“画影”抵押在茅山新掌门许墨阳手里,自此师父就戴上了一张面具,六年不露真容。约定六年后亲自取剑,与许璎珞定下赌约,若是许璎珞胜了拿回“回天珠”师父登门迎亲。若是许璎珞败了师父便可以拿回自己的剑,“回天珠”永留天云宗。” 于尧尧闻言有一种莫名的不悦,说道:“我说哥哥怎么带了一个面具,竟然都是她搞的鬼。哥哥要娶这个女道人?才不要,我不喜欢她。”说着瞧了一眼许璎珞,越看越不舒服,怎么瞧都觉得许璎珞不怀好意,气鼓鼓的翻着白眼。 温情微微一笑,看到于尧尧的样子,说道:“师父或许也不喜欢她。” “看着就讨厌。”于尧尧莫名的感到心烦,看着哥哥张珺雅,张珺雅面具下是一脸冷傲。 且说张珺雅看向许璎珞,说道:“赌约我一定会履行。既然定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晚吧。正好月色当空很适合一战不是吗?” 许璎珞凝视着张珺雅,说道:“你确定?” 张珺雅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既然许家姐姐都已经登门了,我又如何拒绝。况且六年了,物归原主岂不是正合适。” 许璎珞点头,寻思一番,说道:“不错,也该是物归原主了。但我们也要话复前言不是?” 张珺雅说道:“话复前言,我不会耍赖的。” 许璎珞突然眼睛一闪,一双孤傲无比的眸子看着张珺雅,淡然说道:“看来你又是为了那个丫头?”言语间殊无好感之意。 张珺雅很诚恳说道:“是的。六年前为了她六年后已然如此。” 于尧尧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暖,看着温情,温情一笑,说道:“你是真的让师父用心的丫头。” 于尧尧嘿嘿一笑,说道:“情姐姐,哥哥也很喜欢你呀不是吗?” 温情一笑,说道:“那可不一样。师父视你为掌上明珠啊!我们……唉,不敢比。” 许璎珞瞪着眼,看着张珺雅身后,一脸纯真笑意的于尧尧,说道:“她真的比你自己还重要,为何她你几次舍命,你真的觉得值得?” 张珺雅点头沉声说道:“很重要。很值得。” 许璎珞鼓起嘴唇,眸子放亮,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了。”说着秀发在微风中一吹,继而说道:“我倒要看看张大侠这六年可有长进。” 张珺雅依旧沉声说道:“请。” 许璎珞脸变得通红,低下头,咬紧了银牙,心里充满了怨恨。暗道:“这六年间我苦练剑法,就是为了和你一战,拿回“回天珠”” 想着脑海里浮现出,公孙腾和父亲许墨白的话。 “原来如此,那么这件事我看这样如何?”许墨白看着公孙腾询问的眼神似乎在征求意见。 公孙腾一笑,说道:“徐兄有什么看法,不妨讲来便好。” 许墨白笑着,点头说道:“既然张少侠为了“回天珠”而来,而且救了小女,这份情我许墨白没齿难忘。但是“回天珠”乃是我茅山派的圣物。这样可好,我看张少侠年纪正当,小女也尚未出阁,如果我们两家能够结为连理……这件事不就好办了。” 话未说完,张珺雅在一旁闻言,断然拒绝道:“许伯父,此事不妥。” 许璎珞听到张珺雅断然拒绝也气哼哼的说道:“父亲,我也不同意。谁要和他……哼。” ………… 许璎珞冰冷的嘀咕道:“哼,为什么,难道是我……哼,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别人得逞。” 张珺雅似乎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而是对温情说道:“照顾好兰儿。”说完,迈步朝着院外而去。 于尧尧却问道:“哥哥,你要去哪里?” “我去解决一些事。”脚步没有停,又对张君策说道:“伯符,帮我照顾一下兰儿。” 月下,院外,微风阵阵……。 张珺雅看着许璎珞说道:“请!” 许璎珞说道:“你真要如此。呵呵……为了一个丫头……。哈哈……确是动了真情的人果然视无旁人。” 张珺雅不再说话,因为他根本不想和他无关紧要的人去攀谈去争论,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许璎珞将手中的宝剑一抖,说道:“那我成全你。”说着宝剑一挥,月色下,银光千道,脚步轻移,直奔张珺雅刺来,剑气锐利。 张珺雅不露声色,静待许璎珞手中的剑刺来,当剑尖距离咫尺的那一刻,翻身避开,哪知道许璎珞的第二剑跟进,一连三剑,又狠又辣,却都被张珺雅避开。 “你这是何意?”许璎珞问道。 张珺雅说道:“谢谢你们许家借我“回天珠”六年的恩情,我又怎好意思对你出手。” 许璎珞冷哼一声,说道:“少要假惺惺,出剑吧!” 于是二人在这月下一番搏杀,你来我往,剑影重重,剑中透出的圈圈、一串串、一朵朵的剑花。许璎珞一剑刺入,张珺雅反手一荡,立即有两束剑光相对。  “当!”的一声,许璎珞挥剑一拨,张珺雅的剑露出一大片空档,任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一剑将张珺雅刺死。 可许璎珞很清楚这一破绽其中有诈。随即斜刺,跨步,翻转挥剑,眼珠一转,说道:“我已经看破你的招数了。”,说着,一个“泰山压顶”宝剑向张珺雅当头砸下,张珺雅飘身一闪,道了一个“好”字,无形剑一送,倏地变招。 许璎珞的身法已是迅若飘风,但脚跟未定,张珺雅的又一招,竟然已拦腰打到!许璎珞急忙迈步抢进,反手一劈,这一招攻敌之所必救,张珺雅脚一撑,登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但见火星蓬飞,逼得许璎珞跄跄踉踉地不住后退。 张珺雅冷哼一声,飞身扑起,却趁着许璎珞脚跟未定,又以千钧之势直压下来。 许璎珞忽见剑光一闪,亦自凌空跃起,剑招疾如电掣,反击张珺雅,就在半空中展出杀手,剑锋从旁边穿过,径刺张珺雅的咽喉。张珺雅身子悬空,急忙一转,护着身躯,剑尖一点即收,两人在半空中换了一招,便即落地。 就在这一瞬间,许璎珞喘息已定,看着张珺雅,说道:“六年不见,你果然不同凡响。” 张珺雅丝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还是如此莽撞。剑术虽然有了一点长进,但你的气息还是不稳。你的招式有很多错漏。” 许璎珞立目冷哼,抬手剑走偏锋,滑步而出,斜切张珺雅的手腕。这一招使得险极,张珺雅暗道:“无论你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得逞。我想要的一定会拿到,我的承诺也不会食言。” 想着,张珺雅避开许璎珞的剑招,趁此时机立即出其不意的反击。许璎珞也早有防备,就这样,你来我往,杀在一起,眨眼间四十余个回合过去。二人已然没有分出高低。 许璎珞徒然剑势变得古怪之极,她使的竟然不是茅山派的剑法,剑尖向上斜挑,刺向张珺雅的咽喉,同时分刺双肩和心口,剑气连绵不断。 这还的确出乎张珺雅的意料之外,不过沉着应对,临近身前,方位却突然变换,剑锋一偏,竟然切到了许璎珞的琵琶骨上。许璎珞极难转换,只听得唰的一声,许璎珞无奈的肩头一沉,劲力竟然被卸开,剑锋翻转。 说时迟那时快,张珺雅径点许璎珞胸口的“软麻穴”。许璎珞奋力一剑劈去,硬接了一招,张珺雅趁势扬起衣袖,朝她的面上一拂,引开她的眼神。骈指如戟,往她的眉尖点去。许璎珞识得厉害,迫得飘身闪开。可在擦肩那一刻,手臂一凉,身子一麻,手里的宝剑被张珺雅拿在手里。 二人过招,几乎都是险到极点,也妙到毫巅,看得呼吸紧张,惊心动魄! 张珺雅面容一冷,说道:“许家姐姐如何?” “呸!”许璎珞脸色铁青,有些温怒,说道:“就算技不如人,却也知道什么叫视死如归。张珺雅还没有分出胜负,继续……。” 张珺雅没有说话,脸上却似有一丝若有若无、悲天悯人的神态。随后是轻轻一笑,说道:“为何苦苦相逼?” 许璎珞置若罔闻,连眼皮也未曾动一下,说道:“是我苦苦相逼,难道不是你?” 张珺雅仍是不动声色,许璎珞心中恼怒,心烦意躁,正要出手,哪知道张珺雅说道:“你已经输了。”说完手里的“画影”在月光下晃出一道银弧。 许璎珞红着脸,气急败坏,说道:“你等着,我不会就此罢手。”说完,转身离开……。 在远处看着的几个人无不惊叹,武玄霜说道:“君策,你师兄的剑法真的好厉害。” 张君策含笑说道:“他已经手下留情了。若不然许璎珞都过不了三十招。” 于尧尧见张珺雅胜了,心里大喜,蹦跳的过去,来到张珺雅身边,叫道:“哥哥,哥哥你真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和哥哥一样。” 张珺雅摘下面具,含笑说道:“你要是好好把心思放在剑法上,假以时日必会超过我。”说着将手里的“画影”递给了于尧尧。 于尧尧看着张珺雅手里的宝剑,说道:“这是给我的?” 张珺雅点头说道:“对,这柄剑属于你了。本来我是想在……呵呵……现在给你我觉得更合适。” 第四十四章 复仇之恨 夜幕叙谈 张珺雅将六年前抵押在茅山派新掌门许墨白手里的宝剑,从新拿了回来,一场比斗之后,许璎珞负气离开,张珺雅却也没有任何反应,毕竟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只是视若罔闻,无动于衷而已。 于尧尧看着张珺雅手里的宝剑,接过来,有些难以置信,说道:“这是给我的?哥哥……这柄剑就是当年你救我用的那柄剑吗?”说着轻轻抚摸这病绝世名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暖意。 张珺雅点头说道:“对,这柄剑属于你了。本来我是想在……呵呵……现在给你我觉得更合适。” 于尧尧说道:“谢谢哥哥!” 张珺雅看到于尧尧那淡淡的笑容,心里就很高兴,说道:“谢什么,傻丫头,这柄剑就是你的了。” 这可是羡煞旁人的,张君策看了一眼武玄霜,有些羡慕嫉妒,说道:“这可是天云宗至宝,兄长就这样轻易的给了这丫头。” 武玄霜微微一笑说道:“你要是对我像张大侠对容兰一样我就知足了。” 张君策连忙奉承的说道:“当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武玄霜抬脸看着张君策说道:“你能目中无她人吗?你能守心如一吗?护我此生吗?” 张君策很认真的说道:“能。” 武玄霜一笑说道:“你可记住了,你要是敢负我,我就用你手里的剑亲手杀了你。” 张君策郑重的点头,说道:“若是负你不用你亲手,我自己亲手来。” 武玄霜坏坏一笑,说道:“我还是想自己亲手杀了你。” 返回头再说许璎珞,此时怒气未消,站在树下的她,望着明月,心情复杂,又气又怒又恨,一时间无处发泄,便抬手对着树木,一掌一掌啪啪啪拍打树干,只打的树木摇光,咔咔作响。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许璎珞的身旁,看着眼前发疯一般地女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心说:“她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如此怨恨的眼神,那么必定心中的怨念极深,报复的心念就更加的强烈。”想着,便开口幽幽说道:“哀莫大于心死。人家根本就对你无意。这回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许真人……。” 话未说完,许璎珞怒从心起,停止拍掌,扭头冷眼看着来人,说道:“你给我闭嘴!” 来人没有一点怒意,反而眼神里是对许璎珞的同情,莞尔一笑,身子向后一退,惊愕后说道:“莫要动怒,你已经看清了。那么你是否想要报仇雪恨?” 许璎珞闻言,又狠狠朝树干再击,一块树皮脱落下来,说道:“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哼,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闻言来人从幽暗中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薛红莲,原来薛红莲上次未能如愿以偿,便另想计谋,直到今晚她潜伏在暗处看到张珺雅和许璎珞的一番较量,便有了一个计划,她的出现就是想要让许璎珞为她实现复仇的重要一步。 单说薛红莲一脸关切的说道:“许真人莫要生气,气坏了可不值得。” 许璎珞嗔目瞧她,恨意未消,冷声说道:“你是谁?你是来取笑我的?” 薛红莲摆手,正色说道:“怎敢怎敢,我怎么敢取笑许真人,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你……合作,难道你和张珺雅也有仇怨?”许璎珞半信半疑的看着薛红莲。 薛红莲点头说道:“自然,我们有不共戴天的仇。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许璎珞瞪瞪眼,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自己可以杀了他!” 薛红莲哈哈一笑,眼神一寒,说道:“难道许真人没听过一句话吗,杀人诛心。杀一个人容易,一剑便可以解决。但是让其心死岂不是更好。让他此生都活在内疚痛苦之中,看着他心伤而死多么痛快。” “什么?”许璎珞一时间未懂其意,看着薛红莲。 薛红莲阴恻恻的一笑,说道:“杀了张珺雅不如让他这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你觉得这种折磨是不是比杀了他还要痛快许多?” 许璎珞闻言,沉思片刻,眼神一寒,满脸气怒,啪啪声又起,薛红莲惊疑睁大眼。看着许璎珞挥拳又是数十下,声音不如刚才清脆,却比方才打出的力道要狠数倍,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薛红莲说道:“张珺雅最在意的是什么?” 许璎珞紧握拳头,说道:“最在意的……嗯,就是那个丫头吧。” 薛红莲冷眼含恨说道:“对,所以我们要从她入手,许真人若是将她控制在手,我不信张珺雅他不就范,到时便任许真人生杀。” 许璎珞此时恨意入心,失去了理智,回想起往事,回想起张珺雅的冰冷,让她更难受,说道:“你要如何做?” 薛红莲迈步走到许璎珞身旁,伏在许璎珞耳边低低细语一番。 与此同时的冷启敬和蒲鲜留哥,萧咪等人也来到了此处,手下人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蒲鲜留哥迈步走进宿所,瞧了瞧,说道:“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萧咪也瞧了瞧,伸手在墙壁上划了一下,说道:“淡淡的香气,看来不止一个人啊!” 冷启敬环视着四周,眼神锐利,他似乎可以看到每一个人的位置,说道:“我们晚了一步。看样子他们还没有走多远。看脚步他们走得匆忙。” 萧咪一挥手,说道:“冷大人,我的人已经在周围查看一番。却也没有见到他们踪影。”话刚说完,一个暗影斥候来至面前,萧咪吩咐道:“带几个人按照留下的蛛丝马迹给我再仔细寻找。” 手下领命带人而去…… 蒲鲜留哥说道:“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不会吧。会不会是躲起来了。” 冷启敬说道:“无论怎么样,一定要将他们找到。哦,对了蒲鲜大人,乐府的那些残余可有下落?不能因为张君策等人而忘了乐府的刘飞燕等人,他们的死活和我们也有很大关系。斩草除根。” 蒲鲜留哥轻舒一口气,说道:“我的飞虎卫在寻找,放心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会有蛛丝马迹,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冷启敬说道:“这些人都是帝国的不安因素。乐府虽然名存实亡,但是不要忘了春风吹又生。所以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蒲鲜留哥回道:“这是自然,只是我们对这里不够熟悉,还要花些时间。” 萧咪很是无奈的说道:“恐怕我们对付的不只有这些江湖人,还有西北的叛军啊。这些人对这里也是垂涎三尺,趁我们消灭乐府的时候,他们占据了塞山的几个要点。我的人来回报,这支叛军可能是海都的手下,叛军军队已经与我们帝国军队在不远的地方展开厮杀了。雁门将军集结了万人在镇压,却不知道现在如何。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冷启敬说道:“军事上的事情我们就不去管了,那是我们帝国高层去解决的事情。这次的目的就是将对帝国不利的江湖因素全部瓦解掉。” 蒲鲜留哥显得很是无奈的说道:“如今帝国一统,绿林江湖就有一些人非要与我们为敌。” “没办法,这就是江湖,哈哈……不过我们在那些人的眼力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啊!”萧咪自嘲的说道。 “哼,不识时务。”蒲鲜留哥说着,实则心里高兴极了,暗道:“闹吧!哈哈他们不作乱,我怎么可能成就大业。而今我的人已经安插到了每一处。不过冷启敬这个人很是狡猾,萧咪也是不好对付。我还要静观其变,最好鹬蚌相争让我渔人得利。” 于是三个帝国的杀手团在这一刻组成了联盟,怯薛卫,飞虎卫,暗影斥候,三支帝国杀手团合兵一处,虽然三人各怀心事,却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暗影斥候来至,来到萧咪的身边,施礼,附耳在萧咪的耳旁低语,萧咪闻言柳眉一挑,说道:“好,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萧咪看了看蒲鲜留哥,略带伤感的说道:“你的手下杜千锋和十几名飞虎卫的杀手都死了。我的人在距离这里三十里处的一片野地发现了他的尸体,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蒲鲜留哥说道:“可知道是谁杀的?” 萧咪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暂时不知,但是应该可以猜到是张君策等人所为,我的人描述下,打斗的现场,应该不止一个人。” “那么可有霍枳蝶的下落?”蒲鲜留哥问道。 “没有,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萧咪说着,看向冷启敬。 冷启敬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霍枳蝶应该落到他们的手里了。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张君策的确很聪明,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萧咪看向冷启敬,询问的征求着意见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呢,冷大人你的意思是……?” 还未等冷启敬回答,这时候有一个怯薛卫来到近前施礼说道:“冷大人,西门总管要您马上回大都,似乎大都出事了。” 冷启敬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说完看向萧咪和蒲鲜留哥说道:“我看这样吧,我把怯薛卫的人手分给二位带领。分头行动,蒲鲜大人去追查刘飞燕,萧咪去寻找张君策和武玄霜的下落。无论是你们任何一方发现他们下落,定要不死不休。我要赶回大都,这里的事情就有二位处理了。” 返回头再说张珺雅等人,不敢在此久留,为了安全离开,张君策和武玄霜请求斯琴图雅郡主帮忙,斯琴图雅没有拒绝,让几个人换了衣装,扮成自己的卫士一同而行,就这样在斯琴图雅的掩护下离开此地。 路上遇到了一队官军拦路,斯琴图雅冷眼看着官军,只是一抬手,手下的护卫,迈步上前,喝道:“混蛋,你们真是有眼无珠。可知道这位是谁吗,乃是图雅郡主,还不让路。” 官军见了虽然心中有所疑虑,但是职责所在,说道:“上面有交代,无论何人都要例行检查。” 护卫闻言把眼一瞪,说道:“哦,难道陛下的金牌不好使吗?”说着取出亲赐腰牌,当官军看见了都不敢阻拦,纷纷跪倒。 由于斯琴图雅郡主的身份,路上遇到元帝国的军兵,亮出腰牌也没有人敢阻拦,一路还算平安,离开塞上,进了雁门。竟然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将军府内。 驻守雁门的官员怎敢得罪,腾出一个大院,让众人住下,这一夜还算稳妥,没有任何人打扰。 次日天明,斯琴图雅带着张君策等人离开雁门,一路向西,走到安全的地方后,双方分道扬镳,斯琴图雅说道:“我也只能送几位到这里了,前途保重!” 张君策躬身施礼说道:“多谢郡主的好意,郡主的大恩我等铭记于心。” 斯琴图雅含笑说道:“张大侠太客气了,虽然我们道不同,但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我知道我师父和帝国的杀手团,江湖各路高手都在寻找张大侠和武楼主,希望你们还是找一个安稳的地方,不要再露面了,等到日后事情平息再作打算吧。” 武玄霜应道:“多谢郡主提醒,郡主西行路途艰苦,还望多照顾好自己。” 于是双方分开,斯琴图雅带人向延安府而去,张君策等人望着远去的斯琴图雅等人,慢慢回过神来,张君策看了看张珺雅说道:“兄长可是要回山?” 张珺雅点头说道:“嗯,我要带兰儿回山。” 于尧尧听了眨眨眼睛,说道:“哥哥,不如我们跟伯符小哥一起吧。” 张珺雅说道:“他们有他们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事情,况且我不想卷入江湖风波,若不是你这个丫头……跟我回山,你在要事闯祸看我不打你。” 于尧尧满不在乎,一噘嘴,说道:“好,跟哥哥回山就是了。可是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一下韩柔他们,难道哥哥不关心他们吗?” 张珺雅嘿嘿一笑,说道:“自有人去找,你乖乖的跟我回山。” 于尧尧心里很是不情愿,但是不敢违背,说道:“嗯,跟哥哥回山。可是……她怎么办?”说着一指霍枳蝶。 张珺雅说道:“不要再难为她了,把她放了吧。” 于尧尧闻言还有些不情愿,说道:“哥哥,这个小毒蝎很可恶的,我看不如……” 张君策在一旁也说道:“容兰,把她放了吧。” 于尧尧点点头,迈步来到霍枳蝶的身边,看着此时憔悴不堪,无精打采的霍枳蝶,于尧尧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哥哥说了要我放了你。你这个小毒蝎真的是很幸运,要不然你就死了。”说着把穴道给她解开。 霍枳蝶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呆若木鸡,于尧尧有些怜惜的说道:“你可要记住以后不要为非作歹了。若不然下次再让我抓住你,呵呵……我可不会让过你哦。” 就这样张珺雅带着于尧尧和温情向千云峰的方向而去,暂且不提,且说张君策与武玄霜几人,寻了一处地方休息,在一个镇子上找了一家酒馆,要了一个雅间,四人落座,点了饭菜之后,坐等的时候,闲聊。 张君策问高润说道:“不知二位何时动身?” 高润说道:“事不宜迟。我和戴姑娘准备吃罢了饭菜就动身赶往大都。” 武玄霜说道:“可是大都乃是帝国中心,你们可要小心。” 高润说道:“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想法设法救出文丞相,只要文丞相还活着,复兴大业还是有希望的。” 戴羽彤却说道:“那么你们要去何处?” 张君策说道:“去江南,我们要去看看烟雨楼。我想重建烟雨楼。” 这句话出口,武玄霜凝视着张君策,眼神里是惊讶还有暖暖的感觉,她没有想到张君策会说出这句话,这也是她没有想过的事情。 张君策含笑的看着武玄霜说道:“我是认真的,既然我师兄都可以为了一个小丫头出入生死。我为何不能为我爱的人也搏一回。” 武玄霜没有应答,含情的看着张君策,高润一笑说道:“哈哈……好极了。希望张兄可以实现武楼主的愿望。” 几个人一番闲谈,吃罢了饭菜后,就此分别,聚时匆匆,别时亦是匆匆。 单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两个人没有离开这个镇子,而是寻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在这里留住一晚。 张君策和武玄霜坐在桌前,二人四目相对,武玄霜说道:“你真的决定要重建烟雨楼?” 张君策点头说道:“给你一个家。我不想你一手创建的烟雨楼就这样毁了,我要重建一座。你觉得那里好,是还回江南在原址上重建,还是另选一处?” 武玄霜说道:“一切都有你做主。” 张君策一笑,说道:“那我们就去……。” 就在这时,张君策瞧了一眼武玄霜,欲言又止,眼神一撇,武玄霜心领神会,却也不作声,拿起水壶,亲自给张君策斟了一杯,含笑说道:“有朋自远方来,是不是要请来一叙?” 张君策拿起杯子,饮了一口,眼角余光扫过窗子,说道:“朋友在外面多时了,不介意进来一叙如何?” 窗外之人闻言,淡然一笑道:“打扰二位的雅兴,实在对不住了。”说着,一道身影从窗子外飘了进来,站在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 张君策和武玄霜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很是随意一般。张君策身子一转,看向来人,此人剪发文身,身材高大,一脸的威严,浓眉大眼,器宇不凡。看罢,慢慢站起来,笑着说道:“敢问朋友怎么称呼?” “在下黄华。”黄华自报家门,毫无怯懦,很坦然的回道。 张君策转头看了一眼武玄霜,然后问道:“原来是黄兄,不知黄兄深夜来访有何事?不会也是为了帝国的千金吧?” 黄华一挥手说道:“张大侠不要误会。我也是奉了我家主公的意思前来请张大侠一会。不知张大侠可否给个面子。” 未等张君策回答,武玄霜一笑,看了看黄华说道:“不知朋友的主公又是谁?” “我家主公就是“晋王”赵继祖。”黄华回道。 武玄霜点头低声对张君策说道:“原来是他,没想到他也来了塞外。” 张君策自然也听过赵继祖的名字。暗道:“赵继祖,传说是赵室宗亲,自称宋太宗之后,此人自幼学的一身本事。大有一番作为。在湖广一带有很大影响,称晋王,占据八百里洞庭湖。手下能人干将百人,水路兵马约有三五万人,实力雄厚。他寻我何事?” 就在张君策思索时候,黄华瞧了二人的表情变化,继而说道:“张大侠可都跟我去见一见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对张大侠慕名已久,很想结交,共谋大业。” “我一个江湖人,不想卷入这尘世的纷扰。”张君策婉言拒绝道。 黄华哈哈一笑,说道:“张大侠文武双全,你的才华能力可说当世无双,为何要屈才于江湖,大丈夫就要向张大侠兄长令狐白一样不是名标青史,江湖之上无不佩服。” 张君策苦笑的说道:“黄兄,人各有志。我已经不想再卷入风波之内,只想好好陪着玄霜共度余生便好。” 黄华说道:“恐怕事与愿违吧。而今张大侠的通缉令可是传遍了天下,整个江湖都在蠢蠢欲动,你们想要世外桃源,可不会那么容易。况且我家主公还有一份礼物想要送给张大侠,以表诚意。”说着,黄华取出一物递给了张君策,张君策一见不由得目光一闪,说道:“倩儿……。” 黄华说道:“张大侠不要误会。我们是在路上相遇,救了他们,现在他们都被我家主公安排的很好。” 张君策见黄华一脸真诚,看了一眼武玄霜,武玄霜迈步来至,说道:“既然有请,那么我们怎么好意思婉拒。还请黄兄带路。” 就这样,黄华带着张君策和武玄霜来到镇外的一个院落,张君策和武玄霜对视一眼,武玄霜低低说道:“君策,你觉得这位“小晋王”是什么心思?” 张君策摇头说道:“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恶意。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武玄霜很直接的说道:“那是因为你又利用价值,呵呵……我倒想看看这位“小晋王”是什么模样。久闻其人,不见其面……。” 张君策一笑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来到房中,房间内很是简单,赵继祖坐在桌前,身后站着两个汉子,很清晰得感到二人绝非善类。 赵继祖起身一笑,说道:“张大侠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张君策抱腕当胸,很直截了当的问说道:“赵先生过誉了。我只是一个江湖浪荡子而已,今夜能有机会得见尊容,真是幸会幸会,不知赵先生深夜叫我们来有何事?” 赵继祖也没有废话,对身旁的徐焕徐文伯说道:“文伯,把伯符公子的朋友请来吧。” 徐焕点头,迈步退了出去,赵继祖看着徐文伯离开,然后说道:“二位不要站着啊!弄得好像我招待不周一样。请,我这里有上好的茶,二位都是江湖名宿,走南闯北,见识颇多,也帮我品鉴一下这茶如何?” 张君策,武玄霜对视一眼,二人也没有客气,落坐下来,黄华亲自倒茶,张珺雅便问道:“赵先生我们不妨直言如何?” 赵继祖点头,说道:“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交往。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北地就是来联合有志之士共聚大义。而今宋室江山陆沉,天下被胡元占尽。崖山一战,我大宋十万于众殉国,千里江山,尽被胡元蹂躏。阿术,阿里海牙在江南逞威,我兴兵抗击胡元,奈何势单力薄,加上各地义军一盘散沙……。” 说道这里,赵继祖顿了一顿又继续道:“而今胡元内部也是四分五裂,看似强大实则也是外强中干。西北海都联合西道诸王在漠南正与伯颜,阿术等人死战,造成很大伤亡,民不聊生,贺天雕在西夏故地起兵造反,许多百姓纷纷响应,若是趁机胡元在江南未稳,我们高举大旗,复兴宋国还是有希望的。我久闻张大侠文武双全,我愿效仿汉高祖金台拜帅,张大侠号令三军,咱们收拾这旧河山如何?” 赵继祖一番慷慨激昂,张君策听得很是感动,但此时的他还不想介入其中,说道:“赵先生以和身份高举大旗,勤王还是自立。赵先生应该知道而今宋主还健在,文丞相也没有被杀。我觉得我们现在主要的是营救宋主和丞相。只有他们才能真的凝聚力量。” 赵继祖突然一惊而起问道:“张大侠说什么,我主还活着?” “不错,胡元皇帝并没有杀了宋主。”张君策肯定地道,同时暗道:“你这老儿还和我装什么,你的能力难道不知道宋主和文丞相还活着,在我面前演戏,还如此激动。真真是一个……,呵呵……。” 武玄霜只是品着茶,却也一语不发,静静地听着赵继祖表演,看到赵继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黄华,连黄华都感到无比的惊讶。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黄华好奇的问道,而赵继祖的目光也很狐疑。给人的感觉这二人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一样。 张君策淡淡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若想混的风生水起,那自然就要黑白通吃。我这消息是在大都的朋友告诉我的,他是我的好朋友,自然不会对我有什么隐瞒,所以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虽然我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 赵继祖说道:“坊间不是说,陛下和谢太后都已经被胡元杀了吗?伯符公子若是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营救出陛下,只要陛下在我们更可以成就大业不是。” 张君策瞧了一眼赵继祖,心里冷冷一笑,暗道:“这个人真的好会演戏,竟然如此真诚,的确是一个人物,能够成为一方霸主,手握千军万马,也可以知道赵继祖的城府之深,机警过人,他只是想要在我面前显出自己的忠义,让我对他有好感,可以帮他做事而已。”想着,说道:“却是如此。陛下和谢太后都还活着,既然赵先生想要成就一番霸业,为何不借此机会救出陛下,拥护陛下才是赵先生成就大事的法门。”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闻言的黄华恍然道。 赵继祖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张公子是否也有此意?” 张君策长叹一声,说道:“而今胡元占尽天下,宋室倾覆,赵家天下已经散尽。苦的是百姓,这个天下变成尸横遍野、血流如潮,我只希望天下太平而已。” 第四十五章 婉言谢绝 完颜燕衣 赵继祖和黄华的反应让张君策和武玄霜心里均是半信半疑,凭他们的能力竟然不知道宋主还活着消息,反而是道听途说为真。 张君策似乎明白了,为了成就自己的王霸之业,有些事情就要明知而装作不知,就如同刘备在蜀地称帝,他其实很清楚汉献帝还活着,却偏偏对外说汉献帝已经被害,激起民众的仇视,凝聚力量而已。此时的赵继祖等人也应该是如此。想明白之后,张君策也没有揭穿,心知肚明便好。 且说赵继祖闻言,很沉重的心情,脸上着实无奈,说道:“张大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而今多事之秋,天下已经近六十年没有安宁了,自从胡元吞了金国,灭了西夏,与我宋国僵持四十余年奈何,朝中……贾似道等人霍乱朝纲,导致襄阳失守,吕将军被迫投降,一路上沿长江两岸纷纷降元,我宋国失去屏障,主和派一味乞降,若是都像文大人,张世杰将军这等英雄,我大宋怎么会落得崖山数十万人殉国……。” 张君策略有同感,应和的说道:“我等一介草民,无力而为,这一切都只是迟早的问题,朝廷不仁,贪官不义,天下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皇帝无道,致使我们而今无家可归,我们还要受着这帮胡人蛮夷的驱使,赵先生心怀天下,我很敬佩,只是我真的不愿再卷入其中,但我可以给赵先生引荐一位好友,他或许可以帮你成就一番事业。” 赵继祖闻言看了看张君策不由一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长长地吸了口气,苦涩地笑道:“而今天下已经够黑暗的了,张大侠也应该知道自己身处险地。现在胡元对你的通缉可是水涨船高,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你不想……呵呵……却也有不得你啊!” 黄华在一旁也说道:“张大侠难道有什么顾虑,还在犹豫什么呢?以你的武功,你的声望和,只要登高一呼,立刻便会让天下皆惊,那时候将会把这个烽烟四起的天下恢复于太平不是。” “是呀!张大侠的声望可是非同小可,为何?”赵继祖疑惑地道,不过神色间却并无什么惊异。 张君策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十几年来,我心已死,早已厌倦了那种尸横遍野的生活,我不想再卷入这种血腥无尽的战乱之中,我不反对赵先生起兵恢复宋室,但赵先生也应该知道唯有强者才可以生存,唯有强者才有资格说话,还要名正言顺。所以赵先生应该想一想如何将宋主救出来,扶保天子才可聚民心的天下。” 赵继祖不禁有些泄气地道:“张大侠武功盖世,文韬武略也是无一不精,有张大侠相助,那样天下才真的可算是囊中之物,为何便要如此呢?” 张君策闻言看了一眼武玄霜,心神黯伤地道:“我这几年来一直在精研佛道,并不想卷入血腥之中。奈何身不由己,世事皆不由人,然而我也明白了这大千世界无有一处净土,不过我还是想要寻一方清净。赵先生若是想要成就霸业,所面对的便不止是官兵了,还将有各路义军,谁也不会将到手的权力轻易让给别人,要明白你不杀人,人便杀你,我相信赵先生心怀天下,唯有一个人真正地统一了天下,那才会有真正的安宁,在争霸中可以心狠手辣,但切忌对百姓对战士要真心实意。胡元内也是高手如云,你们要处处小心。最好是充分的准备之后才动手,否则定会出头之鸟,容易被人攻击。” 赵继祖闻言,频频点头,静静地听着,神色间却很平静,显然对张君策的每一句话都有所触动,不禁说道:“多谢张大侠提醒,赵某受教了。” “赵先生客气了。我还是那句话,赵先生要想成就霸业就要出师有名。我可以为先生牵线搭桥,但我不想介入其中,因为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尚未做,这是我的承诺我要完成。”张君策苦涩地笑了笑,然后含情脉脉的看向武玄霜。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叔叔。”跑上前的正是张倩。 “倩儿”张君策看着跑过来的张倩应道。 随后是尹魂,韩情和歩散三人,三个人看到张君策自是高兴,上前施礼,张君策说道:“有劳你们照顾倩儿了。” 韩柔说道:“宗主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师父有交代要照顾好倩儿的。” 武玄霜上前与三人见礼,说道:“那还是要谢谢你们的。” 赵继祖见了哈哈一笑,说道:“看到你们重聚我真的很高兴。” 张君策施礼说道:“多谢赵先生的帮助。君策在此谢过了。” 赵继祖一笑,说道:“举手之劳。我这个人也喜欢交朋友。能够有幸和张大侠成为朋友也是我的福气。” 张君策说道:“赵先生真是过誉了,赵先生的这份恩情我张君策日后定会还的,只是赵先生说的那件事我还是不想参与,但我也不会阻拦,若是日后有什么帮助我可以出力一份。” 赵继祖也不好多说什么,淡然一笑,说道:“我也就不勉强张大侠了,全当交一个朋友好了。” 张君策说道:“多谢赵先生理解。” 就这样,众人又闲谈片刻,张君策带着张倩等人告辞离开。 赵继祖等人送出院落,然后分别。 望着张君策等人远去,徐焕说道:“王爷,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赵继祖一笑,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全当交一个朋友。这个人情张君策不会不还,他们天云宗也会记在心里。日后我们若是真的有事了,呵呵……我想张君策不会不管。到那时他不想卷入也不行了。” 黄华说道:“原来王爷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赵继祖一笑,说道:“未雨绸缪,我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过文伯你要派人密切关注张君策他们的动向。” 徐焕点头说道:“王爷放心,咱们的人自会暗中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赵继祖点头,沉思,说道:“看来我要去一遭大都了。” “王爷去大都?”黄华不明白的问道。 赵继祖说道:“想必宋主还活着的事情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各方义军皆垂涎三尺,只要有宋主这个牌子立着,那就可以统一号令。所谓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成霸业就要把局面打开不是。” ………… 且不说赵继祖等人如何,再说张君策等人回到小镇,住进客栈,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在离开乐府之后,遇到了元军围杀,几个人便被冲散,因为不识方向,一路向北而去,三个人护着张倩,脚步匆匆,行出七八里后,方察觉不对。于是停下脚步,暗夜之下,周围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三个人正商议如何离开的时候,就在此时,一阵杂沓的脚步之声,向他们奔来,韩柔举目一瞥,见是十余名大汉,拖着一人在地上飞奔,坚硬的沙石,使得被拖之人伤痕遍体,惨叫连连,却丝毫没有让十几个大汉手下留情,最后将那人抛了起来,同时抽出弯刀,森寒的刀光,将其大卸八块,鲜血四溅。 那十余名大汉还在大声嬉笑着,以别人的生命来换取他们的乐趣。 尹魂也看到了这一幕,伸手将张倩的眼睛捂住,说道:“闭上眼睛。” 然而树林中又传出十几个黑衣人,这些人直奔尹魂,韩柔等人而来。 “该死,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布散说着,手中剑一展,跃身而起,剑锋划向攻来之人。 尹魂护着张倩也与围攻的人展开搏杀,一场乱战又一次开始,三个人护着张倩被这些人围杀,四个人只能拼力向外冲杀……。 且说韩柔更是眉头一挑,愤恨道:“找死……”这一声娇叱,宛如黄莺出谷,语音虽然铿锵,但却十分悦耳,可手里的剑甚是无情,一道闪影之下,剑气破空,将围上来的人一击而破。 四道身影一触即散,形成围困之势,四柄弯刀,寒光闪闪,其中一名横眉竖眼,身穿软甲的大汉嘿嘿一笑道:“哦,竟然是一个小娘子,哈哈……抓回去尝尝。” 韩柔闻言,勃然大怒,冷哼一声说道:“混蛋,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为首的汉子听了纵声狂笑道:“我看你是只会嘴硬而已。” 身旁另一大汉鼓掌叫好道:“大哥,抓住她咱们哥们开开心。” 为首之人点头应声对,“对”字不过刚刚出口韩柔的剑已经点了过去,为首之人用刀一荡,嘿嘿一声冷笑,说道:“还有些本事!” 韩柔瞥了一眼“哦”了一声道:“惹我的下场,是付出代价的。” 另一大汉不耐烦的说道:“别听她的,二哥!咱们一起上,准教她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人应和道:“对,咱们上。” 这一众元廷爪牙,可不懂得什么江湖礼节,明知对方只是一个女子,依然一拥而上,四柄刀像雨点般砸了上去。 韩柔仗剑而立,她很清楚这些人并不是花豢绣腿,手底下皆是有功夫的,尤以为首之人,劈来的刀,刀沉力猛,招式不凡,一刀疾劈,劲风横溢,韩柔侧身避开。 韩柔出手极快,剑气一阵哗啦啦暴响,也足以令人丧魂落魄,魂胆皆惊了。都没有想到韩柔出手狠辣,剑法更是锋利,四个人一时间根本拿她毫无办法,韩柔游走在四个人之间,十个回合不到,韩柔的剑招突变,剑指为首之人逼退其攻击,反手移步,旋身挥剑,只听得惨叫接连二三,眨眼间,四个人均被韩柔斩伤。 韩柔看着地上翻滚哀嚎的四人,冷冷一笑,说道:“呸,不给你们点颜色,就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在这时,尹魂叫道:“小心。”话到人到,剑锋在韩柔身旁而过,只听得金鸣之声,火花四起,尹魂反手一掌,将那个偷袭之人打退。 一番厮杀,三个人将这十几个元廷鹰爪打发掉,仓促的带着张倩向暗处而去……。 他们刚刚离开,就有一队元军赶到,看到地上的死尸和活着的哀嚎,问道:“人呢?” 有人用手一指,说道:“他们朝那边跑去了。” “给我追……。” 单说尹魂等人,向前又行了三五里后,遇到七八个江湖杀手,这些人见到几人兴奋得不得了,二话不说,围攻上来,又是一番厮杀,尹魂一个没留神被对方用暗器打伤,韩柔上前一剑结果了对方。布散和张倩也是死命抗衡,打了许久总算干掉了这几人。 韩柔上前来看尹魂,问道:“你怎么样?” 尹魂含笑说道:“没事,只是受了点……点……。”话音未落,身子向后一扬。 韩柔愕然一怔,叫道:“尹魂……”叫着,上前伸手拉住尹魂,再看尹魂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再看上就,不由得神色一黯对布散道:“尹魂中毒了。” 布散和张倩跑了过来,来至取出天云宗的解毒药,先给尹魂服下,然后布散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置尹魂。” 韩柔点头说道:“好,我在前开路。尹魂就交给你了。” 张倩说道:“我也能保护尹魂叔叔。” 就这样,布散背起尹魂,韩柔在前,张倩在左,朝着更远处而去,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尹魂安置好。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还没走出二里路来,迎面就觉得一股阴阳怪气的声浪,由前面路口传来,韩柔猛然停住脚步,举目一看,只见眼前一片惨白,一望无际,连一个鬼影子也瞧不到,哪里有半丝人迹?不由得撇撇嘴,冷笑一声,说道:“何人,少要装作鬼鬼祟祟,出来!” 布散也停住脚步,双眼环伺四周,张倩仗着小剑,低声说道:“布散叔叔我怎么感觉不舒服。” 韩柔心里不安,暗道:“不对,我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但是人在哪里?”眼神环顾四周,嘴里说道:“怎么不敢出来吗?” 话音未落,一股劲风带着阴寒之气向韩柔迎面撞来,韩柔蹙眉,长剑一摆,身如飞燕,迎向那股劲风,剑花翻飞。 身后的布散和张倩叫道:“小心……” “轰”的一声巨响,韩柔身形落地,那股劲风也被她挡了回去。 这一招硬拼,韩柔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心情却有点沉重起来,缓了一下气息,才沉声叱道:“出来吧,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火光燃起,数十支火把噼里啪啦作响,将周围照亮,随着一声难听的笑声过后,走出一位,其貌不扬,面貌清瘦,身形矮小之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硕长,丰姿俊美的少年,这两人正是鬼门的十三罗刹中的“恶鬼”谭天庆和“白面司君”贺明城,同时现身的,还有二十余名手执刀剑的鬼门弟子,一个个黑袍蒙面。 “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呵呵……。”谭天庆笑着说道。将韩柔及布散等围了起来。 韩柔冷哼一声,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鬼门的几个孤魂野鬼在这里。” 谭天庆瞧了一眼韩柔,回顾贺明城说道:“呦,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哈哈,今天赚了,抓回去给门主处理。” 贺明城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瞧她,方才的一手功夫,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谭天庆满不在乎哈哈一笑,说道:“那又如何,别忘了咱们人多,况且门主有令格杀勿论。但是我觉得这个娘们不错。”说着两眼放光。 这人当真无耻已极,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能说得出口,韩柔性如烈火,脾气火爆,已经忍不住了,一声怒吼,纵身摆剑直逼谭天庆。 谭天庆哼了一声说道:“找死!”抽出身后的一对铁棒,疾如奔雷,迎了上去。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一处。 谭天庆这个矮子,功夫的确令人咋舌,双棒翻飞,韩柔只能以守为攻,借机侧步长剑向着谭天庆的背心插去。刺他的“风府穴”。这一剑的手段却是用得狠辣无比,奈何谭天庆身子矮小,动作灵活,见机得快,间不容发之际,人躲出很远去了。 谭天庆左脚一勾,勾着了树干,身子一横,足尖轻轻一挑,发出一阵冷笑,说道:“真是一个泼辣的女人” 话音未落,韩柔又一剑去势极快,只听得“叮”的一声,剑尖与谭天庆双棒相触,火花四溅。谭天庆一跃而起,说时迟,那时快,韩柔的第二剑第三剑跟踪刺到。 谭天庆,反手一拨,双棒抡起,凌厉之极的力道,竟然将韩柔的剑招竟然给破开,叫道:“我说你还看什么,这个娘们有些狠啊!” 话音未落,韩柔追上去唰唰唰又是连环三剑!贺明城哈哈一笑,跃身而起,心下不安的布散见了,连忙将尹魂放下,对张倩道:“倩儿,你照顾好尹魂,我去帮韩柔。” 张倩点头说道:“好,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尹魂叔叔的。” 布散仗剑跃身抵住贺明城,二人交手,布散先发制人,反手就是连环三剑。当、当、当三声响过,贺明城顿觉虎口一麻,手中剑险些坠地。 就在这时,就见黑暗中走出一人,这人冷眼看着,就见韩柔一招没有躲过,谭天庆的铁棒向她砸来,韩柔向后一退,脚下不稳,身子栽倒。谭天庆大笑,上前就要伤韩柔性命。 暗中之人,突然出手,对着谭天庆的兵器,出指一点,一道劲力,弹开谭天庆的兵器,迫使谭天庆倒退数步。大吃一惊,叫道:“谁?” 来人款步上前,那冷傲的气场让谭天庆倒退几步,来人扶起韩柔道:“你没事吧?” 韩柔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丝,怒目圆睁看着谭天庆,说道:“我没事,多谢救命之恩。” 来人只是一笑,说道:“你先吃点药调息一下,这般人由我来对付。”说着取出两粒疗伤灵丹交给韩柔,然后娇躯一近,缓缓向谭天庆走来。 “谭天庆,你这家伙真真的不要脸。你不是很想尝尝吗?好呀!我给你尝尝如何?”来人走到近前,谭天庆闻言后背发凉。 谭天庆抬头看向来人在,但见来人目凝秋水,洁如皓月,一块轻纱遮住脸颊,这一双美目中,透着不容亵渎的湛然神光,那若隐若现的面容,已够动人,谁不想一窥她的庐山真面目?因此,谭天庆咳了一声,邪趣的一笑道:“是吗?姑娘,能不能解下你的纱巾让咱们瞧瞧?”。 女子在谭天庆身前八尺开外站下,脚步一停,冷声说道:“你刚才信口雌黄,真的令我作呕,哼,蒲鲜留哥怎么养了你们这群无赖流氓,下流的卑鄙之徒?” 谭天庆闻言“啊”了一声,似乎听出了什么,说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嗤之以鼻,说道:“我是你姑奶奶,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还真让所有人停下了,各自归位,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意思。女子冷冷一哼,说道:“谭天庆你真是一个禽兽,看来我真的应该把你眼睛抠出来,鼻子割掉,手脚剁了。” 贺明城闻言仔细一看,说道:“你是……?” “我是你们的姑奶奶,贺明城,谭天庆你们给我滚远点,还有这几个人我带走了。回去告诉蒲鲜留哥他要是想找我算账,就到天明寺来吧,我恭候大驾。” “我知道师兄是对我好,我不强求师兄,也明白师兄的心情,无论如何,我都会感激师兄对我的关怀,你永远是我的师父。”葛荣深情而感慨地道。 谭天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道:“就凭你,你也敢口出狂言。可知道我们鬼门的厉害。” 女子不屑的一笑说道:“我连蒲鲜留哥都不怕,更何况他的这些狗腿子。滚,不然惹我生气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谭天庆和贺明城怎么会被眼前的女子几句话就给打发了,毕竟鬼门在江湖的地位那也是很高的,就这样被人家几句话说完灰溜溜离开,传出去面子何在。 贺明城迈步上前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谭天庆把嘴一撇,说道:“她既然想死那就送她一程。不过我看这个娘们长得也不错,送给门主,门主一定喜欢。” 说着,舞动双棒朝着女子而来,然而女子都没抬眼看他,手中的剑依旧倒提着,同时贺明城腾身跃起之际,女子手腕一翻,长剑在手里玩了一个,宝剑出鞘,忽听得金刃劈风之声,明晃晃的利剑突然从左边袭到,女子一招三式,竟然将贺明城的剑挡开,脚步后移,谭天庆的双棒擦身而过。 只听“当”的一声,把女子长剑由下往上一挑,格开谭天庆的兵刃,抬脚猛踹,谭天庆连忙反手回击,可不想女子身法快如鬼魅,竟然穿越出去,长剑诡异刺、挑、撩、划,“啊……”谭天庆惨叫一声,手中铁棒脱手坠地,又是“当”的一声清脆的音响。 贺明城被女子的剑格开,身子向后一退,又惊又怒,喝道:“找死……”狠狠的又是连环三剑猛刺过去! 女子眼神一冷,剑锋晃动,发出“铮铮”两声,化解了贺明城的两招凌厉无比的剑招。贺明城怎么会善罢甘休在,接连又是一招猛过一招,第三招已是用到了九成力道,中宫直进,女子手腕一抬,长剑压住了贺明城的剑,说道:“贺明城你这剑法真没什么长进,也不知道毛肃那个老家伙怎么教出你这样的蠢货?” 贺明城一愣,很清楚对方到底是谁,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眼露凶光,质问说道:“你是谁?” 女子的确功力不弱,手腕一翻,长剑一递,喝道:“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说完,剑中夹掌,手掌寒气逼人,贺明城顿觉心头一震,陡然间只觉如受电震,浑身发热,不由自己的“登、登、登”倒退三步。 贺明城心犹不忿,双手齐扬,六柄飞刀向女子飞去,女子听得暗器破空之声,微微一笑,说道:“雕虫小技!”手腕张开,长剑翻转,团团一转,只听得铮铮之声不绝于耳,六柄飞刀都给女子用长剑荡开,满空飞舞,却没有一柄能够打着她。这手功夫一显,令贺明城也不禁目瞪口呆了! 女子没有痛下杀手,将手里的剑收了起来,环视了一番,说道:“谭天庆出口不逊,我给他点教训。贺明城我念你是毛肃的徒弟放你一马。带着谭天庆给我滚,回去告诉蒲鲜留哥人我带走了。” 贺明城闻言只有怒目却没有开口,女子瞧了瞧韩柔,尹魂等四人,说道:“你们跟我走吧。他们不敢难为你们的。” 韩柔看了看布散,布散点了点头,就这样布散背起尹魂跟着女子离开,贺明城看着远去的背影,呆呆发愣……。 这个女子将四人带离出乐府的范围,然后用手一指,说道:“离开前面你们就安全了。” 韩柔一路上几次想要询问,却不知如何说,听到女子如此说,上前施礼,说道:“多谢女侠相助,敢问女侠怎么称呼。天云宗韩柔日后必会答谢。” 女子含笑说道:“我救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你们走吧。哦,对了,如果日后遇到张伯符和武玄霜请转告一声,就算还了他们人情。不过日后我们再见面或许就不是今天这样和谐了。” 韩柔听了一脸茫然,女子莞尔一笑,转身离开,嘴里说道:“我叫完颜燕衣,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 三个人望着消失的完颜燕衣面面相觑,一脸迷茫,后来韩柔,布散四人又遇到了元军,在危难之际,赵继祖带人出现救了他们,在赵继祖的安排下为四人寻了安全之处,先为尹魂疗伤,三人暂时就留了下来。 当布散和韩柔说道这里的时候,张君策好奇的问道:“完颜燕衣,蒲鲜留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霜闻言,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完颜燕衣……?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嗯……让我想想……。” 第四十六章 一桩往事 神秘密函 张君策听了四人的讲述之后,沉吟片刻,疑问的说道:“完颜燕衣是何人?蒲鲜留哥应该是就在乐府出现的那个人。他们和鬼门又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武玄霜听后,脑海里似乎在想着一些往事,搜索着关于完颜燕衣的记忆。突然眼神一闪,说道:“完颜燕衣?这个名字我一定听过,在哪里,让我想一想。” 想了许久,武玄霜说道:“哦,对了,这个名字我记起来。原来那天的人是她。” 张君策见武玄霜的神色,轻声询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于是武玄霜便对武玄霜说了一段往事……。 话说一年多前,折雷山分手之后,武玄霜回到烟雨楼,在烟雨楼的日子里,武玄霜每天都会派人打探张君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夜晚都是茶不思饭不想,心心念念皆是张君策。 单说这一天,武玄霜带着欧阳碧落、冷琼勾、柳玉絮、司空玉律四人办事回返烟雨楼,途中不巧,天色将晚,雷雨渐来,没办法只能借宿在一所客栈之内,决定明日启程。 武玄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沥沥的小雨,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张君策的风姿。 不禁幽幽吟道:“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再见君时妾十五,且为君作霓裳舞。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低头闭目,思念之情,溢于言表,然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镇子外,天空乌云滚滚,怒吼的狂风夹杂着倾盆大雨将大地冲洗一番,洗尽尘垢,此时漆黑的原野上,荒草摇荡,风雨呼应。 天空中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伴着雷声,划破了这个黑夜。 这个雨夜似乎不应该会有赶路人的,这场雨下的越来越大,大雨滂沱。然而在这雨中,隐约可见,不,是真的有两条人影在闪电划破长空之际,身影映照在荒原之上。 在狂风暴雨包围之下,时而刀光明亮时而剑影闪动,人影在雨中绞作一团,边打边行,可谓是舍死忘生的一次恶斗,二人谁也没有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就在一道闪电再一次划破狂风暴雨的天空之时,那两条人影顿住了腾挪的身影。 只见一身黑衣斗篷的人,用手中长剑已抵在另一人的心口之上。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冰冷的声音说道:“交出密函,我会留你一条性命!” 被剑顶在心口的人却没有说话,看着长剑在心口,只要对方轻轻一动,自己恐怕就必死无疑。反而却有一种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被雨水打在脸上,显得略有凄然。 黑衣人见对方无动于衷,语气更加的冰冷,说道:“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来,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嘿嘿……”然而对方却只是一阵冷笑,说道:“你不要想我会交出来,杀了我吧!”这人把心一横,双眼一闭再也不言语了。 “你真的不怕死?”黑衣人一双冷峻的眼神,逼问道。 “动手吧!不要废话了。或许我死了这个秘密也就不会再被提起” 黑衣人疑惑的瞧了瞧,心里暗想:“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密函不在他的身上,会在……。”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冷哼一声,说道:“哼,你提醒了我,对,杀了你或许再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你死也不为一件好事。”说罢,手中长剑一探,手腕一动,鲜血和雨水交织在一起,那人身子向后一倒,激起水花一片。 看着尸体,他俯身蹲下,在尸体上开始翻寻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也更加的大了起来,可是一番搜找之下竟然一无所获,黑衣人有些气恼,狠狠地用剑又刺了死去的人,眼神一亮,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神,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闪电,雷鸣,在风雨中黑衣人迈步远去。当这个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便来到了一家客栈之内,今晚的客栈很是冷清,没有几个人,店家靠在柜台,悠闲地玩着。 这个黑衣人径直来到柜台,询问的说道:“店家,今晚可有一个女子住了进来?” 店家闻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说道:“这位客官,您这话说的,今晚有很多,不知道您找的人又是谁?” 黑衣人沉吟片刻,将男子的大概相貌一说,店家想了想,说道:“哦,好像是有,我也不敢肯定。” 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说道:“能不能确定?”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店家看到钱,抬起头看向黑衣人的眼睛,一股不寒而栗,心里一震,说道:“有,就在后院上房甲子第三房。” 黑衣人没有说话,转身向后院儿去了,店家拿起银子看了看,脸上笑意不断,心说:“发了发了……这么多……。” 与此同时,距离武玄霜房间对面的一间房,一个人轻轻推开窗,窗外雨还在下,一阵风过,雨水飞溅在身上,感到刺骨的寒。 “竟然还没有停,不知道他到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此人对着窗外的雨天自言自语。 刚要扭头转身,就听的吱呀的声音,门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妖艳的女子,说她妖艳是因为她的装束和身段足以令所有男人倾倒,哪怕是看上一眼也都会骨酥肉麻。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美酒佳肴,酒香四溢,美味诱人。 “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女子一脸媚态的说道,扭着身躯来到桌前将托盘放下,目光凝视着站在窗前的人。 此人瞧了一眼走进来的女子,说道:“真是让你破费了,但是我没有兴趣。” “你在等人,或许你等的人不会再来了。”妖艳女子轻叹一声,洁白如玉的手臂微微抬起,纤细的手指提起白玉壶,斟满了眼前的白玉杯,继而说道:“比如你吧!江湖人都说谁见公子世无双,铁剑生寒光。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公子请啊!” “哦,怎么说?”此人说着扭过头看向女子,妖艳的身姿,美貌的容颜,不动心或许只有傻子呆子。接着说道:“江湖传言岂能当真,但是你我觉得,真的很适合妖娆百媚,回雪飘摇。名不虚传啊!只是这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吧!” 女子咯咯一笑,说道:“承蒙江湖人抬爱,小女子可不敢当,我只是一介女流,却远远比不了罗松罗大侠,驰名江湖人人敬仰啊!”说着瞄了一眼男子。 罗松苦笑一声,说道:“燕姑娘说笑了。还是直言的好。” “呦,怎么如此不解风情。罗大侠难道就这样反感小女子?”说着燕姑娘迈步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罗松,说道:“酒菜齐备,难道罗大侠就这样拒人千里?” 罗松很认真的说道:“你来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密函吗?”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物,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继而说道:“可惜不在我手里。” 燕姑娘眼睛一亮,说道:“罗大侠就这样不打自招了?”说着返回桌边,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拿起白玉杯,在唇边轻抹了一口,妩媚的一笑,说道:“罗大侠我要说我不是为了密函你信吗?!” 罗松含笑,说道:“不信,别人不知道,我还是很清楚的。你身为鬼门三妖之一。也是鬼门内一流高手。你来寻我自然是为了我手里的密函,若不然凭你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燕姑娘闻言,脸上略带伤感,将酒杯放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罗松,点点头说道:“不,我是来帮你的。你要知道你身处险地。那份密函对你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罗松,我不想你被追杀而死。你要知道胡元朝廷对这份密函很是重视。这关系到胡元的国本,当然对于想要复国的人而言更是一个筹码。可是你为何要卷入其中?” 罗松点头,没有回道,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个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它很值钱,最近江湖赏出高额的重金寻求下落。当然你不是为了钱,可是你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燕姑娘仰头瞧着罗松说道。 “那又何妨。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我还能背叛我自己的信念吗?”罗松说着走到了燕姑娘对面,微微一笑。继而说道:“你是第一个,不是为了钱来找我的,那么你难道是来通风报信?” “嗯,通风报信,这个词我喜欢。”燕姑娘毫不避讳的说着,继而反问道:“你将密函给谁?” “当年是给一位有能力的人,一个可以担负起大任的人。”罗松回答道。 “那我猜一猜,应该是交给张伯符吧。而今这个江湖之上,或许只有他最恨胡元朝廷了。而且他还是大宋的文武双进士,很有威望。还有因为他太狂妄了,把任何门派和江湖人都没放在眼里,丝毫不知道避讳,一个人太狂妄注定会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更何况他几次抗衡元廷,曾经大闹少林踢毁大雄宝殿上的佛陀金身,影壁墙题诗留名何等猖狂。还有就是敢在鸡鸣山对抗整个江湖,也真是没谁了。哈哈……这样的男人自然会很招人喜欢,当然我也不例外。听说张伯符指着少林方丈的鼻子,说的那句:怎惧释家众群僧,敢掀莲台毁真经。何其气魄敢如此狂傲,最后还留下那首打油诗,我觉得写得不错,是有点狂妄味道。”燕姑娘说着,竟然念了出来“横剑神州踏山河,气吞风云碎江湖。自古豪杰为我辈,敢笑前人无丈夫。好胆魄,我喜欢。”那脸上带着的崇拜感,油然而生。 “哼”罗松不满的哼了一声。 “你不服气?你应该知道他的厉害,自从出道以来他的剑几乎就没有不粘过血。哦,对了,还有一人据说他的师兄比他还厉害。可惜呀!不曾得见。”燕姑娘深吸一口气,幽幽说道。 “可惜什么?”罗松回问道。 燕姑娘轻视的说道:“可惜你恐怕东西难以交到张伯符手里了。” 罗松很直接的回道:“哦,你的目的还是密函?” 燕姑娘轻声一笑,说道:“你错了,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不过有人会让你死。”话音未落, 窗外破风之声,一物冲破雨水直奔罗松心口飞来,速度之快令人意识已经都无法转念,然而罗松的动作也是极快,向旁一闪,只可惜还是稍微慢了一点,竟被此物划破衣袖,继续飞出,打翻杯盘。 受伤的罗松下意识问道:“谁!”说着看向窗外却没有一人。 一脸平静的燕姑娘嘴角微动,说道:“出来吧!外面很冷,到房中喝一杯。” 那个黑衣人出现在房中,看着罗松,说道:“交出密函。” 未等罗松说话,燕姑娘不高兴的叫道:“喂,这密函是我的。你这样好不讲江湖规矩。” 黑衣人冷声说道:“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怯薛卫的东西,江湖规矩,呵呵……我不是江湖人,所以你们的规矩对我毫无用处。我的目的就是拿回丢失的东西,这密函是陛下的,你们胆敢和怯薛卫抗衡?” 燕姑娘站了起来,瞧着受伤的罗松,眼里竟然有些心疼,看着黑衣人说道:“别人不敢,姑奶奶我敢。” 一股冷冽的杀气,黑衣人本能的摸向自己的兵器,含笑说道:“姑娘你真的想和怯薛卫为敌?” 燕姑娘咯咯一笑,说道:“谁敢动我的东西,就是和我为敌,想要拿走就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黑衣人眼神一寒,突然出手,剑锋一指,有如毒蛇吐信,点向燕姑娘,只听得“呼”的一声,剑光来到! 燕姑娘不慌不忙,将手里的白玉杯丢了出去,同时抽出桌子上的长剑,剑光之中,就见燕姑娘,身躯弯曲,头下脚上,蓦地一个筋斗便翻过去!那黑衣人的剑几乎是贴着燕姑娘的背脊扫过,却未曾伤着江南。 只听得燕姑娘大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双指已戳到黑衣人的乳下的“玉泉穴”,黑衣人也不含糊,就在他闪身之际,长剑一翻,喝了一声,燕姑娘避开剑气,翻转,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冷哼看向黑衣人道:“果然有两下子。” 黑衣人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摆剑直刺,剑气如虹,攻势更盛,燕姑娘急忙使出“回风扫柳”的剑招,唰唰唰接连三剑,挡住黑衣人的剑。黑衣人作势向燕姑娘猛攻,眼神却瞟向罗松,寻找机会想要拿住罗松,这才是他的目的。 燕姑娘挥剑便上,黑衣人顺势卖个破绽,让她欺近身前,蓦地一口冷气吹去,燕姑娘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战,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剑锋一摆,就势抬脚一踢燕姑娘! 速度极快,燕姑娘大吃一惊,连忙用剑一荡,身子向后退出两步。就在这时,黑衣人直奔受伤的罗松而去,罗松此时浑身麻木,原来暗器上带有麻毒,生死攸关,罗松忍痛咬牙一个筋斗翻到了墙边,紧接着却是黑衣人的长剑刺到。 罗松见黑衣人一剑削来,只能向旁闪开,可是对方动作太快,鲜血四溅,罗松脸色一红,肩头被剑削了一条皮肉。与此同时,燕姑娘也杀到,嘴里叫道:“他是我的,你这家伙休想得逞。” 两个闪身,燕姑娘挡住了黑衣人,罗松借此机会,夺门便跑。黑衣人见了眼光怒火,说道:“你非要和我作对?” 燕姑娘不屑的说道:“你挡了我的事,我自然不能放过你。” 再说罗松,受伤出门,咬着牙向前走,迎面正好遇到出门归来的武玄霜,罗松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叫道:“救命……。” 武玄霜扭头看去的时候,恰好罗松摔倒在地。武玄霜瞧了一眼身旁的冷琼勾、柳玉絮。二人点头,上前搀扶。 就在这时,燕姑娘和那黑衣人也冲了出来,黑衣人在前,见罗松要被人带走,大喝一声,说道:“把人留下。” 剑锋一旋,直奔冷琼勾刺来,身边的柳玉絮抽剑一拦,柳眉一挑说道:“休伤我家姐姐。” 黑衣人顿步,身后的燕姑娘的长剑也点到了,前后受阻,黑衣人只能侧身,向后一翻,站在围栏之上,横剑看着几个人,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把人交给我,不然你们的后果不堪设想。” 燕姑娘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人你是带不走了。” 黑衣人嘴角一动,一脸嘲讽的说道:“是吗?你要知道得罪怯薛卫的下场,会被无尽的追杀。” 武玄霜闻言,迈步走了上来,抬头看着夜幕雨夜下,电闪过后的黑衣人,说道:“原来是胡元的爪牙,你们这些人做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燕姑娘瞧了一眼武玄霜,心里暗道:“她是谁?好有气场。想必是个有来头的人。看其打扮……嗯,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哦,对了在蒲鲜留哥的追杀令上,啊……她是武玄霜,那么张君策应该……。嘿嘿……真是巧啊!我何不……”于是眼珠一转,稍稍提高声音说道:“这人自然没有好事。他要抢人家东西。而且还是要抢张伯符朋友的东西。” 武玄霜闻言正要问清事情,黑衣人瞧了一眼那燕姑娘插话说道:“我们彼此彼此。”然后看向武玄霜继而说道:“希望你不要插手,把那个男人的交给我。” 武玄霜对元廷爪牙一向不舒服,本来与她无事,可听了那燕姑娘的话,再看黑衣人这般盛气凌人,心里不爽,说道:“要人可以,那就要用你的命来换。” 黑衣人都动了怒,大声呼喝道:“你这是要和怯薛卫为敌?” 武玄霜一脸不屑说道:“换了别人我还不管,你是怯薛卫的那我就管定了。” 与此同时,就听屋瓦响动,五道身影在不同位置出现,黑衣蒙面,长剑森寒。一个个都散发着一股杀气。可见来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其中一人,双手抱胸,一脸玩味的看着现在的形势,说道:“都罕,我们没来晚吧!” 黑衣人瞧了一眼来人,说道:“来的正好,塔木,我们找的密函的下落,就在那个男人手里。只是这几个娘们却偏偏不知好歹。你看怎么办?” 说话的塔木冰冷说道:“既然找到大人要的东西,那就统统杀掉,拿到我们的东西回去交差。” 都罕双眼一瞪,看向武玄霜盯了半晌说道:“你们听到了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可不要自食其果。” 话音未落,那个燕姑娘却说道:“反悔,哼,你可知道她是谁?她可是烟雨楼的楼主。你觉得她会出尔反尔。” 都罕神情一震,暗道:“竟然遇到烟雨楼的人,眼前这个人就是武玄霜。帝国的通缉要犯。据说这个女人和张君策有关系,嘿嘿……正好一并拿下。”想着,嘴里说道:“原来是烟雨楼的人,你们可是朝廷要犯。看来他就是来找你的吧。既然如此,你们一个也别想走。”说着,一挥手,喝声说道:“把他们统统杀掉。”话声未落,三个高手同时出招。 武玄霜尚未询问那个女子来历,如何知道自己身份,只见对方三人攻来,疾如电闪,武玄霜仗剑,抽剑还击,身形微动,剑招遮挡,撩划,逼退对方三人的攻击。 都罕一见深知武玄霜的厉害,说道:“烟雨楼楼主的确了得。” 燕姑娘在一旁幽幽说道:“那是自然,这回你知道了吧!识相的就滚蛋吧!” 都罕阴沉着脸,说道:“塔木把这个废话很多的女人给我干掉。”说着,抖剑直奔武玄霜,武玄霜横着宝剑“墨芷”瞧着来人,心说:“先把你们解决掉。然后我要问清缘由,尤其是那个女子她到底是谁,竟然知道我的来历。” 都罕一个盘龙绕步,左手一扬,右手长剑平刺。武玄霜嘴角一动,手中剑一挑一划,心如身法之快,无以形容,使得都罕一击不中,武玄霜早已翩然掠出。 都罕进步,阴恻恻冷笑一声,抖得长剑嗡嗡作响,斜斜点打武玄霜的“关元穴”。武玄霜霍地向右晃身,宝剑翻转,一招“横腰索带”,猛下绝招,呼的向都罕连带腿脚扫去。 都罕退步,弯腰,旋身躲避,同时一剑刺向武玄霜的肋下,武玄霜凭空跃起数丈,都罕的剑锋自她脚下一掠而过,再抖起时,武玄霜已人在空中使个“飞燕掠波”之势,竟翩如飞鸟一般,轻飘飘站在栏杆之上。 那燕姑娘抱着宝剑看的津津有味,暗道:“的确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听闻这个武玄霜可非常了得,还与张君策有些渊源。呵呵……既然如此我何不将罗松的祸事转嫁给武玄霜,嘿嘿……这样一来罗松就不会有危险了。”想着,眼睛瞟向护在罗松身边的冷琼勾、柳玉絮。 就在想着的一霎那间,塔木和其他四个高手也开始行动,五柄剑分别攻向燕姑娘,冷琼勾、柳玉絮,意在抢走罗松拿到密函。 那燕姑娘也不含糊,出手狠辣,抵住塔木,冷琼勾,柳玉絮也扛下了其他高手的攻击。 双方在这走廊上,你来我往,刀剑生辉,夜雨如线,杀声不断。其他房中的人都已吓得吹灯关门,恐怕殃及自己。 单说武玄霜和黑衣人都罕,都罕手里的剑夹杂着雨水向上一劈,武玄霜手疾眼快,脚步闪动,乘机一卷,雨水中火花四溅。 都罕也算机灵,急忙一缩一挫,避免被武玄霜的宝剑卷起剑身,同时武玄霜的剑锋削向都罕的腰间。 都罕错步上身,用力一挡,哪知武玄霜的手法诡异奇妙,剑路巧妙,登时让都罕董立觉虎口生痛。幸得一个怯薛卫,援救及时,运剑如风,急施侧袭。武玄霜美目流转,一声冷笑,把宝剑一环,抽身应付。这才解了都罕困危,但饶是这样,他已跄跄踉踉,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武玄霜使出几招绝杀,将援助之人两剑一脚直接飞下楼去。 都罕见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武玄霜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武玄霜冷声说道:“我死之前你们那是看不到了。” 都罕怒道:“狂妄……。”说着再一次攻击武玄霜。武玄霜手中剑翻云覆雨攸进攸退,忽守忽攻,身形展开,行云流水,慢中快,巧中轻;招数展开,更是静如山岳,动若江河,吞吐如意,收放自如。一招一式,全都到了化境地步。都罕也不过抵挡了不过十五招。一个没留神,顿觉身上吃痛,惨叫一声,人已经飞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燕姑娘也已经干掉对阵的怯薛卫,眼神一凝,见有人要对罗松不利,凝神注视,身影一动,化成了一道银蛇,艳如白虹飞舞。对方也顿觉感到风声剑影扑来,急忙旋身挥剑抵挡,听到金铁交鸣之声,一条黑线在银光波涛之中上下往来,再看去时,想要掠走罗松之人已然身首异处! 那燕姑娘横剑站在罗松身旁,此时的罗松渐渐有所缓解,轻声说道:“你为何要救我?” “废话,救你我自然有目的。”说着,款步一绕,来到罗松身边,在耳旁说道:“把东西交出来。” 罗松阴沉的说道:“我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燕姑娘抬手就是一击,罗松根本无力反抗,被燕姑娘点住穴道,使得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你要做什么?” 那燕姑娘嘿嘿一笑,说道:“干什么,当然是拿我要的东西啊!”说着,手法之快,在罗松身上一阵摸索,嘴角微微一笑,看着罗松说道:“找到了。” 罗松脸色难看至极,说道:“完颜燕衣,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救你了。”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掂量了一下,瞧了一眼横剑而立的武玄霜,似乎也正开着自己,微微一笑。 第四十七章 登门相托 一言成诺 以都罕,塔木为首的怯薛卫被武玄霜等人轻而易举的击伤,借此机会那燕姑娘拿到了罗松身上的密函,她竟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看着武玄霜微微一笑,武玄霜仗剑迎向那燕姑娘。 “武楼主果真剑道不凡,实在佩服!” 武玄霜闻言对那燕姑娘说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不过我有一个好东西交给你,希望你将它转交给张伯符。”说着抖手将手里的物件丢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人影出现,伸手来夺,嘴里说道:“这密函是我的。” 武玄霜怎么会让对方得逞,手中剑一晃,剑锋凌冽,迫使对方只能避让,那东西落到剑脊之上,手腕一翻,此物落到了武玄霜的手上,看着手里的东西,抬头凝望那燕姑娘,似乎在询问这是何物。 然而袭击的那人站在不远处,方才的那一道剑气,令他惊心动魄,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暗道:“果然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可不论如何密函不能落到他的手里……。”想到此神色自如,镇静的说道:“武楼主,你若是不交出你手里的东西恐怕烟雨楼将永无宁日。” 那燕姑娘在一旁却说道:“武楼主你可不能给他,那可是有关一个大秘密的东西。这宝贝可是要交给张伯符的,你与张伯符有很大渊源,再次相遇也是缘分,就请武楼主保管好。” 武玄霜掂量着手里的小木盒,说道:“密函?密函是什么?” 罗松说道:“这里记载了我大宋潜伏胡元朝廷的能人义士。他们是来抢夺密函,想要断了我大宋复兴的命脉……。” 尚未等罗松再说,来人圆睁双眼看去,说道:“就凭你们……” ………… 武玄霜把过去的这段事情一一说了,张君策听后,看了看武玄霜说道:“你觉得那个人就是完颜燕衣?” 武玄霜点头说道:“不错,听尹魂,韩柔他们的描述。我敢断定就是她。这个女人的确很难揣测。烟雨楼的覆灭和她脱不了干系,可是她又为何会出手相救?” 张君策说道:“我看过那一份密函,其实里面记载的也未必就是真的。更何况大宋已经覆灭,皇帝不存,天下又怎么会再一次归于赵家。实力说明一切,况且蛰伏待机也有可能便是死心塌地。元廷要这个就是为了避免受困,其他人想要或许是为了要挟,各取所需罢了。” 武玄霜说道:“当今天下虎视眈眈者不计其数,比如那个赵继祖,和他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吧。” 就在谈话间,一声浅笑,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倩影走了进来,美目流转,看着房中之人,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张倩第一个叫道:“叔叔,就是她救了我们。” 出现在众人面年前的正是完颜燕衣,完颜燕衣含笑,一点都不怯场,说道:“张大侠怎么不欢迎吗?” 张君策起身,抱拳施礼,说道:“岂敢岂敢,姑娘便是完颜燕衣?” 完颜燕衣点头,莞尔一笑,说道:“不错,我就是完颜燕衣。” 武玄霜瞧了瞧完颜燕衣,不觉得心里有些微妙,说道:“不知道完颜姑娘登门有何事吗?” 完颜燕衣说道:“武楼主如此直白,不错,我来的确有事。嗯,不过你们的待客之道……,呵呵……我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喝一杯。” 张君策有些尴尬,武玄霜轻笑,说道:“你是贵客,而且出手相救了君策门人,自然我们要以礼相待,请!” 完颜燕衣迈步来到桌前,落落大方的坐下,说道:“武楼主不用客气,其实我也欠了武楼主很多。让武楼主卷入其中,唉,深表歉意,那时候也是我迫不得已,为了救人。” 武玄霜苦笑一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完颜姑娘就不要再提了。还是说说你今晚来此的目的吧?” 完颜燕衣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抿了一下嘴,说道:“不错,好吧,那就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的目的是让二位帮我一个忙。当让我也会给二位一个惊喜。” “什么忙?”武玄霜问道。 完颜燕衣说道:“帮我就一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武玄霜瞧了一眼张君策,张君策看着一脸从容的完颜燕衣,说道:“看来完颜姑娘早有预谋啊!” 完颜燕衣放下水杯,摆了摆手,说道:“不,我也是临时起意。我不会让你们白为我做事,我会报答你们。” “哦,看来完颜姑娘很有诚意?”武玄霜幽幽说道。 完颜燕衣干笑一声,说道:“我知道折麟,李渡等人的下落。张大侠的义弟云恭正不是千方百计的在寻找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所在。只是这些人恐怕现在都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张君策闻言,看向完颜燕衣,完颜燕衣一脸平静,眼神里没有一点闪动,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张大侠是在怀疑我?” 张君策闻言,连忙说道:“我只是很想知道完颜姑娘的条件是什么?” 完颜燕衣点头说道:“帮我救我的姐姐。”提到姐姐,完颜燕衣的眼神里略带复杂情绪,脸上的笑容也一晃而逝。 武玄霜眼神不措,半信半疑的说道:“救你的姐姐,难道凭完颜姑娘的身手都救不了?” “能,不过。我还不想出手。因为我还有进一步的谋划。所以我觉得你们很合适。”完颜燕衣直言不讳,毫不隐讳自己的想法说道。 张君策说道:“我们?” 完颜燕衣点头,说道:“当然,武楼主的烟雨楼虽然不复存在。可你的手下还有活着的。难道武楼主不想见一见她们?” 武玄霜问道:“她们还活着?” 完颜燕衣看向武玄霜,见武玄霜那迫切的眼神,镇定的说道:“除了保护你死去的陆芳怡、赵羲荷、乐玉璋、公冶仑灵、司空玉律。其他五人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谢松青、柳玉絮还活着。” 武玄霜一想到那一场厮杀,烟雨楼被屠,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人,眼圈发红,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强忍着,说道:“她们在哪里?” 完颜燕衣说道:“武楼主莫要心急,她们很安全也很好,尤其是都很想念武楼主。” 张君策上前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完颜姑娘好了。” “爽快,我这个人也不拖泥带水。我姐姐现在还在大都,不日就要前往北地,该死的阿合马为了拉拢四皇子北平王那木罕竟然要将我的姐姐送给那木罕做侍妾。混蛋,敢那我姐姐作为玩物,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所以我想你们帮我救出姐姐。”完颜燕衣神情冷然的说道。 武玄霜听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道:“北平王?这个人我略有耳闻,此人是忽必烈的四子,此人骁勇善战,听说西征海都受挫险些死掉,而今却又出镇北部。看来胡元朝廷内还真是乱的很呀。完颜姑娘让我们出头,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完颜燕衣也没有掩饰,说道:“的确,我现在还不是能暴露。要不然我早就杀进去救了姐姐。” 张君策思来想去说道:“好,我帮你救你的姐姐。但……。” 完颜燕衣似乎看出了张君策的意思说道:“那你放心我会告诉你折麟等人的下落。我完颜燕衣做事绝不会不信守承诺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双方谈好之后,完颜燕衣看了一眼武玄霜,说道:“我们已经是合作关系了。我的诚意自然也会让你们看到。二位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一见故人,哈哈……以示诚意。” 就这样,完颜燕衣带着张君策,武玄霜等人,离开了客栈,出了镇子,一路向南,进入山中,走了约有很久,来到一处废弃多年的古寺前。 完颜燕衣停下脚步,说道:“我们到了。”说完,冲着寺庙里喊道:“把人带出来。” 话音未落,就见因藏在暗中的数十位黑衣高手出现,同时灯球火把将这里照如白昼。 人影晃动,从寺庙里走出一众人,当出来的人看到武玄霜,对视一眼,急奔而至,单膝跪倒,叩首施礼同声言道:“参见楼主!” 武玄霜一见眼前的五人,正是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谢松青、柳玉絮。顿时眼含热泪,说道:“你们快起来。真没有想到我还能看到你们。” 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谢松青、柳玉絮见到武玄霜也是涕泪横流,双方见面自然是一番感人画面。 最后还是完颜燕衣打破了这个让人及伤感又欢喜的场面,说道:“这么高兴的事情,哭哭啼啼似乎不像你武楼主啊!人我已经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也不要食言帮我做事。当然,我也不怕你们不帮我,呵呵……我也是自有手段的。” 张君策看到这些人的打扮之后,说道:“原来完颜姑娘是鬼门中人?” 完颜燕衣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鬼门的人。” 武玄霜说道:“若是不错,想必完颜姑娘应该是鬼门三妖之一,最神秘的那位高手吧?” 完颜燕衣轻笑说道:“徒有虚名而已。那些就不要提了。我还有事,一个月后我们嵩山见。你把我姐姐带到嵩山。我还你们一个自由身。” 张君策叫道:“且慢,完颜姑娘,我们尚不知道你的姐姐叫什么长得什么模样如何……。” 完颜燕衣说道:“这点小事还能难倒张大侠。我姐姐叫完颜燕弋。”说完,一挥手,对手下人说道:“我们走。” 这些黑衣蒙面人跟着完颜燕衣离开,消失在黑夜里,不见了踪影。 张君策等人见夜半,再返回去恐怕已经天亮了,于是就在这庙宇里暂住一宿,商量一番下一步该如何。最后的结果就是,尹魂,韩柔、布散带着张倩会千云峰天云宗总坛。张君策与武玄霜等人去救完颜燕弋。 张倩想去却又不敢违背张君策的意思,只好乖乖跟着尹魂等人回归千云峰。 书要简短,次日天明,双方分别,张君策临行前叮咛嘱咐一番,尹魂说道:“宗主放心,我们一定把倩儿带回天云宗。” “那就有劳你们了。”然后又对张倩说道:“倩儿,你私自离山这件事先记下,等我办完事情在于你计较。切记不要胡闹,一切都要听尹魂和韩柔的话,若是在胡闹小心家法。” 张倩只好应了,然后跟着三人离开。 张君策送走尹魂等人,看向武玄霜说道:“那我们也走吧。” 武玄霜点头,然后看了看冷琼勾、段沧渊说道:“琼勾,沧渊你们两个先行。打探清楚完颜燕弋行走的路途,还有沿途的胡元部署,阿合马此人狡诈奸猾,而且是一个很毒辣的人,他为了自己的目的真是不择手段,他也不会让这次机会泡汤。所以飞虎卫定会派出高手,还有江湖人,我们必须要万无一失。” 张君策点头说道:“我听说阿合马手下有三位高手答即古阿散,玉昔帖木儿,速哥。皆是蒙古的猛士不知道这一次阿合马会不会派他们作为随从。” 武玄霜思索一番说道:“一切皆有可能。我们静观其变吧!” 就这样冷琼勾和段沧渊启程先行,其他三人跟着张君策、武玄霜一番乔装后向北地而去。书要简洁,非只一日,离开塞上,向东而行,沿着关隘,晓行夜宿,按照冷琼勾和段沧渊留下的记号没费吹灰之力,就离开了山西到了河东。 且说这一日,张君策、武玄霜二人出现在一座山处,此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东方可以浅浅的看到月光,眼前的蔚蓝天空,晚风徐徐,侧目下南面的天空云层滚滚。站在山脊之上可以看到,关外关内的截然不同景色,向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蓝天白云,青草白羊,还能听到牧羊人的长调。 如此景色之下,张君策心旷神怡,不假思索的吟道:“红霞掩日昏黄远,山处清风晚。绿芜空望凭栏疏,对影是双含浅、玉凝肤。眼入思相台章怨,去剪华年伴。待将心冷叶花梧,雨落江南变迁、倚山孤。” 武玄霜瞧着张君策笑了笑说道:“好一手回文的“虞美人”。” 张君策淡然一笑,说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切,真酸。孤山倚、迁变南江落雨,梧花叶冷心将待。伴年华剪去,怨章台相思入眼。肤凝玉、浅含双是影对,疏栏凭望空芜绿。晚风清处山,远黄昏日掩霞红。”武玄霜幽幽反念着,眼神看着张君策,嘴角露出一抹玩味,说道:“你这里好像有什么……啧啧……你……”说着慢慢靠近张君策。 张君策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感到不妙,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真的只是感慨,感慨而已。” 武玄霜瞧着张君策,反而咯咯一笑,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哼,我让你……。” 张君策反而突然伸手将武玄霜拉住,将她往怀里一带,说道:“要不然怎么样?” 武玄霜没有想到张君策竟然敢如此,心跳加快,面红羞涩,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张君策将她入怀,轻声说道:“这一次或许有很多不测,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武玄霜却没有动,反而是依靠在张君策的怀里,说道:“前路漫漫,我也不会再离开你,相思之苦,我不想再来一次。” 张君策含笑说道:“月是人间客,亦是人间乐。卿是人间绝色,更是我之难得。此生有人何惧风波,即使如此那就一起并肩而战吧!” 在这时,冷琼勾和段沧渊回来了,二人来至,二人一见,不由得暗暗窃笑,张君策却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武玄霜急忙挣开,稳了稳心神,这才问道:“打探如何?” 冷琼勾说道:“回楼主,我们经过这些天的打探,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那个完颜燕弋似乎与一个叫蒲鲜留哥的人有过一些关系。因为这个完颜燕弋就是蒲鲜留哥送给阿合马的。因此蒲鲜留哥成为了阿合马飞虎卫的心腹。蒲鲜留哥这个人做事很是谨慎,但我们还是了解了一些他的来历。这个人或许跟鬼门还有千丝万缕。” 武玄霜闻言点头说道:“那么想必这个完颜燕弋是一个绝代佳人了,能让这么多人想要据为己有,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了。” 段沧渊接着说道:“这次为了护送完颜燕弋,阿合马竟然派了手下高手速哥,带了十个江湖高手和二百名飞虎卫。如今他们刚刚离开大都前往北平王的驻地,此时应该到了丰宁县地界。” 张君策说道:“想必没那么简单,护送一位女子,如此兴师动众。这个里面恐怕另有蹊跷。” 武玄霜也认同的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好了,我们既然答应了完颜燕衣把她姐姐救出来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还是暂时不去管它。” 就这样一行人继续出发,赶往北平王那木罕的驻地必经之路铁山堡。由于事情紧急,连夜赶路,一行人翻山越岭,此时已经是月满中天,星斗闪耀,月下晚风,脚步匆匆 风冷雾气凝霜,大地一片银白。张君策见了,说道:“应是月里姮娥醉,一番轻舞,错把桂花揉碎,长袖翻转使得人间有味。” 武玄霜看着张君策说道:“或许是吴刚吃醋砍了月桂也未犹可?” 正言间,冷琼勾停下脚步,伸手做了一个手势,其他四人不能的戒备起来,隐约的火光,张君策也感觉到了异样,瞧了一眼身旁的武玄霜,说道:“那边有火光,你听到声音了吗。” 武玄霜点头说道:“不会遇到仇家了吧?” 张君策也不敢肯定,说道:“或许是吧!看看再说。” 武玄霜给身边的欧阳碧落使了一个眼色,欧阳碧落点头,跃身而起,几个闪动,消失在黑暗里。 “我们也去看看吧。”张君策对武玄霜说道。 武玄霜一想点头应道:“也对,走去看看。” 就这样一行人蹑足潜踪朝着火光声音处而去,与此同时,在不远处,大约有七八个人,被一伙人围住。受伤的长孙蓉单腿跪在荒草中,用手中宝剑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捂着胸口还在滴血的伤口,眉头紧皱,一脸的伤痛感,嘴里发出微微呻 吟。 “真是该死,这些难缠的家伙。也不知道府主她们怎么样了。希望她们可以脱险。看来我只能死命一搏了。”长孙蓉心里零乱,慢慢的支撑着站了起来,鲜血还在滴滴落下。身旁的萧子衿上前扶住长孙蓉,她也是伤痕累累,面容憔悴。 这时李若飞出现在了长孙蓉的身边,关心的说道:“你怎么样了?” 长孙蓉忍受着疼痛说道:“没事,府主她们离开了吗?” 李若飞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把她们送出去了,刘飞燕身边有公孙君绝和东郭云暮、夏疏瑶等人不会有事。我只在乎你,我不能让你有事。” 正说着时候,就听围住他们这些人中,一位汉子,饶有兴趣的瞧着,说道:“哼,还有自投罗网的。哎呀!还真是郎情妾意呢。奉劝你们放下刀剑,束手就擒,我不会难为你们,不然,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李若飞横剑在手,看着说话之人,冷冷说道:“我是不会让你们伤害她的。混蛋,放马过来。” 为首汉子闻言点头,发出一阵怪笑说道:“好,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们。本以为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是你们不知好歹。”说完,一挥手,下令道:“给我把他们杀掉。” 双方自然是一场殊死搏斗,一场混战,你来我往,刀剑齐鸣,杀声阵阵。而此时从林内走出一位,这人身穿一件青缎子大氅,头戴毡帽,脸上扣了一张兽面,手里握着一柄大号的宽刀。把脚步停了下来,环视一番,说道:“还没有将这些叛逆拿下,你们真的是很废物。大人怎么养了你们这群猪。”语气蛮横,丝毫不给其面子。 话音未落,眼睛盯上了护着长孙蓉的李若飞,冷冷的一笑,跃身而至,动作极快,嘴里说道:“都给我让开,这个人是我的了。”说着人到刀也劈了下来。 李若飞顿觉恶风不善,手中剑一翻,迎了上去,对方力道凶猛,李若飞为了保护长孙蓉,只好中途变招,一牵一引,化解其力道,同时退步,横剑护在长孙蓉身边。 来人落下,歪着头蔑视的看着李若飞,发出一阵阴沉沉的笑声。李若飞感觉情况不对,低声对长孙蓉说道:“我看这个人力道凶猛,刀法诡异,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我想办法拖住他,你先走、” 长孙蓉气喘吁吁,说道:“我也感觉到了看来来者不善。可是想走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两个人正说着,神秘人抬手勾了勾手指,很明显挑衅,说道:“不要费力了,还是乖乖跟我走。要不然就是我刀下亡魂。” 萧子衿此时也来到一旁,见状说道:“想要冲出去恐怕势必登天,既然如此那就拼死一搏好了。” 萧子衿把心一横,手中剑一挥,直奔神秘人而来。步伐轻盈,剑术凌厉,神秘人,眼神里是一种藐视,丝毫没有把萧子衿放在眼里。 就在剑尖离神秘人寸尺间时,眼前一道影子闪过,剑招落空。神秘人此时站在了身后嘴角露出嘲笑,眼神挑逗着李若飞。 萧子衿急忙身子转动,手中剑横扫而来,神秘人跃身而起,脚尖不偏不倚轻点在剑脊之上,借其力直奔李若飞和长孙蓉而来。 “小心!”李若飞说着,用剑一点,长孙蓉咬牙,挥剑迎战。 然而这神秘人甚是厉害,李若飞手中剑一涮,点向神秘人,神秘人用刀一圈,迎着李若飞的剑而动,身子在半空灵转擦着剑锋而过,刀刃直削李若飞的手腕。 李若飞无奈只有退步封挡,萧子衿也没有怠慢,跃身来救,剑也业已出手,长孙蓉也攻其下盘,同时出手,三把剑快如疾风。神秘人就在夹缝之中游刃有余的破了攻来的剑招。 三人满以为可以制住神秘人,哪料到神秘人的刀法完全无法招架,神秘人距离三人一丈处将刀一震,摇了摇头,傲慢的轻视,说道:“不堪一击。” 长孙蓉把牙一咬,说道:“跟他拼了。” 三人齐出,神秘人刀刃一颤,发出悦耳的声音,搅动起来逼退了迎面的李若飞,斜刺里,萧子衿剑锋猛刺,哪知道神秘人却忽然滑过一边,托宝刀对着萧子衿肩胛兼挂臂胁,毫无半点迟疑的砍下。 “呀……”萧子衿大吃一惊,赶忙转身用剑拦挡避开,神秘人脚步跟进,又是一击。 三人合力围攻,但神秘人突然刀招变化,三人都没看清如何施展,就觉得身上重重的挨了一记重击,微凉的物体植入躯体。三人飞了出去,重重的倒落尘埃……。 “哈哈……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神秘人说着,迈步走了过去,阴冷的刀,泛着寒光,似是要饮血取命。 第四十八章 解困危难 前程何去 李若飞,长孙蓉等人被困于此,想要脱身,却又遇到了一位神秘的高手,李若飞本以为可以应对,却不成想对方甚是厉害。 当李若飞重重落地,便知道自己恐怕没有活路,可他心里挂念的却是长孙蓉,猛地起身,叫道:“你们快走……。” 神秘人哈哈大笑,说道:“谁也别想走” “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伤害长孙蓉的。”李若飞说着,抹去嘴角的血迹,强忍着那一击痛楚,眼神刚毅的看着神秘人。 神秘人一声狂笑,说道:“如此美人我倒不想杀了,哈哈……你那么喜欢她,好呀,我让你痛不欲生。我会抓住你,让你看着她是如何被人玩弄的。” 李若飞闻言,怒气冲天,骂道:“混蛋,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呵呵……还是省省吧。”神秘人说着,逼近李若飞,李若飞爆喝一声,挥剑直刺神秘人,神秘人见李若飞奔着自己而来,蔑视的眼神,毫不在意,脚步向旁一侧,手疾眼快,叼住李若飞的手腕,轻轻用力,脚下一个横扫,李若飞顿觉难受,身子飞了出去。 神秘人哈哈大笑,一脸的戏谑,迈步向长孙蓉而来,然而李若飞疼痛的无法起身,叫道:“混蛋,有种的冲我来。” 神秘人不去理会,来到踉跄站起的长孙蓉近前,饶有兴趣的看着长孙蓉,说道:“这小子对你还真好,不过他真的太弱了。”说着伸手就要去碰长孙蓉。 可就在伸手的那一刻,一道寒光直奔手腕而来,神秘人察觉不对,收手旋身退后一丈开外。 尚未开口,周围异动频频,原本围起来的手下人等,突然觉得身后有风袭来,没有反应过来,皆被一击致命。如此一来,乱了阵脚。五女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加上出其不意,眨眼间消灭了这一伙人的大部分有生力量。使得局面变了样子。 单说那神秘人见到一条身影出现在面前,看着自己,脸上毫无表情,随后又出现一位女子,来人正是张君策和武玄霜。 张君策迈步来到李若飞近前,伸手拉起李若飞说道:“我来的还是时候。” 李若飞原以为自己这一次死定了,没想到张君策会出现,心里一阵狂喜,缓了缓心神说道:“想必是老天还不想我死吧。” “喂,是我不想让你死,好吗?”张君策说着,这才看向神秘人。 神秘人瞧着张君策,说道:“你要多管闲事?” 张君策说道:“不,这可不是闲事。你打了我的朋友,还要杀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管。看阁下的刀法身手,你应该是圣火教的人吧?” 神秘人闻言还真有些吃惊,看着张君策问道:“你到底是谁,竟然知道圣火教。” 张君策含笑将李若飞扶到长孙蓉等人身边,这才回道:“有幸见过圣火教的功夫而已。我是谁不重要,我好奇的是你是谁?” 神秘人瞧着张君策说道:“我?圣火教突鲁晖。你要记住,或许这是你第一次听,也是最后一次。”说完,突鲁晖已然身形疾抢,招式并发。 “呼”劲风破空,手中刀疾如白光一闪,疾攻而出。 出手如电,眨眼已至。张君策已然见识了突鲁晖的厉害,不敢半丝疏忽,一股劲风扑面,气劲发动,毫不会手下留情。 张君策急忙避开,伸手抽出宝剑,说道:“好猛的刀风。” 突鲁晖恨不得一刀就将张君策砍戳击碎得血肉模糊,体肤无全!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今晚都别想离开。” 当下,张君策也不在客气,宝剑一摆,身动移形换位,同时之间,突鲁晖手中刀迎了上去,还攻一招,只见招出处,白光一掠,劲风飒然,电也似的疾攻相对。 “呛”的一声,两件兵刃交击,却因两人在分际时,早将本身劲道各个减去些许,故此一沾即走,不算硬碰。 然而,四周已随之卷起一股阴沉的劲风,荒草枝叶齐扬,劲势凶猛非凡。 武玄霜见后,倒吸一口冷气,心下忐忑,然而二人可没有就此罢手,继续交锋,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厮杀激烈。 一直运气的李若飞见了神色一楞,说道:“这个人的确厉害,刀法好生毒辣。” 武玄霜瞧了一眼,对身边的段沧渊、谢松青、柳玉絮说道:“你们三人先带着李公子和她们两个离开。这里不能久留,恐怕迟则生变。” 段沧渊、谢松青、柳玉絮三人应道:“是。楼主!” 三人护着李若飞和长孙蓉、萧子衿向外而去,剩下的几人拦住剩余的几个黑衣人,武玄霜凝神观战,但见二人此时已经厮杀了二十几个回合。 突鲁晖把刀施展开来,端的既快捷,又凌厉!招式绵绵,凶猛异常,张君策面对突鲁晖的步步紧逼,锐利疾风,张君策也不示弱,手中剑刺红如星,光闪烁眼,互相交融激斗。 眨眼间,两人以攻应攻,越战越疾,愈斗愈猛,形势竟是秋色平分,不分轩轾! 这等激烈的形势,更让武玄霜心里忐忑,无法在等下去,瞧了一眼欧阳碧落,伸手将她的宝剑拿在手里,蓦地,抢前疾攻,已然点到突鲁晖的“玄机穴”,突鲁晖顿感揣的兵刃未到,劲风潜力已及! 眼看堪堪点到,恐要一命呜呼!说时迟,那时决。手中的刀绕圈向外一挑,手法妙到毫巅,正对着递点到的剑锋砸到!力道很重,武玄霜心卞大骇,赶紧身形疾抢侧进,一挫腰,往下一沉,剑刃攻其下盘。 张君策自然也不会让突鲁晖伤害到武玄霜,跃身挥剑,一招四两拨千斤,牵引开突鲁晖的刀,突鲁晖那反应极为灵敏,当下,猛然一叱断喝:“开!”身形随声拔空,反手砸了下来,硬生生的下压给了张君策,张君策似是早已料到这一招,身形疾然往前抢进,避开这厉害的妙式奇招。同时挫腰易招,手中剑翻转下来,避开后,跃身来至武玄霜身旁。 突鲁晖只见眼角人影一瞥,已知招式落空,紧接着疾然一转身落地,离开丈余,个心中有数,也知道对手的能力。 “我们得速战速决,这个人看来是圣火教中的顶尖高手了,若是再来两个咱们可要有一番力气了。”武玄霜对张君策轻声说道。 张君策点头,说道:“和我的想法一样。经过我的一番试探,此人的刀法的确令人难以捉摸。不过我认为还是可以击败他……玄霜,小心……。” 哪知话音未落,突鲁晖已经杀到近前,张君策身子护住武玄霜,剑锋一荡,前抢之身势未歇,滴溜溜的一转,足尖一借力,只见两人双目一扫对方,微敬露出惊叹之色,心中更是赞佩不已! 突鲁晖身形疾射,凌空飞射,端的快速得无以复加。手中刀劈下,只见他斜跨的身形未老,居然硬生生的能够再偏移丈许,同时,身法的神速,犹是快速如前。 张君策也已经察觉,业已盘算好时间、位置,神速灵活。可谓意外之极,就在刀劈下的那一刻,张君策凭空硬挪七八尺,凌空施出一招破剑式,一顿身形,说时迟,那时快,仅仅这么凌空一顿身形,突鲁晖不得不退后,微微的喟了一口气,暗道:“好快的身法,只不知这人是谁?” “事已至此,对不住了。”张君策施展开天云宗的剑法,由于剑招速度太过快捷,饶的突鲁晖眼光里皆是张君策的身影,眨眼间七八个回合,张君策突然出现在突鲁晖的身左,突鲁晖挥刀便砍,哪知道这只是张君策的一个残影而已,人已经在突鲁晖身后站定轻唤一声:“得罪了。” 突鲁晖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肩头一凉,腰间一痛,人也飞了出去,整整撞在树上,被枝叶将面具挂了下来。突鲁晖慢慢爬了起来,一副狼狈的样子,气恼的看着张君策。 武玄霜纵身落到张君策身旁,说道:“此人不可留。” 张君策“嗯”的应了一声,伸手抚握住武玄霜的纤手,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圣火教在成为敌人。此人的本事的确很厉害。” 武玄霜闻言于是悄悄地道:“既然这样,我看留他一命好了。” 张君策又“嗯”了一声,听出了武玄霜的双重含意,觉得有理,也没有理由反驳。说道:“玄霜说得对,凭他这等武林顶尖的人物,若是行侠仗义还好,为非作歹那可是一件憾事。既然选择了与我们为敌,那我也只有……。” 张君策话音未落,武玄霜已然出手,手中剑一点,突鲁晖尚未从愤怒懊恼中反应过来,武玄霜的剑已经到了眼前,只见剑影翻转,惨叫划破夜空……。 鲜血飞溅,人已经倒了下去,翻滚惨叫,让人有些不忍。武玄霜冷冷说道:“留你一命,我已经挑了你的手筋脚筋,回去告诉你们圣火教的人,若是敢在中原为非作歹,残害江湖侠义,下一次就不会这么慈悲了。” 张君策来到武玄霜近前,说道:“那我们走吧。”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此处,追赶先行的段沧渊、谢松青、柳玉絮等人。 在他们离开也不过片刻,二十几道人影出现,灯火通明,将这里照如白昼。很快这些人来到近前,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为首之人眼中掠过一抹杀意,牙齿要的咯咯直响。 原来来的正是鞠功泰、哈桑、林丹、金木白还有两个大喇嘛和高都撒。这两个大喇嘛便是坤桑喇嘛和宝禅法王。 原来这二人自从被金木白救走之后,将他们二人带到了一处,冷启敬早就准备好的地方,二人休养,坤桑经过一年多的调养恢复了不少,自然心中复仇之火未灭,后来经过坤桑和宝禅法王的撮合,冷启敬与吐蕃达成合作。这一次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报仇,要亲杀死张君策。 书归正文,微弱的痛苦呻 吟,让这个已经手筋脚筋都断了的人,痛不欲生,心如刀绞。当哈桑看到倒地的男人时候,快步上前,叫道:“穆赤,穆赤……你怎么了,这是谁干的。混蛋,我要杀了他。” “咳咳……给……给我……报仇,报仇……”男人说着用手一指哪个方向,又是一阵咳嗽,身子蜷缩着,满地都是血污,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哈桑看着同伴如此,心里一阵怒火,叫道:“这是谁干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桑坤喇嘛走过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眉头一皱,说道:“看这手法应该是张君策那个混蛋干的。” 金木白闻言,也走了过来,瞧了瞧,假惺惺的说道:“快,快来人。把疗伤的药物拿来,先给穆赤大侠治伤才是。” 桑坤喇嘛却已经按耐不住了,对宝禅法王说道:“二师兄,张君策就在附近,我们不能让他跑了。一定要抓到他,我要亲手劈了他。” 哈桑也是怒不可遏,站了起来,看向鞠功泰说道:“对,竟敢伤我圣火教的人,此仇不报,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 鞠功泰沉思说道:“那就有劳几位了。” 坤桑喇嘛和宝禅法王,哈桑,高都撒,林丹五人朝着穆赤指的方向而去,这里留下了鞠功泰和金木白,鞠功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金木白说道:“看这样子应该是飞虎卫的人在追杀乐府的人,那几个应该就是乐府的人。”说着,用手一指。 鞠功泰点点头,说道:“那么依金长老的意思?” 金木白一笑,说道:“我们要抢在他们的前头找到刘飞燕。我觉得那个密函或许就在刘飞燕手里。而且我听说刘飞燕还有一个神秘的金库。爵爷不是想要复国吗,没有钱怎么可以。” 鞠功泰看了一眼金木白微微一笑,说道:“金长老为何如此帮我?” 金木白正色说道:“如今我已经回不去长生教了,我好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只能寄人篱下,这样的日子我可不想再过了。况且冷启敬也已经受人所制。我只想找一个靠山而已。” 鞠功泰好奇的说道:“我是最好的人选,为何不投靠阿合马大人?” 金木白嘿嘿一笑说道:“爵爷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伴君如伴虎,阿合马现在春风得意,但是他毕竟是一个臣子,而且他树敌太多,揽权太重。日后必然会被皇帝杀掉。这是自古如此,所以我可不想受到牵连。爵爷则不同,身处西域,虽然高昌国已经消失,可哪里还有爵爷的信众根基,若是爵爷有心,我想必会成就一方霸业,再不济也可以成为一方诸侯不是。” 鞠功泰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还是金长老看得透彻。” 不提鞠功泰金木白如何,也不说桑坤喇嘛等人怎么追赶张君策一行人。单说张君策一行人很快追上了李若飞等人,当来到近前,就见双方正剑拔弩张。 李若飞说道:“三位莫要动手。” 谢松青冷哼一声,愤恨的看着刘飞燕,说道:“就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家楼主怎么会受这些罪。” 东郭云暮护在刘飞燕身前说道:“少要血口喷人。” 武玄霜一见叫道:“沧渊、松青、玉絮不要鲁莽,把剑收起来。” 段沧渊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楼主,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柳玉絮也说道:“是呀!刘飞燕竟然把楼主困在乐府,绝不能绕。” 武玄霜却也没有生气,知道三人都是为了自己,微微一笑说道:“事情也过去了,再者说刘府主对我也没有任何伤害。”说着,走到刘飞燕跟前,说道:“让刘府主受惊了。” 刘飞燕此时身上有伤,身边的公输君绝,东郭云暮也是一脸愁容,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痕,可见她们遇到的对手也都是心狠毒辣之辈。 刘飞燕一脸憔悴,看了看武玄霜,轻叹一声,说道:“武楼主不必如此,我今落到这步田地,合该如此,呵呵……。” 武玄霜嫣然一笑,说道:“刘府主怎么会这样说,难道刘府主就这样认命了不成。乐府千年传承,刘府主就这样起了?” 刘飞燕说道:“不,我绝不能让乐府传承在我手里断掉。” 武玄霜点头说道:“那么刘府主你可信我?此前既往不咎,况且我还要感谢刘府主将我接到乐府款待,让我可以再一次与君策相逢。”说着看向张君策,眼神里含情脉脉。 张君策一笑说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后面有可能还有尾巴。你们都有伤在身。若是再有强敌,恐怕性命难保。有什么事情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不迟。” 李若飞见了有缓和的气息,马上说道:“对对对,有话好好说。” 长孙蓉白了一眼,低声说道:“刚才你怎么不……。” 李若飞一耸肩,说道:“刚才那……怎么说,你没看到这三个丫头那股子杀气。再把咱俩也伤了……。” “切,李若飞,我真是觉得你……。” 李若飞嘿嘿一笑对张君策说道:“咱们还是先走吧。” ………… 当他们这些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密林,沿着一条小路,走进了一个小村庄内。此时已经是天光放亮,村中炊烟袅袅,晨雾漫漫,鸡鸣犬吠,好生惬意。 武玄霜吩咐欧阳碧落去寻一个住处。欧阳碧落应声奔着村庄而去,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两碎银便可以寻一处住所住下。 欧阳碧落将住所安排好,回返来见武玄霜,就这样一行人住进了村中的一户宅院内。安顿休息起来,以防不测,五女轮流值守。时间飞快,转眼间,晌午过去,众人将疲惫扫除,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且说武玄霜与张君策,二人坐在房中,相对无语,似乎都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张君策看向武玄霜微微一笑,然后问道:“在想什么?” 武玄霜似乎是大梦初醒一般,抬手抚了一下发丝,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说道:“胡思乱想,我们该怎么接近完颜燕弋。只有先了解了完颜燕弋才会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如果贸然行动,恐怕适得其反,毕竟我们的人手不够,对方可是人多势众,加上有天时地利的配合。还有一点,我怕这会是一个圈套。” 张君策深以为然,说道:“我也害怕这是一个圈套,尤其完颜燕衣她是鬼门的人。鬼门和胡元朝廷勾结,她说是为了姐姐,但我们也不得不防。” 武玄霜点头,说道:“是呀!要如何呢?” 二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即张君策对武玄霜说道:“那我们还是说说眼前吧。刘飞燕她们要怎么办?” 武玄霜想了想说道:“暂时将她们安置在这里,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不是?” 张君策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今晚出发。” 武玄霜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张君策抬头看着武玄霜,一脸的疑惑,武玄霜淡然的说道:“我去看看刘飞燕。” 张君策莞尔一笑,说道:“那就有劳了。” 武玄霜哼了一声,说道:“哼,我不去难道你要去?告诉你里那些女人远一点,尤其是公输君绝和东郭云暮。” 张君策无奈的摇头一笑,说道:“我对她们可没有什么兴趣。” 武玄霜道:“我信你个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反正你离她们远一点!” 张君策突然来了恶趣味,站起身,走到武玄霜身边,看着武玄霜说道:“那我离你近一点怎么样,如影随形,不离左右。” 武玄霜翻了一个白眼,姣面一红,说道:“谁要你如影随形,离我远点。” 张君策一笑,深情的看着武玄霜,认真地说道:“是么?” 武玄霜一怔,没好气的,伸手打了一下张君策,说道:“你给我老实的待在房里。我走了。” 张君策一笑,说道:“遵命!”目送着武玄霜推门离开。 单说武玄霜离开张君策的房间,径直来到刘飞燕休息的房间,房间外是夏疏瑶。 夏疏瑶见武玄霜来至,咳了一声,上前施礼,提声音说道:“武楼主好。” 武玄霜点头示意,含笑说道:“真辛苦你了。敢问刘府主可醒了?” 夏疏瑶说道:“多谢武楼主,我苦一点倒算不了什么,只要我们府主没事就好。哦,我家府主……。” 话音未落,就听房内刘飞燕问道:“疏瑶,可是武楼主来了?” 夏疏瑶急忙回道:“是的,府主。武楼主前来拜访。” “快请进来。”刘飞燕说道。 夏疏瑶应声,看了一眼武玄霜,推开房门,说道:“武楼主请。” 武玄霜迈步走进房中,房中的刘飞燕坐在桌前,身边时东郭云暮侍奉左右。见武玄霜走了进来,站起身,说道:“武楼主。让你费心了。” 武玄霜一笑,说道:“刘府主过誉了。而今我们天涯沦落人,自然是要同仇敌忾了。当然,咱们应该恩怨分明,我们救你们可不是别有居心。” 刘飞燕苦苦一笑,说道:“武楼主说笑了,这救命之恩我又怎么会将它变成猫哭耗子呢。” 两个人坐下,一番寒暄之后,便直入话题。 武玄霜问道:“不知道刘府主接下来要如何?” 刘飞燕一脸忧愁,沉思片刻,长叹一声,说道:“我的愿望就是重建乐府。可是现在乐府被毁,走死逃亡,想要恢复基业恐怕势必登天。但是此仇必报,那些将我乐府损毁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武玄霜点头说道:“你的感受我也曾深有体会。可是现在的实力我们根本还无能为力。刘府主还是暂时找一处地方安养下来,以待时机。” 刘飞燕沉默无语,片刻后,说道:“可是天下之大,我又有何处可去?” 武玄霜淡然一笑,说道:“向南,北地你们是不能再留下了。也只有向南而行。胡元出入宋地,人心未稳,正适合你们躲避,还有就是可以借助外力。不是吗?” 刘飞燕点头,应了一声,说道:“这倒是一个主意。嗯,不过武楼主的外力指的是?” 武玄霜莞尔一笑,说道:“我指的是什么难道刘府主不明白?” 刘飞燕何等聪明,自然明白武玄霜的意思,但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道:“你让我去找花浅落,去找唐教坊?” 武玄霜说道:“不错,刘府主你纵然对他有所不满,总不能抹杀事实。” 刘飞燕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反而是武玄霜说道:“我说的是事实,难道刘府主真的忘了花浅落,我想一个真正付出爱心的人,就绝不会因为一点挫折而见异思迁,不错花浅落这个人我也不喜欢,一副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模样,可是我听张君策说过花浅落对刘府主也是一往情深。” 刘飞燕默然半晌说道:“花浅落……唉。”神色凝重冷冷说道:“所以就让我听天由命吧,这笔账我总得找他们算算。” 武玄霜说道:“已经事过境迁了,现在的刘府主进退两难。那么花浅落的唐教坊便是你最后的容身之地。” 刘飞燕幽幽说道:“前路又在何方,难道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第四十九章 伯符复仇 水火二圣 黄昏时分,张君策与武玄霜并肩而立。站在院中,看着远方,其他人在准备应用之物,等待天黑,一行人便出发,毕竟不能耽误了答应完颜燕衣的事情。 夕阳西下,红霞云烧,大地慢慢开始变得暗淡,鸟雀归林,安静的让人心神安稳。或许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回感到彼此的总要吧。 张君策扭头看着望向远处的武玄霜问道:“你们谈得如何?” 武玄霜没有直接回答,仰着脸看了一眼张君策,反而问道:“你就这么好奇?难不成你真的对……?” 张君策星目流转,苦苦一笑,说道:“没,我对她们的事情真的不在意,她们何去何从与我无关,只是因为你我们才有了一些纠葛。我看的出来你似乎对刘飞燕没有多少恨意,真的不恨她?” 武玄霜有一种释怀,淡然一笑,说道:“恨意?嗯,刘飞燕其实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不是吗?唉,遇人不淑。可偏偏却爱上了一个登徒子。人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刘飞燕嘴里说着花浅落忘恩负义,可是我看的出来她对花浅落还是有感情的。难道你真的能忘了婉然吗?绝对不能,所以我珍惜眼前人。” 张君策听得出来武玄霜的一语双关,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会倾尽余生护你周全。” 武玄霜微微一笑,说道:“我记住了,你要是做不到,哼,我可不是刘飞燕。我武玄霜得不到的谁也别想……。”说到这里,声音压得甚低,眼神一撇。 张君策点点头,不慌不忙的说道:“唉,真是事事不如人意,看来我们想要离开,还有些人舍不得啊!” 就在这时,几道人影出现,一个个凶神恶煞,很快出现在院门处,就听有人语气不善,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君策你今天是走不掉了。” 张君策丝毫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堵在门口的几个人,幽幽说道:“你们都来了,也省的我一个一个去找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鱼贯而入,一字排开堵住去路,为首的正是坤桑喇嘛和宝禅法王,哈桑,高都撒,林丹。 武玄霜对坤桑喇嘛和宝禅法王有印象,其他三人不知出处,不过看张君策的神色如此镇定,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很清楚那眼神,也知道桑坤喇嘛和宝禅法王是张君策的仇人,沐婉然便是死在桑坤喇嘛手里。今日出现必然是一场生死较量。 张君策平心静气的对武玄霜说道:“玄霜,你去和刘飞燕说一声,让她们先离开,这里恐怕不安全了。” 武玄霜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好,不过。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的。”说着,提高声音叫道:“碧落。” 欧阳碧落出现在身旁,施礼说道:“楼主。” 武玄霜说道:“你去通知一下刘府主,让琼勾、沧渊、松青、玉絮过来,就说有不速之客登门造访。” 欧阳碧落施礼应道:“我明白。”说完,转身朝着房屋而去…… 单说来人,尤其是坤桑喇嘛,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张君策的模样,想到自己而今臂膀残废,牙咬得咯咯直响,说道:“张君策你知道这两年多我是怎么过来的的吗?当我听说你死在了玉皇顶的时候我可高兴的夜不能寐,然而后来有听说你没死。呵呵……这一次你却要死在这里。”说到最后,声色俱厉,神态骇人! 张君策对坤桑喇嘛的话,不屑一顾,瞧了一眼对面的众人,说道:“就凭你?番僧我们的仇还没有了结。既然老天如此安排,那我也就在这里送你一程。” 武玄霜知道来者不善,自然不愿意离开张君策半步,来到张君策身边,看了一眼张君策,说道:“看来来者不善,要有的一番生死了。” 张君策说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武玄霜说道:“我也等了很久了。” 此时高都撒突然又厉声,道:“张君策休要猖狂。!” 武玄霜瞧了一眼高都撒,想起了此人,冷哼一声,说道:“真是记吃不记打,上一次让你逃了,这回你休想逃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话音未落,那高都撒蓦地,骤起一股狂飙。人影倏然射入,手中剑挥出,直接剁向武玄霜。 武玄霜见高都撒挥剑,脸上毫无波澜,一动没动,冷眼看着。张君策怎么会让高都撒伤了武玄霜,手腕一翻,弹出三枚铜钱,同时,抢身疾进,手中宝剑如同流星一般,抵住高都撒的剑气。 “铛”剑与剑的相撞之声,擦出火花。同时,高都撒出拳猛击。张君策还以颜色,出掌拦挡,高都撒翻身,用剑一卷,张君策一招“破茧而出”手中链剑好似火蛇游走。 二人你来我往,脚步闪动,高都撒蓦地一声大喝,剑光暴涨,闪电出招!张君策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跃身,手中剑一连化作数道影子,眨眼间,十七八个回合。 众人只见剑花错落,人影翻腾,根本看不清张君策用的是什么招数,出了几招。 武玄霜则看得分明,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好你个张君策,竟然还有这一手,剑法入道,竟然把高都撒这个坏蛋弄得不知所措。” 对面的宝禅法王也看出端倪,不禁暗自倒吸一口冷气,轻声说道:“张君策的确厉害,你看那剑招刁钻古怪,而且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人江湖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桑坤喇嘛却说道:“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要把他杀了。” 林丹则微微一笑,眼神不错的看着,手里的蜘蛛在手臂上游走,忽然对哈桑说道:“这个人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有些熟悉,你有没有这个感觉?” 哈桑闻言仔细看看,说道:“嗯,是有些眼熟。” 林丹叫道:“慈航禅寺……。” 哈桑一皱眉,疑惑的说道:“可是那个人和他长相不同,但是这手法的确很像。” 二人正说的时候,忽听得极为清脆的“叮”的一声,一道红光腾空而起。 张君策手腕一翻,竟然将高都撒的剑给弹指震开,力道汹涌,险些脱手飞出的,虎口也兀自感到酸麻。 张君策欺身挥剑,高都撒只能硬抗,可不曾想,这一招虚实兼顾,张君策人影一晃,高都撒只觉得胸口微微一阵。身子向后一翻,倒退数步。 张君策冷眼看着高都撒,一脸的不屑,高都撒咬紧牙关,心中暗骂:“该死的家伙!没想到许久不见,武功竟然又有长进。难怪可以在玉皇顶力战十大高手,而死里逃生。不行,我可不能让他们小看了。” 高都撒想到此,嘴里大喝一声,说道:“张君策受死吧!”弹身跃起,却觉得胸中气血翻腾,一股又咸又腥的血水涌入口中,强忍着,硬将血水吞下。 脚步一顿,眉头紧锁,怒目而视,反而是张君策含笑说道:“高都撒我刚才也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高都撒咬紧的嘴唇带着一苦笑,说道:“混蛋,我杀了你。” 说着继而迈步冲了上去,手中剑挥出,凌冽的剑气,张君策纵身而起,手中剑点出二十四朵剑花。高都撒却觉得眼前一花,身上竟然多出十三道伤口,鲜血直流。张君策进而栖身,翻转手腕,一连劈出三掌,高都撒倒飞出去,长剑落地,身子重重落地,一声惨叫,苍白的脸上,死灰一样。 张君策收剑立目,冷眼看着倒地不起的高都撒,此时的高都撒已经奄奄一息,在地上抽出,十三道伤口皆是致命要害,可见张君策的痛恨。 正在张君策刚要迈步朝着高都撒而去,坤桑喇嘛怒喝一声,抽刀跃身,叫道:“张君策受死吧!” 张君策眼角余光瞧见坤桑喇嘛挥刀而至,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心说:“今天就做一个了断吧。我已经等得心痒难熬了,苍天有眼,我又怎么会错失良机。” 手中链剑如同一条红龙翻转,划出一道弧线,链剑的剑尖划破高都撒的咽喉,然后奔着坤桑喇嘛一个“灵蛇吐信” 坤桑喇嘛的刀一下子便被缠绕住,坤桑喇嘛运足力气,想要挣脱开来。可是张君策恨他入骨,怎么会轻易让他得手,身影急闪。 桑坤喇嘛见事不好,急忙收刀变招,哪知顿觉眼前电射一般的剑锋夹着寒光扫来,桑坤喇嘛急忙掠起,身子悬空,觉得脑后剑气凌冽,破风之声犹在耳边,桑坤喇嘛匆忙间,用刀向外一挑,侧身让过。 张君策虚晃一招,随即用剑震开了坤桑喇嘛的刀,顺势又往前一递,抬手扫在坤桑喇嘛的脸上,桑坤喇嘛大叫一声满脸是血的向后倒退。 就在这时候,张君策并没有停手,电射掠过寒光,射势一顿,来个转弯,直取桑坤喇嘛的心窝。心口处寒光射入,只觉心口猛一刺痛,跟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桑坤喇嘛摔在了地上,跟摔死猪似的,这时候再看,张君策手一抖,剑起寒光四射,点血不沾从桑坤喇嘛心口腾起,桑坤喇嘛心口处喷出一股热血。 “啊……师弟……。”宝禅法王怒目而视,一声大吼,将自己的禅杖一抖,哗楞楞只响,飞身而起,照着张君策打来。 一直守在后面的武玄霜眼神一寒,手腕一晃,抽出已经赶来的段沧渊的剑,莲足双跺,一道倩影飞闪,喝道:“番僧,休伤张兄。” 武玄霜剑气流转,招数刚柔并济,宝禅法王的禅杖压下来,武玄霜一招四两拨千斤,一牵一引,可谓是动作飘逸,行云流水。 宝禅法王身子向后一沉,看向武玄霜心神一震,言道:“你是谁?” 武玄霜也不回答,身形齐闪扑近,手腕旋转,剑影一片,沉声道:“要你命的姑奶奶。” 宝禅法王见势不敢轻敌,心神震憾之余,手上劲道不免用得大了点儿,右腕一动,禅杖猛点,武玄霜好似灵蛇一般,脚步移动之快,双眉微微一蹙,冷哼一声说道:“番僧姑奶奶今天便送你去见佛祖。” 番僧宝禅法王,神情大震,须发皆张,颤声说道:“就凭你,我先杀了你再杀张君策为我师弟报仇!” 武玄霜冷笑一声,说道:“想要张兄的命,你也得问问姑奶奶同意不?”话音未落,身手敏捷,二人盘旋厮杀,你来我往,杖来剑去,霎时间便是二十几个回合。 宝禅法王的禅杖“嗖”的一声急砍直落。武玄霜向旁一闪就躲开了,宝禅法王横抡禅杖又向武玄霜腰际扫去,恨不得将她打死不可。哪知武玄霜却不再躲闪,手疾眼快,突的一脚飞起,脚尖一戳正踢中宝禅法王的腕子上,宝禅法王吃痛,本能后退,尚未反应,武玄霜跟进便是一剑。 宝禅法王吃痛,手腕无力“当啷”一声,禅杖落地。更要弯下腰去拾宝杖,却被武玄霜用脚一踹,踹得他滚在一旁。这时张君策喊了一声:“玄霜留神!” 武玄霜听风辨位,知道有人来袭,来得正是林丹,林丹抡刀向武玄霜砍来。武玄霜侧步,避开刀锋,用剑乘隙以剑脊向前,推开林丹的刀。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狠辣,林丹飞起一脚踹向武玄霜的小腹,武玄霜双足一踹,跟着双臂一抖,腾身而起,半空中身形一曲,右手宝剑,划向林丹,林丹腰肢一软,脚步前移,微一借劲,一弹一荡,身形即翻了出去。 只见林丹滴溜溜的躲过之后,猛的上半身向前一俯,足尖一点,身如强弩离弦,甩手一刀,武玄霜一挑一掠,将刀力散去。二人一南一北对立而站。林丹怒叱一声。霍地飞身纵在武玄霜身前,手中刀一指说道:“你是谁,还真有两下子。”说着,柳腰一闪,刀递出,一招“白鹤亮翅”分心就刺,疾如闪电,端的快迅无俦。 武玄霜没有回应,见对方的刀已递至胸前不足二寸,倏地脚步一转,前胸一凹,刀尖走空滑出,侧身错步,右手疾出两指在刀尖一拨,林丹登时只觉半臂酥麻,刀几乎把持不住,大惊,暗道武玄霜不可小视。 然而武玄霜手中剑,就势一翻变作“拨草寻蛇”猛然向林丹划去,招中变招,已达火候,令人惊叹,林丹心中猛地一震,强忍手指剧痛,翻转躲避。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飞了出去,正是宝禅法王,原来宝禅法王要暗中偷袭武玄霜被张君策一剑结果了性命,一脚踢飞了出去,死尸倒地。 如此一来只剩下哈桑一人,哈桑见此心中惊叹,对方的功夫了得,而且都是上乘高手,可是面对同伴被步步紧逼,又怎么会坐视不管,怒喝一声,跃了上来,张君策却拦住去路,冷冷说道:“手下败将,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我不想和你们圣火教有什么恩怨,我只是要报仇,而今我已经大仇报了,识相的你离开,不然休怪我无情,上一次只是给你一点教训,执迷不悟……。” 哈桑闻言,说道:“果真是你,走,你觉得可能吗?上一次让你走脱我都恨得难受,今天相遇我岂能放过。” 张君策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你,真是不自量力。” 哈桑怎么会就此罢手,将手中剑一摆,直扑而至,剑锋凌冽,破空的声音震耳欲聋。张君策双眸一寒,手中剑迎了上去。只听得剑气交鸣,二人皆是用了十足的劲道。 地面深深陷了下去,哈桑加重力道想要将张君策压死,哪知张君策轻收力道,猛地向上一顶,同时身影闪动,数道残影让哈桑一惊,哈桑只觉得身侧有金风响起。 哈桑忙变招,悬身出剑,可这一剑刺出后才发现竟然是一道残影而已。真正的张君策却距离他一丈的地方,稳稳站住,不屑的看着,说道:“你真的太慢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离开吧,若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哈桑怎么会就这样放弃,说道:“少要卖狂,受死吧!”随即狂笑一声,暗自蓄势运劲,准备一动手就叫张君策吃点苦头。只见他左手一晃,宝剑直划中盘。这一招快极,尤其步法古怪,晃眼抢到张君策右边。继而虚劈一下,斜跨两步,猛见银光如练,追袭胸胁之间。 张君策大喝一声,健碗一翻,手中剑化为“横扫千军”之势,但听剑风呼啸,刚猛无比。哈桑身形一矮,忽地斜钻开去。但身躯尚未伸直,又斜旋回来,这时左手虚晃,右手剑急取张君策下盘,挟着迅雷之势,蓦然一敲。 只听得当的一声,剑和剑相融。哈桑本以膂力沉雄见长,这时虽觉张君策剑上力量奇大,但自问还有把握硬挡回去。然而形势却不容哈桑接续出力,只因张君策出手太快,抬腿猛踢,已歹毒无比地戳向哈桑膝盖。哈桑大惊不能左右闪避,只好往后一垫步,但躲开了下面,手中力量便已不继。登时门户大敞。 张君策微向前一倾身,直抢入去。在哈桑大骇之时,急忙一个鹞子翻身,有如陀螺般斜旋开去。只听张君策冷冷嘲笑说道:“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跑了,真是一个鼠辈。” 哈桑闻言气的,登时羞愧难当,面红耳赤。张君策也不让他真个喘息,趁他羞愤交集,心浮气躁之际,使个身法,已攻将上来,口中还招呼道:“喂,这次可得小心了,别坏了一世英名……”只见手中剑,一招一式,真是诡谲怪异得无法忖测。同时功力火候之深,自然不是哈桑可比。 哈桑这边受制于人,林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武玄霜死死地困住,两个女子你来我往,厮杀的好生惊心动魄。 身后的欧阳碧落等人也都欲欲跃试,段沧渊说道:“我们要不要帮忙?” 冷琼勾一笑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好了。咱们楼主看样子是对这个女人很不喜欢啊!每一剑都是致命的。” 柳玉絮说道:“听说这个女人曾经要暗害张公子,得罪张公子你觉得咱们楼主会容她。” 段沧渊、谢松青、欧阳碧落三人闻言笑了笑,欧阳碧落说道:“我们还是做好准备。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况且咱们楼主还在被胡元通缉,随时都面临危险、” 谢松青点头说道:“的确,还是小心点好。” 正说间,武玄霜和林丹已经打斗了将近四十个回合了,林丹见势不好,深知武玄霜的厉害,右手扣好三支暗器,虚晃一招,佯装败走,随即扬手一取咽喉,两枚分打心口和小腹,这三枚暗器一发,倒是让武玄霜有些意外,可武玄霜也绝非泛泛之辈,手中剑挥动,使一个“回风摆柳”之势,向右侧让过,然后一牵一引反打回去。 林丹正在得意,却不想武玄霜会这般手段,一个没留神,登时手腕酸麻起来,身法步法不觉大乱,武玄霜乘机直进,一个蹬脚,把她踢了出去。 “唉,放暗器!不害臊么?你有暗器,姑奶奶也不怕。”武玄霜眉头一皱,恶狠狠的看着林丹,用剑一直,冷声说道:“别动,不然现在就把你杀了。” 林丹心里暗道:“这回休矣!” 正在危险万分之际,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空中几声铮铮作响,一片繁音过处,武玄霜感到杀气,急忙抽身跃起,避开对方的攻击,立身看去,就见有人一个箭步窜出,护在林丹身前,高声叫道:“住手!” 话音未落,门外出现了约有二十几个江湖高手还有十几名飞虎卫的人,灯火明亮,将这里照如白昼,为首的正是鞠功泰和金木白,而阻止武玄霜的竟然是一个女子,身后还有一个老者。这两个人一见便知是西域的色目人。 武玄霜拢目光向那些围而不攻的敌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说道:“真是阴魂不散,呵呵……看来今晚真的要夜不能寐了。” 另一面的哈桑也已经被张君策打翻在地,刚要将其废掉,却察觉异样,心里惦念武玄霜,急忙向她过去,二人相见,并肩而立。 再说来人伸手将林丹拉了起来,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林丹,没有说话,反而看向武玄霜,一瞥秋波,两声媚笑,向武玄霜遥遥的抛送过来。 武玄霜有些不自在,张君策微微一笑,低声说道:“看来她对你有意思。” 武玄霜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仔细看像拉起林丹的女子,但见此女貌仅中姿,年纪也有四十左右,不过保持的很好,乌黑的头发,高鼻梁,蓝眼睛,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却有万种风情,一身花衣,外罩黑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柄奇怪的弯刀,在这般生死一搏,血腥遍地的场面之下,她依然举步从容,搔首弄姿,一身浪劲,是人所难及,媚态让所有人不得不发酥发麻。 武玄霜冷哼一声道:“你是谁?” 来人嫣然一笑,眼光却瞥向张君策,眼神一闪,说道:“我吗?我是圣火教的水火二圣之一。“水玲珑”古丽苏如合。” 武玄霜很敏锐的捕获了这个眼神,顿时莫名的一种不爽,很直接的回道:“真不好意思,没听过。”嘴上这么说,心里暗道:“圣火教竟然派出水火二圣来到中原。想必他们也想借此江湖大乱,入道中原,好一番狼子野心。这些人日后必会成为胡元的鹰爪。今晚莫非真的要一番生死了。对手人多势众。我们要如何……” 武玄霜正在盘算的时候,古丽苏如合仰天一阵狂笑道:“也是,你当然没有听过,不过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方才伤了我圣火教的人,这笔帐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武玄霜哟了一声,冷脸说道:“呵呵,打了狗,怎么主人出来了,难道你是来找我打架的?” 古丽苏如合面无表情,说道:“你说对了,敢动我圣火教的人,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武玄霜面色一整道:“圣火教也不过一个不入流的门派,竟也敢来中原放肆。你们也就是仗着胡元朝廷,但是别人让你们我武玄霜可寸步不让。你们圣火教也都是一群被逼的家伙,暗器伤人,呵呵……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武玄霜可谓是得理不饶人,说的古丽苏如合不知如何应对,不由得恼怒,说道:“牙尖嘴利,鸡蛋碰石头,有点不知死活?” 武玄霜却哈哈一阵狂笑道:“生与死又有何惧,只是你们圣火教来到中原,助纣为虐,此乃自掘坟墓。” 古丽苏如合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厉害好了。倚仗这点武学就如此狂妄自大,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武玄霜瞧了一眼张君策,似是而非的说道:“这可不能怪我,而今兵陷城下,将至壕边,咱们若是畏首畏尾,岂不是自取其辱。” 张君策应声淡淡的道:“看来该了解的总是会了解。” 古丽苏如合一声娇叱,手中刀一晃,跃身,闪电一般,刀风袭来,向武玄霜当胸扫来。 武玄霜可没有任何让步,嘴里说道:“我倒要领教领教圣火教的本事。” 古丽苏如合一闪,劲风拂衣,人已来至,刀光斜劈,同时掌力猛拍,武玄霜也没有退缩,用剑一横,迎着回击一掌,只听得“啪”一声,震得二人同时一连退后出三四步。 张君策急忙上前扶住武玄霜,关心的说道:“玄霜,你没事吧?” 武玄霜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没事,还真有点功夫。” 古丽苏如合脚步急停,在地面留下一条痕迹,面色一变,怒目而视,说道:“难怪如此狂傲,手底下果然有些手段。”说着,将那光华夺目的弯刀晃了晃,眼神里泛着杀气。抖了抖一身媚骨,原本满脸浪态,意然也变得穆肃, 武玄霜挑衅的说道:“也不过三层而已,打你……”说着伸手比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嘴角一笑,那种傲慢可谓令人不适。 古丽苏如合闻言,咬牙切齿,说道:“好,我看你怎么狂。”振腕一挥,刀气如潮,精芒所指,对着武玄霜的咽喉所在便刺。 张君策叫道:“小心。”刚要出手,武玄霜伸手拉住,哼了一声道:“你让开。”说话之际,已然弹身疾走,衣袂飘飘,用剑相迎,游走于森森刀光之中,同时掌风指劲,全是奔向古丽苏如合的关节要害,丝毫不留情。 张君策一耸肩,身后的五位美女相视一笑,张君策摇摇头,心说:“这回可有热闹了。” 第五十章 院中围杀 如出一辙 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可以顺利的离开,然后去救出完颜燕弋。奈何时运不济,或是上天冥冥之中有所安排。就在刚刚收拾完毕,准备离开的时候,院外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可谓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张君策找了许久的仇人,说巧不巧,竟然都在一起。 一番厮杀,张君策击杀了高都撒,杀掉了害死自己未婚妻的坤桑喇嘛,武玄霜又将宝禅法王击败,圣火教的哈桑,林丹出手来战,这二人也不过如此,哈桑被张君策一番戏弄,打的鼻青脸肿,林丹想要暗器伤人,被武玄霜拦挡之后,想要取其性命。 就在这时,有人救下了林丹,同时门外涌入一群人,皆是江湖高手,胡元鹰犬,为首的正是鞠功泰和金木白。可谓是冤家路窄,尤其是金木白几次三番的都和张君策作对。 双方对垒,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言好语,首先站出来的就是圣火教所谓的“水火二圣”之一的女子古丽苏如合。 武玄霜也是丝毫不让,话不投机,一场厮杀。二人你来我往杀的激烈。 先不提,二女的厮杀,且说金木白,这个人老奸巨猾,今日之事,他自然心里有数,暗道:“真是好巧,呵呵……真没想到能够遇到张君策和武玄霜,既然这样可不能让他们跑了。尤其是他们身上的东西。还有就是我要报仇……”一想到折雷山那一场厮杀,虽然他没有亲身前去,可是当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耶律白石,游青鲲,这两个长生教的高手,竟然都成了残废,从今后再也无法拿起刀剑。没过多久,因为长生教内乱,均死在了那场厮杀中……这一切金木白都算在了张君策的头上。想着,眼神瞟了一下鞠功泰,轻声说道:“小爵爷,这回可不能让张君策跑了。抓住他您的大业可就有了一般的希望。将张君策先给陛下,您大功一件,陛下定会大喜,到时候就可以捞些好处。” 鞠功泰点头,说道:“但是这张君策可很难对付。听说十大高手都没有将他击杀。那十人可都是帝国最强的高手。我们这些人……?” 金木白嘿嘿一笑,说道:“擒贼擒王,张君策虽然武功高强,毕竟也是一个人,况且他也有软肋不是。” 鞠功泰那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眼神一闪,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女子?” 金木白说道:“小爵爷,这个女子可不一般,她是烟雨楼的武玄霜。小爵爷应该知道,她身上有朝廷要的一封密函,张君策身上有金国宝藏。拿住他两如获至宝哦。” 鞠功泰说道:“那么金长老的意思是……。” “抓住武玄霜就可以挟持张君策,任他武功再高,武玄霜在我们手里他就要乖乖的就范。”金木白说着,眼神盯向张君策,那股无名的杀意顿生。 鞠功泰嘴角一勾,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金木白点头说道:“小爵爷说的对,这个小院已经被我们围住。他们是逃不掉的。” 正说着,就见一个飞虎卫来到金木白身边,施礼说道:“金长老,我们的人发现了几个行踪可疑的人朝着村外而去,看样子好像也是江湖中人。” 金木白眼睛一转,说道:“你马上派人去追赶,查明他们的来历。若是帝国反叛,就地正法。” “明白,我这就去……。”此人带着一队人前去追赶离开的刘飞燕等人。 再说另一面的张君策也在盘算如何离开,自己的仇已经报了,该死之人也已经被自己手刃,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救出完颜燕衣的姐姐完颜燕弋,然后拿到关于折麟,李大侠等人的下落。这样也就可以让三弟云雅安心不用再江湖飘着了。一想到这里,便想到三弟云雅,心说:“不知道三弟现在何处,恐怕他也很焦急很想知道折飞雪父亲的下落……”想着,眼神也看向金木白和鞠功泰。 张君策心里一动,思付:“这个金木白还在上蹿下跳,活脱脱一个胡元的走狗。鞠功泰想必也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今强敌环伺,他们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这里,我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安全离开这里。” 双方都在各自盘算着,而此时的武玄霜与圣火教的古丽苏如合已经厮杀了许久,二人可谓是互不相让,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武玄霜招出如风,古丽苏如合的刀法也是诡异多变,奇招频出,然而就燃如此,使尽了手段依然沾不到武玄霜的一丝衣角。 杀的古丽苏如合已然是涔涔香汗在不断的渗出,樱唇之中也喘有息声,她估不到眼前的女子,美丽动人,看似娇弱,可身手了得功力如此深厚,剑花翻转,拳掌腿脚之下更是让古丽苏如合欲罢不能,几次想要脱身,都被武玄霜识破,提前打断后路。 哪知武玄霜一掌拍来,这一掌打的古丽苏如合脸色一变,双颊微酡,杏眼含春,向武玄霜微一睨视,忽地纤足一跺,道:“你欺侮我!” 武玄霜微微一笑,说道:“啧啧,我不就是打了你胸口而已,这是什么话!两军阵前,生死一搏,你也好有意思,撤起娇来了?哈哈……真是可笑。如果你还不识时务,我可不留情了。” 果然,古丽苏如合闻言现出了尴尬的神色。咳了一声,说道:“你……。”娇躯一歪,向武玄霜投了过来,道:“你打伤了我,哼,没有那么便宜!” 武玄霜似是有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又不是被男人摸了,好生娇气,那我就把你扒个精光,让这群男人看看。” 气的古丽苏如合,一连四五刀,可都没有伤到武玄霜,金木白看了看带来的长生教心腹和十几名飞虎卫的高手,说道:“你们不要看着了,给我上。” 手下闻言自然不敢怠慢,抽出刀剑枪棒,吆喝一声围了上来。这些属下,各有他们独到的武功,他们像饿狼一般,前仆后继,向张君策等人展开攻击。 然而,尚未等张君策吩咐,欧阳碧落只是淡淡的一笑,其他四人早已拔剑在手,迎了上去,一番厮杀,这五位女子那可皆是烟雨楼的高手,剑法手段都是上层,双方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相互厮杀起来。 鞠功泰却对那老者说道:““火麒麟”艾则孜,该你出手了。拿住张君策你可是大功一件。你们圣火教不是很想在中原立足,这个人你要是击败他,你们圣火教就已经有了五分把握。” 圣火教的二圣之一的“火麒麟”艾则孜听了,只是点点头,迈步走向张君策,张君策看着来人站在自己不远处,停下脚步,面无表情,二人对视,不言不语,时间仿佛凝固,突然艾则孜脚步划出,抬手照着张君策的心口抓来。张君策手疾眼快,见来人抓来,抬手一个金丝缠腕,跨步侧身,另一只手由掌变拳,打向老者面门。 老者也不含糊,待张君策的掌心堪堪就要拍到面门之际,这才举掌相迎,说道:“像你这点微末功夫,老夫还以为如何,也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一招反制,张君策却也不在深入,退而求其次,继而变招,速度极快,顺势打向老者小腹,老者退步用掌向下一压,随后抬腿踢向要害。张君策旋身而起,用脚一勾,挥拳打向老者艾则孜的肩头。 艾则孜不由得眼神一闪,这才知道张君策的拳脚,看似无奇,却是手法怪异,不由得不暗暗吃惊,张君策的剑法和拳脚都已接近炉火纯青的境界。可老者自然不会服气,二人拳脚并用,你来我往,打在一处。 转眼间十几个回合,老者艾则孜这才知道张君策绝非等闲之辈,神情一凛,咬紧牙很,一掌就拍下去。 张君策也没有躲避,迎着掌力而上,只听得“蓬”的一声,艾则孜蹬、蹬、蹬的退出了四五步,方始稳住身形。张君策却是纹丝不动。冷眼看着,嘴角微挑。 鞠功泰和金木白大吃一惊,对视一眼,艾则孜被张君策一掌震开,不由得恼怒,手臂一展,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刀在手,一脸恐怖的神情,看着神色自如的张君策。说道:“你的确很厉害。” “这个不用你说,我本来就不差。反而是你们圣火教,原来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想必你们的教主也是个酒囊饭袋而已。” 张君策冷笑的说着。 艾则孜听了,心中怒火,指着张君策一声大喝,颤声说道:“狂妄的家伙,竟敢对我教主无礼,该死!”声犹未了,却感觉一阵寒芒扫来,不敢怠慢,用刀一拦,张君策冷冷说道:“你的废话真多。” 二人刀剑相碰,各运力道,张君策与艾则孜擦肩而过,又是三五个对撞,只听剑器声声,张君策反手一剑,艾则孜抽身弯刀一荡,挥手向张君策的腿弯疾斩,张君策提起右腿,成了“金鸡独立”的姿势。艾则孜斩了个空,身形前扑。张君策脚尖一弹,快捷无伦,当啷一声,又把艾则孜的弯刀踢出。同时挥剑捕杀,艾则孜腰一折,躲开,之后又是一击。 双方开始混战,在这院中杀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好不热闹。且说金木白,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瞧准时机,见武玄霜与古丽苏如合纠缠的难解难分。眼珠一转,抽出自己的佩剑,冷冷一笑,突然出手,直奔武玄霜而来,想要一击奏效,拿下武玄霜,挟持张君策,达到自己的目的。 金木白身形如箭,飞身一掠,手中兵器在武玄霜用剑逼退古丽苏如合的刀,霎那间,金木白的兵器刺向武玄霜的肋下,朗声说道:“古丽女侠,一起将她拿下。” 金木白毕竟也是武林高手,手中兵器撩、划、刺、扎、挑,两膊之力,抡动生风,武玄霜闪展之间,翩若惊鸿,动如脱兔,剑招巧妙,将金木白疾如其来,的招式避开,不禁怒视说道:“金木白你真是好不要脸,好好,你家姑奶奶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哪知道就在这时,古丽苏如合趁着武玄霜身形未稳,手中刀照着肩胛骨砍来。 却不知武玄霜,听声辩位,挪步,转身,武玄霜身躯其软如棉,蓦然间一股反弹之力迫来,武玄霜的剑一牵一引,用上力道,震得古丽苏如合双臂酸麻。 武玄霜双肩一耸,笑道:“不过如此。” 金木白也吃了一惊,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跟着又进一步,说道:“武楼主不要得意,一个人打不过你,你觉得十个人如何?” “金老鬼,你认为我武玄霜会怕吗?”说着,跃上前,摆剑急刺,突然斜刺里又出现长生教的两个高手,攻向武玄霜。武玄霜跃起,身在半空,同时用剑一牵一个长生教高手的剑,抬脚踢出,将对方踢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反手又是一招,又将另一人的剑隔开,翻转到背后,剑光一闪,血溅而出……。 金木白也被震骇,四人攻击,仍未能伤到武玄霜,反而是让武玄霜升起了好斗之心,抬手剑锋一送,直奔金木白,金木白本能自保,古丽苏如合的侧击,也未能对其构成威协,反被武玄霜牵制住了。 再说张君策见金木白和古丽苏如合二人围攻武玄霜,心里有气,暗骂金木白好不要脸,也察觉到了金木白等人用意,不由得勃然大怒,将手中剑摆开,一鼓作气,竟然逼迫的艾则孜连连后退,抓住时机,张君策虚晃一招,佯装破绽。艾则孜也是被张君策逼得走投无路,一时没了理性,冲动的不管不顾,向前递招,同时挥掌拍向张君策的胸口要穴。 张君策嘴角一勾,眼神闪动,用剑一点,抬脚扫去,艾则孜稍不留神,脚下一顿,身子跌了出去,后背露出,张君策一个砍刀手打在脊背上,艾则孜痛苦的发出声音,跟着人翻滚出去,弄得十分狼狈。 张君策也没有将其赶尽杀绝,而是眼神一扫,嘴里叫道:“金木白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家伙,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说着直奔围攻的武玄霜而来,金木白闻言一顿,瞥眼看去,心里一惊,可没有想到的是,张君策人尚未到近前,猛然转身,腾空而起,凌空移步,好似一只苍鹰,扑向鞠功泰。心说:“上一次用你来威胁他们。这一次我还要故技重施。鞠功泰你是不是万万没想到……?” 鞠功泰的确也万万没有料到,张君策会奔自己而来,而且身边还有十几位高手,这让他少了些许提防。可张君策就是寻找到机会,要故技重施,加上张君策的速度快准狠,当手下高手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近前,其中有三名高手齐出阻挡。 张君策也不妥协,手中剑,如同一条蛇,只是在眼前一番抖动,渐渐剑气飞出,一剑九式,每一招毒辣之恨,节节推进,以摧枯拉朽之势向鞠功泰猛扑。擒贼先擒王,就非得擒鞠功泰来挽回局面不可。 因此,张君策震吭一声长啸,右腕一挥洒出万点寒芒,那三人怎能抵住剑招发出,立即肢体横飞,攻击也为之一滞。鞠功泰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君策除了剑术惊人,还有如此诡异的掌法。他神色一呆,眼见三名高手也是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却也是强弩之末,张君策游走三人之间而出,三人顿觉身体已然受创,只是一念之间,鲜血飞溅。 张君策来到鞠功泰的近前,手中剑顶在咽喉处,微微一笑讥讽的说道:“让你的人住手,呵呵……你的算盘打错了。你可是第二次被我擒住了。” 原本以为先拿下武玄霜来要挟张君策,万万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被人质。鞠功泰看着眼前的赤红剑刃,一言不发,心里自然是恼怒不已。 “你不服气吗?可是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人质。”说着,喊道:“都给我住手。不想鞠功泰死掉的,那就给我别动。”这一声的确镇住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停止了厮杀,金木白见势不好,急忙跳到张君策身旁,古丽苏如合也跃身来到艾则孜身旁,将他扶起。 哈桑,林丹等一众高手也围了上来,一个个横眉立目,却不敢妄动,反而是武玄霜横剑,微微有些喘息不稳,看到张君策挟持了鞠功泰,心里稍有放松。混战中的欧阳碧落、谢松青、冷琼勾、柳玉絮、段沧渊五人也围拢到武玄霜身边,一时间院落里安静异常,气氛诡异,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单说金木白叫道:“张君策,你不要乱来。你可要知道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若是伤了小爵爷,那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张君策冷笑说道:“放心,金木白我还不会那么傻。让你们的人给我让开,你是一个明白人。”说着,剑已经微微前倾。 金木白叫道:“好,我让人给你们让开一条路。只要你不伤害小爵爷我们好商量。” 张君策点头说道:“金长老还是很识相的嘛。”说着看向武玄霜继而说道:“玄霜,我们走。” 武玄霜带着五女来到张君策身边。二人对已一眼,相视一笑,不用言语,却心知肚明。 就这样,挟持着鞠功泰来到院外,院外竟也有二十几名飞虎卫在把守,来到院外,张君策看着金木白,说道:“给我备好六匹马。” 金木白说道:“好说,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张君策看了看鞠功泰说道:“告诉你的人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你就是第一个死的人。” 武玄霜来到近前,也不言语,在手里拿出一个小蓝色丸药,递给张君策,张君策点头,接在手里,轻轻一点鞠功泰的腰间,鞠功泰吃痛张嘴,顺势将药丸塞进鞠功泰的嘴里,用力一拍,鞠功泰身子前倾,武玄霜的剑点在鞠功泰的后心,说道:“你们不要动。金木白让你手下暗中的弓弩手给我把弓弩收起来。” 金木白暗骂,嘴上应和道:“武楼主你放心,只要你们不伤小爵爷我不会伤害你们。” 张君策见马匹牵来,迈步走了过去,接过马匹说道:“多谢金长老!” 金木白恨得直咬牙,心说:“张君策我非要杀了你不可。哼,只要救出小爵爷就是你的死期。” 牵着马匹回来的张君策对五女说道:“上马。”五女各牵过马匹飞身上马,张君策牵马来到武玄霜身边,说道:“你先走,我来断后。” 武玄霜摇头说道:“要走一起走,我说过的你不能离开我。” 张君策一笑,说道:“可是……。” 武玄霜说道:“没什么可是的。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说着看向金木白说道:“金老鬼,你给我听着、。你的小爵爷已经被我吃下了断肠丹。若是敢派人追杀或是暗中放冷箭,我们有事鞠功泰也活不过两个时辰。” 金木白眨眨眼睛,有些气恼说道:“武楼主你这一手可有些不厚道吧?” “不好意思,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对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对张君策说道:“我们走!” 张君策飞身上马,武玄霜抬手一掌直接将鞠功泰打飞了出去,金木白等人见鞠功泰被打飞起来,都心顾鞠功泰,上前营救, 而武玄霜身子一转,张君策伸手拉住武玄霜,武玄霜借力上了张君策的马上,张君策将武玄霜揽在怀中,淡淡清香,直入鼻孔。趁乱纵马向村庄外而去……。 被金木白等人搀扶起来的鞠功泰一言不发,心里却是恨之入骨,暗下决心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金木白上前取出长生教特有的解毒丹药,递给鞠功泰,说道:“爵爷您先把这个吃了,这是我们长生教专门研制的解毒丹药。” 鞠功泰接过吃了下去,过了好久才说道:“金长老绝不能让他们活着。” 金木白点头说道:“爵爷放心他们走不了。已经有人去追杀他们了。”说着,嘴角露出狡黠的笑。 鞠功泰看了看金木白说道:“哦,是什么人?” 金木白说道:“一个怪人,我本来不想现在让他出手,既然为了爵爷我也只能提前让他出手了。”说着,看向张君策等人离去的方向,心说:“张君策你不要得意忘形。你是很厉害,可是我的手段也不少……。” 单说张君策一行人,纵马离开村庄,一路打马飞快,翻山越岭,行出了二十来里。再向前,就见远处波光粼粼,芦苇作响。 天上瘦月如眉。水面渔火点点,河边一条乌蓬船在水面荡漾。 又一位渔夫站在船头,手里的船橹轻轻摇晃着水面,发出细碎的“抄沙”声,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有股就不出的凉森韵味。 张君策心情沉重,没有说话,坐在身前的武玄霜也闭着双眼,侧耳在张君策怀里,享受着怀中的温暖,懒洋洋的说道:“怎么放慢了速度,就不怕他们追来?” 张君策接口说道:“就算来了又怎么样!” “切,你还挺硬气。”说着侧脸看着张君策,脸上露出一丝淡笑,说道:“婉然的仇已经报了,你……。” 张君策凝声说道:“我什么,大仇得报想必婉然也可以安息了。今后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武玄霜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瞧你那模样,没有后顾之忧?那我……?” 尚未等武玄霜把话说完,就听到“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笑声声音洪亮,中气充沛,说明发笑之人内功不弱,不是等闲之辈。 张君策将马匹逮住,其五人亮出宝剑,喝声问道:“谁……?” 就见一个黑影由远而近,未见真身,却又一股无形的杀气。 谢松青和柳玉絮对视一眼,腾身而起,两柄剑刺向来人,可来人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只见他身形兜转,听到的只有金鸣之声,几点火花飞溅,人影掠过,两声惨叫后,落地有声,谢松青,柳玉絮二女,头和颈脖已互分体,只留一丝儿皮肉相连,鲜血飞溅。瞬间她们二人的身上雪白的肌肤已经变色,化脓、腐烂,其形状惨不忍睹! 武玄霜见了泪水流下,忍不住心头悲痛,加上方才厮杀,气血上涌“哇”喷出一口鲜血。 “玄霜……。”张君策忍住剧痛,竭力稳住武玄霜摇晃的身体,武玄霜强忍着,说道:“我要报仇……。”话音未落,人已经晕了过去。 张君策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谁?” 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见姐妹眨眼间香消玉损,恨得银牙咯咯作响,三人跳下马来,出剑列阵。 来人冷笑着,抖抖手中的剑,说道:“张大侠,难道你猜不出我是谁吗?” 张君策将武玄霜揽在怀里,腾身而起,飘然落下,目芒一闪看向来人,说道:“我若猜得不错,你应该是“血刀残红”曲靖风!”说着迈步走到欧阳碧落三人身边,将武玄霜交给三人,说道:“照顾好你们楼主。玉絮,松青的仇我来替她们报。” 三女自知不是对手,况且武玄霜晕厥过去,三人含泪点头应下,张君策站在三人前面,看着来人越来越近。 第五十一章 血刀残红 故人相逢 脱离虎穴,张君策,武玄霜一行人纵马而去,行出二十余里,见后面没了追兵,便放慢速度,可不曾想路遇有人拦截,此人身份不明,却是武艺高强,竟然眨眼间杀死了武玄霜手下十雅的谢松青和柳玉絮。 这对武玄霜来说是沉重的打击,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在自己的眼前香消玉损,如同割肉剜心般痛彻心扉,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回想往事,她们的一颦一笑,如犹在眼前。这些姐妹大多数都是孤儿,都是被战乱遗弃的孩子。男孩被抓去充当壮丁,女孩子却被肆意践踏。 武玄霜也是其中之一,可为了以后不再如此,武玄霜忍受了太多的苦,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创建了烟雨楼,收留了很多孤儿,让她们有了一席之地,有了生存下来的勇气。可当热闹的烟雨楼在一夜之间被毁,看着姐妹在眼前死去,痛不欲生,而今又见仅剩的几人,原以为可以相依为命,却也惨死眼前,由于急火攻心,武玄霜“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嘴里说道:“我要报……仇……。”元气大伤,眼前一片漆黑,昏厥过去。 张君策强忍悲痛,就算心下难受,只能独撑全局,不能再让其他人受到威胁,化悲痛为力量。跃身下马,将武玄霜交给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守护,自己要亲自会一会来人。 张君策站在三人前面,望着越来越近的人,一股杀气扑面,心中难受,强忍悲痛,说道:“曲靖风我们似乎并无仇怨。你杀了我的人好没道理。” 曲靖风闻言,阴恻恻的一笑,沉声说道:“不错,我们的确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你要知道我在长生教被困十年,十年冰寒地狱之中,生不如死。这都是托你好嫂子白素柔所赐。而今我能重见天日是金木白救了我。所以我这个人要还人情,我便加入了飞虎卫。你是朝廷要犯,我杀你理所应当,敢拦我的人都得死。”那声音很难听,眼神毒辣,似是要将所有人都斩杀干净。 张君策面无表情点点头说道:“你是咎由自取。你若不是伤天害理,一夜之间杀了孔家上下七十二口人,还打死了我好友的弟弟。散宜家与你何仇何恨你竟然要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下手?白素柔自然不会放过你,将你囚禁已然是恩赐。三宫主留你性命也算是你的造化。没想到你却恶性不改。好,既然如此,新仇记恨咱们一起算。” 曲靖风一声长啸,说道:“敢拦我的都必须死。张君策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十年之间,这江湖还真是翻天覆地。人人都说你是下一个剑圣。好呀!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到锋利。” 张君策抽出宝剑,说道:“你真的该死。”可尚未对手,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楼主,楼主……。” 与此同时一道倩影划过,嘴里叫道:“你这个……恶贼……我要杀了……你!”武玄霜跨前一步,“扑”地栽了下去。 张君策闪身,伸手将武玄霜来住,看着此时一脸憔悴,满脸泪痕的武玄霜,心如刀绞,轻声说道:“玄霜,玄霜……你伤了元气,不要冲动,交给我吧。” 曲靖风看到眼前一幕,手腕一抖,冷冷笑道:“你就是武玄霜?还是认命吧,哈哈哈……放心我杀了张君策,下一个就是你。” 武玄霜看着曲靖风,悲从中来,也不知道那股子力气,抬手将张君策甩开,说道:“这笔帐我要亲自和他算。我要亲手杀了他。” “哈哈哈哈,”闻言的曲靖风一阵大笑,说道:“就你现在的模样,真是自取其辱。” 张君策被武玄霜甩开,还真的出乎意料,心里却是更加的心痛,他能感受到武玄霜的痛楚,可是也不会眼睁睁看她受死。 武玄霜眼神冰冷,暗中运气凝骤,让自己可以有拼死一搏的能力。 曲靖风摇摇头,说道:“如果你能将密函交出来,饶你一条性命。嘿嘿嘿嘿……你觉得怎么样?” 武玄霜皱起了眉,嘴唇闭得紧紧的,体内的真气,在慢慢地凝聚,张君策见状没有犹豫,快步上前,在武玄霜耳旁轻声说道:“对不起,如果我活着,我会任凭你处置,如果我死了,对你的亏欠,来世再还。”说着,抬手点在武玄霜的睡穴之上,武玄霜身子一歪,张君策将她抱在怀里。 欧阳碧落三人围了上来,一个个都是面色难看,气色不好,张君策将武玄霜在此交给三人,说道:“保护好你们的楼主。” 曲靖风阴恻恻地笑道:“呵呵……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张君策咬住牙,冷哼了一声。放下武玄霜,转身看向曲靖风这个魔头,这是的曲靖风眼中闪着毒焰一般的杀气:“不要费功夫了,这里就是你们的死路。” 张君策的眼中精芒毕射,充满坚定的信念,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曲靖风你作恶多端,而今助纣为虐,真真该死。” “嘿嘿嘿嘿。”曲靖风发出一阵极难听的笑声,阴鸷说道:“我倒要拭目以待。” 张君策弹身而起,一道剑芒,冷光灿流,劲气呼啸,朝着曲靖风刺来。曲靖风也是大惊失色。急忙用刀抵挡,神情冷傲至极。 张君策冷然一笑,手肘一翻,宝剑如龙,就听到刀剑相撞的声音,在这黑夜传出很远,你来我往,杀在一处。 动起手来张君策才感觉到曲靖风的刀法的确让人无法琢磨,每一招都是生与死,出手狠辣,绝不留情。 曲靖风的确厉害,手中刀陡然翻起,奔着张君策砍来,张君策用剑拦挡,哪知道曲靖风的刀由下手刀竟又变为上手刀。刀法多变,新奇变幻,令人难测。 张君策仗着自己的剑法纯熟,临时变招,好似一条蛇一般,出其不意,这一个措手不及,将曲靖风左臂衣袖划了一道口子。 可张君策也没有讨到便宜,曲靖风顿感不妙,蓦地飞出一腿,张君策闻风而动,身子向后退出险些跌在地上,心有余悸,暗道:“好险好险,这曲靖风的确厉害。若是躲得慢了,恐怕这一脚会让我元气大伤。” 曲靖风也有些恼怒,暗骂:“该死,就差一点,若是能踢中他腰间的‘京门穴’。哼,我就可以趁机取了他的性命。” 二人交错而立,对视默然不语,张君策感到腰间隐隐抽痛,手中剑一抖,却是不敢大意,暗道:“此人刀招真是难缠,加上方才我已经耗了许多体力,这样下去恐怕必败不可,我生死虽小,可是我不能让玄霜还有她们仨个有事。要如何才能对付这个家伙……?和他纠缠势必会被后面金木白等人追来,到那个时候可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脸上露出黯然之色,眼珠一转,竟然嘲讽说道:“曲靖风,你也不过如此。都传言你刀法出神入化,在我看来也就花拳绣腿,真是传言不可信啊。” 曲靖风闻言冷笑一声,说道:“花拳绣腿?张君策你也太狂了。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花拳绣腿的厉害。” 曲靖风嘴上这么说,并没有趁机出手,他横行江湖,大小数百战,见识颇多,可面对张君策,方才拆得二三十招,已知张君策功力不弱,剑法更是融汇百家,要是真的激怒,那可就未必会赢。暗道:“我要以快为主,待其将他锐气一挫,再行反攻。如此一来,嘿嘿……伺机取其性命。” 书归正文,曲靖风刀花一挽,直扑张君策。张君策横眼冷笑,用剑横挡,进步挥拳。曲靖风已乘势弯腰,扭身,用刀由下向上一扫,张君策用链剑一封,顺势一滑,同时宝剑卷动,想要锁住曲靖风的刀,一夺一甩,意想将其脱手不可。岂知嗤嗤嗤一阵轻响,青烟冒起,火花四溅。 这一来,张君策非但没夺到对方兵刃,反而将自己陷入其中,但张君策临危不乱,一缓一挣,同时飞出一掌。 掌法迅猛快捷,厉害无比,曲靖风手疾眼快,用刀挡住,嘴角微动,风声呼呼而至,曲靖风迎了上去。你来我往,可谓是杀得精彩。 但见两条人影,杀得难解难分,几次险象环生,一个刀光阴暗,一个剑法出众,一个闪避得快,一个躲闪迅速。 曲靖风恼怒不已,张君策见了暗存嘲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曲靖风你还有什么手段?都说你的化血神刀刀法毒辣。来来给我看看还有多少本事。” 曲靖风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看刀今日我就要将你化为一滩血水!”说完刀招更加快速。张君策反而也是出手如电,唰的一剑,只听得“铛”的一声,火花飞溅,曲靖风的身躯弹到半空,就在空中一招“雄鹰冲霄”,凌空下刺,刀势仍是凌厉之极。 张君策随手一抖,链剑倏地直弹直来,剑如灵蛇,曲转翻出,同时尖指向曲靖风丹田要穴刺去,曲靖风一个筋斗翻了下来,脚步不停,刀锋砍向“肩井穴”,张君策微微一缩肩,侧头稍偏,刀与剑交擦而过,这一招,双方都是险极,拿捏火候,妙到毫巅。 只见张君策手中剑一抽,顺势反展,疾如骇电奔雷,砸向曲靖风的刀,曲靖风更是咄咄迫人。张君策一剑刺出,左掌一拍,借着弹刀之力,身形歪过一边,左掌拍下,恰好拍到曲靖风后颈的“天柱穴”。哪知曲靖风又喝了声,像背后长着眼睛一样,肩头一撞,反用刀拦,以攻对攻,将张君策的招数化解开去。 张君策惊骇之极,暗道:“果然厉害。” 曲靖风大怒道:“你就是剑法在厉害我也不怕你!”说着一招“血海八方”,刀尖一挑,又刺过去。张君策霍地一跳,躲过曲靖风扫来一刀,迅即还招,这一来斗得更烈,但见刀影如山,剑光似练,杀得个难解难分,曲靖风腕力惊人,宝刀舞弄起来,如拈灯草,挥洒自如,所至沙飞石走,好不惊人。而张君策剑走轻灵,剑势如虹,也是变化莫测。 看得欧阳碧落等人目眩神摇,暗道:“双方都是一流高手,任何一方,只要稍一不慎,就要血洒眼前。希望张大侠不要有事……。”想着,对冷琼勾轻声说道:“如果不行,你我就要出手一搏了。” 冷琼勾点头手捏剑诀,一面注目斗场,一面互相防备,都是动也不敢一动。段沧渊却在照顾尚未苏醒的武玄霜,眼含泪说,心情低落,说道:“楼主不会有事吧?楼主,你快醒来啊……。” 与此同时,厮杀的二人已经杀到白热化,就见头上已冒出热腾腾的白气,各踏八卦方位,攻势渐渐缓慢下来。曲靖风的刀势虽缓,力道却比之前沉重得多,张君策的剑势已渐渐的被他的刀劲迫住,圈子越缩越小,形势也越来越险了。 二人焦灼的厮杀了三十几个回合,均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单说曲靖风正欲跃起,手中刀猛然凝住,一双鹰隼般的利眼迅即扫过四周,鼻孔一连几缩,脸色倏变。张君策也察觉到了异样,身子向后一退,横剑在手,暗道:“难道是他们追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四道身影出现,“张叔叔……”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张君策耳中。这个声音让张君策安心了许多,脚步声停住,眼前来了四人正是:散宜清霜,完颜卿舞和通贾二仙,童不通,贾不谷。 散宜清霜跳到近前,伸手抱住张君策的手臂,说道:“叔叔,我都想你了,听说你……我都哭了好久,我想给你报仇,他们都不让,哼……我都气坏了。现在已经把长生教的事情弄明白了。我就出来了,又听到叔叔还活着,我们就到处去找你,哈哈……今天可算找到了叔叔。”说着,眼带泪花,一脸委屈。 张君策含笑看着散宜清霜,说道:“傻丫头,叔叔没事。不过怎么是你们?” 完颜卿舞来到近前,嫣然一笑说道:“不是我们还会是谁,难道你以为是那些追杀你们的人?” 张君策闻言,便已知道十有八九,苦笑一声,说道:“想必后面的尾巴是卿舞妹子解决的了?” 完颜卿舞含笑说道:“顺便帮了一下公子而已。”说着看向童不通和贾不谷,说道:“二位也别看着了帮张公子把这个家伙解决掉。” 散宜清霜扭头直视曲靖风,用手一指,却说道:“对,卿舞姐姐说的对。抓住他,哼,曲靖风找你寻久了,你以为逃离了长生教就可以安稳了。呸,咱们的仇还没算呢。在这里遇到了看来也算天意啊!” 通贾二仙施礼说道:“谨遵教主吩咐。”二人对视一眼,来到曲靖风眼前。 曲靖风见通贾二仙,心说:“竟然是他们,看来今晚想要取了张君策的性命有些难了。”可面对通贾二仙自然也不能示弱,将手中的刀一晃,冷笑说道:“原来是通贾二仙。怎么你两个也要参合其中?” 通贾二仙哈哈一笑,贾不谷说道:“奉命行事,曲靖风你这个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啊?离开长生教会安分守己,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却要助纣为虐。还要伤害张公子。那就对不起了,张公子是我们教主的叔叔,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曲靖风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们两个,呵呵……未必是我的对手。” 通贾二仙对视一笑,童不通二话不说,跃身而起,飞身拍出一掌,掌风快捷之极,曲靖风怎敢大意,知道面前的通贾二仙皆是潜修了十多年的内功高手。曲靖风见势微微一笑,说声:“不知死活的家伙!”说着刀锋一指,刀势从童不通绝对料想不到的方位而来,直指胸口的“玄机穴”,这乃是人身死穴之一,童不通大吃一惊,急忙一个“大弯腰,斜插柳”,硬生生地将身形扭曲。将攻出去的劲力也收了回来,险象环生的避开,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这一狠辣招式化解开来。 曲靖风却是好整以暇,微微一笑,一掠而过,将宝刀又收了回来。 另一面贾不谷抡动手里双棍也夹击而至,曲靖风重整门户,宝刀横胸一立,说道:“我要领教一下二位的高招。” 童不通将手里的流星锤取了出来,摇晃着,看着曲靖风,说道:“老贾咱们两个来会一会这个“血刀残红”。” 于是二人力战曲靖风,双方你来我往,厮杀的不可开交。童不通流星锤飞出,曲靖风一刀护胸,贾不谷双棍砸来,曲靖风旋身,用刀相迎,攻势突发,一连三刀,夺命无妄,通贾二仙一招紧似一招。 只听得曲靖风笑道:“你们还差得远哪!”但见他身形起处,衣袂轻飘,霎眼之间,也还了三五刀,每一刀都是中途变招,奇诡之极,可通贾二仙手上兵器也丝毫不弱,寒光闪闪,耀眼欲花,曲靖风也是被迫得连连后退。 再说张君策等人看着通贾二仙战住曲靖风,自己可以安心了,随即转身来到武玄霜近前。完颜卿舞,散宜清霜二人上前一看,均是一惊,散宜清霜叫道:“武姐姐怎么了?” 完颜卿舞从身上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里有丹药,给她服下。”说着,递给张君策。张君策俯身将武玄霜抱了起来,看着一脸死灰,神色难看的武玄霜,心情复杂,百感交集。 手有些抖的将小瓶里的药倒了出来,轻轻用力掰开武玄霜的嘴将药丸送进嘴里,欧阳碧落又拿过水来,用水服下。 散宜清霜迫不及待的问道:“叔叔,是不是曲靖风这个坏蛋伤了武姐姐的?” 张君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武玄霜,等着她快些醒过来,可是一直都没有苏醒的意识,内心就更加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水,见此散宜清霜有些恼火,暗道:“好你个曲靖风竟敢伤我婶婶,看我不把你的手脚剁下来不可。”想着,转身就要参与战斗。 完颜卿舞手疾眼快,伸手拉住散宜清霜,说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我要给叔叔报仇。”散宜清霜愤恨的说道。 完颜卿舞眼神一闪,说道:“你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出手。况且你忘了你答应我的,咱们这次来到中原还有其他事情。师父交代过的,不能暴露自己。” “可是曲靖风不能让他好过。”散宜清霜气恼的说道。 完颜卿舞含笑说道:“不还有我在吗,傻丫头你好好待在张大哥身边。”说着,迈步走向还在厮杀的三人近前,此时三人僵持不下,曲靖风略占上风。完颜卿舞说道:“二位累了吧,歇一歇。这个恶棍交给我就好了。” 通贾二仙闻言,各自虚晃一招,退了出去,来到完颜卿舞身旁,二人都有一些见汗,气喘吁吁,说道:“小公主!” 完颜卿舞一笑,没有说话,迈步走向曲靖风,一袭红衣,微风飘飘,加上那美艳的面容,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曲靖风你真的是不知悔改。你惹了别人我却不管,但是你伤了我的朋友,让我哥哥伤了心,那就是你的错了。” 曲靖风看到来人,说道:“你是谁?” “我?呵呵……“潇湘公主”完颜卿舞。” 曲靖风闻言仔细的打量一番,暗道:“竟然是这个女人,听说她可是杀人不眨眼,武功相当了得。我……。” “曲靖风识相的你就自断吧。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曲靖风面色一沉,喝道:“完颜卿舞你以为我会怕你。就算你们一起来我也不惧。” 完颜卿舞不理不睬,凝视曲靖风,动也不动,微微一笑,道:“凭你这样的心术,也只有灭了你为江湖除去一害。”说着纤指轻轻一弹,一支长箫握在手里。 曲靖风手中刀一点直奔完颜卿舞,完颜卿舞闪身让过,用长箫向外一推,脚下一扫,红裙飞摆,曲靖风纵身而起,在空中将刀砸了下来,完颜卿舞刷的人影一晃,快如电闪。 曲靖风落地之时耳闻有风来袭,腾空一转,一条红袖划过,曲靖风不敢怠慢提气翻转,避开。两个人又一次角斗在一起。转眼间已经厮杀了三十多个回合。就见完颜卿舞这功夫了得:纤指一动,长箫声声,英英妙舞。红袖腰肢。丝管初调,佩环微颤,霓裳促遍。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曲靖风那也是见多识广,也不禁怔了一怔,心道:“这是什么打法?完颜卿舞的确了得,我要认真应对才是。”可刀法迅猛,却丝毫伤不到完颜卿舞。 他却不知道完颜卿舞的刀法那也是非常了得,毕竟她的师父可是刀法无敌的完颜安然,当今江湖用刀高手,对刀路自然清楚了得,曲靖风陡觉自己的攻势被完颜卿舞封着,隐隐有一股反击之力,攻势愈猛,反击之力也就愈大。 完颜卿舞手中的长箫缓缓挥动,却如在面前布了一道铁壁铜墙,摧之不毁,攻之不入。 曲靖风大吃一惊,攻势催紧,霎眼间已使出了“化血刀法”,刀路诡异,却也攻之不入,时有风雷之声,刀影来无踪去无迹,用力虽沉,使人更难防备。可完颜卿舞依旧如前,招式不乱,却诡异至极。 曲靖风宝刀一挥,就恰好挡住,完颜卿舞的长箫,而且反击之力比前更大,完颜卿舞矮身,用长箫一引一抽,曲靖风忽地觉得那红衣一展,竟似带有一股极大的吸力,将他的刀牢牢吸着,往里牵引,竟是脱不了身。 曲靖风大喝一声,用尽力道,一刀砍下,完颜卿舞旋身避开,曲靖风待欲撤刀已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只觉有微风袭来,曲靖风不敢怠慢,然而完颜卿舞的长箫已贴到咽喉的下凹之处,这正是人身死穴之一,只要完颜卿舞稍一用劲,曲靖风就要气闭身亡! 完颜卿舞一笑,说道:“本想看你有什么本领,只因你心术不正,你若是执迷不悟,那恐怕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还敢不敢恃势凌人?” 曲靖风闻言颤声道:“你……”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紧握着手里的刀,却不敢轻举妄动向,只怕完颜卿舞向自己的咽喉便割,因为他听过完颜卿舞的毒辣手段。只好假意说道:“你若不杀我……。” 话音未落,就听散宜清霜冷冷说道:“不杀你……姐姐不杀你。我可要取了你的性命。”曲靖风听了此言,心想:“这个女娃娃又是谁?她的眼里竟然都是杀意……。” 正想着,散宜清霜闪身来至,手里的短刀一挥……。 就在这时张君策说道:“留活的。” 散宜清霜的短刀向下一扫,曲靖风的腰间一道血痕,鲜血四溅而出。怒目而视说道:“哼,要不是叔叔的话,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 完颜卿舞制住曲靖风后,将他交给了通贾二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安全地方,再做决定。” 就这样一行人收拾一番,当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三人收拾柳玉絮,谢松青尸体的时候,看到二人惨死的样子,泪流不止,毕竟生死相依多年,感情深厚。 泪水愤怒,三人恨不得现在就杀死曲靖风为二人报仇,但还是按耐住心中愤怒,将死去的二人裹了起来,等待楼主的安排。放到马上,夺路而走,离开这里,寻了一处僻静地方……。 第五十二章 同仇敌忾 探听消息 此时已经是东方渐白,所有人都没有睡意,都在等待昏迷的武玄霜醒过来。 张君策唉声短叹,心情复杂,看着昏迷的武玄霜,眼中含着泪水,自言自语道:“玄霜,你怎么还没有醒来。你快点醒来,仇人已经抓住了,就等你醒来处置了。” 身旁的几个人也是一脸的忧愁,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张君策,散宜清霜咬着牙,小脸一股怒气,扭头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曲靖风,柳眉一扬,所有的怨气就都撒在了曲靖风的身上,扭身,迈步,眨眼间来到近前,说道:“你这个坏蛋,武姐姐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把你大卸八块。”说着,挥动拳头,一阵拳打脚踢,曲靖风的确是一个汉子,不言不语,怒目而视,眼中都是愤怒和杀意。 “怎么,你不服气。哼,本姑娘非打你不可。你这个坏人。”散宜清霜拳打脚踢,丝毫不手软,打的曲靖风鼻青脸肿,身上遍体鳞伤,拳打脚踢不够解恨,抽出短刀,竟然用刀剑扎曲靖风的身体,在身上扎的衣衫满是小洞,曲靖风依旧是没有叫喊一声。 就在这时,张君策感到怀里的武玄霜有了微微的动向,张君策眼神一动,看向武玄霜,轻声唤道:“玄霜,玄霜,你醒了?” 武玄霜咳了一声,身子一震,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张君策眼含泪水,脸色焦急,张君策露出笑意,说道:“玄霜……呵呵……你醒了,你怎么样?” 武玄霜又是一阵咳嗽,身体剧烈起伏,脸色更加难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摸向张君策的脸颊,微弱的说道:“君策,君策……那个人……他……。” 张君策抱住武玄霜说道:“你不要说话,杀死松青、玉絮的人已经抓到了。放心这个人给你留着呢,会让你亲手为她们报仇的。” 武玄霜一脸疲惫的点了点头,泪水流下,散宜清霜听到武玄霜醒来,跳了过来,叫道:“武姐姐,武姐姐,我是清霜啊!武姐姐你没事吧。我帮你出气了,我揍了他一顿。你快好起来,我们把这个坏蛋宰了,给谢姐姐和柳姐姐报仇。” 武玄霜慢慢扭头看到散宜清霜还有完颜卿舞,微微一笑,说道:“你们……。” 完颜卿舞关心的说道:“玄霜你不会有事的。” 许久之后,武玄霜才慢慢缓了过来,众人也都将心放下。这时可以听到鸡鸣,天已经放亮,雾气昭昭弥漫了整个山林。 日上三竿,天空放晴,青山绿水,格外美丽。 河水悠悠,十数丈宽的河面,水光粼粼,碧波荡漾,倒也是风光如画。 远处一个渔夫,穿着挽起裤管的短裤立于木筏上,不时地以脚掌划动一下水面,让河水溅起无数水花,其神情显得十分惬意。 而距离河面不远的树林里,两个坟丘前曲靖风五花大绑,伤痕累累,头发零乱,双眸紧闭,一言不发。 武玄霜手提宝剑,双眼红肿,泪痕犹在,眼神冰冷,身子不由来的发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让张君策看的心痛怜惜。一步一步走向曲靖风,说道:“混蛋,你杀了我的姐妹。你就要付出代价,你的死根本就不值一提。你的死又怎么能换回我两个姐妹的生命。”说着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曲靖风却是冷冷的笑着,看着武玄霜发出怪异的声音,武玄霜咬了一下嘴唇,手中的剑泛着寒光,手腕一翻,曲靖风的脸上被划出一条口子,鲜血飞溅惨叫,痛苦,哀嚎……。 “你个死娘 们,臭 婊 子,我要杀了你……混蛋,你杀了我吧。给老子一个痛快。”曲靖风咒骂着,用力挣脱着束缚。然而用力再多,却也无法挣开。 武玄霜抹一下眼泪,露出一副十分哀伤的样子。双肩耸动,全身骨节发出咯咯声,继而露出残酷的冷笑,看着已经被划瞎双眼的曲靖风,说道:“你的嘴真是话多。”话音未落,人影一闪,站在了曲靖风的身前,手里的剑在脸颊上一划,割开曲靖风的腮帮子,一半舌头掉落在地上,血液飞溅,曲靖风此时就地翻滚,痛的缩成一团。 散宜清霜愣了许久,吐了吐舌头,“武姐姐好凶啊。”眨眨眼,出了一身冷汗道。 完颜卿舞却是毫无表情,随即微微露出一些喜色地道:“嗯,这才是武楼主。果断,利落。” 张君策听得茫然一片,却不好做声,心说:“直接杀了算了,看来曲靖风也是倒霉。你惹谁不好惹武玄霜,活该,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只是玄霜是不是有点太……。” 正想着,身旁的欧阳碧落轻轻地拍了拍冷琼勾的肩膀一下,说道:“琼勾愣个什么劲,把祭品礼器摆好,咱们要用这个混蛋的狗头和心肝祭奠姐妹在天之灵。!” 冷琼勾闻言从发楞中回过神来,表情严肃的点点头,说道:“欧阳姐姐说的对,我们要祭奠一下两个姐妹。。” 武玄霜毫不掩饰地说道:“曲靖风你死有余辜。”话音未落,手中剑刷刷刷,一连数剑之后,曲靖风被武玄霜割掉了头颅,开膛破肚,取了心肝。 散宜清霜和其他人都不禁一愕,惊疑地望着满脸阴沉的武玄霜。张君策只能干笑一声,说道:“咎由自取。” ………… 一番祭拜,又是一阵哭声,许久之后,众人才离开。 当他们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站在了一处空旷的山坡前,远望山林,一眼无际。武玄霜一派茫然,一切仿佛如梦如幻,身旁的张君策只是静静的目睹着武玄霜,不言不语,武玄霜心中一酸,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轻声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本想让我的姐妹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我尽量的平衡着各方势力,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运使然,可是,当我面对着姐妹们惨死,我的心真的好痛,烟雨楼被焚毁那一刻,她们为了我不顾性命,而今玉絮,松青也因……虽然为她们报了仇。可是我真的好累。” 张君策闻言走到武玄霜身边,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看着眼前的人儿,泪眼婆娑,心里难受至极,轻声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们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自责了。” “可是我们现在被胡元朝廷通缉,四处躲藏,江湖那些鹰犬仇家更是阴魂不散,我真的有些累了。”武玄霜依偎在张君策怀里,嘤嘤倾诉道。 感受着怀里武玄霜颤抖的身体,张君策内心如同刀割,说道:“这件事之后,我们远离江湖,寻一个安逸之地,男耕女织,再也不问江湖的打打杀杀。” 武玄霜直起腰来,看着张君策,苦苦一笑,说道:“恐怕我们身不由己吧!江湖可不一定只有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啊!况且胡元会放过我们,江湖的仇家会罢手吗?所以,哼,只有将事情做一个彻底了解。”说着,眼神变得很冷。 “可是我不想……。”张君策话未说完,武玄霜伸手捂住他的嘴,说道:“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只要有你在身旁我就不怕,呵呵……累了有一个肩旁可以靠一下。” 不远处的散宜清霜仰脸看了看完颜卿舞,说道:“卿舞姐姐在想什么?” 完颜卿舞一笑,说道:“玄霜找到了可以陪她一生的人,我真的很高兴。” 散宜清霜说道:“卿舞姐姐也会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人不是吗?” 完颜卿舞听了,神色黯然,似是在想什么,默默无言,心里思付:“我真的会找到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或许真是各有各的缘分吧,勉强不来的。但是张兄与玄霜真的很匹配,意中人已得佳偶,天作之合,希望你们好好的相处,此生无憾吧。”如此一想,不必再劳自己牵挂,心中反觉坦然。 书要简短,几个人聚在一起,一番闲谈之后,便说道了来由。 完颜卿舞听了张君策和武玄霜的经历后,说道:“你们要去救人,你们可知那木罕的厉害?” 张君策平静地说道:“有多厉害也不能阻止我们的行动。我们已经得罪了整个江湖还有这个朝廷,难道还怕一个皇子不成。” 完颜卿舞说道:“张兄的本事我自然清楚。可是这个那木罕也绝非等闲之辈,此人据说是忽必烈很得意的儿子,堪比太子真金。而且还是一个很能打的皇子,武功了得。手下有最精锐的宿卫军,更是收买了一批江湖高手作为护卫。其中有三人你要特别注意,一位就是“八手魔王”康千寿。还有“穿云刀客”胡青云,“五尺老翁”刘冲。这三个人可都是江湖高手,武功都很厉害。其中最厉害的是刘冲,这个老东西练就一身硬功,而且还会一种秘术,听说是一种毒辣的功夫。被伤到后的人骨酥无力,气血不畅。” 张君策闻言点头,说道:“这个人我也听过一些。没想到他竟然也成了胡元的爪牙。如此一来咱们要救出完颜燕弋还真要好好谋划一番啊!”说着,看向武玄霜,眼里是征求的神态。 武玄霜说道:“的确要谋划一番,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树敌太多了。而且想要救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啊!” 散宜清霜闻言,站起来,小脸一扬,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叔叔,婶婶,要人手咱们长生教有的是人。只要叔叔婶婶一句话,我就叫长生教的弟子就把人抢过来。哼……。” 武玄霜闻言脸色一红,不过心里很是高兴,一旁的完颜卿舞淡然一笑。张君策感激的点点头,说道:“霜儿,这是我们的事情,不能牵连你们太多。毕竟这是要和胡元朝廷作对。” 散宜清霜把嘴一嘟,气哼哼的说道:“叔叔说的不对,叔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咱们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我不管他什么朝廷只要惹了叔叔就是我的仇人。” 武玄霜看着散宜清霜,微微一笑,说道:“霜儿的好意我们都知道。但是这件事还是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散宜清霜眨眨眼,沉思片刻,看了看完颜卿舞,完颜卿舞一笑,说道:“霜儿,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吗?况且你放心你的张叔叔和武婶婶可都是了不起的人呢。” 这句话更让武玄霜脸上红霞一片,羞的低下头来,张君策反而很是受用,听得认真。散宜清霜有些失落,眼珠转了转,说道:“那好吧!不过我还是想……。”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笑声飘来,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几人一见都站了起来。因为来的人自然认得,正是欢喜和尚与糜先生。 “阿弥陀佛,哈哈哈……张大侠,武楼主一向可好?”面前一位和尚双手合十,笑着说道。 糜先生也说道:“一别有约两年二位上好?” 张君策,武玄霜拱手施礼,说道:“原来是二位,再次相遇真是有幸。” 散宜清霜跳了过来,看着二人,先到了欢喜和尚身边伸手摸了摸欢喜和尚的大肚子,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欢喜和尚笑着说道:“奉了公主的命,前来寻你们。在此巧遇,也算机缘。” 散宜清霜一噘嘴,说道:“还是不放心我,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完颜卿舞说道:“你还是一个孩子,师父把你交给我你就要听我的。别忘了我们这一次江南之行可凶险万分。你更不能为所欲为,师父可不会轻饶你。” 散宜清霜一撇嘴,说道:“不就是去唐教坊嘛。哼,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让我去干嘛,好烦……。” 众人一见散宜清霜如此都哈哈一笑,然后席地而坐,交谈一番。 书要简短,休息了许久之后,最后双方不得不分别,临行前,散宜清霜跑到糜先生的身边,露出可爱的微笑,看着糜先生,让糜先生有些不知所措。心说:“这个小丫头又要做什么?” “嘿嘿……糜先生。”散宜清霜说着,挤眉弄眼,伸出了手。 糜先生一笑说道:“你要什么,直接说好了。” 散宜清霜说道:“给我几颗仙丹灵药。” 糜先生并没有拒绝,伸手在腰间小袋子里取出两个小瓶子,交给了散宜清霜,说道:“这里装的都是提升内力和加强筋骨的丹药,可是我花了很久才炼制而成的。” 散宜清霜拿在手里,说道:“多谢多谢!”拿在手里,转身就跑到张君策和武玄霜将两瓶药交给二人,说道:“叔叔,婶婶,这两瓶宝贝你们留下。既然你们不用帮忙,那我也不能陪你们,这两个可能有用带在身上,就算霜儿孝尽你们的好了。” 二人自是暖心,很是感动。完颜卿舞也说道:“路上小心。” 如此一来,双方分别,散宜清霜恋恋不舍,却也无奈。单说张君策武玄霜等人,离开此地,继续向原定目标而去。 “你可知道卿舞他们为何去唐教坊吗?”武玄霜对张君策说道。 张君策耸肩说道:“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想必应该什么大事吧?” 武玄霜点头,说道:“似乎唐教坊出事了。” 张君策一笑说道:“我们暂且还是先把手里的事弄好吧,若是能帮忙再做决定。” 武玄霜点头说道:“一切都听你的。” 如此五人乔装改扮,一路上晓行夜住,躲开追杀,经过数日,这一日来到了同往北平王驻地的必经之地。而今已经是初秋时节,天气正好。 五个人走进小镇,这座小镇不算冷清,街道上人来人往,各色人等络绎不绝。 冷琼勾说道:“这北地真与江南不同啊!北地如此荒凉,亭台楼阁也很少,都是一些土木的院落,篱笆而已。” 欧阳碧落东瞧西看,应声说道:“嗯,妹子说的不假,江南烟柳画桥,风帘翠暮,参差十万人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恙管弄语,更添风韵。嗯,不过这北地风俗也有独特,这一路行来,也让我看到了很多懂了很多。” 张君策点头看了看武玄霜,说道:“苏杭自古出美女,款款盈步,粉腮玉唇,莺啼燕语,自大宋南迁,大批达官贵人.王侯将相、商贾巨富,顷刻云集苏杭扬州金陵,自然车水马龙,宝马彩车,亭榭楼台,三流九教之中,南北自有差异,北地虽然不如江南,可是也独有风韵。” 武玄霜却说道:“好了,你们说这些有何用。碧落,去找一个客栈我们今天住下,然后打探一番,看看他们有没有来。” 欧阳碧落点头,应声说道:“是,楼主放心。” 就这样五个人住进一家客栈内,吃了一些饭菜,又好好休息了一番。到了晚上,月上中天,明月高照,星辰点点。 且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倚在栏杆上,看着夜空,相视无语,许久之后,张君策对武玄霜说道:“我们是不是今晚要做点什么?” 武玄霜疑问的看着张君策,说道:“做什么?”说着没来由的脸上一红。 张君策伸手拍了一下武玄霜的脑袋,说道:“喂,想什么呢。我说要不要去一趟天香院。” “天香院……?”武玄霜的眼神一变,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嘴里冷冷说道:“你说什么,天香院,是什么地方,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张君策不可否认的点点头,说道:“对呀!那里可是三教九流最好的去处,而且想要得到我们想要的,呵呵……非此地不可。” 武玄霜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君策,然后坏笑的说道:“看来张公子也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呀!这个地方你来过,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知道天香院呢?” 张君策察觉到了武玄霜的眼神里复杂,摇摇头,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 武玄霜故作生气的说道:“难道不是吗,哼,还要带我去,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君策伸手拉住武玄霜,说道:“跟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去。”武玄霜嘴上说着,然而却跟着张君策而行,心里暗骂:“不要脸,你到底要做什么。竟然带我去……去那种地方……混蛋,不要脸。” 二人离开客栈,沿着大街而行,就见一座大院高楼,红灯高挂,好生气派。张君策用手一指,说道:“就是那里了。” “喂,我说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不信你就是简单的去那种地方打听消息。”武玄霜气鼓鼓的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跟我走……怎么你还怕我把你这个武楼主卖了不成?” 武玄霜把嘴一撇,没好气的说道:“哼,你敢。” 二人很快来到小镇上有名的天香院前,红砖碧瓦,飞檐画角,巨大的金粉招牌,书着三个喷金大字“天香院”果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彩幡高挑,门前浓妆淡抹的女子云集,使整条街都散发着浓重的胭脂气,一个个搔首弄姿,好生风韵。 但见这里张灯结彩,远望过去三层楼阁,(按笔交代:这天香院分布明白,一楼是艺妓,里面有一个水榭亭台,荷塘幽香,是一些世家公子围坐在艺妓边轻谈浅笑,浅斟慢饮的地方,这里的艺妓可谓是吹、拉、弹、唱,样样俱全,属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这些女子大多琴、棋、书、画皆通。二楼是说话解闷,唱歌散心,猜拳划令,赌博调情之处,这里的女子属于是卖笑不卖身。而第三楼却是金屋藏娇,香房内暗香浮动,轻罗曼帐,接待的多是出手阔绰的商贾大亨,豪门子弟。) 且说二人站在天香院的对面,武玄霜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带我来看这些庸脂俗粉,一个个为了招揽生意搔首弄姿,倚楼卖笑。切,你不会是也想尝一尝吧?” 张君策摸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应了一声,然而武玄霜回应的却是恨恨的掐了一下张君策,咬着牙说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张君策吃痛,告饶,说道:“不敢不敢,你看看这里果然是各色人等齐全啊,来这里捧场的都是一些一掷千金的绔纨子弟,或是一些抬着大轿遮得严严实实的权贵.低眉浅笑招宾送客,也还不错。” 武玄霜不满的说道:“呸,我看就是“商女不知忘国恨,隔墙犹唱后 庭 花.” “好了,咱们进去看看定有收获。”张君策拉着武玄霜迈步向天香院大门而来。 当二人要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住,有一个护院的汉子,说道:“我们这里只要公子可进,女人不许进。” 如此一来,引得门前的女子和过往的客人驻足围观,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因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竟然有人带着一个女子要进去,可真是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起了热闹,众人纷纷言语,眼神更是复杂的多。 张君策瞧了一眼武玄霜,武玄霜把头一撇也不看他,心说:“我看你如何。你等着咱们回去一起算账。” 武玄霜心里想着,张君策不慌不忙,冷冷说道:“小小一个护院竟敢拦挡本公子,我看你是找死。滚开。”说着把脸一沉。 那护院汉子闻言,说道:“这位公子可以进的,但是这位小姐不许。这是我们天香院的规矩,谁也不能破的。” 张君策说道:“哦,是吗?谁也不能,今天本公子就要进去,而且还要带着我的女人进去。” 护院汉子听了,把脸一沉,说道:“公子不要难为小的。小的也是混口饭吃。若是公子执意而为,那么休怪小的无礼了。” 武玄霜一脸看戏的样子,抱着肩膀,嘴角露出笑意,看着张君策如何。张君策没有说话,竟然伸手拉着武玄霜就往里走。 就在这时,就听有马褂銮铃的声音,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去,张君策和武玄霜也扭头张望,只见从大道上走来一队人马,为首是十二名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勇士,左右各四骑,一边以马鞭驱赶路人,一边高声喝道:“都给我让开,挡路者死,滚开,混蛋……”马鞭的声音传出很远,人们纷纷躲得远远的。 随后又有四名青衣喇嘛,还有两个披着斗篷,看不清摸样的人,二人并肩而行。左右各有几名腰悬刀剑的勇士,这些人目不斜视,御马而行。继而是二十名秀气的女剑手。 然后是一驾豪华奢侈的马车,这驾马车精雕细琢,八盏明灯高挂,将车的周围照如白昼,车内也是明亮透彻,可谓是美轮美奂,让人惊叹。马车之后是一队手持长枪的蒙古兵士,雄赳赳,气昂昂,好不威风。 武玄霜用手点了一下张君策低声说道:“看来不用打探了,这个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了吧。” 张君策说道:“看这阵势似乎应该是了。不过不知他们今晚会不会在此留宿。” 武玄霜说道:“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君策点头说道:“正合我意。” 就这样,二人趁着所有人都看这队车马路过的时候,混入人群,跟着车马前行,且说这队车马缓缓而行,直奔镇上最好的客栈而去。然而当来到了十字大街的时候,只见一个砍柴老汉推着独轮车,车上满满的柴草从对面过来。 双方碰了一个对头,为首开路的一个蒙古勇士见状,亦不打话,催马抡动马鞭照着老汉便打,老汉见势不好,妈呀一声,双手一松,独轮车往外一掀,蒙古勇士的马鞭走空,打在了独轮车上,顿时便将柴草掀个朝天,骂道:“没长眼嘛,竟敢冲撞郡主车驾,我看你是找死。” 然而那老汉看似唯唯诺诺,手脚发抖,却是眼神里闪过狠辣,蒙古勇士,怎么会善罢甘休,手挥马鞭,二次打向老汉,而此时的老汉竟然一声冷笑,纹丝不动,判若两人。说时迟、那时快,老汉一侧身,一扬手臂,一掌拍在那匹蒙古马的头上,只听咔喳一声,那马一声嘶叫,便向前摔倒出去。马上的蒙古勇士也翻落下马,摔出很远。 开道的蒙古勇士见状,正欲上前围杀,只听有人叫道:“都不要乱动,保护好郡主。”此人说到这里,扭头看向身边的一位中年人道:“屈突大侠,看来遇上麻烦了。” 屈突杰闻言淡淡一笑,说道:“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人敢拦截郡主的车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带我去看看是何人。”说着,身子一晃,腾空而起,凌空踏步,几个穿跳之后,飘身落下,看向拦路的老汉,说道:“何人,竟敢拦截郡主车驾,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如此一来,前面一乱,车马停住,车上之人伸手掀开帘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不远处的武玄霜看向马车,不由得脸色一变,暗道:“怎么会是她……。” 第五十三章 雅兰郡主 夫人燕弋 书接上文,张君策带着武玄霜要到天香院里打听消息,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豪华车驾由此路过。这让二人心生猜疑,便尾随其后,想要看看车内的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当来到十字街口,车马队伍迎面遇到一个推车老汉。 蒙古勇士见此不由得恼怒,催马挥动马鞭来打推车老汉,可没想到这个推车老汉竟然是一个高手,由此这些护卫列开阵势,将车马护住,严阵以待,刀枪林立,杀气腾腾。 那老汉飘身而立,看着这队人马,开道的蒙古勇士们见状,正欲上前围杀,只听有人叫道:“都不要乱动,保护好郡主。”此人说到这里,扭头看向身边的一位中年人,含笑说道:“屈突大侠,看来遇上麻烦了。我们的任务可是要保护好郡主,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屈突杰闻言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说道:“展兄说的不错,呵呵……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人敢拦截郡主的车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带我去看看是何人。”说着,身子一晃,腾空而起,凌空踏步,几个穿跳之后,飘身落下,看向拦路的老汉,说道:“何人,竟敢拦截郡主车驾,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老汉看着来人,笑道:“我是何人,哈哈哈……老朽只不过是一个老农而已,只是你们的人好生无礼,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给他点教训。” 屈突杰一笑,说道:“既然不愿说出姓名,那我也不好再说。只是你惊扰了车驾可罪责难逃。” “哎!”老汉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还要仗势欺人,以多欺少?” 屈突杰闻言,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片刻说道:“想必老者也是江湖中人,我看你的来历绝对不那么简单。你到底是什么人,要对郡主做什么?”说到这里,从腰间拔出长剑,随手在前面一挽,在身前划了一个圆圈,剑尖倾斜,怒目而视。 老汉说道:“自然是要请你们的郡主和我走一遭。”话音未落,手里多出一个小竹筒,随即一按,“嗖”的一声,天空一颗炸开的蓝光响过。 四面八方竟然出现了数十个人,一个个蒙面人,手持刀剑,围住马队。双方就在这十字路口相持,惊得路人匆匆离去,不敢直视。 “果然是有备而来。”屈突杰看着老汉说道。 “我也只是有备无患而已。”老汉冷笑的说道。屈突杰将手中剑又划了一条之字形的弧线。 老汉也将自己的兵器亮出来,手中竟然是双剑,双手一动,先是一个腕花,然后又一个回腕劈。凝剑不发,等屈突杰出招。 屈突杰见此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倒抽一口冷气,说道:“那就请赐教吧!” 老汉笑道:“好,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说着,就见老汉双手十字插花,脚步轻移,快如闪电,屈突杰跃身而起,用剑相迎,顺势一剑刺出,剑尖已与老汉近在咫尺。老汉嘴角一动,脚下移动,已到偏门,反腕一撩,攻向屈突杰的头部。屈突杰见势不好,翻身侧移,剑影一挑,老汉用剑相迎,顿时变招,两人便缠斗在一起。 老汉和屈突杰在厮杀的时候,带来的手下也已经与保护车驾的蒙古勇士和士兵展开了杀戮,刀光剑影,喊杀不停。 “保护郡主,把他们杀掉。不要让他们靠近车驾。” “杀死这些胡人,冲啊!” 如此一来引得车驾上的人掀开帘帐,露出头来,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护卫施礼说道:“启禀郡主,大事不好,有人胆敢拦截您的车驾。请郡主放心我们会保护好郡主。” 车内的女子点头说道:“那就有劳你们了。不过最好不要伤及无辜。” 且说这十字街头如此热闹,隐藏在不远处的张君策和武玄霜看得清楚,张君策一脸疑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谁呢。车内的人到底是不是完颜燕弋。我觉得不像啊,难道这些人是完颜燕衣派来的……?”满脑子疑问,扭头看向武玄霜。 然而武玄霜的表情却有些微妙,似乎心里有事一样,张君策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武玄霜轻声唤道:“玄霜,玄霜你怎么了?” “额。”武玄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张君策,说道:“车上的人我认得,不是完颜燕弋,是胡元的一个郡主,她叫伯雅兰。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伯雅兰……?”武玄霜嘴里嘀咕着,猛然想起,说道:“就是你去蜀地,救我时候遇到的那个郡主?” 武玄霜点头说道:“就是她。” 就在二人说着时候,双方混战一团,这些人的确都是高手,蒙元的勇士和高手打了一个势均力敌。突然有五个高手从五个方向从天而降,直奔车驾而来,这五人速度极快,手里拿着飞爪丢出,稳准狠,飞爪同时勾住车驾,一用力竟将车驾的盖子掀了起来。 随后便有一道黑影直奔马车而去,车内的人此时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毫无防备。车盖被掀开,寒风入来,衣衫被风一吹,几缕发丝飘飘。 就见一道黑影扑来,吓得本能向旁一躲,大叫:“救命!” 与此同时,一人喝道:“休伤我家郡主。”话到人到,来人正是那个姓展之人,此人手使的是一柄软剑,剑法轻灵快巧。袭击车内之人的黑影见势不好,用手中兵器向外一磕,硬碰之下火花四溅。黑影之人的剑法一展开,姓展之人不禁大为迷惑,一连便是数招,虚招太多,全凭奇巧步法周旋。如此一来,就叫姓展之人捉摸不透,但为了保护郡主,拼命将其引到一旁。 但黑影之人总是攻防兼合,虚实相守,厮杀激烈,眨眼间二人打了近二十几招后,突然黑影之人的剑式一变,轻灵飘逸,似风似幻,但虚实攻防的态势却已大为不同。姓展之人此时正剑招攻杀,脚下左右闪动,手上的长剑崩刺不中,立即绞防,然后上撩杀,斜劈杀,就在他的剑式下劈一沉时,姓展之人那知软剑却扑了一个空,一愣之间,顿觉腰肋处骤感一痛,几乎是本能地闪动飘开,掠出场外一看,腰肋衣袍上有一个剑洞,已经有血液慢慢渗透出衣袍,流了出来。再看黑影之人望着他冷笑。 就在这时一声惨声道:“救命,救命,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 姓展之人闻言双目中精光一闪,喝道:“混蛋,放开郡主!” 万万没想到对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挟持抓走车内之人,当引开姓展之人,便再一次向车内发起进攻,这些人有备而来,目的明确,两个黑衣人抓住了2车内之人便向外走。 “不要让他们走了,救郡主,拦住他们。” 暗中的张君策看着武玄霜说道:“我们要不要帮帮忙?” 武玄霜沉吟片刻,有些担心的说道:“救她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到时候惹来麻烦?” 张君策一想也对,说道:“嗯,可是就这样看着是不是……?” 正说着,这时,只见一匹快马飞来,马上一人沉声说道:“放开郡主”说话声中,马上之人腾身而起,上冲之时几乎将马蹬掉到地上。几个旋身飞扑向抓着车内女子的人而去,右手握着一柄弯刀,看准距离后,人在空中便是一招横扫千军,扫向其中一个蒙面人。 那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人一拦,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叫道:“带她走”说着,横刀一荡,侧步,反手一刀砍了回去。刀风使得空气呼啸响起,刀法沉重,力道凶猛。来人连忙后掠。黑衣人一见一扫不中,趁势上前一连又是几招,来人落地站稳,被迫退走,喝道:“下贱小子找死!” 黑衣人冷笑道:“就凭你,也是送死之辈。” 来人大怒,再不打话,手中刀一挑一扫,便展开攻势。只见攻势一展开,刀风声呼啸不绝。黑衣人的也展开游走身法,觅机反攻。 乱战一团,杀的此地鲜血成河,惨叫不断,肢体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单说那黑衣人挟持车内女子向外而行,这个人本事了得,手中剑可谓是快如闪电,上前拦挡着几乎无一不伤,就这样冲了出去,向西北方向而去。 武玄霜看了看张君策,张君策心领神会,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 就这样,二人尾随那个劫持车内女子之人而去,他们两个的身手皆是一流,追上前面之人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尾随离开镇子,来到镇外,就见早有人等在这里,黑压压约有二十几个人。张君策和武玄霜也借着黑夜的掩护,来到了他们附近,举目观看,侧耳倾听。 单说那黑衣人将车内女子带到为首之人近前,为首之人一见女子眼神都放着光,笑嘻嘻的说道:“放开郡主,放开郡主,你们这些人真是粗鲁,怎么能对伯雅兰郡主如此,给我滚到一边去。”说着上前来拉女子。 伯雅兰一看是严青,气的大怒,把眼一瞪,叫道:“严青你这个混蛋。原来是你干的,你可知道劫持郡主可是要灭你九族的。” “哈哈……”一阵狂笑,严青毫不在意说道:“谁看到了是我干的?郡主可不要诬陷好人,那些人都是江湖强盗蓄意暗杀郡主,我是为了保护郡主而已。” 伯雅兰愤恨的看着一脸奸邪的严青,冷笑说道:“你保护我,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严青嘿嘿一笑,笑的那么令人作呕,说道:“伯雅兰郡主!你还是乖乖地从了我。而今你父亲可是得罪了阿合马大人,陛下已经将你父亲打入大牢。而你作为罪臣之女还要下嫁边关。我可是怜惜你,你若是从了我,我会让舅舅在陛下面前美言,我可是来救你的,你怎么不知好歹。” 伯雅兰气呼呼的大叫道:“混蛋,滚,严青你少要在这里假好人。我父亲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就是你们这些奸佞祸国殃民,谗害忠良,你不得好死,我是不会和你走的,死也不会……。” 严青伸手来摸伯雅兰,被伯雅兰用手打开,怒目而视,严青讪讪一笑,说道:“哈哈……那可由不得你。来人把我的伯雅兰郡主带走,哈哈哈……” 伯雅兰挣脱的叫道:“滚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混蛋,救命呀!救命……。” 严青得意地说道:“不要挣扎了,你的人都已经被我的人缠住了。你现在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武玄霜虽然看的不是清楚听得真切,眉头一皱,一旁的张君策能感觉到武玄霜的气愤,说道:“看来我们要活动一下了。” 武玄霜说道:“说话的人是一个叫严青的家伙,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仗势欺人。没想到竟然来到这里,今天非要教训他不可。” 二人同时现身,根本就不说话,直奔而来,严青等人毫无防备,就算有防备,面对这两个人那也是毫无办法。武玄霜,张君策如狼似虎,出手如电,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机会,二人如同两只猛虎入了羊群,打的对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张君策叫道:“你先救人,我来收拾他们。” 武玄霜一个闪身来到劫持伯雅兰的黑衣人近前,只见武玄霜手腕一翻,快准狠,直接将对方的手腕掰断,飞起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伸手来住伯雅兰,眼角余光扫过,身后竟然有一人扑来,武玄霜叫道:“小心。”用手一按伯雅兰,同时,脚步一旋,躲过对方的刀,已经来到身后,脚下一个扫堂腿,对方被扫倒在地,尚未起来,武玄霜上前踩住手腕,另一只脚踢在面门,直接晕死过去。 拾起刀护着伯雅兰向镇子内而去,此时的张君策被三个人围攻,可对方的攻击毫无效果,一口气攻了十几招,衣襟都未碰到。三个人心中烦燥,有加进了进攻。张君策毫不犹豫,飞身而起,同时将赤蛟链剑抽出,一道红霞,剑气森寒,反以剑尖点在攻来之人的心口,顿时将对方刺死,而还未等另两个人夹击,张君策身影从其身边射过。 但见张君策宝剑一带,顺势向左面之人的头部斩去。那人大惊,连忙侧身缩头,然而张君策变招太快,只觉得咽喉处一凉,鲜血四溅。另一人力道未减,也杀到近前,挥刀便砍,张君策察觉头上一股劲风刮过,侧身缩头躲过了长剑,肩头可没躲过。抬脚踹中了对方肩头,此人还别说内力深厚,没有倒下,却又踉了几踉。 张君策身影一闪,右手宝剑翻转,一声大喝,那人被刺中破心房,倒地而亡。顷刻间便将三人解决,严青见了一晃手中钢刀,骂道:“混蛋,敢坏我好事。给我上,上,把他杀了。”嘴上说着,却身子往后退。 张君策并没有赶尽杀绝,心下担心武玄霜,便丢下这些人追赶武玄霜去了,严青见来人走了,看着地上的死尸还有伤者,一时气恼,叫道:“是谁干的,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我要杀了你。” 且不说严青如何,再说张君策很快就追赶上了武玄霜和伯雅兰,三人见面后,张君策看了看武玄霜说道:“现在怎么办?” 武玄霜说道:“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我想要是将伯雅兰送回去,恐怕对方会设下埋伏。” “好,那我们带她先回客栈。等到事情解决再作打算。” 就这样二人引领着伯雅兰悄悄地回到了客栈,回到客栈也可以听到街道上人喊马嘶,房间内伯雅兰坐在武玄霜身边,脸上并没有恐惧,反而是欣喜,说道:“多谢武姐姐救命之恩,哈哈……姐姐可是救过我两次了,这个恩情伯雅兰还真不知道怎么还呢。” 武玄霜苦苦一笑,说道:“都是凑巧了,哦对了,你不是在湖广吗?怎么跑到北地来了,看你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 伯雅兰听后握着拳头怒意沸腾地说道:”还不是拜严青那个混蛋所赐,哼,我一定要报仇,杀了他。” “你身为郡主,他一个小小的严青怎么敢如此?”武玄霜询问道。 一听武玄霜如此一问,伯雅兰心情一沉,脸色变得忧郁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父王得罪了奸臣阿合马,他竟然串通官员告了我的父王。陛下就将我父王关了起来。我也被迫听从皇命下嫁北地,就是四王爷那木罕手下大将赛都儿为妻。为了救父王我也只能如此。” 武玄霜听后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张君策,张君策也没有言语,房间里一时安静的让人心里不适。伯雅兰却打破了这种安静,说道:“我已经认命了,只是我还是有点小遗憾。不过能在这里见到武姐姐真的好高兴。”说着看向张君策,微微一笑,说道:“武姐姐这位就是你的心上人吧?就是清霜那个丫头嘴里的张叔叔是吧?” 武玄霜闻言脸上一阵绯红,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伯雅兰便对张君策说道:“武姐姐真的好爱你,她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你要好好珍惜武姐姐。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人。”说着低下了头。 张君策闻言看向武玄霜,眼神里全是真情。伯雅兰抿嘴,抬起头看了看,对武玄霜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将你们的身份说出去的,我伯雅兰不会出卖我的恩人。” 武玄霜说道:“我知道郡主不会的。” 伯雅兰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武姐姐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此地可多事朝廷的密探杀手,你们两个出现在这里……” 武玄霜看着伯雅兰,心里一动,暗道:“若是想接近完颜燕弋恐怕还非要让她来帮忙,如此便可顺利一些。要不然我们还要费一番周折,我不如将来意说明,想必她必会帮我们……。”思虑一番,便说道:“我们是为了救一个人。也是为了寻找好友下落,不得不如此。” “救人?”伯雅兰疑问的看着武玄霜。 武玄霜长叹一声,竟将事情告诉了伯雅兰,伯雅兰闻言之后,沉思片刻,想了想,斟酌过,这才说道:“这件事我似乎可以帮你们。因为我要下嫁那木罕的大将赛都儿,我也要去面见那木罕。你们不是怕无法混进去吗,可以假扮我的护卫这样不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们脱身不是吗?” 其实这也是武玄霜的打算,武玄霜将事情全盘托出,意在如此,伯雅兰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还有就是她想要还一个人情给武玄霜。 张君策拱手说道:“那就多谢郡主了。” “谢就不用了,我们都是朋友。”伯雅兰诚恳地说道。 暂且不提伯雅兰与武玄霜,张君策等人是如何密谋策划,再说已经闻言来到北地的蒲鲜留哥,蒲鲜留哥本来在追杀乐府残余,可是当听说阿合马要将完颜燕弋送给那木罕为妾。不禁眉头一皱,心里暗骂,却脸上若无其事。 蒲鲜留哥左思右想,最后将事情交代一番,亲自赶往北地,他要见一面完颜燕弋,就这样纵马飞奔,日夜兼程,加之鬼门的密探,很容易便打听到完颜燕弋的下落。不日便来到了同往北地的毕竟小城,派人联系了一番之后,蒲鲜留哥安顿下来,静等他要见的人到来。 长城下外的一座小城,楼阁高耸,亭台错落,街道纵横,各族人群聚集在此,融入其中。夜晚很快降临,但一座深宅大院,院子的内外戒备森严,院中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的还会听到锣鼓喧天,铮歌幽幽。 抬头望去,天青气爽,月明星朗。那一轮明月已飞上碧霄,照得大地如银,流光若水。远处驶来一架马车,周围更有四十名飞虎卫左右守护。这架马车可谓是妆点的珠光宝气,月色下灿烂耀眼。很快来到大院门前,守门的卫士一见马车停下,连忙将大门打开,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仰视的表情。 门洞大开,院中的灯光直射到门外,马车的帘栊轻挑,缓步之间走出一位女子,这女子一身华丽衣裳,腰间珍珠玛瑙串成的带子极其奢侈,目光及锐的侍卫,偷眼窥看,却已经是让人心动不已,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轻轻挽住上插一枚金钗,一动一摇珠光闪闪,一袭云白,下裳绣着云纹更是粲然生光。 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扭转脸庞之时,才见她方当韶龄,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实则已年到三十七八。举手投足之间,可窥见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女子在一位一身媚态的男子搀扶下来到了府门前,那媚态男子看了一眼侍卫说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都已安排妥当,请大人放心。”侍卫回道。 女子脸上挂着难以琢磨的笑容说道:“今晚就这这里安歇?” 媚态男子点头说道:“回禀夫人,是的,这是大人安排的。” 女子闻言,不禁心头一震,轻舒一口气,说道:“知道了,那我们进去吧!” 就这样,媚态男子引领女子径直走向大院,媚态男子似乎对这里很是轻车熟路,路过之人都会点头哈腰,施礼说道“燕弋夫人好。” 穿过回廊,来到深院中的一座三层高的楼前,楼的四周密布高手侍卫,门前伫立四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每人手里一条镔铁棒,如同四大金刚一般,浓眉虎目,炯炯有神。 “燕弋夫人”四人同声叫道。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完颜燕弋,就是完颜燕衣要寻找的女人。 完颜燕弋淡淡一笑,说道:“辛苦你们了!” 就这样那媚态男子陪着完颜燕弋走进楼中,楼内更是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很快来到,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内,灯火冉冉,房中春意盎然,幽香飘渺。 完颜燕弋推门而入,房中却坐着一人,正是蒲鲜留哥。当完颜燕弋看到蒲鲜留哥的时候,神态异样,心情复杂,眼神里却又涌上万千思绪。 那媚态男子见了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完颜燕弋转身将门关上,一步一步的走到蒲鲜留哥身边,坐了下来,说道:“你都知道了?” 蒲鲜留哥身子一颤,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该死……。” 完颜燕弋却是冷哼一声,说道:“你又会如何?” 蒲鲜留哥沉思许久,说道:“这个老家伙,我一定要除掉他!” 完颜燕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蒲鲜留哥,眼神里有着爱,有着恨,还有不舍。说道:“想杀死阿合马,很难吧!而今我也只有认命了。” “都是我的错,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一如既往。本来想让你在阿合马身边搞一些情报。却不想这个混蛋要将你送给那木罕。”说着蒲鲜留哥用手锤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物件发出声音。 完颜燕弋轻叹一声,说道:“已经不重要了,这或许都是我的命吧。留哥只要你能记住我就好了。” “燕弋,我的心里只有你。”蒲鲜留哥伸手抓住完颜燕弋,深情地看着她,说道。 完颜燕弋轻笑说道:“我知道的。你来见我难道就不怕阿合马知道吗?” 蒲鲜留哥说道:“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人。只是苦了你啊!该死的阿合马为什么会选中你?” 完颜燕弋也有些疑惑,然后说道:“会不会阿合马发现了什么?” 蒲鲜留哥摸了摸下巴,沉思,说道:“不会,但是我觉得事出有因。” “事已至此,你要如何?”完颜燕弋问道。 蒲鲜留哥叹息一声,眉头紧锁,不知为何完颜燕弋看着一脸疲惫的蒲鲜留哥心里很不是滋味,站起身来,迈步到了蒲鲜留哥身后,一只白嫩如雪的手臂搭在了蒲鲜留哥的肩头,柔声说道:“你在想什么,你能来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了的。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高兴,一别已经三年了,你知道吗每个夜晚我都会很想你。但是为了你的大业我只能忍辱负重。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斜着脑袋,青丝垂下的燕弋夫人,一双秋波的眼睛看向蒲鲜留哥。 “真的苦了你了,不过事成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完颜燕衣听了点头,然后问道:“燕衣怎么样了?” 蒲鲜留哥长叹一声,说道:“她……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每一次都是冷嘲热讽。唉!或许是我的错吧。” “我知道你的心,你也不要和燕衣生气,她日后会明白的。”完颜燕弋安慰道。那双妩媚的眼眨了一下。妖媚的令人陶醉,蒲鲜留哥用手将燕弋一搂,顺势燕弋倒在了蒲鲜留哥的怀里。 完颜燕弋依靠在蒲鲜留哥的身上,发髻搭在一旁,衣衫落在了臂弯处,白皙的肌肤,诱人的冲动,那肌肤上清晰的看到,肩头背后若隐若现的刺绣,那是只栩栩如生的青鸟,活灵活现,有一种随时都可以飞出来的意象。眼睛里却含着泪花,微微的胸口起伏,在蒲鲜留哥耳边滴滴说道:“你真的爱我吗?” 第五十四章 情非得已 勇斗贼人 如幻似梦,一切或许都有一个缘由。 蒲鲜留哥不顾一切来见完颜燕弋,或许是真的有情或许是想继续利用。事情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完颜燕弋靠在蒲鲜留哥的胸口,此时她的就想静静的靠着,依偎着,感受许久没有的感觉,可是内心还是有些复杂,情绪让她按耐不住想法,轻声问道:“你还爱我吗?” 正在想事情的蒲鲜留哥去没有直接回答,这让完颜燕弋有些难过,泪水滴落。重复的问道:“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一个工具吗?还是……”嘴里说着,身子贴得更紧了,泪水滴落下去。 “你是我最心爱的人。”蒲鲜留哥毫不迟疑的回答。 完颜燕弋挣扎了一下,立起身子,长发垂下,衣衫顺着手臂划了下去,酥 胸半遮半掩,微微起伏,看着蒲鲜留哥的眼睛,说道:“可是……可是你却把我推给了别人!而且还是我们的仇人!你知道我这三年是如何过来的吗?” 蒲鲜留哥闻言,看着怀里的美人,心情自然也不舒服,略显伤感的说道:“燕弋我也是迫不得已,原本的计划被搅乱,我本想趁着东道诸王起事,借此机会联合我女真各部重整山河,奈何乃颜这个老东西一直都在隐藏,所以我只有投靠阿合马为的也是接近忽必烈,阿合马见色起意,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死的那么没有价值。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只要这个计划成功,那么天下又将大乱,燕弋你也是完颜皇族,你应该清楚我们所付出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是你却让我有家不能归,有子不能认。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哪怕是鱼死网破。”完颜燕弋泪眼婆娑,眼神中透着杀气,,继而又对蒲鲜留哥说道:“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浮现在脑海中,只是我真的放不下只有苟且的活着。可是现在阿合马又将我丢给了那木罕,我真的就是一件物品吗?呵呵……唉……希望有朝一日我的付出能让你得偿所愿。还能看到我的儿子我就够了。” “不可……”蒲鲜留哥用双手抓住完颜燕弋的双臂,摇着头说道:“燕弋,你千万不要犯傻,阿合马诡计多端,这次让你去那木罕哪里定然也是他的计谋。你不要只身犯险,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可是我真的……真的累了,每日里逢场作戏,都已经看透了。”说着,完颜燕弋心酸的落泪,看着蒲鲜留哥说道:“真的好想回到以前,难道你真的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还是现在已经放不下眼前的荣华富贵,名利仕途!这些比起我们的感情就那么重要?” “燕弋,我们现在就差一步,不能前功尽弃的。”蒲鲜留哥略带愧疚的说道。 “我已经付出我的身体去陪一个恶心的人,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吗?我的心犹如万箭穿痛,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燕弋眼中含泪的望着蒲鲜留哥,一脸的伤感哽咽的说着。 蒲鲜留哥伸手拭去完颜燕弋眼角低落的泪花,深情的说道:“燕弋,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都没有退路,我们只有走下去哪怕是这条路是不归的。” 完颜燕弋抽泣的依偎在蒲鲜留哥的怀里,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平平淡淡的生活非要这样不可,为什么?” “因为我们别无选择,不要忘记了阿合马这个混蛋为了要你说的话,要是违背了他的意愿,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的计划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那么他的死期也没有多久了。”说到这里蒲鲜留哥眼神里寒光四射令人害怕。 完颜燕弋心下茫然,一想到那种日子,心里很是难受,说道:“我真的过够了这样的生活,外表光鲜亮丽的模样,其实内心却是惶恐不安。左右为难,生置于苦海,死却又不敢。” 蒲鲜留哥紧紧地将完颜燕弋抱在怀里,说道:“只要我的计划能够成功,不用太久我们便会破镜重圆的。燕弋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抛弃你,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说着将完颜燕弋抱了起来,深情的看着完颜燕弋,四目相对,深情翻涌。 完颜燕弋注视着蒲鲜留哥,这个自己心中难以割舍的男人,自己儿子的父亲。可是却因为当年的一念贪欲,如今变成了这样真是天意弄人,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穿过帷幔,蒲鲜留哥将完颜燕弋轻轻的放到床上,燕弋亲自为蒲鲜留哥款去衣衫,情迷的眼神看着蒲鲜留哥,微笑中带着悲切。 看着熟悉的身躯,依旧是那样健硕有力,只是那硬朗的躯体上深深留下的痕迹,还是让完颜燕弋不禁动容,伸出手臂用细腻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往事历历在目,心痛再一次翻涌。 “怎么了?”蒲鲜留哥伸手将完颜燕弋的手腕抓住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满的关切。 完颜燕弋看着此时的蒲鲜留哥,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想起了很多往事,时间不早了,让我侍奉你安歇。虽然这里都是你的人,可也要小心,我陪你的时间不会太长,如果被发现……我们……”说着亲自将身上剩余不多的衣衫脱去。 完颜燕弋的身体完全的呈现在蒲鲜留哥的眼中。秀发轻散,勾人欲 望的眼神,倾国倾城的身段,尽显无余的妩媚姿态。娇艳欲滴的唇,勾出一抹诱人的笑,不得不说,完颜燕弋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女子,她有一种让人神魂颠倒魅力。 帘帐落下…… 月色盈盈,星辰闪闪,那筝弦拨弄春江一曲花月夜。 完颜燕弋依偎在蒲鲜留哥的怀里,感受着身上的暖意,抬起头秀发垂下,眼神里是难舍难离,看着将自己搂在怀中的蒲鲜留哥说道:“这一次去往北地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了。” 蒲鲜留哥说道:“会的,你在忍一忍。我已经派人去联络乃颜大王了,现在的局势很是微妙,西北战事还在继续。我的人已经探听乃颜也在蠢蠢欲动。他现在不想造反恐怕也是想要左右逢源。我的说客定会将他说服,让他起兵。到时候忽必烈一定会让那木罕前去平叛。只要他一动就让他有去无回。我便接你回到我的身边。”说着,看向完颜燕弋,心里却是一阵酸楚,他也不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一个自己记恨在骨子里的人,可是为了活下来,为了他的大业只有这样,牺牲自己的感情完成自己的计划。 完颜燕弋故作笑容的坐了起来,灯火映照下的完颜燕弋白皙的肌肤,伸手将搭在一旁的衣衫拿起,下了床背对着蒲鲜留哥将衣衫穿好,蒲鲜留哥看着走到了铜镜前的完颜燕弋眼中无限欲望,方才的一翻云雨,那种快感挥之不去,铜镜中的夫人,容颜被云雨后更加的娇艳。 收拾打扮如初之后的完颜燕弋与蒲鲜留哥离开了房间,二人对望,眼神里的情愫很浓,这种感情却又那么让人不堪,蒲鲜留哥说道:“燕弋,我会亲自来接你。你一定要活着,我们的孩子还在等你。” 完颜燕弋点了一下头,看向蒲鲜留哥说道:“我们的儿子还好吧?现在应该长高了,很想你是吧?”说着有些难受的抿起嘴来,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泪光,不言而喻的情感。 蒲鲜留哥上前伸手拉住完颜燕弋,四目相对说道:“燕弋,我们的儿子很好,他就是我命,你要记住我做的一切和你付出的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日后他的幸福。你放心谁也不会伤害你,我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在你身边。你一定不要鲁莽行事。” 完颜燕弋点头,应了一声,说道:“我明白……。” 望着蒲鲜留哥的离开,完颜燕弋看着远去的背影,却心有所恋的低低自语说道:“巫山云正浓,玉女曾君伴。如今各自伤,相望泪沾满。襄王几梦来,风伯又吹散。归燕本真情,音书意未断。” 蒲鲜留哥离开了院子,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在大院的外面黑暗的屋脊之上站着一个人,那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蒲鲜留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完颜燕衣。 就在这时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身边,施礼说道:“小主,蒲鲜留哥已经离开了。他见的人的确是大小姐。” 完颜燕衣说道:“嗯,我知道了。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还挺出乎我的意料。” 黑衣人有些不解的问道:“小主,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将大小姐带走。偏偏还要让张君策和武玄霜去办?” 完颜燕衣嘿嘿一笑,说道:“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做,让他们去做也是为了我们好。不要忘了蒲鲜留哥这个狡猾的家伙很难对付。如果现在将我姐姐带走,他定会查到我们。让张君策他们去做很是顺理成章,毕竟他们有仇,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蒲鲜留哥我不能让他在如此下去,他所做的皆是为了自己,口口声声深爱着我的姐姐,哼,混蛋,还有我的姐姐真是一个傻子,什么都要唯命是从。唉……。” 黑衣人只是听着,随即问道:“小主,要不要去看一看大小姐?” 完颜燕衣摆手说道:“不必了,我们还是走吧。你派人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哦,对了张君策他们在何处。你可以把消息传给他,让他快一点行动,呵呵……。” 黑衣人说道:“他们距离这里还有半天的路程,我们的人时刻都在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过昨晚似乎发生了一点事情。他们救了伯雅兰郡主。” 完颜燕衣嘴角微动,说道:“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嗯,先不要去管他们,还有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一切拭目以待的好。” 就这样完颜燕衣深情的看了一眼大院内,院内依旧是灯火通明,歌舞喧嚣,便匆匆离开……。 返回头再说张君策等人,他们此时已经混入了伯雅兰的侍卫中,伯雅兰的被劫持自然惊动了胡元在此的军队,大军到来一番杀戮,那些人见势不好只有逃走。屈突杰和展孟白便派人四处寻找伯雅兰,他们都很清楚伯雅兰如果有什么意外,那边是死路一条。 而正当所有人焦急万分的时候,无法寻找道伯雅兰的蛛丝马迹时。伯雅兰在已经乔装改扮后的张君策和武玄霜的护卫下出现在他们身边,自然引得众人的嘘寒问暖,伯雅兰只是简单地把话叙述一遍。 然后对屈突杰和展孟白说:“还要多谢这二位侠侣出手相救,我才幸免于难。” 屈突杰拱手施礼,说道:“多谢二位救了我们郡主。” 张君策还礼说道:“路见不平之事,我等自然不会不理。” 伯雅兰说道:“你们安排一下,可不要亏待了我的两位恩人。哦,我已经邀请他们做我的护卫,以后你们也要好好相处。” 屈突杰和展孟白点头说道:“属下明白,既然有两位侠侣护送实在甚好。” 为了安全,屈突杰对伯雅兰说道:“郡主,我看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伯雅兰点头同意,然后便寻了一家尚好客栈,住了下来。展孟白对张君策和武玄霜身份存疑,秘密派人监视,暂且不提。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修正好的队伍继续登程赶路,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三人也混入了女侍卫之中。就这样向着北地而行,简短说来,很快就到了北平王的封地,再走一程就是北平王封地最大的城,这里是草原和农耕的交集地,这里的风土人情别有一番趣味。 胡汉杂乱,各色人等都在此居住停留,这里的商贾也是比较多的,南方的茶叶,粮食,北面的兽皮,野味,混合成浓厚的风情。 于是他们便安顿在这里,等候北平王的召见。 单说张君策与武玄霜二人商议一番,二人辞别伯雅兰来到城中闲逛,想要打听一下这里的事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座城有一个让所有来到此地之人都想要去看看的地方,据说这可是此地方圆百里最好的去处。 “你要带我去何处?”武玄霜问张君策。 张君策说道:‘不,是我要去。’ 武玄霜满眼疑惑,盯了一眼张君策说道:“那么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张君策坏坏一笑,说道:“帮我把尾巴甩掉。” 武玄霜听后,眼神自然的扫了一下周围,轻声说道:“看来他们对我们也是有敌意的。” “人之常情,但是这样会让我们的计划有了阻碍。”张君策说着,脚步停在了一个卖金银首饰的摊子前。 “公子要买给夫人吗?这可都是上好的东西,各式各样都有呢。” 张君策没有言语,而是拿起一支精雕细琢的簪子,这枚簪子很是漂亮,看了一眼武玄霜,便将簪子插在了武玄霜头上,看着说道:“不错,很漂亮。” 武玄霜说道:“既然漂亮那我就收下了。” 张君策拿出碎银递给摊主,说道:“都给你了。” 摊主大喜,连声道谢,张君策说道:“谢就不必了,我想问一下“燕霜阁”怎么走。许久未来有些迷路,还请指教。” 摊主闻言便详细的将路线告知,张君策点点头对武玄霜说道:“我们走吧!今天带你去蹭吃蹭喝。”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武玄霜更是疑惑,说道:“你似乎对北地很熟悉,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燕霜阁”这是一个什么所在?听着就不是一个好地方。” 张君策伸手刮了一下武玄霜的小鼻子,说道:“你呀!当然是去见一个故人。我们初来乍到,况且为了救人,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不是。唉,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她)是谁?男的女的。哼,果然男人每一个好东西。”武玄霜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张君策看着一脸醋意的武玄霜,嘿嘿一笑,说道:“怎么吃醋了?” “我才没有,哼,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的,我要知道你敢负我……。”话还没说完,张君策将手指按在武玄霜的嘴上,说道:“余生都是你。好啦,到了就知道了。” 按照摊主的指引,二人七走八拐,不多时便到了“燕霜阁” 这座宅院建筑得相当宏伟,南北结合,更是有一番味道,高高的门楼,院墙高有丈五,上面还装有倒髯铁钩,戒备森严在,给人一种不敢轻视不敢冒犯的感觉。 “就是这里了。”张君策看了看说道。 武玄霜也瞧了瞧,说道:“那我们进去吧!” 张君策却没动,说道:“我们还有尾巴,走吧!咱们再转转,晚上再来。” “哦,你是来踩盘子的?”武玄霜说道。 张君策一笑,说道:“真聪明,是也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现在已经有了大概。” 武玄霜一撇嘴,说道:“故作高深,我现在怎么越来越讨厌你了。” 张君策哈哈一笑说道:“恐怕你是甩不掉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向前走,在这城中逛了许久,然后回到客栈,张君策靠在门前,双手环抱,说道:“燕霜阁其实是我们天云宗的一个暗线。” 武玄霜说道:“那么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不是怕你误会吗。”张君策说着眼神盯着武玄霜,继而说道:“要不要陪我休息?” 武玄霜闻言妩媚的一笑,款步来到张君策身前,伸手摸向张君策的脸颊,深情的看着张君策,暧昧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好呀!那是不是要我为你更衣呢?” 张君策点头,哪知转脸武玄霜眼神一寒,说道:“做梦。哼……”说着在张君策软肋上一戳,看着疼痛的张君策咯咯一笑,然后便吻了上去……。 展孟白的房间内,一个打扮普通的人,垂手而立,展孟白思索片刻,说道:“他们两个只是在城中转了转?” “是的,现在他们还在房间,还没有出来。” 展孟白说道:“哦,难道是我多疑了。” 夜晚,一道黑影,飞檐走壁,快如闪电,落下飞身又起,轻车熟路就溜向了燕霜阁的大院中。 虽然这里戒备森严,可是对张君策来说却毫无伤害。躲过守卫,张君策已经来到了五层高阁外,隐身在暗中,正寻思要怎么进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道黑影掠过,这让张君策有了些提防,暗道:“看样子我来的不是很巧,这个人的身法可见有些本事。他是谁,来到燕霜阁做什么?”正想着时候,眼角扫过又发现有一个身影尾随而至。 张君策顿时警觉起来,心说:“呵呵……这还真有些让我感到意外。接二连三的来人,都来燕霜阁,那我到要看看到底这里有什么好的,让这么多人纷至沓来。” 想罢,张君策便悄悄地跟着,他倒想看看……。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张君策依靠在阁楼的屋顶,一个倒挂金钩,向下看去,耳中却听到的是一声坏笑,那令人作呕的话语:“哈哈……小美人,你若想要活命,那就把嘴给闭上!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声音虽然不大,张君策听得十分清晰。心中一动,刚要有所动静。 就听微弱的脚步声,身影一晃,一个人出现在窗户前,却也没有动,而是偷眼向里面看了看。 然而房中的女子却骂道:“好大胆的狗贼,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如不快走,只要我一声喊叫,立刻叫你碎尸万段!” “哈哈……哦,我还真想看看是怎么个碎尸万段。不过嘿嘿……”那笑声令人很是恼怒,继而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燕霜阁,老子就是特意来的,久闻燕霜阁阁主商牧山的小女儿如花似玉,哈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女子听后,骂道:“啊呸,凭你也配!再不走我可要喊了!” 男人却是不慌不忙,反而斜着头看着女子,坏笑说道:“小美人,你想喊吗?呵呵……老子让你喊个痛快如何?” 女子骂道:“你敢,你这个淫 贼,你敢动我我父亲不会饶过你的。” 这一切都被窗外的人看得真切,这人却也没说话,反而是扫视一番,房间十分精致,有股温馨的气氛熏得令人消魂。 那张宽大的红木榻边,那男人已经制住女子,在床边上下其手脱掉女子身上的衣衫。女子怒得双目欲裂,频频甩动头颈,却发不出一句声音。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眉似弯月,挺直的鼻子,巧而红润的嘴唇,迷人的令人失魂,诱人极了。咽着唾沫,喘着气,欲 火直冲,扫过那丰盈美好而珍视的嗣体,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喘息的声音更大了,掩不住,心情的激动,正好上前的时候。 突听一声轻笑,声音很甜,不屑的说道: “没出息,这有什么猴急的,定下心来慢慢的脱,哈哈哈……我还等着看你们妖精打架呢……啧啧,可惜呀!我想了想你这种人不能留。” 男人闻声,心下一惊,猛地一旋身,面向着门口,眼神里出现杀气,喝道:“什么人?” 一个人影突然长身而起,穿窗而入,缓缓的走向房子中间一张圆桌前,笑道:“你又是什么人?”话声方落,跟着又嘻嘻一笑道:“原来是你呀!嘿嘿找你不着,在这里让我遇上了。” 男人闻声一看,见是年纪不大的女孩,不禁一怔,冷脸寒声说道:“小丫头,你认识老子?” 女孩笑道:“你这个大淫 贼,满城的画影图形,我不想不认识都不行啊!本以为来这里探听一下消息,巧了遇到你正好就把你也收了。” 话音方落,女子就见这恶贼男子赤裸着上半身,毫无预兆的挥拳打了过去,喝道:“坏我好事,你今天死定了!” 女孩子手疾眼快,脚步一闪,躲过男子的一拳,笑道:“怎么杀人灭口呀!呵呵……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狡黠的一笑,又道:“你不但下流,还够狠毒的了!” “嗖”的一声,那男子抽出了一柄尖刀,眼神毒辣,迎着女孩扎来,沉声喝道:“小杂种,去死吧!”这人此刻已是满腔欲火化为怒火,汇成一股力凝聚在手中尖刀上,又快又狠。 女孩啧啧一笑,一见刀到,腾身而起,空中拧身一个跟头,人已落在床沿前,笑道:“对我一个女孩子如此之狠,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 男子咬着牙,怒目,手中刀再一次砍向女孩,口中喝骂道:“我非杀你不可,敢来破坏你家大爷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嗖”地回身又是一刀平削,双脚力弹,同时拍出一掌。 女孩避开刀锋又是一个空中翻,落在圆桌的另一面,嘻嘻笑道:“就凭你这两手功夫,还是尽早收起来。如果真的惹恼了我,小心我阉了你,你该明白被阉之后的滋味吧!哈哈……给你送到宫里去。” 男子闻言,恶狠狠看着女孩子,怒哼一声说道:“小娘们,你听清楚了,老子是黑风林的魏无常,得罪我就是你的死期!” 女孩笑道:“失敬,失敬!不过我管你什么无常白常的,你欺负人就不行。”说着一指床上那裸体女子,说道:“你想欺负人,我就不会坐视不管。” 魏无常怒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女孩笑道:“可惜你碰上了我。这件事非管不可,还要教训教训你,让你这个淫贼从此消失。” 魏无常咬了咬牙,哼了一声道:“小杂种,你他娘的半夜三更摸到这里干什么?” 女孩咯咯一笑,说道:“当然要找我要的东西,巧了,遇上你这个倒霉蛋,哈哈……我也算作一个好事,积德行善,哈哈……” 第五十五章 叔侄相认 讲述前情 张君策原本想到燕霜阁去探听一下情况,却没有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张君策并没有出手,反而是偷偷的看着。 与此同时的燕霜阁的后院一个厢房内,这里的主人商牧山正和一位胖男子相对而坐,这个胖男子长了一张大脸,浓眉,看样子就是一个北地的汉子,穿着一身蒙古大袍,端坐那里器宇不凡,八字胡,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商牧山亲自为此人斟茶,含笑说道:“不知道巴图大人深夜造访有什么差遣?” 这个蒙古汉子巴图,伸出胖乎乎的手,拿起茶碗,说道:“当然是谈生意了。商员外,你这是明知故问吧?” “哦,巴图大人此话怎么讲,我是真的不知啊!”商牧山陪笑的说道。 巴图嘿嘿一笑,说道:“最近你可听说了,东道诸王在蠢蠢欲动,我的那一批上好的皮毛货物可还在铁州呢。商员外在这北地江湖道上可是手眼通天啊!听说您与长生教还一些江湖人物都有来往,我这不是登门请员外帮忙不是。” 商牧山一笑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巴图大人亲自登门我怎么会不给大人面子。放心大人的东西我自会帮大人弄到交给大人。” 巴图闻言之下大感意外,目注商牧山说道:“商员外,你竟肯帮我?” 商牧山满面神光,微微一笑,向巴图施礼,说道:“巴图大人开口,我商牧山怎么能驳斥,我只是一介草民,日后还指望巴图大人呢。怎会轻视大人。” 巴图甚是高兴,双挑拇指,满面佩服神色,赞道:“好,商员外好胸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万分佩服,你放心你若是帮我搞定这批货物,日后你的事就是我巴图的事情。” 商牧山满怀欣慰又向巴图一礼,点头道:“多谢大人,只是大人我听说咱们北地也不太平啊!” 巴图只是眉头双蹙,连搓双手,说道:“是呀!东道诸王蠢蠢欲动,北平王已经开始着手应对,所以我想尽快将货物运回来。若是真的动手,那可是几千两的东西。” 商牧山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缓缓答道:“大人放心,包在我的身上。” 巴图思索后,说道:“不过商员外可要注意,之前北平王攻下东王封地的两个城镇,惹了东王们的利益,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旦起事,将会引动无数次起义,那时候朝廷只能疲于奔命,财力、人力将会大幅度下降,相形之下,不说自明,还望商员外慎重考虑。” “多谢巴图大人指点。”商牧山说着,站起来,转身朝着桌案走去,拿起一个方盘,回到桌前,将方盘放到巴图面前,笑着说道:“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巴图大人笑纳。” 巴图看了看眼前的方盘,不言自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含笑说道:“商员外这是……?” 商牧山很直接的说道:“小意思而已,大人不用多想,我也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已。” 巴图说道:“你我兄弟明言便是。” 商牧山一笑说道:“听说巴图大人的大牢中关着一个天字号犯人。” 这句话让巴图眼神一闪,有些警觉的看着商牧山,商牧山很是平静,淡然说道:“大人不要怀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大人牵线让我见他一面就好。” ………… 且不说这边如何商议,再说另一边的女孩和魏无常,此时二人已经打斗十几个回合,魏无常似乎寻到了女孩的本事,嘴角一动,说道:“臭丫头,你原来也不过如此,想杀大爷,哼,看你也长得挺不错,虽然小了点,呵呵……大爷我也喜欢……。”勃然大怒,单刀扬空一闪,立即向女孩要害刺去。 女孩见势不好,向后一翻,这招走空,可魏无常也绝非等闲,此时已经起了杀心,但见刀光闪烁,端的有如浪花飞溅,千点万点直洒下来。 女孩虽然有些本事,却也是功力尚浅,加之空手对敌,自是不敢近身相对,只好使用巧招应付,心道:“混蛋,这个坏人还真有些本事,唉……后悔没有好好跟着学本事,现在自己这点能耐真是拿不出手啊!本来想看看商牧山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在搞什么,我还遇上了这档子事情。不行,我可不能让这个淫 贼得逞!” 女孩想到这里,当下抖擞精神,施展拳脚,将所学的功夫尽数施展出来,一时间还真让魏无常有些心惊。激战中,只听得“唰”的一声,魏无常一招“白虹贯日”,刺了过来,女孩向旁一闪,闪是闪开了,但衣襟已被刀尖刺穿,险险伤及肋骨。 女孩倒翻出一丈开外,喘声未定,倏然间,但见黑影当头压下,带来的劲风几乎令他窒息,说时迟,那时快,女孩大吃一惊,忙向一边躲闪,脸色大变,暗道:“我命休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金鸣相撞的声音,眼前一道身影站在身前,轻而易举的将魏无常的刀撞了开去,迫使魏无常身子向后退了数步,眉头一皱,抬头怒目而视。 “真是一个混蛋,对一个女孩子也如此。”说着,眼神变得冷傲,更是不客气的道:“你这等人真的不应该活着。” 魏无常怒目而视,气得—瞪眼,浑身微微有些颤抖,瞪视着眼前的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感到了一股寒气,令他恐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君策,张君策偷眼一看,女孩有危险,所以才出手挡住魏无常的刀,护在身前。 魏无常故作镇定,说道:“又来一个找死的,妈 的,混蛋,坏我好事,真真可恶。” 张君策一见,淡淡的道:“你这等人真是江湖的耻辱。干尽坏事,识相的速速离开,若不然……哼,休怪我不客气了。” 魏无常也是江湖老手,自然不会把张君策的话放在心上,更何况他在这一带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冷笑说道:“找死”说完,闪电般出手,向张君策腹部刺去。魏无常的刀眼见刺到,可张君策只是轻轻抬手,双指夹住刀身,冷笑说道:“你的手段真的很慢。” 此言一出,魏无常神色一惊,大感意外,吓得身子一颤,就在这霎那间,张君策出手,手中宝剑,划出一道残影,一声惨叫,魏无常身子倒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手中刀落地有声,再看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腹部凹了下去,身上十几处伤痕。 那女孩看得大吃一惊,顿时愣了!张君策神色阴沉,冷冷一笑道:“不听劝告,这就是作恶多端的下场。”说着转过身看向女孩,当看清的那一刻起,不禁心头一震。 女孩也看向张君策,一双炯炯如灯的眼睛一直盯在张君策脸上,似是要在他的神色变化上看出一些熟悉的痕迹。 张君策却脱口而出,问道:“你是雒儿,林雒儿?” 女孩闻言一下子愣住了,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分辨声音,双目中不禁有些湿润,轻声道:“你是……。”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张君策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张叔叔啊!你还记不记得?” 林雒儿闻言浑身一颤,扑上前,抱住张君策,泪水滑落,哭泣着说道:“真的吗,真的是叔叔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叔叔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张君策闻言鼻子一酸,轻轻抚摸着女孩,说道:“没想到雒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林雒儿抽泣着,说道:“这两年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叔叔,为了能见到叔叔,我便和姑姑学武,姑姑说只要我学成武艺就能去找叔叔。”说着,直起了腰,看着张君策,眼神里充满了真情,充满了对亲人的执着。 张君策听得心头一紧,有些动容,说道:“雒儿,受苦了!” 林雒儿急忙摇头,坚强的说道:“不不不,不苦,能见到叔叔所做的一切都不苦!” 就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张君策看了一眼林雒儿轻声说道:“有人。”伸手拉住林雒儿,跃身跳出窗子,凌空而起,快如电闪,飞身上了屋顶。 “有人?”就听一个女子的叫声。 “那里有人,我看你是真的疑神疑鬼。”另一人说道。 “不是,我明明……” “好啦!我们快去叫醒小姐,不然的话老爷又该责罚我们了。” 单说张君策带着林雒儿悄然离开燕霜阁,出了燕霜阁之后,二人找了一个尚未打烊的酒肆,选了一个安静的雅间,点了一些吃的,二人坐下,林雒儿还是有些拘谨,张君策则是嘘寒问暖,询问这两年的经过,林雒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经历讲给张君策,张君策听后轻声叹气,看着林雒儿说道:“让你受苦了,当时叔叔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将你交给洛观音照顾。哦,对了,洛观音怎么样?” 林雒儿回道:“姑姑很好啊!每日都是念念经文,然后教我习字练武。”说着,脸上浮现喜悦的表情。 张君策点点头,随即不解的问道:“对了,雒儿你怎么会去燕霜阁?” 林雒儿说道:“我去探听一下商牧山这个大坏蛋到底在干什么坏事?” 这句话一出口,张君策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林雒儿,问道:“你说商牧山干坏事?” “难道叔叔不是去打探商牧山干坏事的?”林雒儿反而疑惑的看着张君策,大眼睛眨了眨,一脸的懵懂。 张君策苦笑一声,然后问道:“那你跟叔叔说说商牧山到底在做什么坏事?” 林雒儿想了想,点头说道:“看来叔叔是真的不知道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叔叔,叔叔就知道这个商牧山可是一个大坏人,表面看着心善,其实内心可毒辣了。” 于是林雒儿便将她所遇讲给张君策听…… 原来就在一个月前,林雒儿偶然间听到了一个噩耗,那就是叔叔张君策死于泰山玉皇顶的消息。这个消息可让林雒儿伤心不已,整日里闷闷不乐,回想起往事,虽然与叔叔只是很短暂的相处,可那份感情已经融入到了林雒儿的心里,挥之不去。 林雒儿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要赶往泰山去祭奠叔叔,打定主意之后,留书,趁着夜色悄悄离开,赶往泰山,然而路途遥远,加上林雒儿阅历尚轻,行了多时,走错了路,就这样一路向东,历经了很多风雨,也让林雒儿学会了很多,感受到了世间的冷暖,日复一日,路途曲折,便来到了这里。 且说七天前的夕阳西下,林雒儿走到了这里,距离州城还有一段路,天已经黑了下来,无奈只好寻了一处早已经残破无人,尚可遮风挡雨的房屋休息。 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便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睡觉,这一路行来的确疲惫不少,倒头便睡,睡得很熟,就连外面起风了,吹的惨败的院落发出声响都不知道。 而与此同时,距离不远处的夜色中有一人迟缓地走下山来,由远而近,这人很快也来到了这残破被遗弃的村落,说来也巧,偏偏这个人也到了林雒儿落脚的地方。 这人看着周围,眼神防备,望了望夜空,不多时,就听到脚步声起,这人扭头看去,双目灼灼地盯着来人,心中不禁极是疑惧。那大汉身宽体胖,腰悬短刀,神情凶悍。反而是来人微微一笑,说道:“想必你就是秦蛟秦堂主了?” 秦蛟含笑,说道:“不知道商员外这么晚约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何用意?” “自然是有一笔大买卖想要和秦堂主合作?”商牧山说道。 秦蛟闻言两眼放光,说道:“大买卖,什么大买卖商员外会找我合作?” 商牧山一笑,走上近前,说道:“难道秦堂主真的对金银不动心吗?既然不动心那么名利是不是会有所触动?” 秦蛟见商牧山正色,没有一点假意,说道:“哦,那我要听一听是什么买卖。” 商牧山说道:“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走,秦堂主跟我去一个好地方。” 秦蛟说道:“请商员外引路。”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林雒儿醒了过来,朦胧间感到外面有声音,不觉得很是好奇也很戒备。夜晚出现在此地,林雒儿蹑足潜踪的走到门边,屏住呼吸偷眼观瞧,就见两个人的身影掠过。林雒儿年纪尚小好奇心很大,鬼使神差的便跟了过去。前面二人有说有笑,向前而行,林雒儿悄悄跟踪。 就这样跟着进了城,来到了燕霜阁,林雒儿混入燕霜阁内,到了后院,这里很是寂静,其中一间房中点着蜡烛,房内灯火昏暗,林雒儿便走了上去,躲过守卫在,,听到了说话声,林雒儿悄悄地隐藏在房顶,伸手掀开瓦片,偷眼观看。 但见这房中一张圆桌,坐着四人,年纪虽然不同,但眼睛神光闪烁,显然都是怀有精湛武功的江湖高手。 商牧山笑着给秦蛟介绍其他二人说道:“秦堂主,这二位都是修罗山的寨主也是胡元驻扎此地的庞天狼千户长的得力臂膀。” 秦蛟看了二人一眼,一个头顶微秃的矮胖个子,面庞狭长,面如纸灰,下巴突出,留着微长的胡须,此人江湖人称“病太岁”温环。另一人身材中等,眼神锐利,国字脸,八字胡,这人江湖人称“七手螳螂”宋万里,早年也曾在宋军军效力,辅佐过吕文焕守过襄阳城,后来吕文焕降了胡元,宋万里便做了胡元的爪牙。带着一众手下,横行三湘—带,然而作恶甚多,终使侠义道中人看不过眼,宋万里心知势孤力薄,惹不起便一直北上,恰好遇到“病太岁”温环,便留在修罗山占山为王又和庞天狼勾结,在此地横行霸道,拦截过往商旅,有时还对官府的钱粮动手,然后倒卖赚取利益。 书归正文,商牧山介绍完,秦蛟抱拳一笑,说道:“二位大名我秦蛟也有所耳闻向,幸会幸会!” 温环含笑,还礼说道:“秦堂主的盛名我们兄弟也是如雷贯耳。” 一番寒暄之后,商牧山笑道:“既然大家都相互熟悉了,那咱们就来谈谈吧!” 宋万里淡淡说道:“商员外有话便说,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喜欢快人快语,不知道深夜叫我们下山来此到底要做什么?” 商牧山又是哈哈一笑,说道:“自然是一桩大买卖。”说着看向秦蛟,继而又道:“秦堂主可知道横行北地的一位江湖大人物“铁狮”陈君南?” 秦蛟听了忽然眉头一皱,说道:“商员外说的可是当年盗了金国王陵的“铁狮”陈君南?” 商牧山点头,说道:“不错,如今此人的踪迹已经被发现。而且我听说朝廷也在找他,朝廷的暗影斥候和飞虎卫都已经行动了。陈君南已经被飞虎卫抓住,如今关在城内地牢之中。” 温环插言说道:“商员外说的大买卖就是陈君南。怎么我们要和暗影斥候,飞虎卫虎口夺食?” 商牧山含笑说道:“当然,那可是一大批宝藏价值连城。二位难道想要一辈子占山为王。我可听说那木罕要对他封地展开清洗,你们的修罗山可是排在首位的。” 温环一拍桌子,说道:“我看他敢,我让他有来无回。” 秦蛟却说道:“温寨主,莫要动气。那木罕手下有帝国最强的铁骑兵,而且手下高手众多。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避其锋芒是上策。” 宋万里叹息一声,点点头,说道:“秦堂主说的不错。虽然我们有庞天狼的庇护,那也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一旦庞天狼;六亲不认,我们修罗山定会遭到不测。然而商员外所说的……我看是有命拿没命花吧!帝国的三大组织那可是如同蛛网一般,遍布各地,我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商牧山说道:“这些三位莫要担心,我会打点城中牢狱头目巴图,只要我能见到陈君南事半功倍。” 秦蛟呐呐说道:“而我担心的是咱们如果成功,那些宝物如何运走,我着实没有半点把握。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商牧山打量着其他二人,沉吟片刻,说道:“这个不必担心,我已经联络好了雪狼帮的人。到时候咱们可以把事情都推给雪狼帮不就好了。” 温环听了微微一笑,道:“看来商员外是早有预谋啊!” “只要几位能够合作,咱们二一添作五,人人有份。”商牧山正色说道。 秦蛟点头,反而问道:“哦,那么商员外为何要与我们几人合作,凭借商员外燕霜阁的名头,黑白两道的关系。我等似乎不算上策吧?” 商牧山说道:“实不相瞒,三位的确不是上上策,但是三位却是最适合的人选。三位秦堂主可是鬼门的高手,温寨主,宋寨主占据修罗山,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而且我听说这一次要将陈君南押往北平王那木罕的王帐,而修罗山是必经之路。” 宋万里一听脸色有些变化,尚未说话,商牧山赶忙说道:“二位寨主莫要惊慌,我们不会再修罗山动手,而是在修罗山向北五十里的野猪岭。到时候我约请雪狼帮的人在哪里拦截。二位寨主和秦堂主各自带手下高手埋伏其中,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秦蛟听了,沉思片刻,说道:“这倒不错,但是商员外难道什么都不管吗?久闻燕霜阁强将手下无弱兵,商员外一身本事,不做点什么?” 温环脸上横肉一颤,也道:“秦堂主言之有理,敢问商员外如何?” “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说着,大手一拍,三声之后,就见房外出现二人,一男一女。男子相貌一般,唯独眼睛一大一小,看着很是滑稽,但身旁的紫衣女子,年约二十一二岁,躯体丰满,十分健美,两道弯弯的柳眉、一双眼稍微向上挑的桃花眼,高耸的酥胸,圆润的肥臀,称得上是个少见的尤物,手里握着一柄长剑。 三人瞧了一眼商牧山,商牧山哈哈一笑,说道:“三位可不要小看这二人,他们可很厉害的。这小子名叫贺迎阳,这个姑娘名叫段玉娇。” 宋万里瞧了一眼段玉娇,说道:“如此美人,不知道功夫如何?” 段玉娇闻言,嗫嚅了一下,很傲骨的说道:“宋寨主可以试一试。” 商牧山面色阴沉下来,怒哼一声,道:“放肆,怎么能跟宋寨主如此说话。还不赔礼。” 宋万里却没有生气,反而多看了段玉娇一眼,嘿嘿一笑,摆手,说道:“商员外过虑了,哈哈哈……嗯,我喜欢,我喜欢,有性格。” 段玉娇微微颔首,沉吟不语,但随即掠过一丝诡笑,商牧山陪笑说道:“宋寨主海量,商某多谢。” 秦蛟在一旁问道:“商员外如此信任这二人,想必都是必有绝学的高手。” 商牧山含笑,说道:“这小子贺迎阳乃是青城派的高手,擅长剑法。段玉娇乃是魔山派的高手,她的师父便是“魔山女侠”温葶云。” 当商牧山报出二人的出身,三人不由得都是一愣,尤其是得知了段玉娇是温葶云的徒弟,便已经不敢小瞧,也知道她为何如此高傲了。 宋万里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谈谈详情吧?” 商牧山说道:“好,既然三位没有意见了,咱们部署一下,然后行动。”说着看了看其他二人,其他二人点头,商牧山继续说道:“数日后我便约请巴图前来,用金银收买这个蒙古人,然后让他带我到大牢去见陈君南。” 秦蛟说道:“可是我们如何才能获得陈君南的信任?” 商牧山含笑,眼神狡邪的一动,说道:“陈君南有一个小儿子,这个孩子就在我的府中。我就不信他会闭口不言。” 温环说道:“嗯,这或许就是陈君南的软肋。但是官军我们要如何应付?” 秦蛟也说道:“陈君南的重要元廷不会不知道,而且那木罕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他很清楚陈君南的重要,必然会派高手护送。” 商牧山点头说道:“所以这才是我要请来巴图的意图。” ………… 林雒儿将事情简单的讲给了张君策,张君策闻言,沉思片刻,眼神里露出一丝喜悦,心说:“呵呵……的确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唉,我还想要如何给玄霜重建烟雨楼。如此天赐良机我怎么会错失掉。” 林雒儿见张君策入了神,便轻声唤道:“叔叔,叔叔……。” 张君策这才回过神来,说道:“雒儿,这一次你可帮了叔叔大忙了。” 林雒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张君策,不明白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呀,还险些被坏人伤了,若不是叔叔出现,自己可能就没有了性命。 张君策一笑,说道:“快吃,吃完跟叔叔回去好好休息。” 就这样,张君策带着林雒儿离开酒肆回转伯雅兰郡主留住的客栈。 二人却不知,就在一株大树后面隐住身形一人。这株大树最少也有两人合抱之粗,此人躲在后面,偷眼观瞧,心说:“果然是他,呵呵……我找你不到,却在这里遇上了。新仇旧恨咱们也该算一算了。” 第五十六章 寻上门来 争锋相对 上文书讲到张君策救人,无巧不成书,救下了自己两年前遇到的一个孩子,叔侄重逢,自然高兴,离开燕霜阁,来到酒肆,又是一番述说。之后便离开回转客栈。 再说此时客栈中的武玄霜,坐立不安,心情很是烦杂,不时便会向窗外看一看,来回踱步,满脑子都是张君策,胡思乱想,让她无法安静。 站在窗前,微风拂面,感叹自己这些年的起起落落,在江湖之中,游走在每一个权势还有仇杀之中,轻叹一声,轻轻说道:“数载匆匆,景色换了几重,怎叹了、感情如梦。年年六月飞花冢,柳展墙台,犹感那香送。木桥东水清,旧歌携弄,泪盈盈、影寻芳空。借问君、遥望银河上,相思深处,愿月明相从。” 武玄霜不觉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从西川回来,守在南阳小院之中,每日魂不守舍,直至等到糜先生将张君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武玄霜激动不已,半月未见,冲入门中,看到从昏昏沉沉醒来的张君策。张君策闻到一阵很熟悉的清香,慢慢睁开眼睛,苍白无血的脸,消瘦的轮廓,让武玄霜心中苦涩,浑身发抖。 张君策只是点了点头,苦苦一笑,万千心绪,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心说:“命运是如此的戏弄人啊!我竟然没有死,又一次欠了她,还是被她救了。呵呵……或许这就是天意,我们此生如此吧!” 张君策的心千丝万缕,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当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两个人的心情也许都不是很平静,都在回忆过往和那些让他们无奈还有不舍。 最后还是张君策打破了深思和寂静,苦苦一笑的说道:“谢谢你武楼主!呵呵……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说完后又不在说话了。 “知道就好”武玄霜说着,坐了下来,深情的看着张君策,带着霸道的又说道:“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是我武玄霜的。我怎么会让你轻易死在他人的手里,你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只有我才配杀了你。”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到张君策苍白无血的脸时,也有些心疼,眼中有些湿润。 “看来我对你很重要啊!”张君策微闭着眼睛打趣的说道。 “混蛋,你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贫嘴。真不该救你,哼,让你死了算了。”说着,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扭过头不再理张君策。 “咳咳咳……”张君策身子起伏,咳嗽的很是厉害,痛苦的表情,眼角都流出泪来,武玄霜回过头来一见,有些慌乱,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有好。”有些手忙脚乱,茫然无措。 张君策咬着牙,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只是想起来,躺着很累,你能扶我坐起来吗?” 武玄霜闻言,断然拒绝的说道:“不行,你才醒过来不能起来,怎么地,你还想多吃些苦。我可是费了好多力气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想再去一次吗?现在是我说的算。你的这条命现在是我的,一切都有我做主。”霸道而又温柔的说着,看着张君策。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心情和感受。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张君策带着林雒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冷琼勾。 “玄霜……。”张君策轻声呼唤。 闻言的武玄霜从回忆中苏醒过来,扭头看去,不禁就是一愣,看到张君策身旁站着一个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脸的笑意。 张君策迈步上前,伸手拉住武玄霜,一脸兴致的说道:“玄霜,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拉着武玄霜来到林雒儿近前。林雒儿一笑,还未等张君策介绍,首先施礼开口说道:“小侄林雒儿给婶娘问安了。” 这一声婶娘,叫的武玄霜脸色绯红,但武玄霜记忆很好,林雒儿的名字自然是记得的,不禁看向张君策,问道:“她就是你两年前救下的女孩?” 张君策点头说道:“是,她就是林雒儿。” 武玄霜打量一番,含笑说道:“出落的亭亭玉立,快,坐下来说。” 四个人坐下,张君策把如何遇到林雒儿,还有林雒儿发现的事情都讲给了武玄霜,武玄霜听完之后,看了看张君策,说道:“你想要如何?”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宝,这笔财宝怎么可能落到这些坏人手里。我想……。”张君策还未说完,武玄霜说道:“你想要渔翁得利?” 张君策神色有些漠然,说道:“这些钱可以帮助多少无家可归的百姓,还有在这乱世无依无靠的孩子。” 武玄霜点头笑道:“我支持你,可是咱们还要救人,这似乎有些矛盾啊?” 张君策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我在想一个两全之策。” 武玄霜说道:“那么我们分头行动如何,我去救完颜燕弋,你去劫走陈君南。”这句话出口,张君策直视着武玄霜,武玄霜淡然一笑,说道:“怎么你还不放心呀?” 张君策点头说道:“自然不会放心,你要知道那木罕手下高手如云,我可不想你有什么危险。” 武玄霜没说话,片刻才说道:“我知道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了足矣,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 张君策望着武玄霜,深情不言而喻,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和我也有干系。” 林雒儿在一旁看着二人,瞧了瞧冷琼勾,苦苦一笑。只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于是淡淡笑道:“叔父,婶娘,你们不要吵了。他们行动还要有很长时间。而且商牧山还没有去大牢见陈君南,所以他们不会现在行动的。” 张君策说道:“那我们还有机会。”说着看了看武玄霜,微微一笑。武玄霜也点点头,不再继续说下去。林雒儿很识趣的说道:“叔父,天都不早了。给我安排一个地方休息呀!” 武玄霜含笑说道:“雒儿说的对。”然后看向冷琼勾,冷琼勾心领神会,起身,说道:“楼主,我带雒儿去休息。” 武玄霜点头说道:“要好生安排。” 就这样冷琼勾带着林雒儿离开房间,去了她的房中休息。 此时的房中,就剩下武玄霜和张君策二人,张君策伸手把武玄霜揽入怀里,香气入鼻,怀里的人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暖和安全,轻声细语。 然而房外已经来了一人,眼神透过门缝的光线,看到熟悉的脸庞,极为富有魅力,甚有性格和深度的人。 这人开始不安地在门前眼神变了几变,面上透露出焦灼的情绪。原本应是城府深沈有若大海,喜怒不形於色,不知为何这一幕令她大失方寸,脑海中很容易勾画出一幅美好,身体自然正常的反应。竟然脑海里的画面是,女子低微的喘声,两人相拥香吻,缠绵的热吻,娇喘难止。心中居然升起一股妒忌的愤怨。 此人站在门外,神情复杂,安耐着冲动,缓了许久,这才提高声音说道:“伯符兄,许久不见,你过得可真是逍遥啊!” 房中的张君策听到这声音,心里有种异样的感受,瞧了一眼武玄霜,深吸一口气,脸上淡然含笑,却很是不自然,说道:“麻烦来了。” 怀里的武玄霜似乎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威胁感,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看着张君策问道:“麻烦,呵呵……不会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 张君策苦笑,说道:“唉,我怎么敢,只是一个毒妇,你应该听过“魔山女侠”温葶云吧!” 武玄霜哦了一声,说道:“就是那个发江湖帖要你命的人?” 张君策点头,说道:“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出现。真是一个麻烦。不知道会不会和我们要做的事有关系。” 武玄霜却站起身来,迈步向门口而去,说道:“来者是客,我们怎么会失了礼数。” 张君策不放心起身跟在身边,他很清楚温葶云这个女人的毒辣,当年自己差一点就死在她的手里,一想到那一段,张君策可谓是很不舒服。 此时的武玄霜已经将门打开,借着灯火的光亮,就见眼前是一位年纪约有三十四五岁的女子,淡粉色衣裙裹身,外披一件水蓝色披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身材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面上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艳,手里提着一柄宝剑,眼眸里闪着冰冷的敌意,嘴角却是恰到好处的微笑,看到武玄霜后清泠的音色,说道:“想必你就是武玄霜了?” 武玄霜也不示弱,傲视的一笑,说道:“你就是温葶云吧!既然来了,那就请到房中一叙。”说完,又一次打量温葶云,心里暗道:“这女子正是名闻天下的尤物一个,难怪江湖上好多人对她垂涎三尺,为什么张君策对她……唉……不知是否上天偏爱作弄人,这世人神魂颠倒的美貌却令其无动于衷。看来其中应该有故事啊!” 温葶云听了也不作答,轻轻吁出一口气,一呼一吸的声音,也是那样丰润性感,扣人心弦。眼神移到张君策身上,神色有些复杂,眼神里更是千愁万绪,武玄霜却微微动了一下,将温葶云的目光挡住,伸手示意请到房中一叙。 温葶云却没有动,而是对张君策说道:“张兄怎么这么不想和我说话?还是因为有了新欢忘了旧人?” 张君策闻言,脸色难看,那尴尬的表情,一时间语塞,心里暗骂,苦笑一声说道:“温女侠说笑了,温女侠的这份厚爱,我十分感激。可是还请温女侠不要如此的好。” 温葶云眨了眨眼,带着神秘的笑,凝目说道:“哦,都是江湖中人,何须那么隐隐藏藏我喜欢你,当年你有了沐婉然我恨她,如今沐婉然死了我就不与一个死人计较。哼,现在你又和武玄霜勾搭在一起。难道我就真的一无是处?” “怎么会,温女侠在江湖上也算是女中豪杰。怎能能说一无是处,只是我家的男人配不上温女侠而已。”说着,武玄霜嘿嘿一笑,话锋一转,又道:“能让温女侠青睐,可真是我夫君的造化,福气,俗话说眼见造化来临,福气当头不抓牢它等到失去岂不是伤心的很。”说着,伸手拉住张君策,一脸的让人羡慕,眼神里含情,嘴角上弯。 温葶云见了那异样感受又自心底升起,却又被她压制了下去,可眼神里的醋意很是真实,淡然一笑,没好气的说道;“真是福气,没想到堂堂天云宗的宗主会喜欢一个烟柳的女子。” 张君策脸色一沉,迈步上前,眼神里是不满,看了看温葶云说道:“温女侠还请口下留德。玄霜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余生的伴侣,她是什么样子和你无关,我喜欢就好。不知温女侠前来何事,若无要事还请离开?” “她值得你如此?”温葶云脱口而出。 张君策正色说道:“你可知道一个人为你动了心,为你动了情,为你只剩半条命。的确她论相貌没有温女侠出众,论地位也不如温女侠。可是她在你们眼里如何,都无法撼动玄霜在我心里的位置。” 温葶云听张君策这般言语,心里更是气恼,娇喘细细,默然无语。 武玄霜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挽住张君策的手臂,说道:“夫君,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关起门子过日子便好,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作甚。” 温葶云按耐不住,妒忌得几乎要把眼前的这对“狗男女”杀死,妒火中烧。说道:“张君策你……。” 张君策冷眼,不言不语,丝毫不给温葶云好脸色。温葶云顿了一顿说道:“张君策你难道不知我意?自从见到你……。”说来深情流露,但张君策只是嗯的一声,不见如何激动。 武玄霜的声调柔媚动人,婉转温文,使人感到体贴入心,说道:“温女侠看来对我夫君是真情呀!” 温葶云冷哼一声,心里嫉妒在,说道:“武玄霜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哼,咱们的仇我会和你算。现在是我跟张君策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武玄霜说道:“你无端而来,上门来找羞辱吗?我夫君已经和你说的清楚,还请你不要纠缠。” 温葶云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你是非要掺和了?” 武玄霜泰然自若,说道:“我们夫妻一体,怎么你来找我夫君还不容我说话了。温女侠也未免太霸道了吧?”说着,柳眉一扬,杏眼圆翻。那双冷峻的眼睛,流露着自信自傲之色。 温葶云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把眼睛一瞪,所有的怒很都转移到了武玄霜的身上,说道:“武玄霜既然如此,那好,咱们今晚就算一算新仇旧恨。” 武玄霜也没有退让,冷言说道:“新仇旧恨,你这话未免有些好笑了。任凭你来好了我武玄霜奉陪到底。” 温葶云阴恻恻一笑,说道:“我师弟戚无期可被你们害惨了。这个仇我怎能善罢甘休,还有张君策……。” 武玄霜打断的说道:“戚无期勾结胡元做了胡元爪牙,活该,只恨我没有宰了他。既然算账,好呀!我武玄霜奉陪,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寻个地方一决高下。” 温葶云傲然冷笑两声,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武玄霜有何本事。” 说完转身向外而去,扭头说道:“武玄霜你敢来吗?” 武玄霜又怎么会被吓到,迈步跟上,张君策不离左右,并肩而行,说道:“玄霜,这样未免……?” “怎么你心疼了,还是说你们真的有什么?” 张君策说道:“我只是害怕这里有阴谋。” 武玄霜说道:“任她如何,今晚我非要斗一斗这个该死的女人。” 三人离开客栈,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温葶云伫立以待,却十分生气,暗道:“混蛋,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武玄霜,张君策你为何如此对我。好,我要让你看看你喜欢的人是如何败在我的脚下,是怎么被我折磨羞辱的。” 正想着,武玄霜和张君策也来到近前,转眼已到了场中,眼神冷冷扫过并肩的二人,心里更加怒火中烧。 空气突然变得非常沉重紧张起来。一直默默盘算,已存一拼决心。 武玄霜丝毫没有怯意,看了看温葶云,反而笑了笑,说道:“好了,那就在这里解决新仇旧恨。我不管你和我夫君以前如何,我只告诉你温女侠,张君策是我的,谁也别想痴心妄想。况且他对你又没有半点意思,你为何如此厚颜。” 温葶云双眼冒火,冷笑一声,说道:“武玄霜何必在口舌上逞能?既然来了,那就凭本事好了。” 武玄霜立刻截住问道:“那就动手吧,我还不想耽误时间。” 温葶云面上神色丝毫不变,表情凝固就像座石像似的说道:“亮剑吧。”话声言毕,锵地一响,温葶云将宝剑出匣,暮色中白光一闪,冷气森森,跟着左手一扬,把剑鞘扔掉。 武玄霜瞟了一眼张君策,张君策抽出宝剑递给了武玄霜,武玄霜手腕一用力,森森剑虹蓦地打个闪,寒气迫人,面上掠过一丝冷笑,然后活开脚步,直绕圈子。 张君策站在旁边,这时却显得极为慎重,完全不是平日对人的态度,极其小心忍耐地看着二人。 冷风吹过,但见两人距离越近,剑尖都快要相触。只听温葶云吐气开声,大叱一声,宛如平地起个响雷,霎时剑虹漫天飞舞,一出手连攻五招。 武玄霜手疾眼快,手里的赤蛟链剑也几乎在同时发动,但见红光弥漫,白光掣动,便堪堪挡住温葶云凌厉无比的攻势,两人乍合又分,刚才接触,双方都不过是试招的意思,因此乍合便分,可是各自心中有数。 一旁的张君策看得真切,暗道:“方才只是一瞬之间,温葶云一出手便是魔山派绝妙招数,攻势凌厉无比,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玄霜方才巧妙地用了破解之法,潜运内力,尽集剑上,居然守得天衣无缝,只是温葶云这个人心狠毒辣,我只怕玄霜受了她的毒计。”心里想着,暗暗做了防备,以防不测。 温葶云狠毒,炯炯如灯的目光一直盯视在武玄霜的脸上故意略显紧张,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武玄霜也没有轻举妄动,方才的过招,已经有了些分寸,注视良久,突然冷冷的说道:“温女侠果然剑法巧妙。” 温葶云故意兴奋的说道:“知道就好,我会让你死得很惨。”面色铁青的恨声又说道:“武玄霜你留遗言吧!” 武玄霜一听面色再度一变,脱口说道:“你想的太早了。” 温葶云跃身而起,一剑指点武玄霜的胸口穴道,速度极快,剑锋触体,寒气沁肌,武玄霜蓦地一惊,神智登时清醒,就在这生死关头,武玄霜一个沉肩缩肘,向右斜方踏出一步,同时用宝剑一挡,剑尖点在剑脊之上,火花碰出。 温葶云手腕一翻,“唰”的一声,又向武玄霜的肋下扫去,武玄霜急忙退避,奈何衣裳被削去一点,这一剑的劲道,武玄霜也还有躲闪之功,温葶云一剑劈空,冲出两步,便稳住身形,反手又是一剑向武玄霜刺来。剑光闪闪,一招三式,连刺武玄霜三处要害,精妙绝伦。 但虽然如此,武玄霜毕竟也是抢了先手,用剑一牵一引,扭转颓风。要知高手比剑,所争不过毫黍,二人每一招数,都预先有过判断。温葶云都是先发制人,让武玄霜处处受人所制、险象环生。 张君策见了,额头上汗水渗出,关心道:“玄霜,小心!” 武玄霜一脸认真,不理不睬,高手比拼,最忌动怒,慢慢静心,一招一式,不时说道:“温女侠好剑法,再来!” 温葶云又是唰的一剑,贴着武玄霜的肋边刺过,若非武玄霜闪避得快,肋骨险些就要切断。 武玄霜却也不恼,小心应付了几招,肩头微晃,温葶云一剑刺空,只听得“当”的一声,武玄霜已把温葶云的剑震飞,接着“嗤”的一声,左臂疾伸,抓向温葶云的护肩。 温葶云见势不好,很清楚若是武玄霜扣住自己的琵琶骨就要给抓裂,那时纵有多好武功,也要成为废人了。心念电转,身法迅捷,说时迟,那时快,避开武玄霜的攻势,反手用剑一撩,心中又气又怒,下手再不留情,一剑就向武玄霜斩去。 招里套招,式中套式,剑光四展,当真便似卷起了千重波浪一般,一重重向武玄霜推进;剑尖颤动,气流激荡,嗤嗤有声! 张君策看的心惊肉跳,禁不住心头一震,暗道:“这温葶云的确剑法了得,不愧是魔山派的第一高手。虽然玄霜的剑法也很巧妙,以柔克刚,以退为进,施展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只怕久了玄霜会有危险啊……!” 在张君策担心之际,二人已经你来我往,杀过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败,剑光闪动,人影如梭,身法都是快到极点,都是惯经阵仗,此时只凭自己的心态和沉稳。 此时二人互换位置,四目相对,怒火燃起,武玄霜也丝毫不给温葶云机会,待攻来的温葶云剑气扫来,堪堪就要刺到之际,武玄霜陡地手腕一翻,剑如游龙,翻转斜掠而出,拿捏的妙到毫颠,只听得“当”的一声,双剑相交,武玄霜宝剑一按,化解了温葶云的攻势,可温葶云拍出一掌攻来,力道凶狠,武玄霜一个鹞子翻身,斜窜出一丈开外。 温葶云见了,喝道:“往哪里跑?”如影随形,唰的一剑,又朝着武玄霜后心扎来,武玄霜适才虽然化解了温葶云的一招,可手腕亦已隐隐作痛,这次不敢硬接,一听得金刃劈风之声,便即移形换位,虚晃一招,引开了温葶云的剑锋。 躲到一旁,深呼了一口气,看着温葶云,说道:“果然有些手段,温女侠你还有什么招式。不会就这三脚猫的手段吧?” 温葶云忽地哈哈一笑,说道:“武玄霜你不要得意。”话音未落,身向前倾,手里的长剑,对着武玄霜的肩头扫来。 武玄霜向旁避开,衣裳险些就要穿过,幸而沉肩一引,这才把温葶云凌厉的剑招化解了。温葶云长袖一挥,宝剑巧妙地从袖底刺出,指东打西,剑尖刺向武玄霜的穴道,剑身平削手腕。 武玄霜翻了一大筋斗,却稍稍慢了一步,清晰的感觉到肋骨清脆的声音,幸而非致命之伤,吸了口气,稍稍调匀了紊乱的内息,“呼”的一掌打出,这一掌力道雄厚,使得二人都退后三五步。 温葶云似乎察觉到什么,手中剑一摆,将所有的恨都施展在武玄霜身上,一招“泰山压顶”,向着武玄霜天灵盖猛劈下来,同时指尖对着武玄霜的“愈气穴”。戳来。 武玄霜挺剑一挡,可温葶云出手毒辣,身形闪动,人到了武玄霜身侧,阴狠的目光划过,抬手猛点而下,武玄霜只觉得一痛,“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摇摇晃晃,又退三五步,身子不稳便要栽倒。 张君策一见大惊,心里如同刀绞,奋不顾身,跃身而起,叫道:“玄霜……。温葶云我要杀了你……。” 第五十七章 脱身隐藏 回首那年 书接上文,上文书讲到魔山女侠温葶云登门寻仇,自是一番唇枪舌剑,最后双方要一决高下,二女一番厮杀,可谓让人看得惊心动魄,奈何温葶云的手段剑法技高一筹,武玄霜一招不慎被温葶云打伤。 温葶云起了杀心,剑招翻飞,使得武玄霜步法凌乱,但却刚好避过了温葶云的杀招。可温葶云步步紧逼,抢步上前,挥袖拂开武玄霜的剑,抬手猛点而下,武玄霜只觉得一痛,“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摇摇晃晃,又退三五步,身子不稳便要栽倒。 温葶云大喜,一剑刺出,便要取了武玄霜的性命,说时迟、那时快,张君策已然来到近前,就听的“当”一声,火星蓬飞,温葶云这一剑甚猛,却被护在武玄霜身前的张君策用剑挡开,猛劲引过一边,温葶云收势不及,身子倾侧,跄跄踉踉地奔出三四步,也几乎跌倒。 张君策喝道:“温葶云你好生歹毒,若是玄霜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温葶云稳住身形,见状厉笑道:“嘿嘿,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杀了她。张君策为什么?好呀!想要取我性命,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张君策俯下身将武玄霜揽住,眼中含泪,神色紧张,看着武玄霜嘴角满是血污,一笑牵动脸上的肌肉,不觉心头微凛,叫道:“玄霜,玄霜你怎么样?” 武玄霜摇摇头,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着温葶云,说道:“她的剑法还真厉害。哎呦……真疼……。” 张君策手足无措,此时已经心有点乱,泪水竟然都流了下来,说道:“走,我带你回去。” 就在这时,温葶云出剑如电,直奔张君策刺来,武玄霜见势不好,奋不顾身的将张君策推开,叫道:“小心……” 温葶云的剑在武玄霜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伤痕,回剑又削向张君策左肩,张君策怒喝一声,手中剑攻出,硬生生将温葶云的剑打了出去,幸而温葶云功夫老到,用了一个“铁板桥”身法,双足钉牢地面,腰躯后弯,几乎贴着地面,只听得“唰”的一声,张君策的剑锋削过,将她的衣裳削去了一块,发丝斩断一缕,却没伤着到她的皮肉。 张君策没有咄咄逼人,心念武玄霜安危,俯身忽的伸手抱起武玄霜,另一只手剑气森寒,道道寒芒,让温葶云不敢递进,翻身向旁闪去,眼前尽是剑影,不禁闭上双目。 张君策借此机会,转急身形,抖身跃起,武玄霜但觉纵跃飞跳,耳边生风,几滴珠泪落在睑上,入口微咸,或许只有在张君策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温葶云见张君策抱着武玄霜跑了,愤怒不已,把剑一晃,说道:“想走,今晚我就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杀了。张君策你今晚非死不可。”看着远去的方向,迈步追赶。 单说张君策忍痛飞奔,此时肩上染满鲜血,由于运动剧烈,几滴血水飞溅在武玄霜的睑上。 武玄霜凝眸看向张君策,张君策只是侧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武玄霜心里有种舒畅的感觉。 月夜下两人迅速奔驰,转眼来到城南的高墙之下,男子身形不停,施展飞檐走壁的轻身之术,向上而行。 温葶云也不甘示弱,几个飞纵,瞧见二人,眼神里杀意更浓。抖手打出三支毒镖,张君策感到身后恶风不善轻声说道:“抱紧我。” 武玄霜顺从地双手攀上张君策的颈项,低声在耳畔说道:“有你真好。”两耳生风时,眨眼间,巳到了墙头上。 两人迅速离开,又避过大路,很快来到城内的一座修建不全太大的城隍庙前。 身后的温葶云却咄咄逼人,不死不休,夜深人静,温葶云的声音格外清晰。 “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我们要把她甩掉。此仇我一定会让温葶云十倍奉还。”张君策说着,跃身钻入城隍庙内,眼前是黑压压的树木,穿过庙堂,直奔后面,翻墙而过,眼前是树林,走过石桥,在月色下河水如镜。 随之而来的温葶云站在树林外,心神惊疑不定,没敢轻举妄动。这边给了张君策时间,张君策带着武玄霜躲到了一户人家的厢房外。 环顾四周,没有被人发现,张君策放下武玄霜,武玄霜反而有点依依不舍,显然留恋在张君策怀里时的感觉。一阵风吹来,拂起武玄霜一缕秀发,觉得面上有点痕痒,抬手自然把头发捋了一下,侧头一看,张君策正目瞪口呆盯着她,不禁嫣然一笑,说道:“怎么头一次见啊?看你的眼神。” 张君策含笑说道:“我是什么眼神?” “要把人吃了一样。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着,抬手轻轻锤了一下张君策的肩头,张君策微微皱眉,武玄霜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关切的歉意说道:“你受伤了,我不是有意的。” 张君策反而没有在意,而是看向武玄霜的伤口,伸手将武玄霜的手臂握住,说道:“我没事,我先看看你的伤口。”说着推门走进厢房。 武玄霜却说道:“只是伤到了皮肉而已,这点伤我还能应付的。” 二人走进房中,房内漆黑一片,还有些寒凉,张君策取出火折子,走到桌前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燃,瞬间房中亮了起来。 张君策扫视了一番,这间房似乎是以前是有人住过的,现在却成了一间堆积杂物的房子,武玄霜也看了看,说道:“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住处。我看还是离开的好。” 张君策撕下衣角,走到武玄霜身边低声道:“你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外面温葶云不会就此罢手,先在这里暂时躲一躲,哼,这笔帐非要和她算不可。” 说着,张君策伸手去解开武玄霜的腰带,武玄霜不能的纤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可是张君策正色的看了武玄霜一眼,温柔地脱下了武玄霜的衣衫,武玄霜没有再一次阻止,而是看着张君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 见到血已经渗出内衣,心痛的表情,眼神闪着泪花,连忙取出外伤的药。“你忍着点。”张君策说着,轻轻掀开内衣,白皙的皮肤上一条已经有些青紫的伤痕,这让张君策手都有点抖了。 涂好外伤药,然后包扎好,嘴里轻声说道:“幸而没有伤及骨骼筋脉,只是还要调养,不能太有大的动作。”说着,又将武玄霜的手臂伤口也轻轻的涂上药,包扎好。 武玄霜一时默然不语,看着认真的张君策,心里暖暖的,抿嘴一笑,笑的很甜。张君策看着武玄霜一脸的疑惑。武玄霜在张君策耳边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逃命更像一对幽会的情侣啊,呵呵……共同享受无声胜有声的时刻。” 张君策不禁咽了一口,说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说完深情的看着武玄霜。武玄霜却直接的吻上了张君策的唇,然后含笑的看着张君策,眼神里闪着光。 张君策伸手捏了一下武玄霜鼻子,含笑说道:“这里暂时不会被温葶云找到,你先在这里调息一下,恢复体力,若是来了就跟她好好算算这笔帐。” 武玄霜羞涩的点头应了一声,盘膝而坐,静坐调息,暮霭重重,张君策将蜡烛熄灭,静静地守在身边,寸步不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行事。 就在这时,温葶云却出现在院落中,四下张望,眉头紧锁,暗道:“跑哪里去了,哼,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张君策不杀你我死不甘心。” 温葶云借着月色,眼光如电,寻找着蛛丝马迹,似真似假的沉声说道:“张君策你给我滚出来,哼,有本事和我打一场,躲起来算什么,传出去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怎么的是不是在和你的小情人卿卿我我,呵呵……。” 张君策在房中听得真切,却也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心中冷笑,忖道:“跟我用激将法,温葶云你也太儿戏了,任你如何老子今天还不出去了。呵呵……你不是说我们卿卿我我吗,好呀!那我就谢谢给了我这个机会。” 静静调养的武玄霜,听到温葶云的声音,嘀咕道:“死女人,老娘恢复武功定不饶你,任你现在如何虚声恫吓,我也只好认了。” 张君策侧头笑着盯住武玄霜的侧脸问道:“你不要动了真气,好好休养。” 哪知道武玄霜突然低头在张君策肩头上咬了一口,张君策一动不动,却也不疼痛,打趣的说道:“怎么啦?你的牙齿发痒了还是肚子饿了连人肉想咬一口?” 武玄霜娇嗔的一哼,说道:“都是你的错,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多少女人。” 张君策轻叹一声,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没有。” 武玄霜不禁有沾沾自喜之意,连忙追问道:“最好没有,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张君策笑一笑,道:“你放过我,我还放不过你呢。” 武玄霜含嗔的瞪了一眼张君策,忽然间叹一口气,把头靠在张君策肩上,双臂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紧。张君策打趣说道:“你不怕我欺负你?” 武玄霜不言不语,忽然软化,大有任君为所欲为之意。武玄霜的面庞就在张君策的嘴唇侧边,而她鬓边的香气,甚至她的呼吸,张君策清楚的感觉得到。忍受不了这等诱惑,微一偏头,就吻在她的面颊上。那滑腻如凝脂的香颊,双唇有一种异常奇妙的感受。 武玄霜微闭双眼,不加反对,那姿态强烈的诱惑,以至张君策情不自禁,嘴唇一下子就滑移到武玄霜两片鲜嫩带香的朱唇上,忘形地热烈的吻着她。 外面却是温葶云一声声的恐吓,慢慢逼近厢房外,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两人的嘴唇才分开了。张君策转眼一望,失笑道:“你说这个时候温葶云闯进来会如何?” 武玄霜伸手打了一下张君策,双眸半启,流露出如梦似幻,亦痴也醉的神情。那玉面朱唇,直教人看了顿感魂销。咬咬牙,忍住内心中再吻的冲动,说道:“你个混蛋。”手指轻轻掐了一下,嗤笑说道:“她怎么还不走,真是阴魂不散,我看出去揍她一顿,给她点教训。” 张君策说道:“不能进去。我担心外面不会是一个人,若是有了帮手咱俩可就吃亏了。” 武玄霜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气不过,这个温葶云还真有些本事。”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的确很厉害,当年我可是差一点死在她的手里。” 武玄霜一听,眼神一闪,问道:“怎么回事,哦,对了,温葶云要杀你,她为什么要杀你?” 张君策长叹一声,说道:“因为沐婉然。” 武玄霜哦了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张君策却将她抱住,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为了你我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武玄霜点点头,说道:“那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君策点头,沉思片刻,慢慢将过去的一段往事,毫不隐瞒的对武玄霜说来。 那是七年前,也就是鸡鸣山一战后的第二年,时值隆冬。 北方的天,已经是皑皑白雪,覆满大地,银色一片,平坦的雪地上没有一丝杂痕,银峰雪谷,玉树琼瑶,四野茫茫,让人置身其中好不畅快。 张君策接到信息,言说自己的好友散宜生被长生教追杀,而今身困铁臂山白沙岭。为了救好友散宜生,张君策只好星夜赶路,前往铁臂山去寻找散宜生。 这一日来到了漠南边塞之地,大雪覆盖了整个草原,玉树银花,奇伟壮观,加上寒风凛冽,让人感受到了严寒如刀。 坐在牛皮蓬的马车内,张君策喝了一口烈酒,这让他感到了一些舒服,紧了紧貂裘大氅,呼吸都是一股白气,问道:“距离前面最近的村庄还要多远?” 驾车的老者,裹着羊皮大衣,冻得泛红的手挥着鞭子,回道:“还有三十多里路吧!客爷,这大雪下的可不下,咱们恐怕要到过了晌午才能到达。” 张君策说道:“嗯,不要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着急。毕竟好友散宜生很危险,奈何路途艰辛,又没有飞天遁地之术,也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 车马在这冰雪严寒的冬天,艰难前行,翻过一架大山,呼啸的风,漫天飞雪,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内的张君策原本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询问道:“怎么不走了?” 驾车的老者,似乎察觉到什么,说道:“公子前面有危险。” 这句话让张君策心里一震,起身,掀开帘帐,寒风如刀,让张君策倒吸一口冷气,抬眼望去,就见前面那山坡处,有一个小小瘦瘦的身影,亦步亦趋,在寒风中艰难的走着。嘴里还叫喊着什么,四下张望。 但见约有十几只白色大大小小的绵羊,散乱在林中,啃食着积雪下的草根,有的抬着蹄子乱刨起来,有的躲在树旁,背向寒风,咩咩直叫,那瘦小的身影,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匆忙的奔跑起来,但是由于雪大,一脚踩空身子倒进雪里,与此同时,一阵骚动,俱朝涌来,大小绵羊正争先恐后的乱了起来,俱竖起了耳朵,凝立在地上,似乎是已警觉到一种无形的危机,即将发生…… 张君策双目一转,心道:“有危险……?”心念电转之际,耳边已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啸,群羊乱窜,惊悚颤凛。厉嗥乍止,一只狰狞凶厉的灰狼,凶目一寒,已朝一头小绵羊扑去。身势若电,刹那间将那只小绵羊扑倒在地上。 那瘦小的身影,从雪里跑了出来,见状,却扑了上去,大喊大叫,想要吓走灰狼,可与此同时,另一只饿狼从树后探出头来,一双幽冥的眼睛放着寒芒,张牙舞爪,狰狞可怖。瞧准时机便要偷袭。 灰狼跃起,张开大口,露出獠牙,伸出利爪,扑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光一闪,那只偷袭的灰狼尚未品尝人肉的味道,已是惨嗥一声,在地上翻了个身,一蹬腿,舌一伸,直翻白眼,仅剩半口欲断未断的气息。灰狼咽喉之处,鲜血喷射涌泄一地,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站在瘦小身影面前,手中的刀泛着寒光,此人手法之准,腕力之强,绝非一般武林人物能望其项背。 这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漠的笑意,他缓缓看向眼前的人,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流滴地上,将白雪染红。 张君策仔细观瞧,这个不知姓名的汉子.身穿青衣,外罩羊皮大氅,头上戴着顶大毡帽,双目冷芒如电,面上虽然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总觉得这笑意里隐藏着甚么,让人不寒而栗! 反而是哪被救的瘦小身影,神色稍为有点不自然,瞬即又恢复常态。接下来便是转身就跑,这汉子目刃若剑,寒利的盯在跑走的人,笑道:“你还想跑,还是乖乖的听话。”嘴里说着,迎着沁骨的风雪,一步一步逼近,地上留下深深的足痕。 就在这时,突然另一道黑影出现在那瘦小身影左侧,让瘦小身影本能的向后退步。张君策眉头一皱,心里有一种不安,似乎有一种危险来临。此刻那瘦小身影叫喊一声,然后便是撕扯,瘦小的身影根本不是来人的对手,直接被打翻在地,弄了一身白雪,挣扎着要起来。 那瘦小身影,用力在拉扯,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张君策见状没有任何犹豫,跃身而出,踏雪无痕,几个闪展腾挪,便来到了这两个人近前,那人见有人过来,不禁也是一愣。 张君策扫了一眼那人,一身皮裘衣衫,鹿皮的披风,健硕的身子,显得健壮威武,挺直的胸瞠,抿紧的唇角,浓密的眉宇,深远幽邃的眸珠,自然流露出一种神秘的吸引力。 张君策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江湖气息,心说:“看此人的年纪也不算多大,凭这健硕的身子,再加上那股朗逸的神态,的确称得上是一位翩翩公子,却不知为何要如此?”想着再看那雪地里的孩子,褴褛的衫裤像个流落街头的乞儿,冻僵了的小手,红彤彤的有些僵硬,头发蓬松,脸上更是污垢不堪,北风像刀片般刮在睑上,又冷又冻,那沁骨的寒意让张君策心里一寒,但在这个身穿褴褛衣衫的孩子身上,却有一股恨意,怒目而视那将自己打倒的男人。 如此反差,自然让张君策感到好奇,对着那翩翩公子说道:“住手,不知朋友为何要对这个孩子下手?” 白雪覆地,沁骨的寒风,那翩翩公子看了一眼张君策,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另一个汉子也走了过来,笑了一声,说道:“不错,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离开这里,若是执意而为,那我们可要送你一程了。” 张君策一笑,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二位为何要对这个少年出手,看他的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难道他得罪二位了?” 翩翩公子斜眼看着张君策阴狠的一笑说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那瘦小的男孩叫道:“救救我,救救我,他们是坏人,他们是坏人。” 张君策看着男孩害怕的眼神,还有这一身褴褛,眉头一皱,说道:“的确和我无关,可是我也不能见你二人对这孩子做些有违道义之事。” 另一人发出一阵冷笑,说道:“真是多管闲事,你听好了凡我金不换要的人,天下有几个能逃出手去。奉劝你不要和我魔山作对。”面上的笑意愈来愈浓。 张君策听了脑海中的意念飞闪,暗道:“原来是魔山的金不换,久闻此人名声不好,仗着自己的本事欺负人,而今遇到还真是如此。我虽不愿和魔山有过节,可是看着孩子如此,实在是心中不忍。” 那少年含泪看着张君策,哭泣道:“救救我,我不想和他们走,救救我……。” 张君策说道:“这个孩子不愿和你们走,那就不要强求了。” 金不换把眼一瞪,冷哼一声,说道:“你算老几,滚开!” 张君策年轻气盛,自然听到金不换这番言语,脸上也是不自然,说道:“如此说来,我还真的管定了。”说完,挥出一掌,直奔翩翩公子,掌风快狠,翩翩公子不敢力敌,只好退步。 张君策借此机会,伸手拉起瘦小男孩,护在身后,金不换大怒,怒喝一声,抽出刀来,一点直刺,照着张君策的心口便刺。张君策向旁一闪,避开金不换的刀,深吸一口气,凉气逼人,让张君策神情一震,说道:“没想到魔山派的金大侠如此鲁莽。” “敢坏我们好事,我管你天王老子,都要付出代价。”话音未落,金不换赶紧把刀一顺,又是一招猛劈,张君策这一回没有避闪,手中残鸿一抬,用剑往外一推,身子往旁边一闪。紧接着手腕子一翻,用宝剑压住金不换的刀,使了个顺水推舟,手腕子往里一使劲儿,“唰”奔金不换的脖子扫来。 速度极快,手法令人乍舌,金不换一看来势凶猛,赶紧使了个“缩颈藏头”,两腿一弯,往下一蹲,宝剑擦着帽子过去。张君策同时一扫金不换下盘,扬起雪花一片。金不换飞身一纵,身子还半悬空中,手腕一翻搂刀往下一剁,张君策一看不好,一转身,把刀躲过,二人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就见刀来剑往,雪花纷纷,寒风之中,虎啸龙吟,杀了一个难解难分,那翩翩公子屏息凝神,仔细地看着,金不换刀法稳健,一招一式看得清清楚楚;再看张君策,剑法诡谲,出其不意,频频发招进攻,转眼间就是二十几个回合。 “这个孩子必须带走,只有他才清楚我们要的东西下落,带她回魔山交给大师姐才是。”翩翩少年想着,提剑便走向瘦小男孩,嘴里说道:“小子交出东西,若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这些坏人,救命呀!”瘦小男孩叫喊着,翩翩公子扬着头,挺着胸,横眉怒目,紧咬牙关,态度凛然,一副凶恶模样,手里的剑寒光更冷。 张君策正在与金不换拼杀,闻言偷眼见那翩翩公子要对瘦小男孩出手,不由得心下不安,虚晃一招,指东打西,金不换避开之时,张君策借机跃向那翩翩公子,手中剑一点,剑锋冷冽,迫使那翩翩公子不得不退开, 张君策护住瘦小男孩,轻声说道:“不要怕,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先保住你的性命。”瘦小男孩听后,两眼一亮,身子微微一震,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眼睛也有点湿润了。颤抖的回道:“多谢,谢谢你救了我。” 金不换也来到近前,瞧了一眼翩翩公子说道:“蓝叶你没事吧!”问完,浓眉紧锁,眼里射出一道寒光,凶狠的眼睛盯在张君策身上。翩翩公子蓝叶面沉似水,也在打量着张君策,似笑非笑,眼里闪着得意的蓝光,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儒侠”张伯符吧?” 张君策毫无反应,脸上无动于衷,一抱拳,说道:“正是在下,想必你就是魔山派的“魔云公子”蓝叶。不知道魔山派二位名剑对这个孩子几番不出是何用意?” 蓝叶将宝剑倒背着手,冷冷地看着张君策,问道:“这似乎就不是张大侠要知道的。此人与我们魔山派有些渊源。奉了我家大师姐的命令,要将这个孩子带回魔山。” 瘦小男孩说道:“才不是,他们是想拿走我的东西,他们是坏人,救我,我不想和他们走,他们会杀了我的。” 张君策面色坦然,看着一脸冷笑的金不换,金不换瞪着眼睛,说道:“张大侠你要知道得罪我们魔山派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这个孩子我们必须带走。”说着用手一指那具灰狼的尸体,提高嗓门说道:“和我们结下梁子,张大侠就是在厉害,你可看到了那只饿狼的下场?” 张君策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在威胁我。如此说来这件事我管定了。他我要带走,二位若是不依不饶,那放马过来。” 第五十八章 林雪斗狠 魔女寻仇 香梅并白雪,勾月伴炊烟。北回南渡又来年。短朝长暮,岁月照君颜。苍茫云海间,几度春秋画面,往事无言。苦词填满心瘦,一曲倚窗前。晚霞红日欲吞天。如春暖阁,枯柳任谁怜?意冷无情处,昏灯孤影,相思谱在筝弦。——《促拍满路花》 上文书说道张君策为见好友散宜生,顶着风雪而行,没想到行到中途遇见一桩事情,张君策侠义心肠,见不得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出手相救,言语之间知道对方是魔山派的两位高手,心里暗自猜测一番,想必这件事非同一般。却又不愿看着瘦小男孩受到危险。 双方话不投机,自然动起手来。金不换早就气急败坏,又见张君策不依不饶,还多管闲事,怒火中烧,冷冷说道:“那好,你只有死掉。虽然你的名头很响,江湖之上也是一号人物。但是我们魔山也不惧你,杀了你在带走那个猴崽子。”说着,闪身挥动宝刀,照定张君策便砍,张君策扭身用剑一挡,侧身反手一剑,金不换使了一招“托地擎天”,竟将宝剑荡开,剑尖嗡嗡作响,摆动不休。 与此同时,蓝叶取出宝剑,长剑换招,腕劲一发,剑锋蓦地直取张君策腰间的腰眼穴。这一双管齐下,刀剑如电,剑法诡谲神奇,刀光闪现。 张君策面对两大高手,不敢迟疑,剑势犹变,踏进一步,挺剑拦挡,心想:“这二人好生不讲道理,看来这个孩子身上应该有些来历。若不然不会引得他们魔山派如此兴师动众,派出两大高手……” 但见张君策宝剑点向金不换,蓝叶斜刺里杀出,宝剑扫来,张君策掌背微托蓝叶剑身,丝毫不惧剑锋的伤害,掌锋斜斜的欺身疾劈而来,打向蓝叶的胸口;蓝叶见势霍地腾起,来了一招“怪蟒翻身”,连人带剑急旋回转,使出连环三剑、剑招咄咄逼人。 张君策却是用了一招破剑之式,唰,唰,唰!风声呼响,卷起一团剑影,让周围的雪花扬起,漫天银光,蓝叶,金不换二人一刀一剑,相互辉映,左右忽上忽下,将张君策围在核心,转眼间三十几个照面过去,未分胜败。 张君策游走二人之间,细数掌握了二人的刀法剑法,心说:“魔山剑法果然让人大开眼界。看来我要认真对待了。” 就见两道冷森的兵器划出的光,直奔张君策而来,张君策只是心中好笑,嘴里淡淡说道:“那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罢,刷的一剑便刺过去。身形转动,脚步平滑,这一剑手法巧妙,平胸刺出,将到未到之际,剑尖陡地一翻,划了半个弧形,变成横卷之势,直逼金不换的手腕,变化奇幻,当真是凌厉之极! 金不换见了不禁连忙抽身,横刀挡住这一回击,暗道:“好厉害,出手如电,一出手便是如此凶猛的攻势。张君策果真名不虚传。”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惊心之中,却见张君策不慌不忙的斜退了两步,好像漫不经意的随手一招,这一招出手身旁的蓝叶只觉得手里的剑变得轻了些许,原来被张君策的宝剑削掉一块。 “啊……”蓝叶一声惊呼,再见自己胸口处多了一道血痕,虽然不致命,却也渗出鲜血来。 蓝叶忍痛说道:“老金,这小子不好对付,一起上。” 又一次酣斗起来,张君策的剑法见形势转换,上下翻飞,左突右进。完全将自己的本事施展的淋漓尽致,丝毫不让,游走二人之间,打的不可开交。只见张君策的剑花错落,剑势如环,连绵不断,层次不穷的频频发动进攻。 在金不换和蓝叶周围东划一圈,西划一圈,剑锋源源不断,重重叠叠,犹如波浪般的涌上来,金不换宝刀拦挡封拨,蓝叶剑势也是令人心惊。角逐的让人惊心动魄。 蓝叶衣袂飘飘,招数不乱,眼神那样的坚定,气势磅礴,在张君策剑圈之内腾挪闪展,游刃有余,不明就里的人看来相当了得,可蓝叶很清楚张君策绝对是一个很难对付的高手。 自付道:“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名闻不如一见,真的是一个剑中高手。我们二人合力他却依旧剑势不乱,大有滚滚而来的架势,唉,他的每一招都很难化解,而且我似乎找不到他的破绽……”想着,眼珠一转,他想铤而走险一次,毕竟要想破解张君策的剑法,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 张君策也不想拖得太久,盘算一番,就看蓝叶使出剑招,刺向张君策的小腹,金不换也抡刀砍下,张君策虚晃一招,双眼环视,见金不换的刀挥来,至如暴雨一般,连忙伸左手,斜扫金不换的中盘商曲穴,同时身形一起,箭步腾空,在半空中;手腕晃动,一招“独劈华山”剑光闪动。风声入耳,蓝叶便知这一招力道之猛,连忙收势闪开。 张君策眼神中透出一丝诡异,翻身跃下之时,袖手一扬,身转暗器打出,疾如飘雨。蓝叶挪身躲闪。张君策借此机会跳了出去,猛的一跺脚,“一鹤冲天”竟拔起一丈多高。半空里腰里一叠劲,双臂一展,变为“野鸟投林”,一气呵成,动作之快,同时就见蓝叶一声闷哼,人也飞了起来,落在雪地扬起一片雪花漫天。 金不换正待援救,张君策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冷声说道:“别动!” 金不换果然听话,没有动弹,直愣愣的看着张君策,嘴上还不服气的说道:“你不要得意。你可知道得罪魔山派的后果。” 张君策冷笑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孩子我带走了。若是想要秋后算账也可以,找我便是。”说完把剑一收,迈步来到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瘦小男孩身边,说道:“跟我走吧!” 就这样张君策带走了瘦小男孩,这也给他引来了一场祸端,路上张君策也知道瘦小男孩名字叫左枢,他的父亲是“震风镖局”的掌柜左亮字宗明。原来就在前不久,左宗明接了一趟镖,没想到这趟镖走砸了,引来杀身之祸,左宗明为了保住家人,让一位心腹镖头保护儿子左枢离开,去寻找他的外公暂避风头,临行前交给他家传的剑谱。 就因为这家传剑谱惹上了很多江湖人的利益熏心,魔山派知道此事更是派出两大高手夺取剑谱,因为这剑谱与魔山剑法相辅相成,惹事得到自然利大于弊。所以为了这剑谱追杀左枢,保护他的人也惨死在江湖人的手里。左枢只好东躲西藏,隐形满名,可谓是吃尽苦头,落魄到隐瞒身份给人家放羊度日,寻一个饭食之地,没想到还是被魔山派的金不换,蓝叶寻到,险些死在二人之手,多亏张君策及时出手将其救下。 张君策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你外公家住何处?” 左枢说道:“在铁州。” 张君策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我可以送你一程。” 左枢高兴的说道:“那就多谢谢你了,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张君策轻声言语,脸上浮现一抹苦笑。看着左枢这一身褴褛心里不免有些难过,说道:“到前面村庄给你换一身衣裳吧。真难以想象你能在这寒冬活下去。” 左枢苦笑,眼神变得冷寒说道:“我要活下去,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要给父母报仇,我要让害我的仇人付出代价。” 张君策好奇的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何魔山派的人要追杀你?” 左枢思虑片刻,说道:“好像是因为我家剑谱与魔山派有些关联,据说我的爷爷曾经在魔山派学过武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张君策听了之后,心里有了一些眉目,说道:“好了,你还是先休息会吧。放心他们不会追来的,我会保护你的。” 再说金不换与蓝叶二人也只能愤恨的看着远去的车马,对视一眼,自是心里不爽,金不换说道:“这件事绝不能完,既然张君策想要掺合,那么咱们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蓝叶捂着肚子,呲牙咧嘴,说道:“我看这小子八成也是来抢剑谱的。老金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做?” 金不换眼珠转了转,放着凶光,说道:“先跟着他,看看他们要去何处,见机行事。他的仇敌也不少,不要忘了在鸡鸣山这小子可闯了不少祸。若是把消息传出去,哈哈……他死定了。” 就这样二人悄悄跟随,伺机行动。单说这一日,张君策带着左枢走进一家客栈,寒冬腊月,雪花纷纷,刺骨的风,呼啸而至。 房中火炉温酒,屋内热气腾腾,火炕之上一张方桌,灯火明亮,张君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连日来的奔波,着实让他有些困意,便对左枢说道:“你若是不困便在火炉旁烤火便是。我先到火炕上睡一觉。” 左枢点头,说道:“叔叔睡了便是,我给您守着。” “好,若是困了你也要睡一会儿,”张君策说着,脱了衣裳,迈步来到炕上休息。 而以此同时的镇子外,树林之内,就见一只白兔窜过来,速度极快,蹦蹦跳跳在雪地里奔跑,留下一串脚印,不时还停下回头看看,然后继续蹦跳着。 寒风中,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飘来,叫道:“好呀!我看你这个小兔子往哪儿跑?” 白兔没跑远,此时躲在一棵树下打着圈圈,从树上落下一位白衣女子,双眉紧锁,眼神四下扫量。一阵寒风风起雪花,白兔似乎草木皆兵,速度快极,飞也似地跑出树下,白衣女子见白兔又蹦又跳,灵巧闪身,扬起嘴角,咯咯一笑,跃身而起,闪展腾挪,追赶白兔。 正当白衣女子和白兔一追一逃的时候,玩的很是惬意,似乎白衣女子只是为了逗一逗白兔而已。站在不远处的一位蓝衣姑娘打那端迤逦行来。那蓝衣姑娘生就一张白净的鹅蛋脸儿,眉清眼秀隐露灵慧,挺鼻菱嘴更别有端庄,浅蓝的袍子,浅蓝长裤,外罩一见白色皮毛披风,脚上着同色短靴,俊美中有股英气,看着白衣女子这般好玩,不禁摇头,蹲下身子,用手握了一个雪球,轻轻叹了口气,嘴里嚷道:“陆羽别玩了,我看还是烤了吃得好。” 陆羽微微一笑,说道:“大师姐,多可爱啊!烤了吃不好吧。” 蓝衣女子看不过去,说道:“难不成你要饿死在这里!”眼神扫过白兔的身形路线,仍在奔窜,手中雪球一抖,朝白兔扔去,白兔被遮住视线,步履减缓,蓝衣女子一个“仙人指路”往前一窜,快如电闪,紧接一个“扫蹚腿”,一把将白兔抱在怀里,雪花扬起,女子如同雪中嫦娥一般,白衣女子陆羽飘身落下,情不自禁赞道:“哈哈……还是大师姐的身手了得!” 蓝衣女子瞧了一眼陆羽说道:“你呀,就是好玩。” 陆羽皱皱眉,噘噘嘴,说道:“是是,我怎么能和葶云师姐比,师姐可是未来魔山派的掌门,我还是喜欢自在逍遥一点。”说着朝蓝衣女子一呶嘴。 (书中代言:这蓝衣女子正是“魔山女侠”温葶云) 温葶云抱着白兔,轻轻抚摸,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也不知道金不换,蓝叶他们到没到。” 陆羽微微一笑,说道:“按照约定的时辰,我看应该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得手。大师姐是不是不放心。” 温葶云闻言为之动容,说道:“江湖险恶,我们不能让剑谱落到其他人手里,这可是我们魔山派的东西,也只有我们魔山派才可以拥有。” “嗯,只是……唉……。”陆羽欲言又止,跟着温葶云向前走去。 在一家客栈内,温葶云,陆羽二人见到了金不换与蓝叶,四人相见之后,寒暄一番,蓝叶就将事情说了一番,金不换嗓门有点大的说道:“葶云师妹,你可是咱们魔山派的公认高手,而今张君策非要和咱们做对,这笔帐可不能算了。” 蓝叶也说道:“是呀!我看他应该也是为了剑谱去的,剑谱不能让他得到,若不然咱们魔山派的剑法可就要外露了,那时候魔山派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温葶云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哼,张君策,是不是就是那个在在鸡鸣山一战成名的人。”说着想了一下,不禁纳闷,又说道:“他怎么会知道,难道真的是和我们来抢剑谱的。嗯,你两个可查到他的下落?” 金不换说道:“他们就在距离咱们不远的客栈休息。现在就听师妹吩咐,你可要给我们报仇,此人太欺负我们魔山派了,口口扬言说我们魔山派都是酒囊饭袋,还说要杀咱们不费吹灰之力,他还……还羞辱师妹。” 金不换可谓是添油加醋激怒温葶云,温葶云嘴里嘀咕道:“张君策,哼,我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说着怵然色变,脸上变得冷清。 “师姐,我们还是先弄清楚吧!毕竟张君策可是天云宗的人。据说他可是未来天云宗的宗主,师父说过天云宗势力庞大,我们魔山派还是……。” 陆羽的话尚未说完,温葶云却说道:“就算是天云宗现任宗主来了,他们要是敢打剑谱的主意,我照样和他们没完。” 陆羽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那好吧。一切都听师姐的。” 温葶云瞧了一眼金不换问道:“师兄,你去打听一下张君策现在还在不在,如果在,咱们今晚就和他算一算账。” 蓝叶点头说道:“对,事不宜迟,现在很多人都盯着剑谱,可不能落到他人手里。” ………… 晚上,乌云散去,天空放晴,一轮弯月,点点星辰。 张君策披着披风一个人站在门口,倚着栏杆,看向雪后灯火通明的小院,玉树明灯,一地雪白。寒风虽冷,心情却还算惬意。 不念触景生情,轻声吟道:“览望红轮西坠,残霞万顷银光。几点寒星空惹意,锦纸修书字短长。小炉酒未凉。心似柔情向往,相思秋水千行。雪至西风花叶去,雪后初看花满裳。人间醉一场。” “果然是儒侠,好文采好文采。”陆羽纵身一跃,站在栏杆之上,看着张君策眨着眼睛说着。 “既然都来了,为何就你一人现身啊?”张君策瞧着陆羽问道。 陆羽只是咯咯一笑,随即一拳便击去,张君策不慌不忙身子一闪,故作讶异笑笑,说道:“唷!有两下子嘛!” 陆羽莞尔一笑,可是没有停手,连出数拳,却是拳拳落空,张君策的身法的确让她无从突破,张君策站在柱子前,说道:“这位姑娘为何如此?还是劝你别浪费力气。你不是我的对手。” 陆羽停下不在出手,反而是拍了拍手,瞧了瞧张君策说道:“我有话问你。”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哦,请问吧。” “你为什么劫走那个小孩,你知道你这样做很不厚道吗?”说着,陆羽略略沉吟一下,又道:“这个小孩与我们魔山派有些渊源,所以你最好不要掺合。不然你会吃苦头的。” 张君策听陆羽这么一说,眉心一动,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原来是魔山派的,那么你叫什么?” 陆羽摸着下巴,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张君策回道:“既然不说,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陆羽突然瞪圆眼睛,直勾勾看着张君策,说道:“堂堂的“儒侠”张伯符要跟一个小姑娘扯皮,你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张君策微微一笑,说道:“我怕什么,哦,对了,你让你其他的人也都下来吧。不冷吗,这寒冬腊月上面可是不舒服,有话不如到房中一叙。”说完大踏步便向房中而去。 “且慢,张大侠留步。”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话的正是温葶云,身后跟着金不换,蓝叶二人。 张君策扭头看去,一位蓝衣女子,长得很是飒爽英姿,很漂亮,气质不俗。尚未等说话,金不换指着张君策道:“师妹就是他,他就是张君策。” 温葶云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男子,果然器宇不凡,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不觉得有些心动,但表面上却是冷若冰霜,随口问道:“你就是张君策?” 张君策点头应道:“不错,正是在下。姑娘怎么称呼?” 温葶云回道:“魔山温葶云。我来找你不为别的,把那个孩子交给我们。” 张君策一笑说道:“哦,原来是温女侠,幸会幸会!为何苦苦相逼,他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你们何苦为难。只因他身上的剑谱?” 温葶云听张君策把话挑明,蓦然睁大眼睛,说道:“果然你也是为了剑谱,呵呵……用心险恶啊!堂堂张大侠也会如此?” 张君策没有辩解,微微一笑,颔首说道:“嗯,温女侠一猜即中。” 一旁的陆羽上下瞅着张君策,惊异的眼神,说道:“你果然也是为了剑谱?” 张君策笑意更深,回道:“不错。剑谱就在我身上。”说着很自然的拍了拍胸口。 陆羽 大大惊骇,她不能相信,眼前的江湖名侠会如此。此时气氛诡异,蓝叶情急之下不觉脱而出说道:“葶云你听到了吧。这个张君策绝非好人,他也是为了咱们的剑谱。” 说完抓起长剑,就要出手,不料温葶云抢先一步,横他眼前,冷声说道:“且慢”拦住蓝叶,看向张君策。 张君策若无其事,瞧着温葶云,说道:“怎么你们两个废物不敢出手,换人来挑衅我?”眼眸一扫,一道寒光摄人心魄。 温葶云说道:“把剑谱还给我们,此事就此作罢。”张君策摇头,双手抱胸诡异的一笑,不言不语。 温葶云一见气恼,金不换火上浇油道“葶云师妹,你看这小子好生无礼。” 张君策反而迈步向房中而行,几个人哪肯放他,蓝叶上前欲要拦挡去路,,将剑锋送出,直取张君策喉头,张君策手疾眼快,空手夺白刃,飞起一脚,让蓝叶退后数步。 金不换勃然大怒,骂道:“好小子,好大的胆子,拿命来。”身如饿虎,要一举扑上,大有将他张君策撕裂一般,心念及此,把眉毛扬了一扬,眼露凶光,刀光一闪而至。 张君策腾身而起,跃入房中,顺手拾起宝剑,看着堵在门口的三人,一撇嘴,说道:“魔山派以多欺少啊!” 温葶云眉头一皱,对身旁的金不换,蓝叶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出手,既然张大侠这么说,那么我倒要领教一下天云宗的剑法如何?” 张君策嘴角划出一个弧度,说道:“好呀!我也想看看魔山女侠的本事。”嘴里说着,心里暗道:“借此机会正好拖住他们,好让我的人将左枢安全送到他的外公家。” 温葶云抽出宝剑,也没有多言,手挥剑出,一点张君策的脉门,席卷而至,张君策心头一凛,只得快步闪开,就在这时,温葶云跳到张君策面前,左手一晃,对着张君策的面门打去,右手剑一晃,奔张君策劈肩刺去。 张君策闪身上步,抬起左臂,往温葶云胳膊上一搭,温葶云急忙抽手换掌,使了个“顺风扯旗”,冲张君策的太阳穴击来。张君策一哈腰,探臂搅起温葶云的腕子。 “嘿……”温葶云撤回左手,把手中剑往上一挑,奔着张君策肋下由下往上撩起。张君策横身跳出圈外,含笑看着温葶云,这才将宝剑抽了出来,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的眼睛,身形不动,伺机进招。围观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他俩。 再说张君策气定神闲,也不先发招,以静制动,以守为攻。这种稳劲儿,一般人也做不到。性如烈火的温葶云可受不了的,实在忍不住了,往前一纵,一剑奔张君策的前胸刺来。 张君策不慌不忙,往右一上步,手中剑一晃,剑如流星飞快,拨草寻蛇,破开温葶云的剑,继而奔她软肋刺去。 温葶云双脚点地,腾空而起,右腿一弯,左腿一竖,奔张君策当头就登。张君策一歪头,从她脚下越过。温葶云双脚点地,冷不防一个大转身,挥手反手一剑,进而又是飞起双脚奔张君策后背点来。 张君策听声辩位,并没回头,已经猜到温葶云的招数。于是以左脚为轴,右腿一甩,“滴溜”一转身子,用剑一横,破开剑势,恰到刚好把温葶云的双脚躲过。接着,扬手一兜温葶云的后脚跟,只见她双脚朝天头朝下,来了个倒栽葱。 看的陆羽大叫:“师姐小心!” 温葶云果然非同一般,绝艺在身,眼看脑袋就要沾地了,突然一叫力,使了个“灵蛇脱壳”,好似一条蛇一般,翻转之下站稳了身形。虽说没摔着,可这下也把温葶云吓得够呛,额角上渗出汗珠。 张君策却没有赶尽杀绝,却有意跳出圈外,给温葶云一个喘气的机会。方才还担心的陆羽看到此处不由得点头暗自称赞:“没想到他果然君子风度,好雅量高,不乘人之危,不愧是个英雄。” 再说温葶云见张君策又让了自己一步,不由得又愧又恼,把牙一咬,怒目横眉,一抖手中剑,扑了过去。两个人进退连环,战在一处。 第五十九章 纠缠不休 深陷危局 书接前文,魔山四位高手来到客栈寻仇,想要借此机会拿到剑谱。却没有想到在他们之前,张君策已经让天云宗的门徒秘密将左枢带走,离开此地够奔铁州去了。 因为张君策很清楚左枢若是跟着自己那么命运很难估量,所以借此机会,张君策来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假意自己还带着左枢,让所有江湖人的目光都指向他,如此一来便可以掩人耳目。 书归正文,果不其然,温葶云等人寻上门来,双方一番唇枪舌剑,最后只能用武力解决。张君策与温葶云一番比斗,这让其他三位魔山派的高手叹为观止,无不惊艳,都替温葶云捏了一把汗,尤其陆羽心惊肉跳,很是担心师姐,她看的出来张君策丝毫没有出实力,而是以守为攻,试探性的激怒师姐,陆羽很清楚师姐的秉性,如同一匹烈马,好不服输。 陆羽对蓝叶说道:“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张伯符绝非一般高手,如果师姐不是对手,咱们三个可不能坐视不管。” 蓝叶点头,说道:“嗯,陆羽师妹说的不错。” 金不换却说道:“我看未必,葶云师妹还没有使出真功夫。我们不要太悲观。静观其变,若是真的不行,咱们便一起上,只要拿回剑谱什么江湖道义,一切都是狗屁。”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但见张君策和温葶云你来我往,双剑对决,剑花翻飞,人影晃动,时而飞檐走壁,时而落于当院之中,时而踏步登空,可谓杀的甚酣。一些住客闻声好奇,却也只敢在房中偷瞄,不敢出门观瞧。都怕引来杀身之祸,江湖对决,生死之战。 眨眼间三十七八个回合过去了,蓝叶看得清楚,张君策一直没下绝情,始终以守为攻,很少主动进攻。便说道:“这张君策以静制动,寻找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他便以迅雷闪电之势,把葶云师妹击败。我看不如一起上吧。” 陆羽应道:“可现在出手师姐恐怕会很难堪,到时候咱们三个可要吃她的白眼了。” 金不换说道:“再等等,葶云师妹尚未败迹,此时出手不妥。” 其实张君策也是另有打算,他不愿与魔山派为仇,毕竟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如果惹上了魔山派,自己就会被动,自然是一再让步,并没有下绝情,想治她个心服口服,让她把全部的绝招都施展出来,故此才把时间拖长。 温葶云也看到了这一点,但仍不甘心失败,还在竭尽全力,妄图取胜。张君策利用她这种求胜的心理,故意卖了个破绽,剑锋一挑,故此将中路大放。温葶云见后,用剑一卷,同时出掌,哪知道张君策早有准备,手法巧妙,快如疾风,只听到金器发出的声音,人影交错,温葶云便倒退数步,脸色极为难看。 张君策收了宝剑说道:“承让承让,温女侠果然剑法了得。如此深夜还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温葶云被张君策只是拍了轻轻一掌,顺手将她的衣袖划破,站在原地,怒目而视,这种欺辱对温葶云来说那可是相当大的刺激,愤恨说道:“我送你去阎王殿睡觉吧!”说着喝了一声,摆剑又来挑战。 身后的三人见状也不能坐视不管,各仗着兵刃围了上来,张君策一见,却没有应对,反而是夺路而走,施展凌空移步的手法,登上房顶,向东而去。顶着夜晚的寒风,温度骤降的天气,寒风入骨,可谓刺心的痛。 身后四人也是如同饿狼一样,紧追不舍,形成扇形围拢过来。张君策深吸一口气,又是一连三五个翻转腾挪,霎那间,已经离开客栈,行出约有二里多路程。张君策眼前是一道高墙,也没有多想,跃身而入。 当四个人来到近前时候,突然蓝叶叫道:“慢,这里不能进。” 温葶云一愣,看了看蓝叶问道:“为什么?” 蓝叶说道:“这里住的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退隐的元廷高官,这里高手如云,咱们冒然进去恐怕不妥。” 温葶云怒气未消的说道:“我不管,我非要杀了他。”说完,根本毫无顾忌,跃身翻过墙去,继续追赶张君策。 陆羽见了担心温葶云说道:“要不然你们两个绕道去堵截张君策,我去追师姐,她的脾气容易出事。” 金不换,蓝叶点头,于是三人分开行动。 单说张君策翻过墙去,就见落入了一个大户人家之内,宽大的院落,院中积雪覆盖,几点灯火通明,也没有多想,只顾着能够甩掉这几个麻烦,自己可以清静一下便好。于是继续向没人的地方而去,穿过院落,饶过已经冰冻的回廊,跃身而起,登上了房脊,四下张望,随即变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南而行。 哪知道温葶云不知从何地窜了出来,挡住去路,叫道:“张君策休跑,你给我站住。” 张君策翻身一跃,二人对立,看着一脸怒气的温葶云,嘿嘿一笑,说道:“你这是阴魂不散啊!温女侠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和你们魔山派有什么仇恨,你怎么好歹不知,难道真的让我教训你一顿不成?” 温葶云翻着白眼,说道:“交出剑谱,不然你休想离开。” 张君策说道:“我没有,而且我觉得你们魔山派真是一群败类,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那是人家的东西你们非要占为己有,可恶,我只是念你们魔山派没有做尽坏事,若不然,哼……我早就将金不换,蓝叶二人废掉了。至于你,温女侠我已经手下留情,你不要咄咄逼人。” 温葶云眉峰一挑,说道:“谁让你多管闲事,虽然你又天云宗撑腰,但是别忘了我魔山派可也不是好惹的。” 温葶云毕竟年纪尚浅,丝毫不在乎张君策话中的狎邪之意,将手中剑一晃,一声“看招!”身形一闪,手臂一扬,出剑之快戳向张君策的人中穴。张君策见温葶云出手之快,认穴之准,暗自佩服,手中剑也不慢待,迎了上去,温葶云感到一阵劲气如箭矢般直射自己要害,不由得心中一惊:那可是要命的招数,一点马虎不得。急忙头向后仰,脚退半步。 张君策嘴角微微一笑,眼珠一转,手中剑向下一滑,点的是温葶云颈下璇玑穴,温葶云身形一晃,用剑一横,随即顿出杀手,直刺张君策的印堂大穴! 张君策暗骂一句,见温葶云出手便如此狠辣,赶紧腾身后跃一丈,立在雪面之上,冷冷说道:“温葶云你这丫头果然心狠手辣,真是一个毒妇,就你这样的恐怕是没人会娶你吧。凶巴巴的,谁会要你。” 温葶云闻言气鼓鼓的说道:“张君策闭上你的狗嘴,看剑……”说着,鼓起全身劲道,奋起反击。只见两个人影,在这院中缠斗起来。温葶云大有将张君策一剑刺死,出招势猛力沉,转眼间,又是十几个回合。张君策轻叹一声,不想痛下杀手,剑招一变,手腕翻转,剑花朵朵,温葶云一个没留神,手中的剑被张君策躲了过去,另一只手在温葶云的肩头一点。身子向后一扬,翻转站立在一丈开外。 张君策摇摇头,把玩着手里的剑,已经察出她的来意不善,鄙夷地看了温葶云一眼,警觉地说道:“我并不想和你们为敌,奉劝你还是就此罢手,为了一本剑谱非要生与死吗?你也是堂堂魔山派的有名弟子,不要误入歧途。” 温葶云冷哼一声,仍用挑战的神色说道:“张君策你若是不杀我,我就和你没完。” 张君策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唉,真是不可理喻。” 温葶云闻言眼里摹然闪起怒火,将嘴唇紧咬,逼视着张君策。张君策却毫无退缩之意,从她那悻悻然的眼光里,已经看得出,她是准备豁出去了。 “你难道非要和我斗一个你死我活?还是算了吧,如果你还想再被羞辱一回我也不介意。”张君策说着,竟然将手里的剑丢还给了温葶云。 温葶云接过剑,克制住了自己已经运足了气力的手。她凝神敛气地站了会,才慢慢平静下来。可是心里还是不服气张君策对自己如此横眉立目,沉沉的说道:“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张君策狡猾地眨了眨眼,说道:“那就看你喽,我随时奉陪,但是我要告诉你事已至此就各自安好,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说罢,也不理会温葶云,迈步朝着远方而去。 此时的温葶云却没有追赶,而是看着远去的张君策心情复杂起来,自己在魔山那可是说一不二,而且人人都要敬畏三分,却不曾想自己踏入江湖就遇到了这等羞辱,被人如此言语自己。 “喂,师姐!”身旁出现了陆羽向,陆羽见温葶云独自站立在寒风中,沉吟无语,轻声唤道。 温葶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他跑了。” 陆羽见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师姐,我看还是算了。咱们还不能和天云宗对抗,而且张君策也不是好惹的,我看的出来他已经三番两次的手下留情了。” 温葶云已经明自了陆羽的意思,心里不禁犹豫起来。沉吟半晌,又问道:“你难道真的认为我斗他不过?” 陆羽淡然一笑,说道:“师姐,张君策可是天云宗的高手,他的师叔可是当今“剑圣”的人物,咱们魔山剑法虽然自称一体,可也要心知肚明,的确有不足之处。我看剑谱之事咱们还是另想对策的好。” 温葶云仍犹豫着,又迟疑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陆羽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凭我们的力量是斗不过他的。咱们还是离开,找到金师兄,蓝师兄在想办法吧。” 就这样二人也离开院落而去,可这一切也让暗中窥视的人看的真切,几双眼睛相互对视向,其中一人说道:“果然是张君策。”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杀了他?”身旁一人问道。 说话之人,忽又堆下脸来,说道:“呵呵……为何非要我们动手,我想借刀杀人岂不是更好,眼前这两个人可是最好的鱼饵不是,哈哈哈……利用她们来完成我们的计划。” “大哥的意思是?” “我已经派人在不远处设下了埋伏,张君策这个人号称侠义,人人都说他忠肝义胆,重情重义,呵呵……这就是他的弱点。你们几个等我,我去见一见这魔山派的大侠,若是她们同意咱们可就十有八九成功了。” 说完之后,此人便跃身而出,跟随着温葶云和陆羽而去。 温葶云和陆羽来到外面,还没等继续前行,就听身后有人说道:“二位女侠留步。” 温葶云和陆羽闻言,自然是戒备的将兵器一横,看向来人,就见来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身高七尺,面相忠厚,带着暖帽,一身皮裘,手里空空,没有任何兵器。 陆羽开口问道:“你是谁?” 这汉子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来帮二位的,二位是不是很像报仇。方才的那一幕在下也看得清楚,张君策如此羞辱女侠,难道女侠真的就这样忍了不成。那样的话传出去魔山派百年的名誉可就要扫地了。况且你们想要的东西很可能就在张君策的手里。他要是练成了剑法,日后在想报仇可就要势必登天了。” 这番话陆羽倒是没觉得怎么样,温葶云却有一种压力感,于是看着来人,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我?” 这汉子淡然的说道:“我是谁,无关紧要。实不相瞒,我与张君策有些恩怨。而今见了二位想要一同合作。我也不指望二位出手,只求二位帮我一个忙就可以。” 温葶云听这汉子的一番话后,心里有些活动。但她也知道,自己和张君策的仇是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她也不愿传出去有损魔山名声,于是淡漠地问道:“哦,那你说一说如何合作。” 一旁的陆羽说道:“师姐这……。” 话还未说完,温葶云一抬手止住了陆羽的话,说道:“先听听他的说法。” 这汉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离此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空地,只要把张君策引到其中便可,其他的事情就不劳女侠费心。” 温葶云只淡淡地笑了笑,说了声:“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这汉子回的也是利索…… 且再说张君策当离开院落的时候,身后是一阵犬吠鸡鸣,乱哄哄的声音。也不理会,继续前行,发现温葶云竟然没有追来,不由得心下狐疑,放慢了脚步,如此寒冷的夜晚,自然要寻一个住处,可以抵御寒风,好好的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听到了脚步声,张君策警觉起来,天上一钩新月,四野积雪未化,寒风呼啸,张君策的心情也顿时紧张起来,注目环视间,倏见树边有个黑影出现,东张西望,前察后顾地走来。 张君策轻叹一声,说道:“温女侠真是阴魂不散,怎么你还要纠缠不休?” 眨眼间,温葶云出现在眼前,不觉伸出手去,将剑把紧紧握住。面对面地互相逼视着。张君策的神情凛肃眼闪怒火,温葶云悻然怨毒目露凶光。两人对峙了会,温葶云终于开腔说道:“我不会善罢甘休,除非你想我赔礼认错。” 张君策悻悻然的看着温葶云说道:“温女侠,你也未免逼人太甚!怎么你是记吃不记打吗?” 温葶云把眉一挑,说道:“今晚便要你付出代价!”眼中满是恨恨。 张君策说道:“不管谁胜谁负,或死或伤,都不是最好的结果,还是算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温葶云阴狡地说道:“想走,你不留下点什么,我会轻易让你离开!”话音刚落,刷地一声猛向张君策头上砍来。 张君策没曾想温葶云如此歹毒,未及提防,险些被她砍中。幸亏张君策闪躲得快,躲过剑锋。然而温葶云毫不放松,步步紧逼,向张君策连刺数剑,似乎把所有的怒气都聚集在剑尖之上,要了张君策的性命。 然而都被张君策闪过。怒极之下,趁闪躲之机,运足腕力,宝剑挥舞起来。顿时只听得呼呼声响,剑锋夹风带哨直向温葶云挥去,温葶云见他来势太猛,慑于进到威力,不敢用剑去挡,只被逼得连连后退。 当温葶云已经退到一处墙角旁边时,突然灵机一动,转身踏步,跃身而起,凌空翻转,蓦然转出一丈开外。 一连数剑,连砍带刺,进招频频,却是都被张君策破掉,逼得已处于无法还手地步,气急败坏,哪肯就此罢手,暗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引你上钩。”心里想着,对张君策说道:“姓张的咱俩没完。如果你想有个了断,那好呀!你敢不敢跟我来,咱们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了解如何?” 张君策看着温葶云,思付:“这个女人真是难缠,不知道又要和我耍什么招数,哼,既然如此,那我也倒要看看,魔山派的人有何手段……。”想着嘿嘿一笑,说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也好,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温葶云面无表情,说道:“既然如此,跟我来,就怕你不敢来。” 张君策自知这温葶云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但是他也想看看,张君策认为也不过就是他们魔山派四个人围攻自己的而已,还是很有信心对付他们,自己可以安全脱身。 就这样,张君策尾随温葶云而行,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镇子,来到了镇外的荒野之地。寒风呼啸,令人发抖,张君策不禁暗骂一声。 温葶云放慢脚步,扭头看了看张君策得意的一笑,说道:“怎么张大侠不敢了吗?” 张君策见温葶云如此,说道:“还没有我不敢的,温葶云你别后悔。” 走来走去,就见温葶云钻进一处院落之中,紧跟着张君策也来到了里面,当来到里面的时候,张君策不由得眉头一皱,一股阴寒的气息,让他很是不适应,这里竟然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墓地,虽然周围荒草枯枝,落雪青松,修得十分气派。 张君策举目张望,不见温葶云踪迹,心里暗道:“把我骗到这里,想要耍什么花样,该死,这个毒妇看我怎么收拾你。”想着,叫道:“温女侠怎么不敢见人了。把我弄到这里来不会试我胆量吧。哈哈……那你也太看不起我张君策了。不是要做一个了断吗,出来呀!” 然而这里除了寒风呼啸,冰冷刺骨,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张君策继续说道:“你难道是来耍我的。温女侠也未免太小儿了吧。” 说着迈步前行,环顾四周,这里的确非同一般,墓前立有石碑、华表,四围汉玉栏杆,并摆有汉玉长条想座,墓后遍种柏杨,每株大有合围,干高叶密,蔽日成荫,给整个墓地增添一种庄严幽静的气氛。 然而此时,黑暗中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全身紧扎,外披棉袄,坐在条石上静静地养神运气,挨着坐在身边的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将单刀斜搁身旁,手提锁链,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周困动静,当张君策出现的那一刻,便眼神7凌厉,轻声说道:“师父,他来了。” 坐在条石上的汉子闻言,双眼睁开,说道:“终于来了。今晚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出去杀了他。”年轻人问道。 条石上的汉子,摇头说道:“不要急,好戏在后面呢。先看看再说。” 且说张君策却也不敢停留,继续前行,寒风依然如刀,刮起的雪旋转飞去,当张君策穿过树林,再往前行,就听到有人喊叫:“救命……救命呀!” 这一声喊叫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尤其是在这阴寒之地,更是渗人得很。张君策闻声而动,当越过一条冰冻的河后,眼神扫过,就见那淡淡的阴影闪过,这让张君策有了防备,纵身奔了过去,当来到近前,仔细一看地面上白雪和血渍重合! 血并未完全干枯,寒风呼啸,周围几颗树上已凋零得差不多的枝干,突然发出几声刺耳的叫声,这让张君策有一种黯淡的凄惨之感,寒风中散发着血腥味道。 “呱呱……”此起彼伏,寒鸦秃然一阵骚乱地掠飞而起,连带着那些胆小的鸟雀也全都飞上了天空。 原本的黑夜,夜空显得更为黑暗,蒙上了一层凄惨的阴影,到处都是乌鸦的翅膀和挥之不散的凄惨叫声。张君策凝眉暗道:“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难不成是温葶云……不,她的本事不至于如此,或许是要引我上钩,该死的女人,好多手段啊!”正想着时候,周围人影晃动,就见七道人影围了上来,几支火把亮起,将周围照亮,张君策立在原地,并没有动,也知道此时走是走不掉了,不禁苦笑一声,感叹自己今晚可能又是一夜不眠苦战逃离的一夜。 就听有人叫道:“小辈,你逃不掉的。” 张君策看向来人,这个人年约半百,长了一双慑人鹰目的男子,一身暖衣,头戴暖帽,手里一柄佩剑。 又有一壮汉更是大叫道:“除非你插上双翅,或者会飞天遁地。要不然今晚你就死在这里吧,”说完哈哈大笑。 张君策却在丈外,背手而立,由于在寒风中奔跑了许久,身上冒着热气,但呼吸平静如常,追来的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却无法见到真容。思付道:“怎么不是温葶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这其中定有隐情,那么这些人又是谁?瞧着模样似乎是把我认错了?但他们身上的江湖气息和煞气让人很不舒服。”张君策想着,七个人已经将他围了起来,没等开口,先听到那壮汉反常的狂笑声,喝道:“你这狗娘养的杂碎,终于等你来了,哈哈……你受死吧。” 张君策冷冷一笑,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说道:“七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手持佩剑的男人闻言,仔细看了看张君策,冷笑一声,说道:“没有错,就是你。” 壮汉抬手擦了擦脸上略现的汗珠,提高嗓门,说道:“他娘的混蛋;就是你,你是不是叫张君策?” 张君策眉头一皱,怔了怔,脸上随即显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回道:“不错,在下便是张君策。我与你们素无瓜葛。还请明言我怎么得罪了你们?” 当张君策报了名讳之后,七个人涌起兴奋的神情。那欣然色喜一览无余但也呈紧张的防备。 “你杀了我们的弟兄,所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们找你可是很久了,你可记得鸡鸣山,你打死了我们的兄弟,这笔账怎么会说算就算了,你必须杀人偿命。”佩剑男人狞笑的说道。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看来想杀我的真是不止一个呀。”此时心里也有些明白了,看样子温葶云这是和他们串通好了,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真是一个卑鄙的坏女人,心里骂着,脸上却毫无波澜。 “当然,你树敌太多,你这是找死。我们兄弟可寻你很久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老天开眼。”壮汉继续道。 另一人也怒视的骂道:“你他娘的受死吧,你是什么东西?呸!非杀了你不可。” 张君策不慌不忙,反而问道:“哦,既然你们认为我都已经死定了,那么可否报一下名讳,也让我死个明白不是?若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剑下死的都是什么混蛋王八羔子。”话语中一顿饱含讽刺性的痛骂,可把这些人激怒得失去耐性! “该死的狗东西!好狂妄,那就让你家马爷爷送你见阎王去。”佩剑男人怒火冲天厉声回骂道。 张君策嘿嘿一笑,轻呼一口气,啧舌说道:“唷?马爷爷?呵呵……不知你是哪座寺庙里的小鬼?”停顿后又一脸嘲弄地继续说道:“就你似乎也不是什么跺下脚地动山摇的狠角色,我张君策自下山之后还真没服过谁,既然是登门找事,那我也不怕势大,你们尽管来好了。” 第六十章 引火烧身 险些丧命 上文书讲到张君策得罪了魔山派的温葶云,为了保护左枢安全只好自己承担下来,奈何温葶云等人咄咄逼人,最后又联合张君策的其他仇家想要置张君策于死地,将其骗到镇外的墓地之内,这里阴寒鬼祟,令人毛骨悚然。 一众仇家出现,自然是一番言语论战,对方怎么会轻易罢手,便是一场生死搏杀。 书接上文,且说壮汉首先迈步上前,发出一声怪笑,说道:“马大侠,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来。” “既然都是一伙的,你们尽管来好了。”张君策笑着说,眼神里带着笑,似乎是嘲笑之意。 壮汉嘿嘿一笑看着张君策冷言冷语说道:“张君策今天让你死一个明白,老子江湖人称“丧门神”谷晃。” 张君策点点头又是冷嘲热讽,极尽挖苦讥诮的说道:“啧啧,就你这绰号真是名头不小呀!丧门神……哈哈,丧门,你是不是全家都没了,看你活的如此孤单,嗯,名副其实。” 谷晃大怒,将手中兵器一震,吹了一口气,眼前白雾一片,跃身上前,手腕一翻,神力惊人,一条短枪一抖,呼呼带风,直刺张君策的心口。 张君策也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只是瞧着谷晃的短枪刺来,心里暗笑:“你只凭这几斤蛮力,吓得了谁?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把你们打发掉好了。一群江湖败类而已。”当下手中剑一晃,,剑光划了一道圆弧,作势取他中路,破开短枪,进步剑转。 谷晃见势,短枪一收,喝声:“来得好!”短枪向上一挑,硬砸张君策的宝剑。 张君策的剑术巧妙,而且运用自如,武功精妙谷晃自是望尘莫及,张君策步步紧逼,哈哈一笑,喝声说道:“撒手!”剑锋一转,招式几变“玄女投钗”“猛虎出山”“雁行行一”最后变为“顺水推舟”,所有招法,一气呵成。把剑放平,贴着枪棍,疾推过去,谷晃大惊,若不撒手丢枪,五只手指,准要给张君策割下不成。 这谷晃也确实有些本事,若是换了别人,那是非束手就擒不可,哪知谷晃却是一股蛮劲,喝道:“休想,我偏不撒手!”说着,一咬牙用力一绷,短枪弹起依然朝着张君策扫来。 张君策这一招若然用实,固然可以把谷晃五指削断,但张君策不免也要挨他一下。张君策胜券在操,却怎肯与他拼命?当下一个盘龙绕步,收剑回身,再喝一声:“你撒不撒手?”一招“白虹贯日”径刺过去,这一剑迅如电掣,从谷晃无法招架的方位刺来,谷晃无奈只好退避,若是真的硬碰这一剑就能穿了他的小腹,要了他的性命。 可张君策也没有就此让步,闪展之间,追上用剑尖点谷晃的穴道,情急之下,谷晃只能力拼,可不知张君策这一招剑招的精妙,仍然仗着一股蛮劲挺枪刺来。张君策迫于形势,虽然不想伤他性命,但也要给他点教训,这么一来,纵然谷晃有多少能耐面对张君策奇妙的剑招,也无法卖弄本领。 你来我往,也不过只有十七八个回合,只听得一声惨叫,鲜血飞溅,在寒风下凝结成珠,滴落在雪地之上,谷晃身子飞起,落下时掀起白雪一片。 佩剑男子一见朋友受伤,不由得爆喝一声,叫道:“竟敢伤我兄弟,张君策你真是不知死活,受死吧。”跃身而起,将手中剑一抖,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光在张君策眼前一晃,仿佛一条毒蛇,“呼”的一声,卷向张君策周身三处要害! 张君策气定神闲,只是冷冷盯住佩剑男子,身形一闪,斜斜往上飘起。剑光掠过之处,二人交手数合,逼迫佩剑男子后退半步,张君策说道:“不要欺人太甚,若不然我也只能让你知道后果。” “你家马爷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着,看向其他五人,这五人心领神会,各拉兵器,身形东摇西摆地幌动起来,眼神里透着腾腾杀气,围而不攻。 反而是张君策可没有坐以待毙,这个时候他很清楚,现在只能以攻为守,先发制人,眼神盯向他们,突然出招。 登时,这六个人只感到无形之中,彷佛有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气,升了起来,向五人笼罩而至。如此一来,使得六人尚未做出反应,各个不自由主,全都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竟然莫明其妙地在心里产生一丝怯意,没有反击,而是自守。 “大家小心,不要乱了阵脚。”佩剑男子叫道,此人的确修为深厚,怯意方生,立起警觉。说着继而仗剑猛然大喝一声喊道:“他没什么可怕的,杀了他。” 张君策一反前态,变得非常倨傲地说:“哼!那你就试试看!”神色凝重,杀气凌冽。 在佩剑男子的沉稳下,其他五人也开始重新列阵,围攻张君策,双方一场厮杀开始,刀剑寒光闪闪,在这夜月下你来我往,张君策如同一条游龙,闪展腾挪,剑光翻飞,直叫这六人毫无进展。 不远处的那两个人看得真切,那汉子摇了摇头说:“唉,这六个人真是不堪一击,本以为可以合力为一。以他们六个人的修为来讲,应该可以应付,却不知这张君策的确有些手段,剑术诡异让人难以捉摸。” 那年轻人却说道:“我看是他们太心急了,有些鲁莽,假如真的合力对敌,就算张君策本领再大,也未必能胜!” 那汉子不禁冷笑一声说道:“恐怕已经晚了,唉,我们还是用第二个计划吧。” 年轻人不禁心神一震说道:“啊!师父!可会不会引来麻烦?” 那汉子说道:“无毒不丈夫,不知道“雷神郎君”孙虎弄好了没有。” 年轻人回道:“应该弄好了,任凭他本事在厉害也不会逃脱孙虎的天雷。” 就在二人说着时候,围攻的双方有了巧妙地变化,只见张君策手中剑,招式多变,忽砍忽刺,身形如蛇行鹤立,纵跃飞腾,剑招紧紧逼着六人而动,剑尖刃口直在离六人胸前咽喉要害一二寸光景掠过。快准狠的手法却有震慑人心的力量,让胆气不够的人被吓得浑身发软,失去反抗的力道。 其中一人大喝一声,手中刀向前一递,长身而起伸刀猛地一振,想要砍死张君策。却听得清鸣震耳,火星飞溅,攻来的一刀眨眼间被张君策破掉,同时身子侧飞腾起,人落雪中,刀被断折数段。 与此同时,又有二人左右夹击,两柄刀光可怖地闪烁,无情地砍削张君策的要害,可这二人着实低估了张君策的实力,但见张君策剑光闪动,残影一片,剑锋过处血肉横飞。 两声惨叫,二人飞抛出去,佩剑男子大喝一声,仗剑刺来,快速的狂野攻击,一剑紧似一剑,奈何剑剑落空。张君策立即旋身,速度极快,化为流光,身形消失、幻现,出现在佩剑男子身侧,挺剑便刺。 可顿感不好,竟然有人暗器伤人,暗器如飞蝗,张君策跃起翻身,暗器掠过,剑光再沉,宛若天雷下去,人剑浑如一体,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星火点点。 “啊……”惨叫声惊心动魄,又有两个人丢掉手里的刀剑摔倒在雪地里翻滚哀嚎,血流在白雪之上,染红一片,腥味刺鼻。 佩剑男子见势不好,一声长啸,飞越登步上了树干,说道:“姓张的你不要得意,呵呵……这笔帐不会就此罢手。” 张君策仗剑说道:“我随时奉陪便是。” 就在这时,就听到有人喊叫救命,救我……。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张君策你不是自称侠义人士吗?哈哈哈……现在有人呼救,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哈哈……不知道张大侠要如何选择。” 张君策明知这或许就是对方的计策,用这种激将法来让自己上钩,怒目看着佩剑男子,佩剑男子冷冷一笑,说道:“怎么样,你要做和选择?”说完,跃身而起,消失在夜月之下。 “救命……救我……啊……放开我……。” 张君策左思右想,毕竟年轻,总会意气用事,没有多想,跃身朝着呼喊之地而去。当来到有一个院落之内的时候,这里的环境反而是很淡雅,灯火通明,天井院中,只见一个女子被吊在一棵树上,任凭寒风吹着,瑟瑟发抖。 “你终于来了。” 张君策闻言看去,远处站着约有十几个人,其中竟然有温葶云,陆羽,还有佩剑男子,张君策冷笑说道:“果然是一个圈套,好吧!我既然来了,那么你们就把这个女人放了吧。你们的目的不过就是我,何必滥杀无辜。” 佩剑男子说道:“若是张大侠看着心疼,呵呵……何不亲自出手。” 张君策冷笑一声,没有言语,而是看了看吊在树上的女子,跃身而起,出剑救人,然而四道人影也攻了过来,风雷骤发,可谓刀下绝情,没有怜悯,没有慈悲,张君策早已预料到了,凌空移步,再一回旋,手中剑翻转,剑花朵朵。尽情挥拼剑道威力十足,在这剑花纷乱中将其中两人刺伤。 同时,脚尖一点一人落下的身体,借力而上,剑割裂了另一人的背肋,反手对着捆绑女子的绳索一挑,锋刃贴着女子手腕肌肤滑过毛发未伤。女子惊叫一声落下,张君策伸手去拉女子,可就见那女子眼神一寒,手中突然多了一柄短刀,女子嘴角微微一动,刀锋砍向张君策的左后肩。 张君策反应迅速,当见到女子落下,手中徒然寒光一闪,便知其中有诈,心道不好,身子翻转,剑锋一挑,将短刀反而折断,同时挥出一掌将女子打飞了出去,飘身落下,怒目而视,发出一阵冷笑。 暗道:“多亏心有防备,不然的话必定凶多吉少。看来他们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人一多就施展不开,纵然我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趁机离开的好。”张君策盘算着扫视一眼。 “不要让他走了,孙虎该你出手了。” 话音未落,张君策嗅到了火药味,燃烧的火药昧。张君策眉头一皱,知道事情不对,暗骂:“混蛋,温葶云你这小娘们要炸死我,真是一个毒妇,纵有绝世我有绝世剑法那也是徒劳啊!看大罗金仙的金刚不坏之体,也禁不住这火药的爆炸……。” 心念电转,就在这个时候,温葶云竟然趁机偷袭,这个女人着实狠辣,张君策躲避稍稍慢了一些,被温葶云拍了一掌,震得张君策五脏翻腾,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张君策怒目而视,看着温葶云,冷笑说道:“好卑鄙。” “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温葶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认为这不过如此,只要自己心里舒服就好。 与此同时,院中顿时一片混乱。惊避声,怒喝声,奔跑声,混杂成一团。 “轰隆!”震耳的爆炸,掀起一股气浪,一团火光。 反应较慢动作迟缓的人被炸成了碎片,与碎裂的断砖破瓦在空中飞舞翻腾。 天空飘洒着血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此刻月亮躲在云里惊悸的颤栗。张君策心知不好,却也拼命向前奔跑。耳轮中“轰隆!”一声沉闷的震响,脚下的麻石条猛地一抖,头顶落下碎石泥块。 张君策大惊一个翘起,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偏巧不巧的栽倒在那天井院中的枯井之内……。 听到这里,武玄霜打断了张君策的讲述,说道:“这和婉然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个女人有病不成?” 张君策苦笑说道:“我也不清楚,后来我大难不死,她又发下武林贴追杀我,还对婉然几次出手,真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女人。” 武玄霜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么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又发生了什么?” 张君策说道:“或许都是老天帮忙,让我大难不死吧!”说着,又回想到了那次落入枯井中,也不知多时,张君策慢慢苏醒过来,身上多处受伤,枯井内虽然有水,已然结成冰了,寒冷的让张君策打了一个冷战,用宝剑支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周围照亮。 张君策抬头看了看,枯井的井口已经被堵死,暗骂一声,心说:“难道我要死在这冰天雪地的荒野之处,就这样死了,死在这里可真的要成为孤魂野鬼,就连一个人都不知道我……。”越想心里难过。 就在这时,又一声炸响震得枯井摇晃,那井口塌陷,张君策急忙躲避,身子贴在井下石壁处,身子失重,往后一翻,一道石门打开,石门开了半边便被塌陷的井口落石压住,惊心动魄,让张君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慢慢平复了好久,环视四周,紧握宝剑。 “这里竟然暗藏玄机,这到底是什么人修建的,竟然在井下暗藏密道。嗯,或许是为了躲避战乱,这年头兵荒马乱,为了活命很多人都会如此,避免被杀戮。”想着,沿着石洞向里面走,睁着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漆黑的前方,也只有周围一点被火折子照亮。 却不曾想有一条怪蛇在石缝里一闪动,发出声音,似是嗅出异味来了,蛇头往外猛窜出来,它正好从上往下猛扑,无巧不巧,正好拦住张君策,张君策本能的向后一闪,心头一震,火光微弱,但是那双幽兰般的眼睛,冰冷的让人胆寒。 张君策仗剑而立,深吸一口凉气,让自己清醒许多,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拦住去路,一人一蛇在这石洞间展开厮杀,张君策也豁出去了,左右都是一个死,那也只能拼了。 张君策仗着自己手里的宝剑削铁如泥,几番厮杀过后,这怪蛇发出怪叫,鲜血飞溅,但并没有马上就死,蛇尾一甩想要将张君策卷起摔死,马上反卷过来,刚好将张君策的腰腹缠住,张君策也是生死攸关之际,用剑猛扎猛砍,方才把势子稳住。 那怪蛇本来已经半死,经此一来,骤觉疼痛难忍,尾巴更本能地想要最后一丝力气卷紧张君策把他骨断筋折。张君策也是急于保命将所有的力量灌于剑中,迅猛的一击,怪蛇已经精疲力倦,快奄奄一息了,更是伤痕累累,鲜血直流,最后还是没有抵住,张君策死里逃生从,已然是汗流浃背,身上烟气滚滚,喘了一口气,将脱险过程,在脑海里推想一遍以后,一个翻身,从地面站起,伸手擦擦脸上的汗水,方从沉思里惊觉。 正当张君策讲到这里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踹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股杀气滚滚涌入房中。 武玄霜没等张君策有什么动作,起身迈步走在张君策身前,一股傲气的看着门口的温葶云,冷冷的说道:“温葶云你是不是得寸进尺,我们不想伤你那是因为看在魔山派的面子上,你若是不知趣,哼,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还是被我找到了,你们两个今晚都要死。”温葶云说道。 武玄霜不由得大生恶感,冷冷的道:“原来你这个坏女人,当年差一点害死我的夫君。今天又伤了我,好呀!姑奶奶我就给你点教训,让你这个坏女人知道知道天道有轮回。” 温葶云满不在乎冷笑说道:“武玄霜少要耍嘴,就凭你,哼,我温葶云可不怕你。”说着看向张君策,咬牙切齿,继而说道:“张君策我非杀了你不可。” 张君策深锐的目光,眨了一下,沉声说道:“温葶云当年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如今欺人太甚,若不是有玄霜在我定要你好看。” 温葶云也不知道哪里的怒火冲来,说道:“我哪里比不上武玄霜这个贱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武玄霜嗤之以鼻说道:“你真的好不要脸,多看你一眼都容易瞎掉,”话声略顿,讥笑轻狂的声调又道:“你的确花容月貌,真当得上美人之称。只可惜你蛇蝎心肠,君策看不上你那才是福泽恩厚。” 温葶云脸容凝寒的说道:“你……?”脸容不由陡然惨变,目光杀意顿生,。 只听武玄霜接着又沉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温葶云内心打了个寒颤,眸子里泛出怒光。注视着武玄霜,冷冷说道:“那又怎么样”阴笑一声,耸耸肩说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 武玄霜一笑,说道:“凭什么,就凭你不配。” 温葶云心中微动,低头寻思了一下,又看了看张君策,说道:“我怎么就不配了?真的值得你那么讨厌?” 武玄霜丝毫不给温葶云思虑的时间,说道:“当然是真的。” 这句话令温葶云有些震怒,脸上含有不悦之意。冷冷沉声道:“那就谁也别想好。” 张君策望着温葶云,暗道:“这女人的一双眼睛中看出来,目光中不单是贪婪,而且充满了杀机。唉,为何会如此,让她走到这一步……。” 正想着,但见温葶云身形一塌,骤起如鹰,陡地亮出宝剑,照着武玄霜当头猛然劈了下来。 武玄霜身形疾退,这一剑擦身而过,武玄霜伸手之间,振脱出剑,有如秋水长虹般,反向温葶云袭到。 剑势如电,带出一声轻啸,声作龙吟,剑光火石,嗡嗡作响,温葶云旋身疾退,掌中剑,竟被创下了一个缺口。大吃一惊,更是怒不可遏,大叫:“混蛋,武玄霜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武玄霜一剑得手,目放精光,见温葶云如此叫嚣,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人要,你这个毒妇又配得上谁?”说着毫不留情,身子向前一欺,第二剑自下而上,翩若游龙般的翻出,剑上光华奇亮。 温葶云迅即闪避,动作奇快,可是居然还比不上武玄霜的剑势,左肩头擦过剑身,连衣带肉,削下薄薄的一片,登时,鲜血飞溅。 人也退出房外三丈有余,武玄霜和张君策跳了出来,温葶云恶狠狠的咬牙切齿,说道:“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武玄霜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方才那个气焰嚣张呢,温葶云我告诉你,今天给你点教训,你还是回去反省吧。下次再让我看到,哼,没你好果子吃的。” 温葶云冷哼一声,说道:“哼,武玄霜你记住今晚之事,我会让你十陪奉还。” 温葶云离去,武玄霜和张君策也不敢久留,回到了客栈内休息去了。 次日天明,按照计划,张君策留了下来,他要做一件大事。他要看看商牧山等人如何寻宝,他要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武玄霜带着三女和林雒儿跟随着伯雅兰等人启程赶往北地,简短说来,路上还算平静,经过一番曲折,便到了北平王那木罕的封地王帐之处。 说来也巧,伯雅兰的队伍到了,完颜燕弋的车马也到了,双方在王帐营盘外的辕门相遇。 两驾豪华的马车走下伯雅兰和完颜燕弋,伯雅兰年轻清纯反观完颜燕弋气质非凡,成熟有韵。各有不同,却都是美人。 暗中的武玄霜看了看,然后对欧阳碧落说道:“她就是完颜燕弋了,的确和完颜燕衣有几分相似。” 欧阳碧落说道:“可是要如何才能将她带走,这里戒备森严,而且我发现有许多高手,明里暗里也都是胡元的爪牙。” 武玄霜点点头说道:“见机行事,先不要鲁莽。” 冷琼勾,段沧渊对视一眼,段沧渊说道:“一切都听楼主吩咐。” 武玄霜含笑说道:“走,咱们去看看这位四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看看他手下的高手又有多少能人。” 就这样,武玄霜等人以伯雅兰的随身护卫身份走进了王帐,硕大的王帐可谓是气派的令人咋舌,周围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魁梧的蒙古勇士,弯刀弓箭, 那黄色的金顶大帐、红门,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飞檐上的绣龙栩栩如生,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宫帐之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这人身材高挑,器宇不凡,浓眉大眼,令人不敢直视。 宫帐里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方桌之上,摆满酒水,什么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帐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一个个琉璃明灯,光洁着大帐似是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武玄霜暗暗思付:“这些都是胡元抢掠的百姓积累,让这群混蛋在此笙歌曼舞。真是混蛋,我带走完颜燕弋也同时会将这里给它毁掉。” 就在这时,笙歌停止,端坐在上位的那木罕慢慢站了起来,看向大帐中央站着的伯雅兰和完颜燕弋,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心说:“都是美人,一个年轻漂亮,一个端庄成熟,我怎么会将父皇怎么可以将伯雅兰这么美丽的女子赐给赛都儿那个莽夫,真是可惜了,嗯……我觉得应该留在本王的身边才好,若不然真是暴殄天物。” 第六十一章 夜凉难眠 帐内情真 书接上文,武玄霜等人假扮伯雅兰的随从来到了北平王那木罕的王帐。 这里可谓是金碧辉煌,让人叹为观止,似有将所有的财富都摆在其中,歌舞笙箫,令人陶醉。 一行人走进王帐,歌舞停下,舞女歌姬退了下去,偌大的王帐内静的鸦雀无声。陪在左右的文臣武将各个都大气不敢喘,都看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四子北平王那木罕。 那木罕站了起来,示意手下安静,看向走进来的两个美女,双眼放光,先看向伯雅兰,豆蔻年华,长身玉立,外罩白绸披风,容貌艳丽,月眉春山含翠,杏眼秋水无尘,瑶鼻朱唇,双颊微红,肤如凝脂,端的容华绝代,天仙化人,心想:“好漂亮的女子,她就是伯雅兰,真是一个天仙呀!这等美人怎么可以……。”心里想着,又看向另一位站在那里的完颜燕弋。 反观完颜燕弋,这个女人成熟有味道。生活的历练造就了她成熟的风韵。岁月犹如流水,荡涤去的就是张扬的光芒和起落的尘埃,留下的洞察世情后不动声色的冰雪聪明。从容优雅的举止中,不经意地散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和芬芳,这就是一种有内到外散发的芬芳,从心灵深处源源溢出,芳香而不扑鼻。 那木罕嘴角轻扬,完颜燕弋可是他钦点的美人,回想起初见时,完颜燕弋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举动的酒窝也在笑、平心而论,虽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形象有距离,但那也是绝世无双,尤其肤色白皙,身材苗条,五官端正而显得秀气,颇有“清水出芙蓉”之感。接触的一瞬间,强烈地感到完颜燕弋身上散发出一种妙不可言的温柔气息。 看着眼前的两个美女,心情大悦,于是这才开口说道:“二位远道而来,快落座。既然赶上了那就一起狂欢吧。” 伯雅兰,完颜燕弋施礼答谢,分为左右而坐,那木罕哈哈大侠,伸手在桌案上拾起酒杯,说道:“诸位,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哈哈……来来,本王先干为敬。” 手下人自然是众星捧月,纷纷施礼饮酒。大帐内再一次热闹起来。单说武玄霜,她站在伯雅兰身后,偷眼观看那木罕周边的人,暗道:“守卫的确严密,而且身边高手如云,看来要是想刺杀那木罕可是势必登天。一个王爷都如此,那就不要说是胡元的主子忽必烈了。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带走完颜燕弋,其他的就先放到一边。但是我也要给他们留点纪念。” 武玄霜思虑着下一步计划,歌舞笙箫又一次响起,宫帐内再一次热闹起来,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武玄霜的眼神扫过众人,其中有几个人让她很是上心,在那木罕身边站着一人,道髻黄冠,年岁五十开外,身高五尺有余,面如古月,三绺长须,一身青衣。心说:“想必这个人应该就是“五尺老翁”刘冲。卿舞说过,这个老家伙很有手段,要务必小心。” 眼神有一瞟,见一位清癯长脸,颔下光净净地,死板板地,一点笑容都没有。的男子,生的剑眉朗目,身躯伟岸,一股英迈之气,手里握着一柄宝刀,伫立在那里巍然不动。暗道:“这个人难不成就是“穿云刀客”胡青云。”再向旁一看,此人身旁站着一位,矮胖的身躯,长髯垂胸,细细的眉毛微微的搭向眼角,一对眸子寒光炯炯,足以看得出他有着极深厚的武功。武玄霜自付道:“那么他可能就是“八手魔王”康千寿了。” 环顾之后,看到了完颜燕弋身旁站着的媚态男子,身材高瘦,,相貌甚是清秀,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不安的神色。这让武玄霜有了初步的了解,也为了计划做了准备。 简单说来,歌舞畅饮直到天黑,那木罕没有那么急切想要拥美人入怀,而是命人安排伯雅兰和完颜燕弋的住处,言下之意就是让二人在这里多住几日。可谓是各怀心腹事,只在不言中。 且说伯雅兰等人被安置在奢华的大帐之内,周围都是她的随从卫队,屈突杰,展孟白二人亲自值守。大帐里此时只有伯雅兰和武玄霜对坐方桌前,欧阳碧落,冷琼勾,段沧渊还有林雒儿四人守在门口,以防万一。 伯雅兰说道:“武姐姐下一步要如何?” 武玄霜看着伯雅兰,反而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说道:“郡主难道真的就这样要苦了自己一辈子吗?” 伯雅兰闻言,脸上浮现哀愁,可如今她又能如何,淡然的说道:“还有什么办法吗,为了家族,为了父亲家人我也只能这样了,一切都由长生天安排吧!” 武玄霜说道:“可是……。” 伯雅兰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命数如此,虽然不甘心可又能如何。我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而为。只是想要见的人恐怕只能留在心里了。”说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位翩翩公子,正是救了自己的白静轩。 或许那段日子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可是现在也只能留在心里,因为她的生命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武玄霜说道:“不过我看今天那皇四子那木罕似乎对你有意。” 伯雅兰苦笑的说道:“现在的我就如同一件物品而已,我能落到谁的手里,是福是祸都已经不重要了。”说着,把话题一转,问道:“不提我了,武姐姐你要怎么做,我可以帮你什么?” 武玄霜笑着,伸手拉住伯雅兰的手,说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我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我看这个那木罕手握重兵,坐镇北地,他的实力很大,想必忽必烈对他也不是很放心,让你下嫁给他的大将,阿合马又将自己的爱妾送给他,可见这件事绝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伯雅兰一听,失笑说道:“我虽然不知,但武姐姐这么说了,想必这件事有些难以搞定。不过我会尽全力帮助姐姐的。” 武玄霜说道:“嗯,谢谢你。” 伯雅兰含笑的说道:“这也许是我能做的了。无论怎么样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武玄霜安慰的说道:“傻丫头,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无论怎么样都要好好的活着。记住你就是你自己,不要轻言放弃。” 伯雅兰点点头,说道:“我会好好的活着。” 武玄霜站起身,看了看伯雅兰,淡淡的一笑,或许她能感受到此时伯雅兰的心情,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为说再多也只能是徒添伤感,于是说道:“你早点休息,我出去走走,既然来了,那我就要好好的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伯雅兰说道:“那么姐姐可要小心,这里毕竟是那木罕的地盘,他的手下可绝非等闲。” 武玄霜点头说道:“嗯,我知道的。我会小心,你也要保重。希望你能想清楚。我知道你背负了太多,但有时候真的要为了自己活一次。” 这边闲谈着,那木罕迈步离开大帐,身后跟着刘冲,胡青云,康千寿,还有两个蒙古汉子和一位喇嘛。 那木罕满脸红润,酒醉七分,但走路却是很稳,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康千寿说道:“你这次去大都切记要把书信亲手交给张大帅。” 康千寿施礼说道:“王爷放心,我定会亲手交给张大帅的。” “嗯,还有就是多打听一下大都的动向,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那木罕看着康千寿说道。 “我明白,王爷静待佳音。”康千寿说道。 那木罕点点头然后用手一指胡青云,说道:“青云,都安排妥当了吧,可千万不要慢待了我们的客人。” 胡青云说道:“都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王爷今晚……。” 那木罕未等胡青云说完,挥了挥手,说道:“不,本王今晚还有要事在身,好生照顾夫人,而且近些日子似乎有很多人来闹事,你们可要多加注意。” 几个人施礼同声说道:“王爷放心,量他们也不敢,若是敢来,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就这样,几个人护送那木罕回到了寝帐内,然后各自离去,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唯独留下那两个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蒙古汉子,如同两个金刚一般,伫立在大帐前。 寝帐内的那木罕此时正怀抱着美人,饮酒作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一般。嘴里哼着小曲,美女投喂美食,那一副享受的模样,真的是让人羡慕。 这时大帐外却有人轻咳一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王爷我回来了。” 当那木罕听到帐外的声音,便将怀里的美女推开,一摆手,说道:“你先退下。本王还有要事。” 女子识趣的施礼,整理了一下衣裙,退了下去,那木罕正襟危坐,平静了一下,说道:“进来吧!” 话音未落,就见大帐一挑,一人走了进来,这人一身锦衣,细腰肢,美容颜,迈步来到那木罕近前,单膝跪地,施礼说道:“淳于明玉见过王爷。” 那木罕微微一笑,说道:“回来了就换个衣装,起来说话。” 淳于明玉闻听将头巾拿下,露出了满头秀发,站起身来,一双秋水般的目光中,威利闪射,煞威逼人,美艳动人,锦衣之下竟然是一个淳于明玉。 那木罕站了起来,迈步走下王座,来到近前拉住了淳于明玉笑道:“这次辛苦你了,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说着,看向淳于明玉,神情真诚。 淳于明玉闻听娇笑说道:“托王爷的福气,这次有所收获。我听说王爷又有新欢了。” 那木罕哈哈一笑,说道:“都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阿合马想要贿赂我他自然就会投其所好。” 淳于明玉阴恻侧的一笑,说道:“送来一个大美人,呵呵……那么王爷可知道这个大美人的来历吗?”美眸扫视了那木罕一下,冷然道:“这个完颜燕弋可不简单。我看王爷还是小心些。” 那木罕一笑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么本王又有什么好怕的。” 淳于明玉听了颤声说道:“王爷,您可不要大意啊!我看这件事可不简单。我回来的路上也听到了很多传闻,虽然传闻不一定是真的,可是无风不起浪,咱们还是小心点。” 那木罕说道:“让他们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又如何本事。哦,对了,明玉你这次去来辽东可有收获?” 淳于明玉点头说道:“乃颜的确在暗中蠢蠢欲动,这个家伙似乎在计划什么大阴谋,我看王爷可要小心。” 那木罕冷声说道:“乃颜老儿,我早都等的不耐烦了,若不是陛下不让我兴兵,哼,我早就踏平辽东去拿了乃颜的狗头!” 淳于明玉说道:“王爷也要小心我们内部。现在形势可非同一般。朝中也是相互牵制,朋党各怀心思,太子一党,阿合马一党相互攻击残杀。王爷难道就没有想法?” 那木罕听了,看了一眼淳于明玉,松开她的手,看向穹顶,仰天一声悲啸,说道:“就算有心又如何,我如今被陛下踢出了朝廷,流放到这北地来,明着我是坐镇一方,监督东道诸王。可是你知道的如今我手下人马才几个,也只能暗中积蓄力量。想和太子斗有些难啊!” 淳于明玉说道:“阿合马我们可以利用。还有一个也可以利用,这支力量用好了,王爷未必不能成就一番霸业。” “哦”那木罕转过身看向淳于明玉,疑惑的神色,随即问道:“不妨说说。” 淳于明玉莞尔一笑,说道:“完颜燕弋这个女人其实和鬼门有很大的渊源。王爷鬼门现在的实力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影响的。如今江湖儒释道三家尽归朝廷,各大门派也都纷纷靠拢。江湖势力也在重新洗牌,我听说鬼门最近扩张很快。而且王爷鬼门的首领可是陛下身边怯薛卫的蒲鲜留哥,他不仅是朝廷的人也是鬼门的门主。我看王爷若是来一个顺水人情,将完颜燕弋还给蒲鲜留哥,给他们一个破镜重圆,蒲鲜留哥自会感激王爷,这把刀便可以为咱们所用。日后若是陛下龙御归天,王爷也有一搏之力不是。美人江山王爷应该明白孰轻孰重。” 那木罕看着淳于明玉,微微一笑,说道:“你这是让我将到手的鸭子送人吗?” “一个女人而已,难道王爷真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淳于明玉不屑一顾的回道。 那木罕来到淳于明玉近前,看着淳于明玉,微微一笑,伸手便将淳于明玉抱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小人精,我看你是吃醋了吧?” 淳于明玉妩媚的一笑,说道:“就是吃醋了,王爷难道不知我的心?” 那木罕说道:“我怎么会不知,哈哈……你跟了我多年,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我收完颜燕弋也只是为了让阿合马放心,若不然这个家伙指不定会不会在父皇面前诋毁我,到时候我岂不是更加被动。” 淳于明玉依偎在那木罕的怀里,说道:“所以王爷应该未雨绸缪才是,我们要尽可能的掌握各方势力,这样才可以为我所用。” 那木罕一笑,说道:“知我者还是美人你呀!哈哈……嗯,你说的有道理,有了天下何愁没有美人。” ………… 再说完颜燕弋住的大帐内,完颜燕弋依靠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身边那位媚态男子伫立一旁,不言不语,房中安静的很,只有灯盏的烛光有时会轻轻摇曳几下。 沉默还是被坐起身来的完颜燕弋打破了,看了看媚态男子,轻声唤道:“阿奴……” 伫立在一旁的媚态男子闻言,施礼,说道:“夫人有何事?” 完颜燕弋手轻轻的捏了捏额头,说道:“给我拿杯水来?” 阿奴迈步取来一杯水,端到近前,完颜燕弋结果后,喝了一口,问道:“现在几时了?” 阿奴回道:“现在已经亥时了,夫人您也累了一天了,要不还是早点安歇吧?” 完颜燕弋苦笑说道:“没有睡意,又回到了这大漠之南的草原故地。真是有很多的感慨万千呀!” 阿奴似乎看出了完颜燕弋的心事,说道:“夫人宽心,我想大人会安排好的。您不要多想。” “我已经落得如此,还会奢望什么。”完颜燕弋说着又喝了一口水。 阿奴说道:“夫人,我们只要安身立命便可以。如今是一个乱世,朝中也是各怀心思。这四皇子也有野心,夫人若是可以得到那木罕的信任,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完颜燕弋含笑,这笑里可谓是五味杂陈,说道:“希望如此吧!我只是很想我的儿子,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重逢……。” 这个夜晚注定了说有人都无法入睡,都各怀心思,只是感受不到的温暖被漫漫长夜代替,深深的思念埋藏在心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之后,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漆黑的夜,帐内一片昏暗,外面篝火通明,人影可见。 这间大帐被间隔出内外两个区域,在大帐的隔间内帐里,而此时只有伯雅兰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于是她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沉思着,怀念着,满脑子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外面有了动静,隐约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守卫这里的侍卫叫道:“不要乱,镇静,保护郡主!” 这让伯雅兰神色一震,目光盯向声音处,她却没有动,毕竟这里防卫安全,暗道:“会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想必也是要刺杀那木罕的人吧。唉,也不知道武姐姐……”当想到武玄霜的时候,伯雅兰有些坐不住了,伸手去摸衣服。 穿好衣衫,登上鞋子,迈步走出内帐,来到隔间外的大帐,桌椅齐全,灯火通明,有些困意迷离的伯雅兰正低头去那挑针想把火烛挑亮一些。 然而一道身影快如电闪的闯了进来,伯雅兰只是觉得一股微凉的风吹入,伯雅兰凝眉问道:“谁?” 那道身影来到伯雅兰近前,一股清淡的香气,扑面而来,伯雅兰就是一愣,这股味道似曾相似,让她不由得惊讶,抬头看去时,随即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雅兰是我。” 伯雅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见眼前的人,更是又惊又喜,叫道:“白哥哥?” “是我。”伯雅兰闻言,眼中的泪水竟然夺眶而出,她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她以为这是一场梦而已。 来人正是白静轩,此时的白静轩眼力闪着光,看着伯雅兰,手都有些抖,似乎向紧紧地将眼前的美女抱在怀里。 帐外已然是乱哄哄一阵,脚步声,喊叫声……。 伯雅兰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还未说话,陡然间,一件东西从外面飞入,进来的人手疾眼快,护住伯雅兰,迅逾闪电向前一探,伸手接住了那件东西,却是一块木牌。目力何等锐利,心中大感纳闷。 伯雅兰见了不待白静轩开口,便竖起食指按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紧接着伸手拉了他向内间奔去。 两人奔入内间,伯雅兰放下门帘。动作极快的把罗帐从银钩中取下,一面把白静轩推向床上。 白静轩见伯雅兰神色紧张,既不便动问,可又是一脸尴尬,又不能贸贸然爬上人家大姑娘的绣床上,不由得直皱眉头。 伯雅兰见了说道:“不想死就听我的。” 可白静轩还是有些迟疑,伯雅兰情急之下,骈指点中白静轩胁下穴道,接着把他推到床上,放在床内的位置,并且拉开香衾,把他盖上。 伯雅兰也脱了鞋子上床,定睛寻思一下,便迅快脱下外衣,靠在床边。这时的伯雅兰只穿着窄袖亵衣,隐约可以瞧见光着晶莹雪白的玉臂,薄薄的亵衣,还隐约可以瞧见红色的抹胸。 伯雅兰说道:“外面的人都在找白哥哥吧。你胆子好大呀!”说着钻入被窝之内。 白静轩但觉伯雅兰柔软的身躯贴着自己,鼻子中还有阵阵肉香侵袭,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挨着女孩子,又是长得那么美貌,朝思暮想的人,不由得心跳加速,既刺激又难过。 就在这时,大帐外有人叫道:“你们两个快去看看郡主怎么样了?” 话音过去,帐帘一掀开,走进两个佩剑侍女,二女看了看大帐没有异样,对视一眼,来到内帐前,躬身施礼,唤道:“郡主,郡主醒来。” 伯雅兰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呻 吟一声,这声音让躲在被窝里的白静轩心神一荡,伯雅兰轻咳一声,坐了起来,问道:“有什么事吗?打扰我的清梦。” 佩剑侍女施礼说道:“外面发现有人闯入,现在外面很乱,为了保护郡主不得不惊扰郡主美梦还请赎罪。” 伯雅兰若无其事的说道:“有人闯入,可抓到了?” 侍女回道:“还在追查,我们只是担心郡主安危,郡主无事我等就放心了。” 伯雅兰慵懒的说道:“告诉展孟白,屈突杰加强防卫,如有乱闯者格杀勿论。”停顿片刻,又说道:“既然没事了,你们也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侍女应了一声,说道:“郡主安歇,我们定会保护好郡主的。” 侍女退出去了,伯雅兰掀开被子,跳了下去,来到内帐门帘前,轻轻掀开,伸出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就听到外面人声说道:“加强防备,保护郡主安全,一定要抓到闯入者。” 伯雅兰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床上,刚要想解开白静轩的穴道,哪知道大帐外人喊马嘶起来,伯雅兰钻进了被窝里,平息气息,外面的声音有些大了起来。吵吵嚷嚷,令人不安。 伯雅兰用手肘撞开白静轩的穴道,同时把他的手拉到前面,以致白静轩变成用一只手搂抱住她的模样。 这令白静轩深深吸一口气,刚要抬头看向伯雅兰时,却感到伯雅兰那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写着什么,凝神默想,感到了伯雅兰的字迹,写道:“他们还没走,切勿乱动。” 白静轩当下一怔,心里却是暖暖的,伯雅兰手上传来的感觉让白静轩心里很静很安稳。 伯雅兰继续写道:“为了掩人耳目,白哥哥勿要误会了。” 伯雅兰却将白静轩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胸前,这种温香软玉抱个满怀的感觉,别有一种撩荡人心的滋味。白静轩克制着自己,连忙一正心意,身外一切,付诸不闻不问。 转眼间,外面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虽然恭敬,但却让人不寒而栗,说道:“郡主可睡了,请郡主海涵,在下乃是四皇子的护卫刘冲,因今晚有歹人闯入,我等怕郡主有危险特来问安。” 伯雅兰唔了一声,没有任何波澜的说道:“哦,我还没睡,怎么我的房间你也要搜一下吗?还是要进我的内室来看一看?” “不敢,老朽怎么敢对郡主无礼。但为了郡主安全,我只能派手下帮郡主查看一番。”刘冲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一位年轻女子,这女子心领神会,说道:“请恕罪。”说着,迈步走进门帘掀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女子,拿着一盏灯跨入房内。 伯雅兰故作惊讶地道:“你……哼……。”说着,伸手将被子往里面一番,坐了起来,一脸怒气的看着女子,说道:“看吧,我这房间就这么大,哪里会藏身。难不成你们认为本郡主会私藏坏人?” 女子不言,只是扫视一番,似乎觉得没有异样,停留不久,微微一笑,说道:“郡主误会,只是为了郡主安全。既然没有也是一件好事。请恕罪,郡主好好安歇。”说完,转身出房而去。不论是进来出去,都不闻半点声响,可见这个女子武艺高强,绝非看到的那么柔弱。 伯雅兰气哼哼说道:“还请转告王爷,不要以为我是歹人就好。” 刘冲有些尴尬,苦苦一笑,说道:“得罪了,郡主好好安歇。”说完,刘冲带着女子离去……。 过了一会,伯雅兰才掀衾起身,悄声说道:“好险,居然瞒了过去。”说着登上鞋子,话声未歇,突然发觉自己半裸着上身,不由得羞不可抑,两颊飞红,连忙拉起衣衫遮盖住身体。心中暗道:“好险好险,多亏房中昏暗,若是被白哥哥看了……那可是羞死人了。” 伯雅兰穿好衣服,走出去来到大帐,叫道:“来人。” 声音未落,帐外走进来两个侍女,施礼说道:“郡主。” “他们走了?”伯雅兰问道。 侍女点头回道:“他们走了。” “嗯,你们一定要严格把守,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有人进来。” 吩咐一番后,伯雅兰又回到了内帐中,重新落下帘幕,点亮了一盏灯,房间内明亮起来,伯雅兰含羞答答,始终无法忘掉方才的事情,碰触身体之事。低头沉思片刻,说道:“白哥哥人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第六十二章 移花接木 路遇凶煞 清如活水分难断,心似灵犀隔也通。春色恋人随处好,男贪女慕两相同。 伯雅兰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一次和心念之人相遇,她的心情很是复杂,但是为了救这个朝思暮想的白哥哥,伯雅兰竟然将他藏入自己的内帐锦被之内。 躲过了刘冲的搜查,也是刘冲不敢仔细查找,毕竟伯雅兰也是皇亲贵族,所以草草的派人看看就好了。 刘冲带人走了之后,伯雅兰不放心亲自出去看了看,然后吩咐自己的人严加防范。 随后回到内帐,看着床上依旧一丝不动在被子里的白静轩,伯雅兰的脸上有些羞怯,心里百味杂陈,如今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可是心里的那道身影却挥之不去。当真见到白静轩伯雅兰眼含泪水,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言讲。 片刻,伯雅兰平静的说道:“白哥哥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白静轩闻言这才动了一下,掀开被子,跃身跳下床来,站在伯雅兰的身前,抬头瞧着伯雅兰,这样的灯火下伯雅兰羞怯怯的模样,更使人心神荡漾,说道:“谢谢郡主救我。”眼中的深情可以说溢于言表。 伯雅兰见白静轩这般,不由得嫣然一笑,露出雪白如编贝的牙齿,说道:“白哥哥为何这么客气,感觉好生分一样,你叫我雅兰就好了啊。”说着,沉吟了一下,又道:“不知白哥哥为何来此,但目下白哥哥还是很危险,今晚你……哥哥就在这里暂时避一避吧。” 白静轩听到伯雅兰的话,心头一暖,竟然情不自禁的将伯雅兰抱在怀里,这让伯雅兰瞪大了眼睛,神情一顿,仿佛一切都凝固了。就听白静轩说道:“我就是来看你的。为你而来。当我听到了你的消息,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悲喜我都清清楚楚,毕竟长生教的门徒众多。当我知道了关于你的事情,我就已经无法自拔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要见你一面。我更想带你离开……。” 伯雅兰耳边回响着白静轩说到那句我来看你的……轻声唤道:“白哥哥,白哥哥……。”泪水滑落,却紧咬住唇。 白静轩将伯雅兰紧紧地抱在怀里,说道:“你在我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我无法忘记。现在长生教已经安顿好了。我也自由了我不想失去的更多了。” “可是……白哥哥……对不起……。”伯雅兰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在心里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生在帝王家,为什么我不能做我自己,让我背负这么多……为什么……。” 白静轩双手搭在伯雅兰的肩头,深情的看着伯雅兰,正色说道:“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想法,或许是我冲动了。但是我不想雅兰深陷其中。你要知道你这一来便是羊入虎口。你只是一个棋子,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压在你的身上,为何如此不公。” 这句话深深的打动了伯雅兰,伯雅兰抱住了白静轩,泪水不能自己的流了下来,抽泣的说道:“我也不想,但我不能看着父母和家族……我只能……白哥哥。” 二人相拥而泣,许久方止住哭声,毕竟这里是龙潭虎穴,若是被发现,那可是九死一生。 二人坐在床榻边上,伯雅兰依靠在白静轩的肩头,哭红的眼睛,泪痕清晰可见,轻声问道:“白哥哥,你真的不怕死吗,这里可是那木罕的地盘,而且他手下高手如云,万一……。” 白静轩斩钉截铁,正色说道:“为了雅兰我没有那么多顾虑,我只想见到你,告诉你我一直都在等你。本来以为长生教的事情解决,我便去找你,登门提亲,可是世事无常,谁又成想回到这步田地。” 伯雅兰轻叹一声,说道:“恐怕这就是我的命吧。” “不,这才不是你的宿命。雅兰你真的甘心?”白静轩问道,声音却带着颤抖,带着询问。 伯雅兰坐直身子,看向白静轩,摇了摇头,嘴里却说道:“不甘心又怎么样。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与你私奔……恐怕我还要连累你。这偌大的帝国可有一处能够安静的生活?” 白静轩低下了头,他明白伯雅兰的话语,可是他却不甘心,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将赛都儿杀了。他们指派的人死了你就可以不用成婚了。” 伯雅兰看向白静轩,说道:“你杀了他,还会有下一个,我只是这盘棋的一个棋子。” “那么我就见一个杀一个。”白静轩正色说道。 伯雅兰心有不忍,不想让白静轩这样犯傻,说道:“不要,白哥哥你这样我会不安的。我怕。” 白静轩说道:“可我不会让你被别人抢走。” “或许今生你我有缘无分吧。”伯雅兰言语痛彻心扉,泪水不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开始躁动起来,这一次似乎是比方才还要强烈,隐隐的马嘶人喊,声音越来越近。伯雅兰一时间愣住了,看着白静轩,随即说道:“白哥哥……。” 还未等继续问下去,帐外有人挑帘走了进来,急切的叫道:“郡主,郡主可安歇了?” 伯雅兰听到声音是屈突杰,看了一眼白静轩示意他躲起来,然后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缓解了一下情绪,说道:“怎么了?” 屈突杰说道:“还请郡主更衣,这里现在很不安全。外面来了一支人马,看样子是来寻事的。为了郡主安危我们还是先避一避。” “哦,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大帐集合。”伯雅兰说着看了看躲在一旁的白静轩,心中忐忑不安。 白静轩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伯雅兰说道:“外面的人想必是乃颜手下的大将秃忽思,据我所知,最近乃颜调集了三路人马,看来东道诸王是要和元廷一决高下了。” 伯雅兰听了说道:“那么说又要打仗了?” 白静轩点头说道:“恐怕还是一场恶战,那木罕镇守北地,自然这是要牵制乃颜,可是乃颜此人野心勃勃,派秃忽思来此一是试探二是要给那木罕一个下马威吧。这场大战恐怕在所难免了。”说着看向伯雅兰,眼神里含情脉脉,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能呆在这里,这里危险。” “可是……。”伯雅兰正要说些什么,外面有人叫道:“郡主你怎么样?” 伯雅兰一听是武玄霜的声音,说道:“是武姐姐,我很好,姐姐外面情况如何?” 武玄霜说道:“情况不怎么好,不过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白公子别来无恙。” 这句话让房中二人都是一惊,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外面的武玄霜似乎能看到一般,轻声一笑,说道:“怎么忘记了那块木牌?” 这一提醒,二人如梦方醒,原来方才的提醒是武玄霜所为,那么白静轩的来访自然也就无法隐瞒了。 伯雅兰羞涩的说道:“既然姐姐知道,那就请到里面来说。” 话音未落,武玄霜挑帘栊走了进来,看到二人含笑说道:“久别重逢,二位可还在叙旧。” 说的二人脸上阵阵红晕,武玄霜也没在意,说道:“女儿情长,人之常情。” 伯雅兰把话题转移,问道:“武姐姐外面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玄霜说道:“他们内讧而已,不过我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雅兰妹子,姐姐真心问你一句,你可要实话实说,不许撒谎。” 伯雅兰不知道武玄霜为何如此言语,微微蹙眉,然后说道:“好,姐姐问便是。” 武玄霜很认真的问道:“雅兰妹子你对白公子是否有情。” 伯雅兰闻言脸色羞红,偷偷瞧了一眼白静轩,含羞的点头,说道:“有。” 武玄霜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说着看向白静轩,白静轩被武玄霜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也是涨得通红,武玄霜继而说道:“白公子可能保证此生只对雅兰妹子不离不弃,不会始乱终弃?” 白静轩很是诚恳而且坚定的说道:“我敢发誓,此生不会对不起雅兰。若有半点虚情,不得好死。” 武玄霜淡然的说道:“希望白公子言出于心,既然这样我倒有一个办法,既能让二位圆了今生缘分,也可以摆脱这扰扰是非。” 白静轩却急切的问道:“武楼主快说。” 看到心急如焚的二人,武玄霜说道:“今晚我看就是最好的机会,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不时外面一定会有一场大战,白公子带着雅兰妹子离开,你们二人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吧。从此这个人间就不再有一位郡主叫伯雅兰了。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就好了。” 伯雅兰却说道:“离开,没有了……?武姐姐的意思……。” 武玄霜似乎猜到了伯雅兰的顾虑,说道:“为了完成我的计划,我要去接近完颜燕弋。本打算你我同行,而如今看来,我要另行计划了。”说着,就见帘笼一挑,从外面竟然走进来一个与伯雅兰无二的女子,可以说是以假换真,难辨真伪。 白静轩惊问道:“她是……?” 武玄霜含笑说道:“她是欧阳碧落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来的路上我就在盘算要如何行事。我就想到了一个主意。移花接木,以假乱真,这样就一举两得了不是。我记得有一段话,似乎是道固委蛇,大成若缺。如莲在泥,入垢出洁。先号后笑,吉生凶灭。如此可好?” 伯雅兰没有应声,白静轩也只是看着伯雅兰,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武玄霜瞧了瞧,说道:“雅兰妹子,你放心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的。每一步我都已经想好了。你会在这场厮杀中被叛军掠走,下落不明。那木罕不会因为你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而不死不休的。我也可以借此机会去见完颜燕弋,将她带走,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这里。” 伯雅兰左思右想,几番挣扎,抿嘴,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可是……我这样一走了之,我的父母该怎么办。万一……我怕……。” 武玄霜淡然一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会有办法,我会让你们父女团聚,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伯雅兰睁开大大的双眼看着武玄霜,说道:“武姐姐你不会骗我吧?” “我武玄霜说话向来都是一五一十,你放心我承诺你的就会做到。好了,时间不早了,白公子你快点带着伯雅兰离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 就在这时,外面杂乱的脚步声,随后便是有人问道:“郡主可在,奉了王命前来保护郡主,我们要带着郡主到安全地方躲避。快叫郡主出来。” 武玄霜反应迅速,瞧了一眼假扮伯雅兰的欧阳碧落,说道:“碧落看你的了。” “楼主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看出端倪的。”欧阳碧落说完,迈步走了出去。房中的伯雅兰看了看白静轩,神色紧张,却又有着一丝丝激动,心情着实复杂,溢于言表。 武玄霜看得出来,上前一步,拉住了伯雅兰的手,然后又将白静轩的手拉了起来,搭在伯雅兰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希望你们不负初见,此生携手,余生同伴。” 白静轩感激的说道:“武楼主如此成全,白静轩决不食言,雅兰便是我今生不二人选。我意已决定不负她真情相托。” 武玄霜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二人就不要耽搁了。一会儿我便送你们离开,白公子可不要辜负了雅兰,若是欺负了雅兰妹子,我武玄霜可决不答应。”此言一出,那双原本温润的神色,立时生出寒光两道,威严而令人生寒。 且说外面,此时以假乱真的欧阳碧落扮成伯雅兰,可谓是惟妙惟肖,举手投足,丝毫没有半点违和之处。 欧阳碧落来到帐外,屈突杰,展孟白等随从躬身施礼,欧阳碧落一挥手,说道:“怎么回事,为何要扰我好梦。” “郡主勿要责怪,我也是奉了王命而来。而今叛军在外,王爷怕郡主有什么闪失,特派我来请郡主移驾他处暂避一时。待将这些叛军剿灭再请郡主归来。” 欧阳碧落闻言抬头一看说话之人,方才在大帐里见过的一位将军,虽然不知名字,但可知此人必是那木罕的心腹,于是便问道:“那就多谢将军了。尚不知将军怎么称呼?” 那将军听闻,连忙施礼,说道:“不敢,小的名叫火尔赤。” “好,那就有劳火尔赤将军引路。”欧阳碧落说道。 远处清晰的炮火炸响,喊杀震天,战鼓如雷,战马长嘶。那木罕的军队正在和叛军交火,双方杀的死去活来,一场血战,就在这草原之上展开了…… 单说白静轩护着已经换了一身便装的伯雅兰借着乱局,趁着黑夜向外而行,一路上还算平安,躲过了几波人马。 二人来到了一处,小河的旁边,白静轩四下张望,觉得没有异样,看了一眼身旁的伯雅兰,说道:“走了一路累了吧,暂时在这里歇一歇。然后我们继续赶路如何?” 伯雅兰点头,月色下的白静轩独有的一股风范,嘴角微扬,心里暗道:“我真是中了你的毒了。换了以前的我平素的个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可是我还是……” 心念电转,立即笑着说:“白哥哥,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愁,不由唉声说:“你可不要丢下我……!” 白静轩闻言急忙一定心神,掷地有声的说道:“不会丢下你,任何时候都不会。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远处的火光冲天,厮杀声隐约传来,这一场大战,将这个黑夜弥漫了恐怖的气息。二人在这里停留片刻,不敢多留,继续前行。 白静轩伸手拉住伯雅兰,轻声说道:“跟住我。” 伯雅兰点头应声道:“好。” 白静轩身形已腾空而起,足尖一点踏上河面,身形立变,施展“蜻蜓点水”的轻功,带着一身便衣环佩齐全的伯雅兰,登萍度水,飞身一眯,身形疾泻而下双足刚达水面,点足再起,直向河的对面飞去,可谓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也就在伯雅兰点足飞起的同时,白静轩恐怕伯雅兰有个散失,回头一看,恰见伯雅兰凌空飞越河面,裙飞袖舞,煞是好看,恰似广寒媳娥下凡。 速度如此快,伯雅兰这时见白静轩目不转睛的向她看,芳心一跳,含羞的有些走神,险些不稳。所幸,已到河边,惊急间,白静轩双臂一振,身形再起,再向河岸上飞去。 就在这时,白静轩影子一闪,劲风袭面,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已将伯雅兰飞展下落的玉腕托住。内心虽在惊急,芳心仍忍不住羞得急骤怦跳,娇靥发烧,只得再提真气,直飞岸上。也就在双足落在岸上的同时,白静轩如影附形般,也到了她的身边。 白静轩见伯雅兰,娇靥通红,直达耳后,深海方才不该多事,关心的一笑,呐呐的问道:“雅兰没事吧?没想到你的轻功如此精绝,竟有‘海燕三抄水’的内劲!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伯雅兰一听白静轩夸赞她,心中自然高兴,想到方才关切的搀扶,芳心一甜,不由含羞娇笑,轻风缤袖,唉声娇气的说道:“都是你害得人家!哼,差一点落下水去。” 白静轩脸上浮现一丝甜意,他发觉伯雅兰的神情和眼神有些不同。 随之脸色一变,白静轩心中提高了警惕,一愣的同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哼! 白静轩和伯雅兰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抬头,两人脱口一声轻“啊”俱都愣了。 只见七八丈外,赫然立着两个头戴面具,全身黑衣的人,身后隐约还有四个手持弯刀的汉子,这四个人身材健硕,黑袍,冷眼,杀气腾腾,俱都以充满了怨忿妒嫉的目光,向着他们两人看。 伯雅兰轻声问道:“白哥哥,她们好像来者不善啊!” 白静轩一看,当然知道是来的人是谁,这几个人都是长生教门下的高手。为首二人是慕容玄虎的女儿慕容慧和二长老耶律青石的小徒弟欧阳紫。心中暗道:“怎么她们两个会在这里。真是麻烦……。” 未等白静轩说话,慕容慧却轻笑说道:“哎呦!这不是我们长生教的白公子嘛,怎么跑这里来卿卿我我的,呦,还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小美人儿。”话语里酸溜溜,气哼哼,方才那一幕,在她的心目中很是不爽,羡慕嫉妒恨。 尤其,看到白静轩对伯雅兰那份举动,亲热的不得了,致使慕容慧芳心更是生气,毕竟这白静轩可是长生教里第一美男子,深得很多女孩子的芳心,这些女子为了追求白静轩那也是争风吃醋,可白静轩无动于心,对她们没有任何感觉。 今晚这二人出现在这里,目的自然是冲着白静轩而来,却不曾想会遇到白静轩牵着一位美女,慕容慧慧和欧阳紫两人想到用尽心血,绞尽脑汁,想要得到白静轩,而结果却一无所得,俊俏公子却被别的女孩子夺去,怎的不越起越气? 欧阳紫娇哼一声,说道:“静轩公子你可真会享受啊!” 白静轩一见,一定心神,脱口说道:“我的事和你们无关,不过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慧一听,芳心也是有气,说道:“怎么长生教这么多女子你不喜欢,偏偏对这个小女人情有独钟。我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让白公子如此痴念。” 话音未落,这慕容慧身法展开快速变化,这一展开身法,尽展轻功和内力的卓绝!只见倏忽三五影闪,倏忽七八道雪白影飘,刹那间变成二三十个慕容慧出来,最后,终于幻成无数个连锁般的银圈银虹。 直奔伯雅兰而来,伯雅兰起先只是惊奇,不禁看呆了,最后,她已不敢张目对视,头晕心乱,摇摇欲坠……终于忍不住眼前的昏眩,尖声娇呼道:“不要…”话音出口,伯雅兰娇躯软了下来,多亏白静轩手疾眼快。 闻声察看的白静轩大惊失色,身形一旋,宛如划空闪电,银光一闪,已伸臂将伯雅兰抱住。低头一看,伯雅兰凤目紧闭,娇靥苍白,牙关咬得紧紧的。 白静轩看了这情形,顿时怒喝一声,向旁一闪,躲过慕容慧的攻击,说道:“慕容慧你休要放肆,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慕容慧冷眼看着白静轩怀抱着伯雅兰,说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不念旧情?” 欧阳紫也款步而来,眼眸里也有许多复杂情绪,娇声说道:“慕容姐姐,看来咱们的白公子是喜欢上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了。那么咱们就不要和他废话那么多,白静轩你我本是同门奈何我们分道扬镳,既然我们道不同那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慕容慧也点头同意的说道:“嗯,说的没错。不能让他离开。” 可白静轩不愿和他们纠缠在,身形如电,快如电闪,在二人眼前消失,欧阳紫叫道:“别让他跑了。” 慕容慧喝道:“给我追,白静轩你休想离开。” 白静轩闪展腾挪,速度极快,向黑暗处而去,身后的慕容慧,欧阳紫带着四个黑袍人紧紧追赶,一前一后,同时钻入林中消失不见。 当白静轩再一次出现时候,他已经依靠在一棵树下,气喘吁吁,看着怀里的伯雅兰,心里很不是滋味,期盼的目光,回想方才,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原来方才白静轩感觉到伯雅兰的气息不稳,躲在这里,放下伯雅兰急忙将耳附在伯雅兰的酥 胸上,凝神一听,心跳迟滞,显然是由于方才慕容慧的一击所致,必须为她推宫拿穴才不会伤了内腑,不然恐怕危险。 白静轩无暇多顾,立即凝神,提了真气,聚于掌心,就在伯雅兰的双乳上方三寸处,暗劲轻吐一连三次,伯雅兰一声“嘤咛”有了呼吸。 于是,白静轩双掌连挥,又轻轻拍了数掌,伯雅兰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静轩一见,大喜,关切的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最好先默默运劝,看看郁气是否已被驱散?不要乱动,我可不想你在有什么事哦。” 伯雅兰看了白静轩一眼,立即闭上了眼睛,但白静轩却发现伯雅兰的酥 胸愈来愈起伏,娇靥也愈来愈鲜红,显然她内心愈来愈激动。 但是,白静轩以为伯雅兰是刚刚苏醒才这样,却不知道伯雅兰正想到她方才晕厥之后,被白静轩推宫拿穴的情形,必是摸遍了她的柳腰和酥 胸,因为这是推拿穴不可避免的事。 白静轩见伯雅兰没有回答,不由再次关切的问道:“雅兰你觉得怎样?可是真气尚未畅通?” 伯雅兰睁开了眼睛,羞涩的说道:“白哥哥……”说话之间,一张娇靥的脸上,也羞红的直达耳后。默默的仰面望着白静轩,芳心乱动,不由又娇哼一声说道:“你碰了我。” 白静轩一听,立即恍然大悟,于是汕然一笑,说道:“非常抱歉,我也是一时心急,没了办法。” 伯雅兰一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伸臂坐起,假装生气的说道:“我已经没事了,哼!”芳心立即升起一阵蜜意,虽然想笑,但仍假装生气的嗔声斜目。 就在这时,就听慕容慧的声音传来,冷笑的说道:“想跑,白静轩你受死吧!” 欧阳紫也说道:“姓白的,既然你不仁,那么休怪我们不义。今天就拿你的人头祭奠我师父。”话落,手中长剑一闪,直奔白静轩刺来。 白静轩伸手揽起伯雅兰,手中多了一把折扇,用扇子一拦砸向自己的头顶剑。同时退后数步,可欧阳紫出手疾快无比,只见她手腕变化,微一扬手,一道白光脱手飞出,电射而至,白静轩折扇一抖,正撞在欧阳紫打来的东西,“呛啷啷”坠地有声,欧阳紫倒是惊讶的目光看向白紫轩。 白静轩浓眉一轩,目光如冷电,喝道:“慕容慧,欧阳紫你们苦苦相逼,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第六十三章 岑彭道人 巧劫夫人 白静轩和伯雅兰听了武玄霜的话,二人借着千载难逢的机会,很顺利的离开了那木罕的王城,可万万没想到,路上遇到了长生教的人,两个心狠毒辣的女子,虽然白静轩不知道她们来此为何,不过也能猜到一些,这二人都是心向胡元朝廷的,自从长生教重新有了新的教主。教中各派系便纷纷自寻出路。四大长老的门人徒弟子女也都离开长生教各奔东西。 还有一些人野心勃勃想要夺回长生教,这些人投靠了乃颜手下为其所用,而今她们的到来或许就是因为这场大战而至。 白静轩猜测的的确不错,慕容慧,欧阳紫等一些人为了生存和活命,为了报仇她们投靠了乃颜,在乃颜手下作为一支奇兵,这次乃颜派兵前来挑衅北平王那木罕,慕容慧和欧阳紫便跟来作为杀手刺杀那木罕手下的战将和厉害的高手。 当然这一次来的可不止她们两个还有许多高手分布在这片草原各处伺机而动。 书归正文,面对慕容慧和欧阳紫的纠缠,白静轩着实有些恼怒,尤其是慕容慧暗伤伯雅兰,这是白静轩最为气愤的,而今又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要取自己性命,还要对伯雅兰无礼,这可无法忍受。 白静轩沉下了脸,双目冰寒,说道:“慕容慧,欧阳紫,我们本是同门教众,各位都是江湖道上的武林新秀,不论家世背景,也都是一时之选,绝不是见不得人的小丑,可你们为何干这种暗箭伤人的勾当?难道不觉得羞耻?” 慕容慧哼了一声,说道:“白静轩你红口白牙说的轻巧,难道我的父亲还有那些教众都白死了。自从那个叫散宜清霜的小丫头回了长生教我等可谓是受尽欺负。怎么那时候不讲江湖道义,侠义本性。你若是低头认错我可以饶你一命。跟你说了吧,你是逃不出去的,这里都已经被乃颜大王的军队包围了。” 欧阳紫阴恻恻一笑,说道:“不错,白静轩识时务者为俊杰。跟了我们你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然就将你点为乱贼,呵呵……就和你的小情人一起死在这里吧。” 白静轩瞧了一眼,不屑一顾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我奉劝你们两个不要助纣为虐,以免拖大家下水,一同受过。江湖人还是不要插手乱世纷争的好。” 欧阳紫皱目光如电,神色有异,眉头一皱,说道:“少废话,受死吧!” 白静轩闻言,不禁脸色连变,最后一咬牙道:“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慕容慧、欧阳紫二人应声发出一阵冷笑,随即一挥手,身后的四个汉子奔出,各挺弯刀,本想白静轩。 伯雅兰见了叫道:“白哥哥小心!” 白静轩护在伯雅兰身后,手中折扇一震,一瞧来的四人步伐、刀势,便知此四人均是武功极高的高手,但目下自己一人还好,可身后的伯雅兰不能有任何闪失,心念电转,移步,抬手一晃折扇,气定神闲,静待对方而至。 此时,其中一人,手里的弯刀已发疾攻白静轩,是以刀势取其腿臂等要害之处。白静轩避开,用手中折扇封挡,可尚未将对方击退,有一人掣出,刀锋光芒四射,迅快向白静轩的肩头划去。 白静轩不敢大意,健腕一振,折扇一翻避开弯刀,抬手攻对方的手臂,迫使对方手臂一缩,刀路变化,白静轩化险为夷。也是白静轩身手颇见高妙,尤其是聪明过人,一下子就找到对方弱点,尽量利用。 四个人围攻白静轩,白静轩护住伯雅兰,展开以守为攻,穿梭在四人之间,你来我往,伯雅兰看的心惊肉跳,可是自己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帮助白静轩,心里焦急,站在中心不知所措,抿着嘴唇,紧握粉拳。 四个人围攻白静轩连攻十余个回合,刀光闪闪,都被白静轩迫得半途就变招换式,一旁看热闹的慕容慧和欧阳紫对视一眼,欧阳紫说道:“白静轩还真有些本事。呵呵……他们四个似乎有些不是对手。我去会一会咱们的白公子。” 话音未落,白静轩只是一个转身的霎那,手中折扇划出一道圆弧,本来是逼迫对方,可当白静轩收势那一刻,耳中听到惨叫连连,随即那四人停住了动作,每个人的动作怪异,惊愕之下,四个人倒落在地,手中弯刀应声折断,死于当场。 白静轩心下疑惑,一脸的震惊,心说:“这是我做的吗?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未多想,欧阳紫见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她也有些不明就里,也没有多想,跃身而至,挥剑刺来,嘴里说道:“白静轩受死吧。” 欧阳紫突然一剑向白静轩左肩劈落。白静轩无暇再想,急忙沉肩卸身,手中折扇化作一道寒光,直向剑上划去,但听微响一声,折扇和宝剑相触,欧阳紫只觉白静轩手里的折扇内力强劲深厚之极,使得自己这一剑大部份力道泄去,所以没有得逞。 心头一震,待要收剑后退,白静轩随势攻入,当下运出内劲,折扇飒飒有声,大有一鼓作气的模样,把欧阳紫杀得狼狈闪避,全无还手之力。 白静轩眼看大获全胜,嘴角露出狞笑,暗道:“今晚谁也别想拦住我带走雅兰。”。陡然间,感到一阵劲烈风声,破空袭来,白静轩暗道不好,第一个想法就是护住伯雅兰,偷眼看去,脚步移动,手里折扇一划,赶快一闪,伸手拉住伯雅兰,说时迟,那时快,慕容慧的剑掠耳而过,险些就伤了伯雅兰。 可见慕容慧手里的剑甚是毒辣,若是躲不过去恐怕必将要命丧于此。心中大怒,只见慕容慧已落在欧阳紫身旁。 白静轩轻声关怀的问道:“你没事吧?” 伯雅兰按耐住心里的慌张,说道:“没事,这个女人真是毒辣,竟然偷袭太坏了。” “不要拍,我会保护你。谁也别想伤了你。”白静轩说着,怒目而视,看着慕容慧和欧阳紫,沉声说道:“你们两个还要纠缠?” 欧阳紫咯咯一笑,说道:“你又能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保护她的。”说着看了一眼慕容慧,好不知耻的说道:“慕容姐姐,我缠住白静轩,你把那个小女人抓住,哈哈哈……我们要看看白公子会如何?” 慕容慧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完,两个女人笑的阴邪无比。 白静轩可没有功夫搭理这两个坏女人,说道:“痴心妄想。” 就在这时,有人哼唱着走了过来,但听道:“逍遥自在清水池边明月,闲来卧看绿柳堤畔桃花;真可谓别是一般风味,那堪是凌空几片飞霞。自然自在道德出混元,灵台九转修成乾健得长存;三花聚顶非闲说,五气朝元岂浪言?坐苍龙归紫极,乘白鹤下昆仑;总总劫数劫运回环已万原。交光日月,一颗灵珠出泥丸;摆动乾坤,逃移生死。四海留踪迹,归在三清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紫鸾朱鹤自来迎。哈哈哈……修得大道当是自然。” 来人得意扬扬地站在不远处,随即大声说道:“如此热闹,今晚真是好戏多多。凑个热闹,会一会几位故友新知,两位美娇娘的花拳绣腿,未免少差。哈哈……花拳绣腿,强得也有限,这种把式,怎么能让白兄出手。” 白静轩闻言,心神一震,扭头看去,叫道:“岑道兄!” “无量天尊!哈哈,白兄近来可好,呦,如今佳人相伴,想必好不快活啊!”说话间这人来到近前。 白静轩一见果然是自己的好友,岑澎,字平波。自幼出家做了一名道人,此人通文爱武,在道家中也是后起之秀。 岑平波含笑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白静轩苦苦一笑,说道:“岑道兄来的正好。” 岑平波抬头瞧了瞧慕容慧,欧阳紫,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先走吧。这两位美女我帮你应付。”说着,声音压低对白静轩说道:“白兄你先走,向前约有一里路程,那里车马齐备,带着你的心上人远离这里。” 白静轩闻言不解其意,刚要说什么,岑平波却说道:“这都是高人指点,你且带着她离开便是。这里交给我就是了。呵呵……我会帮你好好善待这两位美女的。” 白静轩心里很多疑问,但此时又不好多问,既然岑平波来此,那便是已经早有高人指点,于是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岑道兄了。” 岑彭岑平波嘿嘿一笑,说道:“快去吧!有人会接应你的。这里教给我就是了。” 白静轩伸手拉住伯雅兰说道:“咱们走。” 就这样二人向远处而去,慕容慧,欧阳紫一见怎么会就此放过,刚要迈步追赶,岑平波口念无量天尊!说道:“二位留步。有我在你们可休想欺负白兄。” 慕容慧,欧阳紫措步,看着拦住在眼前的岑平波,慕容慧用手一指,说道:“臭道士,给我滚开。” 欧阳紫也卖狂的把眼一瞪,喝道:“混蛋,我看你找死。”说着,借月色打量眼前的道士,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头上挽个道髻,身上香灰色短道袍,只齐膝盖,白布高腰袜,套着一双蒲编凉鞋,背着一口连鞘宝剑,衫履整洁,举止沉着,慢条斯礼,却带着一些诙谐,眼神格外明亮,面白如玉,长得煞是好看。 岑平波微微一笑,稽首说道:“其实贫道皈依三清,与世无争,早已置之度外,奈何心中不愿江湖再起杀戮,也不想看到二位女施主两手血腥,积案累累,为何不做一个守礼之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间,耀武扬威,贫道便是心如木石,也不由得叹息一二。放下邪念,方可修得正果不是?” “你这个臭道士少管闲事,要不然对你不客气。”慕容慧说到这儿,把剑一晃,杀气满面,厉声喝道:“牛鼻子滚开。” 岑平波点头微笑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玩玩。”慢条斯理的话刚说完,伸手拔剑,欧阳紫大喝一声,说道:“慕容姐姐,哪有这些罗嗦,手上见高低。”这一喝声中,剑光一闪,人随剑进,一个独劈华山,疾逾电闪,已向岑平波斜肩劈了下去。 岑平波剑未出鞘,只好向左一上步,避开欧阳紫的一剑。同时右臂一展,宝剑出鞘,剑锋一划,顺着剑脊一压,一错身,探左掌一穿,便拍了过去,向欧阳紫脸上拂去,欧阳紫剑势被封,势不能进,只好后退一步。 岑平波眼神一闪,宝剑在手内,剑花一起一个白蛇吐信,剑尖已到欧阳紫胁下,欧阳紫慌忙身形一转,劲贯右臂,宝剑一抡,破招进招,挑,压、斫、搠、抡,舞成一片剑影,恨不得立时把岑平波身上刺几个血窟窿。 岑平波却也怪了,他这剑法也和人一般,不慌不忙地看关定势,随势封解,并没出手进招,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说道:“姑娘为何如此心狠意毒,唉,杀心太重可不好。” 欧阳紫得理不让人,尽是进手招术,一片剑光,不离岑平波左右,不过欧阳紫无论用如何厉害剑招,总被岑平波很巧妙的封闭出去,看着他手上剑招,慢吞吞的令人担扰,可是剑锋一近身,自然不即不离地被他化解掉。 慕容慧见了,暗道:“这个牛鼻子道士,果然有些手段。看来来欧阳妹子压底本领都施展出来,也占不到半点便宜,既然这样我也只有出手一搏了。” 慕容慧可识货,知道不妙,这道士故意以静制动,想活活把欧阳紫累死。如果再不见机出手,今天要难逃一败。慕容慧这个女人既狠且滑,想罢,见到岑平波有了一线缝隙,突然出手,手上剑招,狠劈狠砍,递出去的剑招,又快又猛。 原本想要戏耍欧阳紫的岑平波早已成竹在胸,故意把欧阳紫圈住,折腾她一个够,再下杀手,却不想慕容慧也搅了进来,这时欧阳紫已有点汗流气促,见慕容慧加入,来了精神猛力用了几手剑中绝招,岑平波依然左拦右隔,不慌不忙招架。 就这样三个人如同走马灯一样,你来我往,杀了约有三十几个回合,岑平波的剑法的确出神入化,可谓是静如岳峙,动若源流,徒然岑平波的眼神闪动,万不防,改了进手招术,慕容慧足跟一垫劲,刚要倒纵而退,想要回手剑伤人,可身形还未纵起,岑平波上步,剑随身进,宝剑一个仙人指路,刷刷两剑,已在慕容慧的两肩琵琶骨下划破衣裳,而且吐剑时一使手法,存心把慕容慧联着两臂衣袖挑断,吓得慕容慧惨叫一声。 欧阳紫见势不好,一步三摇,其快如风,双足一点,飞身而至,喝声如雷:“牛鼻子看剑!” “又来一个,既然如此,嘿嘿……。”说着,骈指疾点。岑平波的指头离欧阳紫尚有一尺之远,劲气已达,欧阳紫万万想不到,眼前一晃,岑平波不见了,背后恶风不善,全无防范。加以岑平波功力精深无比,指力能够隔空点穴,当即欧阳紫身子一麻,被其剑上力道一冲,登时翻身栽跌。 刹时间,便已将二人击倒在地,反身一跃,落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二女,稽首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二位还是勿要在作恶多端。奉劝你们还是离开此地,不要再助纣为虐,残害生灵。慈悲为怀,善念为本,方才可达大道。”。 慕容慧,心下气恼,竭力沉住气,冷冷道:“哼,败在你这个臭道士手里,的确好高明的身手,要杀便杀,不然日后等会寻你报仇。”杀机盈胸,但他也知道对方武功极高,这一点她现在的造诣,是无法能够达到的。 岑平波摇头叹息,说道:“我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你们的死活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告辞!”说完,岑彭转身向黑暗处而去……。 翻回头再说此时那木罕的王城内,为了抵抗叛军袭击,那木罕领兵亲自平叛。双方拉开阵势,灯火通明,战鼓齐鸣,排开战阵,烟尘弥漫,寒风呼啸,旌旗乱动,旗幡招展,杀气腾腾。 那木罕在刘冲,康千寿还有八名蒙古勇士的护卫下,来到近前。一见对方,心中火发,恶气填胸,骂道:“叛贼胆敢偷袭本王,真是不想活了。乃颜这个家伙果然不臣之心。速速投降,免你们不死。” 对方为首的大将闻言,哈哈大笑,说道:“那木罕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被辱之辈,怎么忘记了西北被人活捉的事情了。我家大王也是太祖之后,今忽必烈昏君,不尊太祖遗命,不尊草原法则,效仿什么汉人那一套,常言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念咱们都是太祖苗裔,而今归顺留你一条活路,否则取你性命传于我家大王处。” 那木罕听了大怒,喝道:“混蛋,你勾连乃颜谋反,兵犯我的驻地,身带弥天大罪,尚敢乱言藐我!若论国法,定当把你拿解进京,碎剐示众。” 对方听罢.怒发如雷,耳红面赤,大叫道:“既然如此,那就让长生天来决定吧。”说着举手中弯刀,对手下说道:“给我杀,拿住那木罕者赏金万两,加官进爵。” 就这样两军杀在一团,战在一处,真的利害。战马相交,刀枪并举。弓弩箭镞飞蝗,喊杀震天,驰骤疆场,尘衬蹄,蹄搅尘,荡起满天烟雾;你来我往,盘旋架舞,往来争战,勇怯高低难定。 双方的将佐们更是,催马飞奔,马快刀疾,骁勇善战,血腥味道,弥漫开来。军中多添战鼓,催动如雷,三军呐喊摇旗,堆积了尸骸无数。那木罕身披战甲,带着兵马指挥手下进行着反击,双方在草原上往来厮杀,好一场你争我夺。 与此同时,武玄霜等人却已经控制住了完颜燕弋,可随之而来的便是阿奴和十几位高手的围堵。 双方对垒,武玄霜看着一脸怒气,阴狠模样的阿奴,还有他身后的十几位高手,却也不惊慌,显得很是坦然,说道:“来的够快的啊!你们若是不想完颜夫人有什么闪失就不要这般兴师动众。” “放开夫人,武楼主你可不要不识抬举。”阿奴阴恻恻的说道。 武玄霜说道:“人在我手里,你想怎么办,难道要我放了。呵呵……你觉得我会吗?” 阿奴眼神冒火,说道:“武玄霜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吗?” 武玄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什么下场,我都已经落得如此,而今我只是一个浪荡江湖之人。还有什么我没有经历过的?少拿孩童的语气吓唬姑奶奶。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完颜夫人的命可比我重要。” 原来就在武玄霜送走了白静轩和伯雅兰之后,武玄霜便和欧阳碧落等人汇合,说来也巧,那木罕似乎是有意的竟然将伯雅兰和完颜燕弋都放到一个大帐内、。这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武玄霜悄悄和欧阳碧落一商量,二人接近完颜燕弋,双方一番闲聊,聊的自是投缘。于是借机欧阳碧落邀请完颜燕弋出去看一看,便支开了展孟白,屈突杰等人。完颜燕弋也没有防备,毕竟这里是那木罕的营地,更有禁卫把守,身边还有阿奴这样的高手护着。 所以二人就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巧合的是阿奴有事离开片刻,武玄霜等人便开始行动,劫持了完颜燕弋,四个人沿着既定的路线离开王城,由于战乱,到处都是人,武玄霜等人比较顺利的出了城,来到事先放好马匹的地方。正要离开,阿奴带着一众高手便围了上来。 且说阿奴冷笑说道:“武楼主我本不想如此。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奔着夫人来的。那我就不能轻易让你们得逞。” “哦,听你的意思早就知道我们了?”武玄霜气定神闲的问道。 阿奴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当我看到武楼主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我原本以为你是来刺杀那木罕的,万万没有想到你的目标是夫人。” “你的确很厉害。看来蒲鲜留哥把你放在完颜夫人身边不无道理。”武玄霜说着,看了一眼阿奴,暗道:“这个人给我一种阴狠的感觉,长得虽然媚态软弱。可那种阴柔的毒辣丝毫都掩饰不住。” 还未等阿奴说话,身后一个汉子跳了出来,这人长相,实在太凶了,连心眉,大环眼,蒜鼻阔唇、广额宽颐,一脸横肉,色如淡金,又长着焦黄猬髯,连眉毛眼珠,都是赭黄色的。头上包着一块红生绢,身上披一件青色大衣,腰束一巴掌宽的蓝丝板带,足穿跌死牛的搬尖牛皮靴,身材高大,浑如铁塔。左臂抱着一柄九环厚背大砍刀,右手指着武玄霜,瞪目如灯,喝道:“臭娘们,放了夫人,不然让你刀下做鬼。”声音如雷,一声怪吼。 冷琼勾跃身护在武玄霜近前,说道:“就凭你也配。看我取你性命!” 这大汉见冷琼勾叫嚣,也没有多讲,身形微动,真比猿猴还捷,伸出长臂,轮动大刀已到冷琼勾胸前,一开招,二龙抢珠,左臂一起,臂随身长,右臂往左胁一穿,两指已向冷琼勾双睛点来。 冷琼勾不接不架,双肩一错,左腿向外一滑,一招点虚,右侧落空,一转身,双臂一伸一缩,倏又变为仙猿摘果,手中剑来了一个进步撩阴,那大汉看似笨拙,身法却是了得,一个白鹤晾翅,身如旋风,又到了冷琼勾左侧,抡刀便砍,冷琼勾翻身避开,存心滑斗,想要四两拨千斤,用巧妙手法,一招制敌。 那大汉倏地一声怪啸,身子往后一退,手中刀摆开,可谓是退得快,到得更快,果然,冷琼勾身子刚往后一退,一纵身,又逼到跟前,无奈只好用剑一牵一引,可这大汉,臂影纵横,猛鸡夺粟,施展迅厉无比的招术,向冷琼勾猛攻,冷琼勾被他逼得有点发火,柳眉微蹙,双眸放光,身法一变,立时展开剑招,吞吐如电,虚实莫测。你来我往,便是二十几个回合过去。 在身后的武玄霜暗暗称道:“琼勾的剑法的确精进不少,假以时日便可是一代侠女了。对方的力道迅猛,也不知道琼勾能否应对。” 冷琼勾也看出了大汉的本事,这个人的刀法偏于挑,砍,磕,挂、腾,闪、搂、摘路数,招招都是阴毒迅猛,这一交手,彼此乘虚蹈隙,争胜败于俄顷之间,让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只觉这两人,身法如风,进退如电,已分不清一招一式来,打着打着,猛听得—声怪啸,两人霍地一分,那大汉立在当场,双眼通红,面如噀血,摇晃着身子,身体开始慢慢颤抖起来。 反而是冷琼勾神色自若,只微笑点头,看着大汉,横在在手,英姿飒爽。 阿奴一见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好厉害的女子,看来武玄霜身边都是高手。为了救夫人,那也只有乱中取胜了。”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一挥手说道:“还看什么,给我上,救下夫人,把她们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这些人蜂拥而上,武玄霜一见暗道不好,没想到这个男人的确很辣,似乎瞧准了自己不会对完颜燕弋出手,如此张狂的围攻,便对欧阳碧落说道:“先带完颜夫人离开。”然后又对林雒儿说道:“雒儿,你也跟着欧阳姐姐去,一定不能让完颜燕弋落到他们手里。” 段沧渊说道:“楼主您和欧阳姐姐先走,这里交给我和琼勾来应付就好。” 阿奴眼神里杀气升腾,说道:“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放了夫人饶你们一命。不然都得死。” 如此一来,一场厮杀在这里上演了。武玄霜一见围了上来,心里也是一阵不安,不知道能否安全离去,能否将完颜燕弋带走交给完颜燕衣。 第六十四章 接踵而来 天道有数 牵衣送别意无穷,可重逢,去匆匆。前度联盟,勿将梦成空。他日莲房求并蒂,丝藏在,藕谁同。桃花三月向扬州,化为云,趁春风。此日携手,舟下落吴中。夜泊惊闻舞声声,欣邂逅,免西东。 书接上回,上文书讲到武玄霜等人借助千载难逢的机会,巧将完颜燕弋劫了出来。却不成想还是被狡诈的阿奴发现,尾随而至,双方相遇便是一场杀戮。 双方一场混战拉开,欧阳碧落和林雒儿带着完颜燕弋先行,武玄霜与冷琼勾和段沧渊堵住阿奴等人。阿奴一抬手,分兵两路,一路追赶欧阳碧落等人,剩下的围杀武玄霜三人。 阿奴看着被围的武玄霜三人大笑起来,笑声中蕴含着无限的得意,久久之后,说道:“武楼主,你觉得今晚你会不会死在这里。”说着伸出手,摊开的五指慢慢聚拢,笑意越来越冷。 护在武玄霜左右的冷琼勾,段沧渊对视一眼,冷琼勾低低说道:“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护楼主安全。” 段沧渊点头说道:“不会让他们伤害楼主的。” 武玄霜听到二人的对话,眼中泛出一抹思义的神光,以坚定的语言说道:“我会带你们离开,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一直沉重地凝眸注视着阿奴脸上的表情,已经做好了一决高下的准备。 慢慢的阿奴抬起了头,双目中射出二道阴冷的光,反之武玄霜却是正义凛然的表情,缓缓说道:“还等什么动手吧!在此地领教高招!也想看看你们鬼门的高手有多少本事。”说着清眉双蹙,抽出宝剑,拭目以待的样子,着实有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感觉。 阿奴说道:“你们把那两个女人干掉。武楼主我倒要亲自会一会。” 于是一番厮杀就此展开。单说武玄霜与阿奴二人相隔一丈开外,却也都没有先发制人,阿奴一抖手,手里多出一对奇门兵器,这兵器很是古怪,武玄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见:一只似太阳的圆形,明亮,利刃的刀,另一只似月亮形状的利刃,两个兵器上带有凹槽,还有锯齿,古怪奇特。 阿奴见机可趁,手中奇门兵器一晃,双睛凶芒一闪,抖腕震出,快如疾风,唰唰对着武玄霜要害就是猛攻。武玄霜见阿奴攻来,也没有躲闪,长剑似灵蛇,绕空三匝,迎击反攻,剑招巧妙,破开阿奴的攻击,反手对着阿奴前胸部位的“关元”“丹田”“气海”三大要穴刺去,喝道:“受死吧!” 阿奴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武玄霜出手便是杀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这诡异的一招,来势汹汹,剑还未到,剑芒夹着劲风,已奔临面前。 若是放在以前,阿奴早就硬拼了,可武玄霜的剑已沾衣,即使滑溜似游鱼,也来不及晃肩错步。幸亏阿奴此人经验老到,应变奇速,陡然收腹吸胸,将将躲过,可是长衫前襟,“嗖”的一声,已被划开了两寸多长一条口子,不禁脸上陡然一红。 阿奴唬的一声,翻腕闪电抡出,奇兵利器,利刃寒光,只听得“铛”的声响,武玄霜的剑将阿奴的兵器荡开半尺。这一荡开,门户大敞,武玄霜焉肯放过如此良机,莞尔一笑,手中剑化作“斗转星移”,夹着一股无俦劲风,向阿奴的“玄机穴”刺到。 阿奴暗吃一惊,武玄霜步步紧逼,骤遇杀招,心魂皆颤,自知难逃对方一击之厄,立即塌腰沉肩,企图避过这生死要穴。武玄霜也有些急于求成,手上的劲道有些发飘,这让阿奴躲过一劫,但也吓得一身是汗。 武玄霜急忙调整状态,剑锋急转,不给阿奴半点喘息机会,阿奴退步,一时摸不清武玄霜所使路数,只觉眼前一片白光、慌了手脚,气喘吁吁,冒出一身冷汗。 这时两个心腹一见,看得明白,见首领已处于劣势,连招架都感吃力,更不要说还手了。眼看已被武玄霜逼到绝境,情势十分危急。 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想要帮助阿奴一臂之力,二人的援手的确帮助阿奴缓过气来,武玄霜却是越战越勇,手中剑翻飞,剑气频频发出。 另一边的冷琼勾,段沧渊也杀的骁勇,这二女力敌七人,丝毫没有败下阵来。在这处于生死关头,可谓只能拼死一搏。 段沧渊见对方围攻的越来越凶,眼珠一转,急中生智,顺手捏出三支火硫石,趁对方不防,暗暗向着其中三人脸上猛力掷去。 那三人怎么会想到段沧渊会如此手段,正在急于击杀冷琼勾,突见一团东西直向面门飞来,令三人吃了一惊,知道是暗器,赶忙将头一闪,奈何有二人躲过。其中一人不幸中招,这火硫石迎风而动,打在身上蹦出火花点点。 火星沾衣,腾地引燃,那人顿时吓得手忙脚乱,如此也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在同伴身上,这样便给了段沧渊和冷琼勾反击的机会。 段沧渊抓住一瞬之机,忽地纵出丈外,趁势挥开宝剑,旋风般地向其中二人猛扑过去。这二人回过神来时候,也有些慌了,忙又向后退去。冷琼勾看得真切,已知用意,上前截住去路,趁两个人惊乱间,运足气力猛地一剑向其要害便刺,这二人惨叫一声翻倒在地,蹬了蹬腿儿,一命呜呼。 段沧渊穿梭而动,来到其他人近前,剑影闪动,其中一人闪退不及,只得用刀往上一架,剑落刀上,手腕一翻,立即将刀缠住,趁势猛往怀中一收,拍出一掌,直接打的倒飞出去。就这样段沧渊和冷琼勾配合恰到好处,很快的斩杀重伤了这几个人的围攻。 当二人解决眼前的敌人,扭头看去时,就见武玄霜力战三人,在三人之间游走徘徊,剑法飘逸,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刚柔并济,每招每式皆是令人无法捉摸。那两个援手的汉子力战凶猛,可敌不过武玄霜这精妙的剑法,武玄霜深得张君宝的传授,而且在其之上又稍加改动,更加灵活,飘逸,招式巧妙,动作优雅。 就见其中一个被武玄霜一个扫堂腿,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失去平衡险些栽倒。武玄霜举起左手向另一人的右手腕上猛劈一掌,将其长刀击落,腾出手来,将其反扭,力道沉了些,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汉子惨叫中又被武玄霜一扫腿把他放倒在地上。 武玄霜使出全身气力反扣住他,同时用膝盖顶压住其背脊。冷冷一笑,看着阿奴,说道:“你觉得如何?” “武楼主你未免有些猖狂了。方才我只是大意让你可趁。去死吧……”此时的阿奴一脸怒气,杀气腾腾的叫嚣着,手中兵器晃动砍来。 段沧渊,冷琼勾见武玄霜已经得手,相视一笑,提着剑奔了过来。那些受了伤的人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同时以一种最恶毒和最不堪入耳的话语怒骂着。二人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一笑,段沧渊斜视一眼,手腕翻转,但见两个火硫石飞出,落地有声,火光冉冉,那些人就地翻滚,骂声不绝。最后那些人口里喘着粗气,怒骂声变成了嗥叫声,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又散入四野,令人毛骨悚然,凄厉极了。力竭声嘶,眼中已然是绝望,拼出最后的气力,猛地抬起头来,用一种有如狼嚎般的声音吼叫着:“救命啦!快来救命啦!”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前来帮忙,而阿奴也已经被武玄霜杀的极尽无力,却还要死命挣扎。就在这时,忽然从树林中飘出一个白影,有如流星一般,只一掠便已闪到近前。段沧渊最先看到,惊呼了声:“楼主留神!”说着挺剑迎了上去。 武玄霜抬起头来,瞥见那白影全身穿白,好似一个无常一般,头裹黑色丝帕连缠口鼻,只露出一双闪亮射人的眼睛,手里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这让武玄霜倒有些意外,见白影来得这般飘忽,心里大吃一惊,赶忙守住招式,如此一来让阿奴有了机会,退步横着兵器,气息不定,恶狠狠说道:“你再不来老子可就死在这娘们手里了。” 那白影便已闪到阿奴的面前,咧着嘴一笑,笑的很是瘆人,说道:“刚刚好,哈哈……阿奴,你真令我失望。我还以为一个武玄霜能有什么本事。看来还是门主料事如神,让我来暗中帮你。” 白衣人说着瞧了一眼武玄霜,发出一阵令人不适的笑声,说道:“武楼主的剑法的确了得。” “真是难缠,又来一个。你们还有多少个都展示出来好了,省的我如此费力。”武玄霜说道。 白衣人闻言,笑了一声,笑的那样令人心悸,说道:“武楼主如此自信真令我佩服。不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会让你知道你的自大害了你。”话音未落,这白衣人的剑已经递到眼前,只见那白影将宝剑一抖,武玄霜顿感眼前便好似有五六柄寒闪闪的利剑一齐向自己刺来。 武玄霜倒吸一口气,连忙挥剑迎挡,白衣人速度更快,那剑锋倏地一转,避开武玄霜的剑,又向她下三路削来。武玄霜收剑侧身,剑刃擦着裙角而过,武玄霜很清晰的感觉到那凉意入骨。 “呵呵……武楼主感觉如何?”白衣人轻笑问道。 武玄霜柳眉一挑,说道:“雕虫小技。”说着,反手一剑刺了回去,二人你来我往,剑影闪闪,火花四溅,二人杀了一个难解难分,眨眼间就过去了四十几个回合。 然而如此一番打斗下来,武玄霜暗道:“这个白衣人的剑法的确了得,或许只有和君策联手方可将他斩杀,这人的剑法虚虚实实,难以捉摸……。”思绪一顿,白衣人似乎抓到机会,手中的剑一震,幻化出数十剑影,让武玄霜眼前一花。 段沧渊,冷琼勾同时叫道:“楼主小心!” 但为时已晚,武玄霜躲避不及,手臂处已中了一剑。但却好似并无伤破感觉。可也吓得武玄霜面色苍白,真感心惊魄动,这时,段沧渊,冷琼勾双双跃了过来,横在护住武玄霜。 冷琼勾怒喝一声便从侧面挥剑向白衣人砍去。白衣人毫不慌乱,轻轻一拨,将冷琼勾的剑锋拨开,还未等她收回剑去反击之时,白衣人的剑锋忽然一弹,已经击中她的手腕。冷琼勾顿觉一阵疼麻,手里的剑已坠落地上。 白衣人趁势一脚将剑踢出去,进而便要取了冷琼勾性命。段沧渊见势不好,抖剑来抵挡,一阵风响直向白衣人击来。 那白衣人却毫不闪退,只用剑尖去挑段沧渊的剑身,就如蛇身中了弓弹一般,顿时折弯。将手中宝剑一紧,犹如道道闪电般地直向段沧渊斩刺过去。段沧渊被逼得连连后退。正慌乱间,哪知道阿奴却出现在了武玄霜的背后,他满怀仇恨,使出全身气力猛然甩出手中兵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犹如鬼魅,快如疾风,手中的宝刀泛着幽暗的寒光,步行如蛇,穿梭之间,竟然将阿奴丢出打向武玄霜的奇兵利器挡了回去,同时绕道白衣人近前,刀光一动,白衣人顿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不敢力战,收招跃出。 就在白衣人脚尖刚刚站稳,只听到一声惨叫,阿奴立足不住,向后一倒,左臂上自己的那奇兵利器刺进身内。白衣人突如呆了一般,痴痴立在那儿,一脸的难以自信,只是那么一瞬间,一切都变了一个局面。 白衣人目光一扫,就见眼前站着一人,此人眼中千丝万缕的柔情,姣好的面容,淡然的笑意,看面容也不过三十多岁,那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令所有人为之臣服,那不老容颜如云间仙子,厌倦了天上富贵偷下九霄。那面容梨花带雪,那身材杨柳婀娜。眼横秋水黛眉清秀,纤细玉指白皙可人。握着一柄绝世宝刀,冷月寒光。不施粉脂,却羞得洛神无颜。妖娆绝胜西子昭君百般,眉宇间傲人英姿,不输巾帼木兰,穿一身白袍锦缎,披一件雪白绫罗。 白衣人却不认得,可武玄霜一眼辨认出,来的女子正是江湖上神一般存在的高手“妖月雪姬”完颜安然。 安然似乎知道对方的来历,淡然的看着白衣人,说道:“朱迅,你如今也是一个狂人了。怎么投了鬼门,给蒲鲜留哥做鹰犬了,这滋味不错吧?” 白衣人闻言,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这白头发的妖精是谁?” 完颜安然还未说话,就听一声“阿弥陀佛!朱迅你好狂妄的口气,竟敢和小主无礼。” “无量天尊,对对,大和尚你说的对,这小子真是该打,你说我们是卸了他的胳膊还是斩断他的腿?” 朱迅抬眼看去,就见从黑暗中走出五个人,三女二男,这二男分别是一僧一道,三女正是刚才离开的欧阳碧落,林雒儿还有完颜燕弋。 朱迅一脸的疑惑,然而那道人却已经来到近前,说道:“朱迅你要是识时务你现在就消失,不然嘿嘿……恐怕你要栽在这里。”说话之人正是道人无为道长。 朱迅见了却也没有惧怕,嘿嘿一笑,说道:“老杂毛,就凭你。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无为道人摇摇头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那好,今晚贫道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朱迅没有接话,手中剑一抖,瞬间出招,无为道人气定神闲,眼神一寒,唰的向旁一闪,轻而易举的躲开朱迅的剑刃。 无为道人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虽然并不十分厉害,也不过五分力道,想先试试朱迅的功力。 朱迅沉着应变,身形微移,躲了过去,别人或许不清楚无为道人的能力,站在完颜安然身旁的有为大师可是门清儿,淡然一笑,双掌合十念起了经来。 朱迅却不晓得这一掌并非真功实力,而且晓得这一掌过后,老道将耍些什么花样,所以朱迅在微移身形之后,马上第二招出手,一剑化影数道。 无为道人手段更是很绝,在剑影中反劈了朱迅三掌,接着左右一齐开弓,“劈”、“拨”、“甩”、“扣”,同时施出,威力无比。 朱迅也早有应对,于是,还他一个“躲”、“闪”、“腾”、“挪”,使得无为道人毫无办法。 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完颜安然竟然转身来到武玄霜近前,武玄霜赶忙上前施礼,说道:“晚辈玄霜见过安然前辈。” 安然看了看武玄霜很认可的点点头,说道:“很好,嗯,伯符这小子的确有眼光。” 这句话可让武玄霜感到受宠若惊,能被完颜安然认可,那可很是难得,说道:“前辈过誉了。玄霜只是高攀了。” 安然一笑说道:“我看是伯符高攀才是。武楼主重情重义,有大家风范。” 正说着,欧阳碧落等人我走过来相见。欧阳碧落就简单的把事情一说,原来方才她和林雒儿带着完颜燕弋离开,阿奴的手下追了过去,双方边打边行。就在不堪敌手的时候,完颜安然和有为道长,无为大师赶到,轻轻松松解决了那几个人。 当完颜安然得知了武玄霜似乎有危险,竟然不顾众人自己先行而来,来得可谓及时,救了武玄霜一命。 说归正文,再说有为道长和朱迅的厮杀,有为道长拳脚了得,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连攻出七八掌,朱迅疑中添惊,不接不攻,只好用一式“直上重云”,从有为道长头顶跃了过去,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声势惊人。 有为道长手脚灵活向侧一闪,转身伸手.一掌攻出,朱迅无计可施,不由心中暗急,迫得团团转。转了几圈,寻机反攻。可有为道长嘿嘿一笑,向左一闪,右脚跨进,右手来一记“五雷轰顶”,一掌兜头下拍,五指似钩,重逾山岳下压。另一只手一掌斜推,下体切入,“蓬”一声暴响,朱迅顿觉小腹火辣辣的痛,身子向后奋身一滚,滚出丈外远。 有为道长身形一晃,捷逾电闪,手脚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连攻三记狠招。 “噗!”左肘中肋。“拍!”右掌中脊心。“蓬”转身起右脚踢中朱迅的侧脸,朱迅怪叫砰然仆倒。狼狈地翻滚着,鲜血像是泉水般向流出,朱迅再也爬不起来了。臂骨,肋尖,又怎能禁得起内家真力的凶狠打击,重拳势如万斤巨锤猛撞,“我……我的肋骨断……断了。唉……痛煞我也……”朱迅如丧考纰地叫着,声如牛吼,头脸上痛得筋蹦动,大汗如雨。 有为道长转向看了看无为大师冷冷一笑,说道:“不听我老道的良言相劝,活该,这回知道贫道手段了吧。出家人慈悲为怀,饶你一命,希望你下次不要在惹是生非,助纣为虐,不然取你狗命如铜探囊取物。” 无为大师淡淡一笑说道:“你这老道今天还发慈悲了,哈哈哈……。” 完颜安然瞧了瞧,说道:“事情了解了,我们送武楼主他们一程。然后去天云宗,看看我的师侄张珺雅。” 在安然等人的保护下,武玄霜一行人自然是如鱼得水,暗藏在黑夜里的那些江湖高手们,可没人想去触这个霉头,毕竟是送死的活。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夜色苍茫云星横空,硝烟弥漫,战火不断,金鼓齐鸣,喊杀震天。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抬头正迎风挺立目视苍穹。 茫茫天际星斗密布,有的闪烁不定,有的悬凝不动,有的晦暗无光,有的灼灼耀射。可谓是各不相同,有五彩缤纷,这夜晚,月色星辰,相互辉映。 敲了半晌,捻须髯,皱眉头,忽见那地平线的东、南、西三方天角各有一道强烈光华腾升而起,仿如电光划过天际射向北面。紫微宫中星斗被射来的三道光华冲击,黑云压住;时明时暗,转而晦暗不明,显得惨淡无光大有摇摇欲坠之势。 老人倾吐一口气,察此异象不由猛地打了个寒噤,手捻须髯,心中暗道:这紫微宫中有所异动,三方暗流涌动,想必这大元国运要有的几经波折。紫微星南面乃赤色朱雀,荧惑星东面乃青色青龙,岁星西面乃白虎太白星。此三星皆是大凶。而今三星合于紫微宫,千年奇凶大险之兆。胡元危兵凶于天下,生灵涂炭亦恐不过百年尔。” “相师兄,看出端倪了?”声音落下,一位儒雅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人苦笑一声,目睹此惊人天兆不禁仰天长叹,说道:“这或许就是铁木真祖孙三代坐下的一段孽缘!哎!实不相瞒,胡元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我父亲也曾在其朝堂为官。奈何天下将要大变,君非君、臣非臣,奸佞当道,诸王杀伐,轮流荼毒苍生。怎么能不天怒人怨?今日地火奔腾终于天现凶象,看来胡元国运已是定数!真教人进退两难如何是好。” 儒雅老者正色说道:“相师兄,天地翻覆你我无力回天,一切都听天由命吧”嘴上说着,心神不由更为震撼说道:“唉,你我都已暮年,这天下如何,恐怕我们是看不到了。豪杰起兵匡扶华夏!可我看,这太白、荧惑、岁星直犯紫微帝星哎神州大地、百姓苍生只怕须经历一番血火战祸了!尤其那东南的萤火,不出五十年,荧惑大河,河水滔天,石人现世。” 老人仰天长啸一声,用手一指东南,说道:“淳阳贤弟,你看谯郡地域。似是有一颗星斗隐隐发光,群星拱卫,竟隐伏于千万之中,这颗星似乎不同一般,若将其真龙潜伏之地点出得,其子孙血脉为王为贵将指日可待也!” 儒雅老者瞧了一眼,说道:“嗯,忍而不发,久伏于东南,好气势左有青龙右有白虎,更有一条银河回环。当真千年难得一见的王者。却不知要花落谁家。” 四野凄清寒风在密林中呼啸。渐渐的战火硝烟迷糊眼前景物一片蒙胧。二人相视一笑,老人说道:“我们还是走吧!一切都看可不可以事在人为。若是忽必烈真龙护体,明君当道,这天下还不会很惨。只怕是天道回轮,一切终有因果。” 返回头再说武玄霜等人,一行人在安然的庇护下安全的离开,回到了镇上。 然而这里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气息,死一样的沉寂,这里没有了离开时的样子,有的却是满目疮痍,残砖碎瓦,血流成河,还有那路边的死尸,可想而知不久前一定经历了一场血战。 武玄霜见后,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张君策的安危,很是不放心,派欧阳碧落前去打探张君策的下落,随后找了一处地方栖身,等待这消息。 冷琼勾也被派出去打探这里发生了什么,午后,冷琼勾回来。武玄霜迫不及待的问道:“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冷琼勾说道:“我打听了一番,这里就在三天前被一伙强盗洗劫。而且矛头直指燕霜阁。燕霜阁已经被夷为平地,据说死了很多人。” 武玄霜闻言眉头一皱,一旁的林雒儿说道:“燕霜阁,这恐怕和那一批宝藏有关系。不知道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武玄霜一听到宝藏,就更担心张君策了,因为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张君策要给她一个新的烟雨楼,而且就是想用这笔宝藏。想到这里更是心如火焚,没有张君策的消息,她是坐立不安,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来回踱步,茶饭不思。或许只有听到了张君策的消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才会安心,才回不去胡思乱想。 迷迷糊糊,一夜过去,所有人都没有好好的合眼入睡,各怀心思,表情各异,朝阳上涌,薄雾渐消,微风荡荡,蓬勃清新。 武玄霜心情沉闷,看着桌上的饭菜,毫无胃口,却是问了数回段沧渊欧阳碧落回没回来,就在这焦急之中,又过去了两个时辰,突然听到马褂銮铃的声音,随即便是林雒儿叫道:“叔叔,叔叔,你回来了……叔叔回来了……。” 武玄霜闻言,疾步如飞,出了房间,直奔院门而去……。 第六十五回 久别重逢 群雄聚会 晚苑凭栏无限,斗辰乱措不同。阳春夜色付东风,烛火西窗谁共? 检点如今只影,月圆休问匆匆。 江南北国万千红,却教离人难送。——《西江月》 斗转星移,一夜就那样期盼失望,失望期盼中度过。 武玄霜彻夜难眠,心情很是低落,那种牵肠挂肚,坐立不安,心上人久久不归,恐怕只有出现那一刻,才能让她不再多想。 昏昏沉沉到了清晨,段沧渊端来饭菜,武玄霜也没有动上一口,反而是完颜燕弋吃的大快朵颐,此时的她竟然很坦然,不作不闹也不想逃。 武玄霜心情沉闷,看着桌上的饭菜,毫无胃口,却是问了数回段沧渊欧阳碧落回没回来,脸色很是难看,就在这焦急之中,又过去了两个时辰,突然听到马褂銮铃的声音,随即便是林雒儿叫道:“叔叔,叔叔,你回来了……叔叔回来了……。” 武玄霜闻言,猛地站了起来,眼前金灯乱转,但却也不顾,疾步如飞,出了房间,直奔院门而去。 “君策,君策……。”呼唤着,来到了院门处,抬头就见,张君策一脸笑意的摸了摸林雒儿的脑袋,扭头看向武玄霜,四目相对,情谊难缠,只是分别不过数日,犹如隔了多年。 武玄霜毫无顾忌,跑了过去,张君策迎了上来,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张君策清晰的感到武玄霜身子在缠斗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张君策故作镇定的轻声说道:“让你担心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相逢的双眼泛着泪光 落下的泪灼热脸庞 曾经过往涌上心房 思念在一瞬间生长 让这思念拉得漫长 掌心的玫瑰握到滚烫 你可知道我爱你痴狂 如果爱还没有荒凉 我陪你梦一场 赎回你失去的光 不问一路有多远方 我们的余生还很长 执手一同地老天荒 就算风凄凄 就算雾茫茫 也会陪你同往 不管明天会怎样 不会让你落泪失望 无论雨滚滚 无论雪漫漫 抓住的手不放 有你细数这过往 还有我陪在你身旁 余生的路还长 彼此还有信仰 我们不畏惧过往 去看最高的山上 最明媚的太阳) 武玄霜听了,控制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泪落张君策的衣衫,抽泣着说道:“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担心,万一……我该怎么办……?” 张君策为之动容,安慰的说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因为有你所以我做什么事情都已经开始考虑后果了。我不能让你担心的。” 武玄霜傲娇的气哼一声,说道:“谁担心你,哼,你不把话说清楚,咱俩没完。让我日夜担心受怕,你等着家法吧。”说着搂着张君策更加的紧了,似乎生怕张君策突然消失一样。 “好好,我会把事情告诉你的。我听欧阳说你们遇到安然姑姑了,事情还挺顺利,完颜燕弋已经带回来了。” 武玄霜点点头,说道:“是呀,不过也有些磨难,呵呵……但是总算过来了。” “我也一直挂念你呀!虽然人没有随你而行,可我这颗心一直都为你牵肠挂肚的。如今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武玄霜嘟着嘴,说道:“瞧把你美的。走,进院里去说。” 一旁的欧阳碧落,林雒儿看的真切,却也不言不语,淡然一笑,欧阳碧落暗道:“这还是我们烟雨楼那个果敢,无谓,智勇双全的楼主吗?看来楼主是真的喜欢上了张大侠。楼主这些年苦撑危局也真的辛苦了,能遇到张大侠这么好的人,希望能够幸福吧。” 书说简短,张君策简单单一笔带过的说了自己的经历,没有详细的告诉武玄霜,武玄霜也没有多问,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人在才是她最关心的。 张君策也不想过多说给武玄霜怕她担心。二人心知肚明,互相理解。 “不过宝藏里的宝贝我已经让人带走了,呵呵……”说着,张君策伸手撩了一下武玄霜的头发,深情的看着她。 武玄霜也深情对视,说道:“带走了,那么多你是怎么办到的?” 张君策说道:“别忘了我可是天云宗的宗主,这点事情还难不住我。” 武玄霜一撇嘴,说道:“瞧把你能耐的。既然这样,我就拭目以待,我的张公子是怎么给我一个栖身之地。” 张君策神秘兮兮的说道:“暂时保密,哈哈……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武玄霜也没有逼问,莞尔一笑,说道:“好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惊喜。” 张君策说道:“自然是天大的,玄霜你可听过“鬼斧神匠”莫淳阳和“堪舆师”姜相师。” 武玄霜点头说道:“自然听过,这两人那可都是江湖上顶级的大师啊!莫淳阳号称今世鲁班,可是一位能工巧匠,这位大师向来古怪,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那姜相师更是一位风水大师,能断阴阳,通晓天文地理,只是耳闻不曾见过。” 张君策一笑说道:“你觉得让这二位大师为你的新家规划可行否?” 武玄霜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君策,一脸的疑惑,说道:“你把这两位大师请出来了?”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嗯,我要给你的,那就是最好的。” 武玄霜双眸湿润,她突然觉得自己此生足矣了,能遇到张君策已经是她自认为苦尽甘来的正果。抿嘴微微一笑,说道:“有你真好。” 二人又闲谈几句,随即话题一转便说道了完颜燕弋的事情,张君策说道:“你打算如何做?” 武玄霜微微一笑说道:“我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我们的武楼主真的是冰雪聪明,秀外慧中,知道用谋略了。” 武玄霜瞧了一眼张君策,抬起手就打了一下张君策的胳膊,翻着白眼,说道:“我可不是摆设,哼,挖苦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君策含笑的伸手在武玄霜脸上蹭了一下,说道:“你打算怎么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武玄霜说道:“对外扬言就说由我亲自会送完颜燕弋而行。实则我想让段沧渊,冷琼勾二人送完颜夫人去见完颜燕衣。我会亲笔一封书信作为答谢。” 张君策没有任何意见,说道:“你说的算。放心,完颜夫人会平安到嵩山少林的。” 武玄霜听到张君策这句话,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怀疑,嫣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会为我做很多,谢谢你的体谅。” “我们明天出发,呵呵……你不会要让欧阳来假扮完颜燕弋吧?”张君策问道。 武玄霜点头,说道:“不错,碧落可是很厉害的。唉,就是一直跟着我到现在还没有成家。我觉得有点对不住她。”说着一抹忧愁浮上脸颊。 张君策宽慰的说道:“放心吧,欧阳她们都是好女孩,她们会有自己的伴侣。” 书要简短,就这样次日天明,武玄霜,张君策和假扮完颜燕弋的欧阳碧落三人启程,段沧渊,冷琼勾,林雒儿带着完颜燕弋午后才上路。 她们走后,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完颜燕衣的心腹也悄悄地回到了完颜燕衣的落脚地,将事情与完颜燕衣说了一遍。 完颜燕衣含笑说道:“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计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是不知道这完颜燕弋会在谁的手上。” 心腹施礼说道:“小姐,要不要我们试探一下?” 完颜燕衣扭过头看向心腹说道:“不要自作聪明。你想到的他们早就有所估计。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说着,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又有自言自语道:“她们得手了,呵呵……我们也该启程了。告诉他们嵩山见。” 心腹闻言施礼说道:“属下明白!” 完颜燕衣笑容一凝,说道:“蒲鲜留哥,你要为你做的事情忏悔了。你这一生负人太多,或许只有佛祖才能让你回头是岸。” 单说武玄霜,张君策,欧阳碧落三人,晓行夜宿,朝着大都的方向而行,一日两日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十日有余。这一日来到了一处名叫三河镇的地方。 三人进了镇子,寻了一家很好的客栈住下,此时已经是未时,三个人吃了些饭菜,闲来无事,便离开客栈来到街上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街上人特别多,车水马龙,四方客商,三教九流,可谓是络绎不绝。 行了许久,三人走的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茶馆坐下,听了一段戏曲,这戏曲唱的正是《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正演唱道那:(旦饮酒科)(净扮李林甫上,云)小官李林甫是也,见为左丞相之职。今早飞报将来,说安禄山反叛,军马浩大,不敢抵敌,只得见驾。(做见驾科)(正末云)丞相有何事这等慌促?(李林甫云)边关飞报,安禄山造反,大势军马杀将来了。陛下,承平日久,人不知兵,怎生是好?(正末云)你慌做甚么!(唱) 【剔银灯】止不过奏说边庭上造反,也合看空便,觑迟疾紧慢。等不的俺筵上笙歌散,可不气丕丕冒突天颜!那些个齐管仲郑子产,敢待做假忠孝龙逢比干? (李林甫云)陛下,如今贼兵已破潼关,哥舒翰失守逃回,目下就到长安了,京城空虚,决不能守,怎生是好?(正末唱) 【蔓菁菜】险些儿慌杀你个周公旦,(李林甫云)陛下,只因女宠盛,谗夫昌,惹起这刀兵来了。(正末唱)你道我因歌舞坏江山?你常好是占奸,早难道羽扇纶巾笑谈间,破强虏三十万。 (云)既贼兵压境,你众官计议,选将统兵,出征便了。(李林甫云)如今京营兵不满万,将官衰老,如哥舒翰名将,尚且支持不住,那一个是去得的?(正末唱) 【满庭芳】你文武两班,空更些乌靴象简,金紫罗襕。内中没个英雄汉,扫荡尘寰。惯纵的个无徒禄山,没揣的撞过潼关,先败了哥舒翰。疑怪昨宵向晚,不见烽火报平安。 (云)卿等有何计策,可退贼兵?(李林甫云)安禄山部下,蕃汉兵马四十余万,皆是以一当百,怎与他拒敌?莫若陛下幸蜀,以避其锋,待天下兵至,再作计较。(正末云)依卿所奏。便传旨,收拾六官嫔御,诸王百官,明日早起,幸蜀去来。(旦作悲科,云)妾身怎生是好也!(正末唱)……。 三人听着,品着粗茶。武玄霜只是冷冷一笑,说道:“又是一段红颜祸水,难道唐玄宗丢了江山,非要怪在杨玉环身上不成?一个女人如果可以倾覆一个江山,那要他个男人何用。” 张君策苦笑的说道:“一段戏曲罢了,这就是文人骚客们意会而已。想那唐玄宗也是一代有为明主,只可惜太平日久,人也就懒惰了,好好一个大唐的江山,自此落得藩镇割据,民不聊生,朱温废唐主而自立,五代十三姓,多少割据,宋太祖虽有明主只能,却也落得烛影斧声,可叹大宋也不过前后二三百年,而今胡元当道,天下还是不得安宁。我等苟活也只能落得个自我陶醉了。听听罢了,勿要当真。” 二人说着,不远的一张桌上围坐着四人,这四个人却也不喝茶看戏,反而是一桌美味佳肴,酒菜齐备。看这四人的样子皆是江湖中人,四个人推杯换盏,喝的很是尽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其中一个胖子说道:“这次听说英雄聚会可是高手如云,咱们兄弟可不能错失良机,一定要去看看。” 身旁的粗汉声音很高,说道:“嗯,难得的机会怎么能错过。我可听说了,这一次都是大漠辽东的英雄好汉。据说还有江湖大人物会来。” 闻言另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眉头一皱,这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神飘忽不定,让人有一种不安感觉。 这男子说道:“江湖大人物。你们可知道是谁?” 最后一个披头散发的瘦脸汉子,声音尖锐的说道:“我听说是“辽东大侠”苗凤。” 长衫男子接话说道:“嗯,苗大侠在这北地那也是屈指可数。就是江湖上提到“五凤神刀”苗大侠那也是鼎鼎大名。” 那胖子挺着肚子,一抹嘴,说道:“这次英雄会听说是要选出“北方武林新盟主”而广撒英雄帖,召集各路英雄好汉,绿林高手齐聚一堂。这可是数十年难得的大事情。” 那粗汉却是笑了笑,说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我听说这次名义上是选新盟主,实则是为了召集各路好汉能人异士团结一致,去就我们的大英雄文丞相。”说到这里,这粗汉声音压低,左右环视,恐怕被人发现一般。 这四个人虽然很谨慎,但却没有逃过张君策和武玄霜三人的耳目。武玄霜说道:“难怪这里看上去有好多江湖人。三教九流都在此。可谓鱼龙混杂,原来是要有热闹。” 张君策说道:“怎么武楼主也想瞧瞧热闹?” 武玄霜一笑说道:“我看好像是有人更安耐不住吧?方才听的可是仔细?”说着瞟了一眼欧阳碧落。 欧阳碧落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说道:“我出去走走,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张君策说道:“你要小心,这里鱼龙混杂,恐怕胡元鹰犬也会来,暗影斥候,飞虎卫,怯薛卫无处不在,多加小心。” “多谢张大侠提醒,我会小心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张君策和武玄霜继续听戏品茶,二人也留心听着不远处那四人饮酒谈笑的话语。这自然勾起了二人的兴趣。武玄霜挪了一下位子,和张君策挨得很近,把脸凑过去,说道:“你说这个什么英雄会会不会很热闹?” 张君策说道:“听他们的话语,这英雄聚会自然是热闹。” 武玄霜抿嘴一笑,说道:“既然很热闹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哈哈……我对南派江湖人物了解的很多,这北方还是知之甚少。你不是走南闯北吗,知道的应该多一些吧。” 张君策含笑说道:“我也是大概知道点,比如他们说道的“五凤神刀”苗凤我还是听过的。如今江湖之上,用刀的高手有三位,一位是自然不必说,那就是安然姑姑,她的刀法已经出神入化。第二位是大侠折麟,也就是折飞雪的父亲。第三位就是苗凤了。苗凤的刀法刚猛着称,而且刀法龙飞凤舞,刀招独特。还有“夺命神枪”罗九宫,枪法一绝。再有“北极老翁”邵城,“大漠苍鹰”杨四海。这几位都是北方武林的佼佼者。如果他们都建在的话,想必这次大会必然会出现。” 武玄霜听着,频频点头,然后说道:“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你没听说吗他们的目的可是要营救文丞相,我可听说文丞相被张弘范押回大都,忽必烈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关了起来。而今南方反元势力还在,文丞相若是获救,推翻大元还有一线生机。” 张君策摇头说道:“已经无力回天了,多是一些人利益熏心吧!而今胡元一统,百姓思安,况且文丞相要保的是大宋江山,宋皇都已经做了胡元的臣子,已经无力回天了。”说着,却瞧了一眼武玄霜,继而说道:“不过我倒想去看看,这些人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武玄霜说道:“这件事若是被胡元的人知道,可能就是一场噩梦。” 张君策说道:“所以我更想去看看。” 简短说来,二人离开茶馆回了客栈,没多久欧阳碧落便回来复命。把事情一说,武玄霜点头,说道:“十日后,三河镇外的牛头山。” 张君策说道:“既然这样,好好休息,十日后咱们去看看热闹。” 不说张君策三人如何休息,返回头再说蒲鲜留哥,当蒲鲜留哥得知完颜燕弋被人劫走,而且阿奴身负重伤,鬼门损兵折将,正在发愁完颜燕弋下落的时候,一封书信落到了蒲鲜留哥的案头,当打开一看,信上说道:“要想见到完颜燕弋,那就来嵩山少林寺吧。若是不来此生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蒲鲜留哥看完,心头疑窦丛生,盘算许久,却不知道这是何人所为,暗道:“这是在向我挑战啊!此人是谁,是我的仇家,可我树敌太多。难道是张君策他们?我是不去也得去了,可京城这里又该如何。西门陆九这个老东西总是和我作对。难道是他……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蒲鲜留哥在心如火焚,不知所措,马上拍心腹前去打探。 而与此同时的西门陆九坐在他的四轮小车上,望着夜空,沧桑的脸颊,透着阴沉,手里的茶已经凉了,不知在想着什么。 脚步声,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款步而来,来到近前,轻声叫道:“爷爷,您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夜凉您要照顾好自己,伤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西门陆九回过神来,一瞧是养孙女曲灵心。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无碍,呵呵……出来透透气,在房中太闷了。灵心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曲灵心笑意盈盈的说道:“什么都瞒不过爷爷,的确有事,据探子回报,完颜燕弋被人劫走了,还有人给蒲鲜留哥送了一封书信。哦,还有就是有一批北方江湖高手在召开什么英雄会。事情还挺多,爷爷我们是坐山观虎斗,还是去走一遭?” 西门陆九已经猜到了曲灵心的意图,没有阻止,淡然的说道:“怎么在这里久了闷了?嗯,也该是时候出去闯荡一下了。我看这样吧,你就去看看热闹。这一次我让冷启敬陪你去,哦,对了带上他的“尸骸奴”既然要去,咱们就好好的玩一回。你也应该让江湖上的人知道知道有你的存在不是。” 曲灵心闻言自然高兴,说道:“我就知道爷爷最疼我了。” “哈哈……好了,你去把冷启敬叫来,我有事和他说。”西门陆九笑着说道。 曲灵心应了一声,离开去找冷启敬去了……。 转眼十日,单说武玄霜,张君策,欧阳碧落三人收拾完毕,离开客栈,赶奔牛头山。这一路上,许许多多的江湖高手,三五成群,有说有笑,三个人夹杂其中,信步而行。 武玄霜说道:“你看起来也不怎么关心啊!” 张君策说道:“我们只是来看看热闹,我可不想参与其中。这种事咱们就找一个凉快的地方,泡一壶茶,品茶看戏,人生惬意。” 武玄霜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果然张大侠风流倜傥,活得潇洒。” 三人找了一处比较僻静,正好可以看到全局的绝佳位置,三人并肩而立,看着下面浩大的声势,可谓是江湖好汉云集,四方武林高手汇聚,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大家都眼睁睁地向四周望去……。这场大会早就已经拔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都在拭目以待。每个人的眼睛精光灼灼向四面探视。 突然阵阵弦乐声起。乐声渐盛,由疏入密,刹那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乐声环绕在每人的耳际,震憾每人的心弦,尘土飞扬过后,缓缓行出了两排大汉,吹吹打打,甚是热闹,旗幡招展,迎风而动。 突然——弦乐声戈然而止。两侧各已行出三十名彪悍的壮汉,排成一排,立于早已经搭好的高台之下。 随后两侧又各行出一排人来。这些人,高矮胖瘦不一,每个人相貌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寒光灼灼的双目。所有人都开始紧张了。绝大多数的人各怀心思,或是感叹或是艳羡或是期待……,从这些人眼神中看来,自己的武功绝不可能在他们之上,不知道都会有那些人前来,这次大会定然是非常好看的。 这时,一位身穿大袍的先生站在了高台之上,一声高唱:“诸位,诸位都静一静。大家都是江湖同道,承蒙前来,希望各位在此尽兴。稍后会有武林泰斗苗大侠前来。苗大侠会说明这次英雄会的目的,诸位可都要捧场……。” 话音未落,但听:“苗大侠到,来宾肃立!” 话音未落,众人眼前一亮,竟是二十个手持乐器的绝美少女,袅娜行来,凌空奏乐,舞姿飘飘,陡然——众人眼前一花,少女落下,而其中立一位身披黄缎大披风,身材修长,风度翩翩,气度高贵的人。 武玄霜瞧了说道:“这位就是苗凤?”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嗯,他就是北武林的盟主。真是会享受呀!比刘剑萍有过之无不及。”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没一个好东西,” 张君策哈哈一笑,说道:“这叫排场,你出门的排场似乎比这个还要大哦。” 这句话以出口,武玄霜斜了一眼张君策说道:“怎么你也想享受一下?” “不……我可不想。我承受不起。” 武玄霜嘿嘿一笑,说道:“放心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二人说着,再看高台上的苗凤,拱手施礼,弯腰作揖,众人也不自禁地,躬身还礼。 苗凤微一摆手提高声音,声音洪亮说道:“在下苗凤,承蒙诸位前来捧场,万分感激!今天没有别的,在这里邀请诸位,就是我已经力不从心,想要卸去盟主之位,把大伙招来就是希望能人义士,切磋武艺,选出有德有为的新盟主带领我们江湖侠义共同维护替天行道的大旗。” 话才说完,台下有人叫道:“江湖门派的好汉掌门武林新秀们到了!” 苗凤微一颔首,说道:“欢迎,有请!” 第六十六章 大幕拉开 高手频出 书接上文,上文说到,三河镇牛头山上举行一场武林盛会。要推举选出一位杰出的北武林道上的盟主,主持江湖事宜。 武玄霜,张君策和欧阳碧落也来看看热闹,这一遭三人也不枉此行,果然盛大,吹吹打打,好生热闹。 当苗凤出现更是引得所有人肃立,苗凤客套一番,正说着就见,这高台下的广场上,鱼贯走入二十几个僧道裕,男男女女,形象各异。 这些人都是各门派的掌门或者得意弟子,介是江湖有名的高手。更让所有人兴奋不已。 因为,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有些强大的威势,令人不自而然地会生出一股畏惧的感觉。 而这些人的门派在北武林中地位颇高,门下的弟子也广布三山五湖。苗凤亲自相迎,这些人也自然懂得礼数,相互施礼问候,登上高台,分左右落座在设好的座椅,静等马上开始的新盟主推选。 武玄霜瞧了瞧,说道:“来的人还不少啊!其中有几个我也见过。呵呵,这次或许有好戏看了。” 张君策似乎就是一个旁观者,嘴里说着风凉话道:“好戏自然多,这才大幕拉开,不信你等着,为了这个盟主位置,好戏不断的。” 武玄霜说道:“怎么?你认为这场英雄会不是这么简单?” 张君策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会这么简单。恐怕就是一场早已谋划的阴谋。” “你怎么知道?”武玄霜疑惑的看着张君策问道。 张君策摸摸鼻子,坏笑的说道:“我的鼻子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武玄霜一撇嘴,说道:“狗鼻子。” 再说各大门派掌门走进座位,有人喊道:“请诸位入坐!” 就在诸人落座等待苗凤继续讲话时候,突然有人凌空而至,发出一阵怪笑,身形如电,只见一道黑影,在看时那黑影竟然端坐在了主位,俯视台上台下,声音高亢,说道:“果然是好位置,哈哈哈,盟主的位置真是令人陶醉。好一个位置,江湖人梦寐以求啊!真好真好,嘿嘿……” 这人的举动,立即拥起一片不满夹杂着的猜疑声,哄哄不绝。场中又是一阵骚动……。 在台上的苗凤闻言,转过身,看向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黑衣人。 苗凤毕竟江湖阅历极深,人情世故自然是通透的,脸上毫无波澜,态度温和的一拱手,说道:“朋友,敢问尊姓大名?来者是客,苗某已经备下坐席还请席间落座,我们一同商议推举一位新的盟主出来?” 这黑衣人听了哈哈大笑,看了一眼,苗凤,说道:“算了,我怎么会和这些鼠辈为伍。这里挺好,我先坐一坐,等会儿我们主人来了,这位置就给我家主人了,你们还不配坐这个位置。” 此言一出,那可是气恼了众多江湖绿林的高手,一个个咬牙切齿,有人叫道:“哪里来的鼠辈,口出狂言,滚下来。” “对,滚下来,这是盟主的位置,你这狂徒好生无理,真是欠揍。” ………… 众人七嘴八舌,骂骂咧咧,然而黑衣人只是阴冷的一笑,纹丝不动,一副谁能把我如何的模样。 且说看戏的张君策,武玄霜和欧阳碧落,碧落无心看戏,眼神不错的看向周围,只要有风吹草动,她的剑就会让对方丧命。 反而是张君策说道:“怎么样大幕拉开,这好戏就开始了。也不知道这不速之客是谁,不过看其武功也是一流高手。”说这话时候,张君策眉头微蹙,又仔细的看了看坐在盟主位置上黑衣人。低声说道:“这个人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 武玄霜闻言,也仔细观瞧一番,说道:“嗯,好像这个人有点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我们要不要……真是一出好戏。呦,你看这不有人跳出来了。” 张君策点头,说道:“这种事苗凤自然不会轻易出手。给他撑脸面的大有人在,也是要在这里崭露头角,日后也可以在江湖上扬扬名号。” 就在二人说话间,当头两位身材魁伟,穿着塞外服饰,满头白发,一个冷眼寒光,一个其貌不扬,但是这二人双目寒光电射,一看便知是有着深厚功底的人物。 当二人起身,所有人的目光也就投向了二人,在座的人那有不认这两位的,这二人就是二龙雪山隐居多年的异性兄弟,大哥江湖人称“今世羊角哀”楚衡,义弟江湖人称“赛伯桃”刘平。这兄弟二人纵横塞外,行侠仗义,有个好名声,人人也都是很恭敬他们。 兄弟二人飞身跃出,来到苗凤近前,拱手施礼,楚衡说道:“苗盟主勿要动怒,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我们兄弟来教训教训便是。” 刘平应道:“苗盟主对我兄弟多有照顾,今日有人前来寻事。我兄弟怎么会坐视不管。今日英雄大会可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搅和了。” 苗凤见了,含笑说道:“二位远道而来,尚未歇息,怎么好意思劳烦?” 楚衡满不在乎的说道:“苗盟主客气了,您先休息,英雄会还得由您做主,我们兄弟正好也在此显现伸手。让天下江湖绿林的朋友看看也有我们这一号。” 苗凤听了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二位了。” 刘平猛抬头看向坐在盟主位置上的黑衣人,用手一指,喝道:“混蛋,如此放肆,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黑衣人冷冷一笑,说道:“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就你们两个早死的模样,我劝你们还是滚开,不让……呵呵……。”这人话音未落。 就见四道身影,好似鬼魅出现在黑衣人身边,这四个人那可是出类拔萃,出奇的别样。竟然是四个奇形怪状的中年人,四个人发出阵阵冰冷的笑,看着眼前的二人,好似饿狼再看猎物一样。 来的人中自然有认识的,此时又是一阵骚动。 楚衡,刘平望去不由得也是要吸一口冷气,相互对视一眼,暗道:“这四个怪物怎么也来了,竟然是和黑衣人一伙的。那么这个黑衣人来头不小啊!” 为但见首的一人,身高五尺七分,光头大耳,头大如斗,一双棱角眼,穿着羊皮大袄,骨瘦如柴,面目冷峻,唯独缺了一条胳膊。此人身边是一个尖脑袋,细脖子,红发紫面独眼,短衣短裤,肩上扛着一柄大铁锹。第三为,更是出奇,这人身高八尺以上,一身员外氅,嘴角含笑,眼中泛着青光,右腿残疾,手里拄着一根青铜拐杖。最后一人,是一个身高六尺四寸,身材魁壮无比,嘴歪眼斜,白发垂腰,相貌可怖,那斜眼双目闪闪冷光,虬髯如同钢针,不怒自威。 武玄霜一见不由得揉了揉眼睛,说道:“这四个东西又是何人,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张君策点头说道:“的确,这四个人早已销声匿迹多年,当年还去过鸡鸣山差一点被大哥结果了性命。没想到这么多年又出来了。他们江湖人称“辽东四残”。那个大脑袋名叫骆焕常,人称“大头鬼”那个拿着大铁锹的名叫赵林山,人称“独目魔王”第三个大高个名叫朴宫序,人称“摩天神拐”最后一个叫可图克,是一个契丹人,人称“虬髯怪叟”。” 武玄霜听着张君策的介绍,然后说道:“你知道的可不少呀!怎么你没看看这里会不会有你的熟人旧相识老相好什么的。” 这一句话差一点将张君策呛死,看着一脸笑意的武玄霜,张君策摇摇头说道:“你是有什么想法?” 武玄霜莞尔一笑,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知道,凭借张大侠的魅力,呵呵……多少江湖女儿愿意追随,我可不信你就只有一个婉然妹子,我见莺歌似乎也喜欢你,很多人都喜欢。” 张君策哭笑不得,说道:“你这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那好呀,把她们都收了我也不介意。” 武玄霜哼了一声,说道:“你胃口不小,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说着目光一寒。 张君策却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是凑近了看着武玄霜,低低声音说道:“那我就霸王硬上弓。嘿嘿……。” 武玄霜顿时脸上羞红,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张君策说着摸了摸鼻子,坏笑的盯着武玄霜。武玄霜把头扭过去,说道:“哼,没一个好东西。” 张君策也不气,看着武玄霜接过话说道:“我这种人东西不用到烂不会丢,人不处到尽不会换。所以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哈哈哈……就喜欢宠你,唉,其实我最羡慕的是我师兄,他才是真的情深义重呢。” 武玄霜翻着白眼说道:“所以你要多学学。不然我可不是毛头丫头会让你尝尽苦头。” 两个人拌着嘴,看着此时台上的一举一动。 在看台上,楚衡,刘平面对跃下来的辽东四残,也不过是冷冷一笑,虽然这四个人凶名远播,早年横行塞外漠北辽东,偶尔涉足中原,杀人如麻,从不眨眼,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怎不会令人胆怯 楚衡冷冷地扫了四人一眼,冷哼一声。辽东四残也是满不在乎,发出阵阵阴沉的笑声,眼中却是杀意满满。 就在要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咻!咻!咻……的声音,闻声举目望去,绿焰乱射,在天上砰然炸开,四散洒下。随后一道银光,冲天而起,直冲至半空中后——拍!一声大响银光炸开,形成一个银灰色的奇怪形状,分落而下。 这烟花未散,又是咻!咻!两声。又见两朵银焰升空,开出一朵美丽的牡丹花,这烟花在白日都是那样真真切切。 随后高台下一阵扰乱,马褂銮铃,尘土飞扬,十八名锦衣男子骑着骏马而来,随后竟然是十位黑衣,头戴斗笠,轻纱罩面的汉子,大踏步走来,气势逼人。 这十人抬着一乘大轿,轿子好奢华,雕刻精美,华丽,镶着珠宝耀眼刺目,可想而知坐在轿内的人有多威风凛凛。左右还有四排黄色紧身衣,手抱亮晃晃弯刀的蒙古汉子。 最让人注意的是这十个黑衣汉子脚未沾尘地抬着白纱垂帘的大轿,飘浮而来……可见身手不凡,介是有着上层武艺的高手,尤其那种压倒式的气场,让人不禁胆寒。 这自然也引起了张君策和武玄霜的注意,二人对视一眼,方才的烟火极具吸引力,让二人都惊疑的对视了一眼,眼里很是复杂。 武玄霜说道:“看来这个人来头不小,好大的排场,不知道又是哪一位江湖高手。” 张君策也深感如此说道:“我想此人应该是黑白两道的关系都非同一般的人啊!你看到这排场好大,还有蒙古人,尤其那十个抬轿的人,我似乎都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今天的英雄会真是难得啊!只是好想知道这庐山真面目到底是何许人也。” 武玄霜说道:“拭目以待吧,你我就是来看热闹的,也开开眼界。” 张君策心里有些忐忑,说道:“希望不是一场杀戮的开始。” 武玄霜点头说道:“的确,看这阵势来人就是冲着英雄会来的。” 再说那大轿在十个高手的护送下来到台下,却也没有停留,飞身一跃,十个人腾空而起,大轿稳稳的落在了高台之上。 “听闻苗大侠在这里举办英雄会,小女子未见过世面,特来一观。方才属下无礼,还望苗大侠海涵。”轿中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声音清亮,底气十足。 苗凤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暗忖:”哼!好大的排场。不知道这又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小小的牛头山来了这么多人物。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苗凤正想着,那大轿落下,此时,白纱垂帘一掀,纵身一跃,但见一位清秀的女子出现在高台之上,扫视一圈,淡然一笑,随即有人抬来一方大椅,女子一抖衣裙坐了下来。 那方才还坐在盟主椅子上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女子近前,躬身施礼,说道:“褐绫见过小姐!” 女子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了。” 与此同时楚衡看不惯的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搅扰,真是欺人太甚?” 女子为开口,褐绫冰冷的说道:“楚衡你真是该死,竟敢对我家小主无礼。” 刘平冷笑说道:“小主?哪里来的,我们可不欢迎。还请离开。” 女子身旁站着的十位黑衣人中的一人,剑眉微挑,也不说话,可谓是出手如电,眨眼间人到刘平身前,抬手就是一掌,刘平尚未反应,人已经倒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台上,发出一阵哀嚎。楚衡见了怒喝一声,抡拳便打,然而楚衡的身手几乎在这个人眼力好无力道,只是轻轻一闪,几乎没有多少动作,楚衡便已经被打了出去,顷刻间,兄弟二人被击伤。 打伤刘平,楚衡的人,眼神不屑,说道道:“冒犯小主给你们两个点教训。” 这人眨眼间便将两位高手击伤,震慑住了所有人,惊讶之后,又是一番沸腾,所有人七言八语,都在猜测这个女子的来历,和这些人的目的。 苗凤一见大惊,赶忙让人去搀扶刘平,楚衡,查看伤势,心里七上八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仍然沉着,迈步走上近前,拱手一礼,哈哈一笑,说道:“这位小姐客气了,英雄会就是招纳江湖仁人义士,小姐赏脸苗某怎敢推辞,来着皆是客请上坐才是!”然而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这位小姐的属下是否有些过于鲁莽了。” 女子闻言莞尔一笑,说道:“苗大侠说的在理,是我的属下太莽撞了。但苗大侠还是要担待一些,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如有得罪我愿赔个不是,他们的医药费我出了。” 苗凤听了心中略有不悦,但绝不形诸颜色,说道:“小姐言重了。不知小姐怎么称呼。我看小姐的来头可不小呀!能否报个万儿?” 女子含笑的用手撩了一下头发,说道:“我就是一个无名之辈。我叫曲灵心。” 这个名字当然是没有听过,也不知道来历,但这架势可想而知绝非普通的江湖人,身边高手如云,那种气息如同地狱。 苗凤精明厉害,干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曲小姐,曲小姐看样子也是武林同道,而今江湖人才辈出,为武林生光不少,颇令在下兴奋,能够结识曲小姐也是苗某的一件幸事。” “苗大侠抬爱了,我来就是前来学习的,当然我听闻江湖上有股潜在的势力,却正在滋长,虽然近年来新人辈出,奇才颇多,但江湖上,却常有不明身份,而武功奇高的人物出现,我喜欢广交朋友,希望不虚此行。”曲灵心语带双关。 苗凤听了心头一震,心中不禁也暗忖道:“这个丫头是什么意思,潜在势力难不成他们是来破坏我们的好事,知道了我们要营救文丞相的消息?”想着,便道:“曲小姐似乎在说笑了,今日我们只是江湖同道拟商请诸位英雄,共谋对策,以维武林安全,我也年事已高想要退下盟主的位置,另选高明而已。” 褐绫却说道:“新盟主?那就不用选了,我家小姐就很适合。你们都挺好了,这个盟主非我家小姐莫属,如果有人觉得可以坐那个位置不妨出来试一试。”说着用手一指盟主宝座,语气十分霸道。说完,双目中寒芒炯炯地扫了全场一眼,见没有人说话,乃继续道:“若蒙众位英雄不弃,那盟主这个重大的责任便是我家小姐的,日后江湖绿林便有小姐带领。” 话音未落,跟随来的人齐声高喊:“小姐武林盟主众望所归!” 如此一来,自然有不服气的,就见一人跃身而起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说道:“哪里来的毛丫头,好大的口气,怎么仗着人多势众,就像为所欲为。洒家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领。盟主之位可不是凭着一张嘴就行的,那要有些手段的。” 褐绫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有什么异议?手段,哈哈……我的手段你怕是承受不起。” 来人也冷哼一声道:“洒家愿意领教你这无赖的本事。盟主乃是武林之君无德者不足以君之。你们强人所难,真是欺人太甚。” 曲灵心缓缓起身,一笑说道:“阁下说的也对,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来人回道:“洒家石松,江湖人称“托天神王”。” 曲灵心哦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石英雄赐教!” 褐绫上前施礼说道:“小姐千金之躯怎能轻易出手,随便叫一个人就可以了。”说着冷冷笑了一声,转首望向抬轿中的一人,说道:“李大侠你去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打发了便是。”。 听到褐绫差遣,那被青纱罩面的人,只是应了一声,迈步走了出来,一身的杀气,让人不禁寒意入骨。 褐绫满意的看着走过来的人,心说:“主人真是厉害,竟然笼络了十大江湖高手,让“妖师”南宫河练成了“尸骸奴”成了杀人工具。久闻这李渡李九莲可是唐门掌门武功了得。正好今天我也开开眼界。看看“尸骸奴”到底有多厉害。” 曲灵心却没有责怪褐绫,反而是微微一笑,未予作答,却用眼光看了走来的李渡一眼。心说:“这次冷启敬没有随我而来,派了他的手下褐绫还有十名“尸骸奴”他说这十个行尸走肉,没有杂念的杀人利器可以护我周全。我到要看看他们的厉害。” 正想着,李渡已经走到了石松近前,当即发出一声怪笑,说道:“谁要对小主不敬必须死。” 石松见来人看不清容貌,听声音也是奇奇怪怪,把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谁,报个名,洒家不杀无名之辈。” 李九莲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石松听了大怒,言道:“既然如此,洒家就不客气了。”说着运足力气,神力惊人,将拳头一抖,一股气劲蹦出,呼呼带风,沙飞石走,朝着李渡打来。 李渡见了不慌不忙,心里暗笑:“你只凭着几斤蛮力,吓得了谁?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当下手腕一翻,只见剑光划了一道圆弧,作势取石松中路。 石松喝声:“来得好!”另一只手里多了一柄武器,向上一挑,硬砸李渡的长剑。 论到武功的精妙,石松怎么会是李渡的对手,根本就是望尘莫及,李九莲哈哈一笑,喝声:“撒手!”剑锋一转,倏的变为“顺水推舟”,把剑放平,贴着石松的兵器,疾推过去,来势凶猛,速度极快,若不撒手恐怕五只手指,准要给李九莲割下去。 这石松也倒是有些本事,换了别人,那是非束手就擒不可,哪知他却是一股蛮劲,反而相迎,用力一荡,喝道:“我偏不撒手!”用力一绷,朝着李渡扫来。当下一个盘龙绕步,收剑回身,冷眼看着石松,突然一招“白虹贯日”径刺过去,这一剑迅如电掣,石松尚未看清,李渡已经出现在无法招架的方位刺来,这一剑穿过石松的小腹,要了他的性命。 眨眼之间,石松竟然被李渡所杀,可见剑法之高,这一下子就镇住了所有人,看到躺在台上的石松被血染红,已然死去,李渡仗剑而立,看着所有人,说道:“还有谁?还有谁不服尽管出来较量。” 有人胆怯,自然也有人不信这个邪。坐席上站起一位,这人跃身凌空翻转,飘身来到台上,看向李渡,冷笑一声说道:“尊驾未免太过了吧!出手伤人就算了为何害人性命。都是武林同道,各位既然意见不一,以武功分高下不为不可,但是杀人性命就是你的不对了。” “是他找死,我已经给他机会,是他不中用,那就休怪我了。”李渡口气狂妄已极,似乎天下武林中,没有一个人可放在他的眼下。 来人嘿嘿一笑说道:“哦,恃强凌弱。好好……那么我就要试一试尊驾的功夫。”说着,抽出佩剑怒视李渡。 李渡毫无表情,声音依旧冰冷的说道:“你是何人,不会又是一个无名鼠辈吧?” 来人面色一变哼了一声,说道:“尊驾太小看人了。我?江湖人称“翻江手”王匡” 李渡笑道:“无名鼠辈。我能置你于死地只不过顷刻间。” 王匡冷笑一声说道:“呵呵……不试试怎么知道谁置谁死地。”话音未落,王匡先发制人,滑步,挥剑,用剑尖点向李渡的穴道,这王匡轻功之妙,还真让李渡有些惊讶,可剑尖尚未挨上身体,哪知李渡反手一剑,向旁一荡,脚步瞬间移动,反而还击。 王匡不识李渡这一招剑招的精妙,仍然仗着自己的本事挥剑撩刺,可王匡纵有多少奇妙的剑招,也等于在班门弄斧。李渡稳扎稳打,如同老叟戏孩童般,见王匡急急换招,连连闪避,乐得哈哈大笑。 王匡气得七窍生烟,可根本沾不到李渡身,转眼也就是七八个回合,李渡突然剑法频频变动,动作加快,王匡惊得手忙脚乱,只听得一声惨叫,王匡身在半空,鲜血四溅,重重落地向,一命呜呼! 这一幕自然也被张君策看得真切,不禁心里一阵翻腾,暗道:“这剑法怎么如此熟悉。嗯……竟然是唐门的剑法。这个人是谁,他是唐门的高手……唐门的人怎么会……。”脑海里千万个问题涌出,一时间找不到答案。 一旁的武玄霜见了,关心的问道:“君策,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君策含笑说道:“不是,我只是看到这个人的招式似曾相似。” “哦,就是那个黑衣人?”武玄霜问道。 张君策点头说道:“对,我看这个人的招式功夫似乎是唐门的高手。这个女子身边网络了如此多高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武玄霜也有些担心的说道:“要不然我们走吧!我不想在掺和其中,我怕你有事。” 张君策也有同感,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六十七章 亲友会面 侠侣伉俪 牛头山上好不热闹,武林各派人士齐聚,可谓是黑白两道明里暗里都在注视这场盛会。大会刚刚开始,便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些人的来头不小,为首的竟然是一个女子,可他身边竟然荟聚了不下数十名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 苗凤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以为自己可以卸任盟主安度晚年,毕竟这个江湖太多变故,他也不想在被卷入其中。可始料未及的事情总是让他寸步难行。 眨眼间,台上就已经二死二伤,所有人为之胆寒,不知道对方来历,但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那个女子坐上盟主之位。 不远处看戏的张君策和武玄霜感到了不安,也不愿在卷入其中,毕竟自己的身份不同,现今还被元廷通缉,江湖很多人虎视眈眈,二人商议便想要离开。就在起身要走的时候,一道身影来到近前,淡然一笑,说道:“伯符兄,好艳福呀!如今美人在怀,好不惬意,哈哈……这么好的一台戏,怎么说不看就不看了。” 张君策和武玄霜闻言看去,俱是一愣,二人自然认得来人,来人正是“温玉飞天”秋小天。秋小天一身风尘仆仆,那俊美的脸庞着实让人难忘,手里握着一柄宝剑,身后还背着一个剑匣。 张君策看着秋小天说道:“你小子也来凑热闹了?” 秋小天摆摆手说道:“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二位破镜重圆,哈哈……怎么不谢谢我这个大恩人?” 武玄霜施礼正色说道:“多谢秋兄救命之恩,玄霜没齿难忘。” 秋小天一笑,瞟了一眼身旁的欧阳碧落,说道:“小事一桩,这也是帮我张兄做一件天大的好事不是。哈哈……武楼主要报恩,哈哈……不如给我这个孤家寡人找一个好看的妹子喜结良缘才是。” 武玄霜含笑说道:“好说好说,若是有中意的,玄霜愿意亲自为秋兄上门提亲。” 秋小天用手一指欧阳碧落,说道:“我看武楼主身旁的妹子就很好。” 这一句话弄得欧阳碧落脸上一红,随即冷脸说道:“秋公子勿要打趣。” 武玄霜倒是没有生气,含笑说道:“秋兄若是真的我愿……。” 话未说完,张君策却打断的轻咳一声,说道:“喂,小天你什么时候学的这等油嘴滑舌。好了,别贫了,我还不知道你风 流无度,烟花柳巷之地可是没少闲逛啊,欧阳妹子给你那可算倒霉了。” “嘿,伯符兄怎么如此诋毁我,我可是正人君子。”秋小天翻着白眼辩解道。 张君策摇摇头,说道:“说说你的来意,找我何事?” 秋小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还得不到你们的一句关心,也就是武楼主还有点良心。”说着将背后的剑匣取了下来,继而说道:“给你送宝贝呀!这可是令狐夫人托我送来的,本来应该是由梁冰亲自交给伯符兄。但是令狐夫人身体不好,梁冰无法离开,所以我来了。”说着递给张君策。 张君策闻言说道:“嫂夫人可好?这两年事情太多都没有去看望嫂夫人真是惭愧。” 秋小天说道:“令狐夫人尚好,对了夫人也说了伯符兄事情很多,若是闲了再聚便是。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 “多谢嫂夫人惦念,带我了却心愿自会登门拜见。”说着接过剑匣,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柄宝剑。 秋小天有些羡慕的说道:“这是令狐大侠当年用过的“君子剑”这柄剑可是晚唐名家武夷山铸剑大师炎桢先生亲手打造,可谓是一柄宝剑哦。” 张君策自然知晓这柄剑的来历,抚摸着剑匣里的剑想到了义兄令狐白的音容笑貌,不禁为之动容,脸上略带伤感。 武玄霜见张君策的脸色知道他又想起了令狐白,不免有些感伤,一路走来武玄霜听得最多的就是张君策对令狐白的崇敬之情,她也多少知道一些令狐白的事情,这位大侠心怀家国是一条好汉更是一位爱国的义士。 武玄霜安慰的轻声说道:“君策,大哥已经故去,你要继承大哥的遗志才是。如今嫂夫人将这把“君子剑”送给你也是其意吧!虽然我不想你身处险境,可你毕竟也是一位心怀大志的人。男儿自当有一番作为才是。” 张君策点头应了一声,取出这柄宝剑,的确是一柄非常好的剑,宝剑出鞘,七彩夺目,这柄剑竟然无有杀气,反而是一股暖阳一般的炽热。 秋小天说道:“二位剑我也送到了。要不要犒劳我一番,这路途艰难我可是费了好多辛苦的,怎么也得赏一碗美酒不是?” 张君策将宝剑收好,随即将腰间的“赤蛟”解下来,亲手系在武玄霜的腰间,含笑说道:“物归原主!” 武玄霜摸了摸腰间的“赤蛟”说道:“可是“墨芷”现在下落不明。我会找到它的。” 张君策微微眯缝着眼睛,含笑说道:“不用急,如果它是我们的自然还会回到我们的身边,若是无缘也不必强求。” 秋小天见状气急败坏,一跺脚,说道:“喂,你们两个听没听到我说话。当我是摆设,可还有一个姑娘在一旁呢。你们两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这不都是你自己找的,活该!”话音未落,林中走出一男一女。 秋小天闻言摸了摸脑袋,叹口气说道:“今天这么热闹,你们两个怎么也来到这里。” 就见那女子见到张君策,快步上前,叫道:“哥。” 张君策抬头一看,叫道:“凝瑶?” 张凝瑶上前抱住张君策,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的说道:“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家里听说你出事了,都急得不行了。我四处找你……哥……。” 张君策安抚的说道:“傻丫头,哥不是好好的嘛。没事,不许哭,你也是一代侠女,我家张女侠怎么还哭鼻子呢。” 张凝瑶破涕为笑,然后看向一旁的武玄霜,松开张君策来到武玄霜近前,擦了擦泪水,说道:“武楼主……哦,不,应该叫嫂子,嫂子咱们又见面了。你看他是我哥,我没有骗你吧。” 武玄霜含笑说道:“凝瑶妹子勿怪,当时情况不明。你哥已经和我都说了。” 身后的金伯阳见了,摇头说道:“咱们就不要在这里闲聊了。今天这场大戏可刚刚开始,还是坐下来看看苗盟主如何对付这位曲小姐吧。” 张君策看了一眼金伯阳,说道:“多谢伯阳照顾令妹。” 金伯阳一耸肩说道:“唉,不要谢了,你不怪我就好了。张倩那个丫头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张君策说道:“伯阳兄让你担心了,张倩这丫头已经被送回天云宗了。” “如此甚好。”金伯阳宽心的说道。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时间里,台上又有三人被打成重伤,李渡威震台上,褐绫哈哈一笑,说道:“还有谁?你们服不服?若是不服可以出来,我打到你们跪地求饶。这个盟主我家小姐是坐定了。” 声音未落,阴风已起,滚滚刮来,天色突暗。渐渐,阵阵薄雾拥起,刹那间,整个牛头山都在深雾笼罩之下。阴风惨惨中,鬼声嗽嗽,烛火四现闪跳跃不定。不久,浓雾中,现出峰樟鬼影,飘浮不定。 如此一来也惊动了张君策等人,正回头看去,但见呼呼连声,浓雾中竟然出现一只巨大的火把,那火苗迎风而长,突然长了又缩短变成暗绿色。众人都不禁感到毛骨惊然。 正在大家都骇汗毛直竖立的时候,浓雾渐渐的淡去。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随着一阵冷风过后,一切恢复如初,然而一位白衣的奇异男子走了出来面目表情冷淡,眉眼之间毫无神色,散发披肩,脸上戴了一付面具,看不出真面目来。 曲灵心朝来人瞥了一眼,心里暗道:“好强的阴气,这人是谁?” “哈哈,如此热闹怎么能少了我。何人在此叫嚣。盟主之位我看还是由我来坐的好。”来人操着平板而冰凉的声音,话音未落,人已经飘上高台。 褐绫见来人,眉头一皱,此人给他一种压迫感,不过他还不惧怕,毕竟手下有许多高手,沉着冷静后,冷笑一声道:“哦,你要坐这个位置。你是何人口出狂言,装神弄鬼的伎俩而已。” 白衣人也冷笑一声说道:“他们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我可晓得,怎么燕山大会没有人去参加,哈哈……你们又来这里唱一出?怎么西门老狗没来么?” 这一句话出口,曲灵心猛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白衣人,说道:“你是谁,竟敢对爷爷口出不逊,真是该死!” 白衣人冷冷朝曲灵心望了一眼说道:“西门老狗还没有来,你这个小娃娃来了。看来是胸有成竹呀!不过我来了就不会让你们得逞。” 曲灵心柳眉微扬,瞧着来的白衣人,此人鹤发童颜,有一种特别阴柔的气质,语气很硬,暗道:“看来来者不善,我初入江湖,既然你想早死,那好我成全你,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手段。”想着,说道:“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口出狂言,你若是能打败我的手下那我便离开。” 白衣人哈哈大笑,用手一指,藐视的说道:“就这些不敢露面的鼠辈。好好,老夫就让你知难而退,回去告诉西门老狗不要助纣为虐,帮着胡元的主子欺负中原武林同道。不然的话他的死期将至。” 曲灵心身边的褐绫言道:“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白衣人冷冷摇了摇头,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怎么你的主子冷启敬没来,你这只狗叫的挺欢啊!我是谁?你听好了,老朽姓寇名禹字仲华。江湖上也有个小小的绰号“太清散人”。” 当寇禹的名字被说出口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太清散人”那可是隐世多年的江湖高手,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曲灵心自然不知道寇禹的地位,可褐绫还是略知一二的,褐绫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又扫视一番寇仲华。 褐绫疑惑的说道:“你是寇仲华?都说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今天冒了出来?” 寇仲华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来就是要告诫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不要得意忘形。” 褐绫嘿嘿一笑,说道:“老匹夫,你别猖狂,自有人会收拾你。”说着看了一眼李渡,说道:“李大侠杀了他。” 李渡闻言,唯命是从的来到寇禹近前,一晃手中宝剑,盯着寇禹,毫无感情的说道:“受死吧!” 寇仲华轻咳了一声,说道:“阁下应该是“唐门”李九莲吧?” 然而李渡没有搭话,手中剑唰的一悬,一招“风卷残云”,猛的就向寇仲华刺出。 寇仲华见李渡来势凶猛,冷笑道:“好,那我就领教一下唐门剑法。” 说着衣袖一拂,白衣飘飘,潇洒自然。 一股劲风,引开李九莲的剑锋,手腕一翻,骈指欹身,来点李渡手臂上的穴道。 李九莲的确是高手,剑法上已大有进步,再加以失去神智,一味拼命,翻手推出一掌,剑掌同出,锐不可当,剑锋一歪,唰的立即又圈了回来,寇仲华也是太过轻敌,没有点中李渡的穴道,险些被李九莲的宝剑伤到。 “李门主的确有些手段。”说着,寇仲华反戈一击,速度极快,李渡也只好退守求稳,不敢轻举妄动,缩手不迭,嘿嘿冷笑,怒骂说道:“不知死活的老家伙,你有多大本领,敢来与我作对?惹恼了我,便让你剑下做鬼” 寇仲华冷冷说道:“啧啧,李门主好威风呀,既然这样就全凭本事好了。”说着,一晃身便朝李渡奔去,双掌舞动,呼呼生风,你来我往杀了个难解难分。 寇仲华的确厉害,三十几个回合,李渡的剑招毫无奏效。反而略有不敌,这让曲灵心不免担心,瞟了一眼褐绫,褐绫说道:“这个老家伙看样子是要和我们作对了,那么就不能留下。” 曲灵心点头说道:“嗯,但是阻挡我们的人都必须清除掉。既然这次来了,我就要为爷爷做点事情才是。” 二人商议的时候,李渡和寇禹杀到了四十多个回合。寇仲华突然发力,冷笑道:“好,我就先打你一顿,再收拾那小丫头。你是早已成名的人物,我也让你知道知道助纣为虐的下场。” 说着,手上加力,双掌翻动,形成一道道无影的气刃,李渡接架相还,然而一个没留神,就觉得头顶一股恶风,向旁一躲,头上的斗笠被气刃斜着断开,一缕花发飘落,李渡的真容浮现。 李渡惊愕的刹那,寇禹抢步栖身,挥掌打仗李渡的胸口,李渡向后躲闪,寇禹矮身又是一记扫堂腿。李九莲却沉着了气,毫不动怒,深知对方武功远胜于自己,没办法只好以守为攻。可寇禹的速度太快,说时迟,那时快,扣住李渡的腰间丝绦,向外一挥,直接把李渡丢了出去,李渡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 寇禹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是褐绫竟然又派出了两个高手,一人手中宝刀,一人仗剑冲来,夹击寇禹。寇仲华一见对方手段又极狠辣,早已拼着豁了性命想要杀了自己,不禁心里火大,因而动怒,说道:“来得好,今天老朽就看看你们都有什么本事。” (书中暗笔:夹击寇禹的二人正是大侠折麟和“唐教坊”的李崇) 寇禹自然不知道夹攻自己的二人是谁,但杀气很重,先是折麟的宝刀砍来,寇仲华翻身跃开,脚步未稳,李崇的剑也刺到。寇禹滑步闪避想从折麟身边绕过,却不想折麟刀法甚快,一招“横压泰山”的刀法,力道强劲。 寇禹赶忙腾身而起,手腕一翻,取出自己的兵器,是一对小巧精致的链子锤。这种软中硬的兵器,非常见功底。三个人便在台上,你来我往,杀在一处,李崇毕生心血所聚的剑法,可谓是招法奇巧。折麟的刀招更是出神入化,翻转之间,招招致命。 寇禹面对两大高手,手里的链子锤,呼呼作响,身法轻灵翔动,以巧见长,但也已加了几分小心,三个人走马灯一般,杀了不下二十余个回合。 台上的厮杀自然让张君策等人为之一惊,尤其是张君策看到被寇禹伤了的李渡,不由得暗叫不好,还未出手,又见二人出手,其中一人张君策那是相当了解,自付:“这不是折老前辈,怎么会和这个女子在一起。看样子似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李大侠,折老前辈会出现在这里……?” 金伯阳瞧了一眼张君策说道:“张兄是不是在想为什么?” 张君策闻言看了看金伯阳问道:“难道伯阳兄知道?” 金伯阳说道:“虽然不知内情,但我想他们应该也是迫不得已,情非自愿吧!你瞧他们的模样,就如同被人控制的傀儡一般。” 张君策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想我要去看一看了。”说着瞧了一眼身旁的武玄霜。 武玄霜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都会在你身边。” 秋小天抱着肩膀,瞧着,说道:“你们这是打定主意了?我……可不去。不去凑热闹。”说着看向张凝瑶,笑了笑继而说道:“凝瑶妹子,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张凝瑶白了一眼秋小天,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害怕了。我才不去与你喝酒。我还要跟着嫂子和哥哥在一起。” 秋小天哼哼唧唧的说道:“唉,你们难道看不清现实吗?这分明就是元廷想要借此让北方武林低头,让他们臣服。我可不想得罪那些不死不休的家伙。” 正说着时候,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已经跃身而出,此时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台上,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寇禹力战两大高手。当张君策,武玄霜二人施展轻功绝技,从山坡处好似飞人一般飘身落到高台上时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 二人相视一笑,抬头看时,正见到李崇剑锋所指,迅若疾风,一连出招不下十几剑,但寇禹果然功夫了得,竟然连衣角也未触着。 寇禹蓦地一声冷笑,挥舞链子锤,披风八面,嘴里喝道:“我奉劝你们两个再不知进退,可休怪我手下无情!” 可寇禹的话对于现在的二人来说就是无动于衷,此时的他们心智全无,只知道杀人而已。与此同时被击伤的李渡冲了上来,长剑划了半道弧形,剑锋指向寇仲华的胸前穴道。 寇禹急忙闭闪,用链子锤一架,李渡的手一转,剑身横削寇禹的兵器,折麟趁势,刀柄一旋,又撞向寇禹肋胁,登时把寇禹杀得手忙脚乱。奋力挡了数招,已是竭尽所能,眼看就要遭受三人的毒手。 忽听得武玄霜叫道:“前辈小心,走死门,转生方,向乾位,破巽离。” 一语惊醒梦中人,寇仲华情急之下失去了理智,如此一提醒,便有了分寸。折麟这时正向着“死门”位进招,若寇仲华走其位,等于送上去给他砍杀。那是情急无智,已是毫无办法,一得武玄霜指点,把心一横,手中链子锤摆开,反正已豁出性命,也就无暇思索,立即依法走位,变换招式。 如此一来,双方动作都快,寇禹刚踏上死门向生位移转,折麟恰好踏偏一步,转到坤地,正巧从寇仲华擦肩而过。刀锋未能触及身体。 可李崇横剑一挥,使将出去,这一招用得恰到好处,想要横拦寇禹,长剑却斩到了寇禹的臂膊。寇禹大吃一惊,百忙中硬生生的扭转腰肢,滑出一步,身形未稳,只见明晃晃的剑尖又已指到了胸前,原来折麟落脚,继而腾空舞刀。 寇禹吞胸吸腹,堪堪避开了折麟这凶险刀锋,但衣角又已被削去了一块,衣片飘落。 张君策见后说道:“不好,恐怕这位前辈要受伤。” 武玄霜说道:“面对三位高手能打成这样已经罕见了。” 张君策毕竟是一位剑客,而且他的师叔师兄皆是当今之世顶尖儿的剑学高手,张君策若是只论剑术的造诣,足可以与师兄张珺雅、还有天山剑魔妙慧禅师等人并驾齐驱。所以早已看出端倪。可惜寇禹面对三人功力不济,虽然方才制住机先,却还是未能取胜,险些受伤。 心念电转,张君策对武玄霜说道:“走,先换下这位前辈,在做计较?” “嗯!”武玄霜应了一声,二人同时出手,张君策也想借此机会试一试义兄的这柄宝剑的威力,二人突然的加入使得围攻三人措手不及,解围成功,逼退了李渡,折麟,李崇三人。 二人的出现,抢了先手,扭转颓风。要知高手比剑,所争不过毫黍,这样一来局势变化,褐绫,曲灵心等人预先的设想被打破。 当褐绫看到张君策,武玄霜二人,脱口而出叫出了两人的名字。这自然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武玄霜一见不禁恨得火冒三丈,说道:“原来是你这个狗东西。我说怎么有点眼熟,既然你来了咱们就好好算算账吧。” 张君策也听出了褐绫的声音,往事涌上心头,冷哼一声,说道:“又见面了,这次我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你的主子冷启敬怎么没来?” 褐绫嘿嘿一笑,说道:“你两个自投罗网,好好,来的好。谁轻易离开尚未可知。你两个可是朝廷罪犯,人人得而诛之。” 武玄霜不屑一顾的样子,冷眼看着褐绫,说道:“你可以试试?姑奶奶扒了你的狗皮。” 褐绫见武玄霜的目光,反而有些害怕,这个女子看似高傲却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杀气,故作镇定说道:“武玄霜少要卖狂,这里可不是你的烟雨楼。”说着,便对李渡,折麟,李崇三人说道:“还等什么杀了他们。” 褐绫一声令下,三人挥舞刀剑奔着张君策武玄霜而来,张君策跨步护在武玄霜身前,手里的“君子剑”轻轻一动,发出阵阵龙吟虎啸,看着三人,心情复杂,可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身后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 一直都是以守为攻的张君策,今日却先发制人,手里的宝剑生风、在三大高手的夹击下,险象环生,拨、打,弹、蹦、划、撩一气呵成,眨眼间竟然破了三人的围攻。 武玄霜见了很是担心,说道:“君策小心!” 褐绫咬牙切齿,恨不得让张君策马上死在这里,喊道:“你们几个一起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两个人给我拿下处死。” 曲灵心反而好奇的看着褐绫,心下狐疑,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褐绫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这两个人就是朝廷的要犯,那个男的叫张君策,那个女的叫武玄霜。都是帝国通缉的要犯。而今来此定然要搅乱咱们的计划。所以他们两个不能留,无论死活都要掌握在咱们手里。” 曲灵心哦了一声,自然而然的打量了张君策和武玄霜,这一对江湖侠侣,可谓郎才女貌,天生绝配,不免心里生出一丝嫉妒,尤其是那武玄霜天资艳丽,而且妩媚动人,颇有大家风范。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由褐绫你来处置。”曲灵心说着看向张君策。 张君策此时面对五大高手,冷笑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中了什么邪门歪道。但我也不会让你们伤害无辜,再造杀戮。” 话音未落,高手比拼,以快为先,就在张君策话语未完,折麟冷笑声中,又是唰的一刀,贴着张君策的肋边砍过,若非张君策闪避得快,肋骨险些就要切断。 张君策按下怒火,躲开之后,武玄霜也跳了进来,二人背靠背的站在当中,五位高手形成五行之势,各占方位,随时出手。 武玄霜说道:“看来你我要小心应付了。这些人多是你的故旧,看样子是不认得你了。” 张君策说道:“那又何妨,既然他们都已经成了傀儡。我便斩断牵丝线放他们生还。” 哪知道这是,斜对角的一人出招,蓦地跃起,肩头微晃,叫道:“拿命来”哪知张君策早有察觉,凝身未动,只是用手里的剑由下往上一挑,对方的一剑刺空,只听得“当”的一声,已把对方长剑震开,接着“唰”的一声,右臂疾伸,剑锋前行,随即一个完美的弧线,抓裂了对方的的护甲。同时移步,探手去抓对方琵琶骨,若是被张君策拿住,就算对方纵有多好武功,也要成为废人了。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李渡和李崇夹击而来,两柄剑寒光四射,奔着张君策的要害刺来。张君策翻转身躯,用剑磕挡。与此同时的武玄霜顿感不妙,心神惊魂未定,抬起眼来,只见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人虽然戴着斗笠,青纱罩面,却能感受到凶恶的气息,一声狂怒道:“受死”话声未了。手中的兵器也砸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 剑气凌云 妖师南宫 豪情壮志天不负我 堂堂华夏傲骨难磨 大漠风沙狼烟北国 看铁马金戈踏山河 听一曲悲歌燃烽火 谁人提笔勾画这一墨 龙城白骨须以血融合 残棋裂甲吹乱东风破 台上人说着古今如何 那些国仇家恨怎消磨 青衫折扇起落 多少英雄飞逝流过 却将一幕一段述说 满江红里精忠报国 破阵子中八百里分麾下炙 沙场白骨青灰又如何 关外横尸皆落得无家客 只为封狼居胥定安国 上文说到,张君策,武玄霜二人并肩来到高台,为给寇禹解围,出手挡住三位高手,如此一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传出台上的是“儒侠”张君策的时候,多少人的目光是敬仰羡慕。 寇禹听到张君策的名字,自然是留心的,看了看这位英俊男子,暗道:“他就是张伯符?好一位风流倜傥,一身英气的汉子。久闻大名,没想到他也会来到这里。” 寇禹手捻胡须说道:“多谢二位解围,老朽若不然可就要栽在这里了。” 张君策施礼说道:“老前辈如此年纪武艺还这般高强,真令晚辈羡慕。老前辈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本就是侠义之人的本分,况且这些人也与我有些关系。他们似乎是中了某些手段导致如此,晚辈在此替他们为老前辈赔礼了。” 寇禹闻言含笑说道:“久闻张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一身侠骨。今日之事恐怕另有隐情,张公子趟了这浑水恐怕又要惹上麻烦了。” 张君策一笑,说道:“呵呵……前辈不必多虑,我这人身上麻烦太多,也不差这一两个。” 二人交谈中,台上台下的江湖男女们可沸腾了。男子关注的多是那名满江湖的“烟雨楼主”武玄霜,反之便是江湖女侠们对张君策的倾慕。奈何这些人也只有一饱眼福,这对侠侣伉俪的出现,更让这次大会达到了顶峰。 苗凤见状更是有悲有喜,心情复杂,走过来与三人相见,张君策拱手施礼,苗凤自然还礼一笑,说道:“没想到张大侠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张君策一笑说道:“路过,见此地如此热闹便来凑趣,没想到会是这般。” 苗凤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张大侠能来此,我想这件事定会平息。” 张君策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施礼说道:“苗盟主抬爱了,我一个晚辈后生,怎么又能力稳住大局,也只能尽我微薄之力。” 武玄霜在一旁说道:“还请苗盟主和老前辈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便是,我们来此也是想算一算陈年旧账,不过恰好遇到罢了。” 二人自然高兴,连连嘱咐,继而退下,苗凤也没有想到张君策和武玄霜会出现,无数的变数让他也感觉到了更大的压力,然而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盟主的位置,若是说有一个最好的人选,张君策可以说最适合不过。 且不说苗凤如何抉择,再说面对五大高手的张君策,武玄霜二人,可谓是从容不迫,毫不退让。李渡转身挥动宝剑,张君策更是以快为主,达到在最短时间内让面前的人知难而退。 脚步移动,画地旋转,人已经转到李崇侧面,李崇感受到了压力,瞧了一眼张君策,暗道:“此人何时到我身后我竟不知,好快的速度,瞧他年纪不算太大,竟然有这等身手。不知是何派高手?” 李崇心念之间,张君策已经剑锋直指其要害,虽然不能让其性命,但是会让其在一段时间内无法施展功夫。李崇怒道:“让你知道大爷的利害。”说着接架相还。 这一边张君策力战三人,另一面的武玄霜舞动“赤蛟”也和两大高手对战,(这两个高手一个是武夷山中的散人,姓单名固表字恭夏。另一人是昆仑派的高手,姓魏名钦字仲若。) 书归正文,武玄霜自从经过张真人的指点后,剑法造诣也是突飞猛进。手中“赤蛟”刚柔并济,舞动如飞,宛如仙子一般。 魏钦手中判官笔直取武玄霜双眼,武玄霜用剑尖亦取他双眼。武玄霜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毫不犹豫,反而是魏钦一惊急忙变招。判官笔点打武玄霜的右臂,同时右手判官笔划向武玄霜的喉咙,双管齐下。武玄霜丝毫不惧,柳眉微扬,“赤蛟”宝剑一抖,好似一条翻转的盘龙,只听得“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身后的单固趁其不备,舞双手剑刺来,左右两臂一扫一撩,武玄霜听声辩位,不敢再进,只好闪身避开,心想自己太大意了,险些着了这两个混蛋的道儿,幸还好没有受伤,于是运足真气,施展生平所学攻了过去。 台上二人力战五大高手,打的那叫一个羡煞旁人,张君策剑气撩人,在三大高手之间穿梭,武玄霜面对两个实力相当的高手,也是游刃有余,一个刚猛,一个柔滑。一个突破硬钢,一个以守为攻,伺机而动。 七个人在台上你来我往便已经杀到三十几个回合,五个人竟然占不到一点便宜。 张君策初试宝剑,感觉很趁手,心想:“这三人亦是武林高手,方才一番缠斗,的确让我不能轻易得手。但三人中李渡,折老前辈的剑法刀招我还是有所了解。嗯……只能这样……” 心念一动,只听得张君策手里的剑发出一阵风声,将双袖鼓起,唰的一剑三式,将攻击而来的三人弹开,显然是出尽全力。 震得折麟向后一跃,李渡翻转退缩,同时张君策剑刃东点西指。弄得李崇只能招架,脸色越来越青,额头黄豆般的汗水渐渐滴落。 李崇眼见无法取胜,竟然将手中射向张君策,张君策右手一挥,李崇射来的剑被切成两段,同时觉得一阵热风袭身,身子往左一倾,却为时已晚,张君策抬手一掌,只打的李崇心血上涌,身子倒飞出去。 同时武玄霜挥剑劈开魏钦,伸手抬掌一招击向单固肩膀,单固大惊,眼前一黑,多亏有着经验,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功,脚步一扭,跃身向侧面一抛。武玄霜本想过去补一掌,奈何魏钦连换数招拦住武玄霜。武玄霜睁着一双杏眼看他单固手在半空中挥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台下台上顿时人声沸腾。所有人都在拍手叫好,似乎是在给二人加油打气一般,亦或许也是想要羞辱一番来寻事的这些人。 曲灵心觉得这声音很是刺耳,不禁有些微微蹙眉,褐绫一见,说道:“小姐,你看到了吧。这两个人我们绝对不能手下留情,若不然就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褐绫这番话自然是真心,也是出于私心,他很清楚不在这里解决了张君策和武玄霜,日后自己的麻烦就大了,张君策势必要对自己除之而后快。 曲灵心点头说道:“看得出来。嗯,爷爷不是说冷大人手下的“尸骸奴”很厉害嘛。怎么五个人拿不下这两个人?” 褐绫也有些不解,思索着说道:“可能是这两个人的本事大有提升,尤其是那个张君策他可是当今江湖之上的剑术大师。他的师叔就是“剑圣”公孙腾,他的师兄是堪比剑圣的张珺雅,还有他的义兄令狐白那都是绝顶高手。所以此人的造诣不凡。“尸骸奴”也只是在实验阶段,若是“妖师”来了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曲灵心微闭双眼,说道:“反正我不管,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留。” 正说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站在了一起,反被五人围住,二人对视一眼,霎那间,折麟飞身而至,用刀避开二人,二人左右一分,折麟抬左掌拍向武玄霜。武玄霜翻身悬在空中,“赤蛟”一搅“灵蛇吐信”挡开折麟的。 而张君策身旁已经是刀剑不断招呼过来,李渡人到剑到破风之声不断。武玄霜胸中突然一把无名火起,瞧了一眼,回头冷冷冲张君策说道:“君策,不要客气了。我看他们是失心疯了,限制住他们在说。” 张君策也是如此想法,应了一声之后,二人开始反击,但见这二人珠联璧合,一刚一柔,剑招相生,二十几个回合便将五人圈在其中。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二人的配合恰到好处,妙到毫巅,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几乎堪称绝佳组合。 趁着大家惊愕之际.武玄霜先发制人,看着魏钦眼见身边的单固被武玄霜的“赤蛟”缠住,随即手腕晃动,红光乍现。惨叫声传出很远。 魏钦见单固身上数条伤口,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心下一震。 武玄霜嫣然一笑。这一笑之下,可丝毫没有停手,剑锋甩出,魏钦急忙拦挡,当时武玄霜闪展之间,人已经绕到身后,一抖宝剑,剑锋如芒,魏钦一个没留神背上了肩头,正待吃痛,武玄霜栖身近攻,挥掌打在魏钦的心口之上,这一下可让魏钦顿时脸色发青,双眼暴怒,人倒退出约有一丈开外,险些掉落高台。 武玄霜解决掉二人扭头看向张君策,张君策还是出手有些优柔寡断,毕竟眼前的人都是自己昔日的好友前辈。武玄霜轻叹一声,飘身而至,用剑一横李渡刺来的剑,抬脚横扫。随之伸手猛戳李渡的穴道。 由于武玄霜的突然发力,速度都比平时快出很多,李渡只觉得身子一震,没有了任何知觉,武玄霜见得手,叫道:“君策治住折老前辈。” 张君策见状如法炮制,在折麟意想不到的位置,张君策突破,点中其穴道,令其无法移动。同时伸手扣住折麟的肩头。 如此一来,二人制服了李渡折麟,这可气坏了褐绫等人。没想到五大高手被二人打伤制服。 随即金伯阳,邱小天,张凝瑶,欧阳碧落四人也出现在高台之上。 邱小天摇头晃脑的说道:“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侠侣。哈哈……。” 金伯阳迈步来到张君策近前说道:“张兄剑法又有提高,今天让我大开眼界。” 张君策含笑说道:“伯阳就不要奉承我了,先把这两位看好,他们似乎中了毒手,任人摆布,我要找老冤家问一问。” “好,把他们交给我吧!”说着看了一眼邱小天,说道:“还不过来帮忙。久闻秋兄有一手绝活,这两个人你看要如何不让他们乱动?” 邱小天瞥了一眼,说道:“唉,酒没喝成,美女也没看到。还要做事,运气不好。”嘴里嘀咕着,手上却是一阵忙活。 很快便将李渡,折麟用邱小天特制的绳索捆了起来,然后四个人便退到一旁看守二人。 单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四目相对,同时指向褐绫。武玄霜冷笑说道:“混蛋,你出来,咱们今天就把新仇旧恨算个明白。” 褐绫闻言眼珠一转,暗道:“我过去?岂不是送死,嗯……这两个人双剑合璧的确厉害,主人没在该如何是好?”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少要在这里卖狂。武玄霜,张君策,上一次没能要了你们的命真是一大损失。不过今天你们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自寻死路。虽然你两个武艺高强,可是别忘了我手下皆是高手。” 武玄霜冷笑说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你也不要忘了,这个江湖可不是你的狗腿子主子和胡元朝廷能够左右的。江湖自有江湖规矩。而你们枉为江湖侠客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助纣为虐残害江湖同道,你觉得你会得到人心吗?” 褐绫不以为然说道:“那又怎么样,你不要忘了现在的天下可是大元的天下。你们的痴心妄想是不可能得逞的。听我良言束手就擒。” “呸,少废话,过来送死。”武玄霜柳眉一挑,手中宝剑一动发出阵阵声音。褐绫被武玄霜的气势震慑住,或许不是害怕,而是那种武玄霜与生俱来的傲气,还有眉眼之间的怒意。 褐绫被武玄霜如此言语激怒,瞧了瞧,看到曲灵心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然而就在这时,由远而近,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随后有人提高声音叫道:“老神仙到……”这一声过后,原本沸腾的人们,突然立即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好奇这个被称为老神仙的人是谁。 突然红光大盛,一朵紫云,拥着一晃霞影疾射而至。紫云一敛,人影顿现,来人竟然是一个五尺多高的老头,这人其貌不扬,却有一对狐眼,机警过人,这人一看场中情形,就知道了个大概情形,朝曲灵心微一点头,又看了看褐绫,说道:“小老儿没有来迟吧。” “大师,大师来得正是时候。”褐绫一见来人,欣喜若狂,心说这一回我看张君策还如何猖狂,呵呵……面带微笑,点了点头,说道:“大师,这两个人想要破坏了西门大人的好事。还请大师出手。” 当这个人出现时候,方才的宁静又开始闹哄哄谈笑,都在看热闹看看这场大戏要如何收场。虽然吵杂,但是激扬豪放的声音,却灌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在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望向了来人,因为此人实在让人过目难忘,一眼便可以记住。 张君策与武玄霜也是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很清楚这个人的能力绝对非同一般,张君策低声说道:“看来我们是遇上劲敌了。” 武玄霜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何本事。” 张君策莫名的有些担心,伸手拉住了武玄霜的说,低声说道:“你不许逞强。静观其变!” 武玄霜感觉到了张君策手掌发烫,那一股股气流直入丹田,武玄霜会心的一笑,没有说话,便已是心有灵犀,其实很多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懂你嬉笑话语里的疼爱和珍惜,我深知你沉默之后的真心实意。你更深深懂我在大喜大悲后的叹息沉寂,更能容我坦荡随性自然。 有时候不言不语也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彼此真心相对,心系对方,相伴而行,即便远隔千山万水,再次相逢依旧是那般默契自然。 书归正文,但见来人与曲灵心打了一个照面,施礼说道:“小姐安好!我来晚了。” 曲灵心一见来的正是“妖师”南宫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礼说道:“原来是南宫大师!曲灵心还礼了。大师来了我心沉稳许多。” 南宫河嘿嘿一笑,说道:“小姐放心,一切都尽在西门大人的掌控之中。” 曲灵心闻言说道:“难道爷爷也来了不成?” 南宫河摇头说道:“不,西门大人还要坐镇大都,因为最近大都很不太平。所以西门大人不能前来,不过老夫来此亦可以帮助小姐。”说完,南宫河便扭头看向张君策和武玄霜,随即对曲灵心说道:“小姐先休息,我去会一会这二人。” 褐绫闻言说道:“南宫大师一定要把他们两个抓住或者杀死。这两个人可是我们的劲敌。” 南宫河点点头说道:“我会给他们点教训的。二位在这里拭目以待吧!”一脸的自信满满,转身便朝着张君策,武玄霜而来。 守着折麟和李渡二人的金伯阳等四人中,秋小天瞧了一眼,双手抱胸,说道:“唉,果然来了一个麻烦。这回不知道张兄有没有福气了。” 张凝瑶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喂,你这家伙又在说什么风凉话?” 金伯阳说道:“这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的老东西可不好对付。” 欧阳碧落问道:“他是谁?” 秋小天哼哼唧唧的说道:“他啊!他是一个“阴阳师”一个会一点旁门左道的妖怪。他叫南宫河,据说是“阴阳门”嫡系传人,是近百年间少有的阴阳家高手。” 金伯阳说道:“不错,他来了,那么我想眼前的折大侠,李大侠为何如此。应该都是拜他所赐。” 秋小天担心的说道:“所以说张兄这次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此人手段非常,而且据说武功了得。” 不提几人闲聊,再说场中张君策武玄霜面对南宫河。一对二,南宫河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俊男靓女,含笑说道:“二位就是张伯符,武玄霜吧?” 张君策点头应道:“正是,不知您是哪位?” “老夫名叫南宫河。”南宫河报出名姓,所有人又是一阵骚动,南宫河的名字可是江湖上威风丧胆的三个字。 武玄霜却没有丝毫惊讶,说道:“原来是南宫大师。哦,我想他们变成如此模样,应该就是拜你所赐吧?” 南宫河哈哈一笑,说道:“武楼主果然冰雪聪明。”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多谢!既然你出现了。那么就请解了我这两位朋友的毒。武玄霜定会奉上千金如何?” 武玄霜自然知道南宫河不会同意,但是在这千人大会之上,这番说辞,就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没有想到南宫河竟然一口应了下来,说道:“武楼主开口,我怎么会扫了您的雅兴,他们的毒我却有解药。解药自然可以奉上,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武楼主敢不敢答应。” 没想到南宫河反将一军,武玄霜未等开口,张君策含笑说道:“哦,既然南宫大师如此美意,我想听一听是怎么样才肯送我们解毒之法?” 南宫河嘿嘿一笑,说道:“二位方才击败了我五个“尸骸奴”的确令我大为震惊。我还有五个“尸骸奴”二位若是能够将他们五个击败,我甘愿奉上解毒之法。而今天下英雄皆在老夫决不食言。” 张君策没有多想说道:“好,我们应了。” “不过……”南宫河还未说下去,武玄霜插话说道:“不过什么?” 南宫河淡然一笑,说道:“武楼主莫急。把话听我说完,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二位都是江湖有名的人物,而且二位还都是朝廷要犯,我们不如比个输赢如何?若是二位胜了我便将解毒之法奉上,二位若是输了呵呵……那就请二位认罪伏法,接受帝国的判决。” 武玄霜瞧了一眼张君策,张君策说道:“好,我们应了。” 武玄霜点头随声说道:“对,我们接受你的条件,希望南宫大师可不要食言。” “面对天下群雄老夫怎敢食言?”南宫河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心说:“哼,老夫就让你们两个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也让天下人看看我阴阳门的实力。” 张君策牵着武玄霜的手,说道:“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武玄霜不以为然,说道:“同生共死。这一场你我是注定要面对。若是你死我便相随,留我一个在这人间又有何乐趣可言。”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更不会让人在伤害你,我们不会输的。”张君策说着看向武玄霜。 就在二人说话间,南宫河身后站着那七个头戴斗笠,青纱罩面的汉子,南宫河轻轻击掌,说道:“去吧!我的孩子!让他们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说罢,就见那五人,如同鬼魅一般,已经列开阵势,围住了张君策,武玄霜二人。 武玄霜扫了这七人的位置,对张君策说道:“这七个人站的位置是五行的位置,而这七人身上的服色白青黑赤黄外加阴阳,这是阴阳五行阵么?” 张君策那也是熟读百家,自然对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门之术都有了解,应道:“听闻阴阳门中有一个阴阳五行阵,这个阵看似普通却很不一般,五行又有多个变化,我们感受到他们七人每个人的气息不同,怒喜怨恼烦加上杀淫妄盗酒,可谓各有千秋啊!” 武玄霜点头道:“我也只是识得,可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运用如何。”顿了一顿.看着张君策笑道:“这五行阵是不错.阴阳门是下了狠心了。” 张君策说道:“一切的阵法都有一个阵眼,只要寻到阵眼所在,那边是起死回生。” 南宫河说道:“二位此时反悔还尚可,若是真的动手,恐怕后悔就晚了。” 张君策说道:“我们应了,那就请南宫大师出手吧!” “想必张大侠博览群书自然知晓一些,这是我阴阳门的阴阳五行阵。五行不住变化,坚如城墙,难以攻破,五行相生,则坚如盘石。五行相克,则攻如利刃。五行之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五相生,阴阳生生不息。” 张君策听南宫河这番话,说道:“南宫大师乃是行家,我也不过略知皮毛,万物生变皆由阴阳,因此阴阳五行阵中的阴阳乃是相生亦或相克在,其根变之机也。但我想要看一看阴阳门的阴阳五行阵到底有多厉害。” 如此一来,高台之上,分裂五人围住张君策,武玄霜,另外二人立在阵中,五人相互转变,那二人踏在太极中的阴眼和阳眼之上,不必多想这两人通常是此阵中武功最高之人,也是布阵之人。 他们两人根据周围形势的变化调动外面五行,或攻或守.或进或退,或者调动五行相生,或者指挥五行相克。可以说此阵的关键所在就在此处。 张君策也是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他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身旁的武玄霜,武玄霜说道:“既然已经入局,那么就放手一搏吧!” 张君策点头,说道:“那两个站在阴阳之中的人,必然是高手,也是这阵中的关键,若是除掉此阴阳二人还有一线生机。” 武玄霜说道:“只是五行在外而阴阳在内,若想除此二人还得先破五行。” 张君策深呼吸,说道:“这就是阴阳五行阵不易攻破的关键。” “呵呵……君策,如果我们活着离开。那么我们便成亲如何?”这句话一出口,张君策双眸一闪,顿时来了精神,适才的颓丧气一扫而光,两眼急巴巴地盯着武玄霜。 武玄霜微微笑了笑,莫测高深地说了一句:“常言道:兵不厌诈么!” 与此同时,对方已经开始向二人发动进攻,刀剑声声,寒光闪闪……。 第六十九章 险象环生 生死难猜 看遍古今情念事,一丝红线把人牵。 纵翻万丈相思海,飞上千杆艮恨天。 长笛唤来金镜月,紫箫吹断玉杯前。 香花白石同携手,绿水青山共弄弦。—— 《七律》 南宫河的到来将这场厮杀再一次引上了另一个极端,南宫河此人乃是阴阳家的高手,而且此人的名声很是不好,但是却是一个奇才,对阴阳之术精通到一定程度。由于心术不正,走上了邪路。 江湖侠义对此人很是鄙视,但此人行为古怪钻研了很多奇怪的数术,善于用毒,傀儡之术,十五年前隐退江湖不知所踪,今日竟然出现在这里,看样子已经投靠了胡元为其做事。 书归正文,上文书说到张君策和武玄霜面对一场生死局而赌上了性命和身家,南宫河竟然使用了阴阳家的阴阳五行大阵,此阵七人外五行内阴阳。可谓千变万化皆天机,只有舍身犯险,拼死一搏。 张凝瑶,欧阳碧落二人关注点都在张君策和武玄霜身上自是担心,让其手足无措,心绪难平,秋小天见了说道:“你们不用这般担心,我看啊!张兄会有胜算。” 金伯阳却是不敢这么认为,说道:“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才是,不然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这七个人皆是高手,尤其是阵中的阴阳二人,他俩的功夫比其他五人要高许多。此二人可谓是阵眼,千变万化都在这二人中。” 欧阳碧落看了一眼金伯阳,施礼问道;“还请金公子分说详细,我家楼主和张大侠有几分胜算?” 金伯阳也不敢确定,安慰的说道:“我看只有五五分吧!毕竟这场生死局要看张兄和武楼主的心念配合是否能达到合一同步。心念一致或许有胜算,万一有一点闪失,便是死局。只要能够除掉阵中的二人,这阵自然就破了.或者不除掉他二人,只要迫得他二人无暇挥动五行,此阵也是不攻自破,所以当务之急是看张兄怎么取舍.是缠住他二人相斗在短时间杀伤他们,还是另有打算,此阵关键就是他们,他们二人败了也就运转不灵。” 张凝瑶说道:“可是外面五人,趁势攻击哥哥和嫂子可就麻烦了啊。” 几人的脸上几位焦虑,忐忑不安,只好期盼命运的眷顾………… 另一面南宫河极为兴奋.两眼熔熔闪光,但随即又变得暗了下去,道:“呵呵……他们只是看到了表面,但是我的“尸骸奴”可非武林高手可比,这七个都是有着金刚铁骨,外加上我刚刚给他们服用了阴阳散,他们的能力都达到了最高的程度,张君策武玄霜已经消耗了很多,这七个人可比李渡,折麟还要难缠,就算知道阵眼又如何,我要看看他们二人如何破我的阵。” 褐绫在一旁见得意的南宫河殷勤的上前问道:“大师此次可谓事半功倍?这两个人可绝非等闲啊!勿要大意。” 南宫河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哈哈哈……你就等着瞧吧!我这七个尸骸奴那可是厉害的很,张君策就算他有通天本领也未必破得了我的大阵。就算是让他们侥幸胜了,也只有二三勇力,到时候褐大侠出手也是能那些功劳不是。” 褐绫一听亦是高兴说道:“那就多谢大师成全。” “小事一桩,哈哈哈……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南宫河的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焦在高台上。但见守在阴阳阵眼中的二人,对视一眼,突然出招,两个人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 〈书中代言:这守卫阵眼的二人,乃是一对夫妻,男子名叫火绒,女子名叫水银瓶。这两人本事湘西深山中的一对夫妻,二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谓是夫唱妇随。就是由于这两个人的天性纯真善良,被南宫河发现,南宫河苦心钻研阴阳五行阵,正想找一对阵眼,观察许久,觉得他们夫妻很适合,于是便利用自己的旁门左道,把这两个人逼迫成了自己的傀儡,利用两个爱人彼此的真心实意牵制着对方,二人被迫就范,南宫河这才将大阵摆成……〉 武玄霜这一次没有退后,反而首先发动进攻,把“赤蛟”横着向上一举、那剑竞然象一条长龙一样弯弯曲曲,又刷地一声响,顿即变得笔直。一晃一点,将首先攻来的火绒的招式荡开。 火绒看到武玄霜手中的“赤蛟”,禁不住脸上露出一丝惊色,翻身回旋,反手又是一剑。张君策尾随而知,用手中宝剑架开,他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人,然而对方的另一人水银瓶也配合的相当到位,用剑缠住张君策。 四个人绞杀在一起,阵中此时已然杀气腾腾,你来我往,穿插,迂回,你守我攻,我进你退,尤其让所有人叹为观止的是对方他们俩或许是共事已久,动作洒脱,心照不宣,能彼此默契,相互配合,处理完善。 张君策和武玄霜也是可以达到心照不宣、心领神会、如影随形、心意相通,配合默契。 比起这两个人略有逊色,这使得张君策武玄霜有些吃力,对方似乎更胜一筹,频频发动攻击。 张君策、武玄霜二人只好以守为攻,伺机反击,但是外面的五人却根本不会给机会,在这两个高手缠斗张君策武玄霜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势,让张君策,武玄霜疲于应付,一时间可谓是生死一线,几次都在是险象环生,就这样打斗了不下三十五六个回合。 外围五人的出其不意,更是雪上加霜。张君策与武玄霜擦肩轻声说道:”小心应付,平心静气。” 武玄霜尚自不及回答,忽见空中人影一闪,水银瓶已然凌空向其扑了过来。 张君策手疾眼快,心下一惊,言道:“玄霜小心!” 但是已经晚了。水银瓶挥剑刺出,寒光如电。武玄霜听声辩位,手中剑竟然无声无息好似蛇一样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直奔对方的手腕,对方也是吃惊,急忙向后一仰,才算没有被武玄霜的软剑斩中。也多亏张君策提醒了一句,否则武玄霜此时定然受伤无疑。 尚未有喘息机会,火绒已经到了眼前,猛抬左掌一挥又向武玄霜一掌拍了过去,武玄霜下腰避开,身子悬起,向侧旁移动,同时软剑向身后一挥.划了一个半圆。但听得又是几声剑器相撞的响声。 另一面张君策也开始反击,想要速战速决,剑法上更是运用了不同招数,外围五人中的二人见了挺剑援助,从后向张君策攻击.张君策似乎早有准备,好像是料到他们的所作所为,看也不看就挥剑如电,宝剑划出七彩的光,对方的长剑尽数斩断,断剑反被张君策用宝剑圈住,施展巧术,利用灌力反将其打了出去。 在夹击中张君策一连二次躲开了对方的撕砍刺挑、张君策眉头微动,暗道:“那今日我便试一试这宝剑的锋利如何!”想罢,张君策一阵大开大合对方的长剑遇到“君子剑”的锋利,硬生生斩断.气得二人把手中的剑柄向张君策的要害掷了过去.眼神一瞟,二人动作之快又顺手从蒙古汉子手中夺过弯刀向张君策扑来。 此时张君策正在应对水银瓶的一掌,眼看就要拍到身上,急忙运力掌上向水银瓶的掌上迎了上去.水银瓶一见,眼神一寒,登时面上现出一丝冷笑.正欲一掌将张君策打死,猛然背后风声劲急.又一柄赤红色的剑锋突来向她背心刺到。水银瓶急忙将身子一侧、躲开了武玄霜的一剑。但她拍向张君策的—掌却也因此减了二分力道。 只听得—声响。饶是如此、那水银瓶的一掌仍将张君策震得有些不稳.但水银瓶却也没有什么好处,张口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同时火绒见了一声怪叫,挥动长剑形同拼命一股地朴了上来。 张君策登时心中—震。瞥眼向旁边一看.武玄霜心领神会,用剑一拦,火绒力喝一声,运用宝剑震开武玄霜的剑,直扑张君策,眼神里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怨恨的眼神中是死亡和怜爱。 张君策微微一笑,露出满嘴白牙,武玄霜伸手一拉张君策,说道:“小心!” 说着不禁温怒看着火绒道:“混蛋,敢对我的人下手,我可不会答应。” 火绒如同疯了一般,叫喊着,冲杀扑来,手中剑嗡嗡作响,面对张君策、武玄霜二人的攻击却丝毫没有退却,又是一番厮杀。受伤的水银瓶竟然也扑了上来,似乎方才的事情对她毫无影响。 南宫河再在外面满意的看着四人厮杀,微微一笑,对褐绫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这两个人心意相通,感情深厚,绝不会让一方受到伤害,如果有一人受伤,那另一个人就如同虎狼一样。” 褐绫谄媚的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气度慑人,南宫大师好眼光。” 南宫河阴森的一笑说道:“这便是阴阳之术。” 褐绫点头,嘿嘿一笑道:“这敢情好,只要南宫大师能够杀死他们,我愿意为大师鞍前马后。” 南宫河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好,一言为定。” 褐绫亦笑道:“一言为定。” 另一面的其他人都在担心着,这一场厮杀生死局,已经越来越疯狂,张君策、武玄霜二人几次突破却都没有成功,外围五人更是疯狂的反扑,七个人好似七匹狼,张开锋利的獠牙,亮出利爪。 秋小天嘴角一裂,看起来颇似微笑,但声音却出奇的冷酷说道:“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出手呀。” 金伯阳眉头一皱说道:“现在我们插手恐怕都已经晚了。张兄和武楼主被围当中,咱们有心无力呀!外围五人就是应对突然解围的人而设立的。” 这句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暂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秋小天略一沉吟说道:“好吧,那我们是不是就这样袖手旁观,眼看他们受制于人。” 金伯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说道:“不,我们不便出手,自有人会来的,瞧好吧,张兄和武楼主是不会受伤的。”说着,眼神不措的看向台上的厮杀,这时候已经打斗到了五十合开外。 火绒性情最是火爆,尤其是自从张君策伤了水银瓶之后,好似一只发了疯的猛虎,招招都是致命,但此人心性被蒙蔽,无有任何便是善恶。武玄霜见到这里对张君策说道:“君策我看这样好了,如此打下去咱们恐怕不会有便宜,待会儿免不了又是一场拼斗,所以咱们犯不着替他们来耗自身的功力,所以先击伤此人,使他们乱作一团,继而各个击破。” 张君策点头说道:“好!”说着,便已经出手,但火绒此人似乎有所察觉,一瞥之下,掌心火红,隐有焰光闪动,口中说道:“受死吧!”猛然推出一掌。 同时紧紧封住了全身门户。 张君策欺身近前,刚要刺出一剑,见火绒突然扬左掌,烈火一般的掌风,虚飘飘地向他面门拍来。张君策也是见多识广,冷笑一声,没有任何躲避,继而左手一穿,来了一个金丝缠腕,疾敲火绒的手腕脉门。 火绒哈哈一笑,左掌由拍改抓,猛扣张君策左脉。张君策见火绒变招之快,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慌忙间,右一扬,宝剑夹着咻咻风声,疾刷而上。 火绒不敢大意,身形陡变,浑身顿然射出了层层热浪,剑掌连挥,烈焰如练,剑锋如冰,围住了张君策全身。张君策突感到四周奇热,压力大增,心中吃惊外,奋力展开宝剑,一招“荡尽胡尘”,拥起阵阵乌浪尖风,抵住了火绒的攻势热流…… 刹那间,台上人影不分,风声呼呼,烈焰四射,气势好不惊人。所有人见状心中暗惊,缓缓站起身来,双目中神光闪动,每个人心情复杂,暗忖道:“看情形,这是要真的你生我死啊!哇……这如何是好……?”还有人嘀咕着:“也不知道胜负如何,那几个人可真的都是高手,恐怕张大侠,武楼主危险了啊!再没有人不出手相助,恐怕凶多吉少了。”一个个正暗忖间。 台上又是形势一变,突然武玄霜袖袍一展,人如灰鹤凌空,疾扑水银瓶而来,手中的宝剑,残影数道,令人眼花缭乱,“唉呀!”,紧接着一声惨叫,人影倏分,一道赤光,叮地一声,一条身影,倒飞而出。 火绒偷眼看去,仰天一阵狂叫,摆脱张君策直扑水银瓶而去,叫道:“夫人……。”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话音未落,人已经紧随而至,手中剑翻转,刺向火绒要害,火绒望了水银瓶倒地的地方一眼,水银瓶也只是受了皮肉伤而已,叫道:“小心。” 火绒干笑一声,说道:“你的死期到了。”说着,反手一招,挡开武玄霜的剑,另一只手,中指一弹,咻地一道指风,疾点武玄霜的天池穴。 武玄霜翻身一转,宝剑护身,躲开指风,火绒见没有得逞,心中颇为怒温,大喝一声,劈胸一拳打去。这一拳的速度极快,武玄霜尚未反应过来,拍!一声大响,旋风四激……武玄霜心头一震,倒退数步,心胸一阵翻腾,脸色顿变。 火绒嘿嘿一笑,眼神杀意更浓,第二掌挟着沉厚火风,疾抓而下,张君策心中一震,移步换位,用剑一削,伸手拦住武玄霜的腰肢,两股奇劲交错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刹那间撞在一起,劲力炸开,人影一晃,张君策已经退出一丈开外,火绒哈哈一笑,没有停下,继续前行,对着张君策狠狠一掌,张君策护住武玄霜,抬脚一扫,制住火绒的进攻,同时反手从左肋下反穿而出,捏向火绒的曲池要穴……火绒大惊失色,便收去势,一叠腰,扭身,横移五尺…… 当站稳脚步,抬手一看,手腕处已经浅浅印上了一个痕迹在上面,虽然无碍,但也足以让火绒不敢大意,张君策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急如火焚,关切的问道:“玄霜你怎么样?” 武玄霜微微一笑,强装镇定说道:“没事,这个家伙真的好厉害。” 这一番厮杀,险象环生,几经生死,让所有人都屏主呼吸,不敢错过每一点,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阵阵音律,声音雄厚,穿透力极强,高亢、嘹亮,呜呜咽咽,时而欢快,时而悲泣,唢呐声由远而近。 就见在高台的一根高杆之上,昂然屹立着一位年轻人,长眉入鬓,双目有神,一身蓝布粗衣,掩盖不了他那种俊秀挺拔的神气。他站在那里,左手拿着一支唢呐,凝神静气,心无旁鹜,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随即开口悠悠说道:“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人生不过屈指间,年华流逝皆旧颜。我自高歌凭苍蓝,且看浮生急躲闲,” 声音不是很大,却有着雄厚的穿透力,这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来人。 “这人是谁?”秋小天手搭凉棚看着问道。 金伯阳说道:“这个人是谁,应该不是敌人。”说着嘴角上扬,眼神却盯着张君策武玄霜那里看着。 张君策此时揽着武玄霜,仗剑防备着火绒等人,没有去看来人,可是他却知道来人是谁。 “看来这场大戏是真的越来越热闹了。” 武玄霜闻言,问道:“哦,难道是又有麻烦上门?”话音未落,高杆之上的人已经闪身落下,轻飘飘落到高台,手里把玩着那支唢呐,含笑说道:“张兄别来无恙!小弟陆牙见过兄长!”说着躬身抱腕施礼。 张君策见来人大喜,笑道:“旗门贤弟!”说着上前搀扶。 陆牙笑着说道:“自从数年前一别,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想念张兄,近来听闻张兄遇到不测,心里甚是挂念,禀明了恩师之后,我下了辽东九鼎铁刹山,在江湖上浪迹多时,后来听说张兄还在人世,我便追寻足迹寻找,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相遇。” 张君策说道:“多谢旗门贤弟挂念,愚兄还好。” 陆牙见张君策身旁的女子,自然猜出是何人,施礼叫道:“我若猜得不错,您就是嫂夫人武楼主吧,小弟陆牙有礼。” 武玄霜点了点头,说道:“贤弟勿要多礼!” 张君策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陆牙字旗门,他的师父乃是“玄月道人”吕帆真。” 武玄霜点头说道:“原来是吕真人的高徒,失敬失敬!” 然而此地乃是生死之地,对方可不会看着他们闲话家常,火绒出手直奔张君策,陆牙一眼扫去,嘴角微动,忽然,他脚下倏地移动,渐渐飞快地游走着,手中的唢呐,已经变到右手,随着这游走的身形,左盘右旋,前挑后掠,展开一路剑招。 硬生生将火绒的攻击全部接下,随后便是反击,逼迫火绒退出一丈多。 “你们这些毫无廉耻的家伙,以多欺少,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而且还是对付我的好友,我更是不能忍的。”陆牙说着,手里把玩着唢呐,瞧着围拢上来的几人。 张君策见了却担心的说道:“旗门贤弟,勿要鲁莽。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陆牙说道:“无妨,伯符兄应该照顾一下嫂夫人,你们两个也打了多时了。他们明摆着以多欺少,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他们。” 张君策说道:“旗门贤弟,我们自有赌局,这场生死我们是要搏一搏的。” 话音未落,南宫河在一旁一阵狂笑,说道:“怎么你们是要认输不成?” 武玄霜冷艳的看着得意的南宫河说道:“我们不会认输的,不过几个区区的傀儡而已,只是任你摆布的棋子有什么可惧。” 南宫河说道:“哦,是吗,既然这样我要拭目以待二位如何破阵。你们两个若是认输我自当理解。” 张君策说道:“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们也不会认输。待我和我的朋友说上几句,我便破了你的阵。” “好好……张大侠好有骨气,我便看看你能如何。”南宫河一脸坏笑,眼神里透着得意说道。 张君策便对陆牙说道:“贤弟你先去休息,这里我自有办法。” 陆牙想了想说道:“既然兄长执意如此,那小弟便去观战,放心若是他们敢暗箭伤人,小弟绝不放过他们。” “多谢多谢!”张君策将陆牙请到一旁,然后看了看武玄霜说道:“你怎么样?” 武玄霜含笑说道:“放心我能应付。” “好,这是我们要面对的局面,那就放手一搏吧!无论胜败我都会站在你的左右,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张君策说着紧紧拉住武玄霜的手。 武玄霜仰起头,秀发随风飘动,说道:“我们不会输的。” 双方再一次交手,张君策,武玄霜的配合更加密切,这一路剑招行云流水,劲风自起,嗖嗖之声大作。对手也是拼尽全力,渐渐地但见一道道身影缠着,分不清楚哪是剑,哪是人身。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又是二十几个回合过去,已经厮杀到了激烈的时候,双方互不相让,让人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秋小天走到了陆牙近前,含笑说道:“朋友也是张兄的故友?” 陆牙见秋小天上前搭话,一笑说道:“不错,你也是张兄的朋友吧?” 秋小天点点头说道:“是呀!我叫秋小天,不知道朋友怎么称呼?” 陆牙施礼说道:“小弟陆牙陆旗门。” 秋小天听后眼珠一转,说道:“陆兄弟可否想要帮助张兄破了这个阵法?” 陆牙说道:“自然想的,可是张兄不想我插手,我现在也爱慕能助啊!” 秋小天抬头一看,然后又看看陆牙,说道:“久闻这唢呐乃是乐器之王,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不是拜堂就是见阎王,初闻不识唢呐声,再听已是棺中人,黄泉路上人萧晨,望乡台上忆前尘,孟婆一汤忘今生,奈何桥上渡残魂,来生再也不做人,哈哈……兄弟你可以吹一段啊!这大喇叭一吹,我保证张兄破阵成功。” 陆牙闻言半信半疑说道:“真的吗?” 秋小天笑着说道:“我怎么会骗你,你不信试一试。” 这边秋小天鼓惑陆牙,另一边的金伯阳却是笑了起来,心说:“这个家伙也真能想得出来。嗯,或许是一个好的办法。” 身边的张凝瑶见金伯阳的表情,有些疑惑,说道:“伯阳大哥你怎么还有心情笑,你看看哥哥和嫂子都被困危局之中,你要想想办法啊!” 金伯阳一努嘴,说道:“秋小天不是已经有了主意,哈哈……我觉得这个家伙鬼主意还真的可以,扰乱心智。” 张凝瑶哦了一声,尚未理解其意,而这个时候,争斗的双方厮杀又开始,火绒人像一只归巢乳燕,凌空下扑,动作极快,手里的剑更是阴寒的很。 张君策仰起头来见状,说道:“玄霜,小心!”说着,用剑横档,顺势拍出一掌。只见火绒身形一晃,张君策掌力扑个空,说时迟,那时快,张君策侧身一个虎步,一扑而前,用剑刺去,火绒脑袋一仰,用剑反穿下来,腰身一俯,忽地只见两人的身形突似风车一转,主客易势。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陆牙吹起了唢呐,这大喇叭一响,可谓是力压群雄,所有人的声音都被掩盖其中,这音律更是跌宕起伏,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让人一时间心乱如麻,尤其是被音律触动后,心神开始错乱起来。 秋小天看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旗门兄弟继续吹,嗯,就是这个调调。哈哈哈……我就喜欢这种,哎呀……如痴如醉……。” 金伯阳一脸的苦笑说道:“你竟然让他用这大喇叭吹“十面埋伏”也真是有你的。” 秋小天双手抱胸,说道:“你懂什么,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摆了个什么阴阳五行阵,我就给他们回一个十面埋伏。” 这大喇叭一响,果然有些效果,让布阵之人的动作有了些许缓慢,似乎这曲调入了心扉,尤其是火绒和水银瓶,很明显的有了排斥,开始发狂动作胡乱,表情异常。 秋小天将手臂搭在金伯阳的肩头,望着战阵之中的变化,呵呵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了效果,你看原本凝神一致,现在开始动摇了,咱们也只能帮他们这些了,后面就看他们的能力了!” 金伯阳微微一怔,瞧了一眼秋小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嗯,挺好。是该到了反客为主的时候了。” 这一边高兴,另一边自然忧心忡忡,南宫河此刻脸色立时阴黯下来,恶毒的看着陆牙,心里暗骂:“混蛋,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坏我的好事。不行这音律再继续下去他们的心智便会崩塌,到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哼……既然这样,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送你一程……” 第七十章 破阵厮杀 风云又起 昔年荀子曾说过: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与智者同行,会不同凡响。与高人为伍,必能登上高峰。所以说,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事。 这个江湖虽然人情世故之多,但也是一个法则很强的侠客世界。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信仰和自己的理念而生存,侠者,为国为民,怀天下,普度众生。然而利益面前也让很多人渐渐迷失自我的本心,追逐名利,助纣为虐。 书接前文,上文书说到了,张君策、武玄霜二人破阵,这阴阳五行阵的确让二人吃了不少苦头,打到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一位年轻侠客陆牙陆旗门,此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而且身怀绝技,原本想要亲自上阵换下张君策武玄霜,却被张君策好言拒绝,陆牙只好在旁观战。 但是张君策和武玄霜还是陷于苦战之中,秋小天这个鬼灵精怪的家伙,竟然想出了一个坏主意,跑到陆牙身边一番说辞,陆牙觉得有理,在一旁吹起了大喇叭。这大喇叭一响,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将所有繁杂的声音掩盖,只有那高亢浑厚的曲调,而且凄凄凉凉悲悲戚戚,让人心情极度压抑。 如此一来便给了张君策武玄霜反戈一击的机会,二人抓住时机开始反扑,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而且心领神会,每一招都会承上启下,使得对手有些不敢轻易出手,畏首畏尾起来。 这样一来可气坏了南宫河,南宫河面沉似水,对陆牙便有了杀心,南宫河偷眼看去,此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物件,这是他的独门暗器向,名叫“阴阳锁”。南宫河瞧准时机,趁人不备抖手飞出,想要害了陆牙的性命,就在打出暗器那一刻,突然,见到一人身形极快,电光火石,右臂舒伸,振腕扬掌,断喝一声:“着!” 只听得“铛”地一下,南宫河的暗器被一物撞飞,火花四溅,直扎进五丈开外大旗杆内,仅仅露出一角,阳光下闪闪放光。 “老东西竟敢暗箭伤人,真是好不要脸。”说话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是一个幼稚的孩子,然而抬眼看去,却是一位年轻人,这年轻人气哼哼的瞧着南宫河,随着一躬腰,脚下一点,灵活无比,像一阵旋风卷起,飘然落下。 这一句话出口,可让南宫河脸上一阵尴尬,年轻人哈哈一笑,说道:“老东西,你的如意算盘是不会得逞的。” 南宫河看向来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而与此同时,突然传来一阵苍劲有力、黄钟大吕的笑声,声振屋瓦,远处更是尘土飞扬,三十六位披甲持枪的女真勇士左右护卫着一员大将,策马扬鞭而来。后面尾随着不下五百名帝国的军兵。 这员将周身甲胄,好不威风,腰悬佩剑,虎目苍眉,当这支队伍来后,一干江湖人见了都纷纷避让,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些江湖人中多少都有几个是杀伤人命的,黑白不两立,有些人见势不好就默默离开,但有些人偏偏就想看看这场大戏最后如何结果。 人们窃窃私语,有人说道:“这人是谁好威风呀!” 其中便有认得这位将军之人,说道:“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听说是元廷皇帝手下的名将,他叫李庭,你们有所不知,我听说元廷皇帝手下有十员汉人名将他便是其中之一。” 自有好奇之人便问道:“那其他九个都是谁?” 那人便回道:“其他九个也都是厉害的人物,有张荣实,朱国宝,张弘范,张柔,解诚,张禧,董炳文,史天泽,刘整,每一个都是厉害的人物。尤其那董炳文,张弘范,史天泽,刘整,据说宋国就是他们灭掉的……。” 台下热闹人人窃窃私语,台上的厮杀也到了紧关节要的地步。由于陆牙的出手,用音律扰乱了对方的心神,使得张君策可以大开大合,也没有了方才的急于应对,而是不急不躁,仗着他登峰造极的剑法,加上武玄霜的辅助,迫使火绒,水银瓶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反之火绒等人开始乱了阵脚,一动了气,狂呼猛扫,久攻不下,气力渐渐消耗,加之几个人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更是难以持久,转眼间又过了,二十招后。 武玄霜见时机成熟,二人擦肩而过之时对张君策说道:“趁他们心乱阵门不稳,该有个了结才是。” 张君策点头说道:“也该有一个了断了。”说着手中剑划出数道剑影,剑影之中寒光四射。 火绒见了,反而是嘿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受死吧!”他是有意激怒张君策,张君策反而沉着的很,高手相斗,哪能动气,剑术依然稳重,每一招都是力道狠辣,剑法一变,着着反攻,剑势如虹,杀得火绒慌忙用剑拦挡,护住周身,攻守之势,顿然一变。 水银瓶瞧不过眼,按剑欲起,但武玄霜可不会让她轻易出手,手心暗扣三枚银针,喝道:“看招!”说着抖手打出。 水银瓶见暗器打来,自然而然的避开,如此一来,武玄霜人已经到了近前,挥剑劈砍,只听得咔嚓一声,水银瓶手里的宝剑从中断裂,震得虎口流血,说时迟,那时快,武玄霜第二剑又到,水银瓶一缩头,头上一片沁凉,锋利的剑刃斩断斗笠,显出真容,吓得水银瓶魂不附体,抱头一滚,继而站起身来想要继续拼命,可眼前武玄霜已经用剑顶在她的咽喉处,说道:“不要动,不然我会真的杀了你。” 水银瓶正想再打,可是已经被武玄霜宝剑抵住咽喉,不敢乱动,武玄霜抓住时机,手底却是极为狠辣,欺身上前,抬手扼着水银瓶的琵琶骨,喝声说道:“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就杀了她。” 而另一面的火绒、正在得手,招招进迫,占尽上风,忽听到武玄霜的一声断喝,不由得吃了一惊。回头看去,顿时叫道:“不要……。” 张君策久经阵仗,见武玄霜制住水银瓶,火绒已经乱了阵脚,猛攻三剑,将火绒迫退几步,随即一招出乎意料的剑法,伤了火绒。与此同时对其他人也下了绝情,一切瞬息万变,眨眼间,便是生与死,其他五人本就被陆牙的大喇嘛音律搞得头昏脑胀,愤怒不已,早已乱了方寸,张君策趁势破了其他五人的攻击,将这阴阳五行阵破了。 张君策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将这些人刺伤而已,顿时所有人开始沸腾的喊叫起来,南宫河见了恼羞成怒,可是眼前的局势让他也只有暗气暗憋,不敢太动火气,尤其来人的威慑让他有所忌惮。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笑,那员将军跃马来到台上,端坐在战马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道:“真是好热闹,哈哈哈……” 张君策等人一见来了帝国的军队,知道事情不好,武玄霜轻声说道:“我看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还是离开的好。” 张君策也觉得事情不妙,应道:“嗯,我看他们应该是早有预谋,我们走,迟者生变。” 说话间,高台之下已经喊杀震天,帝国军队与这些江湖人动起手来。一番厮杀,让这里本来就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血腥的味道随风而走,惨叫声,兵器相撞声,不绝于耳,一切都乱了起来,帝国的军队的确势不可挡,江湖高手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拼死一搏,双方的杀戮互不相让。 单说张君策等人已经聚拢在一起,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一行人带着李渡还有折麟向西北方向而去,几人跃下高台,身轻如燕,张君策和武玄霜在前开路,遇到元军丝毫不留情面,剑锋所过,必有人亡,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其他人冲向不远处的山林。那个年轻人看了看也尾随而去,没有再和南宫河纠缠,他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任务,那就是保护好张君策。 再说南宫河,褐绫等人,正在踌躇之时,见一员大将跃马高台之上,当看清来人,心里不由得高兴极了,原来是自己人,帝国的名将李庭将军。曲灵心也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李庭一见是曲灵心点了点头,他很清楚曲灵心的背景,她的爷爷是西门陆九,那可是皇帝陛下近卫军的教习,而且深得陛下信任。自然要给几分面子,而且他来这里也是情非得已,原本是带兵去见那木罕的,奉了胡元皇帝忽必烈的圣旨帮助那木罕震慑东道诸王尤其是乃颜等人。 这个李庭本是女真人,在他来的路上收到一封书信,当他看后,心里顿生一股凉意,暗道:“我要如何,唉……陛下不能怪我,我若不做恐怕我的家小……” 所以李庭借道来此想要帮助张君策武玄霜等人离开。李庭事先就有交代,大军一到,不用命令,大开杀戒。这样乱中才好帮助张君策等人离去,自己也许还能因此立一个功劳。 书归正文,当褐绫见事情竟然突变,帝国军兵开始于江湖绿林豪杰们打了起来,这下子他有些不解其意,又看到张君策等人离开,自然不会放过,叫道:“不能让张君策跑了。” 南宫河正和李庭说话,抬头见事情不妙,说道:“李将军那几个人是帝国的要犯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南宫河说话的时候,褐绫一挥手让辽东四残去追,曲灵心也看了看,命令手下的蒙古武士一同去追赶,说道:“给我追,绝不能让了他们,一定给我抓回来。” 此时的高台上也已经打成一片,苗凤,寇禹等江湖豪杰们见元廷军兵和那些江湖爪牙如此肆无忌惮,个个心里愤怒,于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便开始拦挡厮杀。 李庭一见心里高兴,暗道:“打得好,你们就这样闹吧!越热闹越好,只要能拖住南宫河等人,让张君策他们快点离开,只要他们活着,你们的死活我可是不会在乎的。”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哦,竟然有帝国的要犯,那岂能让他们离开,我叫我的护卫队去追。”说着,叫道:“你们给我去追,把那几个要犯给我拿住。” 但见战马嘶鸣,十八名骑兵卫士跃马飞出,手里的弯刀杀开一条血路,可惨了那些没有躲过弯刀马蹄的江湖好汉们,惨死的哀鸣,鲜血四溅在阳光下。 牛头山成了人间炼狱,杀戮在不断上演。褐绫也顾不上许多,带着手下人追赶张君策等人,褐绫很清楚张君策的重要,抓住他可以解决很多麻烦,自然也会得到上面的重用,自己的价值就更高了。 南宫河见苗凤向自己而来,自语说道:“不自量力!”拧身一跃,接连几个起落,挥动双掌,二人你来我往,一番厮杀,这南宫河的确厉害,尤其是“十三路阴阳手”拳脚刚柔,招式诡异,没出三十几个回合,苗凤一个没留神,被南宫河一掌打在身上,苗凤步履沉滞,身体摇晃,几次脚下不稳,几乎要摔倒下来。 就在这时,寇禹挺身而出,接连几个起落,上前一把挽住苗凤,叫了一声:“苗盟主!你是怎么的了?!” 苗凤闻声一振,睁开疲乏无神的眼晴,见寇禹扶住自己,张开大嘴,喘着气,无力地说道:“老英雄!快走!保重……我……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说到此处,人已经精枯力竭,猛地一张口,吐了一口淤血,便撒手逝去。 寇禹一见苗凤气绝身亡,忍不住老泪纵横,悲愤填膺。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河,慢慢地收住眼泪,仰起那苍苍皓首,喃喃地说道:“苗盟主一生古道热肠,行侠仗义,如今竟落到这般下场!我若不为你报仇雪恨,何以对你在天英灵?” 寇禹不自觉地愤然看着南宫河,冷冷说道:“想不到堂堂南宫河竟然是这样假貌伪善的人!如此歹毒的手段。”一种前所未有的阴沉,重甸甸地压在心头。 南宫河反而阴沉而狡诈的仰天长啸,咬牙说道:“这是他自找的,寇禹你也要把命留下。”刚一说到此处,立即停住话头,霍然向前一冲,凌空折腰,借势出掌,口中断喝一声:“去死吧!” 就在这时,南宫河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位穿着古怪的人。此人一身宽大青衣,一双破了露着脚趾的鞋,几缕泛白的头发,一对深邃的眼眸,身材一般,略有消瘦,胡子拉碴,一副病态,手里拿着一根烟杆,腰间挎着一个小布袋,还有一个酒葫芦,衣衫补丁又补丁,破旧不堪,非僧非道,不伦不类,看不出来路,但这个古怪的人,在挡住南宫河的那一霎那,他的眼神突然寒光射出,令人不禁心里一沉。满嘴白牙,望着南宫河笑嘻嘻。 南宫河沉声说道:“什么人给我滚开!” 来的古怪之人嗬嗬地张嘴笑了一阵,说道:“唉,看来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就给你点教训让你涨涨记性。” 南宫河出手如电,直接拍向古怪之人,这古怪之人手法巧妙,动作极快,手里的旱烟杆如同一柄剑般刺出,南宫河忽然觉到一股劲道暗流,宛如波涛汹涌,直扑过来。不由大吃一惊,倏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沉丹田真气,桩步落实,立即功行全身,力贯双臂,可还是能感到余力未衰,几乎使身体要为之摇晃起来。 “感觉如何?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古怪的人轻声说道,语气并不是那么生硬,却能给人一种压迫感,那双方才还是冰寒的眼神,变得抑郁寡欢,似乎这双眼眸中藏着太多太多故事。 南宫河振作了一下身子,不敢凝视,说道:“你这怪人到底是谁?” “他是谁你还不配知道,南宫河听人劝吃饱饭,就此离开不要助纣为虐。要不然就送你去见阎王,反正我看你活这么久了也到头了。”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女子,一位相貌一般,却很孤傲的女子。 南宫河一见来的女子,不禁就是一愣,虽然不认得女子,但是女子手里的那柄剑可让他不敢小瞧。疑问的说道:“你是闲心庭的人?” 女子抿嘴一笑,说道:“不错,算你还有点见识。南宫河既然知道了,那还是不要自讨没趣。”话刚说到这里,瞥眼见到那古怪之人竟然跃身而起,向西而去。 “喂,你要去哪里?等等我……。”说着也不理会南宫河等人,径直跃出,几个闪展,离开高台,追赶那个古怪之人去了。 南宫河正在纳闷之时,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又一人跃在高杆之上,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寻了片刻却不见踪影,心中有些不悦,突然高声说道:“余温你不要躲了,给我出来!呵呵……你以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就找不到你吗?既然你这么喜欢躲,好,我要你无地可隐,就不怕你不出来。” 说罢这个人伸手之间,多了一条竹棍,按动机关,顺手一个晃动,顿时竹棍内,喷出一道道黑球,只听得“叭”地一声,“蓬”地一震,火光顿起,火舌高伸。 火借风势,风借火威,这高台变成火海,沾上火星的人更是惨了,衣衫迎风着了起来,南宫河一见叫道:“保护曲小姐。李将军我们快走……。” 一阵骚乱,南宫河带着人护着曲灵心还有李庭向台下而去,这一番又是死伤无数,遍地尸骸,鲜血,大火,硝烟弥漫……。 且单说张君策等人,离开高台向远处而去,一行人穿林过涧,很快就行出了七八里的山路,当停下脚步的时候,抬头望去,烟尘冲天,浓烟滚滚。 “我说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秋小天在后面叫道。 金伯阳说道:“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后面有可能是千军万马。我可不想被踏成肉泥。” 张君策说道:“对,再忍忍,那些人可不会放过我们。” 秋小天叹气说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唉,还要跟着你们受罪。” 张凝瑶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那你可以现在离开呀!没人留你,再说了你要想跑谁还能拦得住你。” 秋小天哼了一声,说道:“我是那种朋友有难就逃走的人吗。只是看你们有些累了而已。我秋小天可是一双飞腿,哼,日行一千夜走八百呢。” 张君策看了一眼武玄霜轻声说道:“你怎么样?” 武玄霜含笑回道:“我没事的,还是快点走吧!想必胡元的爪牙已经行动了。你我可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可没那么好心放过我们。” 张君策深情的看着武玄霜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吧!千军万马又如何,若是他们敢伤你一分,我便踏入大都取了忽必烈的项上人头。” 武玄霜含笑的没有回应,但是心里暖暖的,她很清楚那眼神,更清楚张君策的承诺,言出必行。就这样一行人继续前行,眨眼间,又走出了三五里开外。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阳光正暖,晴空万里,绿树成荫,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人追来,于是一行人这才缓下脚步,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 几个人或靠在树下,或是躺在草地之上,肆意妄为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秋小天说道:“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哇!这或许是我感觉最舒服的时刻了。” 没有人理会他的喋喋不休,都在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因为不知道随后会有什么发生,胡元的军队,江湖的仇家,那些为了金钱利益的杀手,他们可是都在虎视眈眈,一块偌大的肥肉谁不想咬一口呢。 金伯阳却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处久久没有回神,似乎心里有很多事情,眉峰微蹙,脸上的表情也似有愁容。 武玄霜用手点了一下张君策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伯阳兄弟似乎有心事,你看他在哪里站了好久了。” 张君策这时才注意到金伯阳的不对,眉头一皱,方对武玄霜说道:“你在这里休息,我过去看看。” 武玄霜点头说道:“嗯,他似乎有心事,作为朋友你好好安慰,若是有困难咱们不会坐视不管。” “好,我知道了。”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欧阳碧落,只是点了一下头,迈步离开,朝着金伯阳而来。 金伯阳依旧是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神情没有一点改变。张君策来到近前,却没有直接去问,反而是并肩站立,同样望着远方,金伯阳淡然的说道:“伯符兄,目下是什么想法?” 张君策淡笑回道:“想要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或许这是我目下最想的事情。毕竟我不想在被江湖的事和人缠扰。可是往往都是事与愿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况且我还是一个帝国的犯人,哈哈哈……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金伯阳面无表情说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凭张兄的才学若是为官也可以造福一方。奈何如今天下归于胡尘,寰宇不净,偌大的天下狼烟四起,民不聊生,虽然胡元的皇帝也在尽力而为,可这屈指一算的近百年,人们过得是什么生活,太平盛世又几时才会真的出现。” 张君策轻叹一声,说道:“会的,要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金伯阳说道:“不知道你我有生之年能否一见,那相传已久的贞观之治,盛世大唐的辉煌。” 张君策继而说道:“我记得《周易》之中有一段话,是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这个乱世你我的路却不知在何方?” 金伯阳苦涩一笑,说道:“嗯,可是归隐谈何容易。张兄有心退隐江湖,可恐怕元廷不会就此罢手的。” 就在这时,秋小天走了过来,说道:“这个江湖,人情世故之中便是尔虞我诈。人言:天下万般,你我受尽这世间之苦辱,能够达到不动于色,一双明眸可以察人之过,而不去扬于众生,觉人之狡诈,却不愤于言,能够通达万千,见深潭止水,水深不语,我等还是不言这乱世艰难,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生。唉,只可惜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又有几人能脱离这芸芸众生的苦厄。” 听到秋小天这番话,张君策,金伯阳同时笑了起来。金伯阳说道:“怎么这番话在你嘴里说出来有些不对味道。” 秋小天哼了一声,说道:“是是是,我这是班门弄斧了,一个是前朝的大学子一个是江湖的书生,我这个小飞贼真是卖弄了呢。” 张君策笑着说道:“你看看还耍上脾气了。谁人不知“温玉飞天”那可是盗中之首,江湖一绝。” 秋小天说道:“好了,你们两个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招女孩子喜欢,唉,算了,不与你们计较。说说吧,伯阳兄为何如此?” 金伯阳缓了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这次来见张兄是为了一件事。可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件事事关生死,而且我看张兄与武楼主这般情深,若是让你们卷入其中,我……我还有些于心不忍。” 张君策说道:“伯阳,你就说吧!虽然我有心隐退江湖,因为这几年来我真的有些累了。看清了很多,也不想去再执着我当年的立志大业。想要安稳的过下去。树欲静而风不止。有心栽花偏偏事与愿违。既然如此这便是宿命,我又为何躲闪。” 金伯阳看着张君策,心里一阵揪心,然后说道:“好,那我便说了。一切的决定都取决于张兄。” 张君策点头,等待金伯阳接下来的话,金伯阳略微思索,说道:“我这次来寻找伯符是为了营救文丞相。听说文丞相被关入大都的天字号大牢之内,忽必烈对文丞相威逼利诱,文丞相誓死不降,而且宋国那些降臣为了表忠心更是几经去游说。文丞相坚持己见,那些人心怀怨恨就在忽必烈面前说三道四。听说为了震慑各地的义军还有心怀前朝的忠义之士,忽必烈已经下令要杀了文丞相来……唉,所以我是想恳请伯符兄能够出援手救下文丞相。” 张君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文丞相乃是我辈之楷模。大哥最敬重的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手。但是我们不能鲁莽行事,大都乃是忽必烈的根基,哪里高手如云,帝国的天牢更是坚不可摧,恐怕就连我们的“盗圣”都不敢信誓旦旦吧。” 秋小天点头,认真的说道:“的确,帝国的天牢内可是有一支很神秘的组织,听说叫“狴犴之瞳”这支神秘组织汇集了十九位顶尖高手,据说是来自天南海北甚至是十方之外,海外的高人。他们的头目叫“千面阎罗”申不由。” 张君策说道:““千面阎罗”申不由,这个名字我似乎没有印象。” 秋小天说道:“你当然没有映象,因为这个人一直都隐藏在江湖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金伯阳说道:“的确胡元帝国内的神秘江湖组织可真的不少。忽必烈的禁卫“怯薛卫”侦查暗探的“暗影斥候”还有“飞虎卫”加上这个“狴犴之瞳”真是一个比一个让我们惊讶。” 张君策望着远方说道:“忽必烈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有亮出来。他手下文武可谓是横扫天下。他笼络的江湖高手也是层次不穷,我们要救出文丞相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第七十一章 心有余温 孤落红尘 消涩秋风,月缺西疆,窥望窗、寒叶沙凉。聆听一曲,江上鱼阳,畅饮杯酒,满杯酿,尽杯伤。平波芳菲,冰封心里,小炉香 。锦画屏双。天涯虽远,咫尺心肠。魂牵斗量 ,相离梦,那离长。——《行香子》 书接上文,上文书讲到张君策武玄霜在朋友陆牙的帮助下破了阴阳五行阵,气坏了南宫河,南宫河想要暗箭伤人又被一人拦住,与此同时胡元的大将李庭赶到,带着一支胡元劲旅,不论分说便对这牛头山上的江湖豪杰们大开杀戒起来,如此一来牛头山大乱。 张君策等人也借此机会遁走,褐绫等人岂能放过在后就追,各路高手也是明里暗里的出现,让这里更加的诡异起来。 张君策等人跑出很远,察觉身后竟然没有人追赶,这让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武玄霜发觉金伯阳似乎有心事,便叫张君策上前询问。 且说三个人聊了许久,坐在远处的武玄霜等人静静的看着,张凝瑶嘀咕了一句,说道:“他们三个在说什么,这么神秘。” 武玄霜说道:“或许是什么大事吧!我们就不要去管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林中飞出四道身影,在半空中翻滚落下,一个个哀叫不止,随即便出现一个古怪的人,身后跟着一位女子,古怪之人发出一阵阵的咳嗽,剧烈的喘息让他本来就病态的脸上显得更加让人心疼。 尾随而至的女子见了连忙上前叫道:“余老头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说着手忙脚乱的去取腰间的小布袋。 古怪之人咳得更加厉害,似乎是病魔缠身,强忍着剧烈的身体起伏,挥手说道:“咳咳……我,我,我没事……小心……。”说话之间,已经不顾自己喘息咳嗽的厉害,眼神突地寒芒一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脚步移动,护住那女子,随手出掌,招数可谓奇绝,将扑上来的“辽东四残”中的骆焕常,朴宫序,再一次打飞出去。 这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古怪之人的手法,只觉得身上受到了重压,然后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再一次飞出去之后就没有爬起来。古怪之人站在那里没有动,随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那女子见状扑了过去,伸手将破衣烂衫的古怪之人抱在怀里,眼中含泪,叫道:“余老头……余老头,你不要吓我。混蛋……。” 这一突如其来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张君策,武玄霜等人的目光,张君策与金伯阳,秋小天对视一眼,迈步走了过去,武玄霜和张凝瑶等人也看去,站了起来,武玄霜吩咐道:“碧落你看好李渡和折大侠,我去看看。” 欧阳碧落点头应了一声,武玄霜和张凝瑶便也走了过去,且说张君策来到那女子近前,不由得就是一愣,脱口而出叫道:“付秋水?” 女子闻言抬头看去,一见张君策说道:“张公子!张公子快救救余老头,快……他不能死的。” 张君策点头说道:“好,你且不要慌了神情,我们会帮助你的。” 就这样张君策和金伯阳出手搭救这个古怪之人,而另一面秋小天将爬起来的赵林山,可图克再一次打倒在地。这两个人遇到秋小天也算倒霉,秋小天一肚子不快都发在了他俩身上,可谓是被折磨的叫苦不迭。 秋小天正在兴起的时候,张君策叫道:“小天不要闹了,我们还是先走,救人要紧。” 简短解说,就这样一行人再一次启程,向山下而去……。 与此同时褐绫等人来到,可此时的褐绫满脸的灰尘,一脸的丧气,气喘吁吁,当看到眼前的四人倒在地上那惨状,不由得是又气又怒,回想方才被两个不知来历的人拦住,一番打斗却被揍得有些懵也是丧气至极。 褐绫气急败坏的叫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决不能放过他们,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给我找出来。” 手下人自然不敢违抗,一个个唯唯诺诺的去继续追赶…… 褐绫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叫来身边的人说道:“你马上赶回大都,去见主人把事情跟他说明我们的遭遇。” “是,我这就回去。” 且不说褐绫等人如何寻找张君策等人,单表张君策一行人逃离了牛头山,寻了一个小村落,花钱打点自然不愁没有落脚之处。 秋小天坐在院中独自一个人望着天空,张凝瑶走了过来,说道:“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秋小天幽幽说道:“我在想你哥哥弄了这么多累赘接下来要怎么办。那两个还痴痴傻傻疯疯癫癫,这有一个病病歪歪古怪,真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是好呢。” 张凝瑶也是一脸愁容说道:“是呀!可是大哥不会坐视不管的啊!我想大哥自有安排的。” 房门推开,武玄霜陪着那个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的脸上泪痕还在,气色好了一些,但那淡淡的忧郁写满脸上。 张凝瑶瞧了一眼问秋小天,说道:“这个女子是谁?” 秋小天说道:“她是闲心庭的人。你应该听过徐州兰亭山庄和苏州闲心庭、杭州秦淮楼、明州多宝阁这可是并称江南四大锦绣地的好地方。说句实话武楼主的烟雨楼都要逊色他们不少呢。黑白两道都有往来,上通官宦下结绿林,可谓是府邸高手如云,文人雅士,江湖浪人,每一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你大哥与这几家也都有交情。在这个人情世故的江湖中,人呀就要多些朋友少些敌人。她叫付秋水,这个名字是江湖人给的称呼,原名叫付若兰。闲心庭内实力很高的女侠,不过我却不知道她为何会与一个像花子一样的人混在一起,可能那个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主儿吧。” 张凝瑶问道:“付秋水没听过很厉害嘛?不过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嗯,唉,就是说不上来。” 秋小天点点头说道:“这个女人可的确很厉害,那可是闲心庭的门面呢。虽然闲心庭内高手如云,文武才人比比皆是,但是这付秋水不是才华横溢,美若天仙却是一位独特的女人,行侠仗义,颇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你可知道她年轻时候,独自一人会斗五大门派高手,而一举成名,为此她拿到了闲心庭掌门宝剑“秋水寒霜”所以人们就从此叫她付秋水了。据说她可能是继徐夫人之后,闲心庭的新掌门哦!” 张凝瑶说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秋小天幽幽说道:“人在江湖飘,自然要对江湖门派,各路高手略有了解。这个江湖都是人情世故,每个人都要结交一些人,要不然这大千世界如此纷杂,我们只影孤单又如何能走下去,所以呀!朋友多了路好走,树敌太多全是噩梦。” 且不说,这边秋小天和张凝瑶闲聊,再说武玄霜和付秋水坐在一棵树下,此时的付秋水似乎感觉心情好多了,冲着武玄霜微微一笑,说道:“多谢武楼主和张公子的帮助,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武玄霜嫣然一笑,说道:“付姑娘不必如此。你家徐夫人是我君策的朋友,相遇即是缘,有难怎么会袖手旁观。” “还是要真心的谢过你们。要不然我真的没有了办法。唉……。”说到这里,付秋水轻叹一声,心情再一次有些酸楚。 武玄霜见状关心的询问道:“付姑娘有心事,其实我不应该问的,但是见付姑娘如此,还是想多嘴问一句,这位到底是谁,难不成是……。” 付秋水赶忙摆手,打断武玄霜的猜测,说道:“武楼主勿要误会了,他是我的师父。嗯,怎么说呢,这个师父是我认得,他是一个怪人也是一个好人,就这样默认下了我而已,这声师父就叫到了今天。” 武玄霜闻言点点头,说道:“那么敢问付姑娘的师父怎么称呼?在树林内我也见过他的身手的确让人感叹,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他的拳脚真的出神入化。” 付秋水听到武玄霜赞赏自然高兴,说道:“武楼主言过了。师父一直说自己的功夫不过就是一个练地摊打把势的。他叫余温字素雅。哦,你可不要认为他就是一个花儿乞丐,我师父可是一位奇才。江湖百家,三百六十行,我师父出身于兵家,而且他对百家都有涉猎,只不过……”说到这里,付秋水有些回味,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笑容。 武玄霜能听出来付秋水对她师父的崇敬之情,那是一种仰慕,含笑说道:“我可没有那么想过,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是有他的故事,他如今模样未必就是他从前的样子。老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说他人非。怎敢对付姑娘的师父指手画脚不是。” 付秋水深吸一口气,说道:“师父是我见过的江湖人中最有情有义的男人。真的,唉,可这也害了他落得如今模样。而且最近遇到了仇家,总是来找麻烦,师父为了躲避仇家才从江南来到了这北地,其实师父就是北地人士,这里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可也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动了心绪触景生情吧!师父其实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如果你和他接触久了你就会知道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能量。可他就是藏而不露,这也让他患上了一些心病,落得如此。” 如此一番话,自然也让武玄霜对付秋水口中的师父余温余素雅有了些许了解,说道:“那么付姑娘有何打算?” 付秋水说道:“打算,嗯,只要他活着就好。不想让师父在这样下去了。可他的心结又何时能解开。” 武玄霜点点头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心结还是要入心之人才能解开。” 付秋水点头说道:“武楼主说的极是,只是这心结恐怕此生无法解开了,因为师父的心结是一个死结。只愿他能够大彻大悟,自我解脱吧!可这又是一番煎熬,是我真的不愿再看下去的。其实我宁愿他这样睡下去,也不想看到他那伤心欲绝的模样。” 二人正说着时候,房门推开,张君策和金伯阳走了出来,金伯阳舒了一口气,张君策说道:“有劳伯阳兄了。” 金伯阳含笑说道:“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哦。” 张君策说道:“的确,我想了许多,人在江湖的确身不由己。为了朋友为了自己的梦想或许也是为了寻一个安身之处,我决定了去大都。” 这一句话出口,金伯阳都愣住了,一脸的惊讶,随即说道:“伯符兄说的是真的?” 张君策点头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出口就是我已经想好了。” 金伯阳兴奋的说道:“那可真的太好了,那我们救出文丞相就更有把握了。” 张君策苦苦一笑说道:“你把我看的太高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只能尽我所能。胡元的大本营,大都内高手如云,我们只能从长计议。这困难可是势必登天啊!” 金伯阳说道:“嗯,是呀!但是我们也不能看着文丞相身死狱中,虽然咱们都是江湖人,本不应该卷入其中,但我们很清楚,文丞相一心为国,他不能就这样死在胡人手里。” 二人正说着,付秋水急匆匆走了上来,拱手施礼,说道:“敢问我师父他怎么样了?” 张君策说道:“付姑娘莫要心急,他已经睡下了,并无大碍,只是他的身体有些太虚弱了,看来是病魔缠身多年,若是这样下去恐怕……。” 付秋水心里似有准备,可听到张君策的话还是隐隐作痛,说道:“还请张公子帮忙才是。” 张君策含笑说道:“我自会尽我所能。” 付秋水点头,看向房中,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去看看,请张公子海涵我的无礼。” 张君策说道:“无碍,付姑娘去便是。” 付秋水急匆匆的脚步冲进了房中…… 三个人看着付秋水的背影各怀心腹事,只在不言中。 单说张君策与武玄霜二人来到小院的外面,一棵树下,此时夕阳西下,晚霞,青山,勾勒出一幅美丽的景色。 武玄霜说道:“你决定了?” 张君策点头说道:“我思来想去,我觉得应该如此。也算是为了大哥完成心愿吧。” 武玄霜说道:“嗯,人生不过大梦一场,有可为有可不为。你做的决定我都会陪你同行。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 张君策深情的看着武玄霜,说道:“无论明日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以克人之心克己,以容己之心容人。这是大哥生前常说的话。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大哥未完的心愿我想作为义弟的我应该完成他的夙愿。”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随即便提到了付秋水和余温二人。武玄霜也有些好奇,询问张君策道:“君策,你知道付姑娘的师父是什么来历吗?这个人我怎么在江湖上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君策说道:“我也是略知一二,说起来这个余温余素雅与我们天云宗还有些瓜葛。余温和我的公孙师叔是多年的好友。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公孙师叔的剑法为何这么厉害也有余前辈的点拨呢。哈哈……前辈……”说到这里张君策自己也笑了。 武玄霜伸手打了张君策一下,故作不悦,说道:“你笑什么?” 张君策看着武玄霜含笑说道:“这个余温算算年纪比你我也大不了多少的,嗯,若是没记错他也就四十左右吧。” 武玄霜也有些惊疑,说道:“四十左右?可怎么看上去都有五十开外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张君策说道:“或许自古最是一个“情”字让人痴心一片吧。余素雅也难逃这情字纠缠。我也是听师叔他们说的,这余温是一个奇才,而且对兵事很擅长。他的家世祖辈都是在金国为将,后来金国灭亡,余家家道中落,流落江湖,余温自幼便有一门亲事,他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奈何世事无常,余家家道中落,女孩子家便不想认这门亲事,可二人感情深厚,私定终身,却还是遭到了棒打鸳鸯,最后还是分离。女孩被迫嫁入本地的一个员外家中做了继室。余温因此浪迹天涯,行走江湖,在江湖上很快就有了名望,而且他最让江湖人知晓的便是他的一场绝杀,堪称用兵之神。在秋谷涧利用五百人让胡元的五千骑兵折损大半。一战成名,也因此引火烧身,被胡元追杀,他便去了江南,说巧不巧,在金陵余温遇到了故人,遇到了昔年的青梅竹马,二人再见……。” 武玄霜慢慢的听完张君策的讲述,心情似乎被其打动,说道:“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芸芸众生皆有自己的劫和故事,你我又何尝不是。只是我们比有些人幸运而已。”说着牵起武玄霜的手,深情的凝视。 武玄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来的很长。 日落,月出,星辰漫天。 这个夜晚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安宁。所有人都沉寂在自己的心灵之中。秋小天独坐房脊,仰头望着星斗,手里有酒,微醺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微笑,那张俊美的脸此时格外的清晰。 院中的张君策和武玄霜坐在一起,吹着晚风,不言不语,却深深的感受到二人的绵绵情意。与此同时,房内的付秋水坐在床边看着沉沉入睡的余温,那张写满沧桑的脸,胡子拉碴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酸涩,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余生中慢慢度过时光 平平淡淡爱着远方 在我心中无法割舍的伤 忙碌模糊了曾经相遇一场 许是我们都太过渴望 海誓山盟与地久天长 回首看看来时路上 多少风霜吹散了过往 让我们没能余生白发苍苍 虽然世事无常 可我想陪你到沧桑 最后替你擦去泪水回忆很长 我们总在时间中晃荡 总在不停的去搏一场 总是以为来日方长 等我闲暇会弥补失去的时光 眨眼间已过半生还在流浪 各自天涯断了念想 留下的画卷泛黄一张 不想成为彼此的遗憾心伤 却又能怎样手有余温孤身纵酒三千场) 心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要让他遭受这些。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师父,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可眼前的人还在沉沉之中,付秋水见余温的模样,轻叹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余温的脸颊,有些扎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为何不爱惜自己,要如此折磨自己。” 思来想去,付秋水竟然站起身来,在房中巡了一圈,找来了应用之物,又去打了一盆水,给余温擦了脸,将他的胡子刮去,打理了一番之后,付秋水这才长出一口气。定睛再看,那躺在床上的余素雅。 可谓是换了一个模样似的。菱角分明的脸庞,微闭双眼,鼻梁高挺,干净的面容,侧颜可说俊朗,尤其那一股子引人注目的气质。 付秋水轻言轻语的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你,为何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不堪。你可曾是那个叱咤江湖的高手,打败过蒙古铁骑的一代名将。虽然你从未披甲执锐,可你的实力已经说明一切。”可沉睡之中的余温却无法回答付秋水的这些话。 付秋水正在凝神望着床上的余温发愣之时,外面似乎有人在叫喊,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余温你给我出来,余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出来……。” 付秋水凝神听得清楚,不由得心神一震,暗道:“不好,竟然找上门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余老头还躺在床上不知何时醒来。虽然有张公子等人,可这个家伙很难应付,真是该死……。” 在付秋水思虑的时候,院中已经是灯火照明,张君策,武玄霜和秋小天一字排开,拦住了来人。 张君策上下打量一番来人,此人身材很高,体态微胖,一身员外氅,头戴方巾,圆脸微须,一双细眼粗眉,腰系丝绦,手里拿着一条铁竹竿。看罢之后,张君策暗道:“这个人说的明白是为了余温而来,想必是余大侠的仇家。寻上门来定是要报复,可不能让他坏了好事。”想到这里,拱手说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夜晚来此有何贵干?” 来人瞧了瞧三人说道:“我不想和你们结怨,快叫余温这个混蛋出来,我要和他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 秋小天说道:“尊驾似乎有些不妥,未经允许闯了进来,还要找麻烦,于情于理都有些太过鲁莽了吧!” 来人声音提高,叫嚷着说道:“你们把余温交出来,余温,你给我出来,少要做缩头乌龟。哼,这笔帐是不会说完就完的,我要和你做个了断。” 如此一来也将其他房中的金伯阳,欧阳碧落,张凝瑶,陆牙惊扰到,纷纷走出来查看情况。 与此同时,正房的房门被推开,付秋水搀扶着余温走了出来,余温的神色凝重,但眼神锋利,打起了精神,看向来人,缓了缓心神,说道:“申屠孤城,你真是一个阴魂不散啊!咳咳咳……我几次放你性命,可你还是不死不休,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做一个了断吧。” 原来来人的声音唤醒了余温,余温睁开眼睛,付秋水见余温醒了过来,脸上露出微笑,叫道:“余老头,你醒啦!” 余温没有说话,轻轻一笑,却说道:“他来了?” 付秋水点点头,说道:“怎么办?现在张公子他们在应付。可申屠孤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余温慢慢坐了起来,缓了缓心神,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不掉就去面对吧!”说着就要下床。 付秋水说道:“你的身体。” 余温强打精神说道:“我死不了,呵呵……我这条贱命似乎阎王爷爷都不喜欢。将我一个人孤落红尘,形只影单。” 就这样付秋水搀扶着余温走了出来,书归正文,身旁的付秋水闻言,表情很明显写着担心,搀扶余温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来人见到余温发出一阵冷笑,说道:“你都快成为一个废人了,哈哈哈……真是没有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余温你真的太痴情了。不过这都与我和你的仇恨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些可怜你而已。” 余温嘴角露出一抹惨笑,说道:“申屠孤城,你是体会不到的。当然就你这个没有任何情义而冷酷的家伙,又怎么能够体会到,咳咳咳……”说着用手捂住嘴角,控制着情绪。 申屠孤城不以为然,说道:“什么情啊爱呀,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余温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余温瞧了一眼付秋水,轻声说道:“扶我过去。” 付秋水没有阻止而是点点头,说道:“好,可是……。” 余温振作精神,脸上露出了深情的笑,说道:“有些事情该了断了。我本想就这样子过完残生,可是就是那样的事与愿违。秋水谢谢你,这样帮助我。可我……呵呵……我这个人啊!应该就是来渡劫的。你回到闲心庭代我谢谢徐夫人。在闲心庭的日子里是我最安心的时光。” 就这样,来到了众人身旁,余温瞧了一眼张君策只是点了点头,张君策拱手说道:“余前辈!” 余温说道:“你们两个的确是天造地设,而且心意相通,我看了你们在牛头山的对阵,虽然很完美,却还未达到天衣无缝。还是有些瑕疵和不到位的地方。或许今晚便是我的最后一战,不才献丑了,也希望张公子能有所悟。”说着看了看扶着自己的付秋水,伸手说道:“把你的剑借我一用。” 付秋水丝毫没有迟疑,将手里的宝剑递给了余温,能够把自己的佩剑借给他人可见付秋水的心里对余温的崇敬之情。 余温将宝剑在手里挽了一个剑花,凝视着申屠孤城,说道:“既然有些事非要做了一个了断,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申屠孤城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余温今晚就是你我的最后对决吧!我要为家主报仇。” 余温摇头说道:“你家主人做的那些恶事,天理难容,背信弃义,残害忠良在,不杀他岂能纵容他继续残害天下无辜吗?” 申屠孤城说道:“在你们眼里家主的确是死有余辜,可是家主在我危难之时给了我一碗饭,让我活了下来,这就是恩情,我申屠孤城是不会忘记。你们都对家主恨之入骨又如何,人要知恩图报,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杀了家主我就要杀了你还他当年的一饭之恩。” 余温却很佩服的说道:“申屠孤城我很敬佩你,可是你真的太愚昧了,愚忠是你最大的错。不过我能理解你,好,出招吧!” 申屠孤城说道:“愚忠?那也比你这个为了一个情字,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强多了。你这个模样真不知道杀了你我是会高兴还是会无趣。” 余温淡然的一笑说道:“我虽然这般模样,可你也未必能够杀了我。申屠孤城,我们能赌一场吗?” 第七十二章 龙虎争斗 危机四伏 秋尽寒风萧落瑟,琉璃灯下思佳客。钗头曲寄是相思,近咫尺,却南北,怎阻关山君长忆。——《天仙子》 上文书讲到申屠孤城来此寻仇,余温出现,不免便是一场生死较量。 余温的出现也让张君策等人有些意外,当余温拿起剑的那一刻,似乎精神焕发,如同一位即将赶赴战场的将军一样,一脸的沉静,毫无波澜,看着申屠孤城,淡然说道:“我虽然这般模样,可你也未必能够杀了我。呵呵……不要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余温虽然如此,可你申屠孤城还是望尘莫及的,你觉得这样可好,我们赌一场如何?” 余温这番话说的申屠孤城有些尴尬,可心里清楚余温说的不假,然而面对这么多人,申屠孤城可不想丢了脸面,说道:“哦,赌什么?赌命吗?” 余温坦然说道:“嗯,我赌命,你呢?” 申屠孤城冷笑,眼神中杀气顿生,说道:“我赌你死。” “好,我欣然接受。”说着扭头看了看付秋水说道:“丫头,我若命丧此人之手,切记不要为我报仇。帮我收敛一下我的尸骨,将我火葬于这青山绿水之间,然后带着我的骨灰去金陵葬了就好。” 付秋水闻言泪水流下,叫道:“师父……师父……。” 余温含笑说道:“哭什么,人生不过一场劫难,灾消难满自然要尘归尘土归土。能了此残生我足矣!”说着看了看张君策等人,放声大笑,继而说道:“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成佛何须菩提树,梧桐树下亦觉悟。清风明月谁与共?初识半生却匆匆。舍去繁华多少梦,身在凡尘心化风。” 月色沉西,孤影拉长,走出院子,来到一处空地。其他人也都跟了出来。但听宝剑出鞘的声音,剑光划过,令人眼花缭乱,申屠孤城取出铁竹竿暗藏的宝剑,寒光电射,凝视着余温,沉沉的声音说道:“出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余温点头,瞧了一眼手中的宝剑,说道:“久闻这“秋水寒霜”乃是一柄宝剑。今日我便试一试它的威力如何?” 而此时最关切的是站在旁边看着二人打斗的几个人,尤其是付秋水心里在祈祷,脸上的神色已然说明了她的担心。旁边的武玄霜和张君策也是一样的心情,都不想余温有任何闪失,但是更期待这位高手的招式,遇到高人怎么会不激动,能让他指点一二更是一种荣幸。 武玄霜对张君策说道:“你觉得余前辈能否取胜,我在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很重的杀气。” 张君策也不敢认定的说道:“我们还是做些准备,若是余前辈有失手,咱们拼尽全力也要保住他。” 武玄霜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目光投向了余温和申屠孤城。 申屠孤城手捏剑决,没有任何谦让,蓦地一声长啸,宝剑扬空一闪,一招“狂风怒啸”,剑尖晃动,抖出朵朵剑花,剑花化作银光点点,移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来至余温近前。 剑尖已分为左刺余温的胸前“白海穴”,余温见势只是淡然的一笑,抬手用剑隔挡,反而就是闪电一般,反刺申屠孤城的“乳突穴”,申屠孤城扭身避开,用剑一挑,随即推出一掌,直击余温的“珠飒穴”,快捷无伦。 余温跃身而起,用脚尖猛点申屠孤城的手腕要害寸关尺,申屠孤城收招避让,进而旋身而起,反踢一脚,手腕转动,一剑刺出,飘忽莫测,似左似右,叫人无可捉摸,那奇诡变幻,看得人惊心动魄。 张君策不免向前一步,暗道:“这个人的剑法的确厉害。果然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本以为师叔,师兄等人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也不逊色啊!”想着不由 一惊,叫道:“小心!” 可是余温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轻易地避开,说道:“申屠孤城你进步了不少。”说着,横剑一封,运剑有术,但听得剑器相撞的声音,眼前火星四溅,与此同时,两柄剑搅在一起。 余温用了一个“黏”字诀,一牵一引,一搭申屠孤城的剑身,两柄剑纠缠不休,使得申屠孤城觉的虎口发热,几乎拿捏不住自己的剑!说时迟那时快,余温趁机宝剑一圈,嘴角微动,劲道一冲一撞,卸去了申屠孤城的力道。 继而一招“拦腰锁玉带”,剑光如环,拦腰疾卷,申屠孤城闪展身躯,用剑拦挡,反手一掌逼其退步,以攻为守,奋力连解余温的进攻。 在旁的几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二人的缠斗,也只是几招,就已经让人热血沸腾,眼中是残影晃动,耳中只听得飒飒连声,与风声相应,精芒冷电,盖过了星月微光。 付秋水观战,可心里却根本就是一团乱麻,万万没想到余温会以性命相拼,越看越是伤心,伤心到了极点,反而一片茫然,脑子里空荡荡,也不知想些什么,但觉身如槁木,心似死灰,索性闭了眼睛,任由他龙争虎斗! 申屠孤城跃出圈外,横在在手,说道:“看来我是低估了你。” 余温含笑说道:“我可没有高看过你,申屠孤城你还是就此罢手,若不然我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申屠孤城冷笑一声,说道:“罢手,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已至此,二人又动起手来,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一番厮杀,眨眼间便是二十几个回合,张君策看得认真,虽然有的招式还带回味,可已经记下了七八,暗道:“难怪师叔说余前辈乃是剑神一般的存在,今日能够见到真是三生有幸。” 忽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叮当密响,付秋水原本紧闭的双眼不由自己的又睁开了眼睛,但见申屠孤城一招“翻江倒海”,剑光横掠,逼向余温,这招式大开大合,力道凶猛无比,余温也似乎上了脾气硬接硬架,借着宝剑的锋利,加上自己力道巧妙,卸力巧劲,剑光掠过,竟然将申屠孤城的剑削去一角。虽是如此申屠孤城也没有就此罢手,反而更加凶狠起来。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也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紧张中更是钦佩:这两人可谓是当今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一个剑法老道,刚猛迅捷。一个剑法刁钻诡变,将天地造化运用自如,谁高谁低,也只能在稍纵即逝间才能看清,这两大高手的拼斗,一生中也未必有此机缘能见一次,兵器碰击声,劲道成风,所有人的衣袂飘动。 付秋水心不欲观,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看着,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眼神都不敢挪开半分,生怕错过,但见申屠孤城一剑快似一剑,又是二十六七个回合过后,也不知道为何,余温似乎不再进招,反而以守为攻,如此一来,竟把余温全身笼罩在剑光之下。 武玄霜大是吃惊,又禁不住暗暗诧异。身旁的张君策却是凝眉,自言道:“这是为何,不见余前辈招数凌乱,为何在取胜的关头收势以守为攻。难道是……”说着看去,可余温依旧是和开始一样的气定神闲。 武玄霜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君策摇头回道:“我也不清楚,余前辈剑术未有乱错,难道是身体……可看着不像,他的气息很稳。” 秋小天说道:“会不会是一个阴谋,我觉得这个老头古怪得很。” “你说余前辈要败中取胜?”武玄霜问道。 付秋水稍稍静下心,说道:“他们两个交手已经不止一次了。武功的深浅我还是清楚的,论理说来,申屠孤城的剑法虽极神妙,招数开合有度,而且剑法秉承的是硬功招数。余老头的剑法属于诡道,按照道理也不该在此时便颓势出现,以守为攻。我想他是另有隐情吧!” 张君策说道:“付姑娘说的有理,余前辈的剑法让我受益匪浅,弥补了我很多不足之处向,玄霜,今天你我对阵,的确有很多疏漏,今晚又让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啊!” 武玄霜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也看出了些许端倪,方才余前辈竟然用了你我白天对阵的招数,能够运用自如让我不得不加以磨练了。” 说话之时,形势骤然一变,只听得又是几声叮叮当当的连声撞响,余温突然出招,剑势如环,又将申屠孤城的剑削去了一个缺口,忽地跳出圈子,按剑喝道:“申屠孤城,你还不罢手?我这个人不想再造杀孽。尤其是你这样的人,你本性不坏,只是太过固执。为了一个江湖败类,危害苍生的家伙,你真的不值得断送了性命。” “收回你的善心吧。我是不会让步的,我的信念就是杀了你为家主报仇。我毕生的诉求就是报仇,杀了你余温。”申屠孤城眼露凶光,咬着牙,冷声叫道,长剑一起,奔着余温而来,剑在眼前划了半个圆弧,“唰”的一剑刺出,余温感到眼前冰凉寒气入骨。 随即身影移动,避开剑锋,说道:“既然如此,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也就不客气了。” 余温话音未落,手中剑划出剑影千条,应接不暇的扑向申屠孤城,申屠孤城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痛感慢慢撕裂开来。胸口,小腹一股绵柔的劲道植入脏腑,人倒飞了出去,落地有声。 余温收剑目视,说道:“我已经废了你的内力,从今你已经再也练不得硬功。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不是一个坏人。” “精彩绝伦,真的是太精彩了。”一个浑厚的声音,狂笑着说着,黑暗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长袍,头戴六棱抽口软帽,长得尖嘴猴腮,山羊胡,圆眼短眉,腰间一块金灿灿的鬼牌,雕刻着一只神兽,手里拿着一条短枪,脚步稳重,一股煞气萦绕,令人很是不舒服。 余温一见来人,不禁有些心痛,这人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喉结微动,含笑说道:“老朋友许久未见一向可好。” “屈指一算还是真许久未见,没想到你还活着。”来人到了近前,瞧了瞧,眼神盯着余温说道。 余温点点头,说道:“残烛半生,老天眷顾阎王不收,我也是有些自惭形秽了为何不让我死去。或许劫难未满,还要渡劫残生吧!” 来人眼神一寒,说道:“我就是阎王派来送你一程的。本来我的目的不是你,可没想到会遇到你。我很清楚如果我要杀张君策你是不会坐视不管,那我只能先杀了你再取他们的性命。” 余温点点头,面无表情,说道:“你投靠了元廷?充其爪牙,唉,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来人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而今前朝亡了数十年,我又怎么会还去眷恋,我更狠你,你比我强到哪里?为什么都对你那么好,反而是我受尽屈辱。我又怎么会服气。” 余温似乎想起往事,不禁感叹,摇头叹息说道:“岳重山,你真的令我很失望。当年你我同事一主,二十年前并肩作战,曾经患难,情如手足;呵呵……却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待我。心中伤痛之极,或许这就是命吧!你也是一个堂堂男儿,也经历了许多,难道还不如一个孩童明事理吗?” 岳重山哈哈一笑,说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忘了,现在的我过得很是如鱼得水,自在逍遥,我只是可怜你落得今天的模样,在此相遇,我是上支下派,来杀张君策,借手也与你做一个了断。我这个人还是很清楚面对的局面。你是最大的阻碍,我只有先除掉你,才可以杀了张君策他们。” 余温也没有太多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话已说尽,那就动手吧!我只是不想看到现在的场面。奈何天意弄人,多年的好友也要刀剑相向。” 那么说这个岳重山有是何许人也!原来此人早年也是一位反元的侠士,曾经与余温共事多年,成为好友,因为余温的出色压过岳重山一头,这让岳重山心里很是压抑。后来元廷大兵压境,在一场战斗中由于岳重山的冒进,损失了义军百多人的性命,险些丢了关口。 岳重山被绑到大厅之中,此时的余温也是心里有气,就当众责罚了岳重山,岳重山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山寨,踏入江湖,至此也恨上了余温,觉得余温丝毫不念情义,心里越想越气,愤恨下山,岳重山便魔障蒙心,竟然做了几件恶事,随后他竟然投奔了元廷,做了元廷的爪牙。 岳重山的背叛让义军遭到了灭顶之灾,元军在岳重山的带领下,一举攻克山寨,山寨内百余口命丧刀下,可谓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余温遁走江湖成了胡元的通缉犯,躲避追杀,南下宋地,没想到今日却能在此相遇,而在此相遇的岳重山已经是“狴犴之瞳”中的一员,这次他来的目的就是杀掉张君策等人,岳重山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余温,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此。 书归前文,老友相遇,却是拔刀相向。余温颇有感慨,却也只能无言以对,只有一战。 两人相对而立,眼神复杂,都已知晓对方的实力也明白今晚的场面。坦然面对,只等对方出手,可是二人迟迟都没有出手,似乎静待时机,毕竟都是高手,深知对方的实力,倘若一招失手,那将是悲剧的开始。 这二人没有动手,站在一旁的几人可是听得真切,秋小天幽幽说道:“张兄,你这个家伙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了,怎么每个人都要杀你,你能活到今天也算是有本事呀!” 张君策无奈的苦笑说道:“我也不想,可是总是麻烦缠身,或许是我流年不利。哦,你可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秋小天摇头说道:“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这个人是“狴犴之瞳”的成员。因为他腰间的金牌已经说明了来历。” 张君策说道:“我还没有去招惹他们,他们却主动上门。也好,该来的总是要来,只能面对了。” 金伯阳说道:“就他一个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武玄霜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金伯阳说道:“看着,看看这位“狴犴之瞳”的高手到底如何。” 张君策也说道:“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只是有些担心余前辈,不知道他能否应对。” 付秋水说道:“希望余老头会平安的。” 就在对话的霎那,二人已经动起手来,岳重山按耐不住,首先出招,这二人的对决可与方才大有不同,动手便是杀招,二人太过熟悉,对对方的路数清楚的很,所以皆是以绝招相向。 岳重山的枪法威力奇大,枪挑一条线,蹦、扎、砸,挑、扫。一气呵成,舞动如飞。高手比斗,岂容得丝毫退让?初接招时,稍稍踌躇,便是生死。余温舞动宝剑那也是披风八面,剑影重重,。 突然间,余温招数变化,岳重山眼见那森寒的剑锋到了近前,寒气沁肌,锐风刺骨,剑势比适才还凌厉几分。岳重山眼露凶光,暗道:“想不到他的功夫又有长进。真不知道他是真的病入膏肓还是给人一种假象。”想着,岳重山没有硬拼,知道若不退让,那就是有死无生。 手中短枪往回一收,撤步拧腰,只好奋发全力,在剑锋之下堪堪躲开。随即稳住身形,猛虎下山,“呼”的一掌拍出,另一只手的短枪一个盘旋,幻出了千重枪影,来势汹汹,余温见了也不敢硬拼,只好避开锋芒,然而岳重山可没有丝毫怜惜,反而是招数接二连三,短枪连点余温周身要害穴道,双方焦灼在一起,都是抢攻,登时杀得个难分难解! 转眼之间便是四十多个回合过去,张君策看的心惊胆寒,心中暗暗叹服,自付:“这个人的枪法果然厉害,江湖中用枪的高手不是很多,可他的枪法似乎融入了多家的流派,的确堪称一代宗师。在此等性命相扑之际,运用自如我不及也。” 付秋水这时也看出了些许端倪,不免还是会担心余温的处境。禁不住心中感慨,暗道:“余老头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上天已经对你太过残忍,为何就不能让他好好的活着,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 余温的确还是念了旧时情份,看似招招狠辣,可都是点到为止,似乎并没有想要伤害岳重山的意思。反而是岳重山存心要把余温置于死地。 要知余温那行云流水的剑势,早已占尽上风,可紧要关头给了岳重山喘息机会,岳重山更是恨意难平,重振旗鼓,强攻猛打,如此一来也消耗了岳重山不少真力,而且将岳重山的短枪削损了几处缺口,逼的岳重山哇哇怪叫,全力施威。 余温轻声说道:“岳重山你还是就此罢手,我念多年情谊不想伤你,你若是在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真的绝情了。” “啊呸,余温我不服。你杀了我我也不服,嘿嘿……。”阴恻恻的笑着,手里的短枪猛戳猛扫。精神倍长,似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这岳重山在十多年间,苦练枪法,武功也并未曾丢下,枪招比以前要越发神妙许多!但见他狂喝一声,劲风又起,枪点余温胸口穴道,另一只手掌力浑厚,再一次纠缠一起,一枪快似一枪,招招紧密,毫无破绽,余温沉着应对,剑招摆开,竟无法再占半点便宜。 空地上二人厮杀的已经到了一定程度,看得人都投入其中,无法自拔。然而周围却已经危机四伏,一支元军悄然无声的慢慢靠近,这支元军便是号称帝国猛虎的——狼兵。 “李大人,我们的探子已经查明。张君策等人就在附近,请李大人明示。” 坐在草地上,一身戎装的男子闻言,没有说话,而是一双狐眼眨了眨,寻思了一番,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来此是坐山观虎斗的。这一次我来北地可不仅仅是为了一个江湖人而已,我的目的是要铲平对帝国不利的所有人。” 这戎装将军名叫刘垓,他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他的父亲那可是大名鼎鼎,他的父亲就是刘整,原来是宋国大将,后来降元,做了胡元的鹰犬,宋国的灭亡他也是一个最大的因素。 原来就在前不久,帝国情报机构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有人要劫牢反狱,他们的目标是文天祥。这很让忽必烈感到一丝不安。 忽必烈对文天祥的忠义为人很是钦佩,多次派人前去狱中劝说,可都遭到了文天祥的断然拒绝。 有些人主张杀了文天祥,但是张弘范上书忽必烈不要杀文天祥,列举了数条不杀的好处。忽必烈看后觉得有理。可是文天祥太有骨气,这让他也有些不安。 尤其最近多事之秋,朝野上下也是乌烟瘴气,阿合马,桑哥等人针对太子真金搞出了很多冤假错案,尤其是江淮行省左丞崔斌弹劾阿合马一党贪虐不法,被阿合马迫害致死,听到这一消息后真金太子十分悲痛,并连忙派人制止,结果崔斌已经死亡。这让真金大为恼火,可是有不敢轻举妄动。 反而是阿合马等人言说太子有不臣之心,想要谋朝夺位。双方几度交锋,互有胜负。在这种情况下忽必烈感到了内忧外患,虽然不信任阿合马等人的诬告,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不安,渐渐的认为汉臣对自己有了威胁。 可他也明白自己百年之后,这个位置还是要传给真金的,尤其是真金在这次藩王叛乱的对抗中展现出的睿智英武。加上一些力挺太子的忠臣美言,也就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忽必烈反而将毒手伸向了江湖,认为帝国的不安因素中江湖内的绿林好汉,义军才是根本,为了铲除江湖的反元势力,派刘垓带领帝国猛虎军团搜找遍布帝国内的反抗义军还有各路豪杰。 刘垓领命带着这支精锐开始了围杀行动,这支军队的确十分厉害,在数月间平山灭寨,将多个反元势力消灭,大大打击了各地的反元势力的扩张,可谓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书归正文,那名属下听后,施礼道:“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如何行事。” 刘垓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幽幽说道:“嗯,你下去吧!”说着,这刘垓站了起来,举头望了望夜空,叫道:“春江雪是时候该你出现了。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个都在抢功劳,什么西门陆九,李庭,萧咪,冷启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我的帝国猛虎才是最强的存在。这才是帝国骄傲王师,你去给他们添一把火,让这场大戏更热闹一点。” 话音未落,身旁已经出现了一位身材矮小,一身夜行衣,腰间插着三柄刀剑的女子,虽然看不清这女子的相貌,可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凶狠。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汉话,躬身施礼,说道:“还请大人明示。” 刘垓扫了一眼,这个矮小的女子,说道:“我久闻东海扶桑中有一种秘术,叫什么忍术!你被称为扶桑高手,也该露一手让我瞧一瞧了。也不枉费我栽培不是?” “是,属下明白!”春江雪躬身一礼回道。随即一眨眼,人没了。 刘垓嘴角扯出阴森的笑,望着夜空,没有在说话。 翻回头再说余温和岳重山的这场生死搏杀,时间流逝,斗转星移,残月西堕,两大高手不知不觉已经你来我往八十余个回合,可谓是旗鼓相当,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酣斗激烈,再没半点容情! 陡然间但见岳重山掌法一变,一掌接着一掌,刚猛无伦,掌力催紧,势如排山倒海,一股股劲风鼓起衣袂,余温的剑光更是环绕在身,如狂风骤雨般的疾点疾戳,直把所有人看得胆战心惊! 余温说道:“好一手霹雷掌法,威力果是不俗!可是岳重山你还是低估了我。”说着反剑一劈,劲风激荡,声如裂帛,霎那间,人影恍惚,剑光又凝聚起来,横卷过去。 东一指剑如流星赶月,西一划横扫千军,剑势如虹,剑锋所到之处,力道却是非同小可,岳重山运掌成风,短枪招架,可是也能感到压迫吃力,尤其几招险要也不过堪堪抵挡得住。 余温的剑法也愈出愈奇,真力贯注剑尖,霍霍展开,竟隐隐似闻风雷之声。周围的草木被刮起,枝叶纷飞,花草如同雨落,张君策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余温的剑法的确太过诡异,我都无法断定他的下一招在何处,真乃神来之笔,处处都是他的身影,剑锋凌冽。”心中感叹,却也担心如此剧烈的运功对他的身体会不会造成伤害! 转眼之间,又斗了二十七八个回合,两个人闪展腾挪,在这空地间飞来绕去,时而跃上树梢,时而翻身落下,只听得“咔嚓”一声,一条粗如碗口的树枝应声折断,岳重山跃起,枪尖猛戳,奔雷般点至,余温剑光倏的有如波心荡月,闪起了点点银光,好似黑夜繁星,陨落如雨,星火点点! 岳重山吃了一惊,然而此人毕竟江湖阅历很深,老谋深算,眼珠一转,心道:“既然真功夫杀不了你,那我就用我的宝贝送你一程,呵呵……余温今晚便是你的死期。”心念未已,手腕一翻,多出一个精致的小竹筒,扣动机簧,但听的“砰”的一声,火光一闪,耀人眼眸。 付秋水大叫道:“余老头小心……” 预知余温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三章 割袍断义 月黑风高 余温力战岳重山,两大高手对决,可让张君策武玄霜等人大开眼界,也知道了江湖上高手如云,原本认为公孙腾就已经顶峰造极,张珺雅已经达到剑术高峰,可今晚着实开了眼界,那余温的剑法堪称神乎其神,融入了各家所长,且又独具特色, 岳重山眼见不是对手,便下了绝情,想要暗器伤人,岳重山也是着实没了主意,余温的剑法和修为让他真的感到了压力,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死在他的枪下了。 奈何遇到了余温,他却偏偏自找倒霉,二人打斗了接近百余回合,这也说明岳重山的实力非同小可,两个人伯仲之间。 岳重山下了毒手,暗中取出自己的独门暗器,机簧一开,火丸飞出,直奔余温打去。 这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付秋水见一道火光奔着余温飞去,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爆裂开来,火花四溅,烟尘滚滚。付秋水大叫道:“余老头……不,师父……。”说着就要扑过去,一旁的武玄霜手疾眼快,拉住了付秋水叫道:“付姑娘不要莽撞。” 付秋水被武玄霜拉住,心下也是烦躁,用力甩开,说道:“武楼主你放开我,我要给……。” 付秋水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硝烟散尽,却见余温横剑在手,站在原地,嘴角勾勒出一抹泰然的笑,原来就在那火丸打来,余温已经有所准备,急忙回剑防身,剑影重重之下,耳中听得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剑尖竟削开火丸,火丸炸裂,剑锋晃动不休!手臂略有发麻,身子倒退数步,稳住心神,暗骂一句:“岳重山你真歹毒,我本不想伤你,可你……真真气死我了。那就不要怪我绝情,今日不废了你我余温真是愧对自己手中的宝剑。” “岳重山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就这样断了,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义,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着,用手里的剑割断衣角,仰天惆怅言道:“辗转漂泊许春秋,饮尽风霜志未休,而今情义割断处,便是生死两悠悠。” 岳重山见自己的毒计没有得逞,恼羞成怒,喝道:“余温少要假情假意,当年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落得这步田地。呵呵……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狴犴之瞳”会让你吃紧苦头,不死不休!”说完,挺枪再一次对决。 这一回余温可没有手下留情,反而是一腔怒火,将剑法展开,逼得岳重山连连后退,说时迟,那时快,适才还威势猛极的岳重山,堪堪不敌,渐渐处于劣势。岳重山一个没留神,余温的剑点到了他的腰间,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飞溅,在这一怔之下,突地心中一凛,但觉那有如暗流急湍,力可吞舟,饶是千斤压身,脚步一歪,险些跌倒地上,可与此同时,余温顺势抬手一掌击在了岳重山的胸口,直接将他打飞出去,骨骼碎裂的声音犹在耳旁,五脏翻腾,一道血花在夜空洒下,倒在地上的岳重山只觉得浑身发热,五脏如火烧,痛的他紧咬牙关,却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余温收了宝剑,看着倒下去的岳重山,此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多年的好友而今走到这个地步,余温苦苦一笑,说道:“我还是下不了手,毕竟你我当年也同甘共苦,我留你一命,希望你从此不要一错再错。” 说完之后,迈步走向张君策等人,付秋水见了有悲有喜,跑了过去,叫道:“师父,余老头,你没事吧?” 余温看着付秋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都说了,我这条贱命阎王爷都不喜欢,唉……我只是觉得人生索然无味。深爱之人去了黄泉,多年好友各为其主。真的累了,我们还是走吧!”说着又看了看张君策和武玄霜,将宝剑还给付秋水,迈步来到二人近前,打量一番,含笑说道:“你们对我的情义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还了,哈哈哈……我呢……”说话间,伸手在身上摸索一番,取出一本破旧的书,递给了张君策,说道:“这是我多年钻研的心得,希望对二位有所帮助。” 张君策见状连忙施礼,谦恭的说道:“余前辈莫要如此。您是前辈况且都是江湖中人,遇到事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加之付姑娘与我也是故交,徐夫人更是在下的好友,于情于理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晚辈不敢收的,余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 “张公子客气了,留在我这里也毫无用处,我已经看透了许多,所以还是交给你的好,希望你将我的心得发扬光大,虽然都是一些粗词烂语,比不了张公子一身儒气,但也都是句句实话。” 张君策听后见余温如此真诚,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便施礼双手接过,言道:“那就多谢余前辈的心意,我定会认真研读,绝不让余前辈的心血付之东流。” 余温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而今天下虽然胡元当道,元廷却大而空虚,他们来此荒蛮之地,虽说有一班汉臣辅佐,可是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连年征伐,四处征调,老百姓也是水深火热,反元势力如雨后春笋一般。我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张公子就此别过,若是有缘我们后会有期,保重保重!”说完,余温瞧了一眼付秋水,付秋水心领神会,上前拱手说道:“多谢张公子援手,日后有机会来闲心庭做客,付秋水定会盛情款待!” 就这样余温带着付秋水离开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似乎就是为了将这一本残破的书稿交给张君策一般,人生就是如此,聚散匆匆,皆是过客,有缘相逢,无缘陌路。 张君策等人看着余温和付秋水离开,心里充满了惆怅,可就听到余温说道:“古之成?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有坚忍不拔之志。诸位皆是江湖俊杰,多多保重!” 二人离去,消失于黑夜之中。 几个人伫立片刻,看着地上的二人,一个奄奄一息,一个被废了武功,昏死过去未见苏醒。 武玄霜说道:“我看我们也回去吧!” 金伯阳也说道:“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今晚太多事情,我看咱们还是换一个住处比较安全。” 张君策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嗯,伯阳兄说的对。只是不知道余前辈和付姑娘又在那里落脚。” 秋小天拍拍肩膀,说道:“这伯符兄就不用担心了。他们既然选择此时离开,那就是早有打算。我们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院子里还有两个要照顾的,先把他们安置好了,才能谈下一步计划。” 秋小天的话众人认同,于是离开空地,回转住处,此间秋小天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秋小天的轻功绝技,的确令很多江湖高手望尘莫及,他就如同鬼魅一样,穿房跃脊,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消失不见。 当众人收拾了一番,这才发现秋小天不见了,张凝瑶正询问时候,秋小天乐呵呵的走了进来,打趣说道:“怎么凝瑶妹子这么关心我?” “切,谁关心你。我还以为你小子跑了呢!”张凝瑶翻着白眼说道。 一旁的金伯阳更是煽风点火的说道:“我看是跑了,或许路上遇到了阻碍,没办法又跑回来了。” 秋小天听后哈哈一笑,说道:“知我者伯阳也!我倒是想跑,确实奈何跑不了喽。有你们几个在我怎么会跑。尤其还有我凝瑶妹子在这里,我怎么会一走了之。” 众人也没把秋小天的话放在心上,就这样一行人换了一处地方,以免被胡元的人发现,毕竟现在已经暴露,再在此地住下便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几个人还是低估了帝国的实力,帝国的探子无处不在,这些人都是千里眼顺风耳,实力超强。 简要说来,他们一行人换了一个小村庄,借宿下来,一日的劳累,诸人便匆匆休息,打算明日黎明登程离开这里,赶往大都,借道将李渡和折麟送往天云宗让药王帮忙解除他们身上的毒。 然而到了四更的时候,一队人马已经悄无声息的将他们落脚的小院围了起来,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神,那浓浓杀气,弥漫了整个天际。 刘垓在马上端坐,手里拿着一壶酒,在冷风中饮了一口酒,伸手擦了一下嘴角,冷冷一笑,眼神一闪,说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呵呵……这个夜晚注定是美好的,帝国的蛀虫们我都会一个一个的将他们铲除。阻碍帝国的皆可杀。” “大人我们要不要行动,弓弩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这里将变成一片火海,将他们乱箭穿心。”一员将官在马上施礼问道。 刘垓想了想,摆手说道:“不急,你知道天上的苍鹰为何盘旋许久后,在俯冲一击将猎物叼住吗?” 将官摇头说道:“还请大人明示。” “因为时机,抓住猎物的疏忽,一击致命。”说着,刘垓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眼里精光闪动,笑说道:“哈哈哈……被我们盯上的人,他们插翅难逃。我倒要看看这几个人真的像坊间传言的那么厉害?区区几个江湖之人,把我们帝国的高手弄得七荤八素,真让我不爽。我这些兵勇可都是百战的勇士,精挑细选的八百猛虎。加上还有十三位帝国的高手和七名良将。那都是我千里挑一的亡命徒。” 刘垓自鸣得意,毕竟他的队伍可是号称“帝国猛虎”的狼军,多数都是从西征归来的勇士,随即传令道:“命人把这里团团围住,我们继续白天的争斗,好好一出戏被李庭给搅合了。我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唉,扫兴,不过我现在可以独自享受也算一桩美事。哈哈哈,弓弩手潜伏好绝不能让他们走脱。设下天罗地网,我要来一场围猎,几只羔羊的挣扎,会是怎么样的选择?真的好期待。” 身边的将官领命而动,弓弩手早已经箭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排列阵势。百夫长将手中红旗一摇,望着空中三展,弓弩手分作五队,纷纷混混,五色旗幡招展。一霎时,忽见中军立起一面大红帅字旗,悠悠扬扬。 一座旗门散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这里霎那间照如白昼,惊得周围附近鸡鸣狗吠。旗门之下,有一人纶巾羽扇,跨马而出,此人乃是刘垓手下的高手,姓田名肃字静之。看着文质彬彬,却是一位杀伐果决的狠人。身后跟随着二十名长枪手,阴风惨惨,杀气腾腾,甚是利害。 田肃排下阵势,一纵一横,围住院落,点手唤道:“来人,把他们给我叫出来。一群江湖杂人我倒要看看都是什么货色。竟敢与帝国天兵对抗,真是不知死活。” ………… 外面突然火光冲天,杀气腾腾,自然惊动了,沉沉入睡的几人,这几人都是江湖高手,听力敏锐,外面有半点风吹草动都会从睡梦中惊醒。 单说张君策与武玄霜二人同住一室,察觉到危机,便从床上坐起,对视一眼,武玄霜轻声说道:“麻烦来了?” 张君策面无惊慌,伸手掀起被子下了床,蹬鞋穿衣,嘴里说道:“还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武玄霜也拢了秀发,把衣服穿好,目光望向窗外,透过窗棂纸,外面火光汹汹,杀气腾腾,耀武扬威,呼喊震天。 “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啊!”张君策收拾利索,操起宝剑,眼神复杂,一种不安涌上心头,低低说道。 武玄霜也穿好收拾干净,将宝剑提在手里,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人不死不休,我们也只有背水一战了。” 张君策却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是武玄霜的安全让他心绪有些乱,说道:“看样子应该是胡元的军队来了,胡元的耳目果然厉害,能将军队带来围杀我们。我们恐怕要九死一生了。” 武玄霜很坚定的说道:“我生是你们张家的人,死我要和你在一起。反正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 张君策闻言,心情五味杂陈,镇静了片刻,说道:“我们会离开这里,杀,我也要杀一条血路出来。你若有什么伤害,那我便来一个荆轲刺秦王,杀了胡元皇帝忽必烈。” 武玄霜闻言心里一暖,脸上淡然的说道:“既然人家找上门来,我们就去会一会吧!别让这些混蛋等急了。” 于是二人推门而出,刚刚来到院中,金伯阳,秋小天等人也走了出来。张君策瞧了瞧其他人,说道:“大麻烦来了。” 金伯阳却是很淡定,说道:“躲不开,那就只有见招拆招了。” 反而是秋小天,哼哼唧唧,一副慵懒的样子,说道:“月高风黑,啊,不对,风高月黑,夜黑风高,哎呀……真是的,打扰我的春梦嘴都飘了。跟你们两个在一起我算是倒霉了,总会遇到点麻烦,今晚看这架势可是一个大麻烦啊!”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人高声喝道:“里面的人听着,我家刘大人叫你们速速出来束手就擒,若不然开弓放箭将你们万箭穿心。张君策你不是自称江湖侠义,忠肝义胆的汉子吗出来搭话……再不出来我家刘大人说了,将这里踏为平地,快快出来受死……。” “该死的……。”张凝瑶骂了一句。 张君策迈步前行,走出三四步,停了下来,瞧了一眼金伯阳说道:“伯阳兄,外面定然是元军围困,若是凭借我们的本事也可与之一战,奈何房中还有折前辈和李渡,我想请求伯阳兄和小天帮我将他们二人带离此地。” 金伯阳似乎早有预料,说道:“我看这件事就交给小天还有凝瑶妹子和旗门兄弟吧。我跟你去会一会寻上门的这位刘大人。” 张君策知道金伯阳的意思,反而是秋小天闻言说道:“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看呀!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冷静,天无绝人之路,呵呵……他们跟咱们玩阴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武玄霜听了,问道:“小天兄弟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我只是觉得今晚或许会因祸得福,来来,我来卜一卦!”说着,秋小天取出六枚铜钱,双手高举,嘴里嘀咕着,往眼前撒去。 张凝瑶看着秋小天这个样子,气哼哼说道:“秋小天,你不要在这里玩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如此?” 秋小天似乎没听到一样,仔细看了,随即仰天大笑,说道:“虽然眼前看似有兵灾而至,可我卜了一个,雷天大壮,工师得木之卦。” 金伯阳一笑说道:“嗯,这卦来得好。” 武玄霜却是不懂,张君策闻言说道:“大壮者盛也!是个好兆头,峰回路转,前路坦途,希望小天的这卦灵验。” 秋小天笑呵呵说道:“自然灵验,据说昔年晋王李克用卜过此卦,得了李存孝兴唐灭梁。所以今晚未必是一场祸事。”说着,取出一个小物件,按动机簧,一颗弹丸飞向天际,一道紫光划破夜空,炸开后烟花四溅,煞是美丽。 就在这时,院门竟然被人撞开,一众军兵闯了进来,这些人列开阵势,弓弩手压住阵脚,火光照耀下田肃跃马而至,田肃看着眼前的男女几人,说道:“那一位是张伯符?” 张君策闻言,仰首挺胸,微风吹动衣袖,正色回道:“我便是张君策,敢问你又是何人?” 田肃借着火光瞧了一眼张君策,果然是一条汉子,眉宇间英武之气令人不敢小视。“这个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张君策,据说这个人十分了得,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听说他在玉皇顶力敌帝国十大高手,竟然没有死,而后又出现在乐府让冷启敬,蒲鲜留哥等人束手无策。不过今晚你便是我的胜利品,我要用你做投名状换我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想到这里田肃微微一笑,说道:“我,我是刘大人的随从,我叫田静之。张伯符你不知悔改屡次和帝国作对,而今天兵到了你放下兵器我可以免你皮肉之苦,若不然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 张君策没有回答,只是坦然自若,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反而是你们滥杀无辜,喊着口号却是无恶不作。” 田肃嘿嘿一笑,说道:“欲加之罪,张伯符你对抗天兵,阻挠我大军剿灭宋地叛乱,你可知罪?” 张君策冷哼一声说道:“我身为大金遗民,炎黄子孙,我何罪之有,反而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助纣为虐,残害生灵,论罪你们的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百姓的血,真是大言不惭。自从铁木真崛起漠北,连年征伐,天道倾覆。可谓是血染的江山。” 田肃把脸一沉,说道:“张伯符你好狂妄,竟敢直呼我太祖名讳,你真是不想活了,看来你是执迷不悟欺君罔上。”话音未落,张君策眼前,走来一对美貌女子,这两个女子的确美若天仙,相貌几乎不般不二,穿戴也相同,但见:云髻低垂,秋波斜转,口似朱敷,脸似粉琢。小蛮细腰,彩衣绣服,玉润珠含,柳眉杏眼,白皙肌肤,煞是好看,手里倒提双刀,来到张君策近前。 田肃在后面只是淡然的看着,心说:“这对双子姐妹可是刘大人十分器重的高手,别看她们两个年纪不大,可是手段了得,张君策纵然你功夫高强,怎么能对付了一对同气连枝的姐妹。” 这两个双子姐妹,姐姐叫穆星月,妹妹叫穆星辰。是刘垓的护卫,这两个女子出生在西川,学艺于天山,后来投靠在刘垓门下,做了刘垓的护卫。 “你就是“儒侠”张伯符?”其中穆星月开口问道。 张君策点头却没有说话,穆星月也没有在意,眼神冷寒,继而说道:“久闻张大侠武艺高强,我想讨教几招,不知可否赐教?” 张君策笑而不语,似是在想些什么,反而是秋小天跃身上前,啧啧有声,说道:“好漂亮的一对双子姐妹,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我兄弟不喜女色,我看就让我来好了,赐教不敢,哈哈,我可以陪你们走上几合。” 穆星月见眼前这俊美的男子,神色一晃,说道:“你是谁?” 秋小天面带笑容,说道:“我?一个偷心的贼。” 这句话把穆星月和穆星辰说的粉面通红,随即把脸一沉,同时说道:“还请让开,我们找的是张君策。” 秋小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唉,可是他不喜欢你们,是吧张兄。” 张君策一脸苦笑,说道:“那就有劳你了。”说着转身便走。 穆家姐妹见了,对视一眼,同时出招,四柄刀指点张君策,同时说道:“休走!” 秋小天却拦住说道:“还是我来陪你二人玩一玩。”说着,但见秋小天手法之快,突地未转,双刀擦身而过,与此同时秋小天伸手扣向穆星月和穆星辰二人的手腕,二女见对方出手如电,只好变招,但秋小天的招数可谓极快,手里多出一对短剑,唰唰两剑,剑锋劲道迫使二女。疾步倒退,四五步方才停住。 “果然厉害,你我姐妹也只有施展绝技了。先把这个家伙解决掉。”穆星月低声说道, 穆星辰应了一声,手中双刀一晃,二次奔秋小天刺来,穆星月紧随其后。 秋小天似笑非笑的看着,等待对方的招式变老,方可趁机而动。心里暗道:“久闻双子姐妹,同气连枝,今日我倒要看一看是否如此。”想着,双刀已到了近前,秋小天微微欠身,躲开锋芒,抬手短剑一牵一引,另一只手的短剑刺出。 这时穆星月的双刀也到了,寒光耀眼,秋小天脚尖点地翻身而起,躲过穆星月的劈砍。 说时迟、那时快,穆星辰脚步顿停,反转腰肢,手中双刀扫向秋小天的章门穴。秋小天身在空中却诡异的避开,反借其力道跃出八尺开外。 轻飘飘落地无声,把玩着双剑,戏谑的看着二人,含笑说道:“你们两个的刀法很眼熟啊!你两个是天山门人吧?你们的师父不会是“雪莲玉女”赵梦渔吧?” 此言一出,穆星辰和穆星月神色微变,可二人没有回答,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同时一招“流星赶月”二人配合恰到好处,一张一弛,双指扣刀,点向秋小天的商曲穴,期门穴二穴。 秋小天施展黏贴的手法,短剑擦着二人的刀锋而进。手法狠辣无比,却是十分巧妙,穆星月见招,另一柄刀腾的挥出,喝道:“去死……。” 秋小天心中一惊,暗道:“好狠!” 穆星辰紧跟其后来至近前,左手刀拦腰一扫,脚跟半旋,右手的刀挡开秋小天的短剑,圈出一片刀花。 秋小天从容不迫,闪展腾挪,岂知这一招乃是迷惑,一旁穆星月才是主角,手中双刀摆动,一招“黄雀在后”猛地戳向秋小天的后心。 秋小天倏地变招,衣袖一挥,另一只手中短剑索向穆星月的咽喉,登时就把穆星月逼退。穆星辰飞起一脚踢向钱小天的手臂,同时挥出一刀,刀锋夹杂着寒风而至。 双方越来越快,你来我往,穿插不断,剑来刀往,剑影缭绕,刀光闭月,攻其无备,相映生辉。转眼之间便是二十几个回合过去。 在后面观看的几人,此时的心情不言而喻,面对元军的围困,抱着必死之心,背水一战。 武玄霜对张君策说道:“君策你觉得小天能敌过这两个人吗?这两个人好默契啊!一攻一守,一破一立,一张一弛,很有攻防而且心意相通,让人防不胜防。” 张君策点头认同的说道:“这是自然,这二人虽然武功看起来不算怎么高强,但是她们姐妹的配合可谓心心相通,不过她们却也不是乔小天的对手。我方才听小天的话语,这两个人出自天山,好像是赵梦渔弟子。” “赵梦渔的弟子又和秋小天什么关系?”武玄霜不解其意的问道。 张君策说道:“秋小天曾经偷过天山的圣物,哈哈……与那个赵梦渔有过纠葛。” 武玄霜闻言会心一笑,说道:“果然是一个风流的盗圣。” 第七十四章 倭国忍者 怎解困局 夜风成冰,却有劲敌展诡计。羡君谈笑皆侠义,心怀良深,扫尽烽烟地。孤踪无托豪杰去,深情得遇两相谊。多少兴亡相须异,骨肉离散,谁知此中意。——《醉落魄》 接续上文,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君策等人因为牛头山的露面,引来了诸多的麻烦和让帝国军队盯住,大军悄悄来至,灯火之下,杀气腾腾,一双双嗜血的眼神,这些人如狼似虎,都想要借此机会成就自己日后的丰功伟业。 刘垓手下的田肃当先策马,带着人闯进了小院,将这里围了起来,张君策等人面对来势汹汹的胡元军马,虽然表面看去没有波澜,内心里还是隐隐的不安,生死抉择,那种感受不言而喻。 张君策仰视着夜空,说道:“人要闯,马要放,千日造船,一日过江,路在人走,事在人为。事已至此,面对困局,背水一战吧。” 金伯阳点头说道:“人家都来了,我们也只有尽地主之谊了。” 双方话不投机,自然无话可说,只能用武力解决,至此拉开一场生死争斗,不知张君策等人能否逃出生天。 且说双生姊妹的穆星月和穆星辰想要会一会张君策,可是她们的主意被秋小天给打乱了,无奈之下二人围攻秋小天,本以为秋小天的本事不会如何,可一动手,这二女不禁暗道不好,遇到了对手,秋小天一对短剑运用自如,剑招更是使得二女屡屡受挫,几乎每一招都会被秋小天压制,二女恼羞成怒。 一旁看着的诸人更是提心吊胆,张凝瑶上前看着,神色疑惑,问道:“秋小天为何还在和她们纠缠,我看他有几招竟是点到为止,为何不制服她们,还要和她们纠缠什么啊!真是的。磨磨唧唧真有他的。” 金伯阳一脸的看热闹模样,摇着折扇,笑了笑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看上人家姐妹了吧!”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在故意说给秋小天听的。 秋小天发出一阵冷笑,忙里偷闲的回了一句道:“知我者伯阳兄也!哈哈哈……这两个的确是美人,就是有点野,或许是赵梦渔给她们灌输了什么迷魂药。”说着,身子凌空翻转,双剑左右一分,挡开穆星辰和穆星月的双刀,欺身近前双剑反刺二人的外劳宫,八邪穴。 穆星月心知对方的本事比自己和妹妹都要厉害许多,可是作为对立面,她们不会就此罢手,反而更加激进,心里暗道:“好可恶的家伙,竟然出言不逊,不管你是谁我都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想着,待秋小天转身躲开穆星辰一刀急斩的时候。 看准机会,双刀翻飞,用出一招,“双叶翻飞”刀影卷向秋小天的下盘。 秋小天的动作更快,身形闪处,一招“倒挂垂杨”,翻身而起,此时手里的短剑消失不见,赤手空拳,双指并拢点住穆星月的剑身,另一只手反擒其手腕。 跟进的穆星辰却到了近前,挥刀直取秋小天的小腹,秋小天借用穆星月为点,一个旋身,改手为拳,打向穆星辰,穆星辰感到迎面袭来的拳风飕飕,那一迟钝,秋小天落地一扭穆星月的胳膊向前一推。 秋小天试探的收招而立,看着这对姐妹笑道:“果然名不虚传。天山刀法还是那么糟糕,不过美人的香气让我手有余香,哈哈哈……”笑声未收,眼神中杀意更浓的穆星月,蓦地,又是一刀砍来,秋小天不知何时手中双剑出现,手腕一颤,恰好也将砍来的刀锋挡了出去。 “我说二位,还是莫要再动手了,要不然你们可是要吃亏的。”秋小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双剑在手里把玩着劝阻的看着这对姐妹。 穆星月可不吃这一套,说道:“除非杀死我们姐妹,若不然这件事没完。” 秋小天摇摇头,说道:“我这个人还是怜香惜玉的,奈何呀!看来我也只有做一回坏人了。”那一脸的无奈让人都觉得他很委屈。 穆星辰趁着秋小天微有走神,身向前倾,双刀攻出,秋小天眯着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但见他只是欠身之间,再看穆星辰险些跌倒。秋小天就势伸手竟然将她揽在怀里,动作极快的卸去她的双刀,玉腕上多了一条绳子将她双手捆住,一脸坏笑的说道:“啧啧……不听话是要受到责罚的。” 穆星辰只觉得一阵酥麻,怒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混蛋……”可是任凭如何用力也无济于事。 秋小天的笑越来越让穆星辰感到不安,心跳的更加剧烈。穆星月见秋小天制住了自己的妹妹,用刀一指,叫道:“放开我妹妹!” 秋小天坏笑的瞧了一眼穆星月,可没有听她的反而将穆星辰的腰间丝绦带解了下来,顺势缠到了手腕上,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道:“你的挣扎是徒劳的,我说过了我要惩罚你,谁让你不听话来着。” 穆星月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上前去救自己的妹妹又恐怕秋小天下毒手伤害妹妹,可是不救自己于心不忍。 “你放了我妹妹。”穆星月迈步上前,嘴里说着,可是也不过走了两三步而已。 “放了她?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我放了她。”说着就见秋小天将穆星辰向旁一推,身子一晃,眨眼之间就到了穆星月的近前,毫无准备的穆星月待要出手,可是就觉得手臂微痛,秋小天的笑容在眼前那样真切。 武玄霜赞赏的说道:“没想到秋小天还有这般技艺超群,不过对女孩子还是温柔些好。” “哈哈……”金伯阳一笑,说道:“看来秋小天果然怜香惜玉。” 张君策却提醒道:“小天小心!” 但见一道身影,急如狂风暴雨,闪现在秋小天的身后,手里的刀挥向其致命之处,秋小天察觉恶风不善,随即好似一条灵蛇一般,身躯一动,竟在对方的刀下划过,同时手中短剑反戈一击。 身子滑出一丈开外,退守到张君策等人身前,张君策和金伯阳上前相互,就见眼前站着一个矮小的女子,一身夜行衣,双手横刀,眼神狠辣的看着几人。秋小天嘴角一动,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险些被你取了我这俊美的脑袋。呵呵……怎么你跑出来了。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那一身夜行衣的女子正是春江雪,春江雪愤怒的眼神看着秋小天,不说一句话,跃身而起,手中刀一晃劈向阻拦在秋小天身前的张君策和金伯阳,嘴里操着很不熟练汉话道:“给我滚开!” 张君策岂能让春江雪越过自己,手中宝剑划出一道银光,横住春江雪的刀,张君策很清晰的感到对手的力道凶猛,反手出招,迫使对方退却,春江雪一招未能成功,只好翻转身躯,倒空翻,落地劈刀,瞧着张君策。 张君策低声说道:“好凶狠的力道,看来实力不凡啊!” 秋小天说道:“是呀!很难缠的家伙。”说着迈步上前,与张君策并肩而立。 张君策疑问的说道:“你认识她?” 秋小天嘿嘿一笑说道:“偶遇,哈哈……破坏了她的好事,现在找上门来了。” 张君策打趣的说道:“原来是你惹的麻烦,那么你自己解决吧。” 秋小天依旧是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我现在有点厌倦和女人争斗了,太麻烦……。”说着瞧了瞧春江雪。 原来秋小天离开小院去往远处,没想到竟然发觉了暗中隐藏的春江雪,起初没有在意,认为就是一个探子,可是行了一段后,秋小天发现这个人竟然在跟踪他。这让他提高了警惕,心说:“竟然有一个尾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感觉对方来者不善。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要做什么找个机会干掉他。” 于是七走八拐,在林中的一处空地,秋小天停了下来,俯下身,伸手擦拭鞋子,嘴里念叨着:“走了这么久还真的累了,唉,天都黑了,让我去那里找果子吃,真是坑人呀!”嘴里说着,手里多了一物,但见他手疾眼快,抖手甩出,只听得“铛”一声,星火蹦出。 “喂,跟了我这么久了,虽然你的隐藏功夫很厉害,但还是露出了马脚,出来吧别藏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秋小天一脸正色对着空气说道。 只见黑暗里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全身被黑衣包裹,唯独一双明眸闪亮,手里握着一柄长刀,腰间还插着两只不同长度的刀,这人正是刘垓手下的高手春江雪。 秋小天见了点点头,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春江雪没有说话,眼神冰寒,扫过周围,伺机而动,手中刀扫向秋小天的面门,秋小天闪电般的弯腰避开,同时短剑在手里一晃,几个盘旋,剑尖倏的上挑,荡开春江雪的长刀。 陡然间一跃而起,只这一起一伏的刹那之间,秋小天已接连使出三招,将春江雪的刀势尽都消解。 身子滑出一丈开外,地上留下一条痕迹,春江雪见一击未能得逞,咒骂一句:“该死,混蛋!” 秋小天的耳力极其敏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竟然是一个女人,你似乎不是中原人,你到底是谁,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春江雪依旧不言,反而是怒视,双手握刀,立于右肩处,右肘端起,远观如巨大的蜻蜓倒立肩部,脚步极快的冲向秋小天,嘴里一声怒喝,挥刀连劈带砍,一把刀舞动生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倏然而来,寂然而去,手段诡异,当真是到了意在刀先,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极上乘境界! 秋小天一时间竟被这刀法逼得连连后退,可丝毫不乱,步法剑招应对自如,脚踏五行八卦方位,进退趋避,出剑攻敌,刹那之间,又过了二十几个回合! 秋小天并没有急于反击,而是意在了解对方的招数套路武功底细,心道:“这个女子的刀法并不像中原刀法,好凶狠其速度之快,常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恐怕胜负已定,多亏我还有些功底。”想着,秋小天也认真的应对起来,双方你来我往,起初只是想尽办法消耗春江雪的力道寻机制服她,可是三十招过后,春江雪的刀法招式越逼越紧,可让秋小天顿感压力心里不免有些怒意。 春江雪越战越勇,可谓是拼命一搏,在此消彼长的变化中寻机取胜,微妙之极,秋小天的短剑剑势如虹,兵器运用讲的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还料不到春江雪已是杀机暗伏,性命已悬于呼吸之间。 再过数招,只听得“唰”的一声,春江雪突然消失不见,这让秋小天顿感不妙,只感觉一道影子掠过,秋小天只好用尽全力避开,奈何肩头衣角被长刀划破,秋小天骇极而呼,闪身跃出。 春江雪本以为这一击必定重伤秋小天,自己的劈刀已经达到了开碑裂石之能,可是她还是低估了秋小天的厉害,一个被称为“盗圣”的男人他自然深藏不露,功夫绝佳。 “竟然毁了我的衣服,那可是要花银子的。”秋小天说着,可也没有轻敌,而是在盘算怎么对付这个女人。 哪知转眼之间,秋小天眼前出现了三个同样黑衣女人,分别攻向自己的上中下三盘。 “呦呵……难道我见鬼了,还有这种本事。”说着,打了一个寒噤,可丝毫没有退让,摆动短剑相迎,以一敌三,秋小天又只感觉诡异的很,时而出现,时而隐藏,捉摸不定,让他有些心烦意乱,和春江雪杀了十几个回合。 春江雪不顾一切,奋身而进,忽听得一声叱咤,再一次劈了下来,秋小天擦着刀锋闪过,继而大怒,蹦膝躬身,双脚一送,运剑如风,一招“飞龙在天”,凌空拔起,由上而下的扫向春江雪。 春江雪身形刚落,手中长刀还未回转,吸气长吁,震腕吐劲,只听得“呼”地一声,秋小天的短剑来势如虹,直扑自己前胸。 春江雪哦了一声,吸胸侧腹,微微一闪,右手随意一挥,当时只听到“铛”地一声,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秋小天自付道:“这个家伙还挺难缠,不行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和你纠缠了。”想到这转身就走,向前奔去,春江雪哪里肯让他如此离去?断喝叱骂道:“混蛋你往哪里走?把命留下。”双臂平张,提道追赶。 秋小天却于此时扬手一振,嗖、嗖、嗖三点流星打向春江雪,春江雪见三道星点奔自己而来,连忙用刀挥砍,一时炸声不绝,火光大作,身前周围顿成一片火海,拦住去路。 春江雪如何能受这种气?恨声跺脚骂道:“好恶贼!你跑到天边海角,我也要追上你拼个高下……。” 书归正文,春江雪再一次出现,恨意顿生,对秋小天可谓是恨之入骨,因为自己险些死在他的手里,金伯阳瞧了春江雪的打扮,提醒的说道:“我看这个人似乎是东海之东的倭国人,据说倭国有一个组织叫做忍者,他们行动诡异,武艺高强,擅长跟踪暗杀潜伏。” 张君策应声说道:“没有想到胡元网络的高手遍及四海啊!” 秋小天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亡命之徒,为了自身利益而已。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好了。” “哈哈哈……精彩,的确精彩。”刘垓在一众人的陪同下纵马来到院中,看着眼前被围住的张君策等人,眼神里带着戏谑。 金伯阳看着来人被众星捧月般,便知道来人的身份绝对不同一般,说道:“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了。” 秋小天说道:“来的正好,擒贼擒王,把这个家伙抓住一切迎刃而解。” 金伯阳说道:“想法很好,可是你看看他身边,那可都是高手,想要靠近他势必登天。况且这院落已经被帝国的军队围住,明里暗里都有弓弩手,我们的一举一动已经都在他们的射程只能。” 秋小天啧了一声,说道:“那么我们就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张君策说道:“看样子是要如此。可我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秋小天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个人是一个福星,有我在保证你们平安离开。” 秋小天迈步上前,用短剑一指刘垓,说道:“嘿……你就是他们的首领吧?” 刘垓瞧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温玉飞天”的确名不虚传,可我想要和张君策对话,张公子我们谈一谈如何?” 张君策见对方点了自己的名字,苦苦一笑,迈步上前,说道:“我便是张君策,不知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刘垓打量了一番张君策,说道:“闻名不如见面,张公子的确仪表堂堂,器宇不凡。昨日的牛头山张公子可谓是让人大开眼界。只可惜张公子不明事理,而今天下归于我大元,张公子应该顺天应人才是,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若是张公子愿意我可向陛下言明,让张公子高官得坐骏马任骑。你的朋友也都可以保全性命。” 张君策说道:“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一介草民而已,不敢高攀天道,天道苍苍,我不敢违命,但是我自幼熟读诗书典籍,也知道仁义为何物。而今的确天下归一,可帝国还在四处烧杀抢掠,让天下百姓受到苦难,奸臣当道,阿合马桑哥之流,敛财无度,怨杀多少无辜之人,破坏了多少家庭,这个朝廷我不愿同流合污。” 刘垓呵呵一笑,说道:“哦,张公子这是挑明了要做帝国的钦犯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戴罪之人,帝国通缉的要犯。或许只有我能救你一命,对你恨之入骨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冷启敬,萧咪,阿合马等,难道你不考虑一番,如此鲁莽的推脱恐怕难以收场啊!” 张君策面无表情说道:“大人如此直言,想必大人也是性情中人,奈何我这个人习惯了懒散,不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多谢大人好意。” 刘垓点头说道:“嗯,我很钦佩张公子这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但我身为帝国将军,陛下的臣子,你等是有罪之身,我不得不为了帝国铲除你们。但我这个人不愿太过杀戮,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 秋小天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说道:“这些人怎么都喜欢赌局,真是有意思。” 金伯阳说道:“我看这是想要给我来一个困兽犹斗啊!他们可没那么好心。哦,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你方才放的烟花是什么意思?” 秋小天眯缝着眼睛一笑,说道:“没有呀!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还有救的,希望他们能及时赶来吧。”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金伯阳应了一声,似乎也猜出七八,说道:“我相信我们的运气还是不会差的。你来这里能够轻易地找到伯符兄,定有高人指点吧?” 就在二人说着时候,武玄霜也来到了张君策身边,二人并肩而立,张君策只是轻轻点头,随即回应了刘垓的话,说道:“赌局,呵呵……大人不知道要怎么个赌法?” 刘垓一笑说道:“那就按江湖规矩如何?我身边有几位高手也很想和张公子切磋一二,这样如何,如果张公子可以三战全胜,我便放你们离开可否?” 张君策丝毫没有犹豫应道:“好,我应战。” 刘垓一笑说道:“爽快,张公子果然是一条汉子。只可惜……唉,我还是想说张公子理应弃暗投明才是,如此大才埋没可值得?” 张君策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我也不想做帝国的任何职务。我只想虚度残生便好。” 刘垓认可的点头,说道:“张公子既然已有打算我便不在勉强,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张公子的本事,三局全胜我信守承诺放你们离开,决不食言。” 张君策说道:“那好,就请大人派人来战,我欣然接受。” 话音未落,只见刘垓身边一人,腾身一纵,两三个起落,已跃到张君策眼前,武玄霜抬眼看去,竟然是一个黑脸大汉,一身黑袍,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兵器,不知叫什么名字,一双如狼的眼睛,泛着寒光。 提醒的说道:“君策,这个人似乎不简单,你看他的兵器,可不是我中原兵器,兵器谱里我也未曾见过,有着古怪的武器必然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你可要小心!” 张君策轻声说道:“放心,我自会留心,我还不想给他们机会。” 就听对方开口说道:“我先来和张大侠过过手。”此人语气发沉,汉话说的有些生疏。 张君策瞧了一眼对方,说道:“敢问尊驾怎么称呼,先报个万儿吧?” 对方点点头,说道:“他们都叫我昆仑奴,我来到中原就听到过张大侠的名声,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难得的机会我想与张大侠切磋一番,还请指教。” 张君策听对方报了名头,只是淡然一句:“指教不敢,赌局已开,那就请吧!”说着把剑在手里一转,身旁的武玄霜轻声说道:“你要小心,我可不想我没了心爱的人。” 张君策深情的凝望着武玄霜回道:“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也要小心,我们周围可都是明枪暗箭。”言语不多,二人却都是心照不宣,你知我意,我知你情。 说完,张君策迈步上前,面对着第一个跳出来的昆仑奴却也不敢大意,久经江湖,十分清楚,毕竟第一个站出来的绝对不能小视。二人相对而立,都在寻求机会,都想要一击致命,省去时间,达到自己的目的。 昆仑奴按耐不住,猛烈一声长啸,凌空飞起,扑向张君策,手里的奇门兵器,发出阵阵恐怖的声音,砸向张君策的顶门,张君策用剑一横,那只这昆仑奴力道凶狠,真的宝剑嗡嗡作响,星火飞溅。 昆仑奴随即单掌一挥,发出一记强猛无俦的掌力,张君策也迎上一掌,双掌相碰,二人一触急退,都感到了一阵麻木。昆仑奴运气看了一眼张君策阴侧侧的哼声说道:“好厉害!”话语声未毕,又扑了上来。 张君策摆剑相迎,心里暗忖:“怪道这胡元的将军如此底气,手下的确都是高手。哼,即使如此我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心下怒火更炽,手下再不容情,施展开了手里的宝剑,将剑势摆开,剑影重重。 昆仑奴但觉一股冰冷的剑风袭来,快如电光石火般射至。使得他通体一颤,忙用兵器护住身子,心中猛吃一惊,风声飒然中,张君策连续攻出十二招,昆仑奴堪堪避过,那敢怠慢,一语不发,抬掌狂劈,兵器接架相还。 武玄霜看的真切,心里却是担心的很,毕竟厮杀的人是她的心上人,视如性命的人,可不愿他有半点差池,手不由自主的将宝剑握紧,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就在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张君策与昆仑奴的比斗时候,距离这里不足二里多远的山坡上,一员武将,身披甲胄,看向那火光冲天的地方,身后是两个校尉一人牵着战马,一人陪在身旁。 “狄将军,我们的斥候已经查明,这支军队就是号称胡元猛虎的狼军,他们的首领就是咱们的老对头刘垓。”身旁的校尉说道。 狄重狄言之面无表情,只是盯着火光处,说道:“刘垓这个家伙真是胡元的一条好狗。今晚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上一次被他偷袭,害得我丢了山寨,损失惨重,多少兄弟死在此人之手,这个仇不能不报。”说着,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校尉回道:“回将军的话,已经准备好了,早都想与他们杀一场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弟兄们就送他们下地狱见阎王。” 狄重说道:“弟兄们的血不会白流,我要亲自出马了。” 正说着,就听到一阵咳嗽的声音传来,这让狄重顿时警觉起来,手按宝剑,扭头看向声音处,就见从黑暗中走出一男一女。 那校尉抽出佩剑,喝道:“什么人,再往前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来人嘿嘿一笑说道:“怎么老朋友相见,还要剑拔弩张么?” 狄重闻言仔细看去,不由得大喜,言道:“原来是余帅……”说着迈步上前相迎。 第七十五章 兵者诡道 各展其能 当狄重看清来人的时候,脸上的凝重之气一扫而光,露出笑容,迎上前去,叫道:“余帅,余帅,真的是你吗?”说着来至,躬身施礼。 来的正是余温和付秋水二人,余温平稳着呼吸,说道:“不要叫我余帅,我可担不起呀!反而是言之你,才是令我敬佩的人啊!没想到你还在抵抗胡元。” 狄重说道:“不,余帅你永远都是我狄重的大帅,若不是余帅我狄重恐怕早都死去多时了。这份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闻言余温轻叹一声,不禁想起了岳重山,或许这就是命运使然,有些人会记你一生,有些人会因一件事化友为敌,世事弄人,这便是江湖便是法则。 “狄将军是要对付刘垓?”余温没有客套,直入主题的问道。 狄重也没有隐瞒,点头说道:“不错,刘垓这个家伙仗着有胡元的精兵和手下的高手对我们可谓是大开杀戒。这一次我集结了众弟兄就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也将这个混蛋除掉。” 余温说道:“好,为了兄弟你做得对。可是你应该知道刘垓的这支军队可是胡元帝国精锐,你要如何与他斗?” 狄重闻言说道:“余帅说的对,如今刘垓等人正在围杀江湖名侠张君策等人。我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机而动。” 余温说道:“你想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然而鹬蚌相争,双方都有各自的布置,刘垓不会蠢到把人马全部用来对付张君策,我觉得此人应该是用起为饵在引你们上钩。” 这一句话到让狄重一惊,思量一番,觉得余温的话点醒了自己,连忙施礼说道:“还请余帅指教。” 余温说道:“刘垓麾下有八百精兵,战将十几员还有数位武林高手,他很清楚张君策在江湖的地位,他的出现就是一个陷阱,恐怕你冒然出手,人家便以逸待劳。远途进攻,兵马疲惫,兵势相差太过悬殊。虽然人多势众,可他的精锐都是千里挑一,都是一群嗜血的虎狼,所以我看还不如投石问路,一石激起千层浪,将他隐藏的奇兵亮出,到时一鼓作气反戈一击。” “那么余帅,这仗怎么打呢?还请余帅指点。”狄重神色流露出忧心忡忡的一面,询问的看着余温。 余温瞧了一眼远处的火光,说道:“兵者,诡道也。何况是敌强我弱,更要出奇兵,方能制胜。直接援救张君策等人如同自投罗网,和敌人硬拼,首先就不能这么想。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打草惊蛇分而击之。” 狄重静静地听着,频频点头,说道:“余帅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刘垓这家伙会不会上当。” 余温说道:“他怎么会不顾自己的粮草,双方交战,胜负之根本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于兵多粮足,找到他们的粮仓,一把火便叫刘垓慌了手脚。” 狄重应了一声,说道:“可是刘垓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他的粮草,看守粮草定然都是精锐,对付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余温含笑说道:“你可信我?” 狄重斩钉截铁的回道:“我自然心余帅。” 余温点头说道:“那好,我告诉你他们的粮草就在距离你不到五里处的荒草山内,可以引一支人马前去断了他的粮草。最狠莫过绝粮,粮草是命脉,刘垓绝不会坐视不管。” 狄重听了认同的说道:“还是余帅高见。” 余温一笑,说道:“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言之可否答应?” 狄重说道:“余帅但说无妨,有用到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余温说道:“我想亲带一支人马去毁他的粮草。当然我的目的不止如此。” 狄重听了大喜说道:“余帅出马事半功倍。太好了,您要多少人?” 余温伸出三指,说道:“不多,三百人足矣。” 狄重又问了一次,说道:“余帅三百人够吗?我这次带了千把人呢。” 余温说道:“足够,其他的可以作为伏兵。嗯,你多带点人沿路设伏。我想刘垓定会先救粮草,这是他的命脉到时候就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狄重说道:“还是余帅想的周到。” 狄重刚要去,余温见了叮嘱道:“好,哦对了,无论能否成功,遇到强敌不要硬磕,你们只要把动静闹得大一点就好,佯装诈退,把他们引向的人马分散便好。” 狄重施礼点头说道:“余帅的话我谨记,放心我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当做儿戏。” 就这样,狄重把手下的几员战将聚在一起,当余温出现时候有几人见了连忙起身施礼口称:“余帅!” 余温见这几个都是当年跟随自己的人,如今都已经成了将官,说道:“再次相见我真的很高兴,又能一起上阵杀敌,真是太好了。” 就这样狄重便把余温的计划一说,自然都同意,然后分兵行动,派出两路人马迂回到刘垓的身后,狄重亲自带领五百人正面对抗刘垓。 人马开始行动起来,各自领命出发,当余温再出现的时候,身披甲胄,腰悬佩剑,好不威风,但见余温头戴白虎冠,双翅飞凤结,白袍银装甲,甲套连环;护心宝镜悬明月,腰束羊脂白玉带,吞肩兽披带护甲,马鞍挂着一条亮银宝枪,足蹬虎头战靴,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此时的余温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精气神饱满,双眼明亮,一旁的付秋水都看得有些惊讶,暗道:“这还是我认识的余老头吗?这分明就是一位统领百万雄兵的大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只有在战火风烟中才能得到他的价值。” 付秋水仰慕的之情尽写在脸上,余温抬头看了看夜空,嘴里说道:“夜净胡天牧马还,月光羌笛戍楼兰。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再一次披甲上阵,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征战沙场。呵呵……还真有些难以置信啊!”说着看了一眼跟随的小将,吩咐道:“都已准备好了吧!出发!” 军兵雄赳赳气昂昂,开始朝着荒草山而去。 临行前余温竟然命人在这里可以留下一座空帐和数百个穿着兵服的草人,然后吩咐兵士悄悄退走,又偷偷留下五十人在这里埋伏起来。 其他人马蹄裹了棉布,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就这样,余温带着三百兵士赶奔五里处的荒草山……。 且不说余温如何行事,也不表狄重怎么引兵对抗刘垓,单说赌局中的张君策和昆仑奴的厮杀,你来我往,剑影重叠,金鸣不绝于耳。 昆仑奴的本事确实厉害,张君策摆开剑式,化用各家所长,二人杀了个势均力敌。 昆仑奴见状“哼”了一声,奇门兵器发出怪声,抖起轮出,便向张君策拦腰疾扫! 劲风过处,沙飞石走,张君策侧身,用剑轻挑,那兵器滑了一个弧线,一旁的一棵大树,竟被扫断了粗如碗口大的枝臂,劲力之大,实是惊人。那兵器竟然还可以回转到昆仑奴的手里。 昆仑奴腾身而起,接到手里,看着张君策,露出满口白牙,发出一阵冷笑,说道:“你是我见过的高手中很厉害的一个。” 张君策一笑说道:“过奖了,我中原大地江湖高手比比皆是,我也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比我高的大有人在,你这等也不过就是九流之外而已。在我华夏大地,呵呵……若是知趣那就明哲保身,不然的话你会客死异乡。” 这句话虽然夸张,却也不假,反而让昆仑奴莫名火起,蓦地一声长啸,一个“燕子钻云”,唰地凭空跳起两丈多高,凌空下击,手中奇门兵器,带着风声砸了下来。 张君策此时气定神闲,已经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本事,见兵器砸开,手中剑剑花翻转,人影晃动,昆仑奴落下来,力量凶猛,只听得“砰”的一声,火花四溅,张君策后空翻退出,昆仑奴的肩头已是中了一剑!这一剑自是不轻,昆仑奴双眼暴怒,原本就黝黑的脸,此时更加黑亮,兵器的灌力让他险些栽倒,闷声不响的用个“怪蟒翻身”跳出去。 张君策见机而动,立身之处又是猛的一剑扫去!这一剑迅如骇电,间不容发,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霎那之间,人已经到了昆仑奴的身前,剑锋晃动,昆仑奴下意识的疾的一塌身,宝剑擦身从他背上划过。 说时迟,那时快,张君策手腕一翻,剑刃泛着寒光,趁着昆仑奴尚未意识到危险,劲道减弱,新力未发之际,猛喝一声,挥出一掌,昆仑奴触不及防,打在身上,运用真力,力道十足,昆仑奴身子悬空,无从着力,张君策脚尖一点,腾身而起,宝剑旋风疾舞,一声惨叫,昆仑奴头晕眼花,“噗通”一声,在半空中跌倒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张君策飘身落下,横剑在手,看着刘垓,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承让!这局我赢了。” 刘垓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怒意和不悦,说道:“精彩精彩,张公子好手段,嗯,的确是难得的江湖侠客。我很欣赏张公子的人品。第一局你胜了,不过还有两局,这两局你若是输掉一局,他们的性命就会留在这里。”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少废话,下一个是谁?” 刘垓没有指定任何人,而是看着张君策,心说:“呵呵……真是一个武夫,兵家讲的是诡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知道好勇斗狠,仗着一身绝学,却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饵了。做了我的钩。我为何如此与你赌一局,就是要引他们上钩。杀你们如同碾死蚂蚁一般。只因你们还有利用价值,用你们来引出帝国的隐患消灭他们才是我的目的。” 原来这个刘垓早有预谋,他的探子早已经将张君策等人查的清楚,所以才想出这一招“围点打援”利用张君策的名声,传出风声,就是要将前来救援的人一网打尽。刘垓的确有些谋略,在这周围布置好了一个大网等着那些江湖势力的出现。 书归正文,昆仑奴不敌张君策被打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这可气坏了一个人,此人见了眉头一挑,自以为身手独步武林,天下无双,原本他就想出手和张君策比划比划,没想到让昆仑奴抢了先。 而且还败给了张君策,不免有些狂躁,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再也安耐不住,迈步走了出来,说道:“张大侠好身手,我来陪你走上几合。也让我见识见识传闻中的“儒侠”到底如何。斗那些不入流的人不算本事,来来你我之间比试比试。” 张君策抬头看去,人影晃动,从中走出一人,此人身材七尺,看年纪约有五十开外,一身灰布长袍,腰系丝绦,蹬一双草鞋,寸头粗眉,借着火光,依稀可以看到脑袋上的戒疤,一双三角眼,矮鼻梁,大嘴叉,脸上有些疤痕,甚是丑了些。手里拿着一对囚龙短棍,身前身后有一股无形的杀气。 张君策瞧后,却不认得,但很清楚这个人出身在佛家,微微一笑,说道:“敢问尊驾怎么称呼?” 来人仰首挺胸,一股不服的模样,说道:“在张大侠面前我怎么敢自称尊驾,泛泛之辈而已,我叫孟祥臣,曾经在少林做过几年杂役,学了些皮毛,今日有幸得遇张大侠,深知张大侠精通各家所长,我会一些拳脚,想和张大侠切磋一番拳脚不知可否?” 张君策欣然应允,说道:“好,我奉陪到底。请出招吧!”说着,一回身对武玄霜说道:“接剑。” 武玄霜伸手接住宝剑,深情的看着张君策的侧颜,轻声嘱咐道:“君策,你要小心!” 张君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可是眼神里透着的是真情实感,然后看向孟祥臣。 孟祥臣将双棍一合,丢到一旁,说道:“请吧!”这一声话语,可见孟祥臣的深厚惊人内力。 张君策暗暗点头,深深呼吸,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怔,暗道:“能出来的皆不是等闲之辈。这个家伙更不是善类,我要小心应对,与我论论拳脚,那么此人的拳脚绝对不可小视。其武功造诣,也必有独到之处。” 孟祥臣抬头瞧着张君策,拉开架势,说道:“张大侠还在等什么,请出招吧!” 张君策依旧躬身一礼道:“孟大侠先请。您比我年长,按照江湖规矩,我也算一个小的,怎能以小欺大?” 孟祥臣一声干笑,说道:“好一个以小欺大,张大侠的确饱读诗书,出口皆是仁义道德。可惜我孟祥臣不吃这一套,你的好意我是不会领受的,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君策一听这口气,并不十分和善,语气不卑不亢,模样却傲慢异常。不由得心头火起,苦笑说道:“愿意领教高招。” 话音未落,孟祥臣突然出手,脚步滑动,尘土扬起,抢前疾扑,挥掌快似惊虹电闪般,张君策感到了一股力道压来,眼神不错,瞧见孟祥臣的五指已堪堪抓住自己的扇尖。 张君策一言不发,突然出手,动作更快,翻手向外一撩,另一只手由下而上打向孟祥臣的额骨,孟祥臣也是一惊,意料之外,但他身怀艺业,何等精纯,身子翻转,来了一招“落叶飞花”,闪避的诡异,同时用脚横踢,气氛骤然紧张,廻风一旋,踢向张君策的腕脉,眨眼间的对决,二人拳脚相加,一守一攻,处处都见功夫,毫无破绽可寻。 孟祥臣大开大合,用的皆是刚猛的拳脚,拳影如山,直压而下,势如山崩地裂般,威猛难当。 张君策是见招拆招,任你如何,自己维稳不及,人人都知道张君策的剑法了得,可却没有几人看过他的拳脚,实则张君策的拳脚也是身兼数家之长,艺业何等博渊。 就这样你来我往,孟祥臣狠辣招式频频如狂风暴雨,张君策同样能将这招数化解於无形,刹那间,便已经二十几个回合。 武玄霜等人更加担心起来,毕竟面对的是高手,张君策已经消耗很多,这个人实力不弱,武玄霜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担心的不行,这比见不到时的挂念还要痛苦,近在咫尺却无法相助,只能看着祈祷着。 反而是秋小天抱着双手,悠闲自在,说道:“没想到伯符兄的拳脚也这般厉害。嘿嘿……我这是头一次见过呢。嗯,有时间我要向他讨教一二。” 金伯阳却说道:“伯符兄的拳脚的确不俗,可你看出对方的路数了吗?” 秋小天说道:“这个人的拳脚刚猛,有少林的拳法还有太祖长拳的招式,而且此人硬功了得,伯符兄几次击中对方,对方竟然毫无反应,他练过金钟罩,这回伯符恐怕遇到了劲敌了。” 金伯阳点点头说道:“嗯,的确如此。不过我觉得伯符兄自有办法,凭他的阅历还是清楚对方的实力,现在二人看似打的不可开交,却都在保留实力。” 武玄霜说道:“只希望君策不要有危险。” 秋小天说道:“放心吧!伯符兄吉人自有天相。在玉皇顶面对十大高手都可以活下来,区区一个孟祥臣还是能够对付的。” 这边担心忐忑,另一面的刘垓等人却是暗自窃喜,双方各怀心事,然而与此同时的外围,狄重一惊带着人马出现在村外,这些人隐藏在暗中,只等狄重一声令下便杀出林子,与胡元的鹰犬一决雌雄。 狄重把带来的五百兵卒,排开阵势,自己和几员副将并马立在树下,透过缝隙,看向那灯火处,狄重笑着说道:“余帅果然言之不假,刘垓设了一个圈套。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将计就计,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到时候刘垓你就知道什么事聪明反被聪明误。” 狄重命人分兵二百占据了南北两处必经之路,广插旌旗,并不时拖着树枝跑动。看上去,坡上尘土飞扬,旌旗飘舞,似乎埋伏着千军万马。 “将军为何如此,这不是告诉敌人我们的意图了吗?”手下一位副将问道。 狄重却是气定神闲地说道:“就是让他们知道,让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副将又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狄重望了望夜空,心里有数,说道:“传我的令下去,叫兄弟打起精神,准备进攻。” 不提狄重如何安排人马行动,翻回头再说院落内的争斗,孟祥臣的一记猛拳被张君策化解,随即便是一个扫堂腿,孟祥臣闪退一丈开外,一脸惊愕猜疑神色,说道:“张大侠,果是拳脚了得,今日大开眼界,来来……你我在斗一场,非要分个胜负不可。” 张君策也不客气,回道:“既然如此,君策奉陪到底。请……。” 孟祥臣忽发冷笑道:“好,爽快!看招……。” 说罢,跃身而起,身子悬空,又向张君策猛击而至。张君策见来势凶猛,双掌一分,左掌一招,顺势向上一拖,将孟祥臣的拳力引开,右掌一招“劈山开石”,一粘一引,向外一推,又将孟祥臣的攻势化解。 就这样二人又是一番搏杀,但见孟祥臣形如虎扑,掌似奔雷,反而是张君策仍是攻少守多。不过,孟祥臣对张君策也似颇为顾忌,不敢让他近身,几次都是用掌力震开,两个人看准时机,绝不含糊,出手如电。孟祥臣忽而卷地猛扫,忽而拦腰疾卷,抖起一团掌影,打得个难分难解。 孟祥臣今晚可是一动上手,存心较个强弱,招招狠毒,凌厉非常。张君策丝毫不俱,掌力发出,隐隐有风雷之声,孟祥臣也是遇到了对手,要不是闪避得宜,好几次险些被张君策掌力震倒,奈何有金钟罩护身,使得他有了底气。 就这样,孟祥臣迸招捷如鬼魅,可张君策却像周身长满眼睛,不论从那一方面突然扑来,都能从容化解,不教孟祥臣近身,孟祥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暗暗佩服,心道:“这张君策的确厉害,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不行,今晚一定要击败他,我要让刘大人看看我孟祥臣也绝非浪得虚名。” 转眼又过去了三十个回合,只听得孟祥臣大喝一声,“呼”的一掌扫过,张君策见势不好,脚步斗转,正好绕道一棵树旁,孟祥臣的一掌打在树上,这树杆被震得碎屑乱飞,枝叶飞舞,尘砂迷眼。 还未等张君策还击,孟祥臣猛的腾起一腿,张君策急忙走避,反掌一挥,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又角斗在一起。 这时武玄霜的眼神扫过,却看到刘垓身旁出现一人,那人在刘垓耳边说了什么,刘垓的神色变得为妙,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暗道:“他们在说什么,定然没按什么好心,不行我要告诉大家小心留意。这些胡元的鹰犬可不会大发善心。” 武玄霜想罢看了一眼金伯阳,说道:“伯阳兄,我看这些人似乎没安好心,咱们还是要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才是。” 金伯阳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微妙变化,点头说道:“武楼主说的不错,我看这些人好像意在将我们困住,而不是要直接杀我们,那么他们定然有什么阴谋。” 而此时的刘垓却看向他们,眼神嘴角露出得意,心说:“果然来了,鱼儿们上钩了。让你们有来无回。”想到这里,刘垓对田肃说道:“你带这些高手还有你的卫队缠住张君策等人,我要去收网了,呵呵……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鱼。” 田肃言道:“大人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跑掉。” 刘垓脸色一凝,说道:“听到我的信炮,将他们统统杀掉,一个也不能放过。” “明白,大人定会马到成功!”田肃说道。 就这样刘垓带着几员副将还有两个高手和亲兵卫队拨马离开,田肃成了这里的指挥,手下人依旧是张弓搭箭,戒备森严,几个高手跃跃欲试,只等一声令下,如狼似虎冲上来取了几人性命。 再说狄重已经领兵带队,来到了近前,火光冲天,一声令下,排开阵势,旗幡招展,好不气派。但见杀气迷空;明晃晃剑戟刀枪林立,光灿灿叉斧棒棍耀眼。三军阵容整齐,犹如猛虎下山;战马长嘶,好似蛟龙离海。雄纠纠;先锋引道,团团牌手护住军阵,硬弩强弓压射阵脚。 人马刚刚列开阵势,狄重抬头看去,但见刘垓也带兵出现在眼前,列开旗门,这支人马,阵势大开,人如猛虎离山,马似腾龙出水。大旗摆动,浑如五色祥云;长枪却似三冬寒雪。迷空杀气笼乾坤,一个个猛勇争先,虎将雕鞍持利刃。盔明甲亮光灿灿,铁骑嘶鸣,弯刀森寒,硬弓护住阵脚,盾牌护住中军。双方剑拔弩张,帝国的军队全副武装,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刘垓坐在马上,瞧了一眼,眼前的阵势,不禁眉头一皱,暗道:“看这些人似乎不是什么草寇莽夫!绿林的乌合之众,好整齐的阵势,而且为首的似乎是一位将军。好不威风,哈哈……遇到我是你们的不幸,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用你们的血来还我一代美名。” 刘垓在思索,狄重也在瞧着,就见刘垓头戴冲天盔,身穿金锁甲,叩就连环。护心镜前后拴牢。腰间青丝带攒成八宝,得胜钩挂着一口大刀。坐下逍遥马,追风逐日;好一位定国安邦的名将。 “这个人应该是这支人马的首领刘垓了,嗯,我要会一会他,看看此人到底有何能为。”想到这里,催马上前,将手中银枪一摆,喝道:“你可是刘垓小儿?” 刘垓闻言只是一笑,催马前行,旗门顿开,单人独骑来到战场前,瞧了一眼狄重说道:“不错,我就是帝国虎威军大元帅刘垓。你这反贼是何人,竟敢公然叫嚣,好生猖狂。” 狄重仰天一笑,说道:“尔等不过就是胡元的鹰犬,你等助纣为虐,我狄重不食胡元俸禄从,我忠的是大金正朔,你等小儿毫无廉耻。胡元本我大金藩属,趁我大金示弱,伤我百姓灭我国祚,害我二主命亡蔡州,此仇不报我焉能明目。” 刘垓闻言冷笑道:“原来你是金国余孽,我本以为金国已经灭了数十年,没想到还有人思念前朝,既然如此我就将你们一网打尽,送你们去见你们的主子。” 狄重说道:“哦,那就来战。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 刘垓见狄重好大的口气,把手一抬,帝国军队,冲杀而出,弓弩弦声阵阵,箭镞如蝗,铁骑冲出,长枪弯刀挥舞。 狄重也指挥军队厮杀,双方在此展开了交战,一场对决,可谓是喊杀震天,个个浴血奋战,两军接触的那一刻,只听得刀剑发出的声音,鲜血飞溅,人喊马嘶,元军来势太猛,义军也是誓死不退,这一战好生惨烈,双方交织在一起,狄重舞动银枪,一马当先,所过之处,便有人纷纷倒下。 刘垓凝视着交战,心里也是有些沸腾,没想到这支人马好厉害,自己的人马可谓是帝国的虎狼,然而对方面对自己的人马还能如此硬磕,这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说道:“都给我听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剿灭,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第七十六章 请君入瓮 抚琴饮宴 书接上文,上文书讲到狄重带兵主动来找刘垓对战,双方列开阵势,各为其主,自然话不投机,一场征杀,双方展开了大战,虽然狄重的人马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但胡元帝国的军兵那都是百战的精锐,一场大战之下,狄重一见伤亡不少,静下心来,想到了余温的嘱托,于是叫道:“弟兄们撤……。” 手下人闻言便开始纷纷后退,狄重的人马后退有序,弓弩压住阵脚,依次而退,刘垓怎么会让对方逃走,于是派手下将官带兵追赶。与此同时有人来报,刘垓一听不禁大惊,说道:“什么有人劫了我的粮草,啊……是何人?” 来人摇头,气的刘垓抽出宝剑,一剑刺死,骂道:“混蛋,来人跟我前去荒草山。夺回我们的粮草。” 身旁副将见刘垓今日的举动有些不妥,丝毫没有往日的沉稳,马上阻止道:“大人勿要冲动,这可能是他们的诡计。” 刘垓自然明白,可他心里知道荒草山对他的意义,他在荒草山内可是藏了一大笔金银,这些金银可是他为了贿赂阿合马用的,刘垓深知阿合马的权势,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现在只能和阿合马走的近些。 刘垓怕的是那批金银被劫粮草的人发现,拿自己这些年的忙碌可就要功亏一篑,所以顾不得许多,他也很自信自己的人马会抢回失去的东西,权衡利弊,刘垓才决定回援荒草山。 刘垓为了安全期间,他先派副将带领一百人为先锋,剪除沿路的伏兵和埋伏,然后分兵三路,一路追赶狄重的败军,誓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路绕道迂回荒草山,要前后夹击劫粮草的人。自己带领三百人随后,又派人马上到地方衙门调兵遣将。 一切安排妥当,刘垓领兵疾驰赶奔荒草山……。 再说院中,田肃听到信炮之声,猛然喊杀震天,战马嘶鸣,鸡飞狗跳,烟尘四起。 田肃见后,叫道:“上,一个不留,将他们通通杀掉!大人有令,格杀勿论!这些反贼草莽,妄自菲薄。” 田肃的一声令下,那这个江湖高手,早都安耐不住,于是分分出手,帝国的军兵也是亮出刀枪冲了上去。 此时的张君策还在和孟祥臣厮杀,二人恰好互换位置,张君策身形一矮,骈指一弹,倏的长身扑起。 孟祥臣急忙用拳抵挡,就在这时,元兵和元廷爪牙开始围了上来,张君策见事不好。 急忙退守,叫道:“杀出去!” 与此同时,只听得“铮”的一声,迎面刺来的长剑被护上来的武玄霜用宝剑弹开,说道:“君策……接剑……” 武玄霜把宝剑交给张君策,自己抽出“赤蛟”二人并肩而立。院中气氛凶险,杀气腾腾,几个人被元军和江湖人围住。免不了就是一场殊死搏斗。 孟祥臣拾起双棍,再度扑来,叫道:“张君策你我今晚必须分个胜负。”趁其不备,双棍一压一盘,这一招使得险极,张君策护住武玄霜,硬是接了两招,退守在武玄霜前面,吓出了一身冷汗! 张君策不由得怒火中烧,说道:“果然是一群毫无信义可言之辈。”说罢,剑柄一抖,登时卷起了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 孟祥臣哈哈一笑、说道:“你等只不过是困兽犹斗,识相的束手就擒。” 手中双棒搅动,适才照面一招,将张君策的剑锋信手化解,然而接下来的招数,骤然一变,方才的比斗自然是留有余地,现在厮杀生死之地,又怎么会保留半分情感,展出平生绝技,剑法确是惊人,每一招都藏有不同的变化,让人无法琢磨。 如此一来,孟祥臣可是难以应对,张君策的剑法奇诡之处,令人无法想象。 院中大乱,你来我往,各显其能,武玄霜和张凝瑶抵住元军,金伯阳凭一双肉掌,单是对付两个高手,秋小天面对方才的穆家姐妹还有一个蒙古高手,已感有点吃力,何况个个都是身法怪异、捷如鬼魅的助攻。 惨叫,横尸,鲜血淋漓,冲杀往来,这些人誓言要将张君策等人一网打尽。那些蒙古勇士,帝国军兵,真是不惧生死,跌倒之后,又爬了起来,抖动弯刀,居然又扑了上来。 院中的局面可谓是险象环生,张君策本以为干掉孟祥臣在做计较,哪知道田肃又派人围攻。 面对三个强敌的围攻之下,陷于苦战,好一场惊心动魄,杀得鬼哭狼嚎。 猛听得一声长啸,孟祥臣凌空飞起,身上已经多了三道伤口,血溅当场,落下地时,手中的双棍段成数段。 孟祥臣叫道:“我不服……”声音颇是苍凉,又带着几分激愤。 张君策冷冷一笑,在那两个人犹豫之际,手腕一翻,剑光之下也被刺伤,顷刻间,将三人挫败。 扭回头,但见有四人围攻武玄霜,其中一人,“呼”的一掌,打向武玄霜的后背,这一掌底斜穿出。 张君策纵身而起,出手如电,打出一只石子,就看那人的手瞬间变形,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武玄霜宝剑一封,随即剑锋一转,横扫对方眉心,那人中了张君策的暗器,又来了武玄霜的一剑,一声怪叫,鲜血飞溅。 可就是这样,胡元的人马源源不断,前赴后继,蒙古武士弯刀挥砍,几人被死死的圈在里面,几次向外冲杀都被元军拦截。 田肃见此微微一笑,说道:“不要懈怠,继续冲,把他们分而杀之,谁杀了他们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元军和那些爪牙更加疯狂起来,开始将几个人冲来,想要各个击破。 此时金伯阳一拳,正中一个蒙古勇士的手腕,登时骨断,惨叫之下,金伯阳拾起一口弯刀,挥刀一扫,血流如注。 秋小天被三人夹攻,在这情况下并伤了蒙古勇士,欧阳碧落,张凝瑶更是全神应付,两柄长剑飘忽如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时而纵高,宛如鹰隼凌空,时而扑低,宛如蝶舞花影。 张君策的剑影飘忽,攻如雷霆疾发,守如江海凝光,可谓是神妙无方,变化万状,难以思议,难以捉摸。 “我们这样打下去恐怖时间拖不了多久,要想办法离开。”张君策重出包围来到金伯阳身边说道。 金伯阳应道:“嗯,我们不能硬抗,还是要智取。” 秋小天也跳将过来,说道:“他们人太多了,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恐怕今晚要够呛了。” 三人被围当中面对围困,三人背靠着背,张君策说道:“那也要杀出去,就算死我也要将玄霜和凝瑶带出去。” 秋小天皱眉嘀咕了一句,说道:“这群家伙怎么还不到,在不到我们真的就要被人挫骨扬灰了。” 又一次厮杀交锋,几个人被困院落,强敌围攻,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先不说张君策几人如何,再说已经拿下荒草山的余温,余温命人清点物品,自己则是坐在酒桌前,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心中感慨。 付秋水站在一旁,看着余温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有校尉走了进来,施礼叫道:“回禀将军,已经清点完毕。那些俘虏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全部处理掉?” 余温摆手说道:“勿要多造杀戮,将他们先捆起来,赶到山谷里去。” 校尉应道:“属下明白,那么接下来我们如何?” 余温说道:“接下来就等待狄重能否将他们引来,或者是刘垓自投罗网。嗯,你选一些好手,把旗帜遍插山谷之中,造一些草人,给他们来一个阴兵之计。” 校尉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付秋水关心的说道:“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余温一笑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我有一点担心狄重,刘垓的虎狼之师绝非普通,狄重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方好。” 就这样二人来到外面,环视四周,万籁寂静,满天星辰,幽幽说道:“好美的夜空,许久没有看到这般美丽的夜色了。可是不会多久这里便是战场,硝烟弥漫,然而夜空还是那个夜空,人却未必还存在于天地间。” 付秋水说道:“一切都逃不过命运!” “那就等待命数的到来吧!”余温久久环视,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时有校尉跑过来,兴冲冲的说道:“大帅,我们发现了宝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一大批金银珠宝,有整整十大箱子呢。” 余温闻言眉头一皱,随即便明白了,刘垓为何将粮草放在这里,粮草是明那金银珠宝才是关键,于是命道:“哦,头前带路,呵呵……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刘垓这个混蛋,借着平寇的幌子,干尽坏事,十箱金银珠宝,那可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当来到发现的地方,环视一番,的确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余温说道“把这些金银都给我封好,等打完这一仗,弟兄们人人都有份,剩下的全部散给无家可归的百姓,让他们能够吃上饱饭有衣保暖。就这样我看胡元也长不了,皆是一群贪财之辈。昔年唐太宗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朝廷就如同那乘风破凉的舟船,水则是天下苍生,不修德政绝没有好下场。” 余温下令将这些金银珠宝封了起来,换到另一个地方放着,派人保护,等待这次将刘垓的军队歼灭,然后在做处理。 与此同时狄重也快到了荒草山,元军尾随而至。双方边打边走,狄重的阵势有序,他的列阵很有当年李陵与匈奴对战时的模样。利用地形和弓弩压制,结成阵列,用最小的伤亡换最大的利益。 元军引兵而行,死死追赶,借助自己强大的战斗力,双方时而争斗一番,继续退走,继续追赶,狄重引着人马向荒草山而来。 沿途中元军又遭遇了几波埋伏,由于元军的装备和武器,加上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却也没有遭遇到多少损失。 随后便是急急忙忙赶来的刘垓,大队人马快如疾风,刘垓心如火焚,加速行动。简单说来,狄重引兵来到荒草山下,随后就是元军而至。一阵交锋,狄重佯装战败向山中而进。余温已经得到信息,当听说刘垓的人马到了山下,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你马上下山告诉狄重,莫要用强,退守山谷,引君入瓮。” 校尉领命去做,余温则是传令道:“整顿人马,我们去会一会这位刘垓大人。” 话分两头。再说刘垓的先锋部队,为首的是一员副将名叫哈丹 ,此人骁勇善战,曾经跟随旭烈兀西征,而今回到中原,官职副将,这次跟随刘垓平叛剿匪。 哈丹也是一肚子气,竟然没能击败狄重,反而伤了不少军兵,而今来到山下,看到狄重的军队向山里而逃,说道:“来人,马上去报禀刘大人!那些贼匪跑进了山中,我带人前去剿灭!” 手下施礼,说道:“是,我这就去办!” 身旁的一员将官,说道:“大人,前边就是荒草山,这些草寇匪患退守山中,我们是要在这里等候刘大人还是……请大人定夺!” 哈丹也不是一个莽夫,将人马扎住,列好阵势,以防不测,等了一些时辰,有些按耐不住,便带着人亲自一看,原来这里是荒草山的背面,此处地界,两山环抱之处,扣住丝缰,借着火光往里面四周一看。这种地形之下不能鲁莽,现在是敌暗我明,一旦错了那将是性命堪忧。 哈丹盘算一番,一声令下:“来!与我里面一里方圆打探!若是遇到敌人信炮为号” 一声令下,七八个探子纵马进了两山环抱的山套,一路向前行,周围都是些茅草。很多草寇遗留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却也没有发现异常和伏兵,这七八个人继续前行,探子们大约行了一里多路,只见半山腰处,有人影晃动,似乎就是方才败退的那些人,时不时还有声音传来,飘忽不定。 其中一个为首的说道:“你两个马上回去禀告大人,我等在这里继续监视。”那二人很快从原路回来,到哈丹马前说:“报大人!我等到里面打探,离此不远,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些人似乎在就地休息,请大人定夺。!” 哈丹沉默片刻,询问道:“此话当真?” 探子施礼,说道:“小卒们看得明白,不敢胡说!” 哈丹点点头,一挥手,说道:“退下!” 探子言道:“是!” 哈丹左思右想,他很清楚刘垓回援这里的目的,果断地传了将令,说道:”来!传我将令,大队列开阵形,冲击!一群草寇料他们插翅也难飞。” 传令官立即敲锣发号施令,言道:“将军有令,夺回粮草,剿灭贼寇!” 顷刻间杀声四起,战鼓隆隆,炮声响亮,号声响彻九霄,元军列开阵形,向荒草山内进军,刀枪旗幡,排山倒海,可谓势不可当。 哈丹纵马进山,心想:“区区一群草寇,胆敢冒犯天威。虽然这里地势可怕,恐中埋伏,探子已经查明一里开外无事,而且我的手下皆是勇士。这山川峡谷有何难,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非要擒了对方将此人首级砍下。” 想到这里,哈丹再次传令,说道:“全军冲锋。” 哈丹带兵入山,很快就有人报告给了余温,余温只是点点头,然后看向汇合的狄重,说道:“大幕拉开,好戏开场!” 狄重问道:“不知道余帅要如何对付他们。” 余温淡然一笑,说道:“哈哈……绝情莫过断粮,最恨便是火攻。此处正合适。既然他们选择荒草山,我便将他们葬送在此不为过吧?” “那我要如何?”狄重问道 余温说道:“有人入瓮,那么咱们就不能放走他们。言之可以放开手脚,把这伙人消灭,把声势搞得大一点。” 狄重闻言说道:“我就等余帅这句话,哈哈……我早都想和他们死战了。这些胡元的鹰犬欺压我们太久了,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于是带着一队人马冲了下来,选了一处地方,埋伏起来,等待着胡元人马自投罗网,哈丹领兵行了约有三里开外,但见这里林木纵横,山坡不平,曲曲弯弯,便传令停下,派探子前去打探,哪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狄重的埋伏圈内。 就在两山环抱的左右茅草丛中。窜出义军人马,狄重手执一口宝剑,喊道:“弟兄们给我杀!” 这支人马跳进了元军的队伍之中,挥动手中的刀枪剑戟,杀声四起,一时间混战在一处。狄重左手持剑,右手握枪,看见元兵劈一个一剑两段。 一边打一边喊道:“这些进来的敌人不放出去一个,将他们统统消灭。” 哈丹见状不由得恼羞成怒,将手中弯刀一摆,催马直奔狄重而来,二人马打盘旋,刀枪并举,你来我往,一番厮杀,这二人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顷刻间,杀得尸横遍野,元军阵势无法列开,一时间慌了阵脚,元军四散而逃。 元兵进了荒草山就已经注定了是一场生与死,这边打了起来,另一边的刘垓也赶到了,听到山中厮杀,知道双方已经接触,于是命人前去支援,自己亲带人马入山,因为他知道,不会多久,地方军队便会赶来,到时候里应外合就可以将这些人消灭,拿回自己的东西。 可是刘垓却不知道,余温已经给他设下了深坑就等着擒他这只虎豹,刘垓的人马闯进荒草山,余温就已经知道了。然后吩咐一位将官,说道:“依照我的命令行事,切勿要莽撞,若是坏了我的大事,取你首级。” 手下不敢不从,接下来便是。五六十人在险要地方等待,将已经准备好的火把放好,等着元军到来,没过多久,刘垓的人马果然经过此地,一声令下,火把丢到荒草丛中,正是风干日燥的天气,尤其山谷中野风拂拂,风顺火、火借风,荒草翻起熊熊火浪,滚滚浓烟,从后卷向前面,顷刻间这里成了一片火海。 当刘垓发觉不对时候,火势凶猛,被突如其来的火浪卷着,个个吓得丢魂丧胆,手打脚跳地拍打着身上的火星,有的在地上乱叫乱跳,哭喊之声不绝。 有人叫道:“快走快走!” 一下子乱了起来,人撞人,人挤人,相互践踏,四面八方都挤在一起,争先恐后,都想活命。 然而接下来就是,大石穿空,黑暗中一道一道黑影落下,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逃脱。轰!黑土四溅,就在炸开的地方,数名元军被砸得血肉横飞,身首落地。顿时,在地上出现了圆台大小的一个土坑。 刘垓见了大惊,他也没有预料到会如此,连忙指挥人马撤退,元军尸横遍地。随后便是异军突起,喊杀声震得山摇地动,吓得元军战马瞎蹦乱跳,马嘶之声响彻山谷,很多人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真是哭的哭、嚎的嚎,跳的跳、逃的逃。整个荒草山,一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刘垓在亲兵卫队的保护下向山外退去,可林中也暗藏伏兵,伏兵涌出,截杀一番,元军又是死尸一片,血肉模糊,真是惨不忍睹,哭声震天。 刘垓气急败坏,可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生死难卜。只有寻找出路为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杀一阵退一阵,眼见就要退到山口,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的正是狄重,此时的狄重横枪在手,枪尖上挑着元将哈丹的首级,喝道:“刘垓小儿,休走!这里便是你的死地。”说着一甩银枪,哈丹的人头丢在地上。 刘垓见了不禁大怒,叫道:“给我冲,冲出去……。” 元军已经没了气势,经过这一场连翻厮杀,士气低迷,人都垂头丧气,无有战斗力。都不敢向前,只是防卫,眼神里都是恐惧。 狄重哈哈一笑,见状说道:“哈哈哈……你等已经被我为困住了,休想走脱,快快下马投降!” 刘垓也毫不客气,此时的他反而豁出去了,叫嚣着说道:“一群草寇而已,我乃帝国将军怎么会投降你等,做梦,有本事放马过来。” 狄重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哈哈哈……刘垓你想死还要稍等片刻。我家余帅想要和你谈一谈,不知道你敢不敢与我同行。” 刘垓怪眼一翻,说道:“你们要战便来,少要耍花样。” 狄重将银枪一横,抬手指着残兵败将,说道:“怎么你害怕了。我家余帅好心想要与你谈一谈,你似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家余帅不会伤你分毫,怎么会像你们言而无信,堂堂七尺男儿要有信义二字才配立足于天地之间。只是让你能够保住面子还有你手下这百十号人,若不然顷刻间便叫你们葬身于此。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幽幽琴声,这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起而悲怆,摧人肝肠。然后便听到雄厚的声音,吟道:“楚汉霸王虽勇,却也终自刎于乌江,而今刘大人身处燕赵大地,也应该明白。我不禁想到了李太白的那一首,赵客漫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刹杳如流星。呵呵……而今你已经走投无路,若是寻死我可以成全你,可你也要为这些手下着想不是。还请刘大人下马一叙,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说。” 刘垓闻言思虑再三,暗道:“如今落到他们手里我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等到援军到来,那我便赴一遭鸿门宴又如何。”想着,瞧了一眼身边的两个贴身高手,说道:“文合、黄开、二位跟我走一遭,我要看看这些草寇能奈我何。”然后又对副将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保持戒备,若是有什么不测,杀出去报告官府衙门,将这些草莽斩尽诛绝。” 简短说来,刘垓翻身下马,整理战袍,带着两个江湖高手文合、黄开迈步走来,狄重命人让开一条路,用枪一指说道:“刘大人请吧!我家余帅就在山坡等你。” 刘垓仰首挺胸带着二人向山坡而去,越向前,那琴声一变,琴声中竟然是战火硝烟,长枪大戟,金戈铁骑之声,如瓮乍破响起,万马奔腾,铿锵有力,动人心魄。 刘垓眼前竟然出现了出了剑刃交击的景象,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其声清越,与琴声符节相合,顿觉眼前一花,四处尽是交兵,不由得骇出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余温盘坐在山坡,面前的七弦琴,食指中划,变换音律,如裂丝帛,余音袅袅。手上又是轻轻一旋,音律多变让人入心洞彻心扉。 刘垓就这样走到了山坡之上,这片地方灯火通明,一众人马列开阵势,余温坐在当中,面前琴案焚香,身后站着一位女子,立在那里,眼神寒冷,可知这是一个高手。 余温慢慢站起来,看了看刘垓,笑说道:“献丑了,不识音律,让刘大人见笑了。” 刘垓打量了一番余温,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敢问你是何人?” 余温淡然一笑说道:“不值一提,我就是一个草民而已。不错,这就是我做的,只是为了想见你一面,想和刘大人谈一谈。”说着,一摆手,手下人按照事先的吩咐,将美酒菜肴摆好。 “刘大人一路风尘是不是腹中饥饿,我也只有借花献佛,这是刘大人驻军的伙食,来来你我入座边饮边谈。”余温言道。 刘垓也没有客气,把心一横,说道:“多谢美意,那我倒要听一听你的高见了” 余温说道:“高见不敢,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二人入座,相对而立,余温亲自斟酒,说道:“请刘大人压压惊。” 刘垓也算一个汉子,伸手接过,一饮而尽,看着酒杯,说道:“好酒。有话还请直说。” 余温一笑,说道:“我本以为元廷会让天下和顺,会国政大变,一改往昔的腐败苛政,却不想入主中原,胡元也是如此,不学汉唐宽仁,却效仿秦隋无道。宠淫近佞,阿合马、桑哥之流,连治惨刑;天子本应受命以天下为己忧,而未尝以位为乐,务求贤圣,方可久治长安。贤能使职,教化大行;天下为治,万民皆安,仁义各得其宜,奈何胡元入主,理应继承大统,当行仁义,普施恩泽,爱惜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哼,可这十余年来,胡元如何?南征北战,生灵涂炭,忽必烈近淫酒,亲奸倭,。此行无道之事,此乃自取灭亡之祸。我希望刘大人回去告诉忽必烈痛改前非,行仁与义,速远小人,日近君子。才可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数,国祚方可永长,风和雨顺,天下才会太平。” 这一番话说的刘垓哑口无言,看着余温,久久不知如何是好! 第七十七章 血战沙场 阴煞双魔 刘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无奈之下只好下马前去赴约,被余温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余温瞧了一眼刘垓,更是戳心的说道:“刘大人,你父刘整原是宋臣,只因嫉妒猜忌,投靠了胡元,宋国亡国你父有莫大的关系。你要知道有很多仁人志士恨你们父子誓要挖心取肝,而我今日只想对你说,希望你记住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大,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勿要欺天。” 刘垓心头一震,因为余温的眼神寒冷逼人,有一股杀气,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食君之禄,自当效命。我今日落在阁下之手悉听尊便就是了。” 余温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好呀!我放你一马,你回去告诉忽必烈让他修德政远小人。若不然纵是富有四海,却也不过短命而亡。何为明主,齐家治国平天下!循环君道,民为贵,社稷方能长久。” 刘垓也不过是点点头,二人有一言无一语的聊了半天,余温这才说道:“我话复前言,刘大人请吧!” 刘垓难以置信,看着余温,余温笑着说道:“ 春浓花艳佳人胆,月黑风高壮士心。讲论只凭三寸舌,秤奇天下浅和深。我说过不会伤你便会放你离开。然而下一次若是相遇,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取你项上人头。” 刘垓还是半信半疑,站起身,一拱手说道:“今夜听了阁下的一番话,顿开茅塞,不过我还是不敢苟同,当今陛下雄才大略,武功赫赫,治理天下那也是不逊色前朝明君,虽然有些官员欺瞒圣心,陛下英明自会处理。” 余温点头说道:“各为其主,你有这样的心我当然理解。今晚只是想告诉你,还是要收手的好,功成名退保你一生安康,执迷不悟,那边是引火烧身。” “阁下好言我记下了。今夜恩情我无以回报。奈何身不由己,日后……。”刘垓一时语塞,反而是余温满不在乎说道:“哈哈……无妨无妨!不过刘大人的那些身外之物我是要取走了,就算你给你的弟兄买了性命好了。” ………… 就这样,狄重按照原先的吩咐,让这些人脱了甲胄,丢了兵器,才让开一条路,让他们鱼贯而出。这些元廷人马为了活命自然脱了甲胄,丢了兵器,仓皇而逃。 狄重哈哈大笑,看着这帮人狼狈的模样,说道:“刘垓今日放你一马,来日定取你狗头。” 刘垓一脸丧气,没有回应,心里却是恨了千百次,暗暗下定决心要报此仇,这些人灰溜溜的离开荒草山……。 在山坡上的余温见此情景,幽幽随口说道:“春风芰荷枯,秋来梧桐坠。血染洒霏微,催促寒光气。蛩吟火燎原,雁落平沙地。不是路同人,怎知旧滋味。” 付秋水不明的问道:“师父,为何要放了他们。俗话说得好:斩草除根,萌芽不发;斩草若不除根,春至萌芽再发。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元廷不会善罢甘休的。” 余温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假,但是我另有打算。我想刘垓也不会傻的惹祸上身,我将他请上来,他的手下都看到了,我没有杀他,他知其中意思,但是手下人不知。让他活着比让他死更有价值。” 付秋水虽然听得有些糊涂,却也点头说道:“师父是想借刀杀人?” 余温没有回答,看着夜空,寒风拂过,轻叹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如风,那是许多年以前,也就是岳重山引元兵攻打山寨的那个夜晚。 元军大举进攻,炮火连天,硝烟弥漫,喊杀震天,蒙古的弓弩离弦之箭如蝗,铁骑横冲直撞,弯刀明亮寒冷。 由于岳重山的出卖,山寨被攻破,余温带着人马向外冲杀你,奈何元军凶狠异常,双方实力悬殊,余温边走边战,最后竟然被困在了一处山谷……。 满脸风尘的余温,一身甲胄已经满是鲜血,依靠在一棵树下,身旁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咳……!”余温强忍着心里翻腾的难受,伸手拾起匕首,另一只手扯下战袍的一角,割断衣角,腿上的伤口血液还在不停地流着,极力抑制住阵阵痛楚,将出血的伤口扎得紧紧的。 眼神里是寒冷如冰,耳畔是战鼓和战马的嘶鸣,刀枪剑戟碰撞发出的声音是那般刺耳。 “大帅,我们被为困住了,怎么办?”一个小卒来到近前,语气里透着恐惧和惶惶不安。 余温咬着牙,用银枪支撑着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感到了这条银枪如此的沉重,然而当余温站立起来后,面无表情,凝视着漫天硝烟,轻叹一声,心说:“数年经营而今化为乌有。难道是天意如此,不,我不信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乱世,胡元入主中原本以为会苍生再无争端,百姓能够安居,可是这数十年还是在战火中重生。” 余温的心情十分复杂,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重的压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个个战死在这里,尸横遍地,胡元铁骑肆意践踏。 余温对身边的弟兄们说道:“弟兄们!现在情况危急,生死之地,你们若是想要离开我不勉强,我会为你们撕开一条血路,送你们离开。” 然而令他欣慰和感动的是这些人,齐声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大帅!” 余温没有任何言语,而是点了点头,然后振作精神,来到马前,,看着来势汹汹的胡元铁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你们都是好男儿,而今胡元伤我弟兄杀我姊妹,毁我家园,现在被困这里坐以待毙是死,拼死一搏或许会换来一线生机。愿意随我冲杀的,拿起你们的刀剑,骑上你们的战马。” 这些人好像注入了一股力量般,高喝一声“杀!复仇!” 声音回荡,余温心中顿时涌动着的激动和狂燥,继而言道:“对于象我们这样被他们认为低微的人来说,改变命运的最好办法就是拿起武器,用自已的性命到战场上去赌、去博,去杀戳,去用我们的战力还告诉他们,我们是不会认输不会向他们低头。”抑头望天,此时硝烟弥漫,天空灰蒙蒙,死寂一般。 这片山河之内,地上是一片狼藉。胡元的人马已经由远而近,那战马嘶鸣,弯刀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 “弟兄们,上马出刀。”余温边说着边脱去甲胄,赤膊上阵,露出一身久经锤炼的精壮肌肉,在那赤 裸的胸膛上,一道道凝结的伤疤清晰可见。 身边围拢的将士,抽出战刀,一个个凝眉怒目,大有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气势,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一战或许就是自己的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身影。 诸人临着这片开阔地结阵,余温翻身上马,手里的银枪一横,带着众人慷慨赴死。双方距离百米停下,列开旗门。 余温看着对方元军士气威猛,一个个盔明甲亮,弯刀生寒,自信满满,杀气腾腾。而自己的身边的这些义士,个个神色灰暗、没精打采,他们比更没有信心,只有必死的信念。 余温打起精神,挺枪在手,说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若是诸位有活下来的,记得给我收尸。”说罢,双脚猛地一蹬,战马长身跃起,霍然向前猛冲的姿势。 战马嘶鸣,余温舞动银枪直奔元军杀来,身后的士卒一见,鼓足勇气,挥动刀枪跟在身后。元军主将见了,将弯刀一挥,喊道:“将他们通通消灭!” 呐喊声,冲杀声,刀枪挥动的声音,战马踏破尘土,烟尘滚滚,双方一触即发,厮杀就此展开,鲜血染红了大地,义士们奋勇向前,刀上的血,枪上的肉,怒喊声不绝于耳。 往来冲突,战马和弯刀,弓弩的箭镞,战争在这一刻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只有生死存亡还有尚存的信念。 余温面对着围攻而来元军,四把弯刀同时砍来,余温手中银枪迎势前刺,精光四射的枪尖如神迹般闪烁出耀目的光华,劲刺向扑来之人的腹部,仿佛彩霞边的云朵轻盈而迅捷。对方面带难以置信的倒下马去,另一人被一枪打在头上,直接滚鞍落马。 余温对阵撕杀面对敌人皆是最快最恨,一招毙命,余温很清楚生死之间若有丝毫的迟延犹豫,恐怕这条命便搭上了,所以必须抢下先机,才能有所胜算。 迎面又冲来三匹战马,为首一人一声冷笑,提斧劈向余温,余温见来势凶猛,待已到了近身前,双手握枪举火烧天,只听得“当啷”一声,那斧口硬生生的砸在枪杆之上,斧锋接触的枪杆传来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差一点撒手,。 余温手疾眼快,银枪一甩,喝道:“也吃我一招!”未等对方回过神来,银枪一挑,划出一道银弧,势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过去,转瞬之间就将对方的护甲划破,对方惊恐的表情,眼见避之不及,那人也是久经大敌,急中生智一个镫里藏身,枪尖从头盔上扫过,对方忍着一阵热辣辣的刺痛,还是叫出了声音。 在余温的奋勇之下,身后的士卒本来没有了一点希望,可现在也不顾安危,奋勇杀敌,刀光剑影,前赴后继。 余温见了自然鼓舞士气,高喊一声,银枪摆动,冲入元军阵中,杀得性起,可谓是马如蛟龙,人赛猛虎,面对元军悍将,那弯刀利刃,随着刀锋而来,向余温拦腰斩去,余温银枪舞动,反将对方生生挑落马下,斜刺里冲出一人,一招力劈华山迎面向余温直砍下来。 余温猝不及防,唯有硬接这一击!震得余温五脏翻腾,原本受伤的地方,伤口崩裂,鲜血渗出,余温咬了咬牙,奋力接下这直劈的一刀。“铛——。”在这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声中,二马交错,余温反手一枪,刺穿了对方甲胄,猛地用力把那人打了出去。 就这样,余温带着所剩无几的人向外冲杀,奈何元军源源不断,涌了上来,意在要将余温等人斩尽诛绝。 这时,又冲出来一彪人马,为首的一员将,手里拿着一杆狼牙棒,马快人至,手中狼牙棒一个急转,飞旋着削向余温的肩头,余温矮身躲过,心头怒气上涌,暗骂一句:“该死的胡元小儿。”一声闷哼,一口咬破舌尖,血腥的冲击让余温精神一震,借着这一阵疼痛的刺激,将身体朝另一侧一扭,尚未等对狼牙棒势险险的从肩头掠过,未等变招之际,余温手中枪一拧,强劲的枪锋照着对方的肋下便刺,登时,鲜血刹时奔涌而出。 余温枪挑元将的同时,眼神扫过,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同伴,此时的自己孤零零的被围在当中,就听元军中有人大声喝道:“贼寇降与不降?” 余温也已经身心疲惫,却也紧咬嘴唇,冷冷的看着他们,笑道道:“死也不降。有种的放马过来。” “好小子,口气不小!给我上……”为首一员蒙古大将,提着宽刀吩咐手下围攻余温。 余温见大势已去,自己今天要九死一生了,心里微微有些不忍,因为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他不想就这样死去,或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余温鼓起最后的余力,拧神蓄势将银枪一抖,看着冲来的蒙古骑兵。 余温怒喝一声,催马前冲,银枪舞动,化作一道洞穿天地的厉芒直射向蒙古骑兵,两人措马那一刻,枪锋划过对方的哽嗓,一条血线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再一次冲入军中,一番刺挑,杀的胡元军兵不敢上前,可是时间久了,余温脸色一下刹白,有两个元将左右夹击,两口弯刀横推而至,余温目光锐利,只见身躯猛得顺势向后一躺,一个“铁板桥”的姿式仰天倒下,刀锋刚好从鼻子上方险险擦过。 余温手法极快,抽出佩剑,身子猛转,剑光过处,这二人落马惨叫,余温由于用力过猛,肋下原本扎紧的伤口再次迸裂鲜血长流,暗自思付:“恐怕我命休矣……。我三千儿郎已经血洒这山河之间,生还者几经殆尽。胡元势强,前途未卜难料,而今唯我一人尚存一息,男儿理当效命沙场,为自己的壮志饮血,只可恨今生无缘再见,那就来生重逢不负海誓山盟……。” …………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付秋水见余温呆呆发愣,原本病容的脸上变得难看,眼角有些湿润,担心的叫道。 付秋水的呼唤让余温如梦方醒,倒吸一口气,说道:“哦,没事!” 这时候狄重跃马来到近前,叫道:“余帅,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妥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余温意味深长的对狄重说道:“你们辛苦了,有多少元军盔甲?” 狄重回道:“命人清点了有二百多副铠甲,马匹八十,兵器约有三百多。” 余温点头,说道:“你选二百名弟兄换上元军甲胄,我们要未雨绸缪。刘垓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调兵前来,我们在给他来一个反客为主。” 狄重大喜,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来报,言说:有几个人向这里赶来,看样子都是江湖中人,后面有胡元的追兵,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请大人们定夺。 余温听了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狄重你在这里整顿人马,我带人去看看。” 狄重说道:“还是我去吧!余帅应该坐镇这里才对。” 余温一笑说道:“你们辛苦了,怎么还能让你劳顿,我去便可。”说完看了一眼付秋水,付秋水心领神会,走到一旁牵过战马,回到余温身边,叫道:“师父。” 余温转身,认蹬搬鞍,飞身上马,说道:“等我回来!” 就这样,余温和付秋水带着一支人马前去瞧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一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影影绰绰就见,林中人影晃动,兵器撞击声,喊杀声不断。余温一眼便看到被围杀的竟然是张君策,此时的张君策身后背着的是武玄霜,雪白的衣衫,满是鲜血,手中的宝剑更是挥动生风,将围杀的敌人一次次击退,地上沉尸七八具,其中有一个黑袍人,早已经骨骼断裂,尤其是连接头部和身子的脖子已经残损严重,被剑刺穿身体,手里的紧紧握着破碎的骷髅棒,死状凄惨。 可是这些人似乎是咬定张君策,前赴后继的扑了上来。他们疯狂的攻击,如狼似虎。 然而张君策好似发狂一样,血灌瞳仁,一脸的煞气,令人生畏,咬牙切齿,恨不得要讲这些人都杀光不可。 余温见了没有多想,纵马上前,手中枪一涮,枪花翻转,付秋水紧随其后,带来的义士见了,各拉兵器冲了过去。双方一触即发,杀了一阵。 余温马到枪点,杀开一条血路,余温和付秋水的到来算是将命悬一线的张君策武玄霜救了下来,元军和为首的胡元江湖爪牙也是大吃一惊,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将张君策拿住,万万没想到紧要关头,余温带人赶到,余温果然厉害,无论马上步下,剑法超群,枪法更是一绝。 张君策本以为自己要身首异处,拼死一搏,此时见余温的出现心里是又惊又喜,心绪不宁中放松了许多。付秋水飞身落马,摆剑劈砍刺挑,斩杀了四五名元军,来到张君策近前,说道:“张公子你没事吧?” 张君策苦笑的看着付秋水,身子摇晃,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快救玄霜……。”话没有说完,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付秋水赶忙上前,叫道:“保护张公子……” 义军上前护住张君策,余温杀退元军和那些江湖爪牙,那些人见势不好知道无法得逞,也不敢恋战,退了回去。 余温翻身下马,来到近前,一看脸色极差的张君策还有身受重伤的武玄霜,说道:“结阵,护住他们。绝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然后看了看付秋水说道:“秋水,辛苦你帮我护法。我要给他们疗伤。” 付秋水点头仗剑而立,余温知道人命关天等待不急,连忙施展平生所学的医术,取出随身的银针,开始为二人疗伤医治。 在这期间,欧阳碧落和秋小天赶了过来,两个人也是伤痕累累,秋小天深呼吸,瞧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二人,心里不是滋味,欧阳碧落更是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余温施展妙术,将两个人从鬼门关算是拉了回来,说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还是先到山中隐藏起来,再作打算吧!” 于是众人回归荒草山,路上余温便问及发生了什么,秋小天就把自己见到的事情讲述一番……。 原来几个人被围在院中,一时间无法脱身,元军和那些爪牙为了利益和自己的名声,可谓是各种手段频出。 张君策等人被压制的屡屡后退,田肃此人一看,竟然命弓弩手放箭,箭如雨发,几个人用剑器拦挡,张君策见如此下去,几个人定然会死伤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元军的箭镞停了下来,随后便是惨叫连连,接着后面乱了起来,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剑涌入,这些人目的明确直奔元军砍杀,顿时乱作一团,分不清是敌是友。 秋小天见状说道:“趁这个时候咱们快走!” 张君策说道:“小天你和伯阳兄带着折大侠和李大哥先走,我在这里的当他们一阵。” 情况危急,也没有那么多谦让,于是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抵住扑上来的元军,其他人各自分工而去。 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抵挡住元军的冲击,两个人珠联璧合,配合恰当,让元军一时间无法突破,几个高手更是无法近身。就这样见几个人护着折麟和李渡飞身上了屋脊,跃出院落,二人这才相互配合,冲出院落,想着村外跑去。 田肃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让人在后紧追不放。那些黑衣人也是打了片刻,突然撤走,这帮人来无影去无风,好似鬼魅,让人摸不着来历,不知其所然。 田肃恼怒暗道:“这样是让达人知道,我岂不是要吃罪难逃,不行我非要抓住他们不可。”于是收拢人马追赶几个人。 且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一路施展轻功绝学,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身后的追兵和几个江湖人追了一程又一程,竟然将其追丢了。 单说张君策武玄霜二人,行了一段路之后,便慢下脚步,这一天一夜着实是有些精疲力尽了。 “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实在有些累了。”武玄霜轻声说道。 张君策见武玄霜的确有些气喘,而且脸色不算太好,汗水直流,有些心疼的拉住武玄霜轻声说道:“好,我们休息一下。我看他们未必就能追来。”说着掺扶着武玄霜找了一个隐藏的地方坐了下来。 暗夜之下,密林之中,天上繁星点点,一轮弯月西坠。 武玄霜累得靠在张君策的肩旁上向,微闭着双眼,嘴上挂着一抹微笑,懒散的说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张君策宽慰的说道:“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伯阳,小天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在想为什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多江湖爪牙还有元廷军队,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你认为这是有人预谋的?”武玄霜依偎在张君策的怀里,看着夜空问道。 张君策轻轻的抚摸着武玄霜的秀发,一脸的爱慕,轻舒一口气,说道:“我有一种直觉,可我不敢肯定。” 武玄霜说道:“会不会和文丞相有关系?” 武玄霜的话似乎点醒了张君策,张君策应了一声,说道:“有可能,元廷忌惮的就是那些忠臣义士,怕他们反抗胡元的统治。”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却不知道,已经有一行锦衣人悄悄靠拢上来,为首的是两个怪异的男女,这两个人的眼神泛着蓝光,好似野狼不二。 “这两个人就是阎王要的人吧?”那个头戴黑斗篷,露出一张极为恐怖的沧桑的脸,最为特殊的是她的鹰钩鼻子,说话哑着嗓子,如鬼魅。 “应该就是阎王要的人。”另一个瘦脸光头的男人说道,这个人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就是他的嘴唇,红的如同血一般,骨瘦如柴的手指,握着一根枯木,枯木的头上插着一颗白森森的骷髅。 那女人说道:“动手吗?去将这两个人杀掉,回去报给阎王。” 男人摇了摇手说道:“这两个人可不好对付,况且死人怎么能比活人更好,把两个活的交给阎王才能证明你我的实力。我们用点小伎俩就能擒住他们何必还要大动干戈。” 那女人嘿嘿一笑说道:“久闻“骷髅法师”手段高明,学得一身奇能,你这是要施展什么奇能异术?” 那男人阴恻恻的笑着,说道:“哈哈……不敢,我怎么敢在“玉罗刹”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我在海外学了一种幻术本领,许久没用,不知道灵不灵,想用这二人试一试。只要驱动周围的夜寒阴气,便可以形成一种迷阵,入阵之人丝毫不会察觉,却可以让他们困在其中。这迷阵会由心念而变化,哈哈……待他们深深陷入其中,你我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降服,抓住他们带回交给阎王,你我便是大功一件。” 女人诡异的一笑,眼神里透着阴狠,说道:“哦,那我要拭目以待。” 男人同样笑的古怪,随即一招手,吩咐带来的人,说道:“你们七人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说着,在怀里取出七个小绿色的圆球,交给七人,继而说道:“你们七人向前去五十丈的地方,然后分别向周围各行五十步,按照方位列开阵形,将这七个圆球放在脚下速速离开,回来向我报告。” 七个黑衣人接过圆球按照吩咐去办了,女人看了一眼男人说道:“为何要在前面?” 男人只是一笑,迈步朝着张君策和武玄霜休息的地方走去,嘴里说道:“我们去做鱼饵,引他们上钩。” 两个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张君策和武玄霜警觉,二人对视一眼,慢慢站了起来,防备的抽出宝剑,随着一声寒笑,这声音在夜晚极其阴森,让人心里难受,如同白蚁噬心一般。 “二位休息的可好?”男人阴森森的笑问道。随即一团火光亮起,这火光诡异的出现在半空照亮了周围景象。 武玄霜和张君策对视一眼,张君策面无表情,环视四周,借着那火光,看到两个黑袍人,相貌难堪,腰间带着一块雕刻狴犴的金牌,说道:“你们是谁?呵呵……不会是传闻中的“狴犴之瞳”吧?” 女人在后面听了,说道:“哈哈……没想到张大侠还知道我们的名字!既然知道二位还是不要逞强,不然的话你们便命丧于此。”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哦,好大的口气,“狴犴之瞳”果然都是一些其貌不扬,丑陋不堪的妖魔鬼怪。” 女子闻言心中大怒,她很不喜欢武玄霜那双眼神,而且武玄霜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沧桑的脸上浮现一股杀气,愤恨地说道:“武楼主的嘴的确叼得很,你先得意着,一会儿我就会让你跪地求饶,我要撕烂了你的嘴,用刀划花你这张玉容。” 武玄霜也不客气,说道:“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婆子是怎么撕烂我的嘴。” 话音未落,那女人行踪飘忽,突然出现在距离武玄霜一丈之地,张君策横在护住武玄霜,遂冷声一笑,说道:“想要伤我的女人,那要问问我的剑会不会答应。” 女人却也没想到张君策的身法也不弱,心中微微一惊,发出一阵怪笑,说道“你敢阻拦我的去路?你真的不怕死?” “你要伤我的人,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张君策眼神泛着寒光,怒视着女人说道。 第七十八章 谁主沉浮 迷雾幻境 书接前文,上文说正说到,张君策等人本以为会死在院中,却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批黑衣人,这些人打乱了元军的部署,趁其不备,给元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可算是救了张君策等人一命。 借此机会,为了分散元军,诸人各自散去,逃离院落,向不同方向而走。单表张君策和武玄霜两个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很快离开村子,窜入林中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二人已经气喘吁吁,于是商量一番,便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没想到又遇到了两个怪人,这二人乃是“狴犴之瞳”之一,他们两个的出现,使得张君策武玄霜不仅一怔,心里更是隐隐不安。 因为看到这两个人的感觉让人压抑和恐惧,武玄霜轻声说道:“来者不善,看他们的古怪样子,似乎不好对付。” 张君策说道:“嗯,不好对付,也要想法子应付一番,你我平安离开险地才是真的。” 双方对立,自然是一番唇枪舌剑,尤其那个女人似乎对武玄霜有天生的敌意。话语里知道了这二人的身份,女人江湖人称“玉罗刹”名叫乐樱。男人江湖人称“骷髅魔煞”东方无惧。 乐樱毒蛇一般,似乎对武玄霜天然的不喜欢,沧桑的脸上是阴狠。武玄霜也毫不示弱,说道:“原来是你这个老妖婆,臭名远扬,没想到投靠了胡元做了鹰犬。你看什么,我说的错了,奉劝你翻然悔悟,回头是岸。一脸的煞气,真让人难以下咽,不服气么?” 武玄霜这一番话,可真真气到了乐樱,怨毒的看着武玄霜,说道:“我看你找死。”说着,只见鬼魅一般的闪现而至。 一旁的张君策怎么会让乐樱伤了武玄霜,心下惊愕,人已经到了武玄霜身前,说道:“休的放肆!乐樱你如此年纪还想要臭名一世么?劝你还是早回正路度过余生。” 乐樱听着嘴一裂,露出几颗森白的牙齿,说道:“怎么张大侠如此袒护,你既然这般袒护,我非要让你知道知道看着心爱人的死在眼前的模样。” 张君策凌冽的目光,顿显杀意,不客气的说道:“你敢动她一个指头,我会让你碎尸万段。” 乐樱见张君策如此袒护武玄霜更是气急,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喜欢,只气得脸色铁青,但她也不敢轻易出手,毕竟眼前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而且身后还有天云宗的势力,乐樱投靠元廷可毕竟还是江湖人,她很清楚若是贸然行事后果会很严重。 身后的东方不惧迈步走了过来,嘿嘿一笑,说道:“果真是一位有情有义的汉子,比翼双飞,连理并枝,可二位现在身陷局中,我还是希望你们二人莫要逞强,给我们去见阎王,若不然恐怕这里将是二位的葬身之地。” 乐樱说道:“东方大师,跟他们多说无益,既然他们不给面子,那就解决掉好了。” 东方不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迈步逼了上来,东方不惧当真有些能耐,一身轻功神奇绝妙,脚步如魔似幻,来无踪去无影,赛似鬼魂,飘然而至,手中骷髅棒发出一种近乎于鬼泣之声,那双眼神更是波谲云诡,烕厉无伦。 张君策镇定自若虽然不一定怕他,但也晓得是一个厉害人物,很清楚一旦交上手,绝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取胜的,究竟鹿死谁手,也无法预知,心中盘算,对身后的武玄霜说道:“玄霜,要多加小心!这两个家伙可不好对付。” 武玄霜回应道:“我明白,你也要小心!” 乐樱眼神盯着武玄霜,那鹰钩鼻子气的一动一动,只恨得咬了咬牙,暗道:“这笔账我记下了,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的厉害!,敢对我尖酸刻薄,我就让你吃尽苦头。” 乐樱想着的时候,张君策已经和东方不惧动起手来,东方不惧舞动手中骷髅棒,张君策摆开君子剑,二人你来我往,杀在一起,张君策没有任何保留,出手就是杀招,他不想错过任何机会,也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 乐樱见东方不惧已经动手了,瞧了一眼武玄霜,说道:“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不要客气了,方才你口牙尖嘴利不饶人,斗嘴我似乎不是你的对手,我又何苦自找难堪?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武玄霜仗剑而立,说道:“过来送死,你家姑奶奶给你留点记号。让只知道知道自己的不足。” 话音未落,乐樱已然出手,脚步鬼移,掌风劈面而至,武玄霜顿感一股寒气袭来,本能的向旁闪过,反手一剑扫去,那乐樱竟然不惧刀剑,手掌向武玄霜的剑上抓去。 武玄霜这才看清,乐樱的手上戴着金丝手套,五指好似鹰爪不二,连忙抽剑回防,抬脚猛踢乐樱小腹,乐樱瞬间闪开,人已经绕道身后,咬牙切齿,拍出一掌,掌法雄奇,恶风不善。 武玄霜跨步侧移,手中剑一圈,另一只手推出一掌,一招“怪蟒卸甲”把乐樱的掌势泄了七分,腾身跳出一丈开外,乐樱得意的一笑,说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雕虫小技,还有什么本事尽管用来。”武玄霜心中忐忑,然而嘴上可不让人,她可不想让人看到怯懦的一面,手中剑一震,发出龙吟之声。 乐樱揉身进击,二次向武玄霜扑来,挥臂摆手,拳脚猛攻,只听得剑器发出的叮当作响,可是丝毫没有伤到乐樱,反而是逼武玄霜震退几步,这也斗起了武玄霜的好胜欲,急展绝技,将手中摆剑摆开,你来我往杀在一处。 乐樱性子最烈,转眼间二十余个回合,没有战败武玄霜,勃然大怒,一掠而前,右手五指如钩,手指上的寒芒利爪,对着武玄霜的心口掏来。左手多了一支短刀,一齐发出。 武玄霜见乐樱果真手底极辣,手中宝剑翻转抵挡,招式可虚可实,绝妙的防身剑法,左一剑“拨云见日”,右一剑,“飞龙出水”,带守带攻,反将乐樱的气焰压制,乐樱更是气急败坏,这才清楚武玄霜的剑术也是了得,剑剑向自己要害刺来! 另一边的张君策与东方不惧二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杀了个难解难分,张君策眉头紧锁,思付:“胡元高手真的好多,这个家伙棒法诡异,出招狠毒,而且此人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有一种吞噬的感觉,要尽快摆脱才是,若不然他们在来了帮手我二人必将受制于人。”想到这里,张君策迅速出剑剑影翻飞。 东方不惧却是很稳,手中骷髅棒那也是毫不示弱,呼的一棒向张君策砸去。张君策用剑一荡,同时左脚又起,腾身翻转,剑式追风,剑法迅捷无伦,一抢攻势,绵绵不断,东方不惧拆了几招,大吼一声,骷髅棒发出鬼叫,又是一番猛砸猛劈。 四个人两对,在这林间,你来我往,时而飞身上树,时而落地激战,再说武玄霜和乐樱,两个女人的激战甚是令人惊讶,这二人如同世仇一般,毫无退让,生死较量,乐樱掌法一变,翻翻滚滚,竟然在武玄霜的剑光笼罩中直扑过来,完全是一副拼命神气。 武玄霜柳眉微蹙,挥剑抵住,乐樱乘势迫上,一抓抓着了武玄霜肩头,低声恶狠狠的喝道:“去死吧!” 武玄霜心中一震,可没有慌了手脚,而是用了一招“金刚卸甲”,身子一抖,向前一躬,反手一剑从胁下刺出,“呀……”乐樱万万没想到武玄霜会有这一手,自知若不放手,这一剑便是穿心刺腹之危。 乐樱料不到武玄霜剑法如此厉害,不敢怠慢,手掌一撤,翻出两丈开外,武玄霜也被乐樱的掌力震得踉踉跄跄,退了四五步才稳得住身形,肩头犹自火辣辣的刺痛,侧头一看,衣衫划出四道口子,鲜血渗出。 咬着牙看向乐樱,傲气的凝视着,说道:“丑婆子,算你狠!我会让你还回来的。” 乐樱平复了一下心悸,看着冷傲的武玄霜,有些自鸣得意,冷笑说道:“这一次让你躲了过去,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幸运了。” 不远处的张君策却是时刻的关注着武玄霜这边,毕竟武玄霜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东方不惧见缝插针,寻找机会,大吼一声,骷髅棒一抡,一砸一扫,张君策退守还击。 东方不惧骷髅棒点地,借力腾身飞起,左手张开,宛如巨鹰扑兔,伸出枯骨一般的手,抓向张君策的肩井穴,张君策矮身后移,手中剑又下往上,反削东方不惧的曲垣、附分、云门、中府,四个穴道。 这四处穴道皆都是致命之处,东方不惧大惊,不得不收招换式,张君策近而欺身,剑走偏锋,青光一闪,剑尖直刺东方不惧后脊骨上的“天隙穴”。 东方不惧以骷髅棒为轴,脚跟一转,堪堪避开。身子鬼魅一般闪出一丈开外。张君策岂能让他逃走,迈步跃起,剑法迅捷,更不收招,剑尖一颤,斜点东方不惧的脊骨“精促穴”。 东方不惧见张君策剑法精妙,不敢放肆,身子一转,抡手中骷髅棒接招。东方不惧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功力深厚,这条棒子舞动如飞,二人又打斗了十几个回合。 张君策见如此纠缠,时间长了恐怕节外生枝,虚晃一招,逼退东方不惧,抽身跃起,直奔武玄霜和乐樱而来,这个时候的乐樱和武玄霜杀得难解难分。 张君策寻找机会,向乐樱刺出一剑,迫使她让步,继而说道:“玄霜,我们走!”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并肩向前而行,东方不惧倒提骷髅棒赶来,乐樱恼怒还想追赶。东方不惧发出一阵冷笑,说道:“莫追,让他们走便是,呵呵……他们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你们以为前面是生路,那是无尽的地狱。” 乐樱却还是一脸的不悦,悲愤之极,说道:“我一定要杀了武玄霜这个婊 子。” 东方不惧凝视着张君策二人远去的方向,说道:“前面是迷阵,任他们武功高强可也破不了我的迷阵。” 且说张君策与武玄霜二人,正行间,突然周围雾气弥漫起来,将周围的一切都吞没了,只有白茫茫一片,二人停住脚步,张君策伸手拉住了武玄霜,说道:“怎么会突然起雾了,好生诡异。”一种不安涌上心头。 武玄霜说道:“好大的雾气都无法辨别方向了?” 张君策伸手将武玄霜拉住,说道:“不要放开我的手,我们走!” 武玄霜应了一声,张君策拉着武玄霜继续向前,然而这大雾挥之不去,走了一程,雾气不减反而更加的浓烈起来,张君策与武玄霜对面而立都看不清,只有双手紧握的温度才能感觉到二人彼此的存在。 武玄霜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走了许久,似乎在原地打转?” 张君策也感觉到了诡异异常,说道:“恐怕我们是入了圈套,这恐怕是那两个家伙设的诡计。” “圈套,难道那两个人会什么旁门左道不成?”武玄霜难以置信的问道。 张君策说道:“江湖之大,各派高手奇人异士比比皆是,我在西川之时,曾听过大祭司说有一种幻术很是厉害,驱动夜晚阴气,形成迷雾,能把人困住,入此阵便会陷入一个怪圈之中。” 武玄霜应了一声,说道:“那么可有破解之法?” 张君策沉默了,说道:“这破解之法我也尚不清楚,只有找到布阵之人或许才能解开。” 话音未落,就听那迷雾之中,一个阴寒的怪笑之声,随后说道:“张大侠知道的的确不少。嗯,不错,这就是我设下的迷阵。你二人已经困如其中,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你二人必死无疑,死在这迷雾重重之内。不要挣扎了,你二人天大的本事也走不出去的。” 二人顿时警觉,防备起来,因为听到了说话之人正是东方不惧,这也印证了布阵之人就是这个“狴犴之瞳”成员之一的东方不惧。 武玄霜心里不安,却很镇定地讥讽说道:“用这种手段,你们真是卑鄙无耻到一定程度了。有本事真刀真枪,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们不觉得丢人吗?” 东方不惧笑得更加阴冷,说道:“手段有用为何不用,只要能抓住你们,我用什么都无所谓。给你们两个选择束手就擒,要不然就困死在这里,当你们意志薄弱之时,你们会看到别样的风景……” 武玄霜不屑的说道:“束手就擒,你做梦去吧!不就是一个迷阵有何厉害,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虚。” 东方不惧笑道:“哈哈哈……故弄玄虚……那好呀,你们两个慢慢享受吧!”随着笑声,声音皆无,一切化为死寂,静的可怕,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 “怎么办我们陷入死局了吗?”武玄霜问道。 张君策说道:“既然是迷阵,那自然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武玄霜说道:“你的意思我们眼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未必是真实存在的?” “亦真亦假,我们却不自知罢了。”张君策说这话的时候,手紧紧地拉住武玄霜,武玄霜有些吃痛轻吟一声。张君策猛然回过神来,抱歉的说道:“弄疼你了。” 武玄霜没有任何责怪,反而说道:“知道疼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说我还在清醒中,你我此时都是真实存在的。” 二人身在这雾气中,仿佛在混沌的世界一样,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张君策说道:“如此安静,却不晓得他们在密谋什么,要想办法破除眼前的迷障!只是不知道如何触动这迷境的诱因。” 二人被困在迷雾之中,然而就在他们二人不到百步的距离,黑暗中东方不惧和乐樱还有七个手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乐樱那蠢蠢欲动的心,此时她恨不得上前去就将这两个人杀掉,开口问道 东方不惧戏谑的一笑,说道:“嗯,这样静静的等着的确毫无意思,那么我们就看看他们的心吧。”说着,眼神里那一抹寒意,继而枯瘦的手指转动骷髅棒,那骷髅棒发出一种无形的声音。 再看去突然迷雾中的二人如中了魔咒一般,身子一震,张君策似乎发觉了什么,急忙闭住心神,叫道:“玄霜闭住……。”可话音未落,拉住武玄霜的手清晰的感到她的手在颤抖,一个声音钻入脑海,只觉得心中一痛……。 且说当武玄霜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竟然置身在一条船上,船只乘风破浪,身边空无一人,武玄霜心里一阵翻腾,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君策……君策去哪里了?” 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眼前的景色顿时一变,鸟语花香,正是绿肥红瘦蝉鸣乍起的季节。一条曲径小路,出现在眼前,春风拂面,一片绿荫,到处蝉鸣,果真是一个消夏的好去处。 武玄霜一脸茫然的向前而行,沿着曲径小路,一直向前走着,阵阵花香,几只蝶儿翩翩起舞,“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迷雾幻境中还是在现实,刚刚似乎有一个声音将我召唤来此。可是君策去哪里了,明明我们牵手在一起的,我能感受到那温暖的手……。”想着。 猛然抬头,天色阴沉,一阵寒风刺骨,好似入了地狱一般,阴沉沉,冷森森,就见远处飘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可谓是模样怪异,一个头戴狰狞的牛头面具,另一个头戴马首面具,身穿黑色长袍,牛头面具之人手里拿着五尺长的铁链,那马首之人扛着一条水火棍。 武玄霜见了心下一顿,随即摸向腰间,抽出了宝剑,戒备的看着二人由远而近。 这两个怪人来到武玄霜近前,先是发出一阵冷笑,接着便是那马面之人用粗哑的声音说道:“你就是武玄霜吧?” 武玄霜横剑在手,敌视的看着二人,回答道:“是,你们是什么人?这又是哪里?” 牛头面具之人用粗犷的声音说道:“我们是阴司的使者,这里是阴曹地府,呵呵……武玄霜跟我们走一趟吧!阎王爷爷要见你。” 武玄霜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阎王……地府,你们难道是“狴犴之瞳”的人,那么君策……君策在哪里?”脸上浮现出担心的模样。 头戴马面之人,闻言讥讽的笑道:“呵呵……武楼主果真痴情,可是这份情似乎你也是别有目的的吧?” 武玄霜说道:“你再说什么?” 牛头人提醒的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武楼主也是一个颇有心计的高手,怎么武楼主这般健忘不成?” 马面之人用话点了一下武玄霜说道:“我看她是心虚了,哈哈……你做的事情若是让张君策知道会怎么样,你说他会不会恨你。” 这一句话让武玄霜身子一震,似是明白了什么,辩解的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牛头人继而点破的说道:“哈哈……两年前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那片林中,你为何要袖手旁观,你是有私心对吧。若是你早一点出手沐婉然绝不会死掉。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间接害死了沐婉然,沐婉然的死你也有责任。武楼主果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啊!” “不,我没有,你们不要胡说。”武玄霜呵斥道。 马面之人说道:“哦,是吗。既然没有,那可否跟我们去见一个人。” 武玄霜看着两个人说道:“见一个人?见谁?”话音未落,就见雾气之中出现一个窈窕女子,冰冷地声音说道:“我,武玄霜你可认得我?” 武玄霜定睛一看,来的女子挂着笑容,眼角上、眉梢头,仍不难看得出,有着一丝淡淡的忧虑。出现的人竟然是沐婉然,沐婉然一身素白衣衫,手里握着那柄“墨芷”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莫名的不敢直视。 沐婉然冰冷的问道:“武玄霜你怎么不敢看我,哼,你是心有愧疚吗?” 武玄霜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安,故作镇静的说道:“沐婉然已经死了,你不是沐婉然,你到底是谁?” 沐婉然嘴角微动,不屑的说道:“你害怕了,你害怕你内心的不安是吧。呵呵……如果要是张君策知道了你的恶毒,你觉得他还会真心对你,武玄霜你本来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呵呵……你不要在伪装了,张君策看清了你就会离开你,就会恨你,是你的袖手旁观害死了我。我才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人,而你呵呵……不过就是一个残花败柳,你根本不配陪在张君策的身边。” 沐婉然的每一句话都刺痛了武玄霜的心,武玄霜紧咬牙关,看着沐婉然,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失落感,一种自卑油然而生,想到她的出身想到她曾经的一切,她开始厌恶起来,是呀!若是张君策知道了自己那晚袖手旁观会不会真的离开自己,会不会恨自己? 看着武玄霜懊悔的模样,沐婉然冷然说道:“武玄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害死了我,你抢走了我的男人,今晚我就杀了你。” 抽出宝剑,跃身而起,剑点武玄霜的心口,武玄霜感到一阵寒凉刺骨,眨眼之间,沐婉然的剑寒光耀眼,冷气凛人刺到眼前。 武玄霜可不想坐以待毙,手中剑一抖,呛啷啷一阵乱响,银光闪处,挡开了沐婉然的攻击,然而沐婉然第二招起手便是咄咄逼人,以秋风扫落叶的声势,扫向武玄霜。 武玄霜心神一凝,觑得准切处,一挺身腰,巧施手段,剑走偏锋,以一丝之差,从沐婉然的剑下趁隙而过,脚下桩步移转,右手轻击一点,弹出一点寒星,指向沐婉然的腰间。 沐婉然见武玄霜的剑刺来,不急不躁,沉稳老练,避开剑锋,手段极为巧妙,分寸把握得恰是好处,俨然是一代宗师的气派,说道:“武玄霜你的这点功夫差远了。呵呵……君策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他的心里只有我。武玄霜你永远真是自讨没趣,脸皮真是厚的厚颜无耻。” 武玄霜闻言娇叱一声,说道:“不……不是的……我没有……”,说着,身形起处,剑气四起,剑风大作,嗖、嗖、嗖,一连攻出五六招。 顿时将沐婉然裹在当中,险象丛生。沐婉然面对着武玄霜这一轮猛攻,不敢大意分毫,全神贯注,闪躲腾挪,躲过一连的攻击。 且说站在不远处暗中窥探的东方不惧和乐樱等人,尤其是乐樱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东方法师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自相残杀起来?看样子那个武玄霜招招都是要致张君策的性命啊!” 东方不惧嘴角一勾,说道:“想必那武玄霜心有魔障,入了迷阵进了幻境。我只是奇怪张君策为何却安然无恙,真是奇怪,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吧!” 翻回头再说张君策感受到了武玄霜的变化,武玄霜如被定住一样,张君策感到不安,声声呼唤,武玄霜充耳不闻,呆呆发愣,如中了魔咒一样。心下慌了神,又唤道:“玄霜,玄霜……你怎么了,说话呀?” 张君策急的脸色都变了,大雾弥漫,气氛诡异,方才的声音很是蛊惑人心,这让他十分焦虑,可是武玄霜毫无反应,令他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听到武玄霜叫道:“不,我没有,”随即一道寒光刺向自己,张君策急忙转身,避开剑锋,叫道:“玄霜,玄霜,我是君策啊!你能听到吗?” 可武玄霜就像不认识一般,雾气渐渐淡了些许,可以看到武玄霜的身影,那双血红的眼神,挥剑取其性命,张君策明白了,武玄霜是中了相似巫蛊之术的幻术,暗骂一句,“该死的混蛋,一定是那两个家伙干的。不行,不能让玄霜久困于幻境之中,那样她会失去神智。可是为什么我会……?”想着,左躲右闪,思考解决之法。 然而武玄霜五六招都没有伤到沐婉然,武玄霜娇躯一旋,宝剑随着身形一变,嘶地一声,回旋指向沐婉然的后心。 张君策见武玄霜招式迅疾,也看出这一招,正是自己教她的“推心置腹”,让武玄霜使得既刁钻又凌厉,不由得暗叫一声:“来得好!没想到她的剑法进步如此迅速。” 张君策用剑一档,反腕一掠,右掌搭住剑柄,合劲一推,顿时将武玄霜的剑尖滑到一旁。轻声呼唤道:“玄霜是我,你快醒来!” 武玄霜见沐婉然破了自己的剑招,同时嘴角上扬,得意的讥讽道:“武玄霜你就算杀了我,君策也不会娶你这个毒妇。武玄霜你就是个荡妇而已。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这句话再一次刺痛武玄霜,怒喝道:“不,你闭嘴。我看你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着,剑式九转,避招、卸势、攻招,呵成一气,剑幕大张。 张君策反而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闪避,用剑遮挡,继续呼唤道:“玄霜,玄霜……霜儿是我……我是君策啊!” 武玄霜却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越发疯狂一般,叫喊道:“君策不会离开我的,不会……你住嘴……。” 说着,“赤蛟”好似游龙,只听到当的一震,呛啷啷一阵金铁交鸣,接着又是一阵龙吟虎啸,两条人影前后一分,各退五尺开外。 张君策看着已经迷失心智的武玄霜,又急又恼,可一时间找不到解决之道,更让他心情沉重,脸上渗出汗水。此时的张君策太担心武玄霜了,他不知道武玄霜现在经历着什么,不过他能猜到武玄霜此时很狂躁心绪很乱。 第七十九章 销魂蚀骨 心魔嗜血 心似真珠碎透明,泪如秋露腮边倾。风落朱颜湘江水,感处曾痛旧宫城。思故人,忆多情,玉指弹处曲销魂。有时无意鲛鮹上,那堪新痕压旧痕。 书接上文,上文书讲到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不愿久战,便虚晃一招,借机抽身而去,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没想到还是落入了对方的迷阵之中。 这两个“狴犴之瞳”的成员,的确都是左道旁门的高手。尤其是东方不惧催动早已设好的阵法——迷幻之境。 这迷幻中催心而开,武玄霜神情一定,入了幻境,在幻境中看到了索命的牛头马面,更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隐隐作痛不敢去想的人——沐婉然。 虽然这件事与武玄霜没有实质的关系,但是心魔却是令人无法摆脱。这是武玄霜挥之不去的梦魇,她总是自责那一夜自己的犹豫,尤其是张君策舍身救了自己以后,让她更加的自责和困扰,今日遇到这两个魔头,东方不惧用了这种旁门左道的邪术,让武玄霜的梦魇心魔滋生。 幻境之中的武玄霜经历着痛苦,折磨,困扰,愧疚,难过,不愿失去,害怕失去……种种幻觉让她入了魔。可是那心魔却偏偏要将武玄霜折磨而死一样,不依不饶的萦绕在心头。 张君策一时间没了主意,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破除这幻境,反而是武玄霜突然呵呵大笑说道:“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好我便成全你。”说着手里的剑再一次朝着张君策刺来。 张君策用剑一横,伸手去找武玄霜,嘴里说道:“玄霜,你冷静下来,玄霜,玄霜你快冷静一下……。” 可武玄霜听到看到的竟然是,沐婉然得意的模样,淡淡地一笑说道:“成全,哈哈哈……这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我怎么会成全你和张君策在一起。我来就是要将张君策带走,我要把那晚的事情全都告诉他,让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你就是别有所图。”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武玄霜的心情。一股怒火蓬然而生,脚下不由地迟滞起来,一双眼神盯在沐婉然的身上,说道:“没有,我对君策是真心实意,我敬佩他更真心相待。我不会让你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张君策也发觉到武玄霜的眼神开始从血红色变成暗淡色,眼神中的光渐渐失去,脸色由青而白,眼睛里冒着魔鬼的火焰。 张君策立即发觉不对,连忙向前叫道:“玄霜……玄霜……醒醒……。”心乱如麻,上前想要制住武玄霜,然后想办法将她控制住,若不然不堪设想。 武玄霜突然厉喝叱道:“你不要胡说,我没有……不……”发了疯一般,剑起寒光,张君策依然心不在焉,一个没留神,被剑划破衣衫,一条血口,血染素衣。 这个情况太出乎在人意料之外,东方不惧和乐樱反而是极其幸灾乐祸,看到二人相互残杀,不免露出诡异的笑容。 乐樱笑的那样令人惶恐,说道:“有趣,哈哈哈,真是难得,这一出好戏,太精彩了!” 东方不惧发出咯咯的惨笑,说道:“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唉,真是难得一见,如此一对今晚要有一人阴阳两隔,那种痛或许必死还要痛苦千万倍。” 乐樱眼神里更加的毒辣,笑的那样让人作呕,嘴里幽幽说道:“这才是一种折磨,刺骨钻心的痛。我好像看到他们其中一个死掉,另一个会是什么样子。呵呵……。” 与此同时,武玄霜和张君策你来我往,二人相隔不出五尺,转瞬之间,又是数招。武玄霜一剑刺来,张君策一偏头,躲了过去,心神不定,自然慌神无措,尤其面对的是自己心爱之人又怎么下得去手。 武玄霜招招致命,而且神态近乎于疯狂,嘴里絮絮叨叨,如入了魔道一样。就在这一瞬间,张君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人影一闪,从武玄霜的身旁一掠而过,暗道:“或许用这个可以暂时让她安静下来。” 一念而动,张君策掠过武玄霜身边的哪一霎那间,去下了她头上的一枚银簪,看准时机,点在了武玄霜的“睡穴”之上,出手如电,武玄霜尚未反应过来,已经中招。 张君策上前将要倒地的武玄霜揽在怀里,看到一脸憔悴的武玄霜,心里一阵酸楚,轻声言道:“到底经历了什么?”说着,抬眼看去,眼前的雾气依旧还是那样的浓烈。 “不行,我要想法子离开,不然的话我怕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将追悔莫及。我已经失去一个人了,若是在失去一个,我这条命就真的死掉了。”心乱如麻,而心念一动,竟然想到了身上的一件东西,连忙从荷包内拿出来,是一串百年朱砂,看着这串跟随自己多年的物件,自言自语道:“人人都说这朱砂是抵御邪气的圣物不知道是否是真,玄霜希望你能醒过来。”想到此处,张君策用手暗运真力将其碾碎,可周围没有无根之水来调和,张君策见身上的血再流,也不顾许多,竟然用自己的血混合着朱砂涂在武玄霜的眼上,耳旁,嘴角,还有胳膊之处,然后又封住她的周身经脉,让她心神归正,魂魄清宁,随即又注入了一道真气来护体。 这一切都被东方不惧,乐樱等人看在眼里,东方不惧叫道:“不好,这个张君策果然有些手段,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个东西。不能让他破了我的幻境,呵呵……你有张良计我有上墙梯。既然你舍命救她,你没有被幻境吞噬或许就是因为有它的存在,可是你竟然给了她,那么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我要看看这位张大侠真的是如江湖人传言一般。呵呵呵……我要看看你如何抉择……。”说着,东方不惧似是对着空气说道:“魅惑该你出手了。”短短几个字,再一次催动幻术。 然而此时的张君策却不知道,他不知不觉的也已经被这迷阵中的幻境所控,张君策正待抱起武玄霜向前走去那一刻,突然耳边听到“咚”的一滴水落地的声音。 张君策暗叫不好,赶紧聚气凝神,可是为时已晚,就觉得身边一阵寒风而过,顿感身子一轻,低头一看,大惊失色,抱在怀里的武玄霜不见了,抬头看去,就见一道身影抱着一人飞奔而行。 张君策喝道:“给我站住……”跃身而起,施展轻功,飞纵跳跃,追赶前面的人,雾气渐渐淡去,张君策追了许久,却不曾寻到劫走武玄霜的人,心情极为沮丧,可就在这时,耳中听到有人咯咯笑着说道:“你是在找人吗?” 张君策警觉的站在原地,双眼环顾四周,没有说话,暗道:“到底是谁干的,应该就是那两个家伙。真是卑鄙无耻,不行,我要快点找到玄霜,不能让她在有危险。”心里惦记武玄霜对这声音充耳不闻。 可这声音却又说道:“你要找那个女子?呵呵……我可以带你去。” 张君策猛然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问道:“你是谁,你为何不现身?”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身影在雾气之中,隐约可见,说道:“你跟我来呀!” 张君策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暗自思付:“不管你是谁,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只要能救出玄霜,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张君策紧随那雾气之中的人影而行,那人影速度极快,随即眼前白光一道,刺眼的让张君策停下了脚步,抬手遮住那束光,光芒一闪而过,当张君策正视眼前的时候,再看时远处有一个箱子,鲜红色的箱子,那种鲜红,比鲜血甚至还鲜红。 刺眼而令人兴奋,张君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躁动的心,有一种不安在心底徘徊,这种感觉着实扎心。 就听到“吱呀”的声音,那箱子缓缓打开,就见一位轻纱罩面的妖娆女子缓缓的从箱子里站了出来。那双妩媚的眼神一直静静地盯着张君策,嫣然一笑。 轻纱女子声音极具诱惑的说道:“站在那里做什么,为何不过来?” 张君策没有动,目光流转的看着轻纱女子一身鲜红色衣裙,心里却在思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的人去哪里了?又是什么陷阱迷阵?难道我也步入了幻境,我为何没有察觉。这里是幻境为何那么真实。” 耳边竟然有含笑的声音说道:“世人都说张公子风度儒雅,君子仪表,呵呵……嗯,我觉得也是。你觉得我和武玄霜谁更漂亮。你可以做一个选择。” “你是谁?”张君策正色的问道。 轻纱女子款步走了出来,莲步轻摇,婀娜多姿,说道:“我是谁,哦,我也忘记了,咯咯……”说笑着,轻拍手掌,张君策如芒在背,突然全身都动不了了。 张君策如入梦魇,深陷泥藻,无法动弹,心中焦急,越是想要挣扎越是难以摆脱束缚,女子柳眉微扬,说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真的不好呀!你不是要找她吗,你看她就在哪里,啧啧啧……真的好可怜啊!”说着用手一指那迷雾之中。 张君策再看去,迷雾渐渐散去,就见武玄霜衣衫不整,鲜血淋漓的被倒吊在一颗树上,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可以清晰的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张君策那颗心如同刀绞,挣脱着,嘶吼道:“放了她,有本事你们冲我来。”奈何根本就无法动弹。 轻纱女子莞尔一笑,迈步走向张君策,来到近前,一双极具勾魂夺命的眼神凝视着张君策,伸手勾住了张君策的下巴,说道:“怎么心疼了?看着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凌辱而死是不是心如刀割。呵呵呵……。”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谁,我们似乎无仇无恨。你难道也是“狴犴之瞳”的人?”张君策怒问道。 轻纱女子一笑,没有回答,反而说道:“给你个选择,你若是想要武玄霜活下去,不想她死在你的面前,那就跟我在一起怎么样?武玄霜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她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你怎么决定?”说着,那双诱人的眼神瞧着张君策,轻轻的在脸上吹了一口香气,笑的更灿烂了。 张君策怒不可遏,眼神里都是怒火,咬着牙,说道:“跟你在一起,你是什么东西,快放开她,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轻纱女子笑的声音更大了,说道:“哦,看来你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 这句话一下子让张君策冷静了下来,心里一阵痛楚袭来,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轻纱女子嘴角一勾,柔媚的叉着腰,说道:“我喜欢,咯咯哈哈……她可快要不行了,你的答案可以让她生或死。你还放不下你的君子之态?人都有七情六欲,我就不信你张君策也能坐怀不乱,呵呵……我看你动不动心。” 轻纱女子话说到这里笑着,随即眼神里透着一种诡异,再看眼前的女子,衣衫尽落,衣不遮体,妖娆的媚态,纤细的腰肢,丰满结实的胸膛,修长浑圆的小腿。赤 裸的胴体是那么的动人。肌肤白皙而光滑,散发着夺目的光华。而且肆无忌惮的抱住张君策,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淫 词滥调。 这种极具的诱惑,让此时心乱如麻的张君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张君策虽然不是那种断了欲望的高人,可是对欲望也是可以控制自如的人,可眼前的女子极尽魅惑,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令他心跳加速,血液膨胀。 张君策并不是一个重色欲的男人,一直认为感情事实在色欲之上,只有有了感情才会去想色欲,也正因为如此,才会爱得深,念之切。然而现在张君策无法动弹,被这女子赤 裸服体,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冲动。动念间,张君策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就在这个时候,轻纱女子从容地挪动了身子,依然我行我素。 喉咙微动,为了消除杂念,喝声言道:“够了,你最好放尊重一点。身为一个女子怎么会这般毫无廉耻。” “呵呵……廉耻,张君策你方才是不是动心了,哈哈哈……为什么要控制自己呢。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快死的人。你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呵呵……她可能真的就死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会有我这般豆蔻妖娆?”轻纱女子笑嘻嘻的说着,纤细的腰肢开始蛇一般扭动。 然后她抬起左足,将动人的身子逐渐的在张君策的身上蜷曲起来,柔软乌黑的秀发已散发开,雪白色的肉体,更显得鲜明。魅惑极致的美丽已不像人间所有。耳边倏地一声呻 吟,说道:“你还要想多久。答应我武玄霜就不会死,难道不好吗?” 张君策闭着双眼,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可是那蠢蠢欲动越来越强烈,这让他很是不舒服,好像眼前那道光已经逐渐暗了下来。立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各种声音徘徊。 黑暗中出现了赤身裸 体的轻纱女人,幽幽说道:“你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身体没有?”充满诱惑的声音吐出来。 张君策没有回答,可身子在颤抖。女子赤 裸的身躯本来就诱人,现在更加充满了强烈的诱惑。使得张君策气息不由得粗重起来,甚至已听到自己的心房在“砰砰”地不停跳动。 轻纱女子也听到了,含笑说道:“用不着这样紧张。只要你答应了,我就是你的了。” “不能这样,绝不能这样……我不能被控制,我要救玄霜……。”想着,为了克制自己的心绪断然磕破自己的舌尖,这舌尖血据说乃是至阳之血,可以让人心魂守静,刺痛感钻心,随即吐出一口鲜血,血溅轻纱女子身上。 那轻纱女子如同鬼魅一般,抽身离开张君策的身体,跃到一丈开外,张君策紧握拳头,活动了一下筋骨,眼露凶光,说道:“雕虫小技!” 轻纱女子放声大笑,说道:“哦,是吗?可我感觉到了你的欲望,呵呵……男人就是男人,用不着给自己找借口。不过你是逃不出去的。” 张君策再看时,轻纱女子衣衫规整,红衣耀眼,轻纱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男人说的话就是这样骗死人不赔命。哈哈……只可惜武玄霜恐怕要因你死掉了。”语声逐渐响亮起来,得意的笑让张君策心乱如麻。 张君策瞧着眼前的景象又恢复了雾气糟糟,手上的剑还在,可是武玄霜却不见踪影。与此同时,黑暗中逐渐出现了一团紫色的光芒。那团紫色的光芒赫然就是从地上钻出来的就像是一团紫色磷火。 随即看到的景象竟然是武玄霜跪在地上,衣衫不整,散发低垂,似乎受尽了折磨一般,其中一个人恶狠狠的抓起武玄霜的长发,发出一阵狂笑,另一人拿起寒光四射的刀,面目狰狞,挥刀下去,鲜血飞溅,武玄霜倒在血泊之中。 “不……。”张君策怒喊着,眼神暴怒,心碎如刀割,看着心爱之人的惨死,是比自己去死都要难受千万倍,可谓是恶向胆边生,戳碎口中牙。浑身在颤抖,难以接受的如遭雷劈的感觉。 轻纱红衣女子,笑着看着一副痛心疾首的张君策,语重心长的说道:“心痛了,呵呵……为了一个荡 妇你值得吗?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过去,不要骗自己了。呵呵……还有武玄霜死有余辜,她就该死,我们只是帮你而已,你看看你的样子,啧啧……若不是武玄霜那晚袖手旁观,你可能还不会失去沐婉然哦……你应该恨她。” 张君策呵斥的叫道:“住嘴,你没有资格品论她,你也不配。她的过去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们现在剜了我的心,伤害了她那就要付出代价。”眼中的泪滑落,面无表情,眼神已经开始变得嗜血起来,一想到方才的画面,心在滴血。 突然嘻嘻哈哈的出现了一个头戴牛头面具,一个头戴马面面具的人,这两个人手上竟然拿着残缺的断臂和滴血的大腿,那紫色光芒缓缓地突起来,就听到阴恻恻的声音说道:“张君策你看这是什么?” 张君策望去,就见那手臂五指纤细,一只女人的手,手指上还有一枚戒指,不禁一声怒吼,一口血出了出来,五脏翻腾,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声音低哑的说道:“你们真的该死,很该死,你们对我如何都可以,但是你们不应该这样对她,你们触犯了我的底线,我会让你们十倍奉还。” 那牛头面具之人发出讥笑,问道:“你在说什么,呵呵……你这个模样又能如何?你虽然破了“魅惑”的迷术可是你还在这迷阵之中,张君策你还是不要挣扎了。乖乖让我们两个也把你大卸八块好了。” 张君策猛然间站直身子,那双眼神已经变得可怖,今夜月光是那么的凄冷,迷雾更加苍白,给人一种森寒的感觉。 那嫉恶如仇的表情,面对眼前的凶恶狡猾之徒,发出一阵凄凉的笑,说道:“是吗,那你就是第一个。” 牛头面具之人突然警觉而非常敏锐的感到不安,反应亦相当敏捷。可张君策似乎被恶魔吞噬一般,“呛”的一声,手中的剑出鞘!“飒”的一声风响,一条人影直逼牛头面具之人。 牛头面具之人尚未反应过来,张君策的剑刺到眼前!手腕一翻,迅速而凌厉!迅速的剑势实在不容易闪避,牛头面具之人本能的向后退,但是还是被张君策的剑尖划开了胸口的护甲。 “哎呀!”牛头面具之人,顿时心头一凛,张君策一翻腕,剑势突然再有变化。也就在这刹那,那红衣女子在张君策欲变未变的剑势时。跃身而至,手里的刀划向其肩头,身形立展,人在半空,弯刀飞斩。“鸣”一声破空更觉刺耳。 刀光一闪,张君策侧步,瞧着轻纱红衣女子,更是怒不可遏,方才被她戏耍,令他很是恶心,加上武玄霜竟然被他们辱杀,怒火顿生,好似恶魔一样,叫道:“你们都该死,通通都要去死。” 轻纱女子,身形一拧,手腕翻转,刀光点点,刀剑相 交,眨眼间便是七八招,轻纱女子暗暗叫苦,心道:“这家伙似乎是疯了。招招致命。” 你来我往,有过三五回合,突然张君策剑光飞洒,疾迎轻纱女子的刀路而上,剑势快的惊人,轻纱女子轻咦一声,继而后退,用手中刀抵挡,奈何张君策已经疯了一般,翻腕之间,轻纱女子左肩狠狠的被刺穿,鲜血飞洒。同时一掌击出,直接将其打飞出去。 牛头和马面同时夹攻,张君策双眼如火,冷笑一声,说道:“该死。”身形猛一偏,躲过马面之人的兵刃,甩手旋转,剑光挥洒,荡开对方的兵器。同时出脚,用脚尖点在牛头的腕关节,牛头咧嘴,左腕已有些酸麻,心头虽然吃惊,手底可不敢稍缓,一振腕,兵器回刺。 张君策一眼瞥见,宝剑急落,“呛”的震开了对方的兵器。心头大骇,可已经来不及躲闪,剑气缭绕之下,如山的剑光已盖了下来.眨眼间,十几剑划过,一剑比一剑狠!牛头面具之人只觉得身体阵阵痛感,只有招架的余地,马面之人虽然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才一接近,激烈的剑风便扑面而来,令几乎喘不过气来。吓得他便由心一寒,始终提不起勇气冲上去。 牛头面具之人看在眼内,心中暗骂,可是他自己也到了绝境,也不禁由心寒起来。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张君策已经疯了,已经成魔了,是一个疯子野兽。 张君策此时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乎。事实确实如此,打定了同归于尽的目的,心爱之人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何意义。 现在的目的那就是将眼前的两人碎尸万段,因为他两个人着实可恶,让他没有了一点留恋仁慈,宝剑迅速的划出一道道银弧,再看那牛头面具之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三十条,张君策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他的咽喉处,面无表情,毫不客气的一碾,碾碎喉咙,当时毙命。 马面之人吓得倒退了数步,叫道:“东方大师快来救我,东方大师……”可他身形方动,张君策已经闪到近前,杀气大盛,“鸣”一声破空声响,一道剑光迎面疾向他飞射来,马面之人大惊失色,一声惊呼,举兵器急挡向那道剑光。 但对方的速度还是慢了。虽然全力挥挡,奈何张君策的力道,速度,惊人的爆发力,硬生生在他的胸膛上划开四条伤口。鲜血飞溅,胸膛几乎分成了两半,当场丧命。张君策反手一剑而出,人头落地。 张君策胸中郁闷,不禁仰天怒吼,这嘶吼如同野兽一样,哀嚎,落泪,可这也让张君策察觉到了什么,雾气弥漫与周围,可头上却是晴空,隐约的星斗闪动。英眉一挑,缓缓的倒了下去,暗自思付:“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我在迷雾之中,方才为了没有留心,原来只有周围是迷雾重重,那头顶之上却没有半点雾气。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然而看到张君策倒下去的时候,东方不惧嘴角动了,此时的乐樱却看着被两个人架住的武玄霜,此时的武玄霜被乐樱折磨的死去活来,这个女人的确狠辣,阴笑着说道:“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唉,这世间真的有真心的人吗?为什么你一个出身低贱的女人会有人真心以待?哼……我应该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反而是东方不惧说道:“看来张君策已经急火攻心不行了,走我们过去看看,哈哈……我要亲手取出他的心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乐樱应了一声,说道:“嗯,我也想看看。”随即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武玄霜,等会儿我还要给她点苦头,哈哈哈……我要将她作成人彘,然后把张君策的心放在她的眼前,哈哈哈……。”说着,又瞧了一眼武玄霜,武玄霜沉迷不醒,面无血色。 第八十章 梦魇未散 遗恨在心 我给予你的爱,无需回报,只需感动那三生三世的相许,前世山盟,今生兑现,只为祭奠这一次曾经的相遇。 上文书讲到张君策因为救武玄霜陷入了幻境之中,让他深陷泥藻中无法自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压制着自己的心猿意马。 情急之下,张君策磕破舌尖,利用钻心刺骨的痛,压制住了欲望,使自己没有越陷越深,如此一来,也破除了幻境中“魅惑”的障眼法。 可是障眼法破除了,却又是一番刺骨钻心的痛,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在眼前,被人欺辱而亡,那种愤怒足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他们本以为会让张君策失去理智,从而杀掉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将张君策内心最可怕的一面释放出来,嗜血的眼神,毫无人性的杀戮,俨然变了一个人,三个人眨眼之间便被张君策干掉,死的凄惨。 杀掉三人的张君策仰天长啸,抒发着心中的暴怒,面如死灰,心如刀绞。这一抬头,反而让张君策寻到了一丝生机,因为他看到了星斗月色,顿时恍然大悟,可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会不会又是一场迷局。 于是他倒了下去……心里盘算着说道:“如果我倒下会不会引他们出现,接下来该是你们了,玄霜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就要为他偿命,不,不止你们还有整个“狴犴之瞳”我都不会放过。” 张君策倒下,东方不惧和乐樱可是自鸣得意,他们认为张君策此时已经走火入魔,急火攻心,所以二人迈步走向迷雾之中。 脚步声……张君策听得真切,那脚步声由远而近,更能听到乐樱冷笑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死是活。只可惜了你手下的三个高手,唉,没想到张君策真的很厉害。” 东方不惧轻叹一声说道:“嗯,的确很厉害。他们三个能为了阎王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无论张君策是死是活,现在他应该站不起来了。就算站起来凭你我的实力他是无法抗衡的。” 乐樱却发出一阵坏笑,说道:“唉,这家伙要是死了,去了阴曹地府,找不见心爱的人那可多伤心啊!哈哈哈……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武玄霜在我们手里,我要把这个臭娘们作成人彘,哼……让她藐视我,我要让她知道我“玉罗刹”的手段。” 耳边听着脚步越来越近,尤其听到乐樱的话,张君策心里一动,反而静下心来,自付道:“原来玄霜还没有死,混蛋,那么方才从我手上抢走玄霜的是谁?不管是你们两个何人都要死。” 正想着,东方不惧和乐樱已经站在了张君策的身边,看着一脸死灰,没有任何反应的张君策。 乐樱瞧着躺在地上的张君策,幽幽说道:“他真的死了吗。用三个人的性命还一个张君策也算值得。” 东方不惧还是很小心,没有上前去看,而是用骷髅棒点戳了几下张君策,张君策一动不动,毫无反应,说道:“值得却是值得,但是我还是很心疼呀!那可都是我得意的手下。” 乐樱询问的说道:“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东方不惧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君策,嘴角微动,说道:“取他的心,呵呵……我要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说着,手里多出一柄匕首。 俯身单膝跪地,森寒的匕首泛着幽蓝的光,东方不惧猛地扎了下去,可那匕首在距离张君策咫尺间停了下来,一只手握住了东方不惧的手腕,东方不惧大惊,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腾在空中,“飕”一声,手里的骷髅棒也撒了手,那张本来就难看的脸,凝固惊呆住了,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料到张君策还有这般实力,身形下落,无法控制的动弹不得。 张君策猛地站起来,那匕首已然在手中划出一道光,同时,跃身而起,另一只手扣向东方不惧的咽喉,恶狠狠的看着东方不惧。 乐樱先是一惊,随即跃身来救,劲烈的掌风,手上那五只锋利的爪牙,扫向张君策肩头,张君策丝毫没有惧怕,手已经扣住东方不惧的喉咙,诡异的扭转身躯,硬从乐樱毒辣锋利的指爪旁躲了过去。 同时手里的匕首挥出,出手太快,乐樱只感觉微凉,匕首刺穿了她腰旁的衣衫,一股鲜血激射而出,入肉已一分。张君策怒喝一声,手臂向下一扭,一股力道直接将东方不惧向下扎了去。 只听得重重的落地声,东方不惧痛苦的表情,身子起伏数下,再看去东方不惧的喉咙已经断了,双眼爆凸出来,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乐樱看着东方不惧的惨死,用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间,心里一阵寒凉,若是匕首在刺进去三分,恐怕自己也要命丧黄泉。 然而张君策缓缓起身,看向乐樱,说道:“下一个就是你了,你不是要把玄霜作成人彘吗?好呀!我成全你。” 此时那雾气随着东方不惧的死,渐渐散去,周围又恢复了原来的本色,乐樱的内心恐惧无比,可她也只能舍生一搏。自己已毫无闪避的余地,发出一阵冷笑,眼看一剑已裂衣刺进,一声暴喝,便待翻腕出掌迎击。暴喝声方出,手还未翻动,寒冰的匕首已重击在他的右腕上。断裂之声,惨叫划破夜空,手腕被斩断,接下来右腿被划开,森森白骨外露,凌厉刃锋,割破了乐樱的身体,最后张君策反腕一抓,冷冷的看着已经肢体不全的乐樱,说道:“怎么样,人彘的感觉如何?” 痛感已经让乐樱无法言语,鲜血淋漓,撕心裂肺,与此同时,刀光一闪,又出现两个黑衣人,可这两个人的下场便是,手腕被齐齐斩下来。最后将匕首插进一人的胸膛,既狠且快。整个身子如遭电击,一震飞摔半丈。 张君策把乐樱丢到一旁,扭头看向,那几个守在武玄霜身旁的黑衣人,含着微笑说道:“不想死的把人放下,你们滚蛋,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会亲自上门讨个说法。” 那几个人都已经吓惨了,眨眼间,东方不惧和乐樱惨死,惨叫声让他们瑟瑟发抖,还有两个同伴也在瞬息间死去。 张君策迈步走向他们,那种压迫感使得黑衣人们不敢应对,其中一个人瞧了一眼,叫道:“杀了他……。”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道,随着惨叫声,这几个人皆被张君策毙命,无一幸免。张君策看到倒在地上的武玄霜满身伤痕,奄奄一息,扑了上去,双手颤抖着,呼唤道:“玄霜,玄霜……玄霜你醒醒……我是张君策啊……。” 可是张君策的呼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武玄霜毫无回应,一种不安涌上心头,感到了武玄霜的身子微僵,气息渐断,不由大吃一惊,伸手胸口一探,万幸尚有余温,只要心脉未断,总有得救。 张君策赶忙运气在武玄霜胸口处灌入一道真气,护住心脉,让她能够一息尚存,想方设法补救。目下救人要紧,那有余暇去想别的,陶出一个小玉瓶,倾出一颗“神丹”揑碎腊丸就塞到武玄霜的口中,嘴里嘀咕道:“希望可以让你起死回生,玄霜,你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这样离开我。你一定要醒过来。” 可武玄霜气息已断,根本无法下咽,万不得已,张君策只有嘴对嘴的,以本身唾液与丹田真气替她送下。 “你快醒来啊!我不要你死掉,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人,你就不能死,听到了吗?你快醒来……”望着漆黑的夜晚,寒风吹动,张君策看着怀里的人,依旧是没有苏醒,张君策心情沉重,暗道:“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了,时不我待我要救活玄霜。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你若是死了,那么陪葬的将是那些该死的人……。”眼神透着杀气,狠狠地一拳砸在地面。 想到这里,站起身来,拿起宝剑,收拾一番,抱起武玄霜朝着前方而去,留下一片狼藉,可还没走出十几步,火光闪过,数道黑影拦住去路,为首的正是田肃还有江湖高手春江雪,昆仑奴,还有一个道人和一个喇嘛,外加上二十几个元兵。 “张君策你这回是跑不了了,束手就擒吧!”田肃阴笑的说道。 张君策见前有拦路虎,气的咬牙切齿,将怀里的武玄霜放下,然后解下腰间丝绦,把武玄霜背在身后,一双嗜血的眼神盯着拦住去路的众人,说道:“我是跑不了了,可你们也不要痴心妄想,那就过来以命抵命好了。我杀一个够本,再杀一个也就赚了。” 田肃没有言语,而是一挥手,说道:“上,把他给我杀了。” ………… 书归正文,余温和付秋水救下了张君策和武玄霜,若不是余温及时出手,那么张君策和武玄霜必将双双西去。 所有人走进了荒草山中,余温让付秋水安排好秋小天和欧阳碧落等人休息,欧阳碧落无心休息,守在武玄霜和张君策的身旁,秋小天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昏迷不醒的二人,心绪复杂。 付秋水看了也只有安慰,却也无力,说道:“欧阳姑娘放心,师父一定会把他们两个救活的,你要相信师父还有张公子和武楼主都是命大福深之人,他们都会平安的。” 欧阳碧落点点头,泪水落下,哽咽的说道:“不会有事的,多谢付姑娘还有余前辈。” 房间内死气沉沉,压抑得很,外面却是人喊马嘶,余温则带着狄重整顿了一番人马,然后安排好周围的警戒,以防元军杀回来。毕竟这一场闹得很大,元军绝不会善罢甘休,后面恐怕就是一场恶战,余温不想重蹈当年的覆辙,所以这一次倍加谨慎,利用荒草山的地形,将人马埋伏好,又亲自探勘了一条退路,让这里进可攻退可守。 且说这天气多变,在黎明之后,风雨降至,乌云压顶,细雨纷纷,乌云将整个天空布成了浓厚的黑幕,风声怒嚎过后,一阵大雨滂沱,时而雷声隆隆,电如匹链,令人们有一种恐怖和不祥之感。 单表余温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君策和武玄霜,方才的一番诊脉,观察,余温的心也放松不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了,他们两个没事了。” 秋小天正色问道:“那么余前辈为何他们两个昏迷了这么久还没醒来?” 话音未落,就听到张君策一阵剧烈的咳嗽,身子起伏,欧阳碧落叫道:“余前辈,张公子醒了,您快来看看。” 余温迈步上前,看了看喘息厉害的张君策,依旧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连忙伸手气运丹田,将自己的一股真气打入张君策体内,以平衡他的心绪,让他安静下来,说道:“你们不要慌,他只是有了些意识,不过还没有彻底醒过来。” 秋小天咦了一声,说道:“想必是受伤严重啊!” 余温幽幽说道:“梦魇未散,怎会醒来。这二人皆有心魔不过我相信他们会走出来的。” ………… 欧阳碧落的眼神落到了武玄霜的身上,武玄霜紧闭双眼,然而脸上却渗出汗来,身子竟然动了一下。 欧阳碧落又叫道:“余前辈,楼主也有了意识,我看到她动了。” 余温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说道:“不要去打扰,静静地等待就好了。” 欧阳碧落不明白,心绪还是很不安,看着武玄霜,嘴角轻咬,直愣愣的盯着。 然而此时的武玄霜却在经历着痛苦,那不愿回忆的痛苦,再一次让她陷入了噩梦之中。 武玄霜手撑一把油纸伞,迈步走在雨夜之中,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四下漆黑一片,只能听到雨打油伞的声音,踩在石板路上,环顾四周。 “这是哪里,我方才……方才似乎有一个人救了我。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武玄霜想着,却鬼使神差的往前走着,眼前的景色让她有些怀念。不由得慢下脚步,环顾四周,低低说道:“这里……这里为何如此熟悉。” 就在这时,远处竟然有马褂銮铃的声音,还有震地的脚步声,一队人马飞奔而来,这些人都是大宋的虎威军,为首的是三个穿着黑衣斗篷,头戴范阳帽的男子。 这队人马沿着大道飞奔,其中一人说道:“还有多远。” “回大人,已经不远了。放心沈之问是跑不掉的。丞相要的人绝不留活口。” “嗯,绝不能出错,沈之问必须死。” 这番话清晰的钻入武玄霜的耳中,不由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尤其那“沈之问”三个字,这是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那是她舅父的名字。 “这些人……我……”心里一阵翻腾,手上的油伞掉落,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和衣衫,武玄霜想也没想迈步跟了过去……。 坐落在城南的沈府外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黑影,如幽灵般显现于雷雨电光之下!将这座府院困得死死的。 为首三人来到府门前,凝视着沈府发出一阵冷笑,为首之人说道:“给我把门撞开,让沈之问出来。” 一声令下,沈府的大门被几个汉子一顿刀劈斧砍,大门轰然倒塌溅起水花。 周围附近住着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胆小的躲在屋中瑟瑟发抖,吓得胆战心惊!也有不少大胆的,偷偷躲在门后头听着,更有好奇的人冒着风雨,伏在墙头去看,骇惊全身发抖!谁也不敢再动了! 武玄霜站在一棵树上,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心说:“这就是残害我舅父一家数十口的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在想着的时候,军兵已经冲了进去,顿时搞得鸡犬不宁,哭喊连天,不多时,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被两个军兵押了出来,身后还有家眷数人。 武玄霜看到熟悉的人,叫道:“舅父……舅父……”她的呼唤根本无人应答。 再说男人怒视着那三个人,扬起胸膛,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朝廷命官如此,你们可知王法?” 为首之人发出一阵冷笑,说道:“沈大人,呵呵……哦,不对,沈之问从现在起已经不是沈大人了,你是北国的奸细。呵呵……我奉了丞相的命令前来将你伏法。” 沈之问闻言发出不屑的笑声,说道:“丞相,贾似道这是公报私仇还是要杀人灭口?我沈之问大小也是朝廷命官,你们这些人没有公文手续,诬陷朝廷命官可知罪?” 为首之人说道:“沈之问,丞相要的人用不着文书,唉,只怪你不应该得罪丞相。” 沈之问怒喝一声,说道:“贾似道勾结胡元,出卖江北土地,这是卖国求荣。而今陷于襄樊困境,西川苦苦支撑。难道你们就毫无家国之念?” 为首之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沈之问这个我是无能为力,可我会让你安详的离去。你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的妹婿武云肇不知好歹,竟然不听军令擅自与北国开战,而且还斩杀了北国两员大将,你可知道丞相为此彻夜难眠吗?” 沈之问挣扎着叫道:“我妹婿为国杀敌难道有错,北国胡马犯我疆国,不思抗敌却要临阵斩将,只可惜我妹婿没能够死在胡马之手却被奸佞所害。尔等助纣为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为首之人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就不用沈大人操心了。呵呵……你还是想要一个怎么样的死法吧!” 沈之问怒道:“尔等残害朝廷命官,我不服,我要见贾似道我要见皇上。” 为首之人哈哈大笑,说道:“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们只会说沈家得罪了江湖草莽,江湖人为了沈家的家财雨夜血洗沈家。” 沈之问怒视着,说道:“贾似道,贾似道,你不会有好下场。” 为首之人一挥手说道:“万俟魁送他们上路,所有人一个不留,方圆五十丈格杀勿论!”说着,那人抖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扭头斜视,正好和武玄霜的眼神相对,那张恶鬼一样的面具深深的映入眼中。 惨叫不断,哭泣声声,火光冲天,这种恐怖的情景,映入武玄霜的眼中,可她却无能为力,只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血流成河,尸骨遍地,眨眼间,沈家被大火吞没。 武玄霜颗颗珠泪和着雨水留下,“我会手刃仇人,我会为家人报仇。” 整整一夜,直到黎明,风息了,雨也停了,一切又如往日一样,只不过这里成了一片狼藉,冷清清的没有了生机。 日出时,当地官府接到报案,赶来一大队官兵!官兵把附近封锁,开始处理这里的一切,官兵抬出了很多尸体!最后也是草草结案,没有了下文。 ………… 随着雨声和雷声,武玄霜原本站着的树木化作了一方大石,再看去清净一变,山下一条黑影,是一个老者,这老者背上还背一个孩子!脚步急匆匆向山上急行。 每走一程就要回头看一看,武玄霜莫名的迈步跟了上去,老者来到半山腰,这里有一处石洞,老者将孩子放下,看着满身泥垢,脸上泪痕的女孩,且严声吩咐道:“素娥啊,你千万不要动,也不可出声,沈大人一家被害要有人报仇啊!你要为你的舅父和父亲报仇。我老了我无能为力,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日后就要你一个人走了。” 老者说完,看了看一脸茫然只知道抽泣的女孩,缓缓站起身,说道:“沈大人对我不薄,我欠沈大人的也该还了,我这条老命能还你活下来值得了。” 老者最后看了一眼女孩,迈步走出山洞,女孩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缱绻在山洞的角落,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睛却射出恨极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突然痛哭一声,就想冲出去…… 一幕幕在眼前划过,武玄霜成了孤儿,流落街头,被坏人卖到了青楼中做了一个小丫鬟,落入青楼,本以为此生就会这样,心里的痛只有夜晚一个人尝。或许每个人经历了太多苦难之后,就会得到老天的眷顾吧!在青楼之中,武玄霜结识了一位世外高人,这个人江湖人称“风尘玉” 风尘玉几经试探,发现武玄霜是一个好的继承人,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便收她为徒传她武艺还有琴棋书画。带她离开青楼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里住了下来。 在这里武玄霜受尽了磨练,转眼间便是十年,十年后武玄霜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武玄霜”也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烟雨楼”楼主。为了寻仇,武玄霜为了寻找仇人,可谓是上达朝廷命官,下到商贾名士,混迹在歌舞笙箫中获取情报,有时不得不做一些牺牲,可这在当时她的心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能够报仇,什么代价都已经无所谓了。 炎阳西坠,溽暑顿消,尤其入夜之后,山风习习,树叶簌簌,姑苏城外更是一片凉爽如秋。 一座府院内,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人,站在大厅前,反而是心事重重,忧愁阵阵。 “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呵呵……当年不是很凶残吗,而且投靠了胡人,唉怎么你的贾丞相对你不好了。”黑暗中,一道倩影走出这人正是武玄霜。 厅堂之上的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绑走我的儿子?”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十年前,你卞粱不是很横行霸道的吗。你还记得那个夜晚,那个雨夜你杀了沈家数十口的事情吗,难道你认为一切就这样烟消云散,我只是让你多活了十年,十年之后我来了,我师父说过:能忍之时,自然是容忍为安。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要用你的狗头去祭奠我的舅父。” 卞粱闻言竟然笑了说道:“原来是沈之问的余孽,真是该死竟然没有斩草除根。” 武玄霜点点头说道:“是呀!你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真是可惜,我却要将你卞家杀的鸡犬不留!” 卞粱笑道:“就凭你,呵呵……我倒要看看沈之问留下的余孽有多厉害。。” 武玄霜笑了一笑,但立即又收敛住笑容,认真地说道:“陪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对付你我有一百种做法。” 卞粱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道:“说的是极,如此说来我倒要看看了。”言犹未了,突然出手,电光火石,直奔武玄霜打来。 武玄霜没有躲闪,而是看着卞粱的一招打来,抬手迎了上去,武玄霜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复仇之火,双掌相对,卞粱只觉得骨酥肉麻,身子倒退数步。 武玄霜虽然气定神闲,但是这一击的承受力也到了极限,仗着一腔怒火,并没有退缩,说道:“原来是你少林的门人弟子。好厉害的硬功” 卞粱也不答话,脚下立即盘步上前,右手一晃一伸,五指箕张,劲风立起,就向武玄霜抓来。行家出手,落眼便知。 武玄霜学艺十年,对江湖门派的武功都有了解,卞粱出手就已经知道了路数,用的是少林绝学——擒龙手。招数凌厉无比,疾快绝伦。 武玄霜不敢怠慢,微嗤一声,脚下一个移动,人似旋风一闪,躲开数尺。 卞粱见了冷笑一声,如影随形,施展手法,擒拿刁钻,嗖、嗖、呼、呼一连攻出七八招。 武玄霜身形飘忽不定,从容不迫地闪过。卞粱冷笑说道:“怪不得口出狂言,如此猖狂,的确身手不凡。” 武玄霜瞧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方才已经说过,我是来取你性命的。自然会做到。” 卞粱冷哼了一声,便不言语,双手交胸,脸色沉重,缓缓地向武玄霜逼近过来。武玄霜初逢大敌,也不敢大意,虽然知自己功力,已经突飞猛进,但是,面对的是少林传人,怎么能轻视?暗自运气全身,力贯双臂,静静地站在那里,凝神以待。 卞粱来到面前,突然双脚沉桩,微蹲马步,双臂内圈,倏地外扬推出,使出“大力金刚掌”。好似两只熊掌般的大手,忽拳忽掌忽爪,手形变化多端,或击打或砍切或抓挠或扣脉穴,花样百出。 武玄霜从容不迫,左躲右闪,施展绵柔的手法,不管你是攻是守,手形如何变化。二十几招过后,武玄霜动作大变,出手如箭,时而软如绵、轻如絮,内力和拳势都配合极好。同时,展开点手穴法,招数也十分诡异,常常出人意外。 卞粱不禁大惊,自己的拳脚已经刁钻凶猛,奈何武玄霜刚柔相济,两人已斗了五十招,双方都使出了看家本领,随时都有分出胜负的可能。 然而随着一声惨叫,卞粱右边的一只耳朵已滚入尘埃之中。 “这是第一痛。”武玄霜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柄剑,收剑转身,电光火石一击,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武玄霜看着卞粱冷笑说道:“对你这样的人就不能按照江湖规矩,因为你不配。” 第八十一章 如莲在泥 厚礼相赠 古语有言:危峦前厄,洪波后沸;人皆棘手,我独掉臂。动于万全,出于不意;游刃有余,庖丁之技。更可谓是:道固委蛇,大成若缺。如莲在泥,入垢出洁。先号后笑,吉生凶灭。 书接上文,上文书讲到武玄霜在梦魇之中,回顾自己的经历,或许这就是她外表强大的原因吧,一个受了伤的人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要经历太多太多。为了报仇用尽手段,那时的武玄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所以她混迹于黑白两道,交结着各色人等,很多人都是图她的美色,只为找到仇人,武玄霜毫无顾忌。 如此一来,武玄霜很快找到了三个仇人之一的卞粱,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为了复仇武玄霜足足等了十多年,今晚的一战自然是绝不手软,从起初的试探到开始反击,可谓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出手如电,一剑将卞粱的耳朵割了下来。 看着一脸怒气的卞粱,武玄霜发出一阵冷笑,说道:“这只是开始,我要让你也尝一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说着打了一个响指,数十道黑影在卞粱的家中出现,武玄霜淡淡的说了一句:“把他的家人都给我抓来,凡是抵抗者格杀勿论!” 卞粱忍着痛楚,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叫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毒妇。” 武玄霜冰冷冷的看着卞粱,说道:“对,我就是一个毒妇,一个不择手段也要将杀害我亲人的人一个个铲除。” 卞粱发出一阵狂啸,说道:“铲除,哼,你应该去找罪魁祸首啊!怎么你不敢吧,还是说你没有能力,这是贾似道的命令,是他派我们去的,你为何不去杀贾似道呢?” 武玄霜斜着眼瞧着一脸鲜血,面目可怖的卞粱,说道:“我自然会去,而你也必须死,因为你们这些刽子手也很可恨。” 卞粱突然出手,想要一击将武玄霜击杀,可是现在的武玄霜早已经非昔比,料到卞粱不会轻易罢手,见一拳砸来,武玄霜手中的剑翻转流光,伴随着惨叫声,卞粱的手臂被斩掉,鲜血飞溅,与此同时,府院内更是鸡飞狗跳,叫喊不断,杀戮开始,就没有停下。 很快,武玄霜带来的人将卞粱的妻儿子女都押到眼前,看着这些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的人,一个个脸上出现了惊恐,泪水不断。 武玄霜没有一点怜悯,反而冰冷的说道:“看到你们的模样,我真的很不忍,可是奈何你们跟错了人,哎呀!三妻四妾的日子你这个刽子手过得真好。可你难道每个日夜都很安稳吗?你杀了那么多人,给贾似道做了那么久的鹰犬,残害多少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卞粱见到满堂女儿还有自己的娇妻美妾,一个个惶恐不安的跪在眼前,泣不成声,哭喊叫嚷,说道:“你会不得好死的。” 武玄霜眼神一寒,说道:“我好不好死那你是看不到了。杀,让他看着他的亲人骨肉是怎么死的。” 鲜血飞溅,惨叫不断,眨眼间,卞粱的家中尸横遍地,熊熊大火,房屋转瞬化作乌有。 武玄霜迈步走向远处…… 两年后,宋国,八闽大地,建宁府的崇安县。 今天格外的显得热闹,大街小巷人潮汹涌,连四乡进城的人也多而混乱。江北连年征战,苏杭岌岌可危,前线沙场点兵,多少男儿为国报效,这里确实一片祥和,人人都没有忧虑。 武玄霜一个人走在人海中,在蜂拥如潮的人群中也身不由主地跟着大家往前边走,心里却在思虑着心事,暗道:“据线报说杀死我舅父一家的风季高就躲在这里。该死的家伙真是会找地方。让我苦苦找了这么久,不过我找到你了就是你的死期。” 一边走一边沉思,喧闹刺耳的嘈杂声,多是拥挤喊叫,然而在这人群中,武玄霜的眼眸去落到一位身穿儒服头戴方巾的俊朗公子身上,但见这位公子手执班妃竹杭州纸扇,脸如冠玉,唇若涂朱,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一双凤眼微阖,好像在沉思养神,若非是在澎湃的人潮内,会以为他在打瞌睡一样! 身旁跟着一位玄色衣裙的女孩子,亦步亦趋,露出天然妙足,罗袜小蛮靴。头包绸帕,微露半截玉雕牡丹花的簪发银针,俏生生一张芙蓉面,吹弹得破,红中透白,不施脂粉,淡扫柳眉,两耳环却垂着一小串豆大的珠儿,制工很精,加上不笑不说话,一笑两个梨涡,那一双妙目澄波,又黑又亮的明眸却有一股使人觉得不可逼视而又说不出的动人,长长的睫毛一闪一动和一颦一笑间,又是难以形容的娇态。 “伯符哥哥,你来崇安可要多留住几天。咱娘可是很想你呢。”女孩子微笑着,一本正经的说道。 儒生含笑说道:“嗯,是要多住几天,很难得来拜望姑父姑母,而且姑父说要多拜望一些先生,我这次下山也是想要考取个功名,给咱们家光宗耀祖呢。” 女孩子点头伸手挽住儒生的胳膊说道:“伯符哥哥一定能金榜题名,哈哈……高中状元的。” 这两个人渐渐被人群淹没,武玄霜也只是看了一眼,匆匆路人,本就是如此,人如蚁聚中,武玄霜也没有多顾,眼下找到风季高才是她的目的。 又向前行了一程,武玄霜突然听到一阵骚动,啊!啊!连声叫嚷,人群一阵大乱,原来人潮前涌,武玄霜急忙闪身避开,后面的人早已由身侧拥挤而过。武玄霜本以为让这些人过去,自己再行,哪知道偏偏有几个喝得醉薰薰的公子哥儿,摇摇晃晃,骂骂咧咧的恰好来到武玄霜的面前。 当这几个醉醺醺的登徒子,瞧见武玄霜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几个人一路行来,借着酒劲和身份,在人群中,手上讨便宜,尝了许多姑娘们粉酥香软的娇躯,奈何那些姑娘们不敢声张,暗自咽下屈辱。 这几个人看到武玄霜时,更想故技重施,假借醉意,脚步不稳,趁你推我挤,拼命向武玄霜过来,心中想要讨尽好处。 那武玄霜生的艳丽更有气质,几个家伙都眼直口斜,直流口水,这般可喜的美人在这里的确罕见。亭亭玉立,已是美死了。互打手势,竟故意互相一挤,便往武玄霜娇躯上靠过来。 武玄霜经历的可是这几个人能够知道的,早已一眼看穿,也怪这几个家伙走了背时运! 本就芳心有事,似烦似恼。看到这几个恶少卑劣行为,暗运功力,意随念动,随时可反震伤人。恶少们原想利用这一挤之力,把她撞翻在地,再顺势压倒,然后取笑一些淫 词浪语,心中在想那软玉温香,亲美人香泽,鼻中已闻到幽香扑鼻,眼看成功的刹那,忽感冷风刮面,痛如刀削,前胸一紧,如被巨石重压,双眼发黑,满天星斗,整个身子被一股极大力量反弹到同伴的身上,喉中一甜,鲜血直喷,便翻身倒地。如此一来又是一阵骚动。 武玄霜面沉似水,似与自己无关一样,转身离开,原本气势虎虎的恶少们立时都变成烂蛇死鳝,都垂头丧气,猛然,锣鼓声大震,有板有眼,使人悦耳赏心。接着,各种乐器齐响,人潮立时加快奔去。 且说当武玄霜来到那好大的一片广场之时,人山人海,瞧了一番,心说:“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风季高。他会不会来,只要你来了,我便取你性命,报仇雪恨。” 就在这时,身旁出现一位少女,来到近前施礼说道:“楼主,有新的线索,风季高今天不来了,他要去赴约,据说是当地一个财主迎娶小妾,他已经启程了。” 武玄霜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去给他们助助兴,查到这个地主的底细了吗?” 少女施礼说道:“这个地主也不是什么好人,方才想要占楼主便宜的几个恶少里便有他的儿子。” “那好吧!就一块都解决掉。”武玄霜说着,扭头又看了一眼那人潮人海,眼神中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儒生的身影。 一座秀丽的庄园,恰逢时节,树木成荫,奇花异草,庄园内布置的可谓是花团锦簇,喜庆热闹,武玄霜站在这庄园内的高处,举目眺望,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却不是滋味,若是舅父家人都还健在,自己会不会也是这般。嘴里幽幽自言:“或许这就是我的命,但我不会后悔,选择了我就会走下去。这些人在我看来也不过都是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没一个是英雄,皆是匹夫。” 然而此时目光下移,武玄霜不由得微微蹙眉,但见那假山之下的凉亭内又一位女子,这女子好生美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那双眼横秋水,柳叶眉扫春山。宝髻儿高绾绿云,绣裙儿低飘翠带。杨柳腰,桃花面。仪容明艳,好一个美蝉娟;举止端庄,却带着几分忧愁。 不由得好奇的几个飞纵,落到地面,迈步走了过去,来到附近躲在假山旁,偷眼观看,侧耳倾听。 不远处的那些丫鬟们都四散走在庭中,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有的去采花,有的去扑蝴,有的在荼蘼架边摘乱了发丝,有的被蔷薇刺儿抓住了裙拖,有的耍斗百草,有的去看金鱼。一时观看的不尽。只有一个青衣侍女,比那美人颜色略次一二,在众婢中昂昂如鸡群之鹤。 也不与她们玩耍,独自一个在阶前摘了一朵兰花,走到那美人身边,递了过去。便端端正正的,站在那美人旁边。那美人无言无语,倚着栏干看了好一会,才吐出似莺啼,如燕语的一声娇语来,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为什么父亲非要将我嫁娶风家。” 青衣侍女 面带不忍的说道:“可是这是老爷的安排,小姐又怎么敢不听呢?” 女子闻言泪水滴落,说道:“为何我要是一个女儿身,为什么是我,风家是什么人父亲很清楚,我心里明白父亲就是为了想要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却要将我推入火海。那风季高的公子是何等样人,整个崇安谁人不知,就是一个登徒子好色的流氓。” 青衣侍女闻言,劝道:“小姐可不要这样说,唉!虽然我们尊卑不同,可我觉得小姐真的好可怜,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 武玄霜看了好一会,也听了个明白,不由得也对这个女子的遭遇感到惋惜,心说:“如此的姑娘若是下嫁给风家岂不是被糟蹋了。风季高这个混蛋必须死,他的家人也不会留活口。”眼眸一转,计上心来,迈步走了过去。 武玄霜来到二人近前,反而吓得二人具是一惊,那青衣侍女惊呼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武玄霜不慌不忙,表情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家小姐。” 女子闻言看了看武玄霜,眼前的女子,有一种天生的气质,令人崇拜,那种让人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女子平复了一下心绪,含笑的说道:“这位姐姐你说你可以帮我?” 武玄霜点头,说道:“对,我可以帮你。你的确不能嫁给风家。你若是信我我可以帮你逃出生天。” 女子却是又惊又喜,可脸上露出一种忧虑,说道:“逃出生天,呵呵……这位姐姐说笑了吧!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敢违背父命。即便是不愿意那又怎么样呢?” 武玄霜听了摇摇头,说道:“为什么不能抗命不遵?若是真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何乐而不为,可你很清楚你将踏入地狱,日夜侍奉一个犬色声马的男人,而且还不会被重视,有一天还会将你抛弃,这就是你想要的,不会是吧,我觉得小姐也是知书达礼的女孩子。虽然遵从礼教,但礼教也要视人而为不是?” 这一番话自然深得女子的心,可她还是有些犹豫,武玄霜说道:“你可以好好想,如果想明白了,明天可以到“龙王庙”来找我。”武玄霜说完转身便走。 女子踌躇之际,再抬头看去,武玄霜消失不见……。 当武玄霜再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在一颗大树之上,望着天空发呆,想着心事,两道身影出现,齐声言道:“楼主!我们回来了!” 武玄霜飘身落下,看着眼前二人,说道:“都打探清楚了?” 其中一位女子说道:“打听清楚了,那个小姐名叫欧阳沉鱼,小字碧落!是欧阳克妾室所生,这个欧阳克为了得到风季高手中的一件宝贝,据说这件宝贝是前朝南唐国留下的一尊玉狮,价值连城,为此欧阳克便想要联姻的方式,得到这件宝贝。” 武玄霜闻言轻叹一声,唏嘘惋惜,说道:“这个欧阳克还真是可以啊!为了一个玉狮把自己的女儿都要搭进去。唉,真是一个“好父亲”。” 另一个女子又说道:“风季高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这个家伙因为曾经跟随过贾似道在这一方地界为非作歹,做了不少坏事。风季高也是想巴结欧阳克在这里的能力,可谓是气味相投,都不是什么好人,据说风季高现在与蒙古人也有来往。” 武玄霜说道:“嗯,你们继续打探。风家不是要喜庆吗,呵呵……那我就给他送一份大礼。我十几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龙王庙,热闹的龙王庙,很多人都到这里祈福平安,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欧阳沉鱼带着青衣侍女来到庙上,先是一番祈福,随后便寻找武玄霜,武玄霜耳目众多,欧阳沉鱼出门赶往龙王庙她就已经知道了。 二人见面,武玄霜含笑说道:“看来欧阳小姐是想通了。” 欧阳沉鱼摇摇头,说道:“想通,并没有,但是我觉得你说得对,命运为什么要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更何况是一个浪荡之徒,虽然我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但我也不想就这样毁了一生。今日来我也是来求教的。” 武玄霜毫不隐瞒的说道:“求教,实不相瞒我只是不想你卷入其中,毕竟我是要杀了风季高的人,自然他的全家我都不会放过。所以你若是嫁了过去,那么你和你的全家也必将受到株连。” 欧阳沉鱼看到武玄霜眼神里的仇恨,不由得心惊肉跳,不敢直视,说道:“你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告密?” 武玄霜说道:“若是这样,你尚未走出龙王庙,你就成了龙王的贡品了。” 欧阳沉鱼叹了一口气,很真诚的说道:“我很佩服你,真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这里跟着我?”武玄霜脱口而出询问道。 欧阳沉鱼想了一下,说道:“跟你走,或许是一条生路,自从十岁那年母亲去世,我就再没有亲人了,哥哥姐姐父亲还有姨娘们,其实他们都不喜欢我。” 武玄霜见欧阳沉鱼说到这里泪水滑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安慰道:“人生不过如此,虽然我们经历着不同的遭遇,要克服很多,这也是没有法子的,只能靠自己,没有人会真的为你去死,为你去不顾一切。” 三日后,南方的天气就是如此多变,原本好好的万里无云,晚霞夕阳,湖光山色,没想到转眼就是乌云密布,雷雨交加,一道匹练,如灵蛇蜒蜿长空!一声霹雳,如天崩地裂于人间! 一场大雨似天河倾泻,其势排山倒海!狂风欲席卷大地,树木摇晃,落叶翻飞,咆啸横扫红尘!瞬息变成凄厉的阴域!明丽的晚霞,顷刻便被摧残殆尽。千门万户成死寂,原野一片鬼气森森! 风加速,雨更激,夜更深的时候,突然由北向南驰来一辆乌棚马车,在狂风暴雨中滚滚飞驰如电!两匹黄膘大马,发出一声声惊破夜幕的长嘶。驾车之人,扬鞭奋激,面色严肃而紧张,车后随着两位江湖豪客,一个个扬刀横剑,不断回头警戒,神情紧张万分。 站在高处,身披斗篷,手里拿着油伞的武玄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道:“确定车上的人就是蒙古来的使者?” 身旁的人应道:“是,楼主我们该怎么办?” 武玄霜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送他一程。对了把这封信让他交给风季高。” 雨夜,血染古道,那两个江湖豪客惨死在山坡处,一封信丢尽了车内,车内的人四仰八叉的倒在血泊之中。 “你,把车送到风季高的府上。” 风府今晚更是高朋满座,崇安的名人江湖豪客,纷纷前来祝贺,大红灯笼高挂,喜庆的气氛无以言表,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欢颜,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然而一架马车缓缓走到风府门前,停了下来,这自然引起了风府上下的注意,家人上前去看,当掀开帘帐,大惊失色,叫喊道:“死人了……。” 这一嗓子自然惊动了风季高,风季高顿时有一种隐隐不安,急忙带人出门来看。当看到一封书信时,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区区几个字“听闻令郎大婚特来恭贺,薄礼不成敬意!” 风季高看罢,气的大怒,将书信撕得粉碎,喝道:“是何人,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 风雨的黑夜,武玄霜打着油纸伞,踩在雨水中,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瞧着那一脸怒气的风季高,冷笑的说道:“听闻令郎大婚,今夜高朋满座,小女不才未得请帖,不请自来,给风大侠带了一份厚礼,风大侠为何这般恼怒呢?” 风季高咬牙切齿,瞪大了眼睛,看着走来的武玄霜,骂道:“哪里来的婆娘,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既然现身就别想离开。” “哈哈……离开?我还没有杀了你,我怎么会离开?风季高你罪行累累,不知悔改,本来几天前我就应该杀了你,可是我觉得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所以今晚很适合。”武玄霜看着风季高冷哼一声说道。 风季高实在忍不住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的颜面扫地,若是传出去,日后又该如何在江湖上混迹。紧握双拳,忽见人影一闪,腾空飞起,直奔武玄霜打来,嘴里说道:“无论你是谁,坏了我的好事,都该死!”快如电光石火般,这一拳划破力道凶狠,武玄霜静待而至。 刹那间,凌空折转,双臂一展,用油纸伞一荡,大雁般飘落,姿态美妙之极。 这份轻功,虽不惊世骇俗,却也惊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顿时都在窃窃私语,有些人感到不妙,早早脱身,有些人却想看看到底如何。 于此同时,一声惨叫,如狼嗥鬼哭般,凄厉骇人,紧接着金光一闪,一声惨叫,骇魄惊魂。风季高定睛一看,身旁的一个大汉倒落尘埃,头如烂西瓜,已然名登鬼录,魂上西天,死状之惨,实不忍睹! 风季高又惊又怒,抬头看这武玄霜仍在原地,握着那绣着牡丹的油纸伞,咬碎钢牙,大喝一声说道:“妖女,你好狠的心,竟敢杀我好友。” 武玄霜冷冷的哼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说道:“一群狼狈为奸之徒,好友和你在一起的能有几个好人。我已经查的明白,滥杀无辜可不是我的习惯。当然我也嫉恶如仇。”脸上又泛起腾腾杀气。 风季高心中禁不住寒意直冒。然而,好友岂能白死?这么多人都在,自己也不能就此罢手,遂道:“妖女,我朋友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你要给个交待……” 武玄霜说道:“交代,这就是交代,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但凡在我‘生死薄’上有名的我全都杀。”越说越凄厉,眼神里杀意越来越浓。而后冷然一笑,说道:“礼到人自然也要到!”满脸肃穆严厉地道:“令郎喜庆,大筵宾朋,亲友都在,我就给你一个交代。” 武玄霜猛抬头,双眼如寒电般,朝着风季高凝视,久久不动。脸上满布煞气,说道:“风季高你可还记得十几年前沈家吗?” 风季高一击未中,又听到武玄霜提到沈家,心里一阵,说道:“你是沈之问的什么人?” 武玄霜冰冷冷的说道:“你们杀了我舅父一家,这笔账今晚也该算了。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卞粱已经在两年前就去见阎王了。他应该很想你你不如去陪他吧。” 风季高瞥了一眼,闪身到了随从近前,抽出自己的宝刀,看了一眼武玄霜,说道:“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你。”只见刀光电闪,人影翻飞,破开雨水,一圈接着一圈,似波浪般的层层推进,威势也确是骇人。 武玄霜将油纸伞一抖,笑道:“技尽于此?那我就看看你有少少本事!” 风季高猛地喝声,人到刀落,刀光如练,刹那间便似化作了一道银虹,断水穿进,武玄霜用手中油伞一磕,身形箭也似的斜掠出去,脚步点水,翻身出招,用伞代剑,点向风季高。 风季高见武玄霜躲过自己的一招,而且轻功还是甚为了得,掠出的方向正是朝着自己要害的方向。连忙用刀护住自己,已防备武玄霜的攻击。 哪知武玄霜忽地中途改了方向,一个倒纵,手中油伞斜打肩头,风季高暗道不好,没想到武玄霜会声东击西,故意作势,不由得暗骂一句,摆刀应战。 你来我往,战在一处,雨夜之中,二人盘旋打斗,各展所学,武玄霜一腔恨意,招招致命,风季高为了保全性命,也是倾尽所有,刀法精湛,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败。 转眼便是三十几个回合,风季高突然听到院中哭喊惨叫,心下便是一沉,招法便有些缓慢,武玄霜突然加快速度,趁机而入,招招致命,风季高身躯一矮,用了一招“滚地堂”的刀法,唰的一刀。想要砍断武玄霜的脚骨。 武玄霜抖身而起,用油伞一挑,风季高翻身避开,同时一刀劈去,武玄霜侧身一闪,手上多出三枚暗器,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付仇人她可以不择手段,抬手打出,风季高由于心乱如麻,一没留神,暗器打在肩骨之上,疼痛让他迟疑,武玄霜抽出油伞内的宝剑,剑光闪动,挑破风季高的手腕,随后又是一连七八剑,风季高倒在雨水之中,鲜血染红了雨水,令人不寒而栗。 武玄霜瞧了众人一眼,眼神平静如水,说道:“凡是作恶者皆杀……。”说完,打着油纸伞,走向了黑暗……。 第八十二章 万蚁噬心 血溅珠楼 终是团圆万事好。离合悲欢,还须从头老。因果报应迟和早,须信善恶有分晓。试看那奸佞弄巧。自取命丧,天公收他了。忠孝仁义天地存,恩情不负三生表。 却说武玄霜在梦魇之中,经历着过去的种种,让她几经痛苦折磨,心绪难了。一个游走在梦魇之中的人,寻找着那一束光,期待能够摆脱这场梦魇。而与此同时的张君策也是梦魔缠身,心如刀绞。 “救我,君策救我……。” 张君策耳边清晰的听到了武玄霜的呼唤,却看不到武玄霜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张君策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神情,一脸的无助,叫喊道:“玄霜,玄霜,你在哪里,玄霜……我要去哪里找你。” 张君策随着声音一路向前,黑暗,无尽的黑暗,张君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种极度崩溃的心情,眼神里一片迷茫。 忽然觉得有人在身后推了一下,张君策如坠万丈深渊,却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张君策身在一架马车之上,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叫道:“少爷,我们到了崇安了。” “崇安?”张君策心神一动,暗道:“我到崇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不还是在黑暗中,这会儿就到了崇安。”想着的时候,伸手掀开车帘,向外开去,眼前的景色似曾相似。 “难道,难道我……还在幻境之中,那么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没有杀了那两个混蛋,没有救出玄霜?”张君策的心又开始狐疑起来,但眼前的一切让他记忆犹新,都是那样的真实。 突然张君策眼前画面一转,他坐在了一家酒楼的最高处,手里拿着一壶酒,一脸的沉思,看着下面街道上人来人往,心说:“我为何回到这里,崇安?我的痛处,这里有我太多的不堪回首。唉,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放下,是呀,我也不可能放下,那可是我的表妹……。” 然而,张君策一眼看到了一位身穿儒服头戴方巾的俊朗公子身上,但见这位公子手执班妃竹杭州纸扇,脸如冠玉,唇若涂朱,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一双凤眼微阖,好像在沉思养神,若非是在澎湃的人潮内,会以为他在打瞌睡一样! 身旁跟着一位玄色衣裙的女孩子,亦步亦趋,露出天然妙足,罗袜小蛮靴。头包绸帕,微露半截玉雕牡丹花的簪发银针,俏生生一张芙蓉面,吹弹得破,红中透白,不施脂粉,淡扫柳眉,两耳环却垂着一小串豆大的珠儿,制工很精,加上不笑不说话,一笑两个梨涡,那一双妙目澄波,又黑又亮的明眸却有一股使人觉得不可逼视而又说不出的动人,长长的睫毛一闪一动和一颦一笑间,又是难以形容的娇态。 张君策猛然站了起来,叫道:“荨儿,荨儿……”无论张君策如何呼唤,可是却没有人应答,张君策不禁泪水落下,自责,内疚,心碎……。 耳中却是回荡着“伯符哥哥,你来崇安可要多留住几天。咱娘可是很想你呢。自从你上了山一别可是这么多年,我只去了两次,唉……真的舍不得伯符哥哥。”女孩子微笑着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君策含笑的看着身边的表妹苏荨儿说道:“嗯,是要多住几天,很难得来拜望姑父姑母,而且姑父说要多拜望一些先生,我这次下山也是想要考取个功名,给咱们家光宗耀祖呢。” 女孩子点头伸手挽住儒生的胳膊说道:“伯符哥哥一定能金榜题名,哈哈……高中状元的。哼,不过我不高兴了,伯符哥哥都不喜欢我了。” 张君策笑着,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苏荨儿的脑袋,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荨儿,荨儿可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呢。” 苏荨儿小嘴一撇,有些得意,然后说道:“我看伯符哥哥才是,所有人都喜欢伯符哥哥。”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人群中行走着,随着人潮,很快就来到了大广场,今天的广场很是热闹,可谓人山人海,张君策拉着苏荨儿叮嘱的说道:“荨儿,跟紧我可不要走散了。” 苏荨儿应了一声,跟着张君策向前挤了进去,两个人来到了广场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搭了一座看台,挂红披彩,台上许多人来人往,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旁边被圈出一大片空地,四围用粗桩木栅围了起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有四个进口处,进口外是用巨木做成囚笼,里面装着庞大的牛儿,这些牛儿躁动的叫着,所有人的脸上都在期待,木栅四周重重叠叠围满了人,男女老少,有说有笑,指指点点。 苏荨儿含笑的对张君策说道:“哥哥今天是不是很热闹,你来的也巧,正好赶上了我们这里的节日。”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的确巧得很,这是要斗牛吗?” 苏荨儿说道:“嗯,是要选出今年的牛王,饲养牛王的家人会得到丰厚的奖赏。听说今天县太爷还会来。” 且说一曲刚罢,嘈杂声立止,原来知县大人已在当地乡绅士豪们簇拥下出现看台上,苏荨儿用手一指,说道:“你看那些人都是这里的人物呢。” 张君策只是点头扫了一眼,他却不想理会这些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说:“而今宋国岌岌可危,北地蒙古大举入侵,双方在长江沿线连年征战,这里歌舞升平,却又怎么能体会你们的安逸是多少仁人志士,男儿好汉在前面征杀迎敌呢。” 随着一个老头子念念有词地大约宣布斗牛开始,有头有脸的人物便相继入席。边吃、边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吧。 鼓声大作,擂鼓震天,鞭炮齐鸣,随后有人开了牛栏,牛主人将自己的牛儿赶了出来,这几头牛儿披红挂花,有的还在角上扎了绣球,耀武扬威,威风凛凛。 那个老人高喊一声,宣布第一场比赛开始,所有人开始欢呼。 两头畜牲已奋蹄扬尾奔出,都是千中选一的牛儿,平时野性喜斗出名,都是硕壮无比,蹄声震得山响,好像地皮都在动,加上怒吼唬唬,声势实在惊人。 张君策看着牛儿争斗,耳中听到身旁的人说道:“这两个大牛真是好啊!听说这次斗牛,可不一般啊!胜的还好,可以披红挂花,败的当场开剥,去皮分骨,牛肉放到那边设置的头号大锅内煮熟,任人取食,可谓当场出彩咧。” 另一个人看的心慌,时而掩面,说道:“真是两个畜生,如此拼命,你看,那个都已经挂彩了,哎呀!不看了,回店吧!” 张君策用手将苏荨儿的眼睛挡住,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这没什么好看的。”嘴里说着,眼睛却盯着场中。 场中已是两头四角相触有声,人们狂呼大叫,自然便有投机之人,开始牟利,设局打赌,勾引的人们心里痒痒的,赌徒就是赌徒,纷纷出钱买上一份,各赌那一头牛儿会胜利,有了胜负更让气氛凝聚,立时只见轰叫如雷。 这两只畜牲只知硬碰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算头破血流,依旧不见输赢。四角格擦作响,八蹄扬起尘土。都已发怒,各拼全力,只听两声闷吼,两牛各折一角,血射数尺,两额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斑烂不堪,双方负痛,便乱了步法,各用头角乱撞乱挑。 灰尘冲天,沙石惊飞,在这尘沙之中,两个畜生都是满身血污,仍是浴血苦战。苏荨儿透过张君策的指缝看的惊恐,不忍见这种两败俱伤的残忍局面,轻声说道:“哥哥我们走吧!太残忍了,我害怕。” 张君策也有些担心苏荨儿,自己却是对这些毫不在意,但荨儿还小,见不得这样的血腥,于是说道:“嗯,好,咱们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待要离开的时候,似乎为了让这场斗牛更加沸腾,又放出两个牛儿,一个比前两头牛更壮大一些,而另一个却小如初生不久的牛犊。只是两角盘曲,相对如刀,角尖特别锐利,两眼赤红,似要喷出火来。 就听有人欢呼的叫道:“怎么会有人弄了一个牛犊子出来,哈哈哈……这无疑是送死呀,还好我投大的,还不是稳赚嘛!” 旁边的汉子发出一阵冷笑,说道:“兄弟我看不见得!我断定小的必胜……” 那人嘿了一声,说道:“你敢打赌?……” “赌什么呢?” “凭赌什么都可以……” “哈哈……那就赌你家婆娘如何?” 此时场中便如蛟龙出海,挟雷霆万钧之势冲到,四个牛儿混战起来,有的怯敌示弱,不敢接战,腾蹄避开,有的势如狂风暴雨,接连冲刺,有的左逃右躲,一点也不敢进敌。全场都在大声乱叫,形势突变,全场立时静寂观战。 那瘦小的牛儿,竟然在其他的牛儿不备之时,蓦地一声怒吼呼呼,咆哮如雷,扬蹄奋角,发起猛攻,勇不可当。角起处血肉横飞,那大牛儿只有惨吼连声,在场中打转。那个大牛儿刚才威风也已经全失,束手让人宰割一样。只听几声惨厉的闷呼过处,第一头牛儿尸横就地,腹穿见肠,裂成一个大洞…………。 张君策也没有再去看,而是拉着苏荨儿挤出人群,两个人来到人群外,苏荨儿拍了拍胸口,喘了喘气,说道:“现在想想都好可怕,为什么要这样子。” 张君策说道:“这些人也不过是投人所好罢了。王轨不端,司寇溺职;吏偷俗弊,竞作淫慝。呵呵……走吧!咱们去附近逛逛,荨儿走了一路,是不是饿了,不如去吃些东西如何?” 苏荨儿虽然不明白张君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去管了,一听到去吃好吃的,便高兴起来,说道:“好呀!那么我可要让哥哥破费了。” 张君策摸了摸苏荨儿的头,笑着说道:“破费,哈哈……给我荨儿花几个碎银怎么是破费。走吧!今天你想要什么吃是什么伯符哥哥都给你买。” 就这样两个人朝着摆摊贩卖的店铺街道而去,二人走走停停,看什么都欣喜,然而正向前走,突然见几个身影出现拦住去路,却听一个刺耳的怪笑声响起,一脸的不怀好意,说道:“嗨!好美的人儿,头上那朵玉雕花儿更是美的可人。” 另有一个破锣口音的人,嬉皮笑脸,眼神游走在苏荨儿的身上,叫道:“不错,好一个美人,真是难得,在这崇安还有如此美人儿。” 苏荨儿闻言早已怒目相向,张君策却迈步护住苏荨儿,抬眼看去,眼前的几个人高矮胖瘦,相貌不同,为首的两个人一高一矮。 那高个子的瘦削而结实,颧骨高耸,两腮无肉,内陷见骨,招风耳,薄嘴唇无血泛白,稀落的眼眉下一双三角眼却是贼光炯炯,闪烁不定。头戴玉冠,穿一身锦缎,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另一个矮小的人,略有微胖,五短身材,一脸横肉,细眼内转动着绿豆似的眼珠,穿着绫罗绸缎。想必也是一个放荡公子,嘴角挂着口涎,一开口便唾沬横飞,猥琐可憎,一双贼眼,正瞅着苏荨儿笑的很是恶心。 另外两个人也是色迷迷的淫笑。看得苏荨儿粉脸起霜柳眉耸动,苏荨儿骂道:“滚开,不要当了我们的道,真是晦气。”只得恨恨一声,呸地吐了一口香沬。 张君策护住苏荨儿,说道:“几位看样子也是有门户的子弟,为何光天化日如此行径,还请几位让开。” 这几个人似乎在这一带横行习惯了,周围的人见了这几个家伙,纷纷躲开,窃窃私语,只听那高个子哑哑一声长笑,耸耸眉头,坏笑的说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君策含笑,白眼乱翻,恍如不见,充耳不闻,回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还请让开。” 那矮胖子嘻嘻地一笑,拍了拍胸脯,说道:“这是我们崇安县大人的公子,你这酸儒书生,识相的躲开,我们公子看上这个小美人了,最好识相一点。” 张君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县令大人的公子还是王公贵族的少爷,我又不稀罕,还请让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此时的张君策心里厌恶至极,见这几个家伙的模样,就知道整日里也是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家伙。 然而这几个家伙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反而是得寸进尺,这可激怒了张君策,抬手将那矮胖子伸过来的手抓住,微微一用力,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模样就跟快要被屠宰的猪一般。 “你们若是再敢得寸进尺,我就让你的手再也抬不起来。”说着向外一推,那矮胖子被推倒在地,随后拉着苏荨儿便要离开。 那高个子见了叫道:“给我拦住他们。把这个小美人抢过来,我想要的人是跑不掉的。” 另外几个一拥而上,这几个家伙又怎么知道,眼前这位儒雅的书生,可是一位高手,几个人尚未触碰到苏荨儿,只见一道身影过后,那几个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地上,阵阵哀嚎。 张君策恶狠狠的看着高个子公子,警告的说道:“就算你是县令的公子,你也要知道大宋是有国法的。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带着苏荨儿离去。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二人回到家中也没有把这件事对姑母姑父说起,张君策回到书房读书练字,苏荨儿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想着自己的心事。 次日,苏荨儿便和母亲到郊外的城隍庙还愿,张君策跟随姑父去拜见县中的老先生为其指点请教,姑父临时先行一步,张君策直到傍晚才回,然而回到家中,发现了气氛不对一股死寂压抑在心头,而且姑父也不再家中。 张君策询问管家,管家回道:“老爷见夫人和小姐还没有回来,郊外去了城隍庙,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老爷还没有回来。” 张君策听了,心里涌上一阵不安,问了路线,离开苏府赶往郊外城隍庙。张君策轻功绝佳,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很快就来到了城隍庙前,此时的城隍庙已经人烟稀少,大殿内还是灯火通明,却传来阵阵哭泣之声。 张君策迈步走了进去,然而当看到眼前的一幕,张君策心如火焚,万蚁噬心,两具尸体横卧在城隍庙大殿之上,那两具尸体一个头破血流,一个满身是水、姑父伏在尸体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张君策脑子一片空白,神情呆滞,急忙迈步上前,颤抖的问道:“姑父,姑父,这到底发什么了事。为什么会这样。” 姑父只是哭泣,没有言语,张君策看到苏荨儿的尸体,泪水滑落,哽咽着,紧紧握起拳头,昨日两个人还有说有笑,没有想到今天就阴阳两隔,看着死去的苏荨儿,张君策泪水不止,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瞧了一眼一旁低着头抽泣的丫鬟,疯了一般,上前抓住丫鬟的双臂,摇晃着问道:“你们家夫人和小姐到底遇到了什么?是谁害的?” 丫鬟见张君策的表情,那么狰狞,吓得唯唯诺诺,就把事情言说了一番,原来苏荨儿与母亲来此还愿,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没想到又遇上了昨日的那几个人,这几个人可谓是死心不改,言语调戏,动手动脚,奈何没有人敢上前阻止。苏荨儿气恼双方争执,对方失手将苏荨儿推到井口,苏荨儿身子不稳,落井而亡。苏母见了疯了一般,厮打中苏母被那个矮胖子一棍打倒在地,几个人骂骂咧咧的离去,似乎杀人越货对他们成了家常便饭一样。 张君策听了,眼神里杀意腾起,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咬牙切齿,说道:“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本以为息事宁人,奈何你们得寸进尺,害死了我的表妹还有姑母,是可忍孰不可忍,该死!” 此时的张君策已经没有了那股子书生气,反而是一股煞气,扭头看了看苏荨儿的尸体,迈步向城隍庙外而去。 姑父见了叫道:“伯符你要做什么?回来。” 张君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说道:“我要报仇,杀了这些混蛋。” 姑父哽咽着说道:“不,你要知道民不与官斗,得罪了他们我们是没有好处的。” 张君策面无表情,冰冷的说道:“难道姑母和荨儿就白死了。你不敢和他们争,那我就去……杀了我的亲人,我就灭了他全族。”说着,眼前浮现出那几个人的模样。 且说张君策此时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姑父阻止也无济于事,单表张君策离开城隍庙,满脑子混乱,心绪复杂,寻思了半晌,踌躇起来,抬头看着夜空,星斗月光,路上漆黑,怨恨冲天,愤恨说道:“不杀得你们几个贼子,如何出得这口恨气!我为什么就没有跟着来呢,荨儿还说要我同往,唉……。” 张君策是追悔莫及,奈何事已至此,所有的恨都化作复仇,很快回到崇安城里。进得城中,找了一个路人,询问一番,知道了县衙的方向,很快来到县衙的后花园墙外。 张君策没有径直而入,躲在暗处瞧了一番,毕竟这里是官府,周围也有衙役捕快,不能弄出动静,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正看间,只见角门吱呀的被打开,一个衙役提着个灯笼出来,嘴里骂道:“混蛋,要不是你有个好爹,老子会巴结你。唉……哼……。” 这衙役说着,也没有关门,迈步向前而去。躲在黑影里的张君策见机可趁,身影一闪,进入了府衙之内,眼光四下一扫,眼前一亮,看到了倚在门边的腰刀,迈步上前,伸手将腰刀握在手里,瞧了瞧这院子,灯火明亮,气派的很。 “姑母,荨儿,你们在天有灵,切莫离去,待我为你们报仇。”张君策自言自语,跃身而起,飞身上了房顶,瞧了一眼,周围没有人,俯身撕下衣角,蒙住脸面,继续向前而行, 饶过回廊,来到月亮门处,有一个丫鬟端着酒水走了出来,张君策正愁寻不到人,闪身来到近前,丫鬟尚未反应过来,张君策伸手制住女子,威胁的说道“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喊叫,你只要说了实说,你们家公子如今在那里?” 丫鬟吓得心跳如麻,脸色都变了,不敢不实言相告,声音颤抖的说道:“公子和几个少爷在珠楼上饮酒呢。” 张君策双眼盯着丫鬟,冰冷的说道:“你若是敢骗我,哼,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丫鬟吓得频频点头,眼中含泪回道:“不敢,不敢,请大爷饶命!” 张君策发出一声冷笑,伸手接过托盘,抬手打昏女子,将其拖到暗处,说道:“本应该将你也杀掉,放你一马。” 此时夜空月光明亮。张君策将托盘内的食物酒水吃空饮尽,之后迈步走向那座三层下楼,没走正门,跃身上房,透过窗子看去,只见两个丫鬟正在那汤罐边埋怨,其中一个说道:“服侍了一日,本该睡去的,没想到又来饮酒作乐。” 另一个说道:“奈何人家是公子,你我皆是奴婢,要茶吃要酒喝!咱们又能如何。还有那几个客人也不识羞耻!唉,方才还对我动手动脚,真是一丘之貉,不得好死。” 那两个丫鬟正口喃喃呐呐地埋怨咒骂,张君策并没有多停留,翻身到了二楼,来到扶梯边,捏脚捏手摸上楼来。 此时楼上推杯换盏,笑语连声,只听得那几个人说着话。张君策来到楼口侧身。只听得高个子公子满脸醉意,摇头晃脑,说道:“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就这样死了。都没有尝到什么滋味。” 旁边的矮胖子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她不识抬举,兄弟放心,以后再给你物色,三条腿的金蟾难找,两条腿的活人有的是,哈哈……我听说马家的女儿可是个水灵的美人。”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那些都是难以入耳之词。张君策听了,心头那把无名业火冲破青天;咬牙切齿,抽出腰刀,飞身抢入楼中。只见三五枝灯烛荧煌,一两处月光射入,楼上甚是明亮;面前美酒佳肴数不胜数。 几个人见一道身影出现皆是吃了一惊,刚要开口说话。张君策可不会给他们机会,说时迟,那时快,来到高个子公子近前,手起刀落,劈脸剁下,登时鲜血四溅,便转身回过刀来。朝着矮胖子挥去,刀光一闪,齐耳根连脖子砍着,人头落地,身子扑地倒在楼板上。眨眼间两个混蛋丧命刀下。 看着眼前的鲜血四溅,杯盘破碎,张君策呼了一口气,见桌子上有酒有肉,迈步上前,拿起酒来一饮而尽;抓起肉来大口吃了,扭头看向白墙,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筷子,蘸着地上的血,去白粉壁上写道:“天理昭昭,岂容宵小,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恶人岂有洪福寿,我要分开八片阳顶骨,倾下半桶冰血水。杀得血溅珠楼,尸横灯影复仇!可恨可恨,苍天不公!” 此时的张君策被心中的复仇之火燃烧着,环顾四周,嘴里言道:“这个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人,教子无方,纵容伤天,却饶你不得!”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张君策杀心已起,要杀个寸草不留。提着刀,下了楼。此时楼外早就有人围了上来,听到动静皆出来瞧看,张君策的刀,不由分说,劈面剁下,只杀的人们四处逃串,喊叫连连。 如此一来惊动了县衙内的捕快,开始围剿张君策,张君策怒火发作,暴喝一声,手中刀摆动,眼前红光疾闪,厉风疾逼,势若排山倒海,挟雷霆万钧之势,那些捕快纷纷后退。 一步一步朝着府衙外而走,突然身后掌风,从四面袭来,势若雷霆,显见非一人所发。张君策—晃一闪.一旋一绕之下.手中刀劈开那凌厉掌风,身形快如电光石火,四个人顿觉身子一痛,倒在血泊之中。这种绝妙精奥无与伦比的轻功身法,简直让这些人匪夷所思,知乎鬼呀! 张君策恨恨的一哼,说道:“你们识相的给我滚开,我不想多杀无辜之人。你们的公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就这样,张君策凭借着那股煞气和手中的刀,走出了县衙,身形一晃,消失在黑暗之中。张君策站在郊外的黑暗中,凝视着夜空,眼前浮现出苏荨儿的笑,心里顿时翻腾的要命,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八十三章 姻缘前定 分兵行动 长弓满月宝剑霜,策马秋风迎夕阳。江湖从此念萧郎,回首一梦皆是伤。 书接前文,张君策怒冲斗牛,血灌瞳仁,为了亲人,只身犯险,血溅县衙珠楼,可谓是一腔怒火,难平心中恨意。 张君策失去了理智,杀了罪魁祸首也害了无辜之人,但当时的张君策却没有任何的愧疚,若说自责那只有自己为何没有跟着表妹苏荨儿一同前去,追悔莫及,心如刀绞。杀完仇人,来到郊外,心中苦闷,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栽倒在草丛之中……。 张君策杀人越货,城中可是乱了起来,惊动了官府,县令一家惨遭灭门,而且还伤了许多捕快衙役,出动了军兵开始寻找,且没有任何结果,城中便开始流传说,是恶鬼复仇,是江湖大侠除害,一时间,传的神乎其神。 当张君策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东方泛白,张君策坐了起来,心里已然是痛苦不已,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血污,若是被人看到定然会报官。 起身趁着天未亮,在附近找了一户人家,恰好晾晒的衣衫没有收回,顺手拿了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了,然后收拾一番,将血衣和腰刀埋了起来,沿着官道回转县城,表面云淡风轻,看不出他昨夜是那么的凶狠。 简短说来,回到苏府以后,闭门不出,三日后张君策披麻戴孝为姑母表妹入葬,就在出了城门,沿着官道而行的路上,张君策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信马由缰,眼神飘过,见路边有一女子打着油纸伞,低着头,微风拂过秀发飘动,衣袂随风,眉宇间,淡淡忧伤,似乎是有心事一般,迈步朝着城内而去。 张君策心中一动,本能的多看了一眼,当四目相对那一刻,二人皆是一愣,眼中透着诧异和欣喜……。 “醒了醒了……”张君策的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当张君策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眼前站着秋小天,欧阳碧落,余温,付秋水,张凝瑶,金伯阳,还有云雅,折飞雪,花鼓轩等人。 秋小天称赞的说道:“鼓轩姑娘果然是女神医,真是妙手回春,厉害厉害!” 欧阳碧落瞧了一眼武玄霜惊讶的说道:“楼主也醒了,花姑娘的医术果真神人也!” 大家见张君策和武玄霜皆醒了过来,脸上的愁容一扫而过,兴奋的不得了。 余温一见二人醒了过来,自是高兴,又一想二人初愈,要多休息,便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他们大病初愈,刚刚苏醒,看情况也就是无碍了,让他们先好好休息。” 花鼓轩也说道:“是呀!大家还是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照顾就好了。” 欧阳碧落说道:“还是我来照顾吧!花姑娘都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花鼓轩一笑,说道:“没关系的,我还能撑一阵子。他们才苏醒过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着又看了看折飞雪,问道:“折老前辈他们还好吧?” 折飞雪感激的点头说道:“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花鼓轩含笑的点点头说道:“嗯,我在这里=守一会儿,然后过去看看折老前辈他们。” 所有人再期盼中看到了奇迹,张君策和武玄霜醒了过来,秋小天来到外面,轻舒一口气,双手抱头,看着天空,说道:“十天啊!也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能醒过来真的太好了。” 金伯阳说道:“多亏是恭正兄还有鼓轩姑娘,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两个几时能醒啊!” 云雅看着二人原本紧张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含笑说道:“二哥和武楼主吉人自有天相,这应该都要归功于鼓轩的妙手回春。” 秋小天说道:“那么咱们去喝一杯吧!我早都想大醉一场了。恰逢其时,走!” 几人都放下了沉重的心情,自然要一醉方休。 三日后,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都已经恢复,众人齐聚自然是兴高采烈,张君策和武玄霜来到花鼓轩的近前,张君策恭敬地说道:“多谢鼓轩姑娘,算来这一次,鼓轩姑娘已经是第二次救了我。此恩情张君策没齿难忘。” 武玄霜也说道:“鼓轩姑娘大恩,武玄霜铭记于心,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 花鼓轩看着二人,说道:“医者救人乃是天命!况且二位都是云大哥的好朋友兄弟,我自当用心,其实我也没有做多少事情。这都是二位自我的突破。我想二位经历此事之后,定然情比针尖。” 张君策和武玄霜对视一眼,眼神里却是坚定,武玄霜说道:“鼓轩姑娘言重了,还是要真心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众人为了庆祝,夜晚大摆酒宴,诸人推杯换盏,各说离别,在酒宴上张君策得知了云雅,折飞雪,花鼓轩的经历,三人走南闯北寻找折麟,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危险,毕竟云雅也是元帝国朝廷的通缉要犯,加上江湖人的追杀,这一路,行来,千辛万苦……把这一年多的事情说了一番,张君策深表他们的艰辛,轻叹一声,说道:“真是苦了三弟和飞雪姑娘还有鼓轩姑娘。不过老天眷顾,折姑娘父女团聚,这也算是没有白白辛苦,古人言:苦尽甘来,洪福将至!折老前辈现在怎么样了?” 折飞雪闻言感激的说道:“家父好多了,哦,李大侠也恢复了。伯符大哥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若不是你的帮助,我和父亲也不能相见,苦苦找寻这么久……”说着折飞雪眼中含泪。云雅伸手拉住了折飞雪的手,没有说话,但是能感受到那份浓浓的真情。 秋小天一看,打了一个圆场,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伯符和武楼主醒了过来,折姑娘父女重逢,来来我们喝酒,不要提伤心之事,事情已经过去,千难万险之后,风雨彩虹。我们能够坐在一起相聚这是多好的事呀!不要提那些让人落泪的事情,喝酒谈心才是现在该做的。” 秋小天如此一说,众人举杯,认同的笑了起来。张君策拾起酒杯,说道:“对,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高兴。”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武玄霜。 众人饮酒畅谈,不知不觉,月上中天,杯盘狼藉,各自离去。 单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恢复过来,伤情在花鼓轩的妙手之下也康复了。携手而行,来到院中,坐在矮墙上,背靠着背,晚风吹过,二人同时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晚风习习。 武玄霜先开口说道:“对不起!” 张君策平淡的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呀!反而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因为你为我做的真的太多了。我无以回报的。” 武玄霜苦笑的说道:“可是……我真的……。” 张君策扣住武玄霜的手,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已经报仇了。你不用自责和懊悔,我和沐婉然或许只是有缘无分吧!那晚若不是你恐怕我也已经命丧黄泉了不是吗?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假,假人假义,我说的是真的,既然无法改变,那只有任命。” 武玄霜矛盾的心情,沉思良久,鼓足勇气说道:“但如果我早一点,沐姑娘就不会……那样你们……。”欲言又止,这句话武玄霜真的不愿说出口,她真的对张君策真心相待,她不愿失去,但又害怕失去。 张君策感受到武玄霜微微的颤抖,手握的更紧了,说道:“我们没有如果,这都是命中注定。难道不是吗?你去过崇安吧?” 武玄霜闻言,仰起头望着夜空,说道:“去过,是去报仇。”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那么我们的开始应该就在那个时候吧!” “难道你也做了同样的梦?”武玄霜疑惑的问道。 张君策此时很淡然的说道:“你在崇安那就听说过县令一家被人杀了的事情吧?” 武玄霜说道:“是你做的吧?虽然我的人打探过,可他们也没有找到是何人所为。你今天问我去过崇安,那我就知道了,我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个儒生就是你了。” 张君策应了一声,说道:“我送葬那天,打着油纸伞,一脸愁绪的走向城中的美人就是你。我不会记错,只是那时的你真的比现在要稚嫩许多。” 武玄霜闻言身子一转,直视着张君策,表情凝重,眼神透着不悦,说道:“你说我老了?怎么你喜欢稚嫩的?” 张君策看着武玄霜那双美眸,闪着光,笑了一下,猛然间将武玄霜抱在怀里,便是深深地一吻,月下,星斗,晚风,二人回味在神情之中,许久,武玄霜推开了张君策,羞红着脸,羞骂道:“张君策你怎么可以……你好无耻,趁人之危……。” 然而武玄霜的口不应心换来的是张君策将她再一次抱在怀里,一脸坏笑的吻了下去,然后看着武玄霜羞红的脸,说道:“趁人之危,呵呵……武楼主你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吧!” “混蛋,不理你了。”嘴上说着,反而抬手勾住张君策的脖子,深情地相对,嫣然一笑,说道:“那你要记住从今以后不许和其他的女子有我不喜欢的接触,要不然……。”说着将手指向要害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张君策啧了一声,眉头一皱,说道:“我可以不和他们接触,但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怎么办?” 武玄霜一脸不屑的样子,淡然的说道:“嗯,那就收了吧!不过我听说隋文帝的皇后独孤皇后对她的情敌都很温柔。” 张君策闻言哈哈一笑,将武玄霜搂的更紧了,在耳边说道:“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负你,若是余生张君策负你武玄霜,那么你随时可以取我的性命。” 武玄霜说道:“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报复你不是更好,我武玄霜可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子,我知道我要什么,我会为此付出我的一切,反之我也会亲手毁了我的一切。” 月色很美,张君策从背后搂着武玄霜,看着夜空,说道:“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你我还能在一起。这或许就是命运,记住我今晚的话,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武玄霜感受着张君策怀里的温度,说道:“我也不求你对我多好,我们都已经这把年纪,呵呵……我也是一个半老徐娘了。你若是有喜欢的可以说出来我决不阻拦。”声音柔和,继而又说道:“你若弃我,我就送你归西,姑奶奶得不到的那就不要留在这个世界。” 张君策又好气又好笑,感受着武玄霜身上一股很特殊的香味,整个人若有若无地贴着,胳膊碰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喉头突然有点发紧,脸上也有点发烧,武玄霜翻着白眼,却没有任何反应。 眨巴着长长的眼睫毛,语气有些暧昧地说道:“夜深了,我想睡觉了。” 张君策闻言按捺住狂跳的心,故作平静地说道:“嗯,我也想要休息了。” 武玄霜眼里掠过一丝狡黠。张君策抱起武玄霜便向房中走去,武玄霜看着侧颜的张君策,说道:“你现在都这样明目张胆了?” “我不想独守空房啊!你给我暖床岂不是很好。”张君策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武玄霜笑骂道:“混蛋,你现在越来越无耻了。” ………… 次日清晨,天气清爽,空气新鲜。一缕温柔的阳光,透射进了房中,张君策还在沉沉入睡。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你这个混蛋。”一旁的武玄霜冷冷说道。坐起身看着还未醒的张君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一脸的幸福。想起昨晚脸上绯红一片,轻轻的打了一下张君策,轻言细语道:“哼,你个混蛋……。”看了一会儿,想了想便起床梳洗打扮。 然而收拾完毕的武玄霜回过头看去,张君策还没有苏醒,翻了一个白眼,拉过木椅坐下,端着一杯茶水,幽幽说道:“活该,我看你能睡到几时。真是一个猪。” “睡到日上三竿如何?要不要一起呀?”张君策睁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极不情愿地坐了起来。瞧了一眼武玄霜恬不知耻说道:“醒了,还坐在那里?怎么不给你夫君更衣。” 武玄霜见张君策调戏自己,也很清楚他是故意为之,用眼角盯着张君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的笑容,却是冷笑一声,似乎满脸的不屑,说道:“好呀!那么奴家给你更衣。” 张君策一想到武玄霜的手段,顿时就软了下来,笑道:“不劳费心,我还是自己来吧!” 武玄霜把脸一沉,说道:“快给我起来,一会儿他们过来,看你如此成何体统。” 午后,众人聚集在大厅之中,余温对诸人说道:“我的探马这几日获得很多信息,元军在周围集结,恐怕要有一场大战了。” 这句话整个房中笼罩着一种压抑感,所有人的脸色凝重。相互对视,没有言语。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旁的狄重应道:“是呀!我们从荒草山退出,遭遇了几波元军围追堵截,现在暂居此地,虽然这里地势有利,凭借地势人和挡住了元军。可是元军这一次调集了重甲军和龙虎铁骑,大有将我们一举剿灭在这里的意思。” 张君策拱手施礼,说道:“敌人大军压境。我们不可以以卵击石。应该保存实力。” 秋小天踱步悠悠说道:“胡元这是不死不休了。那我们是要硬拼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余温看了看张君策,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化整为零,分散行动,现在不是和元军硬磕的时候。我也不想让这些人马白白送死。避其锋芒,待其不备,一击致命。” 张君策回应说道:“余老前辈想的周到,的确我们现在不能与元军正面冲突。分散行动是个好主意。我们应该联络各地有志之士,反元豪杰,共聚大旗,只有百川相聚凝聚力量才能万无一失。” 余温赞同的点头,也看出来张君策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说道:“伯符说的不错。现在胡元正盛,我们只有蛰伏待机。况且群龙无首,没有名号,反元大旗又如何举得起来。要出师有名,方可顺天应人。” 金伯阳说道:“我听说宋皇还在大都,若是能将宋皇和文丞相救出来,反元就有希望。便可驱除这些胡人,重整山河。” 余温轻叹一声说道:“伯阳的话也不是不对。但现在大势已去。我们身在中原,胡人做了天下,而且北地久经辽金三百余年,早已经互相融合,恐怕宋皇的影响力是远远不够的。” 张君策说道:“是呀!现在只能保存实力,等待英主出世。而今我想还是避其锋芒,不要和胡元军队硬钢的好,况且胡元内斗凶悍,忽必烈与西北诸王连年征战,辽东诸王也在蠢蠢欲动,那乃颜更是想问鼎中原,不久之后必反。呵呵……或许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取灭亡。” 秋小天摸着下巴说道:“那么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就此散去,哈哈,我又可以去风花雪月了。” 几位女子不约而同的投来一种嫌弃的目光,秋小天也不在乎,说道:“这是我的乐趣,你们是想不到的快乐。人生啊!就要让自己舒服才是王道。” 秋小天的理想似乎就是寻乐子,可是张君策深知这位好友,骨子里可绝非看的这样放荡不羁。随即说道:“那么我们分头行动,余前辈和狄重大哥自有主张,我不敢妄言。我已经想好了赶往大都去营救文丞相。文丞相忠肝义胆,为了家国散尽家财,我很是钦佩,如今深陷牢狱,我想试一试。” 云雅在一旁说道:“我与二哥同往。文丞相也是我钦佩的大人物。” 自然其他人都响应张君策的意见,张君策点点头,说道:“既然诸位都同意,但是我们人多很容易被发现,那就分开行动,在大都相聚怎么样?” 众人点头,余温却心有忧虑,说道:“此去大都凶多吉少。大都乃是胡元重地,精兵良将,高手如云,眼线颇多,恐怕你们还未到大都,大都中的忽必烈就已经知道了,我还是要叮嘱各位一定小心。不要轻视胡元的实力。” 张君策深以为然,说道:“余前辈的提醒君策记下了,我们会小心的。” 余温想了想,说道:“嗯,我相信你,不过为了万全之策,我在大都还有个故交,若是遇到不测,可以请他帮忙,保你们一条生路。”说着,来到了张君策近前,附耳低语一番,张君策频频点头。 “那就多谢余前辈指点。”张君策恭敬地施礼说道。 就这样,众人商议一番,月夜到来,在黑夜的掩护下,众人分头行动,云雅为了照顾折飞雪父母便和张君策说道:“二哥,我先将折老前辈送到安全的地方修养,安排妥当后就去大都找你。” 张君策说道:“那就有劳三弟照顾折前辈和飞雪妹子了。我想有鼓轩姑娘在,事半功倍。那我们大都相聚。” 秋小天生性一个人习惯了,与张君策告辞,说道:“你已经康复了,我也没有挂念了。那我先行一步咱们大都见。” 张君策点头说道:“一路承蒙兄弟照顾,路上小心。” 秋小天笑眯眯的凑近张君策说道:“我照顾的不好,哈哈……武楼主照顾的很好。” 张君策一脸的无奈,只是一笑,说道:“你呀,何时能改了这个毛病。” 秋小天嘿嘿一笑,也离开自行去了。张君策想了片刻,又找到妹妹张凝瑶说道:“凝瑶你带着李大侠赶往咱们天云宗的分部,让人先安置好李大侠,派人寻找到李慕雪告诉她父亲平安无恙。” 张凝瑶说道:“好,我知道了。哥,你路上也要小心。我可不想你再出什么意外了。” 张君策回道:“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一切处理妥当,众人分头行动,临行前,余温和付秋水亲自送行,张君策和武玄霜带着欧阳碧落。 余温说道:“此去凶险,你们多多保重!我会随时关注你们的动向,若是有事,放心我会出手的。” 张君策拱手说道:“多谢余前辈!那我们也该启程了。” 武玄霜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嘴里说道:“怎么不见伯阳兄弟?” 张君策看了看不见金伯阳的身影,随口说道:“这个家伙不会是先行一步了吧。奇怪也不打声招呼。” 欧阳碧落说道:“在大厅散去,我也没见到金公子的身影。” 张君策瞧了一番,然后说道:“天已经晚了,咱们还是启程吧。都已经约好大都相见。那就在大都见了再说。” 于是三个人辞别余温等人离开山寨,借着夜色下山,赶往大都。 且不说众人如何行动,单说金伯阳此时站在一颗大树枝上,一脸的惘然若失,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抑郁的心情着实难忍。轻叹一声,看着远去的背影。 “你为何躲在这里?”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金伯阳脸上浮现一抹寒霜,冷冷说道:“谁让你出来的,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那人一脸不屑,声音更是傲慢的说道:“危险,呵呵……我来去自如,也没见到有什么危险。” 金伯阳冰冷的警告道:“你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这里高手如云,你被发现会连累我的。”心里是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安。 “你害怕了,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合作。主人让我告诉你你最好听话,要不然你清楚的。” 金伯阳听到对方的威胁,终于按捺不住,身影一晃,一道人影划过,一柄利刃顶在心口,说道:“你在威胁我,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对方感到了杀气,脸色一变,随即发出冷笑,说道:“威胁,呵呵……你心里明白,我家主人权柄在手,不然只怕你有杀身之祸,还要赔上夫人!” 金伯阳将兵器收了起来,沉吟不语,心中念头急转。他未尝不想找人一吐心中委屈,可是如今走到这步田地,他又如何,愁容满面。 来人见金伯阳不作声,一脸的煞气,也不敢在得寸进尺,便道:“主人希望你把事办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金伯阳没有理会,那人离去,叹了口气,心道:“为何要如此,唉!权势,人性,天呀!为权势的得失让我寝食不安,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可……我已入虎穴,焉能全身而退。”不禁眼中浮现泪花。 嘴上低声自言说道:“自幼受恩师教诲,艺成后行侠义道,不成想误入泥潭,呵呵……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这于心何安?又无法摆脱。” 然而有人却幽幽说道:“天下为棋局,我们都是其中一字。我看啊!倒不如借此良机查清实情,与天下侠义道联手,将其诛除。你可听过佛家的舍身喂虎,纵是身背骂名,又有何妨。” “谁?”金伯阳立时警觉起来,问道。 “一个看棋之人,金公子或许也有这个想法吧!” 金伯阳心里忐忑,默不作声,那人又说道:“你来找张君策目的不就是为了将大批武林高手聚拢到大都,然后一网打尽,可我也看得出来金公子心里很乱,一面是至亲之人一面是多年好友,两难的选择,让你痛不欲生。可这就是棋局,不到最后还是有希望的,金公子好自为之。” 金伯阳瘫软在树下,垂头丧气,一脸的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坐了许久,金伯阳站起身来,看了看夜色,迈步离去……。 返回头再说张君策武玄霜一行三人,三个人离开了山寨,下了山,借着夜色前行,由于附近元军集结,三个人只能选择走山路,翻山越岭,行出去二十多里后,三个人站在一处山坡,举目远眺,夜色下,几点灯火,隐约还有犬吠狼嚎。 张君策无不感叹的说道:“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么美的山河,可在这神州大地,又有几处桃源。” 武玄霜在一旁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嘛!都是为己为利。欲从心头起,贪向胆边生,富贵险中求。” 张君策轻舒一口气,说道:“是呀!险中求,可是后面还有啊!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真的划算吗?” 武玄霜回道:“无人会计较这些,得到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即便是龙潭虎穴。那些为了利益,权利的人,可不会在乎长远,而是眼前。” 张君策一笑,说道:“我还是想做一个俗人,哈哈哈……” 武玄霜反而催促道:“行啊!不要感慨了。我们还是赶路吧!若是被胡元的鹰犬知道了,又是一场麻烦。” 第八十四章 大都云涌 天字大狱 且不说张君策等人如何赶往大都,再说大都城外的帝国军营,太子真金在王倚,郝彬,石抹明里陪同下走入大营,真金太子身旁还有全真道人郝世平和蒙古勇士浑都另外左右陪同的还有一位儒生,此人姓李名子良字汉臣。另一人乃是一位喇嘛,自称无名氏,沉默寡言,双眼有神,是真金太子的佛学教习。 这些人走进大营,真金太子环顾营帐,见旗幡招展,主次有序,军容齐整,各旗门守卫严密,戒备森严,真是一派王者之师的风范。 真金太子面带笑容,看到军容整齐,装备精良,心中暗道:“这便是我大元帝国的雄狮,没有这样的军队又如何能征服天下。汉臣曾说过将兵者,当明法度,律如一,同甘苦,要揽英雄之心,赏禄有功,赏罚分明,通志于众,方可治军统领为帅!可以所向睥睨。” 在众星捧月下,太子真金等一行人走入帅帐内,文武官员分作两班,太子真金居中而坐,颇有帝王风范。左右是浑都和郝世平护卫。 真金太子笑着瞧了瞧那器宇不凡的战将,一身戎装,好生威风,说道:“深夜造访,让诸位将军受苦了。深表歉意。”说着便是一礼。 太子给诸位臣子施礼,那是受宠若惊,诸人连忙回礼。 真金示意诸人坐下,然后说道:“这次前来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前来挑选一批东宫禁卫。保护宫帐安全。”说着看向一员武将,含笑说道:“君祥将军许久不见,这次就要辛苦你了。” 君祥字双叔,闻言,站起身来,施礼说道:“为太子选人是我的荣幸。太子殿下放心,定会为东宫挑选最精锐的勇士。” 真金太子面露喜色,说道:“我很相信君祥将军的眼光。嗯,诸位随我而来也鞍马劳顿,还请君祥将军安排住地,在此留住一晚,也让诸位大人感受一下我帝国军营的气氛。明日我便回大都复命。” 君祥将军面露喜色施礼说道:“太子殿下能够与我们同住,是我们的荣幸之至,属下吩咐马上派人安排。”说完,正要派人去安排,忽听脚步声,然后大帐一开,走进一个怯薛卫的郎将,脸上神色紧急,太子真金见了知必有大事发生,看了一眼左右。 那怯薛卫郎将单膝跪地,施礼说道:“卑职参见太子,奉陛下手谕请太子马上回宫。” 真金太子起身恭迎手谕,心中正感纳闷,暗道:“父皇刚派我来此,为何这么急切叫我回去,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想着,真起身来,说道:“父皇圣旨到了,那我们就回宫帐吧。”说着看了看君祥,言道:“这里就交给君祥将军了。” “太子放心,臣自会办妥。” 且说真金太子离开大帐,跃身绰枪上马,带着亲兵卫队向大营外而去,周围的军兵列立两旁,大声喊道:“恭送太子殿下!” 真金太子心中有事,打马前行,抬头间,见一员悍将,身材七尺有余,虎背猿臂,腰间一把破天弓,箭壶中插满雕栩,手里拿着一杆方天画戟,仅瞧着这气势已让人为之折服。 真金太子便问身旁的儒生李子良低声道:“汉臣,那位将军是谁,好威风啊!” 李子良瞟了一眼,脑海里搜索着,然后回道:“回太子,这人名叫王着,听说是一员勇将,此人敢引十余骑与敌人搏杀,对方形成天罗地网,可此人能够脱颖而出。” “哦,原来是这样。王着……嗯,记下了。”真金太子低语自言。 李子良见太子如此,自然心领神会,马上命人去告诉君祥将军。 简短言来,太子带人回到宫中,径直赶往皇帐去见父皇忽必烈。 忽必烈见太子真金来了,很是高兴,父子二人一番寒暄,然后忽必烈直入正题,说道:“连夜把你叫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太子真金施礼说道:“请父皇吩咐,儿臣竭尽全力。” 忽必烈看着太子说道:“我得到情报,最近恐怕大都要不太平。朕明日要启程上都祭拜先人。朝中不能无人主事。所以太子你要担起重任。护好大都。” 真金太子听了也很突然,问道:“父皇要去上都,为何如此匆忙?” 忽必烈也有些烦乱,想到诸王和各地的义军,说道:“各路诸王蠢蠢欲动,朕要借此安抚诸王。真金,朕离开大都,所有政务你来处理。相信你是一个有作为的太子。” 真金应道:“儿臣明白。不负父皇嘱托。”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等朕回来,切勿莽撞行事,这朝堂之上也是派系林立,作为君主就要平衡各方力量,达到平稳,不能让哪一方做大做强。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文天祥的事情。”忽必烈说到这里看了看真金,继而言道:“文天祥是一个汉子,朕很欣赏,只是此人太过迂腐,而今朝中声音繁杂,对于文天祥一事切勿主张,等朕回来再议。” 真金太子说道:“儿臣明白。” 忽必烈又说道:“大都不太平,你要学会铁腕镇压,凡是对帝国不利的都要铲除掉,不能妇人之仁。而今虽然天下一统,可那些狼子野心之辈虎视眈眈,朕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没办法天下选择了朕,朕就要走下去,身为太祖苗裔,这是使命也是责任。” 真金太子见父皇如此,说道:“儿臣知道该如何做。” 忽必烈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对真金太子说道:“嗯,对了,我走之后你亲自去一趟灵山,我想知道那大狱之中的人是否回心转意。” 宫中在讨论离开之后的事情,宫外阿合马的府邸内, 阿合马正在宽大的书房内,玩赏各地官员献上的奇珍异宝。阿合马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双狐眼闪闪发亮。 这时脚步声想起,管家推门而入,言说桑哥大人求见。阿合马心中不由一怔暗道:“这都几时了,桑哥来府上,嗯,想必是有事发生。” 阿合马此人机灵过人,对很多事敏感的很,便对管家说道:“哦,请到偏殿相见。我马上过去。” 管家应声退下,阿合马看看奇珍异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偏殿大厅,灯火通明,桑哥与阿合马落座,仆人献茶,阿合马含笑问道:“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桑哥一捻须髯,说道:“深夜前来,自然是大事。” 阿合马见桑哥脸色有异,知道事情严重,心中不禁一动,但脸上却依然一派稳重不惊。小心翼翼,心中狐疑暗道:“难道是朝中出了大事,可我的眼线没有告诉我,而且大都城内的确有些暗流,不过在我看来皆是乌合之众。桑哥会有什么大事?”心中转念便不动声息的说道:“是何大事还请桑哥大人明言。” 不料桑哥却微微一笑道:“我得到确切消息,明日陛下要启程上都,留太子在京处理政事。阿合马大人看来我们的好日子没多久了。陛下留太子在京,意味深长啊!” 阿合马听了却满不在意,微笑的说道:“太子留守京都,嗯,看来陛下还是对你我不放心呀!” 桑哥说道:“伴君如伴虎,而且我听说阿合马大人有一批宝贝丢了。如今的大都卧虎藏龙,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您虽然是陛下的红人,可毕竟不是亲人。” 阿合马对桑哥话里的意思,心中便有点不悦沉声说道:“这又如何?我有皇后做靠山,陛下如今也要指着我为他筹划粮草军需钱财。太子一个生在富贵之中的孩子而已,能有几分能耐,不还要靠着我们。” 桑哥见阿合马神色有点不悦,也没有生气,面上含笑说道:“阿合马大人,真金毕竟是太子。” 阿合马一笑,说道:“太子又如何,若真的对我们不利,那就将他搬倒好了,想上位的大有人在。”说到这里,那双狐眼一闪,继而说道:“我们可以利用江湖势力,呵呵……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毫无征兆的死去。” 桑哥生性狡诈,也知道阿合马此人高傲得不得了,不可一世,由于权倾朝野,他也要让其三分,故作一听不由眉飞色舞大喜问道:“当真如此吗?阿合马大人难道有了人选?” 阿合马欣然一笑说道:“陛下诸子论能力比真金的可不少,只是真金出生高贵!真的要欺负到咱们兄弟头上,那就只能让他闭嘴,另换一位太子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谋划着自己的以后…… 再说怯薛卫的大营外,西门陆九仰望着夜空,眉头紧锁,似乎有很多事情压在心头。这时曲灵心走了过来,轻声叫道:“爷爷,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西门陆九应了一声,说道:“嗯,是该休息了。明日还要跟随陛下前往上都。” 曲灵心闻言有些惊愕,说道:“爷爷要去上都?” 西门陆九说道:“是呀!刚刚接到陛下的旨意,让我统领怯薛卫护驾。” 曲灵心站在西门陆九的身旁,说道:“可是最近大都也不太平呀!据我们的线报得到的消息,很多江湖人都涌入了大都,似乎在搞什么大行动。” 西门陆九嘿嘿一笑说道:“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宋皇和文天祥吧!却不知宋皇已经去了吐蕃,文天祥在天字号大狱之内,想要救文天祥势必登天。我想这一次陛下北上上都是另有目的。” 曲灵心不明所以,问道:“另有目的?难道爷爷看出什么端倪了?” 西门陆九含笑说道:“圣意难测,陛下久经大敌,在战火中锤炼而生,能够得到天下,你觉得陛下会是一个凡人。呵呵……陛下的目的应该是想要扶植太子,让太子声望显赫。若不然陛下百年太子又怎么会镇得住那些虎将文臣呢。” 曲灵心嘟着嘴,说道:“哦,还是爷爷看得透彻。怪不得最近太子东宫动作频繁,很多官员都去东宫面见太子。” 西门陆九说道:“朝堂风波可比江湖要险恶的多。这里的生死,牵一发而动全身。伴君如伴虎。你看阿合马,桑哥等人,如今风生水起,然而一旦动了皇家的家事,那么绝不会有好下场。” 曲灵心看了看天,说道:“爷爷我们还是去休息吧!明日您还要随行上都呢。” ………… 再说皇宫大帐内,忽必烈在宫账中徘徊,似乎有着重重心事,自言道:“不知为何朕心事重重。真是内外堪忧,前几日钦天监回奏,言说土星犯帝坐,疑有变。我南征北讨,一统华夏大漠,奈何人心不稳。这次上都之行意在巩固人心。可是太子毕竟刚刚涉猎朝政,对于平衡之术还尚肤浅。朝野上下都虎视眈眈,嗯,如何树威就要看他自己了。” 忽必烈思索着,宫帐外的禁卫走了进来,施礼说道:“陛下,张弘范元帅和安童丞相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忽必烈说着,迈步走到龙椅上端坐。 不多时,安通和张弘范走了进来,此时的张弘范一副病体,脸色憔悴,一身朝服,迈步来到宫帐中,二人施礼口称:“陛下!” 忽必烈一见张弘范,不由得心中一动,站起身来,迈步走下龙榻,说道:“二位不用施礼,快坐下详谈。” 安童在此躬身施礼,言道:“不知陛下深夜叫我们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忽必烈说道:“嗯,朕想了想只有二位才能胜任。” 这句话说得张弘范和安童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等待着忽必烈的下文。 忽必烈看了二人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朕明日就要北上上都,离开大都是很突然的,必将会引起一些麻烦,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弘范能够担此大任。伯颜还在西北回不来,朝中无人,我也只能让弘范为朕解忧了。代我控制住大都的暗流。第二件事就是安童你是木华黎的后人,你的祖上自太祖便是我家的功臣,你也是朕信任的大臣,我想派你去一遭九华山。前几日钦天监说土星犯帝坐。你代朕到九华山焚香祭天礼佛。” 二人闻言自然不敢违命,二人领命,忽必烈又说道:“大都的形势我想弘范很清楚,有你在我便放心多了,你要好好扶持太子,我已经告诫太子要多向你请教。” 张弘范连忙施礼,说道:“太子英明果敢,臣定当竭尽所能。确保大都安然无恙。只是陛下……。” 忽必烈看出了张弘范有忧虑,将自己的佩刀取了下来,说道:“这是朕的宝刀,如朕亲临,弘范我相信你会处理好一切。至于有些事情,等朕回来再做处理。” 张弘范双手接过,说道:“臣明白!” 次日天明,忽必烈在龙虎卫大将军率禁卫军两万兵马护送,由诸位大臣陪同向上都而行,一路上浩浩荡荡其气派之威,可谓天子出巡,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路上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任何人等皆严禁接近。 帝国皇帝出巡,很快就传遍大都,大都内的暗流开始浮躁起来。 不提忽必烈北上,安童南下九华山,张弘范整顿大都,太子真金临朝监国。开始处理国政,真金面临的是朝野的各派势力,朝中各方势力也开始涌动起来,几个王爷也是暗暗串联,毕竟那张龙椅谁都想坐一坐。 五日后,却说那大都城,城西的灵山天字大狱。这所天字大狱是动用了五万人打造的地狱。设计这所天字大狱的人便是元帝国的大师刘秉忠。 这里戒备森严,机关密布,而且还有五行术数,八卦诡谲,可谓是一个令人不敢踏入之地。明哨暗哨比比皆是。高手如云,几乎是没有人能够从这里离开,也没有人从走进去。 单说午后大都城内,一驾马车在八十名蒙古铁骑的护卫下,沿着官道,直奔那天字大狱而去。马蹄声噗噗,车声隆隆,左右各有四名锦衣护卫,每人背上都背有一柄长剑,很快就来到天字大狱附近,突然这里的天气变了,狂风为虎作伥呼啸,寒气逼人,不知怎地,天空飘起雪花,刺骨的寒风阵阵如刀。 当来到那天字大狱的巨大铁门前,就听到一声霹雳般的断喝:“站住!再往前行可就要开弓放箭了。” 然而迎来的却是,马车左右那八十名精锐的蒙古勇士,列开阵势护住车马,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驾车之人身披黑色斗篷,遮住了脸面,闻声,猛将缰绳一勒,两匹正在猛进的高大雄壮黑马,这下竟被勒得人立而起,同时发出悲雌之声!马车停住,驾车汉子回头冲车内说道:“殿下!我们到了!” 车内的人沉声说道:“那我的金牌去叫。“千面阎罗”申不由来见我。”说着一块金牌出现在驾车汉子的手里。驾车之人掀开风帽,竟然是郝世平。 郝世平应了一声,接过金牌,跳下马车,迈步朝着大门而来,守门的一员悍将,冷眼看着走过来的郝世平,郝世平昂首挺胸,似乎没有把这里的杀气看得太重,周围的暗箭他也都没放在眼中。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只见一个披发散人,手持双剑,话也不说直接点向郝世平。剑风声振如雷。郝世平不慌不忙,轻轻躲开,含笑的看着披发散人,披发散人喝道:“帝国重地,来者何人,快快留下姓名,不然,我决不饶你。” 郝世平没有直言,轻声言道:“浩气冲天横斗牛,背承仙剑漫邀游。天生神物终归我,地献龙泉付水流。天地玄黄应已定,一朝登的黄庭路,时来无端逍遥游。”吟毕,郝世平将那披风撕下,一身水合道袍,立在眼前,将手里金牌一亮。 那金牌一出,护门的悍将不由得脸色一震,叫道:“住手,住手!”连忙下了城墙,从小门出来,来到郝世平近前,面色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凌人,躬身施礼,说道:“不知道爷怎么称呼?” 郝世平说道:“去叫申不由出来,就是有位重要的人来了。”说着将金牌丢给悍将,悍将看到手里的金牌,倒吸一口冷气,金牌之上雕刻着龙纹,写着蒙古文字,大元太子,如朕亲临! 悍将汗水都渗了出来,急忙说道:“大人勿怪,这是法度,皇帝陛下有旨无论何人来此都要经过盘查,还请道长海涵,我这就去请申大人前来。” 郝世平脸色一凝,说道:“所以我们没有直接闯入,你也应该明白,能够直接走进这里的人绝非是一般之人,这里玄机诡秘,机关重重,我们能来此你就应该明白,我们的来历不简单才是,快去让申不由出来接见,晚了,呵呵……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这员悍将怎么敢慢待了,尤其看到那金牌刻字,心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王公前来。怎么没有人通知一声,为何会突然来此。”想着,转身进了门内。 约有半个时辰,就听脚步声,大门洞开。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大约有三十几个人,这些人体态各异,相貌不同,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每一个人都很有特点。 为首的一人,此人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身材六尺开外,生的眉横青山,目射秋水,唇红齿白,穿一件宝蓝色长衫,戴一顶拖两条披一片的苏巾。白水袜新鲜时样,一双鞋浅面低跟。冠冕从儒,不是寻常俗士,更带有清奇俊秀。 身旁跟着一位女子,这女子可真是香作骨,玉为肌,芙蓉作面,柳为眉,俊眼何曾凝碧水,芳唇端不点胭脂。一身水绿色衣裙,宛若仙子一般,手里提着一柄宝剑,紧紧跟随,不离左右。 这些人来到大门前,齐刷刷站好,在车驾前等候多时的郝世平见人出来了,便施礼对车内的人说道:“殿下,申不由来了。” “好大的气派,让我等了这么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高手,能让父皇如此重用。”说着,车帘一挑,一身便服的太子真金,走下马车。 所有的护卫列开阵势,严阵以待,护卫着太子,郝世平不离左右,浑都也从军中走出来,来到近前,瞧了一眼,跪倒在地的这些人,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闻言谢过之后站了起来,真金太子看了一眼为首的男子,说道:“你就是申不由吧?” 为首的男子赶忙在此躬身施礼,回道:“小臣便是这天字大狱的申不由,没想到太子殿下亲临,小臣未能远迎还望太子不要怪罪。” “是我来的匆忙,不怪申大人。好了,我们还是到里面说吧!”太子真金直言说道。 就这样,申不由带着手下恭迎太子真金等人步入天字大狱。真金此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见关在这里的文天祥。申不由自然不会多问,亲自引路,走进了关着文天祥的牢房,这座牢房真可谓阴气浓郁,十三道铁门,五百鬼卒看守,每一道门都有不同的暗号,每一道岗都要严加盘查。 而且这里竟然还饲养着许多狼虫虎豹,走入这阴森的监牢,如同在地狱一般,所有人都带着一副鬼面,这些人身上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太子真金在申不由的引领下走过最后一道铁门,随后是一间偌大的房间,房间内摆设齐全,桌椅床铺,灯盏明亮,一位看似憔悴的男子,背对着门,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细细品读。 真金太子现在牢房外透过铁栏静静地看着,身旁的申不由却叫道:“文天祥太子殿下到了,你还不迎接。” 然而文天祥却跟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读书,时而扬眉,时而叹息,似乎沉醉于书海之中,无法自拔。真金太子摆手制止的说道:“且慢,不要打扰文先生。我在这里等会儿片刻。” 申不由点头也不敢再多言语,郝世平却说道:“申大人太子有话要与文先生谈一谈。你们可以退下了。” 申不由自然识趣,施礼说道:“那小臣等人在门外等候便是。”说着一挥手,手下人鱼贯而出,都在门外等候,不敢大声喧哗。 真金太子自幼学习汉文武学,可以说是一位文武全才而又擅于词令之士,这个场面虽是尴尬,仍然镇定的等待着。 身后的浑都可有些不耐烦了,来到近前说道:“殿下,我看这个阶下囚真是不识好歹,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真金太子把脸一沉,说道:“大胆,文先生乃是一位栋梁之才。怎能无礼。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又如何?”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去让申不由备些酒菜,我要好好和文先生谈一谈。” 声音吵杂,牢房内的文天祥自然察觉到了,慢慢的放下书,站起身来,一副壮士将要赴死的样子,挺起胸膛,转过身来,看向牢门外的众人,冷笑说道:“你们是来为我送行的吗?想要我投降是绝不可能的。” 真金太子这才看清文天祥的模样,点头说道:“文先生误会了。我是来看望先生的。” 文天祥见真金太子的打扮,知道来者非富即贵,而且身边多是高手相伴,也不虚与委蛇,更没有逞口舌之能,反而是缄默不言,只摇摇头,表示拒绝。 真金太子含笑说道:“久闻文先生的大名,我和父皇都钦佩文先生的忠贞,说良心话,你比那些南朝的降臣更值得我敬重!” 文天祥长叹一声,说道:“那就多谢你们父子抬爱了。身为宋国之臣,我心意已决,不论是你等生擒或是杀死我,也不能改变我对故国的一片赤胆忠心。” 真金天子沉吟末语,注视着文天祥,说道:“我听张大帅常跟我提起文先生的一腔肝胆,尤其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让我钦佩,我们蒙古人很钦佩那些勇士还有英雄,然而故国国亡,文先生绝食七日,忠孝尽矣,能改心以事宋者事我大元,您的才能可是丞相之尊不可?” 文天祥闻言泫然泪落,想起往事,心头阵阵发抖,那崖山的惨状历历在目,含泪说道:“故国国亡我身为大宋丞相不能救,为人臣者死有余罪,或许苍天还要磨我心志,但是我死而别无二心。” 真金太子听了,想到了前不久,忽必烈和王积翁二人的谈话,忽必烈对文天祥还是有心留他活命,最好为己所用。 王积翁进言说道:“陛下的确慧眼,英明神武,南人降者如留梦炎,吕文焕之辈皆都不如文天祥。” 忽必烈点头赞同,说道:“嗯,朕也久闻这文天祥的忠义。弘范也在奏书上提到过。既然是一个大才,那么王大人可否前去劝说,朕不想失去一位能臣,我大元广纳贤才,方可稳固天下。” 王积翁领旨向,三天前谕旨来到这天字大狱劝说文天祥,可还是被文天祥断然拒绝,对王积翁言道:“我文天祥食君之禄,报国之恩,而今身为阶下囚,国亡,我只愿一死明志。” 真金太子从回忆里缓过神来,冲着文天祥一笑,谦恭的说道:“文先生果然忠义。但是文先生也要知道,宋国无道,皇帝昏庸,朝野更是无有良臣,贾似道之流比比皆是。我大元奉承天命一统南北。混一天下,父皇更是劝农耕做,恢复天道,是百姓不在流离失所,还请文先生三思。” 文天祥断然拒绝道:“殿下的美意和大元皇帝的赏识,我文天祥心领了,请你回去告诉你的父皇我只求一死,全我忠义。” 第八十五章 树静风摇 空谷截杀 真金太子在天字大狱内和文天祥聊了许多,奈何文天祥只求一死,最后无法谈下去,文天祥瞧了一眼太子真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苦苦一笑,说道:“我心已死,太子殿下又何必执着。古人又云:鱼乘于水,鸟乘于风。而人则乘于时。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以穷困而变节。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我恐怕唯有一死才能上报国家下对得起父母。” 太子真金闻言,只是惋惜的说道:“当今天下四海一统,父皇终止了自晚唐三百余年的战乱,将金,西夏,西域,大理,宋国混一为一体。安抚百姓,鼓励耕作,恢复生产,你应该知道自从战乱以来,百姓流离失所,是我父皇和诸位大臣一起努力,才有了今日。文先生为何还要有偏见?” 文天祥摇头说道:“我并无偏见,的确中原战乱六十余年,你的父皇用人唯贤,做了很多,是一代英主。但我身为宋臣岂能苟安于灭我故国的朝廷为臣。太子回去告诉你的父皇,我只求一死,别无他路。” 太子真金无奈只好离开,临行前命申不由不得慢待了文天祥,而且嘱咐要严加戒备,不能让人将文天祥劫走。 申不由领命回道:“太子殿下放心,这天字大狱机关重重,高手如云,若有人来犯,只有死路一条。” 真金太子点头说道:“那就好,就有劳申大人了。” 随后便带着人马回转大都皇城………… 单说送走真金太子的申不由,望着太子的车驾远去,那张脸随之一变,阴沉的模样,嘴角微动,冷声说道:“你们要严加看管。我们走看来这个文天祥我们要好好照顾。” 身边的哪位美女说道:“不错,的确要好生照顾着。大人的吩咐你们都明白了吧?” 身边众人应声回道:“明白!” 申不由瞧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女子,说道:“你们都去忙吧!红袖我们走,回去打理一下,“孟婆”飞鸽传书,她已经在路上了,还带来了一位贵客。我们得前去迎接才是。” 管红袖应了一声,说道:“是,大人!” 天字大狱的后院,这里的建筑,可以用够宏伟,够气派,够庄严,够慑人来形容。两扇既宽又大更高的大门,那对鬼面门环跟门上的大铁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妖媚的光,照着有些渗人。 石阶高筑,一对狴犴神兽立在左右,门口站着八名挎刀汉子,一个个脚下分八字,雄赳赳,气昂昂,脸上没一点表情,挺唬人的。 申不由身上的气度过人,尤其那眼神令人瑟瑟发抖。八名汉子可不敢怠慢,近前哈个腰,躬身施礼,叫道:“参见大人!” 申不由手往后一背,派头儿十足,没有任何回应,而是身旁的管红袖一挥手, 这后院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卡,全是挎刀的汉子,机警凶猛,一个个好似饿狼猛鬼,岗卡密布,禁卫森严,沿着石板路走进书房。 申不由吐出一口气,说道:“太子突然来此,真是令我没有想到。” 管红袖说道:“太子此来恐怕不一定只是来看看那文天祥吧!” 申不由点点头,思虑片刻说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们的探子竟然都无法得到消息。可见这次突然到来,意味深长。” 管红袖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申不由扭回身看向管红袖,说道:“静观其变,看来大都要起风了。哦,对了。“孟婆”是不是该到了?” 管红袖说道:“已经派人去接应了。” ………… 且不说守在天字大狱的申不由如何动作,返回头再说张君策和武玄霜,欧阳碧落三人,三人一路南下路上还算安静。 然而武玄霜却觉得张君策有什么心事一样,担心的询问道:“君策,你怎么了,感觉你心事重重,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张君策说道:“哦,倒也没什么,只是沿路走来,我怎么没有发觉天云宗的痕迹。各地都有天云宗的门人子弟。可我们行来一路,我竟然没有发现,感觉有些奇怪。” 武玄霜应了一声,说道:“可能最近帝国鹰犬活动猖獗,他们也要自保不是。我看你是过于担心了。天云宗势力庞大,在江湖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若是有事早就传遍了江湖。再说了天云宗高手如云,你就不要多想了。” 张君策觉得有理,毕竟天云宗有各路高手,还有师兄坐镇,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点头说道:“嗯,说的在理。我也只是感到奇怪。算了,我们还是赶往大都要紧。” 三人化妆改扮,继续前行,张君策瞧了一眼身旁的武玄霜,武玄霜一身男儿衣衫,那可谓俊俏的很,一双剑眉浓浓的,斜飞入鬓,一双凤目黑白分明,隐隐遁着一种令人难以描述的光彩。面如白玉,但更显得刚毅,英挺脱拔,临风玉树成熟有度、混迹江湖多年的锤炼,经验与历练都写在脸上。嘴闭得紧紧的,显得一份超然的冷静。有时微挑眉梢,带点令人心折的傲气。 “你看什么,没见过?”武玄霜被张君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张君策眼珠一转,笑着说道:“武兄果然是风流倜傥,翩翩美男子。” 武玄霜翻着白眼,说道:“取笑我,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张君策笑着,看着武玄霜,频频点头,那一副越看越爱的表情。 却说三人很快,到了一座县城,中午吃罢午饭,休息片刻,出了西城,沿着同往大都的官道而行,沿途风光却也让人欣然。 只见眼前好一派暮春光景:绿油油的田地,鸟雀飞纵,人们还在田地里辛勤劳作,沿着树林而行,转过一道弯,豁然开朗,是红杏开阑,绛桃放尽。绿杨枝上几声啼鸟,闲来几点流莺划过。不远处芳草坡前引着一双彩蝶,芳郊里来往纷纭。杂沓的车填马隘,远处更有画楼传出笙歌缭绕。风恬日暖,半山腰的寺庙内更是烧香礼佛的人络绎不绝。 一路上三个人信步而行,闲来聊上几乎,问柳寻花。看了些景致,简短说来,一程山水一程烟峦,不知不觉,夕阳黄昏将至。 “我们到前面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在启程如何?”张君策嘴里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城郭。 武玄霜自然同意,说道:“的确有些累了。我们进城好好休息一下。走的我腰酸背疼的。” 就这样三人很快来到了一个庄子,此时月上柳梢,百姓们也都归家,路上的赶路人也都朝着庄子走进。跟着人群,三个人进了庄子,武玄霜仔细一看,果然好个洞天,没想到这庄子别有一番趣味:但见一条长街,买卖店铺很多,酒旗,红灯,叫喊叫卖,进了庄子后,迎面是一条花屏路,路中央竟然有秀石堆起的假山。那山上雕刻的幽涧,顺水还有鱼潜,随向碧波跃出。旁边一座画梁小亭,燕儿还寻旧垒飞来。曲槛旁边,芍药栏斜。对荼蘩架,小桥左右,更有几个秋千相连,芳菲红紫,一点红尘欢喜,分明世外桃源。 武玄霜称赞的说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看来这庄上的大家是一个颇为雅致之人啊!” 张君策也赶到了这里的别样,说道:“没想到这幽燕之地也有这般景致。” 三个人沿着石板路穿过街巷,寻到了一家客栈,然后选了房间住下。一路风尘三人早早休息,准备明日起早启程,可事情往往都是让人无法预料,后半夜,就听到街道上马褂銮铃的响声,犬吠的此起彼伏。 张君策本能的睁开眼睛,一旁的武玄霜也动了一下,张君策侧耳倾听片刻,说道:“似乎外面有人马路过。” 武玄霜睡眼惺忪,懒洋洋的说道:“还是不要去管了,我们的事情都够麻烦的了。睡觉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着便将身子贴到张君策的身上,手臂搭在胸前。 张君策应了一声,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安,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一样,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下去,也不过半个时辰后,突然前院的砸门声传入耳中,然后就是乱作一团的声音,可以听到人喊马嘶。 张君策猛然间坐了起来,武玄霜也跟着起来了,二人对视一眼,张君策说道:“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听这吵吵嚷嚷应该是出了大事。不过我们的身份特殊,还是做好准备,若是有不测,提前离开。” 武玄霜已经开始穿衣,嘴里说道:“嗯,我的好梦是又要破灭了。” 两个人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很是镇定,外面的杂乱脚步声,叫喊,咒骂,此起彼伏。很快外面黑影重重,灯秋火把照亮了整个客栈。 “给我搜,挖地三尺三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 “是……” “搜,你去那边,你,还有你带着人去那边。你们几个去守住后门,其他人给我再到里面看看。” 张君策,武玄霜收拾好应用之物,这时欧阳碧落,轻轻敲门,呼唤道:“楼主,张公子!你们起来了吗?” 武玄霜打开门,对欧阳碧落说道:“发生了什么?” 欧阳碧落进了房间说道:“似乎是官府的军兵衙役,他们好像在找人。挨个房门检查呢,我们要不要避一避?” 张君策听欧阳碧落这么说,感觉这些人却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心里到有些平静了,说道:“嗯,还是暂时避一避。毕竟我们的身份暴露也是麻烦。” 如此一来,三个人离开房间,沿着回廊,跃身上了房顶,隐藏在屋脊之后,偷眼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这些官差兵卒,来回走动,闯入房中,不论分说,就是一通乱找。 “没有” “这里也没有。” “这间没人,好像是跑了。” “去吧!老板给我叫来,让他带上花名册,挨个给我检查。” 房客们自然不敢多言,怕引火烧身,自讨没趣,找了许久,似乎没有找到,这些人骂骂咧咧离开了。 武玄霜见这些人走了,长出一口气,说道:“终于走了,真是倒霉,搅扰了好梦。不过这么多官差找的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不然不能惊动这么大的队伍。” 张君策站起身,瞧了瞧远去的人马,依旧还能听到人喊马嘶。说道:“终于安静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天快亮了,还要登程赶路。” 三个人跃身而下,向自己的房间而去,当回到房间的时候,借着残烛的光亮,就见房中一片狼藉。 “这群混蛋,唉,只能对付一会儿了。”武玄霜说着看了一眼张君策。 张君策也无奈的说道:“只能暂且这样睡了,也不能去惊动老板。”说着迈步向床边走去。 然而一滴血从眼前落下,掉在地上,让张君策猛然抬头,察觉到了什么,心中猜测十有八九,说道:“朋友你可以下来了,那些官军已经走了。” 然而却没有任何动静,武玄霜瞧了一眼欧阳碧落,欧阳碧落心领神会,跃身而起,仗剑而动,似乎房梁上的人感到不妙,身子不稳,竟然落了下来。张君策手疾眼快,伸手去接,那人算是没有摔落尘埃。 可当张君策看到那藏在房梁之上的人时候,不禁叫道:“温情?”随即看向武玄霜,说道:“是温情。她昏过去。” 武玄霜闻言走上前来一看,果然是温情。连忙说道:“快把她抱到床上去。怎么会是温情姑娘,她怎么会在这里?” 张君策听到武玄霜的疑问,心里隐隐不安,似乎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这几天怪事不断,天云宗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没有了任何动静。 将温情抱到床上,张君策查看一番,见温情身上多处伤痕,心中不忍,一旁的武玄霜连忙叫欧阳碧落去打水来,经过三个人的一番疗伤包扎,可温情还是昏迷不醒,焦急的张君策坐立不安,武玄霜看着躺在床上的温情也是心中疑惑重重。 “若是鼓轩姑娘在就好了。”武玄霜轻声言道。 张君策思索之后,说道:“看来天云宗遇到麻烦了。温情绝不可能一个人出来,而且她很少离开师兄左右的。” 武玄霜安慰的说道:“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还是等等温情姑娘醒来再说吧。” 然而与此同时,通向灵山天字大狱的官道上,一辆铁囚马车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在黑夜里奔腾着。马车周围有八名骑手。腰悬佩刀。身后还有三十六名铁骑兵。铁囚马车的前面是一驾雕梁小车,这辆车拉车的竟然不是马牛而是五个彪形大汉,五个大汉,赤膊上身,虎背熊腰,光着脚,飞也似的拉着小车前行,五个人步伐整齐,如履平地。 小车左右也有四个骑手护卫着,四个人衣着各异,分为赤橙黄绿,更与其他的人不一样,四个人都是年过半百的女人,花白的发丝,明亮的眼睛,神采奕奕,杀气很浓。 小车内坐着的女子突然开口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护卫小车的四个妇人闻言同声道:“回孟婆,还有不到三个时辰的路了。” 车中女子应了一声,说道:“嗯,终于到家了,也不知道阎王大人为何要将这个人带回去。”说着,心里还有些后怕,这一场厮杀,若不是倾尽全力,侥幸得逞,还有薛红莲和许璎珞这两个小女子的帮忙,恐怕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吩咐道:“不过你们也要加倍小心!诸天,梵音你两个先行探路。” 就见其中两个妇人闻言应了一声,催马向前超过马车,两双眼睛环视周围的山林两侧!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两个人又向前行了一程,没有任何发现,便折返回来复命。 简短说来,车马又行了一个多时辰,距离灵山天字大狱已经不远了,前面饶过一架山梁,而后是一处山谷,穿过山谷便是平坦大陆,在又不多时就到灵山了。 可是当车马和一众人等进了山谷,行出约有百余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哨之声从天上飘来,紧接着人影如幻,霎那间,人影飘落,也不知有多少,前拦住去路。灯球火把,将这里照如白昼。杀气腾空,让人感到了不安。 这些人,动作极快,杀声一起,刀剑齐挥,冲了上去。突如其来的变故,但是这些人也是有防备的,四个妇人一见,纷纷抽出兵器,跃马舞刀冲了上去,双方相遇,一场厮杀,拉车的五个汉子,面对冲过来的人,发起反击,顿时寒光映雪,逢人就砍,鲜血飞溅,人头滚落,血雨洒处,将荒草染红! 后面的铁骑兵更是冲上来护住车驾,列开阵势,双方由此对峙在山谷之内, 小车中的女子似知有人拦截,突由车门冲出,只见她站在小车之上,手里横着宝剑,沉声喝问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截杀朝廷的人,难道是活的不耐烦了,请你们为首的上前答话!” 就见为首的一人走了出来,来人正是萧寒冰,萧寒冰手中倒提双钩,一身锦衣,面无表情,看着这些人,说道:““孟婆”姜翎姗,咱们又见面了。我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没想到你们如此卑鄙,我天云宗向来潜心修炼。可是你们明里那个胡元的狗官呼伦喧圣旨册封天云宗,可是暗里你蛊惑三教五宗八大门派围攻我天云宗总坛,害死两位长老,杀人减口,手段也太毒辣了,而且你竟然联合了薛红莲和许璎珞抓了我家公子,今天我不为别的就为了我家公子而来,识相的放了我家公子,否则你就休想回灵山了!” 姜翎姗嘴角微挑,看着萧寒冰,萧寒冰也看着姜翎姗,这个女子长得的确漂亮,生得姿色美丽,与众不同。真可谓是:娇艳轻盈一朵花,西施敢与斗容华?慢言秀美堪餐色,容光姣艳异常人。眉眼之间更是透着绝代芳华,一种说不出的美,还带着几分妖。 姜翎姗跃身一纵,脚尖一点拉扯大汉的肩头,借力凌空,翻转飘落,距离萧寒冰不足两丈之地站住,面对如此大敌,不慌不忙,说道:“原来是萧女侠。我万万没想到来劫囚车的人会是你。你可是我大元右卫兵马使的夫人。你可知道你的举动会给你和家人带来杀身之祸。张珺雅现在是朝廷要犯,害死呼伦大人的罪魁祸首。” “呸,那个呆胖子是你杀的,你为何要赖在哥哥身上。放了哥哥,不然你们休想过去。”萧寒冰身后跳过来的于尧尧气呼呼的叫道。 姜翎姗阴阴笑道:“放人,哈哈……入了我的囚笼就别想出去。呦呵,你这丫头竟然没有死,薛红莲和许璎珞真是废物。” 于尧尧气呼呼的等着姜翎姗,说道:“我哥哥呢,你把哥哥怎么样了?你这个坏女人。” 萧寒冰冷笑的说道:“祸及家人?我早已经不是王捷的夫人了,因为我已经把他休了。再者说你真的能动得了王家吗?你不要忘了王家在胡元朝廷里的关系。姜翎姗我只想要回我家公子。” 姜翎姗也不气恼,点点头,说道:“萧女侠果然是性情中人,人间富贵你不好好享受,偏偏要和朝廷作对。不错,张珺雅就在我为他打造的囚车之中。我知道他是一只猛虎,就算掉了牙齿,没有了锋利的爪,那也是极其危险的,所以我只能让他委屈一下了。”说着,心里在盘算如何冲出去,看到萧寒冰带着这么多人拦路,自己这次要想轻易离开也有些困难。 于尧尧将手里的剑抽出来,恶狠狠的看着姜翎姗,萧寒冰一脸平静,虽然很担心张珺雅的性命,但此时她要冷静处置,这里距离大都不远,灵山天字大狱里面的人若是知道了,定然会来帮助,所以要速战速决,救出张珺雅。 姜翎姗也在盘算怎么样才能离开,双方僵持,于尧尧见萧寒冰没有反应,说道:“寒冰姐姐,我们动手吧。我好担心哥哥,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说着眼中含泪,火光下泪珠晶莹。 萧寒冰安抚着于尧尧说道:“不要急,我们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今天必须要把公子救出来。” 于尧尧此时很是挂念张珺雅,想到都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被她们暗算,如今被关在那铁囚之中生死未知。近在咫尺却见不到,心酸含恨,叫道:“哥哥,哥哥,我是尧尧,你听见了吗,我们来救你了。” 然而那铁囚之内并无一点回应,萧寒冰将双钩一动,左右的手下,霎时一拥而上。 姜翎姗见状冷森森说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双方在这山谷之中,展开了一场厮杀,刀光闪闪,剑风嗤吸,你来我往,混战纷争。 双方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火光之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一个的倒下去,有人身负重伤垒垒,更有横尸在地! 姜翎姗一见,也不得不惊讶,眼前萧寒冰已经出现,好快的身法,尤如飓起的狂风,来得猛,来得快,继而竟然可以感受到,山谷中饮然的寒风刺骨,银钩翻转砍向姜翎姗。 姜翎姗躲开萧寒冰的双钩,冷笑说道:“久闻萧女侠的双钩绝世无双,我到要领教一二。” 萧寒冰冷颜说道:“少废话,既然不合作,那就兵戎相见。我今天誓要将我家少爷救回去。” 姜翎姗将宝剑一横,说道:“你还是问问我的剑同意不同意吧。” “找死!”萧寒冰挥手就是一招“横断秋水”招式劲烈,破风有声席卷而来。 姜翎姗用剑挡住,进而跟步,手腕一翻,剑出龙吟之声,寒光暴闪,疾卷萧寒冰。 萧寒冰用双钩,一封一扫,身子转动,好似一条灵蛇一般。 姜翎姗出剑之快,剑势老辣,这两个都是女中高手,出招狠毒,丝毫不留情面,威势电射,眨眼间就是七八招。姜翎姗提一口气,身躯微升,一个旋空跟头,手中剑刺向萧寒冰的肩头和天灵。 萧寒冰翻身躲过,脚步未落,身子如同离弦之箭,双钩转动,顺势砍下,姜翎姗见一击不中,同时一怔,不敢怠慢,振腕,出剑,卷向萧寒冰。 萧寒冰疾闪身躯,连躲三剑,抓住机会,探腕银钩翻转,化为一道长虹套住姜翎姗的剑。姜翎姗提气,稳步,抽剑回防,继而出剑,一气呵成,剑势威猛,趁此一震之势,挣脱萧寒冰的围困,翻身腾跃,冷哼一声,说道:“萧女侠双钩果然厉害。” 萧寒冰冷然探腰,也不答话,双钩轮开,两个女子杀的一个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这两个人杀的你死我活,不远处的于尧尧更是拼了命的向前冲,舞动手中“画影”杀出一条血路,嘴里叫喊着:“哥哥,哥哥……哥哥你听到了吗?” 朝着那铁囚车,一步一步逼近,于尧尧的剑法在张珺雅的指点下进步很快,而且自从偷吃了丹药,融合于内气,内功突飞猛进,现在的于尧尧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于尧尧了,实力大大增强。 然而对手却也都不是酒囊饭袋,皆是高手,有四个披甲的汉子挡住去路,于尧尧骂道:“混蛋,给我让开!”说着一剑挥出,一股剑气凌人,四个人退后数步,眼前的杂草被斩断卷起。 夜色虽浓,仍可见一点银光划开眼前的阻拦。四个人一闪躲过,刚要发话,而那点银光竟似离弦之箭,射势一折,如影随形,冲了过去,剑气凌人,左右挥斩。 那四个人对视一眼,左右一分,继而列开阵势,避开于尧尧,于尧尧似乎不愿意和他们纠缠,眼里的目的就是铁囚车。 可四个人却不会给于尧尧机会,同时冲四个方向出手,四柄刀剑,破风而至,于尧尧顿觉身后左右恶风不善,不敢再前,顿脚步,身形柔软,一招“铁板桥”的功夫。四柄刀剑,银光一闪擦身射过。 于尧尧以脚尖为轴,身形急转,宝剑旋起,那四人更不敢稍慢,同时翻身后退。于尧尧趁机翻身挺腰,右脚跟着踢出,直奔眼前的那个汉子,手腕翻转,银光激荡斜飞。 “给我滚开……”于尧尧话到人到,一道月光在夜色下飞溅。 虽然将眼前的汉子击伤,躲开攻击的其他三人,此时心里同时暗道:“果然修为不差,好厉害的女子,不过你休想得逞。。” 那三人训练有素,动作极快,形成三角之势,银光斜飞,又自射来。疾若流星,比前两次更快。 此刻于尧尧已站直身躯,嘴角冷怒道:“谁也别想挡我。”说着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铁囚车。话落,于尧尧凝功出剑,硬迎三柄银光。 剑花斗转,将攻来的三柄流星般疾射而来的银光破开,剑气之下,于尧尧冷若冰霜。 同时伸手扣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那汉子一曲一抖,想从于尧尧手中滑脱。 于尧尧的剑已经诡异的出现在眼前,对方慌了手脚,因为于尧尧束缚的手法极其诡异,只听得骨骼发出碎裂声音,曲折变形。惨叫中被于尧尧踢了出去。 剩下两个人左右夹攻,于尧尧的身子突然凭空后掠,横剑蹙眉,说道:“混蛋,给我滚开!”说着,挥剑冲了过去……。 第八十六章 命悬一线 温情叙事 夜晚的空谷,一场杀戮,双方一个为了救人,一个为了抵御,厮杀激烈,鲜血横尸,在这山谷之间。 萧寒冰力战“孟婆”姜翎姗,二人杀了个难解难分。于尧尧心中懊悔,为了救张珺雅更是舍命一搏,面对数位高手,心头怒火,也毫无顾忌,剑法施展,连伤数人,一步一步逼近铁囚车。 可对方怎么会轻易让她得手。四个人围攻于尧尧,本以为于尧尧年纪轻轻,武功剑术决不可能达到一定造诣,四个人训练有素,配合攻击,然而于尧尧的内力和剑术让四个人大吃一惊,顷刻间击败两个汉子,距离铁囚车越来越近。 然而剩下两个人却死死的不让步,于尧尧柳眉微挑,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两个人,恨不得将二人生吞活剥,剩下的二人运气十足,不禁大吼一声,其中一人跃起,手里刀直扑向于尧尧胸前,疾厉无比。 于尧尧呵呵一笑,将身滴溜溜一转,恰恰躲过,左手一晃,右手宝剑刺出,对方一招扑空,另一个补位而至,施展“旋风落叶”急如狂飙,身体如影附形急溜溜又绕在于尧尧身侧,一道银光划下,于尧尧以诡异的脚步避开,反而绕到对方身后,挥出一掌直打得对方后心一震,眼冒金星,胸口发闷,踉踉跄跄冲出七、八步才将身形稳住。 于尧尧又是嘻嘻一笑,身形闪动,不给对方机会,说道:“该死的家伙,我劈了你。”对方不敢怠慢在,一个鹞子翻,但却被于尧尧捷足先登,一道深深的伤口被划开,白骨可见,鲜血直流,痛的他五官挪移,正要开口大骂,眼前一黑,人直接倒飞出去,撞到四五个混战的人,乱局之中,被人一剑取了性命。 最后一人直气得要发疯了,虎吼一声,身形一变,抡刀冲来,招施展开,刀影如山,梨花点点,密集如雨般向于尧尧身上劈砍刺挑,于尧尧也不示弱,接招还招,趁机欺身上前,剑招诡异,剑风呼啸,有如风云突变,疾雷奔电打去,七八个照面,于尧尧兔起鹘落,纵跃如飞,借力一跃竟然飞身上了铁囚车。 站在铁囚车上环视四周,叫道:“哥哥,哥哥,你能听见吗?我是容兰啊!”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影”运气劈了下去,可这囚车十分结实,只留下了几道痕迹,于尧尧气恼,叫道:“哥哥……哥哥……。” 然而铁囚车之内无有一声回应,静的可怕,于尧尧更加的焦急,她不敢面对,更不敢去想,眼中泪水滴落,又一次挥剑劈砍,心里暗骂自己的无能,为什么总是要哥哥为了自己赴汤蹈火,为什么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是哥哥挡在自己的身前。 可是这铁囚车坚硬无比,任凭于尧尧手中的宝剑如何锋利,也只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不能将其削断斩裂。 与此同时,萧寒冰和姜翎姗的厮杀到了一定程度,二人已经斗杀约有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姜翎姗也自认为在“狴犴之瞳”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是与萧寒冰交手,让她不得不佩服,萧寒冰的双钩,每出一招,劲道雄厚,利刃的锋芒砭肌刺骨。 手中剑招已经使出将近十成功力,但还是被萧寒冰圈住,无法施展,心中不由发急,手中剑渐渐滞缓,领角淌汗如雨,有些后力不继,心想:“这萧寒冰的确厉害,照这样看来无法取胜,此人不除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障碍。杀了她才可以镇住他们这些匪类。” 想到这里,剑锋一挑,一牵一引,猛的使出一招“鬼魅无影”但见脚一挺便倒出去二丈光景,不攻反退,萧寒冰在江湖上那也是纵横十几年,阅历丰富,手疾眼快,用剑一划,护住周身。 姜翎姗果然出了阴招,她这柄剑暗藏玄机,一按机簧“咔吱”连声,剑尖处射出“五毒蜂针”这暗器奇毒无比,若是被打中,见血封喉,毒发而死。 奈何早被萧寒冰识破,手中双钩晃动,护住周身,打落暗器,冷笑说道:“姜翎姗你真是一个毒妇,在我面前使坏,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姜翎姗怒瞪着萧寒冰也不答话,柳眉一竖,狞笑一声,手中剑一晃将,宛如龙蛇飞舞,银光烁烁,招招向萧寒冰要害逼攻,劲道十足,自知若是落败,自己就算活着回去也会被阎王训骂更会让其他人暗中笑话。 萧寒冰见姜翎姗这是在拼命,偷眼一看,也觉得现在该收手了,尽快解决掉姜翎姗救出张珺雅,双钩齐出,劲势非同小可,当下右手银钩一翻一拨,挡左避右,左手银钩又是一招“蛟龙出海”直攻姜翎姗的胸口小腹。 姜翎姗见势不好,急忙收招疾退,右手一抬,剑锋斜挑,运气劲力,想要一撞而开,想要以守为攻,一沾即退,保持平衡,乍分又合,彼攻此守,只见人影飘忽,疾风飒然,两人翻翻滚滚,又斗了十几招,胜败兀自未分,不过这边打得紧凑,那边于尧尧也与强敌过招。 原来于尧尧想要劈开铁囚车救出张珺雅,正在用力劈砍的时候,那两个保护姜翎姗的妇人围了上来,正是诸天,梵音二人。 “小丫头你不要费力了,你是打不开了的。”诸天一脸不屑的样子说道。 梵音也咯咯一笑,说道:“就是一个无知的黄毛丫头。不过还有两下子。” 于尧尧本就一股怒气,一听不由怒上眉梢,咬牙切齿的说道:“两个老东西,休得卖狂!害我天云宗,害我哥哥,竟下毒手,哼……。” 诸天大笑扬声说道:“竟然敢骂我们,恐怕你即将死无葬身之地了!送你去见你的死鬼哥哥,哈哈……我想在铁囚里的张珺雅应该断气了吧。姑奶奶不愿与将死之人争一时长短,送你一程。” 于尧尧听后,不禁面色大变,红一阵、白一阵,心想:“不,不可能,哥哥绝对不会死的。不会的……哥哥,你答应我的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能不算话的,哥哥……”愈想愈恨,愈恨愈急,不由怔在哪里,半晌不语,手有些发抖,那柄剑颤抖中泛着寒光。 梵音阴阳怪气的戏谑说道:“呦,生气了。哈哈……你看她生气了。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你值得吗?不过很快我们就送你去见你的哥哥。” 诸天见状,也觉得很好笑,即说:“一个小女孩而已,哈哈哈……我要让她知道这人世间最可怕的就是死亡。” 于尧尧被这二人嘲笑,又惭又羞,恼羞成怒喝道:“两个老东西,敢笑我,哼……我只是生气你们这些人如此卑鄙,我已经恼怒了,我要给你们两个老东西点记性,莫欺年少。”说完将手中宝剑挽出一朵朵剑花,心里却在咒骂,给自己暗暗助力。 梵音一看于尧尧色厉内荏,遂微笑答道:“也好,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老娘就给你点苦头尝尝。” 诸天一脸的嫌弃见于尧尧站在摆开架势,冷笑的看着,不似大敌当前一般,反而是于尧尧,毕竟年轻,而且心中焦急,一气之下,怒喝一声:“接招。”宝剑翻转指点,疾撞而出,剑风凌厉,声势犹若冰山倒裂,寒风刺骨,直向梵音面前。 梵音根本没有将于尧尧放在眼里,脸上从容不迫,心下早已蓄势已待,此刻一见宝剑攻到,身影一晃间,“唰”的身形一纵,绕道侧身,手中剑雷霆万钧,出势如电,好似怒潮奔腾,向于尧尧压来。 于尧尧见一招扑空,心知不妙,忙身形疾变施展“移形换位”的武功,恰好避过这一招,剑锋在眼前划过,暗惊好险,梵音见于尧尧避招快速,也不由暗地咬牙。 可诸天也趁机而动,剑点于尧尧后心,于尧尧腾空翻身,用宝剑一荡,借力反撩,一连三剑,直戳诸天的“气海”“天枢”“关门”三穴。 诸天抽身护住心腹,说道:“的确有些本事。” 二人身形一触分开,剑影翻飞,人影飘忽,乍分又合,斗在一起,梵音更是斜刺里出手夹攻,剑风呼啸有若排山倒海,枝叶荒草纷纷落至满地,砂石也被激出四面,这声势的确吓人,此刻于尧尧面对两个妇人,双眸圆睁,你来我往,此起彼落,打得昏天黑地。 转眼间就已经过手十七八招,于尧尧步履维艰,跃起半空,一平身形,疾换招式,将攻来的诸天的剑挡开,梵音紧随而至,补剑还击。 又过了二十几个回合,于尧尧虽然剑法进步,可面对两个江湖老辣的女人,还是有些捉襟见肘,知其厉害,刚要变招对付梵音,一股劲风已临头顶,于尧尧急忙向后退却,脚下不稳,跌翻在地,本就心急,这一番厮杀,弄得头目晕眩,心脉紊乱,一口血从嘴里喷出,顿感神志不清。 想要撑着剑站起来,可梵音怎么会给于尧尧机会,心中大喜,出手就要结束于尧尧的性命。人影翩飞,剑锋凌厉,狂卷来至!得意地笑道:“受死吧!我送你去见你的哥哥。” 这一剑刺向于尧尧,看得出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其一击致命,一旁的诸天认为这一次于尧尧必死无疑,冷哼一声,身子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静观将于尧尧斩杀的样子。 可就在于尧尧命悬一线的霎那间,突然凭空一道身影挡在于尧尧近前!其速快如惊电!在即将要沾到来人衣角的一瞬间,梵音的身形突然一晃,“铮”地一声金铁交鸣响过之后,一声惊呼后,身子倒飞出去,跌落尘埃,顿感浑身好像碎裂一般,每一个骨骼都痛的如针刺一样。 肌肉不由自主地一阵收缩,似乎感受到了寒意。更让梵音感到惊恐的是,她的剑则已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插进自己的下腹!那个角度之刁钻,令人匪夷所思! “呀!”诸天那张得意的脸,瞬间变了,惊讶,难以置信,表情愕然,看着护在于尧尧身前的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珺雅,张珺雅毫无任何表情,转过身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于尧尧,眼力竟然是万般心疼,伸手轻声询问道:“丫头,还能站起来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于尧尧也是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忘了疼痛叫道:“哥哥……哥哥真的是你吗?” “傻丫头,为什么这么拼呢。”说着将于尧尧扶了起来,看着嘴角上的血,张珺雅真的心疼,用手轻轻将血迹擦去,说道:“以后不许这样拼了。我会心疼的。” 于尧尧此时看到张珺雅出现在面前,身上的痛感全都消失了,却喜极而泣,泪水流了下来,说道:“我以为哥哥……我以为哥哥在囚车里,哥哥都是我不好。” 张珺雅伸手摸了摸于尧尧的头,说道:“不用自责,我说过我要护你周全,此生不变的。” 诸天见状大惊,先是来到梵音近前,看着受了重伤,鲜血不断涌出的梵音,心里更是恼怒,可她明知道不是张珺雅的对手,也不计后果,挺剑喝道:“去死吧!” 张珺雅的实力根本就不是诸天这样的人能够比拟的,张珺雅却没有直接迎战,反而是将于尧尧抱了起来,疾提真力,同时脚步一措,在诸天的剑锋近在咫尺间,惜力向后飘出。向左边平滑数尺。躲过诸天,轻轻将于尧尧让下,看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诸天,淡然的说道:“我不想杀人,但是你伤了容兰,那便是你的不对。”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人影过处,诸天的剑被折断,胸口受到重创,人倒飞在半空,重重摔下,划出一丈开外,再也没有站起来。 与此同时,就见有一个人来到了张珺雅近前,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他们的人应该快到了。” 张珺雅说道:“嗯,好,仲雅兄言之有理,先离开再说。”回应之后,便是对萧寒冰喊道:“寒冰,我们走!” 萧寒冰听到了张珺雅的声音,心中大喜,知道少爷没事,抖擞精神,右手一扬银钩,但见一道银光一闪,阴森锋利!路子诡异,快捷异常地直卷姜翎姗的双足! 姜翎姗见势不好,跃身而起,躲开萧寒冰的攻击,可是右手的银钩躲过,左手的银钩拦腰斩到,姜翎姗吸气翻转,可还是慢了一些,肋下被银钩划出一道血口,痛的姜翎姗紧咬牙关。 萧寒冰却没有继续,反而是喊了一声,道:“我们走!” ………… 原本混战的手下闻言,虚晃一招,开始撤退,眨眼间这些人消失在黑暗中,姜翎姗和她的手下一脸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追赶,都站在那里发呆发愣,面面相觑,荒草地上,尸体,鲜血,残肢,断剑,折刀,一片狼藉。 姜翎姗被手下扶起,然后查看伤口,为其疗伤包扎,姜翎姗一脸的阴沉,心里更是疑惑重重,看着那铁囚车,叫道:“把铁囚给我打开。”命令一出,手下人上前,按照机簧排序,一番操作,这才打开铁囚,然而这铁囚之中竟然空无一人。 姜翎姗疑惑的挑起眉,思付:“张珺雅是如何逃出去的。我这铁囚可是经过名家打造,根本就没有漏洞可言。”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手下人来到近前,施礼说道:“姜右使,我们的人伤亡大半。您看……。” “马上把这件事转告给阎王。这件事非同小可,张珺雅逃脱了,日后我们的好日子恐怕就不多了。”姜翎姗说着,忍着痛,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心里隐隐作痛。 翻回头,再说离开的张珺雅,萧寒冰等人,这些人消失在黑暗里,当再一次举起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处庄园之内。 辛梦炎命人将这些人安置好,然后派人在周围警戒。 萧寒冰依旧是站在张珺雅的身侧,于尧尧挽着张珺雅的手臂,问道:“哥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你都把我和寒冰姐姐担心坏了。而且温情姐姐和韩柔,尹魂他们也不知道下落了。” 张珺雅淡然的说道:“这都是仲雅兄的功劳,是他将我救出来的。这一路上多亏仲雅兄的照顾了。” 辛梦炎笑着走过来说道:“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也是受人之托啊!不过天云宗被三教七宗八大门派围攻,这件事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小小申不由,姜翎姗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恐怕这是胡元皇帝的意思吧!毕竟天云宗盘根错节,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借此册封,让江湖门派斗争,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张珺雅认同的点头,说道:“嗯,仲雅兄言之有理!而今天云宗被这些人毁掉,我天云宗元气大伤,这也许就是他们想看到的。” 萧寒冰见走过来的辛梦炎,抱拳施礼,恭敬地说道:“多谢辛公子救了我家少爷。” 辛梦炎含笑说道:“萧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是受人之托。况且我与珺雅兄弟也算有缘,呵呵……举手之劳,无足挂齿。不过这一次的危机,的确是有阴谋,而且据我说那“千面阎罗”申不由也是一个枭雄。此人身份令人不解,而且没有人见过他真的长相,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他的出现就如同天降。我隐约感到这个人不简单啊!” 张珺雅也隐隐有着心痛,说道:“不管如何,我想先要找到伯符,聚齐天云宗的门人。我不能让天云宗就这样消失在江湖。” 辛梦炎点头,说道:“珺雅兄弟想要重振天云宗?” 张珺雅没有直言回应,身边的于尧尧放开张珺雅,看向辛梦炎,儒雅飘飘,风流倜傥,说道:“你就是“雅公子”辛梦炎?” 张珺雅急忙说道:“容兰,不得无礼。不得直呼称呼仲雅兄的。”说着,冲辛梦炎一笑,说道:“小妹无礼,仲雅兄不要介意。” 辛梦炎却是不在意,说道:“我喜欢直爽的人,名字而已,称呼罢了。无碍无碍!”说着看着清晨的阳光升起,问张珺雅说道:“珺雅兄弟要做和打算?” 张珺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打算,我还真没有想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辛梦炎说道:“既然没有想过,那就去好好休息吧!都劳累一夜了。睡一觉或许会想清楚。” ………… 这一边一夜如同噩梦,生与死的较量,另一面也在焦急中等待着温情苏醒的张君策和武玄霜三人,一个坐立不安,一个沉思无语,一个忙前忙后。 温情直到天明才醒了过来。当温情睁开眼睛看到张君策和武玄霜三人的时候,又惊又喜,喜极而泣,想要挣扎着起来,武玄霜上前搀扶,说道:“温姑娘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你先好好休息,伤口刚刚愈合,幅度过大会迸裂的。” 温情眼中含泪,点头,说道:“我真没有想到会遇到师叔和武楼主。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现在没事,我们在你就不会再有任何伤害。”武玄霜嘴里说着,让温情慢慢躺下,然后把被子盖好。 温情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心里暖暖的,看着张君策紧咬嘴角,哽咽着说道:“师叔,快去救师父。天云宗被胡元暗下杀手,两位长老不幸已经西去,师父也被他们抓走了。” 这句话一出口,张君策如遭雷劈一般,惊呆在哪里,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随即急切的问道:“温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云宗被胡元……这……这怎么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武玄霜见张君策那焦急忧虑的表情,有些担心,安慰道:“君策你先不要急,事情未必那么糟。还是先让温情好好休息,然后把事情说来,我们再想办法解决。你这样反而会让人担心的。” 张君策虽然知道武玄霜的话在理,可是听到天云宗出了大事,两位长老都已经死了,师兄张珺雅也被抓走了。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难接受。很像急切地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温情的身体刚刚好起来,也不能太过激动,于是只能暗压心中的情绪,点头说道:“嗯,好,我知道了。” 温情看出张君策急切的心情,还是忍着痛,说道:“我没事,还是救师父他们要紧。师叔是这样的……。”温情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对张君策和武玄霜讲起。 原来自从在雁门关下分道扬镳,张珺雅带着于尧尧和温情回转天云宗总坛,三个人晓行夜宿,于尧尧这一路上还算听话,张珺雅也时刻督促她勤加练武,盘膝入定,吸收元气,巩固内力。 三个人离开晋地,渡过黄河,踏入中原大地,向西而行,进入了茫茫大山之中,翻过崎岖坎坷,又行了一段水道入了两湖之地,乘船而行,水浪如雷,浪头似雪,两旁峭壁天生,悬岩自成,人到此处,不仅是感觉到形势的险与奇,更感到自己的渺小与造物者的伟大。 船头上坐着张珺雅和于尧尧。夜月高升,星斗闪闪,滚滚江流,温情端来茗茶,张珺雅一身飘逸,温文尔雅。月光如洗,将江上山上,都涂抹上一片水银色。 于尧尧一路走来,有些不解,又不好意思询问,今晚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对张珺雅说道:“哥哥我们不是要回天云宗吗,怎么来到了这里,要去见什么人嘛?” 张珺雅看着一脸好奇,双眼疑惑的于尧尧,笑着说道:“嗯,是要去见一个人。我们要去洞庭湖。” “洞庭湖?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于尧尧问道。 张珺雅含笑说道:“洞庭湖很好玩,八百里洞庭湖,湖光山色,可谓是风景绝佳,哪里的传说也很多。其实洞庭湖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做云梦,也叫云梦泽。洞庭湖中有一座山,名叫君山,君山之上长着一种竹子,它的名字更美叫做湘妃竹。” 于尧尧很向往的说道:“哦,那我好想去看看。哥哥说的美景和传说。” 一旁的温情笑着说道:“嗯,洞庭湖的确很美。我记得“汉阳志”曾有一句,云在江之北,梦在江之南。君山也是美景如画的,由大小七十二坐山组成。可是道家修炼的好地方被称为第十一福地。” 张珺雅赞赏的看着温情,说道:“不错,而且这里名人大家都曾去过,历代帝王将相也有过祭祀。李太白曾有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 月下三人畅谈,于尧尧听得入神,更是向往,张珺雅站起身来,月夜下的江面,渔火点点,两岸雾气茫茫,说道:“容兰,这便是长江天险,自古在这里上演过一幕幕,让人心惊胆寒的故事。有人说渔夫却步,舟子胆寒,但是又有谁知道长江里的月色是这样的美?造物者持平公正,此大浪淘沙之地,形势的险,才有这等妙绝人寰的美景。” 于尧尧也站起来,微闭双眼,感受着月色下的江风渔火,说道:“这就是所谓:不是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吗?所以,哥哥总是说人对于艰难与危险,不要畏惧,因为经过一番艰难危险,才能有成功的希望。世间事,讲透了都是一样,都能融洽贯通,这才是世事洞明皆学问吧?” 听到于尧尧这番话,张珺雅由心的一笑,温情也含笑的说道:“容兰长大了。” 于尧尧也嘿嘿一笑,歪着脑袋,说道:“我已经长大了,只是哥哥总拿我做小孩子。” 温情说道:“那是师父宠爱你呀!我们想要师父还不给呢。” 很快船只就到了对岸,三个人下了船,温情付了船钱,谢过船家,三人登岸后,码头上却还有很多过江的人。芦蓬酒肆内更是许多人在饮酒畅聊,商贾老爷指挥着脚夫装卸货物。 于尧尧感觉腹中饥饿,对张珺雅说道:“哥哥,我们去那边打个尖吧!嘿嘿……肚子有点饿了。” 张珺雅自然不会拒绝,说道:“也好,吃些饭菜,然后寻一个落脚处,明日赶奔洞庭君山”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在那如雷的江水拍岸声中,脱颖而出,回声如雷,历久不歇。张珺雅不由得寻声看去,暗道:“这是谁,这人的内力雄厚,看来是一个江湖高手。” 第八十七章 酒肆渔夫 一人对七 三人一路南行,经过半月的跋涉,由于地方混乱,不得已又绕道而行。这一天进入了岳阳府地界,荆楚之地,风俗不同,也让于尧尧感到了新奇。 三人月夜乘船渡江,江中月夜闲谈,很快来到对岸,弃舟登岸,岸上码头人来人往,没想到这夜里渡江的人也是不少。更有远途游子行到此地也已经黑了,在此打尖等船。也有商贾指挥脚夫们搬运货物,形形色色在这码头忙碌。 于尧尧觉得腹中饥饿,便对张珺雅说要在此打尖儿吃个饭再行。 张珺雅自然不会拒绝,应了一声,三人朝着酒肆芦蓬而去。正行间,就听到有人哈哈大笑,在那如雷的江水拍岸声中,脱颖而出,回声如雷,历久不歇。张珺雅不由得寻声看去,码头上灯火通明,渔火点点,却也没看到笑声之人,暗道:“这狂啸之人是谁,此人的内力竟然如此雄厚,想必是一个江湖高手。” 于尧尧扭头东张西望的说道:“谁在笑,声音这么大。” 这笑声自然让很多人疑惑,不禁望去,都想看一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且说那大江之中,一叶小舟,顺流而下,来势疾如飞矢。但见有人持篙立在船头,左点右拨,轻巧自如,在那些险恶涡流滩头岩石之中,从容而过。 转眼相离不远,船上的人扬声大叫说道:“哈哈哈……好,真是好啊!江风明月,快意快意。” 于尧尧更是好奇的,撑着脖子看去,对张珺雅说道:“哥哥这是谁呀,这声音爽朗刚毅,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珺雅也好奇,说道:“我们还是先去酒肆坐下,若是有缘应该会相见的。我也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于是三个人走进了酒肆,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落座,点了几个菜肴,三个人的到来也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毕竟这三个人中于尧尧和温情可算是美女,自会引来目光。 可这些食客尚未从喜悦里走出来,门被推开,走进一位竹笠蓑衣,长眉似雪,双眼有神,面如渥丹,三绺须髯,笑呵呵的老渔夫。左手提着一个竹篓,右手拿着一个短杆,短杆扛在肩头,声如铜钟般地说道:“店家,店家,把我竹篓中的这一尾上好江鱼做道美味佳肴,再给我来上一壶美酒。” 店家闻言急忙跑过去,陪笑说道:“原来是老先生回来了。快快早都给老先生留下了座椅。” 老渔夫说着将竹篓递给老板,然后伸手摘下竹笠,笑了一笑,对老板说道:“这可是上好的江鱼,可不要浪费了哦。” 老板接过竹篓,瞧了一眼那竹篓里的鱼儿,又肥又大,还在活蹦乱跳,说道:“放心老先生。我们这里有一位大厨,手艺相当了得。您就瞧好吧,保您满意。” 老渔夫自然高兴,迈步走向早就留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将蓑衣脱了下来,那短杆也放到了桌旁。嘴里哼着小曲,一脸的欣喜,坐等饭菜到来。 于尧尧看着距离他们不远的老渔夫,这老渔夫面相慈善,微胖的脸上给人一种很亲切的很慈祥的模样。偷偷地对张珺雅说道:“哥哥,这个爷爷好面善啊!嘿嘿……好想去捏捏他的脸。” 这句话反而逗得张珺雅摇头一笑,说道:“你这丫头不许胡闹。” 老渔夫似乎听到了似得,看向了三人,冲张珺雅笑了笑点点头。张珺雅也很礼貌的回敬一个笑。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笑声“哈哈……这里还真是热闹。”说着走进来七个人,为首的一个道人兴奋的狂笑,得意已极,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衣着打扮似是当地的苗人。随后的是一上了年纪的女人,身旁还有年轻的女孩,然后又是两个手持刀剑的江湖汉子。 这七个人走进来,所有的目光或明或暗的都会注意、防备、好奇,惊恐、不安的瞧上一眼,有人认得有人自然不熟悉。 这七个人站在门口,环视四周,一眼便看到了等待美味佳肴端上餐桌的老渔夫。 反之老渔夫却没有去关注是谁进来谁走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事不关己,自己好就够了。 其中一人,用手一指,叫道:“承坤道长,就是这个老东西坏了咱们的好事。还打伤了您的侄儿。” 另一人也叫嚣着说道:“对,道爷就是他,这个老家伙很是不通情理,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到要看看是那个老不死的敢这么猖狂。”说着,那道人看了一眼,手指的方向。就见这个时候,伙计端上做好的鱼,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很有食欲,还有一壶好酒。老渔夫点了点头,拾起筷子,先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拿起酒来,喝了一口。 承坤道人脸上的肉微微抽动,面露愤怒,迈步走向老渔夫,很冷的声音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敢伤了贫道的侄儿,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身后的六个人自然跟在后面,都想看看这一次道人怎么解决这件事。 食客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为老渔夫担心,有人说着那道人的来历,更有不知此地风土人情的外乡人面面相觑,草草吃了,速速离开。 张珺雅,于尧尧,温情三个人也本能的瞧了过去,于尧尧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反而是张珺雅神色泰然。 再说那老渔夫微闭双眼,充耳不闻,一脸的悠闲,似是没有听到般,可嘴上却说着:“哪里来的苍蝇蚊子真是吵死了。” 道人来到近前,被老渔夫无视,不由得更加怒了,一向都是人前尊崇,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老渔夫视而不见。 道人提高声音说道:“你这个老东西,你家道爷问话你竟敢无视,真是岂有此理。” 老渔夫这才扭过头,瞟了一眼道人,掐着三角眼的嫌弃,说道:“从那个观里跑出来的嘤嘤犬吠,难道这酒肆中还有养犬的,狗叫的欢,必有恶人。” 承坤道长闻言,气的火冒三丈,说道:“你敢骂我,老东西方才可是你打了我的侄儿?” 老渔夫稳坐,斜眼,手摸向短杆,说道:“我方才打了几只拦路的狗,难道你是为了那几只狗讨说法?哦,也是打了小狗老狗就会出来旺叫。真是让人心烦,本来想好好吃饭,心情烦躁又怎么吃的下去。” 承坤道人气的脸色变了又变,说道:“你个老东西够狂,够无法无天,你可知道我是谁?劝你还是识相的给我磕头赔礼。” 老渔夫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个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无形中。你偏偏如此,你不必抬出这些话来吓人。老朽走过的桥,吃过的盐比你多。你还是回去好好清修,不然后悔莫及。” 承坤道人厉声说道:“好呀!如此大言。你这老东西真真气煞我也。” 于尧尧柳眉倒竖,刚要发火,温情伸手拉住,说道:“容兰不要鲁莽!先静观其变。” 于尧尧心头不爽,说道:“这个臭道士怎么这般无礼。欺负一个老人家,我真是忍不了了。”说着看向一旁的张珺雅。 张珺雅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吃饭,于尧尧很是不解,但她也清除哥哥绝不会袖手旁观。 再说那老渔夫,竟然自顾吃了,嘴里说道:“你们这些人,不好好做人,掳人勒赎。你们的邪魔外道身份也让江湖侠义人士不齿,老朽虽然一介布衣,可也看不惯你们这些人为虎作伥,卑鄙无耻的行为。” 承坤道长闻言,不由得火往上撞,这老东西明里暗里的骂人。喝道:“你说谁是邪门歪道,竟然毁我声誉,我承坤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的,老东西今天贫道非要教训你不可。” 老渔夫摇了摇头,说道:“承坤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老朽今天心情不错,教训他们是因为,他们掳了两位姑娘不肯交出,我已经网开一面,暂时不谈行剑除魔的事,路见不平老朽怎么袖手旁观?” 承坤道长怪眼怒张,说道:“我看你是不识好歹。”说着探手就要来抓老渔夫。可这老渔夫,漫不经心的一抬手,竟然格挡开承坤道长的手腕。 老渔夫拿起酒,一饮而尽,说道:“承坤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假侠义之名,坏事做尽专做无耻勾当的混蛋而已。凭你那点本事,三脚猫的功夫,居然厚颜无耻说什么行剑除魔,真是不要脸,百事可为,你已经丢尽了侠义人士的脸面,虽则你并不是侠义之士,可耻!老朽今晚就好好教你做人。“ 承坤道长横眉立目,看着老渔夫,心里更是不爽,刚要动手,只见老渔夫说着站了起来,冲承坤道长,戏谑的笑道:“这里人多,店家还要打理。你我出去如何?毕竟施展不开,打你们不尽兴啊!” 这句话更是让人气氛,承坤道长凶神恶煞,咬着牙说道:“好,很好,呵呵……非常好,我要看看你这老东西如何打的尽兴?” 说完,一挥手,对其他六人说道:“走,咱们到外面等他。我看他敢不敢出来!” 老渔夫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先请,老朽随后就到。这美酒佳肴怎么可以浪费,吃些在教训你们。” 跟着承坤道长身后的一人,斜眼看着老渔夫,冷笑一声说道:“老东西你不要得意,这或许就是你的上路饭了,你可别不敢出来。” 老渔夫也不搭话,一口菜一口酒,吃的那叫一个香。看的于尧尧都有些馋了,不过却很是担心,看了看还在一心吃饭的张珺雅,嘟着嘴,凑近说道:“哥哥,你说这位老爷爷不会被他们伤了吧?” 张珺雅只是淡然的说道:“吃饭,饿了是没有力气助人为乐的。” 于尧尧却说道:“助人为乐?难道不应该是路见不平?” “傻丫头,看着就好了。”张珺雅说着,伸手就要去拿酒,于尧尧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不许喝酒,你答应过我。喝茶不好吗?” “好。”说着却将手抽了回去,一旁的温情苦笑的摇摇头,叫道:“小二,来一壶茶。” 简短说来,那老渔夫酒足饭饱,站起身来,将那短杆拿在手里,嘴角勾勒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捋了捋胡须,觉得那些人应该等的焦急了,这才缓缓站起来,嘴里说道:“吃饱喝足应该美美的睡一觉。不成想还要去打狗。也好,不打就乱叫,打一顿睡的会很香吧。” 于尧尧目送着老渔夫离开,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哥哥,这老头难道不怕?就算是一个练家子。可老爷爷应该也年岁很大了,他们人多势众啊!” 温情含笑说道:“兰儿,你没看出来吗,这位老前辈绝非一般人。我想吃亏的应该是那几个人。方才我留意了一下,这几个人的确都是高手,尤其是那个道士。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北全真的人。另外还有那两个苗人让我觉得古怪。” 张珺雅抿了一下嘴,看着美酒却不敢张扬,温情给张珺雅斟茶,然后又说道:“久闻苗人皆是高手,深藏不露,善用一些巫术。而且我看那个似有病态的妇人,她眼神里偷着一股子邪气。” 于尧尧大眼睛眨了眨,说道:“情姐姐好细心,我就没有看出来。” 张珺雅喝了一杯水,站起来,说道:“都出去看热闹了,走吧,我们也去瞧一瞧。” 就这样温情取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说道:“店家结账。” 随后三人走了出来,外面灯火通明,围观的人很是不少,张珺雅不愿挤在人群在,找了一个人少能够看得见的地方,凝神看着,此时的老渔夫面对着承坤道长七人,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是一脸的笑意。 首先出手的并不是承坤道长,反而是那个妇人,这妇人面目阴沉,气色很是不好。轻咳了一声缓步而出,似乎患了多年痨病一般。 距离老渔夫不过一丈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说道:“老东西,你还不配与承坤道长一决雌雄。”这女人说话都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强硬得很,“呵呵……就让我这把老骨头陪你走上几合。” 老渔夫哈哈一笑,说道:“装的还有几分意思,他们或许不认识你,可是老朽这双浊眼还是能够辩清的,骷髅门的谢箐,善使五毒破甲掌,你在江湖上失踪了二十多年,竟然在此地出现,而且承坤这个老杂毛混在一起,果然是一丘之貉。” 妇人闻言一震,眼神顿时寒芒涌出,暗道:“这个老东西怎么会认得我,我似乎没有见过他,他到底是谁?”心里暗自盘算,嘴上说道:“哦,你竟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又是谁?” 老渔夫手捻须髯,说道:“打狗之人,谢箐你本就是一个罪人,不思悔改还要踏入江湖,恐怕你要晚节不保。”说着,又看了看其他人,冷声说道:“不要耽误老朽的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这句话很是霸气,更是一种藐视,这可让承坤道长身后的两个汉子大为关火,其中一獐头鼠目的中年人瞧了一眼身旁的兄弟,沉叱一声,声出刀出。喝道:“口出狂言……找死!” 只见两道寒芒左右夹击,老渔夫单手于背,右手将短杆翻转,一道银芒破空,迅速飞来,剑锋攻取老渔夫肩头,狂妄己极。 可老渔夫只是平平凡凡毫无奇处的一挥一荡,所有的人都看清了,可这看似无奇的招式,轻而易举的封开两个人刀剑。那短杆却划出的孤高寒芒。老渔夫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如此。” 这二人顿时心中愤怒,其中一人说道:“狂妄至极,老东西受死吧!” 承坤道长见状,也按耐不住,想要速战速决,一阵杰杰怪笑,从几条黑影中掠了出来,紧跟着,阴森森的声音,说道:“老东西,还真有两下子,想找死是不是?我就成全你。”随着这一声大喝之下,一阵狂风,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两道山崩海啸的掌风,猛然撞在一起。 周围的所有人都不禁向后一退,凶猛的掌风,就象是天塌下了一样,直震得沙石四处飞溅,大地也战栗地抖动了起来,地上留下了四个深深的脚印。 承坤道长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看着老渔夫说道:“老匹夫,还有些能耐?”老渔夫泰然的一笑,身子一抖,力道凶猛,承坤道长被反震的力量,迫得倒飞一丈多远始落下,刚好与稍后一步赶到的谢箐,站了一个并排。 “这老匹夫还真有些本事。呵呵……既然如此咱们就送他一程。”承坤道长语气中带着一种恐怕的意味。 “好,那我也该出手了。”谢箐语调中带着骇异的口吻,凝视着老渔夫,射出两道绿渗渗的吓人寒光,象幽灵似的,飘晃而至。 于尧尧看着这阵势,还是很担心,对张珺雅说道:“哥哥,我怎么感觉有些害怕。那几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阴森可怖的气息。” 张珺雅说道:“我看皆是左道旁门。不过方才那老前辈的功力很不一般。可人多势众,我也有点担心。” 温情说道:“嗯,我看还是再看看吧!方才那个道人用的的确是全真派的拳脚。” 张珺雅轻叹一声,说道:“全真派,呵呵……唉,不知道若是王重阳真人泉下有知该作何感想。” 于尧尧说道:“全真那些家伙没一个好的,我在江湖走走,就听到了很多关于全真道士干尽坏事的事情,真想好好揍他们一顿。” 张珺雅不禁眉头一挑,问道:“怎么全真门人欺负你了?” 于尧尧嘿嘿一笑,坏坏的样子,回道:“他们欺负我,嘿嘿……哥哥,你应该知道你妹妹的厉害,欺负我我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三个人正说着,此时,七个人竟然围攻老渔夫,承坤道长阴恻恻地说道:“老匹夫,你就算通天本事那又如何?” 老渔夫仰天一笑,说道:“就你们几个我还没在乎,来来,今晚老朽也要活动活动筋骨,哪你们几个练练手,晚上睡一个好觉。” 一场厮杀,就这样在酒肆门前展开,老渔夫力战七人,这七人的确都是高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尤其是承坤道长和谢箐二人,二人实力相当,一个拳脚凶狠,一个掌力阴毒,其他五人刀剑更是咄咄逼人。 老渔夫手中短杆翻转,舞动如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迎招而动,进招有度眨眼间,二十几个回合过去,老渔夫鬼影纵横,寒风匝地,承坤道长更是一片漫天盖地的掌影,迎面向老渔夫的身上罩来.瞬息之内,谢箐也已经对老渔夫攻出十七八招,并且招招都是精奥无比的毒辣绝学。 老渔夫见招拆招,反而给另外五人惊惧的心情,其中一个汉子一时措手不及,登时被老渔夫迫得一退再退,毫无还手的余地,情势惊险到了万分。 承坤道长见状,马上大喝一声喊道;“老匹夫休得猖狂!”话音一落,人跟着闪电似的朝着老渔夫扑去。 老渔夫陡地一阵哈哈狂笑,叫道:“来得好!”人随身起,嗖嗖两声,早已纵横里一个急窜,挡住了承坤道长攻来的两掌三拳.奔雷的速度。 承坤道长不由心里大急,猛的掌化惊涛,脚演骇浪,一口气之下,疯狂地向着老渔夫硬碰硬,手足并用地攻出七八招,直恨不能马上将老渔夫毙命于此。 谢箐也跃身袭来,虽然承坤道长和谢箐两人联手。还不是他的对手,但老渔夫想要在十招内,就想把两人收拾下来,还办不到。因此,激战还在继续。 身后又扑来两人,这二人也同时暴喝一声,刀剑寒芒,近在咫尺。老渔夫立即还以颜色,手中短杆挥舞,一片密不透风,配合无间的掌势之下,那二人的身形,登时被阻得停顿下来。 这一场厮杀看的张珺雅三个人,目瞪口呆,于尧尧大气不敢喘,小拳头攥的紧紧地,看着张珺雅说道:“哥哥,那几个人围攻老爷爷,虽然老爷爷很厉害,可是好汉难敌四手,我还是有些担心呢。” 张珺雅安慰于尧尧说道:“兰儿,不用担心的,现在老前辈还不至于败在他们的手下的。” 耳中听到,有人嘿嘿地冷笑了一声说道:“趁现在送这个老匹夫上路。”突然就见其中一个苗人,手中苗刀寒芒四射,凶残如一条怪蛇,奔着老渔夫的肋下刺来。 几乎与这苗人并驾齐驱的另一个人,挥剑砍向老渔夫的双脚,数人同时攻击,可让于尧尧心里猛的一惊,为老渔夫忧心的程度,不禁又增加了几分.再也忍不住的把自己躁动的心。惊呼一声:“老前辈,小心呀!”身子不由自主的跃了起来。 张珺雅见了自然不愿意于尧尧只身犯险,跟着也跃了起来,叫道:“兰儿……。” 就在二人腾空而起的时候,场中的变化瞬息,当于尧尧眼光往那边一瞟的时候,连身影还没有看得清楚,高手搏斗,讲究的就是气定神凝,精神贯注,否则一毫之差,必将失之千里。那二人已经被老渔夫用短杆一牵一引,搏挡出去,同时一掌击得那苗人飞出两三丈在外,掉倒地面,腾起一阵灰尘。另一个人也没落得好,被老渔夫一短杆削在手腕处,手段顿时骨裂有声,惨叫如狼嚎。 其他五人被惊得都暂停下来,承坤道长登时如遭雷击的惊叫道:“兄弟……二位兄弟……。”嘴里叫着,暗自想道:“混蛋,该死的老匹夫,竟然功力太高,恐怕今晚是一场恶斗了。” 就在这时,于尧尧飘身落下,叫道:“你们几个真是好不要脸,欺负一位老人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混蛋,住手!” 这一声,引得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聚拢在于尧尧身上,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一柄宝剑,丁字步,立在当场,很是有范。而后,身边又落下一位公子。 于尧尧和张珺雅的出现,更让承坤道长感到了压力,反而是老渔夫乐呵呵的看着二人,捻着胡须点点头,说道:“多谢这位小友敢于直言。” 于尧尧俏皮的一笑,说道:“老爷爷你不要拍,他们虽然人多势众,我也不怕他们的。他们欺负人我就看不下去。” 老渔夫嗬嗬地笑道:“嗯,小友侠义。真令老朽欣慰。可你要知道这几个人可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得罪他们还有他们身后的势力你可要受尽苦难的。” 于尧尧满不在乎的笑着说道:“不就是全真教的老杂毛还有什么骷髅门,哼,我可不在乎。敢惹我……那就让他们来好了。” 这番话老渔夫闻言抚掌大笑起来,上下打量于尧尧看了一会,赞道:“嗯,的确是一个正直的丫头,可这江湖险恶,还是要知难而退,他们找的是我这个老头子,我可不想牵连了小友。” 于尧尧点点头说道:“知难而退,我可不知道什么事知难而退,我喜欢越挫越勇。我才不会害怕那些邪门歪道。” 身旁的张珺雅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却是看向那五个跃跃欲试的人,生怕他们对于尧尧下毒手,如果他们几个人敢,那么张珺雅便会第一时间送他们离开这里,让他们去见阎王。哪怕是得罪了他们身后的势力。 第八十八章 拔刀相助 折返云宗 老渔夫力战承坤道长等七人,一场厮杀,让围观的人们叹为观止,每个人的表情各异,惊叹,羡慕,敬仰,暗中窥视。 张珺雅,于尧尧,温情三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张珺雅看得明白,这位老者的功夫绝非一般,力战七人游刃有余,可对方也不是好惹的,时间长了恐怕就很难预测。 反观于尧尧本就是心智纯正,见这些人以多欺少,心里不安,虽然偶尔调皮任性,但绝对没有坏心。尤其见不得有人欺负老者幼儿,那是她不愿看到也不想看到的。 今晚见到承坤道长等七人围攻一位老渔夫,咄咄逼人,气势嚣张,于尧尧心里担心,当看到老渔夫与七人势如水火,杀的难分难解,忐忑的心躁动不安,于尧尧实在按耐不住,没有和张珺雅温情搭话,跃身而起,想要帮助老渔夫对付那些坏人。 于尧尧这个丫头就是那种想了便做,可以不计后果,但是必须行动,她的出现打破了这场厮杀的硝烟,也让这场厮杀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围观的人也是惊呼,也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参与,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于尧尧满不在乎怒斥这些人的卑劣,老渔夫站在原地,一脸欣赏的看着于尧尧。似乎觉得于尧尧这个小丫头很可爱。 然而于尧尧的一番话却惹来了承坤道长等人的不满,谢箐瞧了一眼于尧尧,冰冷的说道:“哪里来的毛头丫头,在这里撒野,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若不然伤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另一人语气不善的说道:“滚开,这里可不是你要插手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老匹夫。” 于尧尧听得出来谢箐的话里有话,但是就是好不退让的说道:“你们七个人欺负一位老人,你们也不觉得丢脸,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可谓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尤其是你。”说着,一指承坤道长,把眼一翻,说道:“你这老道不在深山修行,穿了件道袍四下招摇,看你的模样也不是什么清修之辈,真给你们祖师爷王重阳丢脸。” 承坤道长闻言,眉头一皱,怒目而视,用手一指于尧尧,呵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道爷的事情你也敢插手,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你也要知道知道道爷是什么人?” 于尧尧听到野孩子三个字,怒火中烧,双眸寒光一闪,抽出了宝剑,说道:“你再说一句,你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老杂毛,你敢骂我,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说着迈步就要上前。 身后的张珺雅一道残影,人已经出现在了于尧尧的身前,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情儿看好容兰。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温情已经来到了于尧尧身边,说道:“容兰,不要过去。” 于尧尧站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那道身影,已经步入了承坤道长等人和老渔夫之间,张珺雅看向承坤道长等人,说道:“方才是道长出言要对我妹不逊?道长乃是三清弟子,张口闭口言杀,是不是有损出家人的清修?” 承坤道长瞧了一眼张珺雅在,不认得,看其打扮似乎是一个书生,一脸的不屑,说道:“今晚还真邪性,又来一个,怎么是我说的那又如何?谁让她多管闲事。” 张珺雅说道:“闲事,你们以多欺少。招招都对这位老前辈致命一击。你们也都是江湖有名有号的,难道不怕传出去丢人。更何况道长还是一个出家人。我记得《道德经》有这么一句:善有果而已,不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道长如此不修清誉,一味的恃强凌弱。可真的领悟了道?” 承坤道长被张珺雅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看着张珺雅,怒不可遏,冷冷说道:“你这是在教训我?你家道爷可用不着你来教训,滚开,今晚我们要找的是这个老匹夫,你要想坏我们好事。那你也会跟他一样。” 张珺雅冰冷没有表情的说道:“我本就不想管,奈何你口出不逊。只要你给我妹赔礼道歉,我或许可以放过你,若不然我就代你的祖师好好规戒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子。” “既然你向多管闲事,那我就成全你。”尚未等承坤道长出手,身边的一个苗人汉子话音未落,手中苗刀一摆,一道影子,刀光劈来。可这苗人的刀光劈下,身影落地,眼前却是空空如也,只是那一霎那张珺雅消失了。 这苗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顿时失惊分神,自认为自己身手那也不慢,在这荆楚大地内,也可以说是一流高手。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陷入险境。张珺雅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苗人的身侧,轻轻抬手,那苗人就感觉手臂一麻,本能反映的向后一跳。 张珺雅看着跳到一旁的苗人,幽幽说道:“你我无仇,我不想伤你性命。希望你知难而退,不要自以为是。” 承坤道长见了也不由得心里咯噔一震,暗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好快的速度,出手如电。可见此人的来历绝对不一般。混蛋,今天本以为是来教训一下那老匹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可如何是好,退缩?不,那日后我怎么在这里荆楚大地混下去。我管你是谁,惹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承坤道长心里盘算,眼神盯着张珺雅,低声对身旁的谢箐等人说道:“这小子不知来历。可他的武功绝对不弱。我们可要小心对待。” 谢箐说道:“道长的意思?” 承坤道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分开行动,我去牵制住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你们几个去对付老匹夫,最好把他抓到,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是拿到他身上的东西。” 谢箐听后,点头应道:“好,那就按道爷的话来办。” 于是对方开始变了策略,谢箐带着剩余的人围攻老渔夫,承坤道长将宝剑一横,面沉似水的走向张珺雅。 张珺雅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承坤道长,不言不语,心平气和。承坤道长用剑一指,说道:“敢问你是谁?道爷的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张珺雅淡然的一笑,看着承坤道长,说道:“道爷的怒气真是气冲斗牛呀!出家人讲的不是心平气和,道法自然,顺其自然而为。修清誉得长生。道长杀气过重,恐怕有违道家戒律。” 承坤道长把眼一横,冷哼一声,说道:“哼,少废话。你到底是谁报个名。” 张珺雅点点头,说道:“在下张珺雅,一个无名之辈。让道长失望了,罪过罪过!” 承坤道长还真没有听过,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管你是谁,去死吧!”话音未落,手中剑一晃,一连串凌厉的攻势,直奔张珺雅而来。张珺雅并没有向方才一样还击,而是左躲右闪,不停地往后倒退,好几次都只差那么一点,就已伤到却又轻易避开。 张珺雅虽然很少在江湖走动,可毕竟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对于各家的招法都有了解。不知情的承坤道长一着失措,马上警觉过来,知道面前的人绝非等闲,只有先把张珺雅收拾了以后才能谈到其他。因此,宝剑翻转,提高了速度,内心深处镇定下来,招招致命。 然而十招之内,承坤道长竟然沾不到张珺雅衣角,可见其技高一等,在极端惊险的剑气下,把眼前的局势稳定下来。 承坤道长不由得气恼,可是又无有办法,暗骂:“混蛋,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咦,邪门,竟然十招都碰不到他的衣角。坏了,这个家伙很难对付,不把他收拾了,恐怕今晚要栽跟头。”然而正思索之际,突然传来惊噫声。承坤道长闻声,心中不由微微一颤,百忙之中,又抽空转头向老渔夫那边瞄了一眼。 只见老渔夫一个扫堂腿将一个汉子击倒在地,另一个女子也被一拳打退数步,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那女子似乎伤势不重,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暴射而起,怒道:“老匹夫,受死吧!”说着,抽出一柄短刀又扑了上去。 老渔夫平静如水,看着紧随在那女子的喊声后,两股奇猛绝伦的掌力袭来,正是谢箐,双掌呼的一声,掌风如刀,陡然向着老渔夫的身上狂涌而去。 老渔夫闪展身形,躲开谢箐的毒辣掌风,不但没有受伤,冷笑说道:“老毒妇。你还有什么花招?骷髅门的确不入流,你这等都敢自称高手。哈哈……想当年“霹雳”尤鲲何等威风,如今也不过如此。” 谢箐心里不禁大吃一惊,此番话出口更让她摸不着这老渔夫的来历,竟然知道骷髅门的祖师。老渔夫似乎看穿了谢箐的心,反而趁势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还给你。”话音未落,老渔夫挥动双手,一手持短杆,一手出掌,那两股宛如山脉海啸的力道,朝谢箐身上扑去,电花石火一瞬间,谢箐竟然不敢硬接、迫得一个劲儿地往后猛退。 岂知老渔夫在一招将她迫退之后,并未乘胜追击,只在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轻蔑地说道:“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老朽不愿与你们争端。况且你们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老朽的眼里。”说完,竟然不再理他们,反而转过身来,朝着于尧尧和温情走了过去。 谢箐见老渔夫如此猖狂,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一代魔头,几曾被人这等蔑视过,不禁被气得暴跳如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人怒极了,反而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老匹夫,你休走!”说罢,十指咯咯直响,跃身而起,直奔老渔夫后心拍来,于尧尧见了本能的出手,但见她剑光一闪,人影飘动,叫道:“老爷爷小心!” 剑走流星赶月,出招极快,谢箐本以为想要找找面子,可没想到于尧尧挺身而出,剑气撩人,谢箐不得已只好翻身后退,怒目而视,不禁猛吃一惊,暗自忖道:“好快的剑法,这小丫头还有些本事,若是分神还真是要阴沟里翻船、看走眼啦。” 谢箐内心不安,可面上仍然镇定得很。冷笑说道:“小丫头,你是来送死的吗?” “呸,姑奶奶是给你送行的。你这老妖婆,好生不知趣,老爷爷都已经放你一马,你还得寸进尺。真是该好好教训你不可。”于尧尧说着,手里的剑一翻,毫不客气的说道。 谢箐被于尧尧如此言语,更加恼怒,身形陀螺似的一转,掌影如风,片刻间已经向于尧尧攻了五六招,于尧尧挥剑拦挡,谢箐倏地身法一变,由一幻十,十幻百般,霎时出现无数人影,一重又一重的绕着于尧尧的四周晃动。真是忽隐忽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根本叫人分不清楚究竟谢箐要从何方进攻。 可于尧尧也没有被吓到,任你一等一的高手,只能坚守不动,伺机反击。如此一来,谢箐的指功虽然歹毒,由于找不到机会,抓不住于尧尧的弱点,登时变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一点也发生不了作用。 “老妖婆,你还有什么本事。哼,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负的。” 谢箐闻言更是恼怒,她没有想到于尧尧看似年轻,武艺却很厉害,尤其这轻功,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自己。反而是一旁看戏的老渔夫不由得拍掌说道:“妙,妙。这丫头果然精灵,真有她的主意。这下不气死老妖婆,也得累死啊。哈哈哈……。嗯,这小丫头倒是可爱。” 谢箐不是傻瓜,岂肯束手待死,自己久经江湖,若是被一个初出江湖的小丫头欺负了,那可真的贻笑大方。 于尧尧更是鬼精,她很清楚自己经历尚浅,只能速战速决,灵机一动,暗自忖道:“现在虽然她攻不到我,不如卖一个破绽,可以引得她来攻我,只要她敢如此,故意让她打上一掌,趁机我就伤她要害,呵呵……给她知道我的利害。”想到这里,不禁暗为得计,但表面仍不露声色,只不过极漫地将身形缓了下来,逐渐装出一付真力不继的样子,最后,故这踩在一块小石头上,一个踉跄,登时空门大露,守势尽败。 这一出惊吓的众人呼声一阵,更让温情心惊,另一旁的张珺雅此时正将承坤道长圈在当中,杀得承坤道长剑法都有些凌乱,气虚汗流。 可这一突变,使得所有人都惊愕起来,表情各异。 果然,谢箐见了大喜,暗骂道:“死丫头,我看你这是自己找的,送死吧。”不知其中有诈,陡然一阵急晃,化虚为实,使出一招“灵蛇飞天”,闪电似的,并指作掌,朝着于尧尧身上的要害拍来。 于尧尧嘴角微勾,想也没有想,陡地将手一缩,宝剑一圈,紧跟着双足猛一点地,人象离弦疾矢一般地,暴射而退,人退下来以后,谢箐见了冷笑一声,在后便追,于尧尧突然使出一招“回马枪”人向前行,手中宝剑向后一扫, 谢箐正得意之际,于尧尧突然的回剑,半途委身点向谢箐的要害,谢箐暗道不好,马上不顾再想下去,当即暴喝一声,身子向旁急闪,可是还是慢了一些,身上被于尧尧一剑划破,登时鲜血飞溅,喊道:“啊!该死……。” 喊声未出之先,人已朝着侧面急窜而去。 场中变化可谓瞬息之间,张珺雅本来要出手的,可以被惊到,出乎意外的变化,给看得愣了一愣,不过,他的眼光始终落在承坤道长的身上,此时见状,也为于尧尧捏了一把汗,心说:“这丫头的确鬼得很。” 于是沉着应对身形一晃,滑到一边,瞧了一眼承坤道长说道:“道长还不住手,若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真的无情了。” 承坤道长虽然心知张珺雅的厉害,但是骑虎难下,也只有豁出性命一搏。可承坤道长根本就不是张珺雅的对手,张珺雅突然身法闪动,当下承坤道长眼前一花。张珺雅的人影子消失,惊愕之时,张珺雅化指作掌,改平抓为下劈,一记掌刀,对准承坤道长虚虚一按,借着掌风反激的力量,嗖的一声,承坤道长人已悬空直起,往高空疾飞而去。 张珺雅同时跃起,再一个翻身,来上一手“凌空扑蝶”,承坤道长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人直接掉了下去,只听得骨断之声不绝于耳。 张珺雅飘身落下,看着承坤道长,摇头说道:“得罪了。”说完也不理会,转身朝着于尧尧而来。 老渔夫哈哈一笑,说道:“好精彩,真的让老朽大开眼界。” 于尧尧此时正拿着剑瞧着谢箐一脸的坏笑,说道:“怎么样,滋味如何。” 谢箐脸色难看,不言不语,周围的人却是拍手叫好,高声喊叫,一时间沸沸扬扬,热闹得很。 张珺雅叫道:“容兰,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还要赶路。”说话间来到了于尧尧身边,首先看看于尧尧有没有受伤,确定无碍,这才放心。 于尧尧收起宝剑,冲张珺雅微微一笑,然后又看了看谢箐说道:“老妖婆,今晚算你便宜,下次再遇到你欺负人,哼,我就把你手脚断下来。” 张珺雅摇摇头,说道:“好了,咱们走吧!” 于尧尧应声点头,二人便朝着温情走了过来,老渔夫手捻须髯,欣赏的目光看着二人,也跟着走了过去,说道:“二位留步。老朽尚不知二位少侠的名讳。” 张珺雅停住脚步,躬身一礼,说道:“老前辈请了!晚辈张珺雅。”说着一指于尧尧言道:“这是我家妹子于尧尧。方才见他们如此无礼,小妹一时冲动,在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还请老前辈海涵。” 老渔夫哈哈一笑,说道:“张少侠说的哪里话。而今天下不安,有人路见不平,敢于出手,怎么叫班门弄斧。不过我看的出来,张少侠也是出手不凡之人。” 于尧尧在一旁得意地说道:“老人家眼力真好,我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就是太仁慈了。对付坏人就应该让他们知道后果,不能便宜他们的。” 老渔夫很认同的说道:“嗯,说的在理!这些人就是该收拾一番,要不然就会仗势欺人。他们几个可不是什么好人。呵呵……我们还是走吧,恐怕一会儿就会有人找上来。” 于是四个人离开,众人散去,只留下几个人伤痕累累,一脸的怨气,一个个无精打采,气色难看,承坤道长昏迷不醒,谢箐受伤,咬牙切齿。 且不提这几个人作何打算,单说张珺雅和老渔夫等人,离开码头,借着星斗月色向前而行,晚风拂面,暖意盎然。 一路行来,张珺雅得知了这老渔夫的名讳,这老渔夫姓盖单字维向,表字叔约。然而当张珺雅得知面前的老渔夫竟然是盖维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那可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尤其在荆楚大地,这荆楚之地有四老。盖维便是四老之首,江湖人称“君山圣叟” 这盖维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而今屈指算来也已经将近八十高龄。可眼前的老渔夫怎么看也不像那八十老翁,气色红润,身体健壮,步履如飞,身手了得。 盖维含笑的对张珺雅说道:“哈哈……原来张少侠竟是天云宗的弟子。想当初我和你的师父也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四十年前在君山英雄会的时候,那时候抵御胡元入侵大宋,各路江湖豪杰,仁人志士蜂拥而至。唉,想一想仿佛还如同昨日。哦对了,哈哈……君山的崖壁上应该还有你师父留下的字迹。” 于尧尧好奇的问道:“哦,原来师父他老人家也来过君山。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留下了什么字迹。” 盖维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三人也是去君山吧?正好,老朽也要回君山,那么就由老朽给你们带路如何?” 张珺雅恭敬地施礼,说道:“那就有劳老前辈了。我们的确是去君山,想来马上就要道七月十五了。身为弟子既然来此怎么敢不去祭拜一番。” 盖维似乎猜到了张珺雅的意思,没有多言语,淡然的说道:“好,真是一个有心的弟子,天云宗真是人才济济啊!” 就这样,一行人借着月色,漫步,向君山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谈天说地,盖维的确见多识广,一路上于尧尧更是缠着老头给她讲一些风土人情,于尧尧也是不知便问。 很快来到洞庭湖边,这里早有船只在此等候,掌船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这少年略微有些瘦弱,双眼却是很亮。 那少年跳上船板,笑着对盖维说道:“盖爷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我可就要离开了。您老人家啊!以后还是少要到江里钓鱼,咱这洞庭湖里鱼虾丰富,好吃的那也不少,为什么总是到江里去掉。呵呵……盖爷爷我可藏了一壶美酒呢。您要不要尝尝。” 盖维一笑,用手一指,说道:“你这小子又要打什么主意?美酒……哈哈……美酒,你小子知道老朽就这点爱好,嗯,有什么就说吧?” 少年一笑,随即看了看盖维身旁的一男二女,没有直言,而是问道:“盖爷爷,他们是谁?” “路上遇到的小友,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君山再说。”说着看向张珺雅,继而说道:“张少侠请!” 张珺雅怎敢无礼,急忙恭敬地施礼,说道:“晚辈不敢,还请老前辈先上船。” 盖维一笑,迈步上了船,随后张珺雅,温情,于尧尧也登上了船,少年解下绳索,摇橹推波,月色下波光鳞鳞,荡开水面,朝着君山而去。 小船如同离弦之箭,很快就来到了君山,下船登岸,盖维看了看说道:“时候不早了,老朽要先回去了。张少侠你们也累了,就让小四带你们过去。明天我们再见。” 盖维说完,转身便朝着山上而去,张珺雅看着盖维离开,便对温情和于尧尧说道:“已经很晚了,我们只能留住在这里了,就让这位小哥带我们去休息。” 少年收拾好了一切,手里拿着一盏灯笼,跳下船来,说道:“既然你们是盖爷爷的朋友,那跟我来吧!去我家住吧,虽然很简陋不过也可以遮风挡雨的。” 张珺雅感谢的说道:“多谢小哥!” 于尧尧问道:“看你年纪也不大,行船可有些本事。” 少年却很开朗,望着月色,说道:“为了生活,家里有老娘和妹妹还有一个弟弟,父亲在码头扛活,我已经长大了,也要为家里分担些的。要不然就没法活了。” 少年的话语和他本身的年纪相差很多,于尧尧内心便有了感触,她虽然也很苦,但是她有一个可以护她周全,让她衣食无忧的哥哥,内心善良的于尧尧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三个人住在了少年家里,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三个人早早起来,没有去惊动少年的家人,于尧尧偷偷地在桌子上放了几两碎银,然后悄悄离开,于尧尧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折返回来的温情眼里,因为温情也是来留碎银的,毕竟在人家留住一晚,多少都要表示一些。 简短解说,清晨,朝霞,阳光,清风,蓝天,雾气,山清水秀,相融于一体,美景如画。三个人离开少年的家,沿着路途,朝着君山最高峰而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空中一道黑影扑了下来,一声长鸣,这一声自然惊动了张珺雅三人,张珺雅本能的护在二人身前,抬头看去,就见一只苍鹰飞了下来。 于尧尧见了,脸上并没有恐惧,反而一笑,一声唿哨,叫道:“锦衣,哈哈……锦衣,快来,到我这里来。” 那只苍鹰似乎能听懂人言,飞落在于尧尧的肩头,晃动着脑袋,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锋利的鹰爪,却不敢收紧,而是轻轻的粘在于尧尧肩头。于尧尧伸手逗趣着苍鹰,嘴里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在天云宗守护,你是不是才想我了啊!呵呵……。” 温情见苍鹰落下,顿时有一种不安,瞧了一眼张珺雅,张珺雅眼神扫过,说道:“情儿,你看锦衣的腿上有东西。” 温情上前抱住苍鹰,苍鹰乖乖的在温情怀里,温情取下系在苍鹰腿上的小竹筒,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珺雅见信速回,掌门盼归!” 张珺雅顿感不妙,说道:“看来家里发生了大事,若不然也不会让锦衣前来送信。” 于尧尧见张珺雅气色不对,说道:“哥哥,是不是天云宗出事了?” 张珺雅立马决定的说道:“还不知道,不过家里一定是遇到难事了。我们不去山上了,我们回天云宗。” 第八十九章 册封疑云 寻仇总坛 三个人得到了信息之后,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不安起来,尤其是张珺雅一路折返,心情忐忑不安,担心天云宗有危险。还有各位长者和师兄弟。为了快些到达千云峰,晓行夜宿,急急奔波,朝着天云宗总坛而行。 简短说来,日复一日,十天后,张珺雅和于尧尧温情三人回到了天云宗总坛的千云峰下。 此时的天云宗总坛内更是纷纷扰扰,偌大的殿宇内竟然空空如也。供奉在大殿的开山祖师相下掌门的位置空荡荡,大殿内只有数位门人,在殿中窃窃私语,一个个脸上焦急,眉头紧锁。 屋内窗纸映现灯光,这时殿外脚步声,随即只听到清朗爽快的声音,说道:“掌门师兄可有下落,还有就是大师兄他们可回来了。你要马上联系到他们,现在我们天云宗群龙无首。掌门至今未归,两位师伯还在闭关。胡元的册封真是令人不解。” 说话的人,迈过门槛,后面跟着四个门人,鱼贯走入,一位年纪约有三十左右的健硕男子,束发锦衣,身材高挑,面目清秀,两颊瘦削。眼神却是囧囧有神,有一股威严。这人便是天云宗首席弟子,仅次于张珺雅的二师兄,名叫柳湘子。 殿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心绪不安的几个人,看到柳湘子走进来,躬身施礼,同道:“见过二师兄!” 柳湘子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多礼。现在事情紧急,我们还是商量一下要如何保护天云宗,如何救出掌门。天云宗恰逢百年浩劫,我们要做好准备。” 身旁一位年长的男子说道:“湘子二师兄言之有理!如今两位师伯还在闭关,掌门师父尚未从胡元的衙门回来。我们的弟子打探消息还没有回,真的很担心这些胡元鞑子对掌门不利呀!” 另一个同门说道:“方才我们的门人回来言说,就在我们千云峰附近遭遇伏袭,对手似乎皆是高手,出手皆是杀招,门人见机不敌逃去,可是我们还是死伤了三位同门弟子。死里逃生回来的也都是伤痕累累。看来我们天云宗真的是遇到了大麻烦。这次遇袭的敌人似乎是现在江湖上势力很大的鬼门弟子,他们行动很快,每个人都戴着一张狴犴鬼面。” 柳湘子闻言不禁一怔,说道:“鬼门的人?鬼面,嗯,似乎能符合上。据说鬼门的这些人近几年来可是对江湖各大门派咄咄逼人。仗着胡元朝廷的靠山,将我们江湖武林闹得鸡犬不宁。如今又来我天云宗闹事?恐怕其中定有阴谋,又有胡元的搅合,真是错综复杂。” 一位年纪五旬的老者,唉声叹气的说道:“湘子二师兄说的对。天下大乱,四海不宁,胡元一统之后,本以为会四海合纵太平会到来,奈何又是一个十国五季的局面,胡元看似统一,可这天下割据还不是乱世生灵涂炭。” 柳湘子听了目中泛出一抹杀机,随即恢复表情,说道:“希望掌门快点回来,现在我们天云宗群龙无首,掌门师兄在外,大师兄也不见了踪影。听尹魂,韩柔说大师兄应该这几日也就归来。所以咱们要好好看守天云宗。马上叫弟子把好个个路口,还有山门,再派人打探掌门何时回来。” 与此同时,刚来到千云峰脚下的三人,这千云峰果然是一处隐世的净土,但见这里云雾缭绕,峰峦回合,艳阳之下,树木苍苍,俨然象一条青龙蜷曲。走到山上,花香鸟鸣。 于尧尧张开双臂,闭目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说道:“哥哥,我们到家了。哎呀!世间之大,可我还是喜欢这里。” 温情摇头说道:“喜欢这里,你还要四处跑,还要师父为你担心。” 于尧尧嘿嘿一笑,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白石,一头高一头低,好似一只白虎蹲伏。半山腰的一座观宇,飞甍画栋,甚是庄严。但见:殿阁峥嵘,山门曲折。殿阁峥嵘,上下高低浮紫气;山门曲折,东西左右绕青松。祸福昭昭,炉火常明东方殿;威灵赫赫,香烟不断天云楼。威仪整肃,好生气派。 只见山门上刻着“天云宗”三个大字,见贴着一副对联,写道:望日月守清心寡欲,坐云台期四海太平。看乾坤入周天大道,站高峰窥八方安泰。 张珺雅也深深的呼吸着熟悉的空气,感到了一丝安慰,正踌躇间,忽见守在山门的弟子,朝着他们三人而来,然后有人叫道:“韩柔师姐!大师叔回来了!”就看到了韩柔在山门前的石桌前翘首期盼,踱步徘徊。听到大师叔回来了,扭头看去,脸上的愁容一扫而过,迈步叫道:“师父……” 温柔说道:“是韩柔,他们也回来了。” 于尧尧挥手叫道:“韩柔……。” 韩柔快步来到张珺雅,于尧尧,温情三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叫道:“师父,情姐姐,尧尧。你们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其他守门的弟子也纷纷施礼叩首,似乎见到了光明一样,眼里也有神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张珺雅含笑对人很亲切的说道:“嗯,不必客气。你们都去忙吧!” 温情却在韩柔的眼中看到了急切,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韩柔叹了一口气,说道:“出了大事了。前不久胡元朝廷派了一个大臣来我们天云宗,掌门亲自接待,这胡元官员说是带了皇帝的圣旨,册封我们天云宗。可随后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很多事。而今掌门被请到山下的衙门,说是商量册封仪式,可这已经都三天了掌门还未归,现在整个天云宗都沉寂在不安中,两位师叔伯闭关未出,一切都是柳湘子师叔在打理。” 张珺雅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还是到山上说吧。” 一旁的于尧尧也说道:“我们上山吧,这一路紧赶慢赶,可算到家了。” 一行人走过山门朝着天云宗的大殿而行,沿着板石路,走了一段,正行间身后马挂銮铃声,四个人走到路旁,扭头看去,一支马队,尘土飞扬的飞来,后面还有约百余人的官兵,腰悬佩刀,气势如虎。 为首并排的五匹马,张珺雅第一眼就看到了掌门师叔,左右相伴的是两位胡元的官员,后面还有两个将官,趾高气扬,让人不寒而栗。 “哥哥,你看是掌门师叔啊!”于尧尧说道。 张珺雅点头,说道:“是掌门回来了。丫头这里人多嘴杂,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情等到掌门回到总坛再作打算。” 于尧尧应声,说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早都成年了,呵呵,是非面前我懂得取舍,哥哥放心。” 温情说道:“这些人来势汹汹呀!看着好像是众星捧月,实则威胁掌门。” 韩柔也说道:“师父,那个胖子就是胡元的使者叫呼伦,掌门师叔的另一面的官员叫图洽,是本地新任的高官,身后的那两员武将一个叫苏虎达,另一个叫田猛。” 张珺雅将这几个人的样子都记了下来,说道:“静观其变,若是他们对掌门不利,先救掌门再作计较。” 马队来到近前,天云宗掌门欧阳巽看到张珺雅等人,将马匹逮住,叫道:“珺雅你回来了?” 张珺雅等人连忙施礼,回道:“弟子张珺雅见过掌门师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看向身旁的呼伦,含笑说道:“呼伦大人,这位便是我天云宗的后起之秀,也是我天云宗年青一代中的魁首。日后还请呼伦大人多多提携。” 呼伦大人的目光却没有在张珺雅身上,而是扫过了其他三人,眼神里透着邪魅和狡黠。那种眼神让张珺雅很不舒服,可是现在的局面不能太过,反而是于尧尧把眼一翻,恶毒的回击,温情和韩柔只是冷眼撇过头去。 旁边的图洽见了,急忙在一旁说道:“呼伦大人,咱们还是先到大殿去吧。毕竟皇上的册封是要准时进行的,误了时辰,咱们可不好交代。” 呼伦大人咧着嘴笑了笑,嗯了一声,说道:“好,正事要紧。办完正事咱们再说。” 图洽一挥手,说道:“请欧阳掌门引路!” 欧阳巽点头说道:“图洽大人客气了。”嘴上这么说,心里暗骂:“你们这些家伙,要做什么我还不知道。想要拉我天云宗下水,让我们天云宗成为你胡元朝廷的鹰犬,如今逼我就范,真是该死呀!不过珺雅回来了,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 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毕竟这一次胡元带来的可是官军,一旦发生了什么摩擦,恐怕千云峰就要成为地狱,这片净土将不复存在。 看着这支人马从眼前过去,于尧尧紧握着双拳,说道:“哥哥,这些家伙好可恶。尤其是那个胖子,不是一个好人,真想教训他一顿。” 韩柔冰冷冷的说道;“真想宰了他。” 于尧尧立马表示同意的说道:“我同意,呵呵……这一点上我俩还是一致的。” 韩柔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他的样子,一脸的猥琐,就像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于尧尧也不在意韩柔的表情,她也清楚韩柔的秉性,说道:“想要做那就动手喽。” 温情却阻止道:“你们两个不许胡闹,不要给师父还有天云宗找麻烦。” 张珺雅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天云宗总坛而行,因为他开始担心起来了,毕竟胡元的军队和官员来到这里,暗潮汹涌,风云诡谲,这里面绝对不会简单到只是一个区区册封仪式。 简短解说,四个人急忙回到总坛大殿,此时的大殿上,人满为患,天云宗弟子和胡元的军兵分为两处,大殿外也有胡元兵士把守着,气氛不是那么祥和,反而是很压抑。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掌门欧阳巽,表面上对这些元廷官员恭敬有加,可是内心里却是极具排斥,原以为千云峰天云宗不去插手江湖之事,这一片净土,好好清修,研究道法,自我悟道。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天下落到了胡元手里,胡元为了整合江湖各大势力,便想要将他们都纳入管辖。 而今三教和当世有名的门派都已经真心或是假意的归顺只为得求一个安稳一个平安。欧阳巽便也只好虚与委蛇的说道:“诸位门人弟子都知道了吧。而今朝廷派了呼伦大人前来册封,这是对我们天云宗的认可,也是我们的无上光荣。时辰不早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说着看了看呼伦还有图洽二人。 图洽没有说话,呼伦舔着大肚子,晃动着肥胖的身躯。走上了大殿的,宣布了圣旨,欧阳巽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听着,随后焚香祷告,供奉圣旨,迎接皇帝御赐的门匾。 一切都按部就班,然而事情却突然有了变化,殿宇的大门广场前,外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这些人都是江湖打扮,男女老少各有不同,僧道儒俗,奇装异服,来了大约有五六十人,这些人不论分说,将守门的弟子打伤,闯进殿宇之内,外面便是吵吵嚷嚷起来。 不远处的高坡站着一位女子,身旁还有四个妇人左右伫立,女子眼神里都透着笑意,嘴角却是勾勒出一抹邪恶,说道:“好戏要开始了。” 身旁的妇人说道:““孟婆”大人,我们难道不去看看吗?” 女子摆摆手说道:“暂时先不要行动,拭目以待就好了。这一次“阎王”老爷的意思就是要将天云宗这潭水搅浑。哈哈哈……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能不能成功。希望呼伦也出一份力,这个家伙贪婪好色,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 另一个妇人,说道:““孟婆”大人,我们的探子回报,张珺雅已经回来了。” 女子只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哦,速度还真快。嗯,这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听说他可是天云宗里实力最强的,被人称为第二个公孙腾。吩咐下去,密切关注,先让他们杀一个两败俱伤,我们渔翁得利。呵呵……嗯,我要去见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对付张珺雅。” 再说天云宗大殿前,这一群人列着队来势汹汹,气焰嚣张,官军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站在那里。这群人中有一人,眼神寒光一闪,脸色变得阴沉,跃身而起,手中一道利器飞出,锋芒如电,打向正在挂匾的门人子弟,指挥挂匾的柳湘子听到后,扭头看去,见有人出手想要破坏,柳湘子抽剑跃起,金鸣之声不绝于耳。 柳湘子怒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在天云宗撒野?”说着,仗剑立在大殿门口,抬眼望去,就见大殿外来了五六十人,黑鸦鸦一片,男女老少,相貌不同,服饰各异。每个人都带着一脸的怒气,杀气腾腾,来者不善。 然而就听到有人狂笑一声,随即冰冷的声音说道:“哈哈哈……叫欧阳巽这个老家伙给我出来。欧阳巽你给我出来。” 柳湘子眉头一皱,用剑一指,说道:“诸位不请自来,是何道理。我天云宗似乎与诸位没有任何仇怨。今日是天云宗册封的日子,还请诸位速速离开,待他日再作计较。” 然而这人丝毫不给面子,说道:“哈哈哈……今天就是一个好日子。怎么天云宗也向朝廷低头了。哈哈哈……真是难得。不过你们册封如何与我无关,我是来找欧阳巽的,让欧阳老儿给我滚出来。” 如此一来,大殿内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一脸的不知所措。在欧阳巽左右的两位长老,急忙带人出来看看怎么回事,掌门欧阳巽瞟了一眼,左右的二位长老,低声说道:“明贞,明观,劳烦你们去看看,我随后就到。” 二位长老应声,迈步走了出去,胡元的使者呼伦还有图洽等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他们很清楚一样,很是不慌不忙,反而是眼力多了些期待。欧阳巽心道:“哼,你们这些狼狈为奸,难道以为我不清楚。这分明就是一个局,奈何我们只能在局中破局。不过对方来者不善,还有胡元爪牙虎视眈眈。我天云宗这次劫难不知能否顺利渡过。” 欧阳巽心里想着,来到在一旁端坐的呼伦,施礼说道:“真是让几位大人见笑了。没想到如此大喜的日子,竟有人前来捣乱。这么隆重的事情,大人是不是应该前去看一看。皇家威严不可如此被小视不是?” 呼伦听得出来欧阳巽的意思,只是嘿嘿一笑,说道:“我只是前来册封,册封已经完结,我也该回去交差了。现在是你们江湖门派的纠结,还是你们自行了断吧?” 欧阳巽陪笑说道:“可国有国法,若是闹将起来,恐有血光,这可是国法所不容。呼伦大人也是心有慈悲,难道真的坐视不管?” 呼伦站起身来说道:“我看时辰不早,图洽大人咱们还是回去复命。欧阳掌门,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与此同时,张珺雅见外面有异动,感到了隐隐的不安,瞧了一眼身旁的温情,韩柔和于尧尧,说道:“走,我们也去看看。真是好巧前有虎豹后有豺狼。今天恐怕要有一场大劫了。” 温情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应该是蓄谋已久的。” 四个人也跟着来到了大殿外,外面热闹,双方对峙,来着气势逼人,张珺雅虽然对这些人不是了解,看其打扮也清楚他们所处的门派。暗道:“三教都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我天云宗恐怕是要咄咄逼人了。”想着的时候。 明贞长老和明观长老已经站在头里,众门人弟子也都怒目而视,仗剑守护。明贞长老看到闯入的众人,并没有开口质问,反而是很和气的拱手说道:“不知诸位前来有何贵干?今天是我天云宗受封的日子,如今有京城使者在此,各位朋友还请速速离去。” 这些人却满不在乎,好像跟没听到一样,尤其是为首的五个人,这五人一僧一道一儒和两个俗家的汉子。那方才叫嚣的男子,首先发难,跃身来到前面,看着明贞,明观不屑的说道:“明贞,明观,怎么欧阳巽老儿害怕了,你们两个还不配,让老东西出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找欧阳巽讨个说法。” 明贞长老一看来人,眉头一皱,顿时有些恼怒,说道:“竟然是你,马柯。你这个天云宗的叛徒还有脸回来。” 马柯闻言,眼神里恶狠狠的放出寒光,冷笑说道:“叛徒,你们才是叛徒。你们背叛了祖训,天云宗落到你们手里真是一件憾事。明贞我不想和你说,你把欧阳巽给我交出来。欧阳巽不要装缩头乌龟,有种的出来,三十年了我们该做一个了断了。天云宗正真的主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们这些自视清高的家伙。” 明贞长老听了有些恼怒,说道:“马柯当年掌门放你一条生路,你应该心存感激,没想到三十年后你还敢来天云宗闹事。这些人应该都是你找来的帮手吧?呵呵……一个人不敢独来,找了这些人给你壮胆吗?” 马柯哈哈一笑,说道:“明贞你错了,这些人算一算都是和天云宗有仇的,嗯,具体一点,应该是都和张君策有仇的。所以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天云宗。” 这个时候欧阳巽陪着呼伦和图洽走了出来,呼伦是朝廷的使者,自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视着下面的众人,竟然没有说话,反而是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笑,对图洽说道:“既然欧阳掌门还有事要处理,那我们就先行一步。”说着,又看了看欧阳巽,耐人寻味的说道:“欧阳掌门就不用送了。陛下册封,如今天云宗也算是我朝廷的一员,可这是你们江湖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我想欧阳掌门会处理好的。” 欧阳巽听着,心里暗骂:“该死的鞑子,好毒得心肠,你这是让我天云宗里外不是人呀!”心里不爽,面子上却也不能显露,施礼说道:“呼伦大人见笑了。本应该略备酒菜款待二位大人,那也只有下次了。” 呼伦点头,说道:“好,我很期待。欧阳掌门可不要令我失望啊!” 随即在武将的保护下,图洽的陪同,离开了天云宗总坛,这些人来的匆匆,去的匆匆,似乎方才的事情和他们根本没有关系一样。 且不说呼伦等人离开,单说天云宗大殿前,双方剑拔弩张,怒目而视,双方都在蠢蠢欲动,拭目以待。 “欧阳巽你可算出来了。三十多年了你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马柯言语生硬的问道。 欧阳巽却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说道:“马柯你来寻仇?你还执迷不悟,当年念你也是天云宗弟子放你一条生路。今日还有脸回来,呵呵……你真是恬不知耻。”说着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众人,有的人他认识有的人却也叫不上名字。 马柯一脸怒气,说道:“哼,你这卑鄙的家伙,有本事你我较量一番。今天我非要报当年的仇。”说着将拳头一攥,恶狠狠的看着欧阳巽。 明贞长老喝道:“马柯想要动掌门,那你要问问我明贞同不同意。” 马柯根本没有将明贞长老放在眼里,冷笑说道:“明贞,就凭你,哈哈……你还不配。” 这句话出口,可是激怒了明贞长老,明贞长老喝了一声,说道:“好狂妄,那我就来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明白天云宗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跃身而起,抽剑指点,一招“点化千条”,挟着无比劲风向马柯周身刺划。 马柯见明贞长老的剑刺来,身形一晃,躲开明贞长老的一招,同时手里多了一对短刃,斜身一掠,一招“双风贯耳”,向明贞长老的太阳穴便砍。 明贞长老头一偏,马柯的短刃空扫而过,腰一拧,双脚平飞,闪过一旁,向马柯兜心踢来。马柯见一招用=走空,眼见明贞长老一脚又当胸踢至,避招进招,迅捷无伦,顿时大骇,忙提气尽力向后退去,虽然堪堪避过,但已被劲风扫中,震得身形连晃,马步不稳。 明贞长老得意的一笑,说道:“马柯你也不过如此。” “你不要得意太早,呵呵……好戏才刚刚开始。”明贞长老说着,剑气一旋劲道凌冽,马柯退身,双臂一抖,竟运足真气,使出一招“柳絮迎风”,把身体凌空拔起,直向明贞长老当头击下。 二人你来我往,就在大殿前的空地厮杀起来,张珺雅看在眼里,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温情却对于尧尧说道:“容兰,你可不要莽撞,这些人来者不善。我们都要听师父的安排。” 温情怕于尧尧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想不到的事情,那可就有些难办了。于尧尧应声说道:“哦,我都听哥哥的。” 明贞与马柯你来我往,杀了个昏天黑地,站在大殿门口的欧阳巽,瞧了一眼对方的诸人,手捻胡须,说道:“诸位不请自来是何道理?难道是来为马柯这个天云宗的叛徒摇旗呐喊?”质问的看着众人。 其中为首的一位儒士走了出来,躬身施礼,说道:“我们是来恭贺欧阳掌门,如今天云宗被皇帝册封。哎呀!这可是至高无上殊荣啊!和我等江湖草莽已经大相径庭啊!日后还请欧阳掌门多多庇护呢。不过我们来是想要和欧阳掌门谈一谈。” 欧阳巽冷笑的说道:“孙匡先生你这是话里有话呀!我们还是开门见山。你们到底何意?” 孙匡说道:“没有别的,我们是来讨个公道。” 欧阳巽说道:“讨个公道,什么公道?” 孙匡旁边的一个道人,迈步上前,打稽首,说道:“交出张君策。欧阳掌门你天云宗的张君策仗着本事欺负我们武林同道。难道你要置若罔闻不成?” 第九十章 心有归途 剑雨天宗 上文书讲到了张珺雅三人经过一番长途跋涉,回到了千云峰天云宗总坛,说来也巧,路上正好遇到掌门欧阳巽在一众元廷军兵的护卫下回来。 可张珺雅感受到了火药味,感受到了一种不安。回到了总坛后,张珺雅等人也没有显露头角,而是隐在众人之间看着事态发展。 册封之后,本以为就会相安无事,可哪知又来了一众不速之客,又将天云宗带入了风口浪尖,掉进了龙潭虎穴。 这些不速之客表面上是来寻张君策报仇,但江湖自有规矩,登门问罪,那可是万万使不得的。这些人兴师问罪,似乎是有意来找天云宗的麻烦。只是众人看破不说破而已。 尤其是马柯的出现,一石激起千层浪。而且胡元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这更让张珺雅感到了危机,天云宗掌门欧阳巽更是如坐针毡,心中隐隐不安,这一个多月来,发生了很多事让人沉重乏累。 而今天胡元朝廷,明着表明朝廷恩典,实则就是暗里勾结,想要让天云宗万劫不复。一旦双方大打出手,自然就会被人利用,传到江湖上,说天云宗成了胡元鹰犬,残害同道。若是天云宗败了,那么胡元就会推出马柯这个天云宗败类主持大局,到时候天云宗才真的成了鹰犬。 如此一来,天云宗面临着艰巨的挑战,在劫难逃,也只有搏一个起死回生,东山再起。可这就要和江湖朝廷作对,那就要被扣上反叛的罪名。 且不说天云宗被这些不速之客阻挠寻事,单说此时的千云峰下也来了一伙人,这些人聚集在千云峰下的一所客栈之内,这家客栈已经被包下。客栈里里外外皆是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出现。 客栈的上房内,窗前站着一位气质高冷,身材婀娜,一身男儿装的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萧寒冰。萧寒冰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不免也有些哀叹,可她知道这是她的选择,她既然做了那就不会后悔。 原来距今十日前的化州城,化州城外十里长亭。萧寒冰倒提双钩,一身素衣,一缕青丝随风荡漾,倩影迷人,面无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望着远处,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扰得她不知所措。可当她决定了之后,便已经选择好了。 深吸一口气,等待着对方的责备,然而身后站着的英俊魁梧汉子,一身戎装,却是一副期盼的眼神看着萧寒冰,似乎在等待她的一句回答。 瞬间的宁静,仿佛大地都已经被禁锢,沉默,沉默的让人不安。萧寒冰这个契丹女子的确果断而坚决,转过身,看了一眼朝夕相处数年的丈夫王炎修,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但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不会被任何事情左右,于是心一横说道:“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也不想连累你们王家。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日后再见,哦,或许此生也就到此……”萧寒冰强忍着心绪,咬了一下嘴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我萧寒冰对不起你,但我们是有过约定的。恐怕你会认为结婚生子后,我就会改变,可这或许就是我骨子里无法改变的。但我对你并没有二心。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只是天云宗有难,我家少爷有危险,我萧寒冰曾对天盟誓,此生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富贵贫穷,若是我家少爷有危险,我不会坐视不管。” 王炎修听了一脸茫然,那深情的眼眸,欲言又止,一番挣扎,脱口说道:“寒冰,其实你大可不必,我们夫妻一场,而且我们还有孩子。我们可以一起担当啊!为何要如此?” 萧寒冰苦笑说道:“一起担当?你让我用整个王家的性命来赌,我做不到,况且这是我的事情。你我已经分道扬镳,日后也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希望你能将儿子养大成人,我的生死就看天意了。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更不是一个好妻子,或许我们就不该认识不该成亲。但命中注定,你我一段孽缘,今生不能报答,来生我在还你这恩情,” 王炎修还要说什么,萧寒冰却转过身背对着王炎修流下泪,强忍着悲痛,不想让王炎修看到自己的心伤,说道:“保重,这是我的路,我要自己走。”说完,决绝的迈步走向前方,王炎修内心痛如刀割,可他清楚萧寒冰决定的是无法挽回的。 萧寒冰离开十里长亭,没有回头,却是一步一颗泪珠,明眸被泪水沁满,心里更是不言而喻的痛,可她已经做了决定,她不想给自己留有余地。很快萧寒冰一个人走出了十余里,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坡盖了一座庙宇。 萧寒冰信步沿着崎岖的路上去,走进了这座供有萨满大神的庙宇。萧寒冰站在萨满神像前,凝视许久,虔诚恭敬地行了契丹族的礼节,轻声说道:“希望神灵保佑!” 焚香祷告一番,萧寒冰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可还是会隐隐作痛,走出庙宇,天上飞来一只海东青,这只海东青甚是漂亮,尤其那双锐利的眼睛,咄咄逼人,气势更是凌冽。 一声鸣叫,俯冲而下,萧寒冰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伸手去迎接,那海东青落在萧寒冰的手臂上,扑棱了几下翅膀,乖乖的站着,眼睛眨眨,晃了晃脑袋,啄了几下羽毛。 “小家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的主人为什么没有出现?”萧寒冰嘴上说着,轻轻抚摸着海东青的小脑袋。 话音未落,就见四道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这四个人皆穿契丹服饰,三男一女,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种让人生畏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萧寒冰竟然连头也不抬,抚摸着海东青,晃动手指逗着海东青摇头晃脑,嘴角微微翘起,四个人来到萧寒冰近前,单膝跪倒单手抚与胸前施礼,异口同声,叫道:“我等见过小姐。” 萧寒冰看着单膝跪倒的四人,说道:“起来吧!怎么你们四个来了,耶律寻风和陈奴儿怎么没见?”看着眼前的四人问道。 四人中的女子瞧了一眼其他三人,施礼回复说道:“回大小姐,他们两个在召集人马。我等接到大小姐的书信便动身来到化州。” 萧寒冰点点头,说道:“这是不是有些兴师动众了?” “大小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您一声令下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四人中长得最魁梧高大的汉子,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的说道。 萧寒冰说道:“我不想太张扬,毕竟现在的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 那么说这四人都是何人?为何如此听命于萧寒冰。这四个人分别是契丹各部中高手,方才说话的魁梧汉子名叫萧涑河,契丹五院部人。那女子名叫简婷,契丹涅剌部人。剩下那两个汉子,一个叫蒲展,品部人,一个叫萧葛,乙室部人。 原来萧寒冰出身于契丹皇族,萧氏一脉,自大辽灭亡,契丹八部,迭剌部,乙室部,品部,楮特部,乌隗部,突吕不部,涅剌部,突举部。 这八大部族和其他契丹部族变慢慢退出舞台,但为了复兴大辽,还是有一批人再继续坚守。萧寒冰的祖上便是其中之一,创建了“神策馆”。 神策馆最开始的基石便是由大辽太祖皇帝的禁卫军队“腹心部”演变而来。这“腹心部”又称为“皮室军”是当年耶律阿保机亲自建立的一支禁卫组织,实力骁勇,这个组织可谓是网络各路高手还有契丹勇士,每一场战争中都有他们的身影。 后来大辽灭亡,金国建立,“腹心部”便成了地下组织,在不断变化的形势下,适者生存,逐渐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江湖势力,萧寒冰的家族便是“腹心部”中身居权力中心的角色,几经沧海,最后到现在的“神策馆”这个担子便落到了萧寒冰的身上。 但萧寒冰却不愿意执掌“神策馆”离开草原,便遇到了张珺雅,后来架不住家族长老几经劝进,和一些事情的无奈。 萧寒冰无奈接下重任。但这件事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神策馆”也很少在江湖出现,而今张珺雅和天云宗有难,萧寒冰不得已只好重新启动“神策馆”神策馆内高手那也是比比皆是。其中最厉害的有十八人。号称“神策十八卫”这四个人便是其中之一。 神策馆接到书信,又怎么敢怠慢,马上做出反应。这一次来到中原的便是其中的六位。 书归原文,四个人起身立在左右,萧寒冰说道:“你们来的的确很快。” “大小姐有令我等怎敢怠慢。”蒲展说道。 “那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萧寒冰说着,一扬手,那只海东青展翅飞起,一飞冲天,在上空盘旋。 简婷应了一声,瞧了瞧其他人。说道:“好,一切都听大小姐的。” 于是一行人便离开庙宇,朝着西南大路而去…… 昨日萧寒冰等人到了千云峰,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天云宗总坛,而是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萧寒冰回忆往昔,这时有人叩门,唤道:“大小姐,我是简婷。” “进来吧!”萧寒冰说着,迈步移开窗前,转身开向门口。 简婷推门而入,躬身施礼,口称小姐。萧寒冰一笑,说道:“不必拘礼!怎么样了?” 简婷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探听到这一次针对天云宗的目的。似乎要将天云宗分裂,纳入胡元朝廷之内。他们选中了一个叫马柯的人,这个人曾经是天云宗弟子。还有就是江湖门派到天云宗闹事寻仇,这也是一个阴谋,这三教七宗八大门派打着各种旗号,目的就是捣乱。” “都是些什么人?”萧寒冰问道。 简婷回道:“有儒家的“文胆先生”孙匡。全真派的“华清子”马俊宝。天宝寺的主持“铁臂罗汉”方枯大和尚。还有七大宗门。大圣门、二郎门,六合门、通臂门、太祖门、螳螂门、神剑门。八大派也有参与,青城派、黄陵派、点易派、铁佛派、青牛派。龙门派、南无派、清静派。” 萧寒冰一一记下,说道:“江湖各路门派齐聚啊!有点意思!这些门派宗教都成了胡元的鹰犬。今日围攻天云宗。想必他们这次是势在必得啊。” 萧寒冰开始担心起来,如此庞大的江湖各路人马,还有胡元朝廷的军队,不好,我要想办法帮助公子,绝不能让公子和天云宗有事。 思索着问道:“孙宁儿和代斯娜应该快到了吧?” 简婷寻思着回道:“她们两个应该距这里不远了。大小姐放心,她们两个不会误事的。” 简婷说着,又道:“哦,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发现了“狴犴之瞳”的人也来了。那些江湖人好像就是他们引来的。” 萧寒冰点点头,说道:“看来这次动静不小呀!胡元和那些江湖宵小之辈都出来了。这是要用天云宗来杀一儆百啊!嗯,胡元的军队可有异常调动?只要是他们不出手,天云宗还是可以应付,我最担心的就是胡元的军队出手,这些人可非江湖人,他们装备精良,杀人不留情面。军队出动天云宗恐怕在劫难逃。” 萧寒冰不免担心的问道。简婷说道:“暂且还没有动静,不过这次胡元朝廷插手,恐怕军队是一定要卷入其中,大小姐我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萧寒冰说道:“我已经叫蒲展,萧葛去办了。”说着用纤细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一脸的沉思。 且不提,萧寒冰如何安排,何时动身。再说天云宗总坛,马柯第一个出来叫嚣,明贞长老气恼不过,加之二人早年间就有些隔阂,今日马柯前来寻事,明贞长老自是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二人斗在一处。 马柯的功夫的确有独到之处,明贞长老也将所学运用自如,马柯心中怒怨,今日出现自然是将武功施展巅峰,自恃有独门绝技,丝毫没有将明贞长老放在眼里,明贞长老虽然年纪颇高,可也不大服气,而今撕开了面,动手不留情面,存心较个强弱,招招狠毒,凌厉非常。 但马柯也是奇招频出,马柯短刃疾风暴雨、飞舞之下,寒光凛冽,明贞长老丝毫不俱,运力出剑,隐隐有风雷之声,马柯见势不好,闪避得宜,好几次险些被明贞长老刺伤,可马柯身法怪异,迸招捷如鬼魅。 二人皆是出手杀招,战到激烈,只听得马柯大喝一声,“呼”的一招扫过,风沙走石,尘砂迷眼,猛的腾起一腿,明贞长老急忙走避,反掌长剑一挥,剑锋搭上了马柯的肩头,马柯登时觉得有如烙过一般,火辣辣作痛,踉踉跄跄的倒退了七八步,眼神冰冷,咬牙切齿。 尚未等明贞长老发话,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青光一闪,马柯又挺身攻上,嘴里恶狠狠说道:“老东西,我们才刚开始。” 明贞长老沉脸说道:“马柯你执迷不悟,事已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着,唰的一剑,刺向马柯的胸前几处大穴! 这边二人厮杀,争个高低,与此同时更有人跳出来,扬言索要张君策让他抵命报仇。 天云宗掌门欧阳巽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虽然有些气恼,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身为掌门自然是要有度量,含笑说道:“私人恩怨,你们大闹我天云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那道人冷笑的看着欧阳巽,嘴角一撇,说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张君策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找。可是我想欧阳掌门应该知道下落。劳烦欧阳掌门书信一封如何?” 欧阳巽一脸的好笑,说道:“这位道长应该是全真教下龙门派的弟子,不知道长怎么称呼?尚不知道长和我天云宗的弟子张君策又有何仇怨?若是私人恩怨还请道长自寻他去。张君策虽然是我天云宗门人,但已经下山多年,学艺有成下山之后,他的所作所为自有道理。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愧对天道,有违人伦,作恶多端,那么我欧阳巽自会主持公道,不用道长前来兴师问罪,天云宗也不会放过。可是若是有些人无理取闹,借此事情来捣乱,我也不会听之任之。” 欧阳巽也已经表明了态度,意思也很清楚,孙匡冷笑说道:“看来欧阳掌门还是护犊子啊?张君策横行江湖,对我们江湖同道可是毫不客气。打死打伤多少好汉英雄。欧阳掌门却是偏向,置若罔闻.。而今我等前来就是要讨一个说法。” 欧阳巽尚未说话,一旁的张珺雅却开口说道:“孙先生之言,恐怕是有违事实吧?据我所知君策可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而且我很笃定君策所杀之刃应该都是罪有应得。我倒想听听诸位前来寻仇,那是要为何人寻仇?” 张珺雅迈步上前,冷冷的表情,给人一种很难亲近的样子,眼神里透着深邃,那眸中无尽的寒冰。欧阳巽也没有阻止,孙匡抬头看了看张珺雅,说道:“你是何人,我们前来找张君策下落,而且你这人好生无礼,我们和欧阳掌门在说话,那里有你插嘴的道理?” 于尧尧听孙匡这么一说,顿时不悦,韩柔那双眼睛也寒气逼人,温情急忙阻止的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不许生事,这里有师父还有掌门在。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温情的话一出口,于尧尧只能默不作声,偷眼看了看韩柔,韩柔也不敢太造次,只能将宝剑紧握,随时准备出手和这些人一搏。 欧阳巽说道:“孙先生你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饱读诗书怎么也好生无礼。这是我天云宗顶门大弟子。他自然有说话的权力。况且这是我天云宗的事情,他自然可以参与。还轮不到孙先生说三道四吧。” 孙匡听了,不禁上下打量一番张珺雅,疑惑的说道:“大弟子,你是……你是张珺雅?” 张珺雅面无表情,说道:“不错,正是在下!孙先生想要寻我师弟,那为何来了天云宗?可是我师弟又不在山中,你们来此闹事恐怕有些欺人太甚了。我天云宗素来都是潜心修炼,不问江湖世事。还请诸位就此离去。” 张珺雅话音未落,就见一人闪身而出,发出一声怪笑,也不搭话,突然出手,寒光如闪电,“唰”的就是一剑。剑锋当头罩下,张珺雅竟然没有躲闪,不慌不忙,但见手臂在眼前一晃,一股凌冽刺骨的剑气将对方的剑硬生生挡在咫尺,很清晰的能看到,对方手里的剑尖一挑,表情一变,身子凌空翻卷,退出一丈开外,方站住脚步,地上留下一道痕迹,衣衫的一角被削掉,随风飘落。 张珺雅毫无反应,似乎方才没有发生任何事,反而是对方,心跳加速,青筋暴露,心道:“这小子的功夫真的厉害,感觉方才受阻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心里想着,默运内力,聚成一束,手中的宝剑一震,想要再次出手。 可他真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张珺雅方才也只是轻轻一档,根本没有使出真本事,方才交手之时,已经看出对方的招式。如今对方第二次攻击,强攻猛扑,看似锐不可当。故而照面一招,凶猛异常,招式狠辣。 张珺雅眉眼都没有动一下,嘴角微动,“哼”了一声,说道:“天云宗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忍心下得这个毒手,那可别怪我无礼啦!”说着,丝毫没有留情。 张珺雅虽然性情冷淡,淡泊名利,为人也多是少言寡语,不好交集,同门师兄弟们也只是和几个人有些往来。但是天云宗有难,他却是首当其冲。 面对对方的反手一剑,张珺雅“呼”的就是一掌,一道无影的剑气顿生,对方身法在快,可他的剑竟然被剑气撞的发出嗡鸣声。 被一股力道阻止,不敢向前,只好一伸一缩,陡的避出了一丈开外,刚想又再扑上,可眼前一道身影浮现,手臂箕张,五指猛戳,沾身闪过,须臾间,对方承受了难以承受的打击。 只见那身子腾在半空,长剑撒手,落下后“咕咚”一声,掉落尘埃,身子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来寻事的众人皆是惊讶,惶恐,难以置信。面面相觑,方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武功高深的人才会看出,原来张珺雅如离弦之箭,欺身出招,可谓招招致命。对方虽然功夫也真了得,但还是无法敌过张珺雅的重击。 顷刻间,将一人击倒,威震众人,于尧尧在后面叫道:“哥哥打得好。” 韩柔也说道:“师父不能留情。就应该给他们点教训。” 只有温情没有言语,反而是在担心,这一场浩劫,天云宗能否扛得住,表面上看来是这些江湖人物前来寻事,可胡元朝廷恐怕也是暗中唆使。 再说张珺雅将对方打倒致其重伤,这也让对方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虽然都听说过天云宗有一位奇才,武功了得,可毕竟是传闻,今日一见,所有人还是有些惊叹。 如此也有人想要挑战一番,毕竟此时出手是最有利可图的。万一侥幸得逞,那可是一战成名。 如此一来,便有人跳了出来,将手中朴刀一晃,拱手说道:“张大侠果真了得。在下“六合门”弟子关政。想要请张大侠指点一二。” 尚未等张珺雅说话,于尧尧一呶嘴瞟了一眼韩柔,韩柔点了一下头,跃身而起,闪身来至,冷眼说道:“就你?哼,还不配和我师父动手。” 于尧尧也跳过来,没好气的说道:“就是,你根本不配和我哥哥动手。你们这些三教七宗八大门派的人。真是不知羞耻。无端前来闹事,真的以为我们天云宗怕你们不成?” 于尧尧用手一指众人,嘴角轻勾,一脸的不屑,对韩柔说道:“揍他,让他知道知道闹事的后果。” 今天的韩柔一反常态,没有和于尧尧对着干,而是一副同仇敌忾。用剑一指,说道:“六合门的杂碎,你也配和我师父动手,这里是天云宗,可不是你想要撒野的地方。” 关政闻言,不由得怒起,手中朴刀摆动,跃身而至,嘴里说道:“小丫头,口出狂言。我要教训教训你。” 韩柔可真没有将关政放在眼里,手中剑架住关政的刀,说道:“那我倒要看看六合门的杂碎到底有什么本事。”话音未落,手腕一翻,长剑斜插而至。 关政也的确有些本事,手中刀横着向外一封,欺身进步,挥掌猛拍,韩柔扭身让步,翻转而起,长剑划出一道长虹。 关政退步,闪身绕道韩柔一侧,趁机出招,韩柔却像周身长满眼睛,不论关政从那一方突然扑来,都能从容化解,不教关政近身。二人你来我往,都在一处。 张珺雅看着韩柔对战关政,一言不发,身旁的于尧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暗暗佩服,心中说道:“不得不说韩柔剑法真的好,嗯,看来我要好好练习了。总是偷懒,要不是哥哥护着我真的有些自愧不如。哼,我要超过她们,不说成为一代宗师,也要做一个匡扶正义的侠士。” “你在想什么?”张珺雅问道。 于尧尧嘿嘿一笑,说道:“没事什么,只是觉得韩柔的剑法又有进步了。” 张珺雅说道:“所以你也要努力才行。不断突破自己,你天资聪颖,在勤奋一些,恐怕超过我也是指日可待。” 于尧尧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可没想过。”说着看向还在争斗不休的韩柔和关政。 这时候二人已经走过三十几个回合,关政又向韩柔猛扫一刀。同时左掌拍出,顺着刀势向上一拖,意在将韩柔的长剑引开,韩柔反手出剑,一粘一引,向外一推,又将关政的攻势化解。 另一面,明贞长老和马柯的厮杀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二人弃了刀剑,开始一场拳脚,但见二人形如虎扑,掌似奔雷,拳如力猛,脚步瞬移,你来我往。已经过了七十余个回合。 时间一长,明贞长老的体力有些不适,加上马柯凶猛,颇为顾忌,不敢让其沾身,如此一来,给了马柯施展的机会,拳脚忽而卷地猛扫,忽而拦腰疾卷,杀了个难分难解。 就在这生死之际,突然一声惨叫,一股鲜血飞溅,但见明贞长老倒飞出去,重重落地,扬起一片尘土。 欧阳巽脸色一变,叫道:“明贞……。” 第九十一章 争斗不休 谋求合作 生死关头,明贞长老一个失神,被马柯寻到机会,出手如电,一掌震断腰间肋骨,同时,另一只手上多出一柄利刃,刺进心口,飞起一脚,明贞长老倒飞出去,重伤倒地,奄奄一息。 柳湘子一众弟子急忙上前去看伤势,一个个痛心疾首,脸色难看,天云宗门人怒不可遏。 掌门欧阳巽更是脸色难看,踱步上前,俯身看到明贞长老,叫道:“明贞,明贞……。” 那一边乱作一团,叫嚷着报仇,这一边,张珺雅却没有动,脸色冰冷,眼神闪过寒光,他很清楚现在不能乱。不能给对方这些来者不善的恶人有可趁之机。 于尧尧扭头看向乱糟糟的人们,想要过去,可又担心还在打斗的韩柔,便没有走动,而是盯着韩柔和关政的打斗,心里暗暗说道:“老天爷保佑,保佑天云宗和哥哥还有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温情也来到近前,叫道:“师父……。” 张珺雅只是点点头,依旧注视着韩柔和关政。 韩柔斜刺里一剑,可谓快准狠,让人触不及防,关政挥刀拦挡,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韩柔嘴角一勾,冷冷的鬼魅一笑,身子闪展,飘忽到了关政身侧,手中剑划出道道残影,虚虚实实,关政尚未招架,眼前光芒耀眼,只觉得手臂一痛,迟疑之间,韩柔丝毫不客气,在关政的至阳,魂门,气海,三处刺去。 关政见状只好用刀拦挡躲避,可还是被韩柔刺中魂门穴,痛的关政脸色大变。韩柔飞起一脚,关政被踢出一丈开外,翻落在地,狼狈不堪。 于尧尧见了叫道:“打的好,就这样揍他们。” 韩柔横剑在手,看着闹事的这些江湖各路人。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退却,几名六合门弟子上前去搀扶关政,孙匡看了看身旁的道人“华清子”马俊宝和“铁臂罗汉”方枯大和尚。 “天云宗果然有些实力,我们可不能就此罢手。”孙匡说道。 马俊宝点头说道:“天云宗可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今日册封,也不过就是一个形式。我们只有把马柯扶上大位才能安稳。” 方枯大和尚问道:“那么马道长可有好办法?” 马俊宝说道:“要想镇住这些人,那只有打蛇打七寸,擒贼擒王,只要治住欧阳巽和张珺雅,一切都好办。” 方枯大和尚点头,将肥头大耳一晃,眼神一凝,说道:“贫僧倒想会一会这张珺雅。方才的一手绝学倒是可以。我自幼练习少林武功,棍棒拳脚也可说有独到之处。不才,贫僧试一试。” 孙匡叮嘱道:“大师小心。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可名头不小,还是要谨慎的好。” “阿弥陀佛!孙先生放心,贫僧自会小心。”方枯大和尚,迈步走来,张珺雅瞧见一个大和尚走了出来,感到了一股煞气。 眉头一拧,叫道:“韩柔回来。” 韩柔也看到了方枯和尚走出来,正要问话,听到张珺雅呼唤,只有应声回到身旁,“师父……。” 张珺雅只是点点头,说道:“不错,只是你的剑招还要在精炼一些,有些招式并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日后还要勤加练习。” 韩柔受教的回道:“弟子明白!” “嗯,你们不要乱来。保护好自己。”说着,张珺雅迈步迎了上去,看着来势汹汹的方枯大和尚,心道:“这些人来者不善,目的就是要坏了天云宗的名声,要将天云宗拉下水。借住朝廷来打压,这……我要如何?” 方枯大和尚与张珺雅相对而立,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说道:“久闻张大侠,年少有为。而今能够得遇,贫僧也想讨教一二。” 张珺雅一笑,说道:“大师身为出家人,本应该六根清净,不沾尘世,为何也要卷入其中?我虽不是佛子,但我也对佛道有些知晓,佛祖曾说,修为之中,求一个内心安隐、洁净、无贪无染、柔和、警醒、坚定不可动摇,这便是佛的知见。我等虽然不是圣人,可以窥看天道,然而观见众生轮回。寻一个解脱,劝世众生放下恶念,消除对魔障的侵蚀,以清净之心,直指灭尽烦恼。方能已获解脱,达到无色界。并且意识到:轮回已断,圣身已证,所作皆办,更无后生。这或许才是大师应该去做的,无明除,智慧生,光明至。” 方枯大和尚闻言,凝视着张珺雅,微微一笑,说道:“没有想到张大侠对佛法也有造诣。贫僧到有些惭愧。但今日而来,贫僧也是未断红尘,每个人求得大道不同。生死轮回,因果皆是天定。贫僧来此也是无可奈何。斗天灭地可真真放下的又有几个?” 张珺雅闻言也只有苦笑,说道:“如此大师要执意而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一切众生反复于六界轮回。都是因业力所为,行善积德才能超脱六道,步入极乐佛土。可这人世间又有几人做到,生死苦难忍之烦,心欲争斗死伤之争,人间生老病死之贪,饥饿难熬之难。大师心知肚明,我天云宗向来隐世避争,可很多无可奈何,身为天云宗弟子,我也只能挺身而出,护我宗门安宁。” 方枯大和尚点头,不置可否,回道:“道不同,我们来这里别无他意。天云宗弟子张君策残害江湖同道,而且还将江湖卷入天下争斗中,贫僧不忍看到苍生涂炭,也没办法。我只希望欧阳掌门交出张君策。只要将张君策交出来一切都好办。” 这番话张珺雅差一点没有笑出声来,心里暗骂:“佛门败类,把一切归罪于我师弟,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真是可恶。”便说道:“大师这话真的是让我开了眼界,闻所未闻。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可以自去寻找我师弟下落,在江湖上你们杀了他我也不会管,可是你们来天云宗寻事,那我可要对不住了。” 话已至此,已经没有多说必要,可二人还未动手,另一边的明观长老已经怒气冲冲,仗剑和马柯打在一处,明贞和明观二人结识数十年,感情甚好,今日见明贞长老奄奄一息,心情沉重,扭头一看马柯,咬牙切齿说道:“混蛋,我要杀了这个叛徒,为明贞报仇,给我们天云宗清理门户。” 怒发冲冠的明观长老跃身而起,一声怒喝,挥剑直取马柯,马柯见明观长老杀来,嘿嘿一笑,说道:“明观你也来送死了。哈哈哈……好,我就送你们兄弟一起上路。” 明观长老一剑刺空,怒道:“马柯,你真是一个白眼狼。而今助纣为虐,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接任天云宗。” 马柯用短刃荡开明观长老的剑,说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杀了你,我在区欧阳巽的狗命。” 这二人你来我往厮杀在一起,可谓是刀光剑影,争斗激烈。 欧阳巽命人将明贞长老抬进大殿,此时的他心情沉重,如重担压身,轻叹一声,看着咄咄逼人的这些江湖人,心说:“难道这就是天云宗的劫难。我欧阳巽执掌天云宗也已经三十余年,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不轨之事,没有贪图过欲望,为何要如此……?天啊!难道天云宗就要在我手里断送?” 心烦意乱,顿显有些力不从心,眼光落到张珺雅的身上,略有欣慰,暗道:“看来现在只有珺雅能够独当一面,其实珺雅的武艺很高,但对于宗门事物还是不及君策和湘子。如今君策下落不明,身背通缉,湘子有能力可武艺尚可。真希望珺雅可以担当大任。”心里慢慢盘算,缓缓静下心来。 然而于尧尧和韩柔,温情却开始担心起来,于尧尧拉着温情,说道:“哥哥怎么不动呀!我看那个秃和尚,膀大腰圆,一股子煞气,有些担心啊!” 温情含笑,安慰说道:“放心吧!师父的能耐对付他们还是不在话下,我只是担心,这些人不过就是诱饵,怕的是后面有更厉害的出现。他们的目的就是天云宗,绝不会罢休。” 于尧尧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就和他们拼了,我们天云宗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些家伙找事无理取闹在先,口口声声说要找君策大哥麻烦,就是借此来打压我们。” 韩柔抱着剑,说道:“可是来者不善呀!有备而来,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还是看师父和掌门如何处理吧。” 再说张珺雅和方枯大和尚,张珺雅立在台阶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被外界打扰。 方枯大和尚也不敢轻易妄动,毕竟对方名扬天下,被称为下一个剑圣在,所以只能伺机而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有人期待高手对决更有人想要借题发挥。 方枯大和尚沉不住气了,念了一声佛号,身子向前闪现,挥拳便朝着张珺雅的气户,膺窗穴,少林功夫讲究的是刚猛迅捷,出手如电。 张珺雅见方枯大和尚一拳打来,一股寒风先至,知道其力道用了接近十层,不敢怠慢,没有硬接,反而是避其锋芒,移形换位,抬手出掌,掌变指点,朝着方枯大和尚的锁骨下云门穴点去。 方枯大和尚顿感一股寒气逼人,连忙翻身避开,脚尖触地,反弹而起,双撞掌对着张珺雅的大椎穴冲去,张珺雅斜身,侧翻用拳向外一封,同时扣向方枯大和尚的天突穴。 眨眼间的过手,便已经知道这二人的功力皆是上层,每一招杀机无限。 孙匡见了不由得暗暗佩服,心说:“方枯大和尚人称“铁臂罗汉”拳脚了得,而且精通十余种功夫。可这张珺雅年纪轻轻拳脚也如此了得。这个家伙不除掉我们恐怕很难成功。”心里想着,瞧了一眼马骏宝。 马骏宝也看得明白,张珺雅修为很高,只有将他击败,方能成功,于是低声说道:“孙先生,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我们恐怕要费些手段了。” 孙匡说道:“就算他在厉害如有何,我们人多势众。况且还有后援。她应该也到了,今天必须将天云宗毁掉。”说着眼神一寒,一脸的势在必得。 再说厮杀的二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飘忽之间,已经交手十几个回合。突然方枯大和尚身形一矮,瞬然出拳,寸拳凶猛,指点张珺雅的檀中穴。张珺雅收腹翻转,凌空抬脚点向方枯大和尚的太阳穴。 方枯大和尚缩梗藏头,来了一招倒踢紫金冠,同时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流星锤,二人擦身而过间,抖手打出,电光火石,张珺雅感到恶风不善,心念一动,身子凌空移转,鬼魅一般,令人瞠目结舌,众人嘴里发出惊疑之声。 眼神落处,张珺雅竟然不顾危险,伸手去接流星锤,骈指一弹,只听得“铮”的一声,方枯大和尚的流星锤被张珺雅反弹回去,同时人影紧随,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令方枯大和尚吃惊,不敢怠慢,手腕一抖,身子侧移,避开自己的流星锤,继而只能硬磕张珺雅拍来的一掌。 方枯大和尚顿觉手臂发麻,被这股掌力震退约有一丈开外,心跳乱颤,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张珺雅却没有赶尽杀绝,而是飘身站立,说道:“大师承让了!” 方枯大和尚脸色难看,在众人面前落得如此,日后恐怕要被人嘲笑了,发出一声怪笑,刚要出手,马骏宝闪身而至,说道:“张大侠果真拳脚了得,不才贫道想要讨教。”说完,剑柄一抖,登时卷起了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 张珺雅并没有接招,而是向后一闪,跃出一丈开外,说道:“道长这一手全真剑法,的确大开眼界。” 马骏宝横在在手,说道:“张大侠怎么怕了不成?” “怕?哈哈哈……你们这些人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冰冷孤傲,这句话让这三教七宗八大门派的人气的叫骂,却没有人敢去挑战。 “全真派乃是一大门派,在江湖地位显赫,又和朝廷有密切关系,道长不思道法自然,不修大道,非要入这五行之中,踏了红尘俗世,真让我有些不解。我今天当着江湖各派门人说好,我张珺雅不是怕了你们全真派,而是我对全真先贤敬仰,思重阳真人创业艰难,邱真人心怀天下,止戈杀伐,为民苍生。可如今你等不修清净,却要扰乱江湖,那么我也就只能一搏。” “少废话,看剑……。”马骏宝早都不耐烦了,跃身剑指。 张珺雅轻叹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无礼了。”说着,手腕翻转,一股剑气腾起,马骏宝的剑被硬生生的挡在身前。 同时,张珺雅挥手拂动,信手化解其剑式,这一下可惊到了马骏宝。 马骏宝也是全真一派中,修为较高的门徒,剑法确是惊人,每一招都藏有不同的变化。可今日遇到张珺雅让他顿觉自己的差距。 “果然有些手段,以气化剑,真是让贫道开了眼界。”说着,摆剑移动,身法怪异、如鬼魅一般,突然出招,一连七八剑,招招致命。 张珺雅从容不迫,任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开,二人你来我往,眨眼间就是二十七八个回合。 二人激战正酣,那方枯大和尚竟然突然出现在张珺雅身侧,眼神寒芒,手里的流星锤一晃,暗道:“张珺雅你就算厉害,我也要废了你。” 闪步,出手,一道流星飞至。于尧尧叫道:“哥哥小心!” 张珺雅似乎早有预料,周身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在流星锤尚未触到自己的霎那,人已经踱步而出,伸手之间,一股剑气压住流星锤。马骏宝借机扑来,张珺雅退避三舍。 于尧尧在一旁,一脸怒气,抱打不平的叫骂道:“好不要脸,竟然欺负人,你们两个还自称名门正派的高手。我呸,不要脸的家伙,欺负哥哥,真是混蛋。” 而今两个人围攻张珺雅,可张珺雅丝毫没有在意,十个回合后,张珺雅诡异的一招,只见他手腕翻转,挡开方枯大和尚的流星锤,欺身抬脚,方枯大和尚只觉得小腹痛麻,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跌了一跤,辛亏皮粗肉厚,没有摔坏,但也阵阵剧痛。 孙匡见此情形,也不能坐视不管,将手中折扇一展,扑了上来。方枯大和尚忍痛怒喝,又一次攻来。张珺雅面对三人面无表情,眼神坚定,那无形的剑气,在空气中擦出火花点点。 这三个劲敌围攻之下,却被张珺雅游走之间,反将三人陷于苦战,应付渐感艰难。看的众人直觉惊心动魄,也不敢出声呼唤,目不转睛,看的一个个入了神。 且不说天云宗内的争斗如何,返回头再说“孟婆”姜翎姗,此时的姜翎姗带着手下朝着天云宗总坛而来,路上正好遇见了呼伦,图洽、苏虎达,田猛。 姜翎姗身旁的四位护卫,这四个年过半百的女子,虽然脸上有些岁月痕迹,可无法遮掩她们四个身上的杀气。 姜翎姗突然问道:“诸天,天云宗那边如何?” 诸天回道:“孙匡,马骏宝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按照计划进行。” “嗯,那就好,希望不要白费心机。哦,梵音,静沙,佛铃你们三人带人先行,占据有利时机,我不想让“阎王”大人失望。” 三人正要应道的时候,诸天看到对面过来的大队人马,说道:““孟婆大人”呼伦使者的人马回来了,我们是要避一避,还是……。” 姜翎姗闻言,眉头一皱,思索片刻,说道:“不用回避,我也正好想和他们谈一谈。” 其他三人飞马离开,身边只有诸天守护,还有一众手下。 就这样双方相见,呼伦却也没有在意姜翎姗等人的身份,可图洽却深知“狴犴之瞳”的厉害。也知道“狴犴之瞳”是帝国专职皇帝直属的亲信,被称为“三大暗组织” 图洽心说:““狴犴之瞳”的人来此,想必这件事皇帝陛下早有安排,那么要想升职和这位美女打好交情,也是一个很好的途径。”想着,拱手施礼,冲姜翎姗微微一笑。 姜翎姗回以微笑,然后冲着呼伦大人含笑说道:“呼伦大人,我在这里等您很久了,我们能不能到一旁谈一谈?” 呼伦瞟了一眼马前,飒爽英姿,气宇不凡的女子,尤其那张迷人的相貌。自然有些心动,可他还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有说话,心说:“不就是一个暗组织的人,要和我谈什么?我可是阿合马大人的亲信,如今阿合马大人才是这帝国朝廷内屈指可数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们难道是想和我修好,借此机会与阿合马大人……看来阿合马大人的面子真的很大。” 这呼伦脑子里想的奇特,闻言应声,说道:“哦,谈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姜翎姗蹙眉,觉得呼伦这个人毫无建树,也不过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而已,仗着后台靠山混了一个官职,姜翎姗自然看不起,可毕竟现在还要用他,也只好忍着怒气,顾全大局。 “小女子姜翎姗,乃是帝国“狴犴之瞳”之一。奉命而来,想请呼伦大人共商大计。”姜翎姗说道。 呼伦闻言嘴角一撇,一脸的不屑,说道:“共商大计?呵呵……有什么大计不妨说一说?” 姜翎姗心里暗骂:“混蛋,真是一个榆木脑袋,帝国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哼,若不是你还有用,姑奶奶都懒得理你。”心里骂着,嘴上陪笑,笑的那么灿烂,说道:“这里人多嘴杂,我们到那边去谈如何?” 呼伦正要说话,身旁的图洽暗示的低声说道:“呼伦大人,想必这位姑娘却有要事。他们可是陛下的人,您还是……。”欲言又止。 呼伦虽然目空一切,但也明白图洽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图洽大人也和我一起去吧。” 呼伦虽然是阿合马的心腹,可这图洽也不是一般来历,图洽是太子一党,忽必烈身为帝国的统治者,自然懂得平衡之术,也知道自己百年之后,这江山便是太子接管,那就不能不让太子真金的实力强一些。若不然这天下恐怕又要成了刀兵杀伐的炼狱。 虽然诸子个个都很厉害,可忽必烈也是在诸王争霸中脱颖而出,南北之争的教训还在眼前,所以为了避免太子镇不住各路诸侯,便将太子党安插在各地,默许真金培植势力。 书归正文,图洽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姜翎姗谦逊推辞的说道:“我就不用了吧,姜小姐找的是大人,那定然是有机密大事。我等职卑位低怎好同往。” 反而是姜翎姗一脸含笑,说道:“图洽大人也可通往,毕竟都是为了帝国做事。二位都是朝廷命官,我等自要同心协力才是。那么二位大人请吧。” 图洽,呼伦对视一眼,便下了马,护在左右的田猛,苏虎达抬手说道:“保护二位大人。” 就这样三个人走到僻静之处,呼伦晃着脑袋,浑身的肥肉一颤一颤,说道:“姜小姐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们还有事,还要汇报的。” 姜翎姗也不在废话,说道:“呼伦大人是陛下指派的使者。呼伦大人应该清楚这一次我们的目的,那就是得到天云宗的支持,可现在的掌门或许和我们都不是一条心。我们只能扶持一个听话的人。所以我想请呼伦大人以使者的身份,调动周边军马,一旦天云宗有不臣之心,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能养虎为患。” 这一番话,呼伦听后,说道:“姜小姐,现在天云宗已经臣服了我大元,接受了册封。虽然欧阳巽这个家伙很不顺眼,但我没有陛下的旨意怎么敢调动军马?” 姜翎姗发出一声冷笑,说道:“难道呼伦大人不想高升?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图洽。 图洽精明得很,听话听音,听出话里有话,也清楚了姜翎姗的来历,她来此目的自然是针对天云宗。 自己来此也是为了天云宗,能拉拢就拉拢,如果拉拢不了那就灭掉。姜翎姗今天的出现就说明皇帝陛下已经动了杀心。 想到这里,图洽自然顺着姜翎姗的话言道:“呼伦大人,我觉得姜小姐所言极是。而今陛下虽然册封了天云宗。可天云宗若是有违帝国国法,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呼伦看了一眼图洽,说道:“图洽大人也觉得天云宗有问题?” 图洽苦笑说道:“呼伦大人,天云宗有没有问题,这只有陛下说的算,我们都是臣子,侍奉陛下定当竭力才是。” 姜翎姗还是很欣慰,觉得图洽这个人比呼伦识时务,客气的说道:“图洽大人言之有理,我们都是为了帝国和陛下。天云宗的事情我们必须解决。当然文武两手,才能万全。” 呼伦闻言,说道:“那么姜小姐什么意思。或者说是有什么计划?” 姜翎姗反而一愣,她没有想到呼伦此时会这么问,暗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和我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不懂?真是让人懊恼。” “呼伦大人,我倒是有个计划,当然这是陛下的暗示。我们要懂得替主上分忧,天云宗的事情我们应该联手合作,这才对得起我们的使命。二位大人回来前应该看到了,有大批江湖人到了天云宗……。” 姜翎姗的话没说完就被呼伦打断,问道:“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姜翎姗直言不讳说道:“不错,是我指使的。这都是为了帝国,我也只能如此。不过天云宗江湖势力庞大,我还要请呼伦大人和图洽大人鼎力支持。” 呼伦好奇的问道:“哦,鼎力支持?要我们怎么支持,姜小姐不妨直说。” “呼伦大人是陛下的使者,有陛下的金牌。可以调动地方人马。所以我斗胆想请呼伦大人和图洽大人调派人马围困千云峰。”姜翎姗说着瞧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我若所料不错,这一次江湖各门派登门问罪,天云宗的门人子弟还有好友定会支援。那么这些人就是帝国的叛逆,这些人必须都除掉。” 呼伦似是不明的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我是不是要先奏明陛下?” 姜翎姗和图洽都听出了呼伦的弦外之音,姜翎姗含笑说道:“呼伦大人,我很清楚你的底细,你也要清楚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是陛下和他的家族。我等皆是臣子,还是聪明一些,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子孙。” 姜翎姗话中带刺,也在警告呼伦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图洽闻言连忙打圆场说道:“姜小姐误会了,呼伦大人只是秉公而已,这件事我看还是慢慢商量,毕竟调兵遣将事关重大。天云宗的事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 天空开始乌云聚拢,冷风吹过,又要变天了,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恩仇几时休。 第九十二章 威震群雄 清净派主 很多事都难以违抗,刚刚终结的乱世,依旧还是狼烟四起,战火不断,江湖更是血雨腥风。 乱世自有乱世之道,天下虽然归一,可这天下却变得昏暗沮丧,南北对立数百年,人心不齐,各怀心思。 帝王运用权谋,野心之辈更是挑唆矛盾。让这个初见太平的天下,蒙上了一层阴霾。 书归正文,天气变化,阴云渐起,冷风吹的枝叶哗哗作响。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风雨交加,来得那么凶猛,乌云滚滚,远山电闪。 千云峰下姜翎姗与呼伦,图洽密谋商议着如何对付天云宗。这些人串通一气,他们达成了协议,自然这一切都是姜翎姗这个女人的主谋。她为了消灭天云宗可以说是用尽办法,威逼利诱各路江湖高手,数大门派被其裹挟。加上那一众利欲熏心之辈的蠢蠢欲动,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让她在此有了可趁之机。 且不说姜翎姗几人如何商议,再说另一面的天云宗总坛内,此时此刻,张珺雅力战孙匡,马骏宝和方枯大和尚。 面对儒佛道三家的高手,张珺雅丝毫不惧,也很清楚这三个人的能耐,心里有数,也有了底气。 张珺雅突然招数一变,好一手“玉蝶穿花”劲烈的剑气,手中无剑却可以化无形为有形。 可谓是道法自然,随心而动,招招巧妙,闪展之间,腾挪之中,却将三位高手,困在其中,你来我往,已经过去五十余个回合。 三个人列开三才阵式也很难困住张珺雅,方枯大和尚的拳脚刚猛,杀气腾腾,马骏宝的剑法更是刁钻古怪,孙匡的扇子上下翻飞。 可就是这样,还是很难伤到张珺雅分毫,在一旁观战的双方都目不暇接的看着,不敢轻举妄动。 尤其是那三教七宗八大门派的人,今天可是开了眼界,被张珺雅的武功折服,自叹不如,无形的压力感,使得这些人开始动摇,有些人自然不愿意和天云宗为敌,有些人是迫不得已,各怀心思,都在观望。 于尧尧和温情并列站在一起,二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张珺雅的身上,于尧尧说道:“情姐姐,你觉得……。” 温情看得出于尧尧的担心,安慰的说道:“放心,师父不会有事的。只是时间问题。” 于尧尧虽然知道眼下的情势张珺雅不会败北,胜算还有,可是这些人坏得很,心里还是担心,说道:“这三个家伙也不是善类,我就怕他们暗中使坏,尤其那个秃和尚,肥头大耳坏得很。” 韩柔也对这个大和尚很是嗤之以鼻,说道:“这家伙真的毫无廉耻,真是佛门败类,师父就应该废了他。” 正说着时候,孙匡,马骏宝,方枯大和尚三人围攻张珺雅已经过去五六十个回合,却仍然无法将张珺雅战败,三个人的心里开始急切起来。 张珺雅不动声色,运气凝神,化无形为有形,剑气腾空,几番争斗,迫使三人时而聚时而散,根本无法形成阵势和战斗力。 气的马骏宝怒喝一声,晃动宝剑,照着张珺雅的要害接二连三的使出连环剑式,瞬息之间,便是七招二十一式,还是被张珺雅一一破解,反而险些被一股剑气伤到。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服。但嘴上依旧强硬,毕竟面对对手时气势一定要有。 只听得张珺雅寒笑说道:“三位皆是江湖有名之人,也是一代大师,今日登门问罪,祸及我天云宗,张珺雅无奈只好护我宗门,但我们无仇无怨,还是见好就收,速速离开。我们天云宗也绝不会不死不休。从今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行我们的独木桥。” 张珺雅在三人之间游摆,声音虽轻,但是字字都能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马骏宝脸色难看,咬一咬牙,眼神寒冷,沉声喝道:“你们不交出张君策,我们是不会罢手。” 方枯大和尚在一旁,一脸的怒气,哇哇直叫,不耐烦的说道:“道长,跟他说什么废话。一起上不要给他机会。” 马骏宝眼神一寒,长剑盘旋,直奔张珺雅刺来,左右并发,剑气翻飞,招式接连,连刺张珺雅的周身十二道要害。 张珺雅心中长叹,看着三人疯狂攻击,脸上顿然冰霜一片,说道道:“三位真是不知好歹,如此相迫,那好就此了结便是。” 话音未落,张珺雅突然发力,拳脚变化,对着方枯大和尚呼的一掌发出,方枯大和尚往上一封,哪知道张珺雅人却消失了,瞬间人已出现在马骏宝的近前,掌风剑影之中,只听得叮叮当当一连金鸣之声,胸口如压巨石,有些沉闷,飞身倒跃,那一刻马骏宝俯首一望,看到自己的长剑崩了三五处缺口,随即眼前一黑,人摔落在地,长剑脱手。 方枯大和尚正想发话,猛听得孙匡一声狞笑,长臂一伸,手中扇子翻飞而出,声如裂帛,原来他趁着张珺雅对付马骏宝之际,猝然偷袭,飞出折扇暗伤张珺雅,张珺雅避开折扇,孙匡已经到了近前,抬左手,一柄短刃亮出,划出一道寒芒,张珺雅,嘴里说道 :“姓张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方枯大和尚也趁机而至,一声长啸,那啸声穿云裂石,显出了极其深厚的内功,扑上也是一拳,面对二人夹击,张珺雅并没有慌张,反手一掌,出手如电,“嘭”的一声,扣住孙匡手腕,将孙匡顺势丢了出去两丈开外。 在孙匡被丢出人在空中的时候,张珺雅一个闪现,人已经出现在了方枯大和尚的身侧,劈手打向方枯大和尚手腕要害,接着寒光一闪,往前一送,直插入方枯大和尚的手臂内!登时,鲜血飞溅,一声惨叫……。 这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眨眼功夫,三个人就到落在地,哀嚎不止,咬牙切齿。张珺雅站在原地,一脸的冷傲,看着其他人,说道:“还有谁,你们登门寻事,那我只好代掌门应战了。还有何人,如果你们觉得理亏或者不愿和我天云宗为仇作对,那请离开我张珺雅不会为难。” 这一番话的确动摇了这些人的心思,然而就在此时,另一面的明观长老却已经陷入了苦战,明观长老力战马柯,双方一番厮杀,杀的昏天黑地,剑雨狂风,明观长老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剑刺死马柯。然而马柯也有些力不从心。 也不知为何,明观长老旋身提剑,划出一道剑影,直奔马柯要害,马柯用短刃力挡,金鸣之声不绝于耳。可明观长老只觉得肩头一麻,身子微动,脚步移后,千钧一发之际,马柯抓住时机,趁势扑上,手中短刃回旋,同时一掌打在明观长老的心口,剧烈的心跳,涨红的脸色,身子临空倒退,眨眼间人落剑掉。 张珺雅原本站在原地的身子,凌空而起,跃身想去救明观长老,可为时已晚,当落在明观长老身旁时候,明观长老已经双眼翻白,身子抽动,气绝身亡。 欧阳巽颤抖着身躯,天云宗两位长老死于非命,多日来压抑得神情,这一刻崩裂了,“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倾倒,多亏守在身旁的弟子手疾眼快扶住身躯。 “师父……” “掌门……” “快来人……。” 如此一来,天云宗门人又一次乱作一团,每个人的心情极其沉重,柳湘子命人将欧阳巽扶到大殿,叫神医前来瞧治。命一众弟子严阵以待,不能让闯来的这些江湖人趁机搞事。柳湘子安排着一切,那些江湖高手似乎再一次看到了转机一般。但他们看到毫无表情,冷傲的张珺雅时,还是有些憷头。 张珺雅看着马柯还有来势汹汹的各门派高手,嘴角微动,虽是不言不语,却有一股无形的杀气,让人如芒在背。 于尧尧,温情,韩柔三人跑了过来。于尧尧叫道:“哥哥!他害死了明观长老,要给长老报仇。” 于尧尧看着这些来者不善的江湖高手,脸色变得凝重,用手一指,撇眼冷对,说着,张珺雅却也没有任何举动,迈步上前,立在众人前面,说道:“你们还要如何?若是你们还想动手,那请自便,我张珺雅奉陪到底。” 张珺雅冷言而对,气势孤傲,这让各门派的高手为之一振,有些开始窃窃私语,也有人蠢蠢欲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出手,方才一人之力抵挡三大高手,还将三人战败,实力之强众人心中有数。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然而也有不自量力之辈,毕竟能够将张珺雅击败,那可是无上光荣。 人心不足,定有勇者,但见有一人闪身而出,这人发出嘿嘿的一声怪笑,说道:“张大侠果然了得,实在令老汉钦佩这一身修为。老汉不才学艺也有四十余年,请张大侠不吝赐教一二。” 张珺雅闻声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瘦骨嶙峋,身材矮小,五官很是沧桑,稀疏的发髻,花白的胡须,手里拄着一条竹杖,佝偻着身躯,粗布衣衫,微风而动。 突然一声惊雷,狂风大作,让所有人措手不及身子东倒西摇,用手遮住风沙,运气抵住这股自然力量。 张珺雅却纹丝未动,依旧冷冷的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老汉,这老汉的定力也很是厉害,二人凝视对方,只等狂风停下,当风停下时,雨淅沥沥的落下。 于尧尧叫道:“什么鬼天气,刮风下雨的。” “老天爷都在和我们作对,真是祸不单行啊!”韩柔用手捋了一下吹乱的头发说道。 于尧尧却不以为然,说道:“天又如何,我看也不过如此。哥哥说过人定胜天。这天呀!我觉得也没眼睛。我们天云宗一直以来善意为本做尽好事。可你看看这些妖魔鬼怪今天都出来了。哼,有时候我就想这善这仁我们真的就要遵循吗?有时候做一个魔头也不错。” 张珺雅只是淡淡一笑,面对强敌在前,竟然视而不见,而是瞧了一眼于尧尧,说道:“的确,这天下都已经乱了。纲常不存,仁义不在,社稷倾覆,妖魔当道。满口仁义道德,做得都是肮脏龌龊的事,既然天也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世人之口。”说着,又对温情说道:“情儿,你带容兰和韩柔去看看掌门。” 温情心领神会,自然明白张珺雅的意思。回复道:“弟子明白!”说着看向于尧尧和韩柔。 于尧尧刚说:“我要陪着哥……。” 言未尽,温情却说道:“容兰,你要调皮是吧。听话跟我走。” 韩柔在一旁说道:“还是听温情姐姐的,我们先去看看掌门。” 于尧尧也只好应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张珺雅,没有过多的言语,跟着温情走向大殿,来到门口,因为乌云密布,大殿内掌灯通明,天云宗门人弟子严阵以待,护卫在大殿两厢,剑拔弩张,气势汹汹。 三人同声问柳湘子:“掌门怎么样了?” 柳湘子说道:“掌门应该是急火攻心,已经命人去请神医了。”说着看向大殿外台阶上站着的张珺雅,忧心忡忡说道:“现在都要靠大师兄一人了,唉,只恨自己学艺不精。” 且说张珺雅任凭狂风急雨拍打在身上,依旧是纹丝不动,气息平和,对面的老汉也没有任何举动,黑云压顶,天都为之变色。闯来的所有人在风雨中期待着双方的较量, 一阵狂风暴雨后是朦胧细雨,丝丝如线,点点浮萍。 这细雨好似雾气凝结,一时间眼前景物朦胧。张珺雅竟看不清老汉的脸部表情,却见他那佝偻的身躯一颤,就似一株在狂风暴雨下的猛兽,抡动手中的竹杖打向张珺雅。 速度惊骇已极,然而老汉的竹杖似是打在张珺雅身上,嘴角微动,得意的一笑,然而下一刻他惊呆了,只觉得一股寒气在左侧浮现,寒雨中,清晰可见一柄如冰透明的剑,凝聚着雨气点向老汉。 这老汉听声辩位,突然转身,避开两丈开外,将竹杖触地减轻向后的推力,抬头凝视着张珺雅,发出一阵冷笑,然而张珺雅双指一弹,凝雨成珠,打向老汉的胸上“膻中穴”。 老汉翻转旋转,用手中竹杖劈打,落身后,有些微微气喘,说道:“张珺雅你的确很厉害!好一手化气成剑,凝雨为器,实在令我难以置信,这天下真有奇人。老汉纵横江湖三十余年,我卢虎身为“点易派”传人,也听闻过许多,天云宗“剑圣”公孙腾,坊间传闻他是近百年间难得奇才。可今日我到领教了。 “我怎么敢和师叔相提并论,原来您是点易派传人,卢先生我们天云宗和点易派素无瓜葛,还请就此作罢才好。” 卢虎一笑,雨水尽湿的身体,泛起了一股白气,湿漉漉的头发,滴落下来几颗水珠,说道:“就此罢手,那岂不是要被江湖同道耻笑。我卢虎可不想坏了点易派的名声。还请赐教!”声音铿铿锵锵,带着金石之声。 “唉,卢大侠为何执迷不悟?”张珺雅嘴里说着,可是眼神依旧好冷的能冻死人。 卢虎点头说道:“执迷不悟,哈哈哈……张大侠我看是你们天云宗不识时务吧!而今三教归于大元,江湖各路豪杰俯首,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你们只想着荣誉却不在乎人命吗?” 张珺雅说道:“我天云宗向来都是道法自然,循规守矩,不敢有丝毫怠慢,可你们咄咄逼人,反咬一口,那我也只有出手一搏。” 卢虎没有接话,突然出手,手中竹仗一点,破开雨幕,直冲张珺雅的心口窝刺去。张珺雅深知现在自己绝不能恋战,只能以快取胜,出手即是杀招,卢虎的竹杖刺空,暗叫不好,猛觉一缕微风径自袭击自己脑后,这寒气轻若鸿毛,瞬时泰山压顶,心中微微一惊,忙一提气,头也不回,一个倒飞而起,双足悬空,手腕翻转,用竹杖隔挡,倏听身后传来“砰”地一声,风雨之中,火花四溅,烟尘飞起。 紧接着,张珺雅闪身已经到了卢虎的左侧,手腕一圈,一道剑气斜斩卢虎腰肋,卢虎提气运转,扭转身躯,用手持竹杖戳地,咬牙切齿,恶狠狠向相反出弹去。 须臾之间,卢虎便已经气喘吁吁,面色凝重,他暗暗叫苦,没有想到张珺雅会如此厉害,反而是张珺雅头前脚后向卢虎闪电扑回。 速度之快,破风破雨,清晰可见,所过之处,风雨顿住,卢虎吓得脸色苍白,暗道:“我命休矣……!”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闪电之中,一个人影斜刺里飞出,手中一柄宝剑,寒光夺目,倩影如蝶,在风雨中舞动。 张珺雅感到一丝敌意,侧目之下,见有人袭来,心中却生顾虑,心念一动,手腕翻转,反挡住来人的攻击。 如此一来,阻止了张珺雅的攻击,同时也缓解了卢虎的压力,使得卢虎得以喘息机会。 张珺雅移形换位,来到一旁,抬眼观瞧,只见一位青衣云衫的,束发紫带,手中提着宝剑,足登云履,好一派仙风道骨,美艳绝伦。看面相更是,面似桃花含露,冰清玉洁,体如白雪团成。双眼横秋水黛眉清扬,埂指尖尖青笋。袅娜英姿飒爽,风雨之中倩影依稀,行动一天丰韵无比。 如此女子自然引得所有人注目,然而这女子却紧盯着张珺雅,手中剑微微一动,寒芒依稀可见。 张珺雅却是暗道:“这女子是谁?我在人群中竟然未曾发掘她的举动。这个女子深藏不露啊!而且方才的一招,气势汹汹,而且自然,可见她的本事很强,尤其她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蕴含了极大的威力,快准狠,且气息无常,却能感到老辣。她到底是是什么来历,没想到隐藏的好深。” 然而对方毫不客气,没有给张珺雅任何停留片刻,剑花朵朵,在风雨中舞动,雨花化气,凝气成辰,闪动飞溅。 残影成蝶,直逼张珺雅的周身五大要害,张珺雅心中一惊,不及问话,先发制人,迎头击来,张珺雅根本就未考虑对方会如此,不敢怠慢,避开对方的剑招,反手挥出一剑,那女子直接硬钢,剑气碰出星火。 张珺雅跳出一丈开外,说道:“这位女侠且慢!” 卢虎趁机也不敢在战,急忙溜之大吉,躲在人群中偷眼观瞧,心说:“这女子好厉害的剑气,要不是她我恐怕要遭殃了,最好杀了张珺雅……。” 且不提卢虎如何,再说这女子果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闻言半空中娇躯一闪,轻如飞仙般已自闪电飞回,站稳,看着张珺雅说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声音不刚不柔,说着,心头也是倏然一惊,感到虎口微微发麻,深知方才的对决,虽是用柔劲撞击,可也没有占到便宜。 “张珺雅的确厉害,这天云宗能够培养出张珺雅,张君策这样的高手,足以见得天云宗的实力,多亏“剑圣”公孙腾死的早,不然谁人又能撼动?”心里想着,凝视着张珺雅也不答话。 张珺雅见这女子不言不语,心头也是狐疑重重,继而又问道:“我不杀无名之辈!况且你一个女流。” 这句话似乎让女子很是不高兴,柳眉微蹙,惊怒之余,拼命之心顿生,大喝一声说道:“没想到张大侠竟然也是一个肉眼凡胎。看不起人,哼……我会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着,已自恶狠狠地扑了过来,闪电百转,右掌一圈,径向张珺雅右腕点去。 张珺雅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敢小视,急忙抽身,用手一磕女子的手腕,这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抓,却准的要命,女子缩手回剑,抬左手打出一拳。柔荑用力,张珺雅翻转身躯,用手背斜切女子的手肘。 然而张珺雅在一瞥之处,却心中有了分晓,低声说道:“女侠原来是清净派的高手。” 女子略一沉吟,诧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会算不成?”话未说完,面色凝重地反戈一击,说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我今天来就是要摘了天云宗这块匾额。”此言一出,更感不解。 张珺雅微一点头,说道:“原来是摘牌子的。”说着闪身移开,站立在台阶之上,目光一扫诸人,面色凝重地说道:“姑娘,我们天云宗和清净派似乎没有什么仇怨,你今日前来,大言不惭,要摘了我天云宗的牌子,那就要问问我了。” 此言一出,诸人不由一震,面面相觑。 女子满不在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将手中宝剑一挽,倒提在身后,秀眉一展,说道:“我就是来摘匾的,也是来打你的,我们没有仇,可是张君策这个家伙和我们清净派有纠葛。我就是为了他而来我摘了匾就不信他不出来。” “好一个如意算盘。”张珺雅说着,心里不免也有些忐忑,这女子看着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但功夫了得,敢如此叫嚣定有过人之处,心里想着,脸上却是冷冷一笑,说道:“恐怕会让姑娘失望。” 女子冷哼一声,回道:“失望,我可不这么认为。我钱幼薇想要得到的绝不会失手。” 张珺雅闻言,眼神一凝,仔细看了一眼女子,说道:“你就是钱幼薇,江湖人称“玉玄真人”的钱幼薇,清净派主?” 钱幼薇见张珺雅一副惊疑的模样,一笑说道:“不必凭空猜臆,不错,就是我钱幼薇。” 张珺雅已自点头说道:“没想到钱派主亲自登门。” 钱幼薇冷然说道:“我就是为了报仇而来,虽然事隔多年,世间事变化往往出人意料。我被推举为清净派门主,我第一件事就是登门拜访,讨还鸡鸣山的一笔债。” 诸人闻言,方自窃窃私语,此言一出,张珺雅不由为之语塞,钱幼薇却接着说道:“怎么不说话了。鸡鸣山张君策可是将我们清净派弄得颜面扫地。这笔帐我可一直都记着。来此就是要讨还蒙羞之耻。” 站在大殿门口的于尧尧和温情,韩柔都是一脸的沉寂,于尧尧说道:“情姐姐,这个女的说的是什么?鸡鸣山又是怎么回事?” 温情说道:“这女人是清净派的传人,前来寻仇,当年师叔在鸡鸣山与令狐大侠,云雅大侠义结金兰,三人大闹鸡鸣山,会斗天下英雄。师叔击败了清净派的前任门主尉迟贞,当年师叔年轻气盛,伤了尉迟贞还将她的秀发斩断。古人言:“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可师叔这一举动,羞辱了尉迟贞,尉迟贞颜面扫地,听说回到山中,不久抑郁而终。” 于尧尧听了却是满不在乎,认为没什么大错,说道:“哦,君策大哥还做过这种事,哈哈哈……我觉得没错。可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去找君策大哥,跑这里叫嚣,定然没安好心,我看这就是借题发挥。” “话虽如此,但是钱幼薇的出现,已经证明我们天云宗的劫难不会就此罢手。这些人或许只是马前卒。更凶猛的还在后面,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能不能渡过此劫。”温情不免担心的说道。 于尧尧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天云宗身正不怕影子斜。” 韩柔却也愁容说道:“可咱们又有几层胜算?如今明贞,明观二位长老惨死,掌门也尚未苏醒,闭关的师叔伯还在修行。眼前能维系大局的只有师父,我担心会有更厉害的人出现。师父在厉害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于尧尧也不免心情低落,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哥哥绝对不会退步,他对天云宗感情深厚,天云宗对他来说那就是自己的命,只希望君策大哥能出现,最好还有更多的帮手。” 三人言语之时,钱幼薇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要亲自领教一番张珺雅的能力,方才已经见识过张珺雅一人抵住三位高手,武功了得,剑法卓着,此时她出现也是在计划之中,消耗张珺雅的真气,这样才有把握取胜,才能报仇,摘了天云宗的牌子。 “你已经清楚了,那就动手吧!”钱幼薇说着,突然身形一旋,手中长剑使出极为奇诡的剑式,破风之声尖厉,张珺雅闻声一动,身形一晃,手腕一抖,幻起数朵寒星,闪电般地攻向钱幼薇。 钱幼薇横剑抵住,同时脚步瞬移,滑到侧面,双手捏成剑指、点向张珺雅的三处致命要穴。 第九十三章 强敌环伺 内外堪忧 孤傲侠肝,乱世谁为雄。肝胆照,豪杰耸。相谈里,生死同,一诺比天重。披荆勇,任豪纵,少年郎,江湖荡,斩恶狂。痛饮酒暖,春色浮寒冬。飞马摘雕弓,弯如月、射苍鹰,数匆匆。漂泊青山绿水,一叶孤篷。 几匹快马在官道上飞驰,溅起水花,破开雨阻。 这几个人皆是锦衣披风,头戴范阳笠,打马如飞,为首并肩的两匹快马,纵马的两位女子对视一眼,左边的女子说道:“代斯娜,我们终于到了。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样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大小姐了。” 代斯娜一笑,说道:“孙宁儿我看你不是想咱们大小姐了,你是想耶律寻风了吧。” 孙宁儿说道:“你这臭丫头,休要胡说。我和寻风大哥没有什么的。况且寻风大哥已经有了陈奴儿。”话语中略带一丝酸涩。 代斯娜含笑的看着孙宁儿,不以为然的说道:“哈哈……你们中原人就是……嗯,那个怎么说,嗯,矜持,要是我我才不管,我一定会告诉他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的。” 孙宁儿不想再提,说道:“就此打住,我可不想让寻风大哥为难,只要他幸福就好了。咱们还是快点见到大小姐吧!也只有那张珺雅才能让大小姐为此兴师动众,听说召集了“神策馆”精锐而来。” ………… 风渐渐停了,雨也歇了,满天乌云,渐渐散开,大地开始被阳光覆盖。 然而天云宗总坛内的气氛依旧是紧张的,各路江湖人物,层次不穷,高手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或是寻仇,或是为了一己私利,或是浑水摸鱼,或是借机上位。 每一个人的目的都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要对天云宗展开一场逐鹿。张珺雅独撑危局,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在厉害也无法与江湖群雄一较高下,可为了天云宗他宁愿抵挡到最后。 且说张珺雅面对清净派的掌门“玉玄真人”钱幼薇,心里的确有些忐忑,因为在钱幼薇的身上他能感觉到一股凌驾于其他人的那份傲气杀气盛气凌人。 张珺雅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钱派主登门寻仇,我师弟不在山中,若是为了胡来想要欺凌我天云宗,那张珺雅也只好对不住了,我不会让你轻易摘掉我天云宗的牌子。” “你已经清楚了,那就动手吧!我今天非要摘了你们天云宗的牌子。”钱幼薇说着,突然身形一旋,手中长剑使出极为奇诡的剑式,破风之声尖厉,张珺雅闻声一动,身形一晃,手腕一抖,幻起数朵寒星,闪电般地攻向钱幼薇。 钱幼薇横剑抵住,同时脚步瞬移,滑到侧面,双手捏成剑指、点向张珺雅的三处致命要穴。 张珺雅临阵以待,见钱幼薇出手如电,不敢有丝毫差池,急忙向一旁闪过去躲避攻击。犹是张珺雅躲闪极快,可依稀感觉到那逼人的气劲,不禁说道:“好身法!” 钱幼薇也不过淡然一笑,回了一句:“你躲得倒是快。”说着,奇诡身法,突然晃到了张珺雅的身后,从他身后出剑刺去,这一剑直奔后心,张珺雅一招“苏秦背剑”,一道剑气护住后心,使得钱幼薇的剑被拦挡在距离后心一寸之地。 钱幼薇收剑,抬手对着张珺雅的肩头拍去,只听得风声大作。张珺雅急忙移步悬身,二人相对,抬掌一拍一分,化解了钱幼薇的招数。 钱幼薇宝剑一晃,朵朵剑花袭来,展开奇诡绝伦的清净派剑法,你来我往,一番缠斗,使出各自所学,张珺雅今天算是领教了这位清净派的掌门实力。 钱幼薇带着复仇的心前来,自然是要为本派挣回颜面,还有就是立威,她深知自己年轻,接任掌门会有很多人不服气。 所以一出山就针对天云宗,当然也是想引出张君策,然后把他击败,可钱幼薇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两个人将所擅长的剑法摆开,你来我往,穿梭在依稀风雨中,闪展腾挪,剑光缭绕,眨眼间就已经三十多个回合过去。 依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刚中带柔,一个柔中有刚,可谓相得益彰,杀了一个难解难分。突然钱幼薇反手一掌,打向张珺雅的檀中穴,张珺雅翻身避开,手腕一动,一道剑气向钱幼薇的腿弯疾斩,钱幼薇跃身提起右腿,凌空旋转,同时宝剑幻光闪动,身形前扑。脚尖一弹,快捷无伦,当啷一声,两股剑气相撞,火花四溅。 二人即触及分,身形如箭,飞身一掠,又是三招五式,分而又合,钱幼薇见张珺雅疾如其来,虽吃一惊,却也不惧,趁着其身形未稳,用剑一点,直戳张珺雅,想要把他的肩胛骨刺穿。 哪知触手之处,其软如棉,钱幼薇方觉不妙,蓦然间一股反弹之力迫来,心中大为奇怪,暗道:“竟然躲过了,好快的速度,不,我绝对不会输,今天非要将天云宗闹个鸡犬不宁。” 钱幼薇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手里的剑更是舞动如飞,道道剑影,在刚刚乌云散去的阳光下刺眼夺目。 张珺雅也没有丝毫留情,避开剑锋,躲开掌力,趁机近身,钱幼薇陡然间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排山倒海而至。 钱幼薇眉头一挑,狂岚怒卷,硬抗张珺雅的一掌,两股掌力相遇,激起烈风,站得稍近的人被掌风推得摇摇晃晃,纷纷走避。 触而分之,各退数步,钱幼薇暗叫一声:“不好!”急忙用真气护住经脉,但胸口起伏不定,面色微变,看着张珺雅。 张珺雅反到没有那么狼狈,只是感觉手臂微微发麻,瞧着钱幼薇钦佩的点点头,说道:“钱派主剑法,拳脚真是令人佩服!” “张大侠也是名不虚传,领教了,呵呵……再来!我钱幼薇势在必得。”说着,没有任何退缩,施展绝顶轻功,凌空飞起二丈多高,手挽构梁,宝剑横削。 张珺雅接架相还,继续比斗,见钱幼薇疾掠而下,宝剑使出一招“月落天河”。凌空刺击,登时洒下千百点寒光,将张珺雅身形罩住。 张珺雅没想到钱幼薇在这种情况下剑招依旧劲烈,厉害之极,剑光激荡之下,倏然间剑光暴长。手腕翻转,身形闪避,只听得金鸣之声不绝于耳。 二人这一回对决,各自都没有保留,尤其是钱幼薇大怒之下,左掌向张珺雅疾拍,右手剑却向内一招猛戳。 钱幼薇还以颜色,使出“翻云覆雨”连环三剑,每一剑皆是厉害无比。剑尖斜上刺到张珺雅的肩井穴,可谓招式得心应手,眼见张珺雅无法可避,心中大喜。 可是蓦然间忽觉极大的劲力阻挡去路,同时感受到了压力从左右齐来,顿然好像身处在一个极为湍急的暗流漩涡之中,身不由主的被推磨得团团乱转。 “哥哥这是什么招式?” 于尧尧注目观看,脱口而出。 温情也看得仔细说道:“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师父这般剑法。想必是师父独创的剑招吧。” 韩柔挑了一下眉,说道:“温姐姐在师父身边这么久竟然不知道。这是师父在安然前辈哪里学来的。可是安然前辈亲传哦。” 于尧尧竖直了耳朵,更加好奇,走到韩柔近前问道:“你知道?快说说。” “不告诉你……呵呵……就让你好奇着。”韩柔得意的笑着看着于尧尧。 于尧尧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哼,不告诉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去问哥哥。” 在二人斗嘴的功夫,张珺雅和钱幼薇又战了将近四十个回合,此时二人比斗达到了七十余个回合开外,二人却斗志昂扬,剑法凌厉,招式独到,杀的天昏地暗,刀光剑影之中,两道身影飞快转动,随势屈伸,一剑紧似一剑,牵引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钱幼薇暗叫“不妙”,心说:“若然如此对耗下去,我必不能支撑多久,反而是这张珺雅,万万没有想到功力比我高出许多,只怕不待烛光熄灭,自己就要精疲力竭。他真的好强,哼……但是我也不会轻易让你胜过我。” 虽然争强好胜,心中那股子不服,却也伴随着心中焦躁,略显疲态,剑招有些散漫,张珺雅见状心中大喜,但也十分佩服钱幼薇,这是他如今交手遇到的第二位女中高手,能和自己打斗到这步田地,还能不慌不乱,气息平稳,动作洒脱,运用自如。 心念一动,却不知钱幼薇猛地左掌推出,掌力如狂涛怒风,骤然向张珺雅压至,若是躲闪不及非死亦伤。 岂料张珺雅成竹在胸,见钱幼薇这一掌掌力柔中带刚,凝聚内力,随着掌风而来,张珺雅脚踏八卦,身如游龙,抬手迎上,双掌相对,随即分开,那凝聚的气炸开白雾随风。 趁机张珺雅绕到钱幼薇身侧,疾转挥手,但见一道剑光闪烁,如黑夜繁星,飘洒下来,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喘,一个个都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钱幼薇也吓得脸色苍白,此时已经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把眼睛一闭,听天由命了。 可那股剑气停在了钱幼薇的咽喉处,一股寒凉穿透骨髓,张珺雅看着一脸倔强的钱幼薇,并没有痛下杀手,说道:“承让了钱派主!”说着收手一撩衣衫,眉宇间孤傲的让人生畏。 钱幼薇万万没想到,张珺雅会手下留情,直愣愣的看着张珺雅,一言不发,反而是心中恼怒。 “我不会认输的,除非你杀了我。”钱幼薇说着,运气凝神,将手中剑挽起朵朵剑花,快攻快进,欲将被动变为主动,这一轮快攻,剑点如雨,而且手中更是难得的削铁宝剑,只要被剑尖戳上一点,多好内功也难禁受。 眼见张珺雅全身各处都在钱幼薇的剑点攻击之中,张珺雅也只不过运气凝剑防身,这样一来钱幼薇自是不易发挥。 “钱派主真的不服?”张珺雅侧身避开,向旁一滑,身子洒脱。 这让本就吃力的钱幼薇比刚才还更吃力,只因为张珺雅没动杀心,实乃行险求幸,张珺雅不乱心性,凝立如山,任由钱幼薇强攻猛打,脚步竟不移动分毫。 如此又是二十几个回合,钱幼薇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体力渐渐不支,但凭借一腔复仇执念,硬是与张珺雅你来我往到了将近百个回合。 却不知,在这来的江湖各派中有一人,看的真切瞧得明白,也很是钦佩,不由得心里想道:“这两人的剑术各有所长,其内功心法也是独到,没想到清净派中还有这等高手。而且年轻有为,小小年纪修成这样能力已经是难得了。”想着,眼神落到张珺雅身上,眼光闪耀波动。 暗自点头赞许,自思付:“天云宗真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前有剑圣公孙腾,而今这张珺雅更是登峰造极,还有一个张君策听说也是实力不凡,都已到了极高的境界。只是还不够精纯,日后磨炼定都是一代宗师。” 就在此人思索之时,忽见钱幼薇身形一晃,已迈步上前,手中剑又下往上一挑,张珺雅冷冷说道:“雕虫小技!”说着露出奸狡的笑容,随之躲过,抬手晃动,打向钱幼薇的手腕处,另一只手点到腰间。 钱幼薇双眉一轩,急忙回防,那只张珺雅中途变招,气得钱幼薇七窍生烟,自己的算盘还是被看破,无奈她的面色一沉,说道:“张珺雅你的确有本领,我钱幼薇技不如人。可你也别想折辱我。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否则我是不死不休。” 张珺雅摇头说道:“你我无有仇怨,我又为何杀你!冤冤相报何时了。人生不过百年,钱派主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话声未了,就见一人喝道:“我来会一会张大侠,不才略知一二,请张大侠指点一下?” 一人出现在了张珺雅的眼前,这个人让张珺雅眼前一亮,那可谓是惊若天人,美若天仙,若是说钱幼薇长得美貌,这个男人更是妖艳。 一身蓝衣,束发玉冠,面容姣好,眉宇间万种风情,身材苗条,匀称,健朗,手中一柄竹剑,此人长了一副女相男身。 “敢问朋友怎么称呼?”张珺雅客气的问道。 来人微微一笑,浅浅的酒窝,粉嫩的脸颊,煞是好看,说道:“我?寂寂无名。不过我觉得今天之后我便可以名扬天下了。” 张珺雅点头,回道:“嗯,好想法。借此机会的确可以名扬四海。” 来人说道:“首先声明一点,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之徒。我来就是寻你。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更让我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我是来打败你的,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各怀心思。” 来人直言不讳,丝毫不在乎所有人的感受,将手里的竹剑一挽,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珺雅。 “不敢,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之人,只因年幼体质极差,便入深山学武强身,或许是天资如此,有了一些所得所悟,不敢妄为,若是切磋武艺,相互提点,我愿意奉陪,但是如今我宗门遇难,我也无心与朋友对弈。”张珺雅回道。 来人爽朗一笑,说道:“哈哈……张大侠过于谦虚。我还是觉得机会难得不吝赐教。” 张珺雅知道今日无论出现什么人,自己都要硬抗,见对方执意,说道:“既然如此,我张珺雅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你我无仇,只是点到为止,但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朋友赐下名字如何?” 来人点头说道:“好,张大侠都已经应了,我自当以礼相待。不才姓封名绪字延世。” 张珺雅闻言脱口而出,说道:“原来你就是“南海派”的“玉蝶飞剑”。” 封绪含笑说道:“没想到张大侠也知道我这个无名之辈。” 张珺雅说道:“没想到今日得见真容,果然是天仙玉郎,是我三生有幸了。” 二人说着,双方众人也是窃窃私语,于尧尧拉住温情的手,一脸欣喜的说道:“这个家伙是男是女,这也太好看了吧。” 温情也是一脸的痴迷,说道:“的确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于尧尧说道:“这个家伙比高润,秋小天都好看,这样的人为什么也要来这里和我们作对真是费解。” 温情回过神,说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来,我们天云宗自然是他们有利可图的地方。希望师父能震退这些人。” 于尧尧不禁问道:“他说他叫封绪,情姐姐可知道此人?他的能力与哥哥如何?” 温情眼神依旧盯在封绪身上,说道:“略有耳闻,听说是南海派第一高手,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他用的不是铜剑,铁剑,而是一柄竹剑,据说他曾在岭南一带击败过众多高手在,所以名扬四海。而且几年前参加武林大会更是初露锋芒,名噪一时,今天他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师父若是巅峰时刻我想胜过封绪不难,但刚刚和钱幼薇对战百余回合,消耗了很多真力,他此时出现也是抓住时机,好歹毒。” 于尧尧心里一动,急忙说道:“你的意思是哥哥凶多吉少?” 温情不置可否,心里也没有底,但还是相信自己师父会击败封绪的,便说道:“这也未必,现在一切都交由实力来说话了。我是相信师父的,不过就怕击败之后,还会有人出来,师父一人被他们车轮战,唉……这可如何是好……。” 天云宗内再一次,风起云涌,各路高手,翘首期盼,这场对决。然而,千云峰外的道上,“孟婆”姜翎姗带着手下四大高手诸天,梵音,静沙,佛铃正向天云宗总坛急急奔来。 方才已经和呼伦,图洽达成一致,图洽回城调动人马,姜翎姗要亲自登门看一看这传说已久的天云宗到底如何模样。 两路人都开始行动,一场大难即将笼罩天云宗,风云再起,天地又开始变得昏暗,乌云遮盖阳光,远处的电闪雷鸣清晰可见可闻。 “孟婆大人,我们已经到了天云宗山门,再往上走就是天云宗总坛了。”佛铃说道。 姜翎姗说道:“上山,哦对了。他们是不是也到了。” 静沙回道:“嗯,回大人,已经交手了。不得不说张珺雅的确是天云宗第一高手。或许这个江湖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一人轻松击败马骏宝,孙匡,方枯大和尚。又和钱幼薇对战百余合,现在正在和封绪缠斗。这个人的实力惊人。还好张君策没有在,我们也算可以全心击败张珺雅了。” 姜翎姗点头,说道:“这天云宗果然能人辈出。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劲敌,不得不除。” 诸天却说道:“他就一人而已。不过就是一个天云宗,我们可有铁骑军队,踏平这里轻而易举。大不了一拥而上把张珺雅杀了便是。” 姜翎姗说道:“这个人还有用,杀他容易,可是我们的大计还需要他。他活着就可以控制天云宗继而找到张君策。找到张君策就能找到宝藏,我们得到的消息那张金国宝藏的秘密只有张君策清楚。阎王的意思控制天云宗逼出张君策,拿到宝藏,为我们的大业积攒力量。” 诸天等人闻言点头应声,佛岭说道:“那么孟婆大人的意思是?” 姜翎姗含笑,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说道:“我的意思?呵呵……静观其变,一切都在掌握就可以。只要这些人拖住拖垮天云宗,我们便可以顺势而为,借此推举新任宗主就好了。” “新任宗主,难道不是马柯?”梵音疑问的说道。 姜翎姗冷笑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就他那么蠢,怎么可能成为宗主,况且成为宗主要有实力和能力,还有是我们的人。好了,我们上山去看看热闹。我要瞧一瞧这个张珺雅到底如何!” 一行人越过山门直奔天云宗总坛而来…… 与此同时的萧寒冰也在开始计划如何应对局面,如何保护张珺雅等人。 匆匆赶来的孙宁儿和代斯娜也到了聚集地,双方合兵一处,大家见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番寒暄过后,都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萧寒冰。 萧寒冰扫视在座的人,看着这些“神策馆”的精英高手,说道:“首先感谢几位能够与我并肩作战。” 蒲展说道:“大小姐怎么这么说,您是我们的首领。我们生是神策馆的人,只要您一声令下,神策馆三川六府五国十八寨的弟兄为大小姐唯命是从。” 萧涑河也说道:“对,大小姐您是我们的首领。您说便是我们竭尽所能。” 萧寒冰说道:“唉,不过这一次是我自己的事,劳烦你们真的是因为情况特殊。我的目的你们应该清楚就是为了阻止元军和那些江湖爪牙对天云宗和少爷的加害。” 说着看了看在座的几人,继而又说道:“或许你们认为我这样做很不明智,但我萧寒冰就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女子,我既然答应过我就不会食言。” 孙宁儿说道:“大小姐您就吩咐好了。我们绝无二话。” 萧寒冰点点头,看了看门外,似乎在等人,说道:“方才萧葛带回的信息,几大宗门已经开始和天云宗对战了,时不我待,我们不能再等了。萧涑河,简婷你二人马上动身赶奔天云宗总坛去帮助少爷。蒲展,萧葛你两个集结人马随时待命。我们的线报言说,胡元的军队也在悄悄行动,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占据有利地形阻止他们杀进天云宗内,拖延时间争取将所有人都救出来。哪怕是天云宗没了人还在就还有希望。” 听命四人起身施礼,同声说道:“全听大小姐吩咐!” 代斯娜看了看孙宁儿然后又看向萧寒冰,说道:“那我和宁儿要做些什么?” 萧寒冰说道:“跟我守住山门,绝不能让元军踏入山门半步。” 正说着,外面两道身影出现,人到声到“大小姐这怎么可以,您可是神策馆的首领,这太危险了,我愿代大小姐去守住山门。” 所有人目光看向门口,来的二人正是耶律寻风和陈奴儿,这二人可谓是金童玉女,男子潇洒倜傥,女子漂亮大方。 孙宁儿一见到耶律寻风脸色微微泛红,心跳很快,身旁的代斯娜抿嘴一笑,伸手轻轻碰了孙宁儿一下,冲其一笑。 萧寒冰见耶律寻风和陈奴儿来了,说道:“二位鞍马劳顿,先坐下吧!这一次我要亲自守山。” 陈奴儿施礼说道:“大小姐,我愿陪大小姐一同守山。大小姐在那里陈奴儿就在那里。” 萧寒冰点点头说道:“好,不过……。”说着看了一眼耶律寻风。 耶律寻风说道:“大小姐我没问题。他们都有事情我难道要置身事外?” 萧寒冰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可能少了我们耶律将军。你可是这次行动的魁首。”说着瞧了一眼萧涑河,问道:“集结了多少人马?” 萧涑河站起身施礼说道:“回大小姐,我们从各地抽调了两千多人。现在都聚集在千云峰周围的大小村镇之内掩人耳目。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凝聚一起。这些都是我契丹最骁勇的男儿。” 萧寒冰说道:“好,寻风。这些人都交给你了。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你是强项。所以对付元军你是最佳人选。” 耶律寻风深感压力,但是却丝毫没有推迟,说道:“大小姐放心!我不会辜负大小姐的期望。” “嗯,好!寻风切记不要死扛。这些契丹男儿可都是我大辽的子民,他们是未来大辽的希望。”萧寒冰说着,沉思片刻,又说道:“风榆雨柳愁杀人,咱们要尽可能的拖住他们争取时间。” 萧寒冰等人开始筹备如何对付元军和帮助天云宗,萧寒冰雷厉风行,带着孙宁儿、代斯娜、陈奴儿三人还有三十名精挑细选的女侍卫。这些人整顿好后,策马登程直奔天云宗。 翻回头再说天云宗,张珺雅已经和封绪打在一处,这二人的切磋较量,让众人看的目不暇接,面无表情,一个个愣神凝视,不敢错过每一个环节。 但见封绪抽剑回返,拍出一掌,直奔张珺雅的胸口。张珺雅见他手掌一起,便是腥风扑鼻,不由得心头一凛,久经大敌,自知这凶狠掌力甚是歹毒,却也不惧。 身子一动,脚踏五行八卦方位,躲过凶狠掌力,一个“移宫换位”,凝气成剑一指,一招“云锁藏锋”,已抢到封绪的侧边,一剑向封绪的手腕刺去。 封绪旋身,手中竹剑由下往上挑拨张珺雅的剑招,剑尖一颤,便听得“嗡嗡”声响,剑风激荡气流,硬生生把张珺雅的剑气破开,那股无形的劲力顿时散去。张珺雅只觉得手腕微麻,撤步矮身,一个扫堂腿,手臂轮开,剑气一圈,便来削封绪的手指。 同时一掌劈出,接着一指戳来,封绪手疾眼快,左手的长袖一拂,竟然化气凝剑,一股寒气袭来,张珺雅急忙一个“盘龙绕步”,封绪紧跟着,回指戳出,二人互换位置,已然过手四五个回合。 当二人在对视时候,两个人的衣角皆有破碎,张珺雅也识得封绪的厉害,封绪也见识到了张珺雅的剑法莫测。 封绪看着张珺雅,心说:“的确是一个强敌,方才接触那一霎那,虽然他的手指并没有沾着我的的皮肉,但他手指戳穿我衣袖之际,真切的感到一股热浪迫来,皮肉竟似被烈火灼烧一般,内功深厚,换了他人恐怕早都已经败北了。” 张珺雅也暗暗称赞,自付道:“这封延世果然好快的剑法,一柄竹剑舞动如飞,加上这飘逸身段,而且他真的好像一只蝴蝶,轻功移步的速度快的惊人。强敌在前我要如何是好。封绪绝不是最后一个,就算击败了他那么下一个我又要如何?” 第九十四章 棋逢对手 高僧妙道 待月盼光,晦朔韬藏,虽凝眸奢望、却无寻处。忽闻有传声,佩剑吴钩、雕鞍云凰。心事豁然开朗,君不见,天地苍茫。烽火里,硝烟未去,移巢就凤,任凭娇纵,神策馆提防。 风云变幻,这大自然千奇百变,让人无法预测。 各路人马都在筹划办法,所有的目的都剑指天云宗这一清净之地。可就这一方净土,如今也被血雨腥风笼罩。 呼伦和图洽调动元军向千云峰移动,耶律寻风等人也在密切关注,萧寒冰带着人直奔千云峰保护张珺雅和天云宗不被屠杀,这些人都在行动,每个人各怀心思,但都不想自己的计划失败。 单说姜翎姗带着人过了山门,很快就来到了天云宗总坛的府门外,府门外戒备森严,可又怎么能抵挡住姜翎姗这一伙强人的横冲直撞。破了府门,径直朝着大殿而行,沿路阻拦者皆被这些女魔头杀伤,血染一路,尸横遍地。 姜翎姗等人的出现直接打乱了张珺雅和封绪的厮杀,二人正交手激烈,动作快如闪电,你来我往,剑锋锐利,剑气让周围形成了一道墙,两个人在这中间聚精会神的不敢有丝毫大意。 但听得铮铮作响,封绪的竹剑已被张珺雅一指弹开,但封绪手疾眼快立即横剑一封,剑尖抖动,剑花朵朵,剑影千条,直刺张珺雅的任、督二脉内的五处大穴,这都是人身关键。 张珺雅被封绪的竹剑笼罩在剑势之下,却也不敢大意,凝神运气,手中那柄无形之剑慢慢显现透明,寒光直射,接架相还,破剑式,一招一招拆分封绪的攻击。可是心中还是畏惧,不敢贸然的进招追击,以守为攻,等待时机。 封绪也很沉着,面对高手他又怎么敢大意,眼神一瞟,身形如电,侧滑到了张珺雅的左边,轻声说道:“张大侠看招!”话音未了,陡地又是大喝,右手竹剑砍向张珺雅的大腿,左指兼施点向张珺雅的软肋。 张珺雅清晰的感受到封绪的力量,瞧得分明,他戳来的这一指,刚劲凶猛,而且寒气逼人。禁不注心头一凛,暗道:“原来这封延世不仅剑法出众,他的内功和拳脚皆是上层。虽然瞧不出路数,但这功夫甚是厉害狡诈。” 张珺雅看的的确不错,封绪容入百家之长,剑法又得高人指点,绝技都是极其厉害的,尤其拳脚功夫,吸收了少林阳刚之力,还有青城派的内家招式。剑招和拳脚贯通,相得益彰,防不胜防。 张珺雅沉着应付,那手中之剑,剑光霍霍,龙啸龙吟,舞动如飞,衣袂飘飘,行云流水之中剑法展开,当真飘逸之极,洒脱自然。任凭封绪的连番攻击,也不能沾着张珺雅分毫。 所有人都在凝神观战,姜翎姗却带着人已经来到大殿前,她们的到来起初没有被人发现,因为都在聚精会神的观战,都被这场厮杀吸引。 钱幼薇看的入神,心说:“这张珺雅的确剑法高明,恐怕已经超过了当年的剑圣公孙腾了。据说张君策的实力不在其下,真的太可怕了,若不是张珺雅放过一马,我早已经……。”心里想着,却感到自惭形秽,有些懊恼有些惭愧。 每个人的想法各自不同,站在大殿门口的于尧尧眼神不错的看着张珺雅和封绪的缠斗,猛然向后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然,忐忑之中,伸手碰了一下温情,低声说道:“情姐姐,你看他们似乎又来人了。” 温情闻言这才注意到姜翎姗等人的到来,这些人气势汹汹,杀气饱满,尤其是为首的女子,这女子长得很标致,一身锦衣绫罗,柳眉下的那双眼睛明亮中泛着寒光。给人一种压力,更让人畏惧。身后的侍从一个个皆是貌美如花的罗煞,宝剑寒光,眸中冰冷,跃跃欲试,静待一声令下就可以成为一把利器嗜血于人。 温情回过神,说道:“这些人恐怕更是来者不善。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很怪。外表美丽,但眼神里杀气饱满。恐怕这位才是最大的推手。” 于尧尧看着渐渐走近,已经和这些江湖人混为一体,那些各门派的高手见到女子,一个个毕恭毕敬,笑脸相迎。尤其是被张珺雅击败的孙匡,马骏宝,方枯大和尚三个人。 这三个人见了姜翎姗陪笑施礼,比比划划说着什么,姜翎姗也只是点点头,回了一句,然后目光注视在封绪和张珺雅的缠斗上。 于尧尧目睹一切,见这些人的嘴脸,冷声说道:“姐姐说的没错,的确都是一丘之貉。那三个家伙对这个女人却如此摇尾乞怜。哼,真是丢人现眼。” 韩柔嗤之以鼻的说道:“这就是人性,为了自身利益便会无所不用其极。” 温情说道:“可他们的目的会让我们很难应付。尤其是师父独自撑起这风雨飘摇。可一波又一波的高手出现,师父一个人该如何应对呀!” 三个人默然,都默默期盼希望转危为安。希望一切都回到最初模样,可这也只是一个奢望,都清楚现在唯有一搏。 且不说所有人如何,单说张珺雅与封绪再一次交手又是一番惊心动魄,两个人此时已经打斗到六十个回合开外。忽见封绪的剑光渐渐黯淡,手中那柄竹剑本是光华耀目,可此时变得如同枯竹凋零,黯然无光,却有着一种诡异的感觉笼罩而来。 张珺雅自是留意,见状暗暗惊心,暗道:“这封绪又要耍什么花招。这竹剑也非普通竹子所造,而今看来果然如此,可为何会春色绿盈突然间变得失去光泽,而且这黯然无光之中透着阴寒,我要小心若不然必要遭殃。” 正想着的时候,封绪的竹剑化为三道暗黑色的光指点张珺雅的云中、列缺、气户、冲门。来的又快又狠,只听得“铮”的声声,张珺雅横剑牵引,翻转回弹,掠身而过间火花四起。 张珺雅和封绪又接连过了三五招,二人分开,一南一北,相对而立,封绪看了看自己的肩头,一条浅浅的伤痕,衣衫划破,血色清晰。不过未伤及要害,封绪丝毫不在意,笑吟吟的说道:“厉害,张大侠的无形剑真的是登峰造极啊!在我无意之间划破我的衣裳。呵呵……你是我平生遇见的高手中我最佩服的。没有人能在我的手中走过三十个回合,而我们已经交手七十开外。” 张珺雅感到手臂微痛,有些麻木感,暗运内力,抵住那股子邪气,闷哼一声,心里想道“混蛋,他竟然可以催动竹剑内的寒毒,我竟没有想到他会这一手,真是狡猾,但现在我要撑住。”心里活动,却面无表情,依旧一副风平浪静,闻言说道:“承让,封剑客的确剑术高明,已经达到了如火纯情,顺手捏来,而且还可以驭剑随心。张珺雅的确不如还要多下苦功,但你我尚未分出高下……。”但话到口边,仍然吞了下去。瞧着封绪或许等着他的回应。 然而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叫道:“真是难得一见,哈哈哈……高手对决太过精彩。”说着拍了拍手,满面笑意,眼睛眯起来,勾人的很。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姜翎姗,姜翎姗见这二人棋逢对手,皆是剑术高手,斗到这般田地已经是难得了。眼神一转,计上心来,姜翎姗很明白她要的可不是一个死人更不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天云宗。 姜翎姗这个女人也有自己的盘算,她虽然成为“阎王”的心腹,可心腹也未必就只想做心腹,人心不足蛇吞象,姜翎姗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灵机一动,她觉得可以缓一缓,毕竟外面还有大队元军赶到,自己没必要这么着急将天云宗上下赶尽杀绝。 封绪一看是姜翎姗,说道:“你也来了?” 姜翎姗一笑说道:“这么好看的戏我怎么会不来。封大侠的确厉害,只不过我觉得张大侠的本事更略高一筹。”说着瞧了一眼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张珺雅。 封绪不禁眉头一皱,那姣好的颜容,顿显不悦,粉面寒霜,看着姜翎姗,姜翎姗丝毫不惧,从容淡然,说道:“哦,姜大小姐这番话是何用意?” 姜翎姗说道:“封大侠不要过于误解,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张大侠已经力战三人又和钱派主一番厮杀,而今与封大侠过手七十回合,试问是不是略高一筹?” 封绪不得不承认,但是却还是冷笑说道:“姜大小姐说的不错!我承认张大侠略高一筹。” 张珺雅不知来的女子是谁,但是敢肯定来着绝非是为自己解围而来,另有目的才是,也不言语只是观察,反而是姜翎姗迈步来到张珺雅近前,说道:“天云宗能有张大侠这般人物存在,天云宗不得不说能力超群。久闻张大侠深入简出,久在深山修行,武功品行俱佳,我想欧阳掌门年事已高这门主之位应该归于张大侠才配。” 这句话一出口,站在人群前的马柯脸色一变,心情不悦,迈步质问说道:“姜翎姗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忘了你的承诺?” 姜翎姗瞥了一眼马柯,冷笑说道:“马大侠你觉得你会服众吗?你觉得你的能耐和张大侠比起来又有几分胜算?况且德不配位是要受苦的。”说着面色寒了下来。 马柯听了有些暴怒,感到自己受了莫大耻辱,说道:“好你个姜翎姗,你敢耍我?你可是答应过我难道你要反水不可?” 姜翎姗直言回道:“我的确是答应了你,但是如今看来你德不配位,而且你看看你能服众吗?天云宗有谁会对你俯首称臣。呵呵……马大侠我还是劝你见好就收速速离开的好。” 马柯恼怒,将手中剑抽出,恶狠狠的看着姜翎姗,说道:“姜翎姗你要和我鱼死网破。哼……我马柯也不是好惹的。” 姜翎姗嘿嘿一笑,笑的妖艳至极,说道:“那又如何,你也不过只一枚棋子。杀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我有好生之德,你还是识时务,不要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的。” “混蛋,姜翎姗你在威胁我?”马柯将剑一横,咬牙切齿,然而眼前已经被四个女人拦住,诸天说道:“马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滚,不然这里就是你的丧命场。” 马柯一时间骑虎难下,在众人面前他怎么可能退缩,可他也深知姜翎姗等人的来历,自己又怎么得罪得起,紧咬牙关,暗暗怒恨,说道:“好,姜翎姗你等着。今天之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说完转身就走,毕竟这里已经没有他容身之地,可马柯又怎能轻易离开,诸天看了一旁的佛铃和梵音,二人心领神会,轻轻点头。 姜翎姗瞧着离开的马柯不以为然,而是打量一番张珺雅说道:“张大侠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清楚我的用意。如今天云宗的危机或许只有我才能解决。你若是应了,我可以劝说他们离开,还天云宗一个安宁。” 张珺雅依旧没有表情,说道:“安宁?这安宁是要寄人篱下还是要狼狈为奸?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可我也不傻你想做什么我应该猜的八九。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遮遮掩掩。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妨直说。” 姜翎姗点点头,看了看一旁的封绪,继而说道:“张大侠是不是有些误会。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问题,难道这问题不是你们出的吗?”张珺雅看着姜翎姗眼神微寒,姜翎姗咯咯一笑,说道:“你给我想要的我自然保你们平安,那就一切烟消云散不是了吗?” 张珺雅苦笑一声说道:“这一切或许都是天意,是我天云宗的劫难,面对挫折灾难我不会怨天尤人,命运如此,可你也不要倒行逆施必有天谴。这大千世界有聚必有散,乃是常理。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众生浮云皆不是我愿,既然带不走就不必强求。你就不要枉费心机。天云宗是不会与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 姜翎姗叹气说道:“你很冥顽不灵,你难道不顾这里所有人的生死。为了你的洁身自好。哈哈……未免太自私了。那么你们都不愿意做这个位置,我也只好找一个适合的人。”说着,抬眼只是张珺雅。 张珺雅说道:“哦,既然你已经选好了,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我记得佛祖曾说过,本不离体,在众生分中,既未能显现此体,般若妙用亦无由而发生。苟一旦体显用生时,则一切妄相妄见,悉皆破坏无有。其破妄之力,最极锋利,不但能破坏一切,且不为一切所破,故云:“般若若大火聚,凡有触者无不被烧。”苟妄想缘般若时,妄想即当下消灭,归乎般若;若暗中无明,暗中若得明,则明存暗亡;妄想若缘般若,则般若生,妄想不生矣。故此非常坚固,非他可坏,方能明性。” 姜翎姗嗤之以鼻,说道:“你说这些毫无意义。你在劝我可是我是不会依你。” 张珺雅摇头说道:“那是小姐你自己的道了。名利场中所断非他。可也不应该用这种手段不是吗?” 姜翎姗也不隐晦,说道:“哈哈哈……你是我心目中最佳的人选。但是我也很清楚你不会做。而今天云宗四面楚歌,危在旦夕,你一人之力恐怕很难挽回局面。”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浑厚有力,可见来者武功不凡,声音未落,两道身影出现在张珺雅身边,张珺雅一见来的二人,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躬身施礼,口称:“二位前辈一向可好,珺雅给二位前辈见礼了。” “哈哈……我们两个吃喝不愁,乐天享受,逍遥自在,只是你小子吃了些苦头呀!不过放心我们两个在他们不敢放肆。” 无为大师赞赏的说道:“珺雅许久不见,你对佛法又有新的认知,嗯,不错,天资聪颖是块好料。” 张珺雅回道:“这都是前辈教导的好,晚辈从中领悟很多,颇受心得。” 姜翎姗闻言看去,眼前站着一僧一道,和尚穿着宽大的僧袍,身材发福,方面大耳,长眉舒展,一脸的慈祥。另一个道人,道骨仙风,三缕银髯,头戴道冠,一身八卦仙衣,背后背着一口宝剑。姜翎姗却不认得,来的二人正是有为道长和无为大师。 有为道长手捻须髯,笑呵呵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执着,哈哈哈……这一点你就应该学学君策,他可是一个小滑头。” 张珺雅回道:“君策师弟比晚辈强的很多,我一直都认为他才是真正的感悟者,仁义爱恨分的清楚是我所不及的” 无为大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说道:“珺雅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们老兄弟俩个就好了。” 有为道长翻着白眼,吹胡子瞪眼,把腰一叉,说道:“哎呦!你这老和尚真是偏向,每次都是我这么说,出手的也都是我。嘿,你今天是要露一手不成?” 无为大师毫无芥蒂,只是一笑,说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啊!一天就找一些歪理。珺雅已经力战三阵,你我来的目的不就是解围吗?况且咱们家公主可有吩咐啊!” 有为道长耸肩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喽!哈哈……你不是说你有绝学在身嘛!哈哈哈……我们两个这么久了我可没见过一次。这一次大和尚你得让我开开眼界啊!那句话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大和尚可不要让我失望。” “阿弥陀佛!慈悲为怀,善念为本。杀念武器杀念勿起!”无为大师说道。 有为道长嘿嘿一笑,说道:“哈哈……慈悲,嗯的确是一个好事情。然而呢,人厚道慈悲就变得毫无价值。但若无正知正见就反成执着,易生邪见。所以对有些人我看就没必要慈悲了。” 无为大师说道:“我佛降世,慈悲度世,入世弘法!”说着看向姜翎姗还有封绪,和蔼的一笑,双手合十,继而说道:“姜施主!您的大名贫僧还是有所耳闻。但贫僧还是有一言相劝,希望姜施主不要在误入歧途。入魔即成魔,出魔而化慈悲,姜施主还是离开的好。” 姜翎姗听了抿嘴一笑,看着二人,心中盘算,脸上的笑带着浓浓杀意,说道:“大和尚你是谁?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口出狂言?少要在这里卖弄你的什么慈悲,我不管你们和天云宗张珺雅有什么关系今天我只要天云宗臣服。” 有为道长在一旁哼哼唧唧的说道:“大和尚你听到没,人家“狴犴之瞳”可没把你放在眼里。在这风云诡谲的大千世界,哪里还有几个人心存真佛,心存慈悲,皆是利来利往。我看你还是少和他们废话,打发出去便是。” 无为大师苦笑一声,看着姜翎姗说道:“这天云宗清修之地,你们却要让这一方净土不得安宁。贫僧岂能见死不救。姜施主还请离去免得难看。” 姜翎姗感到这温和的语气里皆是杀意,一个出家人身上既有慈悲还有杀气,让她不敢不慎重,微微一笑,说道:“大和尚你管的了吗?这可不是个人恩怨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也应该明白得罪我们的后果……哼,那就是誓死不休!” 无为大师说道:““狴犴之瞳”也不过就是一个江湖组织,现在替代一个王朝来行事。可鸟尽弓藏才是至关重要。贫僧孑然一身生与死早已看透,我佛慈悲,西方极乐。只是姜施主你的所作所为早就被透析。” 姜翎姗冷哼一声,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只是办事而已。大和尚你到底是谁?” 有为道长在一旁看着,开始煽风点火的说道:“喂,大和尚跟这些妖魔鬼怪讲什么佛法教义,他们只知道嗜血杀人,你的佛法根本没用,快点动手我还等着开开眼界。你看时间不早了,把这些狼狈为奸的恶棍打发出去还这里一片安宁。什么“狴犴之瞳”“暗影斥候”皆是乌合之众,姜翎姗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哦,告诉申不由如果在不收敛那就等着吧!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朝廷在庇护,江湖可是变化无常的。好啦!老和尚快点揍她一顿什么都解决了。”这一番煽风点火。 姜翎姗斜眼有为道长,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你们是谁,今天来了就别想离开。”说着又看向无为大师,含笑说道:“老和尚你是摆明了要和我们作对,既然如此我今天也领教一下你的本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姜翎姗也很清楚这一僧一道来此,嘴上说着劝和,其实就是为了帮助天云宗,那么帮助天云宗就是自己的敌对,而且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细,可见这两个人高深莫测。 于尧尧见到来的一僧一道高兴的说道:“来帮忙的了,哈哈……这会可能让哥哥喘口气了。”说着便拉着温情走向张珺雅。 “哥哥你没事吧?”于尧尧来到近前关切的问道。 张珺雅看到于尧尧的笑容,似乎所有的疲惫和忧愁一扫而光,说道:“没事,哦对了!掌门怎么样了?” 于尧尧回道:“欧阳掌门还在昏迷,不过湘子师兄在守着。” 张珺雅点头,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掌门。” ………… 三人撇下大殿外的所有人,径直走入大殿去看望掌门欧阳巽,与此同时,无为大师也与姜翎姗相对而立。 姜翎姗手腕翻转,纤细的手指流动之间,一双寒光夺目的骷髅匕首闪现。无为大师叹息的摇头,伸手左手,说道:“那就请姜施主先!” 姜翎姗也不客气,毕竟眼前的这个和尚看着慈悲,但那一股子杀气也蕴藏其中,瞬移,闪现,姜翎姗好似鬼魅,突显在无为大师的身左侧,骷髅匕首猛戳臂弯穴道。 无为大师已暗自运气,眼神一瞟,大袖一扬,一股劲风直接挡住了姜翎姗攻来的一招。反手推出一掌,这一掌的威力极大,令姜翎姗顿感一股窒息扑面而来,赶忙矮身,抬脚侧踢无为大师的手腕。 无为大师手臂一摇,躲过姜翎姗的这一脚。跃身腾起,凌空一拳直奔姜翎姗的头顶,拳风凶猛异常刚烈,姜翎姗一耸肩抽身向后退步,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气血运行尚未正常,脸色微寒,眼神露出难以置信。无为大师并没有继续,反而收手一笑,说道:“姜施主感觉如何?” 姜翎姗觉得脸上如同火烧,双眼暴怒,眼神通红,晃了晃手腕,仍然感到麻木不灵。暗道:“这秃和尚到底是谁。只是平平无奇的三五招,却能令人难以抵挡。如今骑虎难下我也不能就此罢手。老贼秃你欺人太甚也不要怪我心狠意毒。” 想罢,姜翎姗冲过去,双刃直刺,二人擦肩而过,忽听无为大师一声叱咤,姜翎姗更是硬钢而上,右手骷髅匕首削向无为大师的肋口,左手的骷髅匕首不翼而飞,随着芊芊细指一扬,飞起一道闪亮的东西,似流星一般在空中急旋而至,二人相距甚短,暗器飞来可谓是很难躲避。 有为道长见了大叫一声:“老家伙小心!”不由得心惊肉跳。 然而众人却是在惊呼中目瞪口呆,若是躲避不及,非死即伤,不由得暗暗寒心,连连惊呼。 哪里知道,这无为大师,双掌一搓,忽地溅出了点点火星,随着他手指所戳之处,那些飞来的暗器,登时化作点点烟花散在身前,其中有几支暗器打在身上,无为大师毫无异样,暗器如同碰到铜墙铁壁落在脚下。 姜翎姗也不禁一阵,看着无为大师,心说:“他竟然会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真是失策。”想罢。喝道:“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这铁布衫的硬功。”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姜施主还要继续吗?”无为大师云淡风轻的说道。 姜翎姗三翻四次受挫,心疼怒火顿起,咬牙切齿,也不答话,衣袖一抖,他用了一个身法,倏地一个盘旋,双肩摆动,手中的骷髅匕首再一次寒光射来。无为大师左躲右闪,姜翎姗揉身急追,连环数刃,看似把无为大师迫得手忙脚乱。 可无为大师的招数稳定忙中有序,你来我往,又是十几个回合,双方激战角斗,招招致命,毫不客气。 无为大师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眼前的女人心狠手辣,手段毒狠,姜翎姗见无为大师年事已高,可这一身功夫令人恐惧,心中盘算的只是如何铲除老和尚,杀了老和尚才能镇住天云宗,也好回去复命在阎王面前邀功。 可是二十个回合后,顿感气力虽然不足,姜翎姗身法却是快如闪电,如同鬼魅,无为大师陡然间只觉冷气森森,寒光耀眼,姜翎姗已是“唰”的一招,双手的骷髅匕首上下刺向无为大师的要害,正当无为大师封挡时,姜翎姗滑动到无为大师身侧直指到了无为大师的咽喉……。 第九十五章 以退为进 合作联盟 上文讲到天云宗遭逢劫难,张珺雅力战众江湖高手。正在危机时刻,来了一僧一道。这两个不在五形之中的世外高人到来给天云宗和众门人一个莫大的惊喜,如同天降神兵。这两位高人能出现,可是天云宗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同样也给江湖各路人一个意外,尤其是姜翎姗被这一僧一道指出出处。这一惊非同小可,而且这二人的实力令人难以琢磨。本以为天云宗可以轻易得手,但对付一个张珺雅就出现了六位高手,可依然无法成功。 他们想使用车轮战术来对付张珺雅使其就范,进而可以达到目的。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这二人出现。一番话语,自然是无法融合,只有一较高下。当姜翎姗与无为大师动手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无为大师功力深厚,造诣精湛,任凭自己几番出手都没讨到便宜。 姜翎姗自是不会服气,她这个人心高气傲,而且在“狴犴之瞳”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怒道:“大和尚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无情二字脱口而出,手中剑已经点向无为大师。 无为大师气运丹田,手臂如钢铁一般,一股强大的气息反将姜翎姗阻挡在眼前。姜翎姗侧步,反手一剑,只听得“唰”的一声,火花飞溅,那精钢一般的身体,硬生生接下这一剑,反而是姜翎姗虎口酸麻,宝剑几乎掌握不牢。 无为大师单手一礼,说道:“姜施主,贫僧献丑了!”乘机反击,袈裟疾卷过来,风卷残云般,地面被强大的劲力划出一道痕迹。姜翎姗急忙脚尖一点,使出“白鹤冲霄”的轻功,身形平地拔起,袈裟从姜翎姗脚下掠过。 说时迟,那时快,姜翎姗在半空翻转,又是一招“灵蛇吐信”,由上至下,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无为大师袍袖一卷,同时跃起一掌拍出,姜翎姗人在半空,无可闪避,人急生智,半空蓦地一个鹞子翻身,剑尖轻轻在那僧袍之上一点,借这一挥之力,身似离弦之箭,纵出了三丈开外。 无为大师一见姜翎姗这身法,心中暗道:“果然令人不能小视。“狴犴之瞳”人才济济,看来胡元帝国的杀手组织都是一些难得的高手。”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在,自然,无惧! 反之姜翎姗站在三丈开外,微微喘了一口气,知道今天如不小心应付,定然凶多吉少,当即把心一横,将手中宝剑一紧,面对无为大师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大和尚你这身功夫的确是了得。我猜的不错你是深得少林精髓。可愿意入伙,我可以给大师提供更好的待遇。” 无为大师毫无表情,也不回答,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久居深山,早已不过问这尘事俗念。今日出头也是受人之托。我佛慈悲,我性未曾有,我所亦空寂,云何诸如来,方是得有其身。身有千重不过一副皮囊。我想劝姜施主回头是岸。佛说:解脱世间苦悲方能行者,芸芸众生无数无等伦,这世间的万物,世间的诸多因果,求过不可得。佛非世间蕴,而慈悲善念三界处生死法,其性本空寂,内外俱解脱,离一切妄念,无等法如是。” 有为道长翻着白眼说道:“老家伙,你又开始传道。可是你这是对牛弹琴。你没听过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觉悟。顺其自然,老家伙你现在的目的就是把这个恶毒的妇人打退还这里一片安宁祥和。 有为道长的话刚说完,无为大师还未回应,姜翎姗已经忍无可忍,手中宝剑翻转,莲步踏着五行,施出数招,一连刺向无为大师周身八处要害,手段独特,一片剑影带着劲风向无为大师扫去。 无为大师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眼中却无杀意,迎着剑气,看着当头劈下的寒光,顿觉一股强大的柔劲,源源袭来。连忙向侧旁纵去,甩手用僧袍一卷,一股罡风将姜翎姗的剑弹开。 就这样你来我往二人已搭手拼了二十几个回合,若以二人的功力与剑术论,姜翎姗非无为大师的敌手,怎奈无为大师心生慈悲,不愿杀生。反而是姜翎姗气压胸口,本以为可以成功,可见眼前基业差一点毁败,痛怒攻心,加之对手的可怕,不知不觉已落了下风,不免稍为分神,故反被无为大师抢了先机,一时之间竟打成平手。 姜翎姗一连的快攻快打,想趁机取得先机,可她的如意算盘都被无为大师看在眼里,见招拆招,没有一招伤到无为大师,姜翎姗懊恼,但那寒冷的双刃却不依不饶的徘徊在无为大师的身前身后。 无为大师听声辩位,在所有人惊疑的刹那,一个藏头缩颈,身形一圈,胖大的身躯,舞动僧袍,一阵狂风呼啸,竟将姜翎姗的双刃吹开,那双刃嗡嗡作响,手臂微微酸麻。 无为大师速度极快,前步屈身,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也不过用了两层之力,姜翎姗却也吃不住,紧忙倒退数步,运气稳身这才停住步伐,看着无为大师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难看至极。 暗道:“这贼秃真是够厉害的,若是真的要我性命恐怕我已经一命呜呼!手下留情……才得以幸免穿心裂肺之灾。”但血液奔涌,使得姜翎姗青筋暴露,脑袋好似受了震荡,头痛欲裂,亦已是令他十分难受。 不过,姜翎姗究竟是申不由手下有数的“高手”之一,吃了个亏之后,暗下决心要复仇,可面对的是如此高手自己恐怕无法应付。 无为大师反而双手合十,说道:“姜施主!就此作罢,我佛慈悲。” 姜翎姗冷笑一声,说道:“我佛慈悲?哈哈哈,你别忘了我是地狱的使者,你佛地藏发大宏愿要清空这地狱世界。可你觉得可能吗?你的确难以对付,但是我也不会就此罢手。” 有为道长这个时候抱着肩膀,笑呵呵走了过来,说道:“姜翎姗你还是知难而退。若不然折戟沉沙在这里可真的算是香消玉殒了。况且天云宗清净之地,我家公主有好生之德,对你手下留情就是告诉你和申不由等人,三思而后行。” 眼见这形势骑虎难下,姜翎姗心里清楚这二人的到来阻止了自己的行动,如果硬来便是鱼死网破,最后也捞不到一点好处可就这样离开自己又不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静沙跑了过来,俯身在姜翎姗耳边低语几句,瞬间姜翎姗脸色难看起来,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站在大殿门口正在说话的张珺雅等人,心说:“混蛋,怎么会是这样。没有想到张珺雅这小子还真有一手。哼,不过也好我正愁着没有借口将天云宗铲平……。” 静沙又轻声说道:“孟婆大人,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若是再这样下去不会讨到便宜,那咱们就另想对策。区区一个天云宗而已,可大人尊贵不能为此身陷囹圄,以退为进,到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姜翎姗对静沙的话自是得心,说道:“可查出来是什么人没有?竟有这样的能力?” 静沙摇头,说道:“暂且还不知道,可我们的人的确发现了千云峰周围的异样。这些人似乎早有准备,大人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才是。” 姜翎姗点头,轻轻挥手,说道:“我知道了。” 静沙退了下去,姜翎姗瞧了一眼无为大师和有为道长,说道:“今天算我栽了,不过你们两位也不必高兴太早,咱们青山不改,这笔账我一定会好好算。” “阿弥陀佛!姜施主执迷其中,难以自拔。唉……!”无为大师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有为道长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这人呀!尤其是已经入了魔道的。心已经成了魔。你的佛法根本感化不了,我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才会以毒攻毒。你说是不是大和尚,现在她根本听不进去,然而听进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姜翎姗把头一扭,根本不想听有为道长的喋喋不休,转身向人群而去,诸天等人将人群分开,让出一条路,姜翎姗一脸阴沉率领手下离开,那些江湖人见了面面相觑,有些人开始动摇感觉不妙,纷纷不告而别。 孙匡,马骏宝,方枯大和尚等几个为首的一看这个场面竟然就这样收场,也都是难以置信,嘀咕一番也悻悻离开。其他人自然不会久留,随着人群退出天云宗总坛。 唯独封绪站在原地却瞧了一眼张珺雅说道:“张大侠今日与你切磋使我受益匪浅。的确我还有不足之处。让我知道了我的不足,不过我还会前来讨教,希望张大侠日后不吝赐教。” 张珺雅闻言看向封绪,拱手说道:“延世兄过誉了。我更钦佩封大侠能将一柄竹剑行走江湖扬名四海。好,封大侠若是想在此切磋我自当奉陪。” 封绪含笑说道:“承让!我的竹剑怎么能比张大侠以气化剑,这江湖之上你还是第一人。百年难遇,哦,不。我看是千年未出一人。此生有幸相识封绪求之不得。” 于尧尧在一旁,自信满满的说道:“那是,我哥哥可是奇才,论这剑法的造诣你可比不了。而且我哥哥比你想的还要高深莫测。” 这句话自然戳了封绪的心,脸上微微不悦,可也不敢造次。张珺雅一看,急忙拦住于尧尧,态度谦和的说道:“封大侠勿要听我妹的,我妹天性纯真,言语莽撞,还请封大侠海涵。” “无碍!哈哈,这是你妹?”封绪瞧了瞧直言问道。 于尧尧仰起头,笑眯眯的说道:“如假包换。我最好的哥哥。” 封绪说道:“今日我真的没有白来,让我知道了很多不足。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天赐良机,在这千云峰天云宗内和张大侠一较高下,我之荣幸,虽然我输了,但也激起我好胜之心,兵家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还会再来的。” 张珺雅欣然说道:“封大侠过誉了,我也是侥幸而已。当然只是偶然中的偶然。不过,若世上少了偶然,还剩下什么呢?或许我们就是喜欢将偶然解读为命运或缘分吧。” “告辞!下一次见面我会打败你。”封绪说完,头也不回迈步离开…… 一场风波就这样烟消云散,有为道长和无为大师对视一眼,有为道长说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兄弟也就不打扰了,珺雅天云宗的事情胡元不会这么就此罢手。你转告欧阳巽让他做好准备。这些人恐怕会卷土重来。我二人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一僧一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等众人答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都一下子走掉了?”于尧尧挠挠头说道。 温情看着大门的方向,心情依旧是忐忑的,这些人就这样甘心离开,绝对不会的。 张珺雅自是清楚眼下的情况,迈步朝着大殿内走去,嘴里说道:“韩柔你带几个弟子到周边看一看。切勿小心!” 韩柔应了一声,挥手叫来六名弟子,朝着大门外去了。 当张珺雅来到大殿内的时候,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这位天云宗年轻的弟子,是天云宗有史以来仅有的几位高手,而且是第一个悟道“化无影为有形”运用剑气凝剑。 众门人弟子躬身施礼,张珺雅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柳湘子说道:“掌门现在怎么样了?” 柳湘子说道:“掌门师父已经被送回后室休息了。” “哦,前殿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各位师兄弟了,我去看看掌门,所有事到掌门的鹤轩找我。”张珺雅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温情。 温情心领神会,说道:“我等会护好宗门,师父您自去便是。” 于尧尧说道:“我跟哥哥一起去看看掌门吧?” 张珺雅点头说道:“好,容兰随我去。” 就这样张珺雅带着于尧尧去了鹤轩,去看望掌门欧阳巽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柳湘子等人料理后事,派人查看千云峰周围动向,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且不说天云宗内如何商议计划,再说离开天云宗的姜翎姗等人,姜翎姗怎么会就这样罢手,她只是迫于无奈,加上形势对她不利,若是真的把天云宗逼急了,鱼死网破,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再坏一点恐怕性命堪忧。 一路上姜翎姗沉着脸一言不发,心里暗自嘀咕,想方设法都要将天云宗干掉,哪怕是除掉欧阳巽和张珺雅。 其他人也是黯然失色,没有了来时的那股子傲慢无礼。沉寂片刻,姜翎姗问道:“静沙,派人去打探一下这一僧一道是何来历!” 静沙应声说道:“我这就派人打探。” “嗯,哦对了!方才你说千云峰周围有很多人是怎么回事?”姜翎姗问道。 静沙回道:“回大人,我们的探子无意间发现有大批人马在向千云峰移动,看这些人恐怕不是我们朝廷的人。他们的目的似乎也是天云宗。我们的人听了一耳朵,这些人似乎是一个神秘组织,有可能是帝国的叛乱分子,朝廷的眼中钉,不如借机一并铲除。” 姜翎姗思索着说道:“这些人交给帝国军队就好了。我们的目的是天云宗。” 一行人离开总坛向山下而行,正行间突然队伍停了下来。 诸天在前看到眼前有两个女子将路途拦住,看其穿着打扮知道这两个人皆是江湖中人,而且眉宇间都有一股英气,让人不敢小视。 诸天一见防备性的将宝剑抽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但见这二人中一位恍若俊美妇人嘴角勾出一抹含笑,看似没有什么恶意,迈步上前,那合中的身材摇动, 五官精致,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削肩细腰,顾盼神飞的模样,一袭红裳,头上戴着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配一条水青色长裙,系着宫绦,足蹬一双绣云纹长靴,体态风骚,粉面含春,说道:“我要见你们的大人。” 诸天冷哼一声,防备的扫视一下周围,毕竟这里是天云宗的地界,身在险地不得不防,说道:“你不说,我可视你为敌人。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女子说道:“你只是一个区区奴才还没有资格。” 这句话让诸天顿时来了火气,说道:“我看你是不怀好意。”说着,抖剑直奔女子刺来。女子不慌不忙,只是看着那柄寒冷的剑刺向自己。 嘴角依旧带着微笑,手上却是没有半点迟疑,动作洒脱流畅,只见红衣翻转,人影闪动,诸天的一剑空落落的在眼前刺穿。 诸天急忙后悬,身子凌空而起,反手一剑,扫向身右侧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脚尖一点凌空而起,手中多出一柄冷森森的短剑,手腕翻转,磕向诸天的剑柄,诸天见势不妙,只能仗着轻灵的剑法扰敌,稍微占得一点上风。 然而红衣女子根本没有在意,手中短剑舞动,一连七八招接连将诸天的招式化解,迫使她连连后退。 静沙一见诸天不敌,仗剑出手加入战团,另一个女子却无动于衷在一边观战,注意的重心放在了和她同样观战的姜翎姗身上,心说:“这个女人就是“狴犴之瞳”中的“孟婆”姜翎姗。江湖传闻这“狴犴之瞳”神出鬼没,很有些手段,旗下有很多高手,姜翎姗在其中也算一号人物。没想到来找天云宗麻烦的会是她。哼,薛红莲这个女人也是够精明想要和她合作。我虽不愿表态,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张珺雅。只要能够让他服软让他就范我才不会在乎那么多……。”心里想着,眼神又落到了薛红莲的身上。 与此同时的姜翎姗也在观望心理暗道:“这两个人女人是谁?看其打扮也绝非一般人。这红衣女子的本事可以说在诸天和静沙之上。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仇敌还是天云宗的手下。” 想着已经看了十数招,见诸天和静沙战红衣女子不下,遂起身,迈步走下轿子,说道:“诸天,静沙住手,不得无礼!” 闻言的诸天和静沙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横剑立目,红衣女子却是一脸含笑,收起了短剑,仰着脸瞧了瞧姜翎姗,说道:“嗯,你终于出来了。” 诸天一听怒道:“竟敢对我们大人无礼!” 红衣女子哈哈大笑,说道:“无礼,我只是想要见一见姜大小姐,没想到阎王好见小鬼难搪。非要让我动动筋骨姜大小姐才肯出面呀!” 姜翎姗含笑说道:“哦,不知道夫人又怎么称呼?为何要见我,咱们也算打不打相识,那就挑开明说无妨。” 红衣女子点头,说道:“姜小姐真是个爽快人,好,我叫薛红莲,恐怕我的名字根本不入姜小姐的耳。”说着,用手一指跟她来的女子,继而说道:“但是这位女侠恐怕姜小姐不会没听过吧,她叫许璎珞江湖人称“紫薇真人”,我们是来寻求合作。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天云宗,我也对你有所了解,姜大小姐家世殷实,却没有想到能够主动投奔“狴犴之瞳”还在短短数年间就荣登高手之列。今日相见只为一件事,呵呵……咱们还是有共同点的。” 姜翎姗闻言却也不敢小瞧眼前的红衣女子薛红莲,更对她身旁的许璎珞多了些许好奇,又瞧了瞧,自付:“果然来历不凡。久闻“紫薇真人”那可是顶尖高手……她又与天云宗有何仇怨,既然可以合作,嗯,我倒想看看这两个人有什么手段。”寻思着,脸色也变得缓和许多,说道:“原来是薛女侠和紫薇真人久仰大名,没想到会在千云峰相遇,三生有幸!” 薛红莲却是不以为然,含笑说道:“姜大小姐客气话咱们还是免了。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人。你可愿意合作,嗯,或者直白一点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姜翎姗说道:“哦,合作,那么我们怎么合作呢?” “你不是想要对付天云宗,当然天云宗实力能数的上来的也不过就那几人,掌门欧阳巽,天云宗大弟子张珺雅,天云宗未来的继承人张君策,还有几个闭关的老头,其他人皆不足为奇。但就一个张珺雅就可以让很多人折戟天云宗的门前,所以要想控制天云宗就要干掉张珺雅和张君策。这两个人若是不除天云宗就算在你们手里那也只是徒有虚名不得人心。” 姜翎姗听薛红莲如此一说,深表同意,反而问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就一个张珺雅便让我们吃了亏。更别说他身后的暗藏实力,不知道薛夫人有什么高见?” 薛红莲嘿嘿一笑,眼神里透着一股狡黠,说道:“对付张珺雅其实很简单。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用情至深。哼,这一个情字足以让他送了性命。太过情深便是万劫不复。” 姜翎姗的眼神突地一闪,说道:“情?难道说张珺雅有心上人。可能与这样的人珠联璧合的也绝非等闲之辈吧?” 薛红莲却是耸肩,苦笑说道:“不,却是一个小丫头,一个很爱惹事的小丫头。” 姜翎姗被薛红莲的这句话惹起了好奇心,说道:“那我还真想听一听薛夫人嘴里的小丫头如何能让一位江湖名扬的高手深情不移。” 与此同时,千云峰下也开始了风雨变幻,胡元的军队分兵三路围困天云宗,这次为首的是图洽和呼伦亲自选定的一员将领,这位是刚刚从西北而回的将军,名叫失温帖木儿,是大元帅伯颜亲传弟子,在西北立下赫赫战功。 失温帖木儿一身甲胄,身旁跟着一众卫队,身后是一支精锐,一双虎眼透着雄威,腰间佩剑,手中握着一条虎头枪。坐在战马上,观望着千云峰,山峰耸立,绿意盎然,不得想起了临行前与大帅的对话。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暗道:“小小一个江湖门派,一个宗门竟然要动用我大元精锐。哼……我倒要看看这天云宗到底什么势力。竟然让陛下都心有余悸。”想着脑海里回荡着于大帅伯颜的一番话。 那一晚,失温帖木儿深得伯颜喜欢,两个人曾围坐一处把酒相谈,曾对伯颜说:“大帅,弟子不才,自幼生在中原,学得一身经纶,我曾想闻图天下之事于未然则易,救天下之事于已然则难。而今我们大元天下初定。奈何已然之中复有未然,使往者不失而来者得遂,是尤难也。如今国家以一旅之众,奋起朔漠,斗极以图天下,马首所向,无不摧破。灭金并西夏,平大理,取宋地,躏轹诸夷,奄征四海,可是往往事情都坏在内部,用兵构祸二十于年,可这西北之今日图惟之难也?诸王不从必将是我大元之后患,皆是太祖苗裔却都各有所图,我主雄才能够威仪四海。但必须要将诸王打服图灭,这才能长治久安。” 伯颜深以为然,点头饮酒,说道:“嗯,你说的不错。我奉陛下之命前来西北。就是想替主上分忧。然夫取天下,有可以力并,有可以术图。并之以力则不可久,久则顿弊而不振;图之以术则不可急,急则侥幸而难成。可是陛下的意思是快速解决西北,然后用兵东北诸王,西北有海都东北有乃颜,皆是心腹大患。可是我朝初定国家用兵,钱粮兵马皆是所需,嗯,兵家有云:不计师之众寡,地之险易,敌之强弱,必合围把槊,猎取之若禽兽然。这一次西北之战,我就想聚如丘山,散如风雨,迅如雷电,捷如鹰鹘,鞭弭所属,指期约日,万里不忒,得兵家之诡道,而长于用奇。” 这番话在失温帖木儿的脑海里回绕着,用手捋了捋胡须,抖了一下战甲,自言道:“夫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而后可以用奇。哼,我大元兵强锐志,就算是百万之众又有何妨,兵者,六飞雷动,乘舆亲出,便可竭天下,翻倒四海,腾掷宇宙,轩豁天地,就如同撞其钟而掩其耳,啮其脐而蔽其目,如是用奇乎?是执千金之璧而投瓦石也。呵呵……一群江湖乌合之众,我今日不肖几个时辰就可以血洗这里。” 第九十六章 兵锋志锐 调虎离山 千云峰上天云宗内的争斗看似烟消云散,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山雨欲来的前兆。 天云宗众门人也在加紧防备,防备这些江湖人士趁虚而入。宗门内开始紧锣密鼓起来,应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也紧急照会了闭关的长老们,天云宗忙作一团,所有人的心情都在起起伏伏,茫然,恐惧,担心,五味杂陈。 另一面胡元的军队也开到千云峰下,三路军马齐头并进,这一次想必是要对天云宗展开绝杀了。 正面为首的战将是刚刚从西北归来的将军失温帖木儿。虽然是一位蒙古汉子,但是他精通多种文化,尤其对汉学很是透彻,一身的本领深得大元帅伯颜的赏识。这一次对付天云宗呼伦和图洽选他作为主帅,苏虎达为左翼,田猛为右翼,策应失温帖木儿。 且说失温帖木儿带着大队人马兵锋直指天云宗,这支人马可谓雄赳赳气昂昂,人马整齐有序,刀枪林立,战马嘶鸣。一眼望去旗分五色,周围都被杀气迷空;盔明甲亮,明晃晃剑戟刀枪,光灿灿弓叉斧棒。三军跳跃,将士威严犹如猛虎下高山;战马长嘶,好似一条条蛟龙离岛。探马蓝骑小校似獾狼,嘹哨儿郎雄纠纠;先锋引道,逢山开路架桥。一杆大道旗金线锦缎,元帅中军稳住,杀斩存仁施号令。左右团团牌手护军,前后硬弩强弓射阵脚。 元军兵到千云峰下,望着延绵不断的千云峰,雨过天晴的千云峰更是景色宜人,然而却透着浓浓的杀气。 失温帖木儿瞧着眼前的一切,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副将问道:“这便是千云峰?” 副将点头回道:“回将军,这就是贼人天云宗那些叛贼的老巢。将军我看咱们就一鼓作气将这里夷为平地。正好将军要进京畿面见陛下,这也算一份大礼不是?” 副将的这番话自然是打动了失温帖木儿,他毕竟是奉命入大都,这也是伯颜的意思,所以能在这里建功勋定然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沉声说道:“嗯,既然我们已经到了。呵呵……传我将令上山。我要亲自看一看这些江湖人到底有何能为竟敢与朝廷作对。不服从我帝国差遣还有反心那只有付出代价。” “请将军下令,末将愿为先锋!定将这些帝国蛀虫全部消灭。我帝国雄狮势如破竹,望风披靡,末将以死效国。” 失温帖木儿没有马上决定,而是沉思片刻,说道:“汉人狡猾,而且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有些手段,我们帝国勇士皆是熊勇,但面对江湖人还是要小心一些。”失温帖木儿一反常态,这一次用兵谨慎,没了在西北的大胆攻城掠地,毫不犹豫。少了一鼓作气吞并之势,这让众将有些不解。 左右的众将纷纷请战,要求率兵剿灭天云宗。失温帖木儿一直低头沉思,默不作声,稍等片刻,这才说道:“既然诸位都想为国出力,实在可嘉,嗯,好,那就与我同心协力为了陛下为了帝国,” 就这样失温帖木儿抽出腰间弯刀,高高举起,望着那隐在山间的天云宗庙宇楼阁,手下众将也纷纷抽出刀剑高声应和:“杀!杀!用这些反贼的血来洗涮我们锋利的弯刀。” 失温帖木儿带着军马向山上而行,失温帖木儿一脸的势在必得,也没有太过匆忙,反而是很稳,他却没有想到就在他拖延的片刻的功夫,已经有人占据了天云宗的山门和通往天云宗总坛的必经之路……。 此时已经午后未时过半,郁郁微风,旗幡招展,杀气腾腾,千云峰周围被阴暗的天色笼罩,仿佛这片大地即将被恶魔吞噬般。 另一面的萧寒冰等人已经抄小路来到天云宗的山门前,熟悉的地方,却有些物是人非,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人萧寒冰却记忆深刻。心绪感慨万千,五味杂陈,不知不觉已经离开这里七年了。 当目光所及之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把守山门的天云宗弟子横尸数具,鲜血染红了山门的白玉石,萧寒冰心头一震,瞧了一眼身旁的孙宁儿,代斯娜还有陈奴儿。 “大小姐,难不成我们来晚了?要不要到总坛去瞧一瞧?”身旁的孙宁儿询问道。 萧寒冰瞧了瞧周围,说道:“看样子不像有大动干戈的痕迹。”说着看了一眼孙宁儿继而说道:“宁儿你去山上看一看有什么动静,切记不要被发现。我不想让少爷知道我在这里。其余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将这些天云宗弟子掩埋了,不要让他们曝尸荒野。” 陈奴儿一挥手,手下人就开始行动起来,孙宁儿也点头应声说道:“大小姐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去做。” 正说着,林中人影晃动,就见一彪人马出现,所有人都戒备起来,眼神中警惕,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刀剑。当看到为首的正是耶律寻风时,所有人才放下心来。这些人皆是百姓打扮暗藏刀剑弓弩,却眼神坚毅,行动有序,伸手麻利。黑压压一片,大概约有不下三五百人。 当一个汉子把手里的一面小旗挥动过后,这些人分成三队占据有利地势,隐藏埋伏,伺机而动,其余人等跟随 代斯娜一见微微一笑,说道:“耶律大哥的速度还是很快嘛!我们刚到他就出现了。”说完瞧了一眼孙宁儿,孙宁儿勾了一下嘴角,转身便离开了。 耶律寻风来到萧寒冰近前施礼说道:“大小姐,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人也都在行动,只要我们这里信炮一响,哼,那边是这些胡元人马的死期。我特来和大小姐汇合,听大小姐吩咐。” 萧寒冰说道:“我对排兵布阵,阵前厮杀可没有耶律将军精通。你来的正好我还发愁如何安排,那就有劳耶律将军分派任务。” 耶律寻风点头应声说道:“承蒙大小姐信赖,那我就不客气了。嗯,胡元人马来势汹汹,我们的人打探他们分兵三路,每一支人马都是胡元的精锐。咱们这些人虽然也经过训练,可是没有久经大敌的历练。所以这一次是要背水一战了。” 萧寒冰心里有些微妙,深吸一口气,望向这千云峰,山林重叠,云雾缭绕,说道:“无论怎么样,这一次能争分夺秒只要让胡元人马寸步难行就是胜利了。” 耶律寻风说道:“胡元人马而今势盛,咱们只能步步为营。兵者,诡道也。只要咱们周密计划,胡元也未必能跃过山门。” “我是不懂这些,你安排就是。”萧寒冰说道。 耶律寻风便吩咐手下人等开始故布疑阵,选择地势……然而胡元人马也渐渐逼近,失温帖木儿纵马前行,军队列开阵势,大踏步的向天云宗总坛逼近,行走一段路后,失温帖木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逮住缰绳,说道:“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探马已经有些时间未归,难道是……。” 身旁的副将却毫无察觉,不明所以的样子,听了失温帖木儿的话说道:“将军是不是有些多虑了。就算被他们发现,区区一个江湖门派,他们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如果敢反抗,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弯刀的厉害。如果将军疑虑末将先带人前去看一看。” 失温帖木儿眼珠一转,说道:“嗯,还是小心点。我总是觉得有些古怪。不要中了他们的诡计。” 就这样副将带着一支兵马先行,失温帖木儿则对其他人说道:“密切关注周围,这里林深草密,不利于我们大队人马展开,所以人马列开阵型,徐徐前进。” 人马列开阵势,可谓是杀气腾腾,旌旗躁动,弯刀曜日,声势浩大,令人望而却步。 这时的天云宗山门内外,耶律寻风已经安排妥当,正和萧寒冰等人说话,有人来报“耶律将军,有一支人马向这里杀来。” 耶律寻风没有多少表情,说道:“哦,来的还挺快。有多少人?” 来人说道:“大概有二百多人马。不过后面还有一支约有不下两千余人队伍。看样子是胡元的精兵。” “哦,久闻胡元的兵马强悍,可以横扫西域。这六十年间所向披靡。那我要看看真如传说一般不成。”耶律寻风嘴里说着,看向萧寒冰。 萧寒冰说道:“对方这次是想一口吃掉天云宗。我们怎么抵挡?” 耶律寻风说道:“大小姐,依我所见,这些人纵兵来犯,一是震慑,二是试探。目的是牵制天云宗或者控制天云宗,而今山上情况不明,我们只能凭借地势,形成犄角之势,让元军陷入作战不利局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萧寒冰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取出双钩,眼神坚毅。 正说话间,身旁的人施礼说道:“耶律将军,他们来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远处,旌旗飘动,一彪人马杀气腾腾冲了过来,人马呼喊,弯刀曜日。萧寒冰紧握手里的双钩,沉默不语,身旁的代斯娜,陈奴儿也仗剑而立。 耶律寻风即可传令说道:“告诉手下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号令。这些胡元人马虽为试探,但我若毫无反应,他们势必顺手牵羊,趁虚而入,夺了山门继而进军天云宗总坛,我要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就算不足以对其造成威慑。也要让他们感到最强烈的反应。” 话音未落,只见旌旗号角,尘土飞扬、旌旗蔽日,听到号角连天,喊杀传来。忽然半空中犹如天翻地覆,云雾漫空,连天接引,乌云再起,远处电闪雷鸣,山中木叶摇落,狂风大作,走石飞砂。 好一阵风,风卷尘沙,落叶腾空,众人护着眼前,微有耶律寻风不由得眉头一蹙,嘴里说道:“天助我也!真是一股好风。” 耶律寻风传令手下,趁着大风势力,大小“神策馆”的将士立马左右迂回,一路人马正面佯攻,顿时间,风沙飞走,人喊马嘶,这支元军耳边只闻狂风呼呼响亮,开不得眼,不觉身体浮浮荡荡,身不由主。 突然杀声四起,吓得这支人马顿感胆战心惊,魂飞魄散;为首副将见此光景,也觉惊骇,只不敢说出惊慌之言。此时元军有些乱了阵脚,慌乱之际,喊声大振,人人窃窃私语说道:“不好了!有埋伏……” 副将一见人马开始乱了,暗道不好,为了稳住军心,连忙出令禁止说道:“尔等不用惊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可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亮出你们的弯刀,若再喧嚷惑乱军心,一同斩首!列阵对敌……”一声令下,大小军兵俱不敢喧哗。抽出弯刀,准备厮杀。 萧寒冰翻身上马,一身软甲,手提双钩,赫然一位女将军,眉宇间杀气冷傲,说道:“随我杀出,决不让这些胡元小儿进了山门。”说着纵马第一个飞了出去,代斯娜,陈奴儿尾随紧紧互为左右。保护萧寒冰,双方混战一团。 萧寒冰马上功夫也是一绝,但见她与元军接触,双手一抖,双钩闪耀,左右开弓,如同金鸡乱点头,直取对方围上来的元军。元兵见来者不善。只好应声抵挡,杀的血染征袍。 胡元军中也有勇士高手,猛然间,冲出一个汉子,拍马舞刀而来。萧寒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听身边弓响镝鸣,就知有人暗施冷箭。说时迟,那时快,右手一抖,手中钩划出一道银光,可谓是一快、二准、三有力。“哨啷”一声,银钩击箭落地。反手一旋,一牵一引,断箭在尚未落地那一刻被萧寒冰反打回去。不偏不斜,恰恰击中胡元兵士的左额头上。胡元勇士顿觉脑袋疼痛,还未反应,萧寒冰纵马而至,银钩一晃,血染黄沙。 胡元人马大惊。手足无措,目瞪口呆!双方一触即发,刀兵相见,鲜血四溅,耶律寻风也带头冲杀,此时的耶律寻风披甲持枪,带着二十名健卒,冲入元军阵中一顿砍杀,耶律寻风人如猛虎,坐下马好似蛟龙,手中枪舞动如飞,横扫猛砸,所过之处可谓是血染征跑。 神策馆的精兵干将从四面围杀,为首的元军副将根本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等他。大惊之余,怒吼一声,说道:“给我杀……。”说着直奔耶律寻风而来。 “神策馆”人马速战速决,很快就将这一彪人马杀的丢盔弃甲,四处逃串。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后,虽然击败了胡元的这支人马,眼前尸横遍地,血染山林,然而“神策馆”的人马也有损失,伤亡也很大。毕竟这支人马是久经大敌的劲旅,萧寒冰立马山坡,手里的银钩都在抖,一番厮杀让她心有余悸,身旁的代斯娜关切的说道:“大小姐你受伤了,下马处理一下吧。” 萧寒冰这才瞧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的伤口,鲜血还在隐隐出血,才感觉到丝丝的痛感,没有回应而是收起了双钩,伸手将腰间的丝帕取出来,亲手将伤口扎好,一只手不方便,用牙齿咬着一角,眼神里透着不服气和冷傲。 随即说道:“让弟兄们打扫战场,把我们的兄弟好好安葬。” 陈奴儿说道:“寻风大哥已经让人去做了。” 耶律寻风走了过来,一身征战的风尘,手里的兵器也尽是鲜血,来到萧寒冰近前说道:“这些胡元兵的确厉害。我们要面对的胡元大军可能就是背水一战了。 萧寒冰翻身下马,站在耶律寻风面前,说道:“不管如何你都要拖住他们。能争取时间尽量争取时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着代斯娜,陈奴儿去天云宗总坛。胡元人马势在必得我要通知他们尽快离开。要不然后果……。” 耶律寻风自然看的出萧寒冰的心思,施礼说道:“大小姐自去就是。山门寻风会守好绝不让胡元轻易踏入。” “那就有劳你了,还有这些弟兄。”萧寒冰看着周围的人,神色依旧。 于是萧寒冰带着代斯娜,陈奴儿还有三十名女侍卫赶奔天云宗总坛,耶律寻风坐镇山门,看着远去的萧寒冰,陈奴儿等人,心中暗道:“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了。师父我曾在您的墓前立过誓言,寻风绝不会失信,大小姐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倾尽所有去帮助她。奴儿,你一定要活着要保护好大小姐。” 且不提山门前的一场厮杀,战火硝烟,血染河山过后,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殊死杀戮,瞬时间,鲜血四溅,尸横遍地。也不提萧寒冰带着代斯娜和陈奴儿和众女侍卫,急匆匆向着天云宗总坛而来。 再说天云宗内,此时的天云宗已经开始感到了不安,所有人表面上都很坚定,可内心里还是惶恐不安,方才那些江湖人寻仇上门,一番胡闹,搅扰清净,一股杀气腾腾,已让天云宗子弟见识到了来势汹汹的杀戮。 单说张珺雅陪在掌门欧阳巽身边,此时的欧阳巽也缓了过来,可经由此后,显然神色苍老许多。二人默默无语,欧阳巽老眼微闭寻思一番,习惯的用左手摸着一把胡须,微微点着头,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一般,沉吟半晌,自言自语道:“唉,没想到会是如此。这难道就是我天云宗的命运?” 说着欧阳巽抬头目光望着张珺雅,张珺雅却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见张珺雅的神色,欧阳巽继而说道:“今日之事的情形是针对天云宗的,我本想息事宁人。让天云宗可以保全,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珺雅……今天辛苦你了。” 张珺雅说道:“掌门莫要如此。身为天云宗门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欧阳巽点点头朝张珺雅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要早做准备,我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珺雅但觉事情很多,头绪很乱,虽然不知道从何入手,只是说道:“掌门放心!这些都已经由湘子师弟去办了。” 欧阳巽知道张珺雅涉世未深,望着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不要紧,胡元朝廷明着恩典,背着我们却又招来江湖人闹事,唉……迫在眉睫,此次各大门派围攻居心不轨,要做打算。珺雅你是我天云宗难得的后起之秀,我想……。” 话音未落张珺雅急忙起身施礼说道:“掌门,万万使不得。我无心名利,更不想接任这宗门之位。这个位置我觉得让君策来当更好。” 欧阳巽也深知张珺雅的心思,可如今大难临头天云宗已经成了胡元眼中钉肉中刺,宗门也被江湖各大门派忌惮,今日联手围攻,虽吓退了这些人,可他们又怎么会轻易罢手,这些人一旦重返要如何应对。想到这里,欧阳巽缓了缓气息,语重心长说道:“可君策不在,你要知道群龙无首无法聚集力量,当务之急是要让天云宗活下去。胡元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些江湖人更不会放过天云宗,百年宗门不能毁于一旦。珺雅你要承担起来。” 张珺雅施礼说道:“掌门放心!为了天云宗弟子会竭尽所能,绝不会让他们坏了天云宗百年基业。” 欧阳巽轻叹一声说道:“孤掌难鸣,真的为难你了,珺雅……唉……你是天云宗难得的奇才。只可惜生于乱世这天下昏暗无光,期盼天下太平,可……。” 张珺雅苦苦一笑,说道:“掌门,这都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既然生于乱世,我们便接受就好。只是不愿看到这大好河山,黎民百姓受尽苦难。我虽没有什么大抱负,我只愿尽我所能的去解救苦厄,尽我一份心意。” 欧阳巽点头说道:“你这些年做的还少吗?可乱世百姓苦,天下疮痍,期盼这尘世国泰民安。哦,对了,珺雅你要多多留意,我怕他们还会再来挑衅。” 张珺雅说道:“掌门放心!我已经让湘子师弟去安排了,他会安排好的。” “嗯,这就好!”欧阳巽说完,沉默了下来。 张珺雅离开掌门房中,来到外面,此时已经是斜阳西挂,天空云层很厚,火热的阳光刺透乌云,周围的景色压抑着心情,张珺雅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前殿而来,刚走到半路,迎面急急忙忙跑来了一脸慌张的温情。 张珺雅见温情如此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很少见到温情会这样,急忙迎了上去,温情叫道:“师父,师父,容兰被许璎珞抓了。” 张珺雅闻言如遭五雷一般,这才想起来,一直跟着自己的于尧尧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心中懊悔,问道:“许璎珞来了,现在在哪里?” 温情说道:“就在大殿外。” 张珺雅暗自自责迈步急匆匆朝着大殿而去,温情紧随其后,很快张珺雅就来到了大殿前,拢目光一看,许璎珞站在大殿前,一只手制住于尧尧,明眸皓齿,瞧着张珺雅。 “来的真快,张公子别来无恙!”许璎珞得意的问道。 张珺雅面对着许璎珞,坦然地说道:“许真人,你这是何意?你我的事情你我解决,请不要牵连容兰,放了她。” 许璎珞轻视的瞧了一眼已成囊中之物的于尧尧,心中暗道:“果然是你的软肋,张珺雅让我放了这个小妮子,哼,你要付出代价的。”想着,一笑说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前些日子你让我难堪,我这个人可是记仇的,张珺雅你要是一个汉子那我们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决高下。你要是赢了我完璧归赵,你要是输了呵呵……那就要依我。” 张珺雅心中焦急,眼神里都是受制于人的于尧尧,于尧尧叫道:“哥哥,打这个坏女人。不要管我打她。” “嘿嘿……怎么你不敢?”说完,许璎珞立即阴阴地低笑着。张珺雅没有回应,心中复杂,现在是宗门多事之秋,自己离开恐怕……。 “怎么你害怕了?呵呵……那我就等你了。你要想救这个小妮子就来后山寻我吧。”说完带着于尧尧便要离开。 张珺雅见许璎珞要带走于尧尧,立马跃身而起,叫道:“许真人莫走,把人留下。” 然而张珺雅只见眼前数道银光袭来,不敢怠慢只好闪身避开,就在这霎那间,许璎珞一连几个闪展腾挪,人已经跃上房梁,扭头说道:“我等你,可不要让我失去耐心,不然这小妮子就要香消玉损了。” 张珺雅一时情急,叫道:“许真人莫要一错再错。” 许璎珞反而蛮有兴趣的说道:“错就错吧!你来或许就不会错了。”继而眯带有挑畔意味的说道:“就怕张公子没有半点血性枉为男儿。”说完跃身而起。 张珺雅一时间左右为难,闻言而来的柳湘子和其他门人见了说道:“大师兄不能让她离开,要救回小师妹。” “可是……”张珺雅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柳湘子说道:“师兄自去,这里交给我。凭师兄的本事我想不会很难。” 张珺雅衡量再三说道:“好,湘子师弟这里就有劳你了。我会尽快回来。” 张珺雅跃身而起追赶许璎珞,温情不放心紧随其后,奈何本事稍差,只能一前一后,两人一路飞奔。张珺雅找到天云宗后山的雨花台前。此地风景优美,但毕竟荒僻了些,往来人数不多。 就见站在雨花台上的许璎珞眨着清盈如水的美目,见张珺雅果然来了,笑着说道:“看来薛红莲说的没错,他的软肋就是这个小妮子。”说着看了看昏迷过去的于尧尧,心里有些酸楚,脑海里一阵胡思乱想,脸上是红通通的,眼睛里也飘漾着异样的光彩,掩不住发自内心的情愫。 “许真人,我来了!”张珺雅叫道。 许璎珞脸色一正,稳住气息说道:“来了就好,张公子上次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既然来了那就算算总账吧。” 第九十七章 心绪难平 温情遇险 上文书讲到了许璎珞劫持了于尧尧,引张珺雅来到天云宗后山的雨花台前,二人见面自然没有什么好言好语,一个为了救人,一个为了调虎离山,各怀心思,话不投机。 在许璎珞的内心深处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抵触的。可心里有一团无名的嫉妒,让她不惜坏了自己名声也要试一试。 张珺雅紧锁眉头,语气不善的说道:“许璎珞我来了,你把容兰放了,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便是。你我之间的仇怨就不要让他人受到牵连。” 许璎珞淡然一笑,说道:“自然要算,不过让你来这里可不是我的本意,是她们的意思。” 话音未落,就见薛红莲和姜翎姗等人出现在眼前,张珺雅顿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可现在进退两难,也只有尽快解决眼前的事,救出容兰,回转天云宗。 “张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哈……别来无恙?”薛红莲一脸笑意的问道。 张珺雅却也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心悬于尧尧,想着自己对她的承诺,心情郁结难解,几次冲动得想直取许璎珞,不过也深知许璎珞的能耐,若是冒险救人最后得不偿失就麻烦了,想到这里又颓然而止。 张珺雅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一招调虎离山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有事冲我来,许璎珞你也算是江湖地位显赫的世家宗门,如此卑鄙你真的让茅山派蒙羞。不如你我之间论个高下,我输了任你发落,你若是输了放了容兰。” 许璎珞无言以对,只是紧紧地握着剑,不言不语,心里却是恨得要死,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忍了又忍还是说道:“你为了这个小妮子难道连命都不要了?” 未等张珺雅回复,薛红莲嘲笑一般说道:“既然知道还自投罗网。哈哈哈……果然是一个痴情种。” 张珺雅说道:“薛红莲,许真人你们两个帮助她们作恶。那就不要怪我了。至于容兰我必须救走,所以你们应该清楚,有些人很重要有些人也不过如此。心意所属又何必强求!如果她有什么意外,那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这番话许璎珞痛心疾首,眼神透着怨恨。反而是薛红莲满不在乎的说道:“哪又怎么样?好汉难敌四手,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当然是要取你性命。不过我看许真人是对你心有不甘,无法痛下杀手。那也只好我们来动手了。” “就凭你们?”说着眼神一寒,扫了一眼围上来的人们,这些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心头一震。 姜翎姗已经领教张珺雅的本事,知道他的厉害,暗道:“这个人不除掉对我们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后患。”想着,眼神看向薛红莲。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张珺雅竟然突然出手,脚步移动,朝着许璎珞而去,众人见事不好,都知道张珺雅的厉害,若是被他抢了先机,那么今天就功亏一篑了。 姜翎姗叫道:“拦住他……”急忙围堵而上。 可张珺雅行至中途见众人围拢而来,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一招“峰回路转”那诡异的步伐,穿柳扶风的轻快,人已经到了姜翎姗的近前,只见一道寒气侵袭,顿时姜翎姗如同泥塑一般,浑身没了知觉,动弹不得,张珺雅冷笑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动,不然你们的主子可就要受尽折磨。” 这一句话自然让所有人有了顾及,不敢轻举妄动,薛红莲首当其冲,点指说道:“张公子也如此卑劣?” 张珺雅闻言竟然想到了张君策说的一句话,不禁含笑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你们用卑劣的手段抓走了容兰,那我也只好同样的手法抓住你们的头头,我也没别的不会伤她,许璎珞你放了兰儿就此罢手。”说着根本不理会薛红莲,神色不容置疑的看向许璎珞。 许璎珞见了反而一笑,说道:“你认为我会这样放了她?” 张珺雅笃定的说道:“你难道想要被元廷和“狴犴之瞳”追杀,甚至连累你们茅山派?你应该是一个明智的人不会这么冲动吧?” 话语里自然是威胁和提醒,许璎珞怎么会不知道,但是现在骑虎难下,放了不甘心,但不放姜翎姗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得罪了元廷还有“狴犴之瞳”的确是一件不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被许璎珞制住的于尧尧苏醒过来,在地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许璎珞心里恨得痒痒,怒目而视,破口叫道:“你这个坏女人,你放开我,有本事你我一决高下。哼,你等着,哥哥会来救我的。你这个坏女人……。” 许璎珞本就心烦意乱,闻言恼怒,抬脚踩在于尧尧的小腹之上,冷若冰霜,眼神中杀气腾腾,说道:“你给我闭嘴,不然……。” 话音未落,张珺雅叫道:“兰儿,兰儿……我来了……许璎珞你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于尧尧闻言叫道:“哥哥……哥哥……不要放过这个坏女人。哼,好好教训教训她。”说着恶狠狠的看着许璎珞,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倔强和不服气,继而说道:“哼……我是不会怕你的,哥哥会保护我的。” 许璎珞听到于尧尧这样说自己,尤其最后一句“哥哥会保护我的”深深刺痛了这个傲视所有人的女子的内心,从小到大她都是最好的,许多人都疼爱她,宠着她,让她高傲的不可一世,加上又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可她的内心也有脆弱的地方,尤其是被张珺雅断然拒绝后,她就更加的无法接受,想到这里,许璎珞俯身将于尧尧拎了起来,脸若冰霜的直视着于尧尧说道:“哦,是吗?我要看看他怎么保护你。呵呵……你哪一点让他如此宠爱有加?” “坏女人,哥哥是最好的。你是不配得到哥哥的宠爱有加。” “你……哼……我看你嘴硬还是我的剑锋利。”许璎珞扭头看向张珺雅,此时的张珺雅心情忐忑,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声音提高道:“张珺雅……你不是想要这个小女人吗?好呀!我可以和你换人。呵呵……不过我会让这里成为你的噩梦。” 一股无形的硝烟弥漫在周围,情况变得微妙,所有人都拭目以待,不知道接下来什么场面………… 且不说张珺雅与这些人怎么交换于尧尧,如何缠斗,是否救走于尧尧能否平安。暂且不表,单说追赶张珺雅而来的温情。温情的速度自然没有张珺雅快,走到中途便被张珺雅甩开好远,温情只能沿路寻找,七走八拐,温情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方向,停住脚步,暗骂自己竟然如此慌不择路,有些恼怒,心里牵挂师父和于尧尧,她很清楚许璎珞抓走于尧尧的目的就是师父。 不禁环视四周,分辨方向,暗道:“他们会在哪里?这里皆是山林,岔路很多,唉!我怎么这么笨,生在这里多少年了还能被师父甩开。可我是沿着足迹而行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得蹙眉懊悔起来。 徘徊片刻,温情继续朝着前面而行,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在哪里。不要慌张,后山林深草密不能再又错了。要尽快找到师父才是。” 可似乎老天就是要和温情过不去,正行间,温情猛然扫过右边的树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有人……。” 温情趁人没有发现,跃身而起,好似一只狸猫,跃上树杆,隐在枝叶中偷眼观瞧,只见林中确实隐约有三五人的身影,这几个人鬼鬼祟祟,交头接耳,声音微弱,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温情紧盯着这几个人,心里暗道:“他们是谁,看不清相貌但凭感觉是江湖人,出现在这里要做什么?难不成是姜翎姗,孙匡等人又有什么阴谋不成?”想着,定睛瞧看想要找到答案。 可温情却没有想到,突然一支冷箭飞来,破风之声,划开长空,发出鸣镝之音。温情的身手也是不错,听声辩位,急忙闪身避开,隐藏在树杆内,那支鸣镝支箭不偏不倚的钉在了树上扎进寸许。 如此一来,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引来了那几个人的注意。 温情想要离开为时已晚,这几个人身手不错,被几个人围在当中,此时已经看清这几个人的面目,双方均是一愣。 对方开始的差异,然后是相视一笑,似乎找到了宝贝一般。其中一老者,肥大的身躯扭动着,手里的大铁棍晃了晃,粗声大气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哈哈哈……冤家路窄,咱们可别让她跑了。” “跑不了,把这个小妮子拿住。我就不信张珺雅他会不管?”另一个白面老者说道。 温情戒备的看着五人,暗道:“真是晦气,竟然是这几个败类。没想到他们也来捣乱,唉,多事之秋,这些家伙趁火打劫啊!趁我天云宗势微这是来复仇的。当初师父就不应该手软放过这几个败类。”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凝眸看着五人。 围上来的五人也看清了温情,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有说不出的复杂,但却都带着杀气。似笑非笑,摇头晃脑。 那么这五个老者又是谁?原来这五个老东西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头,江湖人称“五方鬼王”听起来就很吓人,各门派和江湖中的好汉们对其也是嗤之以鼻。 可这五个老家伙我行我素,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五个人气味相投,说起来这五个人分别是:老大“阎罗鬼”迟茶,老二“花面鬼”陈柏,老三“嗜杀鬼”王天礼,老四“云中鬼”田牧成,老五“鬼手神王”李晃。此五人在相识于宋国的牢房之中,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喜好,那就是偷坟掘墓。原本五人没有交集,可或许老天弄人。 因为盗墓被宋国通缉,五个人均是逃犯,犯了王法自然东躲西藏,可还是被宋国第一神捕王孝章先后在三年时间把这五人擒拿入狱。 奈何天不佑宋国国运,蒙古南下宋地失手,这五个人得以生还,因在狱中熟识,后来结义成为兄弟。五个人便行走江湖,以偷盗为生,尤其盗墓是一绝。 数年前,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得知一个消息,说天云宗有一份无上秘宝,藏在总坛内,若是得到此物可谓价值连城。五个人也没有仔细查明,由于乱世当头,生活匮乏,一时贪念起了歹心,商量一番,最后决定上千云峰将天云宗的宝物据为己有。 商量之后,便开始行动,五个人神速一般上了千云峰,夜入天云宗盗宝。万万没有想到遇到了张珺雅和温情等人,双方话不投机,自然是一场厮杀,奈何这五个老东西太自以为是,却不知道面对的是一位武学奇才,最后皆败给了张珺雅。 张珺雅念及这五人年事已高,不想过于声张,便让五人在神龛前发下毒誓,然后放了五人离开。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前不久,五个人在江湖游荡,路上遇见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说了一番话,大致意思就是天云宗现在成了元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听说江湖几大门派联合起来要打压一下天云宗,你们报仇的机会到了。 一番话引得五个人心潮澎湃,似乎看到了希望,想到往事那种屈辱使得五人面色难看,一个个跃跃欲试,想借此机会挽回颜面,这才来到千云峰想要报仇雪恨。 奈何五人路途耽搁,来到千云峰附近发现有大批官军在行动。五个人躲避官军,一番商议,决定从后山进天云宗伺机报仇。 说来也巧,也不知道是何人放了一支冷箭,温情被他们发现。 书归正文,就见其貌不扬的陈柏,一身粗布衣衫,脑袋上稀疏的几根头发,粗眉细眼,右边脸有一块青色胎记,尖鼻子山羊胡,说话声音如同公鸭一样,一脸的猥琐,上下瞧着温情,嘴里咯咯一笑,说道:“小妮子,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今天你算是落到我们手里了,识相的从了我们,不然……。” 温情冷哼一声,把脸一正,说道:“不然又如何,你们这五个败类本以为会洗心革面,呵呵……没想到死性不改,师父说过你们五个不得在踏入千云峰,你们也起誓发愿不要忘了离地三尺有神明,说过的话可都会应验的。而今又来千云峰做什么?哼……看你们鬼鬼祟祟绝不是好勾当。” 温情如此言语,可令这五个人顿时恼怒起来,矮胖子田牧成,窜了出来,眼神凌冽,寒光四射,咬着牙说道:“小妮子,你不提作罢,你这么一说,我们哥几个当年无奈之举,而今前来就是报仇的,冤家路窄,既然没有张珺雅就先拿你开刀。” “就凭你们也敢在千云峰撒野?”温情毫不示弱的质问道。 这句话令五个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不知道周围会不会有天云宗的人,可也不想就此放过温情,五人中身高七尺的花白头发的老大迟茶,手捻须髯,说道:“你不要吓唬我们,我们也不是三岁孩童。如今千云峰已经被元廷大军围住。我们已经了解到他们是冲着天云宗来的。把你抓去献给元军哈哈哈……我们也算有功。” 温情紧咬牙关,心里暗自琢磨道:“糟了,原来这几个混蛋投靠了胡元,不行我不能和他们硬钢,这五个人的实力可在我之上,只能见机行事,冷静……冷静……先想办法摆脱他们找到师父才是首要的。” 温情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付,嘴上却是不饶的骂道:“果然沆瀣一气,不过你们五个老东西也不要高兴。这里是我天云宗的地盘。天云宗弟子无处不在。到时候可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断送了你们五个老狗的命那可不划算了。” 此话无疑是一种暗示,五个老东西怎么听不出来,但是他们又怎么会放过温情。尤其想到数年前的往事,恨得牙根都痒痒,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老三“嗜杀鬼”王天礼耐不住性子,狂叫一声,说道:“口出狂言的小娘们,我倒要看看你胆子到底多大?”说着,抽出腰刀,作势就要缠斗,身边站着的“鬼手神王”李晃说道:“三哥先不要急。他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跑不了的。”说着,瞧了一眼老大迟茶。 迟茶沉思片刻,说道:“这里情况复杂先拿了再说。” 话音未落,王天礼第一个挥刀直奔温情而来,嘴里说道:“什么人都是一样!在我面前只有死。”这句话的确狂妄,似乎忘记数年前被张珺雅一剑抵喉脸色煞白的模样了。 刀锋寒芒直射,温情用剑一牵一引,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 温情隔开王天礼的刀,反手一剑刺向其心口,王天礼向旁一顿,手中刀由下往上一撩,嘴里说道:“小美人,在你死前爷爷要尝尝鲜。”一副猥琐表情。 温情冷哼一声,没有动怒,深知对方是有意为之,性格沉稳的温情看着王天礼的刀挥动,身子举步而至,柳眉微扬,面色一沉,腕一振,手里的宝剑一声风吟,不躲不闪,直接和王天礼的刀相碰。 可见温情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有把握的,火花迸溅,身子瞬移,王天礼根本就没有人性,毫无顾忌,跟进挥刀向温情的腰间扫去。嘴里还发出一声冷笑,右手一抬,左手作势一抓,意在生擒,这家伙是打了歪主意的,可谓是见温情花容月貌,心神荡漾。 温情听声辨位,面色一变,反手后夺,圈剑抗衡王天礼的刀。可王天礼身形稳如铁塔,纹风不动。冷笑说道:“还有两下子,不过你一个女流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言语污秽,可劲透右腕的刀又凶又狠,温情不予理会,反戈一击。你来我往一番打斗。 其他四个人看的清楚,王天礼虽然占尽上风,可温情招数不乱,稳扎稳打,而且剑法刁钻古怪,每一剑都是出于意料。 “这个小丫头本事可有些手段。”迟茶凝神沉脸说道。 老五李晃说道:“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她解决掉。不能因为她坏了我们事。” 田牧成附和的说道:“我看老五说的对。毕竟这里是天云宗的地盘。” “我去助天礼一臂之力。”说话的是老二陈柏。跃身而起,手中兵器寒芒一道直奔温情右肋刺来。 温情感觉到有人袭来,情知不妙,手中剑倏地右臂一挥,运用内劲,剑气划破长空,陈柏只觉得一股强劲无比的力道扑面而来,急忙一个“怪蟒翻身”,呼的一声,破空的剑气逼退陈柏。 陈柏翻腕挽了一个刀花,喝叱一声,穿身而上,连人带刀,迎头斩下! 温情冷笑,右手一挥,宝剑舞动,凌空立交,剑气萦绕,交错间换手三四招。 两个老东西围攻温情,温情气定神闲,宝剑翻飞,左突右进,眨眼间就是二十几个回合。温情心中有数,自己一个人是很难应付这五个老家伙,一旦时间长了必然会吃亏。 温情不像韩柔好强,更不像于尧尧那么倔强。她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方人多势众,硬敌不行,那只有想办法脱身在做计较。 心里有了盘算,便寻找机会突破离开,所以一定要速战速决,手中剑更是翻转剑花,道道剑气,落叶翻飞。 在一旁的,迟茶,李晃,田牧成三个老鬼目不转睛,嘴里嘀嘀咕咕,可就在过手三十合的时候。 只见温情招数骤然突飞,手中剑翻飞如蝶,二人眼前一片剑影。迫使王天礼和陈柏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可二人如此一来,让温情有了可趁之机,翻手之间,三支袖箭飞射而出!这一着出其不意,应该是万无一失,直奔旁观的三人打去。 这可让三人惊呼且恼怒,纷纷躲避,温情见时机成熟,抽身向林中钻去,好似一只燕子投林,身法巧妙,灵巧之极,一翻腕,又打出两支袖箭,意在阻止尾随而至,拦挡自己的人。 李晃避开袖箭,即时脱口惊呼骂道:“别让她跑了,混蛋抓住她非要给她点好看。”可脚步却本能的没有移动,心中对方才的恐惧实在难以形容,让他有些迟疑。 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向温情方向的是田牧成,这家伙冷冷地盯着温情的方向,怒道:“想跑,你还太嫩了。别跑……。” “还愣着干什么,追呀!别被让她逃回去通风报信。”迟茶催促叫道,他很清楚如果暴露行踪,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他们明面上说着报仇,实际上还是想要重操旧业,趁此机会将天云宗的宝贝据为己有。 王天礼双眉深锁,一怔之间,也紧随其后而出,说道:“大哥我们分头包抄。” 就这样,五个老鬼分成三路追击温情,温情毕竟在这千云峰长大,对这里比较熟悉,七走八拐,跃沟跳壑,穿林踏河,一口气跑出约有十余里的路程。正行间,突然觉得身侧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扑向自己,温情脚尖一点,身子凌空翻转,从那道黑影旁掠过,可脚尖尚未落地,身子未稳,那黑影发出低啸,锋利的爪子露了出来,身子诡异的扭曲如同弹簧,弹起朝着温情袭来。 温情一连三五个翻转,手中剑向外横扫,这才逼退偷袭的畜生。站稳脚跟才看清,竟然是一只黑狼,温情心跳加速,血液膨胀,身子起伏剧烈,用手微微拭去额头的汗水,心里暗道倒霉,真可谓是脱离虎口又遇狼窝。本以为躲过了那五个老鬼的追杀,先避一避风头,然后去找师父或者会总坛,没想到路上又被这畜生偷袭,若不是自己警觉,被它伤了那可是九死一生。 就这样一兽一人在这林中对峙起来,温情不敢轻举妄动,黑狼凶恶的表情,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利爪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温情咽了一下口水,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对峙,想着办法,左手不经意触碰到什么,眼神一闪,暗道:“竟然还有这个在身上,呵呵……容兰这个丫头啊!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啊!”原来温情摸到了于尧尧给她的一个“宝贝” 回想起那天,于尧尧偷偷摸摸来到温情身旁,一脸的神秘兮兮,冲着温情笑,温情就知道这个鬼丫头一定没干好事,于是问道:“尧尧,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于尧尧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才没有,我怎么会闯祸。最近我们都是在一起的。我可很听哥哥的话呢。再者说哥哥让你管着我我也不敢呀。嘻嘻……。” 温情点头,偷瞄了一眼于尧尧,正色说道:“你这鬼丫头,我还不知道你,从小我们来到师父身边,就你鬼主意多!而且师父也很宠你,要是换了我和韩柔早都被师父训斥了。说吧你这小妮子有什么事?” 于尧尧笑眯眯的从身后拿出两个黑乎乎的圆球,这圆球黑亮黑亮的在烛光下透着光,在温情眼前晃了晃,温情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于尧尧神秘兮兮的说道:“情姐姐,这是宝贝,听说是扶桑那边的小玩意。嘿嘿……这是我从七师弟哪里弄来的。” 温情摇头说道:“你又欺负人家了是吧?” “我可没有,是他主动给我的。我就借花献佛喽。留给情姐姐。”于尧尧眨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温情。 温情苦笑说道:“无事献殷勤,你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于尧尧反而板起脸来,说道:“我才没有,就是我觉得这宝贝我们要分享。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就塞给温情,还说道:“这东西七师弟说你要是遇到危险时候可以救你一命……。” 温情此时遇到了危险,摸到了于尧尧给她的这个“宝贝”不禁摇头,苦笑说道:“以前没留意,没想到今天还真要用它来试一试。” 第九十八回 死里逃生 不堪年少 上文书讲到了张珺雅为救于尧尧前往后山雨花台,温情害怕师父有事,紧随其后离开总坛,万万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五个老鬼,冤家路窄,相见之后,话不投机,自然动手,温情并没有一味拼命,而是伺机逃离是非之地。 但是这五个老东西怎么可能放过温情,分头追杀,可毕竟温情在这千云峰住了多年,对这里比较熟悉,七走八拐,穿林跃沟,少时已经行出十里开外,由于身后有五鬼追赶,温情迫不得已错走了弯路,只想着先甩开这五个老东西,顾不得许多,东一头,西一头。 可万万没想到,正行间,突然一道黑影袭击而至,温情本能的躲避,手中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寒光……。 危险无处不在,温情再一次遇险,可更大的危险也在靠近,五个老东西也在穷追不舍。 停住脚步的迟茶,眼神警觉的巡视四周,对身旁的李晃说道:“我们追了一路竟然没有找到。真是可恶。” 李晃说道:“大哥不要动怒何操之过急?既然都来了,没有得手,咱们兄弟是不会甘心的,不过量那小妮子也跑不远。我看了看方向这似乎不是天云宗府邸所在。” 迟茶点了点头说道:“但最好是抓到她,以后不是省麻烦?况且我们的行踪最好不能暴露。”说到这里,迟茶微微皱眉,似乎在想什么? 李晃却笑道:“大哥,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怕他们。况且天云宗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他们现在焦头烂额啊!元军已经把这里围住了,还有那些江湖门派够天云宗喝一壶了。我们还是办我们的事情要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迟茶两眼一一闪,赧然笑道:“嗯,老弟说的在理。看来,我这生性鲁莽之人,是难及老弟啦!” 李晃笑道:“大哥抬举了,小弟最佩服的就是大哥。要不然也不会追随大哥的。” “嗯,我们再等等他们,如果没有这小妮子的消息,咱们就趁乱溜进天云宗拿到我们想要的便离开就是。” 正说间,突然耳廓中一声炸响,两个人本能的对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惊慌,“怎么回事?”迟茶脱口而出。 李晃摇头说道:“不清楚,但看这情形可非同一般。”说着举目望去,林中飞鸟乱舞,黑压压冲上天际,野兽惊叫,四周发出怪异声音,一时间乱作一团。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李晃收回眼神对迟茶说道。迟茶沉吟后说道:“嗯,也不知道其他三个兄弟如何?去看看情况或许能遇见他们。” 就这样二人向声音处而去,这一声炸响正是温情所为,温情为了逃离野兽的魔爪,无意间发现身上带着于尧尧给她的防身暗器,天无绝人之路,温情暗自庆幸,取出暗器,等待时机,这野狼双眼泛着幽光,尖利的獠牙森白可怕,发出低嚎,突然便冲向了温情,速度之快,电光火石一般。 温情见事不好,这畜生甚是狡猾老道,而且扑杀的本事精妙绝伦,但见黑狼那前爪的五只好似钢钩的利爪,猛的一吐,劲风嘶嘶,分向温情袭来。 温情手中剑一晃,把心一横,左手向旁虚晃,侧步转身,宝剑又下向上斜撩,意外让这畜生不敢轻举妄动。 这黑狼动作诡异,身子一萎,缩成一团,恰好避开剑锋,“唰”窜到了温情右侧,同时反弹而起。 这畜生的这一招出手,果然毒辣无比,温情明眸瞧它指尖发出来的刚猛劲力,只要被它击中,就可能血流五步,横尸就地。心念电转,手里的暗器也抖手而出。 出招之快,宛如星驰电掣,黑狼已经扑到眼前,见温情打出一物,本能的用嘴叼住,同时身子向斜刺里跃去。 温情跳出一丈开外,在地上一个前滚翻,同时一声炸响,一股硝烟腾起,惨叫戛然而止,鲜血和骨肉溅的四处都是,温情恐波及自己,向旁一纵躲到一棵树下,这一声炸响,让周围的飞鸟野兽都四散奔跑,乱作一团。 温情第一个反应是“糟了,这声炸响会不会引来那几个老东西的追杀?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回总坛看一看。也许师父已经救回尧尧了。如果没有就找几个帮手一起再来寻找师父。” 温情想罢没有停留,而是辨别了方向,朝着天云宗总坛的位置而行。 可刚刚离开迟茶和李晃就到了,两个人站在那里对视一眼,眼前的一片狼藉让他们二人心中疑窦重生。 “这里发生了什么?看样子有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李晃说着,迈步走到被炸烂脑袋的黑狼近前。 迟茶并没有说话,而是警觉的看着周围,想要找到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的温情已经离开后,行出二里多路程。感觉应该不会有人追来,便放慢了脚步,扭头向后看了看,突然眼角余光发现一道身影闪现,不由得神情一凝。 正要准备,哪知道这到黑影,疾如狂风而至,不无论说,抬起手,那粗壮的手臂,坚实的肌肉,硕大的手掌,弹指袭穴。温情急忙向旁,用剑向外横扫,翻身向后一跃,暗道:“这又是何人?今天的千云峰可真是热闹,无名之客络绎不绝啊!都是来对付天云宗的吧!混蛋……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可对方丝毫不会给温情一点机会,身子前倾,如同离弦之箭,一连拍出三五掌来,可谓得心应手,几声轻响,破风直击。温情左躲右闪,用剑护住要害,对方双眼血红,那张阴阳怪气的丑脸变得面无人色,发出一阵阴冷的笑。 温情可不敢大意,用宝剑一圈,跨步朝着这怪人身右闪动,手中剑划向其咽喉,对方奇快无比,矮身避开,同时翻腕一掌,猛袭温情的胸膛。 凶猛的掌力无声无息,但却令人感到刹那之间空气突然凝结,一股无与伦比的紧缩之力,由这四周向中心压来,使得温情有些窒息感。不禁心头一凛,尽量躲避对方的攻击,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不言不语,招数更加快准狠,温情咬紧牙关,拼命抵挡,想要趁机离开,可对方似乎看出目的,将温情圈在当中,意在让温情无处可逃。温情内心慌乱,但面对这样强悍对手依然不敢丝毫大意,竭力对抗寻找机会。 转眼间,二人已经打斗了约有十几个回合,对方实力的确在温情之上,温情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对方瞧准机会,翻腕一掌,猛向温情劈去。 一记手刀,劈出之时,掌缘向着外侧。威力凌冽,温情只觉得身体一震剧烈的晃动,身子向后倒飞出去,翻身滚落在地,“哇”的一口鲜血吐出,万念俱灰心道:“完了,这次真的是逃不了了……。” 对方见自己得逞了,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迈步走向温情,温情此时浑身骨骼痛的难受不已。成了对方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对方来到近前阴狠的目光,只说了一句:“我要用你来告诉张珺雅我回来了……。”说罢,抬手照着温情的头颅猛地拍去,温情脸上只是露出一抹苦笑,听之任之,没有任何抵抗。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劲风在头上刮过,随着感觉身子似乎被飘起一般,昏沉的感觉让温情以为自己就此了断了生命,心头钻痛,昏了过去……。 当温情缓缓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的痛感还是那样的浓烈,让她微微动身都觉得是一种痛苦,表情苦楚,脑海里一片茫然,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缓了缓,硬撑着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衣物放在了一旁,一阵头痛袭来,温情紧咬牙关。 一脸疑惑的温情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我难道被人救了,是谁救了我?”满脑子疑惑,可是没有人回答,没有任何声音,周围寂静的仿佛一潭死水一样。 发现没有任何动静,缓了好一会儿,多亏学了一身本领,恢复得还算快一些,坐了片刻,温情伸手将衣衫拿起,穿好衣衫这才起身从床上下来,慢慢的站直身子。迈步走向窗边,看向窗外,此时正值,皎月悬空,星辰璀璨,近处则是草色淡然,温煦之感,使得四周氤氲袅袅。 温情在一缕月光之下,月光映照,温情憔悴的脸色不失那份美感搭配睿智的眼神,身上散发出一股彰显其独特气质的成熟味道。完美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让人无法抗拒的诱人感。 与生俱来的内涵,气质优雅,自爱自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温情,一个神秘而让人安心的女子。月光洒在脸上,让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感觉。美的是那样无法言喻。 “我这是在哪里?看来我是被救了,那么救我的人是谁?想必是一位高手,若不然绝对不会再那个人手里把我救下……”脑海里回想着,可是记忆只停留在若隐若现的背影里,微闭双眸,轻声自言自语道:“那个偷袭我的人他说:我要用你来告诉张珺雅我回来了。是师父的仇人?可我的印象里怎么不记得这个人,可是这声音……似乎听着那么……。”正在思索的时候 这时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女孩,年纪不大也就在七八岁模样,幼稚的脸上挂着微笑,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食物,“姐姐你醒了,你睡了好久呢。”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女孩径直走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轻轻把手里的碗放下。 温情看到走进来的小女孩,如获至宝一般,急切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袭来,让小女孩有些茫然。 两只大眼睛眨呀眨,然后说道:“我叫小花。姐姐你感觉好些了吗?你都昏迷七天了。这是我阿妈做的说是要等着姐姐醒过来吃的。”稚嫩的声音,让人有一种亲切感。 温情听到女孩子的回答,问道:“小花,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花抬起头看着温情,微笑的说道:“这里是清河堡。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是老爷爷把你救回来的,然后交给了哥哥把你带到了我们家。你现在醒了真的好高兴。” 温情听后一脸凄色,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们一家人的照顾。哦,对了,小花说的救了我的爷爷在什么地方,我想去拜见一下,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爷爷呀!嗯,他已经走了。爷爷是一个不喜欢安静的人。我出生到现在也就见过他不到十面,他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哥哥说老爷爷是一个神仙,他是去就苦难大众的。”说着来到温情身边在,伸手拉住温情的手,又说道:“不用谢的,爷爷从小就告诉我们要善待他人,才会得到福报。” 温情听到这句话心里一股暖暖的感觉,说道:“哦,对了。你哥哥呢我要当面谢谢他。” 小花说道:“哥哥出去了,可能一会儿才会回来的。姐姐还是先把饭吃了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温情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们一家人的照顾,真的很感激。” 小花说道:“姐姐不要这么客气。还是先吃饭吧。要不凉了可不好吃的。” 温情笑着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可见其很用心的做了这碗面,吃完了后,小花将碗拿了出去,温情百无聊赖,心里有些惆怅,毕竟不知道澹现在天云宗如何,师父和众人都怎么样了。生死不知这种滋味很是不舒服。 不过温情尚存一丝希望地悠悠说道:“希望你们平安无事。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目光望向窗外,宁静致远。 不知不觉感到了疲惫感袭来,温情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不知不觉睡了许久,猛然间被外面的一阵杂乱惊醒了。从梦中惊醒,感觉浑身不自在,活动了几下,站了起来,听到的是外面的吵嚷声更加杂乱,迈步走到窗前,透过窗子看去,此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月色如水,大地变得静悄悄,只有一些虫鸣和蛙声。 好奇的温情在这吵嚷中听到了哭泣,不由得心头一震,因为温情对这种哭泣的声音感到心酸,让她会不禁意的想到童年,尤其在这种时候,温情迈步推开房门,来到院中,夜晚的空气让她神清气爽,贪婪的呼吸了好大一口,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可耳中的哭泣让她不再留恋。 温情朝着声音处前行,越近距离声音越清晰,哭泣的声音,带着委屈、倔强、不认输,可却是毫无能力。 脚步停在一户院子前,透过房间的烛光影子,传来的是吵闹声,随后是声嘶力竭,温情凝眉,紧咬嘴唇,迈步想要进去劝阻可又停住了脚步,这是人家的事情,人言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一个旁观者还是不要理会的好。但是房中传来孩子的哭喊“住手,住手,不要打娘亲,不要……。” 然而依旧能听到辱骂与拳打脚踢的声音,温情似乎可以看到那拳脚如爆雨般落在身上,这种记忆是深藏许久,而今晚却再一次出现,那么清晰。 “啊……好痛,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孩子,打我,不要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情绪逐渐简化。 清晰地钻入温情的耳中,这让她无法在无动于衷,迈步走进院落,径直朝着房门走去,抬手推开房门,闯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地上,醉酒男人还在拳打脚踢,女人发出动物般的号叫声。哭喊声声,让人不忍直视。 女人的表情更是苦不堪言,连连求饶,温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很清楚这种滋味,也明白人没那么容易失去意识。疼痛、苦楚与反胃的感觉,从伤处流窜至全身,让人记忆犹新,无法抹去。 “不要……不要打了,不要打娘亲……” 女人捂着肚子,也在求饶,还没说完“不要打”,就又被踹了一脚。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敢顶嘴……这个家老子说的算……。”醉酒男子再度举起手。背部又挨了一记重击。 温情再也看不下去,内心的刺痛无法克制,厉声喝道:“住手……。” 全神贯注,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闯入,突如其来的闯入自然给房中之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喝了醉酒的男人,一脸的酒气,双眼翻红,斜眼看着闯进来的温情,呆滞的点着头,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让人很不舒服。 迈步走向温情仗着酒劲叫嚷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敢在我我家撒野。这是我家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给我滚出去。” 而蹲在萎缩一团抱头痛哭女子身旁护着女子的小孩看到了希望一样,叫道:“姐姐救救母亲救救娘亲吧……。” “住嘴,把你的嘴给我闭上。再他妈哭叫老子打死你。”说着也不理会温情,扭头看向被打的母子,可反而让小孩哭的更厉害了,一股无名火又涌了上来,迈着踉跄的脚步走上前,吼叫道:“哭哭一天就知道哭,我累死累活,当牛做马为了什么?养了你们两个废物。妈的,算命的都说了是你这个小畜生破坏了家里的风水,滚滚……你这个灾星……给我憋回去,再哭老子打死你们。”说着只看到醉酒男人举起右手。 温情对这番话嗤之以鼻,本以为这醉酒男人只是吓唬而已,没想到,“啪!”的一声,小孩子左脸遭到一阵重击,头猛然一偏。迟来的麻痛感在左脸处逐渐扩散。 温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怒喝一声,迈步上前,伸手一把将醉酒男子手腕扼住,柳眉一挑,说道:“他还是一个孩子,你竟然下这么狠的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说着激动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醉酒男子痛的一呲牙,可酒劲上涌,加上怄气,嘴里骂道:“混蛋你放开我,多管闲事。”说着甩起另一只手打向温情。 温情虽然伤势初愈好转,但是面对普通人还是没有任何惧怕,手疾眼快,翻手一划,顺势照着醉酒男人的肚子就是一脚。 温情留有余地,没有真踹,可这股力道对于醉酒男子也是前所未有的剧痛使其顿有窒息感。 “哎呦,气死我了。好你个臭娘们敢打我,我跟你拼了!”醉酒男子叫嚷着,作势要逞凶。 在气头上的温情早都没了往日的淑女形象,手腕翻转,醉酒男人顿时感觉到身体要裂成两半了。意识让他叫喊不跌,表情是那样疼痛与苦楚持续折磨。这酒也就醒了七分,哀嚎怒骂,一副泼皮无赖的嘴脸。 温情见状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说道:“堂堂一个汉子,只能欺负自家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我看你畜生都不如。今让我遇到了,我就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长长记性。”说着就要打醉酒男子。 “不要打!这位女侠住手吧。”被打的女子急忙制止叫道,从地上爬起来,恳求的目光看着温情。。 醉酒男人似乎感到了一阵火烧,反而骂道:“给我滚一边去,老子还怕她不成,用不着你这婆娘哀求。瞧不起老子是是?我呸……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温情怒不可遏,挥手就是一记拳头,说道:“混蛋……非要教训你不可。” 怒起涌上的温情好似变了一个人,变得冷酷无情,任凭女人在旁苦苦哀求,“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女子满脸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温情见此也只好怒起作罢,但伸手指着醉酒男人说道:“看你这位大姐的份上我饶了你。你给我记住日后若是再敢撒野,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醉酒男人也就瘫倒在地,一脸的苦瓜相,哎呦哎呦叫个不停,身上被温情揍的后劲尚未褪去,身体发烫,频频颤抖。 看着这一幕,温情的泪水不禁流了下来,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若是那时自己有这一身本领,就能保护娘亲,也不至于被亲生父亲卖了。回想起那段日子在年幼的心里刻下无法抹去的伤痕,过着颠沛流离,提心吊胆的日子。要不是遇到师父将她从恶人手里救下,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几回或者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短暂的回忆过后,温情说道:“她是你的妻子,是和你共患难的人,你如此薄情寡恩,你一个男人就不感到羞愧。还有就是何谓风水?我听师父常说风水是要用人心凝聚。家如何好坏,那是要看心有上善,心有上善方能化腐朽为神奇;若是心中有恶念贪欲,不管你是家财万贯最后也免不了败亡。记住人心这个方寸之地中的善恶才是人生命运的根本。风水之根基只能是事在人为。” 带着一抹伤感,温情离开了这户人家,她很清楚自己今晚所作所为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醉酒男人如果能从此改过自新算是自己的功德了。可人性真的容易感化吗?一切都只能让命数来决定了。 温情心情郁闷,信步而行,来到了村口的小河旁,月光,星斗、清水,蛙声.飞舞的萤火虫。 宁静的夜晚,却是一个让人伤感的时候。温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一直都在逃避,或许也是一直在伪装自己。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望着天空,温情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我是这苦难芸芸众生中的幸运儿吧!在最苦难的日子里遇到了一束光。庆幸遇到了师父……。” “丫头,这么晚了不去睡觉,一个人在外面不是很危险的。” 温情想着心事,听到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便扭头看去,就见一位衣衫虽然破旧,缝缝补补干净整洁,这老者气宇不凡,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特别那双眼睛很亮,精气神十足,腰杆笔直。倒背着双手瞧着自己。 温情连忙拱手施礼,说道:“若是晚辈没有猜错,老伯便是救我性命的高人吧!温情深感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丫头。举手之劳而已。看来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多谢老前辈关心,温情已经好了许多。”温情应声道。 老者点点头说道:“好,没事比什么都好啊!”说着已经来到了温情近前。 温情含笑说道:“尚不知前辈名讳,晚辈冒昧还望前辈赐教?” “山野村夫哪里来的名姓。他们都叫我尚伯,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他们这么称呼了。”老者手捻胡须,看着天空说道。 温情也不再过于深究,说道:“那就多谢尚伯再造之恩。” “你已经在这里七日了,这七日世间变化无常,有人欢喜有人忧。丫头你的路还很长呀!”尚伯一语双关,温情自然听得出来弦外之音。 温情感到一阵不安,的确七天时间,风云变幻,虽然自己死里逃生,可天云宗的师兄弟们,门人弟子又如何了呢,便开口询问道:“我明白尚伯的意思。想必元廷已经对我天云宗下手了。那么尚伯可知天云宗现在怎么样了?” “各有各的命数。这乱世江湖,谁又能抵挡住千军万马的践踏。不过你放心一点,那就是你的师父还活着。”尚伯说着,看向温情,一意味深长的说道:“丫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你应该懂得分寸。哦,对了!有个小友他想见你。你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第九十九章 北寻君策 前途渺茫 上文讲到温情死里逃生,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七日左右,夜深人静,却关了一桩家事,这让温情触动心底不愿响起的往事,烦闷的温情独自一人信步闲行。 如此夜色自然是思绪飘飞,想了许多,感叹命运多舛更感叹自己的幸运,尤其想到生父那决绝的背影,任凭自己如何呼唤却根本换不回他的铁石心肠……温情那一刻绝望了,可是战乱之下,国破家亡,一个流离失所的人,母亲没了,生父又如此绝情,弃自己于不顾泪水滑落,心情酸楚……就在这时一个老者出现,详谈之下,温情猜出老者应该就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老者尚伯带着温情来到了一片林中,温情见林中空地站着一位,由于夜晚虽然明月当空,天气不错,但视线还是不及白天真切。 尚伯笑着说道:“仲雅老弟!老哥哥我可把人给你带来了。有什么话你们说。我老头子忙了一天了,啊……”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继续说道:“年纪大了,要多休息才是。我就先告辞了。” “多谢……”还未等道谢,尚伯人影一晃不见了,此人苦苦一笑,摇头冲着空中说道:“多谢尚伯!有时间请你喝一壶。” 此人摇头苦笑,说道:“这老头啊!真是一个急性子。”说着看向温情。 温情也在打量此人,从狐疑中露出欣慰的笑容,开口叫道:“是辛师叔?” 辛梦炎淡然一笑,打趣的说道:“我有那么老吗?叫我辛大哥或者仲雅大哥就好了。我可不喜欢排资论辈。” 温情说道:“这怎么行,江湖规矩,况且师门也有礼数。您和我师父称兄论弟,我是晚辈自然不敢越了礼数的。” 辛梦炎说道:“若是换了于尧尧那丫头,她可不在乎什么礼数法度。”说着,话头一转,关心的问道:“你的伤势好些了吧?” “多谢师叔挂念,温情已经好多了。我想师叔在此出现绝不主要为问我伤势吧!还请师叔明言。”温情直截了当的说道。 辛梦炎笑了笑说道:“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嗯,那就不废话了。你师父被元廷和江湖各路高手合力用了些手段控制住了。当然你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温情乍一听还真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是师父遇到了危险,自己却无能为力,可当听到辛梦炎说师父不会有事的,逐渐心里有稍安很多。 “师叔如此直言相告,那么我要做什么?”温情收了收情绪,稳定了心情,问道。 辛梦炎说道:“而今天云宗惨遭不测。欧阳掌门生死不明,你师父又被元廷扣押。现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师叔张伯符了,我想你应该去找伯符,让他力挽狂澜,也只有他才能稳住大局。你师父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竭尽全力护他周全。” 温情是一个知道轻重顾全大局的人,听了辛梦炎的话,说道:“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去找师叔让他重振天云宗。”说着,温情又有些茫然。 辛梦炎似乎看出温情的心思,说道:“据我所知伯符现在应该在燕地。” “嗯,那我应该知道师叔的下落了。屈指算来我们分开也有三个月了吧。分别是还是雁门关外,既然辛师叔说我师叔在燕地,那我立刻动身找到师叔。” 温情的话说完辛梦炎点头说道:“嗯,温姑娘果然顾全大局。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分头行动?”温情狐疑问道。 辛梦炎说道:“我已经给姑娘备好了马匹干粮川资路费。今晚姑娘好好休息然后出发。” 温情会心一笑,说道:“原来师叔早就打好了主意。” 辛梦炎含笑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老谋深算?哈哈哈……我也是受人之托。目的都是为了救人。我看这天也不早了,温姑娘也早点休息吧。我也要去办事了。” 温情应声说道:“好,既然辛师叔已经安排妥当,那我悉听尊便。明日启程去找我师叔。” 辛梦炎说道:“温姑娘一路小心!这个江湖绝非风平浪静,前路多艰,多多保重!” 温情自是知道路上的艰难,但是为了师父和整个天云宗的命运,自己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于是说道:“多谢辛师叔!还请辛师叔一定要救出师父。我相信辛师叔有这个本事。” 辛梦炎一笑,说道:“尽我所能,只要一切顺利,你师父不会有事的。当然这一切都要经过计划和衡量还有很多人的参与。你也是这一环节之一。” 温情紧一紧双手又笑笑,说道:“好,我们这就说定了,分头行动。” ………… 次日东方未明,刚刚泛起鱼肚白,温情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留下了一封书信,便按照辛梦炎说的地方而去。 当温情来到地方以后,果然准备好的马匹和应用之物都在。心说:“这位辛大侠果然是一个细心的人,准备的好齐全。我也不能辜负了辛大侠的一片真心,一定要找到师叔,或许天云宗和师父只能靠师叔来挽救了。” 温情跃身上了马匹,朝着北方而行,虽然不知道张君策确切位置所在,但是大致方向还是明确的。简短说来,晓行夜宿,饥餐渴饮,数日后,到了开封地界,再向前来到了黄河渡口,此时已经天黑了,温情没有连夜赶路,她深知夜间渡河的危险。于是为了安全暂时在此地住了一晚,明早启程。 一夜的休息将一身的疲惫扫去,温情早早吃过饭菜,继续登程赶路,寻了一只船,过了黄河就到了北地。 秋风萧瑟,眼中一片金黄,蓝天白云,五彩缤纷,好一副美景尽收眼底。 如今的河北大地,已经到了收获的时节,百姓在田间地头忙着庄稼。路上的旅人商贾也是络绎不绝,赶车的担旦的层次不穷。 温情无心它顾,打马飞奔,这河北之地,谓之腹里,设有二十九路、八州、三府,属州九十一,属县三百四十六。 在腹里地区的二十九路中,主要有永平路、保定路、真定路、顺德路、广平路、河间路、大名路等,共辖有一百零八县。 这里是大元腹地,别是一番景象,而且经过当年忽必烈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这里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生活改善,老百姓的日子还算景气。 温情自是一番感叹,心说:“以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还没有这样真真实实的看一看百姓生活。唉……要是一直都这样该多好。我也不至于……短短十年之中变化翻天覆地。断壁残垣慢慢被淹没在重建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只希望日后能天下承平……。” 简短说来,一程又一程,这一日来到顺德路地界。 顺德路旧时唐称邢州。宋为信德府。金改邢州。忽必烈称帝建置元帅府,后改安抚司。宪宗分洺水民户之半于武道镇,置司总管。五年,以武道镇置广宗县,并以来属。中统三年,升顺德府。至元元年,以洺州、磁州来属。二年,洺、磁自为一路,以顺德为顺德路总管府。户三万五百一,口一十二万四千四百六十五。领司一、县九。 书归正文,温情穿州过府,来到了邢台县境内,信马由缰,沿路而行,一边看着周围的金黄,一边想着如何才能找到师叔张君策。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就算找到了恐怕也已经晚了,师父和天云宗有可能不复存在了。 温情一念之间,不禁悚然一惊,一时间脑中不知道闪过多少不同的坏想法,顿时不敢再去多想,心里默默祈祷,祈祷满天神佛保佑天云宗和师父还有门人弟子安然无恙。 缓了一下神情,温情深吸一口气,打马前行………… 夕阳西下,东方渐渐暗了下来。温情进了邢台县的一个比较大的镇子名叫唐王镇。 据说是当年唐太宗北征高句丽时候,在这里驻军休息过,后来人们就把这里叫做了唐王镇。 这里人口稠密,商贾游子过往很多,各色人操着不同言语交流,还有大批贩卖牲口的色目生意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温情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一天的奔波确实让她疲惫了许多,脸上有些憔悴,可温情没有放弃。 坐在房中盘算着,心说:“这是我第一次单独行动。我很清楚自己论江湖胆识不及韩柔,论胆子主意比不上古灵精怪喜欢惹事的于尧尧。自己的特点或许就是乖巧听话吧。可而今自己一人,这乖巧听话毫无用处。若是韩柔她会怎么做……容兰又会有什么鬼主意?” 温情琢磨着对策,猛然间灵光乍现,激动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随即自己也笑了,嘴里说道:“温情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尝试,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在人为。要想打听到江湖最近的消息,那只能去茶馆酒楼,勾栏瓦舍。只有混入三教九流之中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温情自问自答,也付之行动。 温情跟着张珺雅学习诗书礼仪,武艺法门,可谓是四个人中文武兼得的一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且跟着宗门的大师父和长老们更是学有所长。 今日便将所学用上了,温情一番乔装改扮后,当她再出现时亦然是一位英朗的男子模样。 温情也很清楚虽然自己乔装改扮但也只能蒙混一时,所以她格外小心。尽可能的低调,让人察觉不到。 早已问清路线的温情沿着大街朝南而行,过了两个巷子,又转过一条街,来到了唐王镇最大的茶楼酒馆,这里是四面八方各路人交汇的所在,南来北往,东西商人,更不乏有江湖草莽。 温情走进这家气派的店铺,里面可谓是人满为患,各色人等,不同口音,男男女女,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左右扫了一眼,暗自感叹这里真的是鱼龙混杂啊! 楼下已经没有空位,只好借步上了二楼,二楼也是座无缺席,最后温情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和一些点心。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温情坐在桌前环伺四周,耳朵却在听着周围人的高谈阔论。 温情的目光却落到了不远处的桌上,这张桌子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打扮可以看出是中原汉家子弟,女子一身胡服,而且长得蓝眼高鼻,肤白貌美,猜测是一位色目人。 不禁对这两个人就稍微留意了一下,看这二人的神情眼神,侧耳倾听,虽然听不清太准确,大致也知道了一些意思。 但见那中原男子冲着女子点点头,没有用言语答复,而是深情的看了一眼女子。 女子也回以微笑内心在激动着,说道:“早就听闻这中原大地,江河锦绣,山川绝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哦,对了!邵邯大哥。你为什么非要回去?我不想你去送死。” 男子自然明白女子的心理,说道:“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我在逃避又如何,该面对的我应该去面对。” 女子嘴角微曲,暗暗叹息着。却难以掩饰神情的没落,缓了缓说道:“可会很危险。我不想你……。” 男子说道:“我意已决,只是在这之前我要把你安置好,让你平安回到父母家人身边。” 这二人谈话间,已经有两个人悄悄走了进来,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寻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 温情等了一会,也不见小二来,收回了神,本能的朝着楼梯口看上一眼,就见到这两个刚刚坐下的人,低声细语,声音压低,但温情的听力很是过人。 虽然听的不真切,可有些江湖暗语钻进了耳中,温情更是留神,不禁装作若无其事细听起来。 那二人在说着。大哥好一个尖斗〈指的是大姑娘〉。 “嗯,竟然还是一个色唐点。〈指的当时的外国人也就是色目人〉” “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来历,看样子是个冷子点?〈指的是不是当官的〉”。 “是要不是吃搁念的〈江湖人〉咱相家〈同行〉的怕他作甚”。 “要是一个火点子,哈哈……今晚咱兄弟库果窑儿〈青 楼 妓 院〉里逛逛。省着总是和那些嘴子〈野 妓〉混了。” “可咱当家的是让咱们睬盘子的?要是当家的知道了,怎么交代?” “这不是两个肉票吗?把他俩交给当家的便是。这色唐点子脸亮,当家的一定喜欢。” 这二人的一番对话,温情不禁吸了一口气,心说:“这两个是江湖人啊!说的都是江湖暗语。看来是盯上这一男一女了。那么这一男一女到底什么来历。虽然看上去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子弟,唉……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活着真的不容易。算了,我是来打听一下道上的人和事,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温情正想着,小二走过来,陪笑的说道:“让客官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说着将温情点的酒水点心奉上。 温情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无碍,小哥辛苦才是。” 如此一句话自然讨得小二高兴,回应道:“客官真是心善,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又要遭人明讥暗讽了。”说着施礼退了下去。 温情便喝着茶吃着点心,耳朵听着周围人的闲谈,在这些人中,温情捕捉到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被反复的提起。 温情嘴里嘀咕着说道:“郎天杰……八龙会……看来这个人是本地的江湖大哥啊!他应该知道的比较多。可郎天杰是一个什么人,八龙会又是怎么样的存在……我要不要……”想着,眼神瞟向那两个鬼鬼祟祟,低语说着黑话的人。 不由得眉头一蹙,暗道:“怎么不见了?”眼神快速的扫过这大堂之内,却不见了这二人身影。 正自不解的时候,那对男女也起身唤过小二结算吃喝。温情心念一动,随即又打消了念头。 那一男一女收拾一番后,径直走向楼梯口下了楼。温情吧嗒吧嗒嘴,沉思起来……。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座热闹繁华,南北客商停留的地方,安静祥和,人们过着太平日子的唐王镇外。 天上皎月明明,微风阵阵,星光璀璨。一条横亘在天上的星河格外的让人痴迷。漆黑的大地被月光覆盖。一条蜿蜒崎岖的岗之上一人一马,影子被拉的很长。那人仔细看去竟然是一位高挑的女子,一身胡服,明眸看着高岗下灯火万家的小镇,嘴角勾列出一抹阴冷的笑。 纤细白皙的手中牵着马缰,眯起了眼睛,心说:“邵邯你是逃不掉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伫立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一片模糊,胸襟被滴落的泪水染湿,她没有擦拭泪水,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遥视远处,黑芒一片,虽然这里距离唐王镇不足二里有余,但她的心早已经踏入唐王镇了。 正沉寂在心思中的女子,突然侧头看去,那双眼睛警觉的闪着寒光。但见一片矮矮的树林,枝叶晃动,不多时就见两道人影急匆匆来至这高挑女子近前。 这二人见到女子毕恭毕敬,施礼。女子收回警觉的神色,恢复往常的表情,说道:“安排下去了?邵邯和那个小贱人是不是都在唐王镇里?” 其中一人回道:“派去的人送信回来确定了他们在唐王镇。您安排的我们也已经布置好了。” “嗯,好!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邵邯的命我是要定了。”女子说着眼睛却看着另一个汉子,这个五大三粗,高人一头的大汉,手里一把雪亮斧头。一脸浓黑发须几乎遮去半个面颊的额骨,一双神光湛湛的眼珠。一股令人生畏的杀气。 “那我们开始行动吧!叙列呼上一次你让邵邯跑了,我没有责罚你,这一次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主人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失手,我会亲手抓住那小子。”这粗壮汉子有些惭愧的答道,将手里的斧头握得更紧。雪亮的斧口月光下,犀利得已足以令人寒心。 “最好不要令我失望。叙列呼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女子说完,跃身上马,看了一眼唐王镇方向,淡淡说了一句:“行动……。” 再说温情,温情没有跟出去,主要原因还是不想招惹是非,她的目的就是找到师叔张君策,然后共同商议如何解救师父还有挽救天云宗。 温情又在二楼坐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后,这才结算了钱物离开。来到外面,大街上依旧是热闹的很,人来人往,吵吵嚷嚷,抬头凝望,一轮皓月,漫天繁星,嘴里嘀咕道:“又是一个月满之日,月满人圆,可是如今的我却孤单单冷清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一抹伤感留在脸上。 缓了缓气息,温情抖了抖精神,迈步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虽然听到了一下江湖传闻,可并没有多少价值这让温情有些不是滋味。 正行间,突然察觉到在右边的小巷子里有两道身影疾行而过,速度很快,温情本能的提高了警觉。与此同时,又有黑影在头上的房檐屋脊穿行。 温情眼珠一转,竟然跟了上去,将身子隐藏在黑暗中尾随着时快时慢的行走,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躲在暗处偷眼细看,只见一道寒光过后,重物倒地之声,温情无法看清发生了什么,可她很清楚绝非是好事,风穿过巷子,带着一股血腥味道。 等了片刻,温情这才现身,蹑足潜踪的来到方才寒光闪现的地方,血腥味道更加浓烈。左右环视,四下无人,这里皆是高墙闭门,温情取出火折子,借着光看去,不由得暗自一惊。心说:“这不是那两个说着江湖暗语的人吗?竟然被人杀死在这里。此人的剑法出手果断,一招致命,想必是一个高手。这里虽然不大还真卧虎藏龙啊!”想着,温情也没有久留,马上离开这里。 当出了巷口,在巷口处站下,环顾四周,原来到了另一条街上,这条街便有些萧条,路上行人不是很多,店铺买卖也略显萧瑟,只有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啧了一下舌,暗道:“糟了,回去的路……是向左向右……唉……。”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快马急奔,从温情的眼前飞过。 温情扫了一眼,她发现了一个身影,本能的躲进了暗处,暗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曾在那些江湖门派围攻天云宗的时候出现在其中。这个人来到这里,嗯……或许从他的口中我能得到一些线索。”想罢,温情便跟了上去,想要一窥究竟。 唐王镇的一座城隍庙前,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两拨人分列左右,在这两拨人之间还站着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正是邵邯和那个女子。杀气腾腾,烟雾缭绕。 那高挑女子端坐在马上,身旁站着叙列呼,瞧着邵邯和那个女子,冰冷的说道:“邵邯你还想往哪里跑?你已经插翅难飞了,今晚这里就是你的死地。呵呵……我可以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 邵邯发出一阵冷笑,说道:“阿稚夫人!你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原本以为我离开西域回到中原就可以远离是非。你却不远千里追我到了中原,真是用心良苦啊!” 未等阿稚夫人说话,站在一旁的叙列呼环眼一瞪,将斧头一抬,指着邵邯说道:“你这混蛋,我们从西域来到这里为什么你不清楚。你杀了我们夫人的弟弟,害的我们夫人遭受非议,你真真该死!” 邵邯闻言神色不变,峻声说道:“你再说那个畜生么?呵呵……我杀了他只是为民除害。当然阿稚夫人想要复仇我可以理解,既然你们来到了中原,中原乃是礼仪之邦,我们汉人也有礼数,先礼后兵。如此月色,好一个良宵,那就在这里了断一切吧!叙列呼上一次我放了你,怎么还要自讨没趣,好,给你一个机会试一试你到底有多大力气?” 叙列呼听后,有些恼羞成怒,声音粗狂的大笑道:“姓邵的少要卖狂。我要一斧子劈了你。”说着,身形一闪,呼地一斧头当胸打去。锐烈惊人,连邵邯后面的女子的衣袂为之摆飞起来。 邵邯不闪不避,电光火石,邵邯的手腕一翻,发出“噼啪”一声大响,只见两人身形都摇晃了几下,却没有移动。 叙列呼表情凝重,脸上的肥肉都颤抖起来,怪笑一声,说道:“再来……啊……我要劈了你……。” 邵邯爽朗的一笑,说道:“阿稚夫人!你今晚的算盘恐怕要打破了。萨日雅我要带走的,但想来你们也必十分希望擒捉此人,对么?可是我可以爽爽脆脆的告诉你,那就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阿稚夫人听后怒道:“邵邯你和这个贱人都要死。”说着双目一睁,叫道:“叙列呼给我杀了他。” 邵邯仰天哈哈一笑,朗声道:“好极了,来吧!” 阿稚夫人冷笑一声,微微示意,叙列呼双手齐扬,斧头泛着寒光再一次劈向邵邯!青芒森森极为厉害,虎目一睁,说道:“去死……” 邵邯立即摆开门户,准备应战。又对身旁的萨日雅低声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我深陷危机你马上离开。不要感情用事知道吗?” 萨日雅却倔强的低低答道:“就算他们断了我的脚筋手筋,我也不会离开。哼,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说着退开两步。 可得到的却是邵邯沉声道:“你若是在有危险,我是不会救你的自求多福。”话音未落,叙列呼的斧头已经落下来,邵邯急忙抽身翻转,冰冷的斧头在身前划过。 一番厮杀,你来我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邵邯和叙列呼身上,然而阿稚夫人的目光却紧紧盯在萨日雅的身上,当看到萨日雅的那一刻,恨得她牙根都痒痒。尤其是那一张美轮美奂的容貌,更让她嫉妒三分,眼神瞥向站在另一边的黑衣人,说道:“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真的很令我恶心。” “我明白了主人。”说着,那黑衣人的双眼如同幽灵一样,扫了一眼萨日雅,发出一声低啸,闪过众人,消失不见,当再一次出现,已经接近了萨日雅的近前。 温情躲在暗处看的明白,可她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黑衣人好似鬼魅的出现,锋利的匕首一闪刺向萨日雅…………。 第一百章 生死追杀 长亭赴约 温情落脚在唐王镇,本想借着机会在这里打听一下最近的江湖消息,主要还是关于天云宗和自己师父等人的。可似乎消息传得很慢,又或者是这个消息被元廷压制住了。 但温情也是有些收获,得到了一些本地的江湖信息,虽然无关紧要,可温情还是有些黯然神伤。离开茶馆这种乱哄哄的地方,来到外面,举目四顾,突然有些失落感,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温情很是心酸。 就在这种感觉中温情察觉到了一种危机,好奇的跟了上去,来到小巷子深处,巷子暗处,一道寒光闪过之后,血腥的味道弥漫。等了片刻,温情才出现,当看清那两个死者的时候也是为之一惊,竟然是茶楼里的那两个说江湖暗语的人。 当离开后,来到另一条街,正踌躇之际,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让温情感到了一丝希望,于是她便暗中跟随想要看一看究竟,也想着可能有些收获。 书接上回,上文书讲到了温情窥看到了一场围杀。两方势力围攻那在茶楼里吃喝的男女。温情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也清楚双方实力悬殊,这对男女恐怕会有危险。 果不其然,当邵邯与叙列呼厮杀的时候,为首的阿稚夫人已经是怒火中烧,尤其看到萨日雅那一刻,心里的嫉妒,无名的愤怒爆发。瞟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人,黑衣人自然明白主人的意思。 黑衣人闪身如同鬼魅,在所有人聚精会神的目光,注视着邵邯和叙列呼激战,便没有人把目光转移到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借这个机会,无形的来到萨日雅的身后。 黑衣人的目光盯向全神贯注都在邵邯身上的萨日雅,同时间,手里多了一柄利器,这些都没有逃过暗中窥视一切的温情,温情见有人要暗算萨日雅,虽然是素昧平生,也不清楚对方来历。可是见此不平心中的正义和从小到大师门的教育,让她不能坐视不管,取出随身的暗器准备解救萨日雅。 眼神扫过,抖手打出暗器……与此同时黑衣人胸有成竹,趁其不备取出锋利的利器朝着萨日雅刺去,又快又凶狠。萨日雅虽然全神贯注看着邵邯,当听到身后有撞击之声,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微微一欠身向,寒光点在肩头登时鲜血飞溅。 黑衣人也是一时错愕,可手腕一翻,进而栖身,利刃朝着萨日雅的咽喉扫去,受伤的萨日雅眼见利刃要伤到自己,只好忍着伤痛避让,可黑衣人反手又是一掌打出,双管齐下誓要将萨日雅当场毙命完成任务。 千钧一发之际,温情挺身而出,温情的出现也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只见青虹一道夺鞘而出,寒气侵身如一股冰冷的利刃,速度极快剑出人出,在堪堪就要伤到萨日雅的那一刻,温情将起化险为夷。 这样一来,黑衣人受挫,可黑衣人的反应也是极快,见没有取了萨日雅的性命,又有人出来捣乱,怒火中烧,反手一击,精芒电奔,刺向温情的喉结穴。 温情见对方狠辣,急忙用宝剑磕挡对方的攻势,可黑衣人左手势若雷奔的一拳击向温情小腹。寒风劲烈,雷厉电闪,猛辣狠毒。 温情收腹跨步,避开黑衣人的拳脚,同时长剑攻出,身形诡奇滑闪挪步欺身,擦身而过,间不容发,惊险绝伦。 兵器相撞,火花飞溅。黑衣人侧身移步,亮出趁手的兵器一对铜环,铜环发出声音,这声音令人一顿,随即黑衣人挥铜环砸向温情,寒星一点朝着温情的肩头滑下来,变化之奇毕生罕睹,不由惊得温情冒出一身冷汗。 却也不敢怠慢,用剑一荡,身形倏地一仰,避开攻击,同时手脚齐出,一击对方的右臂,一击踢点左肋,均是攻其必救。 黑衣人似是预料到了温情的招数.起初一惊后,便已经冷静下来,轻瞄一眼,冷笑一声,左右铜环“流星赶月”前赴后继的打向温情。温情也不含糊,毕竟是天云宗一流高手的弟子,剑法自有别样,“唰”剑花吐出好似“万花吐蕊”洒出漫空流芒寒星,锐啸震耳。 黑衣人双瞳一闪,左躲右闪,寻找机会,同时双臂抡开,铜环叮当作响,眨眼间,二人翻转腾挪七八个回合,黑衣人怒喝一声,铜环施展,巨飚如山,势如潮涌,推向温情左胸和退步,温情冷哼一声,寒光电闪,玄诡辣毒,手中剑奇诡一扬,身形钻袭,不由惊得黑衣人魂飞胆寒,幸得黑衣人江湖经验老道,见招拆招,几个来回方稳住阵势,却也逼得不得不飘闪开去。虽然如此,黑衣人的攻击下温情的长衫被劲力划破尺许一截,似蝴蝶飞舞飘落两丈开外。 温情心里怔了一怔,深吸一口气,横剑看着黑衣人,另一面的邵邯原本和叙列呼厮杀,可因为黑衣人的偷袭刺杀而走神,险些被叙列呼的斧头伤到,几个连续反击,逼迫叙列呼连连后退,然后跃身来到萨日雅身旁,看到萨日雅受了伤,心里一阵酸楚,上前关怀的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萨日雅捂着伤口看到关心自己邵邯心里一暖,说道:“没事,只是皮外伤。你……小心……。” 萨日雅惊叫一声,目光里充满了惊恐和担心,本能的想要护住邵邯,邵邯耳听八方,有所察觉,动作麻利,反手一招制敌,将叙列呼砍下的一斧头硬生生挡住。 身子挪动,转身,反手打出一掌。叙列呼被震得身子向后退了四五步,身子晃了晃,手中的斧头险些撒手。不禁恼羞成怒,跃身进扑,邵邯眼神一寒,说道:“找死……。” 可邵邯没有迎上而是护住萨日雅用剑斜挑,叙列呼只觉得眼前一花,感觉到胸前被重重一击,身子倒退一丈开外栽倒在地。 再说温情和黑衣人,黑衣人眉头一皱,眼神里火冒三丈,紧握手里的双环,低声喝问道:“你是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路见不平,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人家就算了,还暗中偷袭,真是好卑鄙。”温情嗤之以鼻的说道。 黑衣人翻着白眼,说道:“小娃娃,看你也是年轻气盛,这江湖可非是你口中的路见不平。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参合进来,识相的速速离开,要不然血光之灾是免不了的。” 温情说道:“人多势众,我既然敢管就不怕你们。”其实这句话出口,温情还是没有多少底气的,方才也是救人心切,而今过手之后心里忐忑许多。可是嘴上却不能服软。 就在这时,阿稚夫人却一声令下道:“格杀勿论!都给我杀掉。” 阿稚夫人见此心绪难忍,尤其看到方才邵邯关心萨日雅的时候,怒不可遏,也知道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地盘,江湖混杂,一旦被人搅了局就很难收场,索性在这里全部杀掉好了。 一声令下,自然是一场搏杀,黑衣人也不在手下留情,直击温情,温情也摆开剑式应对,二人你来我往,黑衣人招式精奥神奇,满空环影,向温情叠浪流潮般攻去。 邵邯也是护着萨日雅与各路武林高手二十余人竞相对战,此时彼退,前后呼应,猛袭邵邯,配合得天衣无缝。 邵邯也是拼了命的左突右闯,在萨日雅周围徘徊,一场生死搏杀,声嘶力竭,火光冲天。 单说温情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若是在这里出了事情,自己的安危是小,师父和宗门……想到这里,温情摆开宝剑,也不给黑衣人机会,只见长剑挥洒,势若天河星泻,寒飚轮卷,身形如飞,天吐如电。逼迫的黑衣人频频防守,左闪右挪。 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斜刺里出现一人,这人速度很快,手里的弯刀劈了下来,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叮叮当当两声,弯刀如寒芒削落,温情腾身躲开,剑势不收,反而迎难而上。 两个人夹击温情,温情也看清了袭击自己的人正是那些江湖门派围攻天云宗里面的人,虽然不清楚他的派系,可忘不了他的相貌,不禁怒火上涌,手中剑一点,直刺这人的胸口。 俗话说的话,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时间长了自是要吃亏的。被围攻的邵邯压力不小,可还是怒喝道:“快走!”同时剑虹四卷,寒飚爆射,让围攻的高手纷纷退缩自守。 阿稚夫人却一脸的平静,看着这一番厮杀,咬了一下嘴唇,说道:“一个都不要留。” 一波又一波的围攻,让三个人疲于奔命,自能自守,温情一边抵抗一边退走,趁机身形先奔空而起,人在半空,去势如电,在人头上掠过,瞬眼已出得七八丈外。 黑衣人和那个手持弯刀的汉子对视一眼,弯刀汉子说道:“追……”二人一前一后电射追出,黑衣人手中双环脱手甩去,阴侧侧冷笑道:“留下命来。” 温情感受到身后恶风不善,手臂向后一背,一招“苏秦背剑”回首扬臂划出两道剑光……。温情在前,那两个人左右堵截,三个人一前一后,在这唐王镇上,走走停停,打打退退。 温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这二人眼皮子底下逃走,也是这样月黑星沉,大地昏暗,逃过一劫。然而那黑衣人和手握弯刀的汉子站在原地,循环的扫视四周,黑衣人怒火暴炽,胸中热血沸腾,但温情已走得无踪无影了,说道:“被这小子逃走了。真是可惜!” 那人收了弯刀,说道:“算他跑得快,这个人的本事的确了得。尚容从长计议。咱们先回去看看夫人有什么意思吧。” 温情本以为逃过一劫,可没想到接踵而来的追杀不断,她只有一边躲藏,一边寻找,或许天意如此,温情命里有此劫数,无巧不成书,在这里遇到了张君策,武玄霜等人。 ………… 当温情把这些自己的经历过往说完,眼中含泪看着张君策和武玄霜三人,说道:“总算是苍天有眼,让我遇到了你们。师叔现在宗门有难我师父他们也不知道如何了。天云宗的重担就落在您的肩上了。” 张君策听完温情把事情来龙去脉讲完,心情自是着急,不过他压抑着自己,冷静的说道:“嗯,你先好好养伤。我既然知道了,那么就不会坐视不管。况且天云宗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哼“狴犴之瞳”如此欺人太甚。本不想这么快和他们有所接触,既然他们挑起了这场争斗我也只能应战了。” 一旁的武玄霜只是点头,看了看温情说道:“嗯,你好好修养,剩下的事情相信君策会有办法。我们一起想办法就是了。”说着又对站在一旁的欧阳碧落道:“碧落,温姑娘就交给你了。” 欧阳碧落点头说道:“楼主放心,我会照顾好温姑娘的。”说着将碗递给武玄霜。武玄霜又将碗交给了温情说道:“方才碧落已经为你你仔细地把过脉,开了药,药也煎好了,你趁热喝了吧!” 温情感激的接过碗来说道:“多谢武楼主,碧落姑娘!” 武玄霜抿着嘴,微微笑道:“温姑娘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快点喝吧,药凉了!有话以后慢慢再说。” 温情点头顺从地大口大口把一碗药喝下去。 欧阳碧落站在一旁说道:“温姑娘,你的伤不轻,我虽然用银针引渡,加上草药治疗,应该恢复得会很快。” 温情深以为然点着头说道:“碧落姑娘说得对,我是受了伤,加上北地风寒在先,心中郁闷在后,接着又是一阵竭力狂奔,唉!不过多亏遇到了你们。” 武玄霜说道:“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因为温情的伤势尚未痊愈,商议之后决定暂时留在这里等温情痊愈,然后再做决定。 单说武玄霜和张君策离开房间,来到外面,武玄霜瞥了一眼张君策,心里也不是滋味,轻咳了一声,力作镇静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张君策说道:“先打探一下情况。胡元这是已经开始要有大动作。我最担心的还是胡元有什么大阴谋。册封天云宗然后借故引得江湖各路门派围攻。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武玄霜深以为然,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现在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有些被动也有些难以预料。” 张君策寻思着,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按照原来的计划咱们去大都。” 武玄霜应声说道:“嗯,所有的一切根源都在大都。”说着望向大都的方向不在言语……。 北方的天气微微寒意,尤其是这满眼秋色的季节,很快就到了月朗星稀,灯火阑珊,山间一片寂静,一片迷漾。 张君策离开了武玄霜的房间,又去看了看温情,感觉很是疲惫,就回到房中休息。 且说送走张君策的武玄霜,也感到有些疲惫,心情复杂,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裙,独自坐在桌前,看着烛火,微微闭上眼睛,心说:“接下来要怎么办?如今事情很是难办,君策的压力很大。胡元更不会轻易罢手。他们对付天云宗的目标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而已。背后的阴谋是什么?” 沉思之中,恍然间,武玄霜的明眸一闪,柳眉微蹙,感到有异样,破风之声,一物飞入快如闪电。武玄霜本能的轻点桌子,身子向后一甩,手便放到了腰间。随身的宝剑“赤蛟”之上。 那物件不偏不倚“吧嗒”落到了桌子上,武玄霜目视门口,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同时伸手挥出一掌,打灭蜡烛,明亮的房间顿时变得昏暗,一下子寂静无声。武玄霜屏住呼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黑暗里守株待兔。暗道:“是什么人?深夜如此可不会是朋友。难道是胡元的杀手?可为何不见有什么动静……他们在等什么,君策他们……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嗯……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有什么图谋?。” 蹑足潜踪,武玄霜来到门前,附耳倾听,可房外毫无声音,武玄霜一念过后,然而仿佛一切戛然而止。 武玄霜又等了片刻,感觉危险不在,这才再一次回到桌前点燃蜡烛,一脸的狐疑,脑子里还在盘算着。眼睛盯向桌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枚飞刀,飞刀之上挂着一方手帕。 当看到这方手帕的那一刹那,武玄霜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眉头微皱,伸手拿起飞刀,解下手帕,展开一看,只见手帕上有字。 上面清晰的字迹写着:武楼主别来无恙,多年未见,今日登门特来叙旧。镇在长亭恭候!落款是申屠流影! 武玄霜看到落款的名字,脸色凝重起来,心说:“这个妖女又重出江湖了。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她在江湖上消失多年,而今出现要做什么?约我见面意图是……。”一股敌意让武玄霜感到脊背发凉。 武玄霜镇定片刻,在桌边徘徊不定,思来想去,武玄霜最后决定去一探究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武玄霜收拾一番,推门来到外面,目光瞟了一眼,已经吹灯休息的张君策房间,踌躇片刻,把心一横,暗道:“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吧。毕竟我不知道申屠流影她要做什么。这个妖女诡计多端,只怕她挑拨离间……。” 武玄霜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尤其是申屠流影的名字出现,更让她感到了一种危机,所以她要亲自解决。 思虑过后,武玄霜决定自己亲自去会一会这位故友。武玄霜心意已决,独自一人离开,赶奔镇外。 与此同时镇外,出现两条人影,兔起鹘落,电掣风驰,疾奔狂走。穿入树林,消失不见,当在出现的时候,迷漾月色之下,这两个人停住了脚步,眼前便是一座长亭,不远处还有流水的声音,秋风阵阵,雾气昭昭。 这二人中其中一位穿着华丽,长相俊朗,身材匀称,手里握着一柄长剑的男子,说道:“申屠女侠,事情我已经办了。武玄霜会不会来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是……你答应我的……”说着眼光扫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眼中兴奋的光一览无余。 申屠流影接道:“但是……呵呵……宋公子我答应你的自然算话。” 男子听后目光如电地道:“哦?好,有申屠女侠的承诺我就放心了。” 申屠流影微一点首说道:“怎么你是认真的?人人都知道那武玄霜可是一个天生尤物。难道宋公子不想得到……我……呵呵……。” 男子闻言脸色忽地一沉,说道:“申屠女侠是何意思?我宋恒只对女侠一人倾慕。武玄霜我却并无意思。难道申屠女侠想要反悔?” 申屠流影微微一怔,看着宋恒一笑,说道:“哈哈……宋公子误会了。我怎么会反悔。只是我觉得宋公子一表人才,三妻四妾坐拥美人,我申屠流影似乎不配……。” 宋恒脸色不禁一变,说道:“我宋恒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辈。申屠女侠我们还是先看看武玄霜会不会来吧。” 申屠流影心底暗忖着,表面神色却故作镇定,说道:“多谢宋公子青睐。放心她会来的。”说着微微一笑,走上前,深情的明眸看了一眼宋恒,说道:“如果事成之后。我自会应了承诺。” 宋恒喉结一动,轻“咳”了一声,说道:“我相信申屠女侠。” 简短解说,这两个人在长亭等待,没过多时,武玄霜独自一人来到。申屠流影见武玄霜果然来了,心中大喜,说道:“武楼主别来无恙?看来过的很好,听说武楼主已经有了心上人。啧啧……真是羡煞我了。” 武玄霜闻言看去,借着星斗月光,眼前出现的是一位妖娆女子,这申屠流影完全属于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就会两眼充血,恨不得眼珠子夺眶而出贴到她身上去的那种女人;容貌倾国倾城,身材火辣,配上一身衣衫惊人的秀丽,柳眉明眸瑶鼻樱口,可谓秀色可餐,更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悄然散开,慢慢的蔓延在心头。 眼前的人的确是许久未见的申屠流影,武玄霜含笑说道:“真是别来无恙。没有想到你重出江湖了。” 申屠流影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听说武楼主在这里特来相约叙叙旧。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你我怎么说也是故友何必这么敌意。” 武玄霜怎么会相信申屠流影如此好心,说道:“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申屠流影你约我来是何意?” 申屠流影耸耸肩,妖媚的一笑,说道:“我是来劝武楼主还是不要趟这浑水。想必你也知道了。可你也清楚如今的你可是朝廷要犯。而且你还与张君策勾搭不清。我作为你的故友是来提醒你迷途知返。” 武玄霜不由一怔!脸露诧异之色地问道:“此语如何解释?” 申屠流影冷冷地道:“武楼主是个明白人,当今武林江湖各大门派都已经依附元廷。武楼主为何非要反其道而行之。” 武玄霜目光灼灼地注视申屠流影稍顷,缓缓说道:“胡元朝廷利用江湖武林为害地方,使得江湖一片哀鸿,各门派相争残杀。他们也不过是向让江湖混乱达到他们的目的。我武玄霜不才一介女流,但也知道江湖侠义,我不想和元廷为敌,当然若是欺辱我那也不行。”语声略顿,问道:“想必申屠女侠也投靠了胡元。那么你约我的意思是?” 申屠流影一声冷笑,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若是执迷不悟恐怕你会悔之晚矣。” 武玄霜脸色沉寒地说道:“不要卖关子了。有话便说。” 申屠流影冷傲地一笑,说道:“好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保证你会感谢我。”嘴上说着,眼神里透着一股邪魅。 武玄霜见申屠流影的表情冷冷地道:“哼,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想和你纠缠,直言便是。“语声微顿,脸色凝寒如冰地又道:“最好不要耍花招。” “我想武楼主心中又一桩心事未了吧?”这句话问的武玄霜有些诧异,不解的看着申屠流影,说道:“你婆婆妈妈的样子真的不像你呀。我有什么心事未了?” 申屠流影似乎就是在勾起武玄霜的好奇心,笑着说道:“武楼主难道真的没有心事,呵呵……武楼主的家人可还好?” 这句话出口,武玄霜双目陡睁、光如两道寒芒冷电,凝视着申屠流影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我是来送一个人情,武楼主怎么如此敌意。”说着忽地而然一叹,又道:“对于此事,做姐妹的我可是上心得很啊。” 武玄霜一声冷笑,说道:“申屠流影你有什么阴谋直说便是,我武玄霜既然来了就不怕你设下的圈套。” 申屠流影一沉吟,缓缓说道:“不,我说的是真的。武楼主可知你的弟弟还在人世。” “啊……”武玄霜不禁惊“啊”了一声,脱口说道:“你说什么?申屠流影你的手段也太不高明了!” 申屠流影却说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你的弟弟还活着,只是……他恐怕命不久矣了。” 武玄霜听后,本待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话到喉头,却又忍了下去。心里盘算道:“这个妖女来见我说是有我弟弟的下落?可这么多年我派了许多人寻找也没有踪迹,她怎么会找得到,想必是有阴谋。”可转念一想“她要是想除掉我现在不是更好的机会,她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申屠流影瞧着武玄霜,含笑说道:“武楼主,现在你该明白了我若不出此下策,你也不会来见我,当然我们是要互换合作”语声顿了顿,复又接道:“我听闻张君策手里有金国宝图,没有别的只要你将金国宝图交给我我就告诉你你弟弟的下落,让你们亲人团聚。” 武玄霜闻言一阵冷笑,说道:“原来是为了君策的宝图,申屠流影你不妨直说就是。我弟弟你用这样骗人的鬼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申屠流影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说道:“我念及故友之情,其实我要想得到宝图也不用费尽心思。我直接把你抓到手里,那张君策怎么会坐视不管。” 第一百零一章 鹬蚌相争 引蛇出洞 江湖就是一场未知的旅途。征途中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情贯穿其中。。更有机遇和风险。然而游走在这生与死之间的人们。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坚持着。无论是人情世故,还是嫉恶如仇,更是仗剑天涯,相信自己的目的,不顾一切向前。 上回书讲到了,武玄霜独坐房中思虑下一步如何行事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投了暗器进来,武玄霜打开手帕一看,不由得就是心里一震。 这字迹她自然熟悉,名字更是深深地刻在心里。武玄霜徘徊片刻,为了弄清原委,只身一人赴约。 当来到长亭果然见到了故人申屠流影,这个妖艳动人的女人,令人迷醉的身材,是无数男人都想拥有的天生尤物。 二人见面一番寒暄,武玄霜不想浪费口舌直截了当的询问。申屠流影也说了自己的意图。 原来目的是为了张君策身上的那份“金国宝藏”武玄霜自然不会答应,申屠流影便威胁武玄霜就范,还抛出了一个关于武玄霜弟弟的事情。 真真假假武玄霜也是半信半疑,可她怀疑占了大半,毕竟她也曾寻找过,可是没有任何音信,家族也因为战乱四散各地,亲人也因为很多事情牵连而走死逃亡。 武玄霜也只好认命了,然而申屠流影的出现和她的话让武玄霜的内心泛起了涟漪。但武玄霜也是久经江湖的人,江湖险恶,人心不古,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个妖女的话。尤其是这个妖女的条件,武玄霜嗤之以鼻,说道:“哦,你要动手吗?我武玄霜敢只身犯险就没有怕过。” 申屠流影只是点点头,没有回应,片刻才说道:“武楼主果然女中豪杰。你真的不在意你的亲人?嗯,也是我人微言轻,可我还是想武楼主能好好考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武玄霜断然拒绝道:“没有什么考虑的。我已经不在意那些亲情了。况且就算还在人世已经许多年不在一起。也和陌路人无二,多谢申屠女侠告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出卖君策,更不会对不起他。” 申屠流影拍手说道:“好,好一个不会出卖。有骨气有胆量。可你就不怕你有来无回?” 武玄霜淡然的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好了,我武玄霜可不是被吓大的。我不敢说久经江湖,但是江湖的险恶我也尝过许多。尽管来……。”话音未落。 隐藏在暗处的宋恒突然出手,身形电闪之间,已滑出一道劲烈寒光剑幕,武玄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应付对方的手段。 察觉到危险,武玄霜侧步转身,手已经抽出宝剑“赤蛟”。宋恒右手一圈,迅疾绝伦地抵向武玄霜的“灵台”穴。 武玄霜微微扯动嘴角,明眸闪动,虽然对方奇诡的身法,快疾的招式,却丝毫没有惧怕,“赤蛟”翻转,发出一阵声风,剑影重重,竟然把宋恒的招数化解,同时剑锋点向宋恒的咽喉。 宋恒顿时脸色惨然一变。急忙右手长剑缓缓下垂,抵挡武玄霜的剑锋,身形急退,方才那股凶威狂焰顿失! 宋恒立在申屠流影前面,把剑一横,看着武玄霜,说道:“武楼主果然好身手。看来江湖传言不虚。宋某领教了。” 武玄霜冷峻的表情,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本不屑和你这种暗中偷袭的小人动手,但是你偏要一再相逼,我也只能顺应而为。不过宋侠士很不讲江湖侠义。” 武玄霜一脸的鄙夷不屑,这话让宋恒脸色变了几变,也多亏是晚上看的不清,不然有个地缝他都想钻进去。 申屠流影责备的低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和你说了嘛,这里交给我就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嘴上说着,心里暗道:“这武玄霜功夫精进好多,方才她手中的宝剑在轻轻往前一送,恐怕宋恒要伤死在这里了,不过我可不会就这样放弃……。” 宋恒唯唯诺诺的回应说道:“怪我,是我技不如你,但武玄霜可不能轻易放虎归山。” “这还用你说,拿住她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一些。不要忘了,咱们的目的。”申屠流影提醒道。 武玄霜看着这两个人,心里也在盘算,如今自己身单力薄,虽然可以和他们一战,却是胜算不尽人意。加上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帮手。 武玄霜心下狐疑,脸上却平静如水,说道:“没想到你还带了帮手?” 然而申屠流影的话让武玄霜捧腹大笑,申屠流影说道:“一个摆设而已,不中有的。在武楼主面前献丑。让你见笑了。” 宋恒闻言气不打一出来,可是又不好发作,申屠流影迈步走向武玄霜一声冷笑道:“我若要杀你,实在太简单了,不过杀了你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要你……” 话未说完,武玄霜接道:“怎样?你要什么,让我出卖君策,出卖我的朋友?呵呵……申屠流影,我武玄霜胡元的天牢都坐过,你觉得我会怕吗?出卖亲人朋友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死心吧!” 申屠流影沉声说道:“哦,武楼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申屠流影可不会怜香惜玉!” “放马过来。我武玄霜也不会任人宰割。”说着,手中宝剑一抖,发出一阵龙吟虎啸。 申屠流影却不疾不徐,说道:“武楼主太过动怒可不好,伤精神哦!我只是想讨教一二。” 武玄霜冷冷一笑,说道:“说得如此不知厚颜无耻啊!想杀我就直说我喜欢直来直去。拐弯抹角的毫无气度。” 申屠流影回以微笑,说道:“那就请武楼主赐教几招,点拨点拨我的本事。”说着最客气的话,行动却是干净利落,但见身形像一阵风般地移向武玄霜,快如电闪地刹那工夫人已经近在咫尺。 可是,就在这刹那间,武玄霜也做出了反应,动作更是心念电转。申屠流影一招走空,手里的双短刀破风呼啸,可武玄霜在眼前凭空消失。不由得黛眉扬起老高,感觉不对猛地拧动娇躯,凌空飞射,人腾空而起,武玄霜的宝剑擦着衣角掠过。 就这样,两个女子你来我往,寒光灼灼,刀剑森森,两条人影力战正激。武玄霜身形有如飞燕般地,手中的剑更是出神入化。 申屠流影也毫不示弱,双刀翻转,霍霍生风,美目凝光地扫视了四周一遍之后,蹙起了两道黛眉,心里暗想:“这个武玄霜的确有本事。这柄剑刚柔并济,施展巧妙。我要认真对待,不然是要吃亏的。” 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厮杀的宋恒没有任何行动,他在观望不得已他才会出手,若不然申屠流影又要对自己恶语相向了。 宋恒看得出来,此时的二女在伯仲之间,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申屠流影的双刀也是神出鬼没,有时候也能将武玄霜逼退数步。 武玄霜迎头反击,剑锋毒辣,招招致命。你来我往,二十几个回合过去,还是难解难分。忽地,申屠流影美目倏然一亮,娇靥上浮现一抹冷笑。一声清叱,寒光刀气倏敛,右手刀划出一道线。虚晃武玄霜眼神,使其分神。同时左臂微弯,刀尖垂地,身形移动,扫向武玄霜的下盘。 这一手又狠又毒,武玄霜急忙用剑拦挡,封住申屠流影的刀。可申屠流影身形倏地一晃,再一次电闪地欺近身侧,右手刀不见踪影,反而探手拿向武玄霜的右臂。 武玄霜想不到申屠流影会如此出手,心里不禁陡地一惊,手中宝剑一翻,反腕疾截申屠流影的手腕。虽然宝剑是一柄软剑,可武玄霜施展起来刚柔并济,这都得益于当年张真人的点拨。 申屠流影察觉不好,手中刀方自一翻,左手短刀闪电般抬起,封架住了武玄霜的宝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短刀封架住武玄霜宝剑刹那间,武玄霜的变招也是快如电光石火一闪而成。 二人你来我往,又杀了不下十几个照面。申屠流影此时已经有些气恼,心中怒火中烧,可面对武玄霜这般高手,一时间也是束手无措。 在一旁的宋恒觉得有机可乘。突然从一侧杀入阵中,二人同时攻击武玄霜。 武玄霜挥剑迫使申屠流影退后,继而移步,抬左手虚晃,用剑一点宋恒的手腕。宋恒抽身,用剑接招,申屠流影见宋恒出手却也没有埋怨,当务之急是拿住武玄霜,只有将她控制住才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二人围住武玄霜各展本事,三个人如同走马灯一样,你来我往,穿插迂回,剑影飘飘,刀光闪闪。 宋恒手段毒辣,一剑刺出点向武玄霜右肘肘盘穴,同时另一只手五指微一用力拍出,一股劲烈的掌风刺骨感顿生,武玄霜顿感微微麻木,劲道锐减三分。 适时,申屠流影双刃翻出,脚下突然跨前一大步,冷声说道:“武玄霜你就认命吧!”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霜目光扫过,申屠流影倏如寒电般逼近。武玄霜暗暗深吸了口气,态度仍自强硬地回道:“哼,认命?痴心妄想。” 二人交手,刀剑蹦出火花点点,申屠流影神情冷峻,手腕移动,右手刀对着武玄霜的“气俞”穴刺来。这“气俞”为人身十二重穴要害之一,“气俞”穴被制,体内真气便却无法畅通提聚,功力顿失,行动比常人还不如,形同废人。 武玄霜自是知晓,脸色一变,微一颔首,没有任何迟疑,剑锋一顿又起,硬生生破开申屠流影的攻势。 时间流转,厮杀越来越激烈。武玄霜面对这两个人夹攻,还真有些难以应付。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三人只见划过,两道劲风逼退申屠流影和宋恒。 稳住身形护在武玄霜身前,武玄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内心无比激动,欣喜若狂,她也曾想过张君策的出现,可她又很清楚或许这只是奢望,可万万没想到张君策真的出现了。 但武玄霜表面上却毫无波澜,只是淡然的说道:“这两个家伙可没安好心。” 张君策侧步和武玄霜并肩,说道:“的确是两只豺狼。你就不激动我来了?看到我出现是不是很意外很高兴?” 武玄霜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口是心非的说道:“是有那么一点。” 张君策美美的一笑,然后看向申屠流影和宋恒说道:“二位如此欺负我的人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和我娘子有何过节?但是你们两个仗着功夫欺负我娘子,我可不能视而不见要讨个说法。” 武玄霜在后面听到张君策认真而又霸气的言语,内心更是一股暖意,不过嘴里小声嘀咕着:“谁是你娘子,臭不要脸,占我便宜。我可还没答应呢。” 声音虽小但是张君策的耳朵可很灵,扭头含笑说道:“我应就够了。”说完也不等武玄霜反驳,正视申屠流影,宋恒说道:“其实二位大可不必去打扰我娘子,你们不就是图金国宝藏吗” 武玄霜闻言,暗道:“看来他是来了有一会儿了。这个家伙……”心里又是一股暖意。目光凝视着伟岸的张君策。 再说张君策把金国宝藏四个字咬的清楚,声音洪亮,在这夜里特别的刺去耳中,说着从随着携带的百宝囊里拿出一把钥匙。在二人眼前晃了晃。 申屠流影,宋恒二人对视一眼,申屠流影瞧着张君策,手里的双刀把玩着,含笑说道:“想必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儒侠”张伯符了?” “正是在下,申屠女侠我们不用客气。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前提就是从此不要打扰我的夫人如何?”张君策一脸正经的说道。 申屠流影点头说道:“你真的会交出宝藏下落?”一脸的难以置信,一肚子半信半疑,不知道张君策在耍什么花样。而且现在形势翻转,她没有想到张君策会出现。 可此时张君策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这让她有些苦恼,张君策的举动更让她无法理解,一脑子问号直视着张君策。 张君策点着头哈哈笑道:“我的条件就是你们不要打扰我娘子。” 申屠流影一脸疑惑,说道:“这个……我似乎无法给你答案。但是我可以保证至此之后不会招惹你们。” 张君策苦笑一声,说道:“看来我们的麻烦还是很多。” 申屠流影冷声说道:“张大侠可能还不知道,如今的江湖已经翻天覆地。元廷招揽了各地高手不计其数,还有吐蕃高手,西域名侠,海外的能人。张大侠还是收起你的侠义,不然麻烦是不会少的。” 张君策假意哈哈大笑说道:“可我又能如何?胡元不放我,江湖仇家更是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我也只能见招拆招。申屠女侠我们还是先来解决一下眼前的事情。你们不是为了宝藏吗?这把钥匙就是开启宝藏的方法。只要你答应了就是你的。” 申屠流影冷笑说道:“张大侠你这是在逗我吧?你会这么轻易交给我,别与姑奶奶我打哈哈,我本以为约出武玄霜将她拿住然后从你手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反倒有些……”没说话看着张君策。 张君策却说道:“我也不想身上缠着太多的事情。什么宝藏,什么无价之宝,对我来说没有必要。既然你们想要还能省去我的麻烦我何乐不为?”说着,再一次晃了晃钥匙,似乎在提醒申屠流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宋恒瞧了一眼申屠流影,面色一正,低声说道:“怎么办?我们是暂时离开还是……。” 申屠流影眼珠转动,面无表情,瞟了一眼武玄霜,心里盘算,沉思片刻说道:“好,我答应你。但,张大侠手里的钥匙真假我们又怎么知道。不如张大侠与我们同行如何?”说着反而魅惑的一笑,声音变得很酥说道:“我还有些话想跟张大侠聊一聊,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张君策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还有事,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要和我聊一聊,但我不想你也不配!” 这句话出口,申屠流影身旁的宋恒可不愿意了,怒叱道:“混蛋,你敢瞧不起她?我要教训教训你。”面色一沉,将手里的剑一点而出,有如灵蛇乱舞,令人眼花缭乱,奔着张君策周身几处大穴便刺又凶又狠。 张君策并未出剑招架,只是身形一挫,向一旁移出三尺。面无任何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尽在他的所料之中而已。宋恒怎会就此罢手,抖剑上步欺身,挥剑再吐,剑刃带着劲风,声势凶猛已极。一阵狂猛的攻击,晃眼就是十余招,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张君策的衣角也没有沾到。 武玄霜立在那里饶有情趣的看着,她很清楚宋恒根本就不是张君策的对手,也不会担心张君策有什么危险,而是把目光扫向申屠流影,心里暗恨,暗道:“这个妖女绝对没有什么好心。况且她对我有些了解,如果这个女人添油加醋把有些有的没的事情说给君策,虽然我能感到君策不会相信,但是这也会成为心结。所以有些事只能让她烂到肚子里,只有死人才会闭嘴。” 武玄霜有自己的盘算,申屠流影也有自己的计划,每个人此时都有内心不想明言的想法。 也不过在一念之间,宋恒已经败绩凸显,但见宋恒长剑急吐,有如长虹经天,虽是一吐即收,那锋芒毕露,看得人心惊肉跳。 然而宋恒面对的却是张策,注定他只有失败,心存厚道的张君策并没有将其置于死地,只让对方失去战斗之力,如果要他死,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辰。 张君策的手法又快又准,空手夺了宋恒的剑,同时出招将宋恒的肩膀锁住,用肘一点关节,宋恒吃痛神色一变,身子向后退出,跌跌撞撞险些栽倒。不甘心就这么砸掉招牌。于是他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想要再一次扑上去。 正在这时,只听有一个充满力量的声音叫道:“蠢材给我退下,真是丢我的人。”话音未落,只见一条红影凌空一闪,快如闪电,飘身落下。随即便是一掌拍出,寒气逼人,张君策运气硬钢,红影反震回去,一个空翻,落地站稳。 张君策凝眉看去,只见眼前的红衣人长得十分妖艳,慧额娥眉凤眼,直直的鼻梁,樱唇皓齿,国色天香的姿质。眉宇间还点着一颗莲花玉钿。看到这副模样让张君策有些很不舒服。尤其引人注目的,鬓边插了一朵花,分为七色,一颦一笑令人生畏。 宋恒不禁一惊,停住脚步,侧目看向来人心中大喜。红衣人却没有理会,反而是冲张君策妖媚的一笑。武玄霜走到张君策身旁,低声说道:“又来一个不速之客。我似乎给你带来了麻烦!”不免有些自责。 张君策反而不以为然,说道:“一个羊也是赶一群也是同样。咱们的麻烦恐怕才刚开始。不过我想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恐怕目的不单单是你我,申屠流影的目的是宝藏,这个家伙的出现又是什么?”说着上下打量红衣人,眉头一皱。 宋恒一见来人,喜出望外,叫道:“师父……师父怎么是您老人家。”说着跑了过来。 红衣人瞪了一眼宋恒,说道:“蠢材,真是没用。” 宋恒一脸委屈,说道:“师父你要替我做主。” 红衣人捋了一下头发,说道:“等会儿我在教训你,退到一边。” 宋恒不敢言语,只好乖乖的退到一边,申屠流影见红衣人也是一惊,暗道:“这个妖人怎么来了。他来这里做什么,不会也是为了宝藏吧。混蛋,一定是宋恒走露了风声,这个没用的家伙。算我看走眼了,不行绝不能让这个妖人把宝藏拿去……。” 申屠流影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计较看的时候,且说武玄霜提醒道:“君策,这个人来历可不一般。要小心。” 张君策点头,说道:“你认识此人?” 武玄霜说道:“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说着也看了一眼这位红衣人,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然后说道:“他叫胡青莲。江湖人称“血衣神枪”。” 武玄霜将来人的名姓一说,张君策自然略有耳闻,说道:“难道就是十二年前独自一人闯入嵩山,会斗少林十三罗汉。抢走少林藏宝阁里的“洗髓经”的胡青莲?听说他参悟“洗髓经”秘法……难道练成了这般……我怎么感觉他妖里妖气的。” 武玄霜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此人。不过此人销声匿迹多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出现。他身上有一股阴寒的内力,而且看此人的打扮,他应该是练成了什么邪功。不知道他的来意又是什么?” 张君策反而很淡然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晚好戏连连。他出现在这里恐怕另有隐情,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哦,另有隐情?难道你知道些什么?”武玄霜疑惑的瞧了一眼张君策,张君策故作神秘,只是淡淡一笑。 且说来人,这一身红衣飘然,瞧了一眼张君策和武玄霜,微微一笑说道:“二位就是江湖盛名已久的张君策,武玄霜吧?好一对伉俪,真是羡煞人啊!”说话酥酥软软,表情更是妖媚,让人很是不舒服。 张君策客气的说道:“不敢,江湖亡命之徒而已。想必您就是“血衣神枪”胡青莲胡大侠吧!久仰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真是张某三生有幸啊!” 胡青莲咯咯一笑,说道:“咱们还是少来那么多客套。你方才欺负我徒弟,我这个做师父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哦,原来宋恒是你的高徒啊!难怪……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张君策话里有话暗带讥讽。 胡青莲却也不在乎,说道:“久闻张大侠剑法超群。我想领教一二。” 张君策悻悻然说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班门弄斧。胡大侠也是江湖名宿,名声显赫,我们无意冒犯,只是你的高徒先对我娘子无礼。我也只是奉劝他好自为之,并没有想要加害。还望胡大侠明察,时辰不早咱们还是各自去了?” 胡青莲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说道:“张大侠就这样走了?怎么不给面子?” “实在抱歉,胡大侠和徒弟相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况且如此良宵美景,我要和心爱之人共度。”说着作势牵起武玄霜的手就要转身离开。 胡青莲见状眉头一挑,说道:“走可以,把东西留下。”说吧,晃动身体,一道红影扑来。 一股寒气刺去,身子不由得一震。武玄霜大惊,张君策忙以用单手去格,一格之际,陡然觉得那揣来的脚力刚猛无倜。 张君策护住武玄霜,一招“金丝缠腕”擒拿手,胡青莲收势身子往后翻了出去,跃出一丈多远,才落在地上。抬头看向张君策,心里不由得佩服张君策的本事,暗道:“的确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久闻不如一见。但是我今天来是势在必得。” 第一百零二章 千叶莲城 抛砖引玉 同盟合作困鹰扬,联外寇,无纲常,群分类聚,行见看明良。彼和此唱相求应,未作目的须长。郎才女貌胆气强,剑光尽,计中量,风波翻覆,诡道须臾场。舍得之间寻别径,只博得回天藏。——《风入松》 且说武玄霜一人来赴约,没想到却是一场生死较量。危急之际张君策出现,双方局势变换,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妖人胡青莲。 张君策和武玄霜都感到了一种压力,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血衣神枪”胡青莲在江湖上那也是有名的高手。可当张君策见到本人的时候,万分差异,这胡青莲竟然一身妖媚气,不男不女甚是令人不舒服。 原来这胡青莲参悟少林绝学“洗髓经”却因为心术和能力不够,走火入魔,心魔成妖,武功大成,人也变得奇怪起来,销声匿迹多年,今日出现必将是一场殊死搏杀。 书接前文,胡青莲要会斗张君策,张君策也没有多让,知道今晚想要安生的离开势必登天。那只能一决高下,况且张君策此来也是有他的打算,只是因怕武玄霜有失,若不然也不会提前现身。 且说胡青莲和张君策要论一个高低,张君策也没有客气,二人对立,伺机而动。武玄霜有些担心的低声说道:“你要小心,这个妖人定有手段。” 可就在这气氛紧张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一阵奇怪的声音。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尤其是胡青莲眉头一挑,脸色微微有了异样。 张君策武玄霜也对视一眼,都在猜想是什么声音,杂乱的声音由远而近。声音越近,嘈杂越让人警觉。 “似乎越来越近了?看样子是朝着我们的位置而来。”武玄霜低声说道。 张君策应声说道:“你我要多加小心。不知道又是哪路妖魔鬼怪。”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哼……佛挡杀佛,魔挡诛魔。” 张君策却说道:“我可不想你在有什么意外。我可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 武玄霜露出一抹暖意,说道:“那就并肩作战,我也不想失去你。我们经历了初识,相知,相信,相爱,所以我倍加珍惜怎么会让你在离去。” 二人言说的时候,灯火照耀,火光闪闪,黑暗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只见一群不足五尺矮人,留着月代头,这些人将头顶中前的发髻剔除,其余的系在后脑,五官相貌,大脑袋,小眼睛,瘪瘪脸,一戳胡,脚下木屐,衣衫有别于中原服饰,更不像胡服,西域衣装,腰间插刀,嗷嗷怪叫,每个人的眼神冷傲。 细数之下有十二个五尺矮人抬着一张胡床,快步走来。胡床上面躺着一个女人,脂粉艳妆,头梳一个波鬓,穿着一身轻纱,躯体半隐半现,搔首弄姿,说是千娇百媚,绝不为过,可轿子被白纱裹住,武玄霜,张君策看不到真容,只能透过白纱上面绣的花纹和那一盏灯火通明映射出一个人影猜测着。 武玄霜瞧了瞧说道:“这帮不速之客,似乎来者不善。” “咱们先静观其变。先看看是哪路神仙再作计较。”张君策说着,眼神却瞟向了胡青莲和宋恒,申屠流影三人。 三个人的表情各异,尤其是胡青莲似乎是很不想见到这群人似得,脸色几经变化,看似若无其事,内心里却在暗流涌动。 “喂,你在看什么?”武玄霜碰了一下张君策问道。 张君策哦了一声,说道:“我是觉得这些人的目的似乎是胡青莲。” 武玄霜闻言先是一惊,随即说道:“他……?嗯,也是这个妖人的身上有武学大成“洗髓经”想要得到的人也大有人在。” 那些小矮人吵吵嚷嚷,比比划划,围了上来,抽出腰刀,面目狰狞,像极了恶鬼,四个抬轿的矮人将轿子落下,轿子里传来一个曼妙的声音,说道:“胡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胡青莲听到这个声音,脑子嗡嗡作响,心里暗骂:“该死的东瀛臭娘们!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追我到了这里。想要我的洗髓经痴心妄想。”心里想着,开口说道:“我可不想见到你。咱们也没话可说。” 胡青莲的话没说完,只见那帘幕一挑,一个女子闪身跃了出来。这女子面相平平无奇,眉眼之间透着一股阴气,穿着妖艳,衣裙上绣着星月。袒胸露背,凸显着身材玲珑有致。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女子款步走上前,斜着头,高挽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枚星月图案的金簪,发丝随风飘扬。 胡青莲蹙眉,一脸的无奈,说道:“千叶莲城。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里。还有你的叔叔也不是我杀的。你找错仇人了。” 千叶莲城呵呵一笑,眯着眼睛,说道:“胡先生以为我是为了给那个愚蠢的千叶家辉报仇的?你错了他还不配本小姐为他出手。我找胡先生是为了请先生帮我引荐阿合马大人。” 胡青莲笑道:“千叶小姐也想投靠大人?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在盘算,暗道:“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她想投靠阿合马我看是另有目的。嗯,既然如此,那我何不顺水推舟,借刀杀人。用这个女人来对付张君策和武玄霜拿到我想要的。关于其他的事情,嘿嘿……那就是后话了。” 胡青莲盘算着,就听千叶莲城说道:“目的,当然有目的。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现在可以帮你。怎么样你觉得划算不?” 而在一旁的张君策和武玄霜似乎听出了这两个人的弦外之音。张君策轻声对武玄霜说道:“听这女人口气似乎应该是东瀛扶桑的人。方才胡青莲称呼她叫千叶。据我所知扶桑人里就有这个姓氏。但他们居然用我们来当筹码真是可恶。” “张大侠果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啧啧……来了便是客。你我也只能好好招待了。”武玄霜并没有多少表情,言语平淡,眼前的这些也不过如此。毕竟在江湖里大风大浪见得多了。 张君策反而有些顾虑,随即自己又苦苦一笑,说道:“哈哈……也对我的担心有点多余。江湖本就是一个孤立无援的世界,所以必须得学会独当一面!迎风而上。” 武玄霜会心一笑,说道:“这乱世江湖,天下攘攘,四海八荒,各取所需。无非是:其改天服化,纳容妇,通俗淫,分志利,容行杂,道貌岸然,诡道奸邪,毁文章匿而采,使其无仁德。贱礼义而废勇力,贫则为盗,富则为贼。皇皇华夏沦丧道统不存。行侠仗义更是奢侈,我等被视为匪患,唉……这天下几时太平?” 武玄霜感慨这人世的不易,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现在事已至此,咱们还能如何?离开也绝非易事。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张君策随口说道:“是非曲直,咱们是说不清了。那就留给江湖后辈评说好了。现在的办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他们窝里斗,我们坐收渔利。” 武玄霜白了一眼张君策,说道:“你觉得他们会上当吗?” “事在人为。是人就有贪念,皆为利往。申屠流影为了宝藏,胡青莲也不是来帮忙的,他的目的应该是我天云宗的“劈云剑法”当然他也想要宝藏。这个女人目的更明确。所以他们有目的那就有缝隙,而非铁板一块。” “哦,你有对策?”武玄霜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很是期待。 张君策亦然有了主意,看着那个两个嘴上说着合作,内心各有盘算的人,然而此时他们却已经成了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胡青莲已经答应了千叶莲城,条件自然是对付张君策和武玄霜。合作达成,胡青莲拭目以待千叶莲城会如何对付张君策和武玄霜。另一边的申屠流影不声不响,也在静静地看着。 此时的夜幕下,天色昏沉,乌云倏聚倏分,变幻莫测。忽有风起!地面上的落叶随风舞动,杂乱的荒草摇曳,周围的林木几乎都被搅动起来。落叶飘舞更疾,草亦沙沙而响。且说千叶莲城踩着木屐,一步一步走来,手里握着一把刀,刀身一片玄黑之色,幽幽发亮,黑得慑人心魄,冷傲的眼神,轻视一切的傲慢。 武玄霜上步挡在张君策的身前,看着走过来的千叶莲城,手中的“赤蛟”宛如一条灵蛇,在眼前划出一条弧线,说道:“怎么你也是来送死的?” 此时的千叶莲城隐去了杀机锋芒,微笑着很有礼貌的施礼说道:“想必你就是武玄霜武楼主吧!久仰大名,小女子千叶莲城这厢有礼了。” 虽然中原汉话说的不是很流畅,但也能听的清楚,武玄霜表情依旧,说道:“礼数还是免了吧。你叫千叶莲城?听这名字你应该是扶桑人吧?” “不错,小女子正是日本千叶氏。久闻中土大千世界,佛道儒法博大精深。我仰慕中土久已,不远万里渡海而来。初来中土便听过了张大侠和武楼主的传奇。今日得见更是三生有幸。”千叶莲城依旧是笑着,说着,看不出任何敌意。 武玄霜不费口舌,直截了当说道:“不用来这套,你们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了。但想要让我们就范,那就要看看千叶小姐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张君策暗笑,心说:“这是要针尖对麦芒啊!唉,女人呀,无论多么厉害,多么有才华,在一些事情上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话又说回来这个女人是日本千叶家族的人,那么实力绝对不会差。对于扶桑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这千叶氏是日本平安时期桓武天皇的血脉,即“桓武平氏”的一族。平氏的子孙。其中一支平常重于平安时代末期以“下总权介”的身份移居至下总国千叶郡千叶乡之后便以地名“千叶”为苗字。千叶氏是由相马御厨的千叶庄,立花庄的庄官发展而来。尤其传到今日,据说千叶家族已经很是庞大。不过好像是忽必烈东征日本,虽然失败但是扶桑也元气大伤,千叶家因此也是一蹶不振。那么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投靠元廷……?” 张君策思索的刹那,千叶莲城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说道:“呵呵……武楼主果然是女中豪杰,让小女子见识了。久闻中原武林高手如云,我也自幼学习武术,善于刀法,在日本也有些名号,中土有一句话,叫做遇见高人不能失之交臂。不才想要讨教几招,还请武楼主指点。” 武玄霜反感的冷哼一声,说道:“小小扶桑怎知中原浩大,你不过也只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而已。既然自找没趣,你家姑奶奶就教你几招。” 千叶莲城虽然听得不太懂,但也觉得这话不入耳,眉头一拧,将手中刀挽了一个刀花,亮开架势,说道:“请武楼主赐教!” 武玄霜将宝剑一震,发出悦耳的声音,说道:“进招吧!姑奶奶给你指点指点。” 千叶莲城并没有废话,脚步移动,手中的刀划出一道银弧,直奔武玄霜而至。武玄霜却没有任何反应,张君策也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接下来的一举一动,眼神余光扫向了申屠流影,胡青莲三人。 这时千叶莲城的刀斜劈下来,武玄霜气定神闲,手中的宝剑挥动,使出一招“龙盘玉树”,剑光划过,若虚若实,欺身猛攻。千叶莲城见武玄霜的剑来,急忙抽身,滑步移动,甩出手去,向侧面手腕翻转斜撩武玄霜的期门、日月两穴。 可武玄霜明眸流转,双足钉牢地上,纹丝不动,听声辩位,纤指微动,剑锋便沿着对方劈来的刀锋径削千叶莲城的手指。这招让胡青莲都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好一招反客为主,竟然在瞬息间洞察一切。武玄霜的确厉害。” 但千叶莲城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女子,一见不妙,手腕一抖,横削武玄霜的胳膊。武玄霜抬手饶过,推出一掌,掌风凌厉,一股寒气让千叶莲城痛如刀割。千叶莲城固然皮伤骨痛,但她的寒刀寸寸上移,丝毫不让。 武玄霜冷哼一声,只见千叶莲城堪堪就要刺着,惊险非常!千叶莲城得意的娇声一笑,飞身掠下,刀光一挑,直刺武玄霜。武玄霜也掠身而起,迎刀对战,听得“铮”的一声,同时一粘一引,借力打力,千叶莲城登时立足不稳,斜跃三步,这才定得住身形。 武玄霜飘身落下,撩了一下眼前的发丝,说道:“你们扶桑的刀法真的不怎么样。不要忘了你们的剑术刀法都是脱胎于我中土。我们是有师徒关系的。师父永远都是师父,徒弟只是领进门,修行还要看自己的造化。” 千叶莲城闻言又惊又怒,嗖的一声,将刀双手一握,冷峻,毫无表情,眼神中杀气逼人,说道:“才刚刚开始,武楼主接下来才是大幕拉开。” “哦,那我要看看千叶小姐还有什么手段?”表情平淡,眼神毫无波澜。 千叶莲城怒吼一声,含嗔不语,刀光如练,闪电劈下,唰,唰,唰!连环劈砍,力量,速度,动作,一气呵成。 武玄霜心灵手敏,加之剑术运用,轻功和剑法都颇有高明,千叶莲城的三刀劈砍,一刀紧似一刀,刀势如虹,变化多端。千叶莲城好胜之心很强,绝不给武玄霜机会。 反之武玄霜凝神待敌,方才的出手,武玄霜还是有些防范,也意识到千叶莲城是有功夫的,被重视自然丝毫不会轻视。 但见武玄霜将宝剑抖得笔直,如箭射去,将近身前。蓦然一翻一卷,当成软鞭来使,一招“飞鸟归林”,回身一掠,衣袖一拂,将千叶莲城的玄刀拂开。 二人交错之际,武玄霜剑诀一领,一招“天女引路”,登时反客为主,缠住千叶莲城,剑尖刺向其肩后的“风府穴”,千叶莲城听声辩位,一个转身,玄刀抖起了一道寒风,将武玄霜的剑锋引开,反手便是一招“偷梁换柱” 书说简短,二女你来我往,剑光闪闪,刀影飘飘,上下翻飞,左突右冲,眨眼间已经过了十七八个回合。直把所有人都看得头昏目眩。 张君策心下稍有不安,提醒叫道:“玄霜,小心!” 话音一落,但见武玄霜展开宝剑,施展轻功,随着千叶莲城飘闪,运剑如风,瞬息之间,已连环攻了不下十个精妙的剑招! 千叶莲城在三十招内略显能力不够,动作,招式都有明显的不尽人意。胡青莲见了只是淡淡的蹙眉,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心说:“打吧,打吧,无论谁胜了我都有机会。武玄霜要是杀了千叶莲城,哈哈……那么千叶家族就不会放过她。那时候就是无尽的追杀。反之武玄霜死了,张君策便会恼羞成怒。哈哈……我更有机会渔翁得利。” 胡青莲盘算着自己的美事,厮杀的二人还在继续,千叶莲城手中玄刀一刀紧似一刀,恨不得要将武玄霜劈成两半。 然而任凭千叶莲城如何也是徒劳,气的千叶莲城一声嘶吼又是三五刀,可还是没有伤到武玄霜。千叶莲城眼珠一转,心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用家传的暗器了。武玄霜我要借你的命来作为拜礼。” 玄刀翻转,刀影森森,又快又狠,武玄霜不敢轻敌,沉着应对。三五回合过去,千叶莲城突然身形一展,人消失了,武玄霜倒没有惊讶,反而是张君策担心起来,寻找的眼神暗道:“人呢?这难道是扶桑传说中的忍术之一的隐术?在哪里,啊……” 张君策急忙提醒道:“玄霜小心右侧。” 武玄霜察觉不对,却十分冷静,一般人的反应一定向前扑避,但那将处于完全的被动和难以应付接踵而来的袭击,一向行事出人意料的武玄霜,打定主意要险中求胜。 但见武玄霜膝盖一弓一弹,整个人向后仰跃,凌空一个倒翻,双脚向偷袭而至的千叶莲城面部踢去。 千叶莲城也万万没想到武玄霜会如此决定,无奈只好避开,同时手里多出三支暗器,抖手飞出,三支暗器打向武玄霜的要害穴道。 武玄霜并没有胆怯,反而嘴角露出一抹笑,眼光瞟了不远处,心里暗道:“来的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机会难得啊……!” 一念之间,寒光破风而来,武玄霜身手也极了得,立时身子一翻,一手将宝剑划出,剑如游龙。叮当作响,三支暗器从身旁呼啸而过。武玄霜冷笑说道:“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二人一触即分,对视而立,千叶莲城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武玄霜说道:“哼,不要高兴太早。” 然而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随后就是宋恒的呼喊:“流影……流影……。”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千叶莲城充耳不闻的盯着武玄霜。 此时张君策已经来到武玄霜身旁,关心的眼神,武玄霜淡然一笑,说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张君策钦佩的点头,说道:“厉害,好一手借刀杀人,我都自愧不如。”然后低声又说道:“他们人多咱俩得想法子脱身才行。” 武玄霜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然的说道:“可我看似乎有点难啊!腹背受敌。尤其这位千叶小姐不会善罢甘休啊!” “那又如何?”张君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晃了晃对胡青莲说道:“你是不是也想要这个?” 胡青莲眼神一闪,盯着张君策问道:“什么?” 张君策说道:“这便是我天云宗密宝上层剑法。胡大侠应该不会不晓得吧。” ““劈云剑谱”?你要用这个来换你的活命?”胡青莲说道。 张君策一笑说道:“就凭你们还想留住我,呵呵……胡大侠你也太看得起这些人了我只是不想动干戈而已。” 胡青莲冷哼一声,说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胡青莲的眼里可不容沙子。” “哦,是吗!那你若不喜欢我就给别人了。”张君策说着,手臂一扬,那本书飞向夜空。胡青莲虽然不信,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千叶莲城也不甘示弱,她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她清楚这东西似乎胡青莲很重视,自己若拿到手就多了一份筹码。 胡青莲见千叶莲城和自己拼抢,心中恼怒,说道:“该死,滚开!”说着一道剑光划向千叶莲城,千叶莲城用玄刀一隔,随即踢出一脚,伸手去抓张君策抛向天空的书。 胡青莲躲开,借力又是一招,千叶莲城眼见就要拿到,可寒光射来只好躲避,但手中玄刀照着胡青莲的要害下阴、咽喉、腰眼等狠狠劈下,狠辣无比。 这二人在争抢张君策抛出的东西时候,却不知道,还有一个隐藏许久的人从黑暗中现身了。 “嘿嘿嘿……你们都不要争了这是我的了。”话音未落,这个人身手了得,动作极快,就在二个人争夺那一刻,刀光剑影中,探手如同鬼魅,拿到了张君策丢出的东西。闪身落地,得意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千叶莲城,胡青莲二人见东西被人渔翁得利,不由得都是怒气上涌,此时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一起很明确,先对付这个捷足先登的家伙然后再作计较。 千叶莲城首先发难,喝道:“什么人好坏我的好事?” 来者嘲笑的说道:“呵呵……呦……小小扶桑的娘们儿,你还不配知道爷爷的名字。真是大言不惭,不过看你长的还可以,不如跟了爷爷让你快活。” 千叶莲城闻言,怒目而视,哼了一声,把手中刀一挥,猛然间虎跳而起,照着来人斜肩带背就是一记劈砍,来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同时举腿一扫,呼的一声,一把铁尺呼啸而下。 耳廓中听到铁器撞击声,千叶莲城退出去七八步才站住。同时,来人却如饿虎捕羊,全身腾起,如鹰捕兔,铁尺猛向千叶莲城罩落! 胡青莲见了,毫不迟疑,跃身上前,挥剑拦挡,叮叮当当,眨眼间,二人过手六七个回合。胡青莲也清楚的认识到对方的武功不弱,见势一闪,避开对方打来的铁尺,用剑一撩,随后脚步移动,单掌一横,照着来人的后背落下! 来人听声辩位,见自己一招未中,身如释落,使了一招“黄龙翻身”双腿紧靠平蹬,避招还击,一气呵成。 顿时这里可热闹的不得了,哭声,喊声,厮杀声……。 来者飘身落下,跃出一段距离,嘿嘿一笑说道:“胡大侠果然好功夫!” 胡青莲把宝剑倒提,仰着脸看着来人,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若没猜错你就是“铁尺子都”马峥吧?” 来者听到胡青莲道出自己的名字,点了点头,说道:“胡大侠竟然知道小老儿的名字,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不过话说回来,马峥你做的有些不讲江湖规矩了。”胡青莲冷脸说道。 马峥却毫不在意,说道:“规矩,这个江湖有什么规矩,规矩都在手段上,谁的拳头硬那就是规矩。既然我抢到了就是我的,。” 二人对话之际,且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张君策反而有些兴奋,武玄霜扬了扬眉,说道:“你这回可好,抛砖引玉引出来一个丑鬼。”说着把眼神撇到一旁,因为看得她几欲作呕,张君策却是面不改色,说道:“你再说马峥?哈哈……的确我也觉得名不副实。” 武玄霜说道:“铁尺子都,我看叫铁尺鬼物更配。谁人不知那子都是一个美男子。武艺高超,相貌英俊。再看看这位,呵呵……天壤之别。”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啧啧……《诗经》有云:\"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还有《孟子·告子上》 :\"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唉,其实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他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是他咎由自取吧。不过我担心的是咱俩可能想走是比登天啊!” 武玄霜在张君策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问道:“此话怎讲?” 张君策耸肩说道:“这马峥实则是冲着我而来。我抛砖引玉也是想将他引出来,想让他们斗一斗。可如此一来又多了一个敌人。树敌太多真是好苦啊!” 武玄霜翻着白眼说道:“你呀!你真的是一个麻烦。不过我喜欢。” 第一百零三章 劈云剑法 亦敌亦友 这暗夜里有着说不清的可怕。本想用他们的贪婪来使这些人内 讧。可万万没想到又引出一个魔头来。本无意与人纠葛,奈何身处乱世,总会被人诟病,加之门派争斗,这无尽的黑暗依旧是黑暗。想到身边的人更让他不敢怠慢。 书归正文,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不过几个过手张君策便看得清楚,马峥的确有些本事。心里合计要如何挑拨离间,最好让他们厮杀起来,这样才可以趁机离开。 “喂,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武玄霜问道。 张君策一咧嘴,眼珠转了转,说道:“不知道。” 武玄霜听了恨不得上去锤他几下,没好气的说道:“那就听天由命了。” 张君策摇头说道:“不,听天由命可不是我。只是有些棘手。要怎么离开这里呢?” 武玄霜说道:“还是不要想了面对眼前吧!” 而此时的马峥似乎和胡青莲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胡青莲邪魅的一笑,说道:“其实我对你手里的东西也不感兴趣。但我知道我们有同一个目标,虽然目的不同但想法是一样的。” 马峥闻言上下打量着胡青莲这一身打扮和容貌,心里不由得有些莫名的感受,说道:“各取所需,呵呵……其实我很在意一样东西。不知道胡大侠会不会忍痛割爱。” 胡青莲说道:“哦,我胡某人身上还有马大侠想要的?不知是何物?” 马峥毫不避讳的直言说道:“自然是胡大侠的“洗髓经”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觉得你我都不吃亏。哈哈哈……。” 胡青莲先是眉头一皱,而后舒展开来,笑着说道:“不过就是一本“洗髓经”而已。送给马兄又如何。” 马峥听后,半信半疑,然后说道:“胡大侠好慷慨。” 话音未落,没找到胡青莲从怀里取出一本书,竟然丢给了马峥说道:“我胡青莲说话算数,马兄喜欢拿去便是。”说着一扬手。 马峥本能的伸手接住,有些难以置信,胡青莲只是淡然一笑,说道:“不用怀疑我的诚意。” 马峥说道:“好,胡大侠如此爽快我马峥也不会差事儿。那我就先解决一下私事,然后再和胡大侠详谈。”说着转身看向武玄霜和张君策。 张君策深吸一口气,寒夜风冷,吐气清晰可见,本能的将武玄霜护在身后,看向马峥面无表情。 马峥迈步走了过来,嘿嘿一笑,说道:“张大侠我们又见面了。” 张君策说道:“马侠客别来无恙?” 马峥眼睛一瞪,冷笑说道:“托你天云宗的福我马峥还活着。当年的事情我可还记得。你们天云宗欠我的我绝不会罢休。而今已经不是当年了,天云宗也不是当年叱咤风云江湖势大,我今日来找你不为别的就为了报仇。当然抓到你我还能领一笔丰厚的赏金。” 张君策点点头,说道:“嗯,马大侠这是来翻旧账啊!可当年之事是马大侠无礼在先。当年我还年幼技不如人,如果换了今日,呵呵……我都不用我师叔出手。” 马峥听了把牙咬的咯吱作响,说道:“那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嘿嘿……”冷笑声中,跨步欺身抢上来,手起铁尺轮动,速度奇快,劲袭张君策的头顶天灵处。 “那我就给你留点记号,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脚步移动,轻松躲开,然后看向胡青莲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此时的武玄霜仗剑严阵以待,她不敢大意,周围危险重重,尤其是胡青莲和千叶莲城。这两个人都是狠角色,若是偷袭恐怕后果严重。 武玄霜心里稍有不安,表面平静如水,眼神里透着杀气,美人的眼中杀气凝重令人不敢直视。心中也在盘算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方才借刀杀人让武玄霜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暗道:“流影不要怪我,这也是你咎由自取。我本无意与你有干戈,可是你不识趣自找的。只是……君策……呵呵……一切听天由命吧!或许我就不该惹这一场惊鸿宴。” 武玄霜思虑之间,张君策和马峥已然交手,张君策有意提高声音说道:“那我今天就用本门的剑法与你过招。当年师叔如何对你我也照本宣科了。” 这句话无意于也是说给胡青莲听的,话音未落,张君策使出天云宗本门剑法从来未见过的劈云剑法。 眼见马峥的铁尺打开,矮身旋转,反手一剑,“拨云见日”剑光疾划过去,“当”的一声,铁尺和宝剑相触,金器的声音清脆。 马峥也不示弱,摆动铁尺二次进攻。竟是以攻代守,尺法老道,而且这铁尺招数似剑似刀辛辣之极。 张君策将剑法展开,一连用了“风起云涌”、“乌云密布”、“风卷残云”三式让人看得份外清楚,虽然这样,但刹那间出手,连环隙。 马峥眼神一闪,也为之一凛,仗着轻功绝佳,脚尖点处,斜掠开去,再一滑步,绕过剑光,欺身而来,手中铁尺化为一道精光,抬手疾点张君策胸前大穴。 张君策来了一招“将军卸甲”破了马峥的袭击,随之手臂舒展,摆开剑器,反戈一击,剑法精妙,尤其辛辣之处,世罕其匹。 但见张君策剑光如灵蛇一颤,忽然吐出,已把对方铁尺的几次攻击卸向外门,宝剑去势不停,直到敌人臂胸。 武玄霜看着,暗道:“我早都听说天云宗剑术高超,一直以来君策也没轻易使用。果然不同凡响。透过君策可以看出天云宗几代“剑圣”的剑法有多精妙了。啧啧……以后我可不能轻易放过他要让他指点一二。呵呵……。” 心里想着,眼神不移的看着。与此同时的胡青莲也是全神贯注旁若无人。紧盯着张君策的手法,认真的记下每一个动作。感叹道:“这就是天云宗的“劈云剑法”?招数诡异,奇变多多,让人无从下手,不知所措。这“劈云剑法”我一定要拿到手。” 且说张君策与马峥你来我往,闪展腾挪,铁尺翻飞,剑光劲烈。马峥不敢等张君策招数变化,立刻又掠开去,然后又纵回来进攻。为的就是让张君策无法施展。 可马峥面对的是张君策,纵然自己轻功特佳,性情狠毒,动起手来,抢攻不休。尤其擅长近身穿插,以左手暗剑取人性命。可是二十招过去毫无进展,打的血灌瞳仁,时而不惜自身受伤而硬扑上去。 但张君策的劈云剑法,在江湖自成一家,也是天云宗开山祖师桃奉天的绝学。当年也曾威震江湖,名扬天下,不但精妙无方,特别在辛辣诡毒之处,往往有惊人之笔。每一出手,均是攻势,若然得手,对方非死即伤不可。似这等狠毒辛辣的剑法,马峥又如何能够近得张君策身边?也正因为这剑法毒辣,桃奉天顿悟大道开创天云宗后就讲这套剑法至于高阁,弟子门人不得善用此剑法。 书归正文,眨眼间已换了三十招以上,张君策见马峥的本事虽然有独到之处,但如今的自己还是有能力击败他,心里默默想道:“本不想伤人性命。奈何今日不得不出手了。给你留点记号。” 张君策想到此处,嘴角微微一扬,眼神里透出一抹诡诈,手中剑招突变,一剑攻出七剑。分别是:“云兴霞蔚”、“云遮雾障”、“风云际会”、“云雾迷蒙”、“游响停云”、“云深不知处”、“平步青云” 招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招皆是妙到毫巅,马峥可谓是手忙脚乱。遮挡避让,可还是中招,只听衣衫撕裂之声,眼见血液飞溅。 张君策最后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击伤马峥,使马峥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张君策跳出圈在,倒提宝剑凝视着伤痕累累的马峥说道:“马大侠承让了。” 受伤的马峥看到手里只有半截的铁尺,浑身痛感传遍,咬着牙怒目而视,一言不发。此时的马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道:“好手段,没有想到我马峥会在同一件事上吃了两次……。” 然而马峥尚未说完,身后一道银光闪动,一杆银枪刺穿了他的心口,一个声音冰凉凉的说道:“你已经没用了,所以你不必活着了,我送你一程。” 张君策和武玄霜见胡青莲竟然背后偷袭,两个人不耻的表情跃然脸上,武玄霜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是“血衣神枪”真是一手好枪法。” 武玄霜话里讥讽,反而是胡青莲不以为然,手腕一拧,抬脚便将马峥死尸踢出很远,抖了抖枪说道:“一枚棋子而已,虽然我们有过合作可是他不中用,我也只有送他一程。”说着眼光落到了张君策身上,眼神里的灼热能将其焚毁一般。 张君策知道胡青莲想要做什么,淡然的说道:“唉,胡大侠这又何必。马大侠虽然做过错事但是不至于死。你下手未免太狠了。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劈云剑谱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走了。”说着伸手牵起武玄霜做事就要离开。 胡青莲说道:“走可以,但是你要留下真的剑谱。” “哦,难道胡大侠认为我给你的是假的?”张君策停下脚步和武玄霜对视一眼,很认真的说道。 “真假都在你一念之间,我现在觉得剑谱未必是真,但是人不能是假。还请张大侠留步,不如和我小住几日共谈这剑中奥秘如何?” 胡青莲的话刚刚言罢,武玄霜哼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怎么说你也是堂堂江湖有名的侠客。嘿嘿……也不过如此。” 胡青莲说道:“用不着讥讽我,我这个人想要的会不择手段。” 张君策看了一眼武玄霜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唉……我本无意,奈何胡大侠非要如此。好……那我就一招一式的交给你。”说着又轻轻动了一下牵着武玄霜的手。 武玄霜说道:“你小心点。我在。” 张君策微微一笑,这一笑很是温暖,说道:“放心,我可不会让你离开。更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说完,冲着胡青莲淡然的一笑。 随后迈步走向胡青莲,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好好教你做人。” “好……”胡青莲有些兴奋,随即将银枪一分为二,在手里耍了几个花,眉眼带笑,妖艳无比,说道:“来吧!” 突然张君策感到头皮发麻,一种厌恶顿生,啧了一声,将手里的宝剑一晃。周围的气氛反而是阴沉的,千叶莲城的手下,那一群小矮子,正围住怒气未消一脸杀气的宋恒。 宋恒因为申屠流影的意外而亡,他把矛头直指千叶莲城。然而千叶莲城一副不以为然样子,满不在乎说道:“怎么你要报仇?” “你这婆娘害死了流影,我要杀了你。”宋恒说道。 千叶莲城一副嗤之以鼻,说道:“我看你是脑袋有问题。只能怪她技不如人。还有你为什么不去找另一个人。” “她也该死,不过我要先杀了你。暗器是你的,不排除你借此机会杀人。”宋恒说着,手中的剑一震。 武玄霜环视一番,感叹一声,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暗道:“时间不早了,再这样耗下去不是一个事儿。现在就看君策如何应对这个妖人了。” 再说张君策与胡青莲,二人已经动手了,胡青莲银枪为二,左右开弓,“血衣神枪”的确名不虚传,银枪为二,左手霸王枪凶狠异常,右手梅花枪招式诡诈,可谓神出鬼没,招招毒辣。张君策挥剑翻转,剑光缭绕。施展开“劈云剑法”行云流水,见招拆招,攻其所短,避其所长。 你来我往,眨眼间便是五十个回合。胡青莲暗自惊呼,他早就听说劈云剑法独步天下,没想到会这般厉害。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枪法也不弱,好胜之心顿生,摆开双手,银枪舞动如风。 就在这时,突然就听到有人敲击铜铁之声,这声音似柔似刚,阳中带阴,阴中透阳。随之而来的是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声音入耳,清澈无比。 但听得:天地开,万物生,阴阳遵循,道法无量。我本人间一凡夫,入世颠沛混沌间,半生江湖半生梦,脚踏阴阳两界中,风云再起倒乾坤,龙虎灵符镇鬼神。八卦仙衣罩吾身,手执神谕斩妖魂。东风残破,西风烈烈,北来赏月,南往渔歌。一世清明存正气。 只可叹,满是魑魅魍魉捣乱。君何时见,太平大道盛朝昭昭。隐遁无为行善天。 朗朗的声音,一道身影在黑暗里鬼魅一般,几个闪现就已经来至,那一群倭人比比划划,有几个恶狠狠的挥刀围了上去。 然而来人轻蔑的眼神,根本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见这些矮矬子,三寸钉扑了上来,他只是几个闪躲,根本没看清出手,接触到他的人都已经如同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些人形态各异让人顿觉有趣。 此人的出现自然也让双方停止了打斗,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来人笑呵呵的看了看胡青莲张君策却也没有说话。 张君策看到来人的反应却是先是一愣,后有一惊,随即闪身到了武玄霜身边。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来人捧腹大笑,说道:“伯符兄,多年未见。怎么见到老朋友却是如此惊慌。这可不像你啊!” 张君策只是一笑,说道:“我可不想见到你。不过今晚我似乎是冲了煞气,怎么遇到的都是老朋友。” “呵呵……放心我来不是寻仇的。当然那一剑之仇我可是不会忘的。”来人有意提醒的说道。 武玄霜低声询问道:“君策,他是谁?” 张君策叹了口气,说道:“他?江湖人称“五明道人”姓柳名宗字明祖。呵呵……一个很难缠的家伙,哦,不是敌人。没有想到他也会在这里麻烦呀麻烦!” 武玄霜说道:“他就是柳明祖?精通河洛谶纬,堪舆符箓,阴阳变化,占星卜月的高手,听说当年他给一人卜卦可是惊为天人呀!” “的确,不过我想就是坑蒙的手段,与人家胡言乱语一番。凑巧让他忽悠对了。”张君策说道。 这句话真真的被来人听进了耳中,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占卜之术那可是神鬼之法,是要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生辰八字相配而得出的,可不是什么瞎蒙乱说。伯符兄看来也不过如此。” 张君策淡然一笑,对柳明祖的不满毫不在意,说道:“对对你说的都对,那么你能否给我卜一卦看看我今晚如何?” 柳明祖脱口而出说道:“凶多吉少!”脸上的神情很是诡异。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说着,张君策瞟了一眼柳明祖。 柳明祖淡然一笑,说道:“你说你为什么总是惹麻烦?只要有你的地方麻烦就不会断。真是一个扫把星。” 张君策耸肩,一脸的无奈,说道:“我也想知道。可是麻烦总是来找我。不如你给我破一破。看看我什么时候时来运转。” 柳明祖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你是在求我?哈哈……嗯,要不然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虽然以前你我有过过节。但我这个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以既往不咎。” 武玄霜闻言,低声说道:“我怎么感觉他没安好心?” 张君策很认同的点点头,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不过我想看看他打什么主意。”说着,饶有兴致的瞟了一眼柳明祖,说道:“哦!交易?你也要学几招我们天云宗的剑法?” 柳明祖不满的冷哼一声,将袍袖一抖,说道:“喂,说人坏话都已经不被人了吗?你才没安好心,你不感谢我还骂我。我帮你当然是有目的,可是你们天云宗的什么狗屁剑法我柳明祖可没什么兴趣。算了,我还是先打发了这些人然后再和你算账。” 柳明祖说完不再理会张君策反而是转过身看向“血衣神枪”胡青莲,阴阳怪气的说道:“喂,老妖精,你这一把年纪了,穿的这么娘们儿,而且你看看现在的你,啧啧……唉,胡青莲呀我真是……嘶,呵呵……。” 胡青莲闻言眉头一挑,他很不喜欢被人如此讥讽自己,说道:“你又是谁,是张君策的朋友?” 柳明祖听了出胡子瞪眼的骂道:“呸,我和他是仇人,他张伯符还不配和我柳明祖做朋友。不过嘛,现在……暂时算是交易人。我帮他自然我要得到好处。” 胡青莲听到柳明祖的名字,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行走江湖也已经数十年,江南塞北,各地豪杰,江湖上的名人也是略知一二,柳明祖的名头自然他是不会不知道,虽然未曾见过,人的名树的影,今日得见实属难得。 胡青莲点点头,说道:“你便是五明道人,久闻大名,你在江湖上也算有一号,尤其擅长阴阳历数,精通占卜。听说你当年给张柔卜过一卦,寻问凶吉和一生的命运。三枚卜钱,六爻俱重。卜卦得的是纯乾变坤之卦。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张柔手握大权。兼有部分疆为一方的主宰。后来张家也的确飞黄腾达。你也由此被人称为神算子。” 柳明祖摆摆手说道:“这都是命数,我也只是按理来说。怎么样胡大侠要不要也来卜一个吉凶?” 胡青莲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没兴趣,我们还是来说一说你来的目的吧。” 柳明祖点点头,说道:“爽快,我就是来奉劝胡大侠就此算了。张伯符现在还不能死,我来之前就为他卜了一卦,今晚逢凶化吉,呵呵……。” 胡青莲哈哈一笑,说道:“算了?怎么算了他可是元廷的通缉要犯。我是“暗影斥候”的成员之一。我的任务就是要将他绳之以法。柳明祖你难道也想和朝廷作对和“暗影斥候”作对,那你可能就要承受无尽的不死不休了。” 柳明祖却不以为然,直言说道:“天道好轮回,苍天是不会饶过一个恶人。善恶到头终有报,还是慈悲一点的好。胡大侠我们都是江湖舔血的人,你觉得我会怕吗?况且我在朝廷里也有些人脉,毕竟我也是丞相府的常客,张王爷府邸的贵宾。就连你们的主子萧咪见了丞相,张王爷还是要客气客气。把话我就挑明了,张君策你是万万伤不得,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如果说胡大侠觉得自己有手段,那我们不妨小试身手,看一看谁高谁低。” 胡青莲又怎么会因为柳明祖的几句话而就此打消念头,含笑说道:“哦,好啊!我也想领教一下柳道长的本事。”说罢也不再矜持,手中银枪一抖,只一闪身,一道红线直奔柳明祖刺来。 柳明祖见胡青莲银枪破风而至,一股寒气袭来,脸上一阵冷笑说道:“好急的性子!疯狗要咬人啰!可惜我这人就喜欢打咬人的狗,今天我就打掉你几颗狗牙!”说着避开胡青莲的银枪,抬手照着胡青莲的肩头一叨,速度极快,同时脚步移动,翻手之间,一把利器滑出。 胡青莲用银枪一挑,甩手蹦扎,柳明祖不慌不忙,似是有意,招招切中要害,使得胡青莲脸上显然气得极了,双眼圆睁,也不答话,一个箭步,纵了过去,扬起银枪,对准柳明祖的天灵盖,当头就磕。 柳明祖见了提高声音,嚷叫连声地说:“哎呀!胡大侠好枪法,不得了,你可别砸坏了我这吃饭的家伙。”说着话,身形一扭,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就躲到了胡青莲的背后,双眼眯成一条线,嘴角微挑,伸手掌照着胡青莲的大腿内侧,狠狠地削了下去,同时嘴里说道:“老妖精你没打着,不过我倒是相中了一块。呵呵……这条狗腿蛮肥的呢!剁下来尝尝什么味道。” 胡青莲一招落空,身体正向前倾,见柳明祖的利刃刺来,忙用银枪一荡,稳住身形,一个大转身,同时使出一招“旋风扫落叶”,抡起银枪,循声往身后疾扫过去。这一招端的厉害无比,捱上了不死也得重伤。 然而柳明祖毕竟也是一个人物,尤其轻功,诡术有着独特的造诣,即便是面对胡青莲也丝毫不惧。反而是谈笑风生,但见柳明祖用了一招“叶随风转”,身形如影附形,一个急转,又绕到胡青莲的身侧,闪在一边,脸上是那股滑稽样子,不禁给想笑的感觉。 武玄霜说道:“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看他的这几手本事可不得了啊!” 张君策也深知柳明祖的厉害,说道:“他这是有意想要激怒胡青莲,进而戏耍罢了。不过我在想柳明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出现绝不仅仅如此。方才他的话里提到了胡元朝廷,看来朝堂之间也是派系林立。但是为何要帮我……。”说着和武玄霜对视一眼,一股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武玄霜说道:“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不要趁他们打斗我们离开?”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张君策说着,眼神瞟向周围,黑暗中安静的吓人。 武玄霜轻叹一声说道:“唉,都是我太鲁莽了。我应该先和你商量一下的。害得你受牵连……。” 张君策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可是有福之人。放心我们会安然无恙的。” 二人说话间,胡青莲和柳明祖已经过手二十余个回合,胡青莲的枪法的确出神入化,柳明祖的本事也堪称一绝。胡青莲见还没有打过柳明祖真是又气又急,嘴里说道:“姓柳的,我非杀了你不可。”手中枪一记“银蛇吐信”,直奔柳明祖的心口戳来。 柳明祖胸中已有成算,只见他吡牙一笑,用利器一荡,火花四溅,嘴里说道:“嘿!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说完,身形大变,几个急闪,破开胡青莲的枪招,唰唰两下,分别点向其周身穴道。但见人如惊鸿,脚底点尘不扬,身法之轻灵美妙,看的张君策和武玄霜也暗暗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