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霍格沃茨的弗利小姐》 chapter 1 霍格沃茨来信 一只猫头鹰穿越低空的云层，从英国的苏格兰高地飞往南方的汉普郡。 它最终落在了弗利村12号弗利庄园里，一扇爬满蔷薇花的窗户前。 “哦，肯定是霍格沃茨的信！” 穿着米白色点缀着蕾丝花边裙子的小姑娘注意到窗边的动静，欢快地放下书，跑过去拿下猫头鹰带来的信封。 信封是用厚重的羊皮纸做的，上边有一块蜡封、一个盾牌纹章，大写的“h ”字母周围围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显然这就是霍格沃茨的信。 小姑娘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饼干喂给停在窗边的猫头鹰，然后拿着信封急匆匆地出去了。 “妈妈，霍格沃茨的信件终于来了！” 艾斯佩兰斯·弗利从五月十一岁生日过后的每一天都在期待这封信的到来。 “艾斯，我的宝贝，那是当然的了。快来让我一起看看！” 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女士向艾斯佩兰斯伸出手，她一头浅咖色的柔顺直发盘在脑后，皮肤白皙，脸色红润，仿佛一位少女，浅褐色的眸子显得她十分温柔。 等艾斯坐到旁边，凯西·弗利夫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两人靠在一起，展开信件。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记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 米勒娃·麦格 谨上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 三面素面工作袍（黑色） ……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艾斯，看看，这封信上除了你的名字几乎一点都没变，我十一岁的时候收到的也是这样一封信。” 弗利夫人眸中闪过回忆，不禁露出甜蜜的笑容，想到了自己就读于霍格沃茨时发生的美好的事情。 在霍格沃茨，凯西度过了十分愉悦的七年时光，最重要的是她在那里遇到了菲尔丁?弗利，成为了弗利夫人——他们拥有一段从校园到婚姻的美好爱情。 她庆幸自己从伊法魔尼和霍格沃茨中选择了霍格沃茨，从遥远的国家来到了这里。 艾斯缠着母亲给她讲霍格沃茨的事，尽管她已经知道了关于霍格沃茨的不少事—— 校长是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副校长是变形术最厉害的米勒娃?麦格教授。 霍格沃茨里还被分为了四个学院，分别是勇敢热情的格兰芬多，精明且富有野心的斯莱特林，聪明智慧的拉文克劳和友善忠诚的赫奇帕奇。 “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都不告诉我分院仪式，告诉我吧，我真是太好奇了。” “那可不行，亲爱的，这是霍格沃茨的传统！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弗利夫人笑着点了下艾斯的鼻尖，拒绝了她的祈求。 “唔…那你再给我讲讲你和爸爸在学校里的故事吧，妈妈。” “好吧，那是三年级，你爸爸在魁地奇比赛上被击落，掉到了我面前……” 阳光悄悄地从一楼的客厅溜走，菲尔丁?弗利踏着最后一丝余晖回到家里。 弗利先生顶着一头自来卷的黑发，皮肤由于经常出门被晒成了浅淡的小麦色，和艾斯一样的灰绿色的眼睛，身材高大。 “honey，今天怎么样？” 他先是把手里一束开的正好的郁金香给了凯西，再拥抱了两个热情迎接他的女士。 “菲尔丁，这束郁金香开得真美。”凯西笑着接过来，递给旁边的家养小精灵薇薇，让她插到白色的花瓶里去，“薇薇，将它插到花瓶里吧。”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你看，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信了！” 艾斯佩兰斯扑到弗利先生身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她举着信开心地说，红润的大嘴唇咧开一个向上的弧度。 “看来我们的小艾斯终于等到自己的信了？那过几天让妈妈陪你去对角巷买上学需要的东西吧。” 弗利先生一把抱起艾斯佩兰斯，捏了捏她的脸蛋，和弗利夫人一起边向餐厅走边用愉快的语气答复艾斯，然后又扭头对凯西说着自己好友家里的好消息。 “凯西，你可以顺便叫上泰勒夫人和她的女儿一起去，泰勒先生说阿斯塔也收到入学通知了。” “好的，菲尔丁。你今天怎么样……” 弗利一家人在晚霞中互相分享自己一天的愉快经历。 …… 这一天，蜘蛛尾巷的黑发小男孩，因为父母的争吵跑出了家门。 他躲在灌木丛里，看见了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儿。她在秋千上高高荡起，当秋千荡到最高点时，她借力飞向天空哈哈大笑，但是她随后并没有掉到地上，反而在空中滑过，轻轻落到地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漆黑的眼睛一亮，他感到了魔法的气息。 随即他看到两个小女孩争执了一下，然后那个叫莉莉的女孩从他这边的灌木丛中捡起了一朵白色的小雏菊，那朵花随后在她手里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一样。 另一个女孩佩妮显然被吓到了，大叫一声：“快停下！” 莉莉将花随手一扔：“这也没伤到你呀。” “这是不对的！”佩妮语气坚定，但她目光紧跟着那朵花，十分好奇，“但…你怎么做到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忍不住跳出灌木丛，“很显然，不是吗？” “啊！你是谁！？” 两个女孩子被斯内普的出现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斯内普有点脸红，对吓到眼前这个红头发的女孩子感到有点抱歉。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这天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莉莉?伊万斯，他之后经常和莉莉谈论魔法世界的事情，语气中充满向往。 但显然他不太喜欢莉莉的姐姐，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任何一个麻瓜，对她不像对待莉莉一样友好。 两个人甚至吵了一架，因为穿妈妈衬衫被指出来的羞愧引起了斯内普的魔法暴动，而这让佩妮头上的树枝掉下来并且砸伤了她。 莉莉对于斯内普用魔法伤害自己的姐姐感到很生气，她还不知道魔法暴动这回事儿呢。 斯内普慌乱否认了莉莉的指责，迷茫地看她追着佩妮跑开了。 chapter 3 霍格沃茨特快 伴随着国王十字火车站火车的轰鸣声，霍格沃茨开学了。 弗利夫人和弗利先生细心地叮嘱着艾斯佩兰斯一些注意事项。 “宝贝，妈妈和爸爸要去美国一段时间，记得用杰瑞给我们寄信，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吃饭，我们拜托了你纳西沙?布莱克姐姐多照顾你。 还有，放假了你可以去泰勒阿姨家里玩。一定要小心，不要参与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争执里，保护好自己，听到了吗……” 听着父母的絮叨，艾斯佩兰斯认真地回应，即使他们已经说了半个小时。 “好了，凯西，我们会照顾好艾斯的。要到时间了，让孩子们去上学吧。”泰勒夫人撩了撩自己的卷发，宽慰弗利夫人道，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背，“去吧，孩子们，穿过这堵墙就是了。” 艾斯和阿斯塔对着两对夫妇挥挥手，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和猫头鹰朝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去了。 弗利家是古老的纯血家族，家境优渥，泰勒家虽然不是什么古老的魔法家族，甚至泰勒先生是麻瓜出生的巫师，但在麻瓜世界非常富有。对两个富有的家庭来说，为孩子置办一只有无痕伸缩咒的箱子不算什么大事。 从阴暗的小巷子里出来，只看见一辆红黑相间的火车停在眼前的铁轨上，车头上有着明显的标志—霍格沃茨特快。两个小女孩手挽着手，好奇的四处张望。 “真是太神奇了！艾斯！虽然经常用飞路粉，但是这种穿墙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我也是，阿斯塔，我们快走吧。听爸爸妈妈讲了那么久，快没位置了。” 托小箱子的福，两个小女孩轻松的上了火车，找到了一个空车厢，刚坐下没多久，火车就开动了。两个小女孩体验着坐火车新奇的感受，互相交谈对未来的憧憬。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两个小姑娘停下交谈一起看向了门口。 “你们好，我们是今年的新生，请问你们这里还有空座位吗？不知道我和我的朋友能不能进来？” 一个红色头发的小男孩和一个留着波波头的黑发小女孩在门口问道，脸上带着点红晕，似乎是因为剧烈运动残留下的。 艾斯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应该是来自于麻瓜世界——不合身宽大的t恤，短了一小截的牛仔裤，脏兮兮的帆布鞋，带着明显磨损痕迹的大行李箱。 “当然可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请进。” 艾斯先一步开口，邀请他们进来，顺便把旁边位置的小箱子提到了座位下为他们腾出来空间。两个人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大行李箱和高高的架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wingardium levosa！”艾斯挥舞着魔杖将两个大行李箱漂浮到了架子上，三个人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她。 “梅林的胡子！艾斯你什么时候学会漂浮咒的，你不要告诉我是在我们去对角巷之后！”阿斯塔惊叫一声，湛蓝的大眼睛盯着艾斯，对好友能用漂浮咒漂浮这么大两个箱子感到震惊。 艾斯耸了耸肩，摊手道:“不然呢，阿斯塔。难道你这一个月都在玩，一点也没学习魔咒？” 奥维尔和黛安呆呆地坐下，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张开成一个o字“刚刚那个…是魔法嘛？这真是太神奇了。” 阿斯塔这才从震惊中回神，撇了一眼两人，“当然是了，你们不知道吗？我是阿斯塔·泰勒，这是我的朋友艾斯佩兰斯·弗利，你们好。” 奥维尔和黛安脸红红的，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立刻回答道：“我是奥维尔·布朗。对、对不起，我们之前从来没见过魔法，收到信的那天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还有谢谢你，弗利小姐。” “我是黛安·琼斯，奥维尔的邻居，我们第一次见这个，刚刚因为没找到站台还来迟了。泰勒小姐，你和弗利小姐真好看。谢谢你，弗利小姐。” 艾斯略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两个人是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不过很快扬起一抹笑来，“你们好，不用客气，漂浮咒以后大家都会学到。” 门口传来讥诮的一声嗤笑“两个麻种巫师，弗利家的人也开始和麻瓜们混到一起了吗？哦，我忘了你父亲早就这样做了，真是神圣二十八家族的耻辱。” 阿米库斯?卡罗穿着专属的斯莱特林院袍，双手交叉靠在门框上，目光中带着鄙夷。 奥维尔和黛安不知所措，阿斯塔气的双颊通红，恶狠狠地看着阿米库斯，一下站起来，正准备说什么，被艾斯拦下。 艾斯皱着眉看向阿米库斯，“您是三年级卡罗学长对吧？没想到堂堂卡罗家族会做出如此这般无礼的举动，你们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不知到阁下来到我这个神圣二十八家族的耻辱的人面前有何贵干？” “伶牙俐齿的小家伙，卢修斯?马尔福让我来告诉你，有事可以找他。”阿米库斯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说完扭头就走了。 艾斯皱眉看着他离开，没想到血统之间的歧视已经这么严重了，怪不得父亲和母亲这么叮嘱。她以为顶多就是暗暗针对罢了，已经开始闹到明面了吗？ 阿斯塔重重的坐下，握着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腿：“这个该死的人是谁！艾斯你应该让我骂他一顿！还有你们两个，最好不要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不然你们七年时间都要时时刻刻被人歧视！” 艾斯无奈安抚阿斯塔好一番，顺便对一脸茫然的二人解释了纯血、混血和麻瓜的意思，还科普了一番纯血对麻瓜出身的巫师的歧视。 黛安和奥维尔听完后脸色苍白，十分难看。艾斯无奈道：“也不用太担心，大家都是学院一起活动的！你们不要去斯莱特林就好，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分院。” 愉快的时光就这样被打断，接下来的路程大家都有些沉默，特别是被吓到的奥维尔和黛安。 连路过的零食推车也没引起阿斯塔的注意，她只淡淡的朝装满零食的推车瞥了一眼，又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在如此氛围之下，艾斯只好从行李中取出一本书开始看。 chapter 4 分院仪式 在最后一丝阳光从山间消失的时候，火车到达了霍格沃茨。 下车后，人群分成了两批，新生在原地不知所措，老生集结在一起离开去搭车。 等了没多久，海格就提着一盏矿灯来到了车站，巨大的身形把许多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是丛林中出来的巨怪。新生们像战战兢兢的小鸭子一样跟在他身后去乘船。 路上层层叠叠的树影向后缓缓移去，唯一的亮光来自那盏矿灯，把四周的树影照的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显得有点阴森。 新生在海格的指导下四人一组上了摇摇晃晃的小木船，艾斯把着船上的灯，顺手给冻得瑟瑟发抖的奥维尔和黛安加上一个保暖咒，得到了二人感激和崇拜的目光。 在逐渐显露身形的星星的微光下，艾斯终于勉强看清了霍格沃茨城堡——巨大的城堡覆盖了整个山头，像匍匐的巨兽。城堡内灯火通明，好像比天上的星星更亮，即使在远处也能看得清。 霍格沃茨城堡具有十分强烈的中世纪建筑风格，一座座尖尖的塔楼指向天空，哪怕是生活一座庄园里的艾斯也被它的庞大和美丽震撼。 到达船屋，海格把他们引上岸后带到了一处宽阔的门厅前就离开了。小巫师们走进大门，聚在台阶上叽叽喳喳的聊天，十分兴奋。阿斯塔、奥维尔和黛安也忘记了不愉快的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麦格教授来的很快，她身穿墨绿色的袍子，身形高挑，戴一顶黑色的尖顶帽，迈着快速不失优雅的步子而来，脸上的神色严肃，看着很威严。 拍了拍手掌让小巫师们安静下来，麦格教授才开口：“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小巫师们，我是米勒娃?麦格，你们可以叫我麦格教授。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学校的制度…… 待会儿大家会进礼堂进行分院仪式，现在你们可以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学院的奖惩制度，麦格教授去礼堂看了一眼后就将大家带进了大礼堂。 小巫师们进去了之后，止不住的惊讶——天空中漂浮着燃烧的蜡烛，穹顶是一片美丽闪烁的星空，将整个餐厅照耀得十分明亮。老生们分别坐在属于自己学院的长桌两侧，长桌的另一头，最前端的空地那边是各位教授。 等新生们走到空地之下，正对着一把放着奇怪脏兮兮帽子的椅子站好后，麦格教授打开羊皮纸“我叫到名字的人过来坐到椅子上。” “妮可?怀特” 一个金色短发的女孩坐到椅子上，麦格教授将帽子给她戴上，只见分院帽略略思考一阵就说“格兰芬多！”红色院袍领子的长桌那边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 …… 很快就叫到了奥维尔?布朗，红头发小男孩有些紧张的坐上去，“赫奇帕奇！”分院帽甚至没多想就把他安排到了赫奇帕奇，黄色领子院袍的长桌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友好地迎接他过去。 “黛安?琼斯”小姑娘几乎是同手同脚走上去的，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拉文克劳！”分院帽这次十分纠结，等了好一阵。蓝色领子院袍的长桌响起掌声，不过显得很克制有礼，大家都带着微笑。 “阿斯塔?泰勒”阿斯塔捏了捏艾斯的手，微笑着跑过去坐上椅子。等到四个院的学生看清她的美丽面庞后，大家都有些躁动，似乎想要阿斯塔分到各自学院里去。 艾斯听到不少人悄声夸赞，她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阿斯塔的美貌已经初露端倪。 “瞧瞧这个女孩子，真是太漂亮了。” “梅林的胡子啊！这个女孩像精灵一样！” “赫奇帕奇！”不过分院帽没怎么纠结，非常快速的给出了答案，让不少男学长露出失望的目光，赫奇帕奇那桌把手掌拍的通红。阿斯塔开心地跳下椅子，冲艾斯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来，飞快的奔到赫奇帕奇那桌去了。 “艾斯佩兰斯?弗利” 没想到下一个就是自己，艾斯连忙过去坐下，然后她就听见脑子里分院帽的自言自语。 “唔，不错的小姑娘，嗯，拥有拉文克劳的智慧，但是也很勇敢，对待朋友也很忠诚，喜欢帮助小可怜。那么把你分到哪里去好呢，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赫奇帕奇、赫奇帕奇。”艾斯在心中默念。 “赫奇帕奇？真的吗？我觉得你十分适合拉文克劳呢。那就把你分到……赫奇帕奇！”分院帽终于喊出了结果。艾斯听见赫奇帕奇，松了一口气，取下帽子走向赫奇帕奇的长桌。 阿斯塔简直激动的跳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让不少三四年级的学长看得出了神。不少人在心里感慨赫奇帕奇今年真是走了大运，分到了两个最好看的女孩子。 不过日后他们还会再感慨一次，因为赫奇帕奇还分到了最聪明的小巫师，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分院帽今年是不是不太清醒。 艾斯笑着抱了阿斯塔一下，挑眉说：“我就说我是赫奇帕奇学院的，没错吧！”阿斯塔笑着求饶，显然她很高兴好朋友和自己一个学院。 等到最后一个小巫师去了属于自己的长桌，邓布利多校长发表了一番简短的演讲，介绍了一下各院的院长和各位教授之后，大家都开始用餐了。不少小巫师又被突然出现在长桌上的精美食物吓了一跳，他们今天受到的惊吓可太多了。 不过等到的幽灵突然出现在大厅时，不少小巫师都尖叫了出来。学姐学长们一边憋笑一边安慰自己学院被吓到的小可怜儿。 宴会随着大家唱出来的各种曲调的校歌而结束。小獾们排成一列跟在级长后面向休息室走去，认真听着级长介绍道路和各种要注意的地方。相比小獾的乖巧、小鹰的认真和小蛇的安静，小狮子们兴奋极了，一路都在不停的玩笑打闹，格兰芬多的级长十分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来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级长悄悄告诉小獾只要挠一挠旁边画像的梨子就可以去到霍格沃茨厨房请求家养小精灵给他们做一点吃的，这让不少小獾眼睛都亮了亮。 虽然是在地下，但赫奇帕奇休息室整体呈现一种温暖的氛围，几乎都是黄色和灰色的空间里摆了软乎乎的沙发，茶几上有着插着鲜花的花瓶。简单的说了几句，特意强调宵禁后必须待在寝室之后，级长们就让小獾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艾斯和阿斯塔幸运的被分到了一间宿舍，并且只有她们两个人。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洗簌后，累了一天的小巫师都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 蜘蛛尾巷的小男孩今天不太好过。 出去鬼混的父亲又回来了，虽然不久又出去了，不过母亲丢下了正在做的午餐也跟着去了。西弗勒斯只好踩着小凳子自己切面包把自己喂饱。不过这不是让他难过的原因，毕竟这种事经常发生。 但是他出门去找莉莉时遇到了其他小男孩，他被推搡着，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讨人厌的男孩叫他怪物，骂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把他推到了脏水坑里。为此他不得不等这些人嘲笑够了离开后才回去换上仅有的几套衣服中的另一套，耽误了大半和能莉莉一起聊魔药学的时间。 瘦小的斯内普一边费力地搓衣服一边想，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一切呢？这些小麻瓜真令人厌恶，就像父亲讨厌自己和母亲一样地—— 令人厌恶。 chapter 5 受欢迎和被讨厌 经过一周的时间，艾斯和阿斯塔已经习惯了霍格沃茨的生活。 早上，艾斯佩兰斯被阿斯塔叫起来的时候，阿斯塔已经梳妆打扮完毕了，她不得不佩服阿斯塔，她真是一个精致的女孩。 “艾斯，快起来啦，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我们还要去吃早饭呢。我已经给你选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了！”阿斯塔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把艾斯从床上拉起来。 艾斯迷茫地看了眼旁边的衣服，不明白这件和昨天穿的那件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她迅速地清醒过来，收拾完毕和阿斯塔一起去餐厅。 听着阿斯塔和她抱怨这迷宫一样的路，走了一周都记不住，艾斯挽住阿斯塔“没关系啦，反正我记得住。” 路上艾斯还捡了不少和阿斯塔一样记不住路的小巫师，收获了一大波感谢。 “弗利同学，你真是太厉害了，虽然我有很认真听级长指路，不过我还是迷路了。” “弗利同学，谢谢你！” …… 用早餐时，艾斯小小的阻止了一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相互挑衅。 格兰芬多冒冒失失的小狮子埃德加?戴维斯路过斯莱特林的长桌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把南瓜汁洒到了人家的长袍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格兰芬多的蠢货！你是没长眼睛吗！走平路都会绊到脚，你是不是想挨一发锁腿咒！”被洒到的女孩子大怒，站起来骂道，眼看要朝着埃德加掀起盘子。 “清理一新！” 艾斯迅速掏出魔杖，精致长袍上的南瓜汁消失不见。阿莱克托?卡罗一愣，随即冷笑：“弗利家的小姐，关你什么事！” 艾斯勾起一抹笑来，心里无奈感叹和卡罗家族的缘分：“卡罗小姐，我只是不想看见一位小姐的袍子上沾满南瓜汁而已，还有，马上要上课了。” 阿莱克托瞪了艾斯和埃德加一眼，扭头出了教室。 艾斯为剩下的格兰芬多指了一下去魔法史教室的路线，和剩下的小獾和小鹰一起去上草药课的教室。 “弗利小姐，刚刚真可怕，你其实不必管他们的。”奥维尔在艾斯旁边说道。 “布朗先生，叫我艾斯就好，我只是不愿意大家美好的早晨被毁而已。大家走这边，我们快一点，要到时间了。”艾斯无所谓的回应，对跟着的迷路队成员催促。 今天的课程也很基础，都是艾斯在家看过的书上的内容，所以在斯普劳特教授问到她的时候，艾斯没什么意外就回答出来了，还对之前的内容做了点补充。 “斯普劳特教授，米布米宝的武器是它的疖子。顺便它会喷出墨绿色的难闻的汁液。” “非常不错，弗利小姐，赫奇帕奇加五分。”斯普劳特教授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天的飞行课是第一次上，也许是为了平缓近年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越发激烈的冲突，这节课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霍琦夫人有一头漂亮的银白色短发，她眼神给人一种十分正直的感觉。她拿着扫把细心的教小巫师怎么让扫把平稳飞行。 不过飞行课上总有意外，埃德加刚骑上破破烂烂的扫把就冲天而起，把一旁的大家吓了一跳，还好他被及时救了下来。不过下扫帚时崴了脚，霍琦夫人不得不带他去医疗翼。 交待大家安分的练习，不准往高处飞，霍琦夫人就带着埃德加离开了。 艾斯骑着扫帚停留在七英尺的高度平稳盘旋，看见奥维尔的扫帚颤颤巍巍的停在远处，她飞过去讲解一下自己在《魁地奇训练》上看见的飞行要点：“别紧张，奥维尔，你只需要平视前方，控制扫帚去你想去的地方……慢慢来。” 好几个小狮子看见了奥维尔的成效，都请求艾斯帮忙，他们想拿到明年的魁地奇院队名额。于是不太熟练的小巫师都来询问艾斯的飞行要点，艾斯只得用上从在体育部工作的父亲那里学来的技巧一个一个耐心的教他们。 不过一个月时间，艾斯和阿斯塔就在全一年级的小巫师面前闻名了。 阿斯塔是因为她那精致的容貌，金色的卷发，湛蓝的大眼睛，堪比白雪公主的白皙娇嫩肌肤，简直像洋娃娃一样，即使才十一岁都能经常收到礼物。女生们见了她的美丽和受欢迎也不会感到嫉妒，毕竟她实在太好看了！ 艾斯则是由于她的智慧和友善，她几乎能在每堂课上拿到加分，最聪明的拉文克劳也比不过她。并且艾斯性格十分友善，几乎不会拒绝大家不过分的请求，能帮就帮，有她在的地方不会发生任何一起冲突。 就算在外人看来十分难相处的斯莱特林也能和她相处友好，他们对她唯一的不满就是她和混血巫师和麻种巫师走得太近。 她和你说话时会用那双灰绿色深邃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你，即使倾听了很久的抱怨也不会感到厌烦，还能提出合适的建议。 其他三个院的学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抱怨分院帽，为什么要把两个姑娘都分到赫奇帕奇，哪怕只有一个在自己学院也好啊！而赫奇帕奇则暗暗偷笑，感觉今年的日子格外好过，难相处的斯莱特林都不会特别针对小獾们。 …… 西弗勒斯这个月过得还不错。 父亲这个月不知为何不像以前喝那么多酒了，家里少了很多争吵。母亲也能抽出空来给他做饭，洗一洗他那小身板洗不动的脏兮兮的衣服。 就是父亲在家不能配制魔药，也不能看和魔法有关的书籍，这让他有点苦恼。他只好出门去找个还算干净的草坪坐着看书，虽然母亲的这几本书已经被他翻来覆去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莉莉，你就是个怪胎！”佩妮尖利的声音传来，斯内普的脸上浮现一抹不高兴的神色，他加快脚步走过去。 那几个爱欺负人的男孩子和佩妮站在一边，嘲笑说：“莉莉，你和那个脏兮兮的斯内普一样，你们都是怪胎！怪胎！” 斯内普跑过去推开他们，“你们这群讨人厌的麻瓜，愚蠢的笨蛋，莉莉和我才不是怪胎。你们脑子里都是芨芨草吗？只会欺负人！” 斯内普愤怒地咆哮，不过这惹得那几个男孩子很生气，他们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小石子砸向两人。 “看哪，脏兮兮的斯内普来了，看他穿的什么，妈妈的衬衫！” “你这个怪胎！” “去死吧！” “没人教的野孩子！回去看看你那可怜的妈妈是不是又在挨打？哈哈哈哈” 斯内普愤怒地看着他们，胸膛剧烈地起伏，掉在地上的小石子全都飞起来砸向他们，他们吓得哇哇大叫，跳着逃走了。 佩妮站在前面被砸得身上到处都是红红的肿块，手臂还被擦出了一道伤口。莉莉飞快跑过去查看，生气地看向斯内普，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失望。 “西弗！看看你干了什么，佩妮受伤了！这是我的姐姐！”她飞快的扶着佩妮回家去了，一个眼神也没留给他。 斯内普迷茫地看着莉莉和佩妮走远，喃喃道：“莉莉，我不是故意的。” 斯内普失落地垂下伸出一点仿佛想抓住什么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 chapter 7 蜘蛛尾巷 假期来临。 奥维尔和黛安听说艾斯的父母都去了美国，要和阿斯塔一起回伦敦时，热情的邀请了她们去科克沃斯—他们家玩。 艾斯答应了，以防万一，她和阿斯塔下火车之后去了趟对角巷的古灵阁兑换了一些麻瓜世界的货币。 两人顺便买了一些小礼物，艾斯给妈妈和爸爸分别寄了一本在二手商店淘到的天文学书和一瓶香水。给阿斯塔的就十分简单—两人一起给对方选了不同颜色的手链。 考虑到奥维尔和黛安家里的经济情况，艾斯买了下学年最贵的两本书作为礼物。余下的一些零碎的小东西都让杰瑞去送了，一些小饼干，毛绒绒的袜子之类的。 在阿斯塔家，艾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节。 泰勒阿姨和阿斯塔拉着她买了不少麻瓜世界的东西。虽然经常来阿斯塔家里做客，但艾斯其实没有去过麻瓜的世界，她对麻瓜的了解仅限于阿斯塔和家里的书上。不过艾斯买了很多麻瓜世界的书让阿斯塔好一顿吐槽，说这些可以把家里剩的那面书柜墙填上。 不得不说，麻瓜世界很多东西还蛮好用的，奇奇怪怪的车子、用起来十分舒服的钢笔、甚至还有可以飞上天的交通工具——就是现在正在坐的这一架飞机！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小巫师还是使用这种方式较为简便。 艾斯和阿斯塔打算假期的最后几天就在黛安家度过，然后大家一起去霍格沃茨。 来到科克沃斯，两人一起走出飞机场就看见奥维尔和黛安。 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大叔，看起来像是奥维尔的父亲，毕竟和奥维尔相同的一头红色头发十分显眼。 黛安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印着麋鹿的毛衣，外套一件袄子，看到两人眼里露出开心的神色，抿着嘴笑了笑，十足的拉文克劳，只有头上的波波头显示十一岁女孩的可爱。奥维尔看见两人兴奋的挥了挥手，点缀着雀斑的胖乎乎脸蛋上洋溢着开心。 几人一齐上了布朗先生的车，向奥维尔家里去。 一路上奥维尔先生都笑着和阿斯塔和艾斯聊天，询问着霍格沃茨的情况，艾斯注意到他像是放心了许多——毕竟父母一般听到其他孩子的回答才能确认自己孩子说的是否属实。 很快就来到了蜘蛛尾巷。 这里的环境不是很好，一排排破旧的砖房，地面满是污水和垃圾，天空被不远的工厂排放烟雾遮盖，呈现出一片黄色。 奥维尔家住在蜘蛛尾巷45号，黛安家是46号，和外表的破旧不同，两家人的院子里都打扫的很干净，黛安家的院子甚至种了不少花，只是在寒冬未盛放。 “快进来，孩子们，这就是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和阿斯塔?泰勒小姐吧！天啊，你们长得可真漂亮。 ”围着围裙，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布朗夫人迎接大家进屋，烧的暖烘烘的壁炉前，略显陈旧的咖色沙发挤在一起，中间用一张长方形的矮桌隔开，上面摆放着几盘手工曲奇和几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这个家的摆设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十分干净整洁。 奥维尔的妹妹跟在布朗夫人后面，怯生生的看着两个客人。没想到奥维尔还有个妹妹，艾斯和阿斯塔只好悄悄从要送给其他同学的礼物里拿出一份——她们没有准备足够的礼物——递给了这个有点可爱的红发小姑娘。 吃过晚餐，大家一起围着壁炉坐在沙发上聊天。即使布朗先生不了解魔法世界，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和他们分享，布朗夫人倚在一旁，一边织毛衣一边听大家聊天。 艾斯捧着热乎乎的牛奶，心里想，这可真是一个愉快的假期啊。 …… 西弗勒斯没这么好运。 下午父亲跌跌撞撞地回家之后，家里又爆发了一场争吵，其实是单方面的，毕竟斯内普夫人仅仅是在哀求罢了。 西弗勒斯沉默地坐在楼梯口，看父亲掀翻桌子，又去到厨房开始摔摔打打，最后又跌跌撞撞地离开，母亲也跟着去了。西弗勒斯透过窗户，看见了对面圣诞树上的五角星。 哦，今天是圣诞节，他想。 …… 第二天，艾斯醒来和黛安吃过早饭。 艾斯提出自己随便走走的要求，就围上围巾出去了。 她们昨天到黛安家睡觉时已经很晚了，阿斯塔还在睡呢。黛安的父母也还在工厂加班，圣诞节回不来，所以三个女孩子一起睡在黛安家。 随意选了一边，艾斯向那边走去，她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热气，穿得有点少了啊，有点冷。 转过一处街角，艾斯看见前面有个穿着不合身黑衣服的小男孩坐在前方不远的台阶上。 齐肩的黑色长发有些油腻，肤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看起来十分削瘦，黑色的外套上有些许破损，露出里面一截发黄的衬衫，裤子显得有些短了，虽然看起来挺宽大，却露出来一截被冻得通红的小腿。 这个人穿得真少，看着就冷，艾斯瞥了一眼斯内普。 另一头走过来几个男孩子，隔着挺远就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喂，斯内普，怪胎！”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因为冷而瑟缩了一下，他看向那几个烦人的小孩，想：又来了。 几个人走到他面前，开始推推搡搡，嘴里说着的无非那几句话——怪胎，蠢货，穿妈妈衣服的野孩子…… 斯内普被拽得朝前一绊，摔在了脏兮兮的稍微覆盖点儿雪的地上，他缓慢撑起来翻过身，又被推的跌坐在地上。 艾斯紧紧的皱着眉，终于朝那个方向走去。 “嘿，住手！你们为什么欺负他！” chapter 8 初相遇 围在一起的几人都看向艾斯。 领头的人看着这个和蜘蛛尾巷格格不入的漂亮女孩，有些不自在起来，但想到什么，又大声说：“因为他是个怪胎！” “对，他就是怪胎，他说自己是巫师！” “还说我们是什么麻瓜！他肯定是在骂我们！” 斯内普转头看向艾斯，撇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低着头，这种打扮的人向来都不会理会住在这里的人，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有点好奇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艾斯惊诧，没想到是一个巫师！ “喂，你是巫师？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妈是巫师。” 斯内普也有些讶异，抿了抿干涩苍白的嘴唇，这是他见到的第三个巫师。不过相遇的场面让他感到有点难堪。 艾斯看向几个围着的孩子，说：“我也是巫师！巫师不是怪胎，麻瓜是我们对不会魔法的人的叫法，他没有骂你们。” 几个男孩被艾斯真诚的灰绿色双眸看的有点发窘。 “哼，这次放过你了，斯内普，我们走！” “斯内普先生是吧？起来吧。”艾斯看他们向自己来的那头走过去后，回头看向斯内普伸出手。 斯内普看着面前白皙的手，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孩儿，丝滑的浅咖色卷发披散在身后，立体的五官，大大的灰绿色眼睛里倒映着自己，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很亲切。 斯内普收回目光，自己撑着站了起来，撇了一眼艾斯，略带好奇的问：“你也是巫师？” 艾斯收回手，又拿出一张手帕递给斯内普。 “擦擦吧，都是水。我是巫师，在霍格沃茨读一年级，你妈妈是巫师的话，应该告诉过你霍格沃茨吧？” 斯内普眼睛一亮，点点头，接过手帕随意的擦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欢愉“我明年就能去霍格沃茨上学了！” “艾斯，你在哪儿——” 街角传来阿斯塔的声音，艾斯看天色不早了，随意从口袋抽出一本书，塞到斯内普怀里—— “那你可一定要来，圣诞快乐，斯内普先生！我是45号和46号家的同学，艾斯佩兰斯?弗利，你住在这里？19号？再见了，我得走了。” 艾斯看斯内普点头，就向街角跑去，不过跑了几步又回来，取下脖子上灰黄条纹的围巾挂在斯内普脖子上。 “圣诞快乐！再见！”。 斯内普有些错愕，抱着怀里的书，脖子上挂着带着少女体温的围巾，似乎还带着好闻的橙子香气，手里拿着白色的手帕，呆立在原地看着艾斯快速地跑走。 他低头看了一眼封面——《巫师魔咒训练要点》，迈出一步的脚收了回去。这是一本他想留下的书。 斯内普站了好一会儿，才把手帕塞到口袋里，一只手将围巾围了一圈，走回家去看书了。 这围巾真暖和。 “艾斯，你跑哪去了，我都找你半天了，我们说好了等下去逛街……”阿斯塔絮絮叨叨地说着，显然对一会儿的活动很有兴趣。 “我就随便走了走，好，真冷，回去吧……”艾斯回应着，两人一起往回走。 用午餐时，艾斯想起早上的男孩，好奇地问布朗太太：“布朗太太，19号好像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 布朗夫人显然愣了一下，才回答：“你说那个孩子啊，唉，那家可真是，父亲是个酒鬼，家里大人经常不在。这孩子老被欺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早上的时候看见有人欺负他，我好奇问一下。谢谢您，布朗太太。”艾斯点点头，继续用餐。 几个孩子用完午餐就坐上了布朗先生的破旧小汽车，一起出发前往市里。 科克沃斯是一座典型的工业城市，市里并不像伦敦一样繁华，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少有悠闲漫步的人。约定好来接他们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布朗先生就离开了。 阿斯塔也只拉着大家逛了逛一些玩具店和精品礼物店，大家挑挑拣拣了一些小玩具和小礼物。 看到了一摞小烟花摆在玩具店柜台旁边，阿斯塔眼睛一亮，朝稍里一些的艾斯走去，双手激动地抓住艾斯的手臂，“快来这边！艾斯！你看这个！” 艾斯正在看一个陶瓷的圣诞老人摆件，闻言放下它，疑惑的看着阿斯塔，心里想：阿斯塔又看见什么了？当看到一根根灰色的小细棍子时，更加的不解了，“这是什么，阿斯塔？” 奥维尔和黛安凑过来，黛安有些腼腆地说：“这是烟花棒，艾斯，点燃之后会发出好看的烟花！我们可以买一点晚上玩。”奥维尔显然对烟花棒没有特别感兴趣，只是附和着点点头。 阿斯塔则是直接对着柜台里的店主说：“先生，请帮我们把这一箱烟花棒打包起来，我都要了！” 其余三人震惊地看着阿斯塔，“什么？你要这么多干嘛？” “这个一年只有圣诞能买到哎！多买一点，艾斯，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们可以带到学校去玩！” …… 几人一起站在街道边等布朗先生的车，艾斯看着阿斯塔费力地提着那一小箱烟花棒，不由得有些好笑。 “来，阿斯塔，我们悄悄把这个放在我的小提包里去吧，看你累得脸都红了。” 阿斯塔嘟了嘟嘴，不过还是和艾斯悄悄走到路人看不见的地方把烟花棒放进了有无痕伸缩咒的小提包里去. 她抱怨道：“还不是你没看过才多买了一些，哼！” 晚上的时候，艾斯从包里取出一些烟花棒来，大家围在黛安家的院子里玩。 黛安举着小小的灰色烟花棒，神色有些激动，“快呀，奥维尔！”奥维尔无奈的撇撇嘴，用火柴点燃一根长长的小木棍，举着木棍挨个点燃女孩子们手里的烟花棒。 “滋…” 点燃的烟花棒发出明亮的光来，缓缓地向下燃烧着，照亮了夜色里大家的面庞，艾斯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显然被惊艳了一下。 “真好看！”她不禁感叹，得到了阿斯塔一个得意洋洋和“就跟你说吧”的眼神。 女孩白皙的脸被照耀的十分明亮，饱满的苹果肌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灰绿色的眼珠像是一颗通透的玻璃珠，闪烁着烟花棒的光芒，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十分欢快地笑来。 斯内普路过黛安家前的巷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没有去打招呼，甚至都没有走出漆黑的巷口，只是站在角落里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假期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没过几天，艾斯、阿斯塔、黛安和奥维尔一起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去霍格沃茨的旅程。 艾斯准备去和斯内普道别，毕竟这可能会是以后的同学，于是离开前去她蜘蛛尾巷19号看了一眼，不过没看到有人的样子，只得离开了。 斯内普挥手和莉莉道别，回家路过46号时，随意撇了一眼，没看见那几个人。 接下来好几天路过时，斯内普都没看见那几个孩子了。 他们是去霍格沃茨了吗？他想。 chapter 9 多发事件的第二学期 一年级的下半学期对艾斯来说区别也不太大，只是她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四年级被她击飞魔杖的那个亚克斯利学长老是来找她的麻烦，即使被卢修斯教训了也没有放弃。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他那几句冷嘲热讽也不能让艾斯生气，而他的恶咒也总能被艾斯用同一招打败，这也让艾斯名气更上一层，几乎大半的人都见识过这场面了。 因为这个件事连累总和艾斯在一起的阿斯塔他们才是让艾斯感到烦恼的原因。 艾斯在塔楼八层来回晃悠，脸上没有常见笑容，看着有些烦恼。 这是格兰芬多休息室附近，格兰芬多的人都去上课了，这里现在比较安静。 在艾斯不知道第几次晃过那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后，她突然发现挂毯对面的白墙上出现了一道门，艾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里面和她家卧室的布置一模一样！ 两面巨大的书柜墙，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旁边白色的大衣柜上，微风吹拂过浅色的床帘，还有蔷薇花的香气飘来，角落的茶几上放着薇薇做的美味饼干，旁边甚至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柔软的白色羊毛毯搭在旁边沙发扶手上，一切都那么熟悉。 她突然想起来一个有关格兰芬多的传说—有求必应屋！ “啊！这可…真是！”艾斯笑着扶额，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卧室的确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艾斯摇摇头，走到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拿出今天的作业，认真地开始查资料，写论文，偶尔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厚重的书籍翻阅。 … … 斯内普今天心情还不错，他抱着新得到的书，和莉莉坐在一片绿色的阴凉里，互相讨论着什么。 “…如果在校外使用魔法，我们会收到魔法部的传讯信，会受到惩罚。” “但是我已经使用魔法了呀！” “我们还没入学，还没有魔杖呢！入学后才会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 莉莉沉默一阵，捡起一根小树枝，在空中轻轻挥舞了几下，斯内普盯着那根树枝，也流露出有些憧憬的神色来，不过很快被莉莉的疑问打断，“这肯定是真的，对吧？不是玩笑？佩妮说你是在骗我，根本没有什么霍格沃茨，也没有信！” 斯内普想到佩妮，不以为意的回答：“当然是真的，佩妮不过是嫉妒你的天赋，我们会收到入学通知的。你看，这是我遇到的一个巫师送给我的。” “真的？”莉莉看向那本书—《巫师魔咒训练要点》，她有些好奇的打开那本书，“这是谁的？里面好多注释！” 斯内普把书递给莉莉，手枕在脑后躺下，看着阳光穿透树冠洒下一片片的亮斑，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自信回答：“真的！是一个女巫送给我的，好像叫弗利小姐。我猜她肯定是斯莱特林，妈妈说斯莱特林的人很聪明！” 莉莉一边翻那本带着毛边的书，一边问：“真的是猫头鹰送信？” “通常都是，不过你家里没有巫师，可能会有教授来解释一下。” “家里有没有巫师区别很大吗？”莉莉从书上移开目光，那双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斯内普，问道。 斯内普撑着坐了起来，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红头发绿眼珠的女孩，他看向脚下的草地，说：“不，没什么区别。” 莉莉欢快的合上书，显然松了口气，神色愉悦了很多，“那太好了！” 斯内普撑着草地的手抓了一下，他说：“不用担心，你会好多魔法呢。我都看见了，我一直在看你……”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回忆起那天在灌木丛里看见的秋千上的女孩。 “你家里怎么样了？”莉莉显然没有听，她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象着那只来送入学通知的猫头鹰可能的样子。 斯内普神色一下阴沉下去，眼皮耷拉下来，掩盖住了漆黑的眸子：“挺好的，还是那样。” “西弗！”女孩叫他昵称的时候，斯内普一下看向她的脸，嘴角隐秘的出现一个向上的弧度。 “嗯？” “再给我讲讲其他事！” 斯内普正搜刮着他头脑里有关魔法界一切的知识想要讲给莉莉，却在发现佩妮后打断了这一切。莉莉有些惊讶，却也很欢迎佩妮加入他们，斯内普抿着的嘴显示他的不欢迎。 “你想干嘛？躲在后面监视我们？” “看看你穿得什么？你妈妈的衬衫！”又是那句话，她为什么老要提这个！斯内普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咔嚓”一声，树冠上的一根枝条落下来打在佩妮身上。 莉莉尖叫起来，连忙过去安慰大哭的佩妮，“你做什么！斯内普！你伤到她了！”莉莉把书丢在地上，追着佩妮跑开了，她狠狠的瞪了斯内普一眼。 “不是，我没有…”斯内普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跑走的莉莉，恐慌的抱着自己蹲下。好一会儿，斯内普才捡起地上的书回去了，回那个空荡荡的家。 …… 艾斯从有求必应屋出来时，阿斯塔正四处找她，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走廊上。 “艾斯，你今天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饶是看了这么久阿斯塔的艾斯也被她带着抱怨神色的脸晃的失神了一瞬。 “等我们回宿舍，告诉你个秘密！”艾斯捂嘴悄悄笑了一下。 阿斯塔凑近她，十分好奇：“什么呀？快告…啊！” 一道恶咒击中了阿斯塔，角落的亚克斯利带着诧异的表情，没想到击中了阿斯塔，但很快又扬起恶劣的笑来，“哼！蠢货！” 阿斯塔开始剧烈的呕吐，泪水不停的流下，一只只蛞蝓不停地从她嘴里被吐出来。周围的学生都围了过来，对着亚克斯利指指点点。 无与伦比的怒气占据了艾斯的大脑，她瞪大眼睛看着亚克斯利，抽出魔杖。 “你该死！” 数个恶咒不停地击中亚克斯利，他手忙脚乱地只挡住了第一个，眼睁睁看着剩下的击中自己。亚克斯利先是头上长出巨大的鹿角，然后又被一大群小鸟炸飞，嘴里不停地开始吐泡泡…… 旁观的学生齐齐往后退出一大段距离，惊恐地看着艾斯不停地挥舞魔杖。 “梅林的臭袜子啊！这才是弗利小姐生气的样子吗？真是太可怕了！” “梅林的大帽子！她连飞鸟群群都会吗？” …… “飞沙走石！” “学习魔咒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有反击的力量，不至于任人宰割！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即使你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学生，弗利小姐，你也不能用恶咒攻击自己的学长！ 还有你，亚克斯利先生，怎么每次都是你……” 很快麦格教授来阻止了这场闹剧，给艾斯和亚克斯利每个人扣了足足五十分。 作为受害者的阿斯塔求情也没用，甚至要关禁闭到这学期结束为止。 chapter 10 信 恶咒事件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复活节到了。 这次放假艾斯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学校，拒绝了纳西沙学姐让她去做客的邀请，照例给还在美国的父母寄了份礼物，然后去到霍格沃茨的厨房做了一些小蛋糕作为礼物分给同学们。 艾斯去猫头鹰屋拜托杰瑞送完最后一份礼物——给蜘蛛尾巷黛安的一条带点提神效果的手作项链——之后，她不由得想起了蜘蛛尾巷19号的斯内普先生。 明年就到他的入学时间了，要不要送份小礼物过去呢？送什么比较合适？ 于是，复活节这天。 斯内普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收到了一封由猫头鹰寄过来的信件和包裹—斯内普先生启。 “亲爱的斯内普先生，复活节快乐。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希望您已经看完《巫师魔咒训练要点》这本书了，如有任何疑问可来信咨询我。随信附上此次复活节礼物。 您真诚的朋友，艾斯佩兰斯?弗利。” 斯内普正准备拆开包裹，莉莉从一边跑来：“西弗，复活节快乐！你在干什么？猫头鹰！这是来寄信的猫头鹰吗？西弗！”莉莉看见猫头鹰之后，整个人激动地跳了几下，看向斯内普激动地问他。 斯内普也很高兴，一边拆包裹一边回答她：“是的，莉莉。这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女巫寄给我的，我没想到她会给我寄信。” 拆开包裹，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一个复活节彩蛋、一瓶墨水、一小叠羊皮纸和一只精致的羽毛笔。莉莉上扬的嘴角微微落下一点，“我还以为能看到什么魔法世界的东西呢。” “我们可以写信问她那本书不懂的地方，莉莉，你要和我一起写信吗？”斯内普没在意莉莉的话，只对可以咨询这件事表现出很大的兴趣。莉莉眼睛一亮，显然她的好奇心可以得到满足了。 两个人一起趴在阴暗小屋里的桌子上写信，可以变色的墨水让莉莉十分惊讶。她兴致勃勃地写下了很多关于魔法界和霍格沃茨的问题。 斯内普的信件则简单正式了很多，先表示了一番感激，然后提出了几个关于魔咒的疑问，只用了一张羊皮纸就解决了。 不过斯内普没什么东西可以回礼，让他有些窘迫，以至于让他犹豫要不要回信，最后莉莉提议让斯内普赠送一瓶他自己熬的魔药—感冒药水，莉莉则赠送了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小邦尼兔玩偶。 …… 艾斯收到回信有些惊讶，没想到蜘蛛尾巷还有一位看起来十分活泼的小女巫。 看着手里的感冒药水，艾斯则感叹了一番斯内普在魔药上的天赋，她去年这个时候对魔药的了解还仅限于卧室书架上的书，没有动手配制魔药的能力。 喂了杰瑞一些小饼干，艾斯坐在宿舍的书桌上开始回信。 “亲爱的莉莉?伊万斯小姐，复活节快乐。 非常感谢你送的小邦尼兔玩偶，它真是太可爱了。没想到蜘蛛尾巷还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女巫，我非常期待你明年来到霍格沃茨！ 关于你对巫师界的疑问，在有限的信件上无法完全描述清楚，所以随信附上两本书：《巫师世界三百年》《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希望阅读完毕后你的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你未曾谋面的同学，艾斯佩兰斯?弗利” “亲爱的斯内普先生，感谢你的感冒药水。 关于咒语，你现在还没有魔杖，不用太过着急，这本书的内容完全涵盖了霍格沃茨七年教学内容，你将有很多时间了解它们。变形咒的要点是尽量清晰地了解你要变的物品，最好知道每个细节，顺带一提，新生第一堂变形课是将一根火柴变成一根针。 随信附上一本《魔药配制详解》，不得不说你很有制作魔药的天赋。 期待你的入学。 你真诚的朋友，艾斯佩兰斯?弗利” 艾斯将信件和三本书交给杰瑞，看着它飞向远方。 复活节很快结束了，艾斯收到了不少礼物。父亲和母亲从美国寄了很多带有美国特色的小玩意儿和几本有关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的书，阿斯塔给她带了在伦敦吃到的美食…… 随着复活节结束，整个霍格沃茨的气氛都有些紧张起来，就连去看魁地奇比赛的人也少了不少。 因为不管是几年级，都即将迎来他们的期末考试了。 还好艾斯和阿斯塔不用去图书馆和其他人挤，她们俩都在有求必应屋复习呢，导致不少找不到她们的人一阵抱怨，没有什么复习能比问艾斯更有效了，她甚至可以大概猜出教授们要考的要点。 艾斯押着阿斯塔复习完她惨不忍睹的魔法史之后，慷慨的写了一份复习要点流传在一年级之间。 艾斯做完了她唯一不太擅长的天文学的卷子后，考试终于结束了。 考试成绩出来的也很快，艾斯幸运的以她几乎全o的成绩——天文学为e——免去了暑假作业，她和黛安两个人笑嘻嘻地看阿斯塔和奥维尔抱怨暑假作业的繁重，调侃两人不认真复习的好下场，欢笑着逃开阿斯塔的魔爪。 一年级的生活就在期末晚宴中结束了，艾斯迫不及待的登上回汉普郡弗利村的列车。 弗利夫妇终于从美国回家了。 chapter 11 宴会 艾斯佩兰斯?弗利回到家，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的凯西，飞快地放下行李奔过去，扑在弗利夫人怀里。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凯西放下手里的书，温柔的将艾斯散乱的头发理顺，深邃浅褐色的眼睛注视着艾斯，“亲爱的，你今年过的怎么样？霍格沃茨好玩吗？” “妈妈，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很好！我在那里……”小姑娘兴奋地坐起来，和自己的妈妈分享着一年的经历。 菲尔丁端着两杯红茶从厨房走出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坐下来揽住自己温柔漂亮的夫人一起听艾斯的分享，时不时评价两句。 夫妻俩人显然对艾斯很是放心，听到艾斯不听话地介入了血统争端里，也没太过责备。只是听到亚克斯利家的小子攻击艾斯时，两人眉头皱起，对此感到十分不满。 菲尔丁?弗利安抚凯西道：“honey，你忘了半个月后在布莱克家有个宴会吗？我想亚克斯利家一定不会缺席，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凯西点了点艾斯的鼻尖，笑着道：“没错，艾斯，你也要去，不要忘记给你纳西沙姐姐准备礼物。听说布莱克家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子。” 艾斯无奈的耸了耸肩，太受欢迎也不好，每次节日和参加宴会都要准备好多礼物，可不止纳西沙姐姐一个人的。 …… “菲尔丁、凯西！你们来了！看看你家的小姑娘，我可是听纳西沙说了她在霍格沃茨的壮举！” 西格纳斯?布莱克上前重重地拍了拍菲尔丁的肩，热情迎接着弗利一家，他和菲尔丁上学时关系很不错。 一起走进宴会大厅，只见穿着各色礼服的人影觥筹交错，一个个脸色带着似乎不太真实的笑。 艾斯看见纳西沙和卢修斯站在一起，两人都是一头耀眼的金发，俊男靓女的组合让不少年轻男女投去目光。两个人倚靠着交谈什么，纳西沙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她抬头看见了艾斯，冲艾斯摆摆手，示意她过去。 “纳西沙姐姐，马尔福先生，你们好呀！这是礼物！” 艾斯快步走过去，取出两个精致的小礼盒。纳西沙和卢修斯一起打开—两个十分相似的胸针，明显是情侣款，纳西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这么客气，小艾斯，要是西里斯那个家伙有你这么乖巧就好了。”纳西沙替艾斯别起散下来的一缕碎发。 “弗利小姐，谢谢你。”卢修斯微微欠身，十分有绅士风度地道谢。 艾斯挥挥手回到了父母身边，西里斯？是那个将要入学的男生吗？ 艾斯跟着父母在宴会上打了一圈招呼，就端着一杯橙汁去到了外面的花园闲逛。 布莱克庄园的大花园和弗利家不太一样，没有种很多花，都是修剪得十分规整的绿色灌木，只有凉亭边种了一棵巨大的紫罗兰树，不过已经过了花期，只有一树绿色的叶子。 艾斯走到凉亭里坐下，刚刚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橙汁，就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嘿，你是谁！你怎么坐在这里？” 艾斯回头，看见一个一头黑色微卷头发的小男孩站在那棵巨大的树下冲她喊。 虽然小男孩看起来不大，但是他已经有了让女孩子们目眩神迷的资本，比较立体的五官，一双深邃的灰色眼睛，眉毛浓密，嘴唇红润，典型的暗黑风格的帅哥。 “我是弗利家族的艾斯佩兰斯?弗利，你是谁？我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 听到是弗利家族的，西里斯?布莱克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下来，他听说弗利家族和一些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关系不错，并不是狂热的纯血拥护者。 他走到艾斯的旁边坐下，“弗利家族的？我以前没见过你，你也许应该去宴会和那群讨人厌的纯血家伙一起，而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 艾斯听见他说的话，终于知道为什么纳西沙姐姐这么头疼了，毕竟布莱克家族是一个十分固执地崇尚纯正血统的家族，想来西里斯不一样的想法和看起来对纯血的厌恶让他们很是烦恼。 艾斯有些疑惑：“你反对纯血统？” “当然，这就是个愚蠢的观点，他们因为这个把安多米达姐姐除名了！我不懂麻瓜出身的巫师和纯血统的巫师有什么区别！现在已经没有真正的纯血家族了！安多米拉姐姐是个很好的人，他们居然因为这个愚蠢的想法而把她除名！他们都是一群愚蠢的斯莱特林！”西里斯很激动地说，脸涨的通红，对安多米拉被布莱克家族除名感到十分不满。 艾斯稍微坐远了一点，免得眼前激动的人把口水喷到她杯子里，她对这件事有所耳闻，听说安多米拉?布莱克小姐嫁给了一个姓唐克斯的麻瓜。 艾斯回想了一下，回答：“虽然我也觉得因为这个把你姐姐除名是个好笑的理由，不过今天聚会的人几乎都赞成这件事，除了我爸爸妈妈。” “你也觉得？”西里斯有些开心，好像终于有个人赞成他了。 艾斯点点头表示同意，西里斯似乎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十分激动的和艾斯聊起来 。 “你已经入学了？我马上也要去霍格沃茨了，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要被分到斯莱特林……” 艾斯被迫听了一晚上西里斯对斯莱特林的讨厌和自己一定要去格兰芬多的决心，临近宴会结束才被父母拯救出来。 虽然她不太认同西里斯的斯莱特林全是讨人厌的纯血统理论的观点，不过她还是接受了下周一起去玩的邀请，毕竟在美丽的纳西沙姐姐期待的目光下她没办法拒绝。 不过她也没告诉她西里斯是要和她一起去找他住在伦敦麻瓜世界的舅舅—阿尔法德?布莱克先生。 这应该会让纳西沙姐姐很不开心，她觉得。 chapter 12 游乐园 艾斯到伦敦格里莫广场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西里斯坐在广场中心许愿池边，百无聊赖地晃着脚，仰头看着水池中央的雕像。 “你在看什么？”艾斯走过去，看看西里斯，又看看那个缺了一半翅膀无法起飞的女人的雕像。 西里斯抖了一下，被突然出现的艾斯吓到了，他站起来跳了跳，回答道：“我没看什么，就是在发呆而已，走吧，我带你去找我舅舅阿尔法德，他可好玩了！他今天带我们去游乐园。” “你舅舅家和阿斯塔住的很近，要不要和我一起先去找阿斯塔，她也挺想去游乐园玩的，她爸爸妈妈总是很忙，没时间带她去。你介意叫上她吗？” “阿斯塔？你同学吗？也不是不行。” “阿斯塔?泰勒，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舍友。你不介意她是混血吧？她家也住在麻瓜世界的街区里。” “混血？当然不介意！走啦，快去！” …… 于是两人敲开阿斯塔家门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艾斯，一头金发乱糟糟的，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艾斯！你没告诉我你要来找我！这是谁？”看到一旁的西里斯，阿斯塔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伸手刨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努力让它显得不那么乱，还有些抱怨地看了艾斯一眼。 “这是西里斯?布莱克，我们准备去找他舅舅玩，阿斯塔，你和我们一起吧。西里斯说他舅舅今天带他去游乐园，我还没去过呢！”艾斯“噗哧”一声笑出来，第一次看到阿斯塔在外人面前不修边幅的样子。 西里斯点点头：“你好，泰勒小姐，你叫我西里斯就好。” “等我一下，马上就来。”阿斯塔哐当一下关上门，“咚咚咚”地跑回去了。不到十分钟，她就出来了，金色卷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蓬蓬裙，一双白色的小皮鞋，手里提一个白色的小手提包——艾斯一看就知道上面施加了无痕伸缩咒，看着像个洋娃娃一样。 “泰勒小姐，你家为什么住在伦敦市区？” “叫我阿斯塔就好，我爸爸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他除了去魔法部上班，还要管理家里的产业，在这里住比较方便。” …… 没走多久就到了阿尔法德的家—一栋双层白色小别墅，门口附带一个小花园。阿尔法德正在等西里斯，看到他还带了两个朋友来，显得很高兴，还亲自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西里斯，你不应该来得这么勤，你父母会很生气的。”餐桌上，阿尔米德对西里斯说。 “我才不！我来找你有什么错，舅舅？都是他们、他们太固执了！我不会放弃的！”西里斯很生气，叉子把瓷板叉得吱吱作响，阿尔米德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对此表示不赞同。 …… 阿尔米德先生十分的具有绅士风度，下午他开着车带孩子们去游乐园，贴心的带了两把太阳伞防止两个小姑娘被晒到。他时刻都注意孩子们是否口渴，想玩什么都会陪着一起去。 这让阿斯塔回去之后悄悄告诉艾斯说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个这样的丈夫，引得艾斯哈哈大笑，调侃阿斯塔小小年纪就开始物色未来的丈夫人选了。 艾斯在游乐园都玩疯了，她从来没有见识过麻瓜世界小孩子们的游乐场所，她向来都是在家里看书的。 和父亲母亲一起来拜访阿斯塔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带她去游乐园这样的场所，顶多去商场附近买两件衣服——不过这也很少发生。 艾斯和阿斯塔坐完旋转木马和摩天轮觉得不过瘾，又去玩了碰碰车、蹦极床，甚至还拉着两位男士去坐过山车，天空中回荡着两个女孩子欢快的笑声，这可能是艾斯除了在父母面前最像小孩子的时候了，不过西里斯和阿尔法德从过山车上下来后脸都白了。 阿斯塔在进鬼屋后出了大糗，她吓得走不动路，僵直地立在原地，最后是被阿尔法德抱出来的。 “太可怕了！艾斯，你还笑！”阿斯塔气呼呼地跺脚，作势要去打艾斯。 “你胆子太小了，学校的血人巴罗都没吓到你，阿斯塔，他们又不是真的鬼。我错啦！”艾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拉着西里斯转圈躲避阿斯塔。 “就是，阿斯塔，他们只是假扮的，你根本不用害怕。”西里斯赞同地点头。 “不理你们了，哼！明明就很可怕嘛！”阿斯塔把脸一偏，生气的走到阿尔法德的另一边。 阿尔法德无奈的笑着，看几个孩子打打闹闹。晚餐还是在阿尔法德家里用的，不得不说他的厨艺十分好，能把以难吃着称的英国菜做得十分美味。 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向阿斯塔家走去，西里斯和艾斯需要借助阿斯塔家的壁炉回家。 …… 西弗勒斯和莉莉自从收到了艾斯的回信之后，经常聚在那棵大树下一起看书。他们互相交流着有趣的事，一起练习魔法—用树枝充当魔杖。 艾斯放假半个月之后，他们收到了期盼已久的入学通知，这让佩妮羡慕极了，于是她悄悄写了一封寄给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的信，表示她也想去上学。 “西弗，你看！巫师世界居然发生过大战！妖精叛乱！天呐，什么是妖精？”莉莉翻到下一页，看见标题，惊讶的对斯内普说。 “可能是家养的小精灵，听说它们有很高的魔法天赋。”斯内普沉迷于手中的《魔药配制详解》，随意回答。 这本书比妈妈的旧书详细多了，还有很多那个女巫的见解，虽然有的不太对—他试过了。 莉莉看了一眼斯内普，撇撇嘴，书呆子！ chapter 13 入学 在艾斯被父母参加各种无法拒绝的宴会时，新生们都已经去对角巷购物完毕，做好了入学的准备，只等着开学了。 斯内普是和莉莉一起去的对角巷，由麦格教授带着两人进行采购，他的母亲又追着父亲出去了，幸好莉莉顺便来问了他，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办。 莉莉得到了她的柳木魔杖，十又四分之一英寸，斯内普的则是一根桦木魔杖，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拿到魔杖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去到老地方施展魔法，斯内普甚至用魔咒禁锢住了一只小松鼠，不过在莉莉生气的目光下马上把它放走了。 …… 九月一日的上午，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在十一点之前来到了国王十字火车站。斯内普和一个面相有些苦涩的女人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不远处，他正盯着不远处一家子看。 “对不起，佩妮，对不起，听着——”红发小女孩紧紧地拽住姐姐的手，“佩妮，听着，我一到那儿就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劝他改变主意！” 佩妮使劲把手抽出来，大声反驳道：“不！我—不—要—去！你觉得我想去个愚蠢的城堡学做一个……”她看着周围的一切，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一些提着装猫头鹰的笼子，一些慌忙地去捉怀里逃跑的猫咪，还有好些已经换上了长袍，往红色喷着蒸汽的火车上搬行李。“——怪胎！” 莉莉的眼眶里噙满泪水，她伤心地说：“我不是怪胎，佩妮！我不是！” 佩妮一把拂开莉莉再次抓上来的手，盯着她压低声音说：“你就是，你和斯内普家那个阴沉的男孩…都是怪胎，把你们和正常人分开来更好，省的我们不安全。” “你写信给邓布利多校长的时候，可不觉得那是个怪胎学校吧？” “你怎么…怎么能看我的信！那是我的隐私…”佩妮听到这句话后满脸通红，声音低下来，看到莉莉朝斯内普的一瞥后，恍然大悟，“是他！我就知道，你们在我房间里鬼鬼祟祟！” “不，我们没有…”莉莉分辩道，“我们是无意的，西弗看见了这封信，他不信麻瓜可以寄信到霍格沃茨，就是这样！他…” 佩妮羞恼的给了莉莉一巴掌，回到父母身边去了，“怪胎！” 斯内普往前迈了一步，不过很快又退回去了，但他紧抿的嘴唇显示了他的坏心情。 艾斯今天依旧是自己来的车站，弗利夫妇又出差了。她在车站入口遇到了在此等她的阿斯塔，两人一起进了车站。西里斯不情愿地听姐姐的说教，看到艾斯他们后迅速跑过去，将纳西沙抛在身后。 “你们好，艾斯，阿斯塔！梅林的胡子啊，终于看到熟人了，不然我姐姐都要把我耳朵念叨起茧子了！” “那你真得好好感谢我们！”阿斯塔傲娇地扬起头，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快开车了，走吧！幼稚鬼！”艾斯对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傲娇的人无语道。 …… 斯内普和莉莉一起坐上火车，找到了一个小车厢。 他们没有遇到奥维尔和黛安的尴尬场景，顺利的用漂浮咒放好了行李箱，不得不说霍格沃茨这点设计完全没有考虑到十一岁孩子们的身高。斯内普拿着自己的长袍去到卫生间换下，他终于可以脱下那些可怕的麻瓜衣服了。 回来时他注意到车厢里多了两个男孩，一个浅黑色头发，一个黑色头发，穿着十分精致，不是他的二手长袍能比上的。两个人都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 莉莉坐在靠窗的角落，一直在哭，看见斯内普回来，她冷冰冰地说：“我不想理你。” “为什么？” “佩妮她，她恨，恨我。因为我们看了她的信。” “那又怎么样？” “她是我姐姐！”莉莉厌恶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有点无措，“她只是个——”意识到将要脱口而出的词，斯内普很快闭嘴，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但是我们要去！很快就到霍格沃茨了！” 莉莉没有太注意到斯内普的话，她擦干眼泪，勉强点了点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你最好进斯莱特林学院！”斯内普略带点激动地说，似乎是由于那抹难看的笑。 车厢里的两个男孩终于转过头，好像哪句话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西里斯说：“斯莱特林学院？” “谁想进斯莱特林学院？我看我还是离开这吧，你不走吗？”浅黑色短发的男孩说，看向旁边的西里斯。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 “哎呀！”詹姆说，“我看你挺好的！” 西里斯笑了一下，“也许我会打破这个传统。要是让你选，你想去哪？” “格兰芬多，勇士成堆的学院！和我爸爸一样！”詹姆做了一个凭空抽剑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傻。 斯内普带着小小的轻蔑哼了声，引来詹姆的目光。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斯内普摇摇头，虽然他那小小的讥笑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甘愿当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那你想进哪个学院呢？看起来你好像四肢不发达头脑也很简单。”西里斯插话了，灰色的眼睛不屑地看着斯内普，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詹姆大笑起来，莉莉站了起来，脸更红了，厌恶地看着詹姆和西里斯。 “走吧，西弗勒斯，我们换个车厢。” “噢噢噢噢噢… …”詹姆和西里斯模仿着莉莉冷傲的语调，在斯内普经过时试图绊倒他。 “回头见，鼻涕精！”一个声音喊道，车门砰的关闭。 …… 艾斯和阿斯塔帮助了几个新生放好他们的行李，才发觉好多车厢已经满了，她们只得提着小行李箱一个个车厢问过去。 “西里斯，你在这儿！”敲开下个车厢门，艾斯听到阿斯塔惊讶的声音。 “阿斯塔，你们还没找到地方吗？”西里斯挑了挑眉，帅气的样子让车厢对面两个女孩悄悄红了耳根。 阿斯塔倚靠在门框上，看了艾斯一眼，说：“还没有，看来你们这也没空了，走吧艾斯。” “那是谁，西里斯？”詹姆看两个女孩合上门，悄悄凑到西里斯耳边，压低声音问。 西里斯往旁边靠了靠，詹姆吹出的热气弄得他有点痒。 “金色头发的是阿斯塔?泰勒，是个混血，另一个是艾斯佩兰斯?弗利，弗利家的女儿。都是赫奇帕奇二年级的。” chapter 14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阿斯塔敲开左边最后一个车厢的门，看见里面终于有两个空位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艾斯，这边，梅林的破帽子啊，终于让我找到一个空位。你们好，请问我们能坐这里吗？” 艾斯走过来，看见里面坐着的瘦削的男孩，眼睛一亮，“斯内普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位小姐应该就是莉莉?伊万斯了？” 艾斯自然地坐到斯内普旁边，看了看斯内普，再看了看莉莉，显得很高兴。阿斯塔坐到莉莉旁边，打量了两个人一眼，揉了下自己酸软的腿，问：“艾斯，你认识他们？”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这是莉莉?伊万斯小姐，我们之前去奥维尔和黛安家的时候遇到的，我和莉莉?伊万斯小姐通过信。这是我的朋友，阿斯塔?泰勒。” “你就是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莉莉听见她们的话，扭头看向艾斯，还泛着红的绿色眼睛瞪大，感觉很不可思议。 阿斯塔对于艾斯宽泛的人际关系已经习惯了，没表示什么，只点头示意一下。 斯内普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长袍，对于见到艾斯也有些惊讶，“叫我西弗勒斯就好，弗利小姐。” “天哪，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弗利小姐！我一直很期待我们的见面！你叫我莉莉吧。我真是太开心了！”莉莉活泼得多，她把碍事的红色长发从脑后放到一边去，身体向艾斯这边倾过来，刚刚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 上学的旅程一路都伴随着几人的交谈。 依旧是在天色擦黑时到站，艾斯冲两人挥挥手，表示待会儿再见后就和阿斯塔一起离开了，她们今年是乘坐由夜骐拉的马车去餐厅，这比乘船要快上许多。 和往年一样的程序，海格带着小巫师们乘船穿过有巨大章鱼的黑湖，把他们领到宽阔的台阶上就走了。 “西弗，不知道等下的分院仪式是什么，艾斯学姐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们，我好紧张呀。”莉莉已经完全从国王十字车站的事情里走出来，心里满怀着对入学的激动，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地和斯内普聊着。 听见莉莉的声音，詹姆和西里斯轻蔑的撇过两人，在斯内普脸上停留了一下，两个人转头笑嘻嘻地又说什么去了，看口型似乎是“鼻涕精”。斯内普没太注意其他事，只认真听着莉莉的话。 麦格教授很快让这群小巫师安静下来，带着他们走进礼堂。艾斯和阿斯塔坐在一起，看见莉莉和斯内普的时候还笑着挥了挥手，也对西里斯挥了挥手。斯内普看见艾斯和阿斯塔坐在属于赫奇帕奇的长桌上，不免有些失望，他一直以为艾斯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分院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小巫师们一个个走上去坐到椅子上，又一个个带着欢快的表情走向属于自己学院的长桌。 “詹姆?波特！”麦格教授喊道。詹姆挤开人群，迅速地坐到椅子上，心里默念“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格兰芬多……” 分院帽无语：“你这个小子！我本来就打算把你分到格兰芬多，不要念了！” 西里斯先是听到分院帽大声的“格兰芬多”，他脸上露出一个笑来，马上又听到麦格教授叫道：“西里斯?布莱克！” 他快速跑上前去，坐到椅子上，这次分院帽没那么爽快，纠结了一会儿才给出结果——“格兰芬多！”纳西沙听到这个结果的一瞬间只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她捂着脸埋在了卢修斯的怀里，看着十分伤心的样子。然而西里斯只开心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跑过去，和詹姆挨着坐在了一起。斯内普看两个人欢快的交谈，撇了撇嘴。 终于，麦格教授叫到了莉莉，她显然很紧张，颤抖着双腿坐下。分院帽没给她继续紧张的时间，刚挨到她的头发丝儿就大声叫—— “格兰芬多！”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莉莉摘下帽子交还给麦格教授，急忙向格兰芬多的长桌跑去，同时看向斯内普，露出一抹苦笑。斯内普看见莉莉走到那边，然后火车上那个黑色卷发的小男孩给她让座，不过莉莉把头一扭，坚决的背对着他。 分院仪式还在继续，接下来的孩子里好几个都分到了格兰芬多。斯内普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捏着拳头有些紧张地坐到椅子上，目光扫过眼前的长桌，他看见艾斯笑着和他比了个加油的动作，于是他回了个腼腆的笑。 “斯莱特林！” 斯内普取下帽子，走到大厅另一边，在卢修斯身边坐下，卢修斯拍了拍他的背，胸前的级长徽章不停地闪烁着… 艾斯恰好坐在斯内普对面，隔着两个长桌，她再次冲斯内普挥了挥手，也对一旁的卢修斯学长和纳西沙姐姐点头示意。看着纳西沙难看的脸色，艾斯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太远了看不清，只有隔了整个餐厅都能听见的欢呼声从那边传来。 “今年格兰芬多的人真多，没想到莉莉和西里斯去了格兰芬多，那个小姑娘好像想去斯莱特林来着？”阿斯塔一边吃面前的小羊排一边和艾斯交谈。 艾斯点点头，“没错，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在那边，往年可都是我们这人最多了。不过西弗勒斯倒是去了斯莱特林。布莱克家这次有得头痛的了，纳西沙姐姐刚刚都哭了。” …… 分院仪式很快结束了，大家都跟着自己的级长回了休息室。 斯内普和其他两个人分到一间宿舍——埃弗里和穆尔赛伯，两个狂热的纯血统论者。莉莉、同样是麻瓜出身的女孩黑娜尔?约瑟夫和一个混血女孩米莉?格林三个人住在一起。詹姆和西里斯幸运地分到了同一间寝室，同寝的还有莱姆斯?卢平和小矮星彼得。 开学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chapter 15 冲突(1) 艾斯早上到餐厅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几个人围在一起，她看见莉莉那头标志性的红色长卷发，于是走了过去。 “莉莉，你不应该和一个斯莱特林在一起。” “西弗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的，莉莉，斯莱特林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西弗才不是。” 几个格兰芬多的人围着莉莉和斯内普在争执，没想到第一天就听到这种言论，艾斯皱眉。 “他们都自大，还爱欺负人…” “西里斯，你要在早餐引起一场争端吗？”听见西里斯的话，艾斯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还有这几位不知道叫什么的同学，霍格沃茨分院的目的是让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学习，不是为了让你们产生偏见。” 几个人被说的有点脸红，西里斯有些不服气的道：“格兰芬多就不应该和斯莱特林走在一起…” “行了，西里斯，你不要忘了你家都是斯莱特林！”艾斯斥责道，看着几个人不情不愿地回去吃早餐，她才看向莉莉和斯内普。 莉莉还有些生气，脸蛋红扑扑的，斯内普沉默的抿着嘴站在一边，看着詹姆和西里斯的背影。 “谢谢你，艾斯。” “不客气，莉莉，别在意这些事，快回去吃饭吧，不然赶不及上课了。”艾斯拍拍莉莉的肩，也走向早就在等她的阿斯塔。两个学院的级长看事情解决了，就没再关注这边，赶着去上课了，五年级的课程十分繁重。 斯内普回到长桌，埃弗里和穆尔赛伯分别坐在他身边，对他说：“你应该把他们打趴下，真不知道布莱克家的那个人有什么毛病，竟然讨厌高贵的斯莱特林！” “没错，看他们呐，今年格兰芬多都是些脏兮兮的泥巴种！” 斯内普看了一眼和室友抱怨的莉莉，没说什么，沉默地起身离开了，抱着书走向教室。 …… 第一节的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他们配制一份治疗疥疮药水。出于早餐事件，莉莉选择和黑娜尔一组，斯内普和埃弗里一起。 斯内普娴熟地把六颗毒蛇牙研磨成细粉，这份药水的配制对他来说很简单，在埃弗里准备把豪猪刺直接扔进还在熬煮的坩埚时，斯内普及时阻止了他，将坩埚端离火焰。等粉色得烟雾出现，药水变成蓝色时，斯内普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埃弗里对他比出一个大拇指。 斯内普把药水装瓶，交到讲桌上，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一个o和欣赏的目光。斯内普撇了一眼角落里手忙脚乱的西里斯和詹姆，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来，再看向莉莉，她们那边进行的还不错。于是他就抱着书离开了，他准备去图书馆看看。 艾斯、阿斯塔、黛安和奥维尔这个常见的四人组一起坐在图书馆里，虽然艾斯经常去有求必应屋，但也得时不时的出现在校园其他地方一下，以免大家觉得她消失了。 奥维尔哭丧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得了p的魔药课论文，“救命，为什么我要学魔药课！” “你应该反省自己为什么能在好说话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手上拿到p，奥维尔。”黛安对奥维尔毫不留情地说，“而且你不仅拿到了艾斯的考试要点，还有我帮你复习！” 激动的声音引来平斯夫人的一瞥，吓得黛安连忙低下头吐吐舌头。 艾斯则是看了看阿斯塔的成绩单，对她草药课和魔法史课上的a点了点手指。阿斯塔立刻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她已经尽力了。 “我去给你拿几本书，你要看完，阿斯塔，我会看着你的。”艾斯的话说完，阿斯塔马上撇下嘴角，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奥维尔一眼。 “你也有，奥维尔。”黛安马上补充，和艾斯一起走向书架，这下奥维尔也开心不起来了，想想那起码有十五英寸厚的一摞书，他甚至有点想哭。 艾斯的目光在放草药相关书籍的书架上逡巡着，正准备伸手拿下《常见三百种草药》，一只瘦削的手也同时伸过来，和她的挨在了一起，那只手像是被烫了一下，咻地就缩了回去。 艾斯转头，是斯内普，他的耳根有些红，“你、你拿吧。” 艾斯笑了笑，灰绿色的双眼微眯，摆摆手：“不用了，还是你比较需要，我可以拿其他的，只是作为复习用。你拿这本干什么？你们草药课还没开始上吧，我没记错你们第一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的魔药课？” 斯内普点点头，从书架上取下那本书，长袍的袖子滑下来，艾斯看见了他的小臂瘦得连血管都能看得很清楚，“是，制作治疗疥疮的药水，很简单，我已经做完了，就出来了。” “你该多吃点东西，西弗勒斯，家养小精灵做的烤小羊排味道还不错。”艾斯皱眉说道，随即又笑起来，看着斯内普，“你的魔药天赋真的很不错，从你之前给我寄的感冒药水就能看出来。” 斯内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光滑柔顺的卷发，白皙红润的肌肤，精美的长袍，里面隐隐透出镶嵌蕾丝花边的裙子，锃光发亮的黑色小皮鞋，无一不显示她娇养出来的气派。 斯内普想，毕竟妈妈的几本旧书里都是魔药相关的，不过他确实也比较喜欢魔药。 魔药就是小小的斯内普阴暗童年生涯唯一的慰藉了。 “谢谢你，你也很聪明，艾斯，虽然你是个赫奇帕奇。”斯内普回过神来，目光移到旁边的书架上，回答她。 艾斯又从书架抽出几本书，艰难的抱着，“其实分院帽想把我分到拉文克劳来着，被我反对了哈哈。你慢慢选，我过去啦。推荐你再看看那本，拜拜。” 斯内普抽出艾斯说的那本书，看了看，觉得很合适，就一起拿着离开了。 chapter 16 冲突(2) 很快就是魁地奇比赛，第一场是格兰芬多vs斯莱特林。 艾斯被阿斯塔拉着走向魁地奇球场，她其实不太想来，想想几乎要挨个打招呼直到比赛开始，艾斯就觉得脸酸。她向来只想出现在赫奇帕奇的比赛上。 “别天天看书了，艾斯，就陪我去看看嘛，好歹菲尔丁叔叔也是体育部的。”阿斯塔挽着艾斯，还摇晃她的手臂，让艾斯举手求饶，没人能拒绝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的撒娇，即使是艾斯也不行。 后面的穆尔赛伯看着前面两个女孩子，眼里闪过惊艳，对斯内普和埃弗里说：“你们知道吗，那两个是赫奇帕奇二年级的学院之花，不知道以后谁能有这个运气摘下这两朵花。” “当然，不过弗利家那位小姐可不好搞，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我听父母说她去年就用恶咒把四年级的亚克斯利学长打的落花流水，而且马尔福级长很维护她。不过旁边那个她爸爸和妈妈都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埃弗里想起在神圣二十八族宴会上看到的，然后看了一眼阿斯塔，不以为意地说。 斯内普也看了一眼两人，又低下头，“弗利小姐很聪明。” ”看着吧，马尔福级长这次一定能狠狠地给他们个教训瞧瞧，愚蠢的狮子！”不过两人都没接话，很快转换了话题。 几个人一起到了球场，已经有很多人在了。 “西弗，艾斯，阿斯塔！这里！”莉莉坐在格兰芬多席位的边界，另一边是斯莱特林的席位，她看到几人在入口处，站起来大声叫道。 “看来不用我们特意找位置了。”阿斯塔拉着艾斯就过去，生怕艾斯突然改变主意回去。斯内普朝自己的室友挥挥手，也走过去。 “西弗勒斯，别和格兰芬多走太近，别忘了你是个斯莱特林” “没错，别老和那个泥巴种在一起！”埃弗里的语气带着一丝厌恶。斯内普脸色沉了沉，没有理会他们的话。 几个人挨着坐下，斯内普来得晚，只能坐在艾斯旁边，和莉莉中间隔着艾斯和阿斯塔。看见莉莉旁边坐着詹姆一行人，他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詹姆和西里斯也看见了，詹姆对着他大喊：“滚回你的斯莱特林去！鼻涕精！” “恶心的家伙，滚回去！” “哈哈，鼻涕精！” “住嘴，詹姆，西里斯，你们真是太讨厌了！”莉莉扭头看向他们，生气地说。 “西里斯，你现在真是太没有教养了！”阿斯塔也有些生气，虽然她不喜欢那个头发油腻腻又不爱说话的人，但也很讨厌西里斯没有礼貌的行为。 “这位詹姆?波特先生，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就是这么教你和同学相处的？请问我们是否需要立刻滚回赫奇帕奇去？”艾斯之前没怎么见过詹姆，波特家族很少出现在宴会上，她只是略有耳闻，没想到詹姆是这种性格。 西里斯不可置信的望着两人，“你们到底是哪边的，艾斯，阿斯塔！你们怎么和这个鼻涕精混在一起！” “西里斯，大家都是同学，西弗勒斯也没对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老找他麻烦？”艾斯对他们之间的矛盾有些不解。西里斯撇嘴，心里想到，那是因为你只看见了他不还嘴的时候！他还和那两个舍友用恶咒攻击我们，虽然没得逞。那还是因为我们反应快！ “他就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艾斯！你不过是没看见！”西里斯大声反驳，脸都涨红了。 几人的争吵被魁地奇开始的欢呼掩盖，西里斯这才坐回去，看起比赛来。 有卢修斯在的球场没什么意外，艾斯早就料到了结局，斯莱特林获胜。看见斯内普嘴角隐秘的得意，挑衅的眼神，詹姆和西里斯又想说什么，不过被一边的卢平劝下了。 下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比赛艾斯和阿斯塔去了，没看见斯内普他们。 不得不说对比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激烈竞争，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打得十分友好，没什么起伏，最终赫奇帕奇以一球之差获胜。 魁地奇过去后的日子没什么波澜，除了艾斯总能看见詹姆、西里斯、莱姆斯和小矮星彼得几个人在恶作剧，受害者经常是斯内普和莉莉。他们没在恶作剧的时候就神神秘秘地穿梭在城堡各个地方，艾斯问到的时候还美其名曰——探索霍格沃茨的神秘地点。 虽然不满艾斯老是帮斯内普说话——他们单方面认为，但是几个人关系还不错。毕竟艾斯性格很好，而且也不是他们能恶作剧的对象，他们亲眼看到艾斯在走廊把已经五年级的亚克斯利击飞到庭院里，这真是太可怕了。再加上美丽的阿斯塔在一边，他们也不好意思做出太丢脸的行为。 …… “西弗勒斯？”在图书馆看到斯内普的时候，艾斯很惊讶，毕竟大家都回去了，已经放假了。艾斯没回家是因为爸爸妈妈两个人跑去中国度假了还没回家——她对那不太了解，自己一个人回家也没什么好玩的，就留在学校了，说不定可以像西里斯他们一样探索一下校园。 “艾斯，你也没回家吗？”斯内普也有点惊讶，看向艾斯挑了一下眉。可能是因为比较熟悉了，他的表情和话也多了一些。 艾斯把书放下，坐到他旁边，点点头：“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就没回去。你呢？” 斯内普想到自己家，抿了抿嘴干巴巴的回答：“我也是。” 只有三个人的图书馆分外安静，即使能清晰的听见他们俩的说话声，平斯夫人也没有投去严厉的目光。 也许是因为圣诞节呢。 chapter 17 禁林之旅 “西弗勒斯，今天不去看书了吧。” 清晨，艾斯和斯内普走在空旷的走廊上，艾斯看向走廊外的天空，她举起手往后压了压，闭上眼抬起头，阳光穿过她卷翘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嗯？”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艾斯才继续说：“天天在图书馆呆着也不行啊，我们一起走走吧，像西里斯他们一样探探险？” 斯内普点点头，但听到西里斯的时候，悄悄翻了个白眼。 艾斯先带着斯内普到了小獾们的休息室，收拾了一点吃的，两人才一路穿过喷泉广场，来到了廊桥。站在木桥上，阳光驱散厚重的云层和终年飘散在霍格沃茨附近的浓雾，将大地照的一片金黄色。 艾斯轻巧地走在木桥上，浅咖色的发丝被微风扬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成了蜂蜜一般的金黄色，远看去暖融融的。 “你看，出来走走还不错，对吧，西弗勒斯。”艾斯整个人趴在扶手上，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她的目光越过一大片空地，看见了猫头鹰棚屋和魁地奇球场。 斯内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如此晴朗的霍格沃茨确实难得一见，他走过去停到艾斯旁边，“嗯。你小心别掉下去。” 艾斯转头向前小跑一段，催促着道：“快点，西弗勒斯。我带你去海格那里，他可以带我们去禁林逛逛。” “你去过那里？” “我去年被关禁闭的时候去过几次。” 这么说斯内普就知道了，他两个室友打听了不少艾斯的事，去年艾斯因为和亚克斯利在走廊打斗被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禁闭这件事他听两人聊过。 两个人穿过日晷花园，顺着阶梯去到了海格的小屋。海格正在门口的菜地里除草，看到艾斯来，直起身挥舞他那巨大的手掌，手上的泥土飞溅的到处都是。 “艾斯，你怎么来了！” “海格，你好呀！我和西弗勒斯出来逛逛，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海格很高兴，热情地邀请两人进小屋坐坐。看到海格端过来的岩皮饼和红茶，艾斯嘴角抽了抽，端起红茶轻抿，斯内普在海格热情的邀请之下拿起一块，咬下去时，他的脸色就有些奇怪，这饼干实在太硬了。艾斯一边和海格聊天，一边撇了斯内普几眼，偷偷笑了起来，斯内普好不容易和这块饼干奋斗完，才端起红茶喝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被划破了。 等离开海格的小屋，艾斯才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嗝…西、西弗勒斯，哈哈，笑死我了……” 斯内普难得有些窘迫地脸红了，还不得不拉住艾斯一只胳膊免得她从斜坡上滚下去。海格没空陪他们去禁林，不过他允许艾斯和斯内普去边缘走走，今天天气很好，边缘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进了禁林，光线就稍微暗了下来，树木都笔直地向上生长，巨大的树冠在顶处张开，汲取每一丝它们能照射到的阳光。粗壮的树根蜿蜒在地上，让路不太好走。 艾斯为自己今天穿了简单的毛衣、牛仔裤和运动鞋而感到机智，要是穿小皮鞋走在这里，出去的时候鞋子里肯定全是泥。不过看到斯内普袍子下短了好长一截的裤腿，艾斯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在想事情的艾斯完全没注意到脚下，她被一根隆起的树根绊了一下，斯内普及时地拉住艾斯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脸和大地来个激烈的亲吻。 “你要是不想让你的脸上有道难看的伤疤，你就应该好好动用一下你那看起来不太有用的眼睛，毕竟它长在你脸上不是作装饰用的，我想。”斯内普一把拽住艾斯，把她拉回来，迅速地说出一段有些刻薄的话来。 艾斯瞪大了眼睛看着斯内普，让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谢谢你，西弗勒斯，我确实没注意到。不过你平时都是这样的吗？如果是的话，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西里斯他们老跟你过不去了。” “他们不过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巨怪，整天只会捉弄别人……”在艾斯的注视下，斯内普没再继续说下去。 艾斯不赞同的摇摇头，不过也没继续说下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和谐相处的，就连她自己也经常和亚克斯利发生冲突。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相处的人，能在学校里帮助大家不过都是因为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和底线罢了。对艾斯来说，不管是纯血还是混血都没什么区别，毕竟大家一样都能使用魔法，都是巫师。她顶多就是有些爱管闲事罢了。 而斯内普则是一个有些难以捉摸的人，暗淡无光的童年给他留下了不少阴影。也许是父亲对于巫师的态度和经常被那群男孩欺负的原因，让他格外有些讨厌麻瓜。母亲对斯莱特林的推崇极大的影响了他，这也许就是他和詹姆他们矛盾的起因。 不过在当下来说，这很常见。艾斯遇到的争端中，十次里有一半是因为血统，另一半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冲突，这两个学院仿佛天生就不和。 摇摇头晃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两个人继续往里走去，丝毫没注意到已经脱离了海格规定的边缘的范围。 越往里，四周的光线越暗下去。感觉到有些饿了，艾斯对着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施展了一个“清理一新”后，和斯内普坐下一起享用午餐。 霍格沃茨的午餐总是有些油腻，对于肠胃不太好的斯内普来说不算友好，刚开学他为此闹了一段时间的肚子。艾斯准备的午餐刚刚好，一人一份土豆泥、煎得嫩嫩的牛排、一个餐后布丁，甚至还有牛奶。 斯内普喝着用魔咒加热过的牛奶，打量眼前把餐具收拾到篮子里的艾斯，不禁想，她为什么对谁都能如此贴心？就算西里斯他们那样的巨怪也能安静地和艾斯聊聊天。斯莱特林里的学姐学长也少有不喜欢她的，除了那个亚克斯利。他们难道不是十分排斥不和纯血走在一起的巫师嘛？ 如果艾斯知道斯内普在想什么，肯定会回答：这可能就是遗传和天赋吧。艾斯和她父亲在性格上像极了，除了她更安静一些。 菲尔丁?弗利在霍格沃茨读书时，也十分的受欢迎，几乎很少和人红脸。作为最出色的魁地奇球员，每学期都能收到很多礼物，不过他独独看中了不怎么关注他的凯西小姐。 两人顺着路走到了一处小湖泊，到这里后光线骤然明亮起来，有不少小动物的足迹在此出现，湖边还倒下了一棵巨大的枯木，达到了两个成年人合抱的粗细。 艾斯和斯内普在湖边发现了一些配制魔药可以用到的材料，他们最近在合作配制一款效果更好的治疗灼伤烧伤的魔药，要用到的材料比较难买到。两个人为此在湖边忙活了一下午，直到海格担心的找进来，才离开禁林。 “艾斯，你们走得太里了，要不是我找进去，等下那个地方就会出现吸血鬼和幽灵狼。”海格一路抱怨，但还是小心地提着煤油灯照亮他们前面的路。 艾斯只好连连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斯内普则有些懊恼自己居然过于沉迷采集材料忘了禁林的危险。 虽然他好像看到那几个格兰芬多的巨怪夜游禁林而毫发无损的出来。 chapter 18 升级版药水 艾斯和斯内普这几天都忙于升级版灼伤药水的制作。 两个人天天都在有求必应屋忙到宵禁才出来，有时候不小心过了宵禁时间，两个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避费尔奇和他的猫，溜回休息室。 多亏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隔得十分近，两个人不用分头行动。 一次次地调整配方，一次次的试验。 “砰”地一声，在艾斯加入了五克迭月叶粉末后，坩埚再次炸开了，绿色的药水溅了两个人一身，还好被这个药水溅到也不会受伤。 “看来减少用量也不能解决迭月叶粉末遇到焱草后不稳定的问题，我们得找个替代的材料。”艾斯掏出魔杖来了个“清理一新”，无奈的说。 这个咒语最近使用的频率十分高，艾斯都觉得自己能用无声咒使出它来了。这么想着，艾斯看见斯内普连头发上都被溅到了绿色的药水，默默的对着那一头油腻腻的黑色头发使用了一下。 “嗯……也许能找到使它稳定的其他东西…”斯内普正在记载实验数据，突然感觉服帖的头发搭下来挡住了视线，疑惑地抬头。 蓬松的黑发微卷，深邃的眼睛仿佛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依旧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肤色，看着好歹不再像以前那样凹陷下去的双颊，嘴唇因为疑惑而微张，一半脸埋在阴影里。 艾斯看着这样的斯内普，晃神了一瞬，看见斯内普疑惑的目光，推着他到一面镜子前，说：“你的头发上也有药水。西弗勒斯，你真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看看，你这样出去也能迷倒一大片小女生。” 斯内普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半天才喃喃开口：“你…你会无声咒了？” 艾斯“噗哧”一下笑出来，对这个心里只有魔药和魔咒的人感到无语，回到座位上去思考怎么修改配方去了。 斯内普撇了一眼镜子里的男孩，感到十分陌生。他几乎没怎么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头发已经这么长了，也不知道自己看起来这么的——不近人情和冷漠，嘴唇严肃地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由于经常皱起而有很深的痕迹，肤色是病态的苍白。 他试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看着镜子里怪异的表情，斯内普赶紧放弃了，继续投入自己的实验里去。 在图书馆靠近禁书区的一排书架上，艾斯和斯内普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只要加入适量的黑皮兔的毛，就能使迭月叶遇到焱草稳定反应。两个人立即就去了对角巷的药铺里购买黑皮兔的毛，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魔药材料。 …… ”西弗勒斯——”买完材料，艾斯对斯内普说，“我准备开个新课题，需要你帮忙。” “嗯？” “有关防御魔咒持久附着在衣物和饰品上的研究。你陪我去挑几件衣服，我需要的你试穿感受，如果您能帮我研究一下炼金术就更好了。” “…好吧。” 去到摩金夫人的长袍专卖店，艾斯挑了几套实惠又保暖的衣服递给斯内普，让他去试。 虽然艾斯是出于帮助斯内普的目的选择了这个课题，不过她对此也有一定的兴趣。她相信这样的帮助只是暂时的，等到药水改良成功，斯内普就不会缺钱了。更低的成本，更好的治疗效果，圣芒戈医院不会拒绝的。 斯内普当然不傻，相反他极其聪明，自然感受到了艾斯的意图，不过他没有拒绝。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以后一定能给艾斯带去更大的回报。而且这个课题成功的话，也有不小的收益，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艾斯完成它。 艾斯选的衣服很适合斯内普，毕竟有着一个带领潮流的闺蜜时刻熏陶，她的审美也不会太差。 迅速采购完毕，二人回到霍格沃茨又投入了魔药配制中。最后加入迭月叶粉末，咕噜咕噜的绿色药水上冒出蓝色的烟雾，然后药水剧烈翻滚，变成了浅绿色带有清爽香味的透明凝膏。 给被剃光毛的小白鼠灼伤的地方涂抹上一层凝膏，艾斯看见那块红彤彤的伤处迅速地消肿，然后愈合如初。 “成功了！西弗勒斯！”少女红润的嘴唇咧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艾斯开心地说。 斯内普脸上也带着些激动，拿起小白鼠仔细观察伤处，然后对艾斯重重地点头道：“成功了！艾斯！” 看着手里的药剂，斯内普由衷地感叹：“你很聪明，艾斯。” “没想到能得到一个骄傲的斯莱特林的夸赞，我感到很荣幸。”艾斯挑挑眉，调侃。 “那是因为我们实事求是罢了，只对真心认可的人发表看法。对于蠢材，我不屑一顾。” “典型的斯莱特林。” “典型的赫奇帕奇。”两个人相视一笑。 …… 假期忙碌的生活随着飞往圣芒戈医院的猫头鹰而结束。斯内普还是经常出没于图书馆和有求必应屋之中，艾斯则好好给自己放松了一下。 斯内普每次找到艾斯时，她不是在黑湖边脸上盖着书晒太阳，就是在禁林的镜湖边坐在那棵枯木上脱光鞋袜撩水发呆——艾斯由于那片小湖泊很像一块镜子而命名。 他对此的感受就是：离新课题完成的那天应该是遥遥无期了。 chapter 19 渡鸟 随着从圣芒戈医院飞回的杰瑞的到来，第二学年的第二学期开始了。 艾斯和斯内普迅速和圣芒戈医院敲定了合作条款，圣芒戈医院还表示了对他们的热烈欢迎，期待两个人毕业后到医院任职。 “艾斯！我好想你！”阿斯塔打开寝室门，扑到艾斯身上蹭过来蹭过去，把艾斯蹭得“咯咯咯”地笑。 “快、哈哈哈、快停下！阿斯——”伸手推开阿斯塔，艾斯得以喘息，“阿斯塔！痒死了！” 阿斯塔嘟起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艾斯，不情愿地说：“人家不过是太想你了而已～～” 艾斯搓搓两臂，一阵恶寒。 “好了，阿斯塔，我也很想你呀。快跟我说说，你和泰勒叔叔和阿姨假期都去哪儿了？” “哦，我们去了澳大利亚，一个神奇的国家……” …… 斯内普刚刚解决一个新课题上的疑问，准备去找艾斯，他在温室附近看见了阿斯塔和莉莉一行人，快步走过去问：“泰勒小姐，请问您知道艾斯在哪吗？” 阿斯塔撇撇嘴，扫视了一下斯内普：“不知道，艾斯这两天总不见人影。” “我看见她往廊桥那边去了，西弗，你找艾斯干什么？你最近都不和我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了。”莉莉出声回答。 “我找她有点事，等我忙完就和你去看书，莉莉。”斯内普对莉莉扯出一个笑，回答道。他知道艾斯又去镜湖了，步履匆匆地离开。 莉莉嘟了嘟嘴，显得有些不太高兴。西弗这学期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和艾斯学姐两个人经常神神秘秘地。 阿斯塔拍了一下莉莉的肩膀，揽住她道：“艾斯和我说了，斯内普在帮她做一个叫防御魔咒什么什么的课题。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和他一起，明明长得也不帅嘛，真是的。” 她想起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见到斯内普的时候，头发油腻腻的，肤色苍白，乌黑的眼睛下面有着浅浅的青色，眼神冷漠，宽大的袍子盖住了他整个人，像个阴暗的小蝙蝠，一看就十分不讨喜。但是艾斯当时很开心，还和他聊了一路，包括莉莉也是。 莉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呐呐地说：“没、没有啦，阿斯塔学姐，西弗他很好，我们是朋友。” “莉莉，你应该离他远点儿。”莉莉的室友黑娜尔不太赞同，声调拖的很长，“和他一起的埃弗里和那个穆尔赛伯老是欺负人，好多麻瓜血统的人都被他们捉弄过。” “西弗不会的，黑娜尔，我相信他。” 她从来没有看见斯西弗欺负谁，他只是有些不爱和其他人说话而已，西弗还经常帮她复习魔药课的作业，明明人很好。 …… 斯内普到镜湖边时，没在艾斯经常坐的那棵巨木上看见她。他有些疑惑地往那边走去，突然旁边灌木丛一只手伸出来把他拉了进去。 魔杖从斯内普袖管里滑出，他立即回头准备对偷袭者来一记恶咒，另一只手伸上来捂住他的嘴，他听见艾斯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嘘，西弗勒斯，别动。” 斯内普感到脸上冒起一阵热气，他整个人从头红到脖子，像只蒸熟的虾子。隔着袍子，他能清晰感到身前少女的体温，闻到她头发上月桂草的香气。他的嘴唇能触碰到温热的手心，他能清楚地看见比他低半个头的女孩每一根卷翘的的睫毛，而她睫毛下灰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斯内普猛的往后一退，压抑住想大口喘气的欲望，低声问：“你在干嘛？” “跟我来。”艾斯拉着斯内普趴倒在一片绿色软乎乎的苔癣上，这里刚好能透过前面的灌木看见镜湖全貌。 斯内普不自在地摸了摸脸，感觉到一阵热意。幸好由于禁林里昏暗的光线，艾斯没发现他的不正常，他的脸肯定很红。 “那里有什么嘛？不就是镜湖？”斯内普顺着艾斯的目光看去，疑惑道。 “嘘，来了。”艾斯示意斯内普往上看。 一只巨大的纯白色的鸟从高空盘旋而下，展翅达到了足足四米，煽动翅膀带来的风让镜湖掀起一阵涟漪。它有比天鹅还优雅细长的脖子，火烈鸟一样细长的双腿，尾部拖着一片轻纱一样的尾羽，尖尖的喙也是白色，只有一双眼睛是乌漆漆的黑色，仿佛没有一丝光能从里面反射出来。 它优雅地在湖边踱步，时不时梳理一下洁白无瑕的羽毛，阴暗的光线里，只有那一处唯一的光明，圣洁而高贵。 斯内普趴在苔藓上，嘴因为惊讶而微张，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神奇而美丽的一幕。艾斯趴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眼神迷离。 直到它飞走以后好一会儿，两个人才从灌木丛里爬出来。 斯内普有些不可置信看到了如此美丽的生物，脸上带着一丝茫然，“那是什么？” “渡鸟，传说它们会带走遗留在世界的亡灵，给到达的地方带去希望。是传说里的生物，只有极少的人见过。” “你怎么知道？” “我们家族的族徽就是它，西弗勒斯。”拍拍身上的泥土，艾斯转头回答一边的斯内普，“我也没想到能在禁林看到这种传说里的生物。” 带走亡灵，带来希望吗？ 夜晚，斯内普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闪现下午在禁林看见的画面。 chapter 20 炼金项链 艾斯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赞赏的目光下，上交了今天制作的生骨药。 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胖乎乎的肚子，一手举起那瓶药剂，仔细打量，然后拧开盖子轻嗅一下，眯着眼笑道：“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能完美而快速地制作好一份魔药，我想我在霍格沃茨就没什么用了。毫无疑问，o！” “谢谢您的夸赞，教授，霍格沃茨还很需要您，包括我。”艾斯躬身行礼，然后回到座位上去。 跟阿斯塔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有求必应屋，艾斯就在她幽怨的目光下收拾好书本离开了。 到走廊上时，詹姆和西里斯一行人飞快地跑过，撞倒了一个斯莱特林的男孩。他们四人回头恶劣地一笑，马上又跑走了。 艾斯扶起那个男孩，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 “谢谢您，弗利学姐。又是詹姆和西里斯他们……”艾斯有些头疼地听男孩和自己同学抱怨。要是自己是教授，一定要给詹姆和西里斯这几个比皮皮鬼还惹人烦的每个扣五十分，让他们抱着格兰芬多的计分器哭去吧！ 一路从地下走到八楼，艾斯才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心里默念“我需要一个炼金术实验教室”，来回走过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前三次，有求必应室的大门就出现了。 推开门，看见斯内普在里面，艾斯愣了一下才走进去，一边将手里沉重的书放到长桌上一边问：“西弗勒斯，今天没课吗？” 斯内普点点头作为回应，仍然专注地在一小块黄金圆盘上刻画着什么，细碎的金屑从他手里滑落到桌面上。艾斯走到他身后看了一下，是一个还未完成的“固若金汤”。 回到另一张桌子边坐下，艾斯开始做自己的实验。在服装上附加魔咒过于困难，艾斯和斯内普最近在研究把魔咒附加在饰品上。 把一小块薄薄的银制圆盘放到烧杯里——黄金和银是大部分饰品都会带有的材料，用调制的特殊药水浸泡，经过一系列的蒸煮，烘干等过程，艾斯也开始拿起刻刀刻画起咒语来，这个过程需要绝对的专注，不能出现一丝弧度的偏差，不然材料就会报废。 这个实验的成本极其的高，从刻画魔咒的刻刀到浸泡药水的原材料，一起算下来，一次实验的成本就在二十个金加隆，而除了刻刀可重复使用，包括黄金和银在内的材料都是一次性损耗用品。实验进行到这一步，已经花费了艾斯不少钱，不过如果实验成功，带来的收获也会十分可观。 等刻完这块银牌，艾斯站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斯内普那边在落下最后一笔后，整个黄金圆盘瞬间失去了光泽，变成一块活像是在哪个不知名坟墓里埋了上万年而腐朽得不成样子的模样，不过好歹是比以前直接化成一小堆沙砾来得好些。 斯内普放下刻刀，捏了捏眉心，叹息道：“看来浸泡黄金的药水还要改进。” “西弗勒斯，剩下的交给我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看来大闲人艾斯小姐终于要开始认真了？”斯内普看向艾斯，“我以为我看不到这一天呢。” 艾斯嘴角抽了抽，回击道：“没想到我还能看到斯内普先生开玩笑，我也以为我看不到这一天呢。” 斯内普收拾好乱糟糟的实验台和书本，站起身对艾斯说：“我会抽空来的。再见，艾斯。” 艾斯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她还要思考怎么改进药水呢，得在复活节之前完成，这样就可以作为礼物送出去了。 …… 上完课，斯内普和莉莉一起往图书馆走去，两个人一起谈论着刚刚变形课上的问题。 一个身穿黑袍，身形欣长瘦削的男人迎面走来，他整张脸笼罩在兜帽下，隐约能看见他似乎有一头黑发，眼睛漆黑，脸颊瘦削，但十分好看。 莉莉抬头看向他时，他从兜帽里随意投来的一瞥让莉莉感觉脊背发凉，十分的不适。斯内普只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强烈压迫感，这个男人实力很强，这是他的第一判断。 伏地魔很快就到了三楼，“滋滋蜂蜜糖。”说出口令，滴水石兽往两边分开，伏地魔随着螺旋扶梯来到邓布利多的校长室。 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里，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摆满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房间里爪形桌脚的巨大桌子后面的一块隔板上，摆放着破破烂烂的分院帽，它此时正在打瞌睡，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福克斯站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树枝上，梳理自己金红相间的漂亮的羽毛。 邓布利多正坐在挂满历任校长的照片墙前批阅文件，抬头看向门口，他显然愣住了。 伏地魔取下兜帽，看向邓布利多，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说道：“邓布利多校长，好久不见，向您问安。” “哦——”邓布利多愣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向前面这个英俊的男人，“汤姆？哦…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邓布利多校长为他和自己倒了杯甜滋滋的蜂蜜柠檬水，聊了好一会儿，邓布利多才问起汤姆的来意，这个他曾经最为之骄傲的学生。 “汤姆，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教授，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担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这是我的申请信。”伏地魔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显然有些诧异，“哦，这恐怕不行，汤姆，教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目前没有辞职的打算。” “好的，多谢您，教授。” …… 伏地魔很快就离开了校长室，不过他没有立即离开霍格沃茨，而是转身去了八楼。 艾斯从有求必应屋出来，准备去上天文学。在七楼楼梯转角处，艾斯和伏地魔擦身而过，她有些疑惑地回头望了望，不记得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老师。 走到一半时，艾斯想起自己的天文学课本落在了有求必应屋，她只好转身回去。走到转角时，她看到了刚刚那个男人在有求必应屋前来回走动，她迅速撤回伸出去的脚，躲在墙后。然后她看见那里显现出一张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门，随着男人推开大门，她透过缝隙看见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伏地魔用他瘦削的手推开了沉重的大门，走了进去。 chapter 21 神秘人 艾斯躲在转角后，看到那个男人很快就出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魔杖从袖管滑落到手上，艾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黑魔法的气息，她紧张地捂住自己的嘴，看着伏地魔施展了一个诅咒，然后从另一边离开了。 艾斯趁着门还没有完全消失，立即冲了进去。 这是一间十分巨大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只有入口的地方还算干净，堆放着一些清洁用品，看上去像是费尔奇常用的。沿着脚印往里走，巨大的柜子、许多陈旧的椅子、各种书本、一些酒，甚至还有一些精美的礼盒，看起来里面应该放着饰品，这些东西上都无一例外的落满了灰尘。 脚印在一处堆积起来的杂物下消失了，艾斯抬头看了上去，一顶镶嵌着宝石，闪闪发光的冠冕挂在顶处一张倒放着的椅子腿上。她立即确定这顶冠冕就是那个黑袍人带进来的东西，因为只有它一尘不染。 艾斯使用漂浮咒取下了它，它整体是一只鹰的形状，巨大的蓝色宝石作为鹰身，两侧镂空的翅膀上缀满钻石，底边上刻着——“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艾斯想起了自己曾在校史上看到过这句话，拉文克劳着名的格言，于是她确定这是罗伊纳?拉文克劳那件失踪的遗物——拉文克劳的冠冕。传说罗伊纳女士在上面施加了一个魔法，能增加佩戴者的智慧。 联想到刚刚感到的黑魔法的气息，艾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报告给邓布利多校长。把它收进包里，艾斯飞快地走出有求必应屋。 “噢，梅林的胡子！”艾斯急匆匆地往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走去，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麦格教授，麦格教授被撞得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弗利小姐，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你的上课时间？你——” “麦格教授，对不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邓布利多教授汇报，您能带我去吗？”艾斯迅速打断她的话，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着急地说。 麦格教授抿着嘴打量了一下艾斯，似乎在思考是什么事情让这个一向十分优秀的女孩失礼，她半晌才点点头道：“…好吧，跟我来，弗利小姐。” 到校长室时，邓布利多正端着一杯热可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往下看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看向门口，“麦格教授？” “邓布利多校长，这位小姐说她有重要的事找你。” 邓布利多挑挑眉，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嘛，怎么又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走到办公桌前，他放下热可可，慈祥地问：“什么事，这位可爱的小姐？” 艾斯捏了捏袍角，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打开挎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拉文克劳的冠冕，然后递向邓布利多。 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都意外的瞪大了眼睛，麦格教授接过它，对着窗外的光线细细地打量一番，缓缓念出底部刻着的那句话，然后疑问道：“…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这、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你在哪找到了它，弗利小姐？” “教授，这是我在有求必应屋找到的…” “有求必应室？怪不得…” “…但是，它不是一直在那里。”艾斯接着说，神色凝重。 “嗯？” “我刚刚看见一个穿黑袍的男人把它放进去了…放到了有求必应屋。” “穿黑袍的男人？”麦格教授疑惑。 “你是说汤姆？”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艾斯急速说，“但是教授，他在有求必应室门口施了一个很强的诅咒，我感到了很强的黑魔法气息！这个冠冕也是他放进去的，我怀疑有什么不妥，就带过来给您了。” “诅咒！你确定是一个诅咒！？”麦格教授大惊失色。 艾斯重重地点头，灰绿色的眸子直视麦格教授，说：“我确定，教授，那肯定是一个诅咒。” “梅林的胡子啊！邓布利多，汤姆他想干什么！？” 邓布利多再次细细地打量起那顶精美的冠冕来，粗糙的手指抚摸过蓝宝石，“我没在上面感受到什么不妥，也没有黑魔法的痕迹。不过，谢谢您，弗利小姐，我们会调查这件事的。” 艾斯关上校长室的大门，透过最后一丝门缝，还能听见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探讨着什么。邓布利多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思考，麦格教授有些不安地走来走去。 …… 去到天文塔时，天文课已经上到一半了。辛尼斯塔教授看着迟到的艾斯，没有责备她，只是示意她回到座位继续上课。 她是一位很受学生们欢迎的教授，因为她从来不给学生留太多作业，也很少给学生们扣分。即使是像詹姆他们那样调皮的孩子在她课堂上捣蛋时，也只得到她一个略微有些谴责的目光，为此她简直成为詹姆他们最喜欢的教授。 小獾们因为艾斯难得的迟到在窃窃私语。 “艾斯佩兰斯?弗利？” “天哪，她居然会迟到？真是不可置信。” … “安静，孩子们，现在谁能告诉我这条运行轨迹是哪个星座……”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阿斯塔迫不及待地盘问起艾斯来：“艾斯，你干什么去了？你从来不迟到的。” “阿斯塔，抱歉，我在有求必应屋做实验呢。”艾斯对着阿斯塔笑了笑，没有告诉阿斯塔黑袍人的事。 “阿莱克托，你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 “当然，他是我们斯莱特林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汤姆?里德尔先生！”阿莱克托?卡罗骄傲的扬起头，脸上带着十分得意的神色。 听见汤姆这个名字，艾斯转头看向阿莱克托。 “汤姆?里德尔？” chapter 22 伏地魔 阿莱克托撇了艾斯一眼，没有意料到她的突然插话。 不过她还是继续说：“没错，汤姆?里德尔先生，我的父母很赞同他的观点，经常去参加他的宴会。我想，像弗利小姐你们家这种经常和麻瓜混在一起的家族是不会收到这种邀请的。” “阿莱克托！你…”阿斯塔瞪向阿莱克托，不过阿莱克托显然不屑和阿斯塔这种血统的人说话，她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阿斯塔就和一群斯莱特林离开了。 阿斯塔气愤地跺了跺脚，挽着艾斯和一群赫奇帕奇也一起往餐厅去。 “艾斯，你不知道吗？今天一整天斯莱特林都在谈论那个神秘人，斯莱特林从来没有像这样过。” “他们说什么了，阿斯塔？” 几个小獾听到，也凑上来叽叽喳喳地和艾斯说：“我知道，艾斯。他是斯莱特林的，听说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很优秀。” “私下大家都叫他伏地魔。” “对、教授们评价他十分好学，谦逊有礼。似乎目前和很多斯莱特林的家族都有交情。” “我听说他长得像春天最美的玫瑰，冬天最凛冽的青松，英俊极了！” “这是什么鬼比喻，米娜，你不会是看上斯莱特林的卡罗学长了吧，哈哈哈哈。” “没有！你别胡说！” “那就是拉文克劳的兰托学长？他确实有青松一样的气质，米娜。” “赫莎！” …… 斯内普坐到斯莱特林长桌上用餐时，埃弗里和穆尔赛伯很快就坐到他旁边。斯内普时常因为两人打听到的八卦太多而怀疑他们应该去赫奇帕奇而不是斯莱特林。 “斯内普，你知道那个神秘人吗？” 斯内普一边切盘子里沾满了酱汁的牛排，一边回答：“神秘人，你是说今天出现在学校穿黑袍的那个男人？” “你看见他了，你可真幸运，斯内普！” “你居然不知道他，斯内普。连马尔福级长都为他效力！斯内普。”埃弗里压低声音凑到斯内普耳边说，同时还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确保没有人听见他说的话，“听说他是邓布利多校长从孤儿院带回来的。” 斯内普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拿着刀叉搭在盘子两边，他迅速地对卢修斯那边投去一瞥，然后问道：“真的？” “嗯，听说马尔福级长会推荐一些品学兼优的学生加入他。” “对，为他效力能带给我们丰厚的回报，斯内普。” “嗯？” “他会高深的黑魔法，有数不尽的金加隆，还有权力，神圣二十八族一半都在他的麾下。斯内普。” 斯内普眼中流露出一抹向往，几人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莉莉也听见了格兰芬多对伏地魔的评价，和斯莱特林们的推崇不一样，格兰芬多简直对他厌恶至极，尤其是詹姆四人组。 “西里斯，你看那群斯莱特林，什么时候见他们这么激动过？” “我想都是因为那个伏地魔，詹姆。” “伏地魔？”莉莉听见了这个奇怪的名字，不由得问出声来。 詹姆四人组坐在对面，他们一起看向莉莉，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就是伏地魔，莉莉。” “今天来霍格沃茨的人——是个纯血统论的蠢货！”这显然是西里斯的回答。 “是个邪恶的黑巫师，和那群斯莱特林一样。” “天哪，他看起来真可怕，我在庭院看见他了。” “那个人，我知道了，我和斯内普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遇见他了。他…”莉莉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今天遇到的那个人，那种附骨之蛆一般的冷意从她脊背处再次冒上来，莉莉不舒服的搓了搓肩膀，“他看了我一眼，让我很不舒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个邪恶的黑巫师！”詹姆激动地握着刀柄捶了一下桌子，发出“砰”地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小矮星彼得缩了缩脖子，埋下头继续吃饭，卢平则对大家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只有西里斯十分赞同地点头，回答他：“他就是，詹姆。你不知道，我姐姐经常去参加他的宴会。那群讨人厌的家伙肯定神神秘秘的密谋什么大事。” 詹姆看向莉莉，淡褐色的眼睛直视她，严肃地说：“莉莉，你不应该和鼻涕精混在一起，他以后也会加入他们的！” 莉莉对他固执的偏见和口中的“鼻涕精”这个词十分不满，捏着叉子恶狠狠地说：“詹姆?波特！别再幼稚了！你就像个讨人厌的小鬼！” 詹姆不可置信地问西里斯：“我哪里招惹到她了？西里斯？” “她就是喜欢和那个鼻涕精在一起，詹姆，别管她。” “但是、但是她是个格兰芬多，她人还不错，西里斯。” 西里斯耸耸肩，不以为然。 …… 用完晚餐，艾斯准备去图书馆查一查那个奇怪的拉文克劳的冠冕，阿斯塔拉住了她，死活不让她去。 “艾斯，你都多久没陪我了！你今天晚上必须得和我一起！” 艾斯回想起开学一个月以来，自己都在禁林，炼金术教授那和有求必应屋三个地方来回转，确实没怎么陪阿斯塔，只得无奈地和她一起在城堡里闲逛。 阿斯塔这个月只能在课堂上看到艾斯，艾斯呆在宿舍的时间都很少，每天很早就出去了，晚上宵禁时才回来。她当然十分支持艾斯发展事业，但是看到朋友忙碌了一个月，人都消瘦了，她觉得艾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所以她今天阻止了艾斯去图书馆。 路上还遇到了黛安，三个人一起在廊桥和魁地奇球场之间的空草地上走着，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禁林掩盖。 “艾斯，最近很少见到你？”黛安问道，她今年的头发长长了许多，不再是可爱的波波头。黑色的头发披在脑后，刘海也撩到后面去，露出掩在下面的深蓝色眼睛。 艾斯倒着走着，闻言看向黛安，“我都在做实验呢，等到复活节你就知道了，黛安。你的眼睛真好看。” 黛安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矜持地道：“它和我妈妈的眼睛一样，我也很喜欢，谢谢你，艾斯。” “你们看，那是不是庞雷夫人？”阿斯塔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她指向打人柳的方向，那边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艾斯眯起眼睛看了看，回答：“好像是庞雷夫人和莱姆斯?卢平？” “肯定是西里斯他们又恶作剧哪个小可怜了。”阿斯塔了然。 几个人没有继续关注那边，只在草地上享受微风的吹拂和皎洁月光的照耀，快到宵禁时间才回去。 chapter 23 魂器 周六。 艾斯以研究活地狱汤剂需要查找资料为借口，找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开了一张禁书区许可证，一整天都泡在了图书馆。 她这一周几乎翻遍了整个图书馆学生能看的书，也没能找出拉文克劳的冠冕有什么问题。但是直觉告诉她，拉文克劳的冠冕绝对不像它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艾斯注定无功而返，邓布利多教授昨晚刚来过禁书区，他取走了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把它放在了校长室里。 抱着一大摞和炼金术、黑魔法有关的书，艾斯回到座位上。奥维尔依旧生无可恋地写魔药课论文，黛安在他对面翻看一本讲述天文和占卜之间联系的书。阿斯塔看见她回来，翻了个白眼，脑袋对着一旁偏了偏。 艾斯知道阿斯塔为什么翻白眼了，阿斯塔向来不太乐意见到斯内普，而他正坐在她的位置一旁等她。 “什么事，西弗勒斯？”艾斯放下书，轻轻问道。 斯内普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每个单词之间的距离像是用尺子量好了一样，整篇也没有一处涂改的痕迹，十分赏心悦目。 “新的配制药水的配方，艾斯。” “西弗勒斯，谢谢你，你不必如此帮我，这个课题完全都要变成你的成果了。”艾斯接过配方，查看起来，“嗯，我觉得这里可以改一下，艾斯克草药的剂量改少一点，加入一点辰砂会使魔咒附着效果更强……” 斯内普不赞成地摇头：“我只是提供了浸泡药水的改良而已。这个想法不错，应该可行…” 瞥到艾斯拿过来的书，斯内普状似不经意地问：“艾斯，你在看黑魔法有关的书？” “没错。我有空就会去试验它能不能用，谢谢你，西弗勒斯。” 很快斯内普就离开了。艾斯收起羊皮纸，继续翻看从禁书区拿回来的书。看了厚厚的一摞之后，艾斯合上手里的书，发出重重的一声叹息。 黛安听到后，目光从书上移开，抬头看向艾斯，“你在找什么？” 艾斯看向黛安，犹豫了一瞬，还是回答道：“一个被施加了黑魔法的物品，但是丝毫感受不到黑魔法的痕迹。” “这听起来有几个物品似乎比较符合。” “真的？黛安？” “让我想想，艾斯。”黛安低头作沉思状，“我之前在《危险黑魔法物品介绍》上看到过一些，有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魔杖……《伟大黑巫师》这本书、蛋白石诅咒项链和魂器。” 听黛安念出一长串名字，艾斯逐个排除，眉头紧皱，“黛安，没有拉文克劳的冠冕嘛？” 这让阿斯塔和奥维尔也抬起头看向艾斯，十分惊讶。 黛安不解：“拉文克劳的冠冕？你是说我们学院创始人罗伊纳女士的遗物？” 艾斯点点头，期待地看着黛安，仿佛她嘴里下一秒就能说出一个让人满意的回答来。 “没有，艾斯，它很久以前就失踪了。你在哪里看见它了？” 艾斯有些犹豫，面带歉意地回答道：“……对不起，黛安，没经过邓布利多校长的允许，我不能告诉你。” 黛安理解地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努力回想着：“那就有可能是魂器了，艾斯。可能是拉文克劳的冠冕被做成了魂器。” “魂器是什么，黛安？” “我只看到那本书上写着可以使人永生不老，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是十分邪恶的黑魔法物品。那本书对它的描写很少，艾斯。” “我们不能帮你吗，艾斯？”阿斯塔湛蓝的眼眸盯着艾斯，眉头轻蹙，十分担忧地说。奥维尔也点头附和。 艾斯抬手使劲揉了揉阿斯塔美丽的脸庞，笑着说：“没事，阿斯塔，我已经报告给邓布利多校长了，他们会有办法的。邓布利多校长可是最伟大的白巫师！” …… 眼看邓布利多校长没有来找自己，艾斯暂时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她今天在有求必应屋做实验，窗外的阳光很是明媚，她的心情也不错，她能预感到这项课题马上就要结束了。 艾斯熟练地配制好浸泡药水，把一块全新的黄金圆盘放进去，等到二十分钟后，用镊子取出它，在酒精灯上烘烤干燥。准备好一切后，她坐到操作台前，透过放大镜全神贯注地在手里小小的黄金圆片上刻画着“固若金汤”和“盔甲护身”的咒语。 窗外一片青色的天，慢慢点缀上几朵桔红色的晚霞。完成最后一笔，黄金圆片上闪过一丝耀眼的光泽，没有如以往那般沙化或者变得破旧不堪。 艾斯惊喜地蹦了一下，扎起的丸子头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一下。她灰绿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欢乐，“太好了！” 艾斯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抻了抻腰，走到窗口，看向天边几朵桔红色的云逐渐扩散，把整个天空染成了鲜艳的金色和红色。然后这金色和红色慢慢坠落下去，消失在天际。 欣赏完一次灿烂的晚霞，艾斯回到操作台，用一根黑色的绳子把金黄色的圆片穿起来，然后从她万能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墨绿色礼盒，把它仔细地放进去。 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艾斯呼出一口气，对着乱糟糟的操作台施展了一个清理咒。看着干净整洁好像从来没有使用过一样的操作台，艾斯满意的点点头。 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课题，艾斯在走廊上慢悠悠的晃着，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不过这种时光总是短暂的——庭院里，两拨人对峙着。艾斯望去，看来又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起冲突了，一群绿领子和一群红领子泾渭分明地站着。 格兰芬多为首的是詹姆四人组，斯莱特林为首的是埃弗里、穆尔赛伯，嗯…怎么西弗勒斯也在？ 艾斯摇摇头，走了过去。 chapter 24 庭院事件 “鼻涕精，这可和你没关系！怎么？你要管这事？” 詹姆拿着魔杖，高昂着头冲斯内普说。 “詹姆，他可是斯莱特林的人，谁知道他有没有参与这件事。”西里斯面色不善，斜视着斯内普。 斯内普阴沉着脸，嘲讽地回击道：“脑子里长满芨芨草的蠢狮子们，谁不知道每次都是你们惹祸？怎么？自大的格兰芬多也需要开始和人讲道理了？” “你！” “斯内普，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劝你不要管。我们只找那两个家伙。”莱姆斯劝道，下巴冲埃弗里和穆尔赛伯一点。 埃弗里吊儿郎当地挥舞手里的魔杖，扫视了一眼躲在格兰芬多四人后脏兮兮的女孩子，讽刺道：“呵，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自甘堕落的家伙。” “一个泥巴种罢了，她根本不配来霍格沃茨！”穆尔赛伯鼻孔冲天，高傲十足。 莉莉扶着黑娜尔站在詹姆他们身后，不时安抚她。听到埃弗里和穆尔赛伯的话，脸气得通红，不过看着斯内普站在那边，眼神中流露出伤心来。 詹姆和西里斯紧紧捏着手里的魔杖，气愤地盯着两人，像两头蓄势待发的小狮子。斯内普紧抿着嘴唇，看见了莉莉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盯着詹姆为首的四人。 “埃弗里！你们家就是一群蠢货！亏你们家还以纯血自称，谁不知道你奶奶就是个你所谓的泥巴种！” 埃弗里听到西里斯就这么把家里最不堪的隐秘宣之于众，他简直气疯了，抬手就冲他发射一记魔咒。詹姆眼疾手快地挡了下来，立即反击。 庭院瞬间就变成了战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互相攻击，各色魔咒光芒闪烁着，不少围观者也因为来不及离开而被波及，不得不开始反击。 艾斯根本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场面一片混乱，她急匆匆地跑过去，给躺倒在地上的哀嚎的人施加上盔甲护身，然后击飞了闹的最凶的几人，大声喊：“快停下！快给我停下！” 黛安也因为闹哄哄的声音来到这边，看到一片混乱的场面，她把魔杖抵在自己喉咙处，施加一个“声音洪亮”，也大声喊：“邓布利多校长来了！” 大家这才停下来，放下手里的魔杖，一片茫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黛安·琼斯。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埃弗里、穆尔赛伯、西弗勒斯、詹姆、西里斯！还有你们！我会向你们的院长如实禀报今天的情况的！”艾斯气愤地大喊，“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受伤的人送到医疗翼去！” “梅林的胡子！你们这群小家伙在学校干什么！”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两个人一起从转角处走出来，就看见躺了一地的学生。 赶紧叫来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把受伤的人送到医疗翼之后，两位教授带着几个主要参与者去找了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 大家聚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听着弗利维教授絮絮叨叨地讲庭院里的惨状。几个孩子都羞愧不安地低着头，艾斯狠狠瞪了几个人一眼。 “那么，谁来给我讲讲到底为什么这样？”听完弗利维教授的话，麦格教授面沉如水，看向几个始作俑者。 最后还是莉莉站出来说道：“麦格教授，是这样的。 今天我和黑娜尔在庭院看书时，听见埃弗里先生和穆尔赛伯先生讨论泥、泥巴种的事，然后我们起了冲突，埃弗里把黑娜尔推到了花坛里。詹姆他们看见之后就参与了进来，西、斯内普看见我们在吵架，也参与进来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面西里斯说埃弗里先生的奶奶也是、是泥巴种，大家就打起来了。 是艾斯学姐和黛安学姐后面过来大喊邓布利多教授来了，才阻止了大家继续打下去。” 几个教授听完，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听到“泥巴种”这个词的时候，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最后麦格教授开口：“埃弗里先生、穆尔赛伯先生、西里斯先生，为你们的失礼行为和歧视同学行为， 每个人扣三十分，剩下的参与者，扣二十分。 嗯……你们每个人都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报道，照顾被伤到的同学。然后你们都要关禁闭直到这学期结束。弗利小姐和琼斯小姐，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将因为你们的聪明和勇气获得十分。 先生们，小姐们，对此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詹姆一行人焉焉地摇摇头，接受了这个处罚，显然他们也知道这次事件很严重。莉莉扶着黑娜尔，没说什么，对这个决定也没有异议。 斯莱特林的埃弗里和穆尔赛伯也跟着摇头，勉强地接受了。斯内普一个人阴沉地站在一边，时不时看一下莉莉那边，听到处决后只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也没反驳。 “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快去医疗翼，我这里可没有受伤的同学等着你们照顾。弗利小姐、琼斯小姐！麻烦你们看着他们去医疗翼。” …… 一行人沉默着到医疗翼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正忙着给挤在里面的人包扎开药，忙得团团转。听到艾斯他们的来意，庞弗雷夫人就迅速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琼斯小姐，麻烦你和两个小姑娘帮他们敷药包扎。格兰芬多的男孩子，你们几个跟着助理去配药，斯莱特林的两个小子去送药过来。 至于斯内普和艾斯小姐，麻烦你们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要些白藓、治疗药、生骨药、和黏疤剂来，多要一些，这么多人可不够用。” 庞弗雷夫人对经常来帮斯拉格霍恩教授送魔药来的斯内普和艾斯很熟悉，于是让他们继续干起了轻松的老行当。其他人则被安排去了照顾伤员，可怜的黛安也被连累得不能去图书馆看书。 去往地下室的路上，艾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西弗勒斯，你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里去。” 斯内普苦涩地开口：“艾斯，我…。” 不过开口后，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又没再出声。 拿到魔药，艾斯和斯内普迅速赶回医疗翼。艾斯去帮助黛安和莉莉安置伤员，斯内普一个人站在门口，看了眼莉莉和艾斯的方向，走向埃弗里他们一起去储藏室拿药。 忙到宵禁前，庞弗雷夫人才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chapter 25 和魔法部的交易 很快就到了复活节假期。 艾斯坐着马车急匆匆地回家了，她有快一年时间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了。这对夫妇在艾斯入学霍格沃茨之后，就如同飞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开始往世界各地跑。 即使经常收到父母从遥远的地方寄来的信件和礼物，艾斯也十分迫不及待地想回家。 飞奔下马车，推开弗利庄园的大门，除了开的更加茂盛的蔷薇花，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爸爸，妈妈！”艾斯朝坐在花园里喝下午茶的弗利夫妇跑过去。 “亲爱的，放假了？”菲尔丁接住艾斯，抱着她转了个圈，“小艾斯，你长胖了？我都要抱不住你了。” “爸爸！” “菲尔丁，给淑女留个面子好吗。艾斯是长高了。”凯西拉过艾斯，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艾斯拿出一个精致的深蓝色小礼盒，递给凯西，“妈妈，复活节礼物！” “我的呢，艾斯？”菲尔丁坐在一边看向自己的女儿，问道。 “由于你刚刚失礼的行为，扣十分，先生，没有礼物！”艾斯对着弗利先生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 菲尔丁立马配合地做出了哭兮兮的表情，讨饶道：“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抱歉，弗利小姐，不知能否原谅我？” 艾斯手指点着下巴故作思考状，好一会儿才回答：“好吧，善良大方的弗利小姐原谅你了！”说着掏出一只同样的黄色礼盒，递给菲尔丁。 凯西笑着摇摇头，对自家的两个幼稚鬼感到无奈。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条项链，细细的金链子上挂着一只鹰形状的金属薄片，有明显的手工痕迹。而弗利先生的礼物也是一条项链，只不过更偏男性化一点，吊坠形状也变成了一只獾。 仔细的看了看项链，凯西抬起手，摸了摸艾斯的脑袋，说：“谢谢你，艾斯，我很喜欢它。” “看来我们的宝贝这一年在学校很努力？”菲尔丁显然发现了项链的玄机，獾形金属片的一面刻着细小的防御魔咒。 “还好啦，爸爸，学校的课程不难，我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而已。” 即使是假期，艾斯也有事要忙。她和弗利先生一起去魔法部提交了自己的课题成果，得到了现任魔法部长尤金尼娜?詹肯斯的认可，她的生意就和魔法部做起来了。 …… 这是艾斯第一次去父亲工作的地方，弗利先生没有用“幻影显形”，而是特意带艾斯体验了一下。 两个人来到有几栋破烂建筑、一家酒吧的街上，然后挤进破旧的电话亭。艾斯看见弗利先生拨了“”五个号码，接着空中传来一位女士的询问，菲尔丁迅速回答了问题，一个胸牌就被吐出来。 “拿着，艾斯。” 艾斯接过胸牌，感受到电话亭突然的降落，约莫一分钟之后，艾斯和弗利先生到了门厅。弗利先生带着艾斯感受了一把被从马桶冲下去的感觉，艾斯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听到一阵嘈杂。 睁开眼，身边都是来去匆匆的人，大家看起来都很忙碌。弗利笑着牵起艾斯，直接带她去了地下一楼的部长办公室。 “笃、”才刚敲一下，门就打开了。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女士坐在办公桌后面，她一头黑发严谨的盘在脑后，没有一丝不贴在她的头皮上。 她甚至没有看门口的二人，简单地说：“请进。”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詹肯斯部长，我来为我的女儿——艾斯佩兰斯?弗利谈一笔生意，您一定会感兴趣的。”菲尔丁坐下，单刀直入地说，显然他十分了解自己部长的作风。 “哦？”尤金尼娜?詹肯斯抬起头，取下眼镜，看向菲尔丁和艾斯，打量着他们。 艾斯适时取出自己整理好的厚厚一摞研究报告和一份礼盒放到詹肯斯部长的桌子上，丝毫不惧她的目光，说：“这是我的研究报告和样品，詹肯斯部长，您可以先看看，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我。” 詹肯斯目光移向这一摞厚厚的羊皮纸，拿起它看起来，她不觉得有人敢胆大妄为到来她的办公室戏弄她。不过越看报告她越心惊，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你确定这个小小的项链能抵挡一次黑魔法？”一目十行翻完研究报告，詹肯斯神色严肃地问。 “您可以试验，部长女士。我还带了其他样品来，这个作为复活节礼物送给您。”艾斯又取出几条项链来。想到这些项链接下来的样子，她有些心痛，毕竟她辛辛苦苦地在学校做了好久。 几人很快去到一间空屋子，几个精通黑魔法和炼金术的傲罗早在这里等候吩咐。 几人在詹肯斯部长的吩咐下，先是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项链，然后将项链分别挂到几只小白鼠身上。这几个傲罗分别对小白鼠们施展了几个黑魔法力量强烈的毒咒，因为样品不多，艾斯建议他们施展一些黑魔法力量强一些的魔咒。 屋里除了艾斯以外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面前大部分几乎毫发无损的小白鼠，只有中了钻心咒那只抽搐了一下昏迷了过去，不用说，中了索命咒那只毫无疑问死得透透的了，没有什么生物可以逃过它。而这些项链无一例外地都变成了腐朽的模样。 于是魔法部很快就敲定下来章程，艾斯将技术提供给魔法部，魔法部为她在对角巷经营一个商铺。 这个商铺会专门出售包括这次项链在内的她有价值的研究，并且会帮她进行一些细小的改良。当然，里面的商品对魔法部部分有杰出贡献的傲罗和各部部长完全免费，对职员们半价销售。连菲尔丁也必须出钱买，不过艾斯送的自然另当别论。 要知道对角巷的商铺十分昂贵，一间铺子的价钱抵得上半个弗利庄园，更不用说魔法部还能帮她生产经营，而艾斯只需要提供技术就能在古灵阁的金库里按月拿到一定可观数目的金加隆。他们给出如此大的投资只是看中了艾斯未来的发展，一个小小年纪能有这番成就的巫师值得他们招揽——要知道这一条小小的项链可以抵挡一次钻心咒。 艾斯私自把斯内普的名字加了上去，他可以分到商铺利益的三成，和艾斯在圣芒戈医院分到的一样。 chapter 26 回校 杰瑞这个假期十分忙碌，它好像每个假期也不轻松？ 杰瑞带着主人准备的复活节的礼物飞往各地。 斯内普在餐厅收到了艾斯的礼物，杰瑞差点把那个墨绿色的小盒子丢进他面前的南瓜汁里。还好他及时地使用了漂浮咒才避免了这件事的发生。 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字条，上书：“第一个作品谨献给我的伙伴。”优美圆体字，最末端稍带一点儿俏皮的弧度，艾斯的字，斯内普迅速作出判断。 看到里面的项链——黑色绳索上挂着一枚金色的圆片，正面是一条盘卧着的蛇，背面是两排细小的魔咒，他挑挑眉，取出来戴在了脖子上。 阿斯塔当然也收到了礼物，一对银制底托的蓝宝石耳环，和她眼睛一样好看的湛蓝色。阿斯塔每个部位的饰品艾斯都送过，除了耳环——因为她还没打耳洞。不过艾斯的礼物让她立即就决定要去打一个耳洞，为了艾斯，一点小小的痛也不算什么，阿斯塔悲壮地想。 送给莉莉的是一条手链，银制细链连接着两枚不同大小的金属片，一枚是刻着一朵简单百合花的圆形，一枚是打磨成的狮头，十分简洁。 奥维尔和斯内普一样，也是一条黑色绳子穿着黄金圆片的项链，只不过圆片上刻着的是他的名字而非一条蛇。黛安的手链和莉莉的一样，只不过百合花换成了“黛安”，狮头也换成了一只鹰。艾斯也没忘记纳西沙和西里斯，也分别送上了一条手链和一条项链。 杰瑞来来回回跑了许多趟才送完礼物，深刻地感受到了主人人缘太好、朋友太多的坏处，它已经累得飞不动了！不过谁又能知道它这只可怜的小猫头鹰的心思呢。幸好蜘蛛尾巷的四个人都在学校没有回家，不然它可能会累死在路上。 通常复活节假期小巫师们都不会回家，只有极少数人会离开霍格沃茨。艾斯不过是因为太久没见到父母才回家的，阿斯塔则是不会错过每个能回家的假期。 …… 两周假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四月中旬，度过了一段和父母相处的愉快时光，艾斯就得回学校了。 在国王十字车站挥别弗利先生和弗利夫人，艾斯踏上了霍格沃茨特快。欣赏着列车外飞速倒退的英格兰乡村风光，艾斯逐渐靠着车窗睡着了。 “艾斯，醒醒，到站了，醒醒。” 艾斯茫然地睁开眼，看着面前一个金色的人影晃动自己。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四周。 “阿斯塔？你怎么在这里？” “拜托，我也今天回学校好吗。我找到这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艾斯，你睡了一路。” “啊…”艾斯显然还不清醒，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坐起来，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后她是被阿斯塔带着回学校的，阿斯塔为此取笑了她好几天，说她睡傻了。 复活节假期之后，学校的主要活动就是魁地奇比赛了。 阿斯塔和黛安竟然都偷偷去参加了魁地奇球员选拔，知道这件事之后，艾斯很是震惊，她深刻地反思了这学期以来自己对朋友们的疏忽。 这次魁地奇比赛四个学院都会让四名新球员上场，三位老球员掠阵，防止新球员出现意外。 阿斯塔的飞行技术十分出色，她是个天生的飞行员，被委任了找球手的职位。其实艾斯怀疑学长们是因为对方击球手不好意思对阿斯塔下手才让她去当找球手的。而黛安则是位击球手，艾斯无法想象她那细弱的胳膊是怎样拿着球棒击飞凶恶的游走球的。奥维尔早在魁地奇球员申请开始的时候就去参加选拔了，他杀出重围，同样得到了击球手的职位。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比赛就在这周，艾斯的三个朋友里有两个都要上场，她自然不会缺席。 知道赫奇帕奇之花要上场，参观席上挤满了人，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除了五年级以上忙着考试的学员没来以外几乎全员到场，还有不少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男生也来了，常托艾斯送礼物的那些人一个不落地都坐在观众席上。 “赫奇帕奇之花果然名不虚传。”黛安看挤得满满当当的赛场，笑着调侃。 “阿斯塔学姐算得上近年来霍格沃茨最好看的人之一了，上一个这么受欢迎的学姐还是在十年前。”莉莉坐在黛安的旁边，听到她这么说，回应道。 “阿斯塔也是找球手？”西里斯隔着詹姆问，斯内普忙着在图书馆看书没来，气氛很融洽。不过斯内普本来也不太喜欢魁地奇这项比赛，他不觉得看一群人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把球打过来打过去有什么好看的。 艾斯点点头，不过对也字发出疑问：“也？还有谁是找球手吗，西里斯？” “詹姆也是找球手，霍琦夫人说他是她见过最有潜力的找球手之一。”莉莉没等詹姆阻拦，就全都说了出来。 詹姆脸色涨红，“莉莉！我们下周和拉文克劳比赛，你泄露消息了！” 黛安笑着说：“破格入选？那我可得好好练习，詹姆，我会把游走球打到你身上的！” 莉莉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对自己无意识干了一件坏事感到不好意思。 参观席上突然激动起来，响起了欢呼声。 “入场了！” chapter 27 魁地奇 “快看，西里斯！” 詹姆激动地拍打西里斯的肩膀，整个人向前探身，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球场里的人。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比赛，今天将由斯莱特林对战赫奇帕奇！”解说员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赛场，是格兰芬多四年级的科尔特学长，格兰芬多队的一员。 “噢！斯莱特林！” “赫奇帕奇！赫奇帕奇！” 大家都举起手里的小旗帜摇晃着欢呼。 赫奇帕奇穿着姜黄色的球服从左边通道低空入场，一行七人在绿色的草地上十分显眼，分别是找球手阿斯塔、守门员菲利克斯，三个追球手奥维尔、查德学长、索菲娅学姐，两个击球手安东尼奥、艾达学姐。 斯莱特林穿着深绿色的球服从赛场右边进入，简直差点和草地融为一体了，不过等他们骑着扫帚飞到高处，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他们这次的阵容是找球手艾德拉、守门员哈伦学长，三个追球手泰德学长、凯瑞尔、塔米，两个击球手贾斯丁学长、麦尔肯。 阿斯塔骑着扫帚飞到艾斯她们这边来，笑着举起双手对艾斯这边挥了挥，引起观众席上一阵欢呼。不过她危险的行为吓得艾斯以为她马上要掉下来。 西里斯站起身来也激动地挥舞着属于赫奇帕奇的旗帜，回应，大声喊：“阿斯塔，加油！赫奇帕奇必胜！” 这惹得不少女孩子看向他，心里一阵失落，以为帅气十足的西里斯心有所属了。然而西里斯只是不想斯莱特林获胜罢了。 球员们骑着扫帚绕着场地飞行了一圈，小獾们都十分激动热情地欢呼着。和赫奇帕奇的热情不同，斯莱特林的小蛇骑在扫帚上只露出微笑，一只手把着扫帚，一只手小幅度地挥动，十分地具有贵族气质。不过观众席上的斯莱特林也不想被小獾比下去，卖力地摇动绿色的旗帜。 围绕着高高的柱子逡巡几圈后，球员们在队长的哨声下归队。两队飞到空中，摆好阵型互相对峙。 “选手们已就位，霍琦夫人已经进入球场！” 霍琦夫人走入球场，双手叉腰，一脚踢开了放着游走球的箱子，金色飞贼“咻”地不见了身影，游走球也飞出来。 随着霍琦夫人抛起鬼飞球，比赛就在下午三点准时开始了。 “鬼飞球升空，比赛开始！” 斯莱特林的追球手泰德?艾博一把抢过鬼飞球朝赫奇帕奇的球框疾速飞去，鬼飞球被他投入球框。 “泰德?艾博进球！斯莱特林加十分！” “哦耶！干的漂亮！”斯莱特林的小蛇发出一阵欢呼。 菲利克斯懊恼的发出一声“damn！”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离鬼飞球升空到进球也就五秒不到。 比赛继续进行。 艾斯看到赫奇帕奇的几人立即围上去追逐鬼飞球，查德学长抢在斯莱特林的人前面拿到了它。不过斯莱特林的击球手麦尔肯把游走球打向他，和他的面颊险而又险地擦过。 “麦尔肯的力量很强，精准度也十分不错。”黛安作出客观的评价。 莉莉紧张地捏着围巾，惊呼道：“梅林的胡子！查德学长差点就被打中了！太惊险了！” 赛场上一阵惊呼，艾斯赶紧看去，贾斯丁把游走球击向了阿斯塔，阿斯塔和艾德拉两个人相互追逐，都朝金色飞贼疾速前行。贾斯丁这一球让阿斯塔不得不骤停在空中，游走球从她面前经过，扬起一丝金发。 看来斯莱特林的战术是用贾斯丁学长牵制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以此来保证赫奇帕奇拿不到金色飞贼的150分。而麦尔肯实力强劲，不时把游走球击向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斯莱特林几个追球手也紧追着赫奇帕奇不放。 显然这样的安排是由于他们对阿斯塔实力的认可——艾德拉隐隐落在阿斯塔身后，她的飞行技术不如阿斯塔。斯莱特林的安排十分妥当，他们比赛前一定对赫奇帕奇队伍的成员进行了十分严密的调查。 赫奇帕奇的击球手艾达和安东尼奥原本围绕着自家的追球手以防止斯莱特林攻击他们，他们猜测斯莱特林会派出击球手对付己方队伍的追球手，毕竟赫奇帕奇的追球手多一员老将。 看到阿斯塔受到攻击，艾达学姐立即和安东尼奥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去到了阿斯塔旁边。贾斯丁挑衅一笑，遥遥对着艾达说了句“手下败将”。 “这下难办了，艾达学姐打不过贾斯丁学长，他是斯莱特林最优秀的击球手。”艾斯皱起眉。 很快查德学长也为赫奇帕奇拿到了十分。不过安东尼奥应付得有些勉强，每次都堪堪能把游走球打回去，而且身形十分不稳，艾斯都怀疑他要掉下来了。 比分来到了60:70，赫奇帕奇：斯莱特林。没有卢修斯的斯莱特林发挥大不如前。 靠着追球手多一员老将的优势，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双方你来我往的进球，不过两个守门员都被砸得鼻青脸肿，十分凄惨。 局面一度僵持下来，斯莱特林的艾德拉和全力冲刺，试图超越阿斯塔，但没能成功。只要拿到金色飞贼，赫奇帕奇就胜利了！ 眼看阿斯塔好不容易要追到金色飞贼了，贾斯丁总能一球让她的手缩回去，艾达也只能保证阿斯塔不被击中。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水平差距太大了，完全没有反击的可能，赫奇帕奇只能被动防守。 “我抓住它了！”终于，阿斯塔奋力往前一够，抓到了金色飞贼，“艾达——啊——” 还没等她说完，游走球击中了她的大腿，扫帚直接翻了个个，阿斯塔从高空掉了下来。这一球艾达完全没有料到，是麦尔肯从她和阿斯塔身后打过来的。 “天哪！”看台的学生们惊呼，手捂住嘴，集体站起来看向掉落的金色身影。 “阿斯塔！” chapter 28 受伤 霍琦夫人及时骑着扫帚飞出来，在阿斯塔即将要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她。 艾斯高高悬起的心一下落了回去。 随着那被高高举起来的白皙小手里的金色飞贼出现在大家视线里——“阿斯塔·泰勒抓住了金色飞贼！赫奇帕奇获胜！” “噢！”全场一片欢呼，为阿斯塔安然无恙，也为赫奇帕奇的胜利。 艾斯一行人立即奔向阿斯塔。 “你怎么样？阿斯塔！？”艾斯蹲到阿斯塔旁边，小心翼翼地掀起姜黄色的短裤，眼泪一下冒了出来。 黛安和莉莉随后赶到，看着阿斯塔白皙的大腿上一片乌青，还折叠出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来，惊呼道：“天哪！阿斯塔，你伤的也太重了！” 艾达学姐一脸担忧地站在旁边，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阿斯塔，都是我太粗心了。” 阿斯塔摇头，没有责备她的意思。 “泰勒小姐大腿骨折了，我现在送她去医疗翼。”霍琦夫人检查了一下阿斯塔的伤势，很快打断了大家的对话。 她施展了一个漂浮咒以免阿斯塔的伤势因为移动而更加严重，迅速带她去了医疗翼。 围观的人见状也都散开了。 “泰勒小姐，你这伤得在医疗翼躺上两个星期才能好。”庞弗雷夫人仔细地检查完，对阿斯塔说道，“我得把你的腿骨掰正，这很疼，你必须忍着。艾斯小姐，你帮我按着她。” 阿斯塔因为正骨的疼痛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咬着毛巾也发出忍受不住的“唔唔”声。 好不容易处理好伤，阿斯塔已经疼晕了过去。艾斯眼睛红红的，坐在床边看着阿斯塔苍白的脸色。 黛安和莉莉一行人从餐厅带了三明治过来，劝艾斯吃一点。詹姆和西里斯几个人吵吵嚷嚷地，被庞弗雷夫人赶了出去，挤在门外谋划要怎么报复麦尔肯。 麦尔肯也没想到自己能把阿斯塔从扫帚上击落，他只是看见阿斯塔要抓住金色飞贼了，一激动就把游走球打了过去。他现在不太好过，斯莱特林也有不少爱慕阿斯塔的男孩子。虽然大家没有特意针对他，但偶尔一瞥的眼神让他十分不自在。 直到宵禁阿斯塔也没有醒来，艾斯只得无奈的被庞弗雷夫人赶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艾斯上完课就匆匆去了医疗翼。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阿斯塔笑着和大家聊天，精神看着好了不少。 艾斯松了口气，就听到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我这里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会很热闹了。” 艾斯回过头，庞弗雷夫人端着托盘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正靠在门框边。 “还会有更多人来的，这星期就麻烦您照顾阿斯塔了，庞弗雷夫人，谢谢您。”艾斯笑着对她说。 “当然，职责所在，艾斯小姐。”庞弗雷夫人答应下来，“不过要是你能和斯内普先生送更多升级版治疗灼伤药水来就好了。你知道，期末要到了，不少孩子因为复习魔药课被疥疮药水灼伤了。” “没问题，夫人。” 庞弗雷夫人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艾斯则走进了阿斯塔的病房。 “艾斯！你来啦！”阿斯塔看见艾斯过来，十分高兴。其他人也有眼色地离开了，留下两个人在这里。 艾斯坐到病床边上，替阿斯塔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金发，问：“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用了生骨药好多了，艾斯。你不知道我这样躺着有多无聊～”阿斯塔可怜巴巴地望着艾斯说，庞弗雷夫人吓唬她如果动一下骨头长歪了就会变成跛脚，她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敢动。 艾斯随便拿起一份礼物，调侃阿斯塔：“让我看看，给亲爱的泰勒小姐？嗯，这个盒子上是什么？给我的女神？阿斯塔，这么多男孩子女孩子把自己的珍藏送给你，你哪里无聊？” “艾斯～” “好啦，阿斯塔，我不上课的时候就会陪着你的。”宠溺地点了下阿斯塔的鼻尖，艾斯讨饶，她完全受不了阿斯塔对她撒娇。 黛安和奥维尔从门外走进来，带着一份骨头汤，听黛安在拉文克劳的华夏同学说这个对于生骨十分好，他们特意去厨房拜托小精灵照着她给的食谱做的。 “阿斯塔，你醒了？”黛安放下骨头汤，问道。 阿斯塔点点头，看向冒着热气的碗，“这是什么，闻起来好香，黛安。” “骨头汤，黛安的同学说这个喝了对你很好。” “黛安，你太好了～你不知道医疗翼的东西有多难吃！”阿斯塔接过碗喝了起来，看到庞弗雷夫人往里面瞥了一眼，吐吐舌头。 麦尔肯最终还是来医疗翼道了歉，得到了阿斯塔的谅解。其实这件事不能怪麦尔肯，毕竟每年魁地奇比赛上都有人受伤，比阿斯塔伤的更重的也不是没有。 斯内普期间也来了一趟医疗翼探望阿斯塔，虽然两个人关系没好到密友的程度，但阿斯塔勉强能算得上朋友——斯内普为数不多的朋友。他送了一瓶自己配制的生骨药，疗效十分好，让阿斯塔能提前两天出院。 阿斯塔这下也不好意思对着斯内普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她嘟囔着斯内普这学期收拾干净了看上去还不错。 起码不像以前像个油腻腻的小蝙蝠，嗯，是个看上去干净一些的小蝙蝠。 由于一直在医疗翼陪阿斯塔，艾斯没去看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不过后面奥维尔来给他们实况转播了整场比赛，说即使黛安把游走球打的满场乱飞，也没能阻止詹姆拿到金色飞贼。 詹姆一战成名，成为了今年最受欢迎的魁地奇球员。西里斯也在球场上收获了一大批爱慕者，成为了丝毫不逊色于阿斯塔的年度热门人物。 chapter 29 学院杯 魁地奇比赛的热度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到学期末了，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都忙着考试呢。 阿斯塔成绩也算很优秀，只是在艾斯和黛安这两个大学霸面前显得有点不够看罢了。她除了草药课和魔法史因为偷懒不愿意背书只能拿到a，其他课程都是o。毕竟高傲的斯莱特林和聪明的拉文克劳的男孩子们可不会被一个空有美貌的人吸引。 奥维尔除了魔药课以外的课程几乎都能拿到e及以上，只有魔药课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不管他怎么记那些配制步骤，这些东西就是不进他脑子。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基本放弃拯救他了。 一如既往地，艾斯和黛安陪两人在图书馆复习，顺带合作整理出一份考试要点。等阿斯塔和奥维尔看完后，这份要点就流传在二年级学生之间了。而且由于黛安今年的加入，它更加的详细准确。 不得不说的是，自从黛安在魁地奇上大显神威之后，不少一、二年级的女孩子看到她都会脸红，弄得黛安很是无语。阿斯塔对此表示十分理解——现在的黛安梳着大背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深蓝色的眼睛，眉毛也是浓密的剑眉，英气十足。特别是换上专属于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蓝色的队服之后，活脱脱一个黑发美少年，也就比西里斯逊色了那么一点儿。 这样的黛安和以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黛安只能算可爱，老是抱着书躲在图书馆，留着波波头，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她美丽的眼睛和英气的眉毛。而现在的黛安全身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神色里带着独属于拉文克劳的沉着智慧，引人注目。 …… 莉莉和斯内普最近在一起复习，这让詹姆几人很不开心。 他们以为莉莉已经认清了自己是格兰芬多的事实，不再和那个鼻涕精混一起了。没想到只是因为斯内普整天太忙，两人才没有和以前一样频繁在一起。 到期末了，斯内普停下了手里的事，不再沉迷于魔药和黑魔法研究，开始静下心来复习各科课程。他最近有些痴迷于黑魔法研究了，直到看到莉莉给他的考试要点时，他才发现自己遗漏了许多课程。 “西弗，这个星图是哪个星座？” “仙后座，莉莉，很明显，这是个w的形状，你看…” “西弗，这里，定身咒的咒语是‘immobulus’，弗利维教授说过注意是两个m。” “嗯。” 詹姆看到两个人凑在一起复习，撇撇嘴，十分想去捣乱。不过在图书馆，还没等他做什么估计就会被平斯夫人一魔杖轰出去，他只好烦躁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像一条毛毛虫。 西里斯不耐烦的和对面的小矮星彼得换了个座位，詹姆吵得他没法看书。 靠着艾斯和黛安的要点，这次大家都考的不错，让教授们感叹从二年级开始招收的学生们水平整体都提高了不少。 但也不是所有课程都能靠这份宝典获得好成绩，比如需要操作的魔药课还是有很多笨手笨脚的小家伙炸了坩埚，飞行课也有不少人还是不能让扫帚安稳地带自己盘旋完一圈，他们只庆幸飞行课不是重要的必修课程，不用重修。 艾斯和黛安互相帮助复习，两个人都拿到了全o。斯内普的成绩单上，只有飞行课下面是一个大大的p。阿斯塔因为在养伤期间有好好背书，草药课和魔法史也拿到了e。只有奥维尔对着魔药课成绩下的p欲哭无泪。 莉莉成绩也十分优秀，只有草药课因为答错了鼠尾草的区分得到了a。詹姆和西里斯成绩平平，只有飞行课和变形课拿到了o，其他堪堪在及格线以上。小矮星彼得甚至只有变形课拿到o，倒是莱姆斯?卢平成绩十分不错，几乎都在a及以上。 …… 期末晚宴上，麦格教授敲了敲杯子，叽叽喳喳的小巫师们安静下来，一起看向教授席。 只见邓布利多校长穿着华丽的紫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繁杂的花纹。他缓缓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座位上的学生们，才道：“又是一年过去了，孩子们。现在，又到了颁发学院杯的时候了。” 詹姆四人和埃弗里几个听到这句话，低下了头。他们早就被自己的级长教训了一顿，今年因为他们几个，学院被扣了不少分。而且斯莱特林在魁地奇上因为没有卢修斯学长在，没能打赢赫奇帕奇，这会让他们今年拿不到那么多魁地奇的加分。总之，两个学院都十分有可能拿不到学院杯。 今年，将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主场。 chapter 30 赫奇帕奇 邓布利多校长开始宣布。 “得分情况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学院，324分。” 格兰芬多的学生都低垂着脑袋，失去了活力，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沮丧，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得第四名，往年垫底的都是赫奇帕奇。詹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虽然这是可以预见的结果，但是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沮丧。 不算“庭院事件”被扣掉的130分（詹姆四人加上莉莉和黑娜尔，且西里斯被扣了30分），詹姆几人平时调皮捣蛋也扣了不少。第一名注定和他们是无缘的，但是得最后一名的滋味对爱出风头的狮子们来说实在有点难受。 “第三名，斯莱特林学院，405分。” 小蛇们都无精打采地鼓掌，他们已经蝉联了四年冠军，没想到第一次被拉下神坛就这么狠。如果不是上学期斯莱特林打赢了格兰芬多，拿到了魁地奇的加分，最后一名是斯莱特林也说不定。 一些小蛇时不时不满地看向斯内普、埃弗里和穆尔赛伯三个罪魁祸首。斯内普十分镇定，毕竟他被扣的分已经在课堂上加回来了，马尔福级长也在学院里通知了这件事。而埃弗里和穆尔赛伯头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他们可没有斯内普的本事把分加回来，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还都比斯内普多扣十分。 “第二名，拉文克劳学院，426分。” 小鹰们都十分开心，他们能得到第二名的时候也不多。不过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对学院杯不算十分重视，他们眼里大部分时候只有浩瀚无垠的知识。 魁地奇冠军加分太多了，喜欢在图书馆看书的小鹰们近年来都是被斯莱特林的卢修斯学长压着打的，偶尔才能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手下艰难取胜。好不容易今年出了黛安这个优秀的击球手，没想到格兰芬多冒出个詹姆来。他们一定是和魁地奇风水不合。 “第一名，赫奇帕奇学院，457分！让我们恭喜赫奇帕奇！”邓布利多双手一拍，“啪”地一声，整个餐厅都挂上了赫奇帕奇的姜黄色院旗。比起一片片绿色的旗帜，姜黄色院旗反映出暖色的光，使得餐厅一下明亮了许多。 小獾们开心地跳起来欢呼，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赫奇帕奇拿到了第一名！ “梅林的大帽子！我们是第一！” “我们拿到了学院杯！” 虽然赫奇帕奇向来友善和平，不争不抢，甚至因此被冠上了“平庸”的帽子，但是没有谁不喜欢荣耀。赫奇帕奇的小家伙们从来也未曾停歇过努力，他们在此刻为自己的学院欢呼，为自己的学院而骄傲。 大家围着艾斯和魁地奇的队员们，热情地感谢他们为学院作出的贡献。 小狮子们羡慕不已，眼巴巴地看着小獾们；小蛇们则是暗自决心明年一定要把学院杯抢回来；小鹰们对自己的成绩其实还挺满意，乐呵呵地祝贺小獾们。 晚宴结束后，大家都收拾好行李，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家了。 斯内普靠在车窗上，他其实不太想回家。 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象征温暖美好的词。提到家，大多数人都会回想起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餐桌上美味的食物、睡前温柔的晚安吻。而他，想到的只有阴暗潮湿的阁楼、跌跌撞撞回家的父亲、哭泣惊恐的母亲、无尽的争吵、满地的狼藉、因为吃不饱而产生的胃疼。 他这一年在霍格沃茨过得很愉快，都快要忘记他还有那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家。如果不是暑假必须回家，他想他可以在这里呆上七年。听说至少要三年级才能去对角巷兼职，斯内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自从知道黛安和奥维尔也是蜘蛛尾巷的居民之后，莉莉就经常拉着斯内普和他们一起坐一个车厢，现在他们三个人正兴致勃勃地商量着假期去哪里玩儿。 “你们可以来我家做客，黛安学姐！”这是莉莉的声音，她总是时刻都充满活力。 “当然，莉莉。也欢迎你来我家，我和奥维尔住在45和46号。” “听级长说你们下学期就可以去霍格莫德村了，我真羡慕你们。” “你三年级也能去，莉莉。” “我听说那边有着名的蜂蜜公爵和黄油啤酒！” “可惜三年级还不能喝黄油啤酒，不然我也想试试。” …… “艾斯邀请我们去她家了，莉莉，你们收到邀请了吗？” “没有。” “等着吧，你和斯内普会收到信的。” “艾斯向来很周到。” 斯内普听着三个人由毫无营养的话题聊到艾斯的邀请，突然有点想念她，起码和她一起能聊点关于魔药之类的话题，不至于这么无聊，只能靠在窗户上假寐。 到国王十字车站后，莉莉的父母都等在站台上，佩妮一脸不情愿地跟在一旁。 “爸爸、妈妈、佩妮！”莉莉看到家人来接自己很开心，连忙过去。 伊万斯先生接过小女儿的行李，伊万斯夫人亲昵地摸摸莉莉的头，和她聊天。佩妮勉强笑了一下作为回应，然后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扫视起莉莉和她的行李来。 “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嘛。”佩妮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转而问起莉莉，“莉莉，你在那个学校学了什么？” “魔咒、魔药课什么的，霍格沃茨特别神奇，麦格教授还有其他教授人很好……”莉莉迫不及待地和佩妮分享起自己的经历来，亮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魔咒？真的？”佩妮一脸不信地打断莉莉的话。 莉莉有些激动地取出自己的魔杖试图展示给佩妮看，突然想起什么，又讪讪放下，“真的，佩妮！可惜我们不能在毕业之前在外面施展魔咒。” 佩妮露出一副“你就是在骗我”的神色。 莉莉急忙解释：“小巫师私自施法会被魔法部传唤的，佩妮！我真的会魔咒！” 佩妮环顾四周，发现那些穿着奇怪袍子的人没有一个人像是在施展魔咒，都费力地搬着行李，她点头勉强相信了莉莉的话。 于是莉莉露出笑来，继续讲自己在霍格沃茨的见闻。 黛安的父亲和奥维尔的父亲一起来接他们，下了火车两个人和莉莉道别后，很快就一起坐着布朗先生的车离开了。 斯内普一个人站在车站的柱子边——离莉莉不远的地方，看着那边欢快的一家人。 “西弗勒斯，走吧。”一个面色泛黄、穿着陈旧得洗得发白的裙子的女人走到斯内普旁边，轻声说道。 斯内普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艾琳?斯内普。这个女人的头发比以前更加的干枯，头发丝乱糟糟地从盘好的头发里支棱出来，眼窝深陷。她佝偻着背，嘴唇紧抿，正看向自己。 “好的，母亲。”斯内普回答道，他对正好看过来的莉莉一家点点头致意，然后跟着斯内普夫人离开了。 chapter 31 不恰当的时机 艾斯回到家时，弗利夫妇都不在。 小精灵薇薇开心的迎上来，帮艾斯提箱子，“小姐！您回来了！” “薇薇，爸爸妈妈呢？” “小姐，薇薇不知道，先生和夫人前几天出去了。”薇薇有些紧张地看向艾斯，回答。 艾斯察觉到，状似不在意地吩咐：“知道了，薇薇，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份黄油曲奇和一杯红茶放到我房间的茶几上，我去泡个澡。” 薇薇瞬间露出笑容，开心地道：“好的，小姐！马上就好！” 薇薇迈着欢快的步伐将艾斯的行李提到她房间里，然后就去厨房做点心去了。 艾斯迈进放好热水的浴缸，整个人埋进温热的水里，良久，才从水面下钻出来，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背靠在浴缸上，手搭在边沿，出神地思考着弗利夫妇去了哪里。父亲和母亲从来不会不留信就突然离开家好几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在晚餐前，弗利夫妇赶回来了。艾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墙上祖母的画框出神，弗利夫妇出现在了门廊。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艾斯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儿了？” “亲爱的，对不起，今天没去接你。” “没事，薇薇说你们好几天没回家了？” “呃…亲爱的，我和你妈妈去伦敦住了几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去吃晚餐吧。” 艾斯听出来父母明显回避的回答，不过看着他们笑容下面难掩的疲惫，咽下了口中的疑问。看来父母打定主意不告诉她出什么事了，反正也问不出来，艾斯放弃了继续询问。 在餐桌上艾斯提了自己邀请同学来家里的事，弗利夫妇对此表示欢迎。三个人草草的结束了晚餐，就回卧室休息了。 回到卧室，菲尔丁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染血的白衬衫——背后破了几条口子，上面的血液已经氧化成了褐色。凯西眼眶红红的，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白衬衫，在伤口上涂抹上白藓的汁液。 “凯西，我没事。”菲尔丁转身握住凯西的手，安慰道。 “菲尔丁，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了吗？” “会有办法的，凯西，邓布利多先生一直在寻找机会。” “菲尔丁，你要保全你自己。别忘了你还有我们。” “我会的，亲爱的。” …… 艾斯假期一直关注着自己的父母，想找出不对劲儿来。可惜出身于拉文克劳的弗利夫人没露出任何破绽，连菲尔丁也和平常没两样。艾斯只好放弃，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艾斯今天来蜘蛛尾巷接黛安他们，弗利庄园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没有她的带领他们进不去。至于阿斯塔早就被泰勒先生送到了，已经在她家住了快一周了。他们这次也是在艾斯家住几天然后直接去霍格沃茨。 艾斯先去了斯内普家，蜘蛛尾巷19号。 艾斯到达的时机不太合适，斯内普先生正在和斯内普夫人争吵。即使站在十米开外，她也能听到那些字眼——“怪物”、“去死”之类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坐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台阶上，翻看着手里的书。看来他对此已经十分习惯了。余光瞥见有个人影一直没动，斯内普抬起头看向那边，是艾斯。好像她每次出现在这个地方，都是自己尴尬的时候。 斯内普“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涨红。 艾斯犹豫了一下，自然地走过去，好像斯内普背后那间窄小阴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令他难堪的事情发生。 斯内普看见她微笑着说：“西弗勒斯，陪我走走？” 斯内普合上书，捏着书的指节发白，他转身朝艾斯来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艾斯跟在他身后，看见他手里陈旧的书——《黑魔法详解》，问：“你在研究黑魔法？” “嗯。”简短的回答，斯内普现在不是很想说话，他没想到艾斯会撞见自己的父母吵架的场面。 “我不建议你太过深入，研究黑魔法会让人迷失自我。” “嗯。” “很多黑魔法都是出于极端的恶意才能施展出来，不是吗，西弗勒斯？” “你说得没错。” …… 艾斯没再说话，她觉得自己应该提前打个招呼再来的，或者先去黛安家。狭窄的巷道一时只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好一会儿，走出了蜘蛛尾巷，斯内普才开口：“谢谢你，艾斯。” 艾斯背着双手，身体前倾，侧头对斯内普笑着说：“谢我什么，西弗勒斯，我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斯内普不这么认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个女孩子一直对他释放出了最大的善意，尽管他不近人情，十分冷漠，她也依旧如此。 他对艾斯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面向阳光。少年漆黑的眸子直视艾斯，冷峻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微勾，苍白的脸庞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下。 艾斯感觉自己心头猛然一悸，她迅速转头看向另一边，假装自己在看周围那荒凉得没什么可看的景色。 “这附近看上去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你平时都在哪儿玩，西弗勒斯？”随意选了个话题，艾斯开口，以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不自在。 “这边。”斯内普转向另一条两边都是灌木，地上长满杂草的小路，两人一起往前走去。 大概几百米之后，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前方是一大片草地，上面开满了蓝白相间的小花。草地上有一颗巨大的树，沿着斜坡下去，是一片小湖泊。 这里像一处密境，被层层叠叠的树丛包围起来，而通往这处密境的唯一道路就在他们脚下。 “我和莉莉经常来这儿看书，这里很少有人打扰我们。”斯内普指着那棵树的下面说，那里有两处树根比其他地方显得光滑许多。 艾斯走过去，和斯内普一起坐下，两个人随意挑拣话题聊着，不过大多都和魔药或者魔咒相关。 等到太阳从地平线上消失，艾斯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对斯内普说：“走吧，西弗勒斯。” chapter 32 弗利庄园 回到蜘蛛尾巷19号后，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斯内普进去迅速收拾好自己要带的东西，就一个小箱子。两个人去到黛安家，莉莉和奥维尔都在这，看来就只等他们两个了。 “西弗，你去哪了？我刚刚去你家没看到你。” “我…我在外面。”犹豫了一下，斯内普回答。 艾斯笑着说：“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他。我们走吧？” 黛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跟着莉莉和奥维尔点点头。莉莉和奥维尔背起书包就要出门，艾斯拦住了他们，取出一个手环，示意大家都触碰它。 “这次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只需要伸出一根手指碰到它就行，就像这样——” “门钥匙？”黛安挑挑眉。 艾斯笑着看了黛安一眼，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五个人围成一圈，手都挨在那只小小的古朴手环上。 “准备好了吗？三——”艾斯看了众人齐齐点头，开始倒数，“二……一！” 几人只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一钩自己的腰肢，他们就双脚离地，飞了起来，漂浮在空中，而手指还紧紧地粘在手环上。 “啊——”莉莉和奥维尔吓得大叫起来，斯内普脸色惨白，只有艾斯和黛安平稳地飞在空中。 “松手！” “什么——” “松手！！！” 艾斯只来得及带住身边的莉莉站稳，其余三个人都摔在弗利庄园的草坪上。 “这、这真是太刺激了！艾斯！”莉莉兴奋地小跳了一下。 黛安扶起摔倒在地的另外两人，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草屑，说：“是挺刺激的。” “呕——”斯内普俯下身，撑着腿干呕起来，莉莉连忙过去拍他的背，十分担忧。 “天哪，西弗，你没事吧？” 斯内普摆摆手，示意自己还好，不过他马上又俯下去干呕起来。 艾斯招呼大家都坐到一边的凉亭里去，叫薇薇倒了杯热牛奶给斯内普，让他缓解一下呕吐的欲望。弗利夫人端着几份茶点和几杯热可可过来跟孩子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去厨房准备晚餐了，今天她要亲自做饭招待小客人们。 “西弗勒斯，你去客房休息一会儿吧，我带他们去走走，等你好了再来好吗？”看斯内普脸色苍白得厉害，艾斯作出安排，叫薇薇带斯内普去了客房。 先带几人去放好行李，艾斯才把阿斯塔从自己房间叫出来，一起带着大家开始逛庄园。 弗利庄园很大，主要分为前庭、主楼、后园三个部分。主楼前的庭院里种满了蔷薇花，如今正开得十分旺盛，空气里弥漫着芳香。 主楼就是艾斯和她父母的住所，不算边角的阁楼的话，整体大致为三层，是很典型的中世纪英式别墅风格：蓝色的屋顶，三楼墙面刷成了藕粉色，底下两层外墙是白色。艾斯住在二楼的右手边，她的卧室外还有一处阳台，站在阳台上能欣赏到整个前庭的景色。而艾斯的父母住在三楼，整个三楼都是他们的活动场所，包括一间巨大的书房，健身房等等。给客人们的客房这次都安排在了艾斯的房间周围，两个男生的在她对面，女生的在旁边。 从主楼的左边走过去，可以绕到后园，说园其实不太恰当，因为整个后面是一片起伏草原，草原边缘是一丛松树林，而草原的凹陷处是一片小小的湖泊，面积十分广阔。后园靠近主楼的地方还建造了一处美丽的玻璃房作为花房，里面有弗利先生精心培育的各种魔法花卉。偶尔艾斯会去里面做魔药实验。 “梅林的秃头啊！你家太大了，艾斯！”奥维尔被眼前连绵起伏的草原震惊了。 “这都是我祖父和祖母留下来的，他们在世时十分擅长经营。”艾斯笑了笑，继续带着大家去花房，“明天我们可以骑扫帚去草原上逛逛，我其实没怎么往里面去过，小时候爸爸老骗我说里面有巨怪。” “凯西阿姨看起来太年轻了，简直像一个姐姐一样。”莉莉和黛安偷偷的说。 黛安看了眼阿斯塔，悄悄告诉莉莉：“你没看见阿斯塔的妈妈，她妈妈就是十七岁的她！” “你见过了？” “我和奥维尔第一次入学就见到了，在车站里简直闪闪发光。” 简单地走了走，弗利先生回家了，被凯西安排来叫孩子们回去吃饭。 晚餐很丰盛，餐前是蓝莓冰淇淋，正餐有芝士焗龙虾、烤小乳猪、意大利面，餐后甜品一个布丁。大家都盛赞了弗利夫人的厨艺，虽然艾斯猜测妈妈可能只洗了蓝莓，不过机智如她怎么会揭穿呢。 用完饭大家坐在客厅聊了会天，就都回去睡觉了，毕竟大家都挺累的。除了阿斯塔和艾斯睡一起，其他人都是一人一间屋子。 第二天一早，艾斯打开门，斯内普刚好从对面出来。 “早啊，西弗勒斯。”愣了下，艾斯笑着和斯内普打招呼，“昨晚休息的好吗？” 斯内普点点头，随即道：“早，艾斯。” 敲了敲其他人的门，把大家都叫起来吃早餐。吃完饭，打包好午餐，大家就出发去了后园。考虑到飞行课成绩只有p的斯内普，艾斯还是放弃了让大家骑扫帚的想法，决定徒步行走。一行人打打闹闹的，早晨出发，晚餐才回来。他们去松树林了，里面除了满地松针，什么也没有！ 接下来几天，大家把除了主楼三楼弗利夫妇卧室以外的地方逛了个遍，连她卧室也没放过。艾斯发誓，从出生以来，她没有哪一刻比得上现在这么了解自家庄园了。 一行人还抽空去汉普郡市里走了一趟。这里比不上伦敦的繁华，也没有科克沃斯那么多工业区，这里主要是大片大片的牧场和农田，自然风光十分秀丽。 感受完了汉普郡的风土人情，小巫师们提着行李箱又出发前往国王十字车站了，再不去就赶不上霍格沃茨特快了。 chapter 33 日晷花园 又是一季新生入学，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挤满了送小巫师入学的家长。 整个站台上吵吵嚷嚷的，小巫师们怀里的猫咪被吓得到处乱窜，猫头鹰在笼子里不停地扑腾，已经入学的霍格沃茨学员忙着把自己的大箱小箱搬到车厢上去。 艾斯一行人也挤上火车，还好他们到得较早，找到了两个相邻的空车厢。斯内普、莉莉、黛安和奥维尔他们坐在一个车厢，阿斯塔和艾斯在另一边。 阿斯塔靠在艾斯的肩膀上，抱怨自己起得太早了，要睡一会儿。艾斯贴心地往上坐了坐，好让阿斯塔靠的更舒服。 列车准时到达，乘坐上夜骐拉动的马车，艾斯他们到达了餐厅。 今年入学的小巫师不算多，艾斯还看见了一个熟面孔，布莱克家的雷古勒斯，一位小绅士。 分院仪式如常进行。 不知道哪个小可怜被骗，听说分院仪式要进行分院考试，有厚厚一摞试卷要考。到了大礼堂的之后，他傻乎乎地问：“麦格教授，我们的试卷呢？” 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已经入学的巫师们都都很熟悉这个流程，毕竟不少人就是这么骗自己弟弟妹妹们的。甚至以前还有小巫师在分院仪式上问：“教授，要和我们战斗的野兽呢？”他肯定被家里调皮的兄长吓得不轻。 今年分到赫奇帕奇的新生不少，斯莱特林罕见的只分到了不到十个，创下了历史新低，拉文克劳每年的学生人数都比较稳定，而格兰芬多比去年少了一半，不过他们去年接收了很多吵吵闹闹的小狮子，所以算下来今年人数也和以前差不多。 用完晚餐，级长带领新生们都回到休息室。赫奇帕奇有个好奇的小獾敲错了木桶，让大家被淋了一身醋，想来他们晚上做梦应该都是一股酸味儿。阿斯塔听说之后感慨幸好自己那天晚上溜得快，先一步回了寝室。 这学期开学起，霍格沃茨就不太平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互相之间十分不对付。 这一届新入学的小狮子们和小蛇们格外地针锋相对，再加上他们的课程几乎都安排在了一起，每节课都事故频发。教授们头疼不已，纷纷抱怨是哪个傻子安排的课程表。 庞雷夫人那里也忙得不行，每周都要来拜托艾斯和斯内普制作改良的治疗灼伤药水——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课上乱成了一锅粥，小蛇和小狮子们互相往对方的坩埚里扔豪猪刺。 简直不要太小看斯莱特林的战斗力，即使他们只有十个人也能和有二十个人的格兰芬多打成平手。艾斯不禁感叹斯莱特林真是天生的阴谋家，格兰芬多莽撞的小狮子怎么斗得过他们。 而发生这些事的原因大概是伏地魔开始带领自己的手下频繁活动。他们袭击了很多麻瓜血统的巫师家庭，还试图残忍杀害拒绝他招揽的巫师们。虽然这些行动几乎都被魔法部和一股神秘力量打乱，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也引起了恐慌，从预言家日报每天报道的各处被袭击信息就能看出来。 由于伏地魔的手下几乎都是斯莱特林出身，加上目前还有斯莱特林的学生毕业后都会加入伏地魔的流言在学生之间广泛传播，大家现在对斯莱特林小蛇们的态度十分不友好。听说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子和自己在斯莱特林的男朋友提出分手了。 日晷花园。 “西弗，你们毕业后真的会加入伏地魔？”莉莉闷闷不乐地坐在巨大的石头上，看向一边的斯内普，问道。 “我…我不知道，莉莉。”斯内普躺在石头上，看着阴沉的天空，脸上露出迷茫。 “你肯定不会的，对吧，西弗？” “…嗯。” 听到斯内普发出一声小声的肯定回答，莉莉笑了起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给你看个东西，西弗！” “什么？”斯内普坐起来，疑惑地看向莉莉。莉莉取出魔杖，快速念出一段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咒语。然后，他看见——两条蓝色金鱼围绕着莉莉的魔杖来回游动，顺着魔杖溜到莉莉手上，亲昵地蹭了蹭她举着魔杖的手指尖。斯内普伸出手，那两条小鱼仿佛像真的一样，受惊躲到莉莉的头发里去。 “这是…” “我自创的，怎么样？”莉莉放下魔杖，搭在石头外的双腿无意识地摇了摇，亮绿色的眼睛直视斯内普，声音雀跃，兴奋的问。 “很漂亮，莉莉。”斯内普垂下手，想到自己创造的魔咒，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回答。 也许他和莉莉本就该是两路人，莉莉总是光明的，她那么好，不会喜欢黑魔法的。看她对埃弗里和穆尔赛伯毫不掩饰的厌恶就知道了。不知道莉莉发现他自创的魔咒是属于黑魔法会怎么样，他有些恐慌，但是又有些茫然，难道自己追求力量是不对的吗？ 詹姆站在天文塔的窗口，眺望远处，看到了躺在日晷花园大石头上的两个人，兴奋地叫彼得拿来望远镜：“虫尾巴，快拿望远镜来！让我看看谁在那，肯定是一对小情侣！” 詹姆举起望远镜朝那边看去，不过马上他就黑着脸放下了望远镜。 “怎么了，詹姆？难道女孩子是你的暗恋对象？”西里斯看到詹姆黑着脸，调侃道。 詹姆恶狠狠地把望远镜拍在窗台上，说：“才不是！莉莉又和斯莱特林那个恶心的鼻涕精搞到一起去了！” “那真是太可恶了！她不知道斯莱特林的人都是该死的食死徒吗？”西里斯也皱着眉，厌恶的说。 艾斯从转角走出来，她刚好上完天文课，没想到出来就遇到了西里斯他们。 “谁告诉你的，西里斯？” 四人组齐齐回头看向身后，看到是艾斯，西里斯明智地闭上了嘴，以沉默表示自己的坚持。 “我认为——”艾斯走上前来，看了眼石头上的两人一眼，接着说，“你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监视可怜的莉莉和斯内普，还不如去图书馆坐坐，拯救一下你们那可怜的成绩单——” “——毕竟，只有飞行课及格是毕不了业的，不是吗，詹姆？” 拍了拍詹姆的肩膀，艾斯摇摇头离开了。 “啊！这个可恶的女人！”詹姆气得跳脚，“和鼻涕精一样可恶！！！” 莱姆斯摊摊手，无奈地说：“别这样说，詹姆，要是没有艾斯学姐的考试重点，可能你真的只有飞行课和变形课及格。” 詹姆泄气，期末他们还得去找艾斯要考试重点。 这个女人掌握了他们的命脉，太可恶了！ chapter 34 霍格莫德村 万圣节之前，艾斯他们去了霍格莫德村，据说这里是一位叫汉吉斯的先生为了躲避麻瓜的迫害而修建成的，它几乎和霍格沃茨一样古老。 艾斯拖着阿斯塔首先去了蜂蜜公爵糖果店，她答应了许多人帮他们带糖果的请求，估计蜂蜜公爵的糖果会被她扫荡一空。 蜂蜜公爵店里弥漫着一股甜香，店铺装修风格偏向暖金色。架子上摆放着黄澄澄的滋滋蜂蜜糖，彩色的橡胶软糖，大块的巧克力，看起来十分好吃的样子。 “弗鲁姆先生，请帮我把这些都打包起来。”艾斯和阿斯塔抱着几大筐挑选好的糖果放到柜台上，弗鲁姆先生没有惊讶，他店里每到周六就会有小巫师来帮同学带糖果。 费力地把糖果都塞进小挎包，她们又去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和黛安、奥维尔汇合，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衣服，从袍子到礼服，从围巾到袜子，应有尽有。他们要挑些衣服为万圣节做准备，之前两学年黛安和艾斯沉迷于学习，没怎么参加，阿斯塔今年说什么也要把两个人拖过来。 几个人又去佐科的魔法笑话店逛了逛，这可是霍拉莫德村最受学生们欢迎的店了。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例如经常被用来整蛊用的“大粪弹”、“打嗝糖”、“咬鼻子茶杯”等等。 商店里挤满了来买小东西的学生们，艾斯他们只买了些比比多味豆就离开了。虽然里面的东西很有意思，但他们没有想去整蛊谁的想法。 接下来阿斯塔和奥维尔陪着黛安去文人居羽毛笔店买羽毛笔，艾斯自己去邮局给弗利夫妇寄些蜂蜜滋滋糖之类的霍格莫德村的特产。几个人约定在三把扫帚酒吧见面，在那里用过晚餐之后就回去。 黛安他们在店里遇到了亚克斯利和卡罗兄妹。 “肮脏的泥巴种居然出现在霍格莫德村，魔法世界都要被你们这群人占领了，简直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连伟大的梅林都是麻瓜出身，难道你们这群所谓的纯血崽子是天生地养，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阿斯塔可不会惯着他们，即使亚克斯利是学长，可别忘了他们还有仇呢！ 亚克斯利魔杖从袖管滑出，阿斯塔三人也取出魔杖对准他们。 “怎么？说不过就要动手吗？倒是我忘了亚克斯利学长的行事作风了，不如我们一起去阿兹卡班蹲蹲？” “我看你除了那张嘴和脸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你打得过我们嘛，哼！”阿莱克托嘲讽道，她很不满斯莱特林一些男巫师对阿斯塔的好感。 “那也比你那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自以为是好多了，打不打得过要不然来试试看？”黛安满分的黑魔法防御课可不会让她怯场。 斯莱特林三人最终还是放下魔杖，甩手走了，谁也不能保证在霍格莫德村使用魔咒不会被魔法部送到阿兹卡班去。 “嘁。”阿斯塔冷呲一声，“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大胆呢。” “算了，阿斯塔，黛安，咱们选笔吧。”奥维尔劝道。 黛安也没心情仔细挑选，随意拿了根就结账离开了。到三把扫帚酒吧时，艾斯已经在一个角落等着了。 阿斯塔气呼呼地和艾斯抱怨刚刚的事，艾斯了然，“怪不得我刚刚在路上遇见他们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得了吧，他们那群蛇什么时候有过好脸色。” “亏你还去德维斯和班斯帮斯内普带护目镜，搞不懂你和莉莉为什么和他走那么近。” “好啦，阿斯塔，西弗勒斯也没有欺负人呀，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你就是没有看到他的两个室友欺负人的时候他也在！” 不得不说，真是冤家路窄，没一会儿亚克斯利和卡罗兄妹三人也来到了三把扫帚酒吧，而此时只有艾斯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空桌。亚克斯利看到艾斯他们后，黑着脸坐到了那边去，卡罗兄妹也没什么好脸色。 阿斯塔的脸也立马晴转多云，不屑地瞥了一眼亚克斯利，惹来一个怒视。 “自甘下贱！”阿米库斯冲着艾斯鄙视地说。 艾斯放下手里的叉子，转头看向阿米库斯，大声说：“看来卡罗学长是看不起所有混血和麻瓜血统的巫师了？难道所有和不是纯血巫师交朋友的巫师们都是自、甘、下、贱？” 一时间酒吧里的所有巫师都看向了阿米库斯，这里面不少人都是混血和麻瓜血统的巫师，甚至包括酒吧主人罗斯默塔女士也是一位混血。 “卡罗先生，我建议您去只有纯血巫师去的酒吧用餐呢，想来在这充斥混血和麻瓜血统巫师的酒吧用餐会让您感觉自、甘、下、贱，不是吗？”黛安用餐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向阿米库斯。 卡罗兄妹和亚克斯利脸色铁青，偏偏不能反驳，这么多巫师都看着呢，要是说错了什么，可没有魔法部的“未成年巫师不能在外使用魔法”的规定来限制他们。三个人黑着脸离开了酒吧。 “今天的酒水免单！9号桌的小巫师们，今天给你们免单！”罗斯默塔女士来到中央大声宣布，冲艾斯他们眨眨眼。 “哦！”大家发出一阵欢呼。 用完晚餐，几个人就回去了，这实在算不上一次愉快的假期。酒吧里的饭菜味道还不错，柠檬水也很好喝。 可惜的是罗斯默塔女士并没有卖给他们几个哪怕一杯黄油啤酒。 chapter 35 万圣节 万圣节晚宴开始之前，艾斯喝下变（和谐）性药水，任由阿斯塔冒着星星眼摆弄自己。 药水是她在有求必应屋配制的，斯内普发现她在配这个药水的时候，表情一言难尽，像是便秘了一样。 不过它没有那么强大的功效，能让她长出什么不该长的东西出来，只是会弱化她的女性特征，比如头发变短，胸部变平，五官更硬朗一类的，而且药效也只有一天。 艾斯万圣节扮演的是鬼新娘的丈夫。阿斯塔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黑色，抓得十分凌乱，然后给她打上了惨白的粉底，眼睛下面涂上一层青黑，画了个全包眼线，没有做其他太多的修饰，艾斯五官本来就很立体。换上陈旧的破西装，装扮就完成了。 “艾斯，你要是个男孩子我一定要嫁给你！”阿斯塔抱着艾斯深情地说。 艾斯一根手指推开她，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可惜我明天就是女孩子了，还有，晚宴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你还有二十分钟收拾你自己。” “啊——只有二十分钟了？”阿斯塔急急忙忙地开始给自己化妆。 阿斯塔假扮的自然就是鬼新娘，也不怪其他人笑称她和艾斯是“连体婴”，她们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阿斯塔把自己化成一个熊猫眼，眼睛周围一个白色的圆外面涂得黑漆漆的，脸颊两侧也涂上青黑色的阴影，嘴涂成青灰色，看起来就很像个僵尸了。把自己露在破旧婚纱外的皮肤涂成和艾斯一样的白色，头发小小的施个变色咒变成黑色，披上头纱，就大功告成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地赶往大礼堂。 礼堂里飞着成千上万只黑色的小蝙蝠，学生们都打扮得奇奇怪怪的，有穿着蟑螂外衣的，有化妆成白雪公主的恶毒后母的，还有打扮成梅林的。 艾斯和阿斯塔赶紧跑到赫奇帕奇的长桌坐下，等待邓布利多校长宣布晚宴开始。 “梅林的大鼻子！这、这是艾斯？”魁地奇的守门员安东尼奥看着阿斯塔旁边的艾斯，瞪大了眼睛。阿斯塔看到他的造型，“噗呲噗呲”地憋笑，他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球框——大大的圆形球框顶在他脑袋上。 艾斯也笑的不行，点点头回答：“我是艾斯。” 声音也变成了略有些低沉的男声，看来这个药水的效果还不错，艾斯挑挑眉，殊不知这一挑眉迷倒了一大片女孩子。 不过今天最受瞩目男孩子的当属西里斯了，毕竟卢修斯学长已经名草有主了。詹姆、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打扮成了四剑客，没错，就是三剑客那个四剑客。几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华丽击剑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脊背挺直，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富饶国度的王子。嗯，除了彼得不像。 连斯莱特林的不少女孩子都看着西里斯偷偷红了脸，不过西里斯可不会对她们露出哪怕一丝笑容。 “……我宣布晚宴开始！” 依旧是简短的讲话，然后邓布利多校长握着权杖重重地点地，宣布晚宴开始。他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不过依旧十分华丽，上面布满了银线绣的花纹。 长桌消失，整个大礼堂的布置都变了 ，中央的场地空出来，地上铺着深红色的大地毯，四周挂上了带有小蝙蝠镂空的黑色帷幔，零散分布的圆桌上摆满了点心和饮料，漂浮的蜡烛上罩上了南瓜灯。 教授们三三两两地散去。 “噢！”学生们都欢呼起来，往自己同伴身边去，小巫师们也很开心，这是唯一一个不限制必须四年级以上参与的舞会了。 艾斯眼尖地看见斯内普往外走去，他今天没做什么打扮，穿着以前那身黑袍子。艾斯示意阿斯塔等一下，她马上就来。 艰难地穿过人群挤到斯内普旁边，艾斯叫道：“西弗勒斯！” 斯内普转头看向叫他名字的人，他记得自己不多的朋友里没有有这个声音的。等看清了之后，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艾斯？” “没错，怎么样，药水的效果不错吧？”艾斯抬起手，看了看自己。 “嗯，还行吧。”斯内普嘴角抽了抽，没有经过试验的药水也敢喝，他表示佩服。 艾斯拉住他，“别走呀，西弗勒斯，留下来玩一会儿，万圣节舞会很有趣的。” “对呀，西弗，留下来陪我一起？”莉莉从一边冒出来，她今天装扮成了小精灵，不是家养小精灵，是传说中很久以前存在的那种。绿色的小裙子，背上有一双不时扇动的半透明翅膀，配上她披散着的红色的头发，绿色眼珠。 “莉莉，这一身太适合你了！”艾斯感叹。 莉莉抬头看向艾斯，脸蛋突然红通通的，不好意思地回答：“谢谢你，艾斯学、学长？你今天很帅。” 艾斯捂着嘴笑了起来，对于学长这个称呼接受地十分自然。不过看到斯内普没有做任何装扮，艾斯对他施了个无声变形咒，把他的两缕头发变成了蝙蝠的耳朵。 “西弗勒斯，留下来好好玩一会儿吧。”说完，艾斯就笑着离开了。 莉莉捂着嘴偷笑，没告诉斯内普艾斯干的坏事。斯内普最终还是留下来了，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拿着一杯果汁喝，莉莉被邀请去跳舞了。 当然也有女士来邀请斯内普，不过被他拒绝了，大家都觉得他的蝙蝠小耳朵很可爱。毕竟斯内普除了不爱浪费时间在这些他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以外，他还是十分优秀的——几乎全o的成绩、对魔药的执着、不再邋遢之后外形也能说一句俊秀。 艾斯回到阿斯塔身边时，黛安和奥维尔正好也在。黛安也选择了反串，她扮演的是德古拉公爵，在麻瓜世界十分出名的吸血鬼。这吸血鬼和巫师世界的不太一样，向来以冷傲俊美着称。 黛安甚至不需要怎么捯饬她的发型，只需要抹上粉底让自己苍白一些，然后施个小魔法让自己眼珠变成红色，涂个大红唇咬着獠牙就行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红色的衬衫，腰板挺得笔直，手里端一杯红色的西瓜汁，不时冷漠瞥来一眼，把德古拉的气质拿捏的十分到位。 奥维尔披着狼皮，戴了个狼头帽子，显然他今天扮的是狼人 。 看见艾斯过来，阿斯塔故作冷漠地道：“我的未婚夫都和人跑了，看来我只好委身于德古拉阁下了。” “不胜荣幸，美丽的小姐。”黛安俯身亲吻阿斯塔的手背。 艾斯立马过去把阿斯塔揽入怀中，说：“亲爱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不过是去叙叙旧罢了。” 几人一起哈哈大笑。 很快歌曲响起来，悠扬地回荡在大礼堂中。艾斯拉起阿斯塔踏入舞池，两人随着伴奏舞蹈。阿斯塔的舞步轻盈，她像一只蝴蝶一样翩跹飞舞，腰肢像柳条一样婀娜，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像一朵花一样盛开，而艾斯就是支撑这朵花的茎杆。她拉住阿斯塔的手把她甩出去，又握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旋转。 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看两个人舞蹈，等到一曲结束，才响起掌声。 chapter 36 庭院里的舞蹈 艾斯满头大汗，拉着阿斯塔跑出舞池中央，喘着气说：“怎么样？我美丽的未婚妻，满意吗？” 阿斯塔抱住艾斯，对着她脸“啵”的一声，“太满意了，我的未婚夫。好啦，你自由了。” 艾斯无奈的擦了擦汗，看着阿斯塔又被其他帅气的小伙子邀进舞池。她走到角落里，坐到斯内普旁边去。 “西弗勒斯，你怎么不去跳舞，我看到很多可爱的小姐邀请你了。” 斯内普沉默地摇摇头，目光追随着一抹红发。艾斯端起一杯柠檬水，坐在一边不再说话，她也有点累了。 艾斯突然笑了出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科尔特学长正揽着黛安在舞池中间跳舞，不过他笨手笨脚老是踩到黛安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他的脸都红成一只蒸熟的螃蟹了。梅林的尖帽子，原谅她实在没忍住。看不出来黛安的脸色，不过看她不时抽动的嘴角和勉强露出的笑容，就知道科尔特学长踩得她十分痛。 斯内普放下杯子，看向艾斯，问：“出去走走吗？” 艾斯止住笑意，也放下杯子点头，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来到外面的庭院，瞬间清静了许多，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闲逛，看来大家都在里面享受宴会。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艾斯愣了下，随即笑着说：“你先说。” 斯内普抿了抿嘴，犹豫着开口：“你…你怎么看最近的传言？” “你是说关于斯莱特林都会成为食死徒那个？”艾斯有些诧异。 “嗯。”斯内普微微点头，显得有些紧张。 艾斯抬头看向天空，今天没有圆月，只有一些不太明亮的星星。她想了想，回答：“我不认为斯莱特林都会成为食死徒，西弗勒斯。”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未来会出现在别人的嘴里呢？路都是自己选的，不是吗？” “但是…但是斯莱特林很多人都加入他们了。” “也有人没有，不是每个人都相信伏地魔那套虚无缥缈的说辞的。” “你不相信他会带给你力量？” “力量是自己掌握的，西弗勒斯。况且，我对他们的行事十分不认同，难道你能看着他们去杀害黛安或者是莉莉，就因为他们不是纯血？” “不！当然不…” “当然，西弗勒斯，我也不能。” “我……你刚刚想说什么？”斯内普最终还是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艾斯摊摊手回答：“我只是想说，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现在看来，我也许知道原因了？” 斯内普勉强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跳舞呢，西弗勒斯？” “我、我……”斯内普不太想说他没学过跳舞。 艾斯笑了笑，敏锐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斯内普的犹豫，她对斯内普抬起手，邀请道：“陪我跳一支吧？你不介意我现在男生的身份吧，我会跳女步的。” 斯内普沉默站在原地，艾斯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借着隐约从礼堂传出来的歌曲，双手搭在斯内普的肩上，开始和他跳舞，是一曲华尔兹。 没有人会注意到在漆黑的庭院里，有两个人在跳舞。前前后后简单的脚步，斯内普很快就会了，甚至马上应付自如。其实他伪装得十分好，要不是艾斯一开始察觉到了，甚至以为他本来就会。只跳了半曲，这支舞曲就结束了，两个人停下来，一起回到礼堂的角落坐下。 斯内普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跟艾斯说这些，还和她跳舞。他觉得自己果然是在礼堂里坐久了，果汁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他感觉自己的手上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艾斯的腰十分柔软，即使喝了变（和谐）性药水。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斯内普赶跑了脑子里的想法，果然这果汁里肯定兑了酒精。 回到礼堂时阿斯塔正和西里斯一起在舞池中央旋转，俊男靓女的组合简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围观的人不时发出一声赞叹。 “梅林的胡子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 “明年情人节我要给西里斯?布莱克送礼物！” “你还要等到明年？明天就有人给他送了！” “你不知道，阿斯塔学姐的寝室都要被巧克力淹没了。” 很快一曲结束，就有可爱的小姐来邀请艾斯去跳舞，艾斯当然不会拒绝她们，对着斯内普摆摆手再次进了舞池。 很快晚宴就在一支支不停歇的舞曲里结束了。 回到宿舍，艾斯和阿斯塔两个人都累得直接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最后还是躺了一会儿的阿斯塔把艾斯拖起来去洗漱。卸掉满脸的粉底，艾斯和阿斯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两个人迅速躺回床上睡觉了。 今夜注定无梦。 chapter 37 凶残的魁地奇 万圣节晚宴结束之后，阿斯塔他们立即投入了魁地奇的训练，距离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比赛也就只有两周了。 不过首先迎来的还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由于需要观察对手的实力和常用的战术等等一系列问题，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都没有缺席这次比赛。 自己的朋友都是球队队员，艾斯只好也跟着来了。而且由于弗利先生对魁地奇十分了解，经常带小艾斯去看比赛，还给她分析，艾斯也能帮阿斯塔他们出出主意。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这场比赛打得十分激烈，简直是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不停地有人因为受伤被替换下来，庞雷夫人的医疗翼现在肯定十分热闹。 格兰芬多直来直往，只冲着目标去，击球手毫不手软地挑选着对方无法躲避地时候冲他们击打游走球。 斯莱特林老是使阴招，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走球就飞到了格兰芬多球员的身上去，从对方掉落的身影就能看出他们也没省着自己的力气。 “这群孩子真是不要命了！”霍琦夫人在教师观赛席上气疯了。 由于要时不时地飞到场上救被打下扫帚的球员，她索性骑着扫帚悬停在半空中，脸色铁青地扫视着双方球员，尤其是四个击球手。这才让战况缓和下来，艾斯猜主要也是因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也没有替换队员了。 最终还是格兰芬多胜利了，宣布结果时，全场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艾斯觉得她甚至从这声音里听出来一种“终于结束了”的感慨，看来大家都看得很是心惊胆战，这可以说是大家入学以来看过的最精彩的魁地奇比赛了。 不得不说，詹姆不愧是霍琦夫人称赞的“最优秀的找球手”。即使他还很小，没有经过太多的训练，在球场上也十分敏捷。 詹姆几乎能躲掉每一个斯莱特林球员击飞过来的游走球，完全不需要己方击球手的护航。此外，他还能在对方密集的攻击下发现金色飞贼的位置而且拿到它，这十分不容易。他已经完全达到了魁地奇世界杯预备役的水平了。 赫奇帕奇魁地奇的队员们看得脸色发白，以这场比赛的水平来说，不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他们都赢不了。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他们完全防备不住，格兰芬多的詹姆他们也阻拦不了。而且要是每次比赛都这么凶残，可能一场下来赫奇帕奇没几个队员能站着回寝室。 出场时遇到拉文克劳的队员，他们同样面色凝重。两个队伍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同时叹了口气，看来下学期的另外两场比赛大家都不抱希望了。 小鹰和小獾们只能寄希望于黛安和艾斯能在课堂上多加点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平时多被扣分了。这样也许学年末他们的计分器上的数字不至于太低。 十一月的第三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比赛开始了。这场比赛双方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出手都很温和，以至于没什么看点。 黛安被专门安排去阻拦阿斯塔拿到金色飞贼，而其他人都不温不火地你进一个球我进一个球。作为相处了两年的好友，黛安实在太了解阿斯塔想做什么了，每个球都能恰到好处地阻拦阿斯塔飞向金色飞贼。倒是奥维尔这场比赛进了不少球，引来大家的欢呼，看来他有在很刻苦地训练。 比赛结束，最终拉文克劳以十分的微弱优势胜利。 换好衣服，四个人聚到一起时，阿斯塔对着黛安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惹得其他三个人大笑起来。阿斯塔被笑得耳朵都红了，对着黛安一副“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计较了”的模样，可爱极了。 …… 到了收信的日子时，艾斯收到了父母的来信和魔法部的来信。 弗利夫妇来信主要是说明他们圣诞会不在家，去了瑞典考察魔法部的项目，让艾斯自行决定要不要回家，不过他们更建议艾斯留在学校里。他们还随信寄了一些艾斯要穿的衣物过来，里面有不少新给她买的衣服。 魔法部的信主要是让艾斯别忘了她在对角巷还有个商铺，希望她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清点一下账单，同时字里行间透露出来希望她研发新产品的意思。 艾斯即使在霍格沃茨，也知道自己商铺的生意应该还不错，从大多数学生佩戴的饰品上刻有她店铺的专属标志“es”就能看出来。而且目前形势不是很好，伏地魔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家境即使不太富裕的人家也会咬咬牙买一个这样的防御物品。 把变（和谐）性药水的配方和变形药水的配方给魔法部发过去，附带上几瓶样品。艾斯想这个应该对魔法部傲罗们的工作有很大帮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阿尼玛格斯形态的。 不过看着弗利夫妇的信，艾斯少见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父母最近十分不正常，总是外出，而且不太希望她回家的样子。艾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二人这样，但是她能感到十分的不对劲。 她只好回信告诉父母自己会留在霍格沃茨，希望他们注意安全。 chapter 38 维护 心烦意乱的艾斯又开始一个人在城堡里瞎逛，她来到黑湖边上，在往常自己盖着书晒太阳的地方躺下来，闭上眼睛。 这种宁静注定不能持续多久，没过一会儿她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艾斯黑着脸坐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然而看到的一幕让她更加生气。 “你们——”玛丽?麦克唐纳捂着嘴呜呜的哭着，看向埃弗里和穆尔赛伯，“——到底要干什么——” “听说黑湖底下有只巨大的章鱼。” “不然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不、不要。”玛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只是坐在黑湖边发呆，这两个人就凑上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要？你以为你是谁？” “你就是个肮脏的泥巴种而已。” 埃弗里和穆尔赛伯围着玛丽冷嘲热讽，把她逼到了湖边。艾斯注意到她的脚已经踩进水里了，她记得玛丽，是格兰芬多二年级的。和莉莉是同学，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万圣节晚宴那天来找她跳过舞。 也许是艾斯躺的地方刚好是一片凹陷，导致几个人没有发现她。艾斯快步走过去，魔杖滑出袖口，被她捏在手里。 “要不然你们帮我去看看黑湖里是不是有章鱼？” 埃弗里和穆尔赛伯慌张回头，看见了艾斯站在他们身后，两个人笑嘻嘻的表情一下消失，手里紧捏着魔杖，紧张地看着艾斯。 “艾、艾斯学姐。” “我以为你们上次被扣分之后长教训了，看来没有？” “她只是个泥巴种！这、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埃弗里咽着口水，吞吞吐吐地说。 “是和我没关系——”听到这句话，玛丽神色低落下去，艾斯接着说：“但是，我管定了。” 埃弗里和穆尔赛伯立即紧绷着身体，深怕艾斯一魔杖将他们击到黑湖里去喂章鱼。 艾斯瞥了一眼二人，不屑道：“滚吧，以后再让我听到泥巴种这几个字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我就把你们扔到禁林里去。” 艾斯懒得和他们讲什么同学友爱、血统区别，斯莱特林这群人在伏地魔的影响下已经迷失了心智，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她把玛丽从水里拉出来，给她施了个干燥咒，扶着她回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一路上玛丽都在不停地道谢，艾斯没说什么，只和她讲：“你要好好学习魔咒，下次再遇到他们，直接把他们丢到黑湖里去。” 玛丽重重地点头应下了。现如今这种情况，只能叫他们保护好自己，没有其他办法，除非伏地魔消失。叹了口气，艾斯放弃了到处闲逛，回寝室休息去了。 斯内普很晚才回寝室。他回去的时候，埃弗里和穆尔赛伯两个人正气愤地吐槽艾斯。 “我迟早要她好看！” “哼，弗利家早就该被神圣二十八族除名了！” “艾斯学姐？我呸！” “等伟大黑魔王的事业成功了，有弗利家好看的时候。” “看她一天在学校里做什么，亲近泥巴种？” “真是自甘下贱，和亚克斯利学长说的——” 斯内普“砰”地一声推开门，阴沉着脸走进去：“你们也配用那肮脏的词汇侮辱她？埃弗里、穆尔赛伯，你们真应该去医疗翼看看脑子，看一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黑湖的水和禁林的泥巴，蠢货们。” 埃弗里和穆尔赛伯站起身，愤怒地大喊：“你是不是疯了？斯内普！” “麻烦动用你们可怜的脑袋想一想，它们长在你脖子上是个装饰吗？还是它们已经被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塞满了黄油？你们不知道马尔福级长一直在招揽艾斯佩兰斯?弗利？” “我、我……” “我建议你们以后不要去招惹她，在你们连詹姆那群脑子都没长的蠢狮子都打不过之前。或者——你们觉得自己能赢得了亚克斯利学长？” 想起马尔福级长对艾斯的态度和上次庭院事件里艾斯迅速击飞几人的样子，埃弗里和穆尔赛伯没再说什么，沉着脸回了自己床上睡觉，不过翻来覆去的嘎吱声显示他们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沉静。 斯内普其实很久没这样骂过人了，他最近一直在图书馆和有求必应屋两头跑，詹姆一群人没机会找他的麻烦。他听到埃弗里和穆尔赛伯说艾斯自甘下贱的时候，头脑一热就推开门骂了过去，不过他丝毫不后悔，因为艾斯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 整个学期末霍格沃茨都平静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放假了。 只有埃弗里知道，斯内普前几天去找马尔福级长谈论了什么，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等斯内普回来后，马尔福级长就开始约束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禁止他们再去找其他学院的麻烦。卢修斯·马尔福尤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亚克斯利学长、卡罗兄妹、穆尔赛伯和自己。 埃弗里心里对斯内普更加畏惧和嫉恨了，没想到他这么得马尔福级长的看中。 艾斯最近除了上课无所事事，她这学期没有开新课题，而阿斯塔、黛安和奥维尔都忙着魁地奇训练，不需要她的陪同。 艾斯还发现，最近老是看到科尔特学长去找黛安。每次都是科尔特拿着什么东西去，回来之后东西就没了，还十分开心的模样。 艾斯实在没什么事了，她于是就开始往温室跑，帮斯普劳特夫人种植各种草药，比如曼德拉草、米布米宝、魔鬼网等等，这些都是十分难处理的草药，需要小心对待。 斯普劳特夫人很开心，她说自己明年会种植一些魔法花朵送给艾斯，作为她辛勤劳动的回报。 草药种完了，艾斯就去有求必应屋呆着，斯内普在的时候，就帮他处理魔药材料，递一递搅拌棒，弄得斯内普有些不自在。不过艾斯处理好的魔药药材挑不出丝毫毛病，完全达到了他要求的水平，而且在他找搅拌棒的时候她总能适时递上，这些大大提高了他的效率，斯内普对此就慢慢习惯了。 等斯内普离开，艾斯就帮庞雷夫人配制医用的药水，比如生骨药、强效治疗药水、升级版治疗灼伤药水等等，这些填满了医疗翼的储藏间。庞雷夫人笑着说这些完全够她下学期用了。 艾斯偶尔还会去海格的小屋里坐坐，陪他拔拔菜地里的草，一起捉青菜上的虫子。海格对她的拜访感到十分高兴，他总是一个人住在这偏远的地方，很少有人去找他。 每当艾斯来的时候，海格都会准备好艾斯爱喝的红茶，还有特意去霍拉莫德村蜂蜜公爵糖果店买的糖果和自制的小饼干。他其实非常喜欢小巫师们，连斯莱特林那群冷冰冰的小蛇他也喜欢。 就在这样悠闲的忙碌里，艾斯度过了三年级第一个学期末。 chapter 39 圣诞晚宴 圣诞来临那天，飘飘扬扬的雪花暂时停歇，阳光刺破厚重的云层，从湛蓝的天空中洒下。 艾斯裹着黑黄相间的围巾坐在镜湖边上。经历了大半个冬天，这周围已经被雪花覆盖，入目一片素裹银装，湖边树枝上挂着长长的冰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只有镜湖像一块黑曜石，点缀在雪地里，反射出丝丝幽光。 离校的学生们都已经回家，留在学校的学生们会在今天晚上参加圣诞晚宴。 虽然艾斯这个假期不打算回家，但是她会溜回家看看，直觉告诉她自己的爸爸妈妈肯定不对劲。她还需要去对角巷看看自己的商铺，希望到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能让她使用办公室里的壁炉。 长时间坐在雪地里有些冷，艾斯站起来，围着镜湖行走。呼出的热气透过围巾，然后在低温里氤氲成一团白雾，最后消散。 在禁林里逗留了好一会儿，直到艾斯感觉自己手脚都被冻僵了，她才往回走。 圣诞晚宴上，留下来的学生不多，只有约四分之一左右。大家不再像平时那样院与院之间泾渭分明地坐着，而是挤在了一起。 大礼堂里竖立着一棵巨大的雪松，这是海格早上扛进来的。雪松上挂满了各种装饰品——一连串金色的小五角星，只要一碰它，就会发出金光；还有些小铃铛，会发出“born is the king，born is the king”的悠扬旋律；上面还挂了些蜂蜜公爵出品的拐杖糖。 学生们都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互相交换圣诞礼物。艾斯沉浸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笑着和大家聊天。 “西弗勒斯没来吗？”艾斯转头问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 “西弗勒斯？”被问到的女孩子一愣，没反应过来艾斯问的谁，“哦，你说斯内普同学啊，我不知道，放假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了，他平时用餐时间都不怎么出现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艾斯。” 艾斯皱眉离开了大礼堂。她先去了图书馆，不过里面现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平斯夫人也在大礼堂享用美味的火鸡。 艾斯只好转头又去了有求必应屋，斯内普果然在这里。艾斯推门进去时，斯内普正倚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胃部，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艾斯跑过去，扶着斯内普坐到一边的凳子上，问：“你怎么了？西弗勒斯？” “唔…没、没事。”斯内普捂着肚子，难受地靠在椅背上。 “你多久没去吃饭了？”艾斯一边说着，一边从挎包里取出一杯南瓜汁，幸好她离开晚宴时想到斯内普可能忘了来吃饭，顺便带了点吃的出来。 看斯内普痛得没有力气坐起来，艾斯只好一手扶起他，一手把杯子放到他嘴边喂他。 温热的甜甜的南瓜汁流入胃中，斯内普感觉自己好些了。他从艾斯手里接过杯子，皱眉大口喝完了这甜腻腻的南瓜汁，又准备伸手去够一边桌子上的面包。 艾斯“啪”地一下打掉斯内普伸过来的手，生气地说：“你还要不要你的胃了！你现在能吃这个吗？” 斯内普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站在旁边俯视他的艾斯，少女灰绿色的眼睛里是自己的身影，眉头皱起，嘴唇紧抿着，生气地看着自己。 “没、没事的。”斯内普呐呐地开口。 艾斯无奈的叹口气，把斯内普拽起来，道：“跟我来。” 斯内普被拉着一路往楼下走，感觉到透过单薄布料传来的暖意，他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转手腕。艾斯感觉到，回头看了一眼，放开了手。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斯内普单薄的衣着，而且黑色的衣服上沾满了粉末，看来是配制药水时沾上的。 “你到底在那呆了多久，西弗勒斯？我就不该带你去有求必应屋。”叹着气，艾斯给他加了个保暖咒。 斯内普抿了抿嘴，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感觉自己回答了的话一定会让艾斯很生气。放假之后他一直在那，几乎没回过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斯内普沉默的跟在艾斯后面，来到了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口，他疑惑地看向艾斯：“你带我来你们休息室干嘛？” 艾斯没好气的瞥了眼斯内普，对着旁边画像上的梨子挠了挠，然后一个黄铜把手突然出现。艾斯打开门，对斯内普说：“进去吧。” 斯内普走进门，闻到了浓郁的各种食物的香味。眼前是个巨大的厨房，家养小精灵们忙碌着准备食物。 看到有人进来，小精灵们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门口两个人。 “艾斯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波比还记得这个友善的小姐，他出现在艾斯面前，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艾斯，询问道。 “波比，帮我准备一些大米好吗？谢谢你。”艾斯笑着对波比说。 “不用谢！小姐，波比马上就好！”波比开心地离开。 艾斯把斯内普带到一边的餐桌让他坐下，这是专门为经常来蹭吃蹭喝的小獾们准备的。 斯内普耳根微红，他刚刚听到自己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幸好厨房里声音很大，没人听到。他坐在椅子上看艾斯在一边忙碌，少女头发挽在脑后，袖子捋到手肘上方，拿着勺子在锅里搅拌。 艾斯没打算做太复杂的食物，只做了一份清粥，弗利先生生病时，凯西就会给他熬粥。 端着碗放到斯内普面前，艾斯一扬下巴，说：“吃吧，你现在只能吃这个。” 又叫来波比，让他给自己上一份黑森林慕斯，艾斯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吃起来。 等斯内普用完餐，艾斯制止了他想回去继续工作的愚蠢行为，说：“我会帮你做完剩下的工作，你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 停顿一下，艾斯打量了斯内普油乎乎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衣服一眼，才继续说：“我想，作为一位绅士，你不应该让自己穿着沾满了各种粉末的衣服。” “谢谢你，艾斯。”斯内普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面不止有粉尘，还有溅出来的药水，混合在一起发出一股奇怪的药材的苦涩味道。他微红着脸道谢，飞快地离开了，活像有摄魂怪在后面追他一样。 艾斯摇摇头，随即去了有求必应屋帮斯内普进行收尾工作。 chapter 40 古灵阁 斯内普清晨推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时，就看到艾斯蜷缩在沙发上。她身上盖着赫奇帕奇黄黑格子的羊毛毯，睡颜恬静。 操作台上已经整洁如新，各类药材分门别类的摆放得整整齐齐，熬制好的药水也装在玻璃瓶里放好。 斯内普心头微动，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充盈在他心间，这个世界上可能再没有谁会像艾斯一样对他了。 轻轻叹息一声，斯内普走过去，把滑到艾斯腰间的毯子为她盖好。 艾斯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窗外的雪花飘飘扬扬地从天空飞下。 艾斯跳起来，着急地道：“完了完了，西弗勒斯，什么时候了？” 斯内普被吓得手一抖，勺子里的药粉全抖进了坩埚里，无奈地放下勺子，斯内普回头看向艾斯：“九点左右，怎么了？” 艾斯拍拍胸脯，“还好还好，我以为都下午了。我约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下午借他的壁炉去对角巷。” “你去对角巷做什么？” “秘密。”艾斯狡黠一笑，一根食指竖在嘴前，回答。 斯内普挑眉，一只手抬起来，手肘搭在操作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艾斯说：“我也要去对角巷，看来你的秘密要暴露了？” 艾斯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 …… 用完午餐，艾斯和斯内普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后去了他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小家伙都要去对角巷草药店？”斯拉格霍恩走在前面，侧过头来询问。 艾斯和斯内普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哦，我真高兴你们这么喜欢魔药课，它是一门艺术，不是吗？” “是的，教授，配制魔药是一个神奇的过程……”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在六楼，它更像是一个顶级套房，而不是一个给学生们的论文评分的地方。里面空间很大，墙上挂满了精美的帷幔，透过门对面的那一面，可以隐约看见外面的私人阳台。屋里的大壁炉前摆着豪华的真皮沙发，看起来十分软和舒适。最显眼的当属那一面酒柜，每个格子里面都放了一瓶酒，艾斯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不下五十个品种的高档酒水。 虽然来过很多次，艾斯还是不得不感慨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一个十分会享受生活的人。 斯拉格霍恩教授从壁炉一旁取出一盒飞路粉，递给两个人，道：“去吧，孩子们，大声说出对角巷就行。” “谢谢您，教授。”艾斯欠身道谢，然后抓起一把飞路粉，撒到壁炉里，壁炉里猛地腾起绿色的火焰。 “对角巷！”艾斯对着两个人挥挥手，念出对角巷的名字然后走进火焰中消失不见。 斯内普也紧跟着抓起一把撒下去，然后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眼前消失。 两个人一同出现在对角巷的街口。看着斯内普和自己满身的粉尘，艾斯开始拍打衣服，试图把它们弄下去。 “清理一新。”斯内普对着艾斯和自己施展咒语。 艾斯诧异地抬头，看向斯内普，“你不应该在霍格沃茨外使用魔法，西弗勒斯。” 斯内普摇摇头，口袋里的魔药药瓶闪过一丝亮光，他低声回答：“没事，我用了点小手段。” 往四周看了看，艾斯问道：“你要去哪，西弗勒斯？” “先去古灵阁。” “正好我也要去，走吧。” 穿过古灵阁的一道亮闪闪的铜制大门和一道银制大门，就进入了宽敞明亮的大理石厅堂。百十来个妖精们坐在两旁的长柜台后，都专注于自己眼前的账单，噼里啪啦的敲打面前的打字机，旁边被施加了魔咒的羽毛笔飞快地在纸上滑动。 艾斯和斯内普径直走到门对面最高的柜台前。 “先生，我们要取点现金。” “名字。” “艾斯佩兰斯?弗利和西弗勒斯?斯内普。” 大耳朵长鼻子的妖精终于抬起头，有着尖尖指甲的手指推了推金边眼镜。他看向两人，用粗砺的声音说道：“哦，好吧，两位拥有……金库的小客人？钥匙呢？” 艾斯和斯内普从怀里取出钥匙，同时递给他，不过艾斯取出了两把金钥匙。 “金库？”斯内普疑惑到，他不记得自己有个金库。 “没错，西弗勒斯?斯内普，魔法部对接的账户，金库。”那只妖精翻看了一下册子，回答道，把属于斯内普的金钥匙递给了他。 斯内普接过来，瞥了一眼艾斯，压下心头的疑惑。 接着那只戴金边眼镜的妖精招来一个另一个小妖精，让他带艾斯和斯内普去金库。 两个人跟着小妖精从一扇门走出大厅，到了一处狭窄的石廊，墙壁上挂满了燃烧的火把，把通道照的十分明亮。 通道尽头是一条小铁路，三人沿着下坡走到铁路边，这里停着一辆小推车。爬上这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的小推车，就出发了。 推车一路疾驰，在蜿蜒曲折的铁轨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斯内普脸色铁青，完全不敢低头看下面漆黑的深渊——这铁轨是悬空架成的。 冬天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像刀子一样，把艾斯的脸吹的通红，她赶紧取出围巾围上，这才感觉活过来了。小车“哐当哐当”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512号，艾斯的金库。等小妖精打开门，艾斯和他一起走进去，斯内普扶着墙等在外面。 金库里摆着不少金加隆、银西可和铜纳特，看来药水在圣芒戈医院卖得还行，对角巷的店铺效益还不错。艾斯随意取了一些装进包里，就出去了。 可能是因为魔法部给艾斯和斯内普一起开的账户，斯内普的金库就在不远处——519号。斯内普没做太多停留就出来了，他看了一眼艾斯，没说什么。 两人跟着小妖精再次坐上小推车，返回了对角巷。 chapter 41es 斯内普和艾斯走出古灵阁。 “你不必把我加进你的课题，艾斯。” “没有你配制的药水，我也完不成呀。”艾斯笑着看向斯内普，“这是你应得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抿了抿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不认为没有自己艾斯完不成这项课题，她有时对魔药的见解很有独到之处，而且炼金部分他几乎没怎么帮上艾斯。 艾斯也没在意斯内普的沉默，往四周看了看，确定了方向。她冲着斯内普眨了眨眼，咧着嘴角，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说：“还有，这可不是我说的秘密。所以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真正的秘密吗？” 斯内普不置可否，于是艾斯和他往对角巷深处走去。 魔法部为艾斯经营的店铺在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旁边，是一间不算大的店铺。 店门口挂了一个带有长链的圆形铜质圆牌，被打磨得闪闪发亮，像是金子一样——这可能是对角巷最亮的招牌了。圆牌上很简单，只刻了大大的“es”两个字母，其余什么也没有。 商铺的门面和对角巷其他店铺一样，看起来很陈旧，门框是深棕色，不过门上镶嵌的玻璃擦得很干净，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亮堂堂的。 艾斯推开门，领着斯内普走进去。 入目整个地面铺上了浅黄色的大理石地砖，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挂在中央。两边和中央都摆放着红木打造的展示柜，框架上镶嵌着一整块巨大的透亮玻璃，透过它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的各种形制的饰品，而最角落的架子上已经摆放上了艾斯前不久送过来的变（和谐）性药水和变形药水。 最里面还有一间小隔间，看着好像是工作间——为需要刻字和修改形状的客人服务。隔间旁边是一道狭窄的楼梯，通往二楼。 门口的柜台里坐着一位店员，是老熟人，那天在试验现场的一位傲罗。 “弗利小姐？”瑞安?雷克听到门铃声，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向门口。 “雷克先生，魔法部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了吗？” 雷克先生点点头，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声音中略带一丝腼腆，“没错，我还是比较喜欢在这里工作。”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听爸爸说您是整个魔法部最擅长炼金术的人了！”艾斯脸上笑容大大的，对雷克先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这让这个不善交际的人更加羞涩了。 雷克先生笑了笑，看了一眼斯内普，提议：“要不要我为你们介绍一下？” “不必了，雷克先生。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合伙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自己随便看看就好。二楼可以去吗？” “当然，二楼是为您、你们准备的。请随意，弗利小姐、斯内普先生。”听到不用自己介绍，雷克先生松了口气，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重新坐回位置上，开始雕刻手里的胸针。 斯内普围绕着展柜一排排看过去，“手法很高明。” 艾斯从中取出一条手链打量起来，细小的链条上密密麻麻刻上了咒语。将它递给斯内普观赏，艾斯发出一声轻轻的感慨：“不愧是雷克先生啊。” 斯内普疑惑看向艾斯，艾斯见状为他解释起来：“你没注意吗？霍格沃茨的奖杯室里，有一个奖杯是属于瑞安?雷克的，他是那一届四校联合炼金术大赛的冠军。我听我爸爸说，他是炼金术教授最优秀的学生，他赞誉雷克先生有望达到尼可?勒梅的成就。” “最伟大的炼金术士？” 斯内普把手链放回原处，他确实没去过那个奖杯室。看到角落架子上的魔药，斯内普快步走过去，显然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拿起一瓶变形药水，斯内普对着光线看了一下它的色泽，然后拧开瓶盖，轻轻嗅了一下味道。 “显然，配制这瓶药水的人加入雏菊根的时间太早。我记得你的配方写得很清楚，他可能没带脑子来上班。” 斯内普对这瓶药水做出了苛刻的评价，拧上盖子把它放回原处，好像这东西拿在手里对他是一种侮辱。 “你不能以你的标准要求每个人，西弗勒斯。”艾斯拿起那瓶药水看了看，“——不是谁都是魔药天才。嗯…虽然它确实不够完美。” 两人继续走向工作间，门对面的架子上放满了浸泡药水，旁边的操作台上一半边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原料，刻刀也随意插在其中，而另一半边——装过浸泡药水的烧杯在操作台的堆叠在一起。 斯内普看到这乱七八糟的环境，皱眉走了进去，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对这里来个“清理一新”的欲望。他首先走向那排看上去还算整洁架子，端详起来。 “勉强能用。”依旧是苛刻的评价。 艾斯跟着挤进小隔间——这里实在不大，两个人进去后就有些挤了，转身都能碰到对方。艾斯从斯内普身后探头，打量了一下那些药水。 “唔…看起来确实没你配制的好用。” 感受到耳后传来的气息，斯内普紧张地往前挪动了一下脚步。不过艾斯很快就退开，走出了小隔间，微微松口气，斯内普也跟着出去了。 狭窄的楼梯虽然看着不太牢固的样子，但是走起来意外的稳当。 二楼看起来不经常使用的样子，被分隔成了一个小客厅和一间休息室。 客厅地面铺上了一张填满地面的毛茸茸的羊毛地毯，靠墙摆放了两座单人沙发，旁边是一个空书架，而沙发形成的夹角间是一个圆形的小茶几。 茶几对面竟然还有一个壁炉，这可能是使用痕迹最明显的一处了，看来雷克先生经常用飞路粉从这里回家。 艾斯看了看黑色的地毯，脱掉鞋子放到入口的鞋架上，走了进去，坐在姜黄色的沙发上。 “呼，这沙发真软和，西弗勒斯。” 斯内普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感到自己整个人好像都陷了进去。“看来他们完全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 “那他们应该得知道——”艾斯站起来，推开休息室的门，随后退开来，好让斯内普看清里面，“——我虽然是个赫奇帕奇，但是我其实更喜欢斯莱特林的绿色。” 斯内普看向里面，很明显，赫奇帕奇黄黑相间的配色。 “想要察觉你的喜好实在不太容易，霍格沃茨的弗利小姐。学校的男孩子们都四处打听你喜欢什么呢，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整天‘嗡嗡嗡’的。” 艾斯“噗呲”一声笑出来，调侃道：“原来我的仰慕者们都打听到你那里了？难道斯内普先生没有用你犀利的语言让他们知难而退？这可能帮我省不少麻烦。” 斯内普没理会艾斯的调侃，他不过是从埃弗里和穆尔赛伯的吐槽里听到的罢了，没有谁会来问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chapter 43 袭击 在沙发里消沉了好一会儿，艾斯才坐起身。 艾斯没有立刻回弗利庄园，她打算先在es店铺工作几天再回家。走到楼下，雷克先生依旧埋着头在柜台上工作。 “雷克先生，您要不要去工作间？我来守着这儿就好。” 艾斯手肘搭在柜台台面上，看向里面的坐着的瑞安·雷克，声音轻柔地询问。 雷克先生正将魔咒附加于手里的小物件上，对于艾斯的询问，他没做出丝毫反应。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食指和拇指捏着刻刀细微的抖动，小小的戒指底托上就出现了弧度完美的魔咒咒语。 见状，艾斯没有继续打扰雷克先生，她放轻脚步，走向工作间。 看着乱糟糟的操作台，艾斯挽起袖子，先把金属配件、刻刀、烧杯都分类放到一边，然后打湿抹布开始擦拭操作台，等把操作台清理干净。她又拿出小刷子和抹布清理这些表面沾满了金属粉末的东西。忙碌了半晌，才终于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整个工作间焕然一新。 抻了抻腰，艾斯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注视细小元件而酸痛不已的眼睛，不禁感慨还是在霍格沃茨好，一个“清理一新”解决所有问题。 打量一眼旁边的架子，艾斯有些头痛，其实她很认同斯内普的评价，这些药水在她的标准里也仅仅是勉强能用而已。叹口气，她还是掏出了坩埚，准备二次加工一下它们。 看着浅黄绿色药水在坩埚里开始翻滚着冒出一个个泡泡，艾斯迅速把几只负蟠碾压出汁液，然后用滴管吸取这些汁液滴进坩埚。浅黄绿色的药水冒出的泡泡炸开，一缕黄色的烟雾从里面飘出来，药水翻滚了一会儿，等炸开的泡泡里不再有黄色的烟雾出现，浸泡药水变成了浅绿色之后，这项工作就算完成了。 艾斯熄灭酒精灯，开始装瓶。 等到架子上的药水都被加工完，艾斯推开门走了出去。瑞安也正好起身，他已经完成了刚刚的戒指底托的篆刻。 “弗利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儿？”雷克先生吓了一跳，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稍微带着些尖利。 艾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眯起眼睛，笑着回应：“我在这儿帮帮忙，雷克先生。” 雷克先生抬起手，眯着眼睛看了看手表，“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弗利小姐。我、我准备回家了，您还要呆在这儿吗？” “啊，已经这么晚了吗，那……” “啊！——” “救命！救——” 艾斯话没说完，就被外面突然响起的尖叫打断。雷克先生面色突然凝重起来，他迅速绕过柜台到门口去，透过玻璃观察起外面来。 艾斯跟着跑过去，趴在门上，目光穿越玻璃看向外面铺满鹅卵石的街道—— 一群戴着奇怪面具的黑袍人手持魔杖，游走在对角巷的街道上。他们不时地对街道上躺倒在地且痛苦哀嚎的人发出一记黑魔法咒语——据艾斯观察，这咒语至少是属于恶咒、毒咒、诅咒三个级别中的毒咒。 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冲进店铺，紧接着店铺里就会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凄惨的喊叫，而随后那些黑袍人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来，汇入队伍里，继续作恶。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一个夫人捂着腿倒在不远的地上，一只手伸向艾斯的方向，眼里满是祈求。 艾斯颤抖着手想要打开门，突然，其中一个黑袍人转过头来，看向这边，那种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艾斯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捉弄虫子的戏谑，迈着轻盈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艾斯的脊背钻上来，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恐惧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流出来。 “他们…是什么人？雷克先生？”艾斯后退一步，双手抱住自己的两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看见了，那些中了发出绿光的魔咒后，倒在地上的人立即就没了动静，躺在地上任人踩踏——他们肯定是死了！那一定是三大不可饶恕咒的杀戮咒！ 雷克先生把艾斯推到楼梯口，催促她，“快！快上去！通过壁炉离开！艾斯！走！去霍格沃茨！” “魔法部！” 艾斯抹了一把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跑上楼，抓起一把飞路粉跳进了绿色的火焰里。 从半空摔到魔法部的大理石地面上，艾斯来不及管自己痛不痛，慌忙爬起来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 “救命！救命！有人袭击对角巷！” 正厅里行色匆匆的巫师们都停下脚步看向她。 “什么？她喊什么？” “有人袭击对角巷？” “是谁？肯定是伏地魔！” 很快几个傲罗就带着艾斯去到了尤金尼娜?詹肯斯部长的办公室。平时严肃面无表情的女部长现在眉头皱起，忧郁的神色笼罩了她的面部。 “弗利小姐，你说有人袭击对角巷？” “没、没错，死了好多人，快去帮帮他们！”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艾斯哭着抓住詹肯斯，激烈地摇晃着她的手臂，祈求她救救那些人。 詹肯斯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急，艾斯，你需要详细的告诉我袭击者的特征。” “是一群黑袍人，二十个左右，带着奇怪的面具，精通黑魔法。”艾斯努力地抑制住自己混乱的思绪，回想着，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了詹肯斯部长。 “快去！安排三十个精通黑魔法防御咒的人！” 一声声清晰的“对角巷”响起，傲罗们一个个从腾起的绿色火焰里消失。艾斯这才稍微安心一些，在一边轻轻抽泣着。 詹肯斯部长僵硬地抱了抱艾斯，用生硬的语调安慰她，“艾斯，别哭，你做的很好。傲罗们会救下那些人的。” “那…那些中了杀戮咒的人呢？” 艾斯茫然的看着詹肯斯，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眼白上布满血丝，她的语气里带着一击即破的脆弱。 詹肯斯沉默下来，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无法对艾斯说出“没关系，我们会救下他们”这句话，所有人都知道中了杀戮咒的人必死无疑。 艾斯当然明白这点，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倒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只需要轻轻挥动魔杖，再加上一句“avada kedavra”，一个鲜活的生命就逝去了。 艾斯垂下头，接受了这个事实。 chapter 44 梦魇 连日来的阴云笼罩在汉普郡的天空上，鹅毛一样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了好几天。 整个弗利庄园都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毯子，蔷薇花也早就凋谢在白雪中，四周一片寂静，了无生机。 阴暗的光线仿佛像一层黑色的轻纱，掩盖了弗利夫妇的大床上蜷缩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艾斯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她没有从魔法部回霍格沃茨，而是回了家——弗利夫妇果然没有回家。 躺在父母的床上，嗅着上面熟悉的气息，艾斯感觉自己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安抚。在这里，她的脑子里不会反复重现那些画面——对角巷里，黑袍人轻轻挥动魔杖发出绿色光芒和路上的行人突然倒下的画面。 “小姐，您需要吃点东西。” 薇薇不知道艾斯经历了什么，但是看着小姐不吃不喝的样子，她很担心，只好每餐端着食物来询问。 床上的身影终于动了动，薇薇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艾斯坐了起来，灰绿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神采。她空洞地看着门口，面无表情，像一具蜡像。 薇薇轻轻走进门，把托盘放在床位的春凳上，然后又走到床头打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突然出现的亮光让艾斯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挡住眼睛，不过昏暗的灯光不足以刺激到她，于是艾斯又垂下了手臂。 薇薇站在床边，紧握着双手，期待地瞪着大眼睛看着艾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让艾斯不得不转头看向她。 最终，艾斯从床上下来，坐到房间里的椅子上，机械地切割盘子里的牛排，开始用餐。 夜晚，艾斯猛地从床上坐起，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梦到昨天的场景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爬到艾斯脚下，死死地抓住她的腿，凄厉地问为什么死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一个个爬过来，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艾斯，堆积着，从脚踝攀脖子，一点点淹没她，艾斯觉得自己口鼻里都充斥着鲜血。 她有时也会梦到那个人，站在有求必应屋门口，猛地转头看向躲在角落的自己。那双眼睛是怎样的冰冷，漆黑的眼睛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天坑，透不出一丝亮光。 透过那双眼睛，你看不到任何感情波动，仿佛眼睛的主人已死，你在看一具尸体。这样一双眼睛步步紧逼，艾斯吓得后退一步，却一脚踩空，掉下了深渊。 一连好几天，艾斯都不敢睡觉，睡着了就会做噩梦。 …… 斯内普忙着呆在有求必应屋配制药水，没有听说霍格沃茨里已经传的人心惶惶的流言。他今天终于配制好了最完美的药水，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对角巷的死亡人数已经到10人了。” “圣诞节后那天去买东西的人不少，死亡人数还会增加的。” “我们真的要加入食死徒吗？” 听到两个人的聊天，斯内普愣了下，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是斯内普，聊天的两个人没敢对这个据说是马尔福最看好的后辈露出不满，老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圣诞节后一天晚上，食死徒们袭击了对角巷，听说已经有十个无辜的人死了。” “魔法部的傲罗后面赶到阻止了他们，但是双方都有伤亡。” 斯内普皱着眉转身离开，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看来是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艾斯当时离开没有，她说了只回家一天吧？她回学校了吗？ 斯内普匆匆洗完澡，赶往大礼堂，这时正是用晚餐的时间。走进去扫视了一圈，斯内普没有看见艾斯的身影。 他走到赫奇帕奇的长桌边，引来一片注目。 “请问，你见到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了吗？” 被询问的女孩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过艾斯。不过她小声地问斯内普，脸上露出有些担心的神色。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对角巷。”斯内普吐出冰冷的三个字，沉着脸离开了。 赫奇帕奇的长桌上传来一阵惊呼，大家都捂着嘴不可置信的样子。 “梅林的烂袍子！对角巷？” “艾斯她去了对角巷！？” “艾斯同学不会有事的！名单上没有她！” 斯内普没有理会餐厅里的喧嚣。 他去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霍拉斯对他的到来显得很惊讶。 “斯内普？我那天真不应该让你们去对角巷，你们没遇到那件事吧？” “没有，教授。”斯内普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生硬地吐出两个词，“我能再借用一下您的壁炉吗？” “你要去哪儿？” “对角巷，教授。” “这可不行，斯内普，对角巷还很危险。”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教授，艾斯她…她没回来，那天…”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腾”地一下站起来，看向斯内普，眼睛里发出惊人的光。 “什么！？” “那天晚上，她…她说她要回家一趟——就没和我一起回来。” 斯内普双手握成拳，垂着头，不过他立刻抬起头直视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用坚定的声音说：“我要去对角巷看看，教授。” “不行。”霍拉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绕着沙发不安地走来走去，思索着办法。最后，他停下来，看向斯内普，“我现在去魔法部问问，你就在这等着。” 霍拉斯消失在壁炉里。斯内普只好坐在沙发上，不时看向壁炉，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斯拉格霍恩教授就回来了，他脸色轻松不少，显然是有好消息。 “弗利小姐没事。斯内普，是弗利小姐去了魔法部报信！” 斯内普听到艾斯没事，紧握的双拳微松，随即站起来，走向霍拉斯。 “那她人呢？” “詹肯斯女士说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应该是回家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语调低沉。 “谢谢您，教授。”斯内普点点头，离开了。 …… 第二天，斯内普就在廊桥上看见了艾斯。 她双手搭在木质的栏杆上，整个人向前靠在上面，凝视着前方。走近了，斯内普才发现她眉眼低垂，平时明亮的眼睛里现在空洞无神，眼下一片青黑，嘴唇也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和他家里刚搬到蜘蛛尾巷时母亲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区别。 “艾斯，你什么时候来的？” 斯内普走到艾斯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艾斯嘴唇动了动，发出干涩的，像是两张劣质羊皮纸摩擦时发出的那种声音，“西弗勒斯，我看见了……” 等了好一会儿，艾斯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斯内普看向她，他从来没看过艾斯这样，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看见了什么？”他尽量温和地问。 “——那些人都死了。”张着嘴，艾斯发出一声几近轻微到听不见叹息。 “那不是你的错，艾斯。” chapter 45 长谈 厚重的云层之下，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像从天空飞下来的小精灵。 艾斯靠在廊桥上，伸出手，接住一片细小的雪花，看它在自己掌心融化成一颗小水珠。沉默良久，她发出干涩的声音，没有回应斯内普。 “走吧。” 收回冻得通红的手，艾斯转身离开。 斯内普张了张嘴，最终也不知道说什么，跟着一起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艾斯没日没夜地呆在图书馆和有求必应屋，翻看每一本和黑魔法有关的书籍。 艾斯从图书馆开放的时候一直待到平斯夫人赶她离开，等图书馆关闭，她就拿着书去有求必应屋继续看，写满笔记的羊皮纸铺得到处都是。 感到困了，艾斯就喝一瓶提神剂，要是饿了，就吃一个从霍格沃茨厨房里的波比那儿要来的面包。 斯内普十分担心艾斯，她眼下的青黑越来越重，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瘦下去，不过一周，她的脸颊就有了凹陷的迹象。 他劝过艾斯休息，但是当他看到艾斯蜷缩在沙发上睡着，没过半个小时就被梦魇惊醒的样子，他也无法。他能听见那些呓语——“对不起”、“别杀他们”。 帮艾斯整理笔记的时候，斯内普也会顺带看上一看。他看出来艾斯想干什么了，她真是——真是异想天开！她想找出杀戮咒的弱点，创造一个防御咒！没有人能对抗杀戮咒，要是被击中，必死无疑！这是个不可实现的设想！ 每当他想劝艾斯放弃时，只要看到她眼下的青黑和旁边茶几上几摞厚度堪比字典的笔记，他就开不了口。 他了解这种感觉，如果他在蜘蛛尾巷的那几年没有母亲的书籍和魔药陪伴，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斯内普放弃了劝艾斯，他把那天艾斯在对角巷买的药材都要了过来，开始研究她的课题——安神剂，一种无副作用的提神剂。 平斯夫人终于忍不下去这两个脏兮兮的小家伙了。 她禁锢住两个人，把他们逮到了医疗翼去，让庞弗雷夫人为他们看看身体。 庞弗雷夫人看到他们时，简直不敢相信。艾斯是一个多爱干净的小女孩！但是现在她的头发乱糟糟油腻腻的，衣服上沾满了墨水，整个人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而斯内普好不容易干净了两个学期，现在又变成他刚来霍格沃茨的样子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一周都没打理过自己的个人卫生了。 “梅林的胡子！你们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天天在图书馆待着，从早上待到闭馆。”平斯夫人黑着脸，把两个人一扔，“两个人晚上也不回寝室，不知道去哪里了，费尔奇那个老东西居然没发现他们。” 庞弗雷夫人摇摇头，让斯内普回去处理好自己的个人卫生，好好吃个饭休息一下。然后她拉着艾斯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孩子的状态更加让人担心。 这是一间明亮的房间，施了魔咒——即使外面乌云密布还飘着大雪，也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挨着艾斯坐到沙发上，庞弗雷夫人温柔地看着艾斯，用她暖和的手掌包裹住艾斯冰冷的手。 “艾斯，你——是因为对角巷？” “对不起，庞弗雷夫人，让你们担心了。” “不，孩子，你为什么自责？” 虽然魔法部为了保护艾斯，隐去了她在这件事里的痕迹，但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们都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知道了她做了什么。 “要是我能早点去…” “听着，艾斯。如果不是你，还会有更多人因此失去生命。” 听到这个词，艾斯瑟缩了一下，注意到这点，庞弗雷夫人安抚地揽住她。 “你不必为他们的死亡感到自责，他们不是你的责任。当然，看着生命消逝在眼前的感觉很不好受，我知道。 但是，艾斯，你不能因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呜…对、对不起…”艾斯捂着嘴，呜咽着哭出来。 “我以前见过太多人死亡了，亲爱的，我的丈夫就死在了和格林德沃的斗争里。但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庞弗雷夫人抱住艾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但是，艾斯，也要保重身体，好吗？” 艾斯埋在庞弗雷夫人怀里，点点头，她感到心头长久以来压抑着自己的阴云散开了一些 ，阳光透过那缝隙照射下来。 庞弗雷夫人和她聊了很多——伏地魔上学时期的优秀、黑魔法的危害、年轻时和丈夫相识的糗事、丈夫离世时的绝望…… 在医疗翼呆了很久，直到照耀进来的阳光变成了橙黄色，艾斯才起身告辞。 经过这一次长谈，艾斯不再逼迫自己。 虽然没有停下目前的研究，但是她开始像往常一样，出现在霍格沃茨各处的走廊里，和大家笑着打招呼，也按时去餐厅用餐，偶尔去拜访海格。 大家看艾斯终于恢复了，也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看到美丽的少女失魂落魄的模样，更何况是艾斯这个美丽又友善的同学。 等艾斯完全恢复时，阿斯塔他们也乘着马车回到霍格沃茨了。 艾斯第一次看到了拉马车的夜骐，它们通体呈现蓝黑色，薄薄的肌肤贴在骨架上，身后萦绕着黑色的烟雾，跑动起来像黑色的轻纱，看起来神秘而优雅。 果然见过了死亡的人才看得见夜骐啊。 没感慨多久，艾斯笑着迎接飞奔过来的阿斯塔，对着后面的黛安和奥维尔挥挥手。 “艾斯！我好想你！”阿斯塔给了艾斯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也很想你，阿斯塔。” “艾斯，好久不见。”黛安一如既往地矜持。 三个女孩子挽着手一齐走向餐厅去。 奥维尔走在一侧笑着听三个人聊天，时不时插上一句，收获了一大波来自男生们羡慕嫉妒的目光。 斯内普和莉莉跟在他们身后，两个人轻声交谈。 詹姆和西里斯站在不远处，目光不善地看着两个人。 chapter 46 为友情干杯 对角巷的袭击引起了空前的恐慌。 这种气氛也影响了霍格沃茨，小巫师们天天都看猫头鹰送来的预言家日报，然后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 伏地魔和他的门徒们频繁的在各地活动，不仅只在魔法世界里袭击巫师，甚至开始对麻瓜使用三大不可饶恕咒。即使大部分的袭击都被成功阻拦没被报道出来，艾斯还是从预言家日报每天的信息里嗅出了一丝端倪——有人在暗中和伏地魔对抗。 尽管外面的世界再混乱，霍格沃茨里的生活还是照常进行着。 艾斯和阿斯塔还是每天一起去上课，空闲时间就去图书馆研究防御咒。 艾斯之前的状态被每个留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看在眼里，这些自然而然地被阿斯塔、黛安和奥维尔知道了。 艾斯正在翻看一本她从禁书区拿的书——《黑魔咒-诅咒》。皱眉看完里面对三大不可饶恕咒的施用要求、造成的伤害的描写，抬起头艾斯就看到了三个人坐在对面齐刷刷地看着自己，阿斯塔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怎么了？”艾斯有些愕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阿斯塔一把合上艾斯的书，拉着艾斯就往图书馆外面走，黛安和奥维尔在后面收拾好艾斯的书和笔记跟上来。 “怎么啦，阿斯塔？”见阿斯塔自顾自地拉着自己往前走，艾斯一头雾水地回头看黛安和奥维尔。 没想到这两个人也不搭理自己，把头撇向一边，丝毫不理会艾斯求救的目光。 一直走到打人柳附近，阿斯塔才停下。 她转过头来，用那双水汪汪毫无威慑力的眼睛盯着艾斯，语调严肃，“艾斯，你圣诞节后那天在对角巷？” 面对三人审视的目光，艾斯恍然大悟，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啊…你们知道啦？” “艾斯！”阿斯塔生气地跺脚，瞪视着艾斯，“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我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这没什么好说的，阿斯塔…再说，我已经没事了。” 奥维尔对于自己完全没注意到好友的不对劲而感到惭愧，面带懊恼，“艾斯，起码——起码我们还能帮你分担一点。” “你在想什么呀，艾斯，亏我一直把你当成要超越的对手。”黛安伸出手弹了一下艾斯的额头，让艾斯捂着脑门一脸茫然地看向她。 阿斯塔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抱住艾斯“呜呜呜”地哭起来，还一边抱怨道：“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呜…还跟没事人一样。” “不要一个人扛着呀，艾斯，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黛安无奈地叹口气，也上前抱住两个人。 奥维尔挠挠头，伸出手拍了拍艾斯的肩膀，声音坚定，“有什么事要来找我们呀，大家一定会帮你的，艾斯。” 艾斯回抱住大家，眼眶里流出开心的泪水，为自己有这样一群挚友而感到幸福。落日的余晖下，几个人相拥在一起，一圈金红色的光勾勒出他们的身形，这是艾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 开学没过多久，斯内普找到艾斯，递给她一瓶药水——用透明的玻璃瓶装着，透出好看的星空的色彩，银色的微光在深蓝色的药水里不停闪烁。 艾斯接过来，诧异的看向斯内普，“这是什么？” “安神剂。” “你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个？”艾斯露出一个清朗的笑容，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不自在地侧过头，避开艾斯的注视，微微点头。 “谢谢你，西弗勒斯，我很开心。” 瞥见艾斯亮闪闪的灰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斯内普用干巴巴的声音回答：“不客气。” “这个配方你想怎么处理？” “没什么用的配方，就、就不用给圣芒戈医院了，我想魔法部也看不上这种小东西。” 艾斯注视着斯内普，把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好一会儿，艾斯才轻笑一声，声音十分轻盈。 “好吧，西弗勒斯，都听你的。” “嗯。我还有课，再见。”斯内普点点头，离开的身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莉莉没过多久也来找了艾斯，小姑娘扭扭捏捏地递给她一束鲜艳的蔷薇花。 这个时节里，霍格沃茨还被覆盖在白雪之下，不知道她研究了多久才在温室里培育出来这一束散发着春天的气息的蔷薇花。 艾斯笑着接过来，轻轻的拥抱了莉莉一下。 “谢谢你，莉莉。” “艾斯学姐，不用客气，你可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喜欢的人了！” 莉莉脸蛋红红的，哈出的热气从金红相间的围巾里透出来，让她的面庞朦胧了一瞬。艾斯思绪不禁飘到了二人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初见的时候，那时莉莉也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让艾斯感到诧异的是，詹姆四个人也来找了自己。 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西里斯站在了最前面，昂着头十分傲娇地说：“咳，那什么，我们觉得你非常勇敢，值得格兰芬多的友谊。” “对，没错！梅林的秃头！你能给我们讲讲怎么去到魔法部报信的吗？” 西里斯“啪”地拍掉身后詹姆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打断他不合时宜的愚蠢。 “听我说！这是送给你的，你可是得到了格兰芬多真诚的友谊。” 西里斯取出一个礼盒递给艾斯，然后拉着另外三个人扭头就走，十分不好意思。 “要是斯莱特林那群冷血针对你，你就来找我啊——”詹姆被西里斯扯的踉踉跄跄，还不忘回头冲艾斯喊。 艾斯笑着摇摇头，打开了礼盒。 一条es出产的手链，这看起来像是西里斯会送的东西；一份霍格沃茨各种地道和密室的地图，看起来是四个人一起探索出来的，这应该是詹姆送的；一封信里附上了一袋种子，应该是卢平送的，信里说这是他意外得到的，研究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种子，希望种植它们可以给艾斯一个惊喜；一小盒蜂蜜公爵的滋滋蜂蜜糖，这应该是彼得送的了。 艾斯去到温室找斯普劳特教授看了看那袋种子，她竟然也没认出来。于是艾斯要了个花盆把它们种了起来，放到了寝室。 霍格沃茨的地图给了艾斯很大的惊喜，詹姆他们这两年真没白逛，连去霍拉莫德村的地道他们都找出来了，这也解释了那盒滋滋蜂蜜糖的来源。 陆陆续续收到了许多人的礼物，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在艾斯面前提及那件事。 心头持久不散的阴霾终于挥之而去，艾斯变回了以前那个艾斯，甚至比以前还要耀眼。 chapter 47 裂痕 一整个冬季堆积的白雪逐渐消融，枯黄的草叶裸露在大地上。星星点点的绿色从枯草下钻出，聚集起来，汇成一片绿色的汪洋。 凛冽的寒风化作了轻柔的微风，带着丝丝温柔抚遍大地，然后大地上拱出了一个个小小的花苞，作为回应。 霍格沃茨的一切如常进行。艾斯抱着书和阿斯塔穿梭在校园里，踏过石砖铺就的地面，登上一级级螺旋的阶梯，来到霍格沃茨的顶端——天文塔。 “艾斯，这儿！”黛安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对着进来的两人挥手，而奥维尔缩到后几排和他交好的男孩子坐在一起。 整个霍格沃茨最和谐的课堂就是三年级小鹰和小獾一起上的课堂了，他们不像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样分坐教室两方，也不像其他年级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样——前者都坐在教室前面而后者都坐在教室后面。 深沉的蓝色和温暖的姜黄色交织在一起，这就是三年级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课堂。 听完一节课，大家都挤挤攘攘地走出教室，然后分散开来，各自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途中遇到了来上课的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得不说这两个学院间的矛盾越来越不可调解了，连上课的路上两方都是你走右边我就走左边，绝不和对方走在一起。 艾斯从他们中间穿过，笑着对斯内普和熟识的小蛇挥挥手，他们点头致意。又扭过头对莉莉、詹姆和西里斯挥手，引来詹姆和西里斯重重的“哼”声，显然他们很不满艾斯得到了他们的友谊还和斯莱特林的家伙交好。 不过艾斯发现莉莉和斯内普虽然走在同一级阶梯上，莉莉却扭着头背对斯内普，斯内普面带苦涩地看着莉莉，两个人似乎闹矛盾了。 摇摇头，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思绪甩出脑袋。艾斯抱着书向图书馆去，她感觉最近自己艰难的研究终于有了些进展。 …… 黑湖边，两个人对峙着。 “西弗！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莉莉拿着斯内普的魔药课课本，翻开其中一页，指着密密麻麻的一行笔记。 斯内普不用细看都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是他研究创造的黑魔咒——“倒挂金钟”。 “黑魔咒本身没有错，莉莉。” 莉莉听到斯内普冷漠地说出这句话，她不清楚斯内普什么时候这么沉迷于这种邪恶的东西了，难道他不知道对角巷那些人都死于黑魔法吗？ “可是、可是这是邪恶的东西！你不能碰再它了！”莉莉因为生气涨红了脸，尽力反驳。 “黑魔咒本身没有坏处，只是看使用它的人而已。”斯内普看向莉莉，耐心地解释。 莉莉直直地看着斯内普，没有回答，用沉默作为反驳。 “好吧。”像是妥协了一般，斯内普叹息。 他不会放弃黑魔法的，反正他只是自己研究而已，其他人不会知道的，不告诉莉莉就好了。 只是，他没想到凡事总有意外，而且向来越不想让它发生的事就越会发生。 看到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在庭院里捉弄玛丽·麦克唐纳时，斯内普没怎么在意。 “倒挂金钟！” 但是他立即就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咒语，阴沉着脸，斯内普取出魔杖朝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走过去。这两个蠢货怎么会施展他的魔咒，他们肯定是偷看了他的书！ “西、西弗勒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瞥见从旁边走过来的斯内普，脸上的嬉笑全然消失，发出带着些畏惧的惊呼。 “你们在干嘛！？西弗！”还没等斯内普挥舞魔杖给眼前两个蠢货一个教训，他身后就传来莉莉的声音。 莉莉看见的画面就是三个人站在一起，玛丽被倒挂在庭院旁边的柱子上，慌乱地用手去拉扯自己的裙子好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羞耻，眼泪不停地流出来，滴落在头发上。 莉莉心中生出难以描述的怒气，尤其是她看见斯内普还和他们站在一起，而倒挂玛丽的咒语就是斯内普创造的那个！ 斯内普愕然回头，看见莉莉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莉、莉莉…” “咒立停。”莉莉推开斯内普，走到玛丽侧下方，试图解救她，然而“咒立停”并不管用。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发出嗤笑声，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莉莉，这让莉莉脸色涨红，像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狠狠瞪着三个人。 詹姆和西里斯一行人从人群外挤进来，莱姆斯贴心地对玛丽的裙子施了个漂浮咒，好让她不用一直艰难地扯着自己的裙子。 “鼻涕精！又是你们在欺负格兰芬多的同学！”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有本事你们来跟我打！” 詹姆掏出魔杖，把莉莉挡在身后，侧头对她低声说：“你过去，有我们在呢。” 斯内普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黑了下来。 “哼，脑袋当装饰用的蠢货，就凭你们那点小伎俩？” 看到詹姆几人也没能成功把玛丽放下来，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开始讥讽他们。 “哟，也有魁地奇王子办不到的事吗？” “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不如试试能不能把我们也挂起来？” “穆尔塞伯，看这群跳梁小丑。” “哈哈哈，我看见了，埃弗里，他们真好笑。在那干嘛呢，用魔杖搅空气？” 詹姆几个人听着这些嘲笑，气的肺都要炸了。 “我就跟你说了，莉莉，那个鼻涕精不是好东西！” “斯莱特林的人都是邪恶的黑巫师！” 麦格教授急匆匆地走过来，刚刚已经有路过的人去找她了。她试图把玛丽放下来，但是也没能成功。 “快把她放下来！”看向斯莱特林的三个小巫师，麦格教授感到头疼，怎么每次都是他们。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看向斯内普。斯内普简直都要被这两个蠢货气笑了，咒都没学会就出来丢人现眼。 “liberacorpus！”他只能抬起魔杖，念出反咒。 詹姆几人跳起来指着斯内普，大声说：“他还研究黑魔法！这就是个黑巫师！他肯定加入食死徒了！” 麦格教授瞪了几人一眼，让他们立刻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件事最终以斯莱特林每人扣二十分和禁闭一星期结束。 chapter 48 伏地魔的邀请 万物焕发出勃勃生机的时候。 卢修斯·马尔福找到了艾斯，试图劝说她也成为伏地魔的门徒。 即使艾斯坚定地拒绝了他，卢修斯还是透露了很多信息给艾斯，也许是看在她和纳西莎的交情上。 伏地魔已经拉拢了神圣二十八族里超过半数的家族为他所用。目前坚定拒绝了他的仅有艾博家族、隆巴顿家族、格林格拉斯家族、普威特家族和沙克尔家族等。其余的要么像弗利家一样根本联系不到人，要么就是保持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卢修斯告诉艾斯，以伏地魔的行事风格，日后这些拒绝了他的家族必定遭到灭顶之灾。 而如今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绝大多数也成为了食死徒预备役，等他们从霍格沃茨毕业，就会加入伏地魔的行动里。 “卢修斯学长，斯莱特林的这帮人，懦弱者为寻求庇护，野心家为扬威风，还有生性残忍者为寻求残害他人的快感。那你呢？卢修斯·马尔福，你是什么角色？” 艾斯看着卢修斯·马尔福，这个男人一头金色长发，脸色苍白，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仿佛真诚。 她不能理解以前那个傲慢自大、一切皆在掌握的卢修斯为何甘于屈居人下。 “……艾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卢修斯沉默了好久，最终给出了这句不算回答的回答。 他谁也不是，他只是为了在混乱中保全自己和爱人罢了。艾斯没有见识过伏地魔的可怕之处，他能理解艾斯这样的人的追求和志向。 他们皆向着光明，自己则几近被黑暗淹没。但谁又能保证光明一定是胜利者呢？ 卢修斯离开了，不过他带来的消息让艾斯更加紧迫，也有意疏远了斯莱特林的小蛇们。见识过对角巷的惨状，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食死徒，甚至对他们深恶痛绝。 而对于斯内普，艾斯其实是犹豫的，卢修斯隐隐透露出斯内普对伏地魔很赞赏的信息。艾斯她自然不希望看到斯内普成为食死徒，但是她无权干涉斯内普的任何决定。 对于这种犹豫，艾斯决定先搁置到一边，着手于自己的研究，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 由于上次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争端，莉莉和斯内普几乎决裂。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不满麦格教授只扣自己学院的分，私下里找了好几次格兰芬多的麻烦。一些极端分子逮着格兰芬多的麻种女巫师欺负，他们甚至认为麻种巫师和哑炮的存在都是女巫师的错。 斯内普后来没有和莉莉解释那天是埃弗里和穆尔赛伯两个人偷看了他的笔记。 他很在意那天詹姆把莉莉护在身后而莉莉完全没有反对的行为，难道莉莉和那个讨人厌的蠢货已经关系很好了？她不是一向不喜欢他们幼稚得像脑袋里灌满了蘑菇汤一样的戏弄吗？更何况愚蠢的埃弗里和穆尔赛伯确实用了“倒挂金钟”去伤害玛丽同学，他不屑于去解释这些东西。 莉莉对斯内普很失望，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甚至还把那个黑魔咒教给了斯莱特林的人让他们去伤害麻种小巫师。甚至黑娜尔也被捉弄了好几次，听着好朋友和室友吐槽斯内普跟在卢修斯身后转悠，莉莉甚至开始怀疑斯内普是不是也加入食死徒了。 两个人渐行渐远，几乎不再见面，见面了也不打招呼。再加上艾斯的刻意回避，斯内普一时间只能和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一起行动。 虽然平时大家都是一个学院一起行动，但斯内普作为斯莱特林唯一频繁和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来往的人，受到了诸多关注。这段时间斯内普和两方都没有来往，让所有人都觉得斯内普肯定是因为加入了食死徒而和艾斯、莉莉发生了矛盾，甚至有可能已经决裂。 斯内普自然不会理会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他也无从得知。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魔药和黑魔法填满了他的所有空闲，他也拒绝交朋友，和其他人的亲近止步于同学。 艾斯在平斯夫人关闭图书馆之后往回走。 走廊上只挂了两盏灯，发出微弱的光，四周一片漆黑，“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这样的场景艾斯已经习惯了，她近来都是踩着宵禁的点回到寝室。 不过走了一会儿，艾斯恍然发现好像多出来了两道脚步声，她往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人。 魔杖掩在宽大的袖管中，艾斯装作没发现异样的样子，继续低头往前走。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依旧响起，艾斯放轻脚步，听到了声音的来源。 “wingardium leviosa ！” 对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地方施展了一个漂浮咒，艾斯看到一件奇特的斗篷在上升的过程里逐渐由透明显露出来原本的样子。而斗篷的下方，正是詹姆和西里斯。 “我就说她会发现！”詹姆兴奋地压低声音和西里斯说。 西里斯撇撇嘴，对自己没整蛊到艾斯而感到有些遗憾，“她简直不像个女孩子。” 角落里的莱姆斯和彼得也走出来，四个人聚在一起。 艾斯无语地看着四个人，放下手里的魔杖，“你们可真无聊。” 詹姆拿下隐形斗篷收好，以一种激动的声音对艾斯说：“我们连黛安·琼斯都吓到了，艾斯！不过你居然不害怕！”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不怕鬼魂什么的吗？也不怕皮皮鬼？”彼得小声地问，眼睛里带着好奇，自己被皮皮鬼捉弄过好多次了，每次都会被吓到。 “我们的族徽来自于渡鸟，不害怕这些。”艾斯耸耸肩。 詹姆更兴奋了，西里斯眼里也流露出一丝兴趣，莱姆斯和彼得则是疑惑地看着艾斯。 “是那个传说中会带走亡灵的渡鸟？” “你见过？” 艾斯点点头，不过留意到时间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阿斯塔要担心了，于是说：“我要回去了，请继续你们的夜游吧，勇士们，小心不要被费尔奇抓到。” “我庄严的宣誓我没干好事！” 西里斯从袍子里取出一张厚厚的折叠着的纸打开来，对着它念了一句。 “那个老家伙还在他的办公室呢，不用担心。” 艾斯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这张纸竟然是一张地图，还没等她细看，就被詹姆挡住了。 “西里斯！你怎么能当着她拿出活点地图！这是秘密！”詹姆气急败坏地收起地图，防备地看着艾斯。 艾斯挑眉，“活点地图？” “詹姆，不用担心，艾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西里斯拍拍詹姆的肩，安慰道。 看莱姆斯和彼得也点点头，詹姆打量了一下艾斯，才把地图拿出来。 “你最好不会。” 艾斯好奇地瞥向地图，这一瞥，她就被吸引住了，连忙走上前去，细细观察起来。 “这也太神奇了！” chapter 49 活点地图 阴暗的走廊里，如星子般微弱的荧光闪烁着。 艾斯目光炯炯地看着手里的活点地图，不时发出一声赞叹。 詹姆和西里斯在一边得意洋洋地双手交叉着抖起了腿，彼得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艾斯，三个人对艾斯的惊叹很是受用。而莱姆斯贴心地举着魔杖照明，好让艾斯看得清楚一点。 地图的封面上画着一座城堡，顶端有詹姆四人的外号——尖头叉子、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艾斯好笑的看了四个人一眼，然后继续展开地图。 墨线从中间开始延伸出去，逐渐勾勒出霍格沃茨的每一条走廊，每一间房屋。艾斯啧啧称奇，这真是伟大的发明！ “梅林的胡子！詹姆、西里斯、彼得、莱姆斯，你们怎么做到的？” 随着这些墨线的显现，相应的地方也开始出现了人名，如西里斯所说，费尔奇的名字还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过他看起来准备开始夜巡了，他的名字正在向外移动。而学生们的名字几乎都在各自学院的休息室，除了他们五个。 艾斯拿着地图向前走，自己的名字也跟随着移动起来，她停下来，合上地图，错过了斯内普的名字显现出来的瞬间。 艾斯转头看向后面的四个人，用一种赞赏的语气说：“这很不错，这真是太棒了！你们上学期就是在做这个？” “我们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了。”西里斯插着兜，走到艾斯身边，以一种傲慢的语调回答。 詹姆从后面一手搭在西里斯肩上，回头对着另外两个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莱姆斯和彼得笑着走到詹姆身边，被他另一只手搭在肩上，四个人互相倚靠着。 “那当然！我们一起做的！”詹姆以一种极其自豪的响亮声音说出来，脸上的笑都要咧到耳根去了。这声音传遍空旷的走廊，发出阵阵回响。 艾斯看着四个人，昏暗的灯光也掩盖不了他们脸上的光芒，那是一种来自友情的热烈。 詹姆爽朗大方，西里斯向来高傲却待他们温和，莱姆斯习惯照顾所有人却也被他们照顾，而彼得胆小羞怯却愿意陪他们夜游，这样一行人，就是彼此最好的青春。 艾斯低下头，仔细抚摸了一下手里的地图，为它的精妙而感慨万千。 “你们还在上面用了追踪咒？真是非常不错的成品，我为之前对你们成绩的偏见抱歉，绅士们。看来你们只不过是没用心学习罢了。”扬了扬手里的地图，艾斯笑着说。 詹姆几人听到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不是靠艾斯和黛安的要点，说不定他们真得重修几科。 一时间几人有些后悔之前在走廊里故意吓黛安。 将地图交还给詹姆，艾斯对他们挥挥手道别。毕竟费尔奇已经开始活动了，她可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去关禁闭。 接过地图，看艾斯走远了，几个人展开看了起来，计划着今天要去哪里探险。没想到在地图上看到了斯内普的名字，就在走廊转角处。 詹姆抬起头，果然看到斯内普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喂，鼻涕精！你在监视我们吗？” “别偷偷摸摸的，鼻涕精！” 斯内普从黑暗中走出来，拿着魔杖，漆黑的眼睛里透出怒气。 他不过是刚从有求必应屋出来，就看到了这几个家伙在和艾斯说什么，几个人还聊得很开心。他们抢走了莉莉，还要抢走艾斯！ “监视你们？前晚倒进你们脑子的蘑菇汤在里面发臭了吗？你们有什么值得我看一眼的地方？” “哼，鼻涕精，别说得好像你很高贵一样，你只不过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阴险小人！” “现在没有莉莉和艾斯，我看谁还帮你！” “对！莉莉和艾斯都是我们的朋友了！” 听着这幼稚的如同小朋友才能说出的宣示主权一般的话，斯内普攥紧手里的魔杖，恨不得立刻就对这四个自大傲慢的蠢货一人一记钻心咒——如果他会的话。 看着斯内普没说话，詹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抬起头以俯视的姿态看着斯内普。 “离她们远点，鼻涕精，你只配和斯莱特林的臭蛇待在一起。”西里斯靠近斯内普，压低声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斯内普嗤笑一声，一手推开西里斯，用魔杖抵住他的胸膛，“怎么，布莱克家还没烫掉那张滑稽地毯上你的名字？你在这儿对谁耍威风呢？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一把挥开抵着他的魔杖，一只手抓着斯内普的领子把他重重地推到墙壁上，那语气活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斯内普。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布莱克家的耻辱，你是没有脑子还是没有耳朵？”显然斯内普非常善于激怒别人，他嘴里说出的词组合起来没有一句好话。 西里斯就要一拳冲斯内普打去，被詹姆他们急忙拦住拉走了，再不走费尔奇就到了。 “谁在那儿？”费尔奇提着昏黄的煤油灯，朝这边走来。 斯内普轻“呵”一声，理了理自己被攥地皱巴巴的领子，对自己施了个混淆咒和幻身咒，看着费尔奇的煤油灯从自己鼻子面前擦过。 沉着脸，斯内普回到了寝室。打开床边柜子的抽屉，凝视里面的姜黄色围巾，手帕和《巫师魔咒训练要点》，还有那朵曾经在莉莉手里开放的小野花——他废了很大劲才让它保存下来。 斯内普在这站了好半晌，最终“哐当”一声合上抽屉，把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躺在床上，斯内普摸到了脖子上的项链，他取下它，借着月亮透过湖水照进来的微光，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小蛇。 最后还是没有把它放进抽屉，重新挂回了脖子上。 “就这样吧。”他想。 chapter 50 阿拉戈克 静谧的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铺洒在水面上，微风拂过，泛起粼粼波光。 艾斯和阿斯塔相互靠在一起，躺在镜湖边的草地上，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艾斯伸手遮住来自湛蓝天空的光线，灰绿色的眸子从手指间的缝隙里看向天空。两个少女金色和浅咖色的柔软的发丝交织在一起，铺散开来，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红润的嘴唇像是蔷薇花一样鲜艳，像落入黑暗森林的精灵坐在湖边休憩。 “艾斯。” “嗯？” “真好。” “嗯。” 没头没尾的对话，也只有默契如同双胞胎的艾斯和阿斯塔才能理解对方在说什么。 这样一起躺在草地上的日子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上次还是在弗利庄园的庭院里，两个人嗅着蔷薇花的香气，在草地上躺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太阳从地平线落下才被弗利夫人叫回屋。 日光渐渐西斜，禁林恢复了以往的昏暗幽静。 阿斯塔睁开眼，坐起来推了推艾斯，“艾斯，快起来了，艾斯。” 嘟囔一声，艾斯拍开阿斯塔的手，侧过身继续睡去。看着时常被噩梦惊醒的艾斯睡的如此安稳，阿斯塔无奈，取出毯子给艾斯盖上。 “艾斯，我去球队训练了，你不要在这里睡太久哦。”把缠绕在艾斯脸上的头丝理顺，阿斯塔在她耳边轻声叮嘱。得到艾斯肯定的“嗯”之后，阿斯塔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艾斯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詹姆几人慌不择路地跑到附近，艾斯才被他们吵醒。 “救命啊——！！” “别喊了，快跑！詹姆！” “我就说不要去那边！那边看起来都不正常！！” “别聊了你们！快跑啊，它要追上来了！” 艾斯茫然地坐起来，发现四周已经一片漆黑，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几个身影在飞速奔跑，还发出一阵怪叫。 艾斯收起毯子，迅速跟上去，才发现是詹姆几人。 “艾斯！”詹姆看到艾斯出现在身边，跟看到摄魂怪一样吓得连退几大步，“你怎么在这！？” 西里斯扯起艾斯的手狂奔，莱姆斯也抓着詹姆跟上，彼得早就跑在前面去了。 “别聊了，快跑！等会再说！” 五个人跟巨怪一样，在禁林里乱窜。跑到长得密密麻麻的一排荆棘前，几人不得不停下，艾斯这才有机会借着魔杖上的荧光，看清追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只巨大无比的蜘蛛迈动着八条细长的腿，飞速地接近他们。它通体漆黑，全身都长满了钢刺一样的毛，还有八只巨大的眼睛，口器狰狞无比。 看着它逐渐接近，詹姆和彼得吓得哇哇大叫，西里斯和莱姆斯举着魔杖的手不停颤抖。 “你们怎么招惹到它的！” “我们进了一处巨大的树洞，里面有好多小的蜘蛛，彼得用魔咒打死了一只跳到他身上的，然后这个大家伙就追着我们不放！” “你们那是杀了它的孩子！” “我们不知道啊！拜托，那一处全是蜘蛛！” 八眼巨蛛逐渐逼近，艾斯感觉自己都能闻到它身上飘来的腥臭的气息。詹姆几人脸色苍白，畏畏缩缩地挤在一起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就在八眼巨蛛几乎要和艾斯他们面对面时，它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喊声。 “阿拉戈克！”海格提着煤油灯，喘着粗气，晃晃悠悠地朝这边跑来。 八眼巨蛛听到海格的叫喊，向后退去，口器蠕动，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海格，我没有要吃他们，他们杀了一个我的孩子。” “阿拉戈克，你不能伤害他们，这是我的学生！” “那、那好吧，海格，你告诉他们以后不准去我家！” 艾斯几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海格亲昵地摸了摸这只可怕的八眼巨蛛的腿，并且和它交谈。 “梅林的臭袜子！海格！这是那只吃人的怪物？” 海格提起灯对准了詹姆，明亮的灯光让詹姆眯起了眼，他生气地反驳，发出的声音像是火山喷发一样的沉闷。 “阿拉戈克没有吃人！它从来不会伤害人类！” “没错！阿拉戈克只是想吓吓你们！”八眼巨蛛立在海格身后，八只眼睛一齐看着詹姆，发出嘶哑的声音，语调却像小孩子撒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传言它在三楼的女生盥洗室杀害了一个女学生。”詹姆用手挡住煤油灯的灯光，复述自己听说过的传闻。 “不要把那条臭蛇干的坏事安在我头上！阿拉戈克没有杀过人！”阿拉戈克重重地跺了跺自己的两条前腿，发出铁丝划过玻璃的刺耳声音。 “蛇？”艾斯注意到了这个词。 “就是那条臭蛇！” “你在哪里见过它？”艾斯有些急切地问。 “不知道在霍格沃茨哪条阴暗的下水道里呢，我要回去了！”说完，阿拉戈克迈着八条细长的腿飞速离开了，好像很不愿意提到那条蛇一样。 目送阿拉戈克走远，詹姆几个人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们！你们几个淘气的小家伙！”海格扭头看向几人，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准备训斥他们。 詹姆?波特他们太了解海格了，立刻插科打诨糊弄了过去，可怜的海格马上就忘记了找这几个小家伙的麻烦，甚至还把他们带回了自己的小屋，给他们端上了热乎乎的红茶。 围着坑坑洼洼的桌子，小家伙们坐在破沙发上挤在一起，汲取壁炉里的温暖。 “海格，你知道说阿拉戈克杀人的是怎么一回事吗？”艾斯双手握着杯子，窝在沙发里取暖。 海格沉思着，记忆回到了自己被开除霍格沃茨的那年，而后用宽厚的声音娓娓道来。 “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不知怎么的，那年夏天学校里突然出现了怪物杀人的事件。好几个学生都莫名其妙地受伤了，有个叫桃金娘?沃伦的学生死在了女盥洗室，霍格沃茨差点因为这件事被封校。 后面汤姆?里德尔发现了阿拉戈克，他把它报告给了魔法部的人，说我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害死了大家。 他们根本不听我解释！阿拉戈克是我用桌子上的食物残渣喂大的，它到现在也没伤害过一个人！他们想要杀死它……” 海格捂着脸，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好半晌才抬起头。 “……后来我就被霍格沃茨开除了，还好邓布利多校长让我留在这儿，他真是个好人。” 艾斯站起来，拍了拍海格的肩膀，坚定地说：“他肯定诬陷你了！海格，我相信你！” 詹姆几个人也一起站到海格身边，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表示他们也相信他，还强烈的表示了自己对汤姆?里德尔的不满，说他就是个撒谎精。 壁炉发出橙黄色的暖光，木柴在里面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桌上的红茶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香醇的味道。 chapter 51 线索 四月里，春天的第一批小野花凋谢，第二批蓝色的小花盛开。 婆婆纳星星点点的蓝遍布了整个黑湖边的草地，远远看去像是蓝色的星星流动在绿色的银河里。打人柳上结出的一个个嫩绿色的芽点，也逐渐长大舒展开叶片。细软的枝条随着微风轻轻拂动，让平时看起来格外恐怖的大树显得温和了不少。 复活节的假期，阿斯塔、黛安和奥维尔去了霍格莫德村。艾斯没什么想要买的，忙着研究她的杀戮咒防御咒，拒绝了同行的邀请。 有意思的是，向来不怎么去霍拉莫德的科尔特学长这次和黛安他们一起去了。阿斯塔用揶揄的目光看着黛安，把她看得耳根发红。 “咳咳，走吧。咱们先去哪里？”黛安假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悄悄瞪了阿斯塔一眼。 “我们一群魁地奇球员，先去德维斯和班斯商店吧，我的扫帚需要修一修。”奥维尔提议，另外三人也没有反对，于是大家一起朝那边走去。 兴许是奥维尔胖乎乎的外表和憨憨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性，和赫奇帕奇对战的球员总是忽视他，让他成功投入不少鬼飞球。 艾斯在学校试图寻找三十年前那个在霍格沃茨杀人怪物的信息，但也只在当时的报纸上找到了只言片语。 结合艾斯在查找黑魔法的书籍的时候，从零碎的字句里提取出的一些有关萨拉查·斯莱特林后裔的信息。 艾斯得到了一些分析。 冈特家族是斯莱特林的直系后代，他们极度推崇斯莱特林的纯血论，以至于家族代代近亲联姻，发展到如今几近消亡，而汤姆·里德尔——也就是如今的伏地魔，是冈特家族的女士和一个麻瓜的后代。 艾斯推测伏地魔应该是发现了自己是斯莱特林后代这点，利用在霍格沃茨的几年，找到了传说中的斯莱特林的密室，放出了用于清除非纯血学生的怪物。 至于后面为什么他终止了这件事，大约是因为当时的他除了霍格沃茨和那所孤儿院以外无处可去吧，所以才嫁祸了无辜的海格，以防止霍格沃茨被迫封校。 而真正的怪物应该是一条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蛇，不是阿拉戈克。 这些线索一直存在于艾斯的脑海里，在听到海格讲出了三十年前的事件后，艾斯迅速地将他们串联了起来。 她最近在霍格沃茨各处转悠，试图找到那间密室，但是可惜的是，转遍了每一处下水道口，她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艾斯还去了那间女生盥洗室，也没有遇到桃金娘，她只得暂时放弃——复活节留校的学生太多了，不便于她的行动。 霍格沃茨几乎各处都堆满了小巫师们，连图书馆也挤的满满的，毕竟再过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在禁林躺了太久，艾斯难得的生病了，这几天来一直不停地流鼻涕，嗓子也十分不舒服。 抱着书走到有求必应室，艾斯推开门走进去，发现斯内普这个时候居然还在。 自从她刻意疏远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以后，已经很久没见过斯内普了。两个人来有求必应屋的时间也默契地错开，这还是大半学期以来艾斯第一次正面遇到他。 “下午好，西弗勒斯。”愣了愣，艾斯还是笑着朝看过来的斯内普打了个招呼。 “我马上就好。”斯内普点点头，扭头回去继续熬煮药水。 艾斯坐在后面的沙发上，开始翻看自己带来的书籍。时不时地醒鼻涕，鼻子被捏的通红，看起来像哭过一样。 斯内普瞥见这一幕，不由得开口：“看来一向爱发放善心的赫奇帕奇小姐没有对自己施舍一点关注？” 艾斯茫然地抬起头，水汪汪地眼睛看向斯内普，配着那通红的鼻子，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 “什么？” “没什么。”斯内普转回去不再看艾斯，传回一个干巴巴又生硬的词。 把已经完美配制好的药水装瓶，斯内普立即又开始新一轮的熬煮。 在“咚咚咚”的碾切声音里，艾斯脱去了鞋袜，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用搭在一边的姜黄色毯子盖住自己，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书籍。 斯内普在艾斯面前的小茶几上放了一瓶药水，看艾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轻轻地关上门就离开了。 当光线昏暗下来，艾斯才恍然发现已经很晚了，透过窗户能看到地平线上的一点橙红。 收拾好东西，艾斯准备去餐厅用餐了，突然发现放在小茶几上的一小瓶深红色药水。艾斯拿起来，以为是斯内普忘在这里的。 不过等她看到瓶子上的标签，就不这么觉得了——小小的标签上板正地写着“感冒药水”几个字。 艾斯红润的嘴唇咧开，白皙的脸庞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愉快的笑来。 拧开盖子，皱着眉把并不好喝的药水喝下去，小心的收好瓶子，艾斯赶往了餐厅，再不去她只有去厨房找波比蹭吃蹭喝了。 而霍格莫德村，阿斯塔他们正在三把扫帚酒吧用餐。没有遇见让人倒胃口的亚克斯利一行人，四人这次旅途十分愉快。 阿斯塔十分贴心地拉着奥维尔陪自己去佐科的魔法笑话商店逛了好一会儿，把科尔特学长和黛安留在了帕笛芙夫人茶馆。 等两个人与黛安和科尔特碰面时，阿斯塔还能看到黛安脸上难得一见的红晕。瞥了一眼两个人勾在一起的小拇指，阿斯塔脸上露出揶揄的笑。 回到霍格沃茨，阿斯塔立刻找到艾斯，找她太容易了，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知道她在哪，如果大家都不知道，那就是在有求必应屋或者禁林了。 艾斯刚好用完晚餐从餐厅里出来，阿斯塔一脸激动地拉着她往寝室去。 “快来，艾斯，我给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呀，阿斯塔？”艾斯一头雾水地任由阿斯塔拉着自己。 回到寝室，阿斯塔抓着艾斯的手，湛蓝的眼睛溢满笑意，激动地跳起来，以一种激昂的清脆声音说道：“黛安和科尔特学长谈恋爱了！” “哈？”艾斯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chapter 52 桃金娘 艾斯很快就理解了阿斯塔的话。 从霍格莫德回来后的几天，艾斯每天都能收到来自黛安和科尔特的甜蜜攻击。 图书馆四人组变成了五人组，科尔特坐在黛安旁边，时不时对黛安投去自以为隐秘的一瞥。 看得艾斯和阿斯塔浑身冒鸡皮疙瘩，向来粗神经的奥维尔只沉浸在复习魔药课的痛苦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巨大的拱形琉璃窗外，阴雨连绵，细细的雨丝交织着。霍格沃茨像是被织进了一幅油画里，巨大的城堡耸立在翘崖边，城堡之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 趁着阴雨天里，大家都待在休息室和图书馆，艾斯再次开始在霍格沃茨的各处探寻起来。 以防意外，艾斯还从詹姆那儿要来了活点地图。她保证了无数次绝对不会弄丢或者弄坏它，詹姆才一脸不情不愿地取出活点地图递给艾斯，活像是把情人的手送到了艾斯手里。 艾斯首先去了可疑的密道，其他各处她在复活节时大致转过了，没什么发现。 站在独眼驼背的女巫雕像面前，艾斯好奇地打量着她——尖尖的帽子、稀疏的头发、一只眼皮下面瘪瘪的、另一只眼睛微微凸出来，大鼻子、干瘪的肌肤、还驼着背、干枯的“爪子”拿着一根平平无奇的魔杖——非常符合麻瓜世界对巫师形象的幻想。 “左右分离。” 按照地图上的方法，艾斯一边用魔杖轻轻敲击雕像一边念出咒语。 雕像从中分成两半，往两边滑去，露出了密道——一条石滑梯。 看着布满了灰尘只有中间干净一点的滑梯，艾斯无奈的坐上去，随着扬起的灰尘一路滑下去，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到底部。 举起魔杖照明，艾斯观察起四周来，前面是一个两百阶左右的石梯，两边都是石墙，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不像是有其他通道的样子。 仔细用魔咒检查了一遍，果然没有什么异常。知道上方是蜂蜜公爵糖果店，艾斯就没再上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费力地从滑梯爬上来，艾斯整个人已经全身灰扑扑的，被密道里的灰尘呛得不停打喷嚏。 施展了“清理一新”，艾斯立即朝下个密道走去。不禁感叹詹姆几个人可真能逛，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这些难找的密道的。 四楼的镜子背后也是一条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密道，在镜子边一块稍微有点凹凸不平的石块上，用“标记现形”写出“霍格莫德村”。 艾斯听见严丝合缝的镜子发出“咔哒”一声，轻轻一拉镜框，一条阴暗的走廊出现在艾斯眼前。 “lumos” 举着尖端荧光闪闪的魔杖，艾斯小心地闭上镜门，向走廊里去，这条走廊很宽阔，地面平整，两壁上挂着古老的煤油灯，已经腐朽得不能用了。 艾斯一路上仔细地察看着那些或松动或凹凸的石砖，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它们都只是普通的松动了而已。 即将到尽头时，艾斯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图画和符号，看起来像是妖精动乱时期的文字。 研究了很久，艾斯也只看明白了个大概，大意是妖精们发起了战争之类的，艾斯猜测这些密道都是修建于那个时期。 走到头，艾斯发现出口也位于霍格莫德村，就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 没有什么和斯莱特林的密室有关的收获，而且已经浪费了快一下午的时间，艾斯只好原路返回。 沿着密道回到霍格沃茨，正好赶上晚餐。 “艾斯，你这一下午都去哪了啊？”阿斯塔坐在艾斯身边，一边用小银匙挖杯子里的蓝莓冰淇淋，一边问艾斯。 艾斯叉着一块煎小羊排放进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唔，喔七…找条金狼嘞。” “你吃完再和我说。”阿斯塔翻了个白眼，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这勺子真是太小了！” 好不容易咽下羊肉，喝了口雪龙果汁，艾斯才重复：“我去找桃金娘了，但是没见到她。” “你去找桃金娘！？你找那个女色鬼干嘛？”阿斯塔惊讶的声音让周围好几个小獾都侧过头来看她们。 “桃金娘？” “艾斯，你找桃金娘干什么呀？” “我就是好奇而已，我还没见过她呢。” “那你等下吃完饭去就好了。” “对，她经常这个时候在三楼盥洗室哭，吓死人了！” “谢谢你们。”艾斯轻轻一笑，对着大家道谢。 小獾们都红着脸摆摆手，心里土拨鼠尖叫：艾斯学姐简直是最好的学姐！笑起来太好看了！ 和小獾们打听了一些桃金娘的事情，一起在长桌上用过一顿愉快的晚餐之后，艾斯决定先去三楼的盥洗室去看看桃金娘是否还在。 望着艾斯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阿斯塔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小声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天已经晴了，要去训练，她一定要去看看艾斯在干嘛。艾斯刚刚肯定在撒谎，什么好奇桃金娘，她才不会！ 最近艾斯有什么事都不告诉自己，黛安忙着和科尔特谈恋爱，一个人好无聊，要不也找个男朋友好了。 手肘撑在桌子上，阿斯塔托着腮，有些出神地想着。 艾斯到盥洗室时，一个小隔间传来小声的抽泣声。 “呜呜呜。” “你为什么哭？”艾斯站在中央的圆形水槽边，朝着那个小隔间发出轻声的询问。 “谁？谁在那儿？” 一个棕色双马尾的小姑娘从小隔间飘出来。她戴着一双大大的圆框眼镜，看着镜片有些厚，显得她的眼睛小小的。她的脸是圆圆的，脸上还有些可爱的雀斑。 艾斯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她认为最温柔亲切的表情，“是我，我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学生，你可以叫我艾斯。” “哦，艾斯，她们经常提到你，你来这干什么？”桃金娘抹着脸上不存在的眼泪，飘到艾斯旁边。 艾斯微微侧身，尽量以一种温和的姿态面向桃金娘，“我来看看你。” 听到这句话，桃金娘停下手里的动作，奇怪的看向艾斯，显然很惊讶。 “看我？” 艾斯点点头，眯起眼睛，略带遗憾地看向桃金娘。 “要是你还活着，肯定会遇到一个喜欢你的男孩。” 桃金娘眼睛露出亮光，然而很快又变得黯淡起来，“…可是我已经死了。”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chapter 53 蛇佬腔 “噢，那很可怕。” 桃金娘露出稍微有些恐惧的神情——可能由于时间过于久远，以至于她只是稍微有些害怕。 她微微仰起头，像是在思索着，眼神看向那个隔间，“事情就发生在这个隔间里……” “当时我躲起来了，因为那天下午有个讨厌的女孩取笑我戴眼镜。我躲在里面哭…”说到这里，她略微抽泣了一下，“…后面有人进来了。” “谁进来了？”艾斯不由自主地发出询问。 “我不知道。当时我很难过！”桃金娘有些生气地说，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盥洗室。 “他们说的话很奇怪，像自己编的语言。但是我听出来说话的是个男孩，于是我就打开了门，叫他快走开——” 桃金娘皱起眉，努力地回想着，像是十分清晰地回忆到了那种感受，在说出“快走开”的时候，语调里还带着一丝咆哮。 “——然后，我就死了。” “就死了！？”艾斯皱起眉，发出短促的疑问。她对此感到不解，怎么会一开门就死了？ “我只记得看到一双好大好大的黄色眼睛。”桃金娘转身看向艾斯靠的那个水槽，向后飘了一段距离，指向它，带着些害怕，“就在那儿，那个水槽那儿。” 说完，她就迅速地飘回到了那个隔间，随着马桶冲水的声音消失了。 艾斯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水槽，里面有几道褐色的水痕，带着长久未曾使用的痕迹，脏兮兮的。 扫视过水槽里每一处，没有发现什么，艾斯的目光向上移动。 一面模糊不清的镜子，背后镀的银膜已经脱落，镜面斑驳，而镜子两边是罗马风格的圆柱拼合在一起。 艾斯伸手敲了敲又摸了摸，除了一手脏污，什么也没得到。 打开水龙头，她试图放些水洗洗手，拧了好几圈也没有流出水来。 突然，艾斯发现这只水龙头的旁边有处奇怪的凸起，她凑近了看去——是一条盘旋了一圈的蛇！ 这肯定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 艾斯尝试扭动整个水龙头，还用了一些魔咒，而整个盥洗室除了她弄出来的响动以外，没有丝毫反应。 耗费了半天功夫，艾斯有些泄气，靠在水槽上，思考自己哪一步出了问题。 艾斯细细回想桃金娘说过的每一句话，恍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点——像自己编的语言！ 看来得用这种语言写上什么或者说出什么才能打开它。 暂时放弃在这里做无用功，艾斯准备再去查一查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家族史。 直觉告诉她，这一定能查到什么。 …… 找到了地点，艾斯就把活点地图还给詹姆他们了。 这几个人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天天待在图书馆学习——是认真看书的那种！估计麦格教授最近应该会感到十分轻松，毕竟没有捣蛋鬼再去调皮捣蛋了。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几乎都坐在一起，莉莉右边是她的舍友们，左边居然是詹姆他们。 莉莉和詹姆几人相处得不错，偶尔会回答一些他们的问题。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坐在另一头，和格兰芬多之间的距离隔开了大半个阅览区。 斯内普一个人坐在最边上，旁边位置坐了几个女生，看着像是想要和斯内普交流，又碍于他的冷脸不敢凑上前。 果然，没过多久斯内普转头对旁边的女生们低声说了句什么。桌上几个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那几个女孩子涨红着脸立即出了图书馆。 艾斯敢肯定，如果不是碍于平斯夫人，那几个女孩子绝对会跑着出去。 先去找到自己想查阅的书，艾斯抱着书就去找阿斯塔，她身边永远都会为自己留一个空位。 图书馆里最奇葩的团体就是他们了——三个赫奇帕奇、一个拉文克劳、一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再来一个斯莱特林就能集齐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了。 科尔特学长最近也很忙碌，毕竟他要准备五年级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也就是o.w.ls考试，这关系到他下学期要学的课程。 他身边堆了很厚一摞书，埋头“唰唰唰”地在羊皮纸上书写，努力为下学年做准备。 而黛安的身边也堆了一摞书，看起来想多看看，为科尔特查漏补缺。即使她才三年级，不过看懂这些和做些简单的查漏补缺工作对她来说问题不大。 阿斯塔在做一些考前速记，手里的要点总结当然是黛安和艾斯抽空整理的，阿斯塔和奥维尔各执一份。 奥维尔的主要难点依旧在魔药学上，不过他也快放弃它了，毕竟斯拉格霍恩教授早就不要求他了。奥维尔目前主攻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他对这两门很有兴趣。 艾斯抱的书大多都和霍格沃茨的校史有关，其中还有很多记载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野史。 不论是在校史还是野史上，记载这位斯莱特林学院创始人的资料都不多，大多是杜撰出来的。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坚持自己只招收纯血统的学生而被赶出了霍格沃茨。 费劲地筛选出一大堆杜撰的野史和没什么用的真实资料，艾斯终于在一本十分轻薄的书里找到了线索。 冈特家族的一支去到了美国，甚至其后代建立了伊法魔尼魔法学校！ 而这一支里，几乎都或多或少地能和蛇交流，这是一种特殊的能力，艾斯经过翻阅之后，发现众人称之为——蛇佬腔。 这几乎算是一种专属于斯莱特林后代的天赋——除开斯莱特林的血脉，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少之又少，和纽特·斯卡曼德先生亲近神奇动物的天赋一样稀有。 艾斯终于知道桃金娘口中那种“像是自己编的语言”是什么了，那就是蛇语。 查到这里，艾斯不禁感到头疼。即使她知道了这是什么语言，她也不会，并且这种语言似乎没有文字。 打开密室的设想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chapter 54 悠闲又忙碌的学年末 自那次晴朗了半天之后，连绵不断的阴雨下了一周才停下。整个霍格沃茨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雾中，白色轻纱一样的雾气从黑湖一直蔓延到禁林远处。 推迟了一周的魁地奇比赛终于开始了。 自阿斯塔他们加入球队以后，其他高年级的球员都忙着o·w·ls考试和n·e·w·ts考试去了。 这次球队和上次阿斯塔打球时的阵容变化不是太大，索菲娅学姐和科尔特一样都是五年级，这次没再参加比赛，由二年级的一个小巫师替换上来。 斯莱特林这方的击球手贾斯丁学长也退场了，他可是之前把格兰芬多球手击下扫帚的主力，守门员哈伦学长也由于忙着考试没来，由二年级一个高大的小巫师顶替。 拉文克劳球队的一个小姑娘担任了这次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比赛的解说员，随着她标准的播音腔响彻整个赛场，魁地奇比赛就开始了。 “鬼飞球升空，比赛开始！” 阿斯塔的目光从金色飞贼升空后就一直跟随着它，比赛一开始她就立即窜向最后看到它的那边。 金色的马尾高高扬起，阿斯塔一身姜黄色和黑色相间的球服被吹的向后隆起，露出她纤细的身形。她身体前倾，压低重心，两只手紧紧把住扫帚前端，控制着自己在高空中飞速前行。 艾德拉一头短发被吹的凌乱不已，紧贴着阿斯塔飞行，心中不由抱怨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两个找球手太难对付。 阿斯塔单纯靠着飞行速度躲避游走球，经过贾斯丁学长的训练她勉强能跟上，但是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不仅飞得快，还能反过来干扰她，简直是个怪物！ 见艾德拉牵制住了阿斯塔，斯莱特林的两个击球手专心对付起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来。新入队的小巫师被麦尔肯的球吓得四处乱窜，安东尼奥不得不跟在他附近以防他被打落下扫帚。 而斯莱特林的新守门员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天赋，拦下了好几个赫奇帕奇的鬼飞球。反观斯莱特林已经拿下了五十分，赫奇帕奇只有可怜兮兮的二十分。 虽然早就预料到结果，观众席上小獾们还是一片愁云惨淡。 詹姆在一边愤愤不平，“那个小子怎么这么笨！这球根本打不到他！” “哎呀，笨死了！” “你怎么不上！好好看球！”莉莉“啪”一巴掌从后面打到詹姆头上，然后又笑着看向艾斯，“艾斯学姐，你别理他！” 詹姆捂住头，嘟囔着：“我倒是想上…” 不过被莉莉瞪了一眼后，他就没继续唧唧歪歪了，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凑在一起笑嘻嘻地看詹姆吃瘪。 艾斯看着旁边的詹姆，眼里露出揶揄的笑。她今天自己一个人来看阿斯塔他们比赛，黛安和科尔特学长还待在图书馆看书，没一起来。 斯内普就坐在旁边的斯莱特林席位上，和周围激动兴奋的小蛇们不同，他一如既往地微抿着那苍白没什么血色的嘴，目光平静地看着天空中那些小黑点飞来飞去。 偶尔从高处瞥到赫奇帕奇观赛区坐在一起的人时，漆黑的眸子里才出现一丝波动，带着些落寞和厌恶，还有自嘲。 感觉到后脑勺的目光，艾斯回头望过去，意外地看到了斯内普，她抿了抿嘴，牵起一个小小的微笑。被艾斯逮到，斯内普看着她露出一个平常惯有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斯内普，你真的和格兰芬多的那个泥巴种还有艾斯佩兰斯?弗利决裂了？”埃弗里凑到斯内普旁边，好奇地问。 看到莉莉冷漠地扫视了一眼自己就撇回了头，斯内普脸色阴沉地看向埃弗里，眼神冷漠得是能冻死人一样。 埃弗里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转回了自己的位置。心里想着，嘁，肯定就是决裂了。 斯内普没有继续看比赛，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这场比赛最终还是斯莱特林取胜，小獾们一个个焉了吧唧地离开了魁地奇赛场。 一周后就是拉文克劳vs格兰芬多，黛安最近都在球场上训练。 艾斯和阿斯塔会去厨房拜托波比做些高热量的食物，带去球场看黛安，当然拉文克劳的其他人也有份，大家都说感觉自己这段时间长胖了不少。 黛安的短发又长长了不少，她把上层的头发扎在脑后，额前只有几缕碎发，穿着深蓝色的球服，整个人看着十分清爽。 艾斯和阿斯塔一起靠坐在球场边缘的绿草地上，看着黛安骑着扫帚，一次次挥动击球棒把鬼飞球击打到不停移动的魔法靶子上去，白皙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击球手太累了，黛安手臂上现在都有肌肉了。” “刚来霍格沃茨的时候，她还瘦瘦小小的，我一只手就能圈住她的手腕。对吧？阿斯塔。” “嗯。” …… 一周高强度的训练过去，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比赛情况很是激烈。当然不是说人员有伤亡，而是两队的比分不相上下。 黛安成功阻拦了不少格兰芬多的投球，她总是这样，全力做好自己喜欢的每件事。 不过詹姆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他自己恶补了一番金色飞贼运行轨迹的计算，成功用障眼法躲过了拉文克劳的围追堵截，拿到了它。 格兰芬多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今年的学院杯非他们莫属了。 魁地奇后，大家迅速投入了复习之中。紧张的复习在六月第一周之后结束，考完了所有考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成绩第二周就出来了，艾斯和黛安一如既往的全o，阿斯塔也和之前相差不多，而奥维尔这学期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术拿到了o，即使魔药课一如既往地不堪入目。 期末晚宴后，小巫师们整装待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去了。 艾斯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回家，已经快一年时间没有见到弗利夫妇，她十分想念他们，只能通过这年来明显减少的信件来了解他们的近况。 艾斯看着车窗外明媚的阳光，坐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期待着回到弗利庄园的那一刻。 chapter 56 多塞特郡 多塞特郡毗邻汉普郡，艾斯他们不需要使用太过复杂的交通工具。 看纽特和蒂娜两人牵着手消失在原地，菲尔丁牵起自己身旁两位女士的手。 “走了，艾斯，牵好我。” 艾斯点点头，立即感到一阵割裂的眩晕传来，全身的器官像是被挤进了一个管子一样。 艾斯强忍住不适，几秒钟的时间这种难受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咸咸的海风的湿意。 睁开眼，艾斯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柔软的爱尔兰苔藓上，这片绿色的草地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 左边是一处约莫二三十米高的陡崖，崖下卷起一层层的海浪，在石壁上拍打出朵朵白色的浪花。 纽特的住宅就修建在这处崖上，一栋建在树里的三层小楼——那是一棵艾斯仰起头都望不见树顶的巨大槐树，翠绿如同缎子一样的树冠像伞一样张开，投下的阴影覆盖了方圆二十米的土地。粗壮得需要约二十人合抱的树干被掏空，成为了纽特先生的家。 “这边，凯西。”蒂娜呼唤刚到的三人，对他们招招手。 踏上木质的梯子，穿过拱门，路过一个小小的鞋柜，就是纽特先生家的客厅，他家里的家具全是取自这棵树本身！ 柜子直接在修建的过程中打造出来，茶几也是，因此四个脚固定在了地上。不过沙发不是固定的，上面铺着孔雀翎颜色的毛毯，像是收集了什么动物的毛编织而成的，坐上去一点也不会感觉到热。 客厅里还另外开了一扇门，不过它看起来被关地十分严实。 “嘎吱”——艾斯他们刚坐下，那扇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男孩从门缝里挤出来，一边把身后的长着两个小角的羊脑袋按回去，然后关上了门。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那个男孩看向沙发上的纽特和蒂娜，对于两个人回家一点也不惊讶。 看来他就是纽特先生的儿子史蒂芬·斯卡曼德了，艾斯打量着这个男孩，心想。 他和纽特先生不太一样，看起来很开朗，长得十分像他母亲，黑色的微卷短发，黑色的眼睛，小麦色的肌肤——这应该是在伊法魔尼晒黑的，身材比较健壮，看起来力量十足。 “史蒂芬，你带艾斯去里面逛一逛。”蒂娜刚好端着点心和茶水走进客厅，她对着艾斯微笑，“你们小孩子一起去玩吧。” “小心一些，史蒂芬。”纽特先生在一旁叮嘱。 史蒂芬不太乐意地打开门，他才刚进去喂过那些家伙，不过看了艾斯一眼，他招招手，“来吧。” 进门是一个大大的杂物间，里面整齐地摆满了扫帚、大大小小的木桶等各种工具。 “你好，我是艾斯佩兰斯·弗利。” “我知道你，爸妈他们给我写过信了。你在霍格沃茨读书？” “对，我是赫奇帕奇学院的。” “哦，我是雷鸟学院的，偏向于你们的格兰芬多学院。”史蒂芬显然对霍格沃茨很了解，他说着推开了前面的门。 一缕缕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艾斯抬起手挡在强烈的光线，等她再睁开眼睛后，简直被外面的景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里一定是使用了高级的“无痕伸缩”和其他魔咒，门外就像是一个史前世界！ 各种或高大或矮小的树木参差不齐地种着，河流流经左边的草地，右边的崖上一条瀑布飞溅下来，前方的丛林深处还布满了热带植物，宽阔的叶子上滴下水珠。而这些地方，都有各种各样的神奇动物。 鹰首马身有翼兽站在悬崖上梳理自己的毛发，天空上一头澳洲蛋白眼盘旋着，然后慢慢降落到远方的山谷里，珍珠一样闪闪发亮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艾斯还看见了热带丛林里的鸟蛇在丛林间滑翔，一些说不出来名字的神奇动物从艾斯眼中溜走。 “梅林的胡子！这真是…” 合上门，史蒂芬抓住一只试图溜出去的球遁鸟，把它丢回林子里。 “要逛完这可得要不少时间，你要在我家待多久？” “两个月！”艾斯眼里冒着光，转头看向史蒂芬，用激昂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史蒂芬挑眉，意外的看向艾斯，“噢，那完全够了，看来我有帮手了。” 史蒂芬带着艾斯往林子里逛，时不时为她介绍一些小家伙。 “他们对你真热情。”艾斯笑着看史蒂芬把一只金色的卷耳猴从背后抓到身前，然后拍拍它的屁股把它放回树上。 “那当然了，这些家伙不是看着我长大的就是我看着他们长大的。” “纽特先生从小就让你进来？” “嗯，妈妈第一次发现爸爸偷偷把我带进来还跟他吵了一架。不过这些家伙都很亲近我爸爸，我都没在里面受过伤。” 走到热带区，一条鸟蛇滑翔过来，缠绕到了艾斯的手臂上，抬起蓝色的小脑袋打量着这个陌生人。 “噢！我要怎么做！？” “这是小希，它很喜欢你，你可以轻轻摸一摸它。” 艾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摸向它的脑袋，那几撮蓝绿色的毛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滑滑的，像鳞片又像羽毛。 小希蹭了蹭艾斯的手指，从她手上溜走了。 两个人转弯向草地走去。 “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踩到花帽兔的粪便，它们老是到处拉便便。” 艾斯还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小粒绿色的圆圆的粪便，一只顶着浅绿色花帽的兔子从地洞里钻出来，好奇地打量艾斯，在她一蹦一蹦地。 艾斯弯下腰抱起它，揉了揉这只小兔子的耳朵。 “它真可爱。” “这只是刚出生的，这些小家伙特别能生。你应该踩到了它的便便，它才会跑出来。” 艾斯俯身把它放下去，没想到这只花帽兔立即又跳了上来，短短的爪子抱住她的手腕不肯下去。 “它黏上你了。”史蒂芬拎起这只小兔子，它在不停地弹腿挣扎，试图从他手里溜走。 艾斯接过来继续抱住，“那就抱一会儿吧，粘人的小家伙。” 在里面逛到暮色西沉，艾斯才和史蒂芬回到客厅。 那只“小猪”，艾斯趁它睡着了后把它放回去了。 chapter 57 奇妙动物园 天还没亮时，史蒂芬把艾斯叫了起来。 艾斯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被史蒂芬拖走，“行了行了，回来还要继续睡呢，不用换衣服了。” 艾斯穿着棉麻的长睡裙，跟着艾斯绕到了古槐树后面，那里竟然有一排插在树干里的木梯，弯曲着蔓延到树冠之上。 “跟着我，艾斯，小心一点。” 史蒂芬带着艾斯爬上去，木梯到了粗大的枝干上就没有了，入目皆是翠绿色。两个人小心的踩着交错的枝干往上爬，越往上树枝越细，艾斯小心翼翼地。 “wingardium levosa！”史蒂芬给自己和艾斯的鞋子施加了一个漂浮咒，艾斯瞬间感觉自己即使使很大力踩在枝干上也不会让它断掉。 “我没想到漂浮咒还能这样使！” “跟我爸爸学的，他总是很多怪点子。到了！” 两个人一齐拂开头顶的茂密枝叶，钻出树冠，史蒂芬指向大海的方向，“你看，等下朝阳就出来了，我听菲尔丁叔叔说你没见过大海，所以带你来看看。” “谢谢你，史蒂芬。” 说话间，天边泛出鱼肚白，一丝金红从海天相接的地方越出来，渐渐染遍了东边的整个天空，一颗金红的太阳从海平线下缓缓升起，天空也从青黑色逐渐转为纯净的蓝色。 看着太阳逐渐上升，天边呈现出瑰丽的色彩，艾斯惊叹出声：“我从来没见过太阳从地平线升上来的样子。” 史蒂芬伸了个懒腰，“我在伊法摩尼经常能见到，它建在海岸边上。” 看完一场朝阳，艾斯睡意全无，换上衣服之后就和史蒂芬去了“动物园”——他这么叫自家客厅后的地方。 “其实大部分动物都不需要我们单独喂食，里面已经是个相对完整的生态圈了，只有些特殊的动物要我们单独喂。”史蒂芬一边向艾斯解释，一边搅拌木桶里的食物。 艾斯提起另一桶食物，和史蒂芬一起打开木门走进去。一抹绿色飞快的弹起来扑到了艾斯身上，是小猪——因为它太能睡了，艾斯和史蒂芬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哦，小家伙，我现在没空抱你。”看着扒在自己身上不下去的花帽兔，艾斯无奈。 “看来它格外喜欢你，一般来说花帽兔只会嗅一嗅踩到它粪便的人就离开，它们认为那是一种标记。”史蒂芬接过艾斯手里的木桶，轻松地提起来。 艾斯抱起软乎乎的小猪，看着小家伙惬意地躺在自己怀里。 两人走到一处石洞外停下，史蒂芬把一桶混合了不知名糊状物的负鼠倒进石洞口的一处凹槽里。 “嘶嘶…” 没多久一条粗壮的金黄色黑斑的蛇吐着信子从洞里出来，史蒂芬上前抚摸了一下它抬起来的巨大脑袋。艾斯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猪。 “早上好，金金”史蒂芬拍拍它的头，让它去进食，扭头看向艾斯，“这是金金，是一只长角水蛇，我小时候跟着爸爸去旅行的时候捡到了它。” 艾斯看着金金一口就咽下了一桶负鼠，然后用它那金色的竖瞳看着自己，有些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放心吧，金金不会吃人的，对吧？金金？” 巨大的蛇头上下摇晃，艾斯惊讶极了，“它能听懂我们说话？” “金金很小就生活在这里了，我们都能听懂对方一些简单的话，怎么了？” 艾斯眼冒金光，看着一人一蛇，这趟真是来对了！“你能教我蛇语吗？史蒂芬？” “我有一本自己记录的蛇语，但都很简单，你可以每天早上来找金金。”史蒂芬耸耸肩，表示自己可以把那本记录给艾斯，“你还能顺便把药粉拌进去喂给她，金金最近有些中暑。” 艾斯十分满足，没想到来这里还能解决一个大麻烦。 看着金金回去，两个人回到“中转间”继续给其它动物准备食物。找了个包挎在身上，艾斯把小猪装了进去，这样就能空出手来做事了。 切了些青草放到月痴兽的洞门口去，艾斯透过阴暗的光线看清了这些可爱的小动物，长长地脖子，两个小小的角，圆溜溜的大眼睛。 路上艾斯还看见了一群喷着火的长角牛在河边喝水，引得河边腾起了一片雾气。 “我只知道纽特先生还年轻的时候在手提箱里养这些动物，那时候规模还很小，没想到现在已经能形成一片生态圈了。” “我还小的时候这里可没那么大，是后面爸爸和妈妈一起建起来的，他们为此还去请教了尼克?勒梅先生。” “过程一定很艰辛吧。” “那段时间他们都灰头土脸的，不过爸爸和妈妈都很开心。”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艾斯对纽特先生的故事很感兴趣，他的人生经历可以称得上是一段传奇。 经过热带区时，一片趴在地上的螺旋小蝙蝠被惊动，飞了起来，它们的翼膜展开来像是一个巨大的粉色漏斗，身体挂在下面，滴溜溜地转着，飞向远处。 “这些家伙胆子很小。”史蒂芬在那片地上撒了些像米一样的东西，然后继续和艾斯往里去。 转过弯，地势逐渐上升起来，艾斯感觉到自己走上了山。爬过一段岩石裸露的山脊，艾斯和史蒂芬来到了悬崖。 “格雷——！”史蒂芬对着在天空盘旋的鹰首马身有翼兽大喊，它很快就转过弯朝这边飞来。 帮助史蒂芬把一头羊拖出来摆在格雷经常梳理羽毛的地方，艾斯退开来，不过还是被格雷降落带来的风刮得倒退一步。 看着格雷凶残地进食，艾斯有些头皮发麻，不过还是等它进食完后大着胆子帮它梳了梳毛。 史蒂芬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起了坏心眼儿，他趁艾斯站到格雷身后时，一把把她推到了格雷身上。 “啊——史蒂芬！！！” chapter 58 在多塞特郡的时光 湛蓝的天空之下，格雷一冲而起，少女的惊呼传来。 史蒂芬跳上格雷后背，坐在艾斯身后，稳住她的身形，“往前倾，艾斯，抱住格雷！” 艾斯抑制住突然升空的恐惧，迅速按照史蒂芬的吩咐抱住了格雷的脖子，俯趴在它背上。拍了拍格雷的背，格雷发出一声长唳，降低了飞行速度。 艾斯紧张的心情平复，她从来没飞这么高过，即使坐飞行扫帚也没有飞到过这么高。 这里仿佛就在蓝天之下，能俯瞰整个动物园，丛林隔开了高山和草地，草地远处还有艾斯没到达的沼泽湿地，还有湖泊，丛林远处是澳洲蛋白眼消失的山谷，而格雷栖息的后面还有一片雪原！这里几乎汇集了各种地形，以保障动物们良好的生活状态。 吹着高空的风，艾斯直起身，张开双手，感受着飞翔的自由。 “这真是太高了！史蒂芬！” “你适应得可真快，看来你会是个很好的魁地奇球手！”史蒂芬坐在艾斯身后，也像她一样张开双臂，笑着大声地对艾斯说。 “可惜我不是！我享受飞翔，但是不热衷于魁地奇。”艾斯扶住格雷，笑着回头。 在天空飞了一圈，稍微从半空近距离观察了各个区域的动物以后，就回到了悬崖上。 “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有沧龙！”艾斯从半空看到了湖泊里巨大的沧龙喷出水柱，惊叹不已。 “小沧是爸爸从尼斯湖里带出来的，那些麻瓜试图打捞它，爸爸害怕他们伤害它，就把它带回来了。” “还有雨母！”那些像水母一样的半透明雨母栖息在雪原边上，如果不是史蒂芬指给她看，艾斯还真能忽略掉它们。 “那可是动物园的关键，下雨就靠它了。毒角兽们老是打架，需要它去灭火。” 艾斯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议，几乎《神奇动物在哪里》上的所有动物都在这里了，甚至还有些新发现没有被收录进去的动物们。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艾斯和史蒂芬相处得非常愉快，他们早上一起给小家伙和大家伙们准备食物，然后艾斯会去找金金学习蛇语，史蒂芬就骑着格雷巡视一圈动物园。 下午的时候艾斯有时候跟着弗利夫妇逛逛，有时候跟随纽特先生学习怎么精细地照顾动物们。纽特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娘，尽管她没有天赋，但是对于怎么照顾动物们学得又快又好。 晚上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聊聊天，休息休息。不过菲尔丁有时候会和纽特先生出去办事，艾斯看到预言家日报上的火龙四处喷火的事故，猜测他们应该是去处理这个事情了。 不过最近伏地魔的党羽们近来没再干什么大事，也许是认为对角巷的事故足够让巫师们害怕。 这一个月里，艾斯不仅见识了动物园的美丽奇妙，也遇到了不少突发事故。 蜷翼魔虽然看起来很可爱，蓝色像蝴蝶一样的翅膀也很漂亮，但当它以飞快的速度扑向你想要吸食你的脑髓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这只会比黑胸大蠊（南方大蟑螂）飞着扑向你更可怕。纽特先生及时出现阻止了这危险的行为，并为此惩罚这个小家伙一天不准吃饭。 毒角兽战斗的场面十分可怕，两只雄性因为交配季节打了起来，它们奔跑在地面上，大地都在震颤。它们互相跑向对方，其中一只成功地把尖角刺入对方的身体里，使得它身体迅速膨胀起来，焦糊的血肉炸得满天飞。 而雨母降雨的场景可以说是十分美轮美奂了。成群结队的雨母飘到动物园上空，长长的半透明的触手垂在半空，随着风荡来荡去，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一团团云围绕着它们聚集起来，当云层几乎覆盖到了整个动物园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雨就开始掉下来，这场雨几乎持续一整天。 结束后雨母的身躯变成了半透明的橙红色，它们又成群结队地回到了雪原边缘。 艾斯也见到了身手灵活的嗅嗅，虽然它现在已经老了，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艾斯的脖子上顺走金灿灿的项链。 艾斯在草原上遇到了隐形兽，在艾斯吃点心时，这个小家伙坐在毯子旁边，隐身偷吃她的曲奇饼干，要不是小猪一屁股坐在了它的头上，艾斯还发现不了它。 史蒂芬说很少能在动物园见到它，为了防止它偷溜出去，史蒂芬和艾斯每次从动物园出来都得挤门缝。 丛林的的恶婆鸟有着十分漂亮的羽毛，这些鸟不只有靓丽的玫红色，还有新叶一样的嫩绿色和星空般的蓝色，不过它们的叫声难听得要命。艾斯捡了一根泛着幽光的蓝色尾羽做成了羽毛笔。 艾斯也被神出鬼没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整蛊过，它们提着艾斯的耳朵把她扔在了树顶上，惊飞了一树的鸟蛇。艾斯用“统统石化”禁锢住了这讨厌的小家伙，狠狠地弹了它一个脑瓜崩。 动物园里大多数的动物在纽特先生的照料下都对人类没有什么敌意，前提是艾斯不会触碰到它们的禁忌——比如蜷翼魔就是因为艾斯不小心惊扰到了它而对艾斯发起攻击。 纽特先生把小猪送给了艾斯，好在这个小家伙很好养活，只需要和普通兔子一样吃些青草就行。艾斯可以在黑湖边上带它放放风，估计阿斯塔会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除了在动物园里活动，艾斯和史蒂芬也经常去海岸线上走走，这边的海岸上有不少螃蟹和海螺，艾斯和史蒂芬都因不察而被螃蟹夹过脚。 偶尔遇到搁浅的鲸鱼，艾斯和史蒂芬会帮助它们回到大海。 两个小巫师在两个月里建立了非常友好的关系，约定好即使上学了也要时常通信。艾斯答应能去霍格莫德村的时候给他寄信，还有闻名伊法摩尼的滋滋蜂蜜糖，而史蒂芬也答应会和艾斯分享他在伊法摩尼的趣事。 两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艾斯收获不小，除了小猪和蛇语，艾斯在动物园里收集到的魔药材料，纽特先生也挥挥手让她带走了，里面有不少珍贵的材料，甚至有蜷翼魔的毒液。 离开时纽特先生还送了她一件隐形斗篷——是那只爱吃甜食的隐形兽的毛做成的。 艾斯依依不舍地提着行李箱和纽特一家、弗利夫妇挥手道别，出发前往霍格沃茨。 chapter 59 重逢 今年开学，艾斯就四年级了。 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依旧和每学年开始一样的吵吵嚷嚷。 艾斯提着自己的小箱子，挎着装着小猪的小皮包，站在站台上四处张望，她和朋友们约好了一起坐火车。 阿斯塔和奥维尔一起穿过墙壁，转过弯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艾斯。黛安和科尔特一起从后面跟上，而莉莉和斯内普也跟在了几人身后。 阿斯塔悄悄溜到艾斯身后，笑得一脸狡猾，站在她左边，拍了拍她右边的肩。 可惜艾斯没有上当，转过头就看到了阿斯塔和不远处的另外五人。 “你呀。”艾斯曲起食指轻轻敲了下阿斯塔的额头，又看向另外几人，笑着挥了挥手，“走吧，快开车了。” 阿斯塔可不想受到来自黛安和科尔特的甜蜜泡泡攻击，拉着艾斯和莉莉、斯内普坐到了一节车厢，就让奥维尔那个粗神经当电灯泡去吧。 “好久不见，莉莉、西弗勒斯。”艾斯笑着对两人打了个招呼。看来假期里两个人解决了矛盾？ “艾斯学姐，我听阿斯塔说你去了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家，是真的吗！？”莉莉坐在对面，绿色的眸子看向艾斯，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猪从皮包里钻出来，发出“吱吱”地叫声，朝艾斯索要今日的早餐。 “哦！梅林的圆框眼镜！这是什么动物，它太可爱了！” “这就是小猪，艾斯？” 两个女孩子看到从皮包里冒出来的小猪，眼睛闪闪发亮。 “这是纽特先生送给我的花帽兔，叫小猪。”一句话回答了两个人的问题。 艾斯把小猪放到腿上，取出一些准备好的青草叶放到它跟前。小猪很快就开始吃起来，完全没有不适应这么多人的环境，嘴巴一动一动的，非常可爱。 斯内普瞥了眼那个顶着奇怪绿色花朵的毛茸茸生物，好吧，还挺可爱的。 “花帽兔？” “没错，是澳大利亚小巫师们常养的宠物。不过不要惹怒它，不然这里会释放出可以迷晕一火车人的气体。”艾斯回答斯内普，同时指了指小猪脑袋上的花，对着三个人说道。 莉莉和阿斯塔好奇地打听艾斯在纽特先生家的经历，斯内普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也看向艾斯，听她讲述动物园里奇奇怪怪的动物们和在里面的历险。 “动物园里非常大，有很多地形，真不敢想象纽特先生修建它的时候花了多少心思。” “里面好看吗？” “《神奇动物在哪里》里面的动物都在动物园里吗？” “比那还多呢，还很一些纽特先生新发现的，看来这本书就快要出新版了。” “哇！那有护树罗锅？” “当然了！还有鹰首马身有翼兽，你这学期就能在保护神奇动物课堂上见到它！” …… 一直到火车到达霍格沃茨，艾斯才讲到自己差点被蜷翼魔攻击。 看着聚集在一起等待海格的小巫师们，艾斯笑着对阿斯塔道：“今年入学的新生真多。” “对呀，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已经四年级了，艾斯。” 乘坐马车时，阿斯塔吸引了不少男巫师们的目光。 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贴身连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耳后编了两根小辫子隐在金色长发中，显得温婉动人。 “看来你今年又能收到不少礼物了，阿斯塔。” “我又不喜欢他们，艾斯。” “那你喜欢谁，阿斯塔？黛安都谈恋爱了，你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了？” “那你呢，艾斯，别老调侃我啊。” “嘻嘻，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呢。”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从马车上飘荡开来，一路到达霍格沃茨城堡。 分院仪式还是老三样，不过大家一点都不会感觉到枯燥乏味，每年来的小巫师都很有趣。 看着小巫师们一个个坐上椅子又带着或开心或郁闷的表情下来，艾斯乐不可支，阿斯塔每次都能猜错他们会被分到的学院。 “托尼·斯塔克。” “格兰芬多！” “娜塔莎·罗曼洛夫。” “拉文克劳！” …… “巴蒂·克劳奇。” “斯莱特林！” 今年分院人数意外的平均，四大学院几乎分到了一样的人数。 赫奇帕奇的小獾们不得不挤的紧紧的，毕竟他们是人数最多的学院。 斯莱特林的新级长贾斯丁对这次入院的学生们很满意，因为没有泥巴种混入斯莱特林。 拉文克劳这次分到的小巫师不少都带了眼镜，而格兰芬多的新生们则非常“格兰芬多”，挤到一起吵吵闹闹的，让邓布利多校长不得不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晚宴——现在开始！” 四周挂着的格兰芬多旗帜十分符合现在的气氛，热闹而欢快。 艾斯用着晚餐，她就坐在新生们旁边，不时回答这些好奇小獾们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用完晚餐，级长们被斯普劳特夫人叫走了。艾斯和另一个同级的男生带着小獾们前往休息室，一路上为他们介绍霍格沃茨的各种设施和错综复杂的道路。 看小巫师们听得头都大了，艾斯笑着安抚他们，“别害怕，接下来一周级长们都会带你们上课的。” 到了休息室门口，艾斯特意为他们介绍了一下厨房入口，引来他们一阵欢呼，看来每个赫奇帕奇都是小吃货。 到了入口处，男巫师给大家讲了去年的小獾被醋淹没的事，害的大家哈哈大笑，保证自己一定记下了敲打木桶的顺序。 “艾斯～” 躺在床上，艾斯听到阿斯塔在叫自己。 “嗯？” “悄悄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我假期和西里斯一起在他舅舅家玩。” “然后呢？”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艾斯翻过身，侧躺着看向阿斯塔那边，“你家和阿尔法德先生家很近的嘛，再说他有写信告诉我。” 阿斯塔也侧躺在床上，看着艾斯，见艾斯望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里面移了移，把自己埋在床幔的阴影里。 “好吧。你说——” “什么呀？” “——我要是和西里斯谈恋爱怎么样？” chapter 60 和西里斯谈恋爱 “你和西里斯谈恋爱！？” 艾斯惊得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阿斯塔。 “嗯。”阿斯塔红着脸羞涩地回答，声若蚊蝇。 艾斯沉默了好半晌，才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梅林的大脚丫啊，就这么两个月？” “嗯…其实他还不错啦，艾斯。”阿斯塔扯起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眯成了月牙儿。 “好吧，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不错的组合。” 即使觉得西里斯可能不是个很好的恋爱对象，艾斯也没反对他和阿斯塔在一起，毕竟男孩子在对待同伴和女友时还是不一样的。 “和我讲讲你们怎么在一起的，阿斯塔。”艾斯光着脚跑到了阿斯塔的床上，一把掀起被子挤了进去。 “就、就那样啦。”阿斯塔紧紧扯着被子，挡住自己的脸，大眼睛看着艾斯。 阿斯塔不禁回想起假期的时光，自己一个人在家时，西里斯来找自己一起出去玩。 他们一起跑过伦敦的大街小巷，阿斯塔和西里斯一起乘坐了她一直以来都想去的观光巴士，在上面放飞了一群彩色气球，看着气球飘向天空，两个人一齐大笑。 他们也乘坐着小船，航行过整条泰晤士河，手撩起水花的感觉十分美妙，系在船边的蝴蝶风筝跟着他们也飞遍了整条泰晤士河上方的天空。 阿斯塔还拉着西里斯去了皮卡迪利广场，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穿着普通小孩子穿的polo衫牛仔裤坐在爱神塑像底下，观察了一整天来来往往的行人。阿斯塔还拉着西里斯跟着广场上的乐队跳起了流行爵士，看着西里斯笨手笨脚的样子哈哈大笑。 西里斯虽然平日里高傲又自大，但是有时候意外地温柔。他会在突然下雨的时候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阿斯塔头上，拉着她奔跑向屋檐下，自己被淋得湿漉漉的还要嘴硬说女孩子需要保护。 他也会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圈住阿斯塔的手腕告诉她跟好自己，不要走丢了，虽然他根本不认识路。 他还会特意买上一大把气球带上巴士，塞到阿斯塔手里，让她把它们放飞；还会在汽车开过溅起水花的时候把阿斯塔拉到自己身边，以免弄脏了她的白裙子。 西里斯还会特意带着阿斯塔去伦敦的贫民区，带着两大袋子生活物资分发给那些衣不蔽体的人家。他会摸着脏兮兮的小孩的脑袋，笑着告诉他们要好好生活，这真是难得的温柔。 在鬼屋里——啊，鬼屋里可不能想。反正两个人别别扭扭地就在一起了，阿斯塔捂着红通通的脸，不肯再继续说下去。 艾斯伸手揉了揉阿斯塔的脸蛋，“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就用‘倒挂金钟’把他挂在打人柳上，让他被打一整天！” 艾斯就这么默认了两个人的关系。 艾斯四年级的课程选修了炼金学和保护神奇动物课，黛安出人意料地选修了古代如尼文和算术占卜课，奥维尔和阿斯塔则选修了麻瓜研究课和占卜课，这两门相对来说较轻松一些。 不过如果有空，几人都会去旁听其他人的课程。总得来说，几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 “艾斯，帮我把这个交给阿斯塔。”西里斯把艾斯拉到偏僻的角落，不自在地扭着头递给她一个小礼盒。 艾斯翻了个白眼接过来，这两个人谈恋爱谈的跟做贼一样，天天找自己递送东西。现在就只有西里斯寝室里的詹姆和艾斯知道两个人在谈恋爱，连黛安和奥维尔都不知道。 “地下恋爱有必要吗？真是的。” “当然，这是情趣，艾斯。” “懒得理你。”再次翻了个白眼，艾斯挥挥手转头离开。 没过几天整个霍格沃茨就流传开了艾斯和西里斯在秘密恋爱的消息，这个谣言的流传完美地避开了艾斯和西里斯的小团体，以至于阿斯塔都不知道这件事。 艾斯只感觉自己偶尔在图书馆和莉莉、詹姆一行人看书的时候，总有奇怪的目光看过来，不过她也没多想。 一群人挤在书架后面，悄悄看着坐在一起的艾斯几人和西里斯几人。 “梅林的胡子！他们真的恋爱了？” “当然，汤姆说他亲耳听到了，两个人在秘密恋爱呢！” “看他们故意坐得那么远！” “嘘，小声点。” …… 这个谣言一直流传了很久，直到阿斯塔和西里斯一齐出现在晚宴上才结束。 艾斯没空理这些根本没传到她耳边的流言，她一直忙着研究那项难度堪称前无古人的设想——杀戮咒防御咒。虽然伏地魔和他的门徒暂时沉寂了下来，但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趁着万圣节晚宴，大家都聚集在大礼堂，阿斯塔忙着和西里斯称霸舞池的时候，艾斯悄悄溜到了三楼的女生盥洗室。 以身体不适为由，艾斯拒绝了大家的邀请，一个人走出了大礼堂。看着四周没人，艾斯迅速从虚弱的状态恢复到了活力满满的样子，大步朝三楼走去。 抑制住激动地心情，艾斯看着面前那个刻有蛇纹的水龙头，用嘶哑晦涩的蛇语说出了那句话—— “open the door。” 她看着眼前的水槽开始震颤起来，尘土飞扬，顶部的八角形石盘抬升上去，八个水槽分开来，各自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而艾斯正对的那个水槽向下降了下去，露出了中央的圆形通道——一根十分巨大的管道。 深吸一口气，取出魔杖拿在手里，艾斯跳了下去。 管道并不是直直到底的，两米之后就开始倾斜，即使坡度还是很陡。艾斯顺着这条曲折的七弯八绕的管道一路往下滑。 她看到管道还连着许多分支，向四面八方岔开，不过只有这条是最粗的，它坡度十分陡，像是延伸到了霍格沃茨地底很深的地方，艾斯近乎于80度向下落。 终于，坡度开始平缓下来，艾斯冲出了管道，降落在了一堆有着难闻腥臭味儿硬物里，硌得她全身都在痛。 “哦，梅林的臭袜子！这是什么！？” chapter 61 斯莱特林的密室 艾斯撑着从一堆白骨中站起来，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裤子。 “荧光闪烁。”她举起魔杖，用尖端的光勉强照亮了这片地方，“梅林的烂袜子！” 艾斯被铺满了地面的白骨惊地倒退几步，又跌坐在骨堆上，魔杖从缝隙里掉下去，光线消失，四周恢复成一片黑暗的样子。 忍着恶心和恐惧费劲地扒拉开这些骨头，艾斯摸索到了自己的魔杖，重新举起来照亮了四周。 观察到这些奇形怪状的头骨里没有人类的头骨，明显都是属于动物的，艾斯稍稍松了口气。 费劲地站起来，选了条和滑道一样粗的管道，艾斯往里走去。这条管道看起来也稍微干净一点，除了地面稍微有些积水，散落着些零碎的骨头，应该是那条蛇怪以前经常来此进食的原因。 艾斯沿着管道一路向前，马丁靴踩在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水花溅起打湿了裤脚，湿答答的粘在腿上十分难受。 艾斯不时还能踢到些零碎的动物头骨，它们在管道里滚来滚去，发出“咕碌…咕碌”的诡异声音。 魔杖尖端的荧光一闪一闪的，把艾斯的影子向后拉扯，看起来像个滑稽的小脑袋巨怪。 四周阴暗又潮湿，寒冷顺着脚心钻到艾斯的脊背，她不得不给自己加上一个保暖咒，才好受一点。 终于看到前方传来亮光，艾斯放下魔杖，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靠近管道出口。 她悄悄趴在管道口，看见了一条巨大无比、通体绿盈盈的巨蛇，唯一不是绿色的就是头顶那一撮猩红色的冠毛。它比金金粗壮多了，扭曲在整个密室的中央，蛇尾还在留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 看来那个洞口就是它的藏身地点。 艾斯抬头看去，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不过他的头发被雕刻成了一条条凶猛的毒蛇——就像美杜莎那样，而蛇尾所在的洞口，就是雕像的嘴巴。 奇妙的设计，萨拉查真是个天才！可惜他不能接受所有巫师，真是遗憾。 充分查阅了资料的艾斯完全不敢看蛇怪的眼睛，那双只需要直视一眼就能让人丧命的金色竖瞳。 蛇怪突然开始挪动起来，艾斯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听到一阵一阵的“沙沙”声，艾斯悄悄探出头去迅速瞥了一眼，这一眼让她喜不自胜。 那条蛇怪在蜕皮！刚刚正好被挡住了，艾斯没有注意到。 蛇在蜕皮时会十分虚弱，这是个好时机！ “看来连梅林都在保佑我！” 霍格沃茨的书籍上对于蛇怪的记载少的可怜，艾斯猜测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搞得鬼。 有关蛇怪的很大一部分内容，艾斯是从纽特先生的藏书里看到的——蛇怪几乎没有致命的弱点，唯二的薄弱处是它的嘴部和眼睛。 这条蛇怪的扁平大脑袋此时正背对艾斯，它磨蹭着墙壁，试图借助它们进行蜕皮。 不知道这比龙皮更加坚硬的外皮在蜕皮时，是否也和平时有一样的防御能力，艾斯有些拿不准，不敢贸然进攻。 一只老鼠从艾斯身后跑来，蹭过了艾斯的脚背，吓得全身紧绷的艾斯动了一下，马丁靴踢到墙壁上，发出轻轻的撞击声。 那条蛇猛然转过头，吐着信子逡巡而来，它尝到了空气里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像是鲜美的人类的味道，啊，多少年没有尝过这般美味了。 艾斯身体紧绷，她感觉到了那条蛇离得越来越近了——腥臭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握紧使用变形咒变成一柄锋利长剑的魔杖，艾斯身体因为极度紧绷而微微颤抖。 巨大的蛇头猛然探进了管道，艾斯举起剑一剑斩下了蛇怪的蛇信。 梅林在上，艾斯保证自己想斩下的是它的脑袋，而不是蛇信。 蛇怪因为剧烈的疼痛翻滚起来，整个密室都开始掉落灰尘。 “我要杀了你！！！” 艾斯听见那条蛇嘶吼的声音，不敢回头，飞快地往前跑。 蛇怪在后面不停地追赶，还没褪完的皮拖在身后降低了它的速度，同时也扯得它疼痛不已。蛇怪发誓自己一定要把最毒的毒液注入眼前这个小跳蚤的身体里，让她感受最痛苦的疼痛。 “该死的跳蚤，我会一口吃了你！” 经过一处弯道时，眼看蛇怪就要一口咬住艾斯，一只手飞快地把艾斯扯到了一边，同时一堆如同小山般的魔药瓶子被扔进了蛇怪的嘴里。 “西弗勒斯！？” 蛇怪上下颚下意识合上，碾碎了这些小瓶子，液体顺着食道流进了它的胃袋。然后它就感觉到了自己从嘴开始发麻，身体逐渐不受控制起来。 “蠢货！你怎么敢！？” 斯内普被怒气占据了大脑。之前听说艾斯和西里斯·布莱克那个只有一张脸能看、脑子里装满了发臭的豆腐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巨怪在交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快干掉它！！！西弗勒斯！” “神锋无影！”几道凌厉如同刀刃一样的弧线斩过去，可惜的是只在蛇皮上留下了几道浅白色的印记。 “这东西皮太厚了。”斯内普皱着眉，看向艾斯。 艾斯从地上爬起来，提起摔落在一边的长剑，朝巨蛇望去。 她余光瞥见蛇怪僵直在地上，一动不动，“你给它吃了什么？” 想了想那一大堆魔药，斯内普一时没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 艾斯一剑精准地掷进了它那比灯泡还要大的眼睛里。 黑色的血液从那金黄的巨瞳里流出来，石质的管道被腐蚀得发出了“滋滋滋”的响声。艾斯这才敢直视它这只已经被戳瞎的大眼睛。 跨过满地的血液，艾斯爬上蛇怪的脑袋，举起长剑从它头顶用力插下去，捅穿了蛇怪的脑袋。 不放心地又抽出来给另一只眼睛补上一剑，艾斯这才瘫软地俯趴在蛇怪头上。 长剑也变回了魔杖，它已经被毒血腐蚀地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无法再继续使用了。 chapter 63 新魔杖 十一月颓靡的蔷薇花香，被微风从窗外送入洒满阳光的房间里。 艾斯在熹微的晨光里醒过来，这可能是开学以来她睡得最好的一觉了。睁开眼不是熟悉的赫奇帕奇院徽，而是洁白的轻纱床幔，艾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怎么在家里？”艾斯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迷茫地打量四周。 “我想，你应该不至于糊涂得忘记了自己早上还有课吧？”斯内普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一晚上梦里都是艾斯被蛇怪吞入腹中的画面，他眼底一片青黑。 记忆瞬间回笼，艾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迅速从床上跳起，穿好皮鞋就往外跑去。 “啊！炼金术课！完了，拉兹教授最讨厌别人迟到！” 艾斯一边急匆匆地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随意梳了两下头发一边往外跑，路过斯内普时迅速轻拥了一下他。 “谢谢你送我到有求必应屋，西弗勒斯！” 斯内普愕然，不过看着艾斯精力充沛、毫无问题跑走的样子，他放下心来。 迈着悠闲散漫的步伐离开了有求必应屋，第一节课是魔药课，真是美好的一天。 艾斯一路逆行，急匆匆地赶回寝室，一路不停地和同学们道早安。回到寝室时，阿斯塔正准备出去。 “艾斯！你昨晚去哪了？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来不及了，阿斯塔，以后给你解释！我要迟到了！”艾斯冲进浴室，开始洗漱。 阿斯塔在外面打开柜子给艾斯拿出要穿的衣服，“快快快，衣服给你拿出来了！” 艾斯冲出浴室，踢掉脚上的马丁靴，开始换衣服，阿斯塔太贴心了，拿的都是好穿的衣服。三两下换好，艾斯和阿斯塔一起到了餐厅随便糊弄了几口。 在楼梯口，艾斯抱住阿斯塔蹭了蹭，“阿斯塔，你最好了！去上课啦，晚点见！” 阿斯塔托起艾斯的双颊揉了揉，笑眯眯地回应她：“好啦，快去吧！拜拜！” 艾斯几乎是和拉兹教授一起走进的教室，顶着他可怕的目光，艾斯溜到了前排的空位上。 不出意料地——“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请告诉我，希腊的炼金术原理是什么？” “教授，希腊的巫师们认为，世间万物都由四种元素组成，它们分别是气、水、土、火，每种元素都代表燥、湿、冷、热四种中的两种特性……” “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请告诉我，贤者之石是什么？” “教授，贤者之石是石榴红的红宝石色的点金石，像黄金一样会融化，呈现为半透明，是炼金术士们的圣石。” 拉兹教授眼中终于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来，放过了艾斯。 熬到下课，艾斯下楼去到了阿斯塔教室门口，麻瓜研究课的老师向来爱拖堂，并且美其名曰这也是课堂的内容——因为麻瓜世界的老师们也一样不按时下课。 坐在教室对面的小庭院里，艾斯有些惆怅地看着自己的魔杖，尖端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只剩下半截，用它根本不能使出任何魔法来。 幸好这周已经周五，而下午也没有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课了，不然艾斯有可能需要去找斯内普借魔杖用了。 这周六艾斯可以从密道溜到霍格莫德去，然后借用那里的壁炉去对角巷再买一根魔杖，也许顺便还能逛逛重建后的对角巷。 阿斯塔和西里斯这周六另有安排，艾斯就没有叫上她。自己一个人从密道去了霍格莫德村，走的是独眼驼背女巫身后那条滑梯，这里比较快一点。 从蜂蜜公爵糖果店溜出来的时候，艾斯没忘记顺便买了些特色糖果，又去了文人居羽毛笔店和佐科的魔法笑话商店买了些别致的羽毛笔和奇奇怪怪滑稽的小玩意儿，给史蒂芬一股脑儿地寄了过去。 跑到了三把扫帚酒吧，艾斯找罗斯默塔女士借了壁炉，成功地降落到了es商店里。 艾斯十分庆幸上次对角巷袭击事件里，瑞安·雷克先生击败了那个朝自己走来的食死徒，他目前依旧在店里工作，这真是太好不过了。 由于不少人借着这些小东西逃过一劫，店铺里生意还不错，不少人在挑选着饰品。艾斯帮了帮忙，为客人们详细的介绍了它们的功效，成功卖出了几件小东西。 等到店里人少下来，朝雷克先生打过招呼，艾斯就推开了隔壁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 “奥利凡德先生？您在吗？” 一架滑梯从里面“哐当”滑出来，奥利凡德先生坐在最顶端，看向艾斯。 “弗利小姐？”奥利凡德先生有些意外，从梯子上下来，走到柜台里，“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美丽的小姐？” 艾斯愧疚地掏出自己那根已经无法使用的魔杖，“对不起先生，我没能好好使用它。” “噢，真是遗憾…”奥利凡德有些可惜地抚摸过杖身，神情十分惋惜。 不过很快，他又把它还给了艾斯，“留着吧，弗利小姐，作为纪念。现在，让我来找找看……” 在连续试了十来根魔杖后，奥利凡德魔杖店里混乱不堪，好在现在不是入学时期，来买魔杖的巫师不会很多。 “嗯…让我想想，弗利家的族徽是渡鸟…那根、没错了，就是它！一定是那根！” 奥利凡德先生这次直接掠过了一排排货架，快步朝里面走去，很快他就拿着一个破旧的盒子走出来，打开它把里面的魔杖递给了艾斯。 “这是店铺里唯一一根渡鸟的尾羽做杖芯的魔杖，您知道的，我们店里从来不用除了凤凰尾羽和龙神经等以外的材料做杖芯——这是唯一一根。 我的曾祖父有幸在华夏旅行时见到过渡鸟，捡到了它的一根尾羽，这根是他用那尾羽做成的唯一一根魔杖。” 艾斯接过这根魔杖，它通体呈现奇异的玉白色，手柄处雕刻了几朵蔷薇。拿到这根魔杖时，艾斯内心里“这根魔杖生来就属于自己”的感觉油然而生。 魔杖在艾斯手里发出莹莹光辉，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奥利凡德商店。 “哦，梅林的胡子！它可真是适合你，弗利小姐！冬青木搭配渡鸟尾羽，奇妙的组合，看来您最近有在冒险？” 艾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魔杖，露出欣喜的笑容，灰绿色的眸子像琉璃球一样亮晶晶的。 “多少钱？奥利凡德先生？” “二十金加隆，弗利小姐，但我保证它绝对物有所值。” 这可真是不便宜！ 爽快地付过账，艾斯离开对角巷回到了霍格沃茨。 chapter 64 你是最好的 周末，弥漫在空气里的苦涩味道萦绕在鼻尖。 解决了一件压在心头的大事，艾斯整个人的氛围明显地轻松了起来，甚至一边切碎碾压原料，一边哼着悠扬婉转的曲调。 如果说之前的艾斯像是一朵芬芳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月季，那现在的她就是馥郁满墙的塞西大马士革蔷薇。 两个人站在操作台前，互不干涉，做着自己的事。 艾斯在左侧，左手按压住雏菊根茎，将它们切断成一截一截的，然后放到旁边的筐子里；又将一把苦艾放到碾压器里，转动滚轮碾压出绿色的汁液，滴进了下方的锥形瓶里；做完这些，她又取了些晒干的迷醉兽鳞片，研磨成粉末装到干净的广口玻璃瓶里。 斯内普则站在右侧，从放在两人中间处理好的原料里，取出准确的份量投进坩埚，不停地用玻璃棒搅拌熬煮。 隔着一臂的距离，气氛意外地融洽，斯内普已经习惯了艾斯在一侧帮忙——即使在隔了长达将近两个学期以后，也依然不会因为在配制魔药时，艾斯出现在自己身边而感到被干扰。 听着艾斯轻轻哼出的小曲，斯内普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 艾斯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来帮助斯内普配制那一大堆的浓缩麻醉药水。上次在密室里斯内普丢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魔药库存，其中一大半都是用于给圣芒戈医院交货的——为了防止寝室那两个蠢货随意动自己的魔药，斯内普把它们带在了身边。 虽然上次在密室里斯内普只是随口说出了那句话，但他也没有拒绝艾斯的帮助。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光了——两个人一起在有求必应屋里配制药水。 处理好所有材料，艾斯取出坩埚也准备开始熬制药水。 “不用了，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了。”斯内普伸出一只手，制止了艾斯接下去的动作。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覆在艾斯握着搅拌棒的手上，艾斯能明显感到这只手手掌上的薄茧，也能感觉到微微的凉意。 两人都怔愣了一瞬，同时放开了手，铜制的搅拌棒掉在坩埚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斯内普没想到自己的手正好搭在了艾斯手上，他收回余光，专心致志地搅拌着面前的坩埚，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幻觉，可是悄悄变红的耳根说明了一切。 艾斯胡乱抓起一把切断的雏菊根丢进坩埚，又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称重，于是手忙脚乱地又把它倒出来。 “咳，西、西弗勒斯，你来配制这一锅，我来帮你装瓶，你搅拌的那锅火候要过了。” 不自在地咳了咳，艾斯用一种回答教授问题时字正腔圆的声音对斯内普说道。 发觉自己手里的魔药真如艾斯所说，火候要过了，斯内普赶紧熄灭了酒精灯，让出了位置，自己走到一边去配制另一锅药水。 周末几乎都在苦涩的味道里度过，用过晚餐之后，艾斯才提议去走走，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斯内普不置可否。 两个人一齐走到了上体育课的草地边的城墙上。艾斯坐在墙边上，双腿在墙外晃悠，斯内普站在一旁。 “是黛安和科尔特！”艾斯指着草地里一起散步的两个人，笑着对斯内普说。 真不知道艾斯的朋友怎么会这么多，那些无聊的人只会浪费时间，斯内普看向草地心想。 刚刚一路走过来，艾斯都在不停地和小巫师们道好，而众人都对跟着艾斯身后的斯内普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听着科尔特诉说自己小时候魔法暴动的窘迫经历，黛安脸上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 科尔特也是一位麻种巫师，但他从来不会因此感到羞愧或者感觉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相反，他为自己能幸运的认识到两个世界的差异而兴奋。 “我第一次魔法暴动的时候，捏坏了一只汤匙，其实那是魔法弄弯的。我父母吓坏了，他们以为我得病了，带我去医院，结果我去了之后医生非要我示范，结果我们被当成神经病被赶出去了……” 黛安捂着嘴轻轻笑起来，“其实我也有过一次魔法暴动，大家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很害怕，以为自己是怪物，直到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我才不再害怕。” 科尔特轻轻揽住黛安，脸有些发红，“黛安，你当然不是怪物，你是最出色的巫师！” “我可不这么认为，明明还有很多优秀的——” “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科尔特急切地打断了黛安的话，他一眼就在魁地奇里看到了黛安，人群里她像是在发光一样。 即使那次万圣节晚宴，黛安装扮成了德古拉，也掩盖不了她的光芒，科尔特迅速地就开始追求起了黛安——这个他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的女孩子。 越是了解，科尔特越心疼她。起先是被黛安的自信、努力吸引，后面就是深切地心疼她，为她难过。 在外人看来，黛安成绩优秀，外貌俊美，是拉文克劳最出色的小女巫之一，而在科尔特看来，黛安不过是用这些外在的优异掩盖自己内心的自卑和恐惧。 初入霍格沃茨的黛安的确是害怕的，特别是在火车上被阿米库斯一顿讥讽之后，去往霍格沃茨的期待被害怕取代。 起先那些斯莱特林的人对她实在不算是友好，要不是自己迅速成长起来，也许她就是被亚克斯利那种人欺负的一员，毕竟就连混血出身的阿斯塔也被他们捉弄过。 外在的附加的确给黛安带去了不少安全感，但她也生活在伏地魔大清洗的恐惧里，为此她几乎看完了每本记录黑魔法的书籍。 在科尔特身上，黛安感受到了他的无所畏惧，为他闪闪发光的自信而愉悦，科尔特带给了黛安向上的力量，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黛安会接受他的原因。 微凉的晚风里，斯内普站在城墙上，从背后看着金光勾勒出艾斯姣好的身姿，艾斯则晃悠着双腿，注视草地上一对依偎在一起的伴侣。 而草地上，黛安和科尔特相携走向远处。 chapter 65 共舞 雪花飘落下来，将霍格沃茨覆盖的时候。 四年级有件大事发生——他们可以参加圣诞舞会了！ 詹姆和西里斯他们早早地就请求了四年级的学姐学长邀请自己去参加舞会。 艾斯答应了邀请莱姆斯的请求，西里斯自然不用说，而詹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请动了三个高年级的学姐学长把自己、莉莉和彼得都带进了舞会。 阿斯塔早早地就开始为舞会准备了，她上个周六拉着艾斯和黛安去了霍格莫德村的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进行了一番大采购。 到了宴会那天的下午，阿斯塔拉着另外三个女孩子一起到了有求必应屋。 里面现在是一间布置豪华的化妆间，中央是一顶巨大的水晶灯，把整个化妆间照的通明。水晶灯下围着一圈白色的真皮座椅和一圈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需要用到的各种彩妆和化妆刷。 “这真是太棒了！”阿斯塔拉着大家进来，看着华丽的化妆间惊叹。 接下来就进入了阿斯塔的主场，把莉莉和黛安按坐在椅子上，阿斯塔细细的描摹黛安的眉眼。而艾斯则为莉莉做好妆前准备，更加细致的工作交给阿斯塔完成。 “闭上眼，莉莉。”把手里的粉底液涂抹在莉莉脸上，艾斯拿出刷子开始把它刷均匀。 莉莉红扑扑的脸蛋和可爱的雀斑逐渐被掩盖，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为莉莉收拾完，艾斯开始对着镜子给自己画底妆。 莉莉坐在一边，怀里抱着小猪，几个女孩子已经成功地和小猪打成了一片，谁抱它都可以。 莉莉绿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艾斯，“艾斯学姐，你们真好！除了爸爸妈妈，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虽然斯内普也很愿意陪伴莉莉，可惜他毕竟是个男孩子，莉莉总不好对他讲女孩子们的事情。而且，两个人现在也出现了一些分歧。 把一丝碎发缕到耳后，艾斯透过镜子笑眯眯地回答莉莉：“你可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小巫师，即使你不属于赫奇帕奇学院，你也是我最可爱的学妹。” 阿斯塔那边已经进行到了收尾工作，闻言看向两个人，“没错，莉莉，今天我一定让你在舞会上迷倒詹姆他们那些男巫师！” 看着化完妆后和以前英气形象截然不同的黛安，艾斯深以为然。 黛安英气的眉毛被稍稍修理了一下，眉眼变得温柔起来，眼下扑上了粉嫩的腮红，嘴唇也是红润的颜色，而凌乱的狼尾头也被编在脑后盘起来。 黛安看了看镜子，打量起来自己，声音既惊讶又羞涩，“这完全不是我嘛！” “好啦，快去换上你的礼服，黛安。” 阿斯塔把黛安推去了更衣室，然后坐到了莉莉身前，食指托起她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开始为她打扮。 女孩子们这边忙忙碌碌，男孩子们的寝室也乱成一团。 衣服被乱七八糟地丢在床上、地上，詹姆他们光着脚在上面踩来踩去，挑选着自己舞会要穿的衣服。 “这件、这件怎么样？”彼得穿着一套西装出来，小心翼翼地问，然后被三个人一致否决，他垂下头，失落地返回浴室重新换。 而这时的斯内普，还待在图书馆里，沉浸在书籍的海洋里——圣诞舞会的氛围全然没有影响到他，就如同前两年一样。 至于詹姆几人要去舞会的事情，他也完全不知道。 忙碌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男士们和女士们做好了最后的收尾，朝着大礼堂进发。 詹姆几人去得稍早一点，此时礼堂已经有一半的人到达。 走在前面的西里斯吸引了所有女孩子的目光，他忧郁的面庞上深邃的灰色眼睛看向你时，像是漩涡要把你的全部心神吸入进去。 深灰色的西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身形，处于健壮和瘦削之间的完美——肌肉线条流畅，却不过分夸张，高领的白色衬衫显得矜持而优雅，像极了一位斯莱特林。 詹姆穿着一身有些浮夸的白色真丝衬衫，黑色夏装裤，健壮的身形显露无遗。莱姆斯则低调的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而彼得穿了一套深蓝色的，意外的看着清秀不少。 阿斯塔几人的入场掀起了舞会的高潮。 “梅林的蕾丝花边白睡袍！那是阿斯塔·泰勒！？” “她就像月光女神一样！” “我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了阿斯塔的美貌！” 阿斯塔只是简单地穿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微微收腰，高领的款式——和西里斯的衬衫异曲同工。 不过当她转过身时，众人都发现了，礼服是露背的款式，被阿斯塔垂下来的顺滑金发挡住，隐隐若现。 艾斯浅咖色的头发被编织起来盘在脑后，白色的珍珠发带若隐若现，额前的卷发衬得她温婉可人。 她穿着帝政风的长裙，胸口上缀着一个蓝色的蝴蝶结，露出胸口大片的白色肌肤，高腰的收腰显得整个人修长而柔弱。 黛安穿了一身黑色修身的连衣裙，从宽大的袖口和从大腿处的开叉能看到里面暗红色的底衬，整个人处于温柔和性感的矛盾里，显得神秘十足。 莉莉深红色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个深绿色的蝴蝶结系起上半部分。穿了一身前短后长的拖尾深绿色裙子，一字肩泡泡袖的设计露出她圆润可爱的肩头。 大厅里的男巫师们看直了眼，当然大部分是对着阿斯塔，女巫师们眼里流露出惊艳和羡慕。 “看来这一届有不少可爱的女孩子。”邓布利多举起手里的杯子和麦格教授轻轻碰了一下。 麦格教授颔首，端着酒杯轻抿一口，“的确如此。” 舞会在悠扬响起的音乐里开始，按照惯例，大家会和邀请自己的人跳第一支舞。 阿斯塔拉着西里斯走进舞池，艾斯则对莱姆斯笑了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里。 黛安摇摇头拒绝了一身红色骑士装的科尔特，表示自己想下一场再去。 而詹姆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莉莉，拉起她就跑进了舞池，全然不顾莉莉的惊呼——高年级的学姐学长只负责邀请他们进入舞会，可不会和他们跳舞。 斯内普走进舞会时，就看到了在舞池里旋转的艾斯。 chapter 66 醉酒 蜡烛起起伏伏地飘荡在空中，照亮了整个大礼堂，上空的雪花飞到半空就消失。 入口处摆放着一颗巨大的雪松，上面挂满了铃铛和彩带，槲寄生在天空中逡巡这儿，看起来像是准备找个合适的人头顶停下。 整个大礼堂弥漫着圣诞温馨的气氛，除了入口处。 斯内普站在入口，目光死死地跟随着在舞池里转动的身影，蓝色蝴蝶结的飘带随着艾斯的舞动飘荡着。 “斯内普，年轻人应该多多交际，不要整天自己一个人待着。” 莱姆斯揽住艾斯的腰肢，配合着她的舞蹈。 卢修斯拍了拍斯内普的肩，然后转身拉起纳西莎的手，走向舞会里去。 斯内普回过神，点点头，阴沉着脸走向角落，找了个沙发坐下。他静静地看着舞池中央的热闹，拒绝了前来邀请他去跳舞的小姐们。 艾斯在斯内普进入舞会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有些惊讶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不过看到斯内普身边的卢修斯和纳西莎时，艾斯了然，原来是卢修斯学长邀请他来的。 阿斯塔的裙摆在舞曲结束的时候停止了飘扬，拉着西里斯两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艾斯笑着抱了抱莱姆斯，对他摆了摆手，离开了舞池。 “是西弗！詹姆，我过去一下！” 莉莉也看见了斯内普，她开心地和詹姆说了句什么朝着斯内普走去，完全没在意到詹姆瞬间黑沉的脸色。 看着莉莉坐在斯内普身边，斯内普微笑着和莉莉聊起天，艾斯在途中转身，拿起一杯果汁，随意倚靠在一处歇息。 “舞会真是热闹。”莱姆斯走到艾斯身边，端着杯子冲着她轻轻扬了一下。 抿了一口偷拿的黄油啤酒，艾斯点点头，“没错，没想到邓布利多校长跳起舞来是这样。” “麦格教授的舞姿十分优美。” “哦，斯普劳特夫人的舞姿也不差。” 相视一笑，艾斯和莱姆斯轻轻碰杯。 “你应该和其他美丽的小姐多跳跳舞，莱姆斯。” “我已经和今晚最美丽的小姐共舞过了。” “不胜荣幸。”艾斯挑眉，拂起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月白色的珍珠衬得她的耳垂红润可爱。 聊了一会儿，艾斯放下空酒杯，端起一杯果汁走出大礼堂。黄油啤酒喝多了还是会有些醉人，艾斯伸手扇了扇有些发热的脸颊。 靠坐在庭院的走廊上，浅色的轻纱长裙铺洒一地。 斯内普走出大礼堂时，眼尖地发现了角落里那一片浅色，走过去看到艾斯坐在地上，抱着双臂，靠在柱子上眯着眼睛，旁边放着已经快喝到底的酒杯。 斯内普俯身为艾斯盖上袍子，拿起酒杯嗅了嗅，是红酒的味道。 转过头，斯内普的目光正对上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艾斯，那双灰绿色的眸子里是自己的倒影。 隔着不过一臂的距离，斯内普嗅到了少女喷洒出的红酒的香甜气息。 “西弗勒斯？” 在艾斯甜腻的呢喃里，斯内普的心颤了颤。 “这位小姐，我想，你应该不会愚蠢到把这杯红酒当做葡萄汁喝光了吧。” “红酒？唔…我不知道，西弗勒斯。”喝醉了的艾斯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那杯明明就是葡萄汁呀，西弗勒斯肯定在骗自己，想抢自己的葡萄汁喝。 扶着柱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艾斯伸手去够斯内普手里的酒杯。 “艾斯，你不能再喝了。”斯内普抬起手往后避过去。 艾斯一脚踩住了盖在身上的袍子一角，向前跌去，扑在了斯内普怀里。 斯内普被扑得一个趔趄，脚后跟磕到了一处不平的石板，往后倒去。他下意识地伸出去一手护住了艾斯，好让她不至于脸着地。 两个人倒在地上，裙摆和袍子乱作一团，酒杯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艾斯的额头撞在了斯内普嘴上，让他嘴唇碰在牙齿上磕破了一层皮，渗出一丝鲜红的血沾染在艾斯光洁的额头上。 艾斯双手按在斯内普胸口上，疑惑地抬起头，“西弗勒斯？” 斯内普感觉到手下身上少女柔软的身躯——比那次在庭院里还要柔软，一时间愣愣地没有做出反应。 艾斯像是累了，迷糊地趴在斯内普身上，侧着头听他胸膛里的“咚、咚、咚”的心跳。 斯内普一只手揽在艾斯腰间，一只手掌抚在她颈后，“你该回去了，艾斯。” 长久的沉默之后，艾斯并没有回答他，斯内普向下看去，少女趴在自己胸口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无奈地轻轻把艾斯推到一边，斯内普坐起来，捂着脸发呆，他不太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一会儿，斯内普才重新把袍子搭在艾斯身上，抱起她避开偶尔出现的四年级以下的小巫师，往有求必应屋走去。 不过艾斯在中途就醒了。楼梯上，月光透过窗口照在艾斯脸上，她环住斯内普的脖子，“我怎么在这儿？” 感受到突然搭上来的双手，斯内普低头看向怀里的艾斯，一缕月光正好透过转角处的小窗口照在艾斯脸上，灰绿色的眸子像是玻璃球一样晶莹剔透。 “你喝醉了。” “喝醉了？那就是一杯葡萄汁呀，西弗勒斯，是你喝醉了。” 看来艾斯还没清醒过来，斯内普放下她，“你现在是回赫奇帕奇还是去有求必应屋？” “我们去禁林吧！”不再去纠结葡萄汁的问题，艾斯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斯内普，喝醉的人想法总是千奇百怪。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我认为你现在最好回赫奇帕奇休息室。” “不要！我就要去禁林！”艾斯跺了跺脚，瞪着斯内普，做出一副小孩子生气的样子。 斯内普实在不知道在这白雪覆盖了万物的时节里，禁林有什么好去的，果然试图和醉鬼谈论道理是行不通的。 看着艾斯抬脚就要下楼梯，斯内普一把拉住了她，“不行，你必须回去休息。” 艾斯眼里蓄出泪水，可怜巴巴地盯着斯内普，“不要嘛。” 斯内普无奈地扶额，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只能使出了生平最大的耐心。 “那你要怎么样才回去？” chapter 67 天文塔 天文塔上，寒风凛冽，扬起白色的裙摆和黑色的袍角，缱绻交织在一起。 艾斯裹着斯内普的袍子，坐在窗台上，伸出手去接住一片片飘落的雪花。 斯内普坐在艾斯身边，身体僵直，生怕自己和艾斯的其中一个掉下去。 艾斯最终还是没能去成禁林，只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天文塔。 “啊——”艾斯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对着天空大喊。 斯内普一手捂上了她的嘴，“你想让费尔奇发现我们在这里！？你只是喝了酒不是把脑子浸泡在了酒里！” 艾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大喊大叫了，斯内普这才放开手。 寒风吹得两个人的脸冰凉，身后传来费尔奇巡夜的脚步声。 艾斯回头看了一眼，还记得施展隐身咒和混淆咒。她悄悄地对斯内普笑了一下，像只狡猾的小猫。 费尔奇提着灯走过去，洛丽丝夫人迈着优雅的脚步跟在他后面。 看见洛丽丝停下来看过来，艾斯伸出食指放在嘴前，对着它比了个“嘘”的手势。 “洛丽丝？”费尔奇回头疑惑。 洛丽丝夫人放过了艾斯和斯内普，轻巧地跳到了费尔奇的怀里，蹭了蹭他的下颚。 “呼，我还以为洛丽丝夫人发现我了呢！”莉莉掀起隐身斗篷，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詹姆，这样太冒险了！” 詹姆取下斗篷，一脸的兴奋和得意，“我就说了不会的，我们经常这样干，费尔奇从来没发现过我们！” 拉起莉莉的手，詹姆向前跑去，“快来，莉莉！” “詹姆！”飞扬的红色发丝和绿色的裙摆消失在黑暗中。 艾斯和斯内普谁都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艾斯双手撑在两侧，鞋子被脚趾勾着在空中晃悠，冰凉的雪花落在她光洁的脚背上。 艾斯侧头看着斯内普，他平静的脸被笼罩上了一层隐约可见的怒气和阴郁，漆黑的眸子看着莉莉和詹姆消失的方向。 “西弗勒斯，你…你喜欢莉莉？” 斯内普愕然回头，看向艾斯，深绿色的袍领垂在少女胸前，随着凛冽寒风飘荡，她的嘴唇被风吹得苍白。 “…不，我、我没有…”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迟疑和犹豫，破碎在风里。 他陷入了一个难题，这比魔药配方的研究和创造黑魔法难多了。 斯内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莉莉渐行渐远，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现在是什么感情，更不知道为什么艾斯询问自己时，自己会犹豫不决，踌躇不前。 对于十一岁前的斯内普来说，莉莉就是灰暗的蜘蛛尾巷里唯一的光，她不会嘲笑自己是个怪胎，也不会用那种看流浪猫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甚至她也是个巫师！ 莉莉绿色的眸子和红色的长发还有明媚的笑容伴随了自己整个童年——她的陪伴温暖了斯内普冰冷的童年。 而艾斯……她太特殊了，她像是一个意外来客，闯入了自己的生活里。斯内普永远记得蜘蛛尾巷里带着暖意的围巾，记得圣芒戈医院的合同上两人并列在一起的签名，记得禁林里少女呼吸的味道。 斯内普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敏锐地捕捉到走廊上有关艾斯的消息，还会在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谈论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倾听。 斯内普不明白自己对莉莉是否是喜欢，也不知道他对艾斯复杂的感情又叫做什么，这真是比魔药学难多了。 艾斯抿起嘴笑了笑，听着这犹豫的回答，内心有些莫名的酸涩。 “我回去啦，西弗勒斯，晚安。” 压下内心奇怪的感觉，她站起来跳回窗内，对着斯内普挥挥手，离开了天文塔。 斯内普看着放在一边的袍子和消失的白色裙边，又沉默着看向窗外，那里一片漆黑，只看得见近处的雪花飘落。 “expecto partronum .” 斯内普取出魔杖，闭着眼回想起那些令他愉悦的时光，丝丝缕缕蓝色的光线随着他念出的咒语开始凝聚。 它们交织着，变幻着，最终消失在黑夜中。斯内普垂下手，果然，呼神护卫难以施展不是没有原因的。 邓布利多校长在第二天找上了艾斯，级长来敲门时，艾斯还在床上睡着，阿斯塔早就出门和西里斯逛霍格莫德村去了，还叫上了黛安和科尔特。奥维尔老是抱怨她们是一群重色轻友家伙，自从她们谈恋爱后，自己和艾斯都被抛弃了。 揉着额角，艾斯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用黛安的击球棍打了一棍子一样，疼痛不已。 “艾斯，邓布利多校长找你。” “他有说是什么事嘛？” “没有，不过他看起来有些急切。” 艾斯一边忍着头疼，一边收拾好自己前往校长室去。 到达校长室时，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一些文件，上面似乎带着魔法部的徽章。 “噢，艾斯，你来了。”邓布利多放下手里华丽的金色羽毛笔，笑着看向门口的艾斯，看起来并没有如同级长所说那般急切。 艾斯带上门，走到了办公桌前，“教授，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别急，艾斯，我想——”邓布利多站起身，走向窗前的沙发，对着艾斯招招手，“你还没有用早餐？” 艾斯微红着脸，跟着坐在沙发上，一起享用茶几上的早点。一时间屋内十分安静，只有刀叉碰撞盘子发出的清脆声音。 放下手里的红茶，艾斯端坐着看向邓布利多——这个有着长长的白发和胡子的老人家，时常露出慈爱的笑容。 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不得已，邓布利多校长实在不想找上艾斯，可是这个小巫师实在太优秀了。 “你应该还记得拉文克劳的冠冕，艾斯？” 艾斯有些惊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然，教授，据我所知，它可能被做成了一种邪恶的东西。” “你是个聪明的小巫师——”邓布利多露出赞赏的神情，“——没错，魂器，它被做成了魂器。” “您今天找我是为了它吗，教授？” chapter 68 鼻涕虫俱乐部 清晨薄雾一样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洒在霍格沃茨八楼的校长室里。 艾斯和邓布利多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老一少之间的氛围格外和谐。 “是，也不完全是。”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果汁软糖，语气里带着艾斯不理解的沉重和愧疚。 艾斯有些不解，“我能为您做什么？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抬起手，架子上一顶冠冕朝着他飞去。艾斯看清后有些震惊，勉强还能看出来它拉文克劳冠冕的影子，残破的皇冠上缀着一颗黯淡的蓝宝石，整个融化的不成样子。 “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邓布利多看着十分惋惜的样子，以低沉严肃的语气对艾斯说：“艾斯，你知道它是一件魂器……” “魂器都是极其难以被毁坏的，它是被厉火烧成这样的。” 艾斯迷茫地看着邓布利多，为这件原本精致美丽的饰品感到惋惜。 邓布利多挥挥手，书架上一本书飘落到艾斯手边，是《尖端黑魔法揭秘》，翻开这本书，目录上赫然写着“魂器”。 “据我了解，魂器不止一件——”停顿了一下，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里德尔那个孩子，可能还制作了其他的魂器。” 艾斯看着书里对魂器的详细介绍，感到不可思议，语调尖利，“他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了好几块！？” 邓布利多沉重地点点头，“对，但是我们不知道他制作了多少个魂器……” “我能在哪里获得这条信息，教授？”艾斯立刻就明白了邓布利多今天找到她的目的。 邓布利多惊叹于艾斯的聪慧，并为把她卷入这件事而感到愧疚，但是，为了魔法世界的安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了你去他的俱乐部？” “是的，教授。” “那就好好去玩玩吧，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不少优秀的学生。” 艾斯明白了邓布利多是在告诉她，斯拉格霍恩教授曾经是伏地魔的老师，可能会知道他制作了多少魂器。 “多谢您，教授，和您聊天非常愉快。” 走出门，艾斯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尖端黑魔法揭秘》去了有求必应屋。 这本书不能出现在其他地方，它过于危险了。 几天的时间艾斯都在研究这本几乎记载了各种晦涩难懂的黑魔法的书籍。 这让她不仅了解了“魂器”的制作以及保护手段，也对于防御咒有了些新思路——古老的守护咒可以以生命为代价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受到杀戮咒的伤害。 艾斯一直在研究怎么降低这种代价，可是进展微乎其微，而这本书里记载了一种黑魔法也许可以对抗杀戮咒，不过它也只是个未完成的残咒。 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一边，艾斯在阿斯塔的帮助下，优雅地出席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宴。 地点就在他奢华的办公室里，艾斯穿了一身简单的小黑裙，一头长发柔顺地拢在身后。 办公室里已经到了不少人，除了平日里在魔药课上成绩优异的同学们，还有诸如卢修斯、纳西莎这样家境优渥的神圣二十八家族的人物。 艾斯还看见了黛安和斯内普，看来斯拉格霍恩教授真是对优秀的学生来者不拒。 “教授，日安。”端着一杯果汁，艾斯走向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他问好。 斯拉格霍恩对于艾斯能来参加俱乐部感到很是高兴，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了，他从没有见到过哪个女巫师能像艾斯一样出色，男巫师的话倒是汤姆能和她相提并论。 “哦，看看这是哪位美丽的小姐，今夜男生们的目光都将看向你！” “多谢您的赞誉，教授，您是我见过最温和可敬的人之一。” “不胜荣幸，艾斯。去和宴会上的男孩子们认识认识，我想你一定能学到不少新的知识。” 艾斯笑着举杯敬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一下，然后走进了人群。 这种宴会其实十分无聊，大家脸上都挂着假笑，互相恭维。艾斯参加过不少这种宴会，在她看来，这种意义不大的人际交往其实并无太大的必要。 毕竟真正有难的时候，帮助你的绝不会是这些人。 转身走到帷幔后面的露台上，艾斯吹着晚风。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艾斯。” “黛安，你怎么会答应来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宴会？” “正好没什么事做，况且教授帮了我很多。”黛安耸耸肩，多认识几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和黛安聊了一会儿，她就被宴会上的其他人叫走了。 拂开落雪，艾斯把酒杯轻轻搁在围栏上，抬起手伸了个懒腰。 “看来弗利小姐这次没有把酒认作果汁？”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斯内普掀开帷幔，走了过来。 还没有到艾斯身边，她就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苦艾的苦涩味道，像生杏仁一样的味道，就和那天晚上一样。 其实艾斯不太能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对这种苦艾的苦涩气味的记忆格外清晰。 微微红了脸，艾斯转向风吹来的方向，好让它降降温。 “怎么呆在这吹冷风？你可别指望我能再给你做一次感冒药水。” “你关心人的方式都这么特殊吗，西弗勒斯？”艾斯瞥了一眼斯内普，“你这样可得不到女孩子的欢心。” 斯内普张了张嘴，半晌才回答：“我想，我也并不需要得到她们的欢心。” 撇了撇嘴，艾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来这干嘛？” “来看看弗利小姐是不是已经被冻成冰雕了。这样就可以直接把你摆在庭院里供人观赏了，正好省了海格的忙碌。” “那一定有不少男孩子愿意大冬天待在庭院。” “你的确能迷倒不少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比如莱姆斯·卢平？格兰芬多的红也很适合你，就像赫奇帕奇的黄一样。”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记得我说过我更偏向于斯莱特林的绿。而不是赫奇帕奇的黄、拉文克劳的蓝或者格兰芬多的红。” 在冷风里，进行了一场没有意义的争论，这场晚宴就结束了。 艾斯暂时没能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套到有用的消息，仅仅听了一肚子汤姆·里德尔的优异。 chapter 69 几个魂器? 隆冬里，霍格沃茨城堡的尖塔都被雪花覆盖。 艾斯搓着手哈出热气，行走在没什么人的走廊里，前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 临近放假前的这段时间，艾斯经常以询问福灵剂制作步骤细节的借口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待在一起。 艾斯总是将话题有意无意地往伏地魔身上引，可惜很少能套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轻轻呼出一口气，艾斯敲了敲门，意外的是斯内普打开门走了出来。 “艾斯，请进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坐在沙发上，穿着看起来十分舒适的睡袍，朝着门口的艾斯露出和煦的微笑。 艾斯冲斯内普笑了下，走了进去，“教授，日安。我又来打扰您了。” “当然不是打扰，艾斯，和你探讨魔药学也能让我有不少收获。” 艾斯取出剩下的一小瓶福灵剂，递给斯拉格霍恩。 “哦，你做出来了？”斯拉格霍恩接过这瓶流动着金色光泽的药水，既惊讶又欣喜。 “这是改用三克太阳花熬制的，不过我认为它除了口感上好一些外，和原本配方做出来的效果相差不大。 来之前我喝了一点，这感觉很奇妙，教授。” “你可真是个天才，艾斯！” “那么想必我已经超越了那位汤姆·里德尔学长？”内心的冲动使艾斯脱口而出，若是平时，她一定会更加委婉地引出这个话题。 斯拉格霍恩教授大笑起来，“在魔药学的成就上，你的确超过了他，艾斯。没想到你也有争强好胜的一面。” “当然，我可是有着成为教授您最优秀的学生的目的。” “那真是可惜，显然刚刚出去的西弗勒斯更加优秀，不过你可以成为我最优秀的女学生。”斯拉格霍恩被逗得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艾斯无奈地摊了摊手，“看来我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听说里德尔学长很是精通黑魔法？” “哦，他确实很精通黑魔法，那个时候他经常来找我开禁书区的许可证。” “那里德尔学长不会被黑魔法的邪恶诱惑吗？” “汤姆是个聪明的孩子，谦逊有礼，他不会的，他只是渴望力量，毕竟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总是会感到不安，艾斯。” 艾斯心中轻叹口气，看来教授的俱乐部并没有让他知道汤姆·里德尔现在已经是那个臭名昭着的伏地魔了，果然俱乐部的人不太靠谱。 聊了一会儿，艾斯将话题往自己的目的上引去，“教授，我听说，有一种黑魔法物品叫做魂器，可以让人永生不死？” “你也问这个干什么？艾斯，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只是好奇罢了，教授，难道里德尔学长也问过你这个问题？”艾斯以一种毫不在意的态度笑着说，表示自己仅仅是好奇而已。 “没错，我的回答将是一样的，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人能忍受分裂自己灵魂的痛苦？永生不死是神的领域，艾斯。” “人真的能分裂灵魂，教授？” “是的，这是有记载的，甚至可以分裂出不止一片，但是这对自己的伤害很大——” “为什么？” “——你会把自己的理智、冷静都分裂开来，每一块碎片都必须带有自己的一部分，亲爱的。 你最好不要有这个念头，制作一个魂器就需要杀害一个人，这太邪恶了。” “如果，里德尔学长制作魂器，他会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多少片呢？” 斯拉格霍恩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艾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开个玩笑罢了，教授。”注意到斯拉格霍恩的紧张，艾斯立即捂着嘴笑起来。 “这可真是个不好笑的玩笑，汤姆怎么可能制作魂器？” 艾斯停下笑意，凝视着斯拉格霍恩，这个热爱学生，温和慈爱的斯莱特林的院长先生。 他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过于擅长钻营和拉拢优秀的学生罢了——这在斯莱特林反而算是个优点，他可比那些不择手段的人好多了。 “教授，您知道伏地魔是谁吗？” “哦，梅林的胡子，为什么要提到他？艾斯？”斯拉格霍恩露出有些害怕和厌恶的神情，显然对伏地魔十分不喜。 “您不知道汤姆·里德尔学长自称为——伏地魔吗？” 办公室里突然寂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的声音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斯拉格霍恩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的样子。 “你、你说——” “里德尔学长就是伏地魔，教授。” “他、他——” “他制作了不止一个魂器。” “我……”斯拉格霍恩颓然地捂住脸，他真不敢相信那个优雅谦逊的孩子会是伏地魔！他都干了些什么！ 想到自己曾经和汤姆在这间办公室畅谈黑魔法的样子，斯拉格霍恩一时间自责懊悔不已，是他害了汤姆，害了死去的那些人。 艾斯端起咖啡递给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不是您的错，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告诉他这些事的。” 经过长久的了解，艾斯已经完完全全的知道汤姆·里德尔在上学时期扮演的是一个怎样伪善的好学生——尊敬老师、热爱同学，疯狂汲取一切知识，他骗过了每一个人。 就连跟随他的那些门徒，都认为他是真心对待自己的，而不是仅仅把他们当做可以随便利用的棋子，他们甚至甘愿为他牺牲。 静静地坐了很久，斯拉格霍恩才开口，发出低沉而晦涩的声音，“我不知道他制作了多少个魂器，艾斯，我只告诉过他灵魂可以分裂出很多片。” 用魔杖抽出一丝记忆，斯拉格霍恩把它装进了小玻璃瓶里，递给艾斯，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不止，“拿去给邓布利多吧，你一定是受了他的委托，才答应我去俱乐部的吧。” 艾斯有些歉意地接过那个玻璃瓶，“教授，即使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也很乐意向您请教，我的确很想成为您最出色的学生之一。” 斯拉格霍恩挥了挥手，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艾斯只好拿着瓶子小心地关上门，出去了。 chapter 70 争执 黑色的袍子在风里翻飞。 艾斯匆匆赶到了八楼校长室去。邓布利多像是早有预料般，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等着她。 “你从不让人失望，艾斯。”接过艾斯递过来的小玻璃瓶，邓布利多起身走到了冥想盆边。 看着丝丝缕缕的记忆倒入冥想盆，邓布利多俯下身将脸埋入盆里。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里，汤姆·里德尔端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神色里带着钦佩崇敬。 他漆黑的眼睛直视斯拉格霍恩，露出一种像是对父亲般的孺慕神情，和他交谈。 “教授，您真是学识渊博。” “哦，汤姆，可别这么说，我的脑子都要被你掏空了，哈哈！” “还远着呢，教授。” …… “听说有一种东西叫魂器，可以让人永生不死？” “你在哪里看见的，汤姆，这可不是个好东西。” “《尖端黑魔法揭秘》，教授，禁书区里的。” “难怪…” “人真的可以把灵魂分裂成很多块吗？”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那太残忍了，没有谁能忍受这种痛苦，汤姆。” …… 斯拉格霍恩没什么防备地就被他套去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东西，甚至斯拉格霍恩还十分贴心地叮嘱了伏地魔黑魔法的危险和邪恶。 “汤姆，你得小心使用它们，黑魔法具有强烈的诱惑力，不要过于沉迷……” 抬起头，邓布利多急促地呼吸了几大口空气，他看向艾斯，带着些意料之中的失望。 少年时的伏地魔就已经十分警惕，他没流露出任何一丝有关自己制作了多少个魂器的消息，甚至你完全看不出他有制作魂器的心思。 “我想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骗我，他的确不知道伏地魔制作了多少个魂器。”艾斯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沮丧。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艾斯，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邓布利多露出慈爱的笑容，抬手拍了拍艾斯的肩，鼓励她道。 回到休息室，艾斯意外地发现莱姆斯给自己的种子发芽了。 它们经历了几乎一年的准备时间，最终竟然在严寒的冬季发芽。嫩绿的小芽在灯光下娇艳欲滴，为隆冬带来一丝生机。 两片绿豆大的叶子微微颤动，艾斯依旧看不出它们到底是什么植物，不过拿起水壶浇了点水，也就不再管它们。 下次给纽特先生寄几株过去，兴许他能知道这是什么。 斯内普难得地和莉莉坐在日晷花园的老位置上，现在大雪纷飞，没有人会来这边。 “西弗…” “嗯？” “你…”莉莉垂着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你和艾斯学姐在一起了？” 斯内普愕然，转头看向莉莉，“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见万圣节那天你抱着她…我、我不是偷看，我是无意中看见的。”面对斯内普惊讶的目光，莉莉脸色涨红，摆着手有些焦急。 “我们没有在一起…”斯内普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否能把斯莱特林的密室这件事告诉莉莉，“那天…那天只是她身体不适，她难道不是在舞会上和莱姆斯跳舞了吗？” “那只是我和詹姆请求艾斯学姐把莱姆斯带进舞会而已，大家都很好奇。”听到斯内普并没有和艾斯在一起，莉莉仿佛松了口气。 “你和詹姆？”斯内普轻蔑地哼了声，对此感到十分不满。 莉莉显然误会了斯内普的意思，“我、我没有和詹姆在一起！我们只是朋友！” 莉莉有些委屈，斯内普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自己一起去图书馆了，自己也老是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偶尔能遇到他时，他都和斯莱特林那群人在一起，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令人十分难受。 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隔了很远的距离，可这是为什么呢？分明假期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两个人还经常一起去老地方看书。 尽管那些斯莱特林的讨厌鬼一次又一次地用“倒挂金钟”捉弄麻种巫师，黑娜尔和同学们都质疑自己和斯内普的来往，莉莉依旧坚信那咒语不过是无意间流传出来的，斯内普一定不会加入食死徒。 莉莉觉得自己一定是喜欢斯内普的。 “朋友？”想到那些可恶的狮子给自己取的外号，污蔑自己，甚至抢走自己的朋友，斯内普发出一声冷嘲。 “他们和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没什么区别，莉莉，都愚蠢而又自大。” “那不一样！西弗！埃弗里和穆尔塞伯那样对待麻种巫师们！” “哦，只是因为他们针对的是麻种巫师就不一样了？詹姆他们那群蠢货谁都捉弄，就像、就像巨怪拥有了康沃尔郡小精灵的脑子一样！没有区别！”斯内普显得很是气愤，大声反驳了莉莉。 莉莉眼里噙满了泪水，不可置信地看着斯内普，“他、他们叫我们泥巴种！西弗！你根本不知道穆尔塞伯和埃弗里那天准备对玛丽·麦克唐纳做什么！” “那詹姆他们呢？如果我和你一样，他们是不是也会叫我泥巴种？” 莉莉眼里充满了失望，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围巾里，“詹姆他们从来不做这种事！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就像恶心的虫子！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混在一起！西弗！” 莉莉一把抹掉眼泪，从巨石上跳了下去，哭着跑开了，“我真应该像黑娜尔他们说的那样，离你远一点！” 斯内普看着莉莉消失在风雪中，也跳下去，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詹姆突然从巨石之后绕出来，恶狠狠地盯着斯内普，“该死的鼻涕精，你应该离莉莉远一点！” “关你屁事！这是我和莉莉的事。”斯内普不想和詹姆说话，他刚刚和莉莉吵完架就见到了让他们吵架的罪魁祸首，“而且，你在干嘛，监视我们？” “谁想监视你？鼻涕精！”詹姆啐了斯内普一口，急急忙忙地朝莉莉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莉莉跑了没多远，就被詹姆追上了，詹姆扶着她回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chapter 71 埃斯佩兰斯郡 时间很快随着被层层覆盖的霍格沃茨而过去。 小巫师们早在一周之前就签好了离校表准备回家去。 艾斯也收拾好了自己小小的行囊，准备回家去。阿斯塔郁闷地坐在床上，看艾斯忙忙碌碌地转来转去。 “艾斯～” 艾斯回头看向阿斯塔，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软乎乎的脸颊。 “怎么啦，我三周之后就回来了，再说了，西里斯不是会留在学校陪你嘛？” 阿斯塔抱住艾斯的腰，在她胸前蹭了蹭，一脸不情愿地说：“可是我还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嘛。” “我回家之后会去很多宴会的，你去了也是一个人待在庄园里。”艾斯侧坐在阿斯塔腿上，轻轻地把她垂在身前的头发拢到身后去。 阿斯塔抱了抱艾斯，站起来帮她一起收拾行李，“好吧，那我等你回来哦。” 今年出乎意料地只有艾斯、斯内普和莱姆斯要回家去，就连詹姆他们都要留在霍格沃茨。 黛安和科尔特则是一起去了对角巷兼职，奥维尔也跟着去了。要不是对角巷只收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兼职，黛安和奥维尔去年就准备去了。 上车时已经没有其他位置了，艾斯、斯内普和莱姆斯只得一起坐在一个车厢里。 “斯内普先生，你不会介意和我坐一个车厢吧？”莱姆斯温和地笑着，看向斯内普。 “难道我还能把你赶下车去不成？”斯内普紧抿着嘴唇，脸上没什么好脸色，扭头率先进了车厢。 艾斯看向莱姆斯，抱歉地笑了笑。 “女士优先，艾斯。”莱姆斯十分绅士地为艾斯挡住车厢门，让她先进去。 看着莱姆斯跟着坐在了艾斯旁边，斯内普冷嗤一声，闭上眼靠在车窗上一副不要打扰我的样子。 在尴尬的氛围里，艾斯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两天一样漫长，火车一到站，艾斯就赶紧溜了。 “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斯内普？” “难道不应该吗？” “我可没叫过你那个外号，詹姆他们只是有点顽劣而已。” “呵，顽劣而已？我真希望你的脑子没被灌满格兰芬多塔楼上稀薄的空气，这样也许我还能和你聊上两句。” “我只是不希望艾斯为难，斯内普，我们没必要敌对。” “你只是不希望艾斯为难？那你就离她远一点。” “美丽的小姐谁都拥有追求的权利，不是吗？” “呵，格兰芬多的狮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情。”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说出了刻薄的讽刺，瞥了一眼莱姆斯扭头就走。 …… 艾斯很快就回到了家，薇薇一如既往地迅速前来迎接。 看着敞开的门里传来橙黄的火光，艾斯知道父母一定在家里。 “亲爱的，你回来啦？”凯西率先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艾斯。 “怎么只穿这么点？”她起身朝艾斯走去，握住她冰凉的手，微微有些责备地道。 菲尔丁放下手里的报纸，揽过艾斯的腰，让她跌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亲爱的，有没有想爸爸妈妈？” “啊！爸爸！”艾斯被吓了一跳，坐在弗利先生怀里嘟着嘴看向自己父亲。 捏了捏艾斯的脸，菲尔丁哈哈大笑，“小艾斯长大了！都这么高了啊！” 弗利先生总是爱逗自己可爱的女儿，艾斯在弗利先生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要是让霍格沃茨的人看到艾斯在家这样小女儿的情态，一定会感到十分诧异。 在弗利夫人温柔的目光下，两个人笑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亲爱的，想不想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 “我不是在庄园里出生的吗？”听到弗利先生的问题，艾斯有些疑惑。 “不是，亲爱的，那时我带你妈妈去散心了。没想到你提前了半个月出生，我们没来得及赶回来。” “那在哪里，妈妈？” “在澳大利亚，宝贝儿，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弗利一家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第二天弗利先生和弗利夫人就带着艾斯踏上了旅程。 经过了一天一夜，他们终于到达了南澳大利亚的一处小别墅——埃斯佩兰斯郡，埃斯佩兰斯镇，512号，弗利家。 “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就是按照这里取的，亲爱的，这里有我和你爸爸最幸福的时光。” “我们在这里拥有了你，宝贝。”菲尔丁揽过艾斯，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看见门牌，艾斯惊讶地回头看向自己的父母，“我们家在这里也有产业？” “不算产业，只是一处小屋子而已，亲爱的。”菲尔丁推开门，小院里杂草丛生，房间里也落了些灰尘。 弗利家的三口人像麻瓜一样，开始整理收拾房屋，这处屋子没有丝毫魔法的痕迹。 艾斯陪着凯西一起掀开防尘罩布，开始擦灰扫地，而菲尔丁被安排到了门外除草。 艾斯享受着和父母一起的愉快时光，三个人忙活完一起饿着肚子挤在厨房里做晚餐。 “不是那个，那是糖！凯西！” “这明明就是盐！”沾了一点尝了一口，凯西沉默了，沮丧地丢下手里的锅铲，“你来做饭，菲尔丁！” 艾斯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偷偷的笑着，像只偷腥的小猫。 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菲尔丁推着两辆自行车出来。 艾斯和凯西都不会骑自行车，但菲尔丁显然早有准备，他早早地就学会了，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教会了艾斯。 三个人下午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埃斯佩兰斯着名的平克湖。 时值12月，这里正处于夏季，山丘上开了不少的花。这里的人们在通往平克湖的路边种满了波斯菊、玛格丽特、金鸡菊，十分浪漫。 “你没在春天来这里，艾斯，这里九到十一月的时候每一处都开满了花，漫山遍野，美丽极了。” “那等我从霍格沃茨毕业以后，我一定要来一趟！” “你可以带着自己的小男友一起来，亲爱的。” “爸爸——” 一路上笑声悠扬，艾斯到平克湖时震惊不已——这片湖是美丽的粉色！ 它像是一位娇羞的少女，脸上遍布了红霞。 凯西和菲尔丁依偎在一起，回忆起了十几年前幸福的时光。 chapter 72 贝拉特里克斯 隔着一段崎岖不平的礁石滩，粉色的湖泊外就是蔚蓝的大海。 海风穿越石缝吹过来，拂过艾斯的长发，咸咸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猪从自行车的前框跳下来，蹦进湖里玩水。这还是艾斯和史蒂芬在“动物园”时发现的，它可能是唯一一只会游泳的花帽兔了。 菲尔丁和凯西一起抖开一张大大的浅蓝色格子布，铺在地面上，取出自己烤的面包、小羊排和切好的水果摆放在上面。 凯西夫人小小的施了个魔法，给大家煮了一壶奶茶。 三个人惬意的坐在平克湖（pinkke）边，享受着难得的野餐时光。 吃凯西夫人烤制的面包像是在吃比比多味豆一样，你永远不知道拿起来的那个面包是什么味道的。 “哦，凯西，你还放了辣椒味儿的！” 看着菲尔丁张着嘴哈气，拿起奶茶就往嘴里灌，凯西和艾斯捂着嘴笑起来。 “这可是我们的回忆，菲尔丁。” 听着父亲和母亲讲述从前的时光，一下午很快就过去。 在埃斯佩兰斯郡的这段时光，艾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跟着父母重新体验一次他们的蜜月，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三个人这段时间过着和麻瓜们一样平凡幸福的生活，不仅去了平克湖，也去了美丽的白沙滩。 和多塞特郡的澎湃的大海不同，这边的海浪十分温柔。溅起的一朵朵浪花冲刷掉了前方菲尔丁和凯西光脚留下的脚印。 白沙滩上的海水一层层变幻着颜色，从清澈透明逐渐加深，这让艾斯想起了阿斯塔湛蓝的眼睛，而到了大海深处，就和黛安的眸子一样。 艾斯操控着麻瓜世界神奇的相机，留住了这些美好的渐变色。 菲尔丁还租来了小游艇带着凯西和艾斯去了深处，他们幸运地遇见了两头南露脊鲸。 它们足有十八米长，互相围绕着对方游动，巨大的脑袋不时探出水面，撩起一圈圈涟漪。 从背脊喷出的水柱淋湿了艾斯他们，还有不少小鱼跟着掉在了船上。 而还有不少海豚围绕着这两头大家伙游动，它们从海里跃起，形成一道新月般优美的弧。 凯西拉着菲尔丁和艾斯下水，和这些海豚共游了一段，送它们离去。 艾斯用麻瓜世界拍了不少照片，用完了起码十卷彩色胶卷，等回家之后艾斯要把它们都洗出来保存好——她已经买好了洗照片的教程。 即使这些照片里的人不会走动，但是他们有着美丽的色彩，留存了半个月美好的时光。 在南澳大利亚度过了美好的半个月之后，弗利一家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 布莱克家邀请了弗利一家去参加他们举办的宴会，菲尔丁和凯西的脸色不算太好，看来这次宴会的邀请来者不善。 想到最近的传言，布莱克一家对伏地魔的拥护，艾斯想自己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到达格里莫广场的布莱克家时，宴会厅里已经挤满了人，神圣二十八家族不少人都在这里。 卢修斯·马尔福、卡罗兄妹阿米库斯、阿莱克托、亚克斯利，就连埃弗里也在。 艾斯竟然还见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纳西莎的姐姐。 艾斯还没有入学时曾经见过这位小姐，那时她刚进入霍格沃茨不久。 艾斯还记得在布莱克庄园的花园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听贝拉姐姐讲述她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个矜贵的少女。 如今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已经长成了一位优雅的女士——她一头卷曲的黑色长发随意慵懒地披在脑后，穿了一身正式的黑白相间的礼服裙，斜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端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冷漠地扫视着宴会厅里人。 安抚着有些躁动不安的小猪，艾斯跟随着父母向各个家族的长辈问安。 “菲尔丁！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我看魔法部要给你升职了！”西格纳斯·布莱克先生热情地迎接上来，德鲁埃拉·布莱克夫人也拉过凯西的手，亲切地和她交谈起来。 “凯西，我们两家应该多多走动才是。我听奥赖恩说有意让西里斯和艾斯订婚呢！以后我们就算是姻亲了！” 凯西笑了笑，没有拂主人家的面子，“孩子们还小，不着急。我倒是听说你们这次让贝拉和莱斯特兰奇的那个孩子订婚？” “没错，强强联合嘛。艾斯这么优秀的孩子可不能让她给那些泥巴种拐去了，我得让奥赖恩抓紧一点。” 而西格纳斯拉着菲尔丁劝说，“菲尔丁，你们回来得太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西格纳斯，我可不能拒绝魔法部安排的出差，哈哈。” “听我说，菲尔丁——”西格纳斯拉着弗利先生打量了一圈宴会里的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这些人，都是黑魔王的拥趸！你得早点加入我们来，才能被看到！” “你们？” “菲尔丁！我是真心把你当作朋友才劝你的，我们会胜利的！”西格纳斯脸上带着隐秘的疯狂和兴奋。 …… “听说西里斯那个蠢东西在学校干了不少蠢事？” 艾斯没料到贝拉会来询问自己，宴会的大家似乎都知道这场聚会是贝拉和罗道夫斯的订婚宴，不少人都暗中瞧着主角之一——贝拉。 “你指的是什么，贝拉姐姐？” “当然是他竟然加入了格兰芬多，和波特家的小子混在一起针对斯莱特林的事。”贝拉摇晃着酒杯，语气轻蔑，听着十分看不起西里斯的所作所为。 “如果是这种事的话，那他确实干了不少。” “真是给我们家族抹黑，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应该把他的名字从族谱抹掉！” 艾斯记得贝拉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脸色十分苍白，看上去有些偏激的样子，对纯血的荣誉十分看重。 “你——你们弗利家最好能加入到我们来，当个聪明人，艾斯。” 贝拉摇晃着酒杯笑着走远了，鲜红的嘴唇扯出一个看着既狰狞又魅惑的笑。 chapter 73 赫奇帕奇的金杯 艾斯很快溜出了宴会厅，来到了外面闲逛。 漆黑的夜里，天空上连星星也没有一颗，只有路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四周。 艾斯穿着深蓝色的短裙，皮鞋轻轻踢踏着花园里的石子路。 这次宴会邀请弗利家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拉拢他们为伏地魔效力罢了，要知道在弗利先生没有回家时，没有哪一次纯血统的聚会邀请了弗利夫人或是艾斯。 这些人不仅愚昧地自持纯血统的身份，还理所当然地觉得女人生来就应该操持家务。他们认为家里做主的是菲尔丁·弗利，可他们想错了，弗利家从来就是商量着决定的。 不过想来凯西即使接到了邀请也不会出席，毕竟她对艾斯从小的教导就没有不准和麻瓜或者麻种巫师来往这一条。 瞥见一抹白色身影过来，艾斯停下了脚步躲到了灌木丛后面。 “这是黑魔王交给你的，好好保管。”一个黑色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艾斯庆幸自己躲得及时，不然她就被发现了。 “当然，我将会把它看得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要是出了意外，你知道黑魔王的可怕。”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哼！” 艾斯从树叶间看到贝拉从一个黑色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金色的东西，她对面的那个人完全被黑袍掩盖，看不清脸和身形。 那是——赫奇帕奇的金杯！ 艾斯勉强看清了那个金色的物件，她在赫奇帕奇的记载上曾见过那个金杯。 它有些与众不同，所以艾斯才能一眼认出它。赫奇帕奇的金杯底托像一个朝下的喇叭，杯底被雕刻成了一片片莲花，杯身上部则刻着一只精美的獾，两只纯金把手像两条蛇。 想到拉文克劳的冠冕，艾斯立即认定这就是伏地魔的另一个魂器。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黑袍人很快离开了，贝拉脸上带着极度的兴奋，双手捧着金杯，好像捧着十分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往屋内走去。 艾斯把小猪塞进了兜里，披上了纽特先生送给自己的隐形斗篷，以防意外还谨慎地给自己加了个隐身咒和混淆咒。 她悄悄地跟在贝拉的身后，看着贝拉回到了卧室，神色癫狂地抚摸着那个金杯。 “噢，我的汤姆。”贝拉发出一句低声的呢喃，虔诚地凑上去吻了一下金杯。 “贝拉！”门外传来德鲁埃拉的呼唤声。 贝拉厌烦地瞥了一眼门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金杯放到了衣柜的一个黑色丝绒盒子里，走了出去。 艾斯急急地避开贝拉，她差点就被撞到了。不过贝拉在踩到了艾斯的袍子后，往后退回来，疑惑地盯着那块地方，又踩了踩。 艾斯小心地拢起自己的袍子，大气也不敢出，贝拉的发丝几乎能碰到她的脸。 又扫视了一圈屋里，贝拉才转身出去关上门。 艾斯呆在原地不敢动弹，果然没过三十秒门就又打开了，贝拉的头从门外探进来，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才离去。 艾斯这才敢小心地吸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挪动到衣柜前，完全按照了贝拉的动作打开了柜门。 那个黑色的盒子就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艾斯取出魔杖，用前端抵着盒盖撬开了盒子，那个金杯就在里面！ “来啊，想要获得力量吗……拿起我。” 艾斯感到一阵细语在脑海里回荡，她急忙屏蔽心神，对自己施了个大脑封闭术。 用魔杖挑起金杯的把手，艾斯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兜里。随意取了件贝拉的饰品变成了金杯的样子放在里面后，艾斯溜出了贝拉的卧室回到了宴会厅。 正好赶上布莱克夫妇宣布贝拉和罗道夫斯的订婚消息，大家脸上挂着祝福，掌声不断响起。 艾斯注意到那些已经加入伏地魔的家族笑得真心实意，而其他人脸上都挂着勉强的笑容。 而两个当事人的脸上都挂着冷漠的表情，倒是布莱克夫妇和莱斯特兰奇夫妇笑得十分开心，宴会厅里一时间诡异至极。 注意到站在一边脸带绅士笑意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艾斯突然想到西里斯，不知道他在这的话，脸色会有多难看。 …… 艾斯跟上纳西莎，看着这个疑惑望向自己的温柔美丽的姐姐，“纳西莎姐姐，你们真的决定加入伏地魔了？” 纳西莎捂住嘴惊讶，“梅林的胡子！艾斯，不能直呼黑魔王的名字！” 艾斯没有理会，只是定定地看着纳西莎。 纳西莎叹了口气，“亲爱的，作为布莱克家的女儿，我能嫁给自己爱的人已经很幸运了，其他的事不是我能置喙的…” “那卢修斯学长呢？” “他不过是求一丝安稳罢了，艾斯，你不明白。” “纳西莎姐姐，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在战场上相见。” 艾斯深深地抱住了纳西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亲爱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纳西莎出神地看着艾斯离去的背影，卢修斯从一旁走出来揽住了她。 …… “荒谬！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这是把所有人拉进了火坑！”离开了格里莫广场，菲尔丁生气地一把将袍子扔在地上，低声咆哮。 凯西看着惊讶的艾斯，伸手握住了菲尔丁的手，柔声安抚，“菲尔丁，我们阻止不了他们。” “这真是——”菲尔丁颓丧地捡起袍子，没再继续说下去。 艾斯听出了父母对于伏地魔的抵触之意，却没能明白凯西话里的深意。 深夜，菲尔丁靠在卧室外的栏杆上，满面愁容地看向北方，那是伦敦的方向。 一双手从背后抱上来，凯西靠着菲尔丁宽阔的背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带着他身上向日葵气味的空气。 “菲尔丁，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抚摸着胸口薄薄衬衫下的狰狞伤疤，凯西流下了泪水。 “凯西……”感到衬衫后透过来的湿意，菲尔丁转过身来，抱住凯西，深深地亲吻她的秀发，“……遇到你是我人生里最幸运的事。” 寒冷的风里，衣着单薄的两个人紧紧相拥，互相温暖着彼此。 chapter 74 喜欢和友情 蜘蛛尾巷里泥泞不堪。 纯白的雪落在地上被踩在泥土里，染成了肮脏的黑黄色。化掉的雪水溅起来，黑色的泥点子粘在衣服上。 斯内普的裤脚上全是乌漆漆的泥水，他抱着一大包面包和蔬果快步往家里走去。尽管家里几乎不过圣诞夜，斯内普还是希望起码这一天能吃得好一点。 走到巷口，斯内普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那间阴暗的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盘子落在地上溅裂开来的清脆响声，桌子在地上划拉的咯吱的声，还有母亲的哭泣，父亲的怒吼。 斯内普抱着东西走到门口，半敞开的门里，瘦弱干枯的女人跌坐在地上哭泣，男人像只暴怒的狮子在大吼大叫。 “没有钱——这是哪里来的！？嗯？”他看向门口的斯内普，冲过来一把抢走他怀里的食物，抛洒在地上。 他还试图挥舞拳头打向地上瑟缩的女人，被斯内普一把攥住。看着斯内普漆黑冷漠的眼睛，他似乎感到了害怕，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斯内普朝门外跑去。 “——怪物！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地上瘦弱的女人撑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男人追去，“不，托比亚——” 斯内普一把攥住了自己可怜的母亲，怒吼道：“你就非得去找他吗！？” 艾琳·普林斯愣愣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这么高了，几乎和自己一样高。 “我现在能养你，你不用靠他也能活下去！” 斯内普扶起倒在地上的凳子，把艾琳按在凳子上，从兜里掏出一把金加隆洒在桌上，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声音。 “不、不是的，西弗…我——” 艾琳捂住脸“呜呜呜”地哭起来，瘦弱的身躯蜷在一起，一只脚不正常地扭在一边。 “我不、不应该找上…他，我不应该嫁给他…我害了他！” “你害了他什么！？你是他破产的罪魁祸首还是杀了他的父亲？” “那、那是你爸爸，西弗！” “他也配！？”斯内普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艾琳一时间沉默下来，只捂着脸不停地哭泣。 好半晌，斯内普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蹲在艾琳的身前，握住她干枯皲裂的手，以一种乞求的卑微语调说道：“离开他吧，妈妈。” “你不懂，西弗。”艾琳泪眼朦胧地看向斯内普，透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女时代看到托比亚的时候。 她不禁颤抖着伸手摸向斯内普的脸，脸上带着些许甜蜜。 “我是不懂、你为什么要让自己挣扎在这泥潭里？ 我在霍格沃茨看见你的照片了，你本来是个出色的巫师！你的魔杖呢，妈妈？” 艾琳抬手抹去了自己的眼泪，苦涩地笑起来，“我的魔杖是一根悬铃木魔杖，西弗，它早就自燃了，我没有发挥出它的光彩。” 艾琳拉起斯内普，让他扶起另一个凳子，坐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你不懂的——是爱情，西弗。” 斯内普讥诮地笑了一下，那种东西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嘛？ “你在霍格沃茨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提到爱情，艾琳枯黄的脸上也焕发出一丝荣光来。 没有等斯内普回答，艾琳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喜欢一个女孩儿时，会时不时想起她，挂念她，看到她身边有其他人出现，会嫉妒。和她在一起会感到快乐，甚至想她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身边” 斯内普迷茫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她说的难道不是朋友吗？ “当然和朋友不一样，西弗。要是那个女孩子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你会嫉妒得发狂，却又不想伤害她。”艾琳听见西弗无意问出来的问题，笑了起来，自己的的儿子还什么都不懂呢。 不过想到自从搬来了蜘蛛尾巷后，她就几乎没怎么管过斯内普，艾琳心里十分自责愧疚。 顿了顿，艾琳抬手拂过斯内普的发顶，“而爱情，会让你发疯。” 斯内普坐在凳子上出神，愣愣地被艾琳推回了房间。 他的脑子里十分混乱，斯内普觉得要是自己学会了大脑封闭术就好了。 莉莉和艾斯的身影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浮现，一会儿是莉莉和詹姆牵着手跑过，一会儿是艾斯和莱姆斯在舞池里旋转。 我喜欢莉莉嘛？ 斯内普这样问自己，想象莉莉和詹姆牵着手奔跑的样子，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怒气。莉莉怎么能和詹姆那个家伙在一起，那头蠢狮子不可能保护好莉莉！ 我喜欢艾斯嘛？ 斯内普又问自己，想象着艾斯和莱姆斯牵着手漫步在霍格沃茨的样子，斯内普发现自己心里面满是酸涩，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满了心间。 这种感觉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第二天，斯内普眼下青黑，双目无神地坐在残破的桌子上吃着面包。 翅膀扑腾地声音从窗外传来，紧接着杰瑞就冲进来落在了饭桌上。 斯内普取下了信件，显然是艾斯的，只有她才能把每个单词的结尾写成这样俏皮的弧度。 信件里稍稍提了几句艾斯在南澳大利亚的愉快时光，寄信的目的是希望斯内普也能看到这样美丽的风景，同时祝他圣诞快乐。 杰瑞啄着斯内普的面包，侧头一只眼看着斯内普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取出照片，入目全是一片粉和蓝，少女温暖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美丽的平克湖、白沙滩，牵着手的菲尔丁和凯西漫步在沙滩上的背影，抱着小猪坐在平克湖边的艾斯。 当翻到艾斯穿着泳衣和南露脊鲸同游的那张照片时，斯内普红了脸。 照片里的少女穿着绿色的比基尼，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一只手搭在鲸鱼侧鳍上，露出欢快的笑容。 收起照片，斯内普发现自己现在十分得想见到艾斯，恨不得明天就是霍格沃茨开学的日子。 从毛衣下掏出那条刻了精致的蛇的项链，斯内普摩挲着它，感受着上面温热的体温。 他想，他应该分的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友情了。 chapter 75 忙碌的开学 国王十字火车站，人来人往。 艾琳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转身离去了，她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斯内普提着小箱子站在原地，没有立即上火车，而是看着入口处。 令他思念不已的女孩儿终于出现在了那里，艾斯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毛衣，浅色牛仔裤。 看到了就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入口处的斯内普，艾斯对他笑着挥了挥手，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 “好久不见，艾斯。”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车厢坐下，一路上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他们。 艾斯靠在车窗上很快就睡着了，斯内普放下书，打量着她恬静的睡颜。 他从在蜘蛛尾巷见到艾斯起，就知道她是个美丽的女孩儿，可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这张脸对他的吸引力。 他从入学起，就知道艾斯有多受欢迎，可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艾斯人格上对自己的吸引力。 看着艾斯在睡梦中蹙起眉头，因为车厢的抖动脑袋碰在窗户上。 斯内普移到艾斯身边，略有些不自在地说：“咳，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看着艾斯带着睡意的迷糊的眼神，斯内普补充：“你脑袋敲到车窗的声音打扰我看书了。” 艾斯迷迷糊糊地，她这几天被赫奇帕奇的金杯吵得不行，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顺势靠在了斯内普的肩上，艾斯找了个舒服的高度又睡了过去。 一路上斯内普小心地翻着书页，以免吵醒艾斯。 在火车上睡觉总是能睡得很熟，到站了艾斯才醒过来。 两个人一同回到了休息室，看着艾斯消失在转角，斯内普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回到寝室，阿斯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艾斯走过去，看阿斯塔脸颊通红，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到了明显的热度。 “阿斯塔，起来喝点感冒药。” 扶起阿斯塔，喂了她一剂感冒药水后，艾斯为她掖好了被子。 又打来凉水，放了个湿答答的冰帕子在阿斯塔的额头上，艾斯才睡去。 …… 第二天艾斯就去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室。 “哦，艾斯，这是给我的圣诞礼物？” 将礼盒放到的桌子上，邓布利多放下羽毛笔，意外地看向艾斯。 “可以这么说，教授。” 邓布利多打开盒子，看到了摆放在里面的金杯，“赫奇帕奇的金杯？” “是的，教授。” “你真是令人意外，艾斯。”邓布利多感受到金杯上被施加了强烈的诅咒的气息，挑眉看向艾斯，“你不应该做这么冒险的事。” “事实上，教授，我拿到它没费什么力气，并且我很乐意为此效劳。” “你从哪里得到了它？” “布莱克家族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订婚宴会上，教授。” “那难怪了，菲尔丁和西格纳斯在霍格沃茨时关系很不错。”邓布利多推了推圆框眼镜，看着金杯陷入了回忆，“你的父母是霍格沃茨优秀的学生，艾斯。” “您认识我父母？” “当然，艾斯，他们很好……”邓布利多抬起头凝视着艾斯，那眼神仿佛在透过她看什么人一般，让艾斯有些不解。 “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使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一定——不要。”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教授。”艾斯点头，放下包装精美的红色礼盒，离开了校长室，“这才是给您的礼物。” 邓布利多拆开礼盒，看着里面几盒蜂蜜公爵特产的软糖和一双羊毛袜，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这孩子，真是和菲尔丁和凯西十足的像…” 艾斯离开校长室后，就去了医疗翼。 昨天喝下的感冒药水药效不够强劲，阿斯塔早上醒后还是在发烧，艾斯得去医疗翼为她拿点药。 看到走廊里正在用粘液炸弹捉弄人的詹姆和西里斯，艾斯黑着脸上前。 “詹姆，西里斯！” 看到是艾斯，两人暗道倒霉。 “西里斯！你不知道阿斯塔生病了？” 艾斯为身上沾满粘液的小獾清理干净他的衣服，生气地看向西里斯，声音拔高了不少。 “她生病了？”西里斯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又有些愧疚和倔强起来，“她不是再也不要理我了吗？又不是我害她生病的。” “你几天没见到阿斯塔了？” “两、两天。” “你就让她一个人在寝室躺了两天！？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了陪你才留下来的！” “我……”看着艾斯气愤的样子，西里斯羞愧地脸色涨红，“我、我不是故意的。” 艾斯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西里斯，不再理会他，“我看你和詹姆玩得挺开心的。” 生气地去了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找她拿了退烧药和感冒药，艾斯急匆匆地回了寝室。 斯内普新制的药水药效不错，阿斯塔没过一天就完全好了。 “艾斯，你不知道西里斯他心里只有他的朋友！” “怎么了？” “我特意留下来陪他，他竟然扔下我和詹姆几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阿斯塔说着就开始抽泣，眼泪像珍珠一样从她湛蓝的大眼睛里落出来。 “我不过是和斯莱特林一个学长说了几句话，他就生气了！” 艾斯上前搂住阿斯塔，有些责备地道：“所以你就把自己弄生病啦？” “那只是个意外啦，我在外面闲逛不小心淋了雨。谁叫这大雨说下就下，我没来得及躲嘛～” 阿斯塔冷落了西里斯好几天，才在他的接连的讨好下露出笑容来。 出人意料地是奥维尔似乎和赫奇帕奇的一个小学妹正在暧昧中。 小姑娘一头自来卷的黑色短发，和奥维尔一样胖乎乎的脸上有着可爱的雀斑。见到了艾斯和阿斯塔还会露出羞涩的笑，十分可爱。 黛安和科尔特渐入佳境，两个人每天都努力地互相影响着对方。艾斯笑称正确的恋爱就应该像他们这样，让对方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向往。 身边的人都开始谈起了恋爱，艾斯依旧每天形单影只地穿梭在人群里，忙忙碌碌地度过每一天。 艾斯开始经常和斯莱特林的一些食死徒预备役交谈，试图打探出一些消息——这都让詹姆几人觉得艾斯是不是要加入食死徒了。可惜的是伏地魔近来几乎都在招揽巫师家族，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此外，艾斯还忙着练习呼神护卫，这个魔咒似乎和《尖端黑魔法揭秘》里记载的那个不完全的魔咒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也许能为她带来些灵感。 chapter 76 博格特 “你想学大脑封闭术？” 有求必应屋里，艾斯惊讶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抿着嘴，点点头，他实在不知道找谁帮他练习好，他不太想其他人知道他的内心，只好找上了艾斯。 “你练这个干什么？你已经会很多魔咒了。” “因为其他的已经会了。” “…好吧，我的大脑封闭术是妈妈帮我练习的。这需要我对你用摄神取念，你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艾斯哑口无言，对斯内普的好学程度认知更上一层。 斯内普点点头，他对此十分清楚，不然也不会迫不得已地找上艾斯。 “legilimens.” 斯内普露出痛苦的神色，和被侵犯隐私的极度不安感。 —— “妈妈，为什么我们要搬到这里来？” “亲爱的，我们破产了。” “破产是什么？” … “妖、妖怪！” “不——托尼亚！” —— 艾斯穿梭在斯内普的回忆里，亲眼目睹斯内普是如何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阴郁的男孩。 “集中，西弗勒斯，控制自己的思想。” “停下！” 斯内普没有意料到被摄神取念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即使这个对象是艾斯，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即使她足够温柔。 “你还好吗？”艾斯担忧地看着斯内普。 “再来。” “legilimens.” 斯内普紧握着自己的大腿，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艾斯这次看到了斯内普在蜘蛛尾巷的阴暗时光，那群男孩时常来骚扰他，欺负他，可怜瘦小的斯内普根本无法反抗。 —— “哈哈哈，怪胎！” “看他呀！” “走开！” “给我打！怪胎，你就是个怪胎！” “没人要的野孩子！” “不！我不是！” “脱掉他的裤子！” “不要！救命！妈妈——” —— 在看到斯内普差点被扒下衣服时，斯内普终于挣脱出来，把艾斯赶出了自己的记忆里。 他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空气。 “要不我们先练到这？” 艾斯提议，她看到那些画面时，能感到斯内普的情绪，无助、悲伤和愤怒的情感现在充满了她的内心。 斯内普点点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见状，艾斯为他端来一杯柠檬薄荷茶，自己去了一边练习呼神护卫。 丝丝缕缕的蓝色光线一次次汇聚，又一次次地消散，和斯内普圣诞夜那天晚上一样，凝聚不成型。 艾斯停下来，摒弃脑海里残留的斯内普的记忆，清空自己的大脑，逐渐回想起自己和父母一起的愉快时光、和阿斯塔在一起的快乐、四人行时第一次见到烟花的惊喜……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少女闭着双眼，微抬起头，手里白玉一样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expecto partronum .” 坚定而轻声地念出咒语，蓝色的光线再次聚集起来。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它们在魔杖前端交织着，随着魔杖的划动而移动，最终形成了一只兔子的模样。 小兔子顶着一朵倒扣的花，欢快地在艾斯身边跳跃。 “小猪！”艾斯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守护神。 沙发上睡觉的小猪听到艾斯的呼唤，好奇地抬起头，看到半空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花帽兔，跳下来奇怪地看着它。 看着守护神消失在空中，小猪甩了甩耳朵，跳上了斯内普的腿，趴在上面继续睡起觉来。 看着艾斯明媚笑容出神的斯内普被打断，愣了愣，抬手抚摸了一下小猪毛茸茸的身躯，又好奇地捏了捏它软趴趴的耳朵。 自从那次伏地魔来过霍格沃茨之后，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已经换了两任。 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只会跟着荧幕上的字念出来，几乎没有实践课。 万幸他因为出去旅游时遇到了危险，辞去了霍格沃茨的工作在家休养。 四年级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是魔法部曾经的傲罗——塞琳思教授。 她没有告诉学生们自己的姓氏，几乎没人知道她姓什么。 这位女老师严肃冷漠，不近人情，常年都是一身黑色的宽大长裙包裹住她瘦削的身躯。巫师们都有些畏惧她，但你只要不在课堂上调皮捣蛋开小差，她也不会把你揪出来。 塞琳思教授的课堂枯燥无味，但却十分有用，几乎每一句都切中要点。 她念魔咒的音调标准，语言简练，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今天，我们认识一种魔法生物，博格特。这本应该是你们之前的课程。”塞琳思教授一手搭在身边的柜子上，一边扫视着课堂下坐得端端正正的学生们。 “黛安·琼斯，告诉我博格特是什么。” “教授，博格特是一种‘非存在’的变形生物，会变成人们最害怕的东西…”没有被抽到的惊慌，黛安平静地回答起了问题。 塞琳思教授摆手打断了黛安的回答，“奥维尔·布朗，你接着说。” “教授，对付博格特的咒语是‘滑稽滑稽’，这会让他们变成你认为最好笑的样子…” 塞琳思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两位都告诉我们博格特是什么和怎么应对了，那大家来尝试一下。” 小巫师们起身，看教授轻飘飘地用魔咒把桌椅都堆到了角落去。 “排成一列，一个个来。” 最前面的一只小獾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地不时往艾斯瞥一眼。 “德纳，集中精力。” 塞琳思教授一个无声咒挥开柜门，一团黑烟一样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它逐渐凝聚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蜈蚣。 小巫师们一个个惊呼起来，而德纳被惊呆了，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滑稽滑稽。” 塞琳思教授站到德纳面前，轻松地将这是蜈蚣的每只腿套上了袜子和皮鞋。 看着蜈蚣疑惑地抬起自己的腿蜷缩着看过去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 不过博格特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塞琳思教授退开去，这幅景象就消失了。 “接着来。” 大家害怕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可怕的血人巴罗、堆叠的试卷、凶残的怪物书、甚至还有塞琳思教授…… 等到艾斯上前时，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她。 看到博格特幻化出来的样子，艾斯脸色惨白。 chapter 77 那场大战里死去的人们 黑魔法防御课课堂上一片死寂。 艾斯的博格特甚至不是一个人或者什么东西——而是一处场景。 整个场景里没有一丝声音，但大家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霍格沃茨的上空，笼罩着一个巨大的绿色骷髅头，它嘴里吐出来一条绿幽幽的蛇，让人毛骨悚然。 而霍格沃茨的前庭里，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人，这些人里有老师、有同学，也有穿着黑袍的食死徒。 这些人里，弗利夫妇趴倒在地上，手朝对方伸去，却到死也只碰到了对方的食指。 西里斯抱着阿斯塔冰凉的身躯痛哭，她白皙的肌肤上全是斑斑血迹，湛蓝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詹姆、彼得、莱姆斯躺倒在一处血泊里，三个人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天空，没有谁去为他们合上。 莉莉僵硬地跪坐在地上，手里的魔杖断成几截，而其中一截插在了她的胸口。 斯内普靠坐在一根柱子上，脖颈处两个深深的血洞往外流淌着黑色的血，他痛苦地朝莉莉伸着手。 霍格沃茨的老师学生们一脸绝望悲戚，抬着死去的同伴们的尸体，在前厅摆放成一排一排的。 而台阶上唯一站着的人，不是霍格沃茨任何一位教授——是伏地魔，他身边一条蛇盘卧着，“嘶嘶嘶”地吐着信子。 台阶下穿着黑袍的食死徒嚣张地笑着，脸上带着癫狂的得意。 教室里的每个人都能在这片绝望里找到自己——或死去，或绝望地活着。 艾斯所珍视的每一个人，都在这场她心里认为一定会发生的大战里死去。 艾斯的眼里流出泪水，手里的魔杖怎么也举不起来。 画面里的伏地魔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举起魔杖，朝着艾斯，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avada kedavra.” 塞琳思教授“砰”的一声关上了柜门，眼前的场景消失在众人眼前，教室里这才响起呼吸声。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艾斯佩兰斯·弗利留下。” 小巫师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阿斯塔几人担忧地看向艾斯，被塞琳思教授的冷漠直视逼退出教室。 塞琳思教授轻轻挥动魔杖，召来两把椅子。 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向艾斯，示意她也坐下。 艾斯怔愣地坐下，看向了塞琳思教授。 “霍格沃茨？伏地魔？” 艾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略带紫色的眸子，沉浸在刚才的场景里无法抽离。 “那不是真的，艾斯，回答我的问题。你见过伏地魔？” 一个响指在艾斯面前打响，唤回了她的注意力，艾斯点点头。 “你在哪里看到了这些黑魔法？” “教授，想要学习黑魔法并不是难事，霍格沃茨从不限制巫师们学习黑魔法…… 禁书区就有很多，教授们只会告诉你学习黑魔法之后应该注意的事情。” “看来我不能认同这一点。” 艾斯对此深有体会，塞琳思教授从未曾在课堂上亲自展示过黑魔法。 “你操心得太多了，艾斯，这不是你现在应该关注的事情。” “教授，这场大战必定会发生，伏地魔势不可挡——” 打断了艾斯急切的话语，塞琳思教授冷斥她，“伏地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黑魔法也是！回去！艾斯！” 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教室，阿斯塔三人都在门外。 “艾斯…” “拜托，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对不起，阿斯塔、黛安、奥维尔。” 转身离开，艾斯去了禁林，现在也只有这个地方足够安静，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白雪皑皑，雪层从茂密的树冠上落到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冰棱挂在树枝上，折射着炫目的日光。 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艾斯绕着镜湖走了不知道多少圈。 最后张开双臂向后仰倒下去，把雪地砸出一个人形的雪坑。 闭上双眼，感受落下的冰凉雪花在脸颊上、额头上融化，艾斯现在什么也不想管，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这里。 “咯吱、咯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来人站在原地没有发出其余的声音。 好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艾斯感到来人躺在了自己旁边。 “我想一个人待着。” “那你就当我不存在。”斯内普清冷的语调传来。 午餐时斯内普就发现了艾斯不在餐厅里，用完午餐后他就在走廊里听说了上午黑魔法防御课发生的事。 他匆匆地赶往有求必应屋，没找到艾斯，于是在阿斯塔上课前拦住了她，打听艾斯的去向。 “艾斯说她想自己待着，你有事过几天再找她吧。” 斯内普了然，他知道艾斯去哪里了。想到对角巷袭击事件后的艾斯，他心急如焚，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 那时的艾斯憔悴不已，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视他人为无物。害怕艾斯这次也像上次一样，斯内普大步走向禁林。 斯内普站在树干后，看艾斯走了一圈又一圈，停下来突然倒在地上。他心猛然一紧，快步走向艾斯，发现她只是躺在地上而不是晕过去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斯内普于是也陪艾斯一起躺下。 大半天后，冰冷的雪融化，雪水透过斯内普单薄的毛衣，激得他一个激灵。 感受到身边的动静，艾斯睁开眼扭头看过去。 叹了口气，艾斯站起来，朝斯内普伸出手，“起来吧。” 斯内普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搭上了艾斯的手，借力站起来——他知道艾斯这次不会像之前一样了。 拍打掉自己衣服上和斯内普毛衣上沾着的雪粒，艾斯笑着看向斯内普。 “谢谢你来，西弗勒斯。” 两个人一起漫步走出禁林，斯内普注意到艾斯穿得不多，为她披上袍子，惹来艾斯轻笑。 “你不用因为我之前帮助你而这样对我，西弗勒斯。而且，你要是早拿出这份心思对莉莉，她也不至于被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影响。” “我没——”斯内普想说自己并没有喜欢莉莉。 “艾斯！你在这儿！”莱姆斯手上搭着袍子，出现在了禁林边缘，他惊喜地看向艾斯。 “我听说…我有点担心你——”看到艾斯身后出来的斯内普，莱姆斯惊讶道：“哦，斯内普，你也在这儿？” “我没事，莱姆斯。”艾斯回答，笑容和以前一样温暖。 斯内普立即拉下了脸，冷嗤一声，“我竟然不知道霍格沃茨有只有卢平先生你可以进出禁林这条规矩。” “好了，西弗勒斯，莱姆斯他并没有恶意。走吧，我们回去。” 拢了拢袍子，艾斯伸手拉了拉斯内普的袖子，让他收回了更加刻薄的话。 三个人并肩回到了城堡里。 chapter 78 抉择 看着艾斯在走廊里不着痕迹地和斯莱特林的人打探消息，斯内普抿了抿嘴。 自从看到博格特里的场景之后，艾斯接触斯莱特林更加的频繁，这让大家十分不解。 伏地魔的门徒们又开始行动了，他们挨个出现在那次参加了聚会的人的家里，似乎在搜查着什么。 贝拉被踢出了食死徒的团体，传言有人发现她被凄惨地扔在格里莫广场上，面容憔悴，神智不清，似乎受到了惨烈的折磨。 参加过那次宴会的不少人受到了钻心咒的折磨，人们因此对伏地魔更加畏惧。 在这样的氛围下，霍格沃茨的巫师们看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和自恃为伏地魔崇拜者的人都带着厌恶仇恨的目光。 而艾斯在此时和斯莱特林友好交流的表现让大家觉得她意图加入食死徒，毕竟与她来往的都是食死徒预备役。 只有斯内普知道艾斯在干什么——通过有求必应屋里那厚厚几摞的羊皮纸。 那上面记满了有关伏地魔的信息，他的行程、喜好、食死徒每次能被知道的活动等等。这些都是艾斯根据报纸和食死徒预备役的信息记录推测的。 羊皮纸上还有很多关于魂器的记载，主要是有关伏地魔可能选用的魂器载体的推断。 根据已知的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艾斯推测伏地魔可能会选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具有代表性的物件。 斯内普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卢修斯身侧，这比艾斯打探消息来得快多了。 作为伏地魔最欣赏的食死徒预备役，卢修斯得到的消息比其他人多得多——而作为卢修斯最看好的人，斯内普能从卢修斯那里套到不少信息。 不过其中和魂器有关的可以说是一条都没有。 斯内普艰难地生活在一群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中，食死徒预备役们排挤他——因为混血出身的他的优秀。而其余不是食死徒的巫师们歧视他——因为他是食死徒。 莉莉越来越不能理解斯内普的行为，看着斯内普和那群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他的人混在一起，欺负霍格沃茨里的麻种巫师。 “西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黑湖边上，莉莉看着斯内普，发出质问。 “…我、我不能告诉你，莉莉。”斯内普张了张嘴，艰难地回答，他不能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拉到这么危险的事里。 莉莉流下泪水，绝望地看着斯内普，“西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和艾斯学姐都要投入黑魔王的怀抱了吗？” 莉莉不能理解斯内普和艾斯怎么能和那些恶心得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人笑着交谈。 他们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麻种巫师生来就该死去的信息，以捉弄麻种巫师为乐，甚至有时候也羞辱混血巫师。 而艾斯学姐是那么温暖友善的一个人，斯内普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是那么的优秀，对同样麻种出身的自己一直以来也很温柔。 莉莉实在无法理解这件事。 斯内普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不、我们没有加入食死徒，莉莉。” “那你是为什么要和那些人一起！要不是詹姆，我已经被淹死在黑湖里了！”莉莉提高了声音，流着泪指向一片沉寂的黑湖，质问斯内普。 想起不久前在黑湖边被斯莱特林围攻的时候，莉莉浑身颤抖。 那群可恶的家伙试图把她推到黑湖里，要不是詹姆几人及时出现，莉莉就真被推下去了。 “哈，他就是加入了食死徒，还要拉上艾斯一起！”詹姆和西里斯从不远处走来，脸上带着恶意的嘲讽。 “西里斯，艾斯从来不做没理由的事，我相信她！”想到阿斯塔对艾斯的支持，西里斯抿着嘴没说话，但脸色阴沉。 斯内普看着走到莉莉身边的詹姆，握紧了双拳，“这里没你们的事，蠢狮子。” “谁不知道卢修斯最得力的手下——斯内普先生，有着怎样蛊惑人心的能力，把弗利小姐都劝进了食死徒的团队里。”西里斯扯出一抹讥笑。 “我们可得防着你，鼻涕精，莉莉是我们的朋友，不可能跟你加入食死徒的。”詹姆抱着双臂微微仰头，蔑视着斯内普。 莉莉站在詹姆身边，满含期待地看着斯内普。 想到艾斯一个人在黑暗里前行，艰难地为战胜食死徒努力着，即使那可能性微小地几乎看不见。 “不只有你们的行为才能被称为反抗。” 斯内普沉默了，然后他以低沉但坚定的声音反驳了詹姆他们，转身远去。 艾斯需要他的帮助。 莉莉伤心地看着斯内普的背影，捂住了嘴呜咽起来——这是她给自己和斯内普的最后一次机会。 那次万圣节晚宴后，看到斯内普抱着艾斯走上八楼去了有求必应屋，莉莉内心感到了罕见的一丝嫉妒，她自此明白自己对斯内普不只是单纯的友情。 在无数次纠结后，莉莉决定争取一次，她想斯内普或许喜欢艾斯。于是她在圣诞舞会之后去询问了斯内普，得到了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回答，可惜那次没能愉快收场。 这次莉莉又找到了斯内普，而现在她已经明白斯内普的抉择。 莉莉想露出一个笑容，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学姐也许会传来好消息，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内心酸涩不已。 “莉莉，别哭了，为那个鼻…冷血的人有什么好伤心的。”詹姆轻轻地拍了拍莉莉的肩，愤愤不平地道。 “可是、可是我喜欢西弗，詹姆…”莉莉满是泪水的绿眼睛看向詹姆，里面盛满了伤心。 詹姆大声惊讶地叫道：“你怎么会喜欢那个阴险邪恶的家伙！？” 想到莉莉对斯内普的与众不同，詹姆沉默而愤怒。 莉莉从不和斯莱特林的人来往，除了斯内普；莉莉允许格兰芬多拉她的手腕，却不敢和斯内普过分亲密；莉莉会很生气自己叫斯内普鼻涕精，还会不顾格兰芬多所有好朋友的劝说和斯内普来往…… “你真是、真是——” 想到这些，詹姆意识到她的确喜欢斯内普，他愤怒地踢起了一块草皮，转身和西里斯离去。 莉莉一个人留在黑湖边上，坐到了半夜。 以后她和斯内普就只是朋友了，也许朋友也做不成。 chapter 79 蓝色小花 春日的阳光倾泻而下，金光铺满了有求必应屋。 艾斯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羊皮纸铺了满沙发，她正在翻阅并记载着近来的消息，而斯内普站在正对着窗的操作台之后配制着魔药。 她在斯内普面前越发放松了，宽大的裙摆下露出几个可爱的脚趾，头发随意地挽起，几缕发丝散落在耳边。 “西弗勒斯，你…” 翻看到几页明显不同于自己字迹的纸张，看着工整的字迹，艾斯抬头看向斯内普。 “嗯？” “这是什么？”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艾斯问道。 斯内普只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你需要的东西。”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艾斯趿上鞋，挪到斯内普对面，把羊皮纸拍在桌上，“西弗勒斯，你不能帮我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显然比你拿到的消息更有用，来得也更容易，不是吗？”斯内普停下加原料的手，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直视着艾斯。 “可——” “还是说你准备要加入食死徒，为了打探消息？不然除了那点微末小事，你能打听到什么？” “你就祈祷你这刻薄的语言能追到莉莉吧！”艾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脸颊通红，“反正你以后不准帮我打听这些东西了——我就不应该带你来这儿！我做什么你都知道了！” “我…”斯内普看着摔门而去的艾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生气，也不明白艾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有想追求莉莉的想法。 看着一锅报废的魔药，斯内普叹口气揉了揉额角，因为艾斯他不知道已经熬坏了多少锅药水。 靠在墙上——门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堵墙，艾斯懊恼地向后锤了一下。 艾斯生气斯内普的自作主张，她一点也不希望自己以外的人被卷入这件事里。但是斯内普的话她没法反驳，不加入食死徒是拿不到准确的消息的。 而斯内普是卢修斯极力拉拢的对象，即使他目前没有明确表示自己会加入食死徒，但是在众人看来，他毕业后一定会去食死徒。 就连卢修斯也这么认为，所以给斯内普透露点中心消息无伤大雅，这算是对未来优秀的手下的一些投资。 艾斯靠在墙上，无奈的叹气，都是她害得斯内普加入了这件事里。 莱姆斯从休息室里出来，拐个弯就看见了靠在墙上的艾斯。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看见艾斯趿着鞋子，眉眼低垂地靠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的对面，莱姆斯走过去，露出温柔的笑，轻声询问。 “哦，莱姆斯，没什么。”艾斯弯下腰掩饰住自己的低落，食指勾起鞋后跟穿好，用愉悦的语气回答。 莱姆斯嘴角的笑带出一抹细微的苦涩来，不过很快消失不见，“那、四处走走吧？” 艾斯现在全无看书或是整理资料的心情，想到自己的东西都在有求必应屋里，她决定去走走，她现在不想看到斯内普。 一路从八楼走下去，皮鞋踢踏着石板地面，这是艾斯心情不好时的小习惯。 “今天天气真不错。”走到廊桥上时，不少学生都靠在栏杆上看向远方，莱姆斯转头笑着对艾斯说。 艾斯点点头以作回应，朝影子外伸出一只手，让它暴露在阳光下，手腕处青紫的血管在阳光下显露无遗。 “是很不错，阳光的味道。” 踏出一步，艾斯面向阳光，感受着融融暖意。 “这样对眼睛不好，我可不能让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失去光彩。” 看着艾斯灰绿色的眼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琥珀，莱姆斯愣了一瞬，伸出手挡住她眼睛上的光线。 艾斯退回影子里，笑了一声，“格兰芬多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莱姆斯，你绅士得不像个格兰芬多。” 莱姆斯耸耸肩，指向自己脸上的疤痕，“那可不一定，这挺吓人的不是吗？” “这也是你勇敢的标志，不是吗？没什么人能在狼人手下逃出来。”艾斯回以不赞同的目光，坚定地看着莱姆斯脸上那三道爪痕。 莱姆斯笑起来，胸膛发出微微的震动，“你可真是…艾斯，你不愧是最受欢迎的学生。” “我可不这样认为，大家都比较友善罢了。” 两人一边散着步，一边交谈，脚踩在青草上的触感让艾斯暂时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那只是你单方面的看法罢了，连食死徒都能和你说上话，艾斯。” 提到这个，艾斯挑了挑眉，没做回答。 “…我总是感觉你在做危险的事情，艾斯…”莱姆斯犹豫着，缓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艾斯笑起来，脸上不带一丝犹豫地坚定回答，“当然没有，莱姆斯，我只是和他们聊聊天而已。” “希望你真的没有吧。” “当然没有！”看着不远处坐在一起互相靠着的阿斯塔和西里斯，艾斯露出期盼的神色，眼里带着憧憬，“要是大家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会的。” 听到莱姆斯这句话，艾斯低下头，掩饰住苦涩的笑。 看到脚尖的一朵蓝色小花，莱姆斯蹲下采起它，递给艾斯，“感觉很配你。” 艾斯接过来，戴在了耳边，“谢谢，说真的，格兰芬多没有女孩子追求你吗，莱姆斯？” 可惜里面没有你，莱姆斯笑了笑，没有回答。 斯内普站在窗前举着望远镜，看着艾斯接过那朵花别在了耳边，紧抿嘴唇。 他只是来到窗边休息时意外看到了楼下一起散步的艾斯和莱姆斯，看着两人逐渐走远，才拿出来望远镜看一下。 冷哼一声，斯内普放下望远镜回到桌前继续熬制魔药。 只不过不是拿错了原料就是加热时间太长或太短，一晚上什么也没做成，干脆把搅拌棒丢到坩埚里，不再管它。 斯内普拿起杯子灌了一大杯水，重重地放下杯子，收拾干净桌子扭头离开了这里。 回到寝室时，斯内普臭臭的脸色让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不知道谁惹到了这个怪胎，让他这么生气。 穆尔塞伯看到斯内普瞥过来的目光，赶紧偏头假装自己在找东西。埃弗里回头不屑地发出一声轻哼，躺回了自己床上。 斯内普坐在床沿，总觉得艾斯耳边那朵花格外碍眼。 抽出柜子里黑黄相间的围巾，搭在脸上，斯内普才睡了过去。 chapter 80 情人节 积雪一天天地融化，露出了地面的可爱草芽儿。 艾斯经常带着小猪去草地上觅食，莱姆斯时不时地也跟着一起来，不过小猪似乎有些怕他。 莉莉一连闷闷不乐了好久，时常不分场合地就发起了呆。 “伊万斯小姐，容我提醒，这是苦艾。” 敲了敲莉莉的坩埚，斯拉格霍恩看向莉莉，“你是生病了？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建议你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 “对不起，教授。”莉莉羞愧地低下了头，她在课堂上走神了。 斯内普总是有许多简便高效的方法熬制药水，她忍不住在魔药课上想起他。 好几次看到莉莉坐在原地发呆，斯内普都想去询问莉莉怎么了，自从上次见面之后，莉莉就一直状态不太对。 不过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分歧，莉莉对食死徒的敌视，斯内普默默地收回了迈出的脚步，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和她发生争吵。 近来总能时不时看见各个学院的男巫师们给艾斯送礼物，这让斯内普烦躁不已，以前怎么没发现艾斯这么受男孩子们喜欢。 你也不能指望斯内普会知道情人节即将到来吧——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事，大家都希望约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去游玩。 加上经常能看见艾斯和莱姆斯一起，斯内普时常拉着一张脸，活像谁偷了他金库里的金加隆一样。 “西弗勒斯，你来了，庞弗雷夫人最近需要不少药水，这就交给你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过没得到斯内普哪怕一个眼神。 斯内普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教授。” 都是因为魁地奇比赛要到了，斯内普才不得不大量熬制魔药。 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巨怪们要去赛场上展示他们的肌肉了。 最近艾斯躲着不愿意见他，没有了艾斯的帮助，斯内普成宿成宿地呆在教室。 想到魁地奇比赛的这些巨怪里不少都给艾斯送过礼物，甚至包括女生！斯内普恨不得加半锅苦艾下去，苦死这些烦人的家伙。 而最近卢修斯也表露出了愿意和斯内普多加交流的意思，为了得到更多消息，他不得不时不时跟在卢修斯身边。 斯内普的每一秒都被掰成了两半来使用，他分身乏术，甚至经常回不了寝室。 他既顾不上去找艾斯，也没有安慰莉莉的空闲。 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比赛结束之后，就是情人节了——年轻巫师们最为期待的日子。 这一天整个霍格沃茨都充斥着粉红的气氛，就连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也为了迎合这个节日特意催熟草莓做了粉红色且酸酸甜甜的草莓汁。 “年轻就是好啊！” 邓布利多教授难得地穿着灰粉色的袍子，扭头对麦格教授说，笑呵呵地看着长桌上的学生们年轻富有活力的样子。 麦格教授的深绿色袍子上别了一枚粉色的胸针，她抿着嘴露出微笑感慨：“是啊。” 艾斯和阿斯塔也特意打扮了一下——主要是艾斯被阿斯塔打扮。 两个人穿着粉色的吊带裙，外面罩着白色的小针织衫，俏皮活泼。 阿斯塔还特意用了魔法把艾斯的头发也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金色，两个人坐在一起从背后看像一对双胞胎。 奥维尔和那个爱害羞的小姑娘坐在一起，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羞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聊着天。 其实餐厅里不少人都是这幅样子。 莉莉兴致缺缺地坐在桌前，刀叉把面前的牛排切得碎碎的，自己却只动了几口。 “那个…明天去霍拉莫德村？”詹姆挤开莉莉身边的一个男生，凑过去询问。 莉莉扭头看向詹姆，眼里带着疑惑。 詹姆有些不自在，“我是看你整天不开心，才叫上你的，大家都去！” “好吧。”手里的叉子搅拌着碎碎的牛肉粒，莉莉犹豫了会儿，半天才点点头。 她想自己需要换换心情了，也不能一直这么堕落下去。 看着每人面前统一的一杯草莓汁和长桌上的巨大三层心形蛋糕，斯内普才意识到情人节的到来。 皱着眉喝掉在他看来甜腻无比的草莓汁，斯内普只取了一块全麦面包吃起来，他对其他看起来就甜腻腻的食物避之不及。 迅速解决完午餐，斯内普就离开准备去继续制作庞弗雷夫人需要的生骨药。 “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我喜欢你。”一个很青涩的男孩站在艾斯对面，红着脸把一个心形包装的礼盒递给了艾斯。 如果没记错，这是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斯内普站在柱子后，看向那边。 艾斯早早地就离开了餐厅，没想到一出来就被眼前这个男孩子拦下，她记得这个拉文克劳的小学弟，自己经常在图书馆碰到他。 不过艾斯还是温柔地拒绝了他，“对不起，安迪，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 “为、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男孩露出失望的表情，急急地看向艾斯。 艾斯笑着摇摇头，“没有，我不喜欢其他人，但是我也不喜欢你啊，安迪。” “这是我亲手做的…”安迪低下头，握了握拳，然后打开礼盒，露出了里面的心形巧克力，“你能吃一块吗？就一块就好！” 艾斯无奈地随意拿了一块，揭开细心折叠好的油纸。甜腻的味道里混了一丝苦艾的气味，真是奇怪的搭配，谁做巧克力会加苦艾？ 安迪看着艾斯拿起自己放在角落里的那块，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了，安迪？” “没、没事，我只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好吃。”安迪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 艾斯把那颗小小的巧克力送入了嘴里，巧克力丝滑地在嘴里融化开来，有些甜腻，“唔，味道不错，谢谢你，安迪。” 给予了肯定的评价，艾斯笑着挥了挥手，“那我走啦，再见，安迪！” 在艾斯转身离去时，安迪叫住了她，“艾斯！” “还有什么事吗？” chapter 81 迷情剂 “哦！安迪！” 回头见到安迪的一瞬间，艾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内心涌上无法言喻的欢欣。 “艾、艾斯。”安迪脸颊泛出因为激动而造成的红，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期盼。 艾斯痴迷地看着安迪，甚至忍不住想要紧紧抱住他、亲吻他。 她也这么做了，她朝着安迪慢慢地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他时，一只瘦削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艾斯的手腕。 “艾斯！你在干什么！” “西弗勒斯？哦，我想抱抱安迪，我觉得我爱他！”艾斯被突如其来的打断，有些不满地看向斯内普。 “强效迷情剂？非常好！安迪·戴维斯？我记住你了。”斯内普愤怒地扭头看向自他出现后就面色惨白不停颤抖的安迪。 安迪一把扔下了礼盒，里面心形的巧克力洒了一地。 “你这是干什么，西弗勒斯！？安迪，别走！安迪——”艾斯生气地看向斯内普，扭动手腕，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去追安迪。 斯内普紧握着艾斯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往有求必应屋走去。 “放开我！西弗勒斯！我要去找安迪！” 斯内普把艾斯一把摁在了楼梯的墙壁上，恨不得立即给她灌下解药。 “不要告诉我你学的魔药学都被家养小精灵拿去加到今天做蛋糕的奶油里去了！艾斯！你难道闻不到那巧克力里的迷情剂的味道！？ 你真应该好好洗洗脑子，学会收起你那廉价的善良！难道伏地魔给你的巧克力你也要吃下去？” 斯内普简直要被气炸了，他愤怒地冲艾斯不带半点停顿地说完了这些话。 幸好大家都还在吃饭，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不然流言今天下午就能传遍霍格沃茨——斯内普和艾斯在情人节这天决裂。 拉着艾斯快速地走过了三遍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斯内普把艾斯推进了门，自己也走了进去。 艾斯一路的挣扎让他头疼不已，他错了，喝醉的艾斯不是最难应付的，喝了迷情剂的艾斯才是！ 艾斯一把推开斯内普，试图打开门出去，斯内普立即一个魔咒封锁住了门。 “西弗勒斯！你再这样我要用魔杖对付你了！”艾斯生气地回头看向斯内普，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速速禁锢！”斯内普趁着艾斯没有防备，对她施展了禁锢咒。 抽出艾斯手里如白玉般的魔杖，斯内普摩挲了一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会感谢我的，艾斯。” 他抱起艾斯，无视她的怒视，把她放到了沙发上，让她躺下，自己则转身去了桌子上开始配制解药。 斯内普还从没有配制过迷情剂的解药，更何况这是强效的，这配方他只在书上看到过。 不仅需要必须去壳的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乌头、澳洲蛋白眼火龙的蛋壳、火灰蛇蛋。 甚至还需要用到一些十分珍贵的材料，如干燥的比利威格虫的蜇针、 绝音鸟的羽毛、两耳草和独角兽的角和尾毛。 斯内普庆幸自己不久前才去过对角巷采购，这里的原料自己都有储备。 即使原料都有，配制药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中途看见艾斯身体僵硬地睡在沙发上，斯内普解开了魔咒，好让艾斯睡得舒服些。 坐在沙发边沿，斯内普伸出手，轻轻地为艾斯的手腕上涂抹药膏，那里被自己用力捏地泛起了些红血丝。 看着艾斯在睡梦中皱起了眉，斯内普放轻了手里的动作。为艾斯盖好毯子，他又转身回到了桌前。 整整一个晚上，斯内普才熬制好了解药——这还是加急熬制的，按照书籍上的程序通常需要一整天。 天空泛出鱼肚白时，艾斯醒了过来。 那个巧克力里，安迪应该加了没多少迷情剂，艾斯现在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异常，对自己喜欢安迪感到质疑。 看着斯内普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放着已经装好的解药，艾斯没有犹豫地就喝了下去。 取过沙发上的毯子，艾斯将它披在了斯内普身上，自己坐到了桌子对面。 双手托着下巴，艾斯打量着沉浸在睡梦中的斯内普。 少年瘦削的脸庞上，眼窝深陷，眼下长久地带着青黑，高挺的鼻子微微带点鹰钩的弧度，薄唇微抿。 他的脸色和在蜘蛛尾巷初见那天一样的苍白，柔软微卷的黑色发丝披散在脑后，额前搭着几缕。 枕在脑下的手骨节分明，青筋也很明显的凸起，握笔和经常拿搅拌棒的地方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而向后看去，能看到毯子下明显的蝴蝶骨的形状。 艾斯轻轻吹了口气，撩动了斯内普额前的发丝。她抿起嘴笑了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呀。’艾斯心里想着，留下一张纸条，悄悄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斯内普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急忙抬起头看向沙发，看到艾斯已经消失，斯内普着急地站起来。 感到身后落下的毯子，再看到已经空了的瓶子和瓶子下的字条，斯内普松了口气。 拿起瓶子下压着的字条——谢谢你的解药，请好好吃饭，斯内普先生！ 字的末尾一如既往地带着俏皮的弧度，一看就知道是艾斯留下的。 看向一旁的早餐，一碗白粥，一个煎蛋和一个三明治，白粥还体贴地用魔法温着。斯内普少见地笑起来，心情愉悦地用完了这一餐。 艾斯早晨醒来时，已经错过了詹姆他们的约定时间，没能和他们一起去霍格莫德村。 此行除了詹姆寝室四人、莉莉、黛安和阿斯塔，还有奥维尔和他的小女友——昨天刚刚确定关系，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约会！ 已经六年级的科尔特没时间陪黛安出去玩，为此他自责不已。 不过黛安其实也不太热衷于逛街，她这次去主要是为了到文人居羽毛笔店买支笔而已，作为一个拉文克劳，羽毛笔的损耗率实在有些高。 不过黛安的小爱好之一就是收集好看的羽毛笔，艾斯在纽特先生的动物园里收集的恶婆鸟羽毛就全都制成了羽毛笔送给了黛安。 一行九人早早地在清晨就出发前往了霍格莫德村。 chapter 83 食死徒 “把他丢进去！” 屋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正在二楼的詹姆拉着莉莉赶紧躲到了床下，吃了满嘴的灰尘。 两个人走进了詹姆和莉莉所在的房间，黑袍长得盖住了他们的脚，莉莉和詹姆只能看见袍子里隐隐露出的黑皮鞋。 “扑通”一声，一个人被扔到了地上。 莉莉和詹姆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她背对着他们，只看得出来是个瘦弱的女人。 头发凌乱不堪，一绺一绺地黏在肌肤上，原本精致的浅色衣衫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脏污得不成样子。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细微的声音从那个女人嘴里发出来，满含乞求。 其中一个男人重重地一脚踹在她身上，把她踹得向后移了一段距离，“放过你？你坏了黑魔王的好事，还指望活着？” 莉莉害怕地紧紧捂住了嘴，她看向詹姆的眼神里充满震惊——外面的人是食死徒！ “…我、我没有，求求、求求你们——我真的、没有…”女人痛苦地蜷缩着，捂着肚子，发出破碎的乞求。 另一个男人俯下身，抓住女人的领子提起她，让她的上半身离开地面，发出狠厉嘶哑的难听声音。 “如果不是你走漏了风声，我们这次的行动怎么会失败！？原本我们这次可以晋升！” 詹姆悄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莉莉的手，安抚地捏了捏。他也十分震惊，并且懊悔自己使莉莉陷入了这么危险的境地里。 “crucio.” 重重地把女人摔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男人似乎取出了魔杖对着女人施展了黑魔咒。 原本已经不太能发出声音的女人瞬间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她整个人弓起身子，在地上打滚儿，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那模样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似的。 莉莉和詹姆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庞，是个清秀的女人，不过她此时面容憔悴，脸上充满了恨不得立马死去的痛苦。 莉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可怕的一幕，浑身颤抖，而詹姆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怒意，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着，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哈，看你这幅蠢样儿。” 两个男人发出得意的笑声，十分享受折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的每个瞬间。 “这可不够！” “imperio.” 他们施展了夺魂咒，迫使地上的女人褪掉了自己的衣裙。 “你不是很清高吗？现在，脱掉衣服。” 女人白皙的身躯上，右手手臂处有一个黑色的印记。它的那种黑仿佛带着魔力，让人看了就背脊发凉。 那印记是个骷髅头，从它嘴里钻出来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看久了那蛇仿佛还会动。 莉莉和詹姆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们出了一身冷汗，衣衫湿透。 “站起来，转个圈。” 女人艰难地用完好的一条腿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她的另一条腿在脚踝处已经被折断了，脚无力地耷拉着。 转了半圈，她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废物。” 一只脚踩在了女人的胸脯上，皮鞋狠狠地蹂躏着，把那处肌肤踩得青紫一片。 从女人开始呆滞地脱衣服开始，莉莉心里就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和詹姆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了自己眼里的决心。 “速速禁锢！” 两个男人僵硬在原地，脸上带着滑稽诡异的笑，但他们的眼珠极力地向下，看向床下正爬出来的莉莉和詹姆。 “快跑！” 莉莉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盖在女人身上，使劲地摇晃着她，那女人眼里逐渐恢复了神采。 詹姆见状拉起莉莉，他深知自己和莉莉魔力不够强大，困不了这两人多久，“走！快走！” 莉莉被拉着跑向门口，她看着那个女人从衣裙里抽出来魔杖对向詹姆和自己，想也不想地就挡住了詹姆。 “reducto.” 莉莉感觉自己被击中的右半边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莉莉！”詹姆被拽得往下一滑，看到了倒地的莉莉和那个女人手里的魔杖。 “avada kedavra.” 那个女人施展了魔咒后就没空再管他们，而是对准了那两个有挣脱迹象的男人。 这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其中一个瞬间就软倒在地，失去了生息。 “哈哈哈，你该死！” “avada kedavra.” 另一个男人终于挣脱了出来，两个人对着对方同时发出了索命咒，绿色的光撞击在一起，把詹姆冲击得坐在了地上。 光芒散去，詹姆和莉莉看到站着的那个男人缓缓地倒在了女人身上。 而那个女人，手里的魔杖也随着落下的手掉在了地板上——两个人都死在了对方的索命咒里。 “嗯…好痛…”莉莉痛苦的呻吟唤回了詹姆的神志。 “我、我这就带你回学校！莉莉！” 詹姆看着倒在地上的莉莉，无从下手，赶紧用漂浮咒带着莉莉从密道回霍格沃茨。 “对不起，莉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救那个女人！她也是个食死徒！对不起——” 一路哭着，詹姆语无伦次地道歉，可惜莉莉已经被疼晕了过去。 “庞弗雷夫人！救救她！救救莉莉！” 詹姆急速地走进医疗翼大声呼唤着庞弗雷夫人，他不敢跑动，怕对莉莉造成什么更加严重的伤害。 “梅林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庞弗雷夫人一眼就看出莉莉右半边的身体几乎从肋骨开始就一路折断。 “episkey.”她赶紧带着莉莉躺到了床上去，“愈合如初”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即使庞弗雷夫人已经把它用得炉火纯青。 “这伤太严重了，骨头折断这么多处。而且没有立即治疗，恐怕很久才能好全。”庞弗雷夫人拿了自己珍藏的生骨药和镇痛药喂莉莉喝了下去，面带愁容地看向詹姆。 “会有什么影响吗？庞弗雷夫人？”詹姆急切地问道。 庞弗雷夫人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她的骨头几乎没有错位，只要长好了就行。” 詹姆闻言松了口气，跌坐在了地上，恐惧和后怕一时间涌上了他的心间，让他疲惫不已。 chapter 84 看望莉莉 “西弗，你来啦？” 莉莉瞥见门外大步走进来的斯内普，笑着说。 斯内普进来后，就一拳打在了詹姆脸上，让他从凳子上倒下去，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詹姆的鼻血顷刻间流了下来，滴落到地板上。 “噢！西弗！嘶——”莉莉躺在床上惊呼，试图起身，因为牵动了骨头而疼痛不已。 “你别动！”詹姆顾不及自己的鼻子还在不停地流鼻血，立即看向莉莉制止了她。 庞弗雷夫人听到响声，以为是谁跌倒了，立即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屋内的场景黑下了脸。 “这里可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立刻给我出去！” 庞弗雷夫人对詹姆头疼不已，三天了他就没离开过这间屋子，她根本赶不走他，这孩子太难缠了。 而现在，来了个斯内普，她更不好说他什么了，这个孩子最近天天来送药。她知道斯拉格霍恩把熬医疗翼需要药水的事都交给了斯内普，他眼下的青黑就是熬夜配制药水的最好证明。 “庞弗雷夫人，这是今天的药水，这是给莉莉的特制生骨药。”斯内普取出药水递给庞弗雷夫人，看了詹姆一眼，往门外走去。 “这…”庞弗雷夫人接过药水，看着两个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西弗！詹姆！”莉莉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好高声呼喊两人。 “我等下就回来，莉莉。”詹姆回头看了眼莉莉，转身离去。 走出了医疗翼，斯内普转身看向身后低着头的詹姆，嗤笑一声，“正义的格兰芬多？你就是这么保护莉莉的？自己完好无损，莉莉却躺在病床上？” “这是我的错——”詹姆这几天几乎没合过眼，他总能想起回头看到莉莉倒在地上的那一幕。 “当然是你的错！不然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莉莉的错？”斯内普愤怒地又一拳挥在了詹姆脸上，把他打得一个趔趄。 强烈的愧疚和自责让詹姆没有还手，他认为不该还手。他没保护好莉莉，恨不得是自己躺在床上，万幸莉莉没什么大事，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 西里斯从后面拦住了准备再次出拳的斯内普，把他推到一边，掏出帕子递给詹姆。 “得了吧，鼻涕精。你跟莉莉都决裂了，来这装什么好人？ 詹姆你应该狠狠给他一拳，如果不是他，莉莉怎么会…” 詹姆抬手打断了西里斯的话，摇摇头，“这都是我的错，西里斯，和他没关系。” “我和莉莉决裂？哪个蠢货告诉你的？还是你凭你那表面光滑得像蘑菇做的脑子判断出来的？”斯内普嘲讽地看向两人，轻蔑地回击。 西里斯先是疑惑了一瞬，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斯内普，“你不靠着女人能做什么？你以为入学时不是艾斯推荐，你能得到卢修斯·马尔福的关注？阴沟里的臭虫！” 斯内普没指望西里斯那只有黄豆大小的脑容量能听懂自己的嘲讽，但他对西里斯提到的事诧异了一瞬。 “起码我没像你一样连雏菊根该切段还是切碎都分不清，也没像你一样让曼德拉草的尖叫传遍整个霍格沃茨，蠢货。” 争执间，阿斯塔和艾斯一行人也来到了医疗翼门外。 莉莉被詹姆带回来的那天不少人都看到了，消息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第二天就来看望过莉莉了。 除了斯内普和艾斯，他们昨天熬了一夜才把给莉莉的药水制作好。 让斯内普先过来送药，艾斯回去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和阿斯塔一起来医疗翼探望莉莉。 “西弗勒斯（西里斯）！” 艾斯和阿斯塔同时走上前，分别拦下了两人。 斯内普看向艾斯，没再说话，不过起伏的胸膛显示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西里斯被阿斯塔挽住手臂，不满的撇了撇嘴，“你拦我干什么？这难道不是事实？” 西里斯看向站在斯内普旁边的艾斯，十分不满地说着，“我对你真是失望，艾斯！” “西里斯！”阿斯塔瞪了他一眼。 艾斯拦住准备开口的斯内普，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想事件扩大升级。 莱姆和彼得站到了詹姆他们旁边去，拦住了西里斯，莱姆斯歉意地冲艾斯笑了笑。 奥维尔带着菲儿瑞和黛安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帮谁。 最后黛安站出来，冲大家说道：“艾斯你和斯内普先去看莉莉吧。詹姆还没吃午饭吧？阿斯塔我们先去餐厅？” 大家对这个安排没什么异议，西里斯面沉如水地甩开了阿斯塔的手，撞开斯内普，一个人大步走在了前面。 “走吧，西弗勒斯。” 安抚地拍了拍阿斯塔的肩，又和黛安他们挥了挥手，艾斯和斯内普向医疗翼走去，黛安一行人则跟上了西里斯的步伐，两拨人就这么背对着离开。 阿斯塔和黛安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艾斯的背影。 “西弗！艾斯学姐！”看到斯内普回来，还带来了艾斯，莉莉勉强地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怎么了？还痛吗？”看出莉莉的勉强，艾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有些担忧地问。 莉莉点点头回答：“还有点。” 其实莉莉并不是因此而勉强，她只不过是想到了三天前趴在床下看见的场景——莉莉未曾想过食死徒是这样折磨人的，即使被折磨的那个女人也是食死徒。 相比来说，霍格沃茨的食死徒预备役们简直像是在过家家。 莉莉无从得知艾斯和斯内普亲近甚至意图加入他们的目的，但不论是什么，原谅她现在实在无法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艾斯歉意地看着莉莉，握住了她完好的左手，声音略带沙哑，“对不起，莉莉，你现在使用的舒缓镇痛的药水已经是能改良的最大程度了。” 莉莉飞快的摇了摇头，感谢梅林，她的脖子以上的地方都没事，“你完全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艾斯学姐，相反，你和西弗熬夜帮我做药水我就很感激了。” “喝了那瓶药水会好得快一些，好好休息。”斯内普看着莉莉，见她状态还行，稍稍松了口气，干巴巴地安慰她。 两个人没坐多久就离开了，莉莉也需要休息，斯内普也是。 把斯内普强行按回斯莱特林休息室，艾斯回到了有求必应屋。 看着手里厚厚一摞羊皮纸，艾斯叹了口气继续整理起来。 番外 穿越到子世代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斯莱特林院徽。 艾斯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揉着额角缓解头疼，她坐起身，在寝室里逛了一圈，这里的陈设有些阴暗，且明显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忍着头疼迅速收拾好自己，艾斯走出了寝室。 接下来的发现让艾斯疑惑且吃惊。 她发现自己是一个同样叫艾斯佩兰斯·弗利的孤儿，就读于霍格沃茨魔法学院，但是是斯莱特林四年级的学生。 看大家的反应，她应该是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小女孩。 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不是自己生活的时代！这里现在是1995年！ 艾斯花了一天时间了解到过去二十年里发生的事情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里的历史里没有自己！没有阿斯塔！也没有黛安！莉莉和詹姆死于伏地魔！斯内普竟然曾经是食死徒！伏地魔也还没有完全死去！ 晕乎乎地弄清了自己的课程表后，艾斯第二天才去上课。 第一节就是魔药课。 “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我想，你有必要告诉你可怜的院长，为什么昨天没来上课？” 艾斯还沉浸在第一次看见三十岁的斯内普的愉悦里，就突然被叫到了名字。 “西、斯内普教授，抱歉我昨天生病了。” “所以这就是你旷课一天的理由？我看你现在可不像有事的样子。收起你愚蠢的小心思，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谁？” 斯内普一手撑在艾斯的桌子上，站在她旁边，俯视着她，神情冷漠，“禁闭，一周。”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不敢置信斯内普居然没扣分，他的心简直偏到了右边去！ 艾斯接下来在魔药课上出色的表现让斯内普侧目，他不记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巫师有着配制魔药的天赋。 晚上关禁闭也不需要艾斯做什么复杂的事情，她只需要把明天上课需要用到的材料处理好就行，这对她来说很简单。 “谁教你的这种方法？”斯内普看着少女用自己独有的方法处理材料，不禁疑惑。 “是您，斯内普教授。” 艾斯抬头看向斯内普，这个年纪的他不像还在霍格沃茨就读时那么青涩，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过他眉头的皱纹深陷，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这幅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 想到自己对抗伏地魔的所见所闻，艾斯不禁心痛，他肯定受了很多苦。 斯内普皱眉看着这个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女孩儿，她有一张不错的脸蛋，“我的脸上难道有更有效地处理鼻涕虫的方式？看着我做什么？” 艾斯低下头撇撇嘴，西弗勒斯从来不会这么冷漠地和自己说话。 禁闭的一周后，端起茶杯发现里面的咖啡已经空了后，斯内普感到头疼。 这一周来，艾斯毫无存在感地每晚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待到宵禁回去。 她总能恰到好处的为自己添上热咖啡，递上灌满墨水的羽毛笔。有她在的时间里，办公室里没有一处不合斯内普的心意，一周时间就让他习惯了艾斯的存在。 现在没了艾斯，斯内普看着办公室里杂乱的原料，到处摆放的论文，烦躁不已。 于是第二天在魔药课的课堂上，格兰芬多被扣了二十分，理由是格兰芬多的坩埚炸了并且烫伤了其他同学。 没两天，艾斯就被费尔奇送到了斯内普面前，又是一个禁闭一周的处理。 “这次是为什么，弗利小姐？霍格沃茨的夜晚有巨怪吸引着你？” “我、我梦游了。” 斯内普嗤笑一声，“谎话连篇的骗子。既然你这么喜欢关禁闭，接下来一周的鼻涕虫给你处理。” 艾斯撇了撇嘴，要不是看你这么大个人都照顾不好自己，我才不来！ 从每隔两天的一周禁闭逐渐到每晚都待在斯内普的院长室，艾斯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斯内普的跟班，也成为了斯莱特林男孩子和女孩子们嫉妒的对象。 艾斯也逐渐熟悉了现在的生活，虽然不能亲近西弗勒斯，但是能让她待在他身边也好。 斯内普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让一个女学生每晚待在自己办公室直到宵禁才回去，这过于亲近了些。 艾斯没去理会哈利他们闹出的动静，只是有时候在暗中帮助他们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敢随意动作，只默默地跟在斯内普身边，做个沉默寡言的斯莱特林小巫师。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圣诞节的舞会上，艾斯邀请了哈利。 看着哈利窘迫地找不到舞伴的样子，她不介意帮助他一把，不过对于那个傻乎乎的罗恩，她也无能为力了。 斯莱特林一个暗恋艾斯的小子在艾斯的酒里掺了自己配制的迷情剂，他的魔药课成绩糟糕地一塌糊涂，不知道把迷情剂配制成了什么奇怪的药水。 斯内普看到艾斯挽着哈利的手，内心升起了奇异的愤怒——一种他少年时期才拥有的感情。 当斯内普借口关艾斯禁闭把她带离舞会后，那奇怪的药水开始生效了。 艾斯看出来斯内普的生气，有些疑惑，她控制不住自己地问出口：“西弗勒斯，你为什么生气？”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你刚刚喝的是果汁不是酒，弗利小姐。” “我明明一直这样叫你，西弗勒斯。” 艾斯感到了奇怪的感觉，她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只想往斯内普怀里靠，希望他像往常那样抱住自己。 她现在的记忆里全是从前和斯内普在一起的时光。 看着少女双颊酡红，要倒不倒的样子，斯内普吓得后退一步，手抓住了艾斯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形。 他皱眉打量着艾斯，嗅到了些奇妙的味道，“你喝了什么东西？你被下药了？那些该死的巨怪！” 斯内普拽着艾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艾斯扔在沙发上自己去找解药。 “西弗勒斯。” 身后传来少女的呢喃，一双纤细洁白手穿过宽大的袍子从身后抱住了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身体瞬间僵硬，慌乱间他的手带倒了一排魔药，他伸手拉开艾斯的双手。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抱抱你呀，西弗勒斯，怎么了？”艾斯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不是最喜欢自己拥抱他了吗？ 斯内普下意识要要掏出魔杖，让这个失去了大脑的学生昏睡过去，但他竟然掏空了！ 艾斯靠在斯内普身侧，笑嘻嘻地从身后取出了斯内普的魔杖，“你在找它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伸手去抢，但它消失在了艾斯的手里。 “荒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艾斯！？” “rshio.（力劲松泄）” 艾斯双手圈住斯内普的脖颈，笑嘻嘻地踮起了脚尖。 “我当然知道，西弗勒斯。” 斯内普被抵靠在柜子上，少女的唇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透过领子，斯内普感受到微微暖意。 艾斯双手穿过斯内普的袍子，抱住他的腰，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她推开了办公室隔间的门——里面是一间狭小的休息室。 不顾斯内普危险的眼神，把他推倒，艾斯俯身上去，柔嫩如同蔷薇花一般的唇瓣落在了斯内普的薄唇上。 等到魔咒的效力过去时，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斯内普掐住少女纤细的腰把她按住，她白皙的身躯上满是盛开的玫瑰。 一整夜的不可言说，斯内普为少女穿戴好，把她推出了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滚出去！” “西弗勒斯！”艾斯跌坐在地上，撇了撇嘴。 在第三天没去上课和去餐厅用餐的日子里，艾斯寝室的大门被砰地打开，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走进来，黑色的袍角翻卷成了朵朵浪花。 看着艾斯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趴在床上，腿根处还有着些青紫，斯内普又砰地关上了门。 “弗利小姐，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西弗勒斯，你来啦！”艾斯笑眯眯地看向斯内普，她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几天都躺在卧室里想该怎么办呢。 现在看到斯内普，她想自己知道了。 在外人面前，艾斯依旧扮演着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巫师，但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她做回了从前的艾斯。 斯内普拦不住艾斯进出自己的办公室，他拿艾斯毫无办法，他甚至感觉她比自己还了解自己，无论什么口令都能被她猜出来。 就连回蜘蛛尾巷也无法摆脱她，斯内普不知她是从哪里得知自己的一切的。 两个人就这样磕磕绊绊地生活在了一起。 看见斯内普裹着浴袍出来，手臂上显眼的标记时，艾斯露出了来到这以后最难看的神色。 “怎么？这令你恶心？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艾斯，离我远点。”斯内普没料到艾斯会出现在自己家里，看见艾斯的神色后，他抬起自己的手臂。 艾斯灰绿色的眸子直视着斯内普，“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西弗勒斯？” “我希望你还记得我是你的教授。”斯内普说着走向自己桌上的魔杖。 “魔杖飞来。”艾斯轻笑一声，把黑色的魔杖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所以呢？你是在提醒我圣诞舞会的事吗？” 斯内普不自在地撇开脸，“如果你还有点廉耻之心，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艾斯欺身上前，抱住了斯内普浴袍下精瘦的窄腰，“对自己的老公，我想我不需要离开。” 三十岁的斯内普依旧能让人神魂颠倒，艾斯已经尝试过，她趁其不备吻住了斯内普。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斯内普按住少女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斯内普想，自己一定是爱上了自己的学生，不然为什么他已经快两年没有想起过莉莉了，即使见到了百合花。 火焰杯上艾斯悄悄替换了赫奇帕奇塞德里克的名字，打晕了哈利，自己拿到了奖杯。 “avada kedavra.” 她抽出从对角巷拿到的那根魔杖，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解决了被抱在怀里瘦小丑陋的伏地魔——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死了。 斯内普隐在黑袍人后，看着少女冷静果断地解决掉那个其他人连名字都不敢提起的男人，然后抓住了奖杯离开。 他在看见少女的一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里，还好，她没出事。 斯内普迅速地把这些事暗中报告给了邓布利多，凤凰社的成员们全力寻找起了伏地魔剩下的魂器。 没费多少力气——伏地魔的再次死亡让食死徒们大受打击，失去了信念。 他甚至这次死在了一个大家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学生手下！ 当藏在哈利身上的最后一块碎片被摧毁后，整个巫师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里。 “结束了。” 清晨的阳光下，艾斯抚摸着斯内普恢复光洁的手臂，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斯内普圈住艾斯，把她拥入怀中，深深地嗅了嗅她充满蔷薇花香的卷发。 “我爱你。” chapter 85 暴雨 四月初，草叶儿在微风的吹拂下起舞，草地上涌起一阵阵绿色的浪潮。 莉莉足足在病床上躺到了春假结束，复活节到来才被允许走出医疗翼，这还多亏了斯内普和艾斯新配制的药水。 莉莉被一头牡鹿驮着，在禁林外偏僻草地上闲逛。她侧坐在牡鹿背上，双手搂着它的脖子，脸上露出闲适慵懒的神情。 莉莉身下的鹿高大雄壮，每一块肌肉的纹理纤毫毕现，它黑色的眼睛观察着四方，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风吹起莉莉的红色长发，挂到了鹿角上，像是秋天红色枫叶纷飞的样子。 “在这休息一会儿吧，詹姆。” 走到一处石块边，莉莉拍了拍身下美丽的牡鹿，它俯下身，前脚跪地，让莉莉轻松地下来。 在莉莉能下床之后，詹姆时常驮着她在这片草地上晒太阳。这边没什么人，没有人会知道詹姆变成了一头牡鹿。 莉莉坐在石头上，眯起眼睛朝已经变回来的詹姆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语调悠扬如同琴键上跳动的音符，“詹姆，谢谢你，我很开心。” 詹姆拍了拍手拍掉上面的泥土，他乱糟糟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一丝棕黄色的金光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莉莉，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 “那只是个意外，詹姆。”拉住詹姆的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莉莉摇摇头转移话题，“没想到你都会阿尼玛格斯了。而且是一头牡鹿，很漂亮，詹姆。” “当然！”詹姆有些得意，他们寝室可是都自学会了阿尼玛格斯。 半个月日日夜夜的无微不至，让莉莉对詹姆的态度好了不少，她眼里的詹姆不再是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小男孩。 经历过了尖叫棚屋的事，詹姆稳重了许多，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生命的脆弱。他收起了表面对黑暗的厌恶和抵抗，把它们都深深地放入了内心。 种子生出稚嫩的芽，在两人心间逐渐生长。 没有了詹姆的领头，西里斯也不刻意去捉弄谁，只是和斯莱特林的小摩擦不断。 尤其是雷古勒斯的入学，让西里斯十分不满。 他那个愚昧的弟弟，竟然隐隐有些崇尚伏地魔，这让西里斯面对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没有好脸色。 艾斯和阿斯塔坐在镜湖边，浅咖色头发的少女静静倾听着金发少女的烦恼。 自从莉莉受伤以后，阿斯塔和西里斯之间争吵不断。 阿斯塔认为詹姆他们莫名其妙的敌视斯内普和艾斯，而西里斯则不满阿斯塔和斯内普、艾斯来往，他认为斯莱特林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斯塔的金发里穿插了不少小辫子，有些乱蓬蓬的，显得她的脸更加小。 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正带着两滴欲滴未滴的泪珠，“我真是无法理解他，艾斯！” “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艾斯面带歉意，握住了阿斯塔放在圆木上的手。 “不是因为这个，艾斯。你不知道，西里斯总是把朋友放在第一位。” “你也是呀，阿斯塔，你总把我放在第一位。” “但是，我不会抱怨詹姆他们啊！西里斯总是觉得你会成为食死徒！他拒绝和你来往！” 艾斯揽住阿斯塔，轻轻拍打抽泣着的少女的后背，“好啦，阿斯塔，小公主不要哭了。” “艾斯，我不想谈恋爱了。” 艾斯听到这，抓住阿斯塔的双臂，看着她湛蓝的大眼睛。 “阿斯塔，我出于某些原因不能和你解释我在干什么，在西里斯看来也许就是他认为的那样。 我不希望我的事情影响你们，我希望你和西里斯都好好考虑一下。” “西里斯明明和你也是朋友，他为什么不能理解你？” 想到西里斯身处的布莱克家族，艾斯叹了口气，那个家族太复杂了。 西里斯对斯莱特林和纯血的厌恶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日渐加深。 抱住了阿斯塔，艾斯没再说话。 而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阳光透过幽幽湖面，将整个休息室映成了一片绿色。 斯莱特林的学员们围坐在一起，卢修斯坐在斯内普对面，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他，“西弗勒斯，还有几个月我就将从霍格沃茨毕业了。” “卢修斯学长，您将是斯莱特林的荣耀。” 卢修斯笑起来，拍了拍斯内普的肩，“黑魔王将永远欢迎你，西弗勒斯，我希望四年后能在长桌上看见你。” 看着四周食死徒预备役们嫉妒的目光，斯内普知道已经避无可避，他握成拳放在腿上的双手紧了紧。 斯内普面色沉静，毫无波澜，黑色的眼睛直视着卢修斯的眼睛，平静如水地回答：“我的荣幸，学长。” 这场属于食死徒预备役的聚会没多久就结束了，斯内普知道这之后，霍格沃茨将会传遍怎样的传言。 针对他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斯内普走出休息室，看向远处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往霍格沃茨飘来。 “要下大雨了，走吧。” “嗯。” 莉莉和詹姆看着远方的云层，站起身来。詹姆小心地扶着莉莉回了医疗翼，她的骨头才算刚刚长好，还十分脆弱，不能跌倒。 艾斯和阿斯塔在下雨后开始往回赶，海格不知道去了哪里，小木屋没法接纳两人。 她们挤在海格小木屋的屋檐下，雨太大了，小小的屋檐根本挡不住什么。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长裙贴在身上，露出两人优美的曲线。 西里斯举着伞从远处赶来，看见挽在一起的艾斯和阿斯塔，脸上带着不太高兴的神色。 “走吧。”西里斯为阿斯塔披上袍子，遮住了她在大雨里显露无疑的身躯，揽住她往回走。 “艾斯——” “西弗勒斯在那边呢，我约了他，他来接我了，去吧阿斯塔。”艾斯笑着挥手，打断了阿斯塔的话。 看着斯内普走来，西里斯脸色阴沉下去，抓着阿斯塔在雨中急速离去。 “你什么时候约了我，我怎么不知道？嗯？”斯内普站到艾斯的身边去，为她撑起伞，挑眉看着瑟缩的艾斯。 艾斯撒了个小谎，她并没有约斯内普，她不过是不想阿斯塔和西里斯吵起来而已，西里斯的伞下显然没有她的位置。 “那你来这干嘛？西弗勒斯？”艾斯瞥向斯内普，装作疑惑的样子。 斯内普将伞递给艾斯，脱下长袍披在她身上，顺手给自己和艾斯施展了一个魔咒。 “来接你。” 他的目光一直避开少女的身躯，看向远处或是艾斯的脸庞，听到艾斯的调侃，他扭头直视艾斯灰绿色的眸子，语气平静。 感到了身上的衣服干燥起来，又被袍子裹住，艾斯被斯内普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大雨里他漆黑的眼睛。 这双眼如同深渊，让人灵魂深陷。 chapter 86 魂器的消息 雨滴落在黑色的大伞上，溅落成无数个小水珠，又滴落到草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艾斯和斯内普头顶不停歇地响起。 浅咖色的头发贴在艾斯脸颊上，水滴顺着发丝滑落到她的下巴上和脖子上，又流入袍子下。 斯内普不禁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艾斯冰冷的脸颊，把那碍眼的发丝撩到了她的耳后。 两人不过间隔半根魔杖的距离，艾斯呼吸间全是斯内普身上微苦的草药味儿。 斯内普垂眸就能看见艾斯光洁的额头，卷翘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水珠，再往下就是饱满红润的嘴唇。 想到圣诞舞会那夜艾斯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再想到刚刚走来时看到的长裙紧贴下少女优美流畅的曲线，斯内普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不禁咽了口口水。 滚动的喉结惊醒了艾斯，让她不知飘到哪里去的思绪骤然回笼。 “走、走吧。” “嗯。” 斯内普从艾斯手里接过伞，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两个人一起往城堡走去。 注意到艾斯被淋湿的肩膀，斯内普抬了抬手，最终还是轻轻搭上了她的肩，揽住了艾斯。 “走近点，不要被淋到了。” 艾斯被惊了一下，扭头看向斯内普，见他也看着自己，耳根发烫地低下头，“嗯。” 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莱姆斯撑着伞从石堆之后绕出来，看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另一把伞，苦涩地轻笑一下，也远远地缀在后面回去了。 送艾斯回到了寝室，斯内普看着自己湿答答还在滴水的裤脚，皱着眉也回了不远处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大雨下了好几天，像是要冲刷掉世间的一切污秽。 黑湖的水位都涨到了船屋里去，刚好淹没到艾斯平日里在黑湖边睡觉的树下。 小巫师们聚集在城堡里，消息传得比风还要快。除了斯莱特林的预备役们和艾斯对斯内普有个笑脸，其他人看他就像是看到了费尔奇一样，脸带嫌恶。 “他真的正式回应会加入食死徒了？” “当然，他参加了那个聚会。” “我就知道，他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那艾斯佩兰斯小姐呢？” “不知道，艾斯她不是那种人…” “但是她近来一直和他呆在一起。” “艾斯学姐不会加入他们的，她对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那可说不准——” …… 无论是斯内普还是艾斯都没有理会这些消息，他们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别人的传言里。 斯内普从参加过食死徒集会的斯莱特林学长那里知道了些重要的消息。 他推开有求必应屋的门，艾斯正在为莉莉熬制最后一剂药水。 “西弗勒斯，你怎么来了？” “我可能打听到了两个魂器的消息。” “什么？！”艾斯转身带倒了坩埚，一锅无色透明的药水溅到了桌面上。 斯内普快速跑过去，拉开了艾斯，看到她白色裙子上沾满了药水，“呲啦”一声撕下来那块黏在艾斯大腿上的布料，同时快速脱掉了她湿掉的袜子和鞋。 “怎么样，烫到没有？” 艾斯白皙修长的腿上红了一大片，脚腕被斯内普握在手里。 “清水如泉。” 一股水流从斯内普的魔杖顶端涌出，冲洗着艾斯被烫红的地方。 “没、没事，西弗勒斯，我没被烫到。”艾斯握住斯内普拿着魔杖小心翼翼冲洗自己腿部的手，红着脸摇头，“药水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看着艾斯白皙圆润的脚趾蜷缩着，脚踝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斯内普惊觉自己的冒犯。 “咳，没事就好。”斯内普站起身后退一步，瞥了一眼艾斯修长的腿，脸色潮红。 坐在椅子上，盖上毯子，艾斯问正在收拾桌子的斯内普：“什么两个魂器的消息？” “今天那些人的聚会上，有两个预备役似乎去过几次食死徒们的集会，见到了那个人。” “魂器在他身上？” “应该是的——”斯内普停下手里的动作，神色里带着厌恶，“他们说那个人在集会上杀死了几个麻瓜…” 艾斯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她抿了抿嘴唇，“然后呢？” “他身上带着一个挂坠盒，还有一枚戒指。” “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听他们说曾经在赫普兹巴·史密斯夫人的宴会上见过它，没想到它到了伏地魔的手里。” 艾斯对此早有推测，从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就能看出，伏地魔有目的的选择了制作的魂器的物件——它们都具有很强的代表性。 格兰芬多的宝剑伏地魔不可能拿到，而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都曾是赫普兹巴·史密斯夫人的收藏。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肯定也被伏地魔用去制作了魂器。 “戒指是什么？” “我不清楚，他们只说那可能属于冈特家族。” “是了，冈特家族有枚戒指。父亲在我小时候提过——他说马沃罗·冈特因为自己的儿子莫芬·冈特碰了那枚戒指被罚跪了三天。” 艾斯陷入了回忆，事情过于久远，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莫芬·冈特应该是伏地魔的舅舅。” 斯内普疑惑不解，“他怎么能拿到那枚戒指？” 艾斯翻出了有关冈特家族的最新记录——一张日期久远的报纸，上面记载着莫芬·冈特因杀死了麻瓜世界的里德尔一家而被监禁于阿兹卡班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继承了冈特家族的遗产。” 凭借以往的推断，艾斯感觉这两个物件百分之八十可能是魂器，她头疼地按着自己的额角，没想到伏地魔竟然制作了这么多魂器，不知道还剩多少没被发现，就连魂器的创始人也未曾分裂出这么多块灵魂碎片。 斯内普坐在了艾斯身边，为她递上一杯薄荷茶，“别急，我会把它们都找出来。” 艾斯闻言瞪了斯内普一眼，“你不准冒险！” 让斯内普加入这个计划是迫不得已，艾斯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 “迟早能找出来的。”艾斯叹了口气，起身准备重新熬制魔药，被斯内普拦了下来。 “你回去处理一下吧，这里交给我，我去给莉莉送药。” 艾斯看了斯内普一眼，内心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没在意，点点头离开了。 chapter 87 楚河汉界 大雨终于停歇，残余的雨水从屋檐上滴滴答答的落下。 斯内普大步走向医疗翼，黑色的魔法师袍在身后翻涌，手里拿着要给莉莉的药水。 庞弗雷夫人正坐在休息室里，见斯内普进来，扬起一抹微笑，“斯内普，来送药？” “这是莉莉的。”斯内普点点头，把手里的药放在庞弗雷夫人的桌上，然后转身从兜里掏出了更多其他药水准备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去。 药架上的药水还挺满的，让斯内普有些诧异，毕竟他已经两周没来补充过了。 “艾斯前不久来送过，储备还很充足。”庞弗雷夫人解释道，“自从有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我都快好几个学期没见过斯拉格霍恩教授来医疗翼了。” 斯内普不置可否，补充上消耗就走出了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 西里斯和彼得正好从门外路过，看见斯内普从里面出来，西里斯撇了下嘴角，路过他时重重地撞了下。 “不知道布莱克先生是什么时候失去了你的双眼的？” 听见斯内普叫出了自己最讨厌的称谓，西里斯转身看向斯内普，古典英俊的脸上阴霾遍布。 想到些什么，西里斯嗤笑一声，“你就凭这张嘴成为伏地魔的走狗吗？鼻涕精？” “你要是好奇，我可以为你引荐。不过想必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比我更清楚。”斯内普面色沉静，没有丝毫怒气。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受过多少刁难。 “呵，谁会好奇你们那肮脏邪恶的组织，艾斯吗？” “现在整个布莱克家族除了你，可不只是好奇而已。真是可惜艾斯还一直把你当朋友。” 看着斯内普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西里斯面色阴沉，“你没资格评价布莱克家族。况且，谁需要一个当食死徒的朋友？等着她把我送到伏地魔面前吗？” “如果那一天到来，我想我在长桌上的位置会比布莱克家族更加靠前。” “你将死于我的魔杖之下，等着吧，鼻涕精。” “哦，或许吧。”斯内普瞥了一眼西里斯，他实在懒得陪他们玩这些小孩子般的游戏。 看着斯内普离开，詹姆扶着莉莉走出来，“你都听见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莉莉脸色苍白，绿色的眸子凝视着斯内普的背影，看他逐渐消失在走廊里。 没想到只是出来走走，就听见这样一番对话。 听到斯内普正式回应会加入食死徒的传言时，莉莉是不相信的，她始终相信艾斯和斯内普绝不可能为黑魔王效力。 但如今听到了斯内普亲口说出“我会比布莱克家族更靠前”的话，莉莉内心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回去吧，詹姆。”看着斯内普的背影消失，莉莉转身，回到了病房。 下午时分，庞弗雷夫人送来的药水莉莉拒绝了，她知道那是斯内普配制的，杰瑞带来的复活节礼物莉莉也没有接收，她做出了表态——拒绝和食死徒来往。 看着飞回来的杰瑞，和它没能送出去的信件和礼物，艾斯叹口气把它们取下来，这样也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艾斯几乎完全和以前的朋友们划清了界限。 不论是阿斯塔、黛安和奥维尔，还是莉莉、詹姆等人，艾斯都不再和他们同行。 艾斯和斯内普处在了奇妙的界限上，不论是正派巫师们还是食死徒们都不欢迎他们，正派巫师们对他们两人表示出了强烈的厌恶，尤其是对斯内普。而食死徒们对两人嫉妒而忌惮，也尤其是对斯内普。 斯内普接收到的恶意前所未有的多，而艾斯得到的最多的是众人的不解和失望。 卢修斯对艾斯的意图加入表示了强烈的欢迎，甚至邀请她去参加预备役们的集会。 纳西莎看到艾斯时是震惊的，将近十年的友情让她几乎瞬间就知道了艾斯的冒险行为，不过她没有把它告诉给自己的未婚夫，兴许这是另一条后路呢？ 大家对于艾斯的出现窃窃私语，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不可能成为食死徒的人。 她具备一切和食死徒相反的特征——温柔、善良、阳光、明媚…这些词里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出现在食死徒身上。 而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想加入食死徒。 不过碍于卢修斯学长的权威和艾斯本身高深的魔力，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毕竟谁也不想像亚克斯利那样，在长桌上率先偷袭竟然还被击飞，现在还躺在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里，对外还只能谎称是不小心摔断了腿。 预备役们对集会很无趣，无非是说说对黑魔王的狂热钦佩仰慕，为黑魔王效力的决心罢了。甚至会宣扬一些侮辱麻种巫师的污秽言论和一些荒谬的男权主义，好像女巫师和麻种巫师的存在是对魔法世界的玷污，而女性麻种巫师的存在更是一种罪无可赦。 在其中艾斯只听到了满肚子的偏激，得到的有用消息还没艾斯和斯内普在其他时候打探的来得多。好在卢修斯忙着毕业，没有太多时间带领众人举行这毫无意义的集会。 有求必应屋里，正进行着一场训练。 斯内普想到在集会上听到的伏地魔会时不时对手下使用“摄神取念”的消息，要求艾斯加强对他的大脑封闭术的训练，即使他现在已经能相对熟练的使用这个咒语了。 “legilimens！” 在他人的记忆里看到自己是一件非常奇怪而奇妙的事情。 艾斯看见了斯内普第一次在蜘蛛尾巷见到自己的情形——稚嫩的自己，打断了那几个男孩对斯内普的欺负。 艾斯明显地感觉到斯内普发现自己也是巫师时那一瞬间的诧异和激动。 不过一个小小的片段，斯内普就把艾斯从脑海里赶了出来。 “你现在已经很熟练了，西弗勒斯。” “还不够。” …… 这一学期除了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练得已经非常出色和得到了疑似伏地魔的两个魂器的消息外，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就连杀戮咒反咒的也没有丝毫进展。 chapter 88 狼人 头顶绿花的小兔子在草地上蹦来蹦去，寻找着最鲜嫩的草。 穿着一袭金黄色长裙的少女悠闲地跟在兔子后面闲逛。风吹过草地，吹开艾斯的裙摆，像一朵向日葵盛开在草地上。 “艾斯。” 莱姆斯迈着略带急切的步伐从远处走来，朝艾斯招了招手并大喊她的名字。 艾斯转过身，带着悠闲慵懒的笑。阳光下的少女肤色白皙，面庞红润，似乎一切阴霾都能被这笑消融。 “下午好啊，莱姆斯。”她笑着举起手，对莱姆斯挥了挥。 清脆如同风铃一般的悦耳的声音唤醒了莱姆斯，他快步走到艾斯身前。 “你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艾斯弯腰抱起小猪，询问莱姆斯。 毕竟表面上自己已经和大家都划清了界限，艾斯和黛安他们都是私下交流的，至于詹姆一行人几乎可以说是断绝了来往。 莱姆斯的神情算不上多愉快，但也没有詹姆、西里斯和莉莉他们看自己时眼里带着的失望和不解。 “艾斯，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 “你…这样很危险。” “莱姆斯，有的事总需要有人来做。” “总会有其他人的！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的境地，艾斯。”莱姆斯有些急切。 “我知道自己在干嘛，莱姆斯，我已经决定了。”艾斯带着歉意，但坚定地回答了他。 “为了我呢？你能为了我放弃吗？” “…对不起。你会遇见更好的女孩子，莱姆斯。” 莱姆斯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即使结果在意料之中，但内心的酸涩抑制不住。 “我将永远是你的朋友，艾斯。”莱姆斯张开双手，带着期盼地看向面前如同阳光一样照亮自己的少女。 艾斯笑着走上前，拥抱住了莱姆斯——这是一个作为朋友的拥抱，“你很好，莱姆斯，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斯内普站在日晷花园的巨石上，看见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相较于一开始的冲动，斯内普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无法确定艾斯是否喜欢自己这种仿佛生存在地窖里最阴暗的角落的蛇一样的人——没人会喜欢一条毒蛇。 害怕最终连陪伴的资格都失去，斯内普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内心，卑鄙地借着朋友的身份暗中窥探着艾斯的一切。 圆月挂在天上，冷白色的月光铺在镜湖上，为薄雾笼上一层轻纱。 想到艾斯白日里和莱姆斯·卢平在一起的场景，斯内普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最终走出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跨过盘根错节的树根，一路走到了镜湖边来。 回忆起在这里和艾斯一起趴在苔藓上看渡鸟的情形，斯内普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那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心动。 他还能记得那天艾斯头发上月桂草的馨香，她那天肯定用了月桂草味道的洗发水。 斯内普还回想起不久前，塞琳思夫人的黑魔法防御课之后，两个人躺在雪地里的场景。 这些独属于自己和艾斯的记忆充盈在斯内普的脑海里，欢愉和喜悦占据了他的内心。 “expecto partronum.” 自然而然地，斯内普举起了手里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蓝色的光凝聚在魔杖尖端，飘向空中。那些光线比月光还要明亮，汇聚在一起，照亮了镜湖湖面。 “嗷呜——” 一声响亮的狼嚎响起，斯内普感到一阵风吹来，伴随着腥臭的气息。 他迅速地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了狼人划破草地的一爪。 眼前丑陋的狼人对斯内普大口喘气，咧开的嘴角流着涎水，嘴里是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 斯内普瞥见了月亮即将被云层遮挡住，内心稍稍镇定下来。 “lootor mortis.（腿立停僵死）” 见眼前的狼人举着爪子扑向自己，斯内普发出一记魔咒阻拦了它一下，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 “waddiwasi.（万弹齐发）” 斯内普赶紧趁机跑到了更远的地方去，手里的魔咒不停。地上的石头像子弹一样向狼人射去，打得它发出了愤怒的嚎叫。 狼人被惹怒了，它双腿用力一蹬，草皮飞溅，斯内普被扑倒在地，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毛茸茸的手紧紧按住。 一只有着漂亮大角的鹿从一旁奔跑而来，用那角顶飞了狼人，让它跌落到镜湖中去了。 “吼——”狼人从湖里站起来，对着突然出现的鹿发出怒吼。 一只大黑狗也从这只鹿刚刚出现的地方狂奔而来。 斯内普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奇异的一幕，鹿和狗站在一起和狼人对峙着，那只黑狗的背上趴着的像是一只老鼠！ 几只动物战在一起，水花飞溅，泥土纷飞。 当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了天上的高悬的明月时，那只狼人终于脱力，倒在地上变成了一个人。 斯内普震惊的看着那个人，“莱——莱姆斯·卢平？” 鹿、黑狗和老鼠也分别变成了詹姆、西里斯和彼得。 “你们…” “詹姆，你救他干什么？”西里斯皱着眉瞥了一眼拿着魔杖坐在地上处于震惊中的斯内普。 “西里斯、彼得，来搭把手。”詹姆一边给昏迷不醒的莱姆斯穿衣服，一边喊西里斯过来帮忙。 几人快速地收拾好了，扶着莱姆斯就准备往回赶，看起来十分熟练的样子。 临走前，詹姆深深地看了斯内普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詹姆，为什么不让莱姆斯撕碎他？那个鼻涕精一定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彼得跟在詹姆身边，气愤地说。 西里斯一脸赞同地也看向詹姆，“没错。”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莱姆斯醒来之后发现他杀了自己的同学会是什么感受？”詹姆停下来，以一种沉重的语气回应。 西里斯和彼得看向旁边昏迷不醒的莱姆斯，沉默下来，他们为自己的考虑不周感到自责。 “让我们和他在战场上相见吧，西里斯，彼得，霍格沃茨不该成为战场。” 詹姆结束了这个话题，三人扶着莱姆斯一起回去了。 斯内普怔愣地等到圆月从天际消失，才穿越薄雾回到了城堡。 chapter 89 双生花 黎明破晓，阳光照在格兰芬多的高塔上。 莱姆斯醒来时，发现了自己的虚弱，昨夜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他记得自己昨晚在禁林边缘散心，然后一轮圆月升起。 意识到这一点他脸色陡然从刚睡醒的迷茫转变成了惊慌。 破碎的记忆里出现了斯内普的脸，还有熟悉的鹿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差点杀了斯内普时，莱姆斯是震惊的。他深深地为自己那天因为心情不好而独自跑出去感到自责。 那夜恰逢圆月，他完全没预料到，按理来说已经过了月圆的日子。 惶惶不安了几日，莱姆斯接受了现实，无论斯内普是否举报他都毫无怨言。在霍格沃茨就读的这三年是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欢快时光，他会永远地铭记这些日子。 斯内普趴在有求必应屋的桌子上，睡梦里一匹狼猛然扑向了他，狰狞的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咬来。 斯内普猛然惊醒，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怎么了，西弗勒斯？”艾斯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椭圆形茶几上铺满了她的笔记。 用完午饭艾斯就来到了有求必应屋，看到趴在长桌上睡着的斯内普，她没有打扰他，轻悄悄地做着自己的事。 斯内普揉着额角看向艾斯，一夜未睡的他无意中在这里睡着了，刚睡醒的声音里带着如同清冷雪水流淌过草地的沙哑，“艾斯，你来了？” 放下手里快被翻烂的《尖端黑魔法揭秘》和《魔咒的起源》，艾斯倒了一杯刚煮好的奶茶递给斯内普，“你该多休息休息，西弗勒斯，你的黑眼圈快赶得上华夏的熊猫了。” “熊猫？” “一种自带黑眼圈的生物。重点是你该好好休息，西弗勒斯。”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斯内普端着奶茶的手顿住，他看向面前巧笑嫣然的少女，十分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艾斯有些疑惑地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最终把昨夜那件事埋藏在了心底，即使他险些丧命，他只是试探地问了下艾斯。 “…艾斯，如果、如果你——”斯内普强调了一下如果这个词，“——你发现你的某个同学十分危险，怎么办？” 艾斯对斯内普问出的这个问题有些不解，她托着下巴，想了想，“我不知道你指什么危险，不过我想，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制止这些危险。” 斯内普突然就释然了，是了，邓布利多校长一定知道莱姆斯是狼人的事，不然怎么解释突然种下的打人柳——这种对学生们来说显得有些危险的植物。 即使去汇报了这件事，也不过是为自己和那可笑的“劫掠者”四人间再增添一道不痛不痒的仇恨，而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 实用主义的斯内普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他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把莱姆斯从艾斯身边赶走。 况且，他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利用艾斯的善良留在她的身边的卑鄙者。 直到学期末也没传来莱姆斯是狼人的消息，詹姆几人略微有些诧异。 西里斯对此评价——说不定只是害怕报复的胆小鬼而已，毕竟没有詹姆他不可能逃出来。 经过了漫长的几天考试，迎来了大家期待已久的长假。 艾斯、黛安、莉莉和斯内普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好，这没什么可说的，倒是詹姆几人成绩上涨得飞快。 几个人的变形课一如既往的好，其余课程也拿到了起码a以上的成绩，大部分都是e。这要归功于莉莉和阿斯塔拉着詹姆和西里斯去图书馆——即使没有艾斯，还有黛安在，去图书馆是大家的日常活动。 而刚刚痊愈的莉莉不能到处走动，詹姆陪着她天天泡在图书馆里，美其名曰照顾莉莉是自己的责任，因为自己害莉莉受伤。 领头捣乱的两个人都在图书馆，莱姆斯和彼得自然也不会出现在别处。只是莱姆斯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阿斯塔身边的空位——那个专属于艾斯的位置。 奥维尔为了在菲儿瑞面前显示出自己的学长风范，以及为了应对小女友会时不时提出的问题，私底下补了不少课，除了魔药课以外，他的成绩也有显着的上升。 “艾斯，你托我照看的花应该快开了，你得去看看，它们十分奇妙。” 走廊上，斯普劳特夫人胖乎乎的脸上带着丝提起魔法植物所拥有的热情。 历经了数月不止的那盆种子发芽、生长，终于结出了一个小小的花苞。 一把种子里只有两株生根发芽，存活了下来。 艾斯早在它们发芽之后就把它们转移到了斯普劳特夫人的温室里去，种植在一个小小的角落。 察觉到它们的花期可能即将到来，斯普劳特夫人特意叫住了艾斯。 自从把它们移栽到了温室，艾斯只偶尔空闲了才会去看看，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过了。 艾斯从花盆里取出这两株花的时候，它们的根茎连在一起无法分开，她只好把它们一同种了下去。 而在结出了花苞之后，更显示出来它们的与众不同——一株花苞洁白如雪，一株花苞漆黑如夜。 斯普劳特夫人对这种现象感到惊讶不已，这种同种植物的共生关系难得一见。 在艾斯即将离开霍格沃茨前的最后一夜，这两朵花终于开了。 一株开在正午时分。 漆黑的花萼打开，露出了里面橙黄色的花瓣，花型似。从花心到花瓣边缘是橙色到金黄的渐变，就像正午时分的太阳。这朵花盛开时，艾斯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另一株盛开于子夜。 紧紧包裹的洁白花萼在艾斯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张开，露出内里蓝紫色的花瓣。这朵花从花心到花瓣外缘，呈现出梦幻的紫蓝色的渐变，像是星空一样。 艾斯被流光溢彩的花瓣震惊，这是完全属于视觉上的享受——看见这朵花像是近距离看见了星河。 斯普劳特夫人也在一旁，啧啧称奇，她从业几十年，从没有看过这么奇妙的魔法植物。 艾斯没有把它们从温室里带走，而是继续交由斯普劳特夫人看管研究。没有谁的鲜花保鲜咒能比斯普劳特夫人施展得更好，她能让一朵玫瑰完美地盛开三个月不止。 不过艾斯以另一种方式带走了它们——麻瓜们发明的相机，利用相机再加上点小魔法，完美地拍摄出了这两朵花的精妙。 艾斯把这些照片寄给了阿斯塔、黛安和奥维尔，当然最重要的是莱姆斯——带来这份美丽的人。 她也没忘了在多塞特郡的纽特先生，兴许他能知道这是什么花。 在对角巷的艾斯收到了纽特先生的来信，附带一张誊抄下来的书页，上面写着—— 亭午和夜阑。 chapter 90 同居 泛着点微黄的羊皮纸上，墨水的馨香传入鼻尖。 羊皮纸上勾勒着两朵形似曼陀罗的双生花，几乎和艾斯拍下来的照片上的花一模一样，上面用英文注释了寥寥数语。 双生花——橙黄色的名为亭午，蓝紫色的名为夜阑，最初发现于圣赫勒拿岛，罕见而珍贵，用途尚不明确。 信封里还附了一张照片，是一本老旧书籍的一页，上面正是纽特先生誊抄下的内容，不过后半部分已经损毁。 艾斯特意查了一下亭午和夜阑这两个奇特的词，发现其源于华夏，大意是正午和子夜，艾斯猜想发现这花的人一定来自于华夏。 随纽特先生信件一同而来的还有史蒂芬的信件和照片。 自从收到了艾斯寄过去的埃斯佩兰斯的照片之后，史蒂芬对于照相机陷入了狂热之中，他购入了不少麻瓜们的相机。当然大部分都比较难以使用，块头过于庞大、不方便携带且难以组装。 史蒂芬拍了不少照片寄给艾斯，有些是黑白的，也有些是彩色的。 从不断寄过来的照片里，艾斯能感觉到史蒂芬拍照技术的长进。也从照片里了解到了史蒂芬在伊法魔尼的生活，那边学院之间的隔阂几近于无，大家生活地自由而热烈，伏地魔造成的动荡没有给他们带去任何影响。 信件一如既往地向艾斯问好，分享了些在学校和动物园里的趣事。 附带了几张相关的照片。看着穿着同样校服，分属不同学院的伊法魔尼的学生们挽在一起出现在照片里，艾斯露出了真切憧憬的笑容——不同于在霍格沃茨面对食死徒预备役们、同学们的温和疏离。 斯内普走到二楼时，看到的就是艾斯对着一堆照片和一封信件傻笑的样子。 斯内普走过去，发现那是一张彩色照片，最中央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子，周围挤挤攘攘地围着一群学生，都穿着校服。 那个男生看起来完全和斯内普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同样的黑发黑眼，但他是微卷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看着十分健康，身材健壮，笑容阳光，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周围的学生们围着他，他就是大家的中心。 “你回来啦，西弗勒斯？”艾斯收起照片和信件，打算明天再回。 长达两个多月的假期艾斯和斯内普都没有回家，弗利夫妇给艾斯留了口信，道明他们二人这个假期将不会回家的事情。 艾斯就待在了“es”店铺里，和瑞安·雷克一起经营店铺，她平日里就住在二楼的小卧室里。 而斯内普为了能第一时间购入些稀有的魔药素材，在对角巷的斯拉格\\u0026吉格斯药房兼职，他借住在“es”店铺二楼的小客厅。 原本的小沙发被艾斯换成了另一张去麻瓜商场采购的大沙发——几乎占据了小客厅的另外半边空间。 这张沙发暂时成为了斯内普的床，艾斯现在正坐在上面，翻阅信件。 “今天店里不忙吗？”斯内普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了离艾斯一英尺距离的旁边，悄悄地瞥了眼信封——史蒂芬·斯卡曼德寄。 “今天没什么人。”收拾好信件放到一边，艾斯摇了摇头，闻到斯内普身上像臭鸡蛋和烂菜叶混合起来的味道，她不禁捂住了鼻子调侃，“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夸你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果然是没错的，也只有你能为了原料去斯拉格\\u0026吉格斯药房兼职了。” 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斯内普有些脸红，确实不怎么好闻，“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值得的，艾斯，我拿到了蜷翼魔的毒液。” 站起身脱下外套，斯内普从一边的临时衣柜里取出浴巾和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向了浴室——在瑞安·雷克先生的帮助下使用无痕伸缩咒和炼金术建立起来的。 “我想，为了你可怜的鼻子，我还是去洗洗吧。” 捏起斯内普丢在大沙发上的外套领子，艾斯捂住鼻子施展了好几遍清洁咒才祛除上面臭鸡蛋和烂叶子混合在一起的奇怪的味道，然后把它挂了起来。 哼着歌从对面的书架上召来一本斯内普淘回来的闲书，艾斯感慨起魔法的方便，然后缩着脚窝在了沙发上看起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格外催眠，艾斯没多久就歪倒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书籍从她手里滑落到了地毯上，停留于帅气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拥抱在一起的插画页上。 斯内普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深蓝色的浴巾搭在肩上，一端搭在头上正被他用来擦拭一头黑色的湿发。 看着毫无防备靠在沙发扶手上睡得香甜无比的艾斯，斯内普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轻轻坐在艾斯旁边，斯内普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籍——《睡美人》，麻瓜世界的儿童读物，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把它放到茶几上，斯内普细细打量起身边沉睡的少女。 在睡梦中，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嘴角也没有了时常带着的弧度。白皙柔嫩的手指捏着衣服，圆润的脚趾头微微蜷缩。 柔软的浅色睡裙勾勒出少女的玲珑身段，胸前微微起伏，纤腰盈盈一握，臀部挺翘。 斯内普感到有些脸热，移开了目光。 坐到了夜色黑沉，瑞安·雷克离开，斯内普才不得已地抱起了艾斯，一只手勾着艾斯的鞋子，用背推开了小卧室的门。 斯内普轻柔地把艾斯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少女一直蹙起的眉头，他伸手抚平了它。满意地勾起一抹细微的笑，斯内普退了出去。 躺在沙发上，斯内普鼻尖满是弗利庄园蔷薇花盛开时的气味，他已分不清这是自己发丝上和艾斯共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是艾斯睡在这儿留下的气味。 伴着窗外一缕月光，斯内普很快也沉睡过去，连睡梦里满溢蔷薇花的馨香。 chapter 91 夜色里的冲动 夜色渐浓，几颗星子隐在云层之后，散发出微弱的光。 对角巷里的商铺几乎都已经打烊，昏暗的煤油灯下，穿着黑色巫师袍的少女一个人走在石板路上，宽大的袍子被风吹得鼓起来。 艾斯在斯拉格\\u0026吉格斯药房打烊之前推开了它的门—— “叮铃” 清脆的门铃声惊动了正坐在药柜后弯腰整理材料的斯内普，他看向来人，有些讶然，“艾斯，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昏黄的灯光印在斯内普脸上，照亮了他半张脸，阴影打在他另外半张脸上，少年苍白俊逸的脸庞在灯光里温暖而平和。 柔软的发丝被斯内普拢在脑后扎起来了一部分，兴许是因为它们有些长了，整理原料时会耷拉下来遮挡住他的视线，才被扎了起来。 艾斯都快忘记了将近两个月之前身处霍格沃茨的斯内普是什么样的了。那时他似乎眼下时常带着青黑，嘴唇紧抿，看上去就难以接近的样子。 “我来买点东西，斯内普先生。”艾斯走到柜台前，把手里的清单递给了斯内普，“唔，顺便等你一起下班。” 躺在角落躺椅上的斯拉格先生闻言睁开眼看了灯光下的两人一眼，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西弗勒斯，你等下就可以和弗利小姐一起回去了。” 点点头，斯内普接过清单看了一眼，上面都是艾斯近来做出的香水的原料，看来这些东西很受欢迎，在es卖得不错。 在es店铺里的一个多月时间艾斯也没有白待，她调制了些有着特殊功效的香水——这些香水的味道是你爱的人的味道，而他人闻到这个香水也会是他们喜爱人的味道。 这算是个仅做消遣的小玩意儿，为店铺招揽了大批少女。 艾斯在征得了詹姆几人的同意之后，稍稍改良了一下他们的活点地图放在了es里出售。 使用者只需要施展一个小小的追踪咒，就可以在羊皮纸上看到身边的人离开了自己之后去了哪里，连屏蔽咒也能被无视，当然距离只有方圆两公里。 这个小东西受到了魔法部的傲罗们的热烈欢迎。 而斯内普也放了一些自己制作的强效药水在店里售卖。es店铺里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每一样都有它们的受众群体。 “斯拉格先生，那我就走了，晚安。” 快速地收拾好未分类的素材，捡出艾斯需要的原料，称好重量打包好，斯内普走出柜台朝斯拉格先生道别。 “斯拉格先生，晚安。” 艾斯取出金加隆和银西可排在柜台上，朝斯拉格先生挥挥手，跟在斯内普身后一起离开。 斯拉格先生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一只手微微抬起摆了摆，示意斯内普可以走了。 “年轻真是好啊——” 好半天之后，斯拉格才从躺椅上起来，慢慢悠悠地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自从你在药房兼职，斯拉格先生都不怎么管事了。”艾斯伸手欲从斯内普手里接过另一大包原料，“给我提一份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避开了艾斯伸过来的手，“我来就好，毕竟我一个月的工资足足有十个银西可。” “换我我也乐意花这十个银西可。” “我去帮你不用花钱。” 艾斯一时有些诧异地看向斯内普，让他有些紧张地解释，“我、我的意思是店里也有我的一部分。” “嗯。”艾斯脸颊微红地侧过头去。 两个人静静地走在对角巷的石板路上，四周的店铺几乎都打烊了，只有门前留着盏昏黄的煤油灯。 看着地上的石板，艾斯内心有些纠结。经过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相处，她感觉斯内普好像有点喜欢自己，但是他不应该是喜欢莉莉的吗？ 想到之前在霍格沃茨时，斯内普的目光总是跟随着莉莉，如果不是因为黑魔法和学院间的矛盾而产生分歧，两个人现在应该已经在一起了才对。 想到调配迷情剂配方用于制作香水时闻到的苦艾的味道，艾斯感觉自己心头就像苦艾一样的苦涩，其中又掺杂了如同西柚一样的酸涩。 艾斯迟钝地意识到了自己或许早就喜欢上了斯内普，不然情人节那天自己吃下的巧克力里怎么会有斯内普身上的苦艾味儿。 察觉到艾斯的脚步逐渐变慢，斯内普停下来看向她，“艾斯？” “嗯？” “走快点，我以为你好歹还有点安全意识。” “知道了。”艾斯撇了撇嘴回答。 斯内普从来不这么对莉莉说话，他肯定是喜欢莉莉的，都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加快了脚步，从街头往巷尾而去。 犹豫了半晌，斯内普才开口：“你这两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嗯？” “我的兼职明天就结束了…”停顿了一下，斯内普低声继续，“…如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 艾斯双手勾在身后，微弯着腰把脚下一颗石子踢向前去，看着它“咕噜咕噜”地滚向黑暗里。 “要不要…叫上莉莉他们一起？” 斯内普听到这句话，有些生气地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艾斯是单纯只想叫上莉莉，还是不想和自己这个无趣的人一起出去，又或是想见到莱姆斯。 “为什么要叫上莉莉他们一起？你不想单独和我出去？” “没、没有，西弗勒斯？”艾斯不解地转过身看向斯内普，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那你是想见到谁？莱姆斯？”斯内普突然就有些不太想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了，“还是说其实你只想和给你寄信的那位斯卡曼德先生一起出去？或者两者皆可？” 想到假期前莱姆斯的拥抱、假期里那些花精妙的照片还有信件里照片上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斯内普心里漫起酸涩，难道一直陪伴在艾斯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吗？ 艾斯讶然地微微张开嘴，灰绿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你…” 斯内普闭上嘴，突然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必定是艾斯特意来等自己的行为让他产生了误解。 “…回去吧。” 看着绕过自己往前走的斯内普，艾斯放在身边的双手握了握，抬脚走到斯内普身前拦住他。 “如果，我只想和你一起呢？” chapter 92 早安，男朋友 昏黄灯光下的对角巷里，寂静无比，只有风的声音响起。 风吹过相对而立的少年和少女，卷起少女的长袍，袍角拂过少年修长的腿。 “什、什么？” 斯内普愕然地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直视自己的少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只想和你一起。” 看着眼前惊讶地稍稍瞪大眼睛的斯内普，艾斯缓慢地、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 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着，斯内普感到有些目眩神迷，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我回去了！太晚了！”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斯内普，艾斯脸色倏地热腾腾了起来，她转身快速地往前走去。 被艾斯突然的转身唤回神，斯内普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压也压不下去。 两只手提着的药材换到一只手上，斯内普大步追上艾斯，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干、干嘛？”艾斯的脑袋偏到另一边去，羞涩地不敢看斯内普，“西弗勒斯”这个词停在舌尖没被念出。 斯内普看着艾斯的侧脸，心里的温柔如同浪潮一样涌动，说出口的话如同春归的南雁飞往艾斯的耳中。 “我喜欢你，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请问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手腕处微微的凉意在此时仿佛烙铁一样，艾斯感到了它强烈的存在感。 回头快速地看向斯内普，对上他的目光，艾斯慌忙把头转了回去，双颊慢慢地升起一片红霞。 “明天答复我，好吗，艾斯？” 见艾斯羞涩的样子，斯内普难得地善解人意地没有催问。但是他坚定地把手指插入了艾斯的手指间，两人的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艾斯的手温暖而干燥，十分柔软，斯内普的手微凉，骨感明显。 斯内普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了少女通红的耳朵，抿住笑意，他发出了如同风拂过青松的声音。 “一起回去吧。” 艾斯偏着头幅度微小地点点头，两个人牵着手，距离不远不近地，踏着夜色回到了“es”。 雷克先生已经离去，艾斯推开门一路急匆匆地上了二楼。斯内普锁上门，把原料放到了已经被扩大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工作间里去，才也上了二楼。 卧室的门已经紧闭着，艾斯扑上床打了个滚儿，脸颊通红趴在床上用姜黄色的被子蒙住了自己。 没有哪一刻艾斯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的存在，它像一只活泼的小鹿在里面“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斯内普躺在客厅深绿色的沙发上，一只手的手背搭在眼上，脑海里全是艾斯刚刚那句“我只想和你一起”。 取出衬衫里金色的项链，斯内普对着光线打量起来，圆片上已经被无数次轻捻摩挲的熟悉的小蛇在这一刻显得生动无比。 陌生奇异的青涩感情回荡在心间，两个人几乎都是深夜才睡过去。 清晨金色的阳光穿透浅色的窗帘，在小小的卧室里四散开来。 阳光照在艾斯脸上时，她才慢慢悠悠地睁开眼，灰绿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好看的琥珀色，通透莹润。 恍神了半天，艾斯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她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推开了卧室门，就看见斯内普穿着黑色丝滑如同绸缎一样的睡衣，靠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书。 茶几上摆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和一个可颂。 黑色睡衣的v领露出了斯内普胸膛前的一片肌肤，门缝里透出的阳光恰好打在上面，就像深色茶几上的牛奶一样白皙。 略微有些偏长的微卷的发丝柔顺地垂在斯内普俊逸的脸庞两侧，骨感的手抚在书的棱角上，他就像中世纪暗黑城堡里病弱的王子一样。 明明平日里见惯了这幅模样，但因为看见斯内普而瞬间涌现的昨夜的记忆让这幅画面极具冲击力，艾斯的脸倏然就红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小小的客厅骤然明亮了起来。 斯内普抬起手挡了一下直射入眼睛的强烈光线，然后看向逆光而站的少女，“早安，艾斯。” 艾斯猛然惊醒，飞快地穿过客厅奔向了浴室，捧起一汪冰凉的清水扑在脸上，她才感觉自己终于清醒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还算整齐，艾斯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对着镜子捏着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艾斯推开小小的木门走了出去。 斯内普依旧坐在沙发上，正在一边翻看书籍一边享用早餐。不过茶几上多了一杯牛奶和一碟三明治，应该是给自己的。 “早安，男朋友。” 清了清嗓子，艾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到了一旁的小沙发上，道了声早安。 斯内普翻书的手顿下来，漆黑的眸子看向艾斯，然后眯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一抹笑。 “早安，女朋友。” 艾斯从来没有觉得斯内普的声音竟然如此性感，微微沙哑，上扬的尾音勾动了她的心弦。 看着艾斯低头喝牛奶，斯内普悄悄吐出一口气。天知道他多害怕听到艾斯说出“对不起”之类的话，手里的书他翻了半个早晨连书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在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件和分院仪式的时候，斯内普都没这么紧张。 幸好，他听到的是——“早安，男朋友。” 吃完早饭回到卧室的艾斯头一次对自己要穿什么而犹豫起来，要是阿斯塔在就好了，她嘟着嘴烦恼地看着衣柜。 斯内普没有这种烦恼，他的衣服款式少得可怜，几乎没什么差别。取出一件黑色的长袖t恤，黑色的长裤，这就是今天的装扮了。 不过略带不同的是这件黑色t恤开了个v字的领口，露出斯内普的锁骨。带着流苏的绳子交叉穿过了领口旁的小圆洞，绳子垂下来一长一短地搭在身前——一个小小的独特的设计。 艾斯最终穿了一条白色的柔软的褶皱长裙，简单而清爽。 背着万能的小挎包，艾斯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向坐在沙发上等待自己的斯内普。 两个人之间总是默契十足，即使艾斯昨晚没有说今天会出去，但斯内普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等待在此。 “走吧，西弗勒斯。” chapter 93 约会 热烈的阳光铺洒在对角巷的石板路上，也铺洒在英国伦敦的街头。 推开破釜酒吧的门，艾斯和斯内普对酒吧的老板可可女士挥挥手，进入了麻瓜们的世界。 可可女士从父母手里接过了破釜酒吧，努力勤劳地经营着它——这间麻瓜世界和巫师世界的连接点。 陈旧的门外是伦敦繁华的街道，不过早上九点，街道上就人来人往。 艾斯和斯内普的出现没引起大家的注意，这是破釜酒吧里魔咒的作用。 穿梭在人群中，斯内普牵住了艾斯的手，薄茧摩擦过她的手心。 艾斯转头对斯内普露出一个灿若骄阳的笑容，侧挪了小小的一步，靠近了斯内普。 “我们去哪儿？” 斯内普的目光环顾四周，他几乎没在伦敦街头逗留过，对这里全然是陌生的。 截止到今天，斯内普的一生乏善可陈，蜘蛛尾巷、霍格沃茨、对角巷三个地方就能概括完全。 “我也不知道，我们随意地走吧？” 艾斯对伦敦也算不上十分了解，勉强能说的上一句熟悉。 她的任性和离经叛道的一面从来只展示给斯内普——醉酒、斯莱特林的密室…即使是在未曾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也是如此，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外人面前的艾斯总是得体大方、温柔友善的。 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在街头，欣赏着和魔法世界截然不同的建筑风光。 看见广场上的爱神雕像，艾斯想他们应该是来到了阿斯塔说过的皮卡迪利广场。 “笑，西弗勒斯！” 拉着斯内普走到雕像之下，艾斯头靠在斯内普肩上，咧开嘴露出笑容，举起相机对着自己和斯内普“咔嚓”拍了张照片。 一群街头乐队朝着艾斯和斯内普边弹边唱走了过来，围绕着他们欢快地弹唱。 i was alone in the dark when i met you， 当我遇见你时我独自在黑暗中， you took my hand and you told me you loved me， 你牵起我的手，告诉我你爱我， i was alone there wasn’t love in my life， 我很孤单，在我的生命里没有爱， i was afraid of life and you came in time， 我害怕去爱，但你及时来了， you took my hand and we kissed in the moonlight， 你牵我的手，我们在月光下亲吻， i like the way how you holding me， 我喜欢你牵着我的方式， （it doesn’t matter how you are holding me）， 不管你如何牵着我都无所谓， i like the way how you loving me， 我喜欢你爱我的方式， （it doesn’t matter how you are loving me）， 不管你如何爱我都无所谓， i like the way how you touching me， 我喜欢你触摸我的方式， （it doesn’t matter how you are touching me）， 不管你如何触摸我都无所谓， i like the way how you kissing me\\u0027 you’ll see， 我喜欢你亲吻我的方式， （it doesn’t matter how you are kissing me）， 不管你如何亲吻我都无所谓， it won’t be long till we make vows\\u0027 i bet ya， 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发誓永远相爱,我敢打赌， i thank the heavens above that i met ya， 我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 …… 人群涌过来，大家都在欢快地跳着，随着悠扬的吉他声律动。艾斯拉起斯内普的手，带着他也跳起来，白色的裙摆在腿间晃荡出朵朵白云。 斯内普听着主唱嘴里的歌词，脸色通红，这些麻瓜怎么这么轻浮！看着牵着自己手，裙摆旋转成了一朵花的艾斯，斯内普再无暇他顾，眼里只有艾斯明媚的面庞。 “这些人真有趣！” 艾斯拉着斯内普溜出了人群，笑着说，脸颊因为舞蹈而泛着水蜜桃一样的粉。 “很不一样的音乐。”憋了半晌，斯内普才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默默咽下了“轻浮”这个词。 艾斯笑着睨了斯内普一眼，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一只手臂，两个人悄悄地离开了人群，朝着广场的另一头走了过去。 皮卡迪利广场附近有许多卖各种奇怪小东西的小店铺，被里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吸引，艾斯拉着斯内普一家家的走进去。 没有被施加魔法但只需要转动齿轮就能发出美妙音乐的八音盒，上面穿着芭蕾裙的小人也会跟着旋转；还有打开盖子就会跳出来的小丑，吓了斯内普一跳，让艾斯哈哈大笑；还有詹姆一行人带到霍格沃茨去的一吹就会伸长舌头的哨子…… 麻瓜世界的小玩意儿就算没有魔法，也能十分有趣。 夜晚时分，艾斯和斯内普坐在十年前完工的bt塔上，吹着一百五十八米高空的风。他们偷偷溜了上来，斯内普用混淆咒迷惑了塔里的工作人员。看着斯内普为自己做这些兴许他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做的事，艾斯捂着嘴在他谴责的目光下偷笑。 “艾斯，回去吗？” 斯内普靠着门站在里面的位置，无法理解艾斯为什么喜欢来这高高的地方，还丝毫不惧地坐在栏杆边缘。 艾斯回头看向斯内普，浅咖色的头发被风高高扬起，白色柔软的布料被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西弗勒斯，你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嘛。伦敦的夜色真美。” 犹豫着挪到艾斯身边，斯内普扶着那看起来一掰就能断的栏杆，坐了下来。 脚下伦敦的夜色确实十分美，如果忽略高空的恐惧。街道上的灯和楼幢里的灯连成一片，像是星河在流淌。 “真好，西弗勒斯。”艾斯握住斯内普冰凉的手，靠在他的肩头，呢喃细语被风吹成碎片。 “嗯。”斯内普侧头，轻轻吻在少女的发顶。 chapter 94 在霍格沃茨特快上 假期余下的几日，艾斯和斯内普逛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 提着小小的行李箱，艾斯和斯内普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上了开往霍格沃兹的火车。 艾斯胸前的蔷薇花形状的项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浮雕的蔷薇花瓣，背部刻着两人在一起的日期8.24和“es”——esperance\\u0026snape。 这是斯内普熬夜悄悄做出来的礼物，他在书上看到要经常送女孩子礼物。 不会谈恋爱的斯内普笨拙地学习着怎么讨艾斯的开心，这个男孩子在用自己的方式认真地对待艾斯。 莱姆斯提着行李站在月台的柱子之后，绿色的眼睛凝视着艾斯和斯内普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看着艾斯脸上开心的笑容和斯内普嘴角不易察觉的一抹弧度，他眸子里露出苦涩，提着行李箱的手紧握。 “莱姆斯！” 詹姆大力拍上莱姆斯的肩，开心地和自己一个假期未曾相见的挚友打招呼。 莱姆斯在转头的瞬间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笑着看回应：“好久不见，詹姆！假期过的怎么样？” 詹姆耸了耸肩，“就那样呗，爸爸妈妈不准我去找西里斯他们，我一直待在家里。” “嗨！詹姆、莱姆斯！”西里斯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英俊的少年一进入火车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个人围在一起等待最后的好友——彼得的到来。 阿斯塔同黛安、莉莉也踏入了国外十字火车站，大家都还是老样子。 坐在车厢里的艾斯看见阿斯塔走进来，眼睛亮了亮，悄悄地伸手朝她挥了挥，得到阿斯塔一个俏皮的眨眼。 终于在火车即将出发之前，小巫师们抓住了自己到处乱跑的蛤蟆和小猫咪，坐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 随着汽笛的轰鸣和父母们不舍或愉悦的目光和挥动的手，霍格沃茨特快出发了。 火车顶部的白色蒸汽拉出一道斜线，逐渐消散山谷间。 艾斯贴着斯内普坐着，两个人一起翻看着同一本书。 “真的有人能配制出使人青春永驻的魔药？” 看着书上的奇闻轶事，艾斯点着一行字不禁问出声。 斯内普摇了摇头，一只手捏住艾斯的手把玩，“这当然不可能。难道弗利小姐最近看了太多闲书，脑子里被塞满了废料？” 艾斯把头从斯内普肩上抬起，手从斯内普手里抽出来，“弗利小姐决定一分钟不理你了！” 斯内普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的笑，合上书看向艾斯，伸手揽住她的肩，“单方面的决定无效，斯内普先生驳回。” 看着眼前生动的斯内普，艾斯眯起眼笑着，真切地感到了他的变化。 从前沉默寡言、刻薄的斯内普在艾斯心中远去，如今的他只是个有些严肃成熟的少年，和霍格沃茨其他的年轻男孩子一样。 黛安、阿斯塔和奥维尔三个人坐在一截车厢，这三个共同坚定地相信着艾斯的人。 “我似乎看见了艾斯旁边的人是斯内普？” 黛安揉着额角头疼地问，她是三个人里最清楚地知道艾斯在干什么的人了。 不论是寻找魂器还是借有关黑魔法的书干嘛，包括“es”店铺，黛安都清楚地知道。 她能推断出艾斯要干什么，她不赞同艾斯如此冒险，但她无权置喙她的决定，只有暗中积蓄力量，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聪明人总是不容易被糊弄过去，艾斯只好拜托黛安不要告诉其他人。 阿斯塔对于斯内普出现在艾斯身边毫不意外，只是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那不是很正常吗？他都快取代我的位置了。” 奥维尔丝毫没听出黛安话里的深意，也一脸赞同地点点头，惹来阿斯塔一个更加不满的夸张的白眼，“就是就是。” 黛安无语地看着身边的阿斯塔和对面的奥维尔，“你们两个真的有在认真谈恋爱吗？你们没看见艾斯靠在斯内普肩上？” “你说什么！？”阿斯塔激动地简直要跳到了天花板上去。 西里斯推开门看向车厢里，“怎么了？” “没事没事。”把阿斯塔按在座位上，黛安摆摆手。 狐疑地看着震惊的奥维尔和气呼呼的阿斯塔，西里斯疑问：“真的没事，阿斯塔？” “哎呀，没事啦，你快回去吧。” 阿斯塔把西里斯推出了门，“啪”地合上门，掏出魔杖施了个屏蔽咒，这才看向黛安。 “艾斯真的和斯内普在一起了？”奥维尔抢先问出了这句话。 两个人紧张地盯着黛安，生怕她嘴里冒出个“是”来。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看见艾斯靠在斯内普身上而已，兴许是她不舒服呢？”黛安耸了耸肩，看向湛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紧张地盯着自己的阿斯塔，“阿斯塔，你回寝室的时候问问艾斯不就知道了。” 黛安的问题让阿斯塔一路都坐立不安，恨不得下一秒自己就和艾斯一起出现在赫奇帕奇的寝室里。 虽然斯内普确实在课业上十分优秀，长得也还不赖，但是、但是他对女孩子们过于冷漠了，而且他曾经还只对莉莉那么好！ 阿斯塔没有见识过艾斯和斯内普单独相处的样子，更拿不准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出于某种目的需要以恋爱关系出现还是因为真正的喜欢而在一起。 她精致如同洋娃娃一样的脸上愁云密布，为艾斯担忧着。 黛安拍拍阿斯塔的肩，安抚她：“别担心了，问问艾斯就知道了。” “我们应该相信艾斯，她不是冲动的人！” 奥维尔也点点头，他假期里去兼职，瘦了不少，有了些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黛安闻言暗自腹诽，那是你们不知道她冲动起来是什么样，什么事危险做什么。 西里斯兴致勃勃地和朋友们分享着自己的好消息，“我从家里搬出来了！” “祝贺你！西里斯！” 大家都知道西里斯有多厌恶布莱克家族的陈旧观念，厌恶他们的冷血。 莱姆斯也为自己的好友高兴，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地问西里斯：“那你现在住哪儿？西里斯？” 詹姆和彼得闻言都扭头一齐看向西里斯，见他古典忧郁的脸上露出个真心开朗的笑。 “不用担心这个！莱姆斯！我现在住在我舅舅家里，他会资助我直到我完成霍格沃茨的学业。” 詹姆笑着轻捶了西里斯的胸口一下，“好兄弟，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彼得连忙点头，“我、我也是，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西里斯。” 四个男孩子坐在车厢里发出了响亮的笑。 chapter 95 级长 雾霭沉沉，森林被拉成了平面，层层叠叠的树木在夜色里只有黑色的轮廓。 霍格沃茨特快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小巫师们一个接着一个走下火车。 当众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注意到了亲昵地挽着斯内普的艾斯后，人群里一阵议论。新入学的小巫师还没走进霍格沃茨的大门，就已经听闻了“艾斯”和“斯内普”这两个名字。 詹姆一群人站在一起，目光不善地盯着斯内普，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西里斯瞥向身边脸上愁云密布的阿斯塔，最终没有嘲讽地说出“看吧，这就是你最相信的好朋友”这句话，而是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 “梅林的胡子！艾斯学姐和斯内普在一起了？”黑娜尔惊呼。 “走吧，晚宴该开始了。” 莉莉站在灯光下，看向斯内普和艾斯的方向，凝视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 人群分成了三拨，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坚定的反对食死徒的学生们走在了最前面，其中以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人数最多，零星的三两个斯莱特林走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而斯莱特林和少数其他学院的伏地魔的拥护者跟在了艾斯和斯内普身后，走向了马车。 最后一波是来自于各个学院只沉浸于自己学业不参与纷争的巫师们。这其中拉文克劳的人数最多，还有些斯莱特林的边缘人，而黛安、奥维尔和阿斯塔也赫然在此列。 西里斯回头望向阿斯塔，双手紧捏，最后叹了口气，转回身和自己的朋友们迈上了马车。 他没什么资格责备阿斯塔，他和阿斯塔都一样，把朋友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阿斯塔信任艾斯，而他信任詹姆，坚定地支持格兰芬多的朋友们。 小巫师们紧张地站在原地，等待海格的到来。 家里有兄长和姐姐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小巫师对霍格沃茨还算有点了解，自得地对周围的其他小巫师们科普着。 提前到达的人都迈入了大礼堂，坐在长桌两侧，等待着新入学的小巫师们的入场。 而艾斯和一些五年级的学生被单独叫了出去。 麦格教授站在大家对面，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八个学生。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级长了，我希望你们以身作则，好好照顾自己学院的同学们。” 大家都有些意外地看向艾斯，听说赫奇帕奇很多人都反对艾斯当级长，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当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校长和斯普劳特夫人会同意一个偏向食死徒的学生当赫奇帕奇的级长，众人都不太理解。 但想到艾斯几乎各科都是o，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天才，性格也十分友善，唯一让人指摘的地方大概就是加入了食死徒的阵营，众人也无法对此提出质疑。 斯莱特林的两人对此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说不定艾斯当级长能为他们吸收不少新鲜血液。 赫奇帕奇的长桌上，艾斯坐在了属于级长的位置上——空着的属于新入学小巫师们座位的旁边。 而阿斯塔坐在了赫奇帕奇长桌的末尾，对面正是奥维尔和菲儿瑞。黛安和艾斯一样坐在了拉文克劳的级长位上，和三人隔着斯莱特林的长桌遥遥相望。 随着分院帽高亢激昂的歌声传遍整个大礼堂，学生们响亮的掌声逐渐平息，麦格教授走上高台，打开了手里长长的一卷羊皮纸。 分院正式开始了。 稚嫩的新生们一个个戴上分院帽，被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学院里去。 “霍格沃茨的道路很复杂，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走错了。不过不用担心，第一周我会带领你们去教室。 这条路通往各个教室，我们的休息室在地下，走这边这条路……” 晚宴结束后，艾斯领着呆萌可爱的小獾们朝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走去，耐心细致地为他们讲解着各个地方。 小巫师们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这个温柔漂亮的大姐姐，不明白为什么在车站时会有那么多学姐学长议论她。 收获了一波忠实的小粉丝，艾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室。 刚推开门就被阿斯塔抱住，清爽的月桂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艾斯～” 阿斯塔抱住艾斯柔软的身躯，深深地嗅了一下艾斯身上的蔷薇香。 艾斯回抱住阿斯塔，靠在她身上，脸颊蹭了蹭她金色的卷发，“阿斯塔，我好想你。” 说到这，阿斯塔从艾斯怀里起身，瞪着她道：“你真的有想我？而不是天天和斯内普腻歪在一起？” 拉着阿斯塔到床上坐下，艾斯靠在她身上，“当然有想你啦，亏我逛街时还特意给你买了礼物！阿斯塔，你居然这么想我～” 阿斯塔微微红了脸，讨饶道：“好吧，我错了嘛～艾斯——” 不过想到艾斯和斯内普握在一起的手，她又立刻严肃起来，“——不过你和斯内普是怎么回事？” 听到阿斯塔正经的语调，艾斯也坐直了身，“…唔，就是在一起了啊。” “不是因为别的事？” “不是啦，阿斯塔，是因为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 “斯内普真的喜欢你？” “嗯。”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都不知道！” “就、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艾斯微微红着脸，向后躺倒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和斯内普的种种。 蜘蛛尾巷的初识、禁林的渡鸟、有求必应屋的相处、庭院里的舞蹈、解决蛇怪后坚实温暖的公主抱…… 不知不觉间似乎自己的生活里充满了斯内普的身影，他的存在让自己莫名的安心。 阿斯塔侧头看着出神的艾斯，也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哎，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了，真不知道他哪里吸引了你。” 艾斯发出清脆如风铃一样的轻笑，抱住了阿斯塔，“他也很喜欢我，阿斯塔，我很幸运。” “好吧，要是他敢不喜欢你，我一定让他体验一下‘粉身碎骨’的感觉。” 半晌，阿斯塔才从艾斯的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两个人洗漱完后躺在一张床上分享少女的心事，聊到深夜才一起睡过去。 番外 莱姆斯和唐克斯 莱姆斯加入魔法部的那天，外面阳光正好，白雪堆积在屋顶，被照耀得熠熠生辉。 在宣誓之前，莱姆斯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出神，突然开始回想自己乏善可陈的将近三十年的人生。 记忆回到了四岁时，被芬里尔·格雷伯克咬伤的那个白天。也是这样阳光明媚，窗外堆满白雪的一天，自那天以后，莱姆斯的人生几乎陷入黑暗。 莱姆斯一度认为自己不能就读于霍格沃茨了，幸好遇到了那位宽容的伟大白巫师——邓布利多。 父母求到了他的面前，哭泣着祈求邓布利多校长收下他。邓布利多看着眼前可怜的一家人，沉默了半晌，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莱姆斯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兴奋。 即使被要求每个月圆时需要去到传说中可怕尖叫棚屋，莱姆斯也丝毫不在意。 在霍格沃茨的七年里，是莱姆斯最重要的时光。 他在霍格沃茨幸运地遇到了詹姆、西里斯和彼得三位挚友。 他们发现了自己是狼人的事情。莱姆斯清晰地记得自己变回人时三个人眼里的震惊，自己心里的恐惧。 但是最终他们三个人为了自己自学了阿尼玛格斯，每个月圆之夜帮助自己度过变身狼人的困难时期。 莱姆斯打心眼儿里愿意为三个人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霍格沃茨，莱姆斯还遇到了那个像是夏日骄阳一样的女孩儿，想到此，他露出抹无奈的笑。 一开始注意到艾斯是在晨间用餐时，她制止了詹姆、西里斯和莉莉、斯内普之间的争执。 第一印象是这位学姐真漂亮，对莉莉十分友善。 之后莱姆斯总能时不时地遇见她，即使她身边总跟着另外一位赫奇帕奇的女神——阿斯塔，莱姆斯的目光总是会被艾斯吸引。 之后为了暗中对抗伏地魔，艾斯独自一人脱离了大家，加入了斯莱特林的阵营。 想到自己失败的表白，和不久后就和斯内普在一起的艾斯，莱姆斯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他记得那天艾斯穿了一身漂亮的黄色长裙，自己那时满心紧张期待地问出了口，换来了一句充满歉意的对不起。 没过许久，伏地魔就被惹怒了，他掀起了大战。几乎所有人都在尽力对抗他，不少人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场大战结束后，莱姆斯感觉自己再也没有什么牵挂，毕业之后一直漂泊在世界各地。 从阿尔卑斯山脉的雪山到撒哈拉沙漠一望无际的黄沙，从野性四溢的刚果盆地到了无生机的格陵兰岛雪原。 寒冷的雪山、炙热的火山、奔涌的河流、看似平静的大海……莱姆斯无一不见过。 领略过极光的魅力，感受过找不到水源的绝望，尝试过雪山山巅最凛冽的寒风，也知道海洋里风暴的可怕。莱姆斯用十几年的时光走遍了世界各地，无数次的濒临死亡，才平息了亲眼见证无数死亡的绝望和空洞。 “莱姆斯·卢平？”工作人员打断了莱姆斯的回忆。 莱姆斯平静地把手放在心脏上方，开始宣誓，“梅林在上，我发誓，将永远和作恶的黑巫师为敌，效忠于魔法部法律执行司…” “欢迎你加入傲罗们的大家庭，这是你的证件。” “谢谢。” 看着工作人员仿佛被尺子量好角度的微笑，莱姆斯接过了证件，转身离去。 魔法部为他安排了一间小小的单间，而父母住的那间旧宅已经被出售。由于地理位置不好，且过于陈旧，它只售出了可怜的两百个金加隆，还不够一个孩子在霍格沃茨两学年的学费。 还好莱姆斯只需要两床被子、几套旧衣服外加每日简单朴素的一日三餐就足够生活下去了。 长达十年的流浪让他对于物质生活的需求降到了最低，即使魔法部给他比其他人低的薪水，莱姆斯也毫无怨言。 狼人的身份实在不好找工作，这是唯一一处能够不介意他身份愿意给他一份工作的地方了。 至于狼毒药剂，斯内普每一年都会慷慨地给他寄上一些，足够他使用了，不过得小心保存。 在魔法部当傲罗的日子没什么波澜，反正比不上自己曾经面对海浪和火山惊恐。只是得注意黑巫师防不胜防的邪恶魔咒和那些附有诅咒的物品，莱姆斯已经能很熟练地应对这些东西了。 1994年某一天的早晨，天色阴沉沉的。 “莱姆斯，早上好！”带领莱姆斯宣誓的那位工作人员笑着打招呼。 莱姆斯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早上好，格历，我来交一下上个任务。” “你肯定又是你们组完成任务最出色的那个！”格历先生笑着夸赞，摆摆手离开了。 莱姆斯摇摇头走到了傲罗办公室去，看到了阿拉斯托·穆迪正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这是位值得敬佩的傲罗，莱姆斯朝他点头致意。 “早上好，穆迪先生。” 穆迪那只魔眼滴溜溜地转向莱姆斯的方向，点了点头。 莱姆斯留意到他身后跟着个粉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子，看起来机灵而又有活力。 鲁弗斯·斯克林杰先生正坐在办公桌之后。 杂乱的小办公室里，边边角角都贴满了有关黑巫师的名单、各个地方的地图、还摆了些古怪的小玩意儿，而地上堆满了厚厚的材料和书籍。 “斯克林杰先生，这是上个任务的资料。” “放那吧，莱姆斯，你来得正好。”蘸了蘸墨水，斯克林杰笔下不停，嘴里还对着莱姆斯说着话，“你看到穆迪先生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吧？” 莱姆斯点点头，想到斯克林杰低着头忙于批阅文件，不能看到，又连忙补上回答：“是的，先生。” “她将是你的新搭档，其他人做事不如你细心，我就把她交给你了。”终于停下笔，斯克林杰抬头看向莱姆斯，眼里带着赞赏，“这可是穆迪先生的徒弟，好好带她。” “我——”莱姆斯有些愕然，难道主任不知道自己会变身狼人的事情吗？魔法部从来没有给自己安排过搭档。 “我看好你，莱姆斯。”斯克林杰没给莱姆斯拒绝的余地，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临关上门时才补充，“对了，她的名字是尼法朵拉·唐克斯。” 唐克斯？是他想的那个唐克斯吗？西里斯的外甥女？想到西里斯，莱姆斯叹了口气，走向自己的小办公桌。 位于魔法部二层，杂乱程度堪比垃圾场的大型办公室，被隔开成了很多个开放的小隔间，莱姆斯的办公桌就是其中一个。 粉头发的女孩子已经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晃悠着双腿打量着自己勉强还算整洁的办公桌。 看到莱姆斯到来，她站起身，朝莱姆斯伸出手，“你好，尼法朵拉·唐克斯，请多多指教，卢平先生。” 莱姆斯愣了下，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你好，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姐——” “唐克斯，叫我唐克斯就好。” “唐克斯小姐，我认为——你可以向魔法部提出申请，我并不适合做你的搭档。” 唐克斯漂亮的粉色短发变成了忧郁的蓝色，“为什么？” “我患有狂狼症。”有些不太情愿地说出这句话，莱姆斯惊讶地看着面前女孩子的头发逐渐改变颜色，“你、你是个易容玛格斯？” 唐克斯点头，耸了耸肩拒绝了莱姆斯的提议，“我相信魔法部这么安排是有道理的，我是不会去申请的。” 莱姆斯摇了摇头，不赞同地看向面前这个身穿带有补缀的牛仔裤和稀奇古怪的衬衫的，看起来就离经叛道的女孩子。 无法想象她竟然成绩好到可以成为傲罗甚至还通过了为期三年的傲罗训练。 莱姆斯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再去找斯克林杰先生谈一谈，魔法部不能把人安排到危险的自己身边。 斯克林杰先生拒绝了莱姆斯的请求，并要求他认真教导唐克斯。 回到办公室时，唐克斯已经和办公室的年轻人们打成一片。她坐在桌子上，双手夸张地比划着说着什么，办公室里传来从未有过的欢快笑声。 莱姆斯溜回自己的座位拿了东西就溜走了，这个行为让他十分地后悔。 唐克斯在他出现在魔法部的时候找到了他，头发是火红发亮的红色。 “你为什么出任务不叫上我！？” 听着少女愤怒的质问，莱姆斯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打断。 “申请被驳回关我什么事？你这是干扰我的正常工作！” 莱姆斯只好无奈地带上了唐克斯，她说的对。 带新人不是什么好体验，尤其是唐克斯这种离经叛道的女孩儿。 看着隐藏在人群里第三次被唐克斯莽撞行为惊跑的黑巫师，莱姆斯转身拦下了唐克斯，看向她，“你在傲罗训练期间没学过怎么潜行吗？唐克斯小姐？” 唐克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莱姆斯，“我的潜行成绩只有d，莱姆斯。” 莱姆斯只好耐心地在一次次任务里尽量详细地教导唐克斯如何追踪潜行——她的其他课程十分优秀，只是经验不足。 出任务时，莱姆斯遇到了月圆，这是没法避免的事。 他迅速掏出一管药剂给自己灌了下去，看向旁边紧张地唐克斯，“走，快走！” 语罢，莱姆斯的身躯膨胀起来，撑破了衣物和鞋子，碎布纷飞。 唐克斯惊讶地捂着嘴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变成了一头可怕的怪物。 莱姆斯痛苦地抱住自己躺倒在地上，即使狼毒药剂能让自己保持理智，但变成狼人的痛苦一分不少。 唐克斯费劲地把莱姆斯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陪了他整整几天。 在长达两年的搭档中，莱姆斯发现自己越来越少拿出艾斯那张照片，而且时常想着唐克斯发呆。 他不是年少不知事的青涩毛头小子，他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喜欢上了唐克斯。 痛苦地看着唐克斯和办公室里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交谈，莱姆斯立即申请了解除两人的搭档关系，又立即申请了成为打击手。 打击手是傲罗的一部分，是处于最前线的危险工作。 他没资格成为唐克斯的丈夫，他是个狼人！这会连累她！ 在负着伤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小公寓时，莱姆斯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唐克斯，她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莱姆斯知道那是她生气时的颜色。 “你为什么要申请解除我们的搭档关系还不通知我？莱姆斯？” “唐克斯，你学到的已经足够了，没必要继续耗在我这儿。” “我不同意！” 还没来得及回答唐克斯，莱姆斯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就晕倒在了门口——为了抓捕那个以折磨麻瓜为乐的黑巫师，他已经三天没睡了。 “莱姆斯！”意识里最后只有唐克斯的惊呼。 莱姆斯醒来时，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这肯定不是在公寓，公寓的天花板上是渗水后干燥的黄色纹路。 扭过头莱姆斯看到了趴在床边的唐克斯，她一头深色的黑发，这很少见。 只是睡眠不足加营养不良，莱姆斯没在圣芒戈医院多待，坚持在唐克斯反对的眼神下出院了。 唐克斯也申请了成为打击手，她优异的绩效让斯克林杰先生爽快地答应了。 莱姆斯一边处于两个人能经常分到一起的愉悦里，一边又自责自己的自私。 唐克斯的头发逐渐变白，她似乎暂时地失去了易容玛格斯的能力。 莱姆斯以为这是由于她父亲去世，直到面前这个女孩醉醺醺地把自己堵在了公寓，莱姆斯才知道这是为什么。 26岁的唐克斯把莱姆斯抵在门上，恶狠狠地说：“你就是个混蛋！莱姆斯！” “我、我怎么了？”莱姆斯满头雾水，唐克斯大半夜来敲自己的门是为了骂自己是混蛋？他还以为要出紧急任务了。 “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少女委屈地大喊，眼泪从乌黑闪亮的眼睛里流出来，一股酒气喷洒在莱姆斯脸上。 “你喜欢我？”莱姆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喜悦，随后又立刻痛苦地摇头，“不、不行，你不能喜欢我。” “为什么？” “我是个狼人！我还比你大十三岁！我也没有足够的金加隆养活你。”莱姆斯摇着头，“不行，唐克斯。” 唐克斯捏住了莱姆斯的下巴，制止了他不停摇晃的脑袋，踮起了脚。 莱姆斯感觉到自己呼吸间满是酒气，少女温热的嘴唇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女孩子的唇十分柔软，丁香小舌轻易地撬开了自己的牙齿。 莱姆斯惊愕地想要推开唐克斯，却被紧紧地抱住。 少女的唇流连在自己脸上的伤疤上，温柔而缱绻。灵巧的手指挑开了自己衬衫上的纽扣。 清晨，莱姆斯懊恼地捂着自己的脸。 他记得自己一开始分明想推开唐克斯，到后来…记忆里只剩下充满酒气的亲吻、缱绻在一起的衣物和晃动的床。 自己这是干了什么好事！西里斯会杀掉自己的！ 看着唐克斯熟睡的面庞，从白色变回粉红的头发，脖子上的斑斑点点，莱姆斯再次懊恼地捂住自己的脸。 沉默地坐在破旧的小桌子边，切着盘子里的面包，看向对面似乎有些愉悦的唐克斯，莱姆斯犹豫着开口：“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吗？” 唐克斯震惊地看向莱姆斯，一头漂亮的粉色短发迅速变成了黑色，“你说什么！？” “我们不能在一起，唐克斯。” “为什么！？” 莱姆斯痛苦地低下头，声音低沉，“我又老…又穷…我还是个狼人！” “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唐克斯愤怒地把刀叉扔在桌上，怒视莱姆斯。 看着没有回答的莱姆斯，她继续开口，“承认吧，你就是爱上我了！我不会放弃的！” 莱姆斯颓丧地垂下手，看着唐克斯跑出了门，他真是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唐克斯离开没多久就回来了。 下午阳光正热，她提着一个行李箱推开了莱姆斯的门，在莱姆斯的注视下慢慢地把自己的东西摆满了这个破旧的小公寓。 只要莱姆斯意欲开口，她就会一个眼神瞪过去。 唐克斯强势入住了莱姆斯的公寓，单方面宣布了自己和莱姆斯在一起的事情。 出于内心深处不敢说出口的爱意和愧疚，莱姆斯每次出任务都把唐克斯牢牢地护在身后，不让她受一点伤。 长达两年的割据战，最终以唐克斯这一方获胜——离经叛道又热忱的女孩子总能有办法让嘴巴紧闭的老男人开口。 “我爱你，唐克斯。” 唐克斯听到这句梦寐以求的话语从眼前男人的口中说出来，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莱姆斯拥住哭泣的唐克斯，自责不已，自己竟然让一个女孩子等了这么久。 两个人的婚礼没有大肆举办，只邀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亲人。 穆迪先生拉着唐克斯的手，把她交到了莱姆斯的手上。 大家都笑着鼓掌，为这对紧紧相拥的新人送上祝福。 chapter 96 和邓布利多 少年身形颀长，穿着黑袍靠在墙上。 手里时常拿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 “西弗勒斯，早！” 推开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艾斯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斯内普，温暖的笑容点亮了斯内普眼里昏暗的地下。 “早。” 收起书籍，斯内普走到艾斯身边，两人一起朝着餐厅而去。 身后跟着的一年级的小獾们相视一笑，你用手指戳戳我，我用手肘拐拐你。 “看哪，斯内普学长又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每天都来。” “嘘，小声点…” 这是第一周的最后一天了，明天艾斯学姐就不会再带他们上课了。不用大早上就看到斯内普学长在门口等艾斯，兴许早饭他们能多吃点。 并肩走在前面，宽大的袖子底下，艾斯轻轻勾住了斯内普的手，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转角处邓布利多校长的身影突然出现，让艾斯慌张地松开了斯内普的手。 邓布利多的目光从艾斯的脸上移到两个人分开的手上，“年轻真好，还能享受爱情的甜蜜。” 艾斯身后的小獾们都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您有什么事吗？”艾斯红着脸问。 邓布利多摸着自己长长的打理得十分整洁的胡子看向艾斯，“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艾斯对身后一群小獾吩咐道：“你们跟着斯内普学长去餐厅吧。” 又转头看向斯内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西弗勒斯，麻烦你帮我把他们带到餐厅去。” 斯内普点点头，侧头看了一眼身后叽叽喳喳的小獾们，言简意赅，大步离去。 “跟上。” 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艾斯有些疑惑这位忙碌的老人亲自找自己干什么。 阳光从楼梯边的窗户照进来，把楼道照得一片金黄。 一级级地登上台阶，邓布利多带着艾斯来到了前庭的一处拱门。 这处地方没有围栏，两个人站在狭小的拱形通道最深处，再往前迈一步就会掉下去摔落在前庭。 “看，艾斯。”邓布利多看着宽阔庭院里熙熙攘攘的学生们，轻声地说。 艾斯也跟着看向脚下，从上空观看的视角很是不同，但除此之外没什么特殊的了。 邓布利多背着手，脸上带着笑意，他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倾身向下看的小姑娘。 “你看到了什么？” 艾斯不知道邓布利多想要她看到什么，稍加思索，艾斯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霍格沃茨和学生们？” “再看看，艾斯。”邓布利多想让艾斯看见的显然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长长的白色胡子跟着晃荡。 艾斯只好继续观察着下方的场景，心里充满了疑惑。 庭院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成不变，连一块石砖都没移动过。庭院的小巫师们也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或打闹、或讨论、或练习着魔法，偶尔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摩擦。 看了半晌，艾斯转头看向凝视着远方出神的邓布利多。 像是被艾斯的眼神惊醒，邓布利多突然转头，和艾斯的目光交汇。 “抱歉我没看出什么来，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孩子，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总能让他想起自己举起魔杖对着格林德沃的时候。 邓布利多知道这个女孩儿可以为了霍格沃茨和整个魔法界牺牲自己的一切，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和自己不谋而合。 艾斯是个优秀远超常人的巫师，如果不是意外被卷入了伏地魔的阴谋之中，如果不是出生于这个时期，她本应有个光明而美好的未来。 邓布利多指向庭院里的抱着书皱眉的一位学生，“看，艾斯，巴里心里只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他又抬手指向一位看着某个男孩子发呆的女学生，“芮贝蒂想着那个男孩儿，不是吗？” 艾斯迟疑地点点头，她还是不太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不过她吃惊于邓布利多几乎认识霍格沃茨每一位学生，而且对他们十分熟悉的样子。 “里克肯定在想怎么通过重修，而栗阿那肯定在想什么时候上神奇动物保护课……” 邓布利多又点出了几个人，然后突然指了指艾斯心脏跳动之处，“……但是、你的心里想着什么？” 艾斯的心脏紧张地停顿了一瞬，她灰绿色的漂亮眸子茫然地看向邓布利多教授布满皱纹的脸。 “西、西弗勒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之后，艾斯脸爆红，连忙补救，“不、不是，教授，我的意思是我在想斯内普是否带着新生们去了大礼堂。” 邓布利多胸膛发出沉闷的笑声，他被艾斯的回答逗笑了，“哦，我真是开心，艾斯。” “教、教授…” “起码现在有个事情能让你分心挺好的，不是吗？”邓布利多摆摆手，揶揄地笑着。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又沉重起来，“艾斯，霍格沃茨和魔法界感谢你的贡献…” “——不过，你要记住，你只是个小巫师而已，你不必继续下去，已经足够了。” 艾斯显得有些急切，通红的脸色消褪，她的心思立即转移到了这上面去，“可是，教授，我刚刚得知伏地魔的另外两个魂器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冈特家的——” 邓布利多抬起手拍在艾斯的肩上，安抚她，“我们已经知道了，艾斯。所以，答应我，好吗？” 艾斯沉默下来，看着邓布利多坚定不容拒绝的目光，她缓缓地点头，“——好吧，教授。” 邓布利多露出满意的笑，语气轻松了不少，再次拍了拍艾斯的肩，“好孩子，去吧，去上课。” 艾斯转身离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阴影里的邓布利多，他的影子和霍格沃茨的影子融在一起。 外面强烈的阳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看不清楚他的人，只看得清一个黑色的背影。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不仅把自己的一生几乎都贡献给了霍格沃茨，也贡献给了魔法界。 chapter 97 交换生 坐在变形课教室的课桌前，艾斯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大家桌上都摆着《中级变形术》这本书，互相交谈着，疑惑为什么今天讲台上没有那只熟悉的猫。 麦格教授很快就疾步走进了教室，宽大的黑色帽沿随着她的脚步一上一下地晃动着。而她身后跟着的人，让捂着嘴打哈欠的艾斯瞪大了眼睛。 “咳咳、静一静——” 麦格教授站在讲台之后，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等到大家都看向讲台，她才微微扬着下巴，看向旁边的男生。 “——为大家介绍一下，来自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史蒂芬·斯卡曼德先生，将在我们学校学习一年，希望大家友好相处。” 等到麦格教授说完，收到她的眼神示意，史蒂芬才开始自我介绍，“霍格沃茨的同学们你们好，我是史蒂芬·斯卡曼德，你们叫我史蒂芬就好。” “斯卡曼德先生，你就坐…艾斯旁边吧，艾斯，你负责带斯卡曼德先生熟悉校园。” 看着讲台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史蒂芬，艾斯十分震惊，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史蒂芬没透露一丁点儿风声。 看着史蒂芬俏皮地对艾斯眨了眨眼，前排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窃窃私语。 “他和艾斯认识！” “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是说…” “当然，这位看着更加讨人欢心。” “真希望他能让艾斯离开那个讨厌的家伙！” …… 后排的小獾们挤作一团，女生们红着脸，被朝着这边走来的阳光帅气的男生迷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梅林的胡子！斯卡曼德！” “是我知道的那个斯卡曼德吗？” “他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的儿子！” “真的？” “听说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的儿子就读于伊法魔尼，应该错不了。” “好久不见，艾斯！”史蒂芬坐在艾斯身边，看着呆愣地艾斯，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艾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梅林的胡子！史蒂芬！你怎么会来霍格沃茨！？” 史蒂芬耸了耸肩，没告诉艾斯自己为了申请来霍格沃茨学习花了多大的功夫，“学校选中了我，我就来了，刚好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艾斯打量了一下史蒂芬，对他抱以热情的欢迎，“欢迎你，史蒂芬！” “好了，孩子们，请翻到课本624页…” 史蒂芬还没来得及准备课本，和艾斯共同用着一本。 “物到物的变形相对简单，但是人体的变形十分困难…” 下课后，艾斯看着史蒂芬取出的课表，“他们把你分到了格兰芬多？” “我想是这样的。”史蒂芬单手撑着脸，侧头打量认真看着自己课表少女的侧脸。 艾斯抬起头，扭头对史蒂芬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下节课是魔药课，你下节课是草药课。” 史蒂芬挑挑眉，声音爽朗如同夏日里蓬勃的朝阳，“那可怎么办？麦格教授让你带我熟悉校园呢。” 艾斯眯起眼笑起来，拍了拍史蒂芬的肩，“别担心，我会拜托格兰芬多的级长带你去的。” 即使对艾斯颇有微词，格兰芬多也不会为难一位新入学的伙伴，格兰芬多的级长很快就同意了。 艾斯回头正好看见靠在墙边的斯内普，他抿着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西弗勒斯！你下节课没课？” 抱着书走过去，艾斯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个人一起往阴暗潮湿的地下走去——魔药课的教室一直都在地下。 斯内普收回自己看向史蒂芬的目光，转而移向了身边的艾斯，“嗯，没课。” “那你来找我干嘛？你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在图书馆或者有求必应屋才对，斯内普先生——” 拉长的尾音娇软好听，里面调侃的意味让斯内普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这节课去充当他的临时助教，顺便来接你。” “那看来这节课会很难？” “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 斯内普的出现没引起什么波澜，大家都知道在课程比较难时，斯拉格霍恩教授会邀请这位天才魔药师做自己课堂的助教。 午餐时艾斯和斯内普挥了挥手坐到了属于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等待着家养小精灵们把丰盛的午餐变到空空如也的餐桌上来。 邓布利多校长在午餐开始前向大家介绍了来自伊法魔尼的几位学生，“请安静，霍格沃茨的巫师们。” 大家好奇地看向餐厅正前方的半圆形高台上。 “这几位是来自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巫师，将在我们学校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 “伊法魔尼？” “好像是美国的魔法学校。” “那也太远了！” “霍格沃茨从来没接收过来自其他学校的学生。” “不知道，可能是伊法魔尼提出的？” 伊法魔尼派出了三到七年级的学生各一名，来到了霍格沃茨，七年级的那位学生将同时得到霍格沃茨和伊法魔尼两所学校的毕业证书。 看到穿着红领长袍的史蒂芬走下台，公然坐在了艾斯身边，隔着两张桌子和艾斯遥遥相对的斯内普脸色黑成了碳。 “史蒂芬·斯卡曼德先生，你应该去格兰芬多的长桌。”阿斯塔在史蒂芬对面友善地提醒到。 史蒂芬扭头笑眯眯地看向阿斯塔，乌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想邓布利多校长不会介意的，在伊法魔尼大家都和自己的朋友坐在一起。” “好吧。” 阿斯塔看向已经和麦格教授交谈起来的邓布利多校长，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艾斯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询问史蒂芬有关动物园的事。 “金金的病好了吗？” “已经好了，不过它还是不太爱出来。小猪呢？” “它在我的休息室，我下午会带它出来。” “格雷去世了。” “噢，这真是个坏消息！” “它已经太老了，我和爸爸把它安葬在了它休息的地方。” …… 过了午餐，艾斯把史蒂芬送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外之后往回走。 经过有求必应屋时，她纤细的手腕被突然拉住，一只带着微微薄茧的手把她拉了进去。 “啊——” chapter 98 酸意弥漫 浓重的药材味儿弥漫在艾斯鼻间。 昏暗的室内，少年苍白的皮肤更显得病态。少女被抵在门上，捂住了嘴。 “是我，艾斯。” 斯内普松开捂住艾斯的手，双手撑在她两侧。 艾斯原本灰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灰黑，她直视少年漆黑的眸子，“西弗勒斯？” 撑在她身边的双手和几乎相贴的距离让艾斯有些紧张。 注意到这点，斯内普放下了双手，握住了艾斯垂在两侧的手，头低下来靠在她的颈间，微凉的额头让艾斯颤栗了一下。 “怎么了，西弗勒斯？” 察觉到他的低落，艾斯侧过头，脸颊靠在斯内普的头上。 “别动，艾斯。”斯内普伸手抱住少女柔软的腰，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深深地嗅了下少女身上蔷薇的芳香，发出沉闷的声音。 走廊上和餐厅里听到的议论让斯内普十分不开心。 什么叫做那个黑漆漆的大猩猩看起来和艾斯走在一起十分般配？难道是今年的阳光太强烈晃瞎了这群巨怪的眼睛？ 什么叫做艾斯迟早会和自己分开？这是些什么荒谬的言论？ 这些学生们的关注点为什么总在别人身上，难道是霍格沃茨的课业还不够繁忙？ 艾斯伸手回抱住了斯内普，苦艾的气味穿过层层浓重的药材味儿，飘入她的鼻翼。 斯内普突然紧紧拥住了艾斯，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语气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玩具的小孩子不肯放手一样。 “你是我的，艾斯。” 艾斯对斯内普突如其来的任性感到有些莫名，不过想起餐厅里自己隐约听到的议论，艾斯发出一声轻笑。 “西弗勒斯，你——你吃醋了？”艾斯的脸颊在少年的颈间蹭了蹭，以做安抚，“我和史蒂芬不过是朋友。我喜欢的是你呀，西弗勒斯。” 第一次真正地从艾斯口中听到她说喜欢自己，斯内普感觉自己内心被欢欣充盈，少年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来。 他松开艾斯，低头看向怀里如同山间散射阳光的少女，俯身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这让艾斯脸颊上升起一抹霞红。 轻轻推开斯内普，打散了暧昧的气氛。艾斯环顾四周，发现这竟然是es店铺的二楼小客厅的布置。 坐到柔软的沙发上，艾斯放弃了回寝室午睡的打算，“西弗勒斯，我在这休息一会儿，你呢？” 斯内普坐到旁边能让整个人陷入的小沙发上，用魔杖召来常看的那本《魔药素材大典》，“你睡吧，我在这看会儿书。” 抖开深绿色的薄毯，艾斯脱掉鞋子躺上了沙发。 静谧的时光在两人之间流淌。 艾斯醒来时已是暮色西沉，有求必应屋外的走廊上洒满了橙黄的阳光。 “你怎么不叫我，西弗勒斯！”少女娇嗔。 “看你睡得很香。” “都过了晚餐时间啦！” “可以去厨房。” 艾斯被斯内普打败了，“我真不该告诉你厨房的进入方法！” 艾斯和斯内普一起往楼下走去，这个时间餐厅已经结束用餐了，大家都在进行自己的课外活动。 狭窄的楼梯上，两人和詹姆一行人迎面相遇。 史蒂芬穿着不知道从哪里借到的格兰芬多球服，和詹姆搭肩勾背的，几人准备回格兰芬多休息室拿西里斯忘记的击球棍。 看见艾斯，他乌黑的眸子亮了亮，笑容扩大。“艾斯！你下午去哪儿了？” “我——” “和鼻涕精在一起，显而易见。”西里斯打断了艾斯的回答，轻蔑地嘲讽。 “鼻涕精？”搞不清状况的史蒂芬好奇地问出口。 艾斯不满地看着西里斯，“阿尔法德先生没教过你礼仪吗？西里斯？” “你没资格提起我舅舅，艾斯。”西里斯沉着脸回答，对于艾斯背叛了和自己的友谊感到愤怒。 史蒂芬看着对峙着的艾斯两人和西里斯这边的四人，“嗨，别吵啊朋友们，艾斯给我寄的信里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这句疑问让场面凝滞下来，詹姆越过艾斯和斯内普，继续前行，“曾经是。” 莱姆斯回头看了眼艾斯，跟着楼梯上的三人离开。 史蒂芬有些不解地看着詹姆一行人离开，耸了耸肩，看向斯内普，伸出手，“嗨，我是新来的伊法魔尼的学习生，史蒂芬。” 斯内普没有伸手和他交握，微微颔首，“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有些阴郁的男生就是艾斯的男朋友，史蒂芬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 “艾斯，麦格教授说让你带我逛逛呢，现在行吗？” “我想恐怕不行，艾斯接下来的时间已经被我占用了。”斯内普看着眼前这个时刻笑着的男生，语速缓慢。 艾斯抱歉地看了眼史蒂芬，露出个略带歉意的微笑，“抱歉，史蒂芬，我和西弗勒斯还没吃晚饭呢，明天可以吗？” “那你明天可不要忘记了！”史蒂芬笑着为两人让出道路。 看着携手迈步下去的艾斯和斯内普，史蒂芬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半晌后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艾斯如约带着史蒂芬逛起了霍格沃茨，并且接下来一周艾斯都在带史蒂芬熟悉霍格沃茨。 这让斯内普在有求必应屋炸了好几次坩埚，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完全理解斯内普这段时间阴沉的脸色。 而卢修斯学长和亚克斯利两位伏地魔狂热者的毕业让霍格沃茨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 少了亚克斯利暗中引导以斯莱特林为首的伏地魔崇拜者和食死徒预备役们针对霍格沃茨麻种巫师，这让他们和以格兰芬多为首的伏地魔抵抗者们的争端大大减少。 隐隐作为领头人的斯内普和艾斯授意大家以学生的身份待在霍格沃茨完成学业，为伟大的黑魔王献上优异的成绩单，潜伏进各行各业成为黑魔王的得力助手。 在两人的忽悠下，食死徒预备役们在学习上变得格外认真了起来。 毕竟目前处于魔法界的食死徒们被魔法部和神秘的力量联合起来钳制住了，没能做出过于耸人听闻的大事件。 而艾斯和斯内普暗中进行的情报收集工作暂缓，但也没有完全停止，对于魂器的关注持续进行着。 时间晃晃悠悠地前行着，没有因为谁而停下。 chapter 99 三强争霸赛 “请安静——” 万圣节前，邓布利多校长在晨间用餐时宣布了一件大事。 小巫师们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致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邓布利多校长。 “今年，霍格沃茨将迎来已经停止近百年的三强争霸赛——” “三强争霸赛？”格兰芬多的狮子们发出疑问。 “那是什么？”赫奇帕奇的小獾们也互相对视，一脸茫然。 拉文克劳的小鹰们做沉思状，“…好像是和德姆斯特朗、布斯巴顿的联谊赛？” 斯莱特林来自古老家族对此有所了解的小蛇们都有些疑惑，“这比赛不是已经很久没举办过了？” 史蒂芬撑着头看向艾斯，“三强争霸？” 艾斯耸耸肩，“这是我来霍格沃茨后第一次举办这个比赛，我也不是十分了解。” 邓布利多校长双手下压，让躁动的学生们安静下来，“——希望大家赛出友谊，赛出风采！” 这件事宣布之后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都陷入了狂热之中，每个人都能清晰地说出三强争霸赛的内容。 平静的校园生活太久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这件事成了大家最期待的事情。 万圣节前夕，伴随着清冷的月光，这两所学校终于驾临了霍格沃茨。 布斯巴顿由十二匹神符马拉动的粉蓝色马车从天空上飞来，神符马巨大的白色羽翼掀起一阵阵狂风，吹得看热闹的小巫师们向后仰去。 它们在海格的引导下停在了霍格沃茨正门前。 而德姆斯特朗巨大的船只从巨大的黑湖水面下涌出，掀起巨大的浪花拍打在船屋上。 大家终于看清了湖底大章鱼——的一只触角，它被船只扰动，伸出一只触角不满地拍了拍船身，让船只左右晃动起来。那只触角比大船的桅杆还要粗三四倍，惊得城堡里的学生们张大了嘴，连说自己再也不敢在黑湖边瞎溜达了。 从霍格沃茨的城堡都能看清他们巨大的船，船上降下的旗帜上是德姆斯特朗的校徽。 大船停靠在了黑湖的船屋边，月光照耀下的阴影几乎覆盖了整个船屋。 “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到了——”费尔奇迈动着他的腿晃晃悠悠地跑进了大礼堂。 邓布利多站在高台上，大声地对学生们说：“让我们欢迎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巫师们和他们的校长奥利姆·马克西姆女士！” 随后跟进来的是一群优雅的魔法师，女士们穿着灰蓝色的及膝短裙，披着一件同色的小斗篷，领子下系了个可爱的蝴蝶结，头戴一顶同色的圆帽。 而布斯巴顿的男士们也穿着修身的灰蓝色西装，勾勒出他们修长健壮的身形。 他们迈着优雅的舞步进了大礼堂，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魔杖在他们手中挥动，绽放出的星光化作蝴蝶在大礼堂里翩飞。 并不是每位先生女士都拥有和阿斯塔和西里斯一样优越的容貌，但是他们自带的气质让人感受到了他们无一不在的帅气和魅力。 甚至有位男学生和女学生从包围的人群里跳出来，跳着优美的芭蕾舞步到了高台上，轻纱裙摆随着女芭蕾舞者的小跳可爱地跳跃着。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眼睛都看直了，张大嘴巴看着这群像宫廷里来的巫师们。 “梅林的金袍子啊！他们、他们像刚从中世纪的宫廷晚宴里出来。” “——那几个女生太好看了！” 如果说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像是生活在宫廷里的王子公主，那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就像是骑士。 在费尔奇“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到了——”的高呼之后，一群十分健美阳刚的学员走了进来。 “欢迎来自北方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的巫师们和他们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先生！” 男生们大块的肌肉把红色的骑士装撑得紧巴巴的，他们大步走进来，手里的手杖在地上有节奏地敲击，溅出四射的火花，让大家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德姆斯特朗的女巫师偏少，零星的几个女巫师跟在队伍之后，她们身材十分高挑，一看就是运动型的女士。 德姆斯特朗的表演毫不逊色，火龙从一位男学生的嘴里喷出，在邓布利多身前形成了一只双头鹰。 邓布利多校长对他们的到来表示出了热烈的欢迎，布斯巴顿高个子的马克西姆女士和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校长都热情地和邓布利多校长握手。 艾斯笑眯眯地看着两所学校的学生走到高台之下站定。 她对这两所学校明显与霍格沃茨不同的风格感到奇异，没想到传说中的欧洲三大魔法学校的另外两所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麦格教授为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三强争霸赛的规则——第一，年满十七岁方可参加；第二，每个学院派出一位学生参赛，而三位参赛人员由火焰杯选出；第三，参赛者经历三轮比试，最终按照三轮比赛综合评分选出获胜者。 十七岁后才可参加的条件让大礼堂里的大家都躁动起来。 “什么！？” “这不公平！” “安静！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三强争霸的比赛内容十分危险！”麦格教授制止了学生们的骚乱，严肃地说。 邓布利多教授在麦格教授说完后，魔杖轻点高台上那个巨大的镶嵌满珠宝的木盒，艾斯知道他肯定施了个无声咒。 巫师们看着木盒层层转动，露出了里面一个看着十分粗糙的巨大高脚木制酒杯。 蓝白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着，把在场的小巫师们吓了一跳，包括分别坐在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前端的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巫师们。 “在周四前投入写有你姓名的羊皮纸，火焰杯会为我们选出参赛的勇士！”邓布利多校长做了最后的发言，示意大家可以开始享用晚餐。 “真可惜！”史蒂芬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想参加？” “当然！艾斯！这多有意思啊！” 艾斯无奈地看了史蒂芬一眼，“你是伊法魔尼的学生，我估计就算你已经满了十七岁，火焰杯也不会选中你。” 史蒂芬被艾斯噎住，沉默了半晌才垂头丧气地用起了晚餐。 “好吧，你说得对。” 番外 七夕特辑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叫醒了床上的一对夫妻。 这是艾斯和斯内普婚后的第七年。 两个人一同请假来到了埃斯佩兰斯郡，几乎七年无休地一直工作着，这次的假期长达一个月。 到达的这天刚好是情人节前一天，长途跋涉和收拾长久未曾居住的小屋让两个人沾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唔，几点了？”艾斯伸手挡住阳光，迷迷糊糊地问一旁的斯内普，“西弗勒斯？” 斯内普掏出魔杖轻轻一挥，窗帘滑过挡住了强烈的阳光。 “还早，亲爱的。”他将艾斯揽入怀中，拉上被子，“再睡一会儿。” 艾斯抱住男人劲瘦的腰，靠在他怀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斯内普已经坐在床尾的小茶几旁翻阅报纸，桌上摆好了煎得美味的培根和鸡蛋。 “怎么不叫我？”艾斯责备地看了眼斯内普，从床上坐起，被子滑下露出她光洁圆润的肩头。 斯内普放下报纸，嗓音低沉而慵懒，“看你有些累了。” 艾斯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用完早餐拉着斯内普走出了这栋小别墅——埃斯佩兰斯郡，埃斯佩兰斯镇，512号，弗利家。 摸了摸腐朽的门牌，艾斯眼里露出怀念的神色，“大概四年级时，爸爸和妈妈带我一起来了这里。” 斯内普握住艾斯的手，另一只手撩起她垂落在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俯身轻轻啄了下她红润的嘴唇。 感到斯内普的安抚，艾斯笑了笑，“我没事，西弗勒斯，我们四处走走吧。” “好。”斯内普点点头，漆黑的眸子温柔地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 从自己和艾斯结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年，她还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如果重新穿上霍格沃茨的袍子，说她是学生也没有谁会有丝毫怀疑。 浅咖色的长发和以前一样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灰绿色的眸子和以前一样澄澈。 相识十五年，在一起十年，经历无数风风雨雨，斯内普从未对艾斯感到厌倦。相反，和艾斯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时光，斯内普格外珍惜。 他庆幸自己遇见了她，就算花光了一生的运气也值得。 两人沿着小路走走停停，来到了海边。 沙滩和以前一样，是美丽的白色，大海是湛蓝的。 艾斯拉着斯内普的大手，光着脚踩在湿漉漉的沙砾上，白色的浪花冲刷掉她留在身后的脚印。 咸咸的海风拂过，艾斯白色的纱裙在斯内普黑色的西装裤上缱绻着。 “还记得你给我寄的照片吗？”斯内普看向远方的海平线，突然问道。 艾斯正低着头看自己脚上白色的沙子，闻言抬头，“记得呀，怎么了？” 斯内普想起了有意思的事，轻笑了一下，“你给我寄了一张——嗯…你穿着绿色比基尼？是这么说的吧？——的照片…” 艾斯揽住斯内普，微微红了脸，“那是杰瑞不小心放进去的——我找了那张照片好久呢！” “嗯…还不错。” “这是迟到了十几年的评价吗？还是说——斯内普先生在暗示我？嗯哼？” 看着艾斯揶揄的表情，斯内普抬手弹了下艾斯的脑门，“那斯内普夫人要不要让鄙人一饱眼福呢？” “除非斯内普先生老实交代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斯内普夫人的。”艾斯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可是斯内普一直不肯告诉她。 斯内普嘴角抿着笑，在艾斯期待的目光里说出了一个词：“秘密。” 打打闹闹的时光过去，艾斯打发斯内普去镇上偏远的小店里买些迷迭香回来，自己悄悄布置着房间。 难得出来度假，情人节说什么也得好好过一下。 准备好浪漫的烛光晚餐，艾斯溜进换衣间换上了性感的贴身黑裙，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着斯内普先生的归来。 斯内普猜到了艾斯的小心思，故意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才回去，果然到了屋外，没有看到屋内亮起的灯。 敲开门，艾斯搂住斯内普的脖颈，“你回来啦！” 看着艾斯抹胸的黑色短裙，斯内普抱起她，关上了门。 由于工作原因，斯内普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打扮的艾斯了，当然平时他也不会让艾斯穿成这样出门。 黑色的短裙就裹住了怀里女人胸以下屁股以上的部位，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修长笔直的腿晃荡着。 艾斯坏心眼儿地勾着斯内普的脖子，仰起身，脸颊贴在他的脖颈处。感受到斯内普紧绷的身体，艾斯噗嗤笑出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 斯内普抱着艾斯大步穿过客厅，走向了卧室。 “还没吃晚饭呢！” “我比较想在吃晚饭之前先告诉斯内普夫人穿成这样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西——” 俯身堵住了意图再说什么的红唇，斯内普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扣子。 黑色的短裙如同一块破布早已被丢在地上，和白色的衬衫揉在一起。 微凉的手掌在起伏的山峦上流连，带起一阵酥麻和颤栗。 “唔，西弗勒斯…” 柔软的手指插在微卷的黑发中，艾斯仰着头呢喃。 感到修长的双腿盘绕在自己腰间，斯内普捏住她纤细的手腕，俯身喟叹，“艾斯…” 窗外的风铃被海风吹得有节奏地叮当作响，屋外斯内普种下的蔷薇早已爬上围栏，结出花苞，在黑夜里悄然绽开。 被斯内普抓住脚腕时，艾斯充分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危险，她的衣柜里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黑色短裙了！ 餐桌上精致的食物早已失去了最佳风味，蜡烛也燃尽，白色的蜡油从烛台上流下，凝结成了一串。 艾斯揉着酸软无比的腰，推开了门，满墙的蔷薇盛开在眼前。 “礼物。” 看着惊讶回头的艾斯，斯内普搂住她，俯身吻下去。 斯内普先生最终还是交代了自己在禁林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艾斯，他也得偿所愿。 穿着深绿色比基尼的艾斯果然十分美味。 chapter 100 四大学校的舞蹈邀请 南瓜灯漂浮在大礼堂半空中，起起伏伏，温暖黄色的灯光从狰狞的眼睛和口中透出。 成千只蝙蝠在大礼堂半空中盘旋，又是一年万圣节晚宴。 斯内普一只手扶在艾斯的腰间，一手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在成群的蝙蝠下起舞。 挂脖的修身墨绿色真丝长裙贴在艾斯的身躯上，银色的舞鞋闪闪发亮，十足的斯莱特林配色。 斯内普穿着白色略有些浮夸的真丝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衬衫掖进高腰的裤子里，掐出了他劲瘦的腰身。 短暂的开场舞毕，履行完身为级长的职责，艾斯就和斯内普退出中央。 斯拉格霍恩教授端着酒杯，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朝二人走过来。 “好一对俊男靓女，斯内普、艾斯，晚上好！” “教授，晚上好！” 艾斯和斯内普也举杯回应。 斯拉格霍恩教授自从知道了汤姆即伏地魔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即使恢复了以往热情的样子，结交学生的行为也变得十分收敛了起来。 诸如雷古勒斯·布莱克、巴蒂·克劳奇这种具有较强背景的学生，也没再见斯拉格霍恩对他们太过关注。 “我想，我得占用一点斯内普的时间了，艾斯。” “当然，教授。”微笑着看两人走到偏僻处去，艾斯扭头看向舞池中央。 这时放着古怪姐妹乐队的歌，年轻的小巫师们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在里面扭动着身躯。 邓布利多校长今年穿了一身黑袍，上面是繁复的金色刺绣，看起来十分昂贵。 “今年可真是热闹。”他拈起一颗酸味爆爆糖，对着旁边的麦格教授说，“听说是蜂蜜公爵的新品，要来一颗吗？” 麦格教授退后一步，看着他手里那颗翠绿色的糖果，摇了摇头，“不用了。今年多了其他学校的学生，是热闹了不少。” 邓布利多遗憾地摇了摇头，把那颗硬糖放进了自己嘴里，感到它在自己嘴里轻轻爆开，然后五官皱成了一团。 “噢！梅林的胡子！这可真酸！” 教授天文课的奥罗拉·辛尼斯塔教授和斯普劳特夫人站在一起亲密地交谈着什么，她们总是一起出现，就连日常的座位都安排在一起。 就连平时很少出现的教授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凯特尔伯恩教授也短暂地出现在了大礼堂里，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很多时候这门课都是海格代课的。 不过教黑魔法防御课的塞琳思夫人已经离开了，这位学识丰厚的教授只教了艾斯他们一学年就离开了。尽管她十分严肃，对待学生们不算亲切，但大家都真心地崇敬她，对于她的离开而感到惋惜。 几乎没有人缺席三强争霸赛到来之前的这场万圣节舞会。 “你们的万圣节舞会很有趣。”一位男士迈着优雅的步伐停在了艾斯身边。 艾斯疑惑的扭头看向旁边，是一位布斯巴顿的学生，于是她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是吗？” 弗洛朗点点头，对艾斯伸出手，“弗洛朗·马丹，布斯巴顿魔法学院。” 艾斯也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握，“艾斯佩兰斯·弗利，霍格沃茨赫奇帕奇。” “我知道你，美丽的小姐，你在霍格沃茨是个名人。” 艾斯不置可否地牵起一抹笑。 “艾斯！”史蒂芬从艾斯身后走来，拍了拍她左边的肩，艾斯回头去他却移到了右边，“我在这儿哈哈！” 无奈地看了眼史蒂芬，艾斯笑着摇了摇头，“史蒂芬，晚上好啊。” 史蒂芬第一次参加霍格沃茨的万圣节舞会，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具木乃伊。看着脏兮兮的绷带条裹满了全身，只露出一个脑袋，断裂的绷带条从他身上垂落。 “和我去跳舞吧！艾斯！”史蒂芬咧开嘴露出一个巨大的笑，说着要去伸手拉艾斯的手腕。 一只大手伸过来拦住了他。 “美丽的弗利小姐，我也想邀请你跳舞。”德姆斯特朗高大的达内尔·克鲁姆拦住了史蒂芬，深邃的蓝眼睛看向艾斯。 弗洛朗也看向艾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被艾斯小姐挑作舞伴？” 一只骨感修长的手从艾斯身后穿插进她的手指间，拉住了她的手。 “我想——”斯内普清冷低沉的声音在艾斯耳边响起，他站到艾斯身边，扫视了一圈三位男士，“——艾斯已经有舞伴了，而且，也有男朋友了。” 三位男士敛起了笑容，面面相觑。 “祝你们玩得开心。”斯内普拉着艾斯离开，走出了大礼堂。 看着走得飞快，脸色黑沉的斯内普，艾斯快步跟着他，轻笑出声。 “西弗勒斯？” 斯内普停下脚步，漆黑的眸子看向昏暗光线下少女娇美的脸庞。 艾斯踮起脚轻轻吻了下斯内普的面颊，“别生气了，我没打算答应他们呀，西弗勒斯。” 斯内普转身紧紧地抱住少女，“对不起，艾斯，我没生你的气。” “我知道。” 看着昏黄煤油灯下的少女浅笑嫣然，嘴唇红润。斯内普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吻住了如蔷薇花般柔软的唇瓣。 艾斯惊得瞪大了眼，斯内普的睫毛在她眼前纤毫毕现。 趁她不备，斯内普的舌尖描摹起了她像贝壳一样洁白的牙齿。 大手托住艾斯微微后仰的后脑勺，斯内普加深了这个吻。艾斯深陷入苦艾的苦涩里，合拢了双眼，卷翘的睫毛轻颤。 “啊！”惊呼声打断了这份缱绻温柔，新入学的小巫师穿着黑色的袍子慌不择路地跑进黑暗。 艾斯把通红的脸靠在了斯内普的肩颈之间，温热急促的呼吸洒满了他的脖颈。 斯内普的脸颊隔着艾斯浅咖色的柔软发丝靠在她头上。 他的嘴角微勾，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从前难得一见的温柔，泠冽的眉眼像是冰雪遇到了阳光，化成了一汪清泉。 昏黄的灯光将斯内普的黑发描摹出一圈柔和的亮光，发丝在黑暗里清晰可见。 两个人在昏暗走廊里静静相拥，远离舞会的热闹和喧嚣。 chapter 101 四位勇士 斯内普牵着艾斯的手在走廊里前行，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前方的屋子里，蓝色的光芒从门缝透出来。 这是放置火焰杯的房间，艾斯拉着斯内普推开了木门，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在巨大的高脚酒杯里翻腾。 两个人在火焰杯前方站定，蓝色的光把他们脸照得惨白。 艾斯伸出手，触摸到了邓布利多校长划定年龄界限的屏障，这感觉像是摸到了水面，但却无法穿越水面进入其中一样。 斯内普想起邓布利多校长划定界限时说出的话——“未满十七岁无法进入，投入写着自己名字的羊皮纸”，他也伸出手，同样被屏障拦住了。 “不愧是最伟大的白巫师。”他微微扬起头，稍作评价，眼里显露出对邓布利多的钦佩。 从邓布利多的智慧、实力和他为魔法界做出的贡献上来说，他值得斯内普献出他的钦佩。 艾斯手指点着下唇，思索了起来，“唔…也不是没有办法越过去，混淆咒其实可以。” “普通的混淆咒可不行——”斯内普挑了挑眉，转向艾斯，少年瘦削的半边侧脸被照得泛蓝，另外半边隐在黑暗中。 “——要不然那群跟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惹人烦的家伙们，早就把写着自己名字的羊皮纸像雪花一样投进火焰杯了。” 艾斯被斯内普形象的比喻逗笑，和斯内普说着自己从阿斯塔那里听来的詹姆他们做的糗事，“他们早就试过增龄剂了，确实不行。不过禁书区有高级混淆咒——这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说完，艾斯挽着斯内普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窗帘微动，穿着宽大黑袍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黑袍笼罩了他整个人，只能从一缕垂下的长发看出她是个女孩儿。 “高级混淆咒吗？”一句微不可闻的细语消散在黑暗中，她迈着匆匆的脚步离去。 火焰杯后天就不再接受报名了，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了。 周五晚餐时，欧洲三大魔法学校加上来自伊法魔尼的交换生们齐聚一堂。 “今夜，将是火焰杯选出三位分别来自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霍格沃茨的勇士的时刻。” 邓布利多校长穿着华丽的紫红色袍子，双手撑在演讲台上，发出沉厚的声音。 他举起那根来自格林德沃的魔杖，指向火焰杯，火焰杯腾起一片蓝白色的火焰。 “噢！梅林的圣诞袜！” 这引起座下学生们的一片惊呼，那火焰比之前燃烧地还要剧烈，足足有三米高，快要触及大礼堂上的星空了。 这些蓝白色的火焰扭曲着，在上空逐渐凝聚，最终显现出来一个名字—— “弗洛朗·马丹！来自布斯巴顿的勇士！” 弗洛朗站起身，对着四周微微躬身致意。 马克西姆女士眼光中带着赞扬看向了弗洛朗，双手轻拍。而布斯巴顿穿着灰蓝色校服的学生们发出欢呼，其他众人也纷纷鼓掌表示庆贺。 蓝色的姓名消失，又化作火焰升腾。 “达内尔·克鲁姆！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 卡卡洛夫校长重重地用手里的权杖击了下地面，溅起一片火花。达内尔站起身高举双手欢呼，目光隐隐看向艾斯的方向。 霍格沃茨的众人期待地看向火焰杯上空，尤其是投入了自己姓名的男学生女学生们，最后一个将是属于他们的勇士。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也紧张地看向了火焰杯，麦格教授捏着双手，斯普劳特夫人拉住了辛尼斯塔教授的袖子… “科尔特！来自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勇士！” “哦——科尔特！科尔特！”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科尔特的人气在除了斯莱特林之外的学院还是很高的，虽然时常看上去有些直愣得可爱，但他自身实力也很优秀。 斯莱特林的少数学生们撇了撇嘴，对于火焰杯选了个麻种巫师稍有不满。 但火焰杯的选择并没有结束，邓布利多校长皱眉看着持续升腾的蓝白火焰。 “史蒂芬·斯卡曼德，来自伊法魔尼的勇士。”邓布利多缓缓念出了火焰杯凝聚出的名字。 大家吃惊地看着一头雾水的史蒂芬，无论从年龄还是三强争霸建立的初衷，他的名字都不该出现在那里。 “史蒂芬·斯卡曼德？他不是还没有十七岁吗？” “他用了什么方法骗过了火焰杯！？” 邓布利多抬起手往下压了压，让座位上吵闹的小巫师安静下来，看向史蒂芬，“容许我询问一下，斯卡曼德先生，您是否向火焰杯投掷了自己的姓名？” 史蒂芬看向邓布利多摄人心魄的眼睛，摇了摇头，他爽朗坚定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没有，教授，我发誓我没有！” 邓布利多校长沉吟，看着史蒂芬的眼睛，“既然如此，斯卡曼德先生，我想你明白被火焰杯选中意味着什么，你愿意参加这次三强争霸吗？” “当然，教授。”史蒂芬露出了一个笑容，也许正是他的这种勇敢热情感染了他身边的人，让他交到了许多朋友，“说实话，如果不是年龄不达标，我甚至也想自己投入写着我名字的羊皮纸。” 这番话让原本紧张的大家笑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看着台下的孩子们，不禁内心感慨这几届的人才辈出，几乎每个孩子都比肩汤姆·里德尔，诸如艾斯、黛安、斯内普、阿斯塔、詹姆、史蒂芬等。 也许他们并不是每个方面都出众，但他们总有些地方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掀起了高潮后，晚宴持续进行了下去，艾斯遥遥对着位于詹姆身边的史蒂芬微微抬杯，表示祝贺。 西里斯和詹姆激动地拍着史蒂芬的肩膀，让他杯里的橙子汁溅了一手。西里斯大笑着和他说着什么，艾斯猜测是表达对于他入选三强争霸的激动。 这几位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狂热爱好者不用经过谁的介绍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去球场上骑着扫帚溜达。 除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史蒂芬几乎去过每个学院的长桌，艾斯猜测他过几天就能混到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桌子上去了。 三强争霸选择勇士的宴会结束于家养小精灵们做出的美味食物中。 小有波折，完美结束。 chapter 103 第一场(上) 第一场比赛安排在圣诞前一周。 比赛开始前一天，大家聚集在大礼堂里，听邓布利多校长宣布第一场的比赛规则。 起起伏伏的烛光下，巫师们眼里光芒闪烁，都看向前方——那里站着这次的四位参赛者，他们各自穿着代表自己学校的校服。 “三强争霸的第一场比赛将于明天正式开始。”邓布利多校长看向身后的两位校长和魔法部部长尤金尼娜·詹肯斯女士，点头致意，又扫视了台下的四位参赛者，开始讲话。 “我即将宣布第一场的比赛规则，请牢记。第一场比赛位于黑湖，你们需要从湖底的巨乌贼那里拿到下一次比赛的线索——” 学生们一阵哗然，“梅林的胡子！湖底真的有巨乌贼！？” “不愧是三强争霸赛！这也太危险了！” “安静！”邓布利多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这场比试将在裁判和大家都参观下完成，比赛时你们能借助的只有手里的魔杖。” “还有裁判？” “当然——”听到不知道哪里发出的疑问，邓布利多校长回答，“此次裁判由魔法部部长尤金尼娜·麦肯斯女士、布斯巴顿魔法学院校长奥利姆·马克西姆女士、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先生和我共同担任。” 每念到一个名字，学生们都会鼓掌对站起身来鞠躬的裁判表示欢迎。 四位勇士显然在听到了要面对湖底的巨乌贼时脸色都变了。 他们刚来霍格沃茨就对它有所耳闻，听说那只乌贼能填满整个湖底！而布斯巴顿的弗洛朗更是坐着由神符马拉动的飞车，在黑湖上空清楚地看到了它巨大的阴影。 邓布利多宣布结束后，詹姆几人围上了史蒂芬，对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说实话，史蒂芬——”西里斯拍着他的肩，一脸爱莫能助，“霍格沃茨几乎每个地方我们都见识过，除了黑湖里的巨乌贼。” “那太可怕了！”彼得站在一旁惊呼，光是想想那巨大的体型，他就颤抖了两下。 看到连莱姆斯都点头表示赞同，史蒂芬垂头丧气，“我没想到三强争霸的第一场这么难。” 不过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迅速跑出了大礼堂 “我应该写信问一下爸爸，我先走了大家！” 詹姆他们转头又围住了科尔特，在黛安看他们像傻子一样的目光里给他出着各种馊主意。 “你可以把黑湖冻起来！” “你可以往湖水里倒昏迷药水把它药晕！” …… 艾斯走到斯内普身边，黑袍遮掩下被他自然地拉住了手。他们现在已经十分习惯这些肢体上的亲昵接触了，并乐此不疲。 为此阿斯塔经常在寝室调侃艾斯，说和她谈恋爱后斯内普像是变了个人，毕竟不管是她自己和西里斯还是黛安和科尔特，都没有这么腻歪。 “这次比赛可真危险。” “百年来的第一次，阴险的政治家和商人们博取眼球的把戏。”斯内普眼里闪过蔑视，对于在魔法部和校董们联合操控下的比赛内容感到厌倦。 艾斯脸上对着他人公式化的温和微笑未变丝毫，说出的话却语气冷淡，“校董？是那个人的手笔才对，他想干什么？” “兴许是害死某个倒霉鬼，借此挑起三大学院之间的争斗。”斯内普靠近艾斯，低声耳语。 “梅林保佑，希望海格这么多年的投喂能让巨乌贼信守承诺。”灰绿色的眸子凝了凝，艾斯微微收紧了握着斯内普的手。 级长们都参与了会议，知道海格和巨乌贼定下了协议，协助此次比赛并保证不伤人，而他们负责管束好自己学院的小巫师们，防止他们惊扰到巨乌贼。 比赛规则宣布结束后短暂的半天里，斯莱特林的学生成了香饽饽——只有他们能透过休息室的屋顶和窗户看见黑湖里生物，他们算得上是霍格沃茨和湖底生物最亲密的人。 斯莱特林的学生烦不胜烦，谁有空去理湖底那些冷冰冰的丑陋怪物？这些蠢货不会自己跳到黑湖里去看嘛？ 甚至有大胆的巫师试图溜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被斯莱特林级长当场抓获，送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罚了一周禁闭。 昏暗的图书馆里，书页翻动的清脆声回荡。只有一盏灯开着，少男少女挨着坐在一块儿。 “肯定不会让我们和巨乌贼搏斗的，黛安，别担心。”看着身边短发垂在颊边的黛安，科尔特伸手替她别在耳后，安慰她。 黛安继续翻着手里有关三强争霸赛百年前只言片语的记载，没理会科尔特，她试图从里面找出些什么来。 手指指着其中一行字——“比赛虽然十分危险，但校长们需尽责保护自己的学生不受不可逆转的伤害。” 黛安轻声念出这句话，笑着看向科尔特，“看来应该不会让你们和巨乌贼搏斗了。” 平斯夫人瞥了眼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暗自摇了摇头，没出声提醒他们闭馆时间已经要到了。 出图书馆时外面天空已经黑沉沉的了，星子闪烁在黑色的幕布上，微弱的星光将两个人的影子缩成一团，团在脚下。 科尔特脱下自己厚实的外套罩在黛安身上，拉过她冰凉的双手包裹在自己大大的双手里。 黛安看着细心温暖的少年，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干燥而微凉。 科尔特愣了愣，旋即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他用干燥温暖的手拂去黛安短发上的雪花，揉了揉她的头发。 “快回去吧，你还要巡夜呢，级长大人。” 看着离去的两人，弗洛朗和达内尔从黑暗里走出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找到了消息？” 达内尔沉默半晌，“算了，回去睡吧。”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决定十分正确，一齐离开了冰冷的图书馆门外。 学生们都躺在温暖的床上陷入甜蜜的睡梦，教授们围在巨大的黑湖边施展魔法，布置着比赛场地。 寒风卷起他们衣袍上的雪花，吹向远方。 chapter 104 第一场(中) 比赛这日，天气阴沉，鹅毛一样的雪花从天空笔直飘落到湖面。 黑湖湖面上浮满了六边形的冰块，巨乌贼的触手隐隐若现，冰面中央一座华丽的如同水晶一样的冰台上空漂浮着三个水球。 显然，这场比赛只有三个人能拿到线索，落后的一个人下场比赛得不到任何帮助。 “比赛很简单，只要拿到这三个藏着线索的水球就行了，不过你们得小心不要从冰面掉落，还有下面的巨乌贼。” 魔法部部长尤金尼娜·詹肯斯女士在冰台旁宣布了比赛开始，然后六边形的冰块起起伏伏，将她一路从水面送到了裁判席边。 “哦——这是怎么做到的！？”围着赛场的观众席上的小巫师们都惊呼起来，对这个没有见过的机关感到惊讶。 “砰——” 随着炸开在黑湖上空的绚丽烟花，四位分站四方的勇士同时从雪地里踏上冰面。 瞬间冰面上的六边形冰块下沉了不少，而剩余为数不多的在湖面上起起伏伏晃荡着，其中还有不少在毫无规律地快速移动着。 水面下隐约可见的粗壮触手告诉几人掉下水面不是什么好事。 而通往湖中心长达几百米的道路上仅有几块能供他们站立的静止不动的冰块。 阿斯塔捂着嘴，对身边紧张看向场内的黛安说：“这可真是不容易。” “也许…可以让湖面结冰？”莉莉和其他小巫师们一样，有些紧张激动地看着场内暂时还站立在第一块冰上的四人。 黛安摇了摇头，深蓝色的眸子注意着每一处细节，“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弗洛朗刚让脚前一块地方结冰，湖底巨大的通体漆黑的触手扬起一阵巨浪，溅了弗洛朗满身，同时那一块大块结的冰也被拍得粉碎。 其他三人见此无用，只好紧握着魔杖，瞅准时机踏上飞快移动的冰路。 弗洛朗顾不得身上刺骨的寒冷，也紧随着飞奔起来。 作为魁地奇球员，几人的反应都不慢。 德姆斯特朗的达内尔健步如飞，每一脚下去都把冰块踩得几乎和水面平齐，溅起一片水花。 移动的冰块在他的大力踩踏下停滞一瞬，使得他得以前行。 而科尔特轻盈得像水面上滑动的水蜘蛛，和达内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脚尖轻点冰块借力，滑动的冰路几乎没受到影响，湖面连一圈涟漪也没有出现。 他应该是使用了“轻身咒”，虽然湖面限空了，但掠过冰面勉强能做到。 弗洛朗不愧是来自一出场就以优美舞蹈开场的布斯巴顿，他用跳芭蕾舞的灵动抓住每一次时机跃过了宽阔的距离。 即使是在冒险，依然不失风度。 相比之下，史蒂芬施展的魔咒让人有些惊异，他根本没有在意脚下，脚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他超越了其他人一大截。 詹姆和西里斯击掌，为好友开心，“这小子还是很有办法的嘛！” “他可是史蒂芬！” “这是来自伊法魔尼的魔咒？”斯内普对此略有好奇，轻声问旁边的艾斯。 艾斯摇了摇头，想到之前在“动物园”的沼泽地史蒂芬带自己行走的时候，好笑地回答：“这是他自创的，之前的用处嘛——大概是为了防止在沼泽地下陷？” 斯内普抱臂看向史蒂芬的方向，挑了挑眉，“勉勉强强吧。” 行到中段时，已经进入了巨乌贼的攻击范围。它按照约定，四只巨大的漆黑触手从湖中轰然而起。 掀起的巨浪让站在湖面上的四人一阵摇晃，差点从仅能容纳两只脚的冰上掉下去。 看着足有八米高，直径两米的巨型触手，岸边的小巫师们集体发出吸气的声音，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就连教授们不少也被震撼，他们来到霍格沃茨许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它的样子，即使参与了昨夜修筑赛场的教授也没见过它的样子。 “梅林的泡脚水啊！这只大乌贼到底有多大？” “触手大、大概——一百多米长？”旁边同样震惊的人回答。 而站在赛道上的四人直面巨大的触手，受到的冲击比岸上的观众们大的多。 “我的——妈呀…”史蒂芬拂开脸上的水珠，抬头仰望上空，张开嘴发出呓语一样的感叹。 科尔特看向人群中的黛安，咧嘴一笑，旋即回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的巨大触手，开始向前方飞跃。 黛安一瞬间捏紧了手里的衣角，盯着湖面上那道矫健的身影。 “天哪！科尔特学长他过去了！”莉莉一把抓住了旁边詹姆的手臂，站起来惊呼，倾身看向赛场中央。 她的行为并没有引起注目，因为在场的许多学生也同样如此。 史蒂芬、达内尔和弗洛朗也不再犹豫，三人一齐踏上了移动的冰路。 巨乌贼的大触手从上空砸下来，四个方向溅起了冲天的水花。 即使能在水面短暂地奔跑，史蒂芬也被浪花拍得摇摇晃晃，差点跌进水面。他连忙使用了一个结冰咒，魔杖支撑着冰面弯曲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身体几乎和水面平行，他撑着冰面重新站了起来。 达内尔就没这么好运了，他正好处于触手拍打的边缘，被拍入了水底。 德姆斯特朗的师生们都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达内尔沉入水面的地方。 终于，十几秒之后，健硕的身影从水下浮上来，全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德姆斯特朗的师生都露出笑容。 “哦——” 科尔特对拍下来的大触手紧急地施了个禁锢咒，让它仅仅停滞了一瞬。不过这也为他争得了一丝机会，在触手拍下前跳了出去，落入水中。 黛安取出看魁地奇比赛时用的望远镜看见了水下向前游动的人影，长舒一口气。 弗洛朗出人意料地把自己周围的冰块都变成了一群小乌贼，在水面毫无规律地游动，这让水面下的巨乌贼疑惑地移动大眼睛看向了这边，触手举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优秀的变形术！”麦格教授眼睛明亮地看着水里那群小乌贼，笑着对旁边的马克西姆女士夸赞。 马克西姆女士矜持地抿着嘴地点了点头，回以谢意。 四位勇士都用自己的方式通过了第二段冰路。 前路一片空旷，中心的冰台被湖水包围。 chapter 105 第一场(下) 空旷的环形湖下，数条漆黑的巨大触手涌动着。 即使天空阴沉，也能看得见那些水下的阴影。 “梅林的大脚丫！这太可怕了！” 举着望远镜看着湖心的小巫师们都脸色发白。 湖里涌动的触手像一条条巨蛇，在水下交缠游动，既恶心又让人头皮发麻。 首先到达的史蒂芬咬咬牙，大步向前跨入水中；随后到达的弗洛朗犹豫一瞬，跳入水中，向前游去；几乎和弗洛朗同时抵达的科尔特先一步跳入了水中向前游去，如同一条红色的鲤鱼，灵动无比；倒霉的达内尔最后抵达，也迅速冲入水中，顾不得对巨乌贼的恐惧。 看着几乎没有犹豫就进入水里的四人，观众席上的学生们都发自内心地升起敬佩。 沉默弥漫在赛场中，众人凝视着不断起伏的水面，静静等待着勇士游出水面。 史蒂芬踏入环形湖就感到了自己的魔咒无法使用，他认命地跳入水中，把湖里的一条条触手想象成了“动物园”里好看的金金，才感觉不那么反胃。 他的游泳技术不算好，很快就被从小生活在海边的科尔特追了上来，而弗洛朗和达内尔被远远抛在身后。 科尔特指了指身后追上来的触手，和史蒂芬飞快地向前奋力游去。 后方的弗洛朗和达内尔被触手纠缠着，一记记魔咒施展出去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巨乌贼厚厚的皮简直堪比澳洲蛋白眼的龙皮，抵御了大部分魔法攻击，剩下的一点儿对它来说还不如挠痒痒。 科尔特第一个浮出水面时，人群没有发出欢呼，而是紧张地盯着湖面。 史蒂芬第二个爬上中心的冰台时，围着黑湖的观众席依旧紧张地盯着湖面，大家都在担心被巨乌贼缠住的达内尔和弗洛朗。 “噢！——” 直到近十分钟之后，达内尔捞着弗洛朗浮出水面时，人群才爆发出了欢呼。 水下发生了激战——先从触手包围里逃脱的弗洛朗见达内尔被死死圈住几近窒息昏厥，扭头回去帮助他。 好不容易达内尔得以脱身，弗洛朗却因为体力不支向下沉去，难兄难弟互相扶持着从水里浮出了水面。 科尔特和史蒂芬跳回寒冷刺骨的水中托着两人游到了终点。 三位校长和詹肯斯部长带头鼓起了掌，整齐的掌声响彻云霄。 艾斯紧握着斯内普手臂的手终于也松开来，脸上的笑容如同阴雨后的阳光一样明媚。 莉莉深绿色的眸子闪闪发亮，激动地拍着双手。一旁的詹姆愣愣地看着莉莉的笑脸发呆，被西里斯一手肘捅回了神，他吃痛回头，瞪了西里斯一眼。 莱姆斯和彼得开心地朝场中的史蒂芬和科尔特挥着手，他们对史蒂芬这位朋友也很欣赏。 四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地站在湖心，好在教授们都迅速架起了稳当的冰路，把他们送往了医疗翼。 阴沉的天空下，是霍格沃茨内欢愉的众人。 比赛惊险刺激，好在勇士们都没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达内尔最终没有拿到线索，不像其他三人能做好充分准备，下一场比赛对他来说将会十分艰难。 斯莱特林的人群里，阿莱克托眼神阴沉地看着场内的史蒂芬，嘴角咧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艾斯怀抱着小猪，行走在大雪纷飞的庭院里。 史蒂芬从黑暗中现身，一身狼狈，看起来刚从格兰芬多举行的宴会里脱身。 “祝贺你，伊法魔尼的勇士！”艾斯笑着调侃，白色毛绒绒镶边的领子显得她玲珑可爱。 史蒂芬无奈地叹了口气，整理起自己被扯乱的衣衫，上面甚至少了好几个纽扣。 “没想到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是这么的——” “格兰芬多？”艾斯补充上形容词，两个人哈哈大笑。 看着雪地里成长得端庄秀丽的艾斯，史蒂芬微微叹了口气，“艾斯，我来霍格沃茨前真没想到——” “嗯？” “——你在这是这般情形。詹姆他们对你又爱又恨。” 史蒂芬不像格兰芬多的西里斯一样，对所有斯莱特林都隐隐抱有敌意。伊法魔尼的不同教育让他乐于和每个人做朋友。 可惜他一开始就属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注定无缘。 但，史蒂芬和食死徒可不会友善相处，那就是群疯子——偏执的疯子。 看着史蒂芬眼里的笑意和不解，艾斯放下小猪，看着它跳到了史蒂芬脚边。 “史蒂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风撩起艾斯的一缕发丝，和雪花搅动在一起。 史蒂芬向前一步，抬起的手最终放下，“艾斯，你…伏地魔去过伊法魔尼。” 艾斯有些惊讶，灰绿色的眸子从飘扬的雪花转向了史蒂芬，“他去过伊法魔尼？” 史蒂芬点点头，语气有些沉重，“伊法魔尼和美洲都不欢迎他，为此闹出了些小动静。” 艾斯了然，应当是那时候追随者还不多的原因，没有引起如同对角巷那次一样的轰动。 史蒂芬盯着艾斯的双眼，郑重地沉声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不是好选择，艾斯。” 跳到史蒂芬脚下的小猪跳了回来，蹬起的雪花溅了史蒂芬一脚，艾斯笑着摇摇头，抱起了它。 “我明白我在做什么，史蒂芬，谢谢你的好意。” 年轻的男孩看着夜色里的少女，毛茸茸的白色领子把她衬得精致而可爱。 史蒂芬抬脚抖掉上面的雪花，双手插兜，无奈地耸了耸肩。 “希望你不是因为斯内普做出这个选择——”这显然是一句调侃，艾斯笑了笑，“你知道、我们其实都在你身后，有困难随时找我们，艾斯。” “我想她并不需要。” 少年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逐渐显现出来，微卷的黑色齐肩长发上落了几片雪花，惯常披着的黑色长袍在他的大步下涌动。 斯内普从艾斯身后走来，清冷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看着穿着单薄的艾斯，斯内普解下长袍笼罩住艾斯，浅色的长裙隐没在黑袍之下。 还未待史蒂芬说出一个字，欢声笑语从他身后传来——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出来寻找宴会的主角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看见庭院里对峙站立的三人，小狮子们的声音渐消。 chapter 106 回家 “你们两个拦住我们的勇士做什么？” 质问从一个新入学的不懂事的小狮子口中发出。 斯内普扫视一圈眼前没有出声反驳的其余人，嗤笑一声，冷漠讽刺的语调从他口中婉转而出。 “我倒想问，你们的勇士先生拦住我可怜的女朋友做什么？ 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里灌满了黑湖的水，看不见我们牵着的手，亦或是听不见你们吵闹无比的议论？” 昏沉的夜色里，斯内普牵起艾斯的手举起来，两只白皙的手十指交握，在史蒂芬和卢平眼里异常刺眼。 捏紧了双拳，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才忍住了掏出魔杖的欲望，怒视着斯内普。 “谁在那儿？（喵～）”费尔奇愤怒的声音和洛丽丝夫人的猫叫声从走廊里传出来，他加快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瞬间作鸟兽状散去，艾斯趁机拉着斯内普在史蒂芬复杂的目光下溜走。 身后不少小狮子被气急败坏的费尔奇抓住，正在大声训斥。 溜到了僻静无人处，两个人才停下来，艾斯喘息着，笑着看向斯内普，“呼，好险，差点——” 少年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纤腰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揽住。 斯内普的吻骤然落了下来。 艾斯的手抵在斯内普胸前，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充满了雪利酒味道的亲吻。 托住少女后仰的头，斯内普吮吸少女甜美的唇瓣，品尝着甜美的蔷薇。 带着些怒气，带着些强烈的占有欲，斯内普薄唇辗转。 良久，才停下来，艾斯低着头靠在斯内普身上，胸膛起伏不停。 斯内普紧紧抱着少女，像是害怕她离去一样，“真想把你藏起来，艾斯。” 艾斯伸出手回抱住斯内普，抬起头，水润的灰绿色眼睛看着斯内普漆黑的眸子，“那你要藏好了，西弗勒斯。” 听到这句话，斯内普突然就笑了，少年的面孔骤然被点亮，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 纵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斯内普也为艾斯的应允而喜悦。 “你真是，让我没有办法不爱你。” 他发出声音像是莫扎特手下流淌的钢琴曲，低沉而又有磁性，独特的停顿，听得艾斯耳中微酥。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了斯内普的脖颈，轻轻抚摸着上下滑动的喉结。 “唔，别…艾斯。”斯内普的手握住艾斯作乱的手，脸上泛起微红。 他后退一步，拉着艾斯往前走，“回去吧。” 艾斯脸颊也微微泛红，不过黑暗中两人都互相看不清对方，只牵着手往地下的休息室走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为你倒酒了？” “嗯，一小口。” “教授他也太乱来了，他找你什么事？” “希望我加入魔药师协会…” 到达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斯内普轻轻地拥了拥艾斯，带着些不舍，和艾斯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格外地快。 两人于夜色里分别。 推门进入寝室时，阿斯塔正坐在床沿。听见开门声，她湛蓝的眼睛望过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阿斯塔，你还没睡呢？”艾斯看着阿斯塔，有些惊讶。 阿斯塔穿着毛茸茸的粉色拖鞋，踢踢踏踏地跑到了艾斯跟前，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艾斯。 “哼！你这么晚回来果然干坏事了！” “干什么坏事了？没有！”艾斯避开阿斯塔的目光，绕过她，坐到床边。 “证据！”阿斯塔紧跟过去，挨着艾斯坐下，纤细修长的食指点在艾斯微肿的红唇上，“梅林的大帽子！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有这样的一面呢，无法想象。” 看着阿斯塔揶揄的笑，艾斯拍开她的手，双手伸到她的腰侧挠痒。 “阿斯塔！你和西里斯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没打趣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错、错了——”阿斯塔倒在床上躲避着艾斯的魔爪。 “救命，我——哈哈——我错了啦！” 两个人在床上滚做一团。 半晌后，阿斯塔枕着艾斯的手臂，靠在她身边询问道：“不过，艾斯，你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件事里脱身啊，黛安也每天忙得不见人影，你们俩瞒着我做什么呢？” 艾斯把玩着阿斯塔金色的长发，看向少女精致的脸庞，“快了吧，阿斯塔，你跟着西里斯和莉莉他们就好，不要掺和进来，答应我。” “我答应你不干扰你们，但是艾斯，你也要记得你跟我保证过自己不会受伤。” 艾斯点头，两个人互相遵守着约定。 今夜的霍格沃茨注定不平静。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食死徒预备役们聚集在一起密谋，一墙之隔的斯内普在床上辗转反侧。 而邓布利多校长的校长室里，校董们和教授们激烈地争论不休。 “下一场比赛决不能定在禁林！” “不定在禁林那定在哪里！只有禁林才有噱头！” “我们每年投资给霍格沃茨这么多金加隆一个比赛场地都决定不了！？” “禁林过于危险了先生们。” “不过是几只吸血鬼和马人罢了，如果不是魔法部的约束，他们早就灭绝了，哼！” 这场争论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邓布利多头疼地看着长桌上的一圈人，万分后悔自己当年草率地接受了霍格沃茨校长这一职位。和校董们开会绝对是他厌恶名单上的第一名。 一心只有学生的麦格教授和唯利是图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每次都是最针锋相对两个人。 向来高傲不理事的布莱克家族在伏地魔的授意下也开始搅起了浑水。 而其他人不过是想浑水摸鱼，从中捞些好处，要知道每年从霍格沃茨毕业的优秀学生向来不吝啬于给予这些人一些好处。 每年给霍格沃茨的金加隆是他们做过最划算的投资。 在座的人各怀鬼胎，只有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一心为了学生们着想。 没过两周就是霍格沃茨学生们离校的日子了，艾斯这个圣诞节要回家和父母一起度过。 这个圣诞大家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几乎没人留在霍格沃茨。詹姆几人、奥维尔和菲儿瑞、黛安和科尔特、阿斯塔几人都要回家。 在斯内普不满的目光下，史蒂芬和艾斯一起踏上了去往英国南部的火车，他和艾斯正好顺路，毕竟多塞特郡就在汉普郡旁边。 火车的轰鸣惊动上空的一群飞鸟，在飘落的雪花中缓缓驶上了回家的路。 chapter 107 母女间的试探 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不安的气氛弥漫在来接小巫师回家的家长们之间。 艾斯坐在前往汉普郡的列车上，回想着听到的交谈。 似乎是不知道为何，预言家日报很少刊登有关伏地魔引起的动荡的消息，而事实上这一切在艾斯他们上学期开学后就一直未曾停止。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对魔法界的暗流涌动全然不知，教授们在学校的表现让大家都以为伏地魔几乎沉寂。 没有造成过多伤亡的原因是魔法部和那股隐在暗中的势力一直在和他们对抗。 然而不少人家都目睹过两方争斗的场景。 而麻瓜世界的报纸上刊登了不少意外事故，诸如汽车爆炸、楼房倒塌和突发火灾之类，好在几乎没什么伤亡。 艾斯坐在火车上听着身边的麻瓜们议论纷纷，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在兴风作浪。 艾斯抿唇，和史蒂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看来卢修斯从霍格沃茨毕业也算不得好事，作为伏地魔看中的后辈，没了他的霍格沃茨几乎没了有关伏地魔的消息。 其他家族的继承人都还过于年幼，长辈们也不像马尔福家的阿布拉克萨斯一样唯利是图、色令智昏。 和坚定的食死徒党的卢修斯比起来，他们确实没有资本得到伏地魔的青睐。 在霍格沃茨稍微轻松的心情骤然沉重起来，艾斯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迈进雪中被灯光笼罩的弗利庄园，艾斯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薇薇出现在门口，一如既往地迎接着艾斯，“小姐，您回来啦！” 听见薇薇的大声欢迎，凯西和菲尔丁赶紧收拾好了抖落在地上的白藓，对着充满药水味儿的房间来了个清理咒。 艾斯跟着薇薇走进客厅时，凯西正好从楼梯上走下来。 “妈妈！”艾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凯西加快了脚步，来到艾斯身前，她紧紧地抱住艾斯，抱住自己思念了近一年的女儿。 看着长高了不少的艾斯，凯西露出欣慰表情，“你瘦了，亲爱的。” 菲尔丁也从楼梯上下来，伸手揉了揉艾斯的头，“五年级了，是到了长高的时候了。” 裹着羊毛毯，弗利夫妇和艾斯围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品尝着薇薇端上来的精美甜点和可口的果汁。 “…跳进湖里了！？这可真是遭罪，这么冷的天。” “不过他们游过去了。” “真好，竟然举行了三强争霸赛，要知道我们那时候可没有！” 艾斯讲述着这学期的趣事，没忘记告诉他们史蒂芬也去了霍格沃茨的事。 三强争霸是弗利夫妇在霍格沃茨没有经历过的，这比赛很吸引他们。 他们都兴致勃勃地听着自己的女儿分享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即使大都通过信件了解到了，也不妨碍他们再亲耳听艾斯讲一次。 当然他们也没落下艾斯不时提到的斯内普先生，凯西从史蒂芬眼里看到了隐秘的失落。 看着父母眼里难掩的疲惫，艾斯善解人意地提出自己想要去休息，好让弗利夫妇也早点睡觉。 透过门缝，艾斯隐隐看见弗利夫人被弗利先生搀扶着上楼的背影。 父亲会因为作为魔法部的职员，参与魔法部阻拦食死徒袭击魔法师和麻瓜们而受伤，那母亲呢？ 挫败地坐在床沿，艾斯怀疑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薇薇。” 她低声叫来了家里绝对不会对她说谎的人——薇薇，未曾谋面的祖母亲自为她挑选的家养小精灵。 薇薇几乎立刻就出现在了门口，她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充满期待地看着艾斯，双手握在一起，微微弓着背，脸带笑意，“小姐，您叫我？” 艾斯郑重地看着薇薇，这让她不由自主得站直，敛起了笑意，有些紧张。 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沉重了，艾斯稍稍放松了身躯，脸上浮起常见的温和笑容，“别紧张，薇薇，我只是想问一下爸爸妈妈这些时间来都在忙什么而已。” “和往常一样，小姐，只是夫人经常出去参加宴会，先生的工作更忙了而已。” “没有其他的了？” “夫、夫人前几天从楼梯上摔下来，摔伤了腿…不过快好了！薇薇认真给夫人上过药了！” 艾斯讶然，“真的？” 薇薇不明白艾斯为什么这么问，不过她还是捏着围裙拘谨地点了点头。 “夫人不想让我告诉你，小姐…” “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艾斯从床上站起来，微蹲下身，视线和薇薇平齐，“谢谢你，薇薇。” 薇薇原本拘谨的神色明亮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逐渐蓄满了泪水，双手揉搓着身前可爱的粉色围裙——小姐感谢了自己！ 在薇薇要激动起来之前，艾斯阻止了她，“回去吧，薇薇，我要休息了。” “哦，好、好的，小姐。晚安！” 艾斯缩回床上，枕在柔软的深绿色枕头上，凝视床顶有着精美镂空花纹的床帐。 “难道——不是这样？”她闭上双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样最好不过。 楼梯上被菲尔丁搀扶着的凯西感受到薇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没想到还要以这种方式去瞒过自己的孩子。 菲尔丁横抱起凯西，在她的瞋视中将她抱回了卧室。心疼地握住凯西的脚腕，菲尔丁为她布满伤口的腿上涂抹着药水。 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几乎愈合，不过那些伤疤依旧留在了原处，纵横交错，让以前白皙光洁的腿变得斑驳不堪。 另一条腿上则是在楼梯上撞出的乌青。 “对不起，亲爱的。”菲尔丁一把将凯西抱在自己腿上，紧紧地抱住她，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凯西侧头吻了吻菲尔丁的脸颊，语气温柔，“别自责，菲尔丁，我们是在做正确的事，不能只让你去冒险——” “——还是说，你以为你瞒得住我？”她随即换成了骄傲的语气。 作为一位从拉文克劳毕业的优秀学员，艾斯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她完全能成为英国魔法部最聪明的傲罗，只要她想。 不要只关注拉文克劳的智慧，他们的洞察力也不可小觑。 “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和艾斯，可是不要忘了，菲尔丁，我是你的妻子，也是艾斯的母亲。” “当然，凯西，为了你，为了艾斯。”菲尔丁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他主动陷入危险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成为英雄，为了保护魔法界，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在汹涌的洪流中能有一隅安稳罢了。 chapter 108 齐聚 圣诞节。 弗利庄园里被薇薇布置得已经充满了圣诞的氛围。 白雪掩盖之下的前庭被清理了出来，灌溉了生长剂和保鲜剂的蔷薇开得娇艳无比。 客厅里树立起了一颗大大的雪松，几乎占据了小半空间，上面挂满了亮晶晶的彩球和铃，最顶端的五角星由菲尔丁搭着梯子亲自挂上。 一大两小三只红彤彤的圣诞袜挂在了壁炉上方，这是凯西亲手编织的——虽然使用了魔法，但也是亲自施展的不是吗？ 艾斯则动手烤制了此时正摆在桌上的拐杖形状和小人形状的曲奇饼干，黄油的香甜弥漫在客厅里。 这次圣诞节，艾斯在父母的建议下邀请了不少人来自己家。 蜘蛛尾巷的黛安、奥维尔、斯内普和莉莉都收到了杰瑞带去的邀请函。 黛安和奥维尔都很开心，默契地视线穿过院墙交接在一起。 斯内普在昏暗的阁楼上打开了信件，烫金的蔷薇花上是艾斯圆润的字体，末尾带点儿可爱的弧度，他不由得抿起嘴，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光。 在多塞特郡的史蒂芬坐在树顶，收到了杰瑞从天空投下的信笺。对着落下的夕阳，他举起信大喊：“爸爸妈妈，艾斯邀请我们去做客！——”。 在伦敦的阿斯塔和西里斯也在落满雪花的街道上拿到了邀请函，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阿斯塔，西里斯悄悄撇了撇嘴。 詹姆、卢平和彼得也收到了邀请，艾斯也没落下科尔特和菲儿瑞。 出于安全考虑，艾斯没有邀请明显偏向伏地魔的卢修斯和纳西莎。 艾斯和父母站在主楼的门口，等待着远方来的客人。 最先到的总是阿斯塔，一头金发的母女俩相携着来到了弗利庄园，牵着阿斯塔手的先生则是她的父亲，泰勒先生。 随后到来的是蜘蛛尾巷的一行人，黛安、奥维尔、科尔特、菲儿瑞、斯内普还有莉莉。 犹豫了很久，莉莉最终还是来了，她的信笺开头语是最可爱的学妹。 作为一只聪明的小狮子，她仅仅只是被四周好友固执的偏见影响了。一学期的沉淀让她隐约猜测艾斯他们也许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以艾斯学姐的为人，她绝对不会做出食死徒们干的恐怖事情来。 看着身穿绿色毛衣的莉莉，艾斯脸上带着惊喜，“莉莉！” 莉莉脸上带着些羞怯和歉意，脸蛋被冻得红通通的，“圣诞快乐，艾斯！圣诞快乐，菲尔丁叔叔，凯西阿姨！” 凯西和菲尔丁带着笑容邀请大家进入客厅，暗中关注着斯内普。 他们还记得斯内普第一次来弗利庄园时，穿着不太合身的旧衣服，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小男孩。 现在嘛，在菲尔丁眼里勉勉强强。凯西发现斯内普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艾斯身上，不由得想起了菲尔丁第一次上自己家的样子，于是伸手挽住了他。 史蒂芬和斯卡曼德先生、蒂娜女士也来得很快。 詹姆几人紧随着到达了此处，他们是被薇薇接过来的。毕竟弗利庄园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第一次来没人带领可找不到地方。 詹姆收到信时十分诧异，不过得知莉莉也会去之后，他决定也跟着一起。 客厅里气氛诡异的和谐。 阿斯塔和莉莉盘坐在沙发上，在艾斯身后编织着她的长发。 詹姆和西里斯等人围坐在斯卡曼德先生周围听他讲述自己环球旅行的路途上遇见的各种神奇动物——鹰首马身有翼兽、长角水蛇、驺吾、雨母…… “哇！这也太酷了，斯卡曼德先生！” “那囊毒豹呢！您是怎么发现它的？” “那是在美洲那次…” 菲儿瑞和黛安坐在一处玩巫师棋，这个羞涩的小姑娘意外地擅长这个游戏。 科尔特和奥维尔坐在一边观看她们下棋，偶尔奥维尔错误的指点惹来菲儿瑞的轻拍。 “奥维尔！” “是黛安太鬼精灵了！不能怪我啊！” “噗嗤，什么叫我太鬼精灵了？” …… 史蒂芬也坐在一边，似乎对她们的游戏很感兴趣。 凯西、泰勒夫人和蒂娜女士围坐在一起品尝杯里温热的红茶，几人不知道聊着什么。 斯内普则和菲尔丁站在角落低声交谈，两人的神色略显严肃，和明亮处的欢愉气氛截然不同。 看着频频望向角落的艾斯，阿斯塔露出揶揄的表情，悄声在艾斯耳边说：“菲尔丁叔叔又不会吃了斯内普，放心啦。” 艾斯扭头嗔怪地看了眼一只手捂嘴偷笑的阿斯塔和莉莉，惹来两人的惊呼。 “哎哎哎——头发、头发！快转回去！” 大家齐聚在一起用了丰盛的晚餐，这是艾斯家的巨大椭圆形长桌为数不多被使用的时候。 用完了晚餐，家长们都去了三楼，把空间留给了孩子们。 “菲尔丁，社长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这次纽特先生传来的消息……” 大家都围着泛着暖光灯光的壁炉，在沙发上坐成一圈。情侣们挨对坐着，挤在一起，史蒂芬和詹姆他们聚在一起玩高布石，莉莉对这种游戏很感兴趣，坐在詹姆旁边观看。 “梅林的胡子！詹姆！”一颗石子朝着詹姆喷出了难闻的液体，引来莉莉的惊呼，“你的脸！” “再来！”詹姆抹掉脸上黏糊糊的液体，带着些久违的幼稚大声说道。 艾斯和斯内普窝在一张沙发上，艾斯抓着斯内普的手，揉捏着他明显的指骨。 “爸爸找你说了什么？西弗勒斯？” 斯内普握住少女柔软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艾斯，只不过是叮嘱我几句而已。” 艾斯狐疑地看向斯内普，然而他脸色平静，眼神温和。 忽的想起了什么，艾斯眼睛一亮，轻巧地下了沙发，拉着斯内普偷偷溜出了客厅。 一恍神，史蒂芬的脸上也被喷射了臭呼呼的黏液。 “哈哈！终于赢你一回！”詹姆兴奋地大笑，对身边的莉莉露出个得意的表情，得到了她一个无语的白眼。 圣诞节，大家齐聚一堂。 和谐得仿佛弗利庄园之外伏地魔的势力并没有在蔓延，也不存在对血统的偏见。 chapter 109 槲寄生 “嘘。” 艾斯的食指轻轻按在斯内普嘴唇上，嘟起嘴发出“嘘”声。 斯内普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艾斯的卧室和之前第一次见过时比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 梳妆台旁搭着一条银绿色的围巾，那是自己在雪地里给艾斯围上的那条。 床尾的茶几上摆放了不少散乱的笔记，就像在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屋那样。 顺利地从卧室拿到了自己的包，艾斯拉着不动声色打量四周的斯内普来到了卧室外的阳台。 斯内普好奇地看着艾斯从包里翻找着什么，“你要找什么？” “找到了！” 艾斯拿出一把细细的裹着灰色粉末的铁丝来，她取出一根让斯内普拿着，自己拿出魔杖，轻轻施展了一个魔咒点燃放在围栏边的白色大蜡烛，用它点燃了斯内普手上的烟花棒。 亮光倏然在斯内普眼前乍现，四射着星火，少女的笑容也显现在斯内普眼前，她浅色的眼里倒映着烟花棒的亮光和自己的脸。 艾斯拿着一根烟花棒，从斯内普燃烧的烟花棒上引燃了它。 倚靠在白色的围栏上，艾斯伸着手看着烟花棒像星星一样，逐渐燃烧，发出美丽的冷白色的光。 “好看吧？”笑着看向斯内普，少年的脸被照得苍白，只有嘴唇微微红润。 “嗯。” “麻瓜们的发明也很有意思，西弗勒斯。”艾斯显然有去了解过烟花，她接着说，“你知道吗，这东西的原料叫火药，可以做成这么美的烟花，也可以是杀人利器。” 两根烟花棒在两人手里熄灭，艾斯又取出两根继续点燃。 斯内普抿了抿嘴，“和黑魔法有点像，傲罗们用它抓黑巫师，黑巫师用它害人。” “嗯，的确。毕竟世界上的东西不全都是非黑即白的。”艾斯挽住斯内普的手臂靠在他身侧，看着他手里闪烁的烟花棒，轻轻回答。 把烟花棒插在蜡烛上任由它燃烧，斯内普拥住了艾斯。 他感觉自己拥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也许这就是艾斯会吸引自己的原因，她像是自己另一半灵魂，所有观点和自己无比契合。 “蔷薇盛开。” 斯内普的魔杖从袖管里滑落，一朵蔷薇盛开在他的魔杖尖端，盛开在艾斯眼前，散发着幽幽光芒。 艾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斯内普拿着魔杖的手，魔力从她手中涌上斯内普的魔杖，蔷薇像烟花一样，迸射出无比绚烂的光芒。 “这…” 斯内普惊异地看向艾斯，撞进了她的视线之中。 少女踮起脚尖，一手搭上斯内普的肩，擒住了他微张的薄唇，微凉的触感让斯内普打了个激灵。 馨香传入鼻间，斯内普清晰地看见艾斯卷翘的睫毛轻扫，她闭上了眸子，灰绿色的眼睛透出的情绪被掩盖。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有全然的信任和爱才能让另一个人能同时使用自己的魔杖。 艾斯没有料到斯内普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如此深沉，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不善言表，隐于黑暗。 艾斯在这一瞬间无比想亲吻眼前的少年，她也这么做了。 她吻着如同落日前最后一丝余晖的薄红。 任谁也不能在一个少女的主动的进攻中毫无波动，冷静自持，更何况这个人是你最爱的女人。 斯内普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灼热的气息从鼻端喷洒出来，洒在艾斯被冷风吹得冰凉脸颊上。 他松开了握着魔杖的手，揽住少女柔软的纤腰，另一手按在她的后脖颈上，加深了这个吻。 滚烫的手烫得艾斯瑟缩了一下，她靠在斯内普身上，被动地被亲吻着。 槲寄生悄悄盛开在两人头顶。 艾斯手里的魔杖的尖端，烟花在不停地小声“砰、砰、砰”地炸开着，氤氲出蔷薇色的烟雾。 被艾斯无意识地擦过的上颚，斯内普一手骤然紧紧圈住了艾斯的腰，荒唐的梦里的场景突然浮现在脑海。 “唔…” 察觉到斯内普瞬间僵硬的身体，艾斯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不、不早了，你休息吧，晚安。”斯内普脸涨得通红，推开了艾斯落荒而逃。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艾斯脸上升起红晕，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 看着落在自己手里漆黑笔直的魔杖，艾斯捂着嘴发出了一串如同潺潺小溪流动清澈的笑声。 三楼的三位夫妇站在阳台上不敢动弹，等到艾斯进了卧室，泰勒夫妇才低声笑出声，揶揄地看着气呼呼的菲尔丁和双手捂着脸，实则张开一条大缝偷看的凯西。 纽特先生和蒂娜女士捂着嘴低笑，“年轻真好啊。” “我现在就要把那个小子赶出去！”说着菲尔丁就要转身离开。 泰勒揽住了菲尔丁的肩膀，笑着在他耳边说：“我没看错的话可是小艾斯主动的，这可不能怪人家小伙子，菲尔丁！” “看来史蒂芬没机会了！”蒂娜女士对着凯西眨了眨眼，做出痛心的表情来，“真是可惜了，我还想艾斯能当我们的半个女儿呢，是吧，纽特？” 纽特点了点头完全赞同。 泰勒夫人用手肘捅了捅凯西，和阿斯塔如出一辙的湛蓝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气息，“你教的？” 两个当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全程围观的事情。 当事人之一斯内普先生跑进了艾斯卧室对面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蜷在床上，整个人红成了熟透的虾子。 他现在为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已，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艾斯坐在柔软的床沿，挥动着手里的黑色魔杖，魔力涌入其中无比顺畅。 阿斯塔和黛安推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莉莉和菲儿瑞。几个人围着艾斯坐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斯内普先生的魔杖！？”菲儿瑞最先发现艾斯手里的魔杖，她有些惊讶地捂住嘴。 魔杖顶端那朵蔷薇花盛开得娇艳无比，显然是艾斯用它施展出了魔法。 阿斯塔和莉莉也都十分惊讶，“你可以用他的魔杖！？” 黛安则是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她的观察向来不会出错。 至少到此为止，一次也没有。 chapter 110 夜空上的骷髅头 南面的天空，绿色的光芒骤现。 一束绿色的亮光直冲天际，将厚重的云层炸开。 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出现在天空，从那骷髅的嘴里钻出一条蛇来，“嘶嘶”地吐着绿幽幽的蛇信。 巨响和绿色的幽光打破了弗利庄园的欢乐气氛。 站在三楼阳台的几人放下手里的酒杯，同时看向南部的天空。 “这是——” “伏地魔。” 漆黑的夜色里幽幽绿光照耀在几人的脸庞上，他们脸上轻松欢快的神色一扫而空，身后是屋内壁炉传来的黯淡但温暖的火光。 艾斯和黛安她们也来到阳台，看向了巨响发出的地方，那里散发出瘆人的莹莹绿光。 菲儿瑞站在艾斯身边，捂住了嘴，“艾斯学姐，这是什么？” 想起卢修斯毕业前给大家展示的手臂上的标记，艾斯眸子凝了凝，半晌才沉重地回答：“黑魔王的标记。” 这轻声的回答引得菲儿瑞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莉莉和阿斯塔同时侧头看向艾斯，她的脸在绿色的光芒下显得苍白而寂静，不像平时那种温和的神色，是一种少有的沉寂。 一楼的男孩子们也走到了庭院，透过重重夜色看到了天幕上的巨型骷髅。 黛安侧开目光，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梅林的秃头！这是什么怪物！？”奥维尔有些惊恐地看着天空上散发着不安气息的图案。 詹姆和西里斯都在第一时间望向了二楼的莉莉和阿斯塔，见她们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神色凝重地看着南方。 “伏地魔的标记。”斯内普的声音在男士们身后响起，低沉如黑夜里的冷风。 这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他们回头。 西里斯突然发出一声笑，眼神冰冷，“我怎么忘了，作为食死徒预备役，斯内普你对此必然很了解。” 大家都看着斯内普，没有出声，而他也只是抿了抿嘴，没有反驳。 莉莉看了看一旁紧皱着眉头的艾斯和阿斯塔，又探身向下看了看站在庭院里的众人，欲开口说什么。 卢平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氛围，语气里带着阻拦，“西里斯——” 三楼的家长们已经取出了飞天扫帚跨了上去，并没有注意楼下小小的争执。 “爸爸、妈妈！”大家都被艾斯的声音吸引，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三楼。 艾斯抬头看向上方，弗利夫妇已经准备飞往事发地点，菲尔丁和凯西脸色凝重，昏暗的光线里，他们看向脚下。 凯西叮嘱艾斯和一群孩子们，带着安抚的意味，“艾斯，你们待在家里哪也别去。” 菲尔丁对上了斯内普的视线，看着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菲尔丁才率先骑着扫帚离去。 泰勒夫妇和斯卡曼德夫妇也同样严肃地命令阿斯塔和史蒂芬也不许乱跑。 六人相继离去，留下一群小巫师站在原地，带着担忧的神色。 没有了继续过圣诞的心情，大家都围着壁炉，坐在沙发上。 彼得捏着衣角揉来揉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沉默紧张的氛围了，“我说，会没事的，对吧？” “谁知道呢？”西里斯瞥了眼坐在一处的艾斯和斯内普，轻佻地回应了一句。 史蒂芬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光，扭头看向西里斯和彼得，露出一个笑来，“会没事的。” 显然他这虚无缥缈的肯定无法安慰在座紧张的人，莉莉看着火光发呆，时常带着生动表情的脸上此刻没有什么神色。 菲儿瑞坐在奥维尔旁边，带着不安的神色和奥维尔低声交谈，似乎是在担忧家里的父母和妹妹。 科尔特和黛安两个人离壁炉最遥远，裹着毯子坐在了窗边，一直注意着窗外的天空。 詹姆和卢平挤在了莉莉旁边的沙发上，詹姆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旁边一动不动的莉莉，而卢平则是靠在沙发上，食指不停地互相搅动，有些焦虑的样子。 阿斯塔站在沙发后，倚靠在上面，偶尔不安地走动两步看向门口，又靠回去。 艾斯和斯内普也隐没在远离壁炉的黑暗中，仅被橙色的火光勾勒出一个轮廓。 靠在斯内普的肩头，艾斯悄声细语，“伏地魔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次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完全没有消息？” 斯内普低头，凑近艾斯耳边，“不清楚。” 然而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不只有汉普郡今夜天空上出现了这个标记。 圣诞节的夜晚，英国各郡巫师聚集居住区的不远处天空上都出现了绿幽幽的骷髅头。 三对骑着扫帚的夫妇很快就回到了弗利庄园，黛安和科尔特最先发现他们。 “回来了！”黛安扭头，黑色的利落短发随着她的转动划过一圈弧线，深蓝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黑色。 众人都立即站了起来，阿斯塔、艾斯和史蒂芬快步走到了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爸爸？”阿斯塔上前挽住父亲的手臂，仰头询问。 泰勒先生的回答倒是很轻松，“我们到那儿的时候没有人在，阿斯塔。” 没人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伏地魔就只是为了彰显一下他的存在？艾斯皱着眉，内心思索，还是说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大动作？ 艾斯的思绪被打断，大家很快就被赶回了卧室睡觉。 原本三天的行程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打乱，大家在第二日清晨就离开了弗利庄园。 艾斯和弗利夫妇站在门口，对离去的大家挥着手。 泰勒夫妇站在菲尔丁身前，“注意安全，菲尔丁、凯西。” 菲尔丁看着挚友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笑着点头，“我会的，快回去吧。” 阿斯塔依依不舍地抱了抱艾斯，追上了父母的脚步。 圣诞节过后的几天，预言家日报上有关骷髅头的消息如同雪花一样纷至沓来。 对角巷不少商铺都紧闭上了门，残破的报纸被风吹散在雪堆里。 一夜之间整个英国魔法界都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气氛里，连天空也是阴沉沉的。 弗利庄园的宴会过去，又重新被孤寂的白笼罩。 艾斯提着行李，在弗利夫妇的目送下，挥手转身离开。 chapter 111 艰难的处境 夜骐拉动着马车奔跑在霍格沃茨外平坦的路上。 车轮压过路旁的仅长出来不到半指长的草叶，带起上面的露水洒在地上，让道路变得泥泞起来。 艾斯坐在马车上出神，眼睛看着夜骐飞扬的鬃毛，但里面没有焦距。不知道她是在思索着魔咒成型的关键还是食死徒们十几天前的行动，亦或是夜晚时不时一齐消失在家里弗利夫妇。 手上传来的暖意让艾斯回神，斯内普正用自己温暖的手包裹住自己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手。 “弗利小姐很会照顾满地乱跑的巨怪们却不会照顾好自己？” 艾斯愣了愣，整个人被斯内普温暖的袍子笼罩，不过她很快笑起来，“不是有你照顾我吗？” 闻言，一向冷静的斯内普飞快地瞥了眼艾斯，目光又移向别处。他没有回答艾斯，不过牵起了艾斯冰冷的手包裹在手心。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开学晚宴很快就结束了，唯一的不同约莫是多了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 “oculus reparo（恢复如初）！” 低年级的小獾布鲁克练习咒语时让餐桌面前燃起了火焰。 “啊！” “布鲁克！” 艾斯连忙取出魔杖，“extinguishing spell（熄火咒）！” 桌上的火焰骤然熄灭，留下一片焦黑，艾斯走到布鲁克身旁。 洁白如玉的魔咒轻划，焦黑的痕迹消失，烧毁的书籍也逐渐变回之前的样子，艾斯笑着看向布鲁克。 “恢复咒应该这么用，布鲁克——oculus reparo（恢复如初）！” 她注意到了这只小獾手上通红的烫伤，伸手准备查看，布鲁克微微避了一下艾斯伸过来的手。 艾斯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目光里带着歉意和闪避，想到近来伏地魔嚣张的行事，艾斯了然。 “清水如泉。”没说什么，她强硬地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冲洗起来。 随后艾斯看向了另一位级长，“安，你能送这位小巫师去一趟医疗翼吗？他被烫伤了。” “对、对不起…”布鲁克站起来，看着艾斯脸色涨红，他最终还是跟着安离开了。 “级长，我不是故意那样的，我就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布鲁克看向旁边的安，说道。 他对自己的行为有点抱歉，毕竟艾斯学姐平日里很照顾他们，没有哪个级长会比她做得更好了。 安看了下布鲁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这个垂头丧气的小獾，“她不会怪你的。” “可、可是、艾斯学姐为什么要加入食死徒呢？” “没人知道，布鲁克，我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安叹了口气，这实在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艾斯的为人让人很难对她不怀好意，但是她的阵营又让人很难对她和颜悦色。 …… 最后一片雪花融化之后，霍格沃茨迎来了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vs斯莱特林。 黛安已经不再上场，她和科尔特坐在拉文克劳的观赛席上，这是为数不多能忙里偷闲的时刻。 作为为拉文克劳魁地奇比赛出谋划策的队长，黛安必定不会缺席拉文克劳的任何一场魁地奇。也只有这个时候，科尔特能和她安静地相处一段时光。 大家这学期不再天天聚在一起，都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阿斯塔常常和奥维尔一起在魁地奇球场训练新成员，菲儿瑞和西里斯偶尔在一旁观看。 不过大部分时候菲儿瑞都是和莉莉或是赫奇帕奇的小獾们一起待在霍格沃茨某个地方学习。 而莉莉则经常同詹姆一起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禁林外的草地上，或是海格的小屋外。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让斯内普不太高兴，他始终不太喜欢詹姆，他之前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太靠谱。 西里斯经常被看见和自己的弟弟雷古勒斯爆发争吵，内容总是有关布莱克家族那固执的对纯血统论的坚持。 兴许是对他很好的纳西莎姐姐即将和卢修斯联姻这件事刺激到了他，或者是碰见了疯疯癫癫的贝拉也说不定。 卢平老是被麦格教授叫去帮忙，也忙得不可开交，似乎是有培养他当级长的意愿。 而彼得，开始忙碌自己的学业。 艾斯时常在有求必应屋一呆就是三两天，直到阿斯塔找她时才回赫奇帕奇的寝室。 不管是处理赫奇帕奇小獾们制造出的小麻烦，还是有关针对伏地魔的计划的进行，抑或是魔咒的练习，都让艾斯没有丝毫空闲。 伏地魔开始授意卡罗兄妹在霍格沃茨制造一些小麻烦，壮大势力。这让艾斯烦不胜烦，她也无法每次都在不经意间保护那些被恶意欺辱的小巫师们的。 她和斯内普目前主要是负责给他们提供一些疗伤的魔药，效果自然要比市面上的好，不然他们根本得不到内部的消息。 这带来的价值也让预备役们不能过于针对这两个异类。 “艾斯佩兰斯·弗利，你三番两次阻拦我的行动，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对黑魔王是否忠心。” 阿莱克托一缕长发垂在额前，她眼神阴冷地看着艾斯，手里的魔杖指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巫师。 艾斯挑了挑眉，看着阿莱克托的眼睛，“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阿莱克托。你再欺辱他们只会带去恐惧，阻拦伟大的黑魔王招揽人手。” 艾斯看向阿莱克托身后聚集的预备役们，大声说道：“恐惧能带来忠心吗！？”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不过在阿莱克托回头的瞪视下又立即安静了下来。 阿米库斯脸色阴沉地盯着艾斯，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呵，我可没见你为黑魔王做出了什么贡献，弗利小姐，你们家族甚至在长桌上没有位置！” 斯内普迈着匆匆的脚步走来，黑色的魔杖被他捏在手里，清冷低沉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那个位置是留给我们的，可不是留给弗利先生的，我想我们没有无能到只能靠父母才能出席会议。” 这番话让卡罗兄妹两人脸色阴沉，不过还没有结束，斯内普拉长了语调。 “——我不知道我和艾斯提供的魔药竟然是毫无作用的吗？想来使用了那些药水的食死徒们在你们的话里是已经死了？” “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抓到把柄。”阿米库斯一脚把躺在地上的格兰芬多的小狮子踢到了中央，和阿莱克托转身离开。 艾斯扶起地上的麻种巫师，被她一把推开，“滚开！不要碰我！肮脏的食死徒！” 叹了口气，艾斯看着她跌跌撞撞地离开。 斯内普这时握住了艾斯的手，换来她一个无奈的笑。 chapter 112 第二场(上) 魁地奇赛后，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比赛开始了。 春日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将霍格沃茨的白墙照耀得闪闪发光。 学生们聚集在禁林之外，都面带担忧地看着赛场内的四位参赛者。 “怎么会把场地选在禁林？” “真是疯了！” “听说是校董的要求…” 提到这个，大家都沉默了，谁都知道校董里一半以上都加入了食死徒的阵营。 他们虽然不能对霍格沃茨内的教育做出干扰，但有权划定三强争霸赛的场地和比赛项目。 “愚蠢。”阿莱克托带着轻蔑地看了眼议论不停的小巫师们，又讥诮地看向斯内普，“祈祷吧，斯内普。” 斯内普紧捏着拳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没人敢坐在他的身边，拥挤的观众席上，他周围呈现出一圈真空地带。 时间回到赛前—— “你竟敢选择艾斯！” 走廊上，斯内普没有顾及四周的人群，一拳打在了史蒂芬脸上，使得他一个趔趄撞在了西里斯身上。 詹姆怒视着斯内普，“你做什么！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斯内普！” “冷静点！我说！”卢平在一旁阻拦着即将打起来的众人。 “怎么？斯内普先生也学到了食死徒的精髓了？”这是来自西里斯的嘲讽。 斯内普冷笑一声，看着站直的史蒂芬，手里的魔杖指向他，“你们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史蒂芬拦住了准备掏出魔杖的詹姆一行人，沉默了半晌，才看着斯内普的眼睛，开口道：“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斯内普，我发誓。” “我真是高看你了，史蒂芬·斯卡曼德，你不该把她拉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我、我也不想——” 除了两人以外的大家都一头雾水地听着，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也不想！？” 斯内普出奇地愤怒了，再次一拳打到了史蒂芬的脸上。这让詹姆和西里斯一群人十分生气，斯内普简直莫名其妙地找茬！ 他们挥舞着拳头冲向了斯内普，四周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都加入了战局。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在大家想起来准备掏出魔杖时，艾斯禁锢住了这一群人。 “如果不想被教授扣分，我劝你们立刻冷静下来！”说着，艾斯解开了咒语。 众人分成两拨，在走廊上对峙着。 格兰芬多人群里里一个女学生用一种极尽嘲讽的语气，大声地说：“这次可是斯内普先生先挑的事，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 被前排的史蒂芬和莉莉扭头瞪了一眼，她才悻悻地闭嘴。 “是火焰杯的挑选，西弗勒斯。”艾斯握住了斯内普的手，看向他，低声劝解道。 斯内普气极，瞥向了史蒂芬，“如果不是他！这个自大的黑猩猩——” “对不起，艾斯。”史蒂芬迈出一步，看向艾斯，带着十足的自责和愧疚。 艾斯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谢谢你，还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史蒂芬。” 这就是拒绝了，史蒂芬心想，露出了一个十分苦涩的笑容。 卢平站在人群前的边缘，听着这句话也不禁眸子里带出了些忧郁。 想着史蒂芬的参赛内容，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艾斯。 “别围在这里了，散了吧。”艾斯看向身后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他们看了眼斯内普，见他也微微点头，才逐渐散去。 而艾斯没有理会身后的詹姆一行人，强硬地拉走了斯内普，“走吧，西弗勒斯。” “这算什么？”西里斯看着离开人流里的雷古勒斯，又看了眼史蒂芬脸上的伤，气愤地说。 史蒂芬看了眼身边的好友们，苦笑一声，“是我的错。” 到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大家围在一起，卢平给史蒂芬递去了白藓香精。 “水球里的线索预示，我们、嘶——”他一边涂抹药水，一边向众人解释，“我们需要在下一场比赛里救出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我没想到，火焰杯应该是挑中了艾斯。” “你——” “没错，我是因为艾斯才争取来到霍格沃茨的。”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不过他们对此也很能理解。 毕竟艾斯在加入食死徒之前追求者就不少，即便是加入之后，谈了恋爱也有不少人爱慕她。 “那难怪了。”莉莉在半路遇见了这一群男生，和他们一起回到了休息室，“艾斯学姐甚至可以使用西弗的魔杖……” 史蒂芬和卢平都明白这个“使用”并不是简单地借用之类的——魔杖对于巫师来说，几乎意味着他们的生命。 一时间没人说话，大家都沉默下来。 通过西里斯从阿尔法德·布莱克那了解到的消息，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这次比赛的不简单——这里面隐藏着食死徒们的阴谋。 “作为食死徒阵营的，她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吧？”想到圣诞节的邀请，西里斯别开脸，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没人回答，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比赛在詹肯斯部长的宣布下开始，四位勇士需要在禁林里准确找到自己要救的人。 他们冲进了禁林，达内尔和弗洛朗都要救出自己的朋友，而科尔特则是要救出黛安。 禁林里，阿拉戈克的巢穴外，四人被蛛丝吊在半空中，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八眼巨蛛。 艾斯和黛安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她们以这种方式参加了三强争霸赛。 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旁边布斯巴顿的一位女学生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至于德姆斯特朗的那位男学生，他脸色也很难看。 海格拜托了阿拉戈克保护四人，即使这对于四个人来说有些过于可怕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禁林里目前也只有阿拉戈克能震慑一下那些不好对付的家伙们，完成海格的请求。 蛛丝上自带的麻痹毒液透过肌肤渗入了他们体内，四人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祈祷勇士们能尽快找到他们。 脚下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蜘蛛太瘆人了！ 禁林外的学生们看着四人冲了进去，都发出唏嘘的声音——三强争霸赛有些过于危险了。 天空上逐渐显现出一幅简易的赛时用地图，红黄蓝绿四种颜色的光点代表着四人，要到达的地点用了鲜艳的金色奖杯标注。 弗利维教授、斯普劳特夫人、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人负责跟随一位，保证他们的安全。 终点的四人则由海格看护着。 chapter 113 第二场(下) 日光透过层层树叶，在笔直高大的树木间形成一道道光柱，使得终年幽暗的禁林略显几分生机。 不曾来过禁林的四人都对这里比较陌生，迅速穿过较为平坦的外围后，他们的速度就逐渐降了下来。 盘虬卧龙的粗壮树根在地上蜿蜒，让前方的道路难以行走。 达内尔好运地挑到了艾斯经常去镜湖的路线，还算好走。没有拿到线索的他略微偏离了路线，但方向倒是没有出错。 他扶在一根树干上，准备借助它越过脚下足有大腿高的树根。 “幸好。” “咔嚓”一声，树干断裂，他暗自庆幸自己已经跨过来了。 树上栖息的护树罗锅从各处冒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它们一致盯着眼前这个破坏了自己家园的罪魁祸首。 “哦、哦，这可大事不妙——”达内尔双手朝着树干，手掌朝向那方，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在看见护树罗锅们纷纷从树上跳过来的瞬间，达内尔拔腿就跑。 场外的小巫师们惊呼，“达内尔动了！他突然变得好快！” “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们指着飞速前行的黄色光点，对禁林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十分好奇。 跟在达内尔身后的斯普劳特夫人摇了摇头，“莽撞的小子。” 科尔特一路以不快不慢地速度前行着，谨慎地避过了几处教授们设置的陷阱——施了混淆咒的地洞、像树藤一样的蛇等等。 偶尔遇到的小动物也并没有带来太大的麻烦。 代表他的绿色光点也匀速向着金色光点前行。 “一群难对付的家伙！” 斯拉格霍恩教授暗中抱怨自己为什么会抽中保护这个小子，这条路上的吸血鬼多得离谱，他都不知道赶走几个了！ “要是一直保持这个速度，科尔特学长就要被达内尔和史蒂芬超过了！” “史蒂芬太快了！” 从小和神奇动物待在一起的史蒂芬有着天热的优势，他能准确避过不少缠人的家伙，甚至还利用土鳖和护树罗锅换取了情报。 不过这条距离最短的路上，四处都是陷阱，比如现在—— “扑通”一声，史蒂芬掉入了一个大泥坑。 他避开了脚前的一个小水坑，踩到了一边干燥的土地上。 教授们利用了这种不被注意的小细节，谁能注意到一滩水旁的干燥地面也能被施加混淆咒呢？ 泥潭的吸力让史蒂芬停滞了下来，无法拔出魔杖，他的内心不由焦急起来—— 顶多再有半个小时，捆绑四位学生蛛丝上的毒素就会让他们陷入昏迷，毫无反抗之力。而到了这时，也就意味着他们营救任务的失败。 弗利维教授看到掉入泥坑的史蒂芬，为自己提出的点子感到得意，人们总是容易忽略细节。 “史蒂芬停下来了！”莉莉对着旁边的詹姆说道，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 詹姆知道莉莉在担忧什么，安慰她道：“海格在呢，不会出事的。” 西里斯轻轻掰开了阿斯塔紧捏的拳头，握住了她的手。阿斯塔紧皱着眉头，湛蓝的眼睛注视着地图上金色的光点。 不知是不是幸运之子降临，弗洛朗行进的路上风平浪静。布斯巴顿灵巧的舞步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运用，他像一只猴子一样跳跃在林间盘龙错节的树根上。 红色的光点遥遥领先。 麦格教授不得不化身成猫，借助层层树冠进行飞跃，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然而幸运不可能一直停留，一只未成年的囊毒豹出现在前方，这让弗洛朗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弗洛朗也停下了！”此刻只有达内尔的光点还在前行。 通体都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魔杖出现在他手中，“来吧，小猫咪，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这句话让此刻身为猫咪的麦格教授身形凝滞了一瞬，她挑选了一个能观察到全局的位置坐下，以方便意外时出手。 囊毒豹从趴伏在地上的姿势转变为站立，它咆哮了一声，似乎对来者打扰了它的惬意时光很不满。 它身体上浓密的黑色毛发在咆哮时竖立起来，颈部也充气鼓起，像一头雄狮一样。 未成年囊毒豹呼出的气体带有微毒而不是剧毒，会让人陷入轻微的迷乱。 弗洛朗屏住呼吸，捏着魔杖的手指骨泛白，一人一兽间距离不过五米。 “rshio（力劲松泄）！” 这个大部分巫师都能熟练使用的咒语，只在扑过来的囊毒豹厚厚的皮上留下了一道浅白色的印记。 弗洛朗就地一滚，躲过了囊毒豹锋利的爪子。 被蛛丝吊在半空的的四人几乎已经要完全失去意识。 艾斯只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她使劲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些，然而在外人看来她仅仅只是轻轻动了动脑袋。 而此时，昏暗的禁林深处，几处阴影在地上滑行，像是一张黑色丝滑如绸缎的毯子。 这阴影悄无声息的覆盖住了一只在树干上小憩的大耳猴，它没能发出什么声音，就窒息在了这片墨色的包裹之中。 海格隐在阿拉戈克巢穴上巨树的树干间，乱糟糟的头发下，他锐利的双眼扫视着四周。然而除了洞穴前密密麻麻的八眼巨蛛以外，什么也没有。 长时间的平静让他放松了身体，倚靠在树干上。 谁也没有留意到，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阿米库斯回到了观众席上，宽大的法师袍下，一小截绷带若隐若现。 面对着阿莱克托担忧的眼神，他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镇定下来。 两个人嘴角都露出了一抹隐秘的笑容。兴许能借助这次行动除掉那个碍眼的家伙也说不定呢。 斯内普大步在禁林里狂奔着，冲向艾斯他们被困住的地方。 海格举着魔杖，正对抗着两只像黑色毯子一样的怪物。 它们疯狂地在海格周围涌动，试图包裹住他，它们并没有被海格的魔咒吓跑。 看到突然出现的斯内普，海格大喊，惊起一片飞鸟。 “快去叫人来帮忙！” chapter 114 伏地蝠 艾斯只感觉自己的肺像是要炸了一样剧痛无比。 她的身躯被伏地蝠——那像一张黑色丝绸一样的怪物，完全包裹，没留下一点空隙。 蛛丝上的毒麻痹了她的神经，她浑身动弹不得，无力挣扎，而窒息带来的痛苦使她的意识清醒无比。 缺氧让她的大脑开始迟钝，艾斯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她似乎听到了斯内普的声音。 “艾斯——” 斯内普赶到阿拉戈克的巢穴时，艾斯身上的伏地蝠正好合拢最后一丝缝隙。 “diffindo（四分五裂）！” 顾不得海格的呼喊，斯内普一记切割咒割断了蛛丝。 脚下密密麻麻的八眼巨蛛们已经被阿拉戈克召回巢穴，它在海格不远处试图用自己的脚踩住伏地蝠。 庞大的身躯让它行动缓慢，别说踩中了，阿拉戈克连伏地蝠的边都没挨着。 海格的昏迷咒没能对它们起任何作用，只在贴着地面滑行的伏地蝠身上发出了炸响，冒出一缕青烟。 艾斯只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在燃烧一样，剧烈地疼痛，连带着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开始有着灼烧感。 心脏有力的跳动变成了微弱的起伏。 漂浮咒接住急速下降的艾斯，伏地蝠紧紧包裹住了艾斯。 当斯内普靠近了艾斯，才看清裹住她的是个什么怪物——薄薄的一层像是一张斗篷。 他扑过去，试图撕开它，然而这黑色竟然蠕动起来，几乎瞬间就扩大了一倍，张开来试图包裹住斯内普。 被它紧紧地覆盖，斯内普一只手对抗着这极其富有弹性的生物，另一只手捏着魔杖挥出一串串魔咒，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剧烈地挣扎着，感受到逐渐稀薄的空气，斯内普内心生出一丝绝望。 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和艾斯在火车上看的那本奇闻轶事，里面小小的一段记载——目前唯一已知守护神咒可以驱逐伏地蝠。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蓝色光点在一片漆黑里亮起，聚集在斯内普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的魔杖尖端。他回忆着对角巷的那个夜晚，蓝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充盈了这狭小的区域。 包裹艾斯的那张黑色毯子隐隐掀开了一丝缝隙，而和海格对抗的那两只也不安起来。 “唳——” 一声清啸，散发着阵阵蓝色幽光的渡鸟从那紧裹住的漆黑里冲出。它的展翅足有四米，泛着蓝光的蓝白色眼球像是没有焦距一样，又像是温柔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艾斯。 几乎在渡鸟出现的瞬间，这怪物化成了一丝黑烟消散在空中。 而不远处的另外两只发出似乎能刺穿耳膜的尖啸，缩成了一团，以惊人的速度飘回了禁林深处。 海格站在原地被震惊了，他愣愣地看着半空的渡鸟。 不只是他，先后到达的四位参赛者和悄悄跟随他们的教授也被震惊在原地。 史蒂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只见到了伏地蝠离去的影子。达内尔终于跳入镜湖摆脱了那一大群护树罗锅，被斯内普守护神蓝色的幽光吸引过来。 斯内普没有管他们，他也完全没留意到他们的到来。他急促地喘息着，但没有歇息，立即爬了起来，跪坐在艾斯身边。 斯内普小心地扶起艾斯，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取出解毒剂给她喂了下去。 这药水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托他配制的，他留了一份，阿拉戈克的毒液就是解药的原料之一。 静静地等了几分钟，直到达内尔他们把三个悬挂在树干上的人放下来也喂了解药之后，艾斯也没有动静。 “…那怪物十分难对付，我从来没有在禁林见过这种生物——” “听起来像是伏地蝠，禁林里没有这种生物。” “这一定是一场阴谋！” “当初就不应该听那些人的，禁林对于学生们来说太危险了！” “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学生们…” 四位教授已经聚集在一旁听海格讲述刚刚的危险情形，他们争论着，时不时望向抱着艾斯一动不动的斯内普，眉头紧锁。 史蒂芬沉默着，站在斯内普身后，凝视着艾斯一头垂下来的秀发。 弗洛朗坐在地上喘息，身上都是伤痕，视线也看向斯内普怀里的艾斯。 昏迷的三人都已经醒过来，大家都已经从海格的大嗓门里得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黛安被科尔特扶着来到了艾斯身边，她伸手握住了艾斯垂落的手，看向了斯内普，“她会没事的。”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搂紧了少女温热的躯体，漆黑的眼睛盯着丝毫没有动静的艾斯，眸子里隐隐透出些绝望。 而场外，小巫师们还在讨论着聚集在了终点的人里谁是赢家。 “他们都到了。” “史蒂芬最先到！” 詹肯斯部长和三位校长在感受到了守护神咒时都十分惊讶地动了动，睁大的眼睛里显示出不可思议。 艾斯最终被带回了医疗翼。 而赛场内发生的事件也掀起了轩然大波，预言家日报的头条第二天就被“三强争霸赛内出现伏地蝠，霍格沃茨是否足够安全”占据。 拍摄的照片是这次比赛参与者们围着抱着艾斯的斯内普往医疗翼行进的画面。 画面里少年紧抿着双唇，神色冷漠疏离，在发现被拍照时，扫视过来的眼神让人脊背发寒。 邓布利多校长和教授们忙着在偌大的禁林里找到那两只伏地蝠，以免再次发生意外。 “她是晕过去了才没有立即醒来，是因为伏地蝠包裹住她造成的窒息而昏迷。”庞弗雷夫人检查过后，望向斯内普，说道。 “你的安神剂应该对此有效，斯内普。” 斯内普点了点头，神色略略放松，“我马上就去。” 他站起来，目光最后在阿斯塔脸上停下，“泰勒小姐，拜托您暂时照顾一下艾斯。” 阿斯塔点点头，红肿的双眼直视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我当然会照顾好她，斯内普。” 在斯内普抱着艾斯从禁林里迈出来时，阿斯塔的呼吸一窒，泪水就从她眼里夺眶而出。 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那样鲜活的艾斯再也无法醒来。 被庞弗雷夫人赶在病房外的大家看见斯内普出来，莉莉出声询问：“怎么样了，西弗？” “还在昏睡中，我去熬药。”斯内普简短地回答了她，穿过人群快步离去。 焦急的步伐显示了他的急迫。 chapter 115 醒来 第二日清晨，艾斯卷翘的睫毛微动，她醒了过来。 灰绿色的眸子在初春的日光下泛着琥珀一样的光泽，艾斯艰难得扭头避开照射在脸上的阳光。 她全身酸软无比，像是急速狂奔了一夜，连做出扭头这个简单地动作时，肌肉都十分酸痛。 这动静惊醒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斯内普，他猛然抬头，对上了艾斯的双眼。 “你怎么样？”斯内普握住面前艾斯的手，担忧地询问。 “我没事，西弗勒斯。” 艾斯扯起一抹微笑回应，发出的声音却不像是安然无恙的样子，像是笔尖划过粗糙的羊皮纸一样。说话时胸腔带来的疼痛让艾斯险些没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斯内普的眼里满是心疼，少女向来红润的脸色现在一片苍白，嘴唇泛着青紫，长时间的窒息让她的身体受到了一定损害。 “看来安神剂的效果不错。” 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传来，她正在为病人们发放早餐。 将一份燕麦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庞弗雷夫人检查起艾斯的状况来，“还不错，服上几剂圣芒戈医院的舒缓剂就好了，最近不要进行剧烈运动。” 艾斯轻轻点点头，“多谢您，庞弗雷夫人。” 摆摆手，庞弗雷夫人推着餐车离开。 静谧的病房里，斯内普略显笨拙地喂着艾斯喝粥。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西弗勒斯？” “我认为你现在除了好好休息以外不需要管其他事，艾斯。” 艾斯不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斯内普。以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 “好吧——”斯内普最终败下阵来，把碗放在了一边去，开始为艾斯轻声讲述赛后的形势，“除了你，其他人都没出什么事，海格只受了点轻伤。” “教授们一直在禁林里搜索，试图把剩下的伏地蝠赶出去。这件事被预言家日报报道了，家长们都闹着说霍格沃茨不安全。最后一场三强争霸赛被推迟了。” “原来是伏地蝠，那边呢？” 斯内普对于艾斯总是没有办法，听到她又询问食死徒那边的事，发出一声冷笑，“卡罗兄妹那两个愚蠢的家伙做的事情败露了，校董会在商量要不要开除阿米库斯。自作主张，真是活该！” “他们瞒下了这件事？咳、咳——”艾斯有些咳嗽起来。 斯内普连忙端来了水，拍抚着艾斯的背，“我看你是被卡罗兄妹的愚蠢传染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等到艾斯平息下来，他才不情不愿地继续补充：“他们想借这件事顺便除去你。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杀掉德姆斯特朗的那个学生，好让卡卡洛夫以此对霍格沃茨发起责难。” “卡卡洛夫先生！？”艾斯惊诧，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你就不应该花心思在这上面！”斯内普有些生气，拒绝了再给艾斯透露哪怕一丁点消息。 艾斯咳嗽地眼角通红，渗出泪水来，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她有些无奈。 下课之后，阿斯塔第一个冲进了病房，她看见靠在床上发呆的艾斯，眼睛红通通的。 “你终于醒了艾斯，你怎么样？哪里还难受吗？” 艾斯摇了摇头，握住阿斯塔的手安抚她，“我没事了，阿斯塔，中午庞弗雷夫人给我拿了药。” “幸好你没事，艾斯。”黛安坐在了阿斯塔旁边，仔细地打量起艾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青紫的嘴唇，不免有些心疼。 奥维尔也跟了进来，他很是气愤，“邓布利多校长他们一定会开除阿米库斯·卡罗那个家伙的！他竟然想害死你，不可饶恕！”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交谈着，直到庞弗雷夫人赶人他们才离开。 史蒂芬在三人离开后来到了病房。 “艾斯，抱歉。”史蒂芬坐在小小的椅子上，显得有些局促，“都是因为我。” 艾斯为史蒂芬倒了杯水，无声魔杖被她运用得越发熟练，“我没事，史蒂芬。” “斯内普他——”史蒂芬张嘴，吐出了斯内普的名字，“他的守护神是渡鸟？” 艾斯睁大了眼，很惊讶，“什么？” “你不知道？” 艾斯摇了摇头，没人告诉她这件事，兴许大家都以为她早就知道了。 “那天，我到的时候看见了一只鸟在半空中，斯内普躺在你旁边，举着魔杖……”史蒂芬把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都告诉了艾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史蒂芬。” 挥了挥手，艾斯目送史蒂芬离去，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又开始发呆，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绪不宁。 斯内普在三人离开没多久溜进了医疗翼。 “没眼色的家伙们。” 看着斯内普阴沉地脸色，艾斯明白他是在责怪阿斯塔三人打扰了自己休息。 “我没事，西弗勒斯，舒缓剂很有效。” 艾斯脸色的确变得稍微有了些血色，斯内普对此表示认同，勉强原谅那三个人烦人的巨怪。 夜色渐浓，医疗翼的灯逐渐暗下去。 艾斯看着斯内普揉捏着眉头缓解疲惫地样子，还有他眼下浓重的青黑，眼里泛出心疼。从自己昏迷后斯内普肯定没怎么休息过。 “你上来睡会儿吧，西弗勒斯。” 艾斯往旁边挪了挪，挪出一片空位来，医疗翼的床挤一挤刚好能睡下两个人。 “这…” “陪我睡一会儿，要不然你就回寝室好好睡一觉。”不容拒绝的语气，艾斯看着斯内普漆黑的眸子。 斯内普自然不会回斯莱特林的寝室，他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躺在了艾斯身边。 侧身躺着，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艾斯的侧脸，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地。 “幸好你没事。” 斯内普伸出手轻轻拥住艾斯，脑海里回想起了自己到达阿拉戈克巢穴时看见的那一幕，心里充满了后怕。那个瞬间，他以为他失去怀里的少女了。 艾斯往斯内普怀里靠了靠，透过病服和他的衬衫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苦艾的气味充盈在艾斯鼻间。 她没有回答斯内普，只是回抱住了斯内普，把头埋在了他胸口。濒临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艾斯不想去回忆。 两人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在拉文克劳的塔楼上，黛安坐在自己卧室的窗沿上，微风吹乱了她的短发。 一只雪枭消失在夜空中，飞向了南方。 chapter 116 相隔几十年的见面 在最后一朵迎春花凋谢时，艾斯离开了医疗翼。 对于阿米库斯和阿莱克托的判决也终于被敲定——扣除斯莱特林合计100分，直到毕业前，两人都需要在医疗翼进行义务劳动。 而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也由五月推迟到了六月期末晚宴之前。 邓布利多站在校长室拱形的落地窗前，看着霍格沃茨里熙熙攘攘的学生们。 “纽特，好久不见，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几十年前了。” “事实上，每次见到你都不是什么好事，邓布利多。” 一头卷曲棕褐色头发的纽特站在他身后，满是小雀斑的脸上神色带着些凝重。 邓布利多突然转身，笑着看向纽特，“哦，要来点儿可可吗？” “不、不用了。” “好吧，纽特。”邓布利多遗憾地摊了摊手，“伏地蝠——” 提到这件事，纽特就有些激动了，他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走向窗边的沙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让这件事发生！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提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可可，“别激动，纽特。” “那个孩子——她差点就死了！”突然增大的声音吸引了福克斯的注意，它歪着脑袋好奇地看向沙发上的两人。 “这条路上，会死很多人——” 看着纽特瞪大的灰蓝色的清透眸子，邓布利多放下了手里的茶壶，叹了口气。 “这次成功了的话……就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纽特。” “但愿吧。我们已经尽力了，邓布利多。” “当然，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纽特。我们还是说说伏地蝠的事吧……” “这可能需要海格的帮助。” 仅被两个人、一只神奇动物知晓的谈话发生在霍格沃茨八楼的高塔上。 “纽特先生！？” 艾斯在庭院遇到了刚从邓布利多校长室出来的纽特·斯卡曼德，他被一群小巫师们围着，显得有些无措。 纽特看见了艾斯，像看见了救星，他对身边的小巫师们歉意地笑了笑，大步走出他们的包围圈。 “艾斯！” “纽特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 “邓布利多校长邀请我来解决伏地蝠的事，它们可是十分麻烦的小东西。”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 “霍格沃茨还是老样子。” “您自从毕…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艾斯想到纽特是因为开除而离开了霍格沃茨时，停顿了一下。 “不必如此，艾斯，是的，我自从被开除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纽特没有在意这些，他从来没有因为被霍格沃茨开除而沮丧，相反，他为自己能自由地出现在全世界各处而十分畅快。 他看了眼身边这个和她父亲如出一辙的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抱歉，艾斯。” 艾斯先是疑惑地看了眼纽特，然后才明白他在为史蒂芬而抱歉，急忙摆着手，“哦，不、您不用对我道歉，这本来也不是任何人的错，纽特先生。” “你父母很抱歉他们不能来学校看你，艾斯。”纽特迟疑着伸手揉了揉艾斯的头，将她在阳光下呈现出金色的长发揉地有些凌乱，“他们最近很忙。” 艾斯愣了愣，没想到一向腼腆的纽特先生会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来。 她微微红着脸，回答这个被自己和所有赫奇帕奇视作崇敬对象之一的先生，“我知道的，纽特先生，请您告诉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回去吧，艾斯，谢谢你带我脱离困境。”一路走到了日晷花园，纽特对艾斯挥了挥手，孤身一人去寻找海格。 史蒂芬从巨石堆里溜了出来，做了个鬼脸，“爸爸跟你聊了真久，艾斯！” “史蒂芬——”艾斯被突然出现的史蒂芬吓了一跳，“你吓了我一跳！” 史蒂芬耸了耸肩，“我没想着吓你，你们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纽特先生说他要捉住那两只伏地蝠，他没告诉你吗？” “爸爸他根本没来找我！” “兴许是怕被你的愚蠢影响。”斯内普突然出现在前方，嘲讽地看了眼史蒂芬，对艾斯伸出了手。 “西弗勒斯！”艾斯走过去把手放在了斯内普的大手里，娇嗔了他一句。 然后她灰绿色的眸子有些歉意地看了眼史蒂芬，“抱歉，史蒂芬，我就先走了。” 自从艾斯在禁林出事之后，斯内普只要见到史蒂芬必定会对他冷嘲热讽一顿，简直像只应激的小刺猬。 看着艾斯和自己十指紧扣的手，斯内普瞥了眼史蒂芬，冷哼一声，和艾斯转身离开。 史蒂芬抿了抿嘴，目送露出明媚笑容的女孩子远去。 “西弗勒斯，你不能总这样对别人。” “别人？那个大猩猩？” “西弗勒斯——”艾斯拉长了语调，带着十足的撒娇意味儿，“如果是你被选中了，我也会出现在那里。感情是无法控制的。” “至少我不会像他一样脑子被芨芨草塞满，蠢到让人把自己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还不知道那是谁。” “你总得交些朋友，西弗勒斯——” “好吧，我下次不会对着他陈述事实了。”斯内普撇了撇嘴，轻声抱怨，最后在艾斯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至于交朋友——我不认为我需要和其他人去浪费时间，还不如在有求必应屋配制点儿疥疮药水。” 艾斯翻了个白眼，挽着斯内普手臂的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他一小块儿肉轻轻拧了拧，让斯内普发出吸气的声音来。 “疥疮药水？你是指一年级第一节课学的内容吗？未来的魔药大师还需要研究这个？” “嘶——” “是阿莱克托放的？” “谁能想到精致利己的食死徒也会被爱情冲昏头脑，大猩猩拒绝了她的邀请。” 斯内普无法理解阿莱克托看上了史蒂芬哪一点儿。他自然是无法得知身处一个重男轻女的纯血家族的阿莱克托对于阳光的向往，当然也没人能知道。 午后充满阳光的晴朗笑容和一句“你好，可爱的小姐。”温暖了阿莱克托阴郁的一天，可他怎么敢拒绝一个纯血的邀请。 “所以她想害死史蒂芬？” “谁知道呢？” 少年和少女甜蜜的小争执发生在夏初的阳光之下，两人紧靠在一起，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纽特先生在海格的小屋捉到了那两只伏地蝠。 它们果然如他所说十分记仇，循着海格的气味在夜晚到达了他的小屋，试图悄无声息地杀死他。 纽特先生把它们关进了特制的手提箱里——当然是那种带有“动物园”的手提箱。 随着纽特先生的离去，提前了两个小时的宵禁又被重新延后了回去。这让近来一段时间心情十分不错的费尔奇重新挂上了他那副阴恻恻的神情。 霍格沃茨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chapter 117 噩耗 窗外的阳光倾泻，将有求必应屋里照得一片金黄。 泛黄的羊皮纸像是金子做的一样，反射着金光。 几十张羊皮纸上面记录着几乎没什么差别的古代如尼文和魔杖挥动轨迹的计算，每一张之间可能只有一个字母或是一丁点弧度的差别。 室内弥漫着生骨药药剂的味道，闻着像是咖啡豆发酵之后的酸苦。 “西弗勒斯，我今晚上不用睡觉了，这闻着太像咖啡豆的味道了。” 艾斯放下手里从二手书店淘来老旧的古代如尼文字典，笑着看向一旁搅拌药剂的斯内普。 “那你的男朋友不介意陪你夜游。” 斯内普一边稳稳地将药水倒入小小的药瓶，一边回答艾斯，声音低沉而沙哑，听得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艾斯低笑，蜷缩在沙发上的脚勾起鞋子穿上。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绕到了斯内普身后。 “可惜你的女朋友现在要去上课了。” 斯内普闻言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点了点头，“那下午见。” 艾斯轻轻踮起脚尖，轻啄了一下斯内普的脸颊，留下一个带有蔷薇花香气的吻。 “晚餐见，西弗勒斯！” 拿起桌上的天文学课本，艾斯快速溜出了有求必应屋。 斯内普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心情愉悦地继续熬制药水，手上的动作快了不少。 突然有些期待餐厅长桌上每天不变的甜腻腻的南瓜汁了。 阿斯塔停下来，对还在魁地奇球场上训练的西里斯挥了挥手，“西里斯，我要去上课啦！” 远处的西里斯骑着扫帚飞过来，直挺的鼻子在阳光下投射出一片三角形的阴影。 “这么快？我送你去。” 如果说西里斯起初只是被阿斯塔的美貌吸引，现在他已经不止于此了。 阿斯塔几乎是西里斯最想成为的那种人——拥有友爱的家庭、对朋友忠诚、阳光单纯，她是生活在光明里的天使。 西里斯想尽全力去守护她，他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姑娘。 阿斯塔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湛蓝的眼睛里倒映着蓝蓝的天、洁白的云、翠绿的草地、在半空飞行的人。 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开心，“好呀！” 西里斯突然凑上前，亲了一下阿斯塔的额头，这让她瞪大了眼睛。 脸上迅速升起一片红霞，阿斯塔既害羞又生气地瞪着西里斯，“西里斯！” “又没人看，阿斯塔——”西里斯脸上扬起笑容，像是终年昏暗的的华丽古堡里照进了第一缕阳光，向世人展示它的美丽耀眼。 阿斯塔瞥了眼四周，大家都躲闪着她的目光，知道自己被骗了，阿斯塔生气地追着西里斯要揍他。 看着在球场上不务正业的小情侣，霍琦夫人扶着额摇了摇头。 看着最后相携离去的西里斯和阿斯塔，詹姆瞥了眼在看台上和室友聊天的莉莉，露出失落的表情。不过他又很快振奋了起来，骑着扫帚在天空疾速飞驰，引起一阵惊呼。 “看着点儿！詹姆·波特——” 黛安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又放飞了一只猫头鹰，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抬眼看了看窗外，她收拾好课本，起身前往天文塔上课。 午休的时间里，这一群人从来都没在做这段时间该做的事。 天文塔的教室里，学生们面前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星图在辛尼斯塔教授魔杖的挥舞下滑动，一个十字交叉的闪闪发亮的星座骤然放大在模拟出来的星空中。 “南十字座所在的部分是银河里最亮的地方，这个星座很奇特，当我们能在英国的天空看见它时，施展的‘荧光闪烁’和它的呼吸节奏是相符的……” 天文学课上，辛尼斯塔教授正讲到了南十字星座。 “噢，我从来没注意过！” “英国很难观测到这个星座——” 在大家为此感到惊讶时，“咯吱”一声，教室的门被推开，外面明亮的光线溜进了教室。 “抱歉，辛尼斯塔教授，打断一下，我找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 一身翠绿长袍的麦格教授站在门口，柔顺的长袍垂落在她脚边，显得这个女人优雅而十分瘦削。 她微微探头，看向了教室内坐在前排的艾斯。 示意艾斯出去，辛尼斯塔教授合上了门继续上课，阻拦了奥维尔、阿斯塔和黛安疑惑的目光。 艾斯跟在麦格教授身后，“麦格教授，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跟我来，孩子，是邓布利多教授找你。”麦格教授看了眼艾斯，抿着嘴角，显得肃穆而忧郁。 两人快速地穿过走廊，一路上没有再有其余的交流，只有靴子把石板地面踏得“哒哒”响。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落地窗前，而是坐在办公桌上批阅文件，艾斯猜准是魔法部又遇到了什么难题请求这位智慧的老者的帮助。 福克斯在桌上啄食上面的一点儿焦糖饼干碎屑。 一切都和平日里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在邓布利多抬头看向来人的瞬间，艾斯感到这位头发和胡子泛着银光的老人神情瞬间就从平静变得忧郁了下来，甚至带着些痛苦。 麦格教授把她带到了之后就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和邓布利多有一句交流。 这诡异的气氛让艾斯十分不安，于是她站在弧形的办公桌对面率先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教授，您找我？”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艾斯，这个还只有十几岁的学生。艾斯对他的沉默十分不解，但她只能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他才取下厚厚的眼镜，露出了眼镜下蓝色的眼睛，那简直不像是一位将近百岁的老人的眼睛，十分清澈不带一丝浑浊。 “艾斯，我恐怕你需要离开霍格沃茨一段时间——”邓布利多缓缓站起身，姿态看着比曾经更显苍老。 “你的父母出事了。” chapter 118 凤凰社 夏日暖融融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宽大一片沉寂的办公室里。 邓布利多清楚地看到了艾斯微微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嘴唇微微张开，但他没有等到艾斯的回复。 他走到艾斯身边，不得不再次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艾斯…你的父母出事了。” 艾斯笑了笑，眼珠转向邓布利多，但是里面没有焦距，“教授，他们在圣芒戈医院？伤得很严重吗？” 她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神情呆滞地做出了礼节上的回答。 如果只是伤重，也不可能需要邓布利多如此沉重地来告诉她，艾斯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毕竟她一向聪敏。 “艾斯，收敛心神，跟着我。”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手按在了艾斯肩头。 丝丝缕缕光线萦绕在艾斯周围，邓布利多护住了艾斯，带着她施展了“移形咒”，出现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 霍格沃茨的反移形换影咒也许可以阻拦其他人，但无法阻拦邓布利多。 这间屋子里，站了几个人，有艾斯认识的泰勒夫妇、纽特先生，也有艾斯不认识的穆迪等人。 他们看着出现在空地上呆愣的艾斯，露出不忍的神色，即使不认识艾斯，他们现在也知道这是谁。 艾斯没有留意到其他人，连自己身上因为幻影移形带来的疼痛也完全被她忽略。 她灰绿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宽大白布，看着那下面像是盖着两个人。 “您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教授，您应该带我去圣芒戈才对呀？” 少女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这间昏暗拥挤的小屋里响起，她似乎想看向邓布利多，但眸子无法从那白布上移开。 泰勒夫人捂住嘴，呜咽声响起，她靠在泰勒先生身上，忍不住抽泣起来。在场的男士们眼里也忍不住泛出泪光，邓布利多的眸子也浑浊起来。 邓布利多再次叹了口气，“去看看他们吧，孩子。” 艾斯无意识地伸出了手，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按照邓布利多的话做而已。 那只白皙的手没有颤抖，甚至十分平静，它轻轻地掀开了白布，露出了下面的两个人来。 首先露出的是艾斯十分熟悉的卷曲的棕色头发和同她一样的浅咖色长发，而后，艾斯看到两个面容惨白的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但那是两张完全陌生的脸。 这没有令艾斯放松，她完全掀开了那层白布，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十指紧扣，还有他们脖子上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而腐朽的项链——十分熟悉的项链，出自艾斯之手。 弗利夫妇用了变形咒变成了其他人的模样，但因为死亡而无法变回来。 艾斯的手顿在了半空，随即无力地垂下。 大家都静静地立在原地，只有泰勒夫人的呜咽声响起。 艾斯眼里蓄出泪水，她茫然地转头看向邓布利多，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又合上。 泪水像一颗颗珠子一样从艾斯眼里滚落出来，心脏骤然的抽疼让艾斯立在原地无法动弹，甚至发不出声音，只有捏着白色罩布的手指骨泛白，青筋明显地鼓起。 大家都不忍地别开了头。 白布下弗利夫妇的面容憔悴，眼窝深陷，脸上带着痛苦，露出的手臂上伤痕累累，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艾斯上前抚摸着凯西手臂上的伤痕，泪水滴落在上面，她急忙轻轻擦掉，好像生怕眼泪滴到伤口上会让凯西感到刺痛。 可惜那些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艾斯最终痛苦地跌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凯西的手，发出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声来。 邓布利多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泰勒先生轻轻拥住了泰勒夫人，别开脸不再看那让人悲痛的场面，但他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纽特先生也抬起手，袖子覆在眼上，盖住了脸上的神情。 入学以来父亲和母亲所有的不正常都得到了解释，然而却是以一种艾斯无法承受的方式。 “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在三天的沉默之后，艾斯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少女灰绿色的眸子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绝望在里面蔓延。 邓布利多坐在窗前，他每天都抽空来看一下这个孩子，霍格沃茨不能没有他在。 “你也许知道，除了魔法部，还有其他力量在对抗伏地魔，艾斯。” 艾斯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邓布利多的方向，像是在认真倾听，又像是在发呆。 “这股力量就是凤凰社，而你的父母，都是凤凰社的社员，艾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悠长遥远，像是夜里的呓语。 “他们在营救食死徒里的卧底时被抓住了，几乎所有人都死在了那里。” “我想带他们回家，教授。” “恐怕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艾斯，虽然我们尽力救出了你的父母，但他们没能撑住，食死徒们还在寻找他们。” 艾斯捂住了脸，泪水从她的指缝流出，深夜的风将她的哭声吹成了碎片，逐渐消亡。 斯内普出现在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拦住了她。 “有什么事，斯内普先生？” “麦格教授，请问艾斯去哪儿了？” 听到艾斯的名字，麦格教授凝滞了一瞬，然后神色平静地看向了斯内普，“我也不知道，斯内普先生。春假到了，兴许弗利小姐春假结束就回来了。” “那请问您之前找她是因为什么事？” “抱歉，斯内普先生，是邓布利多教授找弗利小姐，我也不清楚。” “好吧，谢谢您。”斯内普定定地看了眼麦格教授，沉默着转身离开。 麦格教授看着斯内普走出办公室，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艾斯最终执意回到了弗利庄园，她把自己一人关在了弗利夫妇的房间，任凭薇薇如何乞求，她也没有理会。 还是从马尔福庄园飞来的猫头鹰打破了弗利庄园的死寂—— 卢修斯和纳西莎要举办婚礼了。 chapter 119 马尔福庄园 春假的第一天，斯内普迫不及待地踏上了离开霍格沃茨的列车。 他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帮忙询问过，在魔法部工作的菲尔丁先生请了长假带凯西女士去旅行。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艾斯被叫走是因为什么。 而阿斯塔寄给父母询问的信也被搪塞过去，大家对于艾斯的突然消失都很不安，但是毫无办法。 一下火车，斯内普就奔去了对角巷。 “斯内普先生？” 雷克先生从柜台里抬起头，看见斯内普的到来显得十分惊讶，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才对。 “艾斯最近有来过吗？”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斯内普迅速询问，黑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可惜雷克摇了摇头。 “多谢您。”斯内普失望地关上了门，转身大步离去，又再次赶往了火车站。 雷克疑惑地看着来去匆匆的斯内普，摇了摇头，又继续专注于手里的事物来。 坐在前往汉普郡弗利村的列车上，斯内普心急如焚——他已经快一周没有艾斯的消息了，邓布利多校长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儿的消息给他。 弗利庄园从外面看着一片生机盎然，蔷薇花开得十分美丽。 来开门的是薇薇，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斯内普，眼里露出了希望，“斯内普先生！” “艾斯呢？薇薇，艾斯在吗？” 已是第二日，斯内普的脸上满是憔悴，这里是他能找到艾斯的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艾斯连这里都不在，他也不知道能再去哪里找到她。 薇薇的大眼睛里流出泪水，滴到她粉色的围裙上，“小姐去了马尔福庄园的宴会……” 斯内普闻言，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有消息了。 “但是——” 这个但是让他的心一瞬间又提了起来，他不由焦急地询问，声音显得有些凶厉，“但是什么！？” 薇薇被吓得后退一步，怯怯地回答着：“小、小姐她…她把自己关在先生和夫人的房间里快三天了，一出来就直接离开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薇薇、薇薇也不知道…”小精灵眼里噙满的泪水一颗颗地掉落，害怕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叹息一声，从怀里抽出两天前收到的马尔福庄园的婚礼请柬，他根本没去打开它。 翻开洁白的精美的卡片，上面赫然写着——“将引荐您与伟大的黑魔王会见。” 不管出了什么事，艾斯出席这场婚礼的目的必然是为了见到伏地魔，斯内普刚放松的心情骤然又紧张起来。 “宴会多久开始？”他急切地问薇薇。 “还有半个小时，斯内普先生。” 看了眼自己身上寒酸的衬衫和皱巴巴的裤子，斯内普看向薇薇。 “帮我找一套礼服，薇薇，带我去马尔福庄园可以吗？” “薇薇、薇薇不能离开庄园——” “你想救艾斯吗？” “可是薇薇…” “带我去马尔福庄园，薇薇，please.” 小精灵看着斯内普漆黑的眸子，最终迟疑着点了点头。 斯内普在宴会开始前到达了马尔福庄园门口。 “西弗勒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卢修斯上前热情地拥抱了斯内普一下。 斯内普面容冷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学长。” 卢修斯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毕竟斯内普向来就是这幅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 “艾斯已经到了？” 卢修斯听着斯内普的问话，从中听出了些迫切，他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放心吧，西弗勒斯，你美丽的小姐正和纳西莎在一起，没人能抢走她。” 听到艾斯和纳西莎在一起，斯内普稍稍放松下来，跟着卢修斯一起迈进了宴会厅里。 厅里觥筹交错的人们都停下来，看向这个要卢修斯亲自迎接的人是谁。 当看清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时，他们眼里露出轻蔑，转身回去继续交谈，而那些角落里的黑袍人显然注意到了斯内普，阴冷的视线来来回回地扫视着他。 “少爷，先生他……一位小姐……”一位仆人前来在卢修斯耳边细语，他的脸色几乎控制不住地阴沉了下去。 为了避免自己的婚礼上闹出笑话，卢修斯不得不去处理为老不尊的老马尔福干下的蠢事。 勉强扯起一丝笑容，卢修斯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你自己先随意逛一逛，我去去就来。” 斯内普点点头，他随意端起一杯血红的龙沙酒，将自己逐渐隐没在人群里。 终于没有视线再落在自己身上，斯内普从密集的大厅溜出去，行走在马尔福庄园的走廊里，寻找着艾斯的身影。 “艾斯，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 纳西莎穿着一身白裙，金色的直发优雅的盘起，白纱铺满在身后。 她蓝色的眸子看着坐在面前的艾斯，神色担忧。作为即将成为卢修斯夫人的人，她最清楚自己这次婚礼的意义——为伏地魔招揽门徒。 但和伏地魔的见面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艾斯灰绿色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一个笑容，“纳西莎姐姐，新娘子不要想这么多。” 纳西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艾斯的时候，那时她还是小小一个，看着十分乖巧。 “艾斯——” 艾斯站起来，打断了纳西莎的话，把手里的礼盒交给了她，“好啦，礼物送到，我就不打扰新娘子啦，待会儿见！” 艾斯溜上了三楼，走廊里没什么人，十分安静。 她伸手握住脖子上的蔷薇花项链，轻轻吻了吻底部雕刻的“es”，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神色坚定地朝着走廊深处的那间屋子走去。 少女身着一身简单的绿色长裙，垂坠的流苏在腿间摇曳，深绿色的高跟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斯内普在迈上三楼的一瞬间就认出来那道身影，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艾斯的手腕，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艾斯！你去哪儿了？” “西弗勒斯，你怎么在这里？”艾斯被紧紧地抱住，闻着熟悉的苦艾味儿，泪意瞬间蔓延上来，她极力忍下，放下了手里的魔杖，“是卢修斯学长邀请你来的？” “你要干什么！？” 斯内普松开艾斯，看着她的脸，他很快眼尖地瞥见了艾斯手里如玉般的白色魔杖。 “我以为有人要袭击我呢。”艾斯扬起一抹笑容，试图把斯内普骗走，“西弗勒斯，我要帮纳西莎姐姐去拿点东西，你去楼下等我吧。” 斯内普看着眼前明显不正常的少女，他想到艾斯莫名的突然消失，薇薇口中的“小姐把自己关在先生和夫人的房间里”，还有邀请函上注明的伏地魔会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休想抛下我一个人，艾斯。” chapter 120 食死徒们的门外 传承百年的马尔福庄园，在主人的婚礼这天拉开了它厚重的帷幕，让阳光穿透进来，试图驱散内里的腐朽。 三楼的走廊上，少男和少女相对而立。如果不是他们此时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得好的话，你或许会以为他们正在谈笑。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艾斯眼里的泪珠滚落，她的手腕轻抬，如同来自东方的白玉一般的魔杖尖端闪出一道光芒。 禁锢咒击碎了斯内普身后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斯内普险险侧身避开，他回头看向艾斯，看清了她时常如同琥珀的眼睛里的黯淡。 这令他回忆起九岁那年，自己被对角巷的那几个人扒下衬衫和裤子，推进湖里的时候。 冰凉带着鱼腥味儿的湖水从口鼻灌入，窒息感充斥，如果不是魔法暴动，也许自己已经死在了那片肮脏的、弥漫着死鱼腥臭味的湖里。 那时的自己，第一次知道绝望是种什么情绪。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漆黑的魔杖也从斯内普的袖管滑出，他试图击飞艾斯的魔杖，但这魔咒威力不足平日里的十之一二，轻易被抵挡。 “艾斯，别这样，求你。”斯内普的手垂下，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的爱人，声音乞求。 泪水从艾斯灰绿色的眼里不停滑落，聚集到她的下巴上，欲滴未滴，在马尔福庄园久违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不，别拦我，西弗勒斯——”艾斯举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哭腔，“你不知道他们对我父母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他！” 回忆起菲尔丁和凯西身上斑驳不堪的伤痕和那两张陌生的脸，艾斯再也绷不住，她捂住自己的嘴，呜咽起来，“呜——西弗、西弗勒斯——他们…他们甚至不能变回自己的样子！” 斯内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几乎立即就理解了——使用变形咒的人在死后，变形咒的效果不会消失。 这意味着弗利夫妇甚至不能以自己的容貌下葬。 “别这样，求你，艾斯。”斯内普欲上前，艾斯警惕后退一步的动作刺痛了他，他只好站在原地，“你知道的，你办不到，艾斯，就连邓布利多教授现在也办不到。” 艾斯举着魔杖的手垂落，靠在了墙上，泪水滴落到裙上，把墨绿色的裙子氤氲出一点深色的痕迹。 她甚至不知道伏地魔还有多少个魂器，即使在弗利夫妇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 斯内普抱住瘫软地靠在墙上的少女，紧紧地抱住了她，他痛苦的泪水从艾斯的发丝滴落。 “别离开我，艾斯。” 从艾斯手里抽走了她的魔杖，斯内普的薄唇印在艾斯满是泪水的脸颊上，然后他吻住了艾斯，轻柔地、安抚地吻住了她。 唇齿间的缱绻，两个人通过这种方式互相倾诉着自己无法压抑的情感。 斯内普双手揽住艾斯的腰，浅色的唇辗转，他在乞求她不要离开自己，而艾斯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斯内普身上，啃噬着他，在倾诉着自己的悲痛欲绝。 “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老鼠～” 楼梯口的黑袍人被惊动，带着感兴趣的、恶劣的笑容轻轻迈上了楼梯。他一步一跳，像在学稚童玩游戏，但不合时宜的高大身形和晃荡的黑袍显得很是诡异。 暗中传来的窥视和楼梯口的不怀好意让斯内普和艾斯紧张起来。 斯内普把少女抵在墙角，宛如玉削的手在艾斯墨绿色的裙上游移，让她战栗。 艾斯几乎瞬间意会，她的脸埋在斯内普的影子里，手攀上斯内普的后背，红唇吻在了他的脖颈上。 两个人像是在主人婚礼上寻求刺激的浪荡年轻人。 从走廊深处传来的窥视感消失。 “两只偷欢的小猫，不必管。” 阴暗的房间里。伏地魔坐在椭圆形长桌的前端，靠在古老奢华的椅子上。 他苍白得如白纸一样的手随意地挥了挥，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还像蛇一样有些“嘶嘶”声。 他的肤色比在霍格沃茨出现的那次更加苍白，甚至看起来给人有些半透明的感觉。而原本英挺的鼻梁有些奇怪地萎缩了些，唇色泛着黑紫色。 长桌旁的众人听到了伏地魔的话，这才收回警惕地看着门口的目光——刚刚细微的清脆的碎裂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伟大的主人，是卢修斯的失误，宴会结束我必定——” “够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顶着一头看起来有些稀少的金发的男人胆颤心惊地闭上了嘴，不过当他看见桌上其他人投过来的蔑视和嘲讽的眼神时，立即狠狠地瞪了回去。 “主人，那几个叛徒肯定已经死了……”长桌上的人继续汇报。 而楼梯口的不怀好意没有消失。 一身黑袍的食死徒在那处饶有兴致地看着斯内普和艾斯，转动着手里的魔杖，好像什么有趣的事情十分吸引他。 “令人恶心！” 不过很快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一副恨不得眼前场景立即消失的恶心的表情。 “cruc——”这个食死徒把手里扭曲的魔杖对准了斯内普和艾斯，他正准备对他们使用钻心咒，“嗷！” 一根沉重的手杖打在了他的手上，痛得他没能拿住魔杖，让它掉在了地上。地板上的羊毛地毯上被烫出了一块儿焦黑的脏污，让卢修斯本就皱起的眉头皱得更深。 “蠢货！你在干什么！？”卢修斯压低了声音训斥这个守卫。 这个食死徒生气地回头，准备好好教训这个打断他的人一顿，不过当他看清面前的人是卢修斯之后，变得像泄了气的皮球，蔫答答的。 要是他敢动卢修斯，估计伟大的黑魔王能立即送他一记“avada kedavra”，这可是主人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教训那两只乱跑的老鼠，马尔福少爷。”他试图为自己找回点尊严，义正言辞地回答。 “那是主人的客人，蠢货！滚到一边去！”卢修斯对自己的父亲在食死徒的队伍里找了这么个蠢货当守卫感到十分愤怒。 他刚刚才处理好他惹下的风流债，转头又要处理他的另一个烂摊子。 投来的视线彻底消失。 斯内普抱住艾斯，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和血。 艾斯也用力地抱住斯内普，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柔。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彼此，安慰着彼此受伤的心灵。 chapter 121 会议 把艾斯轻柔地放在床上，斯内普转身和卢修斯走向了三楼的另一头。 “走吧，学长。” “主人会很高兴见到你的，西弗勒斯。”卢修斯笑着说，显得很是开心，“不过艾斯不能去真是可惜了。” “我去就够了，学长。” 斯内普眉头皱了皱，他好不容易才对艾斯施展了昏迷咒，为的就是让艾斯此时不出现在伏地魔面前。 “我迫不及待要和你共事了……” 通往三楼的狭窄楼梯把上下分成了两个世界，下层是熙熙攘攘的宾客，而上层一滩死水，连照进来的阳光都像凝滞在了这里。 斯内普跟着卢修斯，穿过这一束束仿佛凝滞的光线，推开了面前漆黑的门。 明亮的光线射入屋内，亮与暗的反差让斯内普一时间无法看清屋内的情形。 “祝你好运，西弗勒斯。” 随着卢修斯渐渐消散的声音，和“嘎吱”响起的关门声，明亮的光线逐渐收束，直至消失在门缝里。 闭了闭眼，斯内普才看清阴暗的房间里的样子。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椭圆形的实木长桌，围绕着它，坐了一圈身穿黑袍的人，他们都面无表情。 为首的那人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但他的肤色惨白到几乎和白纸一样，黑色的血管在惨白的肌肤下清晰可见，显得诡异至极。 斯内普在他的视线下不禁打了个寒颤。 “well，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成员——”那人站起来，手心向上，双手摊开来，脸上带着笑容。 随着他的话，长桌上的众人慌忙站起身，脸上浮现出虚假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笑来，嘴里吐出些客套的词汇。 斯内普坐在了尾端，听着他们商议近来的事宜。 “主人，有迹象显示那几个逃跑的人是被凤凰社的人救走了。”左侧的黑袍人小心翼翼地汇报。 “可恶！” 和凤凰社长期的对战经验让这些食死徒意识到凤凰社肯定是有保密屋，他们无从得知逃跑的人被救去了哪里。 “但是，我敢肯定那几个人活不久了——”那人继续颤颤微微地说着，“我们抓到过他们，对他们进行了审讯。” “问出什么了？”首座上的伏地魔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面上，看向旁边汇报的人。 那人的脸色倏地就变得恐慌起来，颤抖得像是立即要昏倒了一样，“没、没有问出来——” 伏地魔的嘴角勾起，笑得十分温和，“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给过你机会了，对吧？” “主、主人，求您。他们、他们甚至挨过了钻心咒和夺魂咒！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那人恐慌地跪在了伏地魔脚边，哀怜乞求，浑身颤抖，泪水滴在了伏地魔的鞋子上。 然而换来的是重重地一脚——他被踢开了至少两米远。 “是嘛，那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挨得住钻心咒？” 伏地魔举起魔杖对着地上躺倒的人，然后那人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痛苦至极的表情，双手狠狠地抓住了胸前的衣服，连指甲都外翻得血肉模糊。 “啊！救、救命——主、主人，饶——” 他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发出痛苦低沉的哀嚎，最终蜷缩成一团，渗出的冷汗让头发粘腻地贴在了皮肤上。 但长桌上没有一个人露出些对他的怜悯来。 他们或是对着伏地魔露出痴迷，带着极度兴奋的表情看着地上的人，或是畏畏缩缩地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缩成一团，亦或是冷漠地旁观着，双手抱臂，置身事外。 而斯内普对面的贝拉最为疯癫，她痴迷地看着伏地魔，喃喃细语，没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她看着地上打滚的人，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双手还鼓起掌来。 整个房间除了哀嚎就是贝拉喑哑的笑声，还有隐隐传来的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应当是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婚礼开始了。 斯内普坐在长桌末尾，对着这一群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伏地魔见地上的人蜷缩成一团没了力气，不再感兴趣，他无声地施展了个“夺魂咒”。那个人取出自己的魔杖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划拉，鲜血四溅，这让贝拉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来，笑得更加地放肆。 众人对这一幕毫无反应，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 “继续。” 随着那人鲜血汩汩的流淌，长桌上的会议也没有停歇。 “霍格沃茨的比赛怎么样了？” “行动失败了，主人。”回答的人有些紧张地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卡罗兄妹两没完成任务，这是卡卡洛夫的信。”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伏地魔脸上没了笑容，他双眼看着汇报的人，没有出声，豆大的汗珠从那人额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他最终接过那个人递来的信件，扫视了一眼，眸子锐利地看向了末尾的斯内普。 长桌上的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似乎是想看他出丑。 “哦，我都快忘记了我们的新成员，不如你来给我们讲一讲，听说——你当时在场，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主人，卡罗兄妹不过是只会嫉妒两个蠢货，和巨怪没什么区别，他们只想在那场比赛上害死我们而已。” 斯内普浑身肌肉紧绷，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眼见伏地魔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斯内普又掏出了一瓶药剂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要是有这瓶药水，也许当时就能从那些逃走的人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伏地魔的魔杖轻轻挥了挥，那瓶吐真剂就从桌尾飘到了他手里去，他细细打量了一眼那瓶药水，阴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来。 “非常不错。”随即他招了招手。 一个身材健壮的食死徒把一个衣着复古的中年男人从角落推到了中央，他面如死灰，只姿势别扭地跌坐在原地，再没有动弹。 斯内普定睛一看，他长得和阿米库斯十足的像，这位肯定就是卡罗兄妹的父亲了。 “斯内普，我想，你能为我代劳，给这个废物一点儿教训？”伏地魔惨白的手指向地上的卡罗，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当然，我的主人。” chapter 122 摄神取念 昏暗的光线里，一头几乎及肩的微卷曲黑发的男孩儿举着魔杖，直指地上颓废的男人。 “crucio.（钻心剜骨）” 这魔咒引得在场的人发出哄堂大笑，嘲讽地看着斯内普——它仅仅只让地上的男人痛苦地皱了下眉。 “你还不够格，滚回霍格沃茨去当你的乖学生吧，斯内普先生，哈哈——” “看呐，懦夫！”贝拉笑得直不起腰来，手指着斯内普的方向。 伏地魔走到斯内普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声音缓慢低沉，但十分清晰地传入斯内普的耳中。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来你还不够格加入我们，不如——”他转身看向长桌上的人，“让我们另一位新成员来试试？艾斯佩兰斯·弗利——这位小姐在哪儿？” 斯内普心一紧，“不需要！我是说——我们这里不需要柔弱的女人，主人。请再让我试一次。” “让他试一试也无妨，主人。” “一个小姑娘能成什么事？看看阿莱克托就知道了，主人，还不如这个小子。” 桌上两个面容消瘦的人显然也不赞同艾斯的加入。 斯内普手中的魔杖迅速对准了卡罗先生，随着一声狠厉的“crucio”，地上的男人开始痛苦地打起滚儿来。 “饶了我，主人——救命——” 斯内普尽力回想着发现艾斯遭遇危险后，对卡罗兄妹的恨意，施展出了这个不可饶恕的咒语。 “这才像点儿样子。”伏地魔按下了斯内普举着魔杖的手，上面冰冷的温度让他不自在地缩了缩手，“卡罗，记住这次教训。” “是、是的，主人。”地上的男人声音虚弱，挣扎着爬起来坐到了长桌上斯内普的位置旁。 “让我们欢迎新成员——西弗勒斯·斯内普！” 伏地魔站在首位高呼，其余人皆鼓着掌，脸上依旧带着些轻视，但被十分巧妙地掩藏起来。 会议没有持续多久，众人在黑魔王的示意下散去，斯内普被留了下来。 “别紧张，看着我，斯内普。” 斯内普下意识地看向了伏地魔的眼睛，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一阵痛苦从脑海里袭来——伏地魔毫无征兆地对他使用了摄神取念！ “呃…” 伏地魔饶有兴致地看着幼年的斯内普被欺凌的场景，看着他的父母发生争吵，看着斯内普在斯莱特林被孤立。 不过他看见斯内普的魔药天赋时，脸上露出些兴奋的神色来。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脑海像是要炸开来，伏地魔的“摄神取念”和艾斯的截然不同，艾斯尽力温柔克制，而伏地魔肆无忌惮，像一条阴冷的眼镜蛇在你的脑海里横冲直撞。 斯内普面容扭曲，不过他很快在痛苦中克制住了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会被伏地魔看出端倪的事情。 伏地魔只能看见他日复一日在禁书区寻找黑魔法的踪迹的场景，偶尔艾斯的身影也出现在其中。 他只能看出这个年轻人对黑魔法的痴迷，对力量的向往。 “有趣。”他终于停下来。 斯内普力竭，跌坐在地上，被黑魔王查看记忆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 斯内普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不过他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伏地魔从上俯视着脚边的斯内普，高高在上，语气充满诱惑，“成为我忠心的仆人，斯内普，我会赐予你你想要的一切。跟着我，你能学到的会比在霍格沃茨的更多。” “愿为您效劳，我的主人。”斯内普单膝跪在伏地魔脚边，牵起他的袍角，轻轻亲吻。 伏地魔惨白的嘴边勾起一抹晦涩不明的笑容，黑袍从他身上凌厉地垂下，袍角被握在斯内普手中。 “你应该知道，斯内普，如果你做不好，代替你的就是弗利小姐。”伏地魔从记忆里那零碎的几面里窥见了斯内普的内心，窥见了他对艾斯的爱，并以此威胁。 斯内普握着袍角的手微紧，沉声回答：“不会让您失望，我的主人。” 伏地魔似是累了，挥了挥手，斯内普退出了这间阴暗的房间，漆黑的大门在他身后合上。 斯内普飞快地走向了艾斯所在的屋子。 面容憔悴的少女安然陷在柔软的床上沉睡，墨绿色的被子显得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斯内普握住少女苍白地近乎透明的手，轻轻在上面印下一吻，以此安抚自己的内心。 施展不可饶恕咒后，他的内心一片寂寥，被伏地魔侵入脑海后，他的太阳穴一阵阵地胀痛。 斯内普叹了口气，枕着艾斯的手趴伏在床沿，闭上了双眼。 昏迷咒的时效已过，艾斯猛然睁开双眼，手上柔软的触感让她转头看去，是斯内普。 看见窗外已西沉的日光，艾斯叹了口气，一滴泪水从她眼中滑落，她知道斯内普必然已经见过了伏地魔。 宾客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纳西莎轻轻拥住艾斯，眼里带着心疼。 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到才几岁时柔柔软软的小艾斯，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被自己视为妹妹的小姑娘独自陷身于如此危险的事情里，她实在无法不担忧。 艾斯歉意地看着纳西莎，对于自己没能出席她的婚礼感到十分抱歉。 “走吧，艾斯。”斯内普结束了和卢修斯的交谈，牵起艾斯的手。 “小姐！” 薇薇候在了马尔福庄园外，见艾斯出来，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笑容。 她带着斯内普和艾斯回到了弗利庄园，看着两个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识相地回到了厨房——属于她的一方小天地。 作为弗利庄园的管家兼厨娘，薇薇尽职尽责地管理着它，为自己充实的每一天感到快活。 自从被艾斯的祖母带到了弗利庄园，她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再没有比弗利一家更好的主人了，薇薇发自内心地认为。 她希望这里的一切都安好——这个小精灵坐在厨房的矮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大大的眼睛看着跳动的火苗，天真地想着。 她还不知道这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已经不在了。 chapter 123 夜色微凉，曙光在前 艾斯和斯内普站在三楼的露台上，这里是弗利夫妇卧室外的露台。 蔷薇花藤攀上了露台，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红点缀在白色大理石的栏杆上。 艾斯的手挑起一朵蔷薇，食指被尖锐的刺划伤，一颗鲜红的血珠冒出来，但她置若罔闻。 “西弗勒斯，你知道吗，这是爸爸为我妈妈种下的，他说妈妈的嘴唇像蔷薇一样。”艾斯像是凝视着手里的花，但实则眼神涣散，“但是她现在——是个陌生人的样子啊。” 艾斯五指收紧，手里的蔷薇被碾碎，粉色的汁液混合着血液流淌。 斯内普沉默着握住艾斯的手，将她带入卧室。 斯内普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脸颊两侧，他轻轻地掰开了艾斯的手指，借着灯光挑去她手掌里的刺，涂抹上白藓香精，少女手掌的伤口在白藓香精的作用下逐渐愈合。 艾斯看着斯内普默默地做着这一切，“西弗勒斯，是我把你卷进了这些事里，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遇见你。” 斯内普抬眸，看着艾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这笑在他的脸上难得一见，“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是他们的一员。” “艾斯，夜色难免黑凉，前行必有曙光。”斯内普定定地凝视着艾斯，声音如潺潺流水，如冬风拂过青松的华盖，“你就是我的那抹光。” “我只有你了，西弗勒斯。”艾斯扑入斯内普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保护好自己，答应我。” “嗯，我保证。”斯内普一手按在艾斯的脑后，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里尽是温柔。 床上的少女猛地坐起身，发出一声尖叫。 梦魇纠缠着艾斯，她一闭上眼就是对角巷的尸体、窒息的恐惧、白色床单下陌生的脸和想象里父母惨死的模样。 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瞬淹没了她。 斯内普被艾斯深夜的尖叫惊醒，他冲进少女的房间，拥住了满脸惊恐的她。 “我在，艾斯，我在这儿。” “西、西弗勒斯？” 少女茫然，瞳孔放大，她整个人憔悴不堪，这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斯内普，他亲吻着艾斯流淌着泪水的脸颊，安抚着她。 夜里斯内普甚至能感到怀里艾斯不时颤抖的身躯，像是遇到了什么让她惊恐不已的事情，他只好取出安神剂喂入她口中，这才让她安稳了些。 第二日，艾斯嗅着苦艾的气息醒来，她躺在斯内普温暖的怀里。 艾斯没有出声，她伸出手抱住斯内普的腰，闭上了眼继续躺在他怀里。 “再睡一会儿？”斯内普被艾斯的小动作惊醒，他把艾斯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慵懒。 艾斯抬头亲了一下斯内普的下巴以作回应，又重新埋入他的怀里。 春假的几日两人什么也没有做，没有伏地魔，没有霍格沃茨，好像一切都远离了他们。 艾斯带着斯内普去到了弗利庄园的地窖，那里的入口在菲尔丁的温室里。 “这是爸爸的秘密基地，他其实偶尔会背着妈妈偷偷地喝一口。”艾斯一边拉开地窖的门，一边对斯内普说，眼里带着些悲伤，“还会在这里和泰勒叔叔一起偷喝。” 火苗从艾斯的魔杖顶端飘向屋顶，光线明亮起来。 地窖里没有像斯内普想象的一样阴暗潮湿，里面布置得挺温馨——一张长沙发，面前一张矮矮的茶几，有些像“es”二楼的小客厅的布局，不过四面的墙都是酒柜，摆满了一瓶瓶的酒。 艾斯踢掉脚上毛茸茸的拖鞋，坐到了沙发上，魔杖轻挥，一瓶雪利酒和两个酒杯就飘到了她面前。 “艾斯，你不能——” 被艾斯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斯内普就无法继续说下去了。他总是无法拒绝艾斯，特别是在她经历了如此大的打击的时候。 他妥协地叹了口气，坐到了艾斯旁边，“好吧，给我倒一点儿。” 艾斯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漂浮在半空的酒瓶就自己弹出了塞子，倾斜着倒了两杯酒。 像是梨子味儿又像是芦荟味儿的酒精在舌尖蔓延，带着些丝丝辣意。艾斯“啧啧”了几声，小口地喝着，没一会儿酒杯就见了底。 瞥见斯内普靠在椅背上，黑色的发丝在暖黄的灯光下也折射着温柔的光线，微醺的艾斯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斯内普苍白的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一丝红，眼下是没休息好的微微青黑。 他穿着一身黑色宽松的睡衣，贴在身上显露出肌肉的线条来，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轻轻摇晃。 艾斯凑到了斯内普身边，灰绿色的眼水光潋滟。 酒精总让人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举动来，比如现在，艾斯把斯内普推倒在了沙发上。 少女按着斯内普的胸膛，嘴唇流连在他的眼、鼻子上。 “唔，艾斯——” 薄唇也被堵住，少女卷翘的睫毛扫过，蔷薇香混合着梨子香从斯内普的味觉侵袭入他的嗅觉里。 隔着轻薄的睡裙，斯内普的手感到了艾斯柔软的腰和她身躯上的热度。 少女的唇离开，随着喉结处传来的湿润和“啵”地轻吮，斯内普轻颤。 “别、艾斯——” 艾斯卷翘的睫毛扫过斯内普仰起的下巴，再次俯身吻到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斯内普翻身压住作乱的少女，看着少女茫然睁大的双眸、绯红的双颊和被自己吻得微肿的红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嗯？”扬起的尾音和缱绻沙哑的声音让艾斯耳朵酥麻。 “亲你？”她不确定地回答，“怎么了，西弗勒斯？” 身下的艾斯睡裙凌乱，隐隐露出光洁的大腿，浅咖色的发丝散开在深色的沙发上，肌肤在灯光下像散发着莹莹微光，眼神迷离。 这幅样子和自己梦里几乎没有丝毫差别。 被艾斯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唤回神，斯内普眸子深邃。 他抬手使劲捏了一下艾斯的脸颊，捏得她痛呼一声，“嗷，你干什么，西弗勒斯！” 斯内普起身坐到了沙发尾，顺手扯下被艾斯卷到大腿的裙子。 “别折磨我了，艾斯。” chapter 124 共筑高墙 拉文克劳的高塔，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照耀在塔尖。 黛安坐在属于自己的级长室里，伴随着升起的朝阳，漂浮在半空的羊皮纸在火舌的侵蚀下逐渐凐灭。 “终于完成了。” 她的短发利落地梳到了脑后，只余几缕垂在额前，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弗利庄园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的时候，二楼的卧室里—— “酒鬼小姐，该去霍格沃茨了。” 斯内普圈住艾斯的细腰，看着怀里装睡的人，低头吻了吻她浅咖色的发顶。 他这几天可算完完全全地见识到了艾斯喝醉后的样子，也被折腾得不轻。 喝醉的艾斯会赖在弗利夫妇的卧室里抱着枕头偷哭，不准斯内普进去；会在夜晚偷溜去弗利庄园后庭草场的湖里游泳，让斯内普一顿好找；还会要求斯内普骑着飞行扫帚带她飞到高空，在颤颤巍巍的飞天扫帚上高举双手欢呼，把他吓得够呛。 她在这几天喝完了弗利先生珍藏的那瓶雪利酒，只有那一瓶，其他的都好好的保存在那个地窖里。 艾斯“噗嗤”一声笑出来，睁开了眼睛，她在斯内普怀里蹭了蹭，声音里透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不情愿。 “唔，西弗勒斯，真不想去霍格沃茨。” “那得等你毕业了，酒鬼小姐。” “你会让我睡到太阳高高挂起吗，我可不信，西弗勒斯。”艾斯抬头看着斯内普，脸上带着怀疑。 斯内普脸上莫名地浮起一抹红晕，他推开艾斯，起床走向了盥洗室，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咳，那可说不准。” 艾斯疑惑地看着斯内普的背影，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升起一抹羞涩来。 清醒的艾斯和醉酒的艾斯就是两个人。 指尖拂过三楼弗利夫妇的床沿，艾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眉眼缀着悲伤。 “该走了，艾斯。” 斯内普握住艾斯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小姐，再见。” 薇薇站在弗利庄园的大门处，睁着大眼睛，不舍地和艾斯挥手道别，看着她和斯内普远去，捏起围裙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从优美的绿色草场到高低起伏的楼层，再到崎岖的丘陵，列车拉出一道长长白色的烟雾，从南到北，从这些美得像是油画里的场景里驶出。 坐在去往霍格沃茨火车上的艾斯又变成了平日里斯内普所见的那个艾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甚至无法从她脸上找到哪怕一丝悲伤来。 斯内普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轻轻吐出一口气，艾斯迈下了火车，踏进了霍格沃茨站台。 阿斯塔等在了泊车处，她看着一辆辆马车到达，上面却始终没有艾斯的身影，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黛安在一边有些疲惫地揉着额角，“阿斯塔，艾斯会来的。” “我就是有些不安，黛安。” “来了！是艾斯和斯内普！”奥维尔突然开口，指着最远处出现的马车兴奋地对两人说。 阿斯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而陪伴她的西里斯看见艾斯安然无恙后也放松了下来，不过看到斯内普后暗自翻了个白眼。 艾斯显然也看见了大门处等待她的几个人，举起手对着他们轻轻挥了挥。 还没等艾斯从马车上下来，阿斯塔就抬脚奔向了她。 “你去哪里了！艾斯！？我都找不到你——”艾斯被阿斯塔撞得后退一步，然后被她紧紧地抱住了。 阿斯塔略带哭腔的声音让艾斯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鼻子泛起酸意差点哭出来。 不过艾斯抬眸向上看，强忍下了泪意。 她抱住阿斯塔，在她金色柔软的发丝上蹭了蹭，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阿斯塔，抱歉。” 黛安站在围在一起的三人之后，眼含深意地看了眼艾斯之后的斯内普，随即才走上前加入他们。 门口行人稀稀拉拉的，春假回家的学生很少，前来迎接的也只有担忧艾斯的几人。 没在此处多做停留，一行人都朝着校内走去。 西里斯送完阿斯塔就先行离去，而斯内普也把空间留给了这自开学以来友情坚定的四人组。 “麦格教授那天把你叫走之后你就一直没消息了，艾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爸爸妈妈出了点小意外，没什么大事，阿斯塔。” “你不知道，阿斯塔一直说她感觉出了什么事，神神叨叨的。”奥维尔在一旁吐槽阿斯塔，惹得阿斯塔瞪了他一眼。 黛安站在一边偷笑，奥维尔分明每次都吃瘪，还要去招惹阿斯塔。 一路应付着阿斯塔的絮絮叨叨，艾斯脸上的笑也生动活泼起来，有了少女该有的样子。 直到奥维尔和阿斯塔被球队叫去训练，艾斯才得以歇息。 她侧头看向几乎没怎么说话的黛安，“最近怎么样，黛安？” “在霍格沃茨一切都好。”黛安坐在魁地奇球场的草坪上，双手撑着地抬头看向半空飞行的球员们，“难得有你让阿斯塔这么操心的时候。” “事发突然——”艾斯也坐下来，双手抱着膝。 “艾、艾斯学姐！？”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让艾斯和黛安同时回头望了过去。 一头红发的莉莉有些惊讶地站在不远处，她看到了艾斯显得很开心，小跑着到了两人跟前。 “艾斯学姐，你回来啦！” 艾斯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黛安，她不知道莉莉为什么这么问。 “你被麦格教授叫走了一直没回来，大家都知道了。”黛安略带调侃地解释，“你可是个名人，艾斯。” “你在这儿等詹姆？”艾斯对黛安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旁边并排坐下的莉莉。 莉莉瞟了眼天上飞行的人影，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啊，也没有啦，我在等大家呀。” 艾斯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两个人还没有捅破窗户纸，胆大如詹姆也有不敢主动的时候。 夏日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洒满了整个霍格沃茨，朝气蓬勃的青春在这片绿茵茵的草地上疯长。 邓布利多为守护这片花园，带领教授们筑起了高墙。 而茁壮成长的花朵，也把自己的根系深深扎入墙体，让这墙更加坚不可摧。 chapter 125 梦 一片白茫茫之中，一点黑从远处摇曳着飘来。 艾斯站在这片迷蒙的白里，茫然四顾，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远处摇曳的那点黑迅速地接近了艾斯，是一件被风吹得在半空翻卷的黑色斗篷。但是艾斯只感觉十分不对劲，恐惧地后退了两步。 但她没能避过这斗篷，它飞快地来到了艾斯眼前。 当那件斗篷铺头盖脸地笼罩在艾斯的脸上，紧紧地贴着她面部的每一寸肌肤，显露出一张黑色的脸时，艾斯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这里根本没有风！ 窒息感和恐惧一同蔓延上艾斯的心头，她试图施展出一个守护神咒驱逐这个看似是斗篷实则是伏地蝠的魔法生物，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施展。 代表守护神咒的蓝色光线刚出现就消失，甚至没能凝聚出一丝一毫。 和弗利夫妇在一起的回忆里夹杂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已经无法用它来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 这些记忆的快乐都在戈德里特山谷那间小屋子里的陌生的两张脸下轰然崩塌。 当艾斯感到自己几乎快要撑不下去时，场景骤然一换。一对夫妇穿着破旧的衣服，和几个没有面孔模糊的人在飞快地移动，他们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快！快走！” “别管我们了，你们快离开！”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们回去，不是拿到消息离开。” “他们来了，快！” 只能从那熟悉的卷曲深发和灰绿色的眸子分辨出那位先生或许是弗利先生，而那位女士拥有的浅咖色的长发和浅褐色的眼珠看着和弗利夫人如出一辙。 艾斯大口喘着气，当看见眼前这一幕，她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下来。她不熟悉这两张陌生的脸，现实里只见过寥寥可数的几次，但她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 这就是躺在床上的弗利夫妇最后拥有的容貌。 “爸爸、妈妈！” 艾斯奔跑着，追着他们的脚步。他们终于停了下来，被几个黑袍人堵住了去路。 看着那几个人对逃跑的弗利夫妇施展出钻心咒，艾斯崩溃地大哭起来。 “滚——滚开！” 她伸出手去推开那几个食死徒，可惜手穿透了他们的身躯，推了个空，跌坐在地上。 “你们这些恶魔！” “就凭这点就想让我们屈服吗！？我们可不是你这种懦夫！” 弗利夫妇紧握着双手，坚定地抵抗着食死徒的逼问，忍受着他们残酷的折磨。 即使疼得牙龈渗出血水，指甲在地上扣翻，他们也没吐露出一个和凤凰社藏身地点有关的字来。 艾斯疯狂地试图打散那些食死徒的身影，甚至用自己的身躯抵挡钻心咒，可惜没有一点儿作用——这只不过是她的梦而已。 她又试图去拥抱弗利夫妇，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他们，可惜被她触碰到的地方逸出一片像水墨一样的黑色烟雾，然后又凝聚回去——她的手穿透了他们。 “爸爸、妈妈——” 艾斯跌坐在弗利夫妇身边，绝望地哭泣着。 “艾斯！艾斯！” 睁开眼，是阿斯塔担忧的脸。 “醒醒，艾斯！” “怎么了，阿斯塔？”艾斯抬手，摸到了自己的泪水，枕头被洇湿了一片。 阿斯塔坐在艾斯床沿，伸手取来一块手帕轻轻地为艾斯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她十分担忧地看着艾斯。 “你一直在哭，艾斯，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阿斯塔，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真的？” “真的，阿斯塔，我只是、只是梦见了博格特里的场景。” 阿斯塔叹了口气，伸手为艾斯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艾斯，别太过担心了好吗？那些事一定不会发生的，有邓布利多校长在呢。” 看着艾斯点了点头，阿斯塔才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 而艾斯则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姜黄色的赫奇帕奇的院徽发呆。直到阿斯塔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艾斯轻轻掀开被子，趿着拖鞋溜了出去。 刚出赫奇帕奇休息室外长长的甬道，艾斯就被拥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西弗勒斯…”艾斯喟叹，苦艾的气味让她瞬间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她伸手回抱住斯内普劲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了他的黑色发丝之下，埋在了他的脖子上。 斯内普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等艾斯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 “你怎么在这里？”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脖颈间，让斯内普动了动，随着脖侧的震动，少年独特的清冷低沉的声音也传入艾斯耳中。 “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嗯，我就是知道。” “你就在这儿站了半宿？” “你又做那个梦了？”斯内普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艾斯。 湿润的睫毛贴在他颈侧，他一手抬起抚摸着艾斯的长发。 “嗯，陪我走走吧，西弗勒斯。”艾斯轻声回答，抬头扬起一个在昏暗灯光下的笑脸。 斯内普叹了口气，牵起了艾斯的手，“就这一次。” 艾斯当然明白斯内普的意思是让她好好休息，她垂眸点了点头。 临近晨曦，两人走在霍格沃茨昏暗的走廊里，黑色的长袍荡过石砖地面发出细微的布料摩挲的声音。 洛丽丝夫人趴在费尔奇办公室的窗边慵懒地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趴下去舔舐自己柔软的毛发。 费尔奇靠在躺椅上呼呼大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身上破旧的衣服堆叠在一起，皱皱巴巴的。 艾斯对着洛丽丝夫人俏皮地眨了眨眼，带着斯内普溜出了城堡。 海格的小屋被笼罩在浓重的晨雾之中，只露出上面半截，而更远的禁林只能看得见隐隐绰绰的树影。 整个霍格沃茨，现在醒着的只有在日晷花园巨石上的艾斯和斯内普。 嗯，兴许还有几个拉文克劳沉迷于书海的小鹰。 chapter 126 伏地魔的指令 霍格沃茨外草地上绿茵茵的草在疯长，一日茂盛过一日。 兴许是知道了春假在马尔福庄园发生的事，卡罗兄妹更加憎恶艾斯和斯内普了。 艾斯在城墙上转悠时被两人拦住。 “好手段，弗利小姐，但是你可别指望伟大的黑魔王一直看重你和斯内普。” 黑色兜帽下，阿米库斯双颊凹陷得厉害，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阴沉，显然春假回家他被卡罗先生狠狠修理了一顿。 艾斯厌恶地看着这两个人，这两个蠢货，即使被残忍对待后依旧疯狂痴迷伏地魔的蠢货。 “那他将重视谁？你们那无能的、懦弱的父亲？还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你们两个？” 这嘲讽简直让这两兄妹暴怒，掏出了魔杖正要对艾斯发起责难。 白玉一样通透的魔杖出现在艾斯手中，她警惕地盯着卡罗兄妹。 三人在热辣的阳光之下对峙着。 “你只不过是个能随时被抛弃的棋子而已，艾斯，只有我们，被标记的人，才是主人忠实的仆人。” 阿莱克托拉起了宽大的法师袍袖管，露出左臂上的黑魔标记，脸上的神色洋洋得意。 艾斯盯着那个标记，恶心得几欲呕吐。 “well，你们脑子要是还没长满芨芨草，就该知道黑魔王对你们有多不满，卡罗兄妹。”斯内普迈着大步从他们身后走来，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到了艾斯身边。 “既无法完成他的任务，也无法得到邓布利多的青睐，你们除了当吸附在黑魔王身上的吸血虫，还能做什么？” 卡罗兄妹阴沉着脸，“如果不是你们，霍格沃茨一半的学生都将是主人的门徒！” “是吗？一群胆小懦弱的无能之辈？”艾斯嗤笑。 卡罗兄妹赶在了艾斯心情极度差的时候找茬，还踩在她的痛点上不停蹦哒，她连平时一分的友善也没拿出来。 艾斯的手按在斯内普的左臂上，那个在马尔福庄园留下的标记之上—— 今天早上在有求必应屋，艾斯才看见这个标记。 在斯内普熬药时，袖管不经意地被带了上去，露出了这个黑漆漆的标记。 艾斯出离地愤怒了，不仅是对于这个标记，更是对于伏地魔的残忍。 原来他近来一直穿着长袖，小心翼翼地不露出自己手臂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你为什么瞒着我，西弗勒斯？” “这没什么，艾斯。” 艾斯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桌上，“他怎么敢！你才十五岁！西弗勒斯！十五岁！” “可是我已经坐上了那张长桌，艾斯。”斯内普走到沙发边坐下，揽住了艾斯，左臂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那天被标记时的痛苦，仿佛针扎入血肉，在里面穿针引线，生生绣出了这个标记一样。 艾斯埋头痛哭，无比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对角巷那个夜晚问出那句——“如果，我只想和你一起呢？” 是她，把斯内普拖入了深渊。 艾斯离开了有求必应屋，她想，她需要一个人走走。 于是就出现了城墙上的这一幕。 斯内普目光下移，看向卡罗兄妹手里的魔杖，“如果不想被霍格沃茨开除，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再做出愚蠢的挑衅。” 看着不远处出现的教授，卡罗兄妹恨恨地离开了，他们还不能被霍格沃茨开除。 夜晚，天文塔上。 “你可真会找地方，这夜色不错，艾斯。”黑色短发的少女坐在窗沿，深蓝色的眸子看向远处的禁林，那里在月光的掩映之下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 “他的联盟没他想得那么坚固，艾斯，别担心。” 一侧同样坐在窗沿的艾斯双脚在高空之中晃荡，发丝在风中飘扬，夏季的夜风吹散了白日令人烦闷的燥热和粘腻。 “进度如何？” “还算不赖，稍稍有些小麻烦，不过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解决，最艰难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谢谢你，黛安。”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 “我可不是仅仅为了你而已，艾斯，我势必掀起巫师界的变革。”黛安轻笑一声，深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艾斯浅咖色的长发。 “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除了今夜天文塔上吹过的风，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少女在做着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大事，立下了怎样不可思议的的志向。 洛丽丝夫人轻巧的跃上了楼梯，蹲坐在楼梯口歪着脑袋看着窗沿的两人，而后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前爪。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眼看它后面费尔奇即将到达，艾斯对着洛丽丝夫人比了个“嘘”的手势，拉着黛安一起跳上了飞行扫帚离开。 “臭小鬼——别让我抓到你们！”只留费尔奇站在窗内挥着手气急败坏的呼喊。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悠悠的向前挪动，忙碌的学期末又到来了。 伏地魔那边一直没给斯内普下达什么指令，只让他多提供些好用的魔药，被斯内普以优质药剂的熬制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搪塞了过去，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而对于艾斯，伏地魔只给予了她“做现在应该做的事”这句话。 似乎有让她专注于学业，充当他在霍格沃茨的情报来源的意思，或许艾斯的博格特会有成真的那一天。 时光慢悠悠地向前挪动。 度过了六月第一周为期两天的考试，考试月里时时刻刻抱着书的小巫师们发出来欢呼。 而有求必应屋里空旷的训练室里，传来一阵炸响。 艾斯无奈地看着在魔杖指着的正前方，两米处粉碎的靶子。 魔咒的咒语已经完善，但却和艾斯想要的达到的效果相差甚远，她需要的是能抵挡杀戮咒的魔咒，而不是能产生爆炸效果的魔咒。 这显然是失败了。 在她叹息之时，斯内普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条。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艾斯开口：“怎么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走上前，把手里小小的一张纸条递给了艾斯，“伏地魔的指令。” 上面只有几个词—— 火龙、勇士、浆果。 chapter 127 最后一场 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在魁地奇球场拉开了帷幕。 所有学生和教授们都齐聚在环形的观赛席上，他们看着球场惊呼，举着望远镜不停打量。 “梅林的旧袜子啊！教授们真是无所不能！” “怪不得近来球队的一切训练都停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詹姆兴奋地冲着莉莉说，脸上带着比赛即将开始的激动的红。 莉莉举着望远镜，看见球场的裁判席上几位巫师都陆陆续续地到场。 她没理会詹姆说的话，反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视线范围内的艾斯和斯内普，才对着詹姆道：“希望这次比赛一切顺利。” 上一次比赛的意外还历历在目，艾斯躺在病床上看起来了无声息的模样吓到了莉莉，好在她没什么大碍，莉莉真切地希望这次比赛一切顺利。 “邓布利多校长在呢，能出什么事！”詹姆不以为然地回应，又扭头和莱姆斯分享他的激动去了。 球场被一道道树篱隔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最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被黑色的幕布笼罩。 裁判席位于这个箱子的正前方，隔着层层树篱。 “安静！”邓布利多校长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球场，魔杖抵在他喉咙处闪闪发光，“今天，是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我们的四位勇士，需要通过迷宫，拿到三强杯，才算结束！” 四位勇士站在裁判席前方，接受着众人的目光，脸上带着自信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无论是黑湖里的巨鱿鱼还是禁林里凶猛的怪物、危险的陷阱都没有击退他们。 麦肯斯部长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来到了演讲台前，“well，除此之外，你们还面临一项挑战。” 说着，麦肯斯部长的魔杖指向了后方被巨大的黑色的布笼罩的箱子。那块布在她的魔咒下被掀开，露出了里面巨大的火龙。 是一只瑞典短鼻龙，银蓝色的外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格外美丽。它喷出一阵耀眼的蓝色火焰，将黑色的罩布烧成了灰烬。 “梅林的圣诞帽！它、它可真是——太美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海格发出的惊呼声，透露出狂热的喜爱。 “西里斯，你看海格！” “真不知道那个大个子有什么招你喜欢的，虽然他是人不错啦。”西里斯想到岩皮饼就一阵牙疼腮帮子疼，抽了抽嘴角。 阿斯塔捂着嘴偷笑，她看见火龙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海格——因为他的小屋里为数不多的几本书籍全都是和火龙有关的。 “詹姆！天哪！是瑞典短鼻龙！” “我看见了！那可真是太酷了！莉莉！” 几乎全场的男孩子们都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被禁锢在那一片空间里的火龙。 他们的第一热爱可能是魁地奇或者其他，第二热爱肯定是想拥有一只拉风的火龙，每个男孩子小时候都有个当骑龙勇士的梦想。 “三强杯就在它的身下，勇士们，看你们的了！”麦肯斯部长的语气难得亲切，她的手指向四个入口。 闪闪发光的三强杯就在瑞典短鼻龙庞大身躯的正下方，四人确认好位置后，对视一眼，走到了各自的起点。 随着麦肯斯部长手里的魔杖高指向天空，发出一声响亮的炸响，比赛就开始了。 坐在高处的小巫师们很轻易地就能看见迷宫里的四人。 尽管他们都能越过树篱看见庞大的那只瑞典短鼻龙，但是错综复杂的道路将他们拦在了迷宫里。 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达内尔像只无头苍蝇在迷宫里乱转，离正确的道路越来越远，而卡卡洛夫先生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直到他在后半段终于选中了正确的路线时，卡卡洛夫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弗洛朗的方向感好得出奇，几乎没选到错误的道路，即使偶有那么一两次，也能迅速纠正过来，让人怀疑他脑子里是不是有一张迷宫地图。布斯巴顿的巫师们都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自豪来。 而科尔特不愧为格兰芬多受欢迎的魁地奇球队队长，他似乎有自己的方法判断路线。他在迷宫之中快速地前进着，引来不少钦佩仰慕的目光。麦格教授嘴角微抿，露出一个克制的微笑，显示着她的好心情。 史蒂芬的表现让同样来自伊法魔尼的其他几位交换生捂住了脸，他总能转转悠悠地回到原地而不自知。观众席上的巫师们在第三次看见史蒂芬回到了原地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史蒂芬总能带给大家意想不到的欢乐。 最终是科尔特先行到达了迷宫中心——三强杯所在的地方。 瑞典短鼻龙看到有人来到自己的领地后，重重地跺了跺脚，让地面一阵颤动。科尔特看着这个足有十米高的庞然大物，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只火龙明显是不能出现在教授们划定的范围之外的，或许可以设法避开和它的正面冲突取到三强杯。科尔特强自镇定下来，努力思索着方法。 魔咒穿透了屏障之后，它的威力就被削弱到了仅原本的四分之一。 而科尔特释放魔咒的行为似乎让那只瑞典短鼻龙感到了厌烦，它抬起了头，巨大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科尔特。 那比科尔特见过的塔灯还要大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住了他，压力和窒息感扑面而来，让他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一道蓝色的火焰从这只巨龙鼻孔里袭来。 毕竟科尔特可不确定教授们的屏障能否阻拦它喷出的火焰。 “嗨！”弗洛朗的到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他没有留意到场内的一触即发，甚至对着这只瑞典短鼻龙打了个招呼，“小龙龙！” 似乎这个称呼让这只瑞典短鼻龙感到了被蔑视，一道耀眼的蓝色火焰骤然喷出，漂亮的焰尾从科尔特面前扫过，喷向了弗洛朗，他怪叫了一声连忙退了回去，他面前的树篱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哦！梅林的胡子！” 布斯巴顿的巫师们齐齐捂脸，对弗洛朗偶尔夸张的性格感到十分无奈。 而这时，史蒂芬还在原地“鬼打墙”，达内尔即将抵达目的地。 chapter 128 意料之中的意外 明亮的蓝色火焰照亮了每个人的双眸。 在弗洛朗被瑞典短鼻龙喷出的火焰追得满场乱跑时，达内尔也终于抵达。 火焰终于熄灭，瑞典短鼻龙如同灯泡一样的金黄色的大眼睛锁定了达内尔，鼻翼耸动。 “吼——” 低沉但嘹亮的龙吟响彻霍格沃茨，禁林的一群飞鸟被惊起，扑腾着向远处飞去。 “怎、怎么了？” “哦——天哪！” 大地开始摇晃，瑞典短鼻龙开始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撞击着禁锢它的透明屏障。 史蒂芬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天空，“发生了什么事？” 弗洛朗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可以在瑞典短鼻龙被禁锢之时戏弄它一下，但如果等到它出来的话就是他的死期了。 “瑞典短鼻龙的脾气不是传说中最好的吗！？我也没怎么惹到它呀！”弗洛朗冲着科尔特大声说。 科尔特看了眼达内尔的方向，“它可能是冲着达内尔的去的。” 而此时达内尔被巨龙锁定，浑身肌肉紧绷，手紧捏着魔杖，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裁判席和教授席上的老师们皆都和小巫师们一样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场内，还不时看向邓布利多校长和詹肯斯部长。 邓布利多的脸色似乎也有些沉重，但显然比起卡卡洛夫先生和布斯巴顿的马克西姆女士好不少。 卡卡洛夫脸色阴沉地看着邓布利多校长，随时有发怒的迹象，而马克西姆则更加担忧赛场内弗洛朗的安危。 詹肯斯部长紧抿着唇看着不停撞击屏障的漂亮的银蓝色巨龙，它的龙鳞已经脱落了好几块，滴落的血液将地面灼烫得冒出一缕缕烟来。 艾斯和斯内普的神色在众人的眼中显得过于平静了些，而在食死徒预备役们眼中看来就是胜利在望的得意。 “看来他们还真能完成任务。” “比卡罗兄妹是要厉害些，他可是被黑魔王亲自标记的人。” “嘘，你不要命了？要是被卡罗兄妹听到…” “怕什么？他们已经失势了。” 低语传进了艾斯和斯内普耳中，他们没在意这些，故作姿态不过是给伏地魔看的罢了。 艾斯握住斯内普的胳膊，手心的湿意显示了她的紧张，她眼睛注视着场内的达内尔。 斯内普感到了艾斯的紧张，伸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扯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来。 这样只对艾斯露出的温柔笑意简直让斯莱特林的小姐们看红了眼，她们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斯内普的好呢？ “咔嚓”，一道如同玻璃一样的裂缝横亘在半空，然后在瑞典短鼻龙的下一次撞击下，这道裂缝蔓延开，形成了一张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随着它的再一次撞击，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布满了透明的屏障，它轰然碎裂，瑞典短鼻龙也冲了出来侧着跌在了离达内尔不过五米的距离外。 它爬了起来，冲着达内尔发出一阵带着怒意的巨大吼声，几乎把他震得一阵头晕眼花，耳鸣声“嗡嗡嗡”地回荡在脑海中。 “快跑——达内尔！” 科尔特的提醒没有任何作用，达内尔甚至看不清也听不见他。 眼看着巨龙已经站起来就要冲着达内尔跑去，邓布利多校长终于站了起来。 “各位院长，请和我一起。” 随着他不大的苍老的声音，霍格沃茨四大学院的院长们齐聚到了邓布利多身旁。 他们同时抬起手，手里的魔杖直指在阳光下银蓝色龙鳞熠熠生辉的巨龙，一道金黄色的光束直冲它巨大的身躯而去，瞬息就到了它面前。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四位院长同时念出了禁锢咒，而邓布利多教授则施展出了一个艾斯未曾听过的咒语。 他们的魔咒汇聚在一起，缠绕在巨龙的身躯之上，形成了一道透明的金色锁链，困住了它。 它跌倒在达内尔面前，金黄色的眼睛已是红色，鼻孔里喷出一道细小的明蓝色火焰，堪堪把达内尔的衣角烫出了一道焦痕。 而此时，在对面终于从迷宫内冲出来的史蒂芬一个“奖杯飞来”，把三强杯拿到了手里。 艾斯和斯内普同时松了一口气。 时间回到斯内普拿到信件之时，他当时还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但等到邓布利多在第二天宣布了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比赛将会面临火龙时，斯内普就知道了—— 黑浆果提炼出的香精会使瑞典短鼻龙疯狂攻击带有这种气味儿的人。 伏地魔想让他借此杀死达内尔，挑起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的矛盾，逼邓布利多下台，离开霍格沃茨。 他们还是没放弃这个计划。 越过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长桌，艾斯和斯内普遥遥对视了一眼。 艾斯没去拉兹教授的炼金术课，她匆匆去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室。 “邓布利多教授，我有事找您……” 即使知道了这件事，邓布利多也没有过于惊讶，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让艾斯转告斯内普—— 按照伏地魔的吩咐做。 三强争霸赛就如此戏剧性地结尾了，三强杯也不属于举办这个比赛的三个学校中的任何一个。 即使是以这种方式拿到了三强杯，但不管是第一场还是第二场，史蒂芬的表现都不错，所以这个评分算得上是公正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三强杯也属于霍格沃茨，毕竟史蒂芬目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不是吗？ 卡卡洛夫无法借机对邓布利多发起责难，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史蒂芬在夜晚找到了艾斯。 萤火虫飘荡在禁林外的草地上，它们都是被火龙惊出来的。 点点荧光下，史蒂芬的眼睛格外明亮，“艾斯，送给你。” 精致的三强杯被史蒂芬握在手里，水晶制成的六边形杯壁上盘踞着三条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龙。奖杯底托和杯身也靠六边形的水晶柱体连接，同样也有一条龙围绕着它。 这是一个奢华而美丽的奖杯。 艾斯接过奖杯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把它递回给了史蒂芬，“这是属于你的荣耀，史蒂芬，我不能收下它。” 见艾斯面带微笑，史蒂芬知道她肯定是不会收下了，他了解这个像向日葵一样的少女，她温柔而坚定。 “艾斯，你知道、我来霍格沃茨是为了——” “是为了见识霍格沃茨的神秘和美丽，我知道。”艾斯打断了史蒂芬的话，笑着补充。 “你…”史蒂芬肉眼可见地变得沮丧起来，带着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史蒂芬，也许霍格沃茨的确美丽又神秘，但热情的伊法魔尼才最适合你，不是吗？” 史蒂芬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挂起了阳光爽朗的笑容，“你说得对，艾斯。” 两人在点点荧光的映衬下一路回到了城堡。 “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了，艾斯，期待下次见面。”史蒂芬对着艾斯挥了挥手，消失在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上。 “再见，史蒂芬。” 艾斯笑着道别，转身朝着通往赫奇帕奇的地下走去。 chapter 129 暗中进行的行动 常年阴沉得像是黑暗公爵的城堡一样的马尔福庄园里，依旧是那间漆黑的屋子。 艾斯俯身跪在伏地魔脚下，亲吻着他的袍角，少女浅咖色的长发垂在地面上，像丝绸一样铺散开来。 只有死死地攥紧自己的袖子，艾斯才能抑制住自己掏出魔杖杀死面前的人的冲动。 “你为了什么主动来见我，弗利？”伏地魔微微躬身，俯视着脚边如同一条小松狮犬的艾斯，冷漠的语调从他嘴里滑出。 艾斯的额头抵在男人的鞋尖上，“请您不要责罚西弗勒斯，我的主人。” “那你能为此付出什么？” “一切，我的主人。” 这句话让伏地魔戏谑地挑了挑眉，他抬起脚尖，勾起艾斯的下巴，让她仰头看向自己。 “well、well，你们之间的爱情可真是让我感动，一切吗？” 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灰青色的长衫随着他的脚步慢慢悠悠地晃荡着。 艾斯死死地捏着双手，垂着眸子掩饰着里面滔天的恨意。 “look at me，fawley.”伏地魔幽沉的声音传来，绵长而带着诱惑。 当艾斯灰绿色的眸子撞进他漆黑如同漩涡一般的眼里时—— “legilimens（摄神取念）.” 伏地魔发动了他最为精通的咒语之一，他入侵了艾斯的大脑，开始读取她的情感和记忆。 艾斯瞳孔涣散，有一瞬间的失神，但被入侵的痛苦立即让她清醒。她知道伏地魔要看什么——她是否真如同自己所说那般能为斯内普付出一切。 隐去了自己对伏地魔的恨，艾斯毫无保留地向伏地魔展示了她和斯内普的相处。 这让伏地魔感到恶心，他欣喜的同时又感到愤怒。 “crucio.（钻心咒）” 于是他随手发出一记钻心咒，看着艾斯蜷缩在地板上发出痛苦压抑的呻吟，他才感到愉悦。 “希望你能一直如你所说的那样，弗利，不然你的小男友也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处于痛苦之中的艾斯只能看见伏地魔的长袍缓缓滑过地面远去。 “呆在霍格沃茨，我想聪明人不需要我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对吧，弗利？” 伏地魔的声音渐远，他离开了马尔福庄园，钻心的疼痛也逐渐散去。 艾斯趴在地面缓了好一会儿，直到敲门声传来，她才站起身，匆匆清理干净自己被沾污的衣裙。 “艾斯，你还好吗？”推门而入的纳西莎看着艾斯凌乱的头发和憔悴的面庞，有些担忧地询问。 艾斯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挽住纳西莎的手臂，“当然，纳西莎姐姐，谢谢你和卢修斯学长。” 远远走来的卢修斯听见，脸上也挂起了笑容，“艾斯！主人很满意你，欢迎你加入我们！” “能和你共事是我的荣幸，学长，不过我得走了，请你为我保密。”艾斯伸出手和卢修斯握了握，面上挂着恰合时宜的微笑。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特别是对西弗勒斯，你知道的，他不希望我参与这件事，这是对我能力的不信任。” “那西弗勒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哈哈。” 艾斯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纳西莎的视线里，她满面担忧的样子让卢修斯拍了拍她的肩。 “怎么了，茜茜？” “我有些担心艾斯。” “她是位很有能力的小姐，不必担心，茜茜，黑魔王会重用她。” 闻言，纳西莎白了一眼卢修斯，自顾自的回到了屋内，留下卢修斯自己在外摸不着头脑。 回到对角巷时，斯内普正坐在“es”二楼的沙发上翻看一本《稀有魔药原料集》。 “回来了？”他合上书，从艾斯手里接过一大堆购物袋——艾斯借口自己要去采购溜去了马尔福庄园。 袋子里都是些普通的日常用品，还有些衣物。 在长达两个月的假期里，艾斯没打算回弗利庄园，她需要把自己从失去父母的悲伤里剥离出来，暂时待在对角巷会对此有所帮助。 “西弗勒斯，你该回家一段时间，我在这儿很好。”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艾斯。唔…也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去看看黛安他们？”斯内普看向艾斯的眼里隐隐带着期待。 艾斯笑了一下，不过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午后的阳光倾泻在艾斯蜜橘色的床铺上，少女在梦中紧皱着眉头，掌心满是月牙一样的红色印记，几乎穿透皮肤。 而斯内普口中的黛安，此时正坐在埃弗里家的客厅里。 这个属于神圣二十八族的家族已经没落，早已因为祖辈迎娶了一位麻瓜而被踢出了纯血家族名单。 “可是，埃弗里先生，您的母亲是一位麻瓜呢。” 听到黛安提起这件事，埃弗里先生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住嘴！” “您现在还把您母亲的照片挂在那儿呢，看来您很爱她。”黛安指向隐秘角落的一张相框——一个温柔的女人抱起了自己的儿子，两人脸色满脸的幸福。 “您不必如此，外界都传言您将老埃弗里和他的夫人赶出了家，”黛安双手交握，身躯微微前压，眼睛直视着不安的埃弗里，给他带去一种微妙的压迫感，“而据我所知，他们现在在马恩岛生活地十分不错，您和您的家人每年总会消失一两周呢，不是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埃弗里站起来，怒视着黛安，如果这件事被埃弗里家族的那些旁支知道，他们会生撕了自己一家。 黛安从容地站了起来，“别紧张，埃弗里先生，我不过是想帮助您。” “您难道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折磨那些麻瓜的吗？加入他们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好决定，即使是为了保全自己，尤其是您的母亲是个麻瓜。” “他、他们不会知道的，没有人注意这件事！他们不会知道的！”埃弗里突然看向黛安，“只有你…只要除了你，就没人知道了！” 黛安指尖抵在埃弗里抽出的魔杖尖端，把它移向别处，不紧不慢地道出压倒埃弗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惜——布莱克家的西里斯都知道您的家族里有这么一位深爱着自己麻瓜妻子的老先生呢。只要一查就知道了，先生，那个人不过是没空闲来关注你而已。” 埃弗里颓唐地坐在沙发上，望向这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但充满了压迫感的女孩儿。 “那……” “我是来帮助你的，先生——” chapter 130 博金＆博克 对角巷的街道上，风卷起第一片落下的枯叶，划过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艾斯在废品店里挑挑拣拣着，一头利落短发的黛安跟随在她身边。 假期过了一个月后，黛安就来到这里兼职了。店主先生出门去收购二手商品，店铺暂时由黛安管理。 相比起丽痕书店，这里偶尔能发现些有价值的旧书，因此艾斯和斯内普都喜欢时不时来这里逛逛。 “辛苦你了，黛安。”放下一本记录满了黑暗料理的菜谱，艾斯轻声道。 “比起这个，你的金库里可是一枚金加隆也没有了，艾斯。” 黛安穿着破旧的衬衫和马甲，像是刚归航的水手。收拾二手的东西难免弄脏衣物，这衣服还是黛安特意找的父亲不要的。 “不久后会再有进账的，不必担心。” “好吧，不过这段时间只有埃弗里家比较顺利。” “自然，大多传闻实际也只是传闻，他们的小辫子也不是那么好抓的。” 黛安耸了耸肩，以一个“清理一新”结束了店铺内的收拾。旧货店现在看起来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从乱糟糟、脏兮兮的变得干净整洁了起来。 艾斯从小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封面潦草地写着《笔记》的陈旧本子，翻开粗略地看了看，详细地记载了一些炼金术理论。 “就这本吧，看起来不错。” “一个银西可。” “东西不多，我去博金\\u0026博克家看看。” “注意安全。”黛西抬眸凝视了艾斯一阵，无奈地嘱咐。 点点头，从小袋子了摸出一枚银西可，艾斯离开了旧货店。 走到古灵阁的街角，看着它对面那一下子变得狭窄而肮脏的入口，艾斯脚步停顿下来，凝视了脏污的巷内一会儿，随即转向那边，抬脚走了进去。 衣着光鲜的少女走了进去，立即就引来了衣衫褴褛的人们的注目。那些目光粘腻在艾斯身上，充满了窥探、欲望和恶意。 “嘿，小妞！”甚至有人伸出手欲行不轨。 艾斯回头，魔杖精准地抵在了那人布满脏污的手心，顶端“咻”地冒出一缕火苗，烫得他尖叫起来——这才让那些人畏畏缩缩地收回了目光。 “滚开！” 艾斯嫌恶地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擦了擦魔杖，丢在了地上，俨然一个坏脾气不好惹的小姐。 翻倒巷里的店铺大多都出售一些诡异的物品。 穿过聚集在窄小拱形门下的人堆，第一家就是门口挂满了各式蜘蛛的铺子，它们被挂在了一张张逼真的蜘蛛网上。 如果不是见过阿拉戈克的巢穴，兴许艾斯会被这吓一跳。 它的旁边就是一家蜡烛店。通过那由于布满了灰尘变得半透明的玻璃，你可以看见里面散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的蜡烛。 它们不仅颜色诡异，就连造型也十分古怪，显然那不是普通的蜡烛。 前面的一家店铺就更让人毛骨悚然了，门口赫然挂着一个干枯的人头。 艾斯皱着眉快步越过了这些店铺，来到了翻倒巷唯一一家看上去还算正常的店铺门口——干净透亮的玻璃，挂着“博金\\u0026博克”的招牌。 这家店看着和对角巷的旧货店挺像，如果店里面不那么昏暗的话。里面堆满了各种东西——各种烛台、首饰、书、面具、奇怪的家具等。 店主坐在一张橡木柜台之后，柜台上放着一盏从未熄灭的油灯，灯台是极具特色的人鱼——它长着尖利长指甲的双手托举着装着灯油的碟子，带着诡异微笑的脸上，滑落的泪水恰好能滴进去。 “弗利家的小姐？” 对于艾斯的到来，赫伯特·博克有些惊讶，不过没持续多久，毕竟来到博金\\u0026博克的客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日安，博克先生。”艾斯轻轻地合上门，回身对这个头发花白且乱糟糟的博克先生露出了个适宜的微笑。 没想到竟真是自己曾在宴会里见过寥寥几次的小姑娘，赫伯特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不过博克家和弗利家几乎没什么来往。 “唔，这里可不是你一个人该来的地方，弗利小姐，虽然我倒是挺希望多几单生意。” 艾斯打量着店铺里的东西，正待伸手拿起一对镯子观赏—— “别动！”赫伯特立即大声地制止了她。 见艾斯疑惑地转头望向自己，他手里的魔杖敲了敲挂在柜台右上方的一张羊皮上，那上面刻了三句话—— “1.随意触碰本店物品，出现意外概不负责； 2.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3.损坏本店物品，按价赔偿。” 赫伯特好心地为这个第一次来的小客人解释了一下，“店里每个看上去简单的物品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拿到这对镯子可费了我不少功夫，来自十八世纪的被诅咒的镯子——以生命为代价获得短暂的爱。它背负了不少美丽少女的生命呢，弗利小姐。” 艾斯讪讪地缩回手背在了身后，“看来越漂亮的东西越可怕呢，博克先生。” 赫伯特轻笑了一下，敲了敲那镯子的底托——一张摊开的木制的手，“你要是这么想就错了，这看起来不过是个底托，但如果你不在上面放上些贵重精美的饰品，明天兴许你的脖子就被它掐断了。” 看着艾斯惊讶的表情，赫伯特满意地笑了，他总是乐于看到客人这样的表现，“好了，弗利小姐，这里可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来，你不如去不远处的脱凡成衣店看看，那里兴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哦，博克先生，不瞒您说，我是特意到这儿来的，我想——” “嗯？” “或许您这儿有斯莱特林的挂坠吗？” 赫伯特的脸上惬意的笑一扫而空，显得十分紧张起来，“你找那个干什么！？” “我听说它在史密斯夫人不幸被她的家养小精灵杀害后，就被您收购了。我想买下它送给我母亲作为收藏，您知道的，我母亲有收藏这些东西的小爱好。” 赫伯特突然变得有些愤怒和暴躁起来，他瞪着艾斯，“没有！你听谁说的？我这儿没有这东西！” 艾斯嘴角勾起的微笑丝毫没有受到他恶劣态度的影响，她缓慢地继续说：“我听说，在您这儿工作过一段时间的里德尔学长从史密斯夫人那儿拿到了它——” “那跟我没关系！汤、他拿走了！”赫伯特迅速地反驳，在听到艾斯念出了“里德尔”后尤其地紧张，“我这里没你要的东西，你快走吧！” 被赫伯特赶出了博金\\u0026博克，艾斯站在店外，看着它的招牌，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我还会再来的，博克先生。” chapter 131 失踪的斯内普先生 科克沃斯的天空被巨大烟囱里升起的浓烟笼罩，即使是夏季，也几乎都是阴沉沉的。 郊区，斯内普站在蜘蛛尾巷破旧的入口处。他漆黑的眸子看着里面更加破败的小巷，抬脚走了进去。 “哦！西——斯内普！？你回来了？” 一抹红色出现在蜘蛛尾巷，莉莉出现在前方，她惊讶地看着斯内普。 佩妮从她的身后走出来，她的容貌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刻薄，眼角下垂，显得有点阴郁。她瞥了眼斯内普，绕过他和莉莉往前走去 丝毫没有要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斯内普收回目光，看向莉莉点了点头，“嗯，好久不见，莉莉。” “也是，放假之后就没——” “快点走了，莉莉！”佩妮已经自己走到了巷口去，她扭过身来不耐烦地对莉莉大声说道。 “知道了，佩妮。”莉莉大声回应，然后有些抱歉地对斯内普笑了笑，“抱歉，斯内普。” 斯内普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侧身让莉莉过去。 莉莉越过他向佩妮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扭头看向斯内普，有些欲言又止，“你家——” “莉莉——”佩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 “来啦——”莉莉加快脚步，匆匆地说：“你回去就知道了。” 斯内普的目光追随着莉莉的背影，有些疑惑自己家到底怎么了。 他加快了脚步，快速地朝着巷尾——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蜘蛛尾巷19号荒芜的小院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但现在看起来比从前更加荒芜了，看着甚至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斯内普伸手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昏暗的小屋内，形容枯槁的女人坐在缺胳膊短腿的桌子旁边。如果不是她的胸膛还有微微起伏的痕迹，你会以为那是一具干尸。 “母亲？” “西弗？”干涩的声音从那个女人口中发出来，她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看向了斯内普。 斯内普提起水壶试图倒点水出来，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再转头看向橱柜——那里干净得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 斯内普叹了口气，幸好艾斯还给自己带了点吃的。 他从自己的袋子里取出一瓶清水，倒在了桌子上唯一一只杯子里，递给了艾琳，“喝点水吧，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他失踪了。”艾琳捂着杯子，愣愣地回答。 又是因为那个男人！ 斯内普有些懊恼地撑着桌子，猛然站起来，板凳划拉在地面上“咯吱”一声，把艾琳惊得颤抖了一下。 “兴许他在哪个酒馆没给上钱给人家洗杯子呢！”他的语调极其嘲讽轻蔑，脸上的的表情十分气愤。 艾琳捂住脸，然而干涩的眼眶里没有泪水流下，“我找过了，西弗，每一个酒馆里我都找过了！没有——没有！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然后戛然而止—— “母亲！母亲！？” 艾琳夫人晕了过去，斯内普只好把她抱到床上去，用棉布沾了水润湿她的嘴唇。 看着艾琳深陷的眼窝和干裂的苍白嘴唇，他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有多久没有睡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喝一杯水了。 如果找到了托比亚·斯内普，斯内普觉得他甚至会忍不住杀了他，阴暗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 艾琳——他的母亲，已经完全被托比亚禁锢住了，用那几个微薄的词汇——你害了我、怪物等诸如此类的指责。 斯内普无力地趴伏在桌面上，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的照片里少女微笑的脸颊上。 “我该怎么办，艾斯？” 艾琳第二天在食物的香气下醒来。 熬煮得软烂浓稠的米粥搁置在床边，上面浮着一层米油。 斯内普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整个人隐没在阴影里。 “西、西弗。” 斯内普听到艾琳的声音，起身朝她走去。 艾琳拒绝了他端起粥喂自己的举动，目露祈求地看着斯内普，“帮我找找他，西弗。” 斯内普看着自己的母亲，撇开了目光。 “求你了，西弗，他是你父亲。” 斯内普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最后在眼前这个女人眼里涌出的泪水下再度挫败地松开，“好。” “您好好用餐，我出去了。”看着艾琳露出的笑容，斯内普强忍着怒气，离开了这间狭小的卧室。 按理说要找一个酒鬼是不难的，特别是像托比亚这种常年混迹于各个酒吧的酒鬼——几乎每个酒保都认识他。 可是斯内普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他在不久前的一个夜晚喝完酒就醉醺醺的离开了。 至于去了哪，没人知道。 漫长的一个月里，斯内普漫无目的地奔波在科克沃斯的大街小巷。 在他的一次又一次的摇头之下，艾琳眼里的光点逐渐黯淡。他只得谎称有了一星半点的消息，不然这个女人兴许明天就会垮掉。 “怎么样？西弗？” 斯内普拉开椅子，疲惫地端起母亲递给自己的茶，抿了一口，才在她迫不及待的目光下回答：“有人说在火车站见到了他。” “火车站！”艾琳不可置信地站起来，“不可能的，托比亚他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可能，他早就想摆脱我们了不是吗？” “不、不会的…” 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艾琳的幻想，“他们说看见他上了火车离开了。” 尽管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艾琳依旧无法接受现实。 她跌坐在地上，痛苦地哭泣着。 “我要去霍格沃茨了，您呢？” 斯内普询问，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他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这里。 布朗家。 斯内普端坐在他们狭小温馨的客厅里。 “麻烦你们了，布朗先生，布朗夫人。” 布朗夫人有些尴尬地双手揉搓着围裙，仿佛她才是客人一样。红发的小姑娘躲在她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悄悄打量着斯内普，在看到他的目光后又缩了回去。 布朗先生爽朗地笑起来，“没事没事，这都是应该的，我们都是邻居呢。” 斯内普看向一边的奥维尔，“多谢您，奥维尔学长。” 奥维尔挠着头，打着哈哈，“大家都是朋友，斯、斯内普。” 斯内普犹豫再三，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金加隆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报酬。” “不、我们不能收这些——”奥维尔知道这些金币的价值，要把它推回到斯内普身前，布朗夫妇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 斯内普坚定地将它们塞到了奥维尔手里，“收下吧，我母亲生病会用到，不能让你们白帮忙。” 说完，他就站起身郑重地冲着布朗夫妇鞠了一躬，把他们吓了一跳。 “麻烦你们了。” 奥维尔无措地拿着一把金加隆，看着斯内普离开自己家。 布朗夫人这才拍着胸口，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安排好一切事项，斯内普就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独自启程了。 chapter 132 护犊子的牛妈妈 开学季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无一例外的热闹。 时隔两月不见，阿斯塔见到艾斯就像蜜蜂见到了花丛，她快步朝着艾斯小跑而去，黄色的裙尾飞扬，在她紧紧地拥住艾斯时飘落。 “艾——斯——” 艾斯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才能缓解这冲击力，同时她也拥住了阿斯塔，熟悉的月桂草香气充盈在鼻间。 两个少女在这吵嚷的站台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斯内普一迈进站台就看见了她们。 “两个月了——两个月了耶——”阿斯塔紧紧地挽住艾斯的手臂，湛蓝的大眼睛盯着艾斯看，“我都两个月没见到你了！艾斯！” 艾斯正准备回答，阿斯塔却忽然盯着她的一侧面带警惕，露出了敌意。 她疑惑地扭过头去，一身黑衣的斯内普提着行李箱静静地站在那里，正凝视着自己。 “你不能和我抢艾斯！我都两个月没见到她了！”见斯内普走过来，阿斯塔护犊子地拦在了艾斯身前，让她哭笑不得。 艾斯伸手拉住了阿斯塔的手，“好啦，别对我的男朋友有这么大的敌意，阿斯塔。” “哼”知道这只是一句调笑，阿斯塔用鼻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那你上车了立马来找我哦。” 见艾斯点头，阿斯塔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对着远处的黛安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起上了列车。 “西弗勒斯。”带着点儿小俏皮的尾音——就像她的字末尾带着俏皮的弧度一样，艾斯灰绿色的眸子看向斯内普。 少年看见笑容和煦似骄阳一样的少女，忍不住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哦！西弗勒斯？” 艾斯惊呼，却没有挣扎。斯内普身上带着她肉眼可见的疲惫，不知道他在蜘蛛尾巷经历了什么。 四周来来往往的巫师们被斯内普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善意地没有去打扰这对年轻人，只是露出笑容。 车厢内的阿斯塔不满地撇了撇嘴，盯着站台上相拥的两人，对着看过来的斯内普做了个鬼脸，让对面的黛安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你和斯内普在对待艾斯的问题上可真是——像护犊子的牛妈妈一样。” “哪里有，黛安～我只是舍不得艾斯啦，虽然斯内普很用心地在对待艾斯。” “西弗勒斯，怎么了？” 斯内普松开了手，露出了个笑，“只是有些想你。” 艾斯没打算在此时深究他不愿说出口的隐情，两个人牵着手一起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我下车之后来找你。” “嗯，去吧。”斯内普轻轻点头，挥了挥手对艾斯道别。 看着靠在窗边的斯内普，艾斯眯着眼笑了笑，突然俯身在他略微苍白的唇上印下一枚带着蔷薇香的吻，然后转身飞快逃出了这个车厢。 她也因此错过了斯内普一愣之后咧着嘴角的傻笑。 “hi，黛安，阿斯塔。” “我还以为要等到火车到了霍格沃茨才能见到你呢！”阿斯塔双手抱在胸前，嘟着嘴一脸不乐意地看着艾斯。 但是黛安憋笑的表情已经完完全全地出卖了她。 艾斯坐到阿斯塔身边去，伸手就开始挠她痒痒，“好哇，阿斯塔，你都开始问罪我啦？” “哈、哈哈，我错啦——哈哈，黛安，救——救命！”阿斯塔被挠得笑得“咯咯”不停，狼狈地躲避着艾斯的攻击。 三个少女在车厢里笑作一团，如果不是施展了隔音咒，估计能引来一节列车的围观。 阿斯塔推开俯在自己身上大笑的艾斯，“好啦好啦，快说说你们假期干什么去啦？” 黛安摊了摊手，“就和以前一样，在对角巷兼职而已，抽空和科尔特出去玩了一趟。” 听到后一句话，阿斯塔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去哪里玩了？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艾斯也一脸期待地看着黛安，眼里带着揶揄。 “咳、也就在他家那边的海边走了走，海边的风景不错，比科克沃斯好多了。” 还没等两人看过来，艾斯就开始主动交代了，举着双手作求饶状，“我一直在对角巷工作，没出门。” “斯内普肯定也在吧。”阿斯塔和黛安都翻了个白眼，唾弃她的不诚实。 等到黛安和艾斯齐刷刷地看向自己，阿斯塔才得意洋洋地说出自己的假期经历，“我这个假期可是干了一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 “我开始管理泰勒家族的产业了！” 黛安和艾斯都捧场地竖起了大拇指，阿斯塔故作姿态得意地撩了下自己的金发，“而且——我签下来一个大单子！” “你们不知道这有多困难！那个什么公爵少爷……” 那边阿斯塔巴拉巴拉地讲着自己曲折的女强人奋斗史，这边西里斯对着舍友们大吐苦水。 “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詹姆看西里斯上车之后都没有去找阿斯塔，而是一脸郁闷地坐在车厢里，好奇地问。 西里斯郁闷地叹了口气，引得卢平和彼得也好奇地看向他，“到底怎么了？布莱克家又责怪你舅舅了？” 西里斯摇了摇头，“他们都没时间管我们呢，是阿斯塔——” “你们分手了？”彼得震惊地打断了西里斯。 “才没有！”西里斯简直是跳起来回答这句话的，不过他很快又颓败地坐下，“这这个假期她都不出来见我了，老是说自己在忙，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于是三个人七嘴八舌地开始为他分析起来，出了好些馊主意。 奥维尔在被菲儿瑞赶出了车厢之后坐到了斯内普的车厢里去。 两个人有些尴尬地相对无言——只是奥维尔的单方面感觉，斯内普专注地翻看着手里的书。 莉莉则拉着自己的舍友，和菲儿瑞一起聊天。女孩子的话题总是能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学业聊到感情，从感情聊到衣服，从衣服聊到社会…… 霍格沃茨特快载着一车的学生们，翻越高山，穿越草原，“轰隆轰隆”地开往霍格沃茨。 chapter 133 属于恋人们的夜晚 大礼堂的蜡烛起起落落，学生们一批批离开，又一批批地进来。 除了邓布利多校长的紫色袍子变成了蓝色，座下的学生们又轮换了几批以外，一切几乎和艾斯十一岁来到霍格沃茨那天没什么两样。 冗长的分院仪式结束，交代完新任级长一切事宜后，艾斯得以脱身。 她眼尖地瞥见了正欲离开的莉莉，出声叫住了她，“莉莉，等一下。” 一头红发被盘起来，莉莉已然褪去了不少青涩，“艾斯学姐，怎么了？” 作为新任级长，莉莉抱歉地冲卢平笑了笑，示意自己马上回来后，跟着艾斯去到了一边。 艾斯没有多做犹豫，直截了当的向莉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假期里，西弗勒斯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托比亚·斯内普先生、似乎失踪了——”莉莉看向艾斯，脸上带着些担忧，“斯内普回家后一直在找他，艾琳夫人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 艾斯拧起了眉头，“谢谢你，莉莉。” 莉莉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她深绿色的眸子看着艾斯，“斯内普——是我的朋友，你是我一直以来最尊敬的学姐。” 回忆起入学霍格沃茨前的一封封信件，莉莉犹豫着，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艾斯学姐，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为那个人做事吗？” 这长久以来一直盘桓在她心里的疑问，被她问出来，似乎耗尽了她的勇气。 莉莉无法预知自己要是得到了——“因为信仰，因为崇拜”这样的答复后，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在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 一个是自己巫师路上的引路人，一个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一开始的艾斯和斯内普伪装得太像了，且那时的自己过于稚嫩，带着小狮子天真的直率和单纯，以至于她认为他们是真心地加入了食死徒。 但这么久之后，她发现自己或许错了，艾斯没有伤害过霍格沃茨内任何一个非食死徒预备役的学生。 莉莉在不恰当的时机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只希望得到一个真切的回答。 艾斯伸手摸了摸这个自己带起来的优秀女孩的头，回答却是风马牛不相及，“我一直都是你的学姐，莉莉。你已经是级长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莉莉——”卢平的催促传来。 “我知道了，艾斯学姐，再见！”莉莉对着艾斯露出了一个笑容，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这个笑容一如两人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初见时的笑容一样——虽然眼眶泛着红，但眼里带着真切的惊喜和依赖。 艾斯仔细寻找起斯内普的身影来，他正在大礼堂外的角落里，望向黑湖的方向。那里，海格正在归拢他的小船。 不过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他并没有在看海格，他只是恰巧视线停留在了那个方向。 少见地，斯内普在发呆。 “西弗勒斯！” 斯内普回头，月光倾泻而下，一层银纱笼罩在前来此处的少女身上，衬得她像月光女神。 “艾斯。”斯内普张开双臂，接住了飞奔入怀的少女，蔷薇的馨香霎时间充盈在他的鼻腔之间。 艾斯的脸颊贴在斯内普颈侧，闷闷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父亲的事？” 斯内普愣了愣，然后才开口回答，“那没什么好说的。” “起码，我可以去帮你照顾你母亲。”艾斯不赞同地继续说着，双手紧紧环抱着斯内普的腰，“还有你，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斯内普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头靠在了艾斯头上，脸颊抵在她柔软蓬松的发丝上，“那我该怎么介绍你，霍格沃茨的学姐？还是我的女朋友？” “斯内普夫人也未尝不可。”艾斯小声嘟囔着，打趣道。 斯内普发出低沉的笑声，胸腔的震动传递到了艾斯身上，她的打趣明显取悦到了他。 斯内普松开艾斯，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在外面散起步来。 “我怀疑——”长久的沉默之后，斯内普突然开口。 艾斯侧头看向他，“怀疑什么？” 斯内普张开的嘴又合上，又张开，反复了几次，才发出干涩的声音，“——他可能已经死了。”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被斯内普牵着的手反握住了他的手。没有人比她更能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儿了，尽管那位素未谋面的斯内普先生对斯内普并不好。 好一会儿，艾斯才回答：“那只是一种可能。” “嗯。” 斯内普简短地应了声，大手握住艾斯有些冰凉的手，塞进了自己外套兜里，继续在禁林外的草地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比起两人间有些沉默的氛围，阿斯塔和西里斯像一对欢喜冤家。 两个人藏在家养小精灵的厨房里，偷吃着为明天早餐准备的小葡萄。 “你假期在干什么？” 西里斯瞥着专注于剥皮的阿斯塔，别扭地出声，顺便将手里一粒剥好皮的葡萄递过去。 阿斯塔就着他纤细修长的手“嗷呜”一口吃掉了葡萄，“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忙家里的事呀？” 柔嫩的嘴唇擦过西里斯的食指指尖，让他瞬间双颊通红，几乎要跳起来，“你吃东西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嘘，小声点！”阿斯塔一把拉下西里斯，制止了他大声的斥责。 煤油灯的光线从另一头传过来，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西里斯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了假期里两个月的折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阿斯塔香香软软的，真好闻。 “奇怪，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费尔奇发出一声疑惑的自言自语，扫视了一大圈之后才离开。 意识到目前的暧昧气氛后，阿斯塔手忙脚乱地推开了西里斯，让他跌坐在地上，被气得咬牙切齿。 “阿——斯——塔——” “嘘，小声一点啦！”阿斯塔又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紧张地看向费尔奇离开的方向，好在他并没有回来。 不过这回换阿斯塔被堵住了嘴，少年凛冽的气息传来，拉着自己的手沾满了葡萄汁水，粘腻香甜。 整个霍格沃茨今夜都弥漫着久未见面的恋人间的甜腻。 连费尔奇都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抱着洛丽丝夫人靠在躺椅上沉沉睡去。 chapter 134 择业指导 要说霍格沃茨六年级生们开学后最重要的事情，当属和院长们进行的就业指导了。 这通常会根据你平时的成绩来进行建议，对于如艾斯、黛安等一样的优生来说，繁重的学业从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阿斯塔、奥维尔和艾斯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艾斯，你想继续选修哪门课？不过你每一门都很精通，选哪一门都不是问题，不像我…”奥维尔有些沮丧。 阿斯塔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嘿，奥维尔，振作点儿！你可是赫奇帕奇最优秀的追球手之一！” “你可以继续上弗利维教授的课，奥维尔，他透露过这个意思。” “那真是太好了！我本身就很喜欢上他的课，你呢，阿斯塔？不过我应该还会继续上麻瓜研究课吧。” 阿斯塔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湛蓝的眼睛眯成了一个漂亮的月牙儿，“我当然是继续学占卜课了！” “占卜课？”艾斯有些惊讶，她知道阿斯塔和奥维尔一直有在上那堂得分比较轻易的课程。 奥维尔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艾斯，塔罗教授多次在课堂上夸赞阿斯塔很有预言的天赋呢！天生的预言家！” “奥维尔！别这么夸张！” “我又没乱说，这是塔罗教授的原话——” 艾斯眯着眼笑起来，看着这两个人像幼稚鬼一样打打闹闹。 “艾斯，你还没说你呢！” “当然是——炼金术课！” 奥维尔和阿斯塔一脸果然如此的夸张表情，“我就知道！” 做咨询的时间不算长，每个人十分钟就搞定了。出来的学生们有人欢喜有人忧，弄得排在后面的大家有些紧张起来。 阿斯塔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斯普劳特夫人办公室的门。 “亲爱的，请坐。”看着容貌出众的阿斯塔，斯普劳特夫人不由自主地在内心感叹她的美丽。 阿斯塔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斯普劳特夫人，日安。” “不用紧张，阿斯塔——”斯普劳特安抚道，然后翻看起阿斯塔的成绩单来，“well，你的成绩单倒是让我看不出你更加适合哪个岗位了。” “那么，你毕业后想做什么，亲爱的？” “我想继续上占卜课，夫人。” “占卜课，哦，塔罗教授确实跟我提过你很适合这门课。”斯普劳特夫人思索起来，“在对角巷开个占卜店倒是一门好生意。” …… 作为级长，艾斯最后一个走进了斯普劳特夫人的办公室。 对比起欣欣向荣的温室，她的办公室因为使用次数稀少而显得很冷清——里面除了必要的家具，多是一些植物标本，书架里除了课本就是些食谱。 “斯普劳特夫人，日安。”艾斯坐在了那张不算大的木桌对面，垂着白色流苏的桌布刚好到她腿上方。 斯普劳特夫人翻开了记录本的第一页，第一行写着艾斯佩兰斯·弗利几个字，下面是她的成绩和一些课堂表现之类的。 艾斯从来不知道教授们还要写这些东西，这是她第一次看见。 “well，艾斯，让我来看看——嗯，完美的成绩单不是吗？”斯普劳特夫人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个赞赏的笑，快速地看了艾斯一眼。 “你毕业后想做什么，亲爱的？” 艾斯没思考过这个问题，自从上交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后，她再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斯普劳特夫人。” “哦！这可是第一次问问题你没答出来，艾斯！”斯普劳特夫人调侃道，羽毛笔被她放在了本子上，她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了桌上，看着艾斯， “斯拉格霍恩教授极力推荐你从事和魔药师相关的工作，拉兹教授也曾向邓布利多校长推荐你留任下一任炼金术教授，就连麦肯斯部长也透露出希望你去魔法部工作的意向。你炙手可热，亲爱的。” 艾斯灰绿色的眸子黯淡，背负着血海深仇，她的未来势必和伏地魔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只有伏地魔死亡的那一刻，艾斯才能真正地考虑自己的未来。 “抱歉，夫人，我没有想好要做什么。至于选修课，我会退掉保护神奇动物这门课。” “艾斯——” 作为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夫人多少知道点不为大众所知的事情，例如艾斯的父母已经死于意外。 她叹了口气，要是艾斯的父母还在，必然能给这个孩子一些指引。 “好吧，看来拉兹教授会很开心了。”她最终没有继续询问下去，毕竟艾斯已然明确不会继续学习保护神奇动物课。 而黛安，一进门就受到了弗利维教授的热情欢迎。 “黛安，终于轮到你了？啊哈！” “弗利维教授，日安。”黛安坐在他的对面，笑着回答。 弗利维坐在一大堆书籍之中，他都没翻开黛安的成绩单，“我就不多做啰嗦了，你想选什么方向？” “能快速进入魔法部的方向？”黛安半开玩笑地回应了一句。 这就轮到弗利维惊讶了，他愣了一瞬，“魔法部？我以为你是个学术型的天才，黛安。” “…魔法部的部门可不少，魔法法律执行司、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魔法交通司、神秘事物司等。” “well，在去魔法部之前，我想我得先从霍格沃茨毕业，弗利维教授。”黛安笑着说，垂落的短发被她一手撩到脑后。 弗利维也意识到黛安的玩笑，笑着摇了摇头，“难得你还会跟我开玩笑，黛安。你可真是长大了。” “当然，教授，我想我会继续选修算术占卜课，挺有意思的一门课。” “当然、当然，你几乎不用我们操心，黛安。” 等四个人齐聚一堂时，发现大家都选了不同的课程，不过这对他们坚不可摧的友谊造成不了丝毫影响。 草长莺飞的苏格兰高地的夏季，不仅阳光明媚，连微风都十分惬意。 阿斯塔、黛安、艾斯和奥维尔坐在黑湖边的草地上，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chapter 135 同僚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从禁林的树梢落下。 阿拉斯托·穆迪踏着夜色敲开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大门。 他嘴唇紧抿着，表情显得严肃而刻板，看起来十分不好接近。 “邓布利多校长。”开口第一句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太友好，像是要审问你什么一样，“请你看看这个。” 他满是陈旧伤痕的手朝邓布利多推过去一张皱巴巴的纸，那上面十分潦草地写了一句—— “艾斯佩兰斯·弗利已加入” 邓布利多显然不太意外，他用拿着羽毛笔的手的食指关节推了推那副金边圆框眼镜，眼镜下的锐利的眼睛看向阿拉斯托·穆迪， “你不该这样来找我，阿拉斯托，我们需要小心行事。” “没人看见我来，先生。”他立即回答，以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他指着纸条上艾斯的名字，“但是，您得阻止这个小姑娘，她肯定没想做什么好事。” 邓布利多放下笔，拨弄了一下桌子上不停缓慢旋转的像地球仪一样的古怪仪器，“放轻松，阿拉斯托，她比你想象中更理智——也超乎我的想象。” “你早就知道！？”阿拉斯托·穆迪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他震惊于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没有阻止艾斯。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她自愿加入凤凰社，成为卧底，阿拉斯托，这个女孩比我们想象中更坚强、更勇敢。” “你这是在利用她——在利用完菲尔丁和凯西之后！” 他愤怒地双手撑在了那张堆满了物品的桌子上，俯身看着邓布利多，那个像地球仪一样的物件从桌角滑落。 邓布利多手掌轻轻一挥，即将掉落到地面的仪器漂浮起来，稳稳地落在了桌子的一处空位上。 “阿拉斯托·穆迪，你要知道，我成立凤凰社的目的是什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拦汤姆——伏地魔的阴谋，甚至你我的生命。” 愤怒的阿拉斯托·穆迪凝视着邓布利多，他像是放弃了一般，“那，请你把我的牺牲放在那个孩子前面。” 阿拉斯托·穆迪离开了霍格沃茨，他没法反驳邓布利多。 那么多人都牺牲了，甚至其中不乏和艾斯一样大的孩子，没有理由因为艾斯是他的同僚——菲尔丁和凯西的孩子，就能拥有特殊待遇。 凉夜里，一道风悄然而过，没有人会留意到霍格沃茨突然造访的来客和他的离去。 邓布利多怅然地看着那仪器上明明灭灭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有魔法天赋的孩子的诞生，四位创始人留下的魔法笔会将他们的名字写在入学通知书上。 邓布利多揉起疼痛不已的额角，自从1945年的那天后，他就患上了这个治不好的毛病。 “伟大的梅林，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而艾斯，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 杰瑞展开羽翼，从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屋起飞，前往南方。 艾斯忧心忡忡地望向被群山遮掩住的南方，只希望这真真假假的消息能拖延住伏地魔的脚步。 “势力或为霍格沃茨执教者所建立，暂且未有除了强攻外进入霍格沃茨的方法。” 伏地魔掐着一个倒霉蛋的脖子，有些神经质的愤怒， “看啊，一个小姑娘都能查到的内容，你们却查不到一点儿线索！？” 那张小纸条漂浮在空中，但没一个人敢抬头去看，他们瑟瑟发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倒霉鬼。 眼看手里的人要断气了，伏地魔才一把把他丢到地上去。 极力克制的咳嗽声传遍这间阴暗的屋子，这是离小汉格顿村不远的里德尔府，在一片墓地上方。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该死的霍格沃茨！”伏地魔怒吼着。 他的皮肤比几个月前艾斯在马尔福庄园见到他时更加的苍白，简直白得发青，像一个死人。 更为诡异的是，他原本英俊的面容在这几个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直挺的鼻子几乎萎缩了一半，嘴唇变得和皮肤一样光滑苍白。 如果不仔细看，它像是没有了一样。 伏地魔整个人变得极其地怪异，连脾气都暴躁了许多。 显然，这是沉溺于黑魔法的副作用——他这几个月必然用黑魔法折磨乃至杀了不少人。 他突然停下了怒吼，神色变得平静起来，只是冷漠地说：“找到他，出去。” 于是那些战战兢兢的人都慌忙地走出了这间屋子——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贝拉落后于其他人，她站在门口，试探着叫了一声，“my lord——” “我说了，滚出去！” 她被一股大力推出了门，跌坐在地上，门“砰”地一声合拢。 伏地魔敲着自己的脑袋，神情痛苦，他的兜帽之下，乌黑的头发已经完全掉落。 对于遗传于老汤姆·里德尔的外貌，伏地魔是全然不在意的。 但是黑魔法的副作用越发的明显了，尤其是曾经被压制住的灵魂分裂带来的副作用正在逐渐地显露出来。 许久之后，那扇门才缓缓打开，伏地魔从门后走出。 他看着蜷坐在门口的疯疯癫癫的贝拉，眼里流露出一丝嫌恶，然后吩咐她。 “去把卢修斯·马尔福叫来，贝拉。” …… 杰瑞回到霍格沃茨时，带回了两封信—— 一封是来自于纳西莎的信，这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是来自于伏地魔的。 “万圣节前，尖叫棚屋，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是一封让斯内普独自前去尖叫棚屋的指令。 “该死的伏地魔！”艾斯撕毁了信件，将它焚烧殆尽。 她看向那封十分奇怪的信，信件只显示了是给艾斯的，却没有寄件人。不知道这位神秘人是通过什么渠道，把这封信塞给了杰瑞。 “务必小心行事！ ——一位同僚” 小小一张四四方方的羊皮纸上只有一句又像是叮嘱又像是警告的话语，让艾斯无从辨别这位寄信人的身份。 她只得也让这封信的痕迹消失在夜晚，连余烬都未曾留下分毫。 chapter 136 秘密被发现 细碎的金屑从指尖纷飞，落在铺垫于下方的羊皮纸上，已经积攒起了一小堆。 “嘶——” 尖利的刻刀在金制的圆盘上划拉出一道浅痕，接着划过了艾斯的食指，一串殷红的血珠从上面浮现。 艾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左手搁在桌面上，右手揉了揉眉心。 伏案在一旁奋笔疾书的黛安听到动静，拉开椅子走了过来。 “斯内普回来看到你手上的伤口，少不得要找我麻烦了，艾斯。” 她一手拿起艾斯的左手，看着食指上已经汇聚到一起的血珠，调侃道。 “太阳都下山了，该休息休息了，艾斯。” 艾斯摆了摆手，给自己施了个愈合咒，“episkey （愈合如初）” 她疲惫地站起来，走到了窗口，看向外面——西弗勒斯应该已经去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他，黛安。” 黛安自然知道斯内普此行十分危险，不过这无法避免，去尖叫棚屋和伏地魔会面的人只能是他—— 已经近乎失去理智的伏地魔，寄希望于魔药能够压制住分裂灵魂带来的副作用。 斯内普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制作这魔药的第一人选。 她把手搭在艾斯的肩上，企图给予她和自己一些信心，“相信他，艾斯。” 阿斯塔这时还在塔罗教授的办公室接受课外指导——一摞茶杯、水晶球、塔罗牌等等占卜道具摆了满满一桌。 阿斯塔放下手里的茶杯，苦着脸看着杯底不成形的茶叶，“教授，我实在喝不下了…” 她已经喝了好多杯茶了，依然没能从茶杯底残留的茶叶渣看出些什么来。 这完全没有作用嘛！ 阿斯塔都要开始怀疑自己做的那些梦是不是巧合了，兴许梦到格兰芬多赢了比赛只是因为日有所思呢？ 塔罗教授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阿斯塔，看来这几种通用的占卜方式不太适合你。” “但是、但是我也不能在考场上睡觉吧，教授。” 阿斯塔使用水晶球，塔罗牌这些媒介占卜总是时灵时不灵，而她的预示梦次数虽然不多，但都十分准确。 塔罗教授耐心地教导着阿斯塔，“别着急，阿斯塔，你要学着把这种天赋从你的身体之中引导出来，” “这可能是个很漫长的过程，需要些耐心……” “好吧，塔罗教授。” 万圣节还没到来，但气氛已经十分浓烈了。 至少小獾们的休息室里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南瓜灯。 从佐科笑料店买来的魔法烟花上也印上了蝙蝠的印花，蜂蜜公爵糖果店开始兜售南瓜糖了。 艾斯丝毫没因这浓郁的节日氛围而露出笑容，她紧抿着唇，提上煤油灯，裹着黑袍迈出休息室，开始她的夜巡工作。 自从新任级长上任后，夜巡的工作就由他们来做了。今天是艾斯特意向新任级长提出来的，她实在有些心神不定，找个借口出来走走也好。 艾斯今天一天脸上都带着浓重的郁色，知道她要巡夜，想来是没有哪只不乖的小獾会敢在今晚偷溜出来。 “艾斯，”邓布利多从已经漆黑一片的走廊里现身，他看了眼艾斯手里的煤油灯，发出轻声的询问，“夜巡？” 他没有点出艾斯那一眼就能看出的忧心忡忡，因为他其实也是如此。 艾斯点了点头，浅咖色的长发在煤油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柔软朦胧的光，“是的，邓布利多教授。” “跟我来。”邓布利多那半月形的眼镜上的目光显得很是严肃，和平日里十分不一样。 艾斯提着轻轻摇晃的煤油灯，影子跟随在邓布利多身后摇曳。 两个人快步地走到了城墙上，临近冬季的晚风把两人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 “教授？” 艾斯把灯放到了脚下，她看向一头银白头发，在风里纹丝不动的老人。 “我想到你今晚说不定会出来闲逛，不如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 艾斯轻轻叹了口气，但邓布利多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们已经尽力做好了准备，艾斯。” “您不能否认此行的危险，邓布利多教授，”艾斯想也没想地开口反驳，“…尽管、尽管已经做了准备。” “当然，艾斯。”邓布利多一手撑在城墙上，“当你做出了选择时，你和斯内普迈出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就像我父母那样！？”艾斯有些激动。 想到斯内普正独自前往尖叫棚屋，要面对一个缺乏理智的伏地魔，她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 “抱、抱歉，教授。”意识到自己在对一个无辜的人撒气后，艾斯立即看向了邓布利多，语气里充满了无措。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他对此已习以为常。 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项链，那是一串镶嵌着一个黄色水晶的吊坠盒，水晶之下是一条“s”形的蛇。 “你们不该做更冒险的事，艾斯。” 艾斯瞪大了双眼，“博克先生是——？” “哦，别误会，”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看向手里和真品一模一样的吊坠，“我们只是有点交情。” “你别告诉我，你要从伏地魔身上偷换这枚吊坠？” 艾斯抿着嘴，目光侧过去，没有开口回答，但很显然她就是这么想的。 邓布利多将那吊坠收回了怀里，“这可不行，艾斯。” “可是、教授！——”艾斯的目光跟随着吊坠，有些急切地说。 “你不想我把这件事告诉斯内普先生吧？”邓布利多看向艾斯，和善的笑容在艾斯的眼里满是威胁。 艾斯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她没有告诉斯内普她试图冒这种险，甚至没告诉他自己去过翻倒巷。 这件事，原本只有艾斯和博克先生知道。 “我可不是凤凰社的人，教授！” “哦，但你是我的学生，艾斯。” 打人柳下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打断了艾斯对邓布利多的怒视。 那人影走得有些踉跄，让站在城墙上的艾斯心在一瞬间揪了起来，她撇下邓布利多，飞快地下了城墙，朝着那方奔了过去。 邓布利多掏出望远镜看了看，确认斯内普无大碍后，提起被艾斯遗落的煤油灯，悄然不见了身影。 chapter 137 凝神剂 微弱荧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仅能照亮身前的一小片区域。 斯内普在黑暗的甬道里前行。 时不时有些灰尘“扑簌簌”地落下，将他黑色微微卷曲的长发覆盖。 老鼠和蜘蛛也在此条道路上与他同行。 待出了这条密道，斯内普皱着眉看了看自己满头满身的泥土，给自己施了个清洁魔咒。 尖叫棚屋就坐落在他眼前，夜色笼罩着这头腐朽的黑色怪物。 斯内普久久地站在那坏掉的木质阶梯前，没有动作。 微风抚起他黑色的发丝，他有些苍白的脸在黑暗里格外显眼。 伏地魔此时就坐在离他一门之隔的大厅里——满是灰尘和蜘蛛网，倒衬得他身下雕满了蛇纹、嵌满了宝石的华丽椅子与此处格格不入。 “嗤。” 他透过那半挂在门框上的门，看着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的斯内普，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笑，手里的魔杖一圈又一圈地划拉着，蠢蠢欲动。 不过迫于对斯内普还有所请求，他暂时没有施展出一个令人恐惧的诅咒或是恶咒来。 直到身体微微发凉，斯内普回头望了眼远方，才踏上那摇摇欲坠的阶梯。 “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地上。 而此时，霍格沃茨的城墙之上，为他忧心忡忡的人正提着煤油灯向此处眺望。 “my lord.”斯内普正欲俯身亲吻伏地魔沾满灰尘的袍角。 伏地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的手也越发的不正常了，肌肤和骨头间像是没有血肉一般，贴在骨头上，且指节格外地长。 “你终于来了，我忠诚的仆人。” 似乎意有所指，“终于”和“忠诚”两个词的发音又重又长。 斯内普状似惶恐，抬头看着伏地魔，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嫌恶。 这还是自上次后，他再次见到他，伏地魔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他的皮肤是透明的青白色，鼻梁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两个鼻孔还在本该是鼻子的地方，嘴只是一条缝，没有嘴唇。 他像个怪物。 “主人，不知您有什么指示？”斯内普显然是撇开了话题。 伏地魔可不信他听不懂自己的话，不过他也没在意。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解决自己的困扰。 伏地魔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斯内普，向他迈了一步。 这给斯内普带来了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斯内普，你将知道这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伏地魔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芒，语气甚至前所未有地激动。 “你知道吗——”他倾身向前， “只要将灵魂分裂，就有可能实现永生！永生！” 伏地魔显然陷入了癫狂，他热切地看着斯内普，甚至双眸有竖瞳化的征兆。 “那可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一只手紧紧地扣在了斯内普的肩头，捏得他骨头发痛。 斯内普不得不迎合他一两句，“您、您做到了？” 伏地魔的激情仿佛被他打断，他骤然冷冷地瞥了一眼斯内普，冷哼道：“当然！” “！”斯内普做出一幅震惊的模样。 他留意到伏地魔在说这句话时，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戴在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它看起来和斯莱特林的食死徒预备役们描述的十分相似。 伏地魔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有些痛苦地扶住了额头，好像方才那个极度兴奋的人不是他。 看来激烈的情绪会给他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斯内普判断。 “斯内普，成神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主人，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伏地魔的眉头舒展了许多，不愧是难得一见的魔药天才，倒是比那群老家伙懂事得多。 伏地魔开口了，沙哑的语调悠长，“你放心，这对你来说不难，斯内普。” “我只需要你为我调制一种特殊的药剂。” 一张泛黄的配方从伏地魔的袖中飘出，飞到了斯内普眼前。 斯内普缓缓念出了这药剂的名字，“凝神剂？” 他目光向下扫去，皱着眉，“独角兽的血、人鱼的歌声、泡泡豆荚的豆子…凤凰的眼泪？” “主人，这些材料——” 伏地魔仿佛对此早有预料，“我们会提供给你的，斯内普。” 他顿了顿，“只有一样，凤凰的眼泪，需要你自己拿到。” 闻言，斯内普有些愕然。 “你不会不知道，邓布利多的校长室里的那只丑不拉几的鸟儿，就是凤凰吧？”伏地魔似笑非笑地看着斯内普。 没等斯内普回答，他又继续说道：“以我的意见，让弗利小姐去再好不过了，斯内普。” “听说，她深得邓布利多的喜爱。” 斯内普抿着唇，双手紧握成拳，“您说过，不会让她涉险——” “crucio.（钻心剜骨）” 伏地魔的魔杖轻佻地指向斯内普，让他顷刻间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脊背拱起，如同一只虾。 “别和我谈条件，斯内普。” 等到斯内普的额头的汗水打湿了一小片木地板后，伏地魔才停止了钻心咒。 他瞥了眼蜷缩在一起的斯内普，眼里满是疯癫的笑意。 “diffindo.（四分五裂）” 斯内普的腿上出现好几处伤口，大腿上更是有一处长达一掌的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洇湿了他的裤子，滴落到地上。 “这应该能让弗利小姐去为你求几滴凤凰的眼泪吧，斯内普。” 伏地魔的笑声逐渐远去，斯内普知道他离开了。 半晌，斯内普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他尝试用愈合咒来处理自己的伤口，但那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他并不擅长这个魔咒。 来时十分漫长的密道在回去时更加漫长。 好不容易走出来，斯内普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西弗勒斯！” 他恍惚间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朝自己跑来，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惊慌和恐惧。 他想抬手安慰她，可身躯越发沉重，他最终倒在了草地上。 最后的意识是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不要…哭…”这细若蚊蝇的声音没人听到。 艾斯扑在斯内普的身边，双膝被草叶划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隐隐作痛，但她的全副心神都在斯内普身上。 她检查了一下斯内普身上，好在只有腿上有几道较深的伤口。 艾斯忍住了泪水，带着斯内普飞快地向校医室去了。 chapter 138 福克斯的眼泪 斯内普醒来时，艾斯正俯在床边，这是弗利庄园里艾斯卧室的模样。 怎么在这儿？ 斯内普分不清这是在弗利庄园还是在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屋。 他看向了俯在一边的艾斯，她睡得不太安稳，漂亮的眉头蹙起，斯内普微微一起身，她就醒过来了。 “西弗勒斯，你醒了！？” 少女的眼眶泛着红，脸上先是惊喜，再是满脸的委屈和恐惧，仿佛是被丢弃在了哪个路边的小女孩儿。 斯内普的心像被扎了一针，绵延不绝的心疼从他心头升起，这比伏地魔的钻心剜骨还让人难受。 他拉住艾斯的手，把她拥入了怀中，紧紧抱住。 “西弗勒斯！你的腿——” “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艾斯。” 斯内普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轻声但坚定。 这让艾斯的身躯一僵，像是中了定身咒，定在了原处。泪水透过衬衫，滴在斯内普的胸膛上。 半晌，她爬上了床，轻轻地偎在斯内普怀里，身躯轻轻抖动着，如同小鹿一样呜咽起来。 斯内普只敢无措地拥着她，轻抚她的脊背，她瘦得脊骨有些硌手了。 斯内普低头，鼻尖在艾斯的额头上磨蹭，企图以这种狗狗一样的方式，安抚艾斯。 他知道艾斯被吓到了，只是，他也以为自己差点儿不能活着回到霍格沃茨。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 在阿斯塔要把霍格沃茨翻过来找艾斯的时候，她终于从有求必应屋出来。 “你去哪儿了，艾斯？我找了你一整天，你连课都不去上了！” 阿斯塔生气又慌张，为了找艾斯，她也没有上课。 她昨晚梦到了些不好的事情，被吓醒的时候没有看见本该在另一张床上睡觉的艾斯。 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她，阿斯塔快要以为那梦成真了。 艾斯有些抱歉，“我在有求必应屋，我忘记给你留信了，阿斯塔。” 阿斯塔眼泪夺眶而出，抱住了艾斯，“你知不知道我要担心死了！呜呜呜…我、我找了你一整、整天都没找到——” 艾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阿斯塔？” “我、呜呜呜——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呜、你不在了。” 艾斯只好轻轻笑着，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怎么会呢，阿斯塔，这儿可是霍格沃茨，我不会出事的。” “那只是个梦而已，阿斯塔。”她这么说着。 阿斯塔不再回应，只靠在艾斯肩上轻轻抽泣。 阿斯塔虽然聪明，但向来有些大大咧咧，凡事不太爱挂在心上。 自从开启了占卜的天赋，她的直觉就变得很准，她觉得艾斯和黛安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 于是，她悄悄瞒下了自己的天赋，只说成了塔罗教授很看好她。 这天赋要是被艾斯知道了，肯定会和黛安一起限制她，不让她帮忙。 夜里惊醒后没看到艾斯，霍格沃茨每一处阿斯塔都找了，又不敢确定在有求必应屋里的人是不是艾斯，她的心直到见到艾斯那一刻才松下来。 她梦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艾斯瞒着所有人，去找伏地魔了。她意图一个人杀死他，但她最后死在了无人知晓的小汉格顿村的冈特老宅里。 回想起梦里那像怪物一样的伏地魔，阿斯塔打了个寒颤。 她情绪终于缓和下来，抬头问：“你一整天都在这儿干什么，连炼金术课都不去上？” 艾斯擦了擦阿斯塔满是泪痕、漂亮得过分的脸颊，敷衍了过去，“邓布利多校长叫我和斯内普调配些药剂，我和拉兹教授请过假了。” 阿斯塔顶着红通通的眼睛，有些狐疑地问：“真的？” 艾斯试了些自己昨夜熬制的愈疗药剂，这药剂效果出奇地好。 昨夜连庞弗雷夫人出手也只能抑制斯内普伤口上面留存的黑魔法持续对他造成伤害，只有试一试她给的药剂配方。 通过艾斯的试验，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眼眶的红肿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状态好的不得了，别说是阿斯塔，就算黛安在这儿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点了点头，挽着阿斯塔一起朝饭厅走去，“真的，阿斯塔。” 在用完晚餐后，艾斯就说要去找邓布利多汇报进展，这才让阿斯塔相信了她的说辞。 至于斯内普没有出现在餐厅里，她并没有怀疑，毕竟斯内普经常这样做，现在想来应该是还在配制药剂吧。 邓布利多背着手站立在落地窗前，不过他并没有看着下面的学生们，而是眺望着远方。 “唉，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盖勒特。”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艾斯的到来。 福克斯歪了歪脑袋，瞥着邓布利多，仿佛在嘲笑他问了个最不该问的人。 “邓布利多教授。”艾斯关上门，走到了那张摆满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办公桌前。 “斯内普先生还好吧，艾斯。” “庞弗雷夫人给的配方很有疗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艾斯摇了摇头。 “伏地魔给了西弗勒斯一张治疗灵魂的药剂配方，看来他被灵魂分裂的副作用折磨得不轻。” “这药剂很难配制？”邓布利多有些疑惑。 食死徒里擅长配制魔药的巫师也不是没有，何必冒险到霍格沃茨附近来，交给斯内普让他配制？ “不算很难，但是——”艾斯抬眸看了看邓布利多，“有一份材料只有我们拿得到。” “哦？”邓布利多已有预料，要说有什么东西只有在霍格沃茨拿得到，那就是它了。 “福克斯的眼泪。”艾斯低声说。 福克斯清唳了声，眼珠子转动着瞅着艾斯，爪子在架子上跳了几下。 邓布利多站起来，抚了抚它有些脱落的红金色羽毛，语气里满是愧疚，“又要麻烦你了，老伙计。” 凤凰的眼泪如此珍贵，当然是有代价的，福克斯本就临近生命的尽头，估计它得付出这一世生命了。 这不算难的药剂如果在斯内普手里配制失败，伏地魔就得怀疑他们了，这份凝神剂，必须得配出来。 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艾斯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玻璃瓶递给他。 福克斯仰起小小的脑袋瞅了瞅邓布利多和艾斯，最后还是把眼睛对准了瓶口。 邓布利多亲手接下了几滴福克斯的泪水。 然后艾斯就看着福克斯从那置鸟架上跌落到下方放着的满是尘土的盆里，“轰”地燃起了一团金红色的火。 “这——”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去吧，你过段时间会再次见到福克斯的。” 艾斯转身离开了，但她没有立即回到有求必应屋去。 她去了猫头鹰棚。 杰瑞在渐升的明月里飞往了更南方。 chapter 139 狮子们的小太阳 “半勺独角兽的血、一句人鱼的歌声……” 艾斯和斯内普并排站在配制魔药的长桌前，桌上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原料。 伏地魔通过阿莱克托·卡罗将这些材料送到了斯内普手里。 她来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嘲讽了斯内普一番，又碍于这件事的重要性和斯内普的身份不敢动什么手脚。 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惹人烦躁，艾斯只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艾斯打开那瓶标记了“人鱼的歌声”的瓶子，斯内普用魔杖引导着那一缕悠扬的声音融入“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的坩埚里。 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在加入人鱼的歌声之后…五又四分之三分钟？加入——完整的泡泡豆荚的豆子？”艾斯看着那份配方，语气里满是怀疑。 “西弗勒斯，写出这份配方的人不是想存心捉弄人？泡泡豆荚的豆子不会爆炸吗？” “理论上来说是会的，你待会儿站在我后面。”斯内普手上聚精会神地按照配方上一分钟二十三圈的速度搅拌着坩埚，嘴里回答着艾斯的疑问。 等了一会儿，艾斯用漂浮咒指挥着泡泡豆荚的豆子稳稳地飞入坩埚里。 那混浊的五彩斑斓的药水没什么变化，就在斯内普和艾斯都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药水开始“噗噗噗”地炸起了细密的泡泡，粉色的气体螺旋上升着，好在那泡泡炸开的威力不大。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对方笑起来。 看着艾斯脸上久违的温暖、轻松的笑容，斯内普的眼角眉梢都柔和了起来，黑色眸子里盛满了塞纳河的融融春水。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拢起艾斯耳边垂落的发丝，指尖抚过她的下颌，使她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 一触而过的凉意印在艾斯唇上。 她灰绿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斯内普垂眸时纤长的睫毛在她眼里打下一片阴影，印得根根分明。 在少年垂手离去时，少女的脚轻抬，艾斯攀住斯内普的肩，仰起头回应了他。 山间清冽的松柏被蔷薇攀附生长，开出了一树或浓或淡的粉。 ———— “最后一丝粉色的烟雾从坩埚中消散时，滴入凤凰的眼泪。” “咕噜咕噜”的声音消失，斯内普接过艾斯手里的小玻璃瓶，朝坩埚里滴了一滴清澈的泪水。 那锅诡异的五彩斑斓的药水像是白雪遇到了骄阳，色彩逐渐消失，蒸汽升腾，变成了只剩个锅底儿的透明药剂。 看样子，刚好只够一瓶。 艾斯看着斯内普把它装瓶，“这真的可以抑制他的症状？” 埃弗里先生早就按捺不住地给黛安传信了，伏地魔越发癫狂，长桌上已经有两个倒霉鬼丧命了。 长桌上的这些人，带着伏地魔的标记，不得不为他做事。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要么一条死路走到底，要么和埃弗里先生一样，盼着伏地魔早日去死。 可惜有的人，没得选择，他们连凤凰社的门在哪儿都摸不到。 “谁知道呢，我从没听说过这种药剂。”斯内普挑了挑眉，“我们可以拖一拖，不着急给他，艾斯。” 艾斯促狭地笑了笑，语气轻佻，“反正，他也没规定什么时候交给他，对么？” 霍格沃茨的大事件，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这些事件丝毫没影响到学生们或欢乐或痛苦的校园生活。 连校长办公室里那只叫“福克斯”的鸟儿消失了一段时间，也没掀起太大波澜。 不过有件事，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格兰芬多的级长莉莉·伊万斯小姐终于和找球手詹姆·波特先生在一起了！ 狮子们的小太阳最终也被人揣进了怀里。 万圣节的晚宴上。 最引人注目的几位皆是成双成对地挽在了一起。 “真没想到，赫奇帕奇的双生花被两个敌对的人摘到了手。” 闻言，埃弗里撇了撇嘴，“哼，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敌对。” 穆尔赛博摸不着头脑地疑惑地看向埃弗里，“什么意思？” 埃弗里却没有理他，端着果汁自顾自得离开了。 穆尔赛博摇了摇头，“埃弗里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西里斯脸上带着隐秘的兴奋，和阿斯塔站在一处，不时瞥向入口。 “每年的万圣节都是这样，真无聊，西里斯。” 阿斯塔摆弄着手里的两个小小的南瓜灯摆件，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挤挤攘攘的人群，抱怨着这里的一成不变。 “今天肯定不是，阿斯塔。”西里斯眼里带着些得意。 阿斯塔湛蓝的大眼睛看向西里斯，“真的！？你知道些什么，西里斯？” 西里斯握住阿斯塔的手，笑嘻嘻地说：“你等下就知道了。” 许是在格兰芬多的时光十分快乐，西里斯初来霍格沃茨时脸上的阴郁早已消失不见。 黑色的卷发垂在他眼前，不经意间带出几分典雅，深邃的灰色眼睛十分醒目。 漫不经心的傲慢是他身上的特质，洒脱不羁而英俊迷人。 但他对阿斯塔笑着的时候，那傲慢全然消失不见，锋利的刺被收起，眼里只剩下了阿斯塔一人。 而在他身边的阿斯塔，一如入学时那般明亮闪耀，一身丁香紫的长裙衬得她如同圆月下走出来的女神一般。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让人生不出半点儿惋惜和嫉妒。 莉莉和詹姆踩着点儿到达了大礼堂，两个人手挽着手。 耀眼的红头发被披散在身后，羞涩且有些甜蜜地看了一眼大礼堂内，又看向詹姆。 詹姆跟以前大不相同了，黑发终于不再被他梳成像从飞天扫帚上刚下来一样时凌乱。 “梅林啊——” “什么？”询问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 “伊万斯和波特！” “我早知道有这一天！” 阿斯塔看向西里斯，“你说的就是这个？” “当然，阿斯塔，这难道不是件大好事！？” 阿斯塔漂亮的大眼睛翻了个白眼，“我早就知道了，西里斯，又不是只有你是詹姆和莉莉的朋友。” 莉莉前几天就来问过她了，一脸苦恼和纠结。 如果不是她，说不定现在两个人还没在一起呢！ 阿斯塔有些小得意地瞥了眼西里斯，转身朝着艾斯去了。 艾斯和斯内普也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两人。 眼见斯内普嘴角那几不可见的弧度消失，艾斯轻轻笑了笑。 “西弗勒斯？” “嗯哼？”斯内普扭头看向艾斯，有些疑惑。 “看看你的嘴角，你不会在为这件事生气吧？”艾斯伸出食指戳中斯内普耷拉下去的嘴角。 斯内普握住艾斯的手，“艾斯，我、我只是……” 艾斯笑了笑，打断了斯内普的话，“你不能因为出于好意替她做决定，不是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沉默了，艾斯说的没错，他不能再犯这种错误。 看着提着丁香紫色裙子跑过来的阿斯塔，艾斯握了握斯内普的手，“好啦，我去找阿斯塔了，明天见。” 少女相携而去，这晚宴对于其余几位男士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他们一一退出这装潢华丽的礼堂。 chapter 140 重回蜘蛛尾巷 霍格沃茨的雪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大学纷纷扬扬地从一片纯白的天空撒下，短短一天就覆盖住了整个城堡。 在假期开始前的最后一天，艾斯站在猫头鹰棚屋的围栏处，寒风呼啸——她终于等来了从南方飞回的杰瑞。 “辛苦你了，杰瑞。” 艾斯摸了摸它的脑袋，掏出自己早准备好的饼干喂给了它。 等杰瑞享用完一顿美味，艾斯才从它脚上取下系着的那个小布包。 艾斯从雪地里慢慢向着城堡里走。风扬起她灰咖色的长发，把她裹得很紧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 拉文克劳的高塔上，黛安举起望远镜，想要看清这个时候还在雪地里的人是谁。 “艾斯？” 她打开一扇圆窗，顿时寒意侵入了这间温暖的卧室，桌上的信笺在空中翻飞。 放飞那只千纸鹤，黛安赶紧合上了窗户，呼出一口雾气，“呼，真冷。” 千纸鹤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坚定不移地飞向了艾斯，飞进了她怀里。 艾斯愣了愣，环顾四周，却也没能见到一个人影，于是她展开千纸鹤， “来天文塔。 ——d.j（黛安·琼斯）” “黛安？” 艾斯仰头望向拉文克劳的高塔，但在这一片白茫茫里什么也看不清。 艾斯到达天文塔时，黛安早已立在那扇窗前，她的眉眼比小时候更加英挺了，深蓝色的眸子埋在阴影里，看人时自带一份威慑。 这是奔波于各个家族间历练出来的。 “你来了？”黛安没有回头，仿佛身后长了双眼睛，艾斯一迈上楼梯她就知道她来了。 艾斯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而立，“出什么事了？” 窗台上隔着的姜茶冒着热气，黛安端起一杯递给了艾斯，“没出什么事。” 顿了下，她继续说：“你去猫头鹰棚屋做什么？谁来信了么？” 艾斯眯起眼睛笑起来，“泰勒阿姨给我寄了点儿冬天穿的衣服，我们家今年不去伦敦了。” 提起父母，艾斯没露出丝毫破绽，还没有谁知道弗利先生和弗利夫人早就被埋葬在蔷薇花之下。 这是不能走漏的消息。 “唔，好吧。”黛安没有过多怀疑，“弗利叔叔和阿姨这些时间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阿斯塔都和我说了好几次了。” “他们过完圣诞就得走了……” 【————】 在国王十字车站挥别了一众友人，艾斯看向站在身边的斯内普，歪了歪头。 “斯内普先生，你去哪儿？” 斯内普抿了抿嘴，突然有些局促起来，苍白的脸泛起一层薄红。 他把脸往洗的有些褪色的赫奇帕奇的灰黄条纹的围巾里埋了埋，声音闷闷得，“我的母亲邀请你、你去蜘蛛尾巷过圣诞节，艾斯。” “真的？”艾斯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还是看着斯内普问道。 斯内普回避的视线看向艾斯，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 他自然不会告诉艾斯是自己去信给母亲，告诉她自己想带艾斯去家里过圣诞节。 艾琳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指尖抚摸着信纸上弗利这个姓氏，眼底有些怅然。 破旧的小屋显然被精心收拾了一番。 桌椅凳子摆的整整齐齐，上面还盖了张麻制的桌布，放了叠点心在上面，长久不曾使用的壁炉也被烧得暖烘烘的。 蜘蛛尾巷19号的这间小屋在此刻和斯内普记忆里的相去甚远。 不复脏乱、冰冷。 “妈妈？” 艾琳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连斯内普推开了门也没留意到。 她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样，“哦，西弗，亲爱的，你回来了。” 瞥见斯内普身后的艾斯，她又连忙道：“这是弗利小姐吧，快进来、快进来吧。” 艾斯张了张口，脸上浮起一丝蔷薇花似的红晕，道：“斯内普夫人，您叫我艾斯就好。” 斯内普扶着艾琳往屋内走去，只是手下的温度就让他知道艾琳在桌边坐了不知道多久——她的胳膊比自己的手还冷。 轻轻叹了口气，斯内普扶着她坐到了壁炉边上去。 示意艾斯随便坐，他拎着行李去了楼上。 艾琳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十分恍惚，直到艾斯倒了杯热茶放进她冰凉的手里，她眼神才又有了焦距。 “哦、看我，抱歉，弗利小姐。”艾琳十分愧疚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姑娘，“我应该给你倒杯热茶的，冻坏了吧？” 艾斯摇了摇头，取过旁边的毯子盖在了艾琳的腿上，“夫人，这儿比霍格沃茨暖和多了。” “是啊，霍格沃茨的雪才大呢——” 没说几句话，艾琳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艾斯轻悄悄地迈上了楼梯，朝着斯内普的卧室走去。 斯内普发现自己的卧室没什么变化，除了床上新换的洁白的床单和柔软的杯子外。 艾斯到时，他正在收拾自己那有些乱糟糟的书籍和瓶瓶罐罐。 “你怎么上来了？” 艾斯耸了耸肩，“斯内普夫人睡着了。” 斯内普牵着艾斯坐在床上，自己转身继续去收拾，“母亲她——状况时好时坏，辛苦你了，艾斯。” 斯内普也没料到艾琳的精神状态已经如此差了，从上次的回信来看，分明还不错。 艾斯摇了摇头，对此没太在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药剂已经不起作用了，艾斯。” 斯内普内心有些苦涩，纵然他魔药天赋出众，却也治不了母亲的心病。 艾斯撇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让我来看看斯内普先生的收藏。” 她站到斯内普的身后，打量起他狭小的卧室里唯一的柜子里的杂物。 斯内普的东西很少，一览无余—— 几本被翻得很旧的旧书，甚至其中有几本还是艾斯当年寄给他的，一些廉价的魔药药材，看着像是放了很久了。 保存地最为完好的，是放在柜子里的一个木盒，还没来得及合上，里面放了几封很新的信。 艾斯一眼就看出信封上的“斯内普先生收”是自己的笔迹。 斯内普没来得及遮挡，被看见这些难免有些少年的难为情。 他赶紧盖上盒子，关上了门，拉着艾斯到楼下去用晚餐了。 chapter 141 圣诞夜 科克沃斯的郊区。 纵横交错的泥泞小道把这片区域划分成一栋栋小房子。 其中，19号看起来格外的冷清。 不像其他院子里有些灌木点缀，那门口一片空荡荡的，只堆了些扫到角落的雪。 这也比往年好多了，引得零星的几个邻人发出诧异的惊奇来—— “斯内普家今年倒是不一样了！” 虽说小院里冷冷清清，好在屋里干净整洁，壁炉烧得屋子里暖烘烘的。 艾斯坐在斯内普夫人身侧，看着她织毛衣，两人随意地聊着。 今天就是圣诞夜了。 “拉兹教授——我们那时的炼金术课也是拉兹教授授课，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在霍格沃茨。”艾琳的一边手里缓慢地织着毛衣，一边和艾斯聊天。 她要隔很一会儿才能回应艾斯，手里的毛衣也总是拆了又织，织了又拆。 艾斯身边放着些散乱的毛线，她正在把它们理顺，团成一团，“拉兹教授很严厉，不过听他授课总能有很多收获。” 想起了什么，艾斯抬眸看向骨瘦如柴的女人，“我在奖杯陈列室看见了属于你的奖杯，艾琳阿姨。” 艾斯还记得那奖杯边上有报导那一次比赛的报纸，照片上的艾琳·普林斯不过十几岁，正和艾斯现在一般大。 她长得不算好看，脸苍白而瘦削，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斯内普刚入学时就和这照片里的她一模一样。 即使赢了比赛，也没有露出笑容，她只盯着镜头看了几秒，让记者拍到了一张她的正脸照。 “奖杯？啊——”艾琳愣了好一会儿，记忆才被这句话拉回了自己的学生时代，想起属于自己的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那是那一届的高布石比赛奖杯吧。” 艾斯没有打扰陷入回忆的艾琳，壁炉里的木材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可惜了，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游戏而已。” “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过得还好吧？”艾琳换了个话题，问完后又自嘲一笑，“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笃笃、笃——”艾斯正准备回答，却响起了敲门声。 她朝艾琳笑了笑，“肯定是西弗勒斯回来了，我去开门。” 西弗勒斯一大早就出去采买过圣诞要用的东西了，算算时间也该从市里回来了，这么想着，艾斯打开了门。 但她很快回到了屋内，拿着一张卷得细细的羊皮纸。 艾斯坐回了椅子上，艾琳又陷入了恍惚之中，双目无神地看着跳动的炉火发呆。 她看了眼艾琳，发现她没什么反应，于是打开了手里的那张纸。 艾斯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带着些厌烦，她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把纸张抛进了壁炉的火焰里，升腾的火苗惊动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艾琳。 她以比前几日艾斯刚到的时候好不少了，兴许是因为家里多了人，不再坐在一个地方大半天一动不动的了。 “西弗回来了？”她看向艾斯，询问。 艾斯收起了脸上的情绪，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没有呢，只是个是送信的人。” 艾琳点了点头，发现手里的毛衣织错了好几行，又慢慢地去拆开来，她显然对信什么的一点儿也不关心。 斯内普很快就回来了。 他搭乘了奥维尔的父亲，布朗先生的小轿车。 艾斯和艾琳坐在屋里透过窗看斯内普抿出一抹笑和布朗先生道别。 “西弗真是变了不少。”艾琳把木签放在腿上，理了理，脸上的表情既欣慰又苦涩。 她欣慰斯内普的改变，他成长得比她认为的更加出色，而苦涩是因为斯内普需要去经历这些艰难的改变过程。 她和托比亚都不是称职的父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斯内普不必经历那些过于苦痛的童年。 斯内普刚出生的那两年，大抵是他还算幸福的两年。 那个时候，小斯内普十分可爱，一看就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小男孩，只是后来…… “他一直是个很好的人。”艾斯抿了抿嘴，笑着说。 她的话打断了斯内普夫人的回忆。 在艾斯眼里，斯内普兴许有些沉闷，性格不如卢平、詹姆等等男孩子像太阳一样耀眼，但他一直是值得信任的伙伴，是坚实的依靠。 也是只属于她的黑夜。 斯内普推开门就看见两位女士围坐在壁炉旁，暖融融的橙黄印在两人身上，是他从前做梦也不敢奢望的场景。 他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丝笑，仿若远山薄雾间倏然出现的一丝拨开云雾的曙光，驱散了他脸上终年的冷漠。 艾斯眯着眼睛笑起来，望向斯内普，红润的嘴唇抿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三人围坐在壁炉前的小茶几边，简单而丰盛地度过了这个圣诞夜。 待艾琳睡着后，斯内普和艾斯出了门。 “哈——”哈出的热气凝结成一片白色的雾气升腾在半空。 两人一同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紧紧地挨在一起，慢慢走在狭窄的小巷间。 几个男孩儿笑笑闹闹地路过两人，还忍不住回头打量了艾斯几眼。 斯内普当然认识这群人，在第一次见到艾斯时，这几人也在场。 说他们是他童年的噩梦也不为过，但现在，他们仅仅只是知道姓名的陌生人而已。 斯内普没有想要去报复他们，或许一开始是有这种想法的，想好好折磨一下这几个蠢货。 但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想起艾斯，想起莉莉。 欺辱几个毫无还手之力的麻瓜只会彰显自己的无能罢了，只有弱者才会肆意欺凌弱者。 斯内普不屑于此，他也不想自己变得更加的卑鄙，更让自己看不起自己。 艾斯也记得那几个男孩儿。 实在是，一直以来被父母呵护的她没有见过比蜘蛛尾巷更破败的地方了。 也没见过比斯内普看起来更惨的小男孩儿了，以至于她对他们初遇的那一天印象格外深刻。 虽然那天离开后有些后悔自己对麻瓜说出自己是巫师的事。 不过都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应该只当她和斯内普看了同一本故事书而已。 艾斯把自己的手伸进斯内普的口袋里，握住他有些凉的手，在他看过来时，粲然一笑。 斯内普低头，轻轻印在她唇上，一片雪花，在两人之间融化。 往事皆已成过往，唯有当下，是温热的。 第142章 赴约 “多比！？” 艾斯很惊讶在麻瓜们的地方见到了本该在马尔福庄园的小精灵。 “尊敬的弗利小姐，日安！” 多比拿着一封薄薄的信，大眼睛眨巴着看着艾斯，显然看见她令他很是高兴。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后，他就十分沮丧地垂下了脑袋，把手里的信递给艾斯。 “我为我的主人马尔福先生给您和斯内普先生送一封信。” 它没有立即就离开，犹豫了会儿，它才嗫嚅地说：“弗利小姐，多比、多比希望您不要去…您一定不能去，那个人——” “总之、不要去！” 艾斯疑惑地看着多比像只没头苍蝇般地跑开、身影在巷子里黯淡下去后，才打开了信件。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 “凝神剂 马尔福庄园 明日。” 一如既往地只有地点，只有命令。 虽然早已料到马尔福庄园来的信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不过艾斯心里也稍微祈愿是纳西莎送来的圣诞祝福。 随着消弭在凛冬里的雾气，艾斯转身进了屋。 回想起白日里的事，艾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望向阁楼里的斯内普，抽出了魔杖。 魔杖尖端微微闪出了星点儿光芒，背对房门而坐的斯内普逐渐躺倒在铺得十分柔软的床上。 一头微卷的黑发铺散在少年些许苍白的面孔两侧，他的嘴角不寻常地有着些向上的弧度。 艾斯看着斯内普，也不禁勾起嘴角笑起来，不过这笑很快消失了。 她取过斯内普惯常装药剂的兜子，循着他的习惯翻出了那所谓的凝神剂—— 要不是亲眼看着斯内普把那么多药剂加进了坩埚，艾斯都要怀疑这不过是一小瓶普通的水了。 毕竟它跟水没什么两样，就连尝起来味道也一样，艾斯也没在上面感受到什么舒缓灵魂的作用。 收好这瓶药剂，艾斯俯身看着沉睡中的斯内普，伸手触了触他的眉眼，然后消失在这温馨的阁楼之中。 纳西莎和马尔福接到多比的汇报时，还吃了一惊。 多比紧张地捏着双手站在卧室门边，生怕自己因为打扰到主人休息而被责罚。 马尔福一边由纳西莎帮自己套上外套，一边摇着头感叹，“真是会挑时候，西弗勒斯和艾斯，哈！” 纳西莎斜着瞥了一眼马尔福，立即让他脸上带上了讨饶的笑。 当看到大厅里只有艾斯一人时，马尔福显然地愣了一下。 “西弗勒斯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比起艾斯，马尔福更乐意和斯内普打交道，他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比斯莱特林的人还精明，又固执。 艾斯轻轻一笑，“东西到了就够了，不是吗，马尔福学长？” 马尔福想了想，这点儿小事想来主人也不会在意，就颔首示意多比带艾斯去三楼的会议室里等着。 艾斯走过这条幽深的走廊，回忆起她曾怀着浓烈的恨意，只身手执魔杖，妄图一记“avada kedavra”送伏地魔去死，然后被斯内普阻拦了下来。 而现在，她仍旧心怀着恨意，走在这条路上，却是要去与伏地魔虚与委蛇。 但她的恨随着时间的逝去不曾减弱半分，愈发浓烈，刻骨铭心，不敢忘怀。 黛安在圣诞收到了猫头鹰的来信，在她看完这封信后就顾不得疑惑谁还会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信了。 她一把把信拍在了桌上，力道大得让一旁打着呼噜的科尔特一瞬惊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黛安气呼呼地双手撑桌，科尔特简直是跳起来问她，他从来没见过黛安生这么大的气。 “她简直是疯了！这个疯子！！！” 科尔特看向桌上的信件，没有署名。 但信件明确且简短地陈述了两件事，让人一眼扫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艾斯在博金博克定制了什么有黑魔法的东西，伏地魔将会在最近召见艾斯和斯内普。 单看哪一件事都不会让黛安如此激动，但合在一起她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艾斯要干什么。 科尔特可没这么了解艾斯，只得不解地看向黛安，“怎么了？黛安？” “艾斯想自己面对伏地魔。” 黛安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她尚且还不知道艾斯具体要干什么，但必然是有生命危险的事情。 不然她不会瞒着所有人在博金博克定制附着黑魔法的东西。 黛安万分庆幸自己那天无意中询问了阿斯塔一句，得知了泰勒夫人根本没给艾斯寄信。 科尔特挠了挠头，“那斯内普知道吗？” 黛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我得赶紧去问问斯内普，兴许她还没去。” 于是大清早，斯内普是被科尔特摇醒的。 看着阁楼里属于艾斯的私人物品都在，却没她的身影，黛安就知道不妙了。 “斯内普！斯内普！艾斯呢！？” 沉睡咒让斯内普的思绪混乱不已，不过他很快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艾斯，嗯？艾斯？”斯内普立时站了起来，“她离开了！？”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她一夜之间失去了身影。 纵使明白艾斯想要做什么，众人是很难阻拦她的，黛安也不禁责怪起斯内普来。 “你难道没发现她昨天有什么不对吗！？那个人没给你传什么口信吗！？” 斯内普想了想，立刻跑下楼去，找到了正坐在窗前看着雪地出神的艾琳。 “妈妈，昨天有没有什么人在我不在的时候来家里？” 艾琳·普林斯疑惑地摇了摇头，不过思索了一会儿后，又才缓缓地开口，“你回来之前，艾斯说有个人来送信。” 阁楼里，三人相视无言。 斯内普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找卢修斯。” “不行，你不能去。”黛安拦住了斯内普。 “为什么？” “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她只是拿着个有黑魔法的玩意儿去了，你仔细想想那会是什么。” 斯内普焦虑地来回地在阁楼里踱步，黛安坐在一旁也皱着眉头思索。 “我有办法了。” 第143章 埃弗里先生 沉重木门摩擦过厚地毯的声音在艾斯身后响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打量视线钉在艾斯背后。 “well、well，让我们来看看聪明的弗利小姐给我带来了什么？” 艾斯能感到那股阴冷的气息逐渐靠近了自己，停在了自己背后。 透过门框映照出的伏地魔的阴影笼罩住了她，和四周屋内的暗色融为一体。 冰冷苍白的骨节狠狠地抓在了艾斯的肩上，将准备起身的她摁在椅子上，力道大得她忍不住轻“嘶”一声。 “my lord…” “嘘。”那只手从她的肩上滑下，勾起了她腰间的那只小布袋。 伏地魔拿着它坐到了长桌首位的那张椅子上。 艾斯这才看清他，不由为之一惊。 伏地魔愈发地可怖了，他原本惨白的肤色上布满了乌黑的血管，密密麻麻像一张蜘蛛网在脸上。 他几乎是一架裹了一层蜡皮的骷髅架子。 艾斯打了个寒颤。 伏地魔将他那枯枝一般的手探进布袋，在里面一阵翻找，掏出了一堆药剂瓶。 他仿佛对这种让人紧张不已的把戏很感兴趣，慢悠悠地从里面挑选着凝神剂。 “let me see，不是这瓶、也不是这瓶，是吗？” 看着手里那瓶福灵剂，伏地魔神色突然变得很不好。 “福灵剂？呵。”他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肯定是斯拉格霍恩教你们配制的吧，那个老头子，最喜欢聪明又听话的蠢学生。”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这瓶福灵剂被扔在地上，“砰”地一声在地毯上炸开，金色流光在地毯上弥漫。 艾斯不知道这又勾动了他哪根神经让他如此这般。 不过想到曾经的伏地魔可是斯拉格霍恩最喜爱的学生，想必两人之间的情谊非常人可比。 不，兴许只是斯拉格霍恩这么认为。艾斯在内心嘲讽道。 那些玻璃瓶都被扫落在地上，只余那瓶透明的凝神剂立在桌面上。 艾斯紧张不已。 “喝下它。”她在心里默念。 敲门声响起，马尔福的声音传来，“lord，埃弗里先生有事要向你汇报。” 看着拿起药剂又放下的手，艾斯心里叹了口气。 埃弗里先生走进来看见艾斯时，显然十分不满她在这儿的样子，甚至隐约朝她翻了个白眼。 “我尊敬的主人，我有重要的事情给你汇报。” “嗯。”伏地魔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埃弗里先生看向艾斯，又看向伏地魔，“主人，这…” 伏地魔可没那么好脾气，不耐烦地看向埃弗里先生，“说。” 埃弗里先生这才身体一颤，开始汇报起来，“主人，我发现最近有人试图把其他几个不安分的老家伙拉拢到他们那边去。” “凤凰社？不、不对、邓布利多那个老头不会这么干，他可看不上这些人。”伏地魔摇摇头。 “不太像是凤凰社的人干的，倒有些像、像格兰芬多的那些学生。” “哈哈哈，格兰芬多的学生？”伏地魔嘲讽地笑了好一会儿，“一群蠢货罢了，倒是那几个不安分的小虫子，倒是该好好管管了。” 伏地魔看向一边儿的马尔福，“卢修斯，我想你不介意帮我叫贝拉过来一趟吧？” 卢修斯脸色暗沉了一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的，主人。” 他内心不太乐意去找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自从她弄丢了主人的东西后，变得更像个疯子了。 简直见谁都要像个疯狗一样上去狂吠一番，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 不过没办法，他还是得去一趟。 “让我们来看看未来的魔药大师制作的药剂效果如何，埃弗里？”伏地魔的魔杖点了点另一侧艾斯对面的座位。 埃弗里连忙小跑着过去坐下，一脸谄媚，“您的配方必然是无误的，主人，要是配制不出来，那才有问题呢。” “哼，”伏地魔轻哼一声，“他可比你有用多了，埃弗里。” 埃弗里登时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万分，像他埃弗里家族如今衰败的势头，神圣二十八家族哪个家族几乎都能顶替他。 但像斯内普那样天赋异禀的魔药师，没几个人能代替他。 艾斯则对他投去了一个白眼。 伏地魔最终拨开了瓶塞，细心地检查了一番，发现药剂确如配方上说得那样—— 无色无味，状同清水。 他又看了一眼艾斯，少女面容平静地坐在椅子上。 再看看对面埃弗里一脸屈辱地坐在那儿，隐蔽且仇恨地瞥着艾斯，仿佛被一个混血巫师压下去了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伏地魔这才放心地喝下了这瓶凝神剂。 尽管如此，艾斯也不敢放松一点儿警惕。 直到安神剂起了作用，伏地魔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眸后，她才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埃弗里先生立即也站起来轻声喝道。 而他的眼神里显然也是如此询问艾斯的，先前敌对的姿态几乎看不见。 艾斯眼神示意埃弗里不要大呼小叫。 她看向伏地魔，发现他没有丝毫动静后，才微微放松。 艾斯立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戒指盒。 埃弗里一头雾水得看着她，直到她打开戒指盒，从它的夹层里取出一枚和伏地魔手上那枚戒指一模一样的戒指后，他瞪大了双眼。 “你疯了！？”他以嘴型做出这句话。 他就不该轻易答应加入她们这群人！简直是胆大包天！要是被伏地魔发现了，今天他们两人谁也不会好过！ 艾斯没有理会他，她迅速但小心地站在了伏地魔身边，用漂浮咒小心翼翼地褪下了冈特家族的戒指。 内心祈愿五倍剂量的浓缩安神剂能让他多睡一会儿。 而门外，贝拉特里克斯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已逐渐清晰，埃弗里紧张得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 “主人吩咐什么事了？卢修斯？” 贝拉那独特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语气轻佻地像是在问哪个低阶食死徒。 卢修斯太阳穴跳动，“不知道。” “蠢货。” “吱呀”一声，正午的阳光穿过厚重窗帘间的缝隙，照耀在艾斯洁白的手上。 第144章 冈特家族的戒指 “你们把我亲爱的主人怎么了！？啊！！！” 贝拉特里克斯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在这间幽暗的房间里。 卢修斯跟在她身后，看见倚在椅子上在贝拉如此大的喊声下依旧未曾有所反应的伏地魔，有些愣神，随后看向了艾斯。 此时贝拉的魔杖已经抵在了少女纤细洁白的脖颈上，光芒隐隐闪烁，钻心咒蓄势待发。 艾斯一把挥开了贝拉，不适地清了清嗓子，“不过是服用了凝神剂而已。” 贝拉恶狠狠地盯着艾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动了手脚，贱人。” 伏地魔对于这对小情侣的看重和欣赏让她十分不满，主人的目光应当只停留在自己身上才对。 艾斯皱起了眉，瞥了眼埃弗里，“主人就要醒来了，况且我能对伟大的伏地魔动什么手脚。” 曾经高傲优雅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仿佛是自己的想象，如今的贝拉特里克斯简直像是被伏地魔下了什么恶毒的黑魔法，艾斯真切地这么怀疑。 布莱克家族好似只有雷古勒斯·布莱克和纳西莎姐姐两个正常人了，西里斯也执拗得不可理喻。 至于其他人，早就被布莱克家族视为耻辱除名了吧，甚至恨不得对所有人施上一个“一忘皆空”，让大家忘记他们曾经属于布莱克家族。 贝拉看向埃弗里，恨不得马上对他施展一个“摄神取念”，看一看刚刚是不是如此。 “是这样没错。”埃弗里不情不愿地憋出这几个字，看起来十分遗憾艾斯没有受到折磨。 贝拉这才坐在伏地魔椅子的扶手上，动作轻柔地为伏地魔擦了擦他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艾斯和埃弗里这才心中暗松一口气。 不过她十分鄙夷贝拉对伏地魔这副模样，看这凌乱的穿着，怕是才从伏地魔床上爬下来没多久。 她可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莱斯特兰奇先生头顶的帽子绿得堪比打人柳春天发出的绿芽。 这畸形且令人恶心的爱。 面对如此模样的伏地魔，且能做出这般姿态，如果说伏地魔没对她下什么魔咒，艾斯是一丁点儿也不信的。 毕竟曾经的贝拉和纳西莎并称为布莱克家族的两朵娇花，不知道多少年轻人拜倒在她裙摆之下。 卢修斯对此抱有同样的想法，在心里暗暗摇头。 他对此知道的更多，贝拉弄丢了伏地魔的东西后，被钻心咒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不禁感慨钻心咒的可怕。 似是贝拉的到来让埃弗里十分紧张，他不时地抬手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在这寒冬时节里。 作为伏地魔最得力的手下，近乎能出现在这会议桌上的每个家族的领头人都被她折磨过。 而没在在这桌上的人，已经是她杖下亡魂了。 众人都在这诡异的气氛里等待伏地魔醒来。 “砰！” 阿斯塔床头的水晶球被她挥落在地上。 她平时红润的嘴唇上几乎没什么血色，细密的冷汗浮现在她额上，蔓延至后背，湿出一片水痕。 “你不能再这样了，阿斯塔！”西里斯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很是严肃。 “你再这样预支你的能力，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还是那个结果，西里斯。”泪水盈满湛蓝色的眼，阿斯塔看着西里斯，没有回应他的责备。 西里斯抿紧了唇，“那只是你的预知梦，阿斯塔，它会随着我们的选择而改变的。” 阿斯塔摇了摇头，自从她突然开始做这个梦开始，这个结局从来没有变过。 西里斯握住她的双肩，“我不准你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你都撑不到结局到来的时候！” 短短的时间里，阿斯塔几乎每一天都在强迫自己做预知梦，这让她迅速消瘦了下去。 西里斯为此生气又没有办法。 就算他在这里能看住阿斯塔，不让她使用预知的能力，她回家了自己也是鞭长莫及。 “我会尽我所能去改变这一切的，阿斯塔。” 阿斯塔看着西里斯，只点了点头。 她却没告诉他，在她的梦里，无论发生什么改变，所有人最终都死了，西里斯甚至没能出现在结局到来的时候。 她这样强迫自己，无非是为了在梦里做出些改变，寻求那一线生机。 看着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地倍受折磨而死去，太痛苦了。 这对天真善良的阿斯塔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斯内普此时也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扰得一边处理信件的黛安皱起了眉头。 “停下来，斯内普。”黛安揉了揉眉心。 “我得去马尔福庄园，黛安。” 斯内普看向黛安，恨不得自己立马一个“幻影移形”出现在艾斯面前。 “埃弗里家根本不可靠。” “不要小看这些家族的力量，斯内普。”黛安摇了摇头，“况且，以我的了解，艾斯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可是伏地魔。” 黛安撑着桌子站起来，俯身看向斯内普，“他不过是个阴沟里的老鼠，甚至不敢直面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 “等着吧，斯内普。” 说完，黛安坐下继续飞快地写着那一封封要发往各处的邮件。 被她的气势压倒，斯内普颓然坐下，心里懊恼不已。他真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黛安看了一眼斯内普，叹了口气，为这两个可怜人。 本该向阳而生的人，一个出生就在泥沼里挣扎，一个逆光而行，从光明陷入黑暗。 而艾斯，终于等到了伏地魔赞赏的眼光。 “呼，真是好久没有这样的美梦了，弗利。” 抬手让贝拉站到一边去，伏地魔满意地感受到灵魂一片安稳，不再传来撕扯的痛苦。 “我的荣幸，主人。” 艾斯脸上勾起一抹富含野心的笑容，得意地瞥了眼埃弗里。 “既然如此，格兰芬多那群小虫子的事，就交给你了。”伏地魔指尖点了点桌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我知道你向来是不愿意看到巫师界出现伤亡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主人，”艾斯脸上出现了喜色，意外于他的吩咐。 “我会让他们明白您是正确的。” 在伏地魔的颔首下，艾斯离开了马尔福庄园，背后隐隐传来贝拉不满的抱怨。 “让你的儿子看着点儿，埃弗里。” 瞥了眼伏地魔的神色，埃弗里连忙点头。 直至彻底离开了马尔福庄园，到达了蜘蛛尾巷，艾斯才卸下了一身防备，疲惫地走向斯内普家。 揣在裙子内袋里的戒指，也才被放进那个平平无奇的白栎木戒指盒夹层里。 第145章 问责 “你怎么敢再次这样对我！？” 看着眼前眼睛湿漉漉地像要哭出来的黑发少年，听着他以如此委屈的语气说着这样凶狠的话。 艾斯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斯内普扑上来抱住了艾斯，几乎是撕咬着她的唇瓣。 “西弗——”艾琳的声音从阁楼下传来，“西弗勒斯——” “来了。”斯内普凶狠地瞪了一眼艾斯，跑下了楼。 餐桌上。 艾斯沉默地吃着午餐，只是得注意不要碰到下唇上的伤口，有点儿痛。 能掩盖使用魔咒踪迹的药剂已经被消耗一空，不然她也不会顶着这副模样出现在艾琳面前。 谁叫她还是个六年级学生呢。 “你这是怎么了，亲爱的？” 艾琳询问到，她近来精神愈发地好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艾斯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斯内普，微笑着对艾琳说：“去黛安家玩不小心磕到了门框上，不碍事的，艾琳阿姨。” 对于她消失了一天这件事，斯内普和她只解释说是去了黛安家里。 艾琳看斯内普和她之间别扭的模样，只以为是两个人闹了点小矛盾，为此还语重心长地说教了斯内普一番。 为着艾斯瞒着斯内普自己去见伏地魔这件事，斯内普很是发了一通脾气，足足半个月没理艾斯。 用完午餐后，斯内普和艾斯就去了黛安家里。 她对于艾斯的到来并不惊讶，显然是通过埃弗里的信件已然知道艾斯安全回来了。 端起茶抿了一口，黛安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艾斯这才告诉两人自己的目的。 “我从博金博克那儿订了冈特家族的戒指的仿品。” “你是去偷他手上的戒指了！？” “你真是！” 两个人一时间不可置信地看着艾斯。 斯内普后悔不已，“我就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他只得知戒指有可能是魂器，并不完全确定，艾斯就敢去把它偷出来。 “他选的东西都十分具有代表性，必然是这枚戒指没错了。”艾斯肯定地开口。 “就它上面附着的黑魔法威力而言，也必然是它。” 这枚戒指上施加的黑魔法比起她之前见过的所有魂器都要厉害，想来伏地魔对冈特家族的人憎恶不已。 “幸好你找了埃弗里去，黛安。”艾斯一脸真诚的感谢，看向黛安。 黛安看了艾斯半晌，一脸担忧一扫而去，开始算起账来，“为了把你捞出来，我可是主动暴露了，艾斯。” “我辛辛苦苦从伏地魔手底下抢过来的人可是要被清理不少。” “我这么久的功夫可算是白费了，哈。” 黛安开始了对艾斯长达一小时不停歇地冷嘲热讽和训斥。 而斯内普在一边儿半点儿都没同情艾斯的意思，就算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也把脑袋别到了一边去。 如此这般，艾斯深知轻易不能惹黛安生气了。 她伏低做小，哄了两个人半个月，才以自己被黑魔法污染这件事换来了他们暂时的原谅。 看着艾斯被那枚戒指上黑魔法浸染的干枯的肌肤，黛安眼眶泛红。 “叫你不告诉我们！真是活该！” 仅仅是那么短的时间内，艾斯腰侧就有一指节干枯的皮肤了。 这一处从里到外已经完全坏死，失去了生机，还隐隐散发着黑魔法的气息。 斯内普在一边紧拧着眉头，如果不是他感到了这气息，艾斯甚至还要瞒着他。 “除了剜去这块肉，用复生汤剂洗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艰难地开口。 艾斯点了点头，“动手吧。” 看着迟迟下不去手的斯内普，黛安夺过了他手里的刀，“我来。” 在艾斯点头过后，她没有犹豫地下手将那块坏死的肉剜了出来，然后端起一旁的复生汤剂淋了下去。 霎那间，艾斯的脸色惨白，浑身忍不住抖动起来，抓住斯内普的手青劲爆起。 即使已经用了麻醉药剂，复生汤剂带来的痛苦也很难忍受。 先是难以言喻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再是肉芽生长的麻痒，那痒比痛还叫人难以忍受。 黛安和斯内普两人合力才按住了不停扭动的她。 待到药效过去时，三个人都大汗淋漓。 “幸好没有深入到骨头里。”艾斯瞳孔涣散地看着天花板，呐呐道。 闻言，黛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斯内普则一言不发地去打热水了。 这两人都不是很想搭理她。 如艾斯所言，深入到骨头里就是无可救药了，哪怕截骨也不起作用，这黑魔法会慢慢夺取你体内所有生机，直到你化为一具枯骨。 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艾斯腰侧新长出来的泛红的肌肤，确认不会再有问题后，黛安才离开了。 斯内普拧干了帕子，细心地拂开黏在艾斯额上的头发，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 他内心泛起细密的疼痛。 艾斯抬手，点在他蹙起的眉心上，“比起你受过的钻心剜骨，算不得什么，西弗勒斯。” 她也受过那种痛，那是蜷缩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痛。 斯内普丢下帕子，上床把艾斯小心地搂在怀里，只闷闷地应了声“嗯”。 训练完的科尔特恰巧回来，看见神色总算是放松下来的黛安，开口问道：“艾斯佩兰斯·弗利小姐没事了？” 黛安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嗯，没事了。” 这半个月，为了处理艾斯带来的一系列后续影响，黛安不得不时常工作到深夜，整个人完全被来来往往的猫头鹰和信件淹没。 科尔特心疼地搂住黛安，把她往自己身上带，让她倚靠在身上。 “好啦，我去做饭，让我来喂饱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黛安在科尔特身上蹭了蹭，一脸嫌弃，“一身汗臭，熏死我啦。” 科尔特摆出大为震惊的神色，“好哇，我都不嫌弃你一身汗，你还嫌弃我，不准跑！” “哈哈，别挠我，我错啦。” 少年人的笑声随着夕阳飘散，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 第146章 开学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的。 还是白雪皑皑的时候，霍格沃茨特快“嘟嘟”地冒着蒸汽，将一大群学生送到了霍格沃茨。 由夜骐拉动的马车在雪地上轧出一道道车辙。 艾斯和阿斯塔坐在一起，互相交流着假期发生的趣事，述说着对对方的思念。 西里斯最终还是去阿斯塔家拜访了泰勒夫妇，对两人强调了阿斯塔最近的状态。 两人很是感激他，但得知了他是那个臭名昭着的布莱克家的西里斯·布莱克时，泰勒先生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忍住没把他当场赶出去。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阿斯塔和西里斯之间的恋爱得到了泰勒夫妇的强烈反对。 整整一个假期，两个人再也没一起出过门，总有一个人留在家看着阿斯塔。 防止她使用预知天赋的同时，防止她去找西里斯。 这也不能完全怪泰勒夫妇，两人对于阿斯塔的恋爱还是很开明的，他们只是不满对象是来自布莱克家族的西里斯而已。 布莱克家族对于纯血的固执在整个英国魔法界都是闻名的。 而西里斯的反叛与其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泰勒夫妇显然不放心把自己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交给这样的人。 “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这样过呢，我该怎么办啊，艾斯。” 阿斯塔正在跟艾斯抱怨呢。 “这也值得你憔悴成这样？”艾斯满眼心疼，对西里斯的偏见再次达到了新的高度。 阿斯塔自然不敢说自大半个月都在透支自己天赋的事，只好在内心默默地对西里斯道歉，让他背上了这个黑锅。 西里斯萎靡地坐在詹姆·波特旁边，在意气风发的他旁边被衬得愈发可怜。 而波特对于这种事也是爱莫能助，他自己也面临这种烦恼呢。 幸好还有莉莉。詹姆如此甜蜜又烦恼地想着。 “唉。” 两个人同时叹气望天。 “每天都要去训练？” “几乎吧，每个月休息四天。” “经常要…” 奥维尔兴致勃勃地询问着黛安有关科尔特在球队训练的日常，他想自己毕业了应该也会去球队。 这个假期他用攒下的兼职工资和菲儿瑞去看了不少魁地奇比赛，终于明确了目标。 “肯梅尔红隼队的队长比赛完就向巴利卡斯蝙蝠队的队员求婚了呢！” “那他没像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鲁道夫·布兰德一样被打成脑震荡吧！？” “当然没有！” “梅林的蝴蝶结呀，这可太浪漫了！” 莉莉一脸惊奇地听着菲儿瑞讲述那些她没去过的比赛，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只小鹿一样。 “哇，下次我一定要去看，这可比学校的魁地奇有意思多了！” 詹姆有心带她去看比赛，可被波特夫妇管束着，假期也就偷溜出来见了她一面而已。 纵使伏地魔掀起了一番动荡，大家也只不过是些学生而已，被牢牢地庇护在父母师长的羽翼之下。 等到开学晚宴结束，卢平才有空找到西里斯，两个人单独站在休息室门口。 看着面色阴郁的西里斯，卢平有些担忧，“你怎么了，西里斯？” “不过是在想怎么改变泰勒夫妇对我的看法罢了，”西里斯摇了摇头，“没什么，卢平。” 卢平不太相信仅仅是因为这个，西里斯可不会这么轻易被这种事打倒，不过他没再继续追问。 “我找到塞琳思教授了。”他说起了自己单独找西里斯的目的。 西里斯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真的！？她怎么说？” “我是在猪头酒吧找到她的，看起来她最近常去那里。”卢平却没那么乐观。 “她只说这不可能成功，但也没有坚定地拒绝我。” “这就是有希望了！”西里斯露出了笑容。 他其实很是会洞察人心的，不过多数时候不屑于去做这件事罢了。 “剩下的交给我，卢平，好兄弟！” 他锤了锤卢平的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让卢平也露出了个爽朗的笑。 “这不算什么，西里斯，比起你们对我做的。” 两人勾肩搭背地进了休息室去，让刚走到楼梯口的费尔奇气愤不已。 “就差一点儿！别让我抓到你们！” 尽管已经是宵禁了。 艾斯此时正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她取出那个白栎木的盒子，小心地打开了夹层，把那枚戒指展示在邓布利多面前。 那是一枚精致的金戒指，上面镶嵌着一块刻着佩弗利尔饰章的黑宝石。 邓布利多正准备拿起来细细查看，立即就被艾斯阻止了。 “教授！” 邓布利多疑惑地看向艾斯，“怎么了？” “这枚戒指上的诅咒可以抽取生机，最好不要碰它。”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笑着拿起了它，“不会有事的。” 等他看清那枚黑宝石后，他脸色一变，喃喃道：“复活石？” 随后他收起了那枚戒指，对着艾斯说道：“你太冒险了，艾斯。” 他本以为自己收走了那条仿制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就没事了，没想到博金博克还为她仿制了这枚戒指。 看着邓布利多脸上少见的严肃，艾斯却没有退让。 “教授，从一开始，我就在冒险了。” “是我老了，”邓布利多疲倦地摆了摆手，“戒指交给我，你回去吧。” 邓布利多坐在桌前，打量了那枚戒指很久，才把它放回了白栎木盒里。 “是个聪明的小家伙。”他笑了笑，很是欣慰。 难得她还能想到阴干的白栎木能隔绝魔法的特性，不然怕是难以抵挡复活石的诱惑。 艾斯细细思索才想起来“复活石”的记载，其实称之为“还魂石”更准确—— 使持有之人拥有见到死去亡魂的作用，并产生强烈的自毁意识。 艾斯摇了摇头，只希望邓布利多校长能妥善处理掉它。 抚上腰侧，自己还能隐隐感到那剜骨之痛。 至于那见到死去亡魂的作用，艾斯嘲讽一笑。 逝去之人已逝，即便再相见也不过徒劳。 谁又知那是真正的亡魂，还是内心求之不得的幻象呢？ 第147章 复活节 白雪消融，霍格沃茨外枯黄的草叶逐渐被绿意覆盖。 艾斯正坐在海格的小屋里品尝着他的拿手点心——岩皮饼。 与其说是品尝，倒不如说是磨牙，她的动作和一旁抱着岩皮饼磨牙的小猪很是相像。 因为忙于各种事情，艾斯干脆把小猪寄养在了海格这里，他很是喜欢这些小东西。 “你看，罗伯特它多喜欢我做的岩皮饼！哈哈！”响亮的笑声震得屋子掉下来一层灰尘。 罗伯特是海格给小猪取的新名字。 忙着磨牙的小猪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海格，半晌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又埋头继续奋斗去了。 它对这个名字接受良好。 艾斯放下缺了一角的岩皮饼，抿了一口齁甜的奶茶，感谢地说：“多亏你了，海格。” 这倒让海格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这不算什么，艾斯，这只是件小事。” “倒是麻烦你，还让纽特先生给我寄照片。” 说着他拿出了那一大叠照片，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的神奇动物。 看得出来保存地好极了，没有一丝褶皱和卷翘，整整齐齐地放在相册里。 这里面有的是纽特先生亲自寄的，有的是史蒂芬寄的，很显然史蒂芬拍摄的照片带着一股活力，纽特先生的照片显得学术严谨一些。 艾斯笑了笑，“想必纽特先生也很乐意和你分享这些。” “艾斯——” 阿斯塔的声音像黄莺一样从窗外飞进来。 她捧着一大束野花，插进了海格窗上的小木桶里，脸上的笑照亮了整间屋子。 “好看吗，海格？” 那是海格特地为她放的小木桶，阿斯塔来这儿总是愿意做这些事。 海格大大地点了点头，“好看极了，小阿斯塔！” “我们得走了，海格。” 霍格沃茨城堡悠远的钟声传来，艾斯站起身来，不得不回去了。 海格站在小木屋门口，目送两人远去。 如此悠闲简单的时光也只有在海格这儿能享受到了。 这学期一开始就有些不同寻常的氛围。 格兰芬多那些总爱和斯莱特林针锋相对的积极分子很少挑事了，对着他们却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领头的西里斯和詹姆也总是出没在霍格莫德村。 就算是阿斯塔去询问，西里斯也是闭口不提，莉莉也一脸为难。 卢平？卢平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问这件事，东绕西绕就把阿斯塔绕晕了。 不过看起来应当不会是什么坏事就对了。 这副和平的样子，让伏地魔对艾斯认真招揽格兰芬多学生，解散其敌对组织的事信以为真。 而黛安费劲招揽的食死徒在她一番努力之下，也只折损了几个左右摇摆、无关紧要的。 倒让她这段时间清闲不少，还有时间去训练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手。 不过自从詹姆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之后，少有其余三个学院获胜的时候。 不少知名的魁地奇球队已经放话要预定他来自己球队了，科尔特也来信时也常问詹姆心仪哪个球队。 邓布利多似是把艾斯做的事情告诉了穆迪，这让凤凰社的若干成员的心情十分复杂。 穆迪手段强硬地清洗了几个食死徒据点，坏了他们不少好事，食死徒们龟缩起来。 让风雨飘摇的形势一时间有几分稳定的势头。 伏地魔隔三差五地就来信催促斯内普配制些凝神剂去，像上瘾了一般，丝毫不顾这药剂耗资甚多。 一时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快啊，要来不及啦！” “慢点儿，阿斯塔！” 阿斯塔拉着艾斯，两人欢快地朝着霍格沃茨城堡奔去。 西里斯远远地缀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斯内普则倚在廊桥末端等待着，任春风拂动发梢。 城堡里到处插着彩色的旗帜，偶尔能找到一个彩色的巧克力蛋。 打开它可能是一个精致的小礼物，也可能“噗”地炸出一捧绿色的蟾蜍臭气弹。 这一切都预示着复活节晚宴开始啦。 复活节总是有不少美食，是堪比圣诞晚宴的丰盛。 四条长桌上堆满了各种食物，淋满了巧克力酱的蛋糕、煎得香喷喷的牛肉饼、油滋滋的烤鸡、可以拉出长丝的芝士披萨等等。 还有复活节专供，分了好多层的彩色果汁饮料——丝带果汁，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味道。 只有在霍格沃茨，你才能喝到它，据说这是来自赫奇帕奇的私人菜谱。 彩色的礼花在礼堂里炸响，晃晃悠悠的飘落到一半，逐渐化作流光消失，众学生们一阵欢呼。 宴会这就正式开始啦。 “今天早上起来，维森的床上多了一大堆彩蛋！把我们吓得不轻！” “梅林的胡子，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混乱。” “学长们听到动静来了之后站在门口笑得都直不起腰。” “倒霉蛋维森！” “女生们都听说了这件事了…” 这是历来的传统了。 复活节这一天，四大学院你出材料、我出技术、你出坏点子、我出人地凑成一局，随机抽中一个倒霉蛋作为“鸡妈妈”，为大家生产彩蛋。 连艾斯也被拉过去铭刻了一段复杂的如尼文，帮他们完成把梦作为原材料转化为彩蛋内容物的点子。 看来今年是毫不知情的一年级新生“维森”被抽中了，还一大清早在床上“下”了一堆彩蛋。 一只倒霉又幸运的小獾。 格兰芬多对于这次没有抽到自己学院还有些沮丧。 “今年是谁抽的人？” “什么？内特？” “为什么？” “今年定的规则要第一个进球的魁地奇新手。”知道内情的小狮子耸了耸肩。 邓布利多从自己的桌洞里掏出一枚彩蛋来，“呀哈，看来今年轮到我了！” 他炫耀地朝着各位老师们晃了晃手里的蛋，然后掰开了它，一颗炸弹糖从里面掉出来。 掉到他紫色的袍子上，炸出了一把柠檬雪宝，邓布利多乐呵呵地和老师们分着糖。 “今年运气不错，邓布利多校长。”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忍不住说道。 想起去年弗利维教授开出了一个臭气弹，熏得她饭都没吃就走了。 去去年海格开出了一个魔法汽笛，整个礼堂都是“嘟嘟嘟”的声音在回荡，害得她脑袋疼了大半天。 时刻关注着教授们的学生对于这个彩蛋没有恶作剧到教授们有些失望。 这可是一年里唯一能“以下犯上”的时候了！ 第148章 塞琳思的过往 “既然你们都来了，就不要半途而废。” 菱形的嘴唇开开合合，并不大的声音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 掩在帽檐下的双眸在暗中审视着每个小巫师，塞琳思站在这群霍格沃茨学生们面前。 大多数都是格兰芬多高年级的学生，夹杂着些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 很大一部分都是塞琳思亲自教导过的。 当莱姆斯·卢平找到她时，她有些惊讶。 “你想让我教你们黑魔法防御术？” 卢平点了点头，待在猪头酒吧里有些局促不安。 他是用詹姆的隐形斗篷悄悄混进来的。 要是被阿不福思先生发现，他一准儿会被丢出去，说不定还会没收隐形斗篷，把它交给麦格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教授。 那可就完了。 “为什么？” 虽然塞琳思只教过艾斯这一届学生，但不妨碍她知道霍格沃茨顶顶大名的捣蛋团体——叫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掠夺者”。 她认为这兴许只是他们的怪点子，并不准备答应卢平，即使这是其中让人值得信赖的一位。 卢平拉了拉兜帽，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四周，十分小声且理所当然地说：“因为那个神秘人啊，教授。” 塞琳思一时间有些恍恍然。 因为…神秘人吗？ 塞琳思女士大概是在十八世纪四十年代作为一名斯莱特林的毕业生毕业于霍格沃茨。 “塞琳思，你真的不准备去魔法部任职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遗憾地询问着塞琳思，“要知道法律执行司的司长给我写信说很希望你去。” 塞琳思抱歉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教授。” 想到英年早逝的父母，塞琳思内心很是排斥傲罗这份工作，所以她拒绝了魔法部给出的这个难得的机会。 不同于其他沉迷于权利和力量的斯莱特林学生，她毕业之后在同学们难以理解的目光下拒绝了魔法部的招揽，孤身一人踏上了旅途。 旅途中的带给塞琳思的快乐远胜在霍格沃茨考试获得一个“o”让她感到的愉悦。 所以就算身边无人能分享喜悦，塞琳思也不会感到孤独。 这段旅途在阿尔巴尼亚被迫终止。 塞琳思对这片传说中的魔法断绝之地很是感兴趣，她想去一探究竟。 但她在那里停下了脚步，这当然不是因为她累了或是什么其他原因。 只是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 虽然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也不会魔法，长相普通的农夫。 其实故事既俗套又简单。 她借宿在他邻居的家里，两人出门时总是能遇上。 塞琳思对麻瓜世界半知半解，总是做出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而在场的农夫不但不会取笑她，反而为难为情的她解围。 农夫觉得这个姑娘笨拙又可爱，塞琳思觉得他真诚又善良。 几次短兵相接，事态愈发不可收拾。 “塞琳思！” 塞琳思坐在车上，听到这呼唤，惊讶地回头。 这个向来不会拒绝的农夫在这一天做出了自己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他从养大自己的姑父安排的相亲宴会上离开，奔向了通往村外的道路。 于是在本该离开的那一天，塞琳思没有离开。 她藏起了自己的魔杖，学着做一个普通人，就这样留在了他的身边。 两个人举办了一场只有牧师和上帝祝福的婚礼。 她总是被丈夫“你怎么会看上我！不可置信！”的眼神逗得哈哈大笑，然后接受他全心全意地爱意。 两个人经常去姑父家帮他做饭、打扫，虽然老是被赶出来。 下雨天后跑遍树林去找那只走丢的小羊。 一切都很平凡，但是又很美好。 塞琳思清楚地记得那天。 她身体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她那天惊喜地知道了这个消息，迫不及待地就想回家告诉自己的丈夫。 但是她那天回家看见了什么呢？ 屋外的草地里，她的丈夫身体冰冷地躺在地上。 那段时间一切都浑浑噩噩的，只记得魔法部的傲罗们说他是受到了黑魔法的攻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塞琳思都奔波在世界各地，却没了欣赏风景的兴趣。 她只希望尽快赶到下一个地方，捉住那些作恶多端的黑巫师，要是他是杀害自己丈夫的那一个，就更好了。 短短的一年，她在黑魔法防御术上的成就突飞猛进，超过了毕业那年就成为了傲罗的同学。 他们只说她是疯了，为了一个麻瓜。 后来为了暗中保护艾斯，她在邓布利多的安排下，向司长申请调去霍格沃茨任教一年，才让紧绷的神经得以喘息片刻。 密室内。 “如果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大家都站在原地，眼神坚定，没有一个人因为塞琳思教授的这句话想要退出。 这里的每一位学生都是“掠夺者”们亲自邀请的，他们对抗伏地魔的心坚定不移。 和在霍格沃茨任教时平铺直叙的讲课不同，塞琳思几乎是在用训练傲罗预备役的方式在教导这群学生。 严苛的施展魔咒手势、精准咒语的发音，就连反应速度也受到了针对训练。 “啪！”一个小型的火花咒炸开来。 “oh！教授！”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捂着泛红的手背，看向塞琳思。 塞琳思回头看过去，“怎么？要是你面对的是一位黑巫师，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你的右手。” 她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魔杖，“并且毫无反抗之力，把你的魔杖捡起来！” 赫奇帕奇的埃德加不禁挺直了背，把手里的魔杖握得更紧了。 随着一声声火花咒“啪啪啪”的炸裂声响起，不少人不是捂着自己的手就是在原地跳脚。 “看看你们笨拙的样子！给我打起精神来！” 塞琳思的语气并不十分严厉，但她无形的威严让大家都背脊一紧。 从清晨直到日头西斜，大家才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地离开了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不过是詹姆几人凑钱在霍格莫德角落租赁的一间屋子。 条件很是简陋，但胜在宽敞，足够容纳他们这些人。 西里斯、詹姆、卢平和彼得四人在这间简陋的房间布置了些掩人耳目的魔咒，在塞琳思教授的帮助下又完善了一番。 所有人都结成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我发誓，我这大半天学到的比我在学校四年学到的都要多。” “无声咒太难了，这本来应该是六年级的内容！” “得了吧，食死徒可不会等你从霍格沃茨毕业…” 第149章 唯一 伏地魔厌恶地看着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的那一缕刺眼的日光。 他抬手一挥，让那两扇黑色的窗帘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让这房间再也透不进半点儿光线。 贝拉推开了卧室的门。 “my lord.” 她拿着一个普通的药剂瓶，里面看起来只装了些清水的模样。 伏地魔接过了凝神剂，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就服用。 他示意贝拉坐在一旁，“弗利家的小姐最近做得还不错？” 他是指最近埃弗里家传过来的消息，当然还有些混在霍格沃茨里食死徒预备役的汇报。 更何况艾斯还及时传递消息，帮他避免了两次食死徒的死伤。 贝拉兴致缺缺地回应道：“不然她还有什么价值留在您身边？” 她不满艾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她能有点儿不算负面的评价都很难得。 不过想到最近魔法部对己方的猛烈攻势，伏地魔的脸色黑了黑，“那些傲罗最近怎么样？” “马尔福家和我父亲他们最近很难得到魔法部的消息了。”贝拉脸色也不算好地回答。 “您知道的，自从尤金妮娅·詹肯斯被革职之后，我们就很难得到魔法部的消息了。” 因为在双方对战中牺牲的傲罗和被杀害的普通巫师人数过多，尤金妮娅·詹肯斯部长受到了很多人的抵制。 她被迫下台了，魔法部和艾斯的合作也因此中断，他们收回了对角巷的商铺，强行征用了艾斯的技术。 这都是出自于新上任的强硬派——哈德罗·敏坎部长的决定。 他做了一番在外人看起来十分强硬的措施，派出了大量傲罗查探并羁押食死徒。 如果不是穆迪在其中领导，不知道这会徒增多少伤亡。 许多傲罗甚至还只是实习傲罗，并没有完全掌握应对黑巫师的技巧。 更何况食死徒可不是普通黑巫师，不可饶恕咒信手拈来，执行司的那一套对它们起不了多少作用。 “该死的哈罗德！” “不过，阿兹卡班附近的食死徒传来消息说附近摄魂怪看起来更多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伏地魔需要更多的人手去营救那些被关进阿兹卡班的手下。 近半年来，穆迪他们把近小半的食死徒都关进了阿兹卡班，让阿兹卡班迎来了百年没有过的热闹。 伏地魔食指轻扣桌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显然正在思想对策。 如果换做半年前，他此时肯定在怒骂那些没用的手下，甚至说不定会随机抽中一两个幸运儿承受一两记“钻心咒”以释放怒火。 斯内普配制的凝神剂效果显着。 此时，斯内普和艾斯正在弗利庄园内。 三楼巨大的书房里铺满了写满如尼文的纸张，艾斯正皱着眉一张张翻看着。 这是她从研究杀戮咒和其对抗咒至今为止所有的分析。 她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错，每一条路径走到了最后都离成功只差一步。 斯内普看着在书房里已经如此状况三天的艾斯，进去打断了她。 “艾斯，先歇一歇，嗯？” “好的，西弗勒斯，我等一下就去。”嘴上如是说着，可艾斯头也不抬地继续查看自己的笔记，眼神都没分给斯内普一个。 少年叹了口气，把少女的脸掰向自己，“look at me，你都看着这些笔记三天了，艾斯。” 斯内普的语气严肃而坚定，让艾斯不得不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斯内普最近陪她研究这些也累得不轻。 他们抓了许多老鼠，由艾斯对老鼠施展杀戮咒，斯内普根据她的研究施展那些对抗咒。 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既要记住那些未经时间简化的晦涩咒语和手势，又要准确无误地把它施展出来。 有些咒语念出来了，魔咒也成型了，却毫无作用。但更多的是不成型的魔咒，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副作用。 有的是“砰”地一声炸开，让斯内普手上一片烫伤；有的则是手势划到一半就无法进行，这是自然的力量在抵御它成型，这样的魔咒是不被允许施展出来的，属于废咒。 不说艾斯自己施展杀戮咒消耗的精力和受到的反噬，但看斯内普她就放弃了这种试验的方法。 尽管最终在斯内普的坚持下，他们尝试了所有的路线，但这些无一不是废咒。 艾斯有些愧疚地看着斯内普，“陪我吃顿饭？” 斯内普牵着她被磨起了硬茧的手，点头以示赞同。 两人坐在书房外的露天阳台上，由薇薇呈上一道道美味的食物。 薇薇十分开心，脸上都带着笑容。 小姐终于肯好好吃饭了！ 作为一位合格的管家，她要操心的无非就是主人的衣食住行、一日三餐罢了。 最近被送往三层的食物几乎原封不动地又被送回厨房，让薇薇心里很是伤心。 “真是难得的平静，西弗勒斯。” “没错，”斯内普咽下一块儿煎鱼，点了点头，“不看你的话，是这样没错。” 如艾斯所说，六年级的这下半学期确实是难得的平静。 除了魔法部对食死徒的大力打击外——当然这个和霍格沃茨几乎无关，霍格沃茨内没有两方的争斗，也没有伏地魔时不时传来的任务。 艾斯和斯内普几乎除了需要为伏地魔配制两三次药剂外，就只要应对繁重的学业了。 而斯内普抱怨的，不过是艾斯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事情而已。 她私人聘请了雷克先生，和他一起为黛安手底下的人都配备了两三个炼金配饰，指尖被磨得满是硬茧。 同时也没停下自己一直以来的研究，也不怪斯内普如此说她了。 用完晚餐，斯内普强硬地拉着艾斯散起了步。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你毕业了会去哪儿，西弗勒斯？” 月光下，艾斯浅色的眸子眯起，浅浅地笑着。 “兴许，在哪家无人问津的药剂店当学徒吧。”斯内普回答。 他想，要是没有这一切，他和艾斯也许不会走到一起，他只是一个受过艾斯帮助的学弟，和其他人一样。 艾斯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语气夸张地反驳道：“怎么会？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不会让一个魔药天才埋没！” “那只有希望另一位天才的光辉不要淹没了我。” 斯内普漆黑的眼中盛满笑意，望向他身侧的少女，握紧了她的手。 “那你呢？” “我？”艾斯看了看斯内普，“大概是和你一起在哪家无人问津的药剂店当学徒吧。” 她其实、没有想过、不和我在一起的这种可能、吗？ 斯内普缓慢地眨了眨眼，被少女拉着往前走。 “回去啦！” 斯内普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感动。 但是她怎么会理解这种全心全意被爱的、珍贵的感受呢？ 艾斯对于斯内普来说，是独一份的啊。 第150章 狮子座的心脏 “西里斯，跟我回去吧，please.” 西里斯甩开了面前少年的手，“别再来找我了，雷古勒斯！我说过了，我不会回去的！” 雷古勒斯眼眶发红，再次扯住了西里斯的衣摆，“妈妈的状况很不好，西里斯，她很想你。” “从她亲手把我赶出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了，我不会踏进布莱克家一步！” 西里斯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永远这么自我！” 雷古勒斯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手上的青筋暴起，脸色涨红，怒吼着。 “你就不能离那个波特家的小子远点儿吗！？爸爸妈妈真该知道知道你在做什么！” 西里斯被自己这个向来温顺的弟弟吓了一跳，然后推开他。 “是啊，他们真该来看看我在做怎样伟大的事！” “而你，雷古勒斯，你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傀儡！” 西里斯站在楼梯上，高高在上地看着愤怒地像头小公牛一样的雷古勒斯。 那张忧郁深情的脸上尽是嘲讽。 “你就继续当父母的乖宝宝好了，跟着贝拉那个疯子，去做神秘人的走狗—— 帮他除掉世界上所有的反叛者，包括我，包括你的同学、你的老师，哈？” “别再来找我，雷古勒斯，我已经不是布莱克家的人了。” 愤怒的雷古勒斯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浑身力气一般，他深深地看了西里斯一眼。 “那就祝你和詹姆·波特那群人成功吧，哥哥。” 雷古勒斯离开了。 他的哥哥，被布莱克家寄予厚望的小天狼星，被养成了如此天真可笑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吗？就凭借他们那群学生，就妄想和伏地魔对抗？ 雷古勒斯自嘲一番，失望而去。 回家后，爸爸妈妈肯定会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吧。 作为布莱克家这一代第一个出生的男孩子，西里斯出生后就展露出了非同一般的魔法天赋。 于是几乎每一位长辈都寄希望于他未来能带领布莱克家族走上巅峰。 他受尽了全家人的宠爱。 而雷古勒斯，就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出生了。 旁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布莱克家的那个次子啊，看起来有些木讷呀。” “哦，你是说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吗？跟西里斯比起来有些普通。” 就连父母也经常抱怨他怎么老是呆愣愣的，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他不像西里斯那样离经叛道，非常听话。 雷古勒斯一开始想自己只要做得更好，大家也能对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但是时间久了，他发现就算他在霍格沃茨每门功课都能得到起码一个“e”，也只能得到个“干得不错”的评价。 他拼尽了全力，也追不上西里斯。 雷古勒斯一度十分沮丧，但却不因此嫉妒西里斯。 只因为那是总会照顾他的哥哥呀。 “雷古勒斯，快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哈哈哈哈，雷古勒斯，你看…” “雷古勒斯，别听他们瞎说…” “雷古勒斯…” 只是当西里斯上了霍格沃茨之后，家里的情形就紧张了起来，谁也没想到西里斯真如他自己所愿，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大家都只当那是他的玩笑话。 后来母亲沃尔布加看见西里斯房间里贴了满墙麻瓜世界里的流行女郎画报，被气的浑身发抖，家里爆发了一场巨大的争吵。 西里斯仰着头从家里离开了，长辈们在族谱上烫掉了他的名字。 雷古勒斯从中周旋，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法缝补上西里斯和布莱克家的裂痕。 只有与日俱增的矛盾和争吵。 想来是时候认清现实了，雷古勒斯终于是放弃了。 “蠢小子，不要被利用啊……”西里斯靠着门坐下，捂着脸叹息。 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多希望把雷古勒斯拉出那片泥潭。 但他总是高估他自己的能力。 霍格莫德的密室里，只到了寥寥几个人。 就连“掠夺者”们也没到齐，彼得缺席了，詹姆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到。 卢平看着紧皱眉头的塞琳思，眉眼低垂，少年人身上弥漫着抱歉和一股萧索。 “对不起，教授，大家都被关在家里了。” 塞琳思摇了摇头，并没有对此有所责怪。 她十分清楚，以当下的情形来说，家长们只是做出了他们觉得最正确的选择。 “开始吧。”塞琳思扬了扬下巴，角落不起眼的木箱开启。 被施展了无声咒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气愤地从箱子里飞出来，企图攻击在场的每一个人。 “禁言”把它们气坏了。 最近的训练日常一直是躲避康沃尔郡小精灵的攻击，并且制服它们。 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些可恶的小精灵速度极快，捉弄人的方法还千奇百怪。 教授还只允许他们使用近期学到的魔咒。 这群小巫师在塞琳思的训练下迅速地成长着。 一只散发着莹莹蓝光的鬣狗从窗外跳进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梅林的胡子，那是什么？” “那是…守护神？”埃德加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 “没错，肯定是守护神了！” 西里斯眼神发亮，看向塞琳思，有些迫切地询问，“对吗，教授？那是守护神吗！？” 塞琳思敷衍地点了点头，“你们先自行练习，我马上就回来。” 老师的守护神怎么会在这里？ 塞琳思推开门走了出去，就在角落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啊哈，塞琳思！你来了！”穆迪张开双手，大力地拍了拍她的双臂。 塞琳思对于他的到来显得也很开心，回拥了他一下，“老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塞琳思。” 穆迪看了眼挤在门缝后的学生们，眨了眨眼，“怎么样？那群小家伙？” 这样俏皮的动作由穆迪做出来显得很是违和——他常年都是一脸能震慑黑巫师的凶狠。 “比不上我，但还算聪明。” 塞琳思很给面子的笑了，同时有些骄傲地说，“我可是最优秀的学生。” 她还记得和穆迪成为搭档的那段时间，他被自己不要命的打法吓到，严肃又不敢太严肃的紧张兮兮地教她各种技巧的样子。 说来穆迪其实没大她多少，算得上是她的学长。 对塞琳思来说，穆迪是亦师亦友的特殊存在。 第151章 伏地魔的怒火 1976年的夏季末，苏格兰高原的阳光还十分灿烂，照耀下来的热度却并不十分强烈。 刚刚入学的小巫师，尤其是受够了炎炎烈日的南方来的小巫师，在太阳底下兴奋地奔跑，享受着这令人舒适的气候。 而老生们都裹着宽大的巫师袍，只除了魁地奇队的队员还穿着训练服在球场上飞翔。 他们都知道霍格沃茨的阳光是个“温和的杀手”，能悄无声息地让你脱掉一层皮。 第二天，他们就能见到一群被晒得红彤彤的小孩儿们了。 紫色的光芒在魔杖尖端溃散，艾斯遗憾地放下魔杖，“还是不行吗？” 这已经是她觉得最有希望的魔咒了，这也是她施展得最好的一次。 艾斯看了看手里的魔杖，又举起来，“expecto patronum.” 蓝色的光圈隐隐亮起，最后向上一点，一个完美的呼神护卫施咒手势就完成了。 但是这亮光很快就溃散了。 这并非是因为呼神护卫是废咒，而是因为艾斯无法施展出它。 艾斯无法达到它的施展要求——浓烈的、充满爱和希望的回忆。 “是因为无法实施守护神咒吗？”艾斯有些沮丧地自我安慰着。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哪怕这个魔咒有一丝成功的希望，也能让不少人免于死在杀戮咒之下。 斯内普和一众巫师此时正在学习“幻影移形”这个高级魔咒。 今年报名的人不算太多，所以四个学院被安排在了一起。 至于授课人，是匆匆赶来的阿拉斯托·穆迪。 詹姆用手肘捅了捅卢平，“你知道今年给我们上这门课的教授是谁吗？” 他眼神里充满了事先得知的得意之色，仿佛在说：“快问我！我知道！” “谁啊？”彼得听见了，也凑了过来询问，然后又抱怨道：“希望是个好相处的教授。” 如彼得这样在假期没参加私密训练的小巫师，这学期在密室里的第一堂课简直是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现在一提到霍格莫德就有点儿浑身发抖。 詹姆露出了个怜悯的眼神。 “oh，no！”彼得立即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恰在此时，穆迪推开了门。 “我、的、天、哪！” “是穆迪先生！是穆迪先生！” “我不是在做梦吧？梅林啊！” 整个教室充满了惊呼声，像一锅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斯内普也有些惊讶。 他不觉得把穆迪安排到霍格沃茨来是个好决定，他清楚的知道食死徒们只是暂时蛰伏起来了。 近一年来，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不少执行司的成果，例如阻拦了多少次食死徒的行动、捣毁了几个据点、把多少食死徒送进了阿兹卡班。 而其中，大半行动的带队傲罗都是穆迪，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中，就算中立派也有不少是他的粉丝。 “quiet！”震耳欲聋的呼声响彻教室。 穆迪拿着魔杖一下一下敲击在自己手上，“想必大家都认识我，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 穆迪的课堂直切主题，授课风格和塞琳思如出一辙。 随他授课的还有一位来自圣芒戈医院的医生，据说对治疗意外分体有丰富的经验。 这堂课就连“掠夺者”们也夹紧了尾巴认真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穆迪来此的目的，也只有邓布利多知道了，也并不复杂，他只是短暂地休个假，来看看菲尔丁和凯西的女儿。 没能救下菲尔丁和凯西，是一根横亘在他心头的遗憾。要是自己再快一点儿，他们也许就不会死。 而没能阻拦艾斯涉险，让他更加愧疚。 他要亲自来看看这个内心坚强的女孩儿，用凯西给自己设计的眼睛。 “砰！” 一声巨响在里德尔老宅里响起，伏地魔面前的长桌四分五裂，他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转头看向在场唯一还活着的贝拉，上前扼住她的咽喉，“是不是你！？” “呃、主、主人……不…” 贝拉被掐住了脖子，只能勉强地发出几个音节，她艰难地摇头，想说不是自己。 伏地魔看着躺在地上那枚和冈特家族一模一样的戒指，面目狰狞。 “到底是谁？是谁！？” 在所有食死徒都觉得伏地魔不那么难以应对之时，他再度爆发了。 本来只是一场例行的汇报，不知怎么的，他转动食指的手停住了，那枚一直被他戴在上面的戒指被取了下来。 伏地魔突然发现这枚戒指上的黑魔法气息变浅了，等到他仔细察看后，就发现这不过是随便套了个诅咒的仿品。 要知道当诅咒还没有起效果时，所感受到的黑魔法的气息是极其相似的。 这就导致了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戒指被调包了。如果不是贝拉之前弄丢了赫奇帕奇的金杯，他也不会一直把它戴在手上。 伏地魔怒不可遏，这对堂堂黑魔王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更何况那可不是一枚简单的戒指。 在场所有的食死徒都承受了这场无妄之灾，成为了躺在地上冰冷的尸体。 贝拉从他手中挣扎出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那段时间噩梦一般的记忆再次袭来。 雷古勒斯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藏在屋外不敢动作。 按理来说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西里斯是注定已经不会回到布莱克家了，于是重新掌权的西格纳斯派他来向黑魔王表忠心。 他是来传递消息的，魔法部已经放松了警惕，现在正是进攻阿兹卡班的好时候！ 大门被轰然挥开。 伏地魔看向门外的雷古勒斯和克利切，“谁让你来这里的？” 贝拉顿时睁大了眼睛，“雷古勒斯！？” 伏地魔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贝拉，“雷古勒斯？那个次子？” “我倒是忘了，还有西里斯·布莱克这么一个人。” 他抬脚踩在贝拉身上，“是不是你走漏了消息给他，让他来偷走了我的戒指，嗯？贝拉？” 雷古勒斯急切地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西里斯了。” “是吗？那你就去给我找！”伏地魔抓住雷古勒斯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 “找不到，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滚吧。” 第152章 失控 一只从马尔福庄园飞来的猫头鹰停在了霍格沃茨猫头鹰棚里，静待着信件收件人的到来。 艾斯正在医疗翼里。 庞弗雷夫人和那位圣芒戈来的医生正在处理斯内普手掌上的伤口。 “伤的不深。” “没错，只消用些白鲜香精就可以了。” 两位医生处理好伤后就离开了。 “大名鼎鼎的斯内普先生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艾斯半是心疼半是责备地说。 斯内普撇了撇嘴，“还不是那群笨拙的巨怪们，连目标都会选错。” 课堂上一个巫师不知怎么的，错误地移形到了斯内普旁边，害得斯内普伤到了自己。 “可惜倒霉的我，受的伤连让弗利小姐可怜我都做不到。” 艾斯被逗笑了，“看来确实只是小伤，让斯内普先生还有心思调侃我，哈？” “行了，我没事，你快去吧。” 斯内普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艾斯的脸颊，露出个浅浅的微笑。 艾斯每隔几天都要去一趟猫头鹰棚，查看是否有些不方便送到她面前的信件。 如非紧急情况，伏地魔的信件都从马尔福庄园送到这儿来。 艾斯到达猫头鹰棚，取过那封信，只看了一眼笑容就从脸上消失。 “这么说来，他们进攻的时间定在下周？” 夜晚，信被送到了邓布利多手上。 他也是皱着眉头看完了这封信，随后就让福克斯去寻了穆迪前来。 “准确说来，是要我们在下周送一大批药剂过去。”艾斯更正道。 穆迪推开门进来，那只魔眼滴溜溜地转动。 发现艾斯也在，他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邓布利多把信件递给了他，“你看。” “看来我得回魔法部了。”穆迪拧着眉头，“他们很快就会发起进攻。” 邓布利多慢慢地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好一会儿他才看向穆迪，“不，你不能立即回去，阿拉斯托。” “这件事得做得隐秘点儿。”艾斯也表示赞同。 “是我太心急了。” 黛安坐在拉文克劳塔楼的窗前，看着星辉从天际撒落。 桌上的纸张被夜风吹得翻飞，隐约可见上面“阿兹卡班”的字样。 “呼，要起风了吗？” 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出来后，穆迪匆匆离去了。 艾斯则提起了夜巡用的提灯，继续自己的夜巡任务。 等把提灯交还给费尔奇之后，她还得去有求必应屋帮西弗勒斯配制药剂。 洛丽丝夫人从那一头跳出来，冲着身后“喵喵”地叫了声。 “谁、谁在那边！”费尔奇提着灯匆匆赶来，厉声呵斥。 艾斯扬了扬手里的灯，提高声音回应，“是我，费尔奇先生。” 对于经常来领提灯的这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费尔奇已经很是熟悉了。 “白跑一趟！”饶是如此，他也没好气地抱怨一番，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艾斯这才看向拐角处的阴影，放低了声音，“出来吧，费尔奇先生已经走了。” “雷古勒斯？怎么是你？” 艾斯有些惊讶，雷古勒斯向来让人省心，她夜巡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艾斯姐姐，没、没什么。” 雷古勒斯低垂着眉眼，有些被抓到的不好意思，还有些心不在焉。 “谢谢你，我、我这就回宿舍。” 艾斯拉住了雷古勒斯，“到底怎么了，雷古勒斯。” 到底是儿时的玩伴，相处了那么久的弟弟，看他这般模样，艾斯还是问了问。 自从上次去了里德尔老宅后，雷古勒斯一直都在忙于和贝拉追寻那个窃贼的踪迹。 好不容易在翻倒巷里查到点儿线索，他立刻就去向伏地魔汇报了。 克利切带着他“随从显影”到了里德尔老宅。 有人委托博金&博克制作了一枚戒指，和冈特家族那一枚很是相似。 据赫伯特·博克描述，那人一身掩人耳目的行头，不过这在翻倒巷很常见，他也没太留意。 伏地魔对他追查到的这些聊胜于无的消息没作出什么表示。 贝拉怀疑食死徒里有叛徒，她向伏地魔建议，放出些假消息试探一番，而人选她心中已有定论。 伏地魔不置可否，但他那天要走了克利切，说是要做什么实验。 雷古勒斯从小算得上是被克利切带大的，他对它的感情远胜布莱克家的其他人。 但是在克利切和他哀求的眼神下，贝拉还是命令克利切听从伏地魔的指令。 “那个人、要走了克利切，艾斯姐姐。”雷古勒斯眼眶发红，无助地看向艾斯。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贝拉说过，黑魔王很看重艾斯姐姐，她大概能有办法吧？ “我会帮你问问的，雷古勒斯。”艾斯摸了摸雷古勒斯的头顶，叹了口气。 “回去休息吧？嗯？” 雷古勒斯只得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也不知道是为何，斯内普秘密送出那批药剂后，食死徒们一时间还是没什么动静。 黛安陆陆续续地收到消息。 埃弗里等一些人说是收到了贝拉的通知，让他们做好进攻阿兹卡班的准备。 而其他潜伏着的食死徒并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黛安看着这些信封，深蓝的眸子里滑过一丝轻蔑，嘴角也勾起来。 “小看对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贝拉特里克斯。” 艾斯也不禁松了口气，幸好穆迪教授没有立即行动。 他们差点儿就落入了贝拉的计谋之中。 伏地魔倒也没闲着，他独自带着克利切离开了里德尔老宅。 只吩咐几个对他最为忠心的食死徒，让他们耐心等待，等他回来的那一刻，就是进攻阿兹卡班之时。 海浪冲刷着黑色的嶙峋礁石，圆月掩藏在乌云之后。 摄魂怪漂浮在海面上，围绕着矗立在海上的那座监牢。 阿斯塔从梦中惊醒。 她急切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摇晃邻床的艾斯，“艾斯！艾斯！” “唔，阿斯塔、怎么了？”艾斯睡眼朦胧地看向阿斯特。 “月圆、阿兹卡班！月圆！” 艾斯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梦到了阿兹卡班？” 阿斯塔使劲地点头。 “月圆？” 艾斯立即套上了外袍，从休息室跑了出去。 一轮圆月正明晃晃地挂在霍格沃茨的天空上。 照耀得少女的脸庞洁白无瑕。 第153章 失守 层层乌云之下。 一座古堡静静地矗立在海面上，摄魂怪披着长长的斗篷，围绕着阿兹卡班巡视着。 监牢里的囚徒们不时发出些疯魔的怪叫，和半空的海鸥应和。 整片海面，除了这处，一片平静，连往常汹涌着拍打礁石的浪花也只轻柔晃动着。 “这该死的鬼地方！”里奇裹了裹身上的巫师袍，缩在角落和加里抱怨。 加里耸了耸肩，“我们都在这儿守了半个多月了。” “说真的，神秘人真的会来吗？这么多摄魂怪在这儿呢！” “那可说不定，老大的安排就没有出错的时候。” 一团浓雾在夜色的掩映下从远方飞驰而来，停留在距离阿兹卡班三百英尺（100米）的海面上。 加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窗口望向四周。 “那是什么？”他探出身向那团黑雾望去，想要努力看清它，“嘿！里奇！快来看看，别窝着了！” 远远的又有几个小黑点向着这处飘来。 摄魂怪也发现了异常，不再散漫的漂浮着，都转过了头望向那边。 半空的摄魂怪发现了异常后，监牢里的摄魂怪也陆续飘出，围绕着阿兹卡班形成一道屏障。 “是神秘人！” 那些小黑点近了，这才能看出那都是穿着宽大巫师袍，带着黑色面罩的食死徒。 “快！通知部长！” 一道红色流星从阿兹卡班冉冉上升，穿过摄魂怪的屏障，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整片海面。 “该死！他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 protego totalum（统统加护）！” 一道由十几位傲罗撑起的屏障出现在阿兹卡班之前。 所有傲罗行动了起来，来到了东方，手执魔杖，严阵以待。 乌云被驱散，月光洒下，波光粼粼的银白闪烁在漆黑的海上。 卡罗先生上前，到了伏地魔的侧后方去，“主人？” 伏地魔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食死徒都举起了魔杖，齐齐对准阿兹卡班，一道道明亮的光线直冲傲罗们建立起的屏障。 寥寥十几个人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攻势，那红色的屏障上很快出现了裂纹，如同玻璃一般，轰然碎裂。 穆迪已从霍格沃茨离开。 一众傲罗跟随着他，骑着最快的飞天扫帚“光轮1000”，在夜色中飞驰。 “快！” 终于，海岸线出现在了他们目所能及之处，众人不由再次加快了速度。 阿兹卡班所在之地，一道道红光和绿光在海面、屋顶激射。 摄魂怪不分敌我地掐着食死徒或傲罗的脖子，蚕食着他们心中巨大的幸福。 “该死！” 穆迪冲上前去，他的鬣狗比他更先抵达，狠狠撞开了一个傲罗面前的摄魂怪。 塞琳思也紧随其后，一手扶着光轮1000，一手抽出魔杖对准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食死徒—— “stupefy（昏昏倒地）！” 他们的到来缓解了驻守傲罗们处于劣势的战况。 屏障被击碎后不久，阿兹卡班内部的几个食死徒逃出来了，随着他们一同出来的还有几个摄魂怪。 显然他们策反了部分摄魂怪，不知道许了他们什么利益，竟然让他们参加了战斗。 伏地魔在远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几个人是他特意放进阿兹卡班的，可不是只有凤凰社才会玩儿这些阴谋诡计。 一时间傲罗们腹背受敌，几乎就要撑不住了。 逃出来的食死徒们夺走了傲罗们和昏迷坠入海中的食死徒的魔杖，加入了战场。 穆迪骑着飞天扫帚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去，大喊着：“给我滚下去！” 他一脚将踹在了一个食死徒头上，让他连人带扫帚掉进了海里。 里奇冲过去抢下了那个食死徒的魔杖，“这里，加里！接住！” 加里倒霉地被从阿兹卡班里出来的囚徒抢走了魔杖，正试图肉搏干掉几个也被缴械的食死徒。 伏地魔暂时还没出手。 连续施展各种高级魔咒让战场上的人都很疲惫了。 摄魂怪碍于几只在场的守护神，也一直在远处观望，它们在等待双方分出胜负。 “讨人厌的虫子。” 伏地魔皱眉看向了穆迪，他身形灵活地穿梭在战场中，让好几个食死徒掉到了海里。 连贝拉也差点儿被他的缴械咒击中，气的哇哇大叫。 “reducto（粉身碎骨）.” 这咒语是冲着穆迪的脑袋去的，一直注意伏地魔动静的穆迪几乎立即就闪身想要躲开。 可惜伏地魔施展魔咒的速度太快了，起码是其他人的三四倍不止。 “啊！” 那记粉碎咒击中了穆迪的腿，几乎瞬间就让他的小腿炸开，血肉模糊，骨头也断开来。 穆迪惨叫一声，从扫帚上掉了下去，在海面上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老师！” 塞琳思心神俱裂，被击中了，也一同掉了下去。 加里冲过去接住了她，冲还在战斗的傲罗们大喊：“快撤！” 还在战斗的人其实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在勉力支撑而已。 大家听到这句话，悲壮地看了眼矗立在海面的阿兹卡班，骑着飞天扫帚飞走了。 伏地魔挥了挥手，没让食死徒去追。 阿兹卡班就这样失守了。 谁也没想到伏地魔的进攻来得如此突然。 “黑魔王万岁！”食死徒发出了欢呼，猖狂地大笑着。 绿色的骷髅头绽放在天空上，甚至掩盖住了月亮的光辉。 伏地魔带着贝拉和几个高层食死徒先行离开了。 卡罗先生留下来负责带走阿兹卡班剩下的食死徒，至于其他因为各种原因入狱的囚徒—— 麻种巫师皆为杖下亡魂，其余人都被迫加入了食死徒的阵营，充当未来的炮灰。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藏在水里的人冒出了头。 “憋死我了！该死的！” 他吐了口咸腥的海水，然后从水里捞了把扫帚。 接着他犹豫了会儿，钻进水里，拉上来一个人，把他丢上了扫帚，歪歪斜斜地朝陆地的方向飞去。 第154章 停课 第二天，霍格沃茨如往常一样平静祥和，小巫师们坐在餐厅里用餐。 猫头鹰成群结队地从顶端拱形的窗户飞进来，呼啦啦地把一封封信件从半空投到长桌上。 “哇哦！今天怎么这么多信？” 格兰芬多三年级的弗瑞接住自己的信件，望了望四周，惊讶地感叹。 当他的话音落下，不少人已经打开信件或是报纸，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呼声。 “oh ，my god！” “梅林的胡子，这不可能！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詹姆、西里斯和卢平脸色阴沉地不像话，甚至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什么？阿兹卡班失守了！？” 莉莉将手搭在詹姆手上，脸色也十分难看，恐惧慢慢爬上了那张青春、红润的脸颊。 彼得脸色惨白，无助地看了看他们，又望向教授席的教授们。 早已提前知道消息的艾斯和斯内普倒显得没那么震惊，引来一众侧目。 黛西则是疲惫地揉着眉心，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她脸上，看起来一夜未眠。 大小巫师们三三两两地共同看着一张预言家日报，吵闹声充斥着整个大礼堂。 不少人拿着父母寄来的信件互相交流。 “妈妈让我马上回家，她认为霍格沃茨已经不安全了！” “没有哪里比霍格沃茨更安全了！” “我也这么认为，爸爸让我好好待在这里。” 事实上，不止学生们收到了信件。 从半夜到现在，飞向邓布利多的猫头鹰一只接一只，不曾停歇。 不少家长要求霍格沃茨即刻停止授课，将学生送回家中。 魔法部送信来表示损失了大量人手，要求当下最伟大的魔法师邓布利多再次出手，将神秘人绳之以法，关进纽蒙加德或者哪个看守严密的监狱去。 眼看餐厅一片嘈杂，恐慌的气氛弥漫着，麦格教授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在他点头示意下，不得不站起来。 她举着魔杖抵在自己喉咙处，散发微微荧光，洪亮地声音响彻整个大礼堂。 “请安静！” “各学院的级长在大家用完餐后带着大家回休息室，停课一天。” “请相信霍格沃茨，各位教授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孩子们！” “级长们稍后请来到会议室。” 在各位起身的级长点头明确自己的任务后，麦格教授挥了挥手。 诸位教授都立在原地，目送每一位小巫师离开，目露微笑地看着他们，给予他们安定的力量。 人流交汇之时，斯内普捏了捏艾斯的手，西里斯和阿斯塔同样如此。 几个刚刚成为级长的五年级新生自己都惶惶不安，更别说安慰其他小巫师了。 多数是由六七年级的级长出来主持局面，对于在人群中散播不安的巫师狠狠训斥了一番。 莉莉坚定地告诉大家应该相信各位教授的能力，霍格沃茨拥有英国最优秀的巫师，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了。 她一头红发、坚定不移地散发着必胜的信念，让不少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显露出了无畏的势头。 大家分作几股人流，各自回到了休息室。 “黛安，情况怎么样？” 艾斯在走廊上遇见了黛安，不由有些担忧地询问。 “昨晚我们配合凤凰社的人拦下了一部分从阿兹卡班逃出去的食死徒，勉强减少了这次的损失。” “这次多亏了阿斯塔。” “也只是尽力减少损失罢了，魔法部放松了警惕。” “这也是为了迷惑对手。” …… 昨夜艾斯找到了邓布利多和穆迪，通知了他们之后，又迅速地找到黛安。 她用了速度最快的猫头鹰通知了些聚集在离阿兹卡班不远处的巫师，火速赶往半路，拦截住了伏地魔后的那一批人。 不止有魔法部在做着准备，各方势力早早地做着预防，只是不能太过明显，于是一直潜藏在远处。 这次行动过于突然，连埋在食死徒中的暗棋也是临时收到的通知，根本没来得及告知黛安。 随后召开的会议上，不少校方董事会的成员和魔法部的人也都来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强烈要求学校立即停课。 反正也只有一周这学期就结束了。 教授们迫于压力不得不答应，魔法部很快就下达了正式文件。 尽管是霍格沃茨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不用考试就可以放假，学生们脸上也没露出多么高兴的神色。 大家都恍恍然地坐上霍格沃茨特快离开了。 詹姆在站台上担忧地看着莉莉，双手紧紧地握住莉莉地手，不愿放开。 “我不得不回去，莉莉。” “詹姆，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詹姆·波特！”波特夫人在远处再次催促起他来，脸上带着些不满的神色。 两个年轻人相拥在一起，又依依不舍地分开。 “我会找机会来看你的，莉莉！” 雷古勒斯站在不远处，同样目露担忧地看向了西里斯，两人目光相接。 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过头去，跟着前来接他的克利切离开了。 西里斯颇为落寞地和每一位伙伴道别，然后自己独自离开了。 泰勒夫妇拒绝了阿斯塔的提出要让西里斯去他们家的念头。 在这动荡的局势里，没有谁敢让西里斯去自己家。 布莱克家族显然已经站在了伏地魔那一边，就算西里斯是个绝对的反抗者，也没有人敢说食死徒不来清算他。 收留他需要冒太大的风险，连波特夫妇也拒绝了詹姆，尽管他们一开始对于詹姆交到了这样一个来自显赫家族的朋友而高兴。 艾斯立在阿斯塔面前，伸手摸了摸她卷卷的金发，“快去吧，阿斯塔。” 阿斯塔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艾斯，声音闷闷地从她耳侧传来，“你和我一起去不行么，艾斯。” 泰勒夫妇站在她们旁边，闻言也看向艾斯，目露期待。 他们很是乐意这个懂事地令人心疼的小姑娘去自己那儿，他们希望自己能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艾斯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阿斯塔，我们会再见的，我不会有事的，好吗？” 阿斯塔和泰勒夫妇乘车离开了，走之前要走了艾斯手里的那株灿若骄阳的“亭午”花，以做思念。 艾斯、斯内普、黛安和奥维尔则是一同回了蜘蛛尾巷。 第155章 克利切的秘密 格里莫广场，一片阴沉沉的。 雾气弥漫着，浸透了地面上的大理石地砖，整个广场湿漉漉的。 雷古勒斯正在房间里和克利切交谈。 “不敢置信！克利切！”他来回踱步，也只有在克利切面前他才会如此不加掩饰地展现自己的情绪。 “所以神秘人带你去进攻阿兹卡班了吗？” 克利切看向另一侧的地板上，瑟缩着身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过激动的雷古勒斯并没有留意到，自顾自地继续问着：“你能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吗？克利切？” 久久等不到克利切的回应，他才偏过头去，看向站在原地颤抖不已的克利切。 “你怎么了，克利切？” 克利切双手抬起，手心朝向雷古勒斯，挡住了自己的脸，做出了一副抗拒的姿态来，“不、不，没什么，小主人。” “克利切、克利切只是累了，对、克利切很累了。” 雷古勒斯怀疑地看向它，“真的吗，克利切？” 寂静的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一间小卧室里。 克利切扯着自己向下耷拉的两只大耳朵，呆滞地盯着地面。 “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件事，克利切。” 伏地魔的警告在它耳边回响。 那些“人”在水下挣扎的场面让克利切止不住地发抖。 接连许多天，克利切都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当然，其他的布莱克族人是不会留意到这一点的，他们只会训斥克利切，只有雷古勒斯发现了克利切的异样。 雷古勒斯不得不把它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克利切，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面前温柔的小主人，克利切摇了摇头。 不能告诉小主人！ “克利切没事，少爷。”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露出了伤心失望的神色，“克利切，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了吗？” 克利切着急地跳来跳去，“当然没有！少爷是最好的少爷！” “克利切、克利切只是……” 克利切沮丧地站在原地，它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会害了布莱克家族，会害了雷古勒斯少爷。 “你走吧，克利切。” 见克利切还是不愿开口，雷古勒斯无奈地挥了挥手，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 克利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使劲地拍打着自己，大大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它是个坏仆人，它伤了少爷的心，它应该受到惩罚！！！ 克利切躺在单薄的床上，辗转反侧，雷古勒斯伤心欲绝的脸和伏地魔的警告在它脑中来回闪现。 “梅林啊，请告诉我该怎么做？” 雷古勒斯的门紧闭着，屋内甚至被施加了隔音咒。 他坐在椅子上，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克利切，“告诉我，克利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利切开始走来走去，步伐变得十分快速，显然它十分紧张，依旧在犹豫。 尽管它刚刚主动出现在了雷古勒斯面前，但他立即又后悔了。 “我命令你，克利切，”雷古勒斯抓住它，看着它充满不安的眼睛，“告诉我，神秘人带你去做了什么？” 家养小精灵无法拒绝主人的命令。 雷古勒斯很少命令克利切做些什么，他向来不愿意这样做，为此贝拉一直嘲笑他软弱无能。 克利切不得不屈服，抱着极大的不情愿和些许放松开始讲述它的秘密。 伏地魔要走它后，带它去了一处海岸边上。 他们从陡峭的悬崖跳进了海水中，进了一处岩洞。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里面很黑。” “他让我帮他设置了几个陷阱，都是非常邪恶的陷阱！那太可怕了！” “…非常多的尸体！很多很多！” “他放了个东西在湖面上。” 雷古勒斯听完克利切断断续续和充满恐惧的并不详尽的描述，眉头紧皱。 他坐在椅子上，稚嫩的面孔上布满了凝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连克利切已经离开都不知道。 雷古勒斯内心充满了挣扎，良知和家族的信念在他心中来回拉扯。 能让伏地魔设计下这么多手段藏起来的东西一定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 布莱克家族效忠于伏地魔，企图延续家族的荣光。 但是这是正确的吗？ 对伏地魔了解得越多，雷古勒斯坚定不移的念头就动摇得愈发厉害。 他本以为伟大的黑魔王能带领着布莱克家族扞卫他们纯血家族的荣光。 但食死徒们只粗鲁地洗清一切麻瓜出身的巫师，甚至不乏一些十分有名望反对支持伏地魔的混血巫师乃至纯血巫师。 他真的只是想扞卫纯血的荣光，延续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理念吗？ 还是说仅仅想造就一个以自己为尊的世界？ 想到学校里各位老师的教导，雷古勒斯陷入了迷茫。 预言家日报上那些被食死徒袭击的巫师们凄惨的模样无一不刺激着他柔软的心。 但家族长辈、父母、姐妹们期望的目光，从小到大的被灌输的家族信仰也令他无法做出忤逆之举。 “你该怎么做，雷古勒斯？” 他对自己发出了询问。 一只夜枭从拱形窗飞出，兴许能为他找到答案。 “啊，雷古勒斯、雷古勒斯。” 艾斯捧着信件，感慨地念了两遍寄信人的名字。 她又高兴又有些难过。 那只夜枭清晨时分飞到了弗利庄园。 信件里，雷古勒斯谨慎地询问起了有关伏地魔的信息，措辞间显得十分恭敬仰慕伏地魔的模样。 艾斯却是笑了。 想知道有关伏地魔的事，直接询问贝拉岂不是更简单？布莱克家族可是对伟大的黑魔王的事迹如数家珍。 但他却来信询问自己，可见他已对伏地魔的行事产生了怀疑，他想知道的，远非伏地魔那些“优秀的履历”。 拥有一位来自布莱克家族的投靠者，对于艾斯这一方来说，意义非凡。 有贝拉在，布莱克家族拿到的消息没有出错过。 而雷古勒斯则经历了一夜的煎熬，只希望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他还记得自己出现在伏地魔的会议桌上时，这位艾斯姐姐惊讶惋惜的眼神。 还记得之前她说自己过早地参与进来时复杂的语气，她是想劝自己离开。 也记得在霍格沃茨时，她尽力周旋，降低了伏地魔对学生们的关注度。 要不是他早早地开始为伏地魔做事，他也不会知道艾斯和哥哥他们眼里的模样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