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晴记》 第一章 掘人坟墓的老者 明月枝头,尘土飞扬,三匹骏马飞驰而过。 山岭之上,三人驻足,远望宫城。 左侧一人犹豫了片刻拱手说道“大人,听闻皇上龙体危急。皇陵竣工在即,皇上此刻急昭,会不会与那传闻有关?” 右侧之人立刻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我们跟随您几十年,早已看透生死,只是担心家眷和宫中无数宫人,虽然我朝历代帝王并未施行活祭,但小人曾听闻皇上比较相信巫术以求长生之道,曾有巫师提出活祭,让数万人陪葬,皇上当时并未反驳。而皇上此时召见,小人斗胆进言,我们是否暗中通知工匠为众人留条后路?” 位列中间之人沉声说道“我相信皇上不会效仿古代暴君,你们不要妄加揣测。” 说完此人率先策马而去,身旁两人无奈摇头。 皇城之内,此人身影箭步如飞,惊得两侧的宫女四处躲避。 皇帝病榻前,他双膝跪地,沉声说道“皇上,臣得到诏令,昼夜兼程,终于赶回皇城,前来看望皇上,皇陵主体已经完工,内部构造已经按照皇上要求进行布置,相信不出半月,皇陵即可修建完毕。” 皇帝微微睁开双眼,语气微弱的说“你来了”,忽然皇帝一阵咳嗽,一侧的皇妃急忙用手轻抚着皇帝的胸前。 皇帝喘息着说“恐怕朕已命不久矣。” 此人声音哽咽,低着头说道“皇上乃真龙天子,一定能与天地同寿。”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说“朕的身体朕比谁都清楚,你也不必安慰朕了。现在朕有一事,命你速去暗中调查。” 此人抬起头来,眼中带着疑问。 皇帝缓了缓语气接着说“几日前,边疆蛮族王子厄鲁前来朝贡,和朕谈起流传在他们族里的一个传说,在边疆之地,有一处隐藏于群山之下的药王仙谷,谷中有一处药族圣者的坟墓,传说如果能穿过层层禁制,可在坟墓中找到一本《药王宝典》。此书竟然记载着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方法。你的家族一直负责帝陵的设计建造,你熟知各种古墓构造。今日,朕要让你利用你的才华,去寻找这传说之地药王仙谷,打开这药族圣者的坟墓,取回那《药王宝典》,至于皇陵收尾工作,就交给他人吧。” 此人眼含泪花回答道“臣一定竭尽所能,找到《药王宝典》,请皇上放心。”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说“朕相信你的忠诚之心,我且给你密令一封,上面记载着有关药族圣地的信息,以及许你随意调配各州县官吏的权利,让他们随时供你差遣,你务必要找到那《药王宝典》。” 此人从一个宫女手中接过一道圣旨,他慢慢打开圣旨的玉轴,圣旨上面除了对他的任命与委派,与那药王仙谷有关联的信息,就只有四句古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此人微微皱眉。 他独自一人离开皇城,策马扬鞭,踏着夜色直奔远方而去。 不久,皇城里传来一片哀鸣之声,皇帝已经西去。 ******** 七十年代初,北方一乡村,炊烟袅袅。 两个少年满身泥土,气喘吁吁,却怒目相视。旁边观战的孩子们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叫杜天明,本是村子里四害之后的第五害,而且排在五害之首,顽劣至极。谁知对面这个少年,名叫川子,住在邻村,是个由奶奶带大的孤儿,见我在村子里风生水起,夺了他的光彩,竟然多次找我决斗,却始终未分胜负。 川子先打破平静说“杜天明,看你这般能耐,敢不敢和我比比胆识?” 我年轻气盛又怎会服软“你赶快画出个道道,小爷奉陪就是,只不过谁若输了,就认对方为大哥” 川子点头同意,并与我相约半夜之时,由各家前往二里外的乱坟岗,不去的是孙子。乱坟岗那里杂草丛生,葬着无数坟丘,有些坟丘已经存在很久,是无人认领的孤坟。此地平时鲜有人去,阴风习习,恐怖之极。 夜半之时,我独自一人前往,虽然心生恐惧,却心想我一活人怎会怕你堆堆枯骨,于是走了二里山路,就到了乱坟岗,果真看见川子先我一步到了这里,我俩竟然惺惺相惜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时,却见远处一坟茔出现声响,我和川子穿过乱坟向它走去,此时月色昏暗,树影摇曳,忽然一个棺材盖从地下飞起后翻落在一旁,紧接着一个饿鬼从地下爬起,他看见我和川子,竟然站立不动。 川子一声尖叫撒腿就跑,我却站着和他对视,恶鬼缓缓向我走来,竟然口吐人语说“原来是两个娃娃。” 借着月光,我定睛一看,这恶鬼竟然是个年近半百的老者。 老者笑着说“你敢夜闯这乱坟岗可谓胆识过人,见到我又没有逃跑可谓胆大包天,将来不做摸金之人实在可惜” 我询问他在此破人坟茔是为求财?此人微笑着说道“我的祖辈都是皇陵设计者,我也是一代摸金校尉,一生阅珍宝无数,怎能看得上这几处乱坟,只是我之前辈于我有恩,战乱之时为我挡了鬼子一枪,我悄悄折回后草草将其葬于此,现我已老迈,重病缠身,将他带回家乡一同落叶归根,你不必害怕” 这时,夜色中一道影子冲到老者近前,竟是一条恶犬,我刚要出言提醒,老者早已一脚飞出,踢得恶犬倒退了几步,恶犬刚刚站稳又一次冲向老者,老者手持一把铲子正要举手痛击出去,忽然他捂住了腹部,显然有伤在身,恶犬趁机竟然紧紧咬住他的大腿,将老者拽倒,我初生牛犊不怕狗,拿起一块石头向着恶犬砸去,恶犬吃痛终于逃掉了。老者慢慢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鲜血直流。 老者摇着头对我说“竟然是个专吃死尸的畜生,它白天是见不得光亮的,看来我一生破了太多别人的祖坟,身上尸气过重,终有此报啊” 他我忙说“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叫家人来帮你,几日后一定可以康复” 老者摇了摇头笑了。他看着我说“可惜我膝下无子,孤身一人,你我相见倒是缘分不浅,你刚才还出手救了我的性命,就送你一份见面礼吧。” 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布袋给我,并嘱咐说“此物不可示人,你定要好好保管,可惜我祖辈至今无法参透其秘密,就送于小友吧,你若与它有缘,前途不可估量” 我接过布袋,看见老者摇晃着身体,想去搀扶老者。 老者摇头苦笑“我不碍事,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取走前辈的尸骨,却不想空留一个棺椁在此地,你明日来此地,在棺椁外面多放些干柴,切记不要开棺,一把火烧了这棺材吧。” 我点头答应,老者说“你也快些离去吧,晚上再也不要来这乱坟岗” 我点头和老者告别。 我渐行渐远,老者慢慢拖动着身体,看了看棺中的枯骨,一声长叹,轻轻躺进了棺椁中,慢慢盖上了棺盖。 我离开乱坟岗,夜色中看见川子正焦急的站在我家门前。 川子称赞说“你才是真男儿,眼见恶鬼而不乱,站如磐石,稳若泰山” 我心中暗叹,我已吓得腿脚发软,寸步难移,尿了裤子,却不好向他言明,只能假作镇定。 川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我就是你的小弟,我一定会跟随你左右。” 我们紧紧握手,这哥弟的关系算是板上钉钉了。 回到家中我把带着尿味的裤子扔在一边,把那个布袋子藏于仓房房梁之上,不久就沉沉睡去。 次日,我和川子再次来到那乱坟岗,按照老者的安排,把棺材上放了大量枯木,点燃后竟然冒起阵阵黑烟,不久后我竟看见一具焦尸,我忽然担心起昨夜的老者,心头一痛。我和川子把旁边的封土重新填在棺椁的上面,默默离去。 回到家我偷偷打开这个布袋,里面竟是一个转轴,我打开转轴,黄绒布上出现了许多文字,可惜我所识不多,就把它重新收好,再次放置于房梁之上。 记得那时村子里有个马老先生,本是一教书先生,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落魄于我们村子,平时很少与人来往,他无儿无女,学识渊博,我和川子没事就去听他讲故事,历史故事和各种传说被他讲的惊险生动,后来他自己孤独的老死在房里,村民们把他葬了,我们再也没地方听故事了。 而这掘人坟墓的老人送我的布袋我早已忘了干净。 第二章 起因 那个时代,所有人都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事业中,我和川子也响应组织号召,执行重要使命,被派遣到山坡,做了牛倌与猪倌。 那时,青山峻岭之上,只见两头猪呼啸而过,两个消瘦的身影在猪背上左摇右摆,上下颠簸,便是我和川子。 生产队长多次教导我们说“你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娃,以前任性顽劣也就罢了,现在你们已经长大,一定要服从领导听指挥,一定不要再去祸害这些猪啊,牛啊。” 我笑着说“我要培养出最健康最有活力的猪,最天然最有野性的牛” 生产队长真的生气了对我们吼着“放屁,就看见猪跑了,没见猪长肉,再这么下去,扣你们的工分,记你们的处分。” 我和川子也都老实了,毕竟得靠工分活着。我们就这样认真工作了几年,生活的无比自在。 某日,队里来了几个下乡知青,年长不了我几岁。他们身穿军装,唱着军歌,斗志昂扬,意气风发,对农村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心,对任何封建思想都深恶痛绝。 我和川子终于看见了城里青年人思想上的进步,不过我们依然‘出淤泥而不染’,奉行我行我素的散漫之风,让他们刮目相看。 知青中有一个女孩名为赵霞,长得好看还喜欢笑,一看见我就脸红,我忐忑了,内心头一次那么清楚的感觉到心跳加速,仿佛两头犀牛乱撞。 知青中有个叫王爱民的嚷嚷着“天天好吃懒做,不学无术,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川子听了他的话已经撸胳膊网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了,我急忙拉住他,对王爱民说“听说你们这些知识青年志向远大,在探求真理的道路上勇往直前,越走越远,意志坚定,死不悔改” 川子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也感觉用词不当,又不知道哪里不妥,我看见赵霞躲在人群后看着我笑,心里别提多美了。 我接着说“王爱民,我们村子四面环山,可在西面有一座山终年寸草不生,从远处看山的四面如同被刀削过一样,非常陡峭,少有人能爬到山顶,传言山顶有一个窗户大小的山洞,洞里曾住着一条几十米长的巨蟒,每逢下雨天它便爬出来在山顶盘旋,等待雷击,后来它消失踪迹,有人说它已经成仙,也有人说它没能躲过雷劫被雷劈死。传言山洞里留下了数张它往年蜕下的蛇皮,你们敢不敢和我们一起去寻找这蛇皮?” 知青们都听愣了,我指着地面大吼一声,‘蛇’,所有人都吓得跳跃而起,包括川子。 王爱民愤怒的走过来说“杜天明,你休要在这里吓唬我们,这都是封建思想在搞鬼,我们要与一切封建思想作斗争”。 知识青年们一起呐喊着:对,斗争到底。 王爱民说“杜天明,你明天就带着我们去这青龙山,我们要当着你的面推翻这封建的传说,看看山顶到底有没有蛇洞。” 第二天,川子说肚子疼就不去了。我带着知青们一路溜达,钻了好几个山沟,翻了两座高山后,终于来到这青龙山脚下。这青龙山果然陡峭,光滑的坡道没有任何借力点,大家互相看着,犹豫着要不要往山上爬。 王爱民坚持要上山看个究竟,大家就相互搀扶着往上爬,每个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怕失足滚落到山下丢了性命。 经过了一番辛苦,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在山顶看见一个山洞,所有人都恐惧的站在洞口,看着黑漆漆的山洞,不敢再跨进一步。 王爱民拉着我的手说“咱们俩先进去,大家跟在后面。”我点了点头,王爱民点燃一根蜡烛,众人沿着崎岖的山洞一步一步往里移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沿着山洞走了几分钟,忽然看见山洞深处有雾气出现,在雾气中有两点浑浊的亮光,好像是动物的眼睛,大家联想到那巨型大蛇,吓得不敢再前进一步。再看这‘眼睛’竟然穿过烟雾向我们靠过来,我带头撒腿就跑,知青们哪见过这个,紧跟在我的身后,大家恐惧至极,拼了命往外跑。这王爱民手里蜡烛也灭了,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王爱民竟然跑的最快,几步就超越了众人最先出了山洞。 我们跑出了山洞,又小心的向山下跑了一段路,大家喘着粗气回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 这时,王爱民问“赵霞呢?” 我们彼此看看,都没注意赵霞去哪了。众人急忙壮着胆子往回走,刚到洞口,正遇见川子拿着两个能放蜡烛的小红灯笼贼眉鼠眼往出走,还边走边咳嗽,估计是被呛得够呛! 事情竟是如此尴尬,川子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了。我担心赵霞安危急忙问川子是否看见赵霞,川子说没看见。我急忙带着大家走进山洞,大家知道这怪兽是川子扮的也知道被耍了,但是大家顾不上责怪我们。 川子点的柴草还没有灭,山洞里烟气熏人,众人在山洞里摸索前行,终于看见一条岔路,隐约看见赵霞陷进一个下陷的坑洞里晕倒了,我和川子急忙跳进去。 我扶起赵霞,忽然看见坑洞里堆满了无数的尸骨,我的脚下正踩碎一个骷髅骨,我们狼狈不堪的爬出坑洞,背着赵霞逃出青龙山。 这青龙山山洞本是我和川子小时放牛意外发现,我们从未向人提及,小时占为己有,时常来玩,堪称自己的王国,留下无限美好回忆,却没想到这里面还别有洞天,埋着成堆枯骨。 回来路上赵霞醒来,看见我正背着她,她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回到家我整夜无法入眠,脑袋里都是赵霞美丽的笑容和纯净清澈的眼神,总想见到她。 可是每次见到她时又故意疏远她,一种自卑心理让我不敢面对她。 转眼间一年时间匆匆而过,我和川子走进八十年代,青春的朦胧让我即快乐又煎熬。川子早就看出来了,批评教育我说“人家赵霞早就对你眉目含情,你还在这里按兵不动,天天在这‘霞想’有个屁用,你不好意思追求人家就写封情书吧。” 我觉得情书这个东西靠谱,不敢当面说的话用信纸写出来让她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我感觉自己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赵霞说,可是我拿出信纸绞尽脑汁也没写出几句话,还有两个字不会写用圆圈代替的,不久纸篓里已经有了好多我团起来的纸团。 我看着信纸发呆,后悔自己真该多上几年学,忽然我打了一个喷嚏,最近有些伤风鼻涕都喷出来了,川子走过来看着粘着鼻涕的信纸说“你咋还流泪了” 我说“用情太真。” 川子说“你擦擦吧,别让人姑娘以为你是流着口水写的情书。” 我说“你赶紧滚。”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赵霞悦耳的叫喊声,竟然是喊我的名字,我急忙把信纸收起来,走出去,赵霞深情的望着我,把一条围巾放在了我的手里,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我激动的快要喊出来,好像征服了整个宇宙,我在屋里细心的看着围巾,戴着围巾照着镜子摆了十几个造型,感觉幸福像花儿一样从天而降,让我防不胜防。我拿着围巾小心翼翼,生怕它被弄脏了,那可是赵霞一针一线编织的。 这时川子又走进来,我颇为得意的显摆着“看见没,赵霞给我的,我刚要写情书她就给我送围巾,这叫心有灵犀,我还是很有魅力的,你说对不。” 川子无奈的看着我说“我刚听说队里前天下发的通知,全国知青下乡都结束了,刚才赵霞和其他几个知青都坐着拖拉机去火车站了。” 我撒腿追出去好远,哪里还有赵霞的影子,我强忍着眼泪对自己说,你是个男子汉,你不要哭。我还是哭了,我找了一块没人的玉米地,玉米苗刚刚齐腰高,有个地方正好还缺了两棵玉米苗,太阳光照进来暖暖的,我哭的昏天暗地,死去活来。回家后我沉默了,村里人却说我因为失恋变得绅士了,终于摘掉了害虫的名号。我感觉生活是那么悲催,还没来得及恋爱就先学会失恋了。 后来川子安慰我说“老杜你别急,我不陪你一起单着呢吗,等我找到对象结婚生了娃你再着急也赶趟” 我真想踹他几脚。 又过了一阵子,忽然有一日,父亲浑身虚脱,咳嗽不止,从此一病不起,随后眼睛竟也看不清东西,我们去镇上的医院打针吃药也不见丝毫起色,听闻百里外的某个小镇上住了一位有名的神医,祖传的医术医好很多疑难病症,我和父亲坐了两天的牛车终于找到神医,神医询问了父亲的病情又给父亲把了脉,露出苦恼状。 我急忙上前询问,神医说,父亲的病是年轻时连年饥荒以及后来在采石场多年的积劳造成的,父亲真的很能忍耐,常人早就身体不支了,现在的父亲身体千穿百孔,五脏俱损,恐怕只有几年的生命。 我急忙询问父亲的病是否还有转机。 神医开出一副药说只能暂时稳住病情,但治标不治本。想要医好他的病也不是没有希望,需要另外一副药方方可治愈,而这副药中的一个配方恐怕常人很难获得,我急忙问是什么配方,神医说必须是百年山参,可这十年人参都价值不菲,百年参可谓价值连城,最主要是有价无市。 我拿着神医开的药和虚弱的父亲回到家中,感觉这些年父亲为这个家付出太多,而自己却整天这么顽劣,惭愧不已。 这时川子找到我,偷偷跟我说,人参产自长白山,是东北三宝之首,要不我们自己去采参吧,我眼前一亮,决定即刻起身,却不知从此和川子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改变我们一生的命运。 第三章 初见凤飞飞 正值酷暑,我和川子简单带了些盘缠和吃食,和家里编了个理由,说收到以前下乡知青来信,邀请我们去城里小住几天,父亲母亲信以为真。 更有一爱背后讲人闲话的王胖子,今日终于又得一话题,名为杜家不孝子,父亲病重成这般,还有心出去撒野,真乃没心没肺大不孝之人,我却笑着不予理会。 我和川子又和村子里被我们日思夜想,久久不能忘怀的鸡鸭鹅们做了个简单的告别仪式,在村民们万般呵护,严防死守下,它们幸运的活了下来,却已被我们锻炼的各个步伐矫健、身轻如燕。 我们最终千挑万选,把王胖子家的芦花偷偷带走,安慰它说外面世界很精彩,到了山坡我们便迫不及待帮它净身,并用黄泥包上做了叫花鸡,吃饱后我对着村子方向大喊:王胖子,谢谢你说爷的坏话,爷走了,带着芦花出去见世面去了。 我们哼着小曲,坐着冒烟火车,呼吸着一个大叔脚底板散发的香水味。火车一路辗转,穿过群山峻岭、乡间田地、流水人家,从辽宁抚顺出发,经过清原、梅河、五道沟、通化、白山、靖宇、敦化最后来到长白山腹地二道白河,我们过足了火车瘾,一路颠簸,却不知疲惫。 我和川子一路走一路打听,朝着长白山方向前进。忽然路过一处佛殿,很多路过的行人都要买上些香火奉香拜佛,我和川子无心逗留,正要继续赶路,忽然脚面疼痛传来,只见一双破旧的黑色布鞋正踩在我的脚面上。 我把脚收回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老头,老头头发花白,皮肤苍老,双眼呆滞,一身灰色道服破旧不堪,他一手手持问路拐杖,一手拿着一个幌子,上写有一个‘仙’字,显然一潦倒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面向我说“这位小友,我神算子张半仙天生目不能视,却能用这双瞎眼参透一些天机,我张半仙每算到百卦便送出一卦,今日与小友相遇恰逢百卦,甚是有缘,可否免费送你一卦?” 我本就不是很相信这个,便推脱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急事缠身,就不在这里打扰您散步清休、探讨人生了,您还是把您的第一百卦送与他人吧。” 张半仙听了摇头说“看来这位小友定是不相信在下了,你看这里人来人往,你的身边又有好友相伴,我为何不去主动寻找他们,却偏偏找上了你?很多事终归命中注定,你我乃是缘分至此。” 川子笑着说“现在摆摊算命的多了,都是坑绷拐骗故作玄虚,哪有什么真本事,你还是别再这里挡路,骗骗别人去吧。” 张半仙听了微微一笑“这样吧,我只免费送小友你几句话,你听听便是,是否言中,日后你自会明了。” 紧接着张半仙把问路拐杖交到左手,用右手摸索着搭在我的手腕上。这时看他好久没洗过的脸上一片风轻云淡,我心中暗笑,倒想瞧瞧此人能编出什么花样。 张半仙抓住我的手说“我算到你此行是去往东北方向,是要往高处走,可谓危险重重,甚至性命不保啊,此乃大凶之相,还是劝小友就此打住,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我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往东北方向的高处?” 川子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老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和我不刚刚还问路人长白山原始森林的方向了吗?” 我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刚刚四处问路,张半仙没有理会川子,抓住我的手不放接着说“我还没说完,小友你此行险象环生甚至生还无望啊,除非你遇到一段姻缘,方能化解你的险境,但是这会是一段孽缘,恐会让你悲痛至极,还不如自己死掉来的痛快。”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你放屁,你这狗嘴竟是些咒人厄运的坏话,要不是看你年迈眼瞎,老子早一脚把你踢飞。” 张半仙说“我说这些都是为小友你指点迷津啊,莫生气,小友莫生气。你看我身后不远处有一佛心堂,里面有一个佛家弟子和我攀谈佛学道法,甚是投机,你可到里面请一观音玉佩,或许也可保平安啊。” 川子听完张半仙的话上去就是一脚,虽然没用太大力量,却把张半仙踢坐在地上。 川子说“老家伙,你可算到今日会挨上我这一脚?你个臭道士还想跨行业卖点佛堂的玉佩挣点提成不成?” 没等张半仙站起来,我和川子已经起身赶路,心想遇到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耽误了如此宝贵的时间。 我回过头,看见张半仙望着我离去的方向,不断的在摇头叹息,不知为何,我的心头升起了一丝忧虑。 我和川子一路无话,走了半天路程,夜晚露宿在一个农家的瓜棚。次日又坐着一辆农村老牛车,向着长白山方向走了一天。 到了傍晚,我们来到一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偏僻小村子,此处稀稀落落几个房子四散分布。房子门前挂着各式各样动物的毛皮,有鹿的,狼的,狍子的,刺猬的,甚至还有熊的皮,猜想此地人家定是长期生长在长白山脚下的猎户,我们决定找一家借宿一晚,顺便借问一下人参的长相,明天继续前进。 正巧看见一个虎背熊腰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扛着一只狍子走进村子,我急忙迎上去打个招呼,说想借宿一晚,这个大汉被人称作凤叔,人倒也爽快,把我们领进一个农院,说晚上一起吃狍子肉,这时从房门里走出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这个女子面容美丽,但却与我以往见过的农村女子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身着农装,却面孔冷峻,容颜里掩盖不住一种贵族特有高高在上的气质。 我心想农村妹子虽小有几分姿色,却失去了农民的朴实,想装城里人的高贵,心生了几分厌恶,嘲讽的眼神一晃而过,女子表情微微变化,我心里暗地吃惊此女子好敏锐的感觉,我急忙捅了捅还傻愣愣站着的川子说了声“再看得收费了”,川子也知道自己是失态了,只顾着傻笑。 女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得意,平淡的说:“我是凤飞飞,你们好。” 我马上还以微笑说“我是杜天明,这是川子”,凤飞飞懒得理我的表情,转身进屋了。 小气的女人。 晚饭吃的狍子肉,这对于我和川子这样整日吃着玉米面的农村娃简直是大餐,开始我还斯文的喝几口汤,后来竟然把矜持放一边去了,不自觉的跟着川子放开了胃口。酒足饭饱,凤叔询问我们两个二十出头的娃娃来这里做什么,我跟他说了父亲的病情,旁边的凤飞飞听了好像若有所思,眉头紧蹙。 凤叔笑了说“你们两个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长白山原始森林幅源辽阔,里面都是参天大树和各种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什么豹子、老虎、熊,遇上那个都能轻松要了你的小命,里面有的地方常年雾气笼罩、灌木丛生,千年古树树叶遮天,方向难辨,进去根本走不出来,更有个奇怪的地方叫十八道拐,地形极为复杂又相似,只要走进里面,如同走进迷宫,神仙也走不出来,别说是你们,就连我们这样土生土长的猎户也没有谁敢进到森林深处,平时狩猎也只是在外围行动,曾有很多赶山人(几个人组成的上山采参队伍)进入原始森林,能走出来的十之一二,幸存者也是精神恍惚,早被森林里的猛兽和恶劣环境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听了凤叔的话我有些沮丧,川子安慰我说“没事,老杜,咱们既然都走到这长白山边上了,明天咱们就先到原始森林外围转转,没准你的孝心感动了老天,真让咱们采到人参。” 我们向凤叔询问了人参长什么样子,凤叔废了一番口舌,凤叔最后补充说,人参不好找,森林外围上年份的人参更是稀少,这些年赶山的和狩猎者早把外围转了无数遍了。 我带着沮丧的情绪躺在土炕上,感觉头疼得厉害,躺下来怎么也睡不着,不久身边的凤叔和川子呼噜声一高一低、一急一缓的响起,如高山流水般,顿时睡意全无,我穿上外衣轻轻来到屋外,月朗星稀,偶尔传来几声夜莺叫声,心里想着一定要采到百年人参,拿回去挽救父亲的生命。 我正心烦意乱,忽然,借着月光,我向不远处一颗大树望去,树干上竟然长出两个人脑袋,一左一右,正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第四章 进山 我立刻打了个冷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望去,两个脑袋已不见踪影,我刚想走到近前仔细看个究竟,一只手像幽灵一样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本来就紧张的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我回过头,凤飞飞正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真的生气了,颇为急躁的说“你干嘛?大晚上哪有你这样的,偷偷把手放我肩膀上。” 凤飞飞也没好气的说“应该我问你吧,大晚上不睡觉,在我家院子里东张西望找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我这大好青年被一个女子这样的质问,本身对她也没有好感,刚刚又被她吓了一跳,脸上真的挂不住了,恶狠狠的说“你家里没什么东西让我挂念的,倒是刚才隔壁房里熟睡的美人让我睡意全无。” 凤飞飞听了杏眼圆睁,粉拳紧握,等我感觉到肚子剧痛传来的时候,拳头已经抽回去了。 凤飞飞警告的语气对我说“小子,姑奶奶可是练家子,我的这双手尤其擅长针线活,你这张嘴给我小心点”。说完凤飞飞转身回屋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心想着此仇不报非小人。 我还在揉着肚子,凤飞飞又把房门打开小声对我说“我刚才只用了三层功力就把你伤成这样?你小子行不行?对了,你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去原始森林外围也很危险,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但是不要告诉我父亲”,说完她也没问我用还是不用,她就把房门又关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年代只有天天斗志昂扬、踏实肯干、勤俭节约的年轻人才招女孩子喜欢,难道我这一款也能有春天,我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又向刚才的大树看了看,便进了屋轻轻回到床上。我翻来覆去,想到了病重的父亲,想到了赵霞,甚至还想到烦人的王胖子,我心绪不宁,肚子疼得难受,又爬起来,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川子,我来到屋外找个僻静之所想要方便一下,却看见一个人蹲在地上露出半个屁股正在放茅,他听见我的脚步声回过头,这个人正是川子。 我刚要说话,忽然吓得闭上了嘴,川子不正在床上睡得跟猪一样吗?那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川子,床上躺着的又是谁?我步步后退,想要远离面前的川子,他提起裤子微笑着看着我,忽然向我冲来,张开他的嘴,他的嘴里只有上下四颗獠牙,向我喉咙咬来。 我奋力抵抗,却被川子牢牢按在身后的墙面上,眼见他的獠牙越来越近。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川子正好奇的看着我,原来这是一场梦。我擦去头顶的汗珠,竟然忘了昨夜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川子说“老杜你梦见鬼了?” 我没有回话,伸手去掰开他的嘴,这货躲躲闪闪的说“你要干什么?” 我看了看他的牙齿,终于放心了。 凤叔早早就起床了,背上一些蘑菇、鹿肉和各种山货,约上其他的猎户,准备去就近的镇子上换些粮食和日用,临走时他再三叮嘱,我们不要私自上山,等他晚上回来,明天带我们去森林外围转转。 凤叔走后,凤飞飞急忙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两个斜背的布兜,指了指墙面上两件用鹿皮改好的皮坎肩,用命令的语气说“快穿上”。 我很不习惯这个丫头的语气,没有动作,凤飞飞说“怎么着,不着急你父亲的病了,早去长白山一天,就多一天时间去找你想要的东西。” 我一听急忙穿上了皮坎肩,好奇地问“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干嘛啊?” 凤飞飞说“把你身上的人味儿盖上,以免山里的野兽惦记着,不过你要是没人味儿就不必穿了。” 我还没见过说话这么噎人的,想当初在村子里我也是叱咤四方的主,走到哪也只有我噎别人的份,感情今儿遇到对手了。 我打开背包,里面放了很多的玉米饼、红薯干和鹿肉干,还有用防水纸包着的洋火,一根绳索,一个水壶和一个手电筒。我又好奇的问“咱们拿这么多口粮干什么?不当天就回来吗?这些吃的够吃好几天了,难道妹子你想和我在原始森林起火过日子啊?” 凤飞飞有些微怒,我怕吃她的拳头急忙后退几步,凤飞飞说,“多拿点干粮,遇到狗熊时扔出几块,它忙着吃干粮就顾不上追你了。”我听着总感觉她是在唬我,没听说谁被狗熊追往出扔玉米饼逃命的,我也懒得和她辩解,刚刚口头占了点便宜心里总算平衡了,忽然我向不远处的树丛望去,总感觉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我。 川子走过来问“老杜,你怎么了?” 我说“总感觉好像有人盯着我看。” 凤飞飞不以为然的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女子口舌伶俐,还爱下狠手,我也懒得理她。 我们每个人背着一个大背包,凤飞飞拿着一把猎枪,又递给我和川子两把没开刃的开山刀,我们三人向着森林的方向进发。我掂量着手里的开山刀,刀长45公分,足有十几斤重,虽然没开刀刃,但是拿在手里有种厚重的感觉,要是打在狼腿上,即使不能把它的腿砍断,也得硬生生的打骨折。 凤飞飞本身就生长在大山里,速度不差,我和川子也是猪倌牛倌出身,天天爬山涉水,几个人的速度倒也很快,我们穿过几个山岭,白桦成林,树影成荫,景色真是美得很,不过过了两个小时后,前边的道路也越来越难走,树木横生,很多没见过的树木植物也多了起来,我和川子都指着它们等着凤飞飞一一讲解,开始她还说了几种植物的名字,后来她就懒得理我们了。 我对她说“大妹子,咱们说说话时间过得快,也不容易疲劳,你说有道理没?对了,大妹子,咱们就在外围转转,你用得着背把猎枪吗?难道森林外围也经常有危险的动物吗?” 凤飞飞轻蔑的看着我“我带猎枪不是为了防动物,是为了防你”。川子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川子说“凤飞飞姑娘,别生气了,老杜这人就是这样,嘴一直不闲着,不过他的心肠不坏,就是有点小肚鸡肠。” 我瞪了一眼川子说“还是不是一个组织的成员了,这么挤兑我?” 川子没理我,接着问凤飞飞“对了,走过好多片林子了,我们好像一直在往前走,难道我们还没到原始森林外围吗?再往前走我们晚上还能赶的回去吗?” 我听了川子的话忽然觉得有道理,也看向凤飞飞,凤飞飞有些迟疑,回答道“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你们跟在我后面就行,我们越往里走,找到人参的机会就更大。” 再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前面已经看不到任何别人来过的足迹了,地上也根本看不见路,杂草丛生,偶尔有枯树横在前面,树林里各种鸟叫声倒是很好听,几个人停下来休息一下,喝了些水,我隐约听见有脚步声,急忙捅了一下正在系鞋带的川子,川子竖起了耳朵,过了一会儿,川子说“老杜你别吓唬我行不?” 我揉了揉脑袋,难道是昨晚睡得不好,有点幻听了?可是我还是隐约听见好像有脚步声传来,我站起身朝着来路上一片草丛慢慢走去,我用开山刀拨开草丛,一只麋鹿跳跃着跑开,我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凤飞飞催促着说“咱们继续往前走,你们尽量不要出声,这已经超出了森林的外围,声音很有可能吸引来野兽”。我和川子点头,然后继续前行,每走二十米我们就在附近的树上留下痕迹,以便能找到回来的路。 第五章 夜宿深山 我们继续前行一个小时,前进速度明显放缓,趟过齐膝的野草,遇到荆棘和带刺的植物,开山刀终于派上了用场,开山刀一扫而过,这种环境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满是野草和灌木的环境里找人参谈何容易,头上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已经照不进来,我看向凤飞飞,示意她在这周围原地找找人参,我们在一颗树上留下记号,沿着几个方向地毯式搜寻,并约好半个小时后返回这里。 半个小时候后我们几个返回这里却毫无收获,我有些沮丧,凤飞飞手里拿着一些果子,递给我和川子,凤飞飞说“这些野果子,是可以吃的,吃完我们继续往前走”,凤飞飞坐在不远处休息。 我和川子边吃着凤飞飞拿来的野果子,我小声对川子说“你看见没,这个女人可算是知道自己生活在新社会,妇女翻身做了主人,什么事情都想说了算,总想发发号施令,反了她了,这是什么果子,味道还不错。” 川子说“老杜,这事情我得批评你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吃着人家找的野果子,还说三道四的,丢人不?再说这妇女在历史上地位低下,被欺负了好几千年,人家翻身了还不好好享受一下手里的权利,没事得瑟得瑟?” 凤飞飞看向我和川子,我们都不再言语。 吃完果子,我和川子跟着她往前又走了一段路,跨过了几个两三米宽的沟壑,边走边留意人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凤飞飞说“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今晚要在森林里过夜。” 我已经预想到今晚回不去了,想到凤飞飞为了帮我找人参而孤身一人和我们置身于危险的原始森林,心中多了几分感激,川子听说要在森林里过夜,竟然有些兴奋,嚷嚷着要抓个兔子什么的再生火弄点野味,我接着说“正好整个篝火晚会,大家浅谈一下理想抱负,如何做好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凤飞飞生气的说“你想死别拖着我,夜晚火光除了能烤野味和取暖,最主要的作用是把野兽招引过来,到时候你就成了野兽嘴里的野味了”,我和川子害怕的闭了嘴。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继续往前走,不久后川子忽然停下来,我抬头一看,一颗参天大树挡住了我们视线,我和川子来到树下,张开双臂却也只能抱住树干的一小部分,看着我们吃惊的表情,凤飞飞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听老人说,往森林深处走,比它更加粗壮的千年古树会有很多,少见多怪”。说完凤飞飞头也没回的往前走去,我和川子无趣的跟在她身后。 终于凤飞飞在一棵枝杈分散的大树下停下来,树尖上面隐约看见一个鸟窝,浓密的树叶里隐隐传出鸟叫声,凤飞飞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我笑着说“你住这吧,我怕半夜从树顶上掉下来一坨鸟屎。” 凤飞飞抓住一个树杈轻盈的上了树,微笑着对我说“好啊,你俩去别的地方睡吧,半夜会有毒蛇钻你的裤子取暖”。我和川子急忙跟着上树,凤飞飞已经找了一个好位置,用包里的绳子把树杈之间反复缠绕,竟然成了一张简单的软床,我和川子也学着她在树叉上整个床。凤飞飞说“我到附近看看地形,你们别乱跑” 我和川子明白,她是要去方便。 不久,天完全暗下来,凤飞飞回到树上,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点液体涂抹在手上和脸上,我还不忘打趣的对她说“大妹子这大晚上的还要略施粉黛,还想着跟哪个情郎约会呢?” 凤飞飞有些轻蔑的看着我说“这是驱虫液,提炼于一种植物,植物名为华兰草,非常的稀少。华兰草长成后,它的附近很少有蚊虫停留,我们祖祖辈辈通过实践的经验才发现这个有趣的现象,提炼后的这种驱虫液可保我一夜睡得安稳。” 我和川子急忙向她伸出了双手,凤飞飞有些得意的向川子手上滴了几滴驱虫液,然后潇洒的把瓶子盖拧紧,慢慢的放进了她的背包。 这个女人,报复心真强,区区几只蚊虫又能奈我何?我们每个人草草吃了个玉米饼,由于一天的疲劳,都早早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吵醒了,脸上的蚊子嗡嗡作响,森林里静的出奇,我回过身,看见凤飞飞背对着我,正拿着手电照着什么,我偷偷坐起来,伸着脖子一看,她手里拿着一块布,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竟然都是满文,文字的下面还有一幅画,好像画着一座山中间有个狭长的裂缝,这竟然有点像一个简略的地图,我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 凤飞飞忽然说“你看得懂?” 这夜深人静的她一句话还真把我吓一跳,我说“看不懂,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凤飞飞慢慢的把手里的布收起来说“我说过我是练家子,耳朵灵着呢。” 我望着遮住天空的树叶问凤飞飞“我找到百年人参的机会能有多大?” 凤飞飞想了想说“有些事情明知道机会很渺茫,但我们还是要去做,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因为只要有希望,只要我们努力着,就有机会实现,你说呢?”我听着凤飞飞忽然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的这段话是说给我的吗?我翻过身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清晨,大雾弥漫,我们竟然看不清楚前边5米外的环境,只能小范围移动,并且每隔十几米就要在树上做记号。我摸着脸上的包心想这个女人还真不能得罪,川子看着我脸上的包也幸灾乐祸的笑了,竟然和凤飞飞走的很近,有意故意讨好她,这货! 到了中午雾气才渐渐散去,我们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天空中传来鸟叫声,凤飞飞说“你们听,这是棒槌鸟的声音,这种鸟专吃人参籽,所以在人参籽成熟的时候,一般都会有毒蛇守在旁边专门等着棒槌鸟自投罗网。” 川子说“那我们看见人参岂不是也很危险,先得看看人参周围有没有毒蛇。” 凤飞飞说“现在还不是人参籽成熟的季节,毒蛇要是现在等着棒槌鸟都得活活饿死,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沿着棒槌鸟飞行的方向找找吧,棒槌鸟虽然现在吃不到人参籽,但没事时偶尔也喜欢去有人参的地方逛逛。所以跟着它们的叫声走还是有机会找到人参的。” 我们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一段山路,后来渐渐听不见棒槌鸟的叫声,面前又出现了几棵参天大树,我和川子都看傻了眼,这些树木应该都有很长的寿命了。 到了傍晚,我们又找了一颗有鸟叫声的大树休息,川子一天的苦心没白费,凤飞飞又给他滴了几滴驱虫液,我的尊严比命重要,扭过头懒得理他们,脸上的痛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一天的劳累让我们早早睡去。 不知何时,我再次被满脸的蚊子惊醒,扭头看见川子和凤飞飞还在熟睡中,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亮,雾气缭绕,我伸伸懒腰看向远处的树林,吓得差点直接从树上掉下去,树林深处十几道鬼魅的黑影,像幽灵一样并排站在那里,我抬手打向川子,川子坐了起来,我再看向那里,一阵雾气笼罩过来,等雾气散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川子说“老杜,你傻了吧?” 我对川子说“这森林里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刚才看到的一定是鬼影。” 川子说“老杜,你的压力太大了,头脑中产生了封建思想,我们人民群众斗过多少牛鬼蛇神,地主恶霸,你可别自己吓唬自己。” 我用手拍了拍脑袋,我刚才真的是幻觉? 凤飞飞坐起来看向我刚才指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六章 迷路 清晨的鸟叫声传的很远,我们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继续在雾气中缓缓前行。因为有雾气,前进的速度不是很快,我们每隔十米又要在树干上留下记号。 大约又是到了中午,雾气终于散了,透过树叶,我们隐约的看见天上的太阳,我和川子又开始寻找人参,指了几种植物给凤飞飞看,她都摇头说不是人参。 这时,川子抬起头,我顺着他的目光,发现前方一颗树上长着一团白色的东西,样子很奇怪,像一个金丝猴的脑袋,又像一个白毛刺猬。 凤飞飞说“这是菌类之王猴头菇,是猴头、燕窝、熊掌、鱼翅四大名菜之一,还能做药材,这种蘑菇一般都是成对出现的”。果然,没走几步,另外一棵树上还有一个猴头菇和它相向而生。 川子顿时来了兴趣,一直问凤飞飞为什么会这样?凤飞飞无奈的说“听说齐天大圣孙悟空离开花果山陪着唐三藏取西经,花果山上两只猴子彼此照顾,后来产生了爱情。冬天大雪封山,两只猴子饥饿难忍外出觅食被猎鹰追杀,它们在树林里四处躲闪,虽然最后躲过猎鹰的猎杀,但它们精疲力竭,趴在两颗树上遥遥相望却没有力气向对方再靠近一步,最终直到双双冻死,还在望着对方,后来它们的尸体幻化成蘑菇,就有了现在成对出现的猴头菇。”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奉承着说“凤姑娘果然见多识广,一个传说让你讲诉的惟妙惟肖,伤心欲绝。”凤飞飞竟然有几分小得意,我急忙接着问“我听凤叔说有赶山人上山采参,有没有谁采到过百年人参?” 凤飞飞今天心情好像出奇的好,边走边说“记得乾隆年间有个采参队伍一行六人要进山,但是赶山的规矩单进双出,寓意能采到人参成双出来,他们正好缺一个人。六人中的领头人有一个表弟名为王五,这王五天生畸形,头只能向天望,脖子不能弯曲,平时走路总是无缘无故摔跟头,却一生梦想着能像正常人一样上山采参,于是百般求情,其他五人碍于领头人情面最终只好同意带他上山。由于这个表弟的特殊情况,走路都成了问题,更何况赶山找人参,上山后成了大家的累赘,经常被植物绊倒摔跟头,大家连续几天也没有采到人参,心情低落,还要派个人专门照顾他,大家虽然没有直接指责,但是怨气不断。又过了几日,大家毫无收获,灰心泄气,准备返程,在走到一棵大树下时,这个王五忽然张大了嘴,大声呼喊‘棒槌,棒槌’。这是赶山的暗号,意思是发现了人参的踪迹,必须有同行人搭腔,这是采参留下的老规矩,大家心情都不好,都以为这个王五逗大家开心,谁知这个王五更加急躁的喊着‘棒槌,棒槌’,领头人跟着问‘什么货’,王五说‘八品叶’,大家都抬起头顺着王五的目光,看见一颗大树树干中间出现一个很大的树洞,一棵人参从树洞里长出来。领头人说是因为棒槌鸟吃了人参籽没等消化就在树洞上方方便了一下,人参籽在树洞里发了芽,一代代采参人都忙着低头采参,谁又能想到这人参长到了头顶上。后来他们给人参系的红绳,拜过土地爷就把人参挖了,这颗人参足有两三百年,卖掉之后他们七人在洛阳城买下了一条街”。我和川子听得目瞪口呆,这个两三百年的人参得值多少钱啊? 这时,一个松塔砸在了川子的脑袋上,川子抬头又气又笑,只见一只猴子在树叉上手拿松塔正瞄着他。川子急忙在地上换了个地方站着,这猴子细细的爪子竟然拿着松塔跟着川子的移动改变着方向,真是让人感到好笑。川子做了鬼脸想吓猴子,猴子不但没害怕,竟咧着嘴做了个嘲笑的表情。 我刚要笑笑川子,却看见周围树叶摇晃,紧接着数十只猴子手拿松塔整装待发,先前那只猴子一声怪叫,松塔如枪林弹雨疾驰而下,虽然打在身上不是很疼,但是打在脸上也让人疼的受不了,我们三人用胳臂挡着脸边躲边后撤,这群猴子依依不饶,吼叫声不断,好似在嘲笑我们,从树上飞下来的不仅有松塔,还有树枝树皮,我们渐渐有些吃不消了,看来它们在原始森林也是闲得慌,终于找到了一个消遣的事,我们可惨了,山路弯曲,我们左躲右闪,川子都摔了跟头,有的猴子还想趁机抢他的背包,被我手中的开山刀震飞。 我们和猴子纠缠了很长时间,猴子们借着在高处的优势得寸进尺,唑唑逼人,更有只长毛大个头的野猴子在高处指挥着,这绝对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袭击行动。好在前面出现一片白桦林,我们几人急忙走进白桦林里,在白桦林里猴子们没有那么多的枝叶可供攀爬,更没有了松塔可以攻击我们,它们左窜右窜,还是不肯罢手,我们三人看好背包与它们对阵很久,最终凤飞飞忍无可忍抬手一枪,猴子们都镇定了,终于知趣的四散而去。 川子摘掉头顶的一个树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野草说“老杜,太他妈丢人了,让一帮猴子消遣了这么久。咱们回去了可别跟别人说。” 我对川子说“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咱们别跟它们一般见识。但是此仇不报非君子,等到咱们下次进山,一定多带些白酒和果子,这帮泼猴喜欢学人类的动作,到时候咱们假装饮酒把它们都灌醉,等到它们晾了白条就任咱们摆布了,到时候看哪个母猴子长得漂亮给你留下来做个玩伴。” 川子说“还给我找个母猴,老杜你也太损了,咱们组织发展到今天,你这个领导怎么当的,没有一点领导风范。” 我还想和川子挤兑几句,却看见凤飞飞惊恐的站在那里,我问她怎么了,凤飞飞看了看四周的树林说,迷路了。 因为以前我们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沿途又在树上做了记号,沿着记号起码能找到返程的路,眼下却已经辨不清方向。 我们赶紧后退,凭着记忆想找到发现猴头菇的地方,可是我们往回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来时的路,再往四周一看,四面的树林都是一个样,一种恐惧升上心头。 凤飞飞也有点着急了,她皱着眉头说:“我们刚才开了一枪,先离开这里再说,以免有野兽寻声音找来,我们带的粮食充足,我们沿着一个方向走,一定能走出去。” 我和川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跟在凤飞飞的身后继续前行。我们漫无目的走,一直到晚上,我们又找了一棵大树休息,因为压抑与疲惫,大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早早的都睡了。半夜,我被冻醒了,看见凤飞飞还在偷偷看手里的地图,忽然感觉她像一团迷雾让人猜不透,我忽然浑身发冷,凤飞飞真的是陪我采参的吗?还是她有她的目的,我们在陪凤飞飞,帮她找寻她要找的东西?我不敢多想,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睡着了。 第七章 十八道拐 没到清晨我们就被雨水浇醒了,虽然天空下着小雨,但是今天树林里终于没有了雾气,几个人决定冒着小雨继续前进。山路变得湿滑,有的地方还很泥泞,我们行进的速度很慢,还要不时的寻找树林里有没有来时做的记号。 没多久,雨越下越大,我们躲在一棵大树下避雨,又吃了点东西充饥,还好身上穿着皮坎肩,我们不会感觉到冷。我手里摸着皮坎肩又看向心事重重的凤飞飞,难道她早就计算好了会在森林里呆很长时间?她早就知道在森林里会有这样恶劣的天气?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她进这原始森林一定有她的目的,我对她的身份更增加了几分猜疑。 大约两个小时雨停了,我们不敢耽搁,决定继续往前走,这时我们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走,下雨后的原始森林更加让人恐惧,有些地方被厚厚的树叶盖住,踩上去脚会立刻陷进去很深,好像在沼泽里行进一样,而且鞋子早就湿透了,还没到天黑,我们的体力都透支了,川子一个不留神从山坡滚下去,还好被一棵歪脖树的树枝给勾住了,他的腿被挂了一道口子,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我脱下鞋子,脚被水泡得发白,还磨出了血泡,凤飞飞和川子也没好到哪去,我们来到一个山顶,找了一个平整干燥的地方休息,我爬上一颗大树树顶,看到四周墨绿色的树林一望无际,哪里还能寻找的到来时的路,自己渺小的像一粒沙。 我们在原地过夜,为了节省食物,我们吃的东西也减半了,川子嘴里哼着小时候的放牛歌,对我说要是能在这里遇到个原始部落也不错,我们教他们如何生火,他们信奉我们为神,会把部落里最美丽的女子送给我们,到时候他当部落首领,我当大法师,凤飞飞鄙夷的看着我们。 次日,我们继续往前走,爬过了几座山坡,钻了两三个山沟,在一处坡地上休息,川子用开山刀在一棵大树上刻了几个字,‘川爷来过此处’,川子说“即使死在这原始森林,有我这兄弟为伴倒也无憾,要让后来者知道我川子爷来过这里。” 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我压抑的情绪倒是淡了不少,豪言壮语的说“想当年我红军不畏牺牲万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今天这小小困难看你能奈我何,即使最后长埋于此群山峻岭倒也无憾,还好有美女身边为伴。”我本想夸夸凤飞飞让她心情好点,这女人冷眼的看着我和川子,说了句“有病”,起身走了。 我和川子赶紧跟上她,我们又爬了几个山头,钻了几个山沟,川子忽然问我“这地方眼熟不?”我左右一看,一棵大树上川子的题字还在,我们竟然走回来了。 我们顾不得休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前进,并在每棵经过的树上都做了记号,并一直走直线,走了好久,我们又回到川子签字的大树下,川子说“见鬼了。” 凤飞飞说“一定是地势和光线给我们造成了错觉,我们以为走的是直线,但却不知不觉拐了一个弯。” 我赞同的说“我们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官,一定能走出去”。这一次我带着他们没有章法、没有方向的乱走了很久,专门挑选没有痕迹的山路前进。 川子说“这回我们好像走出去了。” 凤飞飞走到一棵树的后面,指了指上面的字说“我们又回来了。” 此时,我们不仅疲惫饥饿,心中更有了恐惧和绝望,我们决定在原地过夜,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晚饭谁都没舍得吃,我们忍着饥饿,每个人只喝了一点水。这一夜谁都没睡好,我们都在想着明天怎样走出迷宫一样的群山。 到了清晨,又是一片浓雾笼罩着山林,我们就踏着雾气启程。我们不想让光线影响视野,这次我们走的很慢,透过薄雾,我惊奇的发现这里的每个山沟每个山坡长得竟然都有些相似。我心里思考着,我们好像置身于一个由群山形成的迷魂阵法里,这些山沟山坡本是大自然的产物,可是它们却意外的组成了这奇妙的布局,能留住入阵的每个人。 这次没有意外,我们还是没有走出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又找到了川子的题字。 难道这就是凤叔说的十八道拐?整整一天我们就在原地打转,平时爱说话的川子此时也没有了精神,到了晚上我们把剩余的两个玉米饼拿出来,三个人分食了其中一个玉米饼,我们心事重重,面对大自然的挑战,我们显得无能为力。 又一个清晨,我们三个人吃掉了最后的一块玉米饼,水也剩的不多了,绝望与疲惫折磨着我们,我们没有坐地等死,继续沿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走。 当我们在这里整整困了3天的时候,求生的意识支撑着我们没有倒下去,我们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死亡已经给我们点燃了信号,我们心里已经认定自己走不出去了,我们已经整整饿了4天了,还好下了场雨,我们靠着雨水活了下来。 夜幕降下来,凤飞飞第一个摔倒了,趴在地上哭了,我和川子也坐下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一个人认为他已经拼尽了性命努力想要战胜敌人,最终他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打败对手时,他的内心会处于崩溃的状态,我们几个现在就是这样。 沉默了很久,我小声的对凤飞飞说“对不起,我连累你了,更对不起凤叔。” 凤飞飞说“我命该如此,这是我的选择,我给父亲留了字条,他会理解我的,你也不必自责。”说完话她就没有了声音。 凤飞飞说她命该如此?这是她的选择?让我和川子一头雾水,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看见远处一个白绒绒的东西向这边走过来,走到凤飞飞身边,凤飞飞被惊醒,原来是只兔子。兔子也被吓了一跳,窜起好高,跳落的地方正是我和川子休息的地方。这只兔子就像茫茫深夜的一点光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我们找来了干柴,架起了火,也不去想火光会不会招来野兽,凤飞飞竟然在她的包里找到了点盐巴,不一会儿兔肉的香味就让我们流出了口水,我们饱餐了一顿,又留出了半只兔肉作为明天的口粮,吃到热呼呼的兔肉,烤着温暖的火,我们心情好了很多,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第八章 狼群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川子和凤飞飞都还在熟睡中,我用开山刀拨了拨还在燃烧的火堆,往上面加了些柴火。 我抬起头,突然看见树林里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正看着我,我立刻清醒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我用脚踹了一下川子,川子眯着眼睛刚要说话,一下子也惊住了。 这是狼的眼神,眼神里带着平静、凶残、专注。 它远远望着我们,一动不动,却能摄人魂魄。 我和川子叫醒凤飞飞,三个人商量一下,决定主动出击。凤飞飞手拿猎枪,我和川子跟在她的后面手持开山刀,向这头孤狼走去,这头狼立刻后退了。 川子说“就一头狼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子手拿开山刀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它见到川爷也只有逃跑的份。” 我们回到火堆旁,它又慢悠悠的跟过来。我们都没了睡意,我们和狼就这样对视着。大约半个钟头,狼的数量增加了,达到了3只,它们也不着急进攻,有一只狼竟然悠闲的趴下了。 川子说“老杜,三头狼我们三个一人一只,没问题吧?” 我对川子说“它们不着急进攻,估计一定还有援军,我们就快没有木材了,我们得快走,要不再过一会儿它们援军来了,我们得让它们给一窝端了。” 凤飞飞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们拿着手电,川子拿起了一个烧得正旺的木炭,我们在夜色中向一个方向走去。 其实在黑夜中的森林里赶路是最危险的,这原始森林的树叶密不透风,在很多地方连月光都看不到,但是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远处传来了狼的叫声,不一会儿川子手中的炭火就熄灭了,这时身后已经变成了五只狼,它们靠得更近了,离我们三十米左右,这个距离刚好超过凤飞飞手中猎枪的有效距离,而它们也不着急进攻,只是在外围打转,手电的光线仿佛被吞噬在黑暗中,我们根本看不清楚路,凤飞飞摔倒了几次,我的腿上也不知被荆棘刮了多少道口子。 我们不敢停下脚步,我对自己说,宁可饿死也不能葬身狼口。想到那锋利的獠牙撕开自己的身体,我却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我不敢再去想。 我握紧了开山刀,求生的欲望让我们不顾一切的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面的狼群数量达到了十只,而且有一只灰色的头狼领队,它们不断地变换位置,有的狼偷偷出现在了我们的左右方二十几米的地方,它们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队形,整体跟着我们向前移动,它们似乎在等待着时机。 川子说“看样子它们想等我们快累死的时候再攻击我们,要不我们上树吧?还能歇一歇。” 凤飞飞说“不行,我们一旦被困在树上就跟等死是一个样。” 川子说“没想到吃饱了兔子肉长点肉膘是给这群狼准备的,凤飞飞同志,一会儿到了生死的时刻,麻烦你一枪给我个痛快,让我死的干脆点吧。” 我呸了川子一声大吼道“你能他妈有点出息吧,咱们组织发展到今天容易吗?遇到点苦难你就想放弃抵抗了?两个三尺男儿手持开山刀可开天辟地,再加上一个手拿猎枪的巾帼女子,我们要看看群狼能奈我何?” 川子也给自己壮胆说“奶奶的,来吧,想吃老子的肉,老子也得卸了你们几条狼腿,对了,老杜,好像是七尺男儿吧?” 我也懒得和他讨论身高到底是几尺。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川子说“这群狼为什么还不进攻,它们还有帮手吗?” 我安慰他说“管它呢,咱们背水一战,神来杀神,魔来杀魔,一会儿扒了张狼皮回去铺床。” 群狼终于在一块空地上阻挡了我们的去路,从四面把我们三人围在了中央,不再让我们向前移动。我知道,要开始了。这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狼群追赶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我们三人背靠背,保持着三个方向迎敌,我右手里紧紧握着开山刀,对着狼王招了招手,明知干不过它们也不能弱了阵势,群狼游走着却还是没有发动进攻,我们对视了足足五分钟。 川子吼道“怎么,你们他妈的怕了吗,有没有点狼性?” 我又指了指头狼说“嘿,你是狼群的头吧,我也是我们队伍里的头,你敢不敢和我单挑,老子今天就想放你二两血,再讨张狼皮回去暖暖床,你放心,老子不会忘了你送我狼皮的大恩大德。” 头狼嗷的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我说的话。突然从来路的一颗大树上,一根木质的长矛向我飞来,由于我们一直看着狼群,光线又暗,等我发现时长矛已经到了身前,看来是躲不开了,即使躲开,身后二人也一定会被刺中,我手拿开山刀向外一挡,长矛擦着我的肩膀飞过去,顿时我们肩膀被鲜血殷红了,还来不及反应,第二根长矛又飞出来,看它飞行的线路,竟然又是朝着我飞来的,还好没等到附近,川子一刀把它挡飞。 这时,头狼看好时机,奔着我飞扑过来,看来它是想先收拾受伤的。我来不及多想,挥起开山刀向它迎去,这狼王在空中强行改变了方向,落在我旁边,狼王躲过了开山刀后再次向我扑来,还好我刚才的一刀没有使用全力,让我能迅速反手一刀,再次逼退了狼王。这时旁边突然冒出一只狼,我匆忙的拿开山刀扫了过去,这只狼退了回去,由于动作过大,给了狼王空隙,它再次扑了过来,眼看着抽回开山刀是来不及了,我急忙飞出左手里的手电筒,砸在头狼的头上,狼王的身形一顿,紧接着我右脚踢出,可惜没敢用太大的力量,因为两头狼在我旁边虎视眈眈正在寻找机会,我怕动作太大把后身暴露给他们。头狼被手电击了一下,又挨了我一脚,虽然对它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但是也很没面子,终于张开了满嘴的獠牙。 我旁边川子和凤飞飞也和狼群斗上了,它们总是一只狼佯攻,其他狼找机会,但是又畏惧凤飞飞手里的猎枪,凤飞飞也没先放一枪,因为她打出两枪后就要重新装子弹,狼群是不会给我们时间装子弹的。 我又好胜的用手指了指狼王,心里却在盘算着,这狼族怎么会有空中支援?难道狼和猴子结盟了,一想到狼王后背上骑着一只拿着长矛的猴子我忽然笑了,这时狼王动了,我说坏了,分心了。 第九章 巨型黑熊 狼王已经向我扑了过来,我急忙双手紧握开山刀挡在身前,巨大的力量推得我向后倒去,为了不撞倒身后的两人,我顺势倾斜着倒下。 没想到两个照面我就被狼王扑倒了,我急忙喊川子。狼王把我压在身下,血腥的嘴向我的喉咙咬来,我松开开山刀,出于本能的用手掐住它的脖子,这时川子刚甩开一只扑向它的狼,回身想要救我,另外两只狼向他扑来,他急忙挥动开山刀,凤飞飞回头对着狼王就要开枪,一只狼竟然神出鬼没的咬向她的手,看来是要救狼王,凤飞飞急忙后退了一步,在枪响的瞬间,这只狼的头撞偏了枪管,头狼的肩膀挨了一枪,头狼滚到一边,鲜血流了出来,已经被三头狼置于险境的川子也因为枪声得救了,我急忙爬起来,我们三个又背靠背站着。群狼在外围来回打转,还在等待时机,我摊开手,里面是几缕狼王的毛,有的时候我还是很能得瑟的,竟然忘了刚才狼王骑在我脖子上的事,我看着狼王,潇洒的把手里的狼毛吹飞,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这时天上又飞来一个长矛,竟然又是奔着我来的,被我一下击飞了,看来它们进攻的目标很明确,受伤的优先处理。凤飞飞向着大树抬手一枪,打得大树的树叶沙沙直响,我们都知道,凤飞飞在赌这群狼不知道猎枪是需要换子弹的,果然群狼又后退了点,凤飞飞偷偷把手伸向皮坎肩的里兜,头狼有些紧张的望向大树,轻轻的嗷了一声,狼群围着我们来回移动,却不着急进攻。 我立刻对他二人说“同志们,走,向大树靠拢,今天我要看看树上到底何方神圣。以前听说过‘狼狈为奸’,我倒要看看今天会不会有‘狼猴为奸’” 我们心照不宣的向大树移动,忽然大树上传来‘嗷’的一声,紧接着头狼竟然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群狼也跟着狼王散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看着群狼撤退,我们也知趣的没再往大树那边移动,我的右手颤抖着松开开山刀,此时,手掌已经由于过度紧张没有了知觉,肩头的血流到了手腕处,我却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 川子问“老杜,这是哪啊?”我向周围看去,我们所在地地势平坦,已经看不到困住我们的那种山沟了。我们在黑夜中被群狼追赶竟然神奇的走出了十八道拐。 凤飞飞正要给我处理伤口,她忽然站着不动了,我回过身,一头三米多高的黑熊就在我身后四十多米处,很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我小声说“装死吧,大不了被熊瞎子用舌头每人脸上舔一口,只要挺住不出声,没准它就能放了我们,凤姑娘,你放心,你要是毁容了,只要哥哥我也同时毁容了,将来没人要你,我娶你。” 凤飞飞瞪了我一眼,指指川子胸前的伤口说“这时候你还能逗的出来,你和他都受伤了,黑熊见到血会发狂的,你要是装死,它会用它的熊掌一掌拍死你。” 我吃惊的表情问“那怎么办? 凤飞飞说“等等看,都别动,它要是走过来咱们就跑,分开跑,起码还能活两个。” 这时我看见远处,群狼安静的站着,望着这边的情况,我说“注定要死在这里了,这狼群知道熊能玩死咱们,玩够了,它们就可以来进餐了。” 这时,熊动了,它慢慢的向我们这边走来。我还没看清楚状况,凤飞飞撒腿就跑。我和川子紧跟在她后面,黑熊见我们跑了,也跟着跑了起来,在黑熊身后,群狼也慢慢的跟着。 凤飞飞回过头埋怨着说“告诉你们分开跑。” 我说“姑奶奶,后方还有一群饿狼正要包抄咱们呢,咱们还是团结在一起吧。” 黑熊跑的很快,没过两分钟就已经到了我们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川子在我的前面带路,凤飞飞和我在他的身后,这时凤飞飞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她向我伸出她的脚,我来了个大卧倒,整个人倒在地上,满脸都是泥。凤飞飞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跟着川子跑了。我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稳住身形,心里暗骂这个娘们,够狠。川子回头看见我摔倒了竟然往回跑来,只剩下凤飞飞头也不回的跑了。 黑熊靠近了我,黑熊踩踏地面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我的心都紧张的想要从我嗓子里跳出了。 我急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眼睛也闭的死死的,心想要杀要剐随你便吧,老子干不过你认栽了,川子一看我装死也跟着倒在了地上。黑熊在我身边看了看,没有搭理我,继续往前跑了。 听着黑熊离开的声音我睁开了眼,心里庆幸的同时也在想,妈的,老子太没人味了,黑熊来到川子身边嗅了嗅也没搭理他,继续追凤飞飞了。我乐了,不仅老子没人味,川子和我也臭味相投一个德性。我爬起来拽起川子,刚想回头逃跑远离黑熊,谁知道后边十头狼已经跟了上来,于是黑熊追着凤飞飞,我们追着黑熊,狼群追着我们,一直往前跑。 边跑川子还问我“你说黑熊咋这么色呢,还喜欢花姑娘?” 我想了想,说“黑熊是想花姑娘背包里半只烤熟了的兔子肉,这货在森林里哪吃过熟食啊。” 这时我们追上了黑熊,看见凤飞飞站在一个悬崖边,说是悬崖其实也就不到二十米高,悬崖上有缓缓的瀑布流水流到崖下,悬崖下边是一个水潭,不知道深浅,悬崖的旁边是陡峭的山坡。看来凤飞飞是体力不支放弃爬山坡了,黑熊越来越靠近凤飞飞,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忽然山坡上的树林里人影晃动,一连串的枪响声响彻山林,突然看见这么多人我和川子感动的想哭,心想这下终于有救了,黑熊被子弹打中愤怒的往坡上爬,我看了看身后的群狼,它们也有些发懵搞不清状况。 我急忙向凤飞飞走去,心想该算算帐了,我刚要开口却发现凤飞飞直接跳下了悬崖,我心说你这个娘们还挺要脸,见到我竟然这么心虚直接跳崖了?我回过头看见愤怒的黑熊正发了狂的冲下山坡,发吼着向我们冲来。 我们知道发了狂的熊瞎子连自己亲生的熊崽子都能拍死,看来必须得跳水了。川子知道我水性好,嘟囔着说可惜在家没练过高台跳水,在水里还只会狗刨,我安慰川子说“没事,前边这娘们跳水姿势这么美,水性一定很好,到时候我和她在下面一起捞你”,这时黑熊已经离我们几米远了,我和川子向它报以微笑,一起跳了下去。 第十章 地下通道 落水一瞬间,一阵清凉席卷全身,我摒住呼吸,在水中慢慢稳住了身形,向水面游去,把头露出水面先换了口气,然后奔着川子游去把他拽出水面,他喘了口气,脸涨得通红,嘴里还往外吐着水,看来喝了几口水,他平衡了一下身体,学着狗刨向着岸边游去,虽然泳姿不算潇洒,但是保命是够用了。 我望向岸边,岸上哪还有凤飞飞的影子,我心想这娘们自觉心里内疚躲起来了?我把头往水下一探,她在我身后不远处,嘴里冒着水泡正往水底沉呢,我急忙游过去把她也拽上了岸。 上岸后,我先把她的枪卸了,然后给她锤了几下胸,她吐出了几口水,然后又昏过去了,不过呼吸正常了,悬崖上面的枪声变少了。我叫来川子,把猎枪给他,让他站岗,防止狼群偷袭,川子没玩过猎枪,有些兴奋的拿着把玩着。 我看着昏迷的凤飞飞,好美丽的一张脸。忽然想到她刚才为了自保,还拿我喂狗熊,顿时怒由心生,老子从小到大都是戏弄别人的存在,竟让你个丫头算计,差一点丢了小命,必须还以颜色。我打开她的皮坎肩,准备趁她昏迷过过眼瘾,却看见她的胸前有一块圆形玉佩,玉佩周身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好像有一层黄色气旋围着玉佩逆时针流动。我一看这玉佩保准是好东西,你对老子不仁,就别怪老子对你不义,我伸手就想去摘下玉佩,摆弄了半天才发现这玉佩的绳子是特制的材料,坚韧无比,而且还打了个死结,我急忙用单手搬起凤飞飞的头,用另一只手拿住绳子想绕过她的头,我心里咯噔一下,既惊喜又害怕,我还在陶醉,忽然一个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天,她竟然醒了! 我捂着脸忽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竟然说出一句自己也没听清的话“你终于醒了,看来这着很好使。” 凤飞飞脸色通红,恶狠狠的说“无耻。” 川子跑过来说“呀,我们的巾帼英雄醒啦,太好了。老杜,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凤飞飞见我没把事情向川子挑明,也没继续训斥我,对川子说“把枪给我。” 我急忙从川子手里接过枪,心想这枪还能给她,这要是故意走了火,老子命就没了,我对凤飞飞说“你刚醒来,这么重的活交给我吧。”也没管她同不同意,我就把枪背上了。 凤飞飞想要发火,看见悬崖上站着十几个拿着枪的黑衣人,她站起来说“我们走”。悬崖上的人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看着我们离开。 我们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前边出现一座很高的光秃秃的石山,石山的底部有一条裂缝,宽度仅能容下一个人通过,凤飞飞兴奋的跑过去。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凤飞飞画面上的石山吗? 我们用了十几分钟才艰难的穿过石山的缝隙,石山的另一侧是一片树林,凤飞飞来到一棵大树前,用手擦了擦一块没有树皮的地方,上面模糊的看见一个刀刻的图案,凤飞飞的脸上露出一些喜色,她不时警觉的回头看着。 我来到她的面前,对她说“我觉得你该对我们说实话了。” 凤飞飞问“你让我说什么?” 我毫不客气的说“你来这里的目的,你绝不是来给我们做向导的,你把我们领到这原始森林深处,你在找什么?” 凤飞飞想了想说“是的,我是有我的目的,你们也有你们的目的,我们一起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顺路。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也是被迫的,现在我们可以分开了,我不告诉你我此行的原因也是为了你好。” 川子听得一头雾水说“你们的话我听不懂。” 我对川子说“你不用懂,我们往回走,去找刚才悬崖上的人。” 凤飞飞说“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件事,别去找他们,他们会杀了你。”说完凤飞飞转身走了。 听了她的话我站定了身形,看着凤飞飞离开的背影,我和川子又跟在凤飞飞身后。我有些相信她刚才的话,悬崖上的人清一色的冲锋枪,比起那装备我手中的猎枪就和玩具一样,这些人不是善茬,而且凤飞飞就是个迷,我也很想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凤飞飞根本不理睬我们,也不在乎我们跟着她,她每走一段路就会发现树上有一个图案,这些图案有些相似又有所不同,好像是特有的联络暗号,我们就这样在树林里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棵古树下,凤飞飞停住了脚步,古树的树根错杂的裸露在地面上,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又用手抚摸一下古树上面一个隐蔽的地方留下的印记,回过头看着我们说“我要找的地方到了,你们还要跟着吗?或许是条不归路。” 我看着川子说“留在这里也是死,我想跟着她,你呢?” 川子笑了“探险三人组怎么能分开呢?对了凤飞飞姑娘,你要找的地方要是有宝藏可得留给我们点,陪着你出生入死的,我们容易吗?” 凤飞飞没有说话,钻进古树根系里,我们已经习惯了她冷漠的表情。凤飞飞指了指根系里地面的一个位置,我和川子用开山刀向下挖了一会儿,在半米深的地方,遇到了一块石头,我们用力撬开了石头,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了。凤飞飞想都没想跳了进去,我和川子跟在她的后面下到洞里。凤飞飞打开手电,里面是一条一米多高的微微向下倾斜的通道,有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有些地方的墙壁已经有树根长出来,看来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我们沿着这个地下通道向下走了十几分钟,看到墙壁上出现一个灯座,凤飞飞轻轻搬了一下灯座,身后的来路忽然出现了一段塌陷,石头和泥土堵死了我们的出路。我和川子一起看向凤飞飞,凤飞飞笑了,笑的竟然有些邪恶。我的心里竟然有了后悔的感觉,或许不应跟着凤飞飞跳下这个密道。凤飞飞继续沿着通道向下走,我和川子跟着又走了一段,脚下的路变得平坦了,甬道也变得高了,我们竟然可以直起身子走路。这时,通道尽头是一扇木门,凤凤飞推开门,我们用手电照过去,是一个宽敞的山洞,山洞地面平整,显然也是人工开凿过的,而在地面中间,有一块大石头。 我们来到石头的后面,我手里的开山刀差点掉到了地上,一个浑身衣着破烂的男人留着清朝的发型,倚靠着大石头坐着,而他的怀里还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兽皮小衣。 凤飞飞慢慢的跪下来,眼泪从脸颊流下来,她竟然哭着喊了句“阿妈,额娘,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第十一章 风龙晕 我和川子慢慢走到近前,看见地上的两人,虽然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皮肤竟然没有腐烂变形,肤色虽然有些发暗,但形态却栩栩如生。 川子小声问我“我说老杜,我怎么看着他们像是刚死不久,你看这皮肤,没有一点腐烂的地方?” 我低声答道“你看这衣服和身上的蜘蛛网,恐怕死了有些年头了,你再看男人竟然还留着清朝的发型,穿着清朝的服装,应该是哪个剧团的演员正在原始森林拍戏呢,拍的正是潇洒的乾隆爷在长白山遇到采花女,产生山盟海誓的爱情这段戏,结果突然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意外和不测,他们竟然长眠在此。” 川子说“扯淡,咱们村的马老先生哪讲过乾隆爷这段戏?这两个人死在了这里,这也算是为演艺事业献身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剧团的文艺中老年骨干?你说老杜,谁会跑到这长白山下拍戏啊?是不是闲的蛋疼?” 我对川子说“你看凤姑娘对死去的两个人悲痛万分,看来可能是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知道他们是那个剧团的,对了,刚才她喊什么来着,阿玛额娘?是什么意思?” 川子讽刺我说“这你都不知道,就是咱们常说的叔叔和婶娘的意思。” 我拍了一下大腿说“胡说,明显是阿姨和姨夫的意思嘛” 凤飞飞含着泪水抬起头冷冷的说“你们吵够了没有?” 看见凤飞飞生了真气,我们知趣的静了下来。凤飞飞站起来擦了擦泪水,面若冰霜,从我手里拿过开山刀,凤飞飞说“你们到那边角落等我,不要回头。” 我和川子来到山洞的一个角落,我们对这些死人本身就不感兴趣,也不想关心凤飞飞的隐私。 我和川子忽然想起村子里已故的马老先生讲过的一个传说,清朝历代皇帝一直都在寻找一笔神秘的宝藏。 历史上有一个仅仅存在了两年的王朝,皇帝名叫张献忠,最终战死沙场,被清朝灭国,传说他临死前想办法移开锦江河水的流向,使下游干枯,挖数米深的坑,把无数的金银财宝塞进去,再用土石填平,最后又把河水放回原河道,难道传说是假的?这笔财宝其实被秘密埋在长白山下?这就是凤飞飞来到这里的目的?我和川子越想越开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好像金属敲击物体的声音,好奇心还是让我忍不住偷偷回过头,看见凤飞飞正在用开山刀劈开地上女人的脸,此时的凤飞飞像是一个地狱来的魔鬼,冷漠的面孔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朝着地上女人的面孔劈了几下,终于劈开了女人的脸,她低下身从女人嘴里取出一个小包,取出小包后凤飞飞把劈开的头颅又用力合上。我回过头干呕了几声,可是肚子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川子正在对着墙面专注的嘘嘘,看见我的反应急忙问我怎么了,他说他最近营养不良尿尿味道有点怪怪的,像发了霉的臭鸡蛋味道,说得我又干呕了几声。 我回过头看见凤飞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正嘲笑的看着我,我吓的后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凤飞飞递过手中的开山刀平静的说“用完了,还给你。” 我没有接,刀从凤飞飞手里自由落体插到地面上。 凤飞飞从包里拿出剩下的半只兔子,已经被水泡得发了白,但是还能充饥。凤飞飞说“我们吃些东西休息一下,一会儿还得赶路。”我急忙说不饿,她和川子吃着兔肉,我又干呕了几次。 一边休息,凤飞飞一边打开从女人嘴里取出的小包,里面竟是一块黄色绒布,凤飞飞打开绒布,上面竟是密密麻麻的写着文字,可惜我和川子一点也看不懂,凤飞飞把绒布反过来,上面画着一张地图,但是由于光线的原因,我只看清楚上面有两个大的图案,是两个漩涡状的黑洞,我的心里忽然没有了对宝藏的幻想,反倒是多了许多不安。 这时凤飞飞拿着绒布走到山洞墙壁的一个角落,正是地上男人脸部面向的地方。凤飞飞用手敲了敲墙面,示意川子帮忙,川子走过去用开山刀用力一敲,墙里面竟然露出一条新的暗道,川子把暗道的进口清理出来,凤飞飞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然后第一个钻了进去。 我手里拿着猎枪心里总算安稳些,心想这凤飞飞要是想耍什么妖,老子就直接一枪崩了她,我和川子两个热血青年还能被你个黄毛丫头吓住,看见凤飞飞消失在黑洞里的身影,我吐了口吐沫,跟着迈步走了进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看里面到底有金银财宝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们沿着洞口弯着腰前进,开始洞口向下倾斜,走了十几分钟,洞口突然变窄,竟然只有不到半米高,我们只能爬着前进,我们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感觉双臂已经累得没有了知觉,我心中压抑无比,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竟然想回身都不能,此时如果遇到什么攻击,我们根本无法躲避。我手里的手电闪了一下,终于没电了,我躺在暗道里,有一种要发狂的感觉,我强忍着压抑的情绪,我用手摸了摸甬道墙壁的土,墙土被我很轻松的抓落下来一大块,里面的墙土竟然非常柔软,我有些奇怪,这大山深处的泥土怎么会这么松软? 我从背包里拿出用防水纸包着的洋火,划了一根,竟然被风吹灭了,我又划了一根,又被风吹灭了,这时,我才感觉到暗道前方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或许因为前边有凤飞飞挡着才不这么明显。我对川子说“川子,这通道里这么大的风,没准这条暗道的尽头就是地面了。” 川子笑着说“我在这通道里快要憋疯了,既然前边就是胜利的曙光,那咱们可得努力了。” 我对川子说“你想想咱们八路军想当年地道战,天天在地道里跟小鬼子周旋,那得多强的忍耐力?” 川子说“地道战起码给咱们几个小鬼子出出气,拿他们的脑袋瓜子练练枪,咱们在这里看不着小鬼子,倒感觉这里鬼气森森的,让人心慌。” 我对川子说“你别急,小鬼子没有,一会儿给你发一个排的女鬼玩玩。” 凤飞飞又继续往前爬,我们没再多言,也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也不知爬了多久,这时能明显感觉风的拉力更大了,我伸手去抓身边墙壁的土,竟然还是那么松软,看来打通这个通道应该不是很费力气,我正想着通道是谁打通的,忽然前面的凤飞飞停住了,我的头一下撞在她的鞋上。 凤飞飞爬出通道站了起来,我和川子也跟着爬出通道,我们正站在一块平坦的地面上,这个地面只有十几平大小,在地面的前方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川子用手电照了照黑压压的洞顶,有十几米高。他又把手电往下照,我们的面前,是一个五十多米宽的黑洞,直通地下,深不见底。 第十二章 消失的凤飞飞 我们强行稳住身形顶住黑洞的吸力,慢慢移动到黑洞边缘,黑洞深不见底,巨大的吸力疯狂的吞食着洞口上方的空气形成下落的气旋。 我们想俯下身看看黑洞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手电的光线照进去,完全被吞噬在黑色漩涡里,站在这张黑色巨口前,我们显得是如此渺小与无助,仿佛顷刻间就会被吞噬而化为乌有。 黑洞深处隐约传来呜呜的声音,好像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听了仿佛灵魂都在颤抖,我和川子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 凤飞飞拿出黄色绒布,好像在确定什么,然后她从脖颈上摘下玉佩,我站在她的身边仔细的观察这块玉佩,玉佩的中部是透明的,里面好像有液体在按照一个方向缓缓流动,发出淡淡的荧光。 凤飞飞把绒布重新收起来放进兽皮坎肩的衣兜里。她走到我和川子面前,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温柔,她柔声说“谢谢你们陪我找到这个风龙晕,凭我自己的力量是永远无法到达这里的。这是一个让我感觉很亲切,很熟悉的地方,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离家出走的人,我现在终于感觉我找到我家的大门。” 川子奇怪的问“风龙晕?凤姑娘,你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难道你以前还在这里居住过不成?” 凤飞飞笑着说“或许吧,我记不清了。不过那都不重要了,我从出生就活在责任与使命里,从小就活在别的监视之下,现在好了,终于解脱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我对她说“你要去哪里?” 凤飞飞指了指黑色旋涡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的祖先在那里种了一棵种子,我要去看看这颗种子是不是已经长大,如果有缘分,你们可以找到山底下的水龙晕,如果我们都活着,我们会在那里见面,那时,我将改变这个世界,而你们,将获得永生。” 我愣了一下“永生?凤飞飞你开什么玩笑?” 凤飞飞向着我和川子微微一笑,并未再说话,而是向着她口中的风龙晕缓缓移动,我心里预感到不好。 却只见凤飞飞终身一跃,仰身坠入了风龙晕的深渊,她的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竟然看不到一丝恐惧。 这时凤飞飞的身上发出一道荧光,然后她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又太让人难以理解,我和川子就这样站了好久。 川子问我“老杜,她去哪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跳下去了?” 我说道“她脱离了组织,一个人代表正义与地下的牛鬼蛇神作斗争去了。” 川子又问“这下边是哪啊,是通往地心的吗,不会是地狱的入口吧?” 我说道“我哪知道,要不我们跟着跳下去看看?” 川子说道“算了吧,我们还是留得青山在,原路返回吧,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寻找百年人参呢,估计饿死前咱们能走出这个鬼地方,大不了再与那狼群斗上一斗,也好过在这里等死的好。” 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在理,咱们也赶紧撤吧。” 我们慢慢的后移,想要回到刚才的洞口,忽然洞里出现一道刺眼的亮光,还没等我们回过神,一杆冲锋枪顶住了我的脑袋,猎枪也被人拿下了,不一会儿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站在我面前。 一个黑衣人低声问“凤飞飞呢?” 我指了指风龙晕回答说“从这里跳下去了。” 这些人听了竟然都有些吃惊。 一个老者走过来喘着粗气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们的仪器还收得到信号吗?”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摇摇头。 老者在众人之中明显身份尊贵,老者满头白发、眼光如电,他与其他人不同,并不是一身黑色衣装,而是穿着一身宽松的唐装,不过衣服上也沾满了泥土,显然爬过这个低矮的山洞他也不好受。 老者慢慢的走向深渊边缘向下看去沉声的说“这里好强的吸力,你们四处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通道”。 众人在平台上小心翼翼的四处搜索起来,一会儿功夫黑衣人们回到老者身旁,他们毫无收获。 老者回过头示意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把绳子系在腰间,其他人抓住绳子另一端慢慢把他放下去,黑洞的吸力让上边拉住绳子的众人吃了不少苦头,众人慢慢把绳子放下去,绳子上的黑衣人传出声音“五爷,这墙体的泥土很松软,轻轻一碰就掉下来很大一块。”平台上面的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绳子缓缓下放,终于在放到二十多米时,深渊的黑暗里出现能量波动,下面的黑衣人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上面的众人急忙吃力的把绳子往上提。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黑衣人拉上来,此时的黑衣人已经昏迷,他的两只脚被整齐的切割掉了,还在滴着鲜血,其他人给他的嘴里喂了口水,黑衣人咳嗽了几声苏醒过来,强忍着疼痛说“五爷,太可怕了,下面好像有一层能量禁制,能切割任何穿过它的东西”,说完又昏死过去了。 另外一个黑衣人从川子的手里拿过手电系在绳子前端,再次把绳子慢慢放下去,还是在以前的长度,深渊里出现能量波动,黑衣人再次把绳子提上来,手电筒只剩下一个尾巴,前面的部分又被整齐的切割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无不感到惊奇。 黑衣人拿着半截手电筒说“五爷,这个黑洞应该有什么禁制,那个凤飞飞,恐怕是完了。” 老者点点头,看向我和川子说“两个小兄弟,这凤飞飞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指引她来到这里的?”我就把凤飞飞从女尸嘴里取出的东西和老者说了。 老者好奇的问“地图上有两个黑色漩涡?”我心想凤飞飞已经不在了,再说她也没交代过水龙晕的事必须保密不能对外人讲,我对老者说“凤飞飞跳下去前对我说,这大山下除了眼前的这个风龙晕,还有一个水龙晕,如果能找到它,就能和她见面。” 老者听了点点头,又很有兴趣的问我“年轻人,那她告诉你如何才能找到那个水龙晕了吗?”我摇了摇头。 老者说“谢谢你们坦诚相告。” 看着老子慈善的目光我心里说他们还是蛮好相处的嘛,刚才又被凤飞飞那个娘们给骗了,早知道在上面的时候直接回去找他们好了,省的钻了这么久的地道,还差点被前面山洞里的两具话剧演员的尸体吓死。一会儿向他们要点吃的然后跟着他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和川子向老者报以纯真的微笑,心想终于找到党组织了,这时老者对我和川子说“你们可以跳下去了。” 第十三章 白五爷 我和川子都在心里问候这个老家伙的祖宗十八代,这时十几支枪口对着我和川子的身体,一个大汉满脸横肉,大声吼着“跳下去,没听见吗?再不跳信不信老子把你们打成筛子。” 我急忙低声说道“您看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的回答了,我们和您无怨无仇,您又何必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呢?” 老者听了冷笑着说“舌尖嘴利,我做事情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只有死人最安静。” 我急忙又说“您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立刻离开这里,绝不打扰您。” 老者笑了“晚了,与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任何人都不许活着。” 川子一听急了,大骂道“老东西,我们在这里挨到你什么事了,老不死的,老子死了也天天到你家门前,做成厉鬼勾了你家祖祖辈辈的魂。” 我身前的大汉笑着说“死到临头了让你嘴巴痛快一回,快滚下去让爷们看看你能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一块一块的”。黑衣人们都笑了,竟然都带着一些期待的表情,说着他们奔我和川子走来。 我和川子慢慢向后退,眼看就要到风漩涡的边缘,我们站住了。说话的大汉飞起一脚向我踢来,生死关头我顾不得他手中的枪,本能的身体躲闪,堪堪躲过他的脚,我急忙后退两步,大汉踢出的一脚落在了黑洞洞口边缘,看见我想后退,他出手抓住我的一只袖子,让我动弹不得,大汉正要用力把我拽进深渊,忽然他脚下的泥土向黑洞滑落下去,大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命运,整个人借着黑洞的吸力朝着深渊跌去,只听着咔嚓一声,我的整个袖子都被扯落了,大汉叫喊的声音震耳欲聋,可刚跌进黑洞几秒的时间,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所有的枪口都指向了我,如果我不往后退一步,我刚刚站的位置也早就随着泥土掉下去了。 我的腿已经软了,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时,老者向我走过来,看向我的肩膀,原来我肩膀上有一块胎记引起的他的注意,而刚刚失去了一个手下他竟然没有丝毫的伤心。 他到了我的身边,用手抚摸了我的肩膀,我的内心立刻有多种想法出现,难道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放屁,我和我父亲长得多像,再说我怎么能有这么冷血的爹,我呸。难道这个老东西看我一表人才想到了他家里还没出嫁的女儿,怎么可能,比我英俊的人多了。完了,这老头是个老玻璃,说什么小爷我也不能依了你。 这时老者说话了“你是哪年生人?” 我平静了一下语气说“61年8月14”,老者听了我的话,手明显颤了一下,他缓缓收回了手,然后平静了一下语气说“你们跟我走吧,寻找水龙晕或许你们能帮上忙。” 我和川子也算是死里逃生,都松了一口气。 老者说“你们可以叫我白五爷”,这时刚才拿枪指着川子的黑衣人凑到白五爷身边说“五爷,您还记得我们早晨射杀黑熊时峭壁下的水潭吗?” 白五爷回了句“往下说。” 黑衣人继续说“瀑布的水流到水潭里却没有任何的外溢,说明水潭下必有暗河,或许我们沿着暗诃就能找到这个水龙晕的位置”。 白五爷点了点头说“有些道理”。然后白五爷稍作休息,看来爬这低矮的暗道也是累够呛,他让我和川子吃了些烤熟了的熊肉,这熊肉正是来自早上我们遇到的大黑熊,这大家伙怎么也没想到为了半只烤熟了的兔子肉,自己却成了我们的口粮。 川子边吃着边小声的说“老杜,那老头手下死了他眼都不眨一下,明显一个杀人不见血的主,为什么要弄死咱们却又把咱们放了,必有所图”。 我低声说“管他呢,找机会开溜,不过现在咱们还得和他相互利用,咱们手里没粮没枪,外面豺狼虎豹等着咱呢,咱们得靠他们出去啊。” 川子点头说“找机会弄过一把冲锋枪玩玩,抽冷子给那老东西一梭子”。我们吃完熊肉坐了一会儿就跟着白五爷往回爬,我边爬心里还在想着,白五爷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们和凤飞飞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死去的两个人是谁?为何凤飞飞叫他们阿玛和额娘?这个无底洞到底通向哪里,洞口为什么能撕碎任何东西?凤飞飞说的永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洞口的泥土变得那么松软,要不踹我一脚的大汉也不会掉下去?我忽然感觉脑袋里都是问号。 我们爬回了先前的山洞,早有两个白五爷的手下守在这里。白五爷打扫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询问二人有没有发现。其中一人说“很奇怪,死了有十几年了,皮肤不腐不烂,保持如新,最奇怪的是他们的皮肤坚硬如铁,好像喝过大量水银一样”。 白五爷“咦”了一声,站在死去的男人身边说道“额尔多,你这个老东西,已经活了110岁了吧”我吃惊的看着死去的男人,也就40岁的摸样,心想这个白五爷也真能说笑。紧接着白五爷说“这个凤飞飞不愧是你额尔多的女儿,竟然如此下的了手,把她额娘的牙都打没了,你怎么忍心把这张地图放在你老婆的嘴里呢。” 我心中的疑惑更增加了几分,这个凤飞飞真的是这个额尔多的女儿?额尔多都110岁了,凤飞飞今年得多大了?难怪她对我这玉树临风的男子不感兴趣,感情都能做我奶奶了,我还对她袭胸,我地个天哪,我是什么品味?不过确实很软。我正胡思乱想,后边有人推我,大部队继续往外走,我们一行人沿着原路进了甬道,经过刚才塌陷的甬道时,掉下来的泥土已经被清理干净,看来都是白五爷他们干的,我用手摸了摸墙壁的泥土,坚硬无比,与刚才无底深渊旁边的松软泥土截然不同。 我们走出暗道,天已经黑下来。我们返回到水潭边,白五爷决定在水潭边安营,营帐外有人站岗,我好久没睡过帐篷,正要美美的睡上一觉,白五爷的一个手下走了进来,我的心紧张起来。 第十四章 额尔多 白五爷的手下伸出了手说“请吧,杜先生,白五爷有事情找你商量。” 川子站起来说“老杜,咱们一块去吧” 还没等我点头,白五爷的手下说“你留下吧,白五爷没想见你”,说完他直接走出了帐篷。 川子担心的看着我说“白天我就看那个老玻璃看你的眼神不对,好像发现了一块稀世美玉一般,我看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杜,小心你的晚节不保。” 我对川子说“你安心在这里等着我吧,爷的清白比命都重要。” 川子想了想说“老杜,别冲动,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把命保住,其他的都可以暂且放下。再说没有癞蛤蟆的陪伴,你这白天鹅不也觉得孤单嘛!”看着他坏笑的表情,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削他的冲动,我没再和他贫嘴,慢慢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面三个黑衣人手拿冲锋枪来回巡逻,警觉的观察着各个方向有没有风吹草动,看他们纪律性特别强,每个人的身手也非常敏捷,好像受过专业的训练,倒是像部队退役的士兵。 我跟着一个黑衣人来到白五爷的帐篷,白五爷正在喝着茶水,茶香扑鼻,白五爷示意带路的人出去。 白五爷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我,示意我坐下,给我倒上一杯茶水,我却没敢喝,心想里面可别放了什么药,那老子可真就任人摆布了。 白五爷说“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个老家伙让我来陪他聊天?我警觉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要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老子就是死也要先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白五爷慢慢拼了一口茶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认为没有必要隐藏的都会告诉你?” 我心想这个白五爷还真实在,不能说的打死他也不会说。人家都开门见山了,我也没必要拐弯抹角,我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白五爷笑着说“实不相瞒,我已经派人秘密监视凤飞飞16年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我忽然想起那晚在凤飞飞家,深夜偷偷藏在树后监视我的两个脑袋,莫非这些人都是他们的眼线?我继续问“凤飞飞是额尔多的女儿?” 白五爷回答道“是的。” 我有些想不通“我听你说过他活了110岁,可他却有着40几岁的容貌,这怎么可能?” 白五爷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他确实做到了,这也是我下一步要查的事情,我只知道额尔多身上隐藏着很多的秘密。” 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我接着问“白五爷,您最后见到额尔多是什么时候?那时的额尔多是什么样子?您怎么能断定你看到的这个人,就是您说的那个活了110岁的额尔多,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是您口中额尔多的孙子,长相和年轻时的额尔多很像?” 白五爷笑了“你考虑的倒是很全面。不过我不会认错人的,至于原因我还不方便告诉你。16年前,额尔多出现在遵化的清东陵外围,跪地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由于我族有族人一直暗中守候在清东陵附近,发现此人身着清朝朝服,留着清朝发型,行事如此怪异,便一直秘密跟踪他,后来确定他就是消失多年的额尔多。” 白五爷喝了口水继续说“这个额尔多跪地三天三夜后,仰天长啸,说了句‘我还是回来晚了,大清亡了’,然后就起身走了。后来我们族人秘密跟踪他,发现额尔多来到长白山脚下一猎户家,与当时只有六七岁的凤飞飞密谈了两日,然后便进了长白山。我们继续派人跟踪他一些时日,无奈长白山地形复杂,最终还是跟丢了。后来我们开始暗中调查凤飞飞现在的父亲,竟然是她的养父,而且刚刚收养凤飞飞不久。这些年我们始终派人监视凤飞飞,甚至让手下携家眷住进这个小村子,以便有朝一日额尔多联系凤飞飞,可是一等就是16年,而这16年中,凤飞飞那丫头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敏锐嗅觉,或许早就察觉出来我们在监视她,她的言行都十分小心。在凤飞飞19岁的时候,我们故意制造一场意外,让凤飞飞受了不轻的伤,想引出额尔多,但是额尔多没有出现,我们控制了手术医生,在凤飞飞的头上安置了当时最先进的磁感应跟踪器” 我惊讶的问道:“你们在活人身体里安了东西?就是靠这个东西你们才能一直跟踪着我们?” 白五爷点了点头说“可是这个跟踪器在长白山里还是时灵时不灵的,我们差点把你们跟丢了,还好我们出现的及时,要不你们都喂了熊瞎子了。” 我试探着问“白五爷,您说你的族人一直守候在清东陵外,一定有原因吧?” 白五爷又笑了,说“这个以后你一定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接着说“白五爷,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杀了我,又没杀我?” 白五爷犹豫了一下“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我这么解释可以吗?”我心想老家伙果然在敷衍我,既然人家不想告诉我,我也没必要死皮烂脸的追问。 我们闲聊一会儿,白五爷简单询问了我家的住址和家庭情况,然后我便告辞离开。这个白五爷果然很狡猾,我对凤飞飞跳进那个风龙晕的目的还是一头雾水,我心中有种预感,这个白五爷一定知道原因。 回到住处,川子正急的来回走动,看见我回来急忙迎过来说“你可急死我了,我既怕你遭人暗算,又怕你被那老家伙毁了清白失了处男之身,要是伤了你的姓命,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我把刚才的谈话简单的跟川子说了一下。川子说,这个老家伙没告诉你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我说我知道,这个老家伙很不简单,咱们还是找机会开溜吧,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川子点头赞同,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水潭里面是否藏着什么秘密,难道会有传说中的宝藏等着我们?几天的疲惫袭来,我和川子早早的睡了。 第十五章 地下河 第二天,白五爷几个手下早早就开始检查瀑布下的水潭,不久,两个水性好的手下从水潭里返回,说沿着水潭底部往峭壁底下游不久,竟然发现了一个山洞,沿着山洞是一条地下暗河,河道完全可以容纳人的高度通过。白五爷非常高兴,当即决定即刻出发,好在我们一行人大多都会水,两个不会水的手下也被其他人拖着游进了水潭。水潭底下清澈无比,我们在下面往山体方向游了10几米,跟着先前探路的人一起浮出水面,果然看见一个天然的山洞,山洞向下方延伸,而潭水漫过水潭边缘,沿着山洞延伸的方向流淌,我们爬出水潭踩着不是很深的水流沿着暗河河道往下走,这时后上来的两个旱鸭子正站在水潭边往出吐水,看来不会憋气水是没少喝。 我们沿着河道向下走了10多分钟,应该已经走进山体深处,竟然发现从山体别的方向有同样的河流汇过来,我们再走几分钟,又发现有河流汇到这条河道,也可以说是这条河道汇合到别的河道里,总之河水更深了,路越来越难走,河道弯弯曲曲不断和别的支流汇合。看来附近几座山下的暗河错综复杂,我们走到40多分钟,此时的河水已经漫过腰了,大家行进的更加艰难,水的流动让我们很难保持平衡,我们只好排成一排在河水中行走,据说这样可以增加抵抗水流冲击的力量。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程,河水的深度已经齐胸,水流的冲击力更大了,就连一向镇定的白五爷都不能保持镇定了,在这么深的河道里行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湍急的河水卷走。 这时,借着灯光,川子发现前方不远处山壁上出现一块很大的平地,白五爷立刻让最前面领路的手下靠过去。我们一个个紧靠着岸边,一个个往上爬,这白五爷年岁大了,大家推了他好几次才上了岸,上岸后白五爷坐在地上喘成一团,最后就剩下我和身后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 我对壮汉说“你先吧。” 壮汉笑了说“你先吧。” 我也没客气,在壮汉的帮助下我用力爬上了平地,双腿竟然有些颤抖,我接过大汉的背包和冲锋枪,川子伸手想要去拉大汉。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大汉拽入水中,壮汉只是略作挣扎就没了影子,水中只留下一道被拖拽的痕迹,白五爷的一个手下用枪向水中一顿扫射,水里哪还有什么动静,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众人却被吓傻了,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就消失了。 白五爷说“这水路是不能再走了,这水下边说不定有什么东西,大家的招子都放亮点”。 我们整理了一下装备,白五爷说“小杜啊,这把枪你就拿着吧,要是不会用他们会教你”。 我点点头,心想有个这家伙心里总算有点底了,一想起刚才的壮汉,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如果先爬上去的是他,死在水里的一定是我,白五爷又让人把凤飞飞的猎枪递给川子,有一个总比没有强。 川子靠近我说“换换吧,我看你身强体壮的不适合这种冲锋枪。” 我说“不换,你手里的家伙走路累了能当拐杖,近身搏斗能当棍子,还有那声音,打二十米外的野兽虽然打不着它但能吓死它。” 川子撅着嘴说“得了,不换拉倒,川爷我只要往这一站,长白山都得颤一颤。” 经过刚才的事,大家都提高了警惕,手里的枪都上了膛用手端着,我们在平地上四处打量,忽然看见墙壁上出现一个裂缝,只够一个人通过的宽度,大家看向白五爷,这么窄的缝隙走进去被攻击会很危险,开枪也不方便,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白五爷说“进去,我们哪还有退路,只要不在水中,管他什么野兽,见到了先给他一梭子,总比在水里被糊里糊涂的干掉好吧”,大家一起点头。 有人在前面带路其他人跟着进了裂缝中,走了没多久,前边的人停住了脚步喊了声“五爷,前边有人。” 大家都把枪口对准黑洞,我们陆续走进一个山洞,探照灯向着黑暗的角落照去,原来是一个接近一人高的石像,上面布满了灰尘,我们走到石像近前打扫了石像上的灰尘,石像的表面呈灰黑色,石像被刻画的是一个人物像,头部雕刻栩栩如生,他头戴冕冠,微微低头,双手背后,下面腿部却没有过多刻画。 川子说“这个人的腿好短啊”,我们仔细一看,身体和腿部比例失调,下面腿部到膝盖就雕刻的寥寥几笔,难道是半身像? 白五爷说“你们往他的身后看”。 我们仔细一看,身后下方竟然简笔雕刻了一双脚的摸样,原来是个古人的跪像,白五爷接着说“头戴冠冕一定是古代权贵之人,可惜石像雕刻的过于简单,不知这下跪低头认罪之人是谁?” 我摇了摇头说“五爷,您看这石头头部雕刻的十分传神,为何腿部下跪的部分寥寥几笔呢,如果我是雕刻师,我会重点把这个腿部下跪的动作细化的,让别人知道此人在下跪认罪。” 白五爷点了点头说“分析的有道理,或许是件半成品?” 我来到石像面前用手扫了扫他的胸前,感觉到石像胸前好像有个字的痕迹,大家都凑过来,由于过于模糊,实在很难辨认,白五爷微微思索说道“我对文字有一些研究,这个字嘛,好像一个繁体的‘东’字,不对,不过更像一个繁体的‘秦’字”。 旁边的人几乎同时说“秦桧”,白五爷皱了一下眉。 川子嘿嘿的说“古代我就知道秦始皇,还有孟姜女哭长城。” 我接着说“要真的是秦始皇的跪地石像,那可有年头了,谁能跟秦始皇有仇,整一个他的跪像啊,在当时,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白五爷‘咦''了一声“我说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们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问题,你们看石像人物的头顶,是一个前后平直的帽子。秦桧生活在宋朝中后期,那时官员戴的帽子叫长翅帽,因帽子左右两边长出一尺多长铁翅而得名。传说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生早朝时见大臣们总喜欢窃窃私语,讨论国事,便发明了这种帽子,这大臣们一想说悄悄话,这帽子两边的长翅就互相碰撞,此人绝不是秦桧。而且我们还不能断定石像身上的字就是一个‘秦’字,所以此人到底是谁,或许只有我们继续前进,才会有线索”。大家点头赞同,于是我们沿着山洞继续往前走。 我们沿着山洞走了十几分钟,发现地上出现了许多的兽骨,甚至还有人的头骨,大家都拿着枪绷紧了神经,继续走着走着,却发现前边已经没有了路。 第十六章 水龙晕 大家在山洞里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经过一路的颠簸,这50多岁的白五爷头发也粘上灰尘,衣服上也满是泥土,看来也被折腾够呛。 我吃了块压缩饼干充饥,这种压缩饼干是特制的军用食品,体积不大,吃一小块就能顶上一顿饭,味道还不错。 大家研究着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我们已经陷入僵局,前方没有了路,周围还隐隐存在着危险,有人建议往回走再仔细检查一下来路有没有其他通道,不过那样就要沿着水路逆流而上,一定会耗费很长时间,在水中会不会发生危险还不能估计。 忽然白五爷一个手下站在一面墙底下说“五爷,我好像听见流水声。” 我们急忙靠过去,我和川子把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果然有微弱的流水声传来。两个手下拿出两把工兵铲沿着墙壁开挖,这工兵铲外形小巧美观,还能折叠,铲头锋利,看来这白五爷准备的还真充分。包括每个人手里拿着的探照灯,真是个好东西,光线集中,亮度高,还可以更换备用电池,想起凤飞飞给我们准备的手电筒确实寒碜,看来白五爷已经考虑到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再看看每个人手里的冲锋枪,听一个白五爷的手下说,这是正经的美式装备,卡利科式冲锋枪,近百发的装弹量,射程远,火力强大,熊瞎子都能在十分钟内搞定,要是拿它对着人的身体一顿扫射,估计立刻就能把人射成筛子。此时,我对白五爷的身份也越来越感兴趣,我虽然不知道他有何背景,首先可以肯定一点,这老家伙绝对有钱。 白五爷的几个手下轮流开工,过了两个小时,流水声越来越清晰,正当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等着通道打开的时候,忽然站在我们身后放哨的一个黑衣人‘哎呀’一声惨叫,他用手摸着后脖颈,然后就躺在地上发抖,口吐白沫,眼里竟然都是白眼仁,不久就不动了。 我们拿着探照灯向这个人所站位置的头顶照去,什么也没发现。白五爷让一个手下用枪托勾着这个人的腰带,把他翻过身去,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个细小的咬痕,这时,一条50公分的绿蛇从他的衣服里爬了出来,大家急忙后退,一阵枪声响起,这条蛇被打的断了好几截。 黑衣人都停手了,只有我手里的冲锋枪还在哒哒哒的响着,第一次开枪心里真是个爽,我身旁靠前的几个黑衣人都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我以为他们又发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枪开的更猛了。 川子说“老杜,你别放空枪啊,你在瞄着谁开枪呢?我怎么看着你是在打人呢?”这时我才感觉到刚才的几个人是因为躲着我才后退的。 我终于停手了,这枪太他妈有劲了,我竟然把枪打飘了,所有人都古怪的看着我。川子看着我手里的枪眼睛都绿了,急忙撇掉手里的猎枪,捡起地上黑衣人的冲锋枪说“还是这个靠谱啊。” 白五爷说“长白山地下处处隐藏着危机,大家还是要提高警惕,不要不明不白就丢了性命。”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次白五爷派两个人在身后站岗放哨,我和川子也轮流帮着挖洞。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我们一共向前挖了近十米,忽然墙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流水声,墙壁终于打通了。我爬出通道,发现我们脚下,正是我们来时的地下河,沿着河道往前不远,水流已经到了尽头,一个足有二十米宽的水下天坑出现在河床中央,正贪婪的吞没所有的河水,河水成旋涡状没入天坑,这不正是我们要找的水龙晕吗? 水龙晕深不见底,我们站在洞口很久,无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长白山大山之下,不仅有能吞噬一切的无底黑洞风龙晕,更有这一个不停吞咽地下河河水的水下天坑水龙晕。 看着那漩涡消逝的天坑中心,仿佛一个猛兽正张开斑斓巨口,发出声声巨吼,要吞灭眼前的众人,而这水龙晕下方又将有什么?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过了很久,众人才缓过神来。再看水龙晕上方四周的墙体竟然向外扩充了很多,形成了一个足有四米宽天然的环形河岸,应该是雨水旺季时,水位上涨后,更加湍急的漩涡把墙体打磨出来的造型。我想水位上涨后的那种吞天灭地的景象应该更加震撼吧,那时的水龙晕宽度足有三十米以上。 白五爷对着大家说“凤飞飞提到过,找到水龙晕就能找到一条密道,看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到水龙晕上方的环形河岸上去看个究竟,可能就会找到暗道的信息。” 我仔细观察这段地下河河道,从我们所在的洞口到水龙晕的河岸要十几米的距离,下面就是地下河,估计这里的河水深度没过我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里面还有个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人拽走,这水下太过危险。看来只能沿着墙壁冒险爬过去,再看离我们最近的左侧河岸上的墙面,倒是有一些着力点可以利用,不过爬墙过去,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下面的河水里,小命也是一样不保,那水龙晕旋转的漩涡巨大的吸力,估计谁也逃不掉。 白五爷说“咱们必须要沿着墙壁攀爬过去,可是谁打头阵呢?”我和川子回头一看,妈的,白五爷的手下们心有灵犀的后退一步站到最后,前排就我们和白五爷,白五爷戏谑的说“没想到两位小兄弟自报奋勇,好吧,你们先走。” 我和川子又一次暗骂这个老东西。 我把枪斜挎在肩膀,探照灯系在腰间,第一个攀上了墙壁,还好墙壁经过旺季河水的打磨,并不是很平整,有的地方露出了坚硬的石头,我慢慢试探每个着力点是不是很牢固,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把重心移过去,缓慢向水龙晕移动,而我的脚下不远处就是湍急的流水哗哗作响,川子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们向着水龙晕爬了一段,当我和川子靠近水龙晕时,我的腿都颤抖了,稍有不慎就会掉进这个水下天坑,我不敢向下看,更不敢细听漩涡下落的声音。我紧张的闭上双眼,想起父亲久病卧床的样子,心里渐渐平静了,我双手紧紧抓住墙壁,一步步向环形河岸移动。 爬了足足十分钟,我才到了水龙晕岸边,纵身一跃跳上岸去,川子紧跟着我的足迹也踏上岸来。我们回头,看见白五爷正在往腰上系绳子,看来这个老家伙想过来还真的很费劲,而他的手下竟然一个也没动。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帮家伙都惧怕河里的东西,想拿我和川子探探路,要是安全了他们才肯行动,妈的,你们够狠。 我们也没时间和他们计较这些,我揉着发了酸的胳膊,站在水龙晕边缘不足一米的河岸上,它那撕心裂肺的怒吼声让人感到恐惧和眩晕。 川子说“老杜,这是什么鬼地方?太他妈邪性了。” 我说“嗯,掉下去保准去见马克思。这就是凤飞飞说的水龙晕,可是凤飞飞她人呢?” 川子忽然张大了嘴说“老,老杜,你看那是谁?” 第十七章 高台跳水 川子恐惧的捅了捅我,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吓的差一点魂飞魄散,原来在我身后的黑暗处躺着一个人,满脸煞白,身体弯曲变形,显然已经死去多时,难道是那坠入风龙晕的凤飞飞? 我和川子向着这个死人慢慢靠近了一些,借着探照灯的光仔细查看,这个人不正是刚才被拽进水中的大汉吗?只是此时他的身体已经严重变形,乍一看很难直接辨认出来。 川子说“老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对川子说“咱们可能是到了敌人内部了,这里很危险,咱们还是离这水龙晕远一点吧,这水里说不上有什么东西” 川子点点头,我们向着身后的墙壁靠过去。我回头看看白五爷,他们已经开始陆续爬上洞壁,看着他们一个个像壁虎一样挂在洞壁上,我觉得好笑极了,好在我和川子最先爬过来了,现在可以坐下来看热闹了,不知道这白五爷这老胳膊老腿还能爬过来不。 我正想看着白五爷出丑,忽然头顶有泥土滑落,土块砸在我的脑袋上,我好奇的抬起头,手里的探照灯照过去,看见一条金黄色的巨蟒吐着蛇信,正看着我和川子。巨蟒足有十几米长的身子贴在墙壁上,另外还有一截身子隐藏在上方一个黑洞里。 没等我喊出声,它已经冲下来用身体卷住了我,它的速度太快了,好像一道金色的闪电,转瞬即至。川子反应过来后抬手用枪瞄准蟒蛇脑袋,枪竟然没响,这货竟然没拉枪栓,我真想骂他一句,蟒蛇忽然用力收缩,我被蛇卷住,呼吸变得困难,已经快要窒息了,感觉整个骨骼都要碎了,脸涨的通红,或许就要七窍流血了。 再看巨蟒看着川子拿着枪正对着它,张开巨口一口咬住川子的上半身,竟要一口吞了川子,川子剩下两只手四处摇晃着,要不了多久就得被憋死,我心想我们兄弟两个这是到站了,兄弟二人能死在一起也算有个伴了。 这时,身后飞来一个黑色的东西落在巨蟒的身后,紧接着哐的一声巨响,我被震得脑袋发晕,嘴里和脖子里都是泥土,我心里骂道白五爷你个老东西,扔手雷想把老子和蛇一起解决,这时我和蛇被气浪推着直接掉进了河道,紧接着被吸进水龙晕的漩涡。 蟒蛇缠绕着我,嘴里叼着川子,随着漩涡在水龙晕里旋转了两周,我还没从手雷的爆炸声中清醒过来,又被河水的漩涡弄的天翻地覆。我们一蛇两人终于来到漩涡的中心,漩涡中心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的听力短暂的失聪,我急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们转着圈没入水下,河水立刻灌进我的身体,让我睁不开眼睛,这时我拼命想要挣脱蟒蛇的束缚,蟒蛇竟然牢牢把我锁住,看来它是认定吃定我了,我尽力摒住呼吸,不让蟒蛇把我肚子里这口气给挤出体外,如果挺不住,那就只有喝水的份了。我用手狠狠的去扣蟒蛇的鳞片,心想干不过你也得把你几个鳞片卸下来,可是根本都是徒劳,也不知道这条蟒蛇是什么品种,浑身长满黄色鳞片,坚硬无比。 紧接着从上方传来冲锋枪哒哒的声音,弹痕在水下划过几道痕迹,有的子弹就在我的脑袋旁边飞过。巨蟒缠着我像一个皮球一样下落了十几秒钟,忽然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原来这个水龙晕的洞体垂直下落了一段后发生了倾斜,巨蟒像一个球一样撞击着山壁沿着洞体向下滚动,却不肯放弃我,我被卷在中间虽然没直接碰到墙壁,也被余震撞得神志不清了,最后感觉巨蟒落在一块平地上,我模糊的看见远处有一点光亮,巨蟒吐啊吐,已经只剩下腿的川子从它嘴里被吐出来,川子的鞋还弄没了一只。巨蟒慢慢舒展开了身体,露出了白肚皮,我终于被它放开,我们三个都没有了知觉。 我们两人一蛇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最先醒来,心想不知道这是地狱还是天堂,能不能遇见貂蝉、西施、潘金莲啥的,后来一想潘金莲就算了,还是留给好兄弟川子吧。 我努力的睁开眼,这里黑漆漆一片,我感觉到自己躺在巨蟒身上,心中一惊,心想完了这巨蟒现在是不饿啊,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喊了声川子,川子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勉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应该还没断,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早就被挣开了,又流了好多血,现在血都凝住了,肩膀上的布料紧紧粘在伤口上,自己手上脸上都是刮伤,也没时间去管了。 我又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腰上有力气了,我挣扎着坐起来,看见自己的一只脚被压在蟒蛇身体下,我用力的抽出脚,在黑暗中爬向川子,心想你可千万别死了,要死也得等我一块去,留下我自己在这里被活活困死你也太不仗义了。 我用手探了探川子的鼻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小子呼吸还很正常,我用手晃了晃他的脑袋,又打开背包里的水壶,往他的嘴里倒了点水,川子终于咳嗽了两声慢慢睁开了眼睛,川子说“老杜,你也进蛇肚子里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摇着头说“这蟒蛇都把你吞了多半截了,没想到你小子的鞋刮丢了一只,它闻到你的脚中毒身亡了。” 川子笑着说“老杜,咱们俩这趟出门太他妈过瘾了,被熊和狼群追着跑不说,还被蟒蛇咬着坐了回高台跳水,咱们竟然还活着呢,阎王爷那里现在客满啊,不收咱们。” 我扶着川子坐起来,我又翻了翻后背上大汉的背包,手里的探照灯和冲锋枪早就不知去向,还好大汉的背包里还有一个小手电筒,在这满是黑暗的地下,一束光就是活着的希望,我们四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个很开阔的大山洞,身后就是我们刚才掉落的地方,流水顺着洞壁渗透到角落里,重新汇聚形成了一个水潭,我们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川子指着黑暗深处说好像有光亮,我吃力的扶起川子,每个人都摇摇晃晃的,还不忘踹了地上的蟒蛇几脚,我们朝着光亮移动。没走几步,川子低头惊喜的捡起地上的一只鞋说,是我的破鞋,永远都是我的破鞋,我心说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 我和川子互相参扶着,在黑暗中走了三分钟。忽然,我们眼前好像有一艘大船在海水中飘来飘去。 第十八章 空中楼阁 我和川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水雾洞天的地下世界,怎么会有巨船行驶在大海之上?难不成我们产生了幻觉?还是在这个长白山地下有一片地下海?这又怎么可能? 我和川子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这艘大船长约二十几米,宽约五米,船头上方雕刻了一个两米多高的非常精致的龙头,船尾雕刻着平直的龙尾,五米宽的船身上是一座五六米高的三层宝塔,奇怪的是塔顶竟然有三个塔尖并列在一排,而我们先前看见的光亮,就来自于船头上龙头的眼睛处,好像是一粒珠子发出来的。 船身微微摆动,船的四周细密的水汽萦绕,咋一看这艘船仿佛行驶在茫茫大海之上。 川子说“老杜,这他妈的也太奇怪了,你看这船上方没有任何的固定,竟然就能自己飘在空中,而且这船木在这水汽弥漫的地方竟然不朽不坏。难道是传说中的鬼船?鬼船神出鬼没,专门到处吸收活人的灵魂,一旦有人上了鬼船,就被诅咒变成了孤魂野鬼,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对川子说“咱们到船下边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看出它的玄机所在,别在这自己吓唬自己。” 我们慢慢靠近大船,四处查看着周围的环境,生怕突然窜出来个什么东西。现在我和川子都受不不轻的伤,手里除了手电筒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再受到什么攻击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 我们终于来到大船近前,忽然,阵阵冷风从脚的前方吹来,我用手电往下一照,船的正下方竟有一个五米见方的洞口,一股强大的气流奔涌而出,支撑着船体不会下落。而从不远处山洞墙壁的缝隙中有一条很小的流水正好被人为的引到船体下方的洞里,被这股气流作用后形成了这水雾缭绕的感觉,更让人惊奇的是这船体下方的洞中吹来的强风竟然完全垂直向上的作用在船底,没有任何飞散,即使站在洞边,我们也只是有微风拂过脚面的感觉。 看着船身木材的色泽,应该在这里漂浮了很多年头了,不知这船用的什么木头,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朽不毁? 川子也抬着头仔细打量着这艘奇怪的大船,他不停的点着头,好像中了邪,又好象明白了什么道理一样。 我有些奇怪,就问川子“你干嘛呢,想在这里跳一段民俗舞啊?” 川子说“我姓赵。” 我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你叫赵小川,你父亲叫赵四喜,你爷爷叫赵老敢,你爷爷馋嘴偷了你奶奶家的鸡蛋,你奶奶追着你爷爷满村子跑,后来你爷爷把你奶奶追到了手,就有了你爸爸。你爸爸用同样的办法去偷你妈妈家的鸡蛋,被狗咬了,你爸爸就赖在你妈妈家不走,后来又追到你妈妈,再后来就有了你,所以川子你一定要密切观察家里养鸡的姑娘。” 川子说“老杜,你别整没用的。你听我说,别看我识字不多,但是我对‘赵’字比较熟悉,你有没有发现,这艘船的形状很像繁体的‘赵’字?” 我仔细一看,忽然从梦中惊醒,船头高出的龙头,船尾平坦的龙尾形状,还有船背上的三层宝塔及三个塔尖,不正像一个繁体的‘赵’字吗? 我对川子说“行啊,川子,长学文啦。你家祖辈鸡蛋没白吃,营养跟上了。” 川子有些得意忘形,笑着说“那是,想当初我也是一个有志青年,要不是小的时候天天跟着你瞎混,没准现在都能出口成章、成为地地道道的文化人。” 我笑着说“谁让你天天屁颠的跟在我后面,你小子要是能出口成章,我现在都是大学的副教授了。” 和川子胡侃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也缓解了很多,我继续仔细打量着这艘大船,想起山洞里跪着的石像身上雕刻着‘秦’字。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村子里马老先生讲过的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故事。 秦王嬴政胸怀统一天下的大志,当时秦赵两个国家实力相当,秦国首先攻打赵国。秦王派人离间赵国名将李牧,李牧被赵王杀害,秦军随后大破赵军。后来赵王又信任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在长平之战中被秦军坑杀45万赵军,后来赵国被灭国。难道这里的布置和那时候的历史有关联?我又摇了摇头,那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这船不会造了近两千年了吧? 这个‘赵’字的大船造的惟妙惟肖,用东方龙的形态做了身子,再配上一颗宝珠画龙点睛,这是谁的手笔?把这大船放在这里漂浮着,到底有何用意呢? 我正想的入神,忽然想起身边的川子,一回头,这小子人没了。我心头一惊,低声喊他名字,只见川子在十几米高的一处洞顶上正在系绳子,我说你干嘛?川子没理我,沿着绳子爬下来荡啊荡,竟然奔着船头去了,我心说不好,赶快喊了一声“不要”,可还是说晚了,川子已经把龙眼睛里那颗珠子握在了手里。 这时,这艘大船开始摇摆,川子吓得顺着绳子掉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川子爬起来得意的说“这个珠子一定是个好东西”,还没等我说什么,空中的大船发生了倾斜,竟然向着我们砸来,我和川子急忙后退,大船砸在地上,只见大船原来漂着的地方一股气流直冲洞顶,紧接着一股强风在我们身边呜呜作响,那沿着洞顶循环的气流夹杂着水汽和灰尘把真个山洞吞灭了,倒下的大船没有四分五裂,但是三岔的塔顶却碎裂了。 川子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说“这珠子一定是控制气流、保持这大船平衡的关键,现在平衡打破了,大船就被吹翻了。” 川子一听更加高兴了,笑着说“这珠子一定能值很多钱,老杜你看这船都倒了,咱们去看看船上有没有什么宝贝吧。老杜,你快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川子的手指,看见碎裂的塔尖里露出许多白色茧状的东西,不过它们正在动,应该说正在破裂,紧接着一只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飞出来,我对着川子喊了声“快跑”,我们顶着四周吹来的强风,转身就跑。 川子紧跟在我后面说“老杜,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看样子像是蜜蜂。” 川子说“咱俩小时候捅的马蜂窝还少吗?这里没准还有上等的蜂蜜等着咱们呢。” 我对川子说“这蜜蜂的个头,赶上咱们家大马蜂的十几倍,被它叮上两口,估计命就没了”,川子吓得快跑了几步。 说着我们就跑回到刚才跌落下来的地方,一种更加恐惧的情绪产生了,地上空空如也,那条金色巨蟒呢? 第十九章 食人蜂 川子说“这条大蟒蛇命真他妈大,摔成那样还能活着跑路。老杜,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看蜂群那边,它们已经完全破裂出来,身后的嗡嗡声越来越密集,刚刚苏醒的它们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被巨大的气流吹得左右摇摆。我顺着水龙晕的洞口向上看,心想白五爷最后关头为求自保让人往我身边扔了个手雷,这个老东西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我对川子说“希望巨蟒恢复过来,爬回到水龙晕上面找白五爷他们报仇去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 川子点了点头说“别说是受了伤,就是没受伤,估计这蟒蛇想顶着这漩涡的冲击力量爬回水龙晕都很难,估计这畜生现在正躲在哪里养伤呢。” 这时苏醒的蜂群好像发现了我们手里的手电光亮,它们视乎没对我们把它们释放出来心存感激,反倒是把我们当成入侵者,穿过杂乱的气流飞奔着向着这里冲过来,黑压压一片。 洞壁上的水漩涡状流下来,在这里重新汇聚成一条地下河向另一个方向流去,凭着小时候的经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跳进河水里躲避蜂群的进攻,我和川子沿着河岸跑了几步,却迟迟不敢下水,那条巨蟒已经让我们产生了深水恐惧症,现在它又不见了踪迹,在水里若是再遇见它哪还有命在? 正在我们犹豫不决时,川子正好看见岸边墙壁上有一个天然的山洞,我和川子急忙挤进去。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那条巨蟒正躲在山洞里盘缩着它的身体,吐着蛇信看着我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它却没有主动进攻我们,看来它受伤还真不轻。 这时,后面的蜂群嗡嗡声已经传过来了,密密麻麻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我们的处境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心想,这时有个地缝我都能钻进去。忽然川子指了指墙角的一个一米高的裂缝,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两个急忙爬过去,废了很大的劲我们才钻进去,川子把背包递给我,我急忙把我们身上的两个背包竖着堆起来放在洞口,恰好能封住洞口,我用身体顶住背包。 我还没坐稳身体,外面就传来了蟒蛇大力抽打墙面的声音,身后的墙面都被震动的直颤。我心想这条蟒蛇没准被蜜蜂叮的满身大包,也正好解了我的心头之恨,这蟒蛇命也够硬,手雷都没把它的皮炸开,不知道这大号蜜蜂的蜂针效果怎么样,能不能叮进他的鳞片里。 我正想入非非,背包的右下角动了动,我低下头,用手电照过去,蟒蛇金色的蛇头竟然强行挤了进来,由于蛇头来的太突然,我被吓得嗷的一声,手电筒都从手里飞了出去,正砸在了川子的脑袋上。蟒蛇蛇头伸进来十几厘米,刚好碰到我的屁股就不动了,川子拿起手电捂着脑袋照过来,看见蛇头也吓个半死。 外面的嗡嗡声响了好久,终于平静了,川子问我“没动静了,是不是都撤了?” 我惊魂未定,颤抖的说“这蛇是不动了,估计让蜜蜂给蛰的身体瘫痪了吧。” 我慢慢把背包往里拽了一些,蟒蛇的脑袋又被露在外面,这时外面又出现了一阵嗡嗡声。我和川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过了好久,外面又陷入了平静,我慢慢拽开上面的背包的右上角,我拿过川子手里的手电向外照了照,外面洞里安静极了,我把上面的背包又挪了挪,让空隙更大一些。 我向外偷偷望去,手里的手电筒又差一点扔在地上,只见一条蟒蛇的白骨盘旋在地面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血腥的气味,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巨型蜜蜂吃饱了正在磨牙,背包上一只蜜蜂正好奇的看着手电筒的光,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它,这东西长得和蜜蜂确实很像,除了比蜜蜂大了十几倍,它的脸的下边还长了两排又细又尖的獠牙,这家伙也看见了手电后边的我,忽然兴奋的向我冲过来,我急忙用手电筒把它击飞,又迅速把背包塞回到洞口,并用身体顶住背包。 我对川子说“这东西不是蜜蜂,它嘴里有牙齿,是他妈肉食动物,这条蟒蛇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川子说“老杜同志,你再坚持一会儿,它们在外面折腾累了就回巢睡觉了,幸亏咱们钻进这个洞里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剩骨头架子晾在外面了。”说完川子撅着屁股向洞里摸索着。 川子说“哎呀,老杜同志,我忘了向组织汇报了,这个小洞可以继续往里面爬,只是太狭窄了。” 我听了急忙说“那你往里面爬一爬看看前面有没有出路?我们不能冒险回头了,这群食人蜂就是地狱出来的饿死鬼,太让人慎得慌了。” 川子往里面爬了一米就停住了说“老杜,不行啊,爬不动了,这里有一段路变得跟肩膀一样宽,我挤在这里动不了了,双肩现在根本用不上力气,不过过了这段路前边好像就变得宽敞多了。” 我来到川子的身后,用双手顶住他的双脚,川子踩着我一个挺身,终于像鱼一样游过去了。我用手电往洞里照去,前边果然是个很小的洞口,川子屁股通过的时候,裤子都被洞口刮掉了,现在川子正在那边提裤子呢,我急忙把手电筒扔过去,回手想把背包慢慢的拽进来,背包刚刚被我拽的动了动,外面就传来食人蜂撕咬背包的声音,我心说坏了,这帮家伙竟然要把背包咬碎。 我又把背包拽进来一大截,用尽全力的向里面爬,马上就要爬到卡住川子的狭窄的地段,另一边的川子正急着往洞里钻。 我对着川子大吼道“你干嘛往回爬?喝多了吧。” 川子说“不好了,老杜,这他妈是个老鼠洞,里面的老鼠都成精了,个头都跟咱村子里养的猫一样大。” 我听了川子的话也很是吃惊,回头听听身后食人蜂还在撕咬着背包,我对川子说“我们被逼到绝路上来了,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第二十章 僵尸鼠群 我回过身先摆正背包,看见上面川子背过的背包拉链是对着我的,下面我背过的背包的背带是对着我的,我急忙打开上面的背包,我颤抖着把手伸进背包里,此时背包上传来了另一面蜂群撕咬背包的震动感,它们的利齿和我的手就隔着一层布料和背包里的几样东西,我的手抖得厉害,竟然掏出一只手电筒,我打开手电筒,透过背包里面的绳索缝隙,我看到上面背包的另一侧已经破裂,有的食人蜂正在拼了命的往这边挤,我要是再晚一会儿把手伸进去,就直接喂了食人蜂了,我暗自庆幸,急忙把背包的拉链拉上,顾不得背包里的东西,奋力的往前爬,这时也不知道川子那边什么情况,总之他也知道我这边很危险,没再往回爬。 我也爬到这个狭窄的地方了,心想着希望这两个白五爷提供的专用的户外背包能在身后的洞口顶住一会。可是我越着急身体越用不上力量,狭小的空间让我的双手失去了作用,伸到前边根本无法曲臂,这时前面的川子把手伸进来,我好想抓住了救命稻草,被他慢慢拽了出去。一样,我的裤子也被刮掉了。 我蹲着身子把裤子提起来,原来这是一个半人高的山洞,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看见山洞里有几十只大老鼠,这老鼠的个头都跟农村的家猫大小,而且都是浑身黑毛,它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对我们并不反感,而且也没有要进攻我们的意思。 我和川子就趴在这个低矮的山洞里静静的看着它们,动也不敢动,心中压抑的情绪快要把我们逼疯了,川子说“老杜你看,我们好像进了老鼠窝了,你还记得咱们掏过的老鼠洞吧,老鼠一般都有前后几个洞口。” 听了川子的话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对川子说“对,为了躲避敌人,老鼠一般会有几个洞口,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出口。”川子用手电左右照了照,终于看见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通道,但是要到达那个通道就得穿过这鼠群,我和川子回过头看了看来路,决定冒险往前爬,川子向前探了探身,看着离我们最近的大老鼠说“鼠兄,我们经过贵宝地无意打扰,即刻就要离开,请高抬贵腿放我们过去吧,老杜你也说两句吧。” 我清了清嗓子说“亲爱的鼠兄,我向列宁同志保证,如果能平安的从这里走出去,我一定再也不掏老鼠洞了,再也不往老鼠洞里灌水了,再也不抓住老鼠往火堆里扔了,再也不帮着猫一起抓老鼠了”。这时,老鼠们的头竟然一起转向了我,我差点尿了裤子,急忙闭了嘴。不久,老鼠们又一起回过了头恢复了平静。 川子瞪着我低声说“你说点感恩的话,你老提过去那些屁事干什么,鼠兄能爱听吗?” 我刚想挤兑他几句,身后堵着洞口的背包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背包马上就被攻陷了,我和川子没有时间多想,就向里面的洞口爬去。我们经过大老鼠的身边,老鼠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们绕过了几只大老鼠,眼看着离里面的洞口越来越近,身后的蜂群终于挤破了洞口的背包飞了进来,我和川子加速的冲向洞口,竟然撞飞了身边的大老鼠,奇怪的是它们竟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想着希望食人蜂先吃掉身后的鼠群,留给我们两个逃走的时间,我回头看向蜂群,它们没有去撕咬大老鼠,也没有飞过来追我们,而是落在来路的通道处原地休息。我和川子心生疑问,心想这群小妖怪这是吃饱了还是跟这鼠群有亲戚?总之自从跟着凤飞飞进入到这神秘之地,所发生的诸多事情早已经颠覆了我对大自然的认知,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只有继续往前爬或许还有希望。 没有了背包,我和川子每人手中只有一支手电筒,沿着洞穴又爬了几分钟,感觉这老鼠视乎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可怕,而且还有点二,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忽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大山洞,我和川子都惊呆了。 这个山洞有十几米高,中间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通道,通道两侧是两排整整齐齐排列的棺材直达洞顶,这两排棺材的里面摆放的还是成排的棺材,再往里面就看不清楚了,这条通道安静无比,阴气森森,仿佛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我和川子在洞口站了很久也没敢再往前迈出一步。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和川子回头一看,几只黑色大老鼠跑过来,我和川子急忙把路让开,紧着着,成百上千的大老鼠像阅兵一样跑进通道,看来这附近有很多老鼠洞,我和川子刚才经过的只是其中一个。过了好久,大老鼠们才完全通过通道,一直消失在甬道的尽头。 川子说“老杜,它们这是去干什么?” 我也摇着头说“好像是参加聚会一样,想知道结果就跟过去看看。” 我和川子也迈步上了通道,看着两边整齐排列的棺椁,有的棺椁由于年代久远,已经破损不堪,甚至有的棺椁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很是渗人。 川子看着一个破损的棺椁,棺椁下角的一小块木材耷拉着,随时就要从棺椁上掉落下来,棺椁里露出了一只漆黑的手臂,川子说“老杜,你看这口棺材都破了,要不咱们把这个快掉下来的木材拽下来,顺着洞口往里摸摸看,没准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对川子说“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半夜打赌去乱坟岗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实话说了吧,那次爷吓得腿抽筋了,根本一步都动不了。” 川子听完我的话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说“我说后来我接触你久了,发现你根本就不是带种的那种狠角色,有的时候还像个娘们似的做事犹犹豫豫。” 我挤兑川子说“你带种,你现在就顺着这个棺材上的洞往里摸摸试试?” 川子听了我的话还真来了劲,对我说“老杜,今儿个川爷就当着你的面给我自己正个名,川爷才是真正带种的男人,以后我看你还是跟着我混吧。”说着川子就向着这口棺材走去。川子走到近前,慢慢蹲下来说“里面的主,睡了很久了吧,没事您继续睡您的觉,做您的美梦,川爷我就随便摸摸看看,绝对不打扰您休息。” 说着川子伸出手就想从棺椁上掰下悬着的那块木板。 忽然,从棺材里露出的那个漆黑的手臂,慢慢的把耷拉在旁边的木板拽了上去,重新堵在了棺椁的洞口。 第二十一章 地狱之门 我和川子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站起来撒腿就跑,头都不敢回。我们一口气跑出了两百多米,隐约看见通道的尽头。 我和川子走出通道,川子说“老杜啊,看来还得你当咱们组织的扛把子,川爷是没这个命了,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我的胆都吓破了。” 我安慰他说“不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不没和咱们计较吗,只是自己把门关上了,可能是有点怕羞,你回来看看,他跟过来没?” 川子说“老杜,你是老大,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还是你回头看看吧。” 我慢慢回过头,心说可别一回头看见一个骷髅架子,脑袋瓜子上还扎着一个小辫,正站在我们身后看着我笑。 可是身后什么也没有,通道还是那么安静。川子也慢慢回过头,吃惊的说“难道刚才是我们的幻觉?老杜你看见了吗?那双灰黑色的手,它自己把洞口堵上了。” 我说“不管是不是幻觉,咱们是不能再回头了,我们往前走吧,看看刚才的大老鼠们都在干嘛?” 我们沿着脚下的路往前走了20多米,我们忽然站定了脚步。 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块地势稍低的空地,空地上建造了一个黑色巨门,巨门高十几米,宽五米,只有门框没有门扇,巨门的里面是一片黑暗之地。 成百上千只老鼠,还有蟒蛇,穿山甲,和一些其他的动物,都安静的抬着头面向门口,好像在虔诚的膜拜着什么,又好像在参加一个盛大的仪式,这些动物之间有些原本是天敌,而现在,它们就这样保持一个姿势静静的站着,家仇国恨早就忘在脑后,它们没有一点响动好像一个个基督教徒。 我和川子震惊无比,我们不敢妄动,也站在远处观望,想看看它们究竟在等什么。 过了不久,老鼠们竟然回过头沿着原路陆续返回,其他的动物也渐渐消失,这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和川子竟然被它们这样无视,没有一点存在感。 川子说“这就结束了?我以为动物世界里那谁家的谁和那谁家的谁今天完婚呢。” 我对川子说“你觉得它们像不像你的太爷爷?” 川子说“老杜你怎么说话呢?我看她们还像你太奶奶呢。” 我笑着说“我听说你的太爷爷吸过大烟,后来戒掉了。川子你好好想一想,这些动物在门前站着的时候那陶醉的表情,像不像一个个大烟鬼吸大烟时的表情?” 川子说“老杜,你能不能有点领导的样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组织得讨论些正事,你说这门里会不会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和数不清的古代美女等着咱们呢。你再看看这颗珠子,还好我贴身放着,要是放背包里早被食人蜂咬碎了,一直逃命了还没来得及看呢。” 川子从贴身的衣兜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在龙船头上摘下的这颗珠子,我也凑上去仔细观察,珠子晶莹剔透,珠子表面发出淡淡的光华,好像有一层风晕包围着,川子说“这门里面的东西没准比这个珠子还宝贵,咱们挑几样带出去,换个百年人参都有可能。” 我说“财宝是小,咱们这一路可以说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可别把命都搭上了。” 川子说“老杜你得乐观点,凤飞飞想都不想的往这里跳,不就是为了这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吗?咱们要是真能发现真金白银,那可就发达了。” 我对川子说“你别一出去让人家把咱们当成文物贩子给抓了就好,咱们这些日子出生入死,或许要找的秘密都在这个大门里了。” 川子说“那还等什么,老杜,我们且去看看这门里究竟有些什么,即使真能遇到阎罗王,我们大不了和他喝上几杯水酒,唠上几句家常。” 我笑着说“没准阎罗王相中你了,还能赏你个一官半职的。” 我和川子慢慢接近这乌黑的大门,这门里灰蒙蒙一片,竟然看不清太远,手电的光芒照射进去起不到太多作用。我抚摸了一下大门,都是用巨石砌成的,从石头的外观颜色判断,这石门绝对已经存在了很久,门框的表面刻画着许多模糊的图案,好像既有波涛滚滚的大海,又有平静的湖水以及弯弯的小河,我和川子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暗示,不过这些刻画的图案好像都和水有关系。 我和川子走进巨门,巨门里面是一个看不见尽头的洞穴,洞顶比大门还要高出许多,洞穴一直向里面延伸,我们小心的往里面走,空气中好像布满了黑雾,走了几分钟,我用力的踩了踩脚下的地面,竟然没有丝毫泥土松动的感觉,我和川子蹲下来,借着手电微弱的光,我们发现地面都是用方石铺垫的。 川子说“腐败的旧社会,秦始皇搬石头修长城虽然残暴,起码是为了抵御外敌,你说谁会在这地底深处大费周章的修这样的地方呢?” 我有些担心的说“我们不会闯到国家的秘密基地了吧,那会被以间谍罪抓起来的。” 川子也吓了一跳然后反驳说“没听说过秘密基地修在古墓边上的,真是秘密基地,来的路上的蟒蛇和大蜜蜂大老鼠早就清理干净了,还能给他们机会追着咱们跑?”,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这么个理。 忽然,前面不远处黑色雾气中隐约出现两个人影,两个人站在地上低着头好像在看什么东西发呆,川子小声嘀咕着“终于见到活人了,老杜,咱们是不是得跟着他们打个招呼?” 我说“行。” 川子低声说“前面的同志,哪个部分的?” 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我和川子壮着胆子来到近前,发现竟然是两个中年人在低头不语,川子说“你们好,我叫川子”。其中一个人慢慢抬起头,他的皮肤是黑绿色的,眼睛里是黑色干枯的眼球,浑身长满了绒毛,我和川子吓破了胆,撒腿就跑。 可是跑了几步,我们不跑了,因为脚下到处都是这种目光呆滞,或坐或站,形态各异,如行尸走肉般的人。 这时我身边一个人,衣服早就破碎了,残损的布料粘在他的身上,他用那黑色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在微笑,脸上一块皮竟然‘咔嚓’碎裂后掉了下来。我心想,这不是地狱又是哪里?抬手就是一电筒狠狠砸在那人脑袋上,手电玻璃破碎了,手电也没有了光亮,那人还站在那里似笑不笑的望着我。 第二十二章 地下宝藏 我和川子强忍住恐惧,四处躲避着这群活死人,他们对我和川子也视而不见。川子说“老杜,你还记得咱们村马老先生给咱们讲的人死以后的传说吗?” 我说“有点印象,人死之后走过鬼门关,踏上黄泉路,穿过彼岸花丛,会上了奈何桥,桥下便是忘川河,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名曰孟婆的老妇人在卖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人们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最后看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河水,今生今世又与我有何相干?” 川子说“老杜,你看这里的人们好像也是没有了在人世间的记忆,如行尸走肉般,是不是都在等着投胎呢,我们是不是到了阴间?” 我对川子说“那奈何桥在哪里呢?那孟婆呢?难道是汤没了,推着小车去盛汤了,你小子脑袋秀逗吧,人死以后到阴间的都是人的魂魄,你见过谁的魂魄摸起来跟真人一样,用手电筒削他一下手电都被震碎了。” 川子说“那老杜你说这是哪里,这些人皮肤都变色了,没有知觉,却还有着呼吸,这是活死人吗?” 我安慰川子说“咱们慢慢查找线索吧,既然咱们已经到了这里,一定能发现答案。”我和川子沿着黑暗世界往前走,前面越来越多的活死人,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存在于这个山洞里。 这些活死人有的身上长满了长毛,我和川子强忍着恐惧仔细一看,竟然是因为他们穿着动物的毛皮做成的衣服,只是时间过于久远,毛皮与里面的身体粘连在一起。我把碎了的手电里的电池取出来,以便川子的手电没电了能接着用,我们就这样在这黑暗里走了很久,心想这个山洞到底有多大?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尽头。 这时,所有的活死人忽然一起抬起的头,好像天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的目光,我和川子也跟着抬起头望向头顶,头顶上模模糊糊的能看见黑漆漆的山洞顶部,难道洞顶上藏着宝藏,活死人怎么可能被宝藏所吸引? 此时他们的表情和刚才大门前的动物们是一样的,竟然是那么的陶醉。 这些活死人就这样安静的望着天空,我和川子带着各种疑问继续摸索着往前走,过了很久,他们一起低下头恢复了原来的形态,把我和川子又吓了一跳。 川子说“老杜,这帮活死人在干嘛?要不咱们试试按倒一个活死人,来个严刑逼供吧?” 我说“你没发现吗,他们这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抬头望天的活动,他们可能是在畅想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究竟长什么样子?” 川子说“他们没准还在畅想嫦娥长什么样呢。” 忽然,一口井出现在眼前,从井里透出阵阵微风,我和川子四处打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井口有一个人工修造的石阶直达井底,我们两个人沿着石阶慢慢向下爬,一直爬到井底,用手电照过去,发现井底铺满方石,方石之上,金光闪闪,竟然是无数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 川子直接冲向金光闪闪的财宝,一屁股坐在金山之上,一手抓起几块金条,一手拿起一个黄金酒壶笑出了声,我也忍不住心里的兴奋,走到近前,拿起里面的黄金手镯、项链,还有各种美玉,画卷。我又拿起一个脸盆,竟然也是黄色的,这里还有无数的金簪,宝剑,竟让人目不暇接。 我们两个人在金山边上坐了很久,陶醉在这巨大财富里面竟然无法自拔。 川子大声的说“腐败的旧社会,你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啊?还好今天组织发现了这里,我们先从这里拿点宝贝出去,等有朝一日,我们带着屯子里的乡亲父老,定会再次来到这里,让这些金银财宝重见天日。” 我点了点头说“咱先说好了,坚决不带王胖子。” 川子点了点头说“经过组织慎重考虑,决定先把王胖子放在家里自我反省,我们先带领其他相亲们发家致富。我说老杜,咱们出门时都吃了王胖子家的芦花了,咱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你说呢?” 我想了想说“那得看他的表现了,等咱们平安出去了,回到村子里,如果看见王胖子改过自新,不再惹的咱们不高兴,咱们就重新召开组织大会,同意他参加咱们的活动。” 川子说“老杜,你说我们经历了重重生死,终于找到了地下宝藏,只可惜那凤飞飞,走了捷径,现在没准已经身首异处。你记得不,她还说过什么永生?” 我忽然愣住了,说“难道外面的这些人就是永生?这种永生有什么意义?” 川子笑着说“川爷我还是喜欢带着珠宝和老杜你到外面逍遥快活去,哪怕就活个百八十年,那也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生活。” 我看着宝藏说“这宝藏虽好,但是我们也得能走出这地下的鬼地方才行,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身处何处。你有没有发现,这地下宝藏竟然安放的如此的随意,没有任何的防卫?” 川子说“老杜,没有守卫还不好?省的咱们提心吊胆的,这回咱们可有盼头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咱们拿出去一点点也够活一辈子了,可惜了那两个军用背包,都被蜂群给撕碎了,不过难不倒我川爷,你来看看川爷的智慧。” 说着川子把裤子脱下来,把两个裤腿扯下来,再把脚底下的口系死,我们一人手里一个裤腿做的布袋子。再看川子,光着大腿,穿着两层大裤衩真是拉风的很,我强忍着没笑出声,和川子往口袋里装金银财宝,拿起哪样都觉得爱不释手,犹豫了很久,很多宝贝放进去又拿出来再放进去。最后我们整整装了两个袋子,也只是拿了这财宝的冰山一角,我和川子扛起袋子,沉甸甸的压在肩头,心里踏实了,我们顺着台阶爬出了竖井。 第二十三章 中央祭台 我和川子爬出竖井,背着两袋子精挑细选的黄金,气喘吁吁的往前走,躲过了一个个的活死人。 川子说“老杜,我将来一定要娶个大屁股的姑娘,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你给我的儿子做干爹,你要是娶不到老婆,我让我的儿子给你养老。” 我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子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等老子出去了,就去找赵霞,我和她在镇上买个大房子,房子门前种上花花草草,在整个鱼塘,鱼塘边上种上一片白桦林,没事儿找你在鱼塘边上钓钓鱼,喝点小酒,生活的像神仙一样。”我和川子越说越开心,手里抚摸着装满黄金的口袋,心里充满了欢喜,感觉这些活死人看上去,都不觉得那么恐惧和恶心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几个活死人的身后,我和川子又看到了一口竖井。 川子有些恐惧的说“老杜,我们不会走回来了吧?这口井看着有点眼熟。” 我说“你个乌鸦嘴,你以为这是在长白里原始森林十八道拐呢?咱们不是一直往一个方向走的吗,怎么可能走回来?不知道这个竖井里放着什么?” 川子说“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没准能找到某个古国的传国玉玺和尚方宝剑也说不定。”我和川子背着金银财宝高高兴兴下到这个竖井里。 竖井地面上还是满地的金银财宝,川子刚才一屁股做下去印出的痕迹还在,我们竟然真的走回来了。 我和川子后背都冒了冷汗,在原始森林十八道拐的经历让我们历历在目。 川子说“老子还真不信邪,在平地上走我们还能被绕在这里出不去?” 我说“没准这里有个年轻貌美的大屁股女鬼相中你了,看你高大魁梧、膀大腰圆,还露着两条性感的大长腿,她又听你说钟爱大屁股妞,她正好合你口味,就动了凡心,想要留你在这里为你生儿育女。” 川子说“我呸,老杜你少在这吓唬我,我和女鬼还能生儿育女,真有女鬼她也得先相中你,白白净净的,长得多像大学副教授?” 我说“咱们别贫了,赶紧爬上去再换个方向试试。” 我和川子背着沉甸甸的口袋再次爬上竖井,这次选择向背对着台阶的方向前进,我们走了一段路,身上的黄金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不过感觉这次沿途遇到的活死人的面孔都是陌生的,川子说“这回应该走出去了。” 我们走着走着,心凉了半截,前面又出现了一口竖井,我们吃力的爬下了竖井,结果我们又回来了。 我喘着粗气说“川子,咱们不会是进入幻境了吧。有一些有灵性的动物可以制造一些幻觉,让我们坠入欲望的世界里无法脱身,我们自己感觉好像背着袋子,袋子里面装着宝藏,可实际上我们只是拿着空口袋在原地打转,说不定眼前的金山都是幻像。” 川子说“这怎么可能,这满地的真金白银,什么样的幻境能仿造的这么真实?”说着川子拿起一块金子用力咬了一口,川子说“老杜你看,幻境可以迷惑你,或者也可以迷惑我,但是让它同时迷惑住你和我,而且还要让我们两个人的感官同步,那是不可能的吧。”说完没等我答话,川子就给我一拳头,打得我眼冒金星,川子说“为了这些宝藏,忍忍吧。”说着他向我送过来他的那张大脸。 我气得够呛,伸出了手,却也没打出去。随后川子竟然自己给自己一个巴掌,我笑了,心里舒服多了。川子说“老杜你个娘们的性子,吃点亏就不干,你说咱们这么挨打,这么真实的痛感,咱们还是幻觉吗?”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对川子说“那咱们就再走几次试试。不过咱们别拿这么多金银财宝了,能拿出去半袋子就行,总比累死在这里强。”川子一听点了点头,我们不舍的倒出半袋子黄金,感觉心都在滴血。不过这时背在身上的口袋轻松了很多。 我和川子爬出竖井背着黄金往不同的方向又试了两次,看到无数活死人的面孔,又故意绕了几个弯,竟然最后都回到这个竖井旁边。 我和川子站在井底,望着满地的金子,我对川子说“会不会是古人不想我们拿走这些财宝?我们把金子放下吧,再出去试一次,走出去总比陪着这些金子死在这里好吧。”川子也不愿背着这么重的金子到处跑,心想没准这次走出去还得走回到这里来。 我们空着手爬上了竖井,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川子说“老杜,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咱们下了这水龙晕,咱们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点口渴和饥饿的感觉。” 我说“是很奇怪,经过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我们感觉不到饥饿呢?还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咱们现在站着的大山洞里看不到任何动物,只有这多么的活死人呢?难道古人和动物之间签订了君子协定,各自有各自的地盘?” 川子也是一头雾水,我们走了好久,眼前只有数不清的活死人,哪里还能看见竖井。 川子哭丧着脸说“妈的,这里有金山银山,却不肯给老子一块金砖,老子还搭上一条裤子。老杜,借我你的裤子穿穿呗。” 我安慰川子说“你现在挺时尚的,再说在这里有谁看你。我们没被困死在这竖井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一直往前走,没准前方还有更值钱的宝贝等着我们呢。” 川子抬起头问我“老杜,你看那里能有你说的宝贝吗?”我抬起头,前方不远处的洞顶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洞,一道淡淡的光柱从洞中照射下来,光柱下方的地面上有一个用石块砌成的圆台。 我和川子走到圆台附近,这里的活死人数不胜数,我望向头顶,在巨型通天圆洞中间,好像有一个人悬浮在离地面近百米的高度,而这个人的面孔是那样的熟悉。 我和川子一口同声:凤飞飞。 第二十四章 赵国后人 川子说“凤飞飞竟然没有死?还是已经死了?老杜,咱们亲眼看着她跳进风龙晕无底深渊的,她怎么能飘在那里?你还记得那个被切掉了脚的黑衣人吗?最后被白五爷放弃了,丢在那里等死。凤飞飞怎么可能躲得过风龙晕的切割呢?” 我低声说“凤飞飞看样子是睡着了,难道凤飞飞跳下去的地方直接连接到这里?” 川子说“老杜,我感觉这里太他妈邪性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要不你和我早晚也得变成他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性命要紧。”我抬起头望向凤飞飞低声说“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与这些活死人为伴,这些活死人就是永生吗?” 忽然,凤飞飞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竟然散发着黑色的光芒,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你们,竟然真的来到了这里,我真低估你们了。” 我和川子吓了个半死,我和川子隐藏在无数的活死人里,她竟然一眼就发现了我们,我心里琢磨这娘们到底是人是鬼,只见川子竟然举起了一只手,我说“你干嘛?” 川子没有搭理我,微笑着说“凤飞飞,你还记得我们,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川子的表情我有些无语,对着凤飞飞说“凤飞飞,你到底是人是鬼?” 凤飞飞哈哈大笑,声音刺耳,她看着我说“我不叫凤飞飞,记住,我的原名叶赫那拉·多雅,我也不知道我是人是鬼。对了,你把水龙晕的事情告诉跟踪我的人了吧?” 我一听心里一惊,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对凤飞飞说“你是故意让他们知道这个水龙晕的?” 凤飞飞像个魔鬼一样,浑身散发着黑色的雾气,她笑着说“不然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里还有个水龙晕?我要等着他们下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凤飞飞笑的更加开心了。 川子说“凤飞飞,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在长白山脚下有安稳日子不过,非要在这里把你自己弄成这样?” 凤飞飞轻蔑的看着我们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要完成父辈没完成的事业,再过一两个小时,我将彻底完成融合,那时我将主宰这个世界,我将成为历史上第三个女皇,我要让满清复活。”说道这里,凤飞飞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拉着川子撒腿就跑,不想听她在这里疯言疯语,眼下还是离开为妙。 这时,凤飞飞微笑着说“你们两个人就追随我吧,等我的身体完成融合,你们就做我的贴身太监总管,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了她的话我和川子跑的更快了,我们可不想身上的零件被摘下去几样,再说还是特别重要的。 身后凤飞飞邪恶的笑声传来,凤飞飞说“沉默了多年的人们,你们的灵魂被禁锢在躯体里,现在我给你们自由,但是你们要把你们的灵魂供我差遣,觉醒吧。”此刻,所有的活死人都抬起了头,张大了嘴嗥叫着,枯死的眼睛四处打量着这个黑暗世界,脸上一块块皮肤碎裂落地。 我和川子竟然忘记了恐惧,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身体周围,所有的活死人竟然朝着祭坛的方向单膝跪了下来,凤飞飞也没有了声音,好像安静的在等待什么时刻的到来。 我和川子就这样一路跑去,根本没有方向,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 她对我们说“跟我来,我带你们离开。”我和川子先是一愣,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跟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跑。 我们在满地跪拜的活死人中穿梭,又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们来到一个黑色的大门旁,川子手里的手电终于没电了,我们急忙换上从我那个废手电卸下来的电池,跟着陌生女子穿出大门。 我回过头观察,这个大门竟然和我们来时穿过的大门长得有些相似,大门也是用一块块巨石砌成,大门上也有雕刻的图案,只是这上的图案好像是一片片的森林和无数的木屋。 川子在前边叫了我一声,我急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大门外是一条在山体中开凿的两米多宽的甬道,我们沿着甬道走了几分钟,竟然又来到了一个巨型山洞,我用手电照过去,我和川子急忙停住了脚步,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黑色魔鬼,正张牙舞爪的看着我们。 我和川子后退了几步,仔细的往前看去,山洞里竟然长满了无数棵奇异的巨树。这些巨树通体漆黑,有枝无叶,有干无皮,更加奇怪的是,每一棵黑色大树十几米粗的树干下面插在泥土里,而它的上边根本看不到树尖,只见它们上面的树干又穿过洞顶,我心想,这得多大的树啊,树根究竟有多深,埋在洞顶泥土里的树尖又将长到哪里?有一天它们会不会穿出地面?能不能长出叶子? 我和川子慢慢的来到黑色巨树下,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树木上虽然没有树叶,但是长满了灰色的果子,有点像葡萄的样子,一串串挂在树上。 前面带路的女子也停下了脚步站在我们身旁,我和川子正看着黑色大树发愣,忽然,从树林深处走出很多人,因为不了解对方的底细,我和川子警惕的往后站了站,这些人来到我面前,他们的脸上也充满了慌张的神色,我仔细观察了他们的样子,五官和正常人一样,只是眼睛里黑眼仁特别小,让人看着心生恐惧。而且我发现这些人都是由中年人和孩子组成的,竟然看不见一个老年人? 带领我们逃出来的女子说“你二人不必惊慌,此地乃长白山地下黑深林,众人皆是我族后人,居住于此地已经近两千年之久。” 我和川子听着有些奇怪的文字,心里的恐惧少了几分,起码见到会说话的正常人了,心想人家要想害我们把我们救出来干嘛?我的心中都是疑问,我平静了一下情绪,对这个女子说“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女子说“赵国人。” 第二十五章 五行大阵 虽然我和川子已经猜到这里与赵国有一定关联,但是听到他们自称是两千年前赵国人的后人,我们还是很震惊的。 女子顿了顿接着说“很久以前,秦欲灭六国,最先攻我赵国,其他四国虽知秦之野心,却袖手旁观,想坐收余利。秦之铁蹄强弩,虽所向披靡,但我赵国在六国之中与秦国实力相当,又有护国大将军李牧坐阵,双方互有胜败。可惜赵王生性多疑,再加奸臣当道,受了秦国贿赂,离间李牧,导致我赵国护国大将李牧被阵前处死,而后赵军节节退败。后赵王派遣老将廉颇坐阵,才稳住局势。廉颇治军,沉着稳健,无懈可击,廉颇采用坚守战战略,意图与秦军拼消耗,让前线秦军知难而退,可叹赵军在以往与匈奴对战中练就强大突击能力,赵军最擅长进攻战,并不擅长守卫战,赵军以守待攻和秦军僵持数月,物资吃紧,粮草不足,却已错失最佳进攻良机,赵国内粮草吃紧,前线供给岌岌可危。赵王又派遣赵括为主帅换下廉颇,此人无战场实战经验,盲目主动出击,一心求胜,令赵40余万大军中计,身陷秦军包围数月,最终全军覆灭,我赵国终难逃灭国之命运。赵国国破家亡,最后一代赵王自称代王嘉,率军寡不敌众战死沙场,我等不想做亡国之奴,数万人北上,寻得此地下旋宫以藏身。” 说到这里,所有的赵国后人都低下了头,这对于赵国人是一段血与泪的悲痛历史。 记得马老先生说过,赵国与秦国原本实力相当,最终赵国被秦国灭国,不仅仅是战场主帅赵括战略指挥策略上的原因,赵国内部政治矛盾重重,腐朽腐败,从国之基础以及长远发展上,都弱于强秦,赵国失败或许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赵括最先拉开了失败的序幕而已。 历史自然是历史,在赵国后人面前,我也不好妄加评论。 我接着问“刚才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人,好像是死人却又好像活着?” 女子说“我族人来到此处,发现地下洞穴宽大无比,洞穴中央有一通天圆洞,竟可吸收山顶精华之气。那时,我赵国有一奇人名为赵唯,赵唯通晓五行之阵法,五行大阵本用以御敌,攻守兼备。赵唯久居于此,发现此地南侧有一岩浆脉络,东侧有一水龙晕,西侧有一金土矿,北侧有一地下黑深林,脚下是无尽沃土,头顶是通天之黑洞,此乃布五行大阵绝佳之地,乃率众大兴土石,在此地布五行矩阵,集天地灵气源源不绝,并在通天巨洞洞口设五行禁止以防外敌入侵。” 听完她的话我心想这赵唯真乃奇人。赵国人在地下发现一个大山洞,恰好山洞南侧有岩浆,五行属火,东侧有水龙晕,五行有水,西侧有金土矿,五行藏金,而我们站的地方是山洞北侧,有一片奇异的地下黑深林,五行得木,再加上脚下的土,正好让他布置了五行法阵,并在空中的通天黑洞漩涡处,也就是在风龙晕上方设置了一个五行防御阵眼,入阵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我想起了从无底漩涡上方洞口掉进去的大汉凄惨的叫声心中寒意升起,还有另一个黑衣人脚被齐齐切割下去,这个大阵太可怕了。 这个女子接着说“此阵法还需在东南西北各处设风眼以保大阵气运畅通,生气源源不绝。” 我恍然大悟说“我懂了,我们在东侧水龙晕处下来时,看见一艘大船,船下边有空气流出,其实就是为了保证大阵运行,生气不断,大阵里的浊气被源源不断的牵引出去,而新鲜的空气从洞穴顶端的无底漩涡被吸收进来。” 女子点头说“正是如此,此阵眼共有4处,并放置定风珠吸收洞中之浊气”。此时川子偷偷用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珠子,向我笑了笑,看来真是件宝贝啊,名字都那么响亮“定风珠”。 女子接着说“布阵之时我族人死伤无数,均葬于水龙晕边万棺之地。这五行阵生生不息,每个时辰循环一次,届时天地灵气从通天洞里源源不断的传送到洞底各处。我族人在地下又依靠圈养鹿、兔、蛇,还有地下黑森林树上的果实,倒也能生存,后来得益于五行矩阵,我们多位先祖竟能长寿几百岁,更有甚者陨于五百余岁,且我们很少进食却久久不感饥饿。” 我心想这大阵太他妈强悍了,这里的人们活着不吃饭几天都不饿,有的竟然活到几百岁,都成妖怪了,换句话说在这里生活的人仿佛长生不老,在这里活上几十年就跟在外面活十几年一样,这是何等奇妙的地方。而这个五行大阵提取的灵气每一个时辰一周期向下传送,难怪那些动物跟集会一样拼了命的往这里赶。 女子说“先祖赵唯殒于300岁,临死之前交于后人两块玉佩,告诫后人必要妥善保管,此玉蕴含五行逆转之力,持之从通天黑洞顶端跳下,可平安穿过最上方通天黑洞洞口禁制,进入黑洞并悬于阵眼之处,若在阵眼捏碎玉佩,五行法阵会被毁去,届时天崩地裂,此地将不复存在,此乃防范于强敌入侵,与之同归于尽之下下策。” 川子称赞说“这个赵唯竟然留了后手,想到了能毁掉这里与入侵的外敌同归于尽的法子。” 女子点了点头说“我族有专人保管这两块玉佩倒也安然无事,直到据此900年前,我族人遣十余人离开此地探访于世,方知此时已不是秦之天下,无不感叹强秦也只是昙花一现,而此刻正是大金国强盛之时。等到所遣派十余人归来之时,仅剩三人,他三人还带回郭姓、刘姓两陌生人,称危难之时得其所救,我族视为贵宾以待之,并从其口中得知历史之变迁,朝代之更换,而此时大金是由女真族建立,女真英勇好战,灭辽次灭北宋。” 川子说“这段历史咱们村的马老先生讲过,我记起来了,大金好像统治了将近半个中国的版块吧。” 我点了点头说“玉佩一定是丢了,不然凤飞飞也不会肆无忌惮的拿着玉佩从黑洞顶端跳下去。” 这个女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六章 噬魂珠 我想起凤飞飞手中拿着的玉佩,已经想到定是这丢失的两块玉佩之一。 这个赵国女子接着说,这郭姓、刘姓两个陌生人与赵国族人共住了半年多,赵国人待他们亲如兄弟,他们也将外面社会先进的技术和思想一一传授,让赵国人受益匪浅,生活质量上有了一定提高。 可是忽然有一天,两个陌生人消失不见了,跟着他们消失的还有赵唯留下的两块玉佩,而看护玉佩的族人被杀了。 紧接着通天巨洞发出了灰黑色光芒,陌生人中郭姓的男人就悬浮在空中阵眼之处,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仰天长啸,赵国族人惊恐万分,生怕玉佩碎了破坏了五行法阵,这时郭姓男子从怀中玉瓶中拿出一粒黑色的珠子,放入口中,接着整个人颤抖着,身上发出阵阵的黑气,不久后他的身体在空中消失了,阵眼处只留下一颗珠子在原地打转,而玉佩也跟着郭姓男子一起消失不见了。 从此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族人活到了不足百岁,人就没有了意识,仿佛已死去,人却还在呼吸,他们称之为假死,起初他们把这些假死人放到棺材里,一起堆放在我们来路上的万棺之地,可是后来,赵国人发现随着时间推移,万棺之地已经安置不下这些假死之人,他们生活的通天洞底部已累计了近10万的假死人。他们的族人好像受到了污染或诅咒,族人结合后生育孩子的几率也大大下降,他们人口锐减。 他们怀疑是通天洞中阵眼处的珠子搞的鬼,但是没有人能想到办法爬上去把珠子击碎,更没人能穿过通天洞顶部的五行禁制跳下来击碎它。为了离开遍地的假死人,残余的赵国后人不得不搬出那里,生活在北侧的黑森林附近。 当他们生活在黑森林附近,他们的寿命又增加到了百岁以上,看来离开那里后他们受到的影响减少了,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没法避免这种假死的厄运。所以,当他们剩余的族人里等到出现假死人,他们就只能伤心的把他们再送到通天洞里。 直到七八十年前,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自称叫做叶赫那拉·额尔多,来到了这里,说是为了躲避野兽误闯到这里。赵国后人不再相信外来人,就派人一直监视着他,结果一直监视了50多年,额尔多和他们的一个女族人相爱了,后来这个族人怀孕了。 族人们都为他们感到高兴,一直到他们生下了孩子,所有人都放松了对额尔多的警惕。 终于有一天额尔多说服了妻子带着6岁的孩子偷偷离开了,那个孩子就是凤飞飞。额尔多一家的突然离开让赵国后人们整日在担惊受怕中度日,她们猜想这个额尔多恐怕来者不善。 直到今日,当空中阵眼之处又出现了一个人的时候,赵国后人们才发现第二块玉佩出现了,而这个人竟然又一次一口吃掉了那颗邪恶的珠子,可是凤飞飞并没有像900年前那个郭姓男人那样,身体被珠子吸收掉,她就漂浮在空中阵眼处静止不动了。 听了女子的话,我和川子半天也没说话,我重新整理了思绪,突然想起刚刚逃跑时凤飞飞的话,说她要做第三个女皇,心中大惊。 我对女子和她的族人说“当初你们可以说是引狼入室,那郭、刘二人生活在大金朝代,那本是女真人的王朝,而现在的满族人就是女真的后裔,本是一家,而这空中飘着的凤飞飞就是满族人。说不定在几百年前,这个地下的秘密被幸存的刘姓男人带出去,带回到女真部落里,一直流传到凤飞飞这里。而这巨型通天洞当时只是赵唯为了吸收外部能量而留下的,郭姓的男子以身为引供养这个神秘的珠子,让珠子的能量顺着五行大阵散发到你们身体里,等到你们到了死亡的年纪,把你们的灵魂强行留在身体里,其实是在制造傀儡,而这个珠子,我们暂且给它起个名字叫噬魂珠,你们长期吸收它散发的气体,活人渐渐变成了行尸,灵魂被控制在身体里,一旦有一天谁掌握了这颗珠子,就能控制所有被它污染的行尸。” 川子听了惊恐的说“太可怕了,这就是一个预谋很久的阴谋啊。” 赵国族人们听了我的话窃窃私语,都露出惊恐的表情,我接着说“如果她把这些假死人控制起来,足可以形成一支二十几万的军队,不能说所向披靡,但是这种不怕死亡的活死人,应该有一定的战斗力。” 川子说“他们算个屁,在我们的飞机大炮下不值一提。” 女子说“有件事需告知二位,一旦进入假死,五行之气通过其身,五行可去其四,唯金不破。” 川子说“她说的什么,没听懂。” 我吃惊的说“难怪,我明白了,他们假死之后继续吸收五行之气,金元素不能被分解,沉积在骨骼和身体里,久而久之,他们的身体会像金属一样坚硬,在战场上如同钢铁大军,虽然不见得打得过现代化武器,但是也不容小觑。” 女子说“所以万万不可让其离开此地。” 我望向女子说“你们为什么对我们说这些,你们为什么相信我们。” 女子看了看其他的赵国后人,坚定的说“恐怕此时我族已到了存亡时刻,我这里有几十个年龄尚小的族人,希望你们能把他们带出去,禀明当今圣上赏他们一片容身之地。” 川子说“现在已经是自由和平的时代,哪还有什么圣上,你们都跟我们出去吧,你们一定能找到一个容身之地。” 女子摇头说“我们族人在此地生活近2000年,此地为我族根基,我们誓与家园共存亡,可他们尚小,是我赵国之希望,不应该断送在这里。” 我对赵国族人说“其实你们不必伤心,六国已经成为历史,你们赵姓在我们百家姓里位于首位,可见赵氏子孙多么庞大和优秀。” 川子说“我也姓赵,我和你们其实也算是一家人了。” 众人听了骄傲的点头。我接着问“你们还恨秦国吗?” 女子摇了摇头说“秦国已亡,往事已成历史,又何必久记于心。” 听了女子的话,一种感动从心底升起,他们是豁达而勇敢的赵国后人。 这时一个赵国族人从外面跑过来说“大事不好,假死人军队整装列队,万棺之地的棺木也已经破裂,无数假死人在那里也站立有序,天空巨洞之女子已经完全苏醒” 女子听了急忙说“事不宜迟,你们带着他们速速离开,他们知晓通往外界的密道。” 我急忙问她“你们怎么办?” 女子回答说“这些假死人也是我赵国人,本就应该长眠于此,不能让他们出去祸害人间。我们只有破坏五行大阵的五大元素平衡,才能留住他们,我们自有办法,你们不必为我们担心,只管带着这些孩子们快快离去。” 这时一个孩子在我前面领路,最先向着一个密道走去。 第二十七章 破阵 我和川子也知道情况紧急,急忙带着一行人沿着一个密道离开,一个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孩子手里抱着三四岁的娃娃,犹豫着不肯走,赵国族人们训斥着他们,他们无奈的跟我们一起走进密道,我知道这看着十三四岁的孩子说不准都已经活了三四十年了。 我们沿着密道走了10几分钟,身后传来一股浓烟,川子问我“老杜,怎么有这么重的烟味?” 我想了想说“赵国后人可能已经点燃地下森林,要破坏五行大阵,只有地下森林是他们能人为毁掉的,一旦木元素被毁,等到五行大阵失去平衡,那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得快走。” 身边的孩子们听了我的话纷纷回头张望,我知道他们担心亲人和族人的安危。这时密道里充满的浓烟,我们咳嗽声不断,再找不到出口,可能就会被呛死,他们怀里的小孩子哭闹声不断,还好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密道尽头,一个前方带路的孩子用力踹开了前面的土墙,我们急忙走出墙面,竟然来到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水雾四散,一艘倒塌的大船就摆在我们面前。这条密道竟然连接着这水龙晕下方的山洞。 想到这满嘴獠牙的食人蜂,我和川子急忙后退,那个带路的孩子说“二位勿怕,此处的守卫蜂群乃我祖辈圈养之防御蜜蜂,我等身上带有一种暗香草,它们自不会攻击我们。” 我和川子放下心来,这时我们看见不远处地面上堆堆白骨,几个背包散落在地面,不正是白五爷的队伍吗,他们竟然也下来了。 我和川子走过去,哪里还能看见活人,我和川子各捡起一个保存还算完整的背包,又拿起两把冲锋枪,换了弹夹。看着满地的枯骨,我一阵心痛,十几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他们本是受雇于白五爷,和我没有任何仇怨,心中不免为他们难过,要不是凤飞飞利用我透漏给白五爷这水龙晕的位置,他们也不必枉死。 这时,忽然隐约听到有人喊‘救命’,我们寻声而去。看见水龙晕下方我们掉下来的地方,积水成了一个水潭,正是我和川子被蜂群追赶想要跳下去的水潭,但当时我们怕消失的巨蟒藏在水里没敢下水。而此时,白五爷正躺在水里奄奄一息,他遍体鳞伤,整个一只左手臂只剩下白骨,我和川子看了强忍着没吐。 白五爷对我说“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我没看错你,你是大富大贵之人”。我看他人之将死,没把他想逼我们跳风龙晕、扔手雷炸我们的事记在心上,有些低沉的说“对不起了白五爷,我们带不上你了。” 白五爷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唯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小兄弟能否答应?” 我当时一愣,心说怎么又给自己添麻烦了,这时白五爷说“想当初我在凤飞飞家里放了十几个qie听器,无意间听说你要寻找百年人参救你父亲的性命,可有此事?” 我急忙说“是的,白五爷,你有办法能帮到我吗?” 白五爷苦笑一声从怀里勉强的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瓶子说“替我把它交给宜春满族镇的白二爷,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他会尽力帮你的。” 我接过这个小瓶子,里面有一块绒布被丝线缠绕起来,应该是一封书信。我收好瓶子对白五爷说“五爷放心,我一定把它送到。” 白五爷没有回答我的话,人已经死了,嘴角还带着邪恶的笑容。 刚才引路的小孩儿走过来说“二位,来不及了,快走。”这时身后乌黑的浓烟已经追了出来,整儿山洞里都是浓烟。 我们在水潭不远处墙壁的缝隙里又看到一条暗道,看来白五爷是从这里下来的,洞口明显被破坏过,看来之前是被伪装好的,我们沿着暗道向上走了十几分钟,身后地下出现了一声巨响,大地都颤抖了一下。这些族人们都担心的回过了头。我们原地停了一会儿,浓烟又跟了上来,我们只好继续往上走,这时出现了两条岔路,带路的男孩子说“右边的路通往水脉顶端,左边的路通往通天洞顶端,你们沿左边逃走吧,若右边水脉坍塌恐很难逃脱,我们就此分别。” 这个领路的孩子告诉我和川子这分开的两条岔路能分别到达风龙晕和水龙晕的顶端,然后他们转身要返回地下。 我急忙拽住他说“我受人嘱托要带你们离开这里,你们跟我走吧,不要再回去了。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你们可以见到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地上的鲜花和小鸟。” 小男孩决绝的眼神让我的心底一凉,他微笑着说“我们把这里当成我们的家,从来没打算离开过,这是我们的尊严。”说完他们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我的头脑中还在回想着他们的话,他们幼小的身体里却凝聚着强大的意志,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和川子静静站着,我忽然想要追下去拽出他们,川子醒过神来说“老杜,来不及了,这是他们的选择。”这时又一声巨响传来,我和川子伤心无奈的沿着左边的暗道向上跑去,这时身后的轰鸣声不止,我们知道随着地下深林的燃烧,五行大阵就要被破坏掉了。我们来不及休息,沿着上行的暗道一路狂跑,身后热浪袭来,看来大火离我们已经不远了,我爬到甬道的尽头,竟然是个洞口。 我和川子来到洞口,彻底绝望了。这里那还有出路,面前正是那风龙晕的巨型深渊,只是那风漩涡已经不见,深渊的底部是无尽的火焰在跳跃形成的滔滔巨浪,一阵阵强大的吸力吸来。 我告诉川子往后点站着,这个风龙晕周围山体由于近两千年五行大阵的作用,山壁泥土中的金元素已经被稀释的差不多了,所有的土已经没有了骨架很不结实,要不那个大汉也不会踩空掉进去。 川子向下张望着说“老杜,你看咱们站的位置垂直的下方五米深处是不是有个平台”我伸出脑袋一看,正是凤飞飞跳进风漩涡巨洞的平台,也是在这里大汉跌进漩涡。 第二十八章 神秘女子的邀请 看着火舌串动的风龙晕,川子说“老杜,咱们怎么办?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快说个话啊。” 我急忙说“川子,搏一把,跳吧。这里根本找不到别的通道,我们也没有时间等下去了,再不走一会儿都得给咱们烤熟了,不被烤死等氧气烧没了咱们也得憋死。” 川子说“这下边平台地方也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川爷的一跳,歪一点就得掉进风龙晕。” 我望着下方十几平米的平台说“我先跳吧,下去探探路,要是在这里把命搭上了,你一定要想别的办法活下去。” 说完我就跳了下去,我不敢落地打滚,怕从平台翻到深渊里,双脚直接着地,还好地面不是很硬,要不小腿都有可能直接骨折。 我招呼川子快点往下跳,川子换了好几个姿势就是不敢跳,我真急眼了,骂他是不是爷们,再不跳没时间了,川子刚下定决心摆好姿势,下边又一声巨响,川子吓得从洞口直接滑了下来,落在了平台的边缘,平台上的泥土被砸掉了一大块,川子随着泥土向下滑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伸出的右手,我的伤口立刻被撕裂了,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我想把川子拽上来,可是风龙晕巨大的吸力紧紧咬住川子的身体,川子回头向下望去,在深渊里好像传来了无数灵魂鬼哭狼嚎的声音。 川子用力蹬了几下峭壁,泥土都散落下去,没有一点着力点,川子说“老杜,放手吧,要不都得留在这。” 我大吼道“放屁,你不说老子娘们性格吗?老子爷们一回给你看看,要死咱们兄弟死一起,老子把你扔这自己回去,还有脸活在世上?”这时川子为了减轻重量,把背上的背包和冲锋枪都顺着肩膀滑落下去,自己又一次想用脚蹬住风龙晕的洞壁,还是没有着力点,泥土就跟豆腐一样松软,深渊的吸力更大了,火舌形成漩涡向上串。 这时,在川子来回乱蹬时,口袋里的珠子掉了出来,一点荧光冲进了下方的火舌中,忽然深渊的吸力停住了,我用尽全力使劲拽川子,川子终于爬上来了。川子刚刚站稳,那强大的吸力又卷土重来,我和川子急忙向里面连爬带滚,来到额尔多留给凤飞飞的暗道,暗道口被切断脚的黑衣人平躺在这里,显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死去多时。我们爬进低矮的山洞里,顾不得身上的疲惫,顺着暗道往外爬,身体下边的泥土已经达到五六十度,狭小的空间让我们快要窒息,求生的欲望让我们咬着牙爬出暗道,手心手背都是刮伤,可是我们却感不到任何疼痛。 我们终于来到额尔多和妻子所在的山洞,我们不敢多等,沿着来时的暗道一直向外爬行,终于爬出了大山。 我和川子一路狂奔,来到了光秃的巨石山下的石缝处,可是还是觉得不安全,又向别的方向走了很远,我和川子才坐下来喘着粗气,这时双脚已经没有了知觉,我们四脚朝天倒在山坡上,浑身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我抬头望向天空,正值中午,这久违了的蓝色天空和刺眼的日光让我感觉如此的亲切,腹中饥饿传来,我知道我已经不受五行大阵的干扰,有了正常人的感知。我打开身上的背包,拿出两块压缩饼干和川子充饥。 川子说“老杜,咱们命可真他妈大,可惜啊,这么多的金银财宝都葬身火海了。” 我对川子说“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定风珠也没了。”川子急忙翻看自己的口袋,哭丧着脸说“它怎么没的?” 我说“定风珠为了救你,独自跳进了万丈火海,虽然只是拖延了风龙晕一瞬间的吸力,却救了你的命。” 川子大义凛然的说“这本是属于赵国后人的东西,就让它寻找他的主人去吧。”说着,川子向我靠过来想哭的表情说“妈的,老子好伤心,老杜,借我肩膀哭一会儿。” 我说“你小子省省吧,老子就为救你,肩膀头还流着血呢。” 川子也坐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说“不知道赵国后人会不会活下来?” 我摇了摇头说“希望他们还活着。” 这时,远处,我们逃出来的方向,附近几座山同时慢慢向下沉了一截,巨大的震动让我和川子差一点从山坡滚落下去。还没等我们坐稳,就又听见一声巨响,石头山脚下一块山体整体塌陷了下去,整个大地又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从地下冒出浓浓的黑色烟雾,看着山体下陷的位置不正是风龙晕无底深渊的上方? 川子说“老杜,这风龙晕现在已经变成了火龙晕,现在它的上方的山体又塌陷了,不会有火苗串出来吧,可别引发森林大火。” 我摇了摇头说“希望不会吧,要是引发火灾这原始森林可就毁了。” 我和川子伸长了脖子看着风龙晕的方向,忽然,我们逃出来的这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微微倾斜了一下,然后山体慢慢向大坑方向移动,最后竟然一个大翻身,完全把洞口砸死了。大地都跟着颤了一下,灰尘四起,哪里还分得清空中弥漫的是烟雾还是灰尘。看来这个地下世界永远的被埋葬了,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印记,就好像它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我和川子躺了一会儿,川子说“老杜,咱们高兴的太早了,这长白山咱们怎么出去啊?” 我笑着说“这地下阎罗殿咱们都敢闯,你还怕个屁?” 我和川子来到一处小溪边取了些水,我和他又洗了个澡,我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我们爬上到一颗大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先醒来了,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我的伤口又痒又痛,我看向川子,这货依然睡得很香。背包挂在树上,我打开背包,整理一下里面的东西,剩下的压缩饼干不知能支撑我们几天。 这时,我发现在远处的一片树林里,一个人静静的站着望着我,可惜光线太暗,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她好像是个女子,难道真有赵国后人从地底世界逃出来?我想起送我出来的赵国孩子们那决绝的眼神和走向火焰世界的背影,心底一痛,如果他们真的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我没有叫醒川子,自己跳下树跑过去想看个究竟。我来到人影刚才站立的地方,可是她已经不见了,这时在远处,她的影子又出现了,这次,她向我摆了摆手,我没有犹豫的走了过去,又来到了她站着的地方,可是她又不见了,她再次出现在了远处的树林中,却再次向我招手------ 第一章 冤家路窄 我在睡梦中醒来,看见树林深处一个女子的身影。我本以为她是从地下深处逃出来的幸存的赵国后人,急忙向她走过去,可是她却又悄然离去,站在远方凝视我,我再次来到了她所在位置,她又一次远远站着凝望于我。 我看向她所处位置,离我有着一段距离,我的心中终于开始有点迟疑。因为刚开始我看见她时,心里是很激动的,觉得如果真的能找到遗留下来的赵国后人,是对他们族人的一个交代,我才毫不犹豫跑了过来。可是现在我冷静下来,因为这原始森林太过神秘,要是有什么变故,我该怎么应付? 我正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前方的神秘女子回过身看着我,女子用手指了指身后,我大声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一直在逃跑?” 女子听见我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她忽然转过身去想要离开。紧接着,她又一次奇怪的用手指了指身前的路,然后向我招了招手,好像让我跟上她。我心中倍感奇怪,心底突然一惊,难道她们不止一人逃了出来?难道他们在逃出来时有人受伤了?这个女子想带我过去救他们? 我回头喊了一声川子,见川子没有回答,又怕跟不上女子的脚步再把她跟丢,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追着她的影子跟了上去。 我跟着女子向前走了十几分钟,可是女子行走的速度极快,我使出了吃奶劲,却怎么也追不上她的步伐。我感叹这个赵国女子好强的脚力,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最近我的营养跟不上,腿有些发软吧。 这时,夜幕降了下来。 我又加快速度向着女子的方向追了一程,却再也找不到女子的影子了。 以我的速度竟然把她给跟丢了?我有些后悔刚才的草率,或许现在往回走还来得及,可是我又担心赵国后人的安危,她们一直穴居于洞底世界,突然来到这地面之上,没有了五行大阵的滋养,又怎么能独立的生存下去? 我正在原地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搜索,忽然,前方传出一声沙哑的狼叫声,我心想坏了,在这黑夜里,要是遇上狼群自己哪还有命回去,恐怕这个赵国后人也要命丧狼口。我鼓足勇气急忙加快脚步向前冲去,心想一定要找到这个女子和幸存的赵国人。可是走了一段距离,哪里还找得到她? 这时四周传来沙沙的草叶被摩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我急忙向一棵有着分叉的粗壮大树靠过去,惊恐的望向四周,几头狼出现了,狼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幽灵,让人的灵魂都跟着颤抖,它们是冷血无情的动物,杀戮是它们的爱好。 这时,其中一头体型偏大的狼出现在狼群中,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妈的,不正是被凤飞飞用枪打伤了肩膀的狼王吗?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可惜那时我还有凤飞飞和川子助阵,现在孤军作战,只有逃命的份。 眼看狼群向我围堵而来,还没等它们来到近前,我就直接窜到身后这颗大树上,一头狼跳起向我扑来,与我悬着的屁股恐怕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我心惊肉跳,急忙提臀,又往树上爬了一截,群狼试着想爬上树,可却徒劳无功。 狼王向我走过来,双眼没有任何表情,前面的狼自觉的给它让开了道路,可见狼王在狼族地位,绝对是大哥级的。我与狼王对视,我大声的吼道“别在爷面前摆谱,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你等着,小爷如果有翻身的一天,一定来抄了你的狼窝,拔了你的狼毛,放了你的狼血,烤了你的狼腿,再把你的狼头挂在树上,旁边打上标签‘杜天明杀狼专业户’” 狼王像看见怪物一样看着我,然后转身离开,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脑袋挨过我一手电筒,身上被我踹过一脚,还被我拔掉了几缕狼毛?树下有两只狼也悠闲的趴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狼群其他成员四散而去,树下又恢复了安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又大声的吼着“装,你们给老子装,等着吃老子肉呢吧,馋的口水淌了一地了吧,老子就不下去,老子死也死树上,不饿死你们也要馋死你们”。我咆哮了半天,吐沫横飞,却见下边的两头狼竟然睡着了,心想它们是要和我靠上了,自己也留点力气吧,就索性不说话了。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头顶的树叶浓密的看不见天上的月亮,森林里一片静悄悄。我还在担心,那逃出来的赵国后人现在怎么样?狼群四散而去是不是因为发现她的踪迹了?川子睡醒了没有?这个傻子发现我没在那可千万别来找我,在黑夜里乱跑,那就等于送死一样,你还是坚强的活着吧,把希望的火种留下来,自己找机会撤出去,我恐怕是真的要长眠在此了。 树下面一片黑暗,我在想该不该试着跳下去逃跑,自己能不能干的过下面的两头狼,趁着狼群还没回来之前溜走。 这时,远方传来川子模糊的声音,好像是在叫喊我的名字,没想到在夜里声音传的这么远。我心想这货总算是醒了,刚要答话,转念一想,我若是不回答他,他一定会原地等着我回去,我要是回应他,凭着这小子的性子,他一定会来找我,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我已经身陷险境,何必再搭上他?我心一横,没有答话,决定再往上爬一段,免得夜里被狼群偷袭。 地上的两只狼听见川子的喊声,站起了身,听了听,又趴下了,继续淡定的闭着眼睛睡觉,我说你们的演技真是一流,现在就看谁先被饿死了。川子的叫声也停止了,估计是知道黑夜的叫声能引来野兽。 看着两头假寐的狼,我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它们就睡在我脚下不远的地方,我嘴角带着一丝邪笑。在黑暗中我试着站起了身体,心想你们一定口渴了吧? 我对着下面的两头狼一阵输出,心情顿时愉快了不少。 忽然,我的头顶出现了一声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树枝,我抬起头,忽然看见上方树叶深处,有一双眼睛正好奇的注视着我,吓得我差点从树上直接掉下去。 我提着裤子,心里祈祷别再碰到蟒蛇了,老子真的伤不起了。 第二章 不肯说话的赵国后人 遇到狼群已经让我的神经崩溃了,没想到头顶上还隐藏着危机,看来老天要亡我,躲也躲不掉。 我壮着胆子向头顶望去,那里竟然好像是个人影,我慢慢向上又爬了一截树干,在浓密的树叶后面,一个人正萎缩成一团,蹲坐在一个树杈上,用树叶遮掩着身体,由于光线太过昏暗,我竟无法看清她的样貌,只能勉强辨认出她是个女人,难道此人就是刚才向我招手的女子?她怎么会在这棵树上?我急忙爬上去,女子很警惕的看着我,又抓住几个树叶挡在她的面前。 我心里一阵难过,刚才嘘嘘的时候,只顾着自己放松了,我的那点隐私应该都被她看见了,也真他妈够丢人的。 我有些激动的说“终于找到你了,你跑的真快,这附近还有其他赵国人活着吗?”她愣愣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接着说“你别怕,你从出生到现在应该没见过狼群吧,这帮家伙凶残至极,冷血无情,你一定是吓坏了吧?没错,我们被狼包围了,但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完这话我的老脸都红了,自己都不知道能在狼口下活多久?就算是安慰她吧。她还是傻傻的看着我不说话。树林里没有任何光线,我怕失足从树上掉下去,就忙着把附近的树杈拧在一起,再用柔软的枝条捆住,总算弄出一个平整的地方。赵国女子依然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我。 我又低头看了看树下两只假寐的狼,由于它们已经闭上了眼睛,在黑夜中只剩下模糊的两个黑影,我怒从心生,老子不睡觉你们也别在那养神,我折断几个树枝向它们扔去,它们竟然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时,树上女子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在黑夜中听得竟然这么清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胃有灵犀,我的肚子也不争气的跟着叫了。我忽然有些怀念在五行大阵里的时候,我和川子竟然不会感觉到饥饿和口渴,我无奈的揉了揉我的肚子。 我忽然想起刚才在大树上整理压缩饼干时,我看见了这个女子,自己急忙跳下树去,手里竟然抓着一块压缩饼干,后来匆忙揣在衣兜里。 我急忙从兜里拿出压缩饼干,小心翼翼的抓在手里,生怕一不小心掉到地上。我又向着女子的方向爬了一截树干,把压缩饼干打开后递给这个女子,女子并没有接过去,身体又向里缩了缩。 我对她说“你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现代人吃的食物,是经过加工的,很抗饿的,味道还很不错。赵国的五行矩阵已经毁了,你现在一定饿坏了吧?” 女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只好象征性的掰了很小一块压缩饼干放在嘴里,示意她这是能吃的东西。这次,她终于慢慢的接了过去,她掰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看着她吃东西,我咽了咽口水,肚子里的饥饿更加难忍了,我装作平静的整了整我的发型,急忙把目光看向别处,转移话题的问她“你今年多大了,应该有60岁了吧?真羡慕你们在五行大阵的保护下能够不食人间烟火,还能青春不老。”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也不再吃东西,我回过头,看见她把手里剩下的半块饼干还给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些笑容,很有绅士风度的对她说“我不饿,你都吃了吧。”她竟然也没有客气,把剩下的饼干都吃了。我心里想,赵国阿姨你还真实在,根本不懂外面社会的客套话,更不懂我国有一种礼仪叫谦让。 我饿的心里发慌也没再和赵国后人说话,伤口的疼痛和此时的处境让我有些心烦,也不知道川子现在怎样了,估计他喊的几声也把其他的群狼招过去了。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可惜了这赵国最后的一点希望,我也没能保她周全,跟着我陷入狼群的包围。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睡梦中,我梦见我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有一个老奶奶坐在我的身边正上下打量着我,她好奇的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摸了摸我的耳朵,又捏了捏我的鼻子,最后,她还想掀开我的裤子,我急忙用手紧紧抓住我的裤腰带,这个老奶奶摇了摇头走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我的手竟然狠狠抓着我的腰带不放,我想起了昨晚做的梦,太他妈真实了。这时,大雾弥漫,向远处了望,竟然看不到太远的距离。我向身旁看去,吓了一跳,身边的赵国女子已经不见了踪迹。我急忙向下望去,担心她已经葬身狼口,可是树下也是出奇的安静,两头狼很有耐心的趴着,懒都懒得理我。 难道这两只狼半夜睡过了头,这个赵国后人竟然能乘其不备逃跑了?她竟然不叫上我?这个赵国的阿姨也太不讲究了,我为救你置生死于不顾,你还把我独自晾在这里了? 我的头疼得厉害,肚子又不争气的敲响了警钟,我又往树上爬了一截,想看看有没有鸟窝鸟蛋一类的东西能暂时充饥,树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我饥饿难忍,终于看见一条绿色的肉肉的虫子,我仔细欣赏了它很久,还是觉得它长得太他妈恶心了,我决定还是先饿着吧。 虽然心里还在担心赵国女子的安危,但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找她,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对她自己也算尽力了。我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从根部把它折断,又掰去它的枝叶,简单的做了一个木棍,看来早晚会用的上。 不一会儿,远处一头狼叼着一只吃剩的野鹿向这边走来,树下两头一直在梦游状态的狼立刻站了起来高兴的迎上去,三头狼撕咬着野鹿开始进食。 这狼群分工真是明确,竟然有看堆的和狩猎的,还有专门送货的,看来这狼王的脑子也很够用,要不也养活不了手底下十几号小弟。 我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吧,正好它们现在进食的地方离大树有个20多米,用命搏一搏吧。 趁着它们低头进食,我轻轻从树上跳下来,身子隐藏在树干背面,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身形手拿木棍,然后缓缓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后边的三只狼终于不再吃东西了,而是慢慢跟了上来,却没有着急要进攻我,一直跟着我跑。 我跑了一段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片白桦林,真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心想坏了,狼群真他妈狡猾,就是在等这个机会,这白桦林下边树干光秃秃的,无枝无杈,看来我就要在这里被狼群宰割了,我心一横,决定和几头狼生死一战。 第三章 猎物 三头狼围着我打转,似乎在寻找我的破绽,又似乎惧怕我手里的木棍。它们围着我忽远忽近,不断变换线路,看着它们默契的配合,我渐渐平静了下来,现在围着我的只有三头狼,我沉着应对或许还有希望,要是自乱阵脚,那可真就自寻死路了。 我慢慢移动步伐,也在寻找它们的破绽,我知道和它们耗得越久对我越不利。终于等到面前两头狼身体交错时,我冲了上去,手里的木棍向着其中一头狼的狼头打去,两头狼急忙后撤。我想也不想,手中的木棍向身后扫去,正打中一条狼的狼腿,这头狼瘸着脚向后退去,我心想这狼群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见我攻击其中一个,另外的狼必要趁机从后面偷袭。还好我选择同时进攻两头狼,把后背留给了一头狼,要是这时我后面有两头狼一起攻击我,我的下场说不定会很惨。 我手握木棍越战越勇,主动向最先逃跑的两头狼追去,心想着再打瘸一头狼,就有胜算可以开溜了。没追出去几步,就看见远处森林中,狼王带着几头狼冲了过来,我急忙向白桦林外一颗大树跑去,用木棍吓走挡着我路的一头狼,我纵身一跃,又上了树。 狼王走到树下,看了看腿受了伤的狼族成员,又抬头看了看我,我就这样和狼王对视了一分钟。狼王的眼神平静如水,我的眼神得意忘形。 我对着狼王狂吼“看看爷轻功如何,你上树给爷看看?你要是有种把你手下的兵撤走,咱们一对一来个生死对决,看杜爷不打断你的狼腿。你亲自在这里守着你杜爷爷吧,别派些虾兵蟹将在这里等着挨揍,让爷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狼王静静的听着我的话,没有任何动作。 忽然,我感到一种异样,狼王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样凶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难道狼王也有人类同情的元素,它在怜悯我?我对狼王说“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蒜,爷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你想玩,爷就陪你玩,爷豁出去了”。 狼王又一次转身走了,根本没有理睬我说什么。我口干舌燥,用舌头舔了舔树叶上的雾气,又渴又饿,心自己的状况再能坚持一天就不错了,看来不被狼吃了也得被渴死。我看向天空,不知道是不是树叶遮挡的原因,天阴沉沉的,心说你倒是下点雨啊,平时总爱下雨,现在却一个雨点都没有。 白桦树的树枝都是向上生长的,我尴尬的骑在一个树杈上,树下三头狼也开始闭目养神。 我口渴难耐,嘴里连唾液都没有了,嘴唇已经裂开了,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撕心的痛。我实在忍无可忍,决定往树上爬一段,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种胖乎乎的大绿虫子。我幻想着自己是只啄木鸟,虫子就是我最喜爱的佳肴,可是更加绝望的事情出现了,我爬上的这颗树树叶有种奇怪的味道,树上竟然干净的没有一个虫子。 我躺在树上休息,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嗡鸣声。 我抬起头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两架直升飞机,在森林上方盘旋着,我一下子来了精神,站在树上大声的喊着“救命啊,这里有人,救命啊” 我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喊了好多遍,感觉嗓子都喊哑了,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又往别的方向去了,我失望至极,真想跳下树去追赶直升机,可是飞机已经向远处飞走了,下面的三头狼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天空。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很长时间后彻底没有了声音,我在心里默默的问着老天爷,你为何给我希望又把希望收走了。这两架飞机应该是政府派来侦查山体状况的,昨天的山体震动很大,长白山又是休眠火山,原始森林有什么动静,政府一定会重视。希望直升机能看见川子,把他救走,这样我死也值了。 就这样天色又暗了下来,森林除了一只不安分的鸟在叫,没有了别的声响,我还在企盼能下一场大雨,让我喝上几口雨水,嘴唇已经干裂了,微微张一下嘴都会痛的厉害,再不喝点水,自己能不能挺得过今天晚上都是未知。我无力的抬起头向树下望去,三头狼还在睡大觉,我知道只要自己有什么动静,它们会立刻围过来,可惜现在连和它们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刚想躺下来,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影子隐藏在树影深处,好像一个人影,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正注视着我。难道我又渴又饿产生幻觉了?我揉了揉眼睛,那个影子还站在那里。我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个人,这几头狼能发现不了?我不想再去花精力思考了,心里甚至在想如果一觉睡去不再醒来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吧。 我躺在树上闭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我低下头,忽然看见脚下变成了无底的黑色深渊,凤飞飞站在深渊深处,正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想要逃离这里,可是我被她的头发捆住了四肢,无法挣脱。忽然她在深渊里张开了血盆巨口,我被她的头发拉下来,我无力的喊着“不要”。这时,我的身后川子拿着猎枪向深渊开了一枪,大声呼喊“老杜,快跑啊”,我使尽力气想要逃跑,忽然看见凤飞飞的黑色长发把川子也缠住了,川子笑了,竟然拿着猎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紧接着‘砰’的一声,我大喊“不要啊”,接着我和川子一起掉进了无底深渊。 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我睁开了眼睛,自己在睡梦中竟然从树上掉下来了。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道灰影向我袭来,等我看清楚时,狼王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它的狼嘴向我的喉咙袭来,我甚至闻到了它的嘴里血腥的气息。 我闭上了眼,放弃了抵抗。 第四章 囚禁 我平躺在草地上,放弃了抵抗。心里想,希望你的牙齿够锋利,一次咬穿我的喉咙,让我死个痛快吧。 可惜到最后我也没能留个全尸,而且为了理想中坚贞不渝的爱情,老子至今还守身如玉,看来想给杜家留个后也没有指望了。 我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等了半天,狼王也没有咬断我的喉咙。我慢慢的睁开眼,看见狼王缓缓离开我的身体,就站在我的身旁平静的望着我。 我扶着地慢慢的坐了起来,怒由心生,心说妈的,你们不吃了老子还等个屁?难道你们是想出去弄点调料回来洒在老子身上再动嘴?还是因为老子以前桀骜不驯,屡次跟你叫嚣,你们看不惯想先把老子彻底羞辱一番再说? 横竖也是死,老子死也要有尊严,想到这里,我伸出拳头,对着狼王的身体就是一拳,正打在狼王以前受伤的肩膀上,狼王没有躲开,它硬生生的吃了我近距离的一拳没有动。所有的狼族成员都向我冲过来,十几张狼嘴龇牙咧嘴的对着我低吼着,以前被我打伤了腿的那头野狼更是把它的嘴贴在我的脖子上,我脖子僵硬,眼神却大无畏的跟它们对视着,心说就等着你们给我个痛快,老子也算解脱了,狼王回过头低哼一声,群狼们竟然低着头又退下了。 我的眼神还带着挑衅和倔强,但是我内心真的吃惊了,心说这狼王秀逗了?这哪是狼族首领的性格?我昨天还在树上和你耀武扬威,今天就栽在你的脚下,这不正是你树立威信的好时机吗,你这么软弱早晚都得下课,暗恋你的母狼们得怎么想?这时,我忽然暗骂了自己一句,这个时候还能自己逗自己开心? 狼王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转身走了,我身后的群狼向我露出了獠牙一副凶残相,好像在告诉我随时可以干掉我。我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狼王又一次回过头看了看我,它竟然用头向前方微微摆动,我的天啊,它在示意我跟着它走吗? 此刻,眼看着逃跑是不可能了,我心里琢磨这群狼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它们的智慧突破了,它们现在不饿想圈养我?还是它们想找一个春光明媚的地方再解决我?我跟着它往前走,心说看看你们今天到底能玩出什么妖。 我跟着狼王走了一段路,它的速度不快,我蹒跚着勉强跟得上,心里却在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也要搏一搏。 这时我们经过了一条小河,河水刚好能没过我的脚踝,我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把头扎进水里咕咚咕咚喝了个够,等我喝饱了,脸都憋得通红,我又抽了个时间洗了把脸。我心说,死之前还能喝饱了水,也算值了。可惜河水太浅,要是够深,老子潜龙戏水,你们狼群还能奈我何? 群狼围在我的周围好像在催促我,我站起来跟着狼王继续往前走,有种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赶赴刑场的感觉。 走着走着,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成年的狼总是喜欢给家里的幼狼创造一些锻炼的机会,时不时找一些半死不活的动物供它们撕咬和玩耍,用来磨练它们的狼牙利齿。妈的,老子不会成了狼崽子们下一个训练目标了吧?让这帮小狼崽子折磨个体无完肤,最后被它们活活玩死,还不如给我个痛快。我狠下心来,妈的,到时候老子一定找机会咬死你们几个幼崽,这叫以牙还牙。 我和狼群穿过一片片灌木林,然后往一座山上爬,这座山上面怪石嶙峋,杂草重生,树木却不多。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山顶出现了一个陡峭的岩壁,我们又绕过一块巨石,竟然在巨石后面隐藏着一个一米高的山洞,如果不去认真观察竟然很难发现这个洞口的存在,这里难道就是狼族的大本营?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只狼族幼崽,围在我的身前兴奋的乱跳,吓得我魂飞魄散,心想这就要开始了?我急忙背靠在附近的一处石壁上,心想只要它们有什么动作,我就冲出去顺着上坡滚下去,一定必死无疑,总好过被这帮小狼崽子折磨死的好。 狼王来到我的身边,扭着头示意我进山洞,我犹豫了一下,大步走进山洞。山洞的洞口很窄,但是里面倒是很宽敞,足足有三四十平,五米多高,地面很平整,在山洞里的洞顶上竟然有一条裂缝,一抹阳光照进来,让洞里竟然有了光亮。我算了算高度,裂缝所在的位置到地面四米多高,心中庆幸,看来逃出有望。 我又重燃了希望,心中高呼,饿狼们,你们等着吧,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该是你杜爷大展身手的时候,这个山洞休想困得住我。 我仔细的观察了山洞的构造,山洞整体是个椭圆形的,在山洞最里面竟然有许多的松针和干草铺的一张床,太人性化了吧?软床旁边竟然还有些野果子,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饥饿难忍,我也没管这些果子有没有毒,反正免费的,都一律消灭了,我竟然连子都没吐,这果子实在太好吃了,有的果子汁水很多,香甜可口。吃完野果,我竟然感觉自己的体力渐渐恢复了很多。 我躺在松针上养精蓄锐,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偷偷的逃出去,甚至想到了三十六计里面的声东击西,鱼目混珠,借刀杀狼等等,又计划了一下逃出去后往哪个方向逃跑。 忽然,门口出现声响,一个脚步声传来,这明显不同于狼行走的声音,我心里惊慌无比,难道川子还活着,川子也被抓来了?我从松针上坐起来,向洞口望去。洞口的光线有些昏暗,隐约可以看见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我心想,妈的,这狼群竟然抓到一个女的给我送来了?你们还真想圈养老子,让老子娶妻生子,繁育下一代供你们享用啊? 第五章 我和你 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走进洞来,在离我5米远的距离站住了。我摇了摇头,或许真要和她在这山洞里被群狼关上一辈子,那可真是戏剧的人生,人类成了狼群的宠物,被它们圈养,狼群竟然还给我找了个女伴。 透过洞顶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我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子,此刻,我的呼吸仿佛都要凝住了,这狼群也太厚道了吧。 只见女子一双水晶灵动的大眼睛正也凝神于我,她那清澈纯净的眼神让我心底为之一颤,这是一缕清泉,这是世间最纯净的眼神,眼神中没有任何杂念,没受过世俗任何的感染。 她美丽的脸颊因为我的直视而微微变的粉红,一张樱唇,微微张合,好似欲言又止。修长的脖颈,一缕乌黑的长发垂下,用山中的野花打了个结。她的身形凹凸有致,一件貂皮小衣堪堪遮住胸前的丰满,一件鹿皮短裙下,一双性感美腿紧俏妖娆,再看她的纤纤细腰,更让我对她的美腿魂牵梦绕。 这是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她的身体洋溢着青春与活力,热情与野性。我虽然个性顽劣,但是自认为自己在情感方面还是很保守的,甚至还是个腼腆型男生。但是此刻,我却放弃了我的腼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竟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忽然,长时间营养不良的我竟然流了鼻血。 我用手擦了鼻血,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了避免尴尬,我低头看着地面,跟她打了招呼“你好,难道你就是前天躲在树上的那个女子?” 女子依旧站在那里不语,认真的注视着我。 我接着说“没想到狼群把你也抓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等到半夜的时候,我一定把你救出去。” 女子好像很喜欢听我讲话,就这样默默无语的看着我。 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尴尬,女子一直不语,我就这样自言自语,我竟然如此紧张,语无伦次,窘态百出,此刻自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低着头继续说“我叫杜天明,我去过你们赵国的藏身之所,你叫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见女子依然不语,抬起头望向她,与她清澈眸子再次相遇,感觉她宛若天仙,不可亵渎,忽然感觉自己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心想女子乃赵国后人,赵国人毕竟对我有恩,五行大阵损毁的最后时刻把我和川子送出了地底世界,我怎么能对她这么无理直视呢,更何况赵国人天生长寿,依靠五行矩阵有驻颜不老的能力,这个女子恐怕也要五六十岁了吧,想着想着我渐渐平静了下来。 女子见我陷入沉思,她轻轻坐在松软的松针床上。毕竟男女有别,我坐在山洞的一个角落,却见女子向我招了招手,让我坐在床边,好像有话要说。我心想,人家姑娘都那么相信我,我又何必自己顾装清高?我又不是坏人,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 我坐在床边,女子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自己慢慢的躺在了松针软床之上,留下了一道性感美丽的背影给我,我的鼻血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就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守护着她,看着她静静的入睡,我心中默念,她若是我的妻子,会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一直到半夜,山洞外边安静极了,我想应该试着逃出去了。我轻轻碰了碰女子的肩膀,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我指了指洞顶,又用手指放在了嘴上示意她安静,她竟然会意的点了点头。 我站在洞顶缝隙的下方,轻轻踩着墙壁,想要爬到洞口的缝隙处,可是山洞的构造让我无法借用洞体攀爬上去,我连续两次无功而返,从洞顶摔下来。我并没有放弃,摒住呼吸倾听外面狼族的动静,见外面守候的狼群没有任何反应,便再次攀爬上去,终于在第三次,我在马上掉下来时用手抓住了洞顶的一块石头。我用尽全力往上爬,脑袋终于伸出了缝隙,心中暗自窃喜,自己就要重获自由了。 可是缝隙外,两头狼正趴在地上好奇的看着我,眼神中竟然带着嘲笑。我吓得整个从洞顶掉了下来,狠狠摔在山洞里的地面上,浑身酸痛。女子忽然笑了,发出银铃一样悦耳的声音,我强忍着伤痛故作镇定的说“没事,你不必担心,我没受伤。上面的情况我都打探清楚了,就只有两头狼放风。哎,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说完这些话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个傻瓜,甚至还有点2。 忽然,女子站起来靠近我的身体,凝望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怜爱。她用芊芊玉手替我擦去脸上的灰尘,又用她的柔若无骨的臂腕搂住我的脖子。我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她慢慢的把头靠近我的脸,她轻吻了我的唇。那种温柔让我的内心倍感温暖,近日来的疲惫与恐惧被我抛在脑后,身体中仿佛被注入一股力量,这种力量在呵护我,体贴我。我无法抗拒的用我的嘴唇回应着,虽然我们彼此都很笨拙,都很青涩,但是我们无法抗拒这种相互的吸引与包容。 这一夜,我们只有彼此。 次日,太阳的光辉照进了山洞,女子还在我的怀里熟睡,我没敢乱动,静静的看着她美丽的面孔,心中产生一种深深的自责,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她是那样的完美无瑕,在我的心里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渴望和她相识,我渴望得到她的青睐,但是我却用这最可恶的方法得到了她,等她醒来我将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死去的赵国后人? 终于,她醒了,美丽的眼睛眨了眨,看见我正在望着她,她红着脸低下了头,慢慢的穿好了衣服。然后她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们还处在狼群的包围中,生死未知。 第六章 狼族封晴 女子刚要走出洞口,我拦住她,我先走了出去。我在想,即使要死在这里,也应该是我先来吧。洞穴外面,所有的狼都坐成了一排,完全出乎我的意外。 我把女子藏在身后,可她却从我的身后跑了出来,群狼低声哼哼着,忽然女子脸色绯红,竟然和狼群打闹了起来,我彻底崩溃了,她们竟然认识。我恍然大悟,忽然想起那日被困于十八道拐,后来被狼群追赶、围攻时,那从树上飞来的几根长矛,难道正出于她的手?她若是狼群成员,我和她现在这样的关系,我有点蒙了,我傻站着不知所措。 女子和群狼嬉戏了一会儿,她又开心的拉住我的手,她清澈的眼神始终放在我的身上,让我心里暖暖的。这时,狼王从山坡跑过来,女子看见了跑过去搂了楼狼王的头,好像兄妹一样开心。 这时狼王走到我身边,很奇怪,此刻我竟然没有任何惧怕它的感觉。狼王轻轻扭了扭头,示意我跟它走。我和它沿着山坡向更高的一个山峰走去,我们一人一狼来到山顶,站在这里竟然能望到很远的地方,远眺群山,绿林成海,树影似浪,再加上一层薄雾轻轻笼罩林海之上,几道阳光穿透薄雾,此刻,自己仿佛置身仙境,心情无比舒畅。 我们一人一狼就这样站着,没有语言的交流,当然我们也没办法交流,或许有时沉默共处是另外一种交流的方式吧。 我扭过头看了看平静的狼王,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狼王就像一个兄长一样,好像在告诉我,要好好对它的妹妹,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不一会儿,女子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是多么喜欢她拉住我手的感觉,温暖细腻,让我感觉到她是多么的在乎我。 狼王转身慢悠悠的离开了,女子拉着我来到一棵果树下,她指着树上的果子嘟着嘴,这种果子我在山洞里吃过,味道微甜,我立刻爬上树去给她摘了下来,我们来到小河边把果子洗干净,我静静的看着她吃果子,她却不肯自己独享,非要塞进我的手里一些,这让我想起我们在大树上相遇时,我和她互相谦让一块压缩饼干的时刻,心里觉得好温暖。 夜晚来临了,她又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忽然有一种冲动,为了她,我宁愿永远留在这原始森林里,跟着她在这里住一辈子。可是,我又想起了我的卧床不起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我的心痛了一下。 不知何时,我也睡着了。 新的一天到来了。 我和她比划着一个男的,在树上睡觉,我和比划着我从树上跳下来向她追来,我和她比划着能吃的饼干,她就是一直看着我笑,她很喜欢听我说话,每次我对她说话,她都认真的听。 终于,她站起来,好像听懂了。她领着我,又带着两头狼,我们来到我和川子分开的大树下,我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这里没有看到川子的尸骨,而背包还在树上。 我爬上了树,取下背包,里面的压缩饼干竟然还在,又发现一包洋火和一罐牛肉,还有一张纸条,川子说,他被政府的救援人员救走了,他们会在空中搜救,希望我回来能看见字条,希望我能活着。我想起那两架直升机在天上飞来飞去盘旋了好久,后来应该是快没油了才离开的,估计川子现在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他现在正在为我伤心呢,我们会见面的,你等着我吧兄弟。 我从背包里拿了一块压缩饼干分给女孩,又分给两头狼一点。我对女孩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走路像风一样轻盈,总是喜欢看着我笑,你的脸上永远是晴天,我就叫你封晴吧,她竟然高兴的点了点头。 我和封晴又回到了山洞,我把牛肉罐头打开,一阵迷人的香气飘出来,所有的狼族成员都瞪大着狼眼望着罐头,却没有谁跑过来,这时狼王哼了一声,大家一下子拥了过来,我给它们每个家伙一块牛肉,刚开始还害怕被它们咬了手,后来发现它们下口的控制非常精准,我就放心了,竟然和它们打成一片,我把最后两块肉分给封晴和狼王。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叫,狼王飞奔出去。不久,狼群带回来一头野猪,封晴抓着我的手想去分享野猪肉,我把她的手轻轻拽住,我向狼群摇了摇头,群狼都诧异的看着我。这时,我到旁边找了一些干树枝,附近有很多枯树,不多长时间我就搭成一个升火的火堆,我用锋利的石片费了一些功夫,把野猪的内脏清理干净,一会儿功夫,野猪就上了架子,我用川子给我留的洋火点燃了火堆,火光升起的一刻,狼族成员撒腿就跑,或许火就是它们最害怕的一种自然力量吧,不久,野猪的香味传来,狼族成员又胆怯的慢慢靠过来。终于,它们第一次吃到了烤熟的肉。 这时,狼王示意封晴和它离开,狼群也就地而卧,有两只小狼竟然和我嬉戏起来,我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有最美丽的狼族少女为伴,又得到了狼族成员的认可,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封晴对我的钟情,但是我还是很自豪。我想起了狼王在几次与我交锋时的眼神,或许狼的血液里赞赏勇者,我也是得到了狼王的认可吧,才被允许接近封晴。 这时,封晴走了回来,她的眼睛竟然是红红的,我急忙走过去,她趴在我的肩头哭了。我想问她怎么了,可是我和她谁也听不懂谁的语言。我就默默的抱住她,或许这就是最大的关心吧。我和封晴回到山洞,她的心情一直不见好转。 清晨的阳光升起,森林里又出现了淡淡的雾气,封晴早早的起来,牵着我的手来到洞外,这时狼族成员坐成一排看着我们。忽然,封晴蹲下来抱住了狼王,其他的成员簇拥过来,封晴哭的好伤心。不多时,封晴站起来拉住我的手向远处走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要跟着我离开这里。 第七章 鬼屋 我的脚步停住了,我回过头看见狼族成员不舍的眼神,我忽然感到自己真是自私。封晴为我牺牲太多了,她的身上有着狼族的特有气质,对爱情的直接、坦诚、无私、信任。而我呢?我无意间夺走了她的心,现在又要带着她离开她生长的地方。 可是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我轻轻擦去封晴眼角的泪水,她的眼泪让我的心好痛。我回过身,慢慢来到狼王的身边,轻轻的抱住它,其他狼族成员竟然都凑了过来,我和它们每个都轻轻拥抱做了告别。 我对狼王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狼王竟然会意的轻轻哼了一声。 就这样,我带着狼族少女封晴,在两个狼族成员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我把川子留下的背包里的一套黑色衣服给封晴穿上,虽然衣服有些宽松,但是阻挡不了封晴的美丽。在路上,封晴牵着我的手,始终是伤心的样子,我看见树林里遍地的山花,开的倒也娇艳,随手采了几朵做了一个花环,戴到封晴的头顶,封晴终于笑了,顿时,花环失去了颜色。 我们一路疾行,领路的狼族成员对山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它们故意绕过了许多难走的山路,有的时候它们带着我和封晴故意绕了弯路,可能是为了不踏进别的危险动物的领区,总之一路上我们没有遇见任何的危险,经过了整整三天时间,我们终于走出了长白山原始森林,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村子,一缕炊烟从那里升起。顿时,我的心底情愫犹生,离家才不足二十天,我已经几经生死,现在身边又有佳人陪伴,可惜要寻找的百年人参还没有着落。 我们在这里与两个狼族成员告别,依依惜别不再言表。 我与封晴走在山路上,青山翠柳,鸟语花香,看着封晴的身影,我竟然有些着迷,心中暗想,狼王让我把封晴带出来是为了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但是封晴怎么会生活在狼族呢?眼前的村子看着有些陌生,两头狼把我们带到这里是不是有它的用意呢?难道在这里我能找到有关封晴身世的信息? 我们终于走到了小村子,看见村子里几个村民正在打谷粒。封晴看见陌生人有些畏惧的表情,手指紧紧扣住我的手腕,我对她笑了笑,她的大眼睛始终望着我,我感觉自己好幸福。我的世界里有父母,朋友,还有她,可是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我,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我和封晴走到这几个农民的身边,我对一个老农民说道“你好,大爷,向您打听个事呗。” 老农民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我说“问吧,小娃。” 我想了想说“大爷,这里十几年前丢过孩子吗?”这几个农村都愣住了。 老农民想了想说“你这个娃瞎说啥?我们这村子到外面城镇几十里的山路,平时很少有人来,怎么会丢小孩子。” 我想了想又对这个老农民说“那您知道有谁家的小孩子被狼叼走过吗?” 老农民想了想说“这个,还真有。那得有20年了吧,我们村里刘友家丢过一个孩子,是被一头饥饿的母狼叼走的,哎,可怜了这个小生命,才两岁就被狼给吃了。对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有些激动的说“没什么。大爷,那刘友家现在还住在这里吗?” 老农民指了指村子的一个方向叹了口气说“哎,在孩子被狼叼走的那年,刘友夫妻两个都奇怪的失踪了,再也没有消息了。他们住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荒废多年的破草房,不过听说经常闹鬼,房子周围的人家都搬走了。” 我吃惊的看着老农民,最终决定去这刘友家的老房子看一看。 老农民说刘友家的老房子在村子东侧的山坡脚下,我带着封晴朝着那里走去。走了一里多路,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子,我急忙叫住她说“请问刘友家老房子怎么走?” 女子听说我要找刘友家的老房子,明显愣了一下说“那个房子都荒废了好多年了,早就没人住了,你去那干什么?听说那里经常闹鬼。” 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就随口说道“我以前和这刘友夫妇有过一些接触,顺路就去看看他们住过的地方。” 女子更加好奇了,怀疑的语气说“你也就二十出头吧。他们都死去快二十年了,你刚出生时和他们有过什么接触啊?” 我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逻辑思维这么强,无语的看了看她,决定不问她了,继续往前走去。 女子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说“你再往山里走上二里路就能看见几所房子,最破的一个就是你要找的,其他的几所农房也早就没人住了,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听说那里真的闹鬼。”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女子转身就离开了。 我回过头,却看见封晴正愤怒的注视着我,这是我看见封晴第一次生气的样子,我正感到奇怪,忽然,封晴趴在我的肩头,一口咬了上去。我强忍着没动,我想告诉封晴,你咬得一点不疼,可是,我咧着嘴,捂住了肩膀,肩头两排整齐的牙印都冒着血丝。她咬完我的肩膀,还用愤怒的眼神望着我。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温柔也是片面的,她也有她的小野蛮。 我忍着肩头的疼痛,看着嘟着嘴的封晴,我觉得又委屈又开心,看来以后和女人说话得留点神了。 按照女子的提示,我们终于找到这几所小房子,果然看见一间马上倒塌的土坯房,土坯房的旁边还有一间仓房,土坯房外围是一个用树枝做的栅栏,不过已经多处倒塌,残损不全。房子里透着阴冷的气息,再加上旁边几所房子都没有任何生气,站在这里真的让人心里发慌。 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看向身边的封晴,她竟然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把她的手放在手心,安慰她别害怕。我跨过一处倒塌树枝做成的院墙,轻轻的向土坯房走去,看见南面墙角裂着一个大缝隙,看来晚上是能用来赏月的。土坯墙中间是一扇木窗,木窗上贴着窗纸,不过早就破损的不成样子。我透过窗纸看向屋内,只有一张破桌子,已经腐朽了,屋子里都是蜘蛛网和灰尘,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看来是白来了,我决定尽早带着封晴离开这里,即使封晴真的是在这里被狼叼走的,现在封晴的父母都失踪了,想在这空房子里找到有用的信息也很困难。 我转过身刚要离开,忽然看见一张没有血色、苍白的脸,正贴着我的胸前抬头看着我。 第八章 神秘的地窖 突然出现一张怪脸吓得我魂飞魄散,身体急忙后退,险些跌进身后的木窗里。 我稳住身形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年迈的老婆婆,只见她满脸皱纹,头发花白,正眯着眼睛看向我,看来是严重的老花眼。我着实被吓个不轻,身边的封晴看着我的动作却笑了,看来她早就看到这个婆婆走过来了,只是我刚才正专注的透过窗户向土坯房里面看,并未注意她的到来。 老婆婆颤抖的声音说“你们找谁啊?这里没有人住。” 我平稳了一下心情,对她说“婆婆,我想找这个房子的主人。” 老婆婆说“早就不在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看着老婆婆的年岁,估计也有七八十岁了,我诧异的问“老婆婆,这附近住的人都说这里闹鬼,听说早都搬走了,你怎么还住在这里啊?” 老婆婆说“我在这里住习惯了,哪也不想去。年轻人,你们找这房子的主人干什么?” 我说道“听说刘友家的孩子小的时候被狼叼走吃了,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老婆婆轻轻坐在院子里一块石头上,好像回忆着往事,然后说“刘友一家人都是好人啊。他们本是后搬到这个村子的,为人和善,邻居们都很喜欢他们。他们住在这里没多久,刘友的老婆就怀孕了。那得有二十年了吧,那年大雪封山,刘友上山去砍柴,看见雪地里有一头母狼被夹子夹住了腿,母狼受伤的腿流了不少的血,母狼的身边还有一只不大的小狼崽,那头母狼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小狼崽也要被冻死了,却不肯离开它的母亲半步。刘友想起自家也有个一岁多的孩子,心生了怜悯,就把那母狼脚上的夹子打开,刘友简单包扎了母狼腿上的伤口,用绳子捆住母狼背在身上,又把小狼抱在怀里,把它们救回到家里,没想到这头母狼神奇的活了过来,在刘友家生活了两个月。邻居们都劝他别养这狼,太过危险,可是他们夫妻却并没放弃帮助这一大一小两头狼,记得那时候刘友家生活本就拮据,到处借粮食,抓野鸡和兔子喂这母狼和那小狼崽。两月后这头母狼带着小狼离开了,从此以后,刘友家的院子里,经常能看到野鹿和兔子,据说都是那头母狼送来的。” 我和封晴静静围坐在老婆婆身边,听着她继续讲这个故事。 老婆婆接着说“可是忽然有一天,邻居们看见一头母狼叼着那还不满两岁的孩子跑出刘友家,一路跑进了山。大家急忙拿着木棍和猎枪向母狼追去,可是又怎么能追得上它。邻居们走进刘友家,这刘友夫妻二人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都没有了影踪。后来,更让邻居们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每到夜晚,这空下来的房子里经常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一个女人在哭,而且这声音越听越像刘友老婆的声音,从此后周围的几户邻居都搬走了,屯子里的人平时也不愿往这个方向走,都觉得很不吉利。只剩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我还有一个打着光棍的儿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年也不来看我一次,你说我这有一天没一天的,还搬走干什么?” 我问道“那,您在夜晚也听到过这种可怕的哭声吗?” 老婆婆点了点头说“听到过,而且经常能听到,不过已经习惯了。” 我心生恐惧,浑身发冷,还好封晴听不懂老婆婆的话。 不久,老人蹒跚着身体向一所房子走去。我心里思考着,这刘友夫妇会不会就是封晴的亲生父母,他们为什么会离奇的消失了,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如果封晴真的被母狼叼走了,母狼应该是发现刘友夫妇失踪,甚至是遇害了,它为了救封晴才把封晴带走的,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壮着胆子再次来到土坯房前,又仔细的看了看屋子里的结构和摆设,我又站在一扇破损的房门前,看见屋子里石头砌成的灶台,灶台上有一口生了铁锈的黑锅,这两间房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和封晴离开土坯房,来到旁边的仓房,我推开仓房的木门,里面有一些干枯的柴草,估计都是二十年前留下的,十几只老鼠在柴草里钻来钻去。 我轻轻的驱赶走这些老鼠,嘴里说道“各位鼠兄,我在长白山下许下诺言,以后不再伤害你们,你们给我倒个地方,让我看看这柴草堆下边有没有什么玄机。” 我把干枯的柴草搬开,又用脚踩了踩下面的泥土,竟然有回响声音传来,我拿起一个粗树枝拨开一层泥土,看见下面出现了一块铁板,我的心仿佛就要跳出来了,不知道铁板下面藏着什么秘密。 我用颤抖的手打开铁板,看见一个地窖,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洞口放着一个斜向下的梯子,我站在上面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犹豫着该不该下去看看。 我看了看封晴,心想或许能在下面找到有关封晴身世的信息,我决定下去一探究竟。我把封晴的手放在仓房的木门上,示意封晴站在这里别动,我沿着梯子慢慢向地窖里爬下去,地窖里一片漆黑,空间还不小,可是由于外面的日光太强,我刚下到地窖里竟然看不清里面的环境,我向前轻轻迈了一步,差点吓得直接昏死过去。 地窖里凭空出现两条绳子,绳子下方挂着两具干枯的尸体,正摇晃着看着我。 我顾不得多想,一声尖叫,顺着地窖里的梯子往外爬,刚爬上几阶又滑了下来,腿都擦伤了。此刻,我不认为刚才是意外滑倒的,而是有人在下面拽住了我的裤腿。 我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不敢多做停留,急忙再次爬上梯子,几息间逃出了地窖。我生怕地下的吊死之人追出来,用手把铁板重新放好,牵着封晴的手转身就跑,心想尽快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我和封晴一路疾行,身后这个小村子渐行渐远,我的心中却有一种不甘,很多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地窖之中。 第九章 白二爷 就这样,我和封晴匆忙离开这个小村子,夜晚找了一家农家借宿。 我从怀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一个卷起来的布条。我决定先去完成白五爷的嘱托,到宜春满族乡寻找白二爷。 我带着封晴一路打听宜春满族屯的位置,行走的速度不快,一路边走边玩,封晴高兴的不得了,我给她讲了很多农村的趣事,讲了我的父亲母亲多么的和蔼可亲,讲了我们村子里的人除了王胖子以外都心地善良,我知道她听不懂太多,但是她听我讲故事很高兴,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又怎敢放开她的手?不敢让她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久居山林的她遇见了许多陌生人不同的面孔,遇见了各种以前没见过的动物,都让她惊喜万分,她就像一个孩子,思想里充满了天真,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经过了一天半的时间,我们终于找到了宜春满族屯。 满族房子建造的很有特点,有句话形容的好“口袋房,万字炕,烟囱出在地面上”。 满族房子的格局都像一个大口袋,坐北朝南,房顶多用草苫,而周围墙体多用砖土垒成。房屋的正中间是进门,进门就是厨房和灶台,两侧是卧室,所有的房门都是向外开,以防山里野兽突然撞门进来。而满族所有的卧室都是火炕,炕用砖、坯制成,火炕内有烟道,烟道与厨房里的灶台以及房子外面的烟囱相连。房子烟囱都造在墙外,烟囱用青砖或土坯砌成,有圆型的有方型的,当灶台里烧上了从山里锯断的木头,热气会窜进火炕的烟道,最后从外面的烟囱排出,这火炕的热炕头躺上去那才真叫个舒服。 听说满族民俗还有三大怪,‘窗户纸糊在外’,‘大姑娘叼个大烟袋’,‘养活孩子吊起来’。 东北的冬天特别寒冷,满族人会在窗户外面糊上窗纸,抵御寒冷,而且冬天在窗外糊窗纸,窗纸不易受潮破损。东北的冬季时间漫长,人们喜欢‘猫冬’,乡亲们就会到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家串门,没事就喜欢抽烟袋锅子,而大姑娘也不例外,大姑娘叼烟袋抽旱烟,便成为了这个时代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并作为一大怪事被记录下来。由于满族的房屋一般建在离山林较近的地方,为了防止野兽突然出现伤害到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家里都有‘悠车’,‘悠车’是由木板做底,树条做成侧面护栏,大人会在房梁或天棚上垂下四根麻绳,拴好悠车四角,把悠车吊在离土炕不高的上方,在绳子上拴上孩子喜欢的玩具或彩色布条,在里面铺好被褥和枕头,让孩子躺在悠车里来回摆动,逗其玩乐或哄其睡觉。 满族人还喜欢穿马褂,喜欢骑马射箭,这都是他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习惯。 想到肩膀上的伤口,我故意避开两个年轻的姑娘,向一个大叔打听这白家的位置,不久后我和封晴就来到了白家的大门外。再看这白家好是气派,房屋都是复古式建筑,正门宽敞通达,乌黑的大铁门,门前有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站立于左右,里面的房屋建造的灰砖黑瓦,飞檐高耸,一看就是这当地的大户人家。 我轻轻敲了门环,不久,一个门童打开门,询问我找谁。我告诉他受白五爷嘱托来找白二爷,门童听了直接说快快请进,我和封晴被请到正厅,正厅里一个老者正端坐于太师椅之上,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人。 门童边走边大声喊着“老爷,五爷有信了,五爷有信了。”屋里的年轻人都迎了出来,太师椅上的老者也站了起来。 我和封晴被众人请到屋内,老者急着说“这位小兄弟是?” 我回答道“我叫杜天明,我去长白山游玩,巧遇到白五爷,他让我来到这里找白二爷有物品转交给他,您是?” 白二爷点了点头说“我就是你要找的白二爷,这老五可算是有了音讯,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仔细瞧了瞧这白二爷,满头白发,却精神抖擞,双眼中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神采,定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再想那白五爷狡猾奸诈,眼神里带着冷血与残忍,而这白二爷虽和白五爷长得有些相像,但是白二爷更显得沉稳,给人一种古井不波、让人无法揣测的感觉。我略微沉默了一下,心想长白山下的事情不能和他细说,还是假装糊涂吧。 我故作伤心的说“各位请节哀,我见到白五爷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众人听了都无比伤痛,白二爷更是在原地摇晃了一下,旁边的人急忙扶着他坐在太师椅上。众人中两个年轻人更是哭喊着说“父亲,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遇险的?” 看来他们应该是白五爷的子女。 我说“我在一个瀑布附近看见了白五爷,那时他受伤很重,好像被什么野兽攻击了,他临终之时让我务必把这个小瓶子交给白二爷,说二爷看到这个瓶子会帮我一个忙。” 白二爷说“帮你什么忙?” 我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在这个时候提人参的事不太合适,但是想到家中病重的父亲,我还是厚着脸皮说“请二爷送我一支百年人参。” 众人听了我的话无不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白二爷没有说话,谴一个下人从我手里接过这个瓶子。白二爷打开瓶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黄绒布,慢慢打开,白二爷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看到最后,白二爷把绒布收了起来,对二个年轻人说“两位贤侄,老五的事情我们既已知晓,还需节哀,我定要风光大葬。五弟家的产业暂由你们二人代管吧,而且你二人处事稳重,我倒是放心,你们先下去吧。” 白五爷的两个孩子被打发走了,白二爷看着我说“小兄弟,可否和我到里屋详谈?” 我心想看来这百年人参有些希望,便牵着封晴的手,随着白二爷走走进了一间密室。 第十章 前朝往事 我和封晴来到了白二爷的一间密室,密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只见一只雄鹰展翅高飞,鹰眼炯炯有神,俯视着地面上翠绿色的大草原,好像在寻找它的猎物。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张弓,想那满族原本是狩猎民族,他们的祖辈与弓箭定是有着很深的渊源。 白二爷对我说“小兄弟,我五弟命丧于长白山下,而你却安然无恙的活着走出了长白山,你好大的福气啊,定是有一些不与寻常的境遇吧,可否与我说说。” 我犹豫了一下,看来这白五爷在信中定是讲了一些有关长白山的信息。我心里盘算着有关赵国后人的事该不该告诉白二爷?白二爷见我迟迟不肯说话,接着说“我五弟在信中提到了他们在你的指引下到达了一个名叫水龙晕的地方。然后他们就和你分开了。相信我五弟已经告诉你,凤飞飞是额尔多的女儿,你可知道额尔多的全名吗?” 我摇了摇头,心想白五爷说的没错,这额尔多,白家人果然早都认识了。 白二爷说“他叫叶赫那拉·额尔多,那你知道慈禧太后的全名吗?” 我又摇了摇头。 白二爷说“她叫叶赫那拉·杏贞。” 我有些好奇的说“额尔多和慈禧太后同属一个氏族部落?” 白二爷笑着说“他们不仅同属一个氏族,慈禧对额尔多更是信任有加,额尔多习得一身好功夫,年纪轻轻便成了保护慈禧太后的一支禁卫军团的领队,后来才23岁的额尔多被慈禧亲派秘密执行一项任务,从此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有些惊讶,问白二爷“那是什么任务?” 白二爷说“有关于长生不老和不死军团的任务。听说这是他们氏族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跟一块玉佩有关。” 我更加好奇了,问白二爷“您为什么对已过近百年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 白二爷说“告诉你也无妨,当时我的爷爷正在当朝任职,只不过他当时辅佐光绪皇帝。”说着白二爷一声长叹。白二爷说“光绪皇帝一生想要解救黎民于水火,富国强兵,只可惜当时内忧外患,慈禧太后穷奢极欲,大肆挪用军费兴建园林和皇陵,清廷对外几次战争都以失败而告终。后来光绪帝戊戌变法动摇了慈禧的统治地位,双方矛盾激化,慈禧先行下手软禁了光绪帝,一人独政,但是这些都已经成为历史了。小兄弟,你看我老人家对你这样开诚布公,我五弟又死于非命,你还有求于我,可否把你所经历的事情一一告知?” 我心想白二爷都听说过不死军团的传说,也不必隐瞒了,就把在地下迷失世界的经历简短的和他说了。 白二爷听了后哈哈大笑,高兴的说“果然如此,没想到他们苦心筹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终究还是没能成功,只是可惜了这仅存的赵国后人,成了他们权利的牺牲品。只是不知道这额尔多第一次去,为何不带着玉佩直接跳下你口中所说的风龙晕,而是独自潜到地下,最后被赵国人给逮到?他直接跳到风龙晕的阵眼,不就省去了后来的诸多麻烦?如果那时他取得了军队的控制权,或许整个历史都会被改写。” 我想了想说“额尔多可能也不知道氏族里的这个传说是不是可靠,毕竟已经过了八九百年。族里的传说应该也提到了可以下到洞底的密道,他定是想下去看个究竟,没想到他碰巧被赵国人抓住了,在地下森林生活了四五十年。直到他和一个赵国后人生下了一个孩子,才被赵国人解除了监视,他应该在下去之前就把玉佩藏到山上的某处,后来他带着孩子和妻子偷偷跑出五行大阵,可是为何会死在风龙晕的附近呢?这点我也想不通。” 白二爷说“额尔多可能哄骗她的妻子说外边的环境可以不让孩子感染浊气,将来一家人都不会成为不死人,妻子才会跟他偷着离开地底世界,但是当她妻子发现额尔多偷着取出之前藏好的玉佩后,一定知道他是何人,定会与他争执,额尔多残忍的杀了他的妻子,又把年幼的凤飞飞送出原始森林,找到一个猎户家寄养。后来他看见大清大势已去,慈禧已成尘土,再加上可能良心发现,感到愧对赵国人以及亲手杀死的亡妻,他没有带着玉佩跳进大阵,而是把玉佩留在凤飞飞身上,并留书一封告诉凤飞飞他在长白山的藏身之处,然后他返回长白山自杀于妻子身边,自杀前把风龙晕和水龙晕的位置绘制成图藏在妻子口中,当然这些都是咱们的猜测,但是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们最终失败了,那些不死人没有出来祸害人间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白二爷和白五爷不一样,他心里竟然有着维护正义的思想,他倒是个正人君子,值得人们尊重。 白二爷说“好了,小友,谢谢你的坦诚,我已经为你准备了百年人参一棵,你可以去救你的父亲了。”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了嘴看着白二爷。 白二爷笑了笑点了点头。我高兴的几乎想要拥抱他,我再三致谢。这时一个下人拿着两个精致的盒子走进来,他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我定睛一看,一颗人参就在眼前,这就是百年人参吗? 白二爷说“小兄弟,这就是你要找的百年人参,无价之宝啊。虽然我将它赠予你我心有不舍,可是既然我五弟临终时许你这棵人参,我又岂能食言与你。” 白二爷又打开另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玉坠项链。白二爷说“我有一小女现在在京城读书,我思女心切,看见你的小女友感觉无比亲切,这个玉坠是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就送与她留作纪念吧。” 封晴看着这个玉坠眼露喜爱之色,难道女孩子都有这个喜好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白二爷竟是如此慷慨之人,此时我无比激动,心知此百年人参能救父亲性命。在我心里,救了父亲,甚至比救了我更加重要,我双膝弯曲就要跪拜致谢,白二爷急忙拖住我说使不得,你还是赶快回去找你的父亲看病去吧。 第十一章 再聚首 我再三致谢白二爷,和封晴拿着人参一路风尘的往家赶。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封晴对外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陌生和抗拒,也能知道我的点头表示正确,摇头是代表不正确。她对外界事物的认识速度超出我的想象,更加让我惊喜的是她对煮熟了的食物并不抗拒,有时看见我说话竟也能跟着发些声响。我们坐着火车,封晴兴奋的不得了,惊喜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向身后掩去,我的内心更是激动,第一次带着女孩子到我家里,还找到了百年人参救父有望。 等我们到了村子,因为我从未出过远门,现在多日未归,父亲母亲此时也是无比焦急。当他们看见我牵着封晴的手走回来,他们都惊喜无比,我急忙把封晴介绍给他们,我并没和父母说封晴的身世,也没有说我们已经同居了,因为我们这里人都很保守,我怕父亲责怪我,我说封晴因为一次意外声带受损了,不过将来会慢慢恢复过来。父母对这个美丽的未来儿媳无比喜欢,百般呵护。 我把百年人参拿给父亲,父亲更是惊讶无比,用手轻抚着百年人参激动不已。 我对父亲说我和川子并没有去城里闲逛,而是偷偷的跑去长白山寻找百年人参,没想到意外遇到一个重伤的老者,他嘱咐我把一封信交给他的哥哥,他的哥哥看到信后竟然送给我一颗百年人参。 父亲有些不相信,会有人给送信人这么贵重的东西?其实我心里也曾怀疑过这棵人参是不是真的百年人参,只有去找神医验证一下人参的真假了。 夜晚到来,让我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封晴不肯离开我半步,父母也有些尴尬,父亲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母亲偷偷的笑了,我和封晴跑进了一个房间,又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父亲坐着拖拉机去了神医那里,他拿着这棵人参无比吃惊,说这是棵难得的百年人参,品相俱佳,我的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心想这白二爷果真是气宇非凡。 我们回到家,家里串门的亲戚邻居不断,都夸奖杜家的未来儿媳漂亮,乐得父母亲合不拢嘴,刚开始封晴还有些害羞和怕生,后来竟然和大家熟络起来,看见谁都露出清澈的笑容,惹得大家喜欢。我带着封晴去找川子,可是只有川子的奶奶一个人在家,原来川子还没从长白山回来,我心里生疑,算算时日,川子早在一周前就该回家了,我们给川子奶奶留了些小礼物就匆匆回到了家。回家路上我想川子应该是在长白山脚下,凤飞飞的家附近等我,这个傻川子。 到家后我对父亲说,我要去找川子,因为一些事我们走散了,他应该还在原地等我回去,我要去把他接回来。父亲母亲虽然很是不舍,但是还是同意了。我不敢过多的耽搁,怕川子在那里等不到我做出什么傻事,就带着封晴一路疾行,又向长白上腹地进发。 我和封晴又花了两天时间,终于赶到了凤飞飞曾经住过的小山村,凤飞飞家院子里一个身影如此的熟悉,不是川子又是谁? 川子远远的看见我跑了出来,我和川子冲到一起紧紧抱住对方,川子的大手拍的我的后背都发疼了,这个大老爷们竟然流泪了。 良久,他含着泪说“我就知道老杜,你小子命大,原始森林留不住你。” 我也很激动,有这样一个过命生死的朋友心里也非常自豪,我对川子说“还不是长白山风景秀丽,老子有点恋恋不舍,才决定再逗留几日四处转转,还派了两架武装直升飞机先行把你送回来。” 川子哈哈大笑,然后又低着头锤着胸说“咱们兄弟说好了谁也不扔下谁,可是我还是先回来了,我这心啊,堵得慌啊老杜,我真希望被送回来的是你。” 听了他的话,我感动极了,对他说“我当时,看见了飞机,我心里也在想,你一定要被救走,我就死而无憾了。” 川子的眼泪又出来了。我说“行了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找你了吗?”川子点了点头,这时他才看见不远处的封晴,川子看傻了眼。 我笑着说“川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嫂子。” 川子说“嫂子?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的结合经过组织研讨同意了吗? 我说“在长白山,就是因为遇见了她,我才离开你。现在我这不马不停蹄的来找组织汇报来了吗,等着组织高层领导的批示,请同意我们这对战地男女相亲相爱吧。” 川子一拳打在我身上说“老杜,你说当时你忽然没了踪迹,川爷我为你的小命担惊受怕,置自己于生死不顾,你却跑出去勾引嫂子,这像话吗?”我捂着肚子,川子坏笑着伸出手想去认识一下封晴并做个自我介绍,这时我看见封晴美目圆睁,我说坏了。只见封晴一脚踢在川子腿上,川子没有防范直接中招蹲了下来,封晴第二招已经到来,粉拳直接把川子击倒在地。川子在地上哼哼着,嘴里还在嘀咕着“嫂子,我和老杜是兄弟,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我们是一个组织的。” 我向封晴摇了摇头,赶紧拽起川子。 川子吓坏了,揉着脸说“这嫂子是个母夜叉啊,还练过功夫,这可不是花拳绣腿,都是实打实的进攻招式,对付我还用的连招。老杜,你们就这么对我?” 我哭笑不得,对川子说“你的这个嫂子有点特别,她不是生长在普通家庭,其实我们刚走出十八道拐时就遇见过她,你还记得大树上飞下来的长矛吗?” 川子说“树上的是嫂子?她和狼族是一伙的?我记得当时从树上飞下来的长矛可都是奔着你去的,你的胳膊都被刮伤了,难道最后你们还打出感情来了?” 我笑着说“咱们还是到屋子里去,我慢慢的和你说。” 我和川子走进了凤叔的家,我把离开川子后的经历和他讲了一遍。 川子听完了愣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我急忙拽住他说“你小子干嘛去?” 川子说“我要再闯长白山,看看有没有熊族少女、虎族少女、蛇族少女和我偶遇,让她们尽情的摧残我吧。” 我扑哧笑了“长白上只剩一个狐族少女,又叫狐狸精,正等着吃你的小心肝呢。” 第十二章 神秘诅咒 川子和我开了几句玩笑,劫后余生让我们感慨万千,然后川子也简单说了他的经历。 川子醒来后看见我不在身边,惊出一身冷汗,大喊了几声我的名字,刚要下树去找我,就看见几头狼向这里跑过来,他急忙安静的呆在树上,几头狼来到树下就地而卧,他在树上和狼群周旋起来,还好包里有吃的和水,他日子过得比我舒坦多了。第二天天上飞来两架直升机,在发生塌陷的大山附近转了几圈,然后几个下飞机查看土质的地质人员看见了他,狼群四散而去。 川子又开始跟着这些人胡说一通,说自己和另一个伙伴结伴进山寻找人参,结果迷路了,不久还遭遇了地震,地动山摇,地震以后他还遭遇了狼群,伙伴与他走散了。 直升机带着他在上空搜救了很久,浓密的树林根本看不见人。飞行员说要是我还活着,一定会找一块空地站着让他们看见,恐怕我活着的希望渺茫。 后来飞机燃料不多了,飞机不得不返程。返程前川子说一定要在背包里放张字条给我,还没忘把直升机上的牛肉罐头偷下来放到树上背包里。 那时的川子已经认定我生还无望了,早已命丧狼群之口。 他被直升机救走后,又被长白山的管理部门给狠狠批评教育一番,后来被公安人员接走了,说是进一步说服教育,川子在公安局一顿吃了三碗高粱米饭外加4个玉米饼,把公安局长都给吃怕了。他向政府180个保证以后不私自进山采参了,然后就被放回来,关键是川子太能吃,政府怕被吃黄了。他急忙一路打听赶到凤飞飞家,希望奇迹能出现,我能活着走出长白山。 我急忙问他凤叔呢?他说他回到这里就没看见过凤叔,这个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心里一阵阵后怕,可能凤叔在凤飞飞进山后已经遭遇了不测,白五爷果然心狠手辣。凤飞飞早就知道家里的周围都是监视她的人,孤身一人又不敢以身犯险进入长白山,我们的到来正好给她一个机会,她显然也在赌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额尔多提到的藏身之所,只有找到她的父亲,才有机会找到通往风龙晕的密道。 我和川子在凤飞飞家住了一晚,回忆起在长白山里几次死里逃生,感慨万千。我又和川子提到了白二爷,这个白二爷果然是个大善人,送了我百年人参,父亲的病治愈有望了,川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只可惜凤飞飞的家已经与一个月前大不一样,凤飞飞葬身于长白山下,凤叔也不知去向,生死不明。我想起凤飞飞提到过,进山前给凤叔留过字条,心中祈祷凤飞飞已经告诫凤叔赶快离开这里躲避起来,希望凤叔没有遭了白五爷的毒手。 找到了川子,我心中的忧虑没有了。父亲的病也有了药方,我把我和封晴走出长白山后遇到的地窖和川子讲了,我说我想去探探这地窖,试着找到有关封晴身世的信息。 川子说“老杜,咱们在长白山下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两具吊死的干尸咱们还能被他镇住,走吧,让我们会会这吊了二十几年的干尸。” 我点了点头,我和川子都是急性子,既然决定的事情,就立刻去实施。 我们三个人一起向刘友的老房子所在村子进发,有川子在身边,我的心里踏实多了。 川子又开始给封晴讲他和我的那段历史,也不管封晴是否能听得懂他的话,川子说我无情的坑害了他这大好青年,他本是阳光灿烂,天真无邪的良好少年,没想到遇到我这个五讲四美都不会的主,结果变得不思进取,不学无术,最主要是青春也被耽误了,隔壁的刘二比他小一岁,孩子都满地跑了,有时候都能去村里小卖店给他爸打酒喝,可他还单着呢。 封晴也感觉到我和川子是朋友,渐渐的不再排斥他。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一天后,我们终于来到刘友夫妇居住过的土坯房外。一直夸口说自己多么勇敢无敌的川子此刻也变得安静了。 川子说“老杜,这地方可真他妈慎得慌。” 我点了点头说“不要怕,我们都是好儿郎,扛枪杀敌上战场。一会儿你记得随时准备解开你的裤腰带。” 川子说“解裤腰带干嘛?搞色诱的套路?” 我郑重的说“童子尿所向披靡,是对付小鬼的必备法宝,川子,组织的安危全靠你了。” 川子一听不愿意了,咧着嘴说道“老杜,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愿意挂个处男的名号吗?你还好意思提,你真正关心过组织成员的个人问题吗?你有没有点领导的样子。” 我见川子又要老生常谈,急忙指了指面前的仓房说“走吧,我们兄弟二人一起闯一闯这地窖。” 我们搬开挡在外面的铁板,一阵阴风从下面刮了出来。我和川子点亮一支手电,我们手中各拿一把铁锹,慢慢的下到地窖里,封晴独自留在地面之上。 借着手电的光芒,我再次看到这两具干尸,川子也吓得不轻,站在地上竟然不敢再往前多迈出一步,我们互相壮着胆,看着两具摇晃着的干尸,只见他们的面孔扭曲变形,脖子被勒的伸长了很多,黑色干枯的眼窝好像正望着我们,两具尸体都张大着嘴,死前一定是无比痛苦的。 川子说“这两个人的死相也太他妈吓人了,老杜,你要找什么,咱们还是快点吧。” 我点了点头说“不知道他们留没留下什么笔记,遗书或者一些有用的提示,咱们要知道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川子点了点头,我们开始小心的往地窖里面走,可是地窖里除了这两具尸体和两把被踢倒在一旁的凳子,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我们在地窖里来回转了两圈,忽然,川子指了指地窖里的一面墙壁,我和他一起走过去,看见墙壁上出现了很深的印痕,应该是用刀刻出来的。只是由于印痕过于久远,印痕里泥土颜色也和墙体并无区别,所以很难直接发现。我用手沿着印痕比画着,竟然是两个数字‘23’,它的旁边还有一些复杂的印痕,我和川子比划了半天,竟是两个我们都叫不准的字。 我想了想说“这两个字好像念‘诅咒’,这是在暗示什么?” 川子张大了嘴看着我说“难道他们被诅咒,到23岁就必须得死?” 我正在思考川子的话,身后墙顶的一根绳子忽然‘咔嚓’一声断了,一具干尸无缘无故的掉落下来,摔落在地面之上直直的站立看着我们。 第十三章 绿水成河 我和川子看着直立着的干尸,吓得紧紧靠在墙壁上,川子说“老杜,这干尸诈尸了?” 我低声说“看看情况再说,总之他要是有什么危害组织安全的行为,就杀无赦。” 我紧握铁锹把,川子忙着解裤腰带,我们做了两手准备。 这时,这具干尸慢慢向后倒去,摔在地面断成几节,我和川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川子说“他怎么能站得住?太可怕了。” 我对川子说“他不倒下了吗?咱们不能自己吓自己。咱们还是不能证明这里就是封晴的出生地,我们这趟是白来了,咱们还是尽快撤出去吧。” 川子说“我也在这里呆够了,快点走吧。” 川子在前面带路,我紧跟在他身后,当我走到地上的尸骨身边时,看着他破碎的样子,又想到他刚刚直立的样子,我心生恐惧,微微侧身想绕过他,忽然感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浑身发冷,回过头,看见悬浮着的另一具干尸竟然意外的用她扭曲的手指勾住了我的脖领。 我被吓得双腿发软,不敢乱动,小声的说“川子,快回来帮我。” 川子回过头也惊呆了,走过来用手电轻轻把勾住我衣领的干尸手指拨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还在摇晃的干尸,如果他们真的是封晴的父母呢?我真的要让他们一个永远散落在地上,一个永远吊在空中吗?存在于这阴冷潮湿的地窖下面吗? 我咬了咬牙对川子说“帮我把她放下来,咱们把他俩葬了吧。” 川子说“老杜,你疯了吧,他们要是诈尸了,咱俩都得光荣了。” 我对川子说“你看他们,就是两堆枯骨,轻轻摔一下就变成了几节,真要是诈尸了,我们一铁锹下去,他们也得散架子,万一他们真的是我的岳父岳母,我更于心不忍。” 川子点了点头说“那行,听你的。” 我把手电放在一边,用地上的两个凳子夹住空中的干尸,让她不再摆动,川子用铁锹砍断干尸头顶的绳子,然后他用铁锹扶正快要倒下的干尸,我们慢慢的把她放在地上。 川子指了指这具女尸的脖子说“老杜,你快看,好像是一个玉佩。” 只见女尸的勃颈处挂着一块墨绿色的玉佩。 我对川子说“这里的东西咱们还是别碰,免得惹祸上身。” 川子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川子到外面土坯房里找来两大块破布,我们把两具干尸分别包裹上,不漏一丝痕迹,我和川子一人肩头一具干尸爬出地窖。封晴还等在外面,却并不知道破布里包着什么。 我们扛着干尸向不远处的一座山顶走去,见这里阳光明媚,花香鸟语,当即在此挖了一个深坑,并把两具干尸放入坑中,又埋上了封土。 我站在这座坟前,心中默念,希望你们入土为安,放下尘世的种种,早日转世投胎吧。如果你们真的是封晴的亲生父母,也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我和川子带着封晴缓步走下山坡,离开了这个小山村,我们决定回家继续祸害村子里的鸡鸭鹅,重拾往日的乐趣,埋葬了这两具干尸,我的心头竟然这样轻松,看来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对的。 无意间我摸向自己的衣兜,却发现兜里多了一样东西,我急忙掏出来,竟然是女尸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它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衣兜里?难道是我扛着她爬出地窖时玉佩掉落的?但是我记得把女尸包裹的没有任何缝隙? 川子看着我手里的玉佩说“老杜,你还劝我别动他们身上的东西,没想到你自己竟然没控制住自己。” 我知道这下川子可算抓住我的把柄了,定要奚落我一番,谁知川子接着说“我们不愧是好兄弟,更是同盗中人啊。” 我对川子说“你相信吗,这块玉佩是自己跑进我的兜里的?” 川子说“你别在这吓唬我行不?” 我懒得和他解释,我们看向手中的玉佩,玉佩的色泽暗淡,形状也很是奇怪,好像是一张张开了的巨口,让人看了心里很是恐惧。 我问川子“该怎样处理这个玉佩?” 川子说“反正到手的东西是不能扔,这可不是咱们自己拿的,是人家送给咱们的,没准是两具干尸看咱们这么卖命的把它们解救出来,给咱们的酬劳,咱们还跟他们客气什么啊?这玉佩没准是个宝贝呢。” 我还在犹豫,川子一把拿过我手中的玉佩说“看你犹豫的样子,还是我来保管吧。” 看着川子痴迷的表情,我终于放弃了,心说你喜欢就留着吧。 我们走了一程,忽然看见前面路边几个人正在闲聊,只听见其中一个大个子青年人说“你们说奇怪不?我二叔昨天来我家,说他们屯子边上的那条河,在前几天,河水突然变成淡绿色的,屯子里的小动物只要是喝了河里的水,没几分钟就死掉了,还有更牛被毒死的,人们都吓坏了?” 旁边的几个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我和川子本已走过他们身边,我们却停了下来。 我来到这个大个子身边,原来他叫大奎。他口中的二叔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下洼子村,那个村子也是位于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 而这条突然变了颜色的河流流经下洼子村,正是发源于长白山上,雪顶之巅。 看着我们三人对长白山的水系不是很了解,大奎说,长白山是松花江、鸭绿江、图们江三江之源。长白山北坡二道白河与西坡头道松花江汇聚成松花江河道,松花江号称东北人的母亲河,全长近2000千米,蜿蜒辗转,美不胜收,冬季更有雾凇美景吸引着无数人的眼球;长白山东南坡是图们江的源头红丹水和鸭绿江的源头虚川江的发源地。图们江和鸭绿江中后段是中朝的边界线,我们是可以和朝显人隔江相望的,有时站在江这边可以看到朝显的妇女在江对面洗衣服。还有一些小的支流同样发源于长白山,它们有的支流最终消失在周围的村落里,有的支流几经改道最终也汇入三江河道,像老黑河、槽子河、松江河、露水河就是这样的支流。 大奎说,这条变了颜色的河水,正是这支流中的槽子河。 第十四章 逆流而上 听大奎说起这槽子河河水突然变成了淡绿色,我和川子产生了兴趣。 大奎说“槽子河从长白山深处流出,河水以往清澈见底,河水甘甜,可以直接引用,下洼子村人世世代代都喝着槽子河的水。可是在十几天前河水突然变了颜色,附近的村民们都惊恐万分,水面上飘着无数的死鱼,现在村里的鸭子和鹅都死的差不多了,村子里的耕牛也只是喝了几口河水就死了好几头了,乡亲们都不敢在河中取水了。政府已经派人来取了河水的样本拿回去做检查了,说让村民不要靠近槽子河,看好自己的牲畜,小心被毒死。” 我和川子来到隐蔽处,川子小声地对我说“老杜,你还记得在水龙晕下方有个水潭吗?” 我想起我被蟒蛇缠绕着滚下水龙晕,落地的地方那个水潭,水潭里的水不知道流向了哪里。我对川子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你的意思是这槽子河河水变了颜色可能与那里有关系?” 川子点了点头说“长白山地下一场大火,那十万不死人应该都被焚烧掉了吧,你说河流会不会因为他们而变颜色?” 我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有可能是不死人被焚烧化为灰烬融化入水中,沿着地下河道流入这槽子河也说不定。” 川子说“老杜你说的很对,咱们当时在水龙晕下方被蜂群追杀却没敢下到这水潭里,不知道水潭下方有没有通道通往外界?” 我眼睛一亮说“你的意思是赵国后人或许有机会能从水道逃出来?” 川子点了点头说“就不知道这水道能不能容的人通过?还有这剧毒的河水,如果这水道里都是这剧毒的河水,他们能穿过河水吗?” 我皱着眉毛说“他们能逃出来的几率不大,但是却不是没有机会,这河水不也是十几天前才变了颜色的吗?我们离开长白山也有二十天了,他们在河水变色前,有足够的时间先逃离那里,咱们应该去这水源的源头附近看看,如果真有幸存者,我们挨点累也值得。” 川子点了点头。 赵国后人的毁灭是我和川子心头的痛,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愿放弃。 我们当即决定沿着槽子河逆流而上,希望能发现幸存赵国后人的踪影。 我和川子准备了一些粮食和水,问着路人,沿途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这个叫下洼子的小村子。我们三人站在槽子河边,果然看见淡绿色的河水滚滚流动,沿途的路段都封上了警戒线,村子派专人看守。 天气阴沉,好似要下大雨,我们走进村子,只见一家人家门前围了很多人,川子爱看热闹的毛病又犯了,非要过去看看。我们穿进人群,看见房子南窗下停着一口棺材,询问旁边的人得知,原来这家老人刚刚去世。 这时,只见窗户打开,几个人从窗口把一个老人抬了出来。我和川子都很好奇,身边一个人说这是满族风俗,老人去世时要从窗户抬出,不能走门,门是留给活人出入的。 老人子女把老人放进棺材里,儿女们哭声不停,我拉着川子刚要离开,忽然,棺材里的老人自己坐了起来,微微睁开了眼,看着我说“不要去,千万不要去”,老人说完这句话,又倒了下去。 突发的情况不仅把他的儿女吓坏了,我们这些围观的人也吓个半死,大白天死人复活那还了得?众人急忙后退。 这时,一个老头走过来说“大家不要害怕,可能是老人去世后,他的脑神经还没有完全死去,最后又支配着他做了一个动作。” 我对川子说“我怎么听这老人发出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川子有些恐慌的说“老杜你能不能别老制造恐慌情绪?” 我和川子不敢再逗留,带着封晴急忙离开这里。我心里忽然想起老人刚刚说的话,‘不要去,千万不要去’是跟谁说的? 当夜我们借住在一户农家,听他们说,政府已经派人检查河水样本,让村子里的人到隔壁的村子取水喝,那里的水质没有污染,当地的村民把中了毒的牲畜都集中在一起,用大火烧毁了,这些小鸭小鹅都是农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被河水毒死了,他们很伤心,有一家的更牛被毒死了,家里的婆娘都哭晕了好几次。 第二天,我们三人不敢耽搁,带着一些吃的干粮、雨衣和水壶,轻装上阵,沿着槽子河向长白山进发。 一路上我和川子感慨万千,上一次我们进山被凤飞飞利用直接进了原始森林,经历了重重劫难,命都差一点搭上。这次我们沿着槽子河逆流而上,槽子河发源于长白山天池,它的河道流经的区域并不经过原始森林,这次不用担心走丢了。 此刻河道两边的群山峻岭完全不同于那能要人命的原始森林,群山之上都是低矮的青草,青草中夹杂着各种野花,吸引着蝴蝶飞来飞去。群山之上少有几片树林,一片碧绿与空旷,倒是美不胜收,我们沿着河道一路走走停停,不忘欣赏美景,有说有笑。 我们沿着河道走了很久,到了下午,路况终于变得越来越难走,不久又下了小雨,好在我们几人身体素质都不错,脚程也不差,我们穿好雨衣继续前进。 不久后,空旷的群山不见了踪迹,茂密的树林又出现了。平坦的河道也变得狭窄了,并深陷在峡谷中,河水也变得更加湍急。年复一年,汛期的河水掏空了峡谷两边的土地,有些地方仅仅是靠地面上多年的老树树根盘结才不致地面塌陷,这里虽然比不上原始森林那样恶劣的气候,但是行进的道路也异常难走,还好我们三人都是山里长大的,体力恢复的很快,路上还遇到一些能吃的野果子,川子上树摘了一些下来给大家解渴充饥。 这时,我们发现前方河道不远处,竟有另一条支流汇入槽子河。而这绿色的流水,竟都是由支流涌进来的,槽子河河水主道在这条支流未汇入的上方河段依然清澈无比。 再看这突然出现的支流的河水竟然是深绿色的,只是汇入槽子河主道被稀释后才变成淡绿色,槽子河河道里的河水都是剧毒的,那这条不知名的支流深绿色的河水,毒性会有多强? 看来这条支流才是问题之所在,只有找到它的源头,或许还有机会找到逃出来的赵国后人。 第十五章 源头 看来要查清楚问题的所在,还需要沿着汇进来的支流寻找答案。现在天色见晚,我们三个决定在原地宿营,我们在一个稍稍干燥的坡地上休息,吃了些干粮,我和川子轮流值班,防止遭到野兽偷袭,这里虽然不是原始森林,但是小心一点还是需要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沿着支流一直往上走,由于河道两侧的路高低不平,有的地方甚至根本没有路可以向上走,我们不得不绕行,使得我们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终于在将近傍晚时分,我们找到了这条不知名的小支流的源头。 只见我们的眼前有一个峭壁,在悬崖峭壁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山洞,一条墨绿色的瀑布从山洞里竖直流出来,落入峭壁下方的水潭里,在远处看还以为瀑布的流水流过满是青苔的石壁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我们三人在瀑布下方的水潭附近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足迹。水潭边上平躺着几只小鸟的尸体,还有几条蛇的尸体,已经死去多时了,看来都是误喝了有毒的潭水中毒死去的。 我和川子大喊了几声“有人吗?”,声音传出好远,还带着回音,可是周围的山林只有鸟叫声。 我对川子说“我们都希望能出现奇迹,能有赵国后人逃出地下世界。但是,这里离着原始森林的水龙晕地下河估计很远,况且即使有地下河道,河道的空间是否能容得人通过也很难说,我们尽力就好了。” 川子说“老杜,你说咱们也算对得起赵国后人们了,虽然没能找到他们,但是我们已经尽力了,而且最终留在下面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天已经黑了,咱们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晚,在附近留意一下有没有赵国后人的足迹,等到明天中午,如果还没有赵国后人的信息,我们就沿途返回吧。” 川子点头答应,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平整干燥的地方原地休息,并吃了些干粮充饥。 川子说“这有毒的流水不知道要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很多山里的小动物都被河水毒死了,经过这么多天,地下森林应该燃烧的差不多了吧?” 我说“可惜了这赵国先祖创下的五行大阵,最终被赵国后人们自行毁去了,他们还搭上了整个族人的性命。900年前,如果没有两个外人的闯入,他们或许可以永远快乐的生活在这个地下世界。” 不久,天色暗下来,山林里渐渐变得安静了。川子点燃了一些干树枝取暖,封晴静静靠在我的肩头休息,忽然在瀑布方向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我和川子都吓了一跳,我们互相看着,都有些不确定这声音的来源,正在我们诧异的时候,峭壁上又一次传来一个女人痛苦尖叫的声音,这次很清晰,我和川子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川子说“老杜,竟然还有人活着?好像就在峭壁上的那个山洞里。” 我点了点头说“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这山洞离下面10几米高,咱们怎么上去?失足掉下来不被摔死,掉进这水潭里也得去见马克思。” 我们向四周望去,川子抬起头指了指峭壁一侧,我们忽然发现沿着峭壁十几米外的坡道竟然能勉强攀爬上去,再向峭壁上的山洞移动十几步,就能进到洞里,虽然有些危险,但是这是唯一能进到洞里的途径。 川子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我找到一棵大树,折断了一根树枝做成木棍,我们沿着倾斜的山坡小心翼翼的向上爬了十几米,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大地,手电的光亮显得太过暗淡。我们三个人紧紧靠在峭壁上,一步一步贴着岩壁向洞口缓慢移动,这时洞里又传出一声女人痛苦的叫声,这次比以前听得更加真切了。 我们三人缓缓的爬到洞口边缘,里面一片漆黑,脚下就是有着剧毒的流水,我的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因为我的身边还带着封晴,我要保护她的安全。 我们慢慢的往洞里移动,生怕踩到脚下墨绿色的流水。川子踩着两侧的石头第一个钻进了山洞,还好山洞里面渐渐变得宽敞,我和封晴紧跟在川子身后,我们沿着河岸向里走了五米左右,突然看见山洞里有一个圆形大水坑,水坑正中心巨大的水柱顶起周围的河水向外翻滚,水坑的边缘,一个棺椁飘在水面之上,正随着翻滚的水浪不停的漂浮,奇怪的是棺椁的上方没有棺盖,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封晴也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漆黑的山洞里忽然冒出个没有盖子的棺材,确实是我们没想到的。 川子压低了声音说“老杜,这大水坑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个山洞不会是古人的坟墓吧,被雨水冲开了。”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没听说谁家葬人会选择葬在河道上的,应该是风水大忌,非常不吉利的,再说这里虽然在峭壁之上,但是地形低洼,洞口前面有一座高山挡着,把人葬在这里,恐怕后人都要遭殃。” 川子说“你看这山洞里面好像已经到了尽头,除了这个不断反水的大水坑和这个没盖的棺材,也没人啊,刚才咱们在下边清楚的听到有凄惨的叫声,难道是从这个棺材里传出来的?难道是死人的冤魂发出的声音?” 我对川子说“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行不?世上哪有什么冤魂?” 我刚说完,棺椁忽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一只白森森的手正从棺椁后面向上伸出,并慢慢抓住了棺椁的边缘。 这时,一阵凄惨、阴冷的声音从棺椁后面传来,紧接着,一个面色苍白、眼球漆黑、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棺椁后面的水坑中露出了脑袋。 而此刻,这个女人嘴角正往外滴着鲜血,微笑着看着我们,她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老鼠,老鼠已经被她咬死。 这个女人正是那跳进风龙晕的凤飞飞。 第十六章 陨落 看见凤飞飞现在可怕的样貌,我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曾经一个美丽的女孩,正值花样年华,却因为一个执念变成了如今不人不鬼的样子。却不知这凤飞飞是如何从那地底世界逃到这里的,难道她靠着这个棺材就能离开那个已经被地下森林点燃了的火焰世界? 我还没有捋顺事情的经过,忽然凤飞飞绕过前面的棺材,从水坑里面吃力的向水岸上爬来,身上隐约的冒着黑气,这时的凤飞飞已经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她用力的爬出水坑,伸出苍白的手伸向我们,好像想要我们拉她一把。见我们都畏惧的躲着她,她又使尽全力向我们三人近前爬了半米。我和川子紧靠在墙壁上,我手握木棍把封晴藏在身后,川子从身后墙壁里抠出一块比拳头大的石头拿在手里比划着。 川子说“凤飞飞,不管你是人是鬼,你要是再往前爬一步,川爷定然不念旧情,立刻要了你的小命。” 凤飞飞抬起头望着我们,她忽然笑了,又一次伸出苍白的手抓向了我们,可是还是徒劳,她忽然凶狠的张大了嘴,像一头发疯了的野兽,嘴里发出愤怒的吼声,一些血水被喷出来,她的嘴张开的宽度已经完全超过常人张开嘴的尺度,好像整个脸都要被她上下分开一样,我忽然想起凤飞飞用开山刀横着劈开她的母亲脸面的情景,心里又增添了一些恐惧。我把木棍挡在身前,生怕她突然冲过来。凤飞飞叫喊了半天,终于不再叫了,忽然昏死在岸边。 我和川子谁也没敢乱动,不知道这凤飞飞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不久,她的身体竟然慢慢溶化,最终化为一滩污水,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恶臭,这种味道过了好久才散去。这时,在凤飞飞刚才趴下的地方,出现了一颗珠子,在原地打转,一个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和川子都傻愣愣的看着这颗珠子,珠子通体圆润,表面散发着淡淡的黑气,竟然能够悬浮在空中,我和川子慢慢的靠过去,在距离珠子一米外的地方蹲下来,想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这河水变成绿色都是这个珠子造成的?这个珠子就是在风龙晕被凤飞飞吞掉的珠子?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水壶,把里面的水倒掉,然后把珠子装进水壶里,又盖上了水壶盖子。 我对川子说“这个珠子太过邪恶,不能让它继续在这里污染了水源,这河水变成墨绿色可能都是它搞的鬼,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把它烧掉或者埋了安全。” 川子点头说“这个东西是万恶之源啊,估计至少有几千年的寿命了,没准它的形成要上万年的时间,咱们还是小心点,千万别被它感染了。老杜,凤飞飞已经灰飞烟灭了,这次是死的彻底了,这山洞里阴森森的,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 我说“本以为会有赵国后人顺着河道逃出来,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凤飞飞,她的命也真大,泡在这水里十天了竟然都没死。” 我和川子站起身,我把水壶斜挎在肩头,刚要和川子转身离开,忽然那水坑中的棺椁左右摇晃了一下,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个黑影从棺椁中跳了出来,直奔着我扑了过来。 山洞里光线太暗,等到我发现他,我已经被他扑倒在地,我手中的木棍被撞飞在一旁。这时,我发现此人是一个浑身皮肤变成灰黑色的男人,他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很深的伤口,明显是被什么咬过的,或许是出自凤飞飞之口。他的面孔虽然变了颜色,但是让我感觉那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凤叔吗? 此时的凤叔眼睛里带着凶残与贪婪的目光,竟然张开他的嘴向我的喉咙咬来。 我用手拖住他的脖子,大声的喊着“凤叔,是我们啊,你要干什么?” 凤叔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向我的喉咙撕咬着,我使尽全力向外推他,可是他的力量太大了,我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体,眼看着他的嘴离我喉咙越来越近。 这时,川子拿着手里的石头走过来对着凤叔的脑袋就是一下,我心想川子你下手也太他妈狠了,你想把凤叔打死吗?可是凤叔头顶流着黑血,却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晕倒在地,他站起来又冲向了川子,川子也愣住了,后边已经无路可退,再往后走就是那还在翻滚的深绿色大水坑,掉进去也得没命。 我急忙坐起来,冲向凤叔,同时对着封晴喊“封晴,你快出去,快走。”封晴在洞口站着没动,我知道她永远不会离开我身边的,但是我现在不能逃跑,我必须去救川子。 我窜出去一把抓住凤叔的脚踝,他终于在川子身前摔倒了,但是紧接着凤叔一脚踢在我的脸上,这样近距离的挨了一脚,我感觉到鼻孔已经窜出血来,头晕目眩,抓住凤叔脚的这只手也松开了。 凤叔又疯狂的朝着川子爬去,川子看见我满脸是血也是急了,抡起手里的石头对着凤叔的脑袋又是一下,不过只是延缓了一下他的进攻,凤叔好像一个魔鬼一样,对伤痛没有任何反应,他一拳打在川子的头上,川子一个转身脑袋磕在洞壁上晕倒了,川子倒下的地方离水坑不到半米的距离,再稍稍偏差一点,就会掉进充满剧毒的河水中。 凤叔爬向川子,张着嘴就要咬下去,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顾不上擦去脸上的血迹,又扑过去,蹲下身再次抓住他的脚,用力的往后拽,我想一定要把他拽出山洞扔下峭壁,要不我们三个都得死在这里。 我凭着一股冲劲把凤叔向后面拽了几米远,就快到洞口时,凤叔突然又发了疯的单脚站了起来,被我抓住的脚猛地收缩后再次向后瞪来,直接踹在我的胸口,我被踢飞撞在洞口的墙壁上,胸口传来阵阵剧痛,我扶着岩壁,眼皮开始发沉,视野也变得模糊,我低声说“封晴,求求你,你快跑。” 这时凤叔转过身向我冲过来,我已经没有力量反抗,甚至连手都无法抬起来,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封晴,你快跑。 就在凤叔冲到我近前的一刹那,封晴从旁边冲出来挡在了我的面前,她手拿我刚丢掉的木棍打在了凤叔的头顶,凤叔愣了一下,又冲向了封晴,封晴故意向身后的洞口退去,双脚踏进剧毒的河水中,凤叔一口冲过去咬在封晴的脖颈上,鲜血流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向后坠入了峭壁,紧接着传来落水声,我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渐渐失去的知觉,摔倒在河岸边上。 第十七章 生不如死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我梦见我和封晴追逐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光着脚丫,不时的回过头对着我笑,我想追上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她还是从我的眼前溜走了。她越走越远,她又回过头深情的望着我,眼角流下两行泪水,最终消失在远方。 我好想要大声的喊她的名字,我多么希望她能等等我,不要离开我,可是我一句话也喊不出来,我只有用力的向前奔跑,这时,我掉进了无底的深渊,越陷越深。 是川子把我叫醒的,我平躺在一个山洞中。 川子的头上,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凝固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很难过。 我的头痛的厉害,我揉着脑袋,坐了起来,我左右看了看,我问川子“封晴呢?” 川子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用手揉着我的脑袋,我扶着墙摇晃着站起了身,看到面前有个大水坑,此时,水坑里的水是清澈见底的,水坑底部有个深洞向外反着水花,水坑的边缘有一口漆黑的没有盖子的棺材,随着水浪起伏。 我转身来到洞口边缘,一缕阳光照得我的眼睛不敢直视,我急忙用手遮挡在眼睛前面,我低下身从水中拾起一条玉坠项链,竟是这样的熟悉,我的心脏一阵剧痛,痛得我竟然无法起身,我忽然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疯狂的凤叔向我冲来,一道纤细的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她故意把那疯狂的凤叔引向洞口,跟着凤叔跌进满是毒液的潭水中。 一口鲜血终于从我的口中吐了出来,我摇晃了一下身子,强行稳住了身体,我扶着墙壁站起来,看了看下方的水潭,此刻竟然也是一片清澈,那墨绿色的河水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纵身跳进水潭。 我跳入了水潭,直接沉到水底,我左右的看着,哪里还能看的见封晴的影子? 我一直不敢相信封晴已经离我而去,可是她又去了哪里?我在水潭底部四处搜索封晴的影子,可是水里什么也没有。封晴坠入剧毒水潭的一幕就像一个晴天霹雳让我痛不欲生,我已经预感到封晴生存无望。 我忽然想起狼族狼王对我的嘱托,想起我的父母见到封晴时的欢笑,想起封晴那温暖专注的眼神,想起封晴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肯离开我一步的样子,想起那个看见凤飞飞可怕的样子后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的她,却勇敢的为了救我挡在疯狂的凤叔面前,我的心好痛。 她已离我而去,永远不再归来。 我忽然放松了自己,平躺在水中,任凭河水灌进我的喉咙。 我看着头顶透过水面的阳光,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执着的念头,此刻,我生无可恋,只想就此死去。 忽然一个黑影盖住了头顶的阳光,水花四溅,紧接着一只手把我从水底拽了出来。我转头看见川子还在用他不是很熟练的狗刨在水中挣扎,他用尽全力把我从水中拽了出来。 我没有任何的表情,我的眼泪和脸上的河水混在一起,我只想追寻封晴而去,你又为何救我? 川子把我拽上了岸,喘息着看着我,他也哭了。 一个男人为朋友而哭。 川子说“老杜,你振作一点,我们还没找到封晴的尸体,你这样寻死算怎么回事,万一封晴活着回来找你怎么办?你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做一个不孝子吗?” 我已经听不进川子的话,我的头脑中只有封晴微笑时的样子,我的心里只有痛。我忽然坐起来,对着周围的深山大喊了一声‘封晴’,又吐了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黑夜笼罩着四周,身边有一团即将熄灭的炭火,川子躺在我身边睡着了。我的内心又开始无比的痛,我知道如果封晴还活着,谁也无法阻挡她来找我,可是她没有出现。这剧毒的河水,被槽子河稀释后,连耕牛喝了几口都会死去,何况一个女孩子掉进了这河水的源头? 我要去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站起来,摇晃着身体向不远处的森林走去,边走我口中还呼喊着封晴的名字。 黑夜里没有任何的指引,我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简单的辨别我的前方没有大树阻挡。我的腿脚已经不知道被荆棘划了多少道口子,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痛楚,摔倒了我再次爬起来,我就这样一直的往前走。我对自己说,我要走到自己剩下最后一口气,每多走一步,我都有可能找到封晴。 如果找到的是她的尸体,我会选择和她死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虽然对不起父亲母亲,但是希望他们原谅儿子已经别无选择。还有一种可能,她侥幸还活着,但是她被凤叔咬了一口,或许她会变成和凤叔一样的恶魔,我该怎么办?我竟然笑了,我会静静的站在这里等着她咬我。我又想起她看见我和别的女孩子问路时,她那样生气的咬了我,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双脚早就没有了知觉,我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我也不知道究竟走到了哪里,心中的一种信念和对死亡的无畏支撑着我。 终于,我掉进一个深坑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我躺在一个农房里,浑身乏力,一个中年女人放下手中的碗,我感觉到了刚才有人往我的口中送米粥。 她高兴的喊着“这个小伙子终于醒了。” 一个男人跑进来说“还好我过去的及时,才没酿成大祸啊,没想到陷阱没套到野猪,倒是抓到一个大活人,还好你没受什么伤。” 我木讷的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眼睛又一次流下了眼泪,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愣住。我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女人说“小伙子,你是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我哭着说“封晴死了,封晴死了,为了救我死的,我最爱的女人。” 他们夫妻二人没再说什么,就静静的陪在我身边。 过了一会儿女人说“傻孩子,你口中的女孩为了救你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她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就这样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你想过你的父母吗?他们的年龄也该像我们两口子一样大了吧,他们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还能活下去吗?”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他们一辈子的操劳,现在多病的身体,我的心里又痛了一下,可惜自己连想死的权利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在长白山脚下遇到过一个算命瞎子张半仙,他曾经送给我一卦,说此去长白山性命难保,若得一姻缘,方能保命,可惜此因缘是一段孽缘,让我生不如死,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确有此般能耐?我是否能找到他,再请他看看封晴身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第十八章 我心已死 想到这里,我急忙起身,我不顾这对夫妇的挽留,告别了他们,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了村子。 我一路问路,靠着河沟里的水维持着自己的生命,我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曾经张半仙出现过的地方。 可是那个张半仙已经不知去向,我打听无数路人却无人识得这张半仙。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想起张半仙曾让我去不远处的佛心堂请个观音玉佩保平安,我急忙找到佛心堂,见里面有一个两人高的观音像,有很多人在观音像前敬拜祈祷,而在佛心堂一个角落里,有个和尚正在摆弄各种玉佩和香火。我跪拜在观音像前,诚心祈求菩萨保佑封晴还活着,保佑我能找到封晴。 我起身来到这个和尚近前,询问他是否识得那张半仙,和尚反倒问我是不是一个多月以前给那张半仙免费算过一卦,我暗自吃惊急忙点头。 这个和尚说,张半仙四处云游本无定所,他与张半仙也只是几面之缘,不过临走时张半仙与他交代,若是我找他问起行踪,只需告之,‘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叫施主平淡视之。 我摇了摇头对这个和尚说,我痛失心爱之人,为求解惑才来此地寻找张半仙,他叫我平淡视之,我又怎么做到心中平淡? 我摇着头失魂落魄的离开,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我忽然又没有了方向,漫无目的的走,反复的想着张半仙的话,何为‘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却始终无法参透。 我想起了初次见到张半仙时我和川子的无理,深感惭愧。我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在这佛心堂等那张半仙再次出现,向其请罪,并请他指点迷津,他若真有神通必然能算到我会在此等候他,希望我的一片诚心能打动他吧。 想到这里,我止住脚步想要折返,却突然闻到不远处传来淡淡的酒香,润人心肺,我寻味而去,终于看见一个民间的酒坊,‘酿酒坊’三个大字挂在门前。 心中对封晴思念之情越浓,我的心里越是难过,或许此时只求一醉。 我走进酿酒坊,无数个大酒缸并排排列着。 我向着一个酒缸就走了过去,旁边的伙计还没来得及搭话,我就趴了上去咕咚咕咚喝了痛快,身边的人都愣了,谁也没见过这位喝酒跟喝水一样的路人,却不知此刻我嘴里的辛辣依然抵不过心底的痛。 我喝的摇摇晃晃便借着仅存的清醒摇晃着走了出去,留下身边众人傻站着。 此刻我的胸膛火辣辣的难受,我摇晃着向佛心堂走去,心想一定要等到这能看透天机的张半仙,我摇晃着走向这佛心堂,终于酒劲上返,我吐了几口,便跌倒在门前不远处没有了知觉。 等我醒来,还躺在这佛心堂门前,不过不知是谁在我衣兜里放了个馒头,猜想可能是这佛心堂里的和尚眼见我可怜心生怜悯,我草草充饥后,却不见张半仙半点影子,到佛心堂求佛奉香的人很多,人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却不以为然。 我的心中痛楚再次传来,往日与封晴相处的朝朝暮暮都浮现在眼前。封晴为我而亡,我却在此苟活,我感到心头都在滴血。 我又跑到了这个酿酒坊,再次喝的大醉,酿酒坊的伙计们却不加阻拦,等我喝得只留半丝清醒,我又摇晃着去那佛心堂等那张半仙。此刻头脑中已经不再清醒,竟然产生了幻影,我与封晴你追我赶,奔跑在长白山上,身边群狼伴于左右,鸟语花香。 就这样,我穿梭在酿酒坊与佛心堂之间,从未与人发过一言,每日也难有几分清醒,靠路人的施舍活着,整日醉死在佛心堂门前。几日后,我又一次奔着酿酒坊走去,头发晕的厉害,正看见路边一群人在看热闹,我挤进去,看见一个男人长得其貌不扬,却在打地上的一个女人,男人嘴里还说着“臭娘们,你敢管老子,老子今天踢死你。” 地上的女人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再去赌了,这是我刚从嫂子那里借的钱,你再把它输光了,我们以后还怎么活啊。” 这个男人满身的酒气,越听越不耐烦,向着女人又踢出几脚,女人只顾在地上哭泣,旁观的人没有人敢言语,都远远的看着。 我走进去对着男人的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这个男人摇晃着站起来,疯了一样的扑过来,可是他酒应该没少喝,此刻我却还算清醒,他还没到我近前我又是一拳,打得他鼻孔窜血。他捂着鼻子,冲向附近一个西瓜摊。 旁边的一个老大爷急忙说“小伙子,你快跑吧,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混混,他可是个狠角色,六亲不认。” 地上的女人也哭着说“你快走吧,别管这事情了,这都是我的命”,说着女人继续哭着。 这时,这个男人手拿一把西瓜刀跑了回来,看着我说“老子今天就要废了你。” 我平静的看着他,我说“你要是有种你就砍死我,你要是不敢下手你就是孙子”,说着我微笑着向着他走过去,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男人愣住了,酒也醒了几分,他手里举着西瓜刀瞪着我,却迟迟没有下手。 我摇了摇头说“别只会欺负女人,你注定是我的孙子”。 这是我这些日子唯一说过的几句话,说完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踢得他坐在地上。 旁边竟然有很多人叫好,还有看热闹的跟着起哄说“这他妈孙子真是欠揍,嗜赌如命还他妈打女人,今天终于让乞丐小兄弟给收拾了,太解恨了。” 这男人听了脸上终于挂不住了,爬起来恶狠狠的说“大不了一命偿一命,老子今天就宰了你”,说着他举起了西瓜刀,我轻轻闭上了眼,静静等着他的刀,心说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让这个赌徒赔上了性命也算救了地上的女子,希望她能重新找个人家吧。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小孩子玩的玻璃球,正打中这个男人胯下的要害之处,他双手捂着小弟弟躺在地上哀嚎,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好奇的想,不知道他那套系统还能正常工作不? 我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谁用弹弓打出的玻璃球,我也没时间去关心这些事,独自去了那酿酒坊。 这件事过后,越来越多的人关心起我的来历,佛心堂的和尚就和他们介绍了我的故事,酿酒坊的伙计也跟客户说起了我的经历。于是,我痛失爱人,苦等解惑的算命先生,踢飞赌鬼混混的故事被传的很远,竟然传出几个版本,甚至感人肺腑,而这些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于是,我身边别人施舍的东西越来越多,佛心堂的生意越来越好,酿酒坊的酒越卖越快,更有几个乞丐慕名而来和我蹭饭,并尊称我为丐帮带头大哥,他们说人生难逢知己,早已视我为知己,若是再遇到欺压女人的坏人,一定和我一起挺身而出,惩恶扬善。 我根本懒得理他们,只求天天醉个天翻地覆,不想面对现实。 转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天气转凉,叶落知秋。深夜,我一个人萎缩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还在喊着封晴的名字。 两个人走到我的身边,我听见脚步声模糊的睁开眼,看见父亲和川子站在我身旁。 父亲老泪纵横,三月未见,此时,他的儿子已满头白发,骨瘦如柴,哪有往昔活灵活现之态。 父亲蹲下来抱住我说,好孩子,父亲知道你心里的苦,明日就跟父亲回家吧。 第二天清晨,父亲和川子带着我找到酿酒坊,询问是不是欠了他家酒钱,酿酒坊的老板急忙说不用客气,现在酒坊的生意还多亏了这个小伙子照顾着,并且,有人早在两个多月前就付给了他们一笔钱,说如果我喜欢来喝酒,就让我随意的喝。 我有些吃惊,难怪我在这里天天去人家那里喝酒,却没人拦着,原来有人早就买了单,是谁这么大方?为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乞丐买酒喝?我思前想去,发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应该没有这样的朋友,难道是那个算命先生张半仙?他的兜好像比脸干净。现在我也没时间去关心这个,索性就不去想了。 就这样父亲把我带回了家,父亲给我剪了头发,看着父亲母亲憔悴的样子,我知道这几个月来,他们一定很担心我,心里又是一片自责。 第十九章 空坟 在父亲的监督下,我渐渐恢复了体力,可是这满头白发却是无法再变回黑色。 我终日不肯走出家门半步,不肯见到任何人,川子来了我也是很少言语,性情大变。 川子抱怨说那日在水潭下我突然失踪,他苦苦等我三日,后来实在无奈才离开那里回到槽子河边上的下洼子村求救,数百村民又上山寻找了整整两日,既没看见我的影子,也没看见封晴的踪迹。 川子在附近村屯周旋了很久,询问人们是否见到过我,都没有收获。川子只好回到家跟父亲实话实说,此时父亲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他们二人再次来到我失踪的地段,找了整整两个月,附近村屯被搜了个遍,却没有任何信息。就连父亲也觉得我可能寻了短见,就在他们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终于听闻有人说在二道白河的佛心堂,有个酒鬼因为失去爱人整日醉酒,很是可怜,就急忙一路赶来,终于找到了我。 川子几乎每天都来看我,偶尔讲起我们儿时的风光时刻逗我开心。 川子说我们在山洞找到的珠子,放在我身上的水壶里,我昏迷后他把水壶取下来,后来我又玩起了消失,他把水壶带回来了,等着组织的处理呢。 一个月后,我终于走出房门,来到一座山上,我竖起一座空坟,并把封晴掉落的玉坠埋在空坟之中。我在坟头立了一块墓碑,上写‘爱妻封晴之墓’,我久跪于此,不肯离去,心中默念,封晴,我此生只娶你一人,虽然现在苟活于世,是不忍年迈的父母老年丧子,等他们百年之后,我定寻你而去。我在附近又挖了个深坑,把川子带回来的水壶也埋了,虽然不知道这颗珠子究竟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它能给人带来灾难。 听说隔壁村子有个能通灵的神婆,她能引神灵入体,为别人祛病除灾,甚至可以应人们的要求,招回已死去的人的灵魂,并和灵魂进行交流。这个神婆在村子里名气颇大,找她看病问事的人多不胜数。我以前本对这些鬼神之说不是很相信,现在忽然觉得世间万物神奇万变,又有多少是自己能明白和了解的? 我和川子连夜去了神婆家里,正赶上神婆家的土炕上坐着陌生的一男一女,我和川子围坐在人群里静看。只见神婆在香案上点燃三根香火,然后坐在火炕的正中间,双目紧闭,口中默默有词。忽然,神婆浑身颤抖不止,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心里竟然有些害怕。这时,神婆慢慢张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一男一女说,“你们请本仙家从仙界到此,所谓何事?”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我心中更加吃惊,因为此时的神婆口中的语气完全是个男人的声音,心中更加生疑。 二人中的女人说“求大仙帮我家男人看看病,他近一年时常精神错乱,胡言乱语,有时候竟然连我和孩子都不认识了,等他清醒时脾气也变得暴躁极了,在家里经常对我动手,以前他本不是这样的人。” 神婆看了看坐在身前的男人说“你家的祖坟不在本地啊?” 男人精神有些萎靡的说“是的大仙,我家祖坟远在河北阜平县。” 神婆闭着眼睛接着说“你的母亲建在,父亲因病死亡,你的爷爷奶奶都是到了寿命正常死去的,他们都已经进了你家的祖坟,你家的祖坟位置尚可,不能说大吉大利的旺族之地,却是一个能保子孙平安健康的福地,这都没有问题。你可曾有什么仇人或伤害过谁?对我你大可实话实说。” 男人沮丧的说“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自从和我家婆娘结了婚我就入赘到娘家这边,在这里安安分分做人,又怎能有仇人呢?” 神婆听了哈哈大笑,指了指身前酒瓶子的白酒说“倒上。”这个男人急忙把酒瓶子盖子打开,把里面的白酒倒了一点在火炕上的大白碗里。 神婆微怒的说“给本仙家倒满了,你个混蛋东西”,男人急忙颤抖着把酒倒满。神婆端起大白碗咕咚咕咚一口喝了大半碗酒,在场所有的人都暗自吃惊,这要是常人这样的喝法,早就醉了。 神婆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忽然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的众人心头一惊,男人捂着脸竟然不敢言语。神婆说“我打这一巴掌你可是会记恨我?” 男人也被打蒙了,男人停了一会儿说“谢谢大仙,我忽然感觉头脑清醒、身上有力气了。我怎能记恨你?” 川子小声嘀咕着“老杜,看见没,欠揍型的男人,一会儿出去咱们拿他练练手脚,他没准还得感谢咱们”,我没有理川子。 这时神婆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吓得男人浑身发抖,神婆说“你个混账,你的事情本仙家本不想管,念在你诚心奉酒的份上我就帮帮你。本仙家让你实话实说,你有何仇人你还不肯讲实话,本仙家早就看清了背后的种种因果,你可知你身边现在就坐着被你害死的女孩子英翠?” 这一下不仅男人吓得半死,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也吓得够呛,没想到这屋子里还有个亡魂。男人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嘴唇都煞白了,她的婆娘也愣愣的看着他。 男人哭丧着脸说“她的魂魄竟然在这里?英翠我对不起你啊”,说着男人大哭起来。原来男人在入赘到婆娘家之前在屯子里有个相好的女子叫英翠,两个人恩恩爱爱已经私定终身,那时候两家都穷的家徒四壁,双方的父母都坚决反对,男人的哥哥托人介绍他认识了现在的婆娘,这个婆娘家条件不错,而且长得也小有几分姿色,但是她独苗一棵,想招一个上门女婿。男人那时已经和英翠有了夫妻之事,却还是抛弃了英翠,入赘到这里。没想到不久后英翠就投了井。这件事情娘家人虽不知情,这个男人却早就听说了,虽然心里满是愧疚,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默不作声,却从此怪病缠身,精神错乱。 神婆说“事有因果,你种下恶因,本应独尝恶果,念在你已有家室妻儿,我就帮你一次吧”,神婆取出一张黄纸在上面寥寥几笔,竟是些看不懂的文字,男人接过黄纸跪地拜谢。 神婆说“等我回归仙境我的弟子自然会明白你的事情,她看到我的笔书自会安排你如何度过此劫”。男人和女人又跪地百般感谢。 这时神婆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我,吓得我浑身一抖。 神婆说“你可是再等我?” 第二十章 天外来信 神婆眼神空洞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好像能立刻看穿我的身体,我浑身上下变得很不自然。 神婆说“小子,你找本仙家也有事?” 我走到近前从怀里拿出刚从小镇上买的一只烧鸡和一瓶散装白酒,我把酒碗倒满,放在神婆面前。 神婆喝了一口酒,竟然又掰下鸡腿吃了起来,我不敢言语,静静的站着,这神婆吃完鸡腿,点了点头对着我说“好个懂事的小子。” 我对神婆说“我的爱人为了救我,掉进了一个有剧毒的水潭里,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请大仙帮着看看,她人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神婆又大口喝了一口酒,忽然闭上眼睛,嘴里叨念着“待我去三界转一转,你莫要着急”,神婆有节奏的摇晃起身体,此刻,我紧张极了。 过了一会儿,神婆忽然睁开眼睛,竟然皱起了眉头。神婆说“小子,你可知道她的名字和出生的时日?” 我摇了摇头说“她的名字是我给起的,叫封晴,她的出生的日子我也不知道,她从小在狼族长大,关于她的信息我知道的不多。” 神婆点了点头说“小子,本仙家要实话实说,你的爱人此刻已经凶多吉少,恐难活命啊,这是她的命数。” 虽然我对这个事实心里已经接受了,但是听到神婆的话我还是心痛不止,眼泪在眼角打转。 神婆接着说“不过很是奇怪,我想要把她的灵魂召唤到此处,可是你爱人的魂魄并未游荡在人、神、鬼三界之内,她的魂魄好像还在身体里并未散去?这种事情本仙家还是第一次经历。若是你能找到她的生辰,我倒是还有其他办法查查她的去处。” 我能去哪里找到封晴的生辰? 我谢过神婆,和川子离开了神婆家,心中无比的失落。如果真像神婆所言,封晴的灵魂还未散去,那就等于她还没有投胎转世,那她不就成了孤魂一道,飘无定所,可是神婆又说她并未游荡于三界之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封晴对我的思念形成执念,让她的灵魂吸附在身体上一直在等我去找她? 我该去哪里找她?我的心底一片迷茫。我忽然想起在刘友家地窖石壁上的刻字,那个‘23’的数字和那个‘诅咒’二字,难道封晴真的是刘友夫妇的女孩,他们全家都被诅咒了?它的父母到了23岁就死去了,封晴会不会也是正好23岁?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川子安慰我说“神婆的话不能全信,她们很多人都是靠骗人混饭吃的。” 我摇了摇头说“你看她给那个男的算的多准。” 川子笑着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字?” 我诧异的看着川子,等待着他的下文。 川子说“托。” 我望着川子,难道刚才的男女和神婆是一伙的,靠演技骗人的?此刻,我的头脑很乱,什么也不想再多想,一个人静静的走回了家。 转眼间,新年来到了,全家人都在沉默中度过了新年。父亲母亲都不敢提起任何有关封晴的往事,他们的脸上也都强颜欢笑。 每日我都会到封晴坟前陪伴左右,风雨不误。封晴最爱听我的声音,所以,我想让我的声音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我把我的童年,我的成长,我的伤心和快乐,我对她的思念都讲给她听。 三月暮春,莺歌燕舞,万物复苏;五月飞花,草长莺飞,绿树成荫;七月流火,秋风送爽,桂花飘香。终于,封晴离开我已经快一年了。虽然她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的心里有她陪伴,我并不感到孤单。每每想起她的样子,心里总是觉得很温暖。 父亲的病基本已经痊愈了,生活又似乎归于平静。 直到一封书信的到来。 信封上写着‘杜天明收’四个大字,我慢慢打开信封,心想谁会给我写信,我识字也不多。我手拿信纸,整个人愣在原地,信纸上只有四个大字: 她还活着 落款,白二爷。 看见了白二爷的来信,我像疯了一样的冲出房去,我先是哭了,然后又笑了,最后我还是哭了。 我冲出院门,正巧遇见父亲母亲,我告诉父亲母亲说封晴有消息了,封晴应该还活着,我没有时间收拾东西,简单带上了些路费就飞一样的奔着火车站跑去。 火车上我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刻就能见到封晴,我见到每一个人都报以微笑,好像要把这一年丢掉的微笑都找回来,好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多么的高兴。白二爷是个不打诳语的人,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我到了满族屯后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白二爷家门外。 我稍微平静了一下呼吸,尽量平复自己此刻的激动与紧张。我想用手去敲击门环,可是我伸出两次手,我的手都在颤抖,我是多么渴望见到她,告诉她我有多么爱她,为何我却不敢去敲开这扇门。或许我是害怕失落吧,害怕这句‘她还活着’是个谎话,怕我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此刻,我和封晴真的只有这一墙之隔吗? 我犹豫了一会,终于有勇气想去敲打门环,门却自己开了。一个青年人低着头大步走出大门,狠狠的撞了我一下,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说“哪里来的老东西挡在门口,你丫的眼瞎?” 我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和我年纪差不多,衣着时尚,家境应该很富裕。再看他的相貌,说他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倒也不为过,就是眼睛里有一种轻狂和恶毒很让人反感。 年轻人仔细看了看我说“草,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原来是个满头白发的农村野小子,怎么着,你丫的跟爷装老成是不?信不信爷抽你一顿让你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社会。” 这时,院子里白二爷走了出来,看着我们说“钱公子息怒啊,这个年轻人是我的客人,千万别伤了和气。” 钱公子冷冷的说“白二爷,你们家矿业在京城可都仰仗着我父亲,我和你家白秀儿更是两情相悦,你家要是想反对我们的关系,我父亲怪罪下来,谁都别想好过。” 白二爷听了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很多。这时我很崇拜的眼神望着钱公子,我奉承的说“您是钱公子?您家真的住在京城?” 钱公子满脸的自豪感,笑着说“你丫的还算是抬举,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京城,我钱勇一定会罩着你的,小子。” 白二爷有些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着说“知道您在京城我就放心了。”趁着钱勇还高高在上的陶醉在身为京城一份子的喜悦中,我上去就是一拳,打的钱勇蹲在了地上,我又一脚踹在他身上,踹的他四脚朝天。 钱勇大吼道“小兔崽子,你丫敢打我,你找死。” 我又补上几脚说“你丫废话真多。”看着这钱勇腿上屁股上都是鞋印,我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心情顺畅了不少。 钱勇看着白二爷说“白叔叔,这是在你的地界,你得给我出了这口气。打断他的四肢,他的所有的医药费我都出。” 白五爷戏谑的看着地上的钱勇说“你还是回家找你的老子告我的状去吧。”说着白二爷牵着我的手走进了白家,留着钱勇自己晾晒在门外。 第二十一章 条件 我随着白二爷走进了他密室,又看见那墙上展翅高飞的雄鹰,一种搏击云天,一览众山小的情怀从心头升起,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白二爷也满意的看着这幅画。 我急忙道歉说“对不起,白二爷,刚来就给你惹麻烦了。” 白二爷哈哈大笑说“小兄弟,你哪里给我惹了麻烦?” ?” 白二爷又笑了说“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听了白二爷的话我吃惊的不得了,这白二爷到底什么来头?我转念一想,人家百年人参都能随意拿出来赠送给我,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急忙对白二爷说“白二爷,我家里的信件是您寄的吧?您说她还活着,说的可是我的女友封晴?” 白二爷看了看我叹气的说“想不到一年未见,你竟然已经满头白发,可见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我在信中说的‘她’确实指的是你的女友封晴。” 听了白二爷的话我激动不已,紧握着的双手都有些颤抖,我激动的说“她竟然真的还活着?” 白二爷却皱着眉头说“你的小女友虽然活着,但还是出了点情况,希望你理解。” 我的心惊了一下,忙问“出了什么情况?” 白二爷说“她的样貌变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说“这怎么可能?” 白二爷顿了顿说“小兄弟,你可听过有关萨满的传说吗?” 我点了点头说“在民间有很多‘跳大神’的大仙,自称是信奉萨满教,据说她们能引神灵仙家入体,可以帮助活人和死人沟通,也能给人看病,我也曾见过一个有这样能力的大仙,我还请她帮我算过封晴到底是生是死,不过现在看来她算的并不准,封晴并没有死。” 白二爷笑了笑说“你说的这些都是流传于民间的萨满教徒,萨满的文化传承到她们这里,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变化,她们不再遵循萨满传统,与人沟通也都带有目的性,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所以她们是否具有神力还真不好说。” 我微微点了点头,却不知道白二爷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白二爷接着说“萨满教认为,人有几个灵魂,其中生命之魂同人的生命共始终,人死之后则永远离开躯体而消失;另外思想之魂能控制人在清醒时的思想和在睡梦中的梦境,人死后它不会消失,需请萨满将它送入阴间,以免在世上作祟,伤害人畜。最后一个是转生之魂,人死后按其生前品行,或转世为人,或投生动植物,坠入生死轮回。你的小女友封晴确实是死了,不过幸好我们发现的及时,用一件秘器保住了她的魂魄未散,又动用了萨满教远古招魂秘术,才把她的灵魂召唤到另一个身体,保住了她的性命。而她原来的身体,我想你也知道,已经身中剧毒,被我放在一个冰库里隐藏起来。” 听了白二爷的话,我半信半疑,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事情,把一个人的灵魂保留起来?还能引到活人体内?那一个人的灵魂岂不是可以永远活在世上?要真是这样,我见过的那个神婆所说的话都变成真的了,封晴的灵魂并未散去,原来是被白二爷所说的秘器保护起来了?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白二爷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我知道你还不能接受我说的话,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暂时还没有接触到的,所以你在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它不存在或是不可能,比如长白山下的不死人,风龙晕洞口能切割万物的五行大阵禁制,只有你真正遇见了并且亲身体验了,你才能知道它们的存在。” 接着白二爷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里面是一张照片,封晴静静的躺在一个玻璃棺里,整个玻璃棺被放在一个冰窖里,封晴紧闭着双眼就那样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了一样。她的肤色微微变成灰色,我的心又狠狠的痛了一下。 我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变成了这样,我伤心欲绝,白二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白二爷,那我现在能看看封晴吗?我想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白二爷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行,她还没准备好见你,你这一年都等了,不要差这一两个小时,总之她变的和以前一样美。” 我奇怪的问“没准备好?是什么意思?” 白二爷说“她的灵魂在新的身体里还没有完全适应,所以需要一点时间的融合。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找到你的小女友吧?”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开口问白二爷,没想到他主动提起。 白二爷接着说“你可还记得我送你小女友的一块玉坠吧?她应该一直都戴在身上。” 我点了点头。 白二爷说“其实,那是一个跟踪器。” 我瞪大了眼睛说“什么?跟踪器?你暗中跟踪我们?白二爷你有何用意?” 白二爷笑了说“是为了保护你们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你,因为你对我至关重要。”看着我一脸的迷惑,白二爷说“现在到了我该向你摊牌的时候了,小兄弟,我送你百年人参救了你的父亲,我又救了你的小女友,其实我还暗中两次救过你的性命,我是不是应该收到些回报?这不为过吧?” 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问白二爷“您想要什么回报?” 白二爷说“我想借用你的身体。” 第二十二章 重逢封晴 我吃惊的看着白二爷,心说老家伙你要小爷的身体做什么? 白二爷说“我再问你,小兄弟,假如你的父亲和你的爱人危在旦夕,如果说我要牺牲你的性命挽救你的父亲和你的爱人,你会同意吗?” 我坚定的说“我会同意的。” 白二爷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我救了你的父亲和你的女友,却需要借用你的身体去完成一个远古的萨满招魂仪式。但是你放心,你的身体不会受到任何损伤。只是,你会付出你的灵魂,因为有另外一个人会占用你的身体,这就是我救了你的父亲和挽救你的女友的条件。从今以后,将会有另外一个你出现在世界上,他会替你孝敬你的父亲,爱护你的妻子。” 我忽然恍然大悟,那长白山的白五爷早就选好了我这个极品祭品才留下了我的性命,又用百年人参为引子把我骗到这里,我还傻呵呵的把白五爷的阴谋信件亲手交给这个白二爷,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随后白二爷一直暗中派人监视着我们,还给了封晴一个装着跟踪器的玉坠。 白二爷说“我知道你已经想到了我家老五的目的,其实要不是你们的好奇心,你们也不用去槽子河冒险,碰到那个马上快死了的凤飞飞,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凤飞飞的养父。说到这个养父,这也是我们最疏忽的一点。” 说着白二爷有些伤心的摇了摇头说“后来我们调查出来,凤飞飞养父的爷爷其实也是叶赫那拉的族人,我们怀疑当时被慈禧秘密派出执行任务的不止额尔多一人,凤飞飞养父的爷爷也参与进来,只是他的爷爷并没有跟随额尔多一起进山,他竟然在长白山脚下安了家,秘密隐藏起身份等着额尔多归来,可是额尔多一去不返,慈禧去世后,他也没办法回去复命,只好继续在这里一直隐居着。凤飞飞养父刚出生不久,他的爷爷就进山了,从此没有了音讯,又过了几年,他的父亲和母亲也一起进山了,从此都没有了音讯,看来他们都是去寻找额尔多和这个隐藏在长白山下的地底世界了。直到凤飞飞的养父二十多岁时,额尔多才抱着凤飞飞找到他,并让他收养凤飞飞。” 说到这里,白二爷一味的摇头“疏忽啊,我一直以为凤飞飞被他领养是一个偶然,没想到这里是额尔多早就摆好的一个棋子,早知道是这样,我们早该控制住凤飞飞的养父。凤飞飞的养父能出现在槽子河,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在暗中跟踪你们,最后才先一步找到凤飞飞,却被凤飞飞一口咬了脖子,大变了性情。” 我沉思了一会儿,对白二爷说“那你们怎么就认定我是你们完成招魂仪式的最佳人选?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会心甘情愿的帮助你们?” 白二爷哈哈大笑说“小兄弟,你收了我的百年人参救了你的父亲,我救活了你的小女友,还暗中救过你的性命,你若是不肯帮我,你还有命在?你的父母还有命在?你的好朋友川子都还有命在?你太小看我家族的实力了,我想抹掉一个人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况且你知道我用谁的身体复活的你的小女友?那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知道我牺牲了我的女儿,同时得罪了京城的钱家公子,我的牺牲有多大?所以你要是不肯帮我,我会连本带利的收回付出的一切,为了保住我女儿的身体,你的小女友可以不死,其他人都得死,你自己慢慢去想这后果吧。” 说着白二爷竟然胸有成足的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在他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个棋子,被他随意摆放在任何一个位置,我的心中感到无比的恐惧,我身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被他威胁着,他像一条剧毒的毒蛇,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他竟然比那白五爷还要凶残。 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跟着白二爷点了点头,白二爷说“至于为什么你是最佳祭祀人选,一会儿自会告诉你,现在,你还是先去见见你的小女友吧,她终于准备好了。” 我强压心头的愤怒与恐惧,感觉自己钻进别人的圈套,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我不能堵上一家人的性命,现在还是先看看分别了这么久的封晴吧,不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和白二爷走进一个大厅,只见一个女子穿着红色打底金黄色碎花的旗袍,背对着我静静站着。看着她优美的背影,却明显与封晴有所不同,她显得更加柔弱和文静。 我试探着叫了声“封晴?” 女子回过头,我定睛望去,这同样是一张美丽动人的面孔,她柳眉杏眼,明目皓齿,月貌花容,楚楚动人,可哪里有一点封晴的样子。 只是此时,她的脸上两行热泪让我心痛,她慢慢的走过来,伸出双手轻抚我的满头白发,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无尽的思念与怜爱,这种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然后她紧紧搂住我的肩膀,痛哭不止。 这真的是封晴?她和封晴一样不肯发出一句声音,她的眼神里有和封晴一样的纯净,但是,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封晴的影子,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封晴。 我就由着她静静的趴在我的怀里,她瘦弱的身体在我的怀里颤抖,眼泪已打湿我肩头的布料,我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是那么的伤心,我和她就这样静静站着,虽然我们两个人此刻紧紧相依,我却没有勇气主动抱住她。 这时,我旁边一个女子给白二爷送来了一杯茶水,见她刚要离开,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这个送茶的女子吓了一跳,我怀中的女子抬起头看着我的手忽然杏目圆睁,向着我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还是在以前的位置,又重新多了一圈牙印。 我静静地站着,看着怀里的女子生气的样子,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嘟着嘴,发着自己的小脾气。这是封晴特有的习惯,是只针对我一个人的,也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我看着还在撅着小嘴的女子,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我紧紧抱住怀里的她,就像要把她融进我的身体一样。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涌进心头,这是一个为了我放弃了一切的女孩,这也是一个让我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女孩,如果真像白二爷说的那样,我会成为另外一个‘我’,我的灵魂将不复存在,谁能像我这样照顾她?封晴又是否会知道我的外表下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和她因为一块压缩饼干相识,和她一起采野花、摘野果子的人,一个因为她的离开而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的人?我寻找了她一年,终于有了她的音讯,现在却又要让我消失掉,我又怎能接受?过了很久,我才扶起还在我怀里发呆的封晴。虽然她的容貌变了,但是只要我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封晴那就够了。 这时,刚才给白二爷奉茶的女子走了过来,用一个针管轻轻扎了封晴的脖颈一下,封晴慢慢的昏迷在我的怀里。 第二十三章 引魂 我怒吼道“你干什么?” 这个女子微笑着说“你把苏秦吓坏了,刚才你还牵人家的手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认人了?” 我被她说的有些无言以对,我对她说“那你也不该这样对她啊?你为什么要把她弄晕?” 苏秦说“看着你们亲亲我我的,人家心里酸酸的,你信吗?” 我抱起封晴说“你再这么说,小心我破例打女人。” 苏秦说“你好没有风度啊,这个名叫封晴的女子现在的灵魂还不是很稳定,不能让她太过激动,现在让她睡一会儿是最好的选择。” 我有些相信她说的话,就把封晴放到旁边卧室的床上。我走出卧室,来到白二爷的身旁。 白二爷微笑着看着我说“还好你能分辨出她就是你的女友,可惜她不能开口说话,我还在想怎么样能让你确定她的身份呢。” 我对白二爷说“封晴的灵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子的身体里?难道这就是运用了你说的萨满远古招魂秘术?” 白二爷点了点头说“我的族人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个远古招魂的方法,筹备了很多年,那时正巧你的女友遇难。那天我派去暗中保护你的几个人跟在你们后面,却不知道你们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你们爬进山洞,忽然看见两个影子从洞顶跌落下来,一个就是你的小女友,那凤飞飞的养父落水后竟然疯了一样的向我的族人冲过来,被我的族人用乱枪打死。他们看见你的小女友已经死去,又惧怕潭水有剧毒,就用木棍把你的女友拽到岸边,又找来几根木棍做个简单的担架,再把你的小女友架在担架上,急忙送回到就近的村子,他们还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凤飞飞养父埋了,我动用关系,使用了军用的直升机把她送到冰窟,并用秘技锁住她的灵魂不会散去,如果再晚来一步,她的魂魄散了,大罗神仙来了也很难将她复活。我的族人还是利用那个玉坠再次找到你,发现你昏迷在一个陷阱里,我的族人把你救上来,我又派人假扮成猎户夫妇安慰你,谁知你起身就跑了,我的手下又一直跟着你去了二道白河的佛心堂,暗中保护你,一直到你的父亲来接你。” 我恍然大悟,讽刺的口气对着白二爷说“原来这些都是你安排的?我说怎么会有免费的酒喝,几次遇到危险都能死里逃生,看来要不是白二爷安排的周全,我早就死在一个赌棍的西瓜刀下了吧。” 白二爷笑着说“当时,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你小女友的下落,后来我想还是让你经历一些生死的考验吧,而且当时我也不确定是否能真的把你的小女友救活。我们筹备了一段时间,然后第一次启动了远古招魂仪式,没想到你的女友真的复活了,所以我说我救了你的父亲、你的小女友,最后还救了你一点也不假,你说呢?” 我对白二爷说“这个被占了身体的女子真的是你的女儿?” 白二爷有些伤感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了救你的小女友,我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她就是我的女儿白秀儿,你看那钱公子还上门向我要人呢。” 听了白二爷的话,我忽然吃惊的看着他,我还是想不明白白二爷为什么让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 白二爷好像看懂了我的疑问,他说“我选择我的女儿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要让我的女儿一定要嫁给你,不,应该是一定要嫁给完成远古招魂仪式后的你,这是为了我的家族长远的打算,也算是我的私心吧。第二个原因嘛,是因为接受别人灵魂的身体必须要主动的自愿的放弃自己的灵魂,把身体贡献出来,我的女儿就这样做了,如果换作别人,思想上有抗拒,招魂过程中有丝毫的偏差,这个招魂仪式将会失败,你的女友也会因此失去唯一一次重生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我用百年人参救治你的父亲,又用女儿的身体救了你的女友,我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挽救你的生命,我希望你能懂得感恩,心甘情愿的完成这个招魂仪式,而不是强迫性的把你抓来按到地上去完成这个仪式。如果这个仪式因为你心里的抗拒失败了,我所准备的一起都将失败,我要复活的人的灵魂也将消散于世间,我输不起啊。” 我问白二爷“你应该告诉我你要复活的是谁的灵魂了吧?” 白二爷说“这个人和你有着一些相似的经历,比如他也曾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葬身于一口枯井,却无能为力,那时候他伤痛欲绝。” 白二爷顿了顿语气说“现在确实是到了该告诉你实情的时候了。我和你提起过,我的爷爷曾经辅佐过光绪帝,帮助他实施戊戌变法。光绪帝本是亲王之子,慈禧的儿子同治帝驾崩后,光绪帝4虚岁入宫继位,入宫时还在熟睡中。继位后的他虽然贵为皇帝,却成了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摆设,在皇宫里孤独长大,无人敢亲近,更是没有任何人关心在乎他,他从小就在孤独中成长,还好少年的光绪帝遇到两位好老师教他读书识字、治国之道,让他胸怀大志,更接受了一些外国文化的影响。光绪帝17岁亲政,那时大清内忧外患,光绪帝知道当时的清朝闭关锁国,就大胆任用出国留学归来的学子,希望通过他们所学习的国外先进思想改变国家的命运,渴望通过变法解救黎民于水火,不过最终还是被慈禧政权扼杀在摇篮中。慈禧太后并非爱新觉罗氏族皇室血统,却专权朝政47年之久,还与外国签订了丧权辱国‘马关’、‘辛丑’两大条约,实乃大清之不幸啊。” 白二爷说的话我倒是不完全赞同,慈禧虽然晚年穷奢极欲,但是在历史上也应有过功绩,事情分两面,不可一棒子打死,但是此时我也懒得与白二爷理论。 白二爷说“光绪帝死于慈禧去世前一天,他身边有一贴身侍女懂得锁魂之术,用一串锁魂铃锁住光绪的魂魄不毁不灭。” 听到这里我连续后退三四步,我惊恐的望着白二爷说“你要复活光绪帝?” 第二十四章 向草原进发 听了我的问话,白二爷哈哈大笑说“我满族人天生好战,人人心中怀有一腔热血,虽然我们人数不多却能两度统治中原,现在正好缺少一个契机号召大家再次团结起来。” 我反驳说“现在的人们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为什么还要回到以前的时代,你想让历史倒退吗?” 白二爷大声喝道“这些事不需要你来多管,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只管在这里安心静养,到时候参与到远古招魂仪式中来即可。如果你照办,你的父母可享无尽的荣华,你和你的女友也可以长相厮守,怎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长相厮守?我没有了灵魂如行尸走肉,何谈长相厮守?你们都已经替我布置好了一切,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什么时间开始你的招魂仪式?” 白二爷说“农历八月十四。” 我吃惊的说“我的生日?” 白二爷说“是光绪帝的生日,这也是我们选择你的原因之一。” 我更加吃惊了,我问道“就因为这个?可是8月14日出生的人很多。” 白二爷说“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你的身上有一个形如鹰隼的胎记,竟然是这样的传神,在我们满族,它又叫海东青,是我满族至高无上的图腾。这就是你的使命啊,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民族的。小兄弟,你不要难过,我们选择了你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责任,你将永远载入我们的史册。” 看着近似疯狂的白二爷,我竟然无言以对。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执念,凤飞飞有她的执念,额尔多也有他的执念,只不过白二爷的执念是建立在牺牲我的基础上。我心底下定决心,绝对不能配合他完成这个招魂仪式,我不能做一个历史的罪人遭后人唾弃。看来带着封晴离开是不可能了,家里面还有我的亲人朋友被他们威胁着,我该怎么办?或许必要的时刻我只能求一死才是唯一的选择吧,希望到时候这个白二爷能手下留情放过我的父母亲。 白二爷说这几天我就在我这里安心静养,时间到了他自会通知我下一步的计划,就这样,我被软禁在白家。 在随后的几天里,我整天浸泡在药池中,据说这个药池是由多种名贵的中草药做配方调制而成,具有强身健体舒筋活血的作用,每日的三餐也都是经过专人精心烹饪的,据说掌勺的厨师的祖辈都是御用的御厨。看着满桌子的美食,虽然美味可口,我却无心享用。 我和封晴见面的次数和时间也是有限制的,白二爷的下人说必须等封晴完全休息好了我才能见她,见面后没多久白家人又强行让我们分开,理由是封晴还需要休息。我倍加珍惜能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如果白二爷所说的招魂仪式真的能成功,我的灵魂被抹杀,另一个人占据着我的身体,我将再也不能用我的感知感受到封晴的存在,感受到父亲母亲对我的亲情,每次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好痛,空留着一个躯壳,这和给我判了死刑又有什么区别。每次封晴在我身边,我都很开心,有很多说不完的话要对她说,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静静的陪在我的身边认真听我讲的每句话。 三天后,我接到白五爷的通知,他们一切准备妥当,即刻准备出发,目的地是内蒙古草原。 算算时日,离我的生日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我们一行人坐着火车向内蒙古进发,听白二爷说在内蒙古大兴安岭脚下,居住着为数不多的鄂伦春族人,那里是萨满文化最后的传承地,他们保留着最原始最正统的萨满教文化,他们认为万物皆有灵性,他们信奉各种自然界的神明、动物神以及祖神。 我以为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鄂伦春族的居住地,可我还是错了。 我们在海拉尔下了火车,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坐上了当地的勒勒车,这种车的车轮较大,车轴,车轮都是桦木做的,耐磕碰,车体又轻,上边还有一个车棚,车座上铺着兽皮,倒是很美观,唯一的缺点就是通往草原的道路高低不平,有的地方还很泥泞,坐在勒勒车里面很是颠簸。封晴由白二爷的几个下人帮着看护着,白二爷说她的灵魂还不稳定,还需要多休息。 我们一路行走,沿途的景色倒是美不胜收,一片片的大草原出现在眼底,游牧的牧民骑着骏马,手拿牧鞭,驱赶着羊群,嘴里还吆喝着放牧歌,声音嘹亮,几条牧羊犬默契的跟在羊群的周围,羊群如朵朵白云镶嵌在碧波的绿色海洋里,远远望去,让人心旷神怡。我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要是能活着和封晴在这里牧马一生,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车子行走了一段时间,前边的路已经过不去这种勒勒车了,这里早有人等候多时,十几匹骏马安静的站在草地上。白二爷安排大家上马,这时我看见封晴还是昏昏沉沉的,被一个牧民搀扶着放到一匹马背上,由白二爷手下苏秦带着,我也骑上了一匹马,我们又策马扬鞭,行走在草原之上。身边不久出现了一片片的菜花地,这时封晴醒来,看见这样迷人的景色也是开心的不得了,我的马匹就挨着她,我们走了几个小时,远远看见一条弯曲的大河静卧在草地上,白二爷说这就是额尔古纳河,静卧在蒙古草原上的一条巨龙,给这绿色草原增加了灵性,许多传奇的故事就发生在额尔古纳河流域,被蒙古族人世代传唱。 我们需要沿着额尔古纳河向上游行进,走了半天时间,天色已经有些发暗,白二爷说我们要找到草原上另一条河流,克鲁伦河。 傍晚,我们来到几个蒙古敖包原地休息,喝了蒙古族香飘四溢的马奶酒,再吃着七分熟的手抓肉,倒让我有了一些放松的感觉。蒙古人好客热情,生性豪放豁达,不拘一格,和他们在一起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夜晚,大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低沉动听的马头琴声响起,在这样的气氛里,任何来这里做客的人都会被感染,跟着节奏跳上一会儿舞蹈,只有我心事重重,身边有几个白二爷的手下‘照顾’着,白二爷说这里地广人稀很容易走丢,让我千万不要乱跑。 第二十五章 消失的鲜卑人 第二天,天刚刚亮,我们又开始了艰难的跋涉,我们骑着骏马翻过一座座高山,踏过七八十厘米高的针矛草,惊的草丛里的野兔跳起好高。我们远远看见草地上成群的黄羊群,悠闲的吃着青草,苏秦说,越来越多的偷猎者已经把目光瞄准了黄羊,它们的羊皮很受欢迎,虽然政府明令禁止捕杀它们,但是它们的数量却越来越少。 一直到了中午,我们才到达克鲁伦河的中段。听苏秦介绍说,克鲁伦河发源于蒙古国的肯特山东麓,在中游乌兰恩格尔西端进入中国境内,流经xbehyq,东流注入呼伦湖。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就处在克鲁伦河进入中国国境的河段下游不远处。汉代,鲜卑人从大兴安岭的深山密林中走出,克鲁伦河流域成为鲜卑族的龙兴之地,后来成吉思汗所出的蒙古乞颜部以及另外两个大部族塔塔儿部、弘吉剌部的原始驻牧地就在克鲁伦河流域,故它又有“蒙古人母亲河“之称,后来成吉思汗在统一蒙古诸部战斗中,彻底歼灭了曾不可一世的宿敌——塔塔尔部,为统一蒙古大业扫清了一个巨大的障碍。 我们沿着克鲁伦河向上游走了一段,这里两岸的群山上都是低矮的草地,很少有树木生长,视野倒是很开阔。 白二爷对我说“我的爷爷有一个结拜的兄弟段五,是个盗墓贼。光绪末年,段五为了躲避草原上的狼群,无意间闯入了一个古墓,竟然是已经消失了千年的鲜卑族的萨满巫师墓。鲜卑族是崛起在蒙古高原上的游牧民族,兴起于大兴安岭,远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鲜卑族就很强大,却受制于当时的匈奴部落,后来匈奴分裂,鲜卑族异军突起,占领了蒙古草原,建立政权,此后数年,鲜卑族由于内部矛盾,又分解了数个分支,实力渐衰,直到隋唐以后,这个古代的少数民族彻底消失了,他们的族人有的迁徙到西伯利亚以及更远的地方,有的溶解到别的民族中,渐渐成为其他民族的成员。 段五那时在蒙古高原迷失方向,被草原的狼群追赶,他舍弃了自己的坐骑,为自己逃跑争取了时间,却无意间发现这个鲜卑族大萨满巫师的坟墓,当时的萨满巫师在鲜卑族位置极高,她的墓里有一个主墓室和两个耳室,并由墓道相连,东西耳室及主室平面呈圆形,穹庐顶,在墓室和墓道顶部均有彩色绘画,描述了她的生平事迹。外面的狼群没有散去,段五闲来无事,就借着蜡烛的光芒仔细的看着这些彩绘。彩绘上描述着这个大萨满巫师手拿腰鼓、鼓锤翩翩起舞,天上的仙神被召唤至凡界为其效力,她口中唱着神曲,树林里的鸟雀围着她起舞歌唱,地上的已死的人听到她的呼唤死而复生。段五感觉古时的彩绘过分的神话了这个大萨满的能力,也并未放心上。 可惜萨满巫师虽然身份尊贵,她的坟墓里除了一些陪葬的兽骨和一张他看不懂的羊皮画卷,却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段五觉得这羊皮画卷上所刻画的图案应该和萨满文化有关系,而我爷爷对萨满文化有一些研究。段五逃脱狼群的围堵后,就拿着羊皮卷找到我的爷爷,我的爷爷起初也没能看懂这羊皮卷上的内容,段五小住几日就扔下这羊皮卷离开了。我们族人四处寻找远古萨满族的后裔,想要破解这羊皮卷上的秘密,却始终没有结果。终于有一天我们无意间遇到了一位俄罗斯雅库特萨满人,因为鲜卑人有过向北迁徙的历史,他很有可能是以前鲜卑族人的后裔。他仔细查看了这张羊皮卷,又参照了很多他们氏族里,一些从几百年前保留下来的文字图画,最终他说羊皮卷里好像记载了有关于一种远古萨满招魂的仪式,它竟然能让死人的灵魂复活,只不过需要另一个人主动贡献出自己的身体。” 听完白二爷的话我好奇的问“难道封晴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复活的?” 白二爷点了点头说“对,你的小女友就是这样复活的。那张羊皮卷不仅描写了一种萨满远古招魂的方法,也提到了一个萨满祭祀的圣坛,据说这个圣坛是完成招魂仪式的关键所在。很幸运,我们族人花了3年时间找到了那个圣坛,这就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我们沿着克鲁伦河逆流而上,沿途有很多小的河滩、湿地。不久天空下起了大雨,我们手忙脚乱的搭起了帐篷避雨,雨下的大但是结束的也快,雨停后我们骑上马又继续前进,因为大雨耽搁了行程,白二爷说大家抄近路行走。 于是马儿奔跑在满是雨水的草地上,把泥水踩踏的四处飞溅。 前方出现了大量的河滩,有几只草原鹤在河滩里驻足,它们灰色的身子,黑色的脖颈和额头,有一簇白色的细羽向后延伸。 我们跟着队伍向前走,经过一个河滩,忽然前方的队伍都停下了脚步。只见一匹马摔倒在草地里,马腿深深陷进泥土里,马背上的黑衣人也摔落下马,整个人摔倒在草地上。 这时,一人一马竟然开始下沉,这里竟然是一片沼泽地,身后的众人急忙拉住马的缰绳,众人下马想办法施救。这匹马在沼泽里不断挣扎,可是越挣扎下陷的越快,沼泽里的人明显很有经验,他死死抓住马的缰绳,在马即将完全陷进沼泽时,从沼泽里爬到了马身上,他无奈的摸了摸马的头,纵身一跃,跳回到地面上,随后这匹马就在我们眼前完全消失在沼泽地里,沼泽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大家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尤其是我,亲眼看见草原泥潭活吞了鲜活的生命,心里更是恐惧万分。白二爷说为了赶时间这次冒险走的近路,没想到还是在湿地中碰到了沼泽。没办法,我们又临时改了路线,选择距离河道稍远的地方行走,但是坡路居多,行进的明显慢了许多。到了晚上九点,我们终于看见远处有几个帐篷,帐外篝火冉冉。 白二爷说“看来他们先到边境了。” 我问白二爷“我们已经到了你说的萨满远古祭坛了?” 白二爷摇了摇头说“还有一段路,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蒙古国。” 我长大了嘴说“我们要出境? 白二爷点了点头。 第二十六章 神秘祭坛 我们一行人来到帐篷旁边,只见帐篷里走出了几个身穿满族服饰的壮汉,他们见到白二爷互相拥抱了一下,白二爷给我介绍说,他们都是满族各部族的首领,被白二爷邀请到这里,一起见识一下远古祭坛,我心说你这是要通过这个机会笼络分散各处的满族人吧,难怪你要把封晴的灵魂移到你女儿的身体里,你希望光绪复活后占着我的身体,封晴一直钟情于我,光绪或许会因为使用了我的身体,封晴又是我的女人,立刻娶了你的女儿,你就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室的国舅爷了,想的挺美,老子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们在原地安营扎寨,这里是中蒙的交界处,克鲁伦河的河水变得更深了。第二天清晨,从上游方向驶来三艘小船,众人跟着白二爷上了小船,继续向克鲁伦河上游驶去,原地留下两个随从看护马匹。 中蒙边界环境恶劣,连绵的荒山,危险的湿地沼泽居多,边境处没有过多的检查,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蒙古国境内,而小船是白二爷在蒙古国的朋友安排的。 我们在蒙古国沿着克鲁伦河向上游走了两个小时,岸边出现了高耸的山峰,竟然和中国境内的河流山地形态差异很大。这时小船在一条从别的方向流入的支流处停了下来。众人急忙下了小船,却看见这条支流的岸边停放着几个木筏,大家分批上了木筏,又沿着支流向两座大山中间驶去。两座大山之间是一个河谷,河水并不是很深,河底有游来游去的小鱼,看来刚才乘坐的小船是划不进去的。 我们划着木筏进入了这个神秘的峡谷,说是峡谷,却感觉好像是原本一座大山被大刀给直接劈开分成了两部分。峡谷宽度仅有十几米宽,木筏行驶在峡谷中,能清楚的看见两侧陡峭的山体,峭壁上长满了青苔和杂草,有的地方还倾斜着长出几颗大树,有的大树上竟然挂着各种动物的头骨,只不过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上面头骨已经风化的残损变色。峡谷的水流清澈见底、流动平缓,倒映着峡谷与蓝天,抬头向头顶望去,蓝天在头顶变成了一条蓝色的彩带。 一向沉稳的白二爷表情也不再平静,站在他旁边的各族头领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神秘的地方,都被这里的景色吸引。木筏沿河道逆流向前走了十几分钟,在河岸左侧出现了一个人工开凿的洞口,上游流出的部分河水沿着洞口流进去,洞口的宽度刚好可以通过木筏。 我们乘坐木筏穿过仅有三米多宽的洞道,向里面走了十几米远,前方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木筏慢慢停住。 我向前望去,只见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向下凹陷的圆形洞底湖,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洞底湖湖面有二十几米高,更加奇异的是从我们的脚下,竟然有一圈从墙体延伸出来的栈道,一直环绕整个山洞四周,栈道上竟然有连绵不断的流水沿着洞壁缓缓流下,在山洞四周形成了一个环形的水幕,落下的河水缓缓融入到洞底湖里。而在洞底湖的水中央,隐约有一个小岛,远远望去,小岛上竖立着几根柱子,几个人影在小岛上晃动。 白二爷说“要是没有那张羊皮卷的指引,我们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大山内部的湖泊,以及这个可以完成招魂仪式的圣地,我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最终才确定了它的位置,前面不远处有下到底下的台阶,是萨满先人留下的,我们下去吧。” 果然,前面不远处看见一个石头铺设的台阶,石阶表面也有薄薄的一层水向下流动,我们沿着石阶走下去,仿佛置身于一个水底世界,站在洞底湖边缘,我看见在湖水中每隔一米,就有一个用方石铺设的着力点,直达中央小岛。我抬起头看见湖中心的小岛上站着四个服装奇异的萨满巫师和一排手持枪械的黑衣人,一个萨满巫师向我们招手,我们跟着白二爷陆续踩着方石登上了小岛。 这几个萨满巫师头戴神帽,帽子上面刻画着鹿角和其他动物图案,帽子周围还挂着铜片和铃铛,他们身着萨满的神衣,用龟、四足蛇、蛙、蛇等兽皮缝制而成,下面穿着神裙和短褂,腰部配有腰铃,胸前带着几串铜镜。这种装束我小的时候在村子里见过,但是那时我见到的巫师却没有此时的萨满巫师穿的隆重,我猜想这种穿戴的风格代表着萨满巫师的级别一定很高,白二爷的介绍证实了我的猜想是对的,这几个萨满巫师被萨满人称作法力无边的神级大萨满。 站到小岛上,我才发现,说是小岛,其实是个建在湖中心的大约十五米见方的祭坛,只见这个四方形的祭坛,周围共有九根石雕图腾柱,图腾柱上雕刻着半人半兽的图案,由于年代久远,再加上图案抽象,我竟然看不出每个图案代表什么,看着我发蒙的表情,白二爷虔诚的抚摸着其中一根图腾柱子说“上面刻画的都是萨满信奉的神灵,比如这一根,上面刻画着鹰神,其他的柱子上还有火神、山神、方位女神、多乳妈妈等。” 再看祭坛四个角分别有一个可以站人的方形平台,祭坛中心是一口井,井里并没有水,放着各种木材,井口旁边是一张木桌子做的祭台,上面放着香炉和贡品。 我再次环视四周,整个山洞竟处处都展现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色彩。 白二爷和等候在小岛上的四个萨满巫师用满语交流起来,他们交流了一会儿,白二爷走到我身边说“小兄弟,你现在可以和你的小女友再呆上一会儿,你和她告个别吧,休息一会儿我们的仪式就要开始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有抵触的情绪,这个仪式不会让你有任何的痛苦,我们就是靠同样的方法,把你的小女友复活的。” 我真想问候白二爷家的祖宗十八代,这时看见黑压压的枪口,我还是强忍住了,封晴走到我的身边,四处张望着,她应该能够想起这个地方吧,在这里她获得了重生,但是在同样的地方我的灵魂就要永远消失掉。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我深情的对封晴说“封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可惜走到这里,我的灵魂将被终结掉,但是我还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虽然我的话你听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说完这番话我紧紧抱住封晴,感受着她的温暖,我知道,过了一会儿我将没有任何的感知,我的灵魂都将被毁灭掉。我对这个世界,对封晴是多么的不舍。 封晴也感到我的异样,她也紧紧的抱住我,我们两个就这样紧紧相拥着。 第二十七章 灵魂出窍 白二爷遣散了岛上的黑衣人守卫,让他们坐着木筏子到山洞外面守卫。我和封晴也被唤醒,我的眼泪滴落在封晴的手臂上,几个白二爷的手下走过来抓住封晴的胳膊想要把她带走,封晴好像从我的眼神中看懂了什么,竟然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不放,我又怎能放开她的手? 分开即是永远。 苏秦走过来拿出一个针管扎在了封晴的脖颈处,封晴又一次晕倒了,我疯狂的看着白二爷,真想走过去杀了他,白二爷冷漠的看了看我说“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女友,因为她也是我的女儿,更是光绪帝的未来妻子,我也会照顾好你的父母,因为他们是光绪帝转世后的父母。但是你要切记,你的灵魂不要做任何的抵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失去的不仅是你自己的性命,你的家人,以及你的朋友,都将难逃一死,记住我的话。” 我无力的坐在孤岛上,面对白二爷赤裸裸的威胁,现在已经后退无路了,竟然要这样任人宰割。 白二爷领着众人向着高处的洞口走去,苏秦领着两个女子走到我的身边,苏秦说“让我们服侍你更衣吧。” 我奇怪的说“更衣?” 苏秦脱掉了我的外衣,另外两个女子蹲下来拽掉我的鞋子,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苏秦已经去拽我贴身的内裤,我急忙用手抓住内裤,说“换衣服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先退下吧。” 苏秦说“那好吧”,却趁我放松警惕一把撤掉了我的内裤,我感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的尊严碎一地。我用手捂住要害的地方,愤怒的看着苏秦,苏秦和身边的两个女子就像看见了满地的大白菜一样看着我,竟然看不出任何的害羞和难为情。一个女子拿着盆从湖水里取了一盆水,两个女子手拿方巾沾湿后就要给我擦身上。我晃动着肩膀左右摇摆极力反抗,心说老子可享受不起这等待遇,被你们扒光了还要被你们全身摸个遍,老子还没结过婚呢,你们还要不要老子活了? 苏秦蹲下来用双手按住我脊椎上的一个穴位,我的两条手臂竟然没有了知觉,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子拼命护住的隐私位置也没有隐私了。妈的,老子这点家底儿彻底暴漏在四个女萨满和三个女人面前,我彻底放弃了反抗,反正一会儿也是死,我何必争这短暂的尊严呢。两个女子给我简单擦拭了身子,就忙着帮我穿衣服,她们给我穿上了一套金黄色的龙袍,并配有朝冠和长靴。 龙袍和长靴的尺寸竟然很符合我的身材,白二爷真是‘贴心’啊。穿好龙袍后我心中顿生感慨,老子刚穿上龙袍就要驾崩了,光绪那老家伙要穿着龙袍复活了,我的生日竟然成了我的死期。 苏秦领着两个女子也退下了,临走时还不忘给我抛个媚眼。岛上只剩下我和四个萨满巫师,白二爷和几个头领早已沿着刚才的石阶退回到竹筏停靠的洞口附近,远远的站在高处看着我们。 这时,山洞里所有的探照灯都熄灭了,天地之间变得一片漆黑,只听得见周围的水幕缓缓落入湖水中的声音,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紧张的仿佛就要窒息,仪式就要开始了? 一个萨满巫师把祭坛中央天井里的木材点燃,然后她们分四个方向虔诚的跪拜在天井周围,张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一个萨满巫师把祭台上酒碗中的米酒洒在火焰上,火焰燃烧的更加凶猛了,四个萨满巫师围着燃烧的火焰有节奏的跳跃着。 火神是萨满信奉的自然神灵主宰之一,她们认为火焰能净化灵魂。 不久,她们完成了祭火神的仪式。此时,我看向四周,水幕之上,映射出的火光把洞里照的通明,跳跃的火焰与不断变换节奏的水幕使折射出来的火光变得斑斓炫目,美不胜收,我好像置身于火焰世界中,被烈火洗涤灵魂一般。而随着火焰的温度四处扩散,我脚下祭坛的地面本是红色的方石,竟然有一部分慢慢变成了黄色,我慢慢站起来仔细观察,黄色部分恰好组成了一条东方巨龙,盘旋在九根图腾立柱之间,而这火光升起的天井位置正是那龙头所在,这条巨龙随着天井中火光的变动好似蓄势待发,想要一飞冲天,这等奇观让我惊叹不已,这种遇热变色的石头我更是闻所未闻,难道是一种稀有的矿石? 萨满巫师让我平躺在铺着木板的地面上,他对我说“一定要放松,不要动,安安静静的躺着就行”。这时他拿出一个铃铛,放在我的身旁。我仔细的看着这个黑绿色的铃铛,难道这就是白二爷说的锁魂铃,光绪帝的魂魄就锁在这里?萨满巫师又拿出一些干枯的植物慢慢放到火堆里,顿时有一种奇香慢慢流进我的鼻孔中,这种香气似乎具有催眠的作用,我渐渐平静下来,不久我竟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四个萨满巫师先来到祭台附近,把一些贡品摆放到祭台上,她们又跪拜在祭台前振振有词,我听不懂她们说什么,也不想去关心这些,我心里在想一会儿怎么能阻止这次招魂仪式,怎样能骗过白二爷的眼睛?只要不会牵扯我家人和朋友的性命,即使我死掉了又能怎样?又过了十几分钟,我发现自己的思想此刻竟然越来越浑浊,忽然变得很难专心的思考一件事情,我拼命的想要集中精力,却又无能为力,我终于察觉到,火焰里燃烧的植物能消弱人的神识。 这时萨满巫师们分别来到祭坛四个角落的平台上,静坐起来,不久,她们竟然不约而同的站立起来,再看她们神采飘逸,和刚才好像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她们引‘神灵’入体了?四人手拿神鼓和鼓棒,翩翩起舞,她们吟唱起非常绕耳的歌声,刚开始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渐渐地,我的头开始变得更加昏迷和疼痛,击鼓声和她们的歌声让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像整个人被一条铁丝网牢牢的束缚在一个火炉上,我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好像此刻自己的皮肤表面被针扎了无数的针孔,每个针孔都在滴血,自己的灵魂随时就要被蒸发掉一样。她们的敲鼓声越来越密集,她们的吟唱声越来越刺耳,我感觉我的生命在流逝,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终于,我忍无可忍,猛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体忽然变得轻松了好多,自己终于脱离了束缚,而我的对面,一个黑影正悬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我。 我低下了头,看见自己的身体正静静的躺在地面上,我竟然灵魂出窍了? 第二十八章 归一 我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团黑影,难道这团黑影就是传说中光绪帝的魂魄?他就要占据我的身体了?为何他还没有任何动作?我向四周望去,自己竟然已经看不见刚才环形的水幕和地下的方砖,也看不到四个萨满巫师和熊熊燃烧的烈火。我们两道灵魂被关在一个禁闭的空间里,空间的外面只有让灵魂恐惧的无尽黑暗,而且,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正在慢慢收缩,空间变得越来越小,难道最终我们两道灵魂要被压缩到一起? 这时,面前的黑影终于动了,他慢慢的向我飘过来,我已经顾不上白二爷的威胁了,我集中精神想要反抗,虽然我的精神力量被减弱了很多,但是我怎会怕你一个被软禁了近百年的灵魂,大不了两个灵魂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你出去祸害人间。 这个黑影来到我的身边,可是他并没有融进我的灵魂里,只是在我的身边旋转,而且越转越快。 我的头脑中竟然出现了一段段影像,我看到了幼时的光绪孤独的生活在宫墙内,高高的宫墙内,光绪的身边除了一个冷眼相视的太监,根本找不到他人,他哭累了睡去,饿坏了醒来,根本没有人在乎他;我看到了孩童年纪的光绪帝独坐在金銮殿上,手里还摆弄着一个树枝做成的蛐蛐笼子,旁边珠帘后面的慈禧太后指点着江山,下面的群臣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我看见了年少的光绪帝在读书写字,旁边有帝师在一侧频频教导,光绪帝侧耳聆听;我看到了光绪帝跪在慈禧太后身前听着慈禧的训斥,头都不敢抬起;我看见了光绪帝与群臣商议国事,对外国列强入侵义愤填膺,对黎民疾苦身同感受;我看见光绪帝被囚禁在深宫,郁郁寡欢,我也看见了一个女子常伴在光绪帝左右情意绵绵,可是这个女子最后被太监推入了一口深井,顿时我的心头一痛,封晴坠入毒潭的情景也涌上心头;我看见光绪帝举着毒酒一饮而尽,他的表情竟然有些释然;我看见光绪坠入无尽的黑暗,等待百年------。 黑影慢慢离开了我,静静的站立在不远处,我们再次相视而立。这时,我的心头传来光绪帝的声音,原来灵魂之间的交流不需要语言的沟通,只要对方不主动关闭神识,心里想要表达给对方的东西,他心里立刻就有感应。 光绪称赞道“你为救父亲苦疾挺身走险进入长白山,经历无数生死考验;为保护朋友性命不畏惧豺狼虎豹,临危也不舍弃朋友独善其身;为心爱女人之死心怀必死决心,短短数月已是白发满头;你为亲人朋友安危被人威胁,又甘愿做这人肉祭品,宁愿灵魂烟消云散,你可谓是大孝、大忠、大爱、大善之人。” 听了光绪帝的话我感慨万千,他竟然能读懂我,我笑了,用心感受着他的存在,我把我的想法也传递给他“我以前不了解你,我并不想配合你的后人帮你完成这个招魂仪式,我不希望历史倒退,现在的社会国泰民安,出现了空前的大团结,我们的国家正在高速发展中,人民自强不息的拼搏奋进,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国家还会登顶世界强国的高峰。 但是,我看到你的过去,看见你胸怀大志,是位好皇帝,只不过当时的中国已经病入膏肓,不是仅仅依靠你和你身边志同道合的几个人就能挽救的。我看见你痛失爱人我也深感其痛,因为我有着和你相同的经历。我看到了你孤独的童年和在一串铜铃中孤独的等待了一个世纪。我现在改变了注意,作为一个朋友,我已经决定帮你复活你的生命,但是我有两个要求,你要是能答应,我就放弃灵魂的抵抗,否则我们两败俱伤,都将灰飞烟灭。” 这时,我们所在的空间变得更小了。 光绪帝一种很好奇的情绪传达给我,他想知道我的两个要求是什么,我接着传递给他信息“第一个要求,我希望你复活之后,保证我的父母、爱人生命的安全,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我的父母心地善良,对我有养育之恩,你从小就离开父母,希望你能用我的身体重新体会人间亲情。我的爱人名叫封晴,她的命很苦,从小生活在狼族,她的世界里只有我,所以你复活后她一定还会像以前那样腻着你,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她,让她重拾人间亲情。第二个要求,我希望你复活后不要再组织你的族人发生战争,战争带来的只有流血牺牲,中国大地又将面对无尽的死亡,无数百姓将流离失所,失去亲人和朋友,你以前是一个明君,以后希望你能带着你的族人向着繁荣富强而努力,我相信你是个守承诺的人,我希望你亲口答应我的要求。” 光绪帝听了仰天长啸,一句‘知己难求’在我心中回荡。 此时,身边的空间已经变得更加狭小,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周围,好像要把我的灵魂撕的粉碎。忽然,光绪帝的灵魂变成一道白光向我飞来,他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前尘往事,已成旧梦”,我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就没有了影踪,我的头痛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任何感觉,我急忙左右观望,光绪帝的灵魂呢?他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我身边的空间已经缩小到极限,我的灵魂仿佛就要在此刻被它挤压消散掉一样。 这时又是一阵绕耳的歌声响起,我慢慢变得清醒了,我睁开眼,看见自己还是静静的躺在地上,刚才的经历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天井中的木炭烧的正旺,只是已经看不到那种甘草植物,也闻不到那让人浑浑噩噩的香气了。 我揉了揉脑袋,不用眼睛去看,竟然能清楚的感受到不远处有白二爷等七个人静站在高处的洞口,我的天啊,我的脑袋怎么了? 地面上的方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最后时刻,围绕在我身边的密闭空间神奇的把我拉回到我的身体里,而仪式刚开始时,围绕在我和光绪帝周围的密闭空间,好像也是在这祭坛的图腾柱之间产生的,难道这就是白二爷说的祭坛的神奇之处?它能制造空间困住灵魂体,不让灵魂体消散,最终还能让灵魂归位? 我揉了揉我的脑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龙袍,我还活着,这招魂仪式应该是失败了?我该怎样面对白二爷的怒火? 第二十九章 白秀儿 我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我一介布衣,这一身皇帝衣装穿在身上真是不怎么舒服,看来我天生不是当领导的命,可惜川子不在我身边,要是我身边多个川公公,或许那就感觉好多了。这时,萨满巫师齐齐跪倒,不远处的白二爷众人也跪倒在地,众人齐呼“恭请陛下圣安。” 我一下愣住了,从小到大还没受到过这么高贵的待遇,我竟然不知所措。我晃了晃脑袋有些尴尬的说“这个,不好意思啊,我杜天明又回来了。”众人惊讶的站起来,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萨满巫师问道“光绪帝呢?我们亲眼看见你和他的魂魄融合在一起了。” 我也有点奇怪,诧异的说“他的灵魂向我飞来,我的头痛了一下,然后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身边的一个萨满巫师颤抖着说“你把光绪帝的灵魂吸收了?他主动放弃占据你的身体,却自愿的被你吸收了他的灵魂?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白二爷堆坐在我的身旁老泪纵横,一下子他仿佛又老了十几岁,他哭着说“失败了?我们筹备着这么多年,还是失败了?可惜我那宝贝女儿啊。” 这时一个部族首领走过来说“二爷,既然你说的招魂仪式已经失败了,我看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我们这就散去吧,以后我们挞拔部族也不会再参与这样的活动了。” 其他的部族首领也都象征性的安慰白二爷几句,就此退去。看来他们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并不是从心底想要恢复光绪帝的灵魂,谁不想好好过日子。这个白二爷鼻涕都哭出来了,我把身上的龙袍脱下来叠好,交给身边的一个萨满巫师,对她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穿不得,你们还是妥善保管吧。我找来自己的衣服穿好,想安慰白二爷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等着他哭完吧,我的心里还在担心,他会不会继续打击报复我? 光绪帝消失的无影无踪,萨满巫师口中所说的光绪帝的灵魂被我吸收了是什么意思?我来到一个萨满巫师身边问她,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萨满巫师沮丧的说“光绪帝放弃了重生的机会,选择了毁灭自己,保全了你,而且,他自愿的把他的神识贡献给你,你因祸得福,你的神识会变得比常人强大很多。” 听了萨满巫师的话,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我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光绪帝,你视我为知己,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看待你?只可惜我们不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否则我真想和你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忽然,我的灵魂深处一阵温暖传出,我想要继续去探索,可是头脑中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又问萨满巫师“这里竟然能举行灵魂复活的仪式,你们为什么不尝试用一个刚死去的尸体做载体,再把要复活的灵魂直接移到他身上,不就省去了灵魂吞食的过程?” 萨满巫师摇了摇头说“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已死去的肉身,新的灵魂即使来到肉身里,也无法融合,不久就会灰飞烟灭,必须用活人的灵魂为引,活人的肉身为媒介,只可惜这远古祭坛经过两次招魂仪式,里面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想要再次举行这样的仪式,恐怕也要等待个数十年,我们这些人再也没机会见识这种神迹了。” 我看着几位一直在摇头的萨满巫师,心想这些跟老子有个屁关系,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脱身。 过了一会儿,白二爷情绪渐渐稳定了,我蹲下来说“白二爷,我已经尽力了,有些事情根本不在我的掌控之中,希望你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白二爷恶狠狠的看着我,我的心底一颤。我急中生智,想起最后时刻光绪帝的话,我急忙对白二爷说“光绪帝最后一刻让我对你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前尘往事,已成旧梦,让你自己珍重’” 白二爷静坐在地上,口中重复着我说的话,眼睛里竟然变得释然。 白二爷抬头望着我说“小兄弟,这件事到这里就到一段落,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希望你心里有一个准备。” 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白二爷说“复活你的小女友,我们进行的比较匆忙,结果还是出了点差错,我的女儿在举行仪式时思想上产生了抗拒,我曾和你说过,产生抗拒会导致仪式失败,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仪式还是正常完成了,只不过我女儿的身体里同时出现了两个灵魂。所以,有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你的小女友主宰着身体,但是有的时候,是我的女儿。” 我站了起来说“灵魂共体?怎么会这样?” 白二爷说“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才一遍一遍的嘱咐你千万不要抵抗,否则就会再次出现这种灵魂共体的情况。” 我急忙问道“灵魂共体有没有什么危害?” 白二爷说“一个身体怎么能容得下两个灵魂?据几位大萨满巫师估算,她们最多能活两年,然后将爆体而亡。” 听了白二爷的话我也堆坐在地上,我问白二爷“萨满有没有办法把她们的灵魂分开?” 白二爷摇了摇头说“萨满只会招魂术,吸引死去者的灵魂,但是想把一个人身体里的两道灵魂分开,至今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方法。” 我终于明白这一路上,白二爷为什么不让我和封晴经常呆在一起,原来他们的招魂仪式只完成了一半,他怕我知道真相后,不会自愿的献身于光绪帝,所以只有在封晴主导身体时才让我见她,见她的时候还受到时间的限制,可惜封晴不会说话,所以我被一直蒙在鼓里,这个狡猾的老东西。 我又开始担心封晴的身体,她只有不到两年的寿命,我该怎么办? 我和白二爷在地上坐了很久,白家苦苦筹备了几代人的计划终于完全失败了,白五爷命丧长白山下,白二爷还搭上了自己最小的女儿的生命,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 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得知封情只有最多两年的寿命,我也精神颓废,我掺着白二爷站起来,我们离开祭坛,沿着原路返回到人工开凿的洞口,我们坐着木筏离开这里,沿着河道,我们顺流穿过了两座大山间的河谷,来到这条支流汇入克鲁伦河的地点。 这时,几个部族首领已经先行乘坐一艘小船离开了,我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站在小船上。 我的爱人,封晴。 劫后余生的我只想在此刻飞到她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我跑到她的身边,张开了双臂,封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请自重。” 我愣住了。 此刻,她,是白秀儿。 第三十章 返程 看着眼前陌生的白秀儿,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也是这个远古祭祀的牺牲品,她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她可能还不知道,她也只有不到两年的寿命。 我们都上了船,不久,船开始返航。自从知道现在的她不是封晴,我并没有再过分的靠近她,只是时不时的把目光留在她的身上,我知道封晴也藏在她的身体里。 返程的路上,我心事重重,在剩余的两年里,我想每时每刻陪在封晴身边,让她每一天都感受着我的关怀和爱护,可是这个身体并不紧紧属于封晴,白秀儿又何尝不是只有两年的光阴?她也有她的家人和爱人,我该怎么办? 虽然知道封晴仅有两年的时间,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应该想办法去解救她们,但是这种灵魂共体的情况闻所未闻,我又该如何下手?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白秀儿来到了我的身边。白秀儿说“我知道我的身体里有一个她,我能感觉得到她很爱你。我也听说了你们的故事,我替我父亲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们不应该卷进这里来。” 白秀儿的声音很是轻盈悦耳。要是封晴能说话该多好,我真想听听封晴的声音,我真想听听封晴对我说一句‘爱我’。 白秀儿见我陷入了沉思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抬起头试探着问“不知道白二爷有没有和你说起过,这灵魂共体,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白秀儿说“你指的是不是我只有不足两年的生命?” 我吃惊的看着她,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我沮丧的说“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白秀儿反倒问我说“你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封晴,我不想离开她,我只想陪在她的身边,好好照顾她,可是,我又不能天天生活在你的身边。” 白秀儿也沉默了。良久,白秀儿说“我先跟着你回你家,你和你的父母告个别,你和我去京城吧。” 我看着白秀儿,嘴里默念着“京城?” 白秀儿说“我父亲会在京城给你安排一份工作,我在京城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而且,我也有个男朋友在那里,你跟我过去吧,你也能经常见到你的女友封晴。”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忽然,想起那个在白二爷家门前被我踹了几脚的公子哥钱勇,我们迟早会见面的,见了面不知又会是怎样的情况,他不会那么记仇吧? 我和白秀儿静静的坐着。不知何时,白秀儿忽然紧靠在我的身边,用她的手轻轻挽住我的肩膀。 我知道,我的封晴回来了。封晴把头埋在我的肩头,我想要用手搂住她的腰,可是我迟疑了,想到身体的主人白秀儿,我的手又缩回去了,我和封晴讲了我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我说我希望能和她牧马草原,无拘无束的生活,脚踏一片碧绿,头顶一片蓝天,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封晴紧紧抓住了我的双手,我知道她怕自己又忽然睡去,我会不在她的身边,她再也不想离开我了,我又何尝不想永远陪在她的身边。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分离灵魂的方法,救活封晴和白秀儿。 一路颠簸,我们终于回到了白二爷家,白二爷听说白秀儿要跟着我回到我的家里,并没有反对,他派人准备了一些礼品,又让苏秦跟着我们一起出发了。 苏秦看着我说“你可别趁着你的小女友控制着身体的时候,打我们家小姐的注意,她可是名花有主的,我是专门负责监视你的。” 看着她玩味的笑容,我有些尴尬的笑了。 我们几个人乘坐着火车向着我家行进,见到我的父母我该怎么解释? 这时的白秀儿静坐在我的面前,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我问她说“你和封晴谁控制着身体,有没有什么规律?” 白秀儿说“没有规律,当她控制身体的时候,我好像进入一种休眠状态,但是我能感知她所看到听到的任何信息,只是我不能言语,完全不能控制我的身体。” 我皱了皱眉,白秀儿到了我家,如果那时控制着身体的是封晴,父母会不会有所察觉?这诡异的灵魂共体,父亲母亲也不会轻易接受的,再说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父母跟着我担心。 我带着白秀儿和苏秦回到了我的家乡,父母见到我归来急忙询问封晴怎样了,我谎称封晴还活着,不过正在接受治疗,以后可能会慢慢好起来,我在家小住几日后,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陪着封晴,父母听了高兴坏了。 我急忙跟父母介绍白秀儿和苏秦,我告诉父亲白秀儿是白二爷的小女儿,而那颗百年人参就是白二爷所赠,父亲母亲更是视白秀儿和苏秦为上宾。 白秀儿本就是一个大美女,苏秦长得也算标志,两个人穿着打扮又很洋气,吸引了很多乡邻的目光,我们的村子很小,只要村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开。大家都说杜家的小子终于走出了阴霾,这小子真是人才,性格顽劣、不学无术,身边却总是有美女相伴,这话当然也传到白秀儿耳中,她奇怪的看了看我,我心说屯子里的邻居们就是朴实,连夸人都说的我这么伤自尊!也怪我曾经年少轻狂,给他们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邻居们都喜欢热闹,争相来到我家凑热闹,当然,更少不了川子。 川子挺老远就对我喊“老杜,你死哪去了?我都急死了,听说你回来了我就策马扬鞭的赶来了。” 川子看见白秀儿和苏秦,满脸的吃惊。 川子对我说“老杜,你又去长白山了?你竟然一下子带回狼族的姐妹俩?” 听了川子的话我噗呲乐了,我对川子说“这回我去的是狐族,命都差点搭上。” 川子说“老杜,那你的意思,身边的两位都是狐狸精?”白秀儿和苏秦白了我一眼。 我却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川子瞪着我说“老杜,少他妈跟我扯蛋,你把我当过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你体会过单身青年孤独的感受吗?你理解我久旱又难逢甘露的心情吗?你想过作为兄弟的我看见你一次次领着女朋友回家,这种平静的炫耀对我幼小的心灵是多么大的伤害吗?”这话问的白秀儿和苏秦都笑了。 我挤兑川子说“组织安排你坚守阵地,保护好咱们村子里仅剩下的三朵鲜花,你这近水楼台本应先得月,你却老想着到外地发展发展,组织能批准吗?” 这时,村子里王胖子的妹子王巧凤从我家门前走过,王巧凤身高170,体重170,长得倒是和他哥哥有点像,很男人,看见川子竟然还温柔的笑了。川子急忙转头回避,看了看他身边的苏秦说“老杜你看看,我还先得月?她和我身边这位美女相比,简直就是丑小鸭遇见到了白天鹅。” 苏秦的脸色唰的红了。 川子说“各位,都别外面呆着了,进屋吧。” 第三十一章 新计划 我们几个人进了屋子,我和川子简单讲了我的经历,川子气的嘴都歪了,恶狠狠的说“白二爷你个老杂毛,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没有这个好心,能白送你一棵人参,他真是够恶毒” 这时白秀儿美目含怒,苏秦也睁大了眼睛瞪着川子,川子也知道实话说的不是时候,急忙缩了脖子。 我对川子说“这些事情,我还没对父亲说,你一定不要多嘴,再说这个招魂仪式失败了,白二爷和白秀儿也都是受害者,你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川子点了点头。 这时,父亲拿着一个布袋走进来对我说“前几天咱家仓房里钻进一条蛇,爬到了梁上,我爬到梁上把它赶下来,竟然发现了这个布袋,是你放的吧?” 我接过布袋打开一看,这不正是我十几岁时掘墓老人送我的东西吗?我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围了过来,我打开玉轴,上面的文字我还是识得不全,我把它递给白秀儿,白秀儿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番,忽然,她的面孔僵住了,却没有说什么。 父亲离开后,白秀儿说“这是清朝乾隆帝亲手下的密诏,上面有他的玉玺大印,看这诏书的款式和新旧程度,这个密诏应该是真的。” 川子急忙问“乾隆留下的东西,那会不会很值钱?” 白秀儿白了川子一眼说“最主要的是里面的内容,这是乾隆给一个皇陵设计者的密诏,命他去寻找一处隐藏在大山下的药圣古墓,传说里面有一本《药王宝典》,记载着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方法和无数无比珍贵的药方,而且上面还有找到这个地方的提示,是四句古诗。”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然后,白秀儿用她的美目看着我,我点了点头。我对白秀儿说“不管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一定要去寻找这个药圣古墓,和这本《药王宝典》,或许在里面我们也能找到如何把你们的灵魂分开的方法。” 白秀儿说“我陪你去吧,我身体里的她离不开你,你去冒这个险也是为了我和她。” 我点了点头。 川子说“老杜,这回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起去,管他龙潭虎穴,我一定要和你一起闯,嫂子不仅用生命救了你,她也用她的生命救了我。我川子要是不帮你老杜找到这药圣的坟墓,我还是人吗?” 川子伸出了他的手,我看了看目光坚定的川子,我伸出手和他紧紧握在一起。 苏秦走过来说“我也去,保护小姐是我的责任。” 川子乐坏了,说“苏姑娘,哥哥我这厢有礼了,你放心,保护你安危的重任就交给我了。”说着川子伸出了他的厚厚的手掌,想要和苏秦有一个小接触。 苏秦微笑着,右手伸出,刚刚搭到川子的手上,就用了一招擒拿手,川子嗷的一声被反扣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惊呆了,只有白秀儿嘻嘻的笑了。这苏秦,才是真正的练家子,难怪她说要保护白秀儿。 川子起身后揉着膀子说“不用我保护就算了,还欺负我?” 苏秦撅着小嘴说“怎么,哥哥你还和妹子我一般见识啊?” 川子被问的满脸通红说“哪里哪里,我喜欢妹子你还来不及呢。” 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和白秀儿都看乐了。 白秀儿说“这四句古诗都是我们比较熟悉的诗词,不知道诗句里有什么玄机?” 我把我如何得到密令的经过讲了一番,白秀儿说“送你密令的老者祖上历代都是建皇陵和盗古墓的高手,竟然都没能找到这个药圣的坟墓,不知道这药圣的坟墓是不是真的存在,即使存在也必是隐藏的极为隐蔽,恐怕想找到它比那登天还难。” 我坚定的说“不管怎样,我都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去试一试,看来首先的工作是破译这四句古诗的含义。” 白秀儿说“我们还是先到京城,正好我的老师是北大历史系的教授,也是一个考古爱好者,我们可以先去问问他对这诗词的看法,或许这里还有什么典故能提示给我们。” 我点了点头。 我们制订了计划后,我的心里轻松了很多。 晚上,父亲炖了一只鸡,母亲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我们围坐在饭桌前,川子厚着脸皮说好久没吃过我母亲炒的菜了,等鸡肉到了饭桌上,川子全身僵直,目光直视桌面上的鸡肉,全身上下只有喉结在有规律的蠕动,想是正不停的咽着口水。 白秀儿和我之间坐着苏秦,我的旁边坐着川子。 白秀儿用手掩在嘴边,轻轻打了一个喷嚏。忽然,白秀儿站了起来,来到川子的身边,用手指指了指川子,又指向刚才她坐的空位上,川子愣了愣说“嫂子?” 我的父母奇怪的看了过来。 我急忙用手掐了一下川子的大腿,川子站了起来说“以前的嫂子欺负我,你还没当我嫂子呢,也欺负我?” 在坐的所有人都看着川子,这货又开始胡诌模式。 我父亲信以为真的看了看我,我急忙说“您别听他瞎说。” 封情挨着我坐,她用不惯筷子,我也豁出去了,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川子和苏秦知道是封晴出现了,我的父母更加诧异了。 在他们心里,我对封晴的感情,他们最了解,我现在的表现,他们不吃惊才怪?他们在想他的儿子怎么会忽然有了新女友,而我刚和他们说完封晴正在别处接受着治疗。 一顿饭吃的很沉闷,只有川子厚着脸皮大口吃着鸡肉。我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告诉父母真相,后来下定决心不让他们知道真相,我不想让他们也陷入这诡异的事件之中,为我担心。而发生的这一切皆因百年人参而起,我怕父亲因百年人参联想到他自己而自责。 晚饭后,封晴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步不肯离开我,当然苏秦也一步不肯离开白秀儿,川子说他要和壮大后的组织成员搞好关系,增进感情,就也留了下来。父母无奈的看着我,我却低头无语,心里却想着这乾隆密诏里的四句古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四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有川子在永远不会寂寞,我们天南地北的聊到深夜才睡去。 看来只有到了京城才有机会揭开这四句古诗词的奥秘。 第一章 京城奇遇 三日之后,我们一行四人,准备启程,去往京城。我站在站台上,看着站台上稀稀落落的人群,或离开,或归来,或离别,或欢聚,而我们此次远行,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我用手探进外套里边的口袋,轻轻触碰装有乾隆密诏的布袋,心情竟然激动无比,看了看身边的封晴,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挽救爱人的生命。 火车在轰鸣声中缓缓启动,冒着滚滚白烟。 第一次去京城,川子的心情也是格外激动。 川子高声疾呼“我们东北两大才子此去京城,又将在京城街头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对了苏姑娘,京城的大街上有散养的鸡鸭鹅没?” 苏秦干脆的回答“没有。” 川子遗憾的说“可惜我们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苏美人,到时川子哥领你去护城河里游泳吧,川爷水性可好了。” 苏秦说“不去,护城河里有蛇。” 川子高兴的说“水蛇?总算找到了能吃的野味!到时候川子哥请你吃烤蛇。” 川子和苏秦你一言我一嘴的胡侃。 封晴静静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知道白秀儿此刻正躲在身体里,我没有主动握住封晴的手。整整一年,我都失去了封晴的消息,此刻,自己的爱人能靠在我的肩头,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慢慢的对封晴说“京城是我们的祖国伟大的首都,是一个神圣而庄严的地方。我们就要去京城了,看看首都的故宫和长城。” 封晴抬起头看着我,动了动嘴,最终终于说出一个字“好。” 我惊喜的看着封晴说“你终于能说话了?” 川子也惊喜的说“嫂子竟然说话了,太好了,以后老杜终于不用自言自语了。” 苏秦说“她在我家小姐的身体里,小姐说话时,她也能感受到每句话的节奏和含义,对她学习语言很有益处。你们多和她说话,相信再过几个月,她就能简单的和咱们对话了。” 我看着封晴,封晴也温柔的对我笑了,起初这样凝视着在白秀儿身体中的封晴,我还有些不习惯,这张美丽而有些陌生的面孔与原来的封晴完全不同,但是当我想到我的爱人就在我面前,虽然她的容貌变了,但是我们的心此刻离得是这么近,而她离开狼族,她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只有我,我深情的回望着她,我又一次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分离灵魂的办法。 我问封晴“你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封晴笑着说“好。” 我把水递给封晴,我接着问她“我们把川子从火车上扔下去好吗?” 封晴想也不想的说“好。” 川子说“嫂子就会说‘好’,你还得教她说些别的,像‘我爱你、你爱我’之类的。” 封晴看着我慢慢的说“爱,你。” 我激动的快要哭出来,眼圈红红的,我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为了这句话,我赴汤蹈火,置身生死又有何妨?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看着封晴的眼睛对她说“我,也爱你。” 川子看向火车窗外说“最怕组织成员谈了恋爱,还单着的一定无比伤怀,苏姑娘,要不咱俩也来一段这么亲情的对话,让我们两颗寂寞的心也找到一点安慰吧。” 苏秦抬手扣住了川子肩膀的一个穴位,川子嗷嗷的叫着“我说错话了,苏姑娘,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苏秦说“你说谁的心寂寞了?” 川子咧着嘴说“我的心寂寞了,苏姑娘的心不寂寞,苏姑娘天天不寂寞,苏姑娘可招风了。” 我和封晴都笑的不行。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坐了十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京城西站,一路上苏秦严格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我有什么过格的行为。 火车慢慢停下来,白秀儿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睡在我的肩膀上,她的脸色有点发红,急忙离开我的身体,我的封晴又藏起来了。 我对白秀儿说“对不起,封晴对我的依赖性太强了。” 白秀儿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走出车站,一个司机开着一辆伏尔加小轿车等候在车站外,我们跟着苏秦坐着小轿车向市区驶去,我和川子第一次做小轿车,都觉得好奇,川子上车时更是被车框磕了脑袋瓜子,他捂着头说“腐败的资本主义就会欺负劳苦大众。” 我问苏秦“咱们这是去哪?” 苏秦说“白家在京城的住所,在后海。” 小轿车行驶在京城的马路上,街道的左右两侧,自行车大军缓缓流动,唯独这小轿车显得扎眼。白二爷这个老家伙,真他妈有钱啊。 车开的不快,我看见道路两侧传统的京城四合院,各式各样的大门在眼前晃过。 白秀儿说“在满清,京城住宅和大门代表着主人的品第等级和社会地位,讲究‘门第相当’‘门当户对’,像屋宇式的大门,多是权贵和朝廷重臣的府邸选用的,富丽堂皇,门前更是通达顺畅,像亲王府的大门更是五间门,门上有横七竖九的金色门钉,门沿上方覆着琉璃瓦,有时间你们也要去里面逛一逛,感受感受古代贵族的生活;另一类是普通百姓居住的房屋,他们的大门多是墙垣式的建筑,最多的形式是骑墙而建的小门楼。” 我点了点头,心说京城的大门还这么多讲究。 车子在马路上走了二十几分钟,开进了一个四合院,正门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上面还有青蓝色的门檐,正门左右两侧两只石狮威风凛凛。我抬头看见白家四合院街道斜对面不远处有一个四合院,院墙上都是铁丝网,白秀儿解释说那是军区一个大领导的家,这白家竟然挨着军区领导的住处! 进了白家,里面都是很古朴的装修风格,更显出白二爷的清高淡雅之风,我暗骂道,这个老东西看着表面一脸正气,心里却比毒蛇还要狠毒。 我们简单吃过些东西,白秀儿和苏秦要先去一趟北大,看看能不能找到古教授询问有关于四句古诗的信息。 我和川子决定下午先在京城四处转转,我们刚走出后海,看见门前停了一辆黄包车,川子郑重其事的说“我川子向组织申请,做一次农民的主人,坐一次黄包车逛逛京城,不知道组织能不能批准?” 我笑着说“组织批准了。” 我们两个坐着黄包车,川子还客气的跟师傅说“你要是累了就管我们下去拉一会儿” 拉车的师傅姓王,一口地道的京城腔,“你们两个娃子还是老实的坐着吧,到时候可不能少付了我车钱。” 我瞪了川子一眼,心说你看你把人家吓得。 我们两个用手指点着四周的古建筑,川子更是直视一个穿着洋气的京妹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说道“王师傅,我们想去长城逛逛。” 王师傅说“你们两个娃想累死我吗?这里到长城我要不吃不喝跑上一天一宿,你们还是去故宫前门逛逛,再去趟大栅栏转转吧。” 我们坐着黄包车,走在京城的街头,听着王师傅讲着一些老故事,看着两侧的青砖黑瓦,店门招牌,仿佛回到了历史洪流中。 我和川子来到故宫正阳门下,注视着人民英雄纪念碑,心情不能平静,他纪念着为国捐躯,英勇杀敌,战死沙场的无数英雄先烈。 川子说“老杜,肚子饿了,整两碗炸酱面尝尝呗。” 我说“走吧,咱们去大栅栏。” 我们穿过正阳门,又穿过前门大街,就来到了大栅栏。我们沿着大栅栏一路闲逛,大栅栏各种小吃、杂货店倒是络绎不绝,我和川子看花了眼,我决定买个小礼物送给封晴。 这时,路边一个男人叫了我一声,我和川子寻声望了过去。 第二章 古教授 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和川子,我和川子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衣衫破旧,面色苍老,神色有些慌张的坐在路边。 这个男人小声的说“两个小兄弟,我手里有一幅清朝初期流传下来的笔墨真品,色泽醇厚,是值得收藏的好东西,不知道你们二位是否感兴趣?” 早听说京城有很多的古董和收藏品,但是我和川子是外行,我感兴趣的说“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真迹?我们能不能看看?” 这个男人说“你们可以叫我吕有才,这幅画是我祖传的宝贝,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细细的看看吧”。 我和川子闲来无事就跟着这吕有才沿着大栅栏向前走,竟然走到了一家羊肉火锅店。我和川子有点诧异,这个男人说“咱们边吃边聊,保准你们不虚此行,所有的吃喝算在我的头上,你们不必在意。”我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想还好兜里有个七八十块家当,要不今天出现点什么状况,自己可够丢人的。 我们坐在座位上,这吕有才先叫上两瓶红星二锅头,又点了一个焖羊锅,几口酒下了肚,我们的脸可都红扑扑的了。这吕有才就聊开了,他从怀里拿出一幅画红着脸说“两位小兄弟,我手里这幅画是从我的祖辈传下来的,到现在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听我的爷爷讲,它是一个岛国的预言家名叫构野培安亲手画的一幅画,当时这个岛国的构野培安很有名气,受到岛国天皇最高的礼遇。 公园1705年,岛国天皇请他占卜天皇本人的寿命和岛国未来500年的发展,他连夜占卜。半夜便偷偷离开岛国,乘坐渔船来到中国,后来不幸遭遇了风浪,恰好我的祖辈在海边捕鱼,救了这个预言家,他画了这幅画后赠与我家祖辈,从此便消失了踪迹。” 我接过这幅画,画面有近一米长,半米宽,画面上竟是万里长城静卧在群山之上连绵不绝,无数个烽火台点缀其中。吕有才说“两个小老弟,这幅画在世上存在了近300年,怎么也能值个5000块,今天我就便宜点卖给二位”,说到这里,吕有才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我好奇的问“你这是要多少钱?”吕有才眼冒金光,微笑着说“两位小兄弟真是识货,这幅名画只要2000块。” 我和川子互相看看,都笑了。川子眼睛一瞪说“你这幅画50块都不值,还在这里吹嘘,你拿我们当傻子呢?怎么说我们在古玩界也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我身边这位杜爷祖上是开古董店的,他的父亲还负责过故宫文物的保管鉴定工作,什么宝贝在这位杜爷手里立刻就能辨出真伪。一个毫无名气的岛国预言家?谁认识?告诉你,今天的饭钱你说你出了,那就你出了,别在这里骗老子的饭钱。” 我心说川子你喝上点小酒就满嘴跑火车,我身上穿的这身行头,哪里能看出来祖上开古董店的?吹牛吹成你这样富丽堂皇、遮天蔽日、面红耳赤也真难为你了。 不过这吕有才因为心里发虚,似乎被川子唬住了,竟然哑口无言,我更加肯定了这幅画没有什么价值。 我看了看这幅画郑重的说“虽然我对绘画不是很在行,但是看着这图画的色泽和笔锋,以及这长城在画面上的布局,绝对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或者说这幅画只是一个人的随笔,勾勒的过于简单和随意,这画面很难让人有传神之感,毫无收藏价值而言。” 其实我也是顺着川子的话随口瞎编,谁知这吕有才听了我的话脸上可就冒了冷汗,急忙说“饭钱好说,来吧,两位小兄弟,咱们再喝上几杯”。他这家传的画就被他随手放在桌子上,此时也不当成什么宝贝对待了。 这吕有才讲了一些他去云南游玩时的趣事,说他年轻时行至云南偏远的山寨子,正当口渴之时,看见一个竹寨子门前放着一碗清水,就走过去直接喝了,他竟然被一群强壮的男人绑了,被迫和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拜了堂入了洞房,还好那时他意志坚定,心系着这边家里的老母亲,把第一次青春奉献给那长他十几岁的女人后,趁着女人熟睡,他翻出竹窗,借着夜色,逃了出来。现在想来,不知道云南之巅会不会有个他的种也不知道。 他说的我和川子哈哈大笑,我们问他会不会去云南找找他的旧相好,他笑着说,现在有的时候,他还真后悔从那个窗户跳了出来,人生无常,错过就不复拥有。我和川子也沉默了,这吕有才说的倒是极是。 不多时,吕有才捂着肚子说肚子疼,便跑去厕所。 我和川子继续喝着小酒,我对川子说“这吕有才家境应该也不富裕,一会儿咱们就付了这饭钱,别再难为他了。” 川子点了点头,却迟迟不见这个吕有才回来,川子看了看我说“老杜,咱们还研究着替人家付钱,怕是咱们已经被放了鸽子”。 我和川子跑去厕所,哪还能找得到那吕有才的影子。 川子回到饭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画就想要撕掉,我急忙按住川子的手说“先留着吧,没准有一点价值。” 这顿饭花了我们50多块,这可是上班族半个月的工资啊,我和川子又开始伤心了,组织实在是太穷了,艰苦朴素被我们彻底传承了。我和川子吃饱喝足,决定走着回到那后海白家,不仅能省了路费,还能慢慢欣赏京城街道的沿途风景。 我们二人沿着前门往后海方向行走,看见路边一个老汉推着卖冰棍儿的箱子,川子说“老杜,咱们50多都花了,别差这两毛钱了,整两根冰棍儿陶冶一下情操呗。” 我一想也是,就买了两根冰棍儿,和川子边走边吃着,这时看见街对面走过来十几个小青年,带头的一个下身穿着喇叭筒牛仔裤,上身穿花格衬衫,梳着爆炸头,带着蛤蟆镜,手拎着四喇叭的录音机,迈着鸭子步,边走还边放着音乐,这路走的好像他得了羊癫疯,音乐的名称是《让我们荡起双桨》。 川子说“老杜,这年头都流行这个吗?” 我对川子说“嗯,咱们是跟时代脱轨了,你看人家这打扮才叫赶时髦。” 这时从对面也走过来十几个小青年,都是穿着绿半袖,军装裤子,看样子都是部队子女,两伙人在一起唠了几句,拎着录音机的爆炸头就炸了庙了,录音机甩向对面的一个青年人脸上,两伙人冲到一起打了起来。我和川子赶紧离远点,怕一不小心惹了一身麻烦。记得苏秦说过,在京城,两伙人有矛盾就找个地方‘茬架’,没事可别跟着凑热闹,整不准就被冤枉白挨了一顿揍。 不一会儿,绿军装这伙有点招架不住了就往我们这边跑来,身后爆炸头这伙也是紧追不舍,带头的这个爆炸头跑到川子身边时,衣兜里的蛤蟆镜掉在川子脚下,他也没顾着捡继续跑了过去。川子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自己戴上了,别说,立刻时髦多了。 我和川子一路打听着找到后海白家,这时苏秦和白秀儿正坐在客厅里,在她们身边还坐着一个白胡子老者,老者戴着一副眼镜,胡须根根挺直,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中山装。 苏秦看见我说“你可回来了,等你们多时了。” 白秀儿说“古教授,这就是我和您提起的两个青年。” 我和川子走过去向这位古教授问了好,这个古教授看了看我和川子微笑着说“两位小友,可否将你们手里的皇帝密诏给我瞧瞧,我可以给你们辨辨真伪。”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布袋。身旁的川子把手里的画放在桌子上对苏秦说“出师不利,让一个江湖骗子骗了,给川爷一副破画,却坑了我们一顿羊肉火锅,还说什么出自某岛国两三百年以前很出名的预言家之手。” 古教授很有兴趣的拿起了桌上这幅画看了看,古教授说“这幅画确实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只不过作者的手笔太差了,只是一个随笔而出的作品,画工粗糙,没有太多的收藏价值。” 说着古教授就要把画放到桌上,我和川子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也没太在意,我把装着卷轴的布袋放在桌子上,却看见古教授把马上要放下的画又拿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 第三章 众人好奇的看着古教授,他好像有什么新的发现。 古教授仔细的观察着这幅画说“两位小友,可否再详细的说一下你们遇到这幅画的经过?” 川子听古教授这么一说,以为这幅画可能真的有收藏价值,所以立刻来了兴致,他清了清嗓子说“我和老杜在大栅栏压马路,想吃两碗京都炸酱面,忽然被路边站着的一个叫做吕有才的男人叫住了。他偷着说他有一个家传的宝贝,是一副画,就把我们骗到一家火锅店,他说这存在了300年的画能卖个5000块,卖给我们2000。当时我就把他丑恶的嘴脸戳穿了,这破画还2000?那货还说好了这顿饭他请,结果吃饱了后他就逃跑了,画也不要了。他说这幅画是一个岛国预言家画的,叫什么来着?” 我接着说“构野培安。据这吕有才说,公元1705年岛国天皇让预言家预测一下天皇的寿命和岛国未来五百年的发展,他在家里预测完连夜就跑了。 构野培安直奔中国而来,结果在海上遭遇了风暴,被一个渔民给救了,他就画了这幅画送给这个渔民,然后就消失了,这个渔民就是吕有才的祖辈。” 古教授听完后,又仔细的看着这幅画,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拍着大腿说“太可怕了,这竟然是一幅带有预言指示的画”。 听了古教授的话,我们几个人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古教授指了指这画面上的长城和烽火台说“我和我的几个徒弟对岛国的历史做过很深刻细致的调查”,古教授用手扶了扶他的眼镜框说“你们看,这长城好像就是一个时间轴,代表着时间在推移,这烽火台暗指未来某个时间点,你们细看,每个烽火台上都有上层或者下层了望口,有的则同时有上下两层了望口,每个烽火台的了望口数量都不同,设想一下,哪个画家会没事画了这么多各式各样毫无意义的了望口?” 我们也都点了点头,这画家也真够无聊的,把这烽火台上的了望口画的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古教授接着说“如果预言家在1705年做的此画,下层的每个了望口代表一年,上层的每个了望口代表十年,你们再看看第一个烽火台只有下面一层的了望口,共2个。2年后,也就是1707年,这个岛国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的富士火山爆发,由于火山在深夜爆发,火山覆盖的区域内,人口死伤无数,生长起来的庄稼也受到了污染,火山喷发的岩浆和石块损毁了大量的房屋和道路。如果第一个可能是偶然,我们继续往下看。” 古教授又指向下一个烽火台,这个烽火台上层有5个了望口,下层有4个了望口,古教授说“五十四年后,也就是1761年,岛国发生了7.9级大地震,当时由于他们的房屋多是土木结构,谈不上抗震性,所以地震过后,房屋倒塌无数,他们的国人死伤无数,尸横遍野,那时政府抢救工作也不及时,又正赶上夏天,到处一片腐臭,而后瘟疫蔓延,惨不忍睹,疫区都没有人敢进去,直到冬季,传染才被控制住。你们再往下看,下一个烽火台,上面三个了望口,下面五个了望口,我们再加上三十五年,那是1796年,岛国发生了一次大海啸,沿海的两个城市都被淹没了,洪水过后,这两个城市已经看不到人类的足迹。” 房子里的几个人都傻眼了,互相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们一直沿着古长城做成的时间轴,时间轴停在1923年,古教授回忆说,1923年,这个岛国发生了8.2级地震,死伤十几万人,倒塌损毁房屋建筑近七十余万座,无数百姓无家可归。下一个了望台只有上面一层有一个了望口,我们在1923年后又加上十年,古教授说,十年后,1933年岛国又迎来了太平洋附近8.1级地震,地震引发了巨型海啸,岛国人口死伤无数,沿海的几个小村子,整体都从地图上消失了。我们继续往下看,下一个烽火台上层有一个了望口,下层有两个了望口,时间直指1945年,这件事我倒是有些印象,记得在那年,有两颗原子弹掉到岛国的两个城市,两声巨响之后,岛国的两个大城市都消失了,四十余万人死伤,城市变得荒无人烟,断瓦残垣,好似人间地狱。 我们继续往下看,烽火台对未来也有指引和暗示,2011年,2033年都有烽火台,预示着都将有大灾难的发生。我们接着往下看,但是很奇怪,最后一个烽火台倒塌了,隐约可以看见,倒塌的烽火台的上一层有一个了望口,下一层有三个了望口,时间直指2046年。 川子说“不是说让他预测未来500年岛国的发展吗?这才350年啊?这个预言家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难道是画面装不下了?这下面还有地方啊?” 我张大了嘴说“我地个天啊,到了2046,岛国不复存在了?” 我们围在桌子旁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能预言未来的画卷,上面的信息太可怕了。 古教授接着说“你们再仔细看,这画面上一片苍绿之色,代表着长城周围青山峻岭上的成片树林,但是却单独在某些地方画了一棵完整的大树,隐藏在片片苍绿之中,是不是多此一举?”众人也表示不解,古教授说“这样完整的大树一共能找到三棵,如果猜得不错,当时的天皇应该活了3年后就病逝了,不过要等我回去查查这段历史才能最终确定。至于这个岛国的预言家,他的名字也很有可能是假的,他当时可能随意编造的,或者故意倒着说的。” 我嘴里念叨着“构野培安,安培野构,怎么读都不顺口啊?” 川子扯了扯我的衣角说“老杜,管他叫什么名字呢,构野培安也好,安培野构也罢,跟咱们有个屁关系,这次我们发达了,这幅画可以说价值连城啊。” 我想了想说“要是在岛国它可是无价之宝。” 古教授笑了说“这幅画没有什么价值,我们谁也不会把它送回到岛国的,那势必影响两国邦交,岛国政治团体一定以为我们在蛊惑他们的人心,引起他们社会战乱。所以,即使这上面预言的是真实的,那也没有人会承认他的真实性。这个预言家看到这样的预言结果又怎么会敢继续留在岛国,才连夜逃了出来。” 我笑着说“让时间见证岛国的未来吧,希望岛国人民广结善缘,熟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若是一心行善或许能改变这毁灭的命运吧,但若是一直想做恶人,谁也救不了他。我们先别管他们了,还是关心一下我手中的这个乾隆皇帝的密诏吧。” 川子急忙把这幅画小心翼翼的卷起来,好像捡到了一件宝贝一样,一个国家的未来发展竟然被我们掌控在一幅画卷里,这吕有才也真有才,为了逃避一顿饭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撇给我们。 古教授平静了一下他的心情,看了看桌子上的布袋,小心翼翼的用手解开布袋口的绳子,古教授打开乾隆密诏的玉轴,他一声感叹的说“果然是一件真品。” 第四章 边城往事 古教授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密诏的布料,发出了感慨的声音“没想到乾隆帝去世前给亲信下了这样一道密诏,让一个精通皇陵构造的陵墓建造者,去盗别人的坟墓。我听白秀儿说起了你得到这份密诏的经历,看来这位接受密诏的盗墓者以及他的后代都没能找到这个神秘的药族圣者的坟墓。我猜想,或许是因为它隐藏的太过神秘,也或许是因为这个药王仙谷根本就不存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这个神秘的地方,对想要进到其中的人有某种特殊要求,否则这历代优秀的盗墓者都打不开这药王谷,可见一斑。” 大家很诧异的看着古教授,我们对盗墓都没有任何经验,都等着古教授给上课。 白秀儿问“某种特殊要求?您能给我们举个例子吗?” 古教授接着说“比如,能进这药王仙谷的大门的人,可能是一个对品药用药有灵性的人,可以完成药王圣者的传承也说不定,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进得去。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要求,所以盗墓者即使怀揣万般能耐也不见得进得去这药族禁地。” 大家面面相觑,如果真像古教授所言,那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进入药王谷的资格了。 古教授说“大家不要太过泄气,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大河山川之下,埋藏着无数的古墓,不乏有历代帝王将相和过于神秘的人类族群葬于地底深处。我们考古的目的就是通过对古代遗址和古代器物的发掘,可以从这些方面探索当时社会、经济和生活方面的情况,从而弥补史料记载的不足。特别是对于那些缺少文字记载的历史时期,要了解那时的情况,考古工作就更加重要了。然而有些遗迹的发掘,需要机缘,别人可能几代人都没能找到的线索,可能你会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机缘巧合的找到它。” 听完古教授的话,我握紧了拳头,就算经历再多的危险,赔上自己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要找到这药王仙谷。 我对古教授说“古教授,我有一个问题,记得当时赠予我这密令的老者说,他是一个摸金校尉,这是个什么职业吗?” 古教授笑着说“摸金校尉,存在了1800年,在历史上发源于东汉末年,相传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门盗墓取财,贴补军饷,扩充军需。后来摸金校尉自成一脉,形成他们专门的盗墓风格,他们擅长分金定穴,依靠山水走势,探寻古墓的位置,摸金校尉是历史上四大盗墓门派之一。” 我好奇的说“四大盗墓门派?盗墓还自成门派?” 古教授笑着说“四大盗墓门派分别是:摸金门、搬山门、卸岭门、发丘门。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又称‘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四大门派自千百年前流传到今天,因为各自使用的盗墓方法有所不同,形成了各自的盗墓风格,但是到了现在,其中的几个门派早已找不到传承,而现在的盗墓者更多的使用现代化的盗墓设备和现代化武器,对古墓造成的损坏程度更加严重,古墓里的古尸也被破坏了,如果古墓被破坏掉了,就是考古界的悲哀啊,很多有关于历史的珍贵信息都流失掉了。” 川子小声的说“老杜,咱们算什么门派?” 我想了想说“我们自成一派,白秀儿、苏秦来自白家,我们出生的屯子叫烟筒岭,封晴来自狼族。我们这个门派就叫‘白烟狼’派吧。” 川子低声说“白眼狼?也就你能想出来。不行不行,太难听了,以后组织必须开一个会重点讨论一下咱们的门派名称,给后人们留下一点印记。” 这时,古教授拿着密诏细细看着说“大家看一下这四句古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相信你们已经知晓,他们并不出自于同一首古诗。前两句出自于唐代王翰的《凉州词》,意思是‘醉酒倒卧在沙场上,也请诸君不要笑话,我们出外打仗的不知道能有几人返回家乡?’而后两句最早自处元代高明的《琵琶记》,意思是我真心地对待你,你却无动于衷,毫不领情。”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古教授,单从这四句古诗,您能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古教授说“我来这里之前就听白秀儿说了这四句古诗,我也做了些功课,这《凉州词》显而易见,出自于凉州,也就是现在甘肃的武威,而这后两句诗词提到了‘明月’,却毫无考证,我翻阅了几本典籍,终于发现了一个消失在元朝末期的小镇,‘明月镇’,或许,这四句诗词里面藏着两处坐标,我们可以根据古时的凉州地图和明月镇的地图取中心位置连线,再取连线的中间点,或者距离那药王仙谷的位置就不会太远了。” 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如果不是古教授的讲解,这里面的信息我们就是一辈子也破译不了,看着我们崇拜的眼神,古教授颇为受用,他接着说“你们看,我拿来了古时的地图,虽然会有偏差,但是我们现在只能对付着看了。你们看这里是古时的明月镇,现在的青海土族自治县,这里是古时的凉州,我们把这两个地方的中心点连接起来。” 我们顺着古教授的手,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雪山,川子瞪大了眼睛说“祁连山脉,雪顶之颠?老杜,那可老大的地方了,我们怎么确定它的最终位置啊?” 我坚定的说“既然能确定它的大致位置,我一定能找到它,因为我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 白秀儿看了看我的眼睛说“不管我们此行是否能找到药王仙谷,我们都要去尝试一下。” 古教授说“你们要注意,既然是药族圣地,里面可能不仅有一本传说中的《药王宝典》,还可能有传说中的各种仙药和奇花异草,那里一定灵气充沛,又存在着药王圣者的坟墓,也必是风水宝地,去那里之前,你们可以多看看有关于风水方面的书籍,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而且,这样重要的地方,倘若真的存在,难免会有层层禁制,机关重重,即使被你们找到了入口,也要万分小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一定要找到这药王仙谷的原因,但我知道凭着白家的实力,想去这药族禁地应该不是为了求财,所以女娃,诸事小心吧。” 白秀儿感激的看着古教授,我们也能看出古教授对白秀儿非常的喜欢,我们再三的感谢古教授,见天色已晚,古教授告辞离去,我们一起送他出门。 第五章 钱家公子 送别了古教授,我的心里总算有了方向,虽然还不知道如何进到这药王谷,但是前进的大概方向是定下来了。 苏秦说“白二爷正在往京城赶,明天上午就能到白宅。我们等到白二爷进京后就可以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这次的祁连山脉之行也是危险重重,各种物资准备都得白二爷出钱。川子听说能跑那么远的地方玩又高兴的不得了,见现在时间还早,非要和我去外面的后海逛逛夜景,说是再不去逛逛就出发甘肃了,哪还有时间再来京城? 我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的性子。当我们走出白家大院,沿着烟袋斜街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正感受着喧闹的京城夜生活,却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群小青年,为首的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那钱家的公子哥钱勇。钱勇的身旁,一个爆炸头正一个脚的脚尖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他穿着喇叭筒牛仔裤,手里拿着一个录音机,录音机里正放着《人在旅途》,不正是下午遇到的追着别人打仗的那个小青年吗? 这个人指了指川子前面衣兜里半露着的蛤蟆镜说“我的东西,你也敢拿?你丫活拧了?” 川子急忙说“是你的?我一直帮你收着了,给你就是了,一个眼镜,不用这么大阵势吧?” 我说“他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找我的。” 川子张大了嘴说“老杜,你认识这么上台面的人不早说,这回咱们在京城有照应了。” 我尴尬的说“仇人。” 钱勇微笑着看着我,好像在看着待宰的羔羊。钱勇恶狠狠的说“孙子儿,你丫还真敢来京城,爷爷我和你说过,来这里我罩着你,不过我要先卸了你的两条腿。” 我对钱勇说“你怎么知道我来京城了?” 钱勇说“我听说白秀儿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个小青年,再想到那天白二爷这么护着你,我就猜想到你个龟孙子在中间搅黄了我和白秀儿,我倒是很好奇,你丫的到底哪里好?看你穿的那瘪三样。今天咱们有帐不怕算,到了京城就是我的天下,我不会亏待你的。” 川子急忙低声问我“老杜,你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个仇人?” 我小声说“一言难尽,赶紧跑吧,回到白府就安全了。” 川子和我很有默契,我看了看钱勇身后,好像看见了救兵一样的表情,亲切的说“白秀儿,你可来了。” 钱勇刚回过头,我和川子转身就跑,夜晚的烟袋斜街灯火辉煌,是京城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段之一。我和川子挤过人流,拼命逃命,撞开了前面的路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边追赶的人就到了。 钱勇边追边说“今天谁来了也救不了你。老子不废了你丫的,老子就白在这片混了。” 我和川子撒腿如飞,脚下的功夫岂是这帮京娃子能赶得上了,刚开始他们还能紧跟着我们几步,跑了十几分钟后,我再回头,已经看不见钱勇的影子了,勉强还有几个小混混远远的跟着,也累的喘着粗气。 川子笑着说“一帮绣花枕头,还想跟川子爷爷较量。”我们见离白家越来越近,心里也放松了警惕,你们胆子再大,还敢硬闯这白府不成?我们向着白家跑去,眼看着穿过这个巷子就到了,忽然,巷子的对面站着几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喘着粗气的钱勇和几个手下,我急忙回过头,身后也跟上来了几个小混混。我心中暗叹,妈的,地形不熟,钱勇这孙子操了近道。 我和川子被堵在一条100多米的胡同里,两边都是两米多高的灰砖墙,钱勇认为我们被团团围住无路可逃,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他露出了一阵坏笑,得意的看着我,却并没有着急向我们走来,看来是想先羞辱羞辱过过嘴瘾,然后看着我们跪地低头求饶再动手也不迟。 川子和我从小玩到大,早已产生了默契,借着他们喘息的机会,我站在墙根下蹲下身来,川子一个短跑,踩着我的肩膀抓住了墙沿,他用力的想要爬上墙,这时,两边的人已经向我们跑过来,几息之间就已经快要来到我的身边,川子已经在墙上站稳了,向我伸出了手,我一个助力,脚底连续轻点墙面,手抓住川子的手,只要翻过墙面,就到了另外一面路上,那时他们想追上我们可就难了,需要绕很远的路。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上爬,一只脚已经登上了墙头,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悬着的一只脚,我心里说,完了。我被从墙上拽下来,后背着地摔的七荤八素,这时,拳头和脚都已经招呼过来,我急忙缩在墙角,减少受力范围,用胳膊护住脑袋,嘴里对着川子大喊“快跑,去白家找人帮忙。” 川子看了看这里到白家的距离,估计等回来我都被打残废了,再说白家就两个女人和几个下人,谁能帮我们?他沿着墙面向前跑了几步,向着下面的钱勇扑了过去,这货被川子高空扑倒,当了肉垫子不说,川子挥起了拳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招呼上了,围着我的几个混混回过头看见钱勇被打,急忙围堵过去对着川子拳打脚踢,川子硬生生挨了几脚,手下也没停。都说人打仗打疯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下手也没个轻重,我一看打我的人少了几个,忍着身上的伤,猛地冲了出去,踹开了围在川子身边的几个小混混,对着钱勇的脑袋就是几脚,这下钱勇可真的吃痛了,嗷嗷的叫着。 这时,白家方向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苏秦说“都住手,我们已经报警了,要不你们一会儿都得进局子。”爆炸头正向我扑过来,听见了苏秦的声音他忽然也喊了一声‘停’,混混们都停了下来,我和川子也不再打这个钱勇。 我和川子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我的鼻孔还流着血,再看下边的钱勇,眼睛肿的跟个球似的,嘴角也挂着血丝,绝对比我惨!我和川子站起来,警惕的看着身边的混混们。 这时,白秀儿从白家方向赶过来,来到钱勇的身边,白秀儿拉起了钱勇,轻轻擦了钱勇嘴角的血迹,轻声地说“你还好吧?你怎么这么傻?” 忽然,白秀儿抓住了钱勇的领口,拳头紧握,对着钱勇的脑袋就是一拳,钱勇被打的仰头倒在地上,我和川子跟着钱勇倒地的声音嘴角一咧,封晴在这个时候竟然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第六章 一目十行 这钱家公子被封晴一顿暴打,算是彻底呆住了,竟然忘记了喊疼,这公子哥估计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他眼中温柔可人、落落大方的白秀儿会为了我对他大打出手,估计现在他的小心脏得伤的拔凉拔凉的。 苏秦怕封晴下手没轻没重,把事情闹大,急忙上前拉住封晴,封晴走到我的身边,擦了擦我嘴角的血渍。 看着钱勇那恶毒的眼神,我心想,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无意间被打上‘情敌’的标签。自己这命,必要的时候都得靠着封晴出来撑场面,自己真是没面子。看着钱勇蛇蝎一样的眼神,我微微一笑,反正再过个一两天老子就出发祁连山脉了,老子才不在乎你怎么想。 白家大小姐出面,虽然封晴没有说话,但是气场绝对胜过钱勇,这帮小混混也都老实了,那个爆炸头一直围着苏秦左右献殷勤,看来对苏秦也是仰慕很久,难怪刚才苏秦出现,喊了一声“住手”,他立刻就听话的住手了。 这件事不了了之,我和川子平安回到了白家,钱勇带着混混们也四散而去。到了白家,我和川子简单处理了伤口,虽然没有内伤,但是脸上和后背上的划伤和淤青是少不了的。 川子咧着嘴说“强龙难压地头蛇,组织这回算是栽在这了,郁闷啊。” 我安慰川子说“你别伤心,这孙子在一个月前被老子一顿暴打,四腿朝天,哭天喊地,要不今天能这么大的阵势,而且这孙子认定白秀儿喜欢上了我,这个醋坛子够他吃上一壶的,估计现在正猫在家里抹眼泪呢。” 川子听了笑了起来,又用手捂着腮帮子,看来嘴咧的角度太大引发了伤痛。 过了一晚,我和川子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清早,白秀儿有些微怒的看着我,我却抱以得意的微笑。 白秀儿生着气和苏秦离开白家,说要去钱勇那里把事情解释清楚,临行前苏秦扔给我一本《识字》,嘱咐我和川子说“我家小姐让我转告你们,千万不要再出去乱跑,免得惹是生非,这里不比你们屯子,你们可以肆意妄为。” 看来白秀儿正在因昨晚的事情生气,以为是我和川子惹事,心里正担心钱家的公子哥误会她呢。 白秀儿离开后,川子到门前逗起白家养的鹦鹉,川子一边教鹦鹉说话一边对着鹦鹉挥动拳头加做鬼脸,说要是能把它吓死就直接上了烤架了。 我没理会川子,拿起这本《识字》书,回想起自己曾经在队里,想给赵霞写封情书都难以下笔,错字连篇,觉得自己也真够可怜,真应该找个机会多学习一下中国的文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学习汉字是一切的基础。 我翻开手中的《识字》,它的每一页都有十个汉字,汉字的旁边有拼音标注,汉字的下面还给举了个词组做例子。我看着第一页的画面,还没细看每个生字的样子,忽然感觉整个画面变成了一幅图画飞进我的脑袋里,我闭上眼,在脑袋里细看了一眼这张图画,细细体会着图画上每个生字的结构和它的读音,我竟然把所有的生字都记住了,我心里暗自吃惊,急忙睁开眼翻看第二页里的生字,整个画面竟然又像一幅画一样飞进我的脑袋里。 我的脑袋竟然像一个相机一样,快速的抓拍所有的文字。紧紧半个小时,我就学完了这本《识字》书,掌握了一千多个生字。我急忙拿起身旁的一本描写抗日战争的书,我随意翻看一页纸张,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自己竟然可以一目十行,里面所写的内容我竟然瞬间就读懂了。我翻看着每一页的内容,不足半个小时,整本书也被我看完了。我闭上眼睛,回忆着整本书里面的内容,所有的故事情节就像一个动画一样在我的头脑中闪现。看来经过这个招魂仪式,我的神识确实比常人强大了很多。 到了中午,白秀儿和苏秦回到白家,白秀儿白了我一眼,看来钱勇在她面前没少说坏话,我也懒得解释。 白秀儿说“我已经把我经历的事情和钱勇说了,他开始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古萨满的招魂仪式,能召唤死去人的灵魂,但是有苏秦作证,他最终也接受了。” 我好奇的问她“这个公子哥相信了你的话?” 白秀点了点头说“他有些半信半疑。我和她说了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所以我们这次去祁连山的行动,又多了一个新成员,可以吧?” 川子听了高兴的说“怎么不可以?你让这小子多带点钱出门,这下可有人付饭钱了,如果这小子照顾老子照顾的不周到,老子一定用拳头帮他回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老子这顿揍不能白挨了。” 白秀儿生气的看着我们说“以前你们之间是误会,咱们既然决定要同心协力去找那药王仙谷,就要摒弃前嫌,共同进退,不能自己内部闹矛盾。” 我想了想说“我和川子倒不是那么能计较的人,就怕那个小白脸心眼小,心里一直记仇,而且,去祁连山脉必定危险重重,对身体和意志都是一种考验,这个小鲜肉能经得起这种折腾吗?” 白秀儿白了我一眼说“这点你放心,你们不要小看钱勇,他自然不会拖了咱们的后腿。” 不久,白二爷来到了白家,白二爷听我们讲起了有关乾隆密诏的事情,他非常兴奋,说可惜自己年岁已高,已经经不起这般折腾,否则一定和我们一同前往。 白二爷说,以前是他心里糊涂,所有的事情都是自作孽,竟然害了自己的女儿,希望我们能顺利找到药王仙谷,找到能分离两个灵魂的方法。这次行动所有的费用白家都出了,所有需要的装备都交给他来处理,等我们到了祁连山脉脚下自会有人联系我们。 我们几人在白家暂作休整,养足精神,次日,我们几个人收拾了行李,坐上小轿车向京都西站出发。 川子嘟囔着在京城还没待够,这古长城也没去上,本想借这个机会在长城上泡个外国妹子,入个洞房再生她个桃李满天下。 我一看川子说话越来越有创意了,也不管词语用的恰不恰当,完全按照自己的路子来。 我对他说“你别着急,祁连山上有狼群,据说那里狼群的数量可远远超过长白山,到时候没准你真能找到从小就生活在狼群的双胞胎姐妹。” 川子咧着嘴说“借你吉言吧,真有那一天,老子就常住祁连山不下来了。” 我们说说笑笑不久就到了西站前,钱勇已经等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彪悍的男人,这个男人年过四十,站姿挺直,看来应该是个退伍兵,川子说,看来此行注定要增加一些乐趣了。 第七章 甘兰之地 我和川子见到钱勇,看见这货眼角的淤青还在,样子比我和川子惨了不知多少倍,心里觉得好笑,我看了看身边的白秀儿,见她用眼睛警告的看着我,我急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又碰了一下川子说“迎接新同志的到来是一件多么庄严肃穆的事情,咱们要明确思想,稳步前行,坚持‘严肃认真,活泼可爱’的作战方针”。 川子说“我都严肃认真了,还怎么活泼可爱啊,老杜你别逗我行不?”我们两个人又哈哈的笑了起来,白秀儿懒得理我们,去和钱勇打招呼,这钱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懒得理我们。 白秀儿介绍说“这位是洛叔,专门负责保护钱勇安全的。”我和川子一看人称洛叔的男人四十六七岁的年龄,膀大腰圆,肌肉结实,双眼中带着憨厚老实,心升了几分好感。 川子打趣道“钱大公子出门还有保镖护着,真是让人羡慕啊。” 钱勇说“我可不像某些人,出门连火车票都买不起,全靠别人赞助,不知道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别人赞助的。” 川子嘴皮子也练出来了,笑着说“有人赞助我川爷,说明咱有这能耐,走到哪里都有人急着替我消费,不像某些人,长得像个人样,其实跟四肢瘫痪没什么两样,出门都不能自理,家里有几个臭钱,北都找不到。” 我一看这两位说说话又要干起来了,急忙说句缓和的话“咱们这个队伍有重要任务在身,现在还没出发就发生了内部矛盾,这成什么样子了,大家应该把以前的事都忘掉,团结起来,共同努力,相互帮助,对吧?” 白秀儿也跟着说“大家都和平相处吧,把以前的矛盾都放下。” 听了我们的话,他俩终于不再吵了。 我们坐上了去往gs省lz市的火车,这洛叔倒是不善言谈,平时一言不发,无论坐着站着都挺直了腰板。 白秀儿说“你们知道兰州的市花是什么吗?” 川子嘿嘿笑着说“那还用说,当然是兰花呗”,听了川子的话我也微微点头。 钱勇眼神里带着轻蔑的看着我们说“兰州的市花是玫瑰花。” 白秀儿说“玫瑰花是兰州的市花,更有苦水玫瑰远近闻名,玫瑰花是爱情的象征。” 看着白秀儿陶醉的样子,钱勇笑着说“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买下满院子的玫瑰花送给你”,白秀儿脸色微红。 白秀儿说“兰州,gs省的省会,是西部联系华中、华东区域的桥梁和纽带,也是古代丝绸之路经济带上的重镇,更是我们作战部队西部战区陆军机关驻地。” 听了白秀儿的话,我点了点头,也算是去兰州之前补充了一些营养。 从京城到兰州要走上两整天的时间,我和川子看见钱勇的老脸仿佛看见了黄世仁和周扒皮的合体,于是不约而同的想要到别的地方透透气。 我们穿过了两节车厢,川子说“老杜,我看那钱勇挑衅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找时间再和他练练吧。” 我笑着说“咱们别和他一般见识,一切以和为贵,咱们此去祁连山还不知要面对怎样的困难,万事能忍则忍,否则遇到困难时立刻会变成一盘散沙。” 这时,我们看见另一节车厢里有一群人正围在一起看着什么,我和川子好奇的走过去,只见一个中年人手拿一个小碗,小碗里放着一个非常小的纸片,纸片的一面写着数字3,另一面写着数字8,只是数字3写的很像8。 只见中年人摇晃了一下小碗后放到地上,我们刚看见纸片上的数字,中年人就把碗盖合上了。 川子说“我看清了,上面的是8。” 这时,有个青年人压了5块钱,赌了上面的数字是8,结果,他猜中了,赢回了10块。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这钱赢的也太容易了吧。 川子也跃跃欲试,说道“老杜,咱们今天赢他个天翻地覆,海枯石烂。” 我看了看川子称赞说“你的学问又长进了。” 川子听了我的话竟然还有些骄傲的样子,我说道“咱们还是先观察观察,别着急下注。” 中年人摇晃着小碗,我看到纸片上的数字是3,中年人要喝着有没有人下注。 这时,有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子惊恐的说“我押10块。” 中年人接过男孩子手中的钱,揣进兜里。 这个大男孩激动的说道“是3。” 中年人把碗盖打开,纸片上竟然是数字8。 大男孩非常沮丧,嘴里重复着“我怎么会看错,不可能,不可能。我还要押一次,这次我押30” 中年人把30块揣进衣兜,重新摇晃了一下小碗,我清楚的看见纸片上出现了数字8,中年人把碗盖盖上,大男孩和我看到的一样,结果,这次他还是输了。 我和川子都感觉很奇怪,纸片上的数字为什么会自己变,还是我们和这个大男孩都看错了? 再看大男孩眼睛中含着泪水,犹豫着说道“我还要押,我要押60元。” 我有心想要上前劝阻他,可是中年人已经快速的接过钱,我看向中年人贪婪的眼神,感觉这个赌博一定有猫腻在其中。 这时,中年人再次摇了摇小碗,碗中纸片上出现了数字8,碗盖扣严后,大男孩猜了数字8,这时我看向中年人的手指,一个非常轻微的小动作,但是在我的眼里被放慢了几倍,只见他用小手指轻轻磕了一下碗底,我知道,上面的数字变了。果然,大男孩又输了。 大男孩不敢相信的看着碗中的纸片,眼神中带着绝望。他突然跪了下来,哭着哀求着中年人说“大哥,求求你,把赢我的钱还给我行吗?我家里只有一位重病的母亲,我的父亲早就去世了,这些钱是我向亲属借的,就为了给她看病,求求你了,还给我吧。” 中年人冷漠的说道“这个游戏就是愿赌服输,再说你的钱要给你母亲看病你还拿出来赌?” 男孩哭着说“求求你大哥,您还给我吧,这是救命钱,因为我妈妈要做一个手术,需要500块钱,我借的钱根本不够,我只能借这么多了,我不想妈妈死,就参与赌博了,您看在我年轻不懂事,这些钱还要给我妈妈看病,您就还给我吧。” 中年人冷笑着说“对不起了小弟弟,这钱谁也要不回去,你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说着中年人转身就要离开,大男孩拽住中年人的腿不放手,还在苦苦哀求。 中年人看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怒吼道“赶紧滚开,老子还有事,别在这碍事。” 说完中年人甩开地上的男孩子,男孩子又爬上去再次拽住了中年男子,被中年男子一脚踹开。 看着地上的大男孩,我想起父亲病重时,我为了百年人参历经多少苦难,而这个孩子才十几岁,就要独自面对母亲的重病,我们真是同命相怜。 中年男子想要尽快脱身,向车厢出口走去,我忍无可忍大声说道“你站住。” 中年男子愣住了,回头望着我说“你要多管闲事?” 我苦笑着说“这个孩子确实要给她妈妈看病,大哥,您看这样行吗,您大人大量收他20块,其他的钱还给他。” 中年人眼露凶光狠狠的瞪着我说“不想死就滚。” 身边的乘客们都嚷嚷着,说中年人应该还钱,川子也站在我身边怒视着中年人,这时,车座上两个大汉站了起来,刚才最先赢钱的青年也站了出来,我早就猜到他就是一个拖。 那两个大汉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这时,车厢里鸦雀无声,人们都不再言语。 我看了看川子又看了看地上发抖的男孩子说道“你们这群骗子,用一些障眼法骗钱,不还钱,谁也别走。” 中年人恶狠狠的说“你小子真有种。”说着四个人向我和川子走来,川子早就操起身后厕所里的拖布,隐藏在身后,面前的一个大汉手拿匕首向他刺入,周围的人尖叫着躲闪着,匕首马上来到川子身前,川子微微后撤,拖布杆直击大汉头部,顿时大汉头部鲜血流了下来,拖布杆从中间折断,川子手上动作没停,半截拖布杆直接打向大汉手臂,匕首掉落到地上。 我这边,另一个大汉的匕首刺向我,我从上方存包处随手拿下一个黑色皮包挡在身前,匕首刺进黑包,我就手一拧,用皮包包住匕首,往下一带,匕首落地,被我一脚踢开,大汉身后另两个人冲了上来,我们二打四,坐躲右散,渐入下风。这时,一个围观的乘客第一个冲了上来,紧接着,乘客们接踵而至,四个中年人被乘客群殴,更有一个大妈边打边骂道“老娘我忍你们很久了。” 四人被群殴倒地,我来到中年人身旁,从他的身上取出一把钞票。这时,几个乘警赶了过来,简单询问了情况,就把地上的四人带走了。 我把这把钞票整理了一下,又在怀里摸了摸,把自己身上剩下的三十几块钱都放进去给了孩子,一共有300块钱。 我对他说“一定要把你的妈妈治好,大哥哥相信你,不要放弃。” 地上的大男孩点了点头。 我和川子穿过两节车厢,回到了座位。这时,白秀儿钱勇四人竟然鄙夷的看着我们。 川子说“你们干嘛?” 钱勇嘴撅的老高说道“我刚才都看到了,某些人以大欺小,光天化日之下抢钱。” 川子点了点头说“你都看到了?没想到事情传的这么快!” 川子刚有些得意,谁知钱勇说“你们抢了不少钱吧?” 川子说道“你放屁,找抽吧。” 钱勇说道“你试试。”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我说了声“行了啊,你们有完没完?” 他们两个又坐下了。 白秀儿看着窗外说“没钱不要紧,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没有理会白秀儿,自顾自坐着。 川子说“老杜,这都能忍?” 我没有说话,我不想解释。 终于到了兰州站,我们准备下车,白秀儿很轻蔑的看了看我说“你们很让我失望。” 我没有理会她,我不在乎她怎么看我,她能喜欢钱勇这种人也让我另眼相看。 我们来到出站口,忽然一个乘警拽住了我。 众人愣住了,这时,火车上的大男孩从一侧跑了过来,紧紧抱住我。他的身后几个乘警走了过来,一个乘警说“我们找了你们好久,还好找到了,谢谢你们为民除害,还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这个孩子。我代表这个孩子的母亲谢谢你们。” 周围围上了好多人,他们都在议论着,都是称赞的语言,我和川子一下愣住了,浑身都不自在,我急忙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千万别客气,警察同志。” 说着我摸了摸大男孩的头,转身就和川子离开了,身后众人一起为我们鼓掌,吓得我和川子头都不敢回。 白秀儿尴尬的看着我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说完白秀儿微怒的看向钱勇,钱勇苦笑着说“我跑过去时,那节车厢的乘客正讨论着有人欺负地上的少年,谁知这时杜天明手里拿着大把的钞票,我心想他们两个穷的够呛自己哪来这么多钱,就跑回来和你说了,想让你们也去看看,没想到他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 我一听算是明白了,这钱勇一心想让我们出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赶着回来告状,真够阴险的。 我不再多言,率先走向出站口,有时沉默就是最好的反击。 第八章 玫瑰镇 出了车站,我们急忙找了一家面馆,尝了尝当地比较出名的兰州抻面,钱勇刚刚吃了亏,斜眼看着我和川子两个蹭吃蹭喝又很实实在在的人,嘴撇的老高,川子甩开了旋风筷子看都不看钱勇一眼,吃完了一碗又要了一碗。 吃完面条,我们坐着公交车穿过中山桥,据说这是天下黄河第一桥,历史悠久。看着桥下滚滚流动的黄河水,听身边的一个大姐说,兰州是黄河唯一穿过的省会城市,现在看着黄河水有点黄黄的颜色,可是到了冬季,河水就变得清澈干净了。我们本打算直接去ww市的,但是这钱大公子非要去苦水镇转转,白秀儿也没有反对。既然人家要浪漫一下,我们再着急也不差这一天,就跟着向苦水镇进发。 苦水镇位于兰州西北部永登县,我们又换乘大巴车向苦水镇走了一个多钟头,一行人下了大巴,顿时,空气中一阵玫瑰花的清香之气传来。像我和川子这样不是很细腻的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有一种陶醉的感觉。 川子说“这地方还是两个人一起来好一些,苏姑娘,一会儿川爷我想要送花给你。” 苏秦说“你敢送我就敢收,但是你要小心你的手,看看能不能被我弄骨折。” 川子没再言语,这苏秦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们一起往村子里走去,看见一片片的玫瑰园,这里玫瑰的栽植已经成了规模。我们来到一大片玫瑰园旁,一个老人走过来说“几位老板想看看玫瑰花吧?” 钱勇说“给我包起一大束玫瑰花,一定要给我最鲜艳的玫瑰。” 老人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急忙招呼着他的儿子帮着剪玫瑰,川子从玫瑰园里剪了一朵玫瑰花来到苏秦面前说“我川子就是欠揍的命,苏秦,送你一朵玫瑰花,你比玫瑰还好看。” 苏秦的脸色刷的红了。这次川子的运气不错,苏秦没发飙。 钱勇鄙夷的眼神飞过来,嘴里小声的说“妈的,买玫瑰花的钱也得算到老子头上,几个穷鬼。” 川子听了刚要发火,我抓住了他的手,我翻遍了衣兜,最后从鞋里拿出1块钱,交给老人说“我们单买一朵玫瑰花,不用找钱了。” 川子说“老杜,你竟然还有私房钱?” 我苦笑着说“留了一块钱准备请大家吃冰棍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这时老人的儿子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走出来,钱勇拿着鲜花来到白秀儿面前双手奉上,白秀儿终于露出了些笑容,钱勇轻蔑的看着我和川子,又特意看了看苏秦手里的一支玫瑰,苏秦白了钱勇一眼。 老人说“几位应该是来自外地的吧,现在正巧永登县玫瑰节在苦水镇举行,周边几个盛产玫瑰的乡镇的大户都齐聚在苦水镇,你们可以往里走走看看,好不热闹,还有各种娱乐活动。” 我们几个人闲来无事,见时间还早,就往镇子里面走,镇子里果然处处玫瑰园,处处花飘香。 我们沿着小镇的石头路继续前行,果然看见镇中心这里人山人海,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舞台,舞台周围传来阵阵掌声我们好奇的走过去。 这时,有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女人来到这个木板搭建的舞台上说“刚才龙泉寺镇的张晓满演唱了一首《红星照我去战斗》,大家说唱的好不好”,围观的群众们都齐声叫好。 女人接着说“大家可以叫我蓝姐,下面由我组织大家举行一个很有趣味的比赛。咱们是玫瑰花之乡,咱们的党给咱们指明了方向,让咱们把玫瑰花送到祖国各地,开遍大江南北。现在,咱们的这个比赛,请大家踊跃的参与,我们要来比比背古诗,谁最终胜出了,我们就送上一个玫瑰王子和玫瑰公主的称号,还有10元奖金赠送。” 钱勇拉了拉白秀儿的衣角,示意她参加,白秀儿是北大历史系的,对古诗词可是很有研究的,她自然不会推脱。钱勇也跟着走上了舞台,这钱勇虽然是个公子哥,但是也上过几年学,肚子里也有一些墨水。钱勇走上了舞台,回过头轻蔑的看着我说“白头发的,你敢上来吗?” 看着钱勇挑衅的眼神,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愤怒,慢慢跟着走上了舞台,舞台上零零落落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各处,在这苦水镇,真是玫瑰花的海洋。 一会儿功夫,舞台上已经站了十几个青年男女,有当地的知识青年,也有外地慕名这玫瑰之地而来的游客。 刚才说话的蓝姐把上台的参赛者们按照男女分成两个队伍,然后她先发给每人手中一张纸条,纸条上竟是一首和玫瑰花有关的古诗。 蓝姐说“感谢大家热情的参与,咱们的比赛采用淘汰制,第一轮给参赛的各位选手每人八分钟的时间,八分钟后希望你们能背诵下来这首古诗。一会儿我们会同时派人听你们背诵手里的古诗,看看你们谁能顺利留下来。” 我拿着手里的古诗 春看玫瑰树,西邻即宋家。 门深重暗叶,墙近度飞花。 影拂桃阴浅,香传李径斜。 靓妆愁日暮,流涕向窗纱。 钱勇一边看着手里的古诗词,一边看着我笑了,看着他胸有成足的表情,看着他挑衅的眼神,恶心的我想吐,这孙子一定是以前学过这首诗,才能把自己得瑟成这样。我看向周围的参赛者都低着头默念着,我又看向不远处的白秀儿,她抬起头向我望来。 这时,我举起了手。 身边的蓝姐说“你有什么事?” 我尴尬的说“这个,有几个字我不认识”,身边的几个参赛者都笑了,台下的川子急的直跺脚,钱勇笑的最为开心。蓝姐走过来,我把古诗里面不认识的三个字都问了她,还问了她这古诗里的一个多音字应该怎么读,蓝姐都一一告诉了我。 看着我认真学习的样子,蓝姐遗憾的对我说“可惜现在时间马上到了。” 这时从台下走上来一些工作人员,安排我们围着舞台的边缘站成一个圈,这样参赛者之间就拉开了距离,每个参赛者身边又站着一个工作人员,他们拿过我们手中的纸条,让我们小声背诵刚才的古诗,我凭借着脑袋里的画面轻松的背出刚才的古诗,钱勇也是一样。这一轮下来,台上男子队伍这边剩下五个参赛者,而女子队伍那边就只剩下白秀儿和另外一个参赛者。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我,包括钱勇,钱勇的嘴上也不闲着,他笑着说“你小子走的狗屎运,但是运气不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等着吧。” 这时蓝姐走了出来说“玫瑰花花香醉人,古往今来,很多文人写出了多少优美的诗词赞美玫瑰,现在我们的活动继续,看一看这一轮还有谁能留下来,这一轮还是留给大家八分钟时间。” 接着,我又接到了一张字条,上面的诗句明显比上一首更加难记,看来难度在不断增加。 芳菲移自越王台,最似蔷薇好并栽。 秾艳尽怜胜彩绘,嘉名谁赠作玫瑰。 春藏锦绣风吹拆,天染琼瑶日照开。 为报朱衣早邀客,莫教零落委苍苔。 舞台上的参赛者都聚精会神的背着诗句,我又向蓝姐举了举手,指着上面的文字低声的向她请教了四个字的读法,大家又好奇的看着我,我学会了这些字的读音后,八分钟的时间又差不多到了。 这一轮女子组白秀儿最先胜出,另外那个女孩背诵了两句就停在那里,最后摇头下了台。男子组钱勇又一次留下来,大家都以为他就是男子组的冠军,我身边的工作人员举起了手,我也顺利通过了,大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蓝姐走到舞台的中央,笑着说“这位小姑娘已经胜出了,就看这两位小伙子谁能坚持到最后了。这次你们每个人只有五分钟时间,加油吧两位。” 我朝着蓝姐报以微笑,这时有工作人员拿来两张字条,我接过字条。 非关月季姓名同,不与蔷薇谱谍通。 接叶连枝千万绿,一花两色浅深红。 风流各自燕支格,雨露何私造化功。 别有国香收不得,诗人熏入水沉中。 我和钱勇看着手里的诗句,钱勇明显显得有些紧张,我却不以为然,我看着手里的诗句,微微一笑。五分钟很快就到了,我还是顺利的背诵下来这首诗。钱勇恶狠狠的看着我,他被淘汰了,下边传来了阵阵喝彩声。 蓝姐走过来说“果然是很好的记忆力,大家说说台上的两个人要不要比一比谁更胜一筹啊?”台下围观的人们起着哄,白秀儿脸色微红走到舞台中央,看来她也是想和我较量一番。 这时,蓝姐拿来两张字条,我打开字条,看了看身边的白秀儿,她微微皱眉。 蓝姐说“这次给你们每个人十二分钟,希望你们努力哦。” 我看着这首古诗,整个画面又一次像一幅画一样印入我的眼帘,钻进我的大脑,我闭上双眼重新回味了一下整首诗。 独鹤寄烟霜,双鸾思晚芳。 旧阴依谢宅,新艳出萧墙。 蝶散摇轻露,莺衔入夕阳。 雨朝胜濯锦,风夜剧焚香。 断日千层艳,孤霞一片光。 密来惊叶少,动处觉枝长。 布影期高赏,留春为远方。 尝闻赠琼玖,叨和愧升堂。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白秀儿正用她的美目看着我,我笑了。 白秀儿说“这首诗我十二分钟内记不下来,如果你能背得下来,你就赢了。” 我对白秀儿说“那你能告诉我其中的几个字怎么读吗?”白秀儿点了点头。 我把字条还给兰姐,她看看时间,刚好十分钟。我回忆着头脑中的画面,背诵起这首古诗,独鹤寄烟霜,双鸾思晚芳------ 所有的人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蓝姐走到我的身边说“你是这次诗词比赛的冠军,也是我们的‘玫瑰王子’,这是10元奖金,和一束蓝色的玫瑰花,这种玫瑰花是我们最新研制的品种,刚收获了近百朵就奖励给了你,你可以把它们送给你的爱人。” 白秀儿也得到了10元奖金,和‘玫瑰公主’的称号。 我拿着这束玫瑰花,看着台下正恶狠狠看着我的钱勇,我走到白秀儿的身边,对她说“玫瑰送佳人,封晴,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的话,封晴,我爱你。”白秀儿的脸彻底的红了,台下钱勇阴冷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我,我却不以为然。 白秀儿在众人的注目下收下了我手中这束蓝色的玫瑰花。 第九章 整装待发 我们离开苦水镇,坐着大巴返回lz市中心。川子坐在我的身边翘着二郎腿得意的不行,送了苏秦一朵鲜花,我又替他出了一口恶气。看着钱勇脸上一直紫茄子色,川子控制不住内心的热情,哼起了小曲,唱起了山歌,歌声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难听。 我们又从兰州坐着大巴车一路直奔ww市。武威地区地处黄土、青藏、蒙新三大高原交汇地带,地势南高北低。乾隆帝的诏令里面前两句古诗出自于《凉州词》,就是作者在古代的凉州,现在的ww市创作的。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历史上凉州是丝绸之路的要冲,河西四郡之一。 我们一路北上,直接到达了ww市凉州区长城乡,到达了腾格里沙漠边缘,川子倒在黄沙上说“咱们也感受一把醉卧沙场的情怀” 当我们站在沙漠的边缘,印象中‘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没有出现,大风刮着沙尘滚滚袭来,风沙挡住了半边天,吹得我们睁不开眼,一片黄沙一望无际。曾经的丝绸之路空前繁荣,是连接东西方经济与文化的纽带,可是如今,时代变迁,多少历史文明已经深深埋藏在这黄沙之下,让人唏嘘不已,上千年的悠悠岁月,曾经的辉煌都消失不见,人生短短数载,在历史洪流中又只是沧海一粟,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寻找到这药王谷,在短暂的一生中与封晴长相厮守。 我们的下一站,是ww市祁连县,我们要在祁连县等待白二爷给我们准备的装备和一位当地向导。 我们在腾格里沙漠附近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坐着大巴车沿着仙小公路驶向祁连山。刚开始我们一行人在大巴车上还有说有笑,但是随着大巴车驶入祁连山地段,路面变得狭窄了,路况也变得颠簸不平,道路上有时还窜出野生的羚羊和放牧的牛羊,有的路段,路面一侧就是百米的峭壁,坐在大巴里,大家心惊肉跳,开车的司机却早已习惯了这山路,嘴里哼着小曲。 我坐到司机身边说“司机师傅,咱们得多长时间能到祁连乡?” 司机说“快了,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 我把手捂在鼻子上,这司机嘴里好浓的酒味。 司机笑着说“昨天我弟弟家生了个男娃,我昨晚喝酒一直喝到天亮,不过现在醒酒了,你们不要怕”,我看了看时间,早上10点,心说你这酒醒的也太快了吧。听完他的话,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生怕打扰到他,小命不保,我也急忙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座位。 我们向两侧的山体望去,眼前的景色竟然在不断的变换,有的地方本是绿色的群山高低错落,可是一会儿功夫,眼前又出现了一片草地,一群山羊点缀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又过了一段时间,远方出现了光秃秃的山体,山尖上竟然覆盖着白白的一层积雪。我们又行驶了半个小时,正值晚秋,祁连山这一路段的景色别有一番味道,晚开的油菜花铺满红色的土地,与远处的雪山交相辉映,形成一幅天然的油画。一个个小村子分散在祁连山脉之中,每个村子人口虽然不多,有的村子甚至只有五六户人家,却给绵延的群山带来了无限的生机,让我想起了遥远的家乡和我的父母。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们终于平安来到了ww市祁连乡。 众人路过一家农院,见一位老人正在整理菜园。 我们急忙上前和他说想借宿几晚,会付给他住宿费用,老头乐的合不拢嘴,把我们让进屋子里。 苏秦找到村委会,给京城的白二爷去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 两天后,一个自称叫图塔的中年人骑着一匹马,又牵着一匹马找到我们,说他的大伯曾和白二爷是过命的交情,他负责我们此次行动的向导。他牵着的马的背上有四个黑色大袋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我们所有人急忙躲进农院的一个房间里,图塔打开黑包,我和川子好奇的走到近前,看看白二爷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只见其中一个黑包里装着七套加厚防寒服,配有大棉皮靴,另一个包里是两把工兵铲,一条加粗的绳索和几条细绳,两顶军用折叠帐篷和两张隔凉垫。 第三个包打开后,我们的眼睛都直了,里面有三把汤普森冲锋枪和几个弹夹,两把锋利的匕首,还有4颗手雷,我地个天,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小军队了。最后一个黑包里是食物、药品和照明设备。 白秀儿把手中的地图拿给图塔看了一下,我们最终目的地就是这海拔4000多米的雪山群。 图塔用他不是很熟练的普通话说“你们此行是直奔4000米以上的雪山区域,我们要在进入雪山群前在外面扎营,这里准备的食物足够我们七个人吃20多天的了。大家要有心理准备,雪山里的环境和现在所处的村落是完全不一样的,那里不仅寒冷,还充满了无法预知的危险。” 众人点了点头。 图塔说“我们明天起程,向西北方向出发,一天后会到达距离雪山最近的青羊沟,从青羊沟继续向着雪山走两天,我们就到达了雪山的边缘。” 我好奇的问图塔“你是生长在本地的人?”,图塔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你听说过这雪峰下有过什么有关于药族的传说吗?” 图塔摇了摇头说“药族传说我没听说过,雪山深处很少有人去过,因为那里的夜晚温度过低,附近二十几里内又看不见什么村落。所以大家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我不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到雪山脚下,我会在外围安营等你们。” 众人再次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七人,牵着两匹骏马,告别农家小院,向着青羊沟出发。 一路上,我们被周围的牧场吸引,蓝蓝的天空、深绿色的草场、盛开的马莲花、白色的羊群、吃奶的小羊羔,让我们感觉不到疲惫。 到了傍晚,我们终于到达了青羊沟,这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每家都养了几十头绵羊,用木栅栏围着,我们在一家农户借宿了一宿,补充了水和食物,图塔又向主人家买了一口锅,第二天一早,我们又开始了行程,我们知道,再往前走,我们将越走越高,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小村子了。 第十章 江山倍有人才出 第二天清晨,我们一行人在图塔的带领下,向西北方向出发,地势越走越高,风吹得越发猛烈,气温也变的寒冷多了,高原反应使我们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我们放慢了行程,跟着图塔翻过了几座青山,到了傍晚,远远看见远方出现了白白的雪山顶,一座座雪峰连成一片。 我急忙问图塔,“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吗?” 图塔说“是的,但是这片雪山长二十几公里,宽也要几公里远,我们现在看到的雪山只是它的冰山一角。祁连山脉不是一座大山,它是由无数座大山平行分布,组成的平行山脉和宽谷。你现在看见的山峰,看着离我们并不远,但是我们明天天黑之前能到近前就已经不错了。” 大家点了点头。 我们见天色已经暗下来,找了一块背风的空地支起了帐篷,图塔找了些干树枝生起了火,火上架起了小锅,不一会儿我们就喝上了热水,我们原地休息,恢复着身体的体力。 我们简单吃了些东西,大家钻进帐篷休息,白秀儿和苏秦单独睡在一顶帐篷里面。几个男人分三伙轮流值班,第一班由图塔自己值班,我们都换上了加厚的防冻服,顿时寒冷退去了不少。 不久,一天的疲倦袭来,我们都沉沉的睡着了。到了半夜,图塔碰了碰我和川子,我们两个爬起来走到帐篷外面,一阵阵冷气袭来,原来这里的昼夜温差这么大。 川子说“老杜,没想到咱们组织发展壮大到这般规模,真是自豪啊。” 我看了看有些哆嗦的川子说“明天就能到达雪山区域,谢谢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才有信心一直走下去。” 川子愣了一下说“你有病吧,咱们比亲兄弟还亲,你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行不。” 听着川子的话,我更加感动,明天我就能揭开雪山神秘的面纱了。 这时,川子指了指前面说,“我操,老杜,你看,好像有两个东西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定睛一看,借着月色,果然看见两个模糊的影子爬过一个山坡,向着这边移动。我和川子打了个激灵,不知道这深夜里遇到了什么东西,川子钻进帐篷叫醒大家,图塔最先走出来,看了看黑夜中的两个影子说“好像是人影,不好,他们后面是狼群。” 这时,其他人也走出帐篷,封晴来到了我的身边,紧张的看着我,我抓住她的手向远处眺望,果然,两个人的身后跟着狼群,无数双高原狼的影子出现在远方。 图塔从黑包里拿出冲锋枪,问我们谁会用,我和洛叔各接过了一把,迅速的拉开枪的保险,川子手拿一把匕首,钱勇躲在众人的身后,也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黑暗。 前面被追赶的两道人影渐渐近了,我仔细看去,竟然是两个年轻人的身影,都大不了我几岁,他们每人手里也拿着一把枪,看见我们的帐篷急忙跑过来。 跑在前面的一个胖子看见我们说“老湖,咱们终于找到组织了。” 他身后的青年说“你个死胖子,现在本应该去找大金牙寻得一处羊肉火锅店,再喝上几口红星二锅头,你却非要来这里找什么天山雪莲,让这狼群满山追着跑,命都差点扔在这里。” 这个胖子回答道“奋斗的战车生生不息,前进的步伐勇往直前,我们不能把安逸当成乐趣,应该在奋斗中主动寻找乐趣,我们要做一个具有高级趣味的人。” 这时,他们二人的身后,狼群慢慢的跟了上来。 封晴看见这么多狼有些紧张,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放。 我看着封晴的眼睛对她说“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封晴对着我点了点头。 川子走过来说“老杜,这么多狼?” 我看着眼前的狼群说“一共三十九头”,众人奇怪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川子接着说“还记得我们在长白山大战群狼吗?这回你可得瞪大眼睛留意着,这草原狼里有没有狼族少女、狼族阿姨等着你,也好圆了你的心愿。” 川子说“老杜你别整没用的,要真是三十九头狼,我过去还不够塞牙缝的。老杜你跟光绪爷称兄道弟的,还差点做了皇帝,一夫多妻很有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这回你还是到狼群里慰问慰问,没准能纳个狼族少女做个小妾也说不定。” 我和川子你一言我一言的,钱勇在最里面小声的说“妈的,真是倒霉,被两个家伙引来一群狼。” 身前这个叫胖子的人说“哎呦,最里面还躲着一个男人呢,我还以为是个妙龄女子”,钱勇的嘴都气歪了。 这时,狼群向我们靠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形状,我们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狼群,双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忽然,封晴拉着我走出了队伍,我诧异了一下跟着她来到群狼面前,封晴发出了沙哑的狼叫声。 群狼忽然都停止了游走,一头高大的草原狼从狼群里走了出来,看它的派头,应该是狼族的首领,看它手下有这么多小弟,派头可比封晴生活的狼族狼王大多了。 面前的狼王低吼了一声,封晴又发出两声沙哑的狼叫声,狼王静静地看着封晴,封晴也静静地看着狼王,狼王又看了看我们,两分钟后,狼王竟然转身走了,狼群也跟着四散而去。 两个陌生人中的一个走过来说“我叫胡八一,他是王胖子,你们好。” 我笑着说“我是杜天明,这是川子,苏秦,还有我的女友封晴。” 钱勇走过来对着封晴说“白秀儿,担心死我了,还好你没有事”,封晴看都不看钱勇一眼,轻轻把头贴在我的肩膀上,钱勇的恶狠狠的看着我,我却还以微笑,看来以后因为封晴和白秀儿掌控身体的问题免不了和这钱勇产生矛盾,我更加急切想去寻找这药王仙谷了。 王胖子说“胖爷我可是一个较真的人,刚才我数了一下狼群数量,竟然真的是三十九头狼,兄弟,你和你女友真乃神人,你的女友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动物语言,堪称神奇。” 我笑着说“兄弟你过奖了,流利谈不上,但是实不相瞒,我女友从小在狼族长大,所以会说一些狼族语言。” 胡八一说“五湖四海皆朋友,今日还好遇到了各位朋友,我们才侥幸逃过狼群的追捕,可惜没有酒,否则在这寒冷的地方,一定请各位朋友喝个痛快。” 我笑着说“还好我备了上好的青裸酒”,说着我取出两坛子青裸酒。 川子撅着嘴说“老杜,你什么时候备的存货,我竟然都不知道”,川子急忙点燃了木炭火。 那个王胖子从身上的背包里找到了两罐牛肉罐头,我打开酒坛子,酒香很快把洛叔和图塔吸引过来,我们六个人开怀畅饮。我心中感叹,在这4000多米的雪山高峰,明月当头,我们刚刚送走群狼,又和来自不同地域的陌生朋友把酒言欢,人生几何?这等境遇以后恐怕再难遇到。 胡八一说“你们几个人来这祁连山上,应该有什么目的吧,能不能与我们兄弟二人说说?” 我想了想说“我的经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你们想听我就和你们说说吧”,我把我和川子在长白山的经历,以及我和封晴的遭遇以及我关于药王仙谷的所知都和他们说了,除了川子,其他人都听愣了。 洛叔和图塔本就不善言谈,只是一味的摇头,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王胖子却说“杜兄弟能和我们哥两个说了这些,也是真把我们当成朋友,实不相瞒,我们和你小时遇到的摸金校尉是同行。” 我看了看他们二人,胡八一也轻轻点了一下头说“我们也是几经生死,几次在鬼门关里游走,见识过一些历代帝王将相的古墓,里面机关重重,多少盗墓能人都留在古墓里成了陪葬,刚才听你说要前往这雪山之中寻找药族圣者的坟墓,不如听我一言。” 我和川子急忙竖起耳朵。 胡八一说“我和胖子到过前面的雪山,又沿着祁连山雪山外围一路向北走了很远。祁连山雪山群绵延数十里,宽也有几里路程,你们要从边缘开始寻找,何时能走遍整个雪峰,恐怕要花上一整年的时间。 我观察了身后最近的这段雪山,暗沟无数,山岭错乱不成形状,山峰无序不成章法,地下水系交错,根本也不适合墓葬,你们不必再此浪费时间,不如沿着雪山外围的平坦路况,向北走上十里路,直接赶往祁连山脉的中部,再横向进入雪山,那里有一处点将台,从那里开始搜索,那里的雪山峰,山峰秀丽饱满,隐隐巨龙腾飞之势,雪山峰中竟然能找到几株天山雪莲,看来那里也必是天地灵气汇集之处,我们因为身上的粮食储备不足,在点将台并未往雪山深处走,但观山势就可知其山脉灵气要远远优于这里。从那里下手或许能少走许多弯路,可惜我和王胖子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众位一同前往。” 我听了满心激动,急忙道谢。 王胖子说“你别看我们胡八一同志嘴上没毛,长得还有点白净,他可是深谙分金定穴的奥妙,看着山河大川的脉络走势,就能找到古代墓穴,十拿九稳。” 我再次谢过二人。 王胖子接着说“我们兄弟与你们几人甚是有缘,若是日后有时间,可到京城潘家园找大金牙,人称金爷,他自会带你们找到我们。” 我们酒喝得也差不多了,一坛子青裸酒已经喝光了,隐隐都有了三分醉意。 胡八一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我和胖子有幸结识各位,万分荣幸,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若下次有缘相会,我们一定备好酒水和大家一醉方休。” 我们和胡八一两人告别,这时天边已经泛白。 我和图塔说要沿着雪山外围一路向前,直接找到点将台,再开始寻找药王仙谷,图塔微微皱眉,却没有反对。 第十一章 点将台 众人折起帐篷,把装备收拾到黑包里,又开始沿着祁连山雪峰外围一路向北,向着雪山中段走去。 我走到图塔身边说出了我的疑问“刚才胡八一提到点将台时,我看见你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知道这个点将台?” 图塔说“这点将台本是一座山的山顶,这座山山顶地势平坦,可以看到周边很远的地方。传说汉代飞将军李广曾在这里点兵,并出奇兵和匈奴大军交战于祁连山下,所以才有了点将台这个称号。这段雪山海拔高达4500米以上,空气稀薄,我们既要抵抗寒冷又要抵抗缺氧的状况,对大家的身体都是挑战。” 我坚定的说“这些我都想到了。” 图塔说“还远远不止这些,这个地段有点邪性,总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记得建国初期,在那附近曾经发生过围剿土匪的事件,残余的土匪逃到雪山深处,后来很奇怪,他们竟然彻底从人间消失了。” 我问道“他们会不会冻死在雪山里?或者从别的方向逃跑了。” 图塔说“上百号人集体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应该不是被冻死这么简单。从那里向里走,即使能横穿雪上山脉,也会有深百米的峡谷峭壁和深十几米的大河无法跨越过去,峡谷另一面是几十里的荒山戈壁,更没有人会冒险进入戈壁,即使进去了也有去无回,所以正常他们上百号人是无路可逃的。总之他们消失的很奇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建国后也发生过两次类似的事情,有冒险进山的人也离奇的失踪了。那里因为地处连绵雪山的中部,地势险要,危险重重,被称为祁连山的禁区。” 这次我也变的不再淡定了。 我们沿着雪山的外围向前方前进,空气逐渐变得更加稀薄,氧气明显变得不足,大家走了一程呼吸就变得艰难无比,我们只好不断放缓了脚步,看着身后远去的一片片苍绿之色和远方白色的雪峰,无不触景生情,感叹这雪山美景竟这般美丽神奇。 到了下午,我们终于沿着雪山纵向向前走了十几里路,我们脚下的山峰峰峦叠嶂,却都是一片片秃山,没有什么草木生长。 图塔示意大家改变方向,直接从这里向右侧的雪山挺进,他说,点将台就要到了。 我们一行人爬上一座低矮的雪山,众人不断喘息着,我们向四面望去,大家都愣住了,只见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山峰绵延无尽,各种山峰高低不同,姿态各异。落日的余辉印在白茫茫的雪顶,发出金色耀眼的光芒。 图塔说“我们继续往雪山里走,日落前要到达点将台。” 大家急忙加快了步伐,我们又翻越了两座雪山,还好积雪都不是很厚,有的山体还裸露出黑色的泥土,泥土竟也很松软,一脚踩下去,泥土和石块竟然顺着山坡翻滚。 众人屏住呼吸,跟着向导图塔,终于到达了一座雪山顶。再看这座雪山顶前半部分好像被大刀平行的切掉了一块,山顶的后半部分高高耸起,这个形状竟然好像一把椅子,又像一个张开的贝壳。我们在点将台安营,搭起了帐篷,身后耸起的半面山体正好挡住了一侧的强风。我和川子顾不上疲惫,认真搜索面前高矮各式的雪山,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关于药王仙谷的蛛丝马迹,远眺群山,却感到无从下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围坐在帐篷里面,图塔把手里的武器和物资重新整理了一下,他认真地说“我们的食物在节省的情况下,最多能维持25天,这里倒是不缺水,但是没有生火的木材。25天是我们的极限,所以在20天时我们仍然没有任何收获,就必须返程。” 大家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图塔接着说“我就在这里看护营地,大家早晨沿着雪山寻找线索,日落前务必赶回来。而且大家在雪山里行走不要分散开,以免迷路或遇到危险。” 苏秦说“杜天明,明天的搜索,你有没有什么计划?我们不能盲目的在雪山里乱闯。” 我想了想说“我们把这雪上分成几个区域,我们所在的位置叫点将台,明早我们从这里出发,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开始搜索,不要放过任何的线索,包括洞口,裂缝,甚至是古人留下的任何痕迹,任何一个线索或者提示,都有可能指引我们找到药王仙谷的入口。” 图塔说“这里的武器,我留下一把枪和一个手雷,其他的你们随身带走,食物你们随身带三天的用量,以防止迷路,但是切记不要在雪山里过夜。如果在天黑前你们还没有返回营地,我会往天空发一颗信号弹,指引你们回来的方向。” 我们又讨论了一下可能在雪山里遇到的危险,然后大家急忙躺下休息,补充一天损失的能量,我们约定每晚由两个男人一组换班出去放哨,今晚由图塔和钱勇先出去。 钱勇脸上写满了不愿意,低声的说“为什么让老子先出去?” 川子笑着说“我们看你身子骨虚,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多少有志青年想要争取这第一天的名额都没有机会,你可得好好珍惜,别站岗时自己睡着了,那可辜负了我们对您的殷切希望。等你重返京城的时候一定练就一身铮铮铁骨,迷死万千少女。” 我碰了一下川子的大腿示意他别说了,川子说“老杜你打我一下干什么?是不是也想发言,下面由组织的重要领导杜天明发言,大家欢迎。” 我无语的看着川子,‘真诚’的对钱勇说“要不我替你站第一岗吧,但是我知道你是很要面子的人,所以这个艰巨光荣的任务还是由你自己完成吧,我们就先洗洗睡了。” 钱勇的嘴都气歪了,我和川子天天拿他开心,估计等他回到京城那天,嘴都得变形了,洛叔只负责钱勇的安全,却不参与我们之间的斗嘴,这可把川子乐坏了。 洛叔站起来想要替钱勇出去站岗,钱勇没有理会,直接走出帐篷,我点了点头说“不错,有骨气。” 不久,大家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空一片湛蓝,偶尔出现的几朵云朵仿佛就盖在山顶,给人触手可及的感觉。 图塔解开两匹马的缰绳,说老马识途,它们只要不遇到狼群,自己自会找到家。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带上照明设备和绳索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六人按照计划先对眼前的几座山峰进行检查,而图塔留守在营地。 我和川子做了开路先锋,封晴和苏秦站在队伍中间,洛叔和钱勇料后,两把冲锋前由我和洛叔拿着,另一把留在营地,我们爬向了身边不远处的另一座雪山。 第十二章 仙山险境 我们从点将台出发,面向东方,登上了第一座低矮的雪山,众人在雪山上遍地搜寻,除了几块裸漏出来的黑色石块,却并无收获,我们用石块在雪山上堆起了一个记号,示意这座山已经来过,然后又向其他的山峰走去。 走进这茫茫雪山,才感到山路难行,山峰的坡道积雪覆盖,有的地方一脚踩下去陷进很深,有的地方山体表面则光滑无比,覆盖着薄薄的冰层,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甚至会沿着山坡滚落很远,更可怕的是在两座雪山中间的山沟里,覆盖着经历数载的冰川带,踩上去让人心惊胆战,一旦冰层脆裂,有的冰层下面存在着空隙,掉进去轻则被摔个七荤八素,想爬出来也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严重的被里面凸出来的冰刺刺中,恐怕就要长眠在冰川带里了。我们当即决定把包里的绳索取出来,连起来系在每个人身上,我们连成了一条线,这样就不怕其中一个人因为意外摔倒了,但是我们的行动也同样受到了限制,大家在雪山移动的速度也被降到了最低。 到了下午四点,我们一共爬过十几座山峰,却已经累得浑身乏力,众人堆坐在一座山峰上,钱勇连连抱怨这雪山太过难行,我们这一天一无所获,决定立刻返回营地,明天继续搜索其他的山峰。 四天后,我们把点将台附近的几十座山峰地毯式进行了搜索,却没有任何收获。再远的距离,我们赶过去,晚上就无法返回营地。我们坐在帐篷里商议下一步计划,最终决定明天大家一起行动,把营地整体向雪峰深处横向移动,扩大搜索的范围。 第五天,我们一起向点将台东侧行进,祁连山雪峰的走向都是南北的,我们行进的方向正好与它垂直。我们穿过数座已经被我们搜索过的雪山,又继续东移,横跨了几座雪山,终于寻得一处避风地点,大家动手架起了帐篷。我们在营地原地休息恢复体力,我和川子休息了一会儿又在附近转了转,计划了一下明天出发的方向。 众人躲在帐篷里,一直以雪水解渴,以干粮充饥。川子说“这真是艰苦的岁月,现在要是能喝上一碗热水取取暖该多好啊。” 我说道“你小子知足吧,你知道抗日英雄y靖宇在雪山里啃树皮吃草根还在打鬼子,后来被叛徒出卖,y靖宇同志牺牲时,敌人在他的胃里发现了没有消化的树皮草根和棉絮,没有一粒粮食。” 川子说“老杜,你又给我上课了,作为组织的领导你应该关怀你的战友吧,你怎么能拿我跟抗日英雄y靖宇比呢?再说我就想喝口热水,你还想把我推上政治法庭啊?” 我找出上次喝剩下的一坛子青裸酒,对川子说“好吧,这个小同志,组织给你关怀和体贴,拿着吧,这个比热水来劲。” 川子摇了摇头说“别的,老杜,这坛子酒是宝贝,留着咱们找到了药王仙谷后庆功用,你就留着吧,早晚喝得到。” 我会意的说“好,那就先留着。” 白秀儿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个水壶,我喝了一口水。 白秀儿说“这片雪山覆盖的面积太大,我们把这里一寸一寸的走完,可能需要几个月时间,而且咱们这种盲目搜索的方法,恐怕很难找到药王仙谷的真正位置,它隐藏了无数岁月,恐怕不会把入口放在外面。” 川子说“可惜这密诏里提到的有关信息太少,我们仅是用几句古诗估算出这药王仙谷在祁连山雪山下,我们又听着胡八一的话,找到这长达二十几里雪山中的点将台,甚至这药王仙谷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一寸一寸的找下去或许还有机会发现一些线索,我们好像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明天继续按照以前的方法开始分区域搜索,如果再过几天我们还是没有收获,你们先回去一部分人,我会继续留在这里。” 川子说“没关系,老杜,组织不能少了我,到时候我一定留下来陪你。” 我笑着说“好,川子也留下,图塔带着你们回去整理物资再运往这里。我决定要在这里常住,或许只有常年生活在雪山里,真正的了解它,才会发现祁连山雪峰里存在的秘密吧。” 众人点了点头,我们又向图塔询问了一些当地的传说,便早早休息了。 从第六天到第九天,我们又开始重复着在每座雪山上做记号,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可是,我们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这时,大家都有些气馁了,一直在白秀儿面前强做勇敢的钱勇也渐渐败下阵来,连日来的低氧运动,每日不停地爬雪山带来的疲惫,再加上深夜的寒冷让他有些吃不消,苏秦也感冒了,还好我们准备的充分,带了治疗感冒的药品。 第十天,我们把营地继续向东移动,我们横穿数座雪山,此地的海拔更高了。我们把营地安扎在一座陌生的山峰上,众人一次次的挑战身体的极限,长期的疲劳、缺氧以及营养不良让队伍中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是我们并没有停住脚步,每一片雪山都可能藏着药王仙谷的入口。 到第十四天,我们爬完了附近所有的山峰,还是没有任何收获。我们整理好帐篷和装备,第三次向东移动,众人穿过无数山峰,在一座高峰上重新安扎营地。这里的地势很高,估计海拔达到5500米了,我们选择这样高大的山峰安营是为了大家返程能快些找到营地。我们又花了三天时间搜索了这片区域,还是没有搜获。夜晚,我和川子商量着明天第四次东移,站在帐外,远眺群峰,景色美不胜收,可是众人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图塔说,我们必须在第二十天之前返程,如果超期返程恐怕要挨饿了。 在第十七天,我们东移后重新安营,我们在营地周围继续搜索,却一无所获。第十八天,我们远离营地,继续向东走,爬过了几座雪峰,忽然看见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大裂谷,足有百余米深,裂谷里是一条蓝绿色的河流,我们站在雪峰向下俯视,这条河流竟是这样安静,静的好像一幅画一样,而裂谷的另一面,已经看不到皑皑雪山,那里是一片略显低矮的红黄色荒山,绵延无尽,这里就是先前图塔提到过的无法跨越的裂谷和河道?难怪他说建国初期的土匪无法逃跑掉,原来这里有这峡谷和河道阻隔着。 此刻,我们竟然一路向东横穿了祁连山雪山。此时,我们脚下的这片雪山可谓是一方净土,恐怕千百年来也少有几人来到过这里吧。 我不想在这里过多逗留,我们已经横穿了这片雪山区域,就又沿着裂谷的方向向北移动,准备在那里向着背离裂谷的方向折回,向西返程继续搜索,并在天黑前返回到营地。 洛叔在前面开路,我们用绳子把彼此连在一起,从一座山峰走向另一座雪峰。 忽然,前面的洛叔停住了脚步,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刚要发问,一阵香气传来,忽然觉得身体的疲惫减少了很多,我贪婪的呼吸着这股香气,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抬头望去,远远看见远方一座山峰耸立在云端,山脚下有一个亭子,亭子上“药王仙谷”几个大字金光闪闪,不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地方? 可是密诏之中所写,这药王仙谷本应该藏于大山之下,为何却出现在云端深处? 看来只有走到近前一探究竟了。 第十三章 雪岭迷踪 我一路蹒跚,直奔仙境中药王仙谷而去。我向左右望去,却已看不见封晴和川子身影,此刻我却没有心思去寻找他们,眼看就要揭开这药王仙谷的面纱,我心动不已,只想快些到达山顶。 我终于独自一人走到山脚下的门亭,看着‘药王仙谷’那大气豪迈四个大字,顿时心生感慨,或许这长生不老、死而复生的奥秘就藏在这山顶之上。 我急忙向高处山顶走去,只见这上山路由无数石阶组成,若隐若现于云雾缭绕之间,山路旁边青松翠柳,几座亭台远远修建于峭壁之上,气势蓬勃。 我一步步向山顶走去,顿感神清气爽,轻风拂过,香气怡人。我急忙加快了步伐,眼见离那山顶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忽然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我想要挣脱这种束缚却无能为力,我被这种力量牢牢锁住,在原地僵持了很久,这时,眼前的大门竟然自己打开,里面金光四射,竟是这样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我近似发狂,张开双臂向大门猛扑过去,终于又向前移动了半米,可是随后又寸步难移,停在原地。 我正痴迷于眼前的景象,忽然头顶有水滴滴落,一滴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紧接着又是几滴。这雨水流进了我的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让我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紧接着,眼前的一切彻底改变了摸样,那美仑美焕的仙境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我的心底竟然产生了无尽的失落与不舍,我急忙用手摸向背包,取出探照灯打开照明,我的眼前竟是一棵望不见顶的古树,却不知道它到底活了多久。 而此刻,古树正用它最底层的树枝伸向我们,距离我们也不过几步之遥。我的身边,是一个人工修建的石柱,我们六人由于一直用绳子连着,正好被石柱从中间分开。石柱两边的每个人都在挣扎着想要奔着大树而去,尤其川子,正在挣扎着向前冲,脸上尽是吱呀咧嘴的痛苦状,从他们身上我看到自己刚才入魔的样子,我们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着了魔,我立刻想到那股醉人的香气,这时石柱顶端一声怪叫,我抬起头看见一只白色的猴子,正在对着我嗤笑。 看着众人迷醉的样子,我心里乱成一团,哪有时间去管这只猴子,就出手吓唬它,谁知这白猴竟然抬起腿来对着我撒尿,我抬起枪对准它就要开枪,猴子急忙爬到石柱的后面。我忽然想起刚才掉进嘴里的雨水,难道是这只猴子的杰作? 我在原地抠了半天的嗓子眼儿,心想今天是彻底栽在这里了。 等等,尿能解毒? 看来只能试试了,我急忙解下裤子,拿出包里一块包食物的棉布,把棉布沾上尿液放到白秀儿的嘴边,不久白秀儿就恢复了清醒,我急忙又去解救川子,等我再去解开裤子时,白秀儿的脸色已经一片绯红。 川子急忙叫住我说“老杜,尿能解毒?” 我点了点头,就奔着钱勇而去。 川子高声叫喊“你放开那个钱勇,让我来。” 说着川子急忙也跟着脱裤子,用身上的一个废纸袋接了半袋尿就奔着钱勇去了,看来他们两个的结是解不开了,还好白秀儿正拿着我手里的布料去唤醒苏秦和洛叔。 不久,大家都恢复过来。 钱勇看着川子说“你往我嘴里放的什么?” 川子笑着说“什么东西,能救你命的东西,要不是老子出手,你就喂了这大树做了树肥了。不过老子最近尿尿总是发黄,看来是上火了。” 钱勇听完这话就奔着川子冲去,众人急忙拉开他俩。 我对钱勇和川子说“现在还不是搞内讧的时候,我们现在还身处在险境。” 众人听了都平静了下来。 川子说“刚才我闻到一股奇香,紧接着我就看见几个俄罗斯的大美妞在沙滩上跳舞,她们还向我摆着手,我都快要跟她们翩翩起舞了,老杜你就把我弄醒了。” 我没有理会川子,拿起探照灯向大树照去,大树高不见顶,下面的树干足有二十几米宽,我们沿着大树小心的移动,竟然看见大树的后面不远处是面墙壁,我们竟然在山洞里?随着我们的移动,附近大树的枝叶竟然也向着我们移动,做出要攻击我们的样子,我们急忙向后退了退。 白秀儿说“这大树成精了?” 我看着这大树细密的枝叶,和粗壮的树干,不知道它的存在会不会和那药王仙谷有关联?我们现在又身处何地呢?刚才那只猴子为何在这里不受香气的影响,自由自在的爬来爬去? 这时川子也打开了一个探照灯,他看着向我们伸出来的枝叶,忽然捅了我一下,指了指头顶。我顺着他的手向上望去,只见在伸出的枝叶里面,隐约有一个人坐在一个粗壮的树枝上,好像正在打坐,他的周身被柔软的枝叶缠绕着,只是离地面有些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尚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我们急忙后退几步,见我们远去,伸长脖子的枝叶又渐渐萎缩了回去,那个人也没有了踪影。 川子说“老杜,这颗大树到底有多高?” 我把探照灯向上照去,上方已经被树叶完全遮住,一片漆黑,只是我们视力所达的最宽的树叶部分就高达百米。 这时,我们身后一只白兔蹦跳着向大树跑来,竟然对我们毫无惧怕之意,只见它跑到树下,刚跳上一个低矮的树干,就被冲过来的树枝牢牢捆住,运送到树干高处,淹没在枝叶里,在它即将消失的一刻,我们看见树叶深处同样打坐着一个人,被树枝缠绕着。 钱勇恐惧的说“这是什么鬼地方?这大树里面竟藏着很多不知死活的人。”钱勇随手捡起一块地面上的石头,用力打向大树的枝叶,谁知大树的树枝竟然轻易包裹住这个石头,紧接着这些树枝竟然向里收缩,忽然向外发力,石头像一颗炮弹一样,飞快的向我们飞来,直奔钱勇的脑门,身旁的洛叔急忙一脚踹在钱勇屁股上,钱勇堪堪躲过这块石头。 川子说“这树是什么品种,竟然能弹射出石头?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住子弹,老杜你给它一梭子试试。” 我也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说道“我们给它一梭子也很难伤它半分,还浪费了子弹。而且我要是给它一梭子,万一它把子弹都接住了反过来给咱们一梭子,咱们不就都壮烈了?看来图塔说的没错,以前这片地带出现过人畜失踪的事件,都与这大树有关系,只要进了它的范围,就会被它吸引到这里,然后困在它的枝叶里等死,树叶里的人估计是死了多时了,这大树说不准已经吞食了多少人类和动物的生命,我们要不是碰巧用绳子把大家连在一起,又被这石柱从队伍中间给挂住,我们早就在幻境里被大树解决掉了。” 川子说“等等,老杜你是怎么醒的?”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我在幻境里看见了药王仙谷的大门,忽然大门里冲出一只金光闪闪的猴子,自称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后人,非要和杜爷我较量一番,我使出左右连环拳,几招就制服它,它嗷嗷怪叫几声,就没了踪影,幻境也跟着消失了。” 白秀儿皎洁的眼神望着我,她笑着说“那你怎么知道尿能解毒?”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了,这时石柱上的白猴怪叫了一声,苏秦笑着说“还真有只猴子,难道你刚才喝了猴子尿?” 我难为情的看着众人,看来大家是在等着我讲讲刚才的经历,他们更希望的是亲口听我说说到底喝没喝猴子尿,我心想这该死的猴子真是讨厌,非要这时候出来,就随口说“这件事情日后我会跟大家细讲,现在当务之急是寻找药王仙谷的入口。” 大家也没有难为我,一起在山洞里仔细寻找,苏秦从背包里拿出一盒牛肉,又拿出一块牛肉递向石柱上的白猴,这猴子竟然不怕苏秦,伸手接过牛肉吃了起来。 我们怕这香气再次侵袭大脑产生幻境,每人拿着一块布料,沾了尿液捂在嘴边,现在保命要紧,也都不在乎味道了。可是我们仔细搜索了半个小时,却没有任何发现,这石柱高达五米,上面却没有任何的机关,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洞墙壁,只有一条来路一片漆黑。 我们又陷入了死地,没有了方向。 川子说“这大树上面会不会有通道?” 我摇了摇头说“我们不能冒险去接近这棵大树,万一被它的枝条缠住就一命呜呼了。” 苏秦说“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万一再有什么变故,我们恐怕再难防范。” 我见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决定和大家从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我们沿着漆黑的通道向外走,竟然越走地势越高,温度越来越低,却不知前方到底是哪里? 第十四章 醉卧沙场君莫笑 我们沿着一条向上倾斜的洞道,缓缓前进,因为在山洞中并未找到其他出口,我们可以断定众人被迷惑后就是从这条洞道进来的。我暗自吃惊,原来自己进入山洞时一直走的是下坡路,而自己在幻境中竟然以为自己一直在踏着石阶爬着山路。 我们向上走了半个多钟头,感觉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大家再次感到缺氧严重,而通道的前方迎面吹来阵阵冷风,看来我们已经离出口不远了。我们放慢了速度,又向上走了十分钟,终于到达洞道出口。 秘道的出口,是个在山洞中地面上忽然向下延伸的洞口,众人陆续缓缓向下爬出洞口,落在洞外地面上,此时外面明月当空,几片浮云就漂浮在眼前。 我们仔细查看自己所在位置,竟是在三座雪峰的交汇处,地点极为隐蔽,而这洞口又隐藏在这交汇处的山体里,若不是有这香气吸引,外人即使站在这附近恐怕也很难发现这入口。 众人劫后余生,想要快些赶回营地,估计此时图塔已经万分着急。忽然看见远处跑来一只白色的雪狐,神情痴呆的往山洞里走,川子一把抓住雪狐的脖子,把挡在自己嘴上的布料放到雪狐的嘴上,川子嘴里叼念着,遇到川爷是你的福分,今天川爷救了你的小命,希望你以后重新做人,不对,是重新做狐狸。不久这雪狐恢复了知觉,惊恐的逃跑了。 川子说“老杜,咱们把这洞口堵死吧,免得大树在这里害人。” 我点了点头说“解救世间苍生的重任就交给我们吧”。众人用附近的积雪填充在洞口。可是洞口的形态,是隐藏在山体下倾斜向上的,过了很久我们才勉强把洞口填满。这时远方天空出现了一颗信号弹,点亮了黑夜的天空,定是图塔在给我们指引方向,我们急忙在夜色中向营地走去。 借着月色,在皑皑白雪上行走,光线倒是不暗,只是要时刻小心滑倒和踩在易碎的冰层上,我们慢慢行走,图塔定时向天空发颗信号弹给我们指引,我们用了两个小时,终于赶回了营地。 此时已经深夜,我把刚刚的遭遇跟图塔讲了,图塔说“没想到在这雪峰之下生长着这样神奇的大树,竟然能吸引人畜自己找过去,再被它吃掉变成自己的养料,看来以前失踪的人畜都是它所为。” 川子说“我们已经把洞口堵住了,以后它再也不能为非作歹,祸害人间了。妈的,害得老子闻了两个小时的尿片,对了老杜,你还没说刚才在地底下到底喝没喝那白猴子的尿呢?” 众人又看向我等着我出丑,我微微沉思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吓了川子一跳,我对川子说“我们不要太乐观,你们想,虽然我们用积雪堵住了路口,但是却不能完全挡住那股香气,有人或动物再次闻到香气,依旧会向洞口走去,他们在幻境里或许会不受控制的把堵着的积雪推开,而在幻境中还以为自己如愿的推开一扇门,来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众人被我转移了话题也陷入了沉思。 图塔说“我们所剩的粮食已经不多,我建议明天或者后天,必须要返程。”众人把目光看向我,我点了点头,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目的致大家的安危于险境。 我说“我和川子留下来,我们把营地撤回到点将台,你们回到最近的供给处,重新准备物资后再来点将台汇合,继续搜索。” 众人点头,苏秦的感冒也好了很多,大家也不用替她担心了。 我从包里拿出那坛子青裸酒对众人说“看来喝庆功酒要延后了,咱们还是先把这坛子酒喝了暖暖身子吧。” 我和川子、洛叔、图塔围坐在帐篷里,把酒言欢,豪情万丈,叫那钱勇一起过来,他却不予理睬,川子说正好省了一份酒。大约一个多钟头,这坛子酒就被我们消灭干净,大家五分醉意却意犹未尽,约好出去后找机会一定一醉方休。 我和川子一起到帐外方便,我们这次安营的地方地势颇高,站在雪顶之巅,带着五分醉意,头一次借着月色欣赏夜色中的雪峰,别有一番感触。远处几座山峰在云朵里隐约露出山顶,似幻似真,美轮美奂。 川子说太冷了,赶紧回帐篷吧,我跟着川子刚要转身,我愣住了。 川子问我说“你傻了,老杜?” 我伸手指向远处高耸的几处雪山峰,被云雾笼罩,只剩下几处山尖露在云端。川子也愣住了,只见云端上山峰的形态,有一处正好似一个人的上半身,正坐靠在地上,而他的身前不远处,一个白色的雪峰露出了一个山尖,好像正是这个人微微弯曲的膝盖,再看远处一个雪峰的形状,在云里好像一个酒壶,静静躺在这个人的身旁,此人半醉半醒,不正是一个酣醉于沙场之上无所畏忌的战士吗? 川子惊叹的说“难道这就是‘醉卧沙场君莫笑’?” 我点了点头说“原来这句古诗不仅仅包含着地理坐标的含义,还在云端以这种形态出现。” 川子说“这几座高耸的山峰,我们在途中早就多次看见过它,若不是在月色中被一层薄云笼罩,我们恐怕永远也发现不了它的秘密,看来老杜你以前说的对,只有常年生活在这里才有机会了解这里的雪峰,才会发现这里的秘密,我们今天能发现它也是运气的成分。” 我也感叹道“我们只顾着一路埋头寻找,却在心灰意冷时,意外醉酒欣赏月色时发现了它的存在。” 川子兴奋的跑进帐篷叫来众人,白秀儿怀疑的说“难道我们要找的入口就在这几座大山上?” 我点了点头说“那道密诏上所有的信息看似都有不确定性,但是所有的信息又具有巧合性,这几座雪峰里到底有没有入口,我们先不要下结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如果前两句古诗不单单用来表示坐标,那后两句古诗也不见得单单表示坐标,或许也有别的含义。” 白秀儿嘴里重复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看向白秀儿,对她说“沟渠?会不会是暗指墓道,那么,我们可以这样大胆的假设,这个醉汉心脏的位置,本是向着明月,明月代表明亮的外面世界,明月又照着墓道,那么这个醉汉心脏的位置,就有可能是墓道的入口。” 白秀儿激动的点了点头,如果我们推测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描述药王仙谷位置的四句古诗,真的是太过神奇,每两句古诗都代表着双重含义,而这后两句古诗所提及的明月镇早在元末就已经消失在世界上,要不是古教授对历史有一定的研究,恐怕还真的很难让人知晓。 这么说来,不晓得这其中的奥秘,想要找到这药王仙谷难比登天。况且,想要来到这里,不仅要翻越无数座海拔超过5000米的雪峰,还要有幸躲过这附近能迷惑人灵魂的食人巨树,并幸运的看见几座云端上的山峰组成一个醉汉的模样,这已经不仅仅是技术与能力了,更有几分运气的成分。 而成功往往都是眷恋加倍努力的人,我们留在雪山里二十日整,我们的成功与运气又何尝不是我们的付出换来的?就这样我们终于在即将离开雪峰时发现了线索。 我们牢牢记住这代表着醉酒男人身体的山峰位置,明天一早就要去查探究竟。 第十五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 次日清晨,众人早早起身,昨天整晚每人也就睡上了三个钟头,我们却来不及休息,重新整理了装备。图塔带着够他吃五天的口粮,又带着一把冲锋枪,直接返程去准备补给,并一路沿途做了标记,估计最多十日,他就会带着供给归来。 营地安扎在原地位置不变,图塔离开后,大家把行装整理好,带上必备的药品和装备,一起向昨晚发现的山峰出发。 此时再看这几座山峰,没有了云雾的遮掩,在周边群山的印衬下,竟然已经看不出一点‘醉卧沙场’的感觉。要不是我们昨晚半夜归来,天空又多了一层云雾,恐怕这个秘密很难被人发觉。 我们向着这座山峰行进,川子说“老杜,咱们行进的方向好像和昨天那颗能迷惑人的大树所在的地方有些相近。” 我摇了摇头说“是有些相近,却不完全相同,你不用担心,今天我们不会闻到这股香气了。” 川子打趣道“可别再遇到这股香气,那梦境太过真实,让人醉生梦死。再着了它的道,可没有那么好心的猴子往你嘴里尿尿了。” 看着川子故意揭我的短,我追出去想在雪地里按倒川子,因为他身上绑着绳子,跑也跑不掉。我们在雪地里纠缠了一阵子,终于双双跌倒,这让我们又想起小的时候在泥水里摔跤斗狠的记忆。 我们走了一个多钟头,太阳升上了天空,我们终于来到这座山峰的脚下,我们沿着山坡向上攀爬,这段路异常难行,山坡坡面陡峭无比,堪比家乡的青龙山,众人相互搀扶着,缓缓向山上爬去。一不小心,钱勇就摔倒在地,我们急忙拽起他,这时,我用脚拨开表面的雪层,发现坡面积雪下面竟然都是冰层,紧紧贴在山坡上。 我对大家说“我们以前都是在雪峰的沟壑里发现厚厚的冰川,可是这座山峰表面竟然发现覆盖有冰层,这与其他山峰大不一样,或许这座山上真的大有乾坤,一会儿大家仔细查找,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我又向上爬上一小段路,我们脚下所在的位置已经距离这座雪上顶端不远,按照比例,也正是昨晚我们观察的‘醉酒壮士’胸部的心脏区域,大家一起动手,把脚下山坡上的雪层扫开,露出了100多平米的面积,然后我们沿着倾斜的冰面一片片区域的搜索,众人竟然都有些站立不稳。 这时,苏秦叫了我一声,我急忙赶过去,发现她脚下的冰川在阳光的照射下,颜色明显与其他的地方不同,冰川里隐隐有雾气出现。 我和川子手拿工兵铲,对着冰面就开始了敲击,可惜我们没想到会在冰上作业,手里的工兵铲挖土打洞倒是可以,破冰却略显单薄,我们几个男人乱翻替换,大约两个小时后,川子一脚踹在冰层上,冰层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破口,里面出现了一个一米多高的通道,通道之中,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夹杂着浓浓的水汽,众人急忙后退,怕这水气里藏有什么机关,我们在洞口站了一会儿,见彼此都没有什么异样,大家惊喜万分,这个山洞或许正是药王仙谷的入口。 我们互相看了看,我最先钻进洞口,川子紧随其后。 这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甬道里一片黑暗。我打开手里的探照灯,众人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向下走了一段路后,发现甬道上出现了一张张蜘蛛网,看来这条暗道很久没有人走过了,我们下行的速度并不快,生怕这暗道里有什么机关,可是我们走了大约半个钟头,却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只是温度似乎比入口高了很多。 我们又向下走了一段路,终于走到了甬道的尽头,走出甬道,竟然走进了一个天然的山洞里。此时,在雪山上那种呼吸紧促的感觉在这里竟然缓解了很多,山洞足有五米宽,六七米高,向前望不见尽头,众人解开一直系在腰间的绳索,这样大家的行动就方便自由了。 忽然,在山洞深处传来阵阵流水声,我们寻声而去,走了几十步,看见一条宽十几米的暗河横穿过山洞中段,河水水深刚过半米,清澈见底,里面隐约有很多一米长的黑色水蛇游来游去,我们站在河水边缘,我用手里的探照灯向河对岸山洞尽头照去,隐约看见那里有一个黑色的洞口,不知通向哪里。 川子说“老杜,看来我们必须要趟过这条河道才能到达对岸,不知道这水蛇咬人不?水蛇应该没有毒,不过看这样子数量不少,钻进裤腿里,咬上一口也一定很疼。” 苏秦和白秀儿听了川子的话脸上都变了颜色,尤其苏秦,虽然是女中豪杰,面对这阴冷的水蛇,却也是心生恐惧。 白秀儿说“祁连山冰川带覆盖面积大,冰川融化的雪水是河西内陆水系、柴达木内陆水系的发源地,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古丝绸之路沿线的城市。这条暗河应该也是冰川融水形成的,看水深半米左右,怎么会生长了这么多的水蛇?而且蛇类本不喜寒,冰川融水温度四五度左右,水蛇在这个温度早就冻死了,怎么会这么活跃?“ 我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水蛇本不喜寒,却能大批量生活在这里,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有可能是变异的品种,没准有毒。” 川子说“是古人圈养的?用来防御的?不大可能吧。这水蛇还能起到防御作用?用来做成蛇羹还差不多。” 这时,一直不太爱说话的钱勇来了精神,抿了抿嘴说“这绝不是水蛇,水蛇的样子我最清楚,小时候在护城河天天抓蛇玩,还被水蛇咬过。水蛇也不是都没有毒,有的水蛇有毒牙,毒性还很强。” 川子说“钱大公子,你说这水里游来游去的不是水蛇,那到底是什么?” 钱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你们仔细看看它们的长相,这种动物的头部明显比身子粗一点,身体比水蛇粗了不止一圈,表面也不像水蛇那样光滑圆润。” 听了钱勇的话,我把探照灯对准水底再次仔细看了看,这东西还真像钱勇说的那样,不像是水蛇。 川子说“既然不是水蛇,那就是一种能吃的鱼,看来它们是有人故意圈养的,就好像咱们养鸡养鸭一样,供我们食用,这下大家就不必害怕了。” 说着,川子就伸出了脚,想要往那水里迈进,做众人的引路人,水里的大鱼看见川子走近河道,竟然都热情的游了过来。 我急忙叫住川子说“不要进去,赶快回来。” 第十六章 萤火虫之墓 看着川子已经把脚伸向了河道,我急忙叫住了川子。 众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向山洞尽头,只见山洞尽头那个黑色的洞口里,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荧光球体漂浮在洞道中,向我们缓缓而来。 川子说“老杜,这是什么鬼东西,还会飞?” 我也声音颤抖着说“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大不了就给他一梭子” 众人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荧光大球缓缓冲出洞道,在山洞里忽然四散而开。无数的亮点密布在空中,在黑暗里恍若满天星斗。不久,不计其数的满天星斗竟然有序的向着我们这里漂浮而来,顿时形成了一条缓缓移动的银河。 我们急忙后退了一段距离,我也悄悄关掉了手里的探照灯,怕吸引它们的注意。众人摒住呼吸,我和洛叔把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这些光亮,却不知它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些光点慢慢飞到这条地下河的上方,这时我才发现,地下河上方的山洞洞顶出现了一条裂缝,裂缝里透出一阵阵水雾,这些光点竟然是无数的萤火虫,而且它们的个头明显要远远大于我们在乡村看见的萤火虫。数以万计的萤火虫漂浮在这水汽中,欢快的嬉戏着,在我们面前好像形成了一个宇宙世界,众多的星体缓缓移动,看似杂乱,却没有发生任何碰撞。 川子说“老杜,它们在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在集体洗澡吧” 川子看了看苏秦说“这要是在农村,有萤火虫的地方可是逗女孩子开心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这么多萤火虫,太诡异了” 川子沉默了一会说“你记得我们在长白山下遇到的鼠群吗?” 我愣住了,想起了那无数的大老鼠抬着脑袋等在地下洞穴的门口,等待着五行大阵循环而来的无限生机。 我对川子说“你的意思是这水雾和长白山五行大阵形成的循环能量一样,吸引着这些萤火虫?” 川子说“你看这萤火虫的个头,都有手指甲大小,或许正是吸收了这里的天地灵气所致。” 我点了点头,如果它们吸收的真的是天地灵气,那我们离药王仙谷真的不远了。我们继续看着萤火虫大军在水雾里漂浮。 这时,突然从水中跃起了几条大鱼,这突然出现的破水声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紧接着,在水雾中出现了几道蓝色闪电,虽然闪电的光线不是很长,在黑暗中却是那么璀璨。 紧接着,无数的的萤火虫掉落进下方的河道里,其他受惊的萤火虫急忙又向山洞深处逃去。 我打开探照灯,看见河道表面飘着无数的萤火虫尸体,可是它们也只是萤火虫大军里很小的一部分。这时,从山壁下方的河道里游出一条大鱼,足足有4米多长,它游到水面上吃掉了一些萤火虫,然后又慢悠悠的游走了,这时,无数的怪鱼翻动着水浪,抢食着剩余的萤火虫尸体。 我们都被惊呆了,这些鱼竟然会放电? 洛叔略作沉思状,然后说“我以前在部队呆过,部队里来过一个外国人,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一个大夫,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记得他说在国外有一种鱼叫电鳗,能释放很高的电流。一条成年电鳗可以瞬间电晕一条两米多长的鳄鱼,如果电鳗放电的部位是鳄鱼的头部,甚至会直接电死它。” 白秀儿说“如果这些鱼真的是你说的电鳗,十几米宽的河道,咱们怎么过去啊?” 川子说“我们在两侧地下河河道上面的墙壁里挖洞道,把洞道挖的高一点,能平安过去吗?” 白秀儿说“万一泥土塌陷了,我们掉进这地下河,可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洛叔说“咱们往河里打一梭子子弹,它们会不会被吓跑?” 我摇了摇头说“它们可能会被暂时吓退到两边墙壁下河道里,但是一旦我们下了水,万一它们冲出来,我们没有什么把握能防得住它们的进攻。” 川子说“老杜,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我看着河道里几十条电鳗鱼,对川子说“这鱼看样子脾气不小,咱们试试用吃的东西勾引勾引它们,帮他们放放电吧。我不相信它们能持续放电。” 川子说“一颗红心跟党走,满腔热情献青春,保证组织的长远发展才是第一位的,老杜同志,你就下命令吧。” 我笑着说“川子同志战斗的热情似火烧,不屈的斗志如钢刀。就由你就地取材,做一个简易的钓鱼器,好好调戏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鱼们。” 川子用工兵铲做鱼竿,用背包里的一条细绳做了鱼线,又用一块牛肉做了鱼饵。为了安全,川子又在铲子的手把上缠上了一层厚厚的丝绸布料。这一切准备妥当,川子把第一块鱼饵下水,为了电鳗鱼不被我手里的探照灯光影响到,我把灯光照向来路。这时,只见河道里光线暗淡,川子手里细线下的牛肉左右翻飞,引得众鱼儿竞相追逐,紧接着,一道道蓝色电光在河道里开了花,美艳的色彩惊得众人张大了嘴。还好川子保护措施做的得当,他的手没有被电到,看来河里的鳗鱼已经对电流免疫了,它们竟然不能自相伤害,不过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 不一会,这酱牛肉就被一条鱼咬了下来,几条鱼把它分食了,川子的第二块牛肉下了水,川子增加了牛肉移动的速度,这鱼群你争我抢、斗志昂扬,好似农民兄弟战恶霸,誓与恶霸斗翻天。顿时河水中电光闪闪,浪花起伏,不时有更多的电鳗鱼从洞壁下冲出来,川子不断增加牛肉的移动速度,河水中的电鳗鱼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川子瞪大了眼睛说“老杜,这些鱼都是宝贝啊,咱们要是养个千八百条,咱们村子每家都能用上电灯了,一会儿咱们一定得抓两条回去,多繁殖一些出来,你可别拦着我。” 我挤兑川子说“你可别千辛万苦抓了两条同为雌性鱼或雄性鱼,到时候两条鱼或亲如兄弟,或好过姐妹,就是不给你生儿育女,你不干着急?” 川子低声说道“你说的还真在理,这鱼得怎么分公母啊?……我说老杜,你这张嘴还真是够损的,还什么就是不给我生儿育女,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罢工不干了。” 我瞪了川子一眼说“不是我说你,等你把它们拿到家,没被渴死冻死,也早被你炖了吃了。到了你手,它们是等不到发光发热的那一天了。” 川子嘿嘿的笑着说“它们只要是遇上我川爷,保准它们活的更加有意义,这鱼长得这个俊,鱼汤一定很好喝。” 我和川子轮流交替着向水中放下鱼饵,当第七块牛肉下了水,水中已经完全没有了电光,墙壁下的河岸深处也早就不再有电鳗鱼冲出来了,河岸里的电鳗鱼还在拼命的追逐着牛肉。 川子说“这帮家伙电应该放的差不多了,现在跟普通的鱼应该没什么两样,不知道这电鳗肉的味道怎么样,现在我已经想到了十几种加工它们的方法。” 我还是不放心这水中的电鳗,而且刚才出现过的一条四米多长的大电鳗鱼,现在还隐藏在一侧墙体下面的河道里没出现过。 我对川子说“尽量不要惹事,我们尽快过河要紧。” 我又陆续拿了两块牛肉为引,花了半个多小时时间,确定河里没有哪条鱼还能放出电来,我才满意的收手。 众人重新整顿装备,站在地下河河边。我深吸一口气,对大家说“这地下河里危险重重,一会儿我们一个一个过河,其他人在一旁做策应。” 说完话,我第一个走进了地下河。 第十七章 电鳗鱼王 我踏进了河水,顿时无数条电鳗向我冲来,我的心头一颤,电鳗鱼用鱼头撞击我的双腿,偶尔会出现微微的电流通过双腿的感觉,产生阵阵酥麻,却不是很严重。我警惕的看着一侧墙体下面隐藏的河道,生怕那条电鳗鱼王突然冲出来。我快步的通过十几米宽的河道,回头看向众人,白秀儿第二个通过了河道,被我拉上河岸,紧接着众人陆续通过了河道,只留下川子自己守在最后,川子也慢慢的下了水,向对岸走来。 川子大步流星,马上到了岸边,忽然看着脚下成群的电鳗鱼,摇晃着身子想要亲近他,有的电鳗鱼竟然在他的双腿间追逐,这家伙竟然情不自禁的蹲下来,抓住了一条电鳗,嘴里叨念着“今天就靠你改善伙食了。” 这条一米长的电鳗挣扎着身体,左右的摇摆着,却无法摆脱川子手上的力量,川子脚下的电鳗鱼受到惊吓四散而去。我回过头,看见河道中的川子边走边得意的对着我笑,我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只见一个黑影如闪电般的从洞底钻了出来,直奔川子而去。 我举起枪未做思考,对着河道就是一梭子,这四米多长的电鳗鱼王改变了方向又一次向川子冲来。川子也知道这下子惹祸了,放下手中的电鳗,撒腿就跑向河岸。 此时川子正站在我和电鳗鱼王之间,阻挡了我的视线,还好洛叔及时开了枪。子弹急速的钻进水中,直接没入水底。这电鳗鱼王真是灵活无比,又一次险险躲开洛叔的子弹,它竟然变换了方向再次如幽灵般的向川子袭来,此时川子再次被夹在电鳗鱼王与洛叔之间。这电鳗鱼王也是气的够呛,看来它是要非置川子于死地。 川子已经来到了河岸,双脚已经离开了水面,电鳗鱼王来到川子身下,看见我和洛叔在川子两侧手拿冲锋枪,它也知道我们手里的东西很厉害。这时,河水中一道电光闪起,电流随着川子裤腿向下滴落的水流向上传导,川子直直的站在河岸上,电鳗鱼王没有再继续进攻川子,它紧紧沿着河床隐藏着自己的身体,偷偷的溜进了一侧山体下的河道里。 我暗叹这条鱼王已经成精了,竟然多次懂得找掩体掩护自己,再看川子,身体僵直的倒向河岸。我们急忙跑过去把川子放平躺着,我用力的推按着川子的前胸,过了十几秒,川子终于喘出了一口长气,一阵剧烈的咳嗽。看着缓过来的川子,我堆坐在河岸上。 苏秦急忙蹲下来说“你没事吧?” 川子说“苏姑娘,我没事,阎王爷刚才问我到地府来干什么?我说我抓了一条鱼王的小老婆想做道菜,因为太久没动荤腥了,结果被鱼王放电给电死了,阎王说你还心有所念,人世间还有个苏姑娘让你念念不忘,况且你还知错能改把鱼王的小老婆放了,罪不至死,你还是回去吧,最主要我这里人满为患,实在腾不出床铺安排你了,我就回来了。” 苏秦看见川子又开始和她贫嘴,对着川子的屁股就是一脚,川子躺在地上说“这鱼放的电流太厉害了,我要是在水里被它直接击中,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看着腿脚还没恢复过来的川子说“川子,这次组织郑重的批评教育你一回,你说你这嘴馋的毛病是不是得改改?你打谁的主意不好,你非得去惹这电鳗鱼王的小老婆?” 川子说“老杜你少在这说我,你看看大家跟着你,20天来都没喝过一口热水,吃过一顿热饭,我这不想抓条鱼犒劳犒劳大家,找个地方做个烤鱼段,给大家补充补充营养吗?” 我对川子说“你就贫吧,我看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川子双腿终于恢复了知觉,众人继续沿着山洞往里走。我们慢慢走到山洞的尽头,来到之前远远望见的这个暗道洞口,众人紧紧跟着我走进暗道,只见这个暗道高两米,宽三米,有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看来这条路一定是这里的人们用来通行的道路,我用手里的枪拖打断暗道里的蜘蛛网,仔细观察暗道里的情况,我们缓缓前行,却并未遇到任何危险。 众人在暗道中走了一分钟,终于走出了暗道,忽然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我把探照灯照射过去,只见我们身处一个更加宽阔的山洞里,在我们前方5米处,一块四米多高的巨石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石面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两个篆体大字“药界”。 众人心潮澎湃,看来我们终于找对了药王仙谷的位置。我和川子急忙走到巨石近前,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刻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看来再向里面走,就进入药王谷的大门,却不知道里面是否能找到解救封晴和白秀儿的方法? 我们在巨石附近休息了片刻,此时大家的裤子和鞋子都被地下河水浸泡的湿透了,还好这里的温度不是很低,我们并未感觉特别冻脚。 众人绕过巨石,慢慢向山洞深处走去。走了两分钟,忽然前方又一次传来阵阵流水声。 川子小声说“老杜,咱们又遇到地下河了,不会像在长白山地底下的竖井那样,我们反复的遇到同一条地下河吧?” 我瞪了一眼川子说“你这乌鸦嘴,上次就是因为你瞎说,害得我们在竖井周围饶了多少圈,就不会说点吉祥话吗?” 川子说“相信这条河里一定不会出现电鳗鱼,取而代之的一定是美人鱼,河底还有数也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这回我说的够吉利吧。” 众人无语的看着川子。我们沿着山洞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看见一条十几米宽的地下河横穿过山洞。地下河中无数条电鳗鱼游来游去。 我歪过头看向川子,川子也在怀疑的看向我。难道我们又遇到什么禁制,被困在这山洞里,会反复的走着相同的一段路,永远也找不到离开的方向? 第十八章 药王鼎 听了我和川子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产生了深深的恐惧,难道我们又被香气迷惑了,眼前产生了幻境,可这幻境也太过真实了? 我拿起一块布条丢入水中,我对众人说“你们看,这河水的走向正好与刚才经过的河道相反,如果没猜错,眼前的河道还是我们先前经过的地下河,只不过这条地下河是环形结构,甚至是s型曲线排布,我们来到了环形河道的另一侧,说不定这河道里的鱼正是刚才我们遇见过的那群鱼呢。” 川子说“老杜,咱们还是用老办法试试它们不就知道它们是不是那一伙先头部队了,如果它们放不出电来,那老杜猜的一点没错,咱们就可以放心的过河了。” 我点了点头,苏秦刚要往出拿牛肉罐头,白秀儿叫住了苏秦。白秀儿惊恐的看着前方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向深处望去,只见黑暗里隐约出现两个黑色的巨鼎,巨鼎高度和宽度都将近五米,巨鼎并排而立,几乎完全堵住山洞的通道,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一面墙。 我把灯光调到最亮,直接照向远处的巨鼎,忽然,巨鼎里不知有什么东西被灯光吸引,慢慢爬了出来。 川子说“好像是蛇?” 苏秦说“这蛇怎么好像长腿了?” 等这些黑影走近了,我们才看清楚,原来它们是一群黑色的巨型蜈蚣,众人不敢大声言语,急忙后退到刻着‘药界’二字的巨石后面。 我把手里的探照灯的灯光调到最暗,只见十几条一米多长的蜈蚣站在河岸上与水中的电鳗鱼对阵,蜈蚣墨绿色的皮肤,身体多足,在路面上爬行发出细微的丝丝的响声,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蜈蚣的嘴里吐出绿色的液体,直奔水中的电鳗而去,一条电鳗被击中,不多时尸体就飘在水面,两条蜈蚣竟然冲进水里想要把电鳗的尸体拖到岸上,这时水中的电鳗鱼冲向入水的蜈蚣,可是它们却没有放出电来,河岸上更多的毒液射入水中,又有两条电鳗鱼被毒液喷到,不久就死去了。没有电量的电鳗鱼节节退败,更多的蜈蚣冲进河水向岸边拖拽电鳗鱼的尸体。这时,洞壁下的河道深处,那条电鳗鱼王猛的冲出来,顿时水中电光闪闪,几条还没来得及上岸的蜈蚣僵直的躺在河道里不动了。岸上的蜈蚣又开始向河道里喷毒液,电鳗鱼王带着电鳗鱼退回到河道深处不知所踪,巨型蜈蚣冲进河道拖着几条电鳗鱼的尸体爬上河岸,又爬回到大鼎中,河岸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互相看着,无不惊恐万分,这地下世界看似平静,却处处隐藏着危机。萤火虫群是电鳗鱼的主食,也有可能同时是蜈蚣群的主食,剧毒蜈蚣与水中的电鳗鱼又势均力敌,一个放电,一个投毒。 川子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蜈蚣?”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这里的天地灵气滋养着它们,也有可能是药族的药鼎里有各种药粉,这些蜈蚣意外的吃食了药粉,产生了变异也说不定,总之这些蜈蚣很危险,它的毒液能轻易的要了咱们的命。” 听完我的话,钱勇吓得半死,颤抖的说“我们往回走吧,趁着河里的电鳗没有电,我们能安全的走出去。” 我看了看众人说“你们来到这里,都是想帮助我寻找解救我女友的方法,我很感谢你们,再往里走,可能有更多的危险等着我们,但是我是不会后退的,救不活封晴,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你们没必要一定要陪着我,你们可以退出去,在营地等着图塔的接应。这条路应该是唯一通往药族的路,我只能往前走。” 大家互相看着,谁也没说话。我第一个向河道走去,川子跟在我的身后,白秀儿和苏秦也跟了上来,白秀儿低着头,没有看向钱勇,钱勇咬着牙关,也跟了上来。 我们站在河岸边,我和洛叔重新检查了冲锋枪的弹夹,我摸了摸兜子里装的一个手雷,川子一手拿着工兵铲,一手拿着匕首,钱勇也手拿工兵铲,苏秦和白秀儿站在队伍中间。 我低声说“现在是通过这条路的最佳时机,河道里的电鳗鱼没有电,巨鼎中的蜈蚣正在吃电鳗鱼的肉,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 我们走下河道,慢慢趟过河水迈上河岸,河道中的电鳗鱼再也没有出现过,估计已经躲到山壁下方,或者跑到环形河道的另一面恢复电量去了。我心中暗自吃惊,难怪在这里遇见的电鳗鱼竟然没有一条有电的,看来为了对付天敌,它们已经养成了集体行动的习惯,结果在河道另一边被我和川子集体放电了。 众人陆续上了河岸,大家互相看了看,我向大家点了点头,我们摒住呼吸,高抬腿低落步,慢慢向着山洞里的两个大鼎走去。 我和川子最先走到大鼎前,此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沿着山洞往里看去,山洞的两侧,一共有十几个巨鼎,分别列在山洞的两侧,因为巨鼎过于巨大,我们站在河岸的另一面时,仅仅能看见最前面的两个巨鼎,现在我们看着这整齐排列的第一排巨大的药鼎,通体乌黑,不知巨鼎是何材料铸成,难道古时已经有这么先进的铸造工艺了?巨鼎的作用呢?谁会用这么大的巨鼎炼制丹药?难道设计这巨鼎就为了给这些蜈蚣建造个房子,用来防御外人的?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我们不再停留,仔细的观察着巨鼎的边缘和下方,以防止有蜈蚣突然爬出来。众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巨鼎,在并排两个巨鼎中间的缝隙穿过,我在最前面带路,内心狂跳不已,一但被发现,我们就会陷入蜈蚣的包围圈。 我们陆续穿过几组巨鼎,眼见即将走出这巨鼎大阵,这时在前方的路面上出现了几堆灰色的人骨,白秀儿吓得急忙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急忙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大家不要惊慌,看来还是有盗墓者进到过这药王谷,不过最终已经成了这蜈蚣的食料,我看着白秀儿的眼睛,此刻竟然分不清她是封晴还是白秀儿,她就这样拽住我的手臂,却没有像封晴那样的紧靠在我的手臂上。这时,白秀儿也发现了我眼神中的异样,她的脸色一红,急忙收回了手,我知道了她的身份。 我们轻轻迈过地上的枯骨,看着它们破损不堪的衣服,已经分不清年代,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推测他们进入这里的时间,我们继续向里走,忽然在最里面的一具尸体的枯骨下,爬出一条蜈蚣,它露出脑袋,正抬头好奇的看着钱勇,这条蜈蚣好像刚睡醒,见到钱勇一下子愣住了,钱勇手拿工兵铲起手就是一铲,把蜈蚣打的脑袋崩裂,一些绿色的液体溅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我们惊恐的看向四周,生怕惊扰到这巨鼎中的蜈蚣。 但是,它们还是被惊醒了,这时,无数的蜈蚣从巨鼎中伸出了脑袋,正贪婪的注视着它们的猎物。 第十九章 独木桥 这时,我们已经即将走过巨鼎通道的末端,只见前方还剩下左右两个巨鼎,如果前后方都被剧毒的巨型蜈蚣包围,那将必死无疑。我和洛叔抬手就朝着前面的巨鼎开了火,打飞了几只刚露出脑袋的蜈蚣,子弹打在巨鼎上并没有发出巨大的声响,巨鼎边缘竟然被子弹打开了一个豁口,看来这五米高的巨鼎并不是由金属打造而成,看这活口碎裂的形状,巨鼎应该是由某种稀土烧制的,到现在能保持数百年不毁,可见其牢固程度。这时,身后巨鼎里冲出了大量的蜈蚣,它们滚落在地上,争相向我们冲来,我来不及多想,被这些蜈蚣的口水击中,是要没命的。 前方已经被我们的火力打开一条通道,众人拼了命的向前跑,终于在蜈蚣群封锁通道前,通过了药鼎的区域,不用担心腹背受敌。我和洛叔来到队伍的后面拖住蜈蚣,让钱勇去前面探路,川子把探照灯打到最亮,直接照向身后的蜈蚣,它们在强光的照射下,速度慢了下来,此刻距离我们也就不到三米的距离,我和洛叔手里的冲锋枪又一次响起,冲在前面的蜈蚣被打的支离破碎,我们边战边退,蜈蚣大军紧追不舍,前赴后继,它们的口中还不断的吐出毒液,落在我们后方一米远的地方。 看见它们的进攻受到了限制,大家松了一口气,趁着洛叔的枪控制着蜈蚣进攻的线路,我急忙取下冲锋枪的空弹夹,把手伸向背包,川子忽然惊恐的抬手指了指头顶,我向头顶望去,只见几只大蜈蚣正倒挂在洞顶,偷偷的爬过来,我们已经进入它们毒液的喷射射程。我手中的空弹夹随手飞出,正打中两只蜈蚣的身体,它们被直接击落在地面上,我们急忙后退,这时,一片毒液落在我们刚刚站着的地方,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暗叹真的好险。 我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翻出弹夹,这汤普森枪的弹夹每个有三斤重,由于我边退边注视着身前的大蜈蚣,心里太过紧张,竟一时间怎么也装不上弹夹,眼看着蜈蚣大军越来越近,这时,洛叔手里的枪也没子弹了,他取下空弹夹丢向蜈蚣群,我们急忙往山洞深处跑,身后的蜈蚣群再次涌上来,紧跟在我们身后。 情况越来越危急,我们马上就要被吞没在蜈蚣大军中。川子大喊“老杜,我扔个手雷给它们尝尝?” 我急忙说“不行,距离太近了,我们都得被炸没了。而且它们被炸的四分五裂,毒液飞到咱们身上也得被毒死。” 这时,前方的钱勇在深处大喊“前边是一个峭壁,峭壁上有一座木桥。” 众人好像看见了希望,急忙继续向后退。我手里的弹夹也终于装上了,我又开枪打飞了最近的几只蜈蚣,我们和蜈蚣之间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们退到钱勇说的峭壁,这个峭壁看不清深浅,足有五米宽,一根方木搭在峭壁上形成了一座独木桥。 川子说“妈的,这就是木桥,这是独木桥好吗?” 钱勇说“有区别吗?” 我和洛叔料后,让大家陆续过桥,钱勇最先走过去,白秀儿和苏秦也顾不上危险,慢慢上了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我还在担心横在峭壁上的粗木能不能经得住我们的重量,看着白秀儿他们顺利的通过了,我的心才放下来。 我们几个站在桥边,这时蜈蚣大军已经涌了上来,从三个方向把我们包围了,冲锋枪的子弹已经不多了,一旦子弹打光了,这群蜈蚣是不会给我们时间换弹夹的,眼看着我们手里的两把枪就要守不住了。看来一定要有人被留在后面牺牲自己,吸引蜈蚣的注意力,保全另外两个人过桥。我对川子大吼“你先上去,洛叔跟上,我料后。” 川子把背包丢到峭壁对面,用手里的绳子系在探照灯的手把处,几个动作瞬间完成。我回过头,看见川子还没有上桥刚要发火,川子手里的探照灯飞出,直接落到前面的蜈蚣群中,强光照的旁边的蜈蚣向两旁躲闪,接着川子抓住手中的绳子用力一甩,探照灯贴着地面横飞出去,虽然没对蜈蚣造成太大伤害,却吓退了它们。蜈蚣大军又开始喷射毒液,却不能近前。 我和洛叔急忙走上独木桥,川子料后,我们一步步后退,终于到了峭壁的对岸。这时桥对面聚集了许多的蜈蚣,有的蜈蚣被挤进峭壁深处。可是它们却没有上桥,我和川子用力的踹着这根木头的一端,独木桥出现了松动,最终终于掉进了峭壁。不久,峡谷底部出现了一声巨响,想那粗木已经砸落在峡谷底部,我向峡谷底部看去,隐约看见无数的亮点漂浮在空中,定是无数的萤火虫被粗木惊起,原来这里才是萤火虫的大本营。这时,峭壁对面的蜈蚣还在跃跃欲试,不想放弃我们这顿美餐,却没有任何办法。 众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川子看着我说“老杜,怎么样,带我出门没错吧?” 我也松了口气,赞美着川子说“你小子有种,要是在抗日战场,你也定是一个英勇杀敌的勇士。” 川子得意的看着苏秦说“老杜这话说的在理,男儿就应当勇往直前,奋勇杀敌,保家卫国,抛洒热血。就像刚才,咱们三个铮铮铁骨的男人阻挡着蜈蚣大军的千军万马,咱们要是再后退一步,妇女和儿童就要遭殃受罪了。” 川子这话一说,钱勇的脸绿了。我瞪了川子一眼,心说你别老挤兑钱勇,还说人家是儿童,经过了这些事情,钱勇也吃了不少苦头,还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也很不容易。 川子伸了伸舌头,刚才只顾着自己在苏秦面前显摆了,他补充说“危机之时还好听见钱大公子在前面喊起了撤退号,指引我们找到了出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钱大公子功不可没。” 钱勇的脸色还是阴沉着,看来又被川子气的不轻。 川子手中的探照灯沾满了毒液,灯头也不亮了,看来是用不了了。我打开手中的探照灯向身下的峡谷照去,川子大声惊呼“老杜你看,妈的,峭壁上有好多人脑袋。” 由于一直躲避蜈蚣大军,我们竟然没来得及向峡谷下细看。此刻,借着探照灯光,我们向下看去,只见峭壁上出现了无数黑色人头,一动不动。白秀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苏秦也脸色大变。 在强光的照射下,这些紧紧贴在峭壁上的人头竟然动了,它们竟然慢慢裂开。 第二十章 石棺 看着一个个破裂开来的头颅,众人惊恐无比,我紧紧抓住手中的冲锋枪,站起身和大家迅速远离这峡谷边缘。这时,我们的前方又是一条在山体之间开凿的甬道,众人仔细的搜索着周围的山体,怕在黑暗中突然窜出一条巨型蜈蚣。 川子说“老杜,咱们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补充一些营养。你说为什么这里没有大蜈蚣呢,刚才它们好像不敢上独木桥?” 我点了点头说“或许刚才那根木头是特殊品种,或是在木头表面涂抹过什么材料,对大蜈蚣有克制作用,你们看这边的山洞里一只蜈蚣也没有。而且我发现那些巨鼎都是由粘土烧制成的,可能是专门用来圈养这些蜈蚣的。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不知道前方道路上还隐藏着什么危险,总之大家一定要加倍小心。” 川子说“老杜,你说这么大的蜈蚣,它们就生活在巨鼎的附近,只靠偷袭电鳗鱼,它们不早就饿死了?” 我想了想说“它们不仅吃电鳗鱼,而且也吃萤火虫,或许这萤火虫也是有人故意放养的,然后通过秘术,让这成群的萤火虫周而复始的从峡谷底部跑到水源的上方,这样就能让电鳗鱼和蜈蚣都吃到东西,它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川子说“这他妈是谁干的?专门找了两伙看门的高手,功夫都不弱,他们之间没事的时候还互相练练。” 众人又走了十几分钟,我们走进一个稍显宽敞的山洞,在山洞里竟然发现了一条小河,河边有一块平整的土地,地面上开出了红色的花朵。我们警惕的看着河水,河水刚刚能没过脚踝,清澈无比,河里竟然游着几条手指长的小鱼。河边土地上的花朵开的很鲜艳,还夹杂着很多干枯的枝叶和杂草,看来是很久没人打理了,任由它们自己繁殖生长。 众人在山洞里坐了下来,看着这小河和鲜花,我们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一些,在黑暗中我们没有时间概念,众人吃了些食物喝了些水壶里的清水,却没敢喝河里的水,还有那鲜花虽然开的娇艳,我们却也不敢妄动,生怕这花朵会迷惑人的神志。我和川子轮流放哨,其他人在原地就地休息,不一会儿众人都睡着了。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5个小时,大家体力渐渐恢复过来,山洞里还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甬道,指向另一个方向。 我们检查了一下装备,众人沿着甬道又继续缓缓前进。 我和川子在前,洛叔和钱勇料后,我们每走一步都加倍小心,好在这一段路并没有发生危险。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川子忽然停住了脚步,借着灯光,我看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无数的方形石棺,填满了整个山洞。这个山洞高三米多,形状不是很规则,竟然看不出它的宽度。 我们没敢贸然走进山洞,就站在原地观察这里的情况。 白秀儿说“难道这里就是药族圣者的坟墓?” 苏秦说“可是这里有这么多的石棺,哪一个才是药族圣者的坟墓啊?” 川子说“管他那么多,咱们挨个给他撬开不就知道了,没想到我们终于找到药王仙谷,还找到药族圣者的墓地,就差寻找那本《药王宝典》了。” 我摇了摇头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这石棺长宽高都在一米五左右,根本不像是葬人的石棺,再说咱们沿途除了看到几个住着蜈蚣的大药鼎,其他的能证明药族信息的东西什么也没发现,换言之,我们连药王仙谷都没找到,就直接找到这药族圣者的坟墓了,这有点太搞笑了吧。” 川子说“老杜,咱们都走到这里了,龙潭虎穴都得闯一闯。川子我打头阵,你们在后面跟上组织的步伐,管它妖魔鬼怪,看着不顺眼咱们就一律消灭掉,你看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说“川子同志思想觉悟高,勇于与邪恶武装分子作斗争,值得大家学习,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俩比亲兄弟还亲,那就咱们俩打头阵。” 我和川子最先走进这个大山洞,看见山洞里堆满了这种四方体的石棺。我们轻轻走到第一个石棺前,借着探照灯光,我们看到石棺的表面呈现深蓝色,棺盖和棺体表面用红色粉末涂画出奇异的纹路,白秀儿用手抚摸着这些纹路,脸上露出思索状。 我看向白秀儿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白秀儿不敢确定的说“这粉末好像是朱砂,而这奇异的纹路好像是一种驱邪的符咒,用来镇压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川子说“经过了这么多的年月,这表面上的朱砂早就不完整了吧,它的符咒效力也应该解除了?” 白秀儿说“一旦朱砂印记形成,即使表面的朱砂标记因为外力消失了,它的法力也会印记在被标记的物品上。而且你们看,这石棺表面的朱砂并没有损毁的迹象,应该一直没有人碰过它。” 我看着石棺表面用朱砂刻画的纹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说,这石棺里究竟装着什么?” 川子说“老杜,你还记得咱们村子里马老先生讲过的故事吗?有的大墓里,会制作一些人俑陪葬,甚至会制作一些怨气极重的祭品用来守墓。你们看这石棺的长度,里面应该放不下成人,很有可能装着小孩子,古时社会是很残忍的,统治者把活着的小孩子直接扔进石棺,他们被活活憋死在石棺里,并用朱砂等法器制成秘术镇压住他们,但是一旦有盗墓者闯进来,不慎打开石棺,这些积怨极深的小家伙立刻会成为僵尸恶鬼,无所不能,专杀活人,吸食人血。” 川子讲完这席话,我看向白秀儿和苏秦,她们脸色都变了,钱勇的腿都发抖了。 我急忙稳定住大家的情绪,大声说“川子同志,你的思维很活跃,故事讲得很传神,若是把你放在古代,一定是一个才识渊博又善于推理的教书先生,但是你缺乏实际考察,我敢肯定,这里面装的绝不是小孩子。我来问你,我们要找的是什么地方?” 川子说“药王仙谷。” 我点了点头说“对,我们要找的是药王仙谷,药王仙谷可能为了防止盗墓贼而设计一些机关,但是他们是炼药圣地,他们的存在是以济世救人为目的,又怎么可能活活把小孩子丢在石棺里呢?这与他们济世为怀的理念背道而驰,所以你们放心,石棺里绝不是小孩子。” 大家听了我的话终于松了口气,我们继续往里走,看见这里堆满了石棺,每一个石棺上都有这种朱砂刻画的纹路,而且每个石棺的上下两个部分的缝隙都用一种奇怪的物体填充进去,形成了密闭的空间。 川子说“老杜,你说咱们应不应该打开一个石棺,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看向众人,大家都没有反对。我向川子点了点头,走向身边的一个石棺,我和川子手拿工兵铲站立在石棺的两侧,准备撬开一个石棺探探究竟。 顿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我刚要下手,钱勇说话了,吓了我和川子一跳。 钱勇说“你们往里面看,那是什么?” 我们向里面望去,只见山洞墙壁上又长满了人头一样怪异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群獒沸天 山洞墙壁出现了在峡谷深处出现的人头一样圆圆的东西,我急忙把工兵铲交到钱勇手里,手持冲锋枪直接冲向深处,众人跟在我身后,慢慢来到其中一个奇异的东西近前。它深绿色的表面,圆圆的好像田地里长的卷心菜,但是它的个头比卷心菜大很多,我用探照灯照向它,它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再用探照灯照向墙壁的其他位置,墙壁上竟然有很多这种植物。 川子大嗓门嚷嚷着“妈的,站在峡谷边上,我还以为是一个个人脑瓜子,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川子刚说完话,这种植物忽然从中间裂开,好像花骨朵慢慢伸展成花瓣的样子,只是它的中心没有花蕊,只有一股花粉喷射在空中,众人担心这种花粉有毒,急忙后退,再看山洞里其他的‘脑袋’也跟着慢慢裂开,好像起了连锁反应,不久整个山洞里都是这种淡淡的香气,我们急忙后退到来路的甬道出口处,躲避突然出现的花粉,我们都吸了一些这花粉,川子都已经把裤子解开了。 川子说“老子的童子尿能解百毒”,苏秦和白秀儿急忙背过身去。 我说“我还以为它们遇见光才会分裂,原来它们是听见声音才裂开的,峡谷里的这些家伙应该是因为那个粗木掉下去产生的声响才裂开的。” 川子说“老杜,我这还在这准备着呢,我这裤子到底提不提上啊?” 我对川子说“你再坚持一会儿吧,我们确定了眼前的这片土地已经被我们人民部队彻底占领了,你再提上你的裤子吧,这里随时需要你贡献你的童子尿。” 川子刚要说话,忽然前方的山洞里出现一声怪叫,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我们急忙竖起耳朵倾听。 钱勇指了指离我们最近的石棺说“石棺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我们来到石棺旁边,果然听见石棺里出现了阵阵声响。我们还没来得及思考,石棺中的响声越来越大,大家急忙再次后退,紧接着,所有的石棺都在颤抖,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关而出。 我大声喊“大家小心,有东西要出来。” 众人提高了警惕,川子也提起了裤子。这时,一个石棺棺盖猛的飞落到一旁,从石棺里爬出一条巨犬,它的体表没有一根绒毛,光滑的身体滴落着绿色粘稠的液体,看样子应该是一直被浸泡在一种特制的液体中,巨犬前腿搭在石棺边缘,用力的甩掉身上粘黏的液体,血红色的眼睛望向我们,紧接着它跳出石棺冲向我们。 这时,我们已经退回到甬道里,我和洛叔手持枪站在甬道边缘,对着最先冲过来的巨犬扫射过去,子弹打在它的身上竟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我急忙压低枪口,这条巨犬的一条腿被打断,它三腿着地还在歪歪扭扭的往前冲。我和洛叔集中火力打向巨犬的四肢,它终于卧倒在地。巨犬倒在地上还瞪着红色的眼睛看向我们,张着巨口对着我们狂吼。这时,我抬起头,只见山洞里,数十条巨犬黑压压一片,已经齐齐跳出石棺,疯了一样的冲向甬道。 我和洛叔急忙继续后退,我对川子大喊“扔个手雷出去,快点。” 川子拉开一个手雷的引线,手雷抛出甬道,我也把打空了的弹夹丢掉,准备再换一个弹夹。 这时,飞出的手雷正打在冲在最前面的巨犬脑袋上,手雷竟被弹回到甬道里,落在我前方不远处,我不敢多想,夺过身后钱勇手中的工兵铲,冲向最前方的巨犬,这条巨犬已经冲到甬道的进口,它的身上一股恶臭味道袭来,我踢出右脚,手雷沿着巨犬四条腿的缝隙滑出甬道,我右手拿着没装弹夹的枪,左手工兵铲猛的抡起,对着巨犬的脑袋就是一下,只感觉好像打在了硬蹦蹦的木头上,巨犬被我打的脑袋撞击在甬道石壁上,我急忙后退,巨犬停顿了一下,竟然再次向我冲来。 这时甬道的进口都是这种巨犬,支着獠牙往甬道里冲,它们竟然挤在甬道口不能动弹。接着,甬道外一声巨响,爆炸声传来。由于爆炸离我们太近,众人都被震得发晕,耳膜都快震裂了,头上脸上都是通道顶掉落的粉尘,手雷在狭小的空间引爆,声音的穿透力太强了。 我们顾不得多想继续后退,我借着这个机会,把手里的工兵铲还给钱勇,给枪换了弹夹。洛叔来到身前,对着前方巨犬的腿就是一梭子,这条巨犬也倒在地甬道里,可是它的身后又冲出了另一条巨犬。这些畜生力大无比,凶残至极,好像是已经没有了生命,却被一种力量驱使着想要至我们于死地。 好在它们在这狭窄的甬道里,无法围堵我们,如果它们破关而出的时候,众人正在石棺阵的中央,现在我们早就一命呜呼了。我们边战边退,一条条巨犬紧追不舍,在甬道里我们已经消灭掉十几条巨犬,制服它们的方法只有打断它们的四肢,让它们没有移动的能力。 我用枪又打中一只巨犬的小腿,川子冲出去用工兵铲砍向它的另一条腿。 川子看着甬道里无数条巨犬大吼着“老杜,这他妈得打到什么时候,这帮畜生根本没有疼痛的感觉,而且根本打不死,再过一会儿咱们一定体力不支,再说子弹也有打完的时候,到时候咱们就得任它们宰割,不行咱们再扔个手蕾出去,看看能不能把甬道炸塌了。” 我对川子吼着“在这里面扔手雷,咱们的耳朵都得被震聋,太危险了,而且手蕾爆炸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炸塌这甬道。” 川子看见对面又冲出一条巨犬,急忙退后,嘴里大喊着“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要不咱们都得扔在这。” 我顾不上和他说话,对准这条恶犬的腿就要开枪,可是枪响了几声,又没有子弹了。我摸向我的背包,想起我带的四个弹夹都打光了。还好我身后的洛叔手里的枪声响起,救了我一命,我们继续后撤,不久,我们退到曾经休息的山洞里,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这个山洞空间很大,果然如我所想,四条巨犬一起挤了进来,根本不给我们缓息的时间,就立刻扑向了我们。 这时,更加悲剧的事情也发生了,洛叔手里的枪也没了子弹。两把空枪对于巨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伤害力,用重力击打到它们身上,它们根本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能延缓它们的行动。 我急忙对苏秦和白秀儿说“你们先退回到后面的甬道里,咱们在峡谷那里集合,我们先挡住这几条大狗。” 苏秦和白秀儿退到我们身后的甬道里,准备向独木桥掉落的峡谷撤离。川子挥动着手里的工兵铲打向身前的巨犬头部,我用枪托打向另一条巨犬,我们马上就要沦陷了。这时我看向巨犬的身后,我彻底绝望了,又一批这样的巨犬冲了出来。 川子哈哈大笑说“老杜,咱们这是要死在这里了。” 我也笑了说“站好最后一班岗,让两个女同志安全转移吧。” 川子向我点头,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拖延时间,让白秀儿她们跑的更远一些。忽然,身边的钱勇看着不远处冲出来的十几条恶犬,转身冲进甬道,追随白秀儿而去,留下了一道靓丽的背影。 我和川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们和洛叔边战边退,左躲右闪,退到鲜花丛中,想把这些巨犬吸引过来,免得他们去追钱勇,连累了白秀儿和苏秦。我们三人背靠着一处墙壁,恶犬们张着獠牙慢慢靠近,我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我放下手中的枪,从兜里又掏出了一个手雷,就等着巨犬走的近些,带上它们一路向西。 第二十二章 弓形棺阵 我手里紧紧握着一颗手雷,川子和洛叔向我靠了靠,我们自知难逃这帮畜生的利齿,与其被它们撕咬个粉碎,还不如死的壮烈一点,临走再带走几个。 忽然,踏进鲜花丛中的巨犬站在那里不动了,只见它的眼睛里的红色渐渐褪去,然后它们一个个的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它们身后的巨犬也都这样的倒下了,它们的后面还有巨犬冲进山洞,不过踏入花丛的边缘便立刻摔倒了。我们三人互相看着,眼神里都写满了惊讶,这场轰轰烈烈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我们堆坐在花丛里,我看着身边的红色花朵,对他们二人说“这红色花朵的香气是关键,这帮畜生闻到了这花的香味就失去了知觉。” 川子说“它们是因为山洞里的绿色植物才觉醒的,又因为这红色的鲜花的香味失去了知觉。难道这两种植物相互克制?” 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一会儿我们带上些这种红花防身,咱们离药王谷的中心估计越来越近了,咱们现在先与白秀儿她们汇合。” 我刚说到这里,甬道里白秀儿手拿工兵铲冲了出来,她的身后苏秦和钱勇也跟了上来。白秀儿跑向我身边,蹲下来用手抚摸着我的脸说“你,别,丢下我?” 我心痛欲碎,失去封晴时的那种痛楚再次在心头升起,我凝望着封晴说“别担心,我没事,我不会丢下你的”。封晴温柔的望着我,她总是在我身处危机的时候突然的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封晴说“为了,我,小心,自己。”听着封晴间间断断的话语,我的心里无比感动,紧紧抓住封晴的手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封晴点了点头,我从地上爬起,看向钱勇,钱勇躲避着我的眼神,川子刚要冲过去,我急忙拽住他的胳膊。 我对众人说“咱们又躲过了一劫,是这地上的红色鲜花救了咱们,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我们继续往里走,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巨犬。” 洛叔说“这种犬是青藏高原的藏獒,你们看它的头部宽阔突出,又有着宽大的后头骨,眼睛深邃、微斜,口鼻有些宽,方方正正的感觉,这都是藏獒的特点,只不过设计机关的人把藏獒的毛都剃光了,我在青藏高原当过兵,这种犬生性凶猛,它们身高体大、威猛善斗,对主人无比忠诚,传说中一獒战三狼,当然可能有些夸大了,不过纯种藏獒是很厉害的。” 我接着说“它们被关在石棺中数载,肩负着守卫这里的重任,看来洞里圆形绿色植物散发的粉尘能解除封印唤醒它们,而我们发出的声音又能刺激这种植物散发粉尘。咱们原地休息,然后继续去看看这石棺大阵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和川子重新整理背包里的东西,背包里一共只剩下两个弹夹。我们节省食物的话,食物还能勉强坚持五天的时间。苏秦和封晴在花丛里收集了一些鲜花,大家又休息了两个小时,我们重新走向石棺阵。我们跨过满地的藏獒尸体,看见还倒在地上张着嘴的藏獒,就把从地上捡的花放到它的嘴边,它们立刻就变得僵直了身体。 我们费了好长时间才再次到达石棺阵,再看向这些石棺,棺盖都被散落在地上,石棺里都是些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我们在石棺阵中搜索,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我看向墙壁上张着嘴的绿色植物,川子拿着红花伸向它们,它们竟然立刻恢复到人头状,紧紧团在一起,看来它们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苏秦说“杜天明,你发现没,这里的很多布置都是相互克制的,像电鳗与蜈蚣,红花和巨犬,还有那个木桥与蜈蚣群,我说的可能有点乱,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有人费尽心思在这里布下层层危险,却又同时安排了能够解除危险的玄机?” 川子说“或许这个机关的设计者想要择优录取吧,最后能留下来的才是他们最后想要见到的。” 我看了看川子沉默了片刻,川子说“怎么了,我瞎说的。” 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知道他们的用意吧。” 川子说“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老杜,你好歹也给我配把枪啊。” 我点了点头说“川子同志,等我和洛叔把手里剩下的两个弹夹都打光,这两把枪都配发给你。” 川子一听就不乐意了“给我两根烧火棍有个屁用,老子才不稀罕呢。” 我们说笑了一会儿,便开始搜索整个山洞,连每个石棺的角落都没放过,却没有任何发现,线索在这里就终结了? 川子说“难道我们略过了什么?通往药王谷的通道并不在这里?” 苏秦想了想说“会不会在我们来时的峡谷里?但是我们在峡谷两边的山洞里并没有发现有能下到谷底的通道啊?” 我想了想说“如果这个石棺大阵是用来防御的,那通道一定在这个山洞里,否则这个大阵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家点了点头,我们再一次从山洞的一侧找向另一侧。川子甚至把墙体上的绿色植物都连根铲断,我们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我们试着挪动一个石棺,石棺的下面是坚硬的方石铺设的地面。我们又看向洞顶,三米高的洞顶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众人坐在山洞一个角落里,大家的情绪都有些失落。 川子说“看来我们真的要往回走了,咱们回到峡谷边缘,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我现在也毫无头绪,如果找不到出路,我们就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众人又休息了一个小时,大家一起往回折返,又回到了开满鲜花的山洞,我们搜遍了山洞的每个角落,依然没有新的发现,我们继续往回走,终于走到峡谷边缘,峡谷谷底深处漆黑一片,用探照灯竟然看不见尽头。峡谷的裂缝向左右延伸出去,用探照灯竟然也看不到尽头,不知这裂缝在我们两侧延伸出去多远,我又用探照灯向头顶照去,峡谷的洞顶高二十几米。 我生气的说“妈的,这峡谷看来只有上边的洞顶咱们能看的到,左右两侧和下面谷底咱们连边都看不到,这回咱们算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众人也都陷入沉默,我很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可是所有人都没有了注意。最后,我们决定不能停下来,继续往石棺阵方向走,我们一路上踩着巨犬的尸体,绝望的情绪越来越浓。钱勇竟然还偷偷的问洛叔,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们又一次身处石棺阵中,我们花了一个多钟头再次把整个山洞搜索了一遍,川子甚至用工兵铲敲击了整个山洞的墙面和地面上的方石,我们还是没有任何搜获。此时,每个人心里所承受的不仅是身心的疲惫,更有一种绝望与无助。 封晴对我说“别急,会有,结果,的。”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带着你们走出去。” 这时,我手里的探照灯忽然熄灭了,山洞里完全陷入了黑暗,封晴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离远一点的苏秦也急忙向队伍靠拢过来。 我急忙把手伸向背包,想取出一块备用电池,忽然,我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了,川子催促说“老杜,你站着干嘛呢?” 我轻轻的说了一声“别说话”,众人都屏住呼吸。 我闭上双眼,感叹着说“原来是这样,这是一个弓形石棺阵。” 第二十三章 药王仙谷 我紧闭着双眼,在黑暗中竟然用我的神识感受到这石棺奇怪的布局。在探照灯光下,我们只看到低矮的洞顶和到处被顶翻的棺盖,只有在黑暗中,我才发现,这石棺的排列,竟然组成一个图案,好似一张刚刚拉开的神弓,弓箭的箭尖直指不远处一处墙体。由于洞顶过低,常人根本无法从高处洞察整个石棺的布局,而这石棺又好像沿着洞里的墙壁排列,每个石棺又建造成方形,看似毫无规律可言,让人很难发现它们是按照一定的图案而排列的。 我睁开双眼,指了指墙面的一个位置。众人早就被这压抑的环境逼疯了,洛叔和川子第一个冲了出去,用工兵铲打起了通道,其他人稍作休息。 苏秦走过来说“希望你是对的。” 我笑着说“还好这石棺不是按照什么奇门遁甲的原理排列的,那我们可就真的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苏秦说“我们应该离药王谷不远了,不知道前面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想了想说“我们随机应变吧,真要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会挡在前面的,你一定要保护白秀儿走出去,你们不该被卷进来。” 听了我的话,苏秦的眼神里产生了一些异样,她笑着说“我越来越觉得以前我低看你了,你的思想境界很高,其实白秀儿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还没被一个女子这么近距离赤裸裸的夸奖过,我从小就活在“五害”的记忆里,身边的小女孩都离我远远的。 我还陶醉在苏秦的赞美之中,觉得自己身上刚刚有了一些圣人的光芒,封晴来到我的身旁,指了指我的肩膀嘟着嘴说“还,疼吗?” 我急忙点点头说“还疼呢。” 封晴和苏秦都笑了,我忽然感觉苏秦是故意逗我呢,等着看我在封晴面前出丑,我身上圣人的光芒都消失了,还好封晴没有对我动口。 我和钱勇又换下了川子和洛叔,向墙壁里面挖去,大约挖了两米深的距离,山洞终于挖通了,一阵暖风迎面袭来,这股清风竟然给人润人心肺的感觉。我把探照灯照向前方,面前出现了一个宽大的洞道,我们陆续钻进洞道,洞道有两米宽,三米多高,我们沿着洞道往里走,走了十几米,忽然前方的洞道先向左后向右连拐了两个九十度的直角弯,前进的方向并未改变,我们陆续走过弯道,这时,我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山洞。 灯光照射之下,我们前方出现了遍地的奇花异草,阵阵花香飘来。花丛深处,从山洞顶端垂直落下一条瀑布,缓缓落入下方水潭,溅起层层水雾四处萦绕而去。我和川子在前边带路,我们迈入前方花丛中,不远处出现了一片树林,树上开着朵朵粉红色花朵,花朵形状好似梅花,却开得远比梅花还要充盈,一簇簇花朵竟然发出淡淡的荧光。我关掉探照灯,众人驻足于树下,无不感叹这花朵会发光的大树到底是什么品种? 川子说“老杜,这树有没有种子,我要带回老家,围着咱们村子种上一圈,晚上出门再也不用带手电了。”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能给人间处处带来光明,到时候祖国各地处处灯光闪烁,旧貌换新颜。不过,恐怕这种树应该是极其稀有的树种,而且生长的条件也极为苛刻,要不然早就普及在祖国大地了。” 川子摇了摇头说“难道它只能生长在这充满灵气之地?老杜,你看这树枝上,竟然有蛇。” 我抬起头,果然看见树枝上趴着一条小蛇,七彩斑斓,恐惧的看着我们。 我急忙警告大家后退,这小蛇看似小巧可爱,但颜色如此鲜艳,可能有剧毒,大家千万不要招惹它们。我们沿着仙草丛继续向前走,身边出现了各种奇怪的植物,有的植物大大的叶子,橘黄色的花,当我们走近时,它的叶子竟然弯曲着向花朵包围而去,好像在保护它的花朵,又好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子,众人连连称奇。 川子看见一个角落里绿色的植物长着鲜红鲜红的花朵,走过去闻了一下,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家奇怪的望向川子,发现他笑得有些过于放纵,我还心想他怎么这么开心,难道发现了这里有地下宝藏?最后我们发现川子笑着笑着脸上肌肉都扭曲了,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才知道他可能是中毒了,川子边笑边用手捂着脸,想手动控制住脸部的肌肉,却没有丝毫的作用,我急忙用水壶里的水喷向川子,可还是没有任何用处,川子决绝的看向我,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笑声更加凄惨了,作为战友的我岂能见死不救,我挥手就是一个巴掌,川子终于不笑了。 川子捂着脸说“老杜,你下手也太狠了。是兄弟不?是兄弟你去那花丛里闻闻这红色的鲜花,味道可好闻了,也算是跟川子我同甘共苦一回,我已经想到了十几种挽救你的办法。” 我摇了摇头说“川子同志,你真是一个优秀的人民战士,任何危险与苦难都无法阻挡你将战斗进行到底的决心,你的付出将永远警示着大家,我们将永远以你为榜样,艰苦朴素,严于律己。” 川子说“老杜,别整没用的,你就说你闻不闻吧。” 我摇晃着脑袋撒腿就跑,川子紧追不舍。我跑了几步停住了脚步,川子也来到我的身边,我们的身前出现一小块空地,十几棵人参枝繁叶茂,生长在这里。 川子说“老杜,这是人参?”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是,不知道在这里活了多少年了?” 川子靠过去说“老杜,这回我们发达了”,川子刚到人参附近,急忙又后退了几步,只见几条七彩的小蛇盘卧在人参根茎附近,正瞪着蛇眼看着川子。 川子说“老杜,把枪给我,我要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 我急忙阻止川子说“咱们的弹药本就不足,况且咱们还不知道这里是否存在其他危险,不要贸然开枪,咱们还是尽快找到药圣之墓才是当务之急。” 川子点了点头说“那咱们回头一定记得要回来拿几颗人参出去,这些人参估计至少都有几百年了。” 我点了点头,众人继续向深处走去,身边奇花异草,大多我们都闻所未闻,有的散发异香,有的颜色怪异,有的奇形怪状,有的甚至具有感觉,知道躲避痛楚,我们也发现了很多条这种七彩小蛇,它们看样子好像是专门负责看护这些灵草的,难怪在这里看不见一只老鼠。 我们在药谷中边走边寻找药族圣者的坟墓,却没有任何发现,这时,前方出现了一座石桥,桥下传来阵阵流水声,我们踏上石桥,我急忙用探照灯向前方照射过去,只见前方地面铺设方石,山洞的两边墙体上有十几个人工开凿的洞穴,俨然是用来住人的小房间,却不知是否还有药族后人生活在这里? 我们手持枪械,慢慢向这些小房子走去。 第二十四章 干柴烈火 我们走向最近的一个人工开凿的房间,只见里面用木板平铺在石块上简单的搭建成一张木床,房间里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不过都是木制的,木盆、打水的木桶。我们又走向别的山洞,竟然都是这样的陈设,只不过有的山洞里有几口大锅。 川子说“这药王仙谷的居民生活的好艰苦啊。” 我点了点头说“他们这是返璞归真,生活完全取自于大自然。” 我们找遍了所有的人工洞穴,有几个洞穴存放了一些干枯的药材,分不清种类,一些瓶瓶罐罐里放着一些炼制好的药丸,不过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估计这些药丸也早就失效了。 看来这里就是药族居民的住地和他们炼药的地方,看来已经遗弃很久。 这里一片荒凉,找不到一个药族后人,也找不到任何药圣之墓的线索。 我们回到山洞中,川子指了指中间的空地说“老杜,你快看,一口药鼎。” 我们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米高的药鼎静静的躺在中央的空地上,大家慢慢靠近药鼎,生怕里面冲出什么东西,我用探照灯照进药鼎,却见药鼎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旁边的地上堆着很多的木材,不过已经腐朽了。 川子说“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们一直在急行军,咱们倒是扛得住,姑娘们早就累了。” 我点了点头,川子把地上的木料放进药鼎里,看来这个药鼎以前就是用作生火的。很快木材就被点燃了,山洞周围被照射的金光闪闪,我关掉探照灯,众人围着木火坐了起来,把鞋子都脱掉,大家的鞋子裤子一直都是湿的,我们烤起火来。 看见明亮的火焰大家的心情也变得放松很多,众人简单吃了些食物,一阵困意袭来,我们决定在原地休息,由两个人轮流放哨。 我最先睡去,在睡梦中我和封晴漫步在祁连山顶,鲜花漫山遍野,身边无数的羊群围绕在左右,生活的无比自在。这时,远方一座山顶,一个老者向我们摆着手,好像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拉着封晴的手走向老者,老者手里拿着一本书,竟然就是《药王宝典》。我兴奋的接过老者手中的书,忽然这本书变成的一条七彩小蛇,咬向我的手,我急忙缩回手,忽然四周竖起了四面墙,向我围堵而来,我即将被挤压成肉酱,我拉着封晴的手拼命的逃跑呼喊,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他说,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任何东西,都是幻觉。终于,我在睡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我看见大家都在熟睡之中,负责放哨的川子竟然也睡着了,我刚想骂他一声,忽然,我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我看见两侧的山洞洞壁在慢慢向我们靠拢。 我急忙大声大声的喊道“你们快看,墙壁在向我们移动。” 众人被我的声音惊醒。 大家向两侧看去,果然两侧的墙壁离我们已经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而且还在继续移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回头向来路望去,小桥上爬满了七彩的小蛇,吐着蛇芯向我们冲来。 我急忙说“小心蛇,快走。” 众人来不及多想,在黑暗中向前方跑去。身后的蛇群紧追不舍,堵满了山洞,两侧的墙壁离我们越来越近,眼看着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我们向前跑了100多米,此时,两侧墙壁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五米,众人生命危在旦夕,这时前方出现了一道门,看来只要通过这道门,大家就能脱险。 我指了指大门说“大家跟上,进了大门我们就安全了”众人和我一齐冲向大门。 身后的白秀儿不小心摔倒了,我们急忙拽起她来。我忽然想起睡梦中老者对我说的话,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大门近前,我忽然拽住身边的川子,大家也被我们挡在身后。 川子说“老杜,你干什么?” 我冷静下来说“我们好像陷进幻觉里。” 白秀儿摸了摸两侧不断靠近的墙体说“幻觉?怎么会这么真实?” 我解释说“我在梦里梦见了墙体要把我压扁,一条蛇咬向我的手,我被吓醒后,就看见了这墙体向我靠过来,然后又看见蛇群向我们追过来,它们可能都是我的恐惧产生的,然后由我告诉你们,让你们也产生恐惧,你们因为恐惧也产生了幻境,你们才看见了移动的墙壁和蛇群,其实这些都是因为我的幻觉产生的。” 川子听了我的话想了想说“那你再想一些让你恐惧的东西,但是别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看得见?” 我想起了刚才的巨型蜈蚣,这时,我的身后蛇群和蜈蚣混在一起冲过了过来。我对身边的白秀儿说“你回头看见了什么?” 白秀儿恐惧的说“无数的蛇向我们爬过来。” 我点了点头说“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我们的恐惧造成的,而且只要我把我创造出来的恐惧说出来,你们就会凭空创造出同样危险的东西形成自己的幻境,而现在,我们面前出现的大门,并不是我们主动想象的,而是在幻境里自己出现的,在幻境中本是逃生的通道,在现实中可能正是死亡的陷阱。这也是药族人用来防御的阵法,想让我们自己葬身在这里。” 川子看着身后已经追赶上来的蛇群说“老杜,那现在怎么办?” 我说“闭眼等死。” 紧接着,两边的墙面已经到达我们的两侧,数不清的蛇群已经来到我们的脚下,唯独在我的视野中,还看见数不清的蜈蚣喷射着毒液,想要撕咬我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一切都平静了。众人睁开双眼,看见我们还身处在山洞里,我们的身前不远处,是一道宽度近十米的深沟,我们若是再往前几步,就在幻境里掉进这无底深沟,死无葬身之地了,大家都深深的后怕,又躲过了一劫。 我回过头,身后的山洞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药鼎里冒出微微的亮光,是那快要烧尽的木材发出的光亮,我叹了一口气说“这木材燃烧后的烟气是产生幻觉的原因,这药王谷里处处藏着危险,大家要格外小心。” 川子说“这是药族人故意设的陷阱,看来就是给咱们这些盗墓者准备的。他奶奶的,都是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白秀儿说“封晴控制身体时,我看到你们走进了药族种植的仙草之地,那里是不是有一种会发光的树?” 川子说“嗯,真神奇,这要是满世界种满这种树,那得省多少电啊。” 白秀儿感叹说“没想到这种传说中的树真的存在,记得在《山海经》中记载,有一种迷谷树,只生长在招摇山上,它的花朵能散发光华,它的枝干放在身上能解惑驱邪。” 我好奇的问“我们点燃刚才木料之前,如果早把这种迷谷树的枝叶放在身上,就不会产生刚才的幻觉了?” 白秀儿说“这都是传说,这种迷谷树是否真的具有那样的能力还无从考证。” 这时,我用探照灯照向峡谷的对面,远远的竖着一块方形石碑,石碑上刻着四个大字,众人定睛观望,上面刻的竟是“药圣之墓”。 我们终于找到药圣坟墓了吗? 第二十五章 虚空之门 众人伸着脖子看着对面石碑上出现的“药圣之墓”四个大字,都觉得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川子急忙问“同志们,这墓碑不会是幻觉吧?我担心我们还没从那燃烧的木料产生的幻觉中醒过来。” 苏秦说“是不是幻觉,只有到近前一探究竟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一路披荆斩棘,现在药王圣者的坟墓就在眼前,大家还犹豫什么?只是眼前这十米的宽沟该如何过去?” 众人整齐的站在宽沟前又犯了愁,宽沟深不见底,这深沟向左右两侧延伸出去也看不到尽头,我们竟连在墙壁打洞道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急忙四处寻找却没有发现任何通道能通往对面,这里更没有足够长的木头做成桥面搭在上面。 我安慰众人说“这里一定有能过去的方法,大家再仔细找一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它。” 进山前我们怕探照灯的电池不够用,提前准备了手电筒,苏秦和钱勇各自从背包里找了出来,虽然远远比不上探照灯的亮度,但是也很有用处。我们兵分两路,我带领白秀儿和钱勇在这里继续寻找通道,川子带领其他人往回走,看看我们刚才在逃命时有没有其他遗漏,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在原地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正在我心里有些急躁之时,川子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树枝走了回来,树枝上的花还在微微散发着光亮,洛叔的手里拿着一捆很粗很长的麻绳。 我奇怪的看着他们。 川子说“白姑娘说这树能辟邪,我找了一颗没有蛇守着的大树,整了一个树枝给大家防身,要是能把它带出去,我们就种在咱们村门口,用它繁殖后代,到时候,老杜,咱们带领乡亲们建一个迷谷树的生产基地,把树远销国外,咱们专门挣老外的钞票,怎么样?” 我看了看川子说“你的想法很好,不仅带着乡亲们致富,还给世界送去光明,为国家挣了外快。不过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你还是想想大家怎么能到对面去吧。” 苏秦说“很奇怪,在一个药族人的小房子里发现了一条很长的麻绳,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现在已经风化了,不过这绳子竟然有二十几米长,上面还有个铁钩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用手摸了摸这根麻绳,白秀儿看了看我,我们一起抬头看向头顶,在灯光照射下,隐约看见洞顶泥土中出现一个半露出的铁环,铁环的颜色和山体一样,光线又暗,我们刚才找了几次竟然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白秀儿说“这铁钩已经弯曲变形了,不知道上面的铁环是不是还很结实?” 川子和我一口同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们把背包里所有的绳子都拿出来,川子的背包里背着一根三十米长的登山绳,我们在绳头绑了一块石头,川子拿住绳子的一头向洞顶的铁环投掷了几次,终于把石头透过铁环,我们把绳子逐渐放长,并摇晃绳子把两根绳索缠绕在一起拉回到手中。我们用力向回拉绳子,确定上面的铁环能够承受一定的重量。我们把两根绳索放在手中,川子永远是敢于尝试的第一人,他把绳子的一头牢牢记在腰间,众人抓住绳子的另一端,川子一跃而起,在摇摆中向对岸飞去。 川子摇晃着站在对岸,又把绳子的一端绑上石块送了回来,我们又把他辛苦找来的迷谷树树枝绑在绳子的末端也送了过去,绳子来来回回的摆动,大家逐个荡过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没把绳索收回,而是把绳子的一端挤压在墙壁的一个小缝隙里,以便我们返程时直接可以用到。众人未作停留,继续朝着刻着字的石碑走去。众人沿着山洞走了一百多步,来到石碑近前。 这块石碑两米多高,一米宽,半米厚,是由一整块花岗岩打磨成的,石碑的背后是一个水潭,水潭的上方洞顶有细小的水流滴落在水潭里。水潭的水深不足半米,清澈见底,我把手伸进水中,冰寒刺骨,看来也是雪山冰川的融水渗透到这里形成的。我们再往里看,山洞已经走到了尽头。 苏秦说“这就是药圣墓?怎么什么都没有?” 白秀儿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药圣墓碑放置的过于显眼?好像在故意告诉别人药圣的坟墓就建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川子说“如果药圣的墓真的在这里,那说明我们来晚了,这里早被盗墓贼一窝端了,连棺材都不放过,没准棺材都是上等的材料做的,拿出去都价值不菲。” 我摇了摇头说,“大家在原地分头找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们在原地进行搜索,洞顶、地面、石碑表面、石碑的下面,以及四面的山洞墙壁,我们找了无数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众人围坐在水潭边缘,休息了一会儿再次展开搜索,川子手拿着工兵铲敲击四周的墙面,川子说就是把四周的墙面都挖开也要找到药圣的坟墓。 我们在这山洞里整整找了5个小时,四周的墙壁也被众人挖的满地泥土,我们再次围坐在水池边,又陷进了僵局。众人谁也没说话。苏秦整理了一下背包里的食物,节省的吃还能坚持3天。 川子说又累又困,这些日子都没好好休息过,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原地休息,我却毫无睡意,自报奋勇给大家站岗。我沿着山洞边缘轻轻的游走,这药圣坟墓近在眼前,我却毫无办法。 我告诫自己越到这时越要沉住气,我拿着探照灯照着石壁上的文字,为什么它要告诉别人自己坟墓的位置呢?可是这里只有一块石碑,什么也没留下,药圣之墓真的已经被盗了? 正在我陷入思索之中时,我手中的探照灯闪了闪后,灭掉了,我回过头,发现水池的上方,竟然出现了一道门,一道由光线形成的虚空之门。 第二十六章 破门而入 我急忙从背包里取出电池,探照灯又恢复了光亮,眼前这虚空之门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关掉探照灯,这虚空之门再次出现。 白秀儿发现了我的异常,站起身来到我身边,我再次关掉灯光,问白秀儿“你看到了什么?” 白秀儿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 我急忙叫醒众人,看着水池上方的门说“你们有没有看到水池上方有一道门。” 众人一起摇头,奇怪的望着我,我心里发毛,难道我又产生幻觉了?我回想着刚才众人坐下后,自己都做过什么,自己好像只是到石碑的近前,仔细的看了看石碑上的刻字。 我急忙让川子来到石碑前我刚才站着的位置,我用灯光照着石碑表面,让川子目不转睛的瞪着石碑,我突然关掉灯光,我问川子看到了什么,川子摇着头说什么也没看到。 我在黑暗中看着突然出现的光影之门,为什么只有自己能看见它?我走进水池中,用手探进光影之门中,手臂横穿门框,我又用整个身体穿过这道门,自己和这道门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在黑暗中我反复穿梭在这道门之中,想要寻找它的秘密,这道门并非由光反射或直射形成,也没有任何依托,就这样静静存在于水池之上,我心里在想,难道只有神识强于常人的人才能看到这扇门?可是看到这扇门后我们还能做什么? 众人看着我好像着了魔一样反复的做着同样的动作,也是无比好奇。 川子说“老杜你在干什么?你中邪了?”说着川子拿起旁边的迷谷树枝打了我一下。 我看了看川子,忽然站住了,我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河水,我恍然大悟,难道需要喝了这河水才能触发这光影之门的机关?我趴在水池中大口的喝着池水,我喝饱这冰水,浑身打了个冷战,我再次穿过这光影之门,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不甘心,心想这道门出现在水中,这水源一定脱不了关系,我整个人躺在冰冷的河水中,一股冰冷的寒气席卷全身,我爬了起来,再次走过这道门,可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川子跑过来急忙拽住我,把我拉出水池,我哆嗦着坐在一个背包上,嘴里叨念着“我真的看到一扇门,这不是幻觉,你们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川子脱掉我的外衣和裤子,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上,他的身上只穿了一套单衣。我却没去注意川子,我的脑袋里只有这扇门,一扇我打不开的虚空之门。 我萎缩在地面上,不久我竟然睡着了。我再次梦见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面上《药王宝典》四个大字闪闪发光,我伸手去接那药王宝典,忽然这本书变成一条七彩蛇冲向了我,我急忙收回了手。我在梦中惊醒,看见众人都睡着了,一个手电筒发出了昏暗的灯光,石碑处川子正哆嗦着左右移动着,我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把衣服裤子脱给他,这个傻子竟然还说他不冷。我把衣服强行给他穿上,我穿着单衣,让他赶紧休息一下。 我关掉手中的探照灯,这道门再次出现。 我回想着刚才做的梦,一个同样的梦为什么会做两次?难道这里有什么暗示? 我坐在水池边,在这里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周围都是无尽的黑暗,我们深处祁连山雪峰百米之下,面前虽然出现一道门,我们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白秀儿坐在我的身边,她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压力太大会让你产生幻觉,你应该放松你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看向白秀儿,竟然连她也怀疑我出现了幻觉,难道我真的处在幻觉之中吗?现在,我竟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我没有回答她的话,静静看向身前的池水。 忽然,在黑暗中,一条七彩的小蛇不知从何处游进池水中,我和白秀儿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白秀儿低声说“有蛇。” 我点了点头说“它竟然一点不害怕我们,快叫醒大家,我们可能遇到蛇群了。” 我急忙打开探照灯的光,众人被我惊醒,我们看向身边,没有发现蛇群的影子,水池中只有这条小蛇在游来游去。 川子手拿工兵铲就要走过去,我急忙拽住他。 我对川子说“千万不要惹事,你一旦打它,可能会吸引成千上万的蛇群攻击我们”。 据说蛇是很记仇的动物,一旦有一条蛇被杀害,它们种群会不择手段的报复凶手。川子听了我的话也静了下来,我们看着这小蛇在水池里开心的游来游去,竟然不惧怕寒冷的冰水,也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看着小蛇游走的线路发呆,急忙把手里的探照灯熄灭,借着迷谷树微弱的荧光,我发现这条蛇竟然一直在围着虚空之门游动。我走到水池边,看着小蛇发呆,我想起我两次做过的梦,把手伸向这条小蛇。 小蛇抬头看向我,它忽然抬起头咬向我的手,众人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我没有躲闪。 身后传来众人的惊叫声,我回过头看向大家,我低声说“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它。” 川子哭丧着说“老杜,你在干什么?你中邪了吧?” 我看向川子,坚定的说“记住,别伤害这条小蛇”。我低下头,看向我的手臂,已经开始变黑。 封晴又一次强行占领了白秀儿的身体,跑到我的身边说“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别害怕,封晴,我不会离开你。” 封晴脸上流下两行泪水,颤抖着点头,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决绝,我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我若死去,她也不会独活。 我笑了。 此刻,我的双腿已经发黑,我的神智变得模糊,我的嘴角也变得麻木。我回过头看向虚空之门,不知何时,门上竟然多了一个把手。我用尽全力走进水池,用手抓向这道门的把手,竟然真实的出现在我手中,我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时,身后的虚空之门忽然消失了。 第二十七章 药界 我走在山林间一片碧绿的草地上,又踩着青石跨过一条溪流,忽见前方出现一座林中木屋,木屋周围种植着各种草药,未到近前,就已药香扑鼻。我来到木屋近前,看这木屋虽然简陋,却独藏于青山峻岭之中,多了一些世外桃源的味道。我略感口渴,推开一扇树枝做的院门,看见院子中晾晒着各种草药,却认不得它们是何种药材。 我刚要询问木屋内是否有人在,只听得木屋内传出一声惊叹,紧接着一个老人冲出了屋门,高兴的喊着“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老人走到我的面前,并未问询我是何人,只是兴奋的对我说“小伙子,我终于成功了。” 我不知所措,跟着点头说“恭喜您,老伯。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笑着说‘药界’,盛产灵药的地方。 老人回过头对着木屋喊道“我儿,你快快出来。”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只见他面色苍白,脸上带着一种畏惧,来到老者近前竟然跪地不起,口中哀求道“父亲,求求你,还是不要让我为您试药了。” 老人听了面露怒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地上的男子嘴角溢出血丝,老人叹了一口气说“连我的儿子也不肯为我试药,我配药还有什么意义,研制的奇药又怎么能知道它的成效?年轻人,你是否愿意为我试药?” 我奇怪的问“试药?” 老人说“我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再次制成了这能解百毒的解药,名为万毒清。” 我更加奇怪了问道“何为再次?” 地上跪着的中年人说“我父亲以前曾经多次研制成功了这万毒清,但是这种神药的特点是必须以毒攻毒,解药其实本身就是毒药,所以必须要有人试药,证明这万毒清本身是吃不死的人,为了给他试药,我的母亲,我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已经死掉了。现在这药界就只剩下我和父亲还有我的外公了,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我听了他的话心生恐惧,老人看了看我的手臂说“你已经中了七彩蛇的毒,恐怕不久就要死于蛇毒,不如做我的试药之人,或许还有三分机会生还。” 我看了看自己发黑的手臂,对老者说“老人家,我想向你询问一件事情,我要到这里找一座药王仙谷,里面有一座药圣的坟墓,您知道在哪里吗?” 老者笑着说“世间哪有什么药王仙谷,又哪有什么药圣?都是些追逐名利的人自封的名位,我们配置各种药物只求济世救人,怎会在乎什么药圣的称呼,所以你说的药圣我连听都没听过。” 我面带沮丧之色,老者接着说“你若是肯替我试药,若是你大难不死,我倒可替你介绍一位比较有学识的药界权威,看他能不能帮你解惑。”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老者,我干脆的说“我愿意为你试药。” 老者微微一笑说“谢谢你,小伙子,喝了吧。” 这老者也够直接,我从老者的手中接过一杯药水,很奇怪,这药水竟然沿着杯体逆时针慢慢旋转。 我看向老者,一口喝掉所有的药水。顿时,我的胸中如烈火焚烧,痛苦无比,一会儿又宛若万蚁蚀骨,生不如死,我倒地翻滚,面容扭曲,口吐黑水,竟然慢慢失去知觉,我心有不甘,刚到达这药界就要丢掉性命吗? 不知何时,我慢慢睁开双眼,只见面前站着三人,竟然是刚才的父子二人,和另一个老者。我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位老者不正是两次出现在我梦里的老人吗? 我刚要说话,让我为他试药的老人说话了“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我的解药解了你身上的蛇毒。我是药界的李真,我的儿子李秋阳,还有我的岳父谷清一。” 我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经恢复了颜色,我低声的说“谷清一?” 谷清一微微点头说“你认识我?” 我诧异的说“谷老爷子,不瞒您说,我在梦中见到过您。” 谷清一脸上笑容不减,没赞同也没反对,难道他知道自己曾出现在我的梦中? 李真说“你的蛇毒已解,你且不必担心。你来这药界所谓何事?” 我激动的说道“我的女友的灵魂寄居于别人体内,形成了灵魂共体的现象,而她死之前身体身中剧毒,肉身被放置在冰窖之中。” 我把我和封晴的经历给他们三人讲述了一番,三人听闻微微皱眉,我心急如焚,急忙询问“不知我女友的性命是否还能挽救?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也会万死不辞,恳请各位前辈救救我的女友”,说完这番话,我双膝跪地,此三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又深谙药理,或许能挽救封晴的性命,我这一跪,发自真心。 名为李秋阳的中年人急忙上前扶起我,他看向两位老者说“虽然这个年轻人神识过于常人,却并未达到能传承我族药典的能力,若是强行传授于他,定是害了他。” 两个老人点了点头,谷清一说“他的神识与你那徒弟董平倒是相当。” 李秋阳点头说“经过了这些岁月,董平也早已归于尘土了吧。”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一阵发蒙,什么是药族传承?董平又是谁?我的神识与董平相当,还达不到传承的标准?这与我要救封晴的性命不搭边际啊? 谷清一说“你知道为什么你能进到这药界里来吗?” 我想了想说“因为我的神识比常人强大一些。” 谷清一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们三人就是这片药界的开创者,而且我们三人的神识接近大圆满,或者说距离大圆满仅一步之遥,我们把毕生所学绘制成一部药典,存在于我们的精神世界之中,而想继承这部药典,需要神识之力达到我们同样的高度,只叹我们死后,药族后人中再未出现过这样的奇才。” 我恐惧的看着三人说“你们,你们已经死了?” 第二十八章 阴阳同体 谷清点了点头说“你不必害怕,我们已死去多年。我们药谷之中曾生长一颗巨树,名为极业菩提,它的寿命恐怕很难计算了,它能不断汲取天地之灵气为自身所用。我们起初常年吃食它的果实,饮用它树枝里的树浆,才助我三人神识接近大圆满的境界,我们寿命将尽,便把肉身葬于极业菩提树根部树干中,以求它能继续帮助我们守住神识,我们的神识千年不破,并自成空间,也是得益于它,只不过------” 谷清一话语中断,我心知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谷清一叹了口气说“这极业菩提活了数千载,吸收天地灵气无数,竟已初具灵识,在数百年前竟然开始迷惑众生,产生幻境把人畜骗至近前,食其精血供它享用。我药族后人本可以食其果增长灵识,却反被它困在枝叶里惨死。我们与它反抗却也无能为力,现在我们的神识竟然慢慢消退,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也将被它完全吸收。” 我恐惧的看向他们,我现在正在那棵食人巨树的根部? 谷清一看着我说“我族幸存的药族后人在药谷里为我们守陵,在药谷通道设置重重机关,以防外人进入,直到剩下最后一位守陵人,他们之中也未出现神识达到圆满境界的传承之人。最后一位守陵人在洞内竖一块石碑,上写‘药圣之墓’几字,然后离开药谷,把这药王谷的信息偷偷散布出去,希望有能者进到这里,接受药族传承。” 我终于明白了,这传说中的药圣坟墓都是药族最后的守陵人主动到外面发布的,就是为了帮助药族找到一位合适的传承者,真是难为了这最后一位守陵人,竟然利用现有的诗词做指引,给世人出了一个谜,而诗词形容的又恰到好处。 我点了点头说“我能看到石碑上的光影之门,为什么我在被蛇咬了以后才能进到这里?” 李真微笑着说“想进到我们形成的神识空间之中,不仅要穿过外界的重重机关,还要有强大的神识能够发现你所言的光影之门,更要至自身于死地,只有看透生死,经历过涅磐重生的考验我们才会放你进来。” 我心中更加吃惊了,想要进这玄幻的神识空间需要真真正正的去死上一回,他们再负责把我从死神手里救过来? 谷清一说“你的女友肉身中得是尸毒,现已遍及全身,伤及五脏,确实很棘手。” 我抬头看向谷清一,焦急的问“不知道前辈您是否有办法解救她?” 谷清一问道“不知你们拾到的那颗你所言的‘噬魂珠’是否还在?如若被你毁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我急忙答道“噬魂珠并未毁去,我看它不是善物,怕它伤及无辜,就把它埋在一处山坡上。” 谷清一点了点头说“那样就好。其实此珠子并非‘噬魂珠’,本名‘万尸丹’。它的形成需要机缘巧合,需要诸多条件,缺一不可。它的产生之地必是万具尸体聚集之地,此地所处位置必成气流回旋之势,尸气产生后久久不能散去。此地还需阴寒湿冷,终日不得阳光,经历数载,方可幻化成晕,再经历数载,方可凝型为丹,散发无尽尸气。此物本是极为不祥之物,长期受其尸气影响,常人可成僵死之身。” 我口中默念“万尸丹?竟是如此邪物。” 谷清一说“这万尸丹虽然邪恶,却是救你女友的必要条件之一,而其他所需物品,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心中一惊,听这谷清一所言,想救活封晴果然绝非易事,何为造化? 谷清一接着说“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祛除尸毒。你找到那万尸丹,将它暴晒于日光下,如果到了夜晚或是遇到阴雨天不见阳光,你们要找到有火源的地方,将万尸丹至于容器之中,在火焰边缘炙烤,万不可伤其本源,日光与火焰均可逐渐散其尸气,此动作不可间断,昼夜不停散其尸气四十九天后,它所含尸气殆尽,将其放于你女友口中三天三夜,切记不可让其吞食下去。此丹定会疯狂吸食你女友体内所中尸毒,三日后取出,她体内尸毒可解。” 我把谷清一的话牢记于心。 谷清一接着说“这仅是完成第一步工作,下面的事情,恐怕极难完成。” 我看向谷清一说“请您直言。” 谷清一说“你所言灵魂共体的情况极少出现,并非药理所能救治,已经超出我等所学,不过,我倒是听闻过一例病症。 适逢东汉末年,边陲之地有一小国名为盘越国,盘越国有一皇妃身怀有孕,在怀胎三月时不慎摔倒流血,本以为腹中胎儿不保,谁知数月后顺利产下一子,可是几年后奇异之事在此子身上频发,他竟每日与自己对话,且身含两种人物性格,喜怒无常。后来国王寻来一位名医为这王子看病,名医陪伴王子左右半月有余,后大胆推测,王妃当时身怀双子,却意外失去一子,但是此子灵魂并未消去,神奇的留在另一皇子体内,形成灵魂共体现象。这位名医虽深谙药理,对这灵魂共体却也不敢妄加施治。盘越国国王倾国之力,想要救治皇子之命,终于有一日,出现一奇人,身怀一阴一阳两颗神珠,却行为怪异,此人每次只在深夜出现,后来带着皇子找到一处深山之中的巨型天井,在里面寻得一神秘之所,半年后,皇子归来,怀里竟缠着一条花纹巨蟒,蟒蛇与皇子形影不离,但是皇子的身上再也没出现过灵魂共体的现象。后来听闻他们在天井之下经历了一些奇遇,把一位皇子的灵魂转移到这条蟒蛇身上。” 听了谷清一的话我的心失望无比,一个千年前的古国,两颗阴阳神珠,一个毫无信息的深山天井,我将到哪里去找? 谷清一看出了我的失落,微笑着说“你来到这雪峰之上,经过重重考验来到药界,说明你的头脑聪慧,意志坚定,又不畏生死,有这些足矣。你且不必担心,所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能坚持,定会有所收获,起码你已经知道这个国家的名字,知道要找到两颗灵珠,还有一处天井,你还已经拥有一颗灵珠。” 我惊喜的问道“我已经拥有一颗灵珠?” 谷清一说“你手中万尸丹虽是至邪之物,但也是属阴的一颗灵珠,你只要再找到一颗极阳属性的灵珠即可。” 我恍然大悟,急忙再三道谢谷清一。 谷清一说“你用这万尸丹吸收你女友体内的尸气,还要找一处尸气极重之地,再帮助这万尸丹恢复尸气。” 我点了点头说“我与朋友在长白山下曾遇到一颗‘定风珠’,这颗珠子好像能控制风向,只可惜最终坠入火海,不知道它算不算得上是阳属性灵珠。” 谷清一说“它可入灵珠之列,却不能算极阳属性的灵珠,不能和万尸丹这样的极阴属性灵珠形成对照。这极阳属性的神珠确实很难寻找,还需要一番机缘。” 我点了点头,走遍海角天涯我要去寻找到它的踪迹。 谷清一说“小友,现在我们有一事相求,却不知你可否应允?” 第二十九章 药圣之墓 听了老者的问话,我好奇的说“不知几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谷清一说“我等存在于此幻境之中已经数载,本是依靠着这棵极业菩提树从天地间吸收的灵气维持神识不破,苦等能够传承我药族传承的有缘人,可现在看来机会渺茫。而这菩提树几百年前已经初具灵识,只可惜它产生了邪念,相信我三人的神识不久后也会被它神识之中的邪念所影响坠入魔道,所以此树必须除之。你的神识远未达到圆满境界,本不可传承我药族精髓,我却潜入你的梦中指引你,把你召唤进来,是想让你助我们除去它。” 我点了点头说“我愿意帮助各位前辈去除掉它。只是此树能产生异香让人坠入幻觉之中,它的枝叶又能够攻击与防御,我们不能近身,我该如何助你们除去它?还请各位前辈指点。” 李真笑着说“它在地面上已具防御之力,你们恐难伤它,但是在地面之下,你对它的树根进行攻击却是有机可乘。” 我问道“我在地面上见这颗大树高达百米以上,相信它的根须也会异常庞大,即使我在地下用利器断它几根根茎,又怎么能伤它的本源?” 李真说“我三人被葬于极业菩提树根部主干之上,我们的棺椁是金丝楠木所造,经历千载已成枯木,遇火即燃。而这极业菩提树常年吸食人畜的精血,它的根茎里早已含有油脂,只要有火引,定会在根部燃烧烈火。” 我伤感的说“只是我点燃了你们的棺椁,你们也将消失在这大火之中,这药族的基业不就毁掉了吗?” 谷清一笑着说“我三人本就该早日消散,只是不舍药族传承在我手中失传,但是万事皆需要缘分,不可强求,或许有朝一日,世间某个奇人能够凭借机缘自创出更加高超的药术济世救人,你不必为我们伤怀。” 我还要说些什么,谷清一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你的朋友在为你焦急等待,你赶快回去吧,记住我的话,点燃棺椁后寻找通道速速离开,这极业菩提恐怕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拼死抵抗,免不得会地动山摇。” 我点了点头,向着面前三人深深鞠躬。 这时,我的身后出现一道光影之门,三人对我微笑着,我神情沮丧,推门而去。 我睁开眼,白秀儿正在用方巾给我擦脸,川子在地上走来走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白秀儿大声的说“他终于醒了。” 众人围过来,川子说“老杜,你没死,太好了。” 我坐了起来,用手揉着脑袋,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看向四周,自己躺在山洞里一块平地上,却看不见那块石碑与水池,急忙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白秀儿说“你被小蛇咬伤后,忽然你昏倒了,我们见你浑身皮肤变了颜色,都吓得不知所措,忽然地面出现了塌陷,坍陷的地方有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我们以为在下方能找到救你的方法,急忙带着你走下台阶,就来到了这里,你已经在这里昏迷了一天的时间。” 川子说“开始我们都在担心你中的蛇毒,但是没想到你竟然神奇的自愈了。”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有没有检查一下这里的山洞?有没有出现树根?” 川子奇怪的问“老杜,你怎么知道会有树根?从这里再往前走几步,果然有很多大树的树根,只是太过粗壮,我们没敢太靠近,怕树根里隐藏着危险。” 我站起身,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在川子带领下,我们沿着山洞走了一分钟,果然在前面出现了一些黑色的树根,粗细不一,上方直达洞顶,下方钻进地面。 川子说“你没醒来之前我和苏秦就来到了这里,感觉这里阴气森森,就没敢贸然向里面走。” 我对川子说“你还记得咱们在雪峰中山洞里碰到的那棵能迷惑人和动物的大树吗?这些就是它的根,我们要找到它的主根。” 川子急忙问“难道药圣的坟墓就在它的主根里?” 我点了点头说“这次你总算猜对了。” 苏秦说“看来《药王宝典》就快现身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们不是去找《药王宝典》,真正的《药王宝典》不是一本书,而是一种精神传承,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知道了如何解救封晴和白秀儿的方法,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大树的主根,再找到药族圣者的棺椁,我们要点燃棺椁烧死这颗妖树。” 众人听了都无比吃惊,不知道我昏迷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川子拍着胸脯说“老子早就看这棵大树不顺眼,既然把它的主根点燃了就能解决掉它,那咱们还等什么?” 我们小心的穿过层层密集的根须,川子指了指一个足有六七米粗的树根说“难道是这个?” 我看了看说“不是它,记住,我们要找的主根上会有三个金丝楠木棺椁。” 我们继续往前走,忽然前方出现了很多的木棺,堆放在树根下,在黑暗中竟然显得这样的诡异。我们来到这些木棺附近,猜想他们一定是历代在这里生活的药族守陵人,死后便葬在这大树树根下。不知道那最后一位守陵人离开这药谷后最终会不会返回这里? 忽然,苏秦指了指前面,我们穿过木棺和树根,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足有十五米粗的树根,裸露在这十几米高的山洞里,在树根中部,镶嵌着三口楠木棺椁,不正是药族三位始祖的坟墓? 我们一行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他们的棺椁所在之处。看到三位药族圣者的棺椁,我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一会儿他们将被我点燃,随着妖树化为灰烬。 我与众人走到近前,看见菩提树的树根已经穿透金丝楠木的木质棺椁,隐约看见棺椁里面的尸体已经与伸进里面的树根融为一体。看来几位圣者的尸骨已经成为极夜菩提树的一部分。 第三十章 尸群 我抬头看着这粗壮的树根,对大家说“我们的任务就是点燃这几个棺椁,让大火烧掉这棵大树的主根,就能除掉这棵妖树,还不知道点燃这颗大树后会发生什么危险,大家一定要集中精神,一会儿我们要找机会跑出去。” 川子说“他奶奶的,想起地面上大树树干足有20米,再看看这段树根的粗细,它应该不是这大树树根最粗的地方。” 我们把装备重新整理了一下,两把枪一共剩下两个弹夹,食物也剩的不多,现在众人的背包倒是空了很多。我让川子帮忙,从每个棺椁的缝隙中取出一块药族圣者的骨骸,放进我和川子的背包,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去。 见万事已经准备完毕,我从背包里取出一盒火柴,把点燃的火柴轻轻放在最下方的棺椁上,千年金丝楠木遇到火柴微弱的火苗竟然迅速点燃了,见火光冲天,我不敢多想,急忙带领大家沿原路返回。 我边跑边回头看,只见几息间我们身后火光冲天,紧接着山洞中传来一个婴儿痛苦的啼哭声,好像在向我们求饶,在黑暗中听着这诡异凄惨的叫声,众人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忽然,地动山摇,我们身边深深插入泥土的须根竟然从地下拔起,直接断裂,它们竟然齐齐向我们袭来,想要困住我们。我和洛叔手中的枪打向靠拢过来的根须,刚减缓了它们的进攻速度,又有一批树根从别的方向冲了过来,川子和钱勇用工兵铲打飞了几条粗根,只见另一条树根悄悄奔着白秀儿而去,我急忙掉转枪口打向空中的根须,却忽然感觉一阵劲风呼啸而至,我还没辨清方向,就被撞飞出去,还好背包里的这块骨头替我挡住了大部分的力道。 大家急忙向我这边靠拢,怕我再次受到攻击。这树根好像一条条皮鞭,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四周,我们左躲右闪,竟然不能再向外移动半步,被我点燃的大树主根已经一片火海,附近留下的药族人的棺椁也被点燃,再不离开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大火吞噬,众人无不焦急万分,可这周围密集的树根攻击不断,力道大的惊人,众人的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 这时,苏秦低下身从地上捡起川子丢掉的迷谷树树枝,打向一根根须,这个根须竟然远远的躲开了。川子急忙接过苏秦手中的迷谷树树枝,大手一挥,竟然扫开所有来路的根须,我们急忙向外逃窜而去。没想到必要之时这小小的树枝竟然救了我们的性命。 我们在川子的保护下,终于走出了这根须地带,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头顶的洞顶出现了破裂,块块巨石从天而降。 我们急忙向更远处逃去,空中充满了烟尘,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这菩提树竟然想要用泥土扑灭火源。可那火焰以三个棺椁为中心,在下落的泥土带来的气流下,竟然有增无减。 忽然,头顶的天空出现了一声巨响,整个山体上方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我们来不及多想,继续向来路跑去,眼看就要跑到我苏醒的地方,再向上跑去,就到了刻有‘药圣之墓’大字的石碑处,在那里我们悬着的绳子还在,只要有十几分钟,我们就能跨过峡谷,逃离这里。 川子忽然大叫起来“老杜,不好了,你看那裂缝里,什么东西?” 我们回过头,只见那裂缝中爬出来一个个黑色干枯的影子,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的向我们的方向爬来。 我对众人说“他妈的,这是大树树叶里被困住的人和动物,怎么都活了?看来来者不善。” 川子说“他们是顺着缝隙爬下来的,看来是给大树报仇来了。” 这时,黑暗角落里传来一声尖叫,苏秦说“快看,是那只白猴子。” 这白毛猴子看见我们,竟然向我们呲牙咧嘴,然后向着一个角落跑去,我对大家说“别往来路走了,我们没有时间一个个用绳子荡过深谷,跟着白猴子走,没准能找到出路。” 众人急忙跟在这白毛猴子身后,走进了一个斜向下的裂缝中。而我们身后,一群被吸食了精血的干尸竟然快速的追了上来,跟着冲进了裂缝,距离我们不足十米的距离,这群干尸动作灵敏,目标明确,就是想留住我们,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们跟着猴子向下走了一段路,忽然出现了一个拐弯,我把手中的手雷扔在身后,迅速跑过拐角,希望手雷炸开的泥土能堵住裂缝。我们跑开了一段距离,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回过头来,见没有干尸跟上来,我们急忙继续向前跑去。 我们一路狂奔,忘记了疲惫,不知道跑了多久,这时,前面的白猴子已经跑没了影,脚下的路也变得宽敞多了,我们向前跑了几步,看到身边的墙壁上长满了那种闻声裂开的植物,身边无数的萤火虫被惊起。 川子忽然站住了,他大声地说“老杜,你看,独木桥。” 我跑到众人前面,看到一根粗木躺在地面上,旁边还有几只摔死的大蜈蚣尸体,我抬起头向上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来到了最开始与蜈蚣激战的峡谷底部,我们前进的方向与上面山洞的通道垂直。 忽然,身后传来紧促的脚步声,大家心里一惊,向后看去,成群的干尸堵满了身后的缝隙,争前恐后的向我们追来。我们来不及多想,急忙继续向前逃命,看来干尸们已经挤开炸弹造成的阻塞。 可是这通道弯曲不平,横生了许多奇怪的植物,减缓了我们移动的速度,眼看着身后的干尸大军越来越近,我和洛叔殿后。每人手中的冲锋枪只剩下一个弹夹,打完子弹后,这冲锋枪拿在手里恐怕还没有棍子好使。 我最先对着最前面的几具干尸开火,他们立刻被打的四分五裂,在这峡谷中,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弹无虚发,所有的干尸集中在一条通道里,闭眼开枪都能打穿几具身后的干尸。 我们边撤退边防守,让大家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的枪最先打光了子弹,不久,洛叔手里的枪也没有了子弹,干尸已经来到我们身后一两米远,看来避免不了要进行一场肉搏战了 第三十一章 逃出生天 我一手拿着探照灯,一手抄起枪托抡向一个干尸的脑袋,他的头向后飞去,身子还在向前走,我踢出一脚把他踢飞。川子蹲下来用工兵铲横扫一个干尸的双腿,干尸用前臂拖着上半身向前爬行,直奔川子而去,川子手起铲落,干尸头骨被击碎。再看那边,钱勇和洛叔也与干尸战斗在一起。来路缝隙里干尸越来越多,看来拖得越久对于我们越不利。 我便打边退,对洛叔喊道“给他们一个手雷尝尝鲜。” 我们一起逼退了几个干尸,向身后退去,洛叔手中的手雷扔在通道里,我们不约而同的卧倒在地,随着一声巨响,干尸群被炸开了花,我们急忙爬起来,众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身上都是泥土,我们身边更是多了很多干尸的脑袋、手臂和大腿,有个滚落过来的脑袋正在张嘴想要撕咬苏秦,被苏秦一脚踢飞。 我们趁这个机会再次向前跑去,不知道这条大山下的深谷地沟究竟通往哪里。身后的干尸继续对我们穷追不舍,身后深谷不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想到这声音来自于那棵妖树,众人心里恐惧无比,脚下更是不敢片刻停留。 我边跑边回过头,看见干尸来到了独木附近,都贴着峡谷的洞壁远远的躲开了,看来这独木不仅能克制巨型蜈蚣,还能克制这些干尸,我忽然想起刚才的迷谷树枝,难道这截独木是迷谷树树干?我急忙看向川子,他手中的迷谷树枝早就不知去向。 我们正疲于逃命,忽然前方一侧的墙壁冲出两根断裂的树枝,挣脱墙体对着旁边的白秀儿和钱勇击打而去,众人没想到我们已经跑出了这么远,还能突然遇到这极业菩提树的攻击,这妖树的树根覆盖的区域太大了。眼见这两根树根都有拳头粗细,硬生生的从底部折断,脱离墙壁重击而来,若被击中,不死也得重伤。而奔跑中的白秀儿根本没留意树根的袭击,眼看已经躲闪不及,我突然冲了过去,用后背和肩膀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我的嘴角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溅在白秀儿苍白的脸颊上,我稳住身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内伤,白秀儿看向我,她的眼神凝住了。 我来不及多想,大声的吼道“快跑。” 川子回过头抡起工兵铲横扫在树根上,却未能伤它半分。 另一边洛叔推开钱勇,他们二人堪堪躲过这一击,树根打在一侧的墙壁上,又卷土重来,再次向着钱勇打去,钱勇急忙向前闪躲。 川子扶着我说“快往前走,离开这里,这树根就没办法攻击我们了。” 我咬着牙跟着众人继续逃跑,刚刚离开树根的攻击,我们的身后,干尸们趁机再次追了上来。川子把我交给苏秦,他手拿工兵铲和洛叔站在一起,抵挡着干尸的进攻。我们边打边退,眼看越来越处于劣势。忽然,下方一个趴在地上的干尸用干枯的手臂抓住川子的脚,洛叔用枪托一下击中干尸的头部,这时另一个干尸已经冲到洛叔近前,干枯的手指直接插入洛叔的腹部,川子急忙用工兵铲打飞了干尸的脑袋。钱勇也冲了出去,挡在洛叔的前面,与川子并肩和干尸战斗在一起,洛叔被换下来,用手拽出插在腹部的一节手臂,丢在一边,腹部鲜血流出。 这时,钱勇和川子已经招架不住,险象环生。我的整只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单手抓住枪杆,抡起枪托加入战斗。 白秀儿从背包拿出绷带,简单的给洛叔处理了伤口,洛叔看向我们三人的处境,严肃的对白秀儿和苏秦说“你们先走,在前边等我们,否则谁都走不了,我们一会儿会赶上去,快走,否则一会儿都得死在这里。” 白秀儿和苏秦也知道在这里会成为累赘,急忙向前跑去。洛叔一手拿着工兵铲,一手拿着最后一个手雷,再次加入到战斗中,洛叔大声吼道“我们几个坚持不了多久,不能全死在这里,还有一颗手雷,得多带走点这群东西,你们先撤吧。” 我们和洛叔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听他这么一说,我当时就急眼了,打飞了一个干尸的脑袋,对洛叔说“你们都是因我来到这里,让我留下吧,你们先撤。” 川子说“老杜,我和你殿后。” 我大声骂道“什么时候了,还他妈逞英雄,你得把他们带出去。” 洛叔说“没时间犹豫了,我腹部受的伤很重,估计走不出去了,让我拖延他们一会儿,你们一定要走出去。” 钱勇吼道“不行,洛叔。” 洛叔大声吼道“都给老子滚,马上滚。” 突然,洛叔主动冲向干尸群,我们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要拖住干尸,然后引爆手雷,这样能解决掉更多的干尸。果然,干尸向洛叔扑来,洛叔击飞了其中一个,就被干尸大军埋没了。 我们已经来不及多想,急忙后退,刚跑出不远,身后一声爆炸声传来,成群的干尸被炸上了天。 我们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们的战友,我们的长辈,一直沉默少言的洛叔,就这样牺牲了自己,为我们争取了短暂的时间。深谷里短暂的寂静,然后又传来了脚步声,钱勇忽然发疯的大吼道“我跟你们拼了。” 川子急忙拽住他说“你想让洛叔白白为大家牺牲?赶紧走。” 我们沮丧的向白秀儿和苏秦追去,刚跑出去几分钟,身后的干尸再次逼近,前方传来苏秦的叫喊声“前边有风吹来,我们快到出口了。” 我们三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看见前面有一片光亮,一阵阵寒风吹来。我们追赶上苏秦和白秀儿,五个人直奔着光亮而去。身后的干尸也追上了我们,我们三人再次与干尸激战拖延时间,洛叔的死让我们变得疯狂,我们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眼睛里只有仇恨。 这时,白秀儿大声喊道“这是出口,快出来。” 我们三人恢复了理智,边战边退,终于来到了出口。可是这个出口太小,钱勇最先退出去,川子被我用身体顶出去,我最后一个退出洞口,面前三个干尸的攻击都已经到达身前,我用枪身勉强挡住两个干尸的进攻,另一个干尸的手臂已经向我的喉咙插来,我心想完了,真的要留在这里了。 此时外面的阳光很足,一缕阳光穿过我的脑袋照射在这个干尸的脸上,他茫然的抬起头,猛地向我袭来的干枯手臂忽然停住了。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我也不敢妄动,这时,干尸的另一只手竟然慢慢抬起,他的手里抓着一个竹筒,他把竹筒慢慢送到了我的身前。 第三十二章 我胆怯的从干尸手中接过竹筒,面前的几具干尸竟然慢慢向后倒去,其他的干尸也不再攻击我们,他们竟然害怕阳光。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手里的竹筒是什么东西,钱勇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拳,打的我一阵头晕。川子推开钱勇,抬手就要还以颜色,我急忙拽住川子。 钱勇怒吼着对我说“你塌玛为什么要去点燃这棵大树?你不去招惹它,洛叔就不会死。” 我低下了头,川子也把手放下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对钱勇说“对不起,在我心里,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钱勇也沉默了。 过了好久,我向四处望去,我们正站在一座雪山峭壁中下方位置,我们的脚下,三十米深处,正是几日前我们看见的那条河流。只是此时,我们站在这座山的洞口外面平台处,上山无路,下山无门,我们好不容易逃离这可怕的地方,难道又要被困死在这里?这里阳光充足,裂谷下方是一条不知名称的河流,对面是连绵无尽的戈壁荒山,却已看不到雪峰了。 一条峡谷,一条河流,两个世界。 我把我走进药界幻境与这几位药族始祖的碰面和众人讲了,最后三位药族始祖要求我燃烧他们的棺椁来毁掉这颗妖树,他们的灵魂或许也随着烈火化为灰烬。 众人听了都沉默了。 川子大声的说“我们为民除害走的是正途,即使药族始祖不向我们提出要求,我们也该拔刀相助,斩妖除魔,只是洛叔的牺牲是我们最大的损失,我们不畏牺牲,但却害怕失去最伟大的战友。老杜,我们一起对着深谷大喊吧,让洛叔听到我们的声音。” 我抬起头说“对,我们告诉洛叔,我们还活着,我们一定会好好地活着,为自己而活,更为了他为我们的牺牲而活。” 听了我的话,众人来到我的身边,我们对着峡谷呐喊“洛叔,我们活下来了,我们会好好的活着,你为自由而战,为保卫战友而牺牲,你是最伟大的战士------” 众人把背包打开,我们再次整理装备,把没有用的东西都丢掉,准备轻装上阵。我把手里的冲锋枪丢掉了,背包里只留下一些食物、药品和照明设备,还有一把工兵铲。 我晃了晃肩膀,自己刚才受的伤也恢复了很多,肩膀还是阵阵疼痛感传来,但是已经恢复了知觉。 我们把背包里的绳子拿出来,三条短绳总长度一共十五米左右。 川子说“这绳子不够长啊,老杜,咱们怎么下去?” 我摇了摇头说“可惜咱们没把那条长绳子带走。记得图塔说过这种绳子是专用的登山绳,能承受600公斤的拉力,要不我们试试把他们拆开分成两股,在重新接上,应该能到达地面上。” 川子说“老杜,这绳子也就八九厘米粗,打开后不足五厘米,你确定它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我不确定的说“现在这是唯一可以尝试的办法,我们所处的环境有一点好处,那就是雪峰,我们脚下的雪山被厚厚的雪层覆盖着,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山体对拆分后的绳子造成的摩擦力,如果脚下的山壁表面都是石头,我们把绳子拆开后那就太危险了,稍有不慎,绳子就有可能被石头摩擦从中间割断。你们都有什么意见?” 川子说“我听你的。” 白秀儿和苏秦也向我点了点头,钱勇也没有反对。众人开始动手,把每条登山绳分成两股,再把分开的六段登山绳系在一起。我和川子使出最大劲拉动绳子,绳子没有出现丝毫的变化,我们又反复检查绳子打结的位置,生怕它们断开,打结的地方也没有问题,我们把绳子顺着峭壁一直放到山下,末端正好到达峭壁下方,我把绳子又收了上来。 检查完毕后,见一切都准备妥当,我对川子说“好兄弟,你第一个上把。” 川子点了点头,我把绳子一端牢牢的系在峭壁的石头上,另一端系在川子身上,我在峭壁边缘垫了一块布料,以减少绳子与山体的摩擦,我和钱勇抓住绳子,川子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退到峭壁边缘,我和钱勇慢慢的放绳子,川子双脚蹬在峭壁上,缓缓下降,十几分钟后,终于有惊无险,川子最先到达地面,我和钱勇在上面喘息了好久,把绳子收回来,又用同样的方法把白秀儿和苏秦放了下去。 上面只剩下我和钱勇,我说“你先来吧,我先送你下去。” 钱勇点了点头。我使出了吃奶的劲控制着绳子,终于把他慢慢送下去了。我躺在上面休息了很久,才把体力恢复过来。这时,上面只剩下我自己,没有人给我放绳子,我只能顺着山体自己慢慢往下爬,把绳子系在腰间也没有任何意义,就等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我的心里极度的紧张,稍有不慎就直接掉到谷底,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安慰自己起码大家都安全了,自己不要紧张就好。我重新检查一下系在山壁上的绳子是否牢固,把绳子直接放到崖底,然后退到峭壁边缘,我顺着绳子慢慢向下爬,找到一个可以承重的地方,就把脚放在上面,身体紧贴在峭壁上休息一会儿,我不敢向下看,抓着这根细绳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挂了号,稍有不慎就可以去听老马、老列讲讲社会主义发展史了。下方几个人都抬着脑袋替我捏了一把汗,我几经停留,终于顺利的下到了底部,我们五人重逢后紧紧抱在一起。我们竟然还活着,这种自由真的来之不易。 川子抬头指了指远处雪山的山顶,几处雪峰竟然已经化开,露出了黑色的土石,与周围的雪峰形成截然不同的黑白对比,而黑色泥土上方竟升起浓浓烟雾。看来这妖树已经燃烧起来,不久将完全葬身火海。 我和川子找了河边一处地势颇高的地段,这里距离河床有一段距离,哪怕河水涨水也不会波及到这里,我们挖了一个深坑,把几位药族先祖的尸骨埋葬于此。我们站在坟前静默了一段时间,希望他们的灵魂能逃离这火焰世界,转世投胎。可惜找不到木板,为他们做个墓碑。我把一把工兵铲插在坟前,算是留下一个印记。 众人向妖族几位先祖深深鞠躬,妖树已经葬身火海,希望他们能早日投胎转世。 第三十三章 归程 安顿好药族前辈的遗骨,我们决定沿着河流流向,向南方行进,应该就能走出雪峰,可是我们向南走了不到一里路,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瀑布,高达50米左右,我们见无法继续前行,只好又往回折返,此时我们的背包里已经只剩一天多的口粮。 川子说“要是能回到营地就好了,算算时日,图塔应该带着物资返程了,我们从营地沿着原路返回,或许能遇到他。” 我说“身旁这百米多高的雪峰峭壁我们怎么能爬得上去?我们的粮食最多能坚持两天,现在我们每顿吃的东西减半,必须找到出路,否则我们都得被困死在这里。” 我看向白秀儿,问道“你知道中国历史上有没有一个叫董平的医生?” 白秀儿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东汉建安三神医华佗、张仲景、董奉。而董奉又名董平,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人。” 如果白秀儿所说的董平和药族先祖提到的未达到圆满境界的董平是一个人,那这几位药族先祖会是何等神人?只是他们淡泊名利,隐居于此吧? 我们走过刚才葬着药族先祖的地方,远远望去,忽然,我发现立着的工兵铲倒了。这怎么可能?难道这里有外人经过? 我们小心的来到坟墓旁边,顺着工兵铲倒向的方向,却发现山壁上出现了一条一人高几十厘米宽的裂缝,从裂缝中缓缓流出一条水流,而我们埋葬药族始祖时却根本没有出现。 我对众人说“这裂痕早就存在,不过应该一直都被冰雪覆盖着,现在山顶冰雪因为妖树燃烧融化了一部分,形成雪水顺着裂缝流下来,把下边的冰雪也化开了,不知道它的宽度能不能容得人通过?” 川子说“这是我们活下来的唯一希望。” 我们来到裂缝下,裂缝很细小,我用工兵铲打掉了堵在裂缝出口位置的几块石头,里面的空间竟然变宽了,堪堪容下一个人通过,大家急忙走进裂缝,踩着水流向上走。 我最后一个钻进裂缝,我对大家说“这是药族先祖留给我们的指引。” 我们沿着斜向上方向的裂缝向上爬行,裂缝里的空气闷热,看来是受到妖树燃烧的影响,温度产生了变化,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树木燃烧后的碳灰味,还夹杂着油脂的味道。 我们踩踏着雪山融水整整爬了三个小时,一路蹒跚而行,终于爬出了裂缝,出口位于两座雪山山峰形成的峡谷中,脚下的地面出现了一些融化的积水,再看向不远处的山体表面,水雾遇冷升腾起阵阵白色雾气。 众人踩踏在水面上,相信不久,等妖树彻底化为灰烬,温度下降后,这裂缝的出入口会再次被冻结。等到雪天过后,这个裂缝通道又将被隐藏在雪峰下,不为世人所知。 我们凭着记忆,尽量绕开还在冒着浓烟的山峰,寻找我们的营地,终于在天黑前,我们看见雪山上的两顶帐篷。夜晚我们在帐篷里过夜恢复着损失的体力,第二天我们早早就向返程的方向出发。 临行前我们收起了一顶帐篷,把另一顶帐篷留在原地,有它在这里,至少证明我们来过这里,也希望它能替我们陪着洛叔。 我回头望了望远处那‘醉卧沙场’的山峰,和远处还在微微冒着烟气、埋着妖树的山峰,不久的将来,一切都将归于平静,山顶还会穿上银装。 众人向西一路行走,在夜晚到来前,众人架起帐篷稍作休息,次日我们轻装上阵,把这顶帐篷也留在这里,我们又向西继续走了一天,跨过了点将台,在夜晚来临前,终于走出了雪山。 此时我们的粮食已经都吃光了,我们来到一片树林里,找到一些干树枝生火取暖,经历了重重生死考验,每个人都产生了蜕变,或者成熟了,或者意志变得坚定了。 新的一天到来,我们空腹上阵,在雪山外围沿着来路返回。到了中午,远远看见前方两匹骏马向我们奔来,马背上坐着的不是图塔又会是谁? 我们及时补充了食物,也喝上了清水,连日来大家一直靠着雪水解渴,忽然觉得这清水竟然有着甘甜的味道。我们花了一天多时间终于回到了青羊沟。 羊群、油菜花田、牧羊犬和牧民的放牧歌,我们终于回归了。 我们在一个牧民家里大睡了一天一夜,然后要了两坛青裸酒,再要了两大盘子手抓肉。我们先倒了一碗水酒,一起倒向祁连山的方向,祭奠死去的洛叔,希望洛叔早登极乐。然后众人一醉方休,就连平时和我们格格不入的钱勇也加入了我们。 此时封晴掌控着身体,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我把药族先祖古清一所讲的灵魂共体的传说和众人讲了,不知道对盘越国的记载还能找到多少?看来下一步的任务就是要去寻找那代表极阳属性的神珠,和寻找那个能分开灵魂的神秘天井了,不知道在天井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众人开怀畅饮,川子起了个开头,众人一起唱起了《牧羊曲》,又唱起了《血染的风采》,后来不知谁起的头唱起了《怀念战友》,大家含着泪水唱完。 次日,我们告别图塔,准备返回祁连乡,我站在祁连山一处坡地,望着满地的油菜花,几个工人正在一处路口立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禁制开矿,保护自然”几个大字很是醒目。祁连山周边环境已经遭到严重的破坏,开矿设厂、乱砍乱伐情况严重,不知道这警告牌作用多大? 我们坐着火车,直奔京城而去。在火车上,我忽然从背包里摸索出一个竹筒,正是我们逃离裂谷时,在出口处,那个干尸亲手交到我手中的。我仔细观察这个竹筒,发现下端是长死的竹节,上端有一层封蜡,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竹筒已经变成淡黄色,磨损的不成样子,我用刀片抠开堵在一端的封蜡,发现里面是一张薄纸。我打开这张,上面画着一些简单的黑色线条,断断续续,这几十条线条竟然组成一个简单的火把形状,只是这个火把的手把较小,上方火焰占据的范围较大,火把的火苗向左侧微偏。 而在线路上一共标记了五个红点。最上方的一条线条,线路的中间有一个红点,这个点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叉。 我收起这幅画重新放入竹筒中,不知道它的含义所在,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图画的内容。 经过两天的行程,我们终于回到了京城。 我们来到京城白府,钱勇回到家中,又去安排洛叔的后事,我们稍作停顿,又直奔我的家乡而去,我要找到被我和川子埋掉的万尸丹,开始拯救爱人封晴的计划。 第一章 兵分两路 我和川子、白秀儿、苏秦四人来到我的家乡,此时我们已经离家两月有余。父母见我们归来无比高兴,急忙询问我封晴的病情,我谎称还在治疗之中。 此时农村正值农忙,农村土地也进行了改革,农民们承包了农地,终于不用再吃大锅饭,农民有了自己承包的土地,更加有干劲了。 土坯房外的土墙上用白灰刷着一行大字“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父亲赶着牛车,白秀儿和苏秦帮着我捡苞米,父亲母亲多次劝她们两个女娃在家里呆着,她们却执意要来帮忙,对她们来说这种地里活新鲜感十足,两道美丽的身影惹来了村子里邻居们的注意,我终于又成了舌尖上的天明。 有时,封晴控制着身体,立刻与我形影不离,说话也变得不连贯,父母见我有意避开他们不谈白秀儿的变化,也不多问。 这时,村里王胖子走过来,我和川子愣住了,王胖子脸色发黑,无精打采,骨瘦如柴,怎么几月没见王胖子减肥减得如此效果,硬生生变成了王瘦子? 川子打趣道“这厮是不是一直在找跑丢了的芦花啊?要不咱们以芦花的身份给王胖子留个字条,让他不要再惦记芦花了,芦花已经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它的出现,是伟大和无私的,它是人民的好同志,将会永远被我们铭记于心。” 苏秦好奇的问“芦花是谁?她怎么了?” 我缓了缓语气说“芦花,是鸡,王胖子家的鸡。它经过我们简单加工,变成了一道美味的菜,被我们吃了。” 苏秦和封晴都笑了。 封晴说“川子,好坏。” 川子咧着嘴说“嫂子,这件事老杜全程参与,而且他还是主谋,吃叫花鸡时,他就让我吃个鸡屁股和鸡脖子,剩下的他可都自己消灭了,嫂子,你得相信川子。” 封晴说“信你。” 川子高兴的点了点头。 封晴又来了一句“才怪” 我们说说笑笑的很是开心,我的心里却藏着难以言明的忧虑,接下来的路不知隐藏了多少艰难险阻? 两日后,我家的地也收的差不多了。我们四人来到曾经葬着封晴的空坟处,封晴消失后,我曾每天都在这里向封晴倾述思念之情。 封晴看见这块木头做成的墓碑,虽然她不知道墓碑上写着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我为她而竖的空坟,感动不已。 我和川子把空坟铲平,在里面再次找到那个玉坠,没想到他竟是白二爷用来监视我们的工具。 我们又来到我埋葬万尸丹的地方,我和川子急忙用铁锹挖开山坡的土,一直挖了很深,却没有发现装有万尸丹的水壶,我有些害怕的望着川子。 川子说“老杜,你不会记错位置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记错位置?难道它自己还能跑了不成?” 我忽然看向川子,我们一口同声的说“王胖子?” 夜晚降临,我和川子偷偷来到王胖子家土房外,只见王胖子家房子里透出微弱的煤油灯光,王胖子正在土炕上发呆,正赶上王胖子妹妹和父母都不在家,我们轻轻推开他家房门,悄悄走进里屋,一把就把王胖子按倒在炕上。 没等我们开始逼问他,王胖子自己说“那颗珠子是我的,谁也别想把它拿走。” 我笑着说“你还一直以君子自居,你却偷了别人的东西,还狡辩说是你自己的,你还真是不要脸。” 王胖子颤抖着说“它本是无主之物,在谁手里就是谁的,杜天明,别以为你以前在屯子里横行霸道就想在这里欺负我,我不怕你。” 我和川子听了哈哈大笑,我对王胖子说“你还记得我杜天明想当初风生水起叱咤风云?那你还敢动老子的东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来救你的,你不知道那颗珠子的来历,它会害死你的。” 王胖子说“杜天明,你少在这忽悠我,这个宝贝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川子早就按耐不住了对我说“老杜你娘们的性子又来了,跟他墨迹个屁,大刑伺候。” 这王胖子一听眼睛都绿了,早就知道我和川子整人的路子层出不穷。 我笑着对王胖子说“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上钢刀,请你尝尝麻辣小龙虾,让我们看看你是敌是友。” 我从怀里拿出一瓶子辣椒面,川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十几条黑色的蜈蚣。 川子看了看我说“我赌他麻辣这关都过不去就得嚎的跟杀猪似的。” 我笑着说“你别瞧不起王胖子,他可是有血性的男人。再说这十几条小龙虾都是在厕所下的砖头瓦块底下找到的,没把老子熏死,一定不能浪费了,王胖子,你看你瘦的,这东西蛋白质才丰富呢。” 川子伸手就掐住了王胖子的嘴巴,王胖子抬起了手大声的说“等等,同志们,我们都是人民的好同志,我们是一个战壕的好战友,珠子你们拿走吧。” 我和川子终于找到了万尸丹,原来一年前这王胖子曾偷偷跟着我上山,想看看我究竟因为什么变成了满头白发,却意外发现我把一个水壶埋在地下,他却没敢立刻去挖。 直到两个月前他见我离家去往京城,他才想起这个水壶,便想挖出来看看究竟。 临行前,我嘱咐王胖子多出去晒晒太阳,你的皮肤还能恢复白嫩,腰围还能像水桶一样粗壮。我们把带来的两个瓶子送给王胖子做礼物,然后就返回家中。 第二天,我们离开家乡,直奔宜春满族县白家而去。白二爷此时已经等在白家,白秀儿早就在电话里和白二爷提及我们祁连山之行的遭遇,也把我从药族先祖那里得到的信息和他说了。 见到白二爷,我们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分头行动。白二爷安排川子和苏秦负责散去万尸丹所含的尸毒,又派了五六个手下专门配合他们,而我和白秀儿去京城等地四处寻找有关极阳属性灵珠的消息。临行时,我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昼夜不停的用日光和火光散去万尸丹的尸气,一刻不能停歇,七七四十九日之前,我们一定会赶回来。 川子终于得到了和苏秦单独共处的机会,乐的合不拢嘴,他们开始计划购买生火的材料,又开始安排人手分工,立刻开始了行动。川子对我说“老杜,你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对待这件事上你在我身上放一万个心,那可是关乎两个人的生命安危,我一定不会马虎的。” 我点了点头,告别了川子,和白秀儿直接去了车站,踏上了通往京城的列车。 第二章 仙鹤问路 我和白秀儿未做停歇,一路直奔京城。 之前我们出行,身边还有苏秦和川子为伴,一路欢声笑语,而这次远行却只有我们二人,临行前白二爷再三叮嘱一定要保护好白秀儿的安全。 我和白秀儿坐上了去往京城的火车。而此刻,封晴又藏了起来,我和白秀儿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这是我们第一次独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后来我主动向白秀儿请教了一些中国的古代史,白秀儿也为我做了讲解,尴尬的气氛缓解了很多。 许多历史典故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我静坐白秀儿身旁,侧耳聆听。 我们终于到了京城西站,白家的司机直接把我们送到北大,先找到了古教授。 我把我们要找极阳属性灵珠的事情与他讲了,古教授听了先是陷入沉默,后来古教授说“这玉器灵石,字画陶瓷还有古青铜器我倒是见过一些,唯独这灵珠,我是闻所未闻。京城古玩界我倒是认识一些朋友,我会让他们帮着寻找极阳属性灵珠的消息,但是这种灵珠的形成本身就需要莫大的机缘,可谓千年难求,所以此事还需要扩大搜索范围。” 白秀儿说“我父亲已经和西安、长沙的朋友说了此事,让他们都帮着寻找线索,我们准备马上动身,到河南和山东的古玩交易市场走走,京城这里就拜托您帮着查找了。” 古教授说“这点你就放心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二爷去个电话。” 我和白秀儿告别古教授,坐上火车直奔河南洛阳。 白秀儿说,洛阳城有着5000多年文明史、4000年的建城史和1500多年的建都史,先后有105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它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很多有着重要历史意义的文物都出自河南洛阳。 我们到了洛阳城,此时正逢封晴控制着身体,我和封晴去了龙门石窟,又去了白马寺。 然后我和白秀儿在洛阳几个较大的古玩交易市场转了转,四处打听有关灵珠的消息,我们在洛阳寻找了二十多天,却没有任何收获,白秀儿把宜春白家住所的电话留给几个大的古玩商贩,请他们有消息务必第一时间联系白家,白家会花费重金购买的。 安排妥当后,我们再次启程直奔齐鲁大地山东。山东,因居太行山以东而得名,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更是儒家文化发源地,历史文化名城。 白秀儿说“在山东淄博淄川区有一处蒲家庄,是柳泉居士蒲松龄的故居,我们先到那里转转,我很喜欢蒲松龄先生写的《聊斋志异》,里面写了很多感人的爱情故事。” 我点了点头说“早就听说过这本《聊斋志异》,原来出自于这位蒲松龄先生的笔下。听人说这本书讲了很多的鬼故事,有时间一定要读读。” 白秀儿说“记得在他的故事里描绘说,白狐修行千年,幻化人形,并在体内修成内丹,只要得到那内丹,即可起死回生,不过失去内丹的千年狐妖也会因此死去,可是狐妖最后为了救自己的爱人还是选择自己走向毁灭。” 我听了摇了摇头说“难道这白狐修炼千年终于变成人的模样,就为了体会一下人世间爱情的味道,然后就和世界说白白,她傻吧?” 白秀儿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一点都不懂得浪漫,多美的故事啊,让你给说成这样,如果你是那是白狐,你会为了封晴拿出你的内丹而牺牲自己吗?” 我想都没想的说“一定会。” 白秀儿凝神的望着我,没再说话。我看向她的眼神,竟是这样的专注,我的老脸红了。白秀儿急忙把眼神转向车窗外,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在眼前晃过却不再言语,我心里想,难道我刚才说错话让她生气了? 我们坐着火车到了济南车站,就改成去往淄川的火车。我和白秀儿一路颠簸,终于找到了蒲家庄,这里的房屋还保留着明清建筑风格,村口有口古井,传说明初,这口井的井水时常自满溢出而成溪流,故此蒲家庄曾被叫做满井庄。 我们在古色古香的楼宇间漫步,白秀儿竟然把手轻叩在身后,蹦蹦跳跳的欣赏着两侧的景色,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文静不波静看庭前花开花落的白秀儿小女孩的样子,看得出此刻她的心情不错。一个心知自己只有不到两年寿命的女孩,竟能活的如此豁达,我也深深的感叹,看着她此刻这样开心,我不敢打扰她,静静的陪在她的身旁。 我们边走边玩,路过小镇中一处满井寺,寺门前有人摆着地摊,出售一些小饰品和可以祈福的挂件,白秀儿挑选了一件自己戴上了,又选了一件送给了我,我不好意思的接过来了,心想自己真够寒碜的,一切都得人家姑娘消费。等我有钱的,我一定------老子啥时候能有钱啊? 还好白秀儿本不在乎这些。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和路人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古董交易的地方,路人连连摇头。 这时,路边有一个年近四十的大汉,长相憨厚,走到我的身边说“不知道你们要买宝贝还是卖宝贝?sd省历史悠久,每个城市都有买卖古董宝贝的古玩市场,但是这蒲家庄附近却是没有,你们可以到淄川市里去看看,那里有一个古董交易地点,在整个齐鲁大地都是出了名的。不知道你想买什么古董?” 我说“我们想买一颗有灵性的珠子?不过好像很难找。” 这个大汉说“前面有一处凉亭,那里常年坐着一个瘸子名为李大军,号称李道仙,据说他有一次在山上救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是只狐仙。从此后李大军竟然颇具道法,寻人问事、降妖除魔,他都颇具能力。” 我决定去前面亭子看一看这李道仙。 白秀儿说“你怎么还相信这些道士?他们多是一些骗人的江湖术士,通过和你的对话寻找你的破绽,然后谎称你身边存在着妖魔鬼怪,只要他能出手即可斩妖除魔保你平安太平。” 我点了点头说“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不过我曾遇到一个张半仙,确实颇具道法,起初我觉得他是一个江湖骗子,可是后来他对我说过的话最终都灵验了。我们就当闲逛,过去看看也无妨。” 我们一路向西走,绕了一些弯路,果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小亭子,这里路人很少,颇为僻静。只见一个人静坐在凉亭里,身边放着一个茶壶,悠闲自在。 我和白秀儿走到近前,我上前询问“请问你是李道仙?” 李道仙低头品茶点了点头说“你要除灾还是问事?” 我回答道“我想找一颗灵珠,极阳属性的。想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它?” 李道仙没有回话,从衣兜里拿出一只用黄纸叠成的纸鹤,口中念念有词“仙鹤问路,寻物有法,极阳灵珠,寻影觅踪。” 说完这些话,李道仙慢慢站起身,用一根火柴点燃手中的纸鹤,纸鹤竟然自己飞起,向西方缓缓飞去。 第三章 遇险 我和白秀儿看见一纸火鹤摇晃着飞往西方,无不称奇,直到火焰把纸鹤完全烧尽,空中只留下一丝烟痕。 李道仙说“有这仙鹤指路,要寻得你要找的灵珠倒也不难,你们看,这仙鹤直指西方的一座寺院。 记得从这里西行三里路,一处寺院里供奉着一位佛法无边的高僧留下来的舍利子,此物定是你们要找的灵珠。传说中舍利子是得道高僧圆寂之后的产物,集高僧生前的功德慈悲与智慧。是天地灵物,以天地为基、日月为露而孕育的佛法精髓,或许这舍利子正是你们要找的灵珠。” 白秀儿说“既是佛家供奉,又怎能轻易赠与我们?而且这舍利子是否属于极阳属性灵珠范围?” 我对白秀儿说“舍利子是否属于极阳属性灵珠还不知道,但是只要知道它存在于佛堂之中,我们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得到它。” 我和白秀儿给了李道仙一些酬劳,急忙向西方走去。 我对白秀儿说“那李道仙一手仙鹤问路真是了得。” 白秀儿说“这可能是道家的秘术,也有传言说是在纸鹤的下方涂抹了一层特殊的物质,这层物质遇火后会产生大量气体,拖着纸鹤向前移动。”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回算是开眼了。我们穿过一片树林,在山林深处看见一处道观,白秀儿刚要走过去,我急忙拽住她。 白秀儿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看着道观的大门说“舍利子出自得道高僧,自然是由佛堂供奉,你见过道观供奉舍利子的吗?” 白秀儿看了看眼前的建筑,是一个看着有些荒废的道观,她诧异的望着我。 我把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我拽着白秀儿的手说“快走,里面有人埋伏在入口。” 我们急忙返程,却见远处来路上走来三个男人,前面两人正是主动和我搭讪的中年男人及李道仙,而李道仙脚下生风,哪是一个瘸子?我回过头,见身后道观里也走出三个男人,马上要形成合围之势。 我和白秀儿急忙沿着道观的院墙向后山跑去,身后六个人急忙追赶而来。我和白秀儿绕到道观后面,见道观后面有一个圆拱形后门,我推门而入,白秀儿紧跟在我身后,我急忙把后门关闭然后用横梁掩住。我不敢丝毫耽搁,直接冲向前门,把前门也关闭,我刚用一块横梁掩住前门,门外两人的脚已经踹了过来,前门发出颤抖的响声。 门外传来那个看似憨厚的中年人的声音“你现在开门,一会儿你还能死的痛快点,要是还想抵抗,等我们进到里面逮到你,我们要当着你的面尝尝鲜,再一刀一刀的割了你的肉,外面传来了其他人的淫笑声。” 我握紧了拳头,把手伸向裤腿,从里面拔出从祁连山带回来的匕首,这匕首锋利无比,真要死在这里,至少也要弄死两个垫背。我看向白秀儿,此刻,她竟然出奇的平静,静静的站在道观里的一口枯井旁。 白秀儿看向我说“你不用顾及我,我不会让他们玷污我的身体,你要是能脱身就找机会脱身。” 我没有理会她说的话,见道观正殿里除了一尊有些破损的神像,别无其他,院子里还堆了几捆干柴,定是附近的村民临时放在这里的。道观的前后两处院门已经快要抵挡不住,我走到白秀儿所在的枯井旁向下看了看,井口不过一米宽,四周都是用青石垒成,踩着缝隙倒是可以下去,我对白秀儿说“下去,快。” 白秀儿没有迟疑,慢慢的向井下爬去,我把干柴堆在道观的窗棂下,用身上的火柴点燃外衣丢在干柴上,然后也跟着白秀儿爬了下去,希望这几个恶人进来之前道观能燃烧起来,到时一定能吸引来附近的村民解救我们,我们下到井底,是置死地而后生的选择,完全把后路堵死了,但是在井下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围攻,却不知道井底情况怎样,我们能在井底坚持多久? 我和白秀儿向井下爬了十几米,我惊奇的发现,这井底周边的碎石竟然被人为的抠开了几块,正好能让人踩着空隙下到井底,这么人性化?井底有很多横生的蜘蛛网,看来很久没有人下来过。 我们又向下爬了一段,我心想着希望井底别有水出现,我们可就没有地方落足了。忽然我的心里一阵阵后怕,上面的这群强盗要是往下高空坠物,我们也只有挨砸的份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忽然下方的白秀儿小声的说“下面的墙壁上,怎么有一道门?” 我急忙说“你别动,我下去看看。” 我小心翼翼移动到白秀儿身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们都能感触到彼此的呼吸,白秀儿的气息轻轻碰触在我的脸上,她轻轻低下了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我把身体紧贴在井壁,看了看旁边井壁上忽然出现的一扇木门。木门上挂着一些蜘蛛网,我用手扫开蜘蛛网,轻轻向里推了一下木门,木门竟然动了,里面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这时上面传来了脚步声,看来这几个强盗已经破门而入。我率先进了黑色通道,并把手伸向身后的白秀儿,她把手放进我的手中,也跟着进了黑洞。 头顶传来了强盗们的叫骂声,看来他们正在寻找我们的踪影,并忙着灭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井下。 我和白秀儿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向里面移动,白秀儿用手把身后的木门关上。这时,黑洞里没有任何光线,我们二人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地,我急忙摸着衣兜,拿出火柴,随着一根光亮出现,我向前方望去,吓得我急忙后退,由于我们看不清黑洞的高度,一直弯着腰前行,我的突然后退,左手一不小心碰触。 身后传来白秀儿有些气愤的声音“你------” 我急忙丢掉右手手中快要烧尽的火柴说“对不起,我------前面出现了一具尸体。” 白秀儿也没和我再说话,我稳住了身形,对白秀儿说“我再点亮一根火柴,你不要害怕。” 我再次点亮了一根火柴,果然,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木床,床上半坐着一具干尸。如果我刚才一直往前走,腿被木床绊倒,脸会正好碰到这个干尸的脑袋。 白秀儿也被吓坏了,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 我丢掉手中烧尽的火柴棍,火柴熄灭前,看见干尸的床头放着一根红色蜡烛,我急忙用火柴把蜡烛点亮。我看见通道在这里变得宽敞了一些,这张木床紧贴在通道一侧,木床上坐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已经干枯,这个男人低着头,用身体依靠在洞壁上。干尸的身后木床上放着一张纸,纸上面满是灰尘。我把纸拿在手中,上面出现了一些古汉字,我把纸张放在白秀儿手中。 白秀儿看着上面的文字说“此人在写书信时已经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他在信中讲述了他和爱人的故事。” 我心想,现在哪有时间听他讲故事,还是逃命要紧。 白秀儿说“这信中竟然提到了一颗灵珠。” 第四章 望君石 白秀儿说,木床上这个人名叫杜仲达,出生在翁山县海边的一个渔村,古时的翁山县应该位于现在的浙江zs市一带。杜仲达家世代生活在大海边,祖辈靠出海打鱼为生,到他这一代,他天资不凡,竟然读得《汉书》、《史记》朗朗上口,诗词歌赋信口拈来,并轻松在乡试中夺魁,成为乡贡。他成了杜家弃劳从政的希望,备受瞩目。次年,杜仲达准备进京考取进士,乡邻们无不欢喜雀跃,杜家长辈更是得意洋洋,倍感骄傲。 渔村有一女子名为彩霞,幼时被一渔民夫妇在海边拾得,悉心喂养,彩霞平时与人很少接触,甚至足不出户。杜家与这彩霞养父母家相邻,彩霞与幼时杜仲达却是经常来往,彩霞长大后竟然亭亭玉立,而此时杜仲达与彩霞早已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杜仲达临行前,他们两人许下誓言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守。 彩霞曾向杜仲达承诺,无论你是否考取功名,我都在海边脚踏望君石等君归来。如果你一年未归,我便等你三年,你若三年未归,我便等你五年,如果你五年未归,我便等你十年,十年后你若还未归来,我就去东海以东一片深海之地寻找传说中的聚灵珠,只要把它含在口中定可永葆青春,我要留住现在的容颜,在深海永远等着你。 杜仲达也承诺彩霞,考取功名后,定会回来迎娶她,此生非她不娶。 这杜仲达进京途中行至山东一带,正赶上唐末农民起义。唐朝末年,统治腐败,各地义军揭竿而起。杜仲达被朝廷强行征兵,刚进军营未到半月,唐军便与起义军在淄川交战,杜仲达身受刀伤借乱逃跑,后来义军溃败,杜仲达作为逃兵被唐军追捕,行至此道观被一个好心道长收留,他与道长论道说法甚是投缘,道长赠与他蓝、绿两色沉海砂各一瓶,说这沉海砂是不可多得的东西,颇为奇妙,来自道长的一位故友。 不久,听闻道观外唐军追捕义军遗党以及唐军战场逃兵,道长匆忙将他藏于这暗道中。 唐军把道观围个水泻不通,小道童因为紧张说错了话,遭到唐军逼供,道长与小道童竟一直未说出杜仲达所藏位置。而他在暗道中伤口未愈,迟迟不见道长下来接应他,心想道长为保他周全,可能已经遇害,他心痛不已,自己的伤口不时有脓水流出,并高烧不退,恐怕自己不久也将难活于世,便留书一封,希望有缘人能进到密道中,把他的书信和他用沉海砂做的一幅画送到翁山县海边他的爱人彩霞手中,告诉她不要再苦等他了。 听了白秀儿的话,我说“如果真的存在聚灵珠?应该算得上是能和万尸丹媲美的神珠了。”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谁知岁月匆匆,已过千年,我们才发现这个秘道。而这道观历经风雨,估计已经几经修葺,这密道却始终没被人发现过。” 我在干尸与洞壁之间果然看见一个方形铜板,铜板背面锈迹斑斑,铜板正面竟是一幅画,只见一片碧绿的大海,海边有一块礁石,大海与礁石上方是蓝色的天空,只是在礁石的上方蓝色天空中,多了一颗红色的珍珠,镶嵌在画面里。整个画面都是用信中提到的沉海砂一点点手绘而成,表面凹凸有致。 我对杜仲达说“杜兄,没想到你我同姓,我们可能是一个老祖宗。如果你的爱人说的是真的,世上真的有聚灵珠?我们一定会去你的故乡看看的,因为聚灵珠对我很重要。但是杜兄,你看我们二人所面临的困境,外面6个强盗想要杀人劫财,我就是想帮你这个忙,起码得顺利逃出这里才行啊。这样吧,我们若能顺利离开这里,定会把你的书信和你的画带回到你的家乡,如果真的能找到你女友彩霞的坟墓,我们就把东西放于墓前。但是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在海边把你的信大声读给她听,以解她苦等千年的相思之苦,怎么样?” 白秀儿看着我说“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我说“等,出去也是死,他们敢下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占不到任何便宜,反正我的包里还有吃的,咱们还能坚持几天。” 白秀儿点了点头,也没有其他办法。 这时,外面竖井出现了声响,我急忙示意白秀儿不要出声。我吹灭蜡烛,轻轻来到木门边。只见竖井上方有一个身影慢慢向下移动,我轻轻拉开木门,留出一个缝隙,静静等待时机,眼见这个身影的脚踝离我越来越近,我猛地出手抓住他的脚踝向下一拽,这个大汉受惊竟然上身不稳,被我直接拽下井底。 这时,竖井里传来这个大汉的嚎叫声,井口上方的同伙急忙询问他怎么了。井底的大汉说“这小子藏在井中间的一处缝隙里,偷袭我,我现在摔在井底,腿摔骨折了,脑袋也被撞得不轻,你们替我报仇,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井口上方又连续传来有人下到井下的声音,我慢慢后退到密道里,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总算把其中一个弄残废了。我再次点亮蜡烛,白秀儿用她的美目看着我说“你把他们彻底惹怒了,看来他们要下来找咱们报仇了。” 我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说“你放心,我也不是吃醋的,想报复我,他们也得再搭上几个。” 突然,白秀儿用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恐惧的藏在我的身后,我回过头,看见木床上一直低着头的干尸,不知何时,竟然抬起了脑袋一动不动,两个漆黑干枯的眼球正望着我和白秀儿发呆。 我和白秀儿望着这具干尸不敢乱动,这具干尸僵直在木床上也一动不动。我问白秀儿“我们进来时,他好像是低着头的。” 白秀儿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他自己把脑袋抬了起来?传说人死之后,尸体若是接触到阳气,会形成尸变,成为僵死之身,力大无比,专门撕咬活人。难道真的存在这种情况?这时,外面竖井里的声响越来越近,我看向密道里面一片漆黑,好像前面还有路,急忙拉着白秀儿的手往里走。 当我路过干尸身旁时,我拿起木床上的信纸和铜画,口中默念“杜兄,我们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如果能脱身,定会遵照你的遗愿,去你的故居翁山县寻找你的爱人。” 我们继续往里走,手中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线,前方的坑道出现了转弯并逐渐向上,到达转弯处,我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那具干尸,不知何时,他的头竟然转了过来,静静的望着我。 第五章 滴血成画 我在转弯处突然回过头,看见身后干尸竟然转过脑袋目送着我离开,我预感到危机的到来,顾不上多想,推着白秀儿的肩膀,钻进斜向上的坡道,坡道的洞壁还保留着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弯曲难行。 我们向上爬了十几米,白秀儿停住了脚步,我们面前出现一个竖直向上的洞口,这个洞口的宽度仅能容得下一个人钻进去。我钻进洞口,发现两侧洞壁上人为的抠出了可供攀爬的借力点,我踩着借力点向上爬,爬了三米多,我心里估算一下,我的位置应该已经接近地面之上了。这时,我的头顶已经没有路了。我用手轻轻敲击周围的洞壁,发出清晰的回声,我用匕首向一个方向挖去,没几下竟然把洞壁挖通了,外面透进来一线光亮,我轻轻的把洞口扩大,发现自己竟在道观正殿所供奉的神像里,我轻轻示意白秀儿爬上来。 我们轻轻爬出石像,偷偷来到殿外,看见枯井那里一个大汉正扶着井沿向井下观望,还不时的询问下面的情况,道观外的窗子已经被火烧的损毁严重,不过已经被他们把火灭掉。 我轻轻走到大汉的身后,忽然听到井下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上面的大汉急忙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井底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惨叫声不断传来,大汉刚要起身,我一脚飞出,将他大头朝下踹了进去。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你这么好奇,就自己下去看看吧。” 说完这些话我和白秀儿奔跑着一起离开了道观,直奔蒲家庄而去,至于这群强盗在井下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是否活着逃了出来,我们都不再知晓。 我和白秀儿一路逃命,生怕身后这群强盗爬出竖井追来。我们到了蒲家庄,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却未作停歇,又坐上大巴车奔着淄博市淄川区古玩交易市场而去。 在客车上,我取出杜仲达用沉海砂所绘的图画。借着车窗外的一缕阳光,这时,画面上的图案竟然发生了变化,只见画面上远处大海之上竟然出现了一轮红日,而这礁石之上也出现了一个女子的侧影,而镶嵌在画面里的那颗红色珍珠正好出现在女子的脖颈处,为这女子增添了几分灵气。 画面所绘正是一个红衣女子静静站在大海边一块礁石上,在朝霞中静静的守望她的爱人,等待他归来的情景。我用衣服遮挡住车窗外的阳光,画面慢慢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女子和天空之中的太阳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秀儿看着画面突然出现的变化,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白秀儿说“这就是沉海砂的奇妙之处,遇见日光会产生颜色变化?” 我点了点头,对这沉海砂我也是闻所未闻,其中的奥秘也是无从知晓。我们一路无话,大巴车行驶了一个多钟头,我们就到达了淄博市中心。 我们在淄博市找了一家名为‘落日’的旅店休息,准备明天逛一逛这里的文化交易市场。sd省虽然不是茶文化的发源地,但是山东人对茶有着很深的情感。只见大街小巷,无数百姓各自拎着一大壶茶水坐在街头巷尾谈论着古今历史和时事政治,倒是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我闲来无事,见天还没全黑,就凑在一伙人中听他们讲起梁山好汉的故事,其中一个老者学问颇丰,手拿大碗茶,鼻梁上顶着一副花镜,正讲到豹子头林冲被高俅陷害发配沧州,在野猪林被鲁智深相救,后又遭高俅心腹陆谦暗算,林冲杀了陆谦,冒雪连夜投奔梁山。一个故事讲完,众人听得竟然有些意犹未尽。后来几个在旁边的听客因为这段历史竟然产生了争论,后来他们又把话题转移到古董上来,竟然说的都很专业,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凑到老者身边说“大爷,我见你见多识广,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老者笑着说“我也只是对一些中国历史有些兴趣,我身边这几位可都是对古玩收藏比较资深的人物,不过我很愿意和你一起讨论一下,你有什么问题,看看大家能不能帮着参谋一下。” 我说道“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极阳属性的灵珠?” 众人听了都直摇头,老者说“这灵珠本是出自传说之中,在现实中我们真的是闻所未闻。” 我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听说过沉海砂吗?” 老者还是摇了摇头,不过在一个角落里的一个中年人却说话了“沉海砂,是一种很稀少的矿石结晶,我倒是听说过。” 我惊喜的说“那你知道沉海砂遇到日光会变色吗?”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这个也有所耳闻,不过需要一种东西做辅料,它才会变色。” 我忙问“什么辅料?” 中年人说“人或动物的血液。” 我吃惊的看向中年人,心想难道杜仲达为了完成这副画卷,用自己的血液做辅料,才能完成画幅中女子的侧身影像和那轮初升的朝阳。 中年人接着说“需要用鲜血滴在沉海砂上,等它风干后再数次滴血给它,那时它遇见日光才会发生颜色的变化。” 我告别众人,回到旅店,我把从中年人那里的听闻对白秀儿讲了。白秀儿拿出这幅画,此时,没有了阳光,画面恢复了本来的色彩,蓝天碧海,礁石静卧,那个女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想那杜仲达在临死之前心中对彩霞的思念之情会多深?他一次次用自己的鲜血滴落在沉海砂上,再用滴血后的沉海砂手绘成爱人的侧影和初升的朝阳,可是留给他的只有绝望。 夜晚来临,我们二人回到各自房间,我却无法安然睡去。 次日,隐藏起来两日的封晴终于出现了,她牵着我的手,我们漫步在喧闹的街头,看着陌生的街道,好像世界与我们无关,我们没有选择坐公交车,而是就这样一直沿着街头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一个热闹的古玩交易市场。市场的外围都是地摊小贩,各种古董玉器被散落摆放在布料上,但是里面也不乏有很多真正的好东西。而再往里面走就能看见各种专门经营玉石古玩的店铺,门前挂着收售各种古董的招牌,古玩市场里的宝贝真真假假,若是没有一些道行,还真的容易赔个倾家荡产。 我们询问了很多的店铺,却没有任何有关极阳神珠的消息。算算时间,距离我们离开宜春满族屯白家已经一月有余了,距离万尸丹被完全释放掉尸气也不过半月的时间,看来是时候返程了。 我和封晴在淄博市淄川区逛了一天,就买了返程的车票,准备着手排除掉封晴肉身体内的尸毒。 第六章 吞丹 我和封晴回到白家,立刻找到川子,此时距离四十九天万尸丹排毒时间只剩下五天。 在过去的这一个半月里,川子和苏秦带着几个手下昼夜不停的‘折磨’万尸丹,再看此时的万尸丹已经由原来的墨黑颜色,变成现在的浅灰色,万尸丹的周身也已看不到散发的尸气,它被放置在一个由玉器做成的碗中,整个玉碗被放置在烈日之下。 我和众人讲述了我们此行的见闻,当然也少不了和川子说说我们被人抢劫差点丢了性命,反正白秀儿不在身边,我添油加醋的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听得川子一愣一愣的。 川子说“老杜,你要是带上我,咱们直接操家伙跟他们杠上,看看他们几个到底几斤几两。” 我对川子说“现在不是逞强拼狠的时间,把你留在家里是因为你的肩膀上肩负着更加重要的使命。这万恶的万尸丹只有交到你的手里我才能安心。” 川子说“老杜你可算是找对人了,这一个月来我们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看着它,就等着你归来检验我和苏秦创造出的爱的果实了。” 苏秦狠狠的掐住川子的大脸说“谁和你有爱的的果实了?” 川子嗷嗷的叫着。 又过了五天,时间刚好到四十九天,万尸丹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它的表面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光晕,看来药族始祖说的话很有道理,再继续对万尸丹进行烘烤和暴晒,很有可能伤到它的本源。我们迫不及待的带着万尸丹来到装有封晴肉身的冰窖,但是白秀儿并未随行,我怕封晴在白秀儿体内看见自己的身体会产生恐惧。 我们从冰层中取出装有封晴肉身的水晶石棺,把它放在空地上。我们打开水晶石棺,封晴静静的躺在里面。我用一个丝网困住万尸丹,防止它被封晴吞食,我把万尸丹慢慢放到封晴双唇上,忽然,丝丝黑气顺着封晴的双唇汇入万尸丹中,我的心激动万分。静静站在封晴的身旁,这个让我如此熟悉的身影,却为了救我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众人每隔五个小时换班,交替着来到冰窖中观察着万尸丹的状态,怕其中发生什么突变,我却守在冰窖里一天一夜不肯离去半步,后来被川子强行拽了出去。 川子说“兄弟知道你关心嫂子的状况,可是你不能这么祸害自己啊,灵魂分割的道路还很长远,我们也只是取得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胜利,如果你现在倒下了,以后谁能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我听了川子的话也点了点头,找了一个角落小睡了一会儿,三个小时后我又急匆匆的赶回冰窖。这时,封晴体内的尸毒明显变少了,她皮肤的颜色也渐渐恢复了健康的颜色,她的身体也从完全冰冻中解冻了一些,而不知何时,万尸丹竟慢慢落入封晴口中,置于封晴的皓齿之上。 我急忙抓住捆住万尸丹的丝网,见万尸丹并无异状,才放心的松开了手。又过了一天,封晴的皮肤完全恢复了原有的颜色,还有不到三个钟头就可以把万尸丹取下来了,此时的万尸丹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灰白颜色,它的表面隐隐有着一丝灰气围绕,看来它从封晴体内吸取的尸毒帮着它恢复了一些体力。 我看了看万尸丹在封晴口中坐在位置,急忙走到近前,我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封晴的牙齿也张开了,万尸丹竟然即将落入封晴的口腔中。 我急忙提住丝网,想往上提起万尸丹,可是此时,万尸丹竟然疯狂的想要冲进封晴的口中,封晴竟然也慢慢的把牙齿合拢,想要阻止我取走万尸丹。突然的变故把身边的众人吓得不轻,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眼见封晴的牙齿慢慢合拢,我急忙伸出另一只手,用两个手指放进封晴的牙缝中,手指上剧痛传来,但是不久,封晴的牙齿上不再传来咬合的力量,她的牙齿竟然慢慢张开。万尸丹也不再继续向封晴的口中逃窜。 我慢慢提起万尸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这万尸丹怎么会产生智商,想要往一个方向逃窜?以前在风龙晕之上,一次是有人以身为引主动献身吞了这万尸丹,最后灰飞烟灭,才让这万尸丹在五行大阵阵眼处漂浮了数百年,让赵国后人们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另一次是凤飞飞想要借住万尸丹的力量控制不死军团,才吞了万尸丹,但是万尸丹并没有让凤飞飞灰飞烟灭,这里面一定有我所不知的秘密。 但是刚才,这万尸丹第一次主动出击,难道想要找个寄体恢复能量?封晴为何要用牙齿保护万尸丹,不让它离开身体,又为何遇到我的手指后放弃了抵抗?难道封晴的身体里还有一丝残魂,她想吃掉万尸丹为自己所用?这怎么可能? 我用手提着困住万尸丹的丝网,又过了两个小时,我见万尸丹吸收封晴身体所含毒物的时间已经足够三整日,便提起丝网,把万尸丹放在一个玉瓶中,把盖子盖好随身携带。 我再次看了一眼静静躺在水晶石棺里的封晴,我沉声说道“封晴,你等着我,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恢复生气,重新回到我的身边,那时,我们再也不分开。” 其他人陆续离开,我又陪着封晴在冰窖中呆了一段时间,心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便不舍的离开冰窖,回到白家。 此时的白府众人齐聚,我怀里揣着万尸丹,心想这是完成拯救封晴最重要的一颗神珠,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白二爷说“我在各地的朋友都给我回了信儿,这极阳属性的神珠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杜兄弟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白秀儿也看了我一眼,大家都想听听我的计划。 我想了想说“这极阳属性的灵珠恐怕极难寻找,它非一般的珍珠宝石所能媲美,它是集天地灵气孕育而成,我和白秀儿此行去往齐鲁大地山东,遭遇了一次劫匪抢劫,却因祸得福,在一封信中得知在今天的zs市,唐代的翁山县,传说中在深海之地隐藏着一颗‘聚灵珠’,或许这是我们现在所能依靠的唯一线索,所以我决定动身前往舟山,寻找聚灵珠。” 白二爷点了点头说“杜兄弟,我以前真的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勇敢无畏,在危难时还保护了小女的安全,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说着,白二爷起身向我鞠了一躬。 我急忙双手搀扶白二爷,在蒲家庄道观里,若不是我们有一些奇遇,恐怕还真的难逃几个强盗的围杀。我做为一男儿挺身而出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二爷说“杜兄弟,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白某一定会竭尽全力给予你帮助。” 我心说就等你这句话了。 我厚着脸皮说“那就多谢白二爷了,我就不和您客气了,到时候物资装备和出行的费用少不了麻烦您。不过去往舟山之前,我还想先回到家里一趟,我家那里有一座青龙山,是恢复万尸丹的关键。” 白二爷说“宁波和舟山都有白家的产业,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人手帮助你们,而且你们所需要的物资包在我的身上。你尽管放心的去吧。” 我点了点头。 白秀儿看向白二爷,白二爷说“我已经猜到了,你要和他们一起去?”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他此行不仅是去解救他的爱人,也是为了救我,我应该跟着他一起去,况且他和他的朋友识字不多,有些重要的文献还需要我来帮着翻译。” 白二爷点了点头说“小兄弟,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们可要照顾好她的周全,她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急忙点头,有了白秀儿的帮助,我确实感觉心中有底了。而且封晴也在她的身体里,我不想和封晴分开。 我们不想再耽搁时间,急忙和大家动身回到我的家中。 第七章 盗墓者手绘图 我和川子告别白府,白秀儿、苏秦随行,我们携带万尸丹回到家乡,我带着众人直奔青龙山而去,自从曾经带着下乡知青来过这青龙山顶寻找过蛇洞,看见过无数的枯骨,我和川子从未再来过青龙山上。 我们直接爬向山顶,我看向川子,儿时初生牛犊的我们十岁出头竟然敢攀爬到这么陡峭的山峰顶部,现在想想也真是幸运,没发生过任何意外,那时山顶的山洞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我和川子自封为八路军一一五师、一二零师师长,用碎石做炸弹,对日本鬼子所在地轮番轰炸、左右夹攻,玩的不亦乐乎,那段时光真是让我们怀念与陶醉。 我们来到山顶山洞中,拿着万尸丹直奔向那个埋葬着无数枯骨的深坑走去。我和川子站在深坑边缘,用手电照向坑内,只见无数的枯骨堆积交错在一起,这要是在以往,我们早就吓得夺命而逃,可是现在,我和川子也是经历过一些生死考验的人,虽然心生恐惧,但是却淡定了很多,我取出装有万尸丹的玉瓶,打开瓶口,忽然,只见万尸丹自己漂浮了起来,冲出了玉瓶,一丝丝微微黑色的气流围绕在它的周围缓缓流动。看着万尸丹疯狂的吸收着这里的尸气,我看向白秀儿,看见她也张大了嘴,这个珠子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又看向这七八米宽的山洞里,竟然堆积着数不清的尸骨。村子里也没有任何有关这青龙山发生过战争的记载,却不知这无数具尸体因何原因被埋葬在山洞里,它们又有怎样的来历? 我们在山顶逗留了半天,看见万尸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色彩,我们四人收好万尸丹回到家中,和父母团聚了一下,川子回家去看了看他的奶奶。 第二天,我们一路直奔车站,准备直接去京城。在火车上,封晴占据着身体,坐在我的身边,苏秦坐在我的对面说“你知道吗?我家小姐和钱勇已经分开了。” 我看着苏秦玩味的眼神,不知道她话里的含义,封晴坐在我的身旁望着我说“你说,我和,白秀儿,谁美?” 这是我听到的封晴第一次这样有些开玩笑的说话,我有些愣住了。我看了看封晴说“白秀儿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但是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谁也取代不了。” 封晴开心的笑了,封晴说“白秀儿姐姐,也很美,虽然我们,在一个身体,不能见面,但是我知道,她不仅,长得好看,她的心,也很美。” 听着封晴断断续续的话,我知道她想说“白秀儿的心地很善良。” 川子听着封晴和苏秦的对话说“各位,难道我的心灵不美吗?” 谁知封晴和苏秦一口同声的回答“不美。” 川子无语的看着我,我报以微笑。我们说说笑笑,川子时常成为我们的笑柄。年轻的我们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团体,可是因为封晴和白秀儿灵魂共体,只有不到两年的寿命,困扰着我,我的脸上勉强着微笑,我看向窗外,不知道这次舟山之行,会不会如愿的找到传说中的聚灵珠? 一天后,我们到了京城。次日,我们直接去了古教授的住处,距离白家不远。一进古教授的家,一种浓浓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就连一直大大咧咧的川子也变得拘谨起来。 古教授正在见一位客人,我们被请进古教授的书房。书房里有两个接近两米高的大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书籍,我拿起其中几本书随意翻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忽然看见书房的一面墙上挂着两张地图,我饶有兴趣的走过去,其中一张是世界地图,上面有很多我闻所未闻的国家,名字也很是绕口。 白秀儿走过来说“你们看,我们的祖国在这里,这里是亚洲。” 我立刻指着一个小地方说“这里就是预言家狗野培安提到过的那个岛国?2046年将会毁灭掉?” 白秀儿点了点头。 我轻蔑的说“弹丸之地,也敢造次。” 我看了看祖国的地图,幅员辽阔,心生自豪之感。 我又看向另一幅地图,竟是放大了的中国地图,上面一道道山岭纵横,这些群山雄姿飒爽,威风凛凛。 白秀儿说“这张地图是中国的山脉地图,你看一下,中国海拔3000米以上的大山都在中国的西南部。” 我点了点头,看着各条山脉,聚集在中国西部和西南部,壮观无比。我刚要转身跟着白秀儿离开,忽然,我回过头,看向各条山脉的走向,竟然有些眼熟。 白秀儿来到我的身边说“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 我指了指祁连山脉说“这条不正是我们去过的祁连山脉吗?” 白秀儿点了点头。我急忙从身上找出一个竹筒,从竹筒里取出一张薄纸,正是我们从祁连山雪峰逃出来时那个干尸塞到我手中的。 我把图纸平放在地图旁边,只见图纸上的黑色线条和山脉地图上的图案竟然完全一致,这个图案北到阿尔泰山脉,南到横断山脉,东到祁连山脉,西到昆仑山脉,形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焰形状。 我看着图纸上标记的五个点,在祁连山脉上标记了一个点,并在这个点上画了一个叉,说明持有这张图的人自己正处在祁连山这个药族的位置,他已经知道这附近山脉下方藏着墓穴。 那其他四个点又代表什么?它们都标记在各大山脉上,难道山脉下也有像药族这样的古老部落的遗迹又或是古代大墓存在?我看向其他几处标记,它们位于昆仑山、天山、横断山脉、唐古拉山脉之上。 我把我的发现和白秀儿讲了,白秀儿说“这张图可能是某个专门搜寻古墓的盗墓高手绘制的,他可能很善于分金定穴之术,很会摸索古墓的位置,再通过一些其他的传说或者重要的提示,判断出可能出现古墓的地点,最终做了标记,可没想自己刚到这祁连山脉就掉进了陷阱被古树迷惑丢了性命。” 我点了点头说“这张图纸对于我们的意义非常重大,或许这位盗墓者手里的资料关系着重大的秘密。不过现在还不是去探索它们的时候。” 白秀儿点了点头。 这时,古教授从偏厅走来,我们急忙迎上去,询问我们的舟山之旅。 第八章 舟山行 古教授走到我们身边,我们把下一步的计划告诉古教授,古教授说“这个杜仲达死于唐末的战乱时期,距今已有千年之久,信中提到了深海处藏着聚灵珠,如果这颗聚灵珠真的存在,那么它的形成会更加久远。悠悠岁月,历史变迁,这样有灵性的珠子,会有无数人时刻惦记着。而且你们也没有任何有关它的信息,你们要从何找起啊?” 我想了想说“我们决定从舟山沿海的地段寻找这个传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它的信息。另外杜仲达在信中提到了望君石,希望这条线索能帮着我们找到他曾经生活的地方,这样我们寻找的范围就缩小了,现在我们有关灵珠的消息真的太少,或许这个信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山东淄博之行,曾遇到一个强盗装扮成的道士,他说佛家舍利子也是属于灵珠的范围,我们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属实?” 古教授说“既然你在药族遇到的药族先祖提到了阴阳神珠,那它们必然成为极阴极阳的对照,代表着两极,而这佛家舍利子的珍贵是因为它代表着佛家得道高僧的大无尽的智慧,换言之,舍利子的象征含义重大,却未必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灵珠,这灵珠可以说是千金难求,世间少有啊。” 众人听了古教授的话点了点头,我把杜仲达用沉海砂作的画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古教授仔细看了画面后又打开书房的窗帘,古教授点了点头说“果然是用鲜血做辅料所做的画,可以想象,这个书生在知道自己已经走不出竖井,回不到故乡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多么绝望,他把对这个女子的思念融入到画卷里,他用自己的鲜血来完成画面,可惜他的爱人还是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你们此行也算是帮助他完成一个愿望,让他在天之灵得以慰藉,希望他能保佑你们找到灵珠吧。” 白秀儿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听了古教授所讲,她的眼睛微红,我本想安慰她一句,却与她的眼神相遇,她在此刻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凝滞,然后迅速的抽离了自己的眼神,应该叫落荒而逃,我有这么可怕吗?是不是我的脸上沾着什么鼻涕吓到她了? 我们告别古教授家,在白府稍做休息,下午又坐上了去往宁波的火车。 川子说“老杜,听说大海都是水啊,海底还住着美人鱼,机会好的话抓一条回家,咱们就发达了,办个美人鱼展馆,你和我磕着瓜子数着钱,生活真是比蜜甜。” 我笑着说“美人鱼长得可好看了,听说来到地面上就变成人了。” 川子听了我的话说“那还办什么展览,直接绑了做老婆。” 白秀儿和苏秦鄙视的看着川子,川子看着我说“老杜,你发誓,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愣住了,白秀儿和苏秦看向我,也想听听我的想法。我笑着说“爱美之心------我有封晴足矣。” 川子说“老杜,你越来越脱离组织了,不能和我同甘共苦共富贵,真是组织的悲哀啊。” 两天后,我们终于到达了nb市。 到了nb市,苏秦直接领着我们去了当地很有名气的甬港饭店,据说老板是香港人。 苏秦说“知道你们贪吃,领你们下一回大馆子,这可是三星饭店。” 我和川子对三星饭店没有任何概念,在家乡连小酒馆的影子都看不到。当我们站在甬港饭店门前,终于知道这所谓三星饭店多大了。 苏秦介绍说“很多政府的重要会议都在这里开,重要接待也在这儿举行,今天我们也奢侈一回。” 我们急忙跟着苏秦走进包房,苏秦点了四道菜,红烧鲫鱼、烤菜年糕、咸菜黄鱼、银丝鳝糊,我和川子也不含糊,苏秦钱都花了,我们也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开始风卷残云,我还不忘给封晴夹菜,这顿饭吃的很是愉快。 我们酒足饭饱,苏秦带着封晴和川子去结账,我一个人去找厕所,这大饭店的厕所还真不好找,我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我方便之后正要去找川子。 忽然一个包房的房门打开,一个妙龄女子浓妆艳抹,躲闪着逃了出来,嘴里叨念着‘白伟,你真讨厌。’ 她没有看路,正撞在我的怀里,我第一反应就是扶住她的肩膀,然后急忙后退。女子也受惊不小,急忙回头看向我说“哎呦,好标志个白发的小伙。” 这时,从房门里走出七八个年轻人,为首的一个走到我身边说“你喜欢她?” 我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她。” 这个人忽然用手将女子推向我,我急忙再次扶住女子的肩膀。 女子嘴里埋怨着说“白伟,你太坏了”,然后女子看向我说“怎么?我配不上你。” 我一下愣住了,眼前这些纨绔子弟,一看就是极为难缠,我想还是尽快脱身为妙,急忙说“对不起,我还有急事。” 说完我想从他们身边走过,这时为首的男青年挡住了我的去路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白伟的女人,谁敢碰一下,你不止碰了一下,还像当个没事人一样,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沉声说“你想怎么样?” 白伟说“怎么样?你把这桌饭菜的钱付了,再给我们赔个礼道个歉,态度好的话,这事就算了,态度不好,免不了今个在这里受点皮肉之苦,然后送到公安局,给你定个骚扰我女朋友的罪名,这么多人都能作证。”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你们有病吧?” 我这一句话让这七八个青年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其中一个青年人说“你小子乖乖认错,饭钱也不一定非要用你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你还嘴硬。” 白伟说“兄弟们,正好今天没事,拿他练练拳,上。” 说着几个年轻人向我围了上来。 我看着向我走来的三个年轻人,不退反进,对着其中一个就是一脚,他仗着人多,以为我会主动求饶,没想到我的一脚正踢在他的肚子上,一脚把他踢坐在地上。另外两个人的拳头向我击来,我左躲右闪,白伟也站不住了,主动向我冲过来,我见形势不妙,急忙向后转身逃跑,身后几人紧追不舍,没跑几步,正看见川子等人向我走来,我心说在这里和他们发生冲突一定吃亏,刚要告诉大家快跑,身后的白伟低声的喊了一声“姐。” 苏秦说“白少爷,我们刚到这边,你就这么欢迎我们?” 白伟傻笑着说“苏姐,我也没想到会遇上自己人。姐,你见到我怎么不开心?” 封晴握紧了拳头,走到白伟身边,抬手就是一拳,打在白伟的肩膀上,打的白伟后退了一步,张大了嘴。 白伟说“姐,你为了这个男人打我?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他是我未来的姐夫?我真不知道啊,再说他也没受伤。” 我怕事情发展的不受控制,急忙走过去拉住封晴的手说“算了,都是自己人,别生气了。” 说完我拉着封晴的手离开了,川子看了看白伟也跟着走了,苏秦说“你小子,以后得瑟的时候别让我们看见。” 白伟揉着肩膀,身边的一个青年问“谁啊这是?” 白伟说“我二伯家的姐,太奇怪了,完全变了性格,就算我打了她相好的,也不至于这样吧?恋爱中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走咱们继续喝酒去。” 我们走出饭店,苏秦说“他是白五爷的小儿子,在宁波有一个矿产是白二爷和白五爷的产业,他在这里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天花天酒地。” 我点了点头,我们在nb市未作停留,直接奔向沿海的城镇舟山而去。 第九章 蛟龙入海 我们从宁波直奔舟山,一路未做停歇,在白峰码头坐上渡轮,在傍晚到了一个叫做钓门渔业村的小渔村。 我们寻得一户渔民家暂住,渔家有一个老渔民人称贵叔,是个从小就生活在海边的老渔夫。当晚贵叔给我们准备了整盆的蚬子、螃蟹、红烧虎头鱼、白切章鱼段、炒芝麻螺、水煮佛手,我们几个北方的旱鸭子可算是开了荤了。 酒足饭饱,我来到贵叔身边,看到他的双手长满了老茧,手背的皮肤干枯开裂,都是长期在海水中被海风吹袭的结果。 我对贵叔说“您一直在海边生活,不知道您听说过,这海边有没有一块大石头,名叫望君石?” 贵叔听了摇着脑袋说“这个望君石嘛,没听过。” 我心说这贵叔说话怎么大喘气?我继续问道“贵叔,那您听过这样的传说吗?东海以东一个深海岛屿中藏着一颗聚灵珠?” 贵叔听了更是摇头说“我从小生活在渔村,海里的珍珠倒是没少见,灵珠嘛,没听过啊。” 我见贵叔对这聚灵珠的传说没有任何了解,看来只有明天去别处问问其他的居民了。 我们早早入睡,次日清晨,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去附近的民居居住点继续搜索信息。 我和白秀儿来到海边,看着平静的大海,海风习习,各种渔船停靠在海边,几个渔民在渔船上收渔网准备出海,我急忙走过去询问聚灵珠的传说,可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到了傍晚,我们几人都空手而归,此时我们才知道,这zs市本身就是一个大岛,周边海岸线绵延几百里,舟山周围还有1300多个大小岛屿,东海以东的岛屿数不胜数,想要寻找聚灵珠看来真的是难上加难。 白秀儿说“我已经和我的弟弟白伟打过招呼,让他帮忙往这里加派人手,帮着搜寻有关的信息。” 我想起那个和我发生过摩擦的纨绔子弟白伟,没想到他竟是已故的白五爷的儿子。 苏秦说“今天我们走到一个小巷,听一个熟识中国地理的老先生说,长江总长度超过6000公里,穿过中国十一个省市,好似一条东方巨龙跃向东海,而这上海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龙首,舟山就是龙首下方那颗璀璨的龙珠。” 我听了若有所思,说道“如果真如这个老者所言,长江流域呈现龙腾之势,蓄势待发,而这舟山地处龙首下方,龙首聚气而发,在舟山诸岛成回旋之势,那这舟山经历数载,在某个地方孕育出这样的灵珠真的很有可能,古时有关灵珠的传说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白秀儿说“我们最好制定一个计划,不能盲目的寻找。” 川子说“既然是聚灵珠,它的周围一定灵气充沛,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坐渔船到海岛去逛一逛。可惜咱们也不知道灵气长什么样子,灵气充沛会有什么表现,咱们出海寻找也好有个参照。” 我摇了摇头说“咱们在没有明确这个传说是否真实之前,不要盲目的下海,如果出现什么闪失就得不偿失了,我们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周边的渔村,争取在他们之中寻找到线索。而杜仲达书信中所言,彩霞踩着海边的望君石等待他归来,古人们也脚踏望君石盼着亲人归来,我们要把重心放在望君石上。” 众人讨论一番后,决定明天起,换位置继续打探消息。 第二天,我们又开始了搜寻,不久白伟也从宁波带着几个亲信赶了过来,一见到我就亲切的喊了声“姐夫”,弄的我一阵无语,这白伟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样子,跟在我左右,非要询问我怎样与白秀儿相识,白伟说白秀儿表面看着温柔宁静,弱不经风,实际上是一个很有主见、眼光颇为挑剔的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牺牲一切,甚至不惜给自己弟弟一拳头的巾帼英雄。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知道他是在和白秀儿抱怨,那天白白挨了一拳头。白秀儿根本懒得理他,更不想和他解释太多。人手多了,我们可以更大面积的开展搜索工作。 我和白秀儿一组,穿梭于许多古镇的街道中,别有一番味道。 我们搜索了将近半月,却没有任何关于望君石的消息,而我们所到之处也仅是舟山的一角,看来要走遍舟山需要花很长时间,此时正逢春节前夕,在渔村的街巷,到处挂着一盏盏以螃蟹、大虾、黄鱼等鱼类为原型的鱼灯,鱼灯活灵活现,尽显渔家风情,年味十足,传说鱼灯寓意着平安富有,挂上鱼灯象征着吉祥如意并能驱魔辟邪。 白伟见年关将近,带着亲信返回宁波,临走还不忘和我打趣道“姐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今昔暂时别过,改日再聚定要一醉方休。” 我见这白伟虽然有些顽劣,但是品性不坏,和我倒是很亲近。我这姐夫可不敢当,只能苦笑着和他说声再见。我们四人决定在舟山过年,继续寻找线索。 转眼间新年到来,街头鞭炮齐鸣,孩童快乐的你追我赶,渔民们在海边拜祭海神,好不热闹。我们各自给家人打个电话拜了年,我和川子直接把电话打到村长家,等了好久父母才赶来,我又让父母到川子奶奶家去拜年,带去些蛋糕点心。 到了大年夜,我们四人齐聚海边,望着渔村的灯火,激动的心情难于表达。川子和苏秦有说有笑,我看着封晴的眼神,心中的千言万语无需言表,这时,封晴微微嘟着小嘴,闭上了双眼,静静靠在我的怀中,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封晴在等着我吻她,在这大海边,能轻吻心爱的女人是多么浪漫?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我的怀里,可是我却不能去吻她,因为她现在在另一个女孩子的身体里,自从封晴复活,我也仅是牵过她的手,连她的腰肢我都没碰过。 我该怎么办?只有加快寻找解救封晴的办法,帮她回到她自己的身体,才是解决一切的途径。 封晴睁开双眼,天真的望着我,她忽然笑了,垫起脚,把她的双唇送到我的唇边,我想要拒绝,又怎样拒绝得掉?我的心又何尝不想亲吻封晴。 我的心中充满了挣扎,虽然封晴控制着身体,但是封晴所有的感知,此刻白秀儿都会同样感受到,我该躲开吗?这时,封晴的唇已经紧紧贴紧我的双唇。 我对她浓浓的爱意涌上心头,我心爱的女人就在我的怀里,我应该紧紧拥抱她,给她温暖。我与她紧紧相拥,忽然,一阵痛楚从心底传来,我的头脑变得不再清醒,我竟慢慢倒向一旁的沙滩。 第十章 十庙十桥 我忽然失去了知觉,晕倒在海边,竟然毫无知觉。 等我醒来,封晴正在我的身旁哭喊着,川子和苏秦也正在大声叫喊我的名字,我昏倒了足有五分钟,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我慢慢坐起来,看着封晴焦急的面孔,我向她微笑了一下,安抚着封晴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封晴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她的手都在颤抖。我缓缓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不适。 川子说“老杜,保护好你的身体才能做好其他事情,你思想压力不要太大了,祖国的统一也是老一辈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咱们不能急于一时啊,你要是倒下了咱们队伍就没有主心骨了,我们一定会找到聚灵珠的。” 我点了点头说“可能是贫血了,最近睡眠也不好。” 众人虚惊一场,我们在沙滩坐了一会儿,大家又跑到一个渔家跟着他们一起吃年夜饭,满桌子的海鲜让我们大饱了口福。这个渔家的男人叫马常有,他的婆娘我们唤作马婶。我们吃饱喝足,帮着马婶收拾桌子。 马婶说“过几天我约上了邻居们,要去拜十庙走十桥,你们两个丫头去不去?” 苏秦好奇的问“十庙十桥?” 马婶说“我们从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传说,人死后会去阴曹地府见十殿阎王,这一段阴阳之间的路会十分坎坷,黑白无常会押解着亡魂走十庙和十桥,而最艰险的就是‘奈何桥’,能分辨人的善恶,善者有神佛护佑顺利过桥,恶者被打入血河池受罪,又要遭受油锅煎烤,痛不欲生。 于是,百姓就相信在生前多祭拜菩萨、桥神等各方神圣,以求得神佛的庇护,拜过十庙十桥的人,死后会得到菩萨和桥神的庇护和保佑,免受那血池和油锅之苦,顺利的转世投胎。” 大家听着马婶讲着传说,都陷入了沉思,川子说“原来恶人死后要遭受这么多的惩罚,看来生前一定要多行善事,你说对吧,老杜?” 我没有理会川子,向马婶问道“那到时候庙门和桥头岂不是会有很多人?” 马婶说“那是当然,到时候好不热闹,但多是各家的女子出门拜祭。” 我说“不知道这附近哪座寺庙人气最旺?” 马婶说“舟山的寺庙很多,离这里最近的是南山善法寺,有着上千年的历史。” 我对川子说“我们就去南山善法寺,开始我们的行动。” 川子好奇的问“什么行动?” 我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几日后,我们四人早早的跟着马婶来到南山善法寺,见善法寺正门前有一个小广场,清早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这里不仅有前来参加拜祭的人们,还有很多出售香火和各种灯笼摆件的小贩,我和川子寻得一处好位置,身后有两颗大树,面前人来人往。我们把提前写好的几块木板拼好并排摆放在树下,上写“寻找望君石”几个大字。封晴和苏秦手中各拿着两件款式新潮的女款旗袍,站立在左右。 川子大声的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大姐阿姨,今日小弟路过宝地,想寻找一处有着一块‘望君石’的海滩,却无人知晓,现在有求于各位路人,如果谁知道这‘望君石’在什么地方,请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略备薄礼以表感谢。这个,老杜啊,你给大伙唱首歌让大家欣赏欣赏你的男低音。” 我早就料到这货一定会拿我开涮,封晴开心的望着我,我一想不能退缩,就唱了一首《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身边立刻围了好多人,可能是因为有点紧张,开头起高了,还好歌调跑偏了一会儿自己又跑回来了。唱罢一首,我又唱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唱支山歌给党听》,总算是把面子找回来了。 川子看着围上来的人群,又一次拉开了嗓门。我和川子就在这里一唱一和,听歌的不少,还有鼓掌的,渔民们还是很热情的,还有个阿姨称赞说,这两个小伙子不错,我的两个女儿都单身,做我女婿正合适,我和川子正洋洋得意,这阿姨的两个女儿跟了上来,还对着我和川子傻笑呢,都说美女一笑很倾城,再看过这两个妹子的笑容,简单点说吧,直接影响性功能! 一直到了傍晚,我和川子嗓子都哑了,但是有关这‘望君石’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们坐在大树下,神情有些沮丧,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到处漫无目的的乱跑,四处打听‘望君石’,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正当众人闷闷不乐之时,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细细的看着封晴手中的红色旗袍说“这件衣服真好看。” 我和川子喊了一天,懒得理她,封晴微笑着说“嗯,好看。” 老太太说“我年轻那会儿就喜欢旗袍,可惜那时候家里太穷,别说旗袍了,买根红头绳都舍不得。对了,年轻人,你们要找这‘望君石’?” 老太太此话一出,我和川子立刻来了精神。 我急忙问道“老婆婆,你知道‘望君石’?”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我倒是知道,不过那是几百年前了,古时有很多进京赶考的学子,都在那里坐船离开,他们的爱人就在那里等着他们高中归来。不过后来这块大石头倒塌了滚落进海水里,名字也早就被人忘记了。到了现在,恐怕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没有几个了,我也是听老一辈传下来的话,说这个地方曾经有块‘望君石’” 我激动万分,急忙问道“老婆婆,那您说的这个地方在哪里?” 老太太说“茶壶甩村。” 我认真的记录了这个陌生的名字,然后又问“老婆婆,那您听说过‘聚灵珠’的传说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 我感到今天收获颇丰,急忙拿过封晴手中的旗袍对老太太说“婆婆,这件旗袍就送给您吧。” 老太太说“我这么大的年纪还穿什么旗袍,你个娃娃家的,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苏秦说“婆婆,您就收下吧,我们的一片心意。” 川子打趣道“老婆婆,咱家的老爷子一定很喜欢看您穿旗袍。”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那个死鬼,几十年前去了深海打鱼就没再回来,哎,八成是喂了鱼了。” 说着老太太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留下我们独自替老人失落。苏秦伸手一把掐住川子的大腿说“你这张嘴,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 川子“呀,呀”的叫着,川子说“要不我们买点礼品送到老婆婆家吧。” 众人急忙向前追去,可是哪里还看得见老婆婆的身影。 我们回到马婶家整理了行装,准备明日直奔这茶壶甩村。 第十一章 消失的岛屿 休息了一整夜,我们在海边租了一条渔船,坐着渔船直奔这茶壶甩村而去。 大约中午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茶壶甩村,这里的海岸线竟然都是一片片的礁石,海浪一次次冲击着海岸,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海边冷风席席。 我们找了一家小旅店休息,迫不及待的打听有关‘望君石’的传说,经过一番辛苦,终于从一个路边老者口中确定了‘望君石’大致位置,岁月已过千年,望君石在历史中滚落进大海,我们脚下四周被海水冲刷形成了断断续续的峭壁。 我们站在峭壁上,望着苍茫的大海,感受着古人站在高处期盼着亲人归来的思念之情。 我拿出随身带来的杜仲达的书信,我对杜仲达说“杜兄,我终于找到了你的家乡,可是现在已过千年,望君石已经沉入海水之中,还好我们经过努力找到了它的大概位置。在这里我把你写给彩霞的书信读给她听,希望能完成你的心愿,以解彩霞在天的思君之情。” 我手拿书信,对着大海的方向大声的呼喊着“彩霞------” 书信读完后,我们的心情变得好轻松,我在心底默念,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顺利找到聚灵珠。忽然,一阵海风吹来,我手中的书信随着海风飞向大海。 我们回到旅店,又开始四处打听有关聚灵珠的传说,可是没有任何人听说过这个传说。整整半个月过去了,我们对聚灵珠的传说没有任何线索,我们的搜寻再次进入僵局。 川子无奈的说“望君石和聚灵珠都出自彩霞之口,为什么当地渔民有的听说过望君石,却没有一人听说过聚灵珠?” 白秀儿说“我们可以尝试去当地的历史文化馆找找线索,一般的博物馆都有一些文献专门记载历史发展和当地的一些传说故事,现在任何能用到的资料对于我们都意义非凡。”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现在也只有去碰碰运气了。 我们一路打听,来到了定海环城南路,找到了舟山博物馆,并直奔历史书籍陈列室,里面摆放着整整几个书架,还好分了类别。 我们找到了有关于海洋、民俗的区域,开始寻找有关‘灵珠’、‘望君石’的记录。我们查找了整整一天,里面多是一些对渔民生活习惯和对海洋生物的介绍,并未找到任何有关灵珠的信息,大家都有些疲惫。 我揉了揉发干的眼睛,这时,我看到手中的一本《深海追忆录》中有这样一段话“据记载,相传千年之前,东海以东,小岛成双,双岛以东数十里另有一岛,小岛高出海面不多,表面怪石嶙峋,此岛潮起而隐,潮落而现,小岛四周水晕而生,常年鱼群不散,天空常有七色祥云漂浮,海鸟盘旋于岛屿上空久久不肯离去,数载后,此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川子说“书上就写了这几句话?没有别的解释了?” 我点了点头,重复着这句话“东海以东另有一岛,潮落而现,潮起而隐,水晕而生,鱼群不散,天降祥云,海鸟盘旋?不知这本书的作者所写是否属实,如果世间真的存在聚灵珠,书中所描绘的异象倒是很符合灵珠出现的特点,不过作者说这个岛屿最终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白秀儿说“你再看看作者是谁。” 我一拍大腿急忙翻看书的简介,原着竟是宋朝的一位作者所写,我手中的这本书是近几年某个作者用白话文翻译过来的,看来想从作者这里入手寻找线索也是徒劳的。 我急忙把这段话记录下来,见天色已晚,便起身离开博物馆。 我们回到住所,简单吃了些东西,急忙找到一份舟山海洋岛屿地图,众人在地图上寻找东侧的岛屿。 白秀儿说“东海以东,有两个岛屿?难道是指这‘两兄弟岛’?” 我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 白秀儿说“可是在两兄弟岛东侧没有关于这个神秘小岛的标记,这两兄弟岛已经是位于东海最东边的岛屿了。” 川子说“看来这个神秘的岛屿已经像这本书的作者描述的那样,完全深埋在大海下了,一个岛屿完全消失了,是因为大海的水位涨了吗?”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我们见天色尚早,便去附近的渔民家拜访几位常年出海打鱼的渔民,询问这些岛屿的情况,得到的消息是,东海最东面的岛屿就是这两兄弟岛,当地又叫‘外甩’岛,再往东面就没有岛屿了,不过两兄弟岛几十海里外有一片暗礁,距离海面不足十米深,而且在那附近所有能指引方向的设备总是失灵,那里非常危险,以前经常有去往深海的渔船在那里触礁,现在渔民很少到那里捕鱼,即使路过这片区域也要绕行。我急忙问渔民有没有办法能找到那片暗礁,渔民们都说,太危险了,船行驶在海面上,除了海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触礁了,我们也算找到暗礁了,不过船和人也都完蛋了。 我们又走访了几个渔民的住所,直到深夜,也没有更多的收获。 我们回到住所,整理了一下手头的信息。 我说道“有关聚灵珠和藏着聚灵珠岛屿的信息只有彩霞在杜仲达离开时提到过,而这里的渔民对这些传说却一无所知,我们只是从一本宋代的书籍里找到一些线索,而且不能确定书中提到的岛屿和彩霞提到的岛屿是同一个。” 白秀儿说“假设书中记载的消失的岛屿正是彩霞提到的岛屿,单凭书中记载的信息,我们没有它的准确位置,想找到它堪比登天” 川子说“是啊,咱们对大海一无所知,所有得到的信息又大多来自传说,这些消息又来之不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家互相看着,都没有了注意,我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走访过的渔民说,两兄弟岛外几十海里有一片暗礁,我觉得有可能与记载的消失的岛屿有些联系。我不想放弃这个信息,无论这个信息是真是假,找到它的机会有多渺茫,它总算是给我指示了一个方向,我要去深海试试” 川子说“我赞同老杜的决定,不过想找到暗礁也很困难吧,那渔民不也说了,想找暗礁,除非是船触礁了” 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众人也是一片茫然,渔民说暗礁出现的地方因为某些原因使得方向难辨,指引方向的设备无法使用,随时还有触礁的可能,但是我们千里迢迢的赶来,我又怎能放弃? 白秀儿和苏秦都坚定的看着我,我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我们开始做出海前的准备,白秀儿联系了白伟,让他负责采购出海需要的物资,我和川子在当地寻找出海的船只和船员。 半个月后,众人重新聚集到一起,我和川子租到了一艘三十五米长的近海渔船,船上有冷藏室、驾驶室、厨房、储藏室和休息室,船长是一名福建人,四十多岁,名叫高云集,满脸黑黝黝的,普通话说的也还流利,听附近的渔民说这个船长很有经验,曾经在远洋的货轮上呆过几年,后来在沿海带着几个水手捕鱼,也曾到中缅交界区域捕鱼,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 我和高船长说明了此行的目的,要在两兄弟岛东行数十海里寻找一个消失了的岛屿,实在找不到,就去深海中找一片暗礁,高船长有些玩味的看着我们,估计他以为我们是没事闲的蛋疼去深海闲逛呢,我也懒得和他解释太多。 渔船是选定了,当然,还要等着白伟最终验收,最主要是需要他付款结账,至于船上的水手,高船长说他来安排。 白伟采购了五套潜水衣和十几个氧气筒、又通过关系买到了三把水下突击步枪、水下战术手电筒、指北针,深度针,潜水表等。 见一切准备妥当,我们询问了一下船长的意见,高船长说“再等几天,风会更小,正是我们出海的时机。” 我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但是眼见海面上并不平静,海边温度也维持在20度左右,确实不适合出海。我们又等了半个月,在四月初,我们终于准备妥当。船员向船上搬了大量的淡水和食物,在一个清晨,渔船终于向东海进发。 船上有六个船员,都是船老大高云集精心挑选的,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行动有速。 站在船头,看着渔船缓缓驶离海边,我心潮澎湃,不知此次出行是否真的能寻得传说中的聚灵珠。正在我思绪不宁之时,头顶蓝天中几声海鸟叫声传来,我抬头看向天空,远处朝阳升起,把天边染成一抹红,竟是这样美丽。忽然,我的头传来一阵眩晕,我向一旁的船板倒去。 等我醒来,众人围在我的身旁,白秀儿焦急的用手绢擦着我的脸。 川子说“老杜,你咋回事啊,怎么又晕倒了?” 我安慰着川子说“你别担心,老马一直想知道现在社会发展的怎么样,我得定时去做个报告,告诉他咱们正在马不停蹄的搞建设,步步为营的促生产,紧锣密鼓的增效益。” 白秀儿白了我一眼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胡侃。” 我坐起身,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此时的渔船已经远远驶离海岸,海面出奇的平静。 第十二章 东海以东 我们乘坐渔船向东行驶了两三个个小时,起初我和川子还目不转睛的望着大海一阵惊呼,后来我们发现大海四周都是一个模样,除了偶尔能看见几只海鸥,没有任何其他发现。 我和川子来到驾驶室,坐在船老大身旁,川子说“高叔,你说你的名字起的,高云集,那不得总下雨啊?出海总下雨怎么行?” 高云集笑着说“你个愣子,懂个球?云在高处不起风,在海面上只要没有风,就没有什么大风险。” 我好奇的问“高叔,听说在海里的鲨鱼,非常凶猛,堪比战场上的灰熊坦克,横冲直撞,没有敌手。” 高云集说“鲨鱼一般很少攻击渔船,最多是身子痒了有时候紧贴渔船船身擦擦身体,把身体表面含有大量细菌的泥垢擦掉,大海里还有活了几十年的八爪鱼,身体如小山大小的鲸鱼,不过它们都很少主动攻击渔船。” 川子说“听说大海里还有幽灵船?” 高云集说“只是听说有的船只在深海遇到过幽灵船,幽灵船一般都是消失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船只,被发现时船上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没有任何减少,甚至茶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船头的照灯还在闪烁,一切都保持着船只消失时的样子,只是船上没有一个船员,非常的恐怖,据说一旦谁登上幽灵船就会永远留在船上,永远陪着船上的幽灵。当然,在大海上行船,最恐怖的就是风浪,再大的船只在飓风面前都不堪一击。” 我和川子变得沉默了,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遇到大风浪。 我们没有事做,只好坐在甲板上喝酒,白伟凑过来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跟我很是亲近,我反复跟他说别这么叫我,他却根本听不进去,我也懒得理他,白伟也不客气,坐下来跟我们喝起酒来,白秀儿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甲板上,静望着远方的海面,在晚霞的映射下竟然让我有些愣神。 白伟碰了我一下说“姐夫,看我姐看傻了吧,我姐长得是不是好看?” 我回过神来说“瞎说什么,我在看远处天空中的云彩,晚上不会刮风吧。” 一个名叫海子的船员听了我的话急忙厉声喝道“你瞎说什么?上船前没人跟你提过,不能在船上提刮风这个词吗?” 我一下愣住了,心想不至于这么邪乎吧,连刮风都不让说?我好像犯了错的孩子,继续低着头喝酒不再说话。酒喝了一会儿,我们三人都有了微微醉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忽然高云集说道“我们到了‘外甩’,两兄弟岛。” 众人急忙站起来紧靠在船边,看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两座由巨大海石组成的两个岛屿,互相照应。我建议说到近前看看,船老大说这岛屿附近暗礁很多,大家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我们只好作罢。 渔船驶出两兄弟岛,继续向东行驶,按照《深海回忆录》记载,在两兄弟岛以东数十里的海域,有一个岛屿,曾经每逢落潮,就有机会觅得它的踪迹,并伴有种种异象,后来消失在大海中,如果记载是真的,或许它正静静隐藏在前方大海下的某个地方,看着茫茫的大海,我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海面完全暗了下来,不知何时,我和川子白伟三人,都在甲板上睡着了。忽然,甲板上传来了呼喊声,我最先惊醒,只见海面上不知何时波浪起伏,渔船在海浪中起伏不定,空中阴云笼罩,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船老大在驾驶舱亲自驾驶着渔船,我一脚踢醒身边的川子和白伟,我们都是第一次出海,看着翻滚的海浪都吓得不轻,不多长时间川子就跑到一个角落呕吐起来。 海子走到我的身边笑着说“害怕了吧?” 我诚实的点了点头说“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海子说“这都是小儿科,以后记得在船上别提刮风下雨、沉船、翻船一类的话,呸呸呸,我这都是为了教他,海神保佑。” 我看向海子说“我那兄弟一直在吐,怎么办?” 海子笑着说“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听了海子的话我越发的感觉到我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了,我拿着一些清水来到川子身旁,让他喝了点清水。过了不久,天空下起了大雨,却没有影响我们行船,到了第二天中午,天气又恢复了晴朗,天空中竟然少有几块云彩,我回头望去,两兄弟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四周无垠的大海,我的心头再次升起一阵无助的感觉,该到哪里去寻找聚灵珠? 我们在大海上漂浮了半个月,除了遇到一些风浪,其他的时间,海面都是比较平静的,海天一色,渔船变成了一个点。而记载中消失的小岛却没有任何信息,无聊的船员偶尔在甲板上钓着鱼,我们则四处寻找海面上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大家情绪低落,众人齐坐在甲板上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川子说“老杜,咱们老这么没有目的乱走也不是办法啊,这跟咱们在祁连山雪峰上漫无目的乱跑不是一个样子?起码这药王谷还有四句古诗做指引,祁连山雪峰面积虽然大,但是咱们能脚踏实地的去寻找,在海面上,看哪都是一个样子,而这传说中的小岛是不是真的存在都不知道,我们毫无依据,该怎样下手啊?” 白伟说“姐夫,咱们这么瞎逛真的不是办法,咱们应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指引。” 我无奈的看着茫茫的大海,摇头说“书中记载的关于消失的岛屿的景象,咱们一点也没看到,渔民口中提到的暗礁,咱们也没找到,高大哥,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时,船老大高云集正望向远方的海面一言不发,我们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只见一块黑云罩住前方头顶的天空,完全挡住即将下落的太阳,一阵微风吹过脸面,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正在疑问,这种景色谈不上风景,为何船老大看着它一言不发,难道他发现了消失的小岛的位置了?我低着脑袋仔细观察着海面,忽然身边高云集大声喊道“快,倒转船头,快离开这片区域。” 第十三章 庞然大物 船老大一声令下,船员迅速调转船头,我们看着船员们紧张的动作,猜想到可能会出现什么危险,都站起来帮忙,我看向远处的黑云,似乎离我们很远,为何船老大会这么惊慌? 不久,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刮起了劲风,天色也变得更加昏暗,说不清是因为天黑了,还是头顶有阴云笼罩,只是风越来越大,渔船像逃命一样向着一个方向飞逃。 川子来到我身边说“老杜,看高大哥这样子不是闹着玩呢,会不会刮大风啊?” 我想起海子说的话,急忙用手捂住川子的嘴,川子晃着脑袋想要挣脱我,我急忙安慰川子说“没事,高船长是位有经验的船长,对了,你的狗刨练得怎么样了?” 川子说“你别老拿我开心,你看看船员们的表情,以前你见过他们这么严肃过吗?” 我望向几个水手黑黝黝的脸庞都绷得很紧,这时高云集走过来说,“你们都进船舱吧,甲板上用不到你们。” 我想要自报奋勇在甲板上帮忙,后来一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经验也帮不上忙,只好点了点头。 海面渐渐泛起了波浪,海风吹在脸上呼呼作响。 我们跑进了船舱,白伟说“姐夫,咱们不会有危险吧?” 川子说“你小子别害怕,有我和你姐夫罩着你,我们什么风浪没见过,吃过的米饭比你吃过的咸盐都多,爬过的高山比你游过的大河都高,区区几个海浪怕什么,不过还是在船舱安全,不至于被大浪卷进大海里。” 白伟一听川子的话脸色发白,我瞪了川子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胡侃。 我安慰白伟说“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来到船舱没多久,渔船开始晃动起来,众人竟然很难坐稳,只能紧紧抓住隔板,船舱里的物品散落一地,此时大家都知道渔船真的遇到危险了。 这时,不断有海水从甲板涌进走廊,再涌进船舱,渔船摇晃的更加剧烈,虽然我们躲在船舱里,但是面对外面未知的危险,我更加不安了。 我决定到甲板上看看外面怎样了,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和川子摇晃着来到甲板上,紧紧抱住一根桅杆,此时,天空中下着大暴雨,雨点打得脸面发疼,黑暗中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 四周一片黑暗,海浪高低起伏,每一个大浪袭来我的心都为之一颤,生怕渔船被掀翻。 又是一个大浪,川子一不小心摔倒在一旁,撞在船帮上,我急忙拽住他稳住身型,船身一个摇晃,我和他又顺着甲板冲向另一侧的船帮。 一道道闪电在黑暗中划过天际,借着亮光,四周海水更加显得狰狞,海浪翻滚咆哮,剧烈起伏。此刻,我的心紧张到极点,这渔船在海浪上起伏跳跃,已经不受船长控制,随时有可能葬身海底。 高云集指挥着水手,想要尽量迎着海浪前行,以免船身发生倾斜,我和川子急忙找到两根桅绳系在腰间,用水桶帮着向外倒水。又一个大浪袭来,船身发生了倾斜,我被浪花击飞,竟直接跨过船帮悬空在船外。 川子和一个水手冲过来想要拉起我,我用尽全力蹬住船体稳住身型,向下望去,巨浪咆哮着,浪花浸透我的全身,如果掉下去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川子和水手用尽全力把我拉了上来,还没等我站稳,我又被浪花冲向另一侧的桅杆,立刻被撞的七荤八素。 我心里暗骂真是倒霉,想站起来都困难,还好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 渔船每骑上一个巨浪,我的心头由于紧张就会剧烈的痛一下,我不怕死亡,如果众人有什么闪失皆因我而起,我会内疚一辈子。 身边每个船员都咬紧牙关,帮着船老大尽量稳住船身,浪花击打在他们脸上,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多的改变。我的心情也变得平静了很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清理船内的积水,只有共同努力共渡难关,敌人越强大,我们越不能示弱,越要做的更好。 过了一个小时,暴风雨终于变小了,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已经驶出黑云笼罩的区域。 我回头看向身后,渔船离风暴中心越来越远,我的双手已经麻木了,腰间的桅绳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勒痕,我刚想下到船舱看看封晴怎么样,忽然,我的思维变得有些模糊,无力的倒向一侧的甲板。 等我醒来,我躺在船舱里,川子,白秀儿和白伟都焦急的围在我身边。 川子说“老杜,你可醒了,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抗美援朝、越南战场你没赶上,但是我们也是战过群狼,杀过恶犬,斗过尸群的人,你怎么能遇到点风浪就吓晕过去了呢?” 看着大家稍稍放松的脸色,我很感动,笑着说“我没事,我晕倒了多久?” 白秀儿说“你晕倒十几分钟了,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啊,难道我真的贫血了。” 川子说“白伟,你看看你姐夫营养一直跟不上去,你这小舅子怎么当的?” 我和白秀儿一起看向川子,齐声说道“闭嘴。” 川子着实吓了一跳,我和白秀儿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我们步调出奇的一致。我感觉到船还在轻微摇晃,急忙问道“上面情况怎么样?” 川子说“看见你晕倒我就把你拽进来了,咱们已经远远离开危险区域了。” 我爬起来,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众人爬上甲板,海面变得平静多了,暴风雨来的快,去得也快,天空中竟然挂着一轮明月,四周的海面一片漆黑,谁又能想到这里刚刚发生过暴风雨? 这时,川子忽然惊讶的叫到“老杜,快看,它怎么发光了?” 我抬起头,发现川子手中正拿着我们从长白山下小村子地窖里捡到的玉佩,此时的玉佩散发着绿色光芒,很是诡异。 我们都在被玉佩奇异的现象吸引,谁知船外五十几米处竟然传来一阵破水声,等我们反应过来,魂都差点吓丢了,只见一个圆形的庞然大物,就在船体不远处缓缓破水而出。 白伟张着大嘴问道“姐,姐夫,这是啥东西?太吓人了” 只见一个高达十几米,宽有三十几米的椭圆形物体停在了水面上,附近的海水因为它的出现而波动不已,渔船也跟着不停摇摆,由于天色过于昏暗,我们无法看清他的全貌。 川子说“这他妈是外星飞船没错了,咱们竟然能遇到外星人” 我们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东西,没有人敢乱动一下。 白伟说“姐夫,要不咱们拿出个手电和他们对个暗号吧?” 我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冒险了,等等看吧,对方真要是外星飞船,一颗导弹过来咱们都得喂鱼”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白秀儿指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说“你们快看,它好像变小了”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怪物看,只见它真的越来越小。 我惊讶的说“它竟然沉入海底了。” 不久,海面恢复了平静。 船长高云集走到我身边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出海打鱼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啊?杜先生,你看要不要咱们还是撤退吧,敌在暗我们在明,一旦受到攻击,咱们都得喂了鲨鱼。” 我也被吓得不轻,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是什么,但是想到刚才川子手里的玉佩发出的绿色光芒,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这时高云集又说道“奇怪了,指北针失灵了。” 我急忙问道“那我们会不会迷路?” 高云集说“只要知道太阳在那个方向升起就没问题。” 川子提醒道“设备失效了?和海边渔民们说的一样,我们会不会离暗礁不远了?” 我点了点头,看向川子手中的玉佩,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这块玉佩身上有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望向远方的天际,经历了刚才的风暴,或许明天的朝阳一定更美丽。 我突然做了个决定,要冒险看一看这个沉于水底的大家伙究竟是什么。 第十四章 无叶竹林 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刚才的庞然大物已经消失不见,此时的海面余波荡漾,众人都绷紧了神经,向四周望去,明月当空,庞然大物就这样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 川子说“一个这么大的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了?会不会是潜艇?这要是在水下给咱们一颗深水炸弹,咱们可就妥妥的了” 白秀儿说“潜艇哪有造成这个形状的,影响行进速度不说,还会与水面摩擦造成很大的噪音。应该也不是鲸鱼,鲸鱼不会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再说鲸鱼也很难长到那么大的尺寸。” 我看向高云集和白伟,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我对高云集说“反正它刚才也看见咱们了,并没有把咱们怎么样,我们就冒险把船停在这里吧,等天亮了再说。” 高云集见众人都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大家决定先回船舱里休息,甲板上留两个船员轮班值夜观察海面的动静。 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眠,这突然消失的怪物到底去了哪里?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聚灵珠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存在?在无比焦虑中我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睡着了。 次日,我们早早的爬起来,简单吃了些东西,众人再次聚在甲板上,天空看不见一朵云彩。 船上所有的设备依旧是失灵的状态,我们只能通过太阳分辨方向。 看着平静的海面,我当即决定潜入到海底看一看,昨晚发现的大家伙有可能就隐藏在大海里,或许从它的身上我们能找到聚灵珠的信息。 川子和白伟竟然自报奋勇的要和我一起潜水,我犹豫了一下。 白伟说“姐夫你就放心吧,我的水性可不是盖的,在水下就是我的世界,再说多一个人下水,就有可能更快找到昨晚大块头的线索。” 我无语的看了白伟一眼,心说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就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服从安排听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我们三人再三检查身上的游泳装备,每人手拿一把水下冲锋枪,手臂处别着一把短刀,身上系着一根七十米长的绳子,绳子中间有一条感应线,绳子末端有一个感应按钮,甲板上有船员慢慢放出绳索,一旦我们在下面遇到紧急情况,只要按一下感应按钮求救,船员们会立刻向上拽动绳子拉我们上来。 我慢慢潜入水中,虽然身上的潜水衣有一定的防寒效果,但是由于四月份的水温过低,刚一接触海水,身体表面还是打了一个冷战,第一次潜入海下,我倒是充满了兴奋,透过潜水镜看见川子和白伟就在我背后不远的地方,我向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沿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搜索。 我朝着一个方向慢慢游去,并逐渐加深潜水的深度,身边的小鱼不停的游来游去,倒是对我们毫无畏惧,随着潜入的深度提高了,感觉海水的温度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寒冷了,当我潜到海水下方十几米,胸口越来越发闷,双耳有了短暂的嗡鸣声,过了一分钟又消失了,随着下潜深度增加,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大。当我向下潜入到四十多米时,终于到达海底,周身传来了海水巨大的压力,呼吸都变得困难异常,看来我们已经到了下潜深度的极限了,身边都是一片一片的珊瑚群,千姿百态。 我们在海水下游了一会儿,为了保存体力,我们在半小时后同时返回甲板上。 川子说“这海底世界哪是咱们村子的河沟沟能比的,太带劲了。” 白伟说“川子哥,这海底世界带劲的不仅是风景,还有鲨鱼,和很多有毒的鱼类,还有海蛇,毒性很强,不过性情比较温顺。” 川子恐惧的看了看白伟。 我看着他们二人说“我们休息一会儿,让渔船换一个位置,我们继续搜索,如果能发现这个庞然大物你们一定不要去主动招惹它,通知大家后我们再做打算。” 半个小时后,渔船重新换了位置,我们再次潜入水下。我正在水下全神贯注的搜索,忽然身上的绳索开始拉动我向上移动,看来是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发现。 我冒出水面,被水手海子拽了上来,我摘下潜水镜,看见白伟兴奋的坐在甲板上,这时川子也漂了上来。 白伟大声说“姐夫,有发现,绝对是外星飞船,太恐怖了,不虚此行啊。” 我急忙问“你看见什么了?慢慢说。” 白伟说“我在水下往船头的方向游了二十几米,竟然隐约看见远处出现了蓝绿色的物体,那东西太大了,我不敢太靠近,怕有什么危险,就急忙回来了。” 川子说“你看到的,会不会是海底地表,可能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消失了的小岛。” 白伟摇了摇头说“这东西表面好象有大小不同的缝隙,而且它是竖直的存在在那里,海底的小山都该有个坡度吧?” 船上的众人都很惊讶,不知道白伟看见的东西是不是昨晚在夜里发现的大家伙。 我看了看川子,川子说“老杜,就等你这个眼神了,这是组织在召唤,干就完了。” 渔船朝着白伟说的方向移动了二十几米,我们重新换了氧气瓶,稍作调整,再次潜入水下。我们往前游了一段,顿时被眼前的事物惊呆了。 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它的上端距离海面十几米的距离,向下深不见底,估计我们所在位置到达海底应该有二十几米深,再看它的横向有三十几米的长度,表面都是手臂粗细的绿色藤蔓杂乱的缠绕着,藤蔓形成的缝隙里还有小鱼游来游去。 我们三人保持一定的阵型,以免身上的绳子发生缠绕。我手拿冲锋枪,率先靠近这个庞然大物,川子白伟紧随其后,我来到距离它不到三米的距离,我们三人都紧张的快要窒息,站在这个大家伙面前,我们竟是这么瘦小,好像随时就有被它吞食的感觉。 我仔细观察着它表面的动静,见这里似乎只有一些小鱼小虾,就又大胆的向前靠靠,借着海面透进来的阳光,我发现这些藤蔓长得极像是地面上的竹子,也是一节一节的。区别于竹子的是,它们没有一片叶子,只有粗细不等的竹节,而且竹节连接处可以弯曲,它们还有很多分叉,看似杂乱无章。 我用手触摸一个‘竹子’的表面,想要把它提起来,却发现在每两个竹节相连处都长出两个钩子一样的‘触手’,触手一旦抓到其他竹节,就把竹竿牢牢捆住。我试着用力拉动一根较细的‘触手’,虽然只有小手指粗细,我用尽全力却不能拽动它分毫。 川子取出水下手电筒,透过外层竹节构成的缝隙向深处照去,里面竟都是一层层更加粗壮的枝干,我们视力所及的地方最粗的枝干足有半米宽,‘触手’也有碗口粗。我顺着外围一根枝干找到它的尖端,用身上的匕首,割断一段较细的竹节,然后带着川子和白伟返回到渔船。 第十五章 落潮 我们三人返回渔船,卸下身上的装备,海底强大的压力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我们平躺在甲板上舒展着四肢。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川子坐起来说“我们找到这个大怪物了,它的身体好像完全是由竹子弯曲缠绕在一起组成的。” 我把从竹节末端剪下来的一段竹枝拿在手里,它有拇指粗细。 白秀儿问道“这是什么?” 我刚要说话,突然,竹枝在我的手中毫无征兆的燃烧起来。 我急忙将竹枝丢在甲板上,片刻间,它便燃成灰烬。 川子惊恐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自燃? 众人不解的看着我。 我也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从大怪物身上取下的一小段枝干,它的枝干都像竹节那样一段一段连接的,所有枝干都很有韧性并可以弯曲,尤其它的两段枝干关节连接处有两根触手,可以紧紧锁住附近的其他枝干,这样它们就能紧紧围在一起抱团生长。” 白伟说“姐夫,这个大家伙长得有点像竹节,中间是空的,使其能浮出水面,我倒是能理解,可是昨晚它是怎么沉到海底的?这么大个家伙,为什么从未被人类发现过?” 我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在想,这个庞然大物一定不像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它的内部一定藏着很多秘密,如果不是人为操作,它又如何能完成在水中的升降呢?不知道它与传说中千年前消失的岛屿有没有关系?” 川子想了想说“难怪昨夜我们在暴风雨后看见了它,难道他害怕阳光,在日光下会发生自燃不成?” 白秀儿想了想说“古时就有动物奔月之说,很多动物都有在月圆之夜赏月的特点,有灵性的植物也说不定。” 我问道“你的意思这个大家伙昨天的出现是奔着天空的月亮去的?”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昨天正逢农历三月十五,风暴过后,圆月当空,或许正是它露出海面的原因。” 我接着说“为何它的出现,川子身上的玉佩会有所反映?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高云集说“我们在海上呆了大半辈子,这个大家伙我们真是闻所未闻,也未曾听别的船员说过它的存在,如果真如白小姐所言,此物有奔月的习性,他不可能一直从未出现在人类视野中。” 众人都觉得船老大说的有道理。 白秀儿说“你们还记得我们在博物馆里看到的那本书吗?书中所写的小岛会不会就是我们现在看见的这个植物体?” 听了白秀儿的话众人都沉默了,这个浮岛就像一个谜一样,带给众人太多的未知。 我回忆着书中的记载,摇了摇头说“它一定不是书中记载的那个小岛,要证明它很简单,书中记载的小岛是真实存在的,随着潮起潮落而隐藏或者出现,而且书中所写是在真实的岛屿周围水晕而生,鱼群不散,我们所看见的大家伙是一个完全由植物缠绕而成的巨大的植物体,它能自主的浮沉,未必是因为海水潮汐才让它出现的。而且舟山的渔民从未听说过这个大家伙,说明它即使在夜间的出现也只是昙花一现,这都与书上的记载不同。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已经离我们要找的小岛不远了,甚至就在这个大植物体的不远处。” 川子说“老杜,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说道“直觉吧,我们一会儿再下水去拜访一下这个大家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其他线索。” 众人也都没了头绪,我们又讨论了一会儿。 我们在甲板上养足了精神,便决定再次下到水下。 渔船停在原地,我们再次下潜,在竹节表面仔细搜索,透过缝隙,可以看到竹节里面的主干越来越粗,不知道它的中心位置的主干能达到多粗? 我们在水下呆了半个多钟头,正要再次重返到海面,忽然我看向一个枝干的末端嫩芽生长的方向,正水平的指向我的左手方,也就是这个大家伙的一侧尖端,我急忙顺着其他的枝干找到它的末端嫩芽,竟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 我慢慢沿着植物体表面向上移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翻越到它的另一侧,我再次面向它站立,发现它的另一侧末端枝干上的嫩芽竟然也都朝着它的尖端生长,也就是我的右手方向。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什么吸引着它们呢? 我再次取下一小段枝干,隐藏好后回到甲板上。 我们来到船舱,我把我的发现和众人说了,不同位置的竹节末端嫩芽的同向生长绝对不是偶然,难道它们正是受到了聚灵珠的影响?虽然这只是个设想,但是任何可能找到灵珠的机会我们都不会放弃。 船老大命人取来一盆海水,我将取来的枝干放进海水里,水盆中的海水减少了一点。 川子惊奇的说道“这家伙竟然能瞬间吸收海水?” 白伟点头说道“这竟然是潜水艇的原理,他能吸收和排放海水来完成升降?” 我皱着眉头说“即使它能排出海水使自己浮出海面,但是因为它的竹质身体,吸收了海水也不足以让它下沉并能长时间呆在海水下啊?” 白秀儿说“除非,它的身体里有什么特别重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它的中心究竟有什么?我们对它了解的太少了” 我们再次把这节枝干拿到甲板上,它立刻燃烧起来,更加增加了它的神秘感。 我对船老大说“高叔,渔船行动的方向就全靠你了。我们刚刚找到了一些线索,可能与我们要找的灵珠有关。” 船老大点了点头,回到了驾驶室。 白秀儿看着我说“那咱们就沿着竹节上嫩芽所指的方向开始寻找吧。” 我点了点头说“还不能确定它们所指的方向是否能找到聚灵珠,我们先大胆的假设,假设这个大的植物体真的被聚灵珠吸引,它确实是向着聚灵珠方向生长的。但是它昨晚在海水中发生升降,回到海水里后会不会改变它的方向,如果产生了偏差,需要慢慢自我调整方向重新指向聚灵珠,那我们现在寻找的方向就可能出现偏差,我们要是这样找下去,就白白损失了很多宝贵的时间。” 白秀儿说“现在咱们抓住了这条线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沿着这个方向找下去,如果方向不对,咱们回过头再重新找到这个植物体,看看它是不是重新矫正了指向聚灵珠的方向。” 我点了点头,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假设,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站在船头,海水中的植物体巨大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型的蚕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它才长出这么大的身躯。 渔船在原地稍稍做了整顿,便沿着竹节末端嫩芽所指方向前进,我们走走停停,不断试探着海水深度。 终于在我们向前行驶了近千米时,海底出现了变化,海底地表明显上升了,距离海面仅有不到二十米,而再往前走,海底表面最高处,距离海面仅为五米,现在正值海水落潮,我们的渔船也不敢再向前前进。 我们终于发现了这个东海以东神秘的地带。我急忙找到船老大,让渔船暂时在原地休整。 次日,我们决定下到水下,近距离的接触这块水下陆地。我们检查了所有的装备,每人都带上了密封节能的水下手电,我找出杜仲达留下的那副画,放在一个简易的背包里,并把背包背在胸前,无论这里是不是彩霞所说的藏着聚灵珠的地方,彩霞又是否在千年前来到过这里,我也只能尽自己的努力把这幅画带到这里,深埋在海底,算是圆了杜仲达的心愿。 我心中祈祷着杜仲达保佑我们此行顺利,能够找到聚灵珠。 第十六章 鲨鱼群 我们慢慢潜入水底,发现这里的水下世界,海底离海面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海底地表有很多巨大的怪石组成的奇形怪状的海底结构,竟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我们穿过色彩斑斓的珊瑚群,惊起各种海鱼拼命的奔逃,脚下还有一些沉船的残骸,看来都是很久以前过往的船只触礁后留下的。 由于海底地表距离海面过近,此刻,我们身上的绳子反倒限制了行动,绳子多次缠绕在珊瑚礁丛里。我们在水下搜索了近一小时就疲惫的返回到甲板上。 我把看到的巨大怪石阵和众人说了,大家各抒己见,觉得这些石头不应该自己出现在海底,或许是人为的,我们休息了半个小时,三人更换了氧气瓶,决定再次下潜,在怪石阵里寻找线索。 临行前,我们决定解开身上的绳索,加强在水下移动的能力,我再三嘱咐他们二人,不要分散行动,这里的海底距离海面很近,很有可能正是《深海回忆录》中记载的消失的岛屿,也有可能正是彩霞提到的藏有聚灵珠的岛屿,还不知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我们换了个方向再次慢慢潜入海底,渔船就停在原地。 我们再次被这海底世界所吸引,各种珊瑚群千姿百态,美不胜收,各种小鱼在身边游来游去,有很多色彩鲜艳长相怪异的鱼类都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这片珊瑚礁的面积较大,我们一片片区域进行搜索,三人并未离开太远距离。 巨大的怪石阵看似有人为的迹象,却又没有太多的规律,一时间我们也摸不到什么头绪。 我正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把胸前背包里的画埋掉,算是圆了杜仲达的心愿。 忽然,川子惊恐的用手指了指远方的海水深处,我和白伟急忙回过头,看见一个黑色的巨型水怪遮天蔽日般向我们这边游了过来,我们急忙举起手里的水下冲锋枪,并向不远处的巨石堆游去。这个巨大的水怪离我们越来越近,看样子我们几个已经被它发现了,看它这体积,估计能活吞了我们三人。 我用手抓紧了冲锋枪,这种枪射程较远,水下杀伤力也强,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只能装十几发子弹,子弹射完后这枪在水下只能当棍子用,只有回到甲板上花很长时间才能重新装弹。 我看了一眼川子,给他做了个手势,我决定先发制人,我俩心有灵犀的一起朝着水怪开了一枪,只见两颗子弹在水下划过两道痕迹,直接穿进黑影的身体。忽然,水怪的身体出现了两个窟窿,我和川子、白伟都愣住了,我们恍然大悟,这他妈是鱼群。 记得船老大讲过,这海底的鱼群为求自保,大量集结结伴而行,这样就组成了各种奇怪的图案,像鲸鱼和鲨鱼遇到这样的鱼群,有时会被吓住,以为遇到了什么巨型敌人,会放弃攻击它们。 我们见虚惊一场,便慢慢的从岩石后面游了出来。这鱼群胆子不小,竟然继续朝着着我们的头顶游来,这样壮观的景象也让我们惊讶不已,我们三人正抬着头近距离接触着鱼群,忽然,鱼群的阵容变得杂乱,紧接着海水发生了巨大的波动,我们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巨大的鱼头已经冲破鱼群的队伍,来到了我的面前。 此刻,我们三人的内心是崩溃的,一只鲨鱼嘴里含着无数的金枪鱼,距离我们不到五米的距离,它也明显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方站着三个人。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主动招惹它。这鲨鱼吃饱了金枪鱼可能就直接离开了,不一定会主动找我们的麻烦。 我正思考着怎样让这鲨鱼知难而退,忽然身边一颗子弹在水下划过一道弹痕,直奔鲨鱼的脑袋而去,我心想,完了,这梁子是结下了。 这鲨鱼头部挨了白伟一枪,愤怒的在水下换了一个方向,再次奔着我们冲来。我和川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子弹对着鲨鱼狂射,这鲨鱼又中了几枪,身边的海水都被染红了,它在海水里来回游动,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们再次退到身后的石山缝隙里,如果在海里和鲨鱼斗,用不了几个回合就得被咬死。看来这冲锋枪的子弹一时间也不能把鲨鱼解决掉,希望它游累了,血流的差不多了就赶紧找个地方养伤。 我们隐藏在石山后缝隙里,川子指了指缝隙的深处,好像有一个黑色倾斜向下的洞口,川子刚要往洞口爬进去一点,我急忙拽住他,我用手指了指洞口表面,有明显的刮痕,不知道洞里有没有什么危险。 这时,受伤的鲨鱼来到石山外想要冲进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米远,还好它一时间拿石山没有任何办法,而且它也知道我们手中的东西威力巨大。 正当我们处于一种僵持状态时,这条鲨鱼忽然剧烈的翻滚起来,白伟向外挪动了一下身体,吓得急忙退了回来,他颤抖的指了指外面,此时海水已经染成了红色,十几条鲨鱼正在分食刚才受伤的鲨鱼。 鲨鱼群的躁动给海水带来巨大的震动,惊得我们三人心惊肉跳,我们静静的站在原地不敢妄动,不久,一条鲨鱼在缝隙外游走,看见了我们,拼了命的往里冲,紧接着十几条鲨鱼一拥而上,最外面的石山上一块石头经不住鲨鱼的力量,滚落下来,鲨鱼离我们更近了。 此时,已经由不得多想,也没必要浪费手里的子弹了,我们向着前面的深洞慢慢游去,希望在氧气用完前,这群鲨鱼能离开。 我打开防水手电,向洞底照去,忽然一条大鱼从黑洞里钻了出来,从我和川子身体的缝隙里挤了出去,这条大鱼比我的大腿还要粗,力气大的惊人,看来是被我们惊吓的慌乱而逃,不过刚出去就喂了鲨鱼。我们虚惊一场,慢慢的向里游,一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黑洞的最里面。我们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息,等外面的鲨鱼群散了再出去找出路。 我仔细打量这个水下深洞,最宽的地方足有五米,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海底洞穴,倒像是经过人工开凿过的,墙面很是规整。我沿着墙面慢慢游了一圈,白伟慢慢的向外靠了靠,四处打量了一番,伸出了三个手指,看来外面至少还有三头以上的鲨鱼正在活动。 我们陷入了死境,出去是死,留在这里缺氧被憋死也是迟早的事情。我正在深洞里原地打转,忽然看见我的身后墙壁里有个深陷进去的小洞,只能容得下一个拳头伸进去,手电的光照进去,看见这个小洞发生了转弯。我把手慢慢伸进去,顺着它的走向,忽然摸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头,我用力一推,这个石头竟然动了一下,这时我们身后的墙壁发出了连续的震动,紧接着墙壁里一块石板向上升起,海水突然朝着石板下方出现的半米宽的洞口汇涌而去,我们紧靠在洞口两侧的墙壁,想要顶住海水的冲击力,可是洞口海水强大的吸力让我们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川子最先被吸进了洞口,紧接着我和白伟也被吸了进去,三人一同坠入了黑色的深渊。 第十七章 黑洞 我们随着海水向下下落,我心中盘算这次算是真的要去见老马了,可惜以往的努力都前功尽弃,最终竟然要葬身海底,还拖累了川子和白伟,我死了不要紧,可封晴该怎么办? 我来不及思索太多,就已经和川子白伟一起落入黑洞中的海水里。头顶下落的海水在黑洞里形成一个漩涡,我们在海水漩涡里被搅动的一阵眩晕。 头顶的海水还在极速下落,我们试着在海水里稳住身体,以免意外的撞在周边的墙壁上。 我们快速的浮出水面聚在一起,水面由于下落的海水不断冲击变得剧烈的起伏着。 我用手电向头顶照去,只见头顶五米高的地方,正是刚才我们下落的洞口处,海水正不停的从洞口涌进来,而我们两侧,黑洞足有十几米的宽度,周围的墙壁黑漆漆一片。 剧烈的运动加快了我们氧气的使用量,我首先摘掉了氧气罩,这里的空气竟然能够呼吸,川子和白伟也关掉了进气阀,摘掉了氧气罩,疯狂的喘息着,我们靠近了一处墙壁,见墙壁里都是大块的石头,我们急忙抓住几块石头的边角稳住身体。 白伟大声喊道“姐夫,我们掉哪里去了?” 我大喊道“咱们掉进海底的一个深坑里,等海水把这里灌满了,我们就顺着刚才的洞口爬出去,估计那时鲨鱼群也该走了。” 白伟点了点头。 川子大吼着“老杜,上边的石门是怎么开的?” 我无奈的说道“是一个机关控制的,奶奶的,这海底怎么会有机关?都怪老子手欠,照着控制机关的石头摸了一把。” 川子喊道“老杜你是不是想女人的屁股想疯了,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想摸一把。机关?海底怎么会有机关?” 白伟说“我看这里以前可能住过人类。” 我点了点头说“白伟说的有道理,咱们的氧气得省着点用,等咱们平安回到船上,再从长计议。”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上方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一块巨石在下灌海水的推力下猛地撞在了石板处,堵住了洞口,下落的海水逐渐减少,不久,巨石与洞口之间的缝隙被细小的石头颗粒填满,海水竟然不再流下来。 洞里的海水变得平静了,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 川子说“坏了,老杜,咱们怎么上去?这墙壁表面都是青苔,也借不上力啊,即使爬上去了,咱们也打不开堵在洞口这块大石头啊,外面海水的压力一定很大。” 白伟试着想要顺着墙面爬上去,爬了几次都掉了下来,我们抬头发现墙壁越往上越向中心倾斜,墙壁竟然在逐渐收缩,这种造型使墙壁上没有借力点,没有海水托着身体,想爬上去比登天都难。 我安慰他们说“咱们一定要冷静下来,我们只要想办法爬出去,把豁口捅开,就有机会回到船上。” 这时,白伟把手电照向上方头顶,近十米高的洞顶,黑漆漆一片,白伟说“洞顶不知道有多厚?” 川子批评他说“你小子别做梦了,这洞顶估计足有十几米厚,咱们连上去都做不到,你还想靠咱们三个空手在上面抠个窟窿,做梦吧你。 哎,老杜,你快看,咱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上面,好像有根木头横着从墙壁里长出来。” 我顺着川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根粗木横插在墙壁里,四周的墙壁都光秃秃的,唯独这根粗木显得很是特别,这根木头粗细相同,无枝无叶,一定不是自己从墙壁里长出来的,换言之,这是人为放在那里的。 我们几个人浮在海水里不知所措,来时的洞口已经被堵上了,原本还希望等着海水把这里灌满我们能浮上去顺着原路返回,没想到竟然从外面冒出个大石头,可能是鲨鱼撞击石山造成的,后来被海水冲到洞口。 忽然,我一声惊叫,川子二人急忙看向我,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大声的说“我知道这根木头的作用了,这是一道机关,等着海水灌满这个山洞,那根插在山壁上的木头就会浮起。挤压镶嵌在石壁部分的机括,让巨石再次落下,就与外面的海水分离了。你们再看看这个山洞里墙壁的构造,是由一块块大石头和粘土围起来的,在海水巨大冲击下并没有任何变化,明显是人为建造的。” 川子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人造了一个海水隔离系统,如果真是那样,这里究竟住着什么人?” 我想了想说“这里住着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既然这个山洞能用来隔离海水,那它一定是通往内部的第一道门,所以这里一定有通道通往内部,只要我们细心的寻找一定能找到通道的入口。” 我们在黑洞里四处摸索着,身下的海水竟然在慢慢减少,不知海水流向了哪里,我带上氧气罩向下潜了几米,在墙壁上竟然看见一个倾斜向上的洞道,我急忙浮上去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们。 川子说“既然咱们从上面回去的机会渺茫,那就勇往直前,向着敌人炮火最猛烈的地方挺进,看看这里到底住着什么妖魔鬼怪。” 白伟说“姐夫,走吧,我也想看看前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们三人重新戴好氧气罩,一起潜入水下,慢慢爬进洞道,沿着洞道缓缓前进。由于洞道过于狭窄,我们又浮在海水里,前进的异常艰难,我们在洞道里向上爬了十几米,忽然我们再次浮出了水面,我们慢慢走在洞道上,洞道坡度渐渐变得平缓,我试着摘掉氧气罩,在这里竟然也能够呼吸,而这氧气是从哪里来的? 在这海底世界,我们被深埋在数十米的海底之下,这片深海之地又是否正是那聚灵珠所在之地?眼前的道路,一切都是未知,不知道前方存在着怎样的危险,我们又是否能安然返回到海面之上? 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直向前走。 第十八章 渔场 我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向前移动,移动的速度很缓慢,脚下的路微微向下倾斜,开始还能站着行走,后来通道突然变矮,我们只能匍匐前进。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我们呼吸似乎变得无比困难,不知道是这里的氧气变得稀薄了,还是我们一直处于海水下这种压抑的环境里,内心的焦虑造成的。 川子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压抑开口说道“这他妈得爬到什么时候?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长白山地下密道,那一次咱们整整爬了十几分钟,都他妈压抑死了,后来终于爬出去了,结果看到了一个无底深坑风龙晕。” 我想起我和川子在长白山迷失世界的经历,忽然变得有了一些斗志,我清了清嗓子,安慰川子和白伟说“同志们,前方的道路可能异常艰险,但是川子,你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你是经历过斗争洗礼的人,你是一个和我并肩战斗过的人,你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白伟同志,这个战场是对你加入对敌战争的第一次考验,你要勇敢的和我们战斗在一起,你将获得蜕变,你将变得和你川子哥一样勇敢无畏,让我们三个热血青年并肩作战,斗一斗这海底世界的牛鬼蛇神,给它们一点颜色瞧瞧。” 经过我这一番说服教育,他们两个人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我没想到我的一番话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川子称赞说“你看看,老杜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是嘴里一套一套的战斗理念,说他是老马前辈的传人老列同志的跟班一点也不为过。” 白伟说“姐夫,听你的,干就完了。” 听了他们的话,我内心很是感动,我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在任何时候,我要去战斗,身后都会有朋友站出来跟着我一起往前冲,却生死无畏。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越到这时,越要起到带头作用,越要对得起他们对自己的信任,越要把他们活着带出去,哪怕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也值得。 我们沿着黑暗的通道慢慢向前爬,又过了五分钟,我们终于爬出了暗道,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山洞,山洞里好像有一个水潭,透过手电筒的光芒,竟然看不到水潭的尽头,难道这是一片地下海? 水潭的水面很平静,这个地下大山洞面积很大,我们无法窥视它的全貌,不知这里有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也不敢贸然来到水潭边。 我们三人在水潭边缘观察一会儿,见水面没有任何变化,才缓缓移动过去。 这时,我们发现水潭边缘有一条很窄的不很规则的石头路,我们沿着石头路向前移动。我们望向头顶,洞顶足有五米高,黑漆漆一片。 此时我们几人口干舌燥,川子来到河边用手抓了点河水放进嘴里,立刻呸呸呸的吐了出来,这里竟然都是海水。 我们几人都绷紧了神经四处打量着,四周一片安静。 忽然,水潭中出现了水花翻动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急忙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只见一条一米长的大鱼在水面上快速游动,把水面荡起无数的水花。 川子说“好大的鱼啊,咱们下去抓一条吃吃怎么样?” 白伟说“你们看,这鱼在水里玩了命的游来游去,应该是在抢着抓小鱼吧。这么大的个头,用力的撞咱们一下,能把咱们撞飞,你还是打打小鱼的注意吧。” 川子说“你太小看你川子哥了,想当初我和老杜在村子里,多大的河没下过,你看川爷我下去徒手给你们模一条大鱼上来,咱们就来个素食鱼片。” 我挤兑川子说“咱们那的河刚刚能没过小腿肚,趴在里面洗个澡,河水连屁股蛋都盖不住,河里的鱼都没有手指长。” 川子不服气地说“老杜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刚没过小腿肚,最深的地方都过了大腿根好不?再说王胖子的妹子没发福前,你是不是约过她一起去河里洗澡过。” 我一看川子揭老底没完没了,我们的糗事他要是想说,能说上一天,我急忙用手捂住嘴示意他别出声,我用手指了指水面,只见刚刚这条大鱼忽然用力的翻腾着,鱼尾拍打着水花,不久这条大鱼竟然不动了,慢慢的没入水潭消失不见。 川子低声说“这大鱼在水里玩命不是来抓小鱼来了,它是在逃命啊。”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水里有危险的家伙,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招惹它。” 我们在岸边的石头路上继续前进,并沿途用石头堆起标志,以免迷路。 我们三人沿着石子路走了四五十米,走在最前面的白伟忽然从地面上跳起,嘴里大叫了一声,我和川子急忙走过去扶住他,只见前面岸边出现了一块高地,上面都是人类的枯骨,数量多的数不清楚。 我们慢慢靠近这些枯骨,白伟第一次见到这些干尸,吓得不轻,我和川子也被突然出现的枯骨惊吓到了。 我们轻轻走进这座高台的中央,只见这个平台大小有一百平米左右,四周围绕着高台树立着六根石柱,石柱上刻画着黑色细密的条纹,不过经过海水长时间的侵蚀,已经看不出纹路了。高台上面堆积了无数的尸体。 川子检查了几具尸体,想了想说“这些尸体死去有些年头了,看来这里以前确实是人类居住过的地方。这个地方会不会正是书中记载的曾经消失的岛屿?” 我蹲下来仔细的检查了几具尸体说“你说的很有可能,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而且你发现没有,他们的骨骼都很完整,没有折断的情况,他们不是因为战争死掉的,那他们的起因呢?” 白伟说“因为中毒,他们是中毒而死。” 川子说“也有可能是被摸了脖子,用于祭祀,刚才你们不都看见了吗,水里有个大家伙,没准这些人都是为了祭祀给这水里的龙王也说不定。” 我摇了摇头说“这里足有上百具尸体,如果中毒,那得需要多少毒药啊,而且这么多人都没有察觉被人下毒而同时中毒?再说他们的骨骼没有变色,古时的毒药据说都入骨三分。至于祭祀,没见过杀这样多人用来祭祀的,况且用来祭祀的人一般都会拼死反抗,所以都会给他来个五花大绑,你们看他们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是体表没有一点绳索的迹象,他们好像是同时被害的,却集体放弃了反抗。” 川子说“管他们怎么死的,既然这里曾经住过人,那这里一定能找到淡水,没准还能找到逃出去的通道,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川子往前走,我们跨过成堆的尸体,慢慢走下这块空地准备离开。 忽然,我转过身来说“不对,你们看,地上的每个人死前都长大了嘴。” 第十九章 巨型海怪 我们重新回到这个平台上,看着成堆的干尸,从每个干尸干枯的面孔上依然能看出他们死去前挣扎与恐惧,他们每个人都长大了嘴,保持着临死前的惨状。 我强行稳住自己紧张的情绪,仔细观察,又发现这些干尸死亡时,所有人的头竟然都朝着平台中心,这是巧合吗?还是有人在他们死去以后,把他们摆成这样的造型? 我刚要把这个发现提出来,忽然川子说“有声音。” 我们急忙安静下来,这时,一阵细小的声音从平台中心传出来。 白伟恐惧的说“这些干尸好像活了。” 这时,我看见一个干尸的手臂动了动,我急忙大声呼喊“快跑。” 我们不敢再做停留,也不想再去搜索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白伟在前面带路,我和川子紧随其后,快速的离开平台,沿着河岸向深处跑去,刚跑出去一分钟却见河岸已到尽头,前方出现了一座石桥,横在水面上,石桥的尽头,隐约能看见对面有一个山洞,石桥另一侧依然是一片水域,只是水边已无法行走,都是陡峭的山壁。 川子看了看我,我对川子和白伟说“咱们沿着石桥到山洞里看看,或许有机会能找到出去的路。” 他们两个人点了点头,我们回过头,见身后石台方向没有什么异变,三人便一起走上了石桥。 我观察着石桥的结构,表面粗糙,没有任何修饰,更谈不上工艺与美感,桥面有四米宽,看来已经修建有些年头了,石桥高出水面一米多高,站在石桥边缘,探下身就可以用手碰到湖水。 我们慢慢向前移动,正当我们缓缓前进,被前方尽头的黑色洞口吸引,忽然右侧的水面出现响动,紧接着一个黑色的物体直接冲出水面向我袭来,我条件反射的用水下冲锋枪挡在胸前,自己被撞击的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型,险些掉进石桥另一侧的海水中。我抬起头看见刚才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根从水中伸出的触手,足有小腿粗细,露出水面的部分有三米长。 而此刻,这根触手正在空中左右摇晃,看来刚才的撞击,它也吃痛不已,这条触手摇晃了一会儿慢慢收缩回到水中。 白伟和川子急忙向我靠过来,发现我并无大碍,而刚才出现的东西也没有了踪影。 我们警觉的看着右侧的水面,只见脚下海面十几米宽的区域,水面都出现了同步的波动。 川子说“老杜,你看清楚刚才的是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他妈的,来的太突然了,这个黑色的触手,力道大得很,从水中的波动来看,这家伙块头很大,咱们一定要小心。” 白伟说“快看,水面又动了,它在向我们靠近。” 川子立刻向着水下射了两枪,这种枪通过空气再进入水下,射击的方向发生了一些改变,力道也小了很多,不知道是否击中的水里的东西,水面似乎又变得平静了。 我们也不敢妄动,警觉的注视着水面。忽然,刚才的触手再次从水下袭来,直奔白伟而去,由于有了防范,白伟就地一滚,我抄起手里的枪托对着触手就是一下,这个家伙吃痛立刻缩进了水下。 我来到水边,看见整个水面都发生了整体的波动,一个巨大的黑影向远处快速移动,可是水面陷入平静后不久,这个黑影再次卷土重来,在水中来回盘旋。 川子说“这个是什么鬼?咱们是被彻底盯住了。” 我说“它在水下不敢上岸来,唯一威胁我们的是它的触手。” 白伟说“姐夫,咱们从石桥上爬着走吧,爬进对面山洞里不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说“关键时刻还是白伟想得周全。” 我紧紧贴着石桥远离水怪的一侧慢慢向石桥尽头爬行,而这石桥下面的桥洞不足两米,这水怪想要穿过石桥到另一侧攻击我们,却怎么也钻不过去,水怪在水下左右摇摆,把水面搅得哗哗作响,却毫无办法。 我们离前面的洞口越来越近,川子得意的说“想吃老子的肉,你牙还没长齐呢,有种你到上面来,让老子看看你的真面目,咱们公平公正的正面交锋,我要让你尝尝人民群众的铁拳也不是盖的。” 我看着川子在前面晃动着大屁股嘴里还不闲着,急忙催促道“你还是赶紧爬吧,你跟这怪物说这么多废话有个屁用,它能听懂你的话不成?” 川子说“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到危难时刻,我们越要乐观,越要斗志昂扬,即使我们的拳头打不过敌人,我们也要在精神上摧残敌人。” 川子说完这些话,看着在水中左右移动的水怪,竟然慢慢爬了起来,对着水面用双手做勾引状,嘴里大声喊道“来啊,你上来啊,再不来我们就要拜拜啦。” 水面变得平静了,水怪不知去向。我们终于来到了石桥的另一端,马上就要走进前方的山洞了。 忽然,水面一声炸响,一个巨大的黑影,足有七八米宽的身体,快速的冲出了水面,直奔石桥上的我们扑来,看着这铺天盖地的巨大黑影迎面而来,我的心凉了半截,心想这川子真不是消停的主,彻底把水怪惹怒了,我们这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估计被这大家伙压一下,我们的身体都得变形。 我们三人躲散不及,被水怪压在身体下面,被压得快要窒息,骨骼都要散开了,而川子所在的位置正对着水怪的头部,水怪猛地喷出它嘴里的海水,完全喷射到川子的脸上,差一点把川子熏死,一股腐朽的味道,让我和白伟有些作呕,不知道川子在它的直接打击下,感觉会怎样。 我们在水怪身体下面拼命挣扎,找方向想要钻出去,这水怪虽然长得巨大无比,可是身体却是扁平状的,我们没被立刻压扁已经是万幸了。 水怪的表面光滑无比,我们借机从它的身体下方钻了出来,几个人狼狈不堪,潜水衣都磨坏了,尤其是川子,一身的臭味。再看这水怪,在石桥上挣扎着,想要回到水下,可是它用尽全力却没能移动半步。 我们捡查一下氧气瓶和身上的装备,都还齐全。 川子大声骂道“你奶奶的,你也有今天,落在老子手里,老子看见你口水都流出来了,如果高地上那些人都是为了祭祀你而死去的,老子今天干掉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这水怪听到川子的声音忽然不动了,白伟走过来说“天呐,这是赤魟。” 第二十章 死亡之地 白伟惊讶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赤魟?据记载深海中最大的赤魟宽度可达三米,但是极为少见,这家伙身体足有十米了吧。” 我们看着海怪覆盖在桥面上的身体,还有一大部分身体浸泡在石桥下海水中,真是个庞然大物。 白伟接着说“它的尾刺有毒,被击中会出现麻痹,严重的会被毒死。看这家伙的个头,估计活了几百年了。” 我们都吃惊的看着这个水怪,川子说“地主恶霸站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时代结束了,工人阶级成了国家的主人,我们的敌人就在眼前,到了找敌人秋后算账的时候了,蒸烤煎炸就看咱们的心情了。” 我点了点头说“川子同志说的很有道理,这水怪个大肉厚,一看就是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欺压百姓的黄世周。” 白伟问道“黄世周?似曾相识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黄世仁加上周扒皮。” 白伟说“原来是这两个恶人,别看你刚才闹得欢,早晚都得拉清单。” 我们一边谴责水怪,一边小心的慢慢靠近它,怕它突然暴起,伤到我们。 水怪见我们步步靠近,从嘴里又吐出了一口海水,顿时臭味熏天。然后,水怪完全瘫痪在石桥上一动不动,一改在水中嚣张气焰,好像是死了。 白伟说“这东西这就交代了?死的也太快了吧,不知道能不能吃。” 我笑着说“这家伙浑身恶臭,这些年蜗居在这片死海之中,身上不知挂了多少病菌,吃它就免了,不过这货挡着咱们前进的道路可不行,俗话说得好,露在地面上的是绊脚石,埋在地下的是铺路石,我们还有重要的使命在身,只要你能改过自新,重新做鱼,我们倒是可以不计前嫌,把你放回到海水里。你要是听懂了就别在这装死,给我们个信号。” 我话音刚落,川子就笑出了声说道“你可真逗,老杜,你娘们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跟一条不知死活的鱼废什么话?它能听懂个屁?” 忽然,这条鱼抬起了它的头,不停的上下摆动。 川子吃惊的说“这怪物成精了?这是在点头求饶吗?” 我们再次靠近水怪,用枪托轻轻碰了碰水怪的身体,见它没有反抗,我们把枪托放进它的身体下方,一起用力把它的身体翻起,它的身体异常柔软,竟然能重叠在一起,我们忍着它体表的恶臭味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次用枪托撬起它的身体,使这条怪鱼离石桥边缘更近了。我们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劲,只听得扑通一声,水怪整个掉进水中。 水怪入水后,重新焕发了青春,在水中游了一圈后,重新来到石桥下方,在水中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我们。 川子说“一顿美餐啊,就这样没了,看来不洗澡能保命啊,不对,这货生活在水中,怎么能这么邋遢呢?真是给鱼类丢鱼。” 看着川子又开始胡诌,我急忙指了指前方的山洞说“咱们继续前进吧,川子同志。” 川子点了点头,最先冲进了山洞,我们沿着漆黑的洞道向前缓缓移动,洞道微微向下倾斜。我们知道,越往下走,越远离海面,我们能离开这里的机会就更加渺茫,我们仿佛正走向深渊,但是又别无选择,唯有继续前行。 川子在前面带路,白伟紧跟在他身后,我们谁也没开口说话,洞道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忽然,我叫住了前面的二人,白伟小声的问“姐夫,怎么不走了?” 我把手放在嘴边小声说“嘘,你们听,有脚步声。” 我们都一动不动的站着,四周很安静,川子低声说“老杜,那有声音?”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四周响起稀稀落落的声音,好像成群的老鼠在爬行。 川子说“海底也有老鼠?它们是怎么办的移民?” 白伟说“川子哥你可真能逗,这海面以下怎么可能有老鼠?” 川子说“老杜,你的脑袋在黑暗里还真比普通人管用” 我无奈的说“可能是因为这里位于海面以下,压力太大,我的脑袋一直胀得要命。” 这时,刚才出现的奇怪声音又消失了,我们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沿着洞道继续前进,洞道四周有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我们又向前走了几分钟,忽然前方再次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有一个大石门,我们慢慢走进山洞,却发现山洞里有一座小土丘,我们慢慢向土丘走去,忽然脚下一块石板动了一下,紧接着身后石门上一块石板猛的落到地面上,把来路完全封死了。 我们急忙回到石门处,摸索了半天,却没找到开启石门的机关。 川子说“这石门一定有机关控制,不找到机关,咱们就回不去了。” 白伟说“这里一定有出路,咱们还是找出路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先看看前面的山丘吧,大家都要额外小心。” 我们走到山丘近前,都深吸了一口气,这座黑暗中的山丘是成堆的尸体组成的小山,最高的位置足有十米高,马上接近洞顶。 我仔细的看着这些尸体,表面没有任何的束缚,他们死前手脚都是自由的,可是他们却保持着相同的向中心爬行的姿势,好像尸山中心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他们每个人都长大了嘴,面孔狰狞,竟然和湖边平台上的尸体一样的形态。 白伟说“咱们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这就是个人间炼狱啊,满地的死尸。” 我们沿着墙壁四周寻找了一圈,墙壁上只有一些黑色的线条,不过都很模糊不清,可能是时间过得太久,再加上外面海水的侵蚀,已经分辨不出究竟画的什么,不过和刚才高地上石柱表面的线条有些相似。四周墙壁除了这些条纹,并未发现出口。 我们看着尸山,找不到出路,三人又被困在这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川子说“老杜,他们为什么在死去之前都向一个点爬行啊?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死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白伟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 川子说“古代祭祀确实有拿活人做祭品的,但是拿这么多活人活祭,他们所有人还不反抗,争抢着往中心爬,这也不合常理啊?” 我点了点头说“这片山洞远离刚才的水潭,所以用这些人祭祀水怪的说法是不成立的,这些人死因真的很蹊跷,他们为什么向中间爬行?难道中间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 川子一听我说尸山中心可能有宝贝,立刻来了精神,非要爬上尸山,到中心位置看看,说不能白来一趟,我和白伟都劝他不要去冒险,川子说“万一这些人都是在争抢聚灵珠呢?” 我一听有道理,就和川子一起踩着成堆的干尸向尸山中心走去。 我们搀扶着向尸山中心缓缓移动,踩着成堆的尸体,越靠近尸山中心,我们的心头越压抑,自己仿佛进入了地狱,这里只有死亡。 这些人死亡的前一刻都争相向中心爬行,难道中心藏着的不是宝藏,而是逃生的出路? 我们艰难的向中心移动,脚下传出干尸骨骼碎裂的声音。 这时,川子差点摔倒,身边的白伟急忙扶了他一把,我问他怎么了,川子说“没事,踩到一个盒子,里面有几块破石头,差点砸了脚。” 川子最先到达尸山中心,他用手里的枪拨开几具干尸,下面还是一层干尸,我和白伟搀扶着来到近前,一会儿功夫,我们就从尸山中心挖开一个深坑,我们又渴又饿,几个人蹲在坑中喘着粗气。 川子说“妈的,老子就不懂了,这帮人都忙着往这里爬,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幻觉,他们产生了幻觉。” 川子看了看我说“你是说像我们在祁连山那会,被妖树迷惑那次?” 我点了点头。 我们还没来得及多想,忽然,脚下的干尸发出微微震动,一种细微的响声响起,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大,干尸也开始跟着微微颤动起来,我们都有种不详的预感,真正的危险来临了。 第二十一章 暗道 随着脚下的震动声传来,我们握紧手中的水下冲锋枪,随时做好的了战斗准备。 这时,身后两具干尸形成的缝隙中,几个拳头大小的东西钻了出来,川子用手电照了照它们,突然乐了,川子高兴的说“老杜,这他妈是螃蟹,给咱们组织改善伙食来了,你看它们热情洋溢,情绪太高涨了,主动投身到为人民服务的事业之中。” 白伟警惕的说“不对,这东西不是螃蟹,这东西不是横着走的,它们能往前爬。” 我笑着说“妈的,螃蟹都改邪归正了,大好河山一片和谐景色啊,刚才出现的声响原来都是它们爬行的声音。” 白伟急忙说“你们快看,它们根本不怕我们,奔着咱们冲过来了。” 我说道“不用怕,来多少咱们都让它有来无回。” 川子打晕跑在最前面的一只螃蟹,把它翻过身去,我们发现这只螃蟹的每只蟹腿都强壮有力,最主要的是螃蟹的嘴,嘴里有一个圆形的吸盘,吸盘里有一个很粗的吸针,而在吸盘的两侧,竟然有上下两对像锯齿一样的獠牙。 我急忙说“这东西能吸血,大家小心。” 川子也吓坏了说道“别让这些东西近身,让它们嘴上的锯齿咬住咱们,估计想把它们拽下来都难,即使把它们硬拽下来了,身上的肉也得掉下来几块。” 川子话音刚落,我们面前的嘶嘶声越来越清晰,紧接着,低处一具干尸被顶翻,尸山中间,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豁口,成群的螃蟹从豁口中冲出来,直奔我们而来。 我们急忙后退,我在书上听说过行军蚁,行军蚁过后,动物骨肉无存,一片末日景象,但是这螃蟹大军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跑下尸山,沿着一个方向拼了命的跑去。可是遍地的干尸,我们几个跑的并不快,这时,前方不远处突然也冒出来无数螃蟹,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们急忙躲避开前方的螃蟹大军,向其他方向逃去,我看向尸山,无数的吸血蟹顶翻干尸冲了出来。这时,我们才想起,来路被堵死了,如果继续在这里被螃蟹们追赶,不久就会被螃蟹大军吞没。 好在这些螃蟹在尸堆中也爬不快,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 川子大喊道“这螃蟹是不是产生了变异?” 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这就是一个个小吸血鬼,咱们一定要小心,别被它们困住,现在首要的是找出路。” 白伟说“姐夫,我终于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都被螃蟹活活吸干血,最后失血过多而死。这正好和这些人的死因吻合,他们的骨骼完整,又没中毒。” 川子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些人死后又怎么会聚在一起,保持着众星捧月的姿势?他们遇到吸血蟹应该四处躲避,死的四处都是才对。” 白伟说“或许有幸存者最后冒着生命危险把这些人的尸首捡到一起摆了起来。” 川子说“那这幸存者也真奇怪,把尸体摆成这么个花样,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没惊动蟹军。” 这时,更多的吸血蟹奔流而出,尸山上满是它们的影子,我们手里的冲锋枪对付他们并不是很有效果。 我们左躲右闪,站在尸山边缘,沿着墙壁寻找出口。 蟹军紧紧跟在我们身后,我们沿着墙壁奔跑,经过了刚才来路的入口,已经被石门牢牢堵住,虽然我们与外面只有一墙之隔,却无能为力,只好继续沿着墙壁跑。 此时我们才发现,这个山洞很大,中间的尸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我们沿着墙壁跑了二十几米,我们的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尸山的另一侧与墙壁相连,在我们面前堆积了一人多高,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我回过头,身后的蟹军已经围堵过来。 我用枪托击飞两个冲到脚下的吸血蟹,又用脚踩扁了两只,白伟和川子也和吸血蟹战斗上了。我们可以轻松的干掉一只吸血蟹,却无法与千百只吸血蟹抗衡。 此时,身后追击的吸血蟹形成了一个十几厘米高的蟹军浪潮,山洞里都是蟹军爬行的声音和蟹钳摩擦碰撞的声音。 我们俯下身用枪做棍子与吸血蟹苦战了仅一分钟,就渐渐落了下风,手电的光线过暗,干尸与吸血蟹的颜色很像难于辨认,有多只吸血蟹已经趁乱偷偷来到我们脚下,撕咬着我们的鞋子。 眼看着我们三人已经抵挡不住蟹军进攻,我们只好边战边退,终于被赶上了紧靠墙的这段尸山,我们占领着高地,暂时延缓了蟹军的进攻,它们想要爬上两米高的尸堆也需要时间。 可是仅过了几分钟,身后一侧也有蟹军攻击上来,我们靠着墙壁腹背受敌。 蟹军不畏生死,像波浪一样爬了上来,马上我们就要被蟹军完全吞没。 脚下再次出现了漏网的吸血蟹,双腿上已经出现了阵阵疼痛,不知道是蟹钳夹的还是吸血蟹锯齿的獠牙咬的,我们边战边跺脚不敢在一个位置长时间站着,每个人的腿上都挂了伤,却早就忘了疼痛。 我们无法预料自己会被困死在这里,更没有想到这个山洞竟然只有一个进口,我们拼尽全力与蟹军做最后一博。 川子大声喊道“老杜,这回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不过现在还有一招能用,我向前倒下去,你们踩着我的背跑出去。” 我一听急眼了,边战边说“放屁,我们兄弟什么时候苟且偷生过,要死也是老子死在前边,要不怎么配做队伍的扛把子,你让我活得有点尊严行吧,再说我们即使踩着你跑过去,还是找不到出路,多活了一会儿功夫,早晚还是死,还不如我们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川子对着蟹军放了一枪,打到了几只吸血蟹,却阻挡不住其他蟹军的进攻,这水下冲锋枪脱离了水面确实没有什么大用。他大吼着“好吧,我们同生共死,一同进退。” 我看向另一侧的白伟,面孔紧绷,用手中的枪横扫着脚下的吸血蟹。他们二人都是因我来到这海底世界,难道都要随我死在这里? 我心中带着遗憾,手中紧握冲锋枪,大吼一声“古人们,对不住了。” 我顾不得已经到达脚下的吸血蟹,用冲锋枪挑起身前一具干尸向前丢去,干尸落入蟹军,竟把蟹军吓得四散躲避,我急忙大喊道“用干尸丢它们。”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而且这么做是对这里古人的不敬,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们三人把一具具干尸扔出去,暂时打乱了蟹军的进攻节奏,脚下的干尸被我们当做武器丢出去,而我们脚下渐渐出现了一个深坑,过了一会儿,面前的干尸越堆越高,还有无数的吸血蟹爬上我们堆起的尸堆想冲进来,而我们站在自己挖的坑里已经体力耗尽,看看脚下,哪还有干尸,竟出现了坚实的地面。 这时,白伟说“姐夫,你快看后面墙壁,怎么出现了一个倾斜向下的暗道?” 第二十二章 神秘的简笔画 我们身旁墙壁上出现了一条倾斜向下的暗道,入口只有半米高,我们来不及多想,拽出两具堵在暗道里面的干尸,白伟川子陆续钻进暗道,我挡在后面,也跟着他们狼狈的爬进了暗道。 我们沿着漆黑的洞道向前移动,不断回头查看身后的情况,奇怪的是吸血蟹并没有追上来,我们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一停下来,才感到身体已经像虚脱了一样,脚上的潜水服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小腿和脚面上都是伤口,还好不是很严重,我们躺在通道里,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 川子喘着粗气说“这吸血蟹怎么不追咱们了?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放弃了,不科学啊?” 我也满脸的疑惑,这条暗道紧连着身后的山洞,刚刚不知从哪里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吸血蟹,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洞道里却看不见一只,我用手摸了摸一旁的墙壁,墙壁上好像涂抹了一层油脂,经过无数岁月,已经风干,但是这层油脂物散发出一种刺鼻的味道,或许这种味道正是吸血蟹所畏惧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他们听,川子说“看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强者,谁都有它所畏惧的东西” 白伟看着头顶发呆,满脸疑惑的说“姐夫,你说这里如果曾经住着人,那咱们为什么看不到他们生活的房子啊?还有这里为什么会有氧气呢?” 本来有些昏厥的我被他这么一问忽然愣住了,我忽然想起三人躲避鲨鱼时,我意外触动机关,从海底洞口掉进深洞。后来我们在深洞里下潜了十几米才看见入口,可是为什么入口会设在深洞下方呢?古人等水注满会被淹死,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需要向下潜入十几米深进入我们发现的暗道,他们为何不把暗道入口建的高一些,等到水位到了入口直接钻进去?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路向前。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决定继续向前走,现在空气中还有氧气,首先需要解决的是水源,海面上的白秀儿她们一定着急坏了,不知道我们还能走的出去吗? 我们继续向前走了五分钟,前方变得开阔了很多。 我们终于走出了洞道,来到一座大殿,说是大殿,其实还是一个山洞,只是山洞里有四根大石柱。 我们警惕的检查着四周,忽然看见山洞墙面之上出现了几幅画面,画面都是由简单的红色,绿色,白色和黑色线条组成,看来是用兽血和绿植的浆液以及白色和黑色石头粉末所绘,我们都感叹古人生活的环境太恶劣了,想画幅画都这么费劲。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画面上的色彩变得很暗淡。 我们来到第一幅画的面前,画面上寥寥几笔,画的好像是一座低矮的大山被无边无际的海水包围着,山上画着无数的人头,可是大山的中间有几个黑色的圆形图案不知代表着什么。 画面描绘的过于抽象,我们看的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川子说“这些画很可能跟这些死去的古人有关,这座山会不会就是大海上曾经的消失的岛屿呢?” 我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 川子挠着脑袋说“他们在孤岛上靠什么为生呢?来了暴风雨或者海啸他们怎么逃命?” 我对川子这种举一反三的热情表示了肯定,但是他提的问题我也没有答案,我们继续走向下一幅画前。 只见在一座山的顶部,出现了一个洞口,白色的太阳在洞口上方闪闪发光,无数人围着太阳膜拜。 白伟说“这古人画画的技术太差了,这太阳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人们又怎么能围在太阳周围膜拜呢?不早就化成灰了?” 我和川子也摇着脑袋瓜子直发蒙。 我盯住画面里的人们说“你们看,他们围在太阳周围,双脚好像都是悬空的?” 川子说“老杜,这是上千年前的画,都有些象形的意思,咱也不能要求太高。作者就想表达他们的族人对太阳的崇拜,虽然笔画少了点,你也别太认真。” 我摇了摇头说“不对,你们看,最上面山顶端有一条横线,好像代表着水面,他们好像都在水面以下,如果真是这样,说他们是悬空的就对了,因为他们漂浮在水中。” 川子瞪大了眼睛说“水中怎么会有太阳,我滴天,聚灵珠!” 我点了点头,原来聚灵珠在一座山的山顶悬浮着。 我们迫不及待的来到下一幅画前,画面上画着人们在岛屿上追逐,还有的人在岛屿下面不同的地方爬行,这时,远处两艘船开了过来。 白伟最先发问,“你们说这人怎么能在山底下爬呢?是不是跟耗子似的学会打洞了?” 川子说“咱们的白伟同志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还打洞?这不明显表示死去的人被埋在岛屿下边了嘛。” 白伟说“这也埋的太深了,还都是把胳膊伸开了头朝下埋的。” 我看向白伟说“你上一句说什么?” 白伟急忙说“把胳膊伸开了埋的。” 我说道“之前呢?” 白伟说“这人是不是跟耗子似的学会打洞了。” 我一拍大腿说“我终于知道第一幅画上面的黑色图案是什么了,那是几个洞口,从洞口下去,是岛屿上的几个大水下坑洞,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可能正是其中的一个坑洞之中。这些人在岛屿下不是被埋了,实际是在坑洞里游泳。正是有这几个坑洞的存在,在海上大风暴来临时,他们可以躲到某个能隔绝海水的坑洞里,躲避风暴。这聚灵珠也是在海底坑洞里发现的,按照画面上的意思,聚灵珠应该在海底坑洞中一座山顶漂浮着。” 白伟有些发蒙的看着我“姐夫,你说的我听不懂”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这座岛屿超出海面不多,岛屿表面有几个深坑,直接连着天空,同样,岛屿里有几个大山洞,是与外界密封的,暴风雨来临时,古人们就通过能合理海水的秘道躲进密封的山洞里,而其中一座山洞里有一做矮山,矮山上供奉着聚灵珠” 川子说“你的解释勉强能说得通,但是他们靠什么为生,又喝什么呢?” 白伟说“吃鱼呗,咱们来时路过的地下海,没准正是他们的养鱼池。” 我想了想说“咱们往下看吧,或许能找到答案。” 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两艘大船上。 白伟说“你们看,他们有两艘大船。这样他们就能去陆地买东西啦。” 我们看了看两艘大船,有一艘画的倾斜了,川子说“怎么会把船给画倾斜了?难道其中一艘船触礁了?” 我赞美川子说“川子同志分析的有道理,你越来越会思考了。” 川子说“别整没用的,从小川爷就是一个勤于思考的少年。这两艘船应该是陆地上的渔船出海打鱼,其中一艘船触礁,遇到了岛上的人。” 我摇了摇头说“这些画都是用来记载这个海底古族的历史,所以这两艘船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一定起到了改变古族民族历史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它是促进作用还是起的反作用。” 我们迫不及待的来到下一幅画前,都想尽快揭开这个神秘之地的面纱。 在下一幅画面上,两群人在一起进餐,其中一群人带着黑色的披风,明显与另一群人不同。 而在另一侧,几个同样身穿黑披风的黑衣人正在靠近第一幅画出现的太阳,也就是我们推测的聚灵珠。 川子说“这些黑衣人是有预谋的,就是奔着这聚灵珠来的,老杜,咱们不会白来了吧?” 我面露难色,此刻我比谁都心急。我强做镇定的说“这些人未必是主动找到这个岛屿,奔着聚灵珠而来,他们的船可能是遇到了风浪或者触礁,导致他们被迫停靠在岛上,才与这里的居民相遇,这里的人热情款待他们,他们可能是无意间得知这里有一颗聚灵珠,便偷偷打起珠子的注意,但是这么神奇的灵珠被岛上的居民一直供奉着,不可能没有人看守,这些黑衣人也不可能轻易的得手,现在通过这几幅画倒是可以断定这颗珠子真的存在,我们也算是离胜利更进一步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走向山洞深处,见墙上还有最后两幅画,我紧张的心都要蹦出来了,一直担心聚灵珠的下落,想起刚才满地的干尸,我预感到聚灵珠已经凶多吉少了,或许已经被这些黑衣人夺走。 我们来到临近的一幅画下,只见黑衣人与岛上的居民发生了战争,几个黑衣人正抓住一个岛上的人逃上一艘船。 而另一幅画上,画了岛上所有的居民都来到岛屿地面上,有的搬石头,有的在铲土。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这没有结尾的画面发呆。我们的心里都有太多的疑问无法解释清楚。 我们坐在一个角落里回忆着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想捋出一些头绪,最后我们决定先把每人心中的问题汇总出来,再一个个试着找出答案。 第二十三章 神秘古族 我们围坐在石柱下绞尽脑汁,回忆着所有的经历,希望找出一些头绪。 川子最先发言“我们得到这个消息是老杜和嫂子,不对,是和白小姐通过一个井底密室里一具干尸的书信中得知,舟山沿海一个名叫彩霞的女子为了等上京赶考的情郎,在他临行前,告诉他有关聚灵珠的传说。而这具干尸,也就是杜仲达本人也出生在这个海边,为什么有关于聚灵珠的传说,杜仲达会不知道?” 我听了川子的话眉头紧锁,川子说的很有道理,像这种传说,对于渔民们来说,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可偏偏只有杜仲达临行前,由彩霞告诉他? 川子接着说“我们来到大海之上,在风暴过后,遇到了一个能够浮沉的植物体,即使它能自己吸收水分和排出水份用来完成上升和下沉,可是海水浮力很大,即使它吸收了足够的海水,它怎么能够沉的下去?而且它这么大的体积却从未被人发现过,我们来到这里却恰好发现了它?它的出现与我戴着的玉佩是否有联系?另外它的枝干暴露在阳光下会发生燃烧,这又是怎么回事?” 川子咽了咽口水,把嘴张开了半天也没再继续说话,最后他补充了一句“川爷的发言结束了,下面请小白发言。” 白伟听了不乐意了,歪着脑袋说“你不要叫我小白,会让人以为我是小白兔或者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笨蛋,更可能被误以为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川子听了急忙说“我以后一定改,你快发言吧小白。” 白伟无奈的说“这个古族应该是一直生活在岛屿上,可是根据你在图书馆的资料记载,这座岛潮落时出现,潮起时消失,古族人怎么可能在潮起时活下来,又怎能躲得过暴风雨的袭击?住在岛屿表面是躲不过暴风雨的,而且他们一直没被经过的渔船或商船发现,那么说明他们可能一直生活在岛下,偶尔才会来到岛屿上晒晒太阳。他们在岛屿下方生活,也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可是淡水和氧气呢?他们的食物来源呢?姐夫,你接着说吧。” 我想了想说“这个岛上的古人在墙壁上画的画,上面记载着他们的过去,而这黑衣人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但是他们是怎么死去的?他们的死亡现场并不像发生了战争的样子,他们更像是被吓死的,现在最有可能是凶手就是吸血蟹,但是他们离奇的死亡现场还是让我们有很多问题想不通。而且最让我们难以解释的是这个岛屿是怎么消失的。这颗聚灵珠被古族跪拜,那么它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呢?” 我们被自己提出的问题给难住了,都陷入了沉思。我站起来走到这几幅画面前,重新看了一遍这些画面,尤其是黑衣人的出现,黑衣人与古族发生的战斗然后落荒而逃,忽然,我把目光放在这幅黑衣人逃跑的画面上,他们抓了一个人,跑到那艘没有发生倾斜的船上,而这个被抓走的人只是淡淡的几笔。 我急忙叫起川子和白伟,我回忆着杜仲达书信的内容,激动地说“这个被抓走的人很可能就是彩霞。” 川子吃惊的说“你有什么依据?” 我说道“彩霞是唯一知道聚灵珠消息的人,就凭这一点,就说明彩霞很可能来自于岛上或者认识岛上的人。而在杜仲达的信中说道,彩霞是小时候在海边被渔民捡到的,我猜想彩霞正是被黑衣人绑走的那个人,而他们的船在海上应该是遇到了风暴,并没有安全上岸。” 白伟说“像你这样假设,整船就这个年纪很小的小女孩活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其他的黑衣人呢?”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原因,或许我们继续搜索就能找到答案。” 这时,川子一拍大腿说道“我今天脑袋怎么这么好使了?” 我急忙问“你有什么发现?” 川子颇为得意的说“你们看,最后一幅画他们在砍树搬石头,我想,他们在平山填海。” “平山填海?”我不可思议的问。 川子接着说“或许他们害怕黑衣人带着大部队返回来灭了他们族群,他们为了族群和保护聚灵珠才这么做的。” 白伟说“一个岛屿,用人力给弄没了?这怎么可能?” 我接着说“为了躲避强敌,平山填海也很有可能。你们也看到干尸的人数了,估计有上千人,如果他们想要弄没一座岛,或许仅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们推测的都是真的,这群黑衣人究竟会是怎样的存在?会让这岛上的人如此忌惮。” 我接着问道“这黑衣人到底回来报复他们了吗?他们究竟是不是死于黑衣人的报复?聚灵珠的下落呢?” 我们被一个个疑问困住,而我们的推测又没有可靠的证据。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水源和脱身的办法。 我站起身围着山洞四处打量,除了来路,山洞里没有任何出口。 一想起刚才的山洞,我的心头涌现出无比的恐惧,那里成群的吸血蟹正眼巴巴的等着我们,我们已经不能回头了。 我们三人来到山洞中间的石柱下,忽然我愣住了,这个山洞不是很大,为什么要人工开凿出四个石柱?我门围着石柱转了几圈,发现石柱上中间位置有一块凹陷,川子来到其他的石柱附近,竟然发现它们都有这样的凹陷。 川子说“老杜,我看这形状这么眼熟呢?” 我诧异的看着川子说“眼熟?你见过这种形状的东西?” 川子一拍大腿说“我的天,你们记得吗?在刚才逃出的山洞里,我被一个盒子绊了一下,当时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盒子已经糟了,一脚踩上去就碎了,里面装着四个像飞机炸弹形状的石头,还差点砸了脚,我一看也没啥大用就没向组织汇报。现在看来,那可能是开启这个机关的钥匙。” 白伟说“咱们怎么办?回去取钥匙还得遇上蟹军。” 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回答说“必须要回去,把钥匙找回来,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龙潭虎穴咱们也得闯一闯,总好比在这里等死强。” 川子说“我们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准这个时间所有的螃蟹都入睡了,咱们很顺利就能找回钥匙。” 我看了看川子说“你还能找到钥匙的位置吗?” 川子想了想说“就在尸山的中心位置,只是咱们找到钥匙后,还要尽快的找到来这里的路。” 我对川子说“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我们打开通道或许就能找到有关聚灵珠的线索,甚至能找到出去的路,所以我们拼了命也要拿到钥匙。咱们回到刚才的山洞,白伟呆在洞口接应我们,我和川子到中间去取钥匙。找到钥匙后一分钟也不要耽搁,咱们立刻返回到这里。” 川子和白伟听了点了点头,我们起身向来路返回,回到洞道里。 第二十四章 钥匙 我们三人用手抠下了一些洞道里墙壁上油脂状的泥土,川子贡献了他引以自豪的童子尿,我们把泥土和尿液混合物涂抹在脚上和腿上,又额外多抠了一些泥土装进兜里,准备出去时撒在地面上驱散吸血蟹。 我们强压着心头的恐惧,慢慢向尸山所在的山洞移动,我们都知道,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不归路,手里的泥土不知道是否管用,只有试试看了。 经过了将近十分钟,我们终于爬出了暗道口,回到了刚才的山洞。 我们站在尸山脚下,可是沿途并未看见成群的吸血蟹,尸山周围一片死寂。白伟站在出口处接应,我和川子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向尸山中心移动。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双脚踩在干尸上发出的骨骼碎裂的声音,我和川子提心吊胆,随时准备应付蟹群大军。可是吸血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竟然看不见一只。 我和川子再次来到尸山中心,寻找了一会儿,果然在一具尸体下方,看见了一个破碎了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四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川子提起一把钥匙,这个东西的材质比石头坚硬,它的下方是一个二十厘米长十几厘米宽的圆形柱体,圆柱体表面有四个凸起的小柱点,而它的上方是一个圆盘形状的把手,每把钥匙的形状很像轰炸机的炸弹。 我示意川子赶快离开,以免出现意外。 我们刚要转身,忽然感觉有一双手拽住了我的裤腿,吓得我手中的钥匙都差点脱手,我慢慢的低下头,看见一具干尸的手指钩在我的防水服破碎的裤脚上。 我慢慢后退,避开他的手指,川子皱着眉头小声嘀咕“老杜,最初我看见这个盒子时,盒子就是在这具干尸的怀里,这货不会是死了这么久还不想放弃咱们手里的东西吧?” 我本就紧张,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变得更加恐惧,急忙对川子说“你小子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这尸体都散架子了,还能整出什么妖?” 川子说“老杜,你看这螃蟹大军消失的也太干净了,我们打死了不少螃蟹,可连一个螃蟹的尸体都没看见,我一直在想,刚才我们与蟹军的大战会不会是幻觉?” 我看向四周的干尸,自己也有一些动摇,难道真像川子说的,我们产生了幻觉,刚才经历的都是我们的幻像?如果真是那样,是什么让我们产生的幻觉呢?可是脚上的伤口都是真的,难道在幻境中我们自己把自己的脚弄破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了一分钟危险,而且我们还不能确定手中的钥匙能不能打开四个石柱上的机关。 我和川子背上水下冲锋枪,每人手拿两个钥匙,向白伟的方向移动,钥匙终于到手了,我们急忙走进通往石柱大殿的甬道,没想到这次返回取钥匙竟然如此顺利。 白伟说“这群螃蟹,转变也太快了,这才是待客之道嘛” 川子说“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会咱们试试这钥匙到底能不能打开石柱上的机关。” 我们稍稍休息了一会,就来到四个石柱下,川子取出一把钥匙,对准石柱的缺口轻轻放进去。由于光线黑,上一次我们并没有看见石柱的机关里有凹点,没想到正好和钥匙上的凸点吻合,紧接着出现了好像金属咬合的声音。川子试着转动露在外面的把手,把手向逆时针方向转动了九十度就不动了。紧接着石柱下有机关运动的声音。 看来我们推测的不错,这里面真的有机关,而这钥匙正是用来打开机关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按照同样的方法把剩下的钥匙放进柱子里,这时,脚下传来声声震动,接着在石柱外的一个角落,地面出现了下陷,我们来到洞口,看见了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 我们三人不再耽搁,决定立刻下到通道,看看里面到底有怎样的玄机。走在通道里,让人明显有种很舒畅的感觉,空气中竟然弥漫着水雾,面前竟然感到空气缓缓流动。我们不约而同的抿了抿嘴,起初通道还容得下我们直起身体前进,走了几步后,通道的高度明显下降,我们只有弯下身慢慢向前移动,而前方传来的风速更加强烈。 经过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爬出通道,我看向四周,面前是一片水域,水里长着葱郁的大叶子植物,开着紫色的花朵。 川子说“水里能长出植物,可能是淡水,咱们有救了。” 我们站在岸边,确定了一下水里是安全的,岸边的水不是很深,川子最先伏下身,让我们为他放哨,他试探着把嘴贴在水面上,这时川子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我的心立刻凉透了,看来又是海水。我们没等找到出路,就得先渴死在这里。 这时,正在喘息的川子忽然再次把头插进水里,咕咚咕咚的喝起水来。 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川子抬起头来说“妈的,太好喝了,把老子都喝呛水了。” 我和白伟急忙趴在河边一口气喝个够。 等我们喝饱了,白伟说“没想到还能喝顿饱的,就是死了也值了。” 川子看了看白伟说“第一次见你小子,还以为你是个仗着家里有钱就猖狂到没边的公子哥,但是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跟着我和老杜下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更没想到你会这么勇敢,以前有个叫钱勇的家伙在地面上也很狂,不过跟我们去趟祁连山都吓傻了,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白伟笑着说“你们别看我好像温室里的花瓶,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想去外面探险,而且我的爷爷和我父亲都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我的骨子里就有一种不畏生死的信念,只要我认为值得,我不会贪生怕死的。这一点我倒是很像我姐白秀儿。” 一阵困意袭来,喝饱了水的我们忍着饥饿在黑暗中睡去。 第二十五章 岛中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最先醒来,浑身上下酸痛无比。我打开手电,慢慢的走进水中,河水没过膝盖,我仔细的观察河水中的植物,竟是这样的眼熟。 川子和白伟被我的入水声惊醒。他们也跟着我来到水中,白伟说“这是荷花?” 我点了点头说“难怪这么眼熟,没有阳光,荷花竟然能生长,而且开的这么旺盛。” 身旁的川子直愣愣的看着水面发呆,我急忙问他的在干什么,川子说“老杜,这水是活水,在流动。” 我蹲下来,静静观察河水的走向,河水似乎在缓缓流动。我摘下水中一朵紫色的荷花,把一片花瓣放入水中,只见花瓣随着河水顺时针流动。 我们向前继续游走了几步,水中的荷花更加密集,我们移动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川子把头埋入水中,从水底摸出个莲藕,我们三人掰开莲藕分食起来。 我们估算一下已经来到水底一整天了,莲藕的味道甘甜水润,我们吃的津津有味。 川子边吃边说“要是咱们兄弟走不出去了,在海底世界里,有吃有喝的,还有氧气能呼吸,倒也不错,咱们几个凑活着过一辈子吧。” 白伟说“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妹子,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太孤单了。” 我看了看白伟说“你别急,这水底世界到底有多大咱们还不知道,说不定还能遇见古族的后代,到时候为古族延续香火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白伟晃荡着脑袋说“好,就让我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跨越时空,跨越地域的爱情吧。” 我们几个闲扯了一会儿,吃了莲藕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我们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这片区域被海底古族作为禁地隐藏起来,一定有非凡的意义,我们决定长驱直入,继续沿着荷花池向前搜索。 脚下的河水不是很深,只是河底的泥土踩下去陷得很深,我们走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这时,头顶不时有水滴滴落下来。我们向头顶望去,洞顶有十几米高。 川子用嘴接了几滴水滴,竟然不是海水,川子说“这是从哪里来的淡水啊?难道不是从海面渗透进来的?” 这时,白伟看着河水说“你们快看,河水怎么变成逆时针流动了?” 我急忙摘下一片荷叶放进水中,果然,荷叶移动的方向和上次荷花花瓣移动的方向正好相反。 川子说“难道与这里的地形有关系。” 我摇了摇头说“管它什么方向流动呢,咱们继续前进吧,如果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咱们一并收了。” 我们继续缓慢的向前走了一程,头顶山洞的高度忽然变高,向前方望去,隐约看见百米外山洞洞顶足有四五十米高,而洞顶的下方出现了一座矮山,在河水中形成了一座小岛,山顶出现了淡淡的荧光。 这等奇观让我们三人惊叹不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创造了无数的奇迹,我们机缘巧合来到这个海底世界,来到了开满紫色荷花的奇异之地,而眼前这座矮山之上,或许正藏着我们要找的真相,而之前山洞中古族神秘墙面简笔画中所绘的矮山之上正漂浮着聚灵珠。 我们继续向前走了一段,面前的河水中忽然没有了荷叶,隐约看见距离对面河岸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上了河岸,就来到了这座山的山脚下,此时脚下的地势也变高了,河水仅仅没过脚面。 我们加快了步伐,想尽快登上河岸。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川子大声喊道“向后退。” 我和白伟急忙伏下身,以为前方遇到了什么危险,四周一片安静,此时再看向川子,正在慢慢下沉。 白伟说“姐夫,是沼泽。” 我急忙大喊“快向后倒。” 川子从未犹豫过我的话,立刻向后倒去。 我和白伟蹲下来将手中的冲锋枪一端送过去,川子抓住枪托,被我们从沼泽中拖出来。 我拉动着川子向后退,川子来到我身边爬了起来大骂道“本以为老子冲锋在前能第一个占领高地,却在这里中招了。” 我安慰川子说“这里可能是古人最后的一道防线了,你们看沼泽区域水面上连荷花都没有,古人想让咱们没有任何借力点。” 川子说“就差这十几米的距离,咱们怎么过这沼泽呢?” 白伟说“咱们换个方向试试不就行了,有句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罗马。” 川子欣赏的眼光看着白伟说“你小子行啊。” 我们换了个方向,慢慢向河岸靠近,可到了距离河岸十几米的距离,白伟的脚再次下陷,我们急忙拽出他来。 看着近在眼前的河岸,我们不想放弃,又变换了方向试了很多次,可都无法通过最后的一段路。 我们喘着粗气蹲在水中,川子说“这古人脑袋瓜子可真灵光,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在山根下河道里修建了一圈沼泽地,光是挖这一圈沼泽地就需要多大的工程啊!” 我想了想说“古人用这片沼泽来防御却暗藏玄机,你们想,如果这片沼泽上面的水位像刚才那样没过了膝盖,我们在水中靠着惯性不就游过去了。而这里水位刚过脚面,被他们设计的恰到好处,我们既游不过去又不敢直接踩上去,这就是古人的高明之处” 白伟说“那古人是怎么过去的呢?” 我说道“如果这里是海底古族自己建造的,那么他们一定会留出一条秘密通道吧,比如在某处沼泽里留有固定的踩踏点可以过去,而踩踏点被河水覆盖平时很难被发现。只不过我们可没有时间一处一处试下去,咱们把荷叶铺在脚下,踩着荷叶和莲藕看看能不能过去。” 我们说干就干,四处搜集莲藕,先把荷叶慢慢铺在水底,再把莲藕铺在荷叶上,我们卧倒在水中莲藕上,一边铺路一边向前移动,这张软床竟然堪堪承受住我们的重量。 经过了一番辛苦,我们终于到达了岸边,这时看向身后的河水,竟然又和最初河水流向一致。 我们坐在岸边喘着粗气,满脸写着不可思议,这一片区域的河水竟然多次沿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流动,到底是什么力量控制着它们? 我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山顶,那里究竟有什么等待着我们? 第二十六章 悬棺 小岛的顶端好像笼罩着一团雾气,雾气中散发出阵阵荧光让人看不清虚实。我们回过头趴在河里喝了些水,继续向高处走去。 小岛上环绕修建着无数凹凸不平的石阶。 我们三人走在这空旷的小岛上,距离山顶越来越近,坡路陡峭,可是我们却未曾感到一丝疲倦。我抬头向上方望去,小岛顶端距离上方山洞洞顶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我心里盘算着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海面多远? 忽然,在小岛上方,隐约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竟然悬浮在半空中。 我们在原地不敢妄动,不知道山顶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见山顶影子没有任何动静,我们缓缓向山顶走了几步,离山顶距离越近,越感到一股寒气袭来。 我们继续向上缓缓移动,身边不时有水滴从头顶滴落,当我们爬上山顶,却发现脚下,有一个十几米宽,深不见底的深坑,深坑中有浓浓水雾滚滚而出,形成水汽倒挂在洞顶,又汇聚成水滴顺着洞顶滴滑向各处,滴落在下方的河水中,头顶的水雾中,一个巨大的白色贝壳正平静的悬浮着,贝壳足有两米宽,荧光闪闪。 白伟被吓的不轻,站在深坑边缘看了一眼后连连后退。我和川子则看着头顶的贝壳发呆,这么重的贝壳就这样悬浮在头顶一动不动。 我对他们说“大家小心点,这个地方怪怪的,这个贝壳也有点邪门。” 川子说“什么鬼怪咱们没见过?我们是无产阶级战士,敢于与一切牛鬼蛇神作斗争。” 我也映衬着川子说“我三个儿郎一身虎胆,正气凛然,更有川子童子尿蓄势待发,威慑四方。” 说着川子就要解开裤子以防万一,这时,空中的贝壳好像动了一动。 我们都愣在原地注视着贝壳,谁也没敢再说一句话,这里变得格外安静。 忽然,我想起了封晴死去时的样子,那种悲痛欲绝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封晴的安危。 我看向身旁的川子,他竟然也面露狰狞,我大吼道“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本可以带着封晴离开那里。” 我又看向白伟“你个浪荡公子哥,就知道吃喝享乐,跟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跟着我来到这里到底有什么图谋?” 川子看向我说“你这个混蛋,老子跟你出生入死,你却把万尸丹据为己有,聚灵珠马上就要有着落了,看来你还要独吞了它,我还是趁早把你了断了吧。”说着川子向我走来。 白伟说“聚灵珠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独吞。” 川子走过来打了我一拳,顿时我的鼻孔流出血来,我大吼着“你敢打老子”便和川子打在一起,白伟也加入进来,我们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殴了起来,不久每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可是我们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见自己拳头上的鲜血,反而让我们更加兴奋,我们互相撕打,毫不留情,不久白伟就败下阵来,被川子一脚踹到一边没有了知觉,我扑上去把川子按倒,拳头向川子脑袋挥去,川子用手向我的脖子抓来,想掐死我。我一边用手拨开他的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握着的手电猛击他的脑袋。 忽然,川子笑了,不知何时我胸前的背包被他拉开,只见他从背包里拽出一块铜板,猛的向我的脑袋击来,我用肘部去挡,还是晚了一部,我的脑袋流出血来,我也被击倒在一旁,神识有些模糊。 川子站起身,摇晃着身体,向不远处的深坑走去,他大笑着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我微微闭上了眼,似乎这一切对于我已经不重要了。 忽然,上方的贝壳发出了一声响动,川子在深坑的边缘倒下了,我的头脑中也多了一丝清明。我看向川子和白伟,我问自己,这都是我做的吗? 川子挣扎着爬起来,大声吼道“老杜,我们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道“幻觉,让我们迷失了本质。” 我们抬头看向头顶的贝壳,只见贝壳缓缓打开,一个女子从贝壳中缓缓坐起,正望着我们,我们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没想到在漂浮的贝壳中见到了古族的后人。 我们就这样与女子对视,谁也没有说话,这个女子的皮肤有种剔透的白,竟然白的有些慎人,我好奇的看向她的颈部,我吃惊不已,这个女子的脖颈处有左右对称的四个黑洞。 川子也发现了女子皮肤上的黑洞,小声的嘀咕着“老杜,这是什么鬼?” 我低声说“还不知道,别说话,先看看情况再说。” 川子点了点头,可是躺在地上的白伟忽然醒来,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见他迷迷糊糊的说“姐夫,你把我们带回到地面上了?这个护士好美啊!” 忽然,女子眉头紧皱,刚才那种悲伤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在我完全沦陷之前,我使出了吃奶了力气大声呼喊道“彩霞,你醒醒。” 女子忽然一愣,奇怪的望向我,她美妙的声音传来“彩霞?你在叫我吗?” 我心头一惊,看来自己猜的不对,可是刚才,为什么川子取出杜仲达留下的铜板画时,我们身子深陷的幻境会解除? 我怕这个女子再发飙,顿了顿语气,有些温柔的说“我们在找一个名叫彩霞的女子,替他的情郎给她传递个信息。” 女子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她好奇的问“你口中所言的情郎,他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说“杜仲达。” 女子听了我的话明显愣住了,紧接着她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泪,她颤抖的手伸向地面上的画,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双手,女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竟然忘了我是谁?我竟然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可是我听到他的名字我的心却还是如此的痛。” 我们三人谁也没敢妄动,我们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千年前的人,而且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只要一闹情绪,我们都跟着遭殃。 女子哭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她看向我说“这幅画,竟然给我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这里面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你们能告诉我吗?” 我想了想说“这幅画,是你的爱人为你所绘,他在画这幅画时,一次次用自己的鲜血滴在沉海砂上。” 女子听了我的话身体明显颤了一下,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我安慰女子说“你别激动,你可知道,时光流逝,岁月已逝千年,我能来到这里,全凭杜仲达的指引,我还是把我的经历讲给你听吧。” 女子止住哭声,眼神忽然变得平静了许多,她说“你说吧。” 第二十七章 灵珠现,狂风起 我把我与杜仲达相遇的经过和彩霞讲了,我能感受到她的肩膀一直在颤抖着,我知道她的内心一定非常难过,这种失去挚爱的感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又把我如何找到这里的经过和她讲了,我坦然告知,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她提到过的聚灵珠。 彩霞听了我的话明显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聚灵珠乃我族护族的法宝,曾有族里长者说过,聚灵珠保持着一种平衡,让这水下世界维持平衡与稳定,如果它移出这下方的坑洞范围,古族将不复存在,到时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们听了惊异无比,彩霞接着说“我身下之地乃一海眼,万载岁月海洋之灵气源源不绝汇聚于此,升至洞口之处成回旋之势,终成此珠。” 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问道“这聚灵珠现在在哪里?你的容颜不变难道真的是这颗珠子的作用?” 彩霞点了点头说“这颗珠子现在被我含在口中,我的容颜是因为它的灵气才千年未变。” 我一下愣住了,我说道“那聚灵珠离开你的身体,你会怎样?” 彩霞笑了“我此时虽看上去有些人类外表,实则仅是残魂一道,只为等仲达归期,千载以来,我的思维已经钝化,恐怕再过数载我将不明事理,难分善恶。此时,既然我已知仲达已经离去,也正是我寻他而去的时刻,你还是拿着珠子去救你的爱人吧。” 听了她的话我内疚无比,为了得到灵珠难道必须要牺牲她吗? 彩霞看出我表情中的难过之情,彩霞说“我的心愿已了,最终能感受到仲达来到我身边我已心满意足,千年前我历经艰难回到这里,见我族已经灭族,岛屿已被填平,知道仲达即使归来也很难寻找到我的踪迹,我既然生于此地,理应永远留在这里,未曾想到你们竟然把画送到我身边,让我们再次相遇,我心愿已达,你们把画拿给我吧。” 我拿着画走到深坑边缘,把画轻轻抛出,画随着贝壳周围的气旋缓缓飞向彩霞。 彩霞默默的注视着画面一言不发,忽然,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彩霞把中指轻轻放入口中,只见她的眉头紧簇,她的手指滴下几滴鲜血,正洒落在画面中,画面上女子的身影竟然再次出现。 彩霞看了我们一眼,缓缓张开嘴,这时,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从她的口中飘了出来。 彩霞把聚灵珠推向了我,珠子向我的方向飘来,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的把聚灵珠收起,我看向彩霞刚要道谢,却发现彩霞的身体竟然变得透明,最后慢慢消失在空中,只留下画面上红色的身影。 忽然,下方不断升起的水雾都消失了,紧接着,洞口的气流发生了变化,竟然改变了方向向下涌入。 画板在空中旋转了几周,慢慢落入贝壳之中,贝壳慢慢关闭。紧接着,贝壳随着气旋坠入下方的深洞慢慢消失不见,不知道贝壳最终会去哪里? 我们来到深坑周边向下望去,深坑深不见底,阵阵冷风涌入无尽黑暗之中,我伤心的站在洞口一言不发。 川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咱们也算完成了杜仲达的心愿,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结果,永远的呆在一个外人找不到的画面里,深藏在深海之下,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老杜你别伤心难过,咱们还得想办法出去,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刚才彩霞姑娘不是说了嘛,这灵珠一旦离开洞口,这里的环境不就失去平衡了吗,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我点了点头说“可惜很多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彩霞。” 川子说“你还记得她脖子上的洞吗?” 我点了点头说“如果猜的不错,这里的古人能像鱼儿一样在水中生活,她们有鱼腮。这也是为什么彩霞被黑衣人抓走后,她们遇到海难,就她自己活下来了。” 川子点了点头说“不知道黑衣人的来历以及古族人的死因,彩霞知道多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咱们取回了聚灵珠,就是最大的胜利,该想想怎么脱身了。” 我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包里的玉瓶。这时,身前的巨坑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刚想上前看看究竟,脚下的矮山又传来一阵震动,我们来不及多想急忙后退。刚后退了十几米距离,前方的巨坑却又归于平静,我们身前只有滚滚下涌的气流。 川子骂了一句“这大坑神经病吧。” 我们互相望着,现在终于找到了聚灵珠,是该想想怎么出去了。 正当我们还身处在恐慌之中,惊魂未定,脚下的大地忽然摇晃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我心想,莫非聚灵珠离开了固有的位置引发了海底地震? 我们不敢耽误时间,直接向低处跑去,想尽量远离这个无底深坑,可是刚跑出去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吸力,我们回过头,看见深坑的洞口好像一个远古巨兽,用强大的吸力,想要吞噬周围的一切。这种吸引要远胜于长白山下的风龙晕,此时我们并未在它的正上方,却也被吸的很难站稳。事已至此,只有远离这里才是上策,我们手牵手尽力保持平衡,然后顶住吸力向下方的水池奔去。 可是过了很久,我们才移动了几步远。这时,身后的吸力忽然停止了,我们三人竟然因为站立不稳一起向下翻滚而去,被摔的七荤八素。等我们爬起来,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潜水服也早已经出现了好多道划痕。 白伟捂着腮帮子说“姥姥的,这大坑果然神经病,一会儿一个样。” 川子缕了缕有些凌乱的卷发,咧着嘴说“什么时候川爷都得注意形象。我说老杜,你说这大坑往死的拽住咱们,然后突然松手了,这不就是调戏咱们呢吗?大坑里面到底通往哪里?” 我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它有多深,通往哪里,总之它是人民的敌人,而且胃口还很大,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我们爬起来继续向下走去,走到池塘边,趴在水里喝了点水,我看向水塘里的荷花,因为刚才的吸力已经变得残损不堪。我们刚要寻找来路上铺的莲藕桥,忽然深洞方向再次传来巨响,紧接着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我们三人恐惧的互相望着,竟然还没有结束。 这时,深洞的吸力再次传来,比第一次更加猛烈,我们离洞口已经很远,却比上次更加难站稳,我们急忙趴在地上,三人把顺着风向趴着,以减少阻力,双手紧紧抓住岸边的泥土,过了不久,吸力再次结束。 我们都愣住了,白伟说“这风好像是有节奏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强。” 我点了点头说“希望刚才的大风是最后一场,否则后面的大风咱们恐怕很难吃得消。” 我从胸前背包里取出一根绳子,递给了川子,我们三人把绳子系在腰间,以免遇到紧急情况使我们分开。 我们刚把绳子系紧,山顶的深坑里一声巨响,大地跟着震动起来,震的我们耳膜发疼,我们紧张起来,看来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八章 天崩地裂 大地剧烈的晃动着,头顶上方洞顶的泥土不断的滑落下来,里面还夹着大块的石头。 川子大声喊道“再这么下去,咱们不被活埋也得被砸死,这鬼地方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咱们就这么挺着吗?” 白伟说“姐夫,你倒是说话啊,咱们怎么办?” 我本想安慰一下他们两个,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可是没等我开口,山顶巨洞再次传来巨大吸力,而这一次,吸力远胜过前两次,我们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身体竟然有点不受控制的向洞口方向移动。 我恐惧的回过头,看向高处的巨洞,难道地球被击穿了? 此时,荷塘里的荷花荷叶,四周的泥土都朝着巨洞飞去,我们面前是泥潭沼泽,身后是巨洞张大了巨口,拖着我们后退,身旁还不时有石头土块飞过,呼吸都异常艰难,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我艰难的向沼泽爬出一步,川子和白伟跟着我向前爬,这时,白伟竟然被风撕扯着后退了一米,我们急忙压低了身型紧贴在地面上缓了一口气,继续向沼泽里爬去。 我最先爬进沼泽泥潭,他们二人紧跟在我的身旁,果然,在狂风的作用下,我们竟然奇迹般的形成了一种平衡,浮在沼泽表面没有沉下去,但是一旦这大风停止,我们又该怎样逃离这泥潭? 这时,川子晃动着身体,试着在泥潭中向前爬,果然前进了一段,我和白伟跟着爬行,现在离身后的巨洞越远越安全,若是能借机爬出沼泽区域,通过整个荷塘回到石柱大殿,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我们在暴风与泥潭中挣扎,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发生在海底之下?我回过头,借着手电微弱的光线,看见矮山顶部,大坑的上方形成了一个滚动的龙卷风气旋,所有被卷起的东西到了它的近前无一幸免,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跟着飓风落入深渊。而此刻,上方的洞顶正向下滚落大块的巨石。 我回过头不敢多想,现在还是拼命的逃命吧,身后这大坑太他妈吓人了,一副末日景象。 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脚蹬手刨,眼看着终于爬出了十几米的沼泽地,还来不及喘息,身后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们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到了我们此生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后方巨洞的正上方洞顶出现了一道裂缝,紧接着裂缝突然扩大,海水瞬间倾泻下来,不到一分钟海水就已经冲到我们身边,我们急忙把氧气罩放进口中,紧接着,海水巨大的冲击力把我们从泥潭里拽了出来。 我们顺着海水向远处飞去,在海水中翻滚,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方向。我在剧烈的翻滚后意识竟然变得模糊,内心中更有一种翻江倒海想要呕吐的感觉,再加上腰间绳子的拉扯,差点让我直接晕死过去,相信川子和白伟也好不到哪去。 不久,海水把整个山洞填满了。我们在水中缓缓飘浮,白伟突然用手指了指头顶出现裂痕的地方,海水依然在不停的涌进来,灌进下方的深海巨洞里,在海水中形成了一个巨型的漩涡。再看向头顶的裂痕处,出现了一抹蓝色光线,看来从裂痕处出去就可以回到海面之上,可是眼前的蓝色漩涡我们根本无法穿越。 川子指了指嘴里的呼吸器,我知道他的意思,氧气罐里剩余的氧气本就不足,再加上刚才我们剧烈的运动,更是消耗了很多氧气,恐怕剩余的氧气不能支持我们呼吸多久。 看着海水灌进深海巨洞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时间刻不容缓,我看了看川子和白伟,他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我们在不断流动的海水中尽量稳住身型,想要慢慢朝着空中的裂痕游去。 我们游了一小段,忽然感觉心惊肉跳,越靠近上方裂痕,越感到下方巨洞里形成的漩涡传来的巨大吸力,我们在海水中竟然渐渐失去了平衡,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摆脱中心漩涡形成的吸力。我们再次身不由己的随着海水旋转,围着漩涡的中心水柱逆时针漂浮,而我们的体力早已不支,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在大自然面前,我们是这样的渺小,竟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看了一眼川子和白伟,眼神中只有无限的愧疚,他们都笑了,白伟微微的闭上眼,竟然变得无比平静,川子则看向深海巨洞,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吸进去,不知道里面究竟通向何方。 正当我们准备闭着眼等死的时候,后方山洞深处传来一阵震动,好像是墙面出现了坍塌,身边的海水也跟着出现了巨大的波动,填充进塌陷的墙体里,我们竟然在波动中被海水带动着稍稍远离了中心漩涡。 这时,中心漩涡传来巨大的震动,震的我们耳膜仿佛要裂开,紧接着我出现了短暂的失聪,什么也听不到了,我竟然想起和川子在长白山水龙晕的遭遇,被金色巨蟒吞卷着掉进漩涡,看来注定是这种死法了。 忽然,我们后方传来一阵波动,一股水浪竟然穿透漩涡向我们袭来,等我们感觉到这水浪的异样,一种强大的力量拉动着我们腰间的绳子,排挤着漩涡的吸力,直接冲向头顶的裂缝。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十米宽的黑影,仿佛完全遮挡住上方的光线,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我一下子变得清醒了,眼前的黑影不正是那个曾经攻击过我的海怪。 此时,它用它的尾巴卷住绳子拉着我们冲向裂缝,在裂缝处它停了下来,海水强大的冲击力和深坑巨洞的吸力把它推了下去。 水怪在下落中艰难的改变了方向,躲过了下方的巨洞,我们在它的身后,跟着它走进漩涡中心,又离开了漩涡中心,我们的心脏已经达到了承受惊吓的最高等级,估计离停止呼吸也就一步之遥。 海怪逃离了漩涡中心,在海水中游了一圈,看来也被吓够呛,它换个方向再次冲向上方的裂缝,巨大的冲击力让我们出现了瞬间的窒息。 我们再次被冲击下来,再看向海水漩涡中,无数古人的干尸悬浮着,跟着漩涡一起转动,此时这里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海怪没有放弃,继续在海水中盘旋游走,似乎在等待机会卷土重来,这时,头顶有一块巨大的泥土被冲了下来,上方的裂缝更大了一些,在泥土刚刚撞击在下方的巨坑洞口时,下落的海水产生了短暂的迟缓,只是这一瞬间,海怪已经冲到了裂缝处,竖直向上的冲出裂缝。 紧接着,我们见到了蓝色的海水。 我们竟然跟着一条海怪,重新回到了海面之上,我心里有种无比的兴奋,然后又立刻变得伤心无比,万幸之下没死在海底深渊,却要成了这海怪的口粮,当时我们还一番奚落它,真是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 这海怪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在海水中游了很久,竟然看不出疲惫,完全是在撒欢,看来海怪也懂的放纵一下自己,被关在水下几百年,回到海面之上,它竟然有些情不自禁。 我心里祈祷着它重见天日这么喜庆的日子可千万别杀生,可心里一想这么喜庆的日子它不品尝点点心庆祝一下才怪。 终于,海怪停了下来,它的尾巴放开了绳子,此时的我们早已经被折磨的毫无抵抗之力。海怪在我们身旁停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们也静静的看着它,连想逃跑的力量都没有。 然后,海怪转身慢慢的游走了。我们都愣住了。 氧气瓶里的氧气已经变得很稀薄了,再晚出来一会儿,我们就是憋死的命。我们露出水面,摘掉口中的氧气罩,看向头顶的蓝天,好像与蓝天久违了一个世纪。 川子说“我们竟然活着出来了。” 白伟说“经历了这次探险,我发现,活着真好,我一定珍爱生命,重新做人,我还以为我们会死在它的口中呢。” 我笑着说“这海怪应该是感谢咱们的不杀之恩,还替它打开了通往海面的通道,也不知道它在海底关了多久?它比任何动物都向往自由。” 川子说“老杜你的眼光真准,幸亏你留了海怪一条性命,这就是好人有海怪报!” 白伟说“现在怎么办?船上的人应该急疯了吧。” 我从胸前的包里取出一颗信号弹。 川子说“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我们在海水中漂浮了二十分钟,渔船开了过来,我们被拉上了甲板,一个个平躺在甲板上。 这时,白秀儿跑了过来,眼睛中含着泪水说“太好了,你们还活着。” 我点了点头,心里满是诧异,每次身处险境,封晴都会强行占据身体控制权,而这次,确是白秀儿控制着身体。我们补充了食物和清水,船长决定立刻返航。在路上,我们把在海底的经历讲给大家听,众人听的惊讶不已。 一路无话,两天后,我们平安到达舟山港口,在舟山休息了一整天,和船老大们告了别。 白伟要先回到宁波,而我们要直接回京城,白伟握着我的手说“姐夫,你下一步要去哪里?带上我吧,我回宁波交代一下产业,决定和你闯荡江湖,一起策马扬鞭,忘情于山水。” 川子说“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你们两个有一腿。” 我没有理会川子,知道我和白伟的友谊是交下了,这种情谊是共同经历了生死后产生的,是在面对危险时把背后留给对方的信任产生的,是在面对死亡时把自己挡在他人前面时产生的,可是我不能再把他卷入危险之中了,他有他的生活。 我笑着说“我下一步计划是要回家种田,再讨个婆娘生几个娃娃,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你还是安心回家,把白五爷的产业照看好吧。” 白伟咧着嘴离开了,临行时还和白秀儿说了几句悄悄话,惹得白秀儿狠狠掐了他一把。 川子和苏秦的感情也发生了升温,经历了生死后的我们更加懂得珍惜身边的人。 封晴终于出现了,总是紧靠在我的肩膀旁,却很少说话,我就把在海底的经历说给她听。 这次的经历,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但是我的心中却有种预感,这些谜底在将来一定会有答案。 我们回到京城,稍作停顿,又开始了寻找盘越国的工作。 第一章 新线索 我们回到京城,稍作休整,几个人重新整理了一下在海底世界的经历。 海底古族一直生活在海岛上,至于他们是在什么朝代登陆到这个岛屿上已经无从考证。 海岛内部有几个大山洞,有的山洞上方直接与天空相连,有的山洞则封闭在海岛里,而其中一个密封的山洞下方有一座小山,小山中空,正是海眼的通道,千万年来源源不断的海底灵气在这里聚集回旋,终于形成了聚灵珠,并在聚灵珠周围形成了一条淡水河,古族人将各个山洞之间打通通道,并设置了机关,存在聚灵珠的山洞成了他们的圣地,被他们一直守护着。 这座岛屿因为聚灵珠的存在,岛屿四周水晕不断,鱼儿成群。古族人特殊的身体结构使得他们不仅可以在陆地上生活,还可以像鱼儿一样在水中生活。一旦有暴风雨来临,或者有危险接近,他们就可以下到山洞里躲避危险,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无忧无虑。 直到有一天,两艘大船为了躲避风浪路过海岛,一艘船触礁受损,他们不得不停靠在岛屿边缘。船上的黑衣人发现了海岛上生活的古族人,当然后来也发现了聚灵珠,于是他们之间发生了战争,黑衣人落荒而逃并挟持了彩霞。 古族人担心黑衣人的报复,将海岛移平,又将大船推翻在海水下,这样在海平面上再也找不到这个海岛。他们设计了通往下方的入口,顺着入口可以进入到一个石头砌成的黑洞内,黑洞上方有一根黑木,当黑木被海水拖起,又会触动机关,关闭进口。 流入的海水在一个巨大的山洞内形成了地下海,正是海怪生活的地方。 而黑衣人在逃跑途中遇到了海难,只有像鱼儿一样长着肺的彩霞活了下来,漂浮到海岸,被渔民收养,而她能在海水中生活的秘密被好心的渔民夫妇隐藏起来。 杜仲达与彩霞青梅足马,日久生情,终于产生了爱情。直到杜仲达进京赶考,彩霞才说出要苦等爱人,并在十年后寻找聚灵珠保住容颜,永远等待杜仲达归来的话,给了我们线索去寻找聚灵珠。 而古族人的死亡至今还是一个谜,他们的死因真的与吸血蟹有关?而海面上能自燃的植物体又是从何而来?它的存在与古族又是否有关联?黑衣人又是怎样的存在,让古族人如此的忌惮? 我们在京都吃了一顿焖羊锅,点了瓶红星二锅头,喝了三分醉,川子说“咱们这回可真是死里逃生,在阎王殿前走一遭,没想到川爷我福大命大,还能回到人间,品味人间美味啊!” 苏秦白了川子一眼说“你就说你馋吧,见到肉口水都有一尺长。” 川子说“我的姑奶奶,你是不了解我们劳动人民曾经艰苦奋斗的生活啊,那时候我们在村子里解决温饱都成问题,更别提下馆子了,十里八屯都找不到一个小饭馆,上山打鸟,下河摸鱼,是我们改善生活的唯一方式,把它们往火架子上一烤,那味道,回味无穷啊。” 说到这里川子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说“我还是很怀念咱们在村子里风生水起大杀四方的生活。” 我点了点头,想起和川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日子,也有些感慨,那时候,村子里只要谁家养了鸡鸭鹅,我们在他们眼里的危险系数远胜过野狼和老鹰,我和川子甚至计划过带着村里的小青年抓只野狼和老鹰尝尝鲜,既为民除害又满足了胃口。 白秀儿说“你们别喝了,咱们吃完饭去古教授家,他一直在帮咱们搜寻盘越国的信息。”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离胜利又近了一步,就等着盘越国露面了。” 我们吃完饭,买了些水果,直奔古教授家而去,因为白秀儿上午给古教授打过电话,古教授早早就等在家中。 见到古教授,我从怀里取出玉瓶,打开瓶盖,聚灵珠自己缓缓从瓶口飘出,悬浮在半空中,顿时,屋内的空气变得湿润了,我们的呼吸也变得更加顺畅了。 古教授静静的看着聚灵珠,摇着头一言不发,过了很久,古教授感叹道“世间竟然真的存在这种有灵性的珠子。” 我把我们在海底世界的经历讲给古教授听,川子也帮我做了一些补充。 我询问道“古教授,您能看出这颗珠子有什么特别吗?” 古教授说“海底古族人口庞大,能够长期生活在岛屿内部,听你们说,在山洞中还遇见荷花池,说明里面需要足够的氧气,如果氧气不是来自于海眼的深洞,那就是灵珠的功效。那彩霞口含灵珠千年,容颜未变,说明灵珠能让人类的肌肤不断的自我更新,有驻颜千年的能力。而你们口中体型庞大的植物体,始终朝着它生长,又有鱼群围绕在它的四周,说明这颗珠子能提供灵气,供身边的万物生长。它可能还有其他的能力,只是咱们还没察觉到罢了。” 我小心翼翼拿出另一颗灵珠万尸丹,两颗灵珠同时飘在空中,一正一邪,代表着两种极端对立的能量,现在就差药族始祖口中提到的,传说中可以完成灵魂分割的天井了。 古教授对两颗灵珠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感叹不已,它们的形成需要多少的机缘,而我们竟然能同时得到两颗。 古教授说“听你们说起古时盘越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收集盘越国的资料,可是我们手中现有的资料对盘越国记载并不多。 历史上盘越国曾是西汉王朝属国,古时盘越国所处位置相当于现在的印渡那加兰邦、曼尼浦尔邦、米佐拉姆邦,和缅甸实皆省北部等地。后来,盘越的势力向西拓展到古时车离国,两国融合之后,更名为迦摩缕波国。 唐代玄奘《大唐西域记·迦摩缕波国》文‘此国东,山阜连接,无大国都。境接西南夷,故其人类蛮獠。详问土俗,可两月行入蜀西南边境。然山川险阻,瘴气氛沴,毒蛇毒草,为害滋甚,国之东南野象群暴,故此国中象军特盛。’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云南腾聪在古时也曾是盘越国的一部分。” 川子听了古教授的话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也摇了摇头。 白秀儿说“盘越国没有准确的建国时间,古时曾是西汉属国,后来与古时车离国融合成迦摩缕波国。而在现在,曾经盘越国的地域已经分裂成印渡和缅甸的一部分疆土以及云南腾聪三个主要部分。古时盘越国地势险峻,毒虫毒气很危险,盘越国国民野蛮好战,而且他们盛行象军战斗。” 我微微闭上双眼,想象着盘越人手持短刀弓箭,骑在大象后背上,成群的大象冲进敌营,踩的大地都在颤抖,敌军被打得落荒而逃。 听了白秀儿的话,古教授点了点头说道“从我国现有的文献,并没有找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正好我有一位研究印渡历史的朋友,通过他的关系,我们在印渡新德里国立博物馆找到了有关盘越国的一些重要的信息。” 古教授看了看我接着说“你从药族先祖那里听说的盘越国两王子灵魂分离的信息,在新德里博物馆的一本史记里竟然有记载。不过在它们的书籍里把这个故事当作一个无从考证的传说故事来记载。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提到盘越国的王子,在一位黑衣人的带领下,并不是去深山中的天井完成了灵魂分离,而是去了……一座火山。” 第二章 天外飞石 古教授提供的这个线索立刻让我们炸开了锅,由于千年前的盘越国是西汉王朝的属国,后来融合进他国,经过千年变迁,他的原有位置已经分解成三个国家的领土,分解到印渡境内的领土面积最大,在中国境内的则最小。 究竟是药族先祖说的是真的,还是印渡史书里的传说是真的?深山天井和火山差异很大,也无形中给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古教授看出了我和白秀儿脸上的沮丧,他笑了笑说“你们不要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我一听古教授还有下文,顿时又来了精神。 古教授说“印渡史记记载的传说中提到,盘越国王子与蟒蛇形影不离,后来,王子继承父业掌管盘越国。可是几年后,王子却再次来到火山之中,数日后,王子回到皇城,命人四处重金寻找天外飞石,因为当时给予的报酬很是丰厚,引起了轰动,得天外飞石者可加官晋爵,瞬息便可富甲一方,据史记中记载,当时民间有单独行动的勇者,也有结帮的团队,四处奔波,甚至远去他国,只为寻找天外飞石。” 川子忍插嘴道“天外飞石?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很有可能是陨石。” 古教授点了点头。 白秀儿说“如果传说是真的,盘越王子千辛万苦找陨石干什么?他再次来到火山下又为了什么?” 白秀儿提的问题让我们陷入了沉默,川子笑着说“难道这盘越王子觉得灵魂分离后两兄弟不能说话谈心,太寂寞了,想把他们再变回去,那可太变态了吧!” 听了川子的话,我一拍大腿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王子很可能是真的想把分开后的灵魂变回去,因为蟒蛇的寿命一般也就十几年,两个王子灵魂分开时,蟒蛇估计已经活了几岁了,没剩下几年寿命了,继承王位的王子不想让藏在蟒蛇身体里的兄弟就这样死去,他才想要灵魂合体,而且他们的灵魂是先天融合,应该不会出现白秀儿和封晴这种灵魂爆体的情况。而王子寻找天外飞石,你们还记得我在萨满祭坛的经历吗?地面上铺满了不知什么材料的方石,可以制造空间锁住灵魂,而天外飞石或许也有同等的效果。”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觉得有道理。 古教授说道“印渡史记中提到的火山倒是可信度很高,因为云南腾聪在历史上正是位于盘越国境内,而腾聪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境内有很多座火山,倒是与传说中记载的相吻合,药族先祖毕竟久居药界,他们听到的信息准确度未必胜得过史书记载,而且他们口中的巨大天井或许正是指的火山坑也说不定,只是换了种说法罢了,下一步你们倒是可以从腾聪的火山入手。”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无不面露喜色,这个神秘之地终于露出了一些痕迹。我按耐住内心的激动问道“古教授,腾聪的火山一共有几座啊?” 古教授说道“有近百座之多。” 我听完他的话顿时傻了眼。 古教授说“腾聪有近百座休眠火山,都是几千年未曾喷发过的休眠火山和死火山,这些火山的形成是因为腾聪特殊的地理位置,腾聪位于亚欧板块、印渡板块之间,而火山群的排列整体呈现直线状。千年前盘越国王子在一个黑衣人指引下几次来到同一座火山下,或许会惊动当地的居民,你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开始搜索,你们经历了这么多艰难险阻,距离胜利就差最后一步,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点了点头,看向白秀儿,她也信心满满的回望着我,我们眼神相遇,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深深被触动,这种异样让我触不及防落荒而逃,我是怎么了? 我们告别古教授,回到白家,又开始计划腾聪之行。 我对众人说“如果印渡史记记载的都是真实的,千年前盘越王子的经历真的发生在一座火山下,那么知道整件事经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盘越国的王子,而另一个就是指引盘越王子的那个黑衣人,而这个黑衣人无论在印渡史记中还是在药族始祖的回忆中,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惜我们对他没有任何线索。” 川子说“我记得你提起过,药族始祖说过,这个黑衣人总是在黑夜出现在盘越国王子的皇宫。”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信息只是药族始祖随口说出的,再说人家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出现,那又有什么关系?可能是人家故意想在黑暗中隐藏身份吧。” 白秀儿给白二爷去了电话,白二爷说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传说中的火山,他会随时把封晴的肉身运往云南,而且所有的经费他都包了。 我见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我们在京城稍作休息,逛了逛南锣鼓巷,在北海公园划了划船,又去了颐和园晒了晒太阳,就决定直接向云南进军。 我对众人说道“云南在我心里一直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听说那里美景处处风景如画,相恋中的男女遥山相望,山歌传情。那里高山河流峡谷交错,雪峰青山绿草映照,很多少数民族聚集在那里,他们生活习惯各异,民俗民风独特有趣,云南是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地方。” 白秀儿说“你只看到了云南美好的一面,但是云南也有它神秘危险的一面。” 听了白秀儿的话,我和川子都等着她给我们补课。 白秀儿说道“云南在历史上,被称之为蛮族之地,几度出现了由少数民族建国的历史悠久的古国王朝,像两千年前的古滇国,昌盛一时,最终降服于西汉王朝,不久后却像谜一样消失在历史潮流中,至今它的都城设在哪里都是一个谜,有人推测在抚仙湖下发现的水下古城是古滇国都城,却未能得到证实。 还有昌盛一时的古达光王国,大理国,南昭古国都曾有过辉煌的历史,发生过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南少数民族又有施蛊一说,培养蛊虫害人,多种蛊虫伤人于无形,有的可让人精神错乱,有的可控制人的思维让其听命于施蛊者,有的则直接可取人性命,而且中蛊者死的极为凄惨,都要遭受一番痛苦折磨。一旦被人施蛊,除非施蛊者出来救治,否则很难解除蛊虫的毒害。 云南少数民族民俗各异,有的少数民族久居深山,民风彪悍,而且依靠族规寨制完全自治,我们国家因尊重其习俗不参与他们管理,他们的行事还较为原始,手中藏有自制的土枪土炮,一言不合就可能与外人发生战争。” 听了白秀儿的话,我预感到我们此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三章 洱海 我们从京城出发,直接奔向云南昆明,在昆明未作停留,又直奔腾聪而去。 因为途中路过云南大理,白秀儿说一定要到大理洱海停留一下,这是她一直的梦想,没想到今天竟然有这个机会。 我打趣道“白家大小姐家缠万贯,想去哪里还不是很轻松,这个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实现起来还不容易,为何要等到今天才有机会过去?” 白秀儿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顾着望向窗外。我奇怪的望着白秀儿,在我印象中她很少这样冷漠的对待组织成员? 我对洱海没有什么印象,心想着东海的浩瀚我都见过了,甚至还在暴风雨里走一遭,这洱海是什么鬼,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奇怪。无奈白秀儿很少主动提出要求,她又是队伍的全权出资方,想去就去吧。 我们来到大理古镇,欣赏了古镇风光,并在古镇住了一晚,因为我心里一直担心着封晴和白秀儿灵魂共体的时间期限,以及怎样找到分离灵魂的火山,所以我并没有心情欣赏大理的夜景,川子和苏秦二人远远的漫步在古镇的石路上,我和白秀儿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白秀儿像只小鸟一样在我前边蹦蹦跳跳,这种场景只有在我和她去山东蒲家庄时才出现过一次,没想到一向比较文静的她也有这样小女孩的时候,我微微一笑,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不想打扰她的兴致。 夜晚,我们找了一家农家住宿。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眠,川子又在睡梦中唱起了小曲,我在心里思考着如何寻找火山的线索,又想起了自己在东海的经历,有那么多谜团我还解不开,我辗转反复,不知何时,我也睡着了。 次日,我们早早来到洱海边,此时,我也被洱海的安静震撼到了。原来洱海并不是一片海,而是高原上的一片湖。 我们四人静坐在洱海边缘,竟然可以短暂的忘却心中的烦恼,此刻只想融入到这片画卷之中,洱海静的出奇,倒映着蓝天白云,望着水面,感受着一分为二的世界,心情竟然变得格外舒畅。 我们沿着岸边漫步了一会儿,白秀儿找了一个干净的石阶坐了过去,她看了看我说道“借你的肩膀用用不介意吧?” 我在她的身边坐下,她把头向我的肩膀轻轻靠了过来。我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僵直的静坐着,这是我第一次和白秀儿近距离的接触,总觉得很不自然。我想起了封晴,她现在就躲在白秀儿身体里,不知道她看见我和白秀儿这样靠在一起会不会生气?我回过头,川子和苏秦跑到别的地方散步去了。 我们静坐在原地整整两个小时,白秀儿都没有动过一下,我心里发愁,这个姑娘难道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我轻轻低下了头,看见白秀儿还在静静的望着远方。没见过谁去游玩就一直坐着的,不知道她现在想着什么。 我刚要说话,白秀儿忽然开口了“你说,我和封晴的灵魂能分开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一定能做到,你放心。” 白秀儿听了我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思绪又飞到哪里去了。 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小雨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这雨来的很突然,天空没有一丝风,头顶只有一小块黑云,我想问问白秀儿要不要找个地方避雨,却见她很开心的望着水面,我更加不懂了,没见谁被雨淋着心情还这么好的? 雨停后,白秀儿站起身,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低着头朝着来路走去,我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想站起来双脚却早已经麻木了。我心想,白秀儿一定是故意报复我,我和川子一直以来都白吃白喝的,脸皮还够厚,但是这一切都是白二爷造成的,让她破费点不也正常,再说她还那么有钱,我转念一想,白秀儿不是在金钱上斤斤计较的人,自己不该这么去想她。 我们回到大理古镇,在古镇上转了转,第二天又直奔腾聪而去。我们到达腾聪县城已经中午,先用电话联系了一下白二爷安排的接头人,然后找了一家便宜又干净的旅店休息。 旅店名字叫“向阳旅店”,老板姓姜,本地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神里透着朴实,一看人就很实在,他见到我们很是殷勤,我正好借机和他攀谈起来,询问他是否听说过有关盘越国王子的故事,这个姜老板听了我的话直摇头。 我又问他离县城最近的火山要走多远,他说最少也要二十几里路,他又好奇的问我们找火山有什么事情。 川子接过话茬说“我们是首都特派过来的地质勘探队员,主要负责检验火山内部矿物质成分,以及监测火山的稳定性。 我们一路向最危险的地方进发,担负着保卫一方安全,促进社会和谐,推动国家建设的重任。我们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用我们的专业知识对火山区进行勘探,把最真实的数据交给党,交给人民。” 川子一顿胡说差点没把我笑喷,估计苏秦要是在场一定笑出声,谁知这个旅店老板听了川子的话猛的站了起来,眼含泪花说“我年轻时也是个有志青年,但是活到现在,一辈子也没给祖国做过什么贡献,今天见到你们几位真是三生有幸,你们在我这里想住几天都行,费用全免,让我为祖国的建设贡献一点力量吧。” 川子听完骄傲的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的诚意,就因为有了像你这样有理想有觉悟的人民群众,我们的祖国才越来越美好,但是我们代表着国家来到这里,不能白拿人民群众一分钱。”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看着他们跳跃式的思维越跳越远,我怕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强忍住笑,起身想要进到屋子里。 川子忽然叫住我说“杜天明同志,作为咱们勘探队的领队,遇到姜大哥这样的好人,你不该和他交流一下吗?” 我一听知道川子这是词穷没话往下说了,想让我接应一下。 我笑着说“我们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像姜大哥这样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好群众,我们的祖国正在有条不紊的发展建设之中,姜大哥在这里开这家旅店也是在服务于党,服务于人民,党和人民都会记住你的,希望我们在党的领导下,像你这家旅店名字一样,心中永远向着太阳,永远活力四射,永远充满阳光。” 姜大哥听了我的话目光闪烁,走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和你们这些有志青年聊天我胜读十年书啊,我一定会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的。对了,两位同志,你们的物资呢?做勘探应该有物资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的物资明天就能到位,然后我们就要向火山区进发,我正要向你打听一下,因为我们要在火山区呆上几天,里面有没有什么就近的居住点,可以让我们暂时休息的?” 姜大哥想了想说“火山区域面积很大,大部分区域很少有人居住,那里地势险要,毒虫瘴气非常不适合生活。而有的火山周围则遍布着一些寨子,他们都是常驻在那里的少数民族。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让我弟弟赶着马车送你们过去,早上出发,不到中午就能到达最近的火山,不过有些火山地处深山密林中,地势险要,很难到达那里,我真的不建议你们去,非常危险的。” 我点了点头,又和姜大哥闲聊了几句,就回房睡了。 第四章 死亡倒计时 我们在腾聪县城居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白二爷安排的接头人就找到了我们,竟然是六个壮汉和一个当地的向导,这六个大汉中有一个领队,高大魁梧,人称马三爷。 苏秦小声说“这个马三爷可不一般,拳脚功夫很厉害,还打得一手好枪法,深得二爷器重,看来二爷是担心此行大家的安全,才派了这么多人来。” 我点了点头说“有这么多人保护着心里就踏实多了。” 马三爷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高大,一看言谈就知是一个极为豪爽之人,他笑着说“我们都是负责保护大家安全的,你们放心,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平时不多言多语,遇到危险时可都能以一敌十。” 我们高兴的点了点头,白秀儿和马三爷也打了招呼,看来白二爷知道我们在祁连山的经历后,也担心我们会遇到危险,有了他们的加入,我的心里安心多了。 向导是个云南本地的常驻居民,对附近的地形和风土人情倒是很熟悉。 他们带来了十几匹骏马,马背上背着很多大布袋,都是我们需要的物资,在云南山地上行走,马匹要远胜过其他的交通工具。 马三爷说“物资,到了火山区才能分给大家,而且里面有些火器是露不得面的,拿出来反倒给自己找麻烦,只有遇到危险时才能用到。” 旅店老板看着我们的队伍,惊讶的张大了嘴,自言自语的说“这考查的队伍太庞大了,国家对科研的发展太重视了,看来我弟弟的马车是用不上了。” 我们和旅店老板简单告了别,就在向导的带领下,直奔着火山区而去。到了中午,我们终于到达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座火山,远望山体,高四十余米,火山口宽近百米,山顶呈现圆盘状,山坡平缓有一道道沟壑,想是岩浆喷发时在坡地流动形成了岩浆流冷却后形成了这样的沟壑。 山坡上生长了稀疏的树木和一片片不是很茂密的野草。我们在火山脚下安营,我和川子迫不及待的冲上了火山口,脚下出现了一个大坑,有二十几米深,大坑里生长了无数的红色野花,我们竟然不认识是什么品种。 向导跟上来说“这个火山喷发时,内部能量刚刚释放出来后,火山就停止喷发了,它的四周形成了熔岩平台,覆盖面积较小,火山周围坡度也比较平缓。”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能到就近的居民居住地收集信息吗?我们要找千年前盘越王子可能来过的一座火山,或许我们能从常驻这里的居民口中找到一些线索。” 向导点了点头说“这附近的几个居民点我们倒可以去转转,但是深山里的一些山寨我们和他们语言不通,他们都有各自的方言,我们很难和他们交流,而且有的少数民族居住区还很危险,咱们还是不要贸然进入为好。” 川子一听笑着说“咱们祖国大好河山一片祥和,语言不通咱们可以和他们慢慢交流,用图画和肢体做语言。但你说他们很危险我倒是不认同,现在都是法制社会,每个人都团结起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还有谁会这么不开窍,出来破坏和谐?” 向导听了苦笑着说“年轻人,你是不知道这深山里的险恶啊,有的少数民族还会驱蛇和下蛊,你的小命啊,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丢掉。而且偏远的山寨到腾聪县城要几天的路程,一旦你遇到危险,你想报警或是救援都找不到人,所以你们不要去那里惹事为妙,否则说句不该说的话,死在那里也就白死了,没人会给你鸣冤的,我也只能陪着你们在外围转转,深山我是不会去的。” 川子一听以为这个向导是故意拖延我们想加钱,就要发怒,我急忙拽住川子,其实向导说的这些话,白秀儿也曾说过,这个向导并没有说谎。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这次行动必须要走访一些少数民族的寨子,我们尽量不招惹他们。但是我们也是有备而来的,不找到结果我是不会退缩的。如果到时候你确实不肯陪我们进深山,我们也只能自己冒险进山了。” 向导见我这样坚决,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在原地仔细检查了一段时间,想寻找任何可能出现的线索,可是没有任何收获,就在营地吃了些东西,并在图纸上把这座火山做了标记,我们准备在太阳落山前到达距离这里两公里外的另一座火山脚下,并拜访一个最近的少数民族。 我们重新整理装备,准备继续前进,我踩着马鞍,翻身上马,忽然,我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紧接着一头栽落于马下。等我醒来,封晴搂着我的头,泪水滴落在我的脸颊,她的手中一块手帕上染满了血迹。我用手摸了摸鼻孔,还有残留的血滞。我笑着坐了起来对她说“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封晴摇了摇头说“不,不,这好像是倒计时。” 我吃惊的问“什么倒计时?” 封晴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这是一种死亡倒计时。” 封晴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傻丫头,别瞎想,不就是晕倒了流点鼻血吗?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封晴还是那样恐惧的看着我,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我休息了一会儿,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我们继续前进,直接奔向另一座火山的脚下,一个少数民族的居住地。火山的外表形状相似,看来想要找出哪座火山是盘越王子去过的能完成灵魂分割的火山,单凭外表是很难做到的,我们没有任何关于这座火山的记载,千年的岁月变迁,火山的表面也发生了无数的变化,盘越王子进入火山的入口是否存在也很难说。现在只有把重心放在这些山寨中了,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五章 独龙族 众人马不停蹄的朝着第二座火山行进,我们穿过成片的树林,趟过林中小河,树林中蚊虫很多,听向导说过,有些毒虫非常危险,像一些蜘蛛、蜜蜂和红蚂蚁,如被咬上一口,如果救治不及时,小命随时可以挂掉。我们处处小心,等到达火山脚下的山寨附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们当即决定在寨子外安营,由于天色已晚,我们也不敢贸然闯进寨子。 我跟着马三爷来到一个帐篷外,马三爷说“杜先生,这次行动我们准备了足够的武器,应付可能出现的危险,有我在,一切都请放心。” 马三爷对我这么尊敬的称呼让我愣了一下,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见刚才白秀儿紧紧搂住我的头担心的哭了,以为我和白秀儿是情侣,却不知道那时封晴控制着白秀儿身体。 这件灵魂共体的事情白二爷并没有向身边的亲信透露,他说过,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我们此行寻找盘越国王子出现过的火山,我们的最终目的,马三爷等人也不知情。 他这样讨好我,也是一种拉拢吧,像白二爷家族这样的财团,内部关系一定复杂无比,一旦关系处理不当,很可能惹上麻烦,甚至丢了性命。 对于马三爷的有意示好我也未拒绝,等到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明白我和白秀儿之间的关系。我对马三爷点了点头,看见他的一个手下正在帐篷里拉开一个背包,只见背包里清一色的冲锋枪,还有弹药和匕首,要比我们去祁连山时准备的东西强上百倍。 马三爷说“这些东西都是我托关系搞到的,保护你们安全绝对没问题。” 我感激的看了看马三爷说“那就有劳三爷了,一路陪着我们奔波劳累,等我们回到京城,我一定摆酒请三爷喝个痛快。” 马三爷听了哈哈大笑,看来他对我的印象倒是不坏。 我和川子站在帐篷外透气,忽然见远处山寨方向有人走了过来,我急忙说道“川子,你远方的表妹来找你了。” 川子说“老杜你近视六百多度的眼睛真该好好治治了,那明显不是你未过门的三房姨太嘛,你看她还害羞,大晚上的还带个面纱。” 这时来人已经走到近前,我们定惊一看,来者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我们以为她带着面纱,实际上她的脸上竟然纹了满脸的纹身,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是恐怖。 老妇人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我是寨子的管事,看见有客人来到寨子外却没有进寨,定是怕惊扰了我们,我们不出来迎接反倒是失了礼数。” 老妇人的一番话让我和川子羞愧不已,刚才还拿人家开玩笑。 这时向导走了过来说“那我们 不客气了,真是打扰了。” 向导示意我们进寨,马三爷急忙安排手下把武器收起来,又忙着收拾帐篷,我们跟着妇人向山寨走去。 我来到向导身旁说“咱们有点脸皮太厚了,人家让让咱们,咱们就跟着上门了,也太不客气了。” 川子说“老杜说的对,我这么脸皮厚的人都觉得刚才咱们应该矜持一下。” 向导笑着说“你们不知道这个少数民族,名为独龙族,族人好客无比,而且客人到了山寨,寨子里的住家会争相请客人住到自家,他们以能把客人请到家里为荣。” 川子惊讶的说“还有这样的人,还真是好客,我喜欢。” 向导接着说“不过他们族里女子从十二三岁开始在脸上纹身,这些纹身会跟随她们一生,所以千万不可嘲笑她们,否则会被他们族人赶出山寨的,被好客的独龙族赶出山寨,那可是丢大了人的。” 我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要在脸上纹身啊?” 向导说“历史上他们曾被别的民族欺压过,别人来到他们山寨看见美貌的女子就强行带走,他们为了保护族里的女子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女子纹脸,一直延续到现在。” 不久我们就来到了山寨,寨子里升起了火把,有很多人围了上来,竟然都面带笑容,让我们心头一暖。我们和这里的居民打了招呼,还不时有居民赶过来,管事的那个老妇人解释说后来的人住在寨子深处,要走上十几分钟才能赶过来,寨子里来了客人,他们是一定要赶过来欢迎的。 这时寨子里的人们都热情的邀请我们去家里过夜。最终我们分别住在几个居民家里,我则主动申请住在管事老妇人家,因为她能说得一口普通话,我倒是可以和她问问事。 邀请到客人的住户很是高兴,没邀请到客人的住户说明晚一定要去他的家住上一晚,听到管事老妇人翻译过来,我们都很是感动。 独龙族住的房屋都是木质结构的,简单通风,离地面有一定高度,屋内简单整洁,管事老妇人拿出山里的果子招待我。我询问她是否听过千年前盘越国王子进火山的事,老妇人摇了摇头。 我把我们要走遍所有的火山,并拜访沿途所有民族的想法和她说了,老妇人说“外围火山周围的居民比较好接触,而且他们之中有人懂普通话,但是深山深处有些少数民族比较封闭,还私有枪支,你们可不要贸然去招惹他们。更有中缅交界一带的火山区域,经常有走私贩毒的恐怖分子,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人,你们还是避开这个地方吧,太危险了。” 我谢过她的善意提醒,心事重重,看来此行定要面对重重考验。 次日,我们告别独龙族,留下了一些罐头和干果,继续向火山区挺进,独龙族整族人出来送行。 我们攀上第二座火山,这座火山山体坡度陡峭,火山口仅有四十几米宽,山坡上没有树木,却都是碧绿的青草,我们攀到火山口,看见火山坑有二十几米深,里面也少有几棵植物。我自己下到火山坑底部,仔细查看了里面的情况,没有任何线索。 我回到火山口,决定和众人继续前行,寻找下一座火山。 第六章 急行军 我们继续寻找火山的踪迹,在一周时间里又爬了四座火山,并分别做了标记。 然后我们来到了阿昌族的寨子,在一条小河边,听见几对年轻的阿昌族男女正在唱情歌,歌声优美动听,穿越山林河谷,让人陶醉不已。 我们分别入住在几户阿昌族居民家,到了傍晚,热情的阿昌族男子和我们开怀畅饮,我们品尝了他们自酿的米酒,又吃了他们拿手的过手米线。 有的阿昌族男女喜欢嚼烟,把烟叶直接放在嘴里咀嚼,我也学着他们,拿出一片烟叶放进口中,总感觉味道怪怪的。 饭后,阿昌族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我们和阿昌族的青年们欢唱到很晚,虽然我们和他们其中大多数人语言不通,但是因为他们的好客,因为我们的年轻与热情,让我们在一起无拘无束,我拉起封晴的手跟着阿昌族男女的节拍欢跳着,此刻我们忘却了烦恼,封晴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出现了一片红,她竟然不敢对视着我的眼睛,我终于明白,此刻的她是白秀儿。 不久,我感到头有些晕,就先回到住处。刚刚牵着白秀儿的手跳舞,总觉得有些不自然,而且封晴还藏在她的身体里。 这时,一个阿昌族青年走到我面前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说“我是阿黎,我诚挚的邀请你们几位今晚和我一起去抢亲,去娘家抢回我的新娘。” 我们一听都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川子说“这里的女孩子随便抢一个就能过门当老婆,太直接太暴力,不过我喜欢。” 向导解释说“这是阿昌族的抢婚习俗,被抢婚的新娘子都是和新郎两情相悦的,抢婚只是一个习俗,你们被邀请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可以去看看。” 我们听了都觉得很有趣,便答应下来。夜深人静,我和川子跟随着十几个阿昌族青年偷偷来到新娘家,偷偷撬开新娘子家的木门,新郎轻轻走进新娘子房中,扛起熟睡的新娘子就要往外跑,谁知扛到门前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把新娘的母亲给扛出来了,原来新娘家已经猜到这几天新郎要来抢婚,故意让新娘子住到了别的屋。 新郎扛着未来岳母,场面既欢快又尴尬。一个屋子里传来新娘的笑声,好像是给新郎送信号,新郎放下岳母又冲进新娘房间,想要扛走新娘。新娘开始挣扎,并说了一些当地的方言,我身边的一个青年解释道,新娘说,她自己哪也不去,她要跟着父母过一辈子。 新郎没管新娘的反抗,扛起她就往外跑,在门前遇到了新娘的父亲和弟弟挡在门口,这时,新娘又开口了“走窗户。” 这句普通话我们都听懂了,川子小声说“这新娘子,变脸也太快了!” 新郎扛着新娘子从窗户跳出去逃跑了,我们则挡在门外不让娘家人追出来。 回到新郎家,我们又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天亮,众人都喝的大醉。直到下午,我和川子才醒酒,我们送上了一些小礼物,婉言谢绝了阿昌族青年的挽留,告别阿昌族,继续前行。 我们穿过甘蔗田,穿过一片片凤尾竹林,又穿过一片片香蕉树林,各种以前没见过的热带植物多了起来。然后接连几天,我们都在急行军中,穿过几座火山,路过了几个村落和山寨,却没有任何线索。 傍晚,我们来到一条大江边,向导说这条江就是怒江。怒江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南麓的吉热拍格,进入云南境内后奔流在碧罗雪山与高黎贡山之间,由于水岸与群山落差过大,使得两岸山谷幽深,危崖耸立,水流在谷底咆哮怒吼穿过群山之间,水势湍急。我们登上一座山峰,远远回望怒江,几朵浮云飘浮在怒江之上,群山之间,此景美不胜收。 我们在一座山峰安营,我与封晴远望美景,能与她静静相依曾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现在她的灵魂却寄居在白秀儿体内,留给我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的心头更多了几分焦虑,已经到达腾聪半月有余,我们却没有任何线索,我们走访了很多村落山寨,却都无功而返。 我开始怀疑古教授所说的印渡史记所记载的事件,或许准确度不高,如果真如药族先祖所言,盘越王子在千年前是去一处天井中完成了灵魂分割,那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完全是错误的。 可那天井又在哪里?为了不影响到封晴,我强作安静,心中却烦乱万分。 次日,我们决定向西北行进,预计半月后能到达中缅边境。而缅甸边境的土地也曾是盘越国的一部分。后来的道路果然异常难行,山林中乔木重生,蚊虫横飞,温度异常闷热,偶尔还能遇见蟒蛇和毒虫。有的火山相邻不过一公里,而有的火山之间要走上一天才能到达,这些深山中的火山周围,附近几公里内都看不到一个人。 几天后,我们又爬上了一座火山,这已经是我在地图上标记的第四十座火山了。这座火山火山口呈现驼峰状,火山表面少有植被,多是些块状的火山岩石。此时,我们深入腾聪深山之中一月有余,却没有任何有关火山的线索,现在我们进退两难,众人连日来在群山中穿梭也都疲惫不堪。 我们在一处平地安营,白秀儿,川子和我商量着该不该继续向边境线移动。 忽然,不远处出现一只白色兔子,看见我们后跳跃着跑开了,川子说“终于看见野味了,老杜,跟我追。” 说着川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营地安插在火山脚下,我们也不至于走丢,能轻松找回返回营地的路。我紧随川子身后,向兔子追去。 我们跑了一里多路,这兔子左拐右拐,竟然没了踪迹,我和川子左右寻找了一会儿,有些失望,见天色暗了下来,就准备返回营地。 忽然,川子指了指远处一棵香蕉树说道“快看,好大的一头猪。” 我随着川子的所指看向一棵香蕉树,我笑着说“那是一头幼象好吗?” 川子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骑过猪的生活吗?要是身边有头小象谁骑猪啊,裤裆都挣开了好几回,一想起那个时候,真掉份儿。” 说着,川子就朝着小象走去。 第七章 独处异族 我和川子直奔这头小象走去,我们玩心大起,心里对大象充满了好奇,小声商量着能抓个野生幼象当宠物也够拉风的,到时候在故宫门前拉着小象给过往的游客拍个合影留念什么的,估计几年后我们就发家致富了。 我们慢慢接近小象,谁知这头幼象警觉性很高,竟然发现了我们,蹒跚着逃跑了。我和川子紧跟在它的身后,本来追了一里路的兔子飞了就憋了一肚子火,心想着到嘴的幼象还能让你再飞了,没跑几步,小象竟然带着我们跑进了一个寨子。 这时,一个女子脸上围着黑色的围巾大步向我们走来,她用手用力的推开我和川子,嘴里说着陌生的语言,我和川子傻愣着望着她,脾气好大的女子。 女子转过身抚摸着小象的头,把小象赶进寨子里,转身走进一个木制的房子里,进门前还不忘回过头瞪了我们一眼。 我和川子大眼瞪小眼,川子说“都怪你,以前放猪时骑猪的能耐呢?你往它背上一跳,这小东西还跑得掉吗?” 我也不忘挤兑川子几句“你说当时你的位置明显更靠前,只要你伸出个脚就能把它绊倒,至于让它跑了这么远吗?” 这时川子脸上露出了笑容,用手指了指寨子里方向,只见刚才那只幼象正慢悠悠的向我们走来。 川子说“这小家伙好像被咱们追出感情来了,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笑着说“它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啊,还好遇到了我们,我们比险恶更险恶。” 我们见四下无人,边轻轻向小象走去,川子还在一棵大树上找到一根短绳,正好可以绑住小象的脑袋。川子温柔的说道“跟我们走吧,领你见世面去。” 我们刚刚靠近小象,只听见小象一声闷叫,我们身后大地一阵颤抖,我心说坏了,小象背后有象撑腰。只见一头大象低着头,拖着重重的身体向我们冲来。我和川子急忙躲开,大象转过身再次追来。 我对川子喊道“分开跑。” 川子领会了我的意思,我们向着两个方向跑去,大象好像认定出声的是它的头号敌人,竟然向我追来。要是被它追上,被它的象牙顶一下或是被它的象脚踩一下,估计当时就得一路向西。 我和大象围着一棵大树转了两圈,远处川子喊声传来“快进屋。” 我想也没想,对着一个房子冲了进去,大象并没有继续追我,向着川子追去。 我躲进屋子,只见一个女子正站在一个木制的大浴盆里瑟瑟发抖,她的身上水滴滑落,然后是她一声尖叫。 我急忙低下头向后退,想和她解释几句,可是女子把一件衣服挡在身前,一直在哭喊着,声音越来越大。我一看又惹祸了,就是外面有十头大象我也得赶快跑路。 我嘴里说声“对不起了姑娘”,然后向门外跑去,我刚走出门,却见房子外有二十几个人,穿着少数民族服饰,手拿钢刀正怒视着我,我向寨子深处望去,还有很多人在往这边跑。 我转过身瞪大了眼,把一只手放进嘴里,另一只手颤抖的指向右侧的黑暗之中,脸上都是恐惧,所有人都望向右侧的黑暗之中。 我一个箭步,早已穿出了人群,向左侧黑暗中逃去,给众人留下一道靓丽的背影,我摇了摇头暗想,少数民族同胞们真的太朴实了,这么轻松就被我骗过了。 我边跑边回头,竟然没有人追来,看来只要跑到营地就安全了,以我的速度他们现在想再来追我堪比登天,就让我自己展翅高飞吧。 忽然我的头顶被一把枪顶住,我回过头一看,几个男人手拿猎枪,挡住了我的去路。这种短管猎枪我以前玩过,需要先往枪管里放进火药,再把火药压实,然后往枪管里放枪沙,再用棉团挡住防止火药和枪沙移动,当引信点燃,枪沙被射出,攻击范围只有二十几米,但是覆盖范围很大,换句话说,近距离挨上一枪,浑身都得是窟窿。我被人推了回来,回到了人群中央,想跑是跑不掉了。现在只有等川子回去搬救兵了,希望救兵到来之前这些少数民族同胞能善待我。 这时,刚才惊叫的女子走了出来,用一条丝巾遮住了脸,还在抽噎着,见到我后躲到了一个成年人的背后,四周点燃了无数的火把,把四周照的通明。 我刚想上前解释一下,被人推了回来,几把猎枪再次顶在了我的头上,我急忙识趣的举起了双手原地站着,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女子面前和她说了几句话,女子只是在不停的点头。 中年人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对我说了几句话,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说道“请相信我,我被一头大象追,不小心跑进这个女孩子房子里的,我可以向她道歉。” 中年人笑了笑,竟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周围所有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就这样的站着。我又急又恼,彼此说什么都听不懂,自己又脱身不了。 这时,身边聚集了足足几百人,他们好像在参加什么大型的节日,我心里暗想,不会因为我刚才闯进女子的房间看见她洗澡就得娶了她吧,妈的,这也太狗血了,再说老子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我又想起刚到京城时被一个叫吕有才的骗了一顿焖羊锅,他曾经在云南被一个少数民族抓住做了上门女婿,嫁给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女人,结果半夜他就跳窗户跑了。 这时,围着我的人群向外散去,中间空出一块很大的空地,我站在空地中央不知所措。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青年走了过来,挑衅的看着我,然后向我冲了过来。我彻底崩溃了,看来是我多想了,他们是想要对我动私刑,好吧,老子忍了。 对面的青年人对着我就是三拳,我硬生生的站在原地挨了三拳,嘴角溢出了血丝,身边都是寨子里人们的呐喊声,对面的青年人对着我怒吼着,勾了勾他的手指挑衅着。我吐了口血水说道“我真不是故意闯进去的,要怎样说你们才能相信?” 这个青年人再次冲向了我,又是三拳打在了我的脸上,要不是这个青年出拳力道一般,估计我早就倒下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也不再欢呼。 我眼冒金星,摇晃着身子说“别他妈欺人太甚,你要是再过来,老子就是死也要拿你垫背。” 青年人竟然又向我冲来,眼看着拳风向我袭来,我偏过头堪堪躲过他的拳头,一拳回击在他的腋下,青年人痛的弯下了腰,还没站稳,我的第二拳已经到来,直接打在他的脸上,把他一拳打倒在地。我心想,和他们彻底决裂了,看看他们到底想怎样报复我吧。 第八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这个青年人被我击倒,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时,又一个青年人走了出来,站在我的面前。我心说你们这是想玩死我啊,这个青年人向我冲来,刚抬起拳头,我的拳头已经击中他的头,紧接着我一脚把他踢飞。 我怒吼着“不就是看了一眼她洗澡吗,你们至于吗?” 这时,第三个青年人冲了上来,还没等他站稳,我就迎上去一脚踢在他的胸前,把他踢倒。 我看着四周的人们,握紧了拳头,我是从小和村子里的孩子打到大的,又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考验,论单打独斗我谁都不怕,又岂是你们这帮没经过实战的娃娃们能比的。 忽然,四周的人们围着我鼓起了手掌,我彻底崩溃了。这时,刚才拍了我肩膀的中年人来到我身边对我说了几句话,我还是一句也听不懂,最后他又一次拍了拍我肩膀,把女子拉了出来。 女子来到了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我深深的低下了头给她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在我们那边,有很多女子都到僻静处的大河里洗澡,偶尔也有走光的时候,我们远远看见了就吹几声口哨,但那都不至于玩命啊,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女子深情的望着我,抬起她的手,当着我的面摘去了她的面纱,一张美丽稚嫩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我还在发愣,女子已经上前,一张精致的小嘴向我的脸颊袭来。 我急忙后退,女子主动的吻让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刚才出现的几个青年把我当成了上门挑战的对象,结果我还把他们都给打败了,我无意中赢得了女子的芳心,要是刚才我识趣的早早倒地,哪会出现这么多问题。 女子质疑的望着我,她的眼神是这样的急切和热情,这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种浪漫,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负担。经历过生与死的淬炼,封晴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是她能轻易撼动的。周围的人们都奇怪的望着我,我也尴尬的站在中间。 我刚想继续解释着什么,却看见川子带着大队伍赶来了,我一看救兵来了,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 向导急忙向我跑过来,我把我的经历讲给他听,向导和寨子里的人说话,可是他们之间竟然还是语言不通,原来在腾聪境内还有多种不同的少数民族语言。 川子说“老杜,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四处惹事,你就不能省点心?咱们要是想强行离开,看他们能怎么样?” 我瞪了一眼川子说“你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早点回来我也不至于让几个年轻人轮番挑战。” 川子说“老杜你这话说的不仗义了,老子辛辛苦苦把大象引走了,你却在这里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还一挑三成了上门女婿。我为了兄弟做了这么多,你还不谢谢我?” 我还想挤兑川子几句,忽然从山寨深处走来三个人,只见两个中年男人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慢慢走过来。 老者走到我身边,我看着老人一下愣住了,虽然天色渐黑,但是周围火把把寨子照的通明,老人就在我身边,所以我看得有些清楚,只见老人两个黑眼仁竟然比常人要小很多,要是在深夜里单独遇见他,没准被吓的够呛。 这个老人和向导交流起来,原来他能听懂向导说的方言。他们交流了很久,向导对我说“现在有点麻烦,这里地处深山中偏远地带,平时很少有外人来,这个民族是一个很团结,也很特别的民族,你看他们的房子房门从来不上锁,他们对族人无比信任,没有任何防范。族里的女孩子没结婚之前是不能在大众面前露脸的,终日用面纱遮脸,更别提被陌生男子看了身子,你闯进她的屋子,代表着你向她有示爱的表现,你不是她们族里的一员,就必须接受他们族里对她有倾心的至少两位男子的挑战,结果你一连挑战了三位,对他们而言,你的决心太坚定了,他们族人崇拜英雄,对你的表现很认可,现在你说是误会,他们能放过你吗?” 我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川子,现在到了川子大显身手的时候,川子对向导说“你按照我说的跟他们解释一下,可别翻译错了。” 向导向着川子点了点头又跟老者解释了几句,老者也点了点头,川子说“你们看到的这个男人勇敢无畏,诚实肯干,多才多艺,大方得体,英俊潇洒,学识渊博,爱憎分明。” 我一听川子这么唠嗑,急忙推了川子一把,本来就难脱身,你还把老子的优点总结的这么详细,还让不让老子跑路了? 川子安慰我一眼接着说“这个男人非常的优秀,甚至已经赶上了我,但是,他身上有病。” 我一听,川子又开始胡诌了,旁边的向导跟着川子的语气翻译着。 川子接着说“你们别看他现在看着挺结实,其实得了一种怪病,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身体一团糟,更别提给家里传宗接代了,那套设备早就废了,我们不想坑了这个小妹子,看她样子也就刚成年,这要结婚了没几天就得守寡。” 我一听川子这嘴也真够损的,心想着等离开这里的,非要好好收拾他一下。 老者把向导的话翻译了一下,这时,寨子里的人都围着我转,还有人用手摸着我的头,看来都不相信川子的话。 川子说“我知道你们不信我说的话,但是我讲的都是事实。我们听说了一个有关于千年之前的传说,古时腾聪是盘越国一部分,盘越国的一个王子曾患有重病,生命垂危,后来他寻得一座火山,在火山底部找到了起死回生的方法,我们此行就是寻找千年前盘越王子的足迹,找到这座火山,挽救他的性命。” 等老人翻译完,山寨里的人们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我对着川子使了个眼神,他这真假参半的话不仅把我描述的半死不活,而且还透漏出信号,好在族里搜索一下有关盘越国王子的信息。 川子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忽然,被我闯进房门看了身子的年轻女子,忽然开口说话了,然后她身边的很多人都开口和她说话,还有人对着她直摇头,看她们的语气都是在劝阻她。 向导询问了老人后看着我翻译说“女子执着要嫁给你,要陪你一起去寻找火山,如果找不到火山,她就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听了他的话,我倍受感动,无论她是一时冲动还是怎样,我都对她另眼相看,但是我已心有所属,不能骗了这个心地纯洁的女孩,而且我脚下的路处处充满危险,更不能害了她。我灵机一动,向一侧倒去,计算好时间和空间以及风速,来了一个难度系数较高的假摔,吓坏了身边的众人,然后紧闭了双眼。 众人急忙把我放平,川子给我揉着前胸哭天喊地的呼喊着我的名字,我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缓缓睁开眼说“我这是在哪里?” 川子故作惊喜的表情说“别装了,他们又听不懂咱们的话,只要动作到位就行。” 我心想这货一点敬业精神也没有,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地上有点凉,就在川子搀扶下站了起来,我还没站稳,忽然头顶一阵眩晕,紧接着鼻孔窜出血来,直接溅到了胸前,我摇晃了一下,再次摔倒了。 川子哭丧着脸说“这回是真的,老杜你是怎么了?” 第九章 线索 等我醒来,我已经晕倒了有一会儿了,我摸了摸鼻孔的血滞,自己难道真的得病了? 众人都焦急的陪在我的左右,封晴跪在我的身旁,附近还有刚才那个要跟着我走完人生路的少数民族女孩,她望着封晴,眼睛里也若有所思。 我看了看封晴说“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封晴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我用手替她擦去了泪水,很奇怪,每次晕倒来的都很突然,可是醒来后身体又没有异样。 我缓缓站起来走到那个女子身边,我对她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动,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意。因为爱不仅是敢于付出,更是希望对方幸福。你若陪我走过几个月的时光,而你却要用后半生孤独的活下去,你一定不会幸福的,而我呢,在最后的日子里,却要活在一种对你的歉意和内疚中,我也不会幸福的,你希望我不幸福吗?你该和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在一起,这也是我希望的。” 老者翻译我的话给女孩听了,女孩流下了眼泪,我却轻松多了,我微笑着为她把脸上的黑纱重新遮好,给众人又深深鞠了一躬,以表对他们深深的歉意,然后就准备带着封晴离开。 这时,刚才的那个老者说话了,向导翻译说“老者想和你们私聊几句。” 我们来到老者身旁,这时寨子里的人都散去了。 老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封晴,低声说了几句话,向导翻译说“这个老人知道翻越了高贡黎山,在中缅边境高山深处,有一个中缅两国充满争议的地域,哪里耸立着两座高山名叫双峰山,两座山中间有一座满是巨石的山谷,山谷里有一个寨子名叫磐石寨。磐石寨里生活着一个很奇怪的民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由来,只听说这个山寨白天没有活人,只有到了晚上才有人类活动的迹象,有人传言他们守护着一条可以通往地狱的通道。” 听了老者的话我们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都觉得好笑,哪有活人能守住地狱的入口。 这时,老者又说话了,出于对他的尊重,我们继续听他说话,向导翻译说“这位老先生说,几百年来,磐石寨一直神秘的存在于中缅边境,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不过,他们一直在重金寻找天外飞石,对周围的火山也比较熟悉,你们可以去那里收集一些信息。” 听完向导的话,我愣住了,印渡史记中记载的盘越国王子后来就是在寻找天外飞石,这个天外飞石到底是什么?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我们离开山寨,赶回到营地,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说出了我的想法,既然古时盘越国王子和这磐石寨都寻找天外飞石,或许他们之间会有一些联系,不如我们直接去走走这磐石寨,看一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盘越国王子的信息。 众人竟然都同意我的想法,我们早早休息,决定明日起先放弃寻找火山,而是直奔向神秘的磐石寨。 这时向导找到我说,他只能陪我们走到这里,再往里走给他多少钱他也不会去的,我们只好同意他的请求,看来只有边走边找向导了。 次日,我们直奔中缅边境而去,一路山路崎岖难行,又多有毒虫瘴气,我们爬山涉水,经过了三天的跋涉,终于来到了中缅边境,又一路北上,找到了这座双峰山。 远望双峰山,两座山峰距离较近,左右相向而立,山峰外侧陡峭无比,内侧则有一些坡度,远远望去,竟然像一只黑色的蝴蝶静立于天地间。山顶黑色巨石遍布,怪石嶙峋,却少有树木,黑土黑石,竟与周围的群山格格不入,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封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安慰她不要害怕。 马三爷看着四周的环境说“大家还是小心一点,这磐石寨所在的位置有点不对劲。” 我们向双峰山中间的山谷走去,马三爷的手下把武器都拿了出来,在这个三不管的地带,走私贩毒猖獗。很多有案底的亡命徒为了躲避追捕也隐藏在边境,杀人越货,狠毒无比。 我们来到双峰山谷口,山谷里都是黑色的巨石,竟然找不到一条平整的路,我们踩着巨石向谷中走去。 我们向山谷中走了十几分钟,终于看见远处山谷里有无数座黑色巨石搭建的房屋,这里正是我们要找的磐石寨,只是磐石寨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 我们找了一处平整的位置安营,这里可以望见磐石寨全貌,向前走上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磐石寨。 我们在营地稍作休整就直奔磐石寨而去。 我们走进磐石寨,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建筑,一片死气。 整个山寨的房子都是用黑色石料和松木建造而成的,更加奇怪的是,所有的房屋只有一扇黑色的房门,没有窗子,没有烟囱,每个房子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我们沿着寨子里的土路向高处走了几步,所有的房屋房门都紧闭着。川子走到一个房子门前,想用手拉动房门,房门却丝毫未动。 川子说“这是座死寨子,一个活物都没有,这他妈是人住的地方吗?” 马三爷拿出指北针说“你们看,指北针在这里不指任何方向,一直在表盘上打转。” 我大声喊了几声“有人吗?”声音竟然产生了回声,在山林里传了好远,山寨里还是一片死寂。 众人见寨子里空无一人,没有一丝生气,这种氛围很让人不舒服,我们想要撤出寨子,先返回营地再做打算。 忽然,我看见有一座石头房子的房门有一个缝隙,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敲了敲房门,见里面没有回应,就透过缝隙向里面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房子里只有一具干尸平躺在石床上。 众人来到我身边,看见石屋中的干尸无不受惊不已,我们壮着胆子来到另一所石房外,用力推动房门,透过缝隙,看见石屋中石床上同样躺着一具干尸。 我急忙带领大家离开磐石寨,我们一路急行,我牵着封晴的手,感觉有脚步声传来,就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此刻,夜色渐渐降临,山寨深处一阵鬼泣之声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的内心惊悚不已,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里面又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十章 夜走磐石寨 我们回到营地,川子说“咱们用不用把营地后撤一点?这个鬼地方,太他妈慎的荒了。” 马三爷说“你们就安心休息吧,安全的问题就交给我们,我手里的家伙可都不是吃醋的。” 大家都回到帐内休息,连日来的急行军让众人疲惫不堪。 我躺在帐内却无法入睡,感觉磐石寨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石头房子里住着的不是活人,躺着的都是干尸,每个房子里都只有一具干尸,山寨里的活人呢?我们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会不会给自己召来危险? 我心烦意乱的来到帐外,此时黑暗笼罩着大地,帐外马三爷的两个手下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我和他们简单打个招呼,望向磐石寨方向,整个寨子没有一点光亮,整个山寨更像是一座座坟墓,只是,在月光下,一道道黑影在山寨土路上慢慢游走,难道在夜晚石房子里的干尸全部复活了? 我急忙叫醒众人,大家聚在帐外一起观察着磐石寨的动静,川子说“管他们是人是鬼,走上去瞧瞧吧,是人就交个朋友,是鬼就为民除害一并收了,反正咱们早晚也要进去查一查天外飞石的信息。”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夜闯磐石寨,看看他们是人是鬼,他们为什么要收集天外飞石。” 我们在夜色中再次走向磐石寨,只是由于白天的经历,让我们感觉夜晚的磐石寨诡异无比。 我们沿着白天所走的路,再次来到磐石寨寨外,可是令我们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刚才远远看见的游走在山寨里的人们,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马三爷和手下把枪的保险打开,众人警觉地看向四周。 我走到最近的一座石房子前,房门大开,里面的石床上平躺着一具干尸。 马三爷说“妈的,见到我们来了,难道他们又死去了?” 我们试探着向山寨里走去,四周安静无比,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川子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这山寨怎么就见不到一个活人?如果石房子里的尸体真的就是刚才我们在山寨外看见的来回走的人影,那现在咱们就该把他们弄出房子,来个严刑拷打,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鬼。” 说完川子就向一个房子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忽然一阵香气传来。 我们站在石房门前,正在寻找香气的来源,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等我们发现时为时已晚,众人已经毫无反抗之力,身体虚弱的堆坐在地面上,竟然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了。 这时,几十道人影围了过来,看来他们并不是石屋中的干尸复活了,而是真实的活人。 我们与他们无冤无仇,刚一见面就被迷倒了,虽然我们有思维能说过,但是周身毫无力气,这就是他们山寨的待客之道? 川子大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来拜访你们的,我们带来了最烈的酒,还有好吃的牛肉罐头,你们快给我们解毒。” 这时,他们走到我们身边,我们抬起头立刻吓了一跳,只见他们一张张苍白的脸,白的渗人,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眼睛,都是白色的眼球,只有很小的黑眼仁。他们的长发过肩,一身黑衣,活生生的一群恶鬼。 马三爷苦笑着说“有人说晚上能见到鬼,但是没想到我们免费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鬼,这趟来是赚到了,看来咱们是凶多吉少了,不过我马三爷没死在仇人手里,却死在恶鬼的地界,我倒是不亏。” 这时,这些诡异的人之间开始交流,说着一些很绕嘴的语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语言我们从未听说过。 我急忙说道“我们来这里是有事想问一问你们,我们无意打扰,我们在寻找古时盘越国王子去过的一座火山,后来听说盘越国王子还四处寻找天外飞石,而你们也在找天外飞石,我以为你们之间可能会有联系,才冒昧的上门请教。” 他们安静的听我讲完话,然后走了过来,我以为他们听懂了我的话,可是他们竟然像抓小鸡一样把我们拽着丢在一种木质的手推车上。 川子和我大吼着问他们要干什么,这些人根本懒得理我们,在他们眼中,我们好像是码头的货物一样被随意的丢来丢去。 川子被摔在木头车上,刚要骂上几句,马三爷一个手下直接被丢在川子头上,压的川子差点背过气去。我担心的看着封晴,几个女人把封晴和苏秦轻轻放在一辆推车上,还好他们懂得优待女眷。 我们被推着来到一座小山下,说是小山不如说是一个土坡,忽然,小山下出现了一道密道。我们沿着密道向下走了几分钟,看见一个山洞。 山洞门口处是一排木制的栅栏,栅栏都是些胳膊粗细的木头直通洞顶,栅栏中间是扇木门,我们被丢进山洞里,就这样被囚禁了,我们满身满脸都是灰尘,总之尊严碎一地,还好我们没受到伤害。 这时,有个苍老的老人走到了洞外,透过木栅栏看着我们。我看向老者,在黑暗中感到他的目光好像一道光,能穿透人的灵魂,我的头竟然痛了一下,这种疼痛转瞬即逝,老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转身离开了,紧接着,几个人手拿几个木盆,把里面的粉末洒向我们。 我嘴里骂道“你们他妈的想要干什么?” 我还想再骂上几句,一股刺鼻的气味堵住了我的嘴,我急忙闭上嘴眼睛也紧紧闭上,这粉末可不是刚才我们闻到的那种,这他妈是硫磺粉。 过了一会儿,山洞里的硫磺味道淡了,我回过头,看见黑暗中,封晴躲在我的身旁瑟瑟发抖,我多想用手轻抚着她的肩膀,把她拥在怀里。她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遭受了太多的惊吓,可是我却无法保护她,哪怕是把她抱在怀里。 一种压抑与愤怒涌上心头,我用尽全力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忽然,我感觉我的胳膊似乎有了一些力量,我急忙对大家说“我的胳膊好像有知觉了。” 众人急忙尝试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又过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能摆动自己的胳膊了,又等了半个钟头,我们竟然能站起来了,川子摇晃着走了几步说“看来他们还是很优待俘虏的,没给我们来个五花大绑。” 我紧握着封晴的手,感觉到她还是很恐惧。这种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和犹如魔鬼的磐石寨居民,让我们每个人心头都充满恐惧和压抑。 现在,只有快点离开这里才是上策,还管他什么天外飞石。 我来到栅栏旁,看着胳膊粗细的木栅栏,我对川子说“这木门我们一脚上去应该能踹倒它。” 川子点了点头说“凭着川爷的脚力绝对没问题,但是就怕弄出太大的动静,这黑灯瞎火的,咱们还是静悄悄的离开这里吧,别惊动他们了,人家一旦发怒了,咱们还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迷倒。” 马三爷走过来说“他们应该是看见我们拿着冲锋枪进了山寨,才把我们当成敌人抓起来的,咱们还是别再招惹这里的人,这些人太诡异了。” 我点了点头来到木栅栏中间的木门前,用手轻轻推了推木门,木门竟然自己开了。 这是什么监狱,木门连道锁都没有? 第十一章 顺水推舟 我推开木门最先走出山洞,众人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小心翼翼的向着来路走去,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当我们走到入口处,见马上就要走出矮山回到磐石寨内,我急忙放缓了脚步,身后众人撸起了袖子,随时准备大干一场,我探出身子,却见外面黑暗中数十人正坐在地面上,好像佛门弟子坐禅,只是黑暗中这些人竟是如此诡异,他们身体笔直,微闭双眼,身体一动不动,更像是一群死人。 我们该不该试着走出去,找个角落,慢慢逃出去?这些黑衣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畏惧的感觉。 忽然,位于正中间的一个黑衣人缓缓回过头,看向山洞的方向,我急忙收回身子,心底一阵恐慌,这个人正是出现在栅栏外的那个老人,上次对视,仿佛灵魂都受到了打击。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方还有一种神秘武器,能让人瞬间浑身无力,可能是一种药粉,所以我们还是不要硬碰硬为好。 我小声说“经过刚才的监狱时,有一条继续向里走的路,咱们继续前进,或许另有出口,即使向里走出不去,我们再返回来,那时天就亮了,白天他们就消失了,我们可能就安全了。” 众人都点头同意,我们不敢耽搁,以免在这里被发现,又向山洞深处走去。 洞道里一片漆黑,我们屏住呼吸,摸索着向前走,根本无法看清楚脚下的路。 马三爷的一个手下从身上找到一根荧光棒,虽然光线不是很亮,却让我们心里踏实了很多。我们经过刚刚关住我们的木栅栏,继续沿着洞道向里走。走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我们犹豫了一下,向着左边的一侧走去,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前方出现了异族人说话声。 我们急忙退回来,沿着另一条洞道继续前进,洞道经过人工开凿,宽度相同,高度也相似,在里面行走,我们只需要微微低头。众人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我们还是选择走进左侧的洞道,刚走出几步,前方再次出现了异族人的说话声,我们再次退了出来。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继续选择右侧的洞道前进。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生怕一点声音惊动了这里的异族人。我们继续前进,这时,前方再次出现一个岔路口,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们似乎进入了一种循环的模式中走不出去了。 川子说“咱们怎么反复的走相同的路,这么走下去走一辈子也出不去啊。” 马三爷说“我和弟兄们走南闯北四处拼杀一辈子,刀口见血的日子没少过,今天这么诡异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太诡异了。” 我对大家说“记得我们村子里马老先生曾经讲过,在一些怨气极重的地方,死去的冤魂会影响人类的精神思维,让人产生幻觉,走进幻境里走不出去,实际上可能就是在原地打转。” 川子说“老杜你别吓唬我行不?我怎么不记得马老先生说过这段?” 我说道“马老先生讲这段时你去王胖子家李子树上偷李子去了,那年王胖子家的李子树生了好多的虫子,不过味道还不错。” 川子有些着急的说“老杜你别老提那些生了虫子的李子行不,现在咱们怎么办?继续向右走还是直接往左走,不行咱们还是往回走吧,越往前走我心里越没底。” 我想了想说“我还没说完,你先别急,还有一种鬼打墙是古代懂得建筑的高手布置的障眼法,比如我们走的这条路,我们在黑暗中一直以为自己走的是一条直路,其实是我们的眼睛把自己给骗了,我们把前方的洞道当成参照物,其实建造这里的能工巧匠在施工时让我们的视觉产生了偏差,换句话说,他们给了我们一个错误的信号,让我们都以为自己沿着直线走,我们实际上在沿着一个大圆形圈道走,而这左侧的洞道并不是一条生路,一定是一个必死的陷阱。”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听得懂。 马三爷说道“那依杜兄弟的意思,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回头也是不可能的,还会陷入这种圈道里走不出去,我们,嗯……”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大家别出声,我秉心凝神,感觉前方竟然隐约有流水声传来。 众人跟着我的脚步继续向前走,向前走了三分钟左右,前方没有了路,只有一条五米宽的河道挡住了去路。 河水不是很深,岸边停着两个竹筏,竹筏用短绳固定在一个木桩上。 我们原地寻找了一下,并没看见其他出口。 我脸上略有些尴尬,还好光线较暗,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差点把众人带入死胡同。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各种叫喊声,看来磐石寨人已经发展我们逃跑了,正追过来。 我们没有再犹豫,直接打开了固定木筏的绳子,众人陆续爬上了木筏。 这时我们才发现,木筏上没有浆。木筏随着河水缓缓向下游走去,众人紧张的望着身后,生怕这些鬼魅一样的异族人追上来。可是直到来路消失,他们也没出现。 我们有惊无险,坐在木筏上,在黑暗中缓缓前进。这时,借着荧光棒的光芒,我向头顶望去,河道洞顶距离河面一人高,个子高的人站起身子会撞头。 河道走向笔直,谁也无法推测它最终通往哪里,众人无比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封晴紧紧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 我们沿着河道缓缓走了十几分钟,竹筏移动的很缓慢。 这时,前面竹筏上的马三爷说道“前方河道忽然变矮了,我们没有路了,怎么办!” 我们急忙向前望去,见原本站着的马三爷和几个手下已经蹲在竹筏上,洞顶越来越矮,再往前走,恐怕竹筏上已经无法站人了,如果被迫下到水中,还不知道水里有什么危险。 我们正在犹豫不决,马三爷又说话了“我看见洞顶出现了一个倾斜向上的通道。” 第十二章 墓葬 竹筏上的马三爷试着抓住洞道墙壁稳住竹筏,然后他们最先进入了洞道,我们的竹筏慢慢来到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我们的头部紧贴着上方的洞壁,众人已经无法直腰,而我们身前两米远的洞顶,出现了一个斜向上的洞口,洞口处出现了一阶阶石阶,马三爷的一个手下正向下探出身子等着我们。 川子扶起苏秦,最先登上了通道,我和封晴紧随其后。 洞道倾斜四十度斜向上,足有一人多高,石阶上干净清洁,没有一丝尘土和蜘蛛网。 我说道“大家注意一点前方,可能有危险,这条路应该经常有人走动。” 大家都提高了警觉,我们沿着倾斜的石阶向上爬了十几分钟。 这时,前面的马三爷说道“我们好像走进了一座墓地。” 我们爬出洞道,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里,出现了无数的坟丘,看上去竟是如此的恐怖。 众人站在入口处未敢妄动,四周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川子说“老杜,这一座座坟墓堆在这里,杂乱无序,绝不是某个古代家族的墓葬,家族墓葬都有一定的顺序,对朝向都有一定的讲究。” 我点了点头说“没见过山洞里还竖起这么多坟墓的,应该不是什么好的风水,咱们都已经来了,就走进去看看吧,或许能有一些收获。” 川子说“如果葬的是广大的劳苦人民,那咱们就不打扰了,葬的若是古代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咱们绝不能手软,一定要把这些封建势力搜刮的民脂民膏一路带走,我们也算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了。” 我们轻轻走入墓地,却见每座坟墓坟头都立有一块石碑。 我们用手摸索着石碑表面,竟然有人工雕刻的痕迹,这些痕迹都是一些奇异的文字和图画,可能是对墓主人的介绍。只是这些雕刻的文字已经过于模糊,根本无法辨别。 我们小心翼翼的穿过坟墓区域,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如何脱身,如果那些半人半鬼的异族人追上来,那我们就危险了。 我看着四周黑色的墙壁说“大家尽快找出路,磐石寨人追上来之前,咱们一定要逃出去。”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马三爷派了一个手下把守住来路的进口,以免磐石寨人忽然冲进来。其他人则小范围移动,寻找出口,这时,我回过头,看见川子正站在一个石碑处发呆。 我低声喊了一声“川子,你傻了?” 川子低着头说“老杜,你快过来看看,这石碑块头这么大,墓主人一定不一般。” 我领着封晴走过来,站在石碑前,这块石碑的尺寸明显比其他的石碑大出了很多,石碑上的刻纹比其他的石碑上的纹理也清楚了很多,上面的文字竟然像是新刻的,难道这座坟墓里的墓主人刚死去不久?可是看这石碑的新旧程度,石碑也是有一定的寿命了。 我蹲下来,摸索着石碑表面。 川子说“老杜,这么多的古坟,说不定里面的陪葬品都有些年份了,咱们来一趟不能走空啊,起码带回点东西转转手扩充点组织经费,咱们太他妈穷了。” 我小声说道“你看磐石寨的人像是有钱的主吗?身上一件装饰品都没有,他们的祖先估计都穿着树皮过日子,你说这坟里面能有什么?” 川子听了我的话明显动摇了,我摸索着石碑上的纹理,急忙叫来手里拿着荧光棒的那个大汉,众人以为我有什么发现,都聚了过来。 我拿着荧光棒仔细的看着石碑表面,手竟然有这颤抖,我激动的说“这石碑表面,竟然刻着一人一蟒的图案。” 川子没听懂我的话的意思,我补充了一句说“这座坟墓里,可能葬着盘越王子和那条蟒蛇。” 苏秦说“这也太巧合了吧?我们拼了命的逃跑,竟然能直接找到盘越王子的坟墓?” 我也很是疑惑,可是这墓碑上刻画的确实是一条蟒蛇和一个人,这些提示只能让我想到千年前的盘越王子。 川子看了看我说“那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那就只能得罪这座坟墓的主人了,我们一起开馆,试着看能不能确认坟墓里究竟住着谁,能不能找到有关盘越王子的线索。” 马三爷的手下在旁边帮忙,我们从身上找到能用的东西,我则直接从小腿抽出从祁连山带回的匕首。 我站在坟墓前面向坟墓的方向说“墓主人您好,我们为了寻找千年前消失的一座能完成灵魂分割的火山,只能冒昧的打扰您休息,把您住的地方挖开个洞,等我们把手头的工作完成后,一定帮您把这里恢复原样。” 川子把我挤到一旁对着坟墓说道“冒犯了,我们就想帮您松松土,顺便帮您换个睡姿,再看看您这里有没有一些金银细软,这些东西都是些腐蚀人灵魂的东西,放在您这里还总有不法分子惦记着,不如就由我替天行道,从此断了这些恶人的念想,换得您一份清净,就让这些金银细软腐蚀我和老杜的灵魂吧。” 我怕川子越扯越远,急忙推了他一下说道“咱们赶紧动手吧。” 我们手脚并用,开始挖上面的封土,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坟墓上面的封土终于被移平,又过了半个钟头,我们终于挖出了一个石棺,石棺是由黑色的岩石构成的,表面没有任何纹理和雕刻,我们站在石棺四周,稍稍喘息了一下,众人一起搬动上方的棺盖,棺盖和下方的棺椁因为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在黑暗中让人心生恐惧。 石棺棺盖慢慢离开棺椁,我们把棺盖立放在一侧,棺椁里一片漆黑,众人站在四周却未敢上前一步,这黑暗中开棺验尸的事情众人都心生畏惧,生怕黑暗中从棺椁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蹦起。 我壮了壮自己的胆子,手持荧光棒率先走向棺椁,借着荧光棒的光,我看见棺椁里,一条灰白色蟒蛇的枯骨缠绕在一具干尸身上。 第十三章 死亡呼叫 我看着棺椁里出现的一蛇一人两具枯骨,看这干尸的保存程度,想必是经历的无比漫长的岁月,他们相邻的地方已经彼此融合,难分你我。 难道这真的正是我们要找的盘越王子?他们后来又经历了什么? 我用匕首轻轻拨动棺椁里的物品,川子幻想的金银财宝没有出现,棺椁里竟然没有一件陪葬品。 川子咧着嘴说道“起码也是盘越国王子,混的怎么比川爷还穷,过着一清二白的日子,死了连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这王子生前也一定是勤俭节约,爱国爱民的好国王。” 苏秦说道“这座墓以前会不会被盗过?”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奇怪,我皱着眉说道“如果坟墓被盗过,上面的封土堆应该不会保存这样完整,盗墓者也不会光顾了别人坟墓后还花上很多时间再把封土填上,还把坟头整理的这样干净有型。如果这堆枯骨真的是千年前的盘越王子和那条蟒蛇,那这里其他的坟墓呢?难道他们都是盘越国历代的国王和王氏,那他们的棺葬也太简单了吧,一点也没有大国王氏的样子。我看这些坟丘倒像是被随意葬在这里的,你们再看这石棺,都是最普通的材料,千年前青铜器应该已经盛行,寻不得上好的金丝楠木作棺椁,做一件青铜棺椁应该不难吧?这些国民也太不尊重他们的主子了,就这样草草给埋了? 而且他们竟然不选择上风上水之地,而是选在山洞之下的黑暗之中,百坟齐聚杂乱无章,但有些像我们屯子后山的乱坟岗,再看此处的所在位置,此地应该还在双峰山范围之内,我们来时所见,双峰山地表地势高低不平,视野所及之处,处处怪石嶙峋,呈破败之势,气运难通,如果石棺中葬着的果真是盘越国王子,那么埋葬盘越王子之人十有八九不是盘越国国民。” 川子说“我看未必,有一种可能,盘越国王氏被推翻了,他们在逃亡过程中流落到这里,外面的磐石寨居民没准都是盘越国后裔,他们隐居在这里,不想与外人接触,从此过着没羞没臊的地底生活,活人连活着都是问题,还有时间管这些死人葬在哪里,陪葬什么东西?” 我没有理会川子,慢慢来到石碑处,摸索着石碑说道“你们快看,这块石碑不仅比别的石碑大了许多,上面的雕刻的痕迹也很新,倒像是刚刻上去不久。” 众人诧异的望着我,我说道“这图画应该是不久前在石碑上雕刻的,也有可能是沿着原有的模糊痕迹重新刻画了一遍,这如果不是巧合,就是故意的,有人好像在故意指引我们。” 苏秦摸了摸石碑上的纹理,又看了看其他的石碑点了点头说“这块石碑上确实是新的纹理,而且纹理深度明显比别的墓碑深出很多,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又是谁指引着咱们呢?” 我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忽然,我睁开眼看向川子说道“我们夜闯磐石寨,被抓后我们并没有被五花大绑,监牢的门也没有锁,我们逃跑时在门外遇到了很多人,被迫折回,遇到了三个岔路口,都是在其中一个岔路口有人把守,还有喧吵声,我们被迫走了另一条路,直到我们来到河边,上了一个没有浆的竹筏,我们只能顺水而下,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个很明显的墓碑,这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导演的。” 川子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说道“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找到的这座墓又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盘越王子的坟墓?” 我摇了摇头,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安,感觉一切好像走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我重新来到棺椁旁,事已至此,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围着棺椁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干尸,川子说“盘越王子最终和蟒蛇葬在了一起,你不是说过蟒蛇的寿命就十几年吗,难道盘越王子和蟒蛇一起死了?” 我想了想说道“你们看,如果棺中所葬正是盘越王子和那条蟒蛇,那他们一定是同时死去的,如果蟒蛇先死去,尸体会变硬变僵,即使王子最终想和蟒蛇同葬,一人一蟒尸体也应该是分开的,又怎么能保持这种人蛇缠绕高度切合的情况?你们再看,王子的身体骨骼没有任何变形,可见蟒蛇在死前依然保持着贴紧王子,却没有一丝想要伤害他的意思,如果这条蟒蛇真的存在着另一位王子的灵魂,可想他们兄弟之情有多深。可惜千年前的事情,王子和蟒蛇最终结局怎样,我们都无从考证,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争取从两具尸体上找到些线索。” 我用匕首轻轻挑起干尸的头部,手臂,最后挑起干尸的双腿,可是干尸的身体下方就是石棺底部,石棺里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众人不甘心,我们再次仔细检查石棺中两具干尸,甚至把匕首探进干尸的胸腔,还是一无所获。 川子有些急躁的说“要不咱们把干尸一块块拆开算了,人死后,总要归于尘土,又何必拘泥于一具完整的躯壳?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要把顽固的封建思想铲除掉,要给后人除去影响他们的封建思想毒瘤。” 众人看了看我,我想了想说“川子同志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应该完全挣脱封建思想的束缚,我们把尸体拆分开,也是为了寻找真相,还原历史,寻找千年前盘越古国王子的足迹,给后人以启迪和指示,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真理的尊重,我们此时的决定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两具干尸为人类发展所做出的贡献不可磨灭,将载入史册。” 我吐沫星都飞出来了,看见马三爷和手下都愣愣的看着我,我笑着说“我的意思,把这干尸直接拆了,我只要真相。” 马三爷说道“好,就听杜先生的。” 我们再次走向石棺,准备要对棺中干尸动手,如果这一次在石棺中没有任何发现,盘越王子的这条线就彻底断了。 我和川子对着石棺中的干尸拜了三拜,希望他不要怪罪我们,我手拿匕首就要向着王子和蟒蛇交缠着的枯骨刺去。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石棺中传来“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以说嘛,为什么非要把我们拆散掉?” 顿时众人吓得四散而逃,我和川子连续几个后跳,封晴和苏秦更是一声尖叫,这干尸竟然复活了? 第十四章 风雨欲来 石棺中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惊吓得众人急忙后退,我们远远离开石棺,我手持匕首把封晴拉到身后,做好了迎战准备。 这时,石棺处再次传来声音“你们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找什么,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在一幅画里,而这幅画就藏在蟒蛇的头骨里,你们取出这幅画后快些离去吧。” 众人在黑暗中远远站着,谁也没动。我试探着问道“你是谁,你是盘越国王子?你就是石棺里躺着的人?你已经死去多久了?你怎么能说话?” 我心里的疑问太多了,一下子问了几个问题,可是石棺处一片安静,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互相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川子说“难道盘越国王子的灵魂并未散去,才能发出声音?” 我摇了摇头说“这太不合常理了,声音是通过喉咙处的声带发出的,干尸怎么会有声带。” 马三爷的一个手下恐惧的说“难道有鬼魂作祟?” 我想了想说“有人说人死后灵魂不散是因为心愿未了或死去时积怨太深,未散去的灵魂形成一种电波影响人的大脑,让其产生幻觉,刚才我们听到的声音难道是鬼魂制造的声音幻觉?” 我本是不相信鬼魂之说,但是这声音的出现又让我无法解释。 川子说“老杜,别管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们先按照他的提示看看,蟒蛇头骨里是否能找到他说的画,如果有,我们把石棺棺盖原路盖上,再把封土填上,咱们拜一拜他,感谢他的提示,让他继续在这里静养,如果他敢戏弄我们,川爷我可不是善茬,就是修行了万年的妖精我也能给你打回原形。” 我和川子左右夹攻,一同来到石棺的两侧,见棺中干尸没有任何动静,我用匕首轻轻拨动蟒蛇的头骨,在蟒蛇干枯的嘴里竟然藏着一个小瓷瓶,我小心翼翼的取出瓷瓶,拔出木塞子,里面竟然有一条蚕丝手帕,在手帕上,绣着一座火山,山顶云雾缭绕,高空中有一轮明月,火山脚下有一潭静水,水中倒影着月色,而火山与湖水的另一侧一座山峰笔直陡峭,山体高度远远超过火山顶。这等景色是我们一路以来未曾遇到过的。 我看了看川子,此地不易久留。众人合力把石馆盖上。又把封土填在石棺上,我们一起向着石棺深鞠三躬,便向山洞深处走去。 我们在山洞深处看见一条暗道,我们沿着暗道的坡度前进,一直向上走,走了半个小时,前方竟然出现了亮光,我们走出暗道,被刺眼的亮光照的睁不开眼。 我用手遮在头顶,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我们正站在双峰山中一座山峰外侧的半山腰,向下是无尽的悬崖峭壁,向上有一条陡峭的石阶,隐藏在黑色巨石中,我们只能小心的沿着石阶向山顶爬去。我们登上山顶,看向脚下的磐石寨,在阳光下没有一点生息,仿佛这里没有人来过,不过我们知道,那一座座石房子中,放着一具具干尸,夜晚来临,无数人鬼莫测的异族人就会出现。 我们不再逗留,从双峰山山顶另一侧的山路走下来,经过磐石寨,回到营地。 众人齐聚营地帐内,马三爷说“我们涉险进入磐石寨,现在杜先生已经找到千年前火山的一些线索,我们还是把营地后撤一些为好,另外昨晚我们的冲锋枪被磐石寨拿走了三把,我们必须要补充装备,否则大家的安危难以保证。”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首要目的是寻找这幅画中的火山,火山顶云雾缭绕,火山下有一处水潭,这样的火山应该不多。” 我们整理了物质,离开双峰山,沿着一条大河南下,刚走出三里路,正寻找新的营地扎营,却看见几个人背着箩筐在山坡上采药材,我们急忙走到近前,几人脸上露出警觉之色,只见他们穿着深蓝色碎花边的长巾衫,头上缠着方巾,也不知道是哪个民族的人。我上前和他们打声招呼,其中一大个子男子竟然能听得懂我的话。 我急忙拿出丝绸,把画给他们看,问他们是否知道画中火山在哪里,他们看了都直摇头。 大个子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急忙说道“请讲。” 大个子男子说“你们穿过河道后逆流走上二里路,向右走就会看见一座高山,山上有座废弃的寺庙,这座寺庙是一些亡命之徒的落脚处,他们经常游走在中国和缅甸,越南交界处,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你们一定要小心,他们亦正亦邪,身上都有命案,杀人不见血,却又多少讲些江湖上的规矩,因为他们行踪不定,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你们从他们那里或许会知道这幅画的信息,只是要冒上些风险。” 我谢过这个大个子,对众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会会这群亡命之徒。” 马三爷说“什么亡命之徒,都是身上犯了案子到这里逃命来了,在这里贩卖一些独品,走私一些东西,这些家伙都为了逃命和挣钱而活着,大家不要害怕。” 听了马三爷的话,众人心里总算踏实了。 我们穿过河道逆流而上,河水两岸高山耸立,树木横生,我们牵着马匹走了二里路,竟然花了不少时间。 这时,眼前出现一座青山,青山之顶一座寺庙倒很是明显。天公不做美,小雨密布,我们急忙顶着细雨爬上青山,来到寺庙门前。 寺庙略显陈旧,应该存在很久了。我们安置好马匹走进寺庙,见里面空间很大,有几间供奉神明的屋宇,不过神明的石像已经倒塌,每间房子里都有几个眼神凶恶的大汉,他们见我们进来,尤其看见白秀儿和苏秦两个女子走进来,眼中露出有些邪恶的目光,我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马三爷则大摇大摆的走进最大的一个屋子,回头对我和白秀儿说道“小姐,杜先生,请进。” 我们走进屋子,马三爷大声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路经此地,又遇到雨天,不得已借宿在此地,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屋内无人答话,这些人眼色冰冷,目光紧锁,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第十五章 初现端倪 马三爷环视了一下屋内四周,示意众人坐在靠近门口的一个角落,我们席地而坐。 这时,一个黑暗角落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只见此人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一手拿着一个酒坛子,一手拿着一个酒杯,竟然直奔白秀儿而来,我手中的匕首已经抽出了一截,被马三爷推了回去。 这个中年人来到白秀儿身边说“小姑娘,陪李爷喝杯酒好吗?” 白秀儿平静的说“我不会喝酒。” 马三爷直接拿过酒坛子说道“喝酒哪有用碗的,你是个娘们吗?” 说着马三爷把酒坛子的酒向口中倒去,一坛子酒就这样被喝光了。 不仅走过来的刀疤脸中年人吃惊,就连我们也都惊住了,这酒坛子里应该有接近两斤白酒,这可是真材实料纯粮白酒啊,我们站在周围都能闻到阵阵酒香。 有些古书记载古人有人能连喝十几大碗的白酒,但我在长白山醉酒时曾听酿酒坊老板说古时的白酒酒精含量也就八九度,就好比往一瓶子京城二锅头里兑了七八瓶子白开水,有种让他们古人喝上十几碗五十二度的红星二锅头尝尝,喝完就直接艮屁了。 可马三爷一口气喝光了酒坛子里近两斤白酒,面不改色,他一声高呼“爽快,不愧是陈年的红高粱。” 说完马三爷把手中的酒坛子抛向屋外高空中,只见马三爷不知何时,左手已经手持一把手枪,马三爷抬手一枪把酒坛子打碎,这时,马三爷把枪交到右手又是一枪,把空中一块较大的酒坛碎片再次击碎。 绝对的震慑,刚才走出来的刀疤脸中年人抱了抱拳说道“不知是哪路英雄好汉驾到,李刀疤刚才冒昧得罪了?” 马三爷笑着抱拳说“东行有骏马,北上瓢舀鱼,占山不为王,落草不为寇,只为报人给水恩,能人帐下共浮沉,在下马腾飞,兄弟们都爱称我马三爷。” 李刀疤拱手说道“原来是来自东北的马三爷,都说东北人豪爽直率,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如若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李刀疤一定在所不辞。” 马三爷说“实不相瞒,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座火山。” 我急忙拿出在盘越王子墓中找到的那幅画,这时几个屋子里的人都凑了过来,他们看着画窃窃私语,有的人说话我能听得懂,有的则听不懂,看来这里真的是各路豪杰混杂之地。 这时,一个瘸腿的中年人皱着眉说道“这个地方,我知道在哪里。” 我们都看向这个男人,他接着说“只是这座火山,位于禁区之内。” 此话一出,旁边所有人都面带惊恐之色,我诧异的看着这些人,为什么听到‘禁区’二字反应这么大? 马三爷急忙说“还请说的清楚一点,哪里是禁区?” 这个瘸腿的中年人说道“从此地向西北走五里山路,就能到达你们要找的这座火山。” 听了他的话,我面露喜色。 李刀疤接着说道“你们别高兴的太早。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中缅边境地带,这里群山相邻,多条大河穿梭在群山中。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又位于两国公共区域,从古到今,这里都少有人居住,但一直都是我们这些身上有案子的亡命徒和一些躲债的走私独品的人的天堂。 但是从这里向西北方向再翻越几座高山,就会出现一条环形河道,河道围绕着十几座高山形成了一个由河水封闭的区域,这里就是禁区,而你们要找的火山就位于禁区之内。 自古时起,几百年来,从来没人会主动踏进去,包括我们。因为从很久以前,传说禁区内的几座高山里经常出现一种怪物,是一条邪龙,它们经常在黑夜猎杀任何活物。没有人能逃过它的魔爪,被它抓到的人都死的及其凄惨,要遭受噬体之苦,身体被活生生的撕裂。” 我心中产生了很多疑问,我问到“那白天进入禁区不就安全了?” 李刀疤说“白天进入禁区,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人,人送外号飞毛腿,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走投无路,在白天误入了禁区,他在一个山洞里隐蔽起来,忽然感觉到山洞深处有声音在慢慢靠近,他预感到大事不妙,急忙跑出山洞,他回过头看到身后出现了一条火龙,这时,他失足摔下了山崖,摔断了腿,顺着河道逃出来了,拣回一条命。” 我看向身边的瘸腿中年人“这个人就是你?” 瘸腿中年人面露恐惧之色点了点头说道“那东西移动的太快了,在黑暗中很难发现踪迹,只有在白天在野外,才露出可怕的样子,我印象很深,是一条灰黑色的火龙追赶着我,然后我就掉落在山下没有了知觉。”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龙是一种从未被我们证实过的生物,只出现在古神话和十二生肖之中,大白天出现一条火龙追着人跑,这怎么可能? 瘸脚中年人打断我的思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寺庙就是古时建造的,据说是靠天神的力量建造完成的,一共建了三座,想从三个方向镇住禁区内的妖龙,让它们不能出来害人。三座镇龙寺成三足鼎立之势,有了这三座镇龙寺,镇龙寺及外围果真从未出现过害人事件,而镇龙寺所合围的中心区域,那条环形河道合围的地方,构成了禁区,是所有人的噩梦。” 瘸脚中年人泯了口吐沫接着说道“想当年我逃避仇家追杀,只好涉险进入禁区之内,你们要找的这座火山就在禁区内,这座火山爆发前,山体与旁边一座高耸的高山之间有一条河流支流,火山爆发后,岩浆堵塞了河道,河水在火山脚下形成了难得一见的堰塞湖,所以我对这座火山印象很深刻。” 见到这座火山终于有了眉目,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无论他们所谓的禁区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危险,我们都要闯一闯。 瘸腿中年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寻找这座火山的目的,但是请听我一句劝,去那里危险重重,千百年来传说中的妖龙并非空穴来风,我在里面见到了无数人和动物的枯骨,你们还是不要进入为好啊。” 我笑着说“我意已决,这座火山,我一定要去,就是拼了性命也无妨。” 第十六章 山顶遇险 我和马三爷商议了一下下一步的计划,我们手头还剩下三把冲锋枪,好在弹药充足,包里还准备了很多手雷和一捆炸药,可惜了损失在磐石寨三把冲锋枪,我们食物准备倒是充足。 我们在地图上标注了火山的大致位置,我对马三爷说“我要找的火山就在眼前,还要有劳三爷陪着我们走一趟,不过此行可能危险重重。” 马三爷说道“这点杜先生请放心,有我在,一定保你们周全,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三爷帮忙,派一个可靠的手下极速赶往腾聪县城,联系白二爷,在半个月后,把一具冰尸准时运到这座火山处,找到我们在火山处设置的营地,时间有些紧,但是我怕夜长梦多,我相信半个月内一定能找到我要找的地方。” 马三爷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道杜先生到底要找什么地方?你要一具冰尸有什么用?” 我苦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要完成一个仪式,灵魂分割的仪式,这具冰尸是完成仪式的关键所在。” 马三爷有些惊诧的望着我,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的。” 次日,我们携带着装备,要直接向禁区挺进,而马三爷的一个手下则快马加鞭直奔腾聪县城而去。 我握紧拳头,所有的准备都为了这一天,半个月,我给自己留下了半个月时间,在半个月内要找到千年前盘越王子完成灵魂分割的地方,如果一切顺利,半月后封晴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常伴在我的左右。 我们直奔禁区而去,不知道瘸腿中年人口中能食人血肉的火龙是否真的存在? 我们牵着马匹向西北方向走了一里多路,众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此时山林中树木横生,杂草至膝,我们稍作休息,又继续前进,继续走了半个钟头,苏秦忽然惊叫道“川子呢?” 我们四处打量,队伍里哪还有川子的影子? 川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我们急忙向来路移动,大声呼喊着川子名字。 这时,不远处一块大石头后传来川子装神弄鬼的声音“苏秦,我是来自地狱的黑无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想在人间讨个老婆,见你小有二十几分姿色,你就依了老衲吧。” 众人一听都笑了,苏秦冲过去要教训川子一下。 白秀儿看见我楞楞地站在原地,问我怎么了,我从思绪中惊醒,看了看白秀儿说“你们还记得在盘越王子墓里听到的声音吗?” 川子被苏秦揪出来听到我的话说道“一想到那个声音我就慎得慌,那盘越王子死了一千年了还能说话,真是阴魂不散啊。” 我摇了摇头问道“你说盘越王子鬼魂会讲普通话奇怪不?” 川子一下子愣住了说道“对呀,现学也来不及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声音确实是从棺椁里传出来的。” 我说道“如果猜的不错,在石棺下方应该有个暗道,有人隐藏在暗道里导演了这一切。” 白秀儿说道“从我们走进磐石寨开始,就有人在暗中指引我们,一直到我们得到蟒蛇枯骨中的画,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善意帮助还是有什么企图?” 我说道“无论他们目的怎样,我们在一步步向真相靠近,离拯救你和封晴也就差最后一步,那就够了。” 白秀儿点了点头,我对川子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可别再胡闹横生枝节了。” 川子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前进。我们翻越了脚下的这座山峰,估计再翻过眼前的这座高山,就能到达瘸腿男人提到的环形河道,环形河道里就是禁区的范围。 面前这座山上长满了热带灌木,杂草与荆棘丛生,我们寻找可以下脚的地方缓缓爬上山顶,这时,前方山脚下出现了一条弯曲的大河,我们无法看到整条环形河道全貌,它穿梭在山峰之间,而它所包围着的几座山峰,与我们脚下的山峰形成了明显的差异,山峰上少有几棵树木,地上的绿草也长得不是很茂盛,可是我们要找的那座火山却还未见踪迹,可能隐藏在这几座山峰后面。 我们正看的出奇,忽然身旁的一棵大树树枝动了动,紧接着一道黑色巨蟒的影子闪电般俯冲下来,咬住旁边的一个大汉,又立刻把大汉带回到树上,这一切就发生在众人身边一两米处,我们与死神贴身而过。 众人被突然出现的变故惊的乱了阵脚,马三爷大喊道“快,向树顶黑影处开枪。” 我喊到“上面还有个人呢?” 马三爷说道“来不及了。” 我透过树影看见巨蟒已经把这个大汉牢牢缠绕锁住,大汉已经没有了知觉。 这时,几把冲锋枪向树上疯狂的扫射,巨蟒终于丢掉了大汉,想要顺着树干逃走,大汉的尸体落到了地面上,我急忙用手挡住了白秀儿的眼睛。大汉的身体已经变形,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马三爷的手下看到惨死的同伴,对着巨蟒逃窜的方向又一次扫射,终于,一条黑色蟒蛇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在地面上扭动身体挣扎着。 马三爷拿出手枪,来到巨蟒身旁,手枪里二十几发子弹都打在巨蟒的头上,巨蟒已经不动了,马三爷又拿起地上一块石头不停的打向蟒蛇的脑袋,马三爷的脸上溅满了蟒蛇的血液。 过了一会儿,他们挖了个深坑把死去的大汉埋了,没想到他会死于异乡。 我们站立于他的坟前默哀,众人的心情都无比沉痛。我忽然记起,这个大汉是我们去磐石寨时在外围看守营地的,蟒蛇选择先攻击他,是因为他的身上没有硫磺粉的味道?我又想起众人在磐石寨被异族人撒了一身硫磺粉,不久我们便恢复了知觉,而今天我们遇见蟒蛇,蟒蛇攻击了身上没有硫磺粉的大汉,这难道是巧合?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的头痛的厉害,我不想再多想这些事情了。 我们把蟒蛇挂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让大汉知道我们已经为他报仇雪恨,巨蟒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们整理了装备,向山下走去,而我们的面前,跨过十几米宽的河道,就是传说中能吞噬一切活物的禁区。 第十七章 夜半鬼影 我们走下山顶,来到河岸边,见河面有二十几米宽,深不见底,河水中偶尔有鱼儿游来游去,可是水上却没有桥能到达对面。 我静立岸边,两岸两世界,这边水岸树影葱郁,彼岸山峰却树影稀落,树木枯干,是什么造成了两岸如此巨大的差异? 我和马三爷商量了一下,众人不能冒险涉水过河,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一无所知,河水中可能隐藏未知危险,而且现在太阳西下,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黑了,现在过河到对岸,就要在禁区内过夜,恐怕禁区内夜晚危险更多,我们决定在河道外围安营过夜。 众人在岸边用工兵铲锯断几棵小腿粗细的粗木,又把粗木上面的枝叶去掉,几个大汉又从山上的土桃树上扒了一些树皮,再把树皮搓成麻绳,与包里的绳索参杂在一起,把粗木并排连接在一起,做成了两个简单的木筏子,并把它们固定在河道边。 川子有些担心的说“老杜,咱们刚在山顶整死一条蟒蛇,不会召开它们同伴疯狂的报复吧?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传说吧,一个小孩子打死一条蛇,不久他家就被蛇群包围了,树上房顶上到处都是,孩子妈妈为了保护他就把小孩藏在一口大水缸里,大缸缸口朝下密不透风。蛇群在水缸周围转了几圈后就离开了,等孩子妈妈掀起水缸,小孩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在那了,所以说蛇的报复心理很强。” 马三爷说道“你们不用怕,像这样的成年蟒蛇一般都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其它的蟒蛇是不会越界来找麻烦的,小蛇也不会笨到来找蟒蛇认亲,来了还不够蟒蛇塞牙缝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有蛇报复咱们了。” 川子对着天空说“蟒蛇兄弟,我和老杜以及隔壁房间的两位姑娘都是良民,一点伤害你的事情都没干,刚才把你一顿暴打都是马三爷干的,希望你安息吧,阿门。” 我和马三爷无语的看着川子,这货是在自欺欺人吧。 我站在河岸边,望着对面的几座高山,山上少有树木,我要找的火山就隐藏在其中,不知瘸腿中年人口中提到的火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否真的存在?能把这里变成禁区,让人们谈之变色,里面一定有我们难于应付的东西。 白秀儿来到我的身边说“你不要太担心,我们一定能成功。” 我看了看白秀儿的眼睛说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考验,就为了这一刻,我不想失败,不想你和封晴有任何闪失,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 白秀儿看着天空说“有些事,我相信是命中注定的,我不敢奢求太多,只有顺其自然。”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了今天,我们已经牺牲了两个人,我不该把他们卷进来。如果可以,我宁愿死去的是我,所以,我们一定要成功,就算是为了不让死去的人白白失去了生命我们也要努力,我们还要去思考可能面临的危险,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白秀儿点了点头,和我一起望向西去的落日,我们谁也没在说话。 夜晚来临,我们回到各自的帐篷内休息,马三爷安排了两个手下轮流巡逻,四周竟然出奇的安静,连一声鸟叫声都很难听到。 一身的疲倦袭来,我和川子早早入睡。 忽然,我在睡梦中惊醒,听到帐外有人呼喊着,我急忙踢醒川子,我们一同来到帐外,黑暗笼罩大地,马三爷和几个手下正往身后的山顶观望。 我急忙问道“三爷,怎么了?” 马三爷有些惊恐的说道“杜先生,今天在来路山坡上葬着的我的手下,好像活了。” 我和川子一听吓了一跳,急忙望向山坡上,因为我们安营在山脚下,离与蟒蛇战斗过的山顶只有三百多米远,明月当空,只见山顶一块空地处,正是葬着大汉的地方,隐约可见一道身影正直直的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们。 川子说“不会是那条蟒蛇吧,不被咱们挂树上了吗?不对,这道影子旁边没有树,绝不是蟒蛇的尸体。妈的,川爷不信邪,老杜,咱们冲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要是个如花般的女鬼咱们抓来放在身边做个贴身丫鬟倒也无妨。” 我瞪了川子一眼,看见川子脸上也有些紧张,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壮胆,其实心里也很没底,还没等我说话,马三爷惊恐的说道“你们不用上山了,他主动找你们来了。” 我看向山顶,只见那道鬼影向我们所在方向快速移动,几息间就消失在下方的树丛中,忽然,下方整个树丛都发出了震动声,好想有几十人在向山下奔跑,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声充满哀愁的尖叫声从树丛中传来。 马三爷说“以防万一,咱们先上木筏吧?” 我急忙问道“那帐篷呢?” 马三爷说“保命要紧,其他的稍后再说。” 我们急忙带上食物和水,上了木筏。我们划着木筏直奔对岸,岸边留下了三顶帐篷和几匹马。 马三爷手下几个大汉手拿冲锋枪,保险早已经拉开,众人警惕的望着身后的岸边,哀嚎声还在,这声音凄惨无比,竟然比那凤飞飞死去前在山洞中发出的叹息声还要可怕。 我和川子手忙脚乱的划着木筏子,不停的回望着身后,不知不觉中木筏已经来到对岸,我们即将踏上禁区的土地。 这时,面前这座山上出现了一阵阵动物四足爬行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我们抬起头,看见山顶上不知什么东西沿着坡道像潮水般冲了下来,直奔我们而来,一双双淡白色的眼睛遍布山体表面,仿佛能摄人魂魄。 我和川子也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但见到这般阵势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再看马三爷的一个手下吓得已经堆坐在我旁边,我对川子大声喊道“后退。” 我们急忙把木筏子向身后划去,木筏刚刚离开岸边,我站起身,用脚挑起身边堆坐着的大汉手中的冲锋枪,我手持冲锋枪对着前方的山坡就是一梭子,面对未知的恐惧,或许这是最好的回应,枪声在群山间回荡,也让船上的众人从惊恐中安静下来。 这时,身后的哀嚎声停止了,面前山上黑压压一片的东西也渐渐散去了,瞬间,一切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就这样在木筏上坐了一晚,没前进也没后退,我们心中只有无限的恐惧。 第十八章 死亡禁区 我们在木筏上度过了这一晚的后半夜,大家都没有合眼,警惕的望着前后的高山,如果这只是一个开始,那我们踏进禁区后,又将面对怎样的危险? 清晨,雾气缭绕,众人把木筏划向营地,我们检查了营地里剩余的物质,并没有什么损失。 大家喝了些淡水,补充了一些食物。 我对众人说“为了寻找这座火山,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位朋友,而在我去祁连山脉寻找药圣墓时,还有一位我们的长辈、我们的挚友牺牲在那里。 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了,前方的路可能充满了危险,所以,我决定自己到禁区内先寻找火山,你们在这里安营等我回来。” 川子说“我陪你去,要死我们兄弟死一块。别跟川爷说什么大义凛然的屁话,兄弟的情份比命重要。” 我看了看川子,知道他一定会跟着我,我没有拒绝。 白秀儿平静的说“我也跟你去,我找不到任何留在这里的理由。” 马三爷说道“保护小姐和各位的安全是我的责任,杜先生,你们明知前方有危险还要一直向前走,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虽然上次你未和我细说,只提到要找到一处火山举行一个仪式,我猜想这个仪式对你和我家小姐很重要。 我马三爷虽是粗人一个,但深知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的道理,我和兄弟们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定会一直保护着你们,杜先生,您无需多言,我们早已将生死置身度外,当年要不是白二爷救了我,我已经死上十几回,小姐在我这里更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犹豫着看着众人,川子说“老杜,大丈夫可为可不为,有些事认为值得就一定要为之,就算丢了性命也值得,大家都跟定你了,就不要犹豫了,十几天后嫂子的肉身就到达这里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还磨蹭什么?现在就等我们冲进去杀出一条血路,把眼前这群妖魔鬼怪消灭个干净,好迎接后面部队的到来。” 我站起来对大家说“谢谢你们跟我一路向前,但是大家一定要小心,前路可能危险重重,我欠大家的是我这条命,将来只要我的这条命在,你们有求于我,我一定在所不辞。” 我们不再耽误时间,整理了装备,把几匹马的缰绳解开,让它们自己找路回去,想要带它们过河实在太难。 我们再次登上木筏,直奔河对岸而去。 众人小心的踏上河岸,固定好木筏,并把安营的帐篷和部分物资放在木筏上。我们每人肩上背着背包,带着食物和清水,在雾气中穿行。 我们登上了最近的一座小山,想站在山顶查看一下四周的环境,却见山上到处都是细小的洞口,洞口有农村老鼠洞大小,难怪昨晚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动物爬行声音,难道都是从这洞口中爬出来的? 那瘸腿男人不是说山中妖龙能猎杀禁区内一切活物吗?为何这里还有如此多的洞口和不明生物?我们昨晚还没见到这些东西的真面目,可惜不能做到知已知彼。 看来瘸腿中年人和刀疤脸口中所言未必完全真实,那妖龙毕竟只是传说,被人魔化了。我们沿着山坡向上走,雾气渐渐散去,看着山坡上大大小小的洞口,整座山体表面好似遍体鳞伤。 我们即将到达山顶,忽然马三爷停住了脚步,并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我们安静。只见他在山坡上来回走了几步,他指了指脚下说“脚下有声音。” 我一心寻找火山,竟然未能注意脚下的动静。 我在山坡上走了几步,脚下的泥土深处果然有声音传来,而且随着我的移动,我发现好像走到哪里,山体下面都有细微的动物爬行声音。 众人急忙加快了脚步,向山顶移动。生怕脚下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我们来到山顶,众人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起。 川子说“地下是什么东西?好像能感应到咱们的脚步声,主动跟着咱们移动,而且数量还很多。” 我喘息着说“不管下面隐藏着什么,你们看到了,他们并没有到外面来攻击我们,说明它们害怕光亮,我们只要小心行事,就能万事大吉。” 大家听了我的话平静了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断是不是准确,现在还是先稳住军心为好。 我们在山顶驻足,原地休息,众人向前方望去,眼前还是一座山峰,这座山峰山体很宽,两侧形成两道峭壁,竟然直插入环形河道,我们想在山下行走,或是紧贴着环形河岸边向前搜索竟然都无法实现,只能继续翻越眼前这座山峰才能继续前行。 川子说“好大的一座山,它竟然把前面的路完全堵死了,看来我们只有爬上去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向山下走去,脚下时不时就有奇怪的声音传出。众人不再理睬脚下的声音,一路疾行,走下山坡,来到山脚下,抬头望向面前这座山峰,山峰依旧少有树木,山坡表面依然有很多小的洞口。想要看清楚禁区里面的情况,看来只有更进一步,翻越眼前这座高山了,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我最先迈出了一步,封晴紧跟在我的身后,其他人陆续向山顶爬去。 我们爬向山顶,有的坡路由于少有树木,又被下面的不明生物打了很多洞,泥土竟然变的很松软,我们格外小心。经过一番努力,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第二座山峰顶端。 我们迫不及待的向远方望去,此时雾气渐渐消散,只见几座山峰后面,一座火山峰正矗立于几座山峰之间,不正是我们苦苦找寻的那座火山。 众人无不心情激动,我们经历了重重困难险阻,终于找到了这座火山。 而我们与火山之间隔着几座山峰,我们只要走下去,在面前几座山峰间穿行,估计再过个一两个钟头,就能到达火山峰下。 而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了头顶,大半天已经过去,我们到达火山后又是否能返回到营地?我们大部分的淡水和食物都在木筏上。如果天黑前我们无法返回到木筏上,那我们的处境一定很危险。 这个邪恶的地方,天黑之后地下的怪兽说了算。 我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决定带着大家赶往火山峰,只要我们加快步伐,一定能在日落前赶回来。 我望向身边一座座山峰,除了脚下隐藏着危险,山坡上看不到太多的树木和绿草,更找不到一只小鸟,是什么原因让这里变成这样?昨晚的哀叫声是谁发出的?禁区里真正能伤人的究竟是什么? 第十九章 传说中的火龙 众人向山下走去,脚下依旧是一片毫无生气之地。 这时位于最左侧的苏秦忽然尖叫一声,身后几个大汉手中的冲锋枪立刻指向了苏秦所在的方向。 苏秦颤抖着用手指向脚下,只见一支枯白的手臂埋藏在泥土中,离她不远处,一个人类的头骨半露在泥土中,两个空洞漆黑的眼洞正对着我们,却不知他身体其他部分的骨架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川子安慰苏秦说“别害怕,一副枯骨而已,咱们把它当成欺压我们贫苦大众的恶霸,落得这般下场真是大快人心,怎样,心情好点没?” 苏秦看了看川子,惊魂未定,微微点头。 一个大汉走到骷髅骨旁,一脚飞出,把这个头骨踢出好远。 川子叨念着“这回好了,让你冒出来吓到我家秦秦。” 我和白秀儿惊讶的望着川子,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川子这样大胆的称呼苏秦,竟然还直呼‘秦秦’,而且第一个‘秦’字竟然用了三声,万般呵护与喜爱之情尽显。 苏秦抬起头看着川子,眼神中的惊慌之情一扫而光,她突然飞起右脚,脚尖直奔川子头顶而去。 看来只要每次川子敢于主动惹怒苏秦,定能治愈苏秦所有烦恼转移苏秦所有伤痛,苏秦这时会只想着拿川子练手,这一招百试百灵。 川子说这话之前早就有防范,只见川子急忙后退,一副‘老子说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我的一句“行啊,涨能耐了”还没说出口,川子躲开苏秦后站着的地方忽然塌陷,随着一声巨响,川子就只剩下屁股以上的部分留在地面上,屁股以下的身体已经陷进山坡。 此时川子的脚下灰尘四起,紧接着,四面八方这种急促的爬行声再次传来,竟然都指向川子所在位置。 来不及多想,我对川子大喊道“跑啊。” 川子一个上窜加侧滚,人已经离开了塌陷的坑洞,这时,让我们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群黑色的小东西,长着老鼠一样的身体,只是后背上有一对很小的翅膀,无数只这样的东西组成一条半米粗的黑色巨蛇,飞出洞口直奔川子追来,只是下一秒,它们浑身竟然燃烧起来,黑色巨蛇竟然立刻变成了一条红色火蛇,虽然满身都是火焰却依然奔向川子,想把川子吃掉。 川子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几米,他身后这群会飞的老鼠也变成燃烧状态追出了十几米,最终在空中一点点烧尽,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道,刚才塌陷的地方还在有这种东西追出来,只是它们一冲出塌陷的坑洞就燃烧起来。 我们远远离开塌陷的坑洞,川子惊魂未定,大声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吓死老子了。” 我说道“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火龙,只是瘸腿大汉从洞口出来后,回头刚看到一条火龙追赶他,他就摔到山下去了,他根本不知道,这火龙是由无数只会飞的小老鼠组成的,这种小老鼠遇见光就会燃烧。所以,只有在夜晚和黑暗处,它们才是无敌的存在。” 川子晃着脑袋说“它们这样害怕光还冲出来?”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它们在坑洞的黑暗中看见了你,因为饥饿和它们特有的攻击性,它们才会追出来,明知是死也要攻击你。” 川子有些后怕的说“老子的肉可不是谁都能尝尝鲜的,奶奶的,吓死老子了。” 白秀儿说“那咱们今天还往前走吗?一旦中途有什么耽搁,天黑下来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这种动物在夜晚的攻击性一定很强,恐怕我们根本无法防御。”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先回到船上去吧,我们的计划还要从长计议。” 众人调转方向返回木筏,我们站成一排,由马三爷一个手下带路,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脚下的土地看似坚硬,实际上已经被这种动物打了无数洞道,洞道纵横交错,上面的地表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众人提心吊胆的回到木筏上,把木筏划到对岸,马三爷安排几个手下又找了一些粗木和树皮,把木筏进行扩大和加固。 我们则在岸边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川子说“我们已经确定了火山的位置,但是想要到达那里,只有在白天才是安全的,还要时刻小心有小怪物窜出来自焚想烧死咱们。如果到了夜晚就更危险了,咱们面对这群小怪物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白秀儿说“这种动物我们闻所未闻,为什么在书籍中没有记载?难道一直没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 川子说“这里一直被人们说成是禁区,地势又险要难行,还有这群小怪兽守护着,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危险存在,跑进去能安全走出来的人估计没有几个。” 我点了点头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这种动物数量非常大,它们怕日光,但是不一定怕灯光,它们长着一对小翅膀,能短距离飞翔,攻击性非常强,我们想到火山区只能白天行动,可是到了火山区却不能滞留太长时间,因为夜晚到来前我们必须离开,那样就不能留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搜索火山入口。” 众人都不再言语,我们陷入了困境,这群小怪物确实很难对付。 川子突然用手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说“老杜,你还记得在东海我们遇到的见到阳光会自燃的大家伙吗?” 我一下愣住了,难道它们之间有联系?可是那个大家伙出现在消失的岛屿附近,而这些小飞鼠所在的禁区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它们之间又怎么可能有联系? 我揉了揉脑袋,决定先不去考虑小飞鼠的来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如何到达火山下。 我拿出从盘越王子墓中取出的丝绸手帕,望着上面的图片发呆,忽然,我看见火山下有一片湖水。 我一声惊叫,白秀儿急忙问我怎么了,我笑着说“火山脚下有一潭湖水,记得瘸腿大汉说过,火山与旁边的大山之间有条河道,很久以前被喷发的火山灰堵塞了河道,在上游形成了火山堰塞湖,我们沿着环形河道,或许能直接进入到堰塞湖,那就直接来到火山下了。” 川子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就避免爬过几座高山,被这群可怕的小东西攻击。 经过了两个小时,两个木筏被马三爷和手下加宽加固了。 我们决定在木筏上原地休息,明早直接逆流而上。 转眼间夜幕再次降临,我们还是留在了木筏上,没有选择在地面上安营,那晚的鬼叫声让人心有余悸。这时,环形河道里,成群的‘小老鼠’聚集在河岸边,吱着牙向我们怪叫着,黑暗中它们的眼睛冒着淡白色的光芒,在岸边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很是恐怖,因为木筏距离这边的岸边较近,距离这群小怪物足有二十米距离,川子用手电照向它们,它们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它们一点也不怕灯光。 川子说“你看他们,等着吃咱们的肉呢吧?急的上蹿下跳,来呀来呀,到川爷这里来。” 我说道“看来它们不仅怕日光,也怕水。” 我们在木筏上休息了一夜,时不时还要挑逗一下对面岸边的‘小老鼠’,‘小老鼠’在岸边站了一整夜,那晚摄魂一样的鬼叫声却没再出现过。 清晨,‘小老鼠’早已经消失了踪迹。众人把装备整理好,划动木筏,向上游缓缓走去,河岸两侧除了高山,还是高山,木筏行进的速度不快,我们边走边注视着两侧的动静。 正当众人被两侧山体的险峻所吸引,忽然,河水中出现了一道曲线波纹,直奔木筏方向而来,最终波纹在木筏下方消失,惊的众人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们安静的注视着水面,等了好久,见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马三爷低声说道,水下有东西,你们一定要小心,尽量向中央靠拢,三把冲锋枪早就拉开了保险。 忽然,我们身后出现巨大的破水声,未知的危险再次袭来。 第二十章 死里逃生 众人在木筏上做好了防卫姿势,水面上一片平静,这份平静下却隐藏着杀戮与凶残。我们心跳加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面。 忽然身后水面上出现了刺耳的破水声。 我们回过身,看见身后位置木筏上,此刻一个大汉和川子二人并排站在木筏边缘。只见一个巨大的蛇头直奔着大汉而去,大汉手中枪声响起,由于蟒蛇移动的太快,出现的也很突然,子弹并未打中蟒蛇的身体,蟒蛇强劲的冲击力瞬间就已经到达大汉近前。这时,川子手中的木浆也已经到来,与蛇头撞个正着,巨蟒吃痛迅速回到水中。 紧接着几把枪向蟒蛇消失的水面一起扫射,刚才的大汉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可是一声破水声再次传来,竟是再次直击这名大汉,大汉防御不及,川子手中的木浆也正防御着别的方向眼见回救不及。 另一个木筏上的马三爷等人由于视野受限,手中冲锋枪竟然无法直击蟒蛇,蟒蛇巧妙的利用中间位置的白秀儿和苏秦作掩护,又铤而走险连续两次攻击同一个人,利用大汉头脑中短暂的放松,蟒蛇的头脑真是精明。大汉的胳膊被蟒蛇一口咬住略微挣扎一下,就被蟒蛇拖入水中,一但被蟒蛇拖入水下,蟒蛇会瞬间把身体缠绕在大汉身上,只需要几息间,大汉命就没了,那时蟒蛇会放弃木筏上的人,找个僻静之所独自吞食猎物。以马三爷的行事,一定会在蟒蛇离开前,命木筏上众人向水下齐射,能否击中蟒蛇很难说,这个大汉一定会先死在自己同伴手中。 时间不容多想,我和川子离大汉位置最近,我手持匕首伸手抓住大汉背包,被蟒蛇直接拽入水中,大汉用枪托向蟒蛇头部猛击,可是在水下大汉的力道却降低了很多,蟒蛇拽着我们向水底深处游去,看来是想躲开木筏上众人的视线,大汉几次挥动枪托击打蟒蛇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最主要是他的气息,他口中冒出了一串水泡,看来支撑不了多久。 这时,蟒蛇开始收缩身体,我在大汉身后急忙按住大汉肩膀,把身体上浮,堪堪躲过蟒蛇的身体,我手持匕首直取蟒蛇头部,蟒蛇正全神贯注的咬住大汉,身体已经渐渐收紧,眼见到嘴的猎物必死无疑,它未曾想到猎物背后还有一个猎手,我手持匕首直接刺中蟒蛇眼睛,想都没想直接抽出了匕首准备再次出击,河水顿时被染红了,我手持匕首再次刺向蟒蛇,还未到它的头部,忽然身后一道劲力向我袭来,我知道在水下一定躲闪不及,现在就是硬碰硬看谁命更硬的时候,蛇尾直接击中我的头部,我的匕首直接插入蟒蛇头部,蟒蛇头上插着匕首,完全放开了大汉,这时大汉已经因为缺氧昏死过去,我头部发晕,手脚毫无力气,正慢慢下沉,即使不死在蟒蛇口中,也就要在水底憋死了,眼看就要葬身水下,蟒蛇摇晃着身体,看来受了我两刀,也是强弩之末,它竟然拼尽全力向我冲来。 我刚要放弃抵抗,头顶落水声传来,紧接着几道弹痕在水间划过,我吐出口中的空气,身体渐渐没有了知觉。 我在木筏上醒来,看见众人都围在我身边。刚才入水的大汉正站在我身边,他伸出了手把我从木筏上拽起,他笑着说“谢谢你。” 这是我遇到马三爷后,他的手下第一次和我说话,我笑着说“没关系,那蟒蛇死了吧?” 川子咧着嘴说道“老杜你真爱出风头,我在木筏上跳水的姿势都摆好了,没想到还是让你先跳下去了。” 我笑着说“我发现遇见我的蟒蛇,没一条有好下场的。” 众人都笑了,马三爷走过来把匕首还给我说“我替你把它找回来了,你是个爷们,值得我马三爷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你。” 我笑着说“你们能陪我出生入死,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是视我为朋友,我为保护朋友丢掉这条小命又有何不可?” 木筏上的大汉们听到我的话竟然都哈哈大笑起来,我能听得出,他们的笑声中带着一种赞赏,有些友情,是在共同面对生死时产生的,这样友情无需太多言语,却能搭建起无比的信任。 马三爷说道“杜先生,有你这句话,我们兄弟们陪你赴汤蹈火都值得。” 川子把手举了起来说道“三爷,其实川子我和老杜一个性子,都是敢作敢为的好汉。” 我一听乐了,这货竟然在这里自卖自夸。 马三爷急忙说道“川子兄弟也是一条好汉,刚才就是他把你从水中拖出来的。” 我和川子自然不必客气,我们在木筏上休息了一会儿,简单吃了着东西,又继续向环形河道上游行进,经过刚才的经历,我们都格外小心。 白秀儿担心的望着我,我摸了摸脑袋说“刚才在水下,没想到那条蟒蛇除了会咬人,会把人缠住,它还有一招绝活,蛇尾能打人,不过显然技术还不娴熟,要不我脑袋挨上这一下,还不直接去了西方极乐。” 白秀儿有些生气的说“你别瞎说,你不是好好的活着吗,这次是你的运气好,一定不要有下次了。”说到这里白秀儿的脸红了,她接着说“你是这个团队的核心,你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我们以前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听了白秀儿的话我点了点头,此时,封晴在她的身体里一定为我担心坏了吧,没关系,再过十天我一定让你回到自己的身体,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我看了看刚刚被攻击的大汉,是另一个留守在盘石寨外的大汉,身上没有硫磺粉,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有人想让我们活着找到禁区里的火山口,所以在磐石寨我们被洒上了满身的硫磺粉一定有他的目的。 木筏在水面上继续行驶了半个钟头,我们没再遇到任何危险,环形河道里的高山完全挡住我们的视野,我们在河道上竟然看不到一点火山峰的影子,这时,川子用手指了指前方说道“你们快看前方河道出现了几条岔路。” 我们顺着川子所指,只见前方五十米外,出现了罕见的十字形河道,我们把木筏慢慢驶向河道交叉处,只见左侧的河道是其他三条河道的总源头,三条分开的河道左右两条组成了围绕禁区的环形河道,中间一条则直接插入到禁区中部,只是左侧的主河道向左右两条环形河道注入流水,而这条禁区内的河道,河水并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它正是那条通往火山脚下堰塞湖的河水,不过因为河道被火山灰堵死,河水已经不再流动。 在河道交叉处,出现了乱流,我们小心控制着木筏,让它慢慢驶入通往禁区的河水中。 我的心情格外紧张,沿着这条河道真的能找到禁区内的火山吗? 第二十一章 火山鬼影 我们坐着木筏沿着河道向禁区内部走去,两侧灰黑色的山体却少有几棵树木,给人一种凄凉而荒芜的感觉。两侧山峰陡峭,两座山峰间距不是很大,我们行驶在河道上,视野中除了高耸于两侧的秃山,竟然只留有头顶的一片狭窄的蓝天。 两侧山峰坡道上,偶尔会看见蟒蛇及其他动物的骨骼,已经发白风化了,看来夜晚中那群小怪物才是禁区世界中的主宰。 木筏向深处走了十几分钟,这里的河水由于多年的沉淀,竟然比外面河道里的水清澈很多。 我们沿着河道转过一个水湾,这时,前方的水域忽然变得宽阔无比,河道已到尽头,木筏行驶到一片足有百余米宽的湖泊之上,湖水水深不过两三米,清澈见底。 而我们面前,一座火山完全阻挡住我们前方的视野,这不正是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那座火山? 木筏上九个人静望着眼前的火山峰,竟一时间都愣住了,这座火山被周围的群山包围着,火山山体足有百余米高,火山口有四十几米宽,河道尽头是火山熔岩堵塞形成的河岸,远远高出水面很多。 我拿出丝绸手帕,看着上面的画面,再看向眼前,果然看见火山的一侧一座陡峭的高山挺立,火山熔岩形成的河岸连接着火山峰和这座高耸的大山,看来作这幅画的人当时是以站在湖水河岸上的视角做参照完成的画面。 我们把木筏停靠在河岸边,河岸是完全由火山岩浆堆积而成,众人缓缓登上河岸,我和川子沿着河岸来到火山峰脚下,火山坡度陡峭,岩浆在山坡上形成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可想几千年前火山爆发时的壮观景象。 我们缓缓爬到火山顶,很是奇怪,火山表面并不像禁区内其他高山那样千疮百孔,难道火山灰是这群小怪物的克星? 我们从火山口向火山坑底望去,近二十几米深的火山坑,下到坑底容易,想要爬上来却有些难度。 我和川子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阳光正足,不用担心被小怪物们偷袭,我们直接下到火山坑底部,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可是未能找到任何千年前盘越王子进去火山内部的足迹,我们千辛万苦找到火山,又该如何进去火山内部呢? 我和川子在火山底部停留了足足一个钟头才回到火山口,趁着天色还早,众人又分别沿着火山坡外围及下面的湖水边缘进行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夜幕来临,我们担心遭到成群的小怪兽攻击,只能早早的回到木筏上,并把木筏划到湖水中央。 不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这时,我们的四周,所有视野能看到的地方,一双双淡白色的眼睛贪婪的望着我们,与头顶繁星形成照应,我们竟仿佛置身于一个白色宇宙中,这等景观让人惊叹不已。 奇怪的是,火山表面本没有任何细小的洞口,我们本以为小怪物们害怕火山灰的成分,可是我们还是错了,这群东西站满了火山表面,我们则躲在湖泊中央与它们互相欣赏着。 川子说“我们这是到了这群小东西的大本营了,老杜,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抓几只这小东西上了火架子,做成野味尝尝,记得把翅膀留给我。” 我挤兑川子说“这群小怪物除了比老鼠小点,还比老鼠多了一副翅膀,其他方面与老鼠无异,很可能与老鼠祖上是一家,你在村子里烤过鸡鸭鹅,烤过山鸟和刺猬,也烤过蝗虫和蚂蚱,但是你烤过老鼠吗?” 川子一听我的话急忙说道“算了吧,老鼠太他娘的恶心了,吃完老鼠肉估计离中毒身亡不远了,川爷我可不能以身犯险。” 被我救过的大汉和我已经变得熟络了,他笑着说“两位兄弟果然是人才,农村山里有点营养的东西你们烤的差不多了。” 川子有些得意的说“你们听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想当年我和老杜,烤玉米,烤土豆烤毛豆,烤小鱼,还烤过一些你们没听过没见过的东西,像树叶上能蜇人的一种小虫子,被蜇上一口那种疼直达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忘怀,人们都叫它‘洋蜡子’,对了你们知道老杜不吃老鼠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吗?” 众人都很好奇,我知道这货又要把长白山下的经历讲出来,我急忙说“你可得了,留点力气吧。” 川子刚想挤兑我几句,忽然,黑暗中的火山顶,一道黑影矗立在火山口,我们警惕的望着头顶,这时,那晚听到的凄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这声音在河谷中回响,让我们恐惧至极。 马三爷说“她真是阴魂不散,好像始终跟着我们走,不知道是人是鬼。” 我们望着火山口,这道鬼影鬼叫声竟然一直不停。 川子说“管她是人是鬼,人家都站在咱们面前示威了,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还以颜色。” 马三爷听了川子的话,让他的手下把枪口对准了山顶,这么远的距离,子弹打上去估计已经很难伤害到上方的黑影。 这时,川子用手按住一个大汉手中的枪说道“你们别冲动,咱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她发生冲突。” 我们奇怪的望着川子,他刚才说的不能坐以待毙是什么意思? 川子看了看我说“老杜,听这道黑影的声音,应该是个女的,到你发挥特长的时候了,你唱一曲拿手的歌曲,跟她对对歌已示友好,你的声音一出来,她保准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完川子的话,我静静的抬起头看着川子,我犹豫了很久,对他说了句“你有病吧?” 川子笑着说“老杜,你这可是为了保护组织的安危啊,唱两句吧。” 马三爷说“没想到杜老弟还会唱歌,这鬼影一直跟着我们,但是并没有主动攻击咱们,我们冒然向她开枪确实不合适,杜老弟给她唱两句确实可行,也可试探对方虚实。” 我无奈的看着众人,我被他们无情的推了出来跟女鬼对歌?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山顶高歌一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川子竟然在水中用木浆拨动着水面,能在这样危险莫测的环境里玩的这么开心的,除了我和川子,再也找不到别人,山顶的鬼影没有了声音,竟然一直听我把歌唱完。 我一曲唱完,感觉自己发挥的还算正常,这时,那道鬼影忽然又怪叫了几声,终于消失在火山口。 我们在木筏上互相看着,这招竟然真好使? 一个大汉在木筏尾部支起了帐篷,让白秀儿和苏秦在帐内休息,我们则在木筏上就地休息。 我躺在木筏上苦苦思索着,我们千辛万苦找到了火山峰,但是火山入口在哪里?我们躲在湖泊上还能暂时处于安全状态,如果我们找到入口,进入火山下,在黑暗中,我们又怎样躲避这群小怪物的攻击?这些小东西与东海下那个庞大的植物体又是否有联系? 一切都是未知,我在焦虑中反复辗转无法入睡,我想到封晴纯净专注的眼神,我对自己说“你绝对不能失败,拯救封晴的神秘之地就在这片火山之下,不久你就能重新见到那个女孩,和她牧马一生。” 不知何时,我终于渐渐睡去。 第二十二章 神秘的火山入口 次日,小怪物们又一次在日光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早早吃了些东西,开始分工寻找火山入口。 川子和一个大汉再次下到火山坑,用工兵铲向下挖掘,我再三叮嘱他们注意安全,马三爷则带领两个手下,又带上苏秦白秀儿,围绕着火山山体外围一寸寸山体进行搜索,不放过山坡上任何蛛丝马迹。 我和被我救起过的大汉一组,因为我的水性好,我们两个负责水下部分的搜索。 到了中午,各组重新聚集到一起。 川子和大汉已经向火山底部挖了将近两米深,唯一难于处理的是挖出的铲土无处安放。 马三爷一组人数最多,但是他们搜索的范围也最大,整个火山山体表面布满沟壑和暗沟,火山坡度陡峭,一寸寸搜索费力费时。 我则在水下搜索火山山体在水下的部分以及火山熔岩组成的河岸,大汉拿着冲锋枪站在不远处为我放哨,防止水下有什么危险。 我们一上午,毫无发现。 下午,我们继续沿着上午的足迹进行搜索,天黑前,我们再次回到木筏上。众人疲惫不堪,川子一组已经把火山坑挖了三米多深,挖出的铲土多次从侧壁翻落回坑底,差点把川子他们活埋,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马三爷他们已经把整个火山表面搜索了一遍,任何角落都没放过。我和大汉在湖水中也呆上了一天,腿脚和手臂已经被水浸泡的发白。 一整天不停的搜索,我们没有任何进展,众人都有些失落,晚饭我们吃的很少,然后在木筏上都早早睡去,一群群小怪物还是站在四周高处围观着我们,我们却已经对它们失去了警觉,而昨晚出现过的人鬼莫测的鬼影也没再出现过。 新的一天到来,我的心里十分焦急,距离封晴肉身到来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天。我们搜索的更加细心,并扩大了搜索范围。川子把火山坑挖到了四米深,实在无法继续深入,便回到了河岸,和我一起在水下检查水底,可是水底都是淤泥,我们多次用工兵铲挖开淤泥,河水被搅得浑浊无比,可是还是没有线索。 一天又一次这样结束了。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木筏上。我吃不下东西,只喝了点清水,大家的情绪也很低落,火山就在眼前,我们却无能为力。 川子说“老杜,咱们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记得你说过,咱们去磐石寨,所经历的每件事都像有人暗中安排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幅画是假的,有人想故意给咱们一个错误的指示,让咱们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送死,即使侥幸没死掉,也会在这里浪费时间,离真相越来越远。” 我听着川子的话,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否则我们怎么会如此简单的遇到盘越王子墓,又如此容易的找到这幅画?可是又是谁想故意把我们指引到这个死亡之地?他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引我们去找磐石寨的是那个黑眼仁很小的老人,他又到底是谁? 我望着头顶的夜空,我已经找到了两颗灵珠,距离与封晴的重逢仅一步之遥,我该怎么办? 我再次从身上取出那副丝绸手帕,我静静的望着画面发呆,白秀儿来到我的身边,见我专注的望着画面,她静静的站在我身边一语不发,不想打扰我。 我看着画面上高空中的明月,火山顶漂浮的浮云,水中倒映的月影,火山旁高耸的陡峭山峰,我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看了看火山口。 忽然,我愣住了,白秀儿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指着画面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觉得这画面绣的不合理,你看,火山口附近云雾缭绕,明月升上了天空,位置在火山口后上方,作画之人如果站在河岸上,河岸、火山峰和天上的月亮应该在一条直线上,作画之人站在河岸上望向湖水中应该看不到水中月影。” 白秀儿说“可能作画之人想要表达一种美景意境而已,你也太较真了。” 我看着画面,急忙用木浆把木筏向后方划了一段,川子咧着嘴看着我说“你和白小姐这么晚了还想泛舟啊!” 我懒得理川子,对白秀儿说道“我们在河水中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画面中月影出现的大致位置,我们假设现在火山峰上方有一轮明月,我们站在河岸上,看向河水中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本不会出现月影,因为它们三个点根本不在一条直线上。” 白秀儿回头看向身后的河岸,又看向火山口,再看向我手中的画面,她说道“那又能说明什么?” 我看着白秀儿的美目,然后发出一声豁然开朗的惊叫,众人都围了过来。 我指着画面说道“你们看,画面中的视角离左侧的火山远一些,离右侧的山峰却很近,我一直以为作画之人的视角是站在火山与山峰之间火山熔岩形成的河岸上,因为这里是位于火山与陡峭山峰之间最合理的观察视角,但是我错了,作画之人要想看到水中月影,他一定不是站在河岸上,他所站的地方一定是和水中月影,天上月亮及火山顶成一条直线的地方。而这个位置,就位于右侧山峰的峭壁上,这也是为何画面离右侧的山峰很近,作画之人虽然并没有将站在山峰上的视角画出来,而这就是作画之人高明之处,我们如果不能把自己放在作画之人的视角,就不会发现水中月影的偏差,更不会去查寻作画之人当时所处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就是进去火山的入口,我们千辛万苦在火山上寻找入口,其实入口并不在火山上,而是在这座陡峭的山峰峭壁上,只是我们先入为主,第一眼看到这幅画,会以为只有河岸上才是取此景色的地点。” 众人听了我的分析都长大了嘴吃惊不已,他们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甚至还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白秀儿补充说“他的意思是,这幅画不仅让我们找到了火山所在的位置,更是通过作画之人的视角,让我们寻找他当时所站立的位置,而那里就是我们要找的通往地下的入口。” 川子高兴的说“既然我们发现了这个线索,什么时间开始行动?川爷我早就迫不及待想看看这火山入口到底藏在哪里了?” 我说道“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寻找这个神秘的入口,你们今晚养足了精神,咱们把食物和淡水带好,准备到火山下一探究竟。”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一扫颓废的表情,我对马三爷说“三爷,咱们必须留一个人在木筏上接应,还有九天,白二爷就会遣人把一具冰尸运过来,以我的估计,他们会先把冰尸空运到昆明,然后用直升机在空中运输冰尸到这里,所以留在上面的人不仅要看护木筏上剩余的装备,更要在白天整天留在高处的火山口,并准备好信号弹,一旦看见有直升机飞来,就发信号弹和他取得联系,指引他们把冰尸放在木筏上,以免在夜晚受到这里的小怪物的攻击。如果我们在火山下进展顺利,就先一步回到地面上找他汇合一起等待飞机到来。” 马三爷安排了手下将两个木筏连在一起,又安排一个手下明日留在木筏上,并再三叮嘱他需要做些什么,其他人收拾了装备,我则望向右侧高耸的大山,我轻叹了一口气。 希望,我的推测都是对的。 第二十三章 集尸地 清晨,众人早早起床,我们把木筏停在岸边,重新登上河岸。 众人检查了背包里的物资,除了必要的食品和淡水,我们还准备了绳索、用防水纸包着的火柴、备用手电筒、以及一些药品,另外,一个大汉还给每人发了一顶安装了探照灯的安全帽,如果在黑暗中行走,不仅安全,而且方便了很多。 马三爷给我和川子每人几枚手雷,问我们会用吗,我们点了点头。我和川子手拿工兵铲,马三爷的两个手下各拿着一把冲锋枪,一个大汉背包里还装着几个酒瓶子,瓶口用布条塞住了,我问马三爷说“咱们带酒干什么?” 马三爷笑着说“这酒我很早就准备了,但不是用来喝的,给你们发的手雷不是随便就能用的,有的地方空间太小,一旦遇到危险,不能使用手雷,否则会炸伤自己。我们被攻击时把瓶子的布条点燃,再丢出去就成了燃烧弹,这种燃烧弹虽然不像手雷那样具有较强的杀伤力,但是对付一些难缠的东西效果很好,有时还能帮我们拖延时间。” 我点了点头,马三爷的一个手下说“这酒我都盯着半个月了,三爷不让我们喝,我是干着急也喝不着啊!” 马三爷拿出一包炸药说“希望我们用不上这东西,破坏力太大了。” 我们准备完毕,马三爷又跟留在上面的大汉交代了几句,我们就沿着河岸向山峰走去。 我们爬上了陡峭的山峰,小心的向山峰中间移动,我拿出丝绸手帕,看了一眼画面,又向下方的湖水望去。 感觉到方位还是有些偏差,我带领大家又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封晴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站在陡峭的山峰上,这里离下方的湖水足有十几米高,我对众人说“站在这附近能看见水中月影,与图画中的视角也相符,我们在这个区域小范围上下移动寻找入口,大家一定要小心脚下。” 我们开始在陡峭的坡道上小范围移动,我们刚开始原地寻找了几分钟,苏秦惊呼道“你们快看,这块大石头很奇怪,是块人工打造的方石。” 我们急忙凑过去,只见坡地上有一块一米多高的方石,镶嵌在坡道里,这块方石有明显的人工打磨过的痕迹,我和川子试着用手挪了挪方石,方石丝毫未动,看来埋在山坡中的部分也不小。我们用工兵铲沿着方石边缘向山坡里挖去,一直向里挖了近两米深,前方终于出现了孔隙,我们把空隙扩大,里面出现了一个一米高的暗道,原来入口处有一块长方形的条石堵在这里。 我们向暗道里望去,一片黑暗。我们用手电照向暗道洞顶,很奇怪,洞道的两侧和上方没有任何小洞口,成千上万的小怪物竟然没在这里打洞,难道这里有什么能让它们畏惧的东西,还是有什么东西控制着这群小怪物? 我们贴着长方形条石边缘向暗道里爬去,爬出十几米,洞道忽然变高了,前方一阵冷风袭来。我们打开头顶的探照灯,马三爷在前方开路,一个大汉跟在队伍后方防止身后有东西偷袭,我们一直向前走了十几分钟,按照方位,现在已经走到这座陡峭山峰的内部,我心中生疑,现在移动的方向应该是背离火山的方向,这根本不是去往火山底部啊? 忽然前方的马三爷停住了脚步,向我们轻轻摆了摆手。 我们急忙停下来屏住了呼吸,马三爷低声说道“前方出现了一片集尸地。” 我们慢慢向前移动,跟着马三爷走出了暗道,前方出现了一个下陷的圆形深坑,透过手电筒的光芒,只见深坑直径足有五十米宽,深坑底部堆满了人类的尸体,我们距离深坑底部有不到五米的距离,而我们脚下有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我们向别处望了望,眼前除了这条倾斜的通道没有任何出路。 我们缓缓的向下移动,封晴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众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慢慢下到了下方的深坑边缘。 我们站在下方通道边缘,脚下已经没有路,眼前就是无数的尸体,尸体下方还是尸体,不知道尸体究竟堆积了多深。 马三爷指了指左侧的墙壁,只见沿着墙壁向左侧移动两米左右,出现了一个洞口。由于光线太暗,这个洞口又位于我们脚下不远处,我们站在上方竟然没看到它。 墙壁上竟然有几个借力点,马三爷最先踩着借力点向洞口移动过去,苏秦跟在马三爷身后,踩着借力点,手扶着墙体向山洞走去,可是由于苏秦太过紧张害怕,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尸体,脚下竟然打了滑,直接踩到干尸上,苏秦一声尖叫收回了脚重新踩在借力点上,她颤抖着不能移动半步,川子紧跟在苏秦身后安慰她几句。 我看向成对的尸体,忽然愣住了,我问川子“你快看这些尸体,有没有眼熟的感觉?” 川子说道“都是些干尸,咱们见过的干尸还少吗?不都是这个样子。” 川子说完这句话后忽然皱起眉头说道“你是说像在海底古族看到的尸山?” 我点了点头,川子恐惧的看了看我说道“这里的干尸也是朝向统一,都是头部指向整个尸群的中心,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个仪式吗?” 众人迷惑的看着我和川子,他们不知道我和川子在海底世界的经历,恐怖的尸山和成群的吸血蟹永远是我们的噩梦。 一个个疑问又一次涌上了心头,这里和东海以东的海底世界有什么联系? 我对川子说“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火山下能完成灵魂分割仪式的地方,我们要在封晴肉身来到这里前回到上面接应他们。咱们还是先继续往前走吧,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以后再慢慢寻找线索。” 川子说“正合我意,咱们可快点向前走吧,别再碰上那要命的吸血蟹了。” 说着川子与苏秦最先进去暗道,我们则跟在他们身后陆续走进暗道。 这条暗道竟然与头顶上方来路那条暗道方向相反,正是通往火山的方向,而且暗道微微向下倾斜,不正是通往火山之下? 我的心情无比紧张,众人屏住呼吸一路向前,我们越走地势越低,走出十几分钟,忽然,两侧的墙壁里传来一阵阵动物爬行的声音,而且随着我们的移动,这声音竟然越来越密集,好像就聚集在我们身边,随时可能破墙而出,看来我们注定要和它们来一次生死之战。 第二十四章 暗道恶战 我们沿着漆黑的洞道向下走去,洞道向下方倾斜,忽然,洞道两侧出现了动物爬行的声音,我们加快了脚步,可是这爬行声竟然越来越密集,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就会穿过墙壁攻击我们。 众人绷紧了神经,完全进去战备状态。我看了一眼现在的洞道,有一人多高,宽不到三米,一旦我们在洞道中遭到攻击,恐怕很难躲避,也更容易误伤自己人,现在最主要的是争分夺秒的向前跑,找到一个空间大的地方,再想办法和它们周旋。 众人向前方奔逃,忽然,我们身后的一处墙壁出现了裂缝,借着灯光,只见一块块小石块从裂缝中掉落下来,我们惊恐的望向裂缝处,只见裂缝被挤压的不断扩大。 忽然,几只小飞鼠最先冲了出来,直奔我们飞来,它们在空中越飞越低,在飞行了十几米后落到地面,极速向我们冲来,看来十几米距离是它们飞行的极限,我手拿工兵铲手起铲落,在身前半米处轻松拦截来犯之敌,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喘息,裂缝里更多的小怪物冲了出来,我们急忙边战边退,封晴和苏秦来到队伍最前方带路,其他人则在后方殿后。 我和川子抵挡着身后的小怪物们,刚开始还能从容应付,后来随着它们数量的增加,我们竟然渐渐落入下风,身后两名大汉手里的冲锋枪终于响起,子弹穿过我和川子身体之间的缝隙,把冲在前面一排小怪物直接击飞,顿时我和川子压力倍减。 我们还没来的及高兴,两侧墙壁上出现了更多的裂缝和洞口,无数只小怪物从缝隙里冲了出来,毫无畏惧的冲向我们。 川子大声喊道“老杜,这仗打得太憋屈了,起码得让咱们知道和咱们作战的是哪支部队?” 我喘息着说“我们就叫它‘白眼飞鼠大队’吧,这名字很符合它们的特征,它们可是空军和陆军的组合,两栖作战部队,咱们可得留意着点。” 川子说“会飞的都是高手,深藏不露。” 我操起工兵铲又打死几只飞鼠,这时,我们身后的飞鼠已经铺满了地面,即使有两把冲锋枪的加入,我们也已经渐渐抵挡不住它们的进攻,再加上我们身边的墙壁也出现了裂缝,不断有飞鼠近距离窜出来,我们被迫向身后跑去,两个大汉和我们交换了位置,边退边用冲锋枪扫射,暂时延缓了飞鼠的进攻。 不时还有飞鼠从墙壁和地面飞起,虽然它们飞行不远,速度不快,而且在空中不会转弯,但是却干扰了我们的防守,我们每个人都手忙脚乱,战斗进入了焦灼状态,我们依靠两把冲锋枪和手中工兵铲,完全处于被动的防守状态,大汉打完了一个弹夹,又匆匆忙忙更换弹夹,还好这次背包里的弹夹准备充足。 飞鼠越来越多,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这时,马三爷划燃了一根火柴,把白酒瓶瓶口的布条点燃,白酒瓶冲向飞鼠群,顿时火光四起,冲在前面的飞鼠一旦被火焰碰到,浑身就被点燃,变成一个个小火球,但是瞬息过后,前方被点燃的飞鼠就被后面的飞鼠大军埋没了,只见飞鼠们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已经堆积成三十厘米高的鼠墙,慢慢向我们蔓延。 子弹打进鼠墙里,除了消灭几只飞鼠,对它们形成的大军没有任何阻挡。马三爷又同时抛出两个白酒瓶,白酒瓶在我们身后形成了一道半米高的火墙,我们趁机向前方又跑出了一段,可是火墙刚刚延缓了最前方的飞鼠前进的速度,就又被另一波的飞鼠埋没了。 身后的飞鼠距离我们不足十米的距离,由于数量太多,冲锋枪对它们造成的伤害很小,一旦被它们埋没,估计瞬间就会被啃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川子从兜里掏出一枚手雷说“老杜,不能再忍了,得让这帮小东西知道咱们的厉害。” 正好前方洞道有一段弯路,我看了看马三爷,他点了点头,川子拉开手雷拉环,手雷沿着地面飞向身后的鼠墙,我们急忙跑过弯路。 身后一声巨响传来,顿时我们所有人的双耳出现了短暂的失聪,却来不及思考,只顾着拼命向前逃去,由于一直在逃命,不知道我们已经跑到了哪里,离火山下还有多远。 我回过头向后看,希望这颗手雷能延缓飞鼠群的进攻节奏,最好能直接把它们吓回去。可是我还是多想了,我们刚跑出去几步,身后再次出现一道半米高的鼠墙,而且鼠墙移动的速度远超过我们移动的速度。 两个大汉又向身后丢出两个点燃的白酒瓶,我们知道白酒瓶的火焰阻挡不了飞鼠群多久,眼见我们与飞鼠群距离越来越近,川子再次拿出一颗手雷,拉开了拉环。 手雷冲进了鼠群,我们急忙又向前方跑去,不过因为这次没有弯路做阻挡,我们离手雷爆炸点距离也很近,只听见一声巨响,身后的两名大汉被爆炸产生的气流推倒,我和川子也被乱流吹的险些跌倒。气流带着飞鼠从我们身边飞过,还有几只被我们就地踩死。 身后飞鼠群被手雷炸开了一个豁口,不久又重新聚拢继续向我们追来。我回过头,看见半米高的飞鼠群铺满了后方的洞道,它们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的猎物,一旦被它们近身,注定要难逃一死。 这时,前方的马三爷回过头向我们大喊,可是我们根本听不到声音。 马三爷用手指了指前方,只见封晴和苏秦正恐惧的往回跑,透过她们之间的缝隙,我看见道路前方地面上,铺满了一层飞鼠,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我心知今日要葬身于此地,下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想到我们与这群小怪物遭遇的种种可能,可是我没想到我们在它们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前方的飞鼠快速靠近,身后的鼠墙也再次成型,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一些被手雷爆炸气流震飞的落单飞鼠已经偷偷在我们脚下撕咬着我们的鞋子和裤腿。 我冲到一个大汉身边,拉开了他的背包拉链,取出那捆炸药。 我喝道“想整死我们,也要拉上你们大部队陪葬。” 可是我的喊声没有人听到,我看了看头顶,寻找合适的放置炸药的位置。 我这么做也不是一时冲动,如果用炸药炸塌通道,或许可以阻挡住后方的飞鼠大军,如果炸药爆炸后,众人能侥幸活下来,就只需要与前方的飞鼠群大战一场,也不至于腹背受敌,现在就只有拿命去赌,比一比谁的命硬了。 我用工兵铲在头顶洞壁上挖出一个缝隙,炸药被塞进缝隙里,我用火柴点燃引线,带着大家向前方的飞鼠群冲去。 这时,身后的鼠墙已经追赶上来,近在咫尺,生死就在一瞬间。 第二十五章 火山岩洞 我把炸药点燃,放置在暗道顶部的缝隙中,然后众人直接冲向前方道路中的飞鼠大军。 我和川子一直信奉一条战斗理念“狭路相逢勇者胜,以少敌多赶紧溜。” 今天要不是没有退路可走,我也不会选择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我们冲进前方的鼠群大军,两个大汉已经来不及更换弹夹,我手中的工兵铲横着飞出去,贴着地面飞进飞鼠群中。 我对着众人大吼道“快趴下,却不知道他们现在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最先来到封晴身边,把她扑倒在地,众人也跟着我们向地面倒去,我们双手护头脸部朝下,因为出发时考虑到会与小怪物们近身搏斗,所以我们每人身上穿着加厚的户外外套,手上戴着牛皮手套,就连裤腿都被我们系紧。紧接着,我们被前后方的飞鼠群埋没了,飞鼠爬到我们的身体表面,向我们后背的户外运动服撕咬着,然后是身后一声巨响,身后的大地发生了颤动,一股强大的劲力袭来,身边的飞鼠们刚刚扑上来,就被一股风暴夹杂着灰尘和石块吹向前方。 我趴在封晴身上,后背上传来石块撞击的疼痛感,巨大的声音震的众人头脑发晕,洞道里都是灰尘,我试着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也听不清楚,除了身体上的疼痛,其他的感官竟然都有些失灵,不知其他人现在是什么状况。 烟尘渐渐消散,我努力的摇了摇头,甩了甩脸上和头盔上的灰尘,封晴也睁开了眼睛,看她样子并无大碍,我心里总算放心了许多。 我还来不及检查其他人现在的情况,我们前方,被强风吹散的飞鼠们竟然再次集结,向我们袭来。看来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过天明啊。 我想从地上爬起,双手却没有一点力气。忽然,我感到我的双手触摸到什么粘粘的东西,我心说完了,不知道是谁的血液和泥土混在一起?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我紧紧抱住身旁的封晴,虽然她依然是白秀儿的面孔,我们离最后的胜利只差一步,但是我已经无力改变眼前的败局。 我闭上眼却感觉到身体下方的血液竟然越来越多,难道自己濒临死亡此刻竟然产生了幻觉?我努力再次睁开眼,却看见身前的飞鼠们夺命而逃,妈的,老子也有眼神如电、以眼神击退强敌的时候。 我回过头,看见身后发生爆炸的地方已经水流如注,一块块巨石正在下落,一个个水浪正席卷而来,妈的,老子竟然把头顶土层炸穿,而我们竟然正位于湖泊的下方,湖水顺着炸开的洞口涌进暗道,又沿着洞道的坡度向我们前方流去。 我和马三爷最先爬起来,我们开始检查身边每个人的情况。众人陆续站起来,仅一分钟不到,暗道里的水流高度已经接近膝盖,被水流冲击过后,我们的头脑也恢复了清醒,众人除了身体表面有些刮伤,并无大碍。 我们的听觉都渐渐恢复了,劫后余生,川子看了看我笑了,我们紧紧抱在一起,然后我又和大汉们相互紧紧握了握手,是的,我们还活着。 我看了看后方头顶,爆炸把土层下方完全炸开,下方的通道堆满了泥土和石块,而在土层靠近河道的顶部,出现了一个长度半米左右的豁口,湖水从豁口中流下,我担心的向前方望去,不知水流会不会破坏了火山底部能进行灵魂分割的地方。 我说道“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一旦头顶的泥土抵抗不住水流的压力,豁口扩大,我们会被河水冲走。” 众人点了点头,我们只能一路向前,回去的路也已经被堵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找到火山下的灵魂分割之地再说。 众人沿着满是流水的暗道继续前进,那成千上万的飞鼠群此时竟然消失的毫无影踪,仿佛突然蒸发掉一样。 我们沿着向下的坡道走了十几分钟,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低矮的山洞,山洞只有两米高,十几米宽,上下都是黑色的洞体,山洞表面奇形怪状很不规则,水流在山洞里聚集,又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渗漏出去,不知流向了哪里。 一名大汉站在原地放哨,其他人坐在地上休息。我们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品,擦拭着身上刮伤的伤口,然后众人补充了淡水和食物。 众人仔细检查着这个火山熔洞,是在千万年前火山爆发时,岩浆抽离火山口,剩余的岩浆最终在火山底部冷却,岩浆中夹杂着的大气泡以及熔岩冷却时相互拉伸作用形成了火山熔洞,熔洞里的熔岩石形成了各种形状的岩体。 河道中,除了一些被流水冲击而死的飞鼠尸体,在山洞中竟然见不到一只活着的飞鼠。 马三爷走到我的身旁说“杜老弟总是一次次让再下刮目相看,马某佩服至极,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我急忙说道“三爷何出此言?我真的不敢当啊。” 马三爷说“刚才我们被那群小东西围攻,恐怕不出一两分钟就要全军覆没,恐怕都难留全尸。没想到杜老弟竟然算好了时间和方位,直接炸开了洞顶,引湖水入暗道,救了众人的性命。杜老弟一次次创造奇迹,真是让再下佩服至极,这等才华与能力可不是一般人可比,难怪我家小姐对你如此钟情。” 我干咳了一声尴尬的说道“实不相瞒,刚才在暗道中,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点燃炸药,只是想拉上这群小东西一起走,谁知无意间炸开了头顶的土层,让湖水流了下来,而我们也侥幸因湖水而得活。” 马三爷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说道“那再下可要再夸夸杜兄弟的胆识了。” 我一看这马三爷口中对我是一万个称赞,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以免打扰了他的雅兴,而我则免不了和他谦虚几句并送上几句美言,马三爷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众人在这里休息了五六个钟头,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商议着下一步计划,来路已经被堵死,要清除暗道里的石块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众人决定先不管身后,一路向前,先找到火山下灵魂分割的地点。 第二十六章 无法开启的铜门 众人起身在火山熔洞中四处搜索,因为溶洞直接连着来路的暗道,所以这里一定有出口通往火山内部。 果然,没过多久,我们在溶洞深处找到了一个狭窄的洞口,众人走进洞口,沿着黑色的洞道走了十几米,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条倾斜向下的由方石铺设的台阶,台阶宽两米有余,而通道高足有三米,墙壁里都是冷却后的黑色火山岩,火山爆发时山崩地裂,强大的能量迫使着沸腾的岩浆从火山口喷发而出,火山下剩余的岩浆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终于变成了坚硬的火山岩,是谁在坚硬的火山岩中打通了这条向下的通道,并铺上了一层石阶? 我们沿着洞道向下走去,四周一片漆黑,头顶探照灯光仿佛被吸进黑色墙壁中,头顶隐隐有滴水声传来,我们慢慢下行,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众人沿着台阶走了九阶,就出现了一个两米宽平台,台阶下行的方向向右侧发生转弯,再向下走上九个台阶,又出现了一个平台,下行的方向再次转弯。 等到我们向下一共走了九层共八十一个台阶,前方是一条方石铺设的石路。 川子说“老杜,咱们走的路都是人工修建的,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啊,得需要多少人力和物力啊?可是咱们来到这里除了看见一个会唱歌的女鬼,怎么一个活人没看见?” 我说道“你忘了我们路过的尸山,堆积着数不清的干尸,这里可能正是他们修建的。” 川子说“可怜了这些劳苦大众,修建完成这里的地下工事,就被无情的丢在那里,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被摆成头向中心的图案啊?到底是谁搞的鬼?”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有很多疑问,咱们继续向前走吧,或许能在前面找到答案。” 我们沿着石路向前走,刚走出十几米,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山洞正中央。我们急忙停住了脚步,见黑影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我们慢慢靠近想看个清楚。 我们轻轻来到山洞入口,只见刚才的黑影竟是一尊石像。我们来到石像脚下,只见山洞高十几米,石像高足有三米,竟是一个牛头人身牛蹄、四目六臂的怪物形象。众人围着石像转了几圈,觉得这个石像出现的太过奇怪,石像的外观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样子,又代表着什么? 我们见在山洞里除了这座石像没有别的发现,便向山洞深处走去,我们穿过一个低矮的洞口,却发现另一侧又出现一个山洞,山洞中竟然还是一个石像,这个石像我们都看着眼熟,是一只大老鼠,后背上长着一对小翅膀,不正是攻击过我们的飞鼠吗? 竟然有人给这群小怪物竖了石像,而且造的这样英姿煞爽,好像拯救世界的英雄,看来飞鼠群的存在对于给它竖石像的人意义非凡。 川子说“看来这里出现过人类的文明,只是他们信仰出现了偏差,与我们正常人心中的信仰背道而驰。” 苏秦看了看川子说“那你们正常人心中的信仰是什么?” 川子说“老杜,你给她们讲讲。” 我笑着说“川子心中信奉:金钱至上拜财神,美人如画爱女神,要是川子住在这里,应该先弄个财神的雕像摆在前头,卧室里再摆个苏姑娘的石像,那才是川子的品味。” 苏秦听了脸色微红说“杜天明,没想到你和川子一起气我,看来我也得帮你舒舒筋骨。” 川子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我立刻闭了嘴,为自己刚才的发言深深自责,这苏妹子可是出了名的下手没轻没重,身上没几两肉还真经不起她折腾。 我急忙转移话题说“咱们几经生死,看来要找的地方离我们不远了,同志们,咱们继续向前吧。” 我们穿过山洞,沿着这条石板路继续向前走,没走出几步,前方出现了一道高大的铜门,镶嵌在墙壁里,完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们站在铜门下,铜门有三米高五米宽,两扇门均是左右开合,它们之间竟然密不透风,找不到一丝缝隙,不知是年代太过久远导致缝隙已经被铁锈填满还是当时造这铜门的工艺太过精湛。铜门上有凸出的纹理,众人揣摩着纹理的图案,竟然好似一个人形的图案,只是在这个人的周围,多出了很多突出的线条,看的众人眼花缭乱。更加奇怪的是,铜门上没有任何把手和门环可供外人抓握。 我们站在铜门前不知所措,川子手拿工兵铲用尽全力敲击铜门,铜门没有丝毫动摇,铜门上传出厚重的回响,估计铜门厚度超过二十公分,我们又尝试敲击门框和四周的墙面,甚至想打地洞进去,门框也是纯铜打造,四周的墙体和地面都是用坚硬的方形岩石再浇铸铜水勾缝而成,密不透风更是坚不可摧,我们想要撬动半分都无法做到。 川子说“这他妈就是铜墙铁壁啊,看来这道门只有从里面出来,想进去是难比登天啊,估计即使是用上榨药也难伤其分毫。” 众人静站在铜门前,仔细搜索着任何蛛丝马迹,我却望着铜门发呆。 川子说“老杜,别急,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准备一张床’,咱们先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在慢慢研究这铜门的奥秘也不迟。” 听了川子的话,我觉得不无道理,就和众人坐在铜门下休息。大家连日来的急行军,再加上遭遇了这么多的危险和困难,对每个人的精神和体力都是考验,尤其是两个女孩子,她们已经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却咬着牙和我们一直坚持到现在。 我们简单吃了些东西,几个男人轮流站岗,其他人就地休息。 在黑暗中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我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见除了被我救起的大汉在站岗,其他人还在熟睡。 我打开头上的探照灯,又找出背包里的手电,希望视野中的铜门更加清楚一些。可是铜门上的图案太过模糊,只能辨认出是一个模糊的人形图案,可是四周凸起的线条又代表什么? 不久后,大家都醒了,我们又开始继续寻找打开铜门的线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又过了大半天,我们在铜门前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铜门背后一定隐藏着重要的秘密,我们却无法向前迈进半步。 第二十七章 神秘圣地 我们被阻挡在一扇铜门之外,众人寻遍铜门四周却没有线索。 川子急得在地上来回走动,非要把手里剩下的手雷一起放在铜门下方,给它来个集中爆破,让它尝尝现代化武器的威力。 马三爷说“别说是这几颗手雷,就是把榨药放在下面也不顶用,这么厚的铜门,可不是它们能解决的。” 川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门建的怎么连个把手也没有,三爷,你说古人是不是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了。” 我走近铜门,急忙对川子说“你快过来,咱们先干正事。” 川子走过来说“有什么发现吗?” 我说道“你先蹲下。” 川子蹲下了身子,我一个跳跃,直接骑在川子脖子上,川子大喊“你轻点,想压死川爷吗?” 我没有理会川子,示意他站起来,川子咧着嘴说“老杜,你又胖了。” 我用手触摸着铜门上的图案,有了川子垫底,我这回可以摸到位置靠上的一些线条,我的手无意间碰到一个凸出的圆形物体,它竟然沿着一个凹槽动了动,我愣住了,只见这个凹槽已经被灰尘填满,不用手触摸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我急忙用匕首清理掉凹槽里的灰尘,铜球竟然可以沿着一米长的凹槽任意移动,只不过凹槽底部还有些凹点,铜球在凹槽内移动到凹点处可以停住。 我继续寻找这样的凹槽,铜门上一共有六条,同时在六条凹槽里共有六个铜球。这些凹槽的一端都连接着铜门上的人形图案,我从呲牙裂嘴的川子身上跳下来说“铜门上的这个人身体周围有很多凸出的纹理,同时有六条凹陷进去的凹槽,已经被灰尘填满了,我们不爬上去用手触摸很难发现,如果我没猜错,铜门上的人物形象和刚开始出现在山洞中的石像是一个人。” 白秀儿说“那这些凹陷进去的凹槽和凸出的纹理代表什么?你刚才移动的铜球又有什么用?” 我说道“凹陷进去的六条凹槽代表着他的六条手臂,而凸出的纹理略有些上下弯曲,或许是指云彩,暗指这个人很有神通,可以在云中飞翔。” 川子一听乐了“长了六个胳膊还会飞的我只知道哪吒,但是哪吒也没长个牛头啊,再说得给哪吒配个风火轮吧?” 我说道“等会儿,哪吒是三头八臂好吧。再说现在没有时间去推测石像到底刻画的是谁,我们首先要打开眼前的铜门,既然铜门上人物的六条手臂上有六个铜球可以移动,凹槽里还有几个凹点可以放置铜球,我们只需要对准每个铜球在手臂上的位置,这篇铜门一定能够打开。” 白秀儿有些惊讶的说“石像!” 我点了点头,我们立刻返回到放着六臂石像的山洞,把光线集中照射到石像的手臂上,只见他的每支手臂上都有一支手环,只是每支手环在手臂上的位置都不同,我记住每个手臂上手环的位置,又和众人回到铜门前,我看了看身旁的每个人,心中竟然紧张无比,我骑着川子,按照石像上的提示,把第一个凹槽中的铜球放到最左侧手腕的位置,我轻轻下按,铜球竟然没入下方的凹点之中,我按照同样的方法把另外四个铜球按进了凹点里,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铜球,我回过头对众人说“你们都退后一些,古人设计这些东西时,都会设计一些机关,如果我的推测出现了偏差,或许会触动机关,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众人都向身后后退了一些距离。 我看了看身下的川子说“兄弟,要是有危险咱俩就交代在这里了。” 川子翻着白眼说“兄弟,你快点吧,再不下手,我不被暗器弄死也被你活活累死了。” 我慢慢把最后一个凹槽中的铜球推到最后边,并按下铜球,我和川子急忙一个快速闪身加后退,几个动作连贯而潇洒,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我们来到众人身旁,刚才连滚带爬竟弄了一身灰。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铜门,铜门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川子刚想笑话我几句,忽然,铜门中出现了几声响亮的机括声,然后,右侧的铜门竟然自己向外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们刚要兴奋的尖叫一声,忽然门缝中出现了一只干枯的手臂,吓得众人又后退了几步。 我们静静地看着这支手臂,过了很久,它也没再动一下。我和川子手拿工兵铲靠近铜门的缝隙,定睛一看,由于右侧铜门打开的缝隙很小,一副人类的枯骨卡在缝隙处,只有一支手臂露了出来。 川子说“吓死老子了,原来是负责迎接咱们的队伍,非常懂得礼仪之道,先伸出一只手臂,老杜,你快上去和他握个手,顺便自己报个山头,看看对方到底哪个村的。” 我看了看川子说道“川子说的很对,里面果然住着礼仪之邦,对我们的到来更是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但是我作为组织的主要领导,这种外交场合,我要最后出面才好,现在就请你作为外交大臣去与它们进行会面,门里这位本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正好合了你的口味。” 川子说“老杜你也真够缺德的,还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副骷髅架子你都能看出公母?估计是很久以前里面有人想要逃出来,最后没有打开这道铜门在铜门那里活活憋死的。” 马三爷说道“那他死时应该是倒下去的,为什么会是站在里面呢?难道有人在里面故意把它扶了起来,想吓吓我们?我只是瞎猜的。” 马三爷说完话,我们都愣住了,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也不排除这副干尸的主人临死时倚靠着什么东西站立着。 川子用铲子推开干尸的尸体,铜门中一片黑暗,我们慢慢向外拉开铜门,铜门发出咔咔的响声,马三爷说的没错,近二十厘米厚的铜门,榨药都难动它分毫,我们用探照灯照向前方,我们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我们正站在一个圆柱形山洞的中部位置,我们所在位置距离上方山洞顶部二十几米,而脚下到洞底也有十几米的距离,我们再向对面望去,山洞横向宽足有五十几米。 众人看向四周,从洞顶开始,围绕在侧面墙壁有一圈螺旋状的洞道直达洞底,洞道的里侧没有任何遮拦,是直接沿着墙壁表面修建的。 我们向下探身,山洞底部竖起了一黑一白两座石台,石台高三米有余,最上方平台宽足有两米。 这里的环境很是诡异,川子走到我的身边说“难道这里就是咱们要找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咱们先下到下方的山洞底部,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 我们沿着入口走到身旁的螺旋状暗道中,沿着暗道向下方走去,两个大汉手拿冲锋枪站在入口处放哨。 我们沿着螺旋暗道绕着山洞走了几圈终于来到洞底,洞底一片阴冷之气,地面铺着整齐的方石,方石与方石连接之处有交错的沟槽,不知用什么白色材料涂抹在沟槽表面,使沟槽与地面的方石对比很是明显。 再看两座石台竟然是用两种颜色的方石堆建而成,一黑一白竟然也组成这样鲜明的对比。 每个石台下方有四个一米高的石柱做四脚,两座石台两侧各有一个石阶可以爬到石台上方的平台表面,我来到黑色方石铺设的石台旁,沿着旁边的石阶走上了平台,平台上方非常平整,上面的空间可以平躺着一个人。 我走下台阶,看见石台下四个石柱中间中空的部分地面上竖着一个半米高的小石柱,小石柱上面做成了一个托盘的形状。 另外,两个黑白石台中间地面上建有一块一米高的石柱,石柱上摆着一块形状有些奇异的石头,石头有人脑袋大小,手电的光线照射过去,石头表面竟然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对大家说“这块石头,可能就是——天外飞石。” 第二十八章 别有洞天 众人观察着两座石台中间的奇异怪石,看来它就是盘越王子曾经苦苦寻找的天外飞石。 我们对这里的布置摸不着头脑,千年前盘越王子到底怎样举行灵魂分割的仪式,才把他们兄弟的灵魂分离开? 白秀儿说“这两个石台上方的平台,应该就是两个可放置人或事物的地方,被分割灵魂的两个载体分别躺在平台上方。而平台下方四个角石柱之间的小号石柱托盘上应该是放置着阴阳属性灵珠的地方,可是只有这些就足够了吗?” 我看着一黑一白两个石台说“既然灵珠有阴阳之分,那这个石台用黑白色的石头堆积而成,应该也分阴阳,白色属阳,黑色属阴,而石柱间的小石柱上,像你所说,就应该是对应着放置阴阳属性灵珠的地方。” 川子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看这里完全由人工搭建而成,这个地方一定有他特殊的用途吧?举个例子,在世间能出现灵魂共体的情况会有多少?古人辛辛苦苦建造了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专门为了应付灵魂共体的情况吧。” 我看着川子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建造这里本意可能并不是为了治疗灵魂共体,不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古人只是为了解决盘越王子灵魂共体的情况才专门建造了这里,那就说的通了,而记载中的黑衣人可能正是这里的设计者,可惜千年前的事情咱们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白秀儿说“那他们为何非要选择在火山下建造这些石台?这些设施在其他地方完成建造不能使用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对自己提出的问题也是毫无头绪。我望着眼前两座石台,还不知道这里的东西能不能完成灵魂分割的仪式,总感觉这里的陈设缺少点什么。 众人在山洞下方原地休息,养足了精神,我们见时间尚早,距离与白二爷约定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川子和马三爷趁机顺着螺旋形的洞道一直爬到洞顶,看看洞顶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和白秀儿则在洞底研究着这里的构造,我们计划着等到封晴的肉身运到这里,白秀儿和封晴的肉身分别躺在平台表面,我们再把两颗灵珠放置在平台下方的小石柱上,所有的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白秀儿说“地面上这些方石之间为何留下了这么多的沟槽,纵横交错,我觉得它们一定有特别的用处。” 我似有所悟,顺着沟槽向四周的墙体找去,竟然发现一处沟槽向外延伸,紧连接外面一处墙壁,墙壁上出现了很明显的人工填充过的痕迹,我用工兵铲用力敲了敲墙壁,把上面的浮土挖开,里面竟是一个十几公分的洞口,我向洞口深处挖去,挖了二十多公分,忽然里面流出了清澈的流水,流水顺着沟槽流动,慢慢把所有的沟槽填满,最后在一个角落里不知流向了何处。 我对白秀儿说“灵珠是动力之源,这天外飞石可能有形成空间的能力,让灵魂不会消散,而这流水定是媒介,让封晴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中,而这流水或许与外界的流水有所不同,也是古人在这里建造石台的主要原因吧。”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如果仪式成功,我就可以和我的爱人长厢厮守了。 白秀儿用她的美目静静的望着我,她没有说话,或许心中对灵魂分割也充满了希望,那时她也可以独自拥有自己的身体了。 川子他们回到了我身边,山洞的上方是封死的,没有任何通道。这环山壁而建的螺旋形洞道究竟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古人开会用的?而且竟是这样的结实。 川子看见沟槽里的流水说“这下感觉有点意思了。” 我对川子说“下面还有一个难题没解决。” 川子说“你是不是指被堵死的通道?” 我点了点头,河道里堵满了大块的石头,清理起来一定很困难,不清理干净,封晴的肉身根本过不来。 川子说“老杜,那还等什么,咱们杀回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地方,把挡住我们前进的所有障碍一律清除干净。” 马三爷说“我和你们回去吧,再遇上那群小怪物单凭你们两个恐怕很难对付。” 我对马三爷说“白秀儿和苏秦不能和我们返程,太危险了,我们遇到危险也无法抽身照顾她们,而我们千辛万苦发现了这里,这里也需要有人把守,所以这里就有劳三爷你照顾了。” 马三爷说“那这样吧,我让一个手下跟你们回去,你们带上一把冲锋枪和几个手雷,如果再遇到那群小怪物们不要恋战,想办法退回到河道里,它们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我们三人告别他们,带着足够的粮食和清水,开始返程。我们沿着来路一路慢行,留意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可是四周一片平静。我们在来时经过的火山熔洞原地休息,此时流入的水流并没有增加,看来我们用榨药炸出的豁口并没有扩大,水流不大,也减少了我们返程的压力。 川子说“老杜,你说磐石寨的黑衣人们白天都不出来,这里的小飞鼠们白天也都躲在山体下面,他们都是在夜里才欢腾起来,他们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我点了点头说“行啊川子,越来越会思考了,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磐石寨的黑衣人和这群老鼠一样也怕光,甚至见到光会自燃。” 川子说“大白天的,一个个活人在阳光下就燃烧了?他们要是生活在原始森林还不把森林给点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与东海下能自燃的植物体有没有联系?” 我摇了摇头说“还有一个问题是需要我们注意的,下面的这些设施,它们究竟有什么用?难道真的是古人专门为了治疗盘越王子灵魂共体而建,还是本就别有他用?” 我们休息了几个小时,养足了精神,就趟着水路向来路走去。 我们来到被炸出豁口的地方,湖水还在不停的流下来,豁口上方的天空一片黑暗。 洞道里堆积着无数的土石,我们试着用工兵铲挖开石堆,挖了一会儿,几人已经气喘吁吁,土石却仅是挖开很小一部分。 我抓住川子手中的工兵铲,川子对我说道“没事,川爷体力够用,老杜你先歇一会儿吧。” 我对川子说“咱们不挖了。” 川子说“你开什么玩笑,距离嫂子肉身到这里的时间估计也就剩下五六天,我们手头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还不抓紧时间清理通道?” 我说道“把通道打开,往回走的路没有了流水,墙壁里一定还会出现那群小怪物,我们三人没有流水的保护,想安全的走回到上面营地,你觉得可能吗?即使侥幸回到上面,我们还要带着封晴肉身返回这里,在没有流水的河段,万一再被飞鼠群攻击,我们就等于必死无疑。” 我看了看川子说道“所以,咱们不如玩回大的。” 第二十九章 失败的仪式 我对川子说“这回要玩回大的。” 川子听了我的话,兴奋的看着我说“老杜,你可别卖关子了!” 我抬起头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海底世界最后时刻,被大扁鱼拽着冲出海底裂缝吧,来吧,让我们把头上的豁口弄大了,让湖水灌进来,记住,得足够大,大到让我们能看到天。” 川子乐了,大汉也会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用冲锋枪朝着豁口处来了一梭子,打得豁口处水花四溅,不多时,上面传来一个大汉的喊声“是三爷吗?你们在下面还安全吗?” 我大声喊道“是我,杜天明。” 大汉高兴的喊到“前几天我看见湖水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漩涡,以为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们在下面都好吧?” 我说道“都还好,大哥,直升机还没来吧?” 大汉说道“我一直盯着呢,还没来。” 我问道“大哥,我记得木筏上还留有一捆榨药吧?” 大汉说道“对,还有一捆。” 我说道“用防水纸包上给我们丢下来。” 不多时,一个防水纸包被上面木筏上的大汉用绳子拽着飘了下来,我们在下面打开防水纸,再三嘱咐上面的大汉把木筏划远一些。 我们在下面找了一个合适的地点重新装好榨药,点燃榨药后我们拼命奔逃,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身后的水浪被气流推着向我们追来,我们三人被气流吹倒在水中,还没等我们缓过神从水中站起身来,身后半人高的水流已经来到身边,我在水中稳住身体,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川子说“他奶奶的,好像把豁口整的太大了,水深足足多了两倍。” 我们逆着水流来到豁口下,脚下都是泥土和石块,巨大的水流沿着豁口四周涌进来,落在下方的土石上。 我用手比划着豁口的宽度对川子说“这个尺寸正好,就等着封晴肉身的到来了。” 我们三人先回到下方马三爷处,看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并把上面的情况和他们说了,然后又回到火山熔洞,找个干净的地点休息,并每天都到豁口下方询问大汉上面的情况。 几天的等待是漫长和焦虑的,我每时每刻都坐立不安。川子安慰了我几次,见没有效果就干脆放弃了,直到第四天后,我们在豁口下听到了天空中出现了螺旋桨的声音。 我知道,她来了。 上面的大汉喊着我的名字,我急忙回应了他。 不久,一个水晶石棺慢慢从空中落下,在上方豁口处微微矫正了一下方位,便从豁口中落了下来,我和川子三人急忙在下方扶正水晶石棺,石棺竟然还在冒着冷气,看来里面的冰冻还在起作用,我们抓住捆住石棺的绳索,把上面的四道铁链摘去。 我们用手抓住石棺上的绳索控制住石棺,不让它随湖水移动,我透过棺盖,看见封晴正静静的躺在水晶石棺中,微闭着双眼。 这是我的爱人,等着我挽救她生命的女子,一个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女子,我悄悄擦去脸上的泪痕,现在是去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这时,又从上方跳下来三个壮汉,正是马三爷派出去联系白二爷的手下、木筏上的大汉和一个叫虎子的大汉,我们几人沿着水路控制着石棺,让石棺慢慢向前方移动。 我们控制着石棺来到火山熔洞,把石棺放在一个干燥的角落,我紧张的打开水晶石棺的棺盖,一股寒气从石棺中袭来,我轻轻触碰封晴的身体,她的身体刚刚从冰冻中解冻出来。 我的心又狠狠的痛了一下,封晴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我轻轻抱起封晴,把她放进事先准备的一个黑色布袋中,因为前方的路,石棺已经过不去了。 我抱着装着封晴的黑色布袋,沿着漆黑的洞道向里走,又下了八十一阶台阶,穿过放有石像的两个山洞,又穿过两扇铜门,终于来到下面的山洞中。 此时,我的双臂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途中我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我要亲手抱着她完成这个仪式。 众人齐聚,我对马三爷说“安全的问题就交给你了,举行仪式时我们不能有任何的打扰。” 马三爷点了点头,和后来的两个大汉交流了几句,就分头行动,以保护好我们的安全。 我打开布袋,触碰着封晴的脸颊,此时,她的身体微寒却已经不再僵硬,看来现在正是举行仪式的时刻。 我看了身旁的白秀儿、川子和苏秦一眼,胜败在此一举,他们用鼓励的眼神回望着我。 我望着白秀儿,她也凝神的望着我,我安慰她说“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成功。” 白秀儿点了点头,我牵着她的手,让她走向白色的石台,她轻轻的躺在平台上。我又抱起封晴,将她平放在黑色的平台上。 我紧张的从怀里取出两个玉瓶,将黑色的万尸丹放进黑色石台下方的小石柱上,万尸丹刚刚放在小石柱上,整个石台表面忽然冒出了淡淡的黑色荧光。 我来到白色石台下,拿着玉瓶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所有的希望都在寄托在这里,如果失败了,我该如何承受这打击? 这时白秀儿在石台上微微侧身,她望着我轻轻的笑了,我的心情忽然平静了许多,我们盼望已久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我紧紧握住玉瓶,把瓶盖打开,聚灵珠慢慢飘浮到小石柱上方,忽然,整个白色石台冒出淡淡的白色荧光。 我退出到外侧,静静观察着石台间的动静,两座石台除了微微泛着光芒,却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等了好久,两座石台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我,还是失败了。这个已过千年的传说或许本就是假的。 我跪在地面的方石上哭了,我已经无法承受眼前的一切,因为我寄予了太大的希望。 我抬起头大声的吼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这时,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的肩头,我抬起头看见白秀儿站在我的身旁,她轻轻的说“没关系,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不能成功,我们每个人就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好好的活着,只要活得精彩,活得没有遗憾就好。”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想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险才走到这里,我真的不甘心,封晴的肉身在常温里存在的时间不会太久,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再努力一次试试,我刚要起身,忽然,我看向眼前人头形状的天外飞石,它的下方石柱表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比拳头稍小一些的凹陷。由于这里光线暗,这个凹陷又位于奇石的下方,我们竟然没发现它。 而凹陷的图案又是这样奇怪,形状像一个张开巨口的猛兽。 川子低着头看向这处凹陷的位置说道“老杜,她们好像有救了。” 第三十章 分别即是永恒 我看向川子,只见川子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形状和天外飞石下方石柱上的凹陷竟然有些相似。 川子说“白小姐,你说我是老杜的福星不?您再回到上面待一会儿吧,少了一个开始仪式的物件,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白秀儿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回到了白色石台上。 我看向这块玉佩,正是我和川子在长白山脚下的小村子里,一座地窖中的干尸身上发现的,后来竟然奇异的出现在我的衣兜里,然后被川子当做宝贝天天带着。 难道这块玉佩和这里的仪式有关?那么戴着玉佩的干尸也和这里有关?我又想起地窖墙壁上出现的数字‘23’和‘诅咒’两个字,现在想起来还让我恐惧不已。 我从川子手中接过玉佩,川子轻声叮嘱我说“老杜,手下留情啊,可别给我弄碎了。” 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好兄弟,将来有一天我会还你十块玉佩,让你天天搂着玉佩睡觉。” 川子乐了。 我走到奇石近前,把玉佩对准石柱上方的凹陷,轻轻把玉佩放上去,忽然,整块奇石发出耀眼的光芒。我和川子急忙退回到山洞墙壁边缘。 这时,地面方石间沟槽中的流水忽然高速运转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形成了一层水雾慢慢升起,水雾笼罩了两座石台,紧接着,聚灵珠和万尸丹释放出耀眼的光芒,黑白两座石台表面的荧光更加强烈,分别将封晴与白秀儿的身体笼罩进去,忽然,弥漫在各处的水雾也开始以奇石为中心按照逆时针方向慢慢旋转,奇怪的是水雾在移动中,没有一颗颗粒超出最外侧沟槽的界限,好像有什么力量牢牢锁定升腾起的水雾,而方石间最外侧沟槽形成的环形界限就是水雾运转过程中最边缘的轨迹。 我们站在外围静静的观察着,这时,白秀儿已经晕倒在白色石台上睡着了,而封晴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忽然,封晴和白秀儿从平台上慢慢浮起,也随着水雾运行的方向,在石台上方原地慢慢移动,忽然,奇异的怪石和黑白平台光芒更盛。 我紧紧握住拳头,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在狂跳。 大约五分钟左右,封晴和白秀儿慢慢回到平台上,这时,封晴从黑色石台上坐了起来大声喊了一声“不,不要这样”,然后封晴又昏倒在黑色平台上。 我不知道封晴发生了什么,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就要冲进去,却被一旁的川子抱住,川子说“千万别影响了这个仪式,万一因为你的闯入中断了呢?” 我平静下来,对着川子点了点头,封晴刚才竟然说话了,难道仪式成功了? 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与封晴相遇的种种浮现在眼前,我所失去的一切终于要回来了吗? 不久,水雾渐渐退去,阴阳两颗灵珠没有了往昔的灵气,落在小石柱上方托盘状石盘中,奇石之上也没有了四射的光芒。 我示意川子去白色石台抱下白秀儿,我则直接奔向黑色石台,我还未到石台边,封晴竟然独自从石台坐起,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近前的我,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我也眼含泪水,与封晴静静相望。 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等到了今天,我终于用自己的双手挽救了我的爱人。 封晴沿着台阶走下石台,直奔我走来,我快步迎向封晴,我们紧紧相拥。 封晴说“抱紧我。” 我紧紧抱住封晴,此生再也不想分开。 封晴抬起头,用双手触摸着我的脸,然后她轻轻的吻向我的唇,我也热情的回应着,此刻,我们竟然忘却了所有人的存在。 忽然,我们头顶,一阵鼓掌声传来,惊醒了我和封晴,我们抬起头,看见头顶的螺旋洞道上站满了黑衣人,而负责守卫的马三爷等人已经全部倒地,他们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迷倒了。 封晴口中叨念着“不,不要,不要。” 封晴颤抖着躲在我的身后,我抬头望向头顶的一群黑衣人,为首的一人不正是磐石寨山洞里出现过的老者? 我已经预感到黑衣人来者不善,我大声吼道“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跟着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老者听了我的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应该我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本是属于我们的领地。” 这个老者竟然能说得我的语言,这声音?不正是在磐石寨墓地里盘越王子墓中传出的声音? 我与老者目光相对,我笑着说道“是你指引我们来到这里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老者说道“真没想到,你能活着来到这地下圣殿,还能凑齐了复活她的所有东西,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不愧是我族族长看中的人。我本计划由你带领她的灵魂至此,并带来她的肉身,我自有办法让她回归自身,而你们则会死在我族的圣鼠大军攻击之下,令我吃惊的是你竟然能参透画卷的玄机,并引湖水入暗道,淹没了无数圣鼠的生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惊恐的问道“封晴怎么成了你族的族长?” 老者摇了摇头说“无可奉告。” 我看着老者,冷静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说“你就不怕你的圣鼠大军误伤了你们的族长?” 老者笑着说“虽然当时她并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但是只要她的灵魂在,我们的圣鼠大军就不会伤害她。” 我抬起头望着老者不再说话,老者也望着我,我的灵魂仿佛被他看穿一样,我稳住心神对他说“你们在千年以前是否去过东海一个时隐时现的海岛,后来全军覆没了?” 老者一听我的话愣住了,我知道自己猜中了。 老者问道“那个岛屿在哪里,为什么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们的族人都死在了岛上?” 我笑着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放了我们所有人,包括封晴。” 老者听了我的话竟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他说道“你竟敢和我谈条件?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应该死,尤其是你,已经中了我族的灵魂诅咒,23岁就是你的死限,但是我们的族长接受了她的位置,愿意和我回到族里,就可以命我解除你身上的诅咒,并饶了你们所有人。至于你说的千年前岛屿的位置,我有至少三种方法能从你身上查出来,不过我相信我们的族长大人会告诉我们它的信息。” “诅咒?”我想起自己每隔20几天就昏迷,还不停的流鼻血,封晴曾说这是一种倒计时,难道这就是老者口中的灵魂诅咒,这时,封晴走到我的面前,满脸泪痕,与我相拥。 我紧紧抱住封晴,已经与她有过一次生死离别,无论怎样,今日我也不会放手,无论上方站着的是何等妖魔鬼怪,我都要放手一博,哪怕丢了自己的性命那又如何? 封晴的泪水滑落到我的肩膀上,她轻声的对我说“我的爱人,原谅我,要再一次离开你,但是请相信我,我爱你。” 第三十一章 迷途 封晴紧紧抱着我,她的双肩颤抖着,我用双臂紧紧抱住封晴,我把我的面孔埋进她的秀发中。 封晴温柔的对我说“我将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将会有另外一个女孩子替我照顾你,你也要好好对她。” 我紧紧抓住封晴的手说“不可以,谁也不能把你从我的手中带走。” 封晴摇了摇头哭着说“我被植入了前几代人的记忆,我的身上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而且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我们相处的时光都将成为美好的记忆被我保存起来,那时你的记忆里将有另一个女孩子疼你爱你,我的爱人,忘记我吧。” 我摇着头说“不,不,封晴,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你若离开,我绝不苟活。” 封晴听了我的话,双肩颤抖,泪水顺着她美丽的面孔流下来,她再次紧紧的抱住我。 头顶传来老者的声音“没关系,我将把你和她有关的记忆都删除掉,到时你再也不会痛苦了,时间差不多了,族长大人,请您跟我们走吧。” 老者刚说完话,忽然从头顶传来一种强烈的精神压力,所有人都蹲在地上无法起身,紧接着一阵香气袭来,我们都堆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封晴蹲下来轻抚着我的脸,轻吻了我的唇,她含着泪水转身走向石台中央,这时,石台中央那颗奇石附近竟然出现了一个蓝色漩涡,封晴站在蓝色漩涡前,又回头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她的面孔勉强带着笑容看着我,然后走进漩涡消失了。 我大声吼道“不,不,我不让你走,不……” 我的心中只有痛苦的失去和无法保护封晴的无助,封晴美丽的背影坠入毒潭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我就这样连续两次看着我的爱人从我身边离去,而且都是为了救我,我疯狂的望着头顶的黑衣人,我要报仇,我的心中只有仇恨。 老者说道“年轻人,我来帮你结束这一切痛苦吧。” 老者默念着奇怪的文字,忽然奇石中一道白光闪过,我们都昏倒在地上没有了任何意识。 等我被惊醒,我们都平躺在木筏上,天色渐明,木筏在一条河水中顺水而行,马三爷又去叫醒其他人,大家陆续坐了起来。 川子看着四周的环境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众人都诧异的望着四周,高山挺拔,河水蜿蜒,两侧的山体一侧翠绿,一侧突兀,这究竟是哪里? 这时,右侧岸边有一架直升机停在那里,飞行员正在飞机上四脚朝天的做着美梦。 我又一次问自己,我们这是在那里? 川子说“老杜,咱们不是要去磐石寨吗?怎么一觉醒来咱们都跑这木筏子上去了,是不是刚才寨子里的小姑娘变卦了,非要和你私定终身,正在河岸下游等着要跟你私奔呢。” 我也摸不着头脑,马三爷检查了装备,又看了看众人说“我们的物资也少了一大半,不对,老八呢?你是谁,怎么在木筏上?” 这时,我才发现,木筏上奇怪的多了一个大汉,而一直跟着我们出行的一个被唤做‘老八’的大汉却不见了踪影。 被问到的壮汉也是一头雾水,他说“我本来在家睡大觉,下午准备去赌场赌一把呢,后来二爷通知我们几人坐飞机去送一具冰尸,我护送着冰尸到了丽江,给冰尸加了冰块又改坐直升机,在飞机上一觉醒来,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们被这诡异的场面惊呆了,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人,又平白无故的少了一个人。 这时,川子哭着说“老杜啊,咱们被贼光顾了,川爷胸前的玉佩没了,你快看看你的两颗灵珠还在不在。” 我从内衣兜里取出两个玉瓶,打开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珠子,珠子没有任何光泽。 我打开另一个玉瓶,里面是空的。 川子说“完了,丢了一颗万尸丹,这颗聚灵珠也残废了。” 这时,身后岸上直升机里的飞行员大声喊道“你们怎么走了?你们不回家了?” 我们都愣住了,马三爷控制住木筏,众人陆续上了河岸,警惕的向直升机走去。 那个飞行员跳下直升机说“三爷,你们怎么坐着木筏子就走了,二爷交代了,让我一定安全的把你们送回去。” 马三爷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飞行员愣住了,指了指马三爷的手下说“是你的手下联系的二爷,二爷又派我和虎子往这里送了一个石棺,这里是哪里我哪知道啊,是你手下把我们带过来的。” 木筏上突然冒出的大汉正是虎子,他听了飞行员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马三爷看了看他的手下,他的手下委屈的说“三爷,我一直都跟在你身边,我什么时间离开过你?” 现场乱成一片,马三爷说“杜先生,我们是直接去磐石寨,还是先回腾聪县城再从长计议?” 我奇怪的问“我们去磐石寨干什么?” 这时,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望着我。 川子说“老杜,是你决定要去磐石寨看看的,说是磐石寨一直在四处寻找天外飞石,可能与盘越国王子有关。” 我用手用力的击打着脑袋,川子说的话我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又问道“我们找盘越国王子干什么?” 所有人都惊住了。 白秀儿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我不知道我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们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部分,但是,我能感觉到,她走了,她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是真的,我们的灵魂已经分离了。” 我奇怪的看着白秀儿“她?你说的她是谁?” 白秀儿惊恐的看着我,川子走到我的身旁说“老杜,你怎么了?你竟然不知道封晴是谁?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来寻找火山下灵魂分割的地方吗?……” 听到川子提到封晴这个名字,我的头竟然像要炸裂开来,我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至极,我对川子说“别说了,别说了,我的头痛的受不了了。” 众人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毫无缘由的头痛,这种疼痛让我差点窒息过去。 马三爷说“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到腾聪县城,再从长计议吧。” 白秀儿自言自语的说“她的灵魂去了哪里?怎么会从我的身体里突然消失了?” 川子说“我们还是先听三爷的吧,回到腾聪再说。” 我捂着头点了点头,和白秀儿、川子、苏秦先行坐着直升机回到腾聪,其他人在原地等着飞机返回接应。 飞机起飞时,透过机窗,我回头下望,不远处群山间一座火山峰静卧在湖畔,火山旁一座陡峭山峰竖立在火山湖畔另一侧,湖水中有一个圆形漩涡,湖水源源不断的下落。 我回过头,这些景色很奇异,却与我无关。 我的头痛渐渐退去,白秀儿的美目一直望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型。 是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好像一个迷路的人,踏上了一段迷途…… 第一章 一梦千寻 我们乘坐着直升机回到腾聪县城,我竟然像得过大病一场,在旅馆大睡了两天一夜,期间滴水未进,任凭川子如何叫我,我却很难醒来,始终处在一种半梦半醒之间。 在睡梦中,我见到一个女子和我奔跑在山间,我从山坡上采摘几朵野花做成一个花环,她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却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我把花环戴在她的秀发上,她开心的跑开了。 我追逐着她的脚步,想知道面前的女子到底是谁,可是我无论怎样努力,却始终无法超越她的步伐,我们在家乡的村中小路上奔跑,在蒙古草原古尔纳河畔奔跑,在祁连山脉雪峰之巅奔跑,她的秀发随风而动,我紧跟在她的身后,忽然,她摔倒在雪地上,我急忙追上去扶起了她,她抬起了头深情的望着我,一双美目是如此的专注。 我静静的望着她----白秀儿。忽然,身边出现了一片大海,身后是渔村万家渔火和美丽的烟花,白秀儿微闭着双眼,竟然在等我去吻她,我的唇慢慢向她的脸颊移动,忽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睁开眼,白秀儿和苏秦就站在我身旁,我看向白秀儿的眼睛,梦中的一幕让我老脸泛红。 川子看了看我说“你可醒了,睡了两天,怎么也叫不醒,还发了高烧,老杜,你说你刚才,,,” 白秀儿白了川子一眼说“你别说了。” 听着川子有些指责的语气,我看向川子说“给你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说吧,我怎么了?” 川子说“白小姐看你高烧不退,给你找了个大夫,昨天来给你看病你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装死,今天,你竟然突然起身抓住老大夫索吻,我说老杜你这个家伙,人家都50多岁了,还是个男的,,,” 我直接坐了起来就要下地收拾川子,可是身体一晃又差点摔倒。 白秀儿走过来扶住我,我怒视着川子说道“都是上过树偷过李子,下过套子抓过山鸡的农村青年骨干,你这么损我,是想毁了老子的清白不成?” 川子不乐意了“还农村骨干?你不就放过几年猪吗?遇到苦活累活你跑的比谁都快。你不信可以问苏秦,你刚才有没有对那个老大夫图谋不轨。” 我看向苏秦,苏秦竟然坏笑着点头说“是不是梦到封晴了?” 刚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头再次无缘故的疼痛起来,我趴在床上用力的用手击打着脑袋,他们都吓坏了,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过了好久我才恢复过来,他们都不敢再多言语。 我怒视着川子说“不管刚才那个女人是谁,不要再和我提她的名字,我们一定有仇,否则我不会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头痛难忍。” 川子惊讶的说“老杜你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苏秦说“他好像完全失忆了,你先别逼他,他应该能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 白秀儿说“我们在木筏上时,遇见的大汉虎子和那个飞行员,确实是我父亲派来的,而联系他的人也确实是马三爷的手下,期间十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竹筏上的人竟然都失忆了,我们好像都在人间蒸发了以后,又回到了人间。” 川子说“老杜,数你失忆状况最严重,你不仅失忆了十天,你还整个忘了一个人。” 我捂着脑袋,此时竟然什么也听不进去。 白秀儿说“我父亲知道我们安全归来,让我们尽快回到京城,你们两个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是该回去了,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现在不回去,日后就要靠双腿走回去。 次日,我们返回京都,在路上他们三人都在试着提及一些往事,我对我和川子长白山的经历历历在目,可是后来,我记忆中是被狼群追赶着下了山,独自找到白二爷,白二爷送我百年人参,后来利用我举行招魂仪式复活光绪帝灵魂失败,而我们去祁连山,又寻找聚灵珠,再到后来去腾冲火山,我却全记得,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拼了命寻找《药王宝典》、聚灵珠以及天外飞石,我竟说不出原因,我安慰自己因为我们太穷了,至于他们说的灵魂分割我没有任何记忆。 川子说“老杜这是完了,得了选择性失忆症,还都选的和封晴有关的事情忘记的。” 我又一次趴在座位上头痛不已,川子无奈的捂着嘴说“你这到底是什么病?” 我们回到京城,白二爷见到我们非常高兴,他看着我说“小兄弟,多亏了你们几经生死,才让小女完全康复,我略备了些礼物送给你。” 我急忙说不必客气,心中还在想着什么是灵魂分割,白秀儿到底得过什么病? 川子直接接过苏秦手中的礼品照单全收了,还不忘对着苏秦抛了个媚眼。 白二爷说“我想在京城给你们二人安排个工作,工作轻松收入还不错,不知道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我急忙摆手说“谢谢二爷的好意,我们兄弟二人散漫惯了,一直考虑出家当个和尚,过着无拘无束的羞臊生活,可是又无法摆脱尘世间的种种,尤其是我们村里散养的鸡鸭鹅们,所以我们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白二爷众人都奇怪的看着我,我的回答竟然很让他们感觉很惊讶。 川子看了看我说“两年前的杜天明终于又回来了,我们真的要回村里称王称霸了。” 白二爷尴尬的说“那就随你吧,不过你们可以在京城小住几天,让小女和苏秦陪着你们玩玩。” 我和川子点了点头,反正这个老头消费,我和川子何乐而不为。 我们在京城短暂住了几日,便坐上了火车直奔家乡而去,离家数月,思乡之情难于言表。 我们返回家乡,在集市上买了些糕点,再加上白二爷送给我们的礼物,正好带给川子的奶奶和我的父母。 我走到一个药店门前,想起父亲母亲总是腿疼,就想给他们抓些草药,忽然感觉药店里有什么东西化作气流向我冲来,我后退了一步,却见身边什么也没有。 我感觉刚才的气流很奇怪,川子问我怎么了,我说药店里好像有个虚影向我冲过来。 川子说“大白天的,你可别疑神疑鬼的。” 我走进药店,忽然感觉四周好像有雾气向我袭来,我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玉瓶,只见一个白色的珠子自己浮到空中,正是聚灵珠,聚灵珠周围有淡淡的气流围着它旋转。 我和川子在药房站了一会儿,见店里的伙计警觉的看着我们,妈的,竟然把我们当成小偷了。 我和川子怒视着这个伙计转身离开了,刚离开药店不远,药店里传来那个伙计哭喊的声音“老板,咱家的药材怎么都变成黑色了?”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婚礼请柬 我们回到村里,川子先走进我家院子和我父母低声交代了几句,父母本是喜悦的表情却变得很是紧张,看来川子把我断片的情况和他们说了,最主要是我一听到某女子名字时还头痛不止。 川子离开我家,父母数月来对我担心不已,我对他们说再也不东奔西走了,做个本分的农村青年骨干,父母很是高兴,但是他们眼中竟也带着几分担忧。 我和川子躺在山坡上晒着太阳,听说小时的几个玩伴两年间都已经成家立业,步伐超前的都已经制造出胜利的果实,川子老生常谈说“一入组织深似海,没妻没房天天还很拽。现在好了,连咱们村里剩下的三朵蔫巴花都成了抢手货。” 我望着蓝天说“咱们要换一种活法,不要把目光局限在我们同龄一代人身上,要学会普遍培养,重点选拔。” 就这样,我们两个每天都过的潇洒自如,无所事事。差点我就以为,我和川子此生就这样相依为命的孤独终老。 虽然我们看似轻松无忧,可是我们都感觉到,生活中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夜晚,我还经常做着相同的梦,梦中一个谜一样的女子陪伴在我的左右,当我看清她的面孔时,我发现,每个画面中的她,竟都是白秀儿。 时光辗转,三个月过去了。川子经常嘴里念起,苏秦不知在干什么,可是他却没给苏秦去过一个电话,不仅因为村长家有唯一一部电话,走到那里要走上二十分钟,更是因为川子心里有种懦弱的心态。 我对川子说“我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找个女子嫁了吧。” 川子说“你少在这里跟老子装老成,还照顾老子一辈子,谁说我我都无话可说,可就是老杜你说我,我就忍无可忍,你认识了那么多美女,自己没搞定一个,整的我也一直单着,老杜你就损吧。” 忽然,村长夫人在院子外面大喊道“杜天明,有个京城的电话找你,大约半个钟头会再打开。” 我和川子急忙拿着外套穿上鞋,跟着村里最高领导的第一夫人走向她家。 不多时,电话响起,我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苏秦的声音“杜天明,你和川子还没死呢?” 我笑着说“不仅没死,活的还花枝招展,好像嫩草刚发芽。”我发现自己现在也跟川子一样,经常冒出一些凌乱的词语。 苏秦说“那就好,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家小姐白秀儿要结婚了。” 我随口答道“哦,日子定没?” 苏秦说“定下来了,还有半个月在京都举行订婚仪式。” 我说道“知道了,到时候人一定过去,但是你也知道我和川子囊中羞涩,这个礼品……” 苏秦打断我说“你就不想说点别的?” 我愣住了,我急忙说道“你是问川子吧,他挺想你的,人都胖了。” 这时,电话对面传来嘟嘟的忙音,苏秦直接挂了电话。 川子傻愣着看着我,手已经伸出来了,我也傻愣着看着川子,没等他碰到电话,那头已经挂了,我心中暗想,如果他们能结合,这娘们绝对在家里说了算。 我不想再考虑川子将来家教的问题,白秀儿订婚值得我的祝福,我得准备什么礼物,总得穿身像样一点的衣服吧? 不知道她的男友是谁,可别是那个不学无术的钱勇,还说人家呢,我和川子不更是不学无术到处惹事的主。 川子追在我身后问我苏秦为什么挂断电话,我说因为你胖了,川子说从现在起开始减肥。 为了买身像样的衣服,再买点礼物在订婚宴送给白秀儿,我临时决定到山上去采药材,我和川子艰苦奋斗了十天,把几麻袋药材送到一个药铺,换了六十几元钱,买了两条新裤子和两件新衬衫,美美的穿上之后才发现,妈的,一样的。 村里人一见到我们就笑个不停,王胖子小声嘀咕着“两个光棍穿着一样的衣服出来闲逛,变态!” 我们懒得去在乎世俗的眼光。 我们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身上除了返程的路费,哪里还有钱给白秀儿买礼物。 我们二人到了京城西站,坐上公交车直奔后海白家。 走进白府,白秀儿和苏秦听说我们来了,从卧室直接来到客厅,我看向眼睛红肿的白秀儿,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白秀儿只说了一句话“你们来了。” 然后她低下了头,苏秦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笑着说“知道你快要订婚了,我们急着赶过来提前祝贺,你看你就快嫁人了,眼睛都哭肿了,是不是舍不得二爷,没事,结婚后常回娘家看看。” 苏秦说“这个就不劳您关心了,和我家小姐订婚的是军区一位大领导唯一的公子,不仅英俊潇洒,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团级干部,前途更是一片光明。” 白秀儿抬头看向我,她的眼神中,一种复杂的情感让我心虚不已,是思念还是期盼?是无助还是失落?我竟然无法读懂,只是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失落的感觉,竟然不敢正视白秀儿的眼神。 我回头对川子说“咱们先走吧,订婚前她应该要准备很多东西,咱们两个大男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没管川子同不同意,径直的向门外走去,川子叫了我一声,见我没搭理他,他看了看白秀儿,又看了看苏秦,快步追了过来,我走出白府门口,虽然没回头,但我听到苏秦抱着白秀儿的肩膀安慰着她,白秀儿一定在哭,是谁让她在订婚前流下了眼泪? 我回忆着我和她的往事,我们一起去过蒲家庄,一起去过洱海,一起探险,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 我和川子走在京城的街头,我们穿过过街天桥,川子说“真替白秀儿感到高兴,终于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竟然像是在滴血。 “陪我喝点酒吧”,我抬头看着天。 “老杜,我就知道,你也替她高兴,刚才你在白家的样子还真把我吓够呛,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了白秀儿呢?” 我随口说道“我怎么会喜欢上她?我们只是朋友。” 川子说“是啊,没有人能取代……另一个女孩在你心中的位置,即使是白小姐。” 我们无处可去,川子买了一瓶二锅头,我怕不够又放进去一瓶,随便买了点下酒菜,就直奔天桥下而去,没钱住宾馆,天桥下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和川子在天桥下找个稍显干净、僻静之所,席地而饮,我却低头不语,川子回忆起我们在祁连山山顶两次在深夜开怀畅饮,好不痛快,我随声附和着却并没有太多言语,我们喝光一瓶,我又打开一瓶,川子摇晃着脑袋说“这二锅头的酒劲可比那青裸酒强上太多,老杜,没想到几日不和你较量,你的酒量见长啊。” 我们又喝了一会儿,我看着手中的杯子却已经泪流满面,烈酒麻醉着我的神经,我对自己轻声说“我喜欢白秀儿,我真的喜欢白秀儿。” 第三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我和川子打开第二瓶二锅头又喝了一会儿,面对我最好的朋友,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爱上了白秀儿。 只是没有想到,只有在即将失去她时,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她,可是我还没向她表白过,后天她就要订婚了。 我拿着酒杯,感觉自己心中最珍贵的、最重要的东西即将离我远去。 川子摇晃着脑袋说“老杜……你断片的有点厉害,你其实有过一次恋爱经历,只是现在你失忆了,而你爱的那个人现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确定现在你是真的喜欢白秀儿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确定。现在的每时每刻,我的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川子试探着问“老杜,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对另外一个女孩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说道“赵霞,是我的初恋,但是她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我和赵霞已经不可能了,川子你老提她干什么?” 川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能从上一段情感中走出来或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你为什么会把她忘的一干二净,难道这就是爱与痛之极限导致的跳跃式失忆,你和她所经历的所有事都忘掉了?白小姐是个好女孩,但是你这段感情开始的也太突然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没有听清川子说什么,举杯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跑到一边吐去了,我想起白秀儿哭红的眼睛,我有种直觉,她是因为我才这样伤心的。 我摇晃着想要离开,川子急忙拽住我,问我干嘛去。 我说“我已经失去过赵霞,我不想失去白秀儿,而且我现在太想见到她,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川子无奈的说“都这么晚了,你想见她就明天去找她吧。” 我和川子躺在一个角落,身下铺了几张旧报纸,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我被川子推醒,昨晚我们竟然消灭了两瓶二锅头,此刻头疼的厉害。 川子说“老杜,你昨晚说你喜欢白小姐,还要去找她,是真的吧?” 我愣住了,然后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上她?” 川子愣愣的看着我说“老杜,你精神分裂吧?” 我岔开话题说“走吧,咱们回家,她的订婚咱们不参加了。” 川子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不想参加就算了,再说人家男方也那么优秀,咱们应该祝福他们不是?老杜你说都这个时候了,明天人家就订婚了,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我没有理会川子,我知道他想让我死了这条心,别在这个时候惹事。 我们打听着路走向公交站桩,兜里的钱想买回家的火车票看来是不够了,川子说“不行咱们就爬到火车顶做免费车回去吧,虽然有点危险,但是据说有个国家的阿三们都爱这么干,我们兄弟是真被逼到份上了,也试试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川子的话,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刚回过头,一个拳头闪电般向我袭来,紧接着又是两拳。 我被打得头脑发晕,心想在京城除了钱勇那个混蛋,我哪里还有敌人? 我稳住身形,抬头一看,打我的人竟如此眼熟,原来是白五爷的小儿子白伟,白伟身边还站着一个肤色白净、嘴角上扬的男子,年纪和我相仿。 川子大声喝道“白伟,你他娘的疯了?” 还没等白伟说话,他身旁的男子先说话了“这就是你口中英勇善战、英俊潇洒、把白秀儿迷恋的不行不行的那个人,你可别逗我了。从哪里来的乡巴佬,还是个少白头。这是遗传的还是自己后弄的?长得本来就着急还装什么老成啊?” 白伟说“杜天明,我昨天听说你来了,到处找你,总算找到你了。” 我捂着脸抬头看着白伟,心说你小子可算长本事了,连老子也敢打。我强压着怒火说“说吧,你为什么找我?就为了打我?” 白伟紧紧握着拳头说“实话说了吧,我还没打够。” 我抬起头说“你可以继续打,但是如果打完我后你拿不出合理的理由,你最好也先想想你的后果。” 白伟身边的男子说道“我的天,你丫谁啊,敢这么和我白伟弟弟叫嚣,你是没进过城吧,孩子,你还是回农村吧,你不适合在这里生活,城市里太危险。” 川子直接奔向这个男子,被白伟挡住了,白伟说“李建军,你别瞎说,这个人我打可以,你可别在这瞎参合,你不是怕钱勇吗?钱勇被他俩打的差点死上好几回了。” 这个叫李建军的男子听了白伟的话立刻安静了。 我抬手指向白伟说“你打老子也不可以。” 白伟说“杜天明,可惜我一直尊重你,天天姐夫长姐夫短的叫你,你就这样对我姐?你若另有新欢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若没有新欢那你就是个孬种怂货,我白伟算是看错人了。” 李建军又忍不住插嘴了“白伟你丫别跟他墨迹了,白秀儿要是跟了他算是毁了,门不当户不对,可惜我喜欢她这么多年,她对我没动过一点心思。” 我看了看这个李建军,心说这个混蛋真是欠揍。白伟的话我竟然无言以对,我低声说“我能怎么办?我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白伟说“我姐都和你牵过手,她还不喜欢你?” 我吃惊的看向川子说“我和白秀儿牵过手吗?” 川子无奈的说“这个嘛,当时情况很特殊,确实是牵手了,但是那时在你心里你以为你牵的是另一个女子的手。” 我和白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川子。 白伟说“听说你陪我姐去洱海看过海?”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我记得,而且白秀儿还借我的肩膀靠了整整两个多钟头,后来我们还淋了雨。 白伟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放在我手中,白伟说“看看吧,我偷偷从她的日记里撕下来的。” 我打开这张纸,白秀儿娟秀的字体出现在纸面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白秀儿的字体。 纸页上出现了一个日期,是六月初五。白秀儿在日记中写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亲人和好朋友们一起给我过了十九岁的生日,我真的好开心,我为自己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我能遇到我爱的人,希望他能陪着我去大理洱海看海,那时,我能静靠在他的肩头,我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一起享受这份宁静,那时天上或许下起细雨,在雨中的洱海湖畔沐浴细雨是多么浪漫的事,希望我的愿望能早日实现。” 看完白秀儿的日记,想起白秀儿的美目一次次凝神与我,此刻,我的心都在滴血,我是多么愚笨,竟然一直感觉不到白秀儿对我的感情。 白伟说“杜天明,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姐要嫁的这个人虽然家世显赫,但是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怕你笑话,我们还一起找过女人。” 我和川子一起看向白伟,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怒视着白伟说“你们知道他这样还让白秀儿和他订婚?” 白伟无奈的说“白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姐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三人同父异母,我姐的母亲去世的早,她的婚姻就是一场安排好的政治婚姻,她的未婚夫是二伯家我大哥最好的哥们之一,我大哥通过这层关系就可以扩大自己在家中的势力,同时为以后白家的发展铺了路,而我姐只是一枚棋子,只要嫁给那个花花公子,我姐的一辈子就都毁了。” 我抬头望向白伟“我现在去找她算不算晚?” 白伟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我点了点头,看来白伟打我还真没打够,我急忙向白家走去,临走之时,我看向白伟身旁的李建军,问道“这位李兄弟是何方神圣?” 还没等白伟介绍,李建军略显得意的说“你也听到了,我叫李建军,我爸就更有名了,李刚,我家控制着整个京城的药业销售渠道,在京城还开了二十几家药房和几家私立医院,在外地也有药业生意。”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我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我和川子向白家走去。 第四章 白秀儿的订婚宴 我和川子直奔白家而去,我心急如焚,对白秀儿思念越浓,越想立刻就能见到她,然后亲口告诉她,我深爱着她,希望她能放弃订婚,如果白家阻挠,我就带着白秀儿私奔,一起牧马天涯。 我们到了白家,白家的下人说白秀儿和苏秦被白二爷接走了,去见几位重要的朋友,今晚都不会回来。 我心底无比失落,却没有放弃,在白家门外苦等,一直从上午九点等到下午四点,我和川子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饿着肚子滴水未进,却依旧没等到白秀儿回来。 这时,白伟从身后赶来,看见我们说“今天他们回不来了,我怕你们一直等着,就来告诉你们一声。” 我急忙问“到哪里能找到她?” 白伟说“那就不清楚了,白二爷的朋友都是有地位的人,他们的聚会很难说会去哪里。” 我心情无比失落,白伟说“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川子咽了咽吐沫,我们跟着白伟来到一家饭馆,川子狼吞虎咽的吃开了,我却没有任何胃口。 我问白伟“早上和你在一起的李建军说他家是开药房的?” 川子点了点头说“他家开了很多家药房,而且他父亲李刚更控制着京城药业的监管,油水很大的,这小子和我关系不错,总在一起瞎混。” 我好奇的问“他家开的药房叫什么名字?” 白伟说“善德大药房,还有善德医药经营公司。”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和川子来京城又让你破费了。” 白伟说“你们跟我还客气什么,要是你能和我姐成了,咱们还是亲戚,那就更亲了。” 我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认亲,就借我点钱吧。” 白伟二话没说就拿出了五十块,我接过白伟手中的钱说“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咱们天桥下汇合。” 说完我就先离开了,在门口我找了一个对地形特熟悉的黄包车车夫,给他五块钱包了他的车,专找善德大药房,我在每家药房门前都停了十几分钟,并把装着聚灵珠的玉瓶打开,聚灵珠竟然疯狂的吸收着药材的药性恢复着自己,我们跑完了七家药房,又光顾了一下李建军家的药材公司,这时,聚灵珠散发着白色的光晕,看来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想起李建军的嘴脸,心里说,让你和你名叫李刚的老爸破费了。 我坐着黄包车满意的回到白家大门外,这时已经晚上九点了,可白秀儿还没有回来,我只好坐着黄包车回到天桥下。 这时川子和白伟都在,白伟说“你可回来了,你也不说一声干什么去了,让我们着急死了,走,我领你们包装一下。” 我和白伟也没客气,我和川子跟着他去了一家服装行,白伟特意交代这家老板等着我们,我和川子每人挑选了一身西服,照镜子一看还真有点绅士的意思。 我对白伟说“不和你客气了,明天我要闹一闹这白家的订婚宴。” 白伟说“你想怎么闹我不管,你可千万别说我在背后支持你,我二伯知道了会整死我,二伯家大哥更不会放过我。而且,你一定要小心我二伯家的大哥,心狠手辣的主。” 我点了点头,我们又跟着白伟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次日,我们跟着白伟来到了京城一家很是高档的酒楼,酒楼里到处都是宾客,看他们举止言谈都是非富即贵,里面还有很多穿军装的。 宾客之间相互攀谈着,优雅的拿着高脚杯喝着各种颜色的酒水。 我和川子都有些不自然起来,我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川子拿着一个盘子,装了些糕点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我则四处找寻白秀儿的身影,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一个青年人走到我的身旁笑着说“不知两位是哪家的公子哥,怎么从未见过?” 我看向来者,年龄大不了我几岁,脸上有些书生气。 我急忙说道“实不相瞒,我们都是农村来的。” 此人笑着说“兄台你可别逗再下了,你们若是农村来的,也一定是富甲一方的土财主吧,我听说二爷在东北有一片宅子,那里是他的根基,你们都是那里的大财主吧。” 我摸了摸兜里借的四十块钱,尴尬的说“兄台你过奖了,我们兄弟家里有几亩薄田,勉强度日罢了。” 此人明显不是很相信我说的话,我越说实话,他反倒以为我想隐藏自己的身份,这里的人真他妈奇怪,说句实话都难。 此人笑着说“我叫古枫。” “杜天明。” 我介绍了自己又和他握了一下手,算是认识了,不久,古枫又去和别人交谈去了,我心里憋屈,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还是自己家里好啊。 这时,我看见舞台中央,白二爷握着一位身着军装的老人的手,他们二人面带笑容一起走上台来。 白二爷说“欢迎大家参加我女儿和我的未来女婿窦建军的订婚仪式。” 我心想原来白秀儿的未婚夫叫窦建军,怎么京城里叫建军的、建业的、爱国的一把一把的,老一代人起名可真是能糊弄,昨天刚碰到个李建军,今天又遇见了窦建军。 白二爷接着说“我和建军的父亲是多年的老友,我也很喜欢建军这孩子,我们的子女能在一起,我们做父母的是真心的高兴啊。” 听着白二爷的话我心里作呕,他若是知道窦建军的为人还执着把白秀儿嫁给他,这不是把白秀儿往火坑里推吗? 这时,和白二爷握手的老者也客套的讲了几句,我却没心思细听,我四处寻找着白秀儿,忽然,昨天见到的李建军出现在我面前,李建军说“换了身西服看着是有点上层人士的意思,怎么着,到这里来受刺激来了?你看看能来这里的可都是京城有头脸的人士,你可别出了洋相,让人笑话。” 我轻轻躬了躬身说“谢谢你的提醒。” 李建军轻蔑的看了看我说“识相就好,哥们跟你交个底,这里的人你们真惹不起,吃完这顿免费的西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再次谢谢你坦诚相告。” 李建军看见一个妙龄女子,懒得理我的表情直奔那女子而去。 我心想,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离开了,得罪了老子有你好果子吃。这时,舞台上的老者作为男方代表已经结束了讲话,台下响起了很多人的掌声。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男子牵着白秀儿的手从一个角落走上了舞台,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牵着手,我的心中一阵酸楚,我看向白秀儿,她穿着一件紫色的礼服,美丽的身形凹凸有致,乌黑的长发轻轻盘起,只是美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是多么幸福,我不能让她陷入痛苦的泥潭,我瞪着眼前的男子,长得倒是不错,我安慰自己说,自己除了没有他有钱,没有他家里有权,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比他差,更主要的是白秀儿喜欢我,那就给我加了一万分。 舞台上的窦建军也表了一些决心,说他能娶到白秀儿是他的福分,他一定会一辈子爱护白秀儿,然后他说“白秀儿,你也说几句吧。” 白秀儿站在舞台上,好像并没有听到窦建军的话,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舞台上的窦建军有些尴尬,他立刻说“最近我和白秀儿准备订婚仪式,又要开始筹备后期的婚礼,睡眠都不好,白秀儿讲话就免了。” 窦建军说完话,从衣兜里取出一个方形盒子,他打开盒子,一枚钻石戒指闪闪发光,舞台下的人们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看来这枚戒指应该价值不菲吧。 窦建军单膝跪地说“白秀儿,嫁给我吧,让我为你戴上这枚钻石戒指。” 白秀儿看了看窦建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现场再次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中,这时,白二爷轻轻的咳了一声,白秀儿抬头看了看白二爷,她的面孔上流下两行清泪。 我知道,该我上场了,我的女神在等着我拯救她。 我长出了一口气,用自己不是很标准的男高音高声疾呼“等等,窦兄,我有话要说。” 全场宾客全都把头转向了我。 “我的女人,她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第五章 树敌 我蓄势而出,高声疾呼,身旁的一位贵妇被我吓的手中的酒水脱手而出,酒水完全洒在她对面一个身穿军装的大光头头顶。 全场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气宇轩昂、英俊潇洒、身穿笔挺西装的青年人。 我与白秀儿两目相对,白秀儿的美目中闪出无限惊喜的目光,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模样,一扫刚才的颓废。 窦建军半跪在舞台上,竟然站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 白二爷微怒的说道“杜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着阴险的白二爷,想到他竟然把自己女儿推入虎口心生怒气,我拱了拱手强做微笑说“白二爷,请再也不要叫我杜兄弟了,我此生非白秀儿不娶,未来你是要做我岳父的,您还是叫我贤婿为好。” 白二爷听了我的话鼻子都气歪了“杜天明,你救过我女儿的性命,我欠你些人情,但是这样的场合,可由不得你乱来。” 听了白二爷的话,我笑着说“实不相瞒,我和白秀儿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考验,也一起跋山涉水,走过高山和草原,我们早已经两情相悦。你也承认了,我对她有救命之恩,你们白家是欠了我人情债的,今天就用白秀儿抵债吧。” 这时,现场一片哗然,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怒吼道“放肆,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一会儿送到局子里。” 我不甘示弱怒喝道“谁敢动我?现在是什么社会?是党领导下的和谐社会,工农阶级翻身做了新中国的主人,现在是具有法治约束的社会,今天能来这里的都是社会上有地位有见识的各界名流,你们敢当着这些成功人士面前动私刑?” 这个中年人吼道“你蓄谋扰乱我妹妹的订婚仪式,我今天抓你有理有据,你小子不要拿在场的贵宾当挡箭牌,没有用,今天你休想离开这里全身而退。” 我对着这个中年人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大舅哥,那我就放心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先别生气。对了,地上半跪着的兄弟你先站起来吧,听说你是将门之后,非常优秀,胸怀宽阔人品更是没得说,你不会因为台上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就发狂吧。” 窦建军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竟然被我气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二爷说“你少在这里跟我耍滑头,你这样奉承建军不就是想让他中了你的诡计,给你同台的机会吗,我告诉你,你不配。” 我已经站在风口浪尖,本着鱼死网破的想法,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白秀儿,我也吼道“白老头,论诡计我怎么多的过你?我这贤婿都是跟着您老慢慢成长起来的,对了您说我不配,不如给个理由吧。” 白二爷被我气的喘着粗气说“你是个有女友的人,而且你就是个农村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家徒四壁,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要求我家秀儿做你的女友?” 我笑了,边笑边拖延时间,我也在动脑筋,我和赵霞的事情这个老家伙怎么也知道?我家是很穷,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我笑了半天才止住笑声说“我以前是有个女友,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表白,她就离我而去,我们的感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所以今天我才站在这里,因为我不想我和白秀儿这段感情也是同样的命运,我爱上了白秀儿,我不能让我爱的人,也是深爱着我的人嫁给她不爱的人。 至于你说的家徒四壁是你拿你家和我家比,我家确实很穷,但是我家是一个完整的家,家里虽然粗茶淡饭,但是吃得饱住的暖,而且我家里没有你们这么多的尔虞我诈。我们都能自己决定自己的爱情,不会成为权利交易的牺牲品。” 白二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向白秀儿,她也含着泪水看着我。 这时,台上的窦建军说话了“你说你这么爱她,你却不能给她富足的生活,让她和你一起去过清贫的生活,这就是你的爱吗?” 我笑着说“你还是不了解白秀儿,若是她喜欢的人,粗茶淡饭未必不可口,若是她不喜欢的人,衣食富禄却独守空房,她未必开心。而且我会加倍努力挣钱养家,不会让她跟着我受一点苦。” 窦建军听了我的话轻蔑的看着我说“你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家伙,空有一片说辞,可惜白秀儿对爱情没有任何经验,被你花言巧语哄骗,我们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了他的话我也轻蔑的看着他,我摇了摇头说“白秀儿是没有你有经验,你可真是阅人无数啊,不对,是阅女人无数吧。” 窦建军听了我的话恶狠狠的说“看来今天你是带着找死的心来到这里的。” 面对窦建军赤裸裸的警告我微微一笑,自己站在台下总觉得低人一等,我一个助跑加跳跃,人已经来到舞台之上。 我没有理会窦建军,直接来到白秀儿身边,望着白秀儿的眼睛说“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我单膝跪地,从西装兜里取出一个玉瓶,我打开玉瓶,一颗灵珠缓缓飘出,顿时整个宴会厅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湿润顺畅的感觉。 我对白秀儿说“这颗珠子名为聚灵珠,是我从东海以东深海之地取出的,它的形成需要莫大的机缘和万年的沉淀,有了它可以让人永驻青春,永远美丽动人,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配拥有它。” 顿时,全场都静下来了,谁都知道,这颗珠子必是无价之宝。 白秀儿深情的看着我说“可是你知道吗?你失忆了,你忘记了一个同样爱着你的女孩子。” 我说道“我对以前的记忆很清楚,都是和你在一起的美好回忆,每时每刻都让我感动,你只要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就足够了,我很幸运,能成为那个陪着你去洱海看海的人,请相信我,我不会负你,此生永远不会。” 白秀儿听了我的话,竟然也半跪下来靠在我的肩头颤抖着痛哭起来,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白秀儿像个受了很多委屈的孩子,我怜爱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我对自己深深的自责,我以前为什么会感受不到白秀儿对我的爱意,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过了一会儿,我和白秀儿双双站起,我为白秀儿擦去脸上的泪痕,对着她轻轻一笑,白秀儿用玉瓶轻轻把聚灵珠收起,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知道她对我的爱,我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舞台四周所有人都在怒视着我,出口处更是站着成群的黑衣人,随时就要把我拿下,这被我搅乱的残局又该如何收场? 第六章 逃离 我和白秀儿并肩站在舞台上,平静的望着台下众人。 白二爷和他的长子,也就是白秀儿的大哥正怒视着我,分分钟就要上台把我解决掉,窦家倒是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除了窦建军对我的几句恐吓的话,看来窦家把我和白秀儿的事当成了白家的内斗。 我牵着白秀儿的手走下舞台,白秀儿的大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你以为今天你能全身而退,在我们白家眼皮子底下带走我妹妹?你以为我对你说的话是儿戏?” 这时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从门口向这里慢慢靠近。 身前的宾客都躲闪在一旁,我身旁的川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铁锹,时刻等着组织的召唤。 我看了看川子,摇头示意他别冲动,在白家和窦家的地盘打仗,不被打死,也得被随便安个罪名送进局子里关上十几二十年,我还没那么傻,而且这个结不解开,以白二爷的阴险的性格,一定会报复我,更会威胁我的家人。 我牵着白秀儿的手走向白二爷,对他深鞠一躬说“二爷,我们也算相识很久,我的为人你也算清楚,虽然并非权贵之人,但是我敢做敢当,面对困难从未退缩过,我和你的女儿是真心相爱,请您想一想,她是您的亲生女儿,你真的希望她的一生都在不快乐的时光中度过吗?你这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说完这些话,我忽然从旁边不远处的餐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吓得身边众人急忙后退。 白二爷离我最近,他皱起了眉头说“你想干什么?” 我手握刀把大声说道“我今日因为自己要争取自己的爱人,闯入白家举办的订婚宴,对白家声誉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深深自责。刚才我还顶撞了您和我未来的大舅哥,实属无理之辈,终归是我心急所致,还请您原谅。” 说完这些话,我把手中水果刀插入我的左臂,连刺两刀,现场众人无不惊恐万分。白秀儿哭着说“你不要这样,今日我定要随你离开,谁若阻挠,我留下的一定会是一具尸体。” 我拔出水果刀笑了笑说“我要带着你在别人的祝福声中离开。” 说完我又走向窦家,对着窦家的老者深鞠了一躬,我知道这个老者一定是窦家的扛把子,否则白二爷也不会握着他的手一起上台。 我说道“我冒昧的闯进这里,阻止窦建军的订婚仪式,还抢了他未来的媳妇,对窦家的无理与伤害我深表歉意,也请您原谅。” 说完我举起手中的水果刀刺向自己的左腿,白秀儿刚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我又连刺两刀,此时,鲜血已经顺着胳膊和大腿流了出来。 老者听了我的话说“感情这东西可不是能强求的,这女娃若不喜欢建军,我们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勉强让他们在一起,你倒是有种,以后好好对这个女娃吧。” 说完老者带着窦家的人离开了。 我回头看了看白二爷,把水果刀丢在一旁,牵着白秀儿的手转身离开。 白秀儿的大哥走到白二爷身边说“父亲,不能让他离开,更不能让妹妹跟着这个小子胡来。” 这时,白二爷身后的马三爷说“二爷,事已至此,现场还有这么多的宾客看着,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在这个场合,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才是。” 白二爷没有说话。 我回过头看了看白家的众人,微微点头,然后牵着白秀儿的手离开。 我们走到李建军身旁时,我微笑着对李建军说“谢谢你和李叔给我出谋划策,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李建军说“你有病吧,你说什么呢?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 我没有理会李建军,一瘸一拐的向外走,白秀儿在我的身旁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川子想要上前扶着我,我却拒绝了,我对川子说“让我有尊严的离开这里吧。” 我们走出酒店,腿上的鲜血已经随着皮鞋印在路面上。 川子说“老杜,每次你都这样出风头,最终抱得美人归,这样好吗?” 我对川子说“别急,你会有机会的。” 说完话我向一侧倒去。 等我醒来,我躺在一张病床上,白秀儿趴在我身边病床上睡着了,我的胳膊和大腿上绑着纱布。 回想着在舞会上手拿水果刀连刺自己,其实自己第二次刺向身体时,都是对着同一个位置,力道也比第一次轻,外人看了以为我是连续给了自己两刀,我可没那么傻。 不知道白家对我的态度会怎样? 我看着白秀儿睡着的模样竟是这样的可爱,她在睡梦中竟然还在微微皱眉,不知是不是在梦中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什么事情都要听从家族安排,如果顺从下去,人生的命运是多么悲惨。 我看了看旁边挂着的西服,上面血滞斑斑,可惜了一套好衣服,就这么毁了。 忽然,病房的门开了,白二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马三爷。 白秀儿被开门声惊醒站了起来,白二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秀儿说“孩子,做父亲的很惭愧啊,从没站你的立场考虑过,两次把你当成棋子送出去,第一次的招魂仪式还差点送了你的性命,都是父亲的错,你不必担心,这次父亲不会再干涉你的爱情,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决定吧。” 白秀儿开心的望着白二爷,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马三爷说“小姐,二爷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已经在家族会议上公布了这件事,谁要是反对这件事,就是与二爷为敌,而且二爷还打算把手里的生意分别交给你们三个孩子分管,他也好借机享享清闲。” 白秀儿听了马三爷的话很是感动,轻轻跑过去和白二爷拥抱在一起。 白二爷说“孩子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我未来的贤婿说说。” 白秀儿回头看了看我,轻轻离开了。 白二爷走到我的面前说“这次你如愿了,我也妥协了。” 我笑着说“是您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你的女儿会永远感激你。” 白二爷没有否定我的话,他说道“你能给她幸福的生活吗?” 我坚定的说“能。” 白二爷说“我这次是以一个老人的身份和你交谈,希望你能真心爱她,她虽然生活在白家,不缺吃穿,但是她从小没有了母亲,我对她照顾的也很少,你要好好的待她。” 白二爷恳求的语气让我惊讶不已,我想要起身却手脚乏力,白二爷示意我不要乱动,我对白二爷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她一辈子,只要,我还活着。” 第七章 危机四伏 我和白二爷有了一次非常愉快的谈话,不久后,白二爷和马三爷离开了。 白秀儿走进来说“我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我笑着说“没有,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再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白秀儿听了脸蛋红的像个苹果,她生气的说“你少得意,我还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呢!” 我急忙说“妹子,你可是在大庭广众下收了本人一颗价值不菲的聚灵珠,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我这个人是比较计较的人,送出去的东西我可是从不退货的。” 白秀儿调皮的说“想得到本公主的芳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还需要继续努力。” 我笑着说“得嘞,您瞧好了,看看小杜同志如何对你百般呵护,关怀备至。” 白秀儿说“你就嘴甜。” “你怎么知道我嘴甜,要不你再试试?” “你找掐是吧……” 有白秀儿照顾,我的伤恢复的很快,川子天天和白伟出去瞎逛,有时又去找苏秦,我和白秀儿倒也清净,病房门口始终有三个大汉看护者,应该是白二爷安排的。 半个月后,我的身体基本康复了,已经能自由活动,医生说不能做剧烈运动,做其他事基本无碍。 我轻轻晃动了一下胳膊,感觉自己又恢复了活力,我看向自己的肩头,那里有一个清晰的咬痕,这是怎样造成的?老子跟谁有仇,犯得上咬我吗?看这口型应该还是个女人干的? 看见白秀儿从门外走进来,我急忙把衬衫扣子系上。 我看向白秀儿身后,轻声说“二爷您来了?” 白秀儿回过头,发现自己被骗了,等她再回头看向我时,我的吻已经轻轻袭来。 白秀儿用她的手臂打了我几下,却被我强大的攻势打败,我们彼此亲吻着,所有的爱恋与经历苦难后的喜悦都深藏在这个吻中,能够拥抱和亲吻心爱的女孩,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情。 过了很久,我们才彼此分开。这时,川子和白伟从门外走进来,白秀儿的脸色红的很是娇艳,她深深低下了头。 白伟说“姐夫,我们来接你出院来了,一会儿在找个大点的馆子给你补补。对了姐,我和川子刚来,我姐夫喊‘二爷您来了’的时候我们还没来呢!” 白秀儿听了白伟的话又羞又气,想上前去掐白伟。 我们办理了出院,几个大汉对白秀儿说“我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白秀儿对他们表示了感谢,然后我们去了一家饭馆吃饭,我少喝了几口酒,川子和白伟又开始讲起我们在海底世界的经历,接着又讲起我在婚宴上的大胆无畏的自残行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川子补充说“能给自己放血的人才是真的狠人,放了血后走路竟然还能走的这么直。” 大家说说笑笑,忽然,我回过头,感觉到同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在饭店走廊里出现了三次,然后就又消失了,我警觉的看着四周,此时不是用餐时间,这家饭店里根本没有其他客人,我对他们说“都少喝点酒,可能有麻烦。” 众人听了我的话都平静下来。 我安慰大家说“我在京城得罪了几个人,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别因为大意在这里翻了跟头。咱们现在吃饭的饭店旁边就是公安局,如果咱们真被人盯上了,他们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咱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甩掉他们。” 我叫来饭店的伙计问他饭店还有没有后门,伙计说没有。 我让白伟结了帐,看见二楼厕所旁边有一个能跳出去的窗户,窗子下面是一条远离正门的小巷,我们没有犹豫,陆续翻出窗台,又慢慢跳到楼下的小巷。 白秀儿担心我的伤口,我告诉她没关系,我们沿着小巷向巷子深处跑去。一直跑到巷尾,身后也没出现追兵,我们跑出小巷,向另一条街道跑去。 川子大口喘息着说“老杜你还能吃得消吗?” 我也喘息着说“没关系,杜爷也是被狼群追过的人,脚下的功夫了得。” 我们在街头警惕的望着四周,注意着可疑的人。 白伟说“姐夫,我看是你多虑了,谁敢在京城大庭广众之下动武,不想活了吗?他也不打听打听白伟和白秀儿的大名。” 白伟的话刚说完,我回过头,看见身后街角出现了六个黑衣人,他们骑着自行车追来。 我们急忙改变方向,向另一面的小巷中跑去,我们在小巷中跑出一百多米,看见这六个人已经骑着自行车来到巷口,看来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 众人不敢耽搁,继续向前跑,川子看见前方墙边堆着一些大箩筐和鸡笼,急忙把它们弄翻在地。 我们跑到巷子拐角,白秀儿说“我找机会给我父亲去个电话吧,让他派人保护咱们。”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麻烦他老人家,收拾这几个家伙,还用不到老爷子出马,而且咱们一有困难就求人,面子上也过不去,最重要一点……”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白秀儿美目惊恐的望着我说“你是怕这些人是白家指使的?”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们跑过巷子拐角,又向前跑到巷子的中央,见这里有一个拱门是半开着的,我们直接冲进去,我拿起一把铁锹就要和川子一起杀个回马枪,我刚冲出拱门,看见身后几个大汉已经骑着车转过拐角,这时,一个大汉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手枪对着我抬手一枪,我急忙后退一步,与川子撞在一起,身前石门上出现了一道弹痕。 我对众人说“快找出路,对方要杀了我们。” 众人都听到了枪声,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川子把门从里面扣上,我们向里面的四合院走去,看见院子里有一架梯子。 这时,四合院里的一个妇人吓得已经哭出声来,白秀儿安慰她别害怕,然后众人搭着梯子迅速上了房檐,顺着房檐爬到远离小巷的方向,下方是另一条小巷,还好四合院的正门都有高大的门檐,完全挡住了门外几人的视线。 身后已经传来踹门声,我们站在房檐上,两米多的高度,对于伤未痊愈的我以及白秀儿都是挑战,川子和白伟最先跳下去,白秀儿看了看我,也跳了下去,被白伟和川子扶住,我回过头看向已经被撞开的拱门,纵身向下跳去。 第八章 神秘铜镜上的古文字 我们死里逃生,从四合院的房顶跳到另一条街道的小巷,来不及思索,直奔小巷尽头而去。 我们飞奔出小巷,刚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忽然看见远处有两个黑衣人正站在自行车旁抽着烟,而此时他们正看向我们。 我们心里发凉,这些杀手竟然还留有援手在这里堵截? 只见一个黑衣人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把手探进衣兜里,我们又向另一侧匆忙逃去。此时,我们已经精疲力竭,尤其是我,伤口已经隐隐作痛。 我们刚跑出几步,身后响起了两声枪响,子弹均击中我身边的大树,距离我不过一米远,看来杀手的目标还真是奔着我来的。 忽然,前方开来一辆黑色小轿车,直接停在路口处,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今天真的要凶多吉少了,我对白伟说“我们分散开,你带着白秀儿向别的方向走。” 白伟点了点头想抓着白秀儿的手离开,可白秀儿却怎么也不肯离开我。 这时,前方的小轿车车门打开,我蹲下来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却见车中一男子探出头大声喊道“快上车。” 白秀儿高兴的说“是古枫。” 这时,我忽然想起在宴会上遇到的那个名叫古枫的男子,原来白秀儿认识他。 我们来不及多想,急忙坐进小轿车里,我看向身后,两个骑自行车的黑衣大汉已经追了过来。 古枫开着小轿车沿着街巷快速离开,我们终于脱离了危险。白秀儿担心的看着我,我安慰她说“没关系,我的伤已经好了。” 古枫把车开进远离市区的一座别墅中,我们跟着古枫走进别墅。 古枫说“你们在我这里会很安全,你们先住下来吧。” 我好奇的问“你到底是谁?” 白秀儿说“他是古教授的儿子古枫。” 我点了点头,和古教授接触过很多次,我们能找到药王仙谷和聚灵珠,都多亏古教授的帮忙。 我们在别墅暂时安顿下来,白伟因为宁波的产业就先回宁波了,临走时嘱咐我们一定多加小心,京城鱼龙混杂,很多人看表面与世无争,可背地里可能随时给你一刀。 我点了点头送别了白伟,坐下来和川子白秀儿分析这次遇袭究竟是何人所为。 川子说“我看最可能的就是白秀儿的大哥,然后就是白二爷。” 我看了看白秀儿,其实我的想法和川子是一样的,但是怕她伤心,我说道“我在京城得罪的人很多,像钱勇和李建军,还有窦建军,这些人背后都是有势力的家族,谁都有可能对我下手。” 川子说“他们对你下手目的呢?” 我笑着说“有人是为了报仇,有人是为了将来继续纠缠白秀儿,谁让我家秀儿这么优秀呢,被我这个穷小子得到了芳心,他们岂能善罢甘休,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希望白家内乱,互相猜疑和内斗,他们好坐收渔利。” 白秀儿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说道“既然有人想收拾我,我们就先躲着吧,他们敢在公众场合开枪,或许会露出破绽的,我们没了消息,白家必会四处寻找你我影踪,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或许不久就会水落石出。” 白秀儿点了点头。 我们在古家的别墅中住了两日,我身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吃的东西也都是古家下人精心准备的,古枫来过两次,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他会安排下人去准备。 三天后,古教授和古枫来到这里看望我们。 古教授询问了我的病情,又对我在白秀儿订婚宴上的表现给了一些赞赏。 古教授说“年轻人敢于争取自己的爱情,这样的爱情才经得起考验。” 说完这些话古教授一声长叹,我笑着说“古教授,听你的语气,你是不是曾经放弃过一段你本可以争取的爱情啊?” 古教授听了我的话忽然愣住了,他想了想说“你个小子真是好敏锐的思维,难怪你能和你的朋友们突破一个个难关,找到药王谷和聚灵珠。” 古教授有些伤怀的说“我以前确实有过一个爱人,可是因为当时自己的不自信,我放弃了对她的追求,现在回想起来,一直都很失落,不过那都是多年前的往事了,今天看到你才让我想起这些陈年往事。” 我心里一阵好笑,这个古教授竟然也是个多情种,这么大的年纪,儿子还站在身边,竟然还和我们一群年轻人回忆起他过去,可能真是触景生情吧。 古教授说“现在白家正全力寻找你们的下落。” 我对古教授说“对我下手的人,我还没查清楚,现在还不适合回去,我们正打算明日一早要回到北方我的家乡,在我姑姑家暂住一段时间。” 古教授说“杜老弟,你多虑了,我没有要赶你们走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你们现在最好先别出现在京城,等过了这阵风头再做打算。” 听了古教授的话,我和白秀儿点了点头。 古教授说“正好我有个考古计划,近期要出发横断山脉,需要像杜老弟和你好友这样的人才帮忙,不知两位是否有兴趣,所有的费用都由考古队出资,你们做为向导,每人每月还能有1500元的工资。” 我本想拒绝古教授,几次历险都在鬼门关里挂了号,古墓里大多机关重重,这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可是想到古教授曾帮过我们几次,而且是帮了大忙,这次还救了我们性命,人家还给1500块的工资,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我看了看川子说“行,既然古教授出面,我们自然不能拒绝,反正也没有地方去,就跟着古教授涨涨见识吧。” 古教授听了我的话非常高兴,白秀儿说“我也要去,别忘了,我也是学历史的。” 古教授点了点头说“你就负责记录吧。” 白秀儿高兴的点了点头说“不知道我们要去横断山脉什么方位开始考古工作,你们又是如何获得这片古迹的信息的?” 古教授说“半年前,我们意外在一座古墓中发现了一件铜器,制作的非常精美,在古墓中保存的也很完整。 它是一面椭圆形铜镜,在铜镜的背后,竟然出现了一些文字,记录着有关一座消失的古城……夜弦古城。” 第九章 夜弦传说 听到古教授说起这个未曾听过的古城,我和川子一头雾水,就连白秀儿脸上也带着陌生的表情。 古教授回忆说“半年前,受到京都考古协会的邀请,我参与了一个唐代古墓的挖掘鉴定工作。 等我们考古队伍到了那里,唐墓已经被当地文物保管部门保护性挖掘。 这座古墓依山而陵,一条两米宽的墓道,直通主墓室,墓室均由黑色方砖砌成,主墓室居中,两侧各有一耳室,主墓室平放着三口铜棺,位于中间的铜棺体型略大,主墓室上方彩绘着祥云和日月星辰,四壁上彩绘着一些墓主人生平事迹,所汇图画竟然栩栩如生。 我们打开主墓室铜棺,推测墓主人是一位唐朝的文职高官,墓主尸体保存的很完整,身上所穿服饰腐坏程度也不大,棺内陪葬品是一些玉石和珠宝。 我们又打开两侧的铜棺,铜棺里分别葬着一具女尸,我们推测是男主人的妻妾。几位考古专家都被墓室墙壁上的彩绘所吸引,又通过墓主的服饰和陪葬品推测他的官职,后来产生了激烈的讨论,而我则被一具女尸身旁的这面铜镜所吸引,看着铜镜背后的文字和图画,感觉里面隐藏着很多秘密,于是我和几位考古学者说出了我的想法,就把背面的文字图画做了拓本带出来研究。” 说到这里,古教授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只见上面有很多特殊的符号,下方还有一个字体很大的“川”字。 白秀儿说“上面的文字并非我们以前收集储备的文字,而且这个‘川’子写的也不是很标准。” 古教授点了点头说“你观察的很仔细,起初我也很奇怪,古时怎能出现一个现代的汉字,后来我发现,这个‘川’字代表的可能是三条河流,而铜镜上组成‘川’字的三条线之间有些突起的感觉,应该是几座高山,而在铜镜的最下方,出现了两个奇怪的字符。” 听了古教授的话,我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份拓本,难道这是一份地图? 古教授说“我们寻找了很多古籍,又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一起探讨,终于大概翻译出上面文字意思。” 古教授扶了扶他鼻梁上的眼镜,他的表情竟然有些激动,他接着说“这是一位父亲写给远方儿子的留言,说他们即将离开这里,到一个世外桃源去生活,等他的儿子从外地归来,就沿着河流逆流而上,在源头就会找到一扇门,沿着这扇门继续走,就能找到进入世外桃源的入口。” 我们听了古教授的话互相看着,觉得铜镜上面文字的内容太过不可思议,完全属于是一个传说,可信度极低。 古教授看出我们脸上的怀疑,他笑着说“当时,我们单从铜镜上这些文字和图画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铜镜右下角两个字符上,起初我们推测它们可能是这位父亲的名字做了落款,后来我们发现这两个字符是‘夜弦’的缩写。 经过一番努力,我们在一本典籍中发现,在隋唐时期,古时南蛮之地,那里高山峻岭难于跨越,隋唐势力并未涉及到那里。 南蛮之地小国、小城林立,各自独立称王,又因其所在位置距离隋唐疆域较远,那里大多山峦叠嶂,易守难攻,所以他们凭借天险称王称霸,彼此互相提防,又想找机会吞并别人。 而其中有一个小城,名为夜弦古城,城中人口不多,却擅长铸造青铜器,这个小城活在几个大的部落之间,备受压迫,只能制作各式青铜器以取悦各国为求自保。 我们推测,他们所制造的所有青铜器,都会印上‘夜弦’的字样,代表着产地和出处。 这个古城所在位置有一处铜矿,所有铜器所用的铜料均来自铜矿。忽然有一天,他们在铜矿深处挖出了一个铜鼎,城主立刻把铜鼎拿回到城中。 众人不解,大山铜矿之中怎能挖出一个铜鼎?而且是一件成品,巧夺天工。铜鼎做工精美,表面刻画着很多文字符号,难道是上天所赐? 城主日日揣摩铜鼎上面的文字,后来他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把鲜血滴入铜鼎的三足凹槽之内,那晚竟然天降异象。 半月后,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城池上万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古城,位于南蛮之地群山之间,在历史上只存在了五六年,对于它的记载少之又少,它的名字叫——夜弦古城。” 听完古教授的话,我们都愣住了,一座古城,城里的人擅长制作青铜器,结果在铜矿里挖出个青铜鼎,然后城里所有人都消失了?城主给青铜器滴血引发天降异象,究竟是什么异象? 古教授说“我推测这面铜镜所记载的内容与夜弦古城有一定关联,而铜镜背面所刻画的‘川’字河流在我国少之又少,所以,我最终锁定了它的位置。 在中国横断山脉群山之间,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三江并流,170公里流域,三江被高山隔阻,并行急下却无任何相交相汇之处,山高水低,堪称世间奇迹。” 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便问道“这面铜镜是一位父亲留给儿子的,说明儿子当时不在夜弦古城中,那他去了哪里?这位父亲把铜镜放在了哪里?他怎么会知道它的孩子回来后一定能找到这面铜镜?古城中所有人都离奇消失了,按照铜镜上记载应该去了世外桃源,那就会留下一座空城,这座城池后来怎样了?这面铜镜又是如何流落到这座唐墓中的女人手中随她陪葬?唐朝女子得到这面铜镜,难道就不会对镜后的文字和图画感兴趣?您提到的古城天降异象又是何总景象?” 众人听了我的话也都点了点头,满脸的疑惑。 古教授愣住了,然后微笑着看着我说“我说的果然没错,杜老弟果然是思维敏捷,听了我的介绍心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疑问。你问的这些问题,我还没有更加准确的答案,因为随着历史的推移,千年以前的很多事,缺乏文献的记载,而这夜弦古城又是昙花一现,我们只能带着疑问去横断山脉的三江源头去寻找线索,如果这个世外桃源真的存在,而我们有幸能够找到它,相信我们能揭开很多历史的秘密,你所说的问题或许也能找到答案。” 我们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决定要直奔横断山脉,出发前我们决定先养足了精神,古家的伙食绝对没得说,川子的大脸又胖了一圈。 我们在古家别墅又住了几日,每日除了静养就是吃喝,都感觉无聊至极,可是又不敢外出走动,怕暴漏了行踪引来麻烦。 一周后,古教授终于来了消息,考古队已经准备完毕,次日就要出发。 第十章 考古队 众人准备妥当,乘坐小轿车,由古枫开车,我们直奔京城西站。 车站外,古教授一行人早已到来多时。只见古教授身旁站着两位老者,年龄和古教授相仿,其中一位老者身旁还站着一个男青年。 古教授为众人做引荐,两位老者都是考古界的老学者,一位是刘教授一位是赵教授,而他们身旁的男青年,是刘教授的儿子,名叫刘斌。 古教授又把我们介绍给考古队成员,说我们是此行的顾问,考古队两位老者略有深意的看着我、川子和白秀儿,眼中怀疑之色尽显,看来对我们的年龄和资历表示怀疑。 我急忙笑着说“我们几人都是考古界的愣头青和萝卜缨,空有一腔热血,誓为祖国考古界抛头颅洒热血,这次我们死缠烂打想请古教授带着我们涨涨见识,顾问的称号就免了,我们就想通过这样的机会锻炼自己,顺便帮着各位教授拎拎行李打打下手。” 我的几句话说的两位老者颇为受用,说完我就主动去拎起赵教授身旁的黑包。川子担心我的身体急忙接过我手里的包,他低声对我说“都是一帮老古董,都这身子骨了还不在家里养养鸟,种种瓜,还要出来折腾?” 我也低声说道“那还不好,听古教授说横断山脉山岭陡峭,他们这帮老胳膊老腿的一定走不了多远,到时候咱们高高兴兴的收钱走人,还能游山玩水、抓鱼逮鸟,要比在京城里自由舒坦多了,你说社会多和谐,生活多美好!” 川子也乐了,点了点头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几个老教授长得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回头看了看这几个老古董,别说,长得还真有点像,每个都带着眼镜,浓眉大眼大方脸,还都聪明绝顶飞机场,四圈弯曲钢丝网,每个人都古板严肃的表情就好像我们拐跑了他们的姑娘又骗光了他家的钱似的。 我对川子说“教授都长这个样子,换句话说,长这个样子的都能当教授。” 我对那个年轻人说“刘斌,你也是学考古的?” 刘斌好像心里有心事,竟然没理我。这个年轻人有前途,竟然比我还吊,这考古队都是怪才。 古教授叫了刘斌一声说“你没听见杜兄弟在叫你吗?” 刘斌急忙笑着说“杜兄,有何指教?” 我好奇的看着刘斌说“没事,觉得你的名字不错,谁给你起的?” 刘斌愣住了,然后笑着说“我父亲起的。” 然后他就板着脸没有下文了,又是一个当教授的苗子,将来上了岁数头顶的草掉光了,活生生身边又一个刘教授。 我们上了火车,一路直奔云南丽江。 一路无话,到了丽江,我们入住了丽江一家旅店,简单吃了些东西,古教授把众人召集到一起,准备召开考古队第一次会议,白秀儿作会议记录。 古教授说“我们已经来到lj市,离我们不远处就是三江并行区。这里的地形地貌,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做了功课,现在给你们几个年轻人补补课,然后咱们再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古教授说“老刘,三江区域的材料大多是你整理的,就由你给大家简单讲讲吧。” 刘教授点了点头,拿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上说“我先简单介绍一下三江并流,是指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从北向南并行而下且互不交汇,三条江水之间由担当力卡山、高黎贡山、怒山和云岭几座高山阻隔,几座高山的海拔从1500米到4000米不等,凭借人力难于攀爬翻越,山高水低,上千米的落差,走在江边,这等美景可以说是世界奇观。而我们从铜镜上的文字得知,沿三江逆流而上,在其源头可见一道门,穿过这道门就能发现世外桃源的入口,这里所说的源头,应该是指形成三江并行奇观的初始河段,而并非所指三江发源的本源之地,那就要追溯到遥远的青藏高原,逆流走到青藏高原恐怕要走上十几年。” 刘教授用手指了指地图上三江初始形成并行之势的一个区域说“就是这里,都是高山峻岭,人迹罕至,而东西方向,三江区域覆盖了近100公里。” 我们看了看地图,形成三江并流的初始区域面积很大,三江并流东西方向有数座高山峻岭,该如何寻找铜镜上所说到的那一扇门? 白秀儿说“三江并流由南向北,我们只是初步估算出要找的三江并行的初始之地南北方向的大致位置,可是三江覆盖的东西方向跨度过大,又有如此多的大山阻隔,更有三江的江面无法跨越过去,想要一寸寸土地的搜索,恐常人所不及,几位教授的身体恐怕根本承受不了。” 众人陷入了沉默,我们本是兴致勃勃,可是看着东西向如此大面积的山岭,又有难于翻越的高山阻隔,我们却不知从何找起。 古教授说“古枫,刘斌你们负责去采购考古需要的物资,在座的各位可以把需要的物资统计上报出来。我们不能在这里纸上谈兵,还是走进深山,站在形成三江并行的初始点,去寻找答案吧。” 我本想劝阻古教授几句,他这样的找法,没等找到铜镜上提到的‘门’,恐怕几个老古董都交代在深山里了,我和川子经历过长白山原始森林的生活,野外的生存可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我心想这样也好,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些老教授一定会知难而退,打道回府,我们也好趁早收钱完工。 我和川子上报了我们需要的物资,除了帐篷和户外登山服、照明设备、必要的药品、食品和淡水,我们还特意要了指北针、登山绳、工兵铲和荧光棒。 川子说“要是能搞到几把冲锋枪玩玩就太好了,实在不行搞把猎枪也能充充场面啊,那东西太带劲了。” 古教授说“咱们是去考古,不是去盗墓,你说的枪支弹药可万万使不得。” 听了古教授的话我们只好作罢,古枫和刘斌去采购物资,我和川子准备到房间里先睡他个昏天暗地,入梦之前我看到水果盘里还有两个红苹果,我拿起一个丢在川子手中,又拿起另一个狠狠咬上一口,真是味美脆甜。我正吃的津津有味,忽然看见水果盘上印有‘曲靖罗平’字样,看来这个水果盘是在yn省qj市罗平生产的。 忽然,我坐了起来,对川子说“我终于知道我们的行进路线了。” 第十一章 桥 我和川子来到古教授的房间,急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 古教授说“杜兄弟,你有什么发现?” 我问道“古教授,您对青铜器鉴定很有经验,那么印有‘夜弦’字样的青铜器,除了你说的这面铜镜,你们还发现过其他的青铜器吗?” 古教授摇了摇头。 我说道“那就对了,一个擅长制作青铜器的古城,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得到的铜镜背面的‘夜弦’是代表着铜器的出处,也就是他们在为自己做宣传,那我们现在就会遇到很多他们当时生产的青铜器,那么这个夜弦古城也不会变的这么神秘,毕竟在世间存在了五年之久而且在一直制造青铜器,留在世上的青铜器不会是少数,一定会被后人知晓,而事实上我们只遇到过你在唐墓中遇见的唯一的一件。这说明,‘夜弦’二字另有含义,我们只是先入为主了,‘夜弦’在铜镜上的出现代表的是方位。” 听了我的话,三位教授茅塞顿开,刘教授说“原来如此,这个‘夜弦’在铜镜上的位置位于‘川’字形的三条江水中怒江和澜沧江的下方,但是更靠近澜沧江,虽然在铜镜画面上‘川’字所在位置并未覆盖下面的‘夜弦’二字,很有可能是制作者有意为之,故意隐藏这个线索。我们把三条江水延伸下来,看来古时的夜弦古城很有可能就建在澜沧江岸边。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如果我们推测是真的,那我们搜索的范围就大大减少了,我们要找的地点就变成了澜沧江的左岸与三江并行的初始点的交汇处。” 几位教授都非常赞同刘教授的说法,刘教授说“古教授说杜兄弟等人是我们此行的顾问并非虚言,你确实有很敏锐的洞察力,我代表考古协会谢谢你。” 我被刘教授说的有些难为情,我们当即决定穿过怒江桥,沿着澜沧江逆流而上。 次日,刘斌和古枫把装备准备完毕,我们在当地租借了一辆拖拉机,一路颠簸,横穿过怒江大桥,然后到达澜沧江岸边,又沿着三江中间的澜沧江逆流而上,来到澜沧江上游的云岭乡,再往北行,拖拉机已经走不了了。 我们又在当地租借了八匹马,并在当地请一个熟知地理环境的向导,我们几个年轻人叫他塔塔大叔,塔塔大叔快五十岁了,身子骨却很硬实,我们一路北上,两侧青山绿水,道路难行,水面与山峰超过千米的落差,偶尔几朵白云飘浮在峰顶,美不胜收。 众人骑着骏马逆流而上,偶尔能听到几声猎枪响声,塔塔大叔说“这是偷猎者在猎杀岩羊。” 川子说“政府不管吗?” 塔塔大叔说“管不过来,这里地域面积过大,在山林行动也很缓慢,等护林队赶过去时,猎人都在家吃上岩羊肉了,这大山里还有很多陷阱,是专门用来捕猎的。” 川子笑着说“既然政府看管不到这里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川爷我要抓只岩羊来个烤羊腿。” 我教育川子说“爱心,一定要有爱心。我们是代表国家来到这里进行考古工作的,我们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能在这里滥杀无辜。对了,羊腿一定要十一分熟。” 川子终于放心了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皈依佛门叛变组织了。” 我们骑着骏马北上走了一整天,几位老教授下了马后累的走路都困难,我们在一块空地上安营,远望北方,一处白色雪峰高耸入云。 塔塔大叔说“那就是梅里雪山的最高峰,卡瓦格博峰,海拔六千多米,它是雪区八大神山之首,素有雪山之神的称号,至今还无人到达峰顶,是人类还未征服过的山峰,你们要去的地方就在梅里雪山附近,我们要走到那里还需要至少两天时间,不过这段路异常难走,有些路段,马是骑不了的,你们要量力而行。” 我看了看几位老教授,这里险要的山路对于他们确实是考验。 古教授眼神坚决的说“没关系,我们不会拖了大家的后腿。” 第二天我们继续北上,果然像塔塔大叔说的那样,江岸已经没有路,都是陡峭的山壁,我们只能沿着山脊继续北上,一天下来,我们几个年轻人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何况几位老教授,都倒在帐篷里饭都吃不下。 新的一天到来,我们还是沿着澜沧江附近的山脊北上,一路上走走停停,头顶是遮天的树荫,脚下都是横断的枯木和沟壑,到了傍晚,我们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我们标注点,形成三江并流的初始点,我们在山顶安营,远望脚下的澜沧江,水流湍急,我们左侧远处是6000多米高的雪峰,右侧澜沧江对岸是无数数不清的山峰。澜沧江在此处河段上下十几里都无路无桥,这里真是一方净土,方圆数里杳无人烟。 我们支起帐篷,几位老教授都躺在营地里喘息着,我心中升起一种敬意,他们凭借着一种对中国历史的痴迷,对未知领域的求知欲,驱使着他们不顾生死的来到这里。 过了一个钟头,众人恢复了一些体力,古教授说“咱们开个会吧。” 众人凑了过来,在营地开了考古队第二次会议。 古教授说“杜兄弟,咱们经过三天的急行军,终于来到这里,你看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我愣住了,自己竟然成了考古队的领队。 我看了看几位教授说“大家看这样行吗?明天咱们就按照一定的方位小面积的搜索,咱们分成三组,我和川子一组继续北上,搜索澜沧江沿岸,刘斌和古枫向西直奔梅里雪山方向搜索。大家在下午日落前务必返回到营地,咱们当日最远走到哪里务必要在原地留下记号,每组都要带上足够的食物淡水和指北针,营地就交给几位教授和塔塔大叔照看,还有这些马匹,一定不能饿到它们。” 白秀儿和几位教授想要参与到我们搜索队伍中,被我拒绝了,这几个老古董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是国家的损失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就按照既定的计划分头行动,我和川子向北走了近五里路,竟都是河岸边陡峭的山峰,我们又选择没有搜索过的路线,在日落前折回。 我们一天下来一无所获,这时古枫二人也回来了,他们说越靠近梅里雪山,地势越高,气温也变得越低。 我们休息了一晚,次日,我们四人又按照不同方位,以营地为中心继续寻找,我本以为千年前古镜上的信息并非真实的,即使真的有这么一道门,我们也不会碰巧找到它,就当此行是游山玩水了,可是晚上回来,却见古枫二人激动的说“我们真的看见一道门。” 第十二章 阶梯瀑布 古枫二人说“沿着营地向西北方向走上半个钟头,在一座山的边缘,就能看见一座由大山骨架构成的拱桥” “拱桥?”我好像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古枫说“那里原本应该是一座石山,由于千万年前地壳的作用,石山中部竟然中空下落,留下了石山上部的坚硬外壳苦苦支撑,而下方恰好有一条从前方流下来的高山河流穿过石山。我们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石山骨架,就急忙赶了回来,和你们研究一下下一步计划。” 我还是无法想象古枫描述的石山骨架是什么样子。 古教授说“没想到我们此行如此的顺利,竟然在到达这里的第二天就找到了这道门。” 我说道“明早,我们还是到古枫说的地点去看看吧,这道门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古教授站在帐外来回走动,看得出他的心情格外激动。 众人吃了些东西,都回到帐篷里早早的休息。 夜半之时,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和白秀儿、川子睡在一个帐篷,我轻轻爬起想到帐外放水,树林里静的出奇,古枫刘斌和塔塔大叔睡在一个帐篷,三个老教授睡在另一个帐篷里。 我看见三个教授的帐篷里亮着手电的灯光,心想这老教授们年岁大了睡眠还真少,可以留出更多的时间思考人生了,我走过帐篷附近,却听见帐篷里古教授的声音“我觉得这铜镜应该是他们进入世外桃源后铸造的,再偷偷送回到了夜弦城内大树上的鸟窝里。” 刘教授否定的语气说道“我认为是他们在离开夜弦古城前,就已经知道世外桃源的位置,提前铸造了铜镜,留在大树上后就全城一起离开了夜弦古城。” 古教授说“你说话声音小点,我又不聋。” 我第一次听古教授发脾气,这些老家伙竟然还有东西瞒着我们?大树上的鸟窝是个什么鬼? 我推开帐篷的门,作为考古队最高指挥官,我有权知晓一切信息,用来评估我们下一步行动的危险系数。 我的突然到来,把几位老教授吓了一跳。 古教授说道“杜兄弟,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点了点头,看见刘教授手中拿着一面铜镜,不正是古教授口中提到的在唐墓中发现的铜镜吗? 我真的生气了,说道“你们还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古教授自知理亏,很是尴尬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杜老弟,有些事,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没告诉你们,比如我们手中的铜镜,关系着一个消失的古城,这么重要的文物,我们几个老家伙是和文物保管部门签了保证的,才借出来,我们生怕出了纰漏,而给你们看的拓本和它上面的内容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不同。” 我心里听了很是不舒服,难道这帮老家伙害怕我和川子半路起了贼心把这件古董打劫了不成?虽然他的担忧可以理解,但是我还是很反感。 古教授说“这铜镜上的文字我们并未翻译完整,有几个词语的含义我们一直没能理解,像‘大树’这样的词语凭空出现在铜镜上,我们只能大胆的揣测,这位父亲把铜镜放在大树上的鸟窝或树洞里,等着他的儿子归来后找到铜镜再去找这个世外桃源。” 刘教授说“但是我们也在争论,这位父亲是在离开夜弦古城前铸造了这面铜镜,然后留下后就跟着大部队离开了,还是到了这处世外桃源后铸造了铜镜后又折回,把隐藏着世外桃源信息的铜镜藏好,等着他的孩子归来。” 我把心中的不满隐藏起来,平静的说“无论他是走之前留下的铜镜,还是后来折回的都不重要吧?” 古教授说“如果是后来折回的,说明他们已经成功找到了世外桃源,而且在那里他们能继续铸造青铜器,但如果是他们在出发前提前铸造了铜镜,他们是否找到了这处世外桃源,在世外桃源他们是否还能找到铜矿继续铸造青铜器都成了未知数。” 我点了点头说“你分析的有道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铜镜上提到的那道门的线索,天亮就能一探究竟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铜镜我看都没看一眼,老子也不惜看,免得这帮老家伙心里防着我。 天亮后,我们整理了装备,牵着马匹,在古枫二人带领下,向西北方向出发。 川子小声说“老杜,这些古人都擅长青铜器的铸造,我们要是真能找到这个世外桃源,那可就发了,这帮书呆子脑袋里不转弯,咱们可不能跟着犯傻,随便带走两样,咱们就脱贫了,没准够活下半辈子了。” 我看了看川子说“咱们可是古教授请来的,毕竟身上还挂着考古队顾问的名号,咱们可不能毁了自己的威名。” 川子说“老杜你变了,变得淡泊名利、视金钱为粪土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改变。 因为你成了白家的女婿,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但是老杜,我呢?我拿什么去娶苏秦?我跟他说我川子穷困潦倒外加诚实肯干、四肢发达,能保护她一辈子?她的身手还用我保护?我只能努力给她一个满意的家,争取在京城给她买一套房子。” 我看着好兄弟川子,竟然无言以对,是啊,他有他的生活,我却很少替他想太多,我说道“好兄弟,还记得我们在危险面前同生共死过吗?我若富贵,定于你同享,你若贫穷我定会倾我所有,这点你放心。至于白家的财富,我怕有命拿没命花,还是不要过多惦记为好,咱们还是万事靠自己吧,如果真有值钱的宝贝,咱们就拿出几样,总比它们永远埋在地下深处要好,咱们兄弟不求流芳百世,只为遗臭万年。” 川子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忽然,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我们向前望去,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半环形的拱桥,其实原本应该是一座石山,由于地震或地壳运动,导致石山中下部分的山体变形并在岁月中形成了空洞,而山体上方剩余的石头骨架由于下坠的压力苦苦支撑在那里,远远看去,竟然像一座拱桥,走近再看,又像一座大门。 只是有一条河流,竟然流经这座大门下,河水清澈见底。 我们走到大门下,看着这座历经无数岁月却依然屹立不倒的石山骨架,感叹大自然的奇异之处。 古教授回忆起铜镜上记载的信息,找到了大门,再向里走,就能找到世外桃源的入口。 我们穿过石门,沿着这条河流继续逆流向前走,走了十几分钟,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座高山,高山上流下一条瀑布,瀑布竟然随着高山山坡的形态,呈现阶梯形下落下来。 我们望着眼前这条几十米高的瀑布,完全阻挡了我们前进的道路,我们要找的入口又在哪里? 第十三章 入口 众人站立于瀑布下方,眼前这条瀑布有四十几米高,十余米宽,沿着山体缓缓下落,陡峭的山体在中间出现了阶梯形的变化,使下落的水幕也变成了阶梯状的白练。 我们在原地休息,并四处寻找着可能出现入口的线索。 古教授说“我们已经穿过了这道门,但是入口又在哪里?刚才我远远看见这条瀑布,以为水幕后面的山体墙壁可能会隐藏着入口,可是咱们站在瀑布下我才发现,这瀑布水流下落缓慢,水幕后面的山体都是实体的,根本没有洞口可寻。” 刘教授说“难道我们还要翻过这座高山?铜镜上的信息说只要穿过这道门不就能找到通往世外桃源的入口吗?” 很少说话的赵教授说“或许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沿着几个方向寻找线索,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刚才通过的石山骨架会不会是铜镜上提到的那道门。” 古教授说“应该没有错,这座石山骨架的特征很明显,它是受到地质变化后,又经历了无数岁月,留下了这么坚强的巨石相互挤压形成了这道拱门。” 忽然,白秀儿碰了一下我的手臂说“你看上面的水幕,中间的位置,水流从高处下落后,经过第二个阶梯时,下方的水流是不是变窄了,水幕的厚度似乎也变薄了?” 我急忙来到水幕下方,抬起头向上望去,正如白秀儿所说,上方的水幕在经过第二个台阶后变得稀薄了,也变窄了很多,竟然出现了断流。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是很难发现。 我称赞白秀儿说“你真是头脑聪慧、心灵手巧、胆大心细的好姑娘,将来嫁到了杜家,也会是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媳妇,我杜天明何德何能,能找到你这么温柔贤惠的好姑娘。” 我自知学识有限,能想到的词语都用上了,反正白秀儿听了开心就好。说完这些话,看见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我,白秀儿的脸蛋红的像个苹果。 旁边的川子听了我的话忍不住笑了,这货一定以为我在胡编,又让他猜中了。 白秀儿羞涩的想要发火,却又有些开心的表情,看着她红了的脸蛋,我竟目不转睛的看呆了,人生有此挚爱,此生无憾。 古教授忽然说“杜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心里暗叹,这帮书呆子真是不解风情,没看见我们两口子正在谈情说爱吗? 我无奈的说“水幕后的墙体确实没有洞口,但是在第二层阶梯上方一定藏有洞口,只是我们在这里是看不到的。这个洞口把下落到这节阶梯上的水流分流了一部分,使下方的水幕变薄变窄了。” 众人按照我的说法抬头驻足,我对众人说“这个洞口在下方是看不到的,我们只有爬到阶梯上才能看到它的存在。” 川子说“老杜,瀑布后面的山壁可是一座峭壁,别说这几位老教授,就是你和我也上不去啊。” 我抬起头说“上不去就只能从山顶往下爬,我们直接从侧面上山,从山顶垂一条绳索下来,我们再沿着瀑布爬下来。 不过这可是对体能的一种考验,不知道几位老教授的身子骨能行不?不如听我一言,我和川子带着两个年轻人组成特别行动四人组,打到敌人内部,定能把最珍贵的情报带出来,交给党和人民,你们几位就在这里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川子一听乐了,只要老教授们不参与进来,里面要是真有宝贝,我和川子就可以肆无忌惮放手大干一番,俗话说得好“海阔鱼乱跳,天高鸟瞎飞”,我和川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古教授听了我的话急忙说“我们是代表国家来到这里的,无论多大的困难都阻挡不住我前进的脚步,小杜同志你就放心带路吧,如果我能牺牲在探索历史和寻找真理的道路上,丢掉了生命又算得了什么。” 古教授身旁的两位老教授也跃跃欲试,我无奈的看着川子,看来只能全员行动了。 我们和塔塔大叔交代一下,让他在瀑布下方安营等待我们,如果我们上到瀑布中间位置,没有找到入口就会尽快下来,如果发现了入口,我们可能会沿着入口进去,那就可能要晚一些时间出来。如果我们七天还没出来,他就立刻沿着澜沧江顺流而下,到最近的村落找救兵。 我们又整理了装备,每人背上了一个背包,带上了压缩饼干和清水,必备的照明设备,我和川子每人手拿工兵铲,古枫和刘斌手拿铁锹,几位老教授则拿着拐杖,我们又把背包里怕水的东西用防水纸包好。 我见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带着众人沿着山体方向,向一侧走去,走了足有半里路,终于看见了这座山出现了缓坡,我们沿着缓坡缓缓向山顶爬去。 我们到达山顶后又向来路方向的瀑布折返,山路难行,我们蹒跚着回到瀑布上方,原来这座山的山顶是一块平地,平地上有溪流汇聚成这条瀑布。而这些溪流是从更高的山峰上流下来的。 我们远望远处的雪峰,雪峰融化后形成了雪融水,在比它低矮的山体表面形成了小河和暗流,再流经更加低矮的山峰,一层一层的流转下来,最终汇聚到三江河道,滋养着下游两岸的居民,而最高的梅里雪山主峰高达6000多米,与这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看这里群山聚拢,回想起来路上数千座高山构成了横断山脉,古时在高山之间有无数个部落或古城,他们语言文化各异,有的势力存在的时间甚至不足数月就被其它势力吞并,据白秀儿所讲,南蛮地区历史上各少数民族聚居,争斗不断,古时曾出现过古滇国,空前强大,最后也悄然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甚至它的都城建在那里都成了一个未解之谜,而像夜弦古城这样的小城昙花一现,或许在历史上不会留下任何足迹,难怪古教授说寻找它们的足迹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 我们在山顶找到一棵大树,把随身携带的绳索从树上系紧,还是用老办法,众人把绳索另一头系在下去的人的腰间,其他人一点点向下放绳索。 我是第一个下去的人,也是为了验证一下我的推断。 我检查了腰间的绳索,都系结实了,我抓住绳子,山顶众人慢慢放下绳子,我脚踏山体峭壁,一步步向下移动,瀑布的流水立刻把我的鞋子和裤子打湿,我顶着瀑布流水的压力,缓缓向下移动,终于在十分钟后到达了第二个阶梯处,我稳住身型,看见脚下峭壁伸出三米多宽的平台,构成了阶梯状的山体,平台与山体交汇的角落,出现了一个倾斜向山体内部的黑洞,黑洞的直径有一米半的宽度,从瀑布下方和山顶是看不到它的,头顶瀑布下落的流水经过这里,在阶梯平台上被洞口分流,减少了很多。 我对头顶的众人喊道“这里出现了一个延伸进大山深处的洞口,不过被水流完全堵死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古教授说“我也下去看一看吧。” 经过了二十几分钟,古教授也来到了我身边。 古教授看着这个洞口说“如果这里真是夜弦古城古人找到的世外桃源的入口,那他们是如何克服流水而下到下面去的呢?” 我摇着头说“这个我也想不清楚,从这里下去,不被憋死,没准也被活活摔死。” 古教授看了看我说“我抓住绳子爬进去看看,里面可能有空间,你们往下把我放进去两米,再快速把我拉上来,应该能在三十秒内完成,我在水中能憋气将近一分钟,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路。” 我急忙说“那可不行,古教授,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这么小的洞口,又有流水灌进去,出现一点闪失,命就没了。” 古教授坚定的看着我说“我意已决,我若走不出这洞口,也算为祖国的考古界做一些贡献,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小杜,我一直相信,有些时候,真理比性命更重要。” 听了古教授的话,我心中的爱国情怀也被点燃,我估算了一下自己在水中憋气的时间,应该能在两分钟左右。 我对古教授说“就由我代替您下去走一遭吧,我也是个爱国的热血青年。” 古教授听了激动的说“那太好了,那就有劳杜老弟了。” 卧槽,他竟然一点没和我客气,这时,我看向古教授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一丝奸诈闪过,难道他知道我一定会主动站出来替他趟这趟浑水? 妈的,老子被阴了。 古教授,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第十四章 机关 众人陆续沿着绳索来到瀑布中间的阶梯平台上,我把下一步的计划对众人说了,这个水洞下方或许正是传说中世外桃源的入口。 我对川子说“我只能在水中憋气两分钟时间,所以我顺着绳子下去后,在三十秒后,一定要往上拽我。” 川子有些不放心地说“老杜,太冒险了,你要是被流水冲到哪里去,那可怎么办啊?” 白秀儿不安的看着我,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我微笑着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示意她我能搞定,有时候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我也是很要面子的。 我对川子说“我就下去几米深,到时候你们就使出吃奶劲使劲往上拉我就行了。” 我放下背包,把绳子一端牢牢系在腰间,绳子顶端还固定在瀑布顶端的大树上,川子刘斌和古枫抓住绳子中部,我沿着洞口慢慢顺着洞口向下移动。 我屏住呼吸,完全没入下方洞口中。上方拉着绳子的几人慢慢松开绳子,我随着流水下落了几米,忽然,下方的空间变得大了很多,这里竟然有空气可以呼吸。 我睁开眼向四周望去,自己身处一个倾斜的山洞中,下落的流水沿着斜坡向远离峭壁的山体深处流入,我依靠在斜坡上,隐约看见脚下不远处,就是一块平地,流水滚落到山洞中的平地后,不知流向了哪里,我还想看的更清楚一些,绳子已经被向上拉动。 我终于穿过头顶的洞口,顶着流水的冲击,安全的返回到阶梯形平台上。 众人看到我平安返回都很高兴,川子把我拉了上来。 古教授说“下面情况怎么样?”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对古教授说“越往下走,洞口越宽,斜向下走到十几米距离后,会到达一块平地,不知道有没有通道。” 众人听了都比较激动,这毕竟关系着古时消失的一座古城,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消失了无数岁月的古代民族。 古教授说“我们下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玄机。” 我对古教授说“咱们还是先下去几个人做先锋,上面留几个人做接应,否则我们想回到上面难比登天。” 古教授点了点头,最终我们决定先由我、古教授和刘教授先下去。 我们按照刚才的方法,陆续进入洞口,我刚进入洞中,就听到下面的古教授喊道“这下面山洞里有通道,让大家都先下来。” 我对上面的众人喊了一声,大家陆续跟着来到水下的山洞中,最后川子顺着绳子爬下来,这条绳子的上端固定在瀑布顶部,如果我们在这里找不到出口,将来还要顶着下落水流的压力从这里爬上去,又要经过一番周折,不知道这几个老教授身板是否受的了。 此时的我们都已经成了落汤鸡,浑身都湿透了,上方的流水在洞底沿着一个方向不知流向了何处,在山洞中一个角落里出现了一条一人高的洞道。 刘教授说“我们都下来了,可怎么回去啊?” 川子说“要么顺着绳子爬回去,你们看,这里聚离外面的峭壁有十几米的距离,大不了我们挖个洞口出去。” 刘教授说“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不如一鼓作气,沿着这个山洞向下走,看一看下边究竟有什么。” 我们都跃跃欲试,想要知道这里是否与消失的夜弦古城有关。 我牵着白秀儿的手,把她挡在我身后,白秀儿的手很温暖。 我们沿着漆黑的通道向下走了足足半个钟头,我的心中担忧无比,不知道这条路究竟通往何方,看着通道两侧的墙壁,现在还保留着人工打凿过的痕迹,可是在我心中,世外桃源应该莺歌燕舞,鸟语花香,为什么这条路如此黑暗和阴森。 川子说“老杜,这条路越走越低,不知道最终通往哪里?” 我低声说“你不是一直想讨个外国妞做婆娘吗?说不定我们再走下去,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门,门外是无数国外的妙龄少女组成的女儿国,她们肤色各异、都梳着长长的头发,每个人都美丽大方,还都会说汉语,她们正在四处寻找一位男国王统治这个女儿国。这时,她们发现了你……” 川子傻笑着说“然后呢,你继续说啊……” 我笑着说“她们发现了你……身后的古枫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决定……” 川子咧着嘴说道“老杜你也真够损的,你编个故事还想把川爷编的孤独终老。” 我说道“我是怕你在女儿国伤了身体,才把这个重任交给古枫,让他一个人在女儿国体无完肤,精尽而亡吧,你的肩上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和我一道披荆斩棘,为消灭敌人提刀上战场。” 白秀儿狠狠掐了我一下说“你们有没有个正形。”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古枫停了下来说“快看,前方出现了一条方砖路。” 我们来到前方,看见这条人工开凿的洞道尽头,又出现了一条平整的洞道,洞道宽三米,高五米有余,地面是用方砖铺设而成,两侧墙壁是由坚硬的方石砌成,头顶的顶棚看上去好像是一块块黑色的石板,但是是什么材质却看不清楚。 此刻,在场的每个人都心情激动,这条通道究竟通往哪里?或许它的尽头会是消失的文明。 古教授颤抖着说“我们真的找到了夜弦古城迁移后的地点?这是我一生梦寐以求的时刻,即使丢掉了性命又如何?” 说着古教授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通道,大声喊道“有人吗?” 通道里一片安静,古教授走过来说“你们和我一起到里面看看吧,或许我们会揭开一个古代民族消失的秘密。” 我们轻轻走进通道,沿着通道缓缓前行。 我们沿着方砖路走了五十多米,忽然,刘斌的脚下出现了一声响动,他脚下的一块方砖轻轻下陷,这时我们身后一块巨大的石门从头顶落下,震的大地都跟着颤了一下,可想石门的重量和厚度。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们的后路竟然被阻断了。这时,头顶上传来嘎吱嘎吱机器运转的声音紧接着一块块黑色石板被掀起。 我拽住白秀儿的手撒腿向前跑去,川子紧随我其后。 妈的,这里竟然有机关。 第十五章 生死局 我和白秀儿、川子撒腿如飞,身后几人还在傻傻的站着,我边跑边喊“现在不跑,你们等死呢?” 能做教授的人脑袋都比正常人慢半拍? 身后几人如梦初醒,急忙向我们追来,这时,头顶传来几声破风声,只见身后地面的方砖被利箭穿透,一支支纯钢打造的弩箭在手电灯光照射下散发着冷冷的寒光,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我回过头,跑在最后面的赵教授小腿被弩箭斜着擦破了皮,顿时鲜血直流,如果方向再正一点,整条腿就没了。 白秀儿想要回去扶起赵教授,我急忙拽住她继续玩了命的向前跑。 而头顶上方,机关好像起了连锁反应,无数的石板自动翻开,更多的弩箭露出了箭头,箭头所指的方向没有任何规律而言,攻击的范围好像覆盖了整条通道。 这种弩箭速度极快,如果站在它发射的攻击范围内,基本上就必死无疑了。 这下可苦了身后的几位老教授,拼了命的向前跑,赵教授被身旁的古枫搀扶起来,此时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一瘸一拐跟着大家一起逃命。 这时,我已顾不上身后的众人,和川子白秀儿并行跑在最前面。我不是圣人,作为考古队的名誉顾问,我必须首先保证我和我的爱人,我的朋友都活着,此刻我们一旦回头,不仅自己会陷入危险之中,还未必能帮的上身后的众人,混乱之中还可能弄巧成拙阻挡了他们逃跑。 昏暗的视线里,眼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而头顶上方更加密集的弩箭破风声传来,我的心头一凉,我们距离前方大厅还有十几米的距离,看来此时只能听天由命了。 众人拼了命的向前狂奔,身后传来清脆的弩箭击碎地砖的声音,紧接着是身体被刺中的声音,紧接着是两声痛苦的尖叫声,大家都清楚,有人被射中了。我们陆续跑出暗道,来到大厅,暗道里弩箭声已经结束,众人回过头,看见跑在后面的赵教授和古枫被弩箭刺中,几支弩箭刺中了他们的要害,他们每人只发出了一声尖叫,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我急忙用手挡住了白秀儿的眼睛,我不想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身后传来古教授苍老颤抖的哭声,他经受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头向身旁栽去。 刘斌急忙扶住古教授,古教授慢慢苏醒过来,已成泪人。 白秀儿趴在我的肩头哭了,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我看了一眼川子,川子回过头想去安慰古教授,却也不知道该说着什么。 我身旁的刘教授堆坐下来拉住古教授的手和他一起伤心流泪,我顿时有些生气,这刘教授此时不去劝劝古教授,怎么还跟着触景生情? 我对古教授说“古枫是个好男儿,他为了把赵教授带出来才牺牲了自己,你应该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古教授,古教授老泪众横,我们把古枫和赵教授的尸体抬到大厅,让他们平躺在大厅里,想要把他们带出去是不可能了。 我们在原地站了一个多钟头,古教授终于从丧子的悲痛中清醒过来。 古教授清理了古枫身上的血迹,跪坐在地上说“我的儿啊,你和你的大伯在这里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夜弦古城。” 古教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回过头沉痛的说“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总会有牺牲,但是我们依旧要勇往直前,因为我们不畏牺牲,我们要找到真相,从进入这里的一刻起,我和我的孩子就做好了各种准备,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其他人站在死者一侧,向他们深深鞠了三次躬,然后扶起古教授,又带上了古枫和赵教授的背包,因为他们的背包里有一些食物和药品,我们继续向前走,古教授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众人都伤痛无比,古枫和赵教授的遇难对古教授打击很大。 我们穿过前方的大厅,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倾斜向下的台阶。 经过刚才的遭遇,我们小心的走到台阶上,生怕触动任何的机关,可是一直走了十几分钟,台阶已经走到了尽头,可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们来到了一个圆形大厅里,我们用手电照向四周,大厅直径足有百米,地面上依然是黑色的方砖,大厅高足有五米,我们下来的地方正是大厅的正中央,远望四周,竟然出现了八道门,均匀分布在大厅边缘黑色的墙壁上。 川子小声说“老杜,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有这么多道门出现?” 还没等我答话,旁边的刘教授说道“不好,如果没有猜错,这是按照八卦阵法与奇门遁甲布置的机关,古时布阵的高手都擅长如此布阵,八道门中恐怕只有一道门是生门,其他的门中都是机关,不是流沙就是火硫酸,要比上面的弓弩狠毒百倍,一入死门恐怕神仙也难活命。” 川子说“那您老知道怎么找其中的生门吗?” 刘教授摇了摇头说“知晓八卦阵法的行家都对八卦推演了如指掌,手持罗盘对照方位即可找到生门所在。” 川子对古教授说“那我们还不如趁早回到上面,反正上面的弓弩机关已经用完了,我们出去找人手再下来帮忙,我们对古人设计的机关一无所知,一旦走错了路,就被人当成活靶子打。” 我也赞同川子的说法,我看了看古教授说“我们都是不畏牺牲的战士,都敢于同封建残留势力作斗争,粉碎他们设置用来专门害人的机关陷阱,但是,在面对未知的没有把握征服的危险面前,我们更应该避免无谓的牺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进一步明知是死,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还是退一步吧。” 古教授面露迟疑之色,忽然,我们身后出现了震动之声,这时刘教授回过头恐惧的看向身后的来路,台阶上出现了一道石门,牢牢卡在一阶台阶上。 川子跑过去,手拿工兵铲狠狠敲击在石门上,石门丝毫未动。 恐惧升上了心头,我们竟然没有了退路,这道石门又是如何落下来的,难道是我们无意间触动了机关?看来古人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一旦有人闯入,就别想全身而退。 我们看向四周出现的八道门,川子轻轻来到其中一道门外,又来到另一道门外,川子说“这门怎么长得都一个模样?” 我来到川子身边,看到每道门里面都是一条黑色的方砖甬路,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到尽头。 川子说“这门里真有机关?” 我抬起头,没被门中的通道吸引,却把注意力集中到身旁的墙壁上,我把工兵铲的铲头用一块布包上,手持工兵铲轻轻擦去相邻两道门之间墙壁上厚厚的灰尘,十几米宽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图画,众人都被画面吸引过来,只见画面上,远处有很多人正在挖开一条河流的河岸,还有人在伐木,而近处则画了一个陡峭的峭壁,峭壁是呈阶梯状的。 我们都摸不着头脑,急忙来到别处的墙壁上,墙壁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上面绘画的图画。 我们除去另一幅画表面的灰尘,只见很多人抬着一个巨鼎,行走在山间,巨鼎竟然金光闪闪。 古教授说“这个发现太重要了,和铜镜上记载的铜鼎相吻合,咱们往下看。” 我们来到下一面墙壁下,上面画着一座古城,很多人在古城中搬着石块走到一个大屋子里,在屋子另一侧又有不同的人抱着长剑、香炉和看不清样子的东西走出来。 古教授说“画面上这座古城很有可能正是古时的夜弦古城,画面画的有些简单,但是能看出,他们在铸造青铜器。” 我们急忙向另一面墙壁走去,可是之后的三面墙面上并没有画面,我们继续寻找,在第七面墙壁上,看见一座金光闪闪的宫殿,很多人在宫殿里载歌载舞。 我们又继续把最后一面墙壁清理出来,只见一条流水从高处落下,落在下方一座巨大的水车上,水车中部有齿轮咬合,水车的叶片被水冲击,带动齿轮运转。 就这样,我们把八道门之间的八面墙壁全部看完。 古教授说“这些图画对于我们太重要了,我们把这些图画顺序颠倒过来看,或许上面记载着非常重要的事件,能帮我们解答很多问题,我们现在还是先静下心来,召开我们考古队的第三次会议吧。” 第十六章 惊雷辩向 在古教授的组织下,我们召开了考古队第三次会议。 古教授说“我们因为对这里不够了解,已经牺牲了两个成员。” 说到这里,古教授的声音出现了哽咽,身体也随着摇晃了一下,身旁的刘教授上前扶了古教授一下。 古教授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而现在,我们活下来的人也陷入了死境,而墙壁上出现了五幅图画,上面所绘与铜镜上所记载的内容也有些吻合,咱们现在不能盲目的向前走,应该适当的停下来,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小杜,你的头脑最机灵,观察的也细致,你先说说吧。” 我站起身,看见现场的气氛很严肃,我理了理思路说道“墙壁上出现的画和我在东海下的海底古族见到的壁画有些相似,都是古人用来记载曾经发生过的重大事件,而这些事可能影响到了他们种族的发展。” 我用手电首先照向画着一片古城的一幅图画说“大家看,这幅画画着古城的轮廓,还画出了古人擅长制作青铜器的特征,从图画上可以看出,这座古城的房屋多是土木结构的,如果图画里真的是古时的夜弦古城,那么古城的人迁移后,留下一座空城却在历史上毫无纪录倒也正常,因为这样结构的建筑很难保存下来。按照顺序,我们看下一幅画,画着几个古人扛着一件铜鼎,再结合铜镜上的记载,这幅画或许是在讲述古城的人们发现了铜鼎,正运往夜弦古城的路上,也有可能在讲述他们已经决定去往世外桃源,他们正在迁移的路上,而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这个铜鼎对于他们作用巨大。而在下一幅画中,人们在峭壁前伐木挖河,再结合下一幅画中巨大的水车,我个人认为古人是在改河道,引流水入地下城内,这样不仅在城内有了水源,同时流水形成瀑布,完全挡住了峭壁上的入口,使入口被隐藏起来不会被人发现,同时这个入口正是形成地下河道的主入口,也是古人运送木材进入地下城的主通道,木材在某处被拦截后,流水继续下落,会撞击下方洞中的水车,带动水车运转,形成动力源,这样他们又能做很多事情,水车的出现说明那里是他们的生产基地,能够生产出很多重要的东西,对于他们有着非凡的意义。最后一幅画则说明他们过着与世无忧的生活,生活很快乐。” 古教授说“我和你的想法基本一致,但是我却没想到他们改河道会产生这么多的作用。” 我笑着说“我们现在都是在推测,但是推测的是不是准确还不好说。” 川子说“你们说的我都听懂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最后一幅画中的地下城,也就是铜镜上说的世外桃源,这里面现在还有没有活人?”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个只有我们活着走下去才能知道答案,或许在很久以前,他们就逃了出来重返地面重新生活也说不定。” 白秀儿说“他们上万人生活在地下世界里,喝的水是有了,但是靠什么做食物呢,地下世界里应该不能产粮和饲养动物吧?” 众人都陷入了各种疑惑之中,我们对这未知的世界产生了各种疑问,虽然我们大胆的推理,却无法真正确定任何的答案。 古教授说“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下一步我们就要想办法怎样闯过眼前的八道门,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刘教授说“要找到这生门还需要从长计议,一旦选择错误,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古教授说“那我们就先在原地休息,边休息边寻找对策吧。” 我们也只好先在原地休息,吃了些东西。此时,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还湿着,一坐下来,浑身上下一阵酸痛传来,竟然一点也不想再动一下。 我和川子坐在一起,我把两个背包平放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层干燥的防水纸,让白秀儿躺在背包上,脑袋枕在我的腿上,不久她就睡着了。 看着白秀儿熟睡的样子,看着她美丽的面孔,让我的心底产生了无限的怜爱,我用手轻轻触碰她的秀发,心想着一定要带着白秀儿和川子走出去。 我们该如何从充满危机的八道门中寻找出生门? 不久我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等我醒来,我在原地已经睡了大约五六个钟头,我的身上还盖着一件外衣,白秀儿已经站了起来,正在看着墙壁上的画面发呆,身旁的川子睡的还很香,我站起身来到白秀儿身旁,把外衣给她披上。 这时,刘斌走到我的身边说“杜先生,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 我安慰他说“不会的,我们一定能走出去。” 刘斌不安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难道古家要全军覆没在这里吗?” 我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你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你们刘家父子自己的安威? 接着,我们所有人又在这座大厅里呆上了一整天,我们寻找了所有的大门外可能藏有机关的位置,又重新检查了来路石阶上的巨石大门,我们确认了一件事,我们回头无路,前进无门。 川子说“老杜,咱们再这么等下去,食物倒是能坚持几天,可是这清水可就不够喝了,不如咱们先派一个人随便找一道门走一下,说不定就能靠运气试探出生门的位置,总比所有人都被困死在这里要强。” 刘教授说“那派谁去试探一下合适?” 川子笑着说“依我之见,考古队里最重要的成员不能派出去,像古教授和老杜,都是我们的组织者和领队,而我和白秀儿是考古队特邀的顾问,白秀儿又是专门负责记录的,我们几位外聘的人员作为客人,都不应该先出去。” 刘教授说“你个家伙,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父子先出去送死?” 川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真正需要我们做出牺牲时,总要有人站出来不是?” 刘教授说“那就抽签,公平公正。” 川子还想辩解几句,我急忙让他住口,我小声说“你听,上面好像有声音。”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久,上方传来细小的一声轰鸣声。 川子说“地面上好像打雷了。” 我点了点头,已经不知道我们所处地下深处多少米,雷声竟然通过土层传到了这里。 雷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川子说“老杜,咱们能听到雷声有什么用?” 我简单的回答“没什么用,只是觉得好玩。” 川子白了我一眼,众人眼中也满是失望之色。 我继续沿着各道门前游走,忽然,我在一道门前站住了脚步,我对众人说“我找到出路了。” 第十七章 大山下的水车 我站在一道门前,闭上双眼静立于此。众人来到我的身旁,我让大家闭上双眼,大家紧闭双眼却毫无察觉。 川子说“老杜,你让我们听什么呢?” 我还是静静站着,不久,我睁开双眼说“有水声”。 大家互相奇怪的看着,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什么也没听到。 川子说“这道门我们走了很多次,为什么以前你没听到过流水声?” 我解释说“因为外面下了大雨,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下来时的洞口,那里的流水不足以带动图画中巨大的水车,说明这里可能还有其他的通道能引入流水。” 古教授说“你的意思是,提供水车动力的水源不仅仅来源于我们下来时的山洞洞口,否则也无法带动巨大的水车运转。 而外面打雷又下了大雨,各条通往这里的水源都增加了流量,汇集后增大了下落的力度,声音要比以前大很多,而你对声音的敏感程度要比别人强很多,所以你最先听到了水流声。” 刘教授说“如果通过这道门后真能找到流水,此门确实很有可能是生门,水本身就代表着活力,能滋润万物。”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刚看到的几幅图画,有一幅图画画着巨大的水车,所以有水的地方或许就能找到画面中的水车,水车所在地一定是这里的古人生产劳作的地方,所以通往水车的这扇门一定是安全的。” 众人都觉得我的推测很有道理,刘教授说“小杜啊,刚才你的好友小川子说的有道理,咱们应该派个人先过去探路,这样就能确保大部队的安全了。” 我笑着说“那就有劳刘教授了。” 川子说“刘教授,你可以直接叫我川子,或者叫我小赵同志,但请不要叫我小川子行吗?我怎么感觉自己成了公公了。” 刘教授说“川子同志,对不住了,我说话欠了考虑。对了,小杜,依我看,我们还是抽签决定谁去探路吧,大家觉得呢?” 站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有权利选择逃避,这是人之常情。我笑着说“那好吧,咱们抽签,再决定最终谁来闯过这道门。” 我们准备了六个纸团,其中有一个纸团里写着‘先锋’二字,谁抽中了谁就先到通道里探路,这确实是一项危险的工作,如果我推测的是错误的,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慢慢打开我手中的纸团,上面什么也没有。我侧过头,看见白秀儿展开她手中的纸团,上面正是写着‘先锋’二字的纸团。 川子大声喝道“这真他妈不公平,我们是你们考古队邀请过来的顾问,我们帮你们找出了生门的方向,你们考古队不主动去探路,却让我们这些客人去送死。” 刘教授说“川子同志,你们是收了钱的,是被我们聘用过来的,你们身上是有责任的。” 川子说“那钱呢?现在我们要坐地起价了,这都是玩命的买卖,1500块就想买了我们的性命?” 古教授从背包里拿出三达钞票,都是用防水纸包好的,古教授说“这是你们应得的,一共三万块,无论你们想不想去探路,这些钱都请收下吧。这样吧,我先去探路。” 川子高兴的收起这三万块钱,这个年代,家里能拿出一万元那就是‘万元户’,富豪级别的存在。我们有了这些钱,若是能活着出去,那在村子里可都是大户了。 白秀儿阻止古教授说“我相信他的推测,我去探路。” 我拽住白秀儿的手说“应该是我相信我自己的推测,我自己去验证给你们看。” 说完我就要冲进面前的大门中,白秀儿拉住我的手说“不要丢下我,我和你一起。” 我回过头看着白秀儿坚决的眼神,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川子站在我身后苦着脸说“老杜,本应该是我和你同生共死、斩妖除魔的,现在你身边有了白小姐的陪同,你说我是跟着还是跟着啊?我不是灯泡吗?” 川子说完就跟在了我的身后,我们三人一起穿过了大门,我们在通道中走的很慢,每一步似乎都是在拿命赌博。 渐渐的,前方的流水声更加清晰了,白秀儿和川子都渐渐听到了流水声,我们已经向前走了五分钟,通道里还是很安全。 我们又向前走了五分钟,在手电光线的照射下,前方出现了一道青铜大门,我用工兵铲轻轻碰了一下铜门,铜门竟然慢慢向外侧移动,紧接着,巨大的流水声传来,我和川子把铜门彻底推开,一阵强大的水汽扑面袭来,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顶端,一条水流急速向下冲击而去,而流水的下方,一个直径达到二十几米宽的水车倾斜着倒向地面。 我向身后的通道大喊了一声“这就是生门。” 我向身后的几人传递了信号,然后和川子白秀儿走到倒塌的水车面前,我们惊叹于古人的智慧,在这大山内部竟然造了这么大的水车,只是眼前的水车已经倒塌,它中间的齿轮已经破损。 而在地面上,还残留着残损的动力运转系统,一端原本连着倒塌的水车,而另一端通向不远处的一座房子,我们走进房子里,只见里面有一套靠杠杆原理运转的系统,系统末端是两块铁饼,看来可以击碎很多坚硬的东西,也能用来锻造铜铁。 川子说“这古人可真了得,流水冲击水车,水车通过齿轮向外传送动力,再通过杠杆原理使动力增加,这些事情要是发生在现代到不足为奇,可是在古时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还在这大山下,搞了个这么大的阵势,真让川爷佩服。” 我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古教授他们还没来到这里。 我对川子和白秀儿说“你们两个人都要留个心眼,我觉得古教授这些人并不像专业的考古队伍,尤其他们还带上了刘斌和古枫,两个对考古没有太多认知的人,至于死去的赵教授,一路上一言不发,根本看不出像个教授的样子,而且几位老教授之间也很少有学术之间的交流。” 川子一听我说出了疑问,气的鼻子都歪了“奶奶的,不会是一帮乌合之众打着考古的旗号来盗墓来了,还想让咱们帮着破译密码,有危险还想让咱们去送死吧?” 白秀儿有些生气的说“你们不要这样说古教授,我相信他,他是那么热爱考古,而且,刚才他看见我抽中了签还要替我去试探那道门是不是生门。” 我摇了摇头,用手轻刮了一下白秀儿的下巴说“你个傻姑娘,那是古教授太了解你的为人,他知道自己站出来替你去送死,你也不会让他这么去做的。” 白秀儿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只好转移话题说“对了,我和你一同经历生死考验,也算是战地情侣了,就差入洞房了,嗯……我叔家的弟弟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要不咱们也抓点紧,把事办了吧?” 白秀儿脸色羞红的瞪着我,抬起了她的脚狠狠踩在我的脚面上,我捂着脚蹲了下来。 川子同情的看着我说“老杜啊,你是真英雄啊,英雄本色尽显。” 我瞪了一眼川子说“在真爱面前我还有什么不能主动争取的。” 白秀儿坏笑着看着我说“想和本姑娘入洞房,还要看你的表现。” 我微笑着看着白秀儿,她在我的注视下低下了头,我的心头暖暖的,如果川子不在场,我真想立刻把她拥在怀里。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考古队其他三人终于追赶了上来。 第十八章 地下古城 古教授三人终于追赶上来,刘教授见到我们,脸上多了一些尴尬,川子有些鄙夷的看着他,脸上对他的不屑尽显。 古教授说“这里就是画卷中的水车所在的位置,我们下一步应该继续寻找画面中出现的宫殿,只有找到那里,才有机会收集到夜弦古城更多的线索。” 众人对古教授的话都表示赞同,我们跟着古教授走出了屋子,看到下落的水流在倾斜的水车下方形成了一个水潭,水流漫过水潭,形成一条新的河道,向一侧的黑暗深处流去,我们来到水潭边缘,看到河道里的流水足有一米深,三米宽,可能是外面下了暴雨的缘故,雨水增加了河道的流水量。 沿着河道向前望去,是一条三米高的洞道,洞道里一片黑暗,不知通向何处。 我们走上河岸,洞道里竟然有阵阵寒气袭来,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们沿着河岸向前走,没走出几步,却见到身旁的洞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我们慢慢走近山洞,看见山洞足有上百平米,山洞里面放着很多的陶范。 古教授用手轻轻拿起一个陶范说“这些陶范是古人用来制作青铜器的模具,古人把铜矿石融化,得到了铜水,再浇灌到提前做好的陶范中,就制成了青铜器的原型,然后还要经过修整和打磨,看来夜弦古人来到了此地,并在这里制作了大量的青铜器,如果他们制造了青铜器,就说明这里也应该存在铜矿。” 川子好奇的问道“我们刚刚经过的屋子里有铁饼,难道是用来粉碎铜矿石的?” 古教授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把铜矿石粉碎后,再提炼铜水,会节省很多时间,也节约了融化铜矿石耗费的木材。” 我也好奇的问道“那青铜器上精美的花纹又是怎么出现的?” 古教授说“古人在制作陶范时,也需要花费很多功夫,对组成陶范的泥料有很高的要求,陶范的泥料以粘土居多,混以烧土粉、炭末,并掌握好调配泥料时的含水量,使之有较低的收缩率与适宜的透气性,以便在青铜器塑形后避免因为干燥、焙烧而发生龟裂现象。 制成的陶模表面还必须细致、坚实,以便在其上雕刻纹饰。 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纹理复杂的青铜器,在古时,都是能工巧匠们一次一次在陶模上雕刻的,他们先在没有完全硬化的素胎上用色笔起稿画出纹路,而后再根据纹路进行雕刻,最终再进行焙烧成型。 待陶范准备完毕,把陶范固定好,有的陶范还需配以陶芯一起使用,才能生成中空形态的青铜器。 而有的青铜器不能通过陶范一次成型,还需要分步制成再进行焊接。 当一件件铸件去陶范后,还要进行修整,这又是一件急费工时又考验能力的工作,其经过锤击、锯挫、錾凿及打磨,消去多余的铜块、毛刺、飞边,只有这样一件青铜器才算制造完毕。” 听完古教授的介绍,所有人都愣住了,对古人制作青铜器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从装满陶范的山洞中退出来,回到河岸边,沿着河岸向深处继续走,不久又在河岸边看到了几个山洞,里面还是堆放着很多的陶范和成堆的石块,古教授说,那些石块就是铜矿石。 我正在拿着一块铜矿石细致的观察着,川子用手碰了碰我,只见前方河水上出现了一座石桥,我们沿着石桥来到对岸,河对岸出现了两个山洞,洞口处堆积着更多的铜矿石,而山洞中放着两个冶铜炉,冶铜炉旁边放着鼓风踏板。 古教授激动的说“我们终于找到了古人制作青铜器的地方,竟然保存的这么完整。” 我们眼前的冶铜炉有两米高,是由耐热度极高的陶土制成,下方有放置木炭的进口并连接着鼓风踏板,另一侧则有一个铜水流出的引流口。 冶铜炉旁边还堆放着很多干枯的木材,和几件存放铜水的陶器。 白秀儿急忙拿出笔记本,把在这里的发现都记录下来。 刘教授说“没有想到,古时的夜弦古人竟有这般能耐,竟然能找到大山下的铜矿,并能全城人一起迁移到这里,重新开始他们擅长的青铜冶炼。” 白秀儿问道“冶炼青铜器一定会有炉渣吧,为什么我们看不到炉渣呢?” 古教授说“可能古人顺着河道把炉渣排放到了哪里。” 川子眼冒金光说道“他们的冶铜炉应该不止这一处,炼好的青铜器也应该在前方的什么地方放置着,还记得墙壁上有一幅画里面画着一座宫殿,我们应该继续向前走,或许就能找到宫殿的位置,到时候我们就能看到更多夜弦古人制造的青铜器了,这对古教授的考古研究一定更有帮助。” 我看了看川子,这货竟然给我抛了个媚眼,他的心思我自然知晓,不弄点古董出去,他是不会死心的。 众人看了看古教授,毕竟我们此行是来考古的,要看看他对这古人炼铜的地方考察的是否详细。 果然,古教授没有理会我们,戴着白手套,对这里的东西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还和白秀儿交代了一番让她把一些东西做记录。 我们正好趁机在原地休息,喝了着淡水,吃了些压缩饼干,我看向一旁的刘教授,此时并未和古教授一同工作,坐在不远处只顾着吃东西,我猜想这个老东西在考古界一定是个赝品。 终于,古教授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这里能发现的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记录下来了,等我们能走出去,再带领国家的技术人员过来,揭开这里所有的秘密。” 我们沿着河道,向前又走了几分钟,忽然前方的河道出现了分叉,向两侧延伸出去,形成左右两条洞道。 左侧洞道中的河道两侧较为平整,河岸上平铺着黑色方砖,右侧的河道河岸两侧都是高低不平的土路。 我们当即决定向左侧的河道挺进。 我们沿着几米宽的河岸一直向前走了两百多米,这里除了我们轻轻的脚步声和旁边似有似无的流水声,没有任何生息,安静的让人恐惧,我们边走边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忽然,前方变得豁然开朗,一座百米宽的古城池出现在眼前。 第十九章 铜柱 我们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地下古城,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大山之下,竟然真的存在一座城池? 我们手中的手电不能照射到过远的距离,只见我们脚下的河水直接向前流淌,正穿过眼前的城池正中央,左右两侧建造着无数个木屋,向两侧望去,视野所达山洞边缘之地足有几百米米,河道两侧总宽度足有上千米,皆是一排排的民房,竟然建造的井然有序,而我们向前方望去,竟然望不到尽头,只是在木质房屋上方,竟然看见一个个模糊的白色光晕,好像悬浮在半空中,竟然显得如此诡异。 刘教授磕磕巴巴的说“不会,不会有人吧?我们会不会遭到古人攻击?” 我们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我们的眼中除了震惊,还有对这个神秘世界的未知,众人呆呆的站在入口处很久,古教授激动的说“我想向里面走走,我今生能寻得这样神秘的地方,此生无憾,即使遇到了什么危险丢了性命我认为也值得。” 川子看向我,我平复了一下我的内心的紧张与激动说“我们既然都走到这座古城的正门前了,哪有不进去坐坐的道理,我们就一起与夜弦古城的后人们碰碰面,让我们也被古文化熏陶一下,也让里面的人们知道外面世界的发展情况,劝劝他们,天天老在地下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也得出去照照紫外线,感受一下鸟语花香、枪林弹雨不是。” 白秀儿瞪了我一眼说“那是和风细雨好吗?” 川子小声说“不管怎么说,咱们是客人,应该告诉人家一声咱们来了,否则人家该把咱们当成小偷和入侵者抓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川子同志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就怕语言不通,夜弦古城位于澜沧江下游,古时是无数少数民族和众多部落的聚集地,语言一定和汉语不通。” 川子说“管他呢,先打声招呼说明咱们有诚意,不能让古人觉得咱们现代人没有礼数。” 我点头说“那就由你作为我们和平的使者,先自报家门,和这里的古人们打个招呼,但是记住,一定要表现出我们的诚意,语言一定要简单易懂,来吧。” 川子重复着我的话“诚意、简单易懂?” 川子张了两次嘴又都闭上了,看来他也有点小紧张。 川子轻轻咳了一声,酝酿了一下大声吼道“有人吗?我们是京城来的,都是有文化、有素养、拥护和平、贪生怕死之辈,咱们都是一个老祖宗,一会儿有话咱们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别伤了和气。” 我瞪了川子一眼说“你说的什么啊,把咱们整的这个窝囊?” 川子说“先服个软,探探对方虚实,这是策略。” 众人被川子说的,紧张的气氛倒是缓解了不少。 川子的吼声很大,但是古城里没有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们既然已经自报了家门,就决定向古城中走去。 我们沿着河道右侧的路向前走,抬头看向头顶,头顶的上方洞顶高达二十几米。 我们走到前排最近的木房子前,房子的外观已经破旧不堪,有的房子已经出现了倾斜。 古教授说“看来这些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古教授的话音刚落,眼前的房子里出现了一阵声响,好像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们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众人警觉的注视着眼前的木房子,我和川子手持工兵铲也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木房子里的声音还在,我轻声的说“有人吗?” 忽然,木房子里安静下来,我们就安静的站在木房子外面,和里面的东西对峙。 在黑暗中,在一个充满危险的环境里,这种等待是一种煎熬,我和川子决定主动出击,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是朋友就把酒言欢,是敌人就撒腿如飞。 我们慢慢走到木房子门前,用工兵铲拨开木门,忽然,从房子里冲出来两只健壮的大老鼠。 我和川子急忙后退,老鼠向后面成群的木房子中逃去。 众人虚惊一场,我慢慢走进眼前的木房子中,众人跟着我的步伐也走了进去,房子里只有简单的木床和木柜子、木桌子,木桌子上放着几件青铜器,形状极像各种盘子和罐子。 古教授轻轻拿起其中一件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这件青铜器叫‘簋’,是古人装食物用的。” 古教授又拿起一件青铜器说“这一件叫‘鬲’是用来煮粥、炖肉的。” 白秀儿也拿起一件青铜器说“这个一定是古时用的一盏油灯灯座。” 古教授点了点头,又去查看木屋内其他东西。 川子看了看这些青铜器,又看了看我,我退出屋子小声对川子说“这么多房子,你着什么急,总之,咱们留下几件青铜器扩充组织经费倒是可以,但是不能让古教授和白秀儿看见。” 川子点了点头,这时古教授走了出来说“在屋子里找到一件残损的夜弦古城男子服饰,可是被老鼠啃食的不成样子了,咱们还是继续向里面走走看吧,应该会有更有价值的东西。” 白秀儿在一旁细心的做记录,我们跟着古教授向地下古城深处走去,沿途路过无数座木质房屋,每个木屋内都出现了几件青铜器,都是一些古人日用的器皿,只可惜这条河道紧邻着木屋,潮气使青铜器表面氧化严重,生成了一层厚厚的铜锈。 这时,白秀儿指向前方不远处,只见一个一米宽的铜柱深深插入地面之下,而它的上方顶端直接顶到头顶的洞壁,看来是用来承重的。奇怪的是,二十几米高的铜柱中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球状物,直径足有三米,牢牢套在铜柱的外部,白色球状物发出淡淡的荧光,这也是我们刚刚来到底下古城入口时看到的光晕,我们向深处望去,每隔几十米都会出现一根这样的铜柱,每根铜柱上都有这样的球状莹光体,同样,在河道的对岸,也出现了这样的铜柱,淡淡的荧光却不能起到太多照明的作用,离开铜柱两米外,就难借助荧光看清东西了。 古教授说“这铜柱看来是用来支撑这个大空间的,但是古人是如何制造了这样大的铜柱,又是如何把它们树立起来,让它能一头插入地下,另一头顶入上方的洞顶呢?,这得需要多少的铜矿石啊?” 我们都无法解释古人在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如何制作了这样数十米高的铜柱,又是如何测算出它的尺寸,再将其竖立起来,牢固的立于二十几米高的山洞中,而铜柱中间的白色球状体为何能产生荧光?它的作用是为了照明吗? 第二十章 地下宫殿 众人在河边休息了一会,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决定继续前进,我们已经找到夜弦古城迁移后的地下古城,如果推测的不错,马上就要找到那座地下宫殿了。 古教授口中喃喃自语“真是奇怪,怎么可能?除非……” 我们奇怪的看着古教授,古教授说“你们跟我来,我们到这些木房子后面的墙边去。” 我们跟着古教授的步伐沿着垂直于河道的方向,穿过几座木房子,一直来到山洞的边缘,我们用手电照向山洞墙壁,虽然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岁月,但是墙面上依然清晰的保留着人工打凿过的痕迹,古教授又来到一根铜柱下,让我们沿着铜柱的根部边缘向下挖。 古教授感叹道“这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堪称是一个奇迹,我们所在的山洞原本可能并不是很大,现在出现的巨大空间都是夜弦古人一寸一寸用工具开拓出来的,而且,他们一边拓宽这里,同时又在别处炼铜水,他们每拓宽一段距离,就在原地竖起圆形的模具,模具底部埋于地下深处,然后他们向模型里浇灌铜水,一直沿着模具直达洞顶,然后他们继续向里面拓宽洞穴,我只是不敢想象,夜弦古人究竟采集了多少铜矿石才能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 听了古教授的话,我也变得豁然开朗,如果这些石柱是在地面上制作好后再竖起来,不仅下方根基不稳,上方也不可能与洞顶墙体紧密相连,根本起不到支撑的作用,还随时有可能倒塌,如果像古教授所说的情况就不同了,夜弦古人在原地浇灌铜水直达洞顶,随着他们继续拓宽山洞,已经支起的铜柱会因为山洞的扩大,洞顶的重力下陷真正起到承重的作用。 我们回到河边,这条河水穿过古城,让古城的居民解决了水源的问题,可是他们食物来源呢?这里的残土又是怎么消化的?尤其是深山里的巨石,不可能通过河道排放到河流下游,它们又去了哪里?而最让我困扰的是上万的古城人都去了哪里?为何这里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甚至连具尸体也未曾见到过?我们听过幽灵船,难道还会有幽灵城不成?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沿着河道向地下古城深处走去,足足走了十分钟。忽然,前方手电筒光线所达之处,出现了一座黑压压的建筑,足有四层楼高,我们急忙向前赶去,终于,一座地下宫殿出现在我们面前。 川子碰了碰我的胳膊说“老杜,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怎么看上去阴气森森的?” 我安慰川子说“这里就是夜弦古人统治层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天天歌舞升平,而且里面放着的可能都是宝贝,真金白银数不胜数。” 川子乐得合不上嘴说“那还等什么啊,让我们重启古人的幸福生活,把里面的宝贝挨个清点一番,再把它们交给国家,交给人民。” 川子把‘交给人民’四字说的语气略重,我和川子心有灵犀,我们就是人民的代表,将负责把被我们选中的几件宝贝重见天日,以实现我们脱贫致富的生活。 我们慢慢向地下宫殿走去,终于来到宫殿下方,只见在宫殿前方有一个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座黑色的雕像,是一个人物像,高足有五米。 川子说“这个雕像应该正是夜弦古人纪念某位战争英雄或贤明的城主而建的吧。” 古教授静立于雕像下,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发现。 我来到古教授身边说“您发现这雕像有什么秘密吗?” 古教授从沉思中被我惊醒,他说道“我在想,这座雕像刻画的人物会不会正是带领夜弦古人迁移到这里的那任城主。” 大家都看向这座雕像,人物刻画的栩栩如生,此人头戴顶冠,胡须颇长,手握腰间佩刀,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或许古教授所推测的是真的。 我们又看向眼前的这座宫殿,足有400米宽,河道因为宫殿所在的位置改变了方向,在一侧绕过宫殿。 宫殿正面古朴而大气,雕刻出了各种凸出的柱状造型和近似窗体形状的造型,而宫殿的顶部则设计成城墙堡垒似的造型。宫殿的正中央,则有两扇高大的大门紧紧关闭。大门两侧每隔二十米左右又出现了很多小门。 我们慢慢来到宫殿正门外,古教授用手触摸了一下宫殿外部的墙壁,嘴里叨念着“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用手触摸着这座宫殿的墙壁,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和坚硬,我的手上沾满了黑绿色的锈渍,我也惊叹道“这面墙竟然是纯铜打造?” 川子说“这可真算是铜墙铁壁了,这么高大的墙壁,足有四五百米宽,十几米高,那得需要多少铜矿石啊?” 我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震惊之色,觉得这座宫殿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奇迹,至少在当时的生产力不可能完成,而且这么高大的建筑对铜矿石的需求可能是一整座铜矿。 古教授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我们无法还原夜弦古人如何完成的这座建筑,当时会是怎样一番浩大的工程,这边挖开地基后就要不停的浇灌,另一面就要不停的融化铜矿石,并把铜水运送过来,两边都不能停止。” 我们感叹了一番,一起来到宫殿正门前,轻轻推动其中一扇两米多高的大门,大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们仿佛正在开启一个未知的世界。 手电的光芒照射进去,印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的两侧整齐的摆放着一排单面铜鼓,铜鼓后还有青铜钟铃,古教授说,铜鼓和钟铃是古时歌舞伴乐的乐器,到了汉朝后期就不再流行,可是在这里竟然出现了,难道夜弦古城出现在汉朝甚至汉朝以前?还是因为夜弦古人擅长青铜器制造,在这里制作了大量的前朝流行的青铜器以取乐? 地面的方砖上布满了灰尘,证明了这里经历无数岁月却从未有人来过,而曾经迁移而来的数万人又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在一楼四处转了转,大厅最里面还有数排铜制座椅,竟然制作的精美别致,看来是供夜弦古城权贵们欣赏节目用的。 我们沿着大厅四处走动,看见大厅两侧还分割出很多木质的隔断,形成了许多的小房间,看来是古人办公和休息的地方。每个房间里都摆放着精美的青铜器,每件青铜器表面都刻画着精美的图案纹理,堪称精品。 我们退出房间,在一个拐角处看见了一架铜制楼梯,我们看着楼梯上雕刻的花纹,美不胜收。 古教授说“古代制作青铜器,都要在铜水中适当加入一些别的金属元素,以增加制成后的制品金属硬度,否则,纯铜制品是很易变形。” 我们点了点头,忽然,楼上传来了一声惊叫。我们向身边望去,不知何时,刘教授竟然没了踪迹。 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考古队员 我们听到刘教授的惊叫声急忙沿着楼梯登上了二楼。二楼中间是一条走廊,两侧还是各种房屋,整齐的排列着,而刘教授此刻正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前,吓到惊魂未定。 我们走到刘教授身旁,刘教授颤抖着说“吓,吓死我了,里面有一幅画,我以为是个活人。” 我有些生气的说“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随时可能遇到各种危险,刘教授,你能不能不要到处乱跑。” 刘教授并没有反驳我,我们走进刘教授刚刚走进的房间,见里面果然挂着一幅大的画像,画像是铜制的边框,足有一人高,我用布料擦去画像表面的灰尘,只见画中的男人眼神犀利,面带一种王者的风范和对一切的藐视。 川子说“这个人和我们在下面见到的雕像倒是很像,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见到这个房间里同样摆放着很多精致的青铜器,还有一张铜桌和一把铜椅,这个屋子空间很大,看来是此人办公和给手下开会的地方。 众多的青铜器散放在地上,墙壁上挂着一面铜镜。古教授被铜镜吸引,轻轻从墙壁上摘下铜镜,铜镜的后面出现了很多的字符,我看向古教授,他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疑惑,古教授说“这种文字和之前我见到的铜镜上的文字非常相似,不过翻译起来恐怕要花费一些时间。” 古教授把铜镜先收藏起来,我知道他的背包里还有一面铜镜。 我们在第二层宫殿里继续搜寻线索,而川子却把目光都放在青铜器上,无数件我们以前未曾见过的青铜器出现在眼前,有的保存还很完好,川子都在心里偷偷做了记录。 我们在二层宫殿呆了两个钟头,这里多是一些住房,我们在一个角落里又看见一座铜制楼梯,我们沿着楼梯爬上了楼顶,楼顶的四面建造成城楼城墙的模样,上方不足十米就是山洞顶部,我们来到城墙边缘,看见来路方向无数木质房屋整齐排列着,一直延伸到黑暗中我们目不能及的地方,料想当时的夜弦城主站在这里居高临下,一定很有成就感,他在地下造了整整一座城。 我们又来到另一侧的城墙,向下望去,我们原以为宫殿就是这个山洞的尽头,哪知宫殿的后面还有空间,下面好像是一片水域,视线很是模糊。 我们回到宫殿二层,找了个宽敞干净的房间休息,一路的奔波让众人疲惫不堪,古教授则拿着手电,仔细的观察着那面铜镜上的符号。 川子小声对我说“老杜,咱们什么时间开始行动?” 我小声说“等大家都睡了,我们看情况再说吧。” 不久,众人都睡着了,白秀儿就睡在我的身旁。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踹了川子一脚,这货从睡梦中惊醒,早把刚才寻宝的事情忘了干净,我们从地面上轻轻爬起,害怕在二层行动会惊醒其他人,我和川子高抬腿低落步,直奔一层而去。 这里的青铜器数不胜数,我们拿起哪件都爱不释手,最后每人挑选了两件,我选的两件是古人饮酒的酒具,古人称之为‘爵’,放在背包里不是很占空间,还不容易暴漏目标。 川子则选了一件酒壶一样的青铜器和一个香炉。 我们把青铜器都放在背包最下方,把掩护工作做好,否则被发现了,可能被当成盗墓贼、文物贩子,再被送进牢房,那就彻底栽了。 我们见一切准备妥当,便沿着楼梯又回到二楼,这时,我们都被吓得慌了神,我们休息的地方,只剩下白秀儿自己躺在那里。 考古队的三个成员竟然离奇的消失了。 我和川子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急忙蹲下看看白秀儿,我担心不已,生怕她受到了什么伤害。 白秀儿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了?” 我心情总算平静了一些,我对她说“古教授他们都不见了。” 白秀儿急忙向四周望去,三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一种危险的气氛围绕着我们,我们看向走廊里黑暗的深处,不知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川子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去找他们?” 我点了点头说“三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遇到什么危险,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反抗的声音,我们刚才在一层的通道处,如果二层又什么东西下来我们也一定会发现,他们应该还在二层。” 白秀儿问“你们去一层干什么?” 我说“去上趟厕所。” 白秀儿有些怀疑的看着我,川子急忙岔开话题说“他们不会是去上厕所了吧?” 我无语的看着川子“他们看见你和我都不在,会把白秀儿自己留在这里?再说哪有三个人一起去上厕所的?就怕他们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 白秀儿听了我的话,吓得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牵着白秀儿的手来到二层的走廊,手持工兵铲,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古教授,你们在吗?” 走廊里出奇的安静,川子说“老杜,你发现没有,这里一只老鼠都没出现过。” 他话音刚落,白秀儿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安慰白秀儿说“我们一起往前走,三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消失掉。” 白秀儿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沿着走廊向深处走去。 我们路过刚才出现过画像的屋子前,再看向墙上的画像,竟然阴气森森,画面上人物的嘴巴好像还动了一下。 我吓得急忙快走了几步,我们走遍了二层楼道,没放过任何角落,却并未找到古教授三人的踪影。 我们壮着胆子又来到三层,上面也是空无一人。 我们面对着未知的恐惧不知如何是好。川子再次大喊了几声,我知道川子越是这样说明他心里越是害怕,他想用吼声告诉未知的敌人,我们并不怕你。 我们在楼顶站了一会儿,川子说“老杜,咱们往回走是出不去了,要不咱们穿过这座宫殿,沿着河道赶快寻找出路吧。” 白秀儿看了我一眼,我能看出她对古教授等人的担忧。我皱起了眉头,看向不远处,我忽然拿着手电筒蹲了下来,慢慢的系着鞋带,我竟然笑了。 第二十二章 铜鼎 白秀儿注视着我,见我在这样恐怖的环境里突然间开始傻笑,她以为我被吓傻了,竟然哭着蹲了下来,用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说“你不要这样吓我好吗?我们不找考古队其他成员了,我和川子一定把你带出去,我们一定会活着走出去。” 听了白秀儿的话我竟然无比的感动,她心中为我的担忧完全胜过考古队员在她心中的安危,刚才她还被吓得躲在我的身后,此刻她却为了我勇敢的站出来,说一定要带着我走出去。 我伸手轻轻搂住白秀儿的腰肢,把她带入怀中,我轻抚她的秀发对她说“我不会依靠你来保护我,但我会一直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 白秀儿听了我的话,在我的怀里微微一颤,川子则在一旁吧嗒吧嗒嘴说“好酸那。” 白秀儿红着脸从我的怀里挣脱,她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川子也好奇的看着我说“老杜没事你傻笑什么,我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呢。” 我笑着说“我傻笑,是因为我很无奈,我知道咱们被耍了。” 他们两个一脸发蒙的表情看着我。 我接着说“我们第一次上到三层的楼顶,只是到前后城墙位置从高处俯看了一下下方的情况,现在你们都蹲下来,顺着手电的光向右侧看看。” 他们二人蹲下来向右侧望去,只见满是灰尘的楼顶,除了我们第一次留下的前后方向行走的脚印,还有几道足印向右侧走去,我刚刚数了一下,正是三个人的脚印,只是光线太昏暗,不蹲下来细看,还真看不出这些脚印。 他们恍然大悟,我们被人放了鸽子,他们一定去寻找更大的宝贝了,还想甩开我们。 川子气的牙痒痒说“这个老东西果然像你说的那样,狡猾得很。” 白秀儿不敢相信这一切怀疑的看着我。 我说道“我早就觉得他们此行很不正常,打着考古的旗号,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他们要找的宝贝说不定价值连城,他们怕咱们和他们争宝贝,也许是不敢面对咱们,怕暴露他们丑陋的嘴脸,于是他们决定单独行动,古教授在二楼找到的那面铜镜,可能正记载着寻找宝贝的通道,可惜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 川子说“那不正好,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咱们走咱们的独木桥,他们探他们的宝,我们拿我们的青铜器,谁也别管谁。” 白秀儿说道“你们想拿这里的青铜器?这是违法的。” 川子说“我未来的亲爱嫂子,你看这里遍地的青铜器,足有上千件,我和老杜可都是一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拿走一件两件也只是为了将来老杜上门提亲时能拿出一枚个头稍大点的钻戒,你说我们容易吗?” 我心说川子这货真会说,感情我们拿青铜器出去都是为了将来给白秀儿买钻戒,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慷慨,青铜器卖了我和你十零分账。 白秀儿听了川子的话竟然无言以对,川子这招果然好使。 白秀儿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如或大赦,急忙频频点头,川子趁热打铁说“老杜啊,将来也是个怕老婆的纯爷们,看来等你结了婚,想找你出来喝个酒都难啊。” 我挤兑川子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川子同志在党的领导下,一心闹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伟大事业中,没有时间谈爱情,但是说起爱情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感情就是一个恋爱砖家。” 川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老杜你怎么说话呢,感情你爱情丰收了,就在我这光棍青年伤口上撒盐,你够意思吗?刚才说的青铜器换钱给白姑娘买钻戒的事先放一边,还得看你表现了。” 白秀儿听了笑着说“川子同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俩拿青铜器的事,我就无私一回,把你们举报了。” 川子急忙说道“我最最亲爱的嫂子,别的啊,一切都好商量,看见没老杜,白姑娘现在就处处帮着你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们说说笑笑,刚才紧张的气氛终于淡了许多。 我和川子整理了一下背包,大摇大摆的来到二楼,往背包里又放了几件青铜器,背包已经到了极限,我们满意的背起背包。 我心里始终在想,是什么吸引着古教授,让他们几人丢下我们独自离去?我想起他提到过的铜鼎,夜弦古人在铜矿中发现了一个铜鼎,难道他们的离开与那铜鼎有关? 我叫了一声川子说“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去处,就应该去找他们,当众奚落他们一番是免不了的,我更想看看他们要找什么,会不会与传说中的铜鼎有关,最主要还有一点,古教授很可能从后发现的古镜中找出如何离开这里的方法,不然他也不会离开的这么潇洒,除非他有信心依靠自己就能离开这里。” 川子一听确实是这个理,我们当即决定登上三楼,追赶消失的古教授等人。 我们沿着古教授几人的足迹,向右侧走去,一直走到尽头,面前是一面铜墙,我站在脚印消失的地方,轻轻敲了一下面前的铜墙,竟然出现了清楚的回音,竟然是空的。我和川子用手电照着铜墙,发现铜墙上有一道门,门制作的与铜墙贴合度极高,门与墙壁又完全保持在一个平面,没有任何凸出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很难发现。 川子说“这门连个把手都没有,也看不到一点缝隙,怎么打开它。” 白秀儿用手指了指顶端,我和川子恍然大悟,原来这道门上方没有门框,我们用工兵铲直接勾住门的上沿,铜门就这样打开了。 我们看向铜门后面的黑暗,铜门中连接着山洞的墙壁,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暗道。 我们借着手电的光芒,沿着暗道向深处走去。 暗道里一片漆黑,不知通往何方,我们向前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流,不正是我们在地下河道出现分叉时,右手边的那条河道,河道两侧又出现了很多炼制铜水的山洞,我们在山洞附近休息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河道上有一座石桥,石桥的尽头是沿着来路一直向前的暗道,我们继续向前走,又走了十几分钟,忽然,暗道似乎到了尽头,地面上放着三个背包,而在不远处,传来了刘教授凄惨的叫声。 我慢慢走到尽头,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二十几米的深坑,深坑中央,出现了一口古鼎,此时,刘斌和古教授正按住刘教授的手臂,往古鼎三足中的一足滴血,而古鼎此时正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一闪一闪。 第二十三章 未知之径 古鼎在黑暗中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一个邪灵即将复活,再看此时的古教授和刘斌,脸上都是贪婪和邪恶的笑容,仿佛地狱的使者来临人间,哪里还能看到一丝教授和考古队员的样子。 我预感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再前进一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我看了一眼川子和白秀儿,急忙轻轻退后,示意他们赶紧撤退。 川子轻轻拿起地上的三个背包,丢在我手里一个,我心想现在逃命要紧,你拿它们干什么,转念一想,也对,别看我们现在撤退不去和他们对峙,但是拿走了背包也能饿死他们。 我们拿着背包,急忙沿着来路返回,一路疾行终于走到了河道旁,看着河道附近一个个炼制铜水的山洞,感叹古时浩大的炼铜工程,是多少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们站在河岸边不知所措,是沿着河道继续下行,还是回到宫殿的位置再寻找出路? 最终,我们决定沿着河道向下走,试着寻找出路。 川子说“老杜,就这么放过他们,这也不符合咱们行侠仗义、仗剑天涯的作风啊?” 我无奈的说“真英雄是懂得审时度势的,我们暂时后退是为了保全组织的力量,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和敌对势力一刀两断。” 白秀儿噗嗤笑了“那是决一死战好吧!” 我说道“古教授毕竟和我们曾经是朋友,咱们还收了人家几万块的经费,人家也算咱们的东家,他们走上这条不归路,我们又偷偷断了他们的粮草,万事留一线,不能把事情做绝,他们虽然利用我们来到这里,又利用我们试探生死门,但是他们毕竟没主动害我们,咱们就和他们划清界限,一刀两段不相往来即可。” 白秀儿和川子点了点头,我们沿着河道刚刚走了几分钟,忽然,我们的右侧出现了一道铜门,铜门打开着,里面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我和川子把从古教授那里拿走的背包丢在地上以减轻负重。 我们轻轻踏进铜门,向里走了几步,忽然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手电光照过去,地面上竟然开满了紫色的马兰花,竟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们都愣住了,这马兰花出现的很突然,与河道上原有的一片狼藉的炼铜山洞格格不入。 只是在兰花丛中间有一条小路,直通向山洞深处,我们都有一种直觉,沿着兰花丛中间的小路向前走,就能走出地下古城。 我们沿着小路穿过兰花丛向前走,一直走了半个钟头,一种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眼前的这个山洞究竟多大?这个山洞要远远大于地下古城里民居和宫殿存在的洞穴,这里没有任何承重,大山怎么可能不倒塌? 我们继续向前走了很久,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面墙,我用手触摸着墙面,竟然是纯铜的墙面。 我们向头顶望去,这面墙竟然望不见上沿。这怎么可能?是谁能建造出这样高而宽大的铜墙? 我牵着白秀儿的手和川子一起沿着墙边游走,走了好久,也没走到这面墙的尽头。 忽然,我们发现左方远处兰花丛中有一处光亮,我们急忙朝着那里赶去,走到近处,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座石头房子,房子里散发出淡淡的烛光,我们推门而入,房子里有一个中年人,手中正拿着一面铜镜,我们吃惊不已,这个中年人不正是刚才的地下宫殿里画像中的男人?而他手中的铜镜,不正是古教授最初拿给我们看的那面铜镜? 中年人看着我们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能来到这里。” 我试探的问“你是谁?” 中年人微笑着说“我是夜弦古城的城主。” 我们都愣住了,我急忙又问道“你还活着?” 中年人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我们这是在哪里?”川子问道。 中年人说“一个古铜鼎中。” 听了他的话,我们三人都没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我们都张大了嘴,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我们还活着吗?” 中年人平淡的说“应该算死了一半了。” 我们心凉了半截,更搞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中年人说“我给你们讲讲事情的经过吧,你们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的迷惑。” 中年人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又好像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中年人开口了“我是夜弦古城的城主,夜弦古城是以生产铜器而出名,城内居民本生活富足,可是后来,几个大的部落崛起,夜弦古城位于三个大部落中间,只能苟延残喘,靠给他们免费打造青铜器以求生存。 那时,我有一个儿子,聪明伶俐,我经常带着他,到后山去捉鸟,我还带着他爬上了一颗百年大树,在大树顶部树干发现了一个大树洞,我对我的儿子说,等他十岁的时侯,我就送他一件我亲手打造的青铜剑,会藏到这个树洞里,但是到时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爬到树顶。 这个树洞就成了我们约定的一个秘密地点,只有我们二人知晓。 后来,其中的一个部落首领抓走了我的孩子,说替我培养他,让他学习骑马射箭,我知道他是要软禁我的孩子以要挟我专门替他们生产青铜武器,并不许再给别的部落制造武器,我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只能依照他的意愿,专门为其制造青铜器,并冒着随时被另两个部落灭城的危险。 后来我们在铜矿深处意外寻得一个铜鼎,铜鼎埋于铜矿深处竟然没有任何锈迹,而且鼎面刻画着各种铭文,我们急忙将其抬回城内,我那时整日研究铜鼎的秘密,发现铜鼎的三足有深深的血槽,不知有何用途,谁知那晚我竟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滴血到铜鼎三足血槽中,铜鼎竟然发出闪闪金光。 等我醒来,感觉这个梦竟然如此真实,我无法抑制我的好奇之心,总觉得这个铜鼎并非凡物,就把自己的手指割破,向铜鼎三足的血槽滴了些鲜血,谁知,铜鼎竟然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鼎面的铭文也变得耀眼无比,不久铜鼎又归于平静。 我不知这铜鼎有何奇妙之处,又研究了几个时辰,见铜鼎没有其他异样,就回房休息了。 谁知,次日醒来,城中所有石头,竟然都变成了……铜矿石。” 第二十四章 幻城 夜弦古城城主对我们讲述了他在铜矿深处意外获得了一件古鼎,他在梦中梦到向古鼎的三足滴血能引发异象,他真的这样做了,结果次日醒来,山寨中的石头都变成了铜矿石。 我们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他也不管我们是否能接受这个奇异的事件,继续讲述他的故事“我们发现满城的铜矿石,惊喜不已,立刻找来很多碎石放在古鼎附近,我则又向古鼎滴进了鲜血,结果仅仅两个时辰后,石头再次变成了铜矿石。 事实证明这个古鼎遇到鲜血后会将石头变成矿石,我们等于找到了一件能不断生产铜矿石的宝物,于是我和几个亲信商议了一下,留下来迟早被灭城,不如带上有用的东西,领着城民寻找一片新的土地生存,依靠着这顶古鼎,我们等于拥有了无尽的财富。只是我们带着这顶古鼎,这个消息早晚会被暴露,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它。 正巧我的一个臣民偶然机会发现了河流上游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位于一个陡峭山壁上,山洞内部另有山洞相连,山体里富含很多石头,这里又远离众多的部落,周围少有人烟,我们倒是可以举城迁移。 我详细询问了这里的环境和地理特点,和亲信门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一路北上,逆流而行。 我们离开前,我还是舍不下我的孩子,不知他是否能侥幸得活,我便在离开前造了这件铜镜,留下了找到新址的信息,并把铜镜放在树洞里,希望有一天他能逃离魔爪重返家园,找到我留给他的信物。” 川子说“那古城的臣民呢?数万人现在都在哪里?” 古城城主有些伤感的说“我们来到这里,改造了入口,把大量的木材通过水路运送进来,又开辟了空间,利用古鼎大量的制造铜矿石,建城造屋,而开辟空间产生的石块正好可以成为铜矿石的原料,产生的泥土则顺着河道排出,可是,我的贪婪害了我的臣民,我们建造了防御阵法和大量的青铜器后,我又带着臣民大量炼铜,用了四个月时间不停的炼铜,终于建造了一座宫殿。 可是,宫殿建成后,突降异象,我们像着了魔一样,坠入无尽黑暗中,再也无法脱身,渐渐陷入了沉睡。” 听了他的话,我们三人就像听了一个古老的神话外加一个鬼故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谁要是拥有这么一个古鼎,那可就富可敌国了。 我还是一头雾水,我问道“那您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又为什么会进入到这里见到你?这里真的是古鼎的内部吗?” 夜弦城主点了点头说“你确实是在古鼎中,古鼎中不仅有我们四人,你们回头向石屋外看看。” 我们三人回过头,忽然看见屋外不知何时站了数以万计的人,他们身着异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我们。 夜弦城主说“你们不必惊慌,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无数个岁月,我和你们之间能随意的交流是因为我们留在这里的是神识,所以没有语言的障碍。” 我心里暗自吃惊,原来是这样,我说呢,这夜弦古城主汉语普通话说的这般流利,我差点就以为这里开了汉语研修班,我回想起和光绪帝灵魂交换之时,也是依靠神识互相交流。 夜弦古城主接着说“至于你们为什么会进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人重启了古鼎,又要再次重演往昔的悲剧,而只有我知道,只要向古鼎索取,就要加倍的偿还它,只要古鼎被启动,这方圆数里,在日后定会一片死寂,所有活人都将被吸食掉灵魂。” 我说道“外面的刘教授正在夜以继日的拼命给自己放血,看来他想和古教授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地下王国啊?” 夜弦城主说“我已经和古鼎有了血之契约,只有我的后人的血液才能重新启动铜鼎。” 我问道“刘教授是你的后人?您的孩子真的找到了你留下的铜镜?” 夜弦古城主点了点头说“看来是这样,只是当时他为什么没来寻找我们?” 川子说“那现在怎么办?” 夜弦古城主说“我们会想办法把你们的神识送回到你们的身体,但是请务必帮我完成两件事情。” 这时我从夜弦古城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玩味和狡猾,这种眼神我从古教授的眼睛里看到过。 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被数万人围在中间不知所措,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我说道“有什么要求,请讲。” 夜弦城主说“首先,你们回到我的宫殿处,把我的雕像烧掉,它是用一种石蜡塑造而成,最外面则镀了一层铜粉,是我的臣民为了纪念我的功绩而建,可是我自知有愧,愧对祖辈和我的臣民对我的信任,把我的臣民带入此死境,就让我的雕像在世间消失掉吧。第二个请求,希望你们想办法堵住下游河道,然后水流会慢慢积累淹没地下城,那时,被唤醒的铜鼎会重新陷入沉寂,我们身上的诅咒也会消失,我们的神识会走出这片黑暗之地,到我们该去的地方去。” 川子说“那我们该如何出去呢?” 夜弦城主说“你们沿着主城河道继续向下走,自然会找到出口。” 我对夜弦古城主说“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达成你的心愿。” 夜弦城主点了点头说“你们也来了太久了,是时间出去了。” 这时,只见所有的夜弦古人在夜弦城主的带领下,长大了嘴,露出了满嘴的獠牙,吓得我们三人紧紧靠在一起,忽然,他们一起对着我们狂吼,强大的声波仿佛穿透了我们的身体。 突然,我们三人竟然同时在睡梦中醒来,我们睁开双眼,见不知何时,我们竟然坐在了山洞的门前睡着了,身边正是那条河道。 川子恐惧的说“老杜,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一起走进了这个山洞,我们竟然见到了夜弦古城主。” 我和白秀儿恐惧的望着川子,我们竟然在同一时间做了同样的梦。 我们在原地平静了一下恐惧的情绪,川子说“这个山洞里究竟有什么?” 我望向黑暗的洞口,里面真的会有一片马兰花吗?还有一条无尽的小路和一面不可攀越的铜墙,里面真的是古鼎的空间吗?如果梦里的都是真实的,为何古教授他们的灵魂没被吸进古鼎中? 所有的一切都似梦似幻,既让人觉得很真实又让人觉得琢磨不透。 我站起身,心中的恐惧与好奇心让我很矛盾,但是我还是一手手持工兵铲,一手拿着手电走进无尽的黑暗,身后紧紧跟着白秀儿和川子,我心中想只想知道真相。 山洞里面确实空间很大,我们向前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山洞里是一层层数不尽的尸骨,尸骨的下方还是尸骨,白秀儿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了她的手在颤抖。 我用手电照向山洞深处,山洞很大,在远处,可以隐约看见一座石头房子,房子的门不知是坏了还是根本没来得及造,房子里好像有一具尸体,正坐在门里,远远的望着我们。 第二十五章 古教授的日记本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走进身旁的山洞中,并未看见满地的马兰花,却只看见成堆的枯骨,杂乱的叠加在一起,不知道这个山洞究竟有多深,究竟有多大。我们三人急忙退出山洞回到河道旁,刚才在山洞中眼前所见才是那里最真实的景象,我们陷入的幻境又是怎样形成的? 川子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沿着这条河道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到地下宫殿那里寻找出路?” 我看了看白秀儿,这时,每个人的意见都很重要。 白秀儿说“我们背包里的食物充足,再加上古教授他们背包里的食物,足够我们支撑很多天了,不如我们先沿着这条河道向下走,看一看下方的路况。” 川子说“这里谁最大?我未来最最亲爱的嫂子最大,就听嫂子的。” 川子一句句的嫂子叫着,白秀儿脸色微红,一幅小女孩的模样,看得出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感觉,但是为何她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担忧和焦虑?她是在担心我们的处境吗?可是她的这种眼神,自从我大闹了她的订婚宴后,就一直隐藏在她的眼神中,无论她怎样掩饰,我都能捕捉的到,她的心中究竟有什么担忧,却不能告诉我? 我真的想走过去把我的爱人轻拥在怀里,可是有川子在场,也得在乎兄弟的感受啊,不能老在他的小心脏上面浇冷水。 我们决定先整理偷偷拿来的三个背包,把能用得到的东西带上,其他的统统丢掉,以减轻负重。 我们把三个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把食物和清水,备用电池装在一个背包里,川子竟然还找到了一沓钞票,足有万元之多,这货立刻乐得花枝招展,急忙向我显摆他的英明神武、决策果断,在紧要关头带走了这三个背包,川子又把古教授背包里的两面铜镜也一并带走了。 这时,白秀儿从古教授背包中一件灰色外衣衣兜里找到一个小的笔记本,她借着手电的光芒翻开笔记本,她翻了几页,叫了我一声,我急忙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知她有什么发现。 白秀儿指了指笔记本的前几页,白秀儿说“上面写了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孩子被囚禁在一个大山寨里,整日思念父母哭闹不停,后来部落首领的女儿经常来看他,并给他讲故事,他们成了特别要好的朋友,后来,突然有一天,部落首领要杀了这个孩子,说他的父亲所在的城池已经被屠城,那里已经找不到一个活人,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留着这个孩子也没用了,部落首领的女儿苦苦哀求最终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几年后,部落内部发生了内斗,这个孩子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部落首领的性命,部落首领非常感动,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他回到了夜弦古城旧址,找到了一面铜镜,作为一件纪念品留给后人。” 川子走过来说“古教授这个老家伙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白秀儿又向后翻了几页,上面满满都是一些奇异的符号,每个符号后面还有汉字的注释,这些符号看着很是眼熟,仔细看去,一些符号与铜镜上的相同。看来古教授为了翻译夜弦古城的古文字也是没少下功夫。 白秀儿继续翻着笔记本,忽然在9月20日的日期上停了下来,只见上面写着“杜天明”、“矛盾”、“营救”的字样,尤其在“杜天明”几个字下面画了重重的几笔。 我望着白秀儿的美目说“9月20日我大闹了你的订婚宴,之前在宴会上古枫还和我打了招呼,古教授当时也应该在场,目睹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大闹了宴会后就被古教授盯上了,从医院出来后遇到的袭击应该都是他安排的,就是利用我和你家里的矛盾,导演了这场戏,让我们陷入被围杀的困境,别无选择的替他们卖命,帮他们破译铜镜上的秘密。” 白秀儿不解的说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到你,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而不正大光明的邀请你参加?” 我也无法完全猜透古教授的意图,我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几次经历,都能死里逃生、全身而退,又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感知,在探寻各种遗迹时又积累了很多实战经验,最适合给他们做向导兼敢死队,至于他们不直接邀请我,可能是因为这个夜弦古城的秘密,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而通过他导演的枪击事件,我们就与白家彻底脱离了,这个秘密就只有我们几个参加的成员知道,他们又打着考古的旗号,我们当时走投无路就只能跟着他们以身犯险。” 川子补充说“如果不经历枪战,他到白家找到我们,我们也不一定会跟着趟这趟浑水,古教授也会考虑,白家的未来姑爷不会因为区区的1500块而跟着他们去冒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经过了枪战后,白伟也只是知道古教授救了我们,他回宁波时也不知道我们要跟着古教授寻找夜弦古城的下落,所以,一旦我们有什么意外,没有人知道我们是死在这里,古教授到时候可以对外人说,我们又遭到神秘组织的袭击,甚至他会说死去的古枫为了保护我们都壮烈牺牲了,这样,不仅白家不会怪罪他,还会感激他,但有个前提,就是我们都死在了这里,而古教授他们活着离开了,若是我们都活着离开这里,他买凶演戏又没被我们识破,那就皆大欢喜,他们达成了目的,我们则一直提心吊胆,永远不会知道是谁要干掉我们。” 我惊讶的看着川子,这货偷吃了多少鸡蛋,营养直达上限,导致思考能力几何倍数的增长,竟然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白秀儿说“没想到古教授是这样的人。” 我笑着说“我在峭壁上的入口处,看到他想让我主动下去探路就知道他这个人不是善人。而且,如果我们在幻境中见到的夜弦古城主是真实存在的,他所言能重启古鼎的人必须是他的后人这件事也是真的,那么古教授给我们看的铜镜就并非是他参加考古活动时意外发现,而是刘教授的祖辈,那个救了部落首领的少年回到古城后找到了铜镜,由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去寻找他的父亲,最后这面铜镜作为传家宝一直流传到了刘教授手中,现在或许只有刘教授和刘斌的血液才能开启古鼎。” 白秀儿又继续翻看古教授的笔记,后面竟然都是空白的,只是在最后面的封页中夹着一张灰白色照片,上面是一些人的合影。 我们都愣住了,这是一张几代人的全家福合影,最上面有两位老夫妻,下面站着三对中年夫妻,而位于最左侧的一对中年人中,男人不正是十几年前的古教授?而他身旁的两对中年人中的男人分别是刘教授和赵教授,再看古教授的身前站着两个十四五岁的青年,正是刘斌和古枫。 我张嘴骂道“他奶奶的,他们竟然都是一家人,他们都姓古,都是夜弦古城主的后人,我们竟然陷入了他们家族认祖寻宗的阴谋之中。” 第二十六章 最佳男演员的落网 我们从古教授留下的全家福照片中,看到了考古队成员竟然都是一个家庭的成员,而且古教授与刘斌才是真正的父子关系。 白秀儿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摇着头说“这怎么可能,我与古教授认识多年,从未见过他还有个儿子。” 川子笑着说“你看古教授戴着眼镜,一副学者风范,但是我川爷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个老家伙属于传统闷骚型的,学校那么多的女学生,不乏有年轻貌美的学生,你敢说这个老东西没动过心?这刘斌没准原名叫古斌,是古教授和某个女学生的私生子。” 我急忙点头说道“今天我又长见识了,同时也学会了一个新的词语‘人不可貌相’,我们都被古教授加厚的眼镜片给迷惑了,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我在北影的大门前看到过有个剧组正要拍一部抗日的电影,里面正缺少一个汉奸的角色,古教授本色出演,一定能成为最佳男配角。” 我和川子针对古教授一顿狂轰乱炸,惹得白秀儿一阵无语,只能无可奈何的摇头。 我接着说“难怪我们刚刚启程时,川子说几个老家伙长得有点像,感情是一个妈生的三个崽,那个刘斌我喊了他几次,他都不理我,我还以为是个书呆子,奶奶的,原来是个假名,这厮竟然还没适应过来新名字。” 川子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他和他父亲演技上的差异,有待提高啊。” 我和川子在这诡异的环境里终于又找到了一些乐趣,正要把话题扩大些范围,推测和畅想一下古教授的野史,白秀儿打断了我们说“你们两个到一起还有没有点正形,咱们还是赶快顺着河道寻找出路吧。” 我们一看把正事忘了,急忙收拾好背包,快步向前,沿着河道向下游走去。 河道两旁满目苍夷,都是大规模炼铜后留下的废弃洞穴。我们一路向前,走了十几分钟,忽然看见前方已经没有了路,河道被完全堵死,河道里都是炼铜后产生的铜渣,看来夜弦古人曾想通过河道的水流把铜渣排出去,让铜渣随着水流流走,可是流水的排量毕竟有限,河道已经被堵死,河水顺着铜渣之间的缝隙渗透出去。 川子说“看来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只能往回走了。” 我点了点头说“咱们在幻境之中受人之托,必须言而有信,就把这条河道彻底堵死吧,只要在铜渣表面再加上一层泥土,阻止流水渗透过去,这个河道的水流就会聚集起来越来越高,总有一天一定会漫过所有的矿坑和古鼎出现的山洞,也算是圆了夜弦古城主的一个心愿。” 川子说“那我们回到地下宫殿所在的河道时,还用不用帮着也把那条河道堵死了,那可要费很多的功夫。” 我瞪了川子一眼说“你怎么一会聪明一会糊涂,那条河道一旦被堵死,我们也就被彻底困死了,咱们还得顺着河道找出口呢,所以那条河道绝不能堵死。” 川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接着说“我们的任务是把脚下的河道堵死,等水位上涨后淹没刚才堆满尸骨的洞穴,再把古鼎出现的山洞也淹没了,就算是完成了古城主的心愿,咱们出去后再把他的雕像点了,就完成任务了,不要再横生枝节。” 我和川子立刻开始行动,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堵住河道的铜渣表面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泥土。 然后,我们稍作休息,又沿着原路返回,一直走到从宫殿三层到达这里的密道。 我们爬进密道,又回到了地下宫殿三层,算算这里的高度,即使另一条河道的流水满了,也会先从上方河道分叉处先通过这里的河道流下来,也不会通过这条暗道倒涌上来,我们也不希望这样伟大的地下宫殿,被倒灌进来的流水完全浸泡。 我蹲在宫殿的三层,忽然拽住了白秀儿的手,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说“妈的,古教授他们回来了。” 白秀儿说“古教授他们已经找到了古鼎,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笑着说“他们偷偷离开就是想把古鼎的秘密据为己有,不想我们知道,他们回来是因为他们断了粮,而且没有我们帮助他们根本无法从这里脱身,等他们活着走出去,一定会联系家族里所有成员,通过手段在这里开矿设厂,到时候古家会成为当今最流弊的家族,甚至会因为自己手中的财富建立兵权。 他们独自找到了铜鼎,先确定了祖上传下来的信息的准确性,他们还要利用我们继续走出去。” 川子说“老东西,川爷的拳头可不是吃醋的。” 我对白秀儿说“我知道你对古教授还很有感情,毕竟是你的老师,但是他这种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这铜鼎又来历不明,若真像夜弦古城主说的,给它滴血后,它会变石头为铜矿石,也会吸食更多人的灵魂作为回报,那就太可怕了。古教授将来会因为自己的贪婪,可能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在大义面前绝不能姑息,我和川子虽然是一介草民,在这里偷拿几件青铜器以求度日,但也绝不会做有损老百姓安全的事情,也不会允许古教授他们这么做。” 白秀儿点了点头,我们沿着楼顶一直走到地下宫殿的二楼,这时,古教授正在走廊里来回走动。他见到我们回来急忙气愤的说道“你们去哪里了,让我们担心死了。” 我和川子相视而笑,川子说“古老爷子,您又去哪了?让我们好找啊。” 古教授说“我们到下面的民宅去搜索古人生活的足迹,想更加全面的了解他们。” 我恶狠狠的说“您就没丢点什么?” 古教授脸色微变说道“我们,我们的背包丢了。” 川子恶狠狠的说“老东西,我们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对你们的秘密行动和犯罪事实了如指掌,现在坦白交代的时刻到了,你也知道我们国家对犯罪分子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打残’” 古教授脸色发白,又气又怕“你们,你们竟然偷偷跟着我们,记住你们只是我们考古队请来的顾问,你们所有的行动都要听从我们安排。” 川子笑着说“老家伙,看来你还想在川爷面前摆摆官风,和老子周旋周旋,可惜你没生活在我生活的村子,没体验过我和老杜独领风骚的整人手段,不过今天,你们是幸运的。” 说到这里,川子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绳索,像看着待宰的羔羊那样看着古教授,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 这时,刘斌从走廊深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挡在他的面前说“小古同志,是不是担心你的老子有什么危险?你川爷说你是古老头的私生子,是不是真的?” 刘斌一下子愣住了,我上前就是一拳,打得他鼻孔窜血蹲在了地上。 我回手从川子的背包里又拿出一根绳子,把刘斌捆了和古教授丢在一起。 这时,刘教授慢慢走过来说“我们全都交代,我胳膊上有伤,你们千万别捆我。” 他们三人坐成一排,等待他们的将是烟筒山两名有志青年最强烈的怒火。 第二十七章 夜弦古城主的谎言 我们把古教授和刘斌捆了,让他们三人并排坐在地下宫殿的三楼,我们被戏弄了一路,现在是时候该找回面子了。 川子从背包里找出三张防水纸,简单做成了三顶三角帽给他们带上了,我一看三人的造型噗嗤笑了…… 川子看了看古教授,古教授吓得急忙低头,时不时还偷瞄了几眼白秀儿,他知道白秀儿心软,又是他的学生,一定会为他们求情。 我看了看白秀儿说“秀儿,这里风景秀丽,下面的民房尽显民风淳朴,要不我带你下去漫步在浪漫的小河旁,给你讲一讲牛郎泡织女的爱情故事吧,这里即将发生的暴力场面就交给川子同志单独处理吧,川子同志,祝你玩得开心。” 古教授几人一听就坐不住了,古教授急忙说道“杜兄弟,就算我有天大的错,也请手下留情,不要把我们单独留给这个川子老弟啊,他下手没轻没重,我真怕我这老骨头经不起他的折腾。” 川子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不是考古队伍吗?你们还以某某教授自居,你们其实都是一些名副其事的盗墓贼。” 古教授被川子说的低下了头,川子接着说“你为了让我和老杜帮你们做敢死队和探路者,还专门弄了一场刺杀事件,你们真够损的。” 古教授低声的摇头叹道“你们竟然都知道了,我对不住你们啊。” 说着古教授竟然老泪纵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说“我只想让你们加入进来,根本没想伤害你们。” 我冷笑道“你是怕我们在进入这里后万一死了,你没法跟白家交代吧,于是用这个办法把我们偷偷带到你家,彻底离开白家视线,让我们稀里糊涂的成了你们的开路先锋和替死鬼,表面却是为了避难,你们像收留难民一样收留我们,我们还应该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古教授只顾着哭也没有反驳,川子气的直跺脚说“再说说你的私生子的事情吧,这刘斌到底叫什么?” 古教授惊讶的看着我们说“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川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还真是私生子!今天处处有收获啊! 古教授说“他叫古斌,是我和一个女老师生的孩子,一直被我们在外面偷偷养大,长到十几岁我的原配妻子过世,我才把他们母子接回来,还和家里人说古斌是我的二房和前夫生的,他们当然都不信,但是我只想让那时还是孩子的古枫心里好受点,只要他能相信就好,我也对不起古枫啊。” 说着古教授哭的更厉害了。 我和川子一口同声的说“禽兽。” 我接着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你们都是夜弦古城主的后人,那铜镜应该是你们祖辈家传下来的。我们看见你们把鲜血滴在铜镜三足上,它身旁的石头到底有没有变成铜矿石了?” 古教授三人都沉默了,他们互相看了看,古教授遗憾的说“我们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古鼎确实有了反应,但是石头并没有变化,不知我们哪里做的不对?” 我看了看古教授的表情,不知他是否讲了真话,如果这古鼎真的不能变石头为铜矿石,倒是我们所希望的。 我喝道“你们是否知道,你们强行利用古铜鼎变化铜矿石,会让它强行吸食人的灵魂作为回报。” 古教授三人惊讶的望着我,我看向他们的表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古教授说“怎么会这样?铜镜上并没有这么说。” 川子说“你们没进入一个幻境,见到你们的老祖宗吧?” 古教授三人奇怪的望着我们,看来他们并不知情。 我和川子见盘问他们三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川子又对他们当头痛批一顿,说他们是当今社会的害群之马,挖社会主义墙角,偷社会主义粮票的小人。正当他们以为这一切就这样过去时,川子又让他们学青蛙跳、学乌龟爬,白秀儿看了我几次想说什么,又低下了头,我看几人被折腾的差不多了,就对川子使了个眼色。 我对古教授说“你搞婚外情的事情我不关心,但是你要利用古鼎谋私利,我和川子既然遇见了是坚决不会同意的,今天对你们实行小惩是希望你们深刻意识到自己犯下的思想错误,能够改过自新。至于另一条河道,我和川子已经把河道下游堵死,相信不久就会被水灌满,然后从两条河道交汇处,我们脚下的河道流水量会增加一倍,现在,我们该想办法出去了。 川子同志,给他们父子松绑吧,但是考验才刚刚开始,你们三人还要继续接受组织的监督和检查。” 古教授听了我的话如获大赦连连点头。 川子说“老杜,你说我们是往上游走还是顺流而下?” 我想了想说“咱们往上游走,通过生门后根本无法打开堵在暗道里的石门,看来只有倒塌的风车上方的入水口可能连着外界通道,只是二十几米的垂直高度我们恐怕根本无法爬上去,即使能爬上去,我们逆着河道能不能爬出去也很难说,不如我们先向下游走走看看吧,幻境中的夜弦古城主不也说过,沿着主城河道就能脱身吗。” 川子说“在这个黑暗的环境里川爷我都压抑死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寻找光明吧,等出去了找我的秦秦游长城去。” 我们重新整理了背包,大摇大摆把几件青铜器装进三个背包里,每件青铜器又用布料包好,以免它们被毁了容,古教授几人也不敢言语。 我们把三个背包递给古教授三人,说你们负责重点文物的运输工作,但是记住,出去后要还给我们,这是我们的东西。 古教授背起一个背包累的差点坐在地上,看的我和川子一阵坏笑。 川子背上了最后一个背包,里面放着食物和淡水,还有所有的钞票,倒是轻松的很。 我们来到地下宫殿的入口处,看了看正门前的雕像,川子说“受人之托岂能不帮着办了?如果这雕像真的能点燃,说明我们在幻境里经历的都是真实的,我们确实见到了夜弦古城主,那我们沿着这条河道也确实能找到出路。” 我点了点头,用工厂铲敲击了一下雕像的表面,雕像表面竟然出现了碎裂。 川子说“真的只有一层铜粉,老杜,火柴侍候。” 我把一盒火柴递给川子,川子划了一根放到雕像近前,雕像下方竟然立刻燃起烈火。 我忽然有种恐慌的感觉,古人既然要竖雕像以歌颂他们的城主,这个擅长炼铜的民族应该竖一尊纯铜像才是,为何要弄一个蜡像,在外面镀层铜粉,真掉份啊,低端小气没面子。 这时,雕像表面升起浓浓黑烟,竟然夹杂着无数黑色颗粒。 黑色颗粒飘向空中,我们急忙后退,怕这颗粒有毒。而这颗粒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直奔向山洞中支撑洞顶的铜柱中间的白色球体。 我急忙喊了川子一声“快灭火。” 我们用工兵铲去拍打雕像表面的火焰,却起了反作用,火焰燃烧的更凶了。 川子说“老杜,你看,烧的多旺啊,这不挺好吗,圆了老城主一个心愿。” 我无奈的说道“我们被骗了,他说的两个条件,看似毁掉雕像为举手之劳,堵住河道才是重点,其实,他只想混淆我的的视线,让我们点燃雕像才是重点,堵住河道乃是陪衬,你再看看那根最近的铜柱。” 只见铜柱上的白色球体破裂开来,无数白色的小东西从球体爬了出来,直接向下方爬去,只是它们刚一接触到铜柱,就碎裂开来,随后在铜柱表面冒起白烟。 不久,所有的地下铜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即将到来。 第二十八章 崩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措手不及,不知道燃烧的铜像升腾起黑色的颗粒,到底会引发怎样的变故。 只见白色球体表面爬出了白色的小东西,向下方拼命的爬去,可是刚一接触到铜柱便破裂开来。 我们来到最近的一根铜柱下,看见指甲大小的白色爬行动物竟然都是白蚂蚁,有几只白蚂蚁从上方铜柱处掉落下来,我把手电照了过去,只见这些白蚂蚁的肚子比普通的蚂蚁大很多,有些透明状,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白秀儿惊恐的说“这是白蚁,沉睡了不知多久的白蚂蚁,它们身体里含有很高浓度的蚁酸,完全可以腐蚀金属,我们现在遇到的白蚁个头更大。” 我急忙问道“那它们能腐蚀这一米宽的圆形铜柱吗?” 古教授看了看头顶白色球体中爬出数不尽的白蚁说“等它们全部爆裂在铜柱表面相同的位置,恐怕铜柱不被腐蚀折断,也会被山体的重量压断,你们看,所有的铜柱竟然都出现了这样的反应,看来不久,这里就要倒塌了。” 白秀儿说“这雕像燃烧后产生的黑色颗粒是唤醒白蚁的关键,可是白蚁为什么会拼了命的向下跑去,为什么刚一接触铜柱就爆裂了?” 我们都不能用自己的认知解释这一切。 看到所有的铜柱相同的位置都发生了化学反应,我们立刻变得紧张无比,这是真正的天要塌下来了。 我嘴里骂着夜弦古城主满嘴谎话,不愧是古教授的老祖宗,想利用我们毁了他一手建造的地下古城,还想把我们也埋在这里陪葬,甚至连他的后代也不放过。 我和川子带着大家直奔向地下宫殿旁边的河道,准备逃命。 我们沿着河道,穿过地下宫殿,宫殿后面是一片水池,直接连接着山洞两侧洞壁,在河池左侧边缘有一条路可以继续下行,而我们脚下则出现了几张铜网,竖直的固定在水中,被水浸泡的已经腐朽不堪。 我们沿着河道向下游走去,忽然水中泛起水浪,只见无数的大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川子说“原来刚才的铜网是为了防止鱼群向上游游去影响了水质,如果猜的不错,在河道下游也该有铜网,防止鱼群跑掉。” 刘教授急忙称赞道“川子兄弟和杜兄弟一样聪明绝顶,又英勇善战,在下佩服啊。” 我们知道刘教授是古教授的兄弟,自然也姓古,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关心,不过他的嘴还真甜,说的川子心花怒放。 这时,我们抬头看见水池中依然有几根用来支撑洞体的铜柱,铜柱下方浸泡在水中的部分用泥土围了起来高出水面很多,看来是为了防止铜柱根部腐烂。只是此时,几根铜柱上方白色球体也出现了无数的白蚁,疯狂的向下冲去,在接触铜柱瞬间立刻自爆,我们无心逗留,急忙沿着河岸向下跑去。 古教授边跑边说“我曾听闻,古人利用密术在密闭空间内部大量繁殖白蚁,并喂食大量含酸性食物,这样的白蚁头小肚大,然后古人使用酒精麻醉白蚁令其处于眩晕状态,再向内部放入一种膏状物填满所有空间,膏状物可让白蚁身体不朽,然后古人将空间近似完全密封,仅留有一通风小孔,白蚁浑身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在低氧状态下能够存活很久,看来这种传说是真的。” 我恍然大悟说道“白色球体下方留有很小的细孔,让白蚁缺氧处于休眠状态,当铜像燃烧时,产生的颗粒可以透过细孔刺激白蚁,白蚁逐渐苏醒便想通过下方的细孔逃出去,可是无数的蚁群争相出逃定会在出口处挤破身体,强烈的蚁酸会流到铜柱表面,也会腐蚀球体下方的细孔,使细孔扩大,更多的白蚁就会苏醒,更多的白蚁冲出来,会被已经爆裂的同伴产生的蚁酸腐蚀而继续爆裂,虽然白蚁对自身所含蚁酸有抵抗力,但对外届其他白蚁产生的蚁酸,却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白秀儿说“所以古人就利用这一点,让白蚁在同样的地方自爆,不停的腐蚀铜柱。” 川子说“这么小的东西,真的能把一米粗的铜柱腐蚀断掉?” 我担心的说“古人既然设计了这样的自毁装置,或许已经计算好了剂量,你看这白色球体足足超出铜柱两米多宽,里面会有几十万只白蚁也说不定,恐怕铜柱真的会被腐蚀掉。” 我们沿着河道跑出了一百多米,山洞终于走到尽头,前方重新汇聚成一条五米宽的河道,河道里果然看见几层细密的铜网,阻塞着水池中的大鱼向下游逃跑,我们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忽然身后,传来巨大的铜柱倒塌声。 我们恐惧的回头望去,眼前只有地下宫殿后墙带来的一片黑暗,我们不敢停歇,拼了命的向着河道下游黑暗中跑去。 古教授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我急忙去拽他,这时我看见河道旁又出现了很多小的山洞,里面隐约看见一些枯萎的植物,看来夜弦古人也曾在这里种植无需日照的植物。 川子喊了我一声,我立刻拉着古教授继续逃命,身后铜柱倒塌的声音不断,我们的心剧烈的狂跳,如果山体倒塌,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活埋? 我们跑出了很远,忽然前方没有路了,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十几米宽的大坑,脚下的流水全部流入大坑中,众人停住了脚步。此刻,我和川子已经累的满头是汗,再看古教授和刘教授,一条命已经剩下一半了,这时我才想起他们背着很重的背包,背包里都是青铜器,我心底多少有些惭愧,这么重的东西让两个老同志背着跑了这么远,刚才情况紧急我是真的忘了。 我刚想接过古教授身上的背包,忽然,大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几声巨响传来,巨大的气流夹杂着流水和灰尘向我们袭来,我们没有任何选择,被气流推着相继掉进前方的水潭。 下方的水潭比上方的洞口宽上很多,离洞口落差十几米深,我掉进水中后,先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看见川子就落在我身旁,我急忙游过去扶住他,川子向上游换了口气,我则直接游向前方的白秀儿,向上推了她一把,我们同时在水面上露出了脑袋,我吸了两口气又潜入水下,看见古斌正在带着古教授向上游,我急忙游向已经没有了知觉不断下沉的刘教授,可是刘教授下沉的很快,水潭的流水由于上方的震动不断的涌动,我艰难的向下游了一段,竟然没能追上刘教授,如果再继续向下游,即使勉强追上他,也无法在乱流中把他带出水面,我只能向上折回。 我把头露出水面,见川子和古枫正在把古教授推上水岸,原来水潭的一侧有一段河岸,白秀儿已经爬了上去,正在上方帮着拽古教授,而这里的位置正好能避开上方不断下落的流水和泥沙。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古教授推了上去,我们几个则陆续爬上水岸。 古枫捶打着古教授的后背,古教授吐了几口水,终于醒了过来。 白秀儿问“刘教授呢?” 我说道“我下去时,他已经沉入了水下很深的地方,我没办法救他上来。” 古教授和古枫听了都痛哭起来,我们几人都没了声音,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 这时川子愣住了,急忙说“老杜你看,古教授和古斌身上的背包呢?” 古斌抬起头恶狠狠的说“你还说,要不是你让我们背这么重的背包,我叔叔能死掉吗?” 川子快要哭了“你们在水下把背包都给扔了?” 古斌笑着说“对,要不我们也上不来,怎么样,你想弄死我不成?” 古斌因为他叔叔的死有些发狂,川子刚要发火,我急忙拉住他,人家又死了一个人,我们何必还跟他们计较这些青铜器呢?再说确实是川子让他们背的青铜器,川子只想惩罚他们一下,没想到刘教授意外的死去了。 古教授堆坐在地上说“这都是报应啊,我们什么也没带走,还留下了三个人。”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川子从他的背包里找到一支手电,我们手中的工兵铲和手电掉进了水潭深处,这时川子又笑了,向我指了指四包用防水纸包着的钞票,我们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下一步,就是该如何离开这里了。 第二十九章 绝处逢生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川子说“老杜,不知道这水潭到底多深,咱们要不要试试游下去寻找一下丢掉的背包?” 我摇了摇头说“你想都别想,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咱们宁可一件铜器都不要,也要保住性命。” 川子听了我的话,终于打消了下水捞青铜器的念头。 我和川子在原地搜索出路,剩余的粮食不多,能尽早出去才好。 可是十几米长的环形河岸上没有任何出路,上方十几米高处,是无法爬越的圆形洞口,还有不断的流水流下来,下方是翻滚的潭水,水潭也无法推算深浅,我们是彻底被困死在这里了。 川子在我身旁不停的咒骂夜弦古城主是个大骗子,要是能再相见定要拔光了他下巴上的毛,让他满嘴胡话,然后川子又向地上吐了两口吐沫说“妈的,还是别再见了,见到他没好事。老杜,咱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努力挣了四万块钱,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就在这里哏屁了,真是悲哀啊。” 我心里也是很郁闷,望着四周的环境不知所措,不知道水潭的流水最终流向了哪里?水潭到底又多深?即便我们潜到水下,找到水潭流水的出口,可是那里没有氧气,我们也得被淹死,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无助感,面对现在所处的环境,竟然没有任何办法,白秀儿走过来牵着我的手,与我四目相对,我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我把她从订婚宴抢走,承诺要给她最温暖幸福的生活,她义无反顾的选择跟着我浪迹天涯,可是仅仅一月有余,我却把她带到如此死境,只能坐在这里等死,而我的好友川子也要跟着我葬身于此,他家里还有一个年近七十岁的奶奶无人照顾,我心烦意乱,头痛不已。 正当我们陷入绝境不知所措之时,头顶地下宫殿方向再次传来强大的震动声,紧接着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我们都紧张的站了起来。刚才发生的震动竟然还没有结束,头顶上方再次传来空间崩塌的声音,好像是刚刚的倒塌引发的连锁反应,紧接着大量的流水从上方倾泻下来,定是倒塌的洞体使上方某处河道的河水快速冲击下来,还好我们所处位置比上方洞口宽很多,泥沙和水流没有冲击到我们。 川子恐惧的说“老杜,咱们想安静的死去是不可能了,你看下面的水潭,积水越来越多,马上就要没过脚面了,川子我这辈子有你这个兄弟也算值了,秦秦,我们来生再见吧。” 古教授看着古斌说“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们能留在这里是我们的荣幸,这里本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祖辈就葬在这里。” 古斌竟然出奇的镇定,对着他的父亲点了点头。 我和白秀儿紧紧相拥,我此时只想和爱人永不分离。人,或许只有在即将死去的时刻,才懂得友情和爱情的珍贵,是用什么也买不来的。 白秀儿轻轻踮起她的脚,用她的唇亲吻我的唇,我热情的回应着。此刻,我已经感到上涨的流水到达了膝盖,我抱住白秀儿的手更加用力了。 忽然,川子大声喊道“老杜,别亲了,你快回头看看。” 我和白秀儿同时回过头,不知何时,身后山体出现了一条半米宽的裂缝,倾斜向上而去。 我们不敢耽搁一刻,急忙冲进裂缝,可是裂缝里一片昏暗,我们只有川子手中一只手电还健在,其他的手电不是坏掉就是早已落入下方的水潭,此时脚下又没有路,我们两只脚踩在裂缝下方两侧的墙壁上,迈着鸭子步艰难的行走,很快,身后的流水也追赶进来,我们加快了步伐,拼了命的向前跑。 我们沿着向上的裂缝奔逃,被流水追赶着不知跑了多久,我们回过头,终于看不到流水了,众人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怕在这山体缝隙里再遇到什么危险,于是,继续前进,又走了二十几分钟,前方竟然有微风吹过,我们更加卖力的向前奔去,忽然,我们走出了山体缝隙,头顶出现了一轮明月,我们离开了缝隙,倒在一处平地上,我和白秀儿、川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竟然还活着。 川子躺在我身边说“老杜,我回家后一定做个五好青年,跟秦秦恩恩爱爱,再也不到处惹是生非,我现在才发现,活着真美好,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笑着说“我回去要去见我的岳父大人,相信他们找我和白秀儿都找疯了,白伟更不会把我们的行踪主动告诉他们。虽然我的老岳父有点老谋深算、诡计多端,但是我会慢慢改变他的。” 说到这里,身旁的白秀儿偷偷在我的腋下掐了我一下,我急忙闭嘴。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几个钟头,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我最先从睡梦中醒来,我叫醒众人,大家才想起我们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和川子四周打探了一番,我们现在所处位置是一座山峰的脚下,裂缝出现在山峰侧面的一处石缝下。 我们沿着山峰转了一圈,在朦胧的黑暗中看见不远处,一座石桥已经倒塌,不正是我们刚到这里时,指引我们寻找地下古城的那座石桥吗?不过此时,‘这道门’已经因为巨大的震动彻底损毁了,就像倒塌的地下古城。 我们凭着感觉向先前的峭壁方向走去,此刻,峭壁附近的山体整整矮了一截,山体表面因为巨大的震动到处一片狼藉,还有很多地方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峭壁顶部曾经出现过的河流也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是渗透到下方的山体裂缝中去了。 塔塔大叔也不见了影踪,我们只好顺着澜沧江向下游走,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塔塔大叔正在割草喂马,他看见我们归来无比高兴,我们急忙在营地补充了食物和清水。 塔塔大叔和古教授说,巨大的震动吓得他魂飞魄散,他以为发生了地震,急忙带着物质和马向下游逃去,如果再看不到我们他就要回到村子里求援去了。 我没有心思听塔塔大叔继续和古教授询问,我们此行的经历以及考古队其他成员去了哪里,相信凭着古教授撒谎的本事,能轻松骗过塔塔大叔。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继续向下游行进,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我们终于走到了最近的村落。 然后,我们直奔京城而去。 第三十章 这只是开始 我们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京城,我和白秀儿、川子直接回了白家,古教授则和古斌回到了古家。 我们像陌生人一样分开,一行八人的队伍,归来只剩五人。 白二爷得知我们平安归来,急忙从书房赶了出来,直接奔向我身边的白秀儿,一直询问她是否受到了什么伤害,二十几天未见,白二爷又憔悴了许多。 不久,白秀儿的大哥和二哥也都赶了过来。众人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敌对我,白秀儿的大哥虽然还是一副冷面孔,不是很爱搭理我,但也没再恶言相对,白秀儿的二哥人倒是不错,还让下人给我备了一把椅子。 一阵嘘寒问暖过后,白二爷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身旁白秀儿的大哥,然后看着我说“你出院后,我就听说你们遭遇了枪袭,然后你们就消失了,你知道我急成了什么样子?你们不用担心,在白家,现在还没有谁能违背我的意愿,刺杀我女儿和未来的女婿,既然我和女子已经承认了你,那你就是我白家的一份子,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听了白二爷的话我很受感动,我们听得出此时白二爷所讲都是出自内心。 苏秦小声的对白秀儿说“这段时间老爷天天为你们的安危着急,派了好多人出去打探消息,又去了很多趟警局,能用上的关系都用上了,可是还是没找到你们,老爷连续几晚都没怎么合眼,怕你们出了什么闪失。” 我来到白二爷身旁,对白二爷深鞠一躬,我知道白二爷在怀疑白秀儿的大哥暗中策划了这场袭击,现在正是替他澄清事实,缓和我和未来大舅哥关系的好时机。 我诚恳的对白二爷说道“我们让二爷受惊了,感谢二爷为了我们的付出,也感谢二爷对我的认可,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秀儿经历了非常惊险的一段旅程,曾命悬一线,几度在生死边缘徘徊,其中的细节我现在还不便细说,一会儿还请您进一步说话,但是我们的遇袭与白家和窦家无任何关系。” 白二爷点了点头,然后正色的说道“你曾说过要保护我的女儿,我们白家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近期不要离开白家了,多和家里的人接触一下。”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能感受到白二爷对我的期望。 白二爷看了看四周的众人接着说“还像上次我说的那样,杜天明是秀儿的男朋友,这是我认可的,谁要想打什么歪主意,无论是谁,到时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白二爷说话真的很有威望。 过了一会儿,白二爷把我和白秀儿叫进了书房。 白二爷说“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们这些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一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我看了一眼白秀儿,就把从医院出来后所有的经历都讲了出来,当然,遇袭后我们怀疑白家人对我下手的话我可没说,只是说害怕是窦家和李家公子李建军对我下手,正好古教授组成的考古队需要我们帮忙,我们就跟着去了。 白二爷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我是有意避开白家不谈,要不我们怎能遇袭后不直接回到白家躲避。 白二爷狠狠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说“这个老东西,为了你们说的古鼎,竟然敢惹到我的头上,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结束,否则白家会被人看成笑话。” 白秀儿说“父亲,这件事就算了吧,这次行动古家在夜弦地下古城中死掉了三个人,古教授儿子古枫也在其中,古教授受到的打击很大,再说古教授是我的老师,也曾帮过我们寻找药族圣地和聚灵珠。” 白二爷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还没等白二爷说话,白秀儿的大哥在外面喊道“父亲,不好了,听说古教授家里着火了。” 听了他的话我们都很震惊,古教授刚刚回家,他的家为何着火了? 我和白秀儿急忙率先走出屋外,在马三爷的带领下,坐着轿车直奔北大附近的古家。 等我们到了古家,古家所在的四合院已经烧毁的差不多了。 废墟中,没有发现人的尸体,对于失火的原因尚不可知。 面对冒着黑烟的一片废墟,我心中一片迷惑,难道是古教授害怕白二爷的怒火?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为何要把房子一把火烧掉?还是这场火本是一场意外? 回想起在地下古城的经历,我心有余悸,在幻境中经历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真的遇见了夜弦古城主,还是那只是我们三人一起做的一个梦? 我们回到白家,川子拿出两沓钱说“我都分好了,竟然多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因为这次地下古城之行我背包的时间比你多,所以平分后,你分的比我的少一张。我要带着秦秦回趟家看看奶奶,住上几天后再回来找你。” 我打了川子肩膀一拳说“我先留下五千,你把剩下的五千带给我的父母,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们在外经历的危险,就说我一切都好,等这边安排妥当了,我会带着白秀儿回去看他们,至于其余的钱你都留下吧,你花钱的地方多,别和我推三阻四的,那不是你的作风。” 川子还想说点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他干脆的给了我五千块,把其他的钱小心揣好。 我不能和他一起回家,因为白二爷说借着这个时间让我熟悉一下白家的人。 白秀儿的大哥叫白羽,二哥叫白岩,还好没起什么白建军一类的名字,否则走在京城的街头,大喊一声建军,十几个人回头答应你。 我送走了川子,想想白家就头疼,我是真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我漫无目的的向白家走去,忽然,我的身边跑来一个孩子,把一张纸条交到我的手中。 我急忙问他,是谁给我的字条,这个孩子害羞的说“是一位黑眼睛的老爷爷。” 这个孩子蹦跳着跑开了,我诧异的望着手中卷起的字条,我慢慢打开字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一切还没有结束,我在那里等你。 落款:古教授。 我愣住了,抬起头看向远处街道的尽头,一位老者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不正是古教授。 只是,他的眼睛,竟然是黑色的。他对着我微微一笑,坐进了一辆轿车,轿车慢慢开走了…… 第一章 致命枪击 从地下古城归来后,川子和苏秦回到了家乡,而我和白秀儿暂留白家,我开始渐渐学习了解白家,白秀儿则经常拿着一些书籍给我,让我闲暇时多看看书、练练写字。 古教授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影踪,我则对见到古教授最后一面时的影像记忆深刻,那双黑色的眼睛,难道是我的错觉?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叶落知秋,京城的天气冷的很突然,我整天与白秀儿形影不离,我最爱牵着她的玉手,看着她波澜不惊却只为我言笑的面容,偶尔给她讲个笑话,逗得她掩面轻笑,有时我在笑话里加了些色彩,比如黄色,惹得她追着我喊打。 白秀儿的大哥、二哥偶尔也过来看看我们,他们三个兄妹同父异母,性格各异,白羽脾气暴躁,处事喜欢感情用事,但是也最会笼络人心,白家的产业他参与管理的最多,白岩则比较软弱,喜欢读书旅游,白家的产业也有参与,白秀儿比较平静,做事很有主见,但是她从未参与过白家的家族产业,对权力和利益没有丝毫兴趣,另外白五爷的三个儿子对白家的产业也有参与,但是都是些边缘产业。 我时常想起川子,不知他在家乡过的好吗?会不会领着苏秦去王胖子家显摆一下,现在他是正经的万元户了,一定会讲讲派头,买辆凤凰牌自行车,拉着苏秦满山跑。我站在京城的街头,看着黑砖的街巷发呆,想到自己以后都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甚至还要面对勾心斗角的家族关系,总觉得自己很难接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门女婿?想到这里我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几天后,白家门外传来李建军的叫喊声,分贝格外的高,竟直呼我的名号,我急忙走了出去。 李建军看见我立刻吼道“好小子,听说你丫失踪了,那时不仅白家在找你,老子也拼了命的找你,说说吧,婚宴上为什么说我们李家父子给你出谋划策了?” 感情这厮还记得这茬呢?老子可早就忘了脑后了。 我笑着说“我不是为了增进彼此友谊,统一思想战线嘛,真正坚固的友谊都需要战友并肩作战,在危难时刻我竟然首先想到了你,说明你在我心中是最值得信任的。” 李建军邪笑着说“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可不是几岁小朋友,被你丫一串老冰棍就能搞定,告诉你,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老子为了你可是得罪了一票人,你这孙子也真够损的,还把我爸也拉上了。没想到你丫最后竟然上位扶正了,说明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不是人品特好就是活特好。” 我一看这厮说话脏话连篇,我急忙挤兑他说“看你这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人品不好不要紧,活不好以后可就遭罪了。” 李建军鼻子都气歪了,他讽刺的说“老子床上功夫了得,一晚整一次,一次整一晚。”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对他的不屑可想而知。 李建军用懒得和我贫嘴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在白家就一天天这么混日子,早晚得被白家人当成猪一样的看待,以后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我今天来是想给你补补课,顺便给你引见一下京城有名的公子哥,这些公子哥可都是有阵营的,等到你有困难了,这些公子哥随便一位都能帮你大忙,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平常人想找机会见人家都见不到。” 我心想这李建军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能认识一些权贵,对以后在白家立足一定有帮助,我急忙说道“原来建军兄今天来是为了和我亲近,我倒是有些失礼了。” 李建军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接着问“我和你口中的京城公子哥们认识一下是不是得找个像样点的馆子?” 李建军高兴的说“你小子上道真快,我们可都是吃喝玩一条龙的,今晚到场了十几位公子哥呢,你丫兜里钞票可一定带够,别丢了白家的脸,那是要闹大笑话的,下回就没人和你一起玩耍了。” 我急忙叫住李建军说“等会,全我一人消费啊?” 李建军说“你说呢?” 我无语的笑了,感情这厮是来找我结账来了,还说的头头是道,让一帮公子哥一顿吃喝玩,吃完人家擦擦嘴走人了,谁会认识我烟筒岭出身的这一人物,老子跟着去了就真上了李建军的道了。 我对李建军说“这样吧,我就请你吃一顿涮羊锅,算是向你赔罪了,红星二锅头管够,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只限今日,想去就跟着。” 李建军咧着嘴嘲笑道“嘿,你丫还真他妈够扣的。” 说着李建军跟上了我的步伐,一副不吃白不吃的表情,和我一同去了后街一家羊肉火锅店。 我们二人每人半斤二锅头下了肚,李建军已经和我称兄道弟、双手紧握,亲近的好像十几年未见的挚友。 李建军说“听说你和钱勇那孙子还有过节,你听好了兄弟,有机会哥哥当着你的面教训他,这孙子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好你出现了,要不白秀儿可就跟了这头猪了。” 我和钱勇的矛盾已经成为过去时了,我不想老生常谈,此时见这李建军已经有了醉态,便想送他回家,李建军非要听听我和白秀儿东海之行的经过,看来是白伟和他吹嘘的,我只好简短的说了个大概,李建军听了连连称奇,说下次有机会去探险一定要带上他。 我结了账和李建军走出饭店,此时天已经黑了,李建军直接上了一辆黄包车回了家,我则走在京城的街头,看着繁华的街道,有种孤单陌生的感觉。 忽然,我回过头,看见身后跟着一位头戴绿军帽,身穿绿军大衣的男人,他的脸上缠着围巾,眼睛很小,和我行走的速度相近。 我的酒劲立刻醒了一半,急忙加快了脚步,我偷偷回过头,见此人却依然慢悠悠的走着,我不敢放松警惕,钻进一条隐蔽的小巷,躲在暗处,拔出裤腿里藏着的匕首,这把匕首一直跟着我,保护了我很多次。 我屏住了呼吸,仿佛自己是一道影子,街道里静的出奇,五分钟过去了,身后并没有任何声响,我刚要起身,忽然,一个脚步声出现,我在角落里再次隐藏好身体,等这道影子走近,我冲出来直接用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却见身前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她吓得浑身直哆嗦,已经哭出来了,她哀求着说“我身上只有二十块钱,全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我心头一阵愧疚,可能是自己太警惕了。我放开了这位妇人,告诉她赶紧离开这里,以后别自己走这偏僻的街巷了。 妇人急忙道谢,哭着回过头跑了,我顺着黑暗的街巷慢慢向前走,几分钟后,我刚走出街尾,刚才在我身后出现过的男人正丢掉手里的烟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手枪装着消声器,他冷冷的说“我等你很久了,你活的也太久了,该走了。” 说完话,他手中的枪发出微微的响声,我感到两颗冰冷的子弹连续打中我的左胸,我慢慢向后倒去,身前的男人四下看看,转身走了。 我意识彻底消失前,看到街尾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留着长长的黑胡子,他看了看地上的我,冷漠的走开了。 我闭上了双眼。 第二章 一个女子名叫封晴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隐约听见担架推车的滑轮摩擦着地面,身旁一个护士大声喊着,快让开,快让开。 我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头脑也变得浑浊,我拼命想要睁开双眼,可却无济于事,自己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挣扎。 不久,传来针头刺透皮肤的触感,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然后是各种医用刀具碰撞托盘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自己的灵魂仿佛要四分五裂,我无法集中精神,甚至思考问题都有些困难,我慢慢站了起来,终于看到,手术台上,医生从我的身体中取出了两颗子弹,他遗憾的摇了摇头,无奈的摘下了白色的手套。 旁边的护士清理着杂乱的刀具,想去关掉一台设备,设备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直线,医生示意护士去通知家属,护士点了点头。 我已经死了吗?我该怎么办?我还没和白秀儿举行婚礼,我承诺过要保护她一辈子。 忽然,我的身旁出现了一道白光,围着我旋转,给了我一种特别熟悉和温暖的感觉。 这时,一种力量牵扯着我回到了身体中,我仿佛一头栽进了波澜的大海,思维变得迟钝,浑身变得疲惫无比。 我努力的睁开眼,想要大口地呼吸。此刻,身边的医生正要摘取我嘴上的氧气罩,我张大嘴瞪大眼的表情竟把他吓了一跳,我深信一点,我还活着,医生稳定了一下情绪,立刻走过来抢救我,我感觉好累,于是再次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这次沉睡过得很漫长,身边似乎总有人在一直呼喊着我的名字,我却感到很疲惫,不愿醒来。 我沉睡了不知多久,做了很久以前做过的梦,在梦里一个女孩带着美丽的花环,在我前方奔跑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块压缩饼干,我想追上她的步伐,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她突然回过头,一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她流下了两行清泪,走进了无尽的黑暗。 我从睡梦中惊醒,努力睁开眼,看见周围一片黑暗,白秀儿趴在病床前睡着了。 我竟然还活着,我想去触摸白秀儿的长发,可是又怕惊醒她。 忽然,梦中女孩的身影出现在我的头脑中,渐渐的,所有与她的记忆像洪水一样倾泻而来。她与我追逐在长白山上,她眼睛如山间清泉一样清澈,声音如林间溪流一样动听,她为了我纵身坠入毒潭,又为了挽救我们,只身走向了一片黑暗。 我的心痛的无法呼吸,我与封晴所有的记忆在一瞬间引爆出来,我双手紧紧握住床单,眼泪无法止住,白秀儿被我惊醒,她惊喜的看着我说“你终于醒了。” 我强忍着眼泪,终于知道白秀儿在我身旁忧郁的眼神为了什么?原来我在失去记忆后,梦里所有的故事都是和封晴真实的经历,只是封晴和白秀儿曾经灵魂共体,每次梦中女孩的转身,竟都是白秀儿的面孔。 白秀儿惊慌的说“你都记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遭遇了枪击后究竟经历了什么,只记得当时在病床上,我已经灵魂出体,忽然出现了一道白光救了我,可失去的记忆又为何会恢复过来?在火山下那个老者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彻底失去了对封晴的记忆? 白秀儿看着我伤心的表情不知所措,她也跟着我哭了,白秀儿说“求求你,别哭了,你刚刚醒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整整二十天。” 我忍住眼泪,我不该让白秀儿看到我这样的表情,我更不想让她为我伤心,我想起了对她的承诺,我该怎么办? 不久,一个护士跑进来惊讶的喊道“他竟然醒过来了。” 然后是几个医生和更多的护士闻讯赶来,病房里一下站满了人。 医生惊奇的望着我说“你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医生点了点头说“你能这么快醒来真是一个奇迹,你中枪后,由于失血过多,你的大脑因为供血不足出现了休克,我们在抢救你时,你更是停止了心跳,我已经判定你下不了手术台,后来你竟然又神奇的恢复了呼吸,可即使没死掉,因为大脑受损,恐怕也会一直睡下去,永远醒不了,成为植物人,没想到你不仅挺过了手术,并奇迹般的苏醒了。” 我微微点头,对医生表示了谢意,几位医生又嘱咐了注意休息,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然后就都离开了。 我和白秀儿单独呆在病房里,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闷,我们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久,白秀儿竟然勉强的对我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脸,我知道她的心里和我一样难过,她极力掩盖着自己的情绪说“我知道你和她的经历,你的心里一直有她,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然后我会默默离开,你,爱过我吗?” 我默默的注视着白秀儿,我没有犹豫的回答她“我爱你,真的,这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不是一个多情的男人,我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爱人,我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的笑容,喜欢牵着你的手,喜欢轻吻你的长发。只是,封晴对我的影响我此生无法抹去,她为我毁灭了自己两次,我也曾为了她放弃过自己的生命,她为我坠入毒潭曾让我痛不欲生,我知道,我也深爱着她。所以,对不起,我不能留她一个人走进深渊,我必须要去寻找她,让我自己把心里的谜团打开。” 白秀儿的眼神里既有惊喜也有失落。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我首先开口说道“一年,你等我一年的时间,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我死去了,就请忘记我吧。” 白秀儿终于忍受不住,痛苦的哭泣着,我没有阻止她,我的心又何尝不痛?希望她能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她的心能好受一些。 白秀儿哭泣了一会,我用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她像个孩子一想傻傻的坐在我的身旁不停的抽噎着,让我心生怜爱。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故意转移话题问道“打伤我的凶手抓到了吗?” 白秀儿说“还没有,不过,我大哥的得力手下宋海全家半月前都被灭门了,我父亲把这两件事合并在一起调查,发现那天在你遇害的街头,宋海和她的老婆都曾出现过,你看看这两张照片你见过吗?” 白秀儿从一个包里取出两张照片递给我,我一下愣住了,照片上的男人眼睛很小,那冷漠的眼神,不正是那日向我开枪的男人,而这个女人也正是先前走进暗巷的妇人,看来当时这个妇人是进了巷子寻找我的踪迹去了,好给她的丈夫通风报信。 我放下手中的照片“他们就是宋海夫妇?”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一家四口在家中都被射杀了,房子也被烧了。现在,我父亲正在调查我大哥,他插手的家族生意也被暂时接管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个白羽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只是他太没有耐心了,我才刚刚回到京城他就沉不住气了,而且选择的杀手竟然也是他的得力手下,这是不是太草率了?难道他杀了我就能让白秀儿回心转意,还是因为我毁掉了白秀儿的婚礼就毁掉了他在白家的一步棋?他又为何对自己的手下痛下杀手? 我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第三章 追凶 我在医院又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白秀儿与我形影不离,白二爷也曾来看望过我,并说一定要为我做主,此次遇刺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心说那头是你的儿子,不算了又能怎样? 后来川子和苏秦也回京城了,川子对我遇刺的事情还毫不知情,他得到消息后直奔医院而来,见我已经自己在医院里走来走去,总算放下心来。 趁着白秀儿不注意,川子说“老杜,明晚我偷偷摸进白羽家,拳打脚踢是免不了的,一定打得他跪地求饶,再带回两颗门牙做个念想,好好替你出出这口恶气。” 我急忙抓住川子的胳膊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虽然经历劫难,但是我在白家人心中已是弱势群体,一直挨打从未还手,引发了群众们的同情心,被加了一百万的同情分,我现在表面看着是被动挨打,实际上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川子听出了我是在劝他不要惹事,这个时期还需要忍耐,他强压怒火说“听说两颗子弹,一颗贴着心脏,另一颗击穿了肺叶,他妈的,白羽明显是奔着要你的命去的。” 我苦笑道“白家的女婿不好当啊。” 这时,白秀儿走了进来,我和川子急忙转移了话题,谈到了烟筒岭村在党的十三大领导下,精耕细作提高粮食产量,单身青年男女坚决抵制包办婚姻、崇尚自由恋爱,为祖国发展生产可用之才,但是又要严格遵守‘少生孩子多种树,生了二孩喂狗熊’的指导方针。 白秀儿批评教育我们说“你们一遇到一起就没个正形,快吃饭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两天后,我出院了,已经能自由活动,我们回到白家,表面上我笑的很灿烂,可是我的心中依然是忧心忡忡,总感觉我和白秀儿生活在危险之中。 几天后,我从白家借来一辆自行车,偷偷跑出白家,来到了白岩家住的别墅附近,远远的游荡在他家周围,把自己身影隐藏在一片树林里。 晚上又偷偷回到白家,白秀儿见到我询问我去了哪里,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笑着说“这段时间把我憋坏了,我出去透透气。” 白秀儿担心的说“你还是小心一点,你身上的伤刚刚好,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其他的危险。” 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经过了这几次的事情,我会加倍小心的。”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白岩家附近,等了一个多钟头,忽然发现白岩自己开着车出去了,我把自行车骑飞了,还好前面的小轿车开的不快。 我跟着小轿车走了十几分钟,看到白岩把车停在一家歌舞厅附近,白岩走进了歌舞厅。 我在歌舞厅门前呆了一会儿便回到了白家,我找到白秀儿问道“你二哥经常去歌舞厅?这不像他的为人啊?” 白秀儿说“他和几个朋友开了一家歌舞厅,他几乎不忙的时候都会去那里。” 我点了点头,紧接着连续三天,我都去了这家歌舞厅。 就在第三天,我在歌舞厅门前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只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走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这时还是上午,歌舞厅里没有一位顾客,一个门童打着哈欠走过来说“先生,您来的还真早!快里边请。” 我笑着说“我找刚才走进来的王哥。” 门童愣住了“王哥?刚才就彪哥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哎呀,可能我看错人了。” 我急忙转身离开,留下门童傻愣愣站在门前。 回到白家,我直接走进白二爷的书房。白二爷正在喝着茶水,看到我进来,他急忙让我坐下,给我也倒上了一碗。 白二爷说“快尝尝这新买的大红袍,对了,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说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二爷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说道“那晚我被枪击中,确实是白羽手下对我下的手,不过,我在倒下前看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孔,正常人见到枪击一定会吓得夺命而逃,可是他却站在远处冷漠的看了看我,好像就是为了看我死没死,然后转身走了。这几天,我找到他了。” 白二爷说“他出现在白岩的歌舞厅?” 我愣住了,没有了下文。 白二爷说“上次你遭到枪击,是我的疏忽,没想到除了古教授那个老东西,还有人敢对白家人下手,我曾怀疑过白伟,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看法?” 我点了点头说“我开始也这样认为,但是我觉得他的手下暴露的有些太过明显,而且现在白伟杀掉我也得不到什么益处,如果我死掉,受益的只有白岩,白伟会失去你的信任,白秀儿会因为我而一蹶不振,白家的产业就轮到他做管事人,就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住了白羽的手下,可能是金钱,也有可能是抓了人家的孩子。” 白二爷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对,这几天你偷偷跑出去,我都让人暗中保护着你,看你一直呆在白岩开的歌舞厅前,我就猜到了端倪。” 我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向您说明了,相信二爷心里一定已经有了打算。” 白二爷有些伤心的说“我一定会给他严惩,让他永远记住今天的冲动换来的教训。你放心,他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了。” 我点了点头说“白二爷,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去找一个朋友,因为此行不知结果如何,而且路程可能有些危险,所以不能带上秀儿,但是我必须去,所以,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白二爷听了我的话没再说话,只是在一味的喝着茶水,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有些事情终归要有个结果,你去吧,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女儿不会等你很久,所以,你一定要快去快回。” 我没有想到白二爷会这么回答我,我转念一想应该是白秀儿提前和白二爷打了招呼,我的心里一暖。 我站起身向着白二爷深鞠一躬,转身离开,我没向白秀儿和川子告别,因为此行,注定是一段危险的历程。 就让这次,我一个人面对吧。 我走出白家大门,这时,苏秦追了出来,将一个玉瓶交到我手中,苏秦小声说“我家小姐说了,这颗珠子是你们的定情信物,你可一定要好好保管,将来把它平安带回来交到我家小姐手中。” 我点了点头,天空飘落了白色的雪花,这是京都今年第一场初雪,我回过头,看见一个身影轻轻躲回到大门里,我知道,那是白秀儿的身影,她一定躲在大门后哭着。 或许这样的离开是最好的方式,我对白秀儿说:秀儿,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等着我好吗? 我头也不回的走向远方,独自启程。 第四章 神秘老人的失踪 我独自坐上了开往云南的火车,在神秘禁区火山下的一幕历历在目,封晴走向蓝色漩涡的记忆,让我心头再次泛起一阵剧痛的感觉。 我回忆着腾聪之行,所有的离奇经历都是在我和川子追赶幼象、神秘山寨的老人给我们提供磐石寨线索后开始出现的。 最让我奇怪的是,当时川子为了给我开脱,编造出我得了重病,我们专程来腾聪寻找千年前,盘越国王子曾经来过的一座火山,寻找起死回生的方法,可是川子当时并未主动提到过天外飞石,那个山寨的老人却直接提起磐石寨四处寻找天外飞石这个信息,可是这条信息与川子之前所说并无关联,只是当时我们寻找火山心切,我并没有多想他的话。当时想到盘越王子灵魂分割后也曾四处重金寻找天外飞石,两者或许有联系,我就按照老者的提示,带着众人去磐石寨寻找答案。 现在想来,这个老者是故意透漏给我们消息的。 这个老者为何主动提到了天外飞石?他又怎么知道天外飞石和盘越王子有联系?千年前盘越王子完成灵魂分割后,他又为何拼命的寻找天外飞石?这个老者又怎么知道天外飞石会引起我们的注意,会主动去寻找磐石寨?还是所有的问题都出现在那个向导身上?因为我们和山寨语言不通,只有他知道双方当时究竟说了什么,只要他随便加点什么东西进去,我们都不知道,这磐石寨寻找天外飞石的信息是真是假,会不会是这个向导编造出来的,而不是这个老者原话?还有山寨这个老者,他的眼睛里,为何黑眼仁这么小? 而我们到了磐石寨见到的那位老者,在禁区火山下的神坛,为何能施展出强大的精神压力,让我们毫无反击之力就束手就擒?而且他能轻易抹去所有人的记忆,更奇怪的是他能有选择的抹去封晴在我头脑中所有的记忆,这些情况根本不是我的认知所能解释的。 而这个老者称封晴是他们族中的族长?我竟然中了他们族里的诅咒,在23岁时必死无疑?那么封晴坠入毒潭死去会不会也是诅咒的一部分?那座鬼屋中的两具干尸真的是封晴的亲生父母? 看来他说的诅咒是真的,否则封晴也不会为了救我同意和他回到族中做什么族长。 我决定要从少数民族的寨子查起,而那个给我们提供了磐石寨线索的老人是一切问题的开始,我要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很多真相。 我在km市火车站下车,直奔腾聪而去,在腾聪县城,询问了路人,我找到了一个能提供各种人力的地方,说自己想找一个精通少数民族语言的向导,立刻有几个人上来搭腔。 有一个中年人说“小兄弟,用我吧,我能说至少三种少数民族语言。” 另外有一个稍显年轻的人自我推荐说“我能说五种少数民族的语言。” 我对这个人非常感兴趣,忽然一个醉汉推开了他身前的人,然后摔倒在我的脚下,一阵酒气袭来。他抬起手指着我说“给我一百块,我能翻译出半数以上少数民族的语言。” 说完话,这个醉汉竟然低下头睡着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急忙把这个醉汉掺到一旁,等着他醒来,其他人见我对这个醉汉非常感兴趣,摇着头离开了,还有一个人不甘心说“小伙子,这个人虽然能听懂很多种语言,但是他是个醉鬼,整日难有几分清醒,很容易误事,你还是用我吧。” 听了他的话,我更加对这个醉汉感兴趣了,我想起自己在长白山下佛堂苦等张半仙的日子,又何尝不是整日醉酒,难有一时清醒?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不愿碰触的伤疤吧。 我就呆在醉汉附近,等着他醒来。 过了几个小时,他终于醒来了,好奇的看着我说“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喝酒没给你钱?” 我笑着说“我想找个向导帮我翻译少数民族语言。” 醉汉感兴趣的说“小伙子能给50块吗?去哪里我都跟着,我能听懂很多种语言。” 我一听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讲好的价自己都忘了? 我笑着说“我给你一百,但是我有个条件,跟我出去,你一滴酒不能喝。” 醉汉犹豫了一下,咧着嘴说“好的,只要你给我一百块,我听你的。” 我没和他废话,拿出一百块递给他说“先把钱给你,吃的住的我都管,就是不能喝酒。” 醉汉愣住了,然后笑着说“小伙子,你真相信我?就冲你这直率劲,我答应你,滴酒不碰。” 我和醉汉达成了协议,没再啰嗦,简单采购了一些物质,又租了两匹马,正好这个醉汉还认识租马的老板,和老板说起我是一个如何大方而有信用的人,我竟没付一分押金。等到了地方,如果我不立刻返回腾聪县城,就让这个醉汉负责把马牵回来还给这位老板。 我称呼这个醉汉为李叔,我们骑着马,一路直奔中缅边境那个语言不通的山寨而去。 边走我还询问李叔是否听过中缅边境的磐石寨,李叔听了直摇头。 我忽然有种感觉,这个磐石寨和后来我们找到的禁区,它们的主动出现,都是为了引导我们走向最后能完成灵魂分割的神坛,然后,他们就可以带走他们的族长,我的封晴,这是对方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 我们一路向前走了五整天时间,通过我手中做过记录的火山分布地图,先找到了当时安营的那座火山,我们又按照当时追兔子的路线,终于找到了那个语言不通的山寨子。 我的心中也很烦恼,如果再见到那个洗澡被我看见身子的女孩,我该如何解释,我该说我现在已经痊愈了吗?还是继续我的谎言,说我身体的主要零部件继续不好用? 我还在沉思之中,忽然看见山寨里走过一个中年人,我竟然还有些印象,当时我从那个姑娘房里走出来,是他叽里哇啦和我讲了很多话,还很友善的拍了我的肩膀,然后我莫名其妙的打败挑战我的三个青年人。 我急忙上前叫住他,让李叔翻译我的话。 我问道“您还记得我吗?” 中年人听了李叔的话竟然听懂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看来这回是找对人了,这个李叔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技术型人才。 中年人仔细看了看我的脸,忽然有些惊讶的说了一些话。 李叔翻译着中年人的话“我想起你来了,你不是那个挑战了我们三个青年人的小伙子吗?你真的痊愈了?但是你当时为之战斗的女孩现在已经有男孩子追求了,他很勇敢和正直,女孩对他也并不排斥,你最好不要来找她了。”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真心为那个女孩感到高兴,但是我此刻想躲开她还来不及呢,我急忙说“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想见那位曾经给我做翻译的老人。” 中年人听了我的话说“他在两个多月前,身体出现了大病,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离奇的失踪了,我们寻遍了附近的山头,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我愣住了,一个重病的老人,为什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章 重返磐石寨 我历经辛苦,终于找到这个山寨,却并未见到曾经给我们提供线索的老者,这位老者在两月前离奇失踪了。 我预感到这位老者的失踪可能与磐石寨的神秘组织有关,难道这位老者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这些异族人到底来自哪里?封晴又为什么成了他们的族长? 我决定直奔中缅边境的磐石寨,继续解开我心中的谜团。因为去往磐石寨的道路异常艰险难行,骑马行走非常困难,我把马匹还给李叔,嘱咐他回去后不要再喝酒了,让他尽快回到腾聪县城,我又向寨子里的中年人买了一些干粮,然后轻装上阵,背着一个户外背包,手持工兵铲,直奔磐石寨而去。 我一路疾行,又经过了五整日的奔波,终于再次来到双峰山之间的磐石寨,初次来到这里的那种恐惧再次从心底升起,在阳光下,一座毫无生气的山寨就这样静静的站立在这里。 我紧握工兵铲,身上除了这把工兵铲没有任何武器,如果再次遇到那个神秘组织中的老者精神力量的攻击,我该如何应付? 我在磐石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涉险再次进入山寨,我要得到的是真相,我要揭开心中很多的谜团。 我走进山寨,这里到处充满着一种阴冷的气息,我来到身旁的一处石房子前,石房子只有一道铁门,无窗无檐,我用工兵铲砍开固定住铁门的铁锁,推开这扇铁门,见到石房子中平躺着一具干尸。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来到干尸身旁,这具干尸与普通干尸无异,我口中默念“得罪了,带你晒晒太阳暖暖身子,再将你送回来。” 我找到一根粗木,用粗木和工兵铲将这具干尸慢慢端起,向石房子外走去。 我还未到达石房外,干尸竟然冒出缕缕白烟,待我到达石房门外,干尸竟然自燃起来,吓得我急忙将干尸丢在一旁,自己快速躲开,等我回过头,看见这具干尸早已经烧尽,空留一些灰白色的灰烬,一阵风吹过,灰尘渐渐随风而去。 我心想,果然,这个神秘的族群族人都害怕阳光,连尸体都无法在阳光下存放,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们特殊的体质? 我穿过山寨,直接来到矮山下的山洞入口,我打开手电走进山洞,路过上次被关押的地牢,我继续向黑暗中走去,眼前再次出现了左右分叉的路口,我这次选择走进左侧的路口,向里面又走了很久,除了一些小的房间,里面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看来是有人故意进行了清理,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我用了几个钟头的时间,把路过的几条岔路都走了一遍,竟然没有任何收获,难道是因为我白天来这里,他们都躲起来了,到了晚上他们才会出现? 此时,我已经再次来到地下河道旁,这里依然有两个木筏,上次我们架着木筏顺流找到了盘越王子的墓穴。 我沿着河岸向上游望去,河道的高度能容得下人和木筏同时通过,我上了木筏,看见木筏上留有木浆,我划着木筏逆流向水流上游走去。 木筏在河道里行驶的并不快,我警惕的查看着四周的环境,怕自己在黑暗中遇到危险,可是我一路走来,除了流水声,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木筏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河道到了尽头,河水从右侧的山体裂缝流出,裂缝很狭窄,人是进不去的,而左侧则出现了一条洞道,我把木筏停好,跳上左侧的洞道,沿着洞道向前走了几分钟,忽然,我停住了脚步。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只是,山洞中都是人类的尸体,五十几米宽的巨大山洞中布满了这样尸体,他们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脑袋朝向山洞中心,双脚指向四周,平趴在山洞中,只是尸体的下面还是尸体,不知这里到底有多少人。 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怵,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了,第一次是在东海以东的海底世界,第二次是在禁区里通往火山的那座大山的入口处,第三次是在这里。 我忽然有种预感,这种无数尸体有规律的平铺在一起的布局一定有他特殊的用意,这绝不是巧合。 我心里有了更多的疑问,仅仅在这磐石寨,就出现了三种尸体分布的情况,有在地面上石房子中单个风干晒太阳的,有在地面下大山洞里按照眼前这种方式平铺着的,还有像葬着盘越王子的坟墓里那样,装有棺椁、被土葬的,为什么死去的人遭到了多种对待? 我手持工兵铲,从深坑中挑起一具干尸,轻轻一拽,他的胳膊就断掉了,我把他重新放回到坑中,心中对他一万句的感谢,希望借助他的断臂帮我查明一些事情。 我带着这条干尸断臂,把它放在木筏上,我划着木筏载着断臂行驶在黑暗的河道里,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不久,我来到下游的洞口,我带着断臂爬进洞口,来到了以前来过的大山洞,在这里,竖起了一座座坟丘,而在尽头处,正是盘越王子的坟墓。当初我在盘越王子墓中得到的那幅画,指引我们寻找到禁区内火山下的入口,在我们失忆后,它也随着我们的失忆消失了。 我在左右的坟丘转了一圈,看见一个角落里竖起了一座新坟,却不像其他坟丘竖起了石碑,想是坟丘埋的比较匆忙才会这样。我本想在这里也取一具干尸的手臂带出去,看看它们会不会在阳光下自燃,可是这座新坟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壮着胆子挖开了上面的封土,里面露出了一口木棺。 我几次走到木棺前,却没敢打开它,此时我想起了京城的川子,要是他能在我的身边就好了。这黑暗的世界里,我要独自打开这刚埋葬不久的木棺,心中的恐惧让我几乎要窒息,越是恐惧,我越能想到十几种厉鬼和僵尸追咬人的情景,又想起上一次打开盘越国王子墓,下方突然出现的声音,虽然后来知道这是那个抹杀我记忆的老人所为,但是此时仍心有余悸。但是想到封晴正身处一个神秘的种族中,正等着我去救她,我鼓足了勇气一鼓作气,用工兵铲敲开了木棺的棺盖,忽然一阵恶臭腐烂的味道传来。我捏着鼻子,借着手电的光芒,向木棺中望去,里面躺着一个白发老者,虽然身体已经腐烂,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他正是少数民族山寨中消失的老人。 忽然,我的心里好像忽然打开了一扇窗,我终于明白火山下的神坛究竟有何作用,它能完成灵魂分割只是其中一个作用,最主要的作用是完成神秘异族人与普通人的灵魂换位,这样,他们就能摆脱身体遇到阳光自燃的悲剧,正常的生活在地面上了,只是,他们到底成功的完成了多少这样的转换?他们灵魂转换后占据着常人的身体,那时他们眼睛中的黑眼仁都会变得很小吗? 磐石寨人去楼空,他们为何放弃了这里,他们究竟都去了哪里? 第六章 神秘女子的现身 我站在地下墓穴中,看着无数的坟丘,看来这里葬着的人,都是依靠神坛完成灵魂交换后,拥有神秘种族灵魂、同时拥有常人身体的人,他们像常人一样回到被选作的牺牲品原来生活的地方,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同时收集信息和情报,等到他们要死去时就回到这里落叶归根。如果推测的不错,古时的盘越王子后来也被更换了灵魂,他的身体被神秘异族人的灵魂控制了,印渡史记所记载盘越王子四处寻找天外飞石,难道当时是神秘种族的人控制他的身体寻找天外飞石? 我不想在这里再做停留,于是带着一支断臂,沿着向上洞道,爬出双峰山,我站在双峰山山顶,手中的一支断臂在阳光下并没有自燃,看来山洞里的干尸并非神秘种族的族人,他们究竟来自哪里? 我下了双峰山,又一路兼程,直奔中缅边境的禁区而去,或许我在火山下神坛处能够寻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又经过了五天的行程我终于再次来到围绕禁区的河道旁,上次我们丢弃的木筏还在。我把木筏拖入水中,独自登上木筏,沿着河道驶向能够进入内部的河道交汇路口,我又沿着路口,把木筏划向禁区中的火山。我以为我会在火山下的湖水中看见一个不断向下流水的深坑,可是当我到达火山下,湖水中那个被我们炸塌陷的深坑竟然不见了,看来有人把深坑填满了,我站在木筏上发愣,如果深坑被填满,说明下方的洞道也被泥沙填满了,我沿着火山对面陡峭山壁上的进口进入洞道,也无法通过河道下方的通道通向火山下的火山熔洞,我的处境立刻陷入了僵局。 更让我崩溃的是,当我爬上火山对面陡峭的山峰,山壁上的进口也坍塌了,看来神秘异族的人们知道这条通道已经暴漏了,就把所有通道都堵死了。 我心有不甘,完成灵魂交换的神坛就在眼前的火山下,可是我却无法下到里面,封晴在醒来后的一刻,走向了一个蓝色漩涡,这个蓝色漩涡与下方的神坛一定有关系。 不久,太阳即将落下山去,我怕在黑夜中遭到飞鼠群的攻击,急忙从山上跳下去,躲回到木筏上去。 我把木筏划离河岸边,远远离开这段河岸,然后任由木筏自己在湖水中漂浮,我静静的躺在木筏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却毫无头绪。 夜幕降下来了,天地间一片安静。连日来一路奔波的疲惫,让我头脑发晕,我在木筏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声落水声传来,我从梦中惊醒,我揉了揉发干的眼睛,发现木筏竟然自己驶离火山很远的距离。我轻轻划动木筏,转过眼前的弯道,远处湖水中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在游来游去,我首先想到的是蟒蛇,后来一想这禁区里一直有飞鼠群坐镇,蟒蛇进来一般都死得很惨,它们是不会以身犯险的,这里能出现的只有神秘异族的族人。 我向四周的山体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只飞鼠,它们怎么可能一下子消失的如此干净? 不管那么多了,先抓住一个异族人再说,相信一顿严刑拷打之后,从他嘴里一定能问出点什么,希望这个异族人能听懂我的语言。 我不敢划木筏过去,怕打草惊蛇,在深夜里他们的视力要远胜于我。 我只有利用自己的优势,水性好。在水中作战,我法力无边。 我从木筏上慢慢潜入水下,像一道幽灵一样向远方的黑影游去,慢慢接近水中的异族人,前面传来湖水被人捧起后又从空中洒落的声音,看来这货自己在黑夜里玩的还挺嗨,对了,黑夜对于他们是白天,我心想一定要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 我来到他的身边,想到要留个活口,我没抽出匕首,想赤手空拳搞定他,第一时间控制住他,然后逃离这里回到木筏上。 我猛的冲出水面,直接向眼前的黑影冲去,对方被我吓了一跳,没等他发出声音,我已经击向他的脑袋一拳把他打晕,我在水中把他扶稳,另一手抓向他的腰间,想把他带回到木筏上,可等我接触到他的身体,我一下蒙了,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柔柔弱弱,我为自己刚才下的狠手感到有些惭愧。 这时,在水中的波动惊动了四周,无数的飞鼠露出了白色的眼睛,站满了山坡,它们见到水中的女子被我打晕,疯了一样向我们冲来,我没有时间过多考虑,急忙拖着女子向湖水深处游去。 身后不停传来飞鼠落水的声音,我带着怀中的女子一直游到了木筏附近,飞鼠们一直在附近山峰上追逐着我们。 我从水中把女子推上木筏,让我无语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女子下身只围着一件围裙一样的方布,我的手托着她柔软的大腿,经过一番周折才把她推上木筏。 我跟着爬上木筏,累的气喘吁吁,我急忙从背包里找出一套衣服,我本想留给自己换上的,现在只好先给她穿上,我自己穿着湿衣服。 我微闭着眼睛,想给她先穿上了外衣,可是忙乱中手还是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在朦胧的夜晚中,这隐约的光影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手臂上传来的触感让我的鼻孔窜出一丝血丝。 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竟打得自己眼冒金星。 忽然,身旁的女子竟然笑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女的在深夜中穿着如此暴露,面对流着鼻血的大汉竟然从装睡状态笑出了声?她是不是傻? 这个女子自己坐了起来,然后又自己穿好裤子,默默的看着我,我深深的低下了头。 女子笑着说“未曾想到,本宫竟能在此地遇到你,你竟敢对本宫这般无理,这可是要灭九族的死罪。”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女子一定不是那个神秘异族的族人,难道是满清哪个贵族的后人?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我低着头说“对不起,刚才误伤了你,我以为你是这里的异族人。” 女子揉了揉脑袋,好奇的看着我,她笑着说“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本宫了,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我愣住了,我和她曾经遇到过?我拿出手电,照向眼前的女子,我吓了一跳,这个女子白色的眼球几乎没有黑色的瞳孔,不正是神秘的异族人? 第七章 噩梦少女 我再次进入禁区,在夜晚竟然遇到一个在湖水中戏水的女子,更加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她竟满口满清宫廷语言。 看着眼前被我俘虏的异族女子,本想严刑拷打的我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她看了看我浑身湿漉漉的,莞尔一笑“你千辛万苦把本宫胁迫至此,如果不是好色,就是另有所图,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我一听乐了,想不到这女子竟主动审起我来了,我强压心头窘态,对她低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你们为何要抢走我的封晴?” 这个女子听了我的话愣住了,她歪着脑袋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她疑惑的问“你竟完全记得你与我姐姐的事情?” 我吃惊的看着她“封晴是你的姐姐?” 这个女子点了点头说“那个贱人,来了就抢了本宫的族长之位,她就等着地狱的烈火吧。” 我又一次愣住了“你的话什么意思?” 女子说“既然你完全记得你和她的事情,说明大长老对你施加的精神控制并没有作用。我倒是很好奇,你被抹去的记忆,竟能自我修复,你是怎样做到的?”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我问的问题她没回答我,她反倒一直在问我问题。 我厉声喝道“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到底是谁?从哪里来?” 女子也厉声答道“不知道,本宫知道也不告诉你,你能怎样?” “你?” “刚才占本宫的便宜心里定是美滋滋的吧,本宫长得花容月貌、两条长腿修长光润,这里也丰饶多姿,你可是过足了眼瘾和手瘾。”女子双手托胸,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 “我什么我,看你鼻孔窜血,是不是与本宫有种情不自禁、相见恨晚的感觉?哎,本宫头痛不止,你对我这弱女子竟下得这般重手。” 这女子牙尖嘴利,我竟一时无法回答,再说自己刚才确实对她有些冒犯,还出手打了她,哎,真是理亏。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和封晴是不是姐妹的关系,我都不想招惹她,我大声说“你走吧,我今天放过你了。” 说着我把头看向别处,心想着你还是赶快走人吧,免得我改变主意。 事情的进展总有些意外,只见这个女子笑着说“你把本宫请到这里,还对本宫无理,本宫的身体被你一览无余,还被你袭胸触碰了大腿,你想就这样了事,当本宫是白痴不成?” 我一下愣住了,还没见过这么蛮横的俘虏,我恶狠狠的说“看来你是真没遇到过黑涩会,没见过先奸后杀的大恶人,你别挑战老子的忍耐力。” 女子不甘示弱的说“来啊,想恐吓本宫,本宫岂是吓大的,你放心,今天,你若不先奸后杀了本宫,等本宫哪日见到那个贱人,定要把你今日所为如实禀告,本宫要气死那个贱人。” “你,不许你这么说封晴,再这样说她信不信我把你丢进河里?” “贱人,她就是贱人,抢了本宫的族长之位,我说了,你能怎么遭?” 我用力一推,这个女子直接跌落到河水里。虽然她是一个女人,我也不能容忍她这么说封晴。 她在湖水中稳住了身体,自己重新爬上了木筏,坐在一个角落里抽噎着,我看着她自己哭泣着,觉得自己刚才出手有些重了,我在背包里找到一条干毛巾,递了过去,她倒是很实在,主动接过我手中的毛巾。 只是她不仅抓住了毛巾,同时抓住了我的手,忽然,我的头出现了剧烈的疼痛,痛得让我无法呼吸,任凭我怎样想甩开她的手,都无法实现。 我倒在木筏上,用另一只手捂着脑袋。过了很久,女子才停止手中的动作,此时我已经躺在木筏上无法起身。 她得意的看着我说“得罪本宫等于死路一条,你小子记住了。” 我心想等老子一会儿缓过来的,一定要你好看。 忽然,女子走到我的身旁,用手搭在我的头顶,我以为她又要干什么,她忽然说“你不要动,也不要反抗。” 顿时,一阵暖流围绕着我的大脑,我进入一种昏昏欲睡的情境中,感觉有一种黑色的气流围绕在我的头顶四周,竟然让我产生一种麻木的感觉,我想要反抗却无济于事,过了很久,女子把手抽离,她望着我说“没想到你和她有着这样的过去。” 我愣住了,她竟然能通过我的大脑了解我的过去?想到刚才她接触我的手臂后我的脑袋痛的无法忍受,看来她和她口中的大长老都据有精神力量攻击的能力,不过这个女子的精神力没有那个老者强,那个老者可以远程控制人的思维,而这个女子只能通过身体接触才能伤害别人。 我望着她说“你的精神力量比你们大长老弱了很多。” 女子无奈的说“本宫的精神力还只是初级阶段,无法与我族大长老相比,本宫一直很是奇怪,你被抹去的记忆不可能自我修复,现在本宫终于知晓,你的大脑中竟还有一道灵魂,他曾被你吸收了一小部分,然后他始终处于一种休眠状态,直到你受到重创,他又继续为你所用,被你吸收了一些,而这道灵魂里竟记录着你所有的经历。” 我想起光绪帝的灵魂主动放弃占有我的身体,那时他围着我高速旋转,对我的过去都了如指掌,如果真像这个女子所说,光绪帝的灵魂只有一小部分与我相融,还有一大部分留在我的大脑中,却与我并不排斥,后来我所经历的每件事他都记录下来,等我中枪将死,灵魂虚弱时他再次与我相融,我丢失的与封晴在一起的记忆,都在光绪帝的灵魂记录中找到,我才会恢复了记忆。 女子竟有些伤感,喃喃自语道“我们的相遇和你与封晴的相遇是不是很像?” 我奇怪的抬起头看着她“很像什么?” 女子调皮的看着我说“你见到她时也流了鼻血,还和她……” “……” 女子接着说“本宫要报复她,你看本宫美吗?今晚,在这里,本宫就依了你,你就做本宫的第一个男人吧。” 说到这里她竟然媚笑起来,忽然她止住了笑声“本宫要带着你找到她,当着她的面羞辱她,让她看看她深爱的男人,竟然被本宫管教的如此顺从。” 女子竟然再次媚笑起来。 我抬头看着女子,无奈的说道“你有病吧?” 女子看了看我,突然趴在了我的肩头,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正是封晴咬我的位置。 我强忍着疼痛,抬起手却无法下手,我心里暗想,此女子太不好惹,找机会快点离开才是上策。 她却笑着看着我说“怎样,我帮你记住她。” 我捂着肩头冷漠的说“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所以用不着这样的方法提醒我。” 女子又笑了“我的目的达到了,同样的位置,我咬的比她狠,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我无语的看着她。 她笑着说“按照你和封晴发展的步骤,下面,该你给我起名了。” …… 第八章 线索 这个女子竟主动要我为她起个名字,我忽然记起我被狼族大军围困,视死如归不屈不挠,却在狼族狼王的带领下,与封晴共处一室,我给她起了封晴这个名字。 我在木筏上发愣,女子说“又想那个贱人了?快点给本宫起名,我给你一些奖赏。” 听了女子的话,我想到自己对这个神秘异族所知甚少,正好用问题和她交换。 我急忙说“好吧,我想想看,我得给你起一个符合你尊贵身份的名字。” 女子听了竟然美滋滋的点了点头。 我故作深沉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就叫‘疯子’吧,好听又好记。” 女子竟然欢喜雀跃的说道“好听,我喜欢。” 我也乐了,这个女子真是万中无一的奇葩,这个名字她也能喜欢成这般。 女子望着夜空说“封姿?像风一样轻盈,在风中展示曼妙的身姿。” 我败了,这也行。 我急忙说道“既然你这样喜欢这个名字,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告诉我,封晴现在在哪里?你们的民族到底来自哪里?为何具有精神攻击的能力?你们……” “等等,本宫对你说的回报可不是指回答你问题,你想多了吧,关于我族的信息本宫是不会告诉你的,至于给你的回报,是本宫对你的恩赐,许你亲吻本宫。” 我一下愣住了,玛的,这女的还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厉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恩赐,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你游你的泳,我找我的封晴,你要是再纠缠我,别说我不客气,让你自由落体花式入水。” 女子听了若有所思,不久,她笑着说道“本宫知道你想找我姐那个贱人,这样吧,你帮助本宫去寻找一个地方,传说那是千年前,我族一位长老曾去过的地方,在那里发现了一处高耸的山峰,外形好似两条巨龙。 长老曾说,在龙首下,有通往我们族群居住地的入口,本宫正好在偶然机会见到了的地图,并偷偷画了下来。本宫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也看到了,这里所有的通道都被封死了,就连本宫都没办法回去了,如果你跟随本宫找到山峰所在,再找到入口,我就顺便带你进入我族逛逛,或许你会找到那个贱人。” 我在木筏上犹豫起来,我现在确实没有了方向,不知何去何从,跟着她还有可能多了解一些异族的信息,如果真的存在入口,我就能见到封晴了。想了一会儿,我只好说道“好吧,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希望到时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带我去找封晴。” 女子高兴的说“那就说定了,放心吧,本宫是不会骗你的,姐夫。” 这句“姐夫”叫的我浑身发麻,女子接着说“以后你就叫我‘封姿’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究竟在哪里遇见过?” 封姿说“还记得你初次来这里时,夜晚火山口出现了一个性感妩媚的声音吗?” 我一阵无语,心中感叹,那时在深夜中听到她发出怪异的声音,无异于听到一曲鬼哭狼嚎,何来妩媚? 我又问道“你的语言和谁学的,怎么是古代文和现代文综合版本的?” 封姿骄傲的说“自从上次见到了你们,本宫觉得有必要掌握一门外语,就和长老要了几本你们写的书读读,那些都是上几代长老四处搜寻所得,我便依靠超强的精神力,逐渐掌握了你们的语言。” 我好奇的问“你们的长老都给了你什么书?” 封姿答道“《格格秘史》、《慈禧攻略》《晚清最后一个太监》” 我嘲笑道“你竟看了一堆的清朝宫廷书,还都是后宫的,难怪你变成这个样子。” 封姿说“本宫就是喜欢这样的书籍,要你管。现在,太阳即将升起,杜公公,和本宫起驾回宫,等夜黑风高之时,你就带着本宫云游四海去吧,我们先去取了地图,看看这龙形的山峰所在何处?” 我也懒得理她,在她的指引下,我把木筏划到一个角落,跟着她上了一个山坡,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个山洞,封姿向着周围大声呼喊了一声,所有的飞鼠看见我们都远远的跑开了,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看来它们能听懂封姿的命令。 我们走进了山洞,由于一夜没怎么睡好,我找了一个角落继续睡觉,可是没过多久,一道身影横卧在我的身旁,我的双目正对着一抹酥胸,我闭上了双眼,翻过身去,心想这个女子就是个红颜祸水,千万不要被她蒙骗。 到了下午,我终于醒来,看见女子正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一盒鱼罐头和一袋饼干,吃的津津有味,吃着我带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也凑上去,跟着填饱肚子。 封姿说“本宫拿着这张地图,一直无法参透这座大山的位置,你也知道我们族人的特殊性,无法在阳光下行走,即使在夜晚出现也会被你们常人当成坏人抓起来,所以我们不敢去你们居住的地方,我们族人一直无法验证这画面上的信息是真是假,而千年前我们长老留下了这幅地图后就带着一群随从去了一处遥远的海岛,从此便无影无踪。” 我一下愣住了,莫非这些人正是千年前去往东海海底世界的黑衣人?如果真是他们,很多解释不了的问题就有了联系。 封姿见我陷入了沉思急忙把嘴捂住,她小声说“本宫又没管住自己的嘴,等我精神力量上升后,定要把你这段记忆删掉。” 我无语的看着她,这些异族人真的让人讨厌,随意就能删除别人的记忆。 我笑着说“这些东西好吃吧?” 封姿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那有什么方法能避免被你们消除记忆?” 封姿得意的说“除非你的精神力超越我们。” 说完封姿再次捂住了嘴“大胆奴才,敢套取本宫的话,刚才这段话,将来本宫也一定把它删除了,对了,还有那个贱人,你们之间的记忆本宫也一并删了。” 说着封姿就专心吃起东西来,不再和我多说一句话。 封姿吃饱后,指了指山洞一个角落的地面,我手持工兵铲慢慢向下挖去,挖出十几厘米,竟然看到一个木盒,封姿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几本书,和一块石头,封姿打开其中一本书,在书页中找到一张纸,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对我说“你一定要小心,别弄坏了,这是我按照记忆画的,千年前长老所画的地图原稿我仅见过一次,现在保管在大长老手里。” 我心中一阵无语,她凭着记忆所画,不知准确度能有多高。只见画面上画着一道道线条,我一下愣住了,急忙从背包里找到一个竹筒,从竹筒里找到一张薄纸,正是我从祁连山逃命时,一个干尸交到我手中的,后来我在古教授家中看到了一张地图,才发现这是一张山脉地形图,而封姿拿出的这张地图,和我手中地图竟很是相似,只见她所画的地图上,一座山脉上被重重的画了一笔,再对照我手中的地图,不正是皑皑白雪之地……昆仑山。 第九章 与妖女同行 借着手电微弱的灯光,我看向手中的纸画,上面的线条与我从祁连山逃跑时,从一具干尸交到我手中的地图左半部分很是相似,我看到纸画上有一道山岭被重重画了一笔,看来正是封姿要去的地方,再对照我手中的山脉地图,不正是皑皑白雪之巅昆仑山吗?而在地图的下方,还有一个图案,是两座山并立,好似双龙戏珠,又好似龙凤呈祥。 我手中的山脉地图上曾被人标注了五处红色标记,可惜标示的都是大概位置,中国境内的名山大川之下,不知道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无数的盗墓者和探险者一生痴迷于寻找这些神秘的古迹,只有少数人能窥探一二,大多数人都丢掉了性命,既然这个女子知道另一个通往这个神秘种族的通道位置,我就陪着她走上一遭,借机多了解一些关于他们种族的事情。我正陷入沉思,封姿碰了碰我的衣袖,好奇的望着我。 封姿说“你知道图片上的山峰在哪里?” 我故作玄虚的说“你找到我是找对人了,中国的名山大川,我真是了如指掌” 封姿急忙说道“那你说说,图上到底指的是哪里?” 我嘴角上扬“作为交换,你先告诉我,你的族群隐藏在哪里?封晴和我分别的时候,她和你的族人走进了蓝色的漩涡,这是怎么回事?” 封姿笑了“无可奉告” 我威胁到“你是不想去找地图上的山峰了?” 封姿笑着说“你是不是不想找那贱人了?” “你…” “我怎么?” 我无奈的说“你赢了” 封姿得意的说“姐夫,你看我和我姐到底谁更美?”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你姐最美。” 封姿撅着嘴说“那是你还不了解本宫,本宫的温柔贤惠、善解人意、心狠手辣…” 我真是一阵无语,此女刚刚学会了一门语言,正沉浸在畅所欲言的快乐中无法自拔,自言自语根本无法停下来。 我思考着她讲的话,在昆仑山的这处山峰,双龙盘踞之势,千年前被她的族人中的长老发现,并绘制成地图,在那里还有一个通往异族的入口,心中数个疑问袭来。 我低声说“封姿,你想让我陪你去找你说的龙形山峰,我也想在那里找到通往你们族里的大门入口,那我们就组成了一个战略同盟,也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关系,你说对吧” 封姿有些无聊的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让对方更了解一些彼此,这样我们才能互相协作,尽快找到你说的入口所在的位置,不是吗?” 封姿又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我可以确定,地图所指的位置是昆仑山,而你要去的地方在昆仑山上两座大山相接之处,两座山呈现龙腾之势,或双龙戏珠,也可能是龙凤呈祥的造型,总之我看不清你画的右边的山是龙是凤,总之这两座山的位置是一处吉祥之地,藏风聚气,能在千年前被你们长老如此重视,此地对于你们族群一定意义非凡” 封姿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我心想自己果然猜的没错,这地方应该不只是一个入口那么简单。 封姿点了点头说“你真是一个头脑聪明的人,本宫喜欢” 我有些嘲讽的看着她说“你说千年前你们族里长老曾经去过这里,还绘制了地图,后来你们族人再没去过那里?” 封姿说“千年前,大长老众人从那里归来,并未回到族里,而是直接去了东海,至于去干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他派人将地图送回来,交到了我们族长手里。” 我接着问道“那你们族人后来没去过那里?” 封姿说“去过,无功而返。大长老一行人去了东海就再也没回来,历代族长也曾派人去找过这处山峰,可是都无功而返,单凭一张粗略的地图,他们找不到这座山峰的具体位置” 听了封姿的话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们族人尚未找到这处山峰的具体位置,你却骗我说那里是通往你们族里的一处入口,你是当我是傻子不成?” 封姿听了我的话说“我该怎么跟你说呢?这涉及到我们族群的秘密,不能和你解释太多,但是我真的没骗你,从那里确实有可以进入我们族群的入口,千年前大长老已经在那里建立了入口,但是必须有一把钥匙才能启动入口。” 我听了封姿的话满头雾水“那你的身上有这把钥匙?” 封姿点了点头说“对,所以只要找到那里,我就能开启入口带着你进入族里” 我反问道“从这里到昆仑山几千里的距离,我们脚下是一个通往你们族里的入口,已经被堵死了,假设说我们要找的山峰位置也是一个入口,只是还没被开启,那你们族群的面积到底多大?还是你的族群有好几个分部?” 封姿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不能以你的认知来衡量我们,我们拥有很多的能力是你们常人无法理解的,这个入口是一个能量源组成的空间门,总之,当你有足够的精神力去超控空间,你就会理解我说的话,并不是骗你的。” 我忽然想到封晴离开时出现的蓝色漩涡,难道这就是空间门?我还想从他口中多了解一些她的族群的信息,抱怨说“你通过你的精神力,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我却对你们知道的很少,这不公平。” 封姿感觉自己又无意间透漏给我太多的信息,沉声说“休要在本宫这里骗取更多我族的信息,我是为你好,知道的越多,你死的越快。” 我无奈的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不远千里去寻找这龙形山峰,只为了找到能回到你们族群的入口?我希望你能坦诚相待。” 封姿沉思了一下说“除了找到回到族里的入口,本宫还有别的目的,不过与你无关,你不要多问了。” 我看她不想多说什么,也就没再多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总有她说漏嘴的时候,我有种预感,通过封姿,我越来越接近她的族群,就要逐渐揭开心中诸多的疑问。现在当务之急,是收集更多有关昆仑山的信息,另外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带着一个怕见阳光的女子穿过数千里的距离,登上海拔数千米的昆仑山,路途必定艰难险阻,封姿瘦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起这样的挑战? 第十章 返程 又一个夜晚来临,我和封姿趁着夜色,离开山洞,踏上了木筏,驶离火山区域,直奔腾聪而去,我们计划先到云南腾聪,再坐车直奔昆仑山。 我们夜晚赶路,白天找隐蔽处休息,封姿一副清朝皇宫皇太后的表情,对旅行的交通和食宿提出了诸多要求,什么晚餐清淡,营养均衡即可,夜餐必须丰盛,川粤湘鲁菜系交替品尝,早餐选各地小吃填饱肚子即可,白天睡美容觉,采购点水果和点心当“夜宵”。 我向封姿伸出了双手。 封姿好奇的看着我“你对着本宫伸手做什么,要来个爱的抱抱不成?” “想吃山珍海味,钱呢?你以为没钱我们能去抢劫饭店不成?你自称自己差点成为族长,一定地位非凡,应该腰缠万贯吧,总该拿出个万八千的钞票冲冲场面,没现钞拿点金银细软也行啊!” 封姿撅着小嘴说“我一个弱女子跟着你去不远万里的地方寻找回到我族里的通道,一路颠簸劳累,你不但不给本宫吃好的,还想搜刮我身上的钱财,不要脸,即使本宫身上有钱也不会给你。” 我被气的脸色发青,这丫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以为一路上吃定老子了,我偷偷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不到四千元钱,都是之前川子从古教授那里严刑拷打搜刮的钱分给我的,去昆仑山还要采购物资,一路交通食宿都要花钱,按照她的要求,估计我这四千块钱,连昆仑山都上不去。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放心,等我们到了城区,我买一些特制的饼干,味道甜美,口感清脆,最主要是物美价廉,一块饼干就能挺一天,是我们出行探险的绝佳选择。” 封姿听了我的话满脸鄙夷的看着我“你说的是压缩饼干吧,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什么是压缩饼干?你少拿这东西糊弄我,本宫知道你和那个贱人是因为压缩饼干认识的,我可不像她那么好骗,我要吃脆皮烤鸭,清蒸鲈鱼,糖醋排骨……御膳房的山珍海味伺候好本宫,本宫才能考虑是否带你去本族逛逛,本宫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好,有些本族的秘密,也会酌情向你透漏一些。” “你可能还不清楚,满清已经被推翻了,我们现在生活在社会主义,广大人民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促生产,搞建设,我们一直坚持着勤俭节约、奋发图强的传统美德,你的这种对美食的贪婪都是被旧社会毒害的结果,我们要坚决抵制。” 封姿委屈的看着我说“真不知道那个贱人看中你什么,女人想吃点什么你都不肯花钱,还编出这么多的谎言敷衍本宫,男人活成你这个样子也真够可以。” 我冷笑着说“封晴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想办法给她摘下来,我和你只是临时组成的队伍,你不要对我有太多的要求,封晴和我在一起,即使过着清苦的生活她也不会埋怨我什么,我们去昆仑山的路一定会艰难无比,你要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我劝你趁早放弃。至于去你们族里的通道,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寻找到,即使得不到你的帮助,我也会找别的机会,你也不要总拿这些来威胁我。” 听了我的话,封姿微怒的看着我,这表情停了足足五秒,封姿忽然改口道“谁说本宫忍受不了,你太小瞧本宫了,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出门走的急,本宫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路上吃用的东西就全靠你了,你要是心中有怨言,本宫可以拿身子抵债。” …… 封姿看着我一脸无语,意犹未尽地说“本宫说的抵债,不包括本宫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揉腿捶背,本宫只能陪你睡睡觉,哈哈哈,那个贱人,让她知道本宫宠幸了她的男人,看她那时是什么表情。” 我无语的看了看封姿,不想和她更多的争辩,只顾摇着头低头赶路。 封姿大喊道“本宫配不上你不成?你慢点走能死啊?” “神经病……” 我们连夜赶路,白天隐藏在山洞里,或是在山林深处用树枝搭成个窝棚,一路上用包里的干粮充饥,偶尔吃上些树上的野果子,中途还逮到一只兔子,上了烤架做了烤兔肉,封姿吃的那叫一个狼狈。 经过半个月的颠簸,我们终于赶到了云南腾聪县。 到了腾聪,我先到一家服装店给封姿买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又给她买了一顶帽子,外加一条丝巾,算是给她包装上了,只要她低头走路,别人很难看出她与常人的不同。 我叮嘱她在人多的地方不要多言多语,尽量不要说话,更不要惹事,以免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封姿满口答应了下来。夜晚,我们来到了一家饭馆,我点了两碗热汤面,让封姿坐在黑暗的角落里,连日来的风餐露宿让我们吃了不少的苦头,很快,两碗热汤面被我们消灭个干净。我们又坐上马车,直奔腾聪县城火车站而去。 清晨,我们来到一家旅店休息,封姿睡在屋内,我则躺在院子里长椅上,开始筹备着下一步的计划,现在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坐火车,封姿不能见一点阳光,在我身边一旦自燃起来那还了得,计划泡汤不说,还得被公安抓,还有那昆仑山脉巨大无比,更是覆盖了几个不同省份,我们该从昆仑山的哪里开始寻找?我心里有诸多疑问,忽然想起京城的古教授,如果有他的帮助,或许寻找两座龙型的山峰就简单了吧,可惜古教授已经不知死活,最后一面他那黑色的眼球让我心头一颤。 不知何时,我也沉沉的睡去,夕阳西下,我从睡梦中醒来,伸手遮住还有些耀眼的霞光,忽然,我看向我的右手手心,一个淡淡的黑色图案出现在掌心,图案有五厘米见方,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我心中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来这里的路上封姿趁我不注意偷偷跟我做的恶作剧? 我用力擦了擦手中的图案,却怎么也擦不去,我的心头渐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十一章 商人多格 望着手心突然出现的图案,一丝恐惧涌上心头,可是眼前首要的任务还是陪着封姿寻找地图上的位置,我也只能安慰自己说有些人出生身上就有胎记,只是我的胎记来的晚一些罢了。 白天,封姿一个人呆在旅店,我走到集市上,四处打听终于寻得一处书店,买了一张山脉地图,当我看到地图上昆仑山的位置,一种无力感升上心头,昆仑山有“万山之祖”的称号,跨越了青海、四川、新强和xz四个省,地域面积远大于我曾经去过的祁连山,海拔高度更是祁连山无法比拟的,望着地图上巨大的山脉绵延不绝,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我拿着地图来到了腾聪火车站,询问了车次,见有一趟火车正巧入夜发车,开往qh省,不到天明就到了青海境内,倒是不用担心封姿惧怕阳光的情况。于是,我果断的买了两张通往qh省的车票,计划着先到了青海境内昆仑山下再做下一步打算。 晚上七点,我带着封姿坐上了通往青海的火车。封姿被黑色衣服包裹的很是严密,又用黑色的头巾把脑袋脸蛋缠绕上,再戴上一副墨镜,除了夜晚戴墨镜有些奇葩,其他装束倒是看不出与常人有什么异样。只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开始显得有些害怕,火车启动后便逐渐适应了,反而变的无比兴奋,一副宫廷腔开始了话聊模式,我劝他不要影响别人休息,她却回答说此刻正是她的活跃时间,非要和我谈谈清朝宫廷那些事,我也懒得理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我忽然想起封晴躲在白秀儿身体里坐火车来京城时的样子,心里更加期盼着找到通往她们族群的入口,好尽快与封晴相见。 第二天清晨,我们到达了qh省,趁着天没亮找了一家旅店休息。夜晚我们又坐上火车,来到qh省藏族自治区嘛莱县,寻得一户牧民家休息,半个多月的颠簸,让封姿有些吃不消,白天便躲进了毡房大睡起来。 牧民家男人名叫桑吉,热情好客。我向他询问有关昆仑山龙型山峰的信息,他用不是很流利的汉语说他没听说过这里有这样的山峰。我也没失望,知道想找龙型山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桑吉驱赶着成群的牛羊,在牧羊犬的帮助下向山上走去,他的妻子在家准备晚餐,想起那香喷喷的手抓肉和马奶酒,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向桑吉借了一匹马,跟着他的羊群向山峰奔去,脚下是一片一片翠绿的草场,远处就是连绵的雪山,高耸入云。我骑着马向雪山方向走了一段,迫不及待的想走进雪山深处寻找龙型山峰,看着眼前的雪山越来越近,身后却隐隐响起了桑吉的声音,我回过头,看见自己已经离开羊群很远,忽然想起刚才桑吉的话,这里有狼群,会袭击落单的人,自己有些鲁莽了,我只好调转马头,准备返程。 这时,我看见前方草地里,好像有一个黑影趴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的心咯噔一下,自己会不会被狼群盯上了? 我观察着这个黑影,大声呵斥一声,黑影没有任何反应。我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壮着胆子驱马向前,走到黑影近前,看见地上竟趴着一个男人,地上的杂草上有隐隐血迹。 我纵身下马,轻轻将地上的伤者翻过身,只见他五十岁左右,他的胸前和大腿都有刀伤,鲜血早已经凝固,而且此人呼吸微弱,再不救治,恐怕就要一命呜呼。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他推到了马背上,然后急忙带着他去找牧民桑吉。 桑吉看见了伤者也是大吃一惊,说此人名叫多格,是附近比较出名的买卖羊和马的商人,我来不及多想,在另一个热心牧民的指引下,急忙将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有十几里的山路,还好这多格命大,身体也比较强壮,我们也送的比较及时,命算保住了,我给他垫付了一些医药费,随我而来的牧民也联系上了多格的家人。多格的妻子知道是我救了多格,对我很是感激,将我垫付的医药费还给我,我也没客气,兜里的钱本就剩的不多。忙了很晚,我才返回到桑吉家。 此刻,我饥肠辘辘,热情的桑吉端来了大盘的羊肉,奶茶和马奶酒,我和封姿也左右开弓,看着封姿带着墨镜吃羊肉,心里觉得好笑,只能跟牧民桑吉解释说她得了眼疾,不方便摘下眼镜。 我们在桑吉家住了三天,询问了附近的牧民,可有关要找的山峰的信息却毫无收获,封姿有些心急,我决定再逗留一天,然后向别的牧区进发。 次日,我和封姿整理随身物品,准备告别桑吉,这时外面来了几个藏族大汉。桑吉引见说其中一个年轻人是多格的大儿子,另一个是多格的弟弟,还有两个是他的好朋友。 于是我们又在桑吉家里开怀畅饮,看来今天想要离开的计划要取消掉了。 多格的儿子说“感谢你挽救了我父亲的生命,他昨天已经醒来,怕最尊贵的客人离开,让我们一定来这里留住你们,让你们到我家里去做客。” 我急忙询问道“你父亲是怎么受伤的?我看伤口是严重的刀伤,莫不是与人发生了争执?” 多格的朋友说“多格刚卖掉了二十几只羊,没想到回来的路上被人盯上,把钱抢走了。” 桑吉叹了口气说“牧民们大多热情好客,心地善良,但是也有少数的牧民是极其凶恶的人,他们靠抢劫财物为生,有的还在路上打劫来这里买牛羊返程的外地商人,然后再把抢到的牛羊低价卖给当地的牧民,而被抢劫的外地人就凶多吉少了。” 听了桑吉的话,我的心里也是一惊,看来以后行走在这里也要多个心眼,小心一些心怀叵测之徒,曾经和白秀儿在山东蒲家庄遇险的事历历在目。 我婉言谢绝了多格儿子的好意,把此行的目的和众人说了,多格的一个朋友沉默了一下说“你们二人在昆仑山脉下这么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搜索,要找到什么时候啊?要走遍整个昆仑山脉周边的牧场,没个十年八年是走不完的,再过个十天,有一个政府组织的会议,参会的都是自治区内二十几个牧区的村长和村民代表,我弟弟是政府领导的秘书,我让他给你问问。” 桑吉说“这个主意不错,各地的村长和牧民们见多识广,对当地的地形也熟悉,接触的人也多,没准你找的地方就有了眉目。” 我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众人从下午喝到了深夜,多格的儿子牵来了五头羊作为感谢,我直接拒绝了,他们一看我带着羊到处走也确实不方便,就又把羊牵回去了。 我和封姿就在桑吉的家里住了下来,没事我就帮着桑吉放羊,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着急。转眼间十几天过去了,终于,多格和他的几位朋友一同前来,多格见到我就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他的朋友说多格的伤还没有痊愈,却急着见见他的救命恩人,藏族人的热情和知恩图报让我有些感动。 同时,他们也给我带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第十二章 消失的老人 多格朋友说,他的弟弟和参会的牧民们说了寻找龙型山峰的事,他们都说没听说过。 他的弟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有了眉目,不过说来话巧,一个参会的老村长回家后把这个事跟他儿子说了,他儿子回忆起几年前他曾去过新强,在那里买了几匹优良的马驹回来配种,和卖主闲谈时,卖主说他的父亲曾经去寻找两座龙型排布的山峰,从此后就没再回来。 老村长立刻打电话到市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多格朋友的弟弟。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连忙询问他这个卖主具体住在新强的什么地方,他说想找到这个地方先要到达新强akt县,再来到西南部的阿来村,然后继续向西南方向徒步行进一天,那里是昆仑山脚下的一片牧区,少有几户人家,那个卖主名叫塔甘达,饲养了上千头的牛羊。 虽然信息不是很全,总算是给我指引了一个方向,我把这些信息详细记录下来,然后就和多格几人开怀畅饮。 次日清晨,多格几人告别我们,我捂着还在发晕的脑袋,向桑吉借了一匹马,来到了最近的车站,买了两张去往新强的车票。 我回到桑吉家,偷偷把三百元钱放在毡房的被子里并简单留了张字条。趁着夜色,我便和封姿告别桑吉夫妇,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我们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 临行前,桑吉妻子给我们带上了一包锅巴和一些牛肉干,我也没客气,桑吉骑着大马把我们一直送到了车站,才牵着马依依不舍的离开。 我们上了火车,封姿有些伤感的说道“这就是人间烟火吗?难怪那个贱人这么迷恋这里,姐夫,要不本宫也和你在这里度过余生吧,再生几个小娃,到时候气死那个贱人。” 看着这个长得和封晴有几分相像的魔女,虽然她的嘴上喋喋不休,一副高高在上、看透世间沧桑的表情,但是却还有些小女孩心性,我也懒得与她理论,困意袭来,我便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我们到达了新强akt县火车站,寻了一处住处,我就开始计划着在这里采购物资。 次日,我先来到县城里最大的裁缝店,问师傅是不是所有的衣服都能定制,这个师傅抬起头瞧了瞧我说,他家可是akt县城里最大的制衣店,他本人更是这里出了名的大裁缝,只要是衣服就没问题。于是我定做了两套特别加厚的白色防冻服,其中一套是给封姿的,我特意跟师傅说做衣帽一体的,最外面做双层牛皮的表面,以免意外被划伤漏出皮肤,中间用加厚棉花填充,而且脸部要做成一个硬朔料材质的面具,眼部留有黑色防光线的玻璃板,嘴部要留有向下的呼吸口,呼吸口必须是双层叠式的,留有的小孔又是错落分布的,所以即使摔倒在地仰面朝天,也能确保阳光不能从呼吸口照射进来,面具和帽子,衣服之间必须无缝连接,不能透过一点阳光。 师傅看了我半天,问我是不是过来砸场子的,我急忙摇头,师傅说做不了,他这里是做衣服的,不是生产化工服的,我急忙拿出了几张钞票,已经超出了衣服本身价值的五倍。 师傅看了看说,那你得一周后来取,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大街上大多是新强本地人,男人们肤色黝黑,胡子很长,看见陌生人都投来警惕的目光,倒是女人们个个都长发碧眼,浓浓的西域风情,我找了一个男人询问到哪里能买到登山物资,他告诉我说得去一个大型的物品交易市场转转,我按照他的指示充满好奇的坐车来到这里,这个大市场却仅有几家临街的店铺,其他人有想买卖东西的,都摆起了地摊,还好,在一个角落里,我看见了一个买卖户外物资的商店。 我在商店选了一把工兵铲,用手掂了掂手感,还不错,又选了两支手电和几节电池,选了一顶轻质帐篷,又拿了两个水壶和两根登山绳,选了两双登山鞋。 我看向老板,犹豫了一下问道“压缩饼干这里有吧?” 老店点了点头说“纯军用的,吃一块顶一天。” 我接着问“有些私货不知道你这里能搞到不?” 老板看了看我说“你想要什么?大多数都没问题,但是价格嘛……” 我想了想说“我想搞一把冲锋枪和几个手雷。” 老板有些吃惊的看着我说“朋友,你要抢劫供销社吗?这些东西可搞不来,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我急忙解释说“想去趟深山,就为了防身,没有就算了” 老板想了想说“我能给你弄点炸药,威力绝对够用,炸个盗洞几分钟的事” 我诧异的说“你以为我是盗墓的?” 老板得意地说“看你准备的这身行头,一定是发现了哪处值钱的坟墓,你们发财可比我们这些人快多了,有了钱,一大把唯吾尔族漂亮姑娘等着你呢!” 我看这老板越扯越远,嘱咐他给弄点炸药,约定一周后来取,然后急忙走人了。 随后的几天里,我每天都买回一点当地的特色小吃,大串羊肉串,油塔子,皮辣红,封姿足不出户,对美食可是来者不拒,我不禁摸了摸口袋,手里的钱已经所剩不多,认识了这个魔女,自己的经济状况一夜回到解放前。 七天后,我先去裁缝店取了定做的登山衣,基本达到了我的要求。我又来到登山用品店,老板早就把物质准备齐全了,他用力拍了拍一个黑口袋,我轻轻打开一脚,看见里面装着几捆炸药,心里总算是觉得安稳些,这东西必要时能保命啊。这些装备与当初白二爷给购置的设备相比简直有些可怜,但是现在能搞到这些已经是不错了,我暗暗骂了一声,白二爷,你个老东西是真有钱!我想起了白秀儿,心想以后不能总是这么骂白二爷了!白秀儿现在在干嘛?不知我们何时能再见面? 我回到旅店,让封姿试了试登山服,又让她慢慢试探着来到日光下,见一切都还正常,就将物资整理好,决定明天向目标进发。 第十三章 行进 次日清晨,我与封姿整理装备,封姿则是直接穿上了登山服,我们来到阿克陶汽车站,准备乘汽车前往阿来村。 这下可苦了这个小魔女,现在虽然是十二月,可是新强的气温也有十度左右,这丫头穿着加厚的登山服,这衣服密不透风正常是可以在寒冬里过夜的,只见她喘着粗气强忍着闷热紧紧跟着我。 我们登上了汽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见封姿上车很笨拙,还热情的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封姿回过头看了看司机说“你干什么?” 司机说“怕你上不去,推了你一把” 封姿对我说“亲爱的,他摸了我的腰” 我知道司机是出于好意,而她在拿我开心急忙说道“摸就摸吧,没事” 司机被我们整的直发蒙,只能尴尬的笑了。 封姿坐下来生气的说“你怎么不替我去教训他?” 我笑着说“我可不是你手里的枪,你指哪我打哪,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你又对我们的世界涉世未深,所以路上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太过张扬。另外,万里长征,咱们可才是刚刚迈出第一步,以后的路会充满艰辛,你要是坚持不下来,可要趁早说” 封姿不服气的说“你可不要小看本宫,这点热气跟我族所处之地的炎热相比,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我急忙好奇的问道“你们族群所在的地方特别炎热吗?难道是火山里?” 封姿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又想从本宫嘴里套取信息,你当本宫是那么好骗的?自从来到这里,你看看你每天给本宫都吃了些什么?除了肉串还好些,你看看其他的东西,都只能勉强维持个温饱,难吃又没有营养,你看看书上说的后宫皇后每天吃的山珍海味,水果糕点,本宫吃到什么了?” 我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兜里的钱,能给你维持温饱已经不错了,你再这么嚣张下去,恐怕只有每天喝粥的命了。” 封姿笑着说道“那个贱人,竟然被你用一块饼干骗到手了,无知的女人” 我轻蔑的对她说“你这种魔女,一辈子不会懂什么是爱情!” 封姿歪着脑袋看向别处,我也不想理她。 上车的乘客都向浑身包裹着戴着面具的封姿传来好奇的目光。 这时,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粗壮的新强人上了汽车,不怀好意的看向我们。我忽然感觉其中一人,我在旅店外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担心自己已经被人盯上许久了。 我的心里多了一些不安,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急忙小声对封姿说“小心点,咱们可能被盯上了,可别还没到昆仑山,就在途中被人解决了。我还好说,可惜你一个女人,哎” 封姿看了看四周,把目光缩了回来。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医生说你这种病,只要皮肤有接触就能被传染,所以你千万别把手啊,脸啊露出来” 我此言一出,几个附近座位的人急忙躲开了。 封姿带着面具望向我,她想了想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得了传染病是不?还是不能治愈的传染病!” 我一看这丫头演戏演的有点过,果然,她的话一出,不仅乘客,连司机都不淡定了,站的远远的问封姿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急忙解释说就是普通的皮肤病,和外人不能有接触,会被传染的,要不也不能穿成这样,司机明显不信,问我们能不能不坐汽车。 封姿说“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要去阿来乡见一个亲戚最后一面,你们连我最后的愿望也要抹杀掉吗?” 果然,听了她的话,车上所有的人都下车了逃跑了,刚才的几个大汉跑得最快。 司机站在原地双腿颤抖,封姿笑着说“还是你厉害,挺住没跑” 司机说“姑娘,我刚才摸了你的腰,是不是被传染了?” 我笑着说“大哥,你是好人,快开车吧,她骗你们呢。” 司机明显不信我的话,说什么他上有爹娘,下有儿女,我急忙让他打住并把被人跟踪的事说了,他才半信半疑的同意开车。 司机颤颤巍巍的来到座位上,汽车终于上路了,没想到我们坐上了专车。一路上道路颠簸不平,还好两侧时而青山绿草,时而长河静卧,倒是缓解了我们的疲劳。 汽车经过了两个村镇,途中上来了几个乘客,封姿静静的望着窗外说“我们能顺利找到那里吗?” 我想了想说“希望吧,你会带我去那里吗?” 她想了想说“你去了那里,或许就是用生命换来一次短暂的见面,可能会让她因为你的死而更加绝望,她没有能力保护你”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必须去见她,就算死也值得,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去面对危险。” 封姿望着远处白色的峰顶问道“这就是爱情吗?” 路越来越难走,半路还下起了小雨,而且山势越来越高,汽车一直在爬坡,刚才看见的青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色荒芜的山丘,道路也并非笔直的,汽车一直在狭窄的蛇形路上缓慢行走,偶尔遇见迎面来的车辆,错车时两个司机都要格外小心,生怕把车翻进两侧二十几米的深沟里。我们行驶了足足两个半钟头,终于到达了阿来乡。 我急忙找到一个村民家,先询问他可曾知道龙型山峰的信息,他直摇头,我又问起了牧民塔甘达的名字,他也说没听说过。 看来只有继续向西南前进亲自去碰碰运气了,我和牧民商量租借一匹马拖着行李,让封姿骑着马,村民爽快答应了,但是他说天黑前他必须返回来,我和封姿在这个村民家吃了点东西,便向西南方向继续前进。 我们越向前走地势越高,这个村民告诉我说现在的海拔已经超过4500米了,继续前进,到了昆仑山脚下,海拔高度会超过五千米,而进入昆仑山,最高的山峰会超过7000米,那里相当的危险,气候恶劣,冰川雪崩是常有的事,而且有的地方有超强的磁场,辨别方向的设备根本不好用,所以到了昆仑山,即使是有经验的牧民也不会向山脉深处走。 我们走了大约五六个小时,远远的就能看见远处白茫茫的雪峰,天色逐渐暗下来,村民牵着马准备返程,并嘱咐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切记不要夜间行走,更不要生火,免得引来狼群。 我给村民拿了点钱,便和封姿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搭起了帐篷,吃了点压缩饼干,我让封姿先休息,自己则在外面站岗,这里夜间的温度已经接近零度,天空中月朗星稀。我望向远方,前方的昆仑山中真的有通往神秘族群的入口?我又能否顺利见到心爱的女人? 前方的道路都是未知,只有明天继续前行,去寻找答案了。 第十四章 神秘的陌生人 次日,我们二人继续向着西南方向行进,空气中的氧气明显不够用,封姿走走停停,严重影响了我们的速度,我们一直走到了下午,终于来到了一片雪峰前,脚下是绿草,面前是河流,不远处是雪峰,这等美景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封姿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说“再走下去,本宫,本宫真要不行了。” 我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成群的牛羊,牧民塔甘达又身在何处? 封姿看着脚下河水忽然大喊“有鱼,好大的鱼” 我来到她的身边,果真见到河水中有鱼,这种鱼我在祁连山时听洛叔提过,名叫哲罗鲑,数量不多,在新强xz一带的高山冷水地带生活,味道极其鲜美。 封姿眼巴巴的看着我,用手指着河里的鱼,我也咽了咽口水,最近一段时间伙食确实不好,这放到眼前的美食,最主要还是免费的,我还不动手可有点说不过去了,一会儿再升起火堆,那味道……再说哪有那么巧就能碰到狼,即使碰到了也不会太多,我一次一次的安慰自己。 我动摇了,脱了鞋光着脚下了河,河水冰冷刺骨,我慢慢来到一条哲罗鲑鱼附近,却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没等手碰到水,鱼已经逃掉了。我几次尝试却毫无收获,岸上的封姿可不会放过这个挖苦我的机会,白忙了半天我也是忍无可忍,上岸后拿出了一块压缩饼干,捏碎了丢进河里,眼看几条鱼游过来。 我心想吃了我的伙食总该付出点代价吧,便点燃了一个单管的炸药丢进河里,爆炸声响起,我和封姿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东西仅一支火力就这么猛,比在祁连山上用的炸药厉害多了,河水被炸开了花,这要是点了一捆炸药,还不得弄得地动山摇。 我慢慢靠过去,河面上飘着三四条躺平了的鱼,我急忙把它们请上岸来,用匕首清理干净。 天色渐渐暗下来,封姿开心的四处找着树枝,不一会,鱼就上了烤架,我还从包里翻出了点盐巴,真佩服自己的细心,从刚才的农家出来时还要了一包盐巴,这么快就用上了。我边烤鱼边向四周望着,还好狼群没出现。 天色黑了下来,鱼的香味也飘了出来。封姿脱下面具漏出个脑袋,我们吃起了烤鱼。 封姿对这烤鱼赞不绝口,我也非常受用,我们大口的吃着,忽然看见她停住了动作,瞪大了眼珠望着我的身后,我回过头去,只见一道道黑影出现在山头,数量不少于二十只,我心里大骂一声,玛的,我是跟狼群有缘分吧!我再次抬头,黑影的数量已经连成一排,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的狼,足有上百只,心中一种绝望涌上心头,这次嘴馋是作死的节奏,估计一会儿自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时,一头狼率先冲了下来,我手拿匕首,把最后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好歹也做个饱死鬼吧,却只见这狼来到我近前摇着尾巴“汪汪”叫了两声,玛的,这不是狗吗?听到了狗叫声,我的心总算放下了,它身后的大部队原来是羊群。 不一会儿,几道人影拿着猎枪和火把骑着马向我们奔过来,封姿急忙把面具穿戴上。 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身体高大粗壮,满脸的络腮胡子,他大声的喊道“你们胆子真大,两个人就敢在这里生火吃鱼,太不把高原狼群放在眼里了” 我有些尴尬,收起了匕首,笑着说“我们来这里是来找一个名叫塔甘达的牧羊人,我找他有急事,不知道你们认识他吗?” 这人听了一愣,说到“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见眼前之人明显认识塔甘达,就说道“想问问他关于两座龙型山峰和有关他父亲的事情” 这个人听了我的话愣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我就是塔甘达,你们先跟我来吧。”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急忙跟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我骑着马带着封姿跟随他们的羊群来到了一处毡房,众人把羊群赶进了羊圈,塔甘达把我们请进了毡房内,他把妻子、两个双胞胎儿子还有他的两个弟弟及家人向我介绍了一下,然后让其他人回到了各自的住处,这里只留下我,封姿和他。 他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要不是我们听到了爆炸声,你们就要露宿在河边,如果半夜遇到了狼群,那可就危险了。” 我就把要寻找龙型山脉,并在青海救了多格从而知道了他的消息的过程跟塔甘达讲了。 塔甘达又问道“你们要找这龙凤山干什么?” 我一听,原来真有这龙型山峰,名叫龙凤山。 至于为何去找这龙凤山,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能看向身旁的封姿,封姿说“千年前,我的祖先曾经到达过那里,后来祖先不知所踪,只是派人回来告诉我们说,一定要再去那里,寻找龙的眼泪” “龙的眼泪?”塔甘达听了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我也细品着封姿的话,她说先祖不知所踪,明显是假话,她的先祖千年前离开这里后又去了东海,才失去联系的,可后面说的“龙的眼泪”又是真是假?这个小魔女身上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塔甘达看了看我们说“其实我也没见过这龙凤山,但是四十年前,我年纪还不是很大,两个陌生人来过这里,就是要找你们说的地方,龙凤山的称号是他们起的,记得我父亲和他们交谈了一阵子,然后那个人给我们留下了两根金条,便和我父亲一起离开了,从此后,我父亲就再也没回来。” 我急忙问到“那你记得他们曾经谈话的内容吗?有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信息?” 塔甘达思索了一下说“那时,我父亲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龙凤山,所以两个陌生人才留了金条极力邀请我父亲去做向导。我父亲临行前只对我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要从刺风口进入昆仑山,需要穿过面前层层阻挡的雪山与冰川,如果运气好的话就能见到一龙一凤两座山峰,让我们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 塔甘达接着说“我长大后自己尝试沿着父亲曾经的足迹向昆仑山深处走,想去寻找我的父亲,可是走到雪山深处,到达了卡罗尔雪峰,那里的海拔已经接近六千米,雪峰之间是千年形成的冰川带,那可怕的天然屏障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征服的。” 想象着面前出现了巨大的雪峰,令人望而生畏,这里的险峻又岂是祁连山所能比拟的,我也越发的对此行没有了信心。 封姿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四十年前,来寻找龙凤山的人?难道会是他们吗?” 第十五章 危机四伏 塔甘达并未注意封姿的话,粗糙的面孔上尽是悲伤的神色,可能想起了他失踪的父亲,不久后他便离开了毡房,留下了我和封姿,我并没有继续询问她刚刚为何自言自语,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无数解不开的谜团,或许到了龙凤山,一切谜团都能解开吧。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起床,走出毡房,外面天色渐亮,四周安静无比,我沿着毡房向羊圈方向走,决定等封姿醒来就启程去寻找龙凤山。 我刚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女人微弱的哭声,这时,一个毡房的门帘打开,塔甘达走出毡房,看见我面露尴尬的笑笑说“杜兄弟起的真早。”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塔甘达大哥给我们指引了方向,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塔甘达说“我决定和你们一起去找龙凤山,我想找到我父亲,即使是一具尸体。”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想了想说“我们此行太过危险,所以……” 塔甘达笑着说“杜先生,我父亲生死未卜,如果他真的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我父亲的尸体暴露在冰天雪地中,一定要将他安葬,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以前的两次尝试却无功而返,一直是我的遗憾,希望这次我和你们一起能有所收获” 如果有牧民塔甘达随行,雪山之行无疑会更加顺利一些,如果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既然他决定了,我也不好再拒绝。 塔甘达安顿了一下家里,带上了一些吃用的东西,拿上了两把猎枪,递给我一把,我们立刻动身。 塔甘达说“咱们一旦走进昆仑山深处,狂风,冰川,雪崩,冰冻与饥饿都威胁着我们的生命,所以大家务必要小心谨慎” 我和封姿点了点头,我们先来到塔甘达父亲提到过的刺风口,然后向雪峰里进军。 我们吃力的爬过几个座山峰,虽然这些山峰不是很陡峭,但是积雪覆盖,坡路难行,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一不小心就会摔个跟头。再加上严重的高原反应,我呼吸已经很困难了,封姿反应的更强烈,后来我们走上几分钟就要停下来喘息一会。 到了中午,我们找了个能避风的山坡休息,一上午的时间,我们也不过翻过了三四座山峰,而面前的雪峰,却一峰更比一峰高。 塔甘达说“按照咱们的速度,明天晚上天黑前就能到达卡罗尔峰,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下一步打算。” 三人稍作休息后继续前行,眼前的山峰越来越高,风越来越大,行动起来更加不方便。 到了傍晚,我们找了一处山沟避风,搭起了帐篷,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早早睡去。 次日,我们在颠簸中缓缓前行,到了傍晚,我们翻越了一座山峰来到峰顶,只见四周山峰层峦叠嶂,几百米之外,一座明显高出其他山峰的巍峨雪峰引人注目,只见它不仅陡峭高大,而且向两侧延伸出去,看不见两端的尽头,夕阳悬在它的上方,给它罩上了一抹金色光晕,让它仿若一座神山。我暗自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雕琢出如此的美景,让人神往,眼前的雪峰难道是天神的杰作? 塔甘达叹了口气说“我曾经两次到达了卡罗尔峰的脚下,可是再往里走,所有的山峰海拔都接近六千米,雪峰间都是累积千年的冰川带,号称冰上沼泽,一旦掉进去恐怕很难活命,而且这些雪峰表面覆盖的积雪也很不稳定,冰川的碎裂随时可能引发雪崩,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以后的路,会是对我们身体极限的挑战,我们不仅要战胜恶劣的环境,更要战胜自己。” 我和封姿早就已经预想到此行的艰辛。我们在附近再次安营扎寨,补充水和食物,封姿脱掉登山服,躺在帐篷里,一言不发,显然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让我有些担心。 我们一夜无话,次日又整理装备要跨过卡罗尔峰。在塔甘达带领下,我们沿着卡罗尔峰下的冰川带缓缓移动,走了一个小时,中午到达了它的尽头,我们翻越过卡罗尔峰!它的身后,又是一座座高耸的山峰。 我们一边缓慢移动,一边寻找龙凤山的线索,可是并没有收获。脚下的冰层偶尔会出现断裂的声音,我们急忙用一条绳子将三人连在一起。一直到了晚上,我们在海拔六千米的山峰中穿行,却还是一无所获。 在帐篷里,封姿一言不发,晚饭也没吃就睡着了,我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发烧了,心想自己还真有些粗心,不过这丫头还真能挺,发烧成这样硬是没说。我给她找了退烧药让她服下,并建议明天原地休息让她休养一下,可封姿一百个不愿意,说自己没有问题,我也只好说明天先继续走走看看,如果她身体受不了就原地休息,不要逞能。 新的一天,眼见封姿气色好转,我们继续行军,冰川带偶尔能看见动物的尸骨,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而各处的山峦此起彼伏,形态各异,却依旧找寻不到龙凤山。 封姿指了指远处一处山峰,问我它像不像一条龙,我摇了摇头说像极了一条蚯蚓,引得封姿一阵笑声。 我们又沿着一侧的山体继续向前走,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座无比雄伟的山峰。我们现在位于它的东侧山脚下,这里山体陡峭,眼见穿过它下方的冰川带一直向西,就能爬上它西侧一端的缓坡并爬上峰顶,到时站在峰顶,登高远望,或许能把附近的雪峰尽收眼底。 我们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山峰间的冰川带,塔甘达忽然指了指前方的冰面,只见一个黑色的物体被冻在冰层里。 我们向着它缓慢移动,走到近前,发现它竟是一只黑色的布鞋。 塔甘达说“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昆仑山深处,这里的山峰虽然不是昆仑山的最高峰,海拔也都在六千多米,这里多少年来几乎少有人来,这双鞋很有可能与我父亲他们有关” 我点了点头说“如果这只布鞋真的是他们几人留下的,看来他们可能在这里遭遇了不测。我们是否需要向下打开这片冰面,看一下冰面下面是否有线索?” 塔甘达抬头看了看头顶两侧的雪峰,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但是咱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不可弄出太大的声响,引发了雪崩咱们都得留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从背包里取出工兵铲,试探着向冰川敲击而去,没敲打几下,冰面上便出现了一道裂痕,封姿用力一跺脚,裂痕竟然迅速扩大,然后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我刚要后退,封姿已经最先坠入冰层,再看那裂痕,已经延伸到一侧山峰的表面,接着是一阵断断续续的碎裂声传来,我和塔甘达在封姿重量的拉扯下站立不稳,齐齐坠入冰川之下。 看来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第十六章 线索 我们先后坠入冰川层,三米多高的落差把我们甩的七荤八素,还好下方地面没有怪石和冰刺,我拽起还在揉着脑袋的封姿,还来不及检查身体,上方山体上冰层碎裂的响声更大了,我们迅速解开身上的绳子,以便行动不受影响。 塔甘达说“不好,山体要滑坡了” 封姿焦急地问道“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吗?” 塔甘达喊道“现在不是出不出的去的问题,即使爬上去了也无法赶在雪崩前逃出去,而咱们头顶的冰层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雪崩的重量,留在这里也得被活埋,我们得赶紧逃命,能跑多远跑多远,否则都得被活活拍死” 我急忙拿出包里的手电,我们快速的朝着冰层下的空隙逃去。 头顶的声响忽然停止了,我们心里还在祈祷着雪崩不要发生,可是几秒钟后,一阵山体滚落的声音传来,我们不敢迟疑,拼了命的向着有缝隙的地方狂奔,不一会儿,上方的冰面上出现了几声撞击声,我们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我们知道现在撞击到冰面上的只是山体落下的先头部队,厉害的还在后面。 这时,前面的塔甘达忽然改变方向,向一侧的山体跑去,只见在山体一侧的冰层下出现了一个两米宽的裂痕,我们急忙陆续挤进裂缝中,被困死总比被冰块拍死要好一点吧。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我刚进入这条裂缝不久,身后巨大的撞击声传来,瞬间我们的耳朵出现了短暂的耳鸣,然后是大地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无数被挤压而粉碎的冰屑和碎块冲进裂缝,带着气流的冲击力撞击在我的身上,我立刻就被撞飞了出去,把前面的封姿也撞倒了。 巨大的震动来的快,消失的也快,不一会儿,身后冰川带的震动已经趋于平静。我晃了晃脑袋,把头顶的碎冰甩掉,这时感到身体下方软软的,这才想起封姿被我压在身体下边当了人肉床垫,我急忙站起来,封姿也爬了起来,狠狠的打了我一拳。 最前方的塔甘达急忙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们摇了摇头,看向身后的来路,一片漆黑,都是冰块与积雪,想要开辟出一条道路走出去是不可能了,不是被累死就是被活埋,看来只有沿着缝隙向前走,看看有没有出路。 我们慢慢向前移动,这条裂缝竟然一直向前延伸,我们向前走了五分钟左右,裂缝的宽度增加了,而且明显感到地势向下倾斜,我们沿着变宽了的山洞继续走,不久,前方竟然传来流水声。 我们加快脚步,果然刚走出不远,前方一条两米宽的溪流横在面前,我们几人来到溪流边,溪流沿着一个五米宽的山洞向低处流淌着。 封姿好奇地问“这里冰天雪地,怎么会有河水呢?” 我想了想说“这是昆仑山的地下河,昆仑山乃是万山之主,它的雪融水更是养活了无数的华夏子孙和数不清的动物和植物。” 塔甘达点了点头说“杜兄弟说的有道理,我们国家多少条大河大江的发源地都是来自于昆仑山,这条河道只是其中一条暗流吧,在昆仑山下,像这样的河道应该有很多” 我接着说“本以为遇到了雪崩咱们是九死一生,未曾想意外遇到了一条山体裂缝,把我们带到了这里,遇水得活,看来我们有望走出这大山了” 封姿高兴地说道“那我们是向上游走,还是向下游走?” 我想了想说“当然是向下游走,雪山冰雪溶水在山体中逐渐渗透形成了这条溪流,上游应该没有出路,下游则不然,顺着河流走向,我猜想我们有机会找到出口” 他们二人听了都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不再耽搁时间,沿着溪流向下游走去。 沿着河岸前行,地势逐渐降低,温度也有所提升。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山洞,山洞下方是一个水潭,水潭宽足有三十多米。我们慢慢来到水潭边,决定在这里原地休息。 在水潭的另一侧,溢出的河水沿着河道继续向低处流去,我们几人吃了些东西,这里不仅温度比外面高了很多,高原反应也降低了很多。 我站起来准备去角落里方便一下,便拿着手电向湖水边缘黑暗的角落走去。 我刚解开裤子,忽然吓了一跳,只见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山洞,由于光线太暗,我们刚才竟然没有发现,而此时,山洞里正躺着三具白骨。 我急忙提上裤子,刚才澎湃的尿意现在已经被吓回去了。我急忙跑回到塔甘达身边,低声把刚才看到的白骨跟他说了。 塔甘达说“难道是他们,他们也被困在了这里?” 我点了点头说“很可能他们也遇到了雪崩,或者他们找到了地下河的入口,来到了这里,却没能走出去。” 塔甘达站起身走向山洞,我和封姿跟在他身后,我们走进山洞,发现山洞里并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三具白骨外面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白骨的旁边还有两个破损的背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因为时间太长已经面目全非。 塔甘达指了指其中一具白骨伤心的说“他就是我的父亲,你看他身体下面隐约可见一件羊皮坎肩,正是离开时穿的” 我蹲下身翻了翻地上的杂物,从一个破背包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我打开笔记本,里面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不过其中几页笔记上画了两座龙凤形状的山峰,山峰中间是一个矮山,矮山之上修建了一座房子,我看得一头雾水,就把日记本递给塔甘达,他接过日记本说“这是我父亲的笔记本,上面的是突厥文。” 我又翻了翻地面上其他的东西,封姿走过来蹲在地上,在另一个散落的背包里捡起一块奇怪的石头,封姿将石头轻轻放进背包里,我越发相信,这两个寻找龙凤山的神秘人一定也来自她们族群。 这时我看向塔甘达,只见他面色有些难看,我急忙问道“你认识上面的文字吗?” 塔甘达皱着眉头说“只能看懂一小部分,还是小时候父亲教我的” 我急忙说“这本笔记上或许记载着如何找到龙凤山的线索吧,还有他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又为什么被困住?” 塔甘达继续翻看着手里的笔记本,想要寻找更多的信息。 我则注视着眼前的白骨,白骨上没留下一丝干枯的血肉。 我忽然愣住了,很奇怪,我发现有一个人的手骨竟然插进了自己的肋骨里,我急忙惊恐的说“他们当时可能不是被困住了,而是受到了攻击,无处躲藏,退到了这里。” 他们二人听了我的话,都紧张不已,这时,一阵动物爬行的细碎声音传来。 第十七章 破空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们惊恐不已,此时已来不及多想,我们急忙向洞外逃去。 我刚后退到水潭边,就看见山洞中白骨旁的墙壁上出现了破裂的痕迹,借着手电的光芒,只见一群黑色的小虫子破土而出,看它的体积,也就三四厘米长,肚子大头小,身体两侧长了好多条腿。 塔甘达大声喝道“他奶奶的,看来就是因为它们,我父亲才遇害的,今天我要为我父亲报仇。” 说着塔甘达向洞口迈进一步,手握着我的工兵铲,照着最前面的几只小虫拍去,可是后面破土而出的小虫子越来越多,塔甘达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他大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蜘蛛?” 我一边寻找退路一边呼喊到“这哪是蜘蛛,蜘蛛不会这样群居的,而且你们看山洞里哪有蜘蛛网,这是蚂蚁。” 塔甘达一愣,眼看着有漏网的蚂蚁已经来到他的脚下,他也边战边退。 塔甘达说道“咱们这样和它们硬拼一定吃亏,咱们得找个退路” 我看向下方的河道说“先退进河道里再想办法” 封姿在前面带路,我们都逃到河道中,这时,身后的蚂蚁数量已经多的惊人,地面上已经爬满了厚厚的一层。 我们边退边寻找出路,蚁群紧追不舍,一旦被它们爬到身上,估计一会功夫就能把一个人的血肉吃个干净,想到几十年前这几人遇到了蚁群的攻击,最后身体被撕咬,他们无法忍受钻心的疼痛,痛苦中用手伸进自己的腹部去拉扯钻进肚子里的蚂蚁,然后死的时候才会保持着手骨插入肋骨的样子,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此时,蚁群已经追赶到我们脚下,我们急忙退到河水里,冰冷的河水立刻涌进鞋里,蚁群竟然从岸边跳进了水里,大量入水的蚂蚁被河水冲走,还有少量的蚂蚁顺流来到我们脚下,我们急忙又跳到河水对岸。 我们刚刚有了一点喘息的功夫,这边墙壁上也出现了碎裂的痕迹,看来它们还不止山洞里那一波,马上会有更多的蚁群冲出来。我们急忙继续向河岸下游跑去。 我们刚跑出几步,我发现这条通道高度竟然越来越低。我回过头,河岸两侧都聚集了满满一层大蚂蚁。 这样恋战我们都脱不了身,我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捆炸药,看见墙壁里有一处缝隙可以固定炸药,我把炸药塞进去,立刻点燃了,我们向着河道下游拼了命的狂奔,不久,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震得我们脑袋发蒙,塔甘达被气流直接推倒在河水里,我扶起塔甘达向身后望去,河道竟然被下落的泥土完全堵住了。 这炸药,真够劲!前几天仅用了一管炸药就能炸鱼,卖我炸药的老板算个良心商家。 封姿捅了我一下说“你傻愣着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看了看背包里,还剩下两捆炸药。 我们身边有几只漏网的蚂蚁,被塔甘达逐个解决了。 封姿担心地问“它们不会破开堵着的泥土冲过来吧?” 我笑着说“放心吧,它们短时间是过不来的。” 可是刚说完,我发现身后墙壁上又出现了裂痕,这蚂蚁还真是无处不在,我们顾不上休息,急忙继续向下游逃去。 塔甘达气喘吁吁地说“为什么我们走在水潭上游河道时,它们没有出现过?”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能是它们没有被惊醒,或是上游的温度比下游低、氧气也比下游稀薄吧” 封姿忽然惊叫了一声说“不好了,河道已经到尽头了” 我向着前方望去,河水消失在墙壁下,这里已经没有让人通行的洞道了。我们绝望的互相看看,估计不多时后方的蚁群就会追上我们。 我取出背包里的帐篷,我们把背包里所有之前换下来的衣服都塞进帐篷里,我们向河道上游走了一段,已经能听到前方细碎的爬行声。 我把帐篷横到河床上,敲碎了一瓶用来取暖的烈酒洒在衣服表面,还好此时河道里因为泥土的阻隔,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我点燃了帐篷,做了最后的挣扎,顿时,河道里满是刺鼻的味道。 封姿看了看我笑着说“没想到把你拖累进来,我是有点自私了,那个贱人知道我和你死在一起一定会抓狂!” 我望着燃烧起来的火苗,想起了封晴美丽的样子,她若知道我已经不在了,她会怎样?这个傻丫头一定会想不开的。我又想起了白秀儿,想起了我对她一年的承诺,看来我是回不去了。 塔甘达沮丧的说“还好我找到了我的父亲,可是我没想到,我竟有这样的身世。” 我刚要询问他到底有怎么的身世,火堆里忽然出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最前面的蚁群已经冲到了火堆近前,火焰被冲击的变小了一点,我抬起手里的猎枪朝着蚁群开了一枪,仅仅打飞了几只蚂蚁,枪声让蚁群退了一退。 我翻开背包,看了看里面仅剩的两捆炸药。顿时有一种和蚁群同归于尽的冲动,我把一捆炸药塞进一个墙壁上的石缝里,点燃了引信。我们几人向后退去,我心想着剩下这捆炸药留给自己吧。 一声巨响,把墙体上的泥土炸落了许多,河道再次被堵上了大半,我们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道和遮挡视线的尘土。 我们身边出现了短暂的平静,我们被堵在了最后的一段狭小空间里。 我笑着说“这最后一捆炸药,就留给我们吧,人总有一死,最终归于尘土。” 说完我就要点燃炸药,塔甘达按住我的手说“不能便宜了这帮家伙,死也要带走一批” 我能理解塔甘达的心情,父亲葬身于此,他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我们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刚刚放置炸药的地点,决定等着冲破土堆的蚁群的到来,再一起上路。 土堆后的蚁群疯狂挖掘泥土的声音传来,我心底暗笑,来吧,多来一点,我好多带走一些。 忽然我抬起头,透过缝隙看见刚刚被炸开的山体上方出现了一棵草根。我急忙凑过去抬手把草根拽出来。 这根草根立刻燃起了我们生的希望,我从塔甘达手里夺过工兵铲,向上挖去,可是坚硬的土石很难下铲,我挖了一个坑洞,正好能放置炸药,便把仅剩的一捆炸药塞进去固定住,立刻点燃了引信,我们刚退出不远,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顾不得耳鸣,拿着工兵铲来到被炸的坑洞中,用手向上摸去,泥土竟然一片冰凉,看来离外面不远了,我用尽全力去敲击泥土。 不久,身后的土堆再次被蚁群冲击开来,像喷泉一样的蚁群向我们冲来。 第十八章 镇龙佛寺 身后的蚁群疯狂的向我们涌来,我大声喊道“塔甘达大哥,替我再阻挡它们一下,马上就挖通了。” 塔甘达不敢怠慢,一手拎着背包,一手拿着猎枪,挡在洞口处,我拿着工兵铲用力的铲向冰冻的土层,由于用力过猛,感觉手掌的虎口已经破裂了。 这时,塔甘达的防线还是被攻破了,几只蚂蚁已经偷偷来的他的脚下,撕咬着他的裤子,并向他的裤腿里钻去。塔甘达忍着疼痛还在阻挡着面前的蚁群,顾不得裤管里的蚂蚁。 此时的我已经感觉不到掌心的疼痛与劳累,只有机械式的挖掘眼前的墙壁,前方能否获得一线生机决定着我们三人的命运。 忽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阵冷风,一道光刺透进来,打破了黑暗,我终于挖穿了面前的山洞。 我欣喜若狂,急忙用脚用力踹向眼前的墙壁,顿时洞口迅速扩大,此时再看塔甘达,身上已经爬上了许多的大蚂蚁,我急忙跑过去用工兵铲拍打地面上的蚁群,并让封姿赶快逃出去。塔甘达腾出手来迅速脱掉外衣,甩掉了身上的几只蚂蚁。 此时,封姿已经爬出了洞口,塔甘达让我先走,他则用猎枪和外套和后面的蚁群周旋。 我纵身钻出山洞,塔甘达将手里的外套扔向蚁群,迅速的向洞口扑过来,我将塔甘达拽出洞口,我们迅速后撤。 奇怪的是,蚁群站在洞口并没有追出来,看来它们惧怕外面寒冷的天气。 我们站在离洞口二十几米的地方喘息,塔甘达挽起裤腿,捏碎两只钻进裤子的蚂蚁,他的腿上已经都是鲜血。 我们看向周围,此时正是上午,我们正处在一个小山谷中,虽然四周雪峰挺立,天寒地冻,但是这个山谷中竟然长着几棵抗寒的低矮灌木,紧要关头一根小树根给了我指引救了我们的命。 塔甘达感叹的说道“神明保佑,在这里竟然长有雪葵树,是神明的庇护啊。” 封姿好奇的问道“雪葵树?” 塔甘达接着说“在海拔6000米以上的这片极寒之地,千年被冰雪覆盖,地面以下已经皆是冻土,这种雪葵树能生长可谓是奇迹一般存在。” 我感叹道“它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远不是梅花所能比拟的,或许是这个峡谷的特殊地理位置,加上冰山下的暗河给它生长的环境吧,咱们能活下来还多亏它们的指引啊。” 这时,我看向洞口,蚁群出现了骚动,一只褐色的蚂蚁站在洞口最前方望着我们,再看它的身体,足有十五厘米长,身长竟相当于一个成人的手掌,分明是这蚁群的蚁后,我丢掉手里的工兵铲和后背上没了子弹的猎枪,抢过塔甘达手里的猎枪,抬手就是一枪,只见这只大蚂蚁瞬间爆裂。 塔甘达举起了大拇指赞赏道“好枪法” 我也很是好奇,老子都没瞄准就放了一枪,本想吓吓它们,这蚁后死的也太随意了,这就是我和它的缘分吧。 一枪打的蚁后四分五裂,再看向蚁群,它们竟然不惧寒冷疯了一样向我们冲开。 我大声喊道“他妈的,还没完了,快跑。” 封姿边跑边埋怨道“都离开了,你惹它们干嘛?” 我也很是无奈,死了一个蚁后重新选举一个不就完了,没想到它竟然记仇,我们跌跌撞撞向外跑出了接近五分钟,封姿已经跑不动了,我们再看身后十几米外的蚁群,竟然不追我们了,静静地趴在雪地里,好奇的我壮着胆子往回走了几步,竟然笑了。追出来了蚁群爬了二百多米的距离,竟然活活冻死了,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塔甘达笑着说“它们肚子大身体里的汁水就多,不穿衣服跑出来冻死也正常。” 我笑着说“这蚂蚁不知道用火烤了好吃不?” 塔甘达和封姿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一想算了,它们的祖先还吃过人肉,想想就恶心。 我们有惊无险的逃过了一劫,塔甘达的伤势并无大碍,封姿的防冻服和面具也没破损,我们找了一个避风的山洞里清点装备。 我看向塔甘达问道“在我们被蚁群攻击时,你说过,你有着怎样的身世,是不是你的父亲在笔记本里留下了什么信息?” 塔甘达沉默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轻轻的翻开。 他抬起头说道“我父亲的笔记本记载了一段历史,不过这要从头说起。 唐朝初期,西域被东、西方突厥分割占领,东方突厥更为强大,唐朝甚至要向当时的东方突厥称臣,可是仅过了三年,东方突厥由于内部分裂,便被唐朝灭国。西突厥趁机占领了大部分东方突厥的领土,日渐强大,后来西突厥的实力甚至超越了曾经的东方突厥。 此时的西突厥本以为唐朝刚与东方突厥发生战争,不会与之立刻开战,但唐太宗采取了以夷制夷,恩威并施的方针,扶植招降的阿史那贺鲁,因其在民间有很强的号召力,唐太宗派以兵士帮其攻打西突厥,取得了重大胜利,打的西突厥四分五裂,已不成气候。 后来唐太宗病逝,阿史那贺鲁竟然集合西突厥残余各部,反攻唐朝庭州,双方的战争打了整七年,后来,唐高宗派右屯卫将军苏定方讨伐西域。苏定方在作战的同时还招降了许多西突厥部落,予以重任使他们为唐军作战,在曳咥河一战中以少胜多,出奇招用一万多兵力大败阿史那贺鲁十万大军。后来唐朝在西域建立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管理西域,并留守大量部队。” 我和封姿对这段历史知之甚少,认真的听着。 塔甘达继续说“几十年后,太尉周允被派到西域出任总都护,这时的他已经五十六岁了。他上任后治理西域井井有条,颇得民心。十年后,他的长子被任命下任总督护,此时的周允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其长子希望周允回到故居长安城落叶归根,周允心想自己一生为大唐鞠躬尽瘁,死后也要留在这片疆土守卫大唐边疆。他的儿子听了父亲的话,见父亲心意已决也不好劝阻。便暗中找了几个亲信在西域寻找风水宝地,以便日后埋葬周允。这些亲信几经辗转,却误入昆仑山深处,遇见了龙凤相接的两座神山,以为此地定是风水宝地,便回去禀告了周允长子,他随着亲信爬了几天的雪峰历尽辛苦才来到龙凤山下,看着龙头所指的方向正是西域疆土的正中心,立刻惊恐不已,心想难道西域边疆不久后会崛起新的王朝?那还了得,于是他回到都护府便立刻命人去龙凤型山峰的背部断其龙脉,并在龙凤两座山相接处修建佛寺以安慰龙之怨气。” 我和封姿听了他的话吃惊不已,没想到龙凤山有着这样的历史,心中暗想,塔甘达父亲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塔甘达看着手里的笔记本说“我的祖上,正是当时负责修筑西域宫墙防御的百工长,也正是被暗中选中派去执行断掉龙背这项工作的总负责人。” 第十九章 悬起的邪剑 听了塔甘达的话我满脸的不可思议,唐朝时代距今应该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记得村里的马老先生说过,大唐盛世,国富民强,唐朝更出了历史上第一任女皇武则天,但是西域的这段历史我是闻所未闻。古时的西域被突厥部落占领了无数载,几经收复又几经叛乱,历史曲折。 塔甘达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的祖辈率领部下共二十三人,在唐朝监军的带领下直接奔向龙凤山,这地方非常难寻找,有着前两次去过之人带路,他们还是走错了两次路。最后几经曲折终于到达了这里,我祖先被眼前的龙凤山峰惊赞与折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他们众人便在龙凤山脚下安营扎寨。此时唐朝的监军才说明来意,并警告说不可走漏风声,否则是要掉脑袋的。监军命令先要斩断龙山和凤山的山中脉络,还要在两座山峰连接处修建一佛寺镇其怨气。我家祖先见两座山峰陡峭至极均无法攀登,更别说斩断其背,那得多大的工程,又岂是他们这二十几人能够完成的,于是建议监军,在龙凤山交接处先修建佛寺,并在佛寺下埋藏一把充满邪气的宝剑,此剑须是从古战场万人坑里寻得,杀人无数并长期吸收亡灵之气。到时将两座神山的灵气聚集于此,配以兵器上的邪气,龙脉之气定荡然无存。监军见那里天寒地冻,山体陡峭,心里也想早日完工回去交差,吃得好睡的暖,何必在此吃苦受冻,便同意了。工程施工了半年,佛寺已经建成,并向下打通,在佛寺正下方建立三层暗阁,此时宝剑也已经找到,据说是秦朝大将白起的兵器,饮血无数,后被白起赠予一后生,不久后这个后生战死于沙场,此剑随无数尸骨埋藏于大山之下,后来此剑被发现。我的祖辈将此剑悬于最下层暗格屋顶,让山脉之灵气被邪气沾染,在佛寺的镇压下沉寂于此。” 封姿若有所思,看向塔甘达问道“那后来呢?” 塔甘达接着说“所有的工程完毕后,监军要宴请所有工人,我家先祖预感到斩断龙脉的消息一旦传到西域民间定会引起骚动,恐怕此时监军会杀人灭口,于是将自己酒碗的酒水换成白水,桌上饭菜一口未动。众人饮酒不久后果然口吐鲜血,我家先祖咬破嘴角装作中毒,他们二十三人被一个个丢进了佛寺下暗格,我家先祖在黑暗中起身躲藏在角落,不久一兵士手持利剑给每个工人补了一剑,还好当时没检查死者数量,我家先祖躲过一劫,他本想带走底层暗阁中悬着的宝剑,又怕以后引起怀疑,便趁着夜色独自逃跑,历经苦难回到家中凭记忆连夜绘制了龙凤山的地图,带上些细软独自逃命去了。 后来,他把这段经历以及所绘地图用突厥文写成家谱,放置在一把匕首的刀把里,一直流传给后世,我的历代祖先都把这把匕首当成祖宗留下的信物,好生保管,只有我父亲年少轻狂,玩弄匕首时竟把匕首折断了,发现了里面的东西,便查阅古籍翻译了里面的内容,于是他成年后,带着我们来到昆仑山脚下,开始了游牧的生涯,其实一直等待着机会去寻找龙凤山,寻找那把宝剑。直到有一天,两个陌生人黑夜来访,竟然也是要寻找龙凤山的,说里面有龙的眼泪,我父亲故意编造了一些虚假的信息给他们,于是他们结伴而行,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我父亲计划快要找到龙凤山就会甩掉这两个陌生人单独行动,可是他们走进雪山后遇到了雪崩,后来躲进了山体缝隙,笔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说“封姿,看来这两个陌生人都是你的族人,他们也在寻找龙的眼泪,是不是因为千年前你们族里大长老留下的消息?” 封姿点了点头。 我好奇的问道“千年前你族里大长老怎么知道的这龙凤山的位置的?” 封姿摇了摇头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你说了,大长老离开这里后直接去了东海,然后就没有消息了,他派人送回了这里的消息,这个消息一直被我族视为机密,我则只是偷偷抄下了这一点,之前来这里的二人的确是来自我们族里的,他们手里掌握的信息明显比我偷偷抄下的详细多了,他们竟然直接找到了昆仑山脚下,并恰巧遇到了塔甘达大哥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封姿说的是不是真话,我看了看她,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我惊讶的说“千年前你族里大长老已经去过这里,可能这把宝剑已经被他带走,这里可能什么也没有留下!” 说完这些话我看向塔甘达,他笑着说“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我对这把宝剑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我认为它是一个邪物,还是远远离开的好” 我点了点头,塔甘达接着说“我看到了这个日记本,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更知道了我父亲的足迹,我就不继续陪你们前进了。这里有寻找龙凤山的地图,你们可以看一下,老哥我要回去我的牧场,继续牧马一生了,和家人们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向塔甘达送去了敬佩与羡慕的目光,我想起了封情,想起了还在苦苦等我的白秀儿,我又何尝不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只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看向封姿,不知那龙凤山里真的有去往神秘族群的通道吗? 塔甘达将背包里多出的食物留给了我们,并把多余的猎枪子弹留给我,然后一个人轻装上路。 临行前,我向塔甘达抱拳送别,我大声说道“塔甘达大哥,后会有期,待我走出这雪峰,必定找你把酒言欢。” 送别塔甘达,我打开笔记本,一张简略的地图出现在眼前,上面画的是昆仑山整体走向,在昆仑山一侧边缘做了一个标记,应该正是我们进入昆仑山的刺风口,再看地图中部,一条大河蜿蜒延伸于群山间,只见河道弯曲成直角处,一个重重的标记,不正是我们要寻找的龙凤山所在! 第二十章 盘山道 我和封姿看着手中地图,估算着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继续向前走,应该就会寻得一条大河,沿着河岸向西移动,就会来到河水弯曲之地,那里正是我们要找的龙凤山所在之处。 封姿好奇的问道“这里是奇寒之地,怎么会有河水呢?” 我也疑惑的摇着头,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们决定在原地休息,夜晚只能露宿在这个一面开口的山洞里。前几天封姿的感冒并未痊愈,又经过了几天的颠簸,我有些担心起她的状态,只见她萎缩在山洞的一个角落,再也没有了半分刚遇见时的嚣张之态。 夜半之时,我忽然感到一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看看封姿躺在了我的怀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刺猬,冻得浑身发抖,我并没有躲开,由她静静的躺着。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来,和封姿吃了东西,整理好装备,向着西南方向进发。 我们以为有了地图的指引,应该就能找到图上所画的河道,可是向西南方向缓慢搜寻了一天,却没有任何线索。 第二天一早,我们又踏上征程,随身所带的食物也剩的不多了,我的背包早就和帐篷一起葬送在蚁巢里,大约到了中午,天空中忽然刮起了大风,我们在山峰中艰难的行走。 忽然,封姿指了指前方,我急忙向前望去,眼前出现了一条裂谷,裂谷蜿蜒之势穿梭于雪山之间。 我看向封姿,难道这就是千年前的河道,现在已经被冰雪覆盖? 我们来到河道边缘,用工兵铲轻轻敲击表面的冰层,不知道冰层下面有多深。 我们沿着河道向西行走了半日,在天黑前终于远远看见河道转弯处,我们心中激动万分,看向落日余晖下的远方,果然看见两座龙凤山峰矗立在河水对岸。 只见龙凤两座山峰被落日金光裹体,山体好似金色的神龙与彩凤正欲飞天而起,昂首弄姿,这乃是龙凤呈祥的天降祥瑞之预兆。 我向封姿说出心中所想,封姿说道“或许唐朝古人报国心切,眼中只看到了神龙山峰的威严,恐怕它预指着将出现新的王朝。” 我无奈摇头,这龙凤山被雕琢的惟妙惟肖,又有谁能想到它们是天然而成,大自然的杰作?这样巧夺天工的神迹,却靠着自然之力历经万载岁月成就此般景象,又需要多大的机缘? 我按耐着心中的惋惜,与封姿继续向前行走,在河岸这边找了一处山洞休息,决定明天一早就到龙凤山脚下一探究竟。 入夜,我竟然无法入眠,明天就要来到龙凤山下,封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里又是否存在危险?我们能否找到佛寺下方的暗阁?一千多年来,这里本是无人可及之地,又是否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早就光顾过这里?曾经来过这里的大长老又是否已经带走那把邪兵宝剑? 次日,我们吃了早饭,我手提猎枪,与封姿沿着河道的河岸向西继续走了百米,我们一刻也不敢耽搁,一鼓作气穿过河道的冰面,攀爬上对面坡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来到龙凤山脚下。 龙凤山峰的长度都在千余米,龙首凤首的位置高度可达百余米,它们中间有一座矮山与之相接,矮山二十几米高,矮山上修建了一座佛寺。 我在山脚下仔细搜索了一番,终于在矮山下发现了一条沿着山体而建的石阶,约有一米宽,我看了看封姿,我们慢慢走上台阶,一步步向矮山上走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们终于爬上了矮山的顶端,此时我们正位于龙凤两座山峰的正中央,山顶上这座佛寺早已经破瓦残垣,正门上“镇龙寺”几个字还隐约可见。在如此险要而寒冷之地修建佛寺,可想千年之前这些工匠所经历的艰辛,最终却还是难逃被灭口的命运。 我和封姿围着佛寺四周转了几圈,见没有什么发现,便迈步走进佛寺的大门,警觉的看向大殿四周,大殿里有一座石头雕像,应该是佛教哪位佛祖的坐像,刻画的栩栩如生,虽然经过了千余年的风霜,佛像上的神韵依然可见。佛殿里还有一个香台,香台里却没有任何香火的痕迹。 我和封姿来到佛像的身后,发现墙壁下方有一个半人高方形的洞口,洞口里有向下的石阶,石阶下方是一片黑暗之地,洞口外地面上有被人人为破坏掉的石块和泥土,应该正是原来封堵墙上洞口的石头。 我看了看封姿说“这洞口我们发现的也太容易了,看来此地早就被别人光顾过,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还在不在?” 封姿有些失望的说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险阻,无论我能不能找到我族大长老提及的龙之眼泪,我都将把我族的信息告诉你,到时你自然会解开心中的种种迷惑。” 我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一直所期待的。 我探身看了看下方的洞口,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提着猎枪率先要进入眼前的地道,封姿急忙拽住我说“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刚才只听到了佛寺外呼呼作响的风声,听她这么一说,我慢慢静下心来,果然隐约听到一个人的哭声,这声音若隐若现,时有时无。顿时,我的内心升起一种无比伤心的感觉。 我忽然想起了独自走向黑暗的封晴,想起了对我情深意重我却离她而去的白秀儿,想起了祁连山上牺牲的洛叔…… 封姿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看了看我说“看来你和我一样,来到这里后被一种悲伤的情绪所控制。” 我回过神,吃惊的看了看封姿说“看来我们要格外小心,下面还不知道存在着什么危险,咱们刚来到入口就被来了个下马威,看来他们不是很欢迎咱们啊!” 封姿笑了笑说“越是这样越勾起了本宫的兴趣,姐夫,咱们一起去会会他们吧!” 我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沿着石阶向下走。 我们来到了第一层暗阁之中,这层暗阁大约有三米高。奇怪的是,这里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浓厚的水雾,我们的视线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就连手电的光线竟然照射不了多远,我们只能看到前方四五米左右的距离。 我们身旁是一座石墙,封姿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慢慢摸索着沿着石墙向前走,没走出几步,我停住脚步,刚刚在入口处听到的哭声再一次响起,只是这次听到的声音比在上面所听到的更加清晰,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浓郁的悲伤之意,竟让人有一种想要立刻寻死以求解脱的冲动。我急忙稳住心神,让自己尽量不被这种负面情绪影响,心中暗想,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竟能让人一心想要求死? 我刚向前迈出两步,忽然我的脚下,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第二十一章 神秘符文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竟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踝,顿时心惊胆战不敢妄动,身后的封姿直接撞到了我的后背,她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我见脚下的手并没有用力撕扯脚踝,并不像什么活物,稳了稳情绪说“有只手抓着我的脚不放。” 我慢慢蹲下来,只见自己的脚被一只枯手紧紧勾住,我将脚慢慢后移,脱离了地上的枯手,身旁竟然躺着一具干尸,只是刚才我一直注视着前方,这里视线又很差,我竟没有发现它。 这具干尸身上黑色紧身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部肌肉干枯扭曲,刚刚抓住我脚踝的手呈张开状,另一只手却很奇怪,手里紧握着一把匕首,可是匕首却插入了自己的腹部,玛的,这明显是自杀! 我感叹此人真是想不开,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呢? 封姿看了看地上的枯尸,用手做了个翻转的动作,是想让我把尸体翻过来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我有些不情愿的用猎枪将枯尸挑起做了个翻转,这时我又被吓了一跳,这具枯尸竟然留着长长的头发,并将头发在脑后编成了一个辫子。 我想了想说“尽然还是一具女尸不过看这骨架,长得还挺壮实,应该是藏族女子吧。” 封姿摇了摇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你的意思,他是清朝人” 封姿点了点头。 我心中一阵唏嘘,刚一下来就遇见了一个古人。 我们见没有别的发现,便站起身来轻轻跨过枯尸摸索着继续向前走,没走出几步,竟然又发现了两具枯尸,都留着长长的头发,还编了辫子,看来和刚刚出现的尸体是一伙的。 这时,眼前出现了几根由上至下倾斜着贯穿整层暗阁的金色锁链,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些金色锁链,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 四周灰黑色的雾气朦胧,不知道这个暗阁到底有多大,由于看不到全貌,又怕在黑暗中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只能缓慢移动。 没走出多远地面上又陆续出现了几具干尸,都是死去多时的,而且有的已经年代很久远了,但是他们的死有个共同点,都是自杀而亡。 我小声的说道“地上的干尸,看服装和尸体的形态,应该是来自于不同的时代,他们来到这里可能都是为了寻找下面的宝剑,可是为什么会自杀呢?难道是因为刚才咱们听到的声音吗?” 封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空气中飘着的水雾是什么?会不会有毒,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吸进了水滴而产生了幻觉死掉的?” 我也满头雾水,不解地说道“如果是因为这水雾,为什么我们两个没事,难道是因为年代久远了,这种毒气已经失效了?” 这时,我们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面石墙,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我们沿着石墙向一侧走去,想要寻找通往下一层暗阁的入口,沿途又遇见了几根金色锁链,给这个暗阁增加了几分邪恶的感觉。 我们沿着墙壁走了三十多米,竟然又走到了尽头,我们再次沿着墙壁移动,走了二十几米,我们再次走到了尽头,我们继续向前走,走出了十几米,正好看见一段从上面延伸下来的阶梯,我们刚刚正是从这里下来的。 原来我们所在的暗阁大约是三十米长,二十米宽的长方形形状,而入口的阶梯在一侧墙体的中部。我们刚刚围着暗阁四周的墙体走了整整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下到二层暗阁的入口。 我示意封姿向这一层中部移动碰碰运气,封姿却叫住了我,我看她正望着灰黑色的墙壁发呆。 我急忙问“有什么发现?” 封姿不确定的说道“这墙体上好像有图案,只不过石墙是灰色的,这图案是黑色的,四周光线又很暗,所以我们刚刚忽略了墙上的图案。” 听她这么一说,我急忙把手电光线对准墙体,墙面上的确有一些黑色的线条,只不过太不明显了,因为石墙本就不平整,这些线条与石墙的黑色缝隙混淆在一起,很难被发现。 我定睛去观察这些线条,发现自己竟难很难集中精神去仔细查看它们,我急忙稳住心神,再去看它们,却发现这些线条好像时刻发生着改变,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线条真是太诡异了。 封姿反复的望着墙面上的线条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线条,却又真的想不起来了,感觉好熟悉。” 我提醒她说“你想想你都去过哪些地方?或许在你们族里出现过也有可能” 封姿忽然惊讶的说道“原来是那里。这些图案在我们族里禁区出现过” 我好奇的问道“禁区?那你知道它们有什么作用吗?” 封姿说道“我说的你可能不会相信,这些图案是两种符咒,一种符咒能让活人的灵魂产生幻觉,另一种符咒能让死去的人灵魂不能消散” 我吃惊不已,这世上竟然有这种邪恶恐怖的东西,我忽然想起在东海海底古族看到的成群死去的人,临死前还组成了奇怪的图案,难道那里四周的墙壁上也存在着这种图案,可惜当时那里光线很暗,我和川子三人应该忽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只记得那里四周的墙壁上好像有模糊的黑色线条。 我忽然想到那个千年前来过这里的大长老“难道这些邪恶的符咒都是那个大长老干的” 封姿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他,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绘制符咒” 我接着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封姿摇了摇头说“只有我们下到最下面一层才能找到答案吧。” 我们二人一前一后,慢慢向这一层的中间位置移动,每走几步就能遇见一个死去的人,看来这些人都是来到这里探险,后被迷惑失去理智而死在了这里,可怕的是他们都是自己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我们走了二十几米远,地面上偶尔有直立至顶部的石柱,这时我们才发现,石柱以及暗阁的楼顶部都有类似于墙壁上的图案。 这时,脚下地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洞口,一阶阶石阶向下方延伸,正是下到二层暗阁的入口。 封姿正要踏进入口,我拽住了她问道“你说这么多人来到这里都中招了,我们两个为什么没事呢?难道是因为你是族里的人,才能免疫这种符咒的伤害?我也借了你的光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封姿摇了摇头说“我们现在还安然无恙,绝对与我的身份无关。我从现任长老那里偷偷抄写了地图,可惜抄到的内容不全。我猜想我们能躲过这些符咒的干扰是因为你和我的灵魂能力,都不是普通人所能比的,所以现在我们还勉强能在符咒的干扰下自保。 但是既然是我们族大长老所布置的陷进,又为了等待我族后辈有能者来这里,就不可能这么简单,所以真正的危险还在下边,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我点了点头,我们慢慢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暗阁的二层,这里空气中水雾更加浓厚了,隐隐给人一种湿润的感觉,视野几乎很难看到一两米外,同时,一种难于形容的痛楚从心头传来,竟然令人有一种更加浓郁的想要自我了断以求解脱的冲动,而我的面前,气流流动,一个个鬼脸般模样的气旋向我们冲来,我竟无力躲闪,我头痛欲裂,仿佛灵魂被撕咬,再看向封姿,模样和我一样,我急忙将封姿拽起向石阶上方退去。 第二十二章 神秘族群的秘密 我们无法抵抗下方神秘力量的袭击,只能狼狈的退回到一层的暗阁中,好在这种神秘力量并没有追击我们。恐怕如果再晚退回来一会儿,我们就都要永远留在下面,变成两具尸体。 我看向封姿,见她渐渐好转,急忙说道“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比这里还危险?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你应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否则,恐怕我们没等到达最下面一层,命都没了。” 封姿慢慢打开登山服的扣子,摘下面具,我拿出水和饼干,她轻嚼了一口饼干说道“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我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我竟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 封姿接着说“地下二层被千年前我族大长老布置了更加干扰神经的符咒,远远超过了一层中符咒的能量,是你和我根本无法通过的,符咒里应该有用死灵攻击人类灵魂的方法,而这些死灵,应该正是一层中死去的人的灵魂,被吸引到二层困在那里攻击侥幸从一层通过的活人。其实,我来这里前便知道,我的灵魂能力根本不可能穿过这里的禁制。” 我满头雾水的望着封姿,封姿说道“你别急,我慢慢讲给你听。 关于灵魂,你知之甚少,除了我们族群,在这世上了解灵魂力量的人也很少。 其实灵魂的强弱是有等级区别的,就好像人的体能有强弱之分,只不过人类不擅长灵魂的修炼,常人的灵魂都极为普通,而普通灵魂之上,又分为四级,分别为小成境、灵境、大成境,圆满境。 而我和你现在就处于小成境,灵魂在体内初具形态,对周边事物的认知能力较常人强上一等。而灵境则是灵魂之力能够脱离身体,对别人的灵魂造成幻像,意志不坚者也会被制造幻想的人影响而丢了性命或精神错乱。大成镜则是自身灵魂可离开身体形成较强的攻击力,可以直接攻击别人的灵魂,取了别人的性命。圆满境又分为地境和天境,地境灵魂可以抹去别人的记忆,而且可以在某些地点制造灵魂印记,用于定位和移动,这个能力一会儿我再细讲,怕你现在还无法接受。地境灵魂更可怕的是可以在别人的灵魂上制造时间诅咒,令其在某一特定时间死去。至于天境灵魂,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这种灵魂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就连我也不清楚。” 封姿对于灵魂的讲解我真是闻所未闻,难怪封晴的父母都死于非命,原来是被族里具有地境灵魂的人下了时间诅咒?而火山下封晴最终走进了蓝色漩涡最终消失在我眼前难道是拥有地境灵魂的人制造的定位和移动? 封姿接着说“我族从古至今,能够达到圆满境中地境的寥寥几人,就包括千年前的大长老和现任的大长老,就是那个将我姐姐带走的老者。 另外,人死去后,根据死前灵魂力量的强弱以及他死去的诱导因素,也会形成对应等级的死灵。” 封姿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同时让我惊恐不已,活人的灵魂分等级,死去的人的灵魂也分等级?难怪世间有鬼魂作祟。 我急忙问道“那来到这里穿过下方禁制需要至少什么级别的灵魂?” 封姿说道“至少需要灵境灵魂,几十年前我族派两位分别达到了灵境和大成境的族人寻找这里,可惜葬身于雪山之中。我还是太贪心,所以以身犯险。” 我急忙递上一块牛肉干,心想着趁热打铁多了解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安慰着封姿说“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你先别急,咱们来都来了,时间有很多,你先告诉我你们族群到底生活在哪里?为什么怕阳光?我们再从长计议” 封姿看了看我,吃了一口牛肉干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确切的位置我也不清楚,那里有大长老留下的灵魂印记,但是需要至少大成境灵魂才能感知到,所以我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至于我们族群的来历,倒是和一些传说有关系。可是过去了太多的岁月,这些传说应该都存在于古籍里,我就讲给你听一听吧” 我知道,下面的话将揭开我心中存在了很久的谜团。 封姿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五千年前,历史上发生了黄帝大战战神蚩尤的涿鹿之战” 我点了点头,这个故事村里马老先生曾经给我们讲过。 封姿接着说“战神蚩尤英勇好战,是九黎部族的首领,九黎又分为九九八十一个部落,整个蚩尤部落统治着中原,无比强大,其他小部落无不俯首称臣,惧而远之。 这时炎帝、黄帝分别带着他的部落进入中原,黄帝打败炎帝,而他们与蚩尤之间矛盾不断,便摒弃前嫌,联手与蚩尤展开大战,开始时联军节节败退,后来在涿鹿之战中黄帝发明了指南车,大破蚩尤的战争迷雾,将蚩尤打败并斩杀。” “传说蚩尤战神三头六臂,手上持有六件武器,分别是剑,铠,矛,斧,戟,弩。蚩尤擅长铸造兵器,传说在与黄帝交战期间,某日深夜巧遇天降异物,专门吞食活物,蚩尤知道此物是炼制上等神兵的材料,便命人将战马投之,这异物竟然吃掉了战马又冲向人群,蚩尤并未阻止,异物连吃了几人,竟然直接冲向蚩尤,蚩尤的座骑战虎救主心切,冲出来一口吞了这个异物,蚩尤炼制神兵心切,忍痛抽离虎骨,此时异物与虎骨已经融合,蚩尤用虎骨做成神兵虎魄刀。” 我忽然愣住了,想起在禁区火山下在寻找完成灵魂互换仪式之地的途中,大门前出现的三头六臂的雕像,看来正是蚩尤的石像,难道她们族群与蚩尤有着联系?那可是五千年前的历史啊,天降异物,难道是陨石? 封姿接着说“涿鹿之战,蚩尤被黄帝打败,后被应龙追杀,他曾用虎魄刀向下方应龙连砍三刀,顿时天崩地裂,地面上形成了千丈深的裂痕。蚩尤见应龙一一躲闪竟毫发无损,手中虎魄刀脱手而出,直奔着应龙而去,应龙依然躲闪而过,虎魄刀直接飞入地下千丈裂痕不见了踪影。后来蚩尤被应龙活抓交给黄帝,被黄帝当场处决,黄帝怕其复活,便将蚩尤肢解,头颅和身体分别埋藏在异处。蚩尤死后,他率领的九黎残部大部分被黄帝收复,还有一部分人坚信蚩尤灵魂并没有消散,而是隐藏于虎魄刀之中,于是五万人一起到千丈深的裂谷中,寻找虎魄刀的下落,希望能复活蚩尤,重新与黄帝开战” 我简直不敢相信封姿的话,难道他们族群就是上古九黎残余的部分? 封姿接着说“这五万人沿着裂谷向下走去,却不知道,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二十三章 邪恶之地 我认真的聆听着封姿的话,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 封姿接着说“这五万人沿着裂谷一直向下移动,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到达裂谷底部,此时,五万人已经折损剩余四万余人,却并未发现虎魄刀的踪迹,众人不甘心,就在谷底向两侧挖掘。竟然在一侧山体下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这时,天崩地裂,上方裂痕崩塌,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黄帝知道有人试图复活蚩尤,遣人前来杀掉这九黎残部,紧急情况下九黎之人全部冲进山洞,仍有很多人葬身于巨石下。整条巨大的裂谷被填平,数万人被埋藏在山洞之中。” 我简直不敢相信封姿的话,她在讲述她们种族历史时自己都使用“传说”这个词,看来她对这段历史的真实性也是不能肯定的。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们族群在地下被埋了多久?五千年?这怎么可能?她们这么多人总要吃饭,总要呼吸的吧? 包括封姿所讲的地境灵魂可以在提前设置经过印记的地点之间穿梭移动,这些话已经颠覆了我的认知,可是却真实的发生在我面前。 封姿捋了捋头发接着说“族人们被困在这个巨大的山洞里,外面山崩地裂的震动却并未将巨大的山洞挤压塌陷,众人发现山洞的顶部异常坚硬,没有任何缝隙,也没有任何棱角,好像被故意打磨过一样,山洞里面空间奇大,竟然很久才走到尽头,里面既有火山岩浆,又有地下河,还有一大片难以找到尽头的竹林,还有数以万计的老鼠。” 我忽然愣住了,竹林,难道东海渔船上,暴风雨的夜晚我们见到的能够漂浮的小山,和地底世界的竹林是一个品种?难道是被这大长老带到地面上,后来他们遇难,这竹子在海水中竟然存活了千年?难道它也怕阳光,所以只有在暴风雨或是深夜才能漏出水面?难道正是竹林提供给地底世界人类氧气供他们呼吸? 我感觉自己心头开了一扇窗,但是自己对这个世界很多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封姿接着说“先人们为了生存,只能饮用地下水,在竹林里寻找竹叶和竹笋为食,可是根本吃不饱,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吃老鼠,几千年来一直吃老鼠。” 说到这里封姿停了下来,满脸伤心的表情。难怪火山下的通道中不仅有蚩尤的石像,也有老鼠的石像,这老鼠竟然养活了几万人四五千年!真的是居功至伟。 我说道“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吃羊肉火锅,吃螃蟹,吃叫花鸡,哎,你们太可怜了。” 封姿点了点头说“我记着了” 看着她这么认真的样子,我想起了她一直让我请她吃这个吃那个的,她也是真可怜,和族人们一直以老鼠为食。 我突然担心起封晴来,她回到那里有吃的吗? 封姿继续说道“先人们一边寻找虎魄刀的下落,一边想要向上挖,看看能不能重新回到地面上,可是很奇怪,山洞的上方好像扣了个锅盖,这个锅盖坚硬无比,我们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害它半分。我们想要从洞口退出去,可是洞口堆积着巨石和泥土,先人们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我们根本挖不出去” 封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绝望的先人们就这样被困在这个大锅盖下,地底世界的炎热让人难以忍受,人们烦躁不堪,被绝望情绪笼罩着,逐渐发生了内斗,后来一个领袖出现了,就是我家族的祖辈,他率领亲信平定了斗争,成了第一任族长。先人们在炙热的地下环境中煎熬着,每天只能静坐和冥想,却不知这种环境时刻考验人们的意志,同时也在淬炼人们的灵魂。后来,个别族人在这种环境下,灵魂力量竟然有所增加,具有能干扰别人思维的力量,于是先人们开始倡议众人修习灵魂之力,经过了几百年的学习,我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竟然有族人的灵魂力量达到了大成境。可是随着所有人开始学习修炼灵魂力量,也有弊端出现,族人死去后强大的灵魂久久不肯散去,又变成恶灵骚扰众人,于是先人们又开始研究符咒,将死去之人葬于火山一角,并在四周用符咒禁锢,让死去之人灵魂不能出来祸害常人。一直到了千年之前,我族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圆满境地境的人才,他叫莫瑛。 莫瑛发现自己用灵魂分别标记两个地点后,在两个地点间竟然能完成身体在地下空间中的移动。 于是他大胆尝试想把身体移动到地面上,可是试了几年也没有奏效,后来族人发现这种身体的移动是借助了头顶这个神奇的大锅盖的力量,族人开始尝试敲击头顶的大锅盖,又经过了两年时间的努力,人们终于敲打下来一小块这种物质,我们的大长老拿着这块奇石,先将地底世界标识了灵魂印记,于是尝试着用灵魂力量探索地面的位置,经过了多次尝试,他说自己在地面上也建立了一处灵魂印记,说自己先试着离开这里,让我们在这里等他的消息。 他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先人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却没有了结果。先人们猜测他没能穿越到地面,仅穿越进上方的土层里便活活憋死了,也有人推测他已经到达了地面,却不想再回到这里,早已经把地底世界忘了干净,独自逍遥去了。半年之后,莫瑛终于回来了,却断了一臂,他惊喜的说自己真的来到了地面上,隐藏在黑夜中的一所废弃房子里,可是当阳光出现后,在房子里他的手掌刚接触到阳光竟然立刻燃烧起来,他急忙用匕首斩断胳膊,昏迷前忍着疼痛爬进了黑暗角落里才保住性命。众人不清楚为何他们会惧怕阳光。而莫瑛就是我族千年前的第一位大长老,第一个拥有地境灵魂的人。后来他发现想要移动身体,不仅要有强大的灵魂力,还有借助这种神秘石头的力量,而这种石头并非是我们的世界里原有的,而是来自于外太空,应该称之为天外飞石,天外飞石蕴含空间之力,是完成空间移动的关键因素。” 我看向前方的黑暗,天外飞石,盘越国王子拼命寻找天外飞石,与这个神秘的种族一定有关。 第二十四章 封晴的处境 听了封姿的话,我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我问道“在火山下能完成灵魂交换的地点,是否可以将你的族人和地面上普通人进行灵魂互换?” 封姿看了看我说“竟然被你猜到了。用灵魂互换的方法的确可以互换身体,让我族人拥有普通人的身体,就再也不用害怕阳光了。但是启动这个仪式需要巨大的阴阳两极能量,族人们也仅是做过几次尝试。比如千年前我族大长老去往昆仑山之前,先将盘越国灵魂共体的两位王子灵魂分割,几年后又把我族大成境族人与盘越国王子互换了身体,以他的身份倾全国之力搜索天外飞石。不过互换后的身体,我族人灵魂力量也与常人无异。” 我惊奇的问道“得到了新身体,之前的灵魂力都没有了?” 封姿说“对,这也是灵魂互换的弊端。” 我接着问“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千年前的大长老在地面上建立了灵魂标识,那你们族里所有人都能依靠自己的灵魂力量来到地面上吗?” 封姿说道“那怎么可能!只有灵魂力量达到了大成境才能感受到地境灵魂创造的灵魂印记,并完成穿梭。 但是如果有地境灵魂族人的带领,小成镜的族人也能跟随着地镜灵魂力族人完成穿梭。但是每个人都需要携带一块天外飞石,而且天外飞石的空间之力也不是一直能反复使用的,使用几次后,可能就失去效力了。” 我点了点头,难怪这天外飞石如此重要。看来在云南少数民族里遇到的那个老人就是被完成了灵魂交换后的他的族人,被安插到人类生活空间搜索线索和情报,或采购他们所需要的物资,这个种族普通人是无法来到地面上的,即使有地境灵魂力量族人的带领也无法离开地底世界,所以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修炼灵魂力。 我也终于明白磐石寨石头房子里的干尸,正是他们来到地面后死去的族人,因为他们曾一辈子活在地底黑暗世界里,死后希望永远呆在阳光里。而下方山洞里的坟墓,应该是完成灵魂互换后得到普通人身体的他们族人,这些人死后按照地上人类的风俗进行了土葬。 至于那些灵魂交换后被剥夺了身体的普通人命运就悲惨了,得到了一具见到阳光就会自燃的身体,这个神秘的种族为了不让这些人走漏风声,可能直接把他们推到阳光下自燃,让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看向封姿,好奇的问道“那你为什么留在地面上,没和你们族里的大长老一起回到族里,以你现在小成镜灵魂能力,自己回不去你的世界,留在外面岂不是很危险?” 封姿犹豫了一下说道“自从千年前莫瑛消失后,我们族里只有达到大成境的族人才能来到莫瑛留下灵魂印记的几处地面上的地点,搜索天外飞石。 从那以后,族中再也没有人将灵魂力量修炼至圆满境地境。 我家族的一个祖辈,唯一的一届女族长,已经修炼至大成境,作为族长更是急切希望有族人能修炼成地境灵魂,在地面上更多的地点建立更多的灵魂印记,并能将低于大成境的族人带出去,以便能搜索到更多的天外飞石。 可是,由于她太过于求成,结果,走了偏路,她偷偷研习和尝试恶毒的符咒,以牺牲灵境和大成境族人为前提,想让自己吞食他们的灵魂以冲击圆满境。可她最终还是失败了,近百位灵魂力量达到大成境和灵境族人命丧她手,族里有灵魂力量的族人消失殆尽。更加可怕的是死后的这些灵魂更是形成执念,即使是禁区的符咒也不能控制这些恶灵。 后来族人们和死去的邪恶灵魂达成协议,族长永远由我们家族的女人担任,并且每隔二十年需要向火山禁地里投入一个族长,以平息亡魂的怒气,所以我家族中女人一直都稳坐族中族长的位置,也一直成为地下世界的祭品,而真正掌握地底世界实权的却是族里的长老们。 封晴的妈妈小时便被指认为下一任族长,她十五岁灵魂力就达到了灵境。 那时,族里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位达到地境灵魂力的强者,就是现任大长老唐远,封晴的母亲请求来到地面帮助寻找天外飞石,唐远同意了,并警告封晴母亲说已经在她的大脑里建立了时间诅咒,如果她不遵守约定逃跑,只能自取灭亡。 封晴母亲就是我的大姨,她来到地面上后遇到了封晴的父亲,私定终身逃掉了,后来生了封晴。 而在族里,我的家族中,我母亲被代替她的姐姐执行了活祭,那时的我才刚出生,所以我恨她们,我恨死她们了。” 封姿跟我怒吼着。 我竟无言以对,她们家竟然有这样的遭遇。 我回想起长白山下地窖里的干尸,如果真的是封晴的父母,那她的母亲的尸体遇到阳光应该也会立刻自燃,还好当时我把她们用棉被包起来埋葬了。 封姿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没想到我也被指认为下一任族长,其实就是被判了死刑,为家族先辈的罪行赎罪。没想到在大长老的住所,我竟然发现了一张地图,便偷偷抄写了关于龙凤山峰的信息,可惜抄写的不全,我灵魂力达到了小成,以族长身份要求唐远带我到地面上执行任务,谁知竟然意外发现你在寻找灵魂交换的地点,唐远大长老更是发现隐藏起来的封晴的灵魂,他觉得愧对于我们母子,便最终将封晴带回到地下世界,不过在那之前,我偷抄文件的事还是被发现了,我被丢在了外面自生自灭,以我的灵魂力量根本无法回到族里,正好你出现了,我就利用你来寻找龙凤山。” 我咬紧牙关说道“封晴被带回去,就是为了完成祭祀,成为活祭的祭品?” 封姿竟然笑了“估计她现在还活着,再有半月正逢下个二十年,那时正是她的死期!” 我恶狠狠的看向封姿“你千辛万苦寻找龙之眼泪,这龙之眼泪一定对你们有着巨大的作用吧?” 封姿说道“是的,千年前这龙之眼泪还初具雏形,现在应该已经成熟了,究竟什么才是龙之眼泪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知道得到它能让我的灵魂力量上升不止一个台阶,到时候,我如果侥幸达到了地境,可以带你去地下世界看一看这活祭的精彩,如果我达到了大成境,就带不了你了,我的姐夫!” 我握紧了拳头,看向下方的台阶,看来这地下暗阁我是必须要走一遭了,至于谁能获得龙之眼泪就要看各自造化了,我本无心与你争抢,但是为了封晴,我只能奋力一博了。 第二十五章 聚灵池 我站起身,心中对这个奇异的族群有了大概的了解,她们的先人历史悠久,竟可追溯到黄帝时代,他们为寻找蚩尤战神的武器虎魄刀以及蚩尤的灵魂而来到深不可测的峡谷底部,误入了一块无比巨大的陨石所形成的山洞下方。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炙热的火山促成他们修炼灵魂力量,最终所有族人投入到这种疯狂的修炼之中,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重返地面之上,封晴和封姿的祖辈,一位女族长误入歧途,以牺牲百位有灵魂能力的族人为代价来突破自己的灵魂能力,最终使得自己和整个家族成为世袭制的祭品,每二十年就被投入到火山下来平息死灵的怨气。 封晴的母亲从地底世界逃脱,但是被地境灵魂强者下了灵魂诅咒,这种可怕的诅咒竟然可以传播给爱人和子女,他们难逃这样悲惨的命运,还好才一两岁的封晴被报恩的母狼救走,在长白山上长大。如果我和她没有相遇,封晴也难逃23岁死去的命运,而她为了救我未到23岁竟意外死去,我经历了千辛万苦竟然找到了他们地下灵魂交换的地点,却没想到把封晴还给了这个神秘的种族,让他们用封晴去完成下一个祭祀,封晴用生命换来了我的自由,否则我也会是时间诅咒的牺牲品。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如何到达最底层,找到这龙之眼泪,尽快提升自己的灵魂之力,去地底世界解救我的爱人。 暗阁一层被大长老莫瑛设置了符咒,让进去这里的人自我毁灭,灵魂被无情困住不能解脱,每死去一个人,便在这里形成了更深的怨念,这些怨念在二层暗阁中形成了更加具有攻击力的恶灵,防止暗阁一层有漏网之鱼经过这里。 我用手摸了摸最里层贴身放置的玉瓶,这些至邪之物,遇到聚灵珠会怎样,聚灵珠属极阳之物,或许正是下方邪灵的克星。 我看向封姿说道“既然你能坦诚相告,那我就帮助你向下闯一闯,能不能到达底部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封姿站了起来,狐疑的看着我,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防备,我笑着说“虽然封晴代替你成了祭品,但是我不会因此对你有恨意的,这是你的家族的悲惨命运,你和你的母亲也是受害者。” 封姿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就姑且相信你吧。那你想到办法怎样下去了?” 我沉声说道“我有一物可以尝试一下。” 于是,我便率先向下方走去,手中拿着装有聚灵珠的玉瓶。 当我来到暗阁的二层,已将玉瓶打开,聚灵珠漂浮在我的胸前,一个个灵魂形态的恶灵向我扑来,却不敢近身,我回头看向身后的封姿,见她离我有一段距离。 我心底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留在这里独自下去,可转念一想在下方如果遇到什么与她族里有关的禁制是我无法破解的,岂不是前功尽弃了。看来我们两个人还真是相互利用不离不弃啊,封姿慢慢跟上来,看了看我手中的聚灵珠,觉得此物真是神奇,我们就这样安然无恙的沿着一侧墙壁缓慢前行,无数恶灵想要近身却又害怕聚灵珠的灵气而远远躲开。 刚走出几步,就看见一排整齐的干尸,堆放在地面上,或许正是唐朝时修建这里的工匠们,最后被集体杀害了。可是我数了一下,人数竟然有四五十人,而据塔甘达祖辈留下的笔记来看,当时的工人除了跑掉的一人,剩下的应该有二十二人,难道当时来到这里的唐军士兵和其他人都被灭口了吗?这些尸首排列的如此整齐,多出来的一定不是通过了第一层暗阁的闯入者,又有谁会在临死前找一个位置自觉的将自己和死去的人并排放好? 我抬起头,发现不远处出现了一条条金色的锁链,与上一层一样贯穿整个暗阁,不知道这些金色锁链到底有何作用,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由于身旁的恶灵不敢近身,我放慢脚步,竟然感觉空气中的水雾吸入后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看来这些水雾有些蹊跷。 我和封姿走了七八分钟,竟也在地面上发现了两具与刚才的尸堆分散开的尸体,看来真的有能穿过一层符咒来到这里的能人,可惜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终于,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向下的石梯,我们终于找到了三层暗阁的通道! 我们各自带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向下走,穿过石阶,来到了三层暗阁中,这里的空气中竟然没有了水雾,也没有了能袭击人类的恶灵气旋,四周非常的安静,视线也变得清晰了很多。 这层暗阁有五米高,四周墙壁上没有出现符咒的痕迹。 我们正前方不远处,地面上一块方形区域竟然不断的闪着荧光。 我左右看看,见四周没有什么异样,便警惕的向前移动。 这时,我们离这片散发光芒的区域越近,越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失掉了。 我们逐渐靠近眼前的荧光区域,发现地面上竟然有一个人工搭建的石槽,石槽足有三米长两米宽半米高,里面竟然存放着散发光芒的液体,而石槽四周两米范围内的地面上,铺着一层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我抬起头,见石槽正上方,悬着一柄宝剑,宝剑的剑柄处与几根金色锁链相连,原来上面两层暗阁中的金色锁链直接连通到这里,石槽旁边是一个剑鞘,看来和头顶宝剑是一套的。 这时,只见宝剑下端剑尖处,一滴液体滴落进下方的石槽,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听的竟是这样清晰。 难道这就是能提升人的灵魂力量的龙之眼泪? 这时,封姿迈步向水槽走去,见她有所动作,我急忙跟上脚步,她回过头向我笑笑,我的心底产生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果然,我刚走出几步,空气中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墙体,将我阻隔在外面,而封姿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已经穿越过这道能量的屏障,走到了石槽边。 封姿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也想得到龙之眼泪,它们是这龙凤山灵力所在,不过我一直在防着你,你想不到最后关头,只有拿着天外飞石才能进去吧?” 我用尽全力想要打开眼前的屏障,却无济于事。 封姿笑着说“别白费力气了,你就等着我吸收完这里的灵力吧,如果我到了大成境,就自己离开这里,如果我侥幸到了圆满境地境,我答应你带着你离开这里,你看,在小溪旁的山洞里,我从族人的背包里已经替你拿了一块天外飞石,我对你有诚意吧?!” 说着,封姿独自走向了石槽。 第二十六章 死亡禁制 封姿走到石槽边,用炙热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石槽里的液体,她开始褪去身上的外套和鞋帽,最终身上仅留下了一件轻薄的内衣,然后她轻轻用脚尖点了点水池中的液体,急忙又收回了脚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脚伸进了液体中,然后整个人都躺在了里面,紧接着是她痛苦的惨叫声,看来躺在里面,不仅身体要忍受寒冷的侵袭,就连灵魂也要忍受痛苦的蜕变。 我站在外面无计可施,本想着找机会和她争夺这孕育了千年的龙之眼泪,却最终棋差一手,早早被人算计在骨子里。 我收回聚灵珠,手拿工兵铲用力砍在这层透明的能量紧制上,却未能动摇它分毫,我围着石槽四周游走,想要寻找这层能量罩的漏洞,可也还是徒劳无功。 这时我才发现石槽四周的白色粉末区域刚好在能量罩位置终止,看来是有人故意铺在能量罩里面地面上,难道能量罩的产生与这白色粉末有关系? 我心底暗暗佩服这位设置了如此强大防御阵容的大长老,千年以前竟然能有如此的大手笔,让外来者尽数死在暗阁的上两层,幻化成死灵守卫着这里,而第三层则只有她的族人懂得使用天外飞石才能走进能量防御罩里,最终接受灵魂的洗礼。 看着自己被玩弄于鼓掌,石槽就在眼前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前进一步,心中愤怒无处释放,我端起猎枪对着能量罩抬手就是一枪,却发现子弹好像打在了泥土里,毫无作用。 我该怎么办?封晴还在等我去拯救。再看向眼前石槽中的封姿,依然痛苦的躺在液体中,一阵荧光包裹着她。 这时,这层暗阁中出现了细微的动物爬行的声音,我心惊肉跳,莫不是这里还隐藏着什么要命的东西吧? 我手拿工兵铲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忽然,脚下的地面发生了微微的震动,片刻之间,震感越来越强,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我急忙后退,只见我刚刚站着的地方,坚硬的地面出现了破裂,紧接着成群的蚂蚁冲了出来。 我绝望无比,深知这些蚂蚁的厉害之处。难道这些蚂蚁如此记仇,一直在地下打着洞,闻着我们的气味,偷偷跟着我们来到这里,只为了给蚁后报仇?我发现我想多了,这些蚂蚁个头远远大于我们在河道里发现的那些蚂蚁,普通蚂蚁的个头都有十厘米长,看来是得益于这里强大的龙灵之力。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位置很是尴尬,远离了逃往上一层暗阁的石阶,背靠能量罩被蚁群包围。同样,它们也无法穿越这层能量禁制,换言之,它们只能攻击我,石槽里的封姿还是安全的。 这时,我终于知道了能量罩里面的白色粉末究竟有什么用。 这该死的大长老,还真是不给外来人留条生路,把所有的可能算计的万无一失,除非收到了他的提示,其他任何来到这里的人都不可能提前将一块陨石带在身上,所以即使侥幸下到第三层,最后还会命丧于蚁群之口。而地面上的白色粉末是蚁群所畏惧的,所以蚁群从地底破土而出却都出现在能量罩外。 可悲的是自己背包里连个炸药都没留下,想做个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我勾动猎枪扳机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就随手狠狠丢进蚁群。 我双手紧握工兵铲准备和蚁群做最后的了断。 一侧的蚁群已经来到我的脚下,我用工兵铲横扫出去,直接击飞了十几只,可是后面的蚁群立刻冲了上来,还没等我再次挥铲而出,身后的蚁群也已经爬到了脚下,蚁群用力的撕咬我的鞋和裤子,甚至能听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我手持工兵铲用力向下拍出,又有几只蚂蚁被我拍扁,这时蚂蚁已经爬到了我的膝盖位置,裤腿里也已经钻进了几只。 在生死关头,人的潜能往往会发挥到极致,我竟然发现头顶正上方悬着的金色锁链。锁链上方连着顶棚,下方倾斜向下连接着石槽上方的宝剑剑柄。 我忍着蚂蚁的撕咬,看向身后的石头墙面,上方距离这条锁链倒是不算太远,我来不及多想,直接向墙面冲去。 我一跃而起,踩着墙面来了两次借力上窜,然后在最高点迅速转身,双脚用尽全力蹬向墙面。此刻,我已经将平生所学发挥到了极致,身体向身后弹出,一只手堪堪抓住了高处的锁链,锁链在我的重量下出现了下垂,带动着末端的宝剑微微晃动。 我悬在空中,双脚用力磕碰着想抖掉裤腿上面的蚂蚁。 我知道自己吊在锁链上坚持不了太久,手里的锁链悬在这里不知有多少岁月,上面仅有一些灰尘,却没有一点锈痕,更奇怪的是我能感觉到锁链里好像有一股微弱的热流在向下方流动。 我惊魂未定,身后墙面上再次传来声响,我回头一看,无数的大蚂蚁已经爬上了墙面,在距离我最近的墙体上伸展着前腿,昂首企盼,好像在等待着它的情郎。 相信这是我此生最高光的时刻,被这么多的小东西记挂着。 我将手电咬在口中,看向前方,八条来自不同方向的锁链都连接着宝剑的剑柄,看来锁链在一二层暗阁中吸收着龙凤山汇聚到这里的龙灵之力,再将龙灵之力传递到这把充满邪气的宝剑中,依照古人所想,这龙凤山龙灵之力被邪气沾染,就不可能再具有龙脉的能力,成了一条浊龙。 我丢掉工兵铲,看向地下的蚁群,它们依旧抬着脑袋等着我掉下去,身后墙面上的蚂蚁也越来越多,有的蚂蚁已经向高处爬去,想在最高点给我来个顶点轰炸。 我怎能如它们所愿?我双手抓紧锁链,双脚用力夹住高处的锁链,整个人倒勾在了锁链上,这一动作难度系数很高,锁链因为我的动作剧烈抖动着,我倒挂着看向地面,蚁群在能量罩位置整齐的形成了分界,地面形成了中心水池散发荧光、中间环状地带铺满白色粉末、能量罩四周地面布满黑色蚂蚁的奇异景观。 忽然上方洞顶终于出现了几只大蚂蚁的踪迹,它们倒挂着向我的方向爬开。 忽然有一只蚂蚁看准了方向向我的大腿自由落体的砸来。我飞出一脚,正好将它踢飞。 我感叹自己的生命力真是够顽强。紧接着我又踢飞了一只蚂蚁,我回过头,愣住了,有一只蚂蚁被我踢进了能量屏蔽区域的内部,在白色粉末上挣扎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天啊,这层能量禁制并不是到顶的! 我急忙顺着锁链向下方爬去,慢慢来到有能量禁制区域的正上方,我单手抓住锁链,另一只手试探着穿越能量禁制。 此刻,我的心和我的身体一样悬着,高空中是否存在能量禁制决定着我的生死。 我的手竟然顺利穿过了前方区域,此时我的身体已经透支,看到希望就在眼前,我靠着仅存的意志拼了命的向前爬。 我渐渐爬到了宝剑的上方,翻过身骑在八条锁链的交界处喘息,这时,我看向下方的宝剑,这就是大将军白起的佩剑吗?它沾染了太多的杀气,又在尸山中存在了千年,拥有着无比邪恶的力量,又是否能压制龙灵并将其魔化? 看着这柄宝剑闪着寒光,我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向下方伸去,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把宝剑的玄机。我轻轻抓住了剑柄。这时,手中竟然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我用力提起宝剑,将宝剑的剑锋放在手心,轻轻搓动手掌,我的手套竟然被轻易划破,丝丝寒气侵袭着我的掌心。 这时,我的手指竟然无意间被剑锋割破,几滴鲜血滴落在宝剑上。 宝剑微微震动着,竟然出现了阵阵嗡鸣声。 我回过头看向身后方洞顶的蚂蚁,用力向后挥动宝剑,洞顶的蚂蚁竟然全部跌落下去。我浑浑噩噩的持着宝剑一头跌向下方的石槽。 第二十七章 龙灵 我手持宝剑,坠入下方的石槽中,使得石槽中的液体四处飞溅,强大的下坠力使封姿被惊醒,她先是吃惊的看着我,然后是满脸的愤怒,但是此时的她看着很是虚弱,尤其当她看见我悬在石槽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宝剑时,她的眼神中又带着恐惧。 寒冷的液体让我大脑有了短暂的清明,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明明是不受控制的取下了宝剑,并把自己的血液滴在了宝剑上。是谁控制了我的行动? 我想要松开手,让宝剑脱手,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宝剑中钻进我的身体,我的大脑此刻仿佛要被炸开一般,疼的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手中的宝剑脱手而去。 我双手紧紧捂着脑袋,此时,一股压抑、愤怒、贪婪的情绪传递到我的头脑中,我的思维竟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我看向身旁的封姿,想到自己一直被她利用,仇恨的情绪在心中涌起,起身用双手狠狠掐住她的脖颈,想要置她于死地。 封姿因为脖颈的疼痛而惊醒,此刻的她无比虚弱,绝望的反抗着,拼命撕扯着我的衣服,我的前胸竟然都是一道道抓痕,可是我却感不到丝毫疼痛。 这时,我的衣兜里,装着聚灵珠的玉瓶被封姿无意间抓握在手中,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玉瓶砸向我的额头,玉瓶的碎片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一道划痕,聚灵珠慢慢漂浮在我的头顶。 封姿昏了过去。 忽然,我的头脑中出现了一丝清醒,我抬头望着聚灵珠,又望着昏迷的封姿,自己终于安静了下来,刚才我都做了什么? 我无力的摔倒在石槽中,处于一种半睡半醒之中。 忽然,头脑中一团金色的光芒不停的撞击着我的灵魂,让我头痛欲裂。 我一次次尝试睁开双眼,却依旧深陷在这种迷茫混沌之中。我想起了封晴身处险境,等待着我去救她,我想起白秀儿伤心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能失败,失败了所有的一切付出都将毫无意义,我的爱人还在等着我。 我慢慢凝神聚气,头脑中这团金色能量更加频繁的跳跃着,我竟然能感觉到它的情绪,既有紧张也有愤怒,更有一种占有的欲望。 我忽然联想到刚刚从宝剑中冲进我体内的那股强大的能量,难道就是这道金色的光芒?它究竟是什么? 我集中灵魂力量去感触它的所在,刚一接触,我的大脑好似要炸裂一般,痛的我差一点直接昏厥过去,我的手指甲深深刺入自己的大腿。 此刻,灵魂的痛楚是肉体的创伤无法比拟的,这道金色光芒仿佛要完全击碎我的灵魂,而大脑中的筋脉和血管因为它的侵入,仿佛要被胀裂一般。 我的眼角、鼻孔和耳朵都流出了鲜血,牙齿因为剧烈的疼痛过度的咬合而变得麻木。我怕自己会昏倒,怕昏倒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这股能量在我的大脑筋脉中肆意游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冲击一次我的大脑筋脉,经历一次冲击我仿佛都要去鬼门关走一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它的冲击,它的能量渐渐弱了下来,而我的灵魂力也渐渐适应了它的存在,可以轻轻接触到它,感觉到它的情绪慢慢变得平和。 又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我适应了这种疼痛,还是疼痛减轻了,我竟渐渐清醒了过来,再去探索自己大脑,发现这道金色光芒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游走在我的大脑中,对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敌意,一阵倦意袭来,我竟慢慢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聚灵珠还在我的头顶漂浮着。四周的蚁群围着能量罩四周堆起了半米高,石槽里的封姿还在昏迷着。 我站起身,引得四周的蚁群一阵骚动,此时的我在这黑暗中看任何东西都无比清晰,我闭上眼睛,灵魂的感知竟然能穿过远处的石阶,直接来到暗阁的二层,又来到暗阁的一层,又来到了矮山顶部的佛寺中,这时,我看到佛寺里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能量漩涡,我正要试探着去接触蓝色漩涡,身边的封姿却伸着懒腰醒来。 我睁开眼与封姿对视,封姿笑着说“没想到你竟然能跳进来?还差点害死我,现在应该让你看看本宫的厉害了!” 忽然,我的灵魂感知中,一个气旋状的拳头向我袭来,我急忙凝神,下意识想要还击,在我的意念下一个拳头向对面的气旋对轰而去,刚刚接触就把她袭来的拳头撞的粉碎。余力继续冲向封姿,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竟然放弃了抵抗。 我急忙撤掉灵魂攻击,我本就不想杀她。 封姿恐惧的望着我说“你竟然已经达到了圆满境地境?” 我好奇的说道“好像是吧!反正你是打不过我了,带我去你的族里吧,你不也达到大成境了吗?” 封姿吃惊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我摇了摇头说“有什么不可能,其实我们脚下石槽中的液体并不是最纯正的龙灵之力,这龙凤山的龙灵经过千年已经稍稍有了意识,并能凝聚在一起,当你踏入石槽时它就已经缩进上方的宝剑中。 所以你即使泡在这里几天,能突破到灵境就不错了。” 封姿诧异的问道“可是我还是到达了大成境啊?” 我笑了笑说“那是因为我在宝剑里找到了龙灵本体,还好它才初具灵识,便想借着宝剑中的邪气控制我,再借机占领我的身体,开始时我还真的中招了,说来还是要谢谢你,放出我的聚灵珠,帮我稳定心神,驱赶宝剑中的邪气,我顺便将它的灵识吸收了,你我都在这个石槽中,你也借了我的光” 封姿摇了摇头说“没想到你才是最后的赢家。” 封姿起身,从一旁的背包里取出两块天外飞石,将其中一块交到我手心中。 现在,是时候去地底世界看看了。 我看向四周的蚁群,意念之下,灵魂之力击出,它们被震的飞向四周墙壁,然后眩晕在地面上不知死活。 我拿起地上的宝剑,又在石槽一旁捡起了一只剑鞘,收起宝剑和封姿向矮山顶部走去。我回过头看向头顶的锁链交界处,如果那个大长老设置的能量禁制直通洞顶,或许这些锁链从上方传递的能量也将无法通过禁制区域汇聚到宝剑上吧,莫瑛如果知道他的这个设计最终成就了我,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们来到佛寺中的蓝色漩涡前,我好奇的问道“你偷着抄写你族里大长老留下的线索,里面有没有关于需要几个人来这里寻找龙灵之力的要求?” 封姿想了想的说道“应该没有吧,由于当时我太紧张,漏掉了很多内容” 我点头点头说“之前死在河道边的两个人,其实应该是一男一女。” 封姿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回答,慢慢走向蓝色漩涡,封姿追着我问道“你快说啊,说话别说一半好吗?” 我要了摇头说“还是算了,你不知道更好” 我笑着把手伸进蓝色漩涡,只见里面出现了一个光团,光团里是一片黑暗之地,正是地底黑暗的世界,它是千年前莫瑛留下的灵魂印记,看来,这里真的有通往地底世界的通道。 我握着一块天外飞石,激动无比,心中默念着,封晴,我来了。 第一章 地底世界 我和封姿在蓝色漩涡中穿梭,转眼间面前出现了一个蓝色能量门,我们走出能量门,来到一个黑暗的世界,周边立刻变得酷热无比。 能量门附近有四个黑衣人正在静坐,据封姿之前所说,这几个人应该是通过冥想正在修炼精神力量,我感知到他们四人的灵力都已经达到了灵境。 我们的出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警觉的看向我们,看到封姿后有些轻蔑的说“是你?你不是被留在外面了吗?怎么?你想回到族里和你的族长姐姐一起被祭祀?” 看来正像封姿所说,她们家族在这里没有任何地位,唯一的权利是免费世袭制去做族长,却没有任何实权,凑够了二十年就被祭祀掉,献祭给恶灵。 封姿大声说道“你们对我说话尊重点” 中年人笑着说“是应该尊重点,你差一点成为这一届的族长,没想到你命这么好,竟然找到了你姐姐。” 封姿大声喝道“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只有小成镜的人吗?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四人听到封姿竟然直言讽刺他们,顿时大怒,四道灵魂力量形成一片灰色区域把我和封姿笼罩起来,原来他们想要制造幻境影响我们的灵魂,让我们束手就擒。 封姿哈哈大笑道“真是找打” 封姿的灵魂力已经步入大成境,只见她灵魂力凝成一头猛虎直接穿透雾气,直奔四人而去,被攻击的四人惊恐万分,挨上封姿这一技灵魂攻击,他们的灵魂均会受到重创。 忽然,我看到四人身后黑暗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用灵魂力量击出一拳,与封姿发出的灵魂攻击正面碰撞,封姿被震的后退了一步。 四人回过头面露惊喜之色,刚刚说话的中年人笑着说“马长老!这个叛徒领着一个外人回到这里” 又是一个拥有大成境灵力的人,看来达到大成境在这里就能成为一名长老。 马长老笑着说“原来是你,洛迦,你竟然达到了大成境,真是不可思议” 封姿说道“马长老,别来无恙,对了,我改名了,名叫封姿。” 我点了点头,原来她在这里的名字叫洛迦。 封姿说道“原来我和你们已经进入大成境多年的人相比,灵魂力量相差这么多” 马长老说道“刚刚你已经使用了全力吧,而我只用了七层的灵魂力量,哈哈哈。” 封姿被气的直跺脚。 马长老说道“你偷窥族中机密,已经被大长老驱逐出族里自生自灭,你还回来干什么?” 封姿看了看我说道“我的保镖,听说你们欺负我,想要教训教训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摇了摇头,这丫头开始拿我当挡箭牌了。 他们几人看向我,马长老说道“不属于这里的陌生人?我们族人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离开这里,竟然还有人送上门来了?你们几个,先把它绑了再说,回头我好好审一下,看看是不是外面的奸细” 其他四人闻声竟然朝我走来,我急忙说道“等等,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个人,你们别动武好吗?” 马长老笑着说“先绑了再说找人的事,不配合我们就直接杀掉,这里从来没来过陌生人,更不欢迎你们” 我也笑着说道“既然你要绑了我,就一起上吧,他们四人可没那能耐” 封姿玩味的看着马长老,马长老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小东西,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说着马长老也向我走来,我轻轻抬起手,五道灵魂力量化作五只巨手对着几人的脖子抓去,直接将这五人隔空拎起,他们恐惧的在半空中挣扎。 我摇了摇头,本不想刚来这里就惹麻烦。几人都被我敲晕丢在一旁地面上,估计没个一整天都难醒过来。 我顺便将一个人身上的黑色衣服脱掉,这件衣服的帽子竟能将头部和大半张脸都遮住,正适合于伪装。 我把自己厚重的登山服脱下来,换上这件黑色衣服。 我对封姿说道“走吧,洛迦” 封姿生气的说道“我叫封姿” 我们沿着黑色的山洞向前走,头顶上方十几米处是黑色的陨石体,而我们的脚下,是一条一直向前的石头路,足有二十几米宽,石头路两侧出现了一排又一排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是人工抠凿的方形深坑,在深坑中间一层一层的用竹竿分隔成高度一米五左右的居住空间,每个空间里住着一个或几个人。旁边还有竹梯子,用来向上爬到达上层空间,所有的房子都是空的,竟然找不到一个人。 封姿说“族人们来到这里后,为了节省空间,向地下挖了几米深,每层之间用竹竿分隔,既可以居住,又可以存放东西,咱们脚下的路,也是人工开凿的。” 我感叹道,几万人挤在这地底世界,能生存下来简直就是奇迹,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向下多建几层房间,一家或几家人挤在一起,两层竹床之间的高度,一个成年人都无法站直了身体,几千年来他们是怎么度过的?还要忍受火山的炙烤和阴暗的环境,还要每天吃着老鼠肉,我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我的灵魂之力向两侧延伸而去,两侧均有五百米的距离,这种竹床搭建的房间很有规律的排列着,每个房间占地十几平米,两个房间之间还留有两米多宽的石墙做以分割和作为竹床的受力点,每列房子之间也留有一条两米宽的路用于通行。 封姿接着介绍说“这边是居住区,再往前走就到了地下火山区域,火山区的温度比这里还要高出许多,火山区域边缘也是我们冥想的地方,在高温下凝神修炼可以提高我们修炼灵魂力的速度,只不过那种高温下的烘烤可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过了火山区域,就是我们的执法区域,还有地下河,地下河的另一侧是另一片居住区,过了居住区就是地下竹林,竹林面积很大。 你要做好准备,现在族人们应该都在火山附近冥想,居住区这里很少能遇到我们族人,几千年来还没有外人来过这里,所以只要你不主动招惹这里的人,普通的族人很难发现你的存在。 不过再往前走到达火山区,你将会遇到很多我的族人,里面更有数十个灵力达到大成境的族人,你的气息就很容易被发现,尤其我族的大长老,他同样是圆满境地境灵魂,而且几十年前就已经到了这个阶层,所以你务必小心,这里可是不会欢迎你的,尤其你想将被祭祀的族长救走,他们会拼了命阻拦你”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距离祭祀还有几天?” 封姿想了想说“还有三天。” 我点了点头说“我先自己在这里转转,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再做打算。” 封姿点了点头说“你刚刚弄晕了族里的长老,如果他醒来族里一定会追查我们的下落。我们就在此分开吧,我要先去见见我的家人,然后就要离开这里,恐怕我们很难再见,我们各自保重吧。” 我点了点头,封姿转身离开。 我继续向前走,头顶的空间竟然越来越高。我的心中吃惊不已,头顶这块陨石的面积究竟有多大?它与地球撞击的时代已经远远早于人类出现的时代,当初它与地面的撞击又将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我一直向前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达了封姿说过的火山区域。 地下火山位于前方道路的右侧,面积很大,炙热的熔岩缓缓滚动着,火山边缘有一块平整的空地,地面上铺满了方石,一座蚩尤战神的雕像正屹立在这里。 而在这块空地上,数不清的异族人正安静的坐立在这里,忍受着火山的热浪,处于冥想状态,而其中能将灵魂力量修炼至小成境的少之又少,能到达灵境、大成境的更是凤毛麟角,看来普通人想要离开这里真的是太难了。 我屏住呼吸,隐藏住自己的灵识力量,在人群空隙中穿过,径直走向前方。 这时,我感到自己右侧出现了浓浓的仇恨与死亡的气息,这又是哪里? 第二章 摄魂迷雾 我收起灵识,跨过地底世界族人冥想的区域,来到一块空地,这里依旧是一片火山区,只是和刚刚的火山区域分隔开来。 而我所处这片火山面积较小,奇怪的是火山区与地面连接处,修建了一根根石柱,石柱总数量足有上百根,将火山区域半包围状阻隔起来,石柱表面更是刻画了黑色的纹理,刚才的仇恨与愤怒的情绪正来自于火山区之中。 再看向脚下地面,是一块百平左右的方形广场,广场略高于周围地面,广场上面铺满方石,并在背对火山一侧修建了十几阶石阶供人上下广场。 这里,难道就是地底世界祭祀和安葬死去族人的地方? 如果依照封姿所讲,她们死去的族人都将尸体抛进火山里,而几百年前来自封晴家族的一位女族长因为想突破至地境,设计偷偷杀害了这里百余位灵力修为达到灵境及大成境的人,最终连累家族世代成为死灵祭品,而那些被害的人的灵魂都被禁在这片火山里。 难怪这里各种负面情绪如此严重,这些石柱上应该是他们刻画的符咒,用于控制死去的亡灵不要岀来伤人。不过这里很多死灵曾经都是灵魂力量极强的人,看来生前人的灵魂力量过强也不是好事,一旦死于非命,灵魂力量转为恶灵,经过数载怨气不断积累,恐怕会变的很恐怖。 据封姿所讲,火山外围的符咒已经渐渐无法控制里面的恶灵之力。 可惜了封晴的家族,一代代都要有人被投进火山里活祭,死后的灵魂又要在这里被死灵折磨,永世不得转生。 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在封晴身上发生。 我用灵魂之力向火山深处探索而去,这里的火山竟然散发着一种阴冷之意,里面的仇恨与弑杀之意更浓,如果普通人的灵魂闯进这里恐怕不久就会被侵蚀迷失了自己。 我正吃惊这里死灵的阴暗情绪如此严重,忽然,一道强大的灵魂攻击力量向我袭来,我感到了莫大的危险,灵魂力量冲击而出,与对方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巨大撞击后,我们竟然不分胜负,对方愣了一下。 我急忙收回自己的灵魂力量,没想到地底世界的亡灵领地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存在,自己刚才确实有些鲁莽了。 刚才这道恶灵的灵魂力量并不比我弱,难怪这里地境灵魂的大长老都要向亡灵妥协献祭活人。 我不再多做停留,继续向着深处走去。 不久,前方路面下陷,下方出现了一条地下河。 地下河河道横跨前方路面,上方修有石桥可供通行,河道低于路面五米左右,并有多处河道引流至其他方向,我刚刚在他们的居住区地面上并未发现有河道,看来下方一定有隐蔽河道连接着这里。 我走上石桥跨过河道继续往前走,路上竟很少遇上几个地底世界之人,看来他们都疯狂的陷入修练灵魂之力的冥想之中。 再向前走,我发现了一片片的地下牢笼,面积并不比居住区小多少。我走到近前,里面竟然都是带翅膀的小老鼠。想起在禁区火山我们被这群小家伙们攻击,险些命丧于此,而在这里,它们竟然安静的有些岀人意料,看不出一点凶恶的样子。 这群小家伙的数量过于庞大,难道这里的人们每天都靠它们为食?我不敢想象吃这小老鼠的样子。 走过这些关着小老鼠的区域,又来到一片居住区,我能感觉到居住区里都是他们的族人,有的在休息,有的依然在冥想,看来这两个居住区的居民是分批交替去火山旁冥想修炼的,否则火山旁的修炼区域是放不下全部的族人的。 我加快脚步,穿过这片居住区,决定继续前行到封姿提到的竹林处检查一下,看它们是否和我在东海看到的植物体是一个品种,以解开我心中的疑惑,然后就准备去寻找封晴。 我继续向前走了三分钟,眼前出现了像竹子一样的植物,垂直向上生长,不正是东海中发现的植物体?看来,千年前那位莫瑛大长老把这种植物带离了这里,后来他们在海上行船,一艘船遇到了暗礁,倾斜的停靠在古族的小岛上,他们遇到了古族人。后来他们窥视古族手中的聚灵珠。 莫瑛在古族内部两处与海水完全分隔的山洞里设下符咒,并趁着与古族人聚会的时机让手下去偷聚灵珠,最终被守卫发现,他们与古族人之间发生了战争,并要挟了彩霞逃离了小岛。 而留下的一艘触礁渔船被古族人推翻在海水中,渔船上面正好留有这种植物。 这种植物竟然能够在海水中生长,从它开始发芽就受到聚灵珠的影响,后来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古族已不复存在,它生长后渐渐包裹住沉船,体积越长越大,后来竞能托起渔船在小岛周围随海水移动位置,为了不被阳光直射,它身体扩大后只能渐渐远离小岛,但是嫩芽却始终朝着聚灵珠生长。 现在唯一不明白的是莫瑛究竟怎样给古族人下的符咒,会在一段时间后令古族灭族,他为何不在偷取聚灵珠前促发符咒,那他不就能得到聚灵珠了?难道启动这种大规模杀人的邪恶符咒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期?古族这么多的人又为何聚集在一起,同时被符咒控制,最后死在一起摆成那样恐怖的造型?另外在龙凤山,莫瑛设下的灵魂印记,为何这里的大长老无法感知,只能派两个手下拿着地图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而我在龙凤山佛寺里的蓝色漩涡里却能找到这地底世界的位置?难道莫瑛就有私心,在那里留下一个单向感知的灵魂印记? 我还有很多问题弄不清原因,我走到竹林边,这种竹林没有竹叶,长的笔直,竹节处伸出两个触手随意生长,但见眼前的竹林触手被人为修剪,看来是怕它们横着生长抓住别的枝干影响人们通行。地面上也有人为挖掘的痕迹,看来是这里的人挖竹笋为食。 我向竹林里走去,走了十几分钟,却未见尽头,这片竹林究竟有多大? 我站在原地,灵魂之力向竹林深处试探而去,只见前方三百米处,已经超出了头顶陨石的范围,我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陨石的末端,而这里有几个守卫守护。 我慢步走到几人近前,面前几个守卫拦住了我说道“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我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其中一个领头人反问道“你是傻吗?里面的摄魂迷雾,大长走进去都无法抵抗,千百年来死在里面的人不计其数,族规明确规定这里和火山祭坛任何人不得擅闯,你是不想活了吗?” 我心中好奇,什么是摄魂迷雾? 我不想和几个灵境的守卫发生争执,转身想要转身离开,忽然我感到竹林更深处,有一团微弱的能量在召唤我。 第三章 不归路 我的头顶就是巨大陨石体的边缘,听到竹林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召唤,而眼前被称作摄魂迷雾的竹林或许隐藏着我无法抵挡的危险。 我看向眼前的几人,既然来这里时已经敲晕了五人,也就不差这几个了,我轻轻一挥,灵魂力轻敲在几人脑袋上,他们集体进入了睡眠状态。 我抬头看向头顶的陨石体,终于明白这些生活在地底世界的人们是多么绝望,这块地下陨石周围大部分区域被一种能令人死亡的迷雾包围着,奇怪的是这种迷雾不会渗透到陨石下方的空间里。而陨石外围其他位置是火山区,只剩下一小部分外围,是他们刚来时的入口,传说被黄帝用巨石覆盖住,是人类无法开启的。 看着陨石体外围的雾气,难到陨石是它的克星?这层雾气怎么会害怕陨石呢? 我忽然想起这地底世界中的人和老鼠都是见到阳光便会立刻自燃的,他们在这里除了饮用水源,就是呼吸这里的空气,究竟是什么物质让它们都被感染而惧怕阳光呢?还有东海那个大植物体,既然是千年前大长老莫瑛带出去的,或许隐藏在那艘触礁的沉船里,后来他们放弃这艘船,带着彩霞乘坐另一艘船离开,这艘船被古族人推翻埋藏在海水里,这种植物自己慢慢生长,历经千年最终包裹住沉船,而能让如今的大植物体升起又落下的或许正是沉船中当时放着的对他们族人至关重要的东西——天外飞石,这些天外飞石巨大的重量也是导致这艘船沉船的原因,更是导致后来这个区域渔船上的设备失灵的主要原因,至于千年前这位大长老拖着这块天外飞石在海上四处移动是专程为了寻找那座岛屿,还是在海上行船意外经过海岛触礁就不得而知了。 我伸出一只手慢慢伸向雾气中,它们竟然飞速向我手掌靠拢,我急忙撤回手掌。这水雾好像有生命!我看向手掌心,并没有什么损伤和不适感。 我从怀里拿出聚灵珠,慢慢在雾气中放手,这层雾气并没有躲避聚灵珠,我取回聚灵珠,又点燃一根火柴慢慢伸进雾气中,这层迷雾竟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我的想法是错误的,这层雾气并没有生命,难道它们被谁控制着?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转念一想,有什么不可能的,这里发生的很多事情早就突破了我的认知了。 我警觉的走进白雾中,顿时,这些雾状的颗粒竟然向我极速冲来,我预感到情况不妙,想要后退,可是这些白雾已经瞬间冲到我的面前。 我屏住呼吸,来不及多想,立刻用精神力形成一道屏障,想要驱离这层不知敌友的水雾,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它们竟然无视我的精神防御,直接穿透而过,我心想完了,不该这么鲁莽。 这层雾气直接附着在我的身体表面,竟然有一种清凉的感觉,皮肤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我慢慢张开嘴,试着呼吸,竟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总感觉竹林深处有我想要的答案,于是试探着继续向前走。向前走了十几米,眼前的竹林由于没有人修剪,长得杂乱无章,它们的触手更是相互缠绕,行动起来很是不方便,我移动的速度缓慢了下来,我左躲右闪,又向前走出几步,忽然,面前出现了几具卧着的尸体,由于太过突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蹲下来查看这几句尸体,死去不知多少年头,都已经干枯了。我用灵魂力向前方探去,前方竟还有很多具尸体散落在各处。 我急忙起身,这里绝对很危险,我孤身一人闯入敌人老巢,敌在暗我在明,无数遭遇了不测的人已经给我了警告,不能因为好奇反而送了小命,此时还是走为上策,我立刻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忽然,空气中的水雾见我要离开,好像发了疯似的冲向我的身体,在我的身边形成了一道灰色的锁链,牢牢锁住我的手脚,然后将我整个人横着抬起。我尝试摆脱束缚,毫无作用,有尝试用灵魂力去冲击水雾锁链,也是毫无作用。 忽然,锁链捆着我向着竹林深处飞去。面前竹林的枝干撞的我七荤八素,脑袋再撞几根成熟的竹竿,估计就要挂在路上了。我心中无比郁闷,再次集中灵魂力向水雾锁链攻去,接触的刹那,一阵无法言表剧痛传入大脑,让我险些昏厥过去,我的灵魂力仿佛要被击碎,这种疼痛只有在龙凤山的聚灵池,与龙灵接触时才出现过,我感觉到对方的灵魂里带着一种轻蔑的嘲笑。 我保持着仅有的清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刚才遭受的是灵魂力的攻击,这水雾能吞噬我的灵魂力量,如果它们被人操控,那么这个人的灵魂力量,竟远远超过我。 他是……天境大圆满? 我被水雾组成的强大锁链牢牢束缚,反抗竟然毫无用处,只能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在竹林中前进了一分多钟,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具尸体,看来都是地底世界的人想要探索水雾深处的秘密,死在了这条路上。对方到底是谁?为何像我这般浪荡青年会有此待遇,腾云驾雾般被请了进来? 我还在费解对方的目的,忽然,身体周围的水雾停止了对我的控制,我从半空中毫无准备的跌落下来,重重的摔落在地面。 玛的,这哪是待客之道?老子怎么说也是烟筒山颇有名气的青年才俊。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周身的疼痛,警觉的望着四周,在黑暗中感应着四周的环境,刚才的水雾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黑暗中静的出奇,地面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类的痕迹,包括尸体,看来地底世界的人类还没有人能到达这里。 我不敢大意,从包里拿出手电,另一手拿着宝剑,在原地缓缓的环顾四周,周边只有一层层的竹林。 我小声的问道“有人吗?” 四周死一样的安静。 我闭上眼再次用灵魂力向四周搜索,竟搜索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此时,我距离陨石体的边缘足有五百米的距离,前三百米的地面上躺着无数的尸体,而后两百米是人类未能到达的地方,这个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怎样危险的存在? 第四章 破晓 面对未知的危险,我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要是川子在身边就好了。 转念一想川子不在才好,别把川子搭上,整个组织就被团灭了。 我在原地小范围搜索了十几分钟,内心也变得浮躁起来,无论对方是谁,他把老子绑过来然后就晾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慢慢回过身,轻抬腿低落步,现在不撤退还等待何时。 我刚走出几步,忽然,我的身后,一股强大的灵魂力量向我袭来,我不敢多想,同样的用尽全力,用灵魂力予以还击。 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势均力敌,逐渐抵消,四周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我看向面前的黑暗,我的灵魂力量已经搜索过那里,前方什么也没有,可是,这道能量又是谁发出的? 顾不得太多,还是保命要紧,烟筒山的生产队还等着我去种树呢,我转过身继续想逃跑,忽然,又一道灵魂力的攻击向我袭来,我用尽全力抵挡,不过这次对方使用的力道明显高于上一次,我被震的后退了几步。 玛的,还没完了。我站在原地,没再想着逃跑,对面的家伙明显在玩我,即使跑出去几百米,这可怕的水雾也能把我再次绑回来。 我倒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我稳了稳心神,慢慢向前移动,黑暗中只能听见我的脚步声。 我向前走了二十几步,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的中间有一个塌陷的深坑。 我轻轻来到空地边缘,用手电微弱的光线向深坑照去,深坑的中心,一把刀柄露出地面。 这,这,这是虎魄刀?!!! 我急忙冲下土坑,趴在这把刀的身旁,用颤抖的手拿着手电仔细打量这件传说中的兵器,它漏出土面的部分已经是锈迹斑斑,看不出它本来的光泽。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它的刀柄,竟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我强压内心的激动,双手紧握住刀柄,用尽全力想要把它从土坑里拔出来,它却未动丝毫。 我将灵魂力包裹住刀柄,双手再次用力,忽然,刀身中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着我的灵魂力冲向它,我毫无防备,一头撞向刀锋。 我心想,完啦,自己撞刀自杀了! 我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四周只有黑暗,没有一丝光亮,我试着使用灵魂力量,却没有任何发现。 我只能向着一个方向走,当一个人睁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看不到任何光亮时,内心不仅有恐惧,还有令人窒息的浮躁。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些灰色的水雾,透着淡淡的光亮。我抬起头,看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虚幻的身影背对着我,在它的身旁,只见一只白虎被锁在一根柱子上,白虎已经奄奄一息。 这道虚幻的身影回过身看向我,竟是个俊朗的中年人。 中年人笑着说“怎么样?这黑暗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在这里呆了几千年,都是拜它所赐” 地面上的白虎微微的抬起头看向我,又无力的将脑袋放下。 我深知眼前的这位惹不起,温柔的说道“领导你好,我是烟筒山的知识青年,没想到一不小心来到这里,打扰了您的清修,我打哪来就回哪去,您二位继续静养吧!” 中年人轻蔑的看了看我说“年轻人,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能来到这里吗?想来这里的人类已经死了多少个了,他们在我眼里如蝼蚁一般。” 我试探着问道“您是哪位?为何要指引我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白虎抬起头无聊的看向我,竟口吐言语道“傻子,放你进来是要吞噬你的灵魂,然后占用你的身体,它才能摆脱刀身的束缚,你死定了。” 中年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真没想到,还能让我遇到灵魂力达到这种境界的人类。” 白虎苦笑着说“竟还有这种灵力惊人的人类出现,可惜了” 中年人不耐烦的说道“闭嘴,老子离开这里先废了你” 我见这中年人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想占用我的身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老子命硬的很” 中年人笑了“我看你是嘴硬的很。你虽然比外面那些人类强一些,但是对我来说也是蝼蚁” 我大声喝道“想弄死我就放马过来吧,不过你先报个名号,让我知道你是谁?” 中年人笑着说“我并非来自你们这里,你就叫我神吧” 我向地面吐了口吐沫说道“还神?神会被困在这里几千年出不去?如果这把刀就是传说中的虎魄刀,你不会就是被白虎生吞了的外星体吧!” 中年人听了大怒道“你竟然知道我的来历?都怪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类,害得老子受了这几千年的罪,等我用你的身体离开这里,我定要让人类血债血还” 我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问道“外面的人类中,不乏有灵魂力与我相当的强者,为何你偏偏对我情有独钟!” 地上的白虎笑着说“它来自于星空,他最大的克星就是星空的巨石,巨石会让他失去意识,最终像个白痴一样,哈哈哈,恰巧你又离开了星空巨石的范围,闯进了它灵魂迷雾里” 中年人忽然幻化成一只灰色的巨虎,用虎爪将白虎的脑袋踩在脚下。 我终于明白这灰色的水雾为何不能延伸到大陨石体的下方了,水雾的范围就是他的灵魂力的范围,而陨石体就是它的克星。 我看着白虎被它侵蚀的已经奄奄一息,下一个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不如放手一博。 我集中灵魂力量,向着灰色猛虎突然一击,灰色猛虎回过身轻蔑的笑道“不堪一击”,只见他的虎爪一拍,我的灵魂攻击便消失不见。 地上的白虎看了看我说道“不错,这个时候能主动出击,我真的小看你了” 我笑着说“我战胜它的机会有多少?” 白虎摇着头说“没有机会,不过加上我的话,除非” 我看向它,白虎接着说“我被你踩在脚下几千年,也该反击了,小伙子,走出这个刀身,拿着这把刀向天空巨石下跑去,咱们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了” 灰色猛虎大笑道“就凭你们,做梦吧” 白色猛虎站起身来一声怒吼,身上的束缚也跟着消失不见。 灰色猛虎说道“几千年前你吞了我,被你主子活活杀掉,这些年你一直忍耐,就在等这一天吧” 白色猛虎并未回答,一个前冲,与灰色猛虎战斗在一起,忽然,眼前的空间碎裂,我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再看向眼前的虎魄刀,刀身里传来微微的震动,我不敢多想,想用手提起刀身,刀身还是丝毫未动,我想了想,立刻用嘴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上去,用手一提,刀身离地而起,我顾不得太多,提着刀使出了吃奶的劲,在竹林中穿梭。 刚走出一百余米,两道光影从刀身里飞出,灰色猛虎与白色猛虎再次相撞,灰色猛虎倒退了几步,而白色猛虎被撞飞了十几米,我知道形式不容乐观,继续极速向前冲。 灰色猛虎向我冲开,白色猛虎从侧面扑向灰色猛虎,它们再次打斗在一起。 我回过头担心的看向战局,白色猛虎喝道“不要分心,我就要坚持不住了,快跑,他不会杀了你的,他会逼出你的灵魂吸食同化掉,才能占用你的身体脱离刀身。” 我转过头继续狂奔,如果到达不了陨石体下方,我和这头白虎都将走向灭亡。 我又前进了百米,陨石体距离我还有百余米,忽然,身后的战斗声终止了,我心感不妙,继续向前跑,没跑出几步,一头灰色猛虎挡在我的面前,它的嘴里,牢牢的咬住白色猛虎的脖子,白色猛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白色猛虎轻生的说“小伙子,我已经尽力了” 灰色猛虎用力咬合,白色猛虎的身影化成了虚幻。 灰色猛虎再次幻化成中年人的模样说道“要不是我自己太寂寞,要不是我想让它遭受几千年的苦以解我心头恨意,早就结束它的命了,没想到这些年它一直在忍耐,竟也这般难缠,你小子,乖乖和我回到刀身,只有我才能让你拥有莫大的神通” 我从悲愤中清醒,大吼道“有种你就弄死我,想吞食我的灵魂,你就别做梦了” 中年人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就把你的灵魂从身体里撕碎,再一点点品尝它的味道,这个过程对你来说会很痛苦的” 忽然,天空中再次出现灰色的雾气,向我围绕而来。 第五章 命悬一线 我脚下如风,争分夺秒再次向前方逃去,身后中年人的身影再次化作水雾转眼来到我的身边。 眼见尽在百米的距离,我使尽浑身解数,穿梭在竹林间,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也是徒劳。我正欲在两根竹竿中间穿过,忽然双脚被水雾锁链缠绕拖住,我重心不稳,直接向前甩去,还没等我落地手中的虎魄刀已经向身后砍去,刀面划过水雾形成的锁链,锁链分解后立刻重新汇集在一起。 妈的,还真难缠,这就是以柔克刚? 水雾如藤蔓一般从我的双脚向我上身蔓延,耳边响起他得意的声音“要不是我需要你这副身体离开这里,你踏进这片竹林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哈哈哈,你放心,我吞噬了你的灵魂以后,一定会善待你的身体。” 我也笑了“你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 他听了我的话愣住了,然后大笑道“等我同化了你的灵魂看你还怎么牙尖嘴利!” 我将灵魂力集中在手臂,对着水雾就是一拳。 “自不量力,找死”,他嘲笑着说道。 两股力量碰撞到一起,水雾竟立刻抽离我的身体,再次幻化成人形。 中年人怒斥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我站起身摊开手掌说道“和你来自相同的地方,我称它为天外飞石。” 我心中暗自庆幸这陨石果然对他有效,看来白色猛虎说的是真的,只要能逃到陨石体下方,眼前的中年人就会化为无形。 中年人笑着说“这天外飞石里的能量是有限的,你用它来防御我,最多也就还能用两次,你认为就两次机会你能逃得出这里吗?” 对他的话我半信半疑,这块陨石是封姿送给我的,她也说过陨石的能量是有限的。 我没时间和他理论,这货应该是呆在刀身里太久了,见到一个人就没完没了的说话,我没有时间和他磨牙,转过身继续开溜。 身后的水雾再次集结向我冲来,我也毫不客气,回手一拳与水雾撞在一起,水雾被撞飞,我则拼了命的向前跑,一边逃命,我还做了一件让这道恶灵想象不到的事情,我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当时就把身后这货整不会了,估计他干仗还没找人帮过忙“你别徒劳了,你想让这里的人类来帮你?自从你踏进这里,我就已经在边缘地带设下了精神结界,又岂是这些愚蠢的人类能打破的。”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暗自吃惊,刚才我还在疑惑,这边闹出这么大的阵势,打的惊天地泣鬼神,怎么地底世界的族人们没有一点反应,再怎么说他们族里也有一位灵魂力达到了地镜的大长老啊。 他继续不紧不慢的说“这层结界,你小子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打破不了,我找到你不仅因为你有强大的灵魂力,适合我去同化,更因为你的身体与他们不同,没有被这里污染。” 我愣住了,索性也不跑了,脸上立刻装作很随意的表情“污染?你在唬老子吧!” “你懂个屁!你可知道,前方这块陨石体,与我完全不同,他是距离金乌最近的星空石爆裂的碎片,被他污染的任何东西见到金乌的光芒都将燃烧成灰烬” 我的天,这陨石体是距离太阳最近的星球碎裂的碎片?这货是在瞎掰吧?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颗陨石体是什么时代来到地球的,当时又会给地球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对他的话我半信半疑,听他讲了这么多,我也歇的差不多了,指着他身后说“白虎兄,你来的正好”然后撒腿就跑。 中年人显然还不知道人类社会的尔虞我诈,回过头看了一下身后,知道我是在逗他,便再次向我冲来,嘴里还在嬉笑着“你个小子,好玩的很。” 眼见水雾锁链向我靠近,我抬手又向它轰出一拳,他再次被击飞。 “好小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手里的星空石能量已经被你耗尽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我看向前方还有五十米的距离,继续向前跑去,果然看见陨石体的外围有一层从上至下的充满荧光的水雾结界。 这时,身后再次出现水雾流动的风声,他在空中吼道“结束了,我将彻底抽离你的灵魂,一点点将你吞噬,哈哈哈” 我也感到灵魂被施压的绝望和无奈感,这是弱者在绝对强者面前的无奈,要不是这货想要留着我的灵魂力同化掉,估计像他所言,自己早就死上十回八回了吧。 我掷出手中的陨石,让它在空中与水雾体相撞,自己则用最后一点时间向前继续跑,越靠近大的陨石体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果然,手中的陨石只是让身后的水雾稍稍停滞一下,他便再次朝我冲来。 我将自己的身体前倾,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臂,将手中的虎魄刀抛出,同时自己的灵魂力化成一只巨手,拖着虎魄刀径直的冲向四十米外的灵力结界。 这时,水雾再次牢牢的锁住我。我已无力反抗,望向虎魄刀的方向。 “结束了,小子”,他咆哮着,强大的灵魂力撕扯着我的灵魂。 这时,虎魄刀已经飞到了结界处,我的灵魂力撞击结界后无力的返回,虎魄刀则由于惯性撞击到结界表面。 然后,虎魄刀穿过结界插在陨石体下方十几米的位置! 水雾竟再次幻化成人形,他用双手紧紧掐住我的喉咙,大声的怒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结界怎么可能阻挡不了刀身?为什么?我要杀了你。” 这种灵魂力的束缚几乎让我的灵魂消散,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海,海边,封晴和白秀儿用脚轻踏着海水,她们回过头微笑着望着我,我伸出双手想去碰触她们。 忽然,大脑中出现了一声龙吟,让我顿时清醒了很多,大脑中龙凤山的龙灵在危难时救了我一命,再看向眼前的中年人,正在慢慢的消散,妈的,老子又站起来了。 我死里逃生,拣回了一条命。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向四周,玛的,这片竹林,以后老子说的算! 我摇晃着向陨石体下走去,结界已经消失,被我敲昏的几个守卫还在,我来到虎魄刀旁,将它从地面提起。 我看向火山的方向,还有两天就是祭祀之期,将会有一场大仗,风雨欲来,眼下还是找一个僻静之地调养生息,开始准备营救封晴的计划。 第六章 生死边缘 我手持琥珀刀,见眼前之地很快就会被地底世界族人发觉,现在还不是和他们一较高下的时机,于是我提着虎魄刀,再次向曾经埋葬它的竹林深处走去。 我再次来到深坑,看向四周,这里竹林上方有十余米高的空间,横向几百米有余,这么广阔的空间又是怎样形成的? 这时,我安静下来,终于有时间仔细观察手中的虎魄刀了。 我端坐下来,把刀平放在双腿上,只见刀身长约八十厘米,宽约十五厘米,却不是很重,约有二十斤上下。它的表面锈迹斑斑,刀背上有如一个个小山丘的凸起,每个隆起处都有一个小孔,每个小孔处又有一个戒指模样的指环,可惜上面都是绣渍,看不清它原来的模样。刀锋一侧也已满是绣渍,根本看不到刀刃,刀的侧面有一道道纹理,不过已经被绣渍掩埋,不知道这些纹理有什么象征意义,整把刀看不出是什么材料铸成,难道真的是虎骨所铸? 我手持刀柄在空气中轻轻挥舞几下,看着虎魄刀单薄短小的刀身,很难让人想象到它是上古的神兵利器,我甚至担心一不小心,它会折断在我手中。 我把双手平放在刀身,灵魂力慢慢向刀身渗透,自己竟再次置身于一片黑暗世界,搜索了一下,却见黑暗中两团荧光忽明忽暗,我慢慢靠近它们,静静观察了一会儿,见它们静止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却还是不敢妄动,又等了一会儿,见它们好似无任何危险,便伸手去轻轻碰触,两道荧光忽然顺着我的手指直接钻进我的身体,继而消失不见,我心惊肉跳不知所措,这东西不知是敌是友,马上要去营救封晴,这个时候可不要再弄出什么乱子。 我凝神聚气,仔细寻找刚才消失的两道荧光,却发现它们在我的大脑中游走,并未引起我的不适,而且还有一种很舒适温暖的感觉,自己大脑的经脉仿佛在被滋润和强化,我刚享受了几秒钟,忽然,刚刚还温顺的两道荧光忽然变得暴躁起来,横冲直撞,体积也在不断扩大。 根本来不及防备,即使想防备也无济于事,它们的能量远远超过我的防御能力,我的大脑仿佛已经炸裂,筋脉仿佛已经寸断,我痛不欲生嘴角眼角满是鲜血,一个手掌不经意间狠狠握着刀锋,鲜血已经滴在地面我却没有一点感觉,另一只手掌用力敲打着脑袋却没能减轻我的疼痛,浑身的皮肤变成紫红色,同时出现了无数出血点。我忍受不住疼痛,甩出手中琥珀刀,一头撞向身旁的竹竿。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醒来,刚才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浑身上下无比的轻松,再去寻找大脑里的两道荧光,它们竟安静的围绕在我的经脉附近,滋养着我的筋脉,刚才的经历仿佛没发生过,我提起琥珀刀,摇晃着坐了下来。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看向自己的大腿和胳膊,上面的血痕还在,自己嘴角的血渍也还在,掌心的划伤也在提醒我,刚才的经历是真实的,只不过这疼痛竟能让人痛不欲生主动寻死。 我摇了摇头正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侥幸活了下来,忽然,刚才还平静的两道荧光再次躁动,刚刚还完好的经脉再次断裂……我挣扎了一会儿,竟晕死了过去…… 当我第四次醒来时,内心已经崩溃到极点,自己竟然连续四次因为疼痛昏死过去? 这两道荧光依旧是停留在我的大脑中,我想要使用灵魂力量驱离它们,却无济于事。刚等了不久,两道荧光再次躁动,我心中暗骂,还他妈没完了,自己还要死几回才算完? 它们在我的经脉中乱撞,痛的我又差点昏死过去,不过这次经脉竟然没断裂,同时我竟听到了大脑深处一阵阵龙吟虎啸的声音。 折腾了好一阵子,大脑中再次恢复了平静。我清晰地感觉到两道荧光变得暗淡了许多,它们竟顺着我的手臂,快速的退回到身边的虎魄刀里。 我龇牙咧嘴的吼道“尼玛的,不多呆一会啦,玩够老子了?” 我看着手中破烂不堪的虎魄刀,等出去了送给川子,没准能卖个好价钱,这货一定会高兴坏了。 我缓缓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身体中竟然出现噼里啪啦的响声,这是十级关节炎吗? 我用手轻轻划动眼前的空间,空气中竟然出现了一道弧形的电光,电光的旁边是一片黑色的空间,电光消失后,黑色的空间也跟着消失了。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还搞不清自己身体的状况,算算时间,离地底世界的祭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拯救我的爱人了。 我将虎魄刀隐藏于后背上,再背上塔甘达留给我的背包,大步向陨石体方向走去。 我偷偷来到陨石体外围,隐藏在竹林中,这里已经增派了很多的守卫,里面不乏有灵魂力达到大成境的人,在地底世界应该算是长老了,我定睛一下,认识,不正是几天前被我敲昏了的马长老! 一个守卫试探着问道“马长老,您说这外围竹林里的水雾突然消失了,会不会与那个闯进来的外人有关?” 马长老恶狠狠的说“都是这个小混蛋,害得老夫被大长老惩罚,到这里看守边界,等完成了祭祀,这水雾为何消失,大长老定会亲自来查明缘由,现在你们还是守护好这里,千万不可妄动,几千年来我们死在外围竹林的族人不计其数,万万不可冒进,那小混蛋若真是自己进了外围竹林,定是有去无回。” 我从竹林里探出身体哈哈大笑着说道“劳烦马长老这么惦记着在下,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几天不见,马长老可好?看您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真是越老越年轻啊!” 马长老被我吓了一下,惊恐的说道“你个小混蛋,竟然进了外围竹林?我呸,我还惦记你,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你们快去传信” 我笑着说“不用麻烦了,我正要去祭台会会咱们的大长老,想当初他高高在上,可是亲手抹杀过我的记忆,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啊,这个仇不报,我烟筒山记仇小王子的面子往哪搁?” 马长老被我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小混蛋,抓你还来不及呢,还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大长老能把你碎尸万段” “那就不劳你惦记了,你们先在这里睡一会吧!听着你说话老子心里不爽。”说着我单手一挥,一股灵魂力将马长老等人直接敲晕,自己则快速向祭台走去。 第七章 再见大长老 再次弄晕这位马长老,我向着祭台区域一路急行。 我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黑色帽子下,这时的路上,上万人拥挤在一起,每个人都不想错过这二十年一次的祭祀,都想亲眼看看曾经犯下杀戮罪孽的家族后人,也就是现任族长被推进火山的样子。 我在人群中缓缓前行,终于来到了距离祭台二十几米的距离。这时,我愣住了,只见祭台上捆着一个人,正是封姿。 封姿不是被取消了族长的资格吗?难道是因为她私闯龙凤山? 这时,身旁的一个老者对一个年轻人说道“你的灵力修炼的怎么样了?” 年轻人低着头说道“还没摸到小成境的门槛”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希望你不要一辈子呆在这里,有机会出去到地上看看” 年轻人低下了头说“爷爷,我会努力的” 老者转过头看了看我说“你呢?年轻人?” 我无奈的压低了脑袋说“我也和他一样” 老者抬头看了看祭台上的封姿说“可惜了,这丫头竟然达到了大成境,有了如此的成就却要被推进火山里送死。” 我疑惑的问道“咱们为何要向火山的亡魂屈服?她们家族祖上犯的错为何要她们一代代去偿还?这太不公平了” 老者疑惑的看向我说“在这地底世界,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还谈什么公平?即使你们修炼到了小成境,想要得到大长老的恩惠,将你带离这里又是多么渺茫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这地底世界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残酷。 老人接着说“真想去地面上看看天空的颜色,哪怕只看一眼,我也死而无憾啊!” 听了老人的话,再看向他苍老的脸,这个对于我而言天天可以望见的天空,对于他们却是一生难以实现的愿望,甚至只为了能在死去前看一眼天空,连死都无所畏惧。 这时,只见一行二十几人陆续走上了祭台,我定睛一看,封晴就在其中,而走在最前面的老者正是曾经抹去我记忆,在我面前夺走封晴的大长老。 我握紧拳头看向封晴,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忧郁,比离开时消瘦了很多。 这时,封晴看见了被捆绑住的封姿,气愤的说“大长老,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是这次祭祀的祭品,你为何还要把她捆起来?” 大长老微怒着说“你还不知道吧,她带着那个傻小子竟找到了神山,并让他的灵力修为到达了地境,洛嘉又把他带到了这里,他现在应该就隐藏在下面的某个地方。洛嘉是本族的叛徒,所以这次,我决定将你们姐妹一起祭祀掉。” 封姿说道“没想到吧,我的好姐姐,我把你的情郎带过来了,你该怎么谢谢我呢?” 封晴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大长老说“既然你为了你的封晴而来,为何还不现身?今天,我要再次会会你这好命的小子,竟然偷偷窃取了我族孕育千年的龙灵。” 我站起身大喝道“呸,你个老匹夫,还你族孕育千年的龙灵?这龙灵乃是那山脉的灵气所聚,跟你们有个屁关系?你们才是彻头彻尾的偷盗者” 我穿过人群,一步步朝着祭台缓缓走去。 封晴快步向我走来,早已泪流满面。 我走上祭台,与她紧紧相拥,我轻吻着她的秀发说“我让你受苦了,这次,该我保护你了” 封晴哭泣着说“你怎么这么傻?” 我大声说道“今天,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大长老大声喝道“你个小子休要在这里张狂。我见你的地境灵力修为来之不易,你若能归顺于我族,我可以考虑今天的祭祀只献祭一人,你的封晴也不必非要被祭祀掉,但是你若冥顽不灵,我已踏入地境几十年,不介意清理掉一个刚踏入地境的毛头小子。” 我一下愣住了,原来大长老打着这样的算盘,用封姿代替封晴去祭祀,来拉拢我为他们族群效力。 封姿听了大声骂道“你个老东西,想要让本宫去送死,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大长老看向我,我看向封晴。 封姿看向封晴说道“这回你满意了?我娘替你娘死去了,我也难逃这样的命运,你们活的真是不要脸。” 封晴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宁愿我去死,也不想苟活着让他人替我去死。” 我看向大长老说道“你也听见了,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而且今天,她们两个,谁也不会死。” 大长老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正要领教领教你的灵魂力,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 封晴用手紧紧抓住我的手,我对着她轻轻的笑着说“这个老家伙曾经抹去过我的记忆,让我差点忘了你,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亲爱的,今天我们共生死。挡我者,死” 我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大长老,不再多言,精神力澎湃而出,大长老也双手平推,两股劲力迅速撞击在一起,我稳稳站立,大长老则后退了两步,仅仅一招,他的嘴角已溢出了血丝。 只需要一掌,胜负已定。 地底世界的族人惊恐不已,大长老也吃惊的看向我“你的灵魂力竟然超过了我?这怎么可能?” 封姿笑着说“龙凤山的龙灵被他自己独享,打败你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奇怪的,输了就快放了我” 听了他的话大长老胡子都气的翘起来了“你个无知的丫头,你知道龙凤山的龙灵的真正吸收之法吗?何为龙凤山?他的龙灵其实是两道,必须要一男一女在灵池交合,两人就能双双踏进地境,你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还在这里呱噪” 封姿听了满脸惊讶的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我还问过你之前半路死去的两个人是不是一男一女,不过你没有什么遗憾的,你没得到凤灵也受益匪浅了” 封姿气的直跺脚“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严肃的回答说“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应该清楚的” 大长老捂着胸口说道“虽然你打败了我,但是如果不把祭品投入火山禁区,你们知道后果吗?这道封印已经无法阻挡里面的亡魂,里面是我族数以万计的亡魂,而死前灵魂力到达大成境的成百上千,经过千年的沉寂,修为在我之上的灵魂不下三条,我这也是为了整个族群,一旦它们冲破封印,整个地底世界将再无活人,现在祭祀的时间已过,再不开始,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他的话,下方的族人们躁动起来,我沉声说道“我说了,挡我者,死,你们谁也无权决定她们的命运” 忽然,火山禁区方向出现了鬼哭狼嚎般的哀嚎声,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出来“既然你们不守承诺,我们就要自己获取自由了,我们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也该出去走走了,哈哈哈” 大长老紧张的说“不好,它们要冲击封印” 这时,面前的火山边界,一道道灵魂鬼脸冲击着封印。 只见封印的边界被里面的能量冲击着不断跳跃,摇摇欲裂。 大长老跪在地上老脸抽搐,哭喊着说“没想到我族在这里苟延残喘了数千年,最终毁在了我的手里” 这时,紧接着石柱和墙体上的黑色线条同时化为灰烬,封印结界也彻底爆裂消失,成千上万的灵魂体倾巢而出,盘踞在火山上空。 第八章 残局 随着封印的解除,数以万计的死灵飘散在空中,顿时,整个地底世界笼罩在阴冷死亡的气息中。 大长老怒喝道“你们几人将是我族永远的罪人。” 这时,下方人群中陆续有数十人跳上祭台,竟都是灵力达到大成境的长老。 死灵中缓缓幻化出几道人影,为首的一道影子发出苍老而虚幻的声音“我族的后人们真是越来越没出息,竟然沦落到放弃诺言,让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地步,看来我们不出来把持大局,这里将要乱成一片了” 大长老无奈的说“你们久居在结界内,这是几千年来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你们怎能不守约定呢?你们虽然曾经生活在我们这里,但是生死有别,又岂能霸占我们的领地?至于祭品,我们正在协商,一定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 为首的人形虚影怒喝道“我们碍于与你们有着共同的祖先,被你们禁锢在结界之中数千年,今日我们解除结界,获得地底世界的自由,我们倒想看看,你们谁有异议” 我上前一步弱弱的问道“人类与死灵共处,人类岂不是随时有可能被恶灵侵蚀?” “你是谁?”恶灵首领问道 “我,我是人类现任族长的爱人” “你就是刚才打败现任长老的后生?” 我点了点头说“碰巧而已” 恶灵首领称赞道“好啊,年轻有为,我现在任命你为新任的大长老,管理人类族群,不听号令者,杀无赦” 我笑了“怎么我刚来这里就得了这么大个官!我能和您商量一下吗?” 恶灵首领好奇的说“你说,还有什么要求?” 我沉思了一下说“我想认命你为死灵的大长老,回到结界里信守承诺永不踏出半步,你看行吗?” 空气中死一样的宁静,人类族群和空中的恶灵们都在注视着我。 此刻我就是这里最亮的仔! 为首的另一道死灵身影前行一步说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后生,难不成你以为打败了一个大长老就敢在我们面前叫嚣?几天前是不是你到结界里窥视,被我一掌击飞?” 我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让我再来教育教育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强有力的冲击波已经到达我的面前,我用手直接去抓这道冲击波,不远处的大长老大喝道“你疯了吗?不用灵魂力,徒手……” 大长老话音未落,我已经用手抓住气旋,用力一握,气旋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再次吃惊的望着我。 死灵的首领阴沉的说道“我们小看你了,让我来试试你的能耐”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的阴暗之气竟向他靠拢,无数死灵原本狰狞的面孔此刻却变得无比紧张和恐惧,只见他们被恶灵首领吸入口中。而他掌心形成一个黑色的球体,强大的灵魂压力让地底世界族人们连连后退,黑球里面仿佛蕴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我将封晴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恶灵首领,他轻轻推出黑色的球体,球体竟闪电般向我飞来,划过的空间出现了黑色的电弧。 一旁的大长老竟第一时间使用灵力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个能量盾,只是黑色球体碰撞到能量盾的一瞬间,能量盾便已消融,大长老一口老血喷射而去,人立刻萎靡了不少,我看向大长老,心中倒是多了些许敬佩。 这时黑色球体已经飞到我近前,球体里竟有无数丑陋的灵魂相互撕咬吞噬。 我缓缓后退一步,用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灰色的裂缝出现在空中,黑色球体钻进裂缝,裂缝慢慢合并,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长老张着嘴喘息着“这,这怎么可能?你的灵力?”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我达到了大圆满天境”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个他们从未触及的灵力级,对他们更是遥不可及。 恶灵首领惊恐的看向我“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达到灵力级别的巅峰?” “可能不可能都不重要了,还是先解决你们现在的问题吧!我虽然只想解救我的爱人,不想参与你们族里的事情,但是毕竟我的爱人是你们现任族长,这件事我只能插手了。” 恶灵首领说道“我们已被困在结界数千年,念在与人类同源,一直被禁锢在结界内,现在结界已破,岂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能让我们再次回到那里?” 我顿了顿说道“你们有没有忘记你们的祖先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寻找蚩尤战神的虎魄刀,为了寻找他的灵魂?” 所有人都疑惑的望着我。 我从后背抽出虎魄刀,大声喝道“这就是虎魄刀,我替你们寻得了它,你们也该安心了,至于这里的人类,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将他们带离这里,一个不留,无论他们的灵魂力是否已步入小成境。 等我们都离开,这个地底世界就交给你们管理,你看怎样?” 死灵们都静默了,死灵首领惊诧的望着我“这就是虎魄刀?里面可有蚩尤战神的灵魂?”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感应到他的存在,已过几千年,他已不复存在。” 众人再次沉默。 这时,大长老激动的问道“小伙子,你真的有能力带领我们走出这黑暗之地?如果是真的,我这把老骨头愿意以死向你谢罪,以前我对你和族长的伤害,皆是我一人所为。” 我点了点头说“我没说大话,我说了就一定能做到。你们知道圆满天境的灵魂力与地境的区别是什么吗?” 我用手在空中划动一下,凭空出现了一道黑色裂口,我笑着说“所有人可以通过这个出口回到地面上,相信我,即使是普通人,只不过仍需要借助天外飞石的星空之力。” 大长老急忙问“带走这么多人,那得需要多少的天外飞石啊?” 我笑了笑说“头顶上这块不就是现成的吗?我手中这把琥珀刀也是一块大的,你们再把你们收集的带上,够了” 听了我的话,所有地底族人们竟然慢慢的跪下来,我急忙说“你们不要这样。” 大长老激动的说“你是我族的大恩人啊,我们几千年的努力,就是为了重回地面,再看看天空的样子” 说着,大长老竟然手举头顶,一股灵力倾泻而下,直奔自己的额头而去。 第九章 归程 我的感知力已非从前,急忙第一时间卸掉他的力量“大长老,你这是干什么?” 大长老惭愧的说“我有愧于你,更对不起我们族长,唯有以死谢罪” 我看向封晴,封晴缓缓摇了摇头说“一切都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在结界打开后,你能站出来以死保护族人,说明你是一位好的带头人,这个队伍还需要你去带呢!我和封晴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个族长的位置就留给你吧!你可别死,虽然你对我们伤害挺深的,还曾在封晴的母亲身上下了时间诅咒,间接害死了她,但是这件事,你也是被这里的恶灵所逼,我相信封晴也会原谅你的” 封晴点了点头。 大长老终于露出了微笑“年少有为啊,难怪会深得族长的喜爱” 我心说“这个老家伙,溜须拍马也是好手” 我让众人起身,然后让大长老和各位长老聚集在一起,研究撤离这里的方案。 我让大长老收集现有的陨石,带着虎魄刀先行离开这里,因为虎魄刀本身就是陨石,大长老将所有的陨石集中放置在磐石寨山体下的能量门。而地底世界的陨石体与磐石寨的陨石正好提供了我们传送所需要的空间之力。 最终我们商定所有人回到地面先定居在磐石寨,再研究下一步计划。众人开始做撤离的准备,我和封晴则来到竹林深处倾诉相思之情。没想到我们在长白山原始森林不打不相识,却经过了无数次生死波折,才能又走到了一起。 我急切的问她回到地底世界可曾喝了这地下的水,吃了老鼠的肉,封晴摇了摇头说“我跟大长老说过如果让我吃鼠肉喝地下水,我就活活饿死自己。大长老把我关在火山底的密室里,那里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每天有专人给我送食物和水,而河道下路被他命人堵死了。我们也是刚刚从那里的能量门回到地底世界准备祭祀的” 听了封晴的话,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封晴回到地面上不用害怕阳光了。 封晴依偎在我的怀里,曾经在群山上你追我赶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们双手十指相扣,我看着怀里心爱的女人,所有的思念立刻化作一个吻,良久,封晴脸色绯红的和我分开,看着她的温柔动人的双眸,我的灵魂力在来路筑起一道能量阻隔,再次轻轻亲吻着她的唇…… 一天后,我用灵魂力在火山祭坛附近创建新的能量门,地底世界的族人分批撤离。 经过了几天的时间,这里的人们终于全部撤离。 我回到地面上,安顿人类的工作就用不上我操心了,我向大长老要了一节磐石寨干尸的手臂,准备回到京城去解决他们遇光燃烧的问题。 夜晚,族人们来到室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他们无需再苦苦修炼灵魂力,终于可以仰望星空,当他们知道我即将离开这里,都向我深深鞠躬。 次日,我们和大长老等人告别,便踏上了回往京城的旅程,我和封晴一路慢行,漫步穿梭在云南边境,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初识的场景,短短几年,几经生死,枉若隔世。 在昆明,我们坐上了回往京城的火车,我忽然想起了白秀儿,这个美丽善良,波澜不惊的女孩,和她在一起也几经生死考验,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自己也曾在失忆的时候对她许下过山盟海誓,自己对她也有着爱恋的情感。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奔波,我们再次来到了白家,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竟是苏秦,她看见我和封晴竟第一时间惊讶的不能言语,停顿了几秒后才大声喊道“小姐,他回来了,他把封晴带回来了。” 白秀儿跑出了房门,半年未见她更显消瘦。她看见我后欲言又止,又看向封晴,封晴也望着她,两个女孩竟然抱在了一起,都泪如雨下,我则木讷的站在一旁发呆。 我刚要说点什么,白秀儿竟拉着封晴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房间,留下我站在门口发呆,这是什么情况? 苏秦玩味的看向我说“走吧,少东家,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担心你的安危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你倒好,领着封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我愧疚的低下了头,竟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苏秦笑着说“好啦,快进去吧,平安的回来就好。” 我点了点头说“一路上我都在想如何带着封晴来见白秀儿,她对我的感情我又怎么会忘记?” 苏秦说“她们两个人的灵魂曾经共用一个身体,她们之间早已情同姐妹,对彼此的性格更是无比了解,你不用为这个担心。” 听了苏秦的话,我总算放心了。 众人围坐在客厅,白二爷等人也迎了出来,客套了几句,我便把这半年的经历大概的说了一下。 白二爷说“你小子历经生死终于把这个丫头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会拖关系帮这丫头获得一个身份,不过,你可记得你在我白家可是给了自己两刀,硬是从窦家手里抢走了我的宝贝女儿,现在你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我竟被问的一时无法回答,我抬头看向封晴,又看了看白秀儿,起身对白二爷说道“二爷,她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谁我都不能放手,在任何时刻,我愿意为她们任何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您非要让我从她们中间选择一个人而放弃另一个人的话,我真的做不到。” 白二爷听了哈哈大笑说“我能看得出你与她们情深意重,你们的经历我也基本都知道了,我曾经也娶过几个妻子,只要我女儿同意,我倒是不反对你们。” 我没想到白二爷并没有刁难我,激动的向白二爷深鞠一躬。 白二爷感慨的说“我也是亏欠你们两个人,当初也是想利用你们成就一番事业,没想到最后还把宝贝女儿赔给了你,哎!” 我看向白秀儿,伸手从衣兜里取出聚灵珠,放到白秀儿手中,白秀儿眼含泪滴。 我将她们二人拉到身前,单膝跪地说“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也接受你们彼此,我若负你们二人,定天诛地灭。” 她们二人同时出手捂住了我的嘴,二人相视而笑,一起拉我起来。 白二爷玩味的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同时俘获两位绝代佳人的芳心,但我可警告你,不能再出现第三位了。” 我急忙点头,白秀儿说道“如果敢出去花心,我姐妹二人定要了你的小命。” 封晴也跟着说“对,绝不留情” 她们二人竟这么快就一个鼻孔出气,我是既高兴又无奈。 大家说说笑笑一阵子,晚宴白家人齐聚一堂,趁别人不注意,我拉起白秀儿的手说“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白秀儿脸泛红晕低声说“你和妹妹能安全回来就好。” 我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她对我的爱没有封晴那般轰轰烈烈,却爱的坚韧,看似平淡无痕却爱的无私爱的包容。 这时,我摊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有一块红色的痕迹,竟和我掌心的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什么? 第十章 征兆 我和白秀儿的掌心竟出现了相同的印痕,叫我们一时摸不着头脑。 白秀儿说“自从你离开白家,我就发现了手心的印痕,那时还不是很清楚,现在的颜色竟然越发的清晰了。” 封晴担心的问“怎么会这样?” 我安慰着她说“没事的,就是手心多了个印记。” 我看向白秀儿说“会不会与胡教授有关?” 白秀儿沉默了一会也说不清缘由,这些印记是医学无法解答的,现在身体上也无任何不适的感觉,也只能先不去管它了。 我拿出包裹好的一节手臂,想让白秀儿找学术界的人看看它为什么遇光会燃烧,白秀儿说正好她认识一位化学界的教授,很有威望,我再三嘱咐她请那位教授务必保密。 我清咳了一声,“也该领你们见见我的父母了,虽然你们和他们见过面,但是这次意义可不一样。” 封晴和白秀儿一起白了我一眼。 我接着说“不过咱们先去长白山脚下拜祭一下封晴的父母,然后再去长白山附近看一看能不能见到狼王兄,最后去我家乡和川子会合,路途可能有些劳累,两位娘子可要跟着我受苦了” 封晴含着泪花望着我,白秀儿轻轻抓起封晴的手,安慰着她。我把满是绣渍的虎魄刀和龙凤山下所得的宝剑都留在了白家,轻装上阵。 第二天,我们就告别白二爷,直接去往长白山下的小村庄。经过了两天的颠簸,我们三人有说有笑,谈天说地,终于找到了安葬封晴父母的地方,我清了清坟堆旁的杂草,摆上了些果品,三人给封晴的父母鞠躬。 封晴哭着说“爸爸妈妈,女儿来看您了,女儿很想你们,女儿被你们救过的狼王所救,后来跟着我的爱人回到这里,又被族人召唤到地底世界准备完成祭祀,还好我的爱人救了我,也拯救了整个地底族人。” 我接着说“我曾向你们承诺过我会照顾好封晴,你们放心,我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告别封晴的父母,我们又坐车来到了曾经狼族送我离开的这片长白山区域,我用灵魂力搜索附近的区域,却未能找到狼王的位置。 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手下的小弟都听不听话? 我和封晴商量还是先回我家看望父母,然后有机会再来寻找狼王。 我们不再停留直奔烟筒山而去,经过一天半的火车,我们终于回到了家。 父母见我回来先是一愣,然后急忙跑出来一边责怪我为何离家这么久,一边忙着把封晴白秀儿让进屋里。 母亲迫不及待的询问封晴的病情,得知她的病已经痊愈老两口笑的合不拢嘴。 父亲要去杀鸡做菜,我急忙拉住他说“有件事需要跟您二老说一下,白秀儿白小姐,也是您的儿媳” 两位老人顿时一愣,父亲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那封晴?” 我尴尬的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爸,妈,这件事我以后慢慢和你们讲,希望你们相信我。” 父亲摇了摇头说“我是怕你辜负了两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们。” 我连连点头。 父亲母亲开始忙着做菜,又叫来七姑八姨过来帮着忙活,封晴白秀儿也在一旁打着下手,好不热闹。 饭菜终于上桌了,我们刚刚围着桌子坐好,外面远远的传来川子的叫喊声“老杜,你可想死我了!” 川子推门而入,和我来了一个拥抱,又看向封晴和白秀儿,他惊讶的说“你真的把嫂子救回来了!太好了。” 封晴站起身笑着说“川子,我们的好兄弟。” 川子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白秀儿试探着问“那白小姐?” 白秀儿面露微笑说道“川子兄弟,以后见到嫂子也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川子看了看我抬起拳头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胸口“老杜你个王八蛋。” 说完他看了看父亲急忙给自己一个嘴巴,接着说“我胡说的,我是王八蛋,不过老杜,你太差劲了,每次出去闯荡江湖就把我扔在家里,还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回领,你气死我了!” 我笑着说“你不还有苏秦呢吗?” 川子无奈的说“苏秦总是不爱搭理我,你说我穷的够呛,想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都办不到” 我笑着说“有件好事告诉你,不过这件事咱们得私下里慢慢说。” 川子一听哪还能坐的住,急忙小声询问,我就把得到大将军白起的宝剑,和一把虎魄刀的事和他说了,并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和他讲了一遍,川子听了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才说“你能创造空间?” 我点了点头说道“就像咱们在药王谷时,我所经历的,走进了药族先祖创造的空间里,我现在也具备这样的能力,我创造的空间里只能容纳灵魂,活人和活物是进不去的,我能把地底世界的族人带回到地面,是借助了地底世界的陨石体和大长老带到地面的大量陨石的空间之力。” 川子摇着脑袋说“那你创造的空间有什么用?谁还能灵魂出窍跑你创造的空间里呆着去?不过那宝刀和宝剑倒是真不错,咱们赶紧拿着去潘家园逛逛,没准一下就翻身了。” 我们俩嘻嘻哈哈喝到了很晚,都已经醉了几分,这时,我抓住川子的手,才发现他的掌心也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我的心立刻紧张起来,我急忙叫来白秀儿,我们摊开手心,印记竟然一模一样。 川子急忙问我说“几个月前我就发现了,没想到你们两个也有,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看向掌心的印记说“我见过胡教授的最后一面,是他家发生火灾后,那时他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已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对我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看来这件事还没有完。” 川子恶狠狠的说“老东西,早知道在地下就不该带他出来,咱们就这么等着也不是事啊。” 我想了想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后天咱们就回京城,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然后再去古宅旧址转转,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十一章 故人相聚 我们几人在家住了两天,又告别父母,匆匆赶往京城。 父母对杜家两位儿媳喜欢的不得了,虽有不舍,但是我和他们说有急事要赶往白家,父亲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办正事要紧” 我们坐着火车直奔京城,回到白家,白秀儿就给她的朋友打电话,送去检验的半截手臂真的有消息了。 白秀儿说“他们经过反复检验,在手臂里检查出一种地球上没有的元素,他们给它取名为wx,这种元素极不稳定,wx遇阳光会被阳光中的射线引爆而立刻燃烧,被人体吸收后需要达到一定浓度,遇到阳光才会燃烧” 我急忙问她“你嘱咐过他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吗?”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放心吧,这种物质在人体达到一定浓度,人体便会燃烧,但是人类大量服用碳化物,便会慢慢综合掉它,直到它在人体的浓度降到燃烧值以下,人类就不会遇到阳光自燃了。” 听了这个消息我兴奋无比,地底世界的人们终于有救了。 川子拿着宝剑爱不释手,说这宝剑一定价值连城,至于这虎魄刀,绣滞根本清理不掉,提起它如同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的重量,哪有宝刀的样子,我也没和他争论,这虎魄刀确实看不出哪里有过人之处。 在川子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奔向潘家园,想给两把兵器找找买家,以解囊中羞涩的窘境,潘家园外围成堆的古玩摆件散落在地摊上。 封晴三女子陪在我和川子左右,走到哪里都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时不时有摊主大声吆喝着“两位爷是想买点什么还是卖点什么?我这里有朱元璋用过的枕头,今天开张价六十块,有假包换” 白秀儿笑着说“这东西还能有假包换?” 我们东看看西瞧瞧,在一家挂着“聚宝斋”的店铺外停下来,只见这三层小楼精雕细琢,朱红琉璃瓦,墙外黑檀木隔栅,门前八阶石阶外两头石狮威风凛凛,走进一楼大堂,字画书卷摆放的井井有条,玉器古玩陈列的繁而不杂。 店内两个伙计热情的向我们迎来,其中一人问道“几位爷是想寻找什么宝贝?还是手里有什么硬通货要出手?” 心急的川子问道“几千年的宝剑你们感兴趣吗?” 这个伙计笑着说“哦?千年前的?当然感兴趣,不过不知道您这宝贝来路如何?出身可门正?” 听了他的话,我和川子一愣,白秀儿笑着说“他在问你宝剑是不是偷盗的,原来有没有正主” 我解释道“没有正主,我们也是偶然机会在山洞里寻得的。” 两个伙计听了微微一笑,感情都不相信我的话,也对,这样的古剑对于他们而言基本都来自于古墓,估计心里已经把我们当成了盗墓贼了。 这个伙计笑着说“两位爷,可否把宝剑拿出来亮亮相?” 川子急忙把隐藏在怀里的宝剑拿出来“请帮我看看这把宝剑,你们帮老子估算一下价格。” 我瞪了川子一眼,川子急忙改口道“还请先生帮我看看它的身价。” 伙计笑了笑,让川子把宝剑放到一张桌子上,他轻轻挽起衣袖左手握住剑身,右手拔剑,顿时一道冷气袭来,伙计放下剑鞘,用手指弹响剑体,“铛”的一声脆响。 我从进门一刻,便感应到一侧的屏风后有人在喝茶,不过此刻,她竟闻声而来“好清脆的回响”,只见一个年龄女子身着一身红色旗袍来到我面前,这个女子长得倒也俊俏,旗袍装束将她曼妙身姿展现的一览无余,女子先看了看我身旁封晴三女,脸上露出了一丝嫉妒的神色,然后才把目光放在宝剑身上。 女子用手轻轻提起剑身,赞叹道“这宝剑竟然隐隐带着杀气,果然是好剑,几位可知道它的来历?” 我用怀疑的语气说“听说它可能是白起将军的佩剑” 女子听了我的话更加仔细的看向剑身,一声不发的细细研究起来,然后狠吸了一口气说道“是不是白将军的佩剑还不可而知,但是它确实应该是那个年代的宝剑,各位小友谁是它的主人” 川子向前一步,刚要说话,女子却看向我说“小友,可否请您跟我来到楼上见一见我的父亲,请其他人稍作休息?” 川子急忙说“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拿着它,万一” 我急忙制止他说道“还请姑娘前边带路” 我和此女一前一后,来到了二楼,二楼的布置与一楼略有不同,陈列的古玩明显更为珍贵,我们穿过大厅走上三楼,此女在一道门外轻敲了一下门,一个声音传来“进来吧” 我走进房间,只见室内背对我站着一位老者,老者花白的头发齐肩,身穿灰色唐装。 我笑着说“还请老先生看看我带来的古剑一把” 老者转过身,他戴着盲人眼镜,竟然目不能视!看着他脸上的轮廓,我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仔细回想片刻,我一拍大腿说道“张半仙!” 张半仙听了我的话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轻声问道“朋友与我何时相遇过,是朋友还是敌人?” 我心底五味杂陈,曾经佛寺前他说的话我永生难忘,却事事灵验,自己还曾苦等他半年,若不是有这信念支撑着我,或许我已经命归黄泉了。 我苦笑着说“能参透天机的张半仙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听了我的话,张半仙愣住了,他想了又想说道“老夫行走江湖数载,只有那不堪回首的三年我曾用过张半仙的名号,干了不少坑崩拐骗的坏事,看来我是欺骗过朋友了?”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问道“你可曾记得长白山下佛心堂前你对一个年轻人说,你每逢百卦便送出一卦?” 张半仙想了想说“那两个油盐不进,还踢了老夫一脚的臭小子?” 我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话竟然句句灵验,我可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张半仙摇了摇头说“作孽啊,老夫随口编造之言竟凑巧成真,小友你的命运真够坎坷的了!” 我拳头紧握,心说,老家伙,你眼瞎可真是罪有应得。 我强压怒火问道“看你家业殷实,几年前怎会落得到处流浪无比落魄的地步?” 张半仙慢慢抬起头望向头顶轻声说“小翠,你先出去吧,我和这位小友说说往事。” 我看向身着旗袍的女孩,她莞尔一笑说“我爹是不是跟你提过她有貌美如花的女儿,能和你成就一段姻缘?”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这套说辞听者有份啊”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你听听他的故事吧,然后让他帮你看一看手中的古剑。” 小翠说完退出了房间,张半仙坐在了椅子上说“小友先请坐,这件事说来话长……” 第十二章 往事 张半仙清了清嗓子说“我经营这家古玩店已经有些年头,表面上买卖古董字画,实际上我有几个出货的上家,源源不断的给我提供各种出土的宝贝。” 我张口问道“盗墓贼?” 张半仙摇了摇头说道“也对,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名号,摸金校尉。” 我忽然想起儿时与川子夜半之时去那乱坟岗遇到的老人,也自称是一代摸金校尉。 张半仙说“他们负责盗墓,我负责暗地寻找买家,生意做得也算风生水起。” “我一心经营店铺,未曾动过爱情的念头,直到四十有余我终于遇到我命中注定的女人。她美若天仙,犹如仙女下凡,第一次来到我店里我便对她着迷。记得她第一次来这里,拿起我这二楼一只名贵的唐代七彩琉璃盏爱不释手,此物乃是我的镇店之宝啊,而后又驻足于宋代画家的一张《千里江山图》,她竟一眼便看出这幅画是赝品,真是好眼力啊,不过这幅赝品也是清代的知名画家所着,价值不菲。后来她闲庭漫步离开了这里,我竟有些魂不守舍,不禁拿起七彩琉璃盏,似乎上面还保留着女子的体温!” 我心中暗骂“这个老家伙,想当初还是个好色的情种!” 张半仙接着说“这七彩琉璃盏留下了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我拿在手里,忽然心头一惊,这件宝贝分量竟然轻了很多。我定睛一看才知它被人掉了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勾当,她也是第一个,可见老夫当时对她着迷至深以至于疏加防范。” 说到这里,这张半仙脸上竟然有了几分得意,定是想起了什么好事,只见他笑着说“说来也巧,这姑娘刚离开时,我曾叫手下腿脚灵便的伙计偷偷跟上去,本想看看是哪家的姑娘出落的如此美丽大方,不多时,伙计回来说,姑娘和另外一位老人正急匆匆去往车站,我急忙调集了几个伙计,赶往车站拦截,果然在车站抓到了经过简单伪装的二人。她见我已经追上了她,哭的梨花带雨,我顿时心疼不已,她说她身旁的老人是她的父亲,欠下了赌债,再不还钱她就要被送到妓院,后果不堪设想,自己被逼到了绝路才出此下策,她又说,如果她是惯犯又怎会带着年迈的父亲出来行窃?一切都是临时起意。” 张半仙接着说“我对她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派人去查实,自然会核实,不过你毕竟偷了我的东西,要么送你进局子,跑不了十年八年的牢饭等着你们。要么……你就做我的压寨夫人,无论你欠下多少赌债,我还了就是,还能和你一起孝敬你的老父亲。这姑娘听了刚开始脸上微怒,知道我是趁火打劫,但是她上下打量我一番,见我虽然年长她十几岁,倒也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神采飞扬……” 我轻磕了一声,心想这老家伙夸起自己比我还不要脸。 张半仙笑着说“她还是败给了爱情,同意了我的请求,我怕夜长梦多,两天后就办了喜事,她说的欠了赌债的事我也核实了,也是真的,我随手把她父亲欠下的赌债也还了。就这样我们生活在一起,一年后便有了小翠,哎……” 我猜想,应该是发生了意外。 张半仙有些哽咽的说“六年后,听一盗墓朋友说,在洛阳深山发现了一块墓地,推测可能是唐朝中期一宰相的墓地。我一生阅珍宝无数,却从未亲自去下过墓地,便有心想去跟着看看,小翠的母亲本不同意我去冒险,在我的巧言之下,她被说动,跟我一同前往,并嘱咐我只可以在外围守着,不可下到墓地之下。 墓地所在之地位于群山之中,前方视野辽阔,四周群山呈现环抱之势,盗墓首领说此处所葬之人定非等闲,如若真是唐代那位宰相的墓地,此行必定收获丰厚。他们立刻分金定位,寻找墓地入口。他们打了两个盗洞,终于找到了墓地的外墙,盗墓首领却犯了难,这外墙是用金刚石流金沙所砌,坚固无比,向下挖发现底部墓室底部也铺满了相同的石料,没有大量的火药根本打不开它,墓室上方则是储存了成吨的黄流沙,触发机关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被活埋,墓地也会被流沙彻底埋葬。众人更加坚信墓主人定非常人,能找到这样好的位置,建造如此坚固的坟墓,非官即贵。说来也巧,一个擅长分金定位的伙计竟在另一侧地下找到了一个通道,我以为这个墓地已经被盗墓贼关顾过,盗墓首领却说这个通道不是盗墓者所留,因为洞盗通过起铲的痕迹可以断定是从里面向外打的通道,极有可能是修建者最后留的逃生通道,大家猜想难道是遇到了皇陵不成,历史朝代中多少个王朝的帝陵都不知所踪,无论王朝的大小,帝陵里都有数不尽的宝贝陪葬。 众人喜出望外,就要到里面一探究竟,我也想去看看,小翠的母亲却坚持不让我下去,我们就在外面放风,不久里面传来声音说看见了青铜馆墓,我实在是好奇,便执意要下去看看,我的爱人无奈便跟着我一同前往。” 说到这里张半仙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我们下到墓室里,里面被灯光照射的很明亮,只见一口青铜石棺靠在一面墙壁一侧,墙面上彩绘出墓主人生平事迹,竟是一位武将。我们寻宝心切,无心去细看壁画内容,我和爱人站在出口一侧,众人手拿撬棍开启石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石棺终于被撬动,这时,盗墓首领愣住了,看着石棺说了一句话” 我急忙问道“他说什么?” 张半仙老脸抽搐着说“里面是空的,只有一个木牌,上写:擅入者死。我们顿感不妙,没想到棺盖连接着机关,上方顶棚出现塌陷,我们急忙向后退去。可是墓室虽大,通道却过窄,我爬在最前面,小翠妈妈紧跟在我身后,不多时,流沙已经掩埋了身后的墓室,只有我们两个爬出了洞道,我本以为能拣回一条命,谁知洞道里忽然出现了烟雾,应该是洞顶坍塌的连锁反应,这烟雾让人闻了四肢无力,双眼如被灼伤一般,我急忙屏住呼吸用力向外爬,眼看要爬出洞口,浑身已无任何力量,我回过头,身后哪还有小翠母亲的影子,我以为她还在我身后,竟只顾着逃命,把她丢在了半路。” 说到这里,张半仙竟老泪众横,已泣不成声。 第十三章 梦魇 听了张半仙的话,我也很同情他,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身后,自己却无力挽救她的生命,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曾多次劝阻他不要下去,他却还是下去了,还搭上了女人的性命,我问道“那你的眼睛?” 张半仙说“我是被上面的人拽出去的,才捡了一条命。剩下的几个人疯了一样的逃命,毕竟出了人命,都怕惊动了官家,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回程的一辆卡车上,这时我已经昏睡了两天,竟然忘记了爱人已经死去的事,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谁知已经与爱人生死相隔,而自己的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其实要是刚被发现就被送去就医或许还能把这双招子保住,一切都是命啊。” “经过此事,我无心打理店铺,深感命运对我的不公,爱人的离去令我无比伤心自责,便离家出走,到处惹事生非,坑崩拐骗,受尽了世人的辱骂嘲笑甚至是拳脚相加,我认为这都是我应得的,怨不得别人,从墓道里爬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我虽然对张半仙欺骗了我怀恨于心,但是听了他的遭遇,心中的不满也已不再重要,沉默了一会,我对他说“既然现在你已经回到了这里,说明你已经打开了心结,那我今天带来的两件宝贝,你也该替我看看它的价值了。” 张半仙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坐下来,一手握住剑鞘,另一只手慢慢抽出宝剑,他将宝剑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同样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身,他感叹道“好一把宝剑,年代久远,宝剑上沾染了血的味道,材质上乘,在古代,也只有有名气的侠客和王朝的武将才有资格用它啊!” 我急忙询问“这把剑,您给估个价!” 张半仙笑着说“可惜我看不到剑身品相,不过念在你我的一面之缘,这把剑我给你六万,不能再多了,你走出这道门,外人是不会给到你这么高的价格的。”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把宝剑值这个身价,我急忙从后背取出虎魄刀放到张半仙面前“还请再看看这把刀” 张半仙愣住了“你这小子几年不见倒是得到了不少宝贝啊” 说罢张半仙拿起虎魄刀轻轻抚摸着,良久他才开口“不用细看,品相不佳,材质一般,好似一条断骨,手感俱无,即使有了些年份,也难有价值,你若要卖,我出五百” 我听了急忙收起虎魄刀,五百块?我还是先留着吧!六万到手,我还差这五百块! 我搀扶张半仙走出房门,小翠去办理交易手续,我则叫来川子给张半仙引荐,吓得张半仙连连说离这小子远点,他为人粗鲁至极。 川子听说宝剑卖了六万,当时乐开了花,也懒得理会张半仙。 我试问张半仙“您有时候会不会看走了眼?比如刚刚这把宝刀” 张半仙笑着说“看走眼,别看老夫眼瞎,几十年的阅历还在,这把破刀五百块还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若不信,用这把宝剑一试便知,刀剑相接,刀身必被一分为二” 我急忙说道“还是算了,宝剑现在是您的,有什么闪失我也过意不去,我这把刀倒也无所谓” 张半仙微怒说“你这小子竟然还是不信老夫的眼光,弄坏的宝剑与你无关,砍断了宝刀算我的,五百块陪你”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怎么也不赔,就答应了。 我看向小翠,已经将钞票准备好了,我便让川子接过钱袋,张半仙跟小翠嘀咕了几句,小翠也无所谓的表情手持宝剑等着我出丑。 我走到小翠面前,手握虎魄刀与小翠手中宝剑轻轻相撞,两件并未出现什么异样,张半仙笑着说“再用力” 我们二人再次发力,两件兵器迎面相撞,只听见卡擦一声脆响,我急忙拉起还在数钱的川子对张半仙说“我们有事就先告退了,来日方长,我们定会再来拜会老先生。” 我们五个人急匆匆离开,只留下小翠傻傻的拿着断剑站在原地,估计此时的张半仙已经哭出了声! 回去路上,川子还问我那把断剑能值多少钱,我笑着说“凭张半仙三寸不烂之舌,估计卖个五百块还是有希望的” 几人说说笑笑,川子又把我在长白山偶遇张半仙的事说了一遍。 回到白家,我先拿出两万给了川子,另外两万交给马三爷,请他帮忙采购药品和物资送往磐石寨,我则留下两万作为活动经费。 川子开始计划着和苏秦的婚事,苏秦虽嘴上拒绝但是脸上却带着欣喜。 就这样我们在白家住了半月有余。 再有几日就是中秋,我们几人坐在一起,计划着中秋节去哪里消遣,畅谈到很晚才各自回到房间睡去。 不知何时,我竟梦见自己来到一片湖泊附近,水中竟倒映着两个月亮,我正感叹这等美景奇观,忽然水面炸裂开来,一口金黄色巨鼎冲出水面,巨鼎的一面侧耳上背对着我坐着一个人,他声音洪亮却又如此熟悉“世间万物皆有生死,此乃命数所在,世间万物皆有嗔痴贪,此乃心性所在,纵是一根小草也要经历春夏秋冬,而万物尝尽世间百味却也终归化为尘土。你已被我印记,听我号令来此与我相聚,许你不死之身,长生于不死之城。如若不从我号令,则命不久矣,切记,切记!” 紧接着湖面形成巨大漩涡,巨鼎与这神秘人慢慢陷入漩涡消失不见。 我从梦中惊醒,看向一旁的川子,他竟也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老杜,吓死我了,我梦见一口金鼎,从一个能看见两个月亮的水面钻了出来。” 我恐惧的看向他“我们做了同样的梦,金鼎上还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让我们去找他。” 川子也点了点头,这时,隔壁房里传来白秀儿的叫声,我和川子急忙穿上衣服赶了过去,白秀儿竟然也做了同样的梦。 三个人同时做了同样的梦,我们看向掌心的印记,比以往更加清晰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苦笑着说“我以为从此我们能过上安静的生活,看来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还有一个极度危险的敌人等着我们去解决,不去面对,我们又怎能安枕无忧的生活?” 第十四章 千人劫 经过一场噩梦,我们睡意全无,封晴担心的望着我,我把跟随古教授寻找夜弦古城的经历和她说了。 封晴说“我们这一路走来,几经生死,无论什么危险都不可能再将我们分开,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我的手有些颤抖,心底更是无比感动。 白秀儿疑惑的说“我们几个跟随古教授去过地下古城的人,手上都留下了印记,又同样做了相同的梦,梦中之人让我们去这个地方,我们好像都被诅咒了?” 川子也焦急的看向我,我想了想说“敌人已经向我们下了战书,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我们都要迎上去直面敌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我们选择逃避,不仅让敌人以为我们怕了他,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更不符合我们的性格” 川子接着说“老杜说的有道理,一看到手上的印记,我的心里就一直不安,咱们就好像被感染了一样,只能找到这个感染源,彻底解决掉他,咱们才能安心。” 我点了点头说“首先要找到这个梦境中的地点究竟在哪里,梦境里天空中的月亮是圆的,看来中秋节前我们要找到这里,才能看到圆月。” 白秀儿说“我知道这个地方,听我父亲说过,在大兴安岭深处,有一处山中湖,湖水边缘有两处高耸的石壁,凑巧两处石壁上各有一部分山体是由自然形成的大块水晶石组成,只有月亮出现在特定的高度,月影才能通过两处石壁上的水晶反射到水面上,让我们能在水中看到两轮月影” 我感叹道“那随着月亮的移动,出现双月影的时间岂不是很短”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超过了折射的位置,就无法再看到双月影,还要看天气怎样,所以能看到这种景观倒是很不容易,我父亲也是小时跟着我爷爷在大兴安岭游猎时误入深山时发现的。”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明天就采购物资,一周内出发大兴安岭。” 我们安排好计划,大家便立刻休息。 次日,我和川子购买出行的装备,都是户外便于携带的物资,包括两顶帐篷,压缩饼干,牛肉罐头,绳索和工兵铲,又托关系搞到了两支手枪。 白秀儿和白二爷确定了出现双月影奇观的具体位置,却没告诉他我们此行的目的,怕他担心。 我们整顿完毕,五天后便向着大兴安岭出发。经过了一天的火车,我们终于来到大兴安岭脚下,又在当地租了几匹快马,直奔目的地而去。 租马的商人乐开了花,笑着说“今年的生意真的好,这两天有很多人都来租借马匹,几个牧场的马儿都快不够用了!” 对于老板的话,我们也没当回事,只顾着赶快赶路,我们走在路上,却发现同路行走的人还不少,而且看他们面相明显不是这里的牧民。心里顿时有了疑惑,这些人不躲在家里过中秋节跑到这深山密林干什么? 我们骑着骏马一路颠簸,走了一天的行程,终于来到一片湖泊的边缘,更加让我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湖泊岸边已经支起了大大小小数十顶帐篷,而我们身后还有人在陆陆续续的往这里赶。 我看向身边的几人,白秀儿惊恐的说“难道,做了这个噩梦的不止咱们三个人?” 我急忙来到一个老人身旁问道“大叔,您来这里做什么?” 老人苦笑着说“小兄弟,你没看见这里所有的人手心都有一个巨鼎的印记,并且都在一天做了相同的梦,梦里让我们都来这里集合。” 我急忙查看老人的掌心,果然看见和我们一样的印记,听了他的话,我看向印记,果然像极了一口鼎的形状。 我心里感到无比吃惊,难道见过古鼎的人不止我们几个?这怎么可能? 我急忙问道“大叔,你之前是否见过一口古鼎?” 老人点了点头说“大约一年前,我们村子里来了两辆卡车,领头的一个人想在我们村里借宿,他在我们这里买了半头猪和一些青菜,让我们给烀熟了,他们出手大方,做熟了的猪肉还分给村民们吃,我们很好奇卡车上用棉布盖着的大家伙是什么,领头的人竟然让我们过来一起欣赏,说那是一件古董,他打开棉布,里面就是一口古鼎,我们哪见过这个,结果全村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没想到过了一阵子,看过古鼎的人手上都长了这个东西,前几天,竟然所有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村民们都认为是中了巫术,只有来到这里真心的祈福才能幸免于难,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还真与这口古鼎有关?” 我点了点头说“你可知道后来这些人带着古鼎去了哪里?” 老人摇了摇头说“他们走时什么也没说”。 川子问道“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你们村子里的?” 老人说“一部分是,另一部分我们也问过,是另一个村子里的,和我们遭遇的情况很像。” 白秀儿好奇的问“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梦中的场景是这里呢?” 老人笑着说“这水潭里的双月影,外地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大兴安岭附近的牧民还是都知道的,我们村子里有村民曾来过这里拉木头的,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在我们村子,这个事情有一个人知道,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问“你说的带头人是不是一个老者,他的眼球都是黑色的?” 老人被我一说吓了一跳“那个领头的确实是个老者,但是他一直带着个墨镜,眼睛是不是黑色的我可没看见,再说哪有全是黑色眼球的人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说,心里却说,你还没见过全是白色眼球的人呢! 看来见过古鼎的人都会被它影响,就是不知道古教授是如何从倒塌的山体中带走这口古鼎的?他又带着古鼎去了哪里?依照梦中的情景,古鼎会不会就藏在眼前的水潭之下?听这个老人所说,古教授这些人是故意露出古鼎,让这些人被影响,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把白家的电话留给了老人,便于以后联系,嘱咐他万一他们有什么新的发现,一定要告诉我。 还有一天就是中秋节了,我们在岸边找了一块空地,支起了帐篷。我静下心来,灵魂力透过水面向下延伸,却并未发现异常,我望着还在陆陆续续赶来的人群,这个噩梦的出现,究竟有怎样的目的? 第十五章 月圆夜 次日,湖畔边还有零星到来的村民,他们都来自于云南边境的三个村落,也都曾亲眼见过古鼎的面貌。 此时,湖畔边已经聚集了近千人,人们都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心中充满了恐惧。 白天,我和川子对周边的环境做了简单的检查,两侧高耸的石壁表面寸草不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危险的信号,一切都太过于平静。 我们回到湖畔,看见三个男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正站在帐篷附近,不怀好意的看着封晴三女。 我们慢慢靠过去,听见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的说“姑娘,我姓赵名洪涛,是赵家庄生产队长的儿子。你们三个弱女子,长得都貌若天仙,呆在这里可太不安全了,晚上这大山里还有财狼虎豹专挑漂亮的弱女子下手,叼着就跑,我们三个人来的晚,就让我们保护你们几个吧。” 另一个男人坏笑着附和“我们一定把你们几个保护的服服帖帖的,你们放心” 封晴气的满脸微红,刚要上前,我急忙喊道“收拾几条野狗还用不上你出手。” 白秀儿有些埋怨的看着我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们被他们欺负了!” 这是白秀儿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告别人的状! 几个青年看向我,眼神中带着挑衅,为首的赵洪涛喝道“从哪里来的小崽子,敢带着几个小妞来这里,不知天高地厚,信不信老子给你们开层皮” 川子刚要冲上去被我拉住,我笑着说“我没时间和你们闲聊,一起上吧,能打到我一下算你赢。” 身旁聚集了很多的人,都在看热闹,以为会发生一场大战,三个人听了我的话都轻蔑的笑了,也没废话,一起冲了上来。 他们还未到我近前,三个人忽然站定,变换方位围成在一起,互扇起了耳光,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对白秀儿几人说“让他们一直掌嘴,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什么时间打的你们消气了,再停下来。” 苏秦恶狠狠的说“换拳头。” 只见三人换掌为拳,又开始了新的一轮互捶。不多时,几个人已经鼻青脸肿,看不出模样了。 封晴她们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三人终于停止了动作。 恢复过来的他们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和脸上的伤,吓得瑟瑟发抖。我看了看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赵洪涛,手轻轻一挥,又是两拳狠狠的捶在他的脸上,两颗门牙被打了下来。 赵洪涛顾不得疼痛求饶说“我们知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我没有说话,他们又看向白秀儿几人“几位姑娘,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饶了我们吧。” 白秀儿轻声说道“以后再出来污言秽语,再被我们碰到,你们能想到你们的下场” 几人连忙说不敢了,我也懒得再和他们计较,说了声“滚”,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这时,在我们周围安扎的几顶帐篷都远远的躲开了,这倒和我们腾出了空间,换得个平静。 一直等到夜晚,身边也没出现任何的异样,我们看着月亮升上了天空,水中出现了第一道月影。 过了一个钟头,月亮的位置出现了偏移,渐渐的,月光通过两侧的石壁折射,竟然在湖水中再次出现了第二个月影,千古奇观! 众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站着,看着月亮一点点的在天空中移动,水中的月影消失了,月亮最后淹没在另一侧的山体中,天空中出现了鱼肚白,太阳升起来了,新的一天终于开始了。 这时,湖畔边的沙石滩竟然出现了无数的小草,它们发芽生长,旁边的枯树发出新芽,各种小花争相斗艳。阳光变得刺眼,树木的叶片变得翠绿翠绿的,鸟儿在树木间嬉戏。不久野草变得发黄,树叶也变成金黄色慢慢随风脱落。再后来大学漫天飞舞,掩埋了整个世界,水面结了厚厚的冰层。这时,树林深处一个木房子里传来了一个婴儿的哭声,然后是它的父亲的欢笑声。又是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孩童摇晃着跑在草地上,天空竟然下起了大雨,孩子已经长大,正在收起晾在外面的衣服。孩子已经成人,在布满金黄树叶的河岸边与女孩牵手。不久他的孩子也出生了,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这个孩子又开始学会了走路,可是它的爷爷却去世了,这个成年人哭着埋葬了它的父亲,他的眼神里都是对父亲的不舍。孩子又长大了,娶了心爱的姑娘,可他的父亲也老去了,在一个冬天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忽然惊醒,看向身旁的白秀儿和封晴,封晴惊恐的说“你们是怎么了,为何会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苏秦也惊恐的说“你们所有人都一样,整个世界好像只剩我和封晴活着一样,太可怕了” 川子说“我们刚才看到的是一样的吗?我好像经历了百年的岁月变化,看到最后一个老人死去时,我竟以为要死去的人是自己,我绝望极了。” 白秀儿说“黑夜与白天的交替,春夏秋冬,生老病死的更换。这是?” 我想了想说“轮回,也是世间万物必须经历的过程和无法逃脱的命运。” 封晴说“这到底是谁搞的鬼,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看向手心的印记,还是那么清晰,再看向头顶的明月,已经快要沉入另一侧的树影,时间刚刚过去一个钟头,我们在梦中却好像过完了整个人生,制造这个梦境的人究竟有怎样的目的? 次日,我们准备返程,人群中有人大声嚷嚷着“他妈的,搞的什么鬼,再梦到这样的鬼地方老子死也不会来了。” 很多同行的人也跟着随声附和着,我无奈的问自己,我们还会再做这样诡异的梦吗? 过了两天,我们回到白家,我有种预感,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果然,在白家居住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再次做了同样的梦。 第十六章 新的指引 我从梦中惊醒,看见川子也跟着我一起坐了起来。 我们急忙来到封晴白秀儿的房间外,等了一会儿,白秀儿把门打开,我急忙问“你又做梦了?”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我梦见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无数座高山耸立在黑暗中,它们山体陡峭,一条大河在高山之间的峡谷中穿梭,高山与河水竟然有着千米的落差。 大河的河道竟然出现了二十几米的落差,使得河水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很急的瀑布,瀑布一侧的山体里有一扇闪着金光的大门,走进大门,里面竟然有一座城市,一座青铜城!在城镇的最中央,有一座宫殿,宫殿里有一个人背对着我,对我说,在那里没有生老病死,没有人间疾苦,只有无尽的快乐,一切愿望都能实现,下个月圆夜,如果不去找他,我的灵魂将被交给恶魔,永远坠入深渊。”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说“竟然是一样的梦。” 我看向封晴,封晴摇了摇头说“可我什么也没梦到” 苏秦也摇头说“我也是” 川子说“他奶奶的,看来只有见过这古鼎的人才会这样。” 白秀儿有些疑惑的问“不知道主导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不直接让咱们去找他,而是让咱们去了一趟大兴安岭?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我点了点头说“我也在想,难道是一步步加深对我们灵魂的控制?直到最后我们成了他的傀儡?我记得在大兴安岭的梦境里金鼎最后化作金黄钻进每个人的身体,如果之前手心的印记是对我们身体的标记,或许这次的金黄是对我们灵魂的标记。” 川子说“那我们不是越陷越深吗?早知道这样咱们不去大兴安岭就好了,看他能拿咱们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这么简单的,不去或许会像他在梦里所说的,坠入魔道吧?!有些事终究是要去面对的。” 川子说“既然躲不过,咱们就去会会他,管他牛鬼蛇神,遇到咱们兄弟,它就等着受死吧。” 我回忆着梦境说“如此壮观的景象,这又是哪里?为何这景观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 白秀儿说“像不像通往蒙谷国的那条河道?在那里找到了萨满的古祭坛。” 我摇了摇头说“梦中的高山要比通往祭坛水路两侧的高山高出很多。” 川子急忙说“你们还记得在祁连山顶灭了妖树后逃出来遇到的河流吗?” 我连连摇头说“梦中的高山满是郁郁葱葱的灌木和绿草,怎么会是祁连山呢?” 我看向白秀儿,我们一口同声的说“三江并流。” 白秀儿说“如果真的是三江并流的区域,那咱们又该去哪里找呢?流域流经170多公里,这种高低落差的景观数不胜数。” 听了白秀儿的话我也陷入了深思。 川子骂骂咧咧的说“让老子知道对面这主到底是谁,老子一定扒了他的皮,有种就画出个道道让咱们跟他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还有这个该死的鼎,都埋在深山底下了,难道这个古老头又给挖出来了?难道要送回到他祖宗那里不成?” 听了川子的话我和白秀儿一同看向他,川子一下愣住了“怎么,你们看我骂那老东西你们心里不舒坦了?” 我摇了摇头说“你骂的好,也指引了组织前进的方向,这鼎应该是回到了挖它出来的地方” 川子惊讶的问“这鼎也能认祖归宗?”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是古教授!想要寻找他的老祖宗!” 川子气的牙痒痒说“这个老家伙,别让老子逮到他,非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白秀儿说“上一次咱们被古教授骗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地下古城的线索,今天梦境的地点,若真的出现在河道下游夜弦古城旧址,按照古教授笔记里记载,夜弦古城应该在我们曾到过的地下古城沿着河岸的同侧下游,咱们只要沿着上次所走的河道顺流而下,不就能找到出现水瀑的地方了?” 我点了点头说“他的笔记中确实记载着,他家祖先离开夜弦古城时,让他的儿子回来后沿着河道一直向上游寻找,会在一个出现大门形状的地方找到他们,咱们就是依照铜镜背面图案推断出方位的,可是咱们沿着走了几天,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找到那里,几个老家伙都差点交代在路上,这去往下游的路恐怕更加难走。” 白秀儿微笑着说“这个好办,这次咱们不是被古教授骗去的,自然不用沿着河岸涉险行走,我去找我父亲,让他想办法吧。” 我点了点头,知道白二爷神通广大,便和大家早早回房睡去。 次日清早,白家的电话便响起,竟是找我的,我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竟是在大兴安岭遇到的老人,他惊恐的说“小伙子,我们又坐了相同的梦,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还不知道这次的地点是哪里。” 我安慰他说“您别着急,我们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到时第一时间通知你。” 老人连忙道谢说“上次做的梦,村里有十几个人没去大兴安岭,我们返回村子时,他们,他们都,同一天死了。” 我惊恐的说“什么?都死了?” 老人说“太恐怖了,这几个人都在自己家里,跪向南方,双手伏地,面孔紧紧贴在地面上,死在了原地,我们都报案了,工安和医生都来了,检查了两天,最终结论是这几个人都误食了山里的菌类,毒菌让人死前产生了幻觉,才摆成了这样的姿势,可是我们都问遍了村里的人,他们几个根本没去过山里。 我也把我们做的梦的事跟工安说了,他们根本不信,说还要请地质学家来村里检查一下饮水和空气,有没有能让人同时制幻的东西,我们是越来越怕,这次剩下的所有人都铁了心的要去下一个地方,再不去可就把命丢在这里了。” 我挂断电话心里更加不安,上次如果不去大兴安岭,恐怕我们几人也难逃同样的命运。 我们在家整顿了两天,补充了一些物资,准备直奔三江下游而去,亲手揭开眼前种种谜团。 第十七章 飞瀑 我们采购完装备,见时间尚有足够空余,准备坐上火车途径山东,带上虎魄刀先去山东最大的古玩市场走走,看看有没有内行人识得虎魄刀的价值,再转去云南丽江。 按照白二爷的指示,我们只需要先在丽江集合等待他的通知即可,向导和所需要的物资他来安排。 临行前,我在电话里也把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位置告知了之前的老者,希望他们也做出发的准备,到时在丽江集合。 火车一路狂奔,封晴与白秀儿坐在我的两侧,面对这样强大而未知的敌人,我们却显得如此弱小与无知,甚至我的灵魂力对它的召唤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她们心里同样很恐慌,却因为我的存在而去勇敢面对。无论对方是谁,想要对我们怎样,我都不会束手就擒,为了我们得来不易的相聚,为了保护我的爱人,我一定要绝地反击。 次日,我们来到山东,在几个大的古玩交易市场游走,可当我拿出这虎魄刀,却根本没有人识得,更别说出价了。 这个结果不免让我有些失望,即使是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们在山东逗留了三天,便直奔丽江而去。 到了丽江约定的地点,之前的老人已经带着一部分村民提前赶来了这里,见我们到来,众人们急忙围了过来。 老人说“我已经通知了另一个村子的村民,我们居住的地方本就离这里不远。” 我笑着说“上次去你们那里拉着古鼎的人是路过你们的村子,然后赶来了澜沧江下游的一个河床瀑布旁,寻找他的老祖宗。咱们还不知道对方这么大费周章的让咱们跟着他来回跑为了什么,但是此行可能危险重重,大家可要提前有个准备。” 众人急忙点头,老人说“我们一定会齐心协力共进退。” 我点了点头,我们就在原地休整,一天后,天空中突然狂风大作,我走出农舍,见天空中一架直升机正缓缓下降,这白二爷,果然很给力! 飞行员和白秀儿简单客套了两句,我们几人便登上了飞机,我告诉大家原地等着我们,等找到澜沧江下游的水瀑便会回来告诉他们具体位置。 我们横入澜沧江中断,然后沿着江道一路向南搜寻。 我俯视下方山川江河,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成就这千古奇观美景。川子坐在我旁边更是激动不已,说等组织养精蓄锐钱粮富足了一定搞个飞机开开,定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笑着说“上天可以,入地万万不可。” 川子气的白了我一眼。 我们沿着澜沧江向南低空飞行半个钟头有余,竟发现了五个飞瀑,两侧均高山耸立,它们竟都和梦中所见景观有些相似。我们身在高空,河岸边高低不平,飞机无法在下方降落,一时间我们也辩不清哪个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我让飞行员调转机头,向来路行驶,在经过第二条飞瀑时,只见两座高山,山间河道出现急速下陷的飞瀑,飞瀑高二十余米,倒是更像梦中景观。 我看着下方的飞瀑,让飞机高度再上升一些,封晴询问是不是这里,我点了点头说“很像”。 川子随口说“这里山势险要,位于两山间的河岸两侧地势宽阔平坦,但却看不出曾是千年前夜弦古城的旧址,千年前的一座古城,存在了起码五年之久,怎会没留下一点痕迹?即使留下些断瓦残垣也证明他在历史长河中曾昙花一现” 我笑了笑说“兄弟,没想到你现在也出口成章了!毕竟这里已经过了千年,千年前的夜弦古城也可能是土木结构,苦心炼制的青铜器也被大国瓜分,现在这里被树木覆盖,没能留下什么痕迹也可以理解,我更惊叹的是这里的环境。” 飞机上几人听了我的话又一起向下望去,河道两侧无数座高山首尾相连,高山的后面还是高山,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如果这里真的是夜弦古城旧址,古人又是怎样在这群山之间生存的? 封晴忽然有些惊讶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你们看,河道两侧的高山呈对称之势,两座山好似两个半月,从上方看来,它们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形,而更起奇怪的是两座山峰都首尾略高,中部平坦,在加上底部区域呈现圆形,这好像是一座大鼎啊” 我严肃的点了点头,其他人立刻惊讶的说不出口。封晴的灵魂力本就高于常人,这里特殊的山体形态竟被她一眼看出。 如果千年前这口古鼎真的出自于这里的某处,而今又被古教授拿了回来,而这奇怪的山体地势又恰巧是一个古鼎的形状,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我们在上空盘旋了一段时间,便原路返回。 我们回到集合地,把找到了梦境中地点的事和众人说了,因为距离月圆夜还有一些时日,我们决定先来到距离那里最近的洛溪岭集合,从洛溪岭到飞瀑的位置仅需要在山岭中穿梭一天的时间。 众人都没有异议,我们便一路步行,花了两天时间慢行,先来到洛溪岭,并在这里休整。 两天后,我们再次动身,直奔梦境之地而去。 这一路山势险要,树木丛生,很多地方根本无路可走,我们只能绕道而行,再考虑到队伍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我们行走的速度减缓了很多,一天的时间并未到达,我们夜宿在一处山林,第二天又继续前行,终于在当天下午来到了两座大山的山口,脚下就是澜沧江,前走百余米就是那条飞瀑。 众人对眼前的景象无比惊讶,这活生生的景观竟同时出现在千人的梦中,大自然造就了这等美景,又是谁有这能力让它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梦中? 明日是月圆之夜,我们提前一天来到了这里,站在飞瀑前,听着巨大的落水声,却不知明日会有怎样的危险等着众人。难道这个神秘的古教授就是罪魁祸首? 第十八章 神秘人 我们上千人聚集在峡谷中河道一侧的岸边,原地安营,等待着明日月圆夜。 我用灵魂力量向四周搜索而去,眼前的两座高山好像被隔离开来,灵魂力量竟然无法窥视它们,我心中暗自吃惊,这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次日清晨,山间薄雾缭绕,除了河水下落的声音,四周竟听不到一丝鸟叫与蚕鸣声,眼前美景的背后笼罩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我抬起手掌,发现掌心的印记已经消失不见,我急忙推了推川子,这货张着嘴问道“老杜,这么早就吃饭啊?啥伙食啊?可不能再吃干粮了”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抓起他的手掌仔细看去,他掌心的印记也消失了! 我无法理解眼前的现象,千辛万苦我们来到了这里,印记竟然自己消失了,是否意味着我们都自由了? 川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嘴里打着哈欠,看着掌心也被惊的睡意全无。 川子说“老杜,你看咱们手心的印记都消失了,咱们这波出行是不是变成旅游团啦?” 我摇了摇头说“就怕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人家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咱们千余人折腾到大兴安岭,又把咱们弄到这深山峡谷里,应该有什么大的阴谋吧?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主导这一切” 川子说“老杜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印记都没有了,你还担心什么?咱们一会就打包行李返程” 我急忙说道“那可不行,你忘了那老人说过的,他们村里没去大兴安岭的人都离奇死去了,还有在大兴安岭,咱们在梦境中好像都被一道金光击中,所以,还是等过了今晚,如果咱们都安全了,就能安心回家了” 川子点了点头,不久白秀儿封晴三女也走了进来,我们决定一起在周边走走,等待圆月升起。 我再次想起去往大兴安岭的行程,忽然一阵忧虑涌上心头,我叫住几人说“我最担心的是,咱们去地下古城看到古鼎后,我们的身体被烙印,而后去大兴安岭,我们的灵魂被烙印,我们被一步步拖进他们的控制范围,而且越陷越深,最后变得无法脱身任人摆布。” 川子故作镇定的说“老杜,你别瞎说,咱们就一起做过两个梦,手心有个印记现在还消失了,哪有这么邪乎” 我看着两侧高耸的山体发呆,里面不知藏着怎样的秘密? 整个白天,来到这里的人们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终于熬到了黑夜,过了很久,圆月才跨过近千米高的山峰,出现在我们的头顶,此等美景常人千载难逢一见。此刻,众人却无心欣赏,我们屏住呼吸,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川子指着头顶说“老杜,夜空里竟然有红霞” 我抬起头,顺着川子所指,果然看见半空中出现了一抹红霞,而且从上至下慢慢扩大,片刻功夫竟然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巨鼎模样,下方的人群中出现了惊叹声。 封晴望着头顶的天空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白秀儿说“一口由彩色光线组成的巨鼎,就停在半空中” 这时,空中的巨鼎中忽然有无数道荧光直射而出,照射在河岸的地面上,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形荧光区。 川子抬着头有着痴迷的望着虚幻的巨鼎说“老杜,这是要开舞会吗?还记得迪斯科的舞步吗?” 我无语的看向地面一个个荧光区说“这是要我们都站在荧光区里” 川子警惕的说“他妈的,不是要带走咱们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先走进去再说,龙潭虎穴咱们都得走一遭了” 这时,陆续有人已经走进了圆形的荧光区,当所有人都站进荧光区,我看向四周,还剩下二十几个人,这些人应该是都没见过古鼎,跟着家人来到了这里,此时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包括封晴和苏秦。 我们就这样站着,上方的古鼎幻影没有任何的动作,我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站了足足十几分钟,川子终于不耐烦了,大声喊道“你要老子站多久才算完,你给老子画出个道道来啊?” 忽然,川子所在的荧光区荧光大胜,川子急忙用手捂着脑袋痛苦的挣扎,我刚要去搀扶川子,却看见古鼎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幻象,他悠然的坐在古鼎的鼎耳上,高声喝道“见到神鼎还不跪下”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一幕惊住了,有的人已经惊恐的跪了下来,而发生的这一切,封晴和苏秦根本都看不到,苏秦紧张的跑向川子,想知道川子是怎么了,川子摆手制止她过来,然后慢慢跪下来,他的头痛立刻消失了。 我看向头顶的人类幻影,如此熟悉的面孔,不正是曾经出现在地下青铜宫殿旁山洞里的古城主吗?那个让我毁掉他雕像的人。 我也没有再坚持,跟着跪了下来,想知道这古城主的幻影到底要干什么。 当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古鼎上的人影消失了,虚幻的古鼎也幻做一道光飞向一侧的山体,正击中山体表面一颗倾斜生长的千年古树,古树竟然连根拔起,向下方倾斜倒去。而古树根部,竟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山洞,这个山洞距离岸边有二十几米高。 我们脚下的荧光区早已经跟着古鼎的消失而消失。 所有人都从地面上爬起来面面相觑,川子说“这是要咱们进这山洞吗?” 我点了点头说“咱们一步步被牵着鼻子走,任人摆布,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了” 白秀儿说“刚才出现的那个人?” 我点了点头说“夜弦古城的古城主” 川子说“这个老家伙,死了千年还不消停,老杜,看来咱们是要进这山洞走一遭了,但是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啊?” 我看了看川子说“咱们兄弟这些年经历的凶多吉少的事还少吗?那次不是逢凶化吉?” 我伸出手,川子也伸出手,两只手紧紧相握,白秀儿封晴和苏秦也把手放在我们手上。 我们不再犹豫,率先爬上陡峭的山体,向着山洞走去。 第十九章 青铜城 我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工兵铲,率先爬上山体,川子手拿一把ak,兜里还挂着几个手雷,紧跟在我身后,封晴背着虎魄刀,手拿手电,苏秦和白秀儿殿后,我们慢慢沿着山体向上移动,来到了山洞外,山洞向山体内部延伸,望不见尽头,宽度足有五米,两侧的山体明显有工具挖掘的痕迹,看来是完全由人工挖开的,而且看表面的痕迹,山洞挖开的时间并不长。 透着月光,我看向脚下这棵倾斜向下的大树,树根已经被连根斩断,树干已经有些发干了,看来是早就被人砍断然后堵在洞口,刚才它被从洞口移开应该是受到了外力。 我立刻用灵魂力向山洞里搜索,并未发现有人类灵魂的线索,刚往前探索了几十米,忽然灵魂力量又被阻隔在一道能量之外。 我立刻率先走进了山洞,对方这样的棘手,看来只有直面对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川子几人紧跟在我身后,我刚走进洞口几步便猛的挺停住了脚步,身后几人也跟着停止了前进。 川子上前一步也吓了一跳“古教授?” 我手中的手电正照向前方,只见山洞的前方,古教授一共十几人正整齐的站在道路的两侧,只不过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眼球都是黑色,仿佛是被诅咒的人。 川子说“奶奶的,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古教授搞得鬼,看来我高估了他,他也是牺牲品。” 我走到古教授近前,点了点头说“已经死了很久了,皮肤却并未腐烂,你们看,他们几个人的手上都是泥土,泥土还是新鲜的,刚才大树被移开,难道是他们几个人干的?” 川子急忙说“老杜你瞎扯什么?死人怎么能移动?” 忽然,两侧原本站立的几人忽然跪倒在地,黑暗中突然的动作着实把我们吓得不轻。 川子抬手就是几枪,打在最外面的一人身体上,中弹后此人却并未倒地。 我急忙制止川子说“别费力气了,他们已经死了,我猜想有人能控制他们的灵魂,在需要的时候让他的灵魂回到身体里,替人家卖命。 川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这怎么可能?” 我无奈的摇头说“不可能的事情我经历的太多了,我现在最怕的是咱们最终也会成为他们这样的人。” 川子急忙问“那咱们还往前走吗?” 我点了点头说“走,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们继续前进,白秀儿走过古教授的身旁,停住了脚步,或许她在为古教授落得这样的结局伤心。 我向前走了几步,慢慢俯下身,摸了摸地面,川子跟了上来说“有什么发现?” 我指了指地面的痕迹说“地面上有拖拽的痕迹,看来古鼎也是通过这个山洞运进去的” 身后的人们陆陆续续跟了上来,他们见到跪着的古教授等人,吓得惊叫了起来,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 又走出了二十几米,地势有些向下倾斜,山洞也变得宽阔起来。再向前走了几步,正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道荧光闪闪的大门,大门的正上方出现了几个大字“青铜城”,大门的两侧已经没有路。 我急忙看向封晴“你看前方有什么?” 封晴用手电向前向前照了照说“山洞的路继续向前,我们还要向前走吗?” 我苦笑道“我们眼中出现的景观已经发生了变化” 白秀儿说“是啊,我看到的是一道大门” 川子说“我也是” 我看向封晴“你和苏秦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几个进入眼前的大门,去把眼前的迷解开,这样咱们才能永远的在一起” 封晴眼含泪水说“不,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我摇摇头说“这次恐怕不行,你感受不到门的位置,相信我,我会平安的回来见你的,在这里等我。” 封晴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这个傻女孩,没有我她不会独活。 我看向她美丽的容颜,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封晴点了点头。 川子也和苏秦告别。 我看向白秀儿,我们并肩走向了前方出现的青铜门,川子紧跟在我们身后。 走进青铜门,两侧是金黄色的麦田,山洞里怎么会有麦田? 这条路一直向前延伸,我们警觉的向四周观望,并未发现什么危险。身后陆续跟上来许多人,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我们竟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们只能沿着眼前的道路继续向前走,走了大约十分钟,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片片果林,一眼望不到边际。树上挂满了各种成熟的水果,苹果,梨,香蕉,很多人迫不及待的摘下水果解渴充饥。 我们继续向前走,又走了十几分钟,川子急忙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说“快看,一座城。” 我向前方望去,果然,远处出现了一条大河,河面上建有一座石桥,河水的后面出现了一座古城。 我们急忙向古城走去,众人陆续走上桥面,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无数鱼儿嬉戏追逐着。 河道的两侧是绿油油的草地,无数的小鸭,小鹅,黄牛悠闲的在草地上吃草。 我们走过河道,终于来到眼前的青铜城前,好一座雄伟的建筑! 青铜城城墙足有二十几米高,向两侧延伸沿着河道看不到尽头。 墙体表面雕刻着精美的山水图案,我慢慢走到青铜墙前,摸索着墙面上的图案,这样宏伟的工程需要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完成?或许只有在这虚幻的世界里才能出现吧,城墙上有很多守卫身穿兵服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向我们。 川子喊了一声“你们好,各位兄台,我们能进城转转吗?” 城墙上的守卫并未搭理我们。 川子说“他妈的,架子还挺大,咱们是穿越回古代了吗?老杜,你说他们是哪个朝代的官兵?” 我摇了摇头,看向城门,又看向川子,这时我才发现,在这个世界里,我的背包和手中的工兵铲,都消失了,我们竟然什么物质也没带进来,只留下了随身的衣物用来裹体。 我们不再停留,直奔城门而去,当众人站在城门前时,虚掩的大门缓缓打开,众人无不被惊呆,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市展现在我们面前。 第二十章 古城主的现身 我们走进青铜城,立刻被城内的繁华所吸引。 宽敞的马路两侧,是热闹非凡的街市,亭台楼阁都是古时的风格,却让人说不出是哪个朝代,街道上人来人往,茶楼,饭馆人山人海,街上小摊小贩贩卖着各种物件,好一处繁华的景象。 川子凑到我身边说“莫不是咱们穿越回古代了?” 我摇了摇头说“你看咱们的装束和他们格格不入,却引不起他们丝毫的诧异,这些人,有问题” 川子也点了点头说“你还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你看他们,虽然各行各业都在营业,每个人却都像个傻子一样。” 白秀儿点了点头说“对,应该说是像个木偶人一样,好像没有了灵魂” 我身后的一个村民路过一个酒楼,酒楼里饭菜香气袭人,他拘谨的问“在这里吃饭得花多少钱?” 店小二面无表情的说“花钱?在这座城里,无论做什么,吃什么都是免费的?客官想吃什么随便点就是” 村民不可思议的说“全都免费?随便吃?” 店小二点了点头说“看来你们是不清楚咱们这里的规矩,您是新来的吧,咱们这座城名叫夜弦城,并有四个城门,你们应该是从青铜城的城门进来的,还有三座城门分别被称作思帝城,望炎城,上尧城。 在这里可以随便吃喝玩乐,都是免费的,好酒好菜随便吃喝,但是有个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有个职业,这里不养无用之人,否则城主责备下来,咱们是承受不起的。” 听了店小二的话我心头一惊,看向白秀儿,这里被命名夜弦城,难道我们回到了古代,回到了千年前? 我急忙来到酒楼的三楼,也就是这个酒楼的最高点,眼前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尽头,繁华至极,古时的夜弦古城不可能有这样的繁华,更何况古时的夜弦古城身处大山之中,而此时的这座城市四周平坦,一望无际。 我急忙走下楼,来到店小二身边问“请问怎么走才能见到城主?” 店小二平静的说“您相见城主?步行的话需要走上一个时辰才能到古城的中心,你们也可以向前走然后向右转,有一处驿站,新入城的人都要先去报道,会有人引导你骑马去念池,城主会在念池迎接新来的人。” 我点了点头,对身后的村民们说“大家先不要吃这里的东西,咱们还是先去驿站,再骑马去念池,我们得知道为何要来到这个虚幻的世界。” 众人一起直奔驿站而去,领了马匹后直奔念池而去。让我们惊讶的是城市里有着各行各业,有一整条街都是各种古代服饰和精美布匹的,有一条街都是鱼蛋肉铺的,有一条街都是米面盐茶,还有各形各色的饭庄餐馆,各种手工作坊。 我们途径一处磨坊,只见门上写着一个“囚”字。我好奇的看向磨坊里面,磨盘的四周拉磨的不是驴子,而是一个个人。 我刚要继续前行,白秀儿却轻轻说了一声“古枫!” 我向拉磨的人们望去,果然,古枫,古教授以及曾和我们一起去夜弦古城探险的几人竟然都在这里,他们旁边还有人手拿着皮鞭恶声喊道“再不快点,抽死你们。” 白秀儿也看见了古教授,大声喊了几声,几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川子笑着说“真是恶有恶报,活该,一心想要侵占古鼎,最后落得这个结果,我还以为古教授是幕后的黑手呢,看来还真不是他做的” 我点了点头说“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去念池吧,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虚幻,咱们还是看看怎样能尽快脱身才好。” 我们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念池,一个位于城市中央的人工湖,念池的一侧是一座高大的宫城,宫城的正门写着“夜弦城”几个大字。 只见一座石桥横跨在念池的水面上,石桥的中段有一座凉亭,一个男人正坐在凉亭里悠闲的饮着茶。 我们千余人下了马,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层荧光的光罩,围在念池的四周。 我们陆续穿过光罩,围绕在念池四周,我向四处张望着,川子和白秀儿站在我左右,川子指着凉亭里的男人说道“这个人,看着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仔细看向凉亭里的男人,惊讶的看向白秀儿,异口同声的说“夜弦古城主!” 夜弦古城主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有些激动的说“欢迎你们,来到这座不死之城” 身边的众人怯怯私语“不死之城?能永远活着吗?” “是啊,为什么叫不死之城呢?” 古城主接着说“在这座城市里,没有疾苦,没有病痛,所有你们心中的理想都能实现,衣食富足,无需为生活奔波劳累,你们喜欢这里吗?” 古城主接着说“你们想一想你们身边的亲人,面对死亡的无奈,在这里,你们可以永生,你们想一想你们身边的已故的亲人,你们想念他们吗?在这里,你们可以唤醒他们,让他们复活,永远活在你的身边,在这里,只有团聚,没有分离,你们,喜欢这里吗?” 忽然,我们的身边忽然多了很多人,紧接着,有的人口中发出了惊叹声“妈,你还活着?” “父亲,你活过来了!” “哥哥,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川子身边也多了一个老人,川子惊讶的说“爷爷,你活过来了?” 这个老人惊讶的看向川子说“你是我的孙子?你长这么大了?” 川子点了点头说“我小的时候您就去世了,这些年你在哪里?” 老人难过的说“我似睡似醒的飘荡在人间,没有想到刚刚听到了你的呼喊声,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川子感动的和老人紧紧相拥。 古城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第一份礼物,让你们和已故人团聚,能在这里永远生活在一起,接下来,让我送给你们第二份礼物,让你们身边的亲人和你们一起团聚,把他们召唤过来吧” 果然,身边出现了更多的人,有母亲召来了家里的孩子,有哥哥招来了家里的弟弟,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里,我想起了家里的父亲母亲,父亲母亲立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丝恐惧立刻出现在我的心头,母亲惊讶的看向我说“这是哪里?我和你爸爸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这是在做梦吗?” 父亲也惊讶的看着我说“这里怎么都是古建筑啊?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这时,苏秦也出现在川子面前,还不等苏秦说话,我急忙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再想任何的家人了,快和我向外跑,快” 几个人跟着我向远离念池的方向狂奔,奇怪的是在这里让人感不到一丝疲倦,父母以及川子已故的爷爷都健步如飞紧跟在我们身后。 远远望去,在前方十几米处正是那层荧光,我们一行人陆续冲出这层荧光,每个人穿过荧光都引起了荧光的波动。 我紧张的回过头,看向身后凉亭,古城主站立在半空,远远的注视着我,我的英俊潇洒,终于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二十一章 来历 我回头与古城主四目相对,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我口中随口说出一句“咦!是你?” 我站定了脚步,父母跟在我身旁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都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白秀儿说“阿姨,你先别急,这件事说来话长,有些事和你们说起来,可能你们也不能立刻理解。总之,咱们现在是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如果走不出去,可能会一辈子留在这里,而且,我们在这里想起谁,谁的灵魂就会被吸进这里来,非常的可怕。” 川子说“更可怕的是已经去世的人的鬼魂也能召唤进来。”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只是在念池周围刚才荧光笼罩的范围内,才会发生这种情况,离开那里就没事了。” 这时,古城主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微笑着看着我说“小友,咱们又见面了!” 我苦笑着说道“我是该叫你古城主呢,还是叫你古鼎好呢?” 听了我的话,不仅是古城主,我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愣住了。 古城主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夜弦古城主?” 我笑着说“当初在地下城,我的确以为你就是千年前的古城主的灵魂,你让我烧毁了你的铜像,没想到唤醒了沉睡千年的白蚁,让整个山体塌方,埋掉了地下古城。 当我们手掌出现了印记时,我本以为这是古教授搞得鬼,可当我看到古教授已经沦为罪人遭受着惩罚,我忽然明白了,你的自由是我给的,我亲手毁掉了千年前对你的禁制,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禁制是什么,但我相信与那个铜像有关,我毁掉它,你就恢复了自由,然后利用古教授回到了这里,开始了你的计划,并开始对古教授以及古家人进行惩罚报复。我说的对吧?” 古城主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说“你还真是聪明,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在那铜像里留有那个老家伙的血液,我们之间有契约,只要他的血脉在,我就是有主之物,只有毁掉他的血脉,我才是自由之身”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还是太年轻,这么轻易就上了你的当。” 川子急忙说“既然你还记得是我们救了你,你就放了我们,让我们回到现实社会吧!” 古鼎幻化的古城主笑着说“在我这座不死之城里有吃有喝,又能见到你的亲人,为什么要离开?为何要去你们原来的世界里受苦受累?” 我轻蔑的说“我们来到你创造的这个空间,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变的没有了意识,任由你摆布吧?随着我们把更多的人召唤进来,你利用人拉人的力量,把更多人的灵魂吸收进这里,来壮大你的灵魂力量,我们的灵魂最终成了你的玩物,让你像一个棋子一样随意摆放在任何位置” 古鼎之灵嘲笑说“我是上古神器,你们区区凡人能得到我的眷顾已经是万幸,竟然还诸多挑剔?” 川子惊恐的说“老杜,你的意思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咱们都会跟个呆子似的没有自主意识,任他摆布?”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任由他把咱们放到任何一个角色,陪他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演戏,他可以变着法的玩死咱们,当所有人的灵魂都被召唤进来,外面的世界里都是尸体,而所有的灵魂的灵力都在这个虚幻空间里被他吸收,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相信,到时候人类已经不复存在。” 川子大声喝道“想的美” 古鼎之灵大声笑道“你们回头看看,这些人已经沉浸在与家人团聚的乐趣之中,被召唤进来的人也在召唤更多的人进来,想在这个完美的世界里永生。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充满着各种欲望,走进这里的灵魂越多,我的力量就越大,能创造出的空间也越大,当外面世界里所有的生灵都被我召唤进这里时,我就会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到时候蓝天和海洋,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全都聚齐了,这里能完全取代你们生活的那个世界,这样多好!。” 看着他兴奋豪迈的样子,我竟有些无语。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千年前的古城主与你有契约,为何最终古城里找不到一个活人,又为何古教授几个人给你滴血却没能控制你?” 听了我的话,刚刚还在得意的古鼎忽然愤怒的看着我说“那个老东西,跟我缔造了血的契约,让我为他制造铜矿石,后来他把我和他的族人带到了地下城,我又帮他建了一座城,你要知道,索取是要有回报的,我付出了这么多,是需要人类灵魂来滋养的,可这个老家伙忘恩负义,利用完我后不肯信守承诺,不允许我吸收人类的灵魂。” 说到这里,古鼎之灵哈哈大笑起来,它接着说“这老东西死后,命人为他建造雕像,还命人抽离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鲜血,涂抹在雕像表面,只要他的血液还在,与我的契约就还在,我则永远无法恢复自由。这个卑鄙的老东西,又在雕像最外层涂抹了能唤醒睡蚁的物质,并嘱咐他的后人,只要我对他们有不利的情况,所有人撤离,只要留下一个人点燃他的雕像,那么就会唤醒铜柱外的睡蚁,折断铜柱毁掉整个地下城,我将永远跟着地下城消失掉,这个老东西是真的狠毒。” 我摇了摇头说“他这么做是怕你恢复自由后控制他的古城城民的灵魂吧。” 古鼎之灵大喝道“放屁,这个不守信用的老东西,你们人类都是这样,贪婪虚伪又胆小,所以都该死,这个老东西死后也遭到了报应,地下城堡里发生了瘟疫,所有得了病的都被送到矿区等死,报应啊,后来整个古城的人都无一幸免。” 我点了点头说“在那个封闭空间里,一旦发生瘟疫,传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白,我们点燃了雕像解除你的契约,但是在接触契约前古教授他们在你的身上滴了血,他作为古城主的后人应该能唤醒契约啊?” 古鼎之灵听了我的话笑的更开心了“老东西到死也在盼望着他的儿子来找他,却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他老婆和别人的私生子,哈哈哈” 我尴尬的看向身边的川子,川子摇了摇头说“这古城主也够悲催的,难怪古教授几个人血都快放干了,也没能把你怎样,因为那时古城主的血脉控制还在。” 古鼎之灵说“还真要感谢你们帮我解除了契约,所有见过我真身的人都会产生一个烙印,然后来寻找我,灵魂为我所用,你们也一样,我会善待你们的。” 川子拱了拱手说“您看我们也曾帮过你,你就放了我们吧?我们几个只想过男耕女织的普通人生活。” 古鼎之灵摇了摇头说“你看他们,每个人都在召唤自己的亲朋好友,在念池旁,只要他们能想到的人,无论生死,只要他的灵魂还尚在人间,就会被召唤过来,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啊,我将建立一个新世界,而你们外面的世界将不需要有生灵存在,在我这里你们将永生,还衣食无忧,你们还犹豫什么?” 我怒斥道“永生?来到这里的人用灵魂来供养你,最终都变成了一个个毫无感情的傀儡任你摆布,这样的永生还有什么意义?你才是最悲哀的人。” 古鼎之灵恶狠狠的说“这是我的世界,这是我制定的规则,来到这里的人都要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安排,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离开,等太阳下山后你们便彻底成为我城池中的一员,我定会给你们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 我们抬头看向天空,太阳已经西去,如果继续等下去,我们终将沦为这座虚幻城市的奴隶,一生任人摆布。 第二十二章 黑夜前的战斗 古鼎之灵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你们快快享受这最后的时刻吧,等太阳西下,你们终将失去自我,成为我的一枚棋子,如行尸走肉一般存在,哈哈哈” 古鼎之灵消失在空中,我们静静的站在原地,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川子着急的说“这个妖孽,老子真想给他个手雷尝尝。老杜,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就是死也死得轰轰烈烈,不能变成一具具行走的傀儡。” 父亲走到我的身边说“孩子,我还不知道咱们经历了什么,为何会突然集中到这里,这一切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我们真的要永远留在这里,最终没有了意识吗?” 我点了点头说“恐怕是这样的,我们面对的敌人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白秀儿走到我身边说“咱们不能放弃村民们,无论咱们决定去哪里都要带上他们。” 我点了点头,对着村民们大声喊道“大叔大伯们,这是个虚幻的世界,在这里出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再过一阵子,咱们都要沦为这个世界的奴隶,彻底失去自我,那时候,即使有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你们也食之无味,即使你的亲人站在你身边,你也将不再认识他,现在跟着我们去寻找出路吧,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失去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 有些村民跟着我们走了出来,但是大部分村民还留在念池边缘,沉浸在与亲人重逢的喜悦中。 我见时间已经不多了,便带着大家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奇怪的是在这个世界里行走并不耗费体力。 我们一行人朝着远离念池的方向狂奔,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忽然,两侧的街道里出现了十几头饿狼,我们急忙快速的向前方逃去,饿狼在身后穷追不舍,我习惯性伸手想去抓背包里的武器,才想起自己后背上什么也没有。 我对众人说“所有的中年人跟着我殿后,其他人先走” 我看了一眼白秀儿说“带领大家撤退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白秀儿美目深情的望着我,她点了点头嘱咐我们一句“你们小心一点,我们在前方等你们”她和苏秦带着大家继续前进。 我和川子以及几个男人随手在路边捡起了几根木棍,挥舞着吓退靠近的饿狼。 两侧店铺里的人们木讷的看着我们,没有一丝表情,饿狼也不去攻击他们。 终于有头饿狼率先发起了攻击,飞身跃起直奔川子冲去,川子大喝一声“来的好”,手中木棍直接朝着饿狼头部击去。 木棍接触饿狼头部一瞬间,饿狼竟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其他人也与来到身前的饿狼战斗在一起,它们一接触我们手中的木棍便化作了青烟。 不多时,十几头饿狼已被我们消灭干净。 川子说“这也太轻松了” 我点了点头说“咱们快走,别被它们耽误了时间。” 我们急忙向着前方众人追去,刚和大家聚集在一起,忽然大街小巷里出现了无数的蛇,直奔着我们冲来。 我们无心恋战,急忙拼了命的向前冲去,跑在最前面的川子跑进一个饭馆,从里面端出一些燃烧正旺的炭火,丢在了街道中间,我急忙从路边的柴草堆抱出几捆易燃的柴草丢在木炭上,柴草立刻燃烧起来,身后的蛇群一接触柴草的火苗便化作青烟消失不见了。 白秀儿说“如果我们在这个世界死去了会怎样?” 我想了想的说“在这里灵魂消散,在现实中恐怕也会死去。” 听了我的话,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父亲母亲也从一侧的厨房里找了两件顺手的工具,准备着和我们一起战斗。 我们再次往木炭上加了些柴草,蛇群没能冲破火堆,不多时便都消失不见了。 我们继续前进,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愤怒的吼声“不要让他们离开这里,他们都要留下来,你们去阻止他们。” 这时,店铺里的伙计,裁缝铺里的老板,街上的小贩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直勾勾的看向我们,然后一起冲向我们。 川子大喊道“咱们动手吗?这都是人的灵魂啊?咱们是不是在杀人啊?” 我大声喊道“他们都是被完全控制的千年前夜弦古城城民的的灵魂,他们阻挡咱们,咱们就必须反击,要不大家就得死在这里,打吧” 川子率先迎了上去,大声喊道“古人们,你们若是给我们让出一条生路,我们就此作罢,否则,挡我者,杀无赦” 紧接着,我们便与前方的来者碰撞在一起,奇怪的是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他们动作缓慢,出手力度也不大,转眼间就被我们冲散。 我们在人群中冲出一条“血路”,无数的古城人的灵魂被我们击散。 我们冲出这条街道,喘息着回头望去,剩下的人们并没有追击我们,而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店铺和买卖摊位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川子说“根本不堪一击啊” 川子话音刚落,忽然身后的道路上,原本被击散的灵魂竟再次集结,竟都变成了川子的模样向我们追来。而且他们的速度明显比以前快了很多。 川子说“难道是进化了?老杜你可看好了,我本尊可在这里站着呢,你可别看错了,别给我来这一下子” 我点了点头说“你就一边战斗一边呐喊就行,我就知道哪个是你了” 这时,一大批“川子”已经冲到我们近前,我们与他们战斗在一起。 我们边战边边撤退,不多时,便冲到了一座城墙下,我们冲出城门,只见城墙上写着“望炎城”几个字。 城外是一片片荒芜的沙漠,更加可怕的是沙漠中都是一条条龙卷风的风柱,每条风柱都在不断移动着,走进沙漠中,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龙卷风撕碎身体。 白秀儿大声喊道“这个古鼎应该有能力在他制造的空间里直接杀了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毁灭咱们,而是这么费劲心思的遣人追杀咱们,又让我们陷入死境,他这是在寻找猫戏老鼠的乐趣吗?” 我看向疯狂的龙卷风大声的对众人说“我们身后的追兵已经在古鼎的世界里存在了上千年,他们本就属于这里,可是我们不一样,咱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还有家要回,还有亲人要去团聚” 我们背对着沙漠,与前来追赶的人做最后的决战,一批又一批的“川子”被我们消灭,又有新的一批“川子”冲上来,只不过复活后的“川子”变得更加敏捷和有力量,几轮下来,我们这边开始渐渐支撑不住了,终于有一个村民被对方击中要害,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顾不上伤心,因为战斗还在继续,可是下一秒,刚刚消失的村民竟然再次凭空出现,只不过他手拿利器,跟着“川子”大军疯狂的向我们冲来。 这里,真的是一座不死之城,我们一旦死去了再复活会立刻迷失自己。 第二十三章 沙漠风暴 众人被围困在沙漠边缘,身后便是充满无数道沙龙卷的无尽沙漠,一旦被卷进沙龙卷,灵魂定会瞬间被撕扯的粉碎。 川子大喊道“老杜,这么下去咱们迟早被这些原驻居民活活累死,身后的沙漠,咱们进去了也得没命,咱们怎么办啊?” 白秀儿也焦急的看向我,我看向身后的沙龙卷,对大家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搏,在死亡的路上寻找一线生机,这也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劫难,还搭上了我的父母、爱人和朋友,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我决定走进沙龙卷之中寻找机会,你们的去留,你们自己决定?” 跟随我逃过来的村民们犹豫着,甚至有村民开始抱怨“早知道就不该离开城中央,现在可好,前面是龙卷风和沙漠,后面是打死了还能复活的一群怪物,回也回不去了。” 我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现在没有时间和他们解释了,便拉起白秀儿的手,看了看川子和我的父母,我率先向沙漠中走去,身后众人陆续跟着我踏入沙漠。 身后的追兵终于停止了对我们的追杀,站在城门外目送着我们离去,没有任何表情。 我们慢慢向前走,远处的太阳被漫天的风沙遮挡,已经变得无比昏暗,再有一个钟头,估计就会沉入到地下,我们不被沙龙卷杀掉,也会在日落后失去意识,沦为城中一员。 我带着大家快速向沙漠中心走去,在无数道沙龙卷之间的缝隙中穿行,身后的古城渐渐失去了踪影,古城里远远传来了古鼎之灵的声音“你们真的是自寻死路,哈哈哈” 我无心体会他的嘲笑,内心反倒是安静了下来,前方的无数道风龙卷不断缓慢的移动着位置,我们只要不被它们驱赶到死角就有一线生机,而风龙卷移动的很缓慢,他的移动方向也可以预判,所以只要计算的得当,倒是不容易被它们绞杀。 我们向前走了十几分钟,眼前除了无尽的狂沙和无数道风龙卷,哪里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这时,白秀儿指了指远处,只见不远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电波,然后电波的周围出现了黑色的空间,这时,黑色空间内再次出现了几道闪电,让黑色空间周围变得有些扭曲,我们看着眼前的怪象发愣,不久,黑色空间周围竟然出现了微微气流流动的迹象,这时,黑色空间中的闪电慢慢消失了,空间四周的空气也变得不稳定,外围的气流流动速度在加快,又过了十几秒,黑色空间慢慢愈合,外面的气流竟然慢慢扩大,最终形成了一道新的风龙卷。 川子大声喊道“这里的龙卷风都是这么形成的?但是那黑色的空洞是什么?看着真恐怖” 我大声喊道“我们有救了,这里是古鼎灵魂制造空间的边缘地带,它拼命的想吸食人类灵魂就是为了扩大它所制造空间的范围,而这沙漠里就是它现在灵魂力量所能控制的边缘地带,这扭曲的黑色空间就是古鼎制造的空间出现的漏洞,这个漏洞由于不稳定,就会引发气流形成龙卷风,所以我们只有寻找它的控制漏洞,借机走进黑色空间里,我们或许就有机会逃出这里。” 川子长大了嘴说“咱们冲进去不会被电死?” 我点了点头说“进入早了会被闪电击中,灰飞烟灭,进入晚了会被外面形成的风龙卷撕裂灵魂,所以我们能进去的时间只有几十秒。” 大家都表情严肃,互相看着,都知道这是在跟死神赛跑。 白秀儿说“我们进入空间裂缝里,真的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我点了点头说“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这里就是古鼎灵力控制的边界,所以才会出现空间漏洞,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全靠它了。” 众人不再犹豫,立刻四处寻找空间裂缝,这时,望向远方昏暗的落日,即将沉入大地,我们急忙加快脚步,一边躲避风龙卷,一边向着前方挺进。 这时,川子指了指左前方一百米处,只见一道裂缝刚刚成形,我们急忙向着前方狂奔,好在在这个空间里我们都只是灵识的状态,在沙漠上行走并不是很费力气,每个人并未感到疲倦就来到了空间裂缝附近,这时,里面的闪电已经消失,它的周围,躁动的气旋已经缓缓流动,我们有些站不稳,地面的沙石也开始随着气旋的方向慢慢滚动。 我大吼一声“冲进去” 众人跟在我身后,直奔着裂缝冲去。 我们来到裂缝前,我不再犹豫,拽着白秀儿就要第一个冲进去。 忽然,半空中出现了一只大手,牢牢将裂缝捏合,形成强大的气旋将我们震的倒飞了出去。 我拉起白秀儿,望向半空,古鼎之灵在空中颇为惊奇的看向我说“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我制造空间的漏洞,不错,不错!你们真的是有趣的灵魂,我没直接杀掉你们是对的,太阳马上消失了,让我陪着你们一起迎接你们的蜕变吧。朋友们,欢迎你们加入我的不死之城。” 我无力的垂下头,我们所有的努力在真正强大的敌人面前都显得那么无用。白秀儿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苏秦和川子紧紧相拥,我的父母也围过来与我们相拥在一起,要面对死亡,就和家人死在一起吧。 我心头一痛,封晴一个人留在外面,在念池旁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把她召唤进来,可现在我要先她一步离开,她自己该怎么办? 我怒视着上方的古鼎之灵,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它看着我愤怒的眼神,露出无比嘲笑的表情。 忽然,他原本嘲笑的面孔凝住了,不可思议的说“这怎么可能?” 古鼎之灵忽然消失在半空,原本被它牢牢捏住的空间裂缝再次裂开,这时,远处太阳已经落入地面大半,我不敢耽搁,率先走进了空间裂缝。 第二十四章 血控 我们走进了空间裂缝,忽然间四周的空间纷纷碎裂,众人仿佛从万米高空坠入万丈深渊。 这时,一阵清明的感觉回到大脑,我睁开眼,看向四周,自己竟然重回到山洞中,紧接着,身边的众人陆续醒来。 川子兴奋的大叫起来“老杜,咱们回来了!” 我焦急的看向四周,心中充满疑惑,半空中的古鼎之灵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被它牢牢捏死的空间裂缝为何会再次打开? 我环顾四周,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封晴,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我大声呼喊着,身边的几人也发现封晴不在这里,都开始四处寻找。 我闭上双眼,灵力透体而出,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灵力已经不再受控制,立刻向四周蔓延而出。 透过脚下的山洞,向前行走四百多米,竟然还有一个山洞,山洞里,封晴正漂浮在半空,她的身体下方,一口古鼎正散发着金色光芒,而一滴滴鲜血正从封晴的指尖滴入到古鼎。 我陷入了疯狂,立刻明白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封晴担心我们的安危,独自向前搜索,找到了古鼎的藏身之处,便用自己的鲜血滴入古鼎,想要控制古鼎,可现在的古鼎又岂是千年前的古鼎,它又怎会乖乖就范,它正在耗光封晴身体里的血液,然后又会恢复自由之身,那时,不仅封晴会消失,我们还会再次陷入古鼎制造的空间里。 我急忙向前奔去,身后的几人也跟着我向前冲去。 我们来到山洞里,此时的封晴正悬在半空,我想要打断古鼎吸食封晴的鲜血,可是刚刚向前迈出几步,就被一层能量反弹回来。 众人急忙在古鼎四周寻找能靠近古鼎的方法,我则将灵魂力量集中一点,向面前的能量禁制冲击而去,可是以我大圆满的灵魂力却未能撼动它半分,手臂被反弹力震的仿佛要裂开。 众人围着能量禁制寻找入口,这层能量禁制仿佛密不透风,没有任何空隙而言。 我将灵魂力集中在拳头,一次次试着打击能量禁制表面,自己的拳头被一次次反弹回来,此时,自己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 我忽然想起自己在龙凤山也曾遇到过能量禁制,自己后来顺着高处的锁链翻越了进去,我急忙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向着高处洒去,半空中也没有任何空隙可以进去。 川子大喊道“都退后” 川子手持手雷,打开拉环,将手雷抛向能量结界处,一声巨响过后,在场的每个人都被震的直发懵,我摇晃着冲到结界处,能量的禁制还在。 我看向空中的封晴,我能感觉封晴的生命正在流失,一种无奈之感升起,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只求同死吧! 我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无奈的看了一眼白秀儿和川子,微微笑了笑,然后用头向能量禁制撞去。 随着白秀儿的惊叫,川子第一时间冲过来,狠狠的抱住我。 川子大喊道“不要这样,你走了,让白小姐怎么活,你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和你的好兄弟吗?” 我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嘶吼着“让我死,让我死” 忽然,一个古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子,你压到我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我急忙问“你是谁?” “不重要了,你的小女友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取出琥珀刀,去砍向古鼎正面的“炎”字,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急忙爬起来,让川子松开我,川子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死活不肯放手,我急忙说找到了破解禁制的方法,川子终于放过了我。 我从背包里抽出琥珀刀,却发现此时的刀背上,原有的如山丘隆起处挂着的指环,一共有七颗,其中的两颗闪烁着荧光,荧光越来越亮,紧接着,琥珀刀表面的锈渍片片褪去,竟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一把通体白色的大刀,散发着透体的白色荧光,刀身四周一道道气流涌动,仔细查看,发现每道气流竟是一个动物的模样,有龙的,有虎的,有凤凰的。 我来不及多想,手持琥珀刀直奔结界而去。 我站在结界处,琥珀刀竟直接穿透结界,我急忙跟随着刀身冲破结界。 忽然,整个空间里的空气都颤抖了。封晴从半空中掉落下来,我急忙冲过去抱住了她。 我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把封晴交到白秀儿手中,手持琥珀刀望向古鼎,新仇旧恨确实该一起算算了。 忽然,古鼎再次幻化成古城主模样出现在我面前“小兄弟,你终于经受住层层考验,成功救下你的小女友,也恭喜你的小女友成为了我新的主人,以后,我只效忠于你的小女友,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拥有我,你就拥有世界,拥有无尽的财富,不用担心你的小女友,她只是流了一些血,不多时就会恢复的。” 我轻蔑的笑了笑“你刚才是想置她于死地吧,我很记仇的” 古鼎说“你已经拥有了我,还想怎样?难道你要放弃这富可敌国的财富,我能改变你一生的命运,甚至可以让你做这个时代的王” 我大笑了几声说“留着你就是个祸害,与其让你以后有机会祸害我们的下一代,还不如现在就除掉你,再说了,使用你的力量就要向你付出些什么,你可是一个比人类还贪婪的家伙,我可不想被你惦记着,就在这里结束吧” “说得好,小伙子,如果你刚刚还犹豫要不要除掉它,我会立刻消失掉,那么就凭你们几人,不多时就会被它反噬,再次落入它的控制,还好你坚守住了你的本心,我倒是没看错你”刚才那道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古鼎愤怒的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我是谁?我仅是一道残魂罢了,不过我倒是认得你,曾经黄帝做出的第一口鼎吧,可以说是天下古鼎的老祖宗了吧!” 听了他的说,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口古鼎竟然是这天下第一口古鼎? 古鼎颇为骄傲的说“你竟然知道我的来历!你到底是谁?想你的寿命也不短了吧!” “几千年前,我被黄帝斩落于马下,现在也只能拿他的古鼎撒撒气了,再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本就不该再留在这世上,你说呢?” 古鼎颤抖着说“蚩尤?你还活着?” 第二十五章 新的征程 听了蚩尤的话,我满脸惊愕的看着手中的琥珀刀。 蚩尤接着说“我已经在这刀里沉睡了千年,仅存的两道残魂即将在世间消散,但是你这个小子竟然向刀身滴了几滴血,竟然唤醒了我!我们倒是缘分不浅,五千年前的恩怨是非我倒是不想再提起,但是眼前这个妖鼎已经堕入魔道,就用我的生命来结束它吧!” 我有些哽咽的说“这怎么可以?只要您的灵魂还在,就有机会活下去。” 蚩尤淡淡的说“沉睡了千年,我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我起,则风随我动,大杀四方誓要争霸天下,我灭,则逝去如风,洒脱离去定要还天下一个安宁,莫要在这里念及儿女情长,我的残魂也挺不了多久,出手吧!” 我紧握琥珀刀,心情沉重,光绪帝消失在我面前的景象历历在目,这些曾经辉煌了一个时代的人物,最终为了一些信念放弃了重生的机会,让我敬佩不已。 古鼎恶狠狠的说“老家伙,以你现在的状态就这么有信心能除掉我?未免太天真了吧?” 蚩尤大笑道“你只是一个女娃的傀儡,而我是一代战神,这个小子也是灵力达到圆满境地的人,你说收拾你可还费力,小子,我们灵力合一,直取这个妖鼎的要害。” 我点了点头,感应着蚩尤的灵魂,让他融入我的灵力之中,忽然一种威严之气从我身体中溢出,我不再犹豫,直奔古鼎而去。 古鼎大惊失色,化作一团金光回到古鼎里,紧接着一道灵力从古鼎冲击而出,直奔我袭来,我举刀挥出大喝一声“还不束手就擒!拿命来。” 金光遇到琥珀刀的刀锋立刻消散,琥珀刀与古鼎表面的“炎”字碰撞在一起,顿时金光四射,强大的气流震的我后退了十几步。 我双手紧握住琥珀刀刀柄,这时,我的手上竟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惊恐不已,再看向琥珀刀,单身已经裂纹密布。 “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件上古神兵就这样毁在了我的手上? 古鼎哈哈大笑道“你们真是天真至极,我乃上古神器,经过千年沉寂,又岂是你们一刀所能伤到的,而这破刀,早已经没有了刀魂,被这老东西两道残魂强行催动,不裂开才怪” 忽然,古鼎的上方空间出现了一声炸响,紧接着是古鼎不甘的怒吼“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古鼎表面的裂痕以“炎”字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最终散做无数碎片。 我缓缓端起破损的琥珀刀,沉声问道“老先生,您可还好?” “还好。”蚩尤简单的回答道 “琥珀刀碎了,那您以后岂不是没有栖身之所?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蚩尤释然的说“我已经在这世上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千年,应该结束这一切了,我这一生,活在四处征战之中,看看你们现在的生活环境,或许我是我那个时代的罪人,就让我坦然的离开吧。” 我们都沉默了。 我手中的琥珀刀散发着道道荧光,荧光最终在我的掌心消散,琥珀刀碎裂成无数碎片。 川子急忙冲过来,从地面上捡起几块古鼎的碎片“这可真是可惜了,碎成一块一块的,不知道能不能卖上个好价钱”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过头轻轻抱起封晴,再用灵魂力量唤醒她的灵识,不多时,封晴终于苏醒过来。 我紧紧抱住她,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们几人略作休整,而另一个山洞里近千名村民还在原地等着我们,他们对刚刚的经历惊恐不已。 我把琥珀刀和古鼎的碎片都埋藏在山洞深处,然后把村民聚集在一起。 村民们还在为不死之城的经历争论着,我紧闭双眼,精神力量透体而出,大约十几分钟过后,我缓缓睁开眼,他们大脑中关于这次的经历都已经不存在了,至于被他们召唤进不死之城的亲友们,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吧! 我们离开这里,回到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们将经历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白二爷,白二爷听后惊叹不已,没想到琥珀刀里竟然有着战神蚩尤的两道残魂,看来地底世界的人们千年前去寻找琥珀刀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白二爷说“你们几个人几经生死考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碍你们在一起了,不如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你们几个年轻人把婚事办了吧!” 在场的三个女子都娇羞不已,我和川子则高兴的不得了,于是我们开始筹备婚事,只是我这婚礼要迎娶两位新娘,还要白二爷去协调婚礼的手续,这倒是不用我操心。 马三爷凑到我身边打趣道“小兄弟真是艳福不浅,能觅得两位绝世佳人,为兄佩服不已” 我老脸微红,干咳了几声说“老哥您可别取笑我了。” 这时,有人通报说“二爷,门外有个女子,自称是咱家姑爷的小妾,要见咱家姑爷,我想是哪里来的疯娃子,本想赶她离开。可她扬言什么本宫与他有肌肤之亲,又说什么本宫愿意两姐妹共侍一夫,得罪了她咱家姑爷会替她出头追究到底,那嗓门大的很,好像真的有这个事似的。”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我,我一时语塞,没想到那个小妖女会突然出现。 我沉了沉语调说“大家不要被她哄骗,她是一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丫头,而且” “姐夫,这么快你就忘记本宫啦?”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向门外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此人身影曼妙,容貌与封晴极为相似,与封晴不同的是,此女的皮肤无比白净,此时竟能在阳光下久立,不正是那个妖女封姿嘛。 封姿接着说“姐夫,我这条大长腿可只有你摸过,你忘了吗?” 封晴和白秀儿二人美目怒睁,齐齐看向我。 我急忙解释道“你们不要相信这个妖女胡言乱语。封姿,你不要在这里胡闹,这里可不是任你随意挑拨事端的地方” 封姿撅着嘴说“姐夫,你不喜欢我啦” “再胡说,莫怪我对你进行惩戒,定让你生不如死” 听了我的话,封姿终于有些忌惮的不再多言了,她也深知我的灵魂力想要收拾她易如反掌。 封晴说“妹妹,我和他的感情可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动摇的,你还是直说吧,来这里有何事?” 封姿说道“族人们吃了你们送来的药,已经能在阳光下生活,大长老想邀请你们去族里做客,族人们要当面感谢你们”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封晴都非常高兴,我高兴的说“我们会去的,但是去之前我们还要去趟长白山,见一见我的一位故友,一位好兄长,然后回我的家乡看看我的父母,然后回京城举办婚礼,再去你们族里去见大长老。” 封姿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正好本宫闲来无事,就和你们一起去长白山转转,随便品尝一下沿途的美食。” 我和封晴齐声说“不行” 封姿笑着说“姐姐,你对你的容貌这么没信心?你不是说你们的感情无比坚固吗?另外,你我姐妹一场却聚少离多,这次不正是我们姐妹增进了解的好机会吗?” 封晴一时语塞,我笑着说“我们的感情不需要用你来证明什么,至于你们姐妹的感情,等我们回到你族里,你们再相处也来得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封姿看了看我,坏笑着也不再多说什么,看着她的模样,我心里一阵嘀咕,不知道她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几天后,我们几人直奔长白山而去,只是我们身后,封姿也慢慢的跟着,众人也是一阵无语,索性就随她去吧。 我们拜祭了封晴的父母,然后进发长白山,经过了两天时间,我们终于在长白山深处找到了狼王,而此时,以我的灵魂力量,再也不用担心在这密林深处会迷路。 封晴和狼王紧紧相拥,群狼也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我们几人和狼王站在一处山峰远眺群山,往事如烟般掠过,我牵着封晴和白秀儿的手,内心激动不已。 入夜,我慢慢打开背包里的竹筒,取出一张蜡纸,上面还有四处神秘的地点等着我们去探索,不知里面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明天,我们会再次起航,开启新的探险之旅!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