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绑定生子系统后好孕被娇宠》 第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1 深夜,乾清宫寝殿。 皇帝楚瓒忙完宫务走了进来,抬眼间,龙床上斜躺着一位女子。 女子身段婀娜,秀肩玉臂,腰肢纤细,一袭绛紫纱裙半透半遮,异域面容妩媚如花。 楚瓒看着女子含羞带笑的模样,却蹙了眉:“朕的寝殿,朕的龙床,为何会有女子在此?” 许公公吓得腿脚一软,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此女是太后安排过来给皇上侍寝的,太后说皇上至今不喜女子,便找了一位异域女子来试上一试。” 楚瓒朝那女子一声吼:“滚。”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下了龙床。 许公公暗自叹气:皇上绝情,皇上无嗣,天下恐要大乱啊! …… 俞锦书悠悠转醒,看着面前身穿古装的小姑娘正抹着眼泪在哭泣。 “大小姐,你可醒了,婢子以为你死了。你要是死了,婢子也不想活了。” 这时俞锦书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音。 【宿主,欢迎你被番番书城生子系统选中,成为宫斗小说《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的女主。】 什么玩意儿? 俞锦书愣了。 她不是宫外孕大出血死了吗? 系统似乎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又说了起来。 【为了弥补你前世的遗憾,你接下来可以任由自己的想法生一个孩子,除了自己选择生男生女外,还可以选择单胎、双胎或是多胎,外貌、健康和智商都可以选择。】 俞锦书明白了。 她的身体不好,结婚后一直怀不上孩子,试管婴儿什么的都做过,但都失败了。 直到前不久她终于自然怀上了孩子,却没想到是宫外孕,直接要了她卿卿性命。 许是老天看她太可怜了吧!执念于此,便让她给生子系统选上。 系统:【如果你没有意见,现在就给你绑定系统。】 俞锦书问:“如果完成任务,除了可以生孩子外,还有什么好处吗?” 系统:【这个系统里面有多本宫斗宅斗小说,你攻略一本,便可以多活十年,攻略得越多,就活得越久,并且无上限。】 啊!这是只要能攻略这些宫斗宅斗小说,在里面生孩子,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了。 俞锦书心动了,想着她只有二十四岁就死了,真是太惨了。 系统:【如果活得久,你甚至能打开天启之门,回到现实世界并身体健康地活下来。】 俞锦书听到这句,毫不犹豫地说:“绑定吧!” 突然她的眼前现出一个面板。 上面顶端中间一行字:番番书城生子系统。 最中间几个大字写着:《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 左上角写着:宿主俞锦书。 右上角写着总积分:0。 系统按着她的意识往下滑,下面出现很多商品,诸如解毒丹、美颜丹等物,这些商品的价格在10到1000积分不等。 可她的积分为零,怎么买这些东西? 就在这时,屏幕显示出一个新手大礼包来。 她只是意识到了这个大礼包上,大礼包就打开了,里面有1000积分。 才1000积分!这也太小气了吧!里面的东西都好贵的。 突然她眼前的面板消失了。 “大小姐,你没事吧!” 俞锦书看着眼前的丫鬟,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清秀可爱,只是脸上哭得都是鼻涕眼泪,楚楚可怜。 她的脑子里窜入一股记忆。 这丫鬟叫小朝,是她的贴身丫鬟。 而她则是侯府嫡长女,因母亲在她出生才一年就疯傻了,父亲另娶了平妻,又生了一个女儿,叫俞云丽。 俞云丽比她小两岁,自出生便备受父母疼爱。 而她这个嫡长女自此受到冷落,带着疯傻的母亲在府中这个小破院生活。 上个月宫里要选嫡女入宫,妹妹俞云丽被选中,可当朝皇帝至今无子嗣,宫里传来的消息是说皇帝不举。 俞云丽不想嫁,便让她母亲邹氏逼着俞锦书代她入宫。 俞锦书不答应,邹氏气不过,让府中婆子将她打了个半死。 这会儿她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痛无比,特别是屁股那块,怕是打开了花。 “小朝,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小朝听着这话,立马说:“大小姐,婢子这就去。” 俞锦书看着小朝跑了出去,这才用意念进入系统,花了20积分买来一颗伤药吃了下去。 很快她便觉得身体内的痛感减轻,抬起手来看,手臂上的瘀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再过一会,屁股上的伤明显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药丸真厉害。 等到小朝来,俞锦书已经下床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了。 小朝大吃一惊:“大小姐,你身上有伤,怎么能下床呢?” 她将食盘搁在案几上后,立马跑过来扶着俞锦书。 俞锦书:“我没事,你自己也去吃点东西。还有我娘那里你也去看看,别让她咬着自己舌头。” 她的疯娘由奶妈张嬷嬷照顾着,在另一间屋里。 小朝见大小姐似乎是真的没什么事,这才走出屋去。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粗糙,身材宽大,除了五官长得精致些,实在不像个能入宫的美人。 其实她前世就是个美人,在学校被称之为顶级校花。 没想到穿书到这里来,开局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她之所以会皮肤不好,且虎背熊腰,正是因为她父亲娶的平妻邹氏。 邹氏见她自幼就生得貌美,比她亲生女儿要好看许多,便借着关心她的由头,给她送那些又油又腻的食物来吃。 这一吃就是十年,这才使得她从一个精致白瓷娃娃般的人儿,变成了如今这样的丑相。 俞锦书朝案几那方看了过去。 一大碗面,面上厚厚一层油脂,还有卤猪肉。 肉基本都是肥的,几乎看不到了瘦肉,连根青菜都看不到。 俞锦书吃了十来年这样的面,如今看着只想吐。 她用意念进了系统,惊喜地发现里边还有各种食物可以吃,并且很便宜。 一份香煎鸡胸减脂餐,里面还有西兰花,主食是一个贝贝南瓜。 俞锦书的意念转回来时,便见她在系统点的减脂餐放在了案几上。 好在小朝这会儿没来,她赶紧吃,吃完后餐盘直接用意念送回系统,还不用她洗碗。 正在这时,院门哐当一声响。 另一间房那边,俞锦书的疯娘文氏听到声音,已经在嘶吼了,奶妈张嬷嬷和小朝正在安抚。 俞锦书知道,一定是邹氏和妹妹俞云丽来了。 每回这对恶毒母女俩来他们院子,疯娘文氏都会癫狂。 俞锦书躺在了床上,她可是受了重伤的,暂时还不能让邹氏和俞云丽知道她伤势已好转。 邹氏和俞云丽已经进了屋子。 “俞锦书,一个月后你必须替云丽入宫。”邹氏走到床边,恶狠狠道。 俞锦书把玩着自己枯黄的头发,又摸着自己脸,抬眼看向她们:“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进宫,会不会让皇帝生气?天子一怒,天崩地裂,怕是侯府得遭殃。” 邹氏拧起了眉头。 俞云丽表情复杂,她以前总是很得意她长得貌美如花,姐姐却是个又胖又丑的姑娘。 可如今要让姐姐进宫,第一关怕是就过不了,届时岂不是还得让她进宫,那可就白费那么多功夫了。 第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2 俞锦书自嘲道:“你将我养得这么丑,还将我打伤,你让我如何进宫?” 邹氏觉得俞锦书说话的语气有些怪。 之前俞锦书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丑,只说不想进宫,她这才动了大怒,让婆子打了一顿。 打完其实挺后悔,万一打坏了,不就进不了宫了。 可打都打了,还能怎地?只能逼着她赶紧答应,配合把伤养好了一个月后进宫。 不过听俞锦书这语气,似乎并不那么抗拒了。 邹氏的语气也好了一些:“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在一个月后入宫,我会想办法让你变得漂亮一些,也会把你的伤治好。” 俞锦书面目肃冷:“让我安安分分地入宫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俞云丽一听高兴极了,“你只要答应入宫,我娘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以前母亲可从来都不会让姐姐得偿所愿。 邹氏道:“好,只要你入宫,我就答应你两个条件。” 俞锦书看向屋外:“第一,说服父亲写和离书,将我母亲的嫁妆归还于她,让我母亲搬出去住。” 邹氏平时就是以欺负文氏为乐,若是文氏搬出去了,可不就没这个乐子了? 不过现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点头:“行,我待会就去说服你父亲写和离书,嫁妆还给你母亲,并买间宅子让你母亲搬出去住。第二个条件呢?” 俞云丽:“第二个条件……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 侯府有很多不明来路的收入,这个钱虽是大数目,但要拿的话,还是拿得出来的。 邹氏和俞云丽却满面震惊。 俞云丽愤怒地指着她,怒喝道:“你狮子大开口啊!你要这么多,我以后嫁妆怎么办?” 俞锦书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那可不关我的事,你们要是不给这个数的钱我,我就不去。要不就妹妹去算了,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去了一定能当个贵妃。要是手段厉害点,指不定还能当皇后呢!” “不,我不去。”俞云丽大吼了一声,她转身拉着母亲邹氏的衣袖,“母亲,我不要入宫,我不要嫁给皇帝那个废物。” 邹氏一听这话,吓得脸都泛了白,连忙捂着俞云丽的嘴,“这话可说不得,说了会遭殃的。”辱骂皇帝可是欺君之罪。 俞锦书笑了:“怎么样?如果没有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就别想着让我入宫。” 宫她是一定要入的,但她得先从邹氏身上扒出厚厚一层皮来。 她早就听说过了,邹氏给俞云丽准备了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的嫁妆,都放在俞云丽的库房里。 邹氏也怒了,朝俞锦书骂道:“你真是异想天开,侯府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你以为侯府是开钱庄的吗?” 俞锦书头往里一撇:“那你们走吧!别再来打扰我。” 俞云丽急得哭了:“母亲,姐姐她要这么多钱?我们拿不出来怎么办?我不想进宫。” 邹氏气得头脑发了热,顺手拿起屋里织布机上的梭子就朝俞锦书刺了过去。 俞锦书前世可是练过散打擒拿的,邹氏手刚到,便被她死死扣住手腕,再一扭,邹氏一声痛叫,梭子落地,她将邹氏往外一推,邹氏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俞云丽连忙去扶住邹氏:“母亲,你没事吧!” 邹氏爬起来,指着俞锦书:“你,你竟然殴打我?我可是你的长辈,虽不是你亲母,但如今我是正房夫人。” 在侯夫人文氏生了俞锦书后,有一日邹氏缠着侯爷带她进侯府,她偷偷给文氏吃了药,文氏变得疯傻了,侯爷就将她娶进门,成为平妻。 后来文氏渐渐被人遗忘,她就成了正房侯夫人管着侯府中馈。 俞锦书头微昂:“你算哪门子的正房夫人?我娘才是正房夫人。再说了,我这是正当防卫。” 什么正当防卫? 邹氏没听说过这个词,但从字面上能理解到这是正当的防卫。 俞云丽却在想着,这个嫡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以前俞锦书可是很软弱的,一打就哭,连跑都不会,傻得可笑。 邹氏气不过,对女儿说:“云丽,去撕了她。” 不等俞云丽说话,俞锦书拿起榻上的那把梭子,“谁敢过来我就划花谁的脸。” 俞云丽吓住了,又拉着母亲的手臂说:“娘,我一定要让俞锦书帮我进宫。” 邹氏摔得现在都腚痛,心里窝火,“她要黄金一万两,白银两万两,这么多金子银子,我哪儿去弄了给她。” 门口,张嬷嬷和小朝也是惊讶不已,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敢找邹氏要这么多钱? 小朝把张嬷嬷拉到外边:“嬷嬷,你要不劝劝大小姐,我怕大小姐把夫人逼急了,又得打大小姐。大小姐才挨过打,昨晚烧了一整夜,这才刚刚退烧,身体才好点,如果再打,怕是熬不过去了。” 张嬷嬷却说:“我怎么看大小姐精神好着呢?” 那屋里,文氏许是听到了女儿弄伤了邹氏,正跳着脚在笑呢! 还拍着手说:“我的锦儿长出息了!我的锦儿长出息了!” 俞锦书的屋里,邹氏的脑子又犯残了,“还是要打,不打她不会听话。” 俞云丽却拉着邹氏:“母亲,可别再打了,再打的话,她就没法进宫了。” 邹氏气道:“可她要这么多钱,我哪儿弄给她?” 俞锦书只管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在想着呆会要进系统买一瓶养发膏来养养这枯黄的头发才是。 养发膏30积分,价格还算公道。 俞云丽拉着邹氏的衣袖,急得直跺脚。 邹氏无奈,只得忍着身上的痛楚上前与俞锦书好声说:“锦书,我那里都为你准备了一千两金子,还有两千两银子,另有一抬珠宝首饰,够你在宫里享用的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俞锦书头也没抬:“一万两黄金、两万两银子,少一绽都不去。” 邹氏又要抓狂了,却被俞云丽给拉住。 “母亲,可不能打。” 俞云丽就怕母亲把俞锦书给打坏了进不了宫。 邹氏气得带着女儿走了出去。 小朝看着邹氏,瑟瑟发抖。 等邹氏和俞云丽走了,小朝和张嬷嬷这才跑进屋里去。 小朝劝着:“大小姐,你可不能惹恼了二夫人,怕她会打你。” 俞锦书看着小朝:“小朝,不用担心她会打我,她打不过我的,也不敢打我。” 打不过? 小朝实难明白。 这时张嬷嬷看到了食盘上的面,问道:“大小姐,这面你怎么还不吃?凉了吃对身子不好。” 俞锦书看着那碗面:“嬷嬷,你去与厨房说,往后不用再给我准备饭菜,只往我院里送些食材来,食材我会写个单子让给厨房采买。” 张嬷嬷疑惑:“大小姐,这是为何?” 俞锦书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嬷嬷,我要减肥,我要变美。” 第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3 侯府正院。 邹氏正带着俞云丽在定平侯俞啸元面前哭诉。 “锦书要这么多金子银子,给了她云儿要怎么办?” 俞啸元也觉得大女儿锦书要得太多了,但如今她要入宫,往后少不得要让她从宫里往外边传递消息。 光是传递消息这块,往后都少不得要给宫女内监塞银子。 他看向邹氏:“你不舍得给钱,又要让锦书入宫,你和云儿都知道皇上他是没有子嗣的,往后锦书去了宫里,没有子嗣,又没有钱,还一辈子只能呆在宫里,你说她将来要怎么过下去?” 邹氏着急了:“可若是把钱都给了她,云儿就没什么嫁妆了。” 俞啸元道:“云儿嫁妆虽是少了些,但她将来嫁的人家肯定不会差,将她放府里两年,再为她存些也不是不可以。” 邹氏见俞啸元如此说,也只得妥协了,只是心里那个疼吗?简直跟扒了她一层皮一样。 俞锦书刚用养发膏给自己洗了个头出来,便见俞云丽来了。 俞云丽看着俞锦书一头飘逸的秀发,简直惊呆了,“俞锦书,你头发上用了什么?” 明明是又枯又黄的头发,怎么两个时辰不到,就变得这样柔顺黑亮了? 俞锦书笑看了俞云丽一眼:“自然是秘方,姐姐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俞云丽冷道:“我才不稀罕。” 她暗生了会闷气,这才说起正事,“你娘的嫁妆给你送过来了。母亲已经答应了给你一万两黄金,二万两白银,接下来你好好准备入宫的事情。” 她指着丫鬟手上的一个木匣子,“里面有一张父亲写的和离书,还有一张房契。我还给你拿了几瓶胭脂油膏,你拿着用,可别到时候入宫,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丫鬟将手上的木匣子交给了小朝,也跟着俞云丽离开了。 俞锦书让小朝打开木匣子,最上面一层便是一张和离书。 虽说她是穿书而来,但作为文氏的女儿,情感也是代入进去了的。 还有一张房契,两进的宅子很小,只有三间厢房,两间耳房,再加一间小院,不过对文氏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俞锦书想着等她拿到那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银子,她会给些钱母亲,好保证母亲将来的生活。 母亲的嫁妆还在院子里,俞锦书朝院里那三抬箱子看了一眼,眉眼一沉,走出屋去。 张嬷嬷已经站在嫁妆旁边,看着这三个箱子,苦着脸说:“小姐出嫁时嫁妆有八十抬,可现在只有这三抬。” 俞锦书很明白,这十多年来,母亲的嫁妆早就被继母给挥霍光了,能有这三抬算不错了。 她说:“算了,反正我找他们要了一万两黄金,两万两银子,也算是补偿回来了。” 张嬷嬷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再找她们要,肯定也是要不回来的。” 俞锦书看向扒着窗子傻笑的母亲,想着母亲的疯病一定要好起来才是。 不知道系统里面有没有治疯病的药。 俞锦书让张嬷嬷和小朝将这三抬嫁妆抬进屋里去,她则用意念进入到系统商城。 可别说,还真给她找到了治疯病的药,叫做复智丸。 得一百积分,挺贵的。 她立马就将这瓶药丸买了下来,去了母亲那屋。 母亲文氏原本是大学士之女,书香门弟,自幼便学习琴棋书画,还会作诗吟赋,不仅如此,还长得美貌动人。 这样的女子,当年可是艳冠京城的。 只是文氏命不好,嫁了俞啸元这样的渣男。 俞啸元在文氏怀孕期间,在外遇上了小门小户的邹氏。 邹氏虽没有文氏漂亮,但眉眼间那股子媚气十分勾人,又会揣磨男人的心思,说些男人最爱听的话。 俞啸元就此被邹氏拿捏住,登堂入室,住进了侯府。 邹氏进侯府第一桩事,便是给文氏吃了一种失智的药,这药自西域而来,吃了便无解。 文氏生下俞锦书后没多久就疯癫了。 俞啸元以文氏难当主母大任,娶了邹氏为平妻。 外边的人甚至还在赞扬俞啸元,说文氏疯了,喻啸元都没有休妻,算得上是大义了。 屁个大义! 俞锦书在系统里看着这书的剧情都想要骂娘。 邹氏成了平妻后,就把文氏从主院赶了出去,那会儿俞锦书还是个婴儿,便由张嬷嬷奶着,与文氏住在这小破院里。 十八年来俞锦书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屋里的织布机就是最好的证据。 文氏按规矩每月有二十两的月银,可每月到手上只有五钱不到。 俞锦书原本也是有二两的月银,可别说这二两了,一文都没到过她手上。 张嬷嬷和小朝的月银也要比其他下人的月银要少。 为了能生存下去,最先便是张嬷嬷织布来赚点花销,后来俞锦书五岁,她也开始织布。 现在小朝也织。 屋里这台织布机,三人轮着织,几乎不怎么歇。 就这样,他们才堪堪地活过了十八年。 还有俞锦书的婚事,由于她长得实在是不好看,母亲又是个疯子,便至今也没人来求娶过,耽搁到现在十八岁,成了老姑娘。 邹氏本来想将俞锦书弄到庄子上去,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可正好宫里要选秀女入宫,俞云丽当选。 现在的庄户人家可穷得很,连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若是俞锦书嫁去了庄子上,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邹氏的心有多坏,可想而知。 俞锦书到了母亲的屋里。 母亲文氏的双脚被一条铁链锁着,披头散发,面容痴呆憔悴,看起来可怜至极。 “娘,你把这个吃了。” 俞锦书将药丸放在文氏嘴边。 文氏看着这药丸,傻傻笑着:“糖,我要吃糖。” 俞锦书哄着文氏:“这是糖,很好吃的,您吃下去。” 文氏虽然失智,但她对女儿的感情很深,她知道面前的姑娘是她的女儿。 女儿给的什么东西都是好吃的。 文氏张开嘴,把药丸吃了下去。 俞锦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文氏。 文氏嘴里的药丸入口既化,药汁入喉,她突然怔住了。 俞锦书便看着文氏的眼睛,从最先的浑浊,慢慢地变得清明。 她笑了:“娘。” 文氏也盯着俞锦书,她的面容变得严肃又慈祥,“锦儿。” 第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4 俞锦书兴奋不已,这复智丸的药效也太好了吧! 以前文氏喊她时,只会傻傻笑着,而这会她这样的表情,很显然,是真的恢复智商了。 这时张嬷嬷走了进来,见母女俩正在对视,吓了一跳:“大小姐,你可得小心些,别让你母亲抓伤了你。” 偶尔文氏疯病发作得严重,也会不认得俞锦书而伤到她。 文氏看向张嬷嬷,“巧儿。” 张嬷嬷就叫张巧,她是文氏的陪嫁丫鬟,当年文氏嫁人,她就嫁给了一同陪嫁到侯府的小厮,俩人一起怀孕,这才正好成了俞锦书的奶妈。 可文氏自疯了后,就不记得张嬷嬷的名字了,她只记是她的女儿乳名叫锦儿,甚至都不记得俞锦书的全名。 张嬷嬷一愣:“小姐,你怎么记得我的名字了?” 文氏落下泪来:“我记得,你是我的大丫鬟张巧。” 她转脸看着俞锦书,抬手摸着女儿的脸:“锦儿,你是我的女儿锦书。” 俞锦书看着文氏这般,瞬间代入情感,心头一哽,抱着文氏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娘,你终于不疯不傻了。” 文氏下巴抵在俞锦书的肩上,哭着点头:“娘不疯不傻了,娘好了。” 张嬷嬷还没弄明白,这疯傻了十八年的人,怎么突然就好了? 小朝听到哭声也跑了过来。 文氏松开女儿,看着小朝:“小朝。” 小朝十四岁,八年前张嬷嬷生了一场病,院里实在缺人,俞锦书便冒着被打的风险去找了父亲,要了这么一个当时才六岁的小丫头来。 小朝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之前在人贩子手上吃过很多苦头。 她来了这小破院后虽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常挨打受气,但比起人贩子那里要好上许多。 再加上俞锦书和张嬷嬷都待她好,她从来都没有叫过苦说过累,只用小小的身子一心一意护着大小姐和文氏。 文氏清醒了,她疯傻这十八年的记忆都存在脑海里。 在强大的药效下,她将疯傻前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都是邹曼妙给我下了毒,才让我疯了这么多年,我要去杀了邹曼妙。” 文氏有点激动,提起脚,脚链子几声脆响她才发现自己还被锁着。 俞锦书忙对张嬷嬷说:“嬷嬷,去拿钥匙来。” 张嬷嬷听文氏说要去杀人,有些不敢:“大小姐,你娘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文氏一会说邹曼妙给她下毒,一会又说要去杀了邹曼妙,张嬷嬷实在摸不准文氏的情况。 俞锦书说:“我娘的疯病好了,嬷嬷你只管去拿钥匙。” 张嬷嬷转身去找钥匙。 这锁着双脚的铁链子偶尔会开锁,好让文氏在院里晒晒太阳,走动走动。 俞锦书等张嬷嬷去找钥匙的空档,又劝文氏:“母亲,邹曼妙的仇让女儿来报,你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邹曼妙善终。” 文氏摇头,捂着女儿的脸:“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杀人。” 俞锦书微微笑起:“母亲,你放心,我的手是不会沾血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去杀邹曼妙,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死太便宜邹氏了,生不如死才是对邹氏最大的惩罚。 文氏看着女儿的眼睛,莫名就觉得女儿的话很可信。 这时张嬷嬷已经拿来了钥匙,小朝帮着一起将文氏双脚上的铁链给解开了。 俞锦书这时出去了一趟,用意念又从系统里花了三十积分买了三颗气血丸来。 回到屋里,俞锦书将这三颗气血丸交给文氏:“母亲,这三颗药丸你一日吃一颗,三日后你的身体就会完全转好。” 她又吩咐小朝,“去将和离书和房契拿来。” 文氏方才就听到了和离书,她很期待。 想当年,她刚嫁进侯府时,与俞啸元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她曾以为喻啸元会爱她一辈子,可没想到俞啸元竟然在她怀孕期间就跟邹曼妙搞上了,还任由邹曼妙陷害她。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夫家不如意,能拿到和离书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朝拿来了和离书,文氏接过,看着上面写的字,还有俞啸元盖的手印,她心情格外激动,也格外兴奋。 她终于自由了。 俞锦书道:“母亲,您今日就搬出去。” 为免生枝节,还是早些让母亲搬出去才好。 小破院也没有什么可拿,只有母亲的三抬嫁妆,张嬷嬷打开看了,只有一些放得快要生虫的布料,还有一些不是很值钱的首饰。 文氏看着她的嫁妆,心里狠得牙痒痒,“八十抬嫁妆,可是我的爹娘耗尽了半数家产给我的依靠。” 文家是清流之家,家底自然是要薄些。 那会儿能凑上八十抬嫁妆,便是文家能给予的最大的疼爱。 俞锦书劝慰道:“娘,您不必忧心,等我将那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银子拿到手,我会给一半您花销。” 文氏却摇头:“锦儿,母亲花不了多少钱,只要能离开侯府,我自己也会找些营生来做。” 回娘家去住,她是没脸了的,能在外边有个小宅院安个小家,已经很满足了。 俞锦书也不多说,她想着等钱到手,便给母亲买几间铺子收租也好,总之一定要将母亲的生活安排好。 “嬷嬷,你在箱子里找点值钱的东西,去找辆马车来,我们现在就带母亲去新家。” 张嬷嬷连忙去了,不一会来了辆马车,还有两个帮忙的小厮。 三抬嫁妆抬上了马车,俞锦书扶着文氏坐进了车厢,张嬷嬷和小朝在旁边跟着走。 到了侯府大门,俞锦书大大方方地出了门。 张嬷嬷和小朝一直不敢问,为何文氏疯病好了?还有大小姐,不是被打得不得动弹了吗?这看起来也跟个没事人一样。 直到去了新家,俞锦书将母亲安顿好,她才与张嬷嬷解释,她被打后睡了一觉,在梦里得了高人指点,是给母亲刺了几个穴位,母亲的疯病就好了。 至于她自己的伤,只说是强忍着的。 这些解释很牵强,但张嬷嬷和小朝都信了。 俞锦书留了张嬷嬷在新家照顾文氏,又让张嬷嬷的丈夫和儿子都到这家里来住着,也好相互照应。 她则带着小朝回了侯府。 接下来,俞锦书关了院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她的目标任务是要变瘦变美。 第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5 由于不再吃那些肥腻的食物,加上每日两到三个小时锻炼身体,还有系统里买来的瘦身丹,不出十日俞锦书便瘦了下来,身材凹凸有致。 这日俞锦书从系统里花了巨资100积分买来一颗美颜丹,吃下去后,她坐在梳妆镜前,发现自己的皮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细腻光滑。 小朝走进来时,见到俞锦书,顿时惊呆了眼珠子,“大小姐,你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俞锦书找了个借口:“许是吃得清淡的缘故吧!” 小朝一脸高兴:“大小姐,您一定是被仙人盯上了,仙人在您身上施了法术。” 俞锦书笑道:“你说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小朝就此认定了,一定是仙人在大小姐身上施了法术,大小姐才能在短短这些天从一个丑女变成了一个绝色美人儿。 侯府主院。 俞云丽进了母亲邹氏屋里问安。 “云儿,俞锦书这几日如何了?” “母亲,这几日俞锦书将院门关了,不许外人进去。” 邹氏变了脸色:“连你也不让进吗?” 俞云丽嘟着嘴:“昨日里去看了眼,不给开门,我叫了小厮去破门,结果里面有恶狗在叫。” 邹氏起身:“走,看看去。” 俞云丽挽着邹氏的手前往侯府的破落小院,她们还叫了几位小厮跟着。 小院院门在里面拴住了,邹氏喊了声:“俞锦书,开门。” 小朝听着邹氏的声音就犯怵。 俞锦书正在院里贴面膜,面膜是系统里买的,便宜又好用,贴在脸上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 她对小朝说:“小朝开门。” 小朝怯怯地去将门打开了。 俞锦书对身边的大黄使唤了一声:“大黄,去咬穿绣金衣裳的。” 大黄是在系统买来的,花了巨巨巨资500积分,它要比一般的狗聪明许多,听到俞锦书的话,像是得了令似的,朝着院门那边的邹氏冲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 邹氏一个眨眼间便见一只大狗朝她扑来,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张嘴还没有喊出来,大黄就趴在她的身上,朝她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旁的俞云丽吓得转身就跑,也不顾她的亲生母亲,可三寸金莲任她如何跑也跑不快。 大黄咬了邹氏一口,又去追同样穿着绣金衣裳的俞云丽,将她扑倒在地。 俞云丽被扑咬得大喊大叫。 俞锦书见差不多了,便朝大黄喊了一声:“回来,大黄,可不能咬人。” 她又连忙去扶邹氏,“二夫人,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早说我就将大黄拴绳了。”一副关切的模样。 这时大黄已经跑到她的身边来,将邹氏吓得又摔倒在地,腿软得爬都爬不起来。 邹氏哭喊:“快,快把这只恶狗赶走。” 俞锦书摸着大黄的狗头:“大黄,可不能随便咬人,这可是二夫人,你得记得了。”记得下回来了还咬。 几位小厮这时也找了棍子来,要打大黄。 俞锦书一眼瞪过去:“不许你们打。” 小厮们目光纷纷挪到俞锦书的脸上,瞬间眼珠子都不活了。 “大,大小姐是你吗?” 刚刚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狗和皱氏母女俩身上。 一位小厮看着俞锦书的脸,这也太太太美了吧!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这时邹氏哭着转过脸来,看着俞锦书,“你,你是谁?” 俞云丽一个人在那边大喊大叫:“娘,娘……快来人,痛死我了,我被疯狗咬了,要得疯狗病了。” 邹氏听着女儿的哭喊,便顾不得俞锦书是个什么绝色美人儿了,连忙吩咐婆子丫鬟:“快,快去看看我的云儿,她切不可有事。” 待婆子和丫鬟去扶俞云丽,邹氏又吩咐几位小厮:“把那条黄狗打死,打死了赏你们吃狗肉。” 小厮们提着木棍就要去打大黄。 俞锦书见状一把抱住大黄,朝几位小厮大声喝道:“我可是将来宫里的主子,大黄是要随我入宫的,你们若敢打杀它,我就跟皇上告你们的状。” 小厮们愣着手不敢上前了。 若说以前大小姐要进宫,那肯定是不得皇上宠爱的,可如今的大小姐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任是男人看了都得发疯似的疼爱。 他们若真打杀了大黄,惹得大小姐在皇帝面前告他们的状,那他们还有命可活吗? 皇权面前,人命不如狗命啊! 一位小厮转脸对邹氏说:“夫人,要不还是先去看大夫吧!这被狗咬了,可还真怕得那疯狗病。” 邹氏惊惧得不行,也顾不得狗了:“快,快送我和云儿去看大夫。” 一位婆子过来扶着邹氏,两位丫鬟去扶着俞云丽。 俞云丽被咬伤了腿,加上惊吓,已经瘫软了。 婆子丫鬟力气小,几位小厮上前帮忙才将俞云丽弄走。 俞锦书看着邹氏和俞云丽狼狈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邹氏你害得我母亲疯了十八年,看我要如何让你生不如死。还有俞云丽,十八年来拿簪子扎过我多少回,我身上有多少处伤疤,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些书里的内容,俞锦书感同身受,似乎就真正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俞云丽变着法儿欺凌她时留下的疤痕因着这几日吃各种丹药已经消失,但那些疤痕都已经烙在她心里的,永远挥之不去。 小朝见大小姐牵着狗绳走回院里,她一脸忧心:“大小姐,你放狗咬了二夫人与二小姐,侯爷会不会怪罪于你啊? ” 俞锦书一脸淡然:“水来土淹,兵来将挡。” 小朝一语成谶,没多久俞啸元便怒气冲天地跑了过来。 俞啸元带了五位护卫,护卫们手上都拿着长剑或是大刀。 俞锦书知道这五位护卫武功高强,大黄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条狗,她连忙让大黄躲进系统里。 大黄很乖地走到俞锦书身后,等俞锦书转过头来再看的时候,大黄已经消失不见。 小朝急得不得了:“大小姐,大黄怕是保不住了。”她转脸一看,却不见了大黄,“大小姐,大黄呢?” 俞锦书:“打不过当然是要逃了。” 小朝觉得不可思议:“大黄也太聪明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狗。 俞啸元带着护卫们已经进了院子,见到一位身段婀娜的姑娘站在院子中间,样貌清丽绝俗,竟是像极了十九年前的文氏。 第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6 “你是锦儿?” 俞锦书福身:“爹爹,我不是锦儿又能是谁?” 俞啸元看着眼前的姑娘,是他的大女儿俞锦书没错了,“你,你怎生瘦成这样了?还长得……”这样貌美,比起十九前的文氏还要美上好几分。 “爹爹,你们不是要让我入宫吗?先前我又肥又丑,怕是入宫第一关就过不了吧!到时还是得让妹妹入宫,你岂不是要心疼。” 俞锦书话里话外,尽显嘲讽。 俞啸元听得出大女儿语气里的不平,看着这样美的女儿,他的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都是我的女儿,你入宫爹爹也是心疼的,只是云儿娇生惯养了的,怕是进了宫日子艰难。” 俞锦书轻笑了一声:“爹爹是觉得我从小就日子艰难,便是去了宫里,再难也没所谓了,反正都是难。” 俞啸元听着这些话,顿时脸色黑到了极点,他想起正事来,朝院子里扫了一眼:“你院里的那条恶狗呢?咬伤了你二娘和你妹妹,得把它打杀了才行,省得往后又要咬人。” 俞锦书装模作样地左右一看:“不知道去哪儿了啊!” 俞啸元一挥手:“把那恶狗找出来打死。” 俞锦书唇角微微一扯,也不阻止,任着几位护卫去找。 她拿了一把椅子来给俞啸元坐。 俞啸元一屁股坐下来,却摔了个四仰八叉,“唉哟!” 俞锦书只觉得好笑,但立马克制住笑意,上前去关心:“爹爹,你没事吧?你看我院里的东西,都是二娘送过来的,她说我这个大小姐只配用这些破桌子烂椅子。” 俞啸元本来还想骂人的,听俞锦书如此一说,实在没脸开口了。 这十几年来,他几乎不管后院之事,这小破院他几乎从不踏足。 其原因便是他不想看到文氏这样的疯女人,觉得疯子给他丢了大脸。 俞锦书又亲自去屋里给俞啸元倒了一盏茶来。 俞啸元接过便往嘴上喝,可嘴上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原来茶盏有个缺口,他嘴里被这锋利的缺口给割伤了。 他气得将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被摔得碎成了渣。 正待他要出口骂人,俞锦书忙说:“爹爹,这茶盏用了十八年了,我小时候那么调皮都没舍得摔烂,你这一摔,我屋里就没得茶盏可用了。以前我屋里缺东西,二娘都说我没资格用好东西,送来的都是破的。不过能用也好,反正十八年了,我也习惯了。” 俞啸元要骂人的话顿时噎在嘴边,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嫡长女竟然会过这样的日子。 邹曼妙也做得太过分了。 几位护卫在小小的破院里找了好几圈也没见着狗,纷纷跑了出来。 “侯爷,没看到狗。” “卑职也没看到。” 俞啸元拧着眉头,看着俞锦书:“狗呢?” 俞锦书摇头:“不知道啊!许是跑哪儿玩去了。” 俞啸元不甘心,自己去几间屋子瞄了一眼,看着几间屋子里残破模样,心头莫名难受。 特别是到了文氏先前住的屋子后,他看着地上的铁链,还有这空荡荡的屋子,转脸看向俞锦书:“你母亲如今过得怎么样?” 俞锦书只弯唇一笑:“很好,好多了,不,好得太多了。总而言之我母亲离开侯府后,她就变得很开心了。” 俞啸元冷道:“一个疯子懂什么开心?” 俞锦书只是笑而不语。 俞啸元又看了一眼那两条铁链,心里倒是好奇了,文氏离开侯府,真的会好吗? 按理来说,离开了他,怕是都活不下去了吧! 俞锦书看着俞啸元悻悻地离开了小破院,却没朝着主院走,而是朝着侯府大门那方走了。 莫不是要去找母亲吧? 俞锦书偷偷跟了上去。 东街十里巷,俞锦书看到俞啸元的马车果真在母亲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可这时,母亲文氏正在门前与一位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在说话。 “我朝服上的补子你缝补得一丁点都看不出来,这钱你一定要拿着。” “使不得,使不得。将军好意妾身心领了,妾身还有事,要先回了。” 文氏将手中的木匣子推回给将军,便要往家里去,将军却又上前拦住文氏。 俞啸元坐在马车里,看着与文氏说话的男子正是才在北疆打完胜仗回来,得了皇帝重赏的大将军裴怀泫。 裴怀泫五年前夫人病故后,就一直未再续弦,前几日回来,连皇上要给他赐婚一位小姑娘他都拒绝了,说什么心有所属。 看这情形,裴怀泫心中所属,莫不是文氏吧? 还有这文氏,怎生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疯,且看这样貌,似乎也变得好看了,说起来比少女时还多了几分风韵,十分迷人。 “宝珠,你现在一个人日子过得艰难,这一百两的酬劳是我的一份心意。我的心意我府里的嬷嬷也与你说过,你放心,我不会计较你以前是如何。如今你独身一人,我亦是独身一人,我们在一起正合适。” 俞啸元听着这话简直要呕血,当即便掀了帘子,不等马夫拿马凳便跳下了马车,朝着裴怀泫冲过去,一拳招呼了上去。 裴怀泫何等人?他可是上战场杀敌无数的。 不等俞啸元的拳头招呼到他脸上,他便反手一掌,将俞啸元打得往后退开好几步。 俞啸元呕地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这下可好,还真呕血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俞锦书光是看着就为俞啸元感到疼痛。 “是你,俞侯爷。你为何要打人?”裴怀泫怒声质问。 俞啸元指着文氏:“你竟敢对本侯的夫人无礼。” 文氏看着俞啸元:“俞啸元,你我已和离,我不再是你的夫人。” 俞啸元听着文氏说话的语气,还有近看着她的面貌,显然是疯病好了。 他抬袖抹了嘴角的血,走到文氏面前,柔声道:“宝珠,你跟我回家。” 裴怀泫见文氏对俞啸元生了厌意,连忙上前拦在文氏前面,对俞啸元道:“俞侯爷,你与宝珠既然已和离,便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想让你纠缠,你便不要纠缠于她,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俞啸元看着文氏:“宝珠,你倒是说说,你想不想跟我回侯府?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便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再一次将你抬回去,让你重新当我的正夫人。” 裴怀泫转脸看向文氏,也问:“宝珠,如今你还有一个选择,我裴怀泫若是娶了你,我便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女人,永不纳妾。” 第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7 这一点文氏是知道的。 裴怀泫不论是人品还是战功,那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 他以前娶了夫人后,夫人为他生下一儿一女,未曾纳过妾室,夫人亡故后,身边也一直没有女人。 六日前,裴将军带着战功回京城,他要进宫,无奈身上的官服破了,偏还破的是补子那处。 将军府女人少,府里没有绣工,正好张嬷嬷近日与将军府的一位嬷嬷聊得正好,听说了此事,便说文氏绣工精湛,堪称一绝。 文氏疯了这十八年,别的都不会,但她安静时会拿着针线绣些花样。 平常在小破院,便经常是张嬷嬷、小朝和俞锦书织布,文氏绣花,如此一来,布料往往都能卖个好价钱。 文氏听说后,立马就应允了下来。 将军府的嬷嬷不敢将官服随意拿出去,便请了文氏进府。 文氏一进将军府的大门,就被裴将军看见。 将军府的嬷嬷对文氏有些了解,便与裴将军说了文氏的底细。 待文氏将补子绣得没有一丁点破绽,裴怀泫当即拿了一百两银子给文氏当报酬,可文氏无论如何都不收。 文氏觉得这是件很小的事情,只管裴将军拿了一钱银子。 裴怀泫看着文氏此等妙人,感觉这就是上天送给他的贤妻,这几日接连向文氏示好。 文氏疯傻了十八年,未曾得到男人的疼爱。 而裴怀泫长得英武俊朗,身材高大,全身上下满满的男子气慨,且年纪才三十五,任是小姑娘见着都要动心,更何况是文氏。 可文氏才和离,即使对裴怀泫倾心,也不敢表露出来。 文氏看向俞啸元。 俞啸元顿时一脸兴奋,以为文氏说要选他,跟他回家。 文氏却说:“俞啸元,你走吧!我看着你这张脸就犯恶心。” 俞啸元敛起笑意,一脸黑线。 裴怀泫英武的俊脸上带着笑意,看来文氏是要选他了。 可接着文氏看着裴怀泫,却说:“裴将军,妾身敬重你,可妾身才从大宅院里出来,实在不想再入牢笼,只想清清静静地过些自由日子。” 说罢便转身进了宅门,又赶紧将门给拴上。 裴怀泫着急了,拍着门说:“宝珠,你听我说,如果你成了我的夫人,便不用讲究那些大宅院的规矩,我的将军府绝不会成为你的牢笼,你想如何便如何,你想与我一道离开京城去漠北都是可以的。” 里边文氏犹豫了片刻,说道:“裴将军,请走吧!可别让外人看见了笑话。” 外边俞锦书看着母亲的选择,她很是高兴。 母亲即便喜欢裴怀泫,也不能如此轻易就被裴怀泫给追上。 太轻易得来的东西,往往都不会珍惜。 当然,裴怀泫可能不是这种人。 俞啸元见文氏说见了他就犯恶心,转脸又与裴怀泫说话这样温柔,温柔得要化出水来,他便十分生气,拂袖转身离开,上了马车道:“回府。” 马车行驶在回侯府的路上,俞啸元心里十分不甘心,也十分疑惑。 文宝珠为何离开侯府就不疯了? 又为何会变得如此美貌动人?似乎时光在她那里逆转了一般。 不行,他一定要让文宝珠回府,文宝珠是他俞啸元的女人。 俞锦书深知俞啸元秉性,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母亲。 系统里有一些防身的东西,她用意识进了系统,看到有防狼喷雾,5积分很便宜。 可让俞锦书紧张的是,在她挥霍之下,系统里只有一百多个积分了。 不行,一定得赚积分。 按系统规则,好感值也是能得到积分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得到了小朝、张嬷嬷和母亲文氏的好感值,赚了些积分。 可接下来要赚谁的呢? 系统规则,在通往生子之路的所有正面事件都能赚取积分,包括与男主见面,以及见面后俩人生出好感,还有拥抱、亲密行为等,都能赚取积分。 看来要尽快与男主见面才行。 不过她打算先在裴将军这里赚点好感值,她想花100积分买一个定位器,这样就能知道男主的行踪了。 裴怀泫正站在小宅院门前手足无措,俞锦书款款走了过来。 “裴将军。” 裴怀泫抬脸看着来人,只觉眼前一亮,且一眼就认了出来:“姑娘莫不是文宝珠的女儿俞锦书?” 这姑娘与文宝珠长得很像,定是俞锦书没错。 俞锦书朝裴怀泫福身:“裴将军,小女正是文宝珠的女儿锦书。方才我在一旁看到了裴将军对我母亲的情意。” 裴怀泫试探问道:“那俞姑娘如何看待本将军与你母亲?” 俞锦书微微笑道:“裴将军风度不凡,又英勇善战、大义凛然,且裴将军府中后院之事我也曾耳闻,知晓将军是位感情专一之人。若我母亲能与将军在一起,经后我入皇城,便也宽了心,不必再担忧母亲无人照顾。” 裴怀泫听罢哈哈大笑了两声,心中十分高兴:“得蒙姑娘赞扬,本将军荣幸至极。若姑娘能成全本将军与你母亲,本将军发誓……” 他将右手竖在耳侧,瞬间脸色肃然,“若我裴怀泫对文宝珠不忠不义,定不得好死!” 俞锦书朝裴将军十分恭敬地又福身:“裴将军,若您能好好待我母亲,往后您便是我的父亲,将来我也定会奉您终老。” 俞啸元正好掉转了车头,马车开了过来,便听到自己的大女儿与裴怀泫说这么一句话,顿时火冒三丈,又一脚跳下了车,一脸抓狂道:“锦书,你父亲在此,又怎能叫别人父亲?” 俞锦书转脸看向俞啸元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唇角勾起淡漠冷笑。 “父亲,自我出生以来,父亲就任由二娘将我和母亲赶到小破院,十八年来从不曾管过我。我与我母亲在侯府过得艰难,父亲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如今我母亲好不容易脱离侯府,已与你和离,拜请父亲不要再骚扰母亲,让她余生过点安生日子。” 旁边已有人来围观,听到俞锦书说的这些话,都开始对着俞啸元指指点点开来。 第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8 “原来定平侯人面兽心啊!宠妾灭妻,把个正牌夫人逼疯了,还连带着亲生女儿都不管。” “就是啊!听说定平侯还逼着这位大小姐替二小姐入宫。” “唉呀!那可不得了,皇上后宫三千,却至今如子,听说是不举。” “这深宫大院,进了就出不来,又没个子嗣,往后岂不是要老死宫中。” “能老死宫中都是有福的,听说后宫三千,个个都是不消停的。” 这些话落到俞啸元耳里,他已是脸色深沉。 这下可好,他定平侯的脸在这一回全被丢光了。 俞啸元压下心头火气,对俞锦书道:“锦书,先回去。” 俞锦书朝门那方看了一眼:“我是来看望母亲的,父亲先回吧!” 她又朝裴怀泫福身,“裴将军,我先进去了。” 裴怀泫笑呵呵道:“锦书,那麻烦你在你母亲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 俞锦书微笑道:“那是自然。” 俞啸元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俞锦书跟前来:“不行,锦书,你切不能与你母亲说裴怀泫的好话,他就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啊?”裴怀泫脸一横,带着伏尸千里的气势,朝俞啸元一眼杀了过来,“我裴怀泫为人正直,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围观的百姓有胆子大的也起哄起来。 “就是啊!裴将军英武正直,深得民心,我们都敬重他。” “就是,裴将军数年来一心抗敌,厚待百姓,后宅也干干净净,没那些腌臜事。” 俞啸元被说得脸上实在挂不住,冷哼一声,拂袖朝着马车那方气冲冲地走了过去,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回府。” 马车走了,围观的百姓也散了。 俞锦书敲开了院门。 是文氏开的门,她刚刚一直贴着门在听外边的说话声。 俞锦书刚刚查了一下系统,她已经赚得了裴怀泫的好感值20分。 虽然不多,但比没有要强。 文氏在俞锦书进来时,裴怀泫又透过门缝朝她看了一眼,羞得她红了脸,低着头将门给关了。 俞锦书挽着文氏的手进了厅屋后,将防狼喷雾交给了她,“母亲,这个防狼喷雾你随身带着,若是碰上父亲来强抢你回侯府,你就拿出来用。” 不说明白点,母亲肯定不敢用。 在这个男权社会,女人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文氏又性子柔弱,俞啸元性格霸道,指不定会来硬抢她回侯府。 果真文氏一脸纠结地看着手上的这个奇怪的东西:“锦儿,他可是你父亲,若他真来抢为娘回侯府,为娘也是不能去伤害她的。” 俞锦书听着这话就觉头疼,深呼吸一口气,耐心地来聊渣男的过往:“母亲,他伤害了你十八年,任你被铁链锁在小破院里,从来不闻不问。若不是前些日子他们要让我替俞云丽入宫,他都不记得他还有你这个正牌夫人。” 文氏听到这里,脸色也变得深沉,捏着防狼喷雾的手都渐渐收紧。 俞锦书又劝:“母亲,裴将军是好人,你若是喜欢他,便嫁给他,与他一起过日子,不必顾忌什么。” 文氏听女儿说起裴怀泫,脸色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女儿:“为娘都一把年纪了。” 俞锦书道:“母亲,你才三十四岁,还年轻着呢!你既然与父亲和离了,就得放下过往,重新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我听说裴将军以前就很是痛惜他的夫人,他的夫人亡故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续娶,方才他也与你做了保证的,不会娶小妾。母亲,这样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啊!” 文氏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里的石头都搬开了似的,浑身上下轻松自在。 她虽与俞啸元和离了,但骨子里的观念,总觉得自己是俞啸元的人,因此面对裴怀泫,总是放不开。 让她没想到的是,女儿竟然会支持她嫁给裴怀泫。 俞锦书又劝了几句后,便离开小宅院。 外边裴怀泫竟然还在等着,见俞锦书出来,忙过来问:“锦书,你母亲如何说?” 俞锦书道:“裴将军,我劝我母亲了,她受了十八年的委屈,再嫁人总是要慎重一些的。但我知道裴将军是好人,若是我母亲选择了您,您一定会善待我母亲。” 裴怀泫忙道:“那是当然的了,我裴怀泫若是娶了你母亲,一定会小心呵护,不会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俞锦书笑道:“那裴将军就得多对我母亲上点心了。我要回家了,告辞。” 裴怀泫将俞锦书送到了马车上,挥手作别,又说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好好照看她母亲。 有了裴将军,俞锦书的确是放心了许多。 接下来她便要主动出击,去找男主了。 按照原书的剧情,男主无子,并非男主没有那方面的能力,而是男主天生冷情,对女人不感兴趣。 当然,他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书里所说,男主是因为一直没有碰上心仪的女子。 后宫佳丽三千,竟然没有一位心仪的女子,一定不是这些女子有问题,而是男主觉得宫里的女人乏味,他连去看上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她便设法先在宫外制造一场偶遇,看能否让男主对她一见钟情。 要是能直接进入到生子任务中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书里所说,男主明日会出宫微服私访,探查民间疾苦。 这夜回去俞锦书熬了个夜,把这本写得乱七八糟的书给看到完结。 次日俞锦书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洗了香浴,挑了一件月白色的衫子,下边系了一条黛蓝色的齐腰襦裙,长长的青丝飘散在肩头,上面轻巧绾起一个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 便是如此素朴的装扮,也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绝美容颜,且只会令她柔美中又带着些野性。 俞锦书趁着小朝不在,在系统花了一百积分买了一个男主定位器。 男主楚瓒,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八,相貌绝世非凡,性情寡淡无情。 今日他将会在京城西市微服私访,以探民情。 西市多为商贾,胡商尤其多,地方鱼龙混杂,楚瓒会在入夜时分遇刺而亡。 第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09 凶手是宗室子弟楚辰慕,因皇帝无子,他作为宗室最年长且最有作为的子弟,雇了江湖杀手来杀皇帝。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这本书,由于数据不好,系统不给阅读量,而被作者烂尾的书也将会在三章之内完结。 大致内容是男主死后,楚辰慕杀了太后上位为帝,统管了男主的后宫三千,日日销魂,十个月后,后宫每隔几日就有女人生娃。 这本书末尾还加了句,楚辰慕由于过于沉迷女色,两年后卒,幼帝上位,不足半年便被邻国灭国。 按系统所说,俞锦书的任务是拯救男主,开启生子之路,或许未来数据能重启,系统能给很大的阅读量,男主也会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生。 俞锦书不紧不慢地吃了一份小朝帮她做的减脂餐,一条清蒸鲈鱼,一碗凉拌青蔬,再加一个杂粮包。 这些天她都在教小朝做减脂餐,不仅营养,味道也算不错。 小朝跟着俞锦书一起吃,一起锻炼身体,她的身材和皮肤也变得很好了。 傍晚时分,俞锦书吩咐小朝:“我要出门一趟,你在院里守着,任谁来了也不要开门,只说我睡了。” 小朝有点担心:“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俞锦书道:“你别管,我晚上会回来。” 这院子虽破,但有一个很大的好处,这院子靠着围墙,方便打洞。 她小时候为了出去卖布料,就在墙上挖了个狗洞,后来洞口随着她的年纪增长,已经能容纳一个成人出入了。 大宅门规矩森严,她平时都从这个小门偷偷出去。 昨日就是从这个门出去的。 好在昨日俞啸元在母亲文氏那边气晕了头,没注意到她随意出入侯府。 俞锦书找了一顶帷帽戴上,从墙洞里钻出来,去了不远处雇了辆马车,前往西市。 到西市时已是入夜。 按书上所说,楚瓒入夜后会在一家酒楼用晚饭,酒楼里的客人有半数都是刺客,且个个武功高强。 男主的武功也很高,但无奈寡不敌众,他只带了两位随从,且一位还是没武功的太监。 俞锦书到西市的祥和酒楼时,酒楼的打斗即将结束。 太监已死,楚瓒和他的侍卫杀了二十几位杀手。 侍卫身上中了几刀,在绝气之前,将腿上受了伤的楚瓒推出酒楼,侍卫将酒楼大门关上,大喝一声,与剩下的两位杀手决一死战。 楚瓒不忍侍卫为他而死,可这时一辆马车经过他的身边。 俞锦书跳下马车,一把拉住楚瓒的手臂,将他推上马车。 可就在这时,酒楼里的侍卫被砍杀而亡,一位刺客冲了出来,手上大刀朝着楚瓒砍了过来。 俞锦书吓得心中一惊,连忙大喊:“大黄,救人。” 一条大黄狗凌空窜了出来,朝着那刺客迎面扑去,刺客仰倒在地,大黄张开狗嘴咬住了刺客的脖子,撕拉一下,刺客毙命。 大黄完成使命跳上马车,直把个马夫看得目瞪口呆。 俞锦书扶着楚瓒,对马夫说:“大叔,赶紧走。” 马夫赶着马车往前奔跑了起来。 车厢里,楚瓒因失血过多眼睛迷糊,昏暗之中,他只知道救他的人是位姑娘。 姑娘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 楚瓒想开口询问,突然脑子一沉,已然陷入混沌之中。 “你醒醒,你醒醒啊!” 俞锦书没想到人直接就死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还没完成生子任务呢!她还要跟他生好几个孩子呢! 她的积分都没有了,这本书的生子任务完不成,就不够资格进入下一本书去完成生子任务,这样一来,她就没法重生回到现代了。 这意味着她也得挂了。 黑暗中,俞锦书探了下楚瓒的鼻息,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还好还好!人没死,只是昏迷了。 刚才看他腿上中了一刀,应该是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 现在应当是要立即给他止血才是。 俞锦书拿出打火石,借着火苗的光亮找到了楚瓒腿上的刀口处,又撕了自己的裙摆,将伤口包扎压迫止血。 “姑娘,在这里停吗?”马夫问。 俞锦书抬眼看着归来客栈四个大字,连忙说:“就这里。” 她拿出两钱银子递给车夫,让车夫扶着一起将楚瓒扶下去,送进客栈房间。 房间的床榻上,俞锦书看着昏迷的楚瓒,眉如墨画,眼睫很长,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很是性感,只是整个人看起有一种不拾人间烟火气的冷感。 书上对楚瓒的外貌有过描述,如今看着他的样子,比想象中的还要俊美几分。 俞锦书让伙计打来了热水,且要求盆和面巾一律都得用新的。 面巾沾了热水再拧干一些,俞锦书给楚瓒擦着脸上被溅到的血渍。 楚瓒眼皮动了一动,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奇异的女子气息,让他倍觉温馨。 俞锦书给楚瓒擦了脸后,看着他胸前的衣袍给划破,有血渗出来,看来他身上还有伤口。 她索性坐在床沿,仔细地将楚瓒身上的袍服给解了,露出他一身小麦色的健壮身躯,爆炸性的肌肉配合着他那张俊美得令人难以呼吸的容颜,这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 所有人都说楚瓒不举,这样的身体怎么会不举呢?简直就是瞎说。 反正举不举,等以后试过就知道。 系统里还有十六个积分,俞锦书在里边买了创伤药来,给楚瓒胸前的一处伤口上药,再包扎。 接下来还要处理他腿上的伤口。 腿上的伤口要缝针,不过没关系,她本来就是学医的,这伤口虽然深,但对她来说很容易处理。 待她将楚瓒腿上的伤口缝好针,又上药包扎,她也累得筋疲力尽了。 收拾了一番,她躺在楚瓒身边,打算歇一歇。 这是她的男人,只当是提前预热一下罢了。 只是没想到,她只是想歇一下,却一个不小心睡着了。 楚瓒昏昏迷迷之中,只觉得身边温香暖玉,男人的本能驱使着他探索了过去。 俞锦书正在睡梦之中,梦里俊美的皇帝楚瓒朝他勾了勾手指,她走到楚瓒面前,任他向自己索取,她则迎合着…… 猛然脑子一个激灵,她醒了,发现自己覆在楚瓒身上,昏暗的油灯下,楚瓒俊眸迷离沉醉,一脸渴望。 不如趁着这机会加快生子任务的进度。 俞锦书朝楚瓒吻了下去…… 第1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0 禁欲系男主楚瓒在这一刻深深地怀疑上自己,他以前到底是不喜欢女人?还是说他以前没有遇上她? 俞锦书也深深地知晓了楚瓒的底细,腿上受了伤,还能这样厉害。 次日,俞锦书感觉身上像被车碾过,完全不能动弹。 她的身边,楚瓒正在沉睡。 对了,她能和楚瓒圆房,那相对是得了楚瓒的好感值的,并且圆房也是有积分可以拿的。 她就意念刚进系统,便冒出一个提示消息:恭喜宿主,你已与《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的男主楚瓒圆房,获得好感值50积分,生子任务进阶一级奖励1000积分。 天啦!别人的好感值都只有10积分,男主楚瓒的好感值是50积分。 这个生子任务进阶一级,应当是与楚瓒圆房吧! 说起来这不光是赚了积分,其实她本身也是赚了啊! 想想昨夜,于她来说也是一场很难得的体验。 看着帐户里多出来的积分,她连忙在系统里花了10积分买了一颗修复丸吃了下去。 药丸下喉那一刻,她就感觉到身体不那么痛了,精神也格外好。 她顺便用意念问系统:“嗨,我这次会不会怀上小宝宝?会怀上几个?” 系统:【宿主,很抱歉,你昨晚上是安全期。】 什么?安全期? 俞锦书简直要被气死,辛苦一夜,竟然是安全期? 系统:【宿主别着急,今夜你与男主楚瓒的缘份已缔结,后面机会多的是。】 俞锦书本来想着若是能怀上孩子,那她就等拿到一万两黄金和二万两白银后找机会逃跑,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生孩子。 这样她就不必进宫跟一帮女人斗了。 旁边楚瓒还在睡。 俞锦书躺在里边,她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越过楚瓒下了榻,又在榻上收拾着自己的衣裳赶紧穿上。 裙子和抹胸穿妥当,可外衫被楚瓒给压住了。 没办法,她只能慢慢地去拉。 好不容易把上衫给拉出来,她的手腕一紧,被楚瓒给捉住了。 俞锦书目光挪到楚瓒的脸上,见他微咪着眼,盯着她。 楚瓒看着眼前的绝美女子,哑着声问:“你是谁?” 俞锦书心头慌乱,心虚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过身一边穿着衣衫,一边拉开门跑了出去。 楚瓒看着美人要跑,连忙起身,可刚挪动腿,伤口剧烈疼痛,但仍起身追了两步,追不上,只能作罢。 俞锦书从客栈出去后,租了一辆马车回了侯府小破院。 她从小破院院子围墙那边钻进来时,便听到前边有吵闹声。 “开门,小朝你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来把门给砸开。” “二小姐,大小姐真的在休息,她这几日感染了风寒,你若是进来了,怕是会被染上病,婢子劝你还是不要进来得好。“ “你这个贱婢,还不赶紧开门。来人啊!把门给本小姐撞开。” 小朝急得要跳脚,回头一看,却见俞锦书从后边冒了出来,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俞锦书看着小朝:“开门。” 小朝将门打开,可正好碰上两位小厮撞门,这门一开,两位小厮冲了出来,双双摔了个狗吃屎。 俞锦书看着外边的俞云丽,她身边十几位小厮将她包围着,小厮们的手上各执着一把木棍。 俞云丽见着门开,还是有些怵,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那条咬过她的大黄狗又朝她冲过来。 这回她叫来这么多人保护,想必那大黄狗是伤不着她了。 “俞云丽,你还敢来?” 俞锦书冷眼看着俞云丽。 俞云丽没见着大黄狗,她冷哼一声,吩咐身边的小厮:“你们三个人去找狗,剩下的留下来保护我。” 便有三位小厮从包围圈走了出来,朝着院子里走去。 俞锦书挡在门口:“本小姐的院子,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吗?” 俞云丽冷道:“俞锦书,你娘都跟爹爹和离了,你已经不是嫡小姐了。再说了,就算你是嫡小姐,又算得个什么东西。” 俞锦书弯起唇:“俞云丽,你不想让我替你进宫了?” 俞云丽一听这个着急了:“你已经答应过的,你一定要替我进宫。我现在过来只要找到那条疯狗,它咬了我,必须得死。” 她朝小厮们大喝一声:“进去找狗,若是找不到,我就让我娘扣你们的月银。” 三位小厮一听这话,朝着院内冲了进去。 俞锦书没打算硬拦,她用意念使唤出大黄。 三位小厮一跑进院里,便见一条大黄狗从屋里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这大黄狗的气势和速度,哪里是狗?分明就是勇猛凶残的猎豹。 大黄扑在了其中一位小厮身上,没下口咬,只将这小厮吓得小腿肚子发软,爬都爬不起来。 另外两位小厮抡着木棍去打,大黄一双狗眼瞪了过来,吓得两位小厮抡木棍的手都在抖。 被扑倒的小厮连爬带滚地跑出院去。 大黄又要扑另一个,另一个见大黄狗这架式,根本就不敢上前,直接掉转头跑了。 还剩下一个见跑了两个,自然也是跟着跑了。 俞云丽气得不行,刚想喊住他们,却见大黄从里面跑了出来,她瞬间就吓得双腿一软,连路都不能走了,只能颤着声音喊着:“走,走,快扶我走。” 丫鬟和婆子连忙扶着俞云丽走了,十几位小厮护着她们。 小破院恢复了宁静。 俞锦书让小朝关了院门,她进了厨房打算给大黄煎一块牛排奖励它。 昨天大黄可是救了皇帝一条命的,立了大功,刚才又赶跑了俞云丽。 要说大黄可太好了,好得像是她的保护神。 小朝进了厨房,一脸惊慌地问:“大小姐,你昨夜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整夜,以为你……”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俞锦书这才发觉自己忽视了小朝,忙搁下手上的锅铲对小朝说:“对不起啊!我昨夜本来是想早点回来的,只是没想到有事耽搁了。” 谁能想到她会在楚瓒身边睡着啊!且俩人还类个了。 小朝用帕子拭着眼泪,哽声问:“大小姐,你昨夜是去做什么事了啊!你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姑娘,本来出门便是不好的,还一整夜未归,若是给外人知晓,那别说你入宫,就是嫁都嫁不出去了。” 俞锦书一脸淡然,笑道:“反正这事也只有你知道,你不说便是了。” 其实还有楚瓒知道啊! 这时候宫里的侍卫已经在客栈找到了皇帝楚瓒。 楚瓒带出来的侍卫和内监都死了,他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 当然,昨夜救他的女子功不可没。 可那女子是谁? 楚瓒低头看着手上的帕子,帕子上绣着一个“锦”字。 “锦”一定是这个姑娘的名字。 第1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1 楚瓒回了宫,他腿受了伤,一回寝殿便宣了太医来。 太医看着楚瓒小腿上被缝合的伤口,诧道:“陛下,这伤口缝得这样仔细,那姑娘肯定是懂医术的。” 说起来,比他这个御医还要缝得好。 且这伤药效果甚佳,昨夜皇上受的伤,今日伤口就好成这样,看起来像是快要愈合了似的。 还有皇上胸前受的那一道划伤,现在只剩下一点疤痕了。 御医断定:“陛下,救陛下的姑娘一定是位神医。” 楚瓒听着御医如此夸赞救他的姑娘,心里格外舒服。 等到御医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他吩咐内监:“研墨,摆画纸。” 内监立马在桌案边摆好画纸,拿着墨条沾水研墨,研好后,与另一位内监将桌案抬到楚瓒面前。 楚瓒提笔沾墨,凭着脑海里的印象,将那姑娘画了出来。 内监看着这画像,惊道:“陛下,这姑娘相貌倾国倾城啊!” 楚瓒唇角含笑:“确实如此。” 早晨那惊鸿一瞥,惊为天人。 且昨夜十分美妙!令他怀念,向往。 楚瓒将画像递给内监:“照着这相貌去寻找名字带‘锦’的姑娘。” 内监收起画像,又对楚瓒道:“陛下,只有几日就要选秀了,这姑娘相貌如此出奇,指不定就是世家或是官家女子。” 楚瓒却摇头:“不,那姑娘穿着简朴,头上只戴着一根木簪,不会是世家官家的女子。” 内监道:“那奴才去民间寻这女子。” 楚瓒想了想:“选秀一事作罢,只在民间寻这女子即可。” 内监一脸惶恐:“陛下,选秀是太后旨意,若是取消,怕是会惹太后不高兴。” 楚瓒眉心一压:“先作罢,太后那边朕自会去说。” 内监心中戚戚地拿着画像离开,心里在想着,这选秀一事都做了好久准备了,陛下说作罢便作罢,这可如何是好? 楚瓒只怔怔地盯着手上的帕子看,指腹抚着绣得精巧的“锦”字,回想着昨夜的点点滴滴,心里又起了一番涟漪。 选秀作罢一事,很快便惊动了整个京城。 侯府自然也收到了宫里的消息。 俞云丽惊喜不已。 她不用让俞锦书替她入宫选秀,那原本属于她的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白银自然也就不用给俞锦书了。 并且她再也不用顾忌俞锦书的感受,可以像以前那样打压俞锦书了。 这简直太让人高兴了。 邹氏也为这事高兴不已。 早知如此,就不放文氏离开侯府了,得留在侯府慢慢折磨至死才好。 还有俞锦书和那条大黄狗! 邹氏抚着手臂上的伤,气道:“一定要将那条大黄狗杀了才好,不然都没法去找俞锦书的麻烦。” 俞云丽想了个法子:“娘,让爹爹安排些护卫给我们,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杀只狗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邹氏觉得这个办法可取,立马起身去找俞啸元。 可等去到书房,俞啸元竟然出门了,他身边的小厮说是去找文氏了。 邹氏气得不行,叫上女儿要一起出府,去文氏那儿。 俞锦书在小破院里也知道了消息,懊恼了好一阵。 楚瓒为什么要取消选秀?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宿主,你昨夜失算了,男主楚瓒看中了你这才取消选秀。】 俞锦书急了:“那可怎么办?他在宫里,我在宫外,这生子任务岂不是要耽搁了。” 昨夜一夜缠绵,她却是安全期,算是白费了功夫。 系统:【宿主不用着急,男主楚瓒已经安排了宫里的人到民间寻找你,你只要在外面露个面,便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俞锦书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她得时常在外边晃悠了。 还有俞云丽的一万两黄金和两万两银子,她一定要拿到手。 文氏所住的宅院门口,邹氏和俞云丽刚到之时,正见俞啸元在与文氏示好。 “宝珠,你跟我回府,我以后一定会善待你。” 文氏要关门,俞啸元却按着门不给她关。 “俞啸元,你我已和离,请你离开这里。” “宝珠,你听我说,我真的后悔了,你跟我回侯府。” “不回,我再也不会踏进侯府大门一步。” 俞啸元见说了这么多好话文宝珠都不听,恼羞成怒:“宝珠,你若是不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文氏也恼了,瞪着俞啸元:“怎地?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俞啸元面露凶光:“杀你自然是不会的,总之今日你一定要同我回去。”说罢他抬脚将门一踹,冲到文宝珠面前便要动手抱她。 文宝珠吓了一跳,好在她早有防备,当即拿出防狼喷雾,对着俞啸元的脸上就是一阵乱喷。 俞啸元没料到平时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会拿东西来喷他脸,惹得他双目刺痛,捂着眼睛不停哀嚎。 邹氏见状连忙跑了过来,扶着俞啸元冲文氏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与我夫君和离了还来勾引他,勾引不成就伤害他,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文氏被骂得莫名其妙:“你,你乱说什么说?明明是他……” 俞云丽指着文氏:“就是你,就是你勾引我爹爹,勾引不成还伤害她。” 文氏最不擅长地就是骂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还击。 好在这时俞锦书赶了过来,见邹氏和俞云丽在欺负她娘,跳下马车便护在了文氏的前面,“邹曼妙,当年若不是你勾引我爹,未婚便与我爹姘居在一起,我和我娘又怎会过这样的苦日子。你口口声声说勾引,说的是你自己吧!” 邹氏当年用尽手段上位,如今成了正牌夫人,最恨有人提及当年这些糗事,顿时气极,指着俞锦书:“你……” 俞锦书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朝邹氏冷笑一声:“你要是不怕丑,我不会吝啬口舌,在这里跟大家多说几句。” 俞云丽也最听不得母亲的这些黑料,她冷喝一声:“你要是敢说,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扬手一巴掌打了过来。 俞锦书是学过擒拿的,见状迅速反应,左手格挡,右手一巴掌回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俞云丽冷不防地挨了重重一巴掌。 第1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2 俞云丽捂着脸哭,邹氏又要扶着俞啸元,顾不上她。 方才俞云丽打人时说的那句“你要是敢说,看我不打死你”,恰好证实了邹氏就是靠着未婚姘居才进的侯府。 侯门主母竟是如此卑劣手段上位,着实令人惊讶。 围观的百姓最喜欢看这种热闹了,都对他们指指点点起来。 俞锦书这时注意力放在俞啸元的身上,她转脸问文氏:“娘,方才爹爹对你怎么了?” 文氏指着俞啸元:“你爹非逼着让我回侯府,我不肯,他就来硬的,没办法,我只能拿这个来喷他。” 俞锦书点头,低声道:“娘,喷得对。” 她转脸看着睁不开眼睛的俞啸元:“爹,你与我娘已经和离了,你若是这样强行让她回去,在律法上就叫做强抢民女,是要进衙门吃官司的。” 邹氏听着这话,指着俞锦书说:“俞锦书,他可是你的爹爹,你竟然要让你爹爹进衙门吃官司,好狠的心啊!” 俞云丽捂着脸,又恨又气,骂道:“要让爹爹吃官司,爹爹是白养你了,你这个不孝女,就该将你赶出侯府。” 俞锦书笑了:“爹爹养我了吗?靠着每月给小破院五钱银子?” 她刻意大声说得清楚一些,“我娘是侯府主母,按规矩该有每月二十两的月银,可到我娘手上只有五钱银子。我每月本也该有二两,可一文钱都没见着过。我之所以长得这么大,都是靠着我和嬷嬷还有小朝织布,我娘绣花,若不是这样,怕我早就饿死了。” 俞啸元忍着眼睛的疼痛,怒问:“怎么这样?邹曼妙,她们娘俩的月银怎么会只有五钱银子?” “这,这……”邹氏半天说不出话来。 百姓们自然又是一番议论:“真是可怜啊!堂堂侯府主母竟然住小破院,娘俩也只有五钱银子。” 如今钱也不值钱,若小破院一个月只有五钱银子的话,也只够吃米油了,到了冬日买炭的钱都不够,别说还得添衣买布了。 若是遇上伤寒,连找大夫买药的钱都没有。 自然也有人说:“五钱银子好过我们这些老百姓吃不饱肚子。” 但更多的是为文氏和俞锦书鸣不平,毕竟她们是侯府贵胄,身份不一样。 俞啸元听着围观百姓的取笑声,眼睛也辣得受不了,挥着手道:“别说了,丢人,先回府。” 邹氏受人指点实在难堪,也怕俞啸元瞎了,对俞云丽说:“赶紧送你爹去看大夫。” 这一家三口走了,小宅院门前终于清静了。 文氏还是有点担心:“锦儿,我用这个将你爹的眼睛伤成那样,他不会将气撒在你身上吧?”她不怕自己出事,就怕女儿出事。 俞锦书道:“不会的,爹爹是先对你动的手,你才还手的。如今他也不敢与我撒气,他若是与我撒气了,岂不是更没法把你接回去了。他肯定只会哄着我,不敢伤我。” 文氏听她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 俞锦书想着俞云丽刚刚说的话,对文氏道:“娘,我想搬来跟你一起住。” 如今不再选秀,邹氏肯定不会再让大厨房给小破院送食材,还得时时防着邹氏和俞云丽。 再说楚瓒既然要在民间找她,那她在这边住就会更容易被楚瓒找到。 文氏也担心邹氏会对女儿不利,当即便应下。 俞锦书立马回了一趟侯府小破院。 小破院也没什么东西好拿,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带着小朝到了文氏的小宅院。 俞锦书带着小朝从侯府离开,没与任何人说。 只等俞云丽闲得发慌,不甘心挨了俞锦书一巴掌,便带着爹爹的二十几位武功高强的护卫前来小破院找茬,这才发现小破院没人。 本来是想让护卫们杀了那条大黄狗,再将俞锦书好好地教训一顿解气,可小破院空了。 这都要天黑了,莫不是真离开侯府,去文氏那里住了? 文氏早就在她的小宅院布置了一间房,是要留给女儿住的,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住了进来,她自然是十分高兴。 正要烧晚饭的时候,裴怀泫来敲门,张嬷嬷开门一看,他身后几位带刀小兵,个个手上提着个食盒。 裴怀泫一声大笑:“宝珠,听说锦书搬过来一起住,我特意备了几个好菜来。” 俞锦书扶着文氏走了出来。 文氏一脸羞怯,不知该如何接话。 俞锦书先是福身行礼:“裴将军,快请进。” 裴怀泫吩咐小兵们将饭菜端了进来。 晚饭是不用做了,这些菜一看就是刚刚出锅的,将军府又挨着,拿出来还在冒热气。 裴怀泫一直在军营,性格豪爽习惯了,不像别家的官户人家那样在意规矩。 他这性格正好让文氏不再那样拘谨。 饭菜吃到一半,裴怀泫这才开口说起正事来,“宝珠,我听说今日俞啸元又来骚扰你了,只怪我今日有些军务缠身,没在家,不然看我不将俞啸元打得满地找牙。” 文氏听着这暖心窝的话,心里感动:“妾身多谢将军关心!” 裴怀泫道:“宝珠你放心,我安排了两个小兵在你家门前守着,俞啸元要再敢来,我就让他们把俞啸元给打跑。” 文氏最怕惹事非,忙道:“将军,倒不必这样麻烦。再说了,我不喜欢看到有人在我家门前打打杀杀的。还有,俞啸元毕竟是锦书的父亲。” 裴怀泫道:“你放心,俞啸元是锦书的父亲,我不会让小兵们伤他,只管将他赶跑便是。”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 小朝连忙跑出去开门,便见一位公公站在门前。 “咱家是来找裴将军的。” 这时已经有小兵进屋去通传了。 裴怀泫听小兵说是宫里的公公来了,连忙起身出来,文氏和俞锦书也跟着出来了。 “哟,这不是许公公吗?” 裴怀泫知道许公公皇上身边的人。 许公公朝裴怀泫行了礼,拿出一张画像来,“裴将军,皇上命咱家找这位姑娘,可今日找了一日也未曾找到。咱家知道将军手下人多,便请将军帮这个忙,将这位民间姑娘找出来。” 裴怀泫拿起画像,不等他开口,小朝便说了:“这,这不是我家大小姐吗?” 许公公耳尖一动,看着小朝问道:“你家大小姐叫什么?” 小朝去将俞锦书拉上前来。 第1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3 裴怀泫接过话:“她叫锦书。” 许公公看向俞锦书,眼睛一亮,忙问:“你的锦,可是这个锦?”他将画像上写的锦字给俞锦书看。 俞锦书装做不明就里地点头:“正是。” 许公公兴奋不已,看着俞锦书这样一个绝美人儿,笑道:“唉呀呀!这真是,今日咱家累了一日都没找着,偏偏来寻裴将军,却在这小宅子里找着了。你们说这是不是陛下与锦姑娘的缘份啊?哈哈哈……” 裴怀泫一脸莫名:“陛下?” 文氏也很是惊异:“这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只管低着头不说话就是了。 许公公笑道:“锦姑娘昨日救了陛下一命,陛下回宫后第一桩事便是让我们去找锦姑娘。” 文氏看向女儿:“锦儿,果真有这事?” 俞锦书轻声道:“娘,昨日我的确在西市救下一位腿上受了伤的公子,又带到客栈去治伤,却不知那位公子是谁。” 许公公听俞锦书如此一说,便确信无疑了,又是哈哈一声大笑:“太巧太妙了,今儿咱家能交差了。” 他对俞锦书躬身道:“锦儿姑娘,皇上命咱家若是寻着你,便带你入宫。” 俞锦书却摇头:“这可怎行?即便我昨日救下的是皇帝陛下,我一个姑娘家,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入宫。” 许公公闻言笑道:“锦姑娘是个有志气的,那就容咱家先回宫一趟再说。” 俞锦书在小宅院里等了一个时辰,楚瓒来了。 楚瓒穿着一身镶金边黑色锦袍,身如玉树,丰姿奇秀,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他身边只带了许公公,另还安排了不少暗卫在暗中保护。 裴怀泫带着文氏在院里正要行礼,楚瓒却说:“今日出门是微服私访,将军和夫人不必行礼。” 楚瓒目光急切地在院里寻找,没见到他想见的姑娘。 文氏第一回见皇帝,怯声道:“陛下,小女在后院屋里,妾身去将她叫过来。” 楚瓒道:“不必,我去寻她。” 他朝后院走去,因腿上有伤,走得有点慢,但他仍是将身子挺得笔直,侍卫要扶他,他也不让。 屋里一灯如豆,半明半暗间,一位容貌绝美,身材婀娜的姑娘立于屋内,昏黄的光线下,她绛唇轻启,盈盈福身:“陛下。” 楚瓒看似冰冷的一双黑眸却暗藏秋波,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玉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浑身上下气血翻涌,心情激动得像是寻了她千千万万年一般。 楚瓒上前一步将俞锦书搂进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尖,轻声道:“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并非冷情,而是以前没有遇上她。 一旦遇上,便是深爱。 “陛下。”俞锦书轻喃。 “锦书,你叫俞锦书,是定平候府的嫡长女。” “是。” “还以为你只是民间女子,朕差点错过你了。” 楚瓒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光线昏暗,朦朦胧胧间,眼前的脸庞是他看不够的模样。 “陛下。” “不要叫朕陛下,叫阿瓒。“ 俞锦书被他这一番撩,已然情动。 楚瓒难以克制的吻在了她的唇上,这滋味可真令他留恋,只想将她时时抱在怀里,含在嘴里。 俞锦书被吻得几乎要窒息。 可想着前院还有她母亲,还有裴将军和宫里的人。 俞锦书将情难自禁的楚瓒推开:“陛……” “叫阿瓒。”楚瓒一双染了桃色的眸子细细地盯着她,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一层欲色。 “阿瓒。”俞锦书低声叫唤着。 楚瓒勾唇一笑,竟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放在榻上。 “你腿上有伤。” “不碍事。” “可外边那么多人。” “不用管。” 楚瓒已是埋首吻了上去,攻城掠地般一发不可收拾。 可俞锦书还是觉得不妥,奋力将楚瓒推开,“阿瓒,现在不是时候。” 楚瓒将脸从她脖颈处抬起,看着她:“明日我便册立你为皇后。” 俞锦书迎视着他侵略的眸光,却摇了摇头:“不行。若我一进宫便为后,势必难以服众,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 “我想请你帮个忙。” “……” 楚瓒回宫了,俞锦书这夜睡在小宅院的榻上,上边似乎还有属于楚瓒的气息。 这男人,堂堂皇帝竟然要让她叫他阿瓒。 俞锦书猛地坐起身来,她惊觉自己沦陷了。 她可是一名穿书者,只能走肾不能走心,怎么能爱上书里的男主呢? 此刻她只想捶胸顿足! 次日,定平侯府。 俞啸元昨日伤到眼了,今日在家里歇着,眼睛上还蒙着布。 邹氏在给俞啸元喂食,嘴里还不停在唠叨着:“文宝珠也真是下得了手,侯爷幸好休了她,不然哪天她得动刀子了。” 俞啸元为文氏辩道:“不是休了她,只是与她和离。” 邹氏:“还有锦书昨日打了云儿,她一个姑娘家家这么能打人,跟她娘一个样,没个好德性。” 俞啸元道:“不是说云儿先动的手吗?” 邹氏狡辩:“云儿不过是吓唬她一下罢了,她竟然下重手打云儿。这样的女儿,就该将她请到祠堂来家法伺候才行。” 俞啸元知道邹氏说任何事情都会往坏里说,以前没太在意,如今心里总是念着文氏,就觉得邹氏好聒噪。 邹氏还有话要说:“侯爷,锦书都十八了,是个老姑娘了,至今也没人来求娶,也实在不能耽搁了。恰好庄子上有一户人家的儿子还不错,挺适合锦书。” “庄子上?” “是,侯爷,锦书都十八了,不好找了,能把她嫁出去就算不错了。” 俞啸元听着这话,简直又要气得呕血。 要说以前的锦书长得又胖又丑,可如今的锦书美得跟个仙女似的。 他能把自己仙女一般的女儿嫁给一个庄户人家? 再说了,即便锦书还像以前那样又胖又丑,年岁也大,可就凭他侯门高户,好歹也能找个四品五品的官户人家嫁过去不是。 第1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4 邹氏又喂了一箸菜来。 俞啸元直接推开:“不吃了。我可跟你说,锦书的婚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邹氏却道:“可我都跟那家人说了,只等……” 俞啸元闻言,气得站起身直接朝邹氏那方踹了过去,也没眼睛能看,直接踹在邹氏的脑门上。 邹氏“唉哟”一声惨叫,手上的青花瓷碗也摔碎在地上。 “侯爷,你为何要踹我?” 俞啸元骂道:“你活该。暂不说锦书的婚事,就说宝珠娘俩十八年来,你每月克扣的银子加起来高达五千两,这十几年你带着云儿也没少去欺负她们娘俩。” 邹氏一听这话也怒了,大吼道:“是,我是和云儿一起欺负文宝珠她们娘俩,可你早就知道,你知道了不管这事,那我也只以为你也看不起她们,任由我们欺负她们。如今倒是好,看着文宝珠不疯了,还恢复了美貌,就后悔了,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和云儿身上。” 俞啸元顿时被说得无法反驳。 但不论如何,他是侯爷,就算是错了罪责也不是他的,是邹氏的。 他指着邹氏道:“限你今日就将克扣宝珠娘两的五千两银子还给她们,还有宝珠的嫁妆,你也得还。” “什么?你要让我还五千两银子还有嫁妆?” “当然,你若不还,我便休了你。” 邹氏听着这一句,瘫软在地。 正在这时,外边丫鬟来报:“侯爷,夫人,宫里的许公公来了,说让侯府主子们前往前厅听旨。” 俞啸元手抬起,吩咐丫鬟:“来扶我。” 邹氏爬起来要扶,却被俞啸元推开。 俞啸元走前几步,这才对身后的邹氏说:“一起去前厅。” 邹氏在后边戚戚跟着,一起前往前厅。 前厅,许公公见俞啸元蒙着眼睛,好奇问道:“俞侯,你这眼睛是怎地了?” 俞啸元先是拱手与许公公行礼:“是昨日不小心进了尘,伤了眼睛。” 他可不能说是文氏朝他喷了辣水,这也太丢脸了。 许公公一本正经起来:“今日咱家来,是奉陛下口谕,宫里的选秀还是得办,侯府的二小姐俞云丽明日到体元殿参加选秀。” 邹氏闻言愣了:“选秀还是要办啊?” 俞啸元烦邹氏在许公公面前多嘴,恼了她一眼。 邹氏不敢再多言。 许公公又道:“陛下腿上受了伤,挺严重的,往后怕是好不了,明日选秀侯爷得叮嘱二小姐,遇上陛下要小心些,可别冲撞到陛下。陛下心情不好,脾气自然也暴躁一些,万一惹了陛下生气,指不定是要被打死的。” 邹氏一听便心焦了,陛下不仅是不举,竟然还有腿疾,听许公公这语气怕是会残废吧! 且陛下脾气还暴躁,有被打死的风险。 俞啸元拿了一百两金子递给许公公。 许公公笑着收下后,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 邹氏这下可傻眼了,她转脸问身边的丫鬟:“云儿呢?” 丫鬟道:“回夫人的话,二小姐方才便带着府里二十几位护院出去了,说是要为昨日那一巴掌报仇雪恨。” 邹氏闻言,急得一拍大腿:“那可不得了了,快,快备马车,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俞啸元听罢也是气得不行,“真是愚不可及,她又跑出去丢人现眼了。” 将军府旁边的小宅院。 原本裴将军是安排了小兵在门前守着的,俞锦书特意让两位小兵回了将军府。 果不其然,不甘心被打了一巴掌的俞云丽带着二十几位护院来了。 俞锦书没让大黄狗出来,听到俞云丽叫门后,亲自去开了院门。 前面站着的是两位护卫,俞云丽在护院中间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虽是隔着些人,但一点也不妨碍俞云丽对俞锦书破口大骂:“俞锦书,昨日你打了我,这事我跟你没完。” 俞锦书冷笑一声:“你想要怎么个没完法?” 俞云丽:“要么是自扇耳光一百下,要么我打你耳光两百下。” 俞锦书笑了:“俞云丽,你以为你带了二十几个人来,我就怕了你,还自扇自己耳光一百下,我可不是傻子。有本事,你就让他们对我动手。” 俞云丽吩咐前面的两位护院:“把她抓起来打。” 到底是侯府的大小姐,两位护院怎么敢动手,其中一位护院转脸看向俞云丽:“二小姐,你不是说让我们来打狗的吗?” 俞云丽嚣张道:“不止是打狗,还得打她。你们可得知道,如今她娘已经被我爹休了……” “不是休了,是和离。”俞锦书及时纠正。 俞云丽道:“总之俞锦书现在不是嫡女。” “你又错了。”俞锦书再度纠正,“我娘虽然跟爹爹和离了,但族谱上,我依然是嫡长女。” “你……”俞云丽说不过,指着俞锦书气得指尖都在发抖。 俞锦书看向面前的两位护院:“想必你们也没有那么傻,跑到我这里来打我,我可是侯府的嫡长女,你们来这里,可有请示我爹?” “我们是被二小姐叫过来打狗的,没想要打大小姐您。”护院的语气还是恭敬的,毕竟现在侯爷要将文氏请回去当主母。 俞锦书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便是狗,你们也是打不得的。” 护院一脸为难:“大小姐,可您养的那条大黄狗咬伤了二夫人和二小姐,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俞锦书道:“我的大黄向来只咬恶人,当初是她们自不量力,跑来院子砸门,还恶语相向,让大黄以为来者是恶人,这才咬伤了她们。这是她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大黄。” 这话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护院也不是不讲理的,听着这话,倒是真觉得大黄狗不该打杀。 且这么听话又聪明的狗,若是打杀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俞云丽见护院不听话,气得骂道:“我可是二小姐,俞锦书都被赶出来了,你们竟然听她的不听我的?” 俞锦书笑道:“俞云丽,我可是自己出来的,怎么能说是赶出来的?你这胡编乱造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啊!佩服佩服。” 她说着还朝俞云丽拱起手来,惹得旁边的围观百姓都哄堂大笑。 第1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5 俞云丽见又来了这么多围观的人,竟还取笑她,气得她朝围观的人骂道:“你们这些下贱胚子,笑什么笑?” 围观百姓可不全都是地位低贱的庶民和贱民,也有几位士家公子和小姐混在里边看热闹,甚至还有到京城来赶考的举人。 这几位有身份地位的公子小姐们便七嘴八舌地骂起俞云丽来。 那举人更是毒舌的:“我还以为京城的小姐个个都是大家闺秀,谈吐文雅、举止端庄,却不曾想这位侯门小姐竟然言语粗俗,跟那骂街的泼妇一样,不仅粗鄙不堪,还心思歹毒,竟然找这么多男人来嫡长姐门前行凶。这若是哪家不幸娶了,怕是三代尽毁,前程无望。” “就是就是,这样的小姐,谁娶谁倒霉。” 一位世家小姐道:“她不过是大家闺秀中的败类,算不得大家闺秀。” 一位世家公子问:“她是哪家的小姐,我们得规避一些才是。” 一位商人道:“公子,你可得小心点,她是定平侯家的二小姐,听说她自幼便与她生母欺负她的嫡长姐,主母也被逼疯了,只到前不久与定平侯和离了这才好起来。嫡长姐被逼无奈,只能离开侯府与她母亲一同在此居住,这位二小姐还不依不饶的,带着这么多打手来打嫡长姐。” “定平侯府俞家,天啊!今日本公子算是长眼了。” 俞云丽听着这些话,顿时又羞又恼,她还未出阁,听着这些话,难免也担心起自己的婚事来,正想辩解,却见侯府的马车奔驰而来。 邹氏急急地下了马车。 俞云丽见来了救兵,忙跑去邹氏面前哭诉:“娘,俞锦书欺负我。”又指着围观的人,“他们也欺负我。” 这两句话又惹得围观百姓哈哈大笑。 “这当真是奇了,定平侯府二小姐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了。” 邹氏可顾不上这些,她将俞云丽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云儿,宫里来人了,说还是得选秀,你明日就得进宫。还有啊!皇上腿受了伤,以后怕是要残废。还说皇上近来脾气不好,发脾气会杀人。” “啊!”俞云丽傻眼了,“这,这可怎么办?我不要进宫,不要……” “嘘!”邹氏连忙阻止,“云儿,这话切不可在外边乱说。明日就得进宫选秀,时间紧迫。” 俞云丽看向俞锦书那边,一时犯了难,“娘,可俞锦书还愿意帮我入宫吗?” 早知道还是要入宫选秀,她就对俞锦书好些了,如今闹成这样,并且明日就要入宫。 现在她可后悔死了。 邹氏道:“我们先回府,让俞锦书消消气,等下午再来。” 俞云丽上了马车,二十几位护院也撤了,小宅院又安静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邹氏娘俩走的方向,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又该热闹了。 果不然,等到午饭后,侯府的马车就来了。 邹氏敲的门,小朝一见是邹氏,吓得连忙跑了进去。 俞锦书挽着文氏的手走了出来。 这一回邹氏完完全全换了一张面孔,笑吟吟地吩咐小厮们往小宅院里抬东西。 文氏冷道:“邹曼妙,你这是作甚?” 邹氏笑着走到文氏面前,指着一个红木箱子道:“这里边是五千两银子。以前都是妹妹我不好,让妹妹在府里受了些委屈,这五千两银子算是补偿给姐姐的。” 俞锦书冷道:“你话是说得很轻巧,我娘只是受了些委屈吗?这五千两银子算什么?是克扣了我娘和我的月银,要还给我和我娘的吧?” 邹氏尴尬笑着:“是是是,就算是吧?” 她心里暗暗在想着,等俞锦书先进宫,只要俞锦书替云儿进宫了,那她再想办法将这些钱啊什么的都拿回来。 俞锦书指着另外十几个大箱子:“那些呢?” 邹氏道:“是你进宫要用的一万两黄金,两万两银子,都整整齐齐地码在里边。” 俞锦书双手抱胸,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邹氏:“你这是想让我替你女儿入宫吧?” 邹氏笑着点头:“正是正是,先前都说好的,后来又说不用了,结果今日一大早,宫里又来人了,说要进宫选秀。” 她说着让护院们关了院门,又让小厮们把箱子都打开,阳光照射下,箱子里金灿灿白花花的金子银子简直要闪瞎大家的眼。 俞锦书:“你将这么多金子银子拿到我娘这边的小宅院来,就不怕有人惦记,招来匪徒。” 邹氏笑道:“就是抬来给你看看,请你回府梳妆,明儿一早就要进宫了。” 俞锦书唇角扯出一个笑:“让我进宫也行,但我还有两个条件。” “啊!”邹氏一脸不耐,“上回你说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放你娘和离,给你娘买宅子;第二就是要这么多金子银子。我都应了你的,怎的还有条件啊?” 经过上一回,她知道俞锦书的条件肯定不是那么好答应的。 俞锦书将头撇向一边,冷道:“不答应我这两个条件,那就请走!” 邹氏一听这话立马没了脾气,软着声线道:“锦书,那你说,有哪两个条件,看二娘能不能应允你?” “你必须得应允,你也能办得到。” “那你说。” “第一,宝格大街那一排十五间铺子,转到我母亲名下。” 邹氏大吃一惊,“啊!这,这,这怎么行?”这十五间铺子可是她和女儿的靠山,将来也是要留给女儿当嫁妆的。 俞锦书笑了:“邹曼妙,想必你是忘记了吧!你在我娘疯傻的第二年,也就是我两岁那年,你将属于我娘的八十抬嫁妆全都占为己有了,这其中就包括了地契,宝格大街的十五间铺子。” 邹氏一阵心虚,她就怕俞锦书提嫁妆的事,她狡辩道:“那十五间铺子是你爹给我的,上边都写着我的名字。” 俞锦书冷道:“你将我娘的八十抬嫁妆挥霍至尽,我也知道你没办法全部都返还,就只要这十五间铺子。这十五间铺子当年是在谁的名下,又转给谁的,去衙门一查便知。当初可是你趁着我娘疯傻,捉着她的手指按了手印,将十五间铺子过在你的名下,你若是忘记了,我便报官,想必官府一定会公正严明。” 邹氏气道:“俞锦书,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俞锦书:“邹曼妙,你本来就没这命的,你这十八年的福气都是从我娘身上抢来的。十八年了,你也该还了。若不还,我不仅不会替你女儿入宫,更会将你告到官府。到时你不仅要还,还得坐牢受刑。” 听到坐牢受刑这四个字,邹氏还真是怕了。 第1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6 俞锦书扭头朝大厅那处看了过去:“裴将军,还请您出来作个见证。” 裴怀泫身着一袭铠甲走了出来,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邹氏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裴怀泫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军士。 不用裴怀泫说什么,邹氏已经十分不情愿地点了头:“行,那行,锦书,我将那十五间铺子都转到你娘的名下。” 俞锦书看着邹氏,一脸肃然:“你既然答应了,现在就去办这事,办好了我再说第二个条件。” 邹氏压着心口的恶气,离开了小宅院,坐着马车回侯府拿地契。 侯府离得也不远,很快邹氏便拿着地契来。 俞锦书带着文氏与邹氏一起前往府衙办理地契过户一事。 当年这十五间铺面过到邹氏名上时,邹氏是在衙门塞了钱,在文氏没到场的情况下办理的过户。 有裴将军的面子,衙门非常快速地将十五间铺间过户到文氏名下。 从衙门出来,邹氏问:“锦书,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俞锦书道:“早上时候你女儿带着二十几位护院找到我,说要让我自己扇自己一百个巴掌。她这般欺我,我自然是不服气的。且她这般没有教养,不仅是丢了侯府的脸面,丢的更是俞家族人的脸面。我与你现在就回侯府,且将俞家族老请到祠堂来,让她跪在祖宗们的牌位上自扇一百个耳光。” “什么?”邹氏大吃一惊,她只猜到这第二个条件肯定不简单,却没想到如此不简单。 俞锦书冷道:“你若不照做,我便不替俞云丽入宫。” “你……”邹氏气极,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俞锦书掐着脖子在走。 俞锦书:“你想想清楚吧!若是答应,我便与你一起回侯府。若是不答应,那我就跟我娘回去了。” 邹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见俞锦书要走,忙说:“行,我答应你。” 俞锦书道:“那就安排人去请族老,我与你一起回府。” 文氏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厉害,不仅帮她拿回了属于她的十五间铺子,更是要让俞云丽在俞家祖宗牌位下自扇一百巴掌。 裴将军更是对俞锦书刮目相看,心道这姑娘这样聪明,将来去了宫里,定然是吃不了什么大亏。 且俞锦书行事如此果断,也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俞云丽正在侯府等消息,她在担心俞锦书的第二个条件是不是还想要更多的钱,想把她的嫁妆都搜刮干净。 可等母亲邹氏来到她院子里,与她说了俞锦书的第二个条件时,她气疯了。 “凭什么要让我当着族老们的面自扇一百个耳光,我不要,就不要。” 邹氏无奈道:“你若是不要,那便明日你自己进宫吧!你也知道陛下他不举,将来是没有子嗣的,并且他还是个残废,脾气暴躁。万一你做错了什么事,指不定就要被杀。” 俞云丽吓得瘫软在地。 到底是在族人面前丢脸,还是去宫里跟一个残废暴君相伴? 俞云丽一比较就知道,肯定是前者。 祠堂,族老已就位。 且来的还不止是族老,还来了二十好几人。 侯府的那些阴私事,族人们心里明镜似的,背地里常骂邹氏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把个女儿也教养坏了。 今日族里几家闺女都被退亲,后来问了原因才知道是定平侯府的二小姐在街上跟个泼妇似的打骂人。 都是一个家族,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家族但凡有一个闺女名声坏了,那别的闺女自然也好不了。 本来都商量着要来定平侯府讨要个说法的,就听说侯府要请族老们到祠堂见证俞云丽受罚,便都跟着族老们一起来了。 来的也有几位被退亲的姑娘。 当俞云丽走进祠堂门时,便有几位年长的妇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俞云丽,都是你做的好事,我家小君许给太傅家的嫡子,好好的一门姻亲就这样被你给毁了。” “我家也是啊!我家惠儿许给齐国公府的嫡次子,午时齐国公府拿了退婚书来,说定平侯府俞云丽带了二十几位护院要去打杀嫡长姐,还辱骂路人,实在是有辱女儿形象,不成体统。还说担心我家惠儿也被教养得如此,不敢与我们结亲。” “我家顾儿与徐大学士家的女儿订了亲,也是午时上的门,说要退亲。徐大学士家是清流人家,女儿端庄贤惠,这门亲事是我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说成的,本来都定了日子,两个月后就要成婚。” 俞啸元也在场,听得这些话,猛地一呕,呕出一口血来。 邹氏忙上前:“侯爷。” 俞云丽脸色惨白,她狡辩道:“我今日只是带着护院去打狗,可没说要打俞锦书。” 被退了亲的惠儿指着俞云丽道:“你说了就是说了,现在京城都在传,说你很能颠倒黑白,正的能说成反的,反的能说成正的。都怪你俞云丽,是你害得俞家的儿女们都成不了婚,成了众矢之的。 来讨伐的人都七嘴八舌地骂起俞云丽来。 俞啸元擦了嘴角的血,厉声开口道:“跪下,按锦书说的,自扇耳光一百下。” 俞云丽朝平常最宠她的爹爹哭喊了一声:“爹。” 俞啸元咬牙切齿,再度厉声道:“跪下。” 俞云丽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了下来。 俞啸元:“打。打得不响不算数。” 俞云丽咬着牙,哭得泪流满面,此刻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俞啸元又吼了一声:“打啊!你若不自己打,那便叫人来打。” 俞云丽知道这句话的份量,若是叫人来打一百下,那这张脸怕是要报废了。 她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俞啸元:“不够响,不算数。” 俞云丽一边哭一边打,重重地“啪啪”声,一下又一下,旁边一帮人在数数,一直数到一百下才停下来。 这时俞云丽的两边脸都肿得像是染了红色的包子,鼻子嘴巴都流了血出来。 邹氏看着心疼,忙去将女儿抱住。 俞啸元听着邹氏的哭声:“邹曼妙,你教女无方,现罚你重打自己耳光两百下。” “啊!”邹氏看向俞啸元,“侯爷,我……” “你若不打,我便叫人来打,打完再休了你。” 邹氏一听要休了她便怕了,连忙跪了下来,朝着自己脸上打去。 一旁的俞锦书看着这热闹,心里十分爽快,她代入了原主的情感,便觉得这十八年来所受的不公不平消解了半数。 邹氏打了一百二十下时,她直接把自己扇晕了过去,俞啸元又让邹氏身边伺候的嬷嬷把剩下的八十下给打完了。 俞锦书满意离开,去了小破院。 今日她在祠堂还赚了不少好感值,系统帐户里又多了不少积分。 俞啸元本来让她去住别的院子,但她不去。 小破院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要进宫了,自然也得从小破院出去。 次日凌晨她便开始梳妆,她要带着她的一万两金子和两万两银子进宫了。 第1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7 皇城慈宁宫。 雍容华贵的太后斜倚在雕花躺椅上。 “皇上,皇后这个空缺本宫早有安排。魏氏一族曾与太祖打天下,说起来这天下之半从魏氏也,如今魏氏男儿皆镇守北疆,这皇后之位,合该给魏家。” 后宫佳丽三千,却一直不曾立后,便是要等着魏家嫡长女及笄。 魏家嫡长女魏如烟去年便及笄,太后本是想将封后一事提上日程,却因魏如烟一直称病便耽搁至今。 近来提起选秀一事,魏家说魏如烟身子养好了,可入宫,太后便打算在这次选秀中,让魏如烟直接入主坤宁宫。 楚瓒在宫里一般不在后宫露面,他多数时候都在乾清宫住着,后宫也一直由太后掌管。 在俞锦书出现之前,楚瓒是觉得谁当皇后都一样,可如今,他却想将皇后之位给俞锦书。 但听太后一言,他知道俞锦书的确没有资格当皇后。 不当皇后也无碍,只要他们在一起厮守便成。 太后又道:“俞锦书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便是皇家的功臣,本宫便省了那些个规矩,直接封她为安嫔。” 楚瓒对此没有异议。 这日俞锦书一路自宫门进入体元殿,却并未见到以前电视里看到的选秀盛况。 体元殿的秀女,连同她只有两人,另一人叫魏如烟。 这魏如烟也是个极其美貌的姑娘,就是觉得她有些盛气凌人,总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所有选秀的程序都没有,俞锦书与魏如烟在大殿直接觐见皇帝和太后。 楚瓒看到她们进来的时候,目光一直锁在俞锦书的脸上,神情满是欢喜。 太监宣旨。 魏如烟被封为皇后,入主坤宁宫,择日将举行封后大典。 俞锦书则被封为安嫔,入住在清竹院。 魏如烟和俞锦书从体元殿离开时,楚瓒当即便要去找俞锦书,却被太后叫住。 缘由是按位分,皇帝应当先去坤宁宫。 太后是楚瓒的生母,楚瓒向来敬重她。 可他真的对魏如烟没什么兴趣,便与太后说:“儿臣还有些奏折未批,先回去了。” 楚瓒打算等晚上时候再去清竹院。 俞锦书被宫人带着走了好远才到清竹院。 小朝忍不住说:“这里好偏啊!这院子好像也很小很破。” 皇城宫廷,可这清竹院也只比侯府的小破院好那么一点点。 俞锦书却不在意,只笑道:“你看到的都是不好的,可我看到的都是好的。” 小朝左右一看,嘟嚷道:“这哪里有好的啊?” 俞锦书指着那些绿油油的树木:“你看那些都是果树,上面都挂果子了。” 又指着一处:“那边还有个桃林,前边是荷塘,里边肯定养了鱼,我现在就想去钓鱼。” 小朝心里满满的怨气,又说:“婢子还以为皇上会封你为皇后呢!结果才是个嫔位。” 俞锦书笑道:“我才入宫就有嫔位,已经很好了。” “可为何魏如烟一进来就是皇后啊?” “或许这是太后的安排吧!不管了,我们在这里有得吃有得住就行。” 俞锦书作为一名穿书者,她只想尽快完成生子任务,才不想自己是个什么地位。 她只想在宫里混吃混喝当条躺平的咸鱼。 内监将俞锦书带到清竹院门前,躬身道:“安嫔娘娘,后宫的宫殿院子都住满了,只有这清竹殿是淇贵人前些日去世了,这才空出来的。” 小朝闻言,汗毛炸起,躺在了俞锦书的身后。 俞锦书却很是淡定,笑着目送内监离开。 里边还有宫女在打扫,一些旧的被褥衣物都在往外搬。 小朝跑去问一位宫女:“先前住这里的贵人是怎么死的?” 宫女道:“是被太后赐了毒酒,就死在这里。” 小朝吓得脸色都白了,又问:“那这位贵人是为何会被太后赐毒酒?” 宫女说:“是因为陷害皇贵妃娘娘。” 俞锦书微蹙了下眉头,看来这宫里的日子不太平啊!果真跟电视里小说里看的一样,十分残酷。 不,现实比演的写的还要残酷。 到底才死过人,小朝不敢呆在清竹殿。 俞锦书倒是不怕,不过她见后院桃林里有一栋小木屋,里边摆着茶桌茶椅,小木屋前就是荷塘,她决定今天带着小朝暂时在这里住着,以免小朝在厢房里会睡不着。 入夜时分,楚瓒来了。 他以前从不管后宫之事,甚至都不知道后宫有哪些人,在来的路上听许公公说了清竹院才死了一位贵人,心里便来了气。 “朕的锦书怎能住在刚死过人的院子?且这里这样偏僻,岂不是薄待了她。” 许公公道:“陛下,后宫没有空余的宫殿院子。要不只能让安嫔找别的妃嫔凑合着住,或是再建一栋。” 楚瓒道:“都不必,朕带她去乾清宫。” “啊!”许公公一脸意外,“陛下是要让安嫔在乾清宫长住吗?” “当然。”楚瓒刚到清竹院门口,便听宫女说俞锦书带着丫鬟在桃林里的小木屋住。 锦书竟然住小木屋,楚瓒是真的怒了,巴不得马上就去跟太后说这个理。 就算是生母,也不能这样欺负他钟爱的姑娘。 俞锦书正在小木屋里带着小朝烤鱼吃,很是惬意,这鱼可是她亲自钓上来的。 楚瓒推门进来时,看着他心爱的姑娘竟然在自己烤鱼,转脸就朝宫人们骂道:“你们怎能让朕的爱妃自己动手做菜吃。” 俞锦书连忙起身解释:“陛下,是臣妾自己要求的,与她们无关。” 楚瓒听她这样说,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喃喃道:“锦书,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跟朕回乾清宫。” 俞锦书其实还蛮喜欢这里啊!可楚瓒竟然将她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走出小木屋。 看来楚瓒的腿伤已经好了。 系统的伤药果真非同寻常,如同神药一般。 小朝十分欢喜地跟在了后边。 许公公安排了宫轿来,将皇帝和安嫔送去乾清宫。 太后的慈宁宫里,她已经得到了清竹院的消息。 “皇上这也是奇了怪了,他向来冷情,这些年来本宫为皇上选来这么多嫔妃,他都没办法宠幸她们,莫不是俞锦书能让他立起来?” 以前太后为楚瓒纳妃,楚瓒倒也尽量配合去这些妃嫔的宫里,可每每都待不了一会,他便走了。 妃嫔们都说皇上不举。 这可是她亲生的皇儿,怎么会不举呢?她一直不信,后来又一直召秀女入宫,把个后宫都占满了,可皇儿依然没办法与她们圆房。 后来她就信了,自己生的皇儿,小时候尿尿都能尿好高的皇儿,身体健壮的皇儿,竟然是个不举的。 这一回的选秀,她是想着最后一回了,若是再遇不上一个能让皇上举起来的女子,那她就在宗室里过继一个孩子来继承大统。 目前她看中的是楚辰慕的儿子,看着就乖巧,打算这回皇上不能生,就过继过来。 太后却不知道,楚辰慕已经等不及了,他打算自己当皇帝,前日派了杀手杀皇上,若不是俞锦书,他就得逞了。 这事楚瓒也不知道,只有俞锦书知道。 太后吩咐身边的内监:“你今夜去乾清宫听听动静,看皇上能不能成。” 乾清宫,楚瓒令宫人送来了膳食。 御膳房做出来的饭菜果真是很好吃。 俞锦书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减脂餐,虽然每次都吃得很饱,但到底是吃得简单。 她打算敞开肚皮吃上一顿,看楚瓒那满是欲色的眼神,估摸着今晚的消耗肯定很大。 第1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8 俞锦书好好地吃了一顿宫里的美食后,楚瓒半搂半抱地带着她在乾清宫的花园里走了半个时辰消食。 这会儿夜深人静,唯有盏盏宫灯似天上的星子,将这巍峨宫殿渲染得如同天上宫阙。 回到寝宫,宫女们已经在浴池里备好了花瓣浴汤。 由于楚瓒以前一直不近女色,对女人冷情,乾清宫一直没有宫女,只有内监。 直到今日,楚瓒才让总管安排了几位宫女来。 等宫女们将浴池事宜安排好,楚瓒便让宫女们退下。 楚瓒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到浴池边,俩人面对着面,他脉脉含情,一声低喃:“锦书。” 俞锦书嫣然一笑,对视着楚瓒这双邪魅的眸子,“阿瓒。” 楚瓒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他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目光落在俞锦书胸前的衣襟上,抬手解着她上衫的系绳,却笨拙地遍寻不到。 这般笨拙,的确是个情场新手。 俞锦书看着楚瓒的窘迫状,忍不住笑了。 笑了的姑娘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楚瓒没耐性了,索性将她衣襟撕开,再捏住裙摆的系绳一拉,将她打横一抱,走下浴池。 俞锦书感受着楚瓒雄伟身躯满满的荷尔蒙气息,紧实的胸膛里,可感觉到他心跳在加速,肌肤相贴之间,似乎俩人已然成为一体。 两两情投如鼓瑟,千金良夜实难消。 半夜,从浴池听到寝殿的内监跑去了慈宁宫。 “太后,成了,太后,成了……” 内监一路兴奋高喊,沿路的侍卫和宫人都听到了。 有宫女问:“什么成了?” 一位内监道:“听说今日才封的安嫔被皇上亲自带去了乾清宫宠幸,莫不是皇上与安嫔成事了?” 宫女疑惑:“陛下不是不能吗?” 不举或是不能,已经不是宫人们忌讳的字眼了。 太后已经睡着,被内监的喊话声惊醒,听着“成了”这两个字,连忙起身下榻。 内监走到太后跟前跪下:“太后,奴婢听着声音了,皇上举了,皇上立起来了。” “真的?”太后还有些不敢相信。 内监道:“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的,若只是陛下出声还算不得什么,奴婢听着安嫔那声音,可见皇上是个厉害的。” 太后大笑道:“本宫就说嘛!皇上自小身体就好,怎么可能不举呢?定是皇上一直没有遇上有眼缘的。这太好了,实在太好了,皇上有了这一回,往后定会子嗣绵延。” 她又吩咐贴身宫女妙珠,“将那支红蓝宝石琉璃簪拿过来备好,明日赏给安嫔。” 妙珠道:“这支红蓝宝在琉璃簪价值连城,太后您不是打算将它赏给皇后的吗?” 太后笑道:“安嫔能让皇上举起来,她是皇家的大功臣,这比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的功劳还要大,自然要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赏给安嫔了。” 这夜也不止是太后往乾清宫安排了人听动静,三宫六院基本都派了人来。 如今三宫六院基本都知道皇上将今日才封的安嫔宠幸了,且宠幸得似乎还很狂野,听那动静怕是得有好几回。 还不仅仅是宠幸,皇上还说了以后让安嫔住在乾清宫。 乾清宫以前可是连宫女都不能踏足。 以前就有妃子往乾清宫送食物给皇上,以博皇上多看一眼,可皇上直接让侍卫将那妃子赶走了。 还有一桩事,今日是封了皇后与安嫔,可皇上没宠幸皇后,而是宠幸安嫔,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 今夜乾清宫的消息,让三宫六院是既忧也喜。 忧的是皇上竟然宠幸了一个刚入宫的嫔妃,喜的是皇上能举起立起。 各宫各院都开始摩拳擦掌了。 这夜有两个宫殿的主子同时在大发雷霆。 先说与俞锦书一同入宫的魏如烟。 此刻魏如烟只留了她的陪嫁丫鬟在寝殿。 “本宫与俞锦书一同入宫,且本宫是皇后,今日皇上应当在坤宁宫的,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去了清竹院将俞锦书带到了乾清宫。皇上这不是在打本宫的脸吗?明日那些妃嫔都会来与本宫请安,她们指不定要如何嘲笑本宫。” 丫鬟玉影道:“皇后您不要生气。您不是说想要完璧之身吗?届时等辰王登基为皇,您便是辰王的皇后。” 是的,魏如烟喜欢楚辰慕。 可魏如烟并不知道,楚辰慕是在利用她。 去年魏如烟及笄,听说太后想将皇后之位给她,她因得知皇上不举,将来不会有子嗣而吓得不敢要这皇后之位,便一直称病无法入宫。 魏如烟要当皇后的消息楚辰慕自然也知道,自此楚辰慕便将主意打到了魏如烟的身上。 楚辰慕半年前故意制造偶遇结识魏如烟,让魏如烟爱上他,并承诺只要魏如烟去当皇后,助他当上皇帝,往后魏如烟便是他的皇后,俩人会生好几个皇子。 魏如烟便是抱着这个目的入宫成为皇后的。 “是,本宫是想要完璧之身。本宫也想了法子,今夜皇上到坤宁宫来,就先灌醉了他。总之皇上今夜是一定要先来本宫这边的。” 这一夜皇上来了坤宁宫,她才能坐稳这皇后的宝座,后宫三千佳丽也才会服她。 可皇上去了俞锦书那边,且皇上是能举起的。 以前只听说皇上不举,却不知皇上竟然比楚辰慕要俊美数倍。 这样俊美且有王者风度的帝王若是身体正常,她又何必要选楚辰慕? 另一位大发雷霆的主子便是害死了清竹院前任小主谢美人的皇贵妃徐雪落。 皇贵妃的地位仅在皇后之下,皇贵妃徐雪落还是太后的姨侄女,在这之前,都是徐雪落帮着太后打理后宫。 今日魏如烟进宫册封为后,徐雪落就很是伤心了,她一直想当皇后,她是太后的亲侄女,理应当皇后,可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魏如烟。 让徐雪落更伤心的是自从她入宫以来,皇上都不与她亲近,没想到今日皇上竟然宠幸了新封的安嫔俞锦书,还听说他们的情事非常浓烈。 皇上既然能人事,为何不宠幸她? 她长得可是十分娇俏动人的。 这时候楚瓒与俞锦书大战了好几个回合后,终于是筋疲力尽了,相拥着在榻上沉沉睡去。 俞锦书早在入水沐浴前便在系统买了双子丸。 第一回怀多胎,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先生两个试一试。 她同时还吃了体力丸和修复丸。 因此这一夜下来,她的精神状态比楚瓒还要好些,睡到早晨醒来时,楚瓒还在睡,她则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起来梳妆了。 按规矩,她得去慈宁宫与太后请安。 第1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19 俞锦书一路到慈宁宫,感觉自己像是大熊猫,关注度十二分的高。 慈宁宫外边宫轿成片,都摆满了。 看来后宫佳丽三千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而是真的。 当然,倒也不是说有三千人在这里给太后请安,一般是得上了嫔位才有资格来慈宁宫的。 只能说后宫该有的位份,都有人占着了。 俞锦书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今日俞锦书穿得并不艳丽,但还是很符合嫔位的标准,不张扬,也得体。 可即便是如此,当她进入殿内的时候,无人不惊异于她的容貌。 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绝世美人…… 说的就是安嫔俞锦书啊! 这般花容月貌,妖艳风流,一双媚目秋波似要勾魂夺魄。 俞锦书发现楚瓒似乎可以滋养她似的,昨日第二回与楚瓒恩爱,今早她坐镜梳妆,便见自己的容貌比昨日又美丽了几分。 这种美是发自内里的,她脸上即便不抹胭脂,也是白里透着红,白得莹润,红如桃花。 她甚至觉得涂脂抹粉都是多余,只让小朝帮她绾了发,头上戴了一支金嵌珠宝蝴蝶簪。 在场的佳丽都明白了皇上为何会独宠安嫔。 她们并不知道俞锦书是楚瓒的救命恩人。 楚瓒在宫外遇刺一事,除了皇帝身边的内监和暗卫,只有太后知道。 魏如烟坐在太后的右边,左边坐着的想必就是皇贵妃徐雪落了。 俞锦书朝太后行过礼后,又朝皇后和皇贵妃行礼,再与旁座的各位佳丽打招呼。 太后笑看着俞锦书:“安嫔,昨夜你伺奉皇上辛苦了。”她头微一偏,吩咐宫女,“看赏。” 宫女将雕花宝盒拿了过来,递到了俞锦书的手上。 宝盒是打开的,各位佳丽一看都惊呆了。 皇贵妃徐雪落更是瞪大了双眼:“太后,这支琉璃簪好像是流传了千年的宝物,上边的红宝石和蓝宝石都价值连城,后来在战乱中有所损坏,太后您让工匠修理时,在上边镶了大东珠。” 太后笑道:“皇贵妃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流传了千年的皇室之宝,几经周转才到了本宫手上。难得皇上喜爱安嫔,且破了皇上不举的传闻,本宫便将这支红蓝宝石琉璃簪送给安嫔。” 这样有历史价值的宝物送给一位嫔妃,在座高位者心里都不服气。 特别是皇后魏如烟。 早先楚辰慕便说过,太后手上有一支宝物,是流传了千年的红蓝宝石琉璃簪,到时封后大典便会送给她。 这理应属于她的宝物,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嫔妃给得了。 皇贵妃徐雪落也是气,太后可是她亲姨妈,这样好的东西怎么不给她留着? 接着太后给皇后赏赐,是一对太后祖传的手镯,那也是极好的了。 当然,完全没法与俞锦书的红蓝宝石琉璃簪相比。 太后宫里一番姐妹认亲仪式完成后,俞锦书又随着大部队去了坤宁宫开茶话会。 坤宁宫里,魏如烟一番谦虚言词,这个妹妹,那个妹妹,叫得甚是亲热。 又说头一回相见,不了解对方,让姐妹们都展露下各自的才艺,不仅能增进了解,也能热闹一番。 各位妃嫔都知道魏如烟是太后早年就内定的,便各各都巴结着,使出浑身解数来展露才艺。 多数都是跳舞的,也有奏琴和吟唱的。 皇贵妃徐雪落恨魏如烟,不想巴结魏如烟,但为了不表现得她过于小气,她还是展露了一番绣艺。 “太后最喜绣艺精湛之人,不知安嫔的绣艺如何?”徐雪落趁着这机会,套问俞锦书。 俞锦书还没有展露才艺,她答道:“嫔妾不懂绣艺。” 徐雪落闻言,心中暗喜。 不懂绣艺,那太后迟早也会不喜俞锦书。 魏如烟道:“那安嫔有何才艺?” 俞锦书道:“嫔妾懂医术,还略懂点武艺。” “哈哈哈……” 顿时殿内一大片清亮的哄笑声。 俞锦书看不懂,有这么好笑的吗? 徐雪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一阵才说:“安嫔,作为女人,特别是入宫的女子,绣艺是最起码的。当然绣艺精湛的就不多了。”说的就是她很精湛了。 又道,“琴棋书画起码也得有一两样精通。实在不行,舞艺唱技都可以来凑。可你怎么会懂医术和武艺呢?那可是男人才学的。哈哈哈,可真是笑人。” 小朝在俞锦书身边暗暗生气,却又不敢说。 俞锦书倒是淡定,她只管听,暂不说。 一旁舞艺绝佳的宁妃冷道:“臣妾倒是觉得,安嫔除了男人才学的医术与武艺外,应当还有一门很厉害的技艺。” 众妃嫔都好奇起来。 康妃问:“宁妃倒是说说,安嫔还有何技艺?” 宁妃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那自然是媚术了。后宫佳丽三千,皇上都没有宠幸过,安嫔昨日才进宫,便被皇上亲自接去乾清宫宠幸,还听说仅两个时辰便有三回。” 徐雪落故作惊讶:“竟然这等事!要说我们这些后宫的女人,都是靠着皇上的宠幸才能吃得上一口好饭,也不知道安嫔是如何学来的媚术,竟然勾引得皇上唯独宠幸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俞锦书的脸上。 俞锦书面不改色,面上保持着微笑:“宁妃说得没错,嫔妾的确是懂点媚术,将皇上给勾引住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俞锦书竟然会承认自己使用了媚术,便有人觉得气愤,有人觉得荒唐,大多数人却是羡慕。 魏如烟是觉得荒唐的那个,她摆出一副皇后架势,面目肃冷:“安嫔,能进宫的女子都是正经人,你可倒好,竟然用媚术勾引皇上。来人啊!将安嫔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安嫔才是。 便有两位内监上前来按俞锦书。 俞锦书使出她的武艺来,两三招便反手将这两位内监给按倒在地。 这几招可看呆了众位妃嫔。 俞锦书朝魏如烟抛了个媚眼:“皇后,嫔妾还没展示才艺呢!这才是嫔妾要展示的武艺。皇后看着如何?” 魏如烟指着俞锦书怒道:“你大胆。” 俞锦书拍了拍手,昂然站定:“皇后且不问嫔妾是用了何媚术,却只管要拿嫔妾发落。嫔妾便告诉皇后,嫔妾所用媚术,是教引嬷嬷给嫔妾的宫图。” 教引嬷嬷给的宫图! 一般皇上召人来第一回侍寝,便会有教引嬷嬷给侍寝的人看宫图,以学习如何侍寝。 第2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0 大家都没想到俞锦书竟然将宫图说成媚术。 宫图其实各宫各院都有,她们都会偷偷在看,有的实在受不了了,便会用各种食材等物来解决,更有甚者,会找侍卫。 说起来,楚瓒的绿帽还不少。 俞锦书也没有说谎,昨夜里她与楚瓒在浴池行过事后,再去到龙床,教引嬷嬷拿着一本宫图来,楚瓒便照着宫图的几个姿势又来了几回。 魏如烟倒也是个聪明的,立马转脸为笑:“既然安嫔说的媚术是宫图,那便是误会一场了,还望安嫔妹妹不要计较。” 又往旁看一眼,“秋翠,去将我娘送给我的那对羊脂玉耳珰拿过来。” 秋翠连忙进了里间,不一会捧着个雕花小木匣子出来,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看着木匣子里的一对耳珰,当真是精巧,玉也是上好的羊脂玉。 魏如烟道:“本宫将这对耳档送给你,只当是向你表示歉意了。” 俞锦书轻轻嗅着一股异香,异香是耳珰里传出来的。 她懂医术,一闻便知里边含有麝香。 她宫斗电视剧看得多,知道这种东西,定是魏如烟早就备好的宫斗武器,是要让她无法怀孕。 不过俞锦书的身体并不怕这种东西,她盖上木匣子,朝魏如烟福身:“嫔妾多谢皇后!” 魏如烟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魏如烟开始给宫里每一位妃嫔赏赐,她才当上皇后,自然得靠着给见面礼的时机拉拢人心。 赏赐从位份最低的嫔位开始,到了皇贵妃徐雪落这里,魏如烟却吃了一记闷棍。 魏如烟赏了徐雪落一对金钑花钏、一对金镶宝石镯,是所有妃嫔中最贵重的见面礼了。 可徐雪落一句不稀罕,狠狠地打了魏如烟的脸。 徐雪落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她有太后这张护身符,是不会害怕魏如烟的。 俞锦书看到了徐雪落第一个离开坤宁宫时,魏如烟那张被气得七窍生烟的脸。 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众妃嫔都从坤宁宫出来。 俞锦书一出来便被众妃嫔给围住了。 “安嫔,皇上的活儿怎么样?” “皇上大不大?” “皇上久不久?” “安嫔,你和皇上昨晚上是不是装出来的?” “安嫔,你和皇上是一起看的宫图吗?” 俞锦书被问得一脸臊,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便见楚瓒来了。 众妃嫔见着能举能立的皇上来了,立马含羞带笑地摆出各种姿态来与皇上请安。 可楚瓒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们一眼,走过来捉住俞锦书的手,牵着她往乾清宫的方向走,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都没让妃嫔们起身。 妃嫔们就这样不甘地目送着皇上牵着安嫔走了,那大手拉小手的亲昵,是在向她们表示,皇上的女人就只有安嫔俞锦书。 坤宁宫宫门前,魏如烟咬牙切齿:“皇上来了坤宁宫,却只是为了来接走俞锦书。” 当皇上阔步走入魏如烟视线时,她兴奋不已,以为皇上是来坤宁宫,准备今日要宠幸她了。 结果却是这么个结果。 皇上竟然是为了俞锦书而来。 可皇上亲自来接俞锦书这举动也太奇怪了。 莫非是皇上担心俞锦书会在坤宁宫受委屈? “哼!”魏如烟气极,拂袖转身回了殿内。 外边,俞锦书被楚瓒小心护着走下坤宁宫的台阶。 “皇上,您不必亲自过来接臣妾的。”俞锦书觉得楚瓒也太没觉悟了,这样跑来,岂不是给她拉仇恨。 她只想在宫里当条咸鱼的啊! 楚瓒道:“朕担忧你,怕你位份低,会遭人欺负。” 俞锦书道:“皇上您不必担心,我不会遭人欺负的。” 虽然是遭了欺负,但她能搞定的事情,就没必要麻烦楚瓒,不然显得她这人小气善妒且不够聪明。 楚瓒问:“那皇后待你可好?” 俞锦书道:“自然是好的,皇后还赏了一对耳珰给臣妾。” 楚瓒听着这话才想起自己还未曾赏赐东西给他的锦书。 回到乾清宫后,楚瓒便令许公公去让银作局的人为安嫔打造一批新的金玉首饰出来,又命针工局的人来乾清宫为安嫔量身,要为她定制一百套宫裙。 俞锦书这会儿在乾清宫闲得无聊,思来想去,都觉得这里不如清竹院好玩。 再说在这里住着着实是太招眼了,也太惹人嫉妒了。 等午时楚瓒来陪她一起用午膳,她便提出要回清竹院之事。 “臣妾很喜欢清竹院,那里有果园有荷塘,还有小木屋,可这里只有宫殿围墙。” 楚瓒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肘子肉:“多吃点,朕今晚便与爱妃一起去清竹院,往后朕也宿在清竹院。” 他立马吩咐内监,让人将清竹院再清洗收拾一番,里面能拆的都拆了换新的,连着前任小主睡过的床榻等家具全部不要,换成新的。 午膳后,楚瓒又批了半个时辰的奏折,他想把平常晚上要做的事情挪到这会儿做了,晚上才能好好陪伴他的锦书。 待奏折批完,楚瓒去到寝殿,便见他的锦书一袭素色纱衣斜倚在躺椅上,未施粉黛的脸上双颊红润,肌肤如温玉细腻光滑,长长的睫毛,挺翘的琼鼻,朱唇微嘟,一头乌亮的秀发铺散在软枕上。 楚瓒的目光落在锦书莹润皙白的颈子上,他抬手轻轻拨弄开她胸前衣襟,露出一片饱满的雪白,实难忍住,埋头而去…… 俞锦书早在楚瓒凑过来时便感知到他的存在,一股浓浓的情愫已然发酵。 不过昨日楚瓒消耗也太大了,这般岂不是太伤身。 待楚瓒将脸从她脖颈下方抬起时,她将手上的一颗药丸放在了嘴里,再亲了上去,将药丸喂给了楚瓒吃。 这是气血丸,补养身体效果绝佳,文氏只吃了三颗身体便康健如初。 气血丸下喉,楚瓒精神大好,似乎昨夜不曾劳作过。 御医都说俞锦书是一位很厉害的医者,她上回给楚瓒用过的伤药,让楚瓒的伤口只有短短两日便愈合。 这回的药丸不用问便知道一定是她做的什么补药,补身子这么强大,若是每日能吃上一颗,岂不是做夜夜郎也不会伤及身体。 第2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1 一场情事过去,楚瓒睡了过去。 俞锦书用意念进入系统:“昨夜里加上这一回,我可有怀上孩子?” 机械音响起:【宿主,这个要等半个月左右才能测出,加油努力哦!】 俞锦书的意念从系统里出来,她买了好孕丸,想必是怀上了的,不过以免有差错,这些日还是要再多多地努力才是,一定要确保半个月后能测出怀孕。 慈宁宫,皇贵妃徐雪落与两位妃嫔在陪太后喝茶闲聊。 当徐雪落说起今日皇上亲自到坤宁宫来接安嫔时,太后眉眼微微皱了一下。 康妃道:“皇上如此宠爱安嫔,即便皇上身子没问题,他也不会多看我们这些人一眼,我们就算想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十分艰难。” 这话在太后面前说起,就是想让太后去劝劝皇上,不能独宠安嫔。 太后微微颔首:“本宫明白了。” 她吩咐内监,“去让皇上过来一趟。” 内监应下后便去了乾清宫请皇上。 徐雪落与康妃宁妃也各自离开了慈宁宫,回了各自宫殿。 乾清宫,楚瓒刚刚午睡醒来,见不着他的锦书,找到殿外才知道,锦书去清竹院了,说是太无聊,要去小荷塘钓鱼。 “真是只小野猫。”楚瓒想起昨日去清竹院见着俞锦书正在欢快地烤鱼,就觉得十分有趣。 正当他想要前往清竹院时,慈宁宫的内监来了。 “皇上,太后请皇上去慈宁宫一趟。” 楚瓒没说什么,坐着宫轿去了慈宁宫。 已是晚膳时候了,慈宁宫内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菜肴。 太后坐在主位。 楚瓒给太后请了安后,便在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先是让楚瓒好好地用膳,吃到一半才开口:“皇上啊!如今难得你碰上个喜欢的女子,这不仅对你是大喜事,对楚家,对皇家都是大喜事。不过……” 楚瓒抬脸看向太后:“太后想说什么与儿臣直接说就是。” 太后微微笑道:“不过你独宠安嫔,这可不行。宫里这么多的妃嫔,还有嫔位以下的贵人美人那些,你若是不宠幸她们,她们岂不是要在宫里孤老一生?皇上还是要雨露均沾才不失公道。” 又说,“还有皇后与安嫔同一日进宫,你却不让皇后侍寝,这也有失皇家规矩。” 楚瓒淡淡道:“太后,皇后是您的安排,并不是朕的安排,朕不喜欢她。至于后宫这么多人,朕明白了,会安排妥当的。” 太后听楚瓒不喜皇后,心里不高兴,但又说会对后宫的女人们安排妥当,她转怒为喜。 “行,那皇上便好好安排妥当,切不可独宠安嫔一人,让后宫三千佳丽对皇上望眼欲穿。” 楚瓒陪太后用过晚膳后便回了乾清宫。 他下了一道圣旨,将嫔位以下的所有后宫女子全部发还出宫。 这一举措吓傻了许公公。 “皇上,这些女子可都是太后召进宫里来的。” 楚瓒道:“太后说得对,若朕不宠幸她们,她们在宫里将会孤老一生。倒不如将她们发还回家,让她们好好嫁人,不至于在宫里荒废人生。” 这夜后宫热闹非凡,有人欢喜有人哭。 有些理智些的,知道皇上没有她们的份,倒不如去宫外自由,可以去寻一位如意郎君。 可也有一部分人还梦想着能得到皇上一眼青睐,能得一夜宠爱,便能上位为妃。 楚瓒去到清竹院时,已是夜深。 清竹院已经焕然一新,院内厢房,锦书睡得深沉。 楚瓒宽去了龙袍躺在锦书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想着折腾了她这么多回,该让她好好歇一晚才是。 次日俞锦书醒来时,楚瓒已经走了。 小朝带着几位宫女过来伺候洗漱梳妆,吃过早膳俞锦书又得去慈宁宫和坤宁宫请安。 从清竹院出来,俞锦书看到密密麻麻好多女人拿着包袱在路上走着,好奇问:“她们这是去哪里?” 宫女佑琳道:“回安嫔娘娘,昨夜皇上下旨将嫔位以下的小主们全部都发还出宫。” 小朝笑道:“娘娘,皇上这样做都是为了您。” 俞锦书却是一脸讶然,楚瓒对她如此情深,可她却只想完成生子任务,这让她情何以堪! 慈宁宫的大殿内,太后还没有来,各宫各院的妃嫔来了不少,她们都吵闹开了。 “这下好了,宫里一下少了那么多女人,我们的竞争也小了。” “你别想得太好,听说太后昨日与皇上一起吃晚膳,让皇上雨露均沾,以免后宫这些女人孤老一生,皇上却以不想让这些女人孤老一生为由将她们都放出宫。这一回是嫔位以下,指不定下一回就轮到我们这些嫔位的了。” 在场嫔位娘娘听得如此一说,都吓懵了。 康妃道:“我们这些妃位的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皇贵妃徐雪落听到这里,眉眼拧成一股麻绳似的,咬牙切齿:“俞锦书。” 一旁的皇后魏如烟注意到徐雪落,低声道:“皇贵妃,其实你的敌人不应该是本宫,而是俞锦书。” 这意思便是你我就没必要相互折磨了,先想法子如何对付俞锦书才是。 徐雪落看向魏如烟,明眸微眯,点了点头,“是,俞锦书夺了皇上所有的宠爱,她是我们的敌人。” 魏如烟满意地笑了笑,心里则阴恻恻地在想着,等对付了俞锦书,再对付你徐雪落不迟。 俞锦书来了,她一入殿门便见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好家伙,这二十几双眼睛,似乎是想要活剐了她似的可怕。 俞锦书倒也不怕,若不是她,这些女人也不会知道皇上是个能举起的,可她们不懂得感恩,只知道她抢了皇上对她们的宠爱。 太后还没来,俞锦书自然是得先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万福!” 魏如烟朝俞锦书笑了笑:“平身。” 俞锦书站直身,转身之时却撞到了魏如烟带进宫的丫鬟秋翠。 秋翠“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一声脆响,一对玉镯子掉在了地上,她立马跪在地上看着魏如烟,“皇后请恕罪!都是安嫔撞了奴婢,奴婢才不小心将这对镯子给摔了。” 魏如烟一脸惊恐状地站起身:“这是太后送给本宫的玉镯子。” 徐雪落惊呼:“安嫔,你把太后送给皇后的玉镯子摔坏了,你可知道,这对玉镯是徐家祖传的,太后从十五岁入宫便戴着,戴了三十年了,一直到如今传给皇后。” 俞锦书看着秋翠、魏如烟和徐雪落,这三人的表情都假得厉害,显然这是给她设的一个局。 第2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2 这时各宫妃嫔也开始数落俞锦书。 俞锦书却不争辩,她明白,这个时候争辩也没用。 太后这时悠悠而来,看到殿内闹哄哄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雪落作为太后最亲近的人,自然是第一个上前去与太后说明情况。 “太后,方才安嫔故意把您送给皇后的那对祖传的玉镯子给摔坏了。” 俞锦书蹙起眉,这下倒好,她成故意的了。 魏如烟梨花带雨地走到太后面前,朝太后跪了下去:“太后,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早上起来忘记带玉镯子了,便叫秋翠回坤宁宫拿来臣妾戴上,可……” 她转脸看向俞锦书,一脸委屈巴巴,似乎是受了俞锦书欺负似的。 这时妃嫔们也将矛头对准俞锦书,纷纷向太后述说方才俞锦书的“恶行”,都是俞锦书故意撞了秋翠,这才惹得秋翠手上拿着的玉镯子摔了。 太后看向俞锦书,先前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安嫔,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锦书一脸淡定,甚至唇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她先向太后行礼:“太后万福!” 接着看了一眼皇后、皇贵妃和众妃嫔,这才说,“太后,若臣妾说臣妾并非故意,而是不小心撞到的秋翠,想必太后也不会相信。” 太后微蹙了下眉头。 徐雪落冷道:“安嫔,这大殿内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岂容你狡辩。” 魏如烟拿着帕子抹眼泪。 秋翠跪向太后哭道:“太后,就是安嫔故意撞的奴婢,奴婢这才不小心摔了玉镯子。” 太后看着地上碎成了几段的镯子,心疼得脸部肌肉都抽动了,“这对镯子是徐家祖传之物,传承了两百多年,如今竟然毁在本宫手上了。” 魏如烟听着这话,吓得汗毛都惊起了,她担心事情暴露,但她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向俞锦书,“安嫔,本宫与你同一日进宫,你得了皇上的宠爱还不够吗?还要如此害本宫?” 她又跪在了太后面前,“太后,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弄坏了您送的镯子。太后您打死臣妾吧!” 俞锦书看着魏如烟,心里只想发笑,这演技若是拿到二十一世纪,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了。 徐雪落添油加醋:“皇后,这事儿臣妾可以作个证,不怪你,都怪安嫔。” 太后看向俞锦书:“安嫔,本宫已经将价值连城的红蓝宝石琉璃簪赏赐给你了,皇上也只宠你一人,你为何还要摔了这对镯子?” 俞锦书朝太后福了下身,以示恭敬:“太后,正如您所说,您已经赏了价值连城的琉璃簪给臣妾,皇上如今也独宠臣妾,臣妾又何必要去摔太后送给皇后的镯子呢?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太后眸色一沉,她扎根后宫三十年,哪里不知这后宫的险恶。 俞锦书又一眼剐向秋翠:“作为宫女,从外进来理应是走偏位,可为何秋翠自正中进入,走到臣妾身侧?臣妾与皇后隔着一段距离,且正在与皇后行礼问安,一转身就撞上了秋翠,想必是特意让臣妾撞的。” 太后脸色阴沉得厉害。 不得不说,俞锦书说得句句在理。 秋翠立马朝太后磕头:“太后请明鉴,奴婢才入宫,不懂得宫里规矩,没走偏位,可奴婢已经很小心了,安嫔是看到奴婢后才撞的奴婢。” 俞锦书冷眼盯着秋翠:“想必如何说你都不会承认你是故意走到我身侧的。可凡事都得有个因和果,就拿这个因来说,我又为何非得撞掉你手上的玉镯呢?” 她目光挪到地面上,“且这对玉镯当时是有木盒子装着的,木盒子十分结实,如此珍贵的物件,你一个奴婢却这般心大,仅拿着个木盘子一路端着过来。且不说这宫里台阶多,就这殿里这么多人,你却偏偏还要往人多的地方挤。” 魏如烟心慌了,却到底是年纪小,又心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局面。 徐雪落冷道:“安嫔,你倒是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方才可是所有妃嫔都看到了,你是故意的。” 俞锦书一眼盯上站在后边的那几位嫔位娘娘,走了过去:“你们当时站在后边,前面被康妃宁妃挡住了,莫不是你们有透视眼,能透过康妃宁妃,看到我故意撞了秋翠。” 她再转过身走到太后面前,“太后,若说只有前面几位姐姐看到臣妾和秋翠,那臣妾无话可说,可在场所有人都说看到了,这就有些离谱了,她们如何看得到?还请太后为臣妾作主。臣妾不想因为得到了皇上的独宠而得罪各位姐姐。臣妾接下来也会回去劝说皇上要雨露均沾。” 太后看向几位妃嫔,这几位妃嫔个子都还要矮许多,的确是不可能看得如此仔细。 俞锦书受皇上独宠,的确会遭人妒忌,只是没想到皇后如此不识大体,竟然设计陷害,并且还是拿她祖传的玉镯,这着实让她觉得失望。 可皇后是她一手立上来的,再如何,也不能让皇后承认这事。 太后一眼扫向魏如烟:“皇后,本宫估摸着,是你的婢女在使坏!” 魏如烟看向秋翠,秋翠可是自小伴她长大的。 秋翠听着俞锦书一番辩白,已经明白自己输了,这输的可不是一点点,而是她一条命。 她心一横,:“太后,请您不要怪罪皇后,是奴婢看不得安嫔受皇上独宠,想为皇后出头,这才说是安嫔故意摔的镯子。” 说罢,她一脸决绝地朝殿里那根柱子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朝着那根柱子撞了上去,当场头破而亡。 俞锦书看得一阵心惊,这现实中的宫斗果然跟小说和电视剧里的一样,动不动就用下边的人顶罪。 可怜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这场拙劣的演技最终在太后的维护下结束。 如何说是太后的维护? 当时可是徐雪落一口断定是俞锦书故意撞坏手镯,还有众妃嫔也跟着瞎说。 可太后并未发落她们。 秋翠死了也只有魏如烟掉了几滴眼泪,想必相处多年也是有些情份的。 对于太后来说,可能宫里死人太寻常了,且妃嫔们使坏算计在她眼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并未发落。 俞锦书心中不平是有的,但她并不想计较。 她只是一个穿书者,只想快点完成生子任务了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 俞锦书回了清竹院爬树钓鱼。 乾清宫,许公公正在与皇上说慈宁宫发生的事情。 楚瓒听到他的锦书在慈宁宫受人排挤陷害,气得怒发冲冠。 第2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3 这日后宫又是热闹非凡,皇上竟然下旨,将二十四位嫔放还出宫。 慈宁宫哭声一片。 这些嫔妃在宫里熬了好几年,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皇上是个能举的,却要被皇上逐出宫去,她们怎能服气,自然是要来找太后想想办法。 皇上只听太后的。 太后很明白,皇上肯定是知道了早上在慈宁宫发生的事情,她让内监去请了皇上来。 “皇上,你作为天下皇帝,除了政事外,更重要的就是开枝散叶,昨日你把嫔位以下的女子都放出宫了,本宫也就没计较,可你竟然还要把二十四嫔放出宫,本宫可不答应。” 楚瓒道:“有安助朕为皇室开枝散叶便可。” 太后一听这话更生气了:“那自然是不行的。安嫔能为你生几个孩子,本宫要的是这宫里到处都是孩子。” 楚瓒脸色很难看:“太后,儿臣实在对别的女子不感兴趣。若您非得让儿臣去宠幸别的女子,儿臣怕也是举不起来的。“ 太后一听这话懵了,“这,这怎能行?” 楚瓒点头:“确实如此!儿臣连看别的女子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儿臣只愿与安嫔亲近。” 太后极力相劝:“皇上,这灯一熄,哪个女子都是一样的。” 楚瓒:“儿臣十年来都没法亲近任何女子,如今儿臣能遇上安嫔,便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太后一脸无奈,叹了一声:“行吧!好歹有个安嫔,但也不知她能否生下孩子,若是不能生下,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若是不能生下孩子,为免皇上因她一人而弃了别的女人,一定要除了她才行。 楚瓒想着锦书身上的滋味,笑道:“一定能的。” 最终二十四位嫔妃未能保住,全部出宫。 十二位妃子开始人心惶惶了。 她们都聚集在皇贵妃徐雪落的宫殿里。 “贵妃姐姐,怕是下一回就得轮到我们了,这可如何是好?” 徐雪落眸底现出一抹阴狠:“你们若是想留在宫里,保住自己的地位,得到皇上,就一定要想办法毁了俞锦书。有她在一天,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话一说开,十二位妃子便都将她们的宫斗小妙招拿了出来。 徐雪落道:“丽妃说去清竹院放蛇这个主意倒是可以一试。” 康妃连忙摆手:“不行不行,皇上晚上会去清竹院,万一咬到皇上了那可怎么办?” 丽妃说:“听说安嫔白日里都呆在果园的小木屋,可以将蛇放在小木屋。” 徐雪落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那丽妃你先去办这事,若是能办成,本宫定有奖赏。” 丽妃这日便派手底下的宫人去抓蛇,打算等明日去清竹院。 楚瓒从慈宁宫出来后便径直前往清竹院。 清竹院桃林的小木屋前,俞锦书用石块搭了个小灶台,上面架了个铁丝网,网上不仅有鱼,还有鸡翅鸡腿。 俞锦书正挽着袖子在烤肉,见着楚瓒来,忙将手上的竹签递给小朝,她跑去将楚瓒拉了过来。 楚瓒大手捏着锦书的小手,看着铁丝网上的网被烤得滋滋作响,一股浓郁的香味窜入鼻孔,笑道:“这是用什么酱料腌制的,好香。” 俞锦书笑道:“是臣妾秘制的酱料腌制的。” 她松开楚瓒的手,去拿了一只烤熟的鸡腿递给楚瓒,又觉太烫,便嘟起小嘴不停地吹啊吹。 楚瓒看着锦书绝美中又带着些可爱的模样,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欢喜来。 鸡腿肉吃到嘴里,又香又嫩。 原来他的锦书这样能干,还能做出这等美味来。 且在野外烧烤,看着颇有些趣味。 楚瓒也要上前去烤,许公公见着吓了一跳。 “皇上,您九五之尊,怎能做这等事情?” 楚瓒看向许公公,一脸不耐:“这等事情却是最修身养性之事,为何做不得?” 许公公不敢再多话了。 楚瓒觉着这等美味,还得有配上美酒才是,令许公公去御膳房拿菊花酒来。 这夜晚膳,烤肉与酒,身侧还有他的锦书相伴。 “锦书,朕在遇上你之前,从未感受到过快乐。如今有了你,便觉每日每夜都是快乐的。” 楚瓒抱着俞锦书,看着荷塘里倒映的月色,乐以望忧。 俞锦书却在想着生子任务一事,若是她完成了生子任务,是不是和楚瓒的缘份也尽了? 系统似乎是不想打扰他们似的,也不出来说句话。 “锦书,你为何不说话?” 楚瓒没得到回应,便往怀里看了一眼。 木屋屋檐下的灯笼照着俞锦书的脸,亦真亦幻,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 楚瓒莫名感受到一丝慌乱,双臂紧了紧,唇贴在锦书额头,喃喃道:“你要一辈子陪着朕,好吗?” 俞锦书心里万千惆怅,但她还是点了头:“好。” 一个好字令楚瓒心底暖意涌入四肢百骸,腹底一股热流涌动,情难自禁将锦书抱了起来,朝着木屋走去。 木屋里收拾得很是干净,里边放了褥子,有时俞锦书会在里边小睡一会。 俞锦书勾着楚瓒的脖子,看着他满脸的欲色,嫣然一笑,却不知为何,她只要与楚瓒在一起,便觉得自己也在期待他的给予。 真真是相爱的人身体是相互吸引的。 楚瓒将俞锦书放在木屋地板的褥子上,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不知为何,似乎永远都看不透她,也看不够她。 两目相视,鼻尖挨着鼻尖。 楚瓒唇角微微泛着笑意,抬手抚着锦书白皙滑腻的脸颊,指腹由于每日练武,有些粗糙,他刻意放轻动作。 这动作却撩得俞锦书心痒难耐。 这男人,以前也没有经验,就与她这几回,越来越会撩了。 俞锦书勾住楚瓒的腰身,眼眸微闭。 楚瓒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小娇精,他俯身吻了上去…… 又是一场酣醇畅快的情事。 外边小朝听得脸红,避得远远的。 这夜俞锦书又从系统里买了一颗气血丸给楚瓒吃。 半夜方休,楚瓒搂着他的锦书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与清竹院隔得最近的春福宫,丽妃正在吩咐内监。 “抄小路到荷塘,那荷塘不深,前不久皇贵妃娘娘掉进河里时,她还能站得住。” 清竹院的前任小主淇贵人正是因为长得太美,绣艺又好,得了太后的欢心,引得皇贵妃徐雪落嫉妒。 徐雪落便设下一计谋,特意到清竹院来找淇贵人。 淇贵人带着徐雪落到荷塘边时,徐雪落故意掉进了荷塘。 徐雪落被救起后,便说是淇贵人将她推下荷塘的,太后因此给淇贵人赐了毒酒。 第2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4 丽妃特意找了一位个子高的内监,可以直接趟过荷塘,去小木屋里放毒蛇。 等明日俞锦书到小木屋时,蛇便会咬到她。 届时俞锦书一死,皇上就能宠幸剩下来的这些妃子了。 丽妃还在想着,等明日得再做几身好衣裳,好让皇上多看她一眼。 这夜月色明亮,丽妃派来的内监顺利完成任务。 两条毒蛇被内监从窗户投放了进去。 小木屋不远处有两位宫女和两位内监在守着,但这会儿已入秋,深更露重的,他们都在亭子里轮班盯着。 值守的宫女似乎听到点动静,走出亭子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便又回了亭子。 丽妃派来的内监并不知小木屋有人,他正好处在荷塘那方的窗户边,待将毒蛇放进去后,便又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睡得正沉的俞锦书身上不着寸缕,只觉得腿上凉飕飕地有东西在爬,她第一感觉是楚瓒,许是他又不老实了,想再来一回,可不对啊!楚瓒的身体是热的,这样凉? 俞锦书猛然睁开眼睛,一声惊叫坐了起来,屋里蜡烛早已烧尽,黑暗中,她看不清东西,但她的手已经摸到是条蛇。 “有蛇。” 楚瓒已经被惊醒,他的腿上已经缠了一条蛇,但他顾不上自己,只往俞锦书身上摸去,摸住蛇头,一把捏住往旁一甩,再去抓他腿上的蛇。 同时,他冷吸了一口气,是被蛇咬了,手背和腿都被蛇咬了。 这时亭子那边的宫女内监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皇帝身边的内监都是会武功的,他们以为是来了刺客,快步奔来,立马问道:“皇上?” 楚瓒痛苦出声:“有蛇。” 俞锦书懊恼睡着前她想穿好寝衣,可楚瓒非不让她穿,屋里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会儿也不能让内监进来,她赶忙摸着黑用褥子将身体裹住,这才与外边的内监说:“快进来抓蛇。” 内监提着灯笼进来,果真见到两条非常毒的银环蛇。 俞锦书这时从系统里买了一颗解毒丹来喂进了楚瓒的嘴里,接着又从系统里买了一瓶解蛇毒的伤药。 两条毒蛇已经被内监抓住杀死。 两位宫女也进了屋门,见安嫔正裹着褥子在给皇上手背和腿上的伤口抹药粉。 “安嫔娘娘,奴婢去叫太医。” 楚瓒吃过解毒丹,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蛇毒被解了。 他道:“不必请太医,安嫔已经给朕解了毒,你们将屋里的烛灯点亮,退出去叫侍卫们过来看还有没有蛇。” 听到蛇两位宫女都很害怕,她们一位提着灯笼点蜡烛,一位跑出去叫侍卫。 去叫侍卫的宫女一路都盯着地面,生怕被蛇窜出来咬上。 两位内监这时已经在屋外查看,他们已经发现端倪。 宫女出了屋门后,将门掩住,以方便俞锦书穿衣。 外边,内监顾来站在门口说话:“皇上,窗户上有水渍,怀疑是有人从荷塘里爬过来放的毒蛇,李慕已在顺着荷塘去追查了。” 楚瓒正在屋里查看俞锦书的身上有没有被蛇咬,他听到外边顾来的话,怒道:“务必查清楚。” 顾来:“遵命。” 俞锦书没有被蛇咬到,楚瓒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一件事情楚瓒非常疑惑,“锦书,你哪来的解蛇毒的药?” 俞锦书一愣,脑子转得飞快:“臣妾一直随身备着啊?” 楚瓒:“可朕并未感觉你身上有解药? 俞锦书指着墙角小朝放的一个针线篓子:“臣妾放在那里边。” 楚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他也不想多作计较,等她穿好衣裙便牵着她往外边走。 这里有过蛇,不说安不安全,起码不干净了。 这时侍卫们也来了,开始在清竹院仔细搜查,以免藏有刺客。 楚瓒带着俞锦书进了清竹院厢房内。 厢房内外都被搜查过了,没有异样。 过了没多久,内监李慕捉来一人,与顾来和几位侍卫一道送到了清竹院大厅。 厅内,楚瓒看着浑身水淋淋的内监,他不认得,便问:“你是哪个宫里的?” 那内监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浑身直发颤,牙齿也在打颤:“奴,奴婢是,是……” 顾来一脚踢了上去:“好好说话,是哪个宫里的?” “奴,奴婢是,是春福宫的。” 楚瓒又问:“春福宫住的哪位主子?” “是,是丽妃娘娘。” 楚瓒微蹙着俊眉,他不认得丽妃。 顾来和几位侍卫审问内监,内监不敢不招。 “是丽妃让奴婢趟过荷塘往小木屋里放毒蛇,好等安嫔娘娘明日到小木屋玩耍时被毒蛇咬,奴婢不知道皇上和安嫔娘娘今夜就宿在小木屋。” 内监拼命磕头,“皇上请饶命,请饶命啊!” 楚瓒最烦后宫女人斗来斗去,后宫总是有女人莫名其妙就死了,且这些女人都是官户人家出身的贵家小姐,怎能如此娇弱就死了?还不就是各种嫉妒陷害。 顾来一鞭抽在内监身上:“今夜若不是安嫔娘娘是神医,给皇上吃了解毒的药,怕是危及皇上性命,届时给你凌迟三千刀都不够你赎罪。” 楚瓒吩咐:“去将丽妃带过来。” 丽妃陷害安嫔,连累皇上被毒蛇咬伤,这是灭九族的罪了。 丽妃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知道放毒蛇的内监被抓,她第一时间就跑去了皇贵妃的宫殿。 内监肯定会将她供出来,可这是皇贵妃授意的,若她的族人保不了,皇贵妃也不用活。 徐雪落见丽妃慌张而来,便知道事情败露了,朝丽妃骂道:“这时候你跑本宫这里来作甚?” 丽妃猩红着一双眼睛,冷冷地指着徐雪落:“皇贵妃娘娘,是你说让我们想办法弄死安嫔的,我肯定是活不了了,但我的族人你必须给我保住,若是保不住,我便在皇上面前将你供出来。” 徐雪落听得胆颤心惊,连忙走到丽妃面前好声安慰:“你放心,本宫一定会保你的族人,一定会的。” 丽妃冷道:“你说话一定得算话,宫里也不只都是你的人,只要你不保我的族人,我的人便会到皇上那里将你供出来。” 她担心自己死后,徐雪落会不信守承诺。 第2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 徐雪落却在想着,也不知哪个小蹄子是丽妃的人,定是要捉出来乱棍打死才行。 不过这时她必须得稳住丽妃:“妹妹赶紧回宫去,你的族人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求太后,让太后保住你的族人。” 丽妃放下心来,又抹了一把眼泪,想着活不了多久了,心里不甘啊! 徐雪落担心皇上的人会找过来,连忙吩咐宫女和内监,赶紧将丽妃送回春福宫。 快天明了,丽妃在春福宫的寝殿,皇上的人已经来了。 “请容本宫梳妆一番就跟你们去见皇上。”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侍卫们等了丽妃一会,见丽妃穿着华丽的宫裙,头上戴着她被封为妃时的凤冠,身上穿着红色的大衫霞帔,一脸淡定地走了出来。 到了清竹院大厅,丽妃看着皇上,鼻间一声哼笑:“皇上,若你能雨露均沾,想必今夜之事也不会发生。” 楚瓒沉着脸,神情凝重,他刚问清楚了,丽妃是工部尚书的嫡长女,自小受尽宠爱,只可惜到了后宫这吃人的地方,她成为吃人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后宫的妃子还是太多了,引得你们为了争风吃醋,要去杀人是吧?” 丽妃反正是个死,她什么也不怕了,眼眸收紧,冷道:“杀人又如何?我若不杀人,便要等人杀。” 楚瓒并非暴君,工部尚书是一位好官,他不打算将此事牵连到丽妃的家人身上。 不过丽妃派人放毒蛇,意欲谋害安嫔,且毒蛇咬伤了他,按律法这是死罪。 楚瓒吩咐下去:“将丽妃交由宗人府处理,此事与丽妃的家族无关。” 丽妃听到皇上后面那句,此事与她的家族无关,心头一哽,朝楚瓒跪了下来:“罪妾谢皇上不杀族人之恩!” 两位侍卫将丽妃带去了宗人府。 至于放毒蛇的那位内监,自然是在后宫刑房直接杖毙。 俞锦书在厢房里,因着这事也没睡着,直到皇上来到厢房,说了是丽妃派人放的毒蛇,她心里一阵唏嘘,又得死两个人啊! 这后宫还真是血腥。 楚瓒担心他的锦书受了惊,搂着锦书睡觉时,一直在轻轻地抚着她,拍着她,像哄小宝宝似的。 别说,俞锦书还真被他给拍着哄睡着了,便想着等她生了孩子,楚瓒会不会也如此哄他们的小宝宝。 等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楚瓒并不在她身边。 小朝过来伺候,“娘娘,皇上又要将妃位的娘娘的发放出宫了。” 俞锦书一脸惊讶看着镜子里的小朝:“这后宫岂不是没几个人了?” 小朝道:“听说太后正在为这事与皇上吵,目前不知道是如何了。” 俞锦书心道:人越是少,她这条咸鱼就越不好当了。 如果那些妃位的都走了,皇后和皇贵妃肯定会担心地位不保而对付她,太后肯定也恨死她了。 俞锦书让小朝再去打听消息,好在太后过于强势,不准皇上放走那些妃子。 慈宁宫,皇上走了,皇贵妃徐雪落过来了。 “太后,丽妃这回出事,臣妾觉得是安嫔算计的。” 徐雪落致力于黑白颠倒,将丽妃这个害人者说成被害者。 太后本来因着皇上要将妃子们都赶走,心下就对安嫔不满,听着侄女这样说,就更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了。 “雪落,你倒是说说,安嫔是如何算计丽妃的。” 徐雪落有模有样地编了起来:“雪落想着,皇上独宠安嫔,定是安嫔有些手段,拿捏住了皇上。安嫔的这些手段,不光是对付皇上,肯定还想要对付后宫的这些妃子。安嫔先说服皇上,把嫔位以下的人赶出宫去,接着又将除她以外的嫔位也放出宫。安嫔想独霸后宫,接着就算计到丽妃身上来了。” 太后道:“可毒蛇一事?” 徐雪落道:“定是安嫔找的那位内监从春福宫里出来下荷塘到小木屋里放毒蛇,再诬陷丽妃。” 太后:“可丽妃都承认了。” 徐雪落冷哼一声:“丽妃知道皇上独宠安嫔,便只会相信安嫔,丽妃斗不过安嫔,只能赴死了。再说了,为何安嫔会在小木屋准备治蛇毒的解药?她一定是早就知道屋里会有毒蛇,这才有所准备,只等皇上被蛇咬了,就给皇上解毒。” 太后心中的天枰本就倾斜了,徐雪落一说,她便相信了,更何况解药的事情的确很蹊跷。 “这个安嫔,果真是厉害。本宫一定要让她好看。” 徐雪落听到太后这话,心里十分高兴,老人家就是好骗,随便说几句就信了。 哼!俞锦书,你就等着让太后收拾你吧! 俞锦书在清竹院安静地呆了几日,楚瓒一到晚膳时候就会过去陪她,与她屋里睡。 这一日,太后宫里的内监来清竹院。 “安嫔娘娘,太后这几晶身子不好,说娘娘您是皇上的福星,想请您到慈宁宫佛堂帮她抄佛经。” 抄佛经? 俞锦书作为一位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女青年,大学毕业后就鲜少提笔写字,如今竟然让她抄佛经。 不过她也不能不答应啊! 太后可是整个皇城的no.1. 俞锦书换了一身庄重素净的衣裳,便带着小朝跟着内监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太后果真是躺在榻上昏睡着。 太后身边的宫女妙珠将俞锦书带去了佛堂。 佛堂就挨着寝殿,妙珠交代了一些抄写佛经的事宜后便走了,她还留了一位宫女在这儿盯着。 俞锦书向来是个乖孩子,即使要抄,自然是要虔诚地抄写。 只是这佛经好长好长,估算一下,a4纸的长宽叠放的话,得有新华字典的厚度。 妙珠还说一日之内得抄完。 这是要命的节奏。 小朝开始研墨,俞锦书提笔写了起来。 可她小时候也没练过书法啊!字虽然写得并不丑,但与古人写的字比起来,那可差得太远了。 俞锦书写了一个时辰就累得手不能动了,小朝在帮她的右手按摩。 “娘娘,要不婢子帮你抄?” 佛堂里的宫女立马说:“安嫔娘娘万万不可,这佛经得娘娘抄写才能显出诚意来,佛祖才会保佑太后娘娘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俞锦书也是很无奈,对小朝道:“没事,我歇一会就来抄。” 第2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6 傍晚,楚瓒办完政事,便去了清竹院,可院里的宫女却说安嫔娘娘被太后叫过去了,一直没有回。 楚瓒心里感觉不太踏实,连忙摆驾前往慈宁宫。 慈宁宫,太后早就等着皇上了。 楚瓒看着太后备好的晚膳,又环视了一圈:“太后,安嫔呢?” 太后笑道:“安嫔是个孝顺的,昨夜里本宫便觉得身子不大舒服,嬷嬷说起安嫔是有福之人,不如让她来本宫这里抄写佛经,本宫便应了。真真没想到这法子还挺灵的,今儿安嫔在佛堂给本宫抄了佛经,本宫就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了。” 楚瓒闻方心疼他的锦书,可面前是他的母后,也是要心疼的,便又关心道:“太后可有请太医?” 太后点头:“请了,也没说有什么病,连药都没给本宫开,本宫就好了许多,想必是安嫔的诚心感动了佛祖,这才让本宫的身子好了些。” 楚瓒道:“既如此,不如让安嫔过来一起用膳。” 太后身边的妙珠接过话:“皇上,抄佛经是不可随意离开的,安嫔得在佛堂抄写七日七夜,为太后祈福。” 楚瓒眉头微蹙:“要七日七夜啊!” 妙珠笑道:“皇上,按说为太后祝福,是要七七四十九日的,但太后知道皇上宠爱安嫔,便只让安嫔在佛堂呆七日。要说安嫔这样有福之人,若是能为太后在佛堂抄经七七四十九日,那太后一定能长命百岁。” 皇上愠怒,一眼瞪向妙珠:“照你这意思,若是安嫔不为太后在佛堂抄经七七四十九日,太后就不能长命百岁了吗?” 妙珠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皇上恕罪,是奴婢口误,说得不对,太后定是能长命百岁的,奴婢只是想说若安嫔能在佛堂抄经七七四十九日,那太后便定会更长寿,身体也更康健一些。” 太后连忙打圆场,看向妙珠:“起来吧!看把你吓得,皇上又不会吃人。” 妙珠起身,但她再也不敢多话了。 太后笑道:“妙珠也是为了本宫好,皇上就不要吓她了。” 皇上自然也不会跟一个宫女过意不去,但他心里沉甸甸的,这顿晚膳吃了没几口他便不吃了,说要去看望安嫔。 可妙珠却又站出来了:“皇上,您不能过去,去了今日安嫔抄的经就白抄了,佛祖就不显灵了。” 好吧!楚瓒忍耐着,他总不能不顾母后的身体,非去见他的锦书一面吧! “佛堂的被褥暖和吧?” 妙珠道:“回皇上,佛堂的寝具一应俱全,都是新的,安嫔在这里一定会吃得好睡得好。” 楚瓒放下心来,转身准备离开慈宁宫。 可正在这时,皇贵妃徐雪落来了。 楚瓒不认得别的妃子,但由于徐雪落是表妹,自然是认得的。 徐雪落每回见着他,都会说:“皇上,您还记得小时候吗?你说要娶臣妾当皇后的。小时候我们多好啊!你总是牵着臣妾的小手,生怕臣妾摔着拌着。” 这一回徐雪落又是如此,先是行了个礼,又提起小时候的事:“皇上,今夜月色不错,臣妾记得皇上小时候最爱与臣妾一起画月亮了,皇上不如到臣妾的宫里去,臣妾准备好了画纸和颜料。” 楚瓒冷道:“朕怎么不记得有这档子事了?” 徐雪落走到楚瓒的身边,试图挽着楚瓒的手臂,却被楚瓒拂开了。 可徐雪落并不气馁,笑着说:“皇上,小时候的事情,您不记得,臣妾可记得一清二楚。” 楚瓒有点不耐:“小时候的事情也没必要记得太清楚,朕还有事,得先走了。” “慢着。”太后适时出现。 徐雪落如遇救星一般走到太后面前:“太后,臣妾想请皇上去臣妾宫里,可皇上他……” 太后朝楚瓒道:“皇上,先前本宫就与你说过的,各宫都得去走一走,坐一坐,要雨露均沾。皇贵妃一番心意,你这个当皇上的,也得懂点风情。” 楚瓒有点怀疑太后是故意让他的锦书在佛堂抄佛经,好让他去宠幸别人。 “太后,儿臣还有折子没批完,儿臣回去了。” 楚瓒说罢转身就走了。 让他去宠幸别的女人,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徐雪落看着皇上决绝的背影,眼泪像豆子一样倒了出来,“皇上,你为何独宠安嫔,却不宠臣妾,你是臣妾的天啊!” 太后叹了一口气:“雪落,本宫尽力了,安嫔被留在佛堂,可皇上宁可孤独过夜也不愿宠幸你。” 徐雪落转脸看向太后,目光突然变得阴狠:“姨妈,杀了安嫔,只有杀了安嫔,皇上才能宠幸我,我可是您的亲侄女啊!” 太后却摇头:“不行。安嫔现在还不能死。” 徐雪落:“那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死?” 太后:“如今皇上能与安嫔同房,已经算是皇室最大的幸事了,本宫还得看看安嫔能不能怀上龙嗣,若是能怀上,那便等安嫔将孩子生下来再说,那是怀不上,那安嫔就留不得了。” 徐雪落垂眸,她心中想着,安嫔一定不能怀上龙嗣,给皇上怀上龙嗣的那个女人,一定得是她。 还有安嫔,一定要死。 俞锦书这会儿正在佛堂打瞌睡。 这会儿守着她的宫女去吃晚饭了,她正好闲一会。 她虽闲着,可系统并未闲。 午时她写得实在受不了了,便进了系统询问,系统说商城里有打印机,可以让她把佛经拿到系统里打印就好,并且打印出来的字体和颜色,可以与写的一模一样,还能与她笔迹一样。 她可高兴坏了,便让小朝时不时地去找那宫女唠嗑,她则偷偷地将佛经在系统里打印。 打印这一份如此厚的佛经得要一百积分,好在她近来与楚瓒关系亲近,在他那里赚了大把的积分。 等宫女吃过晚饭来的时候,小朝立马将她唤醒,让她拿着笔装模作样地抄写佛经。 宫女看着成堆的佛经,有点不敢相信:“安嫔娘娘,这可都是您写的?” 俞锦书一眼恼向宫女:“那你觉得是谁写的?” 宫女看着这字迹如此丑,她道:“是安嫔娘娘自己写的。” 小朝笑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清竹院了?” 宫女却摇头:“不行,太后的吩咐,安嫔娘娘要在佛堂抄经最少七日。” 俞锦书愣了:“最少七日?为何是七日?不是说抄完就可以了吗?” 宫女一脸无奈:“安嫔娘娘,这是太后的安排。” 俞锦书明白了,一定是太后不想让楚瓒宠幸她,且近来她过于受楚瓒宠爱,太后看不惯了,想罚她。 可让她在佛堂待上七日,她肯定受不了,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第2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7 这夜俞锦书就在佛堂的厢房里睡觉。 厢房里收拾得倒是干净,加上午膳和晚膳送过来的饭菜,似乎并未亏待她,但对她来说,不能离开佛堂,就跟在拘禁她一样。 也不知皇上有没有来找她,想着就算是来找过她,太后也一定不会让皇上来见她的吧! 这夜俞锦书倒也落得个清静,由于早早就完成了抄经的任务,她也能早早地就睡。 与此同时,各宫都在摩拳擦掌,盛装打扮,期待着今夜皇上会到自己宫里来。 皇上尝到了女人的甜头,指不定就会按捺不住自己的需求,去找女人解决了。 今夜难得安嫔被太皇困在佛堂,皇上到底会去哪座宫殿呢? 徐雪落是没指望了,太后帮着劝皇上,皇上都不去她的宫殿,但她依然是做着准备,想着皇上万一想通了,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想要宠幸她呢! 魏如烟更是觉得皇上会到她的坤宁宫来。 她可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皇上理应到她这里来。 秋翠死了,现在魏如烟身边最为亲近的宫女叫思宁。 思宁正在往魏如烟发髻上插金镶玉蝶恋花步摇,“娘娘,等皇上来,您记得提一下封后大典的事情。” 魏如烟进宫被下旨封为皇后那日,太后曾吩咐过礼部要算个好日子,到如今好些日了,也不知是为何,一直没有算出来。 “先看皇上会不会来吧?” 魏如烟心里还是很没把握的,毕竟皇上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各宫最终还是失望了,熬到子时正,皇上也没来,更没宣任何人入乾清宫侍寝。 楚瓒在乾清宫睡得翻来覆去,这些日他习惯了俞锦书的陪伴,习惯了抱着她入睡,而今怀里空空,他如何都睡不着。 他心里还很担忧,怕他的锦书在慈宁宫的佛堂会害怕。 终于熬到天亮,楚瓒起来洗漱一番后便去了慈宁宫。 这会儿太后也醒了,但她在寝殿。 楚瓒到慈宁宫后,示意宫人不要惊忧太后,他直接去了佛堂。 俞锦书昨夜里睡得早,今儿一早便早早醒了。 她想趁着宫女还没来,小朝也因为昨晚守夜睡得晚,这会儿还在睡觉,便赶紧进系统里打印佛经。 其实她可以很快便打印完,但为免被宫女怀疑,便只打印了三分之一。 但这也已经很多了,看起来厚厚一摞。 佛堂的门响,俞锦书连忙从系统里出来,提起毛笔沾上墨汁假模假样地写。 俞锦书都没往后看是谁来了,她只以为是宫女。 却不料,她觉得自己的腰上一紧,熟悉的气息传入鼻间。 是楚瓒! 楚瓒从后边将俞锦书抱在怀里。 俞锦书偏过头看着楚瓒,“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楚瓒在她颈窝亲了一口,这才说:“想你想得一夜睡不着,又担心你在这里会受委屈。对了,朕说过的,私底下你叫我阿瓒。” 俞锦书心头一暖,笑道:“阿瓒,这里是佛堂,可不能卿卿我我的。” 虽然她在佛堂弄虚作假,但也实在是因为太后给的这惩罚不合理。 这经书便不是寻常的经书,是非常非常厚的,且太后还要求一日得抄完一整本,如果按正常来抄,就算不眠不休也抄不完。 太后要整她,她可不能由着被太后整。 皇上对神佛还是很敬畏的,立马松开了俞锦书的腰,他走到桌案边来,看着这厚厚一摞经书,上边还泛着新鲜的墨汁香味。 “这么多,是你今儿一早起来抄写的?” 俞锦书点头:“是,昨晚上睡得早,今儿便早早起来抄。” 皇上蹙起俊眉:“这也太多了。”他翻动着“抄写”的经书,“你抄了这么多,岂不是天还未亮便起了。” 他看出来了,太后并不是真正想让锦书给她祈福,分明是想整锦书。 俞锦书却很淡定:“没事,只要能为太后祈福,辛苦一点不算什么。” 楚瓒心疼地看着俞锦书,绝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处之泰然的神情让她就像是远离宫内纷争与嘈杂的仙子。 “朕带你走。” 楚瓒捏住俞锦书提笔的手。 软软的一双小手竟然写下这么多字,他心疼不已。 俞锦书却道:“不行,皇上若是就这样带臣妾走了,太后定然会生气,届时不仅皇上落下个不孝的名气,臣妾也会被人诟病,说臣妾持宠而娇,连帮太后抄经祈福都不愿意。” 楚瓒思量片刻,颔首道:“你说得有理。” 俞锦书搁下笔,侧过身面对着楚瓒,“皇上,您不用担心臣妾,臣妾能应付得过来。” 楚瓒点头:“那行。” 这时佛堂的门响了起来。 是宫女来了,她见着皇上,吓得连忙跪下:“皇上,太后特意交代过奴婢,皇上不得进入佛堂干扰安嫔抄写经书,以免安嫔被情事所扰,分了心去。” 楚瓒黑着脸道:“朕来佛堂一事,不准你往太后那边去说。” 宫女:“是,皇上。” 楚瓒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出了佛堂门,他在想着要如何才能让锦书不在佛堂抄经书。 似乎没什么好法子。 楚瓒回了乾清宫。 太后并不知皇上到了佛堂,她在寝殿梳妆,问着宫女妙珠:“昨夜里皇上是去了哪间宫殿?” 妙珠道:“太后,昨夜皇上哪儿都没去,就在乾清宫。” 太后微蹙了下眉:“可有召人侍寝?” 妙珠:“回太后,皇上也没召人侍寝。” 太后脸上有了怒意:“看来皇上是真的只宠幸安嫔了。” 妙珠帮太后穿好袍子,笑着道:“太后别着急,这才一晚上呢!皇上这些日,日日宠幸安嫔,只一夜自然也不想宠幸谁,等过多几日,皇上肯定会觉着孤单,指不定就会宠幸别的娘娘了。” 太后听着这话,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皇贵妃的景和宫,徐雪落躺在榻上还未起,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伺候在榻边的宫女素云:“昨夜皇上去哪家了?” 素云道:“娘娘,皇上哪家都没去,也没召人侍寝,就在乾清宫住着。不过听说今儿卯时未到,皇上就去慈宁宫佛堂了。” 徐雪落的脑子瞬时清醒了大半:“皇上竟然这么早就去佛堂,莫不是与安嫔在佛堂行房事,如此可是对佛祖不敬。” 又问,“太后可知此事?” 素云:“太后不知道,是有内监瞧见的,说是皇上去待了一会就出来了,也没去与太后问安。” 徐雪落冷道:“一定要让太后知晓此事。皇上宁可熬着等天亮去佛堂找俞锦书,也不愿意碰别的女人。看来,俞锦书必须得死。” 素云听着这话便觉得渗人。 每回皇贵妃说出这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死。 第2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8 徐雪落穿戴梳妆好后,亲自去了库房。 库房里放着的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嫁妆,还有平时太后给的赏赐。 从进宫至今,她还从未得到过皇上任何的赏赐,想想都觉得悲凉。 女子入宫,皇上就成了女子的天。 可如今她的天是什么? 皇上如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成不了她的天。 她现在是有太后罩着,可太后到底年老了,又能活得了多少年? 若是她还得不到皇上的宠爱,随着她美貌不再,她的后半生将会变得非常凄惨。 或许也能听从皇上的,出宫去,其实出宫已经算得上是宫中不得宠爱的女子最好的结果了。 可她不甘心啊! 皇上二十五岁,她二十岁。 她十五岁便入宫了。 五年的韶华就这样浪费在宫里了吗? 再说若是出宫,二十岁的年纪也难嫁得什么好人,又是从宫里放出来的,估摸着也只能给人当妾了。 她宁可当只孤独的凤凰,也不愿在鸡群中为首。 库房里有一个箱子,徐雪落指着它:“打开。” 素云将箱子打开。 徐雪落道:“把最底层的那个小木匣子拿出来。” 素云帮着徐雪落掌管库房,她知道里面有一个小木匣子,更知道这个小木匣子并未登记在册。 小木匣子拿了出来,素云打开它。 徐雪落看着里面的小药瓶:“这里边的药粉可以致人癫狂,你将它偷偷放进佛堂的香炉里,再找人放出话去,说佛祖显灵,说安嫔是狐妖转世,佛祖要收了她,太后和皇上定然能信。” 素云拿着小木匣子的手有点抖,她很清楚,皇贵妃安排的事情,不论好坏都必须得去做。 不然,她活不成。 皇贵妃以前从家里带来的几位丫鬟都因为各种缘由被秘密处死了,她不想死。 徐雪落见素云有些害怕的模样,笑着安抚:“只要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本宫库房里的这些财物,可以分一半给你。” 宫女的眼睛瞬间睁大,这库房里码着五百多个大箱子,里面除了几十万两金子银子外,全是十分珍贵的珠宝香料和布料。 若真的能拥有这库房的一半,那她就算沾不到皇上的边,等到她年满二十五岁,被放出宫,就能凭着这些宝贝嫁一户好人家。 她只是小户人家出身,如果手上没有钱财傍身,加上年纪又大,顶多只能嫁个娶不到老婆的穷光棍,又或是给富人家当妾。 她一定要拿到这库房的一半,届时出宫,她要当大户人家的主母。 “娘娘,奴婢这就去为您办这事。” 徐雪落笑道:“你只管安心去办,办好了,本宫立马就把库房的一半财物给你,若你想出宫嫁人,本宫也会去求太后放你。” 素云朝徐雪落跪了下来:“奴婢多谢娘娘恩典!奴婢定会为娘娘办妥此事。” 早膳过后,徐雪落带着素云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这时候皇后魏如烟与一众妃子都已经到了。 太后身体“欠安”,皇后和众位妃子定是要一番好好问候。 徐雪落进殿后,素云便悄悄地溜去了佛堂。 由于徐雪落是太后的亲侄女,便经常呆在慈宁宫,素云与慈宁宫的宫女关系都十分要好。 负责看守佛堂的宫女叫念贞,她正在佛堂入门处的小隔间坐着,听到门响,去将门打开一条缝来,见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素云,便轻声问道:“素云,是有何事?” 素云低声道:“我亲手做了你爱吃的蜜饯红樱桃,还有茯苓饼,你赶紧去吃吧!”她指着外边廊上,“就那儿搁着。” 念贞道:“这儿还得看着呢!不得闲去吃。”说是这样说,她光是听着就嘴馋了。 素云钻进门缝,“我替你看着,你去吃。” 平时她们之间就会相互帮助,念贞自然也没多想,便出了门,让素云在这里坐着便好,不必去打扰安嫔。 素云等念贞出去,坐在廊上石栏上吃蜜饯饼子,她悄悄地往佛堂那方看去。 俞锦书这会儿正坐在桌案边抄写经书,小朝在一旁研墨。 佛堂大,她们都没注意往这边看。 素云特意备了个很小的香炉。 她将那可致人疯癫的药粉倒入香炉里,再燃了一根线香,将药粉点燃,随即用帕子捂住口鼻,悄悄地走入佛堂,将香炉放在一张案几上,接着快速回到小隔间。 素云一直用湿帕子在隔间捂着口鼻,一直等到佛堂里传来动静,她吓得连忙开门出去。 佛像下边的桌案那处,由于小朝在,俞锦书不想让小朝知道系统的存在,便亲自在抄写佛经。 可这会儿小朝研墨的手一直在抖。 俞锦书的目光顺着小朝的手看向小朝的脸,见小朝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圆,一双瞳仁像是不能聚焦,显得有点吓人。 “小朝,你怎么了?” 小朝不说话,一又眼突然瞪着俞锦书,猛地小朝扔了手上的毛笔,朝俞锦书扑了过去。 俞锦书吓了一跳,还好她学过擒拿散打,几下就将小朝给制住。 可别说,平时柔柔弱弱的小朝,这会儿劲大得很。 小朝像是疯癫了一样,暴力倾向十分严重。 这是怎么了? 小朝的模样很像母亲文氏当初发疯时的样子。 文氏就是被邹氏投了毒才发疯的。 俞锦书这时注意到了鼻子里充斥的异香。 她方才就闻到了这股异香,现在想想,这异香一出现,小朝就这般了,莫不是这股异香有毒。 先不管,赶紧从系统里买两颗解毒丹。 俞锦书等解毒丹到手上,连忙塞了一颗给小朝服下,再自己也吃了一颗。 果真,小朝一吃下解毒丹,她就正常了,眼睛也变得清明起来。 看来真是那股异香有问题。 而她对那股异香没甚反应,是因为她本身有系统护身,本身就特殊一些,再加上之前吃过解毒丹,说起来是百毒不侵了。 就像皇后魏如烟送给她的那对浸过麝香的耳铛,她从来都不惧怕,有时要去与魏如烟见面,还会特意戴着。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吃下了解毒丹。 俞锦书连忙起身去寻那异香的来源处。 并且很奇怪,佛堂里这样大的动静,宫女念贞为何没反应? 第2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29 俞锦书先去小隔间,发现念贞不在。 接着又在佛堂内找了一圈,终于在案几的下边发现了一个小香炉。 异香正是从这小香炉里传出来的。 而这小香炉,很显然,并不是佛堂原先有的。 “小朝,继续装疯,就像方才那样打我。” “啊!娘娘,这可怎行?” “听我的没错。我也装疯,我们打闹一会。” 于是小朝和俞锦书都发起疯来,她们没有互打,先是把佛堂里的东西都砸了。 这动静终于招来了外边的念贞。 方才素云说担心皇贵妃娘娘要找她,便走了,又说佛堂没什么事,可以先吃着。 念贞跑进来的时候,见佛堂的地板上全是物件,抄写的一堆佛经全都在地上。 而小朝和安嫔都在佛堂砸东西。 念贞吓着了,不敢上前,慌忙跑出去喊人。 不一会来了人,跑得最快的是宫女和内监,后边的徐雪落扶着太后,还有皇后和十几位妃子都来了。 就在他们要进佛堂时,一位嬷嬷挡住了他们。 嬷嬷说:“太后,奴婢早前便听说安嫔是狐妖转世,奴婢学过些法术,看安嫔和小朝这模样,倒像是佛祖要收了她,她不愿被佛祖收,因此才被佛祖惩罚,令她癫狂。老奴劝太后不要进去,一来怕惹到佛祖,二来也怕安嫔娘娘伤到您。” 这位嬷嬷收了素云的钱,特意来这里阻拦太后他们进去。 且这位嬷嬷懂些风水和卦术,平时宫女太监们都爱找她算卦。 太后也知道这位嬷嬷的本事,因此嬷嬷一说,她便信了。 康妃一脸惊讶道:“难怪皇上向来不亲近女子,却在遇上她后便独宠她,原来她是狐妖转世。” 宁妃接上话:“既然是狐妖,那还不赶紧打死她。” 这话一出,众妃都附和了起来,说要打死安嫔。 这时候俞锦书已经知道是谁放的毒香了。 方才她在抄写佛经时,徐雪落身边的宫女素云来过。 她当时只用余光瞥过素云一眼,并未在意,现在看来,就是素云放的香炉了。 她现在装疯卖傻,不过是想知道参与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现在知道了,刚刚说话的费嬷嬷便是了,说什么她是狐妖转世,显然是早就想好的说词。 这时候楚瓒早就得了信,跑了过来。 “怎么一回事?” “臣妾见过皇上。” 外边一众人等都在给皇上行礼,费嬷嬷又将方才说安嫔狐妖转世的话说了。 楚瓒怒道:“荒缪。”他闪身进了佛堂。 徐雪落一看便着急了,想也没想要去拉皇上:“皇上不能进去。” 楚瓒站在佛堂门口看着徐雪落:“为何不能进?” 徐雪落愣了片刻,道:“皇上,臣妾担心狐妖会伤到您的龙体。” 楚瓒冷哼了一声,进了佛堂。 徐雪落感觉不太好。 俞锦书看到楚瓒来,心下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楚瓒在慈宁宫放了人,这里出事,楚瓒一定会过来。 “锦书,怎么了?” 楚瓒这时感觉脑子一阵麻。 俞锦书连忙给楚瓒喂了一颗解毒丹。 楚瓒吃过两回解毒丹了,一吃便知道,他刚才脑子麻木,这是中毒的表现。 “锦书,到底怎么一回事?” 楚瓒见俞锦书和小朝并不像费嬷嬷说的疯癫了。 俞锦书指着墙边一张案几上的小香炉:“皇上,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素云来过。” 楚瓒闻着鼻间的异香,看着那小香炉,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应当是徐雪落放的毒香。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皇贵妃进来。” 外边徐雪落听着这声,心中一惊。 不过为何皇上没事? 是不是那毒香已经烧完了?她当时给的毒香的份量可不少。 皇上既然没事,那她肯定也不会有事。 徐雪落款款走进佛堂,瞬时一股异香传入鼻腔内。 佛堂里,俞锦书偎在皇上的怀里,小朝跪在一旁。 这般安静,让徐雪落心中十分不安。 徐雪落朝着楚瓒福身:“皇上。”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开始麻木了起来,渐渐地,身体内的血液像是要在血管里炸开似的。 在她保留最后一丝清醒时,她盯着皇上和俞锦书,还有安静跪着的小朝,为何他们都没事? 可她…… 徐雪落开始疯癫了起来。 她第一时间跑去要打俞锦书,却被楚瓒给推开了。 外边听到动静有人要进来,被楚瓒喝止了。 俞锦书提起桌案上的茶壶,走到小香炉那边,朝小香炉淋了上去。 小朝连忙去将佛堂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 徐雪落被楚瓒一脚踩在地上,不得动弹,只能不停地嘶吼。 这嘶吼声听到外边人的耳朵里,都觉得不寒而栗。 特别是素云和费嬷嬷,站在那儿腿都开始打颤。 太后着急了,徐雪落可是她的亲侄女,“到底发生什么了?雪落她怎么了?” 佛堂里传出皇上的声音。 “你们都可以进来了。” 皇后魏如烟和众妃簇拥着太后走进了佛堂。 平日里紧闭着门窗,幽暗的佛堂这会儿十分敝亮。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上和徐雪落的身上。 徐雪落趴在地上,皇上一脚踩着徐雪落的背。 徐雪落手脚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嘶吼的声音。 立马便有侍卫过来将徐雪落给控制了下来,皇上的脚从徐雪落的背上拿下,走到俞锦书身边。 太后看着亲侄女这番惨样,转脸看向楚瓒:“皇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瓒道:“这就要问皇贵妃身边的宫女素云和费嬷嬷了。“ 几位侍卫连忙将素云和费嬷嬷拿下。 素云和费嬷嬷大声哭喊求饶。 楚瓒厉声道:“你们若能将这件事好好交代清楚,朕便留你们个全尸。若不然,你们不仅不得好死,还要累及你们的家族。” 素云架不住皇帝这番恐吓,立马便摞了:“是皇贵妃娘娘,是她让奴婢将毒香放进佛堂,皇贵妃娘娘说这毒香若是给人闻了,便会致人疯癫。奴婢不敢不从。” 费嬷嬷也老实交代了:“都是素云让老奴说安嫔娘娘是狐妖转世,老奴有罪,还请皇上不要累及老奴的族人。” 她虽无子女,却有兄弟姐妹十几人,若是累及族人,她便是家族的罪人。 第3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0 太后听到素云和费嬷嬷的供述,看着亲侄女癫狂的模样,伤心不已。 可她能说什么呢? 这些年徐雪落在后宫残害人性命,她不是不知道,也劝过很多回,但无奈雪落不听,现在好了吧!终是害人害己,丢了自己性命。 众目睽睽之下,她想保也想不住了啊! 俞锦书看着太后伤心的样子,对楚瓒说:“皇上,皇贵妃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女,不如留她一条性命。” 这种致人疯癫的药与母亲文氏当时是一种药,是没有医者能医得好的。 文氏若不是碰上她是穿书来的,有系统里的解药,怕是会疯癫一辈子。 死太轻松了,让人生不如死才是对徐雪落最大的惩罚。 楚瓒答应了她,留徐雪落一条性命,却要将她关押在宗人府大牢度过余生。 而素云和费嬷嬷,还得进一步审问,徐雪落这五年来还残害过谁的性命?审问过后,她们难免一死,只是死法要看她们交代得怎么样。 今日徐雪落败落的事情深深地震慑了在场的众位妃子。 这也让魏如烟明白了,皇上的心里只有安嫔,她这个皇后是永远都没法得到皇上的。 看来她只能按原计划,在楚辰慕身上想办法了。 佛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后自然也不好再留俞锦书在佛堂了。 徐雪落弄成这般,太后心伤,假病成了真病,当夜便发起高热来。 亲生母亲生病,楚瓒作为儿子自然是要在病榻边孝顺。 接连几日,太后省了皇后和妃子们的请安,楚瓒白日里忙政事,夜里到慈宁宫看望。 直到这日太后从徐雪落的阴影中渡过,身体见好,楚瓒才去清竹院。 俞锦书这几日在清竹院过得清闲,近来桃园里的桃子都熟了,很好吃,她安排清竹院里的宫女们做了不少桃子罐头,还熬了好几大坛子桃子果酱放在冰窑里。 她也安排人摘了些鲜果送去给皇后和各位宫妃。 但后来得到的消息,皇后和各位宫妃,没人敢吃她送的桃子。 她们平时想着害人,便以为俞锦书也会下毒害人,殊不知浪费了这样好吃的鲜果。 俞锦书当然也无所谓,她送只是她为人处事的一个习惯,她们吃不吃,就不用去管了。 这夜楚瓒很晚才到清竹院。 小朝说俞锦书已经睡下了,楚瓒去了浴房沐浴。 天气炎热,俞锦书穿着薄透的纱衣躺在榻上,一头柔顺的青丝散落在软枕上,瓷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玲珑有致的身段…… 楚瓒只觉腹底一阵发紧,他宽去身上的袍子,轻轻地上了榻,生怕吵醒他的锦书。 可俞锦书已经感知到他的到来,一个转身便将他抱住了,修长美腿也搭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个可爱至极的小妖精。 前几日佛堂一事,费嬷嬷说俞锦书是狐妖,其实他差点都信了。 话本里总是将狐妖说得极其迷人,那些个书生就算知道她们是狐妖,也甘愿沦陷其中。 于他来说,若他的锦书当真是狐妖,估摸着他也会心甘情愿地沦陷。 几日没在一起,俞锦书也是想念得紧,咬了一口楚瓒的唇瓣,喃喃问道:“太后可好些了?” 她知道楚瓒是因为太后的病这才没来。 若是太后生病,楚瓒还来她这里寻求欢好,是会遭人诟病的。 楚瓒这些天是相当的煎熬,这小妖精还主动抱他亲他,他怎么耐得住。 “太后好些了。”非常敷衍地说了这么一句,双臂一紧,迫不及待地亲吻了上去…… 一夜欢好,不必多提。 次日一早,楚瓒起身,俞锦书帮他把龙袍穿戴好。 “今日宫里来了客人,午时在太后的慈宁宫备宴席,你到时也一直去。” 俞锦书顺口问了句:“是什么样的客人啊?” “是襄王和他的嫡次子。” 俞锦书心一紧,抬脸看着楚瓒:“襄王楚辰慕?” 楚瓒点头:“你知道啊?” 俞锦书道:“宗室还是了解一些的。” 她心里不安,按书上所写,上回楚瓒遇刺,便是楚辰慕所为。 但原书上楚瓒遇刺身亡后,楚辰慕便成皇帝了。 由于她的到来,原书的内容全部改了,今日楚辰慕带他的嫡次子来,是什么目的? 楚辰慕会不会伤害到皇上? 俞锦书打算提醒一下:“阿瓒,你得防着些楚辰慕。” 楚瓒有些意外,他看着俞锦书:“你为何会如此说?” 俞锦书很无奈,她也不能说自己是穿书来的啊!只能随便找了个说辞:“是听说过楚辰慕这人颇有些野心。” 野心两个字,足以让楚瓒警觉了。 楚瓒俊眸微沉,他抬手轻轻地捏了下俞锦书滑嫩如蛋白一样的脸蛋,笑道:“朕明白了,你不用担心。” 俞锦书微微笑了笑,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觉得她得想法子摸清楚辰慕来宫里的真实目的才行。 按书里所述,楚辰慕表面上一定是为了让皇帝过继他的嫡次子而来,可实际上呢? 楚辰慕的野心是自己当皇帝。 俞锦书将楚瓒送到门口,她也该去慈宁宫了。 太后恢复了往昔的请安,就算没有午时的宫宴,早膳后也得去太后宫里。 俞锦安便觉得,自从徐雪落被请进宗人府后,这些妃子们都对她客气了许多。 当然,皇后魏如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 她也无须去捉摸。 楚瓒到乾清宫时,襄王楚辰慕已经在殿前候着了。 楚辰慕是三皇叔的嫡长子,三皇叔两年前去世,楚辰慕便承了郡王爵位。 这回楚辰慕带了嫡次子楚环惟过来,便是知道楚瓒有意让楚环惟过继到他膝下。 楚瓒至今无子嗣,大臣们近两年一直都在朝堂上说让楚瓒过继楚环惟为皇子。 只要楚环惟过继到皇帝名下,那楚环惟就是太子。 如今整个朝廷都推荐楚环惟为太子,楚慕辰早就按捺不住,几番找刺客杀楚瓒。 上一回在西市酒楼竟然被楚瓒躲过一劫,楚慕辰愤怒不已。 如今楚瓒也不出宫,楚辰慕明白,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便是等着楚瓒立他的嫡次子楚环惟为太子。 第二条便是与皇后魏如烟联手杀楚瓒,再他上位当皇帝。 他最想要的是第二条,会更直接一些。 不过现如今他得在楚瓒面前把样子做好看些,做出个臣子该有的恭敬模样来。 第3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1 楚瓒看着面前这位只有六岁的男孩楚环惟,笑道:“听闻你两岁便能沾墨写字,三岁便能画得一手好画,如今能将四书五经都背下来?” 楚环惟看着面前这位英武威严的皇帝,怯怯地躲在楚辰慕身后,不敢回答。 楚辰慕连忙恭敬道:“皇上,犬子的确是两岁便能写字,三岁便能画画,如今六岁,不光是四书五经,还精通九章算术。” 楚瓒颔道:“襄地神童,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他看楚环惟这怯懦的模样,没有半点王者的气度。 从楚环惟跟着楚辰慕进大殿门起,他就非常胆怯,似乎也很怕他的郡父楚辰慕。 子怕父,这很正常。 可是怕是这样,似乎就不太对劲了。 再说了,楚瓒以前没有皇子,是因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从未与女人同过房,可如今他有了俞锦书,这种子有了播种之地,指不定过段时日他的孩子也有了。 既然有了这机会,过继子嗣便不用太着急了。 楚辰慕在等着皇帝提起过继一事,可皇帝迟迟不说,又问起襄地的水患,百姓的疾苦,这让他心生不耐。 到了午时,太后那边便来了人,邀请楚辰慕父子俩去慈宁宫参加宫宴。 这宫宴可是太后特地为楚怀惟准备的。 说起来,楚怀惟和太后可是有些血脉关系的。 楚怀惟的母亲,便是太后的大哥的女儿。 太后先前便是一力主张将楚怀惟过继到皇上名下。 如今皇上有了皇后,这事便得让皇后全力操办了。 今儿个太后心情好,除了皇后和安嫔,将十二位妃子也留了下来。 当楚辰慕到了慈宁宫,参拜了太后和皇后,再看到皇帝的妃嫔时,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特别是那位坐在下首的女子,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貌美之人。 她眉目含情,肌肤细腻如温玉,精致完美的五官,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美成这样,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看她穿着打扮和所坐的位置,应当是位份最低的那位。 近来有传言,向来不举的皇帝有了一位宠爱的嫔妃,为了这位嫔妃不惜将宫里三千佳丽都赶出了宫去。 莫不是说的就是这位? 楚辰慕看俞锦书看得有些呆了。 魏如烟脸上有了怒气,她压下性子笑着与楚环惟问起话来。 楚辰慕听着魏如烟的声音,这才醒转过来,感觉自己失了态,连忙带着儿子在属于他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和儿子的座位正好就在俞锦书的旁边,这也让他兴奋不已。 楚瓒这会走进大殿内,他要坐在主位,主位两边分别是太后和皇后。 他的目光朝下首位置看了过去,俞锦书朝他温柔的笑着,笑得他的心都要化出水来。 他多希望主位上的右侧坐的是他的锦书。 俞锦书见楚瓒迟迟不上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这才走向主位,坐在了太后和皇后中间。 “襄王,环惟的母亲可好。”太后笑着问起楚辰慕。 楚辰慕连忙起身答道:“回太后的话,环惟的母亲很好。” 太后微微颔首,看着楚环惟,满眼都是爱怜,她与楚瓒道:“皇上,你看环惟这孩子可好?” 这意思便是要皇上将环惟过继到他名下当皇子。 楚瓒笑道:“环惟天资聪颖,将来会是个文才。” 文才? 这话落到楚辰慕的耳朵里,他面上开始不悦。 若真的要让他儿子当太子,将来当帝王的话,光是个文才可是不行的,还得有武才。 也不知皇帝这般说,是何意? 今日楚辰慕父子俩进宫,可是太后所为。 太后笑看着楚瓒:“皇上,环惟既然有这等才能,不如……” 不等太后的话说完,楚瓒便接过话:“不如让环惟在宫里玩一段时日,也让好宫里热闹热闹。” 太后还没反应过来,以为皇上没想到这一层,便又说:“本宫是说环惟过……” 皇上又不等太后说完,便笑看着太后阻了她的话:“太后,朕明白,太后孤寂,到时就将让环惟在慈宁宫住上一段日子。” 太后也不傻,她这会儿算明白了,皇上并不想将环惟过继到他名下成为皇子。 俞锦书原本很担心楚瓒会将楚环惟过继到他名下为皇子,但看楚瓒与太后的互动,很显然,楚瓒并没有这个打算。 她也松下一口气来。 这时她关注到楚辰慕的脸色很不好看,眼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还有楚辰慕似乎与皇后之间有眼神交流。 这种感觉,就好像楚辰慕与皇后魏如烟很相熟,且关系很密切一样。 御膳房的美食一样一样地送了上来,殿内的氛围也稍稍的轻松了一些。 宫宴结束后,宫女们又拿来了果子点心,宫廷的乐师和舞姬也上场。 太后趁着乐声响起,她与旁边的楚瓒说:“皇上,今日不是要将环惟过继到你名下吗?” 楚瓒道:“太后,以前您和大臣们说要将环惟过继到儿臣名下,儿臣没有任何意见。可如今儿臣有了安嫔,儿臣想再等一等,等安嫔怀孕。” 太后道:“这一层本宫也不是没想过,本宫也并非说要将怀惟立为太子,只是本宫听说,若是过继一个孩子来,便会带来子孙福,指不定安嫔很快就能生下一个皇子。” 楚瓒的目光在楚辰慕的身上,先前他的锦书提醒他,让他小心楚辰慕,这回他算是明白了。 楚辰慕胆子好大,竟然觊觎他的锦书,不仅频频看着锦书,还与锦书搭讪。 倒不是楚瓒吃了这闲醋,不准他的锦书与男人说话,而是楚辰慕这番表现实在不太正常。 下首位置,俞锦书趁着楚辰慕与她搭话的机会,逗着楚环惟玩,还送了楚环惟一个很是新奇的吊坠。 这吊坠是铜鎏金镶宝石,上面刻着的一匹马活灵活现。 楚环惟十分喜欢马,但他身子弱,他母亲担心他会拉不住马绳掉下来,从来不让他骑马。 这吊坠也太好看了。 楚辰慕没想到美人儿竟然给他儿子送礼物,虽不说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但就美人儿这番心意,他便心适得很。 “惟儿,赶紧给安嫔娘娘谢恩!” 楚环惟连忙起身给俞锦书行礼:“环惟多谢安嫔娘娘!” 楚辰慕的眼睛像是定住了一样,看着俞锦书弯唇一笑的模样,他完全挪不开眼。 主位上魏如烟的脸上隐隐藏着盛怒。 俞锦书看着楚环惟将吊坠挂在了脖子上,跟个宝贝似的,她就很开心。 这个吊坠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吊坠。 这吊坠里有她在系统里买的一个现代物件,窃听器。 第32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2 宫宴结束,各宫妃子都散了,俞锦书也回了清竹院。 楚瓒则带着外男楚辰慕离开后宫,去了乾清宫。 楚辰慕的儿子楚环惟则被太后留了下来,皇后魏如烟也陪着。 “环惟,难得来一趟京城,你得在宫里陪本宫几日。” “是,太后娘娘。” “环惟真乖!” 皇后魏如烟笑道:“环惟,要不给太后娘娘露一手,看你的字写得如何。” 楚环惟:“好的,皇后娘娘。” 俞锦书在清竹院用接收器仔细听着窃听器里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只可惜,她没办法直接接触到楚辰慕,不然就将窃听器放在楚辰慕身上了。 这夜楚瓒被宫务绊住了没来。 俞锦书将小朝和宫女们都支开了,她想偷偷地听窃听器里的内容。 这会可听到魏如烟将楚环惟带去了坤宁宫,是因担心太后会休息不好,毕竟太后身上还有些病症。 魏如烟倒是好耐性,竟然对一个孩子这样上心。 可俞锦书通过今日宫宴上魏如烟与楚辰慕的眉目传情,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果真是不简单,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窃听器里隐隐听到楚辰慕父子俩的声音。 “父亲,您怎么来了?” “嘘!小心一些,可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为父来过坤宁宫,若是不小心说出去,为父将会人头落地,可知?” “知道了,父亲,您小心一些。” “先前安嫔娘娘送给你的那个吊坠在哪?” “父亲,您要它作甚?” “为父帮你保管。” 楚环惟一阵沉默,最终出声:“父亲,给。”听这声音便是不情愿的。 这边俞锦书有点紧张,楚辰慕为什么把吊坠给拿了。 她不知,楚辰慕在拿到吊坠后,将吊坠放在鼻下仔细闻着,于他来说,这是仙女送的物件,上边会有仙女的味道,看到这吊坠,就好似看到了仙女一样。 “楚瓒,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你,占你帝位,睡你的女人。” 就算俞锦书看到这本书,书上写着楚瓒死后,楚辰慕当上了皇帝,将后宫三千佳丽占为己,可当她亲耳听到楚辰慕说这种话时,还是觉得很可怕,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还有,后宫宫门守卫森严,楚辰慕是如何进入后宫的,并且还是皇后的坤宁宫。 莫不是皇宫之内有楚辰慕的人? 这也太可怕了。 不过楚辰慕去坤宁宫就是为了找他儿子拿吊坠吗? “真好闻,安嫔娘娘,你迟早会是我楚辰慕的女人,我一定会睡了你。” 俞锦书听到楚辰慕在吸鼻子的声音,再听到他说的这话,觉得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要掉地上了。 这也太恶心了吗? 楚辰慕是在闻吊坠? “王爷。” 魏如烟的声音传了出来。 “如烟。”楚辰慕立马将吊坠藏在荷包里。 “王爷,你终于来了。” 俞锦书听到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是亲嘴亲出的响声,吧唧吧唧。 天啦!魏如烟可是皇后啊!楚瓒你这顶绿帽子盖过天了! 魏如烟一声呻吟,俞锦书凭着自己的经验,能猜出是楚辰慕将魏如烟抱到了床榻上。 “王爷,我害怕。” “别怕,如烟,你是我的女人,将来你会是我的皇后。” “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 “如烟,我们很快就会成亲了,今晚你是属于我的,将来也是,我的皇后。” “可是环惟的生母怎么办?” “环惟的生母不必管,等成事那日,环惟的生母只会给她一个贵妃位,而你,才是我的皇后。” “可我们……” “别说话。”楚辰慕用嘴唇覆住了魏如烟的嘴。 接下来的声音太明显了,魏如烟是第一次,很疼,可楚辰慕似乎并不怎么心疼她,令她的声音叫得有点惨。 这么大声,他们的胆子可真大。 俞锦书都不敢再听了。 不过等他们事完之后,他们的谈话却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种毒叫七绝,服用后第七日暴毙。这毒无色无味,太医查不到病因,暴毙时会高热,因此太医诊断出来也只会说皇帝是因突发热病而亡。” 魏如烟沉默了一会,这才说:“可是皇上他不来我的宫里,也不与我亲近,我找不到机会给皇上下毒。” “那便去慈宁宫。皇上去慈宁宫的时候,你想想办法。” “辰慕,我好害怕。” “别怕,如烟,有我在,你不用怕。只要楚瓒死了,这个皇宫就是我的了。” “那还要不要将环惟过继到我的名下。” “当然要,环惟过继到皇上和皇后的名下,我襄王才能名正言顺地当皇帝。” “可我怎么感觉皇上并不想将环惟过继到皇家?” “这一块你不用担心,明日我会去找几位大臣商议,他们会给皇上施加压力。” 楚辰慕又想到一事,“听说皇上现如今十分宠爱安嫔娘娘?” 魏如烟道:“王爷放心好了,我送了安嫔一对耳珰,那耳珰用麝香泡过,安嫔天天戴着,是没法生孩子的。 若是安嫔生下皇子,那环惟就没有机会过继了。 楚辰慕其实是在想,让安嫔怀孕的那个人一定得是他。 他问:“皇上一直不举,他是不是并没有睡成安嫔?” 魏如烟以为他是在担心安嫔怀孕,“皇上能举,听说还很厉害,不过王爷不必担心皇上会有皇子,安嫔戴了那对耳珰,肯定怀不上。” 皇上能举,还很厉害! 楚辰慕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他脸色不耐:“好了,不必说了。总而言之,你要赶紧对皇上下手,环惟也尽量将他留在宫中。环惟在宫中,本王才方便入宫,且皇上死后,有大臣和太后支持环惟,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当皇帝。” 俞锦书竖着耳朵听。 楚辰慕接着说了几位大臣的名字,俞锦书都记下来了。 现代的东西放在古代用,就是好用。 楚辰慕离开了坤宁宫,他将吊坠放在了自己身上,时不时地还拿出来亲上一口,许是嘴巴贴着窃听器,他亲得唧唧响时,俞锦书只觉得刺耳朵。 且听楚辰慕与皇城侍卫的说话声,果真宫里一直到宫门都有楚辰慕的人。 太可怕了! 等楚辰慕出了宫门后,俞锦书将睡着的小朝给叫醒,俩人坐着宫轿前往乾清宫。 第33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3 已过子时,楚瓒刚忙完宫务,本想去清竹院的,却又担心会打扰到俞锦书没法睡觉。 他正在龙床上辗转反侧,便听到许公公进了寝殿说:“皇上,安嫔娘娘来了。” 楚瓒闻言,心中大喜,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定是锦书也想念朕想得睡不着,她便来了。快去宣她进来。” 不一会俞锦书进了殿,楚瓒迎到门前去将她打横一抱,走到龙床边,将她放在了床上。 一只不老实的手解开了俞锦书上衫的系带,她连忙捏住楚瓒的手:“等会,臣妾过来是有要事与您说。” 朦胧的烛灯下,楚瓒看着面前这张诱人的脸,俯身亲了一下,这才问:“是有何要事?是不是你家里的事?” 他想着一位女子能有什么事呢?一定是她家里出什么事。 可据他所知,锦书与定平侯府的关系并不好,她甚至自出生便被二娘和妹妹欺负,定平侯也不管他。 近来他总想着要不要教训一下定平侯,可总觉得到底是锦书的亲生父亲,真要教训,还是要征得锦书的同意才是。 “不是臣妾家中的事情,是与楚辰慕有关。” 楚瓒眸色一沉:“楚辰慕。” 俞锦书也不好与楚瓒说楚辰慕与皇后魏如烟有染,因为她拿不出他们通奸的证据,若是说了,反而会让楚瓒觉得她小心眼,甚至会让他以为自己在谋划皇后之位。 “今日宫宴,臣妾发现了楚辰慕不对劲,他似乎对皇上并不恭敬。” 楚瓒心中一颤,连忙问:“是楚辰慕欺负你了吗?”若是,他定会将楚辰慕碎尸万段。 俞锦书想起楚辰慕亲那吊坠时发出的声音,心里便是一阵恶寒。 她摇头:“楚辰慕并未欺负臣妾,是上回皇上在西市遇刺,臣妾见着楚辰慕了,当时能看出是楚辰慕找的杀手对皇上行刺。” 她其实并未看到楚辰慕,却也只能瞎编了。 楚瓒的面色却非常平静:“朕知道这事。” 俞锦书倒是很惊讶:“皇上,您知道是楚辰慕?” 楚瓒点头,他笑着刮了一下俞锦书小巧挺翘的鼻子:“你别以为朕成日呆在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近来宫务繁忙,最忙的便是查楚辰慕。这回楚辰慕会入后宫,也是朕特意的安排。” 若说要将楚辰慕的儿子楚环惟过继到皇室,便只让楚环惟入后宫便可。 可楚瓒偏偏请了楚辰慕一起入宫,他想知道楚辰慕若是入了宫,会有何动作? 俞锦书盯着楚瓒如同星辰一样的眸子:“那皇上可知楚辰慕今夜去了哪?” 楚瓒眸色一沉:“坤宁宫。” 俞锦书这下可放轻松了,笑着又问:“那皇上可知楚辰慕入坤宁宫作甚,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楚瓒道:“只知道楚辰慕与魏如烟欢好,却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欢好的声音那么放肆,他它插在坤宁宫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俞锦书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既然皇上知道了皇后与楚辰慕私通,那皇上接下来的饮食便得注意些,楚辰慕给了魏如烟一种毒药,是为皇上您准备的,说是服下后,可让您七日内暴毙。” 楚瓒的牙关咬紧:“好狠毒的一对狗男女。” 俞锦书笑了:“皇上也会说这样粗鄙的话。” 楚瓒看着他的锦书这样甜美的笑容,感觉瞬间被治愈,笑着又刮了一下锦书的鼻子,“朕也是人,生起气来,也会骂得很难听。” 俞锦书“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觉得十分有趣。 她在现代看电视剧,里边的皇上可都是十分严肃,说话都是正儿八经的。 楚瓒看她笑的样子看得痴了,只到她不再笑了,在用一种很渴望的眼神迎视着他的目光。 轮到他笑了,他俯身而下,咬住她那张爱笑的唇,挑开她的衣襟,攻城掠地一般,开始侵占她。 …… 俞锦书送来的几位官员名单于楚瓒来说便是立了大功。 楚辰慕一直做得很隐秘,虽知道他在谋划篡位,却不能完全清楚他在朝中的势力和接下来的动作。 楚瓒有了这一份名单,便能安排锦衣卫密切监视。 只是俞锦书一个深宫女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楚瓒问过,俞锦书却只说,她在宫外的时候撞见楚辰慕与这些官员有来往。 楚瓒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但他并未过多计较,因为俞锦书是在帮他,他只需要接受她的这份帮助便好。 次日楚瓒刻意早上与皇后和各宫妃一起到慈宁宫,他要给魏如烟制造给他下毒的机会。 平时皇上从来不会与皇后和妃子们碰到一起,今日也是稀奇了。 楚辰慕给魏如烟的那包毒药,魏如烟一直藏在袖兜里,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机了。 这毒药吃了不会立马就死,要过七天,如果魏如烟今天下给皇上吃,七日后皇上暴毙,肯定也想不到她的头上。 今日安嫔俞锦书称病没来,各位宫妃都没想到今日早上能碰到皇上,个个都恨自己没有打扮的更漂亮一些。 宫女们在偏房泡茶,准备点心。 太后特意吩咐宫女将今春上贡的龙井泡给皇上喝,茶叶要多放一些。 魏如烟将药粉交给她的贴身宫女思宁。 思宁进了茶房。 茶坊里属于皇上的那杯龙井,已经泡好。 晚上吃的茶和点心向来都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妙珠准备的。 今早因为皇上来了,特意又叫了两位宫女进来帮忙。 思宁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进来,“各位姐姐,这是坤宁宫的桃子,很好吃呢,皇后让我摘了送来给太后尝尝。” 妙玉道:“还以为只有清竹园才有桃树呢!原来坤宁宫也有。” 思宁早就切好的桃子拿了出来,“姐姐们先尝尝,看好不好吃?” 一位宫女尝了一块:“这桃子的品种,好像没有清竹园的好。” 思宁有点尴尬:“上回清竹院那边,安嫔让人送了桃子到坤宁宫,皇后尝了,还说不够甜呢!” “我来比较一下。”妙玉也来尝一尝。 思宁趁着妙玉去尝桃子的时候,靠近那杯龙井,指甲里面夹了药粉,弹了进去。 第34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4 龙井茶被妙珠小心翼翼地端着送去了大殿,放在了皇上面前的案几上。 楚瓒拿起茶盏,品了一口茶汤,眼神中透露着对茶汤味道的满意。 魏如烟目光紧紧地盯着楚瓒,眼里是慌张和期待。 不过楚辰慕说过,这药粉吃过后,要等七日才会发作,这会儿是看不出皇上有什么反应的。 楚瓒喝过茶后便起身与太后告辞走了。 皇后和众位妃子将皇上送到大殿外边,看着皇上上了宫轿,这才不甘又不舍地离开。 今日皇上与太后说话时,目光游走了几圈。 就这般,众位妃子便觉得来了希望,皇上终于看了她们一眼,指不定接下来就得侍寝了。 众妃回宫后便开始令宫人将宫殿用心打扫,自己也将平时最爱的衣裳和首饰拿了出来。 楚瓒到了乾清宫后没多久,先前在慈宁宫伺候茶水的宫女便来了。 “皇上,奴婢换了的那盏龙井茶的确有毒,太医查过了,这种毒叫七绝,若是服用,第七日将会暴毙。” 一旁的许公公说:“皇上,既如此,那赶紧将皇后抓起来。” 楚瓒抬手:“不必,朕得死上一回,让楚辰慕将他的狐狸尾巴翘起来。” 俞锦书今日在清竹院称病未去给太后请安,其实是在窃听楚辰慕的动静。 约莫午时,楚辰慕得到了皇城坤宁宫的消息,魏如烟得手了。 楚辰慕兴奋不已,他立马飞鸽传书到襄地,让襄地的两万将士着便衣,即刻秘密入京。 接着楚辰慕又与朝中几位大臣会合,密谋等皇帝一死,便逼太后让楚辰慕登基上位。 这几位大臣在京城都颇有些势力,幸好俞锦书通过楚辰慕挂在胸前的吊坠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俞锦书写了信,让人送去裴将军府,她一个处于深宫中的女人,何以与楚瓒说她能知道这些事情? 自然是只能借裴怀泫之口。 如今俞锦书的母亲文氏已答应了裴怀泫的求娶,只无奈俞锦书的父亲俞啸元还在不甘心地想夺回文氏。 当裴怀泫拿到俞锦书的信时,大吃了一惊,连忙秘密派人去查实,果真如俞锦书所言,楚辰慕与这几位大臣这日都有会面,且他们都在秘密行动。 裴将军连夜求见皇上,没让任何人知道。 乾清宫内,裴将军将俞锦书告诉他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与楚瓒说了。 “楚辰慕已在襄地派了两万精兵着便衣入京,七日后将会在皇城外集结。内阁刘黄两位大学士,以及东厂万总督他们将会在那一日向太后逼宫,让太后宣旨立楚辰慕为皇帝。” 楚瓒好奇问:“裴将军,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裴泫怀道:“皇上,是锦书写信于微臣,让微臣派人盯住楚辰慕。” 楚瓒道:“朕也派了人去盯楚辰慕,却不能知道得如此详细,看来朕的人到底是不如裴将军的人做得细致。” 裴怀泫其实也弄不明白俞锦书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一时之间,竟有点慌,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楚瓒并未计较这些,他与裴怀泫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你的兵马先在皇城周围布控,等楚辰慕的那两万人集结起来之时,一网打尽。” 裴怀泫一脸肃然,躬身拱手:“遵命,微臣定会对皇城严防死守,以保皇上安危。” 楚瓒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给裴怀泫后,便让裴怀泫出了宫。 许公公却有点不放心:“皇上,裴将军真的可信吗?” 裴怀泫手握兵权,本也是最为皇帝忌惮的那一个。 楚瓒却说:“锦书信他,朕便信他。” 许公公道:“皇上,您这是将自己的性命都交给安嫔了啊!” 楚瓒瞪着许公公:“若不是锦书,朕早就死了。若不是锦书,朕也不会知道楚辰慕这么多事情。” 许公公连忙低头认错:“皇上说的是,是奴婢糊涂了。” 楚瓒去了清竹院。 俞锦书监听了楚辰慕一日,也着实是有些累了,这会儿她已沉沉睡着,直到她感觉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 天气炎热,屋里虽是置了冰块,但俞锦书还是热得踢了薄被,保守的寝衣穿得实在难受,她便只穿了件肚兜与薄薄的短裤,线条极美的裸背与两条修长白嫩的美腿着实吸引人眼球。 楚瓒站在榻边,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宽去袍子后便上了榻,自背后将锦书搂住。 俞锦书被楚瓒的小动作给闹醒,倒也不生气,只转过身来习惯性地将大长腿搭在他腰上。 她深睡过一会了,这时精神大好,楚瓒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也更主动了一些。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楚瓒从前总觉得孤独,因为他爱不上任何女人,一心就扑在宫务上。 可如今有了俞锦书,他觉得每日鼻子里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他甚至觉得老天应当要让他和他的锦书多活五百年,让他们就这样甜甜美?地过一生。 楚辰慕竟敢破坏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等七日那一刻到,他定要将楚辰慕碎尸万段。 接下来几日,楚瓒称病没去上朝,也没去太后宫里,就待在清竹院与他的锦书日日快活。 俞锦书将她的大黄从系统里请了出来。 先前她入宫,独身而来,冒然让大黄出来担心会惹麻烦。 而今宫中不太平,俞锦书想让大黄出来护他们安全,便让大黄出现在母亲的小宅院里。 楚瓒最记得那日正是大黄腾空而出,将那位刺客咬死,因此当俞锦书说想让大黄来宫里陪她之时,他立马便同意了,并当即派了人出宫将大黄带进宫来。 若不是大黄,当时俞锦书肯定救不走他。 俞锦书和大黄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皇帝称病不上朝,这令朝堂上议论纷纷。 而楚辰慕与几位意图谋反的大臣则是兴奋不已。 这是魏如烟给皇帝下的七绝起效果了,等第七日,皇帝定会暴毙。 楚辰慕甚至在秘密命人找绣娘织云锦,绣龙袍。 时间一晃,第七日已到。 这日清竹院满院哀鸣,皇帝在清竹院驾崩的消息传到太后宫里时,太后晕厥了。 第35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5 这日正好魏如烟就在慈宁宫待着。 按照楚辰慕的计划,这日若是皇帝暴毙,魏如烟得守住太后,等楚辰慕带着大臣进入后宫时,好让太后直接宣旨让楚辰慕上位为帝。 “我的皇儿啊!他怎么就突然死了?本宫要去清竹院。” 太后晕了后,醒过来便开始嚎哭,闹着要去清竹院。 魏如烟坐在床榻边,劝慰道:“太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太后挣扎着要起来:“皇上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魏如烟按住太后:“太后,切勿激动,正因为皇上死了,太后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皇上暴毙,还得太后问责清竹院,且要另立新帝继承大统。” 太后听到这话,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些,她瞪着魏如烟,双目猩红:“本宫还未见到皇上,皇上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不敢相信她的皇帝说没就没了,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魏如烟很肯定地说:“太后,皇上的确是死了。太后您一定要挺住,不可伤心过度,如今朝堂大局还需太后来稳住。” 太后冷静了一些,她说:“本宫一定要见到皇上的尸体,本宫才能相信皇上是真的死了。” 魏如烟想了想,吩咐宫人:“皇上的龙体怎能在清竹院那样的地方待着,来人啊!去将皇上的龙体送去乾清宫。” 她还未举行封后大典,可以说她这个皇后还并未正式进入庙堂,朝中诸位大臣是不会信服她的。 按照原计划,太后一定要在慈宁宫或是乾清宫呆着,等楚辰慕一到,便能逼太后立马写懿旨下诏,立楚辰慕为帝。 魏如烟恨极了俞锦书,又吩咐:“还有安嫔俞锦书,将她一并押解到乾清宫。” 俞锦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本宫一定要将你那一身好皮肉绫迟三千刀才能解恨。 魏如烟笑了,笑得格外恣意。 她有点得意忘形了,太后还在这里。 太后看着魏如烟,质问:“皇上驾崩了,你这个当皇后的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魏如烟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想着这老太婆虽然高傲不了几个时辰了,但还得求着她下诏书,连忙走到太后身边解释。 “太后,您一定是太过悲伤了,才会看错。臣妾方才没有笑,臣妾方才只是在恨安嫔竟然害死了皇上。” 太后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这个时候了,皇后怎么能笑得出来? “本宫的皇儿死在清竹院,安嫔罪该万死。本宫一定要搞清楚,皇上是怎么好端端地就死了的?” 魏如烟吩咐宫人:“备轿,移驾乾清宫。” 可等魏如烟带着太后到乾清宫时,皇上的尸体并未送到乾清宫。 去清竹院抬皇上尸体的几位内监和侍卫都是楚辰慕的人。 “皇后,安嫔不让卑职们将皇上的龙体抬到乾清宫。” 魏如烟冷道:“俞锦书好大的胆子。你们也是一群废物,她不让抬,你们直接去捉人便可,竟然空手而来。” 侍卫一脸恐惧:“皇后娘娘,皇上的龙体在安嫔娘娘的寝房,房门口有一条恶狗守着,卑职们只要上前,那恶狗必定要咬死人。” 这侍卫转脸往后示意,便有六人的尸体抬了上来,有两位内监和四位带刀侍卫,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咬破了脖子而死。 魏如烟到底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子,看得这般惨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只盼着楚辰慕赶紧入宫来。 “这是什么恶狗?竟然如此厉害?你们这么多人,就斗不过一条恶狗吗?” 侍卫道:“皇后娘娘,皇上在寝房内,那窗户和门都被那条恶狗守着,颇有些一狗当道,万夫莫开的架式。” 魏如烟道:“那火枪呢?” 侍卫皱了眉:“宫里不准有火枪。” 魏如烟暗道:看来只有等楚辰慕来了。 太后在乾清宫的大殿内等着皇上的尸体抬过来,久久等不到,便走出门来询问。 魏如烟连忙将太后又请进了大殿内,耐心安抚着:“太后,皇上的龙体很快就抬过来了,太后切勿着急。” 太后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如烟如实说了:“侍卫说是安嫔不让人将皇上的龙体抬走,还让一条恶狗守着门,那恶狗都咬死了六个人。” 太后更加疑惑了:“宫里怎会有恶狗?” 魏如烟道:“臣妾怀疑皇上便是被恶狗咬死的。” 太后听着便心疼不已,又嚎哭得晕了过去。 魏如烟这时也没时间应付太后,她带着几人进了皇上办理宫务的书房,在里边找玉玺,可她将书房翻了个遍也没看到玉玺。 此时此刻,清竹院。 楚瓒正在寝房抱着俞锦书在亲热。 大黄时不时地回头看着他们,狗脸很是委屈。 它似乎在说:你们消停点好吗?当着本狗的面,竟然如此亲昵,难道不清楚本狗是条单身狗吗? 可楚瓒才不管,朝锦书的嘴上又亲了一口,再看着朝他吐舌头的大黄,作了几个鬼脸。 做鬼脸的皇帝! 俞锦书看着觉得好有意思,这也太出戏了吧! 不过他们还得小心些,不能出声,省得被人听见寝房里驾崩的皇帝在里边活蹦乱跳的正调皮。 皇城外,楚辰慕的两万将士已经在宫门处集结。 这处宫门的守卫有楚辰慕的人,不属于他的人都被楚辰慕的人杀了。 “将士们听令,随本王入宫,待本王登基为帝,定会让你们加官进爵。” 楚辰慕的这句话让两万将士都沸腾了起来。 宫门开,前边上千将士领头进入,可还没走进几步,咻咻箭声响起,一支支坚石硬的铁箭刺入他们的身体。 “不好,有埋伏。” 几位大臣顿时慌张了起来。 楚辰慕也意识到不好,连忙拔出长剑,大喝一声:“杀进去。” 可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将士被铁箭射死,楚辰慕明白了,这宫门根本就进不去。 几位大臣慌得掉转马头。 “快撤,皇帝驾崩是假消息。” 皇帝一定没死,若是死了,又为何宫内会埋伏这么多的射箭手? 可楚辰慕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去,一声又一声地“杀进宫去”,让将士们死伤惨重。 一位手下中了箭退下来大喊着:“襄王,宫门进不去,赶紧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话未完,便倒下马去,死绝了。 第36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6 乾清宫。 太后一直在闹着要亲自去清竹院找安嫔,她要见到皇上的尸体才相信皇上是真的死了。 魏如烟劝了许久,太后都不听,她的耐性尽失,猛地朝太后扇了一巴掌。 太后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如烟:“皇后,你竟然敢打本宫?” 上一回她被人扇耳光,还是十年前,那时她还只是一位妃子,她的皇儿楚瓒还没有当上皇帝。 她在这宫里二十几年,可也是踏着尸山血海走到太后这个位置的。 真是没想到啊!她煞费苦心地将魏如烟召进皇宫,抬为国母皇后之位,却被魏如烟扇了一个巴掌。 魏如烟这时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很是后悔。 但打都打了,覆水难收,她索性翻了脸:“太后,实话与你说了吧!皇上死了,马上襄王就会来,你必须得写下懿旨,让襄王上位为帝。” 太后更加懵了,缓了好一会才想明白,“你,你这意思是说,皇上是被你和襄王害死的,襄王马上就要来这乾清宫逼宫上位。” 魏如烟冷笑了一声:“太后,算你聪明了一回。” 这话说得多讽刺,是说太后当初召她入宫为后,是有多愚蠢吗? 太后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她这是招狼入室啊!害死了皇上,害得皇城宫变,朝堂不稳。 “魏如烟,你会遭报应的,本宫待你这样好,你竟然敢勾结外人谋反篡位。” 魏如烟眸色一紧,冷道:“太后,你真的对我好吗?当初外边都传皇上不举,可你还要召我入宫,若不是我假装有病,我便被你召入宫中了。” 太后咬牙切齿:“如此说来,你这次愿意入宫,便是想协助襄王谋反篡位了?” 魏如烟笑了:“你说得没错,我之所以愿意入宫,就是为了协助襄王谋反篡位。” 太后:“可皇上他并非不举,他与安嫔……” 魏如烟听到这里,瞬间怒了,朝太后吼道:“就是因为安嫔。皇上虽然是个能举的,可他不爱我,他只宠安嫔。我也曾经想过站在皇上这一边的,可我在皇上这里看不到一丁点希望,就连封后大典皇上都是一直闭口不提。” 太后苦笑:“所以你还是选择了襄王。” 魏如烟又笑了:“是的,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襄王,他说过,他只要当了皇帝,我照样是皇后。” “哈哈哈……” 太后大笑了起来。 魏如烟敛起笑意:“你笑什么?” 太后笑得止不住,缓了好一会才指着魏如烟说:“你真的好蠢啊!比本宫蠢多了。本宫蠢就蠢在召了你入宫为后,可你呢!竟然相信楚辰慕当上皇帝后会让你当皇后。” 魏如烟:“他当然会让我当皇后。他能当上皇帝,可是我的功劳。” 太后又大笑了起来:“你真是蠢得不知该如何说。 魏如烟,你就想想吧!如果楚辰慕真当上了皇帝,你作为先帝的皇后,他会不顾朝臣非议,让你当皇后吗? 你可别忘记了,楚辰慕是有正妻的,而你是先帝的皇后。 再说了,楚辰慕可是谋反上的帝位,你的存在只会让他时刻谨记着他的帝位名不正言不顺。 最终,死才是你的归宿。” 魏如烟听得心里跟猫爪在抓一样难受。 她摇头:“不可能,楚辰慕说过的,他一定会继续让我当皇后的。” 太后冷笑:“做梦吧!魏如烟,这世间最不能信的话,便是男人的话。” 魏如烟慌了,扬手又要打太后,却听到外边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她转脸为笑,朝外边看去:“太好了,一定是襄王来了。” 可待她迎到门口,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只因为来人竟然是皇上楚瓒。 有宫人在大喊:“皇上龙体康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在乾清殿的内监宫女们全部都跪拜了下来,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听到这话,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外边跑了出去。 楚瓒一袭龙袍,俊挺威武,他牵着俞锦书的手,一起踏上乾清殿的台阶。 后面跟着数千宫廷侍卫。 太后跑到乾清殿门口,朝楚瓒喜极而泣:“皇上,皇儿,你还活着啊!” 魏如烟吓坏了,惊慌得如乱窜的兔子一样想逃,却被快步跑入殿内的侍卫进去捉住。 还有楚辰慕的人,也被侍卫们全数捉住。 楚瓒看着太后,先行礼:“太后,让您受惊了!” 太后有些莫名其妙:“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到了俞锦书身边那条大黄狗,“先前魏如烟还说你在清竹院是被恶狗给咬死了。” 大黄朝太后“汪汪”了两声,似乎是在不满意太后说的话。 太后吓得躲在楚瓒的身后。 俞锦书连忙将狗绳拉紧。 楚瓒安抚太后:“太后别怕,大黄它是儿臣的救命恩狗,当初安嫔在宫外救儿臣,正是大黄咬死了要杀儿臣的刺客。” 太后放松了一些:“原来如此!” 她又仔细看着楚瓒:“我的皇儿,那为何有人会说你暴毙了?” 楚瓒面目肃冷,看着殿外:“太后,马上就会给您看一出好戏。” 裴将军亲自将楚辰慕拖了上来。 楚辰慕的手臂和腿上都中了箭,剧痛无比。 殿门口被侍卫押住的魏如烟看着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的楚辰慕,心都碎了。 她到底是选择错了啊!原本以为可以将自己托付给楚辰慕,可最终计划失败。 她不仅当不了楚辰慕的皇后,还要被处死。 楚瓒看着趴在殿前的楚辰慕,冷道:“襄王,朕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篡位?” 楚辰慕抬起脸来,正好将他挂在脖子上的吊坠露了出来,他看着楚瓒,又看向俞锦书,脸上是满满的不甘。 “楚瓒,你身为男人,可至今无子嗣,你本就不配当皇帝。本王今日之举,不过是为了振兴楚家,本王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那个人。” 楚瓒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说朕没有子嗣?朕现在就已经有了子嗣。” 他拥住俞锦书,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朕的安嫔已经怀了龙嗣。” 这句话顿时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第37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7 俞锦书是五天前系统告知了她怀孕的消息。 她先前吃过双胎丸,肚子里怀了两个宝宝。 这个消息她一直没有说给楚瓒听。 直到今日一大早楚瓒让许公公散布了他暴毙的消息出去。 当时楚瓒与她说:“若朕真的死了,这皇位也不知最终会给谁?唉,朕到如今也没个子嗣。” 俞锦书便趁着这时机,抚着肚子说:“指不定皇上就有子嗣了呢?臣妾近几日不舒服,月事也一直没来,听嬷嬷说这像是怀孕了。” 楚瓒当即惊呆了,立马令许公公安排了太医来为她诊脉。 太医诊脉时也惊呆了,说这的确是怀孕的脉象,且十分明显。 俞锦书由于服用了好孕丹,怀孕的反应不算很大,不过很能吃,不一会就饿了。 楚瓒想着这几日俞锦书这么能吃,竟然是怀孕了,他高兴得抱着锦书转了好几圈,等转完又吓坏了,生怕伤到锦书肚子里的宝宝。 今日楚辰慕谋反,楚瓒的心情却格外好,想着他如今也有子嗣了,走起路来也更显得意气风发。 太后简直要惊喜得晕过去,心情好得似乎方才没挨过魏如烟一巴掌,她也不怕大黄了,直接走到俞锦书身边,拉着俞锦书的手:“安嫔,你当真是怀孕了啊?” 俞锦书笑着朝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虽说是眼瞎,引狼入室,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不管如何说,太后是楚瓒的亲生母亲。 在太后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威胁之前,她都会对太后恭敬。 楚辰慕趴在地上看着俞锦书,他的手上捏着吊坠。 他好恨啊!恨自己壮志未酬,没能得到皇帝之位,没能让俞锦书成为他的女人。 楚瓒看到了楚辰慕盯着俞锦书时那怪异的表情,不高兴了,一挥手:“将楚辰慕和共谋者的五位大臣打入天牢,按谋反罪论处。” 太后这时一眼杀到魏如烟那方:“皇上,皇后方才已与本宫将她所犯共谋之罪一一说了个明白,她与楚辰慕里应外合,谋害皇上,助楚辰慕谋反篡位。” 魏如烟脸色惨白,她后悔极了,若当时能忍住自己的脾气,不打太后那一巴掌,她或许还能独善其身。 她更后悔,在事未成之前,便将她与楚辰慕的谋划全都说了出来,定了自己死罪。 她朝楚瓒跪了下来:“皇上,饶命啊!求皇上看在罪妇的父亲和兄长为皇上杀敌卖命的情份上,饶罪妇一条性命吧!” 楚瓒看向魏如烟,冷道:“魏家有你这样的女儿,实属家门不幸。今日朕便看在你父亲和兄长的面子上,留你一个全尸,不诛你九族。你的父亲教女无方,自然也难当大任,你的家族自今日起,削官为民,永世不得入京。” 女儿谋反,父亲和兄长定然不能再当重用,能留他们性命已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魏如烟想着魏家自太祖皇帝开国起便为国效力,死伤男丁数百人,最终成为世家大族,却因她一己私心,害得家族削官为民,且再不得入京。 她是魏家的罪人,怕是死了也得下十八层地狱。 魏如烟哭晕了过去。 侍卫除去了魏如烟身上的凤冠霞帔,将她如草芥一般拖去了天牢。 俞锦书看着这一幕,只觉唏嘘。 魏如烟自小便生在蜜罐里,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想着她若是没入宫,怕是会有一个不错的人生吧! 接下来几日便是对楚辰慕的人一番清洗,从宫里到太监,再到侍卫,搜出上千人。 终于,宫里安静了下来。 俞锦书被封为皇后的事情,是许公公宣了圣旨她才知道的。 其实她并不想当什么皇后,她只想当一条躺平的咸鱼,在她的清竹院每日钓鱼赏花,偶尔在小木屋前吃烧烤。 这样的日子太惬意了。 魏如烟一死,后宫剩下的十二位妃子再也不敢对俞锦书不敬了,更何况俞锦书不仅怀有龙嗣,且还封了皇后。 这日俞锦书还呆在清竹院,“皇上,臣妾不想住在坤宁宫,想就住在清竹院,臣妾喜欢这里。” 楚瓒抚着她肚子:“锦书,你不用着急,坤宁宫是你的,清竹院也是你的,你想住哪就住哪。” 俞锦书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楚瓒又道:“朕在准备封后大典一事,一定要隆重一些才行。” 俞锦书又有反对意见,“皇上,等臣妾把皇儿生下来再举行封后大典如何?” 她虽然孕期反应不大,但她实在是个怕麻烦的人。 她又劝,“皇上,臣妾的肚子还没满三个月,并不稳定,臣妾只想安安稳稳生下孩子。别的都可以等以后再说。” 楚瓒一脸宠溺地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行,那就依你,等朕的皇儿生下来再举行封后大典。” 先前太后说魏如烟一直在问封后大典一事,可他的锦书却并不想当皇后,说起封后大典还要推到生下皇儿以后。 人与人,真是比不得的。 楚瓒将俞锦书扣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道:“朕三生有幸,才遇上你。” 俞锦书听着这话,心里有点感动。 莫名的,她希望她与楚瓒长长久久的,永远都不要分开。 楚瓒提起一事:“裴将军与你母亲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父亲还一直缠着你母亲,想把你母亲接回侯府。” 俞锦书从他怀里出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可不能让我父亲将我母亲接回侯府。” 楚瓒笑道:“放心吧!朕已下旨给裴将军与你母亲赐婚。” 俞锦书闻言,一脸惊喜:“那可太好了,这样我父亲就再也不敢去找我母亲了。” 楚瓒颔首:“你放心好了,你父亲朕将他调去了贵州当知县,特准你二娘和妹妹俞云丽陪着一道去。” 之所以会这样安排,是因为前几日在朝堂上俞啸元特意提起锦书,话里话外,锦书是他的女儿,如今女儿怀有龙嗣,说明俞家的女儿都是会带来福运的,想着将二女儿俞云丽也送入宫中,给皇上生孩子。 楚瓒当时便有些愠怒。 虽然俞锦书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侯府的事情,但他也派人去查过,知道俞锦书自出生便被父亲和二娘赶到小破院跟疯母一起住,能长大成这副好模样,算是个奇迹。 还有那俞云丽,先前让她入宫她不入,想方设法逼着姐姐俞锦书入宫,而今又反悔了,得知皇上身体很好,让姐姐怀了龙嗣,便又想入宫了。 这般弄得好像皇宫是她俞云丽的一样,不想入就不入,想入就入,哪有这样的好事? 第38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8 俞锦书觉得楚瓒的这个安排挺好。 父亲俞啸元在京城可是候爷,去贵州当知县,是贬谪了。 还有二娘邹氏,她是小户人家出身,年轻时好不容易攀上俞啸元,又毒疯了母亲文氏,自己得了个平妻之位,成为了侯府二夫人,风风光光十多年,可如今她将要跟随夫君俞啸元去贵州那种蛮荒之地,当知县夫人。 且俞啸元遭贬谪,都是因为邹氏得罪了他的大女儿俞锦书,他心气不顺,脾气也会大,如此一来,邹氏能有好果子吃吗? 俞锦书太了解父亲的脾性了。 再说俞云丽,她一心要嫁世家大族,成为主母,如今她在京城名声不好,以前侯府的门坎都快为她踩破,可现在侯府再也无人上门提亲。 甚至于以前来提过亲的,看到了俞啸元和邹氏都要绕道走,生怕会被纠缠上。 俞云丽正值婚龄,这若是去了贵州,大概率便要嫁在贵州了,若是嫁在贵州,那大概率这一辈子都得呆在贵州了。 俞锦书很明白,俞云丽肯定死活不想去贵州那种地方。 正如俞锦书所料,俞云丽在定平侯府哭得死去活来。 “娘,我不要去贵州,听说那里都是大山,进去了走都走不出来。” 邹氏抹着眼泪:“云儿,娘也不愿意去贵州,可皇命难违啊!” 俞云丽哭道:“娘,听说贵州那里很多山匪,那些山匪平时就是靠着打劫为生。我还听说很多去贵州做官的,都死在半路了,我不想死。我这样的千金小姐,他们一定会抢了我去山上的。” 俞啸元正心烦得紧,听二女儿一直哭闹,更是受不了,冲她喝道:“哭什么哭,若不是你和你娘平日里苛待锦书,皇上又如何会将本侯贬谪?” 邹氏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近来俞啸元总是看她不顺眼,整日不是喝骂她,就是抽她耳光,几乎是把心里的气都撒在她头上了。 俞云丽向来任性,这会儿也是不消停,完全不顾忌父亲的感受,走到父亲面前哭道:“爹爹总骂我,可您以前也没怪过我和娘苛待俞锦书啊!” 俞啸元近来越发地对过往的事情愧疚,俞云丽提起这茬事,简直就是触了他的逆鳞,恼得他顺手一个耳光抽在俞云丽的脸上。 俞云丽捂得发痛发麻的脸,瞪大了双眼:“爹爹,您打我。” 父亲还是第一回打她,这一打竟然直接打耳光,许是父亲下手太重,她觉得耳朵里都嗡嗡响。 俞啸元打完又后悔,他已经得罪一个女儿了,难道还要得罪一个吗?他就这两个女儿啊! 俞云丽哭着跑了出去,邹氏去追也没追上。 “追什么追?她一个姑娘家,能跑得了多远。” 邹氏说:“可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俞云丽跑出侯府没多远,便被一位青年男子给挡住了。 她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有点惊惧:“你是谁?” 这男子穿着平民的衣裳,但看着他的面容,却带着些贵气,且那眼神还带着些锐气,这番模样看着有点像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 “俞二姑娘不用害怕,我叫魏去胡。” 俞云丽瞪大了眼睛:“京城魏家?”她以前最向往最想嫁的世家大族,便是京城魏家。 魏家是开国功臣,当初太后正是因为魏家的荣耀,这才召了魏如烟入宫当皇后。 只可惜魏如烟与襄王合谋篡位,已被正法,魏家也受她连累,虽没有被诛九族,却削官为庶民。 自此,京城再无魏家。 俞云丽看着面前的魏去胡,虽然身上穿的是庶民衣裤,但难掩他俊朗的气度。 其实她曾经幻想过要嫁给魏去胡,魏家也曾上门来侯府提过亲,可后来这事没成。 也幸好没成,就算她喜欢魏去胡,却也不能嫁给一个庶民。 “你来找我做什么?” “俞二姑娘,听说你要去贵州,你若是去了,你就永远只能呆在贵州那样的蛮荒之地了。” 俞云丽盯着魏去胡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去胡眼睛里透着一股戾气:“我与俞二姑娘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想让俞锦书死。” 俞云丽眼睛一亮,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你想为你妹妹魏如烟报仇?” 魏去胡冷道:“我妹妹被你的那个嫡长姐害死是一回事,可我魏家是开国功臣,竟然被削官为民,我受不了这个气。” 曾经的一切都没有了,家族的荣耀和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没有了。 现如今有的只是被人取笑,被人厌弃,还有贫困潦倒。 他却没有想过,皇上对魏家已经是开恩了,魏皇后谋反,这是诛九族的罪,可只让他们削官为民。 俞云丽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魏去胡道:“皇上明日会出宫陪太后去皇寺为你的嫡长姐祈福,且会在皇寺住上一晚,我可以安排你去皇寺。” 他拿出一包药粉递给俞云丽,“你药粉只要让皇上吃了,皇上定会宠幸你,到时,你肯定会被皇上带入宫中,到那时,你就能对付你的嫡长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俞云丽自小便跟着母亲陷害文氏和俞锦书,面对这种事情,她并不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若是去了贵州,她就算能活着到县衙,怕是也只能永远留在那个蛮荒之地。 若是那般,真真是生不如死。 倒不如听魏去胡的,明夜试上一试,若是成功了,她不仅能永远待在京城,还能成为皇上的女人。 她本来就应该是皇上的女人,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个假传闻,说皇上不举,她指不定都封皇后了。 “行,我答应你。” 魏去胡诡异一笑,朝不远处的马车看了一眼:“俞二小姐,请吧!我们现在就先去皇寺做准备。” 俞云丽回头往侯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等会儿父亲和母亲就要启程前往贵州了,她若是这时候选择前往皇寺,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父亲和母亲了。 可不管如何说,她是不会去贵州的,她一定要在明日晚上成为皇上的女人。 第39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39 这日定平侯府闹翻了天。 “云儿,你在哪啊!不就是你爹爹打了你一耳光吗?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吧!” 邹氏哭得昏天暗地。 俞啸元没哭,他在骂:“真是个逆女,皇上命我们今日必须离开京城,可这都天黑了,云儿她还不回来。” 邹氏憋了好多天的气,这一刻没法憋了,朝着俞啸元冲了过去,两个拳头不停地捶打:“都是你打了我的云儿,如果你不打她,她就不会离家出走。” 俞啸元气极,将邹氏重重推开:“闹什么闹,云儿都是被你给惯坏的,惯得任性跋扈,跟你一个德性。” 邹氏听着夫君骂她,委屈得大声嚎哭了起来:“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夫君不疼,女儿也离家出走了,我的命好苦啊!” 俞啸元听不得这些话,感觉邹氏是个丧门星。 他好好一个侯爷,就因为邹氏对锦书不好,弄到现在成为个小小知县,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笑话他。 说起来女儿是皇后,他理应是国丈,竟然被贬去了蛮荒之地当知县,这辈子能不能活着回京城都不知道。 侯爷当知县,古往今来,怕也就他一人吧! 他大步走了出去,看着在外面寻找俞云丽的护卫们都跑了回来,立马问:“找到人了吗?” 护卫们一个个摇头:“侯爷,整个京城都找遍了,没见到二小姐。” 俞啸元一挥手:“我们动身,不管她了。” 这夜俞啸元带着邹氏和护卫及一些家仆离开了京城。 邹氏一路哭哭泣泣,她不肯离开京城,但无奈俞啸元说她若是不离开便要休了她。 次日一早,皇上和太后准备从宫里动身前往京郊的皇寺。 俞锦书只将皇上送出清竹院,她怀着身孕,不宜走太远。 楚瓒离开前,拉着俞锦书的手:“锦书,太后要去皇寺为你肚子里的皇儿祈福,她担心山路颠簸,不准你去,你便在清竹院好好待着,朕明日便回来,你想吃点宫外的什么,只管与朕说。” 俞锦书担心楚瓒在宫外会出危险,她不敢要求太多,“宫里什么好吃的都有,就不必再去买什么了。” 楚瓒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只不过是要分开一日一夜,他却感觉像是要离开三秋似的。 俞锦书看着楚瓒走到不见人影,这才回了清竹院的小木屋。 近来太后管她管得严,说烧烤不能吃,吃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闹得她嘴馋得紧。 眼下皇上和太后都出去了,今日她要在小木屋好好吃一顿烧烤。 想到这里,她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她一点都不用担心有什么吃了对孩子不好,她在系统里花巨资买了优生丹,孩子出生后,不仅身体棒棒,并且智商各方面都很强。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皇上楚瓒。 上一回楚瓒在宫外遇刺,虽说楚辰慕已被正法,但觊觎皇位的肯定不止楚辰慕一人。 昨夜里她就给楚瓒备下了好多的药丸,比如解毒丹、创伤药,甚至还有救心丸等等。 京郊山上皇寺,皇上和太后的马车于午时正到达。 下午皇上陪着太后在佛堂诵经,为俞锦书肚子里的皇嗣祈福。 皇上自十三岁开始纳宫妃,到如今二十五岁,十多年了,一直没有皇嗣。 太后十分虔诚地祈祷着,求佛祖一定要保佑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嗣,保佑皇后俞锦书一定要将孩子完完整整地生下来。 楚瓒也是十分虔诚地祈祷,生孩子是九死一生,他更多地是祈祷佛祖一定要让他的锦书安安稳稳渡过生产这一关,一定要母子平安。 诵经一直进行到傍晚,皇上和太后用过斋饭后便各自回了厢房歇息。 亥时刚至,小沙弥送了一碗羹汤到皇上厢房。 楚瓒端起羹汤喝,又看着眼前的沙弥,长得有些女相,也没太在意。 待羹汤喝完,楚瓒将碗递给沙弥,可沙弥还不走。 “你为何不走?” 沙弥低着头,怯怯开口:“皇上,主持让贫僧伺候您。” 这沙弥正是乔装了的俞云丽,刚刚那羹汤里放了毒。 俞云丽在等着皇上毒性发作。 楚瓒看着小沙弥,感觉腹内一阵绞痛。 不好,这是中毒了。 他起身去了床上躺下,并侧身在内,赶紧从袖兜里拿出一颗解毒丸来服下。 俞云丽见皇上躺在了床上,并捂着肚子,她有点好奇。 魏去胡不是给的媚药吗?怎么皇上吃了会肚子疼? 俞云丽忙上前查看:“皇上,皇上。” 皇上竟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俞云丽想着,莫不是这媚药让皇上睡着了。 机会终于来了,俞云丽立马扯掉了套在头上的假皮套,露出她的长发来。 接着她脱了身上沙弥的衣袍,身上一袭半透的纱衣,十分性感。 可就在她往床上爬的时候,门却被人给推开了。 俞云丽心一惊,转过身来看,发现来人是一位侍卫,吓得一惊,仔细一看,却见来人是乔装成侍卫的魏去胡。 “你怎么进来了?”俞云丽不悦,她正要上床与皇上行事,魏去胡跑进来作甚? 魏去胡走到俞云丽面前,脸色阴戾:“皇上吃的不是媚药,而是毒药。” 俞云丽瞪大了眼睛:“你骗我?” 魏去胡笑了:“不骗你,能毒死皇上吗?哈哈哈……”他大声地笑了起来。 “皇上死了?”俞云丽简直不敢相信,她打算将自己的末来押在皇上身上,可皇上死了。 魏去胡看着俞云丽的傻样,冷冷一笑,长剑出鞘,直接没入俞云丽的胸膛。 “你……”俞云丽瞪着魏去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早知道魏去胡是想利用她给皇上下毒,她还不如跟着父母去贵州。 昨日的冲动,却让她赴了这黄泉路。 魏去胡杀了俞云丽,他提着血淋淋的长剑,意欲靠近床边,想看看皇帝是不是真的死了,若是没死绝,就给皇帝再来一剑。 可他刚迈开腿,门轰然一声巨响,一列御前侍卫跑了进来。 魏去胡一脸惊慌地看着侍卫们。 第40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40 这时,床上装死的楚瓒坐了起来,他抬腿朝魏去胡屁股上重重一踢,将魏去胡踢到了侍卫们面前。 两位侍卫上前将魏去胡给压制住。 “放开我,放开我,狗皇帝,你欺人太甚。” 楚瓒看着双手被反压的魏去胡,冷道:“魏去胡,你妹妹与楚辰慕谋反篡位,是诛连九族的重罪,按律你这会儿已经在黄泉道了。不说你妹妹,就说你和你父兄,守边关多年,的确是有赫赫功劳,可你们同时也在私募兵马,暗养死士,楚辰慕花钱请的死士就是你魏家的。” 魏去胡听得汗毛乍起,原来皇帝什么都知道。 难怪京城的消息魏家一丁点都不知道。 妹妹谋反那日,远在几千里外的父兄和他便立马被皇帝安排在军营中的人给擒住,让他们连一丁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楚瓒冷哼了一声:“朕没杀你们,不过是看在魏家前几辈人的面子上,给你们一次活下来的机会。不然,就凭着你们的反心,你们早就死过一遍了。” 魏去胡还是没能明白:“那碗羹汤分明下了毒,你为何?” 楚瓒笑了:“朕吃了解毒丹,任何毒都能解。还有,你以为朕身边的侍卫都是吃素的吗?你混进他们当中,他们会不知道?” 其实羹汤他拿到手上便知道是有毒了,不过他有解毒丹,他不怕,便当着俞云丽的面喝下去,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没想到俞云丽还妄想睡了他,结果被魏去胡算计,真是蠢得可怜。 魏去胡被侍卫带出了门去,可刚出门,魏去胡便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一命呜呼了。 楚瓒走到门口看着魏去胡的尸体,叹了一声:“好好的将军不当,非得起反心,这下可好,魏家完了。” 魏去胡的父兄在训练私募的兵马,意欲起兵谋反,今日白天便被抓了。 魏家彻底完了。 俞云丽的尸体被侍卫抬走,屋里还有血迹。 楚瓒是不能在这间厢房住了。 次日回到皇宫,也是午时。 楚瓒迫不及待地前往清竹院。 经历昨夜那一幕,楚瓒好担心他的锦书也是出状况。 好在当他到清竹院时,他的锦书正在与小朝,还有几位宫女太监有说有笑地在火架上烤鱼吃。 看着旁边的钓杆,显然这鱼是他们刚刚钓上来的。 这妮子,似乎没有他的存在,过得还蛮惬意的。 楚瓒满心的失落。 昨夜他想她想得发疯一样难熬,今儿一早急急地赶回宫来,她却这样无所谓。 本想好好生一回气的,可当他走到锦书的面前,看着她绝美的面容上灿烂的笑容,立马就气不起来了。 “来,皇上,这条鱼最肥,给您吃。” 俞锦书将她亲自烤熟的鱼递到了楚瓒的手上。 楚瓒接过装鱼的盘子,看着盘子里的鱼果真是铁烤盘上最大最肥的,再看着他的锦书,原来他的锦书心里是有他的。 这一刻他感动了。 就这样,楚瓒被一条肥鱼给收卖了。 俞锦书虽然爱楚瓒,但不过就是一个晚上没在一起而已,不至于为了楚瓒想得死去活来。 这条鱼被楚瓒喂给了俞锦书吃,他自己只尝了两口。 等到烤鱼的活动玩完,楚瓒带着满身脏兮兮的俞锦书回了寝房换衣洗漱。 寝房里,楚瓒难以克制自己的冲动,在俞锦书的身上蹭啊蹭的,又怕伤到她肚子里的龙嗣。 “皇上,实在憋得难受,宫里还有十二宫妃等着你去宠幸。”俞锦书逗着他玩,也是在试探他。 都说男人都会在妻子怀孕时出轨,她倒是想看看,这位有着十二宫妃的皇帝会不会熬不住去宠幸她们。 楚瓒听着生气了,不去蹭了,“朕宁可用手,也不会去宠幸她们。” 若不是太后拼死也不让他将这十二宫妃给赶出宫去,她们早就不在这宫里待了。 过了好一会,俞锦书偎在楚瓒怀里,问起父亲的事情。 楚瓒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俞家的事情说了。 “你父亲带着你二娘昨日晚上离开的京城。你的妹妹俞云丽她……” “她怎么了?” 楚瓒知道俞锦书非常讨厌俞云丽,便如实将俞云丽被魏去胡算计的事情说了。 俞锦书没想到俞云丽就这样被自己给蠢死了,这也太惨了。 还有二娘邹氏,这辈子跟她最爱的女儿骨肉分离,且在那蛮荒之地,估计会过得生不如死。 当真应了那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个月后,贵州那边传来消息,俞啸元在半道上遇上山匪,带去的上百护卫全军覆没,俞啸元被杀,邹氏被轮后杀,所带财物全部被抢走。 这个消息震惊了京城,楚瓒本来想隐瞒的,但最终还是没能瞒得住,宫里在传的时候,被俞锦书听到。 俞锦书并不会伤心。 俞啸元作为她生理学上的父亲,从她出生就没有管过她,甚至任由邹氏母女俩欺负她和母亲,就凭这一点,俞啸元死不足惜。 次年春末,俞锦书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楚瓒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楚瓒给儿子取名楚崇博,女儿取名楚崇素。 俞锦书依然住在清竹院。 清竹院虽偏,但更适合孩子在这里玩耍。 俞锦书给孩子们的教育方式也与常人不同,也因此,太后在对俞锦书的怨言颇多。 这日太后去了乾清宫与皇上抱怨。 “皇上,你得好好管一管皇后,博儿和素儿才两岁,皇后就带着他们下荷塘戏水,这多危险啊!博儿可是要继承大业的,他是太子,若是溺了水,本宫也不想活了。” 太后说到后面,竟然拿帕子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楚瓒则一脸淡然:“太后,您不必忧心博儿素儿。皇后之所以会带他们下荷塘戏水,便是要教会他们万一不小心掉水里了可以自保。上回康妃那事您不记得了吗?” 去年冬日,博儿与素儿才刚刚学会走路,十二宫妃都相约到了清竹院来玩,谁料康妃竟然派了宫人将博儿与素儿带去了荷塘边,将他们给推了下去。 若不是大黄跳下荷塘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叼上岸来,他们早就没命了。 第41章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41 俞锦书似乎能听得懂大黄的狗语,当时大黄叫了几声,她便知道是康妃下的黑手。 后楚瓒派人查证此事,果真是康妃。 康妃当即被处死,且诛连九族,以儆效尤。 后来宫里剩下的十一位妃子,楚瓒让她们自己选择去留,她们明白在宫中无法出头,一下就走了十个,只有两个深爱皇上,仍不死心的留在了宫里。 太后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才两岁的孩子,就让他们学泳术,实在太早了。去年康妃那事的确是可怕,但只要我们平时看护得紧些,就不必再担心有人害他们。” 楚瓒劝道:“太后,朕认为皇后的做法是对的,宫里这么多人,若有人想害朕的皇儿们,便是如何都是防不住的。唯有教给他们自救的本领,才能让他们平安长大。” 太后似乎听进去了一些,没再说什么。 如今正值夏日,是让孩子们学们泳术的好时机,俞锦书这些日天天下水亲自教孩子们泳术,孩子们天份高,学得也很快,如今都在水里出入自如了。 “皇妹,皇兄与你比一比,看谁能在水下憋气憋得久。” 楚崇博稚气地喊着浮在水面上的妹妹,说完便一头扎入水里。 粉雕玉琢一样的妹妹楚崇素可不服气了,“我一定会比皇兄要憋得更久一些。”说完也扎进了水里。 太后正朝清竹院过来,远远地瞧着兄妹俩在水里玩耍,可一眨眼,兄妹俩都不见人影了。 皇后俞锦书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吓得太后大叫:“快,快,本宫的皇孙们溺水了,快啊!快救他们。” 宫人们连忙跑去了小荷塘,太后的三寸金莲跟上了马达似的,跑得飞快。 “我的宝贝皇孙儿啊!这可如何得了?你们快下水,快下水。” 宫人们不敢不下,一个个都顾不得自身性命,会水的,不会水的,通通都下了。 这下可好,小荷塘跟下饺子似的,不会水的宫女太监们都尖叫着喊起救命来。 俞锦书闻声赶过来的时候,便见到这般场景,不管太后在责骂她,扑嗵跳下水去,将宫女太监们一个接一个地救了上来。 太后气得抚着额头要晕过去:“先救我的宝贝皇孙儿啊!” 这时一个小脑袋冒出水面,“皇祖母,我在这儿呢!哈哈哈……” 太后听到声音,立马循声看了过去,正见她的宝贝皇孙儿楚崇博手里捏着一条小鱼,满头是水地朝她大笑着,她悬出来的心立马安放了回去,嘴里念叨着:“我的小孙孙,真是吓死我了。” 不过还有一个啊!她的宝贝皇孙女。 “奶奶,我在这儿呢!我比皇兄憋气憋得久一些,我赢了,我赢了。” 太后听到楚崇素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将悬出来的心安放了回去,“我的小孙女儿啊!你们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可千万不能有一丁点儿事。” 俞锦书将最后一位落水的宫女救了上来。 岸边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都在给俞锦书磕头:“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俞锦书水淋淋地从水里爬了起来,看着他们:“你们不会水还下水,真是胆大包天。” 骂完又想明白了,太后让他们下的水,他们敢不下吗?下与不下都是一个死。 太后一眼杀过俞锦书身上,指着她骂道:“皇后啊皇后,看你把本宫给吓得,若是博儿素儿出了个什么事,还让不让本宫活了。” 俞锦书知道太后也是疼爱博儿素儿,她指着博儿素儿笑道:“太后,您看他们,现在水就像他们的玩具一样,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 博儿素儿都知道太后经常会为了他们调皮而责骂母后,便都从里边爬了出来,朝着太后跑去。 素儿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太后:“皇祖母,您不用担心我和皇兄,我们现在可以在水里憋好久好久的气,我们不会溺水的。” 太后也的确是见识到了这兄妹俩的本领,便也不再责骂了,蹲下身来一脸宠溺地捏着素儿的小脸蛋:“素儿,快去换衣裳,把头发擦干了,皇祖母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素儿连忙拉着哥哥的手跟着他们的母后去换衣裳了。 夜里,楚瓒宿在清竹院。 一场激情交缠过后,愈锦书说起让兄妹俩练武功的事情。 “学武便要从娃娃抓起,他们虽然只有两岁,但看他们那调皮劲儿,完全可以请师父来学了。” 楚瓒笑道:“还用得着请师父吗?往后便让他们每日早上跟着朕一起练武,朕要亲自教他们。” 俞锦书一脸鄙夷:“算了吧!平日里博儿素儿稍微磕着点您都要心疼个大半日,您还舍得让他们跟着您练武,怕到时您缩手缩脚地舍不得与他们对招,怕把他们给打疼了。” 楚瓒想了想,“这话倒是说得没错。要请师父也不难,朕的御前侍卫挑个耐心些的来教他们便是。” 俞锦书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那明日开始便安排他们习武。” …… 数年过去,等博儿素儿俩兄妹长到十岁,武功大成之时,他们又有了五个弟弟妹妹,分别是一对男双胎,以及一男两女的三胎。 三胎才一岁半,俞锦书便开始教他们泳术了。 中间的那对双胎皇子六岁,学武已经四年,对付一些三角猫功夫的成人不是问题。 俞锦书所生皇子皇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举国上下都知道,当今皇后不仅多子多福,还能协助皇帝打理朝堂。 国家日益安定兴盛,皇后俞锦书功不可没。 而皇帝楚瓒直到晚年七十五去世,也没有宠幸过别的女人。 俞锦书在这一世从十八岁嫁给皇帝楚瓒,一直到楚瓒去世,五十年俩人相濡以沫,她对楚瓒感情十分深厚。 若不是因着她生下的七个儿女,她都想随着去了。 长子楚崇博当了皇帝,朝堂打理得非常得当,在俞锦书的教导下,楚崇博的几个弟弟完全没有夺皇位的想法,各自在封地造福一方。 俞锦书的几个皇女,也个个美丽又端庄,嫁的驸马各个都是良人。 接下来的二十几年里,俞锦书并没有经常呆在皇宫,她不是在这个儿子的封地,就是在那个儿子的封地,偶而游山玩水,直到八十八岁那年在皇宫寿终正寝。 久违的系统机械音响起。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一本书《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的生子任务,你在这本书当中赚取的积分很多,但花销也很大,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五万零七百八十六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除了可以死而复生外,能多活十年到三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死而复生后才多活十年,三十五岁还是英年早逝啊! 俞锦书毫不犹豫地问答:“当然要攻略下一本。请问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古言宅斗小说《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你的身份则是男主侯爷仇人之女,你的名字依然叫俞锦书,如果没意见,系统将会清除你上一本书的记忆,要让你的情感沉浸在这本书当中。】 俞锦书:“等等,能换一本书吗?怎么会是男主仇人之女?这好像很难攻略耶!是有什么仇?世仇还是杀父杀母之仇?还是……” 系统:【宿主,具体内容请到下一本书中去了解,记忆清除开始。】 第42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1 俞锦书只觉得脑子一阵空白,等脑子清醒过来之时,她完全没有了上一本书的记忆。 她只记得自己叫俞锦书,因为宫外孕难产而死,接着被番番书城生子系统选中。 她隐隐记得自己已经攻略了一本书,但那本书具体是什么内容?她又如何攻略?她没有一丁点印象。 这时她在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待着。 此刻她坐在梳妆镜前,一袭绣金的红嫁衣,再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脸,还是她以前的样子,五官精致,但显然脸色有些苍白,皮肤也不那么细腻。 “小姐,祁三爷送给您的那根发簪找不到了。” 俞锦书转脸一看,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她的丫鬟香巧。 属于她的记忆纷沓而来。 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俞锦书,年方十八,今日将是她嫁给未婚夫祁三爷祁佑煊的日子。 祁佑煊,大理寺右少卿,京中有名的贵公子,不仅相貌英俊,且才华过人。 不过他并非是俞锦书在《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这本书里要攻略的对象。 俞锦书要攻略的是祁佑煊的堂兄泰宁侯祁洛霆。 这是什么无脑剧情? 她要嫁给祁佑煊,竟然要攻略祁佑煊的堂兄祁洛霆,要给祁洛霆生孩子。 如此说来,今日这婚不能结。 按原书设定,俞锦书是非常爱祁佑煊的,她为了今日能嫁给祁佑煊,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丫鬟香巧说的那根发簪,是祁佑煊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明明将发簪放在箱子底下的,可今早找了许久也找不到,这不,她方才让香巧再去找,还是找不到。 “不找了,那发簪不要也罢。” 俞锦书站起身来,开始解身上的嫁衣。 香巧瞧见她这番举动吓坏了:“小姐,您这是作甚?” 俞锦书道:“我不要嫁给祁佑煊。” 香巧闻言大惊失色:“小姐,俞家和祁家的婚礼都准备好了,再说您那么喜欢祁三爷。您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过来摸俞锦书的额头,又摸自己的额头,一脸疑惑,“小姐,您没发热啊?” 眼见着俞锦书就要将嫁衣给脱了,香巧连忙阻止相劝。 “小姐,您冷静一些,您这是怎么了?这刚刚穿好的嫁衣,只等着梳妆了,妆娘马上就要来了。” 俞锦书正要开口,便见门前来了一位姑娘,姑娘手上提着个梳妆的木箱子。 这妆娘脸上还蒙着白纱,也不知道长得个什么模样。 “姑娘,我不梳妆了。”俞锦书对妆娘说。 妆娘好奇问:“俞小姐为何不梳妆了?” 俞锦书还要脱嫁衣,可是被香巧死死抱着。 她不耐道:“我不梳便是不梳了。你走吧!” 这时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锦儿,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为何耍小性子了?” 俞锦书知道这位妇人是她的母亲姜氏,是将军府的主母。 这本书里,俞锦书是大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嫡小姐,俞大将军与姜氏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跟个宝贝疙瘩一样。 俞锦书看着母亲,感觉若是这样闹下去,怕是不成,倒不如先梳妆,等出了将军府她再逃离。 这般想定,她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梳妆镜前。 香巧见夫人一来,小姐就安静了,她也松了一口气,对妆娘说:“姑娘,请给我家小姐梳妆吧!你可一定要将我家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妆娘点头:“我一定会将俞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妆娘,莫名的,她觉得妆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点诡异。 将军夫人姜氏见女儿安静了下来,她也放下心来,安抚着俞锦书:“锦儿,您这是要成婚了,婚前有些害怕是很正常的,当初娘也会跟你一样。” 俞锦书没说什么,只看着妆娘开始跟自己梳妆。 一头长发散落下来,妆娘拿着梳子开始梳,动作很慢,显得并不利索。 这让俞锦书感觉不太好。 姜氏看向香巧:“香巧你随我来,我屋里有一瓶新的香膏,你拿过来给锦儿用。” 香巧跟着姜氏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俞锦书和妆娘。 俞锦书一直盯着妆娘,看着妆娘脸上的面纱,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位妆娘的气度很不一般,看她眼睛长得也很好看,想必面纱下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吧! 突然,妆娘眉目一压,眸色阴沉中透着一股狠辣。 等俞锦书意识到不妙之时,妆娘手上的修眉刀忽然朝她脸上一划,一阵刺痛感传来,她快速反应,抬手捏住妆娘的手腕,再一个扭转,妆娘倒下之时,手上锋利的眉刀也掉落在地。 好在俞锦书学过散打擒拿,很轻易便制服了妆娘。 妆娘倒地之时,脸上的面纱散开,露出她美丽的脸蛋。 “你是谁?”俞锦书质问。 妆娘冷道:“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祁佑煊的女人,我爱祁佑煊,祁佑煊的妻子只能是我南宫月璃,不该是你。” 她话音刚落,便奋力将俞锦书一推,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来,朝着俞锦书的胸口刺了过去。 俞锦书心道完了,这本书的攻略任务还没完成,她还没有见过攻略对象祁洛霆,便要回老家面见系统了。 可在南宫月璃的匕首即将刺入胸口之时,只听得“咻”的一声,是利器穿越空气而来的声音,再听一声惨叫,南宫月璃手中匕首松落在地,她也倒在了地上。 俞锦书抬眼一看,救她的人是她的父亲俞孝安。 南宫月璃背上插着一柄长剑,直接没入心脏,死前她瞪着俞锦书,满眼的恨意和不甘。 俞锦书看着南宫月璃的脸,有些可怕,看着俞孝安拿着剑柄进来,连忙跑了过去。 “爹爹。” 俞孝安看着他的宝贝女儿,“锦儿。你的脸受伤了。” 俞锦书摸着脸颊的伤口,一阵刺痛。 俞孝安看着女儿的脸,满眼的心疼。 女儿的脸被划伤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女儿毁容了。 “快,快去找大夫来。” 俞孝安吩咐身后的属下。 毕竟屋里死了人,俞锦安的关注点则在南宫月璃身上。 “爹爹,她怎么办?” 俞孝安走到已经死绝了的南宫月璃面前,还赐了一脚,冷道:“这女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假借妆娘之名进将军府行凶。来人啊!将她抬出去,查她的身份和目的。” 俞锦书道:“爹爹,她叫南宫月璃,她说她是祁佑煊的女人,只有她才能当祁佑煊的妻子。” 俞孝安眸色深沉:“竟然是南宫家的女儿。” 第43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2 南宫月璃的父亲是大理寺卿,可前不久因一桩案子被连累,不仅被罢官诛杀,还被抄了家,好在皇上念及旧恩,并没有惩罚南宫一家。 但南宫一家就此没落。 原本祁佑煊在议的亲事便是南宫月璃,可因南宫家出事,祁佑煊的母亲便选择了大将军府的嫡女俞锦书。 原主俞锦书是很爱祁佑煊的,她也知道有个叫做南宫月璃的姑娘也爱着祁佑煊。 南宫月璃因着错失好姻缘,将怒火迁到俞锦书身上,便假扮妆娘,试图杀了俞锦书。 俞锦书汗颜,南宫月璃好凶残。 可俞锦书不明白,这与她将要攻略的男主祁洛霆有什么关系? 她为何会是祁洛霆的仇人? 这会儿母亲和香巧都来了,她也不方便进入系统去查看本书剧情,便只能耐着性子先应付屋里关心她的人。 母亲姜氏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脸竟然就这样毁了,今儿是她大婚的日子啊!” 这时府医也来了,看着俞锦书的脸,摇了摇头:“这可不得了,就算伤口好了,也是要落疤的。” 俞锦书却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她甚至觉得这道疤来得正好。 一位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将军,夫人,姑爷来了。” 姜氏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俞孝安也很着急,但他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若是祁佑煊不愿意要我的女儿,我便叫他好看。” 这时准姑爷祁佑煊已经跑了过来,他一身喜袍,衬着他那张俊朗的面孔,显得格外喜庆。 可当祁佑煊看到俞锦书那张苍白且渗血的脸时,吓得后退了几步。 俞锦书目光紧紧地盯着祁佑煊。 祁佑煊那双退缩的眼睛,很显然,并非她的良配。 这是个很现实的男人。 目前她还未进入系统看到书的剧情,但已经猜到祁佑煊不会要她了。 母亲姜氏连忙上前解释:“佑煊,是南宫月璃伤了锦儿,锦儿的脸一定会治得好的。” 这时祁佑煊的随从跑了过来,在祁佑煊的耳边说道:“三爷,月璃姑娘被杀了。” 祁佑煊的眼睛瞬间瞪大:“你们杀了月璃?” 父亲俞孝安道:“是南宫月璃乔装成妆娘,给锦儿梳妆,南宫月璃拿着眉刀划了锦儿的脸,又拿出匕首要杀锦儿,若不是本将军及时赶到,死的就不是南宫月璃,而是锦儿。” 祁佑煊的眸中闪现出一抹伤感和无奈,他朝俞孝安拱手:“将军,今日本该是我与锦书大婚的日子,可月璃死了,锦儿脸上又受了伤,实属不吉之是。不然,我与锦书的婚事改期?” 俞孝安正要发怒,俞锦书走了过来,“改期没必要了,直接退婚吧!” 在场众人都大吃了一惊,祁佑煊也觉得很意外。 姜氏劝道:“锦儿,这桩婚事可是你一直在期待的?” 俞锦书捂着脸:“就这样吧!退婚,一定要退婚。”她转身走进了门坎,又将门一关,把所有人都关在了外边。 姜氏拍着门:“锦儿,锦儿……” 香巧也喊:“小姐,小姐……” 俞孝安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好,退婚,这桩婚一定要退。祁佑煊,你去将婚书拿来,你家送的聘礼我们现在就来清算。” 他又朝祁佑煊一声冷哼,“哼,本将军的女儿岂容你来欺辱,如今难得锦儿明智,看清你这副势力嘴脸。” 说罢与姜氏道,“去库房将祁家送来的聘礼算个清楚。” 姜氏听得夫君这样一说,也觉得祁佑煊是个势利的,见女儿的脸受了伤,就开始嫌弃了,便也对祁佑煊没了好脸色。 “祁公子,请去大厅候着,待我将你们的礼单拿来,聘礼你拿走。” 本来将军府的陪嫁是要多过聘礼的,这下好了,不用拿热脸去贴这冷屁股了。 俞锦书这会儿正一个人静静地在屋里用意识进入了系统看书。 这下她算是弄明白了南宫月璃与祁佑煊,还有男主祁洛霆的关系。 南宫月璃原本是京城贵女,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且琴棋书画,样样精绝。 她是京城贵公子们心目中的白月光,祁佑煊爱她,她也爱祁佑煊,俩人本来是一对,即将要谈婚论嫁。 可无奈南宫月璃的父亲因为一桩案子而被斩首,南宫家没落。 这桩案子还不是冤案,是江南一位官员不仅贪污受贿,还杀人,案子闹到京城,这位官员便与南宫月璃的父亲行贿一万两银子,结果被人举报查了出来。 说起来,是南宫月璃的父亲罪有应得。 祁佑煊虽然喜欢南宫月璃,但他也很现实,知道不能再娶南宫月璃,便娶了一直爱着他的俞锦书。 再说说南宫月璃与男主祁洛霆的关系。 很简单,南宫月璃一直都是祁洛霆的白月光。 祁洛霆在十五岁那年便由母亲作主娶了一位妻子回来,后来母亲又为祁洛霆纳了八位妾室,就指望着她们能为泰宁侯府繁衍子嗣,传宗接代。 可祁洛霆心中只有南宫月璃,他因性格内敛沉郁,从未向南宫月璃表白过。 南宫月璃至死都不知道祁洛霆喜欢她,甚至为她不与妻妾同房。 由于祁洛霆不与妻妾同房,这让妻妾们都以为祁洛霆不举,身体有毛病。 这般一来,外人也以为祁洛霆不举,不能人事。 祁家的族人们近来都在往侯府跑,期望着他们的孩子能过继到祁洛霆名下,承袭世子之位。 而系统最先所说,俞锦书会是祁洛霆的仇人。 俞锦书明白了,就因为父亲杀了南宫月璃,祁洛霆便恨上了大将军府,恨上了父亲和她。 杀了男主的白月光,这仇似乎还蛮深的。 俞锦书脸上一阵抽痛,这才想起脸上还有伤呢! 她虽然不记得上一本书的内容,但她知道她在上一本书里赚了不少的积分。 系统里有治伤去疤的药膏,可是让她的皮肤恢复如初。 此时此刻,京城西街一间破旧的小宅子门前,祁洛霆脸色沉郁地站在这里。 突然门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你是?” 祁洛霆问:“你是南宫月璃的妹妹,南宫月琴?” 南宫月琴点头:“正是。公子您……” 哇!这位公子长得太俊了,跟个话本里的神仙人儿似的,比姐姐的心上人祁佑煊还要俊上好几分。 祁洛霆沉声道:“我来找南宫月璃。” 这么多年,他第一回走出心门,打算跟南宫月璃表白。 只要南宫月璃能接受他,他会与妻子和离,将府里的妾室都散了。 第44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3 南宫月琴突然哭了起来:“姐姐不见了,今日祁三爷大婚,姐姐不服气,她昨晚就没回来。” 正在这时,来了一队人,看着装是府衙的人。 “这里是南宫月璃的家吗?” 南宫月琴很想说,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已经没有家了,这是她和姐姐租住的一间小宅子。 不过南宫月琴还是点了头:“是的。” 祁洛霆问:“发生什么事了?” 衙役自然是认识祁洛霆的,连忙躬身道:“侯爷,南宫月璃死了。” 祁洛霆闻言,只觉得心被掏空了似的,沉声问:“怎么回事?月璃怎么会死了?” 衙役道:“是南宫月璃潜入大将军府,意图行凶,刺伤了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后被俞大将军给杀了。” 祁洛霆摇着头,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南宫月琴听到这里,哭道:“姐姐,你怎么死了啊?如今家里就剩下我一人,你让我怎么活啊!”说罢,突然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大将军府。 俞锦书在房间里用系统里的伤药处理好伤口。 按系统的说明书,这样的伤口大概两天就能完好如初,不过她并不想好得那么快。 起码在遇上祁洛霆的时候,她脸上还得有块疤。 因此她用伤药时将药膏的份量控制得极少,等好得还剩下一点疤时,她就暂且先不用。 不过脸上有疤还是难看的,她得用面纱将脸遮起来。 想到面纱,她就想起了南宫月璃。 南宫月璃为了一个渣男铤而走险,实在是不值得。 不过南宫月璃有杀人之心,也是活该。 如今她和祁佑煊已经解除婚约,接下来就要看如何接近祁洛霆了。 夜深,俞锦书等香巧去睡觉时,又进了系统商城。 男主定位器肯定是要一个的。 还有变美的护肤丹,香体丹,美发丹,还有丰胸丹等。 接下来一个月,俞锦书都呆在闺房里用各种丹药让自己变美,由于她出门就戴面纱,也没人能看得出来她这一个月有变美。 是时候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俞锦书只想赶紧在这本书里完成生子任务,早点拿到十年的寿命。 若是能完成这本书的生子任务,她回到现实世界去就能活到四十五岁。 这日下午俞锦书用了男主定位器。 祁洛霆正在离泰宁侯府不远的永定河的河岸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俞锦书换了一身透着淡淡绿色的衣裙,腰间垂着个小小的香荷包并一件古玉多宝串。 她的发式简约,只用了一只羊脂玉的簪子蓬松松挽于脑后。 出门时,她头上裹了一条白纱,将脸覆住,只露出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她支开了香巧,去马厩牵了一匹白马,独自离了府。 将军府不比别的大宅门,对女孩子的规矩没那么严。 大白马避开了闹市,一路前往永定河祁洛霆所在的河对岸。 等到了目的地,俞锦书在岸边系住马,又租了一条游河的船,让船家送她到对岸。 祁洛霆正在河边钓鱼,看似悠闲,可他眉头紧锁,俊目看向河面上的鱼线,可鱼线时不时地被风吹出河面,线上并无鱼钩。 方才有个钓鱼的老头经过,看着他这般钓鱼,好奇得很,问了一句:“公子,你钓鱼不用钩,又如何能钓得到鱼?” 祁洛霆只浅浅地答了一句:“本公子来此并非钓鱼。” 老头不解,摇着脑袋离开。 祁洛霆其实就是心烦得紧,他爱了几年的南宫月璃死了,死于非命,衙门还说她是杀人未遂,大将军出于保护自己女儿才将她杀死。 他犹记得,五年前与堂弟祁佑煊一起出门,在街上对南宫月璃那惊鸿一瞥,自此他便心系于她,再也无法忘怀。 祁洛霆不信南宫月璃会假装成妆娘去杀俞大将军的嫡女。 一条渔船闯入祁洛霆的视线,一位裹着白纱的姑娘迎着河风站在船尾,姑娘的手上抱着一只白猫。 这画面,很美…… 祁洛霆想着,若是南宫月璃还活着,若是她也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定也很美。 突然船上那姑娘怀里的白猫往河里一窜,姑娘一声惊叫:“小白,我的小白……” 紧接着,那姑娘扑腾一声下了水。 船家大喊着:“姑娘,姑娘……” 祁洛霆看着那姑娘似乎不习水性,将要溺水,他连忙放下手上的鱼竿,脱了身上的袍子和靴子,一跃下了水。 俞锦书被祁洛霆救了上来,她的怀里还抱着那只白猫。 这只白猫是俞锦书在系统里买的,系统商城特意标注了,这只白猫是会游泳的。 正因为会游泳,俞锦书才敢让白猫跳下水。 而俞锦书自己也会游泳,她可没那么傻,万一祁洛霆不救她,她岂不是真溺死了。 没想到祁洛霆是个好男人,真的跳下水去救她。 不过接下来她能让祁洛霆爱上自己吗? 祁洛霆一身水淋淋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姑娘,被水浸透的白纱将姑娘的脸衬得十分精致,只是姑娘脸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着实是有些可惜。 他抬手将俞锦书覆在脸上的白纱给拿了,好让她能呼吸,可她似乎昏迷了。 顾不得姑娘家的清白,如今救活她比什么都要重要。 祁洛霆的双手叠放在俞锦书的胸口,一下接着一下地按压着。 俞锦书闭着眼睛,心道祁洛霆竟然还会人工呼吸,但他似乎并不知道可以嘴对嘴吹气。 祁洛霆按压了十几下,俞锦书吐出一口水来,羽睫微动,双眸缓缓睁开,他看到了姑娘一双明亮得像是要跟他说话的眼睛。 南宫月璃在他眼里便是绝色美人了,可这姑娘,若不是脸上的这道疤,想必是绝色中的绝色了。 祁洛霆并非只看女人的外表,他更多的是看中那种感觉,他的妻妾都属于一等一的美人,可他都没有感觉。 那时南宫月璃给他的感觉就很好。 可现在,祁洛霆与这位姑娘如此亲密的接触,他竟是红了脸,心突突突地跳。 “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俞锦书开口说话,她想着祁洛霆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俊美,狭长的墨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身上还带着些冷傲孤清的气质。 祁洛霆盯着俞锦书的嘴唇,先前有点苍白,现在慢慢有了些血色。 唇形很好看,粉粉的颜色,似乎生出了一股念头要去亲上一口。 祁洛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坏,他先解释方才的行为:“姑娘,并非我故意轻薄,只是你溺了水,若是不给你按压,怕你活不了。” 俞锦书坐了起来,薄薄的丝绸料子因着浸了水的缘故,都紧紧地贴在她的肌肤上,特别是胸前那两团,饱满得似乎呼之欲出。 祁洛霆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忙挪开了眼睛,又想着姑娘怕是要着凉,连忙去捡了他的锦袍来裹在她的身上。 “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不会怪你,还要感谢你。”俞锦书拉了下衣袍,袍子上一股清冽的味道,很好闻。 她捂着脸上的疤痕,故意问:“公子,我的脸一个月前受了刀伤,没吓着您吧?” “没,没吓着。”祁洛霆看着她的脸,心里又是觉得可惜。 不过就算她脸上有这道疤,也掩盖不了她的倾城绝色。 第45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4 俞锦书轻咳了几声。 祁洛霆出于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对俞锦书说:“你得赶紧将身上的湿衣换了,不然着凉了可不好。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俞锦书道:“挺远的。”她故意左右环顾一圈,微嘟着嘴,一脸无奈的表情。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脱下身上的袍子递给祁洛霆,“公子,你的身上也湿了,你不用管我,你先回。” 祁洛霆拿过袍子后又披在了俞锦书的身上:“你穿上吧!若是姑娘不介意,便随我回府,在我府上换一身衣裳再回去。” 这年头,一场伤寒足够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在他眼里,性命是最重要的。 俞锦书垂下眼帘,颇为无奈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就是怕麻烦了公子。” “不会麻烦。”祁洛霆指着他的马,“我的马在那儿。” 俞锦书心中暗喜:还要一起坐马啊!两人湿漉漉的,坐在一起,这也太亲密了。 祁洛霆长到如今二十七岁,虽家有妻妾,却还从未与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待俞锦书走到他的大黑马边上时,他不得不再次与她来一次肌肤之亲,双手托着她的手臂和腰胯让她上了马去。 这手感也太好了,祁洛霆感觉手掌上一阵酥麻。 接着他也上了马,就坐在俞锦书的身后,他牵着马绳。 如此坐在一起,相当于他将俞锦书抱在怀里。 本来也想牵着马回府,可那样太慢了,会把人家姑娘冻着。 祁洛霆一路回家,心里的那种久违的悸动又出现了。 第一回是初见南宫月璃。 而这一回,似乎比那一回来得更浓烈,更真实。 俞锦书窝在祁洛霆怀里,却在想着要是祁洛霆知道南宫月璃死在她父亲手上,会该如何作想? 她之所以脸上要留点疤痕,还要以非常弱的方式出现在祁洛霆面前,便是要先引起祁洛霆的怜悯之心。 祁洛霆对她若产生了怜悯之心,再想办法证实南宫月璃的狠毒,祁洛霆或许就不恨她了。 一路无话,俩人心里却各有所想。 很快就到了泰宁侯府,祁洛霆将俞锦书又扶下马。 俞锦书看着朱漆大门上匾额上“泰宁侯府”四个漆金大字,故作惊讶:“公子,你是泰宁侯府的人?” 祁洛霆怕吓着她,只道:“姑娘先进府,府里有丫鬟可以安排你换衣裳。你不必害怕。” 俞锦书轻轻地点了头。 祁洛霆带着俞锦书走进了侯府,吩咐门房的小厮:“去叫两位丫鬟来带这位姑娘去换衣。” 小厮连忙去了,很快便来了两位丫鬟。 俞锦书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祁洛霆,绝美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怯的模样来。 祁洛霆冷硬的脸上弯出一抹笑,点头朝她示意,让她不必害怕。 旁边的小厮看着祁洛霆,一脸惊讶,原来侯爷会笑啊! 好几年了,侯爷一直冷冰冰的,从未对任何人笑过。 俞锦书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客房换衣,一路上看到后院有不少貌美的女子朝她指指点点,像是这府里的妾室。 果真如书上所说,祁洛霆身边美女如云。 俞锦书第一回来侯府,并不想在这里多惹麻烦,换上衣裳后便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祁洛霆就在客房外边等着她。 本来府里的那些妾室是要来客房问个明白的,祁洛霆见状不放心,将那些妾室都赶走了,亲自到门前守着。 祁洛霆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保护欲,他想定他下水救下了这姑娘,便要帮到底吧!待会他会将这姑娘护送回家。 俞锦书换了一袭绣着百合花的纱裙,少了些素雅,多了几分娇艳。 “公子,不,侯爷,恕小女无知,不知公子是侯爷。” 祁洛霆淡淡道:“无碍!姑娘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俞锦书道:“小女家住康福街。”她没撒谎,大将军府就住康福街。” 刚说完,突然想起她的小白,“咦,小白,小白去哪里了?” 她四处张望。 方才她进屋去换衣裳,小白留在了门外。 祁洛霆连忙吩咐丫鬟小厮和婆子们,“赶紧帮着找,是一只纯白色的猫。” 纯白色的猫很少见,也很打眼,想来应该很好找。 俞锦书作为一位外人,也不方便四处寻找,便等着府里的下人们去找。 她与祁洛霆相对而站,一言不发,只略低着头,时不时地看一眼祁洛霆。 每回看向祁洛霆,都能对上祁洛霆那双深邃的眸子,十分迷人,似乎再多看一眼便能沉沦下去。 由于小白一时找不到,祁洛霆见俞锦书站了许久,便请了俞锦书进了客院大厅去喝茶。 这时已近傍晚,又找了一会,小白还是没找到。 “咕咕咕” 俞锦书的肚子叫了几声。 祁洛霆这才感觉怠慢了姑娘,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备饭菜来。” 俞锦书客气道:“不必了,侯爷,天色已晚,小女太晚回家恐父母会忧心。” 祁洛霆看着外边的天气,又看着这姑娘是溺了水的,脸色有些苍白,又劝道:“要不姑娘在府上先随便吃点,我再送姑娘回去。” 俞锦书摸了下饿得扁扁的肚子,想了想,点了头。 肚子饿这桩事情她不是装的,出门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肚子早就饿了。 小白失踪也不是装的,这么调皮,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显然祁洛霆是个不善言辞的,俩人干坐了好一会,厅里的氛围尴尬又透着一些暧昧。 俞锦书能感觉到,祁洛霆对她不反感,或许有戏。 很快丫鬟就送了丰盛的饭菜来。 小厮搬来了一张圆桌,丫鬟们将菜布布,还备了两个小酒杯,添上酒。 丫鬟说:“侯爷,厨房听闻您和姑娘落了水,便备了这去寒湿的药酒来,说喝了这药酒便不会得伤寒得。” 祁洛霆拿起酒杯向俞锦书示意:“姑娘,那赶紧喝上一杯吧!喝了就不会得伤寒。” 俞锦书微微点头,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却被烈酒的味道给呛得连连咳嗽。 祁洛霆连忙搁下酒杯起身,想帮一下俞锦书,可手刚抬起又放了下来,担心冒犯了她。 俞锦书缓了过来,微笑着对祁洛霆说:“侯爷不必担心,我没事。” 她说罢一口将杯里的酒给抿了,没在被呛咳。 第46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5 药酒烈,俞锦书三杯酒下肚,便觉头晕欲醉,索性趁着这机会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祁洛霆连忙起身,将俞锦书抱了起来,放在了榻上。 俞锦书躺在榻上的时候,嘴里还叨叨有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祁洛霆一时也没了主意,问道:“姑娘,你住康福街哪户人家?” 康福街那一片可住了不少人家,有大户人家,也有世家大族,小门小户都有。 这位姑娘独自出门,身边也没个丫鬟,想必是小门小户出身。 可看这姑娘相貌气度,却不是小户人家能养得出来的。 俞锦书安静了下来,就在祁洛霆准备离开房间时,她又闭着眼睛一脸惊恐地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祁洛霆折返回去,看着榻上的姑娘,眼角还落下泪来,玉手捂着脸上的疤痕,嘴里轻轻地说着:“别杀我,别杀我……” 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也不知道遭遇过什么? 她脸上这道疤痕,想必是遇上了凶手要杀她。 也不知道那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要将这样一张绝色的脸蛋毁了。 “别杀我。”俞锦书又是惊恐一声喊,恰好祁洛霆的手就在她手边,她顺手便抓住了祁洛霆的手不肯放。 祁洛霆的恻隐之心自从遇上这位溺水的姑娘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他不忍姑娘恐惧,便任姑娘抓着他的手。 深夜,祁洛霆着实是累了,想抽开手,却被醉酒的姑娘一把抱住手臂,将他拉到了床上去。 姑娘嘴里在喊着:“小白。” 祁洛霆蹙眉,这是把他当成那只到如今还没找着的白猫了。 无奈,他只能躺在俞锦书的身边。 可孤男寡女,这若是让人知道这姑娘与他躺在一起过,姑娘怕是不好嫁人了吧? 祁洛霆觉着不妥,为了姑娘声名,正欲抽身离开,这姑娘却将一条修长的大白腿搭在了他的腰上。 这…… 祁洛霆人生第一回,感觉自己很男人,他竟然举了。 他对一位陌生的姑娘举了。 “姑娘,姑娘……” 俞锦书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祁洛霆,红若桃花的美脸又凑近了几分,直接上手搂住了祁洛霆的脖子。 她脑子清醒得很,祁洛霆都对她有反应了,这时候不上手,还待什么时候上手,当然是先睡上了再说,管它什么这个德那个德的,她来的目的就是要给祁洛霆生孩子,她要赚她的十年寿命。 更何况这等美男,她心悦于他! 更何况她本来的目的,便是要在祁洛霆知道她身份之前,知道南宫月璃是被她父亲所杀之前,睡了他。 祁洛霆面对绝色美人投送来的唇,实在无法抵抗,身体的本能战胜了他的理智,他吻了上去。 原来亲吻如此香甜,原来这姑娘的味道这样好闻。 祁洛霆本也有几分微醺,此刻他觉得自己又醉了几分。 他的第一回,虽笨拙,却也十分融洽,到后边,完全放开自我,任性而为…… 次日,祁洛霆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的美人消失了,掀开被褥,看到褥单上的血渍如玫瑰绽放。 他慌得起身裹着袍子便开了门。 外边随从在候着:“侯爷。” 祁洛霆问:“那位姑娘呢?” 随从道:“她离开了。” 祁洛霆觉得不可思议,这姑娘,怎能一声不吭地便离开了? 他们可是在一起睡过的啊! 他要对姑娘负责一辈子,要将姑娘娶回家中。 “那只白猫呢?” “侯爷,白猫昨晚找了一夜也没找到。” 祁洛霆连忙进屋去穿戴整齐,洗漱过后连早饭都没吃便骑着他的大黑马出了门。 大黑马直奔康福街。 俞锦书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家里。 她的将军爹爹昨夜里在街上寻了她一晚上,后来在河边找到她的大白马,又找到了船家,船家说她溺水后,被一位公子带走了。 俞孝安差点把整个京城掀个底朝天。 这样一闹,京中便有不少人知道大将军府的嫡女昨日溺了水,被一位公子带走了,怕是名节不保。 这会儿俞锦书完完整整地回了家,俞孝安激动得大哭了起来。 “我的闺女,你昨夜一夜未归,到底是在哪里?” 姜氏也抱着女儿在哭。 俞锦书看着急疯了的将军父亲和母亲,有点自责,“爹,娘,我昨晚没事,就是溺了水后,被一位公子给救了。” 俞孝安:“那后来呢?那位公子是谁?” 俞锦书摇头:“我不认识那位公子。” 又说,“爹,娘,我很累,我想进屋去歇息。” 她径直去了屋里躲避,只因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姜氏很是着急,在门口轻声问着:“锦儿,那昨晚你在哪?” 俞锦书想着若不找个借口,父母定是不放心,“娘,昨晚我迷了路,身上又没钱,只能在一间荒庙过了一晚。” 姜氏听着这些话,是既心疼又安心。 心疼的是女儿独自在荒庙过了一夜,这该多害怕啊!身上又没钱,又冷又饿的。 安心的是没被那位公子欺负。 不过仔细想想,也得亏那位公子救了女儿,不然,女儿怕是都沉到河底喂鱼了。 也不知那位公子是谁?若是能找得到,一定要好生酬谢才是。 祁洛霆已经到了康福街,他牵着马四处寻找了一番,也没有看到那姑娘。 他好后悔,昨日没将这姑娘的姓名问清楚。 这时他走到了一间画摊前,作画的秀才正在执笔画画。 一绽银子放在画纸上,秀才抬脸看着贵气逼人的公子,笑问:“公子,你要哪幅画?” 祁洛霆道:“我要你的笔墨和画纸。” 秀才愣着不明白。 祁洛霆的随从阿佐开口道:“我家侯爷要用你的笔墨和纸,你只管拿一张空白的纸来,将笔给我家侯爷就是。” 秀才一听是个侯爷,立马毕恭毕敬地将笔递给祁洛霆,又拿出一面纸来铺上。 祁洛霆提笔沾墨,凭着记忆将与他共渡了一夜春宵的姑娘画了出来。 秀才看着这位侯爷画的姑娘,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儿,“侯爷,这世上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吗?莫不是画的仙女吧?” 这时一位来看热闹的大娘瞪直了眼睛:“这不是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吗?” 第47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6 祁洛霆眸色一沉,连忙问这大娘:“大娘,你可看清了,这是俞大将军家的嫡女俞锦书?” 他还没将画上的姑娘脸上添那道疤。 大娘尴尬笑了笑:“这五官面容的确是像,但好像没有公子你画的这么好看。” 这时旁边一位妇人道:“听说昨日里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失踪了,俞大将军派人在京城四处寻找,后来在河边找到俞锦书的大白马,又听船家说是溺了水,被一位公子给救了去。后来一夜未归,也不知那公子是好人还是坏人,怕是俞锦书名节不保,被坏了身子。” 祁洛霆本想着那大娘不确定这姑娘是俞大将军的嫡女,他还松下一口气。 但听这位妇人如此一说,他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莫非,当真是俞大将军家的嫡女俞锦书? 俞大将军可是杀了他思慕了好几年的姑娘南宫月璃。 对了,昨夜那姑娘脸上一道疤,还一直一脸惊恐地说着醉话,说不要杀她。 莫不真是南宫月璃扮成妆娘去杀俞锦书? 这时又有人说开了:“你们不知道吧!俞锦书上个月本来是与祁三爷大婚,结果被南宫月璃给破了相,差点被杀了,好在俞大将军及时赶到,将南宫月璃诛杀,不然俞锦书就没命了。” 另一位知情人道:“听说南宫月璃深爱着祁三爷,她受不了祁三爷娶俞锦书,这才扮成妆娘进入将军府杀俞锦书。” 一位公子叹声道:“唉!南宫月璃是京中才女,多少公子心中的梦想啊!没想到她美丽的外表下,是一副蛇蝎心肠。” “可不是吗?当初为了见她一面,我还在她家门口蹲守了好几日呢!后来还托人去求娶。” 这位公子一说这话,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有人问:“那你求娶了,有结果吗?” 这公子道:“能有什么结果呢?很快她父亲就被抓了。” “幸好你没娶回家,不然哪天把你给割了都不知道。” “这样的妒妇,若真是娶回家,那肯定没法再去娶妾了,不然还真会被割了。” “别说娶妾,就是去花楼那也是去不得了,也会被割的。” 祁洛霆听不下去了,他曾经心目中的白月光竟然是这样一种人,真是让他又羞又恼。 随从阿佐道:“侯爷,俞大将军府就在前边不远,要不去拜访一下?” 祁洛霆想起昨夜的情事,又想着俞锦书脸上受了南宫月璃一刀,他心疼不已。 南宫月璃还差点杀了俞锦书,他想到这里就恨上了南宫月璃。 当然,更恨自己眼瞎,他怎么会爱了南宫月璃这么多年?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祁洛霆朝着大将军府走去。 将军府门前,阿佐抱着小白敲开了门。 门房听闻是泰宁侯登门求见,连忙跑去通报。 侯爷位份仅次于王爷,更何况是南疆战神祁洛霆。 祁洛霆曾以五千士兵杀得外敌十万片甲不留,十年来在战场百战百胜。 俞孝安驻守北疆时,最爱打听的就是祁洛霆在南疆的战事。 如今国泰民安,祁洛霆三年前回了京城,俞孝安是去年回的。 俞孝安好几回想约见祁洛霆,可听闻祁洛霆性子清冷,平日里不喜与人结交,至今也只在朝堂上见过几回,却未能坐下一叙。 祁洛霆亲自登门造访,俞孝安不知所为何事,连忙出来迎接。 “泰宁侯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俞孝安躬身作揖。 面对未来的岳父,祁洛霆也躬下了身,拱手道:“俞大将军,未送拜帖便唐突造访,还请勿怪!” 俞孝安笑道:“下官早就想约泰宁侯一叙,今日泰宁侯能来,下官属实高兴。”连忙将祁洛霆请了进来。 到了厅堂,祁洛霆便直说来意:“今日我来,是想证实一桩事情。” 在昨日之前,他多次想过要来大将军府,都是想查清楚南宫月璃一案,却没想到,等他踏入大将军府门坎时,却是为了俞大将军的嫡女俞锦书而来。 俞孝安伸手作请:“泰宁侯请说。” 祁洛霆神色从容:“昨日我在永定河的河岸边垂钓,遇上一位姑娘溺水,后将姑娘救起,又因姑娘浑身湿透,无奈只能带回府去,让丫鬟们伺候她换了衣裳,留了晚饭。”后边的事情暂且不提。 俞孝安闻言,心情复杂无比。 原来救他宝贝女儿的公子是泰宁侯祁洛霆。 男女授受不亲,这水中救人,难免肌肤相触,按理是得嫁了才是。 可京中盛传祁洛霆不举,且家中妻妾成群。 不过若不是祁洛霆,女儿怕是已经没了性命。 俞孝安连忙起身,拱手道:“没想到是泰宁侯救了小女一命,若不是泰宁侯出手,小女恐怕得沉在河底了。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 祁洛霆也起身,虚扶了俞孝安一把:“将军不必客气,既然碰上,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俞孝安看着祁洛霆,心里是既感激,又担心。 他看得出来,祁洛霆此番前来,定不是为了讨要救命的功名或是钱财。 若不是,那祁洛霆上门,是为了什么? 虽说祁洛霆一表人才,又是侯门,可他身有缺陷,且妻妾成群,若是要来求娶他的宝贝女儿,那他定是不会答应的。 祁洛霆可还真就是为了求娶俞锦书而来。 不过他并未提起此事,他只道:“今日我上门,便是想证实一下,我昨日所救的女子是不是俞大将军的女儿俞锦书。她有一只白猫昨日在我府上失踪,今日早上才找到,特来归还。” 俞孝安心里盘算着,若是为了一只白猫,祁洛霆派人送来便可,他竟亲自上门,看来是为了求娶而来。 他又看着这只白猫,没见过,但府中有养好几只猫,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儿养的。 “那泰宁侯的意思,是想见上小女一面?” 祁洛霆点头:“正是。” 俞孝安一脸尴尬道:“可来得不巧,小女她……” “爹爹,是何人想见我?” 俞锦书早就安排人在门前看着,她料到祁洛霆会来康福街找她,至于能不能找到将军府,想必祁洛霆并不笨,应该是很轻易便能找到。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这么快便找到了。 俞孝安十分焦急,心道女儿怎地就冒出来了呢? 第48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7 当祁洛霆看到俞锦书那一刻,便断定昨夜的姑娘就是她,就算她用白纱遮了脸,他也能认得出来。 俞锦书看到祁洛霆,假装一脸意外,且故意愣了会神,这才朝祁洛霆福身:“昨日多谢公子搭救!” 祁洛霆心中大喜,姑娘承认了。 他激动地走到俞锦书面前,一把捉住她的手:“姑娘,今儿一早你怎么没打招呼便走了?” 俞锦书一脸尴尬。 俞孝安这时走了过来,一把拉开女儿,又仔细问:“锦儿,你不是说昨夜在荒庙歇了一夜吗?” 祁洛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莽撞了。 一旁的随从阿佐已经确定,他的主子自从昨日碰上俞锦书后,就得了失心疯,性情大变。 俞锦书低着头:“爹爹,我一个女儿家,在别人家里留宿实在不好,我担心名节受损,这才撒了谎。” 她去将阿佐手上的小白抱了过来,修长纤细的手指顺着它背上的毛。 俞孝安只觉得头大,他从方才祁洛霆的举动就已经看了出来,祁洛霆这是看上他的宝贝女儿了。 还有,昨晚上他们会不会发生了什么? “锦儿,昨夜你们……” 俞锦书当然不能承认,连忙撒谎:“爹爹,我们没有睡一起,我们,我们……”这一心虚紧张,舌头都打了结。 俞孝安是谁?他可是大将军。 他除了擅长排兵布阵,也最擅长抓奸细。 敌人一言一行,他只扫一眼便能分辨真假。 他的宝贝女儿说话都不利索,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完了,这下完了!昨晚上他们肯定睡一起了。 不过祁洛霆不是不举吗? 俞孝安一眼瞪上祁洛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恭敬,而是满眼的杀气。 祁洛霆更是一个不会说谎的,面对准岳父咄咄逼人的眼神,他拱手道:“将军,我一定会对锦书负责,今日侯府便会将婚书聘礼送上……” 他话未完,便被气得炸了毛的俞孝安给拦住了,“等等等等,泰宁侯,你可是有妻妾的人,我的女儿可是嫡女,怎能去你家当妾?” 祁洛霆解释道:“将军,我的妻妾都是我母亲做主入侯府的,我并未与他们拜过堂,也未曾与她们同过房。我这就回去先办和离一事,将家中妾室都放出去。” 俞孝安还是觉得不妥,他将祁洛霆拉了起来,又扯到一边低着声音仔细问:“泰宁侯,听说你不举?” 祁洛霆是个实诚的,“将军,我二十七年来,从未与女子同过房,直到昨夜,我才知道,我是可以的。”很可以! 这句话简直要将俞孝安给气死。 俞孝安本来还想着祁洛霆不举,昨夜他们或许只是躺在了一张床上,但并未发生什么实质上的事情。 可祁洛霆说得这样清楚,他们未婚便先同房,可真是要丢了他这张老脸。 俞孝安恼得一拳便朝祁洛霆揍了上去。 武功高强的祁洛霆也不还手,硬生生地挨了俞孝安一拳,瞬间,他的一只眼睛便成了熊猫眼。 俞锦书没料到爹爹会打祁洛霆,就在爹爹要打瞎祁洛霆另一只眼睛时,她连忙冲过去抱住祁洛霆。 “爹爹,你别打他,昨夜的事情不怪他,都怪我,是我喜欢他,情不自禁,这才……” 祁洛霆没想到俞锦书如此袒护他,并且还将责任都推到她自己身上。 他忙道:“锦书,不怪你,都怪我……” 俞孝安一声大吼:“够了,别再说了。既然木已成舟,那我便等着泰宁侯将府里的妻妾都散了,我的女儿只能当妻,绝不可当妾。” 祁洛霆松下一口气,抱着俞锦书,笑得合不拢嘴来。 俞孝安又忙将俩人给扯开,“你们还未成亲,如此成何体统?” 俞锦书连忙松开了祁洛霆。 俞孝安将祁洛霆毫不客气地赶了回去,再三叮嘱,一定要将府里的妻妾都赶走他才会将女儿嫁过去。 祁洛霆走后,俞孝安将夫人姜氏喊了过来,从来对俞锦书舍不得打骂的夫妻俩,这一回是动了真格,俞锦书被骂了个半死。 俞锦书一个现代人,哪里跟两位古代人说得清楚,便站在那里,由着夫妻俩数落一顿。 末了,姜氏又说:“泰宁侯风评一直不错,如果他真能将府里的妻妾都赶走了,还是个身体正常的,那我家锦儿嫁过去,是再好不过了。” 俞孝安也认同,不过他却沉着脸:“怕就怕祁洛霆的母亲刘氏不好对付,侯府的那些妻妾可都是刘氏一手娶进门来的,且刘氏性格强势,怕是祁洛霆拗不过他母亲。” 姜氏冷静了下来,觉得事情的确没那么简单,不光是侯府老夫人,还有正妻杨氏。 正如俞孝安所想,祁洛霆的母亲刘氏非常不赞同将侯府的妻妾都赶走。 特别是正妻杨月娥,她可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 杨月娥与祁洛霆是指腹为婚。 明媒正娶娶进门的正妻,岂是说和离便能和离的。 更何况杨月娥并不想和离。 杨月娥自幼就知道自己会是祁洛霆的妻子,她自幼接受的教育也是如何当祁洛霆的妻,因此在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要帮着祁洛霆生儿育女,打理好泰宁侯府。 即便祁洛霆不举,她也不介意,因为她从未想过会离开泰宁侯府。 昨夜里祁洛霆为了俞锦书的名节,勒令客院的两位丫鬟不准将他与俞锦书同房的事情说出去,因此侯府只知道他留宿了一位溺水的姑娘,却不知道他与这位姑娘同过房。 这会儿祁洛霆与母亲商议此事,也只说他看上了俞锦书,且对俞锦书有感觉,指不定可以生儿育女。 刘氏一听儿子对俞锦书有感觉,这意思就是能同房,她顿时心喜不已,“大将军的嫡女,的确是做不得妾的,不如给个平妻的身份。” 祁洛霆道:“将军府能否接受平妻的身份尚且不知道,家中的那些妾室,必须得散了。” 刘氏一脸无奈,方才劝过许久了,说都留着,但儿子死活不答应,好不容易妥协不与正妻杨氏和离,妾室这一块,她也只能妥协了。 “你的八房妾室,为娘可以帮你散了七房,还有一房不能散。” 祁洛霆沉眸:“是哪一房不能散?” 刘氏道:“是周君知。她父亲是你父亲的手下,当年她父亲为了保护你父亲而死,她母亲也不在了,她一个孤女,你让她去哪里?” 祁洛霆道:“不如认她当干妹妹。将来为她再寻一门好亲事。” 刘氏见儿子执意如此,也只能同意,不过她又想起另一位姑娘,“那你接回府的南宫月琴呢?” 第49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8 南宫月琴! 那日祁洛霆鼓足勇气去与南宫月璃表白,结果在见到妹妹南宫月琴时,碰上衙役上门,说南宫月璃杀人未遂被俞大将军反杀。 当时他好伤心,他不敢相信南宫月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南宫月琴在门前听到衙役说她姐姐被杀之时,便晕了过去。 后来祁洛霆等到南宫月琴醒来,见南宫月琴意图寻死,他放心不下,只能将她带回侯府照顾。 当时是看在南宫月璃的面子上,才帮助照顾她的妹妹南宫月琴。 可如今,他已经很清楚南宫月璃很坏,竟然乔装成妆娘去杀无辜的俞锦书。 “将南宫月琴送回家去。”祁洛霆眸色清冷。 近来南宫月琴与刘氏走得很近,很是温顺乖巧,一直想方设法讨刘氏欢心。 刘氏十分喜欢这个姑娘,因此她反对,“月琴姑娘人挺不错,为娘也没有女儿,又与她投缘,我想将她留在身边。” 祁洛霆并未多想。 侯府这么多人,多一个南宫月琴也算不得什么。 “那行吧!不过将军府那边,怕是不好说。” 祁洛霆想让母亲出面。 按俞将军的要求,得将他的妻妾都散了。 如今他将妾室都散了,只有一房妾认做干妹妹。 可正妻杨氏她自己不愿和离,他也没有休妻的道理。 让锦书当平妻,往后只与锦书恩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刘氏道:“我这就去将军府,定是要将你和俞家的婚事说成。” 当即刘氏便写了拜帖让人送去,等回帖来,立即带了些见面礼前往俞家。 “俞大将军,我儿洛霆为了锦书,可是将府里的妾室都散了。只是正妻杨氏,也不知大将军有没有听说过,她与洛霆是指腹为婚,且她几年来帮着我打理侯府,孝敬我,实在也找不出理由将她休弃。” 其实姜氏便与丈夫说起过这事,都是京城官户人家,姜氏对杨家女眷是有些了解的,杨月娥的母亲是世家大族出身,在京城都颇有名望,若真让祁洛霆无故将杨氏赶出侯府,那不仅是祁洛霆要遭人骂,她的女儿俞锦书更会被人骂成妒妇。 更何况杨月娥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可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俞锦书也表明了立场,她并非要争正妻之位,她只要能嫁给祁洛霆就行,别的她都不在乎。 俞孝安就这样被夫人和女儿说服,他虽心疼女儿,但如今生米都煮成了熟饭,还能怎么着,能有个平妻之位给女儿,泰宁侯府算是很有人性了。 他道:“夫人,若是真让杨氏和离,那显得我们将军府过于霸道了。能让我女儿锦书当平妻,也是可以的。” 刘氏松下一口气,笑道:“大将军深明大义,我与我儿都甚为感激!” 于是祁洛霆与俞锦书的婚事就此谈妥。 俞锦书作为平妻嫁入侯府,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祁洛霆十分重视他与俞锦书的婚事,聘礼一事先由母亲刘氏安排,后又在刘氏安排的六十抬聘礼的基础上再安排了六十抬。 这事令正妻杨月娥十分生气。 先前婆婆刘氏与她说让俞锦书当平妻,她表面上笑吟吟的,说俞锦书是大将军嫡女,可没当妾的道理,自然是要给平妻之位,还保证说将来好以妹妹相待。 可她等回到自己院里,便大哭了一场,心里怨气无处出,使拿身边丫鬟发泄,将个小丫头身上的皮肉用金簪扎得鲜血直流。 杨月娥嫁到侯府五年,嫁进门的那日祁洛霆已于前几日在南疆回来,明明就在京城,却宁可住在军营也不回家与她同房。 同在一个屋檐下,祁洛霆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 不过后来婆婆刘氏给祁洛霆纳了八房妾室,祁洛霆也是如此,她便不再计较了,她想着或许祁洛霆是真的不能人事。 但她也不计较,总之她已经认定自己是泰宁侯府的人。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横空冒出个大将军府的嫡女俞锦书,竟然让祁洛霆如此上心,不仅亲自登门求娶,还亲自安排婚礼。 这是她这个当正妻的从未有过的待遇。 简直要被气死,可她贤良淑德的形象让她即便心中十分委屈也无人可以述说。 祁洛霆这一个月别的事情基本都放下了,专心筹划着他和俞锦书的婚礼,就连家里的布置都要事事操心。 刘氏见儿子对婚事如此上心,她忍不住要数落一番:“你如此偏爱俞锦书,就怕她往后会恃宠而骄。” 祁洛霆想着他与俞锦书的激情一夜,可俞锦书并未对他有任何要求,而是一声不吭地偷偷走了。 想来,这姑娘一定是个好相与的。 “娘,你放心吧!她一定不会恃宠而骄的。” 即便是娇一些又如何了?他喜欢就行。 刘氏一脸无奈,她知道杨月娥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不畅快的。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到了。 这日俞锦书一袭红装,被骑着高头大黑马的祁洛霆用八抬大轿迎回了侯府。 从将军府到泰宁侯府,十里红妆,格外的喜庆热闹。 侯府门前,祁洛霆下了马,挑开了轿帘,将俞锦书抱出花轿,抱着进了府门,一直到喜堂。 俞锦书只用一面扇子遮脸,旁人见着她,都直称她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这世上怎能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如此美,也是因为这一个月内,俞锦书用去疤药将脸上的疤痕给去了,又买了些让自己变美的护肤品和各种丹药,让自己又变得更美了一些。 上回俞锦书来侯府,她用白纱遮了脸,一些丫鬟小厮并未看清她的脸。 这回看到,他们才明白侯爷为何会如此重视俞锦书。 杨月娥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真的是被俞锦书的美貌吓到了。 看来往后祁洛霆更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还有从妾室变为干妹妹的周君知与南宫月璃的妹妹南宫月琴,她们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 拜堂过后,祁洛霆与俞锦书双双进入洞房。 合卺酒喝过,祁洛霆扶着俞锦书坐在榻上,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如此美丽的一张脸,是如何都看不够的。 第50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09 “锦书,那夜你酒醉,是我轻薄了你,你……” 俞锦书嫣然一笑,抬手用两指贴着祁洛霆的嘴唇:“我虽是酒醉,却也是真的心悦你。” 祁洛霆听得如此动人的情话,心情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将他的新娘揽入怀中,抱了好久,这才将她放倒在榻。 俞锦书看着他费力地解她的衣扣,俊美的脸涨得通红,令他原本冷峻犀利的神情多了几分温柔可爱。 厚重的大红嫁衣褪去,一身丝质红色中衣将新娘完美包里。 祁洛霆浑身气血充盈,似是要满将出来。 俯身而下,唇如雨点坠入池中。 夜半,栖子堂的丫鬟半夏到了桂香园复命。 俞锦书所住院子叫栖子堂。 桂香园是杨月娥的院子。 “大夫人,婢子听了半晌,侯爷好像与二夫人成了。” 烛灯下,半夏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处,她一个年轻姑娘,听着那声音怎能熬得住? 杨月娥猛地摔了手上的茶盏,怒道:“什么好像?我要的是他们到底成了,还是没成。” 半夏被吓得身上的热度瞬间冷却,慌忙跪了下来,“大夫人,婢子还未婚嫁,的确是听不出来。” 杨月娥又问:“那屋里是什么声音,你模仿一遍来听听。” 半夏一愣,这如何模伤得来,岂不是要羞死。 杨月娥不耐,满面怒容:“还不快些模仿。” 半夏无奈,只能清了清嗓子,回想着栖子堂卧房里的声音,哼哼啊啊地叫了起来。 杨月娥虽从未有过闺房之乐,可她娘家哥哥六个,在府里听到的这种声音可不少。 听起来的确像事成了。 她还想再确定一下,让半夏去喊了生过孩子的周嬷嬷来,让周嬷嬷再去栖子堂听墙角。 周嬷嬷在栖子堂卧房的墙角蹲守了两个时辰才回。 “大夫人,侯爷果真是与二夫人成了。侯爷是能人事的。” 杨月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侯爷能人事!她这是白白守了五年活寡啊! 周嬷嬷看着杨月娥哭着去了榻上,泣不成声,她也只能无奈叹气。 栖子堂卧房,俞锦书已累到睡着,可祁洛霆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搂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俞锦书才起来,祁洛霆还在睡。 香巧打了水来服侍她在外间梳洗。 “小姐,昨儿个晚上好多人在外边听墙角呢!” “啊!竟有这事?” “可不是嘛!我让他们离开,他们说是主子派她们来的,也不说是哪个主子,来了几波人,估摸着侯府每个院里的主子都派了人来。” 俞锦书有点羞,昨夜是第二回,没有了第一回的疼痛感,感觉更好一些,声音也就难以自抑地大了一些,却没想到,都被别人给听了去。 “下回把院门给关紧些,任何人都别放进来。” “知道了,小姐。” 香巧给俞锦书,又道,“小姐,老夫人派了人来,在外边等了许久了,说是侯爷与小姐醒了,便告知一声,她们要来收拾床铺。” 俞锦书懂得这大宅院的规矩,这是要来看有没有落红。 好在昨日半夜祁洛霆咬破了自己手指,在喜帕上弄了他的血上去。 正好祁洛霆醒了,他从里间走了出来,带着一脸的欲色。 香巧笑了一眼,避开走了出去。 祁洛霆走到梳妆镜前,站在俞锦书身后,搂着她的纤纤细肩,又抚着她的发丝,满眼的宠溺。 “昨夜……可好!”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俊雅男子,羞笑着点了下头:“很好。” 她也问,“你呢?” 祁洛霆笑得勾人,“很好,太好,好得无法描述。” 俞锦书拿着帕子捂唇笑了起来。 连父亲都说祁洛霆性子清冷,可她怎觉得这男人热情似火。 祁洛霆甚至拿起黛笔给她描起尾来,不敢描花了她这张绝美的脸,只轻轻地扫了两下。 窗外香巧在说话:“你是哪个院里的,来看什么?” “没看什么,就是看侯爷和二夫人起了没,起了我好去与主子回话。” “你是哪个院里的?” “不告诉你。” “嗨,你跑什么跑?” 屋里祁洛霆沉了下眉,想出去发火,却被俞锦书拉住。 “我们赶紧收拾了让外边等着的人进来吧!老夫人都派了人来等我们过去请安敬茶。” 祁洛霆看着俞锦书,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颔首:“好。” 不一会,俞锦书与祁洛霆双双出了栖子堂,外边果真等着一群丫鬟婆子。 “侯爷,二夫人。老夫人叫奴婢们过来收拾喜帕。” 祁洛霆道:“进去吧!” 丫鬟婆子们快步走进了栖子堂。 很快她们又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 祁洛霆牵着俞锦书的手已经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厅堂,侯老夫人端坐主位,右边下首坐的是大夫人杨月娥,再往下便是干妹妹周君知。 俞锦书看着旁边还有一位姑娘,竟与南宫月璃有几分相像,想起那日遭南宫月璃下手,心里一个突突,有点儿紧张。 侯老夫人刘氏在这厅堂等了许久,新娘没按着时辰来敬茶,心生不耐。 再加上一大早上的杨月娥便在她屋里哭诉了一番,说祁洛霆明明就是可以举起来的,却五年来不与她同房,让她守了足足五年的活寡。 杨月娥是刘氏一手将她接进府的,侯府家族庞大,平日里少不得让杨月娥的父亲吏部尚书在升迁上帮点忙,因此刘氏十分愧对杨月娥。 “锦书,往后的晨昏定醒,可是不能迟了,不然让大家都干等着,着实不妥。” 俞锦书第一回面对这种场面,她有些尴尬,“婆婆,锦书知道了,下回定会早些。” 她拿起丫鬟递来的茶盏,茶盏却十分烫手,她立马将茶盏放下了。 刘氏脸色难看,正要说教,却听祁洛霆厉声骂上了:“这样烫手,你是想烫伤夫人,还是想烫伤老夫人。” 杨月娥听祁洛霆称俞锦书为夫人,她脸色骤变。 丫鬟吓得手在抖:“侯爷,婢子这就去换温的来。”分明就是杨月娥的安排,要让俞锦书吃点亏,可最终受罚的却是丫鬟。 俞锦书觉得这厅里的氛围有些压抑,她只想快点完成这些仪式了好回去歇息。 刘氏唤了另一位丫鬟倒茶来。 俞锦书拿过温度适宜的茶盏递给刘氏。 刘氏喝过茶,又示意俞锦书给杨月娥敬茶。 祁洛霆却道:“这就不必了吧!即是平妻,地位也是一样的。若真要敬,便相互敬一个,算是认识一下。” 杨月娥听着祁洛霆这话,心在泣血。 俞锦书心中感激祁洛霆护她的同时,又在腹诽,祁洛霆这是在给她拉仇恨啊! 第51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0 杨月娥压下心头的恨意,笑吟吟地起身:“妹妹是新人,姐姐先敬妹妹一盏茶。” 俞锦书心道杨月娥这一招好厉害 杨月娥给她这位新人先敬茶,便是在故意示弱。 如今她得侯爷宠爱,势必会引得侯府中人心气不平,且她这个老二,竟然还要让老大先敬她茶,岂不是更遭人嫌话。 “姐姐这可折煞妹妹了,姐姐请坐下,这杯茶该是妹妹敬你才是。” 俞锦书将茶盏奉过去,杨月娥无奈接上,又将先前备好的红包递到俞锦书手上。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心道这女子好一张伶牙俐齿。 一场简单的敬茶仪式,却是风云暗涌。 好在敬过了。 不过这时候刘氏让祁洛霆去前院招待客人,有些亲戚是外地的,昨夜留宿在侯府。 俞锦书觉得刘氏是在有意支开祁洛霆。 祁洛霆走之前,拉着俞锦书的手问:“能应付得过来吗?” 俞锦书淡淡一笑:“别担心我,我能应付得过来。” 祁洛霆听她如此说,这才放心地去了前院。 后院厅堂又热闹了起来。 杨月娥向俞锦书介绍在座的人。 俞锦书认识了周君知和南宫月琴。 杨月娥以前并不知道祁洛霆一直深爱南宫月璃,是南宫月琴进府后才知道的。 她在介绍南宫月琴时,刻意向俞锦书提到南宫月璃。 南宫月璃扮成妆娘进将军府杀俞锦书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俞锦书对南宫月璃的确有心理阴影,但她自愈能力强,现在她看着南宫月琴,并没有多大感觉。 不过她在南宫月琴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俞锦书见怪不怪,不想理会。 屋里还有五位妇人各自带着半大的男孩。 杨月娥又介绍了起来:“这几位都是祁家的族人,先前因着侯爷没有子嗣,便打算在这五个孩子中选一个来当继子。今儿趁着侯爷与妹妹大婚之日,便都过来与妹妹瞧瞧,看妹妹喜欢哪个,便让哪个当继子。” 俞锦书觉得一个头比两个还要大,杨月娥动不动就把事情往她身上推,这五选一,可是顶得罪人的事情。 选中的那个自然是欢天喜地,指不定将来会有当世子的机会。 那没选中的四个岂不是要将她恨死了,哪日她们想不通拿把刀对她行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杨月娥好阴险! 五个孩子的母亲纷纷将孩子们拉到俞锦书的面前。 让俞锦书觉得夸张的是,这些妇人竟然让孩子们喊她母亲。 俞锦书也不推脱,反而笑着将这五个孩子叫到身边来,借花献佛地在桌上拿了些糖果给他们吃。 “你们个个都长得这样可爱,干脆就别挑了,都到侯府来当继子吧!” 这话一出,在场中人全都一脸意外地盯着俞锦书。 刘氏脸色有点难看,却当着亲戚的面,又不好发作。 杨月娥看着婆婆刘氏对俞锦书不友善的表情,她笑了。 俞锦书接着说:“五个孩子,我一个人也带不了。” 她看着杨月娥,“姐姐,你是姐姐,是府里的大夫人,你便带三个,我带两个,你看如何?” 杨月娥一愣,她没想到将过继一事推给俞锦书,竟是把自己给坑了。 可事到如今,似乎也不好拒绝。 五个孩子的母亲都看着她,在等她点头。 杨月娥是贤妇,遇上这事可不能推脱,只能应下。 她先是看向婆婆刘氏:“老夫人,您看如何?” 刘氏也是一脸无奈,这过继一事是去年提起的,拖到如今,正好定下这个月要商议此事,又遇上儿子娶俞锦书,便索性将这事放在这一日了。 其实刘氏还指望着儿子能举起来,与俞锦书生上几个孩子,如此便不用过继了。 但有人说,若是能过继一个男孩到名下,便能带来子孙运。 刘氏打算过继一个孩子在儿子祁洛霆名下,至于以后会不会让这个继子当世子,那就看儿子会不会有自己的儿子了。 谁能想到,俞锦书几句话下来,便要将五个孩子都收入侯府当继子。 侯府财大气粗,倒也不是养不起这五个孩子,只是这五个孩子毕竟不是自家的,多少有些隔阂。 不过刘氏还是点头答应了,“行,就这样,五个都过继到侯府。月娥是你大夫人,带三个也是应该的,锦书年岁小些,又才进侯府,便带两个。” 杨月娥看着这五个孩子,尬笑了一眼:“那你们谁愿意跟我?” 谁料这五个孩子竟然都往俞锦书那儿凑。 俞锦书忙道:“不如抓阄吧!” 刘氏点头:“我看行。” 屋里的丫鬟连忙准备抓阄事宜,待五个纸团写好,五个孩子各自抓了一个。 分给俞锦书的是最小的才四岁的,还有一个六岁的。 杨月娥的分别是七岁,十岁,十二岁。 俞锦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年纪越小,可塑性越强。 她也不嫌弃小孩,反正在这侯府,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也不用她管,她只管安排他们学业便可。 可杨月娥是真心不喜欢孩子,不管是年纪小还是年纪大,她都觉得好烦。 到了午时,刘氏的院子摆了两桌,俞锦书与两个孩子坐一块,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那两孩子的母亲见孩子与俞锦书相处得好,也就放下心来。 饭过之后,都散了。 俞锦书将两个孩子安排栖子堂旁边的那个小院里居住。 祁洛霆除了对俞锦书热情似火,对别人都是性子冷清,在前院吃过午饭后立马回了栖子堂。 俞锦书回到栖子堂的卧房准备午歇时,见祁洛霆正在榻上躺着。 祁洛霆一袭红色中衣侧卧于榻,他眼眸轻闭,许是喝了点酒,俊美的面容微微泛着红,连着嘴唇也红了,这般安安静静的模样,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俞锦书在梳妆镜前卸了头上的珠钗,起身宽去衣裳,走到榻边,正寻思着如何才能在不惊醒祁洛霆的情况下进去里边睡,便被祁洛霆抓住了手。 “我走后,她们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不过我要了两个继子来。” “两个继子?” 俞锦书将过继了五个孩子的事情与祁洛霆说了。 第52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1 “这两个孩子你若喜欢便养着,往后他们若是调皮不好管教,就与我说,我自会安排他们离开。” 祁洛霆并未将收养继子的事情当一回事。 俞锦书猫儿似的“嗯”了一声,窝进了他的怀里。 方才小睡过一觉的祁洛霆此刻精神振奋,咬着俞锦书的耳朵说:“有件事情甚是奇怪。” 俞锦书问:“什么事?” 祁洛霆唇角弯起笑意,“与你欢好,似乎上了瘾,时时刻刻都想着要。” 俞锦书听他这句话,笑得直打颤,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他:“你这是憋太久了,一发不可收拾。” 祁洛霆被她绝美又可爱的笑容给打动,腹底一热,双臂将她圈紧,又咬着她的耳朵问:“那你累不累?” 俞锦书知道他在求欢,只装不明白:“什么意思?” 祁洛霆低声道:“你若不累,我想再一回。” 俞锦书昨夜的确被折腾得很累,但她早起后在系统买了气血丹吃,还喂了一颗给祁洛霆,且行事过后又用系统里的修复液洗了一遍身体,这让她立马便恢复如初。 “那便……再一回吧!” 祁洛霆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开启欢好进行时…… 事后,俩人抱在一起睡了足足一个时辰,等他们醒来,又一番穿戴梳洗,出得门来,便见香巧侯在门口。 “侯爷,小姐,前院那边说是有客人来。” 祁洛霆问:“是谁?” 香巧道:“是……”她看了一眼俞锦书,不太敢说。 俞锦书道:“香巧,是谁来了,直说无妨。” 香巧道:“是祁三爷。” 俞锦书微蹙秀眉,祁三爷,也就是她的前任祁佑煊,那日大婚,若不是南宫月璃扮成妆娘进将军府行凶,差点就要嫁给他。 祁洛霆当然知道俞锦书与祁佑煊的关系。 他神情淡淡,牵着俞锦书的手:“走,我们一起去见见他。” 祁佑煊自从那日去将军府接亲,看到俞锦书被南宫月璃划伤了脸后,就离开了京城逃避。 他担心将军府会后悔,又要让他娶俞锦书。 这不,他今儿一早才回家,便听说堂兄泰宁侯祁洛霆娶了俞锦书。 一个破了相的女人,且还是被他抛弃的女人,祁洛霆是脑子犯了什么残,竟然还要娶? 祁佑煊十分想不通,便借着堂兄弟这层关系,带着贺礼登门造访。 顺便也是想羞辱祁洛霆。 祁洛霆不仅是泰宁侯,还有南疆战神的名号,除了不举方面让人唏嘘,别的方面都被人称赞。 祁佑煊一直不服这位堂兄,凭什么祁洛霆样样都比他优秀? 没想到不举的祁洛霆娶了他抛弃的女人,听说祁洛霆还十分重视俞锦书,婚礼都是亲力亲为,聘礼都加多了整整一倍。 还有,祁洛霆不举,那俞锦书岂不是要跟杨月娥一样守活寡。 不过俞锦书都破了相,能嫁人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着能让男人天天与她翻云覆雨吗?岂不是半夜里要被她脸上的那道疤给吓死。 祁佑煊正想着待会要如何来羞辱他们一番,便见祁洛霆牵着他的新娘走进了厅堂。 “她是……” 祁佑煊看着俞锦书,眼睛都瞪直了。 这分明就不是俞锦书。 不,这分明就是俞锦书。 祁佑煊重重地晃了晃脑袋。 这位美到快要亮瞎眼的仙女,到底是不是俞锦书? 祁洛霆看着堂弟祁佑煊这张表情不停变化的吃惊脸,道:“这是你的嫂嫂,俞锦书。” 祁佑煊眼珠子瞪得老圆:“锦书,你,你的脸不是被南宫月璃给划伤了吗?” 祁洛霆眸色一沉,语气不快:“堂弟,你应该唤她一声嫂嫂。” 祁佑煊看着俞锦书绝美得无与伦比的脸,脸上还带着些红潮,像是才被滋润过一般。 他简直不敢相信,但还是恭敬地唤了一声:“嫂嫂。” 俞锦书朝祁佑煊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我的脸的确是被南宫月璃划了一刀,不过已经被医治好了。” 祁佑煊心中暗道:这哪是只医治好了脸上的伤,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似的,无论是身段,还是肌肤神韵,都与先前大不一样。 他心中开始懊悔,早知道俞锦书脸上的疤会好,早知道她会变得这样美,他肯定不退婚。 如果不退婚,这样的美人早就属于他的了,又如何能轮到祁洛霆。 难怪祁洛霆会如此重视俞锦书,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听说堂弟一个月前急匆匆地出去游山玩水了?” 祁洛霆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带着满满的讥讽。 祁佑煊的脸色有点难看:“堂兄,我又哪里是为了逃婚,我不过是有点事情离开了京城一段时间。今早到家,听到你又新娶了夫人,便赶过来给你送贺礼。只是没想到你的夫人是我的未婚妻。” 祁洛霆冷道:“又如何能说我娶的夫人是你的未婚妻?分明你与锦书已退婚,你们没有了任何关系。说起这事,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与锦书退婚,我还不知世上会有如此妙人。” 他看向俞锦书,眼神里是满满的宠溺。 俞锦书与他对视,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般将头倚在他身上。 祁佑煊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竟然与祁洛霆如此亲密,一时头脑发热,实难忍住,上前意欲去拉俞锦书的手。 祁洛霆知道这位堂弟的德性,早有防备,待祁佑煊近到身前,猛然提脚一踹,将祁佑煊踹得仰倒在地。 祁佑煊捂着被踹得像是要炸裂的胸口,拧着眉头问:“堂兄,你,你为何要踹我?” 祁洛霆冷道:“你方才对你嫂嫂不敬,自然是要踹你了。” 他盯着厅里的贺礼,冷眼看着祁佑煊,“带着你的东西滚,往后再不准你踏进泰宁侯府半步。” 说罢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出厅堂,去了后院。 两位护院走到祁佑煊身边,“三爷,我家侯爷让你带着东西离开侯府,请吧!” 祁佑煊捂着胸口起身,让随从拿着贺礼走出前院厅堂。 在经过前院花园时,一道靓影走了过来。 祁佑煊看着面前的姑娘:“月琴。” 南宫月琴朝祁佑煊福身:“三爷。” “月琴,你怎么在泰宁侯府?” “三爷,那日姐姐为你而死,我在家中正好碰上侯爷来找姐姐。” “祁洛霆找你姐姐作甚?” 南宫月琴沉眸:“想必那会儿,侯爷是爱我姐姐的。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他在河里救了溺水的俞锦书,便爱上了俞锦书,将我姐姐给忘记了。” 祁佑煊冷道:“竟有这事?” 南宫月琴低声道:“三爷是不是想夺回俞锦书?” 第53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2 祁佑煊听着这句话,眼里闪过一道光,问:“你有办法?” 南宫月琴:“我爱侯爷,你爱俞锦书,你我可以联手将他们分开。” 俩人窝在僻静处,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各自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只纯白可爱的小猫咪就在他们说话的那处,将他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白回到栖子堂时,它的主子俞锦书还与祁洛霆抱在一起卿卿我我,难舍难分。 “喵喵喵……” 俞锦书能听得懂小白的猫语,小白在嘲笑她,说她好男色,见侯爷长得帅,跟个粘人精一样。 分明是祁洛霆好她这一口,不舍得离开她好不好! 俞锦书嘟着嘴瞪着小白,一脸的不服气。 “喵……”小白的意思,是有话要与她说。 “侯爷,我想给少华和鸿志请个好些的老师来教导他们的功课。”俞锦书想支开祁洛霆。 “嗯,我认得一位大儒,倒是可以请过来。” “那现在就去请。” “行,我去书房写拜帖。” 祁洛霆离开栖子堂,去了他的书房。 小白等祁洛霆一走,便窜进了俞锦书的怀里,开始“喵喵喵”地说了起来。 原来南宫月琴要联合祁佑煊拆散她和祁洛霆。 祁佑煊之所以会回京城,是因为三日后是他父亲的六十寿辰。 两日后,杨月娥趁着祁洛霆外出,带着丫鬟到了栖子堂。 俞锦书坐在厅里,请了杨月娥上座。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美丽无比的脸上,气色十分红润,似乎比新婚那日更美了几分。 女子与男子欢好,会被滋润得气色更好一些。 杨月娥虽没有过男女之事,但她时常寂寞难耐,便会搜罗一些相关的话本来看,因此懂得的东西并不少。 看这样子,祁洛霆是很有些能耐的。 只可惜,祁洛霆只滋润俞锦书,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杨月娥将愤怒埋藏在心底,面上挤出笑容来:“妹妹,明日二叔六十大寿,二叔下了帖子,让侯府两位夫人都去,你今日做一些准备,明儿一早我们便一道过去。” 俞锦书点头应下:“好,辛苦姐姐跑来一趟。” 杨月娥笑道:“妹妹无事就该去我院里坐坐,君知妹妹和月琴姑娘就常在我院里坐。” 俞锦书浅浅一笑:“好,有空我就过去姐姐院里坐。” 杨月娥眼睛在这厅里转了一圈,见到属于祁洛霆的几样物件,心伤得很。 俞锦书将杨月娥送出了院门,看着杨月娥走了,小白悄然跟在了杨月娥后边。 杨月娥的院子里,南宫月琴和周君知都等在花园子里嗑瓜子。 南宫月琴见杨月娥回来,立马迎了上去,急急问道:“姐姐来了,怎么样?俞锦书答应明日去参加寿宴了吗?” 杨月娥点头:“答应了。” 南宫月琴松下一口气后,哼笑了一声:“哼,看俞锦书还能得意到几时,侯爷本该就是姐姐你的。”她一脸巴结地看着杨月娥。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先把俞锦书给扳倒了,再来扳倒杨月娥。 侯爷迟早是她南宫月琴的。 杨月娥其实是瞧不上南宫月琴的,因为南宫月琴是罪臣之女,连着姐姐也是杀人未遂后死于非命。 也不知道南宫月琴的嘴巴为何会这样甜,就这样的身份,别人都会避之不及,可她竟然能哄得婆婆将她留在侯府。 前日南宫月琴来寻她,说出想助她得到祁洛霆,她这才对南宫月琴有了好感。 次日一早,侯府各院主子都在做着出府的准备。 俞锦书几乎不用涂脂沫粉,只用了滋润肌肤的护肤霜,再穿了一身得体大方的衣裙,头发用以珠翠稍加点缀。 祁洛霆带着她到前院时,老夫人刘氏,大夫人杨氏,还有干妹妹周君知,都已经到了。 刘氏见儿子与俞锦书这般恩爱,为了让杨月娥心里平衡,便朝俞锦书嗔道:“今日这样的大事,竟也起得这样晚。” 不待俞锦书解释,祁洛霆便帮她说起话来:“母亲,您别责怪锦书,昨夜我们睡得晚了些,今儿便起得晚。” 昨夜睡得晚! 不用想都明白为何会睡得晚,自然是床弟之欢闹得有些晚了,这才没法早起。 刘氏觉得这是好事,过去她常为儿子不举无嗣而长吁短叹,现在能与女子有床弟之欢,便说明儿子是个正常的,将来也可能会有子嗣。 可她又气儿子专宠俞锦书,不能将宠爱分些给杨月娥。 “洛霆,你这般虽是好,但也得悠着些,可不能把身子骨熬坏了。还有,平日里也不能只待在锦书屋里,也得去月娥屋里住一住。” 杨月娥低下了头,心里在期待着祁洛霆会说“好”,可祁洛霆依旧没看她一眼,只拥着俞锦书,朝着马车那方走去。 俞锦书坐进马车,掀开窗布看到到杨月娥阴沉的脸,刘氏还在一旁低声安慰。 “侯爷,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了啊!” 一旁的祁洛霆转脸看着她,不明白:“我如何将你往火坑里推了?” 俞锦书放下帘子,看着祁洛霆:“你这般宠我,却不顾及月娥姐姐的感受,岂不是让我在府里难做人。” 祁洛霆从来没有想过宅门女人间的这些小心思,“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尽快想办法让杨月娥与我和离,从此侯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 俞锦书听着这话,连忙压着声音说:“侯爷,可别让人听到,不然别人以为是我让你这样做的。” 祁洛霆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祁佑煊的宅邸离侯府不算很远,只隔着五条街,这几条街都是官户人家或是世家大族的宅院,街上人并不多,马车很快便到了。 祁洛霆的二叔祁福星,也就是祁佑煊的父亲,年轻时当过二品大官,后来得罪了皇上,被贬去了外地,在外地又遭当地人欺负,索性辞了官,在京城经营着几家大酒楼,生意还不错。 祁佑煊凭着侯府的关系,在大理寺混了个左寺丞的五品官职。 二叔祁福星在门前迎了泰宁侯府一家人进了宅门。 按着规矩,男宾在前院,女宾在后院。 俞锦书跟随刘氏和杨月娥去了后院看戏,一路来,她收获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由于太过美丽,她甚至听到有人骂她狐狸精。 俞锦书懒得理会,她只想在这里混点吃混点喝,再看两场好戏,吃过午宴后就回侯府。 至于他们的算计,怕是很快就要开场了。 第54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3 戏台上演的是《西厢记》,台下坐的夫人太太小姐们个个眼珠子都在戏台上,情绪都随着剧情在波动。 唯独杨月娥和周君知,虽然是装着在看戏,眼珠子却时不时地落在俞锦书身上。 俞锦书坐在杨月娥和周君知的中间,她也装作在看戏,且是非常专注的样子。 三人前边的桌案上摆着茶果点心。 俞锦书吃着糕点喝着茶,看着戏台上的戏码,很是惬意。 可没过一会,她便觉得头有点沉沉的,扶额欲起身。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杨月娥连忙询问,周君知也在旁边关心着她。 俞锦书心道她们的反应可真够快的。 她说:“我头好晕,好累,想找个地方躺一会儿。” 杨月娥欲起身。 周君知对杨月娥说:“姐姐,你在这里坐着,我带二姐姐去找地方歇息一会。” 杨月娥坐了下来,看着周君知扶着俞锦书离开。 香巧被支开了,周君知带着俞锦书离开花厅,去了离这里不算远的一间院子。 由于今日客人都在前院和后院花厅,内院几乎没人。 这间院子门虚掩着,周君知扶着俞锦书进去后,便见祁佑煊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终于来了。” 祁佑煊看着眼睛都闭起的俞锦书,一脸色眯眯的模样,正要扶住俞锦书,突然一只白猫窜了过来,猫身上带着香粉,没入祁佑煊和周君知的鼻间。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看着祁佑煊和周君知双眼迷离,一副情欲满满的模样,笑了。 “小白,我们走。” 祁佑煊脑子不清醒,本还想捉住俞锦书,却扑了个空,转眼,周君知一脸媚笑地朝他靠近。 小白身上的香粉是俞锦书在系统里买的媚药,比一般的媚药可要厉害许多。 而俞锦书之所以假装头晕,是因为她喝的茶里被周君知下了令人昏睡的药。 且这药的药性特别毒,若是吃下,不仅会令她昏睡,还会让她的智商只有三五岁。 若她晕了,被祁佑煊给睡了,就算醒来她也会因为失智而没法说清真相,届时也只能由着祁佑煊去编排。 他们可真够坏的! 不过俞锦书不怕,因为她有系统的解毒丹,再剧烈的毒,解毒丹都可以解。 俞锦书将院门给关了,任由祁佑煊和周君知在这小院里闹,最好声音闹大些,不用进院门便能听见。 小白很开心,“喵喵喵”地叫着,那声音,显然就是猫儿喊春。 “小白,你可真够刻薄的,是在嘲讽他们吗?哈哈哈……” 俞锦书也很开心。 她本来只想当一条咸鱼,能在侯府有吃有喝,还能靠着祁洛霆这个帅哥完成生子任务就可以,可这些人非得算计她。 真是不作不死啊! 俞锦书去了花厅后,板板正正地坐在了杨月娥的身边。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一脸诧异,眼神中还带着些惊慌,“妹,妹妹,君知呢?” 俞锦书笑着摇头。 她屁股一挪,坐去了婆婆刘氏那边。 刘氏正与这宅子的主母二婶聊得着戏上的角儿。 俞锦书凑到她们面前说:“母亲,二婶,方才我在鲸香院那边看到有贼人。” 二婶一听内院有贼,顿时吓住了,连忙起身吩咐丫鬟去喊护院,还让把老爷和老大老二老三他们都叫过去。 主母这边有动静,客人们自然都坐不住了,纷纷跟着主母和刘氏一起去了鲸香院。 还没有走到鲸香院,众人便听到一阵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主母恼了:“是谁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我三儿的院子里闹这等丑事。” 这时护院来了,二叔和他的大儿二儿都来了。 天啦!这声音叫得如此欢快,毫无顾忌,也真是胆大包天了。 二叔祁福星气得胡子都炸开了。 今日可是他的六十寿辰,来做客的都是京城的官户人家和世家大族。 没想到有人胆敢在这一日,在他的府邸,干这种丑事。 他大吼一声:“破门。” 就这样的声响,都没将里边疯狂的人给震慑住,依然我行我素地叫唤着。 这院门在俞锦书出来后被小白拴了,小白飞檐走壁跑出来的。 这会儿俞锦书抱着小白在此看热闹。 身边的杨月娥满脸的不安。 轰地一声响,门被护院给踹开。 从院子里开始,男人的袍服,女人的衣裙,一直到卧房门前那双粉色的绣鞋,还有一只男人的长袜。 二叔带着两儿子走进院子里。 里边的动静竟然还没有停。 大儿子看着地上的袍服,满脸震惊:“父亲,这是老三的袍子。” 祁福星一脚勾起地上的袍服,仔细一看,的确是老三的。 外边杨月娥害羞,没进院门,但她已经猜到了,里边的女人是周君知。 院子里的祁福星火冒三丈,几步走到卧房门,对着卧房门便是一踢,门还没拴上,害得祁福星摔了进去。 祁家大儿二儿忙进屋去扶父亲,护院也上前来帮忙,却全部都看到了床榻上极为辣眼且无法描述的一幕…… 祁佑煊和周君知俩人疯了似的,竟还不停止。 祁福星刚被扶起来,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胸口一痛,眼珠子一瞪,便不省人事地昏倒在地了。 二儿与护院连忙将父亲抬了出去。 大儿气得朝着榻边几步走过去,抬脚便是一踢,将三弟祁佑煊一脚踢倒,再拔出一柄剑来,径直朝着周君知给刺了过去。 周君知被刺穿了肩膀,没刺中要害,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脑子醒了过来,她一手捂着伤口,再低头看着自己赤着的身体,还有满屋的男人,“啊”的一声惨叫,顾不得肩上的痛感,拉着被褥将自己裹住。 祁佑煊赤着身刚站了起来,便又被大哥一拳击中脸蛋,被打翻在地。 院子里,二叔祁福星仰躺在地上,祁洛霆正在按压他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 祁福星好歹是醒转了过来。 他一醒便哭着骂了起来:“逆子,逆子啊!” 俞锦书没进院子,她在院外与一帮妇人站在一起,只觉得瑟瑟发抖。 祁佑煊打算伙同杨月娥、周君知来陷害她,她只是想以牙还牙,没想到这事闹得比她想象的还要惨烈。 小白“喵喵喵”的叫声,叫得很欢乐。 二叔的寿宴还没等到开席,便散了。 可泰宁侯府的人都留了下来,因为周君知是泰宁侯府的人。 第55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4 “你父亲的寿宴差一点就成了丧宴,你这个逆子,今日府里这么多贵客,你为何会做出此等事情来?丢祁家的脸,丢你父亲的脸,你自己的前程怕是也得毁了。” 祁佑煊的母亲吴氏对祁佑煊大骂着。 祁福星被气得躺在床上起不来,送去了主院,请了大夫来看。 周君知还在卧房榻上用被褥裹着,她肩上被剑刺伤,到底是侯府的人,吴氏虽巴不得她死,但也担心她死在家里不好与侯府交待,便让杨月娥带了丫鬟进去给她肩上的伤作了简易处理。 杨月娥看着周君知肩上的血洞,只觉得头皮发麻,待丫鬟将周君知的伤口包扎好,她吩咐丫鬟们:“你们先出去,我与她有话要说。” 丫鬟们走了出去,这间卧房只有杨月娥和周君知。 杨月娥环望着屋里的凌乱,看着周君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君知疼得浑身颤抖,“感觉是被下了可以令人思春的药,却不知道是祁佑煊下的,还是俞锦书下的。” 杨月娥道:“为何这种药是下在你身上,而不是俞锦书身上?” 周君知痛苦摇头:“不知道。” 杨月娥沉眸:“我亲眼看着俞锦书吃了那碗茶,她当时说头晕,后来又十分精神地回到花厅,反而将你留在了这里。” 周君知想明白了,她咬牙切齿:“俞锦书太厉害了,我们算计她,反被她给算计了。” 杨月娥看着周君知惨白的脸色,低声道:“君知妹妹,我知道你跟何护卫好,如果今日你不将我供出来,我保证可以让何护卫安安全全地待在侯府。若你敢将我供出来,何护卫必死。” 周君知嫁给祁洛霆当妾室后,一直得不到祁洛霆宠爱,便与侯府的何护卫私通。 这事杨月娥知道,她很聪明,侯府的一些阴私事,她平时都不说,都等到必要的时候再说出来拿捏住对方。 周君知父母都死了,她一个孤女,心里能牵挂的应该就是何护卫了。 果然,周君知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杨月娥,眼神里带着慌张:“你知道我和何护卫?” 杨月娥神情严肃:“知道。” 周君知轻闭了下眼,再睁开眼时,对杨月娥说:“我不会供出你的,你一定不能伤害何护卫。” 杨月娥终于放下心来。 外边祁家主母吴氏和泰宁侯祁洛霆对祁佑煊的质问已经结束。 祁洛霆的随从阿佐从祁佑煊的袍服里找出一包药粉来,且让大夫证实了,这药粉是媚粉。 这媚粉祁佑煊本来是打算用在俞锦书身上的。 祁佑煊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为何这媚药还没使上,他和周君知倒是被媚住了? 且看俞锦书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美得跟个玉琢的神女雕像似的。 祁佑煊自然不敢说他本来的目标是泰宁侯府的二夫人俞锦书,因此也就不敢把南宫月琴和周君知给供出来,这事既然已经闹成这样,他也只能说是他给周君知用了媚药。 如此一来,周君知成了受害者,且她还被祁佑煊的大哥一剑刺伤。 祁洛霆冷道:“这事既然已经查明,那自然是要将祁佑煊送去府衙法办了,不然君知妹妹的清誉又当如何?” 吴氏一听祁洛霆要将三儿子送去府衙法办,立马急了,上前跪在祁洛霆的面前:“侯爷,佑煊再不济也是您的堂弟。今日他犯下这等恶事,不仅是毁了周君知的清誉,也毁了我们这个家,还有他自己,也算是有了报应了。既然周君知与佑煊有了夫妻之实,那便让佑煊娶了周君知,这事便算了结。” 刘氏也道:“都是亲戚,便不要过于计较了。今日这等丑事,不光是祁二叔家,我泰宁侯府也是名誉受损。若是再闹到府衙,这事便会越闹越大。” 祁洛霆其实并不想将此事闹到府衙,他就是想逼吴氏让祁佑煊娶周君知。 “既然二婶和母亲都如此说,那便将君知妹妹嫁给祁佑煊为妻。还有,君知妹妹就此留在二叔家吧!” 祁洛霆说罢,揽着俞锦书走出了院子,先行离开了祁府。 剩下的事情他连看都不想再看,更不想让祁佑煊和周君知污了俞锦书的眼。 杨月娥看着祁洛霆在外边也不给她一丁点面子,她可是大夫人,祁洛霆却只带俞锦书这个老二走,她气得发抖,站在院子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俞锦书跟随祁洛霆回到侯府不到一个时辰,刘氏带着杨月娥回来了,她们回来没有多久,祁二叔府上就来了人。 周君知悬梁了。 杨月娥知道这个消息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周君知没有供出她来,今晚她能睡得着了。 俞锦书却只觉得唏嘘。 若是她没有系统,没有小白,那今日她在祁二叔府上又当如何? 周君知若是不与南宫月琴和杨月娥同流合污,便不会枉死。 杨月娥的院子里,南宫月琴被祁佑煊和周君知的事情给吓坏了。 南宫月琴道:“幸好周君知死了,不然我们都得惹上麻烦。” 杨月娥喝了一碗安神汤:“接下来安分些,这个俞锦书不简单,我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南宫月琴点头:“姐姐说的是,俞锦书很有些手段,她一定得死,要让她给君知姐姐偿命。” 杨月娥没说话,让俞锦书给周君知偿不偿命她不计较,但她一定要让俞锦书死。 周君知死后,俞锦书在侯府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白日里她去书房看看少华和鸿志两位继子的学业,她还请了府里武功最好的护卫来教他们练武,又时常让厨房做些长身体的食物给他们吃。 少华和鸿志都觉得他们的母亲特别好。 相比他们,杨月娥的三位继子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杨月娥虽然不喜欢这三位继子,但为了她贤妇的人设,还是很用心地为他们请了老师。 可这三个年岁都大了,又都是在家里被惯坏了的,十分难以管教。 杨月娥时常听着老师的抱怨,便经常训他们三个。 孩子大了,记仇不记恩,他们都不喜欢杨月娥。 后来,杨月娥便也不想再去管他们了,任由他们玩闹,不务正业。 这夜祁洛霆早早便到了栖子堂。 俞锦书刚刚从浴房出来,浑身带着水汽,湿发衬着她粉白绝美的脸蛋,勾得祁洛霆气血翻涌。 祁洛霆让俞锦书躺在贵妃椅上,接过香巧递来的干布巾,温柔地帮她擦着湿发。 香巧不敢打扰这对神仙眷侣,默默地退了下去,将门关好。 第56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5 这夜,俞锦书在考虑要不要用生子丹。 先前一直没用,是因为她刚进侯府,对侯府不了解,担心过早怀孩子会没有精力对付侯府里居心不良的人,因此她用的都是避孕丹。 要说现在用生子丹也不是时候,因为杨月娥和南宫月琴还在计划着要谋害她。 祁洛霆搁下擦头发的布巾,将俞锦书从贵妃椅上抱了下来。 俞锦书双臂勾着祁洛霆的脖子,唇角微微含笑,柔声道:“侯爷,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祁洛霆将她搁在榻上,刮了下她挺直的琼鼻,笑道:“当然想,你想给我生吗?” 她若想,那是再好不过。 她若不想,他不会勉强。 子嗣固然重要,但锦书于他来说,更加重要。 祁洛霆很是熟练地挑开了锦书腰旁的系带,露出绣着葫芦的桔色肚兜来。 俞锦书肌肤很白,却也不是寡白,很润很水的色泽,桔色衬着这样的白,更是诱人万分。 “侯爷,你喜欢女孩吗?” 祁洛霆笑了,笑得温柔,“若你给我生的是女孩,一定要长得像你。” 俞锦书笑道:“女孩像你一定也会好看。” 祁洛霆侧身躺在了俞锦书身边,一脸憧憬,“那便一半像你,一半像我。” 俞锦书听着他这话,看着他期待的表情,她还是决定吃生子丹。 不过这会儿没法去系统买生丹,等明晚吧! 祁洛霆手上的动作不停,撩得俞锦书有了感觉,这厮越发地像个情场老手了。 一夜欢愉…… 次日俞锦书醒来的时候,祁洛霆已经离开了。 近来南疆又有了动静,祁洛霆开始忙了起来。 昨夜他说,或许会去南疆打仗。 洗漱梳妆后,俞锦书前往刘氏院里问安。 进去时,南宫月琴正在与刘氏说笑话,逗得刘氏很是开心。 刘氏常说,她就是喜欢南宫月琴可爱又单纯,这才将南宫月琴留在身边。 俞锦书却想着,南宫月琴单纯吗? 上回祁二叔家的事便是南宫月琴主导,可以说周君知是被南宫月琴给害死的。 “锦书姐姐,你来了啊!”南宫月琴穿着一身粉裙,嫩嫩的,一脸无害的模样,显得可爱又纯情。 俞锦书朝南宫月琴笑了笑,又朝刘氏问安,再与杨月娥问好。 刘氏请了俞锦书坐下,又笑着说:“昨儿个门前来了个算命道士,说侯府将又有喜事,门房报了过来,我便将那道士请进了门。” 她转脸看了南宫月琴一眼,又说,“那道士见到月琴,便说她是我前世的女儿。这话说得真是有些意思,难怪我与月琴如此投缘呢!见着她就喜欢得不行。道士又要了月琴的八字,说她是福命之人,还有子孙缘,我便想着让月琴嫁给洛霆为贵妾,好让她为侯府绵延子嗣。” 杨月娥连忙附和:“母亲,既然如此,那便早早将这事操持起来,好早些让月琴为侯府生个一儿半女。” 南宫月琴一脸羞笑地低着头。 刘氏点头:“是得早些操持起来,月娥,你是家中主母,这事便交由你来办。道士还说了个日子,就在七日之后。” 杨月娥点头应下。 俞锦书看着她们这一唱一和,心道这道士想必是南宫月琴请进侯府来演戏的吧! 杨月娥这样的心计,是想将南宫月琴纳进侯门,再联合一起来对付她。 刘氏天天待在大宅门,没见过江湖险恶,被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利用,真是可叹可悲啊! 不过没关系,她倒也想知道,南宫月琴有没有本事勾搭上祁洛霆,怀上孩子。 祁洛霆傍晚回府,先去了母亲那边。 刘氏将昨日道士的话说了一遍,“纳月琴为贵妾,这事你可不能反对。” 祁洛霆气道:“母亲,先前那八位妾室我都不要了,您还给我纳妾,我不会要的。” 刘氏早料到儿子会这样说,她语气严历了几分:“洛霆,你都二十七岁了,至今没有子嗣,侯门无世子,这爵位将无人继承,你这是要让侯府断后吗?” 祁洛霆道:“不是有锦书吗?有她为侯府生子嗣便可。” 刘氏道:“可俞锦书到侯府来了近三个月了,却没有一丁点动静,怕是她光有一副好皮囊,却没个好身子,反而吸干了你的精气,要了你的命。” 她说着后面这话时,目光中露出一丝凶狠。 早上俞锦书在,她没与俞锦书说那道士还说了一段话。 那道士说侯府有千年狐妖,十分厉害,已经缠住了侯爷,若是不把这狐妖给杀了,怕是侯爷被精尽而亡。 刘氏昨夜里吓得一夜没睡,今早上俞锦书来请安,她担心打草惊狐,便装做往常一样,对俞锦书十分客气。 可暗地里,她在与杨月娥和南宫月琴一起商量着要如何除了俞锦书这只千年狐妖。 祁洛霆听着这话,大声道:“母亲,这简直荒唐。锦书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是狐妖?我看母亲是被那道士给妖惑住了。” 刘氏据理力争,站起身来,语气严肃:“洛霆,你就想想你为何会无故在河里遇上俞锦书?我今日派人去打听过了,俞锦书以前并没有这样美丽,是遇上你之后才变美的,她不是狐妖,又怎会有如此手段?” “荒唐。”祁洛霆不想与母亲辩解,“母亲,那道士一定是来骗钱的,你可不能信他。” 刘氏却说:“你说错了,那道士一文钱都没要便走了。” 祁洛霆说不过母亲,愤然离去。 他出门后便吩咐阿佐:“去查查昨日来的那位道士。” 阿佐拱手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祁洛霆被母亲要纳南宫月琴为贵妾一事闹得心烦,再加上母亲非说俞锦书是狐妖,这更让他窝心。 栖子堂,“喵”地一声,小白从外回来,窜进了俞锦书怀里。 小白将刘氏说的话与俞锦书说了。 俞锦书大吃一惊:“南宫月琴好生厉害,竟然让道士污蔑我是千年狐妖。” 但转念一想,她又笑了,“我自带生子系统,可比千年狐妖厉害多了。” 第57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6 祁洛霆到栖子堂时,极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快。 那臭道士竟然敢说锦书是千年狐妖,等阿佐抓了了那臭道士来,看不给他抽筋扒皮。 卧房内,俞锦书穿着单薄,正在灯架下看书。 祁洛霆看到她的那一刻,便觉得心中的郁气全都一扫而光。 俞锦书已经准备好了生子丹,她想一次性给祁洛霆生个三胞胎,两子一女。 今夜,祁洛霆需要贡献种子。 俞锦书穿着白色的纱裙,袖边和裙边各绣着几朵略带粉色的白莲,万千青丝仅一支白簪,清雅素静,赏心悦目。 祁洛霆的心似化了一般,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 “锦书,过些日我将前往南疆,可我不放心你。” 方才听到母亲那番话,看到母亲眼中的狠冽,他有些担心母亲会对她动手。 俞锦书对祁洛霆将要前往南疆一事早就有心理准备,正因为如此她才打算暂不管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先怀上孩子再说。 “你安心前往南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会在侯府等你回来。” “不,我去南疆,你就回将军府住一段时日。” 俞锦书听着祁洛霆的话,心中格外感动,妩媚一笑,转移话题:“侯爷,我想给你生孩子。” 祁洛霆也笑了,面色带着情欲,将她打横一抱,去了榻上。 俞锦书将生子丹放进了嘴里。 “这是什么?” “这种药丸吃了可以调理我的身体,让我更容易受孕。” 俞锦书从枕下拿出一个小药瓶,从药瓶里拿出一颗药丸喂进祁洛霆嘴里,“你吃了这个,也会容易让我受孕。” 祁洛霆吃着香甜得如同糖果一样的药丸,好奇:“这也是偏方?” 俞锦书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放心吃,吃了保管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会健健康康的。” 祁洛霆吃下药丸,看着枕上绝美的人儿,眼神中多了一种对子嗣的期待,埋首吻上,嘴里的香甜浸入她的唇齿,一场交融缓缓开始。 这夜之后,祁洛霆便去了郊外军营,数日未曾回家。 刘氏特意与祁洛霆交待过,一定要与南宫月琴完婚洞房后才能去南疆,好让南宫月琴怀上子嗣。 这几日侯府在为南宫月琴的婚事做准备,她已经没有了娘家,便也没有什么迎亲的仪式,只在府里布置间院子,让她住下去,再做些婚嫁的准备便可。 南宫月琴乖顺,刘氏安排的任何事情她都觉着十分满意。 杨月娥为表大方,还特意给了十抬嫁妆南宫月琴。 俞锦书自然也不好落人口实,也从库房拿了十抬来。 不比杨月娥多,也不比杨月娥少,如此倒也得体。 南宫月琴的父亲以前是高官,原本是给她预备了上百抬嫁妆的,只可惜后来父亲被斩,家里的财产都被抄没了。 还好皇上特赦了家中女眷,没让她和姐姐充当官妓,已经算是隆恩。 可最终姐姐还是死了,死得那样不值,那样惨。 南宫月琴想着自己堂堂嫡小姐,落到如此境地,她定要重塑命运,先入侯府,巴结侯老夫人,再为妾,最后,她一定要成为侯夫人。 “姐姐,你当年可太傻了,没有先认识祁洛霆,而是先认识了祁佑煊这个负心汉。不过姐姐你也算是成全了妹妹我,让我有机会进入侯府,成为祁洛霆的女人。” 南宫月琴看着天上的明月,对着天空自言自语着,她脸上是幸福又期待的表情。 很快便到了南宫月琴嫁给祁洛霆当贵妾的这一日。 可祁洛霆天未亮未从栖子堂出了门,直接去了军营。 本来是可以明日再动身前往南疆的,但祁洛霆打算就在这日走,且他并未与母亲说,只留了一封信,让门房等午时再交给母亲。 午时,军队已经走出几十里路了。 刘氏看到儿子的信后,气得将信给撕了个粉碎。 “不与月琴同房,竟然还要让俞锦书回将军府。” 杨月娥其实早就猜到了,祁洛霆只爱俞锦书,极有可能不会留下来与南宫月琴同房。 “母亲,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杨月娥心情格外好。 祁洛霆如果今晚与南宫月琴同了房,那便说明她在祁洛霆心里什么都不是,还不如一个罪臣之女。 “月娥,我们去栖子堂,我不准俞锦书这只千年狐妖离开将军府,我一定要趁着洛霆不在……”刘氏眸色一厉,“杀了她。她不是人,是妖,若是留在我儿身边,总有一天会将我儿的精气给吸干。” 杨月娥面上难掩兴奋,有婆婆出手,不怕俞锦书不死。 小白悠闲地趴在柜子底下听了一阵,起身出门回了栖子堂。 俞锦书听小白将刘氏的话说了,她道:“我本就没想回将军府。”若是夫君一离开京城,她就回将军府,定是让外人说她不孝敬婆婆,且父母也会很担心她,以为她在侯府与婆婆和杨月娥没法相处。 小白有点着急,“喵喵喵”叫了几声,意思是刘氏要杀她,怎么办? 俞锦书道:“不怕,我们见招拆招。还有……” 她看向香巧,“今日起,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我们一概不吃,自己想办法做点简单的吃。” 在这深宅大院里,最简单的杀人手段就是下毒,她得提防着饮食这一块。 很快刘氏和杨月娥便来了栖子堂。 俞锦书朝刘氏福身:“母亲。” 刘氏看着美丽无比的俞锦书,想着她是一只千年狐妖,心里难免有点怵得慌,因此她佯装成非常慈祥的模样,笑着说:“锦书,洛霆留下书信说你要回将军府?” 俞锦书道:“母亲,是近日我胃口不好,时常要呕吐,侯爷便让我回娘家,吃吃娘家的饭菜,看会不会好一些。” 她很肯定自己怀孕了,但还得过些日子才能验得出来。 刘氏听着这话,心想着俞锦书不会是怀有身孕了吧?可俞锦书是千年狐妖,若她生下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半人半妖? 俞锦书又道:“母亲,我不用回将军府,打算就在侯府待着等侯爷打胜仗回来。” 刘氏心情复杂,以前她做梦都想着儿子能有个一儿半女,可如今俞锦书极有可能怀有身孕,她却害怕了。 第58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7 “行,锦书,你就在侯府待着,若是身子不舒服,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脉。”刘氏想证实俞锦书是不是真的怀了孕。 “母亲,我打算缓几日再看脉。”俞锦书说着抚起了肚子。 刘氏看着俞锦书这动作,看来俞锦书也怀疑自己是怀孕了,只不过要缓几日再看会准一些。 杨月娥虽没有生过孩子,但她的几个嫂嫂便是如此,婚后没多久便呕吐不喜饮食,后来大夫来诊脉便是怀孕。 不过看婆婆这脸色,估计就算俞锦书怀了孕,婆婆也不想将这“半人半妖”的孩子留下。 刘氏不敢在栖子堂久留,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带着杨月娥走了。 南宫月琴的小院里,她刚刚知道了侯爷出兵前往南疆之事,正趴在桌案上大哭。 “侯爷为什么偏偏在这一日去南疆?难道就不能先与我圆房了再去吗?” 丫鬟在旁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递帕子来给她擦眼泪。 南宫月琴将帕子都哭得能捏出一把水来,这才歇下来,抬起袖子擦了脸上了泪水后,又后悔弄污了这一身嫁衣。 这嫁衣虽不是正妻才穿的大红绣金嫁衣,可也是她这几日精心准备的。 “你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脸。” 丫鬟连忙去了,不一会打了盆水来。 南宫月琴洗了脸,重新上了妆,又与丫鬟说,让去请杨月娥来。 杨月娥来了,将俞锦书极有可能怀孕一事说给了南宫月琴听。 南宫月琴坐在新房的桌案边,冷冷道:“侯爷这一去南疆,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年才能回来,我一定要让俞锦书在侯爷回来之前死。” 杨月娥巴不得呢!她笑着将一个药瓶放在桌上:“这是慢性毒药,若是给俞锦书服用,三个月后她必死。” 死得太快定会遭人怀疑,服用了此药身体开始变差,便可以对外人说俞锦书恩念侯爷成疾,茶饭不思,等不到侯爷回来就死了。 南宫月琴拿着这药瓶,点头:“我知道了。” 她时常会去大厨房给刘氏做一些好吃的哄得刘氏开心,便能接触到俞锦书的饭菜。 栖子堂,阿佐从外边回来,他这几日在查那道士之事。 “二夫人,那道士死了,是被人杀死后丢弃在水沟里。” 俞锦书抚着怀里的小白,一脸淡然:“想必是被人杀人灭口了。” 能将道士杀人灭口的还能有谁?自然是南宫月琴了。 南宫月琴靠着这道士蛊惑刘氏,说俞锦书是千年狐妖,而她是刘氏前世的女儿,这世来报恩的,还说她有子孙福,这些都是让刘氏将她嫁给祁洛霆。 阿佐道:“卑职也怀疑是被杀人灭口。”若是被杀人灭口,那二夫人是千年狐妖一事定然是假,且杀害道士的凶手指不定就在侯府之内。 就算不是亲自杀害道士,那也极有可能是买凶杀人。 俞锦书不说是南宫月琴,可阿佐也能猜得到,凶手是南宫月琴或者是杨月娥。 “阿佐,你赶紧骑快马找侯爷,一定要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他,让他平安回来。” “二夫人,侯爷说了让卑职在您身边保护您。” 俞锦书指着外边的几位新来的丫鬟:“侯爷不是给我找了几位女护卫吗?她们能保护我,你不用担心。赶紧去追随侯爷吧!” 女人之间的斗争,向来都不会放在明面上的,不会像男人那样打打杀杀,光是有武功并没有什么用。 阿佐也很担心侯爷,他朝俞锦书拱手:“那卑职走了,二夫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俞锦书一挥手:“去吧!” 阿佐走了。 俞锦书让香巧出去帮她看着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小白,我们得想个计谋,让刘氏知道千年狐妖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喵……” 阿佐骑快马很快就在官道追了上祁洛霆。 “锦书让你来你就来了?” “侯爷,您不是说让我在侯府听二夫人的吗?”阿佐一脸无辜。 祁洛霆恼怒道:“那道士死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锦书身边危险重重。你马上回去。” 阿佐拱手:“是。”掉转马头便要走。 “等等。”祁洛霆又喊住了他,“既然你出来了,便暗中保护,不要在侯府露面。” 阿佐:“是,侯爷请放心,卑职一定会让二夫人平平安安。” 祁洛霆相信阿佐,阿佐的武功仅在他之下,又吩咐:“若有状况,便飞鸽传书。” 阿佐应下后走了。 侯府栖子堂。 俞锦书让香巧在不显眼的地方设了个小厨房,平日里让会武功的女护卫去外边偷偷采买一些青蔬和鱼肉之类倒也不是问题。 其实系统里也有非常健康的食物可以吃,但身边人太多,总是从系统里买食物来吃,会引人怀疑。 次日一早,俞锦书便在早饭里用系统里买来的试纸识别出了慢性毒药。 这毒药放在了燕窝汤里,她将试纸放在系统。 系统的机械音很快便有了答复:【宿主,这种毒药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若是服下它,可以让你身体变得虚弱,若是每日都服用,三个月左右便会气绝而亡。】 阿佐昨日回到栖子堂后,见香巧在小厨房给二夫人做膳食,料想二夫人定是担心府里有人要毒害她。 为了证实府里是否真的有人要毒害二夫人,阿佐今儿卯时不到便守在了大厨房的梁上。 果真,阿佐看到了南宫月琴将一个药瓶里的药粉倒进了一碗燕窝汤里。 后来栖子堂的丫鬟来了,将这碗燕窝汤拿走。 阿佐本来想制止的,但他觉得二夫人这样聪明,想看看二夫人是不是能知道这碗汤有毒,于是暗中跟随到栖子堂,却见二夫人拿着一张奇奇怪怪的小纸片在汤里放着。 那小纸片竟然就变了颜色,他又听二夫人自言自语说着些奇怪的话,隔得有点距离他也听不到。 总而言之,二夫人并未喝下这碗燕窝汤,香巧在小厨房做了一碗牛肉面给二夫人吃,阿佐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南宫月琴给二夫人下毒这桩事情,一定要让侯爷知道。 只是侯爷要去打仗,若是说了,岂不是让侯爷分心。 万一战败,那侯爷命将不保。 第59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8 阿佐决定暂不将栖子堂的事情往侯爷那边报,万一栖子堂真出了事,到时侯爷要责罚,哪怕是打死他,他都认了。 总而言之,一定不能让侯爷在战事上分心。 俞锦书的一日三顿都会去大厨房拿,但拿回来后就倒了。 缓了几日,俞锦书真的有反应了,呕吐、吃不下饭,她知道这是孕初期的反应。 这日早上,俞锦书拖着“虚弱的病体”到刘氏那边请安,当着刘氏的面干呕了几下。 刘氏立马让丫鬟去请了大夫来把脉。 大夫把脉足足一刻多钟,两只手腕都捏过脉。 刘氏问:“大夫,她脉像如何?” 大夫笑着起身,对刘氏躬身一拜:“恭喜老夫人!二夫人这是喜脉,二夫人有喜了。” 刘氏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有很吃惊,她干笑了一声,吩咐身边的嬷嬷:“给大夫拿赏钱。” 等大夫拿了赏钱走,俞锦书看着刘氏复杂的表情,知道刘氏不会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这几日我总觉得身子很虚,难受得紧。” 刘氏道:“那你这几日就在栖子堂养着,不用特意过来请安了。”她知道南宫月琴在给俞锦书下毒,杨月娥给南宫月琴的那包药粉就是她买来的。 她就等着俞锦书三个月后命丧黄泉,这千年狐妖和半人半妖的孩子也就从侯府消失了。 到时就算儿子痛苦,可俞锦书人已不在,儿子也会接受现状,与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同房,为侯府延续血脉。 俞锦书等的就是刘氏这句话,她想前三个月好好地待在栖子堂养身子,不想整日看着她们这三张嘴脸,影响自己的心情。 杨月娥和南宫月琴看着香巧扶着身体虚弱的俞锦书走了出去,她们心里都十分高兴。 俞锦书回栖子堂后,趁着香巧不在卧房,便在系统里买了一颗安胎丸,还有一颗好孕丹。 安胎丸可以让孩子们在肚子里更安稳地成长,好孕丹吃了怀孕期间不会那样辛苦。 果真,这好孕丹一吃下去,俞锦书就没有想要呕吐,吃不下饭的感觉了。 许是她怀了三胎的缘由,饿得特别快,每天都要吃很多,有时半夜饿了,还得在系统商城里买些小零食来吃。 偶尔刘氏和杨月娥她们来“好心”探望,俞锦书还得装出几分气若游丝的病弱模样来,躺在床上,大抵跟要死了差不多。 阿佐发现了俞锦书的演技,放心了许多,但还是对俞锦书身边的人严防死守。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刘氏院子里。 “母亲,那只狐妖想必是差不多要死了。”南宫月琴显得有点激动。 刘氏点点头,又叹了一声:“唉!洛霆二十七岁了,至今没有子嗣,府里好不容易有了个子嗣,却是千年狐妖所怀,唉!老天不长眼啊!”心伤至极,拿起帕子抹起眼泪来。 栖子堂,俞锦书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香巧看着俞锦书的肚子,笑道:“第一胎才三个月就显怀,小姐,你不会是怀的双胞胎吧?婢子以前就见过怀双胎的显怀得很早。” 俞锦书只是笑笑没说话。 扮成丫鬟的女护卫红柚端着刚蒸好的鲈鱼走了进来。 俞锦书拿起玉箸便开吃,整一条鲈鱼,一会就被她给干完了,还有一盘青蔬也吃完了。 “还饿,再给我弄点吃的来。” 俞锦书眼巴巴地看着红柚。 红柚是院子里丫鬟中厨艺最好的。 “好,二夫人,婢子再给你做一道酱羊肉。” 俞锦书光是听着就流口水,她可太馋了。 厨房打下手的一位丫鬟听红柚说二夫人吃不饱,一脸认真道:“看二夫人这样,可能怀的真是双胎。” 红柚听着便高兴:“那我给二夫人再多做一道。” 一盘酱羊肉,一钵煨海参。 俞锦书吃得正欢的时候,院门那边守着的丫鬟跑进来说,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 “真扫兴。” 俞锦书不高兴了,她还没吃饱呢! 不过也没关系,她不打算装病了。 再装也装不下去了,打算跟她们来斗智斗勇。 “请她们进来吧!” 俞锦书不吃了,捂着肚子起了身,倒也不费力。 香巧打了热水来给她洗手脸。 刘氏带着杨月娥和南宫月琴进门之前,想的是俞锦书躺在床上脸上白无血色,已在弥留之际。 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的是,俞锦书站在厅里,快步迎了过来,笑盈盈的模样,脸色红润,美丽绝俗。 这,这,这…… 刘氏仨人都呆了。 俞锦书笑道:“母亲,姐姐,月琴妹妹,你们请坐。” 杨月娥按下心头的愤恨,脸上挤出笑容:“锦书妹妹先前一直缠绵病榻,如今竟是气色大好。” 俞锦书笑道:“可不是吗?可能是前面两个月反应有些大,所以身子不适,这一个月来身子就见好了,能吃能喝,也不呕吐了。” 刘氏尴尬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南宫月琴看着俞锦书,她怀疑俞锦书是不是回光返照,明明她每日在大厨房给俞锦书下药,为何俞锦书会一丁点事都没有? 还有,前两个月俞锦书都很虚弱,完全符合吃了毒药的模样。 刘氏盯着俞锦书的肚子:“锦书,你这才三个月,肚子就这样大了?” 俞锦书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是为何故,听丫鬟们说只有双胎才会如此,又恰好这几日我接连做梦,每回梦里都有两条蛇。” 刘氏眼睛瞬间睁大:“双胎。”她心里一阵阵抽疼。 若俞锦书不是千年狐妖,那侯府便有一对双胎,多好啊! 俞锦书又满面愁容:“不过我梦里的这对可爱的小黑蛇,总是被一只狐狸追着跑,将它们咬得遍体鳞伤。” 刘氏一脸疑惑:“一只狐狸?” 俞锦书就是狐狸,她为何会说在梦里两条黑蛇被一只狐狸咬得遍体鳞伤? 南宫月琴感觉俞锦书不太对劲,狐狸说被狐狸咬,这是要撇清自己不是狐狸吗?可狐狸一事,俞锦书并不知道啊! 她连忙起身:“既然二姐姐夜里睡得不好,那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杨月娥也是心慌慌的,也起身:“锦书妹妹好生歇息,我们先走了。” 刘氏带着疑惑起了身,她听不明白俞锦书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俞锦书将她们送到院门口。 杨月娥和南宫月琴关注着她的步态,很是稳健,看来是真的没有中毒。 等刘氏她们三人走,香巧关了院门,好奇问:“小姐,你为何要说被狐狸咬那两条蛇?” 俞锦书笑道:“刘氏说我是千年狐妖,我倒要让刘氏看看,真正的千年狐妖是个什么样。” 香巧一头雾水。 第60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19 刘氏三人从栖子堂出来后,便开始为俞锦书没有中毒一事吵了起来。 “母亲,莫不是你给你那瓶毒药是假的?”南宫月琴质疑。 “不可能。”刘氏脸色阴沉,“我买来后用那药试着毒死了一只兔子,不可能有假。” 杨月娥质疑南宫月琴:“是不是你投药时投错地方了?” 南宫月琴摇头:“绝对没有,俞锦书的饮食都有记下食谱上的,栖子堂的丫鬟来拿的时候,我都亲自盯着的。再说了,府里也没有毒死别人啊!” 杨月娥见刘氏脸色阴晴不定,她脑子一转:“莫不是俞锦书是千年狐妖,百毒不侵。”反正就是要压死了俞锦书就是千年狐妖,一定不能让婆婆放过俞锦书。 刘氏脑子里还一直在想着双胎一事,她心里很纠结,这会儿甚至有些庆幸俞锦书没有中毒而死。 可听杨月娥这样说,俞锦书的确就是千年狐妖啊! 南宫月琴咬牙切齿:“这样厉害的妖精,一定要让她死。” 各回了各院。 俞锦书等她们走后,睡了会,醒来接着又吃。 栖子堂的几位丫鬟在讨论。 “二夫人天天吃那么多,只长肚子不长肉,真是羡慕啊!若我以后嫁人生子也能这样就好了。” “许是二夫人肚子里的双胎是两个男孩,男孩才吃得多。” “若是两个男孩那可太好了,侯府终于可以延续香火了。” “是啊!侯爷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这下二夫人一怀就是两个,还是男孩。真是天佑泰宁侯府,往后侯府就会有小世子了。” 俞锦书吃饱了后,去了院子里散步消食。 走到一间闲置厢房的门口,她朝里唤了一声:“阿佐。” 里边阿佐正在歇息,这会儿栖子堂没有外人,他正好偷个懒,不然晚上还要守夜,他可扛不住。 这会儿听到外边有人唤他,将他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阿佐,我知道你在里边,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阿佐一怔,是二夫人俞锦书。 他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边的香巧一脸疑惑,阿佐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几位女护卫是知道阿佐的存在的,他们都是一路人,负责保护二夫人的安全。 这几个月阿佐的饮食也是靠着这几位女护卫送过来。 俞锦书走进了屋里去,屋里窗户都关得死紧,有些暗。 阿佐疑惑:“二夫人,您怎么知道卑职在这里?” 俞锦书笑道:“你就在我身边晃,怎能不知道?” 其实她是看不到的,是小白看到的,她早就知道了。 “阿佐,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我现在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二夫人请说。” …… 这夜,刘氏像往常那般早早入睡,可因为俞锦书说她肚子里有双胎的事情,一直睡不觉,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让俞锦书生下这对双胎? 纠结到半夜,终于睡着了,却发起梦来。 梦里一只狐狸追着两条小小的黑蛇咬,将那两条可怜的黑蛇咬得遍体鳞伤。 刘氏惊醒了过来。 忽的窗外一道光划过,刘氏疑惑不已,掀开被褥下了榻,喊了隔间睡的嬷嬷。 “老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我方才见到一道光。” 嬷嬷连忙披了件衣衫跟着刘氏走出门去。 果真,外边接边几道光,很是神奇。 远远的,似乎还有很奇怪的声音。 刘氏在嬷嬷的陪伴下循声而去,觉得声音可怕,还叫了几位丫鬟。 声音来自南宫月琴的小院。 小院上方,一束光竖立在南宫月琴的卧房上面,光里有一道影子,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狐狸。 一位丫鬟惊呼:“老夫人,南宫姨娘的卧房怎么会有一束光,好像还有一只狐狸。。” 刘氏也被这神奇的一幕给吓到了,眼睛睁得很大,“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事情。” 突然那只狐狸随着那束光一冲而出,朝着栖子堂飞奔而去,光束消失。 刘氏不敢进南宫月琴的小院,吩咐丫鬟:“去喊多一些护卫来。” 等护卫们刚到的时候,一位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是栖子堂的香巧。 “老夫人,不好了,二夫人梦魇了,一直醒不来,她很痛苦,好像被什么附了身一样。” 刘氏想着俞锦收肚子里的双胎,拔腿就朝栖子堂跑。 栖子堂的卧房,俞锦书躺在榻上,双眸紧闭,满额大汗,绝美的脸蛋拧在了一团,显然是十分难受,双手还抓着被褥,嘴里念道:“死开,你这只坏狐狸,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刘氏听清了俞锦书嘴里说的话,她越发地觉得疑惑。 俞锦书到底是不是千年狐妖? 还有南宫月琴院子里的那束光和那只狐狸是怎么一回事? “救我,救我的孩子,狐狸,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你要我的命我给你,等我先把孩子生下来。” 俞锦书闭着眼睛挣扎,嘴里一直在说着话。 刘氏不知所措,看着屋里的丫鬟们:“怎么办?怎么办?” 香巧道:“老夫人,小姐自怀孕以来,就时常梦到有狐狸要害她的孩子,今日格外严重一些,总觉得这只狐狸是想在今日害死小一。婢子想着若不将这只狐狸抓住,怕是小姐逃不过今夜这一劫。” 刘氏问:“那只狐狸在哪?” 嬷嬷说:“不会是在南宫姨娘的院子里吧?刚刚南宫姨娘的院子里有狐狸出现,好像到了栖子堂来。” 刘氏心里想的都是俞锦书肚子里的双胎,她一挥手:“走,去南宫月琴的院子里抓狐狸。” 外边护卫们都跟着刘氏前往南宫月琴的小院。 为免打草惊狐,刘氏让大家动静都小一些。 一位丫鬟去敲门,敲了好一会无人来开门。 刘氏索性让护卫翻墙进去。 护卫翻上墙头,将里边的门栓给开了,几位护卫前行开路,刘氏壮着胆子跟了过去。 刘氏进院的那一刻,便见一道光从栖子堂那方过来,光里有狐狸的影子,光束没入南宫月琴的卧房。 第61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0 护卫们到了南宫月琴的卧房门前,听到里边有狐狸的叫声。 丫鬟上前去敲门,里边狐狸的声音立马就停了。 “谁啊!”是南宫月琴。 “南宫姨娘,老夫人来了,您开下门。” 缓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南宫月琴站在门口,看着丫鬟:“这么晚了,老夫人来做什么?”语气不敬。 以往南宫月琴在刘氏面前,说话永远都是轻声轻气,十分恭敬的,这般不耐烦的语气,刘氏听着心里很不爽快。 刘氏壮着胆子从偏角处走了出来,站在南宫月琴的面前。 南宫月琴没料到刘氏已经到了门前,慌得她连忙挤出笑脸来:“母亲,您来了。” 刘氏冷道:“按着规矩,你一个妾室是没有资格叫我母亲的。”平时南宫月琴叫她母亲,她只当南宫月琴是她前世的女儿。 南宫月琴听得出来,刘氏是生气了,一脸委屈地喊了句:“老夫人。” 这时候她也注意到了,门外边站着十几位护卫。 她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老夫人。” 刘氏道:“看到一只狐狸进你屋里了,叫他们把这只狐狸找出来。”说罢示意护卫们进门。 护卫们挤着南宫月琴进了门,南宫月琴慌了。 “我这屋里哪会有狐狸呢?老夫人,您一定是弄错了。” 刘氏冷道:“我亲眼所见,一只狐狸从你屋里去了栖子堂,又从栖子堂回到了你屋里。” 这时外边香巧跑了进来,在刘氏耳边说:“老夫人,方才二夫人她醒了。” 刘氏忙问:“她醒了说什么了吗?” 香巧道:“二夫人说她看到一只狐狸要咬两条两小黑蛇,后来狐狸不知怎么的跑了,她就醒了。” 刘氏看向南宫月琴:“这时辰也太对得上了,最先我亲眼看到你院里一只狐狸去了栖子堂,等我们到栖子堂,就听到锦书被狐狸缠住,我们跑你这里来,便见狐狸窜进你院子里,接着锦书也就醒了。南宫月琴,到底你是千年狐妖?还是锦书是千年狐妖?” 南宫月琴一脸的莫名其妙:“当然俞锦书是千年狐妖啊!那道士都说了,俞锦书是千年狐妖,我是您前世的女儿。” 香巧听着这话,立马不客气地说:“南宫姨娘,你凭什么说我家小姐是千年狐妖?我看你才是千年狐妖吧?至于什么前世的女儿,估摸着是你合计着那道士来骗人的。” 南宫月琴怒了:“你这个贱丫头,敢说我是千年狐妖,敢说我骗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走出来就要撕香巧。 香巧连忙躲到了刘氏的身后,探着头说:“我家小姐单纯善良,只是长得过于美丽,得了侯爷的宠爱,这才让人嫉妒,惹人闲话。可南宫姨娘,你却心思如此狠毒,说我家小姐是千年狐妖,她若是千年狐妖,有这样的道行,又为何挡不住在梦里被一只狐狸欺负?” 她哭了起来,拿起帕子擦着眼泪,又说,“南宫姨娘,你的家族如此不幸,你母亲在生你时难产而死,父亲因贪腐被斩,你的姐姐还假扮成妆娘潜进将军府要杀我家小姐,最终被大将军杀死。你的家人都死于非命。接着你进了侯府,没多久君知小姐就死了,如今你还要来害我家小姐吗?我家小姐的肚子里可是怀了侯爷的两个孩子啊!” 刘氏一听这话,回味着这话里的意思,吓得身上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这南宫月琴似乎是个丧门星啊! 不,到底是丧门星,还是千年狐妖,这都说不准。 南宫月琴被香巧气得半死,骂道:“香巧,你这个贱婢,乱嚼舌根,胡说八道。” 刘氏见南宫月琴冲她这边而来,吓得拉住身边的护卫,颤着声音说,“快,快把南宫月琴给抓起来。” 护卫们连忙上手,将南宫月琴给抓了起来。 这时几位护卫从屋里跑了出来。 “老夫人,这里有一幅狐狸画像。” “老夫人,这里有一只狐狸簪子。” 刘氏看着那狐狸画像,南宫月琴擅长作画,平日里经常在刘氏屋里画画给她看,这画像一看便是南宫月琴的手笔。 被扣住手臂的南宫月琴看着那幅狐狸画像,她本来是想找机会放去栖子堂的。 这只狐狸簪子也是她前些日找人打制的,想与这副狐狸画像一起放在栖子堂俞锦书的卧房,到时指认俞锦书是狐狸时,也好人赃并获。 可没想到,竟然在这时被护卫给搜了出来。 刘氏指着南宫月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老夫人,这画是我……”南宫月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这时阿佐走了过来,“老夫人。” 刘氏一脸诧异:“阿佐,你不是跟着洛霆去南疆了吗?” 阿佐道:“老夫人,侯爷命小子在京城查那道士一事,后来小子找到道士时,那道士已死。” 刘氏惊道:“阿佐,你说的道士,是那日到侯府来的道士?” 阿佐点头:“是,老夫人,正是被老夫人请进来的那位道士,他说府里有千年狐妖,这让侯爷觉得事情不简单,便留了小子在京城查此事。” 刘氏忙问:“那道士是如何死的?” 阿佐道:“是被人杀死的,当时他身上的财物都没有被人拿走,可见不是劫杀。我找到他时,他身上有一个玉佩。” 他将一枚玉佩递到刘氏的面前。 刘氏接过玉佩,眼睛瞬间瞪大。 这枚玉佩以前总是戴在南宫月琴的身上。 刘氏抬眼看向南宫月琴:“这玉佩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月琴哑口无言,“这,这……” 不用南宫月琴多解释,刘氏已经明白了,“那道士是你拿玉佩收买的,让道士说你是我前世的女儿,还让道士污蔑锦书是千年狐妖,可真正的千年狐妖是你南宫月琴。” 南宫月琴急得满面泪水,摇着头:“不,老夫人,不是那样的。” 可她也没法解释,她被抄了家,没有家底,身上也就这块玉佩值些钱,便拿这块玉佩赌命,收买了那道士,让那道士到府里说她是刘氏前世的女儿,还意指俞锦书是千年狐妖,能吸人精气。 第62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1 不用再多问,刘氏已经断定了南宫月琴的阴谋。 原来南宫月琴根本就不是她前世的女儿,更不是什么有福之人。 当初她怎么那么蠢?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南宫家如此惨,南宫月琴的母亲因她难产而死,父兄被斩,姐姐杀人反被杀。 有福之人,怎会如此凄惨? 南宫月琴还蛊惑她到外边去买毒药杀俞锦书。 天啦!刘氏后怕不已,幸好俞锦书好好活着,没被毒死,若真被她给毒死了,那她就成了泰宁侯府的罪人,也会让儿子恨死她。 刘氏后怕得浑身发颤,指着南宫月琴,嘶声道:“将她拉下去打死。” 阿佐道:“老夫人,若就这样将她打死,怕是会污了老夫人的名声,不如先将她关押起来,等侯爷回来了再行处置。” 刘氏目光惊惧:“可她是千年狐妖?” 阿佐道:“找一位真正的道士来将她镇住便是。” 今日俞锦书进了阿佐住的那间屋子,与阿佐问了那死于非命的道士的情况,阿佐拿了道士身上搜出的玉佩来,俞锦书一眼便认出这是南宫月琴的玉佩。 俞锦书说过,若是南宫月琴伏法,就等侯爷来了再处置。 刘氏挥手道:“那快,快些去找真正的道士来,就祥云观最有本事玄德道长,请他来。” 阿佐知道玄德道长在刘氏眼里的份量,已经将他请来了,“老夫人,玄德道长已经在前厅等候。” 刘氏一听玄德道长来了,立马就不那么怕千年狐妖了,“那她就交给你了,我乏了,得去歇息。” 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吓,最关键她还因为买毒害俞锦书一事后悔后怕不已,心情十分恶劣,她很担心若是儿子回来知道她差点毒死俞锦书,会不会不认她这个母亲? 阿佐对刘氏身边的嬷嬷说:“嬷嬷,你将老夫人扶回去,这里交给我便可。” 嬷嬷和丫鬟们连忙扶着刘氏走了。 南宫月琴哭着喊道:“老夫人,我不是千年狐妖,我真的不是千年狐妖,我不是啊!老夫人别走。” 阿佐吩咐护卫:“将她押禁闭房,严加看管。” 南宫月琴被两位护卫给拖去了禁闭房。 阿佐去了前厅,请了玄德道长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啊神啊之类的东西,玄德道长听了阿佐的叙述,说狐狸和光束,还有二夫人梦魇肚子里的孩子被狐狸伤害,便想着定是千年狐妖无疑。 禁闭房外边四处都贴着符纸,南宫月琴一直在里边哭叫,这副场景还颇有一番千年狐妖被法术震慑住的感觉。 南宫月琴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找什么道士说俞锦书是千年狐妖,如今她自己反被说成是千年狐妖,落得如此境地,肯定是活不成了。 栖子堂,香巧一阵感叹:“若南宫月琴能老老实实地呆在侯府,侯府还能赏她一口饭吃,保不定主母收她为义女,还能风光大嫁。可她不作不死,非得害人,还枉想嫁给侯爷,这下可好,自作孽不可活,落得如此下场。” 俞锦书也叹了一声:“唉!都老老实实地过安生日子不好吗?非得害我。” 红柚给俞锦书送来一碗汤,看着这位样貌绝美,又如此聪明的二夫人,心生敬佩。 只是那个可以发出强光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到现在还捉摸不透。 今夜的那道光束和狐狸影子,是俞锦书在系统买了两个很大的电筒,还有两个狐狸模型,让红柚和红桔俩人在南宫月琴的院子和栖子堂的上方打着电筒,照着那狐狸模型,这才让有了千年狐妖从南宫月琴院子跑到栖子堂去害人的场景。 至于那两个大电筒,俞锦书送给红柚了,又说充不了电,电量用完就没有了。 红柚十分宝贵这两个电筒,打算留着等往后紧急时候拿出来使用。 系统里现代化的东西都特别昂贵,俞锦书买这两个电筒将系统里好不容易积攒的积分用了大半。 刘氏在这夜之后就病了,杨月娥作为大儿媳,自然是得在床边伺候。 俞锦书怀有双胎,身子笨重,刘氏心有愧疚,又担心俞锦书被她惹上病气,便不让俞锦书进她屋伺候。 刘氏又听说俞锦书是因为防备着南宫月琴,这才没有吃大厨房的饭菜,而是在栖子堂自己做着吃,便吩咐了账房,直接给钱让俞锦书安排人去外边买食材,自己做饭。 杨月娥在府里,刘氏也是不放心的。 这几日杨月娥一直在劝着刘氏一定要杀了南宫月琴。 “南宫月琴不死,倘若侯爷回来,南宫月琴把我和母亲您给供出来,岂不是会让侯爷怪罪?” 刘氏病得浑身没力气:“我是没那个心思了,要如何,你自己去办吧!” 杨月娥得了刘氏许可,心里便在盘算着要杀了南宫月琴才是,可无奈禁闭房那边守卫森严,她也没法明目张胆地去杀南宫月琴,这事便一直拖着。 南宫月琴数月关在禁闭房,已经疯癫,在里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想死也死不成。 俞锦书的肚子越来越大,大到离谱的境地,后面三个月就算她服用了优生丹,不会那样痛苦,但要行走起来还是很笨重,需要有两个丫鬟扶着。 眼见着俞锦书就要临盆了,可南疆那边来信说是战事还未完,祁洛霆还没有办法回来。 俞锦书虽然没有别人怀孕时那样柔弱,但还是希望在生产时,祁洛霆能回来陪着她。 接连照顾了刘氏大半年的杨月娥,早就对刘氏没有了耐心。 可刘氏是她的依仗,若是刘氏死了,祁洛霆一定会毫无顾忌地休弃她,因此她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 杨月娥趁着空闲时候,在佛堂的菩萨像前跪拜着:“菩萨保佑,侯爷一定要晚些时候回来。菩萨还要保佑俞锦书一定要在生产那日死了,但她的孩子要活下来。” 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更何况俞锦书的肚子大得这样离谱,一看就是不好生的,极有可能活不成。 就算俞锦书侥幸能活下来,她也会想办法让俞锦书死。 生孩子的时候死,最不会惹人怀疑。 俞锦书死了,若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是活的,祁洛霆一定会让她照顾这两个孩子。 只要她好好地养着这两个孩子,侯爷一定会对她好,将来指不定她自己也能跟侯爷生孩子。 杨月娥从佛堂离开时,小白懒洋洋地在菩萨像底下起了身,喵了一声后,回了栖子堂。 栖子堂,小白跳到俞锦书的大肚子上,喵喵喵地将杨月娥在佛前许的愿与俞锦书说了。 第63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2 俞锦书听着小白所说,心里有点没底。 杨月娥说要等她难产而死,若她侥幸能活下来,也会害死她。 可杨月娥目前应该还没确定下来要如何害她,她就不知道该如何防范。 更何况,到时她在生产,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没法自保,那只能找最亲近的人帮忙了。 香巧和红柚她们不一定能防范得了,想来只能将父母叫过来帮忙了。 俞锦书叫来香巧:“你回将军府一趟,与我爹娘说侯爷在南疆征战未归,婆婆久卧病榻,我怀的又不是一个,怕是会出危险,让他们来侯府帮忙,小住上一阵子。” 香巧立马去了。 这事自然也得先与刘氏说一声。 俞锦书拖着个大肚子,去了刘氏那边。 正巧杨月娥也在。 俞锦书被香巧和红柚搀扶着,颇为费劲地去了刘氏屋里。 刘氏头上戴着抹额,形容枯槁,躺在榻上起都起不来,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让人唏嘘。 俞锦书先与刘氏问了一下病情,关心了几句,再将请父母来侯府一事与刘氏说了。 刘氏道:“都怪我病成这样,没法照顾你。你父母要来侯府帮忙,也得侯府派人去请才对。” 她看向杨月娥,“月娥,你是侯府主母,管家之人,你得亲自去将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请过来。” 刘氏也明白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这个道理,也担心万一俞锦书真的因为难产而死,有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在这里,也好说理。 毕竟俞大将军就俞锦书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杨月娥本还想着等俞锦书生产的时候,若俞锦书没有难产而死,便得想办法制造难产假象,可若是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来了,她可就不好下手了。 不论如何,她作为侯府的主母,都得应下此事。 “母亲,您放心,我这就安排马车去将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接到侯府。” 俞锦书对杨月娥笑道:“多谢姐姐费心了!” 杨月娥看着俞锦书那张虽在孕期,却仍然美得惊心的脸,心里嫉妒得要死,脸上挤出笑意:“妹妹生产是大事,姐姐自然要尽心尽力。”说着便出去了。 俞锦书回了栖子堂。 当晚俞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便被杨月娥恭恭敬敬地接到了侯府。 夫妇俩先去看望刘氏不说,杨月娥将他们安排在栖子堂居住,送了好些用度过来。 俞锦书生产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俞孝安和夫人看着女儿这大肚子,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生双胎又更多了几分风险。 他们很担心与女儿只有这几日的情分,常常暗自抹泪。 俞锦书见父亲担心她,便让两个继子来与父亲聊天。 如今这两个继子孝顺得很,每日里都想着法儿逼俞锦书开心。 俞孝安看着这两孩子如此贴心,心生欢喜,便与他们讲着战场上的故事,还教了他们几招杀敌的功夫。 此时此刻,杨月娥也将她的三个继子叫到了自己院里。 “你们来侯府,是为何,你们可知道?” 最大的那位继子叫祁康,十二岁,他说:“为了来侯府当世子。” 杨月娥闻言,口里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汤喷了出来,将茶盏重重地搁下,看着祁康:“你以为你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当世子?” 祁康道:“可我爹娘就是这样与我说的。” 杨月娥看着这蠢笨孩子就心气不顺,不过转念,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转而又变了脸色,一脸严肃地看着三位继子。 “本来你们三个都是有机会当世子的,可如今你们的二娘要生了,肚子里还是双胎,听说她胃口特别好,肚子里怀的可能就是男孩。若你二娘生了两个男孩,你们觉得还有机会当世子吗?” 三个继子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偶尔会回家一趟,回家后父母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好好学功课,听主母的话,将来才有机会当世子。 因此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便是当上世子,继承泰宁侯的爵位。 这个叫祁康的年纪大些,甚至为了世子之位时常欺负两个小些的,他的父母也经常会让他找机会把另外几个继子都弄死。 但他年纪太小,没这胆子。 杨月娥道:“今日放你们回家与父母团聚,等明日再回来。” 借刀杀人是杨月娥最擅长的。 这三个继子与她不亲,也不爱读书,不服管教。 不过他们的亲生父母都是有野心的,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世子。 祁康的父亲祁仲在五城兵马指挥司任指挥一职,正六品。 祁仲这门官职还是靠着泰宁侯府这座大山才有的。 “二夫人如果怀的是双胎男孩,那我家康儿肯定就没有机会当世子了。” 祁仲的妻子忧心忡忡:“康儿是五个继子中最有机会当世子的,这下可好,侯爷有了自己的孩子,又哪能将世子之位给我家康儿。” 她拉着祁仲的手臂摇晃着:“夫君,你想些办法,看能不能让二夫人生不下那对孩子?” 祁仲盯着妻子的脸,眼睛透着一丝凶狠,咬牙道:“为了我家康儿,一定不能让二夫人生下那对孩子。” 他转脸看向祁康,“康儿,明日为父送你回侯府,到时会与你侯府的母亲见上一面。” 祁康点头:“好。” 祁仲起身:“我还要去找祁西望,与他商量一下。” 祁西望是杨月娥的另一位继子的父亲。 次日杨月娥三位继子的父母都送了儿子回侯府,他们借着看望刘氏的机会,被杨月娥请去了她院里密谈。 两日后,夜深,俞锦书正要睡觉,忽地腰部一阵疼痛。 她连忙进了系统,“我这是要生了吗?” 系统机械音说:【恭喜宿主,很快你就要生产了,请宿主到商城去买顺产丹,可保证你顺顺利利地生产。】 俞锦书连忙进了系统商城,买了顺产丹吃了下去。 顺产丹一吃,阵痛便开始,痛感是有,但不会那样强烈。 第64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3 俞锦书喊来了香巧,“快去告诉阿佐,我将要生产了,让他帮我把产婆请来。还有我生产的事情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产婆来了,让她悄悄地进门就是。” 香巧心中是又喜又忧,“行,我让红柚把夫人请来。”她说的夫人,是俞锦书的母亲。 俞锦书看着香巧走了出去,又进系统买了巧克力来吃,让自己身体内多些能量。 母亲姜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我的锦儿。”满面都是担忧。 俞锦书看着姜氏:“娘,爹爹呢?” 姜氏苦着脸说:“晚饭之后,军营里有人找到了侯府,说营中出了些事情,让你爹爹过去处理,你爹爹便去了。可不知为何到这时还没回来?” 俞锦书蹙眉,军营是真的出了事,还是父亲被人给故意支走了? 姜氏又安慰:“锦儿,你别怕啊!指不定你爹爹一会就回来了。” 这里是侯府,也不好安排将军府的护卫来保护女儿,不然有自家的护卫在,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外边阿佐听香巧说马上就要生了,连忙跑出去请产婆。 侯府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也没有专门的产婆在侯府,还是先前他去问了附近的一位产婆,让她在家里随时待命。 可阿佐到产婆家敲门时,里边并没有人应声。 看来产婆不在家。 大意了,当初就该将产婆直接请到侯府待命的,都怪他没有经验。 产婆当初都拿了银子的,答应了在家待命的,为何这时却不在家? 阿佐十分疑惑。 不过为今之计,就是再找产婆,他连忙去各家拍门问,可附近的人都是叫这产婆接生的。 阿佐快马赶回侯府,到门口时,直接跳下马车,将府里的护卫全数喊了出来。 “都跟我去找产婆。” 这夜京城的街道被马蹄声惊扰。 可让阿佐奇怪的是,整个京城的产婆,不是在给别人接生,就是不在家。 甚至有几家也在找产婆,有一位娘子因为找不到产婆,已经一尸两命了。 泰宁侯府,俞锦书吃了顺产丹,很快就要生了。 “不行,母亲,让红柚来帮我接生。” “啊!红柚一个姑娘,她能行吗?”姜氏犹豫着。 俞锦书满额大汗地看着红柚:“我教你接生的方法,你照着做便是。” 红柚虽是个姑娘,但她惯拿刀剑的,也不会像母亲那样晕血,是栖子堂最适合接生的人选。 “二夫人,您知道接生的方法?”红柚不怕血,但她没有接生过,怕出事。 俞锦书闭上眼:“你先等等,我想想该如何接生。” 她用意识进入系统,“我要生产了,可是没有产婆,我要怎么办?”系统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宿包,你有顺产丹,胎儿都是顺位,只需要让红柚帮你把孩子接住,再剪断脐带,当然,一定要消毒。你之前不是在商城买个生产包吗?里面有消毒用品和接生的工具。最后就是将胎盘娩出,再做好清洁护理便可。】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指着五斗柜:“那里边有个小箱子,你拿来。” 红柚连忙去五柜斗将小箱子拿了过来。 俞锦书看着这个小木箱子:“打开它,里边有一块消过毒的无纺布,蓝色的那块,再有一瓶酒精,你将里边的剪刀用酒精消毒,备好在一边。” 红柚照着做。 姜氏在一旁看着,手足无措,她好担心女儿会出事。 要说这女人生孩子,没有产婆生出来的也有,但多数都落下了病根。 更何况女儿肚子里是双胎。 若是女儿没了,她可也活不了了。 香巧还在大门那边等阿佐带产婆来,姜氏索性出去看看,产婆来了没有? 俞锦书将接生的过程与红柚说了。 红柚很聪明:“二夫人,婢子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俞锦书知道自己不会难产,也不会生得很辛苦,所以她并没有很紧张,深呼吸一口气后,她躺平,开始按着系统教的呼吸和用力方法来生孩子。 红柚让另两位丫鬟在旁边帮忙,她将手消毒好后,又戴上小木箱子里奇奇怪怪的一双手套开始帮俞锦书接生。 “看到头了。” “二夫人,再使点力……出来了。” 红柚接生出一个孩子,兴奋道,“是男孩。” 屋里的丫鬟们都很惊喜。 红柚剪断脐带后将第一个孩子交给旁边的丫鬟,接着再接生第二个。 “也是男孩。” 另一个丫鬟抱走孩子。 红柚在等着二夫人把胎盘娩出来,可她又看到了毛绒绒的黑头发,兴奋不已:“二夫人,还有一个,您还有一个孩子。” 丫鬟们都激动不已,“二夫人竟然生了三个孩子。” 红柚将第三个孩子给接生了出来,“是个女孩。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侯爷回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俞锦书将胎盘也娩出后,终于虚脱了。 虽说吃了顺产丹,但到底是生孩子,需要耗费气血。 红柚帮俞锦书处理好身体后,又帮俞锦书换了身中衣,撤下来弄污的褥单。 丫鬟们依然将孩子抱过来给俞锦书看。 红柚笑着说:“三个孩子,个个都跟二夫人一样长得好看。” 这时姜氏哭着跑了进来:“锦儿,竟然找不到产婆。”她跑到里间,却见三个丫鬟各抱着一个孩子。 姜氏愣了,“这,这……” 红柚笑道:“恭喜将军夫人,二夫人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个个都长得十分健康又漂亮。” 姜氏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她以为她的女儿会难产的,可她出去还没有一会,再回来女儿已经生下了三个孩子。 “不是说是两个的吗?怎么是三个?锦儿,你没事吧!”姜氏顾不得看孩子们,先去了床榻边看自己的女儿。 俞锦书笑看着姜氏:“娘,我没事,孩子们争气,没折腾我。” 姜氏高兴得拿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锦儿,你可吓死为娘了,为娘以为与你的母女缘份只在今日了。” 第65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4 杨月娥的院子里,她半夜三更兴奋得睡不着。 “就算计着俞锦书这几日要生了,晚饭后将俞大将军支了出去,产婆也在昨日就都赶出了京城,没想到今夜里俞锦书要生了。” 杨月娥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俞锦书没有产婆给她接生,肚子里还是两个,今晚上肯定会没命了。” 不过她还是得去装装样子的,正好也去看着俞锦书死。 那样美丽的女人,也不知道死的时候会不会很难看? 要是侯爷看到死得那样难看的俞锦书,估摸着会恶心想吐。 杨月娥去了栖子堂。 可等她走进栖子堂的院门时,发现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这么安静?”杨月娥疑惑。 她去了俞锦书的卧房,却见卧房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俞锦书去哪了?” 杨月娥有点莫名,栖子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说俞锦书要生产了吗?阿佐满京城地在找产婆,怎么栖子堂一个人都没有? 杨月娥带着丫鬟去了门房。 门房的小厮说:“大夫人,将军夫人带着二夫人去将军府了。” 杨月娥有点不可思议,“怎么突然就回将军府了?你有看到二夫人吗?” 门房小厮道:“是阿佐送将军夫人和二夫人去的,二夫人当时坐在马车里,小的也看不到。” 杨月娥气得破口大骂:“你怎能不看二夫人就将二夫人放走了?” 小厮第一回见大夫人发脾气,吓了一跳:“大夫人,我们这些下人都听阿佐的,阿佐要送将军夫人和二夫人去将军府,小的也不敢去拦,更不敢掀开帘子去看二夫人。” 什么叫做放走了?二夫人来侯府也不是来坐牢的。 杨月娥又问:“那你有没有听到二夫人的声音。” 小厮摇头:“没有。” 杨月娥心头摸不准,俞锦书到底是死了?还是因为难产要去将军府生产?” 可没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去生产的道理。 “备马车,我要去将军府看望二夫人。”杨月娥一定要看到俞锦书死才行。 可等杨月娥坐着马车到将军府时,却见将军府外边有很多穿着铠甲的士兵,他们不让杨月娥进去。 “将军夫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将军府。” “我可是泰宁侯的大夫人,二夫人怀着泰宁侯的孩子,我作为侯府主母,责任重大,一定要看着二夫人安安稳稳地将侯爷的孩子生出来才是。” “大夫人请走吧!将军夫人有令,不得任何人进入,我们只能听令行事。” 杨月娥气急了,可也没办法,只能打道回府。 将军府里其乐融融,俞锦书吃过粥后便睡了,三个孩子也已经洗好了身子,正包着棉被在榻上睡觉。 姜氏正在安排找乳母一事。 阿佐守在将军府,今夜之事太过蹊跷,满京城都找不到产婆,还好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时,二夫人已经生了。 还生了三个,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二夫人说侯府不能待,要回将军府,阿佐立马安排了马车,连老夫人都没通知,悄悄地带着二夫人到了将军府。 姜氏派了将军府的人去将俞孝安找回来。 俞孝安一夜未睡,说是军营里有敌国的奸细,他正在军营里一个一个地排查。 虽然他疼爱女儿至极,可军务关系国家安危,没有国就没有家,他会把军务放在首要位置。 排查了整整一夜,发现并没有奸细。 这时将军府里来了人,与俞孝安说了俞锦书在侯府生产之事。 俞孝安是既惊喜又后怕。 惊喜的是女儿平安生下三胎,后怕的是全京城竟然没有一个产婆可以到侯府去接生。 “去查,是谁放的谣言,说军营里有奸细。” 俞孝安将京城没有产婆和自己到军营来查奸细一事放在一起,觉得这事不简单,是有人要害他的宝贝女儿生不出孩子而难产至死。 若是查出此事,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俞孝安回了将军府看他的三个宝宝贝小外孙。 不到三日,京城无产婆一事便查清了。 竟然是侯府杨月娥的三个继子的父亲所为。 可这三个继子的父亲都统一了口径,说这事与杨月娥和他们三个孩子无关,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有机会当上世子,利用职务之便,将京城的产婆都塞了银子,让她们离开京城去避个七日再回来。 三个继子的父亲都被俞孝安给扣押了起来。 至于三个继子,杨月娥已经将他们赶出了侯府。 早先杨月娥找三个继子的父亲来商量俞锦书生双胎男孩一事时就说过,若此事没办成,露了馅,就得自担责任,不然她若是出事,依着她父亲的官位,三个继子的前程就完了。 杨月娥听说俞锦书生了三个孩子,气了个半死。 俞锦书怎能这样好命?肚子里三个胎儿,没有产婆接生,她竟然还能平安生下来。 老夫人刘氏因着俞锦书生产一事,病得只有一口气吊着了,听到俞锦书生了两儿一女,高兴得病情好转了许多。 但她一想到自己买毒给俞锦书吃,差点害死她的三个孙儿孙女,她就悔恨不已。 杨月娥请了大夫来看,说老夫人时日无多。 俞锦书在将军府坐月子坐了足足四十五日。 她在系统里买了气血丹,还有修复子宫的丹药,不过半个月她的身体就恢复如初了。 等到这时候,她甚至连肚子都平了,由于用了妊娠霜,肚子上一丁点妊娠纹都没有。 这日阿佐兴奋地来了将军府:“二夫人,侯爷打了个大胜仗,他已经启程回京。“ 俞锦书很高兴:“那大概得多久才能到京城?” 阿佐想了想:“最快也得半个月吧!” 俞锦书就在将军府里等着祁洛霆回来。 三个孩子很能吃,各请了一个乳母给孩子喂奶。 俞锦书不用喂奶,孩子们晚上也有丫鬟和乳母照看,她每天好吃好睡,白日里就逗弄着孩子们玩耍。 “小乖乖们,你们的爹爹还有十来天就要回了,你们开不开心啊!” 这夜里,俞锦书睡前在孩子们的卧房逗弄着孩子,看着孩子们咯咯咯的笑声就十分开心。 孩子们睡着,她便也回了卧房睡觉。 半夜,她忽然做起了春梦,梦里祁洛霆远远地朝她跑了过来,抱着她转了好几圈,他们倒在了草地上,祁洛霆亲吻着她,不停地向她索取。 这感觉好真实! 俞锦书猛然睁开了眼睛,黑暗里,她看不清覆在她身上的人的模样,但凭着他的气息,一下就认了出来。 “侯爷,你回来了。” 祁洛霆抱着她,有泪滴在她的脸上,声音哽咽:“我回来了,锦书,我的锦书,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第66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5 俞锦书紧紧地搂着祁洛霆,任他如同馋食的猎豹一样啃着自己的脸和脖颈。 整一夜,她就像条咸鱼,被祁洛霆前前后后煎了个外焦内嫩。 将近天亮,俩人才沉沉睡去。 三个孩子有早起找娘亲的习惯,三位乳母抱着三个孩子到俞锦书的卧房这边时,便见香巧守在门外边。 香巧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低声对她们说:“侯爷在里边,你们先把孩子抱回去。” 三位乳母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可孩子们却齐齐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十分响亮。 卧房内,祁洛霆猛然睁开眼,脑子瞬间清醒:“我的孩儿。” 五日前战事结束,他一刻都不想歇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昨日半夜到了将军府,知道府里的人都睡了,他的三个孩子也睡了,便没有去打扰,而是直接来找他日思夜想的锦书。 这时候听到孩子的哭声,他的心都化成了水,立马轻手轻脚地下了榻。 昨晚他过于激动,把锦书折腾得太厉害,她这会儿是如何都吵不醒了。 祁洛霆拿起袍子快速穿好,轻轻地拉开门,再掩上,快步循着哭声走了出去。 乳母们虽然都不认得祁洛霆,但一看祁洛霆那高大俊挺、气度不凡的模样,便都猜到了他就是孩子们的父亲。 香巧也走了过来,对祁洛霆道:“侯爷,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生的三个孩子,您赶紧去抱一抱吧!” 祁洛霆走到乳母们面前去,眼睛不停地在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婴儿脸上来回看着,怎么都看不够。 锦书太厉害了,一生就是三个,还个个长得健康漂亮,她是泰宁侯府的大功臣,从此泰宁侯府就有小世子了。 祁洛霆伸开手想去抱他们,可又太小了,他不敢抱,生怕伤着他们。 他问:“哪个是妹妹?” 抱妹妹的乳母道:“这个是妹妹。” 祁洛霆伸小心翼翼地将妹妹抱起,软软的小身子,他上战场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香巧说:“侯爷,小姐在等着您回来了给他们取名字呢!” 祁洛霆笑道:“他们的名字可得好好地想一想。”说着忍不住朝怀里的妹妹亲了上去。 妹妹本来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的父亲,可父亲的胡子太扎她的小脸蛋了,小嘴巴一扁,“哇”地一声就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 祁洛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数日来未刮胡子,扎到他的小宝贝了。 “不哭不哭,爹爹先去刮胡子,待会再来抱你们。” 祁洛霆平日里说话十分冷肃,此刻的声音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语气里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他把孩子交给乳母,又逗了下两个儿子,看着孩子们离开,这才去找地方刮胡子洗漱。 昨夜里他风尘仆仆地到了将军府,担心弄脏了锦书的身体,只去了井边打了水冲洗了身体,却未刮胡子,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会不会扎坏了锦书的脸? 锦书的脸可也是很娇嫩的。 祁洛霆刮了脸上的胡子,还擦了一层脂膏,这才去了将军府厅里与岳父岳母请安。 俞孝安稍问了下南疆的战事,这才说起女儿在侯府生产之时的艰险。 祁洛霆眸色一沉:“岳父,此事我一定会给锦书,给将军府一个交代。” 阿佐为了他在南疆不分心,侯府的事情只报喜不报忧,直到他将敌军打到溃不成军,可以得胜回京,阿佐才给他去信,简述了锦书在侯府所遭遇的危险,并说为了孩子们的安全,锦书和孩子们都住在将军府。 因此他决定先行独自回京,快马加鞭,马都跑死了两匹,日夜兼程地回了京城。 俞锦书睡到将近午时才醒,梳洗过后,去看孩子们时,便见祁洛霆粗壮的双臂抱着三个孩子,稳稳当当的,孩子们不哭不闹,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可爱至极。 祁洛霆见俞锦书来,想着她生孩子们时找不到产婆,而冒险让红柚一个姑娘帮着生产,心里就觉得愧疚。 他满面温柔和痛惜:“锦书,辛苦你了,给我生下三个这么可爱的孩儿。” 俞锦书弯唇一笑,看着祁洛霆怀里的孩子们,似睡似醒的可爱模样,笑道:“你能在南疆安然回来,就是给我最大的安慰。” 她生孩子有系统帮助,祁洛霆在战场上的厮杀与她生孩子相比,才是最危险最辛苦的。 祁洛霆将孩子们抱在怀里哄睡后,便将孩子们交给了乳母。 “锦书,我现在去处理侯府的事务,你暂且在将军府待着,等侯府的事务处理好了,我再来接你回家。” 俞锦书点头:“你去吧!”她就等着他回来后去处理那几个想害死她的人。 不过杨月娥,这回怕是又要躲过去吧! 祁洛霆坐着马车,在回侯府的路上,听阿佐和红柚将侯府这将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南宫月琴竟然找道士说我的锦书是千年狐妖!南宫一家果真都是心黑至极,都怪我当初心软,把南宫月琴带回了侯府,不然锦书就不会遭南宫月琴陷害。” 祁洛霆自责不已,又说,“阿佐,你将那三个继子的父亲直接送去诏狱,待我回了侯府,再去诏狱亲自审问他们。” 诏狱可是只进不出的,进去了,抽筋扒皮,鞭打火烤,会让人生不如死。 虽是族亲,但胆敢害他的妻儿,便要让他们到地狱都后悔他们所做的一切。 阿佐去了府衙,将关在牢里的那三位父亲送去了诏狱。 祁洛霆回了侯府。 刚下马车,门房便说老夫人快不行了。 虽然阿佐并没有提及锦书在侯府遭到了母亲的加害,但祁洛霆心里还是存疑。 他堂堂泰宁侯的妻子,竟然生下孩子都不敢在侯府居住。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母亲的手笔? 还有杨月娥! 那三个继子都是分在杨月娥那边管教的,就算三个继子的父亲说这事杨月娥不知道,可祁洛霆不得不怀疑,这事也有杨月娥的份。 还有南宫月琴,阿佐说她疯了。 就算是疯了,也得好好审一审,看她还有没有同谋。 祁洛霆到了母亲的卧房。 刘氏躺在榻上,已无半点生气,她捏着祁洛霆的手,哭道:“洛霆,母亲对不住你,母亲差点害死锦书和三个孩儿,母亲错了,错得离谱啊!” 当初若不是轻信了南宫月琴和那道士的话,如今的她可能正在含饴弄孙,一家人其乐融融吧! 可时光无法倒流,她如今连看一眼孙儿孙女的要求都不敢提,一世荣华,临了却是这般光景,可悲可叹啊! 第67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6 “儿啊!你将……将……” 刘氏瞪着眼睛,瞳孔慢慢涣散。 她想说让儿子将杨月娥送出侯府,不能留她在家中祸害她的三个孙子孙女,可她话未说出口,身子一僵,竟是咽了气。 祁洛霆看着生他养他的母亲就这样不甘心又怀着对俞书的愧疚死去,心疼无比。 侯府有丧,祁洛霆暂时没有去审问南宫月琴和诏狱的那三位父亲。 他也没让俞锦书和三个孩子回来。 母亲买毒害锦书和三个孩子,她没这个福气享受这等孝心。 三日后,丧事办完,侯府的白布全都撤了,祁洛霆这才与杨月娥面对面坐一起。 杨月娥心有戚戚,她担心祁洛霆知道她做下的恶,开口道:“侯爷,我们和离吧!” 她没有了刘氏的依仗,又不得祁洛霆喜爱,再待在侯府,那叫“蠢”。 祁洛霆却说:“不和离。”说着这话,他眸光里露出几分戾气。 杨月娥没看出他眼眸里的戾气,反而心生欢喜,以为祁洛霆想通了,想与她做一对正常夫妻。 “侯爷,那你……” 祁洛霆心里想的却是不能轻易放杨月娥走。 锦书在侯府受过的委屈,他还没有查清楚。 杨月娥到底有没有参与? 若没有,那便放她离开侯府,他也一定会给予丰厚的补偿。 若有,那杨月娥就得为她所做下的恶付出代价。 “辛苦了几日,你早些歇息吧!”祁洛霆面色依然清冷,以至于话语里的关心也显得格外假。 但杨月娥被他所说的“不和离”三个字而蒙了心,看不出他眼里的绝情。 还有祁洛霆让她早些歇息,体谅她的辛苦,这可是人生头一回。 以前祁洛霆看都不看她一眼,基本上都说不上一句话。 杨月娥目送祁洛霆离开,她被冻住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在消融,侯爷并非对她无情,侯爷说不与她和离,还关心他,一定是她在侯爷的心里有一定的份量。 祁洛霆去了将军府。 自那日离开将军府后,母亲亡故,祁洛霆就一直没有去见俞锦书和孩子们。 他着实是想念他们。 到将军府时,已是晚饭时候。 祁洛霆这几日都没有吃好睡好。 屋子里,祁洛霆与俞锦书在桌案边对坐,俞锦书往他碗里夹着菜。 祁洛霆吃着碗里的菜,享受着妻子带给他的平静与温柔。 俞锦书吃饱后,一边用湿布巾擦着嘴唇,一边将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想等明日带孩子们回侯府。” 祁洛霆点头:“好。明日回侯府。”若不是府中新丧,按理他得放鞭炮的。 俞锦书回娘家住了这么多天,如今京城有不好的传言,都是对侯府不利的。 传言的缘由就是她生了三个孩子,却不敢住在侯府。 祁洛霆是泰宁侯,名誉于他很是重要。 当然,她也不会不顾及孩儿们的安危。 她回侯府的目的,就是要设局清算杨月娥,永绝后患。 孩子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将军府,只有清算了杨月娥,她的孩儿们才能真正安全。 祁洛霆吃饱后,便去将阿佐喊了过来。 “明日锦书和孩子们要回侯府,栖子堂你得看紧些,锦书和孩子们的一日三餐都由红柚去采买了食材到栖子堂的小厨房做。” “是,卑职这就回侯府。” 祁洛霆看着阿佐离开了将军府,他折返了回去,带着锦书去看孩子们。 这会儿岳父岳母应当都在孩子们的屋里逗乐,正好去拜见他们。 当姜氏听说女儿和三个小外孙明日就要回侯府,万分不舍,但她也明白,这里只是女儿的娘家,属于她自己的家在泰宁侯府。 姜氏当即便安排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做准备,将能收拾的都收拾妥当。 俞孝安让属下找了两个性格好,心思缜密,武功也高强的女子,让她们连夜赶过来,只等明日去侯府保护他的女儿和三个小外孙。 次日早饭过后,祁洛霆带着俞锦书和三个孩子回侯府。 俞锦书感叹着:“回家时,我刚刚才生产完,就两辆马车,我娘、红柚、香巧,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什么也没带,就这样回了娘家。今日要回侯府,我的身体正常了,孩儿们长个子长肉了,你也回来了,齐齐整整的,真好。” 祁洛霆听着却是心酸,他将锦书搂在怀里,哽声道:“锦书,你受苦了。从此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俞锦书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知道。” 侯府昨日便全部大扫除了一遍,角角落落,一尘不染。 特别是栖子堂,阿佐令人打扫了三遍,被褥帐幔等物全部都换了新的。 栖子堂的主卧房旁边三间屋子,是三个孩子的卧室,每个孩子除了乳母,还配备了三个丫鬟,都是阿佐精心挑选的人,再让祁洛霆一一过目。 俞锦书的两个继子在她去将军府后,阿佐便让他们的父母将他们给接回了家去。 虽然这两个继子是好孩子,但他们的父母居心不良。 杨月娥作为侯府主母,早早便起来去厨房安顿饭菜,还让大厨房做了好几锅下奶的汤,打算给乳母们吃。 可等大厨房将饭食和汤都送去栖子堂,却都被退了回来。 退饭食的丫鬟对杨月娥说:“侯爷说了,往后栖子堂的饭菜都不用大厨房管。” 杨月娥听着这话,心都凉了一截。 很显然,侯爷信不过她,担心她给俞锦书和孩子们下毒。 看来她在侯爷心里并没有份量,可她自昨日到今日,还眼巴巴地期待着侯爷能对她好,来日能到她卧房里去。 甚至还期待着她也能与侯爷生上几个孩子。 杨月娥几乎是站都站不稳,丫鬟扶着她回了屋里。 这日,南宫月琴在柴房极不安分,不停地疯叫着。 阿佐过来栖子堂与祁佑霆说:“侯爷,要不要将南宫月琴给处置了?” 祁佑霆起身:“我要去亲自审一审她。”审她有没有共谋,比如杨月娥。 俞锦书将祁佑霆拉住:“不要去。”她已有谋划。 第68章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27 这夜南宫月琴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侯府。 杨月娥在卧房里听着这声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不对,南宫月琴太反常了。” 杨月娥惊得在床榻上坐了起来,额上冷汗直冒。 祁二叔大寿那日周君知死的事情,虽是南宫月琴主导,可她参与了的。 后面给俞锦书下毒,她也是参与了的,给予南宫月琴各种方便。 自从南宫月琴被关在柴房,杨月娥想过很多次办法,都因为柴房有人看守,没能弄死南宫月琴。 后来南宫月琴疯傻了,杨月娥就没在意过。 一个疯子,想必也说不了什么吧! 可为何今日侯爷带俞锦书回来,南宫月琴会如此反常? 难道南宫月琴根本就没疯? 如果没疯,就一定不能让南宫月琴见到侯爷,一定不能。 杨月娥下了榻,在柜子里寻了一身暗色的衣裳穿了,再开门出去,也不打灯笼,一个人穿梭在侯府暗处,到了南宫月琴所在的柴房。 这会儿南宫月琴没再喊了,柴房十分安静。 杨月娥远远看着柴房门前有两位护卫守在那里。 他们坐在门前,都在打瞌睡。 杨月娥摸进了工具房,在里边找出一桶桐油来,再悄悄地去了柴房那边。 门前那两位护卫都睡得打出鼾声来。 其中一位护卫靠在一堆柴禾边。 杨月娥将桐油往柴禾上淋了上去,桐油没过护卫的鞋底,她用打火石将桐油点燃。 等火起,杨月娥提着空的油桶转身就跑了,紧张得脚都打颤,还摔了一跤,爬起来正要准备跑,抬头却见面前一陡人墙,吓得她忍不住惊声一叫。 柴房那边火已经燃烧了起来,那位护卫身上着了火,正满地打滚。 突然两人各提着几桶水来,往那护卫的身上一淋,哗啦两下,火灭了。 接着又来了好多人来灭火。 杨月娥看不清面前的人墙,她爬起要走,却感觉面前又来了几人。 有两人还提着灯笼。 她看清了,那陡人墙是阿佐,后面来的几人,最当中的是祁洛霆,旁边是几位护卫。 灯笼照着杨月娥惨白的脸。 她堂堂主母,平日里养尊处优,端庄大方的人儿,此刻却手上提着个油桶,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祁洛霆看着杨月娥,怒道:“杨月娥,你竟然敢在侯府纵火行凶。” 杨月娥摇着头,想解释却又无法解释。 她扭头看着柴房那边的火已经被灭了,显然,柴房这处不止两位暗卫。 那些人好像都准备好了似的,只等她下手,便要将她擒住。 祁洛霆并没有私自处理这事,毕竟杨月娥的家世背景很不一般,杨家是世家大族,朝中势力深厚,她爹爹还是吏部尚书。 杨月娥与南宫月琴一并送去了府衙。 当杨月娥看着并没有疯傻的南宫月琴时,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祁洛霆还将杨月娥的三个继子也送去了府衙,让他们在衙门的震慑下,说了实话。 三位继子的父亲最终也抵不过诏狱的严刑拷打,都招了,是杨月娥让他们在俞锦书生产那日,将京城的产婆全部都支走。 栖子堂,香巧很是疑惑地问着:“小姐,南宫月琴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俞锦书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疯了。” 香巧更疑惑了:“可为何她突然就不疯了?” 俞锦书编了个假话:“或许是她深爱侯爷,知道侯爷来了,她就不疯了吧!” 南宫月琴的确是疯傻了。 是俞锦书在回侯府后,找了个机会去了柴房,给南宫月琴吃了一颗她在系统商城花了一百积分买的复智丸。 证据之下,杨月娥和南宫月琴伏法,按律秋后问斩。 可在几日后,她们却双双在牢里服毒而亡。 府衙来的消息说,是杨家派人送了毒药去牢里,保杨月娥一个全尸。 杨月娥不敢一个人服毒,便赠了毒给南宫月琴。 侯府终于清静了。 俞锦书再也不必害怕会有人害她和她的三个孩儿。 这日,府里的管家来栖子堂送账册。 “二夫人,这些账册有些问题。” 祁洛霆正在逗孩子,听着管家的话,一记眼刀杀了过去,“从今往后,府里只有一位夫人。” 管家吓住了,忙改口:“是,侯爷,夫人。” 俞锦书也不介意,她扫了一眼这些账本:“这些账册上的问题,一一罗列清楚,能平的就平了,不能平的也要想办法平了。若是牵扯到府里的人,也要罗列清楚,有问题的一个都不能留。” 账册有问题,那也是杨月娥弄出来的,总不能去地府找杨月娥算账吧! 管家应下后,拿着账册走了。 这夜,孩子们睡着后,祁洛霆与俞锦书到了卧房歇息。 榻上,祁洛霆将俞锦书抱在怀里,说着一桩事情。 “今日我去祁二叔家了,见到祁佑煊,听说他已经不能人事了。” 俞锦书听着这个消息,觉得心里有点舒爽。 不过她挺好奇的:“为何会如此?” 祁洛霆冷笑了一声:“那日祁二叔寿宴,祁佑煊中了媚药,那药太过厉害,加上周君知死了,他又在家里被家人嫌弃,在外边也遭人骂,他便日夜酗酒,慢慢的人就废了。” “活该。” “的确活该。” 祁洛霆将她拖进了被窝,宽了她的衣衫,日常的交融开始,每每都如初次那般激动又兴奋。 这一回,俞锦书服用了双胎丸,次年生下一对龙凤胎。 再缓了两年,俞锦书又生下两女一男。 从此泰宁侯府便成了京城茶馆和坊间巷道的传说。 泰宁侯只有一位夫人,不纳妾。 一位夫人顶得几房小妾,一生便是三个两个。 最为关键的是,泰宁侯的孩子们,个个都相貌绝色,且个个都是人中翘楚。 有传言说泰宁侯夫人是天上的生子娘娘下凡,给泰宁侯府带来了福气,还有子嗣运。 待到孩子们成年,泰宁侯府的门坎都被踩烂了好几回。 俞锦书与祁洛霆因生活无忧,都活到了九十多岁。 祁洛霆九十二岁那年寿终正寝。 俞锦书与祁洛霆感情深厚,祁洛霆死后,她觉得纵然儿孙绕膝,也抵不过有夫君的相伴。 她进了系统:“我什么时候死?” 系统的机械音打了个哈欠:【宿主,我都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呢!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二本书《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十万零六百五十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除了可以死而复生外,能多活到四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四十五岁还是英年早逝。 俞锦书问:“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还是古代言情,叫做《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的身份是一位寡妇,你的名字依然叫俞锦书,如果没意见,系统将会清除你上一本书的记忆,要让你的情感沉浸在这本书当中。】 俞锦书听着头大:“能不能换本容易攻略的书,为什么要是寡妇?难搞啊!” 堂堂城主,会爱上一个寡妇? 系统无视她:【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第69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 汉安城,城宫后院正厅。 “甄神医,孤的病情如何?” 坐在主位的男子相貌极美,长眉若柳,眸如寒星,挺鼻薄唇,一袭绣金龙黑色袍服裹着他高壮挺拔的身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万夫莫敌的气势。 他便是汉安城的城主夜南鲲。 甄神医松开夜南鲲的手腕,起身朝夜南鲲躬身作揖:“城主,您的身体非常强壮,不论是气血还是脏腑,都要比一般人好。” 夜南鲲俊眉微蹙:“可为何孤……”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不等夜南鲲启齿,甄神医便说:“城主不举,并非身体原因,而是还没有碰上能让你举起来的女子。” 夜南鲲叹了一声:“可孤已经娶了上百位女子在后院,每一位女子孤都试过,仍是没法举起。” 他也不怕说这个“举”字了,反正他不举,在整个九州都不算是秘密。 他如今二十九,十六岁成亲到如今,一直没有女人能让他举起来。 因此他怀疑自己有病,先是让城宫的医官们看了,开了很多药方,吃到他想要吐了,可他还是不举。 无奈,他让随侍去了药王谷请甄神医来为他看诊。 “城主,小人建议您多去外边走走看看,或许能觅到良缘。” …… 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榻上。 “夫人,您终于醒了?” 俞锦书看着面前的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样貌清秀。 她发现自己开始沉浸在《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本书里了。 这是她的陪嫁丫鬟,叫珍珠。 而她,则是汉安城王家的媳妇。 王家是商贾之家,且不是一般的商贾,而是富可敌城的汉安城首富。 她的娘家是清流之家,父亲是汉安城文英殿大学士。 商贾之家再有钱,地位却不高,因此王家的大少爷王保山娶了俞家之女俞锦书,可谓是光宗耀祖。 可王保山并不喜欢俞锦书,成婚三年未曾碰过她,以至于她到如今都是处子之身。 半个月前,王保山在蜀地收生丝,遭遇了山匪,殒命在蜀地,俞锦书成为了寡妇。 俞锦书连忙进系统翻看这本书,发现王保山其实并没有死。 王保山在蜀地养了个外室,俩人相当恩爱。 那外室撺掇着王保山将家产转移至蜀地,再谎称被山匪所杀,从此俩人在蜀地过着富甲一方的甜蜜生活。 仅仅几年,王家原本的富可敌国,到如今却不及以往一半。 王保山还算是有点良心,留了些资产给父母弟妹们。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就算是被王保山掏空了大半,在汉安城,还是非常有钱的人家。 这回俞锦书会躺在榻上,是因为她昨夜里遭了婆婆的辱骂,说她是丧门星,说她克死了王保山,还害得家中生意每况愈下。 原身昨夜里被气得呕了血,晕了过去,还发起了高烧,丫鬟珍珠照顾了一整夜未睡,这会儿才等到换了芯子的俞锦书醒来。 俞锦书看着这狗血剧情就又想呕血了。 这什么恶婆婆,分明是他儿子诈死,在蜀地逍遥快活,家中的生意也是被他儿子给败了的,竟然将这些都怪罪到她头上。 真是气煞人也! 不过俞锦书的头等大事是要与城主相遇,并让城主爱上她,再让城主配合她完成这本书的生子任务。 “珍珠,我饿了,你给我拿早饭来。” “好的小姐,婢子这就去给你拿早饭。” 俞锦书从榻上爬了起来,趿着鞋去了镜子前。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脸时,瞬间了然。 难怪王保山不喜欢她,就她这样脸色暗沉无光,面黄肌瘦的模样,真真是不讨喜的。 不过这五官是真的生得好。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不好看的脸色,都是因为她脾胃不好,身上湿寒严重。 看来在去找城主之前,得把身体调养好才行。 趁着珍珠还没来,俞锦书用意识进了系统商城,在中药房找到了调理脾胃的膏方。 脾胃不好,气血也不好,她又买了几颗气血丸配着吃。 身上湿寒严重,也是因为她以前是个书呆子,整日里都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吟诗作赋,不喜欢在外边晒太阳,也不爱运动。 湿寒不着急,等脾胃和气血好了,再到外边多晒点太阳就好了。 不过晒太阳也怕把脸上给晒出斑来,又买了防晒霜,护肤品。 当然少不得可以让肌肤变得白皙滑嫩的美颜丹。 等珍珠拿着早饭来的时候,俞锦书已经吃下了调理脾胃的药膏,并将从系统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柜子里。 珍珠拿的是一个很小的包子,还有半碗燕窝。 俞锦书看着这跟小笼包一样大小的包子,觉得肚子更饿了。 “珍珠,这包子给我再拿五个来,再要一个鸡蛋。” 珍珠看着俞锦书,一脸惊讶:“小姐,你不是早饭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吗?” 原身脾胃不好,便也不怎么吃东西,有时早饭什么都不吃,瘦得跟个皮包骨似的。 俞锦书解释:“我想将身体养好一些,便得多吃一些。” 珍珠笑起:“小姐能这样想,可太好了!婢子这就去厨房。” 俞锦书看着珍珠欢快的脚步,她心情莫名大好。 等珍珠拿了五个小包子和一个鸡蛋来,俞锦书对珍珠说:“你一夜未睡,赶紧去补觉吧!今日都不让你伺候了,你只管睡饱就是。” 原身是不太懂得体贴人的,性子清冷。 珍珠听着俞锦书这话,心中有点感动,她总觉得小姐变了个人似的。 “小姐,那婢子找个人来伺候您,婢子去歇息了。” 俞锦书朝珍珠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珍珠回头看了俞锦书两眼,总觉得今日的小姐特别温和可亲。 俞锦书吃过一勺脾胃膏后胃口大开,六个小包子、一个鸡蛋、半碗燕窝,她全都吃光了。 等珍珠叫过来顶班的丫鬟收拾了餐具,俞锦书去了外边晒太阳。 不愧是曾经富可敌国的汉安城首富王家,走出门去,入目的是亭台楼阁,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这是她的院子,叫怡香院。 这名字是王保山取的,她不喜欢。 仅这院子就有三品官员的一套宅子大,更别说王家人还不少,但凡是当主子的都会有一套院子。 第70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 正当俞锦书在花园里享受着阳光,舒展身体打算做一套广播体操时,便见游廊处的月洞门走进来一位贵妇人,贵夫人被五个丫鬟婆子簇拥着。 贵夫人秦氏是王保山的母亲,俞锦书的婆婆,也是王家最有话语权的女人。 俞锦书站在原地,淡定地等着秦氏来教训她。 秦氏一袭端庄华服,脸上却带着几分尖酸刻薄。 不过今日俞锦书是有些奇怪,平日里俞锦书看到她来,都会马上迎上前来,小心谨慎地上来行礼,再接受她的“说教”。 今日俞锦书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秦氏气极了,“这丫头莫不是昨晚上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她说这话时,离俞锦书很近了,被俞锦书听了个一清二楚。 俞锦书看着秦氏冷笑一声:“婆婆说得对,昨夜里我烧得厉害,倒是没烧坏,只是把以前坏死的脑子给救活了。” 秦氏站在俞锦书面前:“你这话是何意?” 俞锦书笑道:“母亲,以前我的确是弱了些,不懂得做生意,更不懂得去维护家族的利益。今日早上醒来,我的脑子像开了窍似的,我觉得我一定能让王家恢复到以前的荣光。” 她不打算和秦氏硬杠。 原因是她要嫁给城主,必须要得到秦氏的支持。 另外她若是想出门抛头露面,就要得到经商的权力,这更需要秦氏的支持。 秦氏之所以会讨厌她,除了秦氏为人强势外,原身的性格也的确是不讨喜。 在一个商贾之家,最忌讳的就是软弱无能,且只爱宅家,不懂管事,更不懂为人处事和经商。 原身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她除了有个清流之家的好名声外,于家族实在无益。 加上秦氏以为俞锦书克死了儿子,就更讨厌她了。 秦氏觉得俞锦书说的是笑话一般,轻蔑地笑了一声:“哈哈,你能让王家恢复到以前?就凭你的这颗只会看话本画画的榆木脑袋。” 俞锦书不生气,她继续一副昂头挺胸,气定神闲的模样:“母亲,你若不信我,便将御窑厂交给我打理,指不定我能在半年之内将它扭亏为盈。” “哈,哈哈哈……”秦氏干笑了好几声,“俞锦书,我说你脑子还是在发热吧!城宫都与御窑厂解除契约了,御窑厂已经半死不活,是个烂摊子,你能让它扭亏为盈?” 俞锦书淡定笑道:“母亲,既然你都认为御窑厂是个烂摊子,你都不想去管它了,那不如就把它交给我,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我把御窑厂盘活了呢?” 秦氏冷道:“当初御窑厂与城宫解除契约,正是因为御窑厂做不出城主想要的瓷器。你一个只整日待在深闺的女子,也没见识,怎么可能将御窑厂盘活?” 俞锦书道:“母亲不信的话,便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之内,我将御窑厂盘活,能与城宫续约,母亲便将御窑厂的经营权交给我。” 秦氏冷笑:“听你口气,倒是有志气。行吧!这厂子反正也不在意了,你若想拿它来证明自己,你便去试一试。你若能将这烂摊子打理好,我也就信你是个有本事的,能助力于王家。届时别说区区一个御窑厂,就算你再想要几家厂子作坊,我也可以给你经营。” 俞锦书信心满满,朝秦氏福身:“多谢母亲给机会!” 秦氏这才想起,俞锦书只到这个时候才与她行礼。 似乎,挺有个性的。 秦氏走了,没有辱骂俞锦书,更没有为难她。 俞锦书看着秦氏消失在月洞门,兴奋得忍不住跳了起来,双手举起,笑叫了一声:“耶!” 花园里正在葬花的丫鬟们看着她们的主子欢跳叫“耶”的这一幕,都快惊掉了下巴。 这,这还是她们那个整日里唉声叹气,写悲诗奏悲曲的少夫人吗? “这花是不是不用葬了?” “可少夫人说了,凡是落下的花都得葬了,花与人一样,都有它们的归宿。” 俞锦书走了过来,看着这几位葬花的丫鬟,指着丫鬟们手上捡起来的一包落花道:“把这些花都拿去洗了,我要用她们洗香浴。” 才落下的花,都新鲜着,可不能浪费了。 丫鬟们捧着怀里的花,更是吃了一惊,少夫人惜花,还说过用花沐浴,是糟践了花。 今日少夫人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就看方才少夫人对夫人不恭敬的模样,当时就将她们几个吓出一身的冷汗。 俞锦书转身看着几位丫鬟:“快点啊!我要沐浴更衣了出门去御窑厂。” 丫鬟们连忙抱着装着残花的袋子去了浴房。 王家有钱,每个院里都打造了一个浴池,浴池分两间房,一间是烧水房,一间便是浴池,两间房连通一个水管,烧热的水直接流入浴池。 俞锦书看着丫鬟们到了浴池门口,她对丫鬟们说:“把这些花拿去锅里煮便成,煮好的花捞出来,省得浴池难以清理。” 丫鬟们便又捧着花去了烧水房。 俞锦书去了屋里,自己在柜子里翻找着。 原身的衣裳多是花里胡哨的,她要去御瓷厂,要面对一大帮男人,自然要穿得庄重得体一些。 好在有一身衣裳比较素净庄重,原身不爱穿,将这身衣裳放在最里边。 有丫鬟在旁边伺候,俞锦书拿出这身衣裳:“待会我穿它。” 丫鬟看着少夫人走出卧房,她拿着这身衣裳跟了上去,心里又在疑惑,少夫人怎么要穿这身衣裳了。 俞锦书在浴池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泡走了一身的寒气和郁气,神清气爽的换上那身素净庄重的衣裳,出来又让丫鬟帮她将头发擦干,再简约地盘起一半发量,戴上一对金镶宝玉蝶恋花鬓钗。 “少夫人,今日你这般穿着,好像与以前很不一样。” “婢子也觉得,少夫人的气色好像好看很多了。” 俞锦书笑了笑:“是吗?可能是今日我心里想得开些,又吃得多些。” 她吃的气血丸是一吃就见效的,虽然身上还没有长肉,但脸上没有那种黄气了,看起来白里透着红,加上她五官脸型本来就是一等一的好,自然就好看许多了。 “走,我要去御窑厂,你们几个陪我一道去。” 第71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3 王家的御窑厂距王家大宅有十里路程,倒也算不得很远。 俞锦书在来的路上梳理了一下御窑厂的前世今生。 御窑厂是在王保山的爷爷手上白手起家的,说起来整个王家都是靠着爷爷做到富可敌国。 富不过三代,这话可真是有道理。 王保山的爷爷早年便因劳累过度而去世,他父亲是个能干的,但他父亲在外省收债时,遇上洪水被水给冲走了。 自此王家开始走下坡路。 王保山刚开始还很有志气,为家族生意奔波,但自从在蜀地遇上了那位在妓楼里讨生活的姑娘后,便开始变了,他的心思全在那姑娘身上,整日花天酒地,在妓楼一掷千金。 他花重金给那姑娘赎身,又被那姑娘撺掇着把家产往蜀地转移再诈死。 这话说过,便不再多说。 就说这御窑厂,在王保山的爷爷手上时,便与城宫签下了契约,城宫的所有瓷器都由王家制造,也因此这厂子叫做御窑厂。 可后来新上任的城主他并不喜欢王家御窑厂制造的瓷器,觉得花色俗气,式样老土。 正好碰上御窑厂与城宫的契约到了期限,城主不让宫内总管与王家续约,那会儿恰好王保山的父亲去世,便只能让王保山硬着头皮去城宫面见城主。 城主夜南鲲见了王保山,他给王保山出了一道难题,让御窑厂将全天下能找到的各种釉彩都烧制在一件瓷器上,若能烧制得让他满意,城宫便与王家御窑厂续约。 王保山回去御窑厂后,开始四处寻找懂得各种釉彩制作的匠师,找到后便请到御窑厂。 可无奈釉彩的工艺因为烧制的温度各不一样,稍有不慎便会被烧毁,接连数年,御窑厂也没能做出一件符合城主要求的瓷器来。 后来王保山诈死,那些匠师便接连离开了御窑厂,御窑厂慢慢地就萧条下来,如今只留一些工人烧制一些简单的瓷器,供给一些小客户。 秦氏都有解散御窑厂的打算,因为御窑厂的工人太多了,多是传了两三代的工人,也不好赶走。 俞锦书想着御窑厂的工人们,一旦御窑厂解散,他们便得处于失业的窘迫境地。 若她能造出城主夜南鲲想要的那件瓷器,她不仅能与夜南鲲见上一面,更能养活御窑厂的工人们。 马车到了御窑厂,俞锦书下了马车,看到厂里的工人们都三五成群的坐一起唉声叹气。 “听说夫人要解散御窑厂,我儿子娶妻时花费的聘礼都是找别人借的,若是御窑厂解散了,那这钱就还不上了。” “我母亲每个月都得花费我半个月的工钱拿药,若是没了这份工,我母亲怕是活不了。” “是啊!要说现在找一份工可也不容易,这两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流民都往城内跑,这些流民的工价只有我们一半,各个窑厂都是人满为患。” “那可怎么办?我们这些人除了烧窑,也不会做别的活计啊!若是断了工钱,岂不是得饿死。” 有工人看到了王家的马车来,都吓得散开了,生怕被王家看到他们偷懒,要将他们趁机赶走。 俞锦书看着这些工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 她找到御窑厂的管事王兴。 原身虽然一直宅家不怎么出门,但王兴以前经常会去王家找王保山,因此认得她。 “兴伯,从今日起,御窑厂便由我负责。” 王兴听闻过俞锦书性子十分柔弱,他并没有因为俞锦书的这句话而感到高兴,反而心里有种悲壮之感。 夫人派少夫人来管御窑厂,估摸着就是夫人不好明摆着解散御窑厂,便让不懂行商的少夫人来了结它。 俞锦书见王兴的脸色不好看,也没在意,她将手上一张纸递给王兴:“兴伯,你先看看这个。” 王兴将俞锦书递给他的纸展开,当他看到这纸上所写所画,激动的手一抖,眼睛凑到纸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珐琅彩胭脂紫地缠枝宝相花,低温釉上彩;金彩,低温釉上彩;松石绿釉,低温颜色釉;洋彩松石绿地缠枝莲,低温釉上彩;仿哥釉,高温单色釉;斗彩缠枝宝相花,高温釉下彩与低温釉上彩……” 王兴看着釉彩的精美图案和十分详尽的烧制工艺,他热泪盈眶,“少夫人,您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釉彩图案,还有烧制的方法?” 当初王保山也只找到了九种,可少夫人给他的有十七种。 这纸上除了各种釉彩分别画了图以外,另外还画了瓷器的式样,再将这些釉彩分门别类的画在瓷器上。 还有这烧制工艺写得如此详尽,说起来就是各种釉彩的秘方,都不必去各地请工匠了,他们照着这上边所写的烧制方法便可以造出来。 俞锦书道:“兴伯,你今日便按上边的烧制工艺试着烧制一个出来。” 这些釉彩的资料是她在系统里找的,还可以直接打印。 她想盘活御窑厂,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有八九成的把握。 为何不说是十成?是因为她能按城主夜南鲲的要求造出这种瓷器来,可她还没有见过夜南鲲本人,不知道他性格如何,会不会特别刁钻? 因此只能说八九成,万一夜南鲲就是不想与王家续约,那她就只能放弃御窑厂,另辟路径了。 王兴从九岁就开始跟着爹爹在御瓷厂做工,到如今都有四十几个年头了,这些釉彩的烧制工艺说得如此详尽,他一看就会。 他笑着说:“少夫人,这瓷器太美了!您今日先回,我这边将瓷器烧制出来后,自会送到府里去给您过目。” 俞锦书见王兴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她也感到很高兴,笑道:“那行,兴伯,我就在府里等着你把瓷器送过去。” 她带着几位丫鬟又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汉安城可真是繁华,俞锦书一路在街上买了好些东西搁马车上。 王家这么有钱,不花白不花。 花了还能促进汉安城的gdp增长,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糖葫芦嘞!糖葫芦……最后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还是小时候吃过糖葫芦的。” 俞锦书循声寻去,找到那位卖糖葫芦的大叔,便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大叔,这串糖葫芦给我。” 她埋首在荷包里拿钱,再抬头,便见刚刚都插在草耙子上的糖葫芦落在了一个男人手上,“这串糖葫芦是我的。” 俞锦书目光从糖葫芦往上,一直到男人的脸上,瞬间惊呆了。 这男人…… 国色天香啊! 第72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4 “糖葫芦是我先买的。” 长得再国色天香,也不能抢了她的糖葫芦。 俞锦书伸出手去,将那糖葫芦夺了回来。 城主夜南鲲俊眉微动两下,看着这位身材清瘦,五官精致的女子,衣着端庄不凡,看发式像是一位已婚的少妇,可看她手拿糖葫芦的模样,却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有点违和,也有些趣味。 夜南鲲莫名地就想逗逗她,手臂伸出,一把抢回糖葫芦,“我先拿到的,当然是我的。” 俞锦书恼了,两条秀眉一拧,咬着牙走到夜南鲲面前,大眼睛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突然一口扎在糖葫芦上,含了一颗在嘴里,再朝夜南鲲得意一笑。 夜南鲲怎么都想不到这女人竟然来这么一招,有点发愣,看着女人,再看着缺了一颗的糖葫芦。 他愣神间,俞锦书伸长脖子,头一歪,又咬住一颗,避开锋利的竹尖,将第二颗咬了出来,欢快地吃着。 就在俞锦书又伸着脖子,要去吃第三颗时,夜南鲲可不让了,将糖葫芦拿开,他自己去咬,却正逢俞锦书跳起脚来抱住他的手臂也去咬。 于是…… 俩人咬在了一颗糖葫芦上,嘴唇难以避免地接触在一起。 不,不仅是接触在一起,而是俞锦书咬住了夜南鲲的嘴唇。 猛然,夜南鲲心脏突突跳了几下,全然忘记了嘴唇的痛疼,腹底一股温热涌起,一双俊眸瞪得跟个铜铃一样大。 俞锦书连忙松开牙齿,作为一名现代女性,她只是尴尬了一下,趁着夜南鲲愣神的片刻,抬手夺过他手上的半串糖葫芦,迅速地丢了一银钱子给卖糖葫芦的大叔,转身就跑了。 大叔拿着草耙子追了几步:“夫人,您给得多了。” 俞锦书一挥手:“不用找了。”拿着糖葫芦就朝着马车那方走去。 她的几位丫鬟正在马车那方整理买下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顾不上她。 夜南鲲看着女人的背影,抬手摸着有些酥酥麻麻还泛着痛感的嘴唇,像是千年铁树开了花似的,有点心花怒放。 他看了眼手指上的血渍,“斩七,去查这个女人。” 斩七方才也是被惊住了,他家堂堂城主竟然跟一个少妇抢糖葫芦,还被少妇咬伤了嘴唇,这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掉那些大臣们的大门牙。 “城主,您不会为了区区一根糖葫芦要找这个女人的麻烦吧?” 夜南鲲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可为了一根糖葫芦,这也显得太太太小气了吧! 就算这少妇咬伤了城主的嘴,但跟一个女人睚眦必报,实在不像是城主以往的作风。 除非城主心情不好,随便逮住人就发脾气。 是的,城主不举,他为这事烦着呢? 这女人是撞枪眼上了。 夜南鲲也不回答,骂了一声:“还不快去。” “是,城主。”斩七拔腿就朝俞锦书的方向跑去。 俞锦书已经坐上了马车,朝着王家大宅的方向行驶过去。 很快斩七便折返回来。 “城主,方才抢您糖葫芦的那位夫人是首富王家的少夫人俞锦书。” 夜南鲲凝眉:“首富王家?他家不是只有一位少夫人吗?” 首富王家,城宫平时多有打交道,他也见过王家人。 斩七道:“是的,她是王保山的妻子,听说王保山前年在蜀地被山匪所杀。” 夜南鲲闻言心中一喜:“如此说来,这位少夫人如今守着寡?” 斩七道:“正是,她是寡妇。” 夜南鲲脸上露出笑容:“走,回城宫。” 斩七疑惑:“城主,甄神医不是让您在外多走走看看,让您找寻良缘吗?” 夜南鲲:“孤已找到。” 斩七愣了一会,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城主,您不会是看上王家的寡妇俞锦书了吧?” 夜南鲲不说话,便算是默认了。 斩七却觉一个头比三个还要大,追着夜南鲲说:“城主,俞锦书可是寡妇,怎能匹配城主您?” 夜南鲲甩下几个字:“孤喜欢便能。” 城宫,夜南鲲让斩七将甄神医请来。 “甄神医,孤请教你一件事。” “城主请说!”甄神医看着夜南鲲的嘴唇有伤,像是齿伤。 夜南鲲抿着薄唇,双眸微眯,回味着在街上与俞锦书唇齿相依时的感觉,唇角不觉微微弯起,“今日孤在街上偶遇了一位女子,当时与她不小心挨了一下,孤竟然……” 他朝自己裆部看了一眼。 甄神医光是看夜南鲲这么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便断定他是碰上了能让他举的女子。 “城主当时可觉得自己有起来?” 甄神医指了一下夜南鲲的裆部。 夜南鲲点了点头,莫名脸有点发热。 甄神医见夜南鲲点了头,顿时大喜,双臂一展,恭敬施礼:“恭喜城主,贺喜城主,您终于觅到良缘,子嗣指日可待。” 一旁的斩七忍不住多了一嘴:“可城主遇上的这女子是位寡妇。” “啊!”甄神医敛住喜色,看着夜南鲲,心底发出一道声音,这是孽缘啊! 堂堂城主,娶一位寡妇,岂不是要遭人笑话。 夜南鲲却毫不在意,他吩咐斩七:“去将王家的底细查清楚,特别是王家产业与城宫有哪些牵扯,都得事无巨细地查出来。” 斩七拱手:“是,城主,微臣这就去办。” 王家大宅,俞锦书在怡香院安然度过了三日。 这三日她每日吃养脾胃的膏方,吃气血丹,一日三餐吃得十分健康。 再加上每日服用美颜丹,不过短短三日,她已经变得非常美丽。 镜子前,俞锦书看着自己的胸:“就是胸部还平了些,还是以前吃得太少的缘故。” 她进系统买了丰胸丹,吃了一颗下去。 突然感觉胸内胀胀的,手放在胸口,明显感觉它们在长大。 这,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小姐,夫人请您去前厅,说是御窑厂的掌事来了。” 珍珠说着这话,眼睛盯着俞锦书,满面的惊讶。 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她也见怪不怪了。 每日她早起到小姐这屋里来,就觉得小姐比昨一日要漂亮许多。 小姐似乎没变,可似乎变了。 甚是奇怪! 俞锦书听说御窑厂的掌事王兴来了,她连忙去换了一身昨日才送来的衣裙。 这三日她让府里的绣房赶工出几身衣裙来,式样都是她画出来的。 衣裙的袖子由平常妇人爱穿的广袖改成了窄袖,宽大的腰身也改到贴合自己身体,裙摆没那么长。 这样的设计主要是方便她在外行走。 高档的锦锻面料照样可以让这几套衣裙显得得体大方又有气势。 俞锦书去了前厅。 第73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5 前厅秦氏看着面前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惊喜过后,便是质疑。 “十七种釉彩都烧制在这一个花瓶上,且这些釉彩的图案如此精美绝伦,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俞锦书所画,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釉彩的烧制方法?” 王兴摊开一张纸:“夫人,您看看这个,这个上面画着釉彩的图案,还有烧制方法,非常详尽,这就是少夫人给我的。我按这上面所画的去描绘,按上面所说的去烧制,前两次都是因为工人没注意火候失败,后来我让他们算着时间,一瞬的差错都不可有,便烧制成功了。出窑时,我们都欢呼不已,多少年了,从未这样高兴过。” 秦氏仔细看着纸上所写,心中惊叹,怎能有人画出这样漂亮的图案来,颜色搭配可谓到了极致。 还有这烧制方法,俞锦书是从何处得来的? 俞锦书走了进来,她步覆轻快,一袭月牙白色窄袖紧衣,头发简单束起,少了几分婉约,多了几分英气。 秦氏抬眼看着俞锦书,总觉得这姑娘长得都不像她以前那个儿媳妇了。 怎能如此好看? 身段婀娜,胸前鼓起的两团是什么时候有的? 莫不是俞锦书平日里穿得宽松不显,今日这身衣裙恰好将她这一身好架子凸显出来了? 不过再好看也没用,保山死了,俞锦书与她一样都是寡妇。 秦氏指着那张纸看向俞锦书:“这些釉彩的图案和烧制方法是从何而来?” 俞锦书微笑道:“母亲,是我还未嫁进王家时,在我家藏书阁看到的。” 秦氏疑惑:“这么几年了你竟然还能将这些图案画出来?” 俞锦书淡笑一声:“母亲,这么多年,你只能看到我的缺点,却看不到我的优点罢了。” 这句话多少带着些报复性。 秦氏果真是生气,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抬眼看向俞锦书:“那当年我家保山为这事忧愁时你为何不拿出来?” 俞锦书故作一脸无奈的模样:“那时我都不知道御窑厂的事情,保山他从来不进我的院子。” 秦氏想了起来,儿子与俞锦书都不曾圆房,后来是从不进俞锦书的院子。 想到了这里,秦氏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哭了起来:“唉呀!当年若是保山能与你说上这事,这花瓶早就造出来了,御窑厂能续约,保山也就不会去蜀地被山匪劫杀了。唉呀呀!我那苦命的保山啊!” 旁边嬷嬷丫鬟都劝了起来。 秦氏哭了一阵后镇定了下来,拿帕子抹净了脸上的泪水,又站起来走到俞锦书面前。 她还有质疑:“这样的秘方,又如何会记载在书上?” 俞锦书道:“我家有许多前朝宫廷收录的书籍,多是工艺制造这一块的。” 秦氏眼睛一亮,前朝宫廷里收录的东西,可就是他们这些生意人最需要的秘方啊! 真是没想到,自从保山死后,她就一直欺负的儿媳妇,竟然是个福星。 只可惜儿子没那福气,不喜欢俞锦书,害得他自己在蜀地丢了性命。 俞锦书走到那个花瓶面前。 王兴看着俞锦书,在等着她的评说。 俞锦书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花瓶,真的是太精美了。 “就是它,马上将它包装好,我要去城宫见城主。” 王兴笑着点头:“好。”他朝外边候着的工人们一挥手,令他们进来将这个花瓶仔细包装。 想要入城宫,自然先得往宫门送帖子。 俞锦书亲自写了帖子,差了府里的管家送去宫门。 可管家还没有走出大门,便见一列城宫侍卫走到了门口,领前的是一位身着玄衣锦袍的青年。 这青年便是斩七。 管家一愣,暂未出门,收了帖子,朝斩七躬身一拜:“官爷上门?不知所为何事?” 斩七道:“如今王家是谁在掌家?” 管家道:“是我家夫人。” 斩七一脸肃穆:“那便请夫人出来迎接城主圣令。” 不等管家进去,秦氏和俞锦书便走了出来。 斩七一眼落在俞锦书身上,心中一喜,指着俞锦书问:“你便是掌家的夫人?” 俞锦书正要说不是,却被秦氏抢了话去:“是的,官爷,她是我的儿媳妇,如今王家由她掌家。” 秦氏想着,这官爷带着这么多城宫侍卫来,一看便来者不善,她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倒不如让俞锦书来当这个挡箭牌。 俞锦书看着斩七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她朝斩七施礼:“请问官爷是有何事?” 斩七道:“城主有令,有关王家与城宫的一些契约,需要商谈一二。” 俞锦书道:“正好我家御窑厂做出一样瓷器来,想送去给城主过目,刚让管家前往宫门处送拜帖,不曾想官爷便来了。” 斩七侧过身:“那少夫人请吧!” 俞锦书看向王兴:“兴叔,你带着瓷器与我一道前往城宫。” 巍峨的城宫之内,俞锦书一行人被带到了前殿议事厅。 这么快就能见到城主了,俞锦书有点紧张。 按书里所说,城主对女人找不到感觉,城宫里娶进来很多女人,他都没办法在这些女人面前举起来。 也不知道城主会不会对她也举不起来。 俞锦书脑海里将城主夜南鲲想象了千万遍,可等到了议事厅时,只见厅内一面珠帘,珠帘后端坐着一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很是魁梧,却不知他长得个什么样子。 斩七朝珠帘后那人躬身行礼:“城主,王家掌家少夫人俞锦书已带到。” 珠帘后,夜南鲲看着隐隐绰绰的那位少妇,看不太清楚,但感觉就是街上咬了他一嘴的女子。 原本查到的消息,王家掌家的是俞锦书的婆婆秦氏,本打算让秦氏来了,谈一谈城宫与王家织造坊的契约,给予一些压力,让秦氏替她死去的儿子给俞锦书写放妻书,待俞锦书恢复自由身,他便能向俞家提亲。 既然俞锦书直接就来了,原定的计划就不能用了。 第74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6 俞锦书朝夜南鲲行礼:“民妇俞锦书见过城主!城主万福金安!” “俞锦书……” 夜南鲲饶有趣味地念着她的名字,心间似被羽毛划了一下,酥酥痒痒的。 俞锦书不明所以然。 夜南辊又开口:“斩七。” 斩七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夜南鲲低声与斩七说:“让内务府将城宫与王家所有生意往来的账目和货单,以及没问题的和有问题的货物样品全部都搬过来。” “全部?城主,王家与城宫合作有五十多年。” “没错,五十多年的都搬过来。” “是,城主,微臣这就去内务府。” 斩七觉得何必要搞这么麻烦。 夜楠鲲却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留俞锦书在城宫。 “还有……” “……” 俞锦书听不明白里边说什么,只感觉这氛围有点凝重。 好像这城主是要为难王家。 正如她所料,不一会来了一列内侍,领头的是一位官员,内侍们抬着几个大箱子。 还不只是这几个大箱子,陆陆续续有宫女、内侍和侍卫,都搬着箱子来。 大殿都快被摆满箱子。 内务府的官员躬身:“城主,这些都是王家与城宫交易时的往来账目和货单,以及有问题的货物样品和可以用来参照的没问题的样品。” 俞锦书看着这么多的箱子,觉得沉压压地透不过气来,心里骂着这狗城主是想干嘛? 夜南鲲开了口:“俞锦书,你王家与城宫合作已有五十多年,起初是因为你已故夫君的祖父曾救过孤的祖父,孤的祖父便将城宫所需物资都交由王家供应,你王家才得以有富可敌国之名。” 富可敌国这四个字在城主嘴里说出来,难免有点毛骨悚然。 俞锦书忙说:“城主,王家自民妇的夫君去世之后,已大不如前。” 夜南鲲唇角微弯:“并非你夫君去世之后大不如前,而是自从你夫君的父亲去世之后,王家的各个产业就大不如前了。正因此,近些年来送往城宫的货品质量也大不如前。” 俞锦书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城主说的是实话,特别是王家的织造坊,由于王保山将织造坊最厉害的工匠带去了蜀地,导致送往城宫的云锦做工越来越差。 夜南鲲又道:“听说你家的御窑厂造了一件瓷器,是按三年前孤与你夫君所说的,将全天下所有釉彩都集中在一件瓷器上。” 终于提到这桩事情上了,俞锦书忙道:“是,城主,那件瓷器就在大殿外边。” 夜南鲲:“将它拿进来。” 斩七去了殿外,让侍卫们将那件花瓶瓷器抬进了珠帘后。 珠帘后的夜南鲲看到了这件瓷器,一眼上去便惊呆了。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华美精致,却又不显俗气之物? 且每一个图案,都代表着一种釉彩。 他数了数,竟有十七种这么多。 “果真不凡!没想到御窑厂在你夫君手上没将这件瓷器做出来,倒是被你区区一位小女子做出来了。” 虽然俞锦书是少妇,但她只有十八岁的年纪。 这件瓷器得到了肯定,俞锦书松下一口气来。 她道:“三年前城主说过若是御窑厂能做出这样一件瓷器来,就让御窑厂与城宫续约,不知城主是否还能兑现这个承诺?” 夜南鲲还是第一回见女子说话如此大胆的。 他身边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无一例外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他。 可这位少夫人不一样,从一开始在街头与他抢糖葫芦时就很不一样。 直接用嘴去抢。 有点意思! “孤自然会兑现承诺,可以让城宫与御窑厂续约。不过你们王家与城宫的合作可不止是瓷器。” 俞锦书看着这些箱子,明白这就是王家巨富的源头。 王家供应城宫,不仅能赚到城宫的巨额财富,还能以此为荣耀,在汉安城各地拿到客户,赚到更大的钱。 夜南鲲道:“既然王家是由你当家,今日你便在这里将这些问题一一查出来,问题查出后再一一改过,若能改到孤满意,城宫与王家的供应才能持续下去,若是无法改过,那有问题的货品品类将再也不能供应城宫。” 俞锦书觉得这不是问题:“城主,民妇这就让王家各个厂子作坊的掌事到这边来,协助民妇一起来查出问题所在。” 夜南鲲道:“只准王家的掌家人来查,也算是给王家对城宫这些年来的敷衍做一些惩罚。” 接下来,俞锦书被留了下来,王家其他人等全都被送出了城宫,包括俞锦书的丫鬟们。 俞锦书觉得这不是坏事,她正好要接近城主,色诱城主,只是让她查这些问题所在,实在是很有些难度。 她明白,查问题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在给王家找麻烦,惩罚王家。 可为何单单惩罚她一人? 这很是奇怪。 大殿内,只有夜南鲲和俞锦书。 此刻已是昏时,御膳房送来了晚膳。 俞锦书盘坐在食案边,看来侍女将菜肴一一送上,全是山珍海味,她也不觉稀奇,毕竟王家每日的饭菜都差不多是如此。 不过有一个盘子里放了几串糖葫芦,倒是让她觉得新奇。 第一回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有糖葫芦,这让她想到了前几日在街上跟一个绝美的男人抢糖葫芦吃。 珠帘哗啦一阵脆响,城主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俞锦书一抬眼,惊呆了,她瞬间明白为何这食案上有糖葫芦。 原来前几日与她抢糖葫芦的,就是城主夜南鲲。 夜南鲲英俊无比的五官就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让人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俞锦书呼吸一窒,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朝夜南鲲行礼:“城主。” 夜南鲲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弯身弯起食案上的一根糖葫芦,递到俞锦书面前:“你可记得我?” 俞锦书目光从夜南鲲被咬伤的嘴唇上移到糖葫芦上,点头:“记得。” 糟了,夜南鲲不会是因为她抢了他的糖葫芦,还咬伤了他,记恨上她了,特地找出这些理由来惩罚她吧! 俞锦书突然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感。 第75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7 “孤爱吃糖葫芦,你也爱吃糖葫芦,正好你与孤搭个伴,每日来陪孤吃上几串糖葫芦。” 夜南鲲咬下一颗糖葫芦,慢慢品着。 俞锦书仰头看着这狗城主吃糖葫芦的模样,真是带着一股子骚劲,特么太性感了。 狗城主到底是想干嘛? “城主,您方才说让民妇每日都来陪您吃糖葫芦?” 夜南鲲微微颔首:“是,每日都来,也好商忖商忖,王家与城宫的合作,该如何才能维系下去。” 俞锦书盯着夜南鲲的俊脸,总觉得他眼神怪怪的,摸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莫不是这家伙心眼小,特别记仇,打算一点一点地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吧! 俞锦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吃吧!”夜南鲲在俞锦书对面盘坐了下来。 俞锦书没吃糖葫芦,而是端起了饭碗,拿起玉箸一边夹菜,一边说着:“城主,你我男女授受不亲,若每日来与您搭伴吃糖葫芦,怕是不合适。” 每日相见,她是巴不得的,但她就是要摸清夜南鲲心里想的是什么。 夜南鲲将一串糖葫芦吃完,搁下竹签,端起饭碗来,“这个你倒不必担心,如今你失去了夫君,只有个婆婆管着你,想必你婆婆会为了大局,把你贡献出去。” 俞锦书心道,这狗城主竟然这么了解她婆婆。 正如夜南鲲所说。 王家,秦氏听了王兴等人从城宫中带回来的话,吓得脸都白了。 “幸好我说俞锦书才是掌家人,若不然让我去那大殿里坐着,怕是得晕倒在那里。” 秦氏看向珍珠,“城主有没有说何时放俞锦书回来?” 珍珠摇头:“城主没说,但看城主让内务府搬了那么多东西出来,如今又已经昏时,怕是今夜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秦氏皱着眉头:“可俞锦书一个女子,城主放她一人在那里妥当吗?” 珍珠道:“夫人,大殿里有很多侍女和内侍,只要城主不为了王家的生意为难小姐,就应该没什么大碍。” 秦氏捂着胸口,想着差点就自己进城宫去挨这一遭了,便觉得后怕。 俞锦书没关系,她年轻,经得起折腾。 城宫大殿内,俞锦书吃过晚膳,净了手,正打算去清理着那一堆的货单,便听夜南鲲道:“这些倒不必你亲自动手去查阅比对,孤会安排人过来,你只需在这里候着,若有问题,便与你说明。” 俞锦书转脸看着夜南鲲,不打算在心里暗骂他狗城主了。 她朝夜南鲲行礼:“民妇多谢城主!” 夜南鲲唤了斩七来,安排了些人过来大殿查阅比对。 这般查阅比对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合适的借口将俞锦书留下来。 夜南鲲看着面前这位气质出众,容貌绝美的少妇,他心动不已,且发现挨她越近,心跳就会越快。 “孤吃得太饱,不如陪孤去消消食吧!”夜南鲲盯着她,眼底泛出温柔。 俞锦书看着他的眼神,还是有点捉摸不透,她看着大殿外的天色:“城主是想留民妇在城宫过夜吗?” 夜南鲲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这大殿内的箱子:“这些问题,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出来吧!怕是得要几日。” 俞锦书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可莫名的,又觉得很兴奋。 若是这几日能吃下这男人,那她的生子任务就有大进展了。 “怎么?你害怕。”夜南鲲探问。 俞锦书淡定摇头:“不害怕。民妇可是王家的掌家人,若是如此胆小怕事,又如何能成事?” 夜南鲲颔首:“说得有理,你夫君死了,庶弟是个痴傻的,两个庶妹是要嫁出去的,王家的那些远房亲戚自从你夫君死后,就一个一个的搬到了京城,又或是买了宅子在你家附近,有几户甚至借住在你家里,怕是都想来吃绝户了。就这一大摊子,还不说王家的那么多产业,若是没点胆量和性子,怕是难以掌好这个家。” 俞锦书笑道:“城主,看来您派人了解过我家的底细了。” 王家地产无数,各地房产都有一千多间,还有茶山数千亩,甚至还有八艘洋船。 王保山舍弃这么大的家业跟一个妓女跑了,真是让人想不通,他的脑子怕是有毛病。 夜幕降临,城宫的宫灯一盏盏亮灯,照着巍峨的宫殿,让白日里显得格外冷肃的氛围显得有些温暖。 俩人行走在一起,挨得有点近,甚至有点儿暧昧。 俞锦书盘算了一下,就是王家人还在大殿时,夜南鲲说话行事有点冷硬,句句话都在说要惩罚王家。 可后来,俞锦书回想起来,夜南鲲似乎表现得很温柔。 莫非夜南鲲对她有意思? 俞锦书想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夜南鲲,便见他正看着她,两目相撞,齐齐挪开了眼,宫灯下,俩人的脸上都飞起了红云,只是宫灯下,他们相互看不到罢了。 俩人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红云,可满天星辰下,宫灯昏黄的光芒照着他们的脸,各自都觉得对方好美。 俞锦书想着,若是给这样好看的男人生孩子,孩子一定也会长得很好看吧! 恰巧夜南鲲也想着这事,这女子如此美丽,若是能让她给自己生下子嗣,一定非常漂亮吧! 俩人都想着生孩子这档事,难免的,都会有点春心荡漾。 特别是夜南鲲,先前的那种反应又来了。 不行,如此实在是下作无耻了,他得去喝杯凉茶才好。 夜南鲲无意冒犯,可他发现自己有些身不由己。 恰好前边不远就是他的寝宫。 “有些渴了,少夫人不如进里边喝盏茶。” 俞锦书行礼:“城主邀请,民妇不敢不从。” 九州分四城,城主便相当于皇帝。 自古以来,便是皇帝让你做什么,你便得做什么。 夜南鲲看着俞锦书恬静绝美的面容,他突然就不想讲究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了,他要做个坏男人,这女人他一定要得到手。 “那请吧!” 俞锦书跟着夜南鲲去了寝宫。 第76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8 寝宫内,全是男内侍,没有侍女。 里边的装饰风格也显得庄重肃穆。 夜南鲲一进入寝宫,发现自己的某种想法反而越来越浓烈了。 内侍迎了过来:“城主。” 夜南鲲撩起袍摆,在茶案边盘膝而坐,“上茶,要冷的。” 俞锦书站在边上,有点不知该如何自处。 夜南鲲其实是不敢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冒犯她,余光瞥到她站在那里,便伸手指着他对面的位置,“少夫人请坐。” 俞锦书款款上前盘膝坐了下来。 内侍上了一壶凉茶,给夜南鲲满了一杯,正打算给俞锦书也满一杯时,夜南鲲开口:“给少夫人上热茶。” “是。” 内侍去泡了热茶来,他不明白城主为何要喝冷茶。 但看城主头一回带了女人到他的寝宫来,心道城主一定是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举起来。 这女人的确是漂亮得惊人,不过后宫也有两位这等美貌的女子。 且听城主叫这女人为少夫人,看来是别人家的夫人。 城主这是要换口味来试? 夜南鲲见俞锦书面前的茶满上,他扫了一眼内侍:“你们去门外候着。” 内侍们都退了出去。 诺大的寝宫只有夜南鲲和俞锦书,安静得似乎能听见俩人的心跳声。 一时无话。 反而让氛围更显暧昧。 夜南鲲一直在喝凉茶,一杯接着一杯,似乎体内的火气并未降下去,反而越来越紧张。 想不到他堂堂城主,竟会在一位少妇面前紧张得手足无措。 俞锦书看清了夜南鲲的窘迫,以她前世的经验,夜南鲲是喜欢上她了,并且,对她有某种想法,且难以克制。 这正是她所要的。 不过她不得不考虑她如今的身份。 她是王家的寡妇,理应在家中坚守贞节。 即便是要睡了夜南鲲,也得让自己处于一种弱势和被动的境地,得让夜南鲲主动睡了她才行。 俞锦书打算给夜南鲲制造一个机会。 “城主,今日来时没作任何过夜的准备,不知城主今夜安排民妇住在哪里?” 夜南鲲此刻体内气血翻涌,但他仍保留着几分理智:“孤的寝殿有个温泉池,这温泉池温度适宜,泡过后对身体极好,少夫人不如去泡一泡,待会孤让人送衣裳过来给你穿。待你泡好后,再送你去前殿那边。” 俞锦书故意表现得有些犹豫和害怕的模样。 夜南鲲见状忙道:“这温泉池是活水,非常干净,你一个人在里边洗着,我安排两位侍女来伺候你。孤会在外边等着你。” 俞锦书做出一副松下一口气的表情,笑道:“多谢城主!” 夜南鲲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方才的内侍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城主。” “去叫两位侍女过来伺候少夫人去泡温泉,记得让她们为少夫人准备一身换洗的衣裳。” “是,城主。” 很快内侍带了两位侍女过来,两位侍女手上都拿着衣裳。 俞锦书起身,跟着两位侍女去了温泉池那边。 夜南鲲则坐在原位,拿着水壶往自己杯里倒水,整一壶凉水竟然被他给喝完了。 内侍上前问:“城主,您不去浴池与少夫人一道……” 夜南鲲一记眼刀剐过去:“不得无礼。” 内侍闭口不言了,他不明白城主请了别人家的妻子到自己的寝殿来是何目的,城主又为何会让别人的妻子用他的浴池? 那浴池的确非常能滋养身体,后宫的那些女人几番与城主提起过想来这里泡浴,可都被城主拒绝了。 每回城主都说不想让那些女人污了他的温泉池。 温泉池里雾气缥缈,两位侍女看着这位少夫人走进去,如同仙女入了仙地似的,真是太美了。 俞锦书看着两位侍女:“你们出去候着,我不习惯有人伺候沐浴。” 两位侍女搁下衣物后,走了出去。 俞锦书宽去身上的衣裙,又解开了发髻,赤着脚走入温泉池。 看来夜南鲲没骗她,这温泉池真的是很养人,她将整个身体浸入温泉之中,全身便被一股暖意包围,身体内的湿寒似乎都散发了出来,令她身心都感到无比的舒畅。 不过来泡温泉并不是主要目的,她想让夜南鲲进这池子来。 可该如何才能进这池子呢? 俞锦书进了系统,在系统商城里翻找着。 系统商城有个生鲜区,她在里边找到了一条无毒的活蛇。 这个不错。 小活蛇300积分,大活蛇350积分。 没关系,现在她系统里的积分有很多,大活蛇吧! 夜南鲲刚刚排空肚子里满壶的凉茶,便听到温泉池那边传来惊叫声,他闻声立马飞奔了过去。 到了温泉池门口,两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 “城主,里边有条大蛇。” 俞锦书在池子里扑腾惊叫着。 侍女吓得不敢再进去,夜南鲲顾不得什么,想着有大蛇,那定是救命要紧,走进岸边,看着池子里赤身的女人吓得都快沉入水中,连忙脱了靴子,拿起长剑跳入池中,朝着那边大蛇斩去。 可那大蛇灵巧得很,见有凶器过来,连忙顺着温泉口钻了进去。 夜南鲲见俞锦书滑入水中没法站立起来,连忙朝俞锦书游了过去,长臂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托举了起来。 俞锦书猛呛出几口水,都喷在夜南鲲的脸上。 夜南鲲却不嫌弃,反而愣神看着她。 俞锦书终于呼吸顺畅了,她一脸惊恐地喊着:“蛇,蛇……”索性将夜南鲲抱住,颤抖着身子将头埋在他肩上,“蛇,好大的蛇。” 夜南鲲手托着她的腰背,滑滑嫩嫩的,犹豫片刻,将她用力按进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怕,孤在这。” 俞锦书知道差不多了,猛然“清醒”了过来,将夜南鲲一推,双手抱胸,背转身去,“城主……” 夜南鲲:“对不起!是孤冒犯你了。” 他连忙上了岸,将浴巾拿到了俞锦书身边。 俞锦书转脸看着他那瞬,他眼珠子像是被勾住了一般。 被水浸湿的青丝半遮着她的纤纤秀肩。 脸颊上的水珠在烛灯的渲染下如同一颗颗珍珠,衬得她的脸色愈发的盈润可人。 玉颈之下,凸出的完美曲线半露于水面。 人间尤物,说的便是水下的女子。 夜南鲲感觉鼻间一热,两道鼻血流了下来。 俞锦书惊诧:“城主,您流血了!” “无碍。”夜南鲲从腰间摸出一面湿帕来擦鼻血。 “城主,我的脚受伤了。” 俞锦书想着她这算是遭到报应了吗?算计人果真没什么好下场。 她的脚都要痛死了。 夜南鲲拿着浴巾下了水,尽量避开视线将她的身体裹住,再抱了出来。 第77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9 温泉池岸边的椅子上,俞锦书坐在上边,她用手紧了紧手上湿湿的浴巾。 夜南鲲又给她拿了一面干的浴巾来,背过身去递给她。 俞锦书拿了身上的湿浴巾,重新裹上了干的浴巾。 “好了。” 夜南鲲转过身来,不敢目视她的身体,只蹲在了她的面前,大手握着她的玉足,看着她受伤的脚踝,还好没脱臼,但碰了皮,还渗出血来。 如此白嫩的肌肤,伤口愈发地显得刺目一些。 “孤的寝房里有药,孤抱你过去。” 俞锦书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夜南鲲却已经将她给抱了起来。 走出温泉池,夜南鲲示意两位侍女:“将她的衣裳拿到寝房来。” 说罢抱着俞锦书径直去了寝房。 两位侍女跟了过来。 温泉池离寝房并不算太远,但也隔着几间屋子。 俞锦书两条雪白的玉臂勾着夜南鲲的脖子,低着头,一脸羞涩的模样,显得她格外的楚楚动人。 夜南鲲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着方才俩人如此亲密接触,定是要对她负责了。 别说她是个寡妇,就算她的夫君还活在人世,她也是他夜南鲲的女人。 到了寝房,夜南鲲将俞锦书放在毯子上坐下。 俞锦书看着夜南鲲湿辘辘的锦袍,“城主,民妇的伤只是小伤,您还是先把湿衣换了吧!” 跟随过来的侍女听着她的话,立马去为夜南鲲拿换洗的衣袍。 夜南鲲却道:“孤无碍,先将你的伤口处理了,孤再去沐浴换衣。”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个小瓷瓶打开,倒了点药粉在俞锦书的伤口上。 这时侍女已经拿了纱布过来,夜南鲲拿过纱布把伤口给缠好了,这才起身。 “你赶紧把衣裳穿好。”夜南鲲又吩咐两位侍女,“你们把她的头发给擦干,再让膳房给她送一碗安神的汤过来喝。” “是,城主。” 夜南鲲自己拿了要换洗的衣袍去了温泉池,他还得再去找一找那条大蛇。 这温泉池自他十岁那年便修建好,温泉来自地底天然温泉水,到如今十八年来,从未出现过大蛇。 可等他脱了身上的湿衣,下去水池,却如何都找不到那条大蛇。 看来得为这温泉池的出水口封起来,只弄些出水细孔便可,如此不仅不会有蛇跑出来,也不会妨碍温泉流出来。 夜南鲲洗好出来,穿着宽松的常服到了寝房。 俞锦书正端着碗在喝汤。 夜南鲲站在门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多美好的画面,让他觉得心安,且温馨。 就像是往日里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实处。 俞锦书抬眼间看到他,朝他笑了一眼。 这一笑,夜南鲲觉得心都像化了似的,他走到进去,在毯子上盘膝坐下。 俞锦书将碗搁在案几上,撑着身体想起身。 夜南鲲忙将她按住:“你脚受伤了,可不能乱动。” 俞锦书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只是磕伤而已,现在没那么疼了,民妇打扰城主这么久,该回前殿去了。” 夜南鲲唇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孤有话想与你说,你就留在孤这里可好?” “可民妇是有家室之人。” “你夫君已经亡故,你也可以再嫁。孤想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夜南鲲有点紧张,他好担心她会说不愿意。 俞锦书眉尾下垂,双眸落下泪来,哽着声楚楚道:“民妇命苦,自十五岁嫁入王家,便不得夫君疼爱,与夫君形同陌路,以至于夫君亡故,也没为夫君留下个一儿半女。” 夜南鲲闻言心中一喜,如此说来,俞锦书没与王保山同房过。 倒不是他迂腐,就算俞锦书与王保山生过孩子,他若喜欢,也不会计较的。 只是若俞锦书没有与王保山同过房,那他等后边要去找王家要人,也有个说法了。 俞锦书接着哭诉:“民妇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孤苦伶仃地呆在王家一辈子,却不曾想今日到了这宫里来,方才在温泉池又不着寸缕与城主相见。若是今夜之事传去了王家,怕是王家得将我浸猪笼。” 说罢嘤嘤哭了起来。 夜南鲲看着心爱的女人哭成这般,心碎了一地,忙将俞锦书给搂进怀里,柔声安抚道:“放心,孤会把你从王家要过来,绝对不会让王家将你浸猪笼。” 俞锦书双手揪着夜南鲲的袍子,头埋进他胸口,接着哭了起来。 夜南鲲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拍着拍着,俞锦书竟是睡了过去。 这可不是装的,俞锦书太困了啊! 或许是方才那碗安神汤起了作用,让她觉得特别好睡,并且窝在夜南鲲的怀里,也觉得特别的舒服,令她安心,一个不小心就睡着了。 夜南鲲待怀里的女人睡得沉了些,这才抱着她去了床榻上。 他的床榻,宽大得能睡得下好几人,可自从他十四岁开始当城主,这床榻就没有睡过别的女人。 后宫也有很多女人,他甚至也尝试过去与那些女人交欢,但每每衣袍还没脱,就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唯有怀里的这个女人,让他第一回有了男人的欲望。 比如此刻,血液在他体内翻腾着,体内像是火山要爆发了似的。 他为俞锦书盖上了被褥,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冲动冒犯她,便要起身,却被女人拉住了手。 “别走。” 俞锦书在梦呓。 梦里,她正缠着夜南鲲要完成生子任务的第一步。 夜南鲲也非常配合她。 “锦书。” 夜南鲲看着俞锦书抱着他的手臂,她的手还在他的胸前探索着,失笑了一声。 他很明白,不止是男人会有欲望,女人也会有的。 更何况她虽已成婚,可从未与她亡夫同过房。 “锦书。” 夜南鲲又唤了她一声。 “嗯。”俞锦书竟还回应了他一声,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你若是想,我便给。” “嗯。” “那你是想了。” “嗯。” 夜南鲲欣喜不已,见她的手探索得有些不耐了,便将自己身上的袍子给解了。 刚脱下袍子,软软的小手便朝他发达的胸肌覆了上去…… 第78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0 这些年,城宫为了能让夜南鲲有子嗣,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放了各种话本图册在他的床榻上。 夜南鲲平日里也不屑于看这些个东西,这会儿临上战场,却毫无经验,连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来。 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宝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夜南鲲兴奋过度,整整一夜到天光才累瘫了睡下去。 俞锦书刚开始便醒了的,索性顺势而为,间隙时在系统商城买了气血丹和修复丹吃下,到这时她并不累,只是犯困,便任由夜南鲲搂着她,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午后。 夜南鲲醒来的时候,便见俞锦书抱膝坐在榻上,满面泪痕。 俞锦书一醒来就在系统商城买了一瓶眼药水,滴了不少在眼睛里。 再制造出一点动静,果真夜南鲲醒来了,看到她楚楚可怜地在哭。 夜南鲲连忙将俞锦书抱在怀里:“锦书,昨夜都是孤不好,在你不够清醒的状态下,冒犯了你。” 俞锦书扁着嘴,哭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不能完全怪城主您,要怪也只能怪民妇一时没能控制,贪恋城主的温情。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我担心会被浸猪笼。” 夜南鲲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下巴磕在她的头顶:“放心,今日我便将你从王家要过来,让你当主后。” 后宫虽有不少女人,但都只是侍妾之名。 有些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小姐,给予的名份也只是妃位。 俞锦书拿起帕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眼药水,又吸了吸鼻子,这才将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城主,民妇暂时还不能离开王家。” 夜南鲲一脸意外:“为何?” 俞锦书道:“王家本是汉安城首富,前些年开始没落,正好民妇才掌家,心中有一些打算,想将王家振兴起来。” 夜南鲲道:“王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你若嫁给孤,整个汉安城都是你的。” 俞锦书却摇头:“城主,您想错了。民妇此举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汉安城。” 夜南鲲松开俞锦书,令她与自己相对而坐。 俞锦书面容肃然:“城主,连续几年干旱和水患,汉安城百姓过得并不好,在这种时期,若是能让王家出钱出力,解决百姓们的生计,岂不是能让汉安城越变越好。” 夜南鲲看着面前眼睛哭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女子,柔柔弱弱,似乎无法经历风霜吹打一般,却没想到她心中有如此深厚的家国情怀。 俞锦书接着道:“就拿御窑厂来说吧!在以前,御窑厂养活了数千人。可在三年前,御窑厂与城宫没再续约,加上王家没落,御窑厂的数千人只留下了一百多人。其他被解雇的人,有一些就近找到生计,但多数人只能与妻儿分离,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活路。更有甚者,活活饿死。” 夜南鲲听到这一番话,只觉得心里被一记大锤敲了一下似的,大受震撼。 “御窑厂没再续约,是孤的决定,却没想到会让数千百姓生存不下去!孤这是在作孽啊!” 俞锦书看着夜南鲲悔恨的表情,抬手捏了下他的脸,笑道:“城主,您不必自责。您擅长打仗,擅长维护汉安城的稳定。经商是您从未参与过的,自然没法知晓。” 夜南鲲捏住她的手,心里觉得沉压压的,“多谢你给孤的安慰,但孤知道,是孤这个一城之主做得不妥当。” 他盯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忽而笑起,“真是没想到,那日一串糖葫芦,竟然让孤捡了个宝。将来你若能助孤一同治理汉安城,汉安城的百姓定能全部安居乐业。” 俞锦书淡然一笑:“民妇想不了那么多,民妇如今只想让王家起死回生。王家如果能回到从前,再让王家来回报整个汉安城,想必让汉安城的百姓都安居乐业,指日可待。” 夜南鲲有点激动:“孤这就让内务府不再进口西洋的瓷器,所有瓷器一概由御窑厂供应。” 他又将俞锦书抱在怀里,哽声道,“锦书,孤何等幸运,今生能遇上你。” 遇上俞锦书,不仅让他知道自己是个男人,更让他明白了自己治理汉安城的缺陷。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俩人下榻洗漱更衣。 夜南鲲在离开寝殿之前,将寝殿所有人等都召集在一起,命他们不准将昨夜一事传出去。 侍者们都想着,城主这是要与人妻偷情啊! 夜南鲲与俞锦书到前殿时,俩人的面容仍然泛着潮红。 大殿内一片繁忙景象。 王家近些年来供应到城宫的货品所出现的问题经内务府所有人通宵达旦的查找,都整理了出来。 夜南鲲让内务府的人将这些问题都交接给俞锦书。 接着又让内务府拟了城宫与御窑厂续约的合约来,他亲自与俞锦书签订续约合同,并比往年增加了供应的货量。 “安排马车,送王少夫人回家。” 夜南鲲说这句话时,心里是万分的不舍。 他巴不得俞锦书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身边待着。 不过没关系,哪怕俞锦书如今的身份还是王家的少夫人,他也会让俞锦书时不时地到城宫来与他相聚。 俞锦书坐着城宫的马车,先去去了御窑厂。 当御窑厂的掌事王兴看到俞锦书拿出来的合约时,高兴得大哭了起来。 俞锦书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御窑厂,“兴叔,赶紧将人都召回来吧!” 她又指着一个木箱子,“这里边是五千两银子,是城宫预先支付的定金,先拿着这钱将御窑厂翻修一下,再造几个火窑,把工人们住的地方也修整一下。往后的午饭和晚饭,都得有肉。钱花完了,再到府里去找我支取。” 王兴抹着眼泪道:“好,好,少夫人体恤我们,我们定会全心全意将御窑厂做起来。” 俞锦书道:“等你把这里翻修好了,工人都找回来了,我就给你画一些图案。” 王兴道:“少夫人所画图案精美绝伦,御窑厂有少夫人的画功,不怕起不来。” 俞锦书笑道:“往后御窑厂定会红红火火。” 城宫的马车启动,俞锦书返回王家大宅。 可此时此刻,王家大宅吵翻了天,秦氏被气得吐了血。 第79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1 “整日来找我要钱,前日才给了一千两,今日又要三千两,你还骗我,把城郊那栋别院给卖了。王富贵,从今日起,不准你再踏进王家大门。” 秦氏手上捏着染血的帕子,指着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骂着。 俞锦书站在门口,正好看到这般场景。 穿着云纹银色锦衣的王富贵却一点也不畏惧,反而笑看着秦氏,冷道:“秦香冬,你口口声声说不准我王富贵再踏进王家大门,可你想过没有,我才是真正的王家人,而你姓秦,不过是个外人。” 秦氏气极,手上染血的帕子甩在了王富贵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王家的旁支,隔了好几代了。竟然敢说我不是王家人,我可是王保山他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 王富贵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如何王保山死了,我虽是隔了三代,可也是王家人。如今王家大宅没个男人,王家这么大的产业,若是给你一个妇道人家去管,早得玩完。如今趁着还有些资产,还不赶紧交给我来打理,指不定还能东山再起,重复以往富贵。” “谁说王家没有男人了?” 俞锦书迈进了门坎,她的身后跟着王保山的庶弟王泽清。 王富贵看向俞锦书,先是惊了一眼,暗道俞锦书数月不见,怎生长得这般貌美了? 且这种美,当真是应了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王泽清朝王富贵骂了一句:“王富贵,我嫂嫂哪能容你一个登徒子这样看,小心我戳瞎你的眼睛?” 王富贵回过神来,转眼看向王泽清,冷冷一笑:“泽清啊!你的名字还会写吗?上回叔叔可教了你足足十天半个月也教不会,哈哈哈……” 这屋里还有几位王家的远房亲戚,他们都是想来王家吃绝户的,自然是站在王富贵这边,就等着秦氏把地契什么的都交出来了,他们这些人好瓜分了王家的财产。 这六位王家的远房亲戚都大声哄笑了起来。 其中一位叫王大河逗小孩似的逗着已经十七岁的王泽清:“泽清,上回给你买的酥糖好吃吗?要不要叔叔再去给你买一包来?” 王富贵笑看着俞锦书:“少夫人,这就是你说的王家大宅的男人吗?泽清他可是个傻子。” 俞锦书淡然一笑:“王富贵,泽清他不过是五岁那年发高烧,烧坏了脑子,你难道没发现吗?他现在已经不傻了,不仅不傻,甚至比王保山还要聪明。”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移到王泽清的脸上。 他们都很惊讶的发现,王泽清的脸不歪了,也站得直直的。 还有方才王泽清走进来时与王富贵说的话,说得非常顺溜,他以前说话可是舌头都伸不直的,说出来的话很难听清楚。 秦氏也是大吃了一惊,她虽然不喜欢这位庶子,但这位庶子是夫君的血脉,平时也称她为母亲的,算得上是她的孩子。 “泽清,你怎么好了?” 秦氏走到王泽清的面前,一脸的关切之情。 如果王泽清是个好的,那王家就有救了啊! 王家的产业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些像苍蝇一样的坏亲戚手上。 王富贵不敢相信王泽清好了,不傻了,他走到王泽清面前,将秦氏一把推开,瞪着眼睛看着王泽清,“泽清,你到底是傻的还是好的?” 最好是傻的,如果是好的,非得把他给弄死不可。 王泽清也没去管摔倒的秦氏,他与秦氏不亲。 他盯着王富贵这张丑恶的脸,冷道:“王富贵,王家大宅可不是没有男丁,我还在呢?你竟然敢上门挑衅,想夺我家的财产,你想得倒是挺美。” 吐词这么清楚,说话如此犀利,哪有半分傻气? 王富贵脑子里心生一计来,指着王泽清:“不,你不是王泽清,你根本就不是王泽清。王泽清脑子烧坏了,是不可能治得好的。” 俞锦书好听的声音响起:“付统领,我家里来了几只蟑螂,还得辛苦付统领帮一帮忙,把他们给撵出去。” “是,少夫人。” 王富贵等人朝门口那方看了过去,便见一位身着蟒袍的带刀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大家心中皆是一惊。 只因此人身上穿的是城宫侍卫的衣装,且这蟒袍,更是城宫侍卫的统领无疑。 少夫人竟然能命令城宫侍卫统领? 付统领身后还跟进来几位侍卫,他们走到了王富贵面前。 俞锦书指着王富贵等人道:“就是他们几个,以为王家没男丁了,想到我家来吃绝户,与苍蝇蟑螂没有二样。” 付统领吩咐侍卫们:“把他们给拿下,送去诏狱问审。” 几位侍卫立马将王富贵等人给拿了下来。 王富贵大喊道:“付统领,我可是王家人,我姓王,王家财产本就该有我一份。” 付统领懒得听这只蟑螂说话,一挥手:“带走。” 王富贵等人嗷嗷叫着被侍卫们给拖了出去。 厅里清静了下来。 秦氏被丫鬟嬷嬷扶着走到了俞锦书的面前。 “锦书,付统领怎么会听你使唤?” 秦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如在梦里一般。 她又看向王泽清,“泽清,还不与母亲说说,你的病是何时好的?” 其实王泽清的病,早在俞锦书进城宫之前就给他治好了。 治病的药,当然是在系统商城买的。 现代医学都难以攻克的难题,系统商城如万能一般,什么都能医好。 俞锦书又为何要治好王泽清? 当然是为她在这一世的坦途铺路。 俞锦书是要进城宫与夜南鲲完成生子任务的,那她肯定不会长久地待在王家。 可她若走了,王家该怎么办? 肯定不能指望那个负心汉王保山,因为王保山会被一个女人骗去蜀地,连生养他的母亲不顾,残疾的庶弟不顾,想来就是个愚蠢的。 而秦氏与她不贴心,且秦氏也是个愚笨的,不然又怎会让亲生儿子把王家败落至如此境地。 那只有王泽清这个选项了。 俞锦书在系统商城找到了复智丸,王泽清的脑子烧坏,情况比较严重,吃了六颗才全好。 但当时俞锦书让王泽清继续装傻,让他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冒头出来。 王富贵等人上门吃绝户便是最好的时机。 俞锦书又恰好从城宫回来,且由付统领亲自护送。 在大门外便听门房的人说了王富贵带着族人在厅里与夫人发生争执一事,她便让人去叫了王泽清来。 王泽清一直暗中观察呢!只是他才恢复神智没有多久,凡事没有把握,性子也不够强硬,便躲着不敢出来。 是俞锦书将他治好的,在他眼里,俞锦书就是他最亲最信任的人。 俞锦书看着秦氏刚刚又呕出一口血来,道:“母亲,这事慢慢再与您说,还是先请大夫来给你看看病吧!” 丫鬟连忙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说秦氏是急火攻心所致,可俞锦书却觉得秦氏的病不简单。 秦氏等大夫走了,这才与俞锦书问起她昨夜留宿城宫一事。 第80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2 “昨夜你在城宫睡在何处?” 秦氏盯着俞锦书如若桃花拂面的绝美脸蛋,与平常很不一般。 若是以前,俞锦书去了城市一夜不归,她这个当婆婆的肯定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如今的俞锦书太不一样了,太美了,美得这样勾人。 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见了都会多看几眼。 俞锦书道:“昨夜在前殿随便将就着睡了一夜。” 秦氏又盯着她身上这一袭宫裙:“这是城主给你穿的?” 俞锦书听出了秦氏言语里满满的质疑,“城主既然留了我一个妇人在宫中,肯定会有所安排,不至于让我连身换衣的衣裳都没有。若不然,外人还指不定要说城主如何小气,如何苛待一个妇人了。” 秦氏又要发问,俞锦书连忙拿话拦了她,“母亲,御窑厂续约了。” 秦氏眼睛瞪大,满面欢喜:“真的。” 俞锦书点头:“城主很喜欢御窑厂送去的瓷器,又听我说了御窑厂的工人如何艰苦,他善心大发,取消了与西洋瓷器的合作,从今往后,城宫所有瓷器都由御窑厂供应。签约年限也延长了,这一回签的一百年。” 王保山爷爷当年与城宫是十年一签,这一回一签就是百年。 秦氏高兴至极:“光是御窑厂与城宫的这道契约,就能保王家百年基业不倒。” 俞锦书又道:“城宫还有一些货品与王家的合作,出现了很多问题,都需要去改。特别是织造厂的问题最大。” 秦氏笑着点头:“行,有什么问题,待我睡一会后去一一解决。” 俞锦书脸色严肃了起来:“母亲,你身体不好,还是在家里休养吧!生意上的事情,可以全数交由我来处理。” 秦氏的脸色沉了下来,对视着俞锦书略带犀利的眼神,冷道:“俞锦书,我可是王家大宅的掌家人。” 俞锦书轻笑了一声:“母亲,可昨日你都与城主派来的人说了,王家大宅的掌家人是我俞锦书。今日城主与御窑厂签下了张百年契约,上边写的也是我的名字。” 她将契约递到了秦氏的眼前。 秦氏拿过契约一看,她知道写的一定是俞锦书的名字,不过这张契约所签署的名字竟然是城主夜南鲲,而不是内务府。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她心思转了回来,对俞锦书道:“签的是你的名字又如何,你不过是代替我去城宫罢了,这算不得什么。” 这时有几位身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与俞锦书一道回王家大宅的,可不止是城宫统领,还有内务府的总管大臣刘标。 秦氏正卧坐在贵妃躺椅上,见来了城宫的官员,立马起身行礼。 刘标没理会秦氏,他走到俞锦书面前:“少夫人,往后王家与城宫的所有交易,城宫都只认少夫人您的名字。” 秦氏听着刘标说的这话,只觉得脑子一轰。 她不甘心地对刘标说:“刘大人,可我才是王家的掌家人。” 刘标转脸看向秦氏,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夫人,昨日内务府派人来王家大宅,可是你亲自说俞锦书才是掌家人,而今你又说你自己才是掌家人。如此说来,夫人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理应被抓起来。” 秦氏吓得后退了几步,忙说:“不不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脑子糊涂了,我不是掌家人,我的儿媳妇俞锦书才是王家大宅的掌家人。” 刘标冷肃的脸转去俞锦书这边时,脸色立马变得恭敬温和,“少夫人,为了保证王家供应给城宫的货品不再出问题,往后少夫人每五日便得去城宫内务府一趟,参与内务府的货品鉴定。” 让俞锦书每五日去一趟城宫,这是夜南鲲给内务府的交待。 俞锦书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秦氏心中有疑,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俞锦书笑看着刘标,福了一身:“刘大人,民妇定会谨记使命。” 刘标朝俞锦书拱手:“少夫人,告辞!” 说罢带着属下们走了,他们走时连看都不看秦氏一眼,全然没将秦氏放在眼里。 秦氏心中有气,却也明白内务府是嫌弃她昨日不敢入城宫,将掌家人说成儿媳俞锦书。 此刻她后悔不已,早知如此,昨日她就该大着胆子入城宫。 俞锦书将内务府和城宫侍卫们送到了大门前,看着他们坐着马车,又或是骑着马离去,这才返回前厅。 “母亲,你有空便将家中的账本契约钥匙等物都让下人们清理出来,送去我的院子。我乏了,便先去歇息了。” 俞锦书转身就要走。 啪…… 秦氏却将案几一拍,厉声道:“俞锦书,跪下。” 俞锦书转回身,看着秦氏:“为何要跪下?” 秦氏冷道:“俞锦书,你昨夜在城宫,是不是去勾引城主了?才得以让城主亲自与你签下百年契约,还将城宫所有货物都让王家供应。” “哈……”俞锦书笑了。 秦氏气极:“你笑什么?” 俞锦书不紧不慢道:“按母亲这意思,就合该这百年契约签不上,城宫的所有货物也不要让王家供应。” 秦氏急眼了,站起身来:“当然不是。” 俞锦书冷道:“母亲,如若昨日去城宫的是你,你能与城主签下这百年契约吗?你能让城宫所有的货品都同王家供应吗?” “我……”秦氏哑口无言,她有自知之明,她不能,她连与城主见面都不敢,又何况是与城主亲自签下这百年契约,还有城宫所有货品都同王家供应。 俞锦书目光冷厉:“母亲,做生意是要有手段的,且不管是何手段,能让王家恢复以往荣耀,能让王家再现以前的富可敌国,就可以算得上是王家的功臣。” 她头微昂,“我便是王家的功臣,且不管我用了什么手段,我能让王家富可敌国,能保王家百年基业,你就该尊重我,而不是让我在你的面前下跪。” 秦氏无言以对,愣愣地看着俞锦书,觉得俞锦书不是以前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俞锦书了。 俞锦书话未完:“母亲,还有一句话送给你。往后还请你慎言,在没有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切不可随意污蔑我和城主。” 她神情肃穆,“污蔑了我,就是污蔑了王家,会令王家声誉受损,在生意场上,往往声誉与生意都是紧密相关的,往后就算有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你也得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还有……” 她冷笑了一下,“你如果污蔑了城主,倘若被城主知道,后果不用我去说,母亲你自己去揣度,想必也能知道是何种可怕的后果。” 第81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3 秦氏身上开始冒寒气,她心中有气,但也十分后怕。 是的,俞锦书和城主,就算俩人有什么,她也不能随意去说。 “母亲,我乏了,去歇息了。”俞锦书转身朝门外走去。 秦氏看着俞锦书的背影,心里寒意阵阵,她很明白,往后她是要被这个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了。 “快,去把泽清叫来。” 丫鬟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王泽清走了进来,凉凉地唤了一声:“母亲。” 秦氏一改往日对王泽清的嫌弃,一脸亲热的走到王泽清的面前:“泽清,你倒是给母亲说说,你这病是怎么治好的?” 前日都碰上王泽清,都见他傻乎乎的,原来早就治好了,竟然敢瞒着她这个母亲,在家里装疯卖傻。 王泽清按俞锦书教的说了起来:“是嫂嫂以前在书上看到了一个方子,便亲自去药房拿了药来炼制成蜜丸给我吃,我吃下几颗就好了。” 秦氏眯起眼:“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啊!不仅懂得十七种釉彩的制作方法,还能画出那种精美的图案。不仅如此,她比神医还要厉害,能把你烧坏了的脑子给治好。” 王泽清没说话,他在回忆着以前,自从他娘在他十一岁那年死了后,他在这府里就时常被人欺负,哥哥王保山待他也不好,总骂他是傻子,看到他就让他滚,直到三年前哥哥娶了嫂嫂俞锦书回来,俞锦书才对他好一些。 在王家大宅,王泽清觉得只有嫂嫂才是他的亲人,前些日,转了性子的嫂嫂竟然还将他的傻病给治好了,从此不仅不傻,说话走路都利索了。 秦氏问起正事来:“泽清,既然你的病好了,往后王家可就要靠你了。母亲希望你能尽快从俞锦书手上拿到掌家权。” 王泽清抬脸看着秦氏:“嫂嫂早就跟我说好了,这个家得让她先掌着,因为只有她才能让王家起死回生,恢复到以前的富可敌国。嫂嫂让我跟着她学做生意,等我都学会了,她自然会将掌家权交到我手上。” 秦氏听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俞锦书会有这样好心? 王泽清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母亲,你赶紧将账本契约钥匙那些东西都送去嫂嫂那里吧!嫂嫂说她会在她院里隔出个里院和账房来,方便我往后去她那里与她一起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秦氏心里沉压压的,王家这么大个盘子,这些年来一直由她掌控着,现在这些都要交出去了。 她不舍得,更不甘心。 可那又如何,她到底是人老珠黄了,比不得俞锦书年轻貌美,去城宫一趟就能为王家赚得这么产业来。 秦氏已经很肯定俞锦书是勾引了城主。 至于俞锦书和城主到了什么地步,还真不好说,毕竟俞锦书在城宫住了整整一夜。 俞锦书回去怡香院后,睡了一觉,再醒来已是傍晚。 按她先前吩咐珍珠的,若是秦氏送掌家的东西来,便都送去书房。 怡香院这么大,她要将书房和卧房中间隔上一道墙,再开个门。 她虽是个现代的芯子,可不得不顾忌这时代人的思想。 吴泽清已经十七岁了,还是避点嫌会好些。 对了,还得寻思着为王泽清讨一门媳妇。 倒也不着急,先把王家的盘子给理顺了再说。 书房里,王泽清正与几位丫鬟在收拾整理账册等物。 秦氏送的掌家之物,多到堆成了小山。 王泽清一抬眼看到俞锦书,忙笑着迎了过来:“嫂嫂。” 俞锦书笑看着王泽清:“往后别叫我嫂嫂,叫我姐姐吧!” 她打心眼里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王保山的妻子。 王泽清笑道:“好,你只比我大一岁,那往后我便叫你姐姐吧!” 他看着美丽又能干的俞锦书,心里莫名一阵悸动。 不过在他心里,俞锦书就是他的姐姐,即便他喜欢她,也不敢去逾越。 俞锦书点头:“好。对了,把宝君和宝山都叫来帮忙吧!她们往后都是要嫁人的,学点做生意的知识,往后去了婆家也有底气,不会遭人欺负。” 宝君十四岁,宝山十二岁,都是王泽清一娘所生的亲妹妹。 王泽清点头:“好咧!我这就去叫妹妹们来。” 俞锦书看着王泽清跑了出去。 王泽清相貌俊秀,如今脑子不傻了,说话走路都正常了,再加上王家这样大的产业,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才配得上他。 不过她作为一个现代芯子,觉得没什么配不配的,只有合适不合适。 俞锦书这夜里先带着王泽清兄妹仨人理账,发现了不少问题,但也没必要去与秦氏计较了。 生意上还有个很大的问题,王家的诸多生意都由王家的那些远房亲戚打理着。 王富贵他们当初也是安排了他们当掌事的,只是后来王保山将财产转移,他们手上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就游手好闲起来,拿着要重新把生意做起来的借口,整日到王家大宅找秦氏要钱。 俞锦书打算先拿织造厂开刀。 这夜好睡。 城宫,寝殿,夜南鲲躺在床榻上,拿着昨夜里俞锦书落下的一面帕子使劲地闻着。 一旁伺候的斩七看得不耐了:“城主,您闻这帕子都闻了足足一个时辰了,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早朝。” 夜南鲲看着斩七:“每五日进一回城宫,时日太久了,孤现在就等不得,想把她接过来。你现在就去与内务府说,将五日改成两日。” 斩七心里暗暗腹诽着,城主这是得了失心疯吗?为了个女子,竟然大半夜的要去找内务府的人。 他道:“城主请三思,她如今还是王家的少夫人,是有夫之妇。” 夜南鲲冷冷地扫了一眼斩七:“她的夫君已经死了,并且她从未与她夫君同过房,算不得什么有夫之妇。” 昨晚上他没在意床上有没有血,今儿等俞锦书离开城宫,他回到寝殿时,侍女拿了褥单给他看,说俞锦书还是处子之身。 第82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4 斩七还是坚持:“城主一定要三思,她作为王家的儿媳妇,五日来一次城宫便已是不妥了,若两日来一次,城主和她一定会被人说道。” 夜南鲲不得不三思了,他倒不怕人说道,但俞锦书一个妇道人家,若是被人说了嫌话去,她是承受不了的。 他忘不了昨夜里俞锦书跟个小兔子似的窝在他怀里哭泣,怕被王家浸猪笼。 有他在,定是不会让王家将她浸猪笼,可人言可畏,口水也是会淹死人的。 “要不然,明日孤去找她。” 夜南鲲想到这里,俊脸泛起笑意,若不是已经深更半夜,他真想现在就去找她。 次日一早,王家大宅。 俞锦书带着王泽清三兄妹出了门。 他们穿着朴素的男装,坐的也是很是破旧的马车。 一路出城,去了京郊的桑田。 马车内,王泽清的二妹王芸香好奇问道:“姐姐,我们为何不直接去织造厂,而是要去郊外桑田?” 俞锦书解释道:“昨日城宫对比了近些年的布料,品质比以前差了许多,品相也不好看,各方面与以往无法相比。我们都对织造厂不了解,便得乔装一下,去从根源上寻找问题。” 王泽清道:“我明白了,先从根源上找出问题,再一一去解决。” 俞锦书笑着点头:“正是。” 她心里想的却是王泽清才恢复智商,与他的两个深闺中的妹妹一样没有风识。 接下来怕是要吓着他们了。 不过做为生意人,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王家的桑田有六千亩,桑农两千多人。 俞锦书带着三兄妹穿行在桑田中,发现这些桑树的叶子并不茂密。 桑田里,稀稀落落有一些桑农正背着竹篓在采桑叶。 小妹王芸雪指着那几位桑农好奇问道:“姐姐,他们怎么不穿丝绸啊?” 俞锦书失笑:“这些桑农是制造丝绸的,可他们是最底层的人,穿不起丝绸。” 说起来也是一阵心酸。 这里是古代,桑农们受到上面的剥削,别说穿丝绸了,怕是连饭都吃不饱。 也不知道王家的桑农们生活条件如何? 俞锦书带着三兄妹到了村子里。 一进村口便能看到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桑农,还有孩子们。 俞锦书看到前边背着桑叶正要归家的一位中年大叔,忙上前去问:“大叔,我们肚子饿了,可以做一顿饭给我们吃吗?” 大叔看着这几位公子,个个细皮嫩肉的,叹声道:“对不住你们啊!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肚子,家中无多余的米粮给四位公子吃。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王泽清愣了,王家织造厂按理来说,应该养活了很多人,可为何这些桑农连肚子都填不饱? 俞锦书又问:“那这村子里哪家的米粮比较多点?” 大叔摇头:“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很穷,隔三差五地就要饿死人,村里的老人一旦不能劳作,就只能去山上早先挖好的坟里活活饿死。你们走吧!别在这里饿坏了肚子。” 王泽清问:“大叔,那管着这桑田的掌事呢?他家在哪?可有饭吃?” 大叔道:“他们都住在城里,定期到村里来收我们手上的鲜茧。” 王泽清疑惑了:“你们有鲜茧卖给他们,你们又为何会吃不饱饭?” 大叔苦笑了一声:“价钱压得太低,够不上我们吃饭的钱。我们的田地又变成了桑田,没有土地可以耕种谷米,当然吃不饱饭,要饿死人了。” 俞锦书道:“大叔,我们可以去你家看看吗?” 大叔看着这几位公子长得好看又面善,点头答应了。 俞锦书带着三兄妹去了这位大叔家,除了养蚕的屋子建得牢靠些,住的屋子简直就是家徒四壁,家里三个孩子个个都营养不良,看着就难受。 辛苦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 没有足够的报酬,吃不饱饭,也无法去治理桑树,桑叶都被虫子给吃了大半去,这便导致蚕茧的品质不好。 俞锦书将这些看在眼里后,离开了村子。 回到城里,俞锦书第一时间吩咐小厮们去采购大量的粮食和肉菜往桑田的村庄送。 午后,在城里吃饱了肚子的俞锦书带着三兄妹去了织造厂。 织造厂的掌事叫王胜,是王保山爷爷的堂弟的儿子。 俞锦书没换回女装,假装着客户的名义往织造厂看了一圈,看出许多严重的问题来。 晚上回了王家大宅后,她又偷偷溜去了织造厂,只等深夜才回来睡觉。 次日一大早,俞锦书洗漱一番后坐在梳妆镜前,珍珠为她挽了发,又为她描了点妆容。 “不够。” “小姐,不够什么?” “不够霸气。” 俞锦书拿起口脂,往嘴里抹着。 接着她又拿起黛笔,将眉尾往上一描。 她的这张脸太娇美了,实在没什么气势,便只能在妆容上下点功夫了。 今日她穿的一身霞色绣金衣裙,款式依然是她特定的束腰束袖,显得庄重又干练。 王泽清也是一身庄重打扮,倒也显得有些气势。 俞锦书没让王泽清两个妹妹去,毕竟去到那里会发生什么,谁也没法料到。 昨日去织造厂一探,王胜简直就是个地头蛇,桑田压低桑农价钱不说,在织造厂克扣工人工钱,随意打骂工人是常态。 不仅如此,王胜还侵犯女工,并勒令女工不得往外说。 昨夜里她回王家大宅后又去了织造厂,见到的就是王胜正在侵犯女工,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制造动静吓到了王胜,那位女工怕是就遭了毒手。 王家大宅的马车到织造厂的时候,听到里边传来打骂惨叫的声音。 俞锦书下了马车,守在门前的工人正要进去通报,却被俞锦书带来的城宫侍卫给压制住。 这几位城宫侍卫,是夜南鲲前日安排给俞锦书的,专职保护俞锦书。 昨晚上也是这几位侍卫带着她夜探织造厂,并制止了王胜侵犯女工。 在侍卫们的护送下,俞锦书阔步走进了织造厂。 织造厂的大厅内,王胜正手拿长鞭,一鞭一鞭地抽打着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男工。 第83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5 王胜一边抽一边骂:“敢说老子少算了你五十文工钱,你是不是瞎了眼,还是脑子不好使。” 被打的男工也是个犟的,一边挨着打,一边咬牙说着:“你就是少算了五十文,上个月少算了我八十文,我母亲重病,每日都得吃药,少了这几十文,我母亲就活不下去了。” “你母亲活不活得下去关我何事!你若是不想干,就给老子滚蛋。” 王胜说罢又抡起一鞭又抽在男工的身上,可他鞭子刚扬起来,便听咻的一声,一道飞箭射来,稳准狠地扎在王胜的手腕上。 “啊!”一声痛叫,这下轮到王胜在地上打滚了。 厅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个个拔出刀来准备防范,却见进来几位锦衣侍卫,中间走进来的是一位女子。 女子容貌绝美,她一袭束腰束袖的霞色女裙,配着她挑尾的眉峰,艳丽的红唇,再加上她那昂首阔步而来的走姿,令她有一种女子难有的飒爽英姿。 “你们,你们是何人?” 扶起王胜的一位青年有些胆怯的问道。 看这几位侍卫的衣着,有点像是城宫的侍卫。 织造坊怎么会来城宫的侍卫? 不过城宫的布料都由王家的织造坊供应,莫不是布料出问题,来找麻烦了。 王胜捂着剧痛的手腕,他已经看清了来的女人,虽然这女人与以往非常不一样,但眉眼五官还是认得出,是王家大宅的少夫人俞锦书。 “少夫人。” 俞锦书走到王胜面前,冷眼看着他手上的箭,抬手捏住箭耙,森然一笑,手腕稍用点力,一转…… “啊!”王胜一声惨叫,鲜血滴落在地板上,格外刺目。 他惨叫了好几声这才缓过劲来,扭曲的脸看着俞锦书,痛苦不堪道:“少夫人,我可是织造厂的掌事。” “哼!”俞锦书冷哼了一声,“正因为你是织造厂的掌事,办事不济,数年来交给城宫的布料都是次品,引得城宫内务府要与织造厂解约。” “啊!”王胜理亏,可他看着刺穿了手骨的箭,“少夫人,可这也不至于伤我至此?” 俞锦书指着地上的被鞭打的男工,“你在织造厂为非作歹,吞没工人工钱,恶意打人,欺凌女工。还压低桑农蚕茧的价钱,让桑田经常有人饿死。你所犯下的罪恶,不管拿出哪条来,都足以让你死一千一万遍。” 上来两位侍卫,将王胜给抓了起来。 王胜哭道:“少夫人,求求你了,先处理我的伤口,痛死我了。” 俞锦书冷笑一声:“好啊!我是女人,力气小,不如让他帮你处理吧!”她看向被鞭打的男工。 男工见少夫人来帮他撑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爬了起来,“我来。” 王胜吓得要后退,两位侍卫却将他的肩膀死死扣住,令他动弹不得半分。 男工一上手便拧那箭耙,箭尖是倒钩,硬拉的话,会连着骨头都带出来。 王胜痛得跟杀猪似的嚎叫。 这时外边跑来不少工人。 织造厂女工偏多数,她们有很多都遭受过王胜的侵犯,又不敢声张,此刻看到王胜受此折磨,个个拍手叫好。 王家主子终于来惩治这个恶人了。 俞锦书让侍卫们把王胜身边的人都给绑了,一个一个地审讯。 她则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织造厂的工人们。 “少夫人,少夫人……” 王胜得到惩治,工人们欢呼不已。 “各位。”俞锦书开了口,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王胜对你们所犯下的罪恶,我经过昨日的探查,已经了解到一部分。你们尽可放心,接下来王胜定会送去大牢法办。平日里你们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或许是受到的侵害,尽管与我说,我一定会一条一条地记在王胜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处。” 女工们都低下了头。 她们受到的侵害,无奈不敢拿出来说,以免遭人嫌弃。 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了,更是没法做人。 俞锦书明白这些人的心理,她暂且搁下这事,又说了起来:“接下来织造厂停业整顿,为期一个月。织造厂吞没你们的工钱,我一定会让王胜吐出来,全部交还给你们。受到侵害和伤害的,也会得到相应的赔偿。” 这一番话下来,工人们的眼睛里都有了光。 王泽清在一旁看着嫂嫂一举一动,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心里都觉得特别的激昂和兴奋。 王家有妇如此,还怕不兴旺吗? 这日王泽清在一间屋里专门接受男工们的投诉。 俞锦书则将所有女工都集中在一起,她则坐在厢房里,将女工一个一个地请进去,问询她们的情况,并答应若是说出有侵害一事,一定会为她们保守秘密。 由于每一位女工都进了厢房,所以哪些女工受到侵害,只有俞锦书知道。 俞锦书忙到傍晚,肚子饿得咕咕叫。 从织造厂出来时,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童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她,“姐姐,朝夕酒楼。” 俞锦书一看这糖葫芦便明白了,她给了小孩一锭银子,小孩高兴地跑了。 “泽清,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去办。” 俞锦书说罢朝着外边走去,随即便有两位侍卫跟在了她的身后。 王泽清看着俞锦书手上拿着糖葫芦,心下好奇,却没去追问。 俞锦书这么能干,肯定还有些事情要办。 王泽清坐马车回去了王家大宅。 俞锦书刚从织造厂出来,便看到了斩七站在一辆马车边,这模样,肯定是在等她无疑了。 朝夕酒楼,三楼雅间。 夜南鲲将整一层都包了下来,整一层只有他和俞锦书俩人。 “城主。” 俞锦书朝夜南鲲行礼。 夜南鲲上前扶住她,顺势将她带入怀中。 “锦书,孤好想你。” “城主,不是五日一见吗?” “傻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觉得孤能熬得了这么久吗?” 俞锦书弯唇一笑,捂着肚子:“我好饿。” 夜南鲲吩咐下去:“上菜。” 早已备好的酒菜一一上了上来。 俞锦书今儿办妥了织造厂的事情,心情大好,看着手边的白玉酒瓶,笑道:“城主,今晚你可得陪我喝到尽兴。” 夜南鲲看着俞锦书化着霸气妆容的脸,觉得这女子似乎又有了另外一番味道,他拿起酒瓶给她满上:“孤在这里,喝多了也不用怕。” 俞锦书扑哧一笑:“怕的就是你。” 夜南鲲抿下一口酒,笑看着她,酒未入喉,人已醉。 第84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6 俞锦书也没喝太多酒,微醺的时候,夜南鲲扣下了她的酒杯。 “喝多伤身。” 夜南鲲可不想靠着把她灌醉了再去冒犯她。 他更关心她的身体。 再说了,他也不是为了下半身的需要而来。 他是真的想她了,就是想见一见她,与她说一说话,看着她笑,听她说王家的事情。 俞锦书与夜南鲲说着桑农们的疾苦,说着织造厂男工和女工们的遭遇。 夜南鲲咬牙道:“他们可都是孤的子民。”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城主做得很好,他将城墙建得很牢固,花了很大精力在军事上,以保百姓安危。 他也会减轻赋税,兴修水利。 可自从遇上俞锦书后,他才知道百姓们会因为失去营生而妻离子散,会因为王胜这样的恶人而惨遭伤害。 “锦书,幸而有你,才让孤看清自己。” 夜南鲲心中已有打算,他要健全法制,要让官员体恤民情,并及时上报。 他还要时常微服私访,多去了解底层老百姓的生活。 俞锦书站起身:“我得回去了,一个妇道人道,太晚回去总归是不好。” 夜南鲲心中虽是不舍,但他还是答应了,“我送你回去。” 俞锦书没拒绝,她知道夜南鲲是个有分寸的人。 从朝夕酒楼出来,夜南鲲却没让俞锦书上马车,“走一下,消消食。” 俞锦书有点犹豫,现在虽是夜晚,可街道上还亮着灯盏。 夜南鲲拿过身边侍卫手上的一盏灯笼,拉起俞锦书的手,径直走入漆黑的巷道。 俞锦书失笑:“城主,我们这般跟偷情似的。” 夜南鲲与她十指相扣:“若不是你说要在王家干出一番天地来,我们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了。” 斩七带着两位侍卫远远地跟在后边,不至于打扰,也能保护到他们。 一路走来小半个时辰,俩人有着说不尽的话。 俞锦书是个现代人,将一些现代的理念灌输给古代的城主,于城主来说,可谓是脑洞大开,闻所未闻,且于国于民,确确实实非常有益。 转眼便到了王家大宅旁边不远的巷道。 灯笼里的蜡烛已烧完,周身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俞锦书怕黑,与夜南鲲靠得更近了一些。 “锦书,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夜南鲲索性扔了手上的灯笼,将俞锦书抱在怀里。 “若能早些认得你就好了。” 俞锦书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倒觉得如今认识正是时候,等我将王家产业做起来,若到那时城主还爱我的话,那我便与城主做一对欢喜鸳鸯。” 夜南鲲情动:“你我现在就是一对欢喜鸳鸯,只是现在你我不能光明正大罢了。” 他按捺不住,俯首吻在她的额头,再往下,亲亲鼻尖,再亲上她的唇,一发不可收拾。 后边斩七他们还在往前慢慢走着,因为前边的两位走得很慢,慢得将他们的性子都给磨平了。 可不曾想,走着走着,前边传来非常和谐的声响。 斩七脚步顿住,手一拦,往后退开几步,再转过身去。 前边厮磨了半个时辰,这才恢复正常。 出了巷口,一辆很普通的马车早就等候在这里。 夜南鲲直接将俞锦书抱上了马车,俩人依依作别,两位侍卫护送着俞锦书回去了王家大宅。 此刻已是亥时,王家大宅的大门打开,门房的小厮看着俞锦书,恭敬道:“少夫人,夫人说您若是回来,便去后院大厅,她有话要与您说。” 俞锦书道:“我为王家生意从早累到现在,乏了,明日一早还得去织造厂,你去与夫人说一声便好。” 说罢朝着后院怡香院走去。 她知道秦氏的性格,一定是在怪她回来太晚,想要数落她一番。 她可没那么傻,还特意跑去厅里听秦氏啰嗦教训。 回到怡香院,她沐浴后换上一身宽松柔软的中衣,正欲上床睡觉,却听珍珠在外边说,秦氏来了。 烦不烦啊!这时候了竟然还找上门来。 可到底是婆婆,也不好不理会。 俞锦书套上一件披风便走了出来,去了厅里。 怡香院的小厅,秦氏手上握着茶盏,气得手都在抖,见俞锦书出现在门口,当即便将手上的茶盏往俞锦书面前摔了过去。 俞锦书停住脚步,看着地上的碎瓷和茶渍,也不生气,很是淡定。 她避开碎瓷和茶渍走了进去,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很是困倦的模样来。 “母亲,你这是为何事发这么大火?” 秦氏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俞锦书骂道:“你是明知故问?” 俞锦书一脸无辜摇头:“母亲,我不知道啊!我犯什么错了?我今日卯时便起,去织造厂料理了王胜等人,又给工人们处理他们心中的怨气,以稳定织造厂的人心。忙到现在才回来,听门房说你在大厅等我,可我累得不行,就让门房与你去说了。我又有何错?难不成我累成这样还要去与母亲问安?那岂不是显得母亲你太不人道了,对儿媳妇太过苛刻了。” “你……”秦氏指着俞锦书,气得牙痒,“我还没说你的错处,你反倒说我不人道,对你苛刻?” 俞锦书冷笑一声:“可不是吗?都这么晚了,我为王家忙了一天,现在只想早点歇息,母亲你还要到我这边来,在我面前摔茶盏。” 秦氏顿觉难堪,好像自己真有错处一样,“好你个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我问你一句,你傍晚时候不与泽清一起回来,你去哪里了?” 俞锦书冷道:“累了一日,想休息会,在酒楼点了酒菜吃,只当个消遣。” 秦氏气道:“我掌家多年,可从未与你一样在夜里出门。” “哈哈……”俞锦书笑了两声,“母亲,你得认清一件事情。你掌家多年,正因为从不出门,只盯着各个厂送来的账本,便以为自己对王家的产业了如指掌,从而导致王家日渐没落。” “你……”秦氏又羞又急。 第85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7 俞锦书话未完. “除了御窑厂的掌事兴叔是个好人,别的厂和作坊的掌事,都如同地头蛇。他们喝人血,吃人肉,让王家原本优质的货品变成了次品,这才惹得城宫想要与王家解除契约。若不是我力挽狂澜,王家的织造厂顶多两年就得倒闭。” 她一眼杀向秦氏,“到那时,王家的罪人就是你。” 王家的织造厂可不止城宫这一个客户,王家的布店在汉安城每座城池都有开设分店。 可以说王家最大的产业就是织造业。 若是织造厂倒闭了,那王家可真的就难以为继了。 秦氏听到这里,后退了几步,虚晃了几下,她突然意识到俞锦书说的是真的。 今日晚饭时候王泽清把织造厂的情况都与她说了,还质问她掌家多年,为何织造厂会是这样的情况,又质问她是不是故意放纵王胜行此勾当,残害工人。 她被王泽清气了个半死,又见俞锦书入夜还不回,觉得一个妇道人家,且还是寡妇,此种行为十分不端,便也不去睡觉,在后院大厅等着俞锦书回来了好教训一顿,以发泄心中恶气。 却没想到她还没说俞锦书几句,却被俞锦书给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你若是没有掌家的能力,往后这家你便不要再插手,更不能去管制我。若是管制我,王家倒了,于你并没有好处。” 俞锦书语气一顿,“我乏了,明儿还要早起,织造厂的事情还没有料理完。料理完后,我还得去下边各家布店跑一跑。等织造厂全部都妥当了,还得离开京城去茶山料理茶厂。还有很多很多地方都需要我,接下来别说是晚归,我夜不归宿,又或是几日不回都是常事。” 说罢,她拂袖走人,去了卧房。 秦氏愣了好一会,这才步伐不稳地离开了怡香院。 俞锦书劳累了一日,在巷子里又与夜南鲲一番激情,就夜南鲲那体格,若不是吃了气血丸,一般女子的身体还真是难以支撑。 气血好,她着枕便睡了。 睡梦里,尽是夜南鲲的温情。 两回与夜南鲲在一起,俞锦书没有吃生子丸,而是吃的避子丹。 王家事业未起来之前,她不能怀孕。 将来她入城宫,一定要让王家成为她的助力,这样她才能在这个世界顺遂一生,将来也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益。 接下来几日俞锦书都带着王泽清兄妹仨在织造厂忙活。 俞锦书办事效率高,加上她的公平公正,也让织造厂的工人们十分配合她。 织造厂那些受了伤害的工人们,都得到了赔偿。 俞锦书还特意关照了家中有特殊情况的工人。 比如那位被鞭打的男工,老母亲得了重病,俞锦书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为她看诊,药费都由织造厂出。 这日按内务府的要求,俞锦书要去城宫。 一大早城宫就来马车接。 城宫内务府,俞锦书只是走了一个过场,便被斩七接去夜南鲲的寝宫。 俞锦书一走进寝宫,便发现里面大变样了。 以前色调沉闷的帘布都换成了淡雅的浅色,使得整个寝殿都变得亮堂温馨了起来。 侍女说:“少夫人,城主为您把寝殿重新装饰了一遍。” 俞锦书笑看着侍女:“城主有心了,不过往后还是叫我俞姑娘吧!” 侍女笑道:“好,俞姑娘。” 最先城主将俞锦书带到寝殿来的时候,两位侍女心里其实是很不平衡的,为什么城主会看上别人的妻子? 直到那一夜之后,她们在收拾床榻时,发现了褥单上的血渍,这才知道俞锦书是处子之身。 与城主才是第一次,的确不该叫少夫人了,就该叫俞姑娘。 等城主把俞锦书娶进来,就得叫城主夫人。 侍女又说:“俞姑娘,城主不仅是将这里的装饰都换了,还将后宫的那些女子都放出城宫了。” 俞锦书有点意外,看着侍女:“都放出去了?” 侍女笑着点头:“是的,一个都不剩。” 两位侍女都很庆幸她们只是侍女,而不是城主娶进来试睡的侍妾。 俞锦书本来还想着将来若是入城宫,指不定要被那些女人算计呢!没想到夜南鲲将那些女人都放还出宫了。 两位侍女将俞锦书带到了寝宫的后花园,“俞姑娘,城主在花园等着您。 俞锦书已经看到了那一尊伟岸的身影。 夜南鲲太有魅力了,光是看到他的背影,俞锦书就心跳加速了。 不得不说,她是个颜控。 花园已经布置得很妥当,水果茶点放在石桌上,花园里还有一张很大的贵妃躺椅,躺椅上铺着软软的垫子,上边还搭着条绒绒的毯子。 夜南鲲闻声转过身来,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欢喜的笑容瞬时飞扬在脸上。 他将俞锦书紧紧抱住,一言不发,先是小鸡啄米似地在她脸上亲个不停。 俞锦书笑着缩脖子,“好了好了,痒……” 夜南鲲亲着她的玉颈,痒得她咯咯笑着。 两位侍女退得远远的,不敢打扰。 斩七也在,问她们:“可都准备妥当了。” 侍女道:“准备妥当了,温泉池那边的衣物也都备妥当了。 两位侍女看着斩七,脸都红了。 斩七有点尴尬,离开了寝宫。 花园里。 夜南鲲亲到情动,将俞锦书打横一抱,放在了贵妃躺椅上。 “别,这在外面……”俞锦书捏住他不老实的手。 这天光大亮的,才是早晨呢!并且在花园里。 夜南鲲轻咬了一下她嘟嘟的粉唇,尝了尝甜甜的味道,笑道:“这花园里只有你我二人。” 俞锦书左右一看,果真是不见了那两位侍女。 夜南鲲解开了她颈下的扣子,再将领子往旁一拔,漂亮得不像话的锁骨勾人心肠。 他吻了上去…… 俞锦书软声笑着:“你怎地跟个饿狼似的?” 夜南鲲抬脸对视着她的水翦双眸,“你说得对,你我还是上回在巷子里,到如今孤都饿了好几日了?你可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此刻便是。” 俞锦书咬唇一笑,便懒得去约束他了,任他对自己肆意枉为…… 第86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8 午时,俞锦书离开了城宫。 夜南鲲本想留她过一夜再走,可她还想着要去一趟御窑厂。 这些日都在忙织造厂的事情,御窑厂的修缮已经完工,部分工匠找了回来,还招了不少新手来。 到了御窑厂,不再有先前破败模样,工人们一个个都很有干劲。 俞锦书拿给王兴的图案,王兴赞叹不已。 御窑厂有王兴,俞锦书不用操太多的心,她把精力主要放在织造厂。 一个月来,去了京城及附近城镇的布店了解情况,将一些为非作歹的掌事送去了衙门,在各分店的伙计中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人上来做掌事,且都是与王家没有亲戚关系的。 还要去拜访一些大客户,俞锦书让王泽清去了,并花钱雇了几位武功高强的护院保护王泽清。 在俞锦书眼里,王泽清是王家的独苗苗了,这古代山匪又多,他可一定得好好活着,将来还得靠着他来帮衬自己。 转眼离俞锦书掌家有三个月之久,王家的织造业该清理门户的都清理了,行业焕然一新,王泽清已经可以独自掌管很多事情。 第一批交到城宫的织品,是一等一的优质料子,内务府很满意。 那些以为俞锦书只是个花瓶的内务府官员,如今对她是刮目相看。 这日一大早,俞锦书从王家大宅出发,带着王泽清兄妹仨人准备前往两百里外的茶山。 俞锦书本是不想带着王芸香和王芸雪姐妹俩去的,无奈她们都将她视为偶像,要跟她学做生意。 “我将来不嫁人,就在王家帮着哥哥料理生意,若是碰上不听话的人,我就学着嫂嫂那样对付他们。” 大妹王芸香在马车里激昂地说着,她如今的穿衣和妆容风格都变了,以前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如今都是十分稳重的装扮,眉尾也故意挑高,唇脂都用的大红色,别说还真是有些气势。 小妹芸雪嘟嘴说:“我也不嫁人,我也要跟嫂嫂学着做生意。” 俞锦书哭笑不得:“若是碰上喜欢的,该嫁还是得嫁。让你们学做生意,也是让你们往后不要被婆家看不起。不过若是你们不想嫁出去,也是可以招赘婿的。” “赘婿……” 王芸雪鼓着腮帮开始幻想了起来。 王家的千亩茶山位于福新镇,那里都是高山,因此一路都很是颠簸。 马车进入山区,王芸香和王芸雪姐妹俩都被颠吐了,不得已只能停下来歇息。 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再不加紧赶路,怕是赶不到镇上去投宿。 俞锦书下了马车,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山,按地图所画,距王家的茶山还有五十里路程。 算不得很远,但路不好走,又要爬山,今夜是到不了了。 “嫂嫂,怎么办?我实在巅得受不了了。” 王芸香吐得一脸苍白,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更从未走过这样的山路。 俞锦书看着太阳已落下山头,“那今夜就在这里露宿一晚。” 十几位护院开始捡柴堆火架,为露宿做准备。 车上有干粮,随便吃点就行,但得煮点热水来喝,且这大山里边,也得多捡些柴好烧火堆驱寒驱野兽。 吃了干粮,喝了热水后,芸香与芸雪都好受了一些。 马车很大很豪华,里面有铺毯子,也有可以盖的毯子。 天色黑了下来,姐妹俩去了马车里睡觉,虽远远不如家里的软床睡得舒服,但坐了一日马车,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一躺下便都睡了。 俞锦书与珍珠睡了一辆马车,王泽清独自睡了一辆。 半夜时分,夜风清寒,俞锦书被芸雪的咳嗽声给闹醒,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对,这声音很奇怪。 似乎还伴着脚步声。 俞锦书起身,掀开马车的帘子下了马车,月色下,猛然看到几十条黑影朝他们悄声走了过来,她连忙扯开嗓门一声大喊:“有山贼。” 护院们一个个被惊醒,很快兵器交接的声音响了起来。 珍珠吓得从马车里出来,俞锦书拉着她便往前面去找王泽清兄妹仨。 王泽清兄妹仨人也从马车上下来,芸雪吓得直发抖,抱着俞锦书喊着:“嫂嫂,我怕。” 俞锦书安抚:“别怕,我们护院多,不会有事的。” 激烈的嘶杀声响彻山际,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分不清是王家护院还是山贼。 让俞锦书感觉可怕的是山贼比她想象的还要多,远远看去,两边山上都有人像蚂蚁一样下来。 便听到有人喊着:“抓到少夫人俞锦书和王泽清,赏钱一万两白银。” 俞锦书捏住芸香和芸雪的手,对王泽清说:“这帮人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对我们很了解,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王泽清一脸恐惧:“怎么办?嫂嫂,只怕我们会死在这里了。” 俞锦书很是镇定:“不要怕,我们马车上没有财物,他们不会杀我们,最多就是要绑了我们找王家要钱。” 又道,“若他们来了,别反抗,以免被他们伤害到。” 眼见那些人都靠近了,突然山间响起阵阵马蹄声。 莫非又来了贼人? 就在大家都很惊恐之时,却见来的人朝着山贼们杀去。 俞锦书看到了领前的两个人,正是夜南鲲和斩七。 他们在马背上手起刀落,将山贼杀得惨叫声连连。 就在俞锦书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发现山上又密密麻麻地下来了很多的山贼。 怎么会这么大的阵仗? “泽清,芸香芸雪珍珠,你们都各拿一样趁手的武器防身。” 俞锦书在马车上找了一把剑递给王泽清,本想进系统里买些武器,可发现山贼已经来了,只能顺手抄起一把用来舀汤的大铁勺。 芸香芸雪和珍珠则在地上各捡了两块石头。 “嫂嫂,山贼来了。” 第一个山贼上前时,夜南鲲飞马过来,一剑将那山贼的脖子给割了,头颅滚了下来,吓得芸香芸雪大声尖叫。 可山贼太多了,几十个齐齐朝他们涌了过来,夜南鲲拿着长剑护在俞锦书身边,与这些山贼拼杀着。 有山贼近到俞锦书面前,她拿着手上铁勺朝那山贼头顶一敲,再抬脚一记正踢,将那山贼踢翻在地。 “锦书”夜南鲲击杀一人后,见那躺地的山贼,气极,一剑扫了下去,将他脖子给抹了。 又来两位山贼,要抓芸香她们,俞锦书连忙上前,手脚和铁勺并用,将那两位山贼给打开,等夜南鲲过来,两剑下去便解决了。 芸香和芸雪都看呆了,嫂嫂竟然还懂功夫。 俞锦书是懂些擒拿散打的防身招式,并不高深。 很快山贼被杀得只剩下几个,山贼们眼见不敌,只能落荒而逃。 俞锦书赶紧去查看那些护院,发现死了好几个,还有几个受伤的,她赶紧来救治。 还好出行前她备了一些系统里买的伤药,给伤者们一一做了包扎。 斩七正在审问几个只受了伤,还没有死的山贼。 “是谁派你们来的?” 第87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19 山贼吓尿了,“是,是王驰。” 俞锦书眸色一沉:“王家茶厂的掌事王驰。” 山贼点头:“是,就是他。他说王家大宅的少夫人把织造厂的掌事给送去大牢问斩了,他肯定也逃不了,便找到我们,说王家大宅护院很厉害,让我们带两百多人来抓少夫人和王家唯一的男丁王泽清。” 夜南鲲冷冷道:“王驰,孤要让他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俞锦书却说:“茶山水很深,这事得好好谋划谋划。” 夜南鲲看着他的女人,笑了,这妮子经历了这么大的场面,怎么一点惧意都没有?竟然还想着要好好谋划。 一行车马打着火把在夜路行进,寅时才到镇上歇息。 而俞锦书并未与车马同行,她与夜南鲲直接去往茶山,斩七和几位侍卫同行。 他们还带了那群山贼的头头穿山甲一起前往茶山。 茶山山路险阻,他们天稍亮才上山。 王家的茶厂在半山腰。 这茶厂还是以前王保山的父亲来过,王保山在父亲死后接手家中生意,不是很在意茶厂这一边,便从未来过。 秦氏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王驰每年的年前会送茶厂的盈利到王家大宅。 千亩茶山,盈利却只有区区三五千两。 秦氏也不懂,每回王驰来王家大宅,都会说干旱虫灾,茶叶收成不好。 这一路上山,在茶园里穿过,却发现茶园打理得很不错,并不像收成不好的样子。 他们经过几个村庄,村里的茶叶作坊正在炒制茶叶。 俞锦书来之前是有了解过的,一般茶农会在午时阳光最好的时候采摘茶叶,再回来晾晒两个时辰,到了晚上便开始熬通宵制茶。 茶厂会定期到农户手上收茶,按斤两给予茶农工钱。 成茶到了茶厂后,基本上就是按茶叶的品质进行挑选。 夜南鲲带着俞锦书到了几户茶农家中,与茶农们探听情况。 按茶农们所说,王驰对茶叶种植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要求茶农们一定要每日在茶园做好防虫的工作,并且还特意为茶山修建了水渠,茶山缺水干旱的情况是极少见的。 不过王驰很小气,给茶农的工价很低,仅够他们这些茶农活下去。 说起茶叶赚不赚钱这桩事,茶农们一致认为王驰为王家赚了很多钱,起码一年得有好几万两银子。 从茶农家里出来,夜南鲲却说,这么多的茶山,治理得这么好,按如今贵如油的茶价,起码一年得有几十万两银子吧! 俞锦书乍舌,几十万两银子,可王驰每年只往王家大宅送三五千两银子。 她说:“差不多了,把我和斩七绑起来吧!” 斩七代替王泽清,由几位侍卫扮成穿山甲的手下,将俞锦书和“王泽清”送去给王驰。 王驰每次往王家大宅送银子,都只在前院,他从来没有见过王泽清。 几位侍卫也早在打劫地换了那些山贼的衣衫,戴上了山贼的头巾。 山贼头目穿山甲带着他们到了王驰修建在山中的大宅院。 好个山府别院,修得跟二三品的官邸一般大,且依山而建的小桥流水和花园,比城宫的后花园还要漂亮。 穿山甲说了,王驰娶了十三房妾室养在这宅子里,这些女人给他生了五个儿子还有八个女儿,可真叫个财大气粗、人丁兴旺。 俞锦书先前查过,王驰是王保山爷爷的亲弟弟的儿子,说起来比王富贵要亲一些。 不过再亲也隔了代,算不得嫡亲。 穿山甲将五花大绑的王家大宅少夫人和王家大宅唯一的男丁带到了王驰的面前。 王驰四十多岁,瘦高个子,下巴处留着黑须,一双细眼显得格外的精明。 他穿的一身黄色织金的袍服,这是要当山大王吗? 黄色织金的袍服可只有城主才能穿。 当王驰看到俞锦书时,眼睛都直了,嘴角都流下了口水,“少夫人,如此美丽的少夫人,在王家大宅守活寡岂不是可惜了你的年华。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第二十四房小妾。” 王驰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个院子给少夫人,布置一下红绸红烛,今夜我和与少夫人洞房花烛。” 在大厅房梁上看戏的夜南鲲听着底下的王驰说着这些话,恼得他巴不得立马就跳下来将王驰给活剥了。 敢觊觎城主的女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锦书说了的,不论王驰说什么,做什么,没有她的允许,他都不能现身。 除非王驰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 穿山甲问:“王掌事,两个这么重要的人我给你送来了,你答应的一千两金子呢!” 这样凶恶的山贼,王驰当然是不敢得罪的,他笑呵呵道:“一千两金子,我自然是一绽都不会少给你。你且等一等,我这就去给你拿金子来。” 王驰离开前厅,去了后院。 夜南鲲从梁上悄然下来,一路跟踪。 王驰进入一个院落后,便不允许任何下人跟着,他独自走了进去,并将院门给拴了。 夜南鲲料定这院子里有金库,这就是俞锦书特意将自己送上门的意图。 茶山若真是收成这么好,那茶厂赚的钱肯定都被王驰给吞了。 这时代又没有个银行,没法存钱,那这么多钱,肯定会被王驰给存起来。 万一硬捉王驰,他不肯说出藏钱的地方,这山大地大的,万一找不出,那岂不是要损失好多好多的钱。 因此俞锦书将自己打包送上门,于让穿山甲找王驰拿钱,试着看能不能找到王驰藏钱的地方。 夜南鲲见王驰进了院子后,就进了一间厢房。 这院子没有一个人看守,可见王驰并不相信任何人。 夜南鲲在这间厢房的窗户边,本来戳破窗纸,却发现这窗户在里边上了一层木板,从外完全没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有一些动静,夜南鲲赶紧躲藏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王驰才从厢房里出来,他的肩上扛着一个沉沉的箱子。 很显然,这箱子里就有一千两金子。 且看这王驰,也是有些身手的,不然这一千两金子如此沉重,他却似乎不费什么力气。 夜南鲲不敢小瞧这王驰。 王驰扛着箱子走出了院门,在外边将院门给锁了。 第88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0 夜南鲲等王驰离开这间院子,他一挥手,从围墙上跳下四位身手敏捷的侍卫。 他让暗卫进这屋子,而他则要去关注王驰。 俞锦书在王驰手里,虽有斩七和侍卫在,但他还是觉得要亲自在场比较好。 王驰出院子后便将箱子交给了下人。 两位下人抬着箱子进了前厅。 穿山甲看着下人打开了箱子,里边是金灿灿的黄金,他一个个拿着看了,没有假。 只可惜这一箱金子他享受不了了,助城主让王驰伏法,能保住这条小命就算不错了。 穿山甲没有拿着金子立马走,而是对王驰说:“王掌事,爬了一天山,留我们几个吃顿便饭吧!” 这点小事,王驰自然是要答应,立马吩咐下人,让下人们带穿山甲他们几个去吃饭。 只是穿山甲是山贼,王驰还是很防备的,这宅子里他花钱养了不少护院,他让护院们看着穿山甲。 王驰等穿山甲他们离开厅堂后,便走到王泽清的面前,冷冷笑道:“泽清侄儿啊!叔对不住你了,如今叔不对你们下手,你们就要对叔下手了。” 斩七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叔,你放了我吧!我可是王家唯一的男丁了,若是我没了,王家可就散了。” “哈哈哈……” 王驰大笑了起来,“怎么会散呢?我是你叔,与你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你没了,往后王家的产业就是我的了。” 他笑过后,面目一冷,显得格外狰狞,“把我的这侄儿关去水牢。” 他又对王泽清笑,“那水牢可是特意为你修建的。” 两位护院过来将斩七押住,往外拖去。 王驰转脸再看向俞锦书,走到俞锦书的面前,瘦马脸笑得猥琐,“少夫人,我王驰这辈子还是第一回看到像你这样美的女人。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这样的福气,能让仙女给我生孩子。” 俞锦书冷冷一笑:“王驰,你这一辈子,怕也是要到头了。” 面对如此美人,王驰实在生不起气来,反而笑道:“能与少夫人一起白头到老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俞锦书鄙视道:“王驰,你真的太恶心了。” 藏在暗处的夜南鲲听着王驰这话,忍不住做了个作呕的动作。 真的是很恶心。 王驰看着俞锦书美得不像话的脸,伸出手来想捏一把,可他手刚指手,就被俞锦书抬脚一踢,正当裆下。 “啊!”的一声惨叫,王驰夹着屁股跳起脚来,却还不舍得骂俞锦书,只一脸痛苦的说,“少夫人,你若是把我给踢废了,你就真的要守活寡了。” 梁角处的夜南鲲看着这一幕,暗暗称好,他的锦书太英武了,只是被绑住了手,少了几分力气,加上又是女子,不然让他来踢一脚,直接就能让王驰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不过俞锦书这一脚,虽没把王驰给踢废,但也能让王驰在十日内没法跟女人同房。 遇上了城主亲自讨账,王驰自今日起就再也没法跟女人同房了,能活几日,全凭俞锦书一句话。 王驰夹着屁股离开了前厅,又吩咐护院,“把少夫人送去新房。” 俞锦书被护院送去了一个院子。 沿路还有不少女人带着孩子走来走去,他们看到俞锦书,一个个没好脸色。 “娘,她是谁啊?长得好美好美啊!” “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美不美的了,她是你爹新娶的小妾。” 俞锦书被送进一个院子后,就被锁在了里边,有一个嬷嬷负责看守。 夜南鲲从围墙跳进了院子,把个嬷嬷吓得正要大叫,一柄利剑便架在了嬷嬷的脖子上,“别喊,不然你这么老命就该没了。” 嬷嬷摇着头,不敢再喊了。 夜南鲲走到俞锦书的身后,一剑下去,削断了绑着她手腕的绳子,接着拿掉绳子,仔细地查看着她的手腕。 娇嫩的肌肤上勒出两圈红印,当时俞锦书特意让夜南鲲把绳子系紧一些,以免引起王驰怀疑。 “痛不痛?”夜南鲲揉着她的手腕,十分心痛。 “没事,不用担心。”俞锦书一转脸看向那嬷嬷,眼神锋利了起来。 嬷嬷吓得想逃,却被夜南鲲执剑给挡住。 俞锦书走到嬷嬷面前,问道:“你是王驰的什么人?” 嬷嬷道:“我是这里的雇工,采茶时节忙的时候,我去茶园帮着采摘茶叶,不忙的时候,我便在这院里做些洒扫的活计。” 她跪了下来,“少夫人,求您饶了我吧!我是良民,家境贫寒,这才不得已这般年纪了还出来做工,补贴家用。我到这里来看守您,也是迫于无奈,王驰他是我的雇主,不听从他,我便没得这份工钱拿。” 俞锦书道:“我才是你的雇主,你理应听我的。” 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是,少夫人才是我们真正的雇主。” 俞锦书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与我说了,我不仅不会怪罪你,还会奖励你十两银子。” 这些摘茶的农妇,一年都赚不了二两银,十两银子于她来说是天价了。 嬷嬷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少夫人想要知道什么,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地说了。” 俞锦书盘问得仔细,包括王驰对茶农和采茶工,还有制茶师傅的一些事情。 茶厂不仅将茶山分片给茶农去制茶,也有三百多亩是请的采茶工和制茶师傅。 嬷嬷说她二十五岁就在茶厂做工了,到如今二十二年了。 王驰对做茶一事相当仔细认真,种茶采茶到制茶,每一处都犯不得错处,犯了就得罚钱。 因此茶的产量一直很好,细细算来,亩产鲜叶得五六千斤,成茶千来斤。 俞锦书听到这个数,非常吃惊。 亩产成茶有千来斤的话,按如今的市价,稍好些的茶叶都得五两一斤,贵的十两,甚至五十两百两也是正常。 千亩茶山,以王驰的能力,能赚多少钱? 稍稍一算便能知晓。 可王驰送去给王家大宅的年例却只有三千到五千两左右。 其它的钱都被他吃了。 第89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1 茶叶收成好,若是能让茶农们日子好过些,那王驰也能减轻些罪孽,可茶农们口中的吃饱饭,都是每日喝粥吃咸菜,山里的房子漏风漏雨没钱修缮,碰上个稍重些的病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见王驰是把王家大宅的茶山当成他的私有产业了,他花巨资在山里修大宅,僭越规矩穿黄袍,这是想在大山里当大王。 夜南鲲不得不想得更远一些,“将来若是他势力再大一些,只怕谋反也是有可能的。” 这时两位侍卫翻墙进了院子。 俞锦书让嬷嬷退去了另一边。 侍卫一脸兴奋:“城主,开了,里面是个很大的金库,全是金子,具体有多少不知道,但可知很多很多。” 夜南鲲道:“这是王家大宅的钱。” “不……”俞锦却提出反驳,“不完全是王家大宅的钱。” 她的身体虽然是王家大宅的媳妇,但她的心并不向着王家大宅。 夜南鲲疑惑地看着她:“锦书,你为何如此说?” 俞锦书道:“这些大部分都是茶农们的钱,是受到王驰迫害的那些人的钱。” 夜南鲲笑了:“锦书,你堪称当世奇女子。” 俞锦书道:“先把王驰拿下再说。” 夜南鲲:“拿下他,只凭你一句话便可。” 找到了藏钱的地方,戏也就该收场了。 这时候装成山贼的几位侍卫带着穿山甲还在这宅子里吃饭喝酒,便是拖着时间在等候命令。 俞锦书点头:“动手吧!” 还没露面的侍卫都有二十多个,个个都是绝顶的高手,收拾个王驰绰绰有余。 侍卫将手指放在嘴巴里,一道清亮的鸟叫声响起。 这是在向同伴发信号。 王驰被俞锦书踢伤了子孙根,正在离厅堂最近的一个小妾院子里验伤。 小妾扒了他的裤子帮他看了,“事儿不大,应该还能起来,只是你也太胆大了,王家大宅的少夫人你也敢抢回来。” 王驰道:“我连王泽清都抢来了,等王泽清一死,王家大宅就没人了。秦氏是个没用的,这些年从未来过茶山,每年给个三千五千两银子忽悠一下她,她还很开心。就这位少夫人,听说把王富贵和织造厂的王胜都送大牢里了,估计都保不住命了。这个少夫人行事如此厉害,且没有跟王保山同过房,若是让我与她生米煮成熟饭,她定能安安份份地当我的夫人。” “什么,当你的夫人?”小妾恼了,“你原配死了三年,一直不把我提上来当夫人,原来是打着少夫人的主意,想让少夫人给你续弦。” 王驰恼了小妾一眼:“你什么身份,少夫人什么身份。还有你去照下镜子,你这张脸能与少夫人相比。” 少夫人跟个仙女似的,让她当妾,他觉得心疼。 小妾冷哼了一声,气道:“那你就等着少夫人把你的子孙根给剪了吧!” 王驰幻想着与少夫人缠绵床榻的场景,“若让她尝到男欢女爱的滋味,她一定会不舍得剪我的子孙根。” 外边的两位侍卫听得都要吐了,俩人齐齐向屋内比了个剪刀手,再点头。 轰地一声,门猛然被人给踹了。 王驰捂着裆口起身,看着门口进来两位高大的男人,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小妾看着俩人手上拿着的大刀,吓得腿都软了,跪行到墙边爬出了门口。 等她出了门没有多远,便听到里边传来王驰的惨叫声。 这样嘶裂的叫声,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完了,完了……王驰完了。” 王驰的子孙根不是少夫人俞锦书剪的,却与她有着莫大的干系。 还是先前的厅堂,夜南鲲与俞锦书坐在了主位上。 王驰挺尸一样躺在青石地板上,厅里一箱接着一箱的金子都从他的密室里搬了出来。 银子太占地方,王驰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将银子换成金子存在密室里。 他以为他的金子很安全,却没想到被城主给亲眼看到,两位侍卫进去,几番摸索下便找到了密室的机关。 城宫就有很多密室机关,王驰太没见识了。 不,只能说王驰运气太背了,碰上了城主。 俞锦书看着惨哼着的王驰,可气又可叹:“王驰,其实你做茶厂还是很有些能力的,想必王家千亩茶山的收成和品质,比起别人家的茶山要好很多。” 她轻叹了一声,“可惜啊!你太贪心了。若是贪一点也就罢了,可你完全不把王家大宅放在眼里,贪这么多,如今可好,也没法享用了,还得把命也搭上去。” 王驰看着高高在上的少夫人,悔啊!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如今他是废人一个。 他咬牙说着,“千算万算,算来算去,终还是王家大宅的。” 说罢,他猛然起身,朝着柱子撞了过去。 夜南鲲连忙将俞锦书的头给按进了怀里,不让她看。 王驰死了,死得罪有应得。 他花重金买通穿山甲,害得王家大宅的护院死了好几个。 还意图杀害王泽清,强占少夫人。 真是可恶至极。 接下来要料理茶山事宜。 俞锦书让侍卫去将王泽清给带到了茶厂来,与王泽清商量处理这么多金子的事情。 其实她也是想试探一下王泽清底子里是个什么人。 可当她说,打算拿出七成的金子去帮扶山里的茶农和雇工,并为茶山修建山路,兴修水利,王泽清很是赞成。 王泽清还打算在山下的镇上建一座很大型的茶叶售卖点,方便茶商可以直接到镇上来采购茶叶。 俞锦书觉得王泽清很聪明,他的这个想法不仅能让茶厂生意更好,同时也能带动福新镇的经济。 王泽清留在了福新镇,他与王驰手底下的那些人了解到了王驰平时打理茶厂的一些技巧,好的方面,他可以学着,不好的,自然是要改过。 俞锦书将王家的护院都留在了王泽清的身边。 这里是山区,山匪多,多点护院在这里保护王泽清,她也放心一些。 至于京城的织造厂,王芸香可以接手。 王驰藏匿的金子一绽都没有带走,全都交给王泽清用在发展茶厂上面。 回京城的路上,斩七骑着马与马车上夜南鲲说:“城主,这一趟出来,怕是耽搁了不少政事。” 夜南鲲却笑道:“你错了,孤这一趟出来,办的就是政事。” 斩七不解。 夜南鲲道:“孤帮王家找出的这些金子,王家用在了福新县的经世济民上,这便是汉安城的一桩大事。看来孤往后要多出去走一走,找出更多的产业,造福一方乡民。” 他看着枕在他腿上睡得深沉的俞锦书,弯唇笑起,“锦书,你是孤最好的老师。” 回城非常顺利,中途住在驿站,次日午时到京城,却在城门处看到了王家大宅的几位下人。 “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几位下人迎了过来。 俞锦书掀开帘布,看着这几位下人,问道:“什么少爷回来了?” 下人道:“就是少夫人您的夫君王保山。” 车厢内,夜南鲲沉了脸,王保山不是死了吗? 第90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2 王家大宅。 秦氏正与王保山抱头大哭。 “儿啊!你不是死在蜀地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娘,这几年我在蜀地被山匪关押在山洞里面,过得好苦啊!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要不是柳花把我救出来,我都没命回来了。” 秦氏看着比三年前胖了一大圈的儿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保山将旁边站着的一个女人拉到了秦氏面前,“娘,她就是柳花,是我的救命恩人。娘,我要柳花成为我的正妻。” 秦氏摇头:“儿啊!你的正妻是俞锦书。” 王保山一脸坚定道:“娘,我可以与俞锦书和离了再娶柳花。” 外边,珍珠站在俞锦书的身边,一脸焦急:“小姐,少爷要与你和离,这可怎么办?” 珍珠并不知道俞锦书成为了城主的女人。 俞锦书淡淡一笑:“在我这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珍珠眯起眼,她不明白。 厅堂里还在母爱泛滥。 “儿啊!你想与俞锦书和离,那为娘便成全你,等俞锦书回来,我帮你去与她说。” 秦氏想着俞锦书着实是太厉害了,有俞锦书在一天,她就只能被俞锦书压迫着抬不起头来。 她看着这个柳花,长得一脸无害的模样,想必是个性子软的好拿捏。 等儿子保山与俞锦书和离后,她再重新拿回掌家权,保山再像三年前那般打理王家的生意,那王家不用靠俞锦书就能恢复到以前的兴盛了。 至于王泽清,如今她亲生儿子回来了,这个庶子若是老实本份能帮着儿子做些事情还好,若是有异心,定是不能留的。 俞锦书拿出一面白纱蒙在了脸上,走进了厅堂。 “母亲,听说我的夫君活着回来了?” 这么好听的声音,王保山立时转过身来,看着门口款款而入的女子,逆光之下,女子如若仙子下凡。 柳花沉下了眉。 这是谁?身段比她还要好。 王保山问:“母亲,她是谁?” 秦氏道:“保山,三年没回家,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得了。” 王保山盯着俞锦书的胸前,这还是那个干干瘦瘦的俞锦书吗? 俞锦书走到了王保山面前,问道:“你是我的夫君王保山?” 王保山点头:“是。” 他抬起手想要揭俞锦书脸上的白纱,却被俞锦书后退一步给避开了。 “我看你不像是我的夫君王保山,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柳花见王保山的目光在俞锦书的身上扫来扫去,连忙上前拦在了王保山前面,与俞锦书道:“他就是王保山。他从蜀地回到京城,是特地来跟你和离的。” 俞锦书看着柳花,带着好奇心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确是个美人,但花楼里像她这样的美人一抓一大把。 “你又是谁?” 柳花道:“我是王保山的女人,他只爱我,这次回来是要与你和离了给我一个名分。” 秦氏觉得柳花太心急了,上前来将柳花拉到一边,“你先少说话。”转脸看向俞锦书,“锦书,你看保山回来了,不如先让保山回去歇一会,他舟车劳顿的。” 俞锦书笑道:“母亲,我也是舟车劳顿,这几日在福清县为了王家的茶山,差点被山贼给杀了,还好有城宫的侍卫一路暗中护送,不然王家的茶山怕是就要成为王驰的个人私产了。” 秦氏皱紧了眉头:“此话怎讲?” 俞锦书淡然一笑:“母亲,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不如先让我回怡香院歇上半日,等明日再来与母亲说说。” 她说罢便转身往外走。 王保山看着俞锦书走路时的姿态,这身段,前凸后翘的,与三年前的干扁平完全不一样。 还有她脸上遮着纱,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了。 柳花见王保山看俞锦书的背影都看得发了呆,她一把拉过王保山,气道:“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她脸上蒙着帕子,定是长得丑,不敢让你看见。” 王保山道:“她以前倒也长得不丑,只是没你那个韵味。这三年不见,她倒是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秦氏不耐道:“保山,你带柳花去歇息吧!怡香院原本是你住的院子,可也不好现在就把俞锦书给赶走,你就先带柳花去客院歇息,等你和俞锦书和离了,你们再搬去怡香院。” 柳花扁扁嘴,她不想住客院,不过她刚来王家大宅,也不好过多计较。 唉!早知道王家大宅这么大,京城如此繁华,早就该跟王保山来京城的,不然也不至于在蜀地落得那样个田地,差点丢了性命去。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怕。 三年前她其实也想跟着王保山回京城的,只是她是个妓女,知道大户人家最容不下她这样身份的人,担心自己若是跟王保山进了王家大宅,会被王保山的母亲欺压,会被这大宅里的人小看。 真真让她没想到,她跟着王保山在蜀地落了难,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京城,王保山的母亲竟然同意王保山与正妻和离了娶她为正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王家的客院也是十分的奢华,秦氏还让下人们送来了很多衣物,都是十分华丽的衣裙。 柳花欣喜不已,她在等着自己成为这王家大宅的少夫人。 怡香院,俞锦书沐浴更衣后,便去小睡了一觉,接着在屋里看了会书,吃过晚饭后,又睡。 这接连几日的折腾,还是蛮累的。 次日,卯时一到俞锦书就带着芸香前往织造厂。 由于王泽清要在福清县打理茶厂,这边织造厂也就顾不上了,王芸香便主动请缨,说织造厂由她来打理。 俞锦书属于统筹大局,全面负责的那个人。 王芸雪年纪还小,不过这一趟去福清县,也算是长了大见识。 俞锦书今日还要帮王芸雪请一位女先生来教她识字算学,将来也好帮着掌管生意。 之所以要这么早就出来,就是想避开王保山。 昨晚上她进系统看了一下《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本书,书里由于是她未穿进来的剧情,王保山是与柳花在蜀地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她穿进来了,所有的剧情都改了。 王保山和柳花在蜀地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 第91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3 夜南鲲安排了侍卫去查这桩事情。 俞锦书要等到事情弄清楚了才能想办法对付王保山和柳花。 接下来数日,俞锦书都是白日里在外边忙活,晚上很晚回家,回来即便碰上王保山来找她,也是借着太累的借口回屋去歇息了。 王保山每回碰上俞锦书,俞锦书脸上都戴着面纱。 客院,柳花等了足足七日,不耐烦了,甩着帕子气道:“俞锦书就是不想跟你和离,这才早出晚归,避着你。” 王保山这些日看着家里的生意被打理得这般好,御窑厂也恢复了与城宫的合作,还有织造厂出的织品都比往年要好,他心里开始有了不同的想法。 柳花见王保山在发呆,便摇着他的手臂:“保山,你可答应过我的,要与她和离了娶我为妻,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王保山转脸看向柳花,有些不耐:“知道了。” 柳花听王保山这样说,这才没闹了。 这时秦氏走了进来,“保山,娘有话与你说。” 王保山将秦氏请了进来:“母亲,坐。” 秦氏坐在主位上,柳花十分殷勤地泡了一盏茶来。 “保山啊!你既然想要与俞锦书和离,那你就得与城宫内务府打理好关系。” “母亲,听说如今城宫只认俞锦书,还让俞锦书每五日去一趟城宫?” “是的,保山,为娘不清楚俞锦书是用什么手段拿下了城宫内务府,总之你要与俞锦书和离,就一定要与内务府打好关系,如此一来,等俞锦书离开王家,你便好接手与城宫的合作。” “那我找机会去一趟城宫。” 秦氏走了,王保山便着手进城宫一事。 “研墨,我来写拜帖。” 柳花去帮王保山铺了纸,研了墨汁。 王保山写好了拜帖便吩咐小厮将帖子往宫门送。 可接连送了三日的拜帖,宫门的答复都是内务府只认王家少夫人俞锦书。 柳花疑惑:“保山,你可是王家大宅的嫡子,这整个王家大宅的生意可都是你的,内务府为何不让你进去?” 王保山不耐道:“不是说了吗?内务府只认少夫人俞锦书。” 柳花急了:“那怎么办?” 王保山起身:“俞锦书差不多回来了,我去找她,让她带我入城宫。” 柳花连忙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王保山顿住脚步看着柳花:“你不必去了,万一俞锦书生气不带我入城宫,这事就麻烦了。” 柳花心里酸酸的,看着王保山去了怡香院,她就是担心王保山会变心,爱上自己的妻子俞锦书。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怡香院,俞锦书正在账房。 珍珠走了进来:“小姐,王保山来了,他说他想让你带他去城宫内务府。” 俞锦书抬眸,勾唇一笑:“好啊!你让他明日准备着,我带他进城宫。” 珍珠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想法,不是要丧偶吗?为何还要带王保山入城宫? 明日本就是俞锦书的五日之期。 王保山没法明白,五日之期,内务府只是幌子,这一日是俞锦书和城主约会的日子。 次日一大早王保山就守在了怡香院的门外边,等到将近已时,俞锦书才款款出门。 俞锦书一袭浅紫色绣金长裙,面纱上面那双眸子,明亮动人。 王保山虽然看不到俞锦书的脸,但总感觉俞锦书与三年前的无趣相比,多了一种风情万种的气质。 还有这身材曲线,是男人都爱的弧度。 俞锦书嫁给他时才十五,可能是那时还小,如今才长大成人,女大十八变,变得了他爱的模样。 总之如此,当初又何必将她拒之千里之外,到如今连她的手都没有摸过。 俞锦书上了马车,王保山正要上去,便听她说:“王保山,男女授受不亲,我将来还要嫁人,你便不要与我同坐,以免让人看到,污了我的清白。” 王保山听着这一席话,心里凉凉的,木讷地站到了一边,看着马车启动,他连忙上了后边那一辆。 到了城宫门前,王保山亲眼目睹城宫的侍卫和宫人对俞锦书十分恭敬,而对他,却是冷眼相待。 不仅如此,等到了内务府门外时,俞锦书进去了,他却被拦下了。 “我是俞锦书的夫君。” 侍卫说:“我们只认少夫人,不认她的夫君。你在此等候吧!” 王保山便只能站在太阳底下等着,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这城宫守卫森严,还不能乱跑。 俞锦书径直去了寝宫。 夜南鲲为她备好了茶果点心,见着她来,便上前将她给迎面抱起,一路吻到花园的贵妃躺椅。 吻了好一会儿,夜南鲲这才坐起,给她倒了一杯温茶,“王保山在蜀地一事查清了。” 俞锦书抿了一口茶,看着夜南鲲。 夜南鲲道:“他和柳花在蜀地建了大宅子,包下了上千亩山地种桑养蚕,还买下了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绣庄,生意做得还不错。 可蜀地是汉安城的边境地带,那里与木南城接壤,他被木南城的城主给盯上了。 木南城在蜀地有很多奸细,其中一名奸细叫做万德。 万德即是奸细,也是蜀地很有名气的山匪。 万德与柳花勾搭上了,柳花把产业都偷偷低价转卖给了他,他再让手底下的山匪绑架王保山。 万德故意放走王保山,让柳花跟王保山回京城,助他拿到王家大宅的全部产业。” 俞锦书心中一惊:“这事儿可就不简单了。” 一个家族的私事,上升到了国事的层面。 夜南鲲点头:“这事的确不简单,得好好盘算盘算,如何利用王保王与柳花,将木南城给拿下。” 俞锦书勾唇一笑,“那不如现在就好好盘算盘算。” 夜南鲲喂来一块桂花糕,“这事不着急,我们的事儿,才是大事。” 俞锦书是半躺的姿势,桂花糕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全都散落到她颈下胸口处,向来爱干净的她连忙起身,却被夜南鲲给按下。 却见夜南鲲盯着她的唇角,看着她唇角的糕点,笑了一笑,俯身而下,将她唇角的糕点舔了。 他目光往下,看着她玉颈里的糕点,抬手拔开衣襟,顺着下巴往下,一路吃到玉颈处,再往下去,吃了个干净。 第92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4 寝宫后花园正在颠鸾倒凤。 前殿内务府大门外,王保山正饱受着暴晒和饥渴。 “官爷,我能喝口水吗?” 侍卫不耐:“没有。” 王保山有点受不了了,指着宫门处:“那我可以先行离开吗?” 侍卫不理会他。 王保山索性去往宫门处。 守宫门的侍卫厉声喝道:“城宫不可随意出入。” 王保山感觉自己就像是围墙里的困兽,只能焦急地等着俞锦书出来了才能跟着出去。 可俞锦书每每都得用过午膳,再午歇一个时辰才离开。 偶尔还会在城宫过夜。 好在俞锦书午膳后,又歇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出来了。 “锦书,内务府是有何要事,要耽搁这么久?”王保山口干舌燥得直吐舌头。 俞锦书看也不看他,“王家生意这么大,且与城宫的合作多达十几种,自然是有许多事情要商量要处理。” 王保山道:“可我以前与城宫合作时,也未见要到内务府处理这些事情。“ 俞锦书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就是因为你当初对城宫不上心,这才导致御窑厂与城宫没法续约。还有织造厂与城宫的合作,不也是因为你不与城宫沟通联系,导致送往城宫的织品都有问题,却又得不到妥善解决,这才让城主大发雷霆,要断了与王家的契约。” 王保山听俞锦书如此一说,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俞锦书做生意这么厉害,柳花与她一比,完全就不在一个阶层。 柳花只会花钱,还把他那么大的产业都给败光了。 王保山不得不细细思量和离一事了。 到底要不要和离? 可母亲又说俞锦书太厉害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非让他与俞锦书和离。 回到王家大宅,俞锦书去了怡香院,王保山回去客院猛灌了一壶水。 他中午也没吃饭,让丫鬟给他拿了饭菜来,吃得跟个饿死鬼似的。 柳花见状,好奇问道:“你这去一趟城宫,怎么跟受了虐待似的?” 王保山气不打一处来:“可不是吗?到了城宫内务府大门口,侍卫不给我进,只让俞锦书进。也不给我吃喝,不让我离开城宫,我就在内务府大门外边干站着,又渴又饿,一直等到午时过了俞锦书才出来。” 柳花皱眉:“俞锦书也不管你。” 王保山道:“我要与她和离呢!若是给你,你会管我吗?” 柳花点头:“说的也是。不如你快点与她和离吧!只要她走了,失去了王家少夫人的身份,城宫那边就只能让你进去了。” 王保山听着这句话,又开始摇摆了起来。 当真是这样吗?如果俞锦书走了,城宫那边就认他王保山的名字了? 王保山似乎又坚定了要与俞锦书和离的决心。 俞锦书在怡香院休息了一会后,便带着珍珠去了秦氏那边。 秦氏以为俞锦书是为和离一事而来,她料定俞锦书不想和离,如果和离了,那俞锦书就不再是王家大宅的少夫人,也就没办法掌管那么大的家产了。 可俞锦书一上坐便说起王保山来。 “母亲,今日我在外边听到一些消息。” 秦氏低首喝着茶盏里的茶汤,问:“听到什么消息?” 俞锦书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保山三年前被山匪所杀,这事是真的。” 秦氏瞪了俞锦书一眼:“瞎说,保山这不好好地回来了吗?” 俞锦书又压着声音说:“说这事的是蜀地的货商,他们说杀保山的那帮山匪拿了保山的财产后,又打起了京城王家大宅的主意,便找了一个人易容成保山的模样,假装成保山回王家大宅,要将我赶出王家大宅,再把母亲你给杀了,如此一来,王家大宅的所有产业都是那帮山匪的了。” 秦氏听得一愣,慢慢转脸看着俞锦书,“你的意思,保山是假的?” 俞锦书点头。 秦氏摇头:“不可能,我的儿子我还能不认识吗?” 俞锦书盯着秦氏的眼睛:“母亲,你确定那是保山的声音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像?” 秦氏一愣。 俞锦书又说,“还有保山以前很瘦的,看模样也有点不像。” 秦氏又是一愣。 王保山三年前去蜀山是十六岁,还处于变声期的阶段,三年来,现在的王保山十九岁,声音与先前是有些变化的。 还有王保山的容貌,长得胖了些,与之前相比有很大差别。 俞锦书正是考虑到这些,才拿声音和容貌来让秦氏产生疑虑。 果真,秦氏开始深思了起来。 俞锦书趁热打铁:“我记得我嫁进来那年正是夏日,保山热得在院子里脱了衣衫,被我不小心闯了进去,正好看到他后背腰下有一颗半月形状的红痣。” 秦氏盯着俞锦书:“有这颗痣吗?” 王保山自出生后便由乳母带着,平时洗澡换衣什么的都是丫鬟嬷嬷来料理的,秦氏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没有看过王保山不穿衣服的模样,自然也就不知道王保山身上有没有痣了。 十九年了,那些丫鬟嬷嬷,嫁的嫁人了,死的死了,正好一个都没在王家大宅。 俞锦书很了解这一点,于是就编了一个痣出来。 她点头:“有,我记得很清楚的,是一颗这么大的红痣。”她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半个指甲盖大小。 秦氏猛地站起身来:“我去找保山问一问。” 俞锦书连忙拉住秦氏:“母亲,切不可直接去问。” 秦氏疑惑:“为何?” 俞锦书道:“如果这个保山是假的,那说明他是山匪。我听那个蜀地货商说,那帮山匪的头头叫万德,万德的情妇叫柳花。” “柳花。”秦氏拧起眉头,“如此说来,我的保山是被柳花害死的,柳花找了个假的保山,来王家大宅夺家产。” 俞锦书点头:“正是如此!” 终于上道了,好紧张! 秦氏道:“如果这个保山是山匪易容的,那如果我冒然去找他,他指不定就会狗急跳墙跟我翻脸,届时……” 她身上冒出一身的冷汗。 俞锦书道:“届时把我们都杀了也说不定。” 秦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急道:“那,那可怎么办?” 第93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5 俞锦书忙安抚:“母亲,别怕,你只管像往常一样把他当成你的儿子,千万不能去问他,不能表现出你在怀疑他的身份。你找个机会,看看他的腰后有没有那颗痣,如果没有,铁定就是假冒的了。” 秦氏连连点头:“好,好……那,那如果他的后腰没有那颗红痣,我该怎么办?”她害怕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俞锦书道:“那你就先找个借口把柳花赶出去,后面的事情,我会来想办法。” 秦氏又是连连点头。 俞锦书回去了怡香院。 接下来,她就只等着看戏了。 秦氏没法等,她十分着急地想要知道王保山的后腰处是不是有一颗红痣。 正好她赶制了一身衣裳,里边穿的中衣,还有一件织造厂新出的布料做成的袍服。 她让丫鬟把衣裳都拿了过来,去了客院那边。 王保山正在卧房里躺着,柳花闲着没事在嗑瓜子。 秦氏进门前,深呼吸几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佯装镇定地走了进去。 “柳花,保山呢?” 柳花连忙起身迎了过来:“夫人,保山他今日在城宫受了些罪,方才睡着了。” 秦氏听着这话,对王保山没有了心疼的感觉,反而心里暗骂了一声“活该”。 “我给他做了两身衣裳,你把他叫起来,让他试试,若是穿着不合身,我也好马上叫人改。” 柳花一脸不情愿:“夫人,保山才睡没有一会,要不衣裳先搁这里。” 秦氏恼了柳花一眼:“这大白日的,要睡这么久作甚?还不去将他叫醒了,好让他试衣。” 柳花只得去了卧房,把王保山给叫了起来。 王保山被吵了觉,气呼呼的,忍不住恼了一句:“真的是,睡个觉也要来喊,就不能晚一些再来吗?” 秦氏正偷偷在外边听呢!当她听王保山在责备她,语气里全然没有对她这个母亲的尊重,她越发地认定这个人就是假冒的了。 她没法知道,当初王保山为了柳花这个妓子,连她这个母亲都不要了,直接诈死在蜀山安家,他本质就不是一个孝子。 这次王保山回来本也就不是为了孝敬母亲,而是在外边受了罪,只能回家继承家业。 王保山出来的时候,秦氏已经回到了原位坐下。 “母亲,您来了啊!” 王保山立马换了一张笑脸。 这时候,秦氏看着王保山这张笑脸,就觉得假得很。 这模样,的确是不像她儿子了。 “保山,你来试试为娘为你做的衣裳。” 柳花帮王保山拿起那件外袍。 秦氏忙拿起中衣:“先试里边的。” 王保山开始脱身上的衣袍。 脱了外袍后,秦氏又让他脱中衣。 王保山听话地将中衣给脱了。 秦氏转到王保山身后,看到他腰后并没有什么红痣,心颤颤的。 她已经非常肯定面前这人并非她的亲生儿子王保山。。 秦氏找了个借口走了,一刻也不敢在这里耽搁,她害怕得紧。 从客院出来,她径直去了怡香院,将王保山腰后没痣这事与俞锦书说了。 秦氏哭道:“看来是假冒的无疑了,我的保山啊!就是被他们这帮山匪给害死的。” 俞锦书劝道:“母亲,别伤心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把柳花给赶走吧!柳花可是山匪头头万德的情妇。” 秦氏拿帕子擦着眼泪,点头道:“是,我得赶紧把柳花赶走。” 若是可以,把柳花这个害人精给杀了才最合她意。 可她也不敢得罪山匪啊! 柳花现在可不能死,俞锦书还要拿她有用途的。 秦氏回到自己院子里后,便叫来几个小厮,让他们把王保山骗出家门。 等王保山走了,柳花被叫到了她面前。 柳花还以为秦氏是有什么好消息与她说呢!是不是说通了俞锦书,要与王保山和离了? 秦氏却说:“柳花,前些日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今日我才打听到,你以前是个妓子。” 柳花心肝一颤,意识到不妙。 秦氏神情冷漠:“我王家虽不是官户人家,却也是商家大族,你一个妓子,是不可能进我王家大宅的大门的。你走吧!我给你一些盘缠,你回你的蜀地去,往后别再来找我家保山。” 丫鬟拿来个小木匣子。 柳花看着小木匣子里区区几百两银子,冷声道:“夫人,我跟了保山三年多,与他感情深厚,你要赶我走,还得看他同不同意。” 索性不解释了,直接撕破脸。 她的确是当过妓子的,解释也没用。 啪…… 秦氏猛一拍桌,腾地站起身来,指着柳花道:“你个娼妇,我家保山是被你给骗了,若不是你,他能被山匪给抓去,能被山匪给弄得钱财尽失。他丢的可是我王家一半的财产,这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祸种,害得我王家差点没落。你还撺掇着保山要跟锦书和离,若不是锦书,我王家可就真的没落了。” 她早就喊了几十个护院在院门外,一声大喊:“来人啊!” 几十个护院齐刷刷地涌进厅门来。 柳花见着吓了一跳,这是来真格的了。 她一个女子,有必要叫这么多护院吗? 秦氏喝道:“把她给我赶出去,直接赶出城。” 那丫鬟把小木匣子塞到了柳花手上。 可柳花将那小木匣子一摔:“我不要,我不要离开王家,我不要离开保山。保山……保山……” 她扯开嗓门大喊了起来。 王保山被秦氏给支出去了,说勾栏院那边来了个戏班子,让几个下人带着他玩去了,还塞了几百两银子给他。 柳花喊破了喉咙也没喊得王保山来,她被护院拖着离开了王家大宅,上了一辆马车。 秦氏怕得罪这个山匪的情妇,还是将小木匣子放在了马车上,以免柳花走投无路又跑到王家大门前来闹。 马车直奔城门外,在一个无人处,柳花被扔下了马车,她的脚边是那个装着一百两银子的小木匣子,几绽银子都散落了出来。 柳花看着那几锭银子,抹着眼泪:“你个杀千刀的王保山,死哪里去了,竟然让你母亲就这样把我给赶出来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 柳花连忙将散落开来的几绽十两的银子捡了起来,塞进了木匣子,又抱在怀里。 当她抬眼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时,这才放下心来。 第94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6 这男人正是山匪的头头万德。 万德一直安排着人守着王家大宅。 柳花刚被人从王家大宅门前拖上马车,这一幕正好被万德的手下看到。 “万德,我被王家那个老女人给赶出来了。怎么办?王家的财产我只怕是拿不到手了。” 万德将柳花扶了起来,再抱在怀里哄着:“让你受委屈了,花儿,我的心肝宝贝。” 柳花捶着万德结实的胸膛:“快想想办法吧!王保山正要跟俞锦书和离,要是我回不了王家大宅,那我们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万德一脸阴狠,恶声道:“索性将秦氏给杀了。” 柳花眼睛一亮:“行啊!还有俞锦书也得杀了。” 万德想起俞锦书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还有那风情万种的身段,“好啊!”嘴上是如此说,实际是不舍得杀的,他要把俞锦书抢来做他的女人。 柳花狠狠道:“等你把秦氏和俞锦书杀了,我再回王家大宅,王保山一定爱惜我,会将我抬为当家夫人。再等我将王家的掌家大权拿到手,把王保山给杀了,整个王家的产业也就是你我二人的了。” 万德勾起柳花的下巴,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口:“花儿,你真聪明,不愧是我万德的女人。” 次日入夜,王家大宅,王保山醉醺醺地回来了。 昨晚上他相中了一位姑娘,为那姑娘一掷千金,俩人欢爱了整整一日一夜才回来。 这会儿,王保山两条腿都是软的。 “柳花,花儿……” 王保山习惯性地喊着柳花的名字,却久久不见柳花过来。 丫鬟过来说:“少爷,柳姑娘走了。” 王保山一脸疑惑:“走了,她怎么走了?” 丫鬟摇头:“不知道。”知道也不说。 王保山双腿发软,又醉得头昏昏的,去了榻上躺下,一觉便睡了过去。 深更夜半。 王家大宅围墙上忽而窜上十几条黑影,黑影往下一跃,进入大宅之内。 秦氏的院子里,她正梦魇中,猛然一醒,却见床边立着一人,一声大叫,那人手举大刀朝她砍下。 紧要关头,却见那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秦氏吓得捂紧了嘴巴。 是谁救了她? 救秦氏的正是城宫侍卫。 怡香院也进来了一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身材魁梧,他摸进卧房后,并没有持刀杀人,而是走到床榻边,直接扑了上去。 “美人,我的美人……” 这黑衣人正是万德。 万德觊觎俞锦书的绝世容颜,特地将手下都安排在王家大宅别的院子,而他则直接到了怡香院。 王家大宅各个院落的分布地图都是柳花画出来,并标注好的。 万德扑在被褥上,感受着被窝里的人在挣扎,他好声安抚:“美人,别害怕,今夜你成了我的女人,往后你在哪里都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的手探进被褥里,朝着美人的胸前摸去。 摸了几把,硬硬的,平的。 “美人,你怎么……” 万德话未完,便觉得背上被一个尖尖的硬物抵住。 一道男声响起:“万德,恭候多时了。” 万德心一惊,知道自己这是被圈套了,他想反抗,可背上被一柄长剑顶着。 被窝里窜出一人,将万德给反手压制住。 万德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灯盏亮起,万德看清了卧房里的人。 原来被窝里的人是个穿着城宫侍卫服的男人。 而举剑对准他的,是一身玄色锦袍的俊美青年。 万德问:“你是谁?” 斩七举着剑冷笑一声:“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城主的人,自然是惹不起的。 这时两位侍卫进了门,拿着绳子将万德给绑了起来。 其中一位侍卫对斩七说:“斩爷,死了六个,其他人都被抓了。” 斩七问:“府里无人伤亡吧?” 侍卫道:“无人伤亡。“ 斩七放下心来。 俞锦书先前便有交待,府中不得有人伤亡。 秦氏虽然嘴欠讨谦,但没有谋害过俞锦书的性命,不至于让万德的人要了她的命。 还有王保山也是可恶至极,与原主大婚后不理不睬,还诈死,让原主守寡。 但这只是针对原主。 对于俞锦书来说,她还得感谢王保山的不睡之恩。 王保山是一定要赶出王家大宅的,不过可以留他一条狗命。 万德的人也没想过要伤害王保山。 万德还要靠着王保山拿到王家的全部家财。 今夜山匪的目标除了秦氏和俞锦书,还有王芸香和王芸雪。 她们今夜都没在自己院子里,而是与俞锦书在一间偏僻的小院待着。 有侍卫来报,万德已经被抓了,大宅安全了。 俞锦书跟着侍卫们去了前厅。 王保山醉了,还在屋里睡着,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夜大宅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秦氏走出了卧房,她没料到自己家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城宫侍卫。 也幸而是这些城宫侍卫,不然今日便是她的忌日了。 大厅里,俞锦书坐在主位,看着被五花大绑着的万德,满脸凶恶之气,完完全全一副山匪的模样。 斩七一脚踢上万德,冷道:“竟敢觊觎少夫人,你可真有胆子。” 他嘴里说的是少夫人,心里想说的其实是“城主的女人”这几字。 万德朝俞锦书看了过去,心里不甘,这个他日思夜想,想要得到手的女人,竟然栽在她手上了。 他硬声道:“今日既然被你们给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斩七冷笑道:“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万德和他的手下们被带离了王家大宅,直接被送去了诏狱严刑审讯。 王家大宅恢复了平静。 可秦氏受惊不小,听到“假”的王保山还在客院,她吩咐了下去:“把他给我扔出去。” 于是王保山在睡梦中,被王家大宅的下人们扔到了大街上。 万德被抓去诏狱后没多久,他在京城租住的小宅院便被破了门,里面藏着的还有十几名山匪,以及柳花都被抓到了诏狱。 接下来数日,王保山都跟个乞丐似的在王家大宅门前闹,说他是王家大宅的少爷,可门房的人见他就打,打得他再也不敢上门。 王保山无奈之下,只能守在织造厂门口,等着俞锦书来。 第95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7 织造厂如今主要是王芸香在管着,由于王保山以前对她这个庶妹不好,她见着王保山一回,便得找工人打他一回。 当然,王芸香也以为这个王保山是假的。 总之,不管是真是假,沾了王保山的名号,就得挨打。 王保山没办法,只能远远地在织造厂附近等着。 离他被赶出王家大宅半个月的这日,他饿得已经要晕厥了,终于看到了俞锦书出现在织造厂的门口。 “锦书。” 王保山几乎是爬着过来的。 俞锦书转脸看着喊她名字的男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满脸脏污。 王保山看起来瘦了不少,仔细一看,倒与以前的王保山很是相像。 但秦氏不爱出门,这几日突然咳血了,定是看不到了。 王保山走到俞锦书的面前,盯着她的脸,整个人呆住了。 今日俞锦书并未遮面,这张脸倾国倾城,美得不似人间的人儿,倒像是天仙下凡一般。 王保山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可面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曾经嫌弃不喜,还逼着要和离的妻子。 俞锦书看着王保山,实在太惨了。 王保山也没有害过她的性命,她有点于心不忍,本想让珍珠拿点银钱,只当打发了乞丐,可王保山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丢了魂似的,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王保山走得踉踉跄跄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在回忆着三年前,连与俞锦书拜堂都是被母亲拖到喜堂去的,更不曾与俞锦书同过房。 后来他为了避开俞锦书,去了蜀地,去找他曾经遇上的一位妓子柳花。 他本以为柳花爱他,可渐渐地发现柳花只爱他的钱,败光了他的钱。 王芸香骂他的时候透露了柳花和万德的关系,还说了柳花进王家大宅的目的。 万德这人他是很清楚的,柳花当初就是把他的产业以各种理由转卖给了万德。 后来他还被万德给绑架了,是柳花把他救出来的。 现在想想,他算是明白了,柳花是万德的人,她故意从万德手里把他救出来,再陪他到京城来,想当他的正妻,再拿到掌家大权。 到那时,山匪万德肯定会把他和庶弟庶妹都给杀了,如此一来,王家大宅的所有产业都将是万德和柳花的了。 他还真是可怜,三年前他娶了俞锦书这样的绝色美人,还是个懂得掌家理财的贤惠女子,可他不珍惜,弃了俞锦书,去了蜀地走上了不归路。 不归路,既然是不归路,那他再也没有资格出现在俞锦书的面前了。 俞锦书看着王保山越走越远,拐了个弯,进了条巷子后,不见了人影。 她叫了个小厮去盯着王保山。 一个时辰后,小厮跑来说:“他出城了,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俞锦书也不管了。 这夜她去了城宫一趟。 夜南鲲近些日很是忙碌。 王保山和柳花牵出了汉安城和木南城之争。 斩七抓了万德之后,易容成万德的模样,带着易容成山匪的十几位城宫侍卫去了木南城的京都。 夜南鲲在等斩七的消息,他让大将军整顿军务,大军已经行军前往木南城边境,只待斩七得手,便能大举进攻木南城,将木南城纳入汉安城版图。 城宫寝殿,俞锦书躺在夜南鲲的怀里,将王保山的事情与他说了。 “王保山不孝不义,他诈死,不赡养母亲,按律法是要杖责八十大棍,再坐牢十年。你放他走,倒是给了他一条生路。” 不说杖责八十大棍能不能活下来,便是被打了八十大棍,还要在牢里呆十年,活下来的概率就很小。 俞锦书道:“不说他了。是时候了,我想给你生孩子。” 夜南鲲一愣,坐直身体双手捧着她的脸:“你方才说什么?” 俞锦书扑哧一笑:“我说,我想给你生孩子。” 夜南鲲笑了起来,一脸激动,将她抱紧在怀里:“不管我们能不能生出孩子,孤光是听着你这句话,便感到十分欣慰。” 俞锦书拿出一颗气血丹喂进他的嘴里:“一定能生出来的,今晚上你努力一些。” 夜南鲲不知道这颗药丸是什么,他乖乖地吃了下去,很快就觉得体内的气血比往常更旺盛一些。 俞锦书也拿出一颗三胎丸吃了下去,吃的是两男一女三胎丸。 到时候两个哥哥护着妹妹,仨个孩子绕膝玩耍,不知道有多幸福。 夜南鲲将她抱上了榻,覆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耳朵说:“明日我去找秦氏,让她放你离开王家,孤要亲迎你到城宫,让你成为孤的夫人。” 俞锦书道:“秦氏那夜被城宫侍卫救了,她早就猜出你我的关系,说要认我当女儿,还说要给我准备一百万两黄金当陪嫁。” “太好了!那孤是往俞家下聘,还是往王家下聘。” “当然是往俞家下聘了。” 俞锦书努力靠着原身的记忆回忆着娘家。 她的父亲本是翰林大学士,母亲是将门嫡女。 一年前她的祖父在老家摔了一跤,腿脚不便,又不愿意到陌生的京城来,无奈之下,父亲就只能向城主申请调离京城,回老家当官。 老家离京城也不算很远,一百多里路程,明日便找人去老家通知父母,让他们回京城。 吃过气血丸的夜南鲲这夜果真是很卖力。 生子丹的作用下,俞锦书比平常也更情动一些。 一夜下来,三颗种子已播入她的体内,她的生子任务终于提上了日程。 次日王泽清骑着快马回来了。 福清县的茶厂慢慢走入了正轨。 茶农们都得到了大量的补偿,他们的房屋也都得到了修缮。 王泽清还请问了制茶的师傅来给他们精进制茶工艺。 山路在挖,县城的茶叶园区也在修建当中。 王家大宅的厅堂内,秦氏捂着帕子咳嗽不断。 她先前便被王富贵气得咳出血来,后来也咳过几次,这些日她咳得越发的严重了。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王泽清并不是很关心秦氏的身体,但他有一桩事情必须经过秦氏的同意,毕竟秦氏是王家大宅的夫人。 俞锦书也坐在这厅堂里。 第96章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28 今日一大早,城宫便派人送了信来,是城主亲笔所写,说俞锦书为亡夫守孝已满三年,他将要在近日迎娶俞锦书为城宫夫人。 王泽清已经听说此事。 上回他跟着俞锦书前往福清县,遇上山匪被城主亲自救下,便知道城主深爱俞锦书。 俞锦书在王家大宅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王家大宅早就该放了她。 “母亲,嫂嫂虽是要另嫁,可我觉得王家这么大的产业,暂还离不开嫂嫂。” 秦氏又咳了几声,看着帕子上的血,她捏住了帕子,看向王泽清:“你说得对,王家大宅的生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泽清,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便是。” 经过那一日山匪进她卧房行刺,她一下子想通了许多。 如今亲生儿子没了,她也才四十来岁就得了如此重病,便是平时对儿媳妇太过苛待。 这是上天惩罚她,让她拥有如此巨富,却没有儿女,自己也无福享受。 或许临终前,她该为俞锦书做点什么,以换下辈子的福报。 俞锦书看着王泽清和秦氏,也不说什么,她知道现在王家的确还离不了她,也最好是不要离了她。 若完全脱离了她,城宫的生意就不一定有保障了,因为城宫只与御窑厂签订了百年的契约,织造厂目前还在将以前的次品清理,赔偿新出的织品,还有别的合作都少不得她周旋。 王泽清一脸严肃地看着俞锦书:“听说母亲已经认下嫂嫂当干女儿,我作为王家大宅唯一的男丁,也认嫂嫂当自己的亲姐姐,嫂嫂就还是我王家人。而王家大宅的几项大生意,比如御窑厂、织造厂,还有茶厂,都是靠着姐姐才能起死回生。王家大宅将来是否能完全恢复到以前的兴盛,也还需要依杖姐姐的帮助。我觉得王家大宅的生意,理应分给姐姐一半。” 秦氏将要死了,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她也没个后,便也不在意这些了。 她说:“泽清,你是王家大宅唯一的男丁,只要你愿意分,便分吧!” 俞锦书很是意外,她是想拿到王家大宅理应属于她的那份,但从未想过要一半。 当然,也不能要一半。 王家的产业太大了,若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拿去了一半,将来肯定会遭人说道,这于俞家,于城宫来说,都不算好事。 总之,做人不能太贪心,适可而止便好。 她开了口:“泽清,姐姐感谢你把我当成你的亲姐姐,不过我不需要这么多。” 王泽清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姐姐,若不是你,王家大宅的产业维系不了几年便得没落下去。你拿王家大宅的一半,是理所应当的。” 俞锦书摇头:“不如我自己来说吧!王家是商贾之家,想必也能明白,没有利益的关系,即使是亲人,也不会长久。” 秦氏和王泽清齐齐点头,的确是如此。 俞锦书接着说:“我需要王家大宅的利益,但我一个妇道人家倒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分得王家一半的家财。我只需要我参与做起来的产业的两成,这两成的利益,只当是维系我与王家长久的合作关系,并加深我们的亲情关系。” 秦氏没想到俞锦书竟有如此胸襟,且说话不藏不掖,能说出这样一番实在话来。 想起来还真是愧疚,当初她还责怪俞锦书抢了她的掌家权。 她羞愧难当,自己就是个深宅妇人,根本就不懂得做生意,这家当初就该给俞锦书管着。 王泽道:“便三成吧!姐姐不用再推托了。弟弟往后还得依杖你的帮助和指点,王家大宅将来还得指望着你。” 俞锦书没再拒绝,这事便如此定下了。 秦氏又将她百万黄金的私房拿了出来,给俞锦书当嫁妆。 这让俞锦书感到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想让秦氏知道王保山还活着。 次日,俞锦书的父母被城宫的马车接到了京城。 俞锦书回到了娘家与父母团聚,并着手准备婚礼。 夜南鲲一日都不愿意等,但吉日是在八日后,他便只能熬着这八日,每日欢天喜地地亲自操持着大婚一事。 大婚这日,城宫御轿到了俞家大门口,夜南鲲从高头大马上跳了下来。 城主亲迎这可是稀罕事。 从来城主娶亲,都是新娘直接进入宫门。 城主能亲迎新娘,可见城主对俞锦书的爱意有多浓厚。 新婚之夜,夜南鲲和俞锦书虽行房已有很多次了,但仍然与第一次一样,激情满满。 婚后半个月,俞锦书便有了孕吐的反应,夜南鲲找来太医看脉,太医说她有孕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有子嗣了。 秦氏三个月后病危。 俞锦书去了王家大宅探望,想着秦氏以前虽苛待她,但最终秦氏对她是掏心掏肺的。 “母亲,保山没死,他还活着。” 秦氏听着这句话,激动得不停咳嗽,咳出不少血来。 “锦书,你是说保山还活着。” 俞锦书点头:“他还活着。他现在在江南开了一家陶器店维持生活,不对他不能回王家大宅,因为他诈死,三年前他的户帖就被销了,若是回来,得挨八十大棍,还要坐十年牢。“ 秦氏哽声道:“他活该啊!丢下家里好好的妻子不要,跑外边作死,落了个如此下场,都是报应啊!” 俞锦书道:“母亲,好歹他还活着,还能养活自己,这于他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秦氏一脸欣慰地笑了起来:“是的,这不是坏事,他这辈子能过平淡或许还能长命。” 在这个时代来说,太过于有钱,是福也是祸。 秦氏死了。 俞锦书并没有把王保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王家三兄妹。 王保山不是个会掌家的,而王泽清太善良了,若是让他知道王保山还活着,指不定会接王保山回来。 万一王保山仗着嫡长子的身份要掌家,那王家大宅又得完。 过了几日,木南城那边有了好消息。 斩七得手了,杀死了木南城城主,与大将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木南城京都,木南城的官员全部投降。 让汉安城的将士们意外的是,木南城的百姓竟然站在路边欢迎他们入城。 原来木南城的城主是个暴君,木南城的百姓数十年来,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木南城归属于汉安城,夜南鲲忙了好一阵。 俞锦书十月怀胎,生下三胎,两子一女,可把夜南鲲高兴坏了,他上窜下跳的,都蹦哒到屋顶上去了。 整个汉安城都为城主生下子嗣而欢庆。 俞锦书吃了修复丹,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次年又为夜南鲲生下一对龙凤胎。 这一世,俞锦书共生四回,给夜南鲲生了十三个孩子。 到了俞锦书二十六岁这年,她封肚不生了,靠着各种丹药,她的身体如同少女一般紧致。 夜南鲲不想她过于劳累,也不准她再生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起料理国事,教导孩儿。 王家大宅的生意早已超越以前。 城宫的国库也是日渐充盈,百姓也实现了安居乐业。 夜南鲲在他四十岁这年,一统九州。 汉安城变成了汉安国,俞锦书成为了国母。 夜南鲲在九十二岁这年寿终正寝。 俞锦书在夜南鲲死后,备感孤独,她不想再通过吃丹药让自己长命,而是进入了系统。 她进了系统:“我什么时候死?”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三本书《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三十万四千六百七十六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能多活到五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问:“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古代真假千金文,叫做《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 俞锦书没多问:“开始吧!”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俞锦书睁开眼睛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卧在榻上,低头一眼,身上不着寸缕。 “这么直接的吗?” 就在她惊讶之时,门吱吖一声响起。 门开,一位高大健壮的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男子玉冠束发,面容俊美非凡,一袭黑色的绣金蟒袍,威严中透着一股冷漠不羁的气质。 系统机械音响起:【宿主,这就是你要攻略的对象,卫王宋世尧。】 第97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 卫王宋世尧。 俞锦书脑子有点懵,她赶紧进系统看《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这本书的剧情。 原来她是总督府的真千金,因出生时被府里的丫鬟给调了包,丫鬟与小厮生的女儿成了总督的嫡女,而她则在庄子上养大,成了丫鬟和小厮的女儿。 原主从小便被丫鬟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要做很多很多农活,后来她长大成人,丫鬟见她长得一身好皮囊,便将她以一百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人贩子。 人市上,卫王宋世尧那操心的舅舅一眼便相中了原主,看中原主的骨相和五官,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到了王府,又让丫鬟们伺候她沐浴,之后直接送到了宋世尧的床榻上。 今日是宋世尧的二十六岁生辰,宴席上,舅舅方鸿宇说送了一样生辰礼物给宋世尧,让宋世尧到卧房去看。 宋世尧推门而入,入目一位赤着身子,裹着被褥,浑身紧张得缩成了一团的姑娘。 “她就是舅舅送给本王的礼物?” 宋世尧这语气,显然对这礼物很是不满意。 甚至有点恼火。 随从阿墨早就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王爷,舅爷他说王爷无嗣,对贵女提不上兴趣,便在外边买了个野猫似的人儿来,看王爷是否能有兴趣。” 宋世尧看着床榻上的姑娘,披散着头发,头发枯草似的,肩颈的肌肤雪白,可脸上却显得有些暗黄,又瘦得皮包骨似的。 宋世尧冷道:“倒还真像是一只野猫,不过本王也不感兴趣。让她赶紧将衣服穿出,滚出本王的卧房。” 俞锦书双手揪着被褥挡在胸前,看着宋世尧要走,她大喊一声:“王爷救我。” 宋世尧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俞锦书:“为何要救你?” 俞锦书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模样,哽声道:“王爷,请王爷将我送去总督府,我是总督大人的亲生女儿。” 宋世尧俊眸微眯:“总督俞兴岳。” 俞锦书点头:“是的,我是总督俞兴岳的亲生女儿,我从出生便被总督府里的丫鬟掉了包,现在总督府的嫡女俞香薇是丫鬟生的,并非俞兴岳的骨血。” 宋世尧冷笑一声:“本王如何信你?” 俞锦书道:“王爷,我听说过您的名号,您虽不喜欢女人,但您是个好王爷,对卫地的老百姓很好。我被卖进这王府,并未奢求得到王爷的垂青,只望王爷能将我当成一个寻常老百姓,让我脱离苦海,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 宋世尧双眸微眯,他在揣度这丫头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俞锦书见宋世尧不信,索性将自己的纤瘦的右臂从被褥底下拿了出来。 当宋世尧看到俞锦书手臂上一条条触目的血痕时,他蹙了眉。 “在本王的封地,竟然还有这等恶事。” 俞锦书道:“我自出生后被总督府的丫鬟当成自己的女儿带到了庄子上,便没吃过一口奶,我两岁才会走路,那丫鬟便使唤我做农活。我从小就被欺打,一直到前日被卖给了人贩子。” 阿墨疑惑:“你是如何知道自己是总督大人的女儿的?” 俞锦书道:“是去年我在他们的嘴里偷偷听来的。他们恨命运不公,让他们生为人奴,又恰好那丫鬟在我生母生产那日,偷偷产下一女,他们便将他们的女儿与我调换。王爷若是不信,将他们抓来一问便能知晓。” 又摇头,“不,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承认,若是用些手段,他们一定会说的。” 宋世尧看着这楚楚可怜的姑娘,心下动了恻隐之心。 “你先将衣服穿好,再出来。” 俞锦书看着宋世尧走了出去,想着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会不会很难攻略他? 丫鬟给她拿来了一身很是素净的衣裙,她穿上后,拿着一根绸带将头发松松地系好。 从卧房走出来,正见一位中年男人在与宋世尧说话。 “卫王,你可都二十六了啊!一直没有子嗣,这人生苦短,若再缓些个年头,都老了啊!到那时,卫国这封地都后继无人。” “舅舅,可你眼光也太差了。” “那以前给你送了那么多的美女,你一直也看不上,舅舅实在没法了,只能别出心裁,去人市那边给你买个来。还有啊!你可别小看她,舅舅是最会看人了,特别是女人,舅舅一看她那骨相,便知道她若是好好地在王府养一段日子,一定是个大美人。” “舅舅,往后你就别再为本王操这心了。这姑娘的家事你可有了解?” “什么家事?” 阿墨站了出来,“舅爷,这姑娘说她是总督俞兴岳的亲生女儿,是被人调了包的。” “啊!”舅舅方鸿宇一脸惊讶。 阿墨将俞锦书说的话一五一十地与方鸿宇说了。 正巧方鸿宇是总督府的常客,与总督俞兴岳的关系甚好,甚至常笑谈要歃血为盟,结拜成兄弟。 方鸿宇问:“那姑娘呢?” 俞锦书走上前来,朝方鸿宇福身:“大人,小女在此。” 方鸿宇凑到俞锦书的面前来,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越看眉头越紧,“像,是真的像。当时我第一眼看到她,便觉得眼熟。也正是这眼熟,我才将她带到王府来。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她很像当年的卫国第一美人韩有仪。” 宋世尧道:“舅舅,你说是她长得像总督夫人。” 总督夫人便叫韩有仪。 方鸿宇点头:“是,的确是很像。当初我便调侃过俞岳兴的女儿俞香薇,说长得不像他们两口子,他们还生我的气。” 宋世尧听着舅舅这番话,对此事上了心。 “阿墨,你去一趟这姑娘家里,仔细盘问一下当年的事情。” “是,王爷。” 宋世尧对方鸿宇说:“舅舅,等阿墨查实了这桩事,我们再带这姑娘去总督府。” 方鸿宇摇头:“不必等到查实,就凭着这姑娘的一张脸,我便肯定她是总督夫人韩有仪的女儿。走,我们这就带她去总督府。” 阿墨先是安排了马车,宋世尧与舅舅方鸿宇带着俞锦书前往总督府,他则前往俞锦书的假父母家中。 总督府后院,俞兴岳被夫人韩有仪叫了过去。 韩有仪一脸焦急:“翰宝轩的那支紫玉琉璃簪,香薇没买着,这不在屋里哭了好久,非得让我将那支簪子要来。可那支簪子都被人给买走了,我又如何要得来?” 俞兴岳恼道:“都是你平时太骄纵她了,养成这样刁钻的性子。” 说是这样说,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平时也十分宠爱。 夫妻俩进了俞香薇的房间,看着女儿趴在桌案上哭,双双去哄。 正在这时,一位丫鬟跑了过来,“老爷,夫人,卫王与方大人来了。” 俞兴岳疑惑:“卫王怎么会来?” 俞香薇听说卫王来了,她立马就不哭了,拿起帕子擦着眼泪:“爹,我要与你一起去前厅见卫王。” 卫王可是卫地之主,不仅如此,卫王还是卫地长得最为俊美的男人。 都传卫王没有子嗣,是因为卫王看不上任何女子。 俞香薇却总觉得凭着自己的美貌,卫王一定能看上她。 韩有仪道:“那你不再闹着要那支簪子,为娘便准你去。” 俞香薇立马说:“好,我不要那支簪子,我要去见卫王。” 韩有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98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 总督府前厅。 俞兴岳携夫人韩氏,与爱女俞香薇,齐齐跪见卫王宋世尧。 并将宋世尧请上了首位。 俞锦书并未进来。 这是她的主意,觉得冒然进去,说她是总督的亲生女儿,定会过于突兀,总督和总督夫人肯定接受不了,以为她在骗人。 俞锦书在马车上等。 方鸿宇正欲提起俞锦书一事,宋世尧轻咳了两声。 宋世尧朝俞香薇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俞香薇的心都跟着跳得老高,以为卫王是看上她了。 方鸿宇明了,便起身将俞兴岳给拉出了前厅。 “方大人,拉我作甚?” “俞总督,我让你见一个人。” “谁啊!” “出去你就知道了。” 方鸿宇将俞兴岳拉到了门外的王府马车边。 俞锦书闻声掀开马车帘子钻了出来。 俞兴岳一眼看向马车上的姑娘,顿时一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这不正是年轻时候的夫人吗? 方鸿宇跟个老顽童似的,凑在俞兴岳面前:“怎么样?俞总督,你看到她,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俞兴岳指着俞锦书:“她是……” 方鸿宇笑了起来:“俞总督,要不我与跟你讲个故事。” 俞兴岳面对几十年的老友,一脸不耐烦:“别跟我卖关子,讲什么故事,不如直接跟我说她是谁。” 方鸿宇笑道:“一定要讲,这个故事就非讲不可。” 俞兴岳一挥手:“罢罢罢,那就快些讲,别墨迹。” 方鸿宇清了清嗓子,看着俞锦书,跟个说书先生一样,手里拿着折扇,一本正经地讲了起来。 “十八年前,一座官邸内,当家夫人正当临盆,府里忙上忙下,可急坏了一众丫鬟婆子。” “其中一位叫翠平的丫鬟是洗衣房的,夫人院里的嬷嬷过来催促她,让她赶紧将早先洗出来晾晒好的小衣衫都备好拿去夫人院子里。” “翠平急慌慌地去收拾小衣衫,却在凳子上摔了下来,顿时腹中剧痛,身下已然见血。” “原来翠平已有九个月的身孕,只是她个子瘦小,又衣着宽松,便没有人看得出来。” “正好翠平的相好来了,相好也是府里的下人,名字叫三升。三升碰到翠平要临盆,就亲自将孩子给接生了下来。” “翠平未婚生子很是害怕,又气恼自己身份低贱,同是女人,夫人却被几十个仆人围着照顾,而她只能将孩子生在地上,连剪脐带的剪子都是生锈了的。” “三升便说,夫人刚生下个女儿,不如将他们的女儿跟夫人的女人换了,让他们的女儿当人上人,让夫人的女儿当贱奴。反正刚生出来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 “翠平一听便上了心,忍着刚刚生产的痛苦,将她的女儿穿上为夫人的孩子准备的小衣衫,再抱着一叠衣物去了夫人屋里。” “夫人因为刚生产完,很是虚弱,已经睡着。屋里的丫鬟婆子又很是忙碌。翠平便趁着帮忙打下手的机会,将两个孩子给调了包,将夫人的女儿藏进了一堆脏污的衣物中,带去了洗衣房。” “之后翠平与三升便借故离开了官邸,俩人成了婚,去了庄子上做事,将夫人的女儿也养在了庄子上。” “翠平和三升对夫人的女儿非常不好,天天不是打就是骂,两岁就开始帮着做农活,后来夫人的女儿长大成人,他们便将她给卖给了人贩子。” 这些故事是俞锦书在来总督府的路上讲给方鸿宇听的,是她在书里看到的情节。 俞兴岳听着这个故事,脸色沉了下来,他嘴里喃喃念叨着:“翠平,三升,翠平,三升……” 方鸿宇问:“这两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很熟?” 俞兴岳抬脸看着俞锦书,“那你?” 俞锦书一脸正色:“我就是那位夫人的女儿。” 俞兴岳盯着俞锦书,愣怔了许久,“翠平我不记得,可三升,他以前是帮我赶马的马夫。十八年前,他和府里的一个丫鬟去了庄子上做事,听说他们成了家,还生了个女儿。” 方鸿宇拍着俞兴岳的肩:“俞总督啊!你府上那位被你当成眼珠子疼爱的女儿俞香薇就是翠平和三升的女儿。而这位姑娘,她才是你的女儿。” 俞兴岳摇着头,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拼命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显然,他是没法接受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竟然是丫鬟和小厮的女儿,而他的亲生女儿则在外面被人欺负虐待。 方鸿宇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声:“俞总督,俞老兄啊!你错了十八年,可不能再犯错了啊!你回去再看看俞香薇,你认真看看她像不像你的夫人。” 俞兴岳盯着俞锦书,不用回去看,的确俞香薇一丁点也不像他的夫人韩有仪,反倒是她与夫人韩有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鸿宇看不下去了,“俞老兄啊,你还愣着干嘛?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不要了吗?难道还要让她在外边受苦受难。” 俞兴岳看着俞锦书,手足无措,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你当真是我的女儿?” 俞锦书点头:“是的。”她有原主的情感,想着过往被虐待时的种种经历,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泪水。 俞兴岳回想着方鸿宇刚刚讲的这个故事,双手握着俞锦书的手臂,终于大哭了起来:“你当真是我的女儿啊!我的亲生女儿啊!” 俞锦书哭着点头:“是的,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老爷。”韩有仪从门内走了出来。 俞兴岳连忙松开俞锦书,对方鸿宇说:“方大人,你听我说,你先帮我安置好我的亲生女儿。这亲女儿和假女儿的事情,得让我慢慢地与夫人去说,不然,我怕她受不了,怕她犯心疼病。” 方鸿宇无法理解,他觉得这个时候就是该让这一对亲生的母女俩相认,他正要去劝俞兴岳,却被俞锦书给制止。 “方大人,不要。” 方鸿宇看着俞锦书。 俞锦书道:“总督夫人养了俞香薇十八年,就算没有血脉关系,但也是一手养大的,感情深厚,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辛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是亲生的,她一定受不了。” 俞兴岳连连点头:“是,是,说得对,这事容我与夫人去慢慢说。” 方鸿宇道:“不如,我们先不说她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只说是我的义女,我带她到你府上来玩。” 俞兴岳想了想,点头:“好,好,如此甚好!” 第99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3 这时韩有仪走了出来,“老爷,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把卫王殿下留在前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如何招待。” 俞兴岳偷偷拭了眼角的泪水,强装镇定对夫人说道:“走 ,方大人说他收了一位义女,我们是过来接她入府的。” 韩有仪听着夫君的声音有点哽咽,觉得奇怪。 不过方鸿宇的义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看了过去,这一眼,让她挪不开眼,笑道:“这姑娘是方大人的义女啊!怎地长得跟我的女儿似的?” 方鸿宇笑道:“可不是吗?我就觉得她长得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韩有仪也没在意,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真是太多了,她拉着俞锦书的手,热情地将俞锦书迎进了府里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 “夫人,我叫锦书,锦上添花的锦,书本的书。” 其实翠平那时给俞锦书取的名字很普通,就叫小草,就连她的户帖上写的都是张小草。 她的假爹爹三升姓张。 估摸着翠平和三升仇富,觉得总督夫人生下的女儿,就该跟个小草似的任人作贱。 韩有仪看着俞锦书就觉得特别喜欢,拉着她的手道:“锦书,你今年多大啊?” 俞锦书道:“十八岁。” 韩有仪笑道:“那与我女儿香薇同年,那你是什么时候生辰啊?等会你们见面了,也好分个姐姐妹妹的。” 俞锦书道:“二月初八。” 韩有仪瞪大了眼睛:“你也是二月初八啊!” 俞锦书抿着唇点头,轻笑了一下。 “那你是哪个时辰啊?” “亥时。” “你也是亥时。这可真是奇了,你与我女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 方鸿宇趁机道:“夫人,她的父母想必你也是认识的。” 韩有仪看向方鸿宇:“是吗?” 方鸿宇正要开口,便见俞香薇走了出来。 “娘,你们都去哪里了?留我一个人在前厅。” 俞香薇本以为与卫王宋世尧单独在一起,会找到话题来说,当时母亲出去,她还暗自高兴。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宋世尧太高冷了,都不朝她这边看一眼,只目光淡淡地坐那儿喝茶,似乎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她一个大家闺秀,也不好主动开口说话,如此一来,气氛就非常地尴尬。 韩有仪笑道:“香薇,你看我给你带了一位姑娘,她与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可真是缘份啊!”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这张脸,怎么长得跟娘有点相像啊! 她看过娘年轻时的画像,还以为这姑娘是娘的那张画里走出来的。 她莫名心里有种压迫感,因此也就不喜欢俞锦书。 且母亲还拉着俞锦书的手,她就更是生气了,甚至是有点吃醋,连忙走到母亲和俞锦书中间,将她们分离了开来,并挽着母亲的手说:“娘,快点陪我一起进去,你不在厅里,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卫王殿下。” 方鸿宇时常来总督府,他平时就很不喜欢俞香薇的性子,这会儿他已经知道俞香薇的真实身份,也就更不喜欢了。 若不是怕吓着韩有仪,他真想直接将这事给说穿了。 这时俞兴岳已经在厅里了,“卫王殿下,下官怠慢您了。” 看来卫王殿下是特意送他的亲生女儿过来的。 卫王殿下当真是有心了。 宋世尧却起了身:“总督大人,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方鸿宇了解这位王侄的脾性,今日他能来这一趟,就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好,卫王你先回,我在这儿陪总督大人说说话。” 俞兴岳和方鸿宇将宋世尧送到了大门口。 厅堂里,俞香薇却嘟着嘴,气呼呼的。 “娘,怎么能就这样让卫王殿下走了呢?我还没跟他说上一句话呢?” 韩有仪很是尴尬,“香薇,可别瞎说话,你看锦书姑娘在这里,你们同一个时辰出生的,多有缘份,有锦书姑娘陪你一起玩,多好啊!” 俞香薇毫不客气地朝俞锦书瞥了一眼。 韩有仪有点难为难,却见俞锦书很是大度的模样,只淡淡笑着,似乎并没有生气。 俞锦书坐了一会儿,觉得氛围不是很好,便提议要走。 方鸿宇也识趣,亲生的母女俩已经见了面,接下来就让俞兴岳与韩有仪慢慢将这事说一说。 俞锦书起身与韩有仪告辞。 韩有仪拉着俞锦书的手笑道:“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与你特别投缘,锦书,你往后有空就过来找香薇玩。” 俞锦书没点头,只是笑了一笑。 俞香薇看着母亲和俞锦书这样亲昵的样子,很是生气,一转身就走了。 俞锦书跟着方鸿宇走了。 韩有仪与夫君俞兴岳将他们送了出去。 等王府的马车离开,韩有仪往府内看了一眼,叹了一声:“香薇这孩子,真是太不礼貌了。” 俞兴岳心情却格外复杂,见妻子要去找香薇,忙将她一把拉住:“有仪,我有话与你说。” 他们的卧房里,俞兴岳照着方鸿宇所说,将翠平和三升偷换孩子的故事讲给了韩有仪听。 韩有仪听完,肝肠寸断,泪流不尽。 “有仪,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养育了香薇十八年,不曾想她竟然是翠平和三升的女儿,而我们的女儿却被翠平和三升带到了庄子上去虐待。” 俞兴岳也抹起眼泪来,他哭的不是错养了俞香薇,而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十八年来,竟然过得如此凄惨。 韩有仪越想越难过,哭着哭着,竟是直接哭晕了过去。 俞锦书被方鸿宇带回了王府。 这时候阿墨也将翠平和三升给带回了王府。 王府前厅,宋世尧端坐主位,看着面前的一对中年夫妻。 阿墨朝这对夫妻俩喝道:“还不将十八年前你们在总督府偷梁换柱一事与王爷说清楚。” 翠平和三升吓得呜呜哭着。 先前阿墨找到他们,他们本是想打死也不承认的。 当阿墨说要将他们送去诏狱好好严刑审讯之时,他们被吓住了。 诏狱是十八层地狱的存在,在卫国都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在那里要被火烤鞭打,就是铜铁都受不住,更何况他们只是凡人肉胎。 当即就说了。 翠平牙齿在打颤,阿墨让三升,三升便将十八年前在总督府所行恶事一五一十地在宋世尧的面前说了。 俞锦书和方鸿宇就站在门外边。 方鸿宇听罢,心道果真与俞锦书说的一模一样。 第100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4 总督府。 韩有仪晕了一会儿后,醒了过来。 她也缓过来了,当即便说:“我想见她。” 俞兴岳扶着她:“那香薇?” 韩有仪道:“暂不与她说。就说我们出门有事。” 入夜,俞兴岳带着韩有仪出了总督府,径直前往卫王府。 小厮先行一步送了拜帖,俞兴岳和韩有仪一到卫王府门前,便被请了进去。 夫妻俩在前厅看到了翠平和三升。 翠平和三升跪在地上,将他们作的恶又说了一遍。 “老爷,夫人,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不好。” 韩有仪本还抱着一丝期待,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真的,毕竟她养了俞香薇十八年,再说她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过得如此凄惨。 可三升承认了。 她哭道:“我的亲生女儿啊!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啊!怎么会过得这样凄惨?” 哭着哭着,捂着胸口又昏了过去。 俞兴岳连忙抱住韩有仪,再次掐她的人中穴,不一会,她缓过劲来,看着俞兴岳:“我的亲生女儿在哪?我要见她,我要见锦书。” 外边,方鸿宇对俞锦书说:“进去吧!” 俞锦书走进了厅堂,缓步走到韩有仪的面前。 韩有仪看到俞锦书,立马有了精神。 方鸿宇在一旁说:“夫人,你看看她手臂上的伤。” 韩有仪连忙捉住俞锦书的手,拉开她的袖子,赫然一条条血痕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女儿,我的亲生女儿,我的骨肉。” 韩有仪看着这一条条的伤痕,自责不已:“当初都是为娘不好,没有看住你。如果当时我不睡着,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你也就不会被他们给抱走了。” 她抬眼看着俞锦书,“女儿……” 一声大喊,母女俩抱头痛哭。 这场景着实感人,方鸿宇直接哭出声来,哽声道:“好歹母女俩有缘份,今生还能相认。” 俞兴岳一眼杀向翠平和三升,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三升的肩上,将三升给踢翻在地。 宋世尧开了口:“来人啊!翠平和三升所犯是死罪,将他们押去府衙,斩立决。” 翠平和三升被侍卫们拖了下去。 俞锦书看着翠平和三升俩人,想着原主这十八年来在他们手底下所遭受的欺凌,心中也觉得特别解气。 俞兴岳走到俞锦书面前。 “锦书,你这就跟爹爹一起回总督府,往后爹爹一定要让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给你最好的,以补偿这十八年来你所经受过的苦难。” 俞锦书一脸淡然:“爹爹,这十八年我虽然受了很多苦,但时间已逝,那些事情于我来说就当是人生中的经历。你和娘亲不必为这件事情自责,我也不需要吃最好穿最好,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我还能干活,干很多活。” 俞兴岳听着这话,心头一哽,更觉得心酸难过,“锦书,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让你去干活呢?” 宋世尧向来冷硬的心肠,听着这些话,看到这个场景,也不知不觉地有些动容。 俞锦书跟着俞兴岳和韩有仪离开了卫王府。 她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个很好的身份,总督府嫡小姐。 只不过她很清楚,俞香薇还是个大麻烦,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母亲韩有仪养育了俞香薇十八年,这样的情份,已经不是说俞香薇是个假女儿就能割舍的。 也正如俞锦书所料,在马车上,韩有仪提起了这桩事。 “锦书啊!香薇虽然不是为娘亲生的,但为娘养了她十八年,为娘舍不得将她送走。” 俞锦书淡然笑道:“娘,我能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很知足了。香薇与娘的情份,我是知道的,不管娘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韩有仪一脸欣慰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都是为娘的女儿。为娘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俞锦书看着母亲。 韩有仪有点难为情道:“锦书,为娘不想让香薇知道她的身世。” 她想锦书一定会不同意吧!因为这对锦书来说,非常不公平。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锦书笑着点了点头,“娘,我也觉得最好不要让香薇知道她的身世。” 韩有仪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锦书,你真是娘的好女儿。往后娘一定会加倍痛惜你。” 俞锦书笑着点了点头。 韩有仪道:“你比香薇要先小半个时辰出生,那你就是姐姐,往后你和香薇好好相处。” 俞锦书又点了点头,可她却想着,按照俞香薇的性情,只怕很难与她和平相处。 马车到了总督府,俞锦书跟着俞兴岳和韩有仪走了进来。 韩有仪一直半抱着她,好像心有愧疚,觉得要多给一些关爱似的。 作为一名穿书者,俞锦书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折腾了一日,她只想赶紧有张床可以睡觉。 “娘。”俞香薇跑了过来。 当她看到母亲抱着俞锦书时,生气又好奇,“娘,她怎么又来了?” 韩有仪松开俞锦书,走到俞香薇面前,将俞香薇拉了过来,“香薇,今儿娘有件大喜事要与你说。”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的脸,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韩有仪笑着说:“香薇,这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 “什么?”俞香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虽然也怀疑这位姑娘与娘长得这样像,莫不是娘失散的女儿吧? 可娘只生了她一个,也没听说娘在她之前还生过一个。 她想着可能是这姑娘长得像娘,娘觉得投缘便将她带回来。 俞兴岳过来解释:“香薇,你娘当时生了两个女儿,后来被府里的丫鬟抱走了一个,我们都不知道,以为只有你一个。” 俞香薇笑了一声:“爹,这怎么可能?我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 俞兴岳道:“有的双胞胎就是长得不像的。你表哥家的那一对双胎儿子,长得就不是一个样。”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的脸,很是气愤,也很不愿意接受,她质问:“可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俞兴岳说:“抱走锦书的丫鬟叫翠平,还有一个叫三升,他们并没有离开俞家,而是在俞家的庄子上,前些日他们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被锦书听到了。翠平和三升前日将锦书卖给了人贩子,正好被方大人给买了下来,锦书就将这事与方大人说了。” 俞香薇越听越生气,指着俞锦书说:“爹,她是一个骗子,你怎么能轻而易举地相信她。” 韩有仪道:“香薇,方才我们审问过翠平和三升了,他们承认了,锦书就是你的亲姐姐。” 第101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5 俞香薇完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上前将俞锦书一推,再转身抱紧韩有仪,哭道:“娘,你只有我一个女儿,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她是骗子,她是个大骗子,你和爹爹不能相信她。” 俞兴岳扶住了被推了一把的俞锦书,看着骄纵无理的俞香薇,心里对俞锦书十分愧疚,也十分生俞香薇的气。 他厉声道:“香薇,不可无理取闹,锦书她就是你的亲姐姐,这一点无须质疑。” 他转脸看向俞锦书,柔声道,“锦书,走,爹爹给你安排一套好些的院子去住,你想要什么,尽管跟爹爹说。” 俞锦书跟着俞兴岳走了。 俞香薇看着平时最疼爱她的爹爹骂了她后,又对俞锦书说话这么温柔,她气得大哭了起来,抱着韩有仪说:“娘,爹爹不要我了,爹爹不爱我了。” 韩有仪心里对亲生女儿十分愧疚,可俞香薇竟还如此不讲理。 她心里也有了气,只是碍于母女情份,更不甘心十八年的养育付之东流,不太好骂,只能哄着。 “香薇,你的亲姐姐十八年来受尽了那一对恶奴的欺凌,二岁起就让她做农活,还时常打骂虐待她。她太可怜了,往后你不可与她去计较,更要让着她,多给她关受。懂吗?” “不懂,娘,我没有这个姐姐。” 俞香薇见母亲也帮着俞锦书说话,她转过身去,气呼呼地抹着眼泪跑了。 韩有仪看着俞香薇的背影,摇着头叹了一声,不想去管,朝着亲生女儿那边追了过去。 俞锦书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她怎能为了恶奴的女儿去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总督府最好的那套院子被俞香薇住了,还有一套比较好的客院,俞兴岳让下人们赶紧收拾出来。 韩有仪来了。 “锦书,今夜跟为娘睡好不好?” 俞锦书看着这客院一时半会儿还收拾不出来,她点了头:“好。” 韩有仪很是高兴,拉着俞锦书去了她的院子。 到了主院卧房,韩有仪牵着女儿的手不想放,仔细问着:“肚子饿吗?我让厨房送碗汤过来。” 俞锦书点头,她是真的饿了。 先前在王府一直在审问翠平和三升,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韩有仪也还没有吃,便叫了厨房送来了饭食。 这时俞兴岳也来了,厨房便送来了三人的饭食。 韩有仪还让厨房多加了几个硬菜。 一家三口围坐在圆桌边,欢快地吃了起来。 俞锦书的碗被堆得满满的,都是韩有仪和俞兴岳给她夹的菜。 外边,俞香薇不甘心最疼爱她的父母就这样“移情别恋”,便过来找母亲,却正好看到了父母与俞锦书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她气得捂面哭着跑了出去。 俞锦书吃饱后,歇了半个时辰,再去沐浴更衣。 韩有仪为她拿来了几身衣裳,又说明日带她去布庄挑选一些她喜欢的布料,再让府里的绣娘帮她做几身衣裳。 丫鬟也从府医那里拿来了创伤药,韩有仪亲自为亲生女儿给手臂上的伤口抹药,连抹连骂着翠平和三升死有余辜,害得她的亲生女儿受这样在的罪。 这夜里,俞锦书与母亲韩有仪睡在了一床,她这具身子太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 韩有仪一夜未眠,想着亲生女儿的凄惨,暗暗地哭湿了枕头。 俞香薇的卧房里,她一直在哭,长这么大,她第一回哭成这样,也是第一回哭了这么久娘亲和爹爹还不来哄她。 哭到丑时的更鼓声响起,她这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丫鬟紫菱说这会儿已经是午时了。 “我娘呢?我睡着的时候,她有没有来过。” 紫菱手上紧捏着帕子,小心翼翼道:“小姐,早晨夫人派人来过一趟,问你要不要陪大小姐一起去逛街,来的时候您正睡着,便没唤你。” 俞香薇一把揪住紫菱胸前的衣襟:“你的意思是我娘没有亲自过来,只派了人过来?” 紫菱吓得身子发抖,点着头:“是,小姐,夫人虽然没有亲自来,但也来问过您,只是您在睡觉……” 啪…… 俞香薇一巴掌扇在紫菱的脸上,“我娘没来就是没来,还说那么多干嘛?” 她捂着脸继续哭了起来,扑在枕头上,“娘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呜呜……’ 外边,紫菱被打得捂着脸,却没有哭,只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俞香薇心情稍不顺就拿身边的丫鬟们撒气,不是打巴掌就是拧人,有时还拿头上的金钗扎人。 夫人是个菩萨心肠,可对俞香薇的这个毛病也是束手无策。 另一位丫鬟荷香走了进来,将紫菱扶了出去。 “紫菱,你也没点眼力见,今日这情况,小姐肯定是要打人的,你就不该在屋里守着她。” 紫菱气道:“若不守着她,她醒来见不着人,岂不是要打得更狠。” 荷香叹了一声:“如今来了一位大小姐,怕是她日日有得脾气发了,我们这些婢子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紫菱眯起眼:“就看那位新来的大小姐性情如何了。如果是个软弱的,怕是会被她给欺死,倘若是个厉害的,指不定能帮我们出出气也是好的。” 屋里传来俞香薇的声音:“死丫头去哪里了,我肚子饿了。” 荷香正要应声,正被紫菱给拉住。 紫菱应了一声:“小姐,我这就去给您拿过来。” 厨房里,紫菱将饭菜放在盘子里,想着方才那一巴掌,偷偷弄了点唾沫惺子在里边。 俞香薇再伤心,饭还是得吃的。 她错过了早饭,肚子早就饿了,拿起玉箸吃了起来。 等到肚子吃饱,她问紫菱:“你去看看我娘回来了没有?还有我爹在哪?” 紫菱出去了,不一会跑了回来,“小姐,夫人和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去军营了没在府中。” 俞香薇心中如被石头压着,骂道:“往后不许说她是大小姐,就说野丫头。” 紫菱连忙点头:“是,小姐。” 俞香薇问:“我娘带那野丫头买了什么回来?” 紫菱道:“是买了一些料子回来,说是要给大小……野丫头做新衣裳。” 俞香薇眯起眼睛思量了起来。 看来与娘亲撒泼是没用的,娘亲是铁了心要把这野丫头给留在家里当成亲生女儿。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方式,她定是要将这野丫头给赶出去。 第102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6 碧落园。 府里的绣娘正在给俞锦书量身。 韩有仪看着她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干干瘦瘦的,头发又干又枯,手也因为经常做农活显得十分粗糙。 说起来府里的丫鬟都要比她养得好些。 韩有仪心疼道:“锦书,近来要吃多些,把身子给养起来。今日给你买的面脂发膏都得用上,看你这模样,若是养得好些,定能比为娘年轻时还要漂亮。” 绣娘也说:“夫人,大小姐骨相好看,只要稍加养一养,定是个美若天仙的人儿。” 俞锦书昨夜里吃了一颗气血丹,她的气色比昨日好了些,精神状态也好了些。 “娘,姐姐。”俞香薇走了进来,满面笑容。 韩有仪十分意外,连忙起身朝俞香薇走过去。 “香薇,你想通了?认你这个亲姐姐了?” 俞香薇笑着点了点头:“娘,昨夜里是我一时接受不了,今日我想通了,姐姐这十八年受了这么大的罪,我这个当妹妹的理应爱护她,与她一起孝敬爹娘。” 韩有仪一脸欣慰地笑道:“香薇,你能这样想真的是太好了。今日早上本来想带你一起去逛街,也好给你姐姐作个参考,可你睡了,我和锦书就出去了,没叫上你。” 俞香薇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娘,我昨夜里的确是生您的气,没睡好,今儿起得晚了些。” 韩有仪将俞香薇拉到了桌案边:“香薇,你看看,为娘买了这些料子来,你要是喜欢,也挑个颜色,让绣娘把锦书的衣裳做好了,就给你做。” 俞香薇看着这些料子,心里暗暗想着,这可是买给俞锦书的料子,娘让她在这里边挑,不是要挑俞锦书剩下的吗?哼!她才不要。 更何况挑了,还得让俞锦书的衣裳做完了才做她的,想想就让人生气。 她故意拿手捏了捏料子,这些可都是最上乘的真丝料子,不过颜色都很素净,“娘,这些颜色都不太适合我,我就不挑了。”这话没假。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她可是将俞香薇的每一个眼神和表情都捕捉了下来。 很明显,俞香薇并不是真心示好,也不知道俞香薇是想作什么妖? 绣娘给俞锦书量好身后,带着绣房的几位丫鬟拿着料子走了。 韩有仪逛了一整上午,有些累了,“锦书,这院子你待得习惯吗?如果不习惯,就到娘那里去住。” 俞锦书微笑道:“我很喜欢这里。娘,你回去睡一会吧!” 韩有仪颔首:“行,那为娘回去了。” 俞香薇道:“我在这里陪姐姐。” 韩有仪看着姐妹俩这样要好,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俞锦书和俞香薇将韩有仪送到了院门口,这才相互看着对方。 “姐姐,你对府里还不熟吧!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 俞锦书笑着点头:“好啊!”她倒要看看俞香薇是想干什么。 俞香薇非常高兴地拉着俞锦书朝外边走,介绍着总督府的角角落落,还有一些奇花异草。 总督府很大,花园也很大,花园里有假山、亭台和小桥流水。 俞香薇拉着俞锦书走到水池边,指着水中的那朵莲花:“姐姐,你喜欢莲花吗?妹妹去帮你摘过来如何?” 她转脸看着俞锦书,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俞锦书正想着俞香薇这是要做什么妖,便听扑嗵一声,俞香薇跳进了水池里。 天啦!平常小说里的狗血剧情,跳水诬陷女主这样的烂梗居然被她给碰上了。 看来这招是真的好使。 “救命啊!救命啊!” 如今十一月的天气,很有些寒冷了,俞锦书本想着她要不要也往水里跳,这样俞香薇就没法赖她了。 想想还是算了,她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算计让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这时有丫鬟婆子跑了过来。 她们看着主子落了水,竟然没有一个要下去救的,只摆着手说自己不会水,没法救。 俞锦书心道:这俞香薇的人缘是有多差,来了这么多丫鬟婆子,竟然没有一个见义勇为的。 这池子水不深,但俞香薇在水里竟然抽筋了,半天起不来,眼见着真的要淹死。 若俞香薇淹死了,那就真的说不清了。 俞锦书左右一看,发现有一根平时用来捞水草的竹耙子,连忙跑过去拿了过来,将竹耙子伸进了水里,让俞香薇抓着竹耙子把她给拖上了岸。 几个丫鬟婆婆见状,这才上前来帮忙,个个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来。 典型的马后炮。 有丫鬟跑去禀告夫人,很快韩有仪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香薇,香薇,你没事吧!” 俞香薇抱着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指着俞锦书哭诉了起来:“娘,是姐姐推我下水的。” 俞锦书笑起:“我如果想让你死,就不会用竹耙子救你了。” 人往往在这个时候都只会相信弱者。 韩有仪看向俞锦书:“锦书,不论如何,你也不该推妹妹下水。” 俞锦书耸了下肩,转身走了。 俞香薇被丫鬟扶着回去她的院里,韩有仪在一旁关心着。 “香薇,你没伤着吧!” 俞香薇经历了一日一夜的失宠,这会儿听到娘亲对她的关爱,感动不已,哽声哭道:“娘,方才姐姐说对府里不熟悉,让我带她到府里好好逛逛。我们逛到这里,她突然就将我推下了水池。” 韩有仪听着这话,心情格外复杂。 锦书被抱走,受了十八年的委屈,心里肯定是非常嫉恨香薇这个妹妹的。 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害人性命啊! 俞香薇哭得可怜巴巴:“娘,我是真的很想与姐姐好好相处的,可她竟然如此对我,往后我在这府里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韩有仪忙说:“不会的,娘去与锦书说说,让她下回不要再这样做。” 俞香薇哭道:“娘,您一定要给我作主,您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跟爹爹说,让爹爹帮我作主。” 韩有仪可没想把这事给闹大,她不想让夫君知道这个事情,但此刻她也只能安抚俞香薇:“好,好,先去把湿衣裳都换了,去浴房泡一泡,再喝一碗姜汤,不然得了伤寒可不得了。” 俞香薇听着这番关爱的话,心里极度舒适。 原来母亲还是爱她的啊! 哼!俞锦书那个野丫头,妄想成为总督府的嫡小姐,做梦去吧! 爹爹若是知道俞锦书推她下水,一定会把俞锦书赶出总督府的。 第103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7 整一个下午,韩有仪都在俞香薇的卧房里照顾她。 俞香薇受了寒,到了傍晚时候开始发热,吓得韩有仪忙让丫鬟去喊了府医来。 府医给俞香薇把了脉,又开了药方,这才与韩有仪说:“夫人,小姐本来就畏寒,还掉到了水里,接下来怕是要好好养一养,不然落下病根,可就不得了了。” 韩有仪点头:“是,接下来可不能再让她受冻了。” 俞香薇在床上闭上眼睛哼着:“娘,难受,我好难受。” 韩有仪连忙到了床边抓住俞香薇的手,“香薇,娘在这里,别怕啊!文大夫给你开了药,吃了药就好了。” 俞香薇突然哭了起来:“娘,原来你还是爱我的,我好怕你不爱我了,好怕好怕你会不要我了。” 韩有仪看着俞香薇,这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十八年来,这孩子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平时连骂一句都不舍得的,可如今她找到了亲生女儿,难不成这孩子就不爱她了吗? “香薇,别多想,为娘怎么会不爱你呢?你是为娘的女儿,怎么会不要你呢?” “娘,可是你现在多了一个女儿,姐姐她不喜欢我,她把我推到水里想让我死。” “香薇,这事为娘会与锦书去说的,让她以后不能如此,你们是亲姐妹,一定要相亲相爱。” “娘,姐姐想要让我死,有了这一回,肯定会有下一回,娘,我感觉我活不成了,我肯定会被她给害死的。” 韩有仪心里很难受,好不容易找到的亲生骨血,却要害死她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 如何才能让锦书放下心中的芥蒂,不再伤害香薇? 这时俞兴岳也急冲冲地进了卧房,看到俞香薇满面通红躺在床榻上,一脸关切问道:“香薇,你如何了?” 俞香薇心头一哽,又哭了起来:“爹爹,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俞兴岳抚着俞香薇的头:“傻孩子,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 俞香薇哭得止不住:“爹爹,是姐姐把我推下水的,她要害死我。” 俞兴岳看向韩有仪:“当真有这事?” 韩有仪知道香薇一定会跟她爹爹说,这事瞒不住:“当时锦书让香薇带她去花园玩,不知锦书怎么想的,竟然……” 俞兴岳腾地站起身,沉声道:“锦书的确是受了罪,可也不能有害人之心。我去找她问。” “不必去找我,我来了。” 俞锦书走了进来,她神情淡然,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俞兴岳走到俞锦书的面前,质问道:“锦书,你怎能将妹妹推进水里?这都入冬了,水里有多冷。” 俞锦书淡然一笑,盯着俞兴岳的眼睛:“总督大人。” 俞兴岳蹙眉:“锦书,我可是你的爹爹。” 俞锦书轻笑一声:“在这桩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都不是我的亲人。因为亲人之间,是不会有欺骗和不信任的。” 韩有仪走了过来:“锦书,你想说什么?” 她听着锦书这话,感觉锦书是想要为自己辩解。 莫不是她错怪锦书了? 如果真的是错怪了,那她就真的是罪人了。 受了十八年的罪,好不容易回到父母身边,却还要受到父母的质疑,她该多伤心。 俞锦书不理会韩有仪,她盯着俞兴岳的眼睛:“总督大人,请问你在军营中,如果有士兵犯了错,你会如何?” 俞兴岳疑惑:“锦书,你说这些干嘛?” 俞锦书硬声道:“不如说直接点。如果有士兵跟总督大人告状,说某一位士兵犯了错,请问大人你是直接惩处,还是先去查清楚这桩事。” 俞兴岳脱口而出:“当然是要先查清楚。”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俞锦书冷道:“总督大人既然明白士兵犯错,定要先查清事实,再来论断,可为何总督大人对家中事务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韩有仪道:“锦书,你的意思是……” 俞锦书看着床榻上的俞香薇:“你们仅凭俞香薇一面之词,便相信她所说,认为是我将她推下水,这于我来说非常不公平。” 她冷哼了一声,“我的确是受了十八年的罪,心里很难受,很委屈。凭什么恶奴生下的女儿要在我的亲生父母身边享受关受,而我只能忍受屈辱。” 俞香薇听到这句话,她陡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俞锦书。 恶奴的女儿,谁是恶奴的女儿? 俞锦书接着说:“我可并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十八年来即便所有人对我不好,可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这一点总督大人可以去我生活过的村子查证。再说了,十八年的过错无法重来,那我只能去接受她。” 她看向俞香薇,“即便总督夫人说她养育了俞香薇十八年,这份母女情无法割舍,不想让俞香薇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也能理解。可俞香薇污蔑我推她下水,这一点让我非常失望,让我觉得我没法与俞香薇相处下去。” 她冷哼一声,“今日俞香薇能污蔑我推她下水,下一回,她是不是就能给自己下毒,又说我毒害了她?” 俞香薇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谁是恶奴生的女儿?”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听说那一对恶奴今日将要在西市行刑,你若是想去看的话,可以去看看。” 她又指着外面,“还有,你推我下水一事,我已将此事报官,府衙的人在门口等着总督大人的传唤。等他们进来查证,若有证据证明是我推你下水,那要杀要剐,我任凭惩处。如果不是,你便犯了污蔑罪,也该按律法受到惩处。” 她转脸看向俞兴岳,“总督大人,我想卫国的法治一定是严明的。” 说罢她拂袖走出卧房门。 俞兴岳转脸看向俞香薇,厉声询问:“还不说实话,到底是不是锦书将你推下水的?” 俞香薇脸色苍白,她脑子里还盘旋着“恶奴的女儿”这五个字。 还有俞锦书说她报了官,若查出事实来,她便犯了污蔑罪。 犯了罪,她会不会死? 第104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8 韩有仪过来厉声问:“香薇,还不快说,到底是不是锦书推你下水的?不然待会府衙的人来查证此事,你若是说谎的话,这事可就麻烦了。” 俞香薇看着韩有仪,突然觉得很陌生,“娘,是,是她推我下水的。” 俞兴岳大吼一声:“到底是不是?” 俞香薇一脸惊恐地看着俞兴岳,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摇头,“不,不是她推我的,是我自己跳下水的。” 俞兴岳闻言,上前抬起手来一巴掌扇在了俞香薇的脸上,“养你十八年,竟然养出这么个种来。” 说罢转身走了。 俞兴岳是总督,自幼练武,到后来进兵营打仗,慢慢成为常胜将军,直到受封为一方总督,他时常在军营亲自带兵训练,那手上的力道可是非常大的。 俞香薇被他一巴掌下去,不仅打得翻在了地上,很快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嘴角都是血。 韩有仪连忙过去抱住她:“香薇,你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自己跳下冰水了污蔑你姐姐?你可知你姐姐受了十八年的委屈,你说她推你下水,我还以为是真的。她现在都不喊我娘了,她叫我总督夫人。” 俞香薇脑子被打得有点懵,看着韩有仪,本以为母亲还是爱她的,却没想到母亲看似在关心她,可话里是满满的责怪。 俞香薇只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俞兴岳这会儿在门口,正在与袁知府周旋着。 “府里的一点点小误会,就不必进去查了,辛苦袁大人过来一趟。” 总督府出事,知府大人肯定是要亲自过来的,总督大人说没事,不用查,袁知府正好落得个轻松。 不然若真查出个什么来,总督府又是他一个知府得罪不起的,届时还真是不好办。 俞锦书也在这里。 袁大人总得征询一下苦主的意见,他看向俞锦书:“这位姑娘……” 俞兴岳忙说:“她是我失散了十八年的女儿。” 袁大人还不知有这事,惊诧过后,连忙朝俞兴岳拱手:“恭喜总督大人能寻回失散的女儿,这可是大喜事啊!” 俞兴岳笑道:“可不是吗?本官还寻思着要不要喊上几个朋友,凑上两桌来庆祝一下呢!” 说罢笑看了俞锦书一眼。 俞锦书眸色淡淡,似乎还在生气父亲对她不公。 袁大人笑着道:“那是一定的,一定的,总督大人找回失散十八年的女儿,这放在整个卫地,可都是一桩大喜事啊!” 总督俞兴岳驻守卫地,守护卫地平安,卫地老百姓都非常敬重他。 俞兴岳忙摆手:“不敢不敢。” 袁大人知道这会儿总督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再打扰,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便拱手告辞,带着手下推官衙役等人离开。 俞兴岳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一脸愧疚道:“锦书,香薇她承认了,是她自己跳进水池的。都怪爹爹一时糊涂,相信了香薇的一面之词,经后爹爹不会再这样了。” 俞锦书也不矫情,“爹爹,我能理解你和娘亲,你们和香薇相处了十八年,会在第一时间相信她,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还请爹爹明白,我是您和娘亲的骨血,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即便没与你们相处这十八年,相必你们也能知道。” 俞兴岳和韩锦书都是明事理的人,行事端方有度,性情善良,从不作恶。 俞锦书如此一说,也更让俞兴岳明白,她的性格是随他们夫妻俩的。 不像俞香薇,性格任性嚣张,不仅苛待下人,还喜欢骗人,像极了翠平和三升那一对恶奴。 俞兴岳见俞锦书不再生气叫他“总督大人”,他松下一口气,“锦书,你能理解爹爹和娘亲,爹爹甚感欣慰。你说得对,你的性情像爹爹和娘亲。香薇她……” 说到这里,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不论如何,他养了香薇十八年,父女情无法磨灭。 但香薇的性情的确不像他和妻子,而是像那一对恶奴,这让他想起来心里便觉得膈应。 俞锦书不想再制造尴尬的氛围,她朝俞兴岳一笑:“爹爹,我们进去吧!” 俞兴岳看着他的亲生女儿,性格沉稳内敛,遇事不惊又有办法,便觉得十分欢喜。 有女如此,何其幸哉! 俞兴岳觉得这比他当上总督还要幸运。 进入府里,丫鬟来说俞香薇昏过去了。 俞兴岳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方才打了香薇一巴掌。 香薇从小到大,任性不好管教,可他从未对香薇动过手。 没想到这一动手,就如此重。 俞兴岳对俞锦书道:“锦书,香薇再不好,她也是我和你娘亲辛苦养大的,在我和你娘的心里,她仍然是我们的女儿,爹爹希望你能理解。” 俞锦书点头:“爹爹,我能理解的。不过方才我实在是太生气,把香薇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您不会怪我吧!” 俞兴岳叹了一声:“这事也瞒不了多久的,爹爹不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俞锦书颔首:“爹爹,您赶紧去看看香薇吧!” 其实俞香薇只要不作,她是不会跟俞香薇抢什么的,可俞香薇心眼太小了,容不下她。 俞香薇敢诬陷她,她就敢把俞香薇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让俞香薇不敢再那样嚣张。 府医又去给俞香薇医治,这一回治的不光是发热,还有脸上的伤。 俞兴岳去看了一眼俞香薇,既心疼,又生气。 俞香薇这一病就是好几日,她一直不怎么吃喝,还时常哭泣,闹得韩有仪十分辛苦。 俞锦书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去找府医问过。 府医说按理来说,俞香薇的病应该是好了,想来是有心病。 俞锦书很明白,俞香薇的心病就是没法接受自己是恶奴生的孩子,她只能以示弱的方法将韩有仪留在她身边。 却不知,时间一久,韩有仪也有些烦了。 韩有仪本还想去多陪陪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无奈被俞香薇缠着。 这日方鸿宇来总督府作客。 前厅花园石桌边,俞兴岳给方鸿宇泡了一盏茶。 方鸿宇道:“俞老兄,与你说一桩事,皇后下了旨意过来,命卫王要在一个月内选好亲王妃,并配以九位妾室,以传宗接代。” 俞兴岳想起那日卫王殿下亲自送锦书过来认亲,他眼睛一亮,看着方鸿宇:“方老弟,你是想让我把锦书送去参选亲王妃?” 他堂堂总督的嫡女,当然是要当亲王妃的,不可能当妾。 方鸿宇笑道:“由不得你作主,按皇后旨意,卫地七品以上官员之女,未婚,十五岁到二十岁之内,都必须到卫王府参选。” 第105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9 俞兴岳送走了方鸿宇。 后厅,韩有仪看着卫王府参选亲王妃的文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卫王殿下虽是卫国之主,又一表人才,可他性情冷淡,这些年来方大人一直有为他找姑娘入王府,可他都将人家姑娘给赶出来了。” 俞兴岳倒是忘记了这个,也不由得拧了眉:“要是锦书被选了进去,再被赶出来,那锦书往后就不好嫁了。” 韩有仪愁眉道:“可不是吗?这如何是好?” 门口俞锦书走了出来。 “爹爹,娘亲,我去卫王府。” 韩有仪转脸看向女儿,蓦地眼前一亮。 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香薇,没太关注锦书,这一眼看过去,突然就觉得锦书比先前漂亮好多了。 待俞锦书走过来,韩有仪起身拉起锦书的手,发现只有短短些天,锦书的手没那么粗糙了,纤细的手指柔弱无骨似的。 韩有仪抬眼仔细端详着她的亲生女儿,原本干干瘦瘦的模样,如今看起来脸上身上都长了些肉,肌肤也白了许多。 俞兴岳看着女儿:“锦书,卫王殿下这人性情冷淡,你若是被选上,万一无法让卫王殿下喜欢上你,只怕最终也是要被抛弃的命运。” 俞锦书一脸正色:“既然这是皇后的旨意,若父亲违命,定会被问责。至于到了卫王府会如何,我想以我十八年的经历,往后再如何也不会差到以前那样。爹娘尽管放心便是,若我真不讨卫王殿下喜欢,往后我便守在爹娘的身边孝敬你们。” 俞兴岳和韩有仪听着这话,心里都很难过愧疚。 这时丫鬟跑了进来,“夫人,二小姐她吵着要见您。” 韩有仪看向俞锦书,一脸无奈:“锦书,我去看看香薇。” 俞锦书看着母亲去了俞香薇那边,知道俞香薇这又是在争宠了。 十八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心性似的。 不对,说像小孩子,心眼却又坏得很。 俞香薇的卧房内。 “娘,听说卫王府要选亲王妃?” 韩有仪给俞香薇捏了捏被褥,“是的,说是明日就得去初选。” 俞香薇连忙坐了起来:“娘,我要去。” 韩有仪知道俞香薇一直爱慕卫王殿下,可她一直是反对的。 “香薇,娘以前就与你说过,卫王殿下性子冷淡,这十来年,他府里的女人一直进进出出,就没一个他能看上眼的。” 俞香薇嘟着嘴:“娘,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卫王府参选亲王妃。 这些天她装病,也绝口不提“恶奴的女儿”一事,就是她已经确定了自己就是翠平和三升那一对恶奴的女儿。 落水第二日的晚上,她趁着母亲睡着,找到了前厅的丫鬟。 她记得那日俞锦书第一次来,那位丫鬟就在前厅伺候。 丫鬟在她的逼问下,说出了方鸿宇讲的故事。 当时她非常不能接受,她竟然不是总督和总督夫人的亲生女儿,她是身份低贱的恶奴的女儿。 那一夜她都没睡,枕头都给她哭湿了。 如今看起来,母亲虽然对她不似以前那样一心一意,可母亲还是关心爱护她的。 她要趁着她还是总督府嫡小姐的身份去卫王府参选亲王妃。 如果能当上王妃,那她是恶奴的女儿这个身份将不会存在。 她将会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妃。 届时俞锦书这个真千金也只能被她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当上王妃,是俞香薇保持尊荣的唯一机会,她一定要争取,并势在必得。 韩有仪见俞香薇如此坚决地要去参加,也就不再劝了,她这个一手带大的女儿,性格十分固执,认定的事情,是没办法让她去改变的。 只是两姐妹去争一个亲王妃的位置,很让人担心。 担心的是俩人若都被选中,那要么一个为王妃,一个为妾,要么两个都是妾。 无论如何,都不是好事。 韩有仪为此事忧心忡忡。 俞香薇从床上起来,一点也没有生病的样子,精气神十足。 韩有仪看着她这般模样,就有点疑惑,她这几天不是病得怏怏的,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吗? 看来是爱情让人意志坚定。 韩有仪回了主院,任由俞香薇自个儿折腾。 俞香薇让紫菱与荷香俩人将她所有的衣裳都摆放出来,她要找一套她认为最好的衣裳,明日参选时穿。 等紫菱与荷香把所有衣裳都拿了出来,俞香薇却一件都看不上。 “去绣房,让绣娘给我重新做一身,今晚务必赶工出来。” 紫菱道:“小姐,绣房这几日在为大小姐赶工。” 她也已经偷偷地打听到了,俞锦书才是嫡小姐,俞香薇是恶奴生的女儿。 可以说现在整个总督府基本都知道了这桩事情,只是无人敢在俞香薇的面前提起。 毕竟夫人还是很宠俞香薇的。 俞香薇起身:“走,去绣房。绣房敢不给本小姐赶工,本小姐就将那些绣娘都赶出总督府。” 紫菱与荷香面面相觑,这恶奴生的女儿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她们也只能跟在俞香薇的身后,一起前往绣房。 绣房的绣娘雁归正在给俞锦书的一件褙子上用金线和珍珠绣缠枝花纹。 远远的脚步声传来,雁归“哧”地一声,她手指被针扎了一下,抬眼一看,便见俞香薇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绣房。 俞香薇对雁归说:“手上的活先放下,马上给我做一套衣裙,今夜赶工做出来,我明儿一早便要穿。” 雁归站起身,指着桌案上的褙子一脸为难道:“二小姐,奴婢手上还有活,大小姐也是明儿要赶着穿的。” 俞香薇低头看着雁归面前的褙子,颜色过于素净了,只是这金线和珍珠绣成的花样很好看,也就让这件褙子也好看了不少。 她想象着俞锦书穿着这褙子的样子,心里十分嫉恨。 俞锦书怎么能穿得比她好看? 俞香薇指着里间说:“先去帮我拿几样好看的料子出来,还有你们平时画的款式也帮我拿出来。” 雁归无奈,只能进里间去拿。 俞香薇又指着紫菱和荷香:“你们也进去帮着看看。” 紫菱和荷香跟着雁归进去了里间。 俞香薇趁着外间无人,拿起手上的剪子,又拿起旁边做好的裙子,在不起眼的地方剪了几处口子。 还有这件正在绣制的褙子,将几处绣得密实的金线也剪了几下,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若是穿在身上久了,肯定会崩开。 等雁归她们拿着料子和图纸出来时,俞香薇已经放下了剪子。 第106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0 “二小姐,这些料子和图样您看看。” 雁归已经能感觉到,今儿晚上整个绣房都要熬通宵了。 原本大小姐与她说,样式简单些,不用那么繁复,可夫人觉得大小姐是嫡女,不能穿得太随便。 雁归也没料到明日大小姐就要去卫王府参选,不然先前便动作快些。 如今二小姐的衣裳还得从头做起,依着二小姐的性子,衣裳上的绣花定是不会少的,也会更加复杂一些。 怕是还得去库房帮二小姐找珠宝,光这点就得耗不少时间。 “就这匹海棠红,还有这个式样,袖子下摆再稍微大一点。”俞香薇挑完布料和式样,又吩咐雁归,“你与紫菱一起去库房帮我找相配的珠宝,记得要拿最贵重的珠宝。” 雁归点头:“好的,二小姐。” 俞香薇道:“珠宝和配色都找好后,到我院里来,我要亲眼看看配得好看不好看。明日亲王妃参选,我一定要穿得最为亮眼。” 最亮眼才能引得卫王殿下关注。 俞香薇指着俞锦书的那件褙子,对刚刚从里间出来的绣娘小怜说:“这件褙子你来做。” 她转脸看向雁归,“我的衣裳雁归你一定要亲手赶制出来。” 雁归无奈答应:“是。” 等雁归跟着紫菱与荷香去了库房找珠宝,俞香薇走到小怜面前,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小怜,指着俞锦书的那件褙子说: “这件褙子不用绣得太上心。还有这一套衣裳上若是看到有坏处,不用去管,明日一早直接送去碧落院就是。” 小怜捧着这一锭银子,没觉得欢喜,反而觉得沉甸甸的让她心里发慌,“是,二小姐。” 俞香薇走了。 小怜连忙将这一锭银子藏了起来,接着检查给大小姐做的衣裳,先看褙子,发现有几处地方的金线直接断了,看这样子是故意剪断的。 再看裙子和衫子,都有破处。 小怜看得心惊胆颤,急得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 雁归半个时辰后才来。 小怜思量了半个时辰,看到雁归来,她终于想通了,这件事情不能瞒着雁归。 雁归是绣房的头号绣娘,也管着绣房的六位绣娘,且大小姐的衣裳是由雁归负责的,若是不与雁归说,万一明日大小姐在卫王府出了事,怕是雁归会性命不保。 “雁归姐姐,你看这怎么办?” 雁归看着小怜手上的一锭银子,又看着褙子上被剪坏的金线,她也很害怕。 “这件事情如果不与大小姐说,明日大小姐在卫王府出了丑,我是死路一条。这件事情若是与大小姐说了,二小姐怪罪下来,我也是死路一条。既然都是死,倒不如与大小姐说了。” 小怜很赞成:“我看大小姐这几日在府里风评还不错,都说她待人和善,不如与她说了,看她能不能帮帮我们?” 雁归点头:“我去碧落院一趟,你先将二小姐的料子都配上线。” 她又将库房里找出来的珠宝给小怜,“这几样珠宝都放好,可不能丢了,这一颗算下来就是把绣房里的几个姑娘都卖了也凑不出这钱来。 小怜拿着装珠宝的荷包袋,更是心惊胆颤。 雁归又吩咐:“若是二小姐找过来,你便说我去给花园里摘花做样子了。” 小怜点头:“好,雁归姐姐你小心些。” 雁归拿着俞锦书的那一身还未完工的衣裳去了碧落院。 碧落院,俞锦书并没有俞香薇那样紧张,她正捧着书在挑灯看书。 “大小姐,您可一定要帮帮婢子!”雁归一进门便给俞锦书给跪下了。 俞锦书连忙搁下手上的书,走到雁归面前,将雁归扶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雁归将她手上提着的绣篮给放在桌案上,从里边拿出给俞锦书做的衣裳来。 “大小姐您看。” 俞锦书看着被剪破的衫子和裙子,还有褙子上被剪断的金线,疑惑道:“这好好的衣裳,干嘛给剪坏了?” 这些料子可是拿金子买的。 雁归哭了起来:“大小姐,这是二小姐剪的,她还给了小怜一锭十两的银子,让小怜不要与人说……” 她将俞香薇到绣房来,逼着她今晚上就赶工一身衣裳出来的事情与俞锦书一五一十地说了。 俞锦书听了这些事,觉得俞香薇的心眼真的跟那一对恶奴一样坏。 她思量了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 “雁归,你回去赶制二小姐的衣裳。我的这身衣裳就按二小姐说的,让小怜做。还有这些破了便破了,金线断了也不用去管,你只管让小怜把剩下的绣好便是。” 雁归有点不明白:“大小姐,那明日您穿什么?” 俞锦书淡然笑道:“我明日就穿这一身啊!” 雁归更不明白了:“可这一身都成这样了。” 俞锦书拍着雁归的肩:“你放心,我自有主意。你只管按二小姐说的做便是,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雁归又问:“大小姐,那二小姐那边?” 俞锦书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跟二小姐告你状的。待会我会跟碧落院的人说,让她们都不要说你来过。” 雁归闻言便要给俞锦书跪下去,却被俞锦书给扶起。 “雁归,不用跪,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大小姐,您不怪罪婢子,婢子真的太感激了。” 俞锦书笑着说:“快回去吧!记得那一锭银子一定要收着,别还给二小姐。” 雁归哭中带笑:“谢谢大小姐!”说罢转身提着绣篮走了。 俞锦书看着雁归的背影,轻轻地笑了一下。 她进了卧房去睡觉,睡前服用了一颗丰胸丹,还有美颜丹和香体丸。 今夜洗发沐浴时,她便在系统买了润发膏,如今她的头发十分丝滑黑亮,与先前大不一样。 还有她的肌肤也白亮了许多。 次日卯时,俞锦书起床之时,丫鬟兰秋送了一套衣裳过来,正是雁归昨日拿来看的那一身。 这身衣裳几个不起眼的破处还在,不仔细看的话,还看不太出来,兰秋都没看出来。 俞锦书穿着这身衣裳,很是小心。 衣裳是会破的,但不能在总督府破。 第107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1 总督府门前,俞锦书与俞香薇上了同一辆马车。 韩有仪看着姐妹俩去为一个亲王妃的位置相争,心里很不是滋味。 卫王府门前的马车停得满满当当的,门口的姑娘一位接着一位走进门坎。 俞锦书和俞香薇一起走了进去。 俞香薇看着俞锦书穿的这一身衣裳,不由得轻声一笑,她就等着俞锦书在参选的时候出丑。 而她穿的这身海裳红的衣裙,袖边和胸襟处都绣上金线,再配以质地莹润的珍珠和晶莹剔透的各色宝石,令她格外引人注意。 卫王府的前院,方鸿宇与一位身穿宫装的中年女人坐在两把椅子上。 侍女们安排来参选的姑娘依次排好站位。 俞锦书和俞香薇是总督府的千金,自然是要在前排最中间的位置。 参选的姑娘有一百二十八人,能留下来的只有十三人。 再由这十三人来竞选亲王妃。 等姑娘们都排整齐,方鸿宇开了口:“今日的海选,是由本官与皇后派来的杜姑姑一起来评选,现在开始,你们逐一上前来报上姓名家世。” 说是上来报姓名家世,实则是看身高相貌是否达标。 由于是竖着来报的,俞锦书和俞香薇排在了中间差不多的位置。 每一位上前报姓名家世的姑娘,都由杜姑姑点头或是摇头。 杜姑姑点了头的,便留下,摇头的直接送出王府大门,坐马车回家去。 海选很快便刷下去九十人,剩下三十八人,再进行第二轮选拔。 第二轮杜姑姑从椅子上起来,站在这三十八人中,直接按样貌刷下去二十五人。 俞锦书和俞香薇都被留了下来,她们都将成为卫王的女人。 不过亲王妃只有一个,她们姐妹俩要么能有一个当亲王妃,要么就两个都当妾。 选拔亲王妃,得由卫王殿下宋世尧亲自来选。 除了俞锦书以外的十二位姑娘,看到宋世尧走过来的那一瞬,都激动不已。 宋世尧身材高大挺拔,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精致,冰冷孤傲的一双眸子令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温度,可他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他有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勾人心魂,让人无法自拔。 其实不光是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会有。 这些姑娘们都想着,若是能让卫王殿下爱上她,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宋世尧坐在了方鸿宇的旁边,一言不发,目光似有似无地扫向这些姑娘。 由于宋世尧坐了过来,身为宫女的杜姑姑按规矩只能站在一边。 杜姑姑开口道:“接下来请姑娘们展现才艺,最终谁会成为亲王妃,由卫王殿下决定。” 俞香薇认为第一个上前展现才艺的,一定会让卫王殿下铭记于心,便有意地第一个走上前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世尧,先是行了礼,接着说:“小女俞香薇,总督府嫡女。为殿下献舞一曲。” 待乐声响起,俞香薇跳起舞来。 俞香薇自小便爱跳舞,韩有仪还请了师傅到府里来教她跳,因此她平日里舞姿是非常优美的。 可这些日她装病在床上躺着,一直不怎么活动,加上心里十分紧张,原本跳得很熟的舞蹈动作,这会儿竟然跳得不太协调,且肢体也显得有些僵硬。 俞香薇越来越紧张,跳得也越来越不像话,一曲还没跳完,便被杜姑姑一挥手喊了停。 “杜姑姑,我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没怎么练舞,所以跳得不好。”俞香薇连忙解释。 杜姑姑一听这话便来了气:“感染了风寒竟然还进王府参选?岂不是要将风寒过给卫王殿下?” 俞香薇连忙摆手:“不,不是,我的风寒已经好了,只是前些天……” 杜姑姑又是一挥手:“够了,下一位。” 俞香薇本想一鸣惊人,在卫王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她出师不捷,竟然在卫王殿下和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委屈得当即便掉下泪来,黯然退场。 俞锦书暗暗走到了最后面。 接下来十一位姑娘先后展现才艺,有抚琴的,有唱歌的,有插花的,有点茶的…… 还有四位姑娘也是展现的舞艺,都要比俞香薇跳得好。 俞香薇在一旁看着,眼圈都红了。 最后轮到俞锦书,她胸有成竹。 前世她三岁开始被父母鸡娃,中国舞和爵士舞她都很精通,还学了点武艺,再加上她从五岁开始练书法,她的字写得也很漂亮。 只是她不会作诗,没关系,她借用一下清代纳兰性德的一首词《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 俞锦书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朝宋世尧行礼过后,看向杜姑姑:“小女所展示的才艺,是写一首诗词。” 这时代女子会写诗词的人可是极少见的,她一说写诗词,宋世尧便来了兴趣。 且宋世尧发现俞锦书与他先前所见,完全不同了。 先前的俞锦书干干瘦瘦的,除了骨相好看点,实在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可他刚一走过来便注意到,俞锦书再也不是先前干瘦的模样,而是看起来有肉,却又不胖,且胸前十分饱满,腰又很细,臀部有些挺翘。 说起来就是身段迷人。 再说她的肌肤也与先前不同。 先前脸上看着有些暗黄,显然是吃得不好,又经常在太阳底下暴晒。 可现在她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盈白可人。 本就极美的骨相,再养了些肉出来,这样貌是无人可比了。 不过宋世尧并不是个只在意外表的人。 他要找的是那种感觉,心动的感觉。 侍女将先前便备好的一个木架子抬了上来,木架子上镶着一张很大的白纸。 架子旁边摆着一支大毛笔,还有砚台,砚台里已经研好墨汁。 俞锦书上前来,左手将广袖一挡,右手提笔沾墨,龙飞凤舞写下诗词的名字《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 宋世尧一看这下笔的力道,很是刚劲,倒很有些与众不同。 俞锦书边写边念着诗名,接着舞姿展现了出来,腰间一个力道,旋身过来,再一边念着,一边下笔:“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接着又一个优美中带着力量感的舞姿跳了出来,再下笔,念着:“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又一个转身,后仰,再劈叉,提笔沾墨,念道:“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最后在舞艺中结合武术动作,柔美与刚劲兼并,提笔边写边念:“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舞跳完,毛笔被俞锦书稳稳地搁在毛笔架上,掌声已经响起。 方鸿宇大喊:“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回看到舞蹈与写字作诗结合,且舞姿与武艺相得益彰,简直精彩绝伦。” 宋世尧唇角微弯,颔首:“这首诗词也作得非常好。” 杜姑姑不懂诗词,但俞锦书这样的表演形式,的确是独树一帜,也相当的精彩。 再加上俞锦书的样貌本就在十二人之上,还有她总督府嫡长女的身份,都能为她加分。 “啊!她的衣裳破了。” “珍珠掉了。” 有两位姑娘惊声喊了起来。 第108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2 俞香薇正期待着这一幕,终于有人发现俞锦书的衣裳破了,她原本沉郁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许多。 俞锦书身子一紧,低头看了下腰际边,抬手一摸,衣裳破了一个洞。 叮叮叮…… 她身上的褙子前边的珍珠由于金线都断了,加上她方才放开手脚跳舞,动作又大,这下可好,珍珠都洒落一地。 杜姑姑拧起了眉头,原来极其看好俞锦书,可没想到俞锦书竟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厉声道:“俞锦书,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缩着身子,一脸无助道:“杜姑姑,这是府里昨夜才做好的新衣裳,不知为何会破?” 杜姑姑看着俞锦书这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再说了,谁人会在选秀的时候弄坏自己的衣裳? 杜姑姑从十二岁入宫,宫里的争斗她亲自历经过的数都数不过来,且回回惊心动魄,要人性命。 肯定是有人嫉妒俞锦书的美貌,故意将她的衣裳剪破。 “俞大姑娘,你这处也是破的。”一位姑娘上前来指着俞锦书袖子上的一处破洞说着。 俞锦书连忙看袖子。 “还有这里也破了。”这姑娘在俞锦书的裙摆处也看到了破洞。 俞锦书看了下裙摆处的破洞,又捂着胸前又要掉下来的半串珍珠,连忙朝宋世尧跪了下来,“卫王殿下,并非小女冒犯殿下,小女并不知晓自己衣裳有破处。” 旁边几位嫉妒俞锦书的姑娘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在卫王殿下面前如此衣冠不整,这是在藐视王权,说严重点该是死罪。” “就是,今日这样正式的场面,她竟然穿着件破衣裳来,这是对卫王殿下的不敬。” 俞香薇在一旁偷着乐,就看俞锦书该如此收场,想必是要被棍子给打出去吧! 宋世尧突然站起身。 姑娘们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心里都想着俞锦书怕是完蛋了。 却见宋世尧走到俞锦书面前,解开了身上的薄披,裹在了俞锦书的身上,又将俞锦书给抱了起来。 卫王殿下这举动让姑娘们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俞锦书却没有很意外。 她知晓宋世尧的为人。 宋世尧是那种会可怜弱者的人,也正因为他这种性格,那日她说出自己的身世,他才会可怜她,将她亲自送到总督府,并让随从阿墨去查证她的身世,且还让那一对恶奴斩立决。 俞香薇看着这一出,着急了,想都没想便上前一步说:“卫王殿下……” 宋世尧转过身看着俞香薇:“有何事?” 俞香薇一时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她脑子转得快,“卫王殿下,姐姐昨日故意剪破了她的衣裳,好吸引您的注意。” 她先前没想到卫王殿下有这一出,不仅没有责罚俞锦书,反而给俞锦书穿了他的披风,还抱起俞锦书。 这会儿她倒是可以顺势而为,说俞锦书是故意剪破自己衣裳的。 俞锦书在宋世尧的怀里摇着头:“不是,卫王殿下,您尽可去总督府的绣房查证,便可知晓我昨日都没有见过这件衣裳,是今儿早上绣房送来的。当时我换上这身衣裳的时候,我娘和几位丫鬟都在我屋里。” 俞香薇一听俞锦书要让卫王殿下去总督府查证,顿时吓得涨红了脸,想开口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 杜姑姑可是个人精,她一眼便瞧出端倪来,“卫王殿下,奴婢认为锦书姑娘是遭了人暗算。” 毕竟俞香薇是总督府的千金。 杜姑姑是个明事理的,不敢轻易将俞香薇说出来,以免让卫王和总督大人关系恶化。 且杜姑姑也知道卫王殿下是个聪明的,定也能看得出来俞香薇有问题。 俞香薇要与姐姐俞锦书一起竞争王妃之位,会使些绊子暗算俞锦书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方鸿宇早先便说了俞锦书和俞香薇的故事,且还说过俞香薇的性子如何骄横不讨喜。 杜姑姑很能明白俞香薇现在的处境。 俞香薇若是当不了亲王妃,将来在总督府可能很难呆下去。 毕竟是恶奴所生,且俞香薇的亲生父母虐待了俞锦书十八年。 这种恨刚开始不明显,但往后俞香薇在总督府有什么错处,总督和总督夫人定会心里膈应,时日一长,便会越来越不喜欢俞香薇。 杜姑姑之所以会将俞香薇选到十三人之列,其实也是有意的。 俞锦书长得太美了,又得方鸿宇抬举,极有可能会被选作亲王妃。 杜姑姑在深宫如此之久,她就看不得女人过得顺风顺水,认为俞锦书得有个人在身边敲打敲打才行。 宋世尧打算给总督大人一回面子,不与俞香薇去计较,他淡然道:“不过是破了一件衣裳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没必要闹到总督府去查证此事。” 他扫了一眼俞香薇,“还有,本王不相信有人会为了吸引本王的注意,去剪破自己的衣裳。” 他又看向众人,“亲王妃人选已经定下,就是俞锦书。” 说罢,抱着俞锦书去了内院。 俞香薇听着卫王殿下说亲王妃人选是俞锦书,又看着卫王殿下抱着俞锦书走了,她气得牙关咬紧,跺了几下脚。 杜姑姑见卫王殿下不打算查证俞香薇陷害俞锦书一事,她也就不为难俞香薇了。 按她原本的想法,便是要留俞香薇来敲打俞锦书。 宋世尧抱着俞锦书,目光时不时地扫向俞锦书的脸。 好美,真的好美。 他见过的美女不少,可像俞锦书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却是第一回。 还有俞锦书身上的味道好香。 这种香不像是喷酒上去的,也不像是抹了什么香膏,倒是像她与生俱来的。 他不知道这是香体丸的作用。 俞锦书窝在宋世尧的怀里,软着身子道:“殿下,谢谢您没有怪罪于我!” 宋世尧低头看着怀里娇软的美人,软得跟只猫儿似的可爱。 他唇角微弯:“你方才的才艺很得本王的心,会跳舞,还有些武功底子,还能写字作词。” 他脚步稳健,抱着俞锦书进入卧房,又与她说明这次的选秀起因。 “母后非要让本王娶王妃,往年本王找了各种理由将这事推脱,这一回母后说若再推脱,便要将本王的舅舅抓去剥皮抽筋,本王没法子,只能依了母后的安排。” 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种想感谢母后的想法。 第109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3 宋世尧将俞锦书放在了床榻边,让她坐下来,又吩咐门外伺候的侍女。 “给王妃拿一套衣裳过来。” 两位侍女应下后,立马去客院那边拿衣裳。 客院会备些衣物,以备有女客造访。 “今日真是奇了,殿下竟然会抱着那位姑娘。” “抱着是一回事,殿下竟然还将那姑娘抱到他的卧房。殿下爱干净,以前他可从来不会把别的女人带到他的卧房。” “莫不是殿下对那位姑娘有好感,不排斥?” “看来这位姑娘就是王妃人选了。不过殿下会不会与这位姑娘同房,还不一定呢!” 卧房内,宋世尧盯着俞锦书看了会,奇怪的是,他并不排斥她。 想想以往,若是让他与一位姑娘相对而站,他心里便厌烦得不行。 可面对俞锦书,他不仅没有厌烦,反而有点怜惜她。 “你在总督府,是不是过得不好?” 宋世尧想着是他亲自把俞锦书送去总督府的,便要对她负责到底。 他的目光落在俞锦书胸前的衣襟处,那些悬在金钱上摇摇欲坠的珍珠,还有三个断裂的金钱,一看就是被人蓄意剪断的。 他的手拨开了披在俞锦书身上的披风。 俞锦书前腰处那个破洞,隐隐可见她腰际的曲线,还有雪白的肌肤。 目光再往下,看着她裙摆处的那个洞,隐隐可见她修长的美腿。 俞锦书故作害羞地缩了缩身子。 宋世尧挪开目光,盯着俞锦书的眼睛,好迷人的一双眼,黑亮的大眼睛里,似乎藏着满满的惆怅,让人见着便心疼。 俞锦书微微地低下了头,心道这男人的目光好灼人。 宋世尧开口:“你先将衣裳换了,再让人送你回家。大婚的日子还得根据你与本王的生辰八字来看。按母后要求,一个月内便得成婚,你回去后好好做些准备。” 俞锦书抿唇点头。 宋世尧转身出了卧房门。 不一会侍女拿了几套衣裙来让俞锦书选,俞锦书选了一套素净些的衣裙换上,接着离开了卧房。 外边方鸿宇和杜姑姑已经候在门口。 俞锦书与他们分别行礼。 杜姑姑也朝她行礼,“恭喜锦书姑娘成为亲王妃!” 俞锦书连忙回了个礼。 方鸿宇笑道:“锦书,本来我还不抱很大希望,以为卫王即便是选下亲王妃,也不会与亲王妃亲近,却没想到卫王竟然如此袒护你,还将你抱到了他的卧房。哈哈哈……”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极度兴奋。 从宋世尧十八岁开始,他就四处为宋世尧张罗姑娘,可宋世尧从来不会动心。 不仅不动心,还十分嫌弃与那些姑娘接触。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个王侄终于与姑娘亲密接触了,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俞锦书却只是淡然一笑。 方鸿宇笑道:“当年皇后,也就是我姐姐,她让我什么活也不做,就在卫王身边呆着,帮助卫王找几位心仪的姑娘。可这么多年来,我这个舅舅实在太失职,找了这么多也没找着。这不,这次的选秀,就是皇后对我失望至极,说这次若是选秀不成功,还得把我剥皮抽筋。” 俞锦书笑了:“方大人,您可是皇后的亲弟弟,皇后怎么会将您剥皮抽筋呢?” 杜姑姑也笑着说:“锦书姑娘说得对,皇后就是拿这个来逼卫王殿下选妃。方才锦书姑娘衣裳破了,好在有惊无险,还得了卫王殿下的疼爱。” 俞锦书嗫嗫道:“方才我以为冒犯了卫王殿下,好在卫王殿下心善,并没有怪罪。” 杜姑姑道:“锦书姑娘,我和方大人送你回总督府,还要去总督府报喜,以及商议大婚一事。” 俞锦书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跟着方鸿宇和杜姑姑朝大门那方走去。 前院,剩下的十二位姑娘都等着俞锦书。 亲王妃已定,剩下的十二位姑娘都将成为妾室。 按着规矩,她们得跟在亲王妃身后出门。 俞锦书看到了那十二位姑娘眼里的嫉恨,特别是俞香薇。 走出大门,王府的马车停在正门前。 俞锦书与方鸿宇和杜姑姑同坐王府的大马车。 俞香薇独自坐总督府的马车回家。 她们这十二位妾室,将在王爷和王妃大婚那日一同入府,当然,她们这些妾室只能从侧门进入。 杜姑姑还安排了王府的侍女去各位姑娘家中,安排这些姑娘学王府的规矩。 俞锦书则由杜姑姑亲自教规矩。 与杜姑姑同去的还有一位侍女,这位侍女负责教俞香薇。 杜姑姑与俞锦书同坐,而俞香薇则与侍女同坐。 俞香薇脸色难看,对这位侍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王府派了小厮先行骑快马去总督府报信,等俞锦书到的时候,总督府门前已经挂起了红灯笼,还有小厮在燃放炮竹,十分热闹喜庆。 总督俞兴岳和夫人韩宝仪站在门前,看着亲生嫡女从王府马车上下来,连忙齐齐地跪下朝女儿行礼。 一旁的俞香薇看着这幕,心酸得不行。 如果她能成为王妃,那总督和总督夫人就该向她行礼了。 可她只是王府的一位侍妾,地位比总督府二小姐要低多了。 若是如此,她宁可不嫁。 可想着卫王殿下那俊美的模样,她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想着当个妾室,将来若是能得卫王殿下宠幸,生下个一儿半女来,指不定还能翻身。 想到这里,俞香薇稍稍好受了一些。 俞兴岳携夫人将方鸿宇与杜姑姑迎进府里去。 府里安排了丰盛的午饭。 韩有仪很细心地发现俞锦书穿的衣裳不是总督府绣房所做,她挽着女儿的手,低声问着:“锦书,你怎么将衣裳换了?” 旁边杜姑姑听到了这话,便将俞锦书衣裳被人故意剪破一事给说了。 她说的时候,还有意地朝一旁的俞香薇看了一眼。 韩有仪看明白了,她也很清楚俞香薇从小就是这样。 以前她做为母亲,只一味护短,觉得香薇这般骄纵是太过调皮。 可现在她却觉得香薇这是心眼坏,就跟那对恶奴一样,一肚子的坏水。 韩有仪开始对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情产生怀疑。 养女如此陷害她可怜的亲生女儿,她往后还要如此爱护这位养女吗? 第110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4 午饭后,方鸿宇走了。 他拿了俞锦书的生辰八字要请大师给卫王和俞锦书看大婚的日子。 下午方鸿宇拿着大师批的日子回了卫王府。 他一进府便找上宋世尧,一脸激动地压着声音说:“卫王,舅舅与你说桩事,你可得沉住气。” 宋世尧看着舅舅这番失常的模样,疑惑问道:“怎么了?” 方鸿宇附在宋世尧耳边说:“方才我拿着俞锦书的八字去找何大师看日子,何大师一看她的生辰八字,就惊得半日都说不上话。” 宋世尧不耐道:“舅舅,有话就直说,她的八字怎么了?天煞孤星吗?” 方鸿宇连忙摆手:“卫王,你得往最好的方面想,何大师说她的生辰八字与你匹配,有国母之命。” 宋世尧蹙眉:“国母?” 方鸿宇笑道:“是啊!何大师又看了你的生辰八字,说你若是娶了她,你将来必定为一国之主。” 宋世尧猛一拍桌:“不可胡说。” 方鸿宇忙道:“这可不是胡说。” 宋世尧起身,一脸严肃:“父皇已定下储君,太子哥哥在京都辅助父皇治理天下,舅舅你切不可胡说。” 方鸿宇连忙点头:“晓得了,晓得了,舅舅不会往外乱说的。” 他将批的日子放在案几上,“日子比较紧,就在六日后。” 宋世尧道:“的确比较紧。既然已经看好日子,那便开始做大婚准备吧!” “好咧!”方鸿宇见宋世尧不似以前那般推托,还开口让赶紧做准备,他便觉得卫王府子嗣有望了。 还有国母和一国之主之说,更让方鸿宇心头雀跃。 六日之期很紧张,好在王府和总督府都有强大的实力,足以为卫王和俞锦书的大婚仪式做好万全的准备。 总督府内,由于有杜姑姑在,俞香薇作不了什么妖。 杜姑姑虽然是打算留俞香薇在俞锦书身边敲打,但是得在她离开卫地之后。 她在卫地一日,王爷的大婚之事便不能受任何人的影响。 这日大婚,吉时已到。 俞锦书在这六日的时间内,每日服用美颜丹等各种让自己变美的丹丸和护肤用品,她较选秀那日又美丽了许多。 这日十二房妾室也从偏门进入王府,她们都穿的粉色,所分到的院子里也没有大红绸布,只屋里点着红烛略显得喜气些。 而俞锦书与宋世尧在喜堂完成了拜堂仪式后,便被送去了新房。 宋世尧要去酒宴上露个面,临去之前,他与俞锦书说:“你在屋里等着,本王很快就回来。” 俞锦书盖着喜帕,“王爷,这个先吃了,吃过后喝酒就不会那么容易醉。” 宋世尧接过俞锦书递过来的一颗药丸,直接放进了嘴巴里。 俞锦书虽然看不到宋世尧,可她听得到宋世尧把药丸给吃了,不由得扑哧一笑:“殿下,你这样信任我?” 宋世尧吃着香甜的药丸,淡淡道:“今日开始,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不信你,本王还能信谁?”他说罢走了出去。 其实他以前是不怎么信人的,就算在王府,他最信任的也只有舅舅和阿墨,以及他一手培养的那些侍卫。 这药丸也不知道是什么成份,他吃下去后立马就觉得神清气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时那般舒畅。 新房内,俞锦书等得无聊,一边吃着床上的花生和红枣,一边在系统商城刷屏。 如今她的积分很多,根本就花不完。 生子丹是得买一个的,她最喜欢的就是龙凤胎,一儿一女,多完美啊! 那就龙凤胎吧! 还有优生丹,吃了对孩子好,生下来的孩子智商和身体都会很好,一般吃生子丹的时候,就一起吃下去。 优生丹的旁边还有个多情香。 多情香是什么? 她仔细看着说明,上面写的是,这香无色无味,放在枕头底下,可以让男主对女主更深情。 以前的位面那些男主对她如何,她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获取了很多很多的积分,并且都完美地完成了生子任务。 不过这个宋世尧还真是有些摸不准。 目前来看,他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深情?还有今夜到底能不能完成生子任务的第一步?还尚不可知。 不如先买一个备着吧!倘若宋世尧对她不是很热情,就拿出来用。 宋世尧这会儿在酒宴上,碰上一位官员,他认出这位官员是这次从偏门进来的妾室刘香君的哥哥刘茂。 今日的酒宴,妾室家中也会安排两到三个人的席位到王府来喝喜酒。 刘茂给宋世尧敬酒,“微臣祝殿下与王妃百年好合,早生王嗣!” 这样好的祝愿,这酒宋世尧当然得喝。 一杯酒下肚,宋世尧便不打算再喝下去了,时辰不早,让新妇在屋里久等实在不妥。 刘茂看着宋世尧脚步稳健地去了主院,心下疑惑。 他分明给宋世尧的酒里下了药,按理来说,宋世尧会醉得很厉害,接着他就抚着宋世尧。 等宋世尧意识模糊的时候,就可以将他带去妹妹那间小院。 若今夜宋世尧能与妹妹刘香君洞房花烛夜,想必妹妹在王府的地位也就稳了。 可看宋世尧跟个没事人似的。 刘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世尧走了,还不敢上前去追。 宋世尧之所以会一丁点事都没有,是因为先前在新房,俞锦书给他吃的是解毒丹。 今夜进门的新妇,加上她有十三位,一定会有人想搞些名堂,在王府占得头筹,与王爷第一个洞房。 于是给宋世尧吃下一颗解毒丹。 这解毒丹没有副作用,即便今夜有幸没有吃到毒药,这解毒丹也可以用来解酒,顺便提神醒脑。 总之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世尧回到了新房。 屋里红烛将要烧尽,宋世尧看着倚在床榻边打瞌睡的新娘,头一叩一叩的,着实是有些好笑。 宋世尧拿起桌案上的喜秤,走到床边悄然挑起俞锦书头上的喜帕。 新娘还闭着眼在睡呢! 这模样可太好看了,比选秀那日又好看了好多好多。 宋世尧看着这样的人间绝色,都想即兴作首诗来。 第111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5 俞锦书猛然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宋世尧。 宋世尧刚酝酿出一句诗来,却被眼前的绝色给扰乱了心智,那句诗都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殿下,你来了啊!我,我方才没熬得住,不小心睡着了。” 俞锦书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孩子。 宋世尧觉得心底某处被戳痛了一下似的,柔声安抚道:“没事,该喝合卺酒了。” 他捉住了大红嫁衣广袖下的那双手,将她拉了起来。 俞锦书看着宋世尧眼神里的温柔,她的心都化了。 原来传言中冷漠无情的卫王殿下会有这样的一面。 她还没有用多情香呢!就已经看到了宋世尧藏在眼神里的多情。 宋世尧将玉盏递到她手上,手臂绕过她的手臂,将玉盏搁在唇边,一双好看的墨眸紧紧盯着她。 俞锦书弯唇一笑,红唇轻抿玉盏边缘,将酒液抿入唇间。 宋世尧也将玉盏里的酒一口抿了下去,他拿过俞锦书手上的玉盏,处处尽显温柔体贴。 合卺酒后,该做什么,俩人心知肚明。 宋世尧将俞锦书扶到床榻边坐下。 虽然微醺之下,令他身体有些异样,对身边的绝色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只是他从未与女人行过房,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俞锦书能感受到宋世尧的温情,却久久等不到他来抱她亲她。 看来只能用上多情香了,让宋世尧对她多一些情动。 “殿下,睡吧!” 俞锦书躺了下来,顺便将多情香偷偷塞在了宋世尧的枕头下。 不知如何自处的宋世尧躺了下来,他侧身面向俞锦书。 他也在努力找感觉。 是不是该上手摸摸她? 可该摸哪里?手已经摸过了。 俞锦书仰躺着,眼睛瞌上,装睡。 宋世尧捏住了她的手,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时,脑子顿时一阵迷离,他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越看越欢喜,心里也多了一丝冲动。 他的手探入被子底下,自她腰间出发,指尖触碰到她腰上的肌肤之时,他像是开了窍一般,一路往上。 不一会,情动令他难以克制,便覆身而上,亲吻了下去…… 一个回合,宋世尧尝到了美妙的滋味。 稍歇片刻,他问:“吃得消吗?本王还……” 俞锦书勾唇一笑双腿勾着他的腰身,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夜到天亮,四个回合。 宋世尧觉得自己是对他的王妃上了瘾。 若不是怕累着她,肯定不止四回。 外边的侍女听到了里边的动静,去告诉了在厅堂喝茶熬夜的方鸿宇和杜姑姑。 “舅老爷,杜姑姑,殿下和王妃第四回了。” 来报喜的侍女面色都潮红了。 听了一夜,任谁能受得住? 方鸿宇起身,笑着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我这舅爷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喽!” 杜姑姑笑道:“皇后在宫里日夜为卫王殿下操心,这么多年来一直担心卫王殿下会没有子嗣,看来接下来不用担心了。” 她又吩咐侍女,“这些日多做些补气血的汤给王妃喝,让她多补补身子。王爷身强力壮,就怕王妃吃不消,受不住,可不能让她被王爷折腾坏了身子。” 侍女应下:“是!” 杜姑姑又对方鸿宇说:“舅老爷,王府还有十二位妾室,还望舅老爷多劝劝卫王殿下,让他雨露均沾,可不能让那些妾室独守空房,如此也能为王室多多的延绵子嗣。” 方鸿宇笑道:“杜姑姑说的是,我会与卫王好好说道说道的。” 这日宋世尧抱着俞锦书睡到了日上三竿。 亲王在封地大婚,皇上皇后都没法到场,倒是省去了很多的繁文缛节,也没有公婆间的矛盾。 可以说,俞锦书嫁给宋世尧,她便成为了卫地最有权势的女人。 除了宋世尧,无人可以约束她,她只需要依着王妃的规矩,自己约束自己便可。 昨夜里卫王殿下与王妃有过四回之事在十二房妾室院里传开了。 原来卫王殿下这么厉害,俞锦书太幸运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们了? 十二房妾室各自在屋里摩拳擦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卫王殿下到她们屋里来? 主院卧房,俞锦书睡到巳时正才醒,睁开眼睛,宋世尧略带红潮的脸映入她眼帘。 “你醒了。”宋世尧撑着胳膊肘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醒了。”俞锦书迎视着他炙热的眼神,她的声音有点嘶哑。 宋世尧将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指腹抚着她的脸颊,再轻轻抚着她厚实的睫毛,顺过鼻翼,再到肉嘟嘟的红唇。 俞锦书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情动与纠结。 他是在担心她受不住。 不过俞锦书不想让他过于满足,“我想起床了,杜姑姑应该准备好了茶点,让十二位妹妹与我敬茶呢!” 宋世尧颔首:“嗯,本王抱你去洗。” 俞锦点微微点了下头。 宋世尧朝外面喊了声:“备水给王妃沐浴。” 侍女们在外面应下,很快外间便开了门,有人提了水去了另一间浴房。 里面卧房,不敢有人进来打扰。 “殿下,浴汤已备妥,请问是否要伺候王妃沐浴?” 宋世尧道:“不必,本王亲自来。” 外间两位侍女退了下去,又将门给关好。 宋世尧仅穿着一条大红色的中裤,赤着精壮的身躯将俞锦书从被褥底下捞了出来,用一条大红色锦毯将她身子裹好,抱着她去了浴房。 浴盆足以容纳俩人,宋世尧温柔地将俞锦书洗好,又抱着出来,生怕她着了凉,脚着了地,一直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着她,用薄毯裹着她到了卧房,帮她将衣物一件一件地穿好。 俞锦书感受着来自宋世尧的盛宠,这位褪去了威严的王子,此刻一板一眼地做着一位好丈夫尽做的事情,让她心头备感温暖。 宋世尧帮她戴好王妃才能戴的九翟冠,这才自己穿衣服。 “我来。” 俞锦书也应当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拿起宋世尧手上的中衣,帮他穿上。 俩人相对而站。 俞锦书在帮他系中衣的带子时,指尖滑过他鼓起来的腹肌时,想着昨夜的欢愉,不经意唇间溢出笑意来。 宋世尧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唇落下,忍不住又亲了几下。 俞锦书将她推下:“时辰不早了,殿下……” 宋世尧勾唇一笑:“嗯,时辰不早了。” 他们已成夫妻,来日方长! 第112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6 十二位妾室向王爷王妃敬茶的仪式安排在东院花厅。 宋世尧牵着俞锦书的手到花厅的时候,便见里边的人已是满满当当的了。 俞锦书发现宋世尧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她问“怎么了?殿下?” 宋世尧道:“人太多了。” 他的王府,只有王妃足矣,这些女子,他光是远远看着,便有了以前那种让他厌烦的感觉。 俞锦书不好说什么。 花厅那边,方鸿宇迎了过来。 “卫王,茶都换过五遍了。” 俞锦书朝方鸿宇行礼。 方鸿宇手一拦,连忙先躬身朝俞锦书行礼:“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俞锦书笑了一下,觉得这舅爷真是好玩。 她与宋世尧到了花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十二位妾室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他们面前。 俞锦书目光先是落在了俞香薇的脸上。 俞香薇似乎安分了许多,她默默地站在最后边,头也低着。 俞锦书却觉得这样不太对劲。 俞香薇是在学她选秀那日。 十二位妾室如今还未分位分,统一都是卫王殿下的姬妾。 将来若是有功劳,比如得了王爷宠爱,又比如为王爷生下子嗣,都可以抬位份。 妾室中最高的位份是次妃,相当于平妻了。 第二高的位份是夫人。 接着是贵妾,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位份了。 第一位敬茶的是那位叫刘香君的姬妾。 刘香君端着茶盏,先递给了宋世尧,“王爷请喝茶!妾身刘香君祝愿王爷与王妃心心相印,永浴爱河!” 宋世尧接过了茶盏,却拿起帕子托住了刘香君的手碰过的地方,只稍稍地作了个样子,并未喝下去。 刘香君秀眉微蹙,王爷这是在嫌弃她吗? 她心里很不好受。 昨夜本都与哥哥计划好了的,只等王爷喝了那盏酒,哥哥便会将王爷带去她的卧房。 等王爷宠幸了她,王爷定能知道她的好,便也定能疼她如宝。 可昨夜的计划不知为何失败了,王爷喝了那盏酒,一丁点事都没有。 侍女将第二盏茶递到刘香君手里。 这盏茶该敬俞锦书了。 刘香君压着心头的难受,脸上挤出笑意来,看着俞锦书,将茶盏递了过去,“王妃请喝茶!妾身刘香君将来定会协助王妃伺候王爷,为王妃分忧解难。” 俞锦书并不知昨晚的事情,她只是淡淡一笑,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将早先在总督府便准备好的礼物让侍女拿给刘香君。 刘香君拿着礼物,是一支上好的玉簪,不过她并不在意这样礼物,想着到时寻个出处给卖了,省得放在眼前让她难受。 接下来的是地方知县家的小姐,叫李茹,许是父亲官小的缘故,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十分无害。 宋世尧接茶盏时依然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俞锦书方才看着李茹是被几位妾室故意推到前面去的,估摸着是想让李茹探路的做法。 她赏了李茹一对金镶玉的耳铛。 第三位敬茶的妾室是左布政使家的嫡长女白洛雪,在这十二位妾室中,算是最好看的。 俞锦书暂时看不出白洛雪的端倪来,赏了个金玉所制的钿花。 她这次选的礼物,论价值,都差不了多少。 宋世尧接过白洛雪的茶盏后,虽没用帕子隔着,但拿过茶盏后便放在一旁,又拿帕子沾了茶盏里的水,仔细地擦了下手。 俞锦书看得头疼。 宋世尧这一出,倒不如不要去接妾室接的茶盏了,着实是太气人。 果真,白洛雪脸都给气红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下一位就是俞香薇,她拿起茶盏心里十分忐忑地要递给宋世尧时,宋世尧索性起身。 “本王还有事,这里就交给王妃了。” 宋世尧说罢就走了。 一旁“督战”的方鸿宇急了,起身喊道:“卫王……” 可卫王宋世尧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这个多事的舅舅。 俞香薇端着茶盏的手悬在半空,难堪得很。 俞锦书笑道:“妹妹,不如将茶给本宫吧!” 本宫的自称,深深地刺痛了俞香薇。 不过俞香薇已经反思了自己,决定往后不能再这样张扬,得先与姐姐搞好关系,再谋求机会。 俞香薇脸上挤出笑容来,将茶盏递到俞锦书面前:“姐姐请喝茶!妹妹往后定会与姐姐相亲相爱,协助姐姐伺候王爷。” 俞锦书只是淡淡一笑。 个个都说要协助她伺候王爷,那还得看卫王愿不愿意让她们伺候吧! 俞锦书抿了一口俞香薇的茶汤。 她在来的路上吃了一颗解毒丹,就是担心喝这么多情敌的茶,会被她们给毒死。 俞锦书送了一把玉梳。 俞香薇从来不缺这些好东西,不过她拿着玉梳,一副很喜欢的样子,“谢谢姐姐!”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这模样,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肯定是要作妖,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那种。 往后还是要小心俞香薇才好。 接下来八位都敬了茶,也收了礼物。 这么多妾室,总算是完了。 接下来便由杜姑姑训话,便是将皇后所说,托她之口说了出来,希望十二房妾室,一定要协助王妃打理好王府,并尽快为王室诞下子嗣。 诞下子嗣这四个字,十二房妾室个个都搁在了心头,巴不得马上就实现。 接下来的午宴,吃得倒也和谐。 妾室们多数都十分巴结俞锦书,一个个把她夸到了天上去。 杜姑姑看着这场景,心下却想着,十三个女人,这一台台的戏,一定会很好看。 午宴过后,便都散了,各回各院。 俞锦书回去主院卧房时,便见宋世尧在屋里坐着看书。 “殿下,您可有吃过?” 宋世尧搁下手上的书,起身拉住她的手:“与舅舅一起吃的。” 俞锦书笑问:“那舅舅可有说什么?” 宋世尧沉着脸:“舅舅让本王今夜到刘香君的屋里去睡。” 俞锦书好奇:“为何是刘香君?” 宋世尧道:“十二房妾室都没有分位分,便按年纪从大到小来排。” 俞锦书笑道:“那殿下午时多睡些时辰,夜里好去刘香君屋里。” 宋世尧见俞锦书一脸的淡然,话里全然没有酸意,他倒是酸了,“锦书,你不阻拦,还让本王去别的女人屋里。” 俞锦书故作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殿下,皇后说了,您要雨露均沾,切不可让她们独守空房。” 宋世尧俊眉一拧,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本王才不管她们会不会独守空房,本王只管让你不要独守空房。” 第113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7 卧房里,俞锦书被宋世尧从背后紧紧抱着。 宋世尧似乎是睡了,可又似乎没睡。 被褥底下似有一条卧龙似的。 俞锦书感觉昨夜里她为宋世尧打开了一道门,从此里面卧睡的龙再也无法安分。 她从枕下摸出一颗气血丸来吃了下去,顿时精气神大好。 宋世尧感受到了她的异动,双眸微开,勾唇一笑。 激情过后,宋世尧抱着俞锦书小睡了一会。 午时过,宋世尧再醒来之时,便见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竟然能睡得如此深沉,倒是神奇,他可是特别惊醒的。 俞锦书吃了气血丸,精神好,睡不了一会儿就醒了,梳妆一番后从主院出来,本想随便走走,却见四处都见不着人。 后来她碰上一位侍女问了才知道,是杜姑姑要启程回京,十二房妾室已经在门口送了,杜姑姑怕是就要动身了。 杜姑姑要回京,并没有人与俞锦书说。 这倒也是奇了。 杜姑姑虽然只是个宫女,但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她要走,理应让她送一送。 大门前,十二房妾室都齐整整地站在门口,一个个地往杜姑姑手上塞东西,那些东西一样比一样要好。 杜姑姑笑意盈盈,一边收着礼物,一边说着让她们早日为王爷诞下王嗣之类的话。 “你们虽然只是妾室,但妾室也是有位份的,如果你们谁能早日怀上王嗣,便有可能会封为次妃或是夫人,还有贵妾也会高人一等。” 十二位妾室听着这话,各自心头都振奋不已。 她们所有人最想当的都是次妃。 次妃相当于平妻啊! 杜姑姑目光朝府里看着,心想王妃怎么不来送送她? 莫不是刚当上王妃,就瞧不起她这个宫女了? 她分明吩咐了侍女,让侍女去主院禀报。 就在杜姑姑上了马车,准备要走的时候,俞锦书出现在大门口。 “杜姑姑。” 杜姑姑连忙让马车停下。 车夫拿了马凳让她下了马车。 俞锦书走到杜姑姑面前,笑道:“杜姑姑,你要走了,怎地不与本宫说一声?” 杜姑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看来是侍女并未将话传到王妃那边,这下她心中的芥蒂也消除了。 “王妃,奴婢是有安排侍女去传话,还以为王妃不在意奴婢了。” 俞锦书笑道:“哪能不在意杜姑姑呢!若不是杜姑姑,本宫也不会嫁给卫王殿下,说起来杜姑姑就是本宫与卫王殿下的媒人呢!” 她朝旁边的两位侍女看了一眼。 两位侍女连忙将两个半大的木匣子送到了马车上。 俞锦书笑道:“杜姑姑,这是本宫给你的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杜姑姑就等着王妃的礼物呢!当然要笑纳了。 “王妃盛情,奴婢却之不恭。” 俞锦书让她的两位侍女扶着杜姑姑上了马车,尽显关心与厚待。 杜姑姑上马车后,打开了王妃送的两个木匣子,里面的东西果真价值不菲,心下十分满意。 方才都想着要在皇后说几句坏话的,这下立马就改变主意了,打算在皇后面前说多些好话。 俞锦书目送杜姑姑的马车离开,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门前乌泱泱的一众妾室和侍女,绝美的脸上微微有了怒气。 “方才杜姑姑让传话的是谁?” 一阵沉默之后,便有一位侍女怯怯地走了出来,跪在了俞锦书面前:“王妃,是奴婢。奴婢方才有去主院禀报,可主院的方知姐姐说王妃在歇息,不可进去打扰。” 方知! 俞锦书看着王府安排给她的侍女,方知。 方知连忙也跪了下来,“王妃,方才的确是王妃在与王爷午歇,奴婢不敢打扰。” 俞锦书冷道:“那本宫早早便起了,在院子里都走了一会,你一直在本宫身边待着,为何不与本宫说?” 若不是碰上那位洒扫的侍女,她都不知道杜姑姑要走。 方知解释道:“王妃,都怪奴婢将这事给忘记了。” 俞锦书拂袖:“这种事情也能忘记,你可也太粗心大意了。” 方才那位酒扫的侍女将杜姑姑要走一事说了出来,也没方知提起这事。 俞锦书觉得方知不应该如此,可一点小事就要惩处下人,倒显得她太刻薄了。 方知哭道:“还请王妃责罚奴婢,奴婢下次不敢再如此粗心大意了。” 俞锦书淡声道:“起来吧!这事便罢了,下次注意一些才是。” 还好赶上了送杜姑姑,不然依着杜姑姑那样的性子,怕是会在皇后面前说她坏话。 虽说卫地天高皇帝远的,但皇后特别关心卫王,与卫地的联络甚多,万一让皇后不喜欢她,她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那么好过。 俞锦书走进了王府大门,后边的十二房妾室也跟着走了进去。 “姐姐。”俞香薇提着裙摆跑到俞锦书身边,满脸笑意。 俞锦书看着俞香薇,“怎么了?” 俞香薇一脸无害地笑道:“姐姐,我们都打算去香君姐姐院里坐坐,香君姐姐很擅长做糕点,你要不要一起去?” 刘香君! 俞锦书想着方才她训方知的时候,刘香君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这时刘香君也走了过来,朝俞锦书行礼:“王妃姐姐,妾身自小便喜欢伺弄些吃的玩意儿,不知王妃姐姐有没有空闲,要不要去妾身院子,一起吃吃聊聊。” 俞锦书朝刘香君嫣然一笑:“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吧!” 刘香君看着俞锦书的这张脸,还有她的一颦一笑,真的是太美的,美得一丁点也不真实。 难怪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卫王殿下会选俞锦书,洞房花烛夜还能来四个回合,听方知说,中午午歇时又来了一回。 卫王殿下如此宠爱她,全凭着她的这张脸,还有这样傲人的身段。 在俞锦书转过身的那一瞬,刘香君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毁了俞锦书的这张绝美的脸,让卫王殿下看到俞锦书就会犯恶心。 俞锦书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刘香君:“妹妹,你的院子,你来带路。” 这一转脸间,她便看到了刘香君脸上那森然的冷意,令人毛骨悚然。 刘香君连忙转变了脸色,笑盈盈地上前来,为王妃带路。 第114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8 刘香君的院子叫香居,取她名字中的字为院名,这是她自己改的。 俞锦书被请入香居大厅的主位上坐。 刘香君让她院里的丫鬟拿来她花费了一上午时间做好的糕点。 糕点品类繁多,式样好看,可见得刘香君是个能干的。 不过也有人笑话她。 “香君姐姐,你堂堂大小姐,为何要做这下人才做的事情?”是按年龄排第五的妾室白洛雪。 白洛雪父亲的官位是正三品,性格也是很张扬的。 刘香君看向白洛雪,冷冷一笑:“洛雪妹妹,这你就不懂了。这做糕点虽是下人干的活,可也不是说不能将这活当成一门爱好。我就喜欢看着那些平白无奇的东西,做成一样样口味香甜的糕点美食,它能让我开心便好。” 俞香薇笑道:“香君姐姐说得对,我娘就经常下厨为我爹做好吃的。” 俞锦书隔岸观火,她从俞香薇和刘香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俞香薇与刘香君结成了队。 白洛雪听俞香薇如此说,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吃,却被刘香君捏住了手。 “洛雪妹妹,王妃都没吃呢!你着什么急?” 白洛雪很是生气地将糕点扔在了盘子里。 刘香君一脸嫌弃地看着白洛雪拿过的那块糕点,没再理会,而是拿着另一盘精致的糕点送到了俞锦书的面前。 “王妃姐姐,您尝尝,这是茯苓糕,这是糯枣糕。” 俞锦书微微一笑,拿起一块茯苓糕吃了一口,再与各位妾室说,“都吃吧!” 精通茶道的妾室范滢滢上前来点茶。 这边刘香君再让白洛雪拿她先前拿过的一块糕点吃,白洛雪不要了,一副生气模样。 白洛雪索性走上前来,朝俞锦书行礼:“王妃姐姐,妾身身子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俞锦书颔首:“去吧!” 白洛雪走了。 刘香君只嘲讽了一句:“心眼可真小。” 俞锦书却只当是看戏一般,看着这些妾室们在厅里说来说去。 糕点倒是没毒,可俞锦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们真的这么好心只是邀请她来吃东西吗? 白洛雪离开香院后,看到侍女便让她们去香院伺候。 如今后院的主子全部齐聚在香院,那边自然是得要多些人伺候了。 白洛雪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左看右看,趁着侍女们都去了香院,她偷偷去了主院。 方才她听到侍女们在说王爷出门了,不在主院。 这可是个好机会。 主院的侍女也去了香院,这时候里边没人。 白洛雪溜了进去,径直去了王爷和王妃的卧房。 卧房的床榻已经被侍女收拾干净。 白洛雪在床榻的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个绣花荷包来,荷包里放着一颗黄色珠子,捏了捏又是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要不等会拿去给香君姐姐看看。” 她自言自语着,将珠子放在了荷包里,接着又在床榻上摸了摸,没摸着什么。 接着她去看了看香炉,闻了闻香炉里的味道,是沉香。 这次刘香君请了俞锦书去香院吃茶点,又与白洛雪闹翻,为的就是让白洛雪到主院来看看俞锦书是不是给王爷吃了什么药,又或是闻了什么媚香,这才让王爷宠幸了俞锦书。 白洛雪还有第二个任务,便是在俞锦书用的胭脂里下毒。 刘香君一定要毁了俞锦书这张绝美的脸。 梳妆镜前,白洛雪找到了一瓶胭脂,将事先备好的红色毒粉倒在上面,再仔细弄均匀。 做完这些,白洛雪偷偷走了,她不知,主院的银杏树上一只小鸟正叽叽喳喳地叫着。 俞锦书在香院待了半个时辰就走了。 不是她不想合群,而是她如今的身份,让她没办法融入到她们中去。 她一个现代芯子,也不想跟一群一心要抢她男人的女人在一起玩。 回到主院,一只小鸟飞到了她的肩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俞锦书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进了卧房,先是去床榻边拿开枕头一看,她给宋世尧闻的多情丸被白洛雪给偷了。 接着她去了梳妆镜前,拿起那盒胭脂打开一看,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平时上妆都是由侍女帮忙,侍女肯定不会去关注这胭脂会不会有问题。 其实这胭脂她用得极少,也就因为是大婚之日才用过一回,今日她都没有用。 只是她由于吃了气血丸,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着红,看起来就像是上过妆一样。 也不知这胭脂里边掺的是什么毒? 俞锦书弄了点出来,进了系统商城买了个质检服务,检测一看,原来这毒药是可以让脸上的皮肤溃烂,并且无药可医。 白洛雪好狠的心。 不过白洛雪能顺利地到主院卧房来,想必是与刘香君做的局。 刘香君把她留在香院,又与白洛雪翻脸,好让白洛雪来主院偷东西放毒。 今日侍女们都去了香院伺候,主院都没有人。 若不是她多了一个心眼,在系统商城买了只小鸟回来帮她看家,指不定她的脸就要毁了。 至于多情香,丢了也就丢了。 只是白洛雪拿了那多情香,若是身边没个男人,怕是她熬不住。 俞锦书把沾了毒的胭脂收了起来,又让侍女把床上的被褥什么的全换了。 王爷不喜欢碰被别的女人碰过的东西,她也不喜欢。 这夜宋世尧早早地回了卧房,不过他担心起俞锦书的身体,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抱了抱俞锦书后,去了书房睡。 白洛雪还没找着机会去香院,她今日才与刘香君闹翻,总不好今日就去找刘香君,为免被人怀疑,她将那颗装着黄色软珠的荷包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突然,她做起春梦来。 可梦里只有她一人,急得她热汗涔涔地醒了过来。 这种异样的感觉,自她开始发育时便时常有,可从未如此强烈过。 强烈到她完全没办法靠自己来控制,来解决。 白洛雪起了床,在桌案上找了水来喝,也没办法。 “王爷……” 白洛雪想起了王爷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如果此时王爷在她屋里,那该多好啊! 第115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19 夜深人静。 三更的鼓声刚过,白洛雪迷迷糊糊地从榻上起来,门拉开,熟睡的侍女并未听到动静。 “王爷……” 白洛雪一心想着去主院找王爷,一个不小心却迷了路,打开了后院大门。 守着后院大门的侍卫见着白洛雪从里边出来,连忙制止。 白洛雪看着侍卫,意乱情迷之下,却以为面前的人是王爷,一把抱住他,主动亲了上去。 侍卫惊慌无措,却不知白洛雪手上拿着的多情香已然窜入他的鼻间,仅剩下的一点儿理智,却因白洛雪的疯狂,令他这具血性之躯无法克制,将白洛雪带去了偏僻之地。 片刻之后,另一位方才去了茅房的侍卫过来,却不见守在这里的侍卫,是一脸的疑惑。 次日天方亮,王府的后厨的公鸡鸣叫声响起,惊醒了在柴房里的白洛雪。 当白洛雪醒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还有旁边躺着的一位侍卫,吓得瞪大眼睛,想要惊叫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捂着嘴巴,一脚朝着那侍卫踢了过去。 侍卫被踢醒,他连忙爬起来解释:“小主,昨夜里你从后院出来就抱着我,我……” 白洛雪上前来又是一记耳光扇在了侍卫脸上,她十分愤怒。 侍卫只低着头,压着声音道歉:“对不起!小主。我无意冒犯,只是昨夜小主太过主动,我实在……” 昨夜发生的事情,白洛雪并非一丁点儿都不清楚,只是她一直以为遇上的人是王爷。 白洛雪看着窗口的日光,不敢与侍卫计较,她抓起衣裙慌乱地穿了起来,又朝侍卫骂道:“还不赶紧穿好。” 这个时候,哭骂打闹已经无用,白洛雪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清白给了府里的侍卫。 侍卫连忙穿好衣裳,又来给白洛雪清理头发上的杂草枯枝。 好在白洛雪昨夜出门,身上披了一件带帽披风。 白洛雪整理好衣裳后,披上披风,将帽子盖在头上,对侍卫厉声说:“我们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提起。” 她眼睛里透出杀气,“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会杀了你。” 侍卫连忙点头:“是,小主请放心,我一定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 白洛雪走到侍卫面前,一把捏住侍卫的下巴,仔细看了看,还好长得挺俊。 王府侍卫,没有长得丑的。 白洛雪想着昨儿晚上的激情,心里虽不甘,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她吩咐侍卫:“你外边帮我看看,我要回去。” 侍卫系好腰带后,连忙开了条门缝,走出去见没人,便招手让白洛雪出来。 白洛雪出来后,看着侍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道:“赵盾。盾牌的盾。” 白洛雪看着他,鼻间冷哼一声:“好个盾牌。” 赵盾去了后院门前,支开了守门的侍卫,让白洛雪进了后院。 白洛雪进了后院,还好现在天色尚早,这一处暂时没什么人走动,她抄偏僻小路去了自己院里。 可她刚进院,回到卧房,便想起一样东西来。 那颗装着黄色软珠的荷包不见了。 黄色软珠! 白洛雪突然意识到,她昨夜失常,会不会跟这颗黄色软珠有关系? 难道俞锦书就是靠着这颗黄色软珠才让王爷宠幸她的? 先前白洛雪与侍卫赵盾待过的柴房里,厨房的嬷嬷过来抱走一捆柴,她不知这捆柴里夹着个荷包。 厨房烟气滚滚,嬷嬷将柴禾折进灶膛,没注意到,那荷包随着柴禾一并进了灶膛。 白洛雪在屋里沐浴过后,便走出后院,偷偷摸摸地到了柴房,却如何都找不到那个荷包。 本来还想拿那颗黄色软珠做点文章,让大家都知道俞锦书是靠着这种媚惑手段让王爷宠幸她的,可如今找不到黄色软珠,白洛雪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且那黄色软珠若是能让她与王爷一起用上,是不是往后王爷也会常常宠幸她了? 白洛雪找不到那个黄色软珠,心里很是失落着急,却又不好去问,只能悻悻地回后院。 她在后院大门那里看到了侍卫赵盾,想着昨夜的事情,她埋头走了。 赵盾看着白洛雪,很是激动,可有另外一位侍卫在,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热情地帮白洛雪打开后院大门,看着她离开。 白洛雪刚回到自己院子,便见到刘香君走了过来。 刘香君凑上前,低声问:“昨日去主院卧房,可有发现什么?” 白洛雪本想说那黄色软珠,但想着找不到了,且昨夜因为它而与侍卫私通,担心这事被人发现,便不打算将黄色软珠说出来。 她摇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刘香君又问:“那我给你的毒粉,可有渗进胭脂里?” 白洛雪点头:“有。” 刘香君笑了起来:“那我们就等着俞锦书的脸被那毒粉给毁了吧!” 白洛雪也很期待。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时窗台一只喜鹊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主院卧房,俞锦书听着肩头上的喜鹊说的话,笑道:“她们既然如此希望我的脸毁容,不如给她们一些希望。” 她拿起一张白色面纱将脸给罩了起来,朝着外边走去。 侍女方知在卧房门前看着俞锦书,惊问:“王妃,您怎么了?” 俞锦书淡淡道:“今儿个不知怎么了,脸上有点泛红,便拿面罩给罩了,省得人看到不好。” 她去了花园子里闲逛。 方知却悄悄地出了门。 喜鹊跟着方知飞了出去。 方知在去香院的半道上便碰上了刘香君和白洛雪。 刘香君一见方知便拿出一支金钗来递到方知手上,“王妃如今可好?” 方知早就被刘香君给收买了,当时杜姑姑要走,就是刘香君故意让方知不要告诉俞锦书的,好让杜姑姑对俞锦书印象不好。 如此杜姑姑去了京城,在皇宫一定会在皇后面前说王妃的不好。 方知道:“王妃说她今日脸上有点红,戴了面纱,也不知脸上如何了?” 刘香君闻言心中大喜,与白洛雪对视一眼,俩人心里都想着,王妃这张脸定是保不住了。 第116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0 这日王妃谢绝来客,在屋里休养着。 夜里宋世尧回到主院卧房时,俞锦书已躺在床上歇下了。 俞锦书听着宋世尧窸窸窣窣的声响,心里在揣度着,如今没有了多情香,宋世尧会不会对她没那么热情了? 其实系统商城里的多情香还有不少,她想买的话,很容易就能买到。 但她不想一直靠着多情香让宋世尧贪恋她的身体。 宋世尧钻进了被窝,他赤着上身,进去就将俞锦书从背后给抱住了。 俞锦书是多虑了, 这男人完全不需要多情香便有着十二万分的多情。 接连几日,俞锦书在外边都戴着面纱,只在卧房才露出真容来。 除了宋世尧,连方知都以为她的脸是毁容了。 又缓了几日,方知来香院说,王爷帮王妃清退了主院的人,还叫了位女大夫到卧房,谁人都不能进。 “俞锦书的脸都毁了,为何王爷不嫌弃她?”白洛雪一脸疑惑。 刘香君道:“王爷即便是嫌弃,应当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决绝吧!肯定还需要些时间。王爷还指望着大夫能将俞锦书的脸给治好。” 白洛君看着刘香君:“香君姐姐,你不是说这毒粉无药可医吗?” 刘香君点头:“这可是西域的药,的确是无药可医,我们只需安静等待,王爷一旦见俞锦书的脸好不了,自然就会冷落她了。” 主院的卧房,女大夫给俞锦书把过脉后,连忙起身躬身对宋世尧与俞锦书行恭贺礼:“恭喜卫王殿下,王妃是有喜了。” “有喜?”宋世尧惊呆了。 “是的,卫王殿下,王爷这是喜脉。”女大夫非常肯定。 宋世尧兴奋至极,看着俞锦书,又捉住她的手:“锦书,你肚子里有本王的子嗣了。” 俞锦书笑着朝他点头。 她也很肯定自己是怀上了,并且是一对龙凤胎。 等生下来,一个是王世子,一个是郡主。 宋世尧太开心了,起身将俞锦书抱了起来,完全不顾还有女大夫在场。 俞锦书等宋世尧将她放下来,她一脸认真道:“王爷,臣妾暂时不想将有孕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就连这院里伺候的人都不能知道。” 宋世尧不明白女人间的那些小心思,他道:“若不让下人知道,她们如何伺候你?” 俞锦书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盒胭脂出来。 宋世尧不明白,她这时候拿一副胭脂出来是想做什么? 俞锦书将这盒胭脂递给女大夫:“你帮本宫看看,这胭脂会不会有问题?” 宋世尧预感不太好。 女大夫接过胭脂,打开瓶盖后,放在鼻间闻了起来,眉间微微蹙起,又用指腹沾取了些抹在手背上,顿时,女大夫的手背处开始发红发痒刺痛。 “有毒?” 俞锦书连忙拿帕子沾了茶水给女大夫擦手背上的毒粉。 宋世尧看到这里,脸色大变:“有人要害你?” 俞锦书点头:“是的,正是臣妾怀疑有人要害臣妾,臣妾才说暂时不能让人知道臣妾有孕这桩事。” 宋世尧看着那盒胭脂,问女大夫:“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女大夫道:“看这毒性,有点像是西域的摧花散,这种毒渗在胭脂里,是想让王妃毁容。” 宋世尧闻言,手握成拳,一拳下去击碎了桌案一角,怒道:“是谁胆子这般大?竟然敢毒害王妃?若是给本王抓到,本王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俞锦书知道是白洛雪和刘香君所为,但她不能说出她们来,只能让宋世尧自己去查。 不过她会给宋世尧制造机会。 刘香君的父亲是知府,虽然官阶只有四品,还不如白洛雪的父亲官阶高,可刘香君的母亲是卫地豪强之女,在卫地很有些势力。 即便是白洛雪的父亲,都要对刘香君的母族礼让三分。 俞锦书不敢自己来对付她们,只能让宋世尧出手。 “王爷,这事不着急,这些日臣妾总戴着面纱,便是要让下黑手的人以为我脸上已经毁容。” 宋世尧一脸心疼地捏着她的手:“你想让本王如何配合你?” 俞锦书道:“让臣妾毁容之人,一定是想让王爷厌弃臣妾,不如王爷您就如了那人的愿,配合臣妾演一出戏来。” 宋世尧颔首:“可。” 可他一会又担忧了起来,“你如今有了身孕,还不能让下人们知道这事,岂不是薄待了本王的王儿。” 俞锦书微笑道:“王爷,臣妾吃得好睡得好,下人们顾念着臣妾王妃的身份,也不敢在臣妾面前莽撞造次。” 宋世尧颔首:“行,那就依着你。” 他又吩咐女大夫,让她去查这毒药的来处。 这夜开始,宋世尧睡在了书房。 女大夫再三叮嘱,前三个月不可行房,以免动了胎气。 且方知发现,王爷对王妃的态度似乎也冷淡了许多。 方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刘香君与白洛雪。 俩人兴奋至极,看来王爷是觉得王妃的脸治不好了,看着都恶心,对王妃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白洛雪私底下想着那黄色软珠的事情。 黄色软珠她后来又去找过几回,确定是找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黄色软珠的替品多的是,她能想办法弄到。 王爷再也不进王妃的卧房,可王爷还是有需要的。 白洛雪这日在外边买来一种药丸,备在卧房里。 这些日她时常偷偷约见赵盾,向赵盾打听王爷的事情,比如王爷平日里做些什么,有哪些习惯等等。 别说还真让她摸索出一个空子来,可以让她去钻。 王爷每日傍晚时分都会在王府的练武场练武,练完后,会在练武场的茶室里喝茶。 有时就在那里把晚饭吃了,再回主院去歇息。 白洛雪如今有了赵盾的帮助,她很容易就不知不觉地离开后院,去到练武场。 这日午后,白洛雪一番梳妆打扮,选了一身她觉得最好看的衣裙,又去厨房拿了她亲自煲的汤,前往练武场。 赵盾一路护送,看着心爱的女人将要奔赴到王爷的怀里,他内心五味杂陈。 不过白洛雪本来就是王爷的女人,他不过是一名小小侍卫,又有什么资格跟王爷抢女人? 第117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1 练武场。 宋世尧正如游龙一般矫健地挥舞着长剑,一招一式,稳健有力,动作难度极高,且出其不意。 很显然,他是一位武艺精湛的王者。 白洛雪躲在弯角处,看着心花怒放,眼神儿都痴了。 一地之王,且如此孔武有力,还貌如天神。 这样的男人,哪位女子会不爱? 白洛雪只恨她的初夜给了侍卫赵盾,这是她心里的隐痛,更是难以启齿的屈辱。 待到宋世尧练完,去到茶室歇息,白洛雪这才走了过去。 平时都是阿墨陪着宋世尧在此练武,赵盾想了个法子把阿墨支走了。 这会儿只有宋世尧独自一人在茶室。 宋世尧只穿着一身干练的劲服,袖子也挽起,露出他一截肌肉明显的手小臂。 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淌到下巴,滴落在衣料上,染湿了裤腿。 白洛雪走进来时,看着宋世尧,便被他身上强大的雄性气息给笼罩,心跳开始加速,身体开始发热。 “王爷。”她双眸含情,糯糯地唤了宋世尧一声。 宋世尧抬眸,看着白洛雪,俊眉微蹙:“你是谁?” 白洛雪狂热的心瞬间拔凉。 她好几次在王爷眼皮子底下,王爷竟然不认识她? 这也太无视她了吧! 她走到宋世尧面前,先将食盒搁在一旁,再躬身行礼:“妾身白洛雪,左布政使的嫡女。” 她今儿穿着一件领口略大些的衫子,便特意躬得低一些,好将自己胸前的风光完美在展露在王爷的眼睛里。 宋世尧却将目光落在茶盏上,冷声道:“可是有事?” 白洛雪连忙去将食盒打开:“王爷,妾身的库房有一支千年人参,今日正好拿它来煲了汤,特意送来给王爷补身子。” 宋世尧头也不抬,凉凉道:“本王不需要补身子,也不爱在这时候喝汤。” 白洛雪愣住,这下可怎么办? 王爷不要补身子,也不爱喝汤,可她已经在汤里放了那颗药丸。 如果王爷不喝,这药丸浪费是一回事,关键是她将要错失最好的机会。 “这个送给你,省得你白跑一趟。”宋世尧递给白洛雪一个胭脂盒。 白洛雪连忙走到案几边,接过胭脂盒。 可当她目光落在这胭脂盒上时,却大惊失色。 宋世尧终于将目光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像是要将她看透。 白洛雪看着这胭脂盒,分明就是她给王妃下毒的那个胭脂盒,打开瓶盖,里面还有用过的痕迹,且是她下毒粉后的样子。 她抬起脸来看着宋世尧,脸上挤出笑来,躬身:“妾身多谢王爷?” 宋世尧看着白洛雪惨白的脸,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说:“要不你现在就将这胭脂抹在脸上,指不定会更好看些。” “啊!”白洛雪盯着宋世尧,又低首看着这盒胭脂,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王爷为何偏偏送这盒胭脂给她? 王爷为何要让她现在就抹胭脂? 难道她给王妃的胭脂里下毒粉的事情,被王爷知晓了? “怎么?不敢抹?”宋世尧的目光变得森冷。 “不是,王爷,是妾身本就抹过胭脂,再抹担心太过厚重。”白洛雪连忙解释。 宋世尧没勉强,淡声道:“既如此,那你走吧!” 白洛雪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拿起食盒道:“妾身告退!”转身连忙走了。 宋世尧等白洛雪离开,他起身慢步走出茶室。 白洛雪从练武场出来,便见赵盾守在门口。 赵盾见白洛雪脸色不太好,连忙将白洛雪拉到旁边一间小屋里,又合上了门,这才仔细问道:“怎么了?有见到王爷吗?” 白洛雪低声道:“见到了。”她提着的食盒有点重,便将食盒递给赵盾。 赵盾接过食盒,掂着里面的重量,“王爷没吃你煲的汤?” 白洛雪无力摇头:“没吃。” 赵盾道:“千年人参啊!千金难买。” 白洛雪道:“你喝了吧!别浪费了。” 赵盾想着白洛雪没有与卫王殿下发生什么,他心里正高兴着,如今又有千年人参可吃。 白洛雪此刻她心里想的都是王爷给她的这盒胭脂。 她心里惊恐得全身都在发抖。 赵盾这时已经将汤拿了出来,一口气就给喝了下去。 可这汤一下喉,他便全身燥热了起来。 “不愧为千年人参,这一喝下去身子就热了。”赵盾笑着脱了身上厚重的袍子,他此刻只是想解除一下燥热。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衣袍脱了后,并没有解除燥热,反而燥热感越来越强烈了。 慢慢地,他感觉到了某种渴求,不由自主地,他将目光投到了白洛雪的身上。 “小主……” 白洛雪听着赵盾的低唤,她朝赵盾看了过去。 这一看才想起,这汤里被她下了药的啊! 再看赵盾,他满脸通红,且已经耐不住内心的冲动,疯狂地在解自己的腰带了。 “小主,这汤里有什么?”赵盾很明白,这汤不简单,“小主,你想用这汤迷惑王爷?” 白洛雪吓得摇头:“没,没有。” 赵盾扯着自己的衣襟,恨不得马上将身上的衣物全都剥了。 他尚存有一丝理智,对白洛雪说,“小主,你出去,你出去啊!” 他不敢再轻薄白洛雪,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 白洛雪想离开,却不敢立马开门,而是到窗边去察看外边的情况,却发现有一列侍卫经过,吓得她又缩了回来。 赵盾已然控制不住。 先前的多情香虽然也有这效果,但没有这么霸道。 这种药丸不同,毒性成分很高,若是没有人帮忙解毒,最终的结果就是死。 白洛雪看着赵盾,这个样貌长得不错,且一心为她着想的男子,心下动了恻隐之心。 且她想着王爷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又生出了一丝报复的欲望。 赵盾压着声音在说:“你走啊!” 白洛雪见赵盾如此尊重自己,她心下更是打定了主意,以极低的声音说:“如果没人帮你解毒,你会死的。” 说罢上前抱住了赵盾。 赵盾泪流满面,将白洛雪抱紧在怀里,心里想着,今日有她,便是为她去死也是愿意的。 第118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2 不知道过了许久,待赵盾终于毒消,白洛雪也心满意足,他们各自穿好了衣裳袍服,整理妥当。 赵盾去窗户那边看了,外边漆黑一片,这处没有掌灯。 他上前去打开了门,拉着白洛雪走了出去。 可刚走出几步,俩人便撞到了一堵肉墙,顿时心惊肉跳。 灯盏突然亮起,紧接着又有几盏灯笼亮起。 赵盾看着面前的人,直接吓跪了,“卫王殿下。” 白洛雪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就想跑,却被一位侍卫拿着剑给挡住。 宋世尧藐视着他们:“你们倒是快活,且毫无顾忌,在本王的府邸行苟且之事。” 赵盾朝宋世尧磕头,一下又一下,砰砰作响,额头都磕出了血来:“卫王殿下,都是卑职的错,不怪小主,是卑职强行对待她的。” 宋世尧冷哼了一声:“强行对待?可本王听着里边的动静,她倒是蛮享受的嘛!” 白洛雪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宋世尧,“卫王,这都怪你。我们这些姑娘,原本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到了你这里,却只能做个低等的妾室。” 她发了疯似地瞪着眼珠子,“这倒也罢了,我们都爱你,爱你爱到骨血里,可你呢!你可曾看过我们一眼。分明我在你面前出现过好多次,报过好几次的姓名,可当我走到你的面前时,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宋世尧冷道:“这是你们自找的。” 白洛雪恼得上前就要撕宋世尧,却被侍卫给拦住,“什么叫我们自找的,分明卫王府要让所有官家都出一位小姐来参选,是卫王府招惹我们的。” 宋世尧对此竟是无话可说。 他拿出一瓶胭脂,正是有毒粉的那瓶胭脂,厉声问道:“这盒胭脂是你往里边渗的毒粉?” 白洛雪看着宋世尧手上的胭脂,又摸了下荷包里先前宋世尧给的胭脂,惊道:“原来你方才给我的胭脂并没有毒?” 宋世尧听着白洛雪这话,便确信了,就是白洛雪下的毒。 他冷冷道:“其实本王对你们早作了打算,已经在安排媒人为你们操劳亲事,只待匹配好,便风风光光地把你们嫁出王府,除了你们原本从娘家带来的嫁妆,王府还会另外给你们各安排一百抬嫁妆,并且会厚待娶你们的男人。” 白洛雪听着这话,只觉脑子一轰。 宋世尧道:“本王对你与赵盾一事,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你给王妃下毒,这是死罪。” 白洛雪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世尧看了赵盾一眼,又看着白洛雪,“赵盾曾多次为本王挡刀,本王器重他,相信他,才让他守后院大门。” 后院大门,直接关乎宋世尧和他的女人们的安危,将后院大门交给赵盾,相当于把后背交给了赵盾。 可见得宋世尧对赵盾的信任。 赵盾哭了起来,他想起为卫王殿下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卫王殿下的安危。 哭过几声后,他又朝宋世尧磕头:“卫王殿下,是卑职辜负了您的信任,是卑职做了辱没您的事情,您赐卑职死罪,卑职心服口服。” 宋世尧看着赵盾:“你救过本王几回,本王不会罚你死罪,但活罪不可免,即时起,你不再是本王的人。” 赵盾看向白洛雪,“可王爷若是要赐死小主,卑职会陪她一道下黄泉。” 宋世尧冷道:“万幸白洛雪没有害到王妃,不然本王定会将她凌迟处死。” 赵盾看着宋世尧,“那殿下的意思?” 宋世尧目光又挪到白洛雪的脸上,“本王先问你,你可有同谋?” 白洛雪想着自己落得如此田地,刘香君岂能过得逍遥,便道:“这毒粉是刘香君的主意,她让她哥哥找西域人买来的,再找到我,让我与她合谋给王妃下毒。当日刘香君将王妃请入香院,我与刘香君在王妃面前闹翻,都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能趁着王妃在香院,我则假装生气离开香院,前往主院王妃的卧房将毒粉渗入胭脂内。” 宋世尧想着这些女人们的算计,恨得咬牙切齿。 他将手中有毒的胭脂丢在白洛雪的面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将这胭脂抹在脸上,再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说罢,留下了阿墨在此盯着白洛雪,他拂袖而去。 白洛雪捡起了面前的毒胭脂,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 她打开瓶盖,灯笼里透出来的光芒染在这漂亮的胭脂上,却如渗了血似的可怕。 阿墨地剑尖指向她。 她吓得一缩,只能乖乖地将胭脂一点一点地抹在脸上。 阿墨拿过她手上的胭脂,又看向赵盾,“赵盾,等她的东西收拾出来,由你护送她离开王府。且你的东西一并会给你收拾出来,从此往后,不得再踏入王府大门半步。” 赵盾牙根咬得死紧,他悔啊!悔不当初,不该起了那样的心思,对后院的小主动了邪念。 白洛雪突然狂叫了起来,她抓着自己的脸,一边叫一边抓。 那些侍卫看着这一幕都被吓着了。 阿墨道:“白洛雪,你可曾想象过,若不是王妃警觉,发现了这胭脂有毒,那王妃就会与你一样。你这是活该,咎由自取。” 他拿着毒胭脂去了后院,王爷这会儿肯定在刘香君的院子里。 果然,宋世尧此刻就在香院。 恰好刘香君与几位妾室在打马吊,俞香薇也在这里。 当宋世尧一脚踏进门坎的时候,刘香君还以为她的春天来了,喜滋滋地迎上去,却被宋世尧一脚给踢翻在地。 随即刘香君被随行的两位侍卫给押跪在地。 “王爷,您为何要打妾身?” 宋世尧冷道:“本王不仅要打你,还要杀了你。” 刘香君已经意识到是不是那毒胭脂将王妃的脸给毒坏了,而卫王殿下查到了她的身上。 可她如何都不能承认,又故意装傻:“王爷,妾身还是不明白,您为何要打杀我?” 这时阿墨拿了毒胭脂来,“刘香君,白洛雪已经交代了,是你给你王妃的胭脂下毒粉。” 刘香君连忙摇头:“没,妾身没有给王妃的胭脂下毒粉。” 她心下骇然,卫王殿下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还有白洛雪如何了? 会不会已经被卫王殿下给杀了? 第119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3 宋世尧吩咐阿墨:“去抓刘香君的哥哥刘崇肖,查清这胭脂里毒粉的出处。” 阿墨拱手:“是。” 刘香君一听要去抓她哥哥,顿时急了,“不,这事与我哥哥没关系。” 宋世尧眸色森冷地盯着刘香君:“看来你是承认了。” 他看向押着刘香君的侍卫,“将她捆起来,带去地牢好生审问。” 刘香君被两位侍卫给拖走了,吓得屋里另外几位妾室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宋世尧回了主院。 俞锦书刚沐浴好,正要去睡。 今夜练武场那边的事情,还有香院的事情,她知道了一些。 宋世尧脱下身上的披风,一见到俞锦书便将她抱紧在怀里。 他的唇挨着她的耳垂,声音哽咽,“锦书,原本以为你在本王的身边会很安全,并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恶毒。” 俞锦书问:“查出是谁了?” 宋世尧道:“是白洛雪和刘香君,白洛雪已经让她毁了脸,这事是刘香君主导的,毒药也是她让她哥哥买的,这会阿墨去查了,只等查实,本王会让刘香君和她哥哥死。” 女大夫已经查出那毒粉的成分了,这毒粉若是用得过多,一旦浸入肌肤之内,便会损坏肌肤,且无法医治。 即便是解了毒,被腐蚀的肌肤也无法再恢复到以前。 白洛雪的脸毁了,再也治不好了。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怕是比死还要难过吧! 方知送了温茶来,听到了宋世尧的话,手一抖,茶壶掉在了桌案上,响声惊动了宋世尧和俞锦书。 宋世尧松开俞锦书,转脸看了过来。 方知吓得连忙跪下,颤巍巍道:“殿下,是奴婢不小心摔了茶壶。” 宋世尧蹙眉,不过是摔了茶壶而已,怎地吓成这样?他有这么可怕吗? 只要不害他的王妃,旁人犯点小错他一般都不会去计较。 俞锦书看着方知那副惊恐的模样,心里很明白,方知是担心白洛雪和刘香君会供出她来。 当然,她们一定会供出方知的。 果真,阿墨来了。 宋世尧走出卧房门。 阿墨指着屋内的方知说:“殿下,她也是共谋者。” 宋世尧眸中似乎迸出了一道寒光一般,扫向方知,厉声道:“将她拿下。” 阿墨一挥手,两位侍卫进屋去,将方知给拖了出来。 方知不停地大喊着:“殿下请饶命,请饶了婢子吧!” 宋世尧冷道:“敢伤王妃者,皆不可饶恕。” 屋里,俞锦书听着宋世尧的话,心里暖暖的,这个男人,真好! 宋世尧进了屋里,搂着俞锦书安抚:“锦书,都是本王不好,不知道方知也是坏人,还将她安排过来照顾你起居,差点就酿成大错。” 俞锦书淡然道:“王爷,臣妾不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相处着,也不知道她们是好还是坏。” 宋世尧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坐在床沿轻抚着她目前还很平坦的小腹,“本王要将剩下的十房妾室都送出去,一个都不留。” 俞锦书却道:“不如将我妹妹留给我吧!” 宋世尧沉眉:“俞香薇?” 俞锦书点头:“是。” 宋世尧摇头:“舅舅说过,俞香薇性格跋扈,再说她也不是你亲妹妹。” 俞锦书道:“她虽不是亲妹妹,可臣妾的爹娘都将她视为己出。再说她自从当上妾室后,性格也转变了许多。” 俞香薇一旦离开王府,父亲一定会为她另许配个好人家。 这样坏的人,且俞香薇与刘香君也是一伙的,怎能让她好过? 宋世尧听俞锦书这样说,也只得同意,“既然她有变好,那便将她留在王府陪伴你。” 这夜里,除俞香薇以外的九位妾室都收到了卫王殿下的命令,今夜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离开王府,各自归家。 九位妾室都将得到相应的赔偿。 白洛雪和刘香君的事情这九位妾室都知道了,她们也都吓坏了,各个彻夜不眠,收拾自己的嫁妆和物品。 次日一早,九位妾室便上了王府安排的马车。 地牢里,经过一夜的审问,刘香君交代了她拉白洛雪入伙谋害王妃的事实。 刘香君与哥哥刘崇肖被处死,他们的父亲官职被撤,全族抄家问罪。 当然,白洛雪不仅是毁了脸,她的家族也因她而获罪,父亲官职被撤,同样被抄家问罪。 俞锦书后来听阿墨打听到的消息,赵盾带走了白洛雪,没有嫌弃白洛雪毁了脸。 只是白洛雪受不了自己毁容,几番要轻生,都被赵盾救了下来。 王府后院,俞香薇也是被吓坏了,老实本份了四个月,每日就在她的院子地待着,孤寂无奈。 这日俞香薇听侍女说,俞锦书怀了身孕,可把她给惊呆了。 这四个月她偶尔也会去主院跟俞锦书请安,联络下感情,顺便试探王爷能不能对她有点意思,可她从来都没有发现俞锦书有怀孕的迹象。 俞锦书怀的双胎,三个月不到肚子就大了些,只是衣着宽松,不太能看得出来。 再加上她吃了好孕丹,怀了孩子也不会那么辛苦,因此她不说,旁人都不会知道。 这是肚子实在大了起来,一眼便能瞧见,她才将这事给公布出去。 四个月的时间,足以磨平一个人对未知事件的恐惧。 俞香薇知道了俞锦书怀孕,她再一次地动了念头。 她从小就知道,女子怀孕十分艰难,最终能不能平安将孩子生下,并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 还有人说,怀孕的女人,十人中能活下来六七个就算不错了。 这对于俞香薇来说是绝佳的机会,一旦错过,她就很难再对付俞锦书了。 俞香薇苦想了好几日,一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对付俞锦书,只到这一日,宋世尧要骑快马回京城去探望生病的母后。 宋世尧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俞锦书的,可孝道也得遵循,他不能不去。 在离开之前,宋世尧将总督夫人韩有仪接到了王府照顾俞锦书。 俞香薇可是韩有仪一手带大的,在她的心里,韩有仪才是她的母亲。 且有了母亲在,她也好常常去主院陪伴母亲和俞锦书。 第120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4 韩有仪知道亲生女儿有了身孕,特意将总督府那些好吃的都带了过来。 她每日很多时间都待在厨房,亲自料理女儿的饮食。 俞香薇来了主院,没有先去找俞锦书,而是到厨房找母亲。 “娘。”她还像以前那样在韩有仪面前撒娇。 韩有仪转脸看着俞香薇,连忙将汤锅给盖好,“香薇。” 俞香薇将头依在韩有仪的肩上,韩有仪抚着她的前,心里却有些警惕。 王府有两位妾室给锦书下毒一事,韩有仪已经听说过了,后来宋世尧来请她到王府,她也求证过,吓得她心肝胆都快跳出来了。 而她的养女香薇还在总督府时,就几番陷害锦书。 想着香薇那样的性子,她还真担心香薇会对锦书不利。 十八年的母女情分啊! 韩有仪很纠结,不知道该如何与香薇相处了。 此刻香薇依在她的身上,她都没觉得有以前那样亲密了,总觉得隔着厚厚一层似的。 俞香薇的目光落在汤锅上,笑着伸手去揭盖,“娘,您这是给姐姐煲的汤吧?” 韩有仪一看吓得第一反应便是去阻拦,将俞香薇给推开,“别动这汤。” 俞香薇推得差点摔倒,她看着韩有仪,一脸不可置信:“娘,你推我作甚?” 韩有仪这才感觉自己方才是失态了,她是担心香薇会害锦书,给汤里下毒。 可万一香薇并没有这想法呢! 她有点后悔,连忙去安抚:“香薇,娘是担心你烫着手,你可是从来都不进厨房的。” 俞香薇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能感受得出来,方才母亲并不是在担心她怕烫,而是在担心她会往锅里下毒。 看来母亲是真的不再爱她了,她心里泛着一丝绝望。 她在王府得不到王爷的宠爱,王爷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而今她又失去了母亲的疼爱。 方才母亲的这个举动,如同一根刺一样插在她心里,让她难受至极。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归属在哪里。 而导致这个结果的元凶就是俞锦书。 这一刻,俞香薇心里对俞锦书涌起了很浓烈的杀意。 她旋即转换脸色,笑着对韩有仪说:“娘,原来你还是爱我的,心疼我的。” 韩有仪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了,你可是为娘一手养大的女儿,怎么会不爱你不心疼你呢?” 俞香薇内心却再也不想信韩有仪的这种话了。 接下来她若是想让俞锦书死的话,一定要与韩有仪和俞锦书搞好关系,就像真正的母女仨一样,相亲相爱。 俞香薇笑着与韩有仪说:“娘,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去姐姐屋里找她聊天。” 韩有仪笑着点了点头,却莫名有点担心。 这汤是要盯着的,她担心会有人下毒,可香薇去锦书屋里,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吩咐从总督府带来的丫鬟兰秋,让兰秋去主院那边盯着香薇。 主院,俞锦书正在与王府的绣娘一起给未出生的孩子挑选料子。 按绣娘的说话,孩子用的尿布都得是真丝的。 俞锦书觉得太浪费了,纯棉的也就行了,要不真丝的碎布也行。 绣娘笑道:“王妃可真是位勤俭的王妃,卫地百姓有福了。” 俞锦书笑道:“孩子长得快,更何况棉布也是很柔软的。” 这时俞香薇走了过来。 绣娘将挑好的布料收拾好,再吩咐绣房的人将这些布料都拿走。 俞锦书看着绣娘们离开,这才看着俞香薇,淡声说:“妹妹是从厨房过来的吧!” 她倒是有点担心俞香薇会给她下毒,不过她主动将俞香薇留在王府,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不会拿自己和孩子们的性命作赌注。 俞香薇点头:“嗯,娘在给你煲汤,闻着可香了。” 俞锦书起身,“要不妹妹陪我走走?” 俞香薇连忙扶住俞锦书:“姐姐要去哪?” 俞锦书微微一笑:“就在府里四处走走。” 姐妹俩在后院花院逛了大半圈,逛到了水池边,俞锦书停了下来。 俞香薇不明白俞锦书为何要在这里停下? 这让她想起了在总督府时,她故意跳下水,再诬陷俞锦书。 而现在,俞锦书就这样站在水池边,若是能让她这样摔下去,只怕会死的吧! 俞香薇心里起了邪恶的念头。 可她设想了一下,如果她把俞锦书推下水去了,而她又一路跟随在旁边,到时王爷回来一定会杀了她。 不行不行,不能推俞锦书下水,得另想他法。 俞锦书就是在给机会俞香薇,可俞香薇似乎变聪明了一些,并没有推她下水,也没有自己跳下水。 俞香薇拉住俞锦书的胳膊:“姐姐,还是不要在水池边待着,太危险了。” 俞锦书朝俞香薇笑了一眼:“谢谢妹妹关心!” 后边一直偷偷跟随的兰秋一直在盯着俞香薇,见俞香薇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总算是将心放了下来。 回到主院,韩有仪已经将煲好的汤送了过来。 俞锦书吃过一碗,味道比王府的厨娘做得要好吃多了。 接连数日,俞香薇都表现得十分好,与俞锦书就像是一对亲姐妹一样。 韩有仪看着变得温柔又懂事的俞香薇,心里感到很欣慰,同时也放下了对俞香薇的戒心。 这日晚饭过后,韩有仪站在中间,两个女儿一左一右,仨人在花园里逛着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高高的台阶上。 韩有仪怕锦书会摔着,便道:“回去吧!” 可就在韩有仪转身之时,两条眼镜蛇突然朝她们滑了过来。 韩有仪和俞香薇吓得同时跳了脚,俞香薇朝着韩有仪重重一撞,韩有仪便撞在了俞锦书的身上。 俞锦书身形不稳,随即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韩有仪吓得慌了神,惊声喊着:“锦书,锦书……” 她朝台阶下跑了下去,将俞锦书半抱起,惊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便有侍女跑过来帮忙。 俞香薇也一脸惊慌地跑到了俞锦书的身边,大喊着:“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俞锦书却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她的身子底下竟有血流了出来。 俞香薇看着这血,心中暗自兴奋。 俞锦书,这一回就算你不死,你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并且是母亲撞的你,可不是我啊! 第121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5 俞锦书被赶来的几位侍卫抬回了主院卧房。 女大夫吴滢一入主院便清退了院里的闲杂人等,包括韩有仪和俞香薇。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瞳仁炯炯有神。 吴滢正捏着俞锦书的脉,这会儿她也是松开一口气。 侍女管月有点疑惑:“王妃,您没事?” 俞锦书朝管月笑了:“本宫怎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坐起身来,拿出绑在大腿处的血浆袋,再脱了身上的外衫和衣裙,拆了绑在肚子上护体的垫子。 她一直在等着俞香薇出手,每次与俞香薇出去散步,都会备上这些。 并且她还在系统买了保胎丸,以保证即便是在严重摔倒的状态下,也能让孩子安然无恙。 管月道:“王妃先前说俞香薇会对您动手,后来过了这么些日俞香薇也没动手,奴婢还以为王妃想多了。没想到俞香薇果真是会对王妃动手。” 俞锦书看着管月:“可有查到那两条眼镜蛇的来处?” 管月道:“俞香薇很谨慎,王爷一直有安排暗卫盯着她,她近来也一直很安分。不过她前几日出门去元安寺上香,说是给王妃您祈福,后来回程,又在路上收留了一个落难的小姑娘,并将那小姑娘带回了她院里当贴身侍女。” 俞锦书凝眉:“可有去查?” 管月点头:“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吴滢问:“王妃,接下来要如何安排?” 俞锦书想了想:“接下来,你对外宣称本宫已陷入昏迷状态,时日无多。且不准任何人探望,包括本宫的父母。” 她想着母亲当时撞到自己,又道,“一定要看护好本宫的母亲,不能让她过多自责,以免伤了身体。” 是俞香薇撞的母亲,母亲再撞到她,但依着母亲的性子,一定会将责任怪在她自己身上,定会伤心难过。 这是俞锦书最为担心的。 吴滢应下后,走了出去。 主院院门口,韩有仪和俞香薇守在这里,她们看到王府的女大夫出来,连忙上前去问。 “大夫,我女儿……不,王妃她伤情如何?还有她肚子里的王嗣?”韩有仪的唇都在颤抖,泪水湿了满面。 吴滢道:“夫人,王妃昏迷不醒,她肚子里的王嗣暂时无法取出,看脉相她……” 韩有仪紧张地抓住吴滢的手臂:“王妃她如何?” 吴滢沉下脸色:“看脉相她时日无多,王嗣也保不住。” 韩有仪一听这话,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兰秋连忙扶住了韩有仪,吴滢蹲身掐住她的人中。 俞香薇听吴滢说俞锦书时日无多,她心中暗自高兴,唇角不经意间弯起,让一旁暗中观察的管月给看到。 韩有仪已经醒来,她看着吴滢:“大夫,我要去看看王妃,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啊!” 此刻她说话也不会去顾忌俞香薇了。 方才若不是俞香薇撞到她,她又怎么会去撞到锦书? 吴滢道:“夫人,王妃暂不可去打扰。”说罢吩咐侍女,“将夫人送去客院歇息。” 韩有仪拉着吴滢的手,祈求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让我在她身边亲自照顾,好吗?我想她这个时候,最需要我在身边陪伴。十八年来,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却只是昙花一现。” 吴滢道:“夫人,王妃身上都是血,我还要为王妃处理。您要明日才能去探望王妃。” 韩有仪有点着急:“那她会不会熬不过今晚?” 吴滢:“还有个三五日吧!” 韩有仪心痛到无法呼吸,泪水如何擦也擦不干净。 “夫人。”兰秋和一位王府侍女扶着韩有仪走了。 俞香薇上前拉住吴滢:“我可以去看看我姐姐吗?” 吴滢摇头:“不可以。” 俞香薇本想确证一下,不过从那么高的台阶摔下来,还大个肚子,肯定是活不成的。 她跟着母亲那边去了。 吴滢和管月齐齐看着俞香薇的背影,等俞香薇消失在拐角处,她们才回了主院。 俞香薇的院子里,一位侍女急步走了进来,她叫宛凌,正是俞香薇前几日在外边收留的一位姑娘。 这时她身边传来异响,低头一看,竟是两条眼镜蛇。 可宛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反而朝眼镜蛇走近。 眼镜蛇不咬她,只往她身上滑。 宛凌抚了抚两条蛇的脑袋,笑起:“你们今日立大功了,只等王妃死了,我就能拿到五千两银子。到时候带着你们回去,就在村里建个大宅子,也找几个下人照顾我们。哼,到时看村里那些人还会不会看不起我。” 突然一道身影自屋梁上跳了下来,落在宛凌的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是……” “哼!我是卫王殿下的随从阿墨。” 宛凌一听此言,顿感不妙。 两条眼镜蛇见主人被吓着,立马掉转蛇头,盯住阿墨,猛然吐出信子,张开蛇嘴,朝阿墨扑咬了过去。 阿墨手中长剑一个横劈,两条眼镜蛇顿时齐齐被斩了蛇头,软在了地上。 宛凌看着她的宠物,惊大了眼睛:“大宝小宝……” 她情绪激动地趴在地上,抱住两条断了头的蛇,大声哭泣了起来。 阿墨手中滴血的长剑指向宛凌的头,这时院门被踢开,一列侍卫跑了进来。 宛凌被侍卫给抓了起来,带去了主院。 主院厅堂,端坐在主位的不止是俞锦书,还有卫王宋世尧。 宋世尧的确去了京城,但他骑着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到了京城皇宫后,看到母后病情好转,他只住了一夜便启程回到了王府。 这几日他一直在王府练武场的茶室住着,除了阿墨和管月,以及王府的暗卫,无人知晓。 是管月说的,王妃感觉俞香薇会对她出手。 宋世尧便打算不露面,甚至连俞锦书都不知道。 方才俞锦书看到宋世尧出现在卧房,她都惊呆了。 宋世尧责怪她太冒险,又责怪府里的暗卫看护得不紧。 可那台阶处四周都很开阔,实在不好藏人。 俞锦书又不让管月在身边保护,她想要给俞香薇机会,定不能让身边有外人。 第122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6 阿墨将俞香薇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与俞锦书和宋世尧说了。 宋世尧盯着宛凌,眸光森冷:“你到底是谁?” 宛凌咬着牙,趴在地上哭诉了起来:“卫王殿下,小女家中是猎户,母亲在我出生时就死了,父亲将我拉扯长大。可父亲在我六岁那年上山打猎,在山中被豹子给咬死了。从此往后,村里的人都说我命硬,克死了父母。去年我满了十五岁,我叔本想将我给嫁出去,可没人敢娶我。我叔担心我会克死他,便将我和我养的两条蛇赶出了村子。” 她看了眼旁边没有头的蛇,“我便带着两条蛇在城里卖艺为生。” 她抬脸看着宋世尧和俞锦书,“前几日,有个人让我在元安寺山下的路边候着,说有贵人将要收留我和我的两条蛇。那日在路边,俞香薇下了马车,是她收留了我。我跟着她回到王府,她才与我说,让我用两条蛇帮她害王妃,说事成之后,她会给我五千两银子。” 宋世尧问:“让你在元安寺山下等的人是谁?” 宛凌低着头:“是王府的马夫大壮。” 宋世尧看向阿墨:“去将俞香薇和大壮都带过来。” 阿墨拱手应下后转身而去,他带了一列侍卫,让六位侍卫去马厮去抓大壮,而他则带了两位侍卫去抓俞香薇。 此刻俞香薇还在客院里沾沾自喜,不顾母亲哭昏在榻上,躲在花园一处角落寻思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过两日俞锦书死了,卫王殿下回来,肯定会伤心几日的。 届时王府就只有她一个妾室。 卫王殿下一伤心,她便可趁虚而入,关心卫王殿下。 卫王殿下肯定会念着她是俞锦书的妹妹,而对她动心。 等那时,只要她主动一些,卫王殿下这头雄狮一定会宠幸她。 往后她就会被卫王殿下抬为王妃。 她要与卫王殿下生最少三个孩子,最好都是男孩。 “把她给捉起来。” 突然后方一道男声响起,吓得俞香薇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来。 是王爷的随从阿墨,且有两位侍卫朝她跑来。 气势汹汹的样子,好渗人。 俞香薇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真两位侍卫冲上来便扣住了她的两条手臂。 “你们干什么?” 阿墨走到她的面前,冷冷道:“俞香薇,你陷害王妃,罪该万死。” 他一挥手,“把她给带走。” 屋内,韩有仪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便见俞香薇被侍卫给抓了。 “怎么回事?” 阿墨朝韩有仪供手:“夫人,是俞香薇弄来两条眼镜蛇,意图害死王妃。王爷来了,正在主院大厅,要亲自审问俞香薇。” 他再一挥手,“将她带走。” 俞香薇听着阿墨所说,便知道自己这是暴露了。 可为何这么容易就暴露呢?她可是做得很隐秘的。 她被侍卫带去了主院,韩有仪也急急地跟在了后面。 韩有仪听着阿墨所说,对俞香薇已经没有了半分的母爱,她心里对俞香薇只有怨恨,恨俞香薇是那一对夺走了她亲生女儿的恶奴所生。 那一对恶奴虐待她的骨血,而她并未因此嫌弃香薇,可香薇竟然跟那一对恶奴一样,甚至杀死她的骨血。 韩有仪恨香薇,更恨自己。 若不是她心慈,顾念着香薇是自己一手养大,又如何会让香薇来到王府害她的锦书。 到了主院大厅。 当俞香薇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俞锦书时,顿时呆了。 她指着俞锦书,疯了似地喊:“鬼,你是鬼,鬼啊!” 两位侍卫上前,又押住她的胳膊,让她跪在地上。 俞香薇又看到了宛凌,地上还有两条血淋淋的蛇身,吓得她惊恐大叫。 韩有仪来了,当她看到主位上的俞锦书时,一脸的惊异,“锦书。” 俞锦书捂着肚子起身,管月扶住了她。 “娘。” 韩有仪冲过来抱住俞锦书,左看右看,“锦书,你不是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吗?你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安慰韩有仪:“娘,我没事。先前我从台阶上摔下来是真的,但我在肚子上做了防护,那血也是假的。我这样做,就是想让大家都看到俞香薇的真面目。” 她目光扫向俞香薇,冷道:“香薇,其实只要你对我保有善意,我是不会计较你是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我也一定会将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可是很遗憾,我们还没有嫁到王府来时,你就几番陷害我。到了王府,你仍是不想罢手,一直在寻找机会谋害我。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机会,让王爷将你留下陪伴我。” 俞香薇听着这话,脑子只觉得要炸开,“原来你一直在防备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让你死。” 宛凌和大壮在这里,两条蛇也在这里,她没必要再狡辩了,倒不如承认来得痛快。 韩有仪听着俞香薇这话,气得冲到俞香薇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香薇,你怎么能害锦书?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从锦书回来那一刻起,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弃你。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可你自作孽不可活,做下这等恶事。从此往后,你再也不姓俞,再也不是我的女儿。” 俞香薇听着这话,心里只觉得无限的绝望。 王爷的爱她从来都未曾得到过。 可母亲的爱是自她出生就存在的。 她习惯了母亲浓厚的爱,可到现在,这种爱已经没有了。 俞香薇目光扫向厅里的柱子,猛然起身朝着那柱子撞了过去。 可阿墨上前一脚将她给踢了开,导致她没有被撞死,而是被踢中腰部,痛得她嗷嗷直叫。 韩有仪看不得这一幕,转过了身去。 这可是她养大的女儿啊!说再狠的话,也是她一手养大的。 宋世尧开了口:“将她拉下去,送去府衙,斩立决。” 韩有仪心痛得大哭了起来,却明白,香薇不是她的女儿,香薇身上流着那一对恶奴的血。 俞锦书看着母亲心痛的模样,她道:“王爷,俞香薇是我父母一手养大的,这一回她也没有伤到我,不如留她一条命,将她赶出王府便可。” 宋世尧冷眼看着俞香薇:“敢加害王妃,赶她出王府太便宜她了。” 第123章 《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27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宋世尧,都在等着宋世尧对俞香薇的宣判。 宋世尧鼻间冷哼一声:“她既然是恶奴所生,便贬她为贱籍,发卖为奴。” 俞香薇抬眼看着对她冷漠无情的宋世尧,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个男人是除了俞锦书之外所有女人的噩梦。 她就不该来王府的,如果不来,那她还是总督府的千金。 她出生便含着金钥匙,而今却要变成贱籍,变成跟她亲生父母一样的身份。 她悔啊! 悔当初不该与俞锦书作对,不该时时想要害俞锦书。 宋世尧又看向宛凌和大壮:“将他们送去府衙,按律法处置。” 侍卫上前来将俞香薇、宛凌和大壮三人给拖了下去。 俞香薇还一直朝韩有仪喊着:“娘,娘,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 韩有仪背着身,不敢面对俞香薇。 俞香薇要害死她的亲生女儿,即便是有十八年的养育之情,也没法去原谅。 能免俞香薇一死,成为贱籍,还是亲生女儿心善,顾及她与俞香薇的十八年母女情分。 俞香薇的院里,侍女只将她的户帖找了出来,其它财物一应留在王府充公。 三位罪人送到府衙,府衙会为俞香薇将户帖改为贱籍,再发卖为奴。 宛凌和大壮得各打八十板子,再将牢底坐穿,八十板子下来就得废了。 王府主院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韩有仪已经被送回了总督府。 如今王府再没有妾室争风吃醋陷害王妃,卫王殿下也从京城回来了,韩有仪也就觉得没必要再待在王府了。 往后时常来看看女儿便是。 主院卧房里,宋世尧抱着俞锦书,又担心抱得太紧会压着锦书肚子里的孩子。 “锦书,从此往后,本王只就你一个王妃,永不纳妾室。” “嗯,臣妾往后一定会给您多生几个孩子。” “傻女人,生多了孩子太伤身,有两个就好了。” “两个太少,我就喜欢孩子多,最少得生五个。” 五个月后,正是春天开始暖和之时,俞锦书生了一对龙凤胎,可高兴坏了宋世尧。 哥哥还未满月便被封为王世子。 两年过去,俞锦书服下三胎丸,为宋世尧生下两子一女。 就在俞锦书生下这三胞胎后的次年,皇帝驾崩,太子上位为皇。 再过去三年,俞锦书尝试着服下四胎丸,平安生下两儿两女四个健康的孩子。 自此,俞锦书封肚不生,陪伴宋世尧治理卫地,给宋世尧提了很多治理一方的建议,卫地百姓安居乐业,日子一日比一日过得要红火。 俞锦书三十岁这年,太子驾崩,太子无子嗣可继承大统,大臣们主张让子嗣最多的卫王殿下入京为皇。 先前因卫王娶上了王妃而完全使命,去外面做官的舅舅方鸿宇回了趟卫王府。 当年方鸿宇给宋世尧和俞锦书找先生合八字时,那先生便说过俞锦书有国母之命。 这下可好,先生算的八字应命了,方鸿宇兴奋至极,在宋世尧和俞锦书面前高兴得跳起脚来,跟个老顽童似的。 这一年,俞锦书带着孩子们跟随宋世尧入京,她成为一国之母,她的孩子们也成为了皇子。 宋世尧八十六岁寿终正寝。 俞锦书在宋世尧死后,想着她早已完成生子任务,甚至陪宋世尧白头到老,是时候该离开进入下一个世界了。 她进了系统。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四本书《王爷无嗣,封地贵女都想为他生孩子》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五十万八千四百零九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是二十五岁那年死的,能多活到六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下一本是什么书?”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 男主有白月光啊! 俞锦书不想问攻略男主难不难,再难也得上。 她说:“开始吧!”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俞锦书的脑子一片空白。 忽地眼前场景一变,发现自己在一间卧房里。 红帐红绸红蜡烛。 低首一看,她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床榻上。 砰…… 门被人给打开。 不,是被人给踹开的。 进来一位身着喜袍的男子。 男子样貌十分俊美,只是一双墨眸像是含了霜一样冰冷。 说霜还轻了些,该说是满眼都含着杀气。 “俞锦书,你这辈子都休想让我碰你。”男子恶声道。 系统机械音响起:【宿主,这便是你要攻略的男主魏宥擎。】 俞锦书说:“什么剧情啊?我杀了他的白月光吗?他这么恨我?” 系统:【宿主,具体剧情,可自行查看。】 俞锦书用意识快速在系统里找到这本书的剧情,稍微看了下。 原来她的父亲前些日因得罪了皇上而被获罪,一家人都被流放漠地。 她是罪臣之女,按说也要被流放到漠地的。 可男主魏宥擎的父亲魏楚风与她的父亲是世交,关系十分要好。 在大牢里,她的父亲拜托魏宥擎,一定要救下她。 因为前往漠地三千里,女子多数都是要被欺辱的,父亲不想让她被害,只能找好友魏楚风帮忙了。 魏楚风是个好人,他当即便写下婚书,拿去给皇上,说儿子与她有婚约在先,求皇上将她留在京城,与儿子完婚。 皇上感念魏楚风往昔的功劳,便答应了这个请求。 魏楚风为防夜长梦多,便安排了今日儿子魏宥擎与她的大婚之礼。 而魏宥擎原本是有意中人的,是一位小商户的女儿,先前他便向父亲提起要娶这位姑娘,可父亲却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一直没有同意。 如今魏宥擎被父亲所迫娶了她,魏宥擎恨死了她,觉得她占了他心中白月光的正妻之位,让他无法与白月光交待。 俞锦书看着这个狗血剧情,还真是差点要吐血。 开局就得罪了男主,这如何才能让男主爱上她,配合她完成生子任务? 第124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 魏宥擎面色阴郁。 他看着面前的俞锦书盯着他发呆,毫无反应,反而让他怒气更盛,“俞锦书,你听明白了,今日你我的大婚,是因为我父亲要救你。等往后风头过去,你就走,永远离开这里。” 俞锦书看着面前的男人,怒得有些可爱。 她站起身来,先是朝魏宥擎行了一个大礼:“锦书今日多谢将军和魏伯伯的救命之恩,将军尽可放心,只待风头过去,我定会与将军和离,绝不会让将军为难。” 她打算以退为进,先顺从魏宥擎的心意,让魏宥擎不要太讨厌她。 魏宥擎有些意外,这女人竟然同意了等风头过了就和离,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似乎这两日堵在心口的郁气转瞬间便消逝了一样。 俞锦书一脸轻松:“将军,接下来的合卺酒就不必喝了,你在这里住,我去客院找间房睡下便是。” 她说罢就要出门。 可她刚擦过魏宥擎的衣料,纤细的手腕便被一只大手给抓住。 是魏宥擎。 “我爹娘说了,今夜我们必须同房。” 俞锦书一脸惊讶地看着魏宥擎,“将军,将来我可是要与你和离的,若是与你同房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你可不能这样欺负我?”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魏宥擎的脸色从阴郁变得紧张了起来,似乎完全换了一张面孔。 “不,不是这意思。” “那将军是什么意思?” 魏宥擎沉下脸:“我爹说了,如若今夜不与你同房,我爹会去杀了阿凝。” 方才他一进门便说不会碰她,可现在想想,如果不碰她,爹爹要是杀了阿凝那可怎么办? 俞锦书知道,阿凝是魏宥擎的那位白月光。 看这剧情发展,莫不是要先将生子任务的进展提前? 只完成生子任务,不谈恋爱。 这可不行。 没有感情的同房,那简直就是在受辱。 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和欺辱。 她甩开手,走到魏宥擎的面前:“将军,我觉得我们可以假装同房。” 魏宥擎拧起俊眉:“如何假装同房?” 俞锦书问:“将军,你有与女子同过房吗?” 魏宥擎摇头。 俞锦书没想到这样好看的青壮年将军,竟然没与女子同过房。 她道:“我听教习嬷嬷说过,男女第一次同房时会有血迹。” 她走到床榻边,在大红锦被上拿出一块白色的喜布来,走到魏宥擎的面前,猛地捉起魏寡擎的手,捏住他一个手指,猛然一口扎了下去。 魏宥擎手指指尖一阵疼痛,接着便见俞锦书松开口,又将他的手指上挤出血来滴在这白色的喜布上。 俞锦书一边挤,一边说:“原本是该女子流血的,但我怕疼,就只能让你流点血了。” 就目前她和魏宥擎的关系,能让魏宥擎吃亏的,就一定不能让自己吃亏。 魏宥擎吃疼地拧着眉头,看着自己指尖的血一滴一滴地染在白色的喜布上,再抬眼看着认认真真在给他手指头挤血的俞锦书,莫名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也很聪明。 “哧……”挤得刺疼,魏宥擎冷嗤了一声。 “好了。”俞锦书欢快的语气让先前新房里充满了郁气的氛围显得轻松了许多。 她用身上的帕子给魏宥擎的手包扎妥当,再将染了血的帕子放回到床榻上,再将被褥都拉开,弄成很凌乱的样子。 做完这些,她看着魏宥擎:“将军,看来今夜你不能离开这间屋子里,不如你打地铺吧!” 她抱了两床被褥择了个合适打地铺的地方放好,再回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突然背铬得很疼,这才想起床上有不少红枣花生。 正好肚子饿了,便又起身,将床上的红枣花生捧到了桌案上。 等床上铬背的红枣花生都被她收拾到桌案上,她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地吃了起来。 吃过一些,又看中了桌上的两盏合卺酒,索性拿起一盏喝下,这酒不辣,还蛮好喝的。 魏宥擎就这样看着她把床榻上的红枣花生都吃光了,又把两盏合卺酒给吃了。 俞锦书先前在牢里关过几日,还受过打,如今脸上还有点伤痕,今日脸上虽是上了妆,但伤痕仍可见。 魏宥擎看着她这副模样,像是饿了好些天似的,难免心里也动了恻隐之心。 俞锦书吃完,还将桌上的红枣核和花生壳都收拾好,这才喝了杯温茶,漱了下口,去了床上躺着了。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直接躺在床上,头上的发饰都没拆,连鞋也没脱,头一着枕便没了动静。 不会是睡着了吧! 这么快? 魏宥擎忍不住好奇,走到床榻边,看着榻上的姑娘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他准备去地铺那边睡,可想着她连被褥都不盖,难免嫌弃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好心肠作祟,去给她拉了一床被褥盖在身上。 给她掖被角时,看着她的脸,魏宥擎觉得这张脸倒是不让人讨厌,长得还挺好看。 只是他已经有阿凝了,绝对不会再接受别的女人。 魏宥擎去了地铺那里,将被褥都展开,躺了上去。 方才他在酒宴上给逼着喝了几盏酒,这会儿头昏昏沉沉的,没一会便睡着了。 次日魏宥擎被摇晃醒来,看着眼前的俞锦书,一脸警觉地坐起:“你是谁?” 俞锦书推着他:“将军,你得赶紧起来,这被褥若是不收了,定会被人瞧见。” 魏宥擎的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这才想起,昨日他大婚,洞房花烛夜,睡在地铺上。 他起身站了起来,俞锦书帮他收拾了被褥,放在了柜子里。 门开,便有嬷嬷带着一众丫鬟进来收拾。 染血的白布被嬷嬷给收拾走了,嬷嬷笑盈盈的,还说这么多血,新娘子来日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魏宥擎没有在屋里多留,洗漱过后便离开了将军府。 俞锦书猜到,魏宥擎一定是要去找他的白月光阿凝。 也不知道那个阿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俞锦书打算跟着出去看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第125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 俞锦书刚出去,便被婆婆身边的李嬷嬷给拦住了。 “少夫人,该去夫人屋里敬茶了。” 俞锦书看着院门:“可将军他出门了。” 李嬷嬷笑道:“老爷已经将他给拦住了,正在夫人面前说话呢!” 俞锦书跟着李嬷嬷去了公公婆婆所住的北院。 到了北院大厅门外边,便听到公公在训斥魏宥擎。 “你既然与锦书成婚了,就该踏踏实实地与她过日子。那个叫阿凝的,不要再去招惹。” “爹,我喜欢阿凝在先,也承诺过要给她正妻之名。如今正妻给不了,可我想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 “不可。阿凝她一个商户之女,不配嫁到将军府。” “爹,您嫌弃阿凝是商户之女,可俞锦书她是罪臣之女,你为何又不嫌弃了?” 魏楚风沉默片刻,“锦书她虽是罪臣之女,但我知道,她爹并未犯下多大过错,此罪不过是无中生有罢了。更何况,锦书是我拿着几十年征战沙场的功劳向皇上争取来的。我当年几番被人陷害诬告,甚至差点战死沙场,都是锦书的爹爹帮助我,派人去救我。如果没有锦书的爹爹,我早就被诬告获罪,也不会有你当上将军,成为战神的机会。” 如果没有俞锦书的爹爹,魏宥擎都没法出生。 魏宥擎被父亲说得无话可说,但他想着阿凝,心里又放不下,“可阿凝怎么办?” 魏楚风道:“如果你非要阿凝进将军府,就只能走偏门,成为你的妾室。” 魏宥擎摇头:“不行,她性子刚烈,定是不会走偏门做妾室的。” 魏楚风一声吼:“那便斩断情丝,一心一意与锦书过日子。” 魏宥擎摇头:“不,我不能负了阿凝。” 就在魏楚风抡起拳头要发飙之时,俞锦书踏进了门坎。 厅里的一场硝烟瞬间消散。 魏楚风收了拳头,愤怒的脸也旋即换成了一张柔和的笑脸,他看向俞锦书:“锦书,你来了!”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 如果俞锦书不进来,铁定要挨老子揍了,且还不能躲闪,只能硬扛。 俞锦书上前与魏楚风行礼:“公公。” 魏楚风一脸怜惜地看着俞锦书:“锦书,看你前几日在牢里遭罪了,这样消瘦,脸上还有伤,这些日可得好好养着。” 俞锦书朝魏楚风跪了下来:“锦书多谢公公救命之恩!” 她虽是现代芯子,可代入了原主的感情,一见魏楚风,她心中便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婆母张氏走了过来,笑道:“不如就将茶敬了,也好让锦书早早去歇息。” 旁边的丫鬟立马端了茶盏过来。 俞锦书便拿起茶,敬了公婆。 魏宥擎在一旁老老实实的,一声都不敢吭。 敬茶仪式结束,俞锦书起身,看着公公婆婆:“公公,婆母,我想去街上逛逛。” 魏楚风以为俞锦书是想回被抄没的娘家看看,立即点头:“去吧!去吧!你如今是大将军府的儿媳,没人敢为难你。” 俞锦书福身:“锦书多谢公公!” 张氏看着儿子:“宥擎,你陪锦书一起去。” 魏宥擎正想出门找阿凝呢!立时答应了下来。 俞锦书与魏宥擎一起出了门。 俩人坐在马车上,俞锦书可以感觉到魏宥擎对她的冷漠和心不在焉。 到了繁华地段,俞锦书让马车停了下来,又对魏宥擎说:“将军不必陪我,你若有事,便去忙。” 她指着一家茶馆,“一个时辰后,我会在这家茶馆等着你。”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原本紧绷的心顿时松弛了下来,也颇为意外。 他吩咐外边的两位随从:“程书,今畅,你们保护少夫人。” 外边程书和今畅齐齐应声。 俞锦书下了马车,看着马车往前走去。 有随从在身边,也不好跟踪魏宥擎。 不过没关系,她在系统商城买了个定位器,放在了马车上。 逛了一会,也就买了些好吃的解解口腹之欲,接着便去了她自己的家。 原主的记忆都在,她知道往哪条街哪条巷道走。 她家离这条街并不是很远。 到了家门口,看着门上贴着的封条,门前有两位衙役在站守。 她的父亲叫俞德,先前任兵部尚书,因边疆军费吃紧,可皇帝还在修建宫殿,便多说了几嘴,因此激怒皇帝,被狗皇帝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抄家问罪。 她母亲已过世,上有两位兄长,下有弟弟十三岁。 兄长都有娶妻生子,好在皇帝还保有那么一丁点良知,准许两位兄长的妻子儿女返回娘家。 这家门倒也没必要进去了。 俞锦书想着,她一定要给父亲平反,让父亲兄弟从漠地回家。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个任务。 生子任务和为父亲平反,目前来说,似乎都没有头绪。 不过不着急,她一定会找到突破口的。 时间差不多了,俞锦书前往茶馆等候魏宥擎,却见魏宥擎已经在茶馆候着。 俞锦书没有多问什么,与魏宥擎回去将军府。 马车上,魏宥擎脸色很难看,俊眉锁得死紧,似乎打了个死结一样。 看来魏宥擎在他的白月光那里闹了不愉快。 不愉快也是正常。 如果是她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亲了,她也会找对方一通大骂。 不过她大骂一顿后,铁定会潇洒转身。 世间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不过话说回来,魏宥擎是真爱那个叫阿凝的姑娘,有爱在,阿凝铁定不会放弃。 俞锦书手摸到了她的定位器,用意识进入系统查看阿凝的住处。 是在棋路街的香料铺。 卖香料的女人! 魏宥擎看上的女人,肯定不会差的吧! 回到将军府后,魏宥擎去了北院,不一会他便又出了将军府。 丫鬟采青打听了消息来说,魏宥擎有军务在身,得去郊外军营呆上几日,这几日都不会回家。 采青抱怨道:“少夫人,您和将军昨日才成亲,他今日就离家去军营,这也太不合适了。” 俞锦书却觉得很合适。 她得有个空间来做足万全的准备,魏宥擎不在,才方便她行动。 第126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3 次日,俞锦书出了门。 这一回她只带了采青。 采青是她以前在娘家的丫鬟,当初她与父亲兄弟被抓入大牢之前,她将死契撕了,让采青离开,还把闺房里的金银玉器,但凡是值钱的都让采青拿走。 前日她被魏楚风救下,在回将军府的路上,采青冒了出来,说还要追随她。 采青陪伴原主长大,跟亲姐妹似的,感情深厚。 棋路街只有一家香料铺,叫黄记香铺。 看来魏宥擎的白月光阿凝姓黄。 “采青,你去旁边铺子打听一下黄记香铺的情况。”俞锦书打算先了解一下。 采青去了隔着两家的金铺去打听。 过了一会,采青过来,将黄记香铺的情况说了。 说是黄记香铺的老板黄胜祖上五代便做香,祖上发达时,香铺有好几十家。 到了黄胜这一代,黄记香铺就没落了,是因黄胜好赌,生了两个儿子也不成器,一个好赌,一个好色。 黄家那点产业都被三父子败得没有了,只剩下这一间铺子维持生计。 黄胜父子仨也不怎么打理铺子,全靠着他闺女黄凝香撑着这铺子。 黄凝香也争气,这一间铺子被她打理得很好,养着她的父亲和两个兄长。 黄记香铺有个最大的客户,是大将军府的少将军魏宥擎,说是魏宥擎与黄凝香相互爱慕,却无奈大将军魏楚风看不上黄家小门小户,且家中还有三个不争气的男丁,因此魏宥擎没法将黄凝香娶回家。 昨日还见少将军魏宥擎来了黄记香铺,他们都出来看热闹,说是俩人在铺子里闹。 去门前听了热闹才明白,原来是魏宥擎娶了新妇,黄凝香已经没有正妻的位分了,大将军魏楚风还不肯给黄凝香平妻的位分。 黄凝香气不过,说如何也不能去做妾,还说她只与少将军一生一世一双人。 采青说到后面,重重地“呸”了一声,叽笑道:“还想跟少将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还真是想得美。就她家那三个败家子男丁,便是让她当妾都不成的,不然会败到将军府去。” 俞锦书连忙竖起手指在嘴边:“嘘。别在这里说她。” 采青连忙住了嘴,问:“小姐,那接下来怎么办?你要进去吗?” 俞锦书看着那香木所刻的招幌,下边还坠着个铃铛,微风起,铃铛叮呤作响。 “走,我们进去看看。” 黄记香铺。 未进香铺门,便闻浓郁香味,沁人心脾。 俞锦书经过那招幌下,带动了那铃铛作响,便有人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姑娘,长得十分貌美,只是脸上带着沉沉郁色,想必就是黄凝香无疑了。 姑娘长眉大眼,瓜子脸儿,皮肤皙白,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裙。 衣裙是锦缎的料子,上边的刺绣细致精美,可见华贵不输世家小姐。 魏宥擎的眼光不错,这样的姑娘,肯定很多公子都爱。 还有黄家的没落,家中三个男丁全靠一个未嫁的姑娘撑着,这般家世显得她楚楚可怜,招人心疼怜惜。 魏宥擎对她爱而不得,就更加深爱她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俞锦书看着柜子里的香罐, 黄凝香看了眼俞锦书的发式,显然是已婚的女子,客气道:“夫人,这是上品的沉香。” 俞锦书:“就这个,给我包一斤。” 黄凝香点头:“好的,夫人。” 她拿了个漂亮的漆盒,称了一斤沉香放盒子里,再将盖子盖好,递给采青。 “夫人,两贯二百文。” 采青从她随身带的绣花包里拿了两贯钱出来,再在小荷包里数出二百文。 俞锦书朝黄凝香淡淡一笑,带着采青走了。 采青疑惑:“小姐,她可是你的情敌耶,你还给她做生意,送钱?” 俞锦书抬眼笑看着采青:“我现在只是她的客人,当然得买点东西了。” 采青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会对情敌这么好,如果是她,肯定上去直接撕了。 俞锦书回去了将军府。 魏宥擎不在,她正好利用这些日子来改变自己。 俞锦书端坐在镜子前,端看着这张脸。 无疑,骨相是极美的。 只是原主不擅保养,加上气血不好,皮肤底子有点差,毛孔也有点大。 前几日在牢里待过,脸上受了点伤,是摔在地上磕到了,磨破了点皮,周围也有点红。 再看这身材,比例是很好的,只是背有点驼,显得人没什么气质。 胸也有点平,得加点料才行。 由于驼背,平时她走路也不怎么好看。 诊断完毕,俞锦书开始进入系统买东西。 气血丸从来都是排第一的。 人的面相,气血充盈,面相就好看。 再就是美肤丹、护肤霜、身体乳、养发丹、护发精华、丰胸丸。 至于驼背这一点有点麻烦,得靠她自己每日去练。 系统里有专门针对驼背的瑜伽课程,也付了会员费。 接下来十来日她都不出门,除了每日早上会去北院给公公婆婆请安,都呆在自己院里。 这日早上,俞锦书去北院给公公婆婆请安离开,张氏与魏楚风说了起来。 “老爷,你可有发现,锦书一日比一日漂亮了。” 魏楚风摸着下巴处的一摄胡须:“的确是如此,前几日她去逛街,想必是买了些好东西回来用,最近又吃得好些了。” 张氏笑道:“看来锦书是个有心的,想把宥擎的心给抓到手。” 魏楚风颔首:“今日再派人去军营把宥擎叫回来,若是再找借口不回,我会亲自去把他给捉回来。” 张氏嗔了魏楚风一眼:“你就是对宥擎太强硬了,他才不喜欢在家里呆,总在外面跑,还结识了那个叫阿凝的姑娘。” 魏楚风冷冷道:“黄家的底子我去了解过,他家三个男丁全是败家子,有我在一日,我便不会让黄凝香进我大将军府的大门。” 张氏重重地叹了一声:“只怕难啊!宥擎这孩子我知道,他死心眼,认准了阿凝,将来肯定会让她进门的。” 魏楚风猛一拍桌,把张氏吓了一跳。 “让黄凝香进门,除非我死了。” 第127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4 魏宥擎被召唤回了将军府。 “少将军,老将军在北院厅堂,让您过去。”随从程书看着魏宥擎,暗暗为主子捏了一把汗。 堂堂漠北战神魏宥擎,漠北人光是闻其名都吓得不敢出声。 可谁人能知,战神魏宥擎,一回到父亲魏楚风面前就怂了。 程书知道,魏宥擎是个大孝子,老将军魏楚风又曾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如今身体动不得大气,魏宥擎怕把老子爹给气死了,也只能认怂。 凡事老子爹说一句,他不敢说第二句,只能听从命令。 魏宥擎显然已经做好了去北院挨训的准备,可他还是没想好该如何与父亲说黄凝香的事情。 他一定不能辜负阿凝,当初他承诺过阿凝,一定会娶她进门的,并且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进。 如今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可能了,但他得为阿凝争取一个平妻之位。 阿凝太可怜了! 她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家家撑着整个黄家。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太令他心疼了。 魏宥擎觉得他的阿凝生活在泥潭之中,他一定要尽快将她解救出来才行。 北院大厅,魏楚风背着手,沧桑的脸紧紧拧着,在厅里来回踱步。 魏宥擎走进来,朝魏楚风行礼:“爹。” 魏楚风转脸看向儿子,眸色一厉,骂道:“为父几番让人叫你回来,你总是借故推托,若不是为父发了狠话,怕是你还不想回家吧!” 魏宥擎阴沉着脸:“爹,军中的确是有事务。” 魏楚风冷道:“近来边境太平,根本就没什么事务缠身,只是你心不在这家中,不想对锦书负责,这才找借口罢了。” 被戳中心思的魏宥擎低着头,一言不发。 魏楚风骂过之后,开始苦口婆心地相劝,“锦书很不容易,她如今父亲兄弟都被发配去了三千里之外,她一个人来到我们家,如果得不到你的疼爱,就会与寄人篱下没有两样,你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就该好好相处,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魏宥擎凝眉道:“阿凝也很不容易,爹爹您若是让阿凝以平妻之位进入将军府,我便会与俞锦书好好相处。” 魏楚风闻言,一双眼睛瞪得跟个铜锣一样大,气道:“你竟然还想着要让黄凝香进家门,你这个逆子……” 他突然捂着胸口,一动不动。 魏宥擎抬眼一看,吓坏了,连忙扶着父亲:“爹爹,爹爹……” 这时俞锦书跑了进来,查看了下魏楚风的情况后,立马从身边采青的腰上摸出一个针线包,在里边拿出一根针来。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拿起针便要扎父亲的手指,大声喝问:“你这是要做甚?” 采青也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要做甚,但感觉小姐是在救人。 俞锦书一边扎魏楚风的手指,一边说:“公公这是高血压,也就是大夫说的肝阳上亢,我用放血疗法,可以活血化瘀、减轻血管压力,不然,公公会有性命之忧。” 又说,“你赶紧帮着挤血,每个指头都挤出血来。” 魏宥擎连忙帮着父亲的手指头挤血。 采青很是疑惑,小姐什么时候懂治病的? 魏楚风在被放过血后,很快就醒转了过来。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魏楚风:“公公,您现在怎么样?” 魏楚风抬手摸着头:“头疼,头好疼。” 俞锦书看向魏宥擎:“公公的脑部血管有轻微出血,得好好休养,如果有厉害些的大夫可以治,便叫出来看看,如果没有,那我来给公公治。” 魏宥擎虽然吃惊俞锦书采用放血疗法让父亲醒转过来,但他知道俞锦书并不是大夫,他信不过俞锦书。 “程书,快去找单大夫来。” 俞锦书也没介意,她对魏宥擎说:“帮着一起把公公送到他的卧房去,他这会儿可能走不了路。” 魏楚风试图想站起来,果真是站不起来,吓得他连忙问:“锦书,我为何会站不起来?” 魏宥擎看着父亲这样,心里很难受,也很自责。 都怪他,明知道父亲生不得气,却还是又一次在父亲面前提起要娶阿凝为平妻。 俞锦书安抚道:“公公,您不必担心,您的大脑里有轻微出血,这会儿走不得路是很正常的,等接下来让大夫看看,治好了便可以重新走路了。”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面对父亲的病情,非常无助。 而俞锦书在这里,似乎她才是主心骨一样。 听着她这样说,魏宥擎心里也稍稍好受了一些。 若父亲因为他而再也走不了路,那他真的会觉得自己很该死。 他会因为方才所说的话而悔恨一辈子。 魏宥擎将父亲背去了父亲的卧房。 母亲张氏闻讯赶来,吓坏了,哭得很厉害。 申大夫来了。 他为魏楚风把了脉,又听说了少夫人给老将军放血一事,心中不由敬佩。 “若不是少夫人为老将军的十指放血,怕是老将军大脑内会大量出血而性命不保。” 申大夫特意起身,朝俞锦书行了个大礼:“少夫人医术,老夫敬佩。” 俞锦书忙还礼:“不敢当。” 她感觉这个申大夫是个有本事的。 这个时代,懂放血疗法的医者并不多。 接下来就得看申大夫如何开药方了。 张氏从床榻边起身,走到俞锦书面前,接着她的手,一脸感激道:“锦书,若不是你,老爷他就没了,你可是老爷的救命恩人啊!我将军府娶了你,可真是上天赐予的恩德。” 魏宥擎看着俞锦书,后怕之余,便是对俞锦书的感激之情。 申大夫开了药方,还特意给俞锦书看:“少夫人既然懂医术,便看看这药方。” 俞锦书颔首:“申大夫,那我得去给公公诊个脉。” 申大夫摸着胡须笑着点头。 俞锦书去给魏楚风诊脉:“痰热腑实,该用涤痰汤。” 申大夫哈哈一笑:“少夫人诊断十分准确。” 魏宥擎没想到俞锦书竟然还懂诊脉和药方,他还真是小看了俞锦书。 俞锦书起身,再拿过申大夫的药方看了眼:“得加一味枳实,可以破气消积。” 申大夫念叨着:“积实,破气消积……”他心中暗自考量了一番后,连连点头,“少夫人说得很对,加上一味积实,可以破气消积,加快疗效。” 俞锦书将药方递还给申大夫,看着申大夫在药方上写了积实,又写了用量,与她所想一致。 第128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5 魏宥擎因愧疚,夜里要在北院卧房照顾。 魏楚风却生气了,骂他:“如果不想让我死,就回去陪锦书,我这里有你娘就可以了,你别在我面前让我生烦。” 魏宸擎只得离开北院,去了南院。 南院,俞锦书正在挑灯翻看医书,一脸认真的模样,吸引了魏宸擎的眼球。 先前魏宥擎的注意力一直在父亲身上,这会儿他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姑娘似乎比先前美丽了许多。 她应是才洗头沐浴过,一头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头,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静静地坐在灯下捧着书本在看,时不时地提笔沾墨在纸上写着。 这般专注的模样为她添了几分内敛沉静的气质。 魏宥擎想着今日父亲被他气得差点没命时,若不是她救了父亲,他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心安,都要生活在自责痛苦之中。 俞锦书此刻翻看的医书是申大夫让人送过来的。 申大夫在开完药方后,与俞锦书聊了下与医术相关的一些话题,很是投缘,他回去后便让徒弟送来几本古医书。 这种古老的医书,可是在现代失传的医学古籍,在系统商城都买不到。 俞锦书看得如饥如渴,碰上好的医案和药方,就拿笔写下来。 魏宥擎走了进来。 俞锦书抬眼看着他,一脸诧异:“将军。” 魏宥擎柔声道:“今晚我在屋里睡。” 俞锦书搁下书本,“我去给你把被褥拿来打地铺。” 魏宥擎没说什么,看着俞锦书去将被褥抱在了先前打地铺的地方。 俞锦书在桌案上整理了下医书,打算歇息了。 她脱去了身上的长罩衫,身上穿的白色中衣虽是中规中矩,却让人感觉她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足以让男人流连忘返的曲线美。 俞锦书钻进被褥:“将军,你睡之前将灯熄了。” 魏宥擎朝她点了下头,看着她带着几分冷漠疏离的模样,莫名就觉得自己遭到了忽视。 灯灭,魏宥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俞锦书从外边冲进来,冷静地从丫鬟腰上取下个针线包,从里边抽出根针来,扎破父亲手指,又让他帮着一起挤血。 俞锦书似乎一直都很冷静睿智。 从洞房花烛夜时,她捉住他的手指头,放在嘴里便是一咬,咬出血来就挤在白布上。 接着又拿出被褥让他睡在地上。 很显然,这姑娘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少了那么几分柔弱,却更显得有智慧。 阿凝呢! 她十分柔弱,每每在他面前,都是在哭诉爹爹与兄长拿了她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去赌去嫖。 弱得让人心疼。 他每回都受不住,要拿些钱来补贴她。 他的小金库都补贴得差不多了。 榻上的姑娘翻了一个身,很快又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屋里的香味萦绕在鼻间很舒心,惹得魏宥擎觉得这间屋子很温馨。 次日,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发现魏宥擎离开了房间,地上的被褥也收拾进了柜子。 她还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被子上多了一条薄毯,显然是魏宥擎帮她盖的。 半夜起了风,气温降了些,昨夜里入睡时盖的被褥的确是薄了些。 俞锦书起床,穿衣梳洗过后去了北院。 魏宥擎正在父亲的床榻边守着。 母亲张氏熬了一宿未眠,魏宥擎让她去睡了。 魏楚风正醒着,看着俞锦书来,他立马笑了起来。 “锦书,昨夜里吃了汤药,今早上感觉腿脚能弯曲了,我是不是过几日就会好起来,能走路了?” 俞锦书笑道:“公公,您的脑出血比较轻微,吃过汤药活血化瘀后,缓几日就能走路了。” 魏楚风高兴道:“锦书,你这样一说我便安心了。你说我若是就这样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这可如何是好?将来还如何上战场打仗?” 俞锦书道:“公公,有少将军在,您大可安享晚年。” 魏楚风摆手:“那可不行,若真是边关有战事,只要我能站得起来,肯定是还要去的。人吗?活着就该做点正事,而不是扯那些不切实际无用的。” 这话里的隐喻和嫌弃,俞锦书听得明白,魏宥擎更听得明白。 说的就是让魏宥擎不要去跟黄凝香来往。 张氏没睡一会便醒了过来,到卧房见俞锦书在,又拉着她的手说着感激她的话。 俞锦书却在关心张氏:“婆婆,你若是不容易入睡,那我给你开个安神的方子,保管你一着枕头就能睡觉。” 张氏笑道:“好啊!没想到大将军府娶了个神医回来。神医可是老百姓的福星啊!如今落在我大将军府,更是我大将军府的福星。” 魏宥擎心里还是有些为阿凝难受,他默默地走了出去。 经过昨日那一遭,阿凝要进大将军府的大门,那是更不可能了。 接下来该如何办才好? “将军。” 俞锦书的声音从后边响起,魏宥擎转过身来。 “锦书。” 魏宥擎自己都没发觉,以前他都是叫“俞锦书”,可他突然就改了口,语气柔和地叫“锦书”。 俞锦书拿出一个香包来,亮在魏宥擎的眼前,“将军,这香包里的沉香是我昨日去找阿凝姑娘买的。” 魏宥擎有点意外,却因为是俞锦书主动说出来的,他并没第一时间发怒。 他只问:“这是何意?”心里的警觉还是有的。 俞锦书微笑道:“将军不必担忧,我知道将军心有所属,是我鸠占鹊巢,占了阿凝姑娘的正妻之位。” 她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昨日我就是想着那阿凝姑娘定是个特别好的,抱着好奇心去看了一眼,顺便买了点香来。的确,她一个姑娘家在铺子里守着,着实不容易。我还听说她家中父兄很是不好。我在想,或许你和阿凝姑娘,也不是不能在一起。” 魏宥擎问:“此话怎讲?” 俞锦书道:“让阿凝姑娘再耐心等些日子。另外,将军先得解开公公对阿凝姑娘的心结才行。” 魏宥擎沉眉:“爹爹对阿凝的心结,是她的父兄都是败家之人。” 俞锦书点头:“将军说的是。你得让阿凝姑娘与她的父兄脱离关系,以保证经后将军娶了阿凝姑娘为妻,大将军府不会受阿凝姑娘的父兄所累,如此一来,公公才有可能答应让阿凝姑娘成为你的妻子。” 家中两个赌鬼一个色鬼,败光了自己家后,定然是会将手伸到将军府的。 第129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6 魏宥擎听着俞锦书的话,原本揪成了一团乱麻的心情瞬时顺畅了起来。 这女子似乎有种可以治愈人心的力量。 不过听她话里的语气,总觉得她大度得有点过分。 “你愿意接受阿凝成为平妻?” 俞锦书却摇头:“不愿意。” 魏宥胸口猛地一堵,俊眉蹙起:“为何?” 俞锦书依然表情轻松:“将军,公公让我与你成亲,是为了救我。我想等风头过去,便与你和离。届时你就可以娶阿凝为正妻。” 魏宥擎眉眼蹙得更深了些:“你要与我和离?” 俞锦书抿唇一笑:“将军,你忘记了洞房花烛夜时,你与我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碰我。” 她耸了下肩,“可我想做个正常的女人,找个合心意的男子,与他成婚生子,将来恩爱到老。很显然,你不是。” 魏宥擎莫名有点失落。 她说得没错,当他被父亲安排与她成婚时,他心里对她是满满的恶意,只想将她赶出去,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当时更是不想碰她一下。 可不知为何,他现在有点犹豫了。 甚至听着她这一番话,脑子里就有一幅画面,画面上是她与别的男子相拥相抱,身边还有几个漂亮孩子,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心里突然溢出满满的酸意。 这时北院的丫鬟跑了过来:“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 俞锦书转身跟着丫鬟走了。 魏宥擎以为父亲是出了什么事,也慌忙跟着走过去。 张氏没在卧房,而是在厅堂候着。 俞锦书方才也以为是公公出什么事了,见是要到厅堂,她和魏宥擎都松下一口气。 张氏见俞锦书和儿子走进来,上前去拉住俞锦书的手。 “锦书,我年纪大了,中馈之事,料理起来日益繁累。我想将它交到你的手上,往后我便陪着老爷,安享天伦。” 张氏又看向魏宥擎,笑道,“你们得抓紧些要个孩子,趁着我身子骨还行,能帮着一起带。” 俞锦书故作一脸为难地看向魏宥擎。 魏宥擎明白俞锦书心中所想。 她现在就想着等风头过了便和离,哪有什么心思掌中馈?更别提生孩子了。 张氏见俞锦书犹豫,以为她是没做过当家主母,会觉得这些难做,便好生说道:“锦书,你也不必担心做不来,前期我会慢慢地教你,还有管家和我身边的嬷嬷都可以帮你。” 俞锦书还是不敢答应。 魏宥擎见母亲诚意至此,便开口说:“锦书,你不如试着做一下。” 俞锦书看着张氏:“婆婆,我是担心我年纪小,难当大任。不过婆婆说前期能帮我,那我便试一试,若是实在做不来,再交还给婆婆也行。” 这后边一句话,其实是说给魏宥擎听的。 张氏见俞锦书答应了,十分高兴,忙让丫鬟喊了管家来,又让嬷嬷去将帐房的账本地契房契人契和钥匙什么的一概拿过来。 俞锦书这日主要便是与张氏了解大将军府的中馈一事。 到了夜里,俞锦书沐浴过后,回到卧房,便见魏宥擎在屋里坐着。 在父亲不能行走之前,魏宥擎是不敢出门去见黄凝香的,不然父亲若是知晓,那真真是会被气死的。 俞锦书坐在梳妆镜前,拆了头上的发簪和耳饰。 接着又起身去香炉里弄了沉香进去点燃。 她边伺弄着香炉,边与魏宥擎说:“将军,你不必担心,中馈之事待我与将军和离之前,我便会交回到婆婆手上。如今婆婆让我帮她分担,我也不好拒绝。” 魏宥擎没说话,看着她默默地将香炉伺弄好,便去了床榻上,钻进被窝躺下。 这夜他又打了一夜的地铺,却因为天气变寒,半夜里睡得缩成了一团。 次日,俞锦书开始正式接手中馈一事,非常忙碌。 过了五日,魏楚风真的能起来行走了,心情大好。 他心情好,主要是看到了儿子日夜呆在家中,且每夜都与锦书在一个屋里睡。 魏宥擎陪着父亲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后,便去了前院。 大将军府门前的侍卫,接连三日都会收到一位童子送来的书信,是要交给魏宥擎的。 魏宥擎知道,这是阿凝写给他的信。 他在门前侍卫手中拿到了阿凝写的信,急急地打开信一看,气疯了。 阿凝在信里说,这个月香铺赚了三百两零五两银子,父亲一来便拿走了二百两,大哥拿去六十两,剩下的都被二哥拿去花楼了。 魏宥擎想起了俞锦书说的话,如果要娶阿凝进门,必须要让阿凝与她的父兄断了联系。 阿凝自十岁便帮着家里打理香铺,七年了,阿凝聪明能干,这些年香铺的生意被她打理得很好,赚了不少钱。 只不过赚的钱都被父兄给败光了。 说起来,黄家对阿凝的养育之恩,也算是还清了,若要让她断了与父兄的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可要如何才能断呢? 魏宥擎动起脑子盘算了起来。 得先拿到阿凝父兄的把柄,再逼他们写下断绝书,从此往后不能再找阿凝,如此才有用。 魏宥擎想出门,可父亲才刚刚能走,他若是出去找阿凝,父亲肯定会生气。 怎么办? 看来只能找俞锦书帮忙了。 俞锦书正在账房与管家核对账目。 大将军府的田庄昨日才送来年例,得将年例入库。 还有二十几间铺面的租金有几家欠了几年的租了,也得去讨要一下,得与管家想想办法,先弄清欠租的原因,再酌情处理。 魏宥擎在门口看着俞锦书与管家说着铺面的事情,觉得她处理事情非常得当,比起母亲要强多了。 不知往后若是他与俞锦书和离,迎了阿凝进门,阿凝会不会跟她一样聪明豁达。 阿凝是个会做生意的,想必也会如此吧! 他走了进去,“锦书。” 俞锦书抬眼看着了他一会,心里明白他此刻的想法,定是想要去找阿凝,却又担心父亲生气。 她对管家说:“五叔,你先按我刚说的去做,记得一定要先让人暗中弄清原委。” 管家五叔起身:“好的,少夫人。” 又看向魏宥擎,“少将军,老奴先走了。” 魏宥擎微微颔首,目送五叔出去。 俞锦书走到魏宥擎面前:“将军,正好我午饭后要出门一趟,要去我嫂嫂那里看下我的小侄儿和小侄女,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魏宥擎心中一喜:“好。” 这姑娘,好像能洞穿人心似的。 第130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7 北院,魏楚风听儿子说要陪锦书去看望她的嫂嫂,立马就同意了。 张氏还连忙去拿了好些人参等补品,还在库房找了些能给孩子做衣裳的料子来塞在马车上。 马车离开大将军府,到了棋路街,俞锦书让马车停了下来。 “将军,你若是忙完,便雇辆车去先前的茶馆等我。若是我先忙完,也会去茶馆等你。” 魏宥擎没说话,只盯着俞锦书,看着她放下竹帘,马车行驶起来,这才往黄记香铺走去。 黄记香铺门前有几个壮汉在那里,情况有些不对劲。 魏宥擎眉眼一沉,手握长剑,快步走了过去。 “你大哥欠了我一千两银子,今日你若拿不出来,我们就将这铺子里的货给拿走。” 一位壮汉手拿棍棒,对着门内大声喊着。 香铺的门被黄凝香给拴了,她隔着门说:“一千两银子我这里没有,货也不会给你拿走,你们赶紧离开,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另一位壮汉冷冷笑道:“小娘子,你还敢报官,跟你说实话吧!你大哥说了,如果你不肯给钱,也不肯给货的话,就让我们把你扛走抵债。” 旁边的同伙打趣道:“我看那货也没什么好要的,倒不如就把这小娘子给收回去当小妾,就抵了这一千两……啊……” 他话没说完,便被人给踹翻在地,嘴里还吐出血来。 魏宥擎提着剑,又提脚拍了拍靴面,冷声道:“本将军的女人,你们谁敢说抵债。” 众位壮汉看到魏宥擎,都吓得个个后退了好几步。 战神魏宥擎,稍有点眼力见的都认识。 在赌场时,黄致深,也就是黄凝香的大哥,他时常与人说他妹妹与战神魏宥擎是相好,他们就从未相信过,只道黄致深是想攀附大将军府想疯了,才会说出那些话。 如今他们亲眼在黄记香铺门前看到魏宥擎,还听到魏宥擎说黄凝香是他的女人,他们这才相信。 黄凝香看到魏宥擎来,顿时从惊吓变成惊喜,忙将门给打开了,扑进了魏宥擎的怀里。 “将军,你终于来了。呜呜……” 她一脸惊恐地大哭了起来。 魏宥擎扬着剑,朝这些人嘶吼一声:“还不快滚。” 即便是当地的豪强,也害怕大将军府,更何况他们这些赌场的小混混,一个个脚底抹了油似的,撒丫子跑得一会就没了人影。 魏宥擎扶着黄凝香进了香铺,仔细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黄凝香哭道:“方才将军想必也听到了吧!昨日我大哥才从铺子里偷拿了六十两银子去,今日他们就说大哥输了一千两银子,大哥让他们来香铺找我拿,还说我若是拿不出来,就要把里边的货都搬了,又说是要把我给抵了。” 嘭…… 魏宥擎一掌下去,震碎了手边的圆凳,将黄凝香吓得都不哭了。 黄凝香看着如此刚猛的俊美将军,只觉得心里满满地都是安全感。 她拉着魏宥擎的衣袖:“将军,这些日子你都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有了夫人,将我这旧人给忘了。” 魏宥擎听着这话,顿时心软成一摊水,看着她,“阿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爹他生病了,是被我……” 黄凝香眼睛瞪大:“是你打的?” 魏宥擎忙摇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我的父亲?” 他又低下头去,“可我也确确实实是伤了他的心,这才惹得他脑出血,不能行走,直到今日才好些。” 黄凝香心一沉,“是你与老将军说了想娶我进门的事情,把老将军气着了,是吗?” 魏宥擎点头:“是的。” 黄凝香瘫坐在凳子上:“如此一来,我是更没法与将军你在一起了。” 魏宥擎想起俞锦书与他说的,他看着黄凝香:“阿凝,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嫁给我。” 黄凝香抬脸盯着魏宥擎,心中一喜,笑了起来:“什么办法?” 魏宥擎一脸正色道:“让你父兄写下断绝书,你不再是黄家的女儿,让你父兄再也不来找你。如此一来,我爹他肯定会同意你嫁给我。” 黄凝香刚高兴起来的心情瞬时又沉了下去。 她摇头:“我父兄不会与我断绝关系的,我可是他们的摇钱树。” 魏宥擎道:“只要你愿意与你父兄脱离关系,其它的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 黄凝香惊道:“你想杀了我父兄?那可不行,我父兄虽然人品不好,可我如果没有了他们,那我就是个孤女了。” 魏宥擎笑道:“傻妮子,我怎么会杀他们呢?” 他又将脸色一肃,“除非他们犯了死罪,那保不定我会让衙门将他们法办。” 黄凝香松下一口气:“那将军打算用什么办法?” 魏宥擎道:“这个你不用管。” 黄凝香又问:“那你新娶的夫人呢?她会让我进大将军府的大门,成为你的平妻吗?” 魏宥擎摇头。 黄凝香瞪大了眼睛:“将军,那她?” 魏宥擎道:“我之所以会娶她,是为了救下她,她说等风头过去,会与我和离。”说这些话时,他声音有点低沉。 黄凝香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将军你这般好,她竟然要与你和离?” 魏宥擎回想着卧房里时,俞锦书对他的疏离,还是她说过的,想找个人生孩子,将来要恩爱到老。 他莫名心头一窒。 “或许她有意中人吧!” 说罢,他起身,“我先走了,这些天我会安排人在这里保护你,你不用害怕,只管做生意便是。你父兄的事情,我自会去安排,你只管等着你父兄与你签下断绝书。” 黄凝香点了点头,看着魏宥擎走出了香铺。 她不明白魏宥擎要如何对付父兄,可想着她有机会成为将军的正妻,心里就满是期待,似乎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不久的将来,她会入主将军府,成为大将军府的主母。 想着想着,她脸上溢出笑来。 俞锦书的大嫂许氏娘家是世家大族,但受俞家的牵连,嫂嫂在娘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住的院子也是个偏院。 平日里许氏和一对儿女还要受她自己嫂嫂和弟媳的排挤。 俞锦书看着大嫂的日子这样艰难,她心中越发地想要快些为父亲平反。 不过为父亲平反之前,一定要先拿下魏宥擎。 俞锦书从许家出来,正要离开,却见一位俊朗青年朝她跑来,气喘吁吁的模样,脸上还扬着笑意。 “锦书,听说你来了,我跟匹马儿一样狂奔而来。” 第131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8 俞锦书看着这青年,立马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出这个人来。 是许成怀。 大嫂许氏的堂弟,比俞锦书大一岁,前些天科考新晋的举子。 许成怀仪表堂堂,满腹经纶,很得许氏一族重视。 “怎么?锦书,发什么呆啊?是不是有了新郎官,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许成怀笑意满满。 俞锦书快速在系统里搜索着许成怀与她的关系,原主不知道,许成怀是喜欢她的。 按书里所说,许成怀一直暗恋她,本来是想等自己中举后再向她表白,没想到俞家被抄家问罪,而她被魏老将军从牢里捞出来,成了魏老将军的儿媳妇。 许成怀因此心里很难受,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书房,每日写字,写的都是“俞锦书”三个字,这事没人知道。 俞锦书如果不看剧情,都不会知道这事。 方才许成怀听丫鬟说俞锦书来探望堂姐,他换了衣袍,收拾了下自己的形象,拔腿就跑了过来,差点没赶得上。 他来,就是为了能见上她一面。 俞锦书还真在许成怀的眼睛里看出了端倪来。 许成怀的眼睛有点红,显然哭过,脸色也憔悴,胡子好像是刚刚才剃的。 俞锦书笑起:“成怀哥哥,好久不见你,你还好吗?” 许成怀听到心爱姑娘的问候,心里极度兴奋,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好,我很好。” 大嫂许氏扑哧一笑,开口道:“一点都不好。” 许成怀连忙拉住堂姐:“姐,你可别乱说,我很好。” 许氏点头:“是是是,你很好。”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不好就是不好,再说好,也好不了。 俞锦书看了下太阳的方位:“有点晚了,我得回了。” 她看着许成怀,“成怀哥哥,要不你送我去古玩街的一心茶馆,我们边走边聊。” 许成怀闻言更是兴奋不已,连连点头:“好,我送你去。” 俞锦书与许成怀并肩走在了一起。 许成怀本来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去说,可不知为何,与她在一起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俞锦书找了话题来说,问了他中举的事情。 话匣子一打开,许成怀就来了兴趣,说他寒窗苦读十几载,终有所成。 又说如今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读书,打算会试考个状元给许家光宗耀祖。 这话题说完,许成怀问她:“你如今在大将军府,过得可好?魏少将军对你可好?” 俞锦书微笑道:“很好。” 她当然不会当着许成怀的面,说魏宥擎的不好。 毕竟她是要攻略魏宥擎,为魏宥擎生孩子的。 这时候她让许成怀送她,不过是想借用一下许成怀。 说来是利用许成怀,可她也是想让许成怀知道,她已经嫁人了。 她想让许成怀振作起来,重新去爱上别的姑娘。 许成怀听着俞锦书讲魏老将军对她的救命之恩,还有魏少将军对她的爱护,他心里既难受,又欣慰。 难受他已经没有机会。 欣慰俞锦书现在过得很好。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古玩街的一心茶馆门前。 魏宥擎刚刚才坐下来,手上端着伙计刚送上来的一盏热茶,茶汤还未入喉,便透过窗户看到了俞锦书与一位锦衣公子并肩走在一起。 他们俩人有说有笑。 魏宥擎深深地蹙起眉头来,心里已然拧巴成了一团。 原来俞锦书的心上人是这个人。 看着面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他看向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程书,“待会你查一查这个人。” 程书应下后,将杯盏里的茶一口喝了,再起身走出了茶馆。 俞锦书看到了魏宥擎坐里边,她刻意与许成怀多说了几句,笑得很是开心。 说得差不多,她道:“我夫君在茶馆里边等我,你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 许成怀的目光扫向茶馆里边,桌边正在喝茶的俊美男子也在盯着他看,眼神里透着一股敌意。 “不必了,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去读书。” 俞锦书朝许成怀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摆了摆:“成怀哥哥,再会!” 许成怀恋恋不舍地看着俞锦书:“再会!” 魏宥擎看着许成怀的眼神,这太明显了,这人喜欢俞锦书。 俞锦书看着许成怀走得不见了人影,这才转身进了茶馆。 “将军,让你久等了。”她话说得很客气。 魏宥擎问:“可要喝茶?” 俞锦书点头:“口很渴,得喝一盏茶才行。” 魏宥擎心道:是话说得太多了,才口渴的吧! 他招来了伙计,让伙计泡一盏茶来。 魏宥擎没问许成怀的事情,俞锦书也不说,喝过一盏茶后,起身走了出去。 俩人一路无话。 回到将军府后,俩人去了北院,俞锦书与魏楚风和张氏说了下大嫂如今在娘家的情况。 她说的是真实情况,大嫂过得不好,很担心大哥的安危。 父亲的案子,只有魏楚风能帮得上忙。 魏楚风感叹道:“唉!可怜你父亲两袖清风,一心为官。还有你的大哥,在都察院也是人人夸赞,年轻有为,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魏宥擎道:“爹,我已写信去漠城,让那边的人关照一下他们。” 魏楚风颔首:“如此甚好!不过还是要想办法帮锦书的爹爹平反才是。” 俞锦书听着这句话,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魏楚风道:“你们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魏宥擎与俞锦书离开北院。 俞锦书去了南院,魏宥擎则去了前院处理事情。 处理的就是黄凝香的事情。 魏宥擎招来了几位手下,交代他们查实黄家父子仨的所有事情,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破绽,拿捏他们。 接下来近一个月,魏宥擎都在盯黄家的事情。 俞锦书日子过得很充实,掌管中馈,每日要做的事情很多。 那几日收不到租的铺面,弄清楚了原因,都是租铺面的人不太会做生意,亏了钱,做不下去,因此铺租也交不起。 俞锦书并没有打压他们,反而是去了这几家店,出手借了些钱给他们,又给他们出主意,教他们如何将生意做起来。 还别说,她出的招数很管用。 这几家店又有了本钱,再加上她的招数,生意果真好了起来。 这桩事情让大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对俞锦书刮目相看。 魏宥擎虽然嘴上没说过,但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俞锦书很有智慧,比他所认识的任何人都有智慧。 不。 俞锦书甚至比他还要有智慧。 这日负责查黄家的手下查出了些事情,跑来与魏宥擎汇报。 第132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9 黄凝香的父亲黄胜,大哥黄霄贯,二哥黄丙良。 查到他们与几桩凶案有牵连。 三年前,一位专门与外邦人做生意的商人,叫唐秀宣,他从海外带回来大量的香料,却在京城溺死在水沟里。 黄记香铺与这位商人合作二十多年。 三年前府衙断这个案子时,只查到唐秀宣临死之前,是住在黄家。 可府衙查不到黄家父子仨与唐秀宣的死有关。 因唐秀宣死前有喝醉,便认定为醉后摔进水沟导致溺亡。 这只是其中一桩案子。 接下来还有几桩案子,都与黄家有关。 就在唐秀宣死后没有多久,一位外地的富商孟顺义来京城看铺子,打算开拓京城的生意。 孟顺义在来京城不到五日,便横死在他刚买的宅子里。 他从外省家中所带的财物全部被盗,看起来是入室抢劫杀人。 府衙查到,他死前,曾买下了黄家的两间铺面。 可查不到孟顺义的死与黄家父子仨有关。 再过去一个月,一位入京参加会试的富家公子,他在会试前一日惨死他租住的一间宅子里。 府衙查到他死前曾去过赌场,在赌场赢了黄凝香的父亲黄胜的二百两银子。 府衙也是查不到这位公子的死与黄家父子仨有关。 但奇怪的是,这三桩案子案发时间相隔很短,且三位死者都与黄家有关联。 “将军,他们的死会不会与黄家也有关?” 魏宥擎脸色很沉:“这三桩案子的死者虽然都与黄家有关连,但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他们的遇害与黄家有关。你们去请个厉害些的仵作来,重新验尸。再想办法接近他们父子仨个,看能不能套出些话来。” 手下拱手:“是,将军,卑职这就去办。” 魏宥擎看着几位手下走了出去,他心里沉压压的。 他起身朝将军府门外走去,却在半道遇上采青。 采青火急火燎地从外边跑了进来,与魏宥擎行了个礼后,皱巴着脸,急急道:“将军,少夫人不见了。” 魏宥擎闻言心中一紧:“如何不见的?” “方才婢子与少夫人一起去了祥和布行,在布行少夫人与老板说了会话,我们就出来了。少夫人说让婢子去给夫人买些枣泥酥,婢子便去了,可等婢子回来,就不见了少夫人的踪影。” 采青喘了口气,接着又说,“我去问了车夫,车夫也说没瞧见。方才我们回来,问了门房,门房说少夫人没回家。” 魏宥擎看向一旁的程书:“多带些人,一起去街上寻找少夫人。” 程书拱手:“是。” 他立马将府里的护卫士兵小厮都召集了起来,跟着魏宥擎一起去寻找少夫人。 俞锦书被人绑了,她双手双脚都被反手缚住,嘴里塞着布。 方才她站在大街上,突然后颈遭了一击,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间破庙里。 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年纪看起来二十多岁,长得不丑,可一脸凶恶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恐惧。 “你是谁?” 男人冷冷笑着,朝她走近:“俞锦书,你马上就要殒在这儿了,我也不怕与你说,都是因为你,我妹妹才没办法嫁到大将军府,要怪只能怪你挡了我黄家的财路。” 俞锦书问:“你是黄凝香的大哥还是二哥?” 男人冷道:“看来你对我黄家还很了解啊!我是阿凝的二哥。” 俞锦书冷冷地盯着他:“天天泡花楼的败家子黄丙良。” 黄丙良看着俞锦书绝美的脸蛋,“你提起花楼,我倒是有了另外的打算。” 俞锦书很是淡定,问:“你想如何?” 黄丙良冷冷一笑:“说实话,你这般样貌,实在是我在万花丛中从未见过的绝世大美人,如果直接把你给杀了,那太可惜了。倒不如先玩玩你,再把你卖去偏远些的花楼,以你的美貌,卖个万两银子都是可以的。” 俞锦书很镇定:“你就不怕我逃出来,到时把你送进大牢去斩首。” “哈哈……”黄丙良大笑了一声,“俞锦书,你以为花楼那么多被卖进去的姑娘,她们都不想逃吗?还不是因为她们一个个都被看护得紧紧的,根本就逃不掉。” 黄丙良已经在解衣袍了,俞锦书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买下了她曾经攻略第一本书时,买下的大黄狗。 不过她已经忘记大黄了,只是一见着大黄,就觉得大黄很亲切,感觉能救她。 俞锦书看着黄丙良身后的大黄,又将目光移到黄丙良的脸上,她神情冷静得很异常,让黄丙良有点疑惑。 “黄丙良,我想问你,今日你绑了我来,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妹妹黄凝香的主意。” 黄丙良不想正面回答:“只等你被我给卖了,我妹妹就要成为将军夫人。” 俞锦书:“看来是你妹妹的主意了。你妹妹明明知道我将会与魏宥擎和离,还要让你来绑我?” 黄丙良笑道:“我妹妹那叫冰雪聪明,她一眼就识破了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是想先顺着魏宥擎,以博取魏宥擎的好感。” 他看着俞锦书的脸,目光又落在她胸前,“你长得这样美,又日夜与魏宥擎在一起,魏宥擎迟早有一天会爱上你。” 他脸色冷了下来,“一旦魏宥擎爱上你,那他肯定就不会要阿凝了。” 这些话,完全说明了这一场绑架,是黄凝香的谋划。 俞锦书当初让魏宥擎去查黄凝香的父兄,就是在剧情里看到了三年前的三个案子,并在剧情的结尾看到了黄凝香才是黄家最坏的那一个。 黄丙良一脸淫笑,“是时候了,你只要把我伺候好了,指不定我会把你卖到没那么折磨人的花楼,你也可以少受点罪。” 说罢就朝俞锦书扑了过来。 汪汪…… 猛然一道狗叫声从黄丙良身后传来,把他吓了一跳,一个转身,看着比他还要凶恶的大狗,心中疑惑,这狗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黄,咬他。”俞锦书一声大喊。 大黄如一道闪电朝黄丙良扑了过去,一嘴就咬住了黄丙良的脖子。 “大黄,不要把他咬死了,留他一条命。” 大黄听话地松开了牙齿,狗嘴朝着黄丙良的肩上咬去。 第133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0 黄丙良痛得惨叫,死命挣扎着,可他不知这大黄狗与一般狗不一样,更凶猛一些,咬住了就不还口。 外边,魏宥擎骑着马,带着一队人正经过这间破庙前。 “将军,有叫声。” 魏宥擎想着是男人的惨叫,应当与锦书无关,不过既然听到了,那便去看一看。 门被手下给踹开,手下看着里边的俞锦书,朝魏宥擎大喊:“将军,是少夫人。” 魏宥擎一脚跳下马,快步跑了进来。 “锦书。” 俞锦书看着魏宥擎,故意将身子缩了缩,浑身颤抖了起来。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 魏宥擎跑到俞锦书面前,一剑劈下,准确无误地劈断了绑着俞锦书的绳子。 他蹲身下去将俞锦书身上的绳索拿了,再将俞锦书给打横抱起。 这时他才注意到,被大黄狗嘶咬的男人,竟然是阿凝的二哥黄丙良。 他怒道:“把他给拿下。”说罢抱着俞锦书走出破庙。 俞锦书勾着魏宥擎的脖子,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稳健的脚步,心道这男人亲自出来找她,怕是她在他的心里,已经侵占出一点点位置来。 随着黄丙良一声惨叫,大黄生生地从他肩头撕出一块肉来。 于大黄来说,这就是此贼人敢绑架主人要付出的代价。 魏宥擎是骑马来的,他将俞锦书放在前面,自己跨上马,拉动缰绳,朝将军府跑去。 这还是俩人第一回如此亲密。 一路上魏宥擎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将军府门前,魏宥擎将俞锦书抱下来,直接抱进府内前厅。 魏宥擎将俞锦书放在椅子上坐下,这才仔细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说:“当时我在街道边,让采青去买点吃的,突然就被人给打晕了,再醒来就在破庙。那人说他要杀了我,后来又说要先把我……” 她微低了下头,脸上带着惊惧,“后来他又说要把我给卖去偏远的花楼。对了,他说他是阿凝姑娘的二哥。” 刚刚走到门口的魏楚风听到后边这一句,顿时怒起,一脚要走进来,走得太急,险些摔着,幸好张氏及时扶住了他。 魏宥擎和俞锦书齐齐朝门口看去,俩人脸色皆是一变。 俞锦书连忙起身跑了过来搀扶:“公公。” 魏宥擎也走了过来,看着父亲:“爹爹,你没事吧!” 魏楚风瞪着魏宥擎,猛地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道:“逆子,看你招惹的都是什么人,把锦书给绑了,还差点就要杀了。” 张氏也哭了起来,看着俞锦书:“锦书多好个姑娘啊!如果不是她,你爹就没命了。她若真是被黄家那黑心肝的人给害了,我也不想活了。” 俞锦书一脸尴尬地看着魏宥擎:“将军,我不是故意的。” 魏楚风看着俞锦书,眼色立马变得柔和起来:“锦书,你不必帮着他。黄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让黄凝香进门。” 俞锦书道:“公公,绑我的是阿凝姑娘的哥哥,并不是她。” 魏楚风道:“锦书,你太善良了。你想想黄丙良如何会知道你的存在?肯定是黄凝香说的。” 张氏皱起眉头想了想:“不会是黄凝香让她哥哥害锦书的吧?” 俞锦书很肯定就是,但这件事不能由她嘴里说出来。 魏宥擎忙说:“阿凝不是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害锦书的。” 魏楚风朝魏宥擎骂道:“我看你就是被黄凝香给冲昏了头,不知好歹,愚蠢至极。” 魏宥擎看向母亲:“娘,您帮我照顾一下锦书,我去审问黄丙良。”说罢走出了门坎。 黄丙良被押送至衙门,由于是大将军府家的案子,府衙大人非常重视,正在严审拷问。 等魏宥擎到堂,程书说:“黄丙良说是他一时晕了头,担心将军不娶妹妹,便自作主张绑了少夫人。” 魏宥擎走到黄丙良的面前,看着他手上的夹棍,冷道:“到底是你自作主张,还是有同谋?” 黄丙良看着魏宥擎,哭道:“将军,是我自作主张,这事与阿凝无关,是我担心你不娶阿凝,这才绑了俞锦书。” 魏宥擎又问:“那你是如何去绑的?” 黄丙良道:“我是在将军府附近守着,再跟踪,当时是见少夫人一个人站在那里,便下了黑手。” 魏宥擎听到后面一句,抬腿便是一脚直踹黄丙良的胸口,将黄丙良踹倒在地上,嘴里呕出血来。 “敢动本将军的夫人,你胆子大得很。” 黄丙良连忙爬起来跪地求饶:“将军,求求你看在阿凝的份上,放过我吧!” 魏宥擎冷道:“放过你是不可能的,你绑架官家妇人,且杀人未遂,这些都是死罪。” 知府刘大人走到魏宥擎的面前:“将军,该如何处罪?”毕竟是将军心爱女人的二哥,他还是要问一问才好。 魏宥擎一脸肃然:“按律法处置。” 刘大人点头:“是。” 魏宥擎走出法堂。 黄丙良跪行了几步大声喊着:“将军,求您看在阿凝的份上,留我一条小命吧!将军,我可是阿凝的亲哥啊!将军……” 可魏宥擎并未搭理他。 黄丙良这样的人渣,活在世上除了害人,并无用处。 这些年阿凝被他害得可惨了。 只是阿凝,她会怎么想,血脉相连,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阿凝心底那样善良,即便是父兄如此待她,她心里肯定也不愿意让他们死。 魏宥擎去了棋路街黄记香铺。 黄记香铺门前,黄凝香正在锁门。 “阿凝。” 黄凝香听着声音,吓得心头一惊,她手里拿着个包袱,正准备逃命。 她转过身去,看着只有魏宥擎一个人来了,稍稍松下一口气,又将手上的包袱藏在了身后。 魏宥擎走到黄凝香面前:“你这是要去哪里?” 黄凝香转了转眼珠子:“我,我想去找将军您。” 魏宥擎看着她手上的包袱,这包袱看起来很沉。 “你拿着包袱作甚?” 第134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1 黄凝香将包袱往里一收。 “里边是一些姑娘家家用的东西,店里货太多了,放不下,就收拾了准备放家里。” 她盯着魏宥擎,目光带着试探。 魏宥擎想着姑娘家家的东西都是很复杂的,也没在意。 他又问:“那你找我作甚?” 黄凝香的眉眼沉了下来:“先前我二哥来我店里,套问了一些关于你夫人的事情,等我二哥走后,我总感觉心里不安,便想去与你说一说。我担心我二哥会对你夫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话说出,她也镇定了下来。 魏宥擎沉下脸:“你二哥绑架了锦书。” 黄凝香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将军,我二哥当真做出这等蠢事来?” 魏宥擎沉默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黄凝香急问:“那将军如何处置我二哥?” 魏宥擎:“按律当斩。” 黄凝香秀眉微锁:“我二哥竟然敢绑将军的夫人,罪不可恕啊!” 魏宥擎盯着黄凝香,眉心一压,“你觉得你二哥该死?” 黄凝香叹声道:“毕竟是亲哥哥,怎么会舍得他死?可是他罪恶滔天。” 魏宥擎看着门:“那你还出去吗?” 黄凝香摇头:“不出去了,我这就开门。” 这时正好有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人走了过来,想必是来买香料的。 黄凝香连忙开了门,将贵妇人迎了进去,将手中的包袱放进柜子里后,耐心为贵妇人介绍香料。 魏宥擎站在外边,看着铺子里的黄凝香,对贵妇人有说有笑,似乎按律当斩的黄丙良与她没有半毫的关系。 这让他心生疑惑。 他转身走了。 平时他走都会与黄凝香打招呼的,可这回他直接就走了。 黄凝香等贵妇人买了五贯钱的香料离开后,再去外边找魏宥擎,才见他不见了。 不过黄凝香并没有太在意。 此刻她心里的波动太大了。 她将铺子门给关上,又上拴,再从柜子里拿出她的包袱来。 她的包袱里全部都是她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钱财和珠宝首饰。 这些财物除了她平时赚的,更多的是魏宥擎给的。 每每她与魏宥擎哭穷,说店里赚的钱都被父兄给拿了,还说接下来要维持香铺的生意都很难,会没钱进货,魏宥擎总会给些钱她,平时也会送些珠宝首饰给她。 父兄仨人的确经常在她店里拿钱,可她这香料的生意利润高,她每一笔生意赚的净利润,都会攒一半藏起来,以免被父兄仨个给败光。 这些财物都被她埋在香铺仓库的地底下,无人知晓。 至于二哥去绑架俞锦书,是她出的主意。 魏宥擎说他以后会与俞锦书和离,可她前两日偷偷去将军府门前看俞锦书,发现俞锦书很眼熟。 眼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俞锦书长得太美了,那容貌,那身段,是个男人都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魏宥擎说让她等,等着他想办法让父亲和两个哥哥给她签断绝书。 这让她很害怕,害怕魏宥擎要细查父亲和两个哥哥。 万一魏宥擎查到了什么,那她以前做下的那些事情也就会暴露。 唯今之计,便只能让俞锦书赶紧死,再她自己来让父亲和两个哥哥与她签上断绝书。 如此,魏宥擎肯定会娶她进将军府的大门,那她便能安安心心地做少将军夫人了。 今日二哥绑架俞锦书时,她就在暗处观望,没想到运气如此差,二哥遭到狗咬,引来了魏宥擎。 她担心二哥会供出她来,便第一时间雇车回了香铺,从地下将她的钱财都拿出来,打算跑路。 可刚到门口就遇上魏宥擎。 好在她探魏宥擎的语气,二哥并没有供出她,想必是二哥独自承受了。 二哥还算是有点良心,不然到了阴间,她都要把二哥扒皮抽筋。 不过接下来她还是得谨慎一些才是,万一二哥在牢里扛不住打,还是把她给供出来,那她就完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有点慌乱。 魏宥擎此刻回去了府衙,程书留在府衙大牢里继续审问黄丙良,审了两桩事情。 第一桩,是黄丙良总共在黄记香铺拿了多少钱,何时拿的都要说得一清二楚。 第二桩,便是三年前的三桩案子。 这会儿才审完第一桩,第二桩黄丙良只说不记得了,很多事情说得含糊不清。 程书见魏宥擎来,将第一桩事情的审问记录递给了魏宥擎。 魏宥擎让程书审问这桩事情,不过是想为阿凝出气,可当他看到审问笔录里所写的,其中有很多都与阿凝平时与他说的有出入。 “第二桩事暂不审,再审问第一桩,数目是不是对的,与他说我会去与阿凝核对,若数目不对,便会将斩首改成凌迟三千刀。” 程书去重新审问黄丙良,黄丙良很肯定这些数目绝大多数都是对的,偶尔有几回记不太清,也是因为他喝醉了酒。 魏宥擎拿着这份笔录,心里对阿凝生了疑。 这个钱数,黄丙良不可能,也没必要去说谎。 阿凝为什么会骗他? “程书,去将阿凝的父亲和大哥一并押过来,以重查三年前三桩命案一事,审问他们,顺伸审问他们从阿凝那里拿的钱数。” 程书应下后,立马带着侍卫去赌场拿人。 黄胜和黄霄贯父子俩还不知道黄丙良绑架俞锦书一事。 他们在牢里看到了被打得很惨的黄丙良。 程书让狱卒给他们上了刑架,鞭子还没有抽过来,他们便一五一十将在黄凝香那里拿取的钱数说了出来。 魏宥擎看了,依然有很大差别。 这让他想到了先前在香铺门前看到的包袱。 当时他听到的脆响,很像是金银相碰撞的声音。 他在意的并不是那些钱财,而是阿凝在骗他。 骗他的钱吗? 骗钱可是十分下作的。 阿凝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很单纯善良的姑娘,怎么会行如此下作之事? 程书开始审问三年前的三桩案子,一个个分开审。 可他们的口径一致,毫无破绽。 看来三年前的三桩案子与黄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死者与黄家有关联,也只是凑巧而已。 可也太凑巧了。 魏宥擎在夜深之时才回大将军府南院。 牢里脏污,魏宥擎先去沐浴之后再进的卧房。 第135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2 卧房内烛光摇曳。 还未拆的红绸红帐衬着这暖色光芒,给室内多添了几分温馨。 俞锦书侧卧在床榻上,面向外边,头枕着手,娇美的面容上,一双秀眉微微蹙着,莫不是白日遭受的惊吓,到了这会儿还未消散。 这一刻,魏宥擎对俞锦书产生了浓烈的怜惜之情,若不是他,黄丙良也不会绑架她。 同时,这一刻他那紧绷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似乎每夜里与她睡在一个屋里,便觉得睡得很是安稳。 俞锦书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旁边有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果真床边有人,吓得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别害怕,是我。” 俞锦书看清了,是魏宥擎,不由得嘟着嘴嗔道:“你为何要站在床边?吓死我了。” “对不起!”魏宥擎看了眼已经铺好在地上的被褥,先是吹灭了烛灯,接着走过去躺了下来。 俞锦书也重新睡下,想起今日的事,她向魏宥擎道歉,“今日你将我救回来,我不该说出是阿凝姑娘的哥哥,如此惹得你和阿凝姑娘越发地难了。” 魏宥擎瞌上眼:“没关系,当时你也不知道我爹娘在门外。” 提起阿凝,他的心又乱了。 他在想着,阿凝为何要骗他? 还有阿凝今天拿着的那个包袱,里边真的只是姑娘家家的用物吗? 阿凝为何会对她二哥如此绝情? 说起她二哥将要被斩首,她却一点不在意,反而觉得她二哥该死。 她二哥的确该死,但站在伦理上来说,她这般绝情,还是有些不对劲。 好在屋里的温馨让他很快就安然入睡。 一觉到天明。 魏宥擎起来时,见俞锦书还在睡,只是她一条光洁白皙的大长腿露在外边,怕是冷得很。 这姑娘怎么这么爱踢被子。 可她的被褥被她压在底下了,魏宥擎只能将自己盖的被褥盖了上去。 帮她盖被褥时,还被他不小心看到了一小块袒露的酥胸,孤度很大,美得让人心惊。 魏宥擎连忙挪开了眼睛,心里默念着,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了被褥,开门走了出去。 俞锦书醒来时,看着魏宥擎盖在自己腿上的被褥,笑了。 这男人,还是很温柔体贴的。 她也得起床了,黄家的事情,该她亲自来操心了。 魏宥擎在外间洗漱时,看到了窝在墙角的一只大黄狗。 他记得昨日正是这只大黄狗救了锦书,没想到跟着一起过来了。 魏宥擎朝大黄招了招手,大黄摇着眉头朝他走来。 “昨日你立了大功,从今往后我都会让厨房给你准备带肉的骨头给你吃。” 大黄轻轻地“汪汪”两声,摇着尾巴,似乎是听懂了。 魏宥擎没想到这大黄狗这样聪明,摸着大黄的狗头:“走,现在就带你去吃。” 他带着大黄直奔厨房。 厨房这种地方,他还是小时候淘气的时候去偷吃过,如今是好些年没进去过了。 正好厨房在炖大骨汤,汤用来煮面烧菜什么的,里边的大骨正好可以给大黄吃。 厨子将大骨捞了出来。 魏宥擎又让厨子将里边一大块瘦肉也捞了出来。 大黄这一顿吃得可香,比在系统里吃狗粮要有滋味多了。 “牙口真锋利。”魏宥擎看着大黄吃骨头的样子,想起昨日大黄咬掉了黄丙良肩上的一块肉。 这时程书找了过来。 “将军,黄丙良昨晚上死在牢里了。” 魏宥擎还在逗弄着大黄,“如何死的?” 程书道:“应当是昨日被这只狗给咬伤了,又挨了打,没挺过去就死了。” 魏宥擎冷道:“死得好,死得活该。” 程书多说了一句:“就他那样夜夜在花楼逍魂,人早就废了,会受不住也是理所当然。” 魏宥擎想起阿凝来,起身走了出去。 程书追上:“将军去哪?” 魏宥擎:“我去棋路街,若是我爹问起来,就说我去军营了。” 这意思是他要一个人去,不必程书跟着。 棋路街黄记香铺。 魏宥擎走进铺子,见黄凝香神色忧伤。 “将军,你来了。” “嗯,你二哥的事情,你可知道?” 黄凝香走到魏宥擎跟前,拿帕子抹着眼泪:“知道,我爹和我大哥今早去收尸了。” 她心里其实并不忧伤,反而很高兴。 二哥死了,那她谋划绑架俞锦书一事便无人知晓了。 魏宥擎探问:“昨日我说你二哥犯了死罪,也没见你难过半分?” 黄凝香正是想着昨日她太紧张了,才忘了形,没在魏宥擎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 因此她见着魏宥擎来,立马挤出眼泪来。 “昨日我是气我二哥,他怎能做那样的恶事?可今日得知他死了,心里难免难过。不论如何说,他是我亲二哥,我们一块儿长大的。” 说着索性扑进了魏宥擎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魏宥擎因她骗他一事,心里有了隔阂,不再似以往那般心疼她。 “军中还有事情,我得走了。” 魏宥擎将她推开,转身离去。 黄凝香感受到了魏宥擎对自己的疏离,看着他的背影,心慌了。 魏宥擎的确是去了军营。 俞锦书此刻在前厅,与程书说黄家的事情。 “黄丙良毕竟是阿凝姑娘的哥哥,将军又深爱阿凝姑娘,不知将军是否会恨我。” 程书却道:“少夫人,其实卑职觉得您比阿凝姑娘要好多了,只是将军先认识阿凝姑娘罢了。昨日黄丙良绑架少夫人,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将军心里肯定会自责一辈子。黄丙良本就是死罪,死不足惜,今早卑职与将军说这事时,将军还说黄丙良是活该,想来将军是不会怪少夫人的。” 其实这些俞锦书都知道,大黄都与她说了。 她只是想借这件事情来说黄家的事情,好给那三桩案子指条明路。 这三桩案子在剧情里都有写着的,她很了解这三桩案子,因此便能找到突破口。 “听说三年前有三桩案子与黄家有关联?” “少夫人,的确是有此事,但查不出这三桩案子是黄家人所为。” 第136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3 俞锦书盯着程书的眼睛,“那你凭直觉,是不是黄家人所为?” 程书点头:“卑职觉得这太凑巧了,直觉就是黄家人所为。” 俞锦书道:“三年前这三桩案子我有听我爹说过,当时我爹只说这三桩案子办得不妥,说当时在任的知府大人并不擅长断案。” 程书听着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少夫人,你说得太对了。当时在任的知府大人不擅长断案,还很嫌麻烦,遇到案子随随便便就结案了。这也导致当时很多的物证都找不到了。” 俞锦书问:“听说将军让你们把坟墓给挖开了,请了仵作来重新验尸。” 程书点头:“仵作验了尸,可他验出的结果也与案卷上的出入不大。” 俞锦书心里想着,如果让她去验尸,凭着她学医的经验,还有系统的帮助,是一定能验出个结果来的。 不过她知道真相,也就没必要去验尸了。 “既然从尸体这边没有突破口,不如从黄家这边入手。” 程书听她这意思,是有主意要告诉他,连忙问:“少夫人,您请说!” 俞锦书招了程书到跟前来,仔细将她的想法给说了,程书觉得这方法很妙。 黄家的败家父子仨,少了一人,剩下父亲黄胜,大哥黄霄贯,父子俩在家中老实了两三日,没有出去赌。 这日闲不住,俩人正要出门,便见门前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朝他们走来。 锦衣公子一身的书卷气,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与他们问道:“请问俩位,这附近可有房子可以租住。” 黄胜和黄霄贯互相一眼,再齐齐看着锦衣公子身上背着的沉沉的箱笼。 黄霄贯问:“你是从何处来的?是做什么营生?” 锦衣公子道:“我家在邺州,因父母皆已过逝,家中又无兄弟姐妹,便想来京城看看,想寻个营生来做。只是初到京城,对此地还不熟悉,便想先租间屋子住着,等找着营生了,安定了下来,再买间宅子,找个女子过日子。” 黄霄贯笑道:“那正巧了,我家正好空出一间屋子来,可以租给你住。” 以前的黄家大宅那可是很大的,这附近的屋子基本都是黄家的。 只是后来父子仨个败家,慢慢地将家中的宅子一点一点地输给了别人,最后就剩下四间房,一间院子,一间厅屋。 老二黄丙良死了,正好他那间屋子空了出来。 也正好这两日黄胜和黄霄贯父子俩将这间屋子清理了出来,把黄丙房的遗物都拿出去烧了,屋里只剩下一张床榻,一张桌案,一个斗柜。 锦衣公子一听这话,很是高兴:“那可真是巧了,不如你们现在就带我进去看看,也好让我歇歇脚。” 父子俩忙将锦衣公子迎了进去,又问其姓名,得知锦衣公子叫陆益,字平建。 黄家大宅以前是大商户,建的宅子都是很宽敞,屋子很大,还分有里间与外间。 陆益一眼便相中了,便问起租钱,一个月三百文,当即便将箱笼搁在了斗柜旁,说要在这间屋子里住下来。 黄胜父子俩眼神中透着诡异,陆益却没看出来。 陆益走出屋子,看着旁边那间,问道:“这间是谁在住?” 黄胜道:“我家还有个女儿,她平日里多数都在铺子里,鲜少回来住。” 黄记香铺其实也是一套小宅子,前面铺面,后面两间屋子,一间院子。 陆益笑道:“难怪你们愿意将这间空屋租给我,原来你女儿没在这里住。” 若是家里有闺女的,可也不好随意收留租客了,不然损了清誉,可不好嫁人了。 陆益就此住下,他打开箱笼,露出了上面一层的银元宝来。 可他突然似乎又警觉了起来,将箱笼合上,看向黄胜父子,尴尬笑道:“你们可以去外边等一会我,我待会就会把租金拿给你们。” 黄胜父子走了出去,他们又相互看一眼,心里都在想着,这人的箱笼里,看起来全部都装的银元宝。 陆益等他们走出去,便将门给关了。 里边银锭碰得“叮叮”响,外边的父子俩听得十分清楚。 陆益走了出来,直接塞了一两银子给黄胜:“我手头零钱不够,索性一次性多付两个月的。” 黄胜拿着这一两银子笑着连连点头:“行行行。” 黄霄贯留了父亲在家守着,他则去了香铺找妹妹。 黄记香铺。 当黄凝香听着哥哥说又招了一个租客时,她猛一拍桌站起身来:“不行,今日不同往昔,三年前我们做下的那些事情,现在不能再做了。” 黄霄贯一听就恼了:“如何不能做了?” 黄凝香感觉俩人声音都有点大,连忙去门口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走到哥哥面前说道:“三年前,你和父亲输得身无分文,那时我才十五岁,为了生计,无奈之下才挺而走险,杀了那三人。可如今,我得魏将军爱慕,虽魏将军已娶妻,可他说过的,他会和俞锦书和离,将来我是要嫁到将军府去的。” 黄霄贯一脸哀求模样:“妹妹,就做这一单,好不好?” 黄凝香劝道:“哥哥,切莫再行这种恶事了。二哥这才犯了事,闹得我名声不好了,将军府的人都瞧不起我。若是你和父亲再行这等恶事,怕是被抓了,我也就毁了。” 黄霄贯道:“不会被抓的,有你出主意,我们一丁点证据都没留下来。那三桩案子都过了三年了,也不知为何府衙又查起这三桩案子,可他们根本就查不出来是我们做下的。” 黄凝香还是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黄霄贯接着劝:“妹妹,我们都做了三次了,也不怕多这一次。我看了他那个箱笼,上边一整层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他的箱笼沉得很,搁在地上都得把地板给震碎了,估摸着里边都是银子。” 黄凝香听着这话,又有些心动了起来。 她思量了片刻:“他这才住进来,切不可动他,等后面看看再说。” 黄霄贯见妹妹终于松口了,他兴奋不已,又张开手,手心朝上:“妹妹,给我拿三两银子,哥哥手上没钱了。” 第137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4 黄凝香一巴掌把哥哥的手给打开了,“没钱,不能再拿了,接下来老实点,要是再去赌,你的下场会跟二哥一样。” 黄霄贯嬉皮笑脸:“那就一两银子。” 黄凝香这回是下了决心,绝对不能再惯着大哥和父亲去赌,硬声道:“别说一两银子,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黄霄贯苦巴着脸:“可我手上没钱,得拿钱去填肚子啊!” 黄凝香冷道:“二哥死了,这该是你们一个教训。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给钱你们,这香铺接下来赚的钱,我会攒着给你娶媳妇,爹爹年纪也大了,要是有个病痛什么的,都得要钱花。还有你们如果想让我帮你们做这最后一单,就得听我的,去找个活儿干,管自己温饱就成。” 黄霄贯一脸为难:“我一个富家公子,怎么出去找活干呢?岂不是丢死人。” 黄凝香瞪了大哥一眼:“你还有脸说你是富家公子,你顶多就算个没落的富家公子。还有,去赌钱败家才丢人,若不是你们这般败家,我早就嫁到大将军府了。你们如果再不戒赌,将军会使手段让你们跟我断绝关系,到那时候,你就是去哭都没用。” 其实她是很想与父亲和大哥断绝关系的,可她担心魏宥擎会去查父亲和大哥的底细,万一查到三年前的三桩子案子是他们做的,那她也就完了。 可以说,她和父亲大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都脱不了干系。 “啊!”黄霄贯听到这个,简直气炸了,拍案而起,“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要分离我们一家人,凭什么要让我们与你断绝关系。” 黄凝香也站了起来,怒道:“就凭你们好赌败家,大将军府之所以不让我嫁给将军,就是担心你们败光了黄家,又会败光将军府。” 黄霄贯瞪着眼,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他的确是想让妹妹嫁到大将军府,好让妹妹拿大将军府的钱来养他。 黄凝香看着铺子里的动静惊呆了外边的人,冲大哥骂了一声:“给我安静些,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黄霄贯垂头丧气地走了,心里还在想着魏宥擎让他和爹爹与妹妹断绝关系一事。 黄凝香看着大哥离开,总算松下一口气,又盘算起那位叫陆益的租客来。 这时,魏宥擎进了铺子门,黄凝香一抬眼,吓得一颤。 “怎么了?”魏宥擎见她似是受了惊一般。 黄凝香看向门外:“我是以为我大哥又来了。” 魏宥擎坐了下来:“你大哥又来找你要钱了?” 黄凝香秀眉一拧,拿起帕子擦了眼泪来,“又拿了五两去,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都想将这铺子给关了,我去山上当姑子去。” 魏宥擎从怀里掏出个十两的银绽来放在桌上:“这个你拿着。” 黄凝香心中暗喜,可她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将军,这如何使得?” 魏宥擎站起身:“收着吧!日子还是要过的。军营还有事情,我得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黄凝香送他到门口,看他不见人影了,这才回去收了那十两银子,又将这十两银子藏在了仓库的地底下。 魏宥擎离开黄记香铺后,顺着黄霄贯离开的那条路追了过去,不一会便追上了黄霄贯。 黄霄贯正好站在赌场门口,想着要不要进去玩一把,可他刚提步,便觉肩头一震,人瞬时矮了半截,转脸一看,却是魏宥擎那张冷肃的脸。 “将军”两字刚说出口,他便被魏宥擎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魏宥擎冷冷发声:“方才你从你妹妹那里拿了多少钱?” 黄霄贯“啊啊”叫着不能说话。 魏宥擎将胳膊稍微松了点。 黄霄贯喉咙终于能出气,忙说:“没拿,一文钱都没拿。” 魏宥擎:“是拿了三两,还是五两?” 黄霄贯摇着头:“将军,我真的没拿,说了一文钱都没拿。不信你搜我的身,我刚从香铺来,还没有进赌场。” 魏宥擎松开了黄霄贯,在他身上仔细搜了起来,果真他身上没有钱。 “将军,我的确是有找妹妹拿钱,可她没给我钱。” 魏宥擎眉眼紧蹙,朝黄霄贯吼了一声:“滚……” 黄霄贯转过身麻溜地跑了,头都不敢回。 “阿凝,你为何要骗我?” 魏宥擎死死地捏紧了拳头。 他为了黄凝香,差点害得父亲丢了性命,可黄凝香竟然为了区区些银两骗他。 他本来想去香铺质问黄凝香,可走了几步,他还是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大将军府,俞锦书正在前厅处理田庄上的一些事务。 “今年天气不好,收成减半,佃户的租子理应也得减半,不然他们活不下去,往后谁来给庄子上种地。” “是是是,少夫人说得有理。” “听说庄子上的孩子都没有念书,得在庄子上建一所学堂,请两个先生过去教书,这些花销算在将军府。” “少夫人大义!” “你今日就在府里歇一晚,明日一早我会与你一起去庄上看看建学堂该如何建。” 魏宥擎听着这些话,原本被黄凝香刺痛的心,似乎被疗愈了一样,心里升出一股暖意来。 俞锦书从厅里走出来,看到魏宥擎,“将军,你何时来的?” 魏宥擎道:“来了一会了,方才听你说明日要去庄子上,我陪你一起去。” 俞锦书笑起:“好啊!将军平时公务繁忙,正好趁这个机会对家里的事情稍作了解。” 张氏平时虽管着家,但她是娇养出来的大小姐,对庄子上的事情不是很擅长打理,因此庄子上的事情一应让庄头作主,如此一来,佃户的日子肯定不是那么好过。 就凭往年年成不好也不减租就能看得出来。 俞锦书觉得魏宥擎是个善良的人,如果去看了,定然也会多关注一些底层的老百姓。 想想魏宥擎为黄凝香花费的那些钱吧! 若是将那些钱给佃户们,都不知道要养活多少人了。 魏宥擎去了南院。 俞锦书看着魏宥擎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貌似心情不太好。 看这样子,是在黄凝香那里吃了亏。 这日傍晚下了一场雨,空气里湿漉漉的。 入夜,魏宥擎进了卧房,见俞锦书正在挑灯看书,他走到柜子前,打算去拿被褥打地铺。 “将军,今夜湿气大,就不要睡地上了。” 魏宥擎转脸看着俞锦书,昏黄的灯光衬着她绝美的脸,令她更显妩媚动人。 “那我……” 俞锦书搁下书,走到床榻边,整理出属于他的位置,“与将军同在一间屋子睡了这么些时日,我知道将军是个稳重的。这床榻很大,你我各睡一边,互不干扰便是。” 魏宥擎看着这床榻,又看了俞锦书,心里莫名有种期待。 是与俞锦书好好过日子的期待,就像俞锦书说的,她想做个正常的女人,想得到丈夫的疼爱,想与丈夫生孩子,还想与丈夫白头到老。 第138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5 俞锦书睡在了里边,魏宥擎睡在了外边。 是因俞锦书考虑到魏宥擎平日里都起得比她要早。 床很宽,魏宥擎见俞锦书睡在最里边,而他也只能睡在最外边。 这样的距离虽不远,他却有种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 俞锦书很快便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很美很美,眉眼鼻唇和下巴的孤度恰到好处。 整个人完美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出来的一样。 蜡烛烧完了,卧房内一片漆黑,魏宥擎闭上了眼,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的第一声鸡鸣,魏宥擎便醒了,睁开眼睛,入目一对漂亮的羽睫,精致的琼鼻和粉嘟嘟的嘴唇。 是他的妻子俞锦书! 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他越了线,钻出了被窝紧紧地挨着她,俩人脸对着脸,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 他连忙将手臂轻轻抬起,再慢慢地挪进自己被窝,完完全全一副做贱贼心虚的模样。 昨夜他是如何越的线? 怎么会抱着她? 她会不会知道这事? 魏宥擎又朝俞锦书看了一眼,见她睡得正沉,只是被褥又踢掉了,修长的腿露了出来,露出她一双极其好看的天足。 她的皮肤真白,白得透光。 魏宥擎悄悄地掀开被褥下了床,将自己的被褥盖在了她的腿上。 俞锦书在魏宥擎出门后没有一会便起了床,看到腿上的被褥,她笑了。 昨日半夜魏宥擎越过线来将手搭在她的身上时,她醒了过来,本想推开他的,可想着让他醒来的时候也不知他会是个什么德性,便没将他推开。 只是早上睡得沉,他醒来时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估摸着很尴尬吧! 今儿个还得去庄子上,俞锦书起床后,喊了采青进来伺候梳洗。 魏宥擎此刻正在前院练剑,今儿早上他从屋里出来后,心情莫名十分的舒畅,练起剑来也比前几日更有精气神一些。 练得差不多,他去了北院陪同父母吃早饭,顺便看看父亲的病。 魏楚风如今好多了,特别是吃了几帖俞锦书开的药方,气血也比先前要足了,差不多再过两日就能在院子里耍他的长枪。 俞锦书在南院吃过早饭后,到北院来问安,听婆婆在问魏宥擎这几日有没有与她同房,婆婆让魏宥擎努力些,早日让她抱上孙子。 魏宥擎竟然说他有与她同房,她险些笑出声。 同一间房睡是有的,可并没有同房行为。 俞锦书走了进去。 张氏连忙拉着她的手,仔细问道:“锦书,厨房里为你准备的燕窝枣汤可有喝了?” 俞锦书笑着点头:“喝了的,有劳婆婆费心!” 张氏又从桌案上拿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厚披风来扣在俞锦书的肩上:“你们要去庄子上,这两日天气不好,可不能冻着了。” 魏宥擎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忍不住开起玩笑来,“娘,我也怕冷。” 张氏嗔了儿子一眼:“你一个男子汉,又是在军营里混的,怕什么冷?怕冷自个儿去屋里找披风去。” 魏宥擎笑了:“娘,我不怕冷。” 张氏牵着俞锦书的手,特意走到儿子面前,又拉住儿子的手来,将俞锦书的手交给儿子的手上,叮嘱道:“锦书好好个人儿,我就交你手上了,她第一回去庄子上,路又不好走,你可得小心着她,不能颠着她了。” 魏宥擎捏着俞锦书软弱无骨的手,心似乎也跟着软了。 张氏看着儿子拉着儿媳妇的手走了,笑得嘴都合不拢,等他们走得不见人影了,这才转身去与魏楚风说:“我看宥擎如今对锦书的态度大不一样了,想来他们很快就能怀上孩子。” 魏楚风点着头,颇觉欣慰:“宥擎应该是看到了黄家人的不善,这才把心思放在了锦书的身上。” 他这几日派了人偷偷跟着儿子呢!儿子与黄凝香的那点儿事情,他都知道。 魏宥擎与俞锦书在门前上了同一辆马车,带着护卫与庄头一起前往庄子上。 马车才动身,大黄便从府里跑了出来,直接窜进马车里。 大黄朝俞锦书叫了几声,这意思是,要出去玩怎能不带上我? 俞锦书摸着大黄的狗头,笑道:“谁叫你跑去厨房偷大骨吃,我都找不着你。” 魏宥擎不敢看俞锦书,就是他把大黄惯坏了,接连几日早上起床都先把大黄带去厨房找大肉骨头吃。 这没几日的功夫,大黄就胖了几斤。 怕是一日三顿的,顿顿都大吃大喝。 大黄嗷嗷叫唤了两声,老老实实地躺在了俞锦书的脚边。 魏宥擎看着大黄,心下好奇这大黄那日为何会在破庙救下锦书,还与锦书这样亲昵? 可他不想让锦书想起那日被绑一事,也只能将这个疑问给憋进了肚子里。 到了田庄上,空气格外清新,俞锦书看着远远的青山,便觉心情舒适。 如今已是深秋的季节,粮食都收割了,庄头说佃户们都在做着入冬的准备。 俞锦书总觉得庄头有些心虚,昨日故意将庄头留在府里,还不准他使唤人出去,便是想来此看个真实情况。 “你回去 ,我与将军在村子里随便逛逛。”她吩咐庄头。 庄头忙道:“少夫人,还是我带着您和少将军去吧!” 魏宥擎明白俞锦书的用意,他对庄头说:“不必了,你就在家里待着。” 他朝程书使了个眼色。 程书立马拦住了庄头。 魏宥擎没有坐马车,直接走在泥地上,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今日没下雨,但昨日下过一场雨,路算不得泥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俞锦书知道田庄上比不得城里,特意穿了一身简便的紧衣,脚上也穿着着一双羊皮做的靴子。 只是走到半道,前边一个水坑有些大,她犹豫了一下,提起裙摆准备迈过去,却觉身子一轻,魏宥擎竟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长腿往前一迈,成功避过水坑。 魏宥擎将俞锦书放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他,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谢谢你!” 魏宥擎朝她温柔一笑:“你我是夫妻,又何必言谢?” 俞锦书道:“你我毕竟并非真正的夫妻,并且往后也会和离。” 魏宥擎的脸色沉了下来。 第139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6 俩人带着大黄去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房子多是茅草屋,偶有几间夯土房子。 村民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天气这样冷了,他们衣衫单薄,并且都不穿鞋。 连小孩子都穿得很少衣,不穿鞋袜,一双双小脚踩在泥地里,冻得通红。 可他们似乎也习惯了。 俞锦书想象过很多种佃户们过得不好,可过得如此不好,还真是让她没有料到。 魏宥擎看着这一切,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他和俞锦书俩人长得跟个神仙似的,孩子们都朝他们围了过来。 俞锦书蹲身拉着一个女孩儿的手,她的手冻得跟块冰似的,“小姑娘,你们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当然知道他们冷,这话不过是说给魏宥擎听的。 小女孩盯着俞锦书身上的衣裳,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姐姐,我们没有好衣裳穿。” 魏宥擎也蹲了下来,看着小女孩:“鞋子呢?你们为什么不穿鞋?” 小女孩看着魏宥擎和俞锦书脚上的皮靴,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鞋穿,只有下雪才穿草鞋。” 魏宥擎的心里像是有一口气给堵住了一般,他有点后悔昨日为了试探黄凝香,还给了她十两银子。 若是拿十两银子给他们买衣裳鞋子,不知道能买多少了。 魏宥擎带着俞锦书去了佃户家里看了,吃的粥汤,粥里面捞不出什么米来,更别提肉了。 他们还问了些庄子上的事情,得知庄头在此克扣他们的粮食,这才让他们食不裹腹,衣不蔽体,魏宥擎气极了。 去了庄头家中,便命人将庄头拿下。 接下来几日,魏宥擎没去军营,他与俞锦书齐心处理庄子上的事情。 给佃户们置办衣裳鞋帽,买被褥,修房屋。 俞锦书则在操心建学堂的事情。 庄子上的孩子有上百人,都没有念过书。 这些日黄凝香在香铺没等到魏宥擎来,心急了。 恰好这时大哥黄霄贯来店里要钱。 黄凝香心情不好:“将军六日未曾来找过我,怕是已经将我给忘了。” 黄霄贯想起七日前的事,便提了一嘴:“上回我从香铺出来,碰上魏宥擎把我给锁了候,逼问我在你这里拿了多少钱。” 黄凝香闻言吓了一大跳,腾地站了起来:“大哥,你说什么?” 黄霄贯道:“就上回,我找你要几两银子你不是没给吗?我就走了,走了没有多远就撞上了魏宥擎,他一上来就勒住了我的脖子,好大的手劲,差点把我给勒死了。” 黄凝香急问:“你刚刚说他问你什么?” 黄霄贯道:“问我在你这里拿了多少钱。” 黄凝香急得跳脚:“那你怎么说的?” 黄霄贯:“我没拿啊!我就与他说我没拿。” 黄凝香一屁股跌坐了下来,急得眼泪也冒了出来,“难怪将军接连六日都不找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黄霄贯听不懂,歪过头问:“因为什么啊?” 黄凝香自然是不能与大哥说她拿了魏宥擎十两银子的事,不然这十两银子铁定保不定。 “没,没有什么。我和将军的事情你不懂,你走吧!我没钱给你。” 黄霄贯满脸失望,又问:“那租客的事情。” 黄凝香嗔道:“急什么?人家刚住进来就出事,那不是直接告诉人家是我们做的。” 黄霄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走了。 黄凝香心里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挽回魏宥擎。 “不行,将军不来,我就去找他。” 她去关了铺子门,前往魏宥擎要去军营的那条路上蹲守,结果守了两日也没守着。 看来只能去将军府门前蹲守了。 如今这样的情况,她是更不敢去将军府门前,可她没办法,已经八日不见将军了。 这日到了傍晚,将军府的马车才徐徐行驶而来。 黄凝香躲在巷子里,远远地看到魏宥擎下了马车,立马冲了过去。 “将军……” 可这时魏宥擎正扶着俞锦书下马车,动作温柔。 黄凝香看到这一幕,简直气炸了,脑子一热,上去便推了俞锦书一把。 俞锦书重心不稳,正要摔倒,却将魏宥擎捞进了怀里。 黄凝香更是气极,哭道:“将军,你是先认识我的,你是先爱上我的,你怎么能抱她?你不是说过要与她和离吗?” 魏宥擎担心惊动父亲,看了程书一眼:“把少夫人护送进府内。” 程书横在了黄凝香面前,由采青扶着俞锦书,护送着进了府内。 俞锦书看魏宥擎这架式,是想与黄凝香做个了断了。 魏宥擎在看清黄凝香的为人后,能立马收住心,看来并不是个恋爱脑,行事还算果决。 等俞锦书进了大门,魏宥擎盯着黄凝香,冷冷道:“阿凝,我以前的确爱过你,爱你的纯真和善良,可你太让我失望。从此往后,我们结束了,不必再来往。” “将军,你不能不爱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黄凝香上前一步想拉住魏宥擎的手,却被魏宥擎避开了。 魏宥擎冷道:“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有足够的钱财便可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刑讯笔录摔在黄凝香的手上,转身大步走进了大门。 这一刻,他的心情莫名的轻松。 这时候他才发觉,自从与黄凝香在一起,他的弦都是绷着的。 那时候他时刻担心黄凝香会被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抢了钱去,担心她的生活没有着落。 平时在家里还要受到父亲的训斥。 朋友也常常劝他要远离黄家女。 可那时他认定了黄凝香,觉得她是个可怜的,他一定要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黄家就是一个火炕,黄凝香自己就是火炕里的火,谁去了都会像飞娥一样。 好在他看清了黄凝香的真面目。 黄凝香看着将军府的大门合上,急得忙上前去拍门,可任她如何拍,魏宥擎也不会再出来了。 门口的护卫将黄凝香驱离。 黄凝香站在路边,拿着手上的几页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越看心越凉。 父亲和大哥竟然被魏宥擎叫去府衙审问过他们找她拿钱一事,一笔一笔地,写得这么清楚。 可黄凝香每每都会在这一笔笔钱上都多报一些数,魏宥擎也必然会补贴给她。 “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黄凝香瘫坐在路上,凄惨可怜。 可都怪她贪图眼前利益,活该将军弃了她。 “俞锦书,一定是你在将军面前耍了手段,将军才不要我的,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第140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7 黄凝香没回香铺,她全然没有心思开铺子,只想回家去找父亲和大哥商量对策。 回到家中,黄凝香见到了那位租客陆益。 陆益猛然一见黄凝香,眼前一亮,这姑娘长得好生标致。 只是看着眼底泛红,眼皮子也有些肿,像是哭过一场。 黄霄贯见陆益盯着妹妹看,他拍了下陆益的肩:“我妹可是魏少将军的未婚妻,你就别眼馋了。” 陆益眯起眼:“魏少将军我听说过啊!他不是前不久成婚了吗?坊里巷间关于他的传闻可不少。” 黄霄贯得意一笑:“那你可有听说过,魏少将军并不爱他新娶的夫人,他爱的是我的妹妹阿凝。” 陆益点了点头:“是听说过魏少将军心中有人,却不知是令妹。” 黄霄贯一脸自豪得瑟模样。 黄凝香却黑着脸,瞪了大哥一眼,又问:“爹爹在家吗?” 黄霄贯:“爹爹出去了。” 黄凝香明白,一定是出去赌了。 她想到爹爹大哥赌性如此大,完全无可救药,加上她情场失意,气得她要发疯。 可有外人在,她忍下了,拉着黄霄贯进了父亲的厢房。 只因父亲厢房离陆益那间比较远些,方便他们说话。 黄凝香拴了门,与黄霄贯低声道:“将军不要我了,他是真的不要我了,怎么办?”说到最后三个字,压着声音哭了起来。 黄霄贯听着有点懵:“将军如此爱你,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了?” 黄凝香还是不敢说出她私藏钱财的事情,只将责任往俞锦书身上推,“都是俞锦书,是她让将军不要我的。大哥,你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俞锦书。” 黄霄贯闻言吓了一跳:“杀,杀了俞锦书。” “嘘!”黄凝香手指放在唇间,“小声点。俞锦书不死,将军就不会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不能和将军在一起,我们黄家这点薄底,就你们这德性,很快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黄霄贯拧起眉头:“阿凝,大哥倒不怕杀人,只是你二哥他才因为绑架俞锦书死在大牢里。俞锦书可不是一般人,魏老将军很是看重她,听说是亲自到皇上那里把她要回来当他儿媳妇。如果我没得手,或是被查出来,那我就会跟二哥一样。” 黄凝香冷道:“大哥,这些年我为你和爹做牛做马,赚了这么多钱给你们去赌,如今也是你来还这笔账的时候了。” 黄霄贯苦巴着脸:“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一家人。” 黄凝香拉住黄霄贯的手:“正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才要帮我。你帮我杀了俞锦书,往后我嫁到大将军府,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黄霄贯听着这话,心动了,可想着人家是少将军夫人,又犯了难,“俞锦书身边经常有人保护,可不是那么容易动手的。” 黄凝香道:“我来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这夜,大将军府南院。 俞锦书在浴房沐浴后回到卧房,见魏宥擎在屋里看书。 她方才在浴房沐浴时,在系统商城又买了美颜丸吃下去。 魏宥擎抬眼看着她,总觉得这姑娘一日比一日要美丽几分。 每回都觉得她这容颜怕是世上最美了吧!可到第二日,又觉得她比前一日要美几分。 具体也不知道美在哪里,总之是越看越觉得挪不开眼睛。 俞锦书的头发还是湿的,魏宥擎起身拿过挂在木架子上的大面巾,走到她身边。 “天气凉,头发得干些才能睡。”他拿起大面巾帮她仔细擦起头发来。 俞锦书没拒绝。 这些日俩人的相处是既亲密又疏离。 亲密的是俩人睡在了一张榻上,魏宥擎常常会很关心她,比如去田庄上遇上路不好走,会抱着她,或是背着她。 疏离的是俞锦书一言一行,都在摆明立场,她将来是要与他和离的。 魏宥擎想俞锦书一定是在介意他曾对她说过那样重的话。 新婚夜那日,他曾说这辈子都不会碰她。 魏宥擎擦头发的动作有些慢,当他掀开俞锦书浓密的青丝时,看着她颈下那一片雪白,立时挪开了眼。 他虽对俞锦书动了心思,却也明白,自己是个君子。 俞锦书拿过他手上的面巾,“我自己来吧!” 魏宥擎将面巾递给她,去了榻上躺着,却是躺在她的位置。 俞锦书擦了头发去到床榻边,便见他挪开了位置。 这几日他都会先给她把被褥暖一暖,再让她上床睡。 俞锦书上了榻,不得不说,魏宥擎只躺了一会,被褥里边便暖暖的。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不是没动过歪心思。 只是她觉得如果随随便便就让魏宥擎得到她,魏宥擎不一定会珍惜她。 她还得花点时间来磨磨魏宥擎。 一夜好睡。 魏宥擎自从第一次与她同床而卧的那日清晨不小心抱了她,之后他便极力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正人君子。 俞锦书醒来时,发现魏宥擎正侧着身子盯着她看,见她睁开眼睛,又连忙一本正经地躺平。 “你醒了,今日还去田庄上吗?”魏宥擎问。 俞锦书双手伸出被窝,伸了个懒腰,“我今天得去了一趟许家找我嫂子。她昨日托了信来,说是想找人打听我哥在漠北的情况。” 魏宥擎:“我帮你打听便是,快马加鞭,尽快给你消息。” 俞锦书侧首看着他,嫣然一笑:“谢谢你!” 魏宥擎侧过头来,看着她绝美的脸,心跳开始加速:“不必言谢,你我是夫妻。” 俞锦书没回应他这句,坐起身来:“起吧!” 俩人起床,洗漱吃早饭,又一起坐马车出门,亲密得跟正常小夫妻一样。 可他们还不是正常小夫妻。 到了许家,魏宥擎见到了许成怀。 许成怀知道俞锦书要来,早早就来他堂姐这边了。 俞锦书给魏宥擎与许成怀做了介绍,许成怀还无官职,碰上有将军官职在身的魏宥擎,自然是得先行礼。 行礼过后,许成怀目光看向了俞锦书。 以前许成怀就喜欢俞锦书,可那时的俞锦书长得没有这样美。 也不知为何,俞锦书自从嫁人后,就越来越美了。 许成怀听人说过,刚成婚的姑娘,得了男人的滋润,会越来越美。 想到这些,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第141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8 “锦书,听说你最近在找教书先生?” 俞锦书点头:“正是呢!成怀哥哥,你可有认得的先生,愿意去庄子上的。” 许成怀拍着自己胸脯:“我就可以。” 俞锦书摇头:“那可不行,你是要去考状元的,可不能把时间花在孩子们身上。” 去了庄子上教书,那心思便得在孩子们身上了。 许成怀道:“我一个人是不成的,可我有位友人,是位穷秀才,如今正想找个教书先生的活计。他人很不错,你若是请了他,往后我便安排时间每月去庄子上给孩子们上几堂课。” 他哪里愿意去庄子上给孩子们上课,还不是为了俞锦书。 一旁的魏宥擎默不作声,可他看得出来,许成怀是在寻机与俞锦书见面。 他正欲开口,却听俞锦书道:“成怀哥哥,那便多谢你了!你那友人住在哪里,我亲自去拜访一下。” 许成怀说了那位秀才的住处,还说要一起去。 魏宥擎微蹙了下俊眉,没说什么。 站在庄子上孩子们的立场,这是件好事。 俞锦书与嫂子说了魏宥擎会安排人打听哥哥在漠北的情况,嫂子许氏心里好受了一些。 从许家出来,俞锦书便在许成怀的带领下,前往那位秀才家中。 这一日魏宥擎都陪着俞锦书在为庄子上的孩子们请先生而忙碌,而在他们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是黄凝香。 她穿了一身男子的衣袍,戴着帷帽,紧紧跟着他们。 她甚至看出了许成怀喜欢俞锦书。 俞锦书怎么长得这么美了,她心里是满满的嫉恨。 如果不是俞锦书,她可能都与将军成婚了。 只后悔当初就不该装矜持,应该早些将生米煮成熟饭,甚至怀个孩子,如此一来,将军就再也甩不开她。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在黄凝香心里,俞锦书是后来者,是插足了她与将军的那个女人。 这一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日俞锦书见了那位秀才,秀才姓范,她称之为范先生。 范先生是个没落的贵族,说起来与俞锦书差不多。 如今范先生连个房子也没有,全靠许成怀资助。 范先生听说能去庄子上教孩子念书,很是高兴。 次日魏宥擎和俞锦书便带着范先生和许成怀去了庄子上。 范先生就此在庄子上住了下来,俞锦书支取了五百两纹银给他,让他买课桌椅,还有书本以及笔墨纸砚等。 至于他的饮食,俞锦书也安排了庄子上的一位农户来负责。 接连几日,俞锦书都往庄子上去,都是魏宥擎陪着。 这日一大早,军营来了人报信,说军营一间库房被人为放火,怀疑是有细作。 魏宥擎听到这个消息,带着府里的兵士们都去了军营。 俞锦书听着这情况也有些着急,便不打算去庄子上,就在家里等候消息。 魏宥擎走了一个时辰后,采青拿着一封信进了俞锦书的屋子。 “小姐,外边有人送了信来。” 俞锦书拿过信,打开一看,是许成怀写的。 许成怀说他买了一箱子的书籍,就在沽南街范秀才住的那套小宅子里,要让她一起去看看,合适便送去庄子上给孩子们看。 范秀才住的小宅子是许成怀的。 俞锦书看过后,将信纸往鼻子前闻了一闻,这香味有点熟悉。 “小姐,将军今日不在家中,你要去吗?” 俞锦书眯起眼,起身:“当然要去。” 半个时辰后。 沽南街。 俞锦书带着采青到了范秀才住的那套小宅子门前。 采青去敲门,却见门虚掩着,她将门给推开。 “采青,你在外边守着便成。”俞锦书走了过来,带着大黄进了门。 大黄溜进去后藏了起来。 俞锦书走到院子中间,看着左右各两间厢房,门都开着。 “锦书……” 是许成怀的声音。 俞锦书循着声音走进一间屋子,一股异香迎面而来。 屋子内窗户紧紧闭着,光线有些暗,但可见许成怀在床上躺着,一直在喊“锦书”这两个字。 俞锦书感觉到身体的异样,立马拿出早就备好的解毒丸吃了下去。 许成怀看到了俞锦书来,欢喜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一把抱住俞锦书的腿。 “锦书,你来了,你我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喜欢你,你知道吗?” 俞锦书没管许成怀胡说八道,她蹲下身,塞了一颗药丸在许成怀嘴里。 解毒丸入口即化,见效极快。 许成怀脑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抱着俞锦书的腿,吓得连忙松开。 “锦书,我方才轻薄你了?” 俞锦书将许成怀扶了起来,“成怀哥哥,你没有,你只是被这屋里的香给迷住了,方才我给你吃的是可以解百毒的解药,你现在没事了。” 许成怀摸着自己的额头:“方才我就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很乱……” 其实他对自己被药迷后所产生的幻觉是有记忆的,但他实在说不出口,他的幻觉全是他青梅竹马的锦书妹妹。 俞锦书道:“成怀哥哥,我们到院子里去说话。” 许成怀跟着俞锦书走了出来。 俞锦书朝大黄喊了一声:“去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人?” 大黄去了各个屋子:“成怀哥哥,你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成怀看向门那方:“今儿一大早,有个人挑着一担书走到门前,问我要不要买书,我看了那人担子里的书,都挺好的,便打算买来送去庄子上。” 他猛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就是那些书有问题。” 这时外边传来声音。 “将军,您来了,少夫人在里边。”是采青。 魏宥擎迈进门坎便见到了俞锦书和许成怀相对而站。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担心地走到俞锦书面前:“锦书,你没事吧?” 俞锦书沉着眉眼:“险着有事。”她看向许成怀。 许成怀忙向魏宥擎行礼。 魏宥擎看着许成怀,见许成怀的脸有些红。 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红是中了毒后还未能完全褪去的潮红。 第142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19 魏宥擎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俞锦书收到信后,便将这封信让府里的护卫送去军营。 俞锦书闻到了这信上的香味,是她曾在魏宥擎身上闻到过的。 那时候,魏宥擎还与黄凝香有来往,每回魏宥擎从黄凝香那里回来,身上都有这股香味。 上回俞锦书去黄记香铺,也从黄凝香的身上闻到了这股香味。 可见得,这信是黄凝香所写。 黄凝香写信让俞锦书去许成怀的那套小宅子里,这意味着什么? 这肯定是个圈套。 俞锦书要往套里钻,肯定得叫魏宥擎来。 不然她秘会外男,被人抓住,岂不是她名声就此毁了。 许成怀看着魏宥擎,面露愧色:“将军,今儿一早我在门前买了一担书来,那卖书的人将书挑进屋里后,就走了。接着我进屋里去翻那些书,可翻了没一会便觉得自己被迷了心智。好在锦书赶来,给我吃了解药。” 他说罢又好奇,看向俞锦书,“锦书,你为何会来?” 魏宥擎将信递给了许成怀。 许成怀看着信上的内容,气极:“这字虽然有些像是我写的,但并非我写。” 他看着俞锦书,“锦书,我就算是想见你,也只会在许家大宅,不会在这小宅子。” 在这小宅与已经嫁作他人妇的锦书见面,这算什么? 这算是他色胆包天,不成体统了。 魏宥擎已经明白些什么了,是有人想设计锦书与许成怀。 他怒道:“那书在哪里?” 许成怀指着那间屋子:“就那间。” 魏宥擎拔腿就跑了进去。 俞锦书连忙喊他:“等等。” 谁料魏宥擎腿长,没几步就跑进去了。 俞锦书连忙追了过去。 许成怀太明白里边的药性如何了,这个时候他若是进去,怕是不太恰当。 想必俞锦书有解药,魏宥擎会没事的。 魏宥擎一进屋子便被迷住了。 俞锦书过来扶着他:“将军,这屋子不能进。” 魏宥擎猛地将她抱住,脸埋进她颈窝里亲着:“锦书……” 俞锦书顿觉头大,现在不是时候啊! 不行,赶紧进系统买解药。 可魏宥擎将她抱得很紧,亲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只差扯开她衣衫了。 好在俞锦书用意识进了系统商城。 可让她意外的是,解毒丸缺货,正在加急生产中! 她忍不住将系统客服给呼唤了出来:“你是故意的吧!嫌我生子任务进程太慢?” 系统机械音回答:【宿主,或许……是凑巧。】 凑巧好好,故意也罢,买不到解药是事实了。 俞锦书只能从系统商城里退了出来。 魏宥擎在解她衣衫了,不行,这里可是许成怀的宅子,若真要成事,也绝不能在这里。 俞锦书使出力来,一个刀手将魏宥擎给劈晕了过去。 “来人啊!” 程书在外边本来还不知道该如是好,听到少夫人在里边喊,他连忙带着两位护卫走了进去。 俞锦书指着地上的魏宥擎:“把他抬回家去。” 程书一招手,让两位护卫把魏宥擎抬起来放他背上,他背着昏迷的魏宥擎走出了宅子。 许成怀看着俞锦书:“锦书,你把他打晕的?” 俞锦书点头:“嗯!你先回许家大宅,别在这里呆着。等明儿我再来找你。” 说罢跟着程书他们走了出去。 魏宥擎被放在了俞锦书所坐的马车上。 俞锦书扶着他,回了将军府。 魏宥擎身体底子好,被打晕了,很容易便能醒过来。 最好不要现在醒来,可俞锦书发现魏宥擎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在她腿上摸来摸去,跟个流氓似的。 而在这套小宅子对面的那条路上,黄凝香看着小宅子门前的情况,气得踢了大哥黄霄贯一脚。 “你不是说事情一定能成的吗?” 黄霄贯摸着被踢疼的脚踝,一脸委屈道:“本来是该成的啊!你混进军营放了那把火,魏宥擎去了军营。我再挑了一担书去给许成怀,许成怀闻了书里的春香药,肯定会发作得厉害。俞锦书收到信肯定得来,她来了,按说她进了那屋,肯定也会中春香毒,等她和许成怀睡在一起,便可叫人进去抓奸。可为何她和许成怀都好好的?又为何魏宥擎跑了来?” 黄凝香思来想去,觉得这个计划很是周密,她甚至不惜冒险进入军营放火。 进军营放火若被抓到,那可是死罪。 昨夜能混进军营,也是因为有一回魏宥擎不小心落下一块军营士兵的令牌在她香铺,她才得以混进军营。 “走,别在这里呆着,省得被将军府的人看到。”黄凝香走进了巷子。 她换的一身男装,脸上贴着胡子。 黄霄贯则戴着黑色帷帽。 魏宥擎到了将军府,俞锦书让程书将他直接背去南院卧房。 还吩咐不要惊动北院那边。 魏宥擎被送到卧房后,程书很妥贴地把他身上的袍子和靴子给脱了再放在床榻上。 俞锦书看着程书带着护卫出了门后,便命采青去打了一盆水来。 这时候魏宥擎已经半醒,勾着手在喊:“锦书,锦书……” 采青有点着急:“小姐,将军他没事吧?” 俞锦书从盆里捞出面巾来,看着采青:“他中毒了,如果不治的话,会死的。” 采青更急了:“啊!小姐,那你要如何给将军解毒。” 俞锦书一本正经:“以身喂毒。” “以身喂毒?”采青没听明白。 俞锦书将面巾拧干了亲自给魏宥擎擦脸,想让他稍微清醒些。 可魏宥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 采青看着这一幕,算是明白了。 小姐的以身喂毒,怕是要与将军同房,才能给将军解了这情毒。 采青连忙去将窗户都关了,又去将窗帘都放了下来,这才走出门去,将门给关了,守在外边。 屋子里,俞锦书挣扎着从魏宥擎怀里起来,好不容易给他擦了一把脸,果真,他清醒了些。 可他的清醒并非是神智的清醒,而是他越发地知道自己身体的需求,因此手上的劲也更大了一些。 他的手将俞锦书的腰身给圈住,猛地一个翻身,将她整个人卷进怀里。 第143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0 俞锦书感受到魏宥擎擦枪走火式的热烈。 她揪着他的耳朵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回答是阿凝,那她肯定不会给他以身喂毒。 魏宥擎呼吸粗重,唇厮磨着她的玉颈,“锦书,你是锦书。”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看来这男人的心里如今爱着的是她,并不是黄凝香。 不过她还是得多问一句,“那阿凝呢?” 魏宥擎的手越发的放肆,“别提她,扫兴。” 俞锦书唇角一弯,笑道:“好,不提她。” 这会儿她已经撩起劲来,便抛开所有,轻闭着眼,迎合了起来…… …… 足足一个半时辰,放现代是三个小时。 俞锦书半途吃了颗气血丸。 不过她担心魏宥擎中了毒,对孩子不好,因此没有吃生子丹,而是吃的避子丹。 魏宥擎清醒了过来。 整个过程,他是一半疯癫一半清醒,他很清楚自己是中了毒,并且很清楚毒性之大,若是没人给他解毒,他肯定会疯癫至死。 “对不起!” 魏宥擎紧紧抱着她,唯有咬着她的耳朵说下这三个字。 他从未想过,他竟会以这种方式得到她。 虽说这种方式并非他本意,可仍让他觉得自己卑劣不堪,让他对锦书愧疚不已。 “不怪你。”俞锦书窝在魏宥擎怀里,声音轻柔。 “锦书,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真的吗?”俞锦书探问。 “真的。”魏宥擎很能明白自己的心,此刻他说的是真心话。 俞锦书玩笑了起来,“洞房花烛夜那日,你还口口声声说这辈子都不会碰我。” 魏宥擎想起这个,有些懊恼,“那时的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 俞锦书心里想着,如果黄凝香是个好姑娘,想必魏宥擎会一直深爱,也不会有此刻他们的缠绵。 她倒也没必要总把黄凝香挂在嘴上,如此便显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 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碰上个渣渣才能认清自己。 折腾了这么久,俞锦书觉得该起床了。 她裹着件薄被起了身,朝外边喊道:“采青,备浴汤。” 采青在外边回应了一句:“好咧!”声音轻快。 俩人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浴盆里,魏宥擎帮锦书用布巾擦洗着她的身体,越发地觉得她好美。 他能拥有她,怕是老天赐给他的最大的福气吧! 沐浴后出来,采青帮俞锦书梳头。 采青突然想起一事:“小姐,方才夫人过来过一趟。” 俞锦书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时候?” 采青道:“就……就是小姐你和将军在屋里的时候。” 她说这话,都觉得有些害臊。 俞锦书也被臊到了,“那她进来了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声?” 采青道:“小姐,你和将军动静太大了,夫人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她也没说什么,笑笑就走了。” 俞锦书听罢,捧着自己的脸假哭了一番:“啊啊啊!真的是羞死了。” 采青笑道:“小姐,这可是好事,没什么可羞的。” 俞锦书看着锦子里的自己,满面潮红,跟桃花盛开似的。 刚在浴盆里,魏宥擎一个劲儿地捧着她的脸亲,亲不够似的,弄得她脸更红了些。 采青看着镜子,“小姐,你真美,将军往后一定会非常宠爱你。” 俞锦书嘟着嘴,想着方才在浴盆里魏宥擎与她说的那些情话,神秘一笑:“他如果一直宠爱我,他会走好运的。” 如果魏宥擎一直宠爱她,她就会给他生很多孩子,最少得五个吧!八个九个也是没问题的。 并且她还会给他带来好运。 这时魏宥擎走了进来。 采青不敢打扰,走了出去。 俞锦书见魏宥擎此刻的脸色有些严肃,便知道他的脑回路到了许成怀那套小宅子里。 “锦书,今日在许成怀那间宅子的屋子里,我还没见着那一担书便被迷住了,也不知是谁在陷害你与许成怀?” 魏宥擎说着这些话,心里恨得牙痒痒,巴不得立马去撕碎了那贼人。 俞锦书将桌上那封信拿给魏宥擎,“将军,先前你便拿到了这封信,就没闻出这信上的香味来吗?” 这封信正是通知她去许成怀的那套宅子,说有书想送去庄子上,让她去看看。 魏宥擎接过信,“当时我在军营那边风大,只看着信上写的字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城。” 他将信放在鼻间,一股淡淡的香味窜入鼻间,他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黄凝香特地为她自己调的香,且她为显得自己与众不同,这种香她鲜少卖给别人。 “是她?” 俞锦书道:“将军说的是谁?” 魏宥擎:“是黄凝香。” 俞锦书听他这称呼,不再叫“阿凝”,而是直呼其姓名,可见他是真的对黄凝香不爱了。 “她竟然会算计你和许成怀?” 魏宥擎气极。 黄凝香骗他的钱也就算了,本来是不想与黄凝香去计较,可黄凝香竟然敢算计锦书。 “我去找她。” 魏宥擎说罢便转身要出门。 俞锦书忙跑去拦住他:“不行。” 魏宥擎一脸疑惑:“为何?” 俞锦书道:“再等一等。” 魏宥擎不明白:“为何要等?她算计了你和许成怀,是想破坏你的名声。如果今日你没有派人去送信给我,指不定你就上了她的套。” 后果如何,光是想想便觉得后怕。 俞锦书耐心道:“将军,你不想知道军营为何会失火吗?” 魏宥擎的表情越来越沉。 是啊!信是黄凝香写的,那谁去挑了一担书卖给许成怀?肯定是黄凝香的父亲或是大哥。 还有他当时不在锦书身边,是因为军营失火。 莫非军营失火是黄凝香所为? 怎么可能呢?黄凝香是贪图钱财,可她也不至于大胆至此吧! 如果真是黄凝香,那她真的是疯魔了。 “锦书,你的意思是?” 俞锦书道:“总之,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便再等等。你不要去找她,如果碰上她,也不要让她觉察到你已经怀疑上她。” 她让程书安排的那个陆益,这出戏还没有开场呢! 第144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1 黄凝香回去了铺子。 她设计俞锦书与许成怀不成,反而让魏宥擎中了春香毒,魏宥擎事后一定会严重此事。 这个时候,她恰恰不能有任何异动,就该在铺子里守着店,赚点养家钱。 只是一想到魏宥擎中了此事,定是俞锦书帮他解了这毒性,她心里就像是深扎了一根刺,痛得难受,且拔不出来。 想得多了,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满。 只是接下来她暂时不敢再对俞锦书动手。 也不知为何,香铺的生意越来越差,差到一天都没几个人上门。 其实是自从她二哥死后,生意就变差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二哥绑架大将军府少夫人一事早在京城传开了。 大家买东西都图个心情好,买香更图个心情舒畅。 黄家惹下这祸事,还死了人,谁人都不愿沾这晦气。 接连半月都没什么生意上门,黄凝香坐不住了。 父亲大哥还天天来找她要钱,她更是烦得透透的。 这日大哥又来了,他在一个新开的赌场找了个打手的活,工钱还没领到一分,结果打人时,被人反杀把手臂给打折了。 黄凝香看着大哥缠着白布的手,气恼得抓起一个小香炉便朝大哥砸了过去,却忘记香炉刚被她点燃了,里边的燃烧的香灰烫到了她的手背,不一会便起了一串泡来,疼得她大哭了起来。 大哥黄霄贯倒没什么事,只是被香灰烫坏了身上的袍子,扑打了几下,又把手给伤着了,痛得“嗷嗷”叫了几声。 黄凝香握着手扑在桌案上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这样的父亲和哥哥,将军也不要我了,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啊?” 黄霄贯见妹妹哭得这样,不敢再多说话。 黄凝香哭着哭着,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她抬脸看着大哥,又看着这冷清清的香铺,心道她如果还想活下去,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路便是挽回将军的心。 可她骗了将军这么多钱,想必恨死她了,没找她把这些钱要回去就算好了。 再说她如今很自卑。 之所以会自卑,都是因为俞锦书。 俞锦书太美了,还得老将军的喜爱。 她没法跟俞锦书比。 因此这条路不太能走得通,除非俞锦书死。 可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杀死俞锦书,现在俞锦书身边总有人保护。 特别是在许怀安的宅子里闹了那么一场,估计她往后出门会有更多人保护了。 这时候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就是弄死陆益,拿着陆益的钱离开京城,还得卖掉京城的所有房子和这间香铺,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去了别的地方,父亲和大哥或许就不会赌了。 她也能重新开始,积累人脉,积累财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一定会回京城的,回京城找俞锦书报夺夫之仇。 她很清楚,这辈子她再也找不到比魏宥擎更好的男人了。 她抬眼看着黄霄贯:“大哥,是时候对陆益下手了。” 黄霄贯脸上立马溢出笑来,这正是他来此的意图。 黄家宅子。 陆益正与黄胜在喝酒聊天。 黄胜今日把闺女给他吃饭的钱都输光了,便盯上了陆益的菜盘子。 陆益平时都在外边的小酒馆打包两个菜来吃。 一份肉一份青菜,再配一碗酒。 陆益大方,见黄胜说输了吃饭的钱,便请了黄胜一起来吃,还使唤了门口玩耍的小孩儿去小酒馆又送来两个下酒菜,并一坛子酒。 “陆小兄弟,你来京城这些日子,可有找到合适的营生?” 黄胜套起陆益的话来。 陆益叹起气来:“唉!我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知道该找什么营生才合适。这些日天天在街上逛着,也没见着合适的铺面,有铺面的又觉得地段不好。” 黄胜道:“京城地段好的铺面,肯定营生做得好,哪里又会将店盘出去。能盘出去的,肯定不是好地段。你找不到合适的也是正常。” 陆益又叹了一声:“唉!若再寻不到,怕是只能回老家了。” 黄胜听着这话,忙又劝了起来:“可别这么早就灰心了,还是得看,指不定会地段好,可人家生意做得不好的,就会把铺子给盘了。” “爹爹……”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黄胜和陆益都朝门口看了过去,却是黄凝香回来了。 “阿凝姑娘。”陆益看着黄凝香,眼里冒出光来。 黄凝香朝陆益稍稍施了个礼,作出一脸矜持害羞的少女模样来。 “阿凝,你如何回来了?”黄胜问起,他担心女儿又会问起他的饭钱来。 黄凝香却满脸笑意,“爹爹,刚刚在听你们说找铺面的事情?” 黄胜指着陆益:“就是陆小兄弟要找个营生来做,却愁着找不到好地段的铺面。” 黄凝香看向陆益:“陆大哥,你要找铺面,正好我要将我的香铺盘出去。” 陆益一脸惊讶:“阿凝姑娘,你香铺做得好好的,为何要盘出去?” 黄凝香敛起笑意,看了父亲和大哥一眼,又看着陆益,“陆大哥,你在这里住了也有些日子了,想必你也清楚,我爹和我大哥是个好赌的,我那香铺赚再多的钱也养不活这个家。我想着索性把铺子卖了,这宅子也卖了,我带着我爹和我大哥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找营生,指不定我爹和我大哥就不会再赌了。” 陆益笑了起来:“阿凝姑娘,你看我一个外乡人,想着法儿背井离乡到京城来找营生。你倒是与反着来了,你要离开京城,背井离乡地去外地找营生。” 黄凝香一脸无奈:“还不是因为我爹和我大哥好赌,想给他们换个地儿,最好是能换个没有赌场的地儿,哪怕是穷乡僻壤也行。” 陆益点了点头:“阿凝姑娘说的也是有道理。” 他默了片刻,“黄记香铺那地段的确是个好地段,人多,好钱人也多。阿凝姑娘若真是想要把铺子卖了,那便卖给我,我也可以做你的香料生意,你索性把铺子里的货也一并盘给我便是。” 黄凝香闻言,脸露笑意:“那太好了。我正愁我铺子里那么多金贵的香料没个去处呢!” 第145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2 陆益当即便跟随黄凝香去了香铺。 他不仅要买下香铺,还有连着香铺的那间小宅院,连带货物,一共两千两银子。 黄凝香见自己提出的两千两,陆益连个价也不讨还,心下思量着,这人放在二哥屋里的箱子里肯定是金子。 这铺面加上那小宅院当年黄凝香的祖父买下来时,不过六十两银子,铺子里的货物大概价值四百两左右。 这些年,年成不好,京城的房价也没涨出多少来。 黄凝香能将这铺子和宅院连带货物卖出两千两来,是赚大发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与陆益谈价不过是个套路罢了。 她的目的是要看陆益那上了锁的箱子里有多少钱。 果真,等陆益回到黄家,从屋里把箱子打开时,里边一锭锭金灿灿的黄金,十分扎眼。 这时候陆益也不避讳黄家人,他以一两黄金换十两白银,数了两百个金锭子出来。 黄凝香看着箱子里的金锭,里面还有四五百锭金子。 真是没想到,这陆益背着一箱子金锭从外乡到京城,竟然安然无恙,没遇上山匪。 不过山匪也料不到他的箱子里装的是金子吧!许是以为里边装的是书。 黄胜和黄霄贯看着这么多金子,杀心已起。 黄凝香看出父亲和大哥的脸色,眉头一紧,朝他们摇了摇头。 陆益是要杀的,可不能在家里。 黄凝香收下了陆益的两百个金锭子,她也不含糊,拿出房契与货单来。 “陆大哥,这会儿也到晚饭时候了,房契过户一事只能等到明日。不如我们先找个地儿吃顿饭,顺便庆祝一下你找到了营生,我也得到了解脱。” 陆益爽快答应:“如此甚好!” 黄霄贯忙接过话:“我知道有个新开的酒馆,做出的肘子肉特别好吃。” 陆益笑道:“那便去呗!我请客。” 四人同坐一辆马车前往黄霄贯所说的酒馆。 饭馆就在护城河边。 陆益进去看着饭馆很是简陋,也没有食客,不过一进里边便闻到了一股酱肉的香味。 四人围坐在一起,黄胜让老板娘拿出一坛子酒来。 黄霄贯打开酒坛子,先是给陆益倒上满满一碗酒。 酒气扑鼻,陆益闻着便知这是烈性酒,当即便抿下一口,笑道:“没想到这小酒馆的酒还很不错咧!” 黄霄贯也应景地喝下一口:“可不是吗!不然也不会跑这么远来吃。” 酱肘子上桌,味道的确不错。 黄胜首先动了箸,吃下一口,连连点头:“味道不错。” 黄凝香拿着未吃过的木箸,亲自给陆益夹了一块肘子肉到陆益碗中,“陆大哥。” 陆益朝黄凝香笑着问道:“阿凝姑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黄凝香道:“等过户了,缓几日就离开吧!” 陆益又问:“可有想好去哪?” 黄凝香道:“打算去沧州看看,找个小地方安顿下来。” 陆益没再多问,举杯敬向黄家三口人。 接下来黄霄贯一碗接着一碗地敬陆益的酒,陆益来者不拒,一直喝到趴下。 黄霄贯并没有喝多少酒,他喝的时候,偷偷吐了。 黄胜也是如此。 黄凝香叫来酒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往桌上搁下四锭十两的银子,“表哥表嫂,我们走后,把这里的东西都拆了搬走,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这小酒馆是黄凝香临时搭建起来,去乡下请了远房表哥表嫂来这里扮演老板和老板娘的角色。 酱肘子其实是在城里的大酒楼买的,这一坛子烈性酒也是在大酒楼买来的。 表哥表嫂捧着银子,高兴地点头应下。 这时候天已尽黑。 黄胜与黄霄贯扶着陆益上了马车。 黄凝香上车后便搜陆益的身,在陆益身上搜出了一个钱袋子,把里边的金子银子拿了出来,只留了几文钱在里边。 马车行驶到护城何边,父子俩把陆益拖下马车,往护城河里一扔了事。 黄凝香听着陆益扑嗵入水的声音,她松下一口气。 马车回到黄家宅子。 他们去了陆益的房间,翻开箱子数了一数,加上那两百个金锭,里边还有六百多个金绽。 “我黄家要翻身了。”黄霄贯兴奋不已,把箱子里的金子都倒了出来。 黄凝香也很高兴,上前拿起金子一个接一个地数着,俨然一个财迷。 她又对父亲与大哥说:“往后你们可不能再去赌了,我们拿着这些钱,多开几家香铺。” 黄霄贯正要开口说话,便感觉院子里有脚步声,吓得他提着灯笼走到屋门前,却被门前立着的一具人影吓得后退几步。 “是谁?” 黄胜与黄凝香也警觉了起来,双双起身。 门口的人走进了屋内,黄凝香看着来人,只觉胸口一堵,瞪大了眼睛:“将军!” 魏宥擎沉着眉眼,看着黄凝香:“真是没想到,你除了骗我的钱外,还会杀人取财。真是没想到,我魏宥擎瞎了眼,以前竟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毒妇。” 黄凝香流下泪来,摇着头:“不,将军,不……” 魏宥擎一挥手:“把他们抓起来,送去衙门法办。” 一列士兵跑了进来,将黄家三口人押下。 黄凝香凄声大叫着:“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将军……” 魏宥擎此刻听到黄凝香的声音,只觉得嫌恶。 黄凝香犹不想放弃,她大声说着:“将军,你忘记了两年前那夜上元节吗?你我初遇便是一见钟情,你爱我,我也爱你。如果不是俞锦书,我们已经成婚了,我也不至于此。” 魏宥擎气得咬牙齿:“住嘴,你没有资格提锦书的名字,你不配。” “你不配”三个字,听在黄凝香的耳朵里如同一记炸雷。 是的,她不配,她不配啊! 这夜,魏宥擎在府衙监审。 果真,三年前的三桩案子都是黄家人所为,并且黄凝香都有参与其中。 三年前,那位与外帮人做生意的商人唐秀宣,是醉后溺死在水沟里。 而实际上,这桩案子与今日的陆益案做案手法十分相似。 当时唐秀宣从海外带回来大量的珍稀香料,可那时黄家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黄凝香想拿下唐秀宣手上的全部珍稀香料,无奈没钱,便萌生了杀心。 第146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3 黄凝香当即便去乡下找了表哥表嫂来,让他们在夜里搭了个小酒馆,又从大酒楼买了些菜和烈酒来,与大哥和二哥一起把唐秀宣骗去吃酒。 唐秀宣酒醉后,黄霄贯与黄丙良将唐秀宣扔进了水沟溺亡。 当时唐秀宣就住在黄家,他带来的香料也寄放在黄家的仓库里,他死后,这些香料自然也是成为黄家的了。 接着没过多久,一位外地的富商孟顺义来京城看铺子,正好黄家父子仨输了一大笔钱,黄家没有现银,只有香料,无奈只能卖两家铺面用来还赌债。 这两间铺面便卖给了孟顺义。 那时黄家兄弟俩不甘心铺面被卖,便惦记上孟顺义手上的钱财,又拉着妹妹去勾引孟顺义。 那一夜,黄凝香也没想到孟顺义是个力气大的,她赔了自己的身子。 半夜两个哥哥来,黄凝香去开了门,两个哥哥杀了正在熟睡的孟顺义。 黄凝香是个仔细的,她抹去了她在屋里的痕迹,又弄坏了门窗,制造出入室抢劫杀人的现场。 一个月后,入京参加会试的富家公子江满湖,他在会试前一日去赌场赢了黄胜二百两银子,黄胜气不过,又让女儿去勾引他,父子仨在那夜杀了他。 黄家宅子和香铺被将军府的人和府衙的人一起搜了。 黄凝香藏在香铺的那块军营令牌被翻找了出来,一并找出来的还有那一身军服。 军营放火一案,黄凝香招供了。 到此刻,魏宥擎只觉得汗毛竖了起来。 如果没有锦书,他或许就娶了黄凝香这个毒妇。 而黄凝香与父母不和,指不定会将毒手伸向父母。 魏宥擎不寒而栗。 早晨,府衙外。 陆益站在门前,看着魏宥擎出来,忙拱手:“将军。” 此刻陆益穿着一身军服,手持长剑,很是威武。 陆益是军营里的百户,当时俞锦书与程书密谋找一个人去黄家,程书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陆益。 俞锦书除了给陆益一箱金子外,还给了一些解毒丹。 每回陆益与黄家人一起吃酒菜,都会提前吃下一颗解毒丹。 方才在那间临时搭建的小酒馆,陆益只不过是装醉。 只是被黄家父子给扔进河里受了些冻,他会游水,程书又安排了人一直暗中守护,因此他很快便从河里爬了起来。 魏宥擎先前并不知道陆益之事,直到他中了春香毒,意外与俞锦书圆房,俞锦书才告诉他。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陆益道:“将军,卑职不辛苦。” 魏宥擎道:“能破获三年前三桩悬案,还有军营失火案,你功不可没。” 陆益:“少将军,最大的功劳是少夫人。少夫人听说了三年前的三桩案子后,让程千户安排我去黄家卧底。” 魏宥擎颔首:“她用心良苦,想让我早日认清这世间险恶。真是没想到,我一个大男人,倒不如她一个女子聪明。” 这日大将军府北院,魏楚风与张氏知道了黄家所犯下的桩桩大案,心惊不已,又听程书说了是少夫人的谋划才得以让黄家人伏法,更是对这儿媳又多了几分喜爱。 魏楚风感叹道:“如果不是锦书,怕是那黄家女就进了我魏家的门,届时闹得家宅不宁,我们甚至还有可能成为那黄家女的刀下鬼。” 张氏点头道:“说起来都是锦书旺我们魏家,魏家有了锦书这福星才不至于遭这等灾祸。” 魏楚风捏着下巴的胡须,沉着眉:“锦书救了我们一家子,我得好好报答她才是。” 张氏疑惑:“该如何报答?” 魏楚风道:“在朝堂上再去周旋,联合几位朝臣为锦书的父亲翻案,向皇上求情,让皇上把俞家人都放回京城。如果能让锦书的父亲官复原职,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氏道:“锦书的父亲也不过是说了几句不敬的话,过了这么些时日,想必皇上的气也该消了,你联合些人去朝堂上说说,指不定皇上就会松口,放俞家人回京。” 黄家仨人在西市斩首那日,魏宥擎带着俞锦书去了军营附近的一处山地郊游。 山水间,俩人划船戏水,累了便躺进营帐。 毯子上,俞锦书仰躺着,看着帐顶,突然就想起与魏宥擎大婚那日的场景,禁不住笑出声来。 魏宥擎的手探进她衣内,非常不老实,他听她笑了,便问:“锦书,你笑什么?” 他可没有挠她胳肢窝。 俞锦书笑道:“我犹记得我们俩大婚那日,你对我很凶。你指着我说,俞锦书,你听明白了,今日你与我大婚,是因为我父亲要救你。” 魏宥擎手顿住,蹙起眉头:“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俞锦书恼了他一眼,“你故意不记得的吧!你还很凶地对我说,等风头过去,就让我走,让我离开你。” 魏宥擎一个翻身覆在她身上,唇落下,堵住她的唇,吻了一会才抬起脸,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锦书,以前的话是混账话,你别放心上。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要一辈子陪着我,不准离开。” 俞锦书迎视着他灼人的墨眸,弯唇一笑:“当然了,你得到了我的人,便也得到了我的心,只要你对我好,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 魏宥擎听着这话,心里很是感动,盯着她的眼看了许久,这才将唇再度落下。 终是情难自禁,他的吻越来越热烈,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额上,鼻尖,嘴唇,再顺着脖颈往下…… 衣带已宽,俞锦书吃下了生子丸,双胎,一儿一女。 远处,采青与程书坐在一起,听着那边的声响,相视一笑,双双都红了脸。 魏楚风这些日在外奔波,在朝堂上周旋,终是有了好消息。 皇上念及俞家父子往昔功劳,令俞家人返京待命。 俞锦书得知这个消息,兴奋不已。 魏宥擎这日骑上快马,亲自前往漠北接俞家人回京。 俞锦书为此很是感激魏宥擎。 有了魏宥擎去接家人回京,千里之路,她就不用担心家人安危。 第147章 《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24 一个月后。 俞家人回到了京城。 这些日俞锦书每日回娘家收拾,仆人也请回来了,大嫂是京城人,早早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二嫂娘家离京城两百里,俞锦书早些日便将二嫂与才一周岁的小侄女接回来。 俞锦书看到了父亲俞德,还有两位哥哥,以及才刚满十四岁的弟弟。 他们经历漠北之苦,脸上多了些沧桑。 可对哥哥与弟弟来说,不得不说这是他们人生中难能可贵的经历。 俞锦书为父亲与兄弟接风洗尘,并没有很张扬,只请了公公与婆母过来,一起吃了顿饭。 魏宥擎一路风尘仆仆。 他去漠北一趟,一个月的时间,每日每夜都在思念锦书。 当他看到锦书的那一刻,便想第一时间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锦书的注意力都在家人身上,他也不敢去打扰,只等岳父和舅子哥们都各去屋里沐浴更衣,这才走到锦书面前,把她拉到她的闺房,一把将她抱住。 “锦书,我好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俞锦书抱着他紧实的腰身,头抵在他胸前,柔声笑道:“我也是。辛苦你了,一去一回,连夜奔波,很累吧!” 魏宥擎下巴蹭着她的头顶,“不累,待会我稍睡一个时辰,便能与雄狮一样了。” 俞锦书哪能听不懂他的话,他这是馋她的身子了,“那你是回将军府睡,还是在这里睡。” 魏宥擎唇间染上笑意:“这些日你理应在家中好好陪伴家人,我便陪你住在这里。” 俞锦书正是如此打算,“我给你备了些衣裳过来,浴汤都准备好了,你去沐浴更衣,再到我屋里来睡。” 魏宥擎松开了她,手指触及她脸上的肌肤,又觉自己手上茧子太多,便放了下来。 俞锦书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去了浴房。 浴房里早就为他备好了浴汤,她去拴了门。 魏宥擎有点意外,看着她留在了浴房,心里多了几分欣喜。 俞锦书走到他面前,帮他解开腰带,解开他的衣襟,又帮他宽去了身上带着尘土的袍服。 魏宥擎看着身上的脏袍子,笑道:“方才未换衣就抱了你,把你身上也染脏了。” 俞锦书嘟了下嘴:“待会你得洗两遍,第二遍时我陪你一块洗。” 算是他为她家人劳累奔波的福利吧! 魏宥擎闻言,高兴地将她抱了起来转了好个圈。 “晕,头晕……”俞锦书笑着道。 魏宥擎将她放了下来,大长腿迈进浴盆,水也跟着漫了上来。 俞锦书在浴盆边上拿起布巾沾上水,亲自为他擦背。 这第一遍是清水,洗净身上的脏污,接着放掉盆里的脏水。 第二遍浴汤是下了药材煮出来的,去寒去湿效果非常好。 这浴汤从早上就开始煮了,父亲他们都用的这浴汤。 “真舒服。”魏宥擎泡在浴汤里,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药香味,顿觉身体的疲累感瞬间消散,精神也好了百倍。 似乎…… 似乎不用去睡一个时辰也能跟头雄狮一样勇猛有力了。 俞锦书打趣道:“很舒服吧!” 魏宥擎笑:“有夫人伺候就更舒服了。” 俞锦书抿着唇笑,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再踏入浴盆中来。 浴房升腾起的雾气将她笼罩,这般绝色,这般场景,魏宥擎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他的夫人似是仙画中出来的美人儿,美得如此勾人心欲。 药汤中,魏宥擎抱住了俞锦书。 哪能等到睡一个时辰,此刻他雄风已展,等不及了…… 魏宥擎陪着俞锦书在娘家住了十几日才回大将军府。 这时候俞锦书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是一个半月前在山野间便怀下了,这时候才让系统检测出来。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魏宥擎时,他高兴坏了。 接下来的日子,魏宥擎将俞锦书当块宝贝似的护着,夜夜陪着她睡觉,即便再渴望也不敢碰她。 十月怀胎,次年生下一对龙凤胎,公公婆婆兴奋得几夜睡不着觉。 福星降临,头胎便为魏家生下一对儿女,这可是魏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福运啊! 十年间,俞锦书给魏宥擎生下六子五女,除了第一次是双胎,后边三次都是三胎。 且回回生得顺顺当当,孩子生出来也十分健壮,几乎不怎么生病。 魏楚风与张氏这后半辈子含饴弄孙,都活到了九十多岁才寿终正寝。 魏宥擎在之后打过四十多次仗,屡屡胜仗,被称之为常胜将军。 俞锦书的福妻之名,直至她与魏宥擎百岁后都被世人称赞。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的时候,俞锦书知道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离开等于新的开始。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五本书《将军怀念白月光,不生子嗣,日渐暴躁》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八十万九千二百零一分,你在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活到七十五岁。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当然要。”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宿主,这回你的身份有点低,是炮灰女配,一位卑微的小宫婢。】 俞锦书有点头大:“意思这是一副烂牌喽!” 系统:【差不多吧!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灶膛里的火苗渐渐燃起,火星四闪。 火光映照着灶膛口少女灰扑扑的脸,猛然一记扫帚朝少女打了过来。 俞锦书的脑子一个激灵,捂着头,看着拿着扫帚打她的妇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倒入她的脑海。 这里是皇城,御膳房的灶房,而她则是在灶房专门负责砍柴烧火的小宫婢。 打她的妇人是御膳房的掌膳女官李姑姑。 “今日后宫来了新主子,皇上会到后宫与新主子用膳,你这死丫头今日是怎么回事,柴禾才砍了这么一点,根本就不够烧。” 李姑姑说罢又是一扫帚扑了过来,俞锦书抬手捏住了扫帚杆。 “哟嗬,竟然还敢拦我,看我不打死你。” 李姑姑扯着扫帚,无奈却拉扯不开。 这丫头怕是平日里砍柴砍多了,手劲儿也大了。 第148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 “俞锦书,你是不想活了吗?” 俞锦书站了起来,粗糙纤瘦的手松开扫帚杆,一脸正色地对视着李姑姑凶恶的眼睛。 “姑姑,我想活,我当然想活了,可您别再打我了好吗?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就是担心姑姑生气多了脸上会长褶子。生气多了还容易生病,容易变老。不仅如此,听说生气多了寿命还会变短。” 她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副傻白甜的模样来。 “往后姑姑别再生我气了,若是我做错了,姑姑就与我好好说,说了我就改。我一定会改的,因为我希望姑姑能长命百岁,更希望姑姑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李姑姑还以为这丫头反了天了,要与她对骂,结果说出这么一番让她哭笑不得的话来。 一时拿着扫帚,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俞锦书弯身拿过李姑姑手上的扫帚,甜甜一笑:“姑姑,您可是有品级的女官,手上怎么能沾染这样的脏物呢!这扫帚还是我来拿比较好。” 李姑姑看着这丫头,平日里木讷得很,一骂就愣着,一打就哭,从来也不敢反驳一声。 今日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俞锦书将扫帚搁好在一边,忙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又站起身与李姑姑说:“姑姑您放心,今日我肚子有点疼,的确是偷了些懒,少劈了些柴,不过这里的柴禾还是够烧的,待会等晚膳忙活完,我就去劈,熬一个通宵也得把那些柴给劈出来。” 李姑姑听着这些话就觉得心里舒适,也不好再打骂她了,指着灶膛说:“赶紧把火候给看好,别把锅给烧了。” 说罢便走了。 李姑姑走出门外,想着俞锦书脑子开了窍,说的那些话还真是中听,正好见着一位宫婢闲着,指着堆成小山一样的木柴说:“你去把那一堆柴给劈了。” 宫婢一脸不情愿。 李姑姑火气上头,抬手就想扇她一耳光,可又想起俞锦书说的,生气多了脸上会长褶子之类的话,她平息下心头的火气,与这宫婢说:“我说了让你去劈,你便得去劈,若是不听话,板子伺候。” 宫婢连忙躬身:“是。” 她心里想着,那可是俞锦书的活,怎么要轮到她来做了? 灶房里,俞锦书看着李姑姑离开,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拿了一手烂牌,就得慢慢地将它给打出一副好牌了。 作为皇城最底层的小宫婢,胆子太小是不行的,只会遭人欺负。 胆子太大也不行,太招眼会遭人嫉恨。 最合适的就是先学会忍耐。 对付李姑姑这种小官头,适当地溜须拍马,说点好听的话来,与她搞好关系是首要。 俞锦书对这本书的内容还不算很了解,她一边烧着柴火,一边进系统里查看。 她如今代入原主的情感,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她是安宁伯府家的庶女,三年前与嫡姐俞美莲一起入宫选秀。 当时她本是选上要当妃嫔的,可嫡姐欺负她,那夜拉了个得了伤寒的姑娘来与她一起睡,她被染上了伤寒,结果被淘汰落选。 原本她是要被送回家的,可原主还一心惦记着能被皇帝宠幸,塞了银子给内监,才得以留下来当个宫婢。 她的嫡姐则被选中成为宁妃,而她则是宁妃宫中的宫婢。 嫡姐十分厌恶她,觉得她不该留在宫中,便找了大总管的关系,把她送到了御膳房灶房当差。 至于她的攻略对象,至高无上的皇帝,他叫浦鲲。 浦鲲年纪二十八,八岁登基为帝,十四岁太后为他选了皇后与妃子,可他一直对后宫的女人们提不起兴趣,至今无皇嗣。 太后为了皇嗣可谓是操碎了心,每年都得选拔一批女子入宫,可依然打动不了浦鲲的心。 今日入宫的新主,听说是太后亲自去民间选的绝色美人,今日晚膳太后让皇上务必到美人宫中用晚膳。 皇上是太后亲生,向来听太后的话。 俞锦书思量着,她该如何才能见到皇帝? 她借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轻笑出声,就她如今这副模样,即便皇帝见了,也只会对她避而远之吧! 看来接下来她得先把自己变美才行。 晚膳过后,俞锦书本想去劈柴的,结果却见衣容在劈,劈得她手都生了水泡,却还不敢停。 这劈柴的活计本来是太监干的。 当时俞锦书被送进御膳房时,她的嫡姐俞美莲便与大总管说了,要让她在御膳房做最粗重的活。 大总管便将劈柴的太监支去了别的地儿,这劈柴的活就给了她。 刚开始几日她边劈边骂,后来被打骂了几回,也不敢哭了,默默地劈,倒是把原本病弱的小身板给练好了,力气也大了。 衣容也是大户人家的庶女,也是没被选上妃嫔,不甘心而留下来当了宫女,平日里在家中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结果到了这宫中,天天干活。 要说这宫女有什么好当的,不如回去找个婆家嫁了才好,或是在家里当老姑娘也行,可都偏生想着要当凤凰,来这里吃这些苦。 衣容看见了俞锦书,恼得瞪了她一眼,“俞锦书,这本该是你的活,都怪你偷懒,把这活赖到了我身上。” 她把斧头扔在了俞锦书的脚边,转身就走了。 俞锦书看着衣容的背影,她知道衣容是嫡姐俞美莲派来盯着她的,这会儿衣容定是去俞美莲那里报信去了。 宁纪的景安宫。 衣容跪在宁妃俞美莲的面前痛哭着:“娘娘,您看奴婢的手,都成这样了。今日也不知道俞锦书与李姑姑说了什么,李姑姑本来是提着扫帚进去打她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姑姑在笑。可李姑姑看到奴婢后,让奴婢去做俞锦书劈柴的活。” 俞美莲满脸疑惑:“李姑姑那人脾气可不好,平日里待下边的人都是非打即骂的,俞锦书脑子笨,平日里还打骂得最多。李姑姑这是怎么了?竟然还让你做俞锦书的活?” 衣容摇头:“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今日李姑姑是怎么了。” 俞美莲道:“你回去御膳房好好盯着俞锦书,她的一言一行都得来这里向本宫禀报。” 衣容躬身:“是。” 俞美莲赏了些金豆子给衣容,让衣容走了。 第149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 (上一章章尾中午十一点有修,衣容的人设改了) 御膳房柴房。 到了半夜,柴终于劈完,俞锦书累瘫了,去了住处准备沐浴睡觉,却发现浴房的热水没有了。 平时可都备着的。 进到六人一间的厢房,里面一片漆黑。 俞锦书躺在了大通铺上,发现被褥是湿的。 很显然,这是衣容干的。 衣容就睡在她旁边。 暗夜里,俞锦书勾唇一笑,把自己被褥给掀了,拉过衣容的被褥,盖在了自己身上。 早晨,衣容被冻醒,睁开一看,旁边俞锦书裹着她的被褥,睡得沉沉的,气得她抬手便朝俞锦书身上一拍。 “你怎么拉我被子了?害得我没得被褥盖。啊嚏……” 衣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俞锦书睁开眼睛,她早就料到衣容会发脾气,装作毫不知情地说道:“昨晚上我回来,被褥被人打湿了,刚好挨着你睡,这不就不小心拉了你的被褥。” 衣容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旁边睡着的宫婢连忙避开。 俞锦书不紧不慢地起了床,对衣容没有半分的愧疚感。 衣容受了寒,这时肚子也疼了起来,没空与俞锦书讨伐,连忙下床去了茅房。 俞锦书昨夜都没洗便睡下了,这会儿才寅时正,算下来她睡了不到三个时辰。 好在系统商城有气血丸,她吃过后精力充沛,昨夜里劈柴的辛劳也得到了缓解。 皇上卯时便要早朝,御膳房一般这个时辰便得起来上工,预备皇上的早膳。 俞锦书起床后没去管衣容的被褥,只将自己的被褥拿去外边晒了,洗漱过后,便去了御膳房。 方才梳头时,她在镜子里看了自己的脸,骨相是极美的,只是皮肤被灶膛里的火给熏得十分干燥粗糙。 由于她是庶女,娘亲又早逝,平时她在伯府就很不受宠,手上没什么银钱,攒下的那点银子就花在了打点这一块。 因此她没有擦脸的脂膏,皮肤得不到滋养,自然就难看了。 方才梳头时,她在系统商城买了美颜丹吃了一颗,还有护肤的膏脂,用过后便藏在系统,不必带在身上,以免被衣容发现。 衣容经常翻她的东西。 气血丹与美颜丹一吃下去容貌便能产生变化,脸色会显得红润,眼睛更有神,皮肤也开始变得细腻。 俞锦书目前还不想让人发现她变美,低着头去了灶房后,赶紧抓了一把灶灰扑了些在脸上。 这时一位宫婢从库房送了调料过来送给御厨,她顺便到灶前找俞锦书。 这位宫婢是与俞锦书在一个屋里住的,叫碧青。 “锦书,昨夜我们都看到了衣容拿水盆泼湿了你的被褥,是不是你也知道了,你才抢她被褥盖的?” 俞锦书看着碧青,“我不知道,被褥湿了,我没盖,可能半夜冷,这才抢了她的被褥。” 她还不能明着与衣容叫板,再说了,她还是装装傻比较好。 衣容平时便有点跋扈,不得屋里同伴喜欢。 碧青笑道:“衣容上吐下泄的,怕是冻出了风寒,李姑姑责罚她在小黑屋住,还要扣她工钱。” 俞锦书暗骂了声“活该”。 没有衣容盯她,她接下来几日便得好好盘算盘算。 灶房有监官在,碧青不敢逗留太久,赶忙出去了。 俞锦书看着总厨拿着菜单愁眉不展,她计上心头。 太后寿宴只有半个月了,总厨做出的菜单送去太后那里看过几回,太后都觉得这些菜肴都吃腻了,没有新意。 她起身走到总厨身边,歪着脑袋问:“总厨,可是在为太后寿宴烦恼?” 这总厨是个好人,对御膳房的宫婢都很和善。 他点了下头,又叹了一声:“唉!太后看过几回了,却不知太后是想吃什么。” 俞锦书道:“太后肯定是想吃些新鲜的,您没有做过的。” 总厨看着俞锦书:“你一个小宫婢,莫不是还有主意不成?” 俞锦书笑道:“总厨,这可太巧了,我以前在家中便爱研究菜肴,不如待会我做上几道菜给您尝尝。” 许是俞锦书的笑容太甜,心头郁闷的总厨虽然没指望俞锦书,但他还是点了头:“行吧,你想做便做。” 俞锦书心头十分高兴,一边看着灶火,一边进系统去查询。 她对御膳房的菜很了解,系统里找了菜谱,挑了几样御膳房没有的菜出来。 再加上西冷牛排和生日蛋糕,差不多了。 早膳准备妥当,她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赶忙去准备食材。 这些做出来没有什么难度,系统里都有制作的步骤,又恰好食材这里都有。 等总厨睡了个回笼觉到了灶房,便见俞锦书正守在门口。 “总厨,我做了几样菜来,请您尝一尝!” 她躬着身,伸出右手作请,一副服务周到的模样。 总厨看着桌案上那些摆盘精致的菜肴,眼珠子都定住了。 他指着蛋糕:“这是什么?” 俞锦书介绍:“寿辰蛋糕。” 总厨盯着那方方正正的牛排,色泽很是好看,上边还淋着一层酱。 俞锦书拿出一把解食刀来,将牛排切出一块来递给总厨,“总厨您尝尝。” 总厨尝了牛排,牛肉鲜嫩,上面沾着的酱料很好吃。 这酱料可是系统提供的,比现代西餐厅的那些酱料都要好吃一些。 “这味道绝了。”总厨喜出望外,他又尝了几道菜,味道都非常不错。 还有蛋糕,这白白的一层叫“奶油”的东西,真的是软甜滑腻,太好吃了。 “锦书,快,快,你快些把这些菜都列出菜名来。” 总厨说罢又吩咐传菜的太监,让他们把这些做好的菜肴都送去给太后品尝。 俞锦书连忙提笔写菜名,字迹娟秀。 这边太监将菜都放进了食盒,包括那蛋糕,也找出一个很大的食盒来装妥当,送去太后的慈宁宫。 没过多久,太监们拿着空的食盒来,给了总厨一个好消息,方才送过去的菜肴全部过关。 这时候李姑姑也来了,方才总厨与她说了,送去太后那里的菜肴都是俞锦书做出来的。 若是以前,李姑姑肯定不会给俞锦书好脸色的,但经过昨日晚膳时候俞锦书对她溜须拍马,她对俞锦书的印象好极了。 “既如此,那便让俞锦书给总厨打下手,把这些菜都做出来,若是寿宴没出差错,便向内务府禀报,看能不能提点俞锦书为御厨。” 总厨笑道:“如此甚好!” 俞锦书朝总厨福身:“锦书多谢总厨给了我这个机会!” 接着她又朝李姑姑福身,“锦书多谢李姑姑提点!” 第150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3 李姑姑调了人手过来烧灶火,砍柴的活儿也重新安排给了太监。 俞锦书整日跟着总厨做菜,她又做出几道菜来,都是总厨没见过,味道极好的。 系统里还有几个做酱料的秘方,她拿来讨好总厨。 总厨高兴坏了,对她特别好。 衣容得了伤寒,在小黑屋关了半个月才稍稍好一些,但还是有些咳嗽,不能进御膳房做活,只能在外边做些洒扫的活。 宁妃俞美莲迟迟得不到俞锦书的消息,派了人到御善房问才知道衣容感染了伤寒被关了小黑屋。 让俞美莲震惊的是,俞锦书没有在灶房烧火砍柴,竟然跟着总厨在为太后寿宴做准备。 俞锦书这些日每日吃美颜丹,用顶好的护肤品,她的容貌已经变得非常好看了,但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每日早上都会往脸上扑一层黄色的脂粉。 这脂粉也有养颜的作用。 没有人知道,这黄色脂粉下,是一张日渐绝色的脸蛋。 这日太后寿宴,俞锦书一通宵没睡,可她吃过气血丸,精神特别好。 太后寿宴不仅各宫主子们会聚集在一起,皇城外还会有大臣命妇们过来。 皇上浦鲲就不用说了,他肯定会到场。 而这日,也是诸多宫女能见到皇上的日子。 衣容原本就等着寿宴这一日能在皇上面前晃一晃,她都打点好了,届时送点心,她就送皇上那一桌。 可无奈她感染了风寒,李姑姑责令她待在外院洒扫,不准她接近膳食,以免将伤寒传染给宫里的主子们。 早知如此,就不要故意打水泼湿俞锦书的被褥了,真是没有好报应。 不过俞锦书也没有机会去见皇上,她得在御膳房随时待命。 庆寿殿。 各宫主子,以及大臣命妇等人都已到场。 皇上与太后在大殿主位端坐着。 坐在皇上旁边的还有皇后安氏。 各位上前祝寿送礼,之后便上坐用膳。 在座各位都对案几上的菜肴抱有几分好奇心。 那些新奇的菜肴味道很好,最有新意的就属这圆形双层的糕点。 皇上浦鲲吃着牛排,点了点头,又尝了几道菜,都很不错。 这糕点制作得如此精美,他甚至都舍不得吃动它。 后来尝了一口,真是好吃。 太后笑道:“听御膳房说,这几道菜是御膳房的一位宫婢做出来的。” 宫里的宫婢除了是民间选来的,也有一部分是官家女子。 能做出这样的菜肴来,想必一定是官家女子出身。 官家女子虽然多数都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有天生喜爱做菜的。 皇上好奇了,看着太后问道:“母后,不知是哪位宫婢?竟生出这么一双巧手。” 太后看向李姑姑:“你去将那小宫婢叫过来给大家看看。” 李姑姑应下后,连忙小跑着去了御膳房。 俞锦书正在御膳房做果盘,一样样平日里看着普普通通的果子,到了她手上就拼成了寿星公,可爱极了。 李姑姑惊奇道:“俞锦书,以前可没见你有这手艺?” 俞锦书这才注意到李姑姑来了,连忙朝李姑姑行礼。 李姑姑道:“赶紧去庆寿殿吧!太后有旨,让你过去。” 俞锦书有点惊讶:“姑姑,为何要让我过去?” 李姑姑笑道:“自然是你做的这些美食得到了阖宫主子们的喜爱,太后说起这些都是御膳房的一位宫婢做的,皇上便好奇了,想见一见你。” 俞锦书倒没料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皇上,幸好她这些日都有吃美颜丹,都有打理自己,不然就先前那个模样儿,定是要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男女之间,往往第一印象极其重要。 俞锦书指着自己的脸:“姑姑,你看我这副模样,若是去了怕是对皇上与太后不敬,请容我去洗把脸再过去。” 李姑姑爽快道:“快去洗脸吧!换身干净些的衣裳,脸上抹点脂粉唇脂。” 既然是她手底下的人,就得给她长点脸。 俞锦书得了李姑姑许可,心下一松,立马去了屋里换衣裳,又洗去了脸上的黄色脂粉。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似乎不用抹脂粉就够白了,唇色也很红润,也无须去涂唇脂了,她只抹了些润肤的霜,显得肌肤水一些。 李姑姑看着厨房里俞锦书做好的果盘,吩咐宫婢与太监们都将果盘拿好。 待到俞锦书来,便让俞锦书也端了一个果盘。 上菜的人都得在脸上戴上白色面纱,以免口沫沾染到食物上。 俞锦书在屋里便戴好了,李姑姑并未看到俞锦书“焕然一新”的绝色脸蛋。 李姑姑让俞锦书站在了前面第一个,当俞锦书往前走时,李姑姑忽然觉察到,俞锦书的身段似乎与先前不一般了。 莫不是这半个月来跟着总厨做膳食,吃得好些了,身子长了些肉,身段也变好了? 庆寿殿,各宫主子与客人们都在猜测做出此等美食的宫婢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有几位命妇争相说着,定是他们家的姑娘,只因他们家的姑娘恰好都爱在家伺弄食材。 这时李姑姑带着一列宫婢太监端着盘子来,待盘子搁在案几上,大臣与命妇们看着这水果做成的寿星公,直呼神奇。 有大臣看着这寿星公,起身朝太后行礼:“太后,这水果做成寿星公的寓意可太好了,微臣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大臣与命妇顺势齐齐起身,朝太后再次行礼:“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笑道:“却没想到御膳房还有这新意。嗯,这寿星公做得极好。” 她看向李姑姑,“这寿星公是出自何人之手?” 李姑姑看向站在身边的俞锦书,朝太后行礼:“太后,这寿星公果盘是御膳房的宫婢俞锦书所做,今日新出的菜肴都出自她之手。” 安宁伯府的安宁伯与夫人听到庶女俞锦书的名字,十分吃惊。 俞美莲早就知道这些菜肴是俞锦书所做,她本来还等着看俞锦书笑话的,却没想到俞锦书做出来的菜肴这样好吃。 她一双杏目盯着俞锦书,像是要将俞锦书生吞活剥了似的。 第151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4 殿前俞锦书朝太后行礼:“奴婢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着这宫婢,个子似乎比别的宫婢都要高挑些,身段也很好,看着气质便出众几分,只是不知这张脸长得个什么样? “俞锦书,你将脸上的白纱取下看看。” 俞锦书抬手取下白纱,却没有抬头。 太后又道:“将脸抬起来。” 她最近对美人总是很上心。 俞锦书缓缓将脸抬起。 顿时殿内一阵阵惊呼之声。 “竟有如此美丽的宫婢。” “太美了,让她做宫婢有些可惜了。” 各宫主子们看着俞锦书这张脸,心里是满满的酸意。 更有甚者,巴不得要毁了这张脸才是。 特别是俞美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的庶妹俞锦书吗? 以前总觉得俞锦书底子太好,骨相太美,在家里便联合母亲欺负她,不给她吃好的,也不给她穿好的,还总让她干粗活,例银也苛扣,这才让她看起来平平无奇。 却不曾想,俞锦书竟然在御膳房养得这般好。 可为何先前衣容总说俞锦书灰头土脸的,莫不是故意这般。 看来是她小看了这庶妹,竟是个如此有心计之人。 早知如此,就该把她放在身边,压得死死的。 太后看着俞锦书,十分吃惊:“宫里何时有这等美人,你定是选秀进来的,当时为何没能选上?” 俞锦书道:“回禀太后,当时我感染了风寒,便没有被选上。” 这时俞美莲有些坐不起了,看太后这模样,是看上俞锦书了。 当时俞锦书感染风寒,可是她做下的手脚。 太后颔首:“原来如此!那你是哪家的闺女?” 俞锦书道:“安宁伯府的庶女。” 安宁伯俞恒清与夫人章氏立马起身。 俞恒清拱手道:“禀太后,锦书乃微臣爱女。” 俞锦女听着“爱女”这两个字,就有点想吐,如果是爱女,她又怎会自小被俞美莲欺负? 俞美莲听着“爱女”这两字,很是生气,怒视着父亲,觉得父亲这是见俞锦书得了势,想巴结着俞锦书。 太后微微点头:“原来是安宁伯的女儿,难怪气度不凡。” 皇上浦鲲开了口,他指着案几上的食物,问俞锦书:“这些菜肴你从哪里学得?” 即便是绝色美人,他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对俞锦书所做的食物感兴趣。 俞锦书看着皇上,眸色淡淡:“回皇上话,奴婢以前在家中便爱做些美食,后来有幸到了御膳房,每日看着总厨做菜,便有了些灵感。” 浦鲲颔首:“看来还是个心思慧巧之人。” 这话一出,各宫主子难免心中担忧,生怕皇上看上俞锦书。 俞锦书这是第一次见到男主浦鲲。 书里便写着,皇上浦鲲,身姿挺拔健硕,一双剑眉下细长的眸子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整个人犹如天造之物,笑时温柔多情,肃时冷峻逼人。 真人与书里写的一模一样,看着便养眼。 俞锦书只看了皇上一眼,便将眉眼垂了下来。 太后想着上回从民间搜罗来的美人苏丹雪竟也入不了皇上的眼,那日皇上只在苏丹雪那里坐了一坐,随便应付着吃了几口菜便走了。 她想着难得皇上开口夸赞一位宫婢,倒不如让这宫婢试一试,看能不能入了皇上的眼。 她笑道:“既是如此心思慧巧之人,那往后你就专门负责皇上的膳食。” 这话一出,又惊呆了各宫主子。 俞锦书也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太后一眼将她相中,给皇上做膳食。 “不过……”太后的脸色又严肃了起来,“不过皇上近些日政事繁忙,总是过了饭时才吃,往后皇上的饮食既然交给了你,你便是盯着皇上用膳的时辰,不能让皇上饿肚子。” 俞锦书躬身:“是,太后。” 皇上对此倒也没多想,只想着母后应当是操心他的身体。 太后让俞锦书退下。 当俞锦书往殿外走之时,安宁伯俞恒清低声唤着她。 “锦书,锦书。” 俞锦书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睛也没朝父亲看一样,径直走了。 俞恒清当场变了脸色,与夫人相视一眼。 夫人章氏低声道:“怕是白养了她。” 这话落在俞锦书耳里,她心中暗道,他们有养过她吗? 她出生在安宁伯府,小小的时候便跟个婢子一样在府里干活,吃不好穿不暖的,有养过吗? 怕是还不如府里长得壮壮的小猫小狗吧! 李姑姑带着俞锦书回了御膳房,一路上都在与俞锦书说着自己的功劳。 这意思就是到了皇上那儿,可得想着她一点。 俞锦书自然是得答应着,毕竟她还是要呆在御膳房,还得靠着李姑姑。 不然得罪了李姑姑,李姑姑随便使点坏都得够她受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俞锦书专门给皇上做膳食,这事儿在宫里算是个大新闻了。 李姑姑为了让俞锦书能好好伺候皇上,且得皇上欢心,特意单独给俞锦书安排了一间屋子住。 衣容为了这事,气得哭了好几日。 许是有太后与众人说皇上吃饭不应时,皇上这几日都是到了饭点就吃。 俞锦书做出来的饭食送过去,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的。 皇上那里没出什么差错的话,俞锦书也没什么见皇上的机会,毕竟送膳食给皇上的不是她。 再说了,皇上似乎也不是个贪色之人,她都如此绝色了,落在皇上眼里,却仍然激不出火花。 好在等了几日,皇上因政务繁忙,又开始不应时用膳。 太后可说过,一定得保证皇上按时用膳,不然就是她的责任。 皇上伺候得不好,责任可大了,搞不好死罪。 俞锦书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这日傍晚,俞锦书做好晚膳,随着送膳的太监一并去了前殿政和宫。 平日里皇上都吃住在政和宫。 到了政和宫,皇上并不在他平时用膳的地方,而是在议事厅与几位大臣议事。 俞锦书看着菜都要凉了,皇上还不来,她索性起身去问宫里的侍卫。 侍卫却极不耐烦:“皇上与几位大人有事在议,你不得前去。” 第152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5 俞锦书一脸严肃地盯着这位侍卫:“太后寿宴那日想必你在当值的吧!“ 侍卫点头:“那又如何?” “既然在当值,那太后所叮嘱你可有听到?” 侍卫:“……” “太后特地安排我负责皇上的饮食,便是不能让皇上过了饭时才用膳。皇上本就政事繁忙,长期过膳时才吃,势必伤了身体。太后还责令我务必要让皇上按时用膳,不然得拿我是问。如若太后问起责来,我是不是得与太后说,你挡着我,不让我去劝皇上?” 俞锦书义正辞严。 侍卫侧身一让:“请吧!” 俞锦书朝侍卫福身:“多谢!” 她朝着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 皇上正与几位大臣在讨论蝗虫灾害一事。 一位大臣道:“连年蝗虫肆虐,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朝廷发过去的百万赈灾银已经在路上,但有钱无粮,也是无济于事。” 浦鲲紧蹙着眉心:“即日起,皇城带头节俭粮食,各衙门都照办,各城城门打开,开仓放粮。” 另位大臣道:“连年都开仓放粮,可连年蝗灾,仓库里的粮食根本就不够那么多百姓吃。” 浦鲲道:“还是要从根源上消灭那些蝗虫才是。” 大臣道:“蝗虫可是天灾,又岂是我们可以消灭的。” “皇上……”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声,打破了议事厅令人窒息的氛围。 浦鲲看向来的宫婢,觉得眼熟。 俞锦书上前行礼:“皇上,百姓如今正值苦难,更需要皇上殚精竭虑为他们谋划,可如果皇上饮食不节,将身子饿坏了,那百姓们可要怎么办?” 她没有直接劝皇上去用膳,而是从老百姓的角度出发去劝说皇上及时用膳。 皇上倒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婢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几位大臣听着俞锦书所言,也劝起皇上来。 “皇上,龙体为重,皇上还是要按时用膳才好。” “是啊!那些受灾的老百姓可还等着皇上为他们想法子。” 浦鲲本是觉得这宫婢打扰到他与大臣讨论政事,可听这宫婢一番言词,还有大臣们的劝说,他也觉得是这么一个理。 近来他总过饭时才用膳,胃开始疼了。 若是他身体有恙,而他又没有子嗣,加上百姓受灾,恐会有人趁虚而入,谋反作乱。 “好,那你们先按朕方才说的行事,还有,向民间寻求治理蝗虫的法子,若有人能想出治理蝗虫的法子,朕将有重赏。” “臣遵旨!” 几位大臣离去,浦鲲朝俞锦书看了过去。 当他仔细端详这位宫婢的面容时,才想起是太后寿宴那日在御膳房做出新奇菜式的宫婢。 “用膳吧!” 浦鲲单手负后,走出议事厅。 俞锦书快步跟随在后。 到了书房,太监们忙将膳食布置在桌案上。 浦鲲看着桌案上的这些菜肴,想起方才大臣们说的饿殍遍野,开口道:“往后只准做两道菜,各宫主子们的饮食都如此,只管吃饱,不可铺张浪费。” 太监们面面相觑,唯独俞锦书应声:“遵旨!” 浦鲲伸过手去拿了两道小菜,再一道面点在自己面前,又指着剩下的十来个菜说:“听说宫里常有人吃不上饭,将这些拿下去,给他们吃。” 掌事太监上前道:“皇上,您九王之尊,怎能只吃这两道素菜?” 浦鲲眼神一厉:“朕何时还需要你来调教了?” 掌事太监吓得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一位太监上前来试毒,拿起金玉箸,将两道菜以及面点一一试过,再让皇上来吃。 浦鲲饿极了,拿起金玉箸开始吃了起来。 太监们将多余的菜都拿走,离开了政和殿。 这里只留了俞锦书在一旁伺候。 俞锦书一声不吭,看着浦鲲吃得很欢快,看来她做的这两道菜,很合他胃口。 浦鲲吃完,他看向俞锦书:“朕打算出宫微服私访,你随朕一道去。” 他总觉得这宫婢是个机灵的,说话行事也很是得体,再说做菜的手艺如此精绝,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 俞锦书心下一喜,但面不改色,“遵旨!奴婢这就去收拾行装。” 浦鲲道:“宫里的东西就不必要带了,在外面买几身寻常百姓穿的便成。” 他起身,“走吧!” 俞锦书心道:说走就走啊!太阳都下山了。 她连忙跟在了浦鲲的身后。 浦鲲只带了两位御前侍卫,再就是俞锦书。 俞锦书换上了一身男袍,袍子是普通的棉布料子,她走在浦鲲的身后,扮成浦鲲的书童。 待离开皇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俞锦书看得出浦鲲为蝗灾一事心急如焚。 马车直奔城门,可见城门处到处都是灾民。 有官兵在城门口施粥,浦鲲看着稀得看不到米的粥汤,心头有点上火。 当即进入城内,让御前侍卫找到负责此事的官员,重新煮粥,一定不能让城门口的灾民饿死。 晚上不宜赶路,浦鲲找了家客栈暂住,他给俞锦书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 次日卯时不到,俞锦书醒来出了屋门,便见浦鲲已经穿戴整齐。 在客栈简单的早饭过后,俞锦书跟着浦鲲出城前往农庄察看灾情。 正如大臣所说,饿殍遍野。 俞锦书看着心都碎了。 到了村子里,看着好多屋子都空了,多数都出去避灾了。 没出去的,也好几日没吃饭,就快要饿死了。 俞锦书跟随浦鲲到了田庄上,可见得密密麻麻的蝗虫飞来飞去。 俞锦书看着它们,心头便有了主意。 浦鲲四处察看,俞锦书并没有跟上,她去村民屋前找了个带盖的竹篓,抓了满满一篓子的蝗虫。 午时已到,浦鲲见不到俞锦书,以为她累了,在村子里歇脚。 待回到村口,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村子里的人都快要饿死了,哪来的肉香味?”浦鲲很是好奇。 侍卫张礼道:“不会是在吃人肉吧!” 另一位侍卫杜建功一脸紧张:“俞锦书一个人留在村子里,怕是遭到不测了。” 浦鲲眸色一沉,加快了脚步。 第153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6 到了俞锦书所在的那户人家,可见一大群村民围在火堆前,火烧得大,肉香味越来越浓。 “糟了糟了,好好一个姑娘,竟然就这样被他们给吃了。” 张礼边跑边拔剑,朝那一群村民大吼一声:“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吃人。” 村民们朝这边看了过来,便见三位俊美青年手持长剑,朝他们跑了过来。 尤其中间那位长得最英武的,脸上的表情寒厉得吓人。 村民们四散而逃。 他们还以为碰上了来跟他们抢吃的。 待村民们散开,浦鲲才看清,火堆边,俞锦书正妥妥当当地坐在地上,手上一支竹签串着一串什么东西在烤。 张礼与杜建功齐齐松下一口气,他们几步走到火堆边,看着俞锦书竟然用竹签将那些煌虫串成了一串,放在火上烧。 “张大哥,杜大哥,来,你们尝一尝。” 张礼和杜建功齐齐摇头。 “不尝。”“我也不尝。” 俞锦书又转脸寻找那些村民们,看着他们躺在屋里冒出头来探望,挥手招呼他们:“快来吃啊!干嘛跑了?” 她又看向张礼与杜建功,“你们拔剑干嘛?把他们都吓跑了。” 张礼一脸尴尬:“我们以为他们把你给烤着吃掉了。” 他与杜建功将长剑收进剑鞘。 俞锦书噗嗤一笑:“你们竟然以为他们会把我烤着吃了?” 杜建功说:“路上他们烤人肉吃,你也看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又不认识你,看着你白白嫩嫩的把你给烤着吃了,也不奇怪。” 俞锦书吃下一口烤蝗虫:“放心好了,我给他们烤了这个,他们就不会吃我了。” 张礼与杜建功看着这么个绝色美人吃着蝗虫的模样,实在有些违和,但看她吃的样子好像不难吃啊! 浦鲲走了过来。 俞锦书将手上的烤串拿到浦鲲面前递给他:“公子您尝一尝,味道可香了,村里有颗花椒树,我摘了一些。刚好我带了一小罐脂膏,还有盐巴。这味道可不差。” 浦鲲接过烤串,有点不敢吃。 俞锦书在他面前吃了起来,津津有味的模样,似乎这蝗虫真的很好吃。 她边吃边说:“公子,您想想,现在百姓们流离失所,没有东西可吃,若他们将这些蝗虫都吃了,既能解决了饿肚子的问题,还能消除这些害人的蝗虫。” 浦鲲墨眸一亮,唇角勾起笑意,眼睛不敢看这恶心的蝗虫,只盯着俞锦书吃蝗虫的样子,忍着恶心一口咬住一只蝗虫,慢慢地嚼了起来。 咦!这味道不错啊! 他越嚼越快,加了脂膏和盐巴还有花椒的蝗虫,俨然就是一道美食啊! “公子,好吃吗?”张礼看得稀奇。 杜建功不耐地对张礼说:“公子都吃了,我们还犹豫什么?”他从俞锦书手上接过一串烧蝗虫,吃了起来。 蝗虫一入口,杜建功笑着赞道,“好吃,真好吃。” 张礼也从俞锦书手上拿过一串吃了起来,一脸惊喜地狂吃了起来。 俞锦书忙朝村民们招着手,先是几个小孩子跑了过来。 方才他们还没有尝到蝗虫的味道,张礼他们就提着长剑来了。 俞锦书手上还有八串,先是给几个孩子们吃了。 大人们看着孩子们爱吃,想必这害人的蝗虫是可以吃了。 俞锦书招呼着村民们一起来烤蝗虫,只不过她带的脂膏不多,盐巴倒是够,花椒整棵树上都是。 她一边烤着,一边与村民们科普:“这蝗虫你们别看它害人不浅,你们吃了它,对身体可是很好的。“ 一位大婶问:“姑娘,这蝗虫害死了好多人,我们都以为它有毒呢!没想到还能吃。姑娘你说这蝗虫吃了对身体好,是如何个好法?” 俞锦书道:“这蝗虫很补身子的,女人吃了能长漂亮,孩子吃了能长个子。不仅如此,它还能止咳平喘。” “这害人的蝗虫竟然还能治病啊!”有位老人惊讶道。 旁边的浦鲲看着俞锦书与村民们打得火热,他不由得多看了俞锦书几眼。 这姑娘,果真是心思慧巧,竟能想出吃蝗虫的法子,既能解决百姓们的肚子,又能治理蝗虫。 她可是为国家立了大功啊! 浦鲲看向张礼与杜建功:“你们过来。” 张礼与杜建功跟着浦鲲到了一边。 浦鲲道:“你们俩一路到京城,赶紧将吃蝗虫这件事散布出去,让百姓们去吃蝗虫。到了京城后,将此事告诉六部,让他们立即将此消息通报各郡县,务必让百姓们都去吃蝗虫。” 张礼却道:“皇上,可您的安危……” 浦鲲不耐地抬手拦住他的话:“朕的安危你们不用担心,朕在这里再察看一日后,会尽快回京。” 张礼与杜建功知道这吃蝗虫一事兹事体大,务必马上让百姓们去吃蝗虫,早一刻钟让百姓们知道,就能少死一些人。 他们连忙骑上大马,朝着京城的方向去,路上但凡遇上人,都得下马来与人说蝗虫可以吃。 村子里,浦鲲与俞锦书一起给村民们烤蝗虫。 有一部分村民们去抓蝗虫了。 由于蝗虫实在太多,一会就能抓到好多。 有村民去召集隔壁几个村子里的人吃蝗虫。 浦鲲以前也微服私访过,可唯独这一回,他觉得微服私访可以这样有意义。 一位小小宫婢,竟然能帮他解决这么大的一个麻烦,能救活数万万人。 入夜,火堆越烧越旺,肉香味越来越浓。 俞锦书与村民们有说有笑,她的笑容那样甜,那样美,那样打动人心。 浦鲲看着火光映照着俞锦书的脸,第一回觉得她竟生得这样好看,绝色又亲和的模样,让他微微有些心动。 村民们好久都没有吃饱肚子了,之前他们对未来一丁点希望都没有,可如今,他们终于觉得自己和家人们可以安然活下来。 夜深,村民们给浦鲲与俞锦书安排了一间屋子住。 村里有些屋子都上了锁,也不好进去,留守在村子里的村民们,房子都只有一间。 给他们腾出的这一间,还是这家人与另一家人去挤着睡。 村里没有灯油,黑夜里,俞锦书靠着火石的光亮进了屋。 她看着屋里只有一张床榻,转过身去,却不小心撞上了浦鲲。 第154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7 男人的雄性气息四散而来。 俞锦书连忙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绊倒了杌子。 她一声惊叫,只觉腰后一紧,身子紧紧贴住了浦鲲紧实的身躯。 浦鲲抱着她。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回挨女人这么近。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俞锦书手上的火折子方才掉在了地上,熄灭了,狭小的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公子。”俞锦书被浦鲲抱得有点紧。 浦鲲松开了她纤细的腰肢。 俞锦书蹲下身去找那根火石,却怎么都摸不到。 “别找了。”浦鲲摸着黑触碰到她的肩,顺着她的肩摸到她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俞锦书道:“公子,这屋里只有一张床榻,您在上边睡,我在地上睡。” “这里是泥地,也不能在地上睡,便一起在榻上挤挤。” 浦鲲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朝那张床榻走过去。 说那是床榻,倒不如说那是一张木板。 俞锦书想着浦鲲九五之尊,竟然不嫌弃住在这里,看来浦鲲是个很随和的人。 可真是太黑,又不是熟悉的环境,浦鲲小心翼翼,却也在床榻边绊着了,连带着俞锦书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俞锦书整个人被浦鲲拉着趴在了他的身上。 “啊!公子。” 俞锦书想从浦鲲身上下来,却被浦鲲圈住了腰身。 “别动。”浦鲲突然有了一种想要临幸她的冲动,他的手尝试着去摸她的后背。 俞锦书感受着浦鲲笨拙的手法,简直想笑,她索性将脸埋进了浦鲲的怀里。 或是她这个举动让浦鲲找到了些感觉,他一个翻身,将她覆在身下。 浦鲲低身去亲她,亲她的脸颊,亲她的唇。 莫名的,感觉她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很好闻,很诱人。 他试着去解她的衣襟,却被她抓住了手。 “皇上……” “如何?” “不妥。” 浦鲲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摁在了她头顶,俯身亲上她的唇,不想让她说话。 人生第一回有这种感觉,他不想被破坏。 俞锦书被他亲得有点想窒息,将他给推开,“皇上,这是别人家里,按规矩,不得如此。” 浦鲲此刻有点“色令智昏”:“朕是皇帝,皇帝在此临幸宫女,这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俞锦书沉默。 她只是觉得自己目前在浦鲲面前立的人设是智慧与厨艺并存,若今夜她轻易就让浦鲲给睡了,只怕浦鲲会觉得她与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估摸着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浦鲲渐渐清醒过来,“除非你不愿意?” 俞锦书依然沉默。 说不愿意,便是将他直接拒了。 唯有沉默,可以让他自由发挥想象。 浦鲲松开了她的手,并从她身上撤了下来,躺在了一边。 床板太小,俞锦书便窝在他的身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这屋里太黑,村里又太安静,再加上她累了一整日,也还没来得及进系统买气血丸。 算了,不买了,睡一觉便能补过来。 俞锦书没一会便睡沉了。 可浦鲲睡不着,他挨着俞锦书,见她缩成一团,显得是有些冷,便将她给搂在了怀里。 白日里有些热,可夜里还是有些清寒。 这榻上就一层薄薄的褥单,方才俞锦书把它盖在了他的身上。 浦鲲还以为她是装睡呢!可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便知道她是真睡了。 看来今日是累着她了。 浦鲲第一回与女人一起睡觉,睡不着,身上像是有股劲头,却又发泄不出来。 以前他可是最不屑于与女人一起睡的。 每每母后让他与后宫的妃子们一起睡,他心里都是满满的排斥感。 可这回很不一样。 或许是这姑娘与众不同吧! 她做菜这样好吃,总能做出新花样来。 千千万的百姓受了蝗灾,可他们从未想到过蝗灾是能吃的。 不仅能吃,还是道美食。 唯有她能想得到。 她还与他说出吃了蝗虫既能解决饿肚子的问题,又能解决虫灾的问题,这么一番足以震惊朝堂的言论来。 此刻她窝在他怀里,柔弱得跟一只可怜的小猫似的。 可她似乎又很强大。 强大到她能想到一些别人不能想的东西。 浦鲲在这个黑夜里,一直在思量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才将将睡了过去。 次日天明,村里听不到鸡鸣声,是因为村里已经没有鸡了。 村民们睡得早,便也醒得早。 他们一出来便去捉蝗虫。 小小的屋子里,俞锦书睁开了眼睛,发现瑞浦鲲在抱着她睡。 浦鲲睡得很沉,她不敢动,只能默默地盯着他的脸,看他什么时候醒来。 他长得可真好看,眼线很长,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得想去亲一口。 外边孩子们跑动欢闹的声音把浦鲲给吵醒。 他半睁开眼睛,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猛地迎上女人一双绝美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 他瞬间便觉得沦陷了。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又翻身覆在她的身上。 俞锦书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着他,一声不吭。 浦鲲性感的嘴唇微动:“昨夜里,你是真的觉得要守规矩,还是不愿意。” 俞锦书闭嘴不说话。 浦鲲微蹙了下眉头:“你为什么不回答朕的话?” 俞锦书最终还是开了口:“皇上您九五之尊,全天下的女子,只要您能看得上的,都是您的女人。” 这话像是回答了他,却又好像并没有回答。 浦鲲将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上,本想要加深这个吻,可外边孩子们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他放过了她,起身,整理衣袍。 昨夜他们都是和衣而卧。 俞锦书也下了床。 她走到浦鲲面前,帮他整理衣袍。 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浦鲲双手展开,任她帮自己将松动的腰带解开,又重新系上。 这一刻,他莫名又有些冲动。 他坐了下来,让她帮自己束发。 俞锦书并不会帮男人束发,她把浦鲲头上束发的带子解开,拿出荷包里备着的小梳子,帮他梳着头,再将墨发束起,戴上束带,再左看右看,总觉得这头发束得有点歪。 第155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8 浦鲲能感觉到头发束得并不好,微微蹙眉:“你这双手,只会伺弄食材吗?” 俞锦书打算低头认错:“皇……” “叫公子。”浦鲲打断了她,又说,“算了。” 他解开发带,自己重新束好。 他虽是皇帝,却并非无法自理。 束好后,他将发带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站在他身后,帮他将发带束上。 浦鲲平日里都是太监近身伺候,今日让这小宫婢伺候他,心里总是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接下来俞锦书也得梳头了。 她女扮男装,这里又没得镜子,只能随意地将头发往上梳起,再束了起来。 可浦鲲看着她束出来的头发,难看得紧,忍不住拿过她手上的梳子,帮她梳了起来。 俞锦书一脸惊讶:“公子……” 浦鲲拿着梳子温柔地将她的满头青丝往上束起,“我最看不得身边的人衣冠不整。” 俞锦书心中暗道:这皇帝还能给身边的小宫婢梳头?怕是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吧! 外边一股肉香味扑鼻。 浦鲲将俞锦书的头发束好后,将梳子递给她,再去开门走了出去。 村民们都盯着这间屋子呢! 他们见那位俊美公子带着俊美书童出来,连忙拿着烤蝗虫送过来。 浦鲲早起都是要洗漱的,但显然,在这里没这条件。 他接过烤蝗虫,开始吃了起来。 村民们还是觉得公子的书童更和善可亲一些,也是因为这书童想出了吃蝗虫果腹的法子,心里对书童是满满的感激。 “俞小哥,昨日吃蝗虫的消息散布出去后,田里都是捉蝗虫的人,我们去的时候,蝗虫都被捉得没剩下多少了。” 俞锦书笑道:“那等来年,蝗虫就会少许多,庄稼也就会长势好,那便再也不会闹饥荒了。” 村民咧出一排不齐整的牙齿,笑道:“总之往后碰到蝗虫就吃,还能治病长个呢!” 早上吃的这顿蝗虫没有了脂膏与盐巴,味道欠缺了许多。 若是平时,浦鲲是吃不下的,可他看到俞锦书与百姓们都吃得很开心,便觉得自己肯定也能吃得下。 吃过一顿后,浦鲲带着俞锦书返回京城。 浦鲲入皇城第一桩事情,便是将朝臣都召集到太和殿。 俞锦书原本想直接去御膳房的,却被浦鲲勒令留在太和殿偏殿。 大臣们到太和殿大殿时,看着皇帝穿着一身平民的衣袍,都惊呆了。 皇帝竟然去民间微服私访。 难怪两日没有早朝。 浦鲲先是将全国有蝗灾之地鼓励百姓去吃蝗虫之事宣布了下去,接着便说起俞锦书的功劳来。 “吃蝗虫不仅能让百姓暂时渡过饥荒,还能消灭掉那些蝗虫。来年蝗虫少一些,收成必定会好一些。先前朕曾说过,若能能想出治理蝗虫的法子,便有重赏。” 浦鲲看向内监:“让安宁伯府庶女俞锦书到大殿来。” 朝堂下议论纷纷。 “是安宁伯府的庶女俞锦书吗?” “不正是太后寿宴那日,做出新奇花样来的宫婢吗?” 俞锦书被带进了大殿,她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一袭灰色男袍,绝色的容颜下,透着一股英气。 她到御前,行了个男儿礼。 浦鲲看着俞锦书,“俞锦书,你虽是女子,却比男子更有才德。是你想出吃蝗虫的法子,一举两得,解决蝗灾之患。” 他看着俞锦书,愈看愈喜欢,“朕曾说过,谁能想出办法治理蝗灾,会有重赏。朕问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俞锦书也不谦虚,简明扼要:“奴婢想要晋升为女官。” 朝臣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此女颇有志气,毛遂自荐,有些女官风度。 也有人说,虽说女官,可依然还是奴婢的位分,如此绝色,应当与皇上要个妃嫔的位分。 浦鲲一脸严肃:“既如此,朕便晋升你为从二品御侍,在政和殿当值,除了每日负责朕的饮食,还要在书房伺候。” 皇帝身边可从来都没有女御侍,俞锦书是第一个。 且政和殿书房是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听皇上这意思,是想让俞锦书协助处理政事了。 如此一来,俞锦书可就不是一般的女官,而是皇上的心腹,且她的一举一动,都极有可能影响整个朝堂,甚至国运。 且俞锦书样貌如此绝色,皇上若是宠幸,怕往后还会是皇上的心尖宠。 浦鲲又道:“当女官算不得重赏,另赐俞锦书免死金牌一块,另加黄金三千两,云锦两百匹。” 俞锦书闻言,立马躬身道,“皇上,如今正值饥荒,钱应当用在刀刃上,奴婢万万不能受这些钱财。” 此言一出,震惊了所有朝臣。 若是一般女子,遇上皇上赏赐的三千两黄金,以及要用金子才能买到的云锦,怕是立马跪地谢恩了。 可这女子偏生不要,还说出“如今正值饥荒,钱应当用在刀刃上”这番话来。 原本有些朝臣担心女子入殿协助皇上处理政事会误国,可听她这番话,便觉得是多虑了。 这女子非一般女子! 浦鲲看着俞锦书,心里也是暗自高兴,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他心里虽是暗喜,面上却依然严肃:“俞锦书,你既然不要这笔钱,那便将这笔钱以你之名发放下去,以助灾民早日返乡。” 俞锦书拱手谢恩。 浦鲲宣布退朝。 俞锦书则去了御膳房收拾自己的行装。 她马上就要搬到政和殿来住。 当她收拾好东西过来的时候,属于她的授印等物都已经送了过来。 她住的房间就在浦鲲的寝殿隔壁。 俞锦书成为从二品御侍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后宫。 各宫主子,个个激愤不已。 俞锦书的嫡姐俞美莲甚至摔了她最爱的花瓶和琉璃杯。 “凭什么?凭什么俞锦书她一个卑贱的庶女能到政和殿与皇上日夜相守?” 来报信的衣容凑到俞美莲面前:“娘娘,听说俞锦书到了政和殿书房当值,往后整个朝廷都能掌控在她手心。” “哈哈……”俞美莲大笑了两声,“就俞锦书那个自小就没人教养的庶女,还能掌控整个朝廷?真是笑话,本宫看她掌勺还差不多,还意图掌控朝廷。哼,本宫就等着她办砸了事情,惹怒了朝臣,到最后她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咬牙切齿,满脸的嫉恨。 第156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9 坤宁宫。 皇后徐婳手上的绣帕都要被她给绞烂了。 “本宫嫁给皇上十四年,十四年来本宫从未踏进政和殿一步。而今皇上竟然让一个宫婢在政和殿书房重地伺候,皇上可曾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竟然连一个宫婢都不如。” 皇后身边的女侍婉月道:“娘娘,您可有打算。” 徐婳狠狠道:“此女不能留,一定要想办法除了她。若不然,假以时日,本宫这宝座就该由着她来当了。” 十多年来,她在后宫苦等,等着皇上临幸她。 她与皇上可是夫妻啊! 后宫这么多女人,她们都是妾。 每每太后给皇上选了美人来,她都得紧张好久。 幸而皇上对这些女人也没有兴趣,后宫因此一直安宁,她甚至都没对任何人使过手段,除了每夜寂寞难耐,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倒也自在。 可今日传出这惊破天的消息,皇上竟然破天荒让一个宫婢到政和殿伺候,还封为从二品御侍。 徐婳不得不防备,不然他日坤宁宫易主,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夜深,俞锦书穿着一袭女官衣袍,在政和殿书房当值。 浦鲲还在批折子。 俞锦书连打了几个哈欠,见浦鲲精力旺盛,毫无搁笔歇息之意,便进了系统买了提神的丹药来吃。 提神的丹药效果相当显着,她一吃便精神百倍。 可当她精神刚好的时候,浦鲲却打起了哈欠,笔也搁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他这般样子,有些气恼。 “朕要沐浴。”浦鲲起身,朝着浴房走去。 俞锦书连忙跟上,到了门口,又对外边候着的内监道:“皇上要沐浴。” 内监上前道:“皇上,浴汤已备妥。” 浦鲲转脸看着俞锦后没跟上来,脸上有些不快:“俞御侍,朕要沐浴,你得前去伺候。” 他很气昨夜他想临幸她,却被她给拒了,定是要好好给些颜色她看才是。 他可是九五之尊,有生以来第一回想要临幸一个女人,竟然还被拒了,这让他龙颜何在? 俞锦书有点意外,她这御侍竟然还要伺候浦鲲沐浴? 她本来就是带着生子任务来的,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好机会。 不过为了立人设,她还是得矜持一些,略带害羞地走上前去,一副不是十分情愿的模样。 浦鲲看着她的表情,微微蹙了下眉。 到了浴房,内监很识趣地留在外边。 政和殿的浴房并不奢华,并不像传说中的有温泉什么,只简简单单一个浴盆,盆里放好了热水。 宫里花销虽大,但浦鲲个人很是勤俭,今日在宫里,他又让她只做了两道菜。 浦鲲说,饥荒未解除之前,他都只吃两道菜。 如今后宫听说皇上只吃两道菜,后宫的各位主子们也不敢奢侈了,个个效仿皇上,只吃两道菜。 像皇后更加苛刻自己,只吃一道素菜,加一碗米饭。 各位小主都知道皇后吃得如此俭朴,各个都不知该如何吃了。 有的明面上只吃一道或是两道菜,私底下又去寻些吃的来填填贪吃的嘴。 浴房里,浦鲲将手展开,这意思很明显,是让俞锦书伺候他宽衣解带。 俞锦书上前去,将浦鲲的腰带给解开,帮他脱去龙袍,接着又解开他身上的黄色中衣。 一具肌肉饱满的躯体慢慢地展现在俞锦书的眼前,让她暗暗地吞了吞口水。 待上外衣都脱完,浦鲲身上只着一件遮羞的内裤,她不知道还要不要帮他脱。 浦鲲朝着浴盆走去。 俞锦书松了一口气。 浦鲲没入水中,水珠溅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沿着他完美的肌肤线条顺延而下。 不得不说,后宫那些女人为浦鲲苦守十几年都不想出宫,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男人太完美了,完美到她都想提前完成生子任务。 “俞御侍,给朕擦背。”浦鲲的语气颇为不耐。 俞锦书连忙上前蹲在浦鲲的身后,又拎起布干来给他擦洗背部。 好硬实的肌肉,看来这男人平日里没少操练武术。 “俞御侍,今日是不是饭给你吃得太少了些。”浦鲲的语气更不耐了。 他一想到昨夜都快憋出内伤来,就气恼不已。 俞锦书的手便多了几分力气,挽起袖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使力帮他擦洗着。 不一会,便擦出得他背上泛了红。 “俞御侍,你是想谋杀朕吗?”浦鲲转过脸,看着她那张绝色的小脸氤氲在腾腾热气里,更显得她美得惊心动魄。 俞锦书顿住手上的布巾,她感觉到了浦鲲这是在给他找茬,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皇上,奴婢第一回给男人擦背,没有经验。” 浦鲲看着她小脸上这般无害的模样,可爱可怜得想要伸出手去捏上一把来。 他想笑,却又将笑意给压了下去,故作生气道:“既然没有经验,那往后每夜都给朕擦背。” “哦!”俞锦书沉着脸,接着又擦。 浦鲲转过脸,是她看不到的方向,唇角不经意间往上扬起。 这一回她擦得不轻不重,挺舒服。 浦鲲将两条长臂伸出水面,示意她帮他擦手臂。 俞锦书很是卖力,一下又一下。 好在她吃了提神的丹药,不然这活儿这般费力气,还真不好干。 浦鲲自十四岁那年醒事过后,便没再叫人帮他沐浴过,都是自己来。 这么多年,第一回让一个女人帮他擦身子,他竟然觉得很是享受。 俞锦书将他的手臂擦完,本想问还要不要擦哪里,便见浦鲲将两条腿伸了出来。 腿也要让她擦? 俞锦书觉得这男人是在整她。 不过她不生气,反而觉得浦鲲这是上她套了。 她弯起身子帮浦鲲擦腿,擦擦小腿还好,擦到大腿时,浦鲲突然将两条长腿往水里一收。 “皇上。” “你避开。” 浦鲲语气有些紧张,俊美的脸瞪着她,可见得他脸色微微发红。 俞锦书将布巾搁浴盆里,起身走到了屏风外。 浦鲲拧着眉头,轻吟了一声。 这女人,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他在水里运用内功,让自己体内翻腾的气血平息了下来,这才喊了她过来帮他穿衣。 第157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0 俞锦书过来的时候,见浦鲲已经穿上裤子。 他双臂展开,神情冷漠。 俞锦书拿起中衣给他穿上。 这样的男人,妥妥的衣架子,若是放在现代模特界,那可是极度耀眼的存在。 待帮他穿上一件柔软的直裰常服,还得拿上布巾给他擦他那一头墨发。 擦到最后完事,浦鲲竟还一脸嫌弃:“看来你这双手,还是只有做膳食才做得细致。” 俞锦书暗暗地扁扁嘴,她知道刚刚帮他擦头发时,扯到他头皮了。 她探问:“皇上,要不往后还是换个人来浴房伺候?” 浦鲲懒懒道:“倒不必,熟能生巧。” 俞锦书表面上不乐意,心里却是很高兴。 只是从早到晚伺候他,还真是有点累。 从浴房出来,浦鲲道:“俞御侍,准你休息半个时辰。” “啊!”俞锦书一脸无措,“皇上,您是晚上还要看奏折吗?” 浦鲲道:“不是,你作为御侍,得等朕睡着了,你才能去休息。” 俞锦书明白了,这是要她去寝房伺候了。 这,这有点危险。 浦鲲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以为她不愿意,声音凉凉道:“你以为从二品女官是那么好做的吗?既然想当女官,便得付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俞锦书咧嘴一笑:“皇上,您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她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像苛刻的老板在剥削自己的员工。 这半个时辰,也不是拿来休息的,而是她得赶紧去沐浴更衣。 回了她的厢房,打了水来沐浴,更衣好后,往脸上擦着系统商城买的护肤品,又吃了一颗美颜丹。 先前在系统商城买的香体丸也一并吃了下去。 这香体丸吃下后,身上会散发出一股非常好闻的香味,淡淡的,要靠近才能闻得到,且会让人觉得这是来自身体的体香,并非是用了香料。 俞锦书在柜子里拿出一身女官正装穿好,又梳好头,戴上从二品女官的宝钿金花。 脸上并未抹脂粉,连口脂都省了。 她到皇上的寝房时,浦鲲正在灯架下挑灯看书。 这会儿的帝王,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分文雅恬静。 浦鲲抬起眼来,慢条斯理地看着没入光影的女子,一身碧蓝宫装,肌肤如雪,面容秀丽绝俗,眉目间带着一种书卷的清气,仿若从画上而来。 “皇上。” 俞锦书走到浦鲲跟前,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浦鲲起身,走上龙床边坐了下来,“头目昏沉,你帮朕捏捏。” “是。”俞锦书走过去。 浦鲲仰躺了下来。 俞锦书站在他后面,侧坐在床沿帮他按着太阳穴。 没有按摩的经验,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给他太阳穴按了几下,再轻轻按着他的头。 浦鲲许是有些劳累过度,按了没一会便睡了。 俞锦书停了下来,走到侧边拉起被褥给浦鲲盖上。 未料浦鲲伸出手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给带进了怀里。 “别动,朕只抱着你,不会碰你。” 俞锦书窝进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浦鲲竟还很贴心地拉了被褥覆在她的身上,许是怕她冻着,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他这是想要宠幸她吗? 俩人面对着面,鼻尖碰着鼻尖。 浦鲲许是感受到怀里的姑娘在盯着他看,唇齿微动:“闭上眼,睡。” 俞锦书乖乖地闭上了眼。 浦鲲的心却在胸腔内翻腾着。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身子好软好软,软到想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可她似乎并不愿意让他宠幸。 这是为何? 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 不急,不急,慢慢来。 浦鲲稍稍将她搂紧了一些,看着她轻柔的呼吸声响彻在耳边,他这才睁开了眼。 她的眉眼真美,眉毛细长,眼睫如羽扇一般撩着他的心扉。 她的脸颊如染了桃色,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粉嘟嘟的嘴唇,看着便想去咬上一口。 想必里边的味道很香甜吧! 浦鲲感觉气血在翻涌,连忙闭上了眼,尽力平息着自己的冲动。 暗夜深沉,烛灯已尽。 浦鲲终是陷入了睡梦中,只是梦里的自己,太不老实。 俞锦书被浦鲲给弄醒,发现他在发梦,一双手覆在她胸前,非常不老实。 次日,浦鲲醒来时不见枕边人,眉眼一蹙,坐了起来。 “俞锦书。”声音厉厉。 外边内监走了进来:“皇上,俞御侍去为皇上做早膳了。” 浦鲲心里憋着一股气,吩咐道:“往后早膳不必她做,让御膳房送过来。” 内监:“遵旨。” 俞锦书将早膳备好送到书房时,见浦鲲的脸色不太好看。 “皇上,您是为何事忧心?” 作为御侍,还得关注皇上的心情,要及时排解。 浦鲲吃着小笼包,一口一个,真好吃。 其实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好了一些,只是想着她不想让他宠幸,便觉得心里有气。 他假装嗔怒:“往后早晨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你离开。” 俞锦书已经知道往后不用她做早膳,她本来还以为是她早膳做得不好吃,听得浦鲲这般一说,怕是浦鲲不想让她擅自离开寝房。 她微微点头:“是。” 浦鲲吃着小笼包,心里在纠结着。 她做的东西这么好吃,若是不让她做早膳,早膳便少了几分味道。 可他又有些贪恋抱着她在龙床上的感觉。 相较了一番,还是觉得早膳可以将就,可抱着她的感觉不能将就。 这会儿,后宫里边,各宫都闹翻了天。 皇上果真宠幸俞锦书了。 政和殿的龙床,是各宫主子们都魂牵梦萦的地方。 平时皇上哪个女人都不宠幸也就罢了,可如今皇上竟然宠幸一个宫婢。 皇上放着现成的妃嫔不喜欢,竟然喜欢一个宫婢? 这时候正是各宫妃嫔要去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时候。 皇后徐婳趁着妃嫔们来之前,与太后哭诉了一番。 “太后,儿臣嫁给皇上十四年,皇上连看都不看儿臣一眼,而今皇上第一个宠幸的,竟然是一个宫婢。” 太后却是暗中欢喜。 毕竟在她眼里,皇嗣为大。 不过还是得安抚皇后,太后压下心头的欢喜,一脸肃然与皇后道:“等皇上来,本宫定是要与皇上好好说说,让他与你圆房,也好为皇室生下嫡嗣。” 徐婳听着太后这话,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 可她明白,皇上是不会听从的。 看来得尽早除掉俞锦书才是。 第158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1 妃嫔们陆续到了慈宁宫。 她们叽叽喳喳说着昨夜里皇上宠幸了宫婢俞锦书的事情。 在各宫宫内,她们都骂着俞锦书。 可到了慈宁宫,为了显得自己大度,各各都在夸赞着俞锦书有能耐,竟能得了皇上的宠幸。 今儿个天气好,太后心情也好,便让宫婢们将各宫主子都请到御花园。 御花园摆放着茶果点心,无聊的女人们便能在此待上整个上午。 “太后,皇上既然宠幸了俞御侍,便该将俞御侍封为后妃。”端妃笑着说着。 “是啊!太后,皇上终于有了心爱的女子,便该让她成为皇上的妃子。” 这话是宁妃俞美莲说的。 俞锦书呆在政和殿,她们这些人想伸手也够不着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俞锦书到后宫来。 后宫虽然都是女人,但女人狠起心来,个个都跟虎狼一样,还怕俞锦书不被这些虎狼给撕咬死。 太后笑着点头:“嗯,你们说得很对,本宫待午后便去与皇上说说这事。” 皇后听着这话,鼻间冷哼一声。 她方才与太后哭诉一番,原本以为太后是向着自己的,可见太后从不会向着她这个皇后,太后只会向着那个被皇上宠幸的女人。 既如此,她就等着太后把俞锦书召到后宫来。 将近午时,皇后与妃嫔们都各回各宫。 太后吃过午饭,又午歇了一会,这才让宫婢唤了太监来,要让皇上到她这儿来一趟。 政和殿书房。 浦鲲正在批阅奏折。 俞锦书盘坐在席上给他研墨。 浦鲲看着折子,眉心紧锁,似乎这折子里解不开的麻团。 他将折子搁在桌案上,沉声道:“这边蝗灾还未过去,北边旱灾又来。” 这些奏折都是俞锦书先看过一遍的,由她将奏折的轻重缓急分出来,这道奏折正是非常紧急的。 俞锦书是现代人,时看到这道奏折,心里便有些想法。 她起身为浦鲲沏上一盏茶,“皇上,您可有打算?” 浦鲲道:“旱至五谷伤、民众亡。为今之计也只能在灾区免赋税,拨钱粮振灾了。” 俞锦书很能理解浦鲲的说法。 这时代交通不发达,水利设施十分有限,只能采取拨发赈灾钱粮的法子来赈灾抚民。 可实际上,钱粮从京城到了灾区,官员一级又一级的盘剥,这些钱粮还不一定能花在灾民的身上。 俞锦书去拿了地图来,铺在了浦鲲的面前,又指着有灾情的几个郡县。 “皇上,以钱粮振灾是必要的,可钱粮不足以养活那么多人。奴婢觉得可以让一部分百姓暂时到这里去避灾。” 她指着离灾区最近的几个郡县,那里都是大山与江河,不会缺水。 并且前往那里,车马也就两三日,徒步的话,六七日便能到。 她指着地图上的官道:“沿路设粥点,以保证他们能活着到达有水的地方。” 浦鲲的目光从地图上挪到俞锦书的脸上。 这个姑娘,长得跟个精心雕琢出来的瓷物似的,可她极度聪明,总能想出让人意料不到的办法。 俞锦书又道:“这个方法也只是一时之计,以免百姓们因旱灾而饿死。长久之计,便是要花钱修保引水,修建水库,如此来年便不怕旱灾了。” 浦鲲抿唇点头:“嗯,你说得很对。” 他朝外边唤了一声,“来人啊!” 外边伺候着的内监走了进来,“皇上。” 浦鲲让内监将负责此事的朝臣们都叫过来。 内监刚走,便有慈宁宫的内监来了。 “皇上,太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浦鲲问:“太后是有何事?” 内监道:“太后娘娘听说皇上昨夜宠幸了俞御侍,想让皇上立俞御侍为妃。” 宠幸! 浦鲲与俞锦书相视一眼,又双双错开了目光。 俞锦书心道:若是成为妃子了,是不是就该待在皇宫,不得到前殿来。 若是那样,她暂时还不能当妃子。 并且她如今受皇上信耐,在皇上身边侍候,势必会引得后宫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怕是她去了后宫,等着她的不是福分,而是灾祸。 浦鲲心里有些发苦,他倒是想宠幸俞御侍,可俞御侍似乎并不想让他宠幸。 不过,他一定会宠幸她的。 “你去与太后说,朕召了大臣们过来政和殿,暂时无法前去。” “是,皇上。” 太后宫里的内监走了。 浦鲲起身,朝议事厅走去。 俞锦书跟在后边:“皇上,您并未宠幸奴婢。您得与太后说清楚。” 浦鲲顿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眉心一压,沉声问:“你可是在宫外有情郎?” 俞锦书瞪大眼睛,连连摇头:“皇上,奴婢没有情郎。” 浦鲲听到这个回答,心头暗喜。 他走前一步,与俞锦书近在近在咫尺,伸出手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为何不想被朕宠幸?朕不好吗?” 俞锦书窝在他怀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浦鲲道:“你务必要给朕一个回答。” 俞锦书咬了咬牙:“皇上,您是天下人的皇上,您更是后宫那些主子们的皇上。可奴婢……” 浦鲲:“你如何?” 俞锦书低首:“奴婢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皇上并非奴婢的良配。” 浦鲲失笑:“你野心还挺大。一个宫婢,竟然还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俞锦书道:“是,奴婢便是如此想的。若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奴婢情愿孤老终身。” 其实此刻浦鲲的心里是很开心的。 原来这姑娘并非不喜欢他,而是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浦鲲将她抱在怀里,“也是凑巧了,朕这一辈子,也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俞锦书心里极度舒适。 浦鲲将脸埋进她颈窝,温声道:“朕都如此说了,那你可愿被朕宠幸。” 俞锦书不知该如何说,她看向议事厅,“皇上,您不是要去议事厅吗?” 浦鲲心中暗恼,嗔了她一眼,气得转身快步走了。 俞锦书还没有去过议事厅,想着那种地方她还是不要去了,便折返回去。 可浦鲲走了没几步又顿住了脚步,侧过身看着她:“你为何不去?” 俞锦书一愣:“皇上,那可是议事厅,奴婢一个女子。” 浦鲲恼得走到她面前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朝议事厅走去。 第159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2 议事厅,大臣们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俞锦书趁着这时机默默地去研了点墨汁,铺开一张很大的白纸,提笔沾墨,回想着在现代时学的知识,画了蓄水库的草图来。 浦鲲坐在主位,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还以为她闲得无事,兴致起来,在那画画呢!也没过去看。 这水库可不好画,更何况她以前是学医的,并不是学建筑的。 她以前就生活在水库边,时常在那里玩耍。 为了能画得更有作用一些,她趁着浦鲲没来打扰她,赶紧进了系统,去搜了水库建设用图。 当她找到水库的图纸后,简直高兴坏了。 她提着笔,按着图纸一笔一笔地将水库各个细节都画了出来。 第一位大臣到的时候,俞锦书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她正在看系统里的图纸,不敢断了思路,便没去行礼。 这位张大人看着俞锦书,脸色颇为不悦。 虽是皇上身边的女御侍,可也不能如此在桌案上提笔画画玩儿。 怕是近来得了些风水,变得傲慢无礼了起来。 接连又来了几位大臣,皆是看不惯俞锦书此番行为。 “好了。”俞锦书在意识里关闭了系统商城,她搁下毛笔,又吹了吹纸上的墨汁,再小心翼翼地将画好的水库图纸拿了起来。 浦鲲微微蹙眉,心道俞锦书这是在干嘛? 不是想给大臣们显摆一下自己的画作吧? 若是如此,那他该对她失去兴趣了。 她可得知道,他看上她的并非她的美貌,而是她过人的智慧。 俞锦书拿着图纸,先是微微屈身向各位大臣行礼,这才走到浦鲲的面前,“皇上,请您过目。” 大臣们各个一脸鄙夷。 这可是议事厅,是讨论国事的地方,这女御侍进入此事便是不妥,竟然画了画,还先拿出来给皇上显摆。 若是皇上不处置她,他们定会联合起来奏请皇上杀了她才是。 可当浦鲲看到俞锦书所画的画时,顿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激动地起身一把拿过俞锦书手上的画,又看了俞锦书一眼,接着目光落在画纸上,从上看到下,从远看到近,似乎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想错过。 “好,太好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各个想着皇上莫不是被这女子迷得昏了头。 就算是画得好又如何,这时候他们是来讨论国事的,不是来讨论风雅的。 “妙,简直太妙了。”浦鲲看着俞锦书,激动得想抱起她亲嘴了,“俞御侍,你是如何懂得修建水库的?” 修建水库? 大臣们又是面面相觑? 这画画跟修建水库又如何扯上关系了? 俞锦书道:“|皇上,奴婢以前还未进宫时,便喜欢搜罗一些奇书来看,看多了,自己心里也有了些想法,在这里修修改改,就成这样了。” 浦鲲盯着俞锦书,激动一双墨眸都溢出水花来,“俞御侍,你虽是女子,却比朕所见过的男子都要有才能。你是国之栋梁,不该为奴为婢。” 几位大臣听出端倪来,纷纷走到皇上这边来看俞锦书所画的画。 “俞御侍所画竟然是水库图。”一位大臣惊呼。 “果真是妙,果真是妙啊!若是此水库建成,就再也不怕干旱了。”另一位大臣惊叹。 俞锦书说道:“此水库可以储存雨水与雪水,以对抗干旱。不仅如此,此水库还能对抗洪水。” 几位大臣闻言,纷纷后退了几步,齐齐与俞锦书行礼。 “皇上所言极是,俞御侍是国之栋梁,不该为奴为婢。” 浦鲲看着几位大臣:“俞御侍先前便说出了暂时缓解旱灾的法子。” 奴婢觉得可以让一部分百姓暂时到这里去避灾。” 她指着离灾区最近的几个郡县,那里都是大山与江河,不会缺水。 并且前往那里,车马也就两三日,徒步的话,六七日便能到。 她指着地图上的官道:“沿路设粥点,以保证他们能活着到达有水的地方 他拿出地图来,指着受灾的郡县,“将这里的受灾百姓转移到这里,这里有山有水,可保他们能活下来。沿路让各郡县布粥,以保百姓能活着到达避灾点。” 一位大臣惊问:“这法子可都是俞御侍想出来的?” 浦鲲点头:“正是。”他看向俞锦书,眸中尽是赞赏。 其中一位大臣又对皇上行礼:“皇上,俞御侍解决了蝗灾,如今又有了对抗大旱与水患的法子,堪称为皇上的智囊,该破例让俞御侍入朝为女官才是。” 浦鲲颔首,他看向俞锦书,“俞御侍听旨。” 俞锦书连忙躬身拱手。 浦鲲正色道:“俞御侍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之志,更有男儿之才,先是治理蝗灾有功劳在身,现又画出详尽的水库图,以抵抗大旱与水患,现破例封为三品女大学士,入内阁助朕处理政务,出谋划策,并入朝堂参政。” 俞锦书:“谢主隆恩!” 几位大臣齐齐躬身:“皇上英明。” 实在是这水库图纸画得太详尽了,任是全国都找不出能画出这样图纸的人才来。 还有这避灾的法子,如此简单,却没有人能想得到。 几位大臣算是对俞锦书心服口服了。 浦鲲道:“抗灾的法子出来了,你们便安排下去。” 几位大臣告退。 浦鲲又让内监去招工部尚书过来。 另让内监去为俞锦书特制女大学士官袍冠帽,以及授印等物。 工部尚书陈大人到了政和殿议事厅,当他看到俞锦书所画的水库图纸时,连声称赞。 “神奇!” “太神奇了!” “原来水库还能如此建造!” 浦鲲道:“这水库的位置也选好了,不过朕还是得亲自去看一看,以免差错。” 陈大人问:“皇上,何时动身?” 浦鲲:“明日。” 陈大人走后,浦鲲便带着俞锦书离开了议事厅。 “晚膳不用你准备了,你这双画图纸的手,不该去掌勺。” 俞锦书探问:“那去浴房伺候的事?” 浦鲲眸色一沉:“于外,你是女大学士,于内,你还是朕的御侍。朕减免你做膳食的活,可伺候朕沐浴与睡觉,这两样少不得。” 若是少了,岂不是人生少了许多趣味了。 第160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3 俞锦书看着浦鲲,心道:也不知道是我上了你的套,还是你上我的套。 这夜晚膳从御膳房送来。 俞锦书先前给了食谱给总厨,御膳房添了不少的新菜,因此晚膳御膳房送来的菜,浦鲲吃得很满足。 特别是浦鲲如今只吃两道菜,各宫主子也如此,大大减少了御膳房的工作量,御膳房做的菜也就更加味美了一些。 今日晚膳,浦鲲让俞锦书陪她一起吃的,便多了两道菜。 晚膳刚结束,太后便亲自过来政和殿,正见俞锦书陪着浦鲲在殿外散步消食。 俞锦书见到太后,连忙躬身行礼。 浦鲲拱手:“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看着亲儿子与俞锦书如此亲近,这可是她第一回见到,心里高兴不已。 “皇上,你既然喜欢俞御侍,便将她封为后妃,如此有名有分,于她也好。” 浦鲲道:“母后,俞御待今日在各位大臣的奏请下,已破例封为女大学士,可入朝堂听政。” “啊!”太后满脸惊讶,“女大学士?还能入朝堂听政?” 浦鲲点头,他将俞锦书的功劳又拿出来说了一番。 太后连连点头:“原来如此!俞御侍果真是天下奇女,竟能让朝中重臣们为她请命,女大学士之位,也是实至名归。” 她又沉下眉来,“可是皇上,你已经宠幸了俞大学士,那又该如何才好?” 宠幸了,可就不能在外边乱跑了,得安安分分地呆在后宫,为皇上延绵皇嗣。 俞锦书忙躬身道:“太后,皇上并未宠幸奴婢。” 太后一脸震惊,看着俞锦书,又看着浦鲲,“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宫听说你与俞大学士都睡在一床被褥下?” 浦鲲先是看了俞锦书一眼:“俞大学士,你就不必再自称奴婢了,你现在是可以入朝听政的大学士。” 他转脸看向太后,“母后,朕只是让俞大学士近身伺候,并未宠幸她。” “啊!”太后一脸失望,她将儿子从头看到脚,忍不住问,“皇上,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本宫去叫一名太医来帮你看看。” 浦鲲蹙眉:“母后,儿臣身子骨好得很,无须请太医。” 俞锦书却听出了太后话里的意思。 太后这是担心浦鲲不行。 “皇上,太医一定要请的,还是特别擅长治那种病的太医,本宫现在就叫人将他请来。” 太后转身就要走。 “母后。”浦鲲喊住了太后,“母后,儿臣无病,不需要请太医。” 太后以为儿子是害羞,便将他拉到一旁,“皇上,你若是在床上对女人不行,便得去医治,若是治不好,你没有皇嗣,将来朝廷必将大乱。” 浦鲲这下明白了,不由得失笑:“母后,儿臣并没有对女人不行。” 太后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喜,忙问:“那你与她共睡一床被褥,为何不去宠幸她?” 浦鲲想着俞锦书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道:“母后,是她不想让儿臣宠幸,儿臣不想为难她。” “什么?”太后一听便怒了,看向俞锦书,“俞锦书,天下女人,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谁,谁便得给他,你为何不想让皇上宠幸?” 浦鲲感觉这事闹大了,连忙替俞锦书回答:“是她怕痛。”他虽没经历过让女人第一次疼痛,可他在十四岁与皇后大婚之前,便被教习嬷嬷说教过,也看过些图册。 太后听到这话,心里快要冲破天的气立时消下来大半,心道这姑娘估摸着在情事上是个傻愣的,不懂得疼过一次后,便是享受。 她压了压脾气,走到俞锦书面前,拉着她的手仔细说道:“锦书,第一次是有些痛,可也只会痛那么一阵,后边就不会再痛了的。” 俞锦书低着头,一脸害羞的模样。 太后怕吓着了她,又道:“待会本宫会让教习嬷嬷来,你便能知道。” 她立即吩咐身边的宫婢,“去将教习嬷嬷请来。” 浦鲲忙道:“母后,不必了。明日朕要带她出宫办事,得有十来天不在宫中。” 太后惊道:“又要出宫?” 每回儿子出宫,她都担惊受怕得睡不着觉。 浦鲲点头:“是,水库一事,得朕亲自去察看。再说水库的图纸是俞大学士画出来的,也得让她去才行,以免出差错。” 太后又将浦鲲拉到一旁:“那你宠幸她的事情?” 浦鲲微微笑道,凑在太后耳边说:“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宠幸她的,您就等着皇嗣出生吧!” 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只要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肯定就会让他宠幸。 太后脸色严肃了起来,低声道:“你可是皇上,九五之尊,哪有她怕痛不答应的道理?” 浦鲲只是浅浅一笑,不再说这事。 太后又去敲打了俞锦书几句,“锦书,皇上二十年来第一回让女人睡他的龙床,你如此幸运,定要好好珍惜,争取早日怀上皇嗣。” 她可不管俞锦书是妃嫔还是女大学士,只要能与皇上睡觉,能怀上皇嗣便行。 俞锦书躬身:“是,太后。” 太后得了俞锦书的答复,这才满意地离开。 浦鲲转身前往寝房,俞锦书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到了浴房,俞锦书跟着走了进去。 有了昨夜的经验,今夜里俞锦书手顺了一些,帮着浦鲲宽衣解带。 浦鲲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问起:“太后所言,你可有听在心里?” 俞锦书低着头,红了脸,两条手臂圈着他的腰身,将他的袍子拉了下来。 浦鲲看着她,已是情动,顺势将她抱住,将她按压在墙板上。 俞锦书惊慌失惜:“皇上……唔……” 浦鲲吻住了她。 俞锦书猝不及防,但她很快便缴械投降,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她不想再作了,该如何就如何吧! 浦鲲本是试探,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拒绝。 他将唇挪到她耳边,轻声探问:“朕许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宠幸你,你可愿意?” 俞锦书微微地点了下头。 浦鲲心中大喜,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盆。 这一回,不是俞锦书伺候浦鲲,而是浦鲲扯开她的腰带,宽去了她身上的女官袍服,只留了她身上的纱质薄衫。 第161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4 浴盆里,水漫了出来。 俞锦书的三千青丝被水浸湿,胜雪的肌肤凝上水珠,鬓边两缕湿发垂下,落在润泽如玉的锁骨上。 锁骨下,漂亮的曲线沉没一半于水中,若隐若现。 浦鲲看着她,眼神有点发痴,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大手握紧她的纤臂,将她拉入怀里,手掌掌着她的后颈,唇齿磕碰间,神智渐渐迷糊起来。 这一刻,他们如嬉戏的鱼儿,如水中的鸳鸯。 大半个时辰后,浦鲲将俞锦书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裹上,自己只披了件袍子,将她抱去寝房龙床。 说是要早早入睡,明日好早些动身的。 可浦鲲过于激情了些。 困了他二十八年的情愫在这一刻得以释放,哪是一时半刻能消解的。 一夜折腾,俞锦书被他反复煎炒一般,终于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工部尚书陈大人在政和殿外等了一上午,这才等到皇上与俞大学士已经起床梳洗的消息。 寝房外间小厅,浦鲲看着俞锦书端着碗里的粥汤一个劲儿地在喝,像是饿坏了似的。 这泛着潮红的绝美小脸蛋埋进粥碗,可爱又有趣,浦鲲百看不厌,却又有些心疼她。 “昨夜里累坏了吧!” 俞锦书把脸从粥碗里抬出来,看着脸色同样潮红,满脸笑意的浦鲲,反问了一句:“皇上,昨夜您累坏了没?” “没有,朕身体强壮。” 俞锦书将嘴里包着的一口粥吞下去,看着浦鲲:“皇上,微臣就是有些饿。” 浦鲲将自己面前的一碗羹汤推到她面前:“这个也吃下去。” 俞锦书搁下粥碗,摇头:“不必了,饱了。” 浦鲲看着她这模样,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优雅,可率真的模样更讨他喜欢,让他觉得真实且温馨。 昨夜里政和殿寝房的动静已经被后宫的女人们知晓。 她们且知道了俞锦书没被封为后妃,而是成为了可以进入朝堂听政的女大学士。 这让她们更加地有了危机感。 女人可以进入朝堂听政,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皇后徐婳今日一早便将各宫小主们都召集到坤宁宫。 “昨夜太后还说皇上并未宠幸俞锦书,却没想到到了深夜,就真正宠幸了。” “俞锦书这是在欲擒故纵,使手段啊!” “她这手段也太高明了,后宫这么多妃嫔,皇上不喜欢,偏生喜欢她一个宫婢。” “敬妃,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俞锦书如今不是宫婢,她是可以出入朝堂的女大学士。” 宁妃俞美莲听着众妃嫔们对庶妹俞锦书的漫骂,心里窝着的火稍稍消了些。 皇后徐婳听了一阵妃嫔们的抱怨,手上的茶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搁:“够了。” 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徐婳道:“听闻皇上今日会带俞锦书离宫,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说一说,不然等到皇上再带俞锦书回宫,只怕俞锦书的肚子里都有皇上的野种了。” 在她眼里,没有成为皇上的妃嫔,生下的孩子就是野种。 端妃道:“皇后,皇上要带俞锦书出宫,我们这些后宫女人也阻止不了啊!” 敬妃道:“皇后,想必您是有所打算了吧!” 徐婳笑了起来:“敬妃你说得对,本宫是有所打算,但得你们齐心协力才是。” 众妃眼珠子都瞪大了,纷纷问起:“皇后,是何打算?我们一定会齐心协力的。” 徐婳道:“我们马上回宫更衣,换寻常的衣物,前往政和殿找皇上,请求与皇上一起拌驾出宫。” 端妃拧起眉头:“皇后,如此怕是不妥当吧!万一皇上生气,责罚我们那可怎么办?” 徐婳信心满满:“本宫嫁给皇上十四年,虽从未被皇上宠幸,却也知晓皇上是个心地善良的,他即便是责罚,也不会去伤害我们。” 她目光一历,看向众人,“难道你们不想抓住机会吗?我们在后宫这么多年,皇上从来都不看我们一眼,这说明什么?说明后宫这地方,皇上是排斥的。听说皇上是在外面与俞锦书动了情,如果皇上让我们随他出宫,这一路上指不定皇上就会宠幸谁。” 关键在于,这一路上若是俞锦书犯个“头痛脑热”什么的,指不定就死了。 这话一出,众妃嫔心头雀跃。 敬妃率先站起身:“臣妾听从皇后所言,与您一起前往政和殿。” 有了人带头,所有妃嫔都起了身,附和着要与皇后一起前往政和殿。 皇后起身:“那你们便随本宫去。” 端妃问:“不用回去带些什么在路上吗?”她觉得这一趟去了政和殿,皇上定能同意她们一起离宫。 康妃道:“臣妾还想回去带些好看的衣裳首饰。” 徐婳道:“不必了,皇上指不定就要离宫了,再拖延下去,就没时间了。再说了,皇上出行,定是准备周到,各州府郡县难道还能少了我们的吃穿? ” 说罢她走下台阶,朝着殿外走去。 妃嫔们紧随在后面,出了坤宁宫,纷纷朝政和殿走去。 远远看去,颇有一番气势。 她们不知道的是,宁妃俞美莲走到半途,却拐了个弯,躲了起来。 慈宁宫,太后正在用早膳,小太监急步跑了过来。 “太后,不好了,太后。” 太后看着慌慌张张的小太监,拧起眉头:“出什么事了?看把你慌得。” 小太监道:“太后,皇后带着后宫妃嫔们前往政和殿了。” 太后一脸意外:“你说什么?” “皇后带着后宫妃嫔们前往政和殿,说是要去请求皇上带她们一起离宫游玩。” “荒唐。”太后拍案而起,“皇后平时这般识大体,顾大局,今日是怎么了?” 小太监道:“听说昨夜里皇上宠幸了俞大学士,皇后说皇上在后宫从不看她们一眼,定是皇上觉得外边有情趣些,便让妃嫔们跟着她一道去请求皇上,带她们离宫。” 太后脸色阴沉:“皇后有没有弄明白,皇上带俞大学士离宫,是为了建造水库,解决百姓大旱水患之灾,并非是出宫游玩。” 太监道:“许是皇后以为皇上要带俞大学士离宫游玩。” 太后提步便往外边走:“走,去政和殿。” 第162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5 政和殿,浦鲲与俞锦书各穿着一身便装,正准备与工部尚书陈法良一起离开宫中,便见不远处乌压压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五颜六色,花团锦簇,不正是后宫的那一群妃嫔吗? 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皇后。 浦鲲本就觉得今日时间耽搁了,竟然来了这么多女人,她们是想作甚? 皇后徐婳带着妃嫔走到浦鲲面前,齐齐行礼问安。 之后徐婳开口道:“皇上,听闻您今日要离宫,臣妾想与您一起离宫。” “一起离宫?” 浦鲲蹙起俊眉:“你们为何想要离宫?” 徐婳表情放松,温柔如水:“皇上,臣妾与皇上成婚十四年,从未与皇上一起离宫。臣妾与众位妹妹们就是想陪着皇上,以免皇上路上孤寂。” 浦鲲看着这一帮女人,他想着昨夜承诺给俞锦书的,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本他是想着等水库一事办完后,回宫便遣散了她们。 如今看来,这事可以提前了。 一旁站着的俞锦书看得出来,定是昨夜皇上宠幸她的事情传到后宫去了,她们想要得到皇上的宠幸,因而来此争取与皇上一起离宫的机会。 徐婳作为后宫之主,如此行为非常不妥。 但俞锦书也能理解,一个女人在后宫苦守了十四年,如今看到皇上宠幸了别的女人,肯定会坐不住,会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事情来,也是正常。 不过他们这一趟离宫并非去游玩,而是为国事,估摸着浦鲲不会同意。 可让她意外的是,浦鲲竟然点了头:“行,那你们便一起跟着朕离宫。” 徐婳都预备好了,若是皇上不同意,她便算了。 又若是皇上要责罚,她便跪下将这十四年的委屈一并哭诉出来,想必皇上能动恻隐之心。 没想到皇上真的同意了。 徐婳兴奋不已,妃嫔们也是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 浦鲲带着俞锦书朝前走去。 徐婳看着俞锦书与皇上并肩,很是不服气。 她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与皇上并肩的该是她,而不是俞锦书。 她快步了几步,赶在皇上身边,从皇上与俞锦书中间插了上去。 俞锦书被皇后给挤开,她倒也不生气,只在一旁默默走着。 浦鲲侧首看了一眼,心里不太爽快,却也没说什么。 走下台阶,十几位便装侍卫各骑一匹马在候着,另有三匹马在等着骑它的主人。 浦鲲是打算带俞锦书与陈法良一起骑马去的。 用膳时俞锦书说了,她会骑马。 已有太监向前跑去安排马车。 这么三十多位后宫娘娘,得安排不少马车。 到了大马前,浦鲲对徐婳说:“我们先行一步,你们等马车来了再离宫。” 不等徐婳反应过来,他便走到俞锦书身边,双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身,托着她上了马背。 众目睽睽之下,皇上不顾及他娶进宫的女人,竟然当着她们的面去抱俞锦书。 徐婳都有些傻眼了。 浦鲲上了大黑马,双腿一夹马腹,又仔细看了俞锦书一眼,双双朝宫前那方奔去。 陈法良及随行侍卫们紧随其后。 大日头下,等了小半个时辰八辆马车才赶了过来。 徐婳脸上有了怒容,冲太监发火:“怎地要这么久?怕是都赶不上皇上了。” 对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皇上要去哪,只知道皇上要带俞锦书离宫。 徐婳又问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皇上向前走了,谁给本宫带路?” 掌事太监道:“皇后娘娘,皇上命奴婢给您和各位小主带路。” 徐婳上了马车。 四五人一辆,都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皇城,皇后看着身后厚厚的朱色宫门,心里莫名舒坦。 这皇城,她待了十四年。 当时太后将她选为皇后时,洞房花烛夜,皇上便对她说,他不喜欢她,若是她想离宫,他会写一份和离书。 她可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又怎么可能会离宫呢? 今日她离宫了,是皇上允了她随行游玩,此刻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过皇上带着俞锦书早就没了踪影,也不知会在哪个地儿等她们。 她还在盘算着,到了半路,该如何寻机会来毒杀俞锦书。 她今儿一大早得知皇上宠幸了俞锦书后,便去拿了她私藏的毒药。 这毒药无色无味,服下后会腹泄,会泄到精气神都没了,人也就没了。 且药石无医。 若是人死了,也只会以为是水土不服又或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腹泄而死,不会想到是吃了毒。 她还备了一种药,是情药。 这药是近两年才备下的。 可皇上每回来后宫,也只往太后宫里跑,从不去她的坤宁宫,她一丁点机会都没有。 这一回,指不定就会有机会。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大街上,妃嫔们个个兴奋不已。 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宫内的荣耀是她们的梦想。 后来真到了宫内,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宫外的繁华与热闹。 八辆马车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巷道。 徐婳撩起帘布问起坐在前面的掌事太监:“这是要到何处?” 掌事太监转过头来道:“皇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让奴婢把你们带到长公主府。” 徐婳凝起眉头:“长公主府?皇上是打算先在长公主府那里等本宫吗?” 掌事太监道:“皇上没说,只说让奴婢带皇后娘娘与小主们到长公主府。。” 徐婳想着定是皇上要在长公主府准备一番,歇歇脚,便也没多想。 待到了公主府门前,便见府门大开,长公主浦蓝烟盈盈走了出来。 伴随着浦蓝烟一道出来的,还有十几位年轻男子。 长公主府养着十几位男宠,这事人人皆知。 徐婳与众妃嫔站在门前,看着长公主浦蓝烟身边的十几位男宠,个个都长得俊美非常。 在后宫,她们每日能看到的就是男人基本都是没了根的太监。 至于皇上,她们时常两三年都见不到。 如今这么多血气方刚的俊美男子站在她们面前,她们个个眼睛都直了。 长公主这日子过得也太洒脱了,不必计较那些个伦理纲常,收这么多男人在府里。 第163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6 浦蓝烟走到徐婳面前行了个礼。 “皇后,皇上命本宫招待您,只是时间仓促,府里也没甚准备,还望别见怪才是。” 她侧身将徐婳及三十几位妃嫔请进门来。 徐婳问道:“长公主,皇上可也有在里边?” 浦蓝烟微微笑道:“皇上带着两位大臣离开京城了,这会儿怕是上了官道了。” 徐婳顿住脚步,盯着浦蓝烟,一脸的不敢置信:“什么?皇上离开京城了?他说过要带我们一道离宫的?” 各位嫔妃亦是满脸吃惊。 浦蓝烟依然保持着微笑:“这个本宫就不清楚了,皇上只说皇后带着众妃嫔离宫玩耍,让本宫好好招待安排。” 她看向三十几位妃嫔,“本宫已命人向京城各府下了帖子,不多时便会有不少人来本宫府上喝茶吃酒。各位姐姐们既然来了,便在府中好好玩一玩,省得回去了宫里,想出来又是不易了。” 这可是她的皇帝弟弟交待的,要让她找些人来好好陪陪这些深宫中孤寂的妃嫔。 徐婳却道:“不行,本宫要去找皇上。” 她转身就要走。 “皇后。”浦蓝烟喊住了徐婳。 徐婳转回身,看着浦蓝烟。 浦蓝烟走到徐婳身边,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皇后,皇上让本宫带话给你们。”她看向众位妃嫔。 众位妃嫔纷纷看了过来。 浦蓝烟道:“当初你们被太后选入宫中,皇上都是不同意的,他不爱你们,你们也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众位妃嫔一听这话,便知心中的期待已然成空。 皇上竟然把她们给骗出来,独自带着俞锦书离开京城。 浦蓝烟听着这些哭声,又只好劝慰:“皇上不想让你们在宫里蹉跎岁月,希望你们能另择良人,这才允你们离宫,到本宫府上消遣几日。等这几日过了,你们若是还想回宫蹉跎岁月,那皇上也只能由着你们去,总之皇上是不会宠幸你们的。你们若是再嫁,皇上会在你们出嫁那日送上丰厚嫁妆,也算是这些年来的补偿。” 有一位妃嫔开口道:“皇上既然无意宠幸我们,那我们也没有再回宫的道理了。那便听从长公主的安排,在府上叨扰几日。” 这话一出,这些妃嫔也就都无话可说了。 能离开深宫出来一趟,本就不易,哪能立马就回宫中去?那样岂不是很傻! 徐婳此刻心疼如刀绞,她咬着牙,心道自己可是皇后。 要问这世间谁能成为皇后?也只能是她。 她岂能就这样放弃,将皇后宝座拱手让给俞锦书。 徐婳没有硬抗,而是与浦蓝烟道:“长公主,既然皇上不让本宫追随,那本宫就回一趟娘家。八年没回过娘家,怕是家里人好些都不认得了。” 浦蓝烟道:“那也好。” 徐婳坐马车离开了长公主府。 那些妃嫔们都留在了长公主府。 半个时辰不到,便陆陆续续有名门公子受邀进入长公主府。 深宫之中,太后迟了一步,她到政和殿时,皇后带着妃嫔们刚走。 此刻她在慈宁宫,全然不知她精心挑选入宫的妃嫔们正在长公主府中与诸多的名门公子品酒喝茶作诗画画,玩得甚欢。 离京城数十里外的官道上,十六匹壮马歇了下来。 浦鲲带着俞锦书席坐在地,侍卫们忙活着架炉煮茶水,吃点干粮稍作歇息。 俞锦书发现浦鲲这位帝王还是暖男属性,自从昨夜里被他宠幸,她便从伺候他,成为了他伺候她。 这会儿浦鲲将刚煮开的茶汤吹了一阵,待到温度适宜,这才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捧着茶盏喝,却仍时不时地蹙起秀眉来。 “怎么了?肚子痛?”浦鲲见她不对劲,关心问题。 俞锦书摇了摇头。 浦鲲想着昨夜里的疯狂,目光朝她腹下看去:“莫不是昨夜里第一次,今日又骑马,伤着了?” 这时他们俩人独坐在一边,陈法良与侍卫们远远地在一边待着,说话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听到。 俞锦书看着他,眸中含羞,“的确是如此,不过太久未骑过马,大腿两侧很痛。” 浦鲲闻言,立马看向侍卫们:“搭营帐。” 侍卫们还以为皇上这是来了兴致,连忙从马背上拿出营帐搭了起来。 不一会,营帐搭好,浦鲲抱着俞锦书走了进去。 营帐内,浦鲲解下了俞锦书腰上的系带,褪去她的衣裙,露出她洁白修长的两条大腿来。 果真,大腿两侧都泛了红,被磨破了皮。 浦鲲深蹙俊眉:“早该坐马车的。” 俞锦书收起两条腿,有点羞怯:“皇上,没事,我身上带了药,抹上很容易就好了。” 她说着拿出一个药瓶来。 这是她从系统里买的药膏,效果非常好。 浦鲲拿过她手上的药瓶,又将她两腿拉开,亲自帮她抹起药膏来。 只是抹药的时候,俞锦书痛得忍不住呻吟两声。 外边,陈法良与十几位侍卫相互看着,他低声道:“大喜啊!皇嗣有望了。” 侍卫们个个都点着头,很是高兴。 皇上无嗣,极易引起朝堂动乱,这是他们都不想看到的。 可如今,皇上喜欢上了俞大学士,昨夜宠幸了一夜,今日这才走了几十里便又来了兴致,看来十个月过后,皇嗣便能出生了。 营帐内,浦鲲道:“朕派他们去找辆马车来。” 俞锦书忙阻止:“不必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能因为我而影响行程。” 浦鲲道:“那你与朕共骑。” 俞锦书又摇头:“不行,马本就跑了几十里,很累了,再坐两个人,马会死的。” 浦鲲撩开自己衣袍,将自己穿在里边的中袍摆给撕了两条下来,用这两条柔软的布仔仔细细地缠在了俞锦书的两条大腿处。 俞锦书笑道:“这下可好了,缠得这么好,不会再被磨了。” 其实药一抹上,她就没那么痛了。 只是磨破的皮肤还没那么快修复好,直接骑上去肯定是不行的,缠得如此厚实,便也不怕了。 她起身:“走吧!” 她可不想显得自己太娇弱。 京城,国公府徐家。 这是徐婳的娘家。 此刻徐婳在家中正与父亲说着皇上与俞锦书的事情。 徐国公听罢女儿一番哭诉,一拳头捶在案几上:“俞锦书必须得死。” 第164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7 入夜前,浦鲲与俞锦书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城里投宿。 他们身着便装,没人能看出他们是皇家人,只以为他们是富家子弟带着府里的护卫出门办事。 而俞锦书戴着帷帽,没人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她太美了,不想在外边惹麻烦。 虽然她身边都是御前侍卫,不必害怕,但为了行程顺利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会儿她躺在床榻上,跟瘫了似的。 原主是庶女,母亲死后常遭俞美莲欺负,会去马厩喂马,时不时就骑着玩。 但那只是骑着马,她是第一回骑马上官道,并且一骑就是大半日。 浦鲲是心疼她的,一路来都在想办法找马车,可这一路都是荒凉之地。 “明日坐马车。”浦鲲走到床榻边,撩起了她的裙摆,手探进她的裤腰带处,将系带拉开,又扯了下来。 动作娴熟了不少。 俞锦书也不害羞了,任他解开了系在大腿处的布带,两条大白腿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底。 浦鲲的目光只紧紧盯着她大腿内侧的伤口处,任是绑了布带,可如此高强度的骑马,还是伤着了,如今看着都渗出血来。 “痛不痛?” “没那么痛。”俞锦书没骗他,虽说是伤口未好,但系统买的创伤药,擦了后痛感少了许多,只有微微痛。 只是擦了药后一直还在骑马,伤口并未见好,都渗出血来。 “你这肌肤也太嫩了。”浦鲲轻轻抚着她伤口的周边处,“明日不骑马,坐马车虽慢些,可我们也没必要那么着急。 这修水库,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修好,便不差这么一两日。 俞锦书将伤药拿了出来,让浦鲲帮她抹药。 浦鲲打开药瓶,指腹沾了些药膏,轻轻地抹在她的伤口处,痛得她将腿微微收了收。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他抬眼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秀眉,格外心疼。 待抹好药,他让伙计打来热水,亲自帮她擦脸擦身。 俞锦书看着浦鲲这般体贴的模样,故作难为情道:“公子,你可是九五之尊,帮我擦身,实在是……” 浦鲲将唇凑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唇,吻了好一会儿,这才说:“自昨夜起,我许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我今年便要相互扶持照顾,不分男女尊卑。” 俞锦书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听着他这番话,心都感动得要化了。 这夜浦鲲纵使再有欲望,也克制了下来,他体谅她大腿内侧有伤,更体谅她昨夜第一次。 现在想想,他还是不够懂女人,不知道女人那一夜有多疼,竟然今日还让她骑马。 想到这里,他都后悔死了。 骑马大半日,他也累了,抱着她没一会便睡沉了。 俞锦书也累了,很快就睡着。 一觉到天亮,俞锦书醒来时,见浦鲲正睁着眼看着她。 她喃喃道:“皇上,你看着我作甚?” 浦鲲:“叫公子。” 俞锦书弯唇一笑,漂亮的双眸也跟着弯起,跟弯月似的,“公子早安。” 浦鲲笑了,朝她唇上亲了一口,又问她:“你腿上还痛吗?我来帮你看看。” 俞锦书“嗯”了一声。 浦鲲坐起身,掀开被褥,又解开她的裤带,褪去她的裤子,仔细查看她大腿内侧的伤。 “这么快就好了?” 他颇感神奇,昨夜都破了皮呢!按说最快也得两三日吧! 俞锦书解释:“昨日擦的那药很好用,很快便能好。” 她又从枕下摸出荷包,从里边掏出两颗药丸来,先是喂了一颗在他嘴里,“这是气血丸,吃了你精神会很好。” 她自己也吃下一颗。 浦鲲吃着甜甜的药丸,感觉药丸一入喉,精神便振作了起来,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而这也导致他身体内本就在沸腾的气血,快要溢出来了。 “锦书,你还痛不痛?” “不痛啊!”俞锦书不明白他为何又要问这个。 浦鲲躺了下来,覆在她的身上,“若是不痛,那便再……”后面的不用说,他直接用行动来告诉她自己想做什么。 俞锦书被他亲着肩颈处,有点痒,忍不住咯咯笑出两声,很快便经不住他这般撩,败下阵来。 还得着急赶路,可不能像在宫里那样随便。 半个多时辰后,浦鲲带着俞锦书走出房间。 陈法良与侍卫们都在楼下等着他们吃早饭。 浦鲲看着他们都没吃,说道:“在外边不必讲究,你们先起床便先吃,不用等我。” 陈法良及侍卫首领应下,又让伙计赶紧把早饭送过来。 浦鲲平时便不是很讲究,到了外边就更不讲究了,一人一碗牛肉面,便是最好的伙食。 客栈外边已经买下一辆非常结实耐用的马车。 马儿就用的浦鲲与俞锦书的两匹马。 有了马车,俞锦书今日好受了一些,她坐在马车里,一直被浦鲲抱着。 俩人当真是爱得如胶似漆。 午时到了饭点,马车在大山下停了下来。 侍卫们生火,俞锦书腿不痛了,便想着要亲自掌勺做些好吃的慰劳一下陈大人与侍卫们。 早上侍卫们有在集市采买一些肉食生鲜。 俞锦书看着两条肥硕的青鱼,侍卫们剖杀后又在小溪里洗干净,她将鱼下锅煮了,调了味。 又在灶旁采了些野菜洗净后放了下去。 青鱼火锅,看似一般,吃起来味道就是不同。 陈法良与侍卫们赞不绝口。 主食便是早上买的现成的烧饼,当地的风味,味道也非常不错。 咻…… 一道声音响起,一支铁箭准准地朝着俞锦书的胸口射了过来。 浦鲲见状,来不及拔剑,拿起佩剑将铁箭挡开,救下俞锦书一命。 侍卫首领张礼大喊一声:“不好,有埋伏。” 侍卫们立马背着身,将浦鲲与俞锦书围成一个圈保护了起来。 陈法良也被围在圈内,拔出了剑来。 他们朝四周看着,隐隐可见高山上有不少人冒出头来,慢慢地一支接着一支铁箭朝他们射杀了过来。 大家纷纷拿剑将铁箭一支支给拦下。 浦鲲护着俞锦书,拔出剑来,与侍卫们一起挥剑抵挡。 俞锦书想着方才第一支箭,是朝她射过来的,她隐隐觉得这些刺客是冲着她而来。 刺客们在高处,他们在低处,且这一处并无一物可遮拦。 看来刺客们是有意埋伏在此。 第165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8 由于上方占据有利条件,有三位侍卫中箭受伤。 侍卫们护着皇上与俞锦书避到了马车那方,又让皇上与俞锦书,还有陈法良一起上了马车。 一位侍卫拉起缰绳,另有两位侍卫在马车上帮助挥挡铁箭。 马车朝前跑去,刺客们停止射杀。 马车一路前行,跑出二十多里,到了一处空阔的平原处歇了下来。 这会儿侍卫受伤四人,好在他们没被抛下,都被救了过来。 俞锦书受伤不小,她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一路便装,竟然有人会来行刺。 看来是她大意了。 不论是她,还是浦鲲,只要出宫,都会面临危险。 方才那些铁箭都是朝她杀过来的。 而对她有杀心的,只会是后宫的那些女人。 后宫那些人,多数都是官家女子。 位份越高,背后的势力也就越大。 “锦书,你没事吧!”浦鲲正在四处查看她的身体,生怕她哪里有被铁箭给擦伤。 俞锦书道:“我没事。” 她掏出方才在马车里从系统买的伤药与救心丸来,开始救助那四位受伤的侍卫。 其中一位伤到了心脉,奄奄一息。 她将救心丸喂进了这位侍卫的嘴里,等他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吃下去后,接着又给他吃下麻沸丸,让他沉睡了过去。 侍卫身上的袍子已经被解开,只是扎到身上的铁箭还没有被拔出来。 俞锦书拿出一把匕首来,用一瓶买来的酒精给匕首消了毒,又将酒精淋在侍卫的伤口处,这才用匕首划开伤口,将铁箭慢慢地拔了出来,再用准备好的医用敷料压迫住伤口止血。 等血止住,俞锦书拿出针线来帮侍卫一层一层地缝合伤口。 旁边的侍卫们看着俞大学士如此熟练地帮他们的同伴治疗伤口,直呼神奇。 俞大学士无所不能啊! 不仅做得了一手好菜,还能治理蝗灭,又有对抗水旱的法子。 没想到还能救治伤患。 俞锦书将这位病危的侍卫救治好后,又去处理其他三位。 这三位都不严重,很容易就处理妥当。 陈法良问起侍卫统领张礼:“那些刺客会是谁?” 张礼看向俞锦书:“那些铁箭好像是冲着俞大学士来的。” 浦鲲眸色深沉:“这事得严查。” 俞锦书却显得很淡定,她将缝合伤口所用的针消毒,又收进她的荷包里。 浦鲲环望四周,这里过于空阔,那些刺客不敢明目张胆地冲过来。 可刺客们一直在附近。 浦鲲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我们分两路,朕带俞大学士与陈爱卿先行离开,你们给出两人假扮朕与俞大学士。” 张礼道:“刚好伤了四位,那再安排一位侍卫保护皇上和俞大学士。由杜建功来假扮俞大学士,我来假扮皇上。” 杜建功个子瘦小些,正合适扮俞锦书。 张礼个子高个,正好扮皇上。 安排好此事,便开始换衣。 浦鲲带着俞锦书进了马车,换下了身上的衣袍。 俞锦书穿上的侍卫的紧袍,头发也束了起来。 浦鲲也穿着侍卫服。 接着便是陈法良去换侍卫服。 浦鲲带着俞锦书与陈法良离开,张礼安排了一位侍卫跟随保护。 接着张礼和杜建功进马车去换衣。 浦鲲他们一路往前,仔细观察,并没有刺客追上来。 后边张礼与杜建功换好装后,在外边晃了几晃,又坐上了马车。 马车朝前走去。 走了十多里,又是一处山道,便见十几位黑衣刺客朝马车袭来。 御前侍卫个个武功绝顶。 可这些刺客也是武中高手,且他们要多出几人。 一番激战,打得不可开交。 可当刺客们发现马车里坐着并不是皇上和俞锦书时,为时已晚。 浦鲲并没有离开,他藏在了暗处,从一棵大树上一跃而下,落地之时,便已斩杀两位刺客。 刺客们反应过来,与浦鲲杀了过来,可浦鲲自两岁便开始练武,且由武林绝顶高手授武,功夫比侍卫们都要高。 他的剑快到刺客看不到,便已倒在地上。 先前那战,若不是顾及着俞锦书和陈法良,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此时没有了负担,自然是放开手腿去击杀刺客。 有了皇上参战,侍卫们斗志更勇猛了一些。 刺客一个个被斩杀,只剩下一人,浦鲲剑下留了他一命。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可那刺客盯着浦鲲,只是阴沉一笑,牙关一咬,头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张礼跑过来,看着死绝的刺客:“他们是死士。” 死士,战败便得咬破嘴里的毒药而死。 浦鲲拿着剑,将剑上的血迹一下又一下地在已死绝的刺客身上擦干净,他眸中冒出阵阵寒意:“先查这些死士的身份。” 张礼带着侍卫们在刺客们身上仔细搜寻,发现刺客们的身上都有一个扇形的刺青。 浦鲲看着这些刺青:“是七扇阁的人。” 他看向张礼,“你安排人回京城查寻此事,昨日后宫中出来的那些妃嫔,她们谁回了家,又去了哪里?再查她们谁家与七扇阁的人有过接触。” 张礼拱手:“是。” 这时俞锦书走了过来。 她方才听到了浦鲲所说,看来浦鲲很聪明,看到刺客们的目标是她,便能想到刺客可能是后宫那些女人安排来的。 刀剑无情,侍卫们虽然杀死了这些刺客,但难免被刀剑刺伤。 俞锦书又开始处理侍卫们身上的伤口。 待处理好,她又慷慨地拿出一堆药瓶来。 “这是创伤药,如果受了伤,抹在上面很快就能好。还有这是救心丸,若是被伤出心脉,能救命。” 浦鲲见证过伤药的厉害,一夜之间,俞锦书大腿两侧的肌肤便完好如初。 还有先前心脉受伤差点就要死了的侍卫,吃了救心丸后便活了下来。 他对侍卫们说:“你们收好这些药,药效非常好。” 侍卫们连忙对俞锦书道谢。 张礼安排了一位受了轻伤的侍卫回京城查刺客一事。 待到处理了刺客们的尸体,他们接着赶路。 京城,国公府。 徐婳正在等俞锦书被刺客杀死的好消息。 结果等来的,却是刺客阵亡的消息。 “俞锦书没死,那我这皇后之位怕是不保了。” “爹爹,您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杀了俞锦书。” 徐国公安抚女儿:“放心,爹爹留了后手,俞锦书这回没死,下回一定会死的。” 第166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19 接下来浦鲲带着俞锦书一路都非常顺利。 到了目的地达州后,他们先是去了水库所选的地址查探情况。 俞锦书介绍了这一处的地势,说明了这处为何适宜建水库。 她其实都不懂的,但在系统里做了功课,自然是说得头头是道。 浦鲲越发地看重俞锦书的能力,觉得她简直就是位天才。 陈法良更是觉得俞锦书不像是一般人,“皇上,俞大学士从未来过达州,只看过地图,便能根据地形画出水库图纸,俞大学士堪称为大智者啊!” 自己爱的女人被大臣如此夸赞,浦鲲十分高兴,看着俞锦书,眼眸中尽是温柔。 俞锦书则有点不好意思,她这可是作弊。 就好比一堂考试,老师在上边监考,她则在下边查书开卷考。 “皇上,您看。” 张礼指着来时的路。 浦鲲与俞锦书站在河岸,转过身去,看到远处乌泱泱来了好多人。 估摸着有成千上万的人。 浦鲲沉下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侍卫们都警觉了起来。 浦鲲将俞锦书护在怀中,“走,此地不宜留。” 陈法良道:“皇上,三面都有人。他们像是平民百姓,莫不是听说了皇上您在这里,纷纷来看龙颜的?” 浦鲲沉下眉。 他出宫时本是秘密出行。 可离京时,宫里的妃嫔都出了宫,动静这么大,还闹出刺客来,达州是他们的目的地,这里的人想必是听到了风声。 一传十,十传百,便都知道了。 俞锦书看着这么多人,蹙起秀眉:“如果他们只是来看龙颜,那还正常。倘若是被人利用,那可能就麻烦了。” 很显然,即使是来看龙颜,这人群也不可能分布的这般均匀。 这些百姓倒像是有人刻意组织的一般,将他们三面包围了起来。 而后面,便是滔滔江水,想必这大江是深不见底,十分危险。 浦鲲道:“走。” 他拉着俞锦书,打算从人群中冲过去。 张礼带着侍卫们在前,护着皇上和俞锦书,迎着百姓们走去。 走的是最中间。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百姓中,最前边的竟然都是半大的孩子们。 孩子们都被妇女,又或是老人们牵着手,快步朝他们围拢过来。 很快包围圈便缩小,有个男人起头喊道,“你们看,后面中间的那位肯定就是皇上。我看过皇上的画像,就是他。” 便有些人在暗中怂恿着妇女和老人们。 “你们还不赶紧上前去,如果能见到龙颜,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你们的孩子得到皇上的赏识,或是被赐了什么宝物,那你们家就飞黄腾达了。” 没见识的妇人和老人们听罢,纷纷朝着浦鲲迎了过来,包围圈缩小,人挤人挤得密不透风。 侍卫们想挤出去,却发现根本就挤不出去,甚至又将他们挤回到河岸边。 人挤人的力量真的很大。 前边的妇人老人和孩子们想停下来,朝皇上磕头,却被后边的人挤着。 俞锦书深知这种人墙的力量,很容易踩踏死人。 可人太多了,声音很闹,任是她想说话百姓们也听不到。 看来真的是有人在搞鬼了。 一定是派刺客来的那个人。 那人到底是谁? 俞美莲吗?还是宫里的妃嫔? 她们大多数人都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们谁人都有这个可能。 俞锦书没时间想这些了,她得想办法让他们散开才行。 特别是前面的小孩像是顶不住了,随时都会被后面的大人给踩踏。 是谁这么心狠?为了杀她,拿这些小孩来当耙子。 “皇上,怎么办?”张礼对此也没了办法。 前面的都是小孩和妇人老人,没法动武。 俞锦书看着后边推波助澜的那些人,大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想把我挤进江里,只有我跳下江去,这些孩子们才能脱离危险。” 中间的那些孩子们已经受不了开始大声哭喊了起来。 俞锦书没法再犹豫,她顾不得讲究自己是女儿身,开始脱身上厚重的袍子。 浦鲲一把拉住她,“你不能跳,下边的水太急了,跳下去就没命了。” 俞锦书甩开他的手:“如果我不跳,后面的人就会将这些孩子给踩死。” 浦鲲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除了她跳水,别无选择。 到底是要选择她? 还是选择这么多的老百姓,特别是这么多的孩子? 他似乎别无选择。 这里的孩子们太多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死。 如果俞锦书这一回死在了江里,那他一定会在铲除掉害死她的人后,再下去陪她。 人世间的路也好,黄泉路也罢,他们得一起走。 俞锦书完全想不到浦鲲竟是个情种,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她敢跳水,一方面是她不能不顾及这些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她有办法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她与浦鲲道:“皇上,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游水,我不会死的。您就在岸上等着我,我一定会上岸。” 她又与侍卫们说:“你们不会跳下去,一定要在岸上保护好皇上,等百姓们都散了,你们再到下游去寻我。可不能跳下去了,谁都顾不上谁,反而都得丢命。” 说罢,她将外袍给脱了,只剩下一身中衣,纵身往江水里跳了下去。 “俞大学士……”陈法良大声喊着。 浦鲲在脱袍子。 陈法良连忙相劝:“皇上,您九五之尊,切不能跳。” 浦鲲道:“朕水性好,力气大,不用担心。” 他看向张礼他们,“你们往下游去寻朕与俞大学士。俞大学士是智者,有她在,百姓安,你们务必优先救她。” 张礼还是很担忧:“皇上,您九五之尊,您不能下去。卑职水性也很好,卑职下去救。” 浦鲲沉了脸:“朕的女人,怎容得你去救?” 张礼这下倒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皇上。” 陈法良一声惊呼,浦鲲已经跳入水中。 “皇上……” 张礼亦是一声惊呼。 他转脸看向挤过来的百姓们,发现俞锦书跳下去后,后边那些壮实的男人们果真没有再往前挤了。 看来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 第167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0 俞锦书落入滚滚江水那一刻,没想到浦鲲也跟着她跳了下来。 这一刻,她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只是水流太急,她被冲往下游方向。 浦鲲也被冲了下来,奋力朝她这边游着。 俞锦书会游泳,却也挡不住这水流,她呛了好几口水,赶紧进系统商城。 她记得系统商城的应急物品里有一样东西很适合这个时候拿出来,就是羊皮筏子。 只是当着浦鲲的面,实在不好把这羊皮筏子拿出来。 若是浦鲲不跳下来,她便可以直接拿出来用了。 如今只能奋力朝着河岸边游,趁着拐弯处,脱离了浦鲲的视线,她便将羊皮筏子拿了出来。 浦鲲在拐弯处不见了俞锦书,被吓住了。 好在拐过弯后,便见俞锦书抱着个羊皮筏子。 他力气大,很快就游到了俞锦书的身边,一手抓住羊皮筏子,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托上了羊皮筏子。 俞锦书爬上了羊皮筏子后,便将浦鲲也给拉了上来。 浦鲲没想到这姑娘手劲儿还挺大。 岸边上,张礼带着侍卫们在岸边追赶着,看着皇上和俞锦书上了一个羊皮筏子,都高兴了起来。 羊皮筏子过了那一段急流后,江面的水流变得平和了起来。 筏子上有绳子绑着铁钩,还有个木桨。 浦鲲拿着木桨将船划到岸边,再将铁钩抛上了岸边。 张礼抓住了铁钩,拉着绳子帮助羊皮筏子靠岸。 浦鲲拉着俞锦书的手,将她拉到了岸上。 又见她赤着腿,一上岸,他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张礼见皇上上岸,连忙将皇上和俞锦书的衣袍递了过来,又拉着所有侍卫都转过身去,避开俞锦书的身体。 俞锦书只穿着一身丝绸的白色中衣,衣料入了水后,全都贴在了她婀娜有致的身体上,更显得她身段格外诱人。 浦鲲拿过她先前穿的袍服先裹在她身上,再亲手将她身上的湿衣给解了,脱了下来。 虽是在野外,倒也没人能看得见。 如今正是初冬天气,如果不将湿衣服马上脱下来,肯定会生重病。 浦鲲将袍服给她穿好后,这才自己将湿衣脱了下来,换上干的袍服。 接着他将俞锦书抱起,让张礼在前面带路。 走了没多远,陈法良带着一位侍卫也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皇上和俞大学士没事,都松下一口气。 陈法良走到浦鲲的身侧:“皇上,那些闹事的人都跑了,不过杜建功带着两个人去追了,若是能抓到一两个怂恿者,或许能问过幕后之人来。” 百姓们看到皇上掉到水里,个个都吓蒙了,生怕会惹上杀头之罪,一个个落荒而逃。 自然也是踩伤了一些人,好在那些孩子们跑回去的时候是在后边,反而没事。 前边来了一列身着官服之人,还有三顶山轿。 待这些人快步走到浦鲲面前时,都齐齐俯身跪地。 领头的是达州知府戚涛,“微臣参见皇上,皇上大驾光临达州,微臣不知晓,来迟了一步,以致皇上落水,微臣罪该万死。” 俞锦书从浦鲲的怀里下来。 浦鲲看着山轿,凉凉道:“知道罪该万死,便赶紧将功补过,让轿子过来。” 戚涛连忙起身让道,对后边的轿夫说:“赶紧过来。” 等轿子过来,浦鲲将俞锦书扶上了轿子,接着他上了轿,又让陈法良上轿。 陈法良五十多岁,腿骨不太好。 这里又多是小山丘,道路崎岖。 到了府衙,浦鲲与俞锦书被安排沐浴更衣,又用过膳后,这才到了府衙大堂,责问百姓到江边来围堵一事。 戚涛与大小官员跪在堂下,看着端坐高位的皇帝,都吓得直打哆嗦。 杜建功与几位侍卫联合府衙衙役抓了八个人来,正是先前在人群后边推波助澜之人。 一顿大刑伺候上,这几人交待了。 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在城里散布皇上到了达州江边的消息,并让他们将俞大学士逼到江里去。 只是此人当时脸上蒙着布,也看不清他长得什么样。 此事最终也没什么结果,只能知道这一回也是冲着俞锦书而来。 这八个人敢胆敢收钱逼死俞大学士,连累皇上掉进江里,自然是活不成了。 还有一些人,仍在抓捕之中。 浦鲲感觉到宫外的危险,他想带俞锦书尽快将水库的事情办妥了,早日回京。 京城那边,先前回京的人调了几十位暗卫秘密到达州来暗中保护皇上及俞大学士。 且京城的消息也一并送了过来,那日皇后与妃嫔们出宫,唯有皇后回了国公府。 另有查到,国公府与七扇阁的人有来往。 浦鲲听到这个消息,明白了,是皇后想置俞锦书于死地。 他气极,咬牙道:“捉拿皇后,国公府满门抄家问罪。” “皇上。”俞锦书走了过来,“微臣觉得目前还未完全拿到皇上的证据,不宜打草惊蛇。” 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捉拿皇后,并国公府满门抄家问罪,铁定会有人质疑皇上此举不妥,届时怕是会有祸患。 浦鲲看着俞锦书,心疼至极,皇后差点就害死了她。 俞锦书道:“不打草惊蛇,皇后一定还会再下手。若是能直接拿捏到皇后谋害微臣的证据,再将皇后与国公府治罪,才能以法服人。” “直接拿捏到皇后的证据!”浦鲲蹙眉,他心下已然有了主意。 接下来三五日,都是在为水库一事忙碌。 一切安排妥当,陈法良留在达州,浦鲲带着俞锦书回京城。 这一路,也碰上了几回七扇阁的刺杀,但有暗卫在,七扇阁的死士都被杀死。 在距京城还有四十里时,浦鲲带着俞锦书歇在了此地,并派了信去国公府,请皇后与妃嫔们到此游玩,也算全了先前对她们的承诺。 国公府,皇后徐婳一直忧心忡忡,好几回都杀不死俞锦书,她这个皇后怕是当不成了。 若是当不成,那国公府颜面何在? 这时有皇上近侍送了信来,邀请皇后去京郊的丽水山庄游玩,徐婳便觉得机会来了。 既然刺客们都杀不死俞锦书,那她亲自来杀。 第168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1 午后,丽水山庄。 皇后带着三十多位妃嫔到达此处。 正是阳光和暖,浦鲲在外边青草地上的椅子上端坐着。 下首位置坐着俞锦书。 俞锦书穿的不是宫裙,而是大学士官服,戴着冠帽,绝美的容颜多了几分英武的气度,令人挪不开眼睛。 皇后带着妃嫔们款款走来,与浦鲲行礼。 浦鲲俊美的脸上格外亲和,不似以前那般冷漠。 他看向皇后,示意坐在他旁边。 皇后见皇上在外边还是给足了她面子,心下暗自高兴。 浦鲲目光投向妃嫔们,开口道:“这些日,你们在长公主府,可有遇上意中人?” 他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她们。 妃嫔们这几日在长公主府 ,大部分都挑选上了意中人,甚至有几位妃嫔是大着胆子私定了终身的。 俞锦书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她的嫡姐宁妃俞美莲,眸色一沉。 莫不是俞美莲没有出宫? 还是说俞美莲没有来赴约? 端妃走了出来,朝浦鲲跪了下来:“皇上,臣妾多谢皇上开恩,让臣妾找到意中人。臣妾请求皇上赐休书,准臣妾另嫁他人。” 有端妃带头,便有十几位妃嫔都陆陆续续地跪了过来,请求皇上赐休书。 浦鲲道:“休书倒不必了,朕会安排给你们每人一封出阁还家的文书,准你们再嫁,且会安排每人一百抬嫁妆,送到你们家中。” 他看向还有十几位没有来请求的,“你们也一并出阁还家吧!省得在宫里浪费了年华,孤寂一辈子,实在不值得。”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们也别指望朕会喜欢上你们,出阁还家才是最好的出路。 十几位妃嫔相互看了看,便都抹着眼泪,不甘心地起身,也都跪了出去。 浦鲲道:“你们都起来吧!今日在此好好玩上一日,明日会送你们回家。” 妃嫔们都起了身,各回各位坐了下来。 浦鲲又看向皇后徐婳:“皇后,朕一并赐你和离书,并送嫁妆两百抬。” 徐婳早就预料到皇上会如此说,连忙起身走出来,在浦鲲面前跪下。 “皇上,臣妾深爱皇上,臣妾愿在宫中陪伴皇上白首到老。” 浦鲲道:“皇后,你可要想好,你若是出了宫,以你的条件,定能找个如意郎君。” 徐婳道:“皇上,臣妾深爱皇上,只有皇上是臣妾的如意郎君。” 她一副铁了心要死守后宫的模样。 浦鲲微叹了一声:“也罢,你既然不想出阁还家,那便随你。只是往后你不要怪朕便是。” 徐婳不言。 浦鲲道:“起来吧!明日随朕一道回宫。今日在宫外该吃便吃,该喝便喝,定是要玩个尽兴才是。等明日回宫,便再无机会出宫了。” “是。”徐婳起了身,坐回到浦鲲的身边。 浦鲲目光看向俞锦书,脸色立马变得温柔起来,还朝俞锦书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得离她近一些。 待俞锦书起身,旁边的侍卫帮俞锦书挪了椅子,让她与皇上挨着坐。 而皇后徐婳,虽是坐在皇上身侧,却相较之下,距离要稍远一些。 徐婳的脸色一沉,但也没说什么。 侍女们送了茶果点心来,浦鲲让大家都随便玩,随便吃,他坐了一会,带着俞锦书离开了位置。 徐婳看着浦鲲拉起俞锦书的手,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她心里醋意满满,手也不由于伸向腰间。 腰间的荷包里,装着她的秘密武器。 浦鲲与俞锦书在路上奔波了几个日夜,很是疲累,他们去了山庄的卧房去歇息。 卧房内,一对鸳鸯一睡便是两个时辰,再醒来时,天都将将黑了。 睡饱了,浦鲲精神大好,正是身体强壮如牛的年纪,又哪能轻易就放过他的锦书,自然是得好好缠绵一番。 待俩人心满意足地走出卧房,这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今日的安排,是有晚宴的,大家一起吃。 浦鲲牵着俞锦书的手到了宴席厅,便见皇后与三十几位妃嫔都在里边候着,侍女们正在上菜。 看来是都饿着肚子在等。 皇后与妃嫔们都起身,纷纷朝皇上行礼。 俞锦书注意到,现在妃嫔们对她多数都没有那种嫉恨的表情了。 皇后徐婳此刻面色也非常温和,还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俞大学士,我们都听闻了你的功绩,难怪皇上如此宠爱你,本宫也是心服口服了。” 浦鲲坐上了位置,俞锦书与徐婳一左一右在他旁边坐着。 “吃吧!” 浦鲲拿着玉箸夹起一块肉递在俞锦书的碗里。 徐婳却没有生气,一副认了命又很服气的表情。 大家都吃了起来。 俞锦书肚子饿了,她吃得可不少。 末了,她笑着与浦鲲说:“皇上,微臣吃得好像多了些,得出去走一走散散食才是。” 浦鲲起身:“朕陪你一块去。” 徐婳看着浦鲲牵起俞锦书的手走出了宴席厅,她眸中这才现出一抹冷意。 不多时,宴席厅便传出俞锦书腹泄的消息来,说是上了好几回茅房。 徐婳难掩高兴之意,但很快她便沉下了脸,一副焦急的模样,说是要去看看俞锦书。 她给俞锦书下的毒是她早前准备的,吃了会让人不停地腹泄,且无药可医,会一直泄到精气神全无,最终殒命。 这夜里皇上与俞锦书住的卧房灯火透亮。 徐婳差人打听了,说俞锦书已经泄得面无人色,皇上请了宫里的太医来,吃了汤药也不见好。 “太好了,俞锦书一死,妃嫔们又都散了,只要本宫用心些,皇上一定会爱上我的。” 她与身边的宫婢晚珠说道。 晚珠低声道:“娘娘,您还是赶紧把您荷包里的药拿出去扔了,可别让人给瞧见了。” 徐婳将荷包递给晚珠:“去把药给处理了,里边还有一块上好的玉佩,送给你了。” 晚珠接过荷包:“是,皇后。” 她拿着荷包走了出去。 深更半夜,晚珠刚走出去没多远,便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黑影给吓住。 “谁?” 她发现不是一个黑影,而是有几个。 第169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2 几位黑影被晚珠手上的灯笼给照亮,竟然是御林卫统领张礼带着几位侍卫。 本就心虚得发抖的晚珠吓得手上的灯笼掉在了地上,下意识转身便要走,却被张礼一把抓住了肩膀。 “晚珠,你跑什么?” 晚珠侧过身来,牙齿在打颤,又尽量让自己冷静:“张统领,奴婢以为是遇上了坏人,被吓着了。” 张礼冷笑一声:“我很像坏人吗?” 他将灯笼捡了起来,好在灯烛未灭,烛光照着晚珠,他的目光落在晚珠的手上。 晚珠手握成拳,拳头在发抖。 张礼问:“你手里是什么?” 晚珠摇头:“没,没什么。” 张礼声音微厉:“手掌打开给我看看。” 晚珠没有照着做,反而将拳头握得越发地紧。 张礼示意身边的侍卫。 侍卫上前,大手掌捏住晚珠的拳头。 俞锦书吃的毒就是晚珠下的,她若是手掌打开了,她就死定了。 最后关头,晚珠死捏着拳头,屈身蹲下身来,大声喊道:“皇后娘娘,救命啊!皇后娘娘……” 隔着没多远的距离,木质的房屋隔音并不好,徐婳在厢房隐隐听到了晚珠叫喊的声音,想着晚珠手上的毒药,大惊失色,未来得及穿鞋覆便跑了出去。 徐婳跑到晚珠面前时,浦鲲也来了。 浦鲲看着徐婳慌张的模样,更加断定晚珠的手上有东西。 他对晚珠说:“晚珠,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 皇上的话,晚珠不得不从。 晚珠正要将手掌打开,徐婳几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捉住她的手:“晚珠,你知道本宫晚上最怕一个人待着,你跑出来做甚?还不赶紧跟本宫回去。” 晚珠满眼是泪,她不知该如何办? 但她明白,她手掌心的毒药若是被皇上看到了,就是一个死字。 这时候皇后拉着她让她回,她当然巴不得赶紧走。 可侍卫拉着她的手腕一直没松开。 皇后来了,侍卫也没想要松开。 浦鲲看着徐婳的脚,冷笑了一声:“皇后,你为何如此着急?” 徐婳连忙解释:“皇上,晚珠虽然只是位宫婢,可晚珠是与臣妾一同长大的,臣妾与她情同姐妹,方才臣妾听到晚珠的叫喊,还以为她遇上了贼人。” 浦鲲鼻间轻轻哼了一下:“是如此吗?可朕为何曾听说过,皇后平时很是苛责晚珠。” “没,没有的事。”徐婳紧张得脸色发白。 浦鲲看向张礼:“把她手中的东西拿出来,若是她不配合,便将她的手给斩了。朕倒要看看,她手上是有什么秘密,如此不能见人。” 张礼看着晚珠的手被皇后握着,他颇有些为难。 毕竟是皇后,他一个侍卫又怎能去触碰皇后的手。 浦鲲见张礼在顾忌,走到侍卫面前,猛地一把拔出侍卫悬在腰上的佩剑,再一个旋身,便朝着皇后和晚珠的手砍去。 晚珠瞪大了眼睛。 皇后徐婳吓得连忙松开了手,她重心不稳,朝着后边仰倒摔了下去。 浦鲲手上的长剑顿在了晚珠的手腕上方,似乎只差那么一丁点,晚珠的手就会与她的身体分离。 晚珠吓得连忙松开了手,将手上装着毒药的小药瓶扔在了地上。 张礼捡起了药瓶,打开闻了闻。 他作为御林卫统领,不仅武功高强,对毒这种东西也颇有些研究,只是闻了一下,便能了解其毒性。 “皇上,俞大学士吃的腹泄之毒,应当就是这个。” 浦鲲面色一沉,一挥手:“将皇后与她的宫婢晚珠一并拿下审问。” 徐婳惊慌大喊:“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可容不得她求情,两位侍卫将她给扣押了起来。 这一刻,她全然没有了皇后的尊严。 徐婳与晚珠分开审问。 俩人都被吊了起来。 徐婳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承认了,就是个死。 晚珠经不住恐吓,很快就招了。 毒是皇后自入宫那日便有的,是徐国公买来给皇后用于宫廷内斗,排除异己。 此毒的症状只是腹泄,即便用银针也探查不出来,且还没有解药。 这夜,张礼率领御林卫闯进了徐国公府,第一时间将徐国公给抓了起来。 很快,御林卫在徐国公的卧房里找到了与晚珠手上一模一样的毒药。 徐国公的卧房不止是有这一种毒药,还有很多种,甚至还有可以魅惑人心的情药。 真是让人想不到,堂堂徐国公,竟然私藏了这么多害人又害己的毒药,可谓是早就包藏了祸心。 这一下,可容不得徐婳狡辩了,她直接被押往京城,与她的父亲家人一同关押在诏狱。 国公府自这日开始,万劫不复。 浦鲲带着俞锦书回了宫中。 妃嫔们还留在山庄,浦鲲安排人给她们全部都写下了出阁还家书。 至于嫁妆,这些日内务府便会去准备,届时一一送到她们家中去。 妃嫔们看到了皇后的殒落,个个都庆幸自己选择了出阁还家,若不然,她们拈酸吃醋,指不定也会犯了皇后同样的错。 前往宫中的俞锦书,她安然躺在浦鲲的怀里,完全没有先前传言的那种腹泄之症。 俞锦书在去宴席前,便与浦鲲说了,她吃了解毒丸,任何毒都毒不死她。 到了宴席上,俞锦书趁着别人不注意,将面前的食物一一拿到系统里检测,得知她面前的一小盅汤放了毒,且这毒药的药性便是让人腹泄不止,且无药可医。 她确证了此事,才将食物有毒一事与浦鲲说了,并开始装病,还让人传出风声去,说她腹泄不止。 浦鲲却很担忧她:“锦书,你真的没事吗?” 当时去宴席厅,他说过不让她吃他未尝过的菜品,因此她碗里的菜都是他尝了一口后,再往她碗里夹。 却没想到她喝了那盅汤,还偏偏不是这盅汤有毒。 俞锦书在他怀里蹭了蹭:“放心,我真的没事。” 浦鲲见她是真的没事,算是松下一口气来。 后宫这夜也热闹得很,坤宁宫被抄了,抄出不少违禁的东西来,都是用来害人的。 俞锦书一入宫,便见到了俞美莲。 第170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3 俞美莲陪着太后一并在宫门处等候。 太后一见着车队过来,便迎了过去,她脸上是对皇上回归的兴奋,可等马车停下,浦鲲走下马车时,她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浦鲲带着俞锦书与太后行礼。 太后却质问:“皇上,你这一下便将本宫好不容易招入后宫的妃嫔给散了,如今皇后也出了事,后宫已经没人了。” 旁边俞美莲上前来:“臣妾参见皇上。” 她这意思,便是后宫还有她这个宁妃呢!也算不得完全没人。 浦鲲看向俞美莲,蹙眉:“你是?” 俞美莲见皇上竟然不认得自己,心里暗自生气,可面上依然带着笑容:“皇上,臣妾是宁妃。” 她看向俞锦书,“是俞大学士的嫡姐。” 皇上听闻是俞锦书的嫡书,倒是上了心,“你是锦书的嫡姐?那你为何不出宫?” 俞美莲道:“臣妾愿与妹妹锦书一起服侍皇上。” 浦鲲沉下脸:“朕有锦书便可以,无须你来服侍。你还是跟她们一样,出阁还家吧!省得在这宫中耽搁了年华。” 太后不乐意了:“皇上,好不容易还剩下一位妃子,你竟然还要将她也散了。本宫不准。” 这几日俞美莲陪伴孤寂的太后,可谓是十分的用心,一心一意想的就是要如何讨太后喜欢。 太后果真是喜欢上了这位平时寂寂无闻的宁妃,觉得宁妃当时没有跟着皇后一起胡闹,实在是个识大体的人。 俞美莲听太后为她说话,她算是松下一口气。 她知道,皇上向来听太后的。 浦鲲这回却不想听太后的,他看向俞锦书,想征求她的意见。 俞锦书连忙躬身道:“皇上,既然姐姐想留在后宫服侍皇上,皇上不如依了姐姐,往后微臣在宫中也有姐姐相伴。” 浦鲲听罢,看向俞美莲:“既然你想留在后宫,那便随你了。” 俞美莲原本还以为俞锦书会说让她离宫,没想到俞锦书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不过她是不会感激俞锦书的,在她看来,俞锦书是慑于太后的威严,这才让她留了下来。 她却想不到,俞锦书是真心想让她留下来。 既然这么想在后宫待着,那便在后宫待到老吧!诺大的后宫,就她一个妃子,等太后百年,她也只有与宫婢们去说话谈心的份。 至于皇上,俞锦书有信心会让皇上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宫那块地方,她不去也能与皇上日夜厮守。 浦鲲“母后,夜深了,儿臣累了,便先回政和殿,您也等了许久,也回去早些歇息。” 他带着俞锦书上了马车,马车朝着政和殿驶去。 俞美莲看着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反而觉得自己离皇上越来越近。 当初三十几位妃嫔都跟着皇后离宫,她选择了留下,她想这应该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选择。 如今后宫连皇后都没有了,皇上总有一天会腻了俞锦书,会想起后宫中还有她这位妃子。 说起来,她是有位份的,她才是皇上的女人。 俞锦书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只是浦鲲的玩物罢了。 玩物玩久了,总归会厌弃。 俞美莲扶着太后上了宫轿,回去了后宫。 浦鲲带着俞锦书一回到政和殿,便双双去了寝房。 先是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接着浦鲲将俞锦书裹着布巾抱到了龙床上。 政和殿在颠鸾倒凤。 宁妃的景安宫,俞美莲则在来回数着几十颗琉璃珠以度过这漫长又孤寂的深夜。 次日,俞锦书正在政和殿书房陪伴浦鲲批阅堆积成山的奏折,便听内监进来禀报,说是安宁伯与夫人送了帖子来,想进宫拜见他们的两个女儿,宁妃与俞大学士。 浦鲲看向俞锦书:“锦书,你父母来,正好团聚一下。” 俞锦书的脸色却有点沉,显然是不太乐意相见。 浦鲲将她的情绪捕捉到,问道:“怎么?不想去见?” 俞锦书将折子搁了下来:“见,当然要见。” 浦鲲并未在她眼中看到亲人即将相见的欣喜感。 午后,安宁伯携夫人入宫。 浦鲲并未召见,他等俞锦书离开书房,便叫了张礼来。 “去派人查一下俞大学士以前在安宁伯府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遵旨。” 俞锦书去了前殿大厅,同时又让人去叫了俞美莲过来。 安宁伯俞恒清与夫人章氏先是上前去向俞美莲行礼。 俞美莲虽然不得皇上宠爱,却也是妃子,即便是父母见了,也得行叩拜之礼。 至于俞锦书,虽然得了皇上宠爱,却只是一位臣子,地位在伯爵之下,便不必要去行礼了。 俞锦书反而要顾着规矩朝父亲与嫡母行礼。 见过礼后,俞美莲坐上了高位,俞恒清与章氏走到俞锦书身边,坐在了一起。 俞美莲看着这坐法,她心中不快。 章氏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她看不得亲生母亲与俞锦书这般亲热。 俞恒清满面堆笑,看着俞锦书:“锦书啊!你可真是为父的骄傲,能得皇上宠幸,将来若是能生下龙嗣,那为父便也能告慰俞家的列祖列宗了。” 俞锦书听着这话却犯恶心。 她得皇上宠幸,关俞恒清什么事?关俞家的列祖列宗什么事? “哼!有什么好稀奇的,皇上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罢了。父亲,你可得弄清楚了,本宫才是皇上身边有名份的女人。” 俞恒清看向俞美莲,却愁着一张脸:“美莲……” 他话未说完,便被嫡女给打断,“父亲,请叫本宫宁妃娘娘。” 好大的架子! 俞恒清心生不快。 章氏都看不下去了,走到女儿身边去劝:“美莲,如今这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人,还不随便些。” 俞美莲却冷冷说:“母亲,这里可是皇城,在皇城,自然就得守着皇城的规矩。” 章氏在亲生女儿身边站不住了,叹了一声,只能回到了座位上坐好。 俞恒清话还未说,心里又窝着气,只能硬声道:“宁妃娘娘,你也该多对皇上上点心,早些与皇上圆房,好给安宁伯府争点光。” 俞美莲没好看道:“父亲放心,本宫一定会与皇上圆房的。” 章氏又亲热巴巴地拉着俞锦书的手:“锦书,你与皇上走得近,便帮你嫡姐想想办法,给你嫡姐与皇上制造点机会,好让你嫡姐早日与皇上圆房。” 第171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4 俞美莲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本想发脾气的。 可她想着如今也的确只有俞锦书能帮她得到皇上的宠幸,便将脾气给压了下来。 俞锦书却道:“母亲,我是庶女出身,生母又死得早,没人宠着,性子也就懦弱了些,即便受了欺负都不敢吱声。如今幸得皇上宠爱,可我也没胆子去支使皇上去宠幸别人。” 章氏一听便能明白,这丫头是在记仇呢! “锦书,你如今可是大学士,是朝中唯一的女官,你的本事为娘倒是小瞧了,以前的事儿,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都说家以和为贵,你与宁妃娘娘都是俞家的血脉,是亲姐妹,就该相互帮衬着。” 俞锦书冷笑一声:“亲姐妹吗?我怎地觉得我与宁妃娘娘不是亲姐妹。” 俞恒清道:“如何不是了?你们都是为父的血脉。” 俞锦书看向俞美莲:“既然是亲姐妹,又为何在我年纪尚幼小时,便欺负我?” 她又转脸看向俞恒清,“既然我是你的血脉,你又为何会在我被欺负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不是你眼瞎,看不到?” 最后还不忘来骂一句解气。 俞恒清被骂得瞪圆了眼睛,习惯使然,猛一拍桌案,“你个逆女,竟然敢骂你的父亲眼瞎,看为父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罢抡起拳头来就要打。 俞锦书没躲,将脸伸了过去。 俞恒清的拳头正要落在俞锦书的脸上,便听得“咻”的一声,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地扎在俞恒清的手腕上。 “啊……” 俞恒清一声惨叫,捏着手腕朝门口看去,却是皇上急步走来。 显然,这把匕首就是皇上扔过来的。 俞恒清伤口再痛,也得跪下来朝皇上行礼,“皇上,微臣……” 浦鲲走到俞恒清面前,二话不说,提起一脚便朝他胸口踹了上去,将他踢得仰翻在地,“你是哪里来的禽兽,竟然敢对朕的女人动手。” 他朝旁边的张礼看去,“把他抓起来,扔去豹房喂豹子。” 正好前两年外夷使者送来几头豹子。 俞恒清闻言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皇上,罪臣不敢了,皇上饶过罪臣吧!” 章氏也吓坏了,连忙朝皇上跪了下来为夫君求饶。 俞美莲深知若是父亲死了,那她这个宁妃怕是也保不住地位,也跪了下来求情。 浦鲲走到俞锦书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冷眼看着俞恒清这一家三口。 “朕以前还不知道锦书在安宁伯府过的是那样的苦日子,那么小没了亲娘,只能由着主母与嫡姐欺负,当父亲的不闻不问。” 他看向俞锦书,眼里含着泪光,他真的是心疼极了,一想到张礼查出来的,锦书那么小就要跟伯府的下人一起做粗活,还经常被主母与嫡姐打骂,他个堂堂男儿,竟气得要掉泪。 这时候赶过来,偏生还遇上安宁伯俞恒清挥拳要打他的锦书。 就说他气不气?恼不恼?想不想杀人? “张礼,把他们这一家三口,全都扔去豹房喂豹子。” 皇上这话一出,吓得俞美莲和章氏缩成了一团。 俞美莲摇着头大喊:“不要,不要,不要把我喂豹子。” 她见皇上神情冷漠,转而看向俞锦书,朝着俞锦书爬了过去,一把抱住俞锦书的腿:“锦书,是姐姐对不住你,求求你让皇上别把我扔去豹房,我不想被豹子撕咬,我不想……” 吓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涕泗横流。 章氏也过来求情。 俞锦书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皇上背负暴君的骂名。 再说了,这一家子虽然恶毒,倒也没必要送去喂豹子。 她看向浦鲲,“皇上,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虽是过错不小,可也罪不至死。” 死可太便宜他们了,就该让他们生不如死。 浦鲲道:“锦书,你太心善了。他们如此欺负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抵消他们对你的伤害。” 他叹了一声,“不要你不想让他们死,那便不让他们死。” 俞恒清一家三口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纷纷朝浦鲲磕头谢恩。 浦鲲却道:“虽是免了你们的死罪,但活罪难逃。” 一家三口的心又是一紧。 浦鲲道:“安宁伯俞恒清,剥夺伯爵之位,充军流放三千里。章氏作为一家主母,欺负弱小,罚作奴籍,流三千里。” 他看向俞美莲,“俞美莲,虽出身名门,却无妇德可言,为免祸害别家,罚作奴籍,流三千里。” 俞美莲顿时瘫软在地。 虽是保住了性命,可她堂堂宫妃,却被罚作奴籍,流放三千里! 她掩面哭了起来。 早知如此,不如跟那些妃嫔一样出阁还家,还能嫁个良人。 可如今,再是后悔也没办法。 张礼将这一家三口给拖了下去。 俞恒清悔啊! 早知今日,便不要到宫中来攀附富贵,反而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大殿内清静了下来。 浦鲲紧紧地抱着俞锦书。 “锦书,朕只以为你如此聪慧,定是在伯府教养有方,却不曾想你是被逼得如此聪慧的。朕该早早为你主持公道。” 俞锦书双臂环着浦鲲的腰身,笑道:“皇上,现在也为时不晚。” 她好感动,方才她看到他眼中凝出的泪水,她都想要哭了。 这个男人,值得她为他生孩子,生个八个十个,她都乐意。 俞锦书突然想起伯府的事情,推开浦鲲,“皇上,我还有个庶弟,平日里也是受主母与嫡女欺负的。” 浦鲲抚着她的脸,脸上有了笑意,“放心好了,安宁伯府仍然是你的娘家,不会削爵,你的庶弟将承袭爵位。” 俞锦书放下心来,皇上想得可太周到了。 浦鲲又道:“还有以前在御膳房欺负你的那些人,朕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俞锦书想起了衣容。 皇上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整顿一下宫中的风气了。 不过如今宫里都没有妃嫔了,怕是将有不少宫女都可以放出宫了。 外边的人都向往宫廷,却不知这宫廷不仅是龙潭虎穴,更是囚笼。 第172章 《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25 浦鲲终于给了俞锦书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夜里,俞锦书在系统商城买了生子丹。 先来个两儿一女。 她喜欢哥哥们宠着妹妹。 龙床上,俞锦书穿着半透的纱裙,格外勾人。 “锦书,你今日有些不同。” 浦鲲卧在她身侧,手不怎么安分。 俞锦书嫣然一笑:“皇上,你想要皇嗣吗?” 浦鲲笑:“当然想要,你给我生。” 俞锦书沉默。 浦鲲见她只抿着唇笑,不说话,以为她不想,又道:“如果你不愿意,朕不会勉强。” 俞锦书掩唇笑出声:“皇上,我若不愿意,那您没有皇嗣,您百年以后,皇位可由着谁来继承?” 浦鲲道:“这桩事朕早就想好了,浦家宗室倒是有几个孩子,可以好生培养,到时再选个最合适的来继承皇位。” 俞锦书伸出如玉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皇上,你不用去宗室挑选,微臣给您生皇嗣,您想要几个?” 浦鲲笑得开怀:“最少得两个,一儿一女最好不过。” 俞锦书笑道:“那得再加倍。” 浦鲲吻了下她粉嘟嘟的唇,对视着她美丽的眸子,“朕是怕你辛苦。” 俞锦书摇头:“微臣不怕辛苦。” 她手指勾住浦鲲的衣襟,将他身上黄色的中衣给解了,露出他结实的臂膀与胸肌。 “皇上,今夜微臣就想给你怀孩子,你可得用心些。” “傻姑娘,朕什么时候对你不用心了。” 浦鲲早就被她勾去了三魂七魄,唇堵了上去,浓浓的爱意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这夜,三颗种子播在了俞锦书的身体内。 一个月后,俞锦书便查出了身孕。 如今后宫无人争宠,俞锦书不必担心有人会害她的孩子,便在又过了一个月后,与皇上说这桩事情。 “皇上,微臣一个月未来癸水,要不您帮微臣请一位太医来看看。” 一个月没有来癸水? 浦鲲不懂得女子生育一事,他被吓着了,连忙让人去请了太医来。 太医很快过来,为俞锦书搭了脉。 浦鲲一脸紧张地看着太医,“俞大学士是得了什么病?” 太医脸上慢慢泛起笑容,收了把脉的手,连忙起身朝浦鲲躬身拱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俞大学士的脉象是喜脉。” 浦鲲好奇:“什么是喜脉?”他从未有过子嗣,自然不懂这些。 太医笑道:“俞大学士有了身孕,有了皇嗣。” 浦鲲闻言,激动得走到俞锦书面前,将她打横抱起,兴奋得转了好几圈。 太医在一旁劝阻:“皇上,皇上,小心摔到俞大学士,还有一事……” 浦鲲将俞锦书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让她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太医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又问:“太医,还有何事?” 太医的神情显得有些严肃,“皇上,俞大学士的喜脉有些不太寻常,看起来是怀了双胎。微臣建议皇上再请几位太医来探探脉,看他们是何说法。” 浦鲲看向内监:“快,快去多请几位太医来。” 内监连忙跑去了。 不一会来了四位太医,他们一一为俞锦书把脉,个个都断定是双胎。 浦鲲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也不顾太医们都在这里,抱住俞锦书便说:“锦书,在遇上你之前,朕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有皇嗣。是你给了朕希望,第一胎便怀了双胎,锦书,朕真的太感谢你了。” 俞锦书心中暗笑,这可是三胎,不是双胎。 当然,她不会说出来。 怀胎十月,俞锦书要生产了。 接生的产婆一下子就接生出一男一女来,她一脸惊奇地说道:“奴婢接生这么多,还是第一回看到生双胎如此轻易便生了出来。” 旁边还有一位助产的宫婢,“姑姑你看,俞大人肚子里还有一个。” “什么?还有一个?”产婆连忙去看,“天啦!俞大人的肚子里竟然有三位皇嗣。这一个胎位也很好,来,帮把手。” 俞锦书稍一用力,第三个孩子生了出来。 产婆兴奋大叫:“是皇子,是皇子啊!” 屋里的宫婢隔着门往外边说:“皇上,俞大人生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 外边浦鲲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张礼。 张礼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后正好这时候赶来了,看着皇上抱着张礼在骂,她吓着了,身形不稳,险着摔着,是旁边的嬷嬷将她扶住。 “本宫就说了,双胎哪是那么容易生下来了,好不容易宫里有了皇嗣,却没想到……” 太后痛心大哭了起来。 浦鲲松开了张礼,看着太后,急忙走过来,“母后,母后您怎么了?” 太后哭道:“锦书可还能保得住?” 浦鲲听不明白:“母后,您说什么?锦书将三个孩子生出来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 太后闻言,立马止住哭,精神大振,一把抓住浦鲲的手臂问:“皇上,你说什么?” 浦鲲道:“母后,锦书给儿臣生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 太后看着产房的门,又哭了,却是喜极而泣。 待到产房内料理好,太后与皇上快步走了进去。 太后先看孩子们。 浦鲲却在第一时间去看俞锦书。 “锦书,你没事吧!” 俞锦书气色还不错,她即便是生三胎,也不会很辛苦,只是因为用了太多力,脸上身上都汗湿了。 方才产婆也为她擦了汗,换了衣干净衣裳。 “微臣没事。” 太后看皇孙们看得嘴都合不拢,她走到床榻边,对俞锦书道:“锦书,辛苦你了。先前就与你说过,封你为后,你不愿意,如今你孩子都生了三个,得给孩子们一个嫡皇孙的身份。” 俞锦书一脸担忧,“太后,可微臣不想呆在后宫。” 浦鲲抚着她的脸,笑道:“放心好了,即便你是皇后,也不会让你独守后宫。你当上皇后,与朕便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将来你们仍然住在政和殿,共理政务。” 俞锦书闻言放下心来,点了头。 孩子们满月之日,便是俞锦书封后大典之日。 上一回封徐婳为后,皇上都没有到场。 而这一回,是皇上牵着俞锦书的手坐上了皇后宝座,并亲手递上皇后授印。 自此,帝后琴瑟和鸣,共同打理朝政,国家在经过几年的治理后,再无大灾出现,百姓安居乐业。 三年后,俞锦书一次生了四个,两儿两女,个个都很健全,聪明伶俐,被称之为佳话。 浦鲲在四十八岁这年便让位给了嫡长子。 他的儿子个个都出众,比他还要出众,他完全可以将国家交付出去。 而他则与他的锦书享受二人世界,全国各地游山玩水,鲜少回京城。 浦鲲活到一百零三岁寿终正寝。 俞锦书在浦鲲死后没两日,便召唤了系统来。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六本书《帝王绝情无嗣,后宫水深火热》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一百二十万六千三百零六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多活到八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八十五岁算长寿了,不过我还是想攻略下一本。”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宿主,这回你的身份很高,是一位公主,不过是一位亡国公主,命运有点儿……凄惨。】 俞锦书:“……”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魏军已经打进后宫了。公主,我们快逃吧!” 俞锦书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的小宫女,一股子记忆如潮水般朝她涌了过来。 就在昨日夜里,魏军攻入京城。 今日整整一日,整个京城大火连天,听闻是魏军屠城了。 皇城也快要失守了。 没想到这么快,魏军已经打进后宫来了。 “公主,听说公主见到男人就杀,见到女人就奸。公主,我们赶紧逃命去吧!” 俞锦书醒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方才她是听说了魏军屠城的消息,吓得晕了过去。 第173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 俞锦书被她的贴身宫女月桃带着朝大殿大门跑去。 可到了大殿门前,便听闻各地哭天喊地的杀戮声。 俞锦书提着裙摆,刚踏出一只脚,便见魏军拿着刀剑见人便杀,殿外已是死伤一片。 宫女们的哭喊着,魏军淫笑着。 月桃吓哭了:“公主,我们逃不出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俞锦书脑子一转,猛然想到一个地方,转身便朝殿内跑,“走,月桃。” 月桃转回身,跟在俞锦书身后:“公主,您要去哪里?魏军很快就要进殿了。” 俞锦书见月桃跑得慢,索性折返回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快点跑,我有个地方可以逃出去。” 月桃想不到哪里可以逃,往里边就是寝房了。 俞锦书拉着月桃进了寝房。 她凭着原主的记忆,想起寝房里有一道暗门,可以通往逃出宫外的密室。 宫殿在修建之时,便在几个主要宫殿修建了逃出宫外的密道。 据书里所说,她的父皇还没来得及进入密道便已经被叛变的大臣给斩杀。 她的母亲是位宫女,早就死在宫斗中。 害死她母亲的皇后当时与父皇一起在前殿,被魏军给轮了。 各宫妃嫔的宫里并无通往密室的通道,便只能任由魏军欺辱屠杀了。 俞锦书在寝房里扭了一下床边的灯架,果真,衣柜发出轰隆的响声,一扇石门给打开。 月桃惊喜道:“公主,这里怎么会有一扇门?” 俞锦书在收拾寝房里的珠宝首饰。 她一个女子逃亡在外,如果没有钱也是活不下去的。 听着外边有声音隐隐传来,她对月桃说:“赶紧走。” 她进了通道,待月桃进来,便摸上门内的一个铜制灯盏,试着一扭,门又合上了。 通道一片漆黑。 月桃身上备有火折子,一吹便燃了起来,她将灯盏点亮,又将灯盏拿在了手上。 有了光亮,俩人一路往前走。 宫殿实在太大了,导致这个密道很长很长。 大概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她们终于走到了底。 上了狭窄的台阶,上边可见一个方形石门。 俞锦书抬手摸上石壁的灯盏,一扭,方形石门被打开,一层灰土掉了下来,将她们越发地扑得狼狈不堪。 月桃壮着胆子,先一步爬了上去,外边天都黑尽了。 “公主,这里是一片荒地。” 俞锦书将包袱先放下,爬上去借着灯盏微弱的光亮看了看,看不清这具体是什么地方,只能看到光线所及的地方,都是草丛树木。 “我们先把身上的衣裳给换了。“ 她赶忙从包袱里拿出两条沐浴时才用的大布巾来。 月桃看着这布巾:“公主,您是说穿这个?” 俞锦书将自己身上华丽的宫裙脱了下来,直接扔进了密道里,再将沉沉的包袱往腰上系住,再拾起大布巾披在身上,拿出方才宫裙上的衣带,束在腰以上的部位。 月桃惊道:“公主,您这是个扮孕妇?” 俞锦书看着月桃:“你觉得我们穿着宫里的衣裳跑出去,会不会被魏军给捉到?” 月桃笑了起来:“公主,您真聪明。您把珠宝都绑在肚子上,装成孕妇,别人就不敢碰你了。” 俞锦书道:“从现在开始,不准叫我公主,就叫我阿姐。” 月桃忙点头:“阿姐。” 俞锦书弯唇一笑,应了一声,又指着地上的布巾:“赶紧像我这样披上再用衣带围起来。” 月桃弯身捡起大布巾,学着俞锦书的样子,将布巾披在身上,再用宫裙上的腰带给绑起。 俞锦书这时正蹲在地上刨土,好不容易刨出些土来,便往身上抹,把原本洁白的大布巾给抹成了灰尘色。 月桃明白这意思,要保命,就得越脏乱越好,她也刨土,再将土抹在身上。 俞锦书还把头发也拆了,头饰耳饰都取下来塞进肚子上的包袱里,再将头发随便束起来。 脸上本来被沾了灰土,她又加了些,原本一张绝色的脸,被她抹得不成个样子。 月桃照着她做。 “公主,不,阿姐,这样我们就是逃难的难民了。” 俞锦书一本正经地看着月桃:“我们本来就是逃难的难民。” 月桃的眉眼沉了下来:“阿姐,那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俞锦书往四周看了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一定先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后再往哪里去呢? 她还得在系统里去看看这本书的内容,去找这本书的男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他在哪? 肯定是要去投奔男主的。 这一处荒地是完全没有人烟的,看起来像是在山上。 一路下去,俞锦书与月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可还是被草给割伤。 由于月桃摔了一跤,灯盏里的灯油都撒了,差点点火烧山,好在俞锦书及时将火苗给踩灭了。 俞锦书的手上有一把匕首,但用处也不是很大。 看着魏军并没有追过来,说明那个密道并未被发现,她松下一口气,打算就地歇息一会。 歇息这一会,只是身体上的,她的脑子可容不得她歇息。 她在系统里查看这本书的内容。 男主名叫君还。 是齐国皇孙,二十年前,君还才五岁,强大的魏国打败了齐国,齐国灭。 齐国皇族自此躲在了深山,成为了魏国官家人眼中的山匪。 实际上,齐国皇族在山道只劫魏国官府的车马,且经常劫富济贫。 如今君还在山里当寨主。 看来她这回是要去山里找君还,当压寨夫人了。 书里还说了君还的个人私事。 说他一心想复国,在深山里养精蓄锐,谋划起兵打败魏国。 因此他根本就不将儿女情长放在眼里。 即便山里有不少好姑娘爱慕他,都想当他的压寨夫人,他也不为所动。 系统里还有地图。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皇城附近的紫金山,距男主君还所在的那座大山相距千里之遥。 嘛呀! 俞锦书觉得系统是不是觉得她前边都太顺利了,这一回要好好整整她。 千里之遥,她一个姑娘家家,兵荒马乱的,该如何去啊? 第174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 此处是在高山上,俞锦书往下看去,只可见皇城一片火光。 火光照得整个皇城通亮,她仔细看着,分辨了一下方位,发现她的宝仪殿已经烧了起来。 晋国完了,这下全完了。 按书上所说,她的三个哥哥都被魏军给杀了。 剩下的那些宗室,百年来,早就没什么气候了。 书上还说,晋国皇帝是最无用的,自他登基上位以来,面对魏国的欺负,向来只懂得忍辱求全,在政事与军事上,都毫无建树。 天下九州,原本是齐国、魏国、晋国,三国鼎立。 齐国原本是最强大的国家,二十年前,是因为轻信了奸臣,这才被魏国灭了国。 魏国拿下齐国后,国力大增。 晋国本来就是小国,加上皇帝并不懂得治理国家,会被灭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许是皇城吹过来的火风过于炙热,俞锦书觉得这山里的风并无多大寒意,倒是让她与月桃背靠着背,好好地睡了一觉。 天亮了,皇城的火也灭了。 俞锦书喊醒了月桃,俩人收拾了一下,启程下山。 她们朝着皇城相反的方向下山,那里原本是皇家的狩猎场。 好在魏军的屠刀并没有杀到这边来。 狩猎场有小木屋,里边有炭火,还有些粮食。 原本这里也是有人看守的,但魏军来了,这里的人都跑了。 魏军迟早会到这边来的,俞锦书赶紧在小木屋里找了些东西吃下去,又将一袋面粉与一袋子肉干拿了。 她肚子里的珠宝很沉,月桃就负责拿面粉与肉干。 好在系统里有地图。 俞锦书看着里边的地图,哪里最偏,便往哪里走,千万不能去城镇。 如今魏军二十万大军进入了京城,城镇哪哪都是魏军的人,去了就只有被杀的命。 让俞锦书感到振奋的是,她在狩猎场找到了一辆马车。 当时若不是马儿嘶叫了一声,她差点就拔腿走了。 有了马车就方便了,不过肚子里的珠宝还是不能放下来,得继续装孕妇。 月桃将面粉与肉干放在马车上后,俞锦书让她去将小木屋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了,包括棉被与木炭,还有锅碗瓢盆。 俞锦书是“孕妇”,自然不能驾马车。 月桃也没有经验,俞锦书便教到她会,这才坐进马车里边。 马车经过几个村庄,村庄的人都被魏军给杀了。 真是惨啊! 俞锦书纵然是个穿书者,看到这般惨景,也是忍不住哭了。 由于魏军刚刚攻城,想离开京城还不行。 俞锦书打算找个偏僻的村子先住下来,等到局势稳定了再出城。 好在带来了些面粉与木炭,还有棉被。 村里的人都死了,房子也空了下来,俞锦书去找了一间独立的柴房蜗在里边住了下来。 这一住便是一个多月。 月桃去村外探了消息,回来说是魏军已经接管了京城,还说魏军现在不杀人了,甚至在安抚百姓。 先做鬼,再做人。 时日一久,活下来的百姓为了生存下去,会渐渐地忘记魏军曾经是鬼。 俞锦书收拾了一番,又让月桃扮成男子,俩人在村里找了一对已故夫妻的户帖来,准备启程离开京城。 到了城里,果真魏军不再杀人了。 只是街道上的行人很少,一路走到城门,也看不到多少人。 城门口的城卫不再是晋军,而是魏军。 月桃看着城卫,心里很是害怕。 俞锦书低声道:“你害怕就别说话,装哑巴。” 月桃点头。 到了城门口,城卫看了下马车的车厢,里边只有两床破棉被,几件破衣裳。 城卫看着俞锦书,脸上还有刀疤印,估摸着是屠城那日被砍的。 不过这么大肚子,能活下来也算是不容易。 “人可以走,马车得留下。” 俞锦书看着城卫,哑着声音求情:“官爷,贱民行动不便,还望官爷体谅。” 城卫怒骂:“体谅个屁,战事刚过,马是最难得的,你这马得充到军营中去。” 俞锦书一听这话,立马转身拉着月桃走人。 月桃急得要开口说话了,但想了一想,忍了下来。 没了马车,全靠两条腿走路,可不容易啊! 好在走了一日路程后,遇上了一列波斯人的商队,商队要去的地方,正好途经男主君还的那个郡县。 俞锦书拿出一个金镯子,坐上了商队的马车。 魏军这回屠城,并没有屠杀外邦人。 可就算如此,这些波斯人也被吓得不轻,听说可以出城,立马带着商队离开了京城。 一千公里的路程,走了半个月。 到了君还所在的平阳郡,商队在县城歇了下来。 俞锦书也累了,与商队一起在客栈住了下来。 她打算在县城休整几日,再图谋上山的事情。 次日波斯商队走了。 俞锦书开始打听君还的事情。 客栈的伙计是个能聊的。 “君还?夫人说的可是君山寨的寨主君还?” 俞锦书点头:“就是他。” 伙计问道:“夫人你打听他作甚?” 俞锦书笑了笑:“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可也有些江湖情结,得知君还劫富济贫,深得平阳百姓称赞。” 伙计笑了起来:“那可不是吗?君山寨向来只劫官家人,他们时常劫了大钱后,都会到镇上来撒钱。不过他们一般都将钱撒给穷人。我小时候还得过他们恩惠呢!” 俞锦书听着便觉高兴,忙又问:“那你去过君山寨吗?” 伙计摇头:“君山寨哪能是那么好去的?听说君山寨的人是齐国的皇族,又恰好君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府年年都出兵去攻打,可没有一回能攻进去的。他们为了保护自己,一般也不会轻易让外人上山。” 俞锦书明白,当年齐国灭亡,便是信了奸臣。 若是随随便便就让外人进去,指不定就会给官府的人引路了。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俞锦书又问:“那他们平日里如何生活?在山寨自给自足吗?” 伙计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俞锦书本还想着君山寨的人会不会出来购买物资,如果有的话,她指不定还能找着机会与君山寨的人接触。 看来,她得再去找人问问清楚。 第175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3 俞锦书换了身男装,由于这脸蛋实在太美,她往眼尾处贴了条刀疤印。 次日,她在平阳镇闲逛时,看到一间小院子出租,当即便租了下来。 客栈人太多,太危险,还是租了一间小院子比较安全,也方便她做些事情。 租下院子后,她第一时间在院子里挖出一个洞来,将珠宝等贵重物品埋在里边藏起。 系统商城的宠物店,再一回请出了大黄。 大黄看家护院,那可是杠杠的。 俞锦书虽然没有了前面几个世界的记忆,可系统商城里有她多次购买大黄的记录,甚至还留有好评。 第一条好评就是大黄在男主即将被刺杀时,非常勇猛地扑倒了刺客,并咬断了刺客的脖子。 有大黄在这里,即便魏军来了也能抵抗一阵吧! 俞锦书手上留了些不那么起眼的首饰,拿去当了点小钱过日子。 这日她让月桃在家里待着,她独自外出打听君山寨的事情。 可君山寨的事情没打听到,倒是看到了捉拿她的画像,把她吓了个半死。 她的画像就贴在墙上,看这画像应当是魏军在她的宫殿里找到了她的画像,再让人临摹的。 估摸着是临摹时倒了几手,到了一千里之外的平阳镇,这画像与她本人出入很大了。 这也让她放下心来。 就算她一身女装站在画像下,想必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画像下面写的是:晋国公主俞锦书,从晋国皇宫逃出,如有知情者上报,或捉拿嫌犯者,悬赏白银五千两。 五千两! 这足以让贫苦的老百姓发疯似的寻找了。 即便这画像画得不像她,也还是要小心为妙。 幸好她从京城逃出来,便一直扮丑扮孕妇,不然指不定会被抓回去。 她不明白,魏军为何要花费那么多精力财力抓捕她? 镇上四处都贴着这告示,就连她住的那间宅子门口都有。 月桃听到了外边很多人在说话,正想出门,便听到“晋国公主俞锦书从晋国皇宫逃出”这几个字,吓得不敢打开门,缩进了屋里瑟瑟发抖。 俞锦书回到小院子门前,见到这一幕,非常镇定地去看了几眼,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倒也没有人留意她。 俞锦书一进门,看到大黄趴在院子里睡懒觉,上前去摸了摸它的狗头。 大黄朝她低吠了一声。 “小花。” 先前在村里拿了一对夫妻的路引,女的叫王花,男的叫赵全。 原本她扮孕妇叫王花,租了这宅子后,她扮成男装,月桃扮回女装,她便用了赵全这个名字,月桃用了王花这个名字。 俞锦书在月桃屋里发现了月桃,她缩在床上吓得瑟瑟发抖。 “怎么了?” “公主,魏军到平阳县来抓您了。” 俞锦书走到月桃面前,手指竖在嘴边:“嘘,以后叫全哥。” 虽在屋内,但还是得谨慎些,以免被外边的人听到。 俞锦书将月桃从床榻上拉了出来,看着月桃惊恐的脸,一脸严肃道:“你这副模样,一看就像是心虚的逃犯。” 月桃有点不知所措。 俞锦书道:“从今往后,你得知道,我不是晋国的公主,而是赵全,是你的相公。” 月桃连连点头,但眼神还是难掩畏惧。 俞锦书又劝:“门口贴的那张告示,你不用害怕,那画像画得一点都不像我,再说我现在易了容,更是没有人看得出来。你得大方些,看到那些告示别害怕,别紧张。不然你会惹祸上身的。” 月桃深呼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俞锦书:“我饿了。” 月桃忙说:“我去做饭。” 俞锦书吃过后,去了马市买了一匹马,独自去了君山寨的山脚下。 也是巧了,她到君山寨的山脚下时,正见一群人在打劫一支运军粮的队伍。 这群人身上穿的袍子背后绣了个“君”字,应当就是君山寨的人了。 他们虽然是山寨的人,却个个训练有素,甚至比运军粮的那些魏军还要厉害。 领头的那位男子,骑着高头大黑马,坐在马背上,可见得身姿挺拔,矫健如游龙。 只是他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他长个什么样子。 看他一柄长剑舞得出神入化,且招招能致人性命,其架式带着一种舍身忘死的铁血骨气。 不知是不是君还? 俞锦书连忙从系统商城的兵器库里找一件合适的兵器。 对于她来说,要想吸引君山寨的人的注意,拿出手的兵器一定要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当然就是火器了。 可也不能过于现代,不然会惹上麻烦来。 一把基础款的火枪便成。 兵器可不便宜,一把最基础款的火枪都得要一万积分。 不过没关系,她积分多的是,花起来一丁点都不心疼。 俞锦书站在树下,将火枪端起,瞄准魏军那个头领。 轰…… 一声巨响,像是炸破了天一般,将正在血战的人都惊得停了下来。 可君山寨那位领头的男子并没有停,一剑封喉,又一位魏军倒下。 “将军……” 魏军的一名士兵大喊着,扶起即将要倒下的魏军将领。 魏军将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身体一震,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感传入四肢百骇, 他低头一看,自己肚子上被打了个血窟窿,肠子掉了下来。 可他还没死,看着身体内的血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出来。 他抬眼看向传来巨响的地方,竟然有人拿着个东西朝他身上射了个不知名的东西。 好厉害的武器,他从未见过,见过之时,却是身死之时。 终于他倒了下来,死不瞑目。 “杀……” 君还一扬长剑,又命中一位魏军士兵。 紧接着又是“轰”地一声巨响,一位魏军士兵倒地。 君山寨的一位中年人说:“寨主,那人是在帮我们杀魏军。” 魏军将领一死,魏军士兵军心涣散,又见如此强大的武器,吓得一个个转身就往后跑。 君山寨的人还要追,君还却叫住他们。 “算了,不要追了。” 君山寨的人顿住了脚步,他们个个一脸兴奋地看着魏军留下的二十多辆马车,车上便是一袋袋的军粮。 君还却朝着树下的那个人走了过去。 第176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4 俞锦书看着那人阔步朝自己走来,步伐稳健潇洒,不看脸便感觉他气场强大,气宇不凡。 君还走到俞锦书面前,朝她拱手:“方才多谢阁下相助!” 随即,他一双漂亮的黑眸看向俞锦书手上的武器,“请问阁下,你手上的这个是什么来历?” 俞锦书却只盯着他的脸,语气故作冷淡道:“你是谁?” 君还目光移到俞锦书脸上,很是俊秀的一张脸,可眼尾处有一道难看的疤痕。 他反问:“阁下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又为何会帮我们杀魏军?” 俞锦书目光投向远处的魏军尸体:“魏军屠杀了我全家人,我与魏军不共戴天。” 君还闻言心中一喜,又拱起手,作自我介绍:“在下君还。” 俞锦书看向他:“你是君山寨的寨主君还?” 君还点头,又抬手将脸上的黑色面巾给扯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这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只觉得呼吸都快要窒住了。 这就是她要攻略的对象? 这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俞锦书感觉自己要犯花痴了。 君还微蹙了下眉:“阁下为何这般看我?” 俞锦书慌了下神,脑子一转,想了个说词:“我在平阳县多有听闻你的传说,听闻你杀魏国官府的人,杀魏军,因此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 她这话说得也没假。 君还唇角弯起一抹笑,非常好看,“阁下既然觉得我们是一路人,不如我们深入去聊一聊。” 他目光又朝她手上的武器看了一眼。 他太好奇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武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俞锦书问:“那君寨主是想要去哪里深入聊一聊?” 她瞥了一眼这处地方,荒山野岭的,总不能在这里吧? 君还笑道:“阁下若是愿意,可去我山寨坐一坐。” 俞锦书点头:“正好我渴了,又饿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去你们那里讨盏茶水喝。” 君还笑起:“阁下若是去了,自然是杀鸡宰羊,好吃好喝。” 他伸手作请。 俞锦书骑上了马,跟着君还往君山寨去。 先前问的那几人还说君山寨很难进,没想到她头一回来便顺利地进了。 不过也是因为她有火枪在手,引得君还好奇,这才请她进去。 君山寨的人将拉着军粮的马车都赶进了大山。 山路倒是修得还不错,显然是为了方便车马进出。 可等到了半山腰,才发现这大山是如何险要了。 马车根本就进不去,因此在这半山腰,也有不少人驻守,算是山口的第一关。 半山腰有个山洞,山洞下边都是水。 军粮要运进去,得上船才能进。 这些事情就不必君还操劳了,他带着俞锦书坐上了一条小船,划了过去。 船上,俞锦书看着君还在水里洗着他染血的手,还有他的长剑。 这把剑不同寻常,以她的见识,应当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君还的袍子上也染了不少血,他站在船头,解开了身上的袍子,露出他一身精壮的好身躯。 俞锦书看得有些眼馋了。 君还收拾好自己,这才问起俞锦书:“阁下贵姓?” 俞锦书:“免贵姓赵,单一个全字。” 君还抱拳:“赵兄弟。” 俞锦书只是笑了一笑,刻意保持距离。 过了水洞后,里边另有洞天,风景奇美。 且里边修筑的房屋都十分典雅,如同一个世家大族聚集在一起的世外桃源之地一般。 君山寨并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没落的皇族避难之地。 听闻齐国灭亡之时,皇族数千人逃了出来,其中还有不少皇家工匠与艺人。 且这山寨很大,君还带着俞锦书到了一间修建得十分雅致的楼阁,里面是木质的地板,茶案香炉,颇为讲究。 “阁下请。”君还请了俞锦书在茶案边坐下。 俞锦书在君还对面席地而坐,她将火枪放在了茶案边。 君还着手泡茶,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火枪上。 俞锦书微笑道:“君寨主,你是对我的这把火枪感兴趣吧?” “它叫火枪?”君还脸上漾起笑意,心里又在想着,若不是这把火枪,你能进得了山寨? 俞锦书点头,拿起火枪递给君还:“你可以看看。” 君还接过火枪,仔细看着它,摸着它,那一脸惊奇的模样,像是遇上了最爱的珍宝。 “别动它。”俞锦书见君还碰下边的勾手,连忙阻止。 君还想着这火枪的威力,停下了手,只轻轻抚摸。 他看着俞锦书,笑问:“赵兄弟,你这个火枪是在何处买来的?” 俞锦书道:“这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没有哪里可以买得到。” 君还一张俊颜满满都是惊讶:“赵兄弟你能做出这样厉害的火枪?” 俞锦书笑道:“不止是这个,我还能制造火铳。” 君还问:“火铳是什么?” 俞锦书道:“是一种炮,杀伤力比这把火枪更大。” 君还胸前开始起伏,显然是激动不小,他连忙起身,朝俞锦书躬身行了一礼:“赵兄弟,在下有一事相求?” 俞锦书故作不懂:“君寨主,你何必行此大礼?” 君还道:“想必赵兄弟也知道,我们乃齐国皇室。二十年前,我父皇听信了奸臣馋言,本想与魏国交好,却不曾想引得魏国人攻入皇城,我父皇被奸臣所杀。那年我才五岁,幸得被侍卫们救了出来。后来魏军占领我齐国,我皇族从各处汇集到这君山寨,在此休养生息二十年。如今魏国皇帝残暴,酷法苛政,百姓苦不堪言,民心早失。我意图夺回大齐江山,灭魏国,可就是差了这么好的火器。” 俞锦书站起身来,一脸肃穆:“君山寨的事情我听闻得不少。前些日魏军灭了晋国,将晋国百姓屠杀了半成,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她眸中溢出泪水来,“我便是晋国人,家父与兄弟全被魏军杀害。纵然我有火器在手,却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魏国。若君寨主意图对抗魏国,我愿效犬马之劳!” 她朝君还拱起手来。 君还高兴不已,他一把握住俞锦书的手,激动道:“赵兄弟,你若愿意帮我们造火器,你便是我们齐国的军师。将来若是复国,灭杀了魏国,我愿将晋国土地交到你手上,助你成皇。” 俞锦书却摇头:“我可不想当什么皇帝。再说,魏国如今一统天下,若君寨主能灭杀魏国,便好好治理这天下,让天下再无战事,让百姓安居乐业。” “让天下再无战事,让百姓安居乐业。”君还哈哈一笑,“赵兄弟,我与你真是相见恨晚,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就是想让天下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 他松开俞锦书的手时,突然觉得这位赵兄弟的手好软,好纤细。 第177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5 当晚,俞锦书便在君山寨住下。 君还命后厨杀鸡宰羊,拿好最好的果酒,款待俞锦书。 至于镇上的月桃,俞锦书不用担心。 她出门时便与月桃说了,她有重要事情要办,若是顺利,便有些日不能回。 那小宅子里有大黄保护月桃,她更不用担心。 吃饱喝足,君还安排了俞锦书的住处,竟是与他同卧一房。 俞锦书觉得这事儿是不是有系统刻意安排,怎么君还会生了这心思,让她与他同卧一房。 不过仔细一想,君还又不知道她是女子。 估摸着君还觉得让她与寨主同住,这是他对她的信任与礼遇。 再想深一点,应当是担心她后悔,不肯在这里当他的军师吧! 想来想去,她觉得应当是后者。 入夜,俞锦书被君还搂着肩进了他的卧房。 他的卧房很大,床榻也很大,但只有一张床榻。 这意思,他们不仅是睡一房,还睡一张床榻了。 “赵兄弟,后山有一处温泉,平时我都在那里洗澡,你不若与我一同前去。” 俞锦书感受着他臂弯下的温度,听着他这话,心里已是小鹿乱撞了。 “不,我不习惯在外边洗澡。” 君还道:“若不习惯在外边洗澡,那这里也有专门的浴房,我带你去。” 俞锦书点了头。 后边跟着一个半大的少年,叫晓飞,他手上拿着一套崭新的衣裤袍子。 等到了浴房,俞锦书走进去一看,妈呀!太辣眼睛了。 她立马转过身,因为里边全是赤条条,且个个精壮的壮男光着身子在里边洗澡。 “怎么?赵兄弟不习惯。”君还问。 俞锦书的心脏都要跳出来,连连摇头:“不,不习惯,君寨主还是给我准备一间单独的浴房吧!” 君还看向晓飞:“去给赵军师准备一间浴房。” 晓飞点了下头,连忙去了。 俞锦书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 到了浴房,浴盆里的水都备好,衣物也放在了旁边桌案上。 晓飞见俞锦书进来,问了一句:“赵军师,可要小的帮你擦背?” 俞锦书忙摆手:“不必了,你出去吧!” 晓飞点了下头,走了出去,又将门给关了。 俞锦书去将门拴上,窗也去关严实。 不过这间浴房显然之前并不是浴房,而是用来堆杂物的,因此修建得很是马虎。 俞锦书仔仔细细去看了木板的缝隙,还真给她找出几条可以看到里面的缝隙来。 好在浴房里还有些木板,她用木板竖起来将有缝隙的地方给挡了,这才放下心来洗澡。 俞锦书洗好,又在系统商城买了一条绷带来把胸给缠上,这才穿上晓飞给她准备的男式衣袍。 头发擦干后也重新束起。 眼尾处的那条刀疤还不能忘记得贴紧实些,可不能掉了。 最关键她一个女子,衣物当然不能给晓飞去洗了,洗完澡后,又将身上的衣物都洗了,再挂在这浴房里,想着等明日再拿出去晾。 这女扮男装,最难的就是生活细节,时时刻刻得注意,不然就得穿邦了。 到了卧房,门虚掩着。 俞锦书将门一推开,一堵结实的肉墙将她撞了个结结实实。 “赵兄弟,没伤着吧!我还以为你对这里不熟,找不到回来的路,想去接你过来,不料你就开门进来了。” 君还扶住俞锦书。 此刻俞锦书整个人像是窝在君还的肉身里。 一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朝她扑来,令她猝不及防,心跳如雷。 她心里在骂,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没,没事。” 俞锦书连忙从君还怀里走出来。 君还看着这位赵兄弟的背影,鼻子又嗅了嗅,心道他身上的味道怎地这么好闻。 还有赵兄弟这身姿,当真是太瘦了,得将他养壮一些才是。 俞锦书坐在床榻上,老老实实地睡在了里边。 君还正准备吹灭灯盏,又看着躺下来的俞锦书,“赵兄弟,你睡觉穿这么多,岂不是很难受。” 俞锦书尴尬道:“我习惯了。” 她看着君还赤着上身,一身的腱子肉格外撩人,“君寨主,你这光着身子睡觉,山里夜寒,也不怕被冻着。” 君还笑道:“我自幼练武,身体底子好,不怕风寒。” 他吹灭了火苗,屋里一片漆黑。 君还摸黑上了榻,睡在外侧,“赵兄弟,晚上若要起夜,屋里有夜壶,你只管用就是。” 俞锦书“嗯”了一声。 不一会,君还就睡着了,俞锦书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莫名觉得心安。 只是她绑在胸前的这捆束带着实令她难受。 她本就发育得好,你说这绑带将两团压得死死的,血液不循环,能好受吗? 若是她单独一间屋子,便能将束带松解开,可现在她如何能松解? 辗转反侧了好一阵,俞锦书觉得难以呼吸,索性坐起来,打算将束带松一松。 束带松解开,俞锦书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只想大口呼吸。 可突然,君还的手臂搭了过来,还不偏不倚正好在她被解放开来的胸上。 君还的手臂又重,她又没防备,吓得她差点惊声一叫。 好在她是个谨慎的,并没有叫出声。 见君还是睡着的,只是翻了个身,侧卧着面朝向她,因此手臂也就搭在了她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君还的手臂,再往里靠了些,又侧着身,朝里睡着。 好在接下来君还没再有动作,她也乏了,很快便睡着。 次日天方亮,俞锦书醒来,却见身边无人。 她想起昨夜里松开的束带,吓得心一紧,连忙低头看去,见自己身体被被褥盖得严严实实,这才放下心来。 麻溜地起床,重新束好头发,开门出去,便见君还在外边练武,一招一式,尽显英武。 君还见俞锦书从屋里出来,手腕一旋,收剑入鞘,动作如行云流水。 “赵兄弟,是不是我练武吵到你了。” 俞锦书笑着摇头:“并未被吵到。” 君还朝前边一排屋子喊了过去:“晓飞,赵军师起床了。” “好咧!”晓飞应过一声,人已飞跑了出来。 晓飞去烧水房打来的热水给俞锦书洗漱,还有牙膏与牙刷。 牙膏是木炭和着粗盐所制,里面似乎还有珍珠粉与薄荷。 牙刷是牛骨与猪毛所制,还挺好用。 洗漱过后,俞锦书回到屋里,便见有人送来的两份早饭。 君还在食几边盘膝坐着。 第178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6 俞锦书坐下,看着食几上的清粥与几碟小菜,另有几个鸡蛋。 君还伸手作请:“赵兄弟,山里的早饭比不得外边的,都吃得简单。” 俞锦书笑道:“这已经很好了。” 想着她一路从京城到平阳,吃的都是干巴巴的饼子,又是粗粮所制,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拿起一个鸡蛋剥进粥里,配着点酸菜,吃起来便觉得胃很舒服。 清粥,以及大山特有的草木味道。 俞锦书凭着原主的记忆,回想起宫里的日子,虽富贵,可相较之下,在这里心情会更开阔,也会更自由。 她看着君还:“君寨主,这山里空气好,也自由,官府的人拿你们也没办法,其实就在这里过一生也未尝不可。” 君还笑看着她:“赵兄弟,你其实也不必要大费周章地到这处山脉来截堵魏军,杀魏军的人,可你还是冒死去做了。若不是国仇家恨在身,我也不愿意复国,将自己困于皇城。” 俞锦书端起粥碗朝他敬过,笑道:“那我们就以粥代酒,预祝君寨主早日复国,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君还端起粥碗,朝她的碗轻轻一碰:“有赵兄弟助我一臂之力,我定能成功复国。” 俞锦书将碗放嘴边吃下一口,又玩笑道:“这粥可没办法一饮而尽啊!” 君还也笑起:“赵兄弟心意到了便可。”他也吃下一口粥,也剥了个鸡蛋在碗中,配上小碟中的腌菜,吃得心情格外愉悦。 倒不是这粥让他愉悦,而是赵兄弟。 早饭过后,君还带着俞锦书到了他们的练武场。 练武场很大很大。 正是早上,练武场整整齐齐数千人,有的一个人在舞枪弄剑,有的在练木桩,有的双人对练,也有的多人对练。 这场面当真是有气势。 俞锦书探问:“君寨主,魏军百万人,可你这里最多也就一万多人吧!若真打起来,没有我的火枪,怕是还真打不过。” 君还看着她:“实不相瞒,没遇上你之前,我们虽然有所计划,可也明白胜算不大,因此一直在养精蓄锐,不敢轻易行动。” 他又笑了起来,“如今有了赵兄弟,再配上我之前所想的计划,胜算就很大了。” 俞锦书一脸正色:“那君寨主先为我寻个空阔些的地方,我们去造火器。” 君还笑着点头:“好。” 他带着俞锦书去了一处很是开阔的山地。 俞锦书在去的路上便已经在系统里将火枪与火铳的制造方法记了下来。 她将制造火枪与火铳所需要的材料都告诉了君还。 君还高兴道:“这些都不难弄。” 俞锦书之所以选择这些老式的基础款的火枪与火铳,就是因为这些材料这个时代都能找得到。 当然,什么手枪,机关枪,大炮之类的,都可以在这时代造出来。 先只弄两样简单的,慢慢再看君还的态度。 毕竟与他还不算熟,感情也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万一君还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那她就没必要弄其它的火器了。 若他真是这样的人,她也不会与他完成生子任务,直接选择任务失败,左不过是要回到现代,她活到八十五岁,已经很长寿了。 回到了住处,俞锦书又让君还找来几位铁匠,她将火枪与火铳一些零配件的图纸都画了出来,交给铁匠,让铁匠照着打制出来。 铁匠打造需要时间,原料也需要时间。 俞锦书下午便闲了下来。 君还带着她去了村子里逛。 在君还所住的地方,基本看不到什么女人。 到了这村子里,便可见很多妇人与孩子。 还有不少长得年轻漂亮的姑娘。 “寨主。”一位漂亮姑娘跑到了君还跟前,她将手上抱着的一件叠起来的袍子展开,“寨主,这件袍子您试一试,看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我便去改。” 她将袍子披在君还的身上。 君还却不领情,伸手拿过袍子递回给这位姑娘:“燕儿,绣坊有专门为我做袍子,我那里还有很多,你把这袍子给你爹穿吧!” 燕儿愁着脸道:“寨主,我爹个子矮,这件袍子是我特意为寨主你做的。” 君还冷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真不需要你为我做袍子。你爹若是穿不了,便给你哥穿,我看他身上的衣袍都穿了几年了,打了好几个补丁,你正好依着你哥的身量将这袍子改了,给你哥穿。” 他说罢便转身走了,只留下燕儿在原地跺了一脚,看着他的背影,又急又气。 俞锦书看着这姑娘还真是可怜,显然这姑娘是爱慕君还,可君还并不喜欢她。 这真真是应了这本书的书名《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 俞锦书跟上了君还,可还走多远,便又见君还被一位姑娘给堵住了。 “寨主,你每日那么辛苦,正好我哥去山上打了一头鹿来,这一锅鹿肉是我特意为你煮的,好给你补身子。剩下的那些鹿肉我都腌起来了,往后也可以慢慢做给你吃。” 君还不耐道:“湘玲,你爹爹身子正弱,你弟弟也体弱,正好把这鹿肉给他们吃了,好让身体好起来。至于我,每顿都有肉吃,你不必去操心我。” 他说罢就走。 湘玲追了几步:“寨主。” 晓飞走过来,笑着对湘玲说:“湘玲姐姐,要不这锅鹿肉给我吃了。” 湘玲没好看的恼了晓飞一眼:“去你的,这鹿肉可是我煮给寨主吃的。” 晓飞道:“湘玲姐姐,你也知道,寨主不会吃你煮的东西。” 他说罢,又朝湘玲扮了个鬼脸,便去追他的主子了。 湘玲与燕儿一个样,也愁苦着一张脸,气得直跺脚。 俞锦书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摇了摇头,跟着君还走了。 君还接下来不信村里边去了,他走偏路。 晓飞凑到俞锦书这边来说:“寨主平日里不敢到村里来,只因村里的姑娘们个个都爱慕他,胆儿小的还好,不敢有所动作,像燕儿姐姐和湘玲姐姐这样胆大的,多了去了。” 俞锦书笑道:“看来今日到村里来逛,是为难寨主了。” 晓飞咧嘴笑道:“不妨事,其实我们都希望寨主能找个姑娘成亲,可无奈寨主好像没那么个意思,一心就想起兵造反。” 山里位置大,有好几个村,一趟跑下来,等回到君还所住的地方,太阳已落下了山头。 第179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7 君还门前的石桌边,围了不少人。 晓飞年少,好奇心强,快脚跑了过去。 不一会晓飞拿着一张大纸跑到君还面前:“寨主,魏军在抓捕晋国公主俞锦书。” 一旁的俞锦书一听这话,吓得心里一个咯噔。 君还拿过晓飞手上的纸展开看了一会,眉眼沉了下来,“魏军残暴无良,连个姑娘也不放过。” 他手握成拳,二十年前他虽然才五岁,可母后被奸杀那一幕他永远都没法忘怀。 俞锦书观察着君还的表情,见他为她说话,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一位长辈走了过来,“一位生长在宫里的公主,听说是独自逃出去的,怕是逃到外边,也会饿死。” 一位青年说:“振叔说得对,唉,当真是可惜了。听闻这位公主长相绝美,魏国皇帝曾向晋国皇帝求娶过,可这位公主宁死不从,这事便作罢了。” 另位青年道:“照如此说来,魏国皇帝肯定是因为求娶不成,这才在各郡县贴了悬赏令,要将她给捉回去。这要是被捉住,依着魏国皇帝那样残暴的性子,怕是会被虐得生不如死。” 俞锦书听得后脊梁冷汗直冒。 振叔道:“说起来,当初我齐国败亡,我们这些皇族从皇城与各个番地逃到这君山,也得亏晋江皇帝暗中相助,不然,也没有这君山寨。” 君还看向其中一位青年:“阿沐,你与晋国都城那边的人飞鸽传书,秘密寻找那位叫俞锦书的公主,若是寻到,便保护起来,也算是还了晋国皇帝当初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阿沐道:“若是找到了,要不要送到君山寨来?” 君还摇头:“倒不必,寻个妥当的地方保护起来便成。” 一旁的俞锦书心情格外澎湃,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俞锦书?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君还不喜女子,如今她与君还的情谊还只限定于火器,他对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若是冒然说了,君还肯定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届时想要让他爱上自己,怕就很难了。 阿沐转身走了,他要去与晋国都城的人飞鸽传书。 如此说来,君还的人并不是只盘踞在这里,而是有在各个地方扎根。 她还真是小看君还了。 君还十岁开始当寨主,那么小便运筹帷幄,十五年来将君山寨发展得这般好。 看来君还这个人,是个有大才干之人,也是真正能治理好国家的人。 这一刻,俞锦书的想法有些变了。 先前她只是想拿几样火器来吸引君还的注意,让君还对她产生好感。 可现在,她是真的想要帮助君还打败魏国,成为一统天下的帝王。 看来,她得多花些心思在火器上。 晚饭与君还一起吃。 吃过后,君还去料理寨里寨外的一些事务,俞锦书便在君还的屋里潜心画图纸。 思想的转变,让她决定多拿出几样威力巨大的火器来。 当然也只能适应这里的环境,有这些材料。 至于过于科技的,就不行了。 君还回到屋里时,见俞锦书正在烛灯下画图纸,他没打扰她,悄然走近,看到她画出来的图纸,惊讶不已。 “赵兄弟,这是什么火器?” 俞锦书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他:“君寨主,你一声不吭地来了,吓我一跳。” 君还哈哈一笑,抱拳:“抱歉,吓到赵兄弟了。” 俞锦书朝他笑了一眼:“无妨无妨!” 君还看着这位赵兄弟漂亮的眉眼,总觉得她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其实就是在那张悬赏令上见过,可他一时没法联想到那上边去。 俞锦书指着她正在画的图纸:“这是重炮,若是制造起来,得有两人高。这炮威力巨大,下边配以车轮,若是真打起仗来,有它压阵,那对敌人便如摧枯拉朽一般,再厚实的城墙也能打得穿。” 君还笑得开怀:“好,太好了!若是有了这重炮,即便我们兵力不盛,也能多几分胜算。” 俞锦书笑道:“等火枪造出来,便能成立火枪队,接着还有火铳队,又有重炮队。” 君还笑得格外好看:“那有了这三支队伍,岂不是如同千军万马了。” 俞锦书点头:“那是肯定的。” 君还一时激动不已,喉头一哽,突然张开双臂将俞锦书给抱在怀里,哽声道:“赵兄弟,君某能遇上你,是君某这一辈子最大的福分。” 俞锦书被抱得心跳如雷。 这男人身上满满的荷尔蒙气息,是想逼她犯错吗? 她尴尬笑道:“我能遇上君寨主,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分。” 君还大掌在她纤瘦的背脊上拍了几下,震得她感觉内脏都在抖。 这男人,手劲这么大,他自己知道吗? 君还道:“赵兄弟,要不今夜我们就在此处摆设香案,你我歃血为盟,成为手足兄弟,往后生死相救,患难相扶,不知意下如何?” 俞锦书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君寨主,你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我怎能与你成为手足兄弟呢?” 君还松开她,笑道:“赵兄弟,将来我若当了皇帝,便封你为异姓王。” 俞锦书又摇头:“那可不成,历朝历代,死得最早的就是异姓王,我可不想当这炮灰。” 君还微蹙了下俊眉:“赵兄弟,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会与那前前朝的高祖一样?” 俞锦书连忙又安抚,笑道:“倒不是这意思,只是我胆儿小,怕事。如今能给君寨主当个军师,便挺好。往后君寨主若真当上了皇帝,就请君寨主赏我一座宅院,让我多养几房小妾便好。到那时,我便能悠闲自在的过日子,平日里养养花,种种草,与小妾们调调情。” 这话说得,好像她就是个男人一样。 君还哈哈一笑:“没想到赵兄弟还有这爱好。” 他重重地点头,“行,那待我来了魏国,便买栋宅子给赵兄弟住,再帮你找几个貌美的姑娘当小妾。” 俞锦书笑了笑,见他没再说要歃血为盟一事,放下心来。 君还看着这图纸:“赵兄弟,夜深了,身体要紧,晚上早早歇息,明日再伺弄这图纸。” 俞锦书点了点头,将图纸摆放好后,便去净手,去了床榻上躺下。 第180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8 君还又脱去了身上的袍子和里衣,身上统共只剩下个裤钗。 他吹灭了灯,上了榻。 俞锦书往里缩了缩,等了没一会,见君还睡着,她坐起身来,将身上的绑带给解开,再束松了一些。 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做火药的材料都送到了山里。 铁匠也打出了一杆火枪与火铳来。 俞锦书开始配制火药,让铁匠打造子弹等。 这日傍晚,第一道枪声在山谷中响起,惊飞了无数只飞鸟。 君山寨的人听闻枪声,举寨欢跃。 再过了两日,火铳试发成功。 君还命后厨杀猪宰羊,他高兴得要与俞锦书一醉方休。 先前君还请了俞锦书这位外人进山寨,还有人暗中说不妥当,担心会是奸细,或者以后会出卖他们。 毕竟君山寨鲜少请人入山。 可俞锦书接连造出火枪与火铳,他们便再无二话了。 酒菜上桌,君还让几位要好的兄弟一起上桌陪俞锦书喝酒。 “赵军师,你可是我们君山寨的贵人啊!有了赵军师,往后我们就不用再怕魏军,可以直接打入魏国都城了。” “可不是吗?那火枪朝魏军身上轰上去,就是一个血窟窿,毫无反抗之力。” “魏军每回攻入城中都会屠城,他们太坏了,就该把他们个个都给轰死。” “好了好了,你们别提魏军了,扫兴。赵军师,你会划拳吗?”一位青年笑着与俞锦书道。 俞锦书正好说不会,却被另一位青年给打断。 “赵军师就算不会划拳,到了我们君山寨,也得学会划拳啊!你们说是吧?” “就是就是,赵军师不会也得学会,这样才能跟我们玩到一块。” 俞锦书昨日经过大浴房时,听到里边有说她有些娘炮,说话细声细声,还不敢到大浴房洗澡。 她本来就是个女人,说话声音肯定粗不了。 还有到大浴房洗澡她是肯定不会的。 可要说学会划拳,跟他们融入到一块,那还是可以的。 俞锦书笑道:“我的确不会,不如就跟你们学一学。” 这话一出,大家伙儿都高兴了起来。 一时间,划拳声,推杯换盏声,欢笑声,让君山寨热闹万分。 君还没有划拳,他默默地在旁边陪着他的军师赵兄弟,生怕这些在山里养野了的青年把他的军师给喝坏了。 喝坏倒不至于,可他的赵兄弟喝醉了。 末了,君还将俞锦书扶去了他房里。 这位赵兄弟,也不知怎的,身上味道这样好闻。 君还忍不住凑近又多闻了几下,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赵兄弟如润玉一样的天鹅颈,真漂亮。 颈子上边的下颌线,线条优美,衬着她的五官更显得精致立体。 这若不是眼尾有一道刀疤印,怕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君还将俞锦书扶到床榻边,又去脱她的鞋袜。 袜子脱下来,露出一双白嫩秀气的脚。 君还失笑,心道赵兄弟长着一副好皮相,连着脚也这样好看。 他接着脱俞锦书身上的外袍。 这外袍刚刚在吃酒时,不小心溅了酒水和汤渍,他爱干净,不给脱掉,他会嫌弃得睡不着。 于是,君还先是解开了俞锦书的腰带。 好细的腰肢! 平时赵兄弟穿得宽松,还看不出来。 这手一握上去,才知道这腰又细又软。 腰带扔一边,君还再解开俞锦书的衣襟,在将她的袖子脱下来时,扯动了她中衣的衣襟,露出她颈下漂亮的锁骨,锁骨下,似乎微微有些弧度。 君还心道,这赵兄弟怎地生得不一样,跟个女人似的。 他想着,手上的动作未停,将她衣袖拉出来时,又将她中衣的衣襟也一并拉开,竟露出她如美玉一样的直肩来。 更让君还大惊失色的是,衣襟一开,这位赵兄弟胸前绑着的白色束带也露了出来,将鼓鼓两团束得紧紧的,呼之欲出。 许是一躺下,这束带就会给身体带来压力,俞锦书抬手扯了下束带。 束带一松,两团瞬时弹了出来。 君还连忙挪开了眼,又跳下了床榻。 赵兄弟竟然是位女子? 君还忍不住又看了上去。 他担心这样裸露着,会冻伤了“赵兄弟”,忙拉起被褥盖在了她的身上。 赵兄弟是位女子。 君还这夜失眠了。 现在回想一下,赵兄弟不肯到大浴房洗澡。 赵兄弟睡觉总是睡在最里侧。 可他呢!竟然还经常对赵兄弟勾肩搭背。 君还看着“赵兄弟”,醉得不省人事,他在思量着,明日赵兄弟醒来,他该如何与她相处? 重新找一张床给赵兄弟睡吗? 与赵兄弟保持距离? 可这些日来,他们一直相处得跟兄弟一样。 这样和谐的感觉让他不忍去打破。 若是打破了,赵兄弟又将如何自处?她会不会一生气,就不给君山寨当军师了? 不行不行! 既然赵兄弟不知道他已识破她女子的身份,倒不如就照往常一样,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也不会生变故。 这般想定,君还连忙又拉开了俞锦书身上的被褥,羞看着她美妙的身体,将她的衣襟扣好,穿了一半的袍子也穿好,再将腰带系上。 他也不必嫌她身上脏了。 再脏也得忍着。 俞锦书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才醒。 睁开眼睛后,脑子也渐渐清醒了起来。 猛地想起昨夜里喝醉了酒,她就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仔细查看自己的身体。 就怕昨夜她露出什么破绽来给君还看到。 当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袍子穿得好好的,只是束带有些松散,想必是昨夜束得难受,自己松开的。 被褥盖在她的身上也盖得好好的。 她放下心来。 连忙起床梳洗一番,去找君还。 却听晓飞说,君还出山了。 上一回魏军丢了几十车的军粮,魏军哪能善罢甘休,自然是要出动兵力来攻打君山寨。 俞锦书听着有点担心,问道:“那这两日做出来的火枪还不够,君山寨能打得过魏军吗?” 晓飞笑道:“军师,你就放心吧!寨主他是个懂分寸的,若是打不过,便只要守住洞口就是。” 俞锦书又问:“那他有拿火枪吗?” 晓飞道:“寨主说了,火器一事还不能让魏军的人知道,寨主说火枪要等到万事筹备妥当,出山攻打魏军时才用。” 俞锦书:“那你带我去洞口那里看看。” 晓飞一脸轻松,完全没有对敌的紧张感,“好,寨主说了,你若是想去,便让我带你去。” 俞锦书喝了一盏茶,又拿起晓飞送来的两个肉包子,跟着晓飞策马前往洞口。 第181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9 还未到洞口,便能听到打杀声,可仔细分辨,发现更多的是惨叫声。 俞锦书的心悬得有点紧。 这些日与君山寨的人相处,已经完全将他们当成自己的长辈兄弟了。 她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闪失。 不过她多虑了。 等到了洞口处,便见君山寨的人都在洞口这座大山山顶的围墙上搭弓射箭。 这大山山体便是天然的城墙,上方修筑围墙,君山寨的勇士们一个个躲在围墙里边的洞口,朝外边的魏军放箭。 君山寨的外门也有不少人镇守,且山路狭窄险阻,魏军的人来一个便能射杀一个,真正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俞锦书上了山顶,看到了君还正坐在石桌上悠闲地喝茶。 “赵兄弟,今年的春茶,口感醇厚,要不要来品一盏。”君还笑着朝她招手。 俞锦书见君还神情轻松,她也松下一口气。 本来她还担心外门的人。 她与君还相对而坐。 君还虽是神情轻松,却还是穿上了出山才会穿的护甲。 他这护甲颇有些野性,是鳄鱼皮所制,身上还挂有各种兽骨所制的武器。 这一身装扮,给他多添了狼性。 俞锦书抿了一口茶,果真是好茶。 君还喝茶时,偷偷瞄了她一眼,脑海里难免又想起昨夜解她衣襟时的震惊,闹得他一夜未眠。 他在尽量装得与之前一样,不把她当女人,不能露出破绽来。 “走,赵兄弟,我们去看看魏军的怂样。” 君还站起身,带动兽骨叮咚作响。 俞锦书跟了上去,走到围墙边,魏军的惨叫声绝不入耳。 君山寨的箭并不是铁箭,都是竹子所制。 虽是竹子,可山里的竹子都粗壮,因此制出来的箭不输铁箭,打磨得光滑精细,穿透力也很强。 关键在于竹子在山里应有尽有,君山寨的人放起竹箭来,毫不吝啬,加上人多,竹箭一放,魏军防不胜防。 俞锦书透过洞口去看魏军。 可看到后方的魏军将领不顾士兵的死活,让他们用人山来堆,一心只想攻破君山寨。 君山寨耗的是竹箭,魏军耗的是人。 “小心。” 俞锦书闻到此声时,眼珠子也随即瞪大,一支弩箭朝她所在的洞口射来。 与此同时,她的手臂被一只大掌给捏住,将她用力一拉,拉入一个怀抱之中。 是君还。 弩箭穿越洞口,射了进来。 君还松开了俞锦书,他极快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把弓箭,晓飞赶忙递了一支竹箭给他,便见他侧身在洞口,目光死死锁在那位拿着弩弓的将领。 可那将领掩在一棵大树底下,且士兵人流攒动,想要射准他,很有些难度。 俞锦书只敢躲在君还身后,她见晓飞不害怕,反而一脸笑容,好奇问道:“晓飞,你得意什么?” 晓飞笑道:“我自小便最爱看寨主动手杀魏军了,他一杀一个准,从未失手过。” “从未失手?”俞锦书有些怀疑,觉得晓飞是不是过度崇拜君还了。 晓飞示意了一眼:“赵军师,快看。” 俞锦书一转眼,便见君怀以极快的速度闪在洞口,且竹箭快速地射了出去。 一道惨叫声响起。 “将军,将军……” 这是魏军那边传来的声音。 俞锦书小心翼翼地侧着身站在小洞上看,见魏军阵营乱了,先前在大树底下朝她伸出弓弩的将领似乎从马上倒了下来。 君山寨的人惊呼:“寨主,你射中魏军的将军了。” 又有人喊:“魏军撤了,魏军撤了。” 俞锦书也看到了,魏军撤了,他们将那位将领给抬走了至于被竹箭射中的那些魏军,他们都不管了。 过了一阵,确定魏军是真的撤了,君还吩咐道:“让外门的那些人将魏军那些伤亡的人都处理了。老规矩,死的好生安葬,受伤的医治好了放走。” 俞锦书听着君还这番话,感觉君还将来若是当了皇帝,一定是位好皇帝。 杀伐果断,且正气凛然。 晓飞捧了一盏茶来笑着递给君还:“寨主,你杀了魏军将军耶!直接让魏军败退了,你可太厉害了。” 君还抿下一口茶,对晓飞说:“你少说点阿谀奉承的话,平日里把逗猫玩狗的时间用来练练箭术,保证你将来会比我还要厉害。” 晓飞摸着后脑勺,红着脸笑道:“是是是,寨主说的是。” 俞锦书知道晓飞平日里的确不务正业,除了安顿好她的日常生活,剩下的时间,多是拿来逗猫玩狗了。 君还将茶盏递给晓飞,又扫了俞锦书一眼:“晓飞,方才赵军师受到了惊吓,赶紧给她泡盏热茶压压惊。” 俞锦书这才想起这事来,她一脸感激地看向君还,拱起手来:“君寨主,方才多谢你救我一命!” 君还看着她:“你可是我的军师,是我的兄弟,方才你在那洞口,我便在保护你。只是没想到那将军还偏偏提起弓弩射向你。” 俞锦书看着君还那高出城墙的头,笑道:“我感觉那将军的目标应该是你,只是不知道我在洞口。” 君还朝那洞口看出,这才发现,他个头高,但以那将军的从下而上的角度,没法射中他的头,便朝他所在的洞口射去。 看来那位将军的目标还真的是他。 君还朝俞锦书抱拳:“那都怪我,差点让我的军师殒了命去。” 这一回,他看着俞锦书的眼睛,莫名就觉得这双眼睛好美好美,比深夜里的星子还要美。 俞锦书见君还一直盯着他,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君寨主。” 君还醒过神来,他暗恼自己怎么一下就失了神,差点露出破绽来。 下回可不能这样盯着她看。 对了!她既然扮男人,那她眼尾的那道疤会不会也是假的? 若是假的还好。 可若是真的,一个女子,脸上有了这道疤,怕是往后想要嫁人也难了。 这一刻,他心中莫名有了个想法,想要弄清楚俞锦书眼尾的疤到底是真还是假。 可要如何才能弄清楚。 要不,再让她醉一回! 第182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0 君还看向正在收拾大弓与竹箭的兄弟们,大声道:“今日大战魏军,取得胜利,可大家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魏军会反扑。” 大家都停下手上的活,看向他。 君还又道:“今晚这里还得驻守,若是山外有信号过来,得严阵以待。” 俞锦书听君还说过,君山寨四十里外,都有人扮成百姓驻守,若是有动静,便会有信号送到山上来。 因此等魏军到,君山寨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可谓是严防死守,魏军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君还带着俞锦书下了楼梯。 晓飞却跑来说,找不到赵军师方才骑的那匹马,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眼力见的把赵军师骑的马骑走了。 俞锦书这下尴尬了。 这没马的话,要走回去就得花上好长时间了。 君还道:“没关系,赵军师身量瘦,与我同骑一匹马便可。” 他上了马,又朝俞锦书伸出手去。 俞锦书将手伸给他,让他把她给拉上了马,坐在了他身前。 说是坐在他身前,不如说坐在他怀里。 君还感受着掌心下的温热,心道以前就曾捏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纤细又柔软,可那时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竟然是女扮男装。 他双手拉着马绳,双腿一夹马背,马儿跑了起来。 这里可不是平路,都是狭窄的山道,俞锦书坐在君还的怀里,一下往左倒,一下往右倒。 幸而君还的臂膀有力,时时都能将她护得稳稳的,即便经过万丈悬崖的山道,她看得都吓得闭上了眼,但都是安然无恙。 回到君还的住处,俞锦书被君还扶着下了马。 这会儿已是午时,君还还没吃早饭便去了洞口那边对抗魏军。 君还吩咐了下去,让后厨的人将饭菜都打包好了送去洞口那边。 那边还驻守了一百多人。 饭菜送到屋里来,君还与俞锦书一起坐在食几边。 席间,君还看向俞锦书的脸:“赵兄弟,你眼尾的这道疤,是何时留下的?” 俞锦书道:“就是这回魏军攻入晋国,逃跑时,不小心被魏军的大刀给划到了。“ 她这道疤做的是新疤。 不过她突然想到,这几日不记得将这疤的状态更新了。 按说伤口留了疤,颜色会慢慢变得淡些。 君还道:“我这里刚好有个治疤痕的秘方,是齐国的皇家秘方,我让寨子里的大夫做了给你用,保管你的疤痕一上药,过不了几日就会消除。” 俞锦书不敢拒绝,笑着点头:“那太好了。” 君还吃过后,便带着俞锦书去了大夫那里。 原本他是想让俞锦书再醉一回的,可想想,如今可不是能喝酒的时候,若是他这个当寨主的带头喝酒,怕是会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本来就与君山寨的兄弟们说过,若是战时,绝对不能饮酒。 平日里有什么欢庆事需要饮酒,也不准寨子里的人全部都饮,得分批,免得被魏军的人钻了空子,抵挡不过。 这位大夫姓温,原本是齐国皇宫里的御医,他手上的确掌握了许多皇家的御用秘方。 温大夫看着俞锦书的脸,看诊最先便是面诊,他一眼看去,这赵军师肌肤细腻,骨相极美,怕不是个女子吧! 先前还只是远远见过一眼,没看分明。 不过他可不敢说,他将目光移到俞锦书的眼尾处,又问了她何时受的伤,平常用过什么药。 俞锦书只说出了受伤的时间,至于药,她笑笑道:“也没怎么抹药,反正不疼就行。” 温大夫道:“这疤痕这般明显,怎能不抹药呢?若是烂了,岂不是会让伤口里的肉都长出来了。” 他根据时间与这疤痕的性状判断,这疤痕有假。 俞锦书无话可说。 温大夫为她调制了药膏,让她每日早起与睡前各抹上一次。 俞锦书拿上药膏后便走了出去。 君还道:“我还有点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俞锦书看着君还又回了温大夫的医馆内。 “温大夫,赵军师的疤,你可有看出端倪来?”君还盯着温大夫的脸,低声问道。 温大夫朝门口看了看,凑到君还的耳边说:“她那道疤是假的。” 君还一听,放下心来。 本来还想着,与一个大姑娘同床共枕了好几日,若她脸上的疤是真的,那他便娶了她,省得她往后嫁不到好人家。 这疤若是假的,那她一定是相貌极美的,将来若要嫁人,也很容易便能嫁得出去。 温大夫又凑了过来:“寨主,我发现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君还蹙眉:“谁?” 温大夫从桌案底下拿出一幅画像来递给君还,又说:“虽然这画像画得不是很真切,但整体来说还是很有些相像。还有寨主你看这画像上这里的一颗痣,赵军师脸上也有。” 君还目光先是挪到了温大夫的脸上:“温大夫,你看出她是女扮男装?” 温大夫摸着胡须笑了笑:“寨主,你也知道,医者治病,第一便是面诊。我一看她面相便觉得她是个姑娘。还是个长得很美很美的姑娘。” 君还道:“温大夫,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往外传。” 温大夫笑了起来:“寨主,看来这事你是已经知道了。”他听说过,寨主怕赵军师跑了,日夜与赵军师在一起,晚上还同睡一张床榻。 君还想起昨夜他扒俞锦书衣襟的事情,只觉得脸颊与耳朵在发烧。 他点头:“昨晚才知道的。” 温大夫年过六旬,他十三岁便入宫当上了小太医,在宫中生活了二十几年,早已练得一身洞察人心的好本事。 他能明白赵军师于君山寨的重要性。 “寨主,你放心,你不让我说,我便打死也不会说。不过……” 君还:“不过什么?” 温大夫道:“寨主,你已二十五了,也是时候娶一位夫人在身边延续子嗣了。你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得有子嗣来延续齐国皇室血脉。” “温大夫,这事下回莫提。”君还红着脸起了身,走出了医馆。 温大夫看着君还的背影,他笑了笑,摸着胡须自言自语:“寨主怕不是要动情了。” 若是不动情,又怎么会红脸呢? 看来往后少不得要推波助澜一下。 对了,他作为一位医者,最适合做那个推波助澜之人。 壮大阳气的药可安排一波! 第183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1 魏军那边死的将军是领头的大将军,因此魏军直接退出了平阳县境内。 君还让驻守在洞口山顶的那些人都回了山寨。 这一战大捷,不仅击退魏军,还杀死了魏军大将军,山寨又开始杀猪宰羊,晚饭要好好畅饮一番。 俞锦书吸取了教训,不敢再醉酒,只浅浅喝了几口。 不过这回君还倒是被灌醉了,俞锦书作为陪座,末了,少不得要将他给扶回房去。 君还的身量高大,俞锦书与晓飞两人架着他,这才将他架到房里的榻上去躺下。 晓飞去给君还打了热水来,俞锦书拧了面巾给君还净面。 沾了水的面巾擦在君还的脸上,无一处不透着诱惑。 这张脸,该是要迷惑多少少女的心? 晓飞拿走了面巾与水盆,俞锦书担心君还会吐,只能在边上守着。 她看着君还身上的袍子还没有脱了,想着他平时可都得光着膀子睡的,便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把身上的袍服与上衣给脱了。 君还虽醉了,可他并不是深醉不醒。 “赵兄弟,你可不能走,要一直留在君山寨,留在我身边,我……” 俞锦书听着他这话,笑了:“好好好,我一直留在君山寨,留在你身边。” 想了想,打算逗逗他,“不过你还得娶妻呢!到时我睡的位置还得让给你的夫人。” 君还眼睛半闭半睁,“不,你就睡我旁边,睡,睡一辈子。” 俞锦书笑容更盛:“君寨主,我可是男人,你让我一个大男人睡你身边,那你不娶妻了?” 君还眼皮慢慢变沉:“就你,你……” 俞锦书眼皮跳了跳,看着君还似乎已经陷入沉睡中,她还是问了句:“就我怎么?你想娶我一个大男人?” 她心里有点忐忑,莫不是自己的女儿身被君还知晓了? 不过君还的意思,可能就是让她留下来当他的军师而已,并无它意。 不再多想,俞锦书躺在了君还的身边,睡了下来。 半夜里,俞锦书被弄醒,发现君还抱着她在她身上蹭。 她吓了一跳,想推开,可这家伙抱得她很紧。 “君还,你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她探问。 她感觉到了君还的身体反应。 君还醉了酒,若是知道她是个女人,便很容易冲动。 君还没应声。 俞锦书使力将君还推开了一些,但君还的四肢还是缠在她的身上:“君寨主,你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 “嗯!”君还迷迷糊糊的,脑子从好梦中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抱着个人,吓了他连忙松开了手脚。 黑夜里,都看不清彼此。 君还挪到一旁,此刻他酒醒了半数,“赵兄弟,方才我抱你了?” “嗯,你抱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唉呀!赵兄弟,这这这真的是太难为情了。”君还坐了起来,看着黑暗中的俞锦书,“我刚做了个梦,梦到个漂亮的大姑娘,我就……” 俞锦书发出扑哧一笑,“君寨主,你把我当成梦里的大姑娘了?” 君还难为情道:“可不是吗?我毕竟是个大男人,又喝了些酒,没想到……” 他其实没说谎,他的确梦到个大姑娘了,而那个大姑娘就是俞锦书。 他在梦里抱着的也是俞锦书。 可这时候,他只能自圆其说,可不能让俞锦书知道他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 君还不明白的是,今夜里吃酒时,温大夫让后厨给君还送来的那碗汤,说是解酒汤,实则是壮阳汤。 因此才有他入了那春梦,梦里都是俞锦书扮成女儿装的模样。 穿上女儿装的她,三尺青丝披散肩头,两缕披在胸前,头上挽了个飞云髻,玉钗装点其中,配以她那秀丽绝俗的脸。 她身上穿着一袭华丽的宫裙,整副模样,与那张晋国公主的画像很有些相像。 君还索性起身去点燃了烛灯。 烛灯照亮了室内。 君还看着床榻上坐着的俞锦书,心里还是难掩春意。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怎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竟对她生出了非分之想。 不不不,不仅仅是非分之想。 他方才都轻薄她了。 既如此,只要她愿意,那便将她娶了就是。 不过她到底愿不愿意?且还不知晓,得再探探她的心意才是。 还有一桩事,便是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晋国公主俞锦书? 君还身体上的火还未灭,裤子都得撑破了,他反应过来,连忙拿起袍子挡在身前,“赵兄弟,你先睡,我去方便一下再来。” 俞锦书看着君还抱着袍子出了门,她实在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这男人,向来都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竟然还能在醉酒后做起春梦来,还将她当成梦里的姑娘了。 她躺了下来,心里盘算着,到底要等到何时才将生子任务提上日程呢! 只怕是要等到了结魏国才行吧! 现在君还满心满眼都只有起兵造反,打败魏国。 看来火器得加快些进程了。 君还在外边打坐了许久才让自己的内心得以平静,不去生那些不可有的非分之想。 他回到了屋里,见俞锦书睡着了,他悄声躺了上去。 这一回,他和衣而卧,且不敢面向俞锦书。 天明,君还一醒,俞锦书便也醒了。 俞锦书看着君还:“君寨主,你怎么没脱衣服就睡了?” 君还忙找了借口:“昨夜里醉沉沉的,一上榻顾不上脱衣便睡下了。” 俞锦书没多想:“君寨主,今日开始,山寨内门的男人们都跟着我来做火器。” 君还高兴道:“好。” 自这日开始,俞锦书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山寨里的男人们都撸起了袖子。 山里有铁矿,一千多人负责造铁。 打造枪管,炮管,各种铁制的零配件,都交给了铁匠们。 原本山寨只有十来个铁匠,俞锦书让君还安排了七百八人过来,跟着铁匠们学。 还有配制火药的,也安排了两百来人。 俞锦书则负责技术指导。 君还还建造了火器库,不出一个月,火器库里便堆了小半数的火枪与火铳。 大炮也放了四架在外边,看着就威武。 这日,外门有人送了消息来,说魏军又来了,在镇上盘踞,说是晋国公主逃到了平阳县,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俞锦书听闻消息,担心起月桃来。 “君寨主,我得去镇上一趟。” 若是挨家挨户的搜查,一定会搜到小宅去。 即便小宅有大黄,可魏军人多,不可能抵抗得过那么多魏军。 她更担心月桃顶不住压力,会被魏军给识破。 第184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2 君还道:“赵兄弟,现在镇上不安全,你去不妥当。” 如果她真的是晋国公主,那去了镇上,岂不是羊入虎口。 俞锦书急道:“不瞒君寨主,我妻子在镇上一个人住着,我担心她的安全。” 妻子? 君还听着这个称呼,倒是很想知道“赵兄弟”的妻子是何人? 他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寨上的几位兄弟开始担心了。 “寨主,上回你射杀了魏军大将军,魏军贴了榜,要以一万两白银悬赏你的人头,如今外山有好些江湖人士守在那里,只等着你出山呢!” 俞锦书还不知道这事,心道这一趟出去,看来真的是十分凶险啊! 再想想魏军悬她的赏银是五千两,悬君还的是一万两。 魏军倒也分得清,君还比她值钱多了。 这下可好,俩人都榜上有名,算是共患难了。 若是外山有人将他们俩都擒住,岂不是可以拿得一万五千两白银? 君还却道:“我若是怕他魏军,就不在这君山寨当寨主了。” 他拉住俞锦书的手,“走,赵兄弟,我们出山去镇上。” 俞锦书将君还给拉了回来,“等下,君寨主,我们若是这样出去,肯定会被抓住,不如我们易个妆容,让人看不出我们的身份来。” 君还不是蟒夫,他点头:“赵兄弟所言极是。” 俞锦书去羊圈剪了些羊毛来,让晓飞熬了浆糊,给君还做了白毛白胡须,头上缠了一块破布巾,再穿上一身破烂衣衫,配上一根晓飞临时砍出来的木棍当拐杖。 而她则扮成个中年男子的模样,充当白胡子老爷爷君还的儿子。 为免引人注意,君还不带随从,就他与俞锦书俩人。 俩人骑马到洞口,再坐船离开洞口,到了外门后,马儿寄在外门。 俞锦书扶着君还下了山。 到了山路上,君还走得颤颤巍巍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果真如山寨人所说,山路上潜伏了江湖杀手。 树上突然跳出一位扛着大刀的壮汉来,大刀朝君还与俞锦书一挡,大声喝道:“你们何许人也!” 俞锦书哑着声线拱起手道:“这位大侠,我们是上山来采药的,在山上迷了路,跑到这边来,还望大侠饶命!” 壮汉看了眼俞锦书身上背着的竹篓,里边果真是药材,便放过了他们。 他只想要君还的人头,赚官府的钱,可不想在这镇上闹出别的人命来,反倒让官府抓捕他。 走到官道上,也遇上几人,都逃过了他们的“法眼”。 只是这一路走得慢,等到了安全地界,都已经日落西山了。 俩人歇下来吃了些干粮,等到了天黑才去了君山寨驻扎的一个村子,在那里骑了两匹马,去了镇上城墙外。 这时候城门已关。 城墙又如何能拦得住君还? 他搂着俞锦书的腰身,掠过墙头,入了城。 今夜的镇子异常热闹,魏军举着火把,正在一户一户的敲门,把家家户户都闹得个鸡飞狗跳,孩子们都吓得哇哇大哭。 魏军还趁这机会搜刮走不少老百姓的东西。 君还顾念着俞锦书的“妻子”,不想生事,忍着脾气跟着俞锦书去了她家。 当俞锦书到宅子门前时,发现魏军的人正在宅子里,顿时心中大惊,里边传出了月桃的哭喊声,以及大黄疯狂吠叫的声音。 君还问:“里面的人是你的妻子?” 俞锦书点头。 君还拔出剑来,却被俞锦书给拉住。 “等等,看情况再说。” “她可是你的妻子?”君还不解。 突然一个男人惨叫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得出,是大黄在保护月桃,估摸着是大黄咬了魏军士兵的脖子。 可里边有好几位魏军。 “这狗好凶恶,我们先杀了这狗,再把这小娘子轮着玩玩,啊……”话未完,大黄一声嘶吼,便听得此人一声惨叫,怕是也没了性命。 “杀,一定要杀死这条恶狗,啊……”又是一声惨叫。 俞锦书在外边很是兴奋,大黄太厉害了,连杀三个魏军士兵。 “这狗怕是条疯狗,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一名魏军士兵还不罢休,可很快便传出他的惨叫声,比前面几天叫得更惨。 “别,别过来,我走,我还不行吗?” 俞锦书看到一名魏军士兵从门内跑了出来,可大黄根本就没想放过他。 落在君还眼里的,便是一条大黄狗,如利箭一样从门内窜了出来,直接扑在那名魏军士兵的后背,狗头一歪,朝着魏军士兵的脖子一咬,最后一位魏军士兵也被咬死了。 但情况不太好,有很多脚步声传来。 君还道:“不好,魏军来了。” 他飞快地冲进屋内。 大黄见又有人来,正要对付,可近到跟前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主人的味道! 大黄没有咬君还。 君还倒不怕大黄,不过大黄刚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惊了一下的。 大黄看到了俞锦书,立马扑进了俞锦书怀里。 俞锦书摸了下大黄的狗头:“大黄,魏军来了,我们得马上走。” 君还跑了进去,吓到了躲在屋里的月桃。 月桃吓得泪流满面,以为君还是坏人,好在俞锦书很快便跑了进来。 “月桃,我们走。” “公……”月桃一时紧张,差点喊出公主两字来,好在立马醒悟过来,“我腿软,走不动路。” 真真是被魏军吓得腿软了。 上回月桃在晋国皇宫看到魏军杀过来,还没腿软,是因魏军还没有欺到她身上来。 可就方才,一名魏军士兵都撕碎她衣衫了,若不是大黄及时咬死那名魏军士兵,她怕是要被那魏军士兵给欺辱了。 此刻那名魏军士兵就在她屋里。 俞锦书急忙上前塞了一颗药丸在月桃嘴里,“吃下去,吃下去腿就不软了,力气也大。” 月桃吃到了熟悉的味道,这是气血丹,她先前跟着俞锦书一路从晋国逃到平阳县来,就靠着这气血丸才没累着病着,且吃了力气足,精神好。 她立马吃了下去,果真腿就不软了,下了床榻就跟着俞锦书往外跑。 第185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3 大门前已经来了人,君还一手提一个,飞上了围墙。 大黄也跟随在一起,跳上围墙后跟着他们没入了巷子里。 君还带着他们出了城。 可月桃却着急不已:“院子里还有东西,若是魏军找到了那可怎么办?” 俞锦书沉下眉眼来,那些珠宝首饰有好些都价值连城,被魏军给拿了,岂不是亏死了。 不过与性命相比,这些东西乃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可里边有一块她的公主令牌,若是被魏军找到,那便能证实她在平阳镇了。 一定不能让魏军找到这块令牌。 君还看着她:“是什么东西?” 月桃急红了眼:“是珠宝首饰,是非常名贵的。” 这位扮成了老人家的高大男人武功高强,且救了她的命,她十分相信他。 俞锦书嗔怪月桃瞎说,可话已出口,也不好说什么。 她道:“是有些珠宝首饰,可不能便宜了魏军。” 君还道:“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俞锦书看着君还,想着到了这时候,让他知道她的公主身份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现在去还太危险,我把那些东西埋在地下,魏军一时半会不可能找得出来。” 君还道:“先送月桃去村里。” 俩人策马带着月桃去了君山寨的驻点村庄,将月桃安置在那里,由村里的人与大黄保护着。 回到城中,已是深更半夜,魏军终于消停了一些,可偶尔也能听到几声女子的惨叫。 君还但凡听到一点动静,便得先去将那些祸害良家妇女的魏军士兵给解决了,再扔到大街上去。 到了俞锦书的宅子,却听到里边有人打着灯笼在说话,还有挖土的声音。 “不好。”俞锦书有点着急。 “别怕。”暗夜里,君还声音温柔。 围墙上,他们看到了魏军正举着火把在墙角挖土。 火光下,可见得整个院子的泥土都被翻了一遍。 “我爹以前就爱把钱装罐子里了埋在院子,你看我们今儿晚上挖了好几户,收获可不少,待会我们把钱分了后,也各找地方埋起来,可不能叫上头的人给知道。” 俞锦书坐在围墙上,看着君还悄无声息地走到几位魏军士兵身后。 魏军士兵身后还放着几十个陶罐,看来都是他们在别人家院子里挖的。 “找到了,你们看,这里边埋了一个坛子。” 君还就这样在后边看着他们把坛子给挖了出来,又将坛子摇得叮铛作响。 “里边不像是铜钱。” “快,快打开看看。” 坛子被打开,一位魏军士兵的手伸了进去,一抓便抓起一把珠宝首饰来,惊得他们目瞪口呆。 他们将火把放近些,一个个仔细看。 “不对,这些珠宝首饰不同寻常,不像是寻常人家的。” “你们看,这上面的字刻的是什么?” 有士兵拿起仔细看,“是晋国御制。” “晋国御制,这,这个小宅子怎么会有晋国御制的珠宝首饰?” “你看这块玉佩上写的是什么?” 俞锦书听着魏国士兵说的话,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是真的藏不住了。 识字的那位士兵拿起那块玉佩,“锦。这应当是晋国锦公主的令牌。” “如此说来,晋国公主原本是藏身在这里。” “可她逃走了。” “怎么办?这块公主令牌要不要交上去?” “当然要交,我们只将这块公主令牌交上去便可,如此一来,还能立功领赏钱。” “快,我们快将这些珠宝首饰都分了。” “晋国御制,这下我们可发达了。” 君还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位魏国士兵屏住了呼吸,转过身看到了他,还不等出声,便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士兵还很奇怪,骂了一句:“吃醉了酒吗?你不要宝贝,那就我们分了。” 另一位士兵去将那倒下的士兵扶起来,手触碰到那士兵的脖颈,却感觉手上沾了一层温热的水渍。 不对! “怎么了?” “他,他死了。” 几位士兵闻言,纷纷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便见一位蒙着黑巾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吓得他们齐齐退后一步。 君还看着他们:“你们这辈子都发达不了。” 有一位士兵傻傻地问:“为什么?” 君还轻笑一声:“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话音刚落,手一抬,便有两位士兵捂住了喉咙。 俞锦书都没看到君还是如何出手的,便见他封了两位士兵喉咙。 剩下两位士兵见状,提起剑来朝君还杀去。 君还一挥剑,倒下一个,另一个被他手上的长剑给顶住了喉咙。 那士兵吓得尿了,颤着声音求饶:“饶命,求你饶小的一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 君还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几十个陶罐:“这些钱是哪家的?” “就这附近几家的。” “把它们一文不差地都还回去。” “是,是。” 俞锦书从围墙上跳了下来,看着那士兵搬起几个陶罐子出了门,君还如飞一般跃上屋梁之上,监督着那士兵,跑了几个来回,将那些陶罐子都一一还了。 待那士兵如丧家犬一般逃走,君还这才从梁上跳下来。 俞锦书正在清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珠宝首饰。 君还捡起了那块公主令牌,蹲了下来,递到了她的手上,看着她,唇角噙着笑:“拿好,别再让人看到。” 俞锦书转过脸,迎视着他探究的目光,问:“君寨主,你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刚刚才知道。” 君还想着前边的事情,他撒了谎:“方才才知道,你就是晋国的锦公主俞锦书。” 俞锦书疑惑:“你怎么不怀疑月桃是锦公主?” 君还道:“我在皇宫长到五岁,一看便知道月桃是宫女出身。” 宫女面对主子时的那种卑微与依赖,在君还陪着俞锦书进宅子营救月桃时,便已经看了出来。 俞锦书到她所住的屋里找了块布出来,将珠宝首饰都打包了起来。 她坦然一笑:“这下可好了,不用再装了。最高兴的是,我从晋国皇宫带出来的这些东西,不会好事了魏军。” 君还接过她手上沉沉的包袱:“回到寨子上,你还得暂时装一装,你晋国公主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 虽然君山寨的人他都能信得过,但以防意外,还是谨慎一些要好。 第186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4 回君山寨的一路上,俞锦书莫名就觉得与君还之间的关系改变了。 他以前可是一直把她当兄弟的,平时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对她很放肆。 可现在,君还似乎与她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没那么亲近了。 到君山寨已是天亮。 月桃与大黄一并带入了山寨。 君还让晓飞给月桃安排了一间屋子居住,与他所在的厢房很近,平时也好照顾俞锦书这位晋国公主。 厢房内,君还将包袱放在桌案上,“这些珠宝可要让我暂为保存?” 俞锦书笑道:“整个君山寨都是你的,自然是要让君寨主暂为帮我保存了。” 君还点头:“你放心好了,在这里,没有人会偷拿东西。” 虽是这样说,他还是为她打开了一扇暗门,就在他的厢房,让俞锦书吃了一惊。 原来君还的屋里有暗门。 不过也不奇怪,皇家都会有这一手,像她便是从暗门逃出来的。 君还带着她走进密室,里边都是他收藏的一些兵器和古籍,像是个很寻常的密室。 可俞锦书知道,这密室肯定还另有通道。 君还将她的财宝放进了密室后,带着她走了出来。 俞锦书站在柜子边,看着属于自己的衣物,问君还:“君寨主,若我还是赵军师,那我是依旧睡在这屋里,还是另外睡。” 君还没有犹豫便回答:“自然要睡在我屋里。” 其实也可以另外找间屋子给她住,可不知为何,他第一反应便是让她依旧睡在他的屋里。 俞锦书看着床榻:“那我打地铺?” 君还:“不必,我打地铺便成。” 哪有让一个女子在地上打地铺的道理,更何况这山里寒气深重,地上更是湿气重。 俞锦书看着这地板也不太适合打地铺,便道:“不如就像以往那样,你把我当男人好了。不然晓飞看出端倪来,也是不妥。” 晓飞专司照顾她这位军师,每日早晚都守在门前,若是一个睡榻上,一个睡地上,晓飞肯定会知道。 君还心里莫名开心:“好。” 俞锦书打了个哈欠:“一夜未眠,我得睡了,你也睡吧!” 她宽了外边的袍子,脱了鞋袜,上了榻。 君还只脱了外边的袍子,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光着膀子。 他躺在床榻上,躺得板板正正的,纹丝不动,一副非常正经的模样。 俞锦书心里在发笑,她心情也很愉悦,感觉君还并没有排斥她。 寨子里的男人都说君还不近女色,甚至看到女人都觉得烦。 可似乎,并不是那样。 起码,他得知她是女人后,并没有让她另找屋子睡,甚至还愿意跟她睡在一张榻上。 只要君还不排斥她,那她的生子任务就不难了。 俞锦书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君还却睡不着,时不时地侧头看着她。 她真的是晋国公主。 而他是齐国皇子。 俩人不仅有着相同的身份,且还有着相同的灭国之仇,杀亲之恨。 俞锦书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却不见身边有人。 君还不知去哪里了。 俞锦书此刻也管不得他,她要去看看月桃。 月桃初来乍到,身份又变成了俞锦书的妹妹。 先前俞锦书说月桃是她的妻子,君还觉得不妥,让月桃扮她的妹妹。 若是妻子,那俞锦书岂不是要与月桃同睡一屋了。 君还不愿意。 俞锦书出去的时候,正见月桃被几位男子围着。 “月桃姑娘,这是山里的野果,你尝尝。” “月桃姑娘,这是山里的野花,你戴一朵在头上,肯定很好看。” 月桃现在叫赵月桃,她是宫女出身,相貌自然不差。 而君山寨男多女少,月桃又是赵军师的妹妹,自然能得到不少青年的喜爱。 月桃还是第一回看到这么多壮实的男人。 以前她在宫里,男人除了她不能企及的皇家人,其他男人都是太监。 到了平阳镇,她每日躲在屋里不太敢出门,只每日早上出门买点菜,遇上的多是大叔大婶。 俞锦书看到了月桃被宠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走了过去,笑着对月桃说:“若是有喜欢,尽可以择一个,终身到老。” 月桃是从民间选到宫里去的,奴性重,本来看着公主来,还有点担心公主会不想她与这些青年交往,却没想到公主会让她择一个终身到老。 少女怀春,月桃也是正常的姑娘,看着这些青年可以任她挑选,便觉得受了这么多的磨难,算是苦尽甘来。 一位青年笑着说:“月桃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带你去村子里,村子里有很多跟你一样大的姑娘。” 月桃看向俞锦书。 俞锦书笑着点头:“去吧!” 月桃得了准许,高兴地与他们去玩儿了。 俞锦书左右一看,却不见大黄,忙又喊着问月桃:“大黄呢?” 月桃回过头说:“君寨主带它去玩了。” 俞锦书知道君还常去的地方,便是北边的大瀑布那里。 她去了那边,果然,君还正带着大黄在瀑布里洗澡。 大黄昨夜里一路跟着跑到君山寨来的,它的体力让君还很吃惊,毕竟它是狗,不是马。 还有大黄咬死了那几位魏军,也让君还觉得大黄不是一般的狗。 大黄聪明认主,有血性,也不乱咬人。 还跟狮子一样勇猛,能杀敌人。 君还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狗子,因此喜欢得不得了。 早上他在床榻上躺在俞锦书的身边,如何都睡不着,又担心自己对旁边的姑娘生了非分之想,索性出来找大黄玩。 大黄看到了它的主子,几下就窜出水面,跑到了俞锦书跟前,还一口咬住她的裙摆,便要将她将水里拖。 “大黄,你干嘛?” 大黄暂时松开了狗牙,朝俞锦书叫了几声。 俞锦书听懂了,大黄要拉她下水。 “我不要下水。” 大黄可不管,又咬住她的袍摆,把她往水边拖。 君还看着俞锦书与大黄,不明白这一人一狗在交流什么? 他更不明白,大黄为什么会咬住俞锦书的袍摆? 俞锦书被大黄拖到水边,脚底一浸水,便滑入了水中。 君还连忙朝着俞锦书游了过来。 第187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5 俞锦书滑进水里,姿势不对,一头扎进去,便呛了一口水。 好在君还及时游了过来,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出了水面。 俞锦书朝大黄骂了过去:“大黄,你有点过分了啊!差点淹死我。” 大黄的狗嘴竟带着点笑意,朝俞锦书叫了几声,意思是,不过分点,如何给你们制造机会? 君还可听不懂这狗语言,他看着俞锦书身上的湿衣裳,如今虽不是寒冬,却也不是夏季,又是山泉子,水是很寒的。 “你把湿衣裳脱下来。” “啊!怎么脱?” 君还光着膀子,他捡起岸边他的一身袍子挡住她,“我转过脸去,你把湿衣裳换了,再穿上我的袍子。” 俞锦书的确被冻得厉害,于她来说,往后是要与君还完成生子任务的,她没什么可害羞的。 君还的身量高大,袍服也大,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她将身上水淋淋的袍子一件件地脱了下来,最后束在胸上的束带也一圈又一圈地解下。 待身上的衣物都脱下,俞锦书这才拿过君还手上的袍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裹住。 她身材虽高挑,可与君还比起来还是要瘦小不少,身子裹在袍服里,像裹着被子。 君还见俞锦书穿好了他的衣袍,便去捡起他的腰带走到她身边。 修长结实的臂膀环绕住俞锦书纤瘦的腰身,将腰带往她腰上一系,竟勾勒出她胸前诱人的弧度。 君还不经意间朝地上的束带看了一眼。 平时这姑娘束着腰,还以为她身材平平,却没想到这一解开束缚,竟如此丰满。 君还站在俞锦书跟前,与她近在咫尺,似乎连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莫名,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心中莫名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君寨主,你虽身体好,可身上湿了水,还是赶紧把里衣先穿上,湿裤子也换下来。” 她背过身去。 君还去捡起他放在岸上的中衣套在身上,又将湿内裤给脱了,换上干的外裤。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捡点柴来生点火。” 俞锦书在大石上坐了下来,这处也不会有别人来,索性将湿头发也散了开来,好让太阳把头发给晒干些。 君还抱着一捆木柴走过来的时候,便见俞锦书坐在大石上,一双修长的美腿露了出来,三千青丝尽散肩背,漂亮的锁骨如莹玉一般美丽异常。 更别说她的那张脸,就算眼尾多了一条刀疤,也不觉得难看,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女人会怀春,男人也会怀情啊! 君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沦陷了? 大黄朝君还“汪”了一声,意思是:君寨主,快生火啊!可别把我的主人给冻坏了。 它全然没怪自己,是它把它的主人拉下水,才会受冻的。 君还听不懂大黄的话,但也明白得赶紧生火给俞锦书烤一烤身体。 山泉水寒入骨,若是不烤一下,寒气会留在体内散不出来,是会生病的。 君还选了个避火且开阔的位置,将木柴堆在一起,用火折子将木柴点燃,很快火便燃了起来。 俞锦书的鞋湿了,她赤着脚走了过来。 脚下都是石头,君还见状忙走了过去,将她打横一抱,抱到了火堆边坐下。 君还伺弄火堆:“你把胸口烤一烤,烤完再烤一下背,这样就不会生病了。” “嗯。” 俞锦书轻声应了下,声音柔得像羽毛一样拂过君还的心尖。 君还拿起俞锦书贴身的中衣中裤,先烘烤起来。 男式的衣物,却裹着一具曼妙的女子身体。 君还压在身体内的小火苗又窜了出来,他恨自己又起了那样的心思。 大黄可也没闲着,它跳进了水里,不一会便咬着两条大鱼出来。 君还搁下衣物,先给鱼搭了个架子,用剑穿过两条鱼身,架在火上烤。 俞锦书一般会随身带着盐巴。 盐巴用小竹筒装着的,还没有被打湿,她撒了些盐在鱼上。 鱼烤熟的时候,俞锦书的里衣也都烤干了。 君还起身:“你去把里衣穿上。” 他走到俞锦书身边,侧过脸去,等她将腰带解开,将身上的袍服脱下来后,便帮她撑着衣袍,挡着她的身体,方便她将里衣穿好。 俞锦书穿上里衣后才发现,没穿束带真不行,回到寨子里,一定会被人看出破绽来。 “君寨主,好了。” 君还目光转向她,看着她穿上中衣,身体曲线分明。 俞锦书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羞道:“我得去把束带烤干,不然回寨子里肯定会被人看出破绽来。” 君还将他的袍子又披在了她的身上,“我来帮你烤,不过先把鱼吃了。“ 俞锦书的鞋子也烤得差不多干了,她穿在了脚上,好在能在石头走路了。 君还将剑上的鱼先取了一条下来,直接搁在了大黄的面前,“大黄,你救下了月桃,咬死了几位魏军士兵,你可是大功臣,这整条鱼都给你吃了。” 大黄闻言,朝君还“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君还听不懂。 俞锦书听着大黄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黄在说:我何止这一点功劳?首先这大鱼是我捞起来的,再者如果不是我,你这头愚笨的木头人,能有这机会跟我的主人如此亲密的互动吗? 俞锦书接过君还递来的一块最肥厚的鱼肉,笑看着大黄:“你就别在这里居功自傲了,你我拉下水,我还没责罚你呢!” 大黄一听此话,狗脸立马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来。 君还看着有趣:“大黄好像能听懂你的话。” 俞锦书笑道:“它的确能听得懂。” 她又看向大黄,挤眉弄眼地笑着对大黄说:“好了好了,快吃吧!大黄最乖,大黄最厉害,大黄最聪明!” 大黄得了表扬,这才摇了摇尾巴,去欢快地吃鱼了。 束带在君还的手上被火烘干,他将束带递给俞锦书,又起身来帮助她系束带。 俞锦书站起身来,脱下君还的袍子递给他,等君还展开袍子,她开始缠束带。 倒不必将束带系里边,只需要系在中衣外边便可。 可正当她要束胸的时候,突然感觉小腿凉凉的,有什么朝她腿上爬了上来,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粗壮的大蛇! 第188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6 俞锦书吓得惊叫一声。 君还转过头来,看到那条大蛇,立马出手一把捏住蛇头,将蛇给甩了出去。 可与此同时,俞锦书身形不稳,即将摔倒。 君还右臂将她揽入怀中,可无意间,他的大手正好抱在了她的胸上,软软的感觉,刚开始还没注意到,等确定那大蛇落入水中游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掌挪开,将她扶稳后,退开了几步。 “对不起!方才我不是故意轻薄你的。” 俞锦书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低头含羞道:“无妨!方才我要谢谢你才是。” 她看向大黄,却见大黄正淡定地在那里吃鱼骨头。 君还重新又帮她撑住袍子,好让她将胸给束起来。 俞锦书束胸时,用意识去系统商城看了下,发现大黄竟然在系统里帮她下单了一条大蛇。 正因为大黄的淡定,她才怀疑这大蛇,原来真的是大黄在搞名堂。 不过她也明白大黄是好意,想加快她生子任务的进程,让她与君还多点亲密接触。 这下大黄算是得逞了,君还都摸着她胸了。 这时候,搭在木架子上的外袍也烘干了,俞锦书将自己的袍子穿上,又将头发束了起来。 君还穿好袍子,系好腰带,将火堆用水灭了,这才带着俞锦书与大黄离开这里。 他们去了制造大炮的基地。 到了这里,俩人都开始严肃了起来。 俞锦书给君还提了建议,成立专门的火器厂,还写了一堆组织架构,岗位职责,规章制度。 君还看着这些,直呼神奇。 他真怀疑俞锦书不是人,而是天上下凡来指点他的神仙。 不然一个深居宫殿的公主,如何会懂得建造工厂?还懂得这些合情合理的架构制度? 君还打算明日开始成立君山火器厂。 另外成立兵工厂,专门用以生产强弓劲弩、剑戈盾甲等兵器与护具。 君山寨有的是地方。 关键这处山脉的铜铁资源丰富,不愁没有材料生产兵器。 只是工厂一开,人手就显得不足起来,俞锦书建议让山寨里闲散的那些妇女姑娘和大婶们都参与进来,不让她们做一些力气太重,太危险的活计便成。 说是要建工厂,君山寨就没有一个人反对,个个都兴奋不已,就连半大的孩子都要来帮手当学徒。 由于君山寨的人都是皇家人,这里的孩子自三岁起便开蒙读书。 他们可以帮手,但学业不可荒废,这是君还新定下的规矩。 这晚上君还因要开工厂一事,兴奋得睡不着。 俞锦书劝他:“昨晚你便没睡,总得睡一觉才有精神办明日的事情。” 君还很是苦恼,笑道:“可我太兴奋了,一点睡意都没有。” 俞锦书心道,这也是他身体太好了,哪怕一通宵不睡,也精神十足。 但到底是常人,只是体质好些,不睡觉可不行。 她从系统买了助眠的药来递给他:“这是我们晋国的皇家秘方药,吃了好睡觉,对身体也好。” 君还拿起药丸便吃了下去。 果真是药丸一下喉,一股睡意便席卷而来。 俞锦书看着他和衣沉沉睡去,想着今日的事情,唇角扬起笑意。 这个男人,是时候找个机会来搞定他了。 接下来的建厂事宜忙到俞锦书无瑕分身,君还时常半夜还在工厂那边忙碌。 如此一来,原本打算找个机会来搞定他的,结果等了一个月也没有搞定。 好在有一套很系统的建厂的流程,两个工厂并没有走弯路,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稳定下来。 君还终于松下一口气,可他又有了新的打算。 他要离开君山寨,亲自前往魏国,为后面的战事做谋划。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屋里,君还与俞锦书说着这事。 “你就在山寨待着,我用不了一两个月便能回来。” “不行,我要与你一起去。”俞锦书语气坚决。 君还看着她:“你可是晋国公主,是魏国皇帝想要的人,若是被人看穿你的身份,你会很危险。” 其实他也不舍得她。 自从俞锦书到了君山寨,与他同床共枕,他便习惯了她。 俞锦书抱手冷哼了一声:“难道你堂堂君寨山,还护不住我?” 她看向正在摇尾巴的大黄,“再说我有大黄,我也不怕魏军。更何况我易容,谁人能知道我是晋国公主?” 君还笑了起来:“好,那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魏国京城,邺都。” 大黄听得此言,高兴得在屋里摇着尾巴转圈圈。 天明,君还便只带了俞锦书与大黄,离开了君山寨。 大黄这回坐在了君还的身前。 马背颠得它狗肚子难受,半路呕了好几回。 等出了山洞,它不肯坐马背了,非得自个儿跑。 大黄四条小短腿,跑得丝毫不输大马,且体力让君还再度吃惊。 这一回他们出山,没再见到那些江湖客。 只因江湖客守着山门一个多月,也不见君还的踪迹,便都散了。 毕竟这君山寨外门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平日里想弄点吃的,经常会受到君山寨的人阻碍,再待下去,别说那赏银赚不到,怕是还得饿死在君山寨外边。 快马跑了几日,便到了魏国邺都。 君还为他与俞锦书造了新的身份,是入京都行商的魏国亲兄弟。 如今三国一统,再没有齐晋魏之分。 君山寨在邺都也有驻守的据点,是一座花楼,名叫水月阁。 水月阁的老板是位姑娘,名叫琳琅。 据君还所说,琳琅是齐国御前侍卫统领之女,当初正是琳琅的父亲救下了君还。 琳琅在君山寨长到十五岁,便被父亲亲自送了出来,让她在魏国邺都开办花楼。 当然,琳琅不接客,她自幼便与君还一起跟着父亲学武。 她武艺精湛,没有男人敢欺她。 她不仅武艺精湛,且自幼便跟着山寨的一位先生学习读心驭人术,因此她将花楼经营得十分好,且为君山寨提供了很多很多的情报。 说起来,琳琅与君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当俞锦书看到琳琅姑娘的那一刻,便看出了,琳琅对君还有一种另样的情意。 这下可好,她这是遇上十分强劲的情敌了。 第189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7 到邺都第一晚,俞锦书跟随君还宿在水月阁。 “寨主,这间上上房还是五年前创办水月阁时,我特意为你布置的,只等你有一日来邺都,便可以在此住下。” 琳琅对君还说罢又与俞锦书说,“赵军师,隔壁那间也是上上房,无人住过,待会我带两位姑娘过来陪赵军师共度良宵。” 琳琅并不知晓俞锦书是女子,只以为她是为君山寨立了大功的赵军师,因此对她十分友好。 俞锦书正要拒绝,便知君还说:“赵军师并无此爱好,便不必给她送姑娘了。为保她的安全,她与我住一间便是。” 琳琅脸色微变:“寨主,水月阁的安保做得极好,特别是这里的上上房,有暗卫守护。” 她自少女怀春,便爱慕君还,后来离开君山寨,与君还一别便是五年。 五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君还,在这里做的每一件事情也是为了他。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与君还相见,就想着今夜里要与他一诉衷肠,顺便发生点什么,将她守身如玉多年的身子给了君还,从此,她便是君还的女人。 可君还要与赵军师睡在一间房,这该如何是好? 俞锦书从琳琅的眼神里与话里看到了她的想法,也想趁此机会试探君还,便道:“不如我就睡在隔壁。” 琳琅一听,连忙笑着说:“那我带赵军师过去。” “不行。”君还语气严肃,“赵军师在君山寨便与我同住一屋,由我亲自保护,到了魏国这危险之地,就更得由我保护了。赵军师与我同睡一屋便可,不必要弄两间屋子。” 琳琅满脸失望,沉声道:“是,寨主。” 俞锦书已经听到了琳琅心碎的声音。 君还带着俞锦书进了房内。 房内果真收拾得很干净,一应物品都是崭新的。 里边还有一扇大屏风,屏风后是浴盆,以及准备好的几身换洗衣物。 看来这些衣物都是为君还准备的。 琳琅在外边吩咐:“将隔壁房间赵军师的衣物都收拾到寨主那边房里去。还有寨主房里的那盘香……” 她话未完,便有人急步走了过来。 能到这边来的,都是君山寨的人。 来人说:“外边来了几位魏国重臣,有曹太慰,顾太傅,还有中大夫简旺。” 琳琅闻言,连忙道:“我这就去。” 来人问:“这事要不要与寨主说?” 琳琅道:“寨主连日奔波,让他先歇息两日,再说他对这些重臣也不熟悉,我去便可。” 君还的房里,他对俞锦书说:“一身尘土,你先去沐浴更衣,我在外间回避一下。” 这间房是两间的格局,外间像是小茶室。 俞锦书看着他走了出去。 这时有几人各提了两桶热水来,将浴盆倒满了热水。 俞锦书将门关上,沐浴更衣。 琳琅为她准备的衣物不太合身,太大了些。 好在她在君山寨有带衣物来,便换了穿上,又将湿发擦干后再束起。 君还正在外边泡茶,看着她洗过后,肌肤水润润的,显得她眼尾的那道刀疤也好看了几分。 俞锦书让外边的人换水,好让君还去洗。 君山寨的兄弟们走了进来,将水换了。 他们发现赵军师真是讲究人,竟然将衣物都洗了。 俞锦书是女子,衣物又怎好让男人们去洗,方才她沐浴的时候,便从浴盆里弄了水出来,先将衣物洗了,晾在屏风后的架子上。 特别是那根束带,还得藏在她的男袍下边,以免被人瞧见。 夜已深,这座小楼很是安静。 与这座小楼不同的是,临街的那幢主楼里,热闹非凡。 此刻正是男客们在此寻欢作乐的时候。 俞锦书趁着君还在洗澡,她一个人偷偷地跑到了主楼来。 这时候琳琅正在楼里与众多男人们谈笑风生,一个接着一个地周旋着,可见得游刃有余。 “琳琅姑娘,都说你还是完璧之身,不如我出一万两黄金,买你一夜,可行?” 这位富商的话一出,大厅里便起哄了起来。 琳琅指尖朝着那富商的肩头一点,咯咯笑了一声:“一万两黄金,这位大哥,你可真是豪爽。不如本姑娘爱的不是钱,别说黄金一万两,便是十万两,我也不会跟你一起睡。” 又是一阵起哄。 有人问:“琳琅姑娘,你不爱钱,那你爱什么啊?” 琳琅低首羞笑了一下,接着抬眸,目光朝着君还所在小楼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不告诉你。” 众人又是一阵失望的声音,他们都很想知道琳琅到底爱的是什么。 俞锦书在琳琅满是风尘味的美脸上看到了一丝坚持与韧性,只有她知道,琳琅爱的是君还。 按书里的设定,琳琅是个好姑娘,为齐国,为君还,默默奉献自己,做着自己并不爱的工作。 可她要抢这位好姑娘心爱的男人,是不是有点太坏了些? 琳琅在外间招呼完客人后,去了一个包间。 那个包间正是魏国的几位重臣。 俞锦书回去小楼的上上房时,君还已经沐浴更衣。 君还也是穿的从君山寨带来的衣袍。 他正在给大黄做狗窝。 狗窝就在外间。 骑了几日的马,俞锦书着实是累了,她脱了身上的袍服与鞋袜,躺在了里边。 君还走过来。 他披散着墨发,高大威武的身量,刚毅的俊美面容,在这满室飘香的上上房,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诱惑人心的魅力。 近一个多月以来,他为了建两个厂子,很多时候都没有回屋睡觉,困了就在厂里打个盹,有时候白日里在屋子里补补觉。 说起来,俞锦书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与他板板正正地睡在一张床榻上了。 俩人最亲密时的接触,还是上回大黄把俞锦书拉到水里,被君还抱出来。 虽是每日相守,却仍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欣喜感。 君还带着浓厚的荷尔蒙气息上了榻。 他躺了一会,说:“我看你系着那束带很难受吧!你不必介意我。”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一种期待。 说是期待,倒不如说是身体的冲动。 俞锦书也是如此。 甚是奇怪,她分明好疲累的,为何会有一种想与他完成生子任务的冲动? 第190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8 “那我把束带解开了。” “嗯。”君还背转身去。 屋里的烛灯方才被君还吹灭了,外间留着一盏未灭,便有微微光亮照进来,可见君还宽大结实的背。 俞锦书宽去了中衣,又解开了束带。 这一刻,束缚解开,她觉得呼吸畅快了许多。 窸窸窣窣的脱衣穿衣声撩着君怀狂乱的心,此刻他很想转过身去抱着她,可又担心会让她觉得自己在轻薄她。 他们当初可是以兄弟名义睡在一榻的。 即便后来知道她是女子,他也一直很尊重她。 可此刻…… “君寨主,你想不想成家?”俞锦书平躺了下来,轻声问着他。 君还也转身平躺了下来,侧眸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那高高的曲线。 他开口:“成家?” “是,找一位妻子,生几个孩子。” “这是作为男人的本能吧!找一位深爱的妻子,与她生几个孩子。” 俞锦书朝他侧了过来,面对着他,又探出手去:“那你想与我成家吗?” 这男人既然如此矜持,便换她来主动。 她的手触着君还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脏急速地跳动。 “与你成家?可以吗?锦书。” 君还说着,已经扣住了她的手,像是不许她逃跑似的。 “当然可以,君寨主,我心悦你。” 君还听着这甜甜的低声细语,感动得心都化了似的,猛地将她搂进怀里,“我亦心悦你!” 廊上,琳琅走了过来。 外边有君山寨的人在守护着。 “寨主与赵军师睡了吗?” “已经睡下。” 琳琅微叹了一声,失落地准备回屋,却突然想起了屋里的熏香,顿时眼睛瞪大。 她猛一转头,想去拍门,却又想着,两个男人,也不至于会有什么吧! 寨主与赵军师劳累路上奔波几日,一定都睡熟了。 算了!可惜了那样好的香料。 那香料有催情的作用,琳琅本来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耍点小手段与寨主生米煮成熟饭,好让寨主娶了她。 她也坚信若是寨主事后知道她用了这手段,一定不会怪她,且一定会痛惜她。 可最终还是错过了。 她得再想想法子才是。 上上房。 君还第一回尝到女人的滋味,真真是妙不可言。 他亲吻着俞锦书,她的唇软软的,香香的,嘴里的蜜液像糖的味道。 还有她平时用束带束缚着的地方,上回不小心触碰到,便是回味到现在,如今却是真真实实地再次感受到,女人的身体竟能这样软。 他没有经验,却也能凭着本能要了她。 俞锦书偷偷在系统买了颗修复丹,吃过后,第一回也不会痛。 琳琅在廊上正准备走,却听到里边的声音很像她平日里常听到的声音,不由得拧起眉头来。 寨主不会与赵军师被那熏香给迷住了吧? 突然后院几道猫叫声响起,琳琅仔细听过,又放下心来,最终还是不甘地离开了这里。 上上房,一整夜也没消停。 他们在里间,外边的兄弟守在廊口,倒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只是后院的两只猫一直在叫着,让他们觉着好笑。 天亮,俞锦书累了,她整个人缩在君还的怀里,睡得深沉。 君还心情到现在还激动着。 平日里君山寨那些成了家的男人们总笑话他,说他不懂女人滋味,可惜了一副好身板。 这一夜,他才明白那时候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辰时,琳琅来了。 “寨主还未起吗?” “还未起,想必是劳累几日,得多睡一会。” 琳琅走了。 君还抱着俞锦书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俞锦书坐起身来,君还帮她束胸。 “看你束成这样,也实在难受,实在不行,便女子装扮算了。” “不成,都扮了这么久的赵军师,若是冒然扮回到女子,岂不是会惹麻烦。” 俞锦书想起了琳琅。 琳琅是好姑娘,她不想在这时候伤害她。 君还将束带稍微松了些:“便不要系这么紧,今日我去给你买一身宽大些的袍子,便没人能看得出来。” “好。”俞锦书没反对。 从里间出来,大黄朝她“汪汪汪”叫得欢。 俞锦书听懂了大黄的意思。 它在说:昨晚上过可够开心了吧!我可是在外间听了一整晚的墙角,也不避点嫌。 俞锦书笑了笑,对它说道:“那今晚上你别住外间,直接到廊上去睡。” 大黄“嗷嗷”叫了两声,意思是它才不要。 君还从里间走出来,搂着她的腰身:“你与大黄说什么?干嘛让它去廊上睡。” 俞锦书踮着脚尖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它可是听了一晚上的墙角。” 君还笑了:“它一条狗懂什么?” 大黄不服气地朝君还“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意思是:我可懂了,懂得很。 俞锦书见君还还搂着她的腰,便转过身对他低声说道:“我们出了这门,便还是寨主与赵军师,你可别露馅了。” 君还松开手臂,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晓得的。” 他走到门边去拉开了门,正见琳琅站在门口,把他吓了一跳。 “琳琅,你怎么在这里?” 俞锦书听到了廊上琳琅的声音,此刻她正在桌案边,看着摆放在桌案上的香炉。 她明白,昨晚上香炉里的香有问题。 不必她从系统买什么香,这香就让她圆满与君还有了第一回。 看来琳琅原本是想与君还在这屋里共度春宵的,却被她鸠占鹊巢了。 她调整了下心态,走了出去。 琳琅看着赵军师走出来,笑着问道:“赵军师,昨夜睡得可好。” 俞锦书有点尴尬,她笑道:“许是太累了,昨夜一着枕便睡着了。” 琳琅听着这话,放下心来。 她就怕那香会让俩个大男人干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 “赵军师,待会你与寨主洗漱过后,便去食厅,我在那里等你们。” 俞锦书朝琳琅点了点头。 君还对琳琅道:“出了这楼,你便叫我曹猛。” 他看向俞锦书,“叫她曹放。” 琳琅点头:“好。” 君还与俞锦书洗漱过后,去了食厅。 琳琅与君还说起昨夜那几位魏国重臣的事情来。 第191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19 “如今魏国已灭晋国,魏国皇帝打算他的三皇子去晋国就藩,封为晋王。” 琳琅说着,神情沉重,“齐国灭国后,魏国皇帝派了他的二皇子在齐国为王。魏国皇帝的三个皇子,大的那个在邺都当太子,他们兄弟三人,个个都与魏皇一样,残暴成性。有他们在一日,百姓不得安宁。” 君还问道:“三皇子什么时候动身前往晋国?” 琳琅道:“明日,我已知道具体路线。” 君还看着琳琅:“辛苦你了。” 琳琅嫣然一笑:“不辛苦,为了寨主,一点都不辛苦。” 君还正色道:“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齐国。” 琳琅脸色微沉,憋在心里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下:“寨主,我爹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便与我说,我这一生将奉献给齐国,为齐国生,为齐国死。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我不仅是为了齐国,更是为了寨主你。” 错失了昨夜,她不想再错失这个时机,她一定要与君还表白,让君还明白她的心思。 君还顿觉尴尬,他虽与琳琅自小一块儿长大,可琳琅于他来说,是救命恩人的女儿,他把她当妹妹一样,想着将来若是他灭了魏国,收复了齐国,便会封琳琅为公主,让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报答她父亲的恩情,以及她这些年来的付出。 俞锦书听得琳琅一席话,便觉得此刻自己坐在这里实在不妥,便一口气将碗里的羹汤喝了下去,起身道:“先失陪一下。” 君还看了俞锦书一眼,想着昨夜之事,他明白即便没有俞锦书,他也不可能与琳琅在一起。 注定是要辜负琳琅一片情意了。 他看着琳琅:“琳琅,我一直将你当妹妹,你实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琳琅听得这席话,如遭雷击一般,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哽声哭道:“寨主,君还哥哥,你怎能如此恨心?你莫不是心有所属?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方才俞锦书出去,君还看着她那一眼,被琳琅给瞧见了。 琳琅虽然没有与男子相爱过,但她日夜处在这滚滚红尘中,又哪能看不明白,君还看赵军师的眼神很不一样。 莫不是,昨夜里他们俩个大男人发生那种事了吧? 琳琅只觉得一阵心寒。 又怪自己昨日不该提前往香炉里放那香料。 君还不吃了,起身道:“琳琅,你想多了。” 他没法与琳琅解释,是因他不想骗她,也不想告诉她真相。 琳琅看着君还走了,她看着桌上的他未吃完的食物,心凉得跟块冰似的。 俞锦书回到了房间。 君还走进来,将门关上后,便抱住她:“你不会生琳琅的气吧?” 俞锦书没想到此刻君还在意的是她的感受,她很感动。 可她也为琳琅而感到伤怀。 “其实琳琅等了你几年,就等着昨夜能与你相会,可你却与我……” 君还咬着她肉肉的耳垂,亲着她的脖颈,呢喃道:“可我只将她当妹妹,我只爱你,这辈子永远都只爱你。” 这情话真好听,俞锦书感觉自己要陶醉了。 只是想到琳琅,她将情意上头的君还给推了开,盯着他一双好看的墨眸,一脸认真道:“琳琅对你如此情深,你接下来如何面对她?” 君还想了想,低声道:“我与她说清楚了,想必她慢慢会想通的。若是她不想再为君山寨做事,我会尊重她的想法,不逼她。” 既然琳琅说她在这里付出这几年是为了他,而他又没法给予她想要的,自然也只能尊重她的想法。 不一会,门被敲响。 “寨主。”是琳琅。 君还连忙松开俞锦书,整了整衣袍,这才去开门。 琳琅手上拿着一盘糕点走进来,脸上没有了先前的郁气,一如先前那般,笑得热情开朗,似乎方才早饭时发生的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寨主,方才你没吃饱,我给你拿了些糕点来。吃完后,我先带你与赵军师去邺都转一转。” 君还朝琳琅微微一笑,在茶案边坐了下来。 俞锦书此刻正坐在茶案边泡茶。 琳琅坐在俞锦书的身边,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放在俞锦书的脸上。 自从怀疑君还与赵军师两个大男人睡上了后,她便对这位赵军师多了几分好奇。 别说,就这般看起来,赵军师颇有些女相。 可看得出,赵军师的骨相很美,眼睛很漂亮,漂亮得跟个女人似的,即便眼尾有一道疤,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秀。 俞锦书笑看着琳琅:“琳琅姑娘这般看着我作甚?” 琳琅笑道:“我不过是久闻赵军师大名,仰慕赵军师的才能罢了。” 俞锦书给琳琅递过一杯茶。 君还没再吃糕点,喝下几杯茶后,便说要出去邺都城看看。 他来这里可不是来游玩的,而是要了解魏国都城,为他将来进军邺都城做准备。 出了这小楼,君还与俞锦书便成了曹猛与曹放两亲兄弟。 俩人有些夫妻相,说是亲兄弟,别人是信的。 邺都城很繁华,但城里走着的老百姓多数穿着很寒酸,可见得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时时还可见有官兵欺负老百姓。 甚至有官员在街道纵马伤人。 君还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一日都在邺都都城转悠,君还默默地将邺都的街道与主要的衙门都记在了心头。 还有四个城门,他也去逛了一圈,意图找到破绽。 午饭与晚饭都在外边小饭馆吃,也去茶馆听听民意,去小巷看看百姓的生活。 邺都皇城周边很繁华,住的多是高官与世家大族。 可大半个邺都城,都是贫民窟。 入夜,他们回了水月阁。 “寨主,水月阁密室只有我与你可以进去,赵军师他……” 琳琅朝俞锦书看了一眼。 俞锦书笑道:“我也走得乏了,便回房去歇息。” 她正要走,却被琳琅给拉住。 琳琅笑道:“赵军师,倒不如去前厅坐坐,我找两个姑娘陪你。” 俞锦书忙摆手:“不必不必。” 琳琅看向她的两位随从:“赵军师远道而来,你们得好好招待下她才是。” 两位随从走到赵军师身边来。 君还正要说话,却被琳琅给打断:“寨主,你放心好了,这里可是君山寨的地盘,主楼的人都是君山寨的人,你尽可放心。” 俞锦书不想干扰君还,便对他说:“我正好去看看热闹,君寨主去忙便是,不用担心我。” 她跟着两位随从去了前边主楼。 第192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0 君还跟着琳琅去了密室。 密室里,全是与魏国有关的情报。 他惊叹于琳琅的本事,竟能将魏国的情报收集得如此齐全。 魏国邺都每一位官员与世家大族的底细,在这里都能查得到。 琳琅看着君还满意的表情,她的心情也好受了许多。 早饭时候听到君还的冷漠拒绝,她觉得天都塌了似的。 好在这几年来,她在这水月阁早就历练得心性非同一般。 君还是她的全部,她怎能就凭着君还区区几句拒绝的话就放弃? 昨夜里不管君还是否与他的赵军师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她会得到君还的。 她在这花楼几年,练就的的手段可不少。 如果君还不能正常爱上她,那使些卑劣的手段,也未尝不可。 比如现在,赵军师在主楼肯定逃不过花魁桂卿的温柔乡,且还有最会劝酒的扶柳助阵。 主楼三层一间厢房内。 俞锦书隔着珠帘听过一首悠扬的曲子,看不清谈曲的姑娘得什么样,不仅是隔着珠帘,姑娘脸上还蒙着面纱,只可见其身段格外诱人,比她差不了多少。 想必若是个男人,定会忍不住好奇心,要掀了那帘子,揭了那面纱去一探究竟。 可俞锦书是个女人啊! 旁边还有位叫扶柳的姑娘,她长得也很美,一双纤纤玉手转动着酒盏,将几种不同的果酒配在一起,味道很是不错。 俞锦书喝了好几盏了。 她不怕醉,她在系统买了解酒丸。 扶柳看着这位脸上有疤的俊秀公子,酒喝了好几盏了,这酒如此相配,可是很烈的,可他脸都没红一下,漂亮的眼睛里,瞳仁也亮得很,一丁点都没迷糊。 “扶柳姑娘,里边的弹琴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俞锦书问。 珠帘响动,戴着面纱的姑娘款款走了出来。 “曹公子,小女叫桂卿。” 桂卿上边穿着一件贴身的衣衫,上边露出一片雪白酥胸,下边露出一截莹白细腰,腰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琉璃串珠,走动时叮咚作响,甚是好听。 她身下的裙子微有些薄透,隐隐可见她一双修长的美腿。 俞锦书抿下一口酒,看着桂卿贴到她身上来,笑道:“桂卿姑娘,你琴奏得甚是好听。” 扶柳递给桂卿一盏酒。 桂卿敬向俞锦书:“曹公子,你可是琳琅姐姐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今日里本是有贵客花重金要与我共渡良宵,可都被我拒了的。今夜……桂卿只属于曹公子你。” 语气暧昧至极。 俞锦书身上已经起了厚厚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拿起酒盏,“桂卿小姐如此深情厚意,曹某感动至极,今夜便与桂卿小姐不醉不归。” 桂卿闻言,心中甚是高兴,看来这位叫曹放的公子是被她搞定了,能与琳琅姐姐交差了。 可接下来这位曹放公子,一盏接着一盏,千杯不醉似的。 扶柳会调酒,会劝酒,也最会喝酒,可最终都与桂卿喝得趴下了。 俞锦书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位姑娘是琳琅安排来搞定她的。 想必琳琅今晚上对君还会有些动作。 琳琅虽是个对君还忠心不二的,可她到底在这污浊的大染缸里泡了几年,且将水月阁经营得这般好,肯定有非一般的手段,在某些方面心性肯定不那些纯良了,会使些手段来让自己达到某种目的,是再正常不过。 上上房,君还并不在。 看来君还与琳琅还在密室,可俞锦书并不知道密室所在。 她不敢想象,琳琅会对君还做什么。 密室,君还正在查看魏国皇族的卷轴,一卷又一卷,写得很是清楚。 琳琅给君还送来一盏茶。 君还正是渴了,便拿起喝上一口。 一口下喉,便觉得更渴了,他又喝了一口,目光依然专注在卷轴上。 可不知为何,他看着看着,眼前晃动着昨夜里他与锦书疯狂时的画面,让他意乱情迷。 琳琅走了过来,“寨主……” 君还没应。 琳琅又唤:“君还哥哥。” 君还呢喃出声:“锦书。” 琳琅听着君还嘴里说出的两个字,听不太清是什么。 她便问:“君还哥哥,你叫我什么?” 君还看着眼前的琳琅,却是他的锦书的模样,他墨眸微眯,低声唤道:“锦书。” “锦书?”琳琅听着这两个字,心中疑惑,“君还哥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君还看着琳琅:“锦书。” “锦书是谁?”琳琅非得要问清楚才是。 “晋国公主,锦书。” 琳琅听罢,心头一震。 原来君还心中爱的姑娘是晋国公主俞锦书。 俞锦书的悬赏令可是贴到邺都来了,她看过一回。 突然,琳琅的脑海出现了赵军师的那张脸。 赵军师,俞锦书…… 俞锦书,赵军师…… 俞锦书的画像,似乎与赵军师的脸有几分相像。 莫不是,赵军师是俞锦书? 若真的是,君还又怎会与晋国公主俞锦书在一起? 她听闻过,当时君还带兄弟们去劫魏军的军粮,碰上赵军师拿出火枪击杀了魏军士兵。 后来君还便将赵军师带去了君山寨。 晋国公主又怎么可能知道制造火器? 据她所知,晋国军队很弱,若是有火器,又怎会沦落到灭国的地步? 赵军师到底是不是晋国公主俞锦书,她还得再探一探。 若赵军师就是晋国公主俞锦书,那君还与赵军师同床共枕这么久,肯定已经是一对了。 不是,赵军师一定不是。 琳琅不敢往下想。 她看着神智已然不清的君还,倾身扶住了他。 暂且不要去管赵军师与俞锦书。 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与君还好好度过这一晚,待她成为君还的人,君还便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密室里有可供休息的床榻。 这密室不仅仅是存放魏国情报的地方,同时也是避险之地。 里边物资齐全,若是外边有了危险,躲避进来,在这里待上一年也不成问题。 她将君还扶到床榻上躺了下来,接着她解开身上的衣衫与裙子,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轻纱,显得她身段格外曼妙。 她坐在床沿,手指抚着君还的脸颊,笑看着他。 “君还哥哥,今夜之后,我便是你的女人了。” 第193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1 汪汪…… 正当琳琅要对君还下手之际,一道狗叫声打破了密室内暧昧的氛围。 琳琅眉心一紧,扭头看了过去。 是大黄。 是赵军师的大黄狗。 君还说过,大黄狗不是一条普通的狗,它曾经咬死过几位魏国士兵,救下了赵军师的妹妹。 还说大黄比普通的狗体力要好,可以连跑两三百里路不歇气。 “大黄,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黄朝琳琅“汪汪”叫了两声,又摇着眉巴,跑到床榻上来,狗身直接踩在君还的身上。 君还被大黄踩得微蹙起眉头。 琳琅不耐地驱赶大黄:“大黄,我这儿还有事,你赶紧走。” 可大黄偏不走,趴在了君还的怀里。 君还的清白就靠它来保护了,它怎么能走? 琳琅被气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让君还吃下药,她可以与君还生米煮成熟饭。 她马上就要成为君还的女人,这可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梦想。 可偏生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大黄闯了进来。 她都不知道大黄是怎么进来的? 不行,一定要赶紧将大黄弄出去。 这回如果不成,君还醒来,一定能感觉到她对他下了药,他一定会很生气,下回一定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 “大黄,乖,我给你找东西吃好不好?” 琳琅起身去了柜子边,她在里边找出一袋肉干来,将一整袋肉干都放在了地上,好让大黄来吃。 可大黄趴在君还的怀里,连看也不看肉干一眼。 “不喜欢吃肉干吗?那我再找别的。” 琳琅又去柜子里找,却发现柜子里的粮食都是生的,没法直接给大黄吃。 只有肉干可以给大黄吃,她去拿了一块肉干走到床榻边,喂在大黄的嘴里。 不吃白不吃。 大黄一口就咬住了肉干。 琳琅见大黄愿意吃肉干,高兴极了,她指着地上的肉干,“大黄,肉干都在那里,赶紧去吃。” 大黄将狗脸往旁一撇,看都不朝肉干那个方向看。 琳琅急眼了:“大黄,你赶紧去吃肉干啊!” 她见大黄不动,便去抱大黄。 可大黄的身体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任她如何去抱,也抱不起来。 这时候,君还体内的药性开始发作,他双臂抱住大黄,开始朝它背上摸了起来。 琳琅这下可更急了,“大黄,赶紧下来。” 大黄这时候还没感觉到君还的不对劲,不理会琳琅。 可没一会,君还就着大黄的狗屁股摸了过去。 大黄被刺激得猛地站起狗身来,“嗷嗷”叫了两声。 琳琅见大黄站起来,连忙说:“大黄,下来,快点下来。” 可大黄不下,一直站在君还的身上。 直到君还的长臂又探到它狗屁股上,惹得它屁股一缩,“嗷”了一声,猛地抬起前狗腿,朝着君还的脸便挠了上去。 君还正做着梦,突然脸上一阵刺痛,吓得他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大黄站在自己身上,软着声音问:“大黄,你踩我身上作甚?”他的药劲还在。 大黄朝君还“汪汪”叫着,意思是你这咸猪手,怎能这样下流? 君还听不懂,可他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坐了这起来,抬手摸着脸上的痛处,再一看手心,竟是出了血。 琳琅一看吓坏了,连忙过来关心,“君还哥哥。” 可她还没靠近君还,便被大黄吓住了。 大黄朝她“汪汪汪”的狂叫着,似乎是不让她靠近君还。 琳琅见状,便朝君还说:“君还哥哥,你将大黄赶走,我不喜欢它。” 君还将大黄抱在了怀里,“大黄很好,它不是一般的狗。” 他很奇怪为何会在这时候身体产生欲望? 大黄在他怀里狂叫声,似乎是在提醒他,这一切都不太正常。 他看向琳琅,又看向他方才喝的那盏茶。 他想起了,他就是在喝下那盏茶后,开始变得神智不清,并且开始幻想锦书在他的面前。 “琳琅。”君还的语气变得凉薄,他在用内力驱散自己体力的欲望。 不,这种欲望显然是一种药劲。 “君还哥哥。”琳琅听着君还的语气不对,又见他面色变得阴戾,便觉得情况不太好。 “琳琅,你给我吃了什么?”君还一眼杀向她,眉眼蹙得很深。 “没,没什么啊!”琳琅有点慌。 君还从榻上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张床榻上。 他来密室是为了查魏国的事情,可不是来睡觉的。 “大黄,走。” 君还腾地起身,怒气冲冲地带着大黄离开密室。 “君还哥哥。”琳琅急了,追了上去,要拉住君还的衣袖,刚触碰到,却被大黄将她给挤开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还带着大黄走了。 “君还哥哥。” 琳琅不甘心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君还打开了密室的门,回到了上上房。 房间里,俞锦书正准备沐浴。 君还一进门便反门将门给拴了,大黄都忘记将它放进来。 不等俞锦书开口问他什么,便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疯狂地亲吻了起来。 药劲还在,他一直在克制。 如今,唯有他的锦书才能给他解毒。 “君还,我要沐浴。” “一起。” 大黄听到了里边的声音,它趴在了门口,给里边的俩人望风。 这夜里,俩人到大半夜才消停下来。 而琳琅则在主楼找了个房间喝酒,将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她的随从阿苗将她扶去了她的屋里,放在了床榻上准备离去,却被她拉住了手。 “阿苗,你爱我吗?” 阿苗一愣,他怎能不爱琳琅呢? 琳琅就是他的命。 他说:“爱。” 琳琅满面的醉意,看着阿苗俊朗的脸:“爱我就抱抱我。” 阿苗知道琳琅喜欢寨主,他不想趁人之危,“琳琅,你醉了,我是阿苗,你可要认清楚。” 琳琅笑了,笑得很勾人,“我知道你是阿苗。我爱寨主,可寨主他不爱我。我等了他几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仍然不爱我。我的心里好难受,好孤单,我不想一个人。阿苗,你抱抱我,陪陪我。” 阿苗有点心动,坐在床榻上,抱住了琳琅。 第194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2 琳琅今夜很受伤,很无助。 可阿苗是个好男人,他并没有趁人之危,他只是抱着琳琅,哄着她入了睡。 次日,琳琅午时才睡醒。 醒来时,她在房里想了许久。 君还不爱她,她还要去争取吗? 等了几年,难道就因为两回的失败就认输了吗? 她想起了昨夜上怀疑的一件事情。 赵军师到底是不是晋国公主俞锦书? 她决定先将这事查清楚。 如果赵军师不是俞锦书,而君还并没有与赵军师有什么不恰当的行为,那她肯定还要争取。 可若赵军师是俞锦书呢? 不管,先去查了再说。 琳琅收拾好自己,临出门前对着铜镜挤出一个笑脸,去了小楼上上房。 小楼外边,琳琅问守卫:“寨主可还在?” 守卫道:“寨主与赵军师一道出去了。” 琳琅唇角弯起一抹笑意,心道这是好机会。 她走进了小楼,到了君还与赵军师住的那间房门口,见大黄正趴在那里守着门。 又是大黄! 琳琅想起昨夜的事情,便气得不行。 如果不是大黄,她都已经成为君还的女人了。 汪汪…… 大黄见琳琅来,如同见了敌人似的,朝她叫了起来。 在昨夜之前,大黄对琳琅是很友好的。 可昨夜琳琅竟然敢对它的主子的男人下手,可算是得罪它了。 “大黄,我要进去屋里看看,看要不要给寨主与赵军师添置些东西。” 汪汪…… 大黄堵着门,依然不让琳琅进。 琳琅被大黄气着了,“大黄,你若是不让开,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大黄听得此言,叫声更大更凶了。 琳琅武功高强,并不怕大黄,她想起昨夜的事情便觉得大黄这条狗实在太可恶。 “大黄,我本来是敬你杀了魏国士兵,是条勇猛的好狗。可你昨夜坏了我的事,如今又挡着这门,你若是再不让开,我会把你杀了炖狗肉吃。” 大黄听了前面一句本还高兴的,可听到后面要炖它狗肉吃,气得它立马张牙舞爪来,一副要撕了琳琅的架式。 琳琅见大黄不让,气不过,从袖管里拿出一把匕首来。 她不想杀大黄,只要吓唬吓唬它。 当然,如果大黄敢撕咬她,她杀了它也未尝不可。 “大黄,我再说一句,让开,我要进门,不然我杀了你。” 大黄直接朝琳琅扑咬了过来。 琳琅身手极快地躲避了过去。 这条狗果真勇猛厉害,她差点就被它扑咬到。 她越来越气,手中的匕首也握得更紧了些。 大黄又朝琳琅扑咬了过来。 琳琅身形一矮,手上的匕首朝着大黄的肚腹划了过去。 可大黄似乎料到了琳琅手上的匕首会伤到它,它狗身一个翻滚,避开了匕首。 琳琅心中暗惊,这狗果真非同一般,竟然这般聪明。 大黄见琳琅要杀它,它哪里相让,一个转身,快如闪电一般朝琳琅扑咬了来。 琳琅避之不及,被它一口咬中了手臂。 琳琅一声惨叫。 “大黄,住手。” 俞锦书的声音传了过来,大黄松了口。 琳琅抚住被咬伤的手臂,看着跑过来的君还和赵军师。 “寨主……”她委屈极了,没想到自己武功如此高强,竟敌不过一条狗。 俞锦书上前质问大黄:“大黄,你怎么能咬琳琅姑娘?琳琅姑娘是自己人。” 大黄不服气地“汪汪”叫,它在说琳琅要闯进房间,它不让,琳琅便拿着匕首要杀了它炖狗肉吃。 俞锦书转过头去,看着琳琅手上依然捏得紧紧的匕首。 君还循着俞锦书的目光看到了琳琅手上的匕首,他走到琳琅面前,伸手拿过匕首,问道:“琳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琳琅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抚着手臂道:“我本想去看看你们有没有在屋里,可大黄一见到我便要咬我,我无奈,只得拿出匕首来自保。” 君还朝大黄看了一眼。 大黄见琳琅在污蔑它,又急躁地狂叫了起来。 俞锦书不想让大黄受委屈,可也不想让君还为难。 她走到琳琅面前,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琳琅姑娘,你的手臂受了伤,先治伤要紧。这伤药效果特别好,上回君山寨的兄弟受了伤,我都是用这药给他们治的。” 到底是赵军师,琳琅即便很不喜欢赵军师,可也不敢在君还的面前表露出来。 这时阿苗跑了过来,他仔细查看琳琅手臂上的伤势。 琳琅的衣裙被拉起来,露出皙白的肌肤。 可见她小手臂上有两道浅浅的牙印。 俞锦书打开药瓶的瓶盖,弄了点药膏擦在琳琅的伤口上。 她趁着这机会,与琳琅低声说:“琳琅姑娘,我的大黄它从来不会主动咬人,且若它真把你当成敌人,你的伤口肯定不止这一点点,肯定会少一块肉,若是直接没了性命。” 这伤口,甚至只是微微出了点血。 琳琅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赵军师,她心虚。 俞锦书将药膏抹好后,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帮琳琅把伤口包好,又说:“琳琅姑娘,大黄是好狗,只要你对它好,它是不会伤你的。” 琳琅的美眸微沉,她竟无法反驳,就好像俞锦书能明白方才是她先拿出匕首来的一样。 这事她不想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算了,不过是一条狗,我也不计较了。只是往后还是把它给系住才是,不能让它到处乱跑,以免咬伤了这里的人。” 俞锦书笑道:“琳琅姑娘,我会的。” 琳琅看向阿苗:“你去找一条狗绳来。” 大黄听着要系狗绳,它很不乐意。 俞锦书嗔了它一眼:“你本来就该系狗绳。” 在君山寨,有时怕它吓到小孩子,会给它系狗绳。 后来到邺都,大黄一路狂奔,系着狗绳不方便,便将狗绳给解了。 到这里来,也是觉得大黄不是一般狗,便没给它系狗绳。 没想到今日闹出这事来。 不过琳琅为什么要杀它? 就因为昨晚上大黄破坏了她和君还的好事? 肯定是如此。 琳琅被阿苗扶着离开了这里。 君还走到俞锦书面前来,问起:“琳琅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跟大黄相处这么久,他不信大黄会随便咬琳琅,因此方才琳琅那般说,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他也清楚俞锦书能听得懂大黄的话。 虽然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一点,但这么久以来,每回大黄与俞锦书的互动,都十分真实。 俞锦书道:“想必琳琅姑娘是与大黄有什么误会吧!” 不一会阿苗送了一条狗绳来,俞锦书将大黄给系在了房门口的柱子上。 大黄十分不服气,它不喜欢被约束。 琳琅回到屋里后,便让阿苗去把昨晚上陪赵军师喝酒的桂卿与扶柳给叫了过来。 昨晚上她们没有搞定赵军师,反倒被赵军师给灌醉了。 琳琅问清楚细节后,觉得这位赵军师很不寻常。 “接下来我会再给你们找机会接触赵军师,你们务必要弄清楚,赵军师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第195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3 今日魏国三皇子会动身前往晋国,早晨君还便是为了此事带着俞锦书出门了一趟。 他们去了三皇子的府邸那边查看,看到有一支军队护送,有五千人之多。 如此多的人,怕是不好对付。 三皇子会在午时动身,君还回来本是想与琳琅商量此事的,却见琳琅与大黄起了冲突,还被大黄给咬伤了。 昨夜琳琅给他下情毒,这事他顾忌着琳琅这几年的付出,不想与琳琅作计较,往后只需防着些琳琅便是。 只是君还越发地觉得,琳琅如今的心思都不在公事上,而是在儿女情长上浪费时间。 好在一不会琳琅来了,她又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全然不提方才被大黄咬一事。 不过俞锦书注意到了,琳琅进门时,没给大黄好脸色。 大黄咬了她,这算是结下了仇,琳琅会没给好脸色也是正常。 “寨主,魏国三皇子梁风涟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出邺都六十里外埋伏了一千多个弟兄。” 君还却摇头:“不妥。” 琳琅拧起眉:“为何不妥?” 俞锦书给琳琅泡了一盏茶。 君还道:“梁风涟带了五千多士兵,可我们只有一千多人,数量上就不占优势。” 琳琅道:“我们在君山寨时,不常常都是以少胜多吗?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君还抿下一口茶,抬眼看着琳琅,“平常魏军经过君山寨那块山地,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魏军疲劳不堪,我们才容易得手。可你在离邺都六十里外埋伏,他们刚出城,还没有疲惫,并且肯定会严阵以待,我们出手的话,胜算不大。” 琳琅听着是这么个道理:“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让他们到君山寨再下手?” 君还又摇头:“不成。魏军本来就做了打算,一定要攻下君山寨。指不定梁风涟会利用这个机会,引君山寨的人出山,意图一举消灭君山寨。” 琳琅擅长人物往来,擅长收集情报,却并不擅长军事。 她问:“寨主,那你是有何打算?” 君还道:“混入梁风涟的队伍中,杀了梁风涟。” 魏皇的几个儿子,他定是要一个一个地杀了,让魏皇断了后,乱了阵脚,如此才好出手灭了魏国。 琳琅道:“那我混进去。” 君还摇头:“你在邺都坐镇,梁风涟那边交给我便成。” 琳琅闻言,一种失落感由然而生:“寨主,你这是要离开邺都。” 君还道:“我要去杀梁风涟,自然是要离开邺都。” 琳琅看向俞锦书:“那赵军师呢?” 君还看向俞锦书:“赵军师留在水月阁。” 琳琅闻言很是高兴。 俞锦书其实并不想留在水月阁,但君还担心她的安危。 而她也不想成为君还的负担,那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水月阁吧! 琳琅叫来了阿苗,让阿苗通知埋伏在京郊的那些兄弟们,暂时取消行动。 君还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起身走了。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俞锦书几眼,有点不舍,可琳琅在这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俞锦书看着君还走了,她转身准备回房间。 琳琅终于得到了单独接触俞锦书的机会,哪能放过? “赵军师。” 俞锦书转身看着琳琅。 琳琅笑吟吟地走到俞锦书面前:“赵军师,你一个人在房里也是闷,不如我叫两个姑娘到你屋里来陪你。” 俞锦书朝琳琅抱拳:“琳琅姑娘有心了。不过这大白日的,我与两个姑娘在屋里,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事,若是给君山寨的兄弟们瞧见了,还会说我这人不正经。” 琳琅嫣然一笑:“赵军师多虑了,在我这里,君山寨的兄弟们不敢说赵军师一个字。” 俞锦书感觉琳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索性说:“去我屋里不妥当,不如琳琅姑娘如上次那般,给我安排一间房,还请那俩位姑娘,如何?” 琳琅高兴道:“那行,我这就去把桂卿与扶柳叫来。” 俞锦书道:“不如琳琅姑娘一起如何?” 琳琅笑道:“好。” 俞锦书被请去了主楼的一间房内。 不多时,扶柳与桂卿风姿绰绰地走了进来。 桂卿这回没戴面纱,可见她一双柳月眉,瓜子脸蛋儿抹着恰到好处的胭脂,樱唇嘟嘟,真真是个美人儿。 比琳琅要美上几分。 扶柳说过,桂卿是花魁。 琳琅想起扶柳说的,曹二公子千杯不醉,本该是扶柳千醉不醉的,结果扶柳与桂卿给吃醉了。 她可不信赵军师千杯不醉。 今日她要好好试上一回。 丫鬟送来几坛子酒,还有几盘下酒的菜。 桂卿在珠帘后奏曲吟唱,甚是动听。 扶柳与俞锦书先喝了起来,可每回俞锦书都要琳琅一起喝。 琳琅在风月场经营几年,自然也是能喝的。 扶柳这回胆儿大了些,她挨俞锦书挨得紧,时不时地上手朝俞锦书摸上几把,却都被俞锦书给挡了。 俞锦书感觉扶柳想摸她的胸。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莫非是她扮男子扮得并不像,引起了琳琅的怀疑? 桂卿唱过几曲,便也坐了过来,“曹公子,你是哪里人啊?听你口音,像是晋国人。” 俞锦书心里一个咯噔,她的口音的确像是晋国人。 她笑道:“如今已经没有晋国了,桂卿姑娘慎言。” 桂卿笑道:“曹公子倒是谨慎。” 她为俞锦书满上一盏酒,又敬起,“来,曹公子,小女子敬您一杯。” 俞锦书拿起酒喝了下去。 她不怕醉酒,也不怕中毒,她吃了解毒丸,可解酒,也可解毒。 可以说她如今是百毒不侵之身。 可桂卿的胆子比扶柳还要大,她竟然依偎了过来,手朝着她的大腿内侧摸了过去,给她吓得夹紧了腿。 “桂卿姑娘,你才喝了一杯酒,莫不是就醉了。” 她把桂卿的手给拿开了。 桂卿暗恼,她差点就摸着了,若是摸到了男人的根,那这位曹公子就是男人,若是摸不到,自然就是女子了。 俞锦书警觉了起来,扶柳扶她胸,桂卿摸她的大腿,还提起晋国。 莫不是她们真的怀疑她是女子,想要试探。 她突然又想起今日她与君还不在,琳琅不顾大黄的凶恶,非得进房间一事。 难道琳琅怀疑她是晋国公主? 毕竟她的画像如今都贴在水月阁的外墙上。 虽说画像与她并没有百分之百的相像,可仔细辨别,还是有七八分相像的。 第196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4 俞锦书坐不住了,她可不想在这里被琳琅试探。 “琳琅姑娘,我有些疲累了,便先回去歇息。” 她正要走,却被琳琅走过来将她给按下了。 琳琅笑道:“曹公子,这才喝了没多少,我可听说你千杯不醉啊!” 俞锦书见琳琅不想让她走,灵机一动,伸手勾住了琳琅的脖子,凑在琳琅耳边笑着说道:“琳琅姑娘,君寨主在外边冒险,而你我却在这里饮酒作乐,实在不妥,我不想被人说道,便不奉陪了,你若是想喝,便尽兴。” 说罢,松开琳琅,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琳琅不甘心地看着俞锦书走了出去。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就想到了别的办法,与扶柳耳语了几句,便去追上俞锦书。 俞锦书从主楼走去后院小楼,琳琅一直在身边陪着。 突然,在她拐弯之时,撞上一位姑娘端着个水盆,与她撞了个满怀,整盆水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呀,你这丫头,怎地这般不小心?撞了曹二公子。” 琳琅一边责问那丫头,一边在俞锦书身上摸着。 不仅是摸,还上手去扯俞锦书的衣裳,她手上有功夫,扯的劲儿大,一把扯开了俞锦书衣襟,露出俞锦书一片雪白的颈子,还有微微的曲线。 这分明就是女子才会有的曲线。 俞锦书吓了一跳,连忙将衣服拉回来,又一把挡开琳琅的手:“琳琅姑娘,我得去换身衣裳。” 琳琅扶着俞锦书:“那我陪曹公子一起去。”她看清了,赵军师就是个女子,不过她还想再看清楚一些。 俞锦书没计较,一路去了小楼。 小楼里,大黄正趴在那里。 它看到了琳琅,起身朝她“汪汪”叫了两声。 俞锦书转身对琳琅说:“琳琅姑娘,不如你先回吧!我进去换过衣服后便得歇息了。” 琳琅看了眼大黄,又看着俞锦书走进了屋里,并关上了门。 赵军师是个女子没错了。 琳琅心里很难受。 想着她心心念念的君还哥哥竟然整日与一个女子睡在一起。 且他们来的第一夜房里还有那种香料,就算他们以前没有发生过什么,到那夜肯定也发生了。 琳琅离开小楼的时候,难过得胸口像是被巨石给堵住了,身体无力得连脚都抬不起来。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她这几年的坚持,并不全是为了君山寨,而是为了君还。 可君还不爱她。 不仅不爱她,还骗她。 君还每日与女扮男装的赵军师在一起,他们才是一对。 琳琅难受至极,回去主楼那间包房后,又坐下来继续喝酒。 扶柳不明就里,问道:“琳琅姐姐,你怎么了?你莫不是知道曹公子是男是女了?” 琳琅看着扶柳,主楼的姑娘们都不是君山寨的人,她们都知道她真实的身份,自然也就没法与她们谈心。 “往后不要再与我谈曹公子。”她猛地又灌了一口酒,眸中尽是伤心与恨意。 扶柳第一回见琳琅如此伤心难过,她虽不明白琳琅为何要弄清楚曹公子的男女之身,却明白,曹公子一定是伤了琳琅的心。 很大可能,曹公子就是个女子。 扶柳并不知道琳琅喜欢的人是君还,她甚至也只知道君还是曹大公子,是琳琅姑娘的旧友。 小楼的上上房。 俞锦书刚换下身上的湿衣。 方才那丫头端的那盆水,显然是故意泼在她身上的。 也很显然,这是琳琅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要知道她是男还是女。 想必琳琅已经看出来了,她是位女子。 琳琅甚至会猜到她就是晋国公主。 接下来不知琳琅会如何? 会不会为了君还,去向魏国皇帝说出她的身份? 俞锦书心有点慌,她觉得君还没在身边,她待在水月阁并不安全。 琳琅喝醉了,扶柳去叫了阿苗来。 阿苗将琳琅扶去了她房间。 琳琅在这一刻,泣不成声,与阿苗说起了赵军师。 “赵军师竟然是女子,她与君还哥哥夜夜睡在一起。” “什么?赵军师是女子?”阿苗觉得不可思议。 琳琅醉得一塌糊涂,抱着阿苗泣声道:“她不仅是位女子,还是晋国公主。” 阿苗更觉惊奇:“琳琅,你说赵军师是晋国公主?是魏国皇帝正在抓捕的晋国公主吗?” 琳琅哭道:“是,她一定就是。” 外边,扶柳手上端着一碗醒酒汤,她不小心听了这话去,吓了一跳。 什么赵军师? 还有晋国公主? 扶柳想了好一会。 曹公子是赵军师。 赵军师又是晋国公主。 这似乎有点混乱。 扶柳没将醉酒汤送进去,而是悄悄离开,回了房里。 她一直在想着晋国公主这四个字眼。 对了,主楼外墙就有晋国公主俞锦书的画像。 扶柳连忙去了主楼外边,外墙上晋国公主的悬赏令还在。 她仔细看着那画像。 不看不打紧,仔细一看,还真是有七八分相像。 只是曹公子脸上有道疤,这晋国公主画像上并没有。 扶柳将这画像给揭了下来,又叠好,藏在了衣袖里。 入夜,扶柳的相好来了。 是魏国的一个九品小官,名叫吴天辰。 房里,扶柳与相好一阵云雨过后,她将晋国公主的那张悬赏令拿了出来。 “你想不想要这上面的赏金?” “扶柳,你莫不是知道这晋国公主的下落?”吴天辰看着这上边的赏金,两眼放光。 扶柳得意一笑,勾起吴天辰的下巴,“我若是告诉了你晋国公主的下落,你领了这赏金,便将你家里的夫人给休了,娶我去给你当正妻。” 吴天辰笑道:“那是自然了,即便没有这赏金,我也想把你娶回去当正妻。” 当正妻是没有可能的,不过一定得先稳定扶柳,得到晋国公主的消息,拿到这笔赏金再说。 扶柳将吴天辰的话当了真,心里特别好受,便附在吴天辰耳边,说起琳琅姐姐的朋友曹二公子就是晋国公主一事来。 吴天辰听罢,立马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了起来,又亲了扶柳一口,与她说:“等我的好消息。” 第197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5 深更半夜,邺都城这条最为繁华的街市,依然灯火透亮。 俞锦书穿了一身暗色的男装,背着包袱带着大黄在街上低头行走着。 她方才偷偷从水月阁溜了出来。 琳琅大概率已经知道了她是晋国公主的身份,她不能在水月阁坐以待毙。 可她刚走出水月阁没有多远,便见一列魏国御林军齐整整地在街道上跑着。 俞锦书吓得缩进了暗巷,听到御林军似乎在水月阁门前停了下来。 “开门。” 御林军的人在大声敲打着门。 水月阁的大门吱吖一声打开。 “官爷,你们……” “走开,我们要进去捉拿晋国公主俞锦书。” “官爷,什么晋国公主俞锦书?啊……” 守门的人一声惨叫,被御林军的弯刀砍伤了肩膀。 俞锦书躺在暗巷心惊胆颤,琳琅果真知道了她是晋国公主,并将她的身份告诉了魏国皇帝。 不对! 琳琅如果告诉了魏国皇帝,御林军又为何会在琳琅的水月阁伤人? 不多时,便听到水月阁惊叫声连连。 惊叫伴随着惨叫,显然御林军很没有人性,在滥杀无辜。 俞锦书大着胆子又听了一阵,她听到了琳琅的声音。 “各位官爷,你们是为何而来?” 御林军的一些人也认识琳琅,语气好了些。 “琳琅姑娘,晋国公主藏身在水月阁,说是你的朋友,化名曹放。你最好识时务一些,赶紧将她交出来。” 琳琅大惊失色:“官爷,我的确有一位朋友叫曹放,可他是男子,不是什么晋国公主。” 她在暗自揣度,是谁将这事告诉了魏国皇帝? 她朝阿苗看了过去。 阿苗也是一脸惊异,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没有。 这时御林军统领刘开旺走到了琳琅的面前,不耐道:“琳琅姑娘,若是再不将晋国公主交出来,本官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琳琅看着御林军统领刘开旺,她认识的,有一回他来水月阁喝酒,非要让她相陪,还说要买她一夜,可她没答应。 那一回,刘开旺很恼怒,说她一个风尘女子,不识抬举,当时还借着酒差点对她动手,是他的酒友将他给拉住,让他不要与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此刻,刘开旺眼睛微眯,笑容里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兽性。 琳琅预感不好,她极力压住自己对刘开旺的恶心,笑盈盈道:“刘大人,想必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刘开旺冷道:“误会?你让曹放过来,便知道是不是误会了?” 琳琅虽然极其讨厌俞锦书,可俞锦书是君山寨的军师,又是君还托付给她,让她好生保护的,她怎能将俞锦书给交出来? 不过她不能直接说曹放不在。 “刘大人,您稍等,民女这就去将曹放叫过来。” 琳琅去了小楼。 可刘开旺却让几名御林军跟着一同前往。 琳琅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 他给了阿苗一个眼神,阿苗立马快跑了过去。 半道,阿苗回来,与琳琅说:“姑娘,曹放不在屋里,她的大黄狗也没在。” 琳琅闻言,心下反而一松。 走了好,走了她就不用与刘开旺硬开杠。 她故意大声说:“曹放怎么会不在?她不是在上上房住着吗?” 阿苗点头:“姑娘,曹放的确不在。” 御林军闻言,立马朝小楼的上上房跑了过去。 不一会,后边的御林军也过来搜查。 琳琅心里在祈祷着,俞锦书你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要被御林军给抓到,不然她没法跟君还交代,更没法跟君山寨的兄弟交代。 她虽然怪俞锦书抢了她的君还哥哥,可俞锦书为君山寨建造火器立下大功,站在道义这一方面,便一定要好好保护。 哪怕她去赴死,也一定要保护好俞锦书。 御林军将小楼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什么曹放或是晋国公主。 这激怒了刘开旺,他先是命全城戒严,捉拿晋国公主俞锦书。 接着,他将水月阁给封锁了下来。 水月阁的客人们,若是刘开旺认识的,都一律请出水月阁的大门。 若是不认识的,得奉送上上百乃至上千的银两才能离开。 这可是妥妥的上门打劫。 至于水月阁的姑娘们,也被御林军的手下们顺势玩了一遭。 琳琅看着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真想大开杀戒,杀了这帮官匪。 可她自己也难逃厄运。 “琳琅,你私藏晋国公主,本官得拿你是问。”刘开旺说着狠话,表情却带着一点猥琐的笑意。 琳琅十分明白刘开旺的意思,可她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这么一头恶心的饿狼。 她笑道:“刘大人,曹放是不是晋国公主还不可知呢!他是民女堂兄的朋友,可不巧得很,我堂兄前几日走了,也不知是去了哪?若是他在,民女还能问一问他,证实一下。若曹放真的是晋国公主,那我堂兄岂不是坑害了我,我还得去找他麻烦,打他一顿才好呢!” 刘开旺冷道:“琳琅姑娘,你倒是几句话便将自己给撇干净了。告诉你,本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小眼睛一转,朝琳琅的胸前看了过去,“你若真想撇干净,那便将本官给伺候好了,指不定本官还能给你作个担保,保下你与这水月阁。” 琳琅很清楚,纵使她武功高强,完全可以杀了刘开旺,可为了保住君山寨在水月阁的这一据点,在必要的时候,她只能牺牲自己的清白。 留了好几年的清白身子,本想趁着君还哥哥来邺都就将自己给了他,可他却不稀罕。 琳琅心里极度难受与煎熬,可她还得忍着,美脸上挤出笑意来,试着再推脱一下,“刘大人,不如民女让桂卿来陪您,您也知道的,桂卿她是水月阁长得最漂亮的,比民女可要漂亮多了。更何况她那些功夫也厉害,定能将你伺候得好好的。” 倒不是她坑桂卿,而是桂卿本就是这里卖身的姑娘。 这里的姑娘,都不是琳琅强买来的,而是她们走投无路了,自愿来这里讨生活的。 平日里琳琅待这些姑娘们好,若是姑娘们对客人不乐意,她是定不会让姑娘们受委屈的。 因此这里的姑娘们多数都会感激她,关键时候,也会出面来保护她的清白。 第198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6 桂卿就在这里,她连忙上前来拉住刘开旺:“刘大人,不如让妾身来伺候您。” 刘开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桂卿,将她重重地推开,“滚。本官就是要让琳琅姑娘伺候,不然,本官就此让水月阁关门大吉,而你们,都送去军营里当军妓。” 琳琅的拳头在袖子里握紧,她在心头发誓,不管今日如何,往后她一定会让刘开旺身首分离,不得好死。 她走到刘开旺面前,笑道:“既然民女得刘大人抬爱,便不能寒了刘大人的心。” 她挽上刘开旺的手臂,“大人,不如去我屋里,我会好生伺候您的。” 刘开旺见琳琅妥协,这才得意地笑了笑,跟着琳琅去了她的屋里。 几位御林军笑了起来。 一位御林军士兵说:“琳琅姑娘终于要开苞了。” “琳琅。”阿苗想要冲上前去与刘开旺拼死一战,却被琳琅一个斜眼瞪了过来。 阿苗知道,琳琅是让他顾全大局。 此刻,他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去撕碎了刘开旺。 琳琅的屋里,她忍着心头的恶心感,在刘开旺面前开始解衣衫上的系带,她脸上带着一种悲壮的笑容,心如死灰。 刘开旺色眯眯地,伸出手一把搂住琳琅,臭嘴朝她脸上亲了过去。 汪…… 突然一道狗叫声传来,刘开旺的臭嘴还没挨着琳琅香香的脸,便被惊了一跳。 “这屋里怎么会有狗?” 琳琅看到了床底下的大黄,心中先是惊异,但直觉让她感觉很惊喜。 这只讨厌的大黄狗,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大黄是来救她的吗? 如果真的是,那大黄简直太可爱了。 琳琅当然要装做不认识大黄,她一脸无奈地对刘开旺说:“刘大人,我也不知道这条大黄狗为何会在这里。” 刘开旺松开琳琅,拔出身上的佩剑,对准这条大黄狗。 大黄尾巴一动一不动,挺得高高的,朝着刘开旺迈开四条腿走了过来,它眼神中毫无惧意。 刘开旺一剑朝大黄扫去。 大黄狗身一偏,紧接着朝着刘开旺扑咬了过来,一口便咬在刘开旺的脖子上。 琳琅见状故意惊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御林军跑了过来,正在撞门。 琳琅先是喊:“有一条恶狗咬住了刘大人,你们快进来。” 她看着刘开旺的脖子被咬出一个血洞来,眼睛也翻了白,便朝大黄低声示意,“快跑,快跑。” 大黄却一丁点也没有跑的意思。 刘开旺这么坏,大黄当然是要主持正道的。 等御林军闯进来时,大黄已经咬断了刘开旺的脖子,接着它故意去吓琳琅,作势要咬她,如此一来,便能让琳琅脱离嫌疑。 琳琅故意装作吓得瑟瑟发抖。 御林军朝大黄挥剑而来,大黄灵巧地躲闪开,再从御林军的脚底下溜走,不过一个眨眼,大黄便不见了狗影。 “刘大人,刘大人。”一位御林军士兵查看刘开旺的情况。 另外几位御林军去追大黄。 琳琅吓得大声哭泣,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恶狗快走开,恶狗快走开。” 阿苗跑了进来,他抱住琳琅:“恶狗已经跑了,别怕。” 御林军士兵见琳琅也被吓成这样,自然是没法追究琳琅的责任。 不过这恶狗是哪来的?定是要查清楚。 此时,大黄已经没入夜色中。 深巷里,俞锦书躲在黑暗中抱住大黄,问道:“怎么样?” 大黄不敢大声叫,只低低地嗷嗷说了几句。 俞锦书听懂了,她高兴道:“大黄真厉害,你又立功了,救下了琳琅姑娘。” 方才刘开旺带着御林军进入水月阁,俞锦书便让大黄跑进去听情况。 大黄将里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俞锦书这才确定不是琳琅告的密,并且琳琅为了保护她,决定牺牲自己。 俞锦书便让大黄去琳琅的屋里救下琳琅,切不能让那个坏男人玷污了琳琅姑娘。 “大黄,我们走。” 俞锦书方才已经易了装,她直接在系统商城里买了张硅胶做的面具,扮成了一位中年波斯人的模样。 面具上还有胡子,非常逼真。 她还在系统商城买了一套这时代波斯人的衣袍和帽子。 这下可没人看得出她像晋国公主了。 大黄咬死了御林军统领,不能出现在大街上了,她让大黄躲进了系统商城。 除非她出了危险,不然大黄不准出来。 大黄在系统商城里只能吃狗粮,不如在外边吃大肉啃骨头。 并且在系统商城大黄只能被圈在笼子里,而它喜欢撒开狗腿四处跑。 它很不乐意,可也没办法,它得当一只听话的乖狗狗。 俞锦书找了一家客栈住。 客栈里有御林军在找晋国公主,也在找一只大黄狗。 俞锦书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订了一间房间住下,心不慌,肉不跳的,非常淡定。 水月阁。 刘开旺被一条恶狗咬死了,琳琅也差点被咬死,因此御林军也只能自认倒霉,把刘开旺的尸体给抬出了水月阁。 御林军在水月阁一无所获,也只能从水月阁撤出来。 水月阁被闹了一场,琳琅让人在门外挂了牌子,水月阁闭门休整三日。 次日,琳琅便开始暗中去寻找俞锦书。 大黄在她屋里咬死了刘开旺,救下她,一定是俞锦书授意的。 她如今不恨俞锦书的,她感激俞锦书,想当面与俞锦书说声谢谢。 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得找到俞锦书,送俞锦书回君山寨才行。 可俞锦书与大黄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似的,她完全找不到。 而君还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俞锦书在客栈本来是想出城的,但魏国皇帝要抓晋国公主,为免晋国公主逃出去,将城门给关了。 她出不去,只能在客栈等着。 等着这事平息过去了,她再出城去找君还。 一晃三日过去了,御林军找不到晋国公主,只能将城门打开,不过城门处依然查得很紧。 琳琅让水月阁开了张,不过御林军派了士兵在门前守着,想在此等晋国公主回到水月阁。 水月阁死了御林军统领,似乎也挡不住男人们寻欢作乐的脚步,一开张,便有不少老客来了。 他们多数都与水月阁的姑娘们感情深厚,想来探一探他们的姑娘有没有在这一次风波中受到伤害。 这日还来了一位新客,是一位波斯商人。 第199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7 “一捻红来一枝。” 俞锦书一袭波斯人的装扮,在水月阁门前,问卖鲜花的摊主要上一枝花。 她说的不是汉语,而是波斯语。 摊主没听懂,“客官,你要这个?” 俞锦书用蹩脚的汉语说:“是的。” 摊主递给这位波斯人一枝一捻红,“五文。” 俞锦书拿出五文钱递给摊主,又朝摊主笑了一眼。 摊主是御林军装扮的,目的是在这门口盯着,看有没有疑似晋国公主的人出现。 晋国公主俞锦书接过摊主递来的花枝,转身大摇大摆进了水月阁。 装扮成摊主的御林军士兵则在模仿着这位波斯客官说的波斯话,有点意思,他如何说也说不好。 俞锦书进去后,便点名要见琳琅姑娘。 水月阁里边也有御林军在盯着,她大声嚷嚷着要见琳琅姑娘,这些御林军也只是笑着看看。 他们的关注点在长得像女子的一位男青年。 而这位波斯人,不是他们的目标。 琳琅在二楼一间包房里出来,在廊上看着楼下大厅的波斯人,心道这位客人指不定是以前的波斯客人介绍过来的。 她下了楼,走到这位波斯客人面前。 “久闻琳琅姑娘大名,今日我来水月阁,便是想看看琳琅姑娘长得什么样子。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琳琅姑娘长得美丽又大方。” 琳琅听着这声音,满满的波斯人才有的腔调,可不知为何,听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还有这位波斯中年男子的眼睛,似乎也特别熟悉。 正是这种熟悉,琳琅热情了起来,吩咐楼里的姑娘:“快来请这位波斯客官进包房去坐,茶果点心都准备妥当。” 俞锦书与琳琅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地进了三楼的一间包房。 包房里,俞锦书撩开袍摆坐了下来。 琳琅与她相对而坐,等送茶果点心的丫头走了,她让阿苗在外头守着,不让人靠近,接着去将门给拴了。 包房里,只有琳琅与俞锦书。 俞锦书笑看着琳琅,露出她原本的声音来:“琳琅姑娘好眼力。” 琳琅听着这声音,心头便是一暖,激动得起身去将俞锦书给抱住,忍不住哭出声来。 “想想前几日,我是恨不得你死了才好。可如今,能知道你还好生活着,我真是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 她松开俞锦书,拿起帕子抹起了眼泪。 俞锦书笑道:“那你可还恨我?” 琳琅扁着嘴,满脸的委屈,点头道:“恨,怎么能不恨呢?我深爱君还哥哥,可他不爱我,只爱你。” 又抹了一把泪,接着说,“我不光是恨你,还无比讨厌那只大黄狗。可偏生大黄在那日救了我。” 俞锦书笑道:“因为你值得救,我便让大黄去救了你。” 琳琅听着这话,就更想哭了,“你这人,闹得我想哭又想笑。” 俞锦书只管笑。 琳琅冷静了一会,这才说:“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御林军就在水月阁等着你,你还明目张胆地来找我。” 俞锦书耸耸肩:“他们不是没认出我来吗?” 琳琅点头:“那也是,你可真够厉害的,扮成这副模样。也幸得我恨你入骨,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说着扑哧一笑。 场面一度有点欢乐。 俞锦书一本正经了起来:“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找人带我去见君寨主。” 她知道琳琅的人一直暗中保护着君还。 琳琅嘟了下嘴:“你要去抢我的君还哥哥,我凭什么让人带你去见他?” 俞锦书笑道:“凭你讲道义,是好人。” 琳琅斜了她一眼:“你可真会说乖话。” 她想了想,点了头,“行吧!看在你让大黄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这个要求。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不怕死吗?你不怕死,我还怕你会影响君还哥哥的计划。” “如果我怕死,我就不会出现在御林军面前,到这里来找你了。”俞锦书又反问了一句,“还有,你觉得我这么聪明,会影响你的君还哥哥吗?” 琳琅看着她,笑道:“我想你这么聪明,不仅不会影响我的君还哥哥,还会成为他的助力。” 俞锦书弯唇一笑:“多谢你信任我!” 她想起一事,便又问,\"你可知那日是谁告的密?” 琳琅目光冷肃:“昨日查出来了,是扶柳。也怪我那日喝了些酒,在屋里说了你是晋国公主的事情,便被她给听了去,她便找了她的相好,让她的相好把你的事情去告诉了魏国皇帝。” “那你如何待扶柳?” 琳琅森冷一笑:“扶柳害了楼里好些姑娘,还害死了几个人,我把她送给了刘开旺的夫人去惩治,如果不是她,刘开旺不会死,她夫人可是个狠角色,自会给颜色扶柳看。” 俞锦书心中暗道:琳琅这法子好厉害,想必刘开旺的夫人不会让扶柳好死。 琳琅去开了门,叫了阿苗进来,说了几句话,又送了俞锦书离开水月阁。 看着俞锦书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她心底无比释怀。 既然当不成君还的女人,便当君怀的妹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阿苗带着几个兄弟都扮成了波斯人,出了邺都城门。 有俞锦书说波斯语,没人能想得到她就是晋国公主。 据阿苗所得到的消息,如今君还已经混入了魏国三皇子梁风涟的队伍中。 以君还的能力,要杀梁风涟并不难,不过他不想让梁风涟死得离邺都太近。 死得离邺都太近,魏皇若追查起来,恐会追查到水月阁。 若是再远一些,要追查的难度也就大一些。 梁风涟每行进二十里,便得歇一阵,有时还得游山玩水一番,队伍行进的很慢。 此刻梁风涟才在离邺都不到三百里。 如此龟速,俞锦书快马加鞭,不到一日便追上了他们。 “本王走得乏了,在此搭营帐。” “是,晋王殿下。” 梁风涟被封为晋王,下边的人便也就改了口,不再叫他三皇子,而是叫晋王殿下。 晋王的营帐很大,且每回搭营帐,里边必定要布置得如同宫殿里一般,平时的日常用度与器物,一样都不能少。 更不能少的,便是女人。 梁风涟躺进了营帐内,他的两位美妾同时进了营帐。 光天化日之下,里边的声音毫不避讳。 就在梁风涟正得意将满之时,阵阵马蹄声传了过来,另有侍卫喝令来人的声音,扰得他半途而废,如何都挺不起来,气得他一脚踹翻了一位美妾,怒骂道:“是谁胆敢打扰本王?” 营帐外,近侍胆颤心惊:“晋王殿下,是波斯商队,要不要处置了他们?” 平常有路人惊扰了梁风涟,定是要杀无赦的。 梁风涟冷冷道:“管他们是何人,打扰了本王,便得处置了。” 第200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8 俞锦书下了马,被十几位侍卫拿着长剑指着。 她笑眯眯地,用蹩脚的汉语说:“误会误会,我是特意来找晋王殿下的。” 晋王的内侍走过来,冷声道:“你们打扰了晋王好事,晋王下令要杀你们。” 俞锦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珠子出来递给内侍,“大人,我是来投诚的。我听闻晋王殿下要去晋地就藩,而我想去晋地做买卖,特意前来与晋王殿下示好。” 她拿起一个布袋,里面叮铃响,“这里面都是宝石,特意奉送给晋王殿下,以示诚意。” 内侍看着手上神奇的小珠子,又探过头去看了一眼俞锦书手上袋子里满满的珠子,他心中暗惊,这么多宝石,怕是价值连城啊! “那你过来。” 俞锦书跟着内侍去了营帐。 她进去的时候,梁风涟的侍妾正在帮他穿衣袍。 梁风涟长得还行,只是一看面色便知纵欲过多,身子骨不太行了。 内侍将手上的珠子递到了梁风涟的手上。 梁风涟平时就爱收藏一些奇石珍宝,看到这颗透明,且里边还有五彩花纹的珠子,便觉十分新奇。 他问:“这是什么?” 俞锦书向梁风涟行了个波斯人的礼仪:“晋王殿下,这是玻璃宝珠。” “玻璃宝珠?”梁风涟光是听着这名字便喜欢上了这颗小珠子。 俞锦书将手上装着玻璃球的袋子递到了内侍手上。 内侍将袋子放在梁风涟的眼前。 梁风涟看着这么多的玻璃宝珠,瞬时心情大好,目光挪向面前的这位波斯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俞锦书:“在下名叫阿尔曼。特意来向晋王殿下投诚,想与晋王殿下一同前往晋地,在晋地找几间铺面做买卖。” 梁风涟笑道:“既然你这般有诚意,那本王便准了,让你与我们一起,前往晋地。” 俞锦书微躬身行礼:“在下多谢晋王殿下!” 梁风涟的不再看俞锦书,他满门心思都在那一袋子的玻璃宝珠上,一个个拿出来看,越看越喜欢。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她在系统商城花很少的钱买了一袋小孩才玩的玻璃球,没想到成功糊弄住梁风涟,让她跟在了队伍里。 接下来,她要去找君还。 不用她去找,当她从营帐里出来,便见到了穿着侍卫服的君还。 君还表情复杂,面上带着惊喜,又有几分心疼。 方才是君还一眼便辨认出这位波斯人是俞锦书,接着他又认出了阿苗。 俞锦书进营帐的时候,阿苗找借口要去小解,是君还陪着去的。 阿苗与君还说了邺都的事情。 君还没想到把俞锦书留在邺都,竟险些害了她。 早知如此,便直接将她带到这里来了。 俞锦书与君还都很克制,只眼神稍稍交流了一下。 内侍走出来,与俞锦书道:“晋王殿下既然留下了你们,你们便跟着队伍一起,接下来我们要进入山谷,怕是会有山匪,你们别走散了才是。” 俞锦书朝内侍行了个波斯礼:“在下多谢大人!” 接着她又拿一个荷包来,递到了内侍的手上。 内侍打开荷包看了一眼,也是一袋子玻璃宝珠,他十分高兴,对俞锦书也客气了几分:“待会做好饭食,一起吃便是。” 俞锦书行礼:“多有打扰了!” 内侍笑道:“无妨无妨!” 不过是多几口人的饭而已,算不了什么。 内侍看向君还,指着他:“你……” 又指了一个,“还有你,阿尔曼先生就交给你们了,可要好生照顾。” 君还与另一位叫付志的侍卫拱手应下。 这里恰好就多出君还与付志,因此内侍点了他们的名。 又恰恰好,付志也是君山寨的人。 俞锦书觉得这也太顺利了,竟然能在梁风涟的眼皮子底下,与君还亲密接触。 君还装作一本正经,很是客气地与俞锦书作了个请的手势:“阿尔曼先生,这边请。” 俞锦书压着笑意,跟着君还走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侍卫们开始搭营帐,不多时,十几顶大营帐便都搭了起来。 君还也在搭营帐,他让俞锦书住进了他的营帐。 原本有几人是要与君还与付志在一顶营帐的。 付志与他们几人说:“阿尔曼先生是晋王殿下的贵客,晋王殿下命我与程君保护阿尔曼先生,你们便去别的营帐挤一挤。” 程君是君还的假名。 这几人也知道晋王殿下得了阿尔曼先生的宝珠,他们不敢造次,便去了别的营帐。 这下可好了,这个营帐里,都是君山寨的人。 吃过晚饭,君还带着俞锦书回到了营帐。 阿苗让付志与几人都从营帐里出来,把营帐留给了君还与俞锦书。 营帐内,君还激动地抱紧了俞锦书。 俞锦书此刻已经拿下了脸上的假面皮,露出她一张绝美的面容来。 灯烛下,君还第一回看到了她没有疤痕的脸,真的好美。 以前她脸上有那道疤,君还便想着,即便是有这道疤,他也是爱的。 却没想到假面皮下的这张脸会如此美,美得不可方物。 “你在邺都受委屈了。”君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手在她背上轻轻抚着,想安抚她,疼爱她。 俞锦书唇角微微弯出笑意:“有惊无险,琳琅是个好姑娘,是她在用生命保护我。” 君还道:“我知道琳琅是个好姑娘,这才把你托付给她照顾。只是她也疏忽了些,竟然让旁人听了话去,害得你差点就被魏国皇帝抓到。” 俞锦书笑道:“我有大黄,不怕。现在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往后我不要再与你分开,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着去。” 君还松开她一些,看着她的眼睛,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太危险的地方,我不敢让你去。” 往后还得打仗,他如何敢让她跟着一起冒险。 俞锦书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你放心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不会成为你的负累,也不会有危险。” 君还没应她,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 俞锦书极其想念他,被他这般一撩拨,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主动地迎合上去,咬住他的唇,疯狂地吻了起来。 隔着不太远的营帐里传来梁风涟与他的两个侍妾十分不和谐的声音。 君还将俞锦书覆在了身下,手探到她腰间,解了她的腰带。 俞锦书咬着他的唇道:“会不会不合适?”这可是梁风涟的地盘,看君还这般,似乎是想在这里要她。 君还道:“于你我来说,到哪里都合适。” 他早就对她上了瘾,又隔了几日未见,如同隔了几个春秋一般,他实在是想念得紧。 俞锦书也是格外想念他,便由着他对自己放肆了。 有了梁风涟与两侍妾的声音,营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 而他们克制着自己的动静,除了阿苗他们,没有人会觉察到。 第201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29 不知过了多久,君还与锦书终是心满意足。 梁风涟的营帐一直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两位侍妾哭泣的声音。 俞锦书连忙穿好衣袍,又将波斯人的假脸皮给戴上。 君还帮她梳理头发,缠好波斯人的头巾。 阿苗在外边重重地咳了几声。 君还知道,是有人来了,他连忙穿好衣袍,将佩剑戴好。 “阿尔曼先生在哪?”是内侍。 阿苗用蹩脚的汉脚说:“阿尔曼先生睡了。” 内侍道:“我有事找阿尔曼先生。” 俞锦书从营帐里钻了出来:“大人。” 内侍朝俞锦书勾了勾手,示意到一边说话。 俞锦书跟着内侍走到一旁去。 君还从营帐里出来,死死盯着他的锦书,生怕会有不测。 “阿尔曼先生,晋王殿下这几日在外奔波劳累,身子不济,行房时总是力不从心。我听闻波斯人会有些奇药秘方,不知阿尔曼先生可有?” 俞锦书笑道:“大人说得很对,我们波斯那边的确有这种奇药秘方,凑巧的是,我现在身上就有。” 内侍高兴道:“那阿尔曼先生,不如你拿这奇药送去给晋王殿下,想必他会重重赏你。” 俞锦书赶忙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颗劣质的伟药来,又配了个精美古典的小盒子。 “大人,请稍等片刻,容我进去拿。” 她到了营帐,与君还擦身而过时,朝他一笑。 君还看着她的笑脸,放下心来,想必梁风涟不是要为难她,只是在找她要东西。 不过也不知道是要什么东西,如此神神秘秘的? 他看着那内侍,心道若是梁风涟要对他的锦书不利,他定会提前下杀手,让梁风涟不得好死。 俞锦书从营帐里拿了个盒子出来,跟着内侍去了梁风涟的营帐。 梁风涟的营帐里灯光通明,他袒胸露乳,一脸的颓败之色。 “晋王殿下。”俞锦书在营帐门前唤了声。 “进来。”梁风涟声音懒懒。 俞锦书走进去,恭敬地将盒子打开,“晋王殿下,这颗波斯的奇药可是让殿下您再殿雄风。” 梁风涟却是一声冷哼:“这种药我吃得可多了,再吃也无用。” 俞锦书微微一笑:“晋江殿下,换个配方,或许有用。” 梁风涟眼睛一亮,看向这盒子里的药丸,淡声道:“这不会是毒药吧!” 俞锦书笑道:“晋王殿下,在下可以先尝一些。” 内侍拿着解食刀,切了一小点。 俞锦书拿起那一小点药吃了下去。 她不怕,她有准备,吃下了解毒丸。 梁风涟看着俞锦书吃了没事,笑道:“你吃了,这药性发作了可怎么办?要不本王赏你一个姑娘。” 俞锦书躬身道:“殿下,赏个姑娘,不如赏个侍卫如何?” 梁风涟笑了:“原来阿尔曼先生好男色啊!听你这意思,是看中我们这里的某位侍卫了?” 俞锦书道:“就那位负责我们的程君,他长得俊。” 梁风涟一挥手:“准了。” 俞锦书心中一喜,转身出了营帐。 梁风涟的营帐门被两位侍妾给关了,内侍带着俞锦书去了她先前住的营帐。 内侍看着君还,吩咐道:“程君,晋王殿下将你赏给阿尔曼先生,你可要好生伺候。” 阿苗方才跟着俞锦书一起去的,他已经将俞锦书吃下奇药一事告诉了君还。 君还心中暗喜:“遵命!” 内侍走了,俞锦书朝君还勾了勾手,俩人又进了营帐。 营帐内,君还担心俞锦书累着,让她早早睡了。 今日他太开心,锦书来了,还堂而皇之地点名让他当她的男宠。 这男宠他可太想当了。 次日一早,君还从帐里出来,系腰带时,被一位侍卫取笑:“程君,阿尔曼的功夫怎么样,你可消受得了。” 君还抬眼看着这位侍卫,眼底没有半分怒气,反而笑得坦然:“阿尔曼功夫不错,我很能消受。” 侍卫们都笑了起来,笑话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波斯男人给当成了男宠。 不过看起来,程君好像很享受啊! 君还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的取笑,接下来几日,他日夜跟在波斯商人阿尔曼的身边。 至于对梁风涟的刺杀行动,他们有了新的办法。 梁风涟在第一回用过俞锦书给的伟药后,雄风大展,令他十分满意。 接下来每到入夜,梁风涟都会找俞锦书要一颗伟药。 俞锦书与君还说了,不必用刺杀的法子,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梁风涟如此消耗自己的身体,等到了晋地,不用多久他就要去见阎王爷。 到时候,晋地能不战而胜。 君还听俞锦书这般说,便与君山寨去了信。 君山寨的兄弟们已经分批前往晋地,只等梁风涟一死,便能将晋地收入襄中。 一个月后,晋王梁风涟终于到了晋地。 梁风涟到了晋地的第一桩事情,便是让当地的官员为他搜罗民间美人。 他这个举动,让俞锦书觉得计划得改变才行。 可不能让梁风涟去残害晋地的姑娘们。 梁风涟住进了晋国的皇宫,甚至将俞锦书这位波斯商人也一并请了进去。 这一日,俞锦书走入皇城,看着这里的一座座宫殿,一堵堵围墙。 她回忆着原主的过往。 身为宫女的母亲被皇后所害,她自幼便由宫女们养大。 父皇虽宠爱她,可父皇很忙,能见到他的时间很少。 她带着君还去了父皇赏赐给她的宝仪殿。 宝仪殿的匾额还在。 这里新换了宫人,宫人们为了迎接晋王的到来,将这里的都收拾打扫了。 她走进宫殿里边,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基本不在了 不难想象,魏军入皇城,肯定是什么都得搜刮走了。 公主的衣裳都是价值千金的,他们拿出去卖都能卖出不少钱。 来了宫人唤她,说梁王要请她一起用膳。 这可是到晋国皇宫的第一顿晚膳。 一起用膳的还有晋地京城的一些高官。 这些高官有些是晋国原本的官员,当时魏军入城,他们投降,并帮助魏军打开皇城,助魏军入皇城杀戮洗劫。 也有些高官是魏国皇帝委派过来的。 如今晋王来此京藩,他们这些官员自然是要来表忠心。 就近掳来的一些民间美女也会出现在宴席上,由梁风涟亲自挑选。 梁风涟说了,今夜他得要四位民间美女伺候就寝。 第202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30 晚宴开始,俞锦书穿上一身崭新的波斯衣袍,戴上干净的头巾,坐在梁风涟的身后。 君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这夜的运筹帷幄,她的功劳最大。 俞锦书却觉得,琳琅的功劳最大。 官员陆续到齐,最后来到大殿内的是那些搜刮来的民间美女。 俞锦书在那几十位美女中看到了琳琅的身影。 琳琅站在最为显眼的位置,穿着一袭薄纱长裙,酥胸半露,风姿绰约,在整个姑娘们中,最为亮眼。 梁风涟一眼便看到了琳琅,抬手朝着琳琅一点,内侍让琳琅站了出来。 又有三位姑娘被梁风涟点了出来。 没点中的姑娘送去选秀宫待命。 琳琅坐到了梁风涟的身边。 在男人堆里呆了几年,琳琅进退有度,十分能拿捏男人的脾性。 梁风涟没一会就爱上了这位乖巧美丽又大方的姑娘。 酒过三巡,梁风涟被琳琅与另外三位姑娘一起架去了寝宫。 另外三位姑娘,还有一位是琳琅的人。 内侍跟在旁边,他手上拿着的盒子,是俞锦书给梁风涟的伟药。 晋宫看似欢乐平常,实则暗波涌动。 晋王殿下都走了,可大臣们还在喝酒作乐。 他们不知,宫门外的侍卫都换成了君山寨的人,宫门已关,里边的所有官员都出不去了。 魏国欠晋国齐国的血债,自今夜开始,拉开帷幕。 当然,最先死的应该就是晋王梁风涟。 “晋王殿下,喝酒。” 梁风涟嘴里含着那颗伟药,琳琅递来酒盏,好让他将伟药吃下去。 “美人,你等着。” 梁风涟看着琳琅,兴奋不已,酒和着伟药,一并入了喉。 药性开始发作,梁风涟去拉琳琅的手,试图将她带入怀中。 不料琳琅美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丝冷意,“晋王殿下,这里不好玩,我带你去找个地方玩儿。” 梁风涟起身便要去抱琳琅,琳琅却翩翩起舞,欢跑了出去。 “美人别跑……” 他追了出去。 到了殿外,却见乌压压一群带刀侍卫。 “你们在这里作甚?滚,都滚……” 可殿外的数百侍卫纹丝不动。 梁风涟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君还:“你在这里作甚?还不去陪阿尔曼先生,你可是他的男宠。” “晋王殿下,我在这儿呢!” 俞锦书出现在梁风涟的面前。 梁风涟笑了:“阿尔曼先生,你给你药丸劲好足,本王要找美人了,你去自个儿玩去。”他的目光在搜寻着琳琅的身影。 “晋王殿下,我也是美人啊!”俞锦书走到梁风涟的面前,抬手揭了脸上的面皮。 梁风涟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阿尔曼先生,面皮一揭,竟然成绝美的姑娘,比琳琅还要美上许多。 他神智不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伸出手想去摸这张美得不像话的脸蛋。 可他的手还没有近到美人的脸边上,腰上便是一重,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他侧身躺在了地上。 是君还,他拔出长剑,指着梁风涟。 梁风涟看着君还,怒气冲天:“你敢踢本王,不想活了吗?” 君还的剑尖顶住了梁风涟的喉咙,冷笑道:“梁风涟,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如果不是想让你死得太痛快,我会直接一剑了结了你。” 琳琅走了过来:“君寨主,你说如何处置他?” 梁风涟懵了,看着君还,又看着琳琅,“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女人,竟然对一位侍卫如此恭敬。 他又看向阿尔曼。 不,不阿尔曼,而是一位神仙似的姑娘。 君还开了口:“宫里的猪圈,这时候正适合他去待着。” 琳琅笑起:“这个主意不错。” 这时候闹哄哄地来了一群人,是前厅大殿的那些官员,他们都被君山寨的人赶到这里来看梁风涟。 梁风涟的药劲十足,他完全没听明白君还与琳琅的话。 “快扶我起来,快,快扶我起来。” 他手伸向俞锦书,这时候他已经看不上琳琅了,“阿尔曼先生,原来你是位女子,还长得如此美,美过我见过的任何一位女子。今夜便让你为本王侍寝了,本王不要别的女子,只要你,只要你足以。” 俞锦书听着这话就觉得恶心,可她还有话要说,她面向了那些官员。 有官员认出她来。 “啊!她是锦公主,是晋国的锦公主。” “什么锦公主?她不是波斯人阿尔曼先生吗?怎么是锦公主?” “你没看吗?她是女子,不是阿尔曼先生。” “我也看清了,她就是锦公主。真是没想到,锦公主竟然回来了。” 君山寨的人很多都不清楚赵军师是锦公主。 他们只看到赵军师脸上的那道疤没有了,真真是个俊美的人儿,跟个姑娘似的。 俞锦书笑了起来:“你们猜对了,我就是锦公主。” 她指着左边的那间宫殿,“那间宝仪殿,曾经是我的宫殿。” 她一眼杀向梁风涟,“可拜魏国所赐。” 她又一眼杀向那些官员们,“也拜你们所赐,晋国亡了,宫里的旧人除了我,都死了。” 那些官员听着这话,便知道自己脑袋将要不保,个个吓得战战兢兢。 俞锦书又看向君还,目光瞬间变得温柔,“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那些官员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俞锦书大声道:“齐国皇子君还,如今是君山寨的寨主,从此往后,我晋国与齐国联手,将要灭了那魏国。天下一统,都归君家。” 梁风涟药劲下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俞锦书说的话好笑,他扶着腰身,抖着腿站了起来,指着俞锦书说:“原来你是晋国公主啊!我父皇一直想念着你,当初我父皇便向晋国皇帝提亲,要纳你为妃,可你竟然拒了这婚事。” 他哈哈一笑,“你不知道吧!不光是我父皇想要得到你,我也想,我大哥二哥也想。世人都说晋国锦公主美若天仙,本王今日算是见到了,果真啊!果真是美若天仙。” 琳琅听得恶心,一脚上去将梁风涟又踹在了地上。 梁风涟摔成了个狗吃屎的模样,痛嚎着,嘴里还不忘说:“晋国公主,本王今夜就要让你侍寝,就你了……” 君还走到了梁风涟的面前,手上的长剑指着梁风涟的脸,猛地剑尖没入梁风涟的嘴里,梁风涟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他的舌头便从嘴里滑了出来。 下边的官员们看了,都吓得跪了下来。 惩治了梁风涟,他们肯定也活不了。 第203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31 上来了几位君山寨的兄弟,俞锦书指了个方向:“猪圈在西门外,得骑马过去。” 猪圈在皇城边上儿,那边饲养着家禽,还有一些宠物。 君还又指了一列人,让他们一起去,半途可不能有闪失。 梁风涟痛得晕了过去,被君山寨的兄弟们拖着,跟拖条死狗一样。 君还看着跪成一片的官员们,又看向俞锦书。 “锦书,这里是晋地,而你是晋国公主,他们有一些是晋国的官员,你打算如何处置?” 俞锦书看着那几个熟眼的人,指着他们,恨恨道:“晋国灭亡,百姓被屠杀,都是他们的功劳,自当是杀无赦。” 君还早就对这些官员了如指掌,他一挥手:“晋国官员,统统斩立决。” 君山寨的兄弟们上前,将那些卖国的晋国官员拖了下去。 顿时,求饶嚎叫声不绝于耳。 君还看向魏国皇帝派来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坏人,可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是好官。 他吩咐道:“将他们先押下,待审查过后,再做处置。” 这日,不光是晋国皇城被君还拿下,晋地驻守的魏军也被君山寨的火枪队给打败。 如今整个晋地都在君还的掌控之中。 君还打算先驻守晋地,在晋地招兵买马,再收复齐国。 俞锦书这夜住到了她的宝仪殿。 虽是回家了,可物是人非。 与她血脉相连的人,都不在了。 作为现代人,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便是历史,残酷的历史。 君还这晚上没得歇息。 刚刚攻入晋地,他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君还让琳琅在皇城保护俞锦书的安全,而他则在晋地四处奔波。 晋地刚刚才收复,魏国皇帝势必要派大军打过来。 特别是当魏国皇帝得知他最宠爱的三皇子在晋国皇宫猪圈里又哑又傻,恨不得要撕碎了君还。 君还得去晋国边境之地严防死守。 半个月不到,魏军便到了晋地。 君还有火器加持,将魏军打得溃不成军。 君山寨的人有火器一事,震惊了魏国朝野。 魏国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火器是如何来的? 又是一个月过去,君还开启收复齐国之路。 有火枪火炮攻城,凡攻一城便得一城。 两个月之内,齐国被收复。 俞锦书已经有近四个月没有见到君还了。 宝仪殿的花园,她无聊地捧着一本书在看。 脚步声传来,她扭头一看,是琳琅带着几位宫女走过来。 琳琅身穿华丽宫裙,满面笑意:“齐国已经收复了,君还正在准备复国一事,怕是还得过上一些时日才能来接你去齐国。” 复国,君还便会召告天下,登基为皇。 这是大事,准备起来很是繁琐,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好的。 俞锦书虽是思念君还,却也习惯了这种等待。 其实她在她的宝仪殿住习惯了,若真要离开,她还真是舍不得。 她看着琳琅,近些日琳琅的气色特别好,她笑问:“琳琅姑娘,阿苗呢!” 阿苗陪着琳琅一起在这里保护俞锦书。 琳琅脸色瞬时羞红一片,低首笑道:“他在宫门那边查看去了。” 前几日琳琅孤寂难耐,看着一直守护陪伴着她的阿苗,想着君还已是无望了。 其实阿苗也不错。 阿苗虽没法与君还相比,但阿苗对她的爱毫无保留,一心一意只为她着想。 那夜,她捉住了阿苗的手,问他是否愿意娶她。 阿苗哪能不愿意? 娶琳琅是他这辈子的梦想。 只是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个梦想会实现。 苦尽甘来,那一夜他们抱在了一起,感觉特别好。 琳琅想起这些,突然来了兴趣,笑看着俞锦书:“锦公主,你与君还哥哥在一起时,感觉怎么样?” 俞锦书看向她,不明就里:“什么怎么样?” 琳琅笑道:“就是,就是你们在一起睡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俞锦书嗔了琳琅一眼,羞道:“这些事情你也问?” 琳琅笑得开怀:“无聊嘛!你倒是说说,我很好听一听。” 俞锦书笑了:“你这人,还未成婚呢!问起这个。” 不过她还是说了,“我与君还……嗯……” 她在回想着先前她与君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唇角不由得上扬,“他很好,很照顾我的感受。” 琳琅凑近问:“他厉不厉害。” 俞锦书笑着拍打着琳琅:“好啦好啦!别问了,给别人听到要笑死去。” 琳琅嘟着嘴:“我才不怕呢!” 皇城的夜晚很是安静,少了君山寨的虫鸣兽叫,少了邺都城的繁闹,这里几乎听闻不到任何声音。 月桃拿着干净的衣裳走了过来:“公主,可以去沐浴了。” 俞锦书跟着月桃去了浴房。 她看着月桃的背影,想着如今连月桃也有了心爱之人,是君山寨的一位青年。 看来等她们去往齐国后,便得操持月桃的婚事了。 浴房里,月桃将衣裳都放妥当后,便走了出去。 俞锦书褪去身上的衣裳,散开了自己的三千青丝,赤足走到水池边,慢慢地走了下去。 水缓缓地没过她的小腿,再到腰腹,她将自己沉入水中,拿着布巾擦洗着自己完美的身体。 突然腰上一紧,吓得她一声惊叫,整个人跌入一具身躯之中,扭头一看,却是君还。 惊吓变得惊喜,俞锦书转过身紧紧抱住君还,大声哭泣了起来。 “你何时来的?为何会在这里?” 浴房外边,月桃掩唇而笑。 君寨主早半个时辰来的,本是要直接进去寝房,月桃却说公主要去沐浴,让他去浴房等,好给公主一个惊喜。 俞锦书真的好惊喜,她在水里紧紧抱着君还紧实的腰腹,窝在他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令人生爱又生怜。 “锦书,这几个月,我时时都有冲动要到晋地来找你,我实在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君还,那日一别,没想到便是近四个月,这才过了冬日,入了春。” “锦书,我每日身处险地,时时都想着哪日便会没了性命。” “不准你瞎说,你福大命大,将来是要与我白首到老的。” 俞锦书看着君还俊美无比的脸,这张脸,黑了不少,却更显得刚毅冷峻。 第204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32 浴池里,君还埋首吻了下去。 手不安分得有点不知所措。 太久了,他们分开太久了。 君还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分别,便是一季。 吻过一阵,君还轻啄着她的粉唇:“锦书,三日后我为帝,你为后,改国名为齐晋,都城就在这里。” 俞锦书被他吻得脑子迷糊,听他这般一说,眼睛睁大,看着他:“国名为齐晋?都城在这里?” 君还颔首:“我是齐国皇子,你是晋国公主,得亏你,我才得以复国。再说晋地为九州平原中心地带,没有哪里比这里更适合定都了。” 俞锦书笑了起来:“太好了,那我还得住我的宝仪殿。” 君还笑道:“嗯!往后我便住在你的宝仪殿。” 俞锦书抿唇想了想,试探道:“后宫的宫殿可多了,到时候你多纳些妃嫔来与我做姐妹。” 君还沉下脸:“往后只有帝后二人。你若是无聊了,我便让琳琅来陪你,还有君山寨的人,他们都会搬到京城来。且往后我们也别定那么多的规矩,你想出宫便出宫,想出城便出城,只要安全便可。” 俞锦书抱住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君还,你真好。” 她突然想起今日琳琅问的,她与君还在一起时如何。 会如何呢? 她知道百试不爽,他们在一起时的感觉非常非常好。 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在君还的胸膛上抚着,如同一只小猫爪在挠痒痒。 君还感受到她的主动,一手托着她的细腰,一手掌住她的脑后,一场热吻激烈开启,一发不可收拾。 外边,琳琅过来,看到月桃守在浴房门口,她低声问:“君寨主来了吗?” 方才阿苗说君寨主来了,她还不信。 月桃笑着点头,指了下里面:“君寨主正与公主在沐浴。” 琳琅笑出声:“可真是猴急啊!” 她转身离开,突然想到她这些年对君还的期待。 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气。 看来,她是真的放下了。 阿苗,她该去找她的阿苗了。 宝仪殿的寝房,一夜温存。 接下来的日子,君还宿在宝仪殿。 琳琅帮着君山寨的几位长辈在筹备帝后登基大典。 君山寨的长辈们有些是齐国皇族宗室,有些是齐国的大臣。 虽是时隔二十年,可皇族的规矩礼仪他们一点都没忘。 当初齐国灭亡,他们也将许多记录着规矩礼仪的卷宗都带去了君山寨保存。 他们当时从未想过,终有一天,那些卷宗还能用得上。 君还已经开始忙政务了。 晋地与齐地合并为齐晋国,各郡县的各类事务繁多。 魏国当初拿下齐晋两地后,便加了赋税,百姓苦不堪言,他得减轻赋税,鼓励百姓回乡耕种。 还有各郡县的大牢里有很多魏军胡乱抓捕的人,有非常多的冤假错案。 还有些官员犯了法的要杀要换。 君还想起俞锦书当初在君山寨成立火器厂时立下的规章制度,便觉得她最擅长这些,便让她帮着修改律法。 拥有着现代思维的俞锦书,修改起律法来是慎之又慎。 这个时代有很多暂时无法撼动的东西,比如文化思想,宗族势力等。 俞锦书只是将一些过于严苛与不合理的律法进行了修改,大部分都保持现状。 君还看着俞锦书修改的律法,非常合情合理,见解非同一般,他觉得有这样一位贤内助帮助他料理朝政,将来齐晋国一定会变得很好很强大。 很快便到了登基大典的日子。 俞锦书凤冠霞帔,与穿着一袭龙袍的君还携手坐于龙椅之上。 他们与生俱来便有一种威仪天下的王者霸气,群臣跪拜在地,高呼着万岁。 这一日,俞锦书不再是锦公主,而是齐晋国母仪天下的皇后。 可就在刚刚举得完登基仪式,便有战报送了过来。 魏国皇帝亲征齐晋国,五十万大军将会在五日后到达齐晋国与魏国的交界处。 君还笑道:“魏国皇帝亲征,这是朕登基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俞锦书拉住君还的手:“这一回的战事,我要与你一起去。” 君还有点犹豫。 俞锦书朝他温声一笑:“你得相信我,我不会拖累你,并且会帮助你。” 君还点了头:“好。” 他相信她的聪明。 说魏国有五十万大军,而他齐晋国只有才招募收编来的二十万大军,可他们有火器,不必害怕。 回到寝殿,君还换下了龙袍,穿上了战甲。 俞锦书亦是一身劲装打扮,头发高高束起,里边穿了一件护身的软甲。 大黄也跟在了一起。 今日本是登基大典,同时也是俞锦书与君还大婚的日子。 原本俞锦书是想在今夜吃生子丹的,可突然遇上战事,这事便得耽搁了。 生子一事倒也不着急,索性将魏国灭了再说。 君还午后便带着俞锦书与部分驻守京城的大军动身前往战场。 一路几日,半道还有各郡县的大军集合。 最为可喜的是,百姓们知道魏军要来攻打齐晋国,便有不少的青壮年参军,保家卫国。 这几个月来,百姓们都听闻到了君还的义举,知道君还是位难得的好帝王。 百姓们好不容易可以过安生日子,岂能容忍魏军又来破坏? 等到了战场时,加上驻守在边境地带的大军,足足有三十六万人之多。 俞锦书与君还走在最前头,她时不时地回头看着这么多的人,一眼都望不到尾。 “皇上,魏国皇帝早已失了民心,臣妾想了个办法,或许这场仗很容易便能拿下。” 她想着齐晋国的军人有很多都是平民百姓招募来的,而魏军更是在魏地四处抓壮丁。 这些壮丁,本来就是无辜的平民百姓,到了这战场上,便得成为炮灰。 她心不忍,打算另想办法来减少流血与牺牲。 君还道:“你有何办法?” 俞锦书:“动摇其军心。” 她让人拿了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写下上千个字来。 君还看了她写的字,俊眉飞扬,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一口。 “锦书,你这脑子里边到底装了些什么,为何会如此好用?” 君还将她揽入怀中,“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朕永远的军师。” 第205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33 大战当前,五十万魏军兵临城下。 帝后君还与俞锦书执手站在城墙之上。 墙头第一排,是数千士兵搭着弓箭,箭尖上扎着纸张。 俞锦书一挥手:“射箭。” 瞬时,竹箭离弓,朝着魏军射了过去。 可竹箭都没有射在魏军士兵的身体上,而是与他们擦身而过,射在地上。 魏军士兵在惊异之下,拔出了竹箭,他们看到了箭尖上的纸。 展开来,上边写了不少字。 很多人不识字,但也有人识字的。 便有人念了出来。 这上边写的大意便是:魏国皇帝荒淫、残暴、嗜杀,沉迷于纵情享乐,横征暴敛,无视民间疾苦,令百姓无以为生,陷百姓于危难之中,而齐晋国皇帝君还,免百姓税租十年,修改酷法,造福于民,现齐晋国皇帝劝诫魏军士兵,弃械散之,若杀魏皇者,将作齐晋国开国功臣,赐予爵位与田宅,若是不听劝诫,齐晋国火枪火炮攻击,沦为炮灰,实属不值。 魏军士兵们听得这些话,顿时激动不已。 他们多数都是被强征而来,他们也听说了君山寨的火器攻城掠地,如同无人之境,且炮火之下,粉身碎骨。 他们早就怕了。 “我不想当炮灰,我想回家种地。” “我也不想当炮灰,我想要与我的妻儿厮守在一起。” “那你们便散了吧!老子不要当炮灰,老子要当齐晋国的开国功臣。” “与其做炮灰,不如拼一把。” 有几人开了口,便有众多人附和了起来。 一时之间,魏军士兵阵营大乱。 在前边的魏国皇帝正抱着个女人在防护严实的马车内,他看到齐晋国的城墙上放出竹箭来,乐得哈哈大笑。 “齐晋国的火枪火炮呢?就这么个玩意儿,连只铁箭都造不起吗?拿着竹子做的箭来吓唬人。哈哈哈……” 旁边的官员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有官员说:“他们不仅是射的竹箭,还射不准,都射到地上了。” 齐晋国的城墙上,俞锦书早有安排,射箭之时,射前边的都是没有安放纸张的,只有射进士兵队伍里的才放有纸张,因此在前边的魏国皇帝与官员都看不到那些纸。 由于阵营庞大,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军心已不稳,阵营大乱。 只到军营中的动静慢慢变大,后边的士兵纷纷挤到前边来,他们疯了似的,看到当官的就砍,这才引起了魏国大将军的注意。 “大将军,齐晋国射来的箭上有这个。” 有小将领将写着劝诫书的纸递给了大将军看。 大将军一看,吓了一跳。 小将领又说:“他们都疯了,已经杀了十几位校尉了。” 大将军看着纸上写的若是杀魏皇者,可封爵分田地,大声道:“不好,保护皇上。” 城墙上,君还与俞锦书乐得看戏。 他们看着后边的魏军大部分都冲到了前边来。 魏国大将军带领手下的将士挥剑抵挡,杀了不少人,可无奈人实在太多了,他抵挡不住,被一位个子瘦小的士兵一剑刺伤小腿,栽下马来。 不一会,魏国大将军便被魏军士兵给活活给踩死。 有人大喊:“大将军死了,杀魏皇,杀魏皇……” 大将军一死,那些本还在保护魏国皇帝的士兵便怂了,一个个往后退,将魏国皇帝的马车给让了出来。 这一下,魏国皇帝慌了,见有士兵扒他的马车,便将车里的三位宠妃给踢了下去挡刀。 可怜三位宠妃,一出去便刺成了个刺猬。 魏国皇帝身子早已掏空,多年来不曾练武,没一会便被人刺了个透心凉,脑袋被人给割了下来,那人提着魏皇的脑袋,朝着城墙上方邀功。 “是我杀了魏皇,是我杀了魏皇。” 魏国皇帝已死,城墙上的齐晋国士兵振奋呐喊。 这一场大战,魏国竟然不战而败。 且齐晋国只损失了几万支竹箭,一个人都没死,这简直令人称奇。 便有人又大喊:“皇后,皇后……” 这全是皇后的功劳,大家都附和着喊了起来。 君还将俞锦书搂在怀里,朝她脸颊亲了一口:“朕的皇后,功德无量。” 这日起,齐晋国一统天下,天下再无战乱,百姓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齐晋国皇城,宝仪殿。 俞锦书回来有半个月了,君还忙得脚沾不了地,直到今日才闲些。 “锦书,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接下来朕虽忙些,可晚上不必再忙碌了。” 俞锦书依偎在君还的怀里:“既然晚上不必那么忙碌了,接下来便好好养养身子,我们生上几个皇儿。” 君还听到这话,顿时乐了,低首看着她,“你真的愿意帮我生皇儿?” 先前他们在一起那么多次,锦书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他甚至想过,锦书是不是不好生育? 若锦书真的不能生育,他便在宗室里领养几个男孩来好生培养。 于他来说,皇位的血脉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治理好国家,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若是宗室里的孩子养得不好,他会不计较血脉,寻找那个最适合当皇帝的人来继承他的皇位。 俞锦书猜到他所想,笑道:“先前与你在一起,我常常吃避子丹,接下来我便不吃避子丹了,吃这个。” 她拿出气血丹,自己吃下一颗,又喂了一颗在君还嘴里。 君还吃着像糖果一样的丹药,问道:“这是什么?” 俞锦书道:“气血丹,吃了对身体好。” 君还感觉气血丹一下喉,浑身的气血似乎都充盈了起来,疲惫感立马消失,精神变得非常好,甚至让他有了冲动,现在就想与锦书生孩子。 俞锦书吃下气血丹,精神也变得非常好,她脸色红润,羞看着君还,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君还的指腹抚着锦书精致绝美的眉眼,又抚着她精巧的鼻梁,粉嘟嘟的嘴唇。 这个女人,像是经女娲之手雕刻而来,不论是哪里都美得无可挑剔。 俞锦书轻闭了双眸,君还低首吻了上去,不一会,便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寝房走去。 第206章 《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34 寝房内,香炉里的合欢香飘出袅袅清烟,室内香气怡人。 榻上,纱幔低垂,锦被绣衾散落在地。 俞锦书方才偷偷吃了一颗生子丹,第一胎她不想生太多,双胎试试,儿女双全。 宝仪殿外边,琳琅手上拿着根酸菜叶子走了进来。 月桃见着琳琅手上的酸菜叶子,好奇道:“长公主,你如何会吃这种东西?” 琳琅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吃多了山珍海味,就该吃点酸菜叶子解解腻。” 她实则是怀孕了,来宝仪殿便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后。 谁料到里边传来的声音,让琳琅打住了脚步。 “夜还未深,皇上皇后便进了寝房啊!” 月桃笑道:“皇上与皇后想要生皇嗣。” 琳琅听着笑了起来:“那太好了,最好是能生个皇子来当太子。” 月桃笑道:“皇后年轻,第一胎生太子生公主都可以。” 琳琅点头:“你说得没错。” 她转身离开,“我明儿再来。” 她还要找皇上,提一下她与阿苗的婚事。 她如今被封为长公主,阿苗便是驸马,她得在宫外置办个宅子作驸马府。 这夜,君还在锦书体内播下两颗种子。 十月怀胎,俞锦书生下一对龙凤胎,君还高兴不已,大赦天下。 龙凤胎满月酒时,琳琅抱着女儿看着小小的皇子,吵着要皇上贬了她这长公主。 “我不当公主了,小皇子相貌俊美,定也像你们性子好,能干,我要让我的女儿嫁给小皇子。” 君还道:“天下人皆知你虽是长公主,却与朕并无血缘,届时孩儿们长大,婚嫁不会因着你长公主的身份而有阻碍。” 琳琅听到皇帝开了这口,她才放下心来。 这小皇子与小公主真真是太可爱了,她巴不得再生个儿子来,娶了这小公主,可不能便宜了别家去。 倒也不是她惦记着小皇子将来会当皇帝,她女儿当皇后。 而真真觉得君还与俞锦书无论是相貌还是脾性,都是绝佳的人儿,生的孩子那也是万里无一,没人可比的。 将来谁嫁给小皇子,谁就有福气。 谁娶了小公主,谁也有福气。 俞锦书生的孩子当然都是福气包了,谁嫁谁娶都会有好命。 三年后,俞锦书生了四胞胎,两胎男两胎女,个个都足斤足两,非常健康。 这事常被人称道,皇后俞锦书甚至被民间说是生子娘娘,想要生儿得女的,都得朝着京城的方向拜一拜。 俞锦书在四胎后,又生了三胎,两儿一女,自此封肚不生。 她生了这么多孩子,身段还跟个少女似的,这实在是令人称奇。 这一世,俞锦书陪着君还活到了九十九岁。 君还寿终正寝那日,俞锦书抱着他进入了系统,要求系统给她换位面。 爱人不在了,她也该退场了。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七本书《山大王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起兵造反》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一百八十万九千四百三十六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多活到九十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对,攻略下一本。” 如今她不仅仅是想让自己长寿,而是觉得攻略这些书很有意思,会让她有成就感,满足感。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宿主,这回你的身份是大将军的下堂妻。】 俞锦书:“下堂妻,又是一手烂牌啊!”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俞锦书,你这辈子就在这小破院自生自灭吧!可不准你再出现在将军的面前。” 女人尖利恶毒又尖利的声音响彻在俞锦书的耳边,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俞锦书发现自己躺在冰冷地地面上,面前站着一位穿着华服的年轻女子,女子身后还站着一群丫鬟婆子。 这时,一股记忆直冲大脑,俞锦书看着这女子,她知道了,这女子叫姜曼华,是她夫君娶回来不到半个月的小妾。 她的夫君叫沈江流,是京城少女少妇的梦中情郎,是朝堂的新贵,是新封的大将军。 而她是沈江流在半年前娶进家门的正妻。 她与沈江流少时便订下婚约,可就在她与沈江流大婚那一日,她的娘家被奸臣构陷叛国,全族被抓入大牢。 沈江流本来还很喜欢她的,没想到大婚之日出了这事。 皇帝给了沈家的面子,免了她的罪,可洞房花烛夜,沈江流并没有进洞房,而是一个人在宴席上喝得大醉。 之后,沈江流便再未踏入后宅一步,一直未与她同房。 十二天前,沈江流纳了一房小妾回来,便是姜曼华。 两天前,姜曼华不甘心当小妾,要让沈江流休弃正妻,沈江流当即便写了一封休书。 俞锦书已经没有娘家可以帮助她讨要说法,只能接了这封休书。 可俞锦书被休弃后无地可去,她娘家的宅子全部被抄没,沈江流准她依然住在将军府。 姜曼华便将她赶到这小破院来。 俞锦书看着姜曼华迈着高傲的脚步离开,她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好好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 既然她的攻略对象是漠北王,那她就得离开将军府,前往漠北。 而她父亲如今被关押在大牢,之所以到如今还没有被斩杀,是因为朝中有几位大臣以无证据可证明父亲叛国为由,冒死保着父亲。 可父亲的情况不容乐观,家中男丁可能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她的父亲俞忠明是开国功臣,被皇上封为开阳王。 俞锦书深知自古以来,异姓王从来都没有好命,绝大多数都是被抄家灭族的命。 无疑,要父亲性命的并不是那位奸臣,而是皇上。 皇上想要让谁死,谁就不得不死。 只是现在皇上实在拿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来,父亲才能活到现在。 如今最迫切要解决的,便是将父亲族人保下来。 第207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 沈江流! 俞锦书将认得的人在脑海中搜了个遍,似乎能保下父亲族人的只有沈江流。 沈江流的姐姐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贵妃,她与沈江流大婚那日,她没有获罪,正是沈江流托了姐姐的关系保下她。 俞锦书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环视着这小破院,真真是什么都没有。 就连她的陪嫁丫鬟,也被姜曼华给指使到庄子上去了。 姜曼华是想让她一个王府嫡小姐,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直接饿死才好。 俞锦书去了沈江流所住的竹苑。 原本沈江流应该住在后宅主院,那是将军与正妻所住的院子。 俞锦书就住在主院,可沈江流从他们大婚那日起,从未踏足过一步,他一直住在将军府较为僻静竹苑,以此逃避她。 到了竹苑那道洞门前,正见姜曼华带着丫鬟也在往竹苑去。 丫鬟手上拿着盘子,盘子里装着茶果点心,想必是要送去给沈江流的。 姜曼华看到了俞锦书,顿住脚步,指着看门的两位侍卫说:“俞锦书已经被将军休弃,不再是将军府的人,不准她再踏进后宅一步,只准她在后厨旁边的小院子活动,你们赶紧将她赶出去。” 两位侍卫面面相觑,有点犹豫。 毕竟俞锦书是原配夫人,且才拿到休书,若是这样赶出去,是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你们还不去,是要我叫将军来责罚你们吗?” 两位侍卫无奈,只得走到俞锦书面前来:“夫人,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放肆。”姜曼华走了过来,骂方才说话的侍卫,“她已经被将军休弃,不准你们再叫她夫人。” “是。”那位侍卫低下了头。 姜曼华傲慢地看着俞锦书:“俞锦书,你已经不再是将军夫人,跑到这里来作什么?” 俞锦书冷眼看着姜曼华:“即便我不再是将军夫人,你姜曼华也休想成为将军夫人。” “什么?你说什么?”姜曼华好不容易说服沈江流,为的就是自己能当上将军夫人,哪容得俞锦书如此说她。 俞锦书冷笑一声:“你是耳朵背了吗?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听不到。我方才说你成不了将军夫人。” 姜曼华看着俞锦书,突然觉得俞锦书跟变了个人似的。 先前俞锦书都是个任她拿捏的主,这时候怎么看起来性子很是刚硬了起来。 “你凭什么说我成不了将军夫人?” 俞锦书哈哈一笑:“姜曼华,你真的是眼瞎,连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都看不清,难怪你进门时,月贵妃会特意回来,骂沈江流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提起月贵妃,姜曼妃脸色一变。 俞锦书看着姜曼华,一脸讽意,“姜曼华,你失算了。若我还在将军府当夫人,凭着我娘家如今失势,你还能拿捏我几分。可我走了,月贵妃肯定不会让你当夫人,她会为她的弟弟谋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姻亲,能当将军夫人的姑娘,家世背景不会输将军府。到那时,你还敢拿捏人家吗?” 语气一顿,又道,“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月贵妃曾经就很喜欢首辅家的嫡次女,那姑娘我熟得很,以前常打交道,面上柔弱如水,实际上却有着一股狠劲儿,死在她手下的丫鬟没有十个也是八个,你就等着跟她打交道去吧!” 她不再理会姜曼华,径直朝着竹苑走去。 姜曼华在揣度着俞锦书的话,心里隐隐不安。 俞锦书说得没错,月贵妃不会让她当夫人的,这可怎么办? 姜曼华再看俞锦书时,却见俞锦书已经走进了竹苑,连忙吩咐两位侍卫:“快,快去将她拦下。” 俞锦书一进入竹苑,便没入竹林中,等侍卫来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沈江流正在竹苑的荷塘边钓鱼。 “沈江流。” 俞锦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沈江流将钓鱼杆拿了起来。 鱼钩上并没有鱼饵,这让俞锦书有点奇怪。 沈江流看向俞锦书,他心里隐隐有些怒意,这个女人,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从来,俞锦书都是亲热地唤他一声“将军”。 不过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休弃了俞锦书,想必她是生气了才直呼他其名的。 “你来这里找我做甚?”沈江流冷声出口,目光投向俞锦书,莫名觉得她今日的神情与以往有些不同。 “沈江流,按律法来说,夫休妻,得妻子犯七出之条才可以休妻。而我,并没有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 姜曼华赶了过来,她大声道:“俞锦书,你嫁给将军半年之久,无子便是七出的第一条。” 俞锦书看向姜曼华,又看了沈江流一眼,笑道:“姜曼华,七出第一条无子,是有实质的夫妻关系,而妻子无需怀孕生子才算得上是七出第一条的无子。可沈江流从来不进主院与我同房,我一个人何以生孩子。要说犯了规矩的,不是我,是你。” 她看向沈江流。 沈江流眉心微蹙,看着俞锦书,心道这女子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平日她总是很卑微地低着头,说什么都是一声不吭。 俞锦书接着道:“七出一是无子,我不曾有过错;七出二是淫,我在将军府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曾与外男接触,我不曾有过错;三是不顺父母,而我伺候公婆,尽心尽力,不曾有过错;四是口多言,我从来都不多说一句话,不曾有过错;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这三样我有没有,你们问一问府里任何人都知道,我不曾有过错。” 她拿起手上的休书撕了个粉碎,直接砸在沈江流的身上,“你想让我离开将军府也不是不行,但不该是休弃,而应该是和离。” 沈江流看着硬气的俞锦书,莫名心情好转,他点头:“你说得对,是不应该将你休弃,而是要写下和离书。” 俞锦书指着桌案上的纸墨纸砚:“那请将军现在就写。” 沈江流看着俞锦书眼里的绝决,突然感觉心脏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似的。 他曾也爱过这位女子,可没想到,大婚那日,俞家获罪。 他可是大将军,怎能容忍自己的夫人有如此的娘家? 俞家的种种,就是他眼睛里的沙子,让他容不下,也因此让他开始冷落俞锦书,甚至连同房都不想。 第208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 姜曼华见沈江流要去写和离书,很不乐意,上前去阻止:“将军,俞家有罪,比七出更为恶劣,将军将俞锦书休弃,理所应当。” 沈江流看向姜曼华,眉心微蹙:“俞家的确是有罪,可她已被皇上恩准,不是有罪之身,你这般,是想让我当个没情没义之人吗?” 本还挺喜欢姜氏的乖巧可人,却没想到她心胸如此狭窄。 他今日早上写下休书后,便心情一直不好,原来以为休弃了俞锦书会让他一直郁闷的心情好些,却没想到比先前还要不好,总觉得自己不论如何做都是错的。 方才俞锦书撕休书那一廖,他的心情难得的有了几分轻松,他才明白,自己实不该休弃俞锦书。 姜曼华看到了沈江流脸上的厌弃,不敢再说话了。 沈江流写下了和离书,在上边按了指印,俞锦书上前,利落地也按下了指印。 俞锦书将和离书吹了吹,待干了墨汁,将其叠好收起。 沈江流看着俞锦书,她一脸轻松的表情,似乎拿到这和离书很高兴。 可不知为何,他高兴不起来。 “你住的那间院子听说很破,你便先住在主院,待我命人将那院子修缮好后,你再去住。” “不必了。”俞锦书语气轻松,抬眼看着沈江流,“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与你商量一下。” 沈江流仔细端详着俞锦书,总觉得她整个人的转变很大。 他问:“什么事情?” “一笔交易,你最好是先让无关之人离开。”俞锦书扫了姜曼华一眼。 沈江流看向姜曼华:“曼华,你先走。” 姜曼华冷了俞锦书一眼,很不甘心地走了。 沈江流坐了下来,淡定地泡茶,可他内心并不淡定。 他问:“你方才说交易,我与你可有什么需要交易的?” 俞锦从袖兜里掏出一张纸来,显然,这张纸是被撕开过的。 她将纸放在了茶案上。 沈江流余光瞥了一眼纸,纸上是图案。 不,不对! 沈江流拿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眼珠子定在了纸张上。 这不是图案,这是地图。 他将茶杯搁下,急急地拿起纸张来仔细看。 “南疆地图。” 他看到撕裂处,蹙起眉头,“为何只有一半?” 俞锦书笑起:“不是只有一半,这里只是小小一点。南疆比你想象的要大。” 沈家几代将门,主要驻守南疆。 俞锦书想要沈江流帮她保住家人族人的性命,自然得拿出些什么东西来做交换。 而南疆地图对于沈江流来说,便是最有用的东西。 地图是她在系统找的,符合这个年代,并且地图描绘得十分清楚,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流,每一条小路,甚至还有村庄寺庙,以及敌营等等等。 她给沈江流看的是他较为熟悉的那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他没去过的。 熟悉的那部分,他也有地图,但她这个地图比他的地图更为详细,连地下暗河都有。 沈江流一看便觉得不用质疑地图的真假。 他唯一要质疑的是,俞锦书何来的这个地图? 他抬眼看着俞锦书:“这是哪里来的?” 俞锦书神秘一笑:“你不用管我是何处得来的,你只管我手上还有剩下的大半,是整个南疆,是你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沈江流朝她伸出手去:“那你把剩下的大半地图给我看看。” 俞锦书冷道:“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答应我,我便将剩下的大半地图给你看。” 沈江流神情一正,盯着她:“想要我的什么帮助?” 俞锦书道:“想要你帮我保住我父亲族人的性命,判他们流放漠北。” 沈江流眼眸微眯:“流放漠北?” 俞锦书点头:“是的,只需要保下他们的性命,让他们流放漠北便可。你知道的,我父亲并未叛国,你一定能想到办法,帮助我父亲族人流放漠北。” 沈江流又低首看了一眼这个地图,看了一会,再抬头看向俞锦书,脸上看着质疑的表情,“我如何能相信你可以拿出另外一大半的南疆图?虽说你给我看的这些得到了我的认可,可你所说的另外一大半,我又如何才能相信是真是假?” 俞锦书抿唇一笑:“等你拿着地图去南疆验证时,若地图有假,想必你也不会放过我家人吧!我没必要拿这个来骗你,骗得了你一时,骗不了你一世。” 沈江流沉凝片刻,起身:“我去一趟宫里,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说罢快步走出屋门。 俞锦书在茶案边坐了下来,又吩咐外边的侍卫,“我饿了。” 侍卫不敢怠慢:“卑职这就去后厨。” “慢着。”俞锦书喊住了侍卫。 侍卫转过身:“夫人还有何吩咐?” 俞锦书道:“如今我已与沈江流和离,你不必再唤我夫人,便唤我姑娘吧!” 她看了外边一眼,“若是姜氏要进来,你让外边的侍卫拦住,我不想听她瞎嚷嚷,烦人。” 侍卫应道:“是,夫……姑娘。” 外边,姜曼华一直就没走,她看到了沈江流急匆匆地走出去,不敢追上去问,想了想,打算进竹苑去直接问俞锦书。 方才俞锦书说什么交易,到底是什么交易?姜曼华一定要弄清楚。 可姜曼华刚走到门口,便见里边出来一位侍卫。 侍卫将姜曼华拦住:“姜姨娘,在将军回来之前,还请姜姨娘不要进去。” 姜曼华拧着眉头:“是谁不让我进去?是将军?还是俞锦书?” 侍卫道:“是俞姑娘。” 姜曼华冷哼了一声:“俞锦书已经不再是将军府的人,这里可是竹苑,我想进就进。” 她说着便要闯进去。 侍卫伸手拦住:“姜姨娘,请不要难为我。” 姜曼华想骂人,可想到这侍卫可是将军的贴身侍卫,得罪了也不好,便忍了下来。 她索性与侍卫打探消息,给侍卫塞了一锭银子:“方才俞锦书与将军在做什么交易?” 侍卫将银子推回:“姜姨娘,将军的事情,卑职不敢去听,就算听进了耳里,也不会与任何人去说。” 姜曼华恼了侍卫一眼,不甘心地朝里边看了看,实在看不到什么,这才悻悻离开。 第209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 沈江流去了宫里。 “你与俞锦书和离,倒也不是坏事,总之,我保下俞锦书,也算是对得起俞家了。” 月贵妃脸色凝重。 她是个好人,俞家闹成这样,她看不过去。 沈江流道:“姐姐,俞家的事情,你也清楚,弟弟想让你劝劝皇上,给俞家一条生路,将他们流放漠北。” “流放漠北?”月贵妃看着沈江流,“皇上一直没有杀俞家人,其实还是心里在纠结着,毕竟俞家并未真正叛敌,皇上也怕被世人骂。不过有几位大臣上奏,让皇上尽早决断,将俞家男丁都杀了,以绝后患。” 沈江流沉眉:“绝对不能让俞家人死,姐姐,俞锦书手上有南疆的完整地图,是她让我想办法保住俞家人,若是能保得住,她会将南疆的完整地图给我,届时我拿着地图,不仅拿下整个南疆。” 月贵妃知道弟弟是个好功劳的,满门心思都在收复南疆,扩充南疆版图上。 沈江流见姐姐在犹豫,又道:“俞家并没有真正的叛国,若是将俞家流放漠北,让俞家再无权势,如此一来,对皇上没有威胁,也能让皇上心无愧疚。” 月贵妃点头:“嗯,我今晚便与皇上说一说。” 又道,“对了,你如今已经没有了正妻,便得再说一门亲事。” 沈江流没说话,他心里明白得很,姜曼华想当他的正妻,但不可能,他的妻子一定是要能对他的前程有所帮助的,一定要门当户对,若家世背景能高出他,便更好不过。 当初俞家是异姓王,俞锦书是王府嫡女,他这才应了这门亲事。 只是没想到,在他与俞锦书大婚当日,俞家出了事。 月贵妃道:“我看首辅家的嫡次女张梅仪挺不错,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梅仪相貌脾性都不错。且张梅仪一直就喜欢你,这桩亲事应该不难成。” 沈江流:“但凭姐姐作主。” 将军府竹苑。 俞锦书在书房的躺椅上打瞌睡时,门口有了动静。 她睁眼看到沈江流,顿时精神大作,急忙走到他面前:“怎么样?皇上答应让俞家流放漠北了吗?” 沈江流想着方才俞锦书靠在躺椅上睡觉的样子,温婉恬静。 以前的俞锦书,在他的面前总是谨小慎微,像这般在他书房的躺椅上睡觉,是从未有过的。 不知为何,他反倒是喜欢现在的俞锦书,大大方方,毫无顾忌。 他略显迟钝地开口:“要等到明日才有消息。” 俞锦书没有失望,她知道这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得成的,指不定要等很久。 沈江流道:“那间院子我已吩咐人去修缮了,你可以暂且住在主院。” 俞锦书道:“不必了,既然我与你和离了,就没必要再住在将军府,你只需要与库房那边的人说一下,我要将我的嫁妆带走。” “嫁妆自然是要给你带走的,只是你家已经被抄没了,你要住去哪里?”沈江流眼底是真切的担忧,“你带着那么多的嫁妆,也不安全。” 俞锦书抿唇一笑:“无须沈将军费心我的安全,你只需要让人去与库房说一声便可,我先去雇几辆马车到将军府,待会会带人进来将我的嫁妆都带走。” 她说罢走出门去,余光瞥到拐角处有一抹衣角,像是姜曼华。 沈江流跟着走了出来,到竹苑院门口,交待了侍卫去与守库房的侍卫说一声,待会俞锦书会拿走她的嫁妆。 俞锦书离开了竹苑。 姜曼华在后面看着俞锦书的背影,心里在暗暗着急。 本来是想着俞锦书不离开将军府,就在那小破院住着,她还能想办法打俞锦书嫁妆的主意。 可现在俞锦书不住在将军府,还要马上就把嫁妆给拿走。 听说俞锦书的嫁妆足足有九十九抬。 姜曼华小门户出身,兄弟姐妹又多,嫁到将军府来给沈江流当小妾,只有五抬嫁妆,且里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俞锦书离开将军府后,在附近的车马店直接买下一匹马,去了城南的忠义堂。 忠义堂的老板顾三爷是一位江湖人士,他收留了许多闲散的江湖武者,专门给有需要的人提供保护。 这些江湖武者,都是老板非常信任的人,正直又忠心。 俞锦书的父亲曾找忠义阁的老板做过几回生意,都是护送一些重要的人士前往远地。 如今俞锦书要离开将军府,少了将军府的庇护,她只能花钱寻求庇护,以保自己与嫁妆的安全。 有幸俞家抄家获罪是在她那大婚的那一日。 那一日,她的九十九抬嫁妆已经到了将军府。 顾三爷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十分意外:“俞姑娘,你为何会来这里?” 平常俞锦书的父亲多有照顾忠义堂的生意,俞家出事,顾三爷也很焦急,暗地里有帮衬打听一些消息,甚至与牢里也打点了一些,只望俞家人在牢里不要过得太苦。 俞锦书看到顾三爷,就像看到长辈一样亲切:“三爷,我已与沈将军和离,我需要你的帮助。” 顾三爷早就听说沈江流对俞锦书不好,只是他们会和离,倒是挺让他意外。 是和离,而不是休弃,沈江流还不算太坏。 顾三爷问:“俞姑娘,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说。” 俞锦书道:“我想先在三爷这里住上几日,还有我的嫁妆要从将军府搬出来,我一个姑娘家,无处可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三爷。” 俞锦书出嫁到将军府有九十九抬嫁妆一事,在京城并不是秘密,几乎多数人都知道。 顾三爷自然也知道,他道:“我现在就安排马车随你去将军府。” 俞锦书以前是闺阁女子,她只知道顾三爷,却从来未与顾三爷打过交道。 她没想到顾三爷如此爽快,顿觉心情好了一大截。 顾三爷安排了十几辆拉货物的马车,另有三十多位武者随俞锦书一道前往将军府。 车队和武者到达将军府时,阵仗将将军府的侍卫都吓到了,连忙跑进去通报给沈江流。 第210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4 沈江流还想着等俞锦书找来马车,便安排侍卫保护她的,听说她带来了三十几位忠义堂的人,便觉得这女子不简单。 他也才想起来,忠义堂的顾三爷与俞锦书的父亲开阳王颇有些交情。 “忠义堂的人值得信任,让他们进来便是。” “是。” 侍卫跑去了大门那方。 俞锦书带着三十几位壮汉进将军府搬嫁妆,看得姜曼华红了眼。 姜曼华在俞锦书出门后,也找了个借口跟着出了门,回了一趟娘家找几个兄长想办法。 兄长们如今就在将军府外边盯着,本是想俞锦书若是只找了马车来拿嫁妆,便可在外边将嫁妆给抢了。 可没想到俞锦书竟然能请到忠义堂的人。 听说忠义堂的顾三爷不好打交道,顾三爷做生意是看人的,若客人为人差,风评不好,顾三爷是不会跟这种客人做生意的。 俞家可都抓进大牢里去了,顾三爷竟然还会与俞锦书一个姑娘家做生意,真是不可思议。 姜曼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俞锦书带着三十几位穿着忠义堂袍服的壮汉将九十九抬嫁妆都搬走。 俞锦书还搬走了主院的大部分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嫁妆。 这日,俞锦书在忠义堂安顿了下来。 她的嫁妆放在忠义堂,比以前俞家还没获罪时放在家里还要安全。 顾三爷给俞锦书安排了一间厢房暂住。 这时候,俞锦书才得空照照镜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长得个什么模样。 模样倒是不差,但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比如皮肤现在有些暗黄,头发也不够柔顺,嘴唇很白,气色很差。 估摸着是俞家获罪以来,她整日担忧导致自卑抑郁,使得她身体状态不好。 不过她现在不会去改善自己的容貌。 她的生子任务需要攻略的对象是漠北王,那她得奔赴数千里前往北境之地,这一路来,只能扮丑,不能太漂亮。 不过她的精神有点差,倒是可以吃点气血丹改善一下,如此也睡得好一些。 气血丹吃下去,这夜她睡得十分安稳。 次日,俞锦书也不着急去将军府找沈江流,而是在忠义堂待着。 她明白,沈江流想得到南疆地图,一定会比她还要着急俞家的事情。 顾三爷与她说了父亲在牢里的一些事情,没想到顾三爷还花钱去打点牢里,照拂她的家人。 沈江流这日到了关押俞家人的天牢那边打探消息。 他心里惦记着俞锦书手上的南疆地图,期待着皇上会免俞家人一死,流放漠北。 他刚到,便见皇上身边的公公拿着圣旨来了。 沈江流上前去,拿了几个金锭子递到公公手上:“公公,你是为何而来?” 公公笑着说:“沈将军,皇上免了俞家人的死罪,发配流放漠北,这下您可以放下心了。” 沈江流大喜:“多谢公公!” 他上马前往忠义堂。 忠义堂,俞锦书听说沈江流来了,她提着裙摆跑了出来。 沈江流看到俞锦书,发现她今日气色特别好,脸上少了些黄色,唇上也有了些颜色。 先前俞锦书大婚后,由于娘家获罪,便不穿鲜艳的衣裳,也不往脸上抹胭脂,整日清汤挂面的模样,加上气色不大好,看起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太好。 “皇上下了旨,免去你父亲的死罪,全族流放漠北。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的南疆地图在何处?” 俞锦书高兴不已,笑着道:“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给你。” 去了厢房,俞锦书进系统用颇有些古风的厚牛皮纸打印了一张这时代的南疆完整地图,另还有一本南疆的风俗风物书籍。 到了忠义堂大厅,俞锦书当着顾三爷的面,将地图先交给沈江流:“这地图,是感谢你救下了我的家人。” 她又将南疆的风俗风物书籍递到沈江流的手上,“这本书,是感谢你的不睡之恩。” 不睡之恩! 沈江流眉头微蹙,这姑娘说话倒是犀利得很。 不过仔细想想,还有点可爱。 沈江流眉头舒展开,低首看着手上的南疆地图,越看越兴奋。 以他的见识,这地图应该是真的,他马上就得动身前往南疆去验证这张地图。 他又看着手上这本南疆的风俗风物,上面竟然还有图画,画得非常逼真。 能掌握南疆的风俗风物,对他拿下南疆也非常有帮助。 这时候,顾三爷已经叫了忠义堂的几十人出来,准备去天牢接俞家人。 俞锦书对顾三爷感激不尽。 沈江流看着顾三爷将俞锦书当宝贝女儿似的,他莫名地发现,俞锦书身上似乎有些很大的魅力。 可他那时候只想着俞家获罪,他娶了俞锦书,往后走出去都没脸见人,因此他开始冷落俞锦书。 突然,他对和离一事起了些悔意。 俞锦书看着沈江流离开忠义堂,她与顾三爷说起嫁妆的事情来。 “三爷,我的这些嫁妆要带去漠北实在麻烦,我便将大部分拿去典当换成银票。” 顾三爷点头:“你说的是,嫁妆太多,漠北又远,即便我会派人保护你们,可路上山匪太多,你的嫁妆又打眼,还是去典当了较为妥当,只留些小件的戴在路上,也不惹人注意。” 他起身,“我认得一家典当行,让那老板亲自过来一趟。”说罢便急匆匆地走出去。 没过多久,顾三爷便带了典当行的老板来。 九十九抬嫁妆,俞锦书将一些无法估价的宝物留了下来,田产地契不舍得卖了,以防往后还要回京城,便交由顾三爷找人帮忙打理。 她也不计较这些田产地契能赚得多少钱,只要能保得住就行,赚的钱都归顾三爷。 可顾三爷还不肯要这些赚的钱,只说会帮她好好打理。 剩下的金银珠宝与绫罗绸缎等物,全都典当了。 典当行的老板看了顾三爷的面子,没有坑俞锦书太多,给了五千六百两的银票。 俞锦书回到了厢房,将银票都贴身藏好,又换了一身男装,这才走出来。 镇抚司狱门前。 俞家全族两百一十六人,全部头戴枷锁镣铐从里边走出来。 第211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5 俞锦书混在人群中,第一回看到这一世的家人。 为首的是父亲俞忠明,高高的个子,却瘦得没了个人样,好在身上看起来没什么大伤,能走路,估摸着是顾三爷打点了的结果。 父亲身后的是她的哥哥俞宇凡,曾经的京都第一才俊青年,亦是瘦得不成人样,眼神也有些空洞,披头散发,赤着双脚。 后边还有她的亲叔伯以及堂兄弟与族里的叔伯兄弟八十多人。 再后边的,便是俞家女眷。 俞锦书的母亲形容枯槁,她回忆着原主的记忆,半年前,母亲雍容华容,风韵犹存,保养得极好,可如今像是老了三十岁一般。 这才半年啊! 还有她的伯娘婶娘,以及堂姐妹与族里的姐妹,还有几十个少年孩童。 最小的孩子只有几个月大,抱在手上。 孩子们也瘦得不成样,看着就心疼。 好在他们靠着顾三爷的帮衬,都活了下来,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剩下的是府里的下人们。 这些下人们,当时都来不及打发他们便被抓了。 顾三爷原本是想直接来这里接人,可俞锦书觉得俞家人才刚刚放出来,还是低调一些较好。 俞锦书让顾三爷的人混在人群中保护俞家人,以免奸臣会派人暗算。 俞家人在牢里蹲得太久了,走路很慢。 俞锦书想着趁这机会赶紧去筹备物资。 顾三爷安排了几位忠义堂的武者给她使唤。 “季大哥,你去帮我到附近的药房采买药材,这是药单,按照上边的来买便是。” 俞锦书将昨夜便写好了的药材单子以及一袋子银子交给季枫。 昨夜虽然还不知道俞家人能不能被放出来,但她还是做了这些准备。 季枫接过药单,上边密密麻麻写着字,他也不认识,只能看出每一种药材都配有药量。 他拱手:“俞姑娘,我这就去。” 俞锦书又将一张单子以及一布袋银子交给佐凌,“佐大哥,辛苦你去附近几家粮油店,就按这单子上的来采购。” 佐凌接过单子与银子,“好,我就这去。” 俞锦书再拿出一张单子和一袋银子交给女武者安宁宁:“宁宁姐,你去帮我买成衣。” 安宁宁接过单子和银子,看着单子上写着男女与小孩所穿的外衣里衣鞋袜,都是冬服。 单子上还写着女人所需的一些用品,比如月事带、草纸、棉布等。 俞锦书将最后一袋银子和单子交给苏川:“小苏,你去买孩子们在路上要吃的牛乳、零嘴和玩具。” 苏川要比俞锦书小两岁,拿着银子和单子就跑了。 俞锦书戴着黑色帷帽,俞家人认不得她,走了近一个半时辰,才走到了城门外。 俞锦书与顾三爷一起露了面。 顾三爷亲自拿着俞锦书事先备好的一箱子银子在分发给押送的衙役,将衙役们请到了一边,几位武者给衙役们安排了丰盛的酒菜。 另一边,俞家人看到了俞锦书,都惊喜不已。 俞家全族人只有俞锦书安然无恙,在将军府待着,她曾经是俞家所有人的希望。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不是直系血脉的族人们,开始埋怨起俞锦书,觉得她性子太弱,太没用,没法让沈家帮助他们脱离苦难。 他们都觉得只有死路一条了。 没想到他们还能活下来。 只是要流放漠北,这一路来怕是要死不少人吧! 孩子们如何挺过这遥远的数千里路程? 女人们这一路怕是也要遭到这些衙役们的凌辱。 那些姑娘们甚至想着等出了城,便找个时机了结了自己,省得让自己的千金之躯成为那些衙役们的玩物。 没想到这个时候能见到顾三爷,见到俞锦书。 这无疑让他们死灰一般的前路多了一道曙光。 俞锦书站在父亲与母亲面前,她代入了原主的情感,面对着父母的那一刻,浓浓的亲情流露出来,哽声道:“父亲,母亲,你们受大苦了。” 母亲花氏戴着枷锁,没法拥抱,俞锦书便握着母亲颤抖着的双手。 “锦书。”花氏痛哭落泪,“为娘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俞锦书哭道:“母亲,往后我们都要活着,好好活着,女儿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儿的苦。” 花氏可没想过女儿有这么大的能耐,会让她不受一丁点儿的苦,可听着女儿这话,她就觉得心头一暖。 不过女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氏看着女儿一身男装,急忙问道:“锦书,你是怎么会离开将军府的?” 俞锦书道:“母亲,我已与沈江流和离,也是沈江流托了她姐姐的关系,让皇上免了俞家男丁们的死罪。” 花氏听罢,为女儿感到惋惜,“沈家可是不错的人家,你竟就这样与沈江流和离了,都怪俞家没落了,连累了你。” 她明白一定是俞家人获罪的原因,才会让沈江流与女儿和离。 俞锦书安抚了母亲几句,便又去握住父亲的手:“父亲,我知道你并未叛国,朝堂上的人都知道你并未叛国。” 俞忠国听着女儿这话,这是他这半年来,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朝堂上的人都信他,他心里的巨石瞬间便挪开了,心头的委屈也一并散去。 他想通了,历朝历代,开国功臣便是帝王眼里的沙子,容不下的。 他后悔当初就该功成身退,不要这虚无的荣华富贵,而是去乡下种田。 这时候忠义堂的车队来了,浩浩荡荡几十辆马车。 顾三爷走到了俞忠明的面前:“王爷……” 俞忠明忙道:“顾三爷,你可别再叫我王爷了。” 顾三爷捏着俞忠明的手:“那我便叫你俞兄。” 俞忠明点了点头:“顾老弟,我知道你一直往牢里送钱,你花出去的那些钱,若是往后我还能翻身,定是要数倍还给你。” 顾三爷忙说不必不必。 俞锦书笑而不语。 顾三爷救下了俞家人的性命,她一定是要报答的,她给顾三爷留下了几样无价之宝,放在了顾三爷的枕头底下,想必等顾三爷回到卧房睡觉之时,便能看得到,她在枕头之下还放了一封信。 还有忠义堂的库房,她也花钱将里边消耗得差不多的粮油都填满了。 顾三爷不敢收她的银钱,那她只能如此了。 俞锦书去了车队那边,先是与忠义堂的人一起拿出热饭热菜。 衙役们有了好酒好菜,还有银子打点,自然是要待俞家人好些,便将俞家人的枷锁全都解了,方便他们去吃饭。 半年来,俞家人都吃不上一口热饭,他们看着这些好肉好菜,都高兴不已,个个吃得狼吞虎咽一般。 俞锦书看着便心酸。 她去帮着抱那个还在吃奶的女孩。 第212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6 这孩子十一个月,由于奶水不足,瘦弱得不像话,到现在还坐不起来,完全达不到正常月龄的标准。 忠义堂的人也采买了牛乳来,她帮着喂,顺便还偷偷在里边加了从系统买的营养补剂。 这孩子只要接下来每顿都吃点她买来的营养补剂,很快便能长到足龄标准,身体也会好起来。 孩子喝完牛乳后,便睡着了,俞锦书将孩子交给了她的母亲燕氏。 俞锦书从系统里买了一整瓶催乳丹与三十粒气血丹给燕氏:“这些吃了,能保证你奶水充足,身体也会恢复强壮,这两样你每日吃上一颗便可。” 燕氏是乳母,吃的量要大些。 俞锦书再每人分发十颗气血丹,足够让他们恢复身体。 还有一些受了伤的,生了病的,都从系统里买了药,或是抹药,或是吃药。 俞家人都吃过气血丹,便发现身体立马就有了劲,精神特别足,都觉得非常神奇。 接下来便得前往漠北,数千里的行程,若是没有打点,光凭着两脚去走,怕是得走上个半年才能到。 多数还不能活着走到。 由于打点得周到,衙役们也不想这般辛苦行走,便应了顾三爷的,全部坐马车。 衙役们甚至免除了那些烦人的枷锁,俞家人轻装上车,欢欢喜喜地前往漠北。 有忠义堂的几十位武者护送,俞家的姑娘们不用再害怕会被衙役们欺辱。 虽说她们对漠北一无所知,甚至有些恐惧,但有了忠义堂的帮助,还有俞锦书采购来的物资,她们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接下来的路途走得十分顺利。 只是走了两日后,到了一处山地,遇上了山匪,好在有忠义堂的武者,山匪又是一群乌合之众,很轻易便击退了。 他们到了城镇,便直接投宿进店。 衙役们的这趟活计,有吃有喝,还有银子拿,十分惬意,便丝毫没有为难俞家人。 走了十来日,越往北,天气便越寒冷,所有人都穿上了俞锦书买来的冬衣。 那不满周岁的小女孩在路上行走的这些日,肉眼可见地长高长胖了,腰杆子也硬了,坐得很稳当,长得也十分漂亮可爱。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先前的牛乳用了冰块,也只吃了两日,后来便是俞锦书在系统买了奶粉,特意倒进了古朴的陶制密封罐内,再添加营养补剂。 孩子的母亲吃了催乳丹和气血丹,加上每顿都吃得好,奶水很足。 队伍里的少年孩童们,都长高长肉了。 大人们看着孩子们都长得好,便觉得往后即便是到了漠北,生活也有了希望。 车队统共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漠北的地界。 漠北大风大雪,十分冻人。 俞忠明感叹道:“若不是锦书,就我们这样被流放过来,只怕能活下来的不会有几个。” 花氏抱着个孩子,用被褥盖在孩子身上,她自己身上也就暖了。 她看着在雪地里跟几个孩子打雪仗的女儿,笑道:“得亏了锦书有心,准备了这么多的物资。” “你们看,那是什么?” 白茫茫的大地上,可见有几个小点越来越大。 很快他们便看清了,是有几十人骑着马奔跑过来。 俞锦书的哥哥俞宇凡大声喊道:“都快回到马车上。” 忠义堂的武者都警觉了起来,个个手握刀柄。 俞锦书将少年孩子们都带到了马车上,让他们坐好后,她仔细观察着来人,却发现骑马的那些人并没有朝他们来。 看这情形,像是最前面策马跑的人,看到了他们,刻意拐了个弯,朝着另个方面奔去。 且看这状况,后边的人像是在追最前边的那个人。 俞宇凡翻身上马:“我去看看情况。”他如今身体恢复正常,加上他自幼习武,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必怕的。 忠义堂的几人也说要去,俞宇凡只让去三个人,其他人都得在这里保护俞家人。 四个人骑上马,朝着那些人奔跑了过去。 俞家族人有几位婶娘没好气道:“我们完全没必要去管这闲事,万一管得不好,怕是会惹上麻烦。” 另几位妇人都附和着,她们都很害怕会惹上坏人。 俞锦书道:“前边那人像是在被追杀,若那人是坏人也就罢了,万一是好人,我们若不去,怕是会被后边的那些人给杀死。若真死了,那我们的心里也肯定过意不去,会后悔一辈子。倒不如去看个分明,我们这边有忠义堂的人,也不怕他们。” 如此一说,几位妇人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这一路来,都是俞锦书在主理整个家族,先前多有不服的,到最后都服了。 因此她说什么,她们都觉得有道理。 哥哥带着几个忠义堂的人追了过去,一片白茫茫,已经看不到人影。 “父亲,哥哥那边不知道如何了,我过去看看。” 俞忠明倒是担忧她:“锦书,你一个姑娘家别去冒险,让族里几个兄弟去看便成。” 俞锦书想着她就这么一个亲哥哥,切不可出事。 “父亲,你放心好了,我这人福大命大,不会出事。你们就在原地不动。” 几个忠义堂的人站了出来。 “俞姑娘,我陪你一起去。” “我也去。” 俞锦书骑上马,带着这两位武者一起朝着哥哥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一跑便是十多里,终于看到了哥哥他们,还有那几十人。 场面有点惨烈。 最前面身着玄袍的男子坐在马背上,双腿紧紧夹着马腹,一条手臂垂着,另一只手正拿着长剑与那些人奋力拼杀。 地上躺了十几个。 几人骑马将玄袍男人团团围住。 哥哥们正犹豫要不要上前。 俞锦书眼见着那人受了伤,寡不敌众,便骑着马凑近了些。 哥哥俞宇凡大喊:“别靠近。” 俞锦书发现追杀的那些人虽然穿的是汉服,可他们说的话却是胡话,且他们手上拿的刀也不是汉人所用,于是缰绳一拉,大声说:“他们是胡人。” 说罢拿起马背上的弓箭,一箭搭上,瞄准着那些人。 那位玄袍汉人即便手臂受伤,亦重创胡人,长剑横扫过去,直取胡人喉咙,那胡人从马背上翻落下来。 可就在这时,玄袍汉人背后一柄大刀朝他劈去,刀芒近到他身上,待他感知,已是来不及。 咻的一声,一只铁箭没入那举刀劈人的胡人所骑的大马马腹,马儿一声嘶叫,狂奔了起来。 玄袍汉人转脸看着救下他的青年,可这时又有胡人挥刀而来。 这时候忠义堂的人与俞宇凡都加入战局。 胡人杀死杀伤数人。 剩下的六位胡人见有人帮忙,无奈之下,只得掉转马头,逃之夭夭。 鲜血染在白雪上,格外刺眼。 哥哥与几位忠义堂的武者跳下马来,围住了玄袍汉人。 俞锦书手握弓箭,跳下了马。 她见玄袍汉人手臂受了伤,他捂着滴血的手臂,看着哥哥他们几人,眼神开始涣散。 俞锦书一看便知,这人是失血过多,马上就会休克了,若是不及时救治,怕是会危及性命。 哥哥俞宇凡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玄袍汉人才开口,突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俞锦书连忙上前去查看玄袍汉人的伤势。 季枫道:“俞姑娘,且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俞锦书跪在雪地上,在解玄袍汉人腰上缠着的腰带,“想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得先把他救活。” 俞宇凡看着妹妹解一个大男人的腰带,便觉得不妥:“锦书,你这是干嘛?” 俞锦书已经将玄袍汉人的腰带给解了下来,连忙缠住他手臂上的伤口,以压迫止血。 接着拿出一颗气血丹喂进了他的嘴里。 第213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7 (上一章的章尾几段有重写) 玄袍男人吃过气血丹后,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俞锦书在简单处理好玄袍男人手臂上的伤后,又发现他背后和胸前都有刀伤。 外边天寒地冻,她只能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来,先给他压迫止血后,再将伤口处缠住。 俞宇丹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棉袍给脱了下来,裹在了妹妹身上。 忠义堂的几人将玄袍男人抬到季枫的马背上,由季枫带着他离开。 至于这里的尸体,只能留着喂狼了。 佐凌看着这些尸体,惊叹道:“这么多人围杀此人,此人竟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杀死这么多人,怕是他的武功都在你我之上。” 俞宇凡道:“看他这状况,应当在来这里之前,便杀了不少人。” 他看着这些尸体,眉眼一沉:“他们是如何跑到关内来的?” 这个问题,在玄袍男人醒来之前,无人能知晓。 “走吧!”俞锦书跨上马背,马鞭扬起,朝着车队那方跑去。 到了车队处,几人将玄袍男人从季枫的马背上抬了下来。 俞锦书腾出一辆坐人的马车来,让他们将玄袍男人抬了进去。 马车狭窄,俞锦书道:“我要给他治伤,你们都别进来,免得风钻进来冻到他。” 母亲花氏却有点担忧:“锦书,你一个姑娘,怎好给一个男人治伤?” 这一看便知,得给男人脱衣什么的,还要独处一辆马车。 俞锦书看向母亲:“娘,在医者眼里,只有病人。” 俞宇凡目露忧色:“我们对他不了解,万一他伤着你那可怎么办?要不我与你一起进去。” 俞锦书道:“车内太狭窄,哥哥你进去太挤了。哥哥不必担忧我,他都伤成这样了,失血过多,人都晕厥了,哪还能伤着我?” 她不再多说,抬腿上了马车,将车门关得严严实实,只在窗子上开了条缝好透气。 马车里有暖炉,里边很温暖。 俞锦书看着玄袍男人,先前只顾着他的伤,还没仔细看,这下仔细看来,这男人一双英挺剑眉,眼线很长,覆在眼睑上的睫毛也很长,鼻梁高挺,嘴唇唇形很好看。 五官很完美的男人,只是胡子拉碴,皮肤有着大漠人该有的沧桑感。 这马车本不小的,可以坐上十几个人,可这男人身量高大,躺在车内只能屈着双腿。 俞锦书也不太有地方可坐下来,只能紧挨着他身侧,将他身上厚重的玄袍给脱下来。 这身玄袍内里是野兽的皮毛,看玄袍外边的材质,是云锦。 云锦可是要拿黄金买的,这男人身份不简单。 男人过于高大魁梧,俞锦书给他脱起衣袍来,显得十分费力,无奈只得将他扶起来,才堪堪脱下他受伤的那条手臂的袍袖。 接着她又很费力地将另一边袖子给脱了下来。 里边的中衣直接拿剪刀剪开便是了,要想脱下来,可不容易。 俞锦书抱着他的头,将他好生放下来。 可这时,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鼻尖对着鼻尖。 男人眉心一压,以为是敌人,可当他看清眼前的这张脸时,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俞锦书将男人的头轻轻放下,与他说:“你受伤了,很严重,我得给你的伤口缝针,你别乱动。” 男人没说话,只将一双瞳仁盯在她的脸上,看着她拿着一把剪刀剪开了他的衣袖,将他的伤口暴露了出来。 这把剪刀是马车里备着的,平时给妇人们用来做女工,以及防身。 接着俞锦书拿起从系统商城药店买来的伤口缝合器具,准备给男人缝合伤口。 伤口很深,伤到了筋,这便是男人当时手一直垂着的原因,他的手臂拿不起来。 “你伤着筋了,我得把你的筋先缝起来,再缝你的皮肤。” 俞锦书先从一个药瓶里拿出一颗药丸来喂到男人嘴里:“你吃这个药丸,吃了便会睡着,感受不到疼痛。” 男人却闭着嘴不肯吃:“我不要,我不怕痛,你直接缝吧!” 俞锦书蹙了下秀眉:“若是没有这药丸倒也罢了,你就受着痛,可我这里有,你还不吃,莫不是怕我下毒。” 男人不说话,一双深邃且锐利如鹰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俞锦书一脸无奈:“你既然怕我给你喂毒,那便罢了,我可要下手了,你忍着点。” 男人依然不说话,只盯着她。 俞锦书感觉这男人是要把她看出一朵花来。 她不理会他,目光专注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用陶罐装的碘伏弄些在伤口上,再穿好针线,将他的筋给缝合起来。 男人一直绷着脸,咬着牙,显得是很疼,但他哼都没哼一声。 俞锦书给他缝完筋,再缝合皮肉。 男人目光只往伤口上扫了一眼,继而又盯在俞锦书的脸上。 “缝好了。”俞锦书将他的伤口贴上敷料,再用纱布缠好,“你身上还有两道伤口要缝针,不过没那么深。” 她屈着身体,将一条腿迈过去,双手撑着男人两边,爬了过去。 她却不知,就因为她这个动作,竟让男人看到了她的女儿身。 由于大家都知道她是姑娘,衣袍又穿得厚,因此她并没有束胸。 可这车内热,她还得给男人治伤,方才一进来第一时间便将身上厚厚的棉袍给脱了下来。 男人看到了她胸前的曲线,微蹙了下眉。 果真是个姑娘。 他之所以一直盯着俞锦书看,便是觉得这人皮肤细腻,骨相秀美,实在不像个男人。 且听声音也是十分悦耳好听,显然是个女子声音。 还有她身上的味道,很香,且不像是香料的香气,像是她身体特有的体香。 俞锦书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此刻她正拿着把剪刀剪男人肩上伤口的衣料。 这处伤口不算深,但也得缝合,不然很难好起来。 依然是先用碘伏消毒,再拿针线缝合。 待缝合好,俞锦书接着又挪动了一下位置,准备治他胸前的伤口。 她伸出手去,直接将男人胸前的衣襟给拉开,露出他硬硬实实,且隆起的肌肉。 第214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8 男人胸前的伤口刀口很长,好在不是很深,但渗了很多血出来。 俞锦书消毒后缝合,再上敷料。 可给他包扎胸口的伤口,得从背后穿过去缠住,如此一来,避免不了很亲密的肢体接触。 俞锦书是现代人,从不讲究这些,在她眼里这个男人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伤者,是她救治的对象。 可于这男人来说,却有些不一样。 男女授受不亲,他第一回与一位女子如此亲密。 俞锦书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后,又帮他把袍子穿上,系得紧紧的,以免他受寒。 终于搞定,俞锦书盘腿坐在他身边,一脸正色问道:“你的伤口都处理好了,现在你也清醒着,不如说说你的身份,也不枉我们救你一场。” 男人看着她,又看着这马车坐椅上堆着几件女人与孩子的衣物,他看着俞锦书:“我是漠北王府的人。” “漠北王府。” 俞锦书一听他是漠北王府的人,顿时眼睛睁大,兴奋问道:“那你认识漠北王吗?” 男人微微点头:“认识。” 俞锦书笑问:“那你是他身边的人吗?他长得怎么样?好不好看?” 男人看着俞锦书一脸花痴的模样,倒是好奇了起来:“你喜欢漠北王?” 俞锦书想起自己可是男儿身,笑了笑:“只是听说他是漠北战王,崇拜他而已。不过听说漠北的姑娘都喜欢他,可他很凶,不亲近女人。” 男人唇角微微扯出一抹笑来:“了解得倒是很清楚。” 俞锦书笑道:“看来我没说错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他长得怎么样?” 男人嘴角抽了抽,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你是男人,怎会对漠北王的相貌感兴趣?” 俞锦书指着外边:“我有很多姐妹,有不少长得漂亮的,想替她们打听打听。” 她在书里是看到上边写的漠北王长得很好,可实际也不知道。 男人淡声道:“等你到了西月城,便会知道漠北王长得怎么样。” 俞锦书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 她在盘算着,接下来到了西月城,如何才能见到漠北王? 这男人虽是漠北王身边的人,可巴结上他,让他带她进王府,怕是会显得唐突。 看来还是得到了西月城后,另想办法。 俞锦书想起那些胡人,问道:“你为何会被那些胡人追杀?” 男人道:“我带着手下巡查,遇上他们。他们有上百人,我只带了三个人。无奈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偷袭,我的三个手下被他们给杀了,我杀了他们几十人,最终负伤,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他又好奇:“他们穿的汉服,你如何看出他们是胡人?” 俞锦书道:“我听懂了他们的话,是胡语,且他们拿的兵器也是胡人才有的。” 男人心中惊讶,这可是个女子,竟然懂这些。 俞锦书起身:“你休息吧!我们会带你去西月城,把你送回漠北王府。” 她钻出了马车。 俞宇凡看着妹妹出来,忙上前问:“他怎么样?” 俞锦书道:“给他治好伤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西月城。对了,哥哥,他是漠北王府的人,我们直接送他到漠北王府便是。” 俞宇凡惊喜道:“原来是漠北王府的人。” 他很清楚,漠北王府没有坏人。 车队开始行走,只是雪太大,行走得有些慢。 这时候雪太大,大到有些辨不清方向。 车队停了下来。 俞宇丹上了受伤男人的马车,看着他已经掀开了窗帘在看外边。 男人指了个方向:“往那边再走四十里便到了。” 俞宇丹拱手:“多谢!” 男人看着俞宇凡:“是我该多谢你们救下我。” 俞宇凡朝他笑了笑,下了马车,又指着那个方向:“往那边走四十里。我们索性再坚持一下,等进城了再去吃顿好的。” 听说只有四十里路便能到,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而在马车里的男人,在马车座位的底下看到了几个枷锁。 他们是流放的犯人? 莫不是开阳王俞家? 漠北王府近来接到的消息,只有开阳王俞家被流放漠北。 他们既然是流放,为何会有这么好的车队?还有京城忠义堂的人护送? 还有他们枷锁都没有戴上? 男人掀开帘子,看到马车上下来几人,穿着衙役的衣袍。 看来开阳王俞家颇有些后手。 不过听说开阳王与忠义堂的顾三爷关系十分好,想必也是得了顾三爷的照拂。 近到城门口时,车队停了下来。 先前的破烂衣裳,都得套在身上。 俞锦书的二婶说道:“一路来吃得好穿得暖,又有马车坐,差点都让我忘记我们是流放的犯人了。”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俞锦书过来劝慰道:“二婶,你不必担忧,虽说是流放,可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不会吃太多苦。” 二叔戴好了枷锁,走过来说:“锦书,你还是太天真了,没见过世面。听说西月城的知府不好打交道。” 俞锦书第一回来漠北,其实也没有很大把握,但她还是要先安抚他们的心。 “二叔,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们别灰心。” 族里的一位弟弟过来说:“怕就怕让我们充军。” 俞锦书看着这位弟弟,知道他是读书人,平时也没习过武。 她道:“若真要充军,你便习武,指不定也能立一份战功。” 这位弟弟叹了一声:“可我怕被胡人杀死。” 另一位兄长走过来说:“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便有几位兄弟在附和。 马车里的男人掀开窗帘,在仔细听他们说话。 俞忠明过来说:“走吧!我们听天由命,该如何便如何。” 俞锦书觉得父亲说这话,怕是也很担忧族人的命运。 一般流放的人,不是充军,便是去修建城墙,又或是修路开矿。 若是运气好些,可以去开垦荒地务农。 俞锦书想了想,对父亲道:“父亲,你们先别进城,先待我进城与那知府想想办法再说。” 马车里的男人开了口:“你们不必在城外受冻,直接入城,待我去漠北王府与王爷说一声,想必王爷会感念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让你们日子稍稍好过一些。” 大家一听,都高兴至极。 俞锦书走过去,与男人抱拳:“多谢!” 男人看着她:“你救了我的命,我帮你们也是应该的。” 第215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9 俞锦书上了男人的马车,盘膝在男人身边坐下,拿出两个精致的小药瓶递给男人。 “这个里边的是气血丸,你失血过多,这三颗吃完,血就能补到差不多。” 她又指着另一个小药瓶,“这里边三颗药丸可以让你的伤口快速修复,两种药都是每日一颗。修复丸你现在就可以先吃上一颗。” 男人看着手里的两个小药瓶,心里想着这两种药果真有这般神奇吗?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三颗吃完就能把血补回来? 不过他先前在昏倒之时,还有点点意识,知道这姑娘给她喂了一颗药丸进嘴里,他一吃便觉得身体的血气充盈了一些,颇为神奇,估摸着就是这种气血丸吧! 男人看着俞锦书,心道这姑娘也不知是师承哪位神医,竟有这些神药。 俞锦书也是见他帮了这么大忙,才将这些药拿出来给他。 她对视着男人的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想了想:“阿白。” 俞锦书想着这男人武功如此高强,想必是漠北王府的侍卫。 她笑道:“阿白,那我族人的事情,便劳你费心了。” 男人唇角微笑了一下。 俞锦书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冷硬的男人,这般一笑,倒也显得亲切可人,也特别好看。 她下了马车,开始操持入城的事情。 衙役们带着俞家人入了城。 俞家人脸上未经风霜,城门的官兵一看便知道这事有猫腻。 忠义堂的季枫拿着俞锦书给的银子打点给城门的官兵,官兵们也就没有为难。 俞锦书依然是一身男袍,与忠义堂的人在一起。 她安排了两位忠义堂的武者送阿白到漠北王府,而她则暗中跟随俞家人前往府衙。 到了府衙,衙役带着俞家人去与知府的官员交接。 俞锦书并未进去,可不一会衙役出来,便见他们脸色不太好看。 衙役的头领说:“看知府大人的态度,估摸着是要直接将你的族人送去沙漠地带驻边。” 沙漠地带时常会有胡人来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若是俞家人去了那边,想要存活下来的概率不大。 俞锦书沉下眉眼,解开马绳,骑马前往漠北王府。 两位忠义堂的武者跟在她身后。 俞锦书不知道漠北王府在哪,路上问了两人,才知并不算太远。 到了漠北王府门前,便见送阿白过来的马车停在门前,忠义堂的两位武者佐凌与苏川也在。 佐凌见俞锦书来,忙迎过去说:“俞姑娘,方才我们将阿白送到门口,门前的侍卫将他扶了进去,他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话音刚落,王府的大门便被打开,一位侍卫拿着一个信封过来。 俞锦书忙上前去。 侍卫将信封交到俞锦书手上:“你们将这封信交给吴知府便可。” 俞锦书心中大喜,道了一声谢,拿着信便骑上马赶紧回去府衙。 路上佐凌说:“俞姑娘,那个阿白应当是漠北王身边的红人,我们将他抬下马车时,门口的侍卫很紧张。” 俞锦书笑道:“一定是漠北王身边的红人,才能说服漠北王,拿到这封信。” 信封了口,她尚且不知这信里的内容,但知道一定是一封可以让吴知府善待俞家人的信。 漠北王府。 漠北王霍起被侍卫扶到了榻上躺下。 “王儿,万幸你碰上了开阳王一家人,不然……” 王太妃薄氏看着儿子,掩面哭了起来。 霍起笑看着母亲:“母亲,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薄氏道:“开阳王与你父亲是好友,又同为异姓王。这回开阳王获罪流放,也幸而是到了漠北。就算开阳王的女儿没有救你,你也得善待开阳王。待你稍好些,便将开阳王一家四口请到府里来,好好酬谢他们。” 霍起想起俞锦书那张面孔,点头:“如此甚好!” 他又吩咐侍卫:“传令下去,命各卫所加强防卫,并出动兵力将西月城内与城外的胡人奸细查找出来。” 侍卫拱手应下:“是。” 薄氏待侍卫离开,她对儿子说:“如今天寒地冻,胡人开始准备入关抢掠了,你这又受了伤,唉!” 霍起吃了一颗修复丸后,便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感觉伤口好得奇快。 他安抚道:“母亲,您放心,救我的那位俞姑娘是位神医,她不仅给我缝合了伤口,还给了几颗很神的药吃,我吃过后便觉得好很多了。” 薄氏闻言,一脸惊喜道:“王儿你这般一说,我倒是很想早早见到他。” 霍起想了想:“那便安排在三日后吧!” 他倒是要看看那女扮男装的俞家姑娘给的神药是不是能让他三日后便能恢复到很不错的状态。 按正常来说,这种伤了皮肉且断了筋的伤,没有个两三月甚至半年,都是好不了的。 “咳咳……”薄氏拿着帕子捂着嘴重重咳了几声。 “母亲。” “我没事,老毛病了,好不了。”薄氏看着儿子,又说,“王儿,你都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些年每回给你说亲,你都不愿意,如今我身子也不大好了,就想在有生之年能看着你找个姑娘成亲,让我抱上孙子。” 霍起听着母亲这话,脑子里又想起俞锦书来。 “母亲,你放心,我会尽快为您找到儿媳,让你早日抱上孙子的。” 西月城府衙。 吴知府拿着漠北王府的信,仔细看了看,叹声道:“这可真是为难啊!京城那边来信说要严惩俞家人,可漠北王却让本官善待俞家人,还指定让俞家人在郊外开垦荒地。” 西月城郊外依山傍水,说是开垦荒地,不如说是在这里定居养家。 “大人,京城那边不能得罪,可这漠北王若是得罪了,怕是大人会折在漠北王手里。” 吴知府愁苦着脸:“可不是吗?如今也只能依着漠北王的意思。” 他吩咐了下去,让俞家人前往城北的郊外开垦荒地。 俞家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兴奋不已。 府衙的衙役领着俞家人前往西月城城北,俞锦书与忠义堂的人一路跟随。 俞宇凡戴着枷锁,却是满脸笑意,他看着旁边的妹妹:“当时得亏妹妹救下阿白,不然我们怕是得去边界处充军了。” 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的优柔寡断,在那样的情况下,判断与反应都不如妹妹厉害。 不过仔细想想,妹妹以前可是个很软弱的人,更听说在将军府半年前,一直受着欺负。 为何妹妹突然就转了性子,这一路来他都没有想通过。 俞锦书对此只是淡淡一笑。 到了城北,俞家人看到这里的荒地有不少树木,还有一条很浅的小溪流,便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艰难。 俞锦书给衙役们打点了不少银子,又送了一些京城带来的好东西。 衙役们落了好处,高高兴兴地回城复命。 俞锦书看着这一处荒地,她在想着先度过今夜再说。 明日开始,先造几间可以避风的屋子,再来慢慢开垦荒地。 第216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0 漠北的大雪天可真冷,好在这一路来,俞家人已经渐渐适应。 入夜前帐篷都搭建好。 接下来在屋子建造好之前,都得住在帐篷里。 俞锦书又往城里跑了一趟,采购了不少的物资,特别是被褥和冬衣,还有炭。 夜里坐在火堆旁,俞锦书与哥哥说:“今日看那些胡人追杀阿白,想必是胡人的奸细进关来探消息,为接下来的抢掠做准备。” 母亲花氏听罢吓得一惊:“那可如何是好?” 父亲俞忠明道:“草原上一到冬日便得冻死饿死一些人,胡人活不下去,自然是要进关来烧杀抢掠。我们虽不在边境上,可离得也不远,若胡人真进关来,目标肯定就是西月城。” 花氏听得脸色惨白。 俞宇凡抚着母亲的肩:“母亲放心,忠义堂的人要等开春才走,有他们保护,我们不怕。” 说是这样说,可胡人那么多人,且个个都是骑兵,到时未必能躲得过去。 俞锦书道:“明日开始便造房子,房子下边要造地下室,若胡人真来了,我们便往地下室躲着。” 俞宇凡笑了起来:“这个主意不错。西月城的民房基本都是没有地下室的,听说五年前胡人闯入关内,在西月城烧杀抢掠,杀了很多人。“ 俞锦书回想着这本书的内容,漠北王霍起正是四年前成为漠北王的,自他继承王位,成为漠北王,胡人便再也没有入过关。 看来胡人熬了四年,已经熬不住了,派了这么多的奸细进关来查探情况。 父亲俞忠明却道:“建地下室便是建造秘室,得十分隐秘才行。我们家以前的王府大宅便建有秘室,得有很懂行的工匠来建造才行,不然就凭我们这些人,从来没有建过房子,怕是建到一半就得塌了。” 俞锦书拿出一张纸来:“父亲,这就是图纸,你看上边建造的方法也写得很详细,我们只需要按照上面的来做便成。” 俞忠明一脸惊讶地接过女儿手上的图纸,借着油灯与火光,看着图纸上的内容。 他惊喜道:“这图纸画得可真详细,看着这上边的内容,我们自己建起来应当不难。” 俞宇凡也凑过来看,越看越兴奋:“父亲,我们有这么多的男丁,一定能将房子和地下室建造得很结实。” 俞忠明点头,他抬眼看着女儿,目光深沉:“锦书,自从你带着我们流放以来,我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你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妥妥贴贴的,有时候为父真有一种错觉,觉得你不像是我的女儿。” 俞宇凡笑道:“父亲,锦书怎会不是您的女儿呢?她只是变聪明了一些罢了。” 花氏笑道:“何止是聪明了一些?锦书是完完全全换了个芯子似的。” 俞锦书听着这话,心中暗道,这果真是知女莫若母啊! 她的的确确就是换了芯子的。 今夜虽然寒冷,但好在安定了下来,大家的心里也有了着落,不会迷茫。 俞家族人也没有再抱怨,都在期待新的生活。 次日一早便都醒了,女人们生火做饭,大孩子们带着小孩子们玩雪。 男人们开始为建造房子一事忙碌。 十二岁以上的少年都参与到建造房子一事中。 俞锦书与哥哥找最合适建房子的位置,选好位置后,便来按照图纸将房子的格局用绳子标注下来。 叔伯们挖来了一些泥土,他们直接找上俞锦书,问这种泥土是否能建房子。 俞锦书看着这些黄土,笑着说:“这里的黄土本来就很适合建房子,再去找多些石块来。” 她要带忠义堂的几位武者去采买些建房的工具。 其实也可以找一些工匠来帮着建,可他们要打造避难的密室,也就最好不要找工匠,以免被外人知道。 接连三日,俞家人齐心协力,连着妇人都拿起了铁锄,三间密室挖了出来。 这日傍晚,有人找了过来。 好在有孩子在前边望风,俞家人连忙将密室用早就准备好的树枝给挡了起来。 俞锦书赶忙跑了过去,看着来的两名青年的穿着,竟是漠北王府的侍卫。 侍卫看着俞锦书:“俞公子,漠北王为了感谢你救下他的属下阿白,特意邀请你前往王府,你可以带你的父母和兄长一起过去。” 俞锦书接过侍卫手上的帖子,有点意外。 她是为漠北王而来的,可最近她一心操持俞家之事,差点都要忘记她的生子任务了。 俞锦书问道:“阿白的伤势可有好些?” 侍卫道:“俞公子给阿白用的药果真是神药,阿白的手臂都可以抬起一些了,气色也恢复到了以前。” 俞锦书笑道:“那行,明日我会带着我的父母兄长一起过去。” 俞忠明听说了这事,禁不住感叹道:“想当年我与漠北王霍起的父亲霍章同为皇上效力,为皇上争得这天下,后来皇上将我与霍章都封为异姓王,霍章驻守漠北,我驻守岭南。” 俞家虽驻守岭南,但在京城也有王府大宅。 俞家的老弱妇孺都留守在京城。 俞锦书与沈江流大婚前一日,俞忠明带着族中男丁从岭南赶回京城参加女儿婚事,却不料像是瓮中捉鳖一样,刚回到京城家中,便抄家获罪。 俞忠明说得喉头一滚,两行老泪落了下来,“霍章福薄,五年前驾鹤西去。而我更惨,连累族人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唉!” 俞锦书过来挽着父亲的手臂:“父亲,抄家流放不一定是坏事。我们现在虽然没有了荣华富贵,却也不愁吃喝,且少了京城的尔虞我诈、诚惶诚恐,到了这里来,自在逍遥。” 俞忠明抹了一把泪,又笑了起来:“锦书说得对,如今我反而喜欢上了这里。将来我们就在这里扎根,哪儿都不去。” 俞宇凡笑道:“父亲,若是皇上反悔了,要请您回京城,难道你也不去?” 俞忠明一脸坚定:“不去,八抬大轿过来抬,我都不回京城。” 便有几位叔伯来附和。 三叔道:“在京城的大牢里呆了半年多,一度以为我们都完了。现如今到了这里来,才知道离京城越远,心里越踏实。” 也有婶子反驳:“可这里有胡人烧杀抢掠呢!” 三叔道:“听说漠北王是漠北的战神,有他在,不必怕胡人。” 第217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1 次日辰时过后,漠北王府派了马车过来。 俞锦书带着父母兄长一道上马车,进城前往漠北王府。 父母与兄长都穿着平民才穿的麻布棉袍。 俞锦书也穿着一身很朴素的麻布男式棉袍,头发高高束起,再缠着一条厚实的布巾用以抵挡风寒。 到了漠北王府,俞锦书与哥哥俞宇丹扶着父亲母亲走了进去。 才到前厅花园,便见一位穿着华服的妇人被一堆丫鬟婆子簇拥着朝他们迎了过来。 侍卫说:“俞姑娘,这位是王太妃。” 俞锦书看着华服妇人,心道王太妃便是漠北王的母亲了。 她连忙躬身行礼:“见过王太妃。” 王太妃薄氏笑看着俞锦书:“就是你救了阿白?” 俞锦书微笑着点了下头:“是的,王太妃。” 薄氏盯着俞锦书的脸,弯唇笑着,她又将目光挪到俞忠明与花氏的脸上,顿时敛了笑容,眼睛瞬间便红了。 她快走两步到了花氏的面前:“花妹妹。” 花氏也是红了眼圈,哽声道:“王太妃,今日不同往时,罪妇不敢与王太妃以姐妹相称。” 薄氏一把捏住了花氏的手,又将花氏从头看到脚,喉咙也哑了:“花妹妹,想当初你我的夫君同封为异姓王,而你我也同封为王妃,却没想到俞家竟生了这变故。” 她眼泪落了下来,可见情真意切。 花氏低首:“造化弄人,罪妇没想到今生再与王太妃相见,却是戴罪之身。” 薄氏收回手,拿起帕子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世人都知俞家并未叛国,漠北王府与俞家同为异姓王,将来会如何,不可预知。” 她又看向俞忠明,依然福身行了个礼:“开阳王。” 俞忠明忙道:“王太妃,切不可如此,如今我不再是开阳王,而是罪奴。” 薄氏哽声道:“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开阳王。” 她又朝俞宇凡看了一阵,心中感叹,可惜了个才俊儿郎。 最后她的目光又落到俞锦书脸上:“花妹妹,我听说你生的第二个是位小姐,如何她这副装扮。” “啊!”花氏一时语结,不知该如何解释。 俞锦书并没打算一直女扮男装,便道:“回王太妃,是小女觉得作男子装扮,出门在外较为安全一些。” 薄氏目光紧紧盯着俞锦书这张漂亮的脸蛋,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俞锦书:“锦书。锦绣的锦,书香的书。” 薄氏:“好名字,好标致的姑娘。还未说亲吧?” 说起这事,便有些尴尬了。 俞锦书可是要嫁给漠北王的,可她如今的身份,着实是不讨喜。 但她不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回王太妃,小女曾嫁过人,京城沈家。不过刚好在大婚那日,俞家获罪,来漠北之前,小女便与沈将军和离了。” 薄氏敛住笑意,脸色微沉:“原来如此!” 她本还想着这姑娘长得如此可人,又是个聪明伶俐的,关键还是神医,倒是可以将这姑娘嫁给儿子。 以俞家目前的境况,这姑娘当正室怕是有些难,做妾室又觉得对不住花妹妹,做个侧妃应该很合适。 却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嫁过人。 京城沈家她是知道的,想必嫁的就是沈江流吧! 本是一门好姻缘,却因为俞家获罪而和离,可惜了啊! 石柱背边,漠北王霍起听到了母亲与俞锦书说话的声音。 原来俞锦书嫁过人。 他转身拐了个弯,走另一条道去了前厅。 俞家四口被薄氏请去了前厅。 前厅主位,俞锦书看到了那位传言中的战神漠北王。 他身量与阿白一般高大,体形也差不多,只是他脸上戴着一面制工精巧的黄铜面具,身上穿着绣金青色袍服,端坐主位,不怒自威。 俞忠明示意妻子与儿女行礼。 漠北王霍起起身,走到俞忠明面前,亲自将他扶起。 俞忠明忙道:“王爷,使不得,我等是罪奴。” 霍起沉沉出声:“在我眼里,您永远都是与我父亲一起征战沙场的开国功臣,永远都是开阳王。” 面具下的目光转向俞锦书:“多谢你救下阿白!” 俞锦书探究地看着霍起,问道:“请问王爷,阿白伤势如何?” 意思是想见阿白一面。 霍起淡声道:“阿白去军营了,没在王府。” 他暂且还不想说,他就是阿白。 “哦!”俞锦书看着霍起,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戴面具? 霍起请了俞忠明与花氏上座。 夫妻俩不敢,可霍起坚持,这也让夫妻俩觉得心里格外温暖。 俞锦书与哥哥坐在了下首位置。 接下来便是王太妃与花氏寒暄,俞忠明偶尔说上一句。 小辈们便都听着他们说话,听他们感叹世间不公与欢喜。 俞锦书不知为何,总觉得霍起面具下的那双眼,总是时不时地盯在她的身上,让她有点坐立难安。 难怪阿白也是这副德性,不怎么说话,可总能感受到他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估摸着是阿白跟着霍起跟久了,学到了。 午时,霍起请了俞家人在膳厅用膳。 菜很丰盛,有漠北的几道硬菜,也有京城的几道特色菜。 “咳咳……” 薄氏重咳了几声,手拿帕子捂着嘴,眼睛朝帕子上看了一眼,脸色有点难看。 俞锦书方才便发现王太妃时不时地便得咳几声。 花氏坐在薄氏身侧,关心道:“王太妃,你没事吧?” 薄氏合上帕子,摇着头笑道:“没事,感染了风寒而已。” 霍起吩咐侍女:“去将王太妃的药拿过来。” 侍女应下后便离开,不一会拿了一碗药汤来给薄氏喝下。 可薄氏喝下后,又咳了起来,反而比方才咳得更厉害。 俞锦书第一时间起身去扶住薄氏。 薄氏拿帕子捂着嘴,一声重咳,竟又咳出一大口血来。 这下花氏也看到了,惊道:“王太妃,您这是怎么了?” 霍起到了母亲身边,与俞锦书一左一右地扶着她:“母亲。” 薄氏擦着嘴唇上的血,笑着摆手:”没事,我没事,老毛病了,只是一到冬日便会严重些。“ 俞锦书看得很明白,王太妃这病若是不好好治疗,怕是时日不多了。 第218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2 侍女将薄氏扶到了她卧房的床榻上躺了下来。 俞锦书与花氏都在床边。 薄氏一脸虚弱地看着花氏:“花妹妹,本想请你们来府里好好叙叙,却没想到我这身子不争气。” 花氏抹着眼泪说:“没想到你这身子都成这样了。” 薄氏叹了一声:“都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能活到这岁数,已经是赚到了。” 俞锦书上前道:“王太妃,不如让小女帮你看看病,或许能让您多赚些年头。”她很有信心能给王太妃多续几年命。 霍起正想说此事,忙道:“母亲,俞姑娘是神医,就让她给您看看。” 薄氏早就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不抱什么希望,不过俞锦书的确用神药让儿子身上的伤快速修复,她倒是想看看这姑娘的本事。 “那就劳烦锦书了。” 俞锦书坐在了床榻边,手指搭在薄氏的手腕上,探了一会脉,再将薄氏的手放进被褥里边。 霍起紧紧地盯着俞锦书,在等她说话。 俞锦书想着方才在系统商城偷偷买来的药正适合王太妃的病症,便道:“王太妃,也是巧了,小女身上有一种专治肺病的药,很对您的症状,您吃一颗试试。” 她说着将袖兜里的一个小药瓶拿了出来。 薄氏看着这精致的小药瓶,又看向儿子。 霍起点了点头,他的伤之所以好得这么快,正是因为吃了俞锦书给的两样神药,气血丸和修复丸。 薄氏接过小药瓶,从里边倒出一颗药丸来,放进了嘴里。 侍卫倒来温水,给她服下。 药丸一下喉,薄氏便觉得一直压迫着的胸肺像是被打开了大门似的,呼吸都变得十分顺畅,肺部的痛感也瞬间消失了,还有那如同火烧一般的喉咙,也不再难受。 “母亲,感觉如何?”霍起开口问道。 薄氏笑看着儿子,点了下头:“感觉好多了。” 她看着俞锦书,“锦书,你的药果真是神药啊!”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笑道:“王太妃,您最少还能再多活四十年。” “四十年?”薄氏笑了,“去年那会儿,我还与人说,我怕是活不过四年。而这个冬日,我是觉得我活不过四个月。锦书你说我能再多活四十年,真的可以吗?” 俞锦书点头:“可以的。里边的药丸每日一颗,吃完您的病差不多就会好了。平时也得多活动,多走路,别总坐着,最好是能打打拳,身体就会更好一些。” 屋里的所有人听到这些话,都觉得很高兴。 侍女也觉得很开心。 薄氏是个性子良善的,平时待府里的下人很是温和。 这样的主子可是最难得的。 侍女们都希望王太妃能活长久一些。 霍起听着这话,高兴不已,只是他平时不苛言笑习惯了,面具下的脸色一正:“俞姑娘,你治好了本王母亲的病,本王要报答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俞锦书盯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王爷,您能安排我全族人在郊外开荒,已是最好的报答。” 霍起道:“那是因为你救了阿白,而这一回,本王一定要报答你。” 俞锦书微拧了下眉:“非得要报答吗?” 霍起微微颔首。 俞锦书低处想了想,又看着霍起的面具脸,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这个报答可以留着吗?” 霍起又微微颔首:“可以。” 俞锦书笑了笑:“那好。” 王太妃觉得身子舒服了些,便要起床:“我得起来,要陪花妹妹还有锦书一起用膳。” 花氏想着方才薄氏还在咳血呢!扶着薄氏问:“王太妃,你这身子行吗?” 王太妃笑道:“行,花妹妹,你女儿给我吃的药可真是神药,我现在精神都觉得好些了。” 花氏听薄氏这般说,这才放下心来,与侍卫一道扶着薄氏往膳厅去。 刚出屋门,薄氏便问俞锦书:“锦书,你是师承哪位神医?” 花氏接过话:“锦书没有找师父学过。” 这话一出,薄氏与霍起都愣了一下。 俞锦书忙解释道:“王太妃,我的确没有师承过哪位神医,我就是平日里爱看医书,又恰好看了一本很神的医书,在里边找的一些方子能治很多疑难杂症。这回来漠北,便是担心这边找不到那么多的药材,又想着全族几百口人,得备些药,便制了一些药出来带着。” 这话找不到毛病,薄氏与霍起都信了。 薄氏道:“原来如此!锦书仅仅是靠着看医书便能这般厉害,想来就是个聪慧的女子。” 又想起锦书竟然嫁过人,便觉得无限遗憾。 王太妃的肺痨有希望治好,膳厅的氛围特别好。 霍起又命厨房再上几道好菜。 午膳过后,霍起与王太妃将俞家四口人送到门口。 俞锦书看到门口不止是要送他们出城的那辆马车,另外还有十几辆拉货的马车。 五辆马车上边放着几个大箱子。 两辆马车上边放着米面粮油。 还有两辆马车上有十几只羊。 再有两辆马车上是剖杀好的牛肉羊肉,以及一些青蔬。 最后的一辆马车是木炭。 俞忠明道:“这,这如何使得?” 霍起道:“俞叔,不说俞姑娘治好我母亲的病,就凭着俞叔与我父亲的交情,这些东西也该送去给您。” 薄氏道:“我王儿说得对。再说你们全族上百口人,又有那么多孩子,刚来漠北这荒凉之地,若是没些好东西,这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 俞忠明拱手:“多谢王太妃!多谢王爷!” 薄氏与霍起齐齐回礼。 俞锦书扶着母亲上了马车,与薄氏挥手作别。 俞家人刚走,霍起与薄氏正要进门,便见有客人造访。 是前两日薄氏找的媒婆。 这媒婆可不是市井小巷的媒婆,而是专门给世家大族与官户人家作媒的媒婆。 媒婆叫婉娘,以前是位宫女,到了三十多岁才出宫,平时便给世家大族与官户人家的闺女教习礼仪,因此人脉甚广,保了些媒多数都成了。 婉娘的父亲早年便到了漠北,数月前父亲重病,她便赶了过来。 “王太妃,王爷。”婉娘朝薄氏与霍起行礼。 薄氏忙将婉娘迎了进来。 第219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3 r 第220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4 俞锦书与霍起领头朝前走去。 孩子们看着这个长相英武俊美的大个子,都非常兴奋,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欢笑个不停。 “阿白,我们能在这里生活,没去边境大漠之地去守城门,得亏你的帮助,我们都很感激你。” “不必客气了,若不是你救下我,我也没机会去帮助你。” 俞锦书看着霍起的手臂,问道:“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霍起抬了抬手:“除了不能挥剑,别的都不是问题。” 毕竟是断了筋,也才短短一些日子,若能恢复如初,那俞锦书的神药也就神得太离谱了。 俞锦书看了他一眼:“前些日我与父母兄长去过漠北王府,你不在。” 霍起道:“我知道,你还治好了王太妃的病。” 俞锦书发现这男人不管是说什么话,都是语气淡淡的模样,像极了漠北王。 她想着若是攻略阿白就好了,阿白长得俊,表面上性子清冷,实际上却是一副热心肠。 可惜她要攻略的对象是漠北王霍起。 她想到了漠北王脸上的面具,便探问道:“阿白,漠北王为何要戴面具?” 霍起微微一怔,想了想,道:“他不喜欢让别人认识他,见到陌生人,一般以面具示人。” 俞锦书讶然:“原来如此!” 若不是漠北王对她好,对她的家人都很好,她真的很想鄙夷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愿意见陌生人,性格如此怪异。 霍起盯着俞锦书的脸,总觉得她的脑子里在骂他。 到了山边上,不过这山边上的木柴都被俞家人捡得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建房子,为了化冰,用的木柴很多。 山上有积雪,很滑。 俞锦书开始招呼孩子们小心脚下的山路,切不可滑倒。 可就算是再三叮嘱,还是有孩子摔倒,她连忙过去扶孩子。 可她还没迈开两步,正好踩在一个冰块上,脚底一滑,便要摔倒。 霍起见状伸手揽了过去,将她拦腰抱住,脚底像踩着风一样,稳稳地落在地上。 孩子们看着都在惊声尖叫。 “阿白哥哥好厉害。” “阿白哥哥会飞啊!” “我太喜欢阿白哥哥了。” 从来没有与孩子们打过交道的霍起听着孩子们的呼声,莫名就觉得心情格外好。 突然一只兔子跑了出来,从俞锦书的脚边经过,吓得她脚底又是一滑,条件反射下,直接拉住了霍起并没有什么力气的手,令他也跟着摔倒在地。 俞锦书反应过来,松开了霍起的手。 这处地方有点陡,霍起便顺势让自己往下滑去,使上内力加了点速度,一把抱住俞锦书。 好在这处山地虽陡,却并不很高,若是太高,俞锦书也不敢带着孩子们上山来砍柴了。 霍起抱着俞锦书滚了没多远便被大石给挡住,关键时刻,阿白用力一个翻转,自己用背顶住了大石。 俞锦书惊吓之余,看到阿白蹙起了眉,忙问:“阿白,没事吧!” 他虽然吃了她给的药,恢复神速,可伤口也不可能完全好利索。 霍起蹙了下眉头,摇头:“没事,我没事。”他背被石头重重撞击,疼得他都忘记松开怀里的俞锦书。 他们可是面对面地抱着,脸都挨着脸了,方才俩人似乎还嘴唇都碰到了一块。 还是俞锦书顾念着她与霍起男女授受不亲,用手顶了一下他的胸口,他这才连忙松开手来。 这可是他第一回抱着一个姑娘,还抱得这样紧。 冰寒的天气下,霍起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与耳根在发烫。 俞锦书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将霍起扶起。 霍起只是背疼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也有些疼,但并没有什么大碍。 毕竟他有武功在身,身体结实硬朗。 这处地方有点陡,要爬上去有些难度。 霍起会轻功,便又将俞锦书拦腰一抱,使上轻功,带着她跃了上去。 孩子们看着都在击掌,大声叫“好”。 这一回霍起抱着俞锦书,到了平整的地方后再放手,省得她又滚下去。 “你没伤着吧!” “你没伤着吧!” 俩人同时问了起来。 俞锦书觉得好笑,大笑了一声。 霍起看着她的笑容,受到了感染一般,唇角一弯,十分难得地也笑了。 有位十来岁的小姑娘跑到他们跟前来问:“阿白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锦书姐姐?” 霍起看着小姑娘,又看着俞锦书,脸又发烫了。 他该如何回答? 说起来也很奇怪,这些日他没见到俞锦书,眼前总是浮现她的面孔,让他有些茶饭不思,时常发呆。 这可真不像他。 今日他会以阿白的身份过来找俞锦书,似乎就是有点想念得紧了,独自跑了过来。 他很肯定自己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俞锦书抚了下小姑娘的头,笑道:“小孩子懂什么?阿白是我们的朋友,他喜欢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 霍起听俞锦书这般说,便也不再开口了。 他感觉得到,俞锦书只是把他当朋友。 俞锦书又叮嘱着孩子们小心脚下的路,她拿过先前落在地上,又被一位孩子捡到的砍柴刀,开始砍起柴来。 霍起也拔出别在腰上的宝剑。 他第一回砍柴,砍起柴来跟砍人似的,左一刀,右一刀,孩子们看着他这模样,都愣愣的。 宝剑削铁如泥,削这柴更是容易,只是他砍出来的柴,还得孩子们去捡回来。 如此倒也好,孩子们不用砍,只追在他屁股后边去捡柴便好。 俞锦书一眼便认出霍起手上的剑是把宝剑,笑道:“阿白,你这宝剑用来砍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霍起却不以为然,“宝剑能砍柴,也算多了一样用处。” 俞锦书见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话,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有了霍起助力,很快便砍好了柴。 霍起堂堂战神,将孩子们的柴禾都堆到了自己的背上,看起来背上像压了一座小山似的,可他背着这座小山,走得十分轻松,还时不时地关注着俞锦书与孩子们,生怕他们会摔下山去。 回到了住处,俞家人看着霍起背上的柴,纷纷上前来帮忙。 待霍起卸下背上的木柴,俞锦书让他到屋里去取暖。 霍起走进去,看着这简陋的屋子,地板是泥地,墙是石块和着泥垒起来的,因是新建的,还没有很干。 但屋里烤着炭火,倒也暖和。 霍起想着俞家人曾也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竟然沦落至此,心中瞬时升起一股腾腾怒火。 该死的皇帝,俞家人为他拼下这天下,竟如此苛待俞家人。 俞锦书拿了一碗煮好的羊肉面来,递到霍起手里:“赶紧吃,吃了身子会暖和些。” 霍起接过羊肉面,闻着味道便觉得香,拿着木箸便吃了起来。 吃过后,霍起起身,他还有军务在身。 临走前,他与俞锦书说:“两日后冬至,漠北王府很热闹,你可以带着你哥哥一起过来。” 他递给俞锦书一个装着邀请帖的小木匣子与一块半圆的玉佩:“帖子是王爷亲笔写的,说是感激你治好了王太妃的病,让你带着哥哥一起过去。还有这玉佩你拿着,也是漠北王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往后你可以自由出入漠北王府。” 说罢便上了马,策马离去。 俞锦书拿着玉佩,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再次感叹,若是她的攻略对象是阿白就好了。 第221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5 冬至这日早晨,俞锦书拿着一面铜镜搁在石块上,想着今日是着男装,还是着女装? 漠北王府已经知晓了她的女儿身,在那里穿男装意义不大。 她的任务是要与漠北王生孩子,那势必要引得漠北王关注她。 女装吧! 现在俞家人基本安顿了下来,她可以开始她的生子计划了。 她进了系统商城买了美颜丹、丰胸丹,两颗丹药吃了下去,肉眼可见的,她的容貌在发生变化。 被风雪吹坏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如瓷如玉一般白润可人。 她感觉胸部微有些肿胀,原来平平的胸部开始鼓了起来。 容貌变漂亮了,那穿什么衣服呢? 俞锦书又陷入纠结中。 她虽未获罪,但俞家全族流放至此地,她穿得太好肯定是不妥当的。 便穿一身新的棉袍吧!外边罩一件红色的披风。 再戴上一顶母亲才给她做好的狐皮帽子,外边毛绒绒的,少了几分精致华丽,多了几分野性。 脸上的脂粉便没必要了,她吃了美颜丹后,脸上抹胭脂,都显得有些多余。 只需要往脸上抹些护肤的霜便可,外边寒风刺骨,省得被这风给伤了肌肤。 待她收拾妥当,她去将哥哥叫了进来。 哥哥上回去漠北王府便穿得寒酸,这一回,给他穿上一件母亲才为他缝制的羊皮袄子,脚上穿上牛皮靴子。 “哥哥,你真帅。”俞锦书看着哥哥穿上新衣,笑着夸赞道。 俞宇凡看着俞锦书,疑惑:“帅?” 俞锦书笑道:“就是哥哥你长得真俊,前几日便有西村头那边开荒的人家来问你有没有娶亲,他想把他女儿嫁给你呢!” 俞宇凡失笑:“倒是门当户对了。” 都是被流放的罪奴,可不是门当户对了吗? 俞锦书道:“那姑娘我去看了,模样倒是个清秀的。” 俞宇凡沉声道:“现在暂且不想这些,先把日子过好了再说。明年开春还得建房子,还得开荒地,事情多着呢!” 他想了想,又一脸认真道:“锦书,你那些嫁妆都花费过半了,接下来可不能再出来花了。你还得嫁人,剩下的嫁妆你得留着,将来嫁到婆家,也不至于被婆家瞧不起。” 俞锦书笑道:“我要嫁的人家,一定不会在意我嫁妆的。” 不过漠北王府送来的米粮油盐,供他们全族人花销到明年开春是没问题的。 还有那些牛肉羊肉什么的,都存放在密室里,这冰天雪地的也不会坏。 兄妹俩骑着马,由忠义堂的两位武者护送入城。 漠北王府门前。 俞锦书将手上的邀请帖递给侍卫。 侍卫不用看邀请帖,便认出了这位穿着男装的姑娘是治好了王太妃肺病的神医俞锦书,连忙将她客客气气地引了进去。 俞锦书看着外边停得满满当当的豪华马车,想起阿白说过的,冬至这日漠北王府会很热闹。 也不知是为何会这样热闹? 她问起侍卫:“今日王府可是有喜事?” 若是有什么要庆贺的喜事,那她理应备些礼物来才是。 侍卫道:“是王太妃招了些姑娘来,要给王爷选王妃。” 俞锦书闻言,愣怔了一下。 给漠北王霍起选王妃? 那她呢? 她可是要与霍起生孩子的,王妃的人选只能是她。 莫名心头有点紧张感。 若是霍起看上了别的姑娘,那她的生子任务就会失败。 失败了会如何? 她在系统看过说明,如果失败了,她不仅得不到这一世的积分与十年的寿命,还会扣十万的积分与十年的寿命。 不要啊! 她想要很多很多的积分,那些积分将来到了现代社会,是可以换成钱的。 她还想活很长很长,哪怕白发苍苍,她也要活着看这世界的万千变化。 可如今俞家没落流放至此,王太妃哪怕是喜欢她,对她印象极好,也不会接受她成为漠北王妃吧! 现在皇上针对的就是异姓王这个身份,若她成为漠北王妃,指不定皇上会找借口说漠北王与父亲合谋叛国。 这可真是个难题,想得人脑壳疼。 俞锦书的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俞姑娘,你直接去花厅便成,王太妃就在花厅。” 俞锦书朝侍卫道谢。 这时候可见有几位姑娘被她们的丫鬟们簇拥着朝花厅走去。 俞宇凡顿住了脚步:“妹妹,我便在前院等你。” 他想着如今自己的罪奴身份,便觉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他。 俞锦书道:“哥哥,你可是漠北王亲自邀请过来的,没有什么不适合的。” 她上前去拉住了哥哥的衣袖,带着哥哥往花厅走。 走到快到花厅时,正见一位官家姑娘迎面走来。 官家姑娘看着俞锦书,姿态高傲地道:“本小姐的衣裳弄脏了,得找间厢房换衣裳。” 俞锦书一时没反应过来。 官家姑娘身后的丫鬟厉声斥责道:“你聋的吗?我家小姐要你带她去找一间厢房换衣裳。” 俞锦书看向哥哥,俩人面面相觑。 俞宇凡正要与这官家姑娘解释他们也是客人,却被俞锦书挡住。 俞锦书朝官家姑娘福了下身:“是的,小姐,请跟我来。” 她明白,她这一身穿着,连府里的丫鬟都不如,想必这对主仆是把她当成这府里的丫鬟了。 俞锦书转过身时,低声与哥哥说:“你先去花厅与王太妃打招呼,不必管我。” 说罢便领着这对主仆走了。 俞锦书来过漠北玉府一回,那一回王太妃还带着她在王府里散了会步,因此她对王府还算有些熟悉。 到了一间院子,她指着里边说:“姑娘,里边的厢房便可以换衣,你进去便是。” 那官家姑娘看也没看她,带着丫鬟径直走了进去。 俞锦书轻笑了一声,转身前往花厅。 那院子里头,官家姑娘进了一间厢房,也没朝里间去看,便让丫鬟关了门,再让丫鬟帮她脱下身上惹脏的粉色羽毛缎斗篷,接着解开衣襟,脱下身上绣金的云锦衣裙。 丫鬟边帮她家小姐脱衣裙,边说:“都怪那老不死的仆妇,是个不长眼的,一脚踩着了小姐您的裙摆。” 小姐气道:“真是晦气!这是在漠北王府,若是在家里,非得打死那仆妇才是。” 里间,霍起刚戴好他的面具,便听得外间的声音,面具下的脸已有了怒气。 第222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6 外间,丫鬟给她家小姐刚穿上崭新的衣裙,正要披上另一件斗篷时,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转头一看,吓得手上的头篷都掉在了地上。 “啊!你,你是人还是鬼?” 丫鬟看着霍起脸上的青铜兽首面具,吓了个半死。 官家小姐扭头一看,也是吓得后退一步,险些摔倒,怒骂道:“你是谁?竟敢躲在这屋里?” 霍起冷道:“这是本王的屋子,本王还没问你,为何会闯入本王的屋中?” 官家小姐闻言,惊得头皮发麻:“你,你是漠北王?” 霍起不说话:“还不快滚。” 官家小姐一看此人身量高大,气势凛然,虽不知为何戴着面具,但想着这定是漠北王无疑了。 她慌忙福身解释道:“王爷,是您府上的丫鬟将我带到这院子里来的,我不知这是您的院子。” 她拨弄了下头发,想着要不趁着这时机撩拨一下王爷,指不定就能被王爷给看上了。 可霍起想着方才这姑娘说的恶毒的话,再看着她这般扭捏作态的模样,便觉得厌烦至极,愤然道:“本王府里的人,岂是你说打杀便打杀的,你可真有能耐,赶紧滚回你家去吧!” 官家小姐一听便吓懵了,“王,王爷,不是这样的,都怪那仆妇,她……” “滚!”霍起厉声喝道。 官家小姐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不知所措,想再解释一番,不然她不甘心啊!这辈子她是铁了心非漠北王不嫁的。 霍起一声吼:“再不滚,本王会要了你的命。” 丫鬟听罢,忙扶起她家小姐:“小姐,我们赶紧走,不然王爷会杀了你的。” 官家小姐这时才醒悟过来,知道已无回旋的田地,吓得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还不小心被门坎给绊到,脸贴着地重重地摔了一跤。 丫鬟忙将她扶了起来,却见屋里小姐的斗篷被王爷扔在了她们的身上,她一手抱着斗篷,一手扶着小姐,快步朝外边跑去。 俞锦书在去花厅的路上正好碰上还未到花厅的哥哥,正打算要与哥哥一起去,便见那官家小姐与丫鬟狼狈不堪的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跑去。 那小姐的鞋跑掉一只都顾不上去捡,似乎后边有人提着大刀在追着她砍似的。 俞宇凡认出是方才找妹妹问路的小姐,一脸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俞锦书笑道:“我把他领去王爷那院里去了。” 俞宇丹看着妹妹:“你竟然将她领去王爷院子里?若是王爷知道你这般,岂不是要为难你?” 俞锦书冷道:“就算王爷知道了我也不怕,谁叫这姑娘脾性如此大,不懂得尊重人,不让她吃点亏,她往后就会越发的嚣张。” 俞宇凡看着那姑娘慌乱无措的背影,有些好奇:“你又如何知道她去了王爷的院子,会吃亏?” 廊上拐角处,霍起听到兄妹俩的对话,也很好奇,俞锦书是如何拿捏到他的心思的? 俞锦书道:“我早就听闻漠北王不近女色,脾性冷硬,方才又在前院听到有侍卫说王爷还在屋里。再看那姑娘如此张狂的模样,是个不讨喜的,便给她机会去王爷那边展示展示,也好让王爷知晓这姑娘的脾性,省得王爷不小心看中了她,娶了这么个恶女来,往后这王府还不要被她给闹得鸡犬不宁,届时王太妃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俞宇凡颔首:“原来如此!” 霍起在后边听到这些话,面具下,唇角微微漾起笑意,心中感叹:果真是个聪慧的姑娘,且还替他与母亲着想,这样的脾性,不卑不亢,甚是令他喜爱! “走吧!哥哥,你也别自卑,你虽是罪奴,却并不是罪人,你心中无愧,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这世人。若你都瞧不起自己,又如何让别人瞧得起你。” 俞宇凡听着妹妹这一番话,感叹道:“妹妹,哥哥觉得你比书院里的先生还要厉害,一番话让哥哥我像是多读了十年书一般。” 俞锦书扑哧一笑:“哥哥你抬举我了,我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想得比较通透一些罢了。” 俞宇丹道:“我可是蹲过半年大牢的,与你在沈将军府经历的事情相比,可要糟糕多了。” 俞锦书沉下脸:“那的确是。” 后边,霍起听着兄妹俩提起了沈将军府的事情,心情莫名地沉了下来。 也不知俞锦书在将军府经历了什么?竟然会与沈江流和离。 他看着兄妹俩去了花厅,他缓缓地跟了上去。 花厅热闹非凡。 王太妃被一群貌美的姑娘们围绕着,她被这些姑娘们逗得咯咯笑。 看起来,这些姑娘们是在费尽心力讨王太妃开心。 俞锦书走了过来。 有一位姑娘对俞锦书说:“炉子里的炭烧完了,你赶紧去拿些来,可别耽搁了王太妃喝茶。这茶叶可是我从南方带来的。” 俞锦书心道,又是一位傲气且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小姐。 不过到了这里,便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那姑娘见俞锦书不应她,有点恼怒,看向她:“你这丫头是怎么做事的?” “本王府里的客人,岂能容你呼来喝去,滚……”一道冷厉的声音在花厅响起,惊得众位姑娘都循声看了过来,却见一位戴着面具,穿着锦袍,身材高挺的男子走了过来。 花厅的丫鬟们都齐齐福身。 这般一看,此人就是漠北王霍起了。 众位姑娘都起身,朝霍起福身。 霍起却似看不到她们似的,只目光森冷地盯着方才说话的姑娘:“还不快滚。” 那姑娘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薄氏见状,忙起身过来擀旋:“王儿,你怎地一来就吓着人家姑娘?” 那姑娘委屈巴巴地看着薄氏:“王太妃,我……” 她与先前那姑娘一样,早就将漠北王放在了心底,一心只想嫁给漠北王。 王太妃看到了俞锦书,瞬间就知道了缘由,便过来拉住俞锦书的手道:“张姑娘,你误会了,她不是府里的丫鬟。她便是我与你们说起的神医俞姑娘,正是她将我的病给治好了,还说我能多活四十年呢!” 那姑娘见状,忙朝俞锦书福身:“实在对不起,是我看错俞姑娘了,还请姑娘见谅!” 她又朝霍起福身:“王爷,小女实在不该指使俞姑娘,还请王爷恕罪。” 第223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7 霍起毫不留情面:“王府不欢迎你,你走吧!本王不想看到你。” 俞锦书心中暗道:漠北王果真是副冷硬心肠,这姑娘都认错了,还要将人家姑娘赶出去。 那姑娘见王爷如此赶她,顿觉脸面上过不去,心下委屈,眼泪瞬时流了下来,拿起帕子捂着脸哭着便要跑。 俞锦书一把将这姑娘给拉住,又看向霍起:“王爷,都怪我穿得太寒酸了,这才引起这位姑娘误会,她也道歉了,还请王爷将她留下。” 她知道王太妃不想让这姑娘走,她一定得在这里做这个好人才是。 王太妃也走了过来,挽着这姑娘的手臂,看着儿子:“王儿,你这般都吓着人家姑娘了,她家离西月城有两百多里路,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一句话便要将人赶走,岂不是显得漠北王府不近人情。” 霍起见俞锦书与母亲都帮这位姑娘求情,这才说:“既然如此,那便随意吧!不过本王府的客人,又或是下人,都容不得你们作贱,你们好自为之便是。” 他说罢,走到俞宇凡面前,“俞兄弟,请与本王去书房一叙。” 俞宇凡不知漠北王是有何事找他,只跟着去了。 霍起临走前,朝俞锦书看了一眼。 俞锦书正好对上面具下的那双墨眸,莫名觉得这双眸子有点眼熟。 对了,阿白呢! 一路进王府都没看到阿白。 不过上回来的时候,就说阿白平时都在军营。 如今胡人进犯,阿白估摸着会很忙,今日又是漠北王选妃,他倒也没必要来参加。 咦!漠北王选妃,阿白让她来做什么? 俞锦书越想越觉得奇怪。 不过可能是她多想了,或许阿白是觉得她该到漠北王府来吃一顿大餐,见识些人。 俞宇丹随霍起去了书房。 霍起请了俞宇丹在茶案边落坐,他开始泡茶,并询问起俞家被抄家的一些细节来。 俞家叛国一案,是先由奸臣递上奏折,皇上看到折子,二话不说便命锦衣卫将俞家给抄家并抓入牢中。 是因朝中诸多大臣联名上奏,说俞家并未叛国,皇上又心虚,知道这事并无实证,这才没有当即将俞家人斩杀,只将他们抓入牢中关了半年。 之后便是沈贵妃在当中游说,说服皇上将俞家人流放到漠北苦寒之地。 俞宇凡看得到,漠北王面具下的眸子里起了反心。 同为异姓王,漠北王府会不会是下一个俞家? 花厅,俞锦书又给王太妃看了脉,王太妃说吃了她给的药后,再也没有咳过血,身体也精神了不少。 在场所有姑娘们的关注场都在俞锦书脸上。 先前她们只注意到俞锦书穿得很寒酸,现在仔细看,才发现俞锦书长得真好看,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还有俞锦书的皮肤,怎么可能那样白皙水嫩,且白中透着红润,脸上一丁点斑印都没有。 且俞锦书的脸上似乎都没有擦胭脂。 真的没擦吗? 有几位姑娘在窃窃私语。 “她肯定是擦了什么才会那样白里透红,她是神医,一定是知道什么秘方,不如我们待会私底下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将秘方给我们。” “做甚要私底下?我们就是该当着王太妃的面问她要胭脂水粉的秘方,如此她才不好拒绝。” “你说的是,夏姑娘你现在便问。” “问就问,有什么不敢的?” 夏姑娘清了清嗓子,走到了王太妃与俞锦书的面前,又与俞锦书挨得紧紧的,盯着俞锦书的脸夸赞道:“俞姑娘,你这脸蛋儿像鸡蛋剥的壳似的,白里还透着红,可偏生还看不到你脸上有涂脂涂粉的痕迹。俞姑娘,莫不是你用的胭脂是你自己做的?” 旁边便有人附和:“是啊!俞姑娘,你既然有这等好秘方,自当要说给王太妃听听,让王太妃也用一用。” 王太妃看着俞锦书的脸,笑道:“锦书,你这脸可真真是好看得很,好像比上一回要好上许多,想来你上一回是没抹胭脂水粉,而这一回便抹了吧!”她也好奇了起来。 俞锦书摸了下自己的脸,故作尴尬:“王太妃,这,这如何说呢?我这脸上并没有抹胭脂水粉。” 夏姑娘道:“我还没见过不抹胭脂水粉脸蛋有这样白净好看的,更何况这漠北之地,风雪如此之大。” 一位姑娘道:“是啊!这里的风一刮,脸就又红又肿,我这路上走了几日,躲在马车里都被冻坏了脸。” 正好西月城吴知府的女儿吴姑娘也在,她是深知俞家境况的,便走出来说:“据我所知,俞家现在在城郊开荒种地,俞姑娘一直住在薄薄的帐篷里,白日里还要上山去捡柴,还要帮着建屋子,你的脸如此光滑,毫无寒风肆虐的痕迹,若说没有抹胭脂水粉,我想没人能信。” 没想到俞锦书这叛王的女儿竟然能深得王太妃的喜欢,方才漠北王还为了她要将欧阳姑娘给赶走,吴姑娘实在不服气。 凭什么俞锦书的家族流放了,还有这等福气? 要说俞锦书就不该进漠北王府。 这般一说,姑娘们都惊大了嘴巴,个个低声询问了起来。 “俞姑娘怎么会在城郊开荒种地。” “咦,我听说京城的开阳王因叛国之罪而流放到漠北,开阳王好像就是姓俞,莫不是俞锦书是开阳王的女儿?” 吴姑娘正好听到了这话,便道:“你说得没错,俞姑娘就是开阳王的女儿,不过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开阳王了,只有流放到漠北京郊的俞家罪奴。” 俞锦书听着这话,倒也没生气,而是有点替这吴姑娘担心。 王太妃听着吴姑娘这酸里酸气的话,果然不开心了,她厉声道:“俞姑娘是本妃与王爷请来的客人,吴姑娘,方才王爷说过的话,你是不是没放在心上?” 只因是吴知府的女儿,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不然直接将她给赶出王府,让她再也不能踏进王府半步。 第224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8 吴姑娘听着王太妃的喝斥,想着方才漠北王说的话,吓得忙躬起身,与王太妃福身道:“王太妃,小女并非是要针对俞姑娘,只是心直口快,没了顾忌,还望王太妃息怒,小女再也不敢了。” 俞锦书心道,不是针对她又是什么? 心直口快,口无遮拦,这不是天真烂漫,而是蠢。 不过这时候她不能去计较这些,而是该表现得更大度一些。 她一脸坦然地与吴姑娘笑道:“吴姑娘说得没错,我便是曾经的开阳王的女儿,不过吴姑娘有点说错了。” 最后一句说出来,大家都好奇了,伸长了脖子来探听。 吴姑娘蹙眉:“我有什么话说错了?” 俞锦书微笑道:“吴姑娘方才说我父亲因叛国之罪而流放到漠北,我在此要说明的是,我父亲并没有叛国。” 吴姑娘又心直口快了起来:“可文书上便写的开阳王因叛国之罪而流放漠北。” 俞锦书淡定笑道:“吴姑娘,你倒不如去律法上查一查,看一看叛国之罪该如何判。我俞家之所以流放漠北,表面上是写的叛国,而实际上并没有。如果有,怕是我们活不到漠北来。” 这些姑娘们都是世家大族与官户人家出身,有些见识,这话一听便能明白,文书上写的俞家人叛国,可实际上并没有叛国,便说明俞家的罪名是莫须有的罪名,是被奸臣所害,是皇上忌惮俞家。 俞锦书不想让大家的注意力放在她的家事上,便拿出一块帕子来,在自己的茶盅里沾取了水,看向各位姑娘。 “你们都觉着我的脸上抹了胭脂水粉,可我的脸上的确没有抹,不如我用湿帕水擦一下脸给你们看,你们便知道了。” 姑娘们都带着好奇心看着俞锦书,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俞锦书将帕子在茶盅里沾了水,往自己脸颊上抹了一下,再亮出来给大家看,“你们可以看看,我脸上真的没有抹胭脂水粉。” 有姑娘说:“你重一些抹。” 薄氏拉住俞锦书:“锦书,倒不必了,我相信你。” 俞锦书笑看着薄氏:“王太妃,没事的,我倒是很乐意与各位姑娘们讨论这些话题。” 她将帕子又湿了点水,再用力往脸上抹了一下,再亮出来给大家看。 姑娘们凑着脑袋看着俞锦书手里的帕子,果真是没有耶! “俞姑娘,你没有抹胭脂水粉,又每日受着这风寒,是如何将脸保护得这般好的?” 这是在场所有姑娘,包括王太妃都想问的话。 俞锦书搁下手上的湿帕子,笑道:“我的确是有秘方来保护自己脸上的皮肤。” 这时她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绝纱的赚钱法子。 她道:“我本来是想等明年开春了,在西月城开个妆铺,将我知道的几样秘方做出来,放在妆铺卖。” 这话一出,姑娘们都兴奋不已。 她们可不差钱,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只担心俞锦书这秘方做出来的面霜有没有得卖,她们都想有俞姑娘这样漂亮。 有一位姑娘说:“俞姑娘,不如你这几日抽个时间将这面霜做出来,卖给我如何?” 俞锦书看了吴姑娘一眼,笑道:“方才你们也听吴姑娘说了,我家人流放到漠北来,目前在京郊开荒,我俞家全族两百多口人目前只修了几间土屋躲避风雪,实在腾不出地方来做那些名贵的面霜。” 姑娘们都觉得遗憾,她们巴不得能趁着这两日在西月城,可以买上俞锦书所说的面霜。 这时薄氏说道:“不如这般,锦书你这几日便住在王府,你的既然是秘方,那我便安排个僻静的院子给你去做这面霜,你也好在年前能赚些钱,好养活你的族人。” 她虽不想让俞锦书当她的儿媳妇,但她是真心想帮助俞家人。 俞锦书没想到王太妃会留她在王府住,那她岂不是有机会接近霍起了。 不过她不好立马答应,便只作犹豫状。 薄氏又说:“锦书,我也会多留她们在王府住几日。” 这些姑娘们远道而来,没法匆忙赶回去,原是定下住一晚了明日就回的。 姑娘们听说能在这里多住几日,都十分高兴。 “俞姑娘,既然王太妃盛情邀请你在王府住下了,倒不如顺了王太妃的意,在王府安心住下,来帮王太妃和我们做面霜。” “是啊!俞姑娘,你就答应了吧!我们可都想在你这儿买面霜,到时不管你提什么价钱,我们都是要的。 俞锦书道:“我这面霜的确是有些贵,只因药材千金难买。” 一说药材千金难买,有几位姑娘在家中不是那么得宠的,又或是父亲是清官的,便有点犹豫了。 有一位姑娘问道:“俞姑娘,倒不如说个价,看我们是否能买得起。” 俞锦书笑道,“我与姑娘们有缘,今日能在漠北王府相聚,待面霜做好,我只会收成本钱,定价一千两银子一瓶,一瓶抹完保管姑娘们脸上的皮肤会比往常要好上数倍,且效果会保持一年,若是能连用上三个年头,保个十年是没问题的。如果姑娘们想要脸上的肌肤与我一模一样,便得内调了。” 有姑娘问道:“请问俞姑娘,该如何内调?” 俞锦书道:“内调便是得把气血五脏调理好,皮肤才能通透无瑕,再配上面霜,便能与我现在的皮肤一样。” 她见姑娘们一个个都高兴得想跳,又道,“内调的药也是一千两银子一瓶,吃过后,各位姑娘们身上的各种大小毛病都会好上许多,往后只要能保持每日少坐多走,别吃得太油腻,便可以保证三五年的效果。” 薄氏道:“我的肺病便是锦书给我治好的,她的药可以起死回生,想必她说的这面霜与内调的药也是如此神奇了。” 吴姑娘第一个开了口:“俞姑娘,我便在你这里定三瓶面霜,两瓶内调的药。” 夏姑娘凑上前来:“俞姑娘,我也要三瓶面霜,两瓶内调的药。” 有了两个带头的,个个都大方得不得了,除了两位姑娘只要一瓶面霜与一瓶内调的药,别的姑娘全都要三瓶面霜与两瓶内调的药。 俞锦书没想到这一趟来王府,倒是赚大发了。 关键她还能在王府住上几日。 第225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19 接下来,王太妃便给各位姑娘安排住处,方便各位姑娘休息一会了,再到膳厅参加午宴。 俞锦书被安排到一间很僻静的院子,听府里的丫鬟说,平常也只有王爷闲暇时到这里来练武,写字,看书。 其他姑娘都安排在客院。 俞锦书进了院子,发现这院子位置虽偏,布置得却是非常雅致,难得的是,院子很大,里边有一棵非常大的银杏树,看着这树木,怕是有千年的树龄了。 不难想象,秋日时,这满树的黄叶,如同罩在头顶的巨伞一般,定是漂亮至极。 丫鬟将俞锦书带到卧房。 “俞姑娘请稍候,这卧房王爷有时会在这时歇息,容婢子去换一套被褥来。” 俞锦书没说什么,看着丫鬟将榻上的被褥收拾了起来,再从柜子里找出一套新的褥单与锦被放了上去。 丫鬟收拾好床榻后,看着俞锦书两手空空,并未带衣物来换洗,便道:“婢子去客院给姑娘拿几身衣物来。” 俞锦书也没说什么,这丫鬟是王太妃专门安排给俞锦书的,还说要好好伺候,不可怠慢。 丫鬟是个有眼力见的,虽说她穿的不好,可她是王太妃的救命恩人,且那些姑娘们都巴结着她呢! 俞锦书待丫鬟走后,躺在了榻上。 从沈家出来后,她就没有睡过床,一直都睡在地上,或是马车上。 躺在榻上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待丫鬟来的时候,丫鬟手上抱着几身华丽的衣裳。 另有几位丫鬟送来已经烧好的炭盆。 炭盆一进屋,不一会屋里便暖和了起来。 还有丫鬟送来香炉。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还未曾出嫁的时光。 凭着原主的记忆与情感,她深刻地记得,那时她作为父母亲唯一的女儿,过的便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后来到了沈家,即便也是锦衣玉食,可她因家里的事情,茶饭不思,卑微又惶恐,没有一日是舒心的。 丫鬟过来问:“俞姑娘,要不要换一身衣裳?”她看着俞锦书身上寒酸的棉裙。 俞锦书淡然道:“不必换了,待明日再换吧!” 到了午宴时候,她该去膳厅了。 膳厅,俞锦书到的时候,发现在座的姑娘们基本都重新换了衣裙,也重新化了妆容,整个膳厅都充斥着浓郁的脂粉味,都要盖过膳厅的菜香味。 姑娘们都往门口频频看去,期待着漠北王的出现。 她们今日过来,也就在花厅的时候见了漠北王一眼,且那时漠北王在发怒,后来便没再出现过。 霍起的书房,他已让厨房传膳过来,与俞宇凡一起吃着。 俩人聊着这天下,聊着这时局,相谈甚欢。 霍起早就听闻过俞宇凡在京城时是位才俊公子,且颇有些谋略,也有武功。 “俞兄弟,你有这般才干,在京郊开荒实在是浪费,不如到本王这边来,在府里当幕僚。” 俞宇凡受宠若惊,忙起身朝霍起拱手:“王爷,如今我这身份,实不敢连累您。” 霍起道:“你不用担心会连累本王,本王不怕京城那位。” 多余的话他便不说了。 俞宇凡懂霍起的意思,其实京城那位实在不作为,若反了也不是不成。 指不定还能有俞家重新出头的那一日。 可这桩事情,关系俞家全族二百多口,他不得不慎重一些。 至于当霍起的幕僚,若是霍起不怕,那他怕什么。 霍起朝俞宇凡敬上一盏酒,问:“如何?当本王的幕僚,本王很是需要你。” 俞宇凡拿起酒杯,敬上:“那宇凡恭敬不如从命!”他仰脖将酒一口干了下去。 这时薄氏走了进来。 霍起与俞宇凡连忙起身。 “母亲。” “王太妃。” 薄氏应了俞宇凡一声后,便走到儿子面前:“王儿,我请来这些姑娘,不就是让你相看的吗?先前你去花厅,没看那些姑娘们一眼,反倒把她们给吓着了。她们如今在膳厅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你,你也歹也去露个面,相看一个了再回书房也成。” 霍起道:“就不必相看了,我心中已有人选。” 薄氏听罢高兴问:“王儿,你看中哪个了?” 霍起看了俞宇凡一眼,想说出是俞锦书,可又担心母亲不答应,到时让俞宇凡难堪,并让俞锦书知道母亲不同意他们,便没将俞锦书说出来。 薄氏见儿子不说,又追问:“王儿,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可是布政使司家的姑娘?” 霍起摇头:“母亲,听闻你让她们在府里住上几日,那便等缓几日我再与你说是哪位。” 薄氏点头:“好,你多相看相看也成,多在她们面前露露面,也好查看她们的品行。” 霍起道:“母亲,我知道了。” 薄氏看着两张食几上的酒菜:“王儿,那你不去了?” 俞宇凡劝道:“王爷,您还是过去膳厅吧!不必顾忌我。” 霍起道:“不如你与本王一道过去。” 俞宇凡忙摆手:“不不不,我可是罪奴,哪能到她们面前露眼。” 霍起道:“下回可别在本王面前说你是罪奴了,在我心里,你不是罪奴,你们俞家人都不是。” 俞宇凡听着这番话,心中甚是感激。 霍起道:“你若不去,那本王也不去了。” 薄氏闻言,便劝起俞宇凡来:“宇凡,你一起去吧!你看你妹妹也在膳厅,你去与你妹妹坐一起便是。” 俞宇凡不敢让王太妃生气,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膳厅,姑娘们望眼欲穿,终于等到霍起来。 虽说霍起戴着个面具,可她们私底下都有霍起的画像,那画上的人儿,跟个天神下凡似的,英武俊美,神仙都难比。 她们看着霍起,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还有霍起身后的那位男子,她们都记得的,是俞锦书的哥哥,与俞锦书一样穿得寒酸,可即便是如此,也掩不住他俊雅的容貌气质。 可惜了! 有些姑娘听说过京城最有才俊的名门公子,便是开阳王府的世子俞宇凡。 不过看漠北王这样子,好像很待见俞宇凡。 如此一来,她们便也不敢轻视俞宇凡。 霍起一进膳厅,目光便落在了俞锦书的身上。 第226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0 俞锦书对视着霍起面具下那双眸子,再一次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她突然想了起来,这有点像阿白看她时的眼神。 不过仔细想想,阿白或许是跟霍起在一起待得久了,便各方各面都有点相像了。 她并未多想。 霍起坐了下来,王太妃招呼着姑娘们动箸用膳。 姑娘们个个正襟危坐,拿起玉箸开始用膳。 她们一边吃,一边看着霍起,巴不得能得霍起一眼青睐。 可让她们失望的是,霍起的眼睛都没往她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去。 用膳结束后,霍起便带着俞宇凡走了,这更让姑娘们失望。 不过她们并未灰心,她们还得在王府住上几日呢! 俞锦书走到薄氏面前:“王太妃,既然要在王府做面霜,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得去药铺采买药材。” 薄氏闻言,便与各位姑娘说:“锦书要去采买药材,想必都是十分昂贵的药材,你们要与她买面霜的,便先给她些定金,也让她去将药材采买回来。” 姑娘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俞家现在都没落了,俞锦书又哪来的银钱去采买如此昂贵的药材呢! 她们便吩咐丫鬟去客房那边取银票。 她们看着王太妃的面子,又想着不能得罪俞锦书,便都不是给定金,而是直接将钱给付了。 俞锦书拿了纸笔将姑娘们给的银票都记了下来,再将银票收下。 接着她又说:“内调的药,是一人一方,得给你们把把脉,根据你们的身体来购买药材。” 吴姑娘连忙上前:“俞姑娘,我先来。”她坐在椅子上,手搭旁边的案几上。 俞锦书坐了下来,给吴姑娘把过脉后,将她的症状写了下来,又问:“吴姑娘,你看我写得可对。” 吴姑娘一看,惊大了嘴巴:“俞锦书,你这也写得太对了。” 如此,旁边的姑娘们便都期待了起来,争着要让俞锦书给她们把脉。 还是薄氏大声道:“你们都不必着急,锦书会为你们把脉看诊的。” 她看着这些姑娘们,也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她们全部都不如俞锦书。 可俞家那情况! 薄氏只觉得心里十分纠结,心道若是俞家能平反便好了,如此便让儿子娶了俞锦书当王妃,门当户对,又正好儿子喜欢俞锦书。 可看起来,俞家是没希望平反的。 皇帝没杀俞家人,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俞锦书与十几位姑娘们都把好脉,且症状都能对得上,这让姑娘们更加信服她了。 一位姑娘感叹道:“我想着身体能调理好,还能变得漂亮,便觉得西月城这一趟来得太值了。” 其他姑娘纷纷附和。 俞锦书收拾着姑娘们的诊单,准备走。 薄氏想着俞锦书身上这么多的银票,有点担心:“锦书,待会给你安排几位侍卫一起去外边。” 俞锦书福身道:“多谢王太妃!” 她走了出去。 薄氏安排了四位侍卫。 俞锦书走出去没多远,便看到了霍起与哥哥在廊上走着。 俞宇凡看到妹妹,走过来问:“妹妹,你这是要去哪?” 俞锦书道:“我要去药房买药材,哥哥,要不你陪我一道去。” 俞宇凡看向霍起。 霍起走了过来:“那便一起去吧!” 俞锦书心中暗喜。 霍起走在了最前面,俞锦书与哥哥走在后边,再后边还跟着四位侍卫。 门口停着马车,俞锦书与哥哥跟着霍起坐了上去。 侍卫们都骑马。 车厢内,霍起正好与俞锦书对座。 俞锦书掀着帘子看着窗外,霍起则看着她。 俞宇凡看到了霍起的眼神不对劲,凭着男人的直觉,他发现霍起对妹妹感兴趣。 可是如今俞家实在配不起漠北王府,更何况俞家还极有可能会连累漠北王府。 “那里有家药房。”俞锦书的手指向窗外。 马车停了下来,俞锦书钻出了车厢。 霍起已经听母亲说了俞锦书要在王府做面霜的事情,且面霜是秘方,不得让人知晓。 母亲还与他说了,给俞锦书住的那间院子,让他这几日不要去。 说是俞锦书要在那里做面霜,不方便与人看到,可霍起知道,母亲是不想让他与俞锦书过多的接触。 俞锦书在药房买药,有几样名贵药材,可多数都是普通的药材。 药材用箱子打包好后,被药房里的伙计抬到了马车上。 俞锦书回到了马车上,打道回王府。 马车正要动身,霍起看到了外边有一位可疑的人物,立马起身钻了出去。 俞宇凡问:“王爷,你不回王府吗?” 霍起下了马车,转头看着俞宇凡:“要不你与本王一起走?” 俞宇凡起身下了马车。 俞锦书看着哥哥跟着霍起,莫名也觉得安心。 似乎霍起很看得起哥哥,还以兄弟相称,这让她对霍起的印象又加了几分。 俞锦书回到了王府,一大箱子药材被侍卫们抬去了她住的院子。 伺候她的丫鬟只在院子外边待着,院门关上,俞锦书先是蒙头睡了个午觉。 京郊的屋子太小,人太多,她一直睡得不太好,若不是有气血丹撑着,估计她都得熬出毛病来。 这一觉一睡便是两个多时辰,又得吃晚饭了。 不过她的药材还在箱子里没有开封呢! 索性药材先不动,而是从系统商城暂且先买三瓶面霜来。 一共有十六位姑娘,面霜得要好几十瓶。 不着急,既然是神奇的面霜,定是要慢慢来做才行。 她先拿三瓶面霜出去应付一下她们。 门开,俞锦书走了出去,再去打开院门,却见丫鬟在外边冻得直哆嗦。 “你一直在这里吗?” 丫鬟嘴唇都冻得发乌,她嗑着牙点头:“是,俞姑娘,婢子怕你有什么吩咐,便在这里候着。” 俞锦书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来,这是祛寒丹,吃了可以让失温的身体立马回暖,还能强身健体。 她从里边拿出一颗药丸来:“这颗药赶紧吃了。还有接下来这几日,你不必在这外边候着。” 丫鬟知道这姑娘一出手便是神药,忙拿着药丸放在了嘴里。 果真,药丸下喉,她的身体立马就不冷了,也不打哆嗦了。 俞锦书走了,丫鬟连忙跟在了后边。 花厅,王太妃正在与姑娘们说话,便见俞锦书走了进来。 姑娘们都围了过来。 “俞姑娘,面霜有做出来吗?”吴姑娘问。 俞锦书笑道:“有做出三瓶来。” “我要。” “我也要。” “俞姑娘,先给我一瓶。” 姑娘们都争着要。 薄氏看着这些姑娘们如此猴急的模样,心情开始变得不好。 俞锦书道:“做出这三瓶,我并不是拿来卖钱的,而是要先送两瓶给王太妃,再有一瓶,你们可以每个人可以试用一回。” 如此一说,便都不抢了,她们将路给让了出来。 第227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1 俞锦书走到薄氏面前:“王太妃。” 薄氏没想到俞锦书会在做出面霜后,第一个想到的是送给她两瓶,方才心里的不愉快,瞬间消失。 “锦书,让你送倒没必要,我也备了几千两银子,打算与你买。” 俞锦书将两个精致的瓷瓶放在薄氏身边的案几上,“王太妃,我哪能要您的银子?这两瓶是特意给您做的,每日早晚抹一点便可。” 姑娘们都羡慕不已,王太妃不用费银子就能得到俞锦书的神药。 她们想着,若是成为漠北王妃,那是不是也会跟着沾光了? 薄氏拿着面霜,打开瓷瓶的盖子,看着里边白色质地的膏体,用手指沾取了一些。 丫鬟赶忙拿来铜镜。 薄氏对着铜镜,将面霜抹在脸上。 那些姑娘们挤着脑袋在看。 一位姑娘说:“王太妃,你这才刚抹上去,脸上的肌肤就好看了,这可真神奇!” 薄氏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肌肤,笑着点头:“好像脸上的斑点都淡了些,皱纹也浅了些。” 俞锦书将另一瓶拿了出来,开始每人用小勺弄了一些出来,每人分一点,十六个姑娘,正好分完。 花厅里格外热闹,欢笑声,惊叹声,连绵不绝。 晚宴的时候,哥哥与霍起都没有回来。 姑娘们这会儿也不着急见霍起了,都想着先让脸变漂亮了再见,岂不是更为妥当。 俞锦书此刻在她的院子里,丫鬟为她打来热水,伺候她沐浴。 这一路来,俞锦书都只能在帐篷里弄点水来擦洗身体,一直没有泡在水里沐浴过。 洗了头后再泡澡,俞锦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屋里的炭火很旺,一点也不冷。 俞锦书洗好,又在炭火边将头发给烘干,再为头发抹上在系统商城买的护发精油,再吃上一颗美颜丹,便准备上床睡觉。 可当她掀开被子时,却听外边哥哥在喊。 “妹妹。” 俞锦书连忙裹了一件披风在身上,再去打开门。 门开,却见哥哥被霍起扶着,哥哥的腿似乎受了伤。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俞锦书连忙跑了过去。 霍起开口道:“从马上掉下来,摔伤了脚。” 俞锦书连忙扶着哥哥另一边,与霍起一起将哥哥扶进了她的屋里。 这院子,别的屋子都冷冰冰的,也只有这间屋子有炭炉。 俞锦书一进屋便将碍事的披风给脱了下来,她身上穿着的虽是睡觉才穿的衣裤,却很厚实,里边加了一层薄棉。 这般穿着在霍起面前的确不得体,可此刻她也顾不了太多,只管先检查哥哥的伤势。 待俞锦书帮哥哥脱了牛皮靴子,好生检查了一番,才看清哥哥并没有受大伤,只是崴了脚,关节错位。 “哥哥,你忍着点,我帮你把关节复位。” 俞锦书说罢,便捏住哥哥的脚后跟,手上使上力气,用力一正,听得哥哥一声惨叫,关节便复了位。 霍起看着俞锦书,感觉这姑娘的医术真是厉害,连正骨都会。 俞锦书起身,在屋里找了一条用来沐浴时裹身体的大布巾来,用剪刀将布剪了个口子,再利索地将布给撕开。 撕出一条布后,她又拿了一瓶伤药来,蹲回到哥哥面前,将哥哥的脚踝处先抹药,再给紧紧缠住。 这伤药便是在系统商城买的,俞家人这些天都在修房子,有时受了伤,便用这伤药抹一抹,很快便好了。 “哥哥,你这伤虽不严重,可接下来有些天不能走路。” 霍起道:“这最少得两个月才能走路,俞兄弟,你以后就与你妹妹住在这套院子里,本王让人另外收拾一间房出来。” 俞宇凡与俞锦书同时抬脸看着霍起。 你以后就与你妹妹住在这套院子里? 这意思是往后兄妹俩就住在王府了吗? 霍起明白兄妹俩的疑惑:“你既然已经答应当本王的幕僚,自然就得住在王府,平时与本王同进同出。至于……” 他看向俞锦书,方才她一扭头时那个动作,一头漂亮的青丝微微拂动,一张绝美的脸展现在他眼前,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紧张得似乎缩了起来,缩到无法呼吸。 “至于俞姑娘,你便在王府照顾你的哥哥,待他伤势好了以后再回家去也不迟。不然你家中房舍还未建好,二百多口人挤在一起,也不方便养伤。” 俞锦书看着霍起,脑子在飞速运转,她其实可以在系统商城买药,短短几天就能让哥哥的脚伤康复。 那她到底还要不要这样做? 能在王府住两个月,搞定漠北王可就有希望了。 可她不能对不起哥哥啊!明明可以让哥哥早点康复,却拖着他的伤不治,岂不是太无耻,太没亲情了。 “王爷,我能很快就治好我哥哥,大概……” 霍起打断了她的话: “就这样定下了,俞姑娘就在王府住上两个月,照顾你哥哥。” 他走了出去,吩咐外边的侍卫,“去给俞兄弟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侍卫应下:“是。” 霍起走进屋里时,见俞锦书身上多穿了件棉袍,穿得规规整整的,原本披散着的万千青丝也被她拿着一根木簪子给挽在了脑后,这般穿着装扮,素雅又温婉。 她正在给俞宇凡打热水,拿着一条面巾往水里浸湿后,捞出来拧干,给哥哥擦脸,接着又帮哥哥把外边弄脏的羊皮袍子给脱掉。 当她的哥哥,真好! 霍起开始羡慕起俞宇凡来,可以跟俞锦书如此亲密接触,却一点也不违和。 很快隔着两间的厢房便准备妥当,里边还放了烧好的炭炉。 由于俞锦书穿戴整齐,便进来一位侍卫,将俞宇凡背去了他的厢房。 俞锦书到了哥哥屋里,帮哥哥整理好被褥,再扶着哥哥躺在床榻上。 “哥,你有什么需要就大声叫我,我能听得到。” 霍起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今夜我会陪着他在这屋里睡。” 俞锦书咧了咧嘴,总觉得霍起对哥哥太好了。 堂堂漠北王,竟然要在这屋里陪着哥哥一起睡? 咦!莫不是漠北王不喜女色,喜男色? 俞锦书看着霍起,顿感他像是只吃人的怪兽。 她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惆怅起来。 她可不想攻略一只恋男的王。 第228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2 有侍卫说:“王爷,不如让卑职来照顾俞公子。” 霍起淡声道:“不必了。”简短三个字后,他走进了俞宇凡的屋里。 几位侍卫跟着进去伺候。 霍起爱干净,白日里他要练武,还要去军营,有时还要杀敌,因此他每晚都要沐浴更衣。 这屋里也只有一张床榻,势必还得再抬一张榻进来让霍起睡。 俞锦书回了屋里,因着脑子里有了霍起喜欢哥哥这个想法,她心情闷闷的难受。 进屋后她便关上了门,用意识进入系统。 “我可以换攻略对象吗?就那个我救过一命的阿白,我还挺喜欢他的。” 系统机械音响起:【宿主,这本书的男主就是漠北王霍起,你只能攻略他。】 俞锦书气道:“可我感觉他是gay。” 系统:【这个……我也不了解。若是宿主不想攻略这种书,退出来的话,会减十年寿命,还要减一百万的积分。】 俞锦书忙说:“别别别,我还是再观察一下,看他到底是不是gay?” 她退出了系统。 不如明日探探哥哥的口风,便能知道霍起到底是不是gay。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院里有了两个大男人坐镇?还有这屋子温暖,被褥也暖和,俞锦书睡得特别安稳。 次日早晨,俞锦书睡到自然醒,穿好衣裙棉袍,推开门一看,便见银杏树下有人舞剑。 是霍起。 他舞起剑来真好看,且不是花架子,似乎招招都能致人于死地。 这招式有点熟悉。 对了,俞锦书想起刚到漠北,救下阿白的那一日,似乎阿白也是用的这些招式。 那日阿白凭一己之力,在受重伤的情况下,还杀了那么多的胡人。 俞锦书猜测,阿白的武功,要不就是霍起教的,要不就是同一位师父教的。 银杏树下,一根枯枝掉落而下,霍起一记长剑挽出剑花,将那根枯枝劈成了粉末。 俞锦书看得目瞪口呆。 她记得阿白那日说,他是先是杀了几十个胡人,再被胡人追杀,等她看到的时候,他又杀了十好几个胡人。 听说胡人的武功可也是很高强的,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比汉人擅长骑射,又常年与各个部落打杀。 阿白能凭一己之力杀那么多的胡人,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霍起看到了俞锦书,他收了剑,走到俞锦书面前来。 “俞姑娘,没吵着你吧!”他语气很温柔,全然没有先前对那些姑娘说话时的凶杀之气。 俞锦书朝霍起躬身行礼,而后微笑道:“我睡得很沉,平时到了这个点都会醒。” 她朝哥哥与霍起住的那间厢房看了过去,“王爷,我哥他醒了吗?” 霍起也朝那边看了一眼,又看着俞锦书,这时候俞锦书还未束发,整个人慵懒中又带着些妩媚,清晨的阳光晒在她清丽绝美的脸蛋上,更衬得她五官精致立体。 这位女子,在漠北安顿下来后,便越来越美丽了。 当然,霍起并不是喜欢她的外在,而是这姑娘的果敢与医术,太让他惊叹了。 那日胡人在他身后提刀劈下,正是她一支铁箭射中了那胡人的马背。 当时俞宇凡都犹豫不决,是她看出他是好人,出手相救。 还有她的医术,可谓是闻所未闻,她竟有如此神药。 俞锦书见霍起面具下的那双眸子一直盯着自己,也不回答她的话,她摸了摸脸颊,“王爷,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霍起醒过神来,目光错开:“没,没有。你哥哥方才还未醒,我现在进去看看。” 俞锦书看着霍起进了屋子,她便也回了屋里梳洗。 丫鬟给她拿来了六套衣裳,每一整套是从里衣到外边的斗篷,花色颜色都不一样,非常讲究。 不过俞锦书只挑了里边的一些衣裳穿了,外边依旧穿着她素朴的棉袍。 这时候丫鬟走了进来:“俞姑娘,王爷让您去您哥哥的屋里一起用早膳。” 俞锦书感觉到了霍起的热情。 这本书的书名便是漠北王又酷又凶,可在她眼里,漠北王很随和,竟然还邀请她一起用早膳。 不过也不难理解。 她可是救下了漠北王的母亲。 到了哥哥屋里,可见霍起与哥哥一人一张小食几,哥哥旁边还摆了个食几。 食几上有很大一碗羊肉面,还有羹汤,以及糕点。 她与霍起行了个礼后,便坐到了哥哥旁边。 “哥哥,你脚伤好些了吗?” 俞宇凡笑道:“昨日你将那药一抹,我便不觉得痛了,今日感觉已经消了肿,好了许多了。” 俞锦书唇角染起笑意:“那就好。” 霍起拿起玉箸,看向俞宇凡,视线又越过俞宇凡,到了俞锦书脸上:“俞姑娘,吃吧!” 俞锦书朝霍起笑了一眼,拿起玉箸吃了起来。 这时候,客院那边已经闹翻了天。 “听说王爷昨晚上宿在俞姑娘的院子里。” “我也听说了,不过说的是王爷昨日带俞姑娘的哥哥出去,她哥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伤了脚,王爷非常看重俞姑娘的哥哥,晚上便歇在俞姑娘哥哥的屋里,方便照顾。” “你们说,王爷会不会看上俞姑娘了?” “不至于吧!俞姑娘的医术的确厉害,可俞家可是叛臣之家,流放到这里来,漠北王即便是同情他们,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叛臣家的女儿。” “我也觉得,俞姑娘虽然模样生得上等,可你们看她穿得那寒酸模样,也不讨喜啊!” “怕就怕,王爷会一直住在俞姑娘的院子,会与她日久生情。” 这话一出,氛围瞬间沉了下来,个个心头都很慌。 这时一位丫鬟跑了进来,正是吴姑娘的贴身丫鬟。 “小姐,听说王爷与俞公子和俞姑娘一起用早膳。” 吴姑娘闻言,眉头都拧巴成一团了,“俞姑娘竟然还能跟王爷一起用早膳?” 有一位姑娘说:“你们也别多心了,王爷看重俞姑娘的哥哥,会让俞姑娘与他们一起用早膳,也很正常。” 偏僻小院那边,霍起吃好了。 “俞兄弟,你便在这里养伤,本王得去军营一趟。” 俞宇凡拱手:“好,多谢王爷照拂!” 霍起转身阔步走了。 俞锦书起身猫到门口,看到霍起消失在院门口,这才折返回来问哥哥:“哥,昨晚上霍起没欺负你吧?” 第229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3 俞宇凡盯着妹妹一双探究的眸子,蹙眉问:“王爷为何要欺负我?” 俞锦书一脸认真:“我说的欺负,是说他,他……” 她抓耳挠腮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俞宇凡如何都想不到那一方面去,他看着妹妹,感觉她是不是脑子发热了,抬手摸了下妹妹有额头,体温正常。 他说:“王爷待我很好,他要留我在他身边当幕僚,我感觉他很关心我家中的事情,昨日拉着我问了好多我家在京城的事情,说到害得我俞家流落至此的奸臣关景,王爷说一定要杀了他,才能天下太平。” 俞锦书的脑回路立马便被哥哥带偏了,她高兴道:“真的。” 如果能有人杀了作恶多端的奸臣关景,那俞家指不定还能平反。 俞宇凡点头:“当然是真的。” 霍起并没有去军营,而是换了一身平民百姓才穿的便装,再戴着一顶黑色帷帽,遮了脸,去了江湖中人盘踞在此的一家客栈。 客栈楼下大厅的食桌边,一位身材精瘦的青年正吃着碗里的素面。 食桌上落下一个沉沉的布袋,布袋里叮铛作响。 青年抬眼看着落座的高大男人,男人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却感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压迫感,让人不容忽视。 “京城,取关景狗头,这是两千两的订金,事成后再给八千两。” 青年几口将素面吃完,伸出手来利落地拿过布袋,并将食桌上属于他的弯刀别在腰上,出店走人。 霍起一点都不担心这人会拿着钱跑路,因他对这江湖青年十分了解,是个十分守信之人,且最爱杀的就是奸臣。 还有,他很爱钱,哪能为了区区两千两,而放弃那八千两。 其实杀关景这事,霍起也可以起用自己的人。 不过这事最好不要牵扯到漠北王府,以免引起麻烦。 王府的小院,俞锦书打算与哥哥推心置腹地说明白。 “哥哥,霍起是不是喜欢男的?” 俞宇凡一脸震惊地看着妹妹,他终于知道妹妹先前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了。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霍起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我感觉他一心守护边疆,并无杂念。再说了……” 他语气一顿。 俞锦书目光紧紧地盯着哥哥:“再说什么?” 俞宇凡:“再说霍起如果喜欢男人,肯定会有流言出来,还有你看他府上并无男宠。” 俞锦书想着似乎有些道理,且再观望观望吧! “哥哥,我还得回屋去做药丸,你先歇着。” 俞宇凡道:“你去忙便是,霍起安排了人来照顾我。” 俞锦书回了屋。 先前买来的那些药材,按每一位姑娘的体质,一人一方给分配好。 她的中医水平算不得非常高明,可有系统,便不会出错,按这些方子,一定能将她们的身体调理好。 熬药便得请人来帮忙了。 院里伺候的丫鬟叫来了十几位丫鬟,帮着一起熬药炼膏。 客院的那十六位姑娘本来很想找俞锦书,想问一问昨夜里王爷在她院里睡觉的事情。 她们差人来找人打听,听说俞锦书在帮她们炼药,便都不敢来打扰了。 有几位姑娘暗地里讨论着。 “俞锦书最好是老老实实地帮我们做药做面霜,若是她生了什么非分之想,勾引了王爷,我非得让她好看才是。” “就是,就凭俞家如今是罪奴的身份,她也休想得到王爷。” 俞锦书在院子里做药丸,想着这些药丸可都是钱钱啊! 她之所以将这些药丸与面霜定价如此昂贵,首先是她这药丸与面霜的效果,是绝无仅有的。 再者便是这些姑娘们多数都脾性不好,俨然大小姐脾气,趾高气扬瞧不上她,那她还不得狠狠地宰上一刀才解气。 待她把这些姑娘们的脾性都了解清楚了,那些脾性好的,她自然会合理的多给点调补身子的药丸,比如气血丸,总之不能亏了那些好姑娘。 说起来她从系统买来的东西,也的确是值这些钱的。 只是她平常不屑于拿这些来换钱,而如今,俞家两百多口人,也的确是很缺钱花销。 入夜,俞锦书便将药丸都做好了,让丫鬟们拿着药瓶,跟着她去了王太妃的院子里。 这时候十六位姑娘都在陪王太妃说话。 姑娘们看着俞锦书来,个个都兴奋不已,她们心里既期待又煎熬,巴不得快点吃到调理的药丸,好将身体调养好。 俞锦书道:“这些药瓶上都贴着名字,姑娘们各自去取。” 姑娘们此刻怀惴着激动的心情,都命丫鬟们去抢药瓶。 还是王太妃大喝了一声:“一个个排着队去拿,如此成何体统?” 姑娘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失了礼数。 薄氏道:“俞姑娘都说了,药瓶上写着名字的,个个都少不了。” 她不禁觉得这些姑娘,没一个能看上眼了。 与她们相比之下,她能看得上眼的只有俞锦书。 可俞家如今的情况,唉! 薄氏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姑娘们都拿到了自己的药瓶,瓶盖打开,里边软软糯糯的药丸还有点温温热,一看就是才做出来的。 她们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俞锦书趁着这机会,给薄氏把了脉:“王太妃,您的肺病好得差不多了,气血也很好,身体的寒湿还有些重,等明日我给你熬药膏做药丸,你可以将身体调理得更好。” 薄氏笑道:“我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想着应该是不必再吃药了,原来还可以更好一些。” 她抚着俞锦书的手背:“锦书,得亏了你啊!” 俞锦书笑道:“王太妃,给您调理身体,本就是应该的。” 虽说王太妃没想让她成为儿媳妇,可王太妃是真心对她好的,就凭着这一点,她都该感恩。 夜深,俞锦书回了院子,刚进院门,便撞上一堵肉墙。 “俞姑娘。”霍起双手抱着她,以免她摔倒。 俞锦书忙退后了两步,看着霍起:“王爷。” 她突然感觉这个怀抱好熟悉,可她如何都想不起。 第230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4 俞锦书与霍起擦身而过,回到卧房,她脑子里还在想着方才那个怀抱。 对了,是阿白! 跟阿白抱着她时的感觉好像。 她脑子里一旦产生了这个想法,便觉得阿白与霍起有许多许多的相似之处。 比如舞剑,比如身材,还有声音,甚至他的右臂。 阿白的右臂断了筋,即便用了她在系统商城买的神药,也不至于短短些日就完全恢复正常。 因此上回阿白来的时候,右臂还不太能使得上劲。 而这两日在王府,霍起用膳的时候,好像是用的左手。 俞锦书刚坐在椅子上,想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直接开门,朝着哥哥屋里走去。 哥哥屋里的门虚掩着,霍起刚坐在茶案边,手上端着哥哥给他泡的茶。 霍起与俞宇凡齐齐抬眼看向俞锦书。 俞锦书的目光却落在霍起刚脱下来的那件黑色大氅上,大氅内里悬着一枚半圆的玉佩。 阿白曾给了她一个半圆的玉佩,与霍起的一模一样。 且看这形制,两个雕花的半圆,拼凑起来应是一个圆形的玉佩。 阿白为何要将霍起的半圆玉佩给她? “妹妹,快进来啊!在门口忤着作甚?” 霍起以为俞锦书是讲究身份,便道:“俞姑娘,进来吧!” 俞锦书朝霍起微微行了个礼,走了进去,特意坐在了霍起的右边。 这时霍起正用左手端着茶盏在喝茶,他的手放在腿上,一动也不动。 俞宇凡递给俞锦书一盏茶:“锦书,茶汤温的,不烫。” 俞锦书将这话听在心里,端着茶,轻抿了一口,突然手一抖,茶盏落在了霍起的右臂上,她慌忙去接住茶盏,最终茶汤还是洒在了霍起的手臂上。 可霍起不惊不跳,一脸淡定地将左手的茶盏放在了下来,又拿起砸在右手上的茶盏,递回给俞锦书。 “王爷,实,实在是对不起!” 俞锦书故作一脸自责,心里却在想着,方才霍起的右臂只微微动了一下,他是用左手拿的茶盏。 分明右手更方便,可为何要用左手? “无妨!”霍起看向俞宇凡,“再给你妹妹泡一盏便是。” 俞宇凡拱手替妹妹道歉:“王爷,方才都怪我妹妹她一时紧张,这才……” 霍起抬起左手:“不必多说,你们对我也不必如此卑微,在我的眼里,你们的父亲还是开阳王,你们是世子,是郡主。” 俞宇凡看着霍起,眼神里满是感激,拱手道:“宇凡多谢王爷抬举!” 俞锦书拿了一面帕子出来,“王爷,您的袖子湿了。”她试图帮他擦干衣袖。 霍起没拒绝,反而右臂微动,方便让她擦。 擦了一会,俞锦书又说:“王爷,您衣袖怕是全湿了,不如换一身,省得冻着了。” 霍起颔首:“嗯,行。”他站起身来。 俞锦书注意到,他起身时,右臂也没有使力,全是左臂在支撑。 门口的侍候进了门来伺候,给霍起找了一套衣袍出来。 霍起进了屏风后面换衣。 隔着屏风,俞锦书真想进去看看霍起光着身子时,他的身上有没有伤口。 这时候他的伤虽好了许多,但伤口还是有的。 不一会霍起穿戴整齐地走了过来。 “对了,昨晚上我屋里有一只老鼠,总吵得我睡不着觉。”俞锦书装作没看到霍起,与哥哥低声说着这事。 俞宇凡微蹙了下眉,压着声音说:“妹妹,有老鼠也正常。” 霍起走了过来:“屋里有老鼠,那定得将它捉住。” 侍卫走了过来:“王爷,卑职带人去捉。” 霍起抬手:“不必,姑娘的闺房,岂是谁人都能进的。” 侍卫:“那?” 霍起转身:“本王去。” 在场众人都愕然睁大了眼睛。 难道王爷不是那个“谁人”? 俞锦书本来只是想试一试的,没想到霍起真的要去。 她屋里并没有老舅,她只是想着这两日霍起挺关照她,几回都主动帮助她,那这回会不会帮她捉老鼠? 她连忙跟在了霍起的身后,回了她的房间。 霍起刚走进去,便听到身后的门响。 他扭头一看,是俞锦书将门给关了。 “王爷,我想看你的脸,可以吗?” 俞锦书走到霍起面前,步步紧逼。 “所以,你屋里并没有老鼠?”霍起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俞锦书,他想,她或许是认出他了。 俞锦书坦然承认,“是的,我屋里没有老鼠,我只是想与王爷单独说一会儿话,并想看一看王爷长得什么样。” 霍起冷道:“若本王不将面具取下,你当如何?” 俞锦书走到霍起身边,在他身上嗅了嗅,“王爷,方才你都说了,在你的眼里我是郡主,既然如此,那我与王爷的身份相等,便不必再讲究那么多。” 她已经挨着霍起的身体,一双迷人的眸子带着探究,“你身上的味道很让我觉得熟悉,让我觉得你像某个人。” 霍起唇角微不可察的一笑,这姑娘,果真是认出他了。 俞锦书目光紧紧地盯着霍起面具下的那双好看的眼眸:“王爷,你是阿白。” 霍起一本正经:“为何说本王是阿白?” 俞锦书目光落在他的右臂上:“王爷的右臂为何一直不抬起来,也从来不用右手?” 霍起还在装:“我习惯左手。” 俞锦书勾唇一笑:“阿白的右臂断了筋,是我帮他缝合的,他吃了我给的药,好得很快,可毕竟是断了筋,还没有完全好利索。” 霍起道:“那又如何?” 俞锦书心里已经很肯定了,这厮竟然还在装,她急得伸出手去夺他的面具,“不如何,我知道你就是阿白。”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却被霍起扣下,并反手一转,令她背靠进霍起的怀里。 霍起受伤的右臂稍稍地挪了一下,右手将她环抱住,“你猜得没错,我就是阿白。” 俞锦书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激动不已,简直要哭出声来:“你,你真的是阿白。” 其实与阿白相处过几回,她特别想攻略的对象就是阿白,没想到漠北王就是阿白,阿白就是漠北王。 霍起抬起左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俞锦书从他怀里出来,看到了属于阿白的那张脸。 第231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5 “阿白。” “嗯。” 俞锦书与霍起齐齐笑了。 霍起笑的时候真好看。 俞锦书抬起手,手上握着两枚半圆的玉佩,其中一枚,是她刚刚在哥哥屋里时,在霍起的那件大氅上顺来的。 两枚半圆的玉佩合在一起,便是个霍字。 先前俞锦书只随便看了下这玉佩的花纹,也没仔细研究,愣是没看出她这玉佩是半个霍字。 霍起拿过属于他的那一枚半圆时,顺手抓住了俞锦书的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不太得力的右臂揽着她的腰身。 “王爷。” “锦书,做本王的女人。” 霍起这句话,铿锵有力,不容抗拒。 俞锦书将他推开,一双漂亮的眸子迎视着他:“如何做你的女人?外室,还是妾室?” 霍起抬起左手刮了下她的琼鼻,笑道:“傻姑娘,本王今生今世,只会有一个女人。本王要让你当我的王妃。” 俞锦书却摇头:“不行。” 霍起蹙起眉:“为何不行?” 俞锦书道:“目前我的身份,若是当王妃,那带给漠北王府的只会是灾祸。” 这一点,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霍起一脸淡然:“本王不怕,在本王眼里,俞家并未叛国,那陷害俞家的关景,本王已经安排妥当了,会有人杀了他。等他一死,本王会联合朝中大臣为俞家请愿平反。” 俞锦书依然摇头:“关景也只是一枚棋子。” 霍起勾唇一笑,将她揽进怀里:“你一个姑娘,要知道这么多作甚?你只管当本王的王妃便好。” 他执意要让俞锦书当他的王妃,这一点,谁人都不能改变。 体内一股热流涌动,霍起凭着男人的本能将俞锦书打横一抱,走向床榻。 俞锦书没料到这男人竟这样直接,“王爷。” 霍起低首看着怀里娇美的姑娘,第一回有了一种冲动,想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合为一体。 他俊美绝伦的面容泛起红潮,哑声道:“本王想抱一下你。” 将她搁在榻上时,又说,“只是抱一下。” 反正往后她就是他的女人,若不是要尊重她的意愿,巴不得这会儿就要了她。 俞锦书躺在榻上,眸子瞪着霍起,看着他一双墨眸已然染上了浓浓的情意。 她亦是情难自禁,轻轻地闭上了双眸。 霍起目光从她的眸子移到她粉嫩的唇瓣上,探索一般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他第一次亲吻一个姑娘,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会的,想必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 他的唇贴上后,便想更深一步了,唇在加深,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一如他当年带着几万士兵攻城掠地,将漠北之地越扩越深。 说是只抱她一会,可他终是按捺不住,蹭开了她的衣襟,吻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许久,霍起的理智战胜了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王爷,夜深了。” “本王知道夜深了,本王今夜就宿在你的屋里。” “可我哥哥?” 霍起轻笑道:“傻姑娘,本王住在你哥哥的屋里,不过是为了接近你。” 俞锦书失笑:“王爷,可真是处心积虑。” 霍起深叹了一声:“可不是吗?初时遇上你,便觉得心已经在你的身上了,你的影子时时刻刻在本王的眼前晃动,自那时起,本王便在想着要如何得到你。” 俞锦书心中暗道:他这想法,不是与他不谋而合吗? 她也在想着要如何得到他。 她还是有疑惑:“为何不直接说你是漠北王?” 霍起默然片刻:“怕你会拘瑾。” 其实他更喜欢阿白的身份,像那日与她一起上山去砍柴,与孩子们一起欢笑,那日的轻松愉悦,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本来还想多装几回阿白,却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聪明,轻易便认出他来。 俞宇凡的屋里,他喊了侍卫进来:“王爷可有帮我妹妹捉到老鼠?” 侍卫道:“俞公子,王爷进了俞姑娘的房间后,便关上了门,到如今还未出来。” 俞宇凡道:“怕是那老鼠不好抓,再等等便是。” 一只老鼠罢了,竟还要惊动霍起,俞宇凡心里挺过意不去。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时辰。 俞宇凡觉得奇怪,又问侍卫:“王爷还在我妹妹屋里捉老鼠?” 侍卫道:“俞公子,俞姑娘的屋里没甚动静,一直都没有。” 俞宇凡:“里边没有捉老鼠的声音?” 一般捉老鼠,那不得敲敲柜子,拍拍地板啊! 侍卫点头。 俞宇凡坐不住了,“你扶我过去看看。” 侍卫过来扶住俞宇凡,方便他跳着出了屋门,又到了妹妹的屋门口。 屋里,霍起将俞锦书覆在身上,一口一口亲着,亲不够似的。 “妹妹,捉到老鼠了吗?”哥哥的声音传了进来。 俞锦书身子一紧,双手将霍起给顶开,嘘声道:“我哥来了。”完完全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霍起却大声开了口:“屋里没老鼠。” 俞宇凡听到霍起的声音,却觉得不对劲,“王爷,屋里没老鼠吗?那王爷……” 此刻,他脑海里能想到的便是霍起欺负他妹妹了。 即便霍起是漠北王,是他如今的身份无法撼动的,他也不容许霍起欺负他妹妹。 “妹妹……锦书……”他试着唤了两声。 俞锦书开了口:“哥……” 刚被霍起亲得太厉害,她一时转不过气来,吐出的声音有点哑。 可这般哑声听在俞宇凡的耳朵里,却像是受了欺负。 “王爷,你不会欺负我妹妹了吧!开门,快开门……王爷,我敬你是条汉子,敬你不嫌弃我们如今的身份,可你如果敢欺负我妹妹,我定会杀了你。” 侍卫恼了:“俞公子,王爷不是这样的人,你可别乱说话。” 俞宇凡着急了,一双眼猩红地瞪着侍卫:“可王爷进去这么久了,也没有打老鼠,方才我妹的声音也怪怪的。” 侍卫一时无语,可他实在不能相信王爷会去强迫一位姑娘。 他低声道:“王爷不近女色,他不可能会欺负俞姑娘。” 俞宇凡此刻是断定了霍起就是在欺负他妹妹,心头一硬,猛地将侍卫给推开,跳着去推门,可手一空,却裁进了屋里。 门开,霍起一把扶住了俞宇凡。 第232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6 俞宇凡没抬眼,他看到了霍起衣衫不整,恼得一把揪住霍起的衣襟,吼道:“霍起,真没想到你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竟然借着帮我妹妹捉老鼠的机会,欺辱我妹妹。” 说罢一拳抡在霍起的脸上。 霍起捂着脸,他并未防备俞宇凡,也没想要防。 俞宇凡却在打完这一拳后,看到了霍起并没有戴面具,而这张脸也让他惊呆了。 “阿白。” 霍起揉了下生疼的脸颊:“本王就是阿白。” 本王就是阿白! 俞宇凡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霍起,“阿白,不,王爷,那你和我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他曾与父母亲说过,若妹妹能嫁给阿白,倒也不错。 妹妹是嫁过人的,她虽未获罪,可母家这边却是罪奴之家,往后想要嫁到好人家很是艰难。 上回阿白来,便觉得阿白很不错,身份与妹妹也算得上是般配。 可没想到阿白就是漠北王。 这时俞锦书走了过来,霍起将她揽进怀里,看得俞宇凡又瞪大了眼睛。 霍起开口:“本王要娶你的妹妹。” 俞宇凡看向妹妹,见她脸色红润,衣衫虽整齐,但可见头发微乱。 “妹妹,他不是阿白,他是漠北王。” 俞锦书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霍起冷着脸,一本正经:“本王心悦锦书,锦书亦心悦于本王,两情相悦,俞兄弟是觉得有何不妥?” 俞宇凡看向妹妹:“你说,是两情相悦吗?” 看着霍起说要娶妹妹,暂且不论能不能娶,可他心底是高兴的,不过他要证实妹妹是不是真的爱霍起。 俞锦书头依在霍起结实的臂膀上,朝哥哥点了点头,又说:“先前我喜欢的是阿白,却没想到他就是阿白。” 俞宇凡又看着霍起,依着自己大舅哥的身份,问霍起:“王爷,如今俞家这般状况,你真的不顾忌吗?我妹妹是不当妾室的,我宁可她是小门小户的夫人,也不想让她当妾室。” 霍起一脸正色:“本王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人,便是锦书。本王娶她,是当王妃。” 俞宇凡听着这话,心情很是激动。 他点头:“王爷,你若不担心我俞家边累漠北王府,你们便在一起。” 他让侍卫扶着回了屋。 霍起转身要回俞锦书的屋,却被她挡了。 “王太妃叫了那么多姑娘来,你却厮守在我屋里。” 霍起淡声道:“那又如何?本王还得让那些姑娘来管着不成。” 俞锦书摇头:“王爷不论是做何事,都不会有人说半句不好,可我不同。我倒不怕那些姑娘们嫌话,就怕王太妃说我还未与你成婚,便与你在一起睡了。” 她是不介意婚前同居的,可这次不同,她并不在选妃之列,若是让王太妃知道她婚前便与霍起睡在一起,定会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姑娘。 她嫁过人,家族还顶着个罪奴的称呼,王太妃本就不想让她成为霍起的女人。 “还是避嫌一些好,王爷要么就回我哥哥屋里,要么就回自己院子吧!” 俞锦书说罢,将霍起给推了出去,再将门毫不留情地关上。 霍起微蹙了下眉,这还是第一回有人敢将他关在外边。 可偏生,他还不能生气,只能哄着。 “锦书,你放心,本王明日就与王太妃说,要娶你当王妃。” 霍起说罢正要走,门却开了。 俞锦书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王爷,如果不想让我为难的话,这桩事情就等那些姑娘们都走了再说。” 这个时候,不合时宜。 且王太妃是一定不会同意的,真要说的话,得她先离开这里,省得被王太妃给轰出王府。 俞锦书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她还是赶紧将面霜和药丸都做好了给那些姑娘,早早回郊外的小屋里去。 至于哥哥,就让他留在王府,反正这里有侍卫可以伺候他。 霍起看着俞锦书又将门给关住,并上了拴,似乎是生怕他进去一般。 她说的对,这个时候的确不好让她为难,还是缓些时候再说。 他去了俞宇凡的屋里。 他想离俞锦书更近些,如此方能心安。 次日,霍起并未在银杏树下练剑,而是早早便去军营。 按规矩,他出门前得先去与母亲请安。 母亲睡得早,早晨便起得早。 “王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薄氏看着儿子脸颊的瘀青,像是被人打的。 霍起这才想起昨夜里被俞宇凡打了一拳,忙解释:“昨夜里不小心撞到墙上了。” 薄氏一脸心疼地道:“你多大个人了,还会如此不小心。” 她去拿了活血去瘀的药膏来给儿子抹上,又问道:“王儿,十六位姑娘,你可有中意的?” 霍起:“并没有中意的,母亲还是让她们回吧!” 薄氏沉下脸来:“王儿,先前我便与你说过,你若是没有中意的,我便帮你看一位。” 她抿唇想了想,“就承宣布政使司右参议家的姑娘如何,姓何的那位,她父亲虽不是二三品大员,可纵观十六位姑娘,也就这姑娘性子稍稍沉稳一些。” 霍起道:“稍稍沉稳些,那便是不沉稳了。母亲,我的婚事您不用着急,我会为您找一位贤良且性子沉稳的好儿媳。” 薄氏眉心微锁:“王儿,你不会是说想娶锦书吧!” 霍起不说话,便是承认了。 薄氏沉声道:“俞家这般境况,王儿你是断断不能娶她的。” 霍起一脸认真地看着母亲:“那若是俞家的境况恢复到以前了呢?” 薄氏听着这话,吓得瞪大了眼睛:“王儿,你想为俞家冒头?” 霍起不想让母亲担心,便是一笑:“母亲,我没想为俞家冒头,只是在想着,如果俞家没有获罪就好了。“ 薄氏松下一口气来,她想起一事,又问:“你这两日为何要睡在俞家兄妹俩的院子里?姑娘们都以为你看上锦书了,一个个急得不得了。” 霍起冷道:“即便我没看上锦书,也轮不到她们。” 薄氏叹了一声气,一脸无奈道:“你这婚事可真是要操碎我的心。” 霍起吃过早膳后便走了。 军营里的事情,他比以往都要上心。 他的直觉,皇上下一个目标就是漠北王府。 俞锦书这时候已经起床,洗漱过后,便去了哥哥屋里。 “哥哥,今日我会将姑娘们要的面霜和药丸都做好,做好后我回家去。” 俞宇凡一脸不解:“你不是要嫁给霍起吗?” 俞锦书连忙将手指竖在唇边:“哥,小声点,这事儿还没谱呢!” 俞宇凡盯着她,一脸不解。 俞锦书道:“王太妃是不会同意我与霍起在一起的,我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也好给王太妃留点好印象。” 俞宇凡觉得妹妹还算理智,“你说得没错,你如果在这里,怕是王太妃会觉得你引诱了霍起,你若是离开,王太妃会觉得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儿。” 俞锦书点头:“哥,你就在这儿住着。” 俞宇凡想着郊外那几间小屋子,的确不方便养伤,还是就在王府待着算了。 俞锦书早膳过后,便闭了院门,整上午在弄面霜,午后便开始唤了丫鬟们进来熬药膏。 傍晚时候,她将面霜与药丸都拿去了王太妃的院子里。 第233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7 “锦书,你怎能这么快就将面霜与药丸都做出来?” 薄氏看着姑娘们都兴奋不已地抹着面霜,她好奇这么多面霜与药丸,怎能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俞锦书道:“王太妃,我想早些回家,昨夜里熬了一宿没睡,加紧时间将它们给做出来了。” 薄氏看向俞锦书:“为何要早些回家?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俞锦书微笑道:“家中倒未出事,只是不敢在王府叨扰太久,还是早些回家好些。” 薄氏道:“近来你们在王府,我倒是觉得热闹,心情都好了不少。” 一位姑娘傻愣愣地说:“王太妃,那我们便在这里多陪您几日。” 王爷还没有选上她,她可不甘心就这样回家去了。 薄氏一声僵笑,这姑娘,怕是脑子不好使吧!主人没留客,客人自请留下。 她说这话不过是客套罢了,还当了真。 这几日这些姑娘们叽叽喳喳,又勾心斗角的,闹腾得很。 还有几位姑娘一起附和,表示都想多陪王太妃几日。 薄氏还是想让儿子在这些姑娘中挑一个,便顺过话说:“那你们便在这里多住两日。” 俞锦书躬身:“王太妃,这些面霜和药丸我都做好给她们了,我便回家了。” 薄氏想留俞锦书,却又担心儿子会与俞锦书发生什么,便说:“锦书,你就算要回,也得吃过晚膳后再回。” 俞锦书没拒绝。 晚膳时霍起也没回,俞锦书简单吃过后,便坐上王府的马车,回家去了。 在王府住了两日,再回到郊外的小屋,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上。 不过有父母亲人在,即便是再不堪,她也觉得温馨,且有归宿感。 在王府,若是得不到王太妃的认同,那便不是她的家,而是牢宠。 看来她与霍起的生子任务还很艰难。 入夜霍起回到王府,第一时间便想去找俞锦书,却听俞宇凡说她回去了,心里十分失落。 看来昨夜是吓着她了。 次日一早,薄氏又问起儿子选王妃的事情。 “母亲,胡人将要来犯,接下来我便要在边塞处守着,定不能让一个胡人踏入关内。” 薄氏愁道:“那你几时回来?” 霍起道:“怕是要等这个冬天过去。” 薄氏:“那我帮你选一位王妃,定在春日再大婚。就昨日跟你提的那位姑娘,她在这些姑娘中算是最好的,虽也不那么稳重,可到底年纪还轻,待我慢慢教养她,她将来定会成为一位贤惠的妻子。” 霍起起身:“母亲,你便是将她娶回来,我也不会要她,如此便会害了她一辈子。” 薄氏恼得也站起身:“那你当如何?不娶了吗?像那庙里的和尚,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孩子?” 霍起道:“母亲,请给我时间,两年之内,我定娶一位妻子回来。” 薄氏哽声道:“好,两年之内,若是两年之内你还娶不回一位妻子回来,我便帮你娶回来。还有……” 她语气一顿,“绝不能娶俞锦书。” 霍起不想与母亲多说,他鲜少与母亲起争执,说多了无益。 薄氏看着儿子走了出去,无可奈何,想着那些姑娘们还是尽早打发了她们离开才好。 霍起刚走出母亲的院子,便在外边看到那十六位姑娘。 他没有戴面具,他的面具本就是为了俞锦书而戴的,如今俞锦书知道了他就是阿白,也就没有戴的必要了。 十六位姑娘看到了霍起的真容,果真如画上一样,不,比画上更好看几分。 这男人简直美得人神共愤。 可正当她们想要与霍起行礼时,霍起却绕过她们走开了,只留下一个绝情的背影。 姑娘们也都习惯了霍起对她们冷淡。 如今她们都看到了霍起的真容,更是让她们坚定自己要得到漠北王妃这个位置。 她们进了王太妃的院子。 薄氏看着这些姑娘,打算将她们请走。 “姑娘们,王爷他接下来要在边塞那边的军营待着,是因胡人将要来犯,得日夜防守。为保安全,你们还是今日便回吧!” 姑娘们一听这话都傻眼了,她们这才见到王爷的真容,竟然就要离开漠北王府。 “王太妃,王爷可有看上哪位姑娘?”有一位姑娘大胆说了出来。 薄氏叹声道:“王爷一心为民,心思不在婚事上,我也颇为无奈。” 这意思便是王爷一个都没看上。 姑娘们失望至极。 薄氏道:“你们赶紧回去吧!万一胡人进犯,西月城必将遭到烧杀抢掠。” 一位姑娘说:“有王爷在,又何惧胡人?” 薄氏道:“不瞒你们,前些日王爷带着三人去巡边,遇上百位乔装成汉人的胡人,王爷的三位手下遭到伏击全部殒没,王爷也身受重伤,幸遇俞姑娘所救,这也是我们漠北王府如此优待俞家的原因。” 此话一出,姑娘们都惊声连连。 “难怪王爷如此看重俞姑娘和俞公子,原来是俞姑娘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薄氏道:“那一回一百多位胡人入关,便是来摸西月城的底细,为接下来的进关做准备,如今我们的人已经探得他们将要有所动作,因此姑娘们还是早早回家避祸。” 如此一说,姑娘们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一个个与王太妃请辞后,赶忙回了客院去收拾。 这日俞宇凡跟着霍起一起前往边塞军营。 俞宇凡的脚伤用了妹妹的神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基本可以正常行走,只是不能跑跳。 霍起考虑到俞宇凡的脚伤,坐了马车前往军营。 “出城后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俞宇凡笑了:“王爷,是你想去看我妹妹吧!” 霍起想着前夜里的温存,笑意浮满脸颊,“本王定是要将你妹妹娶回家。” 俞宇凡听到这话,是既欢喜,又悲伤。 似乎妹妹与霍起之间有一条鸿沟,无法去跨越。 郊外俞家族人的集居地,俞忠明正指挥族里几位身强力壮的青年在用石头修筑院墙。 俞忠明看着有马车行驶而来,便猜到是漠北王府来了人。 马车停下,竟然是儿子和阿白。 可阿白今日的着装与先前不一样,俞忠明看着阿白身上袍服的蟒纹图样,便猜测到了,阿白就是漠北王。 俞忠明立即要跪下来,却被霍起给扶起。 “开阳王,使不得。” 第234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8 这时俞锦书正提着一壶热茶送过来,看到霍起,便是一愣。 霍起松开俞忠明后,朝俞锦书走了过去。 俞忠明看不分明,他看向儿子。 俞宇凡走到父亲身边:“父亲,漠北王看中妹妹了,说要娶她当王妃。” 俞忠明听罢,并没有高兴,反而是沉下脸:“不行,这样会害了漠北王府的。” 大牢蹲了半年,他太明白其中的厉害了。 霍起走到俞锦书的面前,看着她被寒风吹乱的发丝,衬着一张娇美清丽的脸,在这雪光下,犹如天上遗落到人间的仙子。 他抬手将她脸颊前的发丝给拨到了耳后,动作极其温柔,指腹触及她的肌肤时,便觉得她身子微微一颤,一如那夜他们第一回在一起亲热。 后边,俞宇凡让一位青年跑了过去。 青年从俞锦书手上拿过冒着热气的茶壶与杯盏,再快步离开,似是怕打扰到他们。 霍起牵起俞锦书的手,拉着她往一旁走去。 到了附近满是雾凇的胡杨林,远离了人群,霍起将俞锦书紧紧地抱在怀里。 “锦书,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娶你当王妃。” 说罢,他捧着她的脸,俯首下去,唇触及她的唇瓣这一刻,心都融化了。 俞锦书感受着他的炙热,心底愈发地觉得自己的情感不带任何利益。 即便不为了生子任务,她也爱他,一如他爱她。 一场吻结束,霍起转身走了。 他说,他有空就会来看她。 可霍起这一走,便是一月有余。 传言胡人集结了数万人马攻城,被霍起打败,胡人退至数百里,不敢进犯。 西月城得到消息,举城欢庆。 郊外的俞家村。 “母亲,我去地窖把那块羊肉拿出来炖着吃。” “不行,就那一块羊肉了,得留着过年吃。” 俞锦书笑着说:“霍起击退了胡人,这可比过年更值得庆祝。” 花氏却心疼那块羊肉,指望着儿子回来了,一家团聚,有得肉吃。 先前漠北王府送来的肉,俞忠明在分配时,基本都分给了有孩子有孕妇的族人,好让他们吃好一些。 没有孩子和孕妇的家庭,只分了不到三斤肉。 花氏先前拿了一半出来做着吃,剩下一半打算过年再吃。 “今日的确是值得庆祝,可今日将肉吃了,过年该吃什么?” 俞锦书在漠北王府赚了十几万两的银票,不差钱,可问题是漠北的冬天太长了,土地贫瘠,就算是进了城也买不到肉吃。 好在这几年西月城的百姓在霍起的治理下安居乐业,仓廪里到了冬日总能存些过冬的粟米,倒也饿不死人。 “那便算了,将肉留着吧!” 忽地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 俞锦书听着声音便心脏狂跳,连忙起身去开门。 是有两人骑着大马朝他们奔驰而来,缓了一会他们靠近才看清,正是霍起与俞宇凡。 俞锦书朝外边跑去,羊皮袄都没穿。 花氏慌忙地拿着羊皮袄子追了出来,披在女儿身上。 俞锦书见母亲身上穿得单薄,催着母亲进了屋。 花氏还想着要给漠北王行礼呢!可女儿催她进,她的确也冻得厉害,便回了屋里去。 霍起在俞锦书面前拉紧了缰绳。 马儿前蹄立起,马头一仰,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霍起跳下了马,手上的缰绳一扔,便将俞锦书给紧紧抱住。 俞宇凡在旁边下了马,不敢打扰他们,去将自己的马系好绳后,又去将霍起那匹马的马背上的一挂羊肉给拿了下来,再将马安置好,接着提着羊肉进了屋。 一个多月未见,霍起想念得紧。 他犹不能忘记十日前那一场大战,他带着几千士兵追杀那位胡人首领,却不小心中了埋伏。 是他想着他的锦书还在关内等着他。 正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带着士兵杀出重围,且一举拿下胡人首领的首级,并将胡人赶去数百里之地,不敢再进犯。 霍起抱了许久,这才松开她,看着她身上的羊皮袄只是随意地披在肩上,忙帮她身上的羊皮袄拉紧,将她紧紧裹住,再揽着她的腰身朝她家的那间小房子走去。 外边冰天雪地,小屋里暖意融融。 花氏正将儿子拿进来的羊肉下了锅在煮。 锅里热气腾腾,看着便倍感温馨。 花氏要给霍起行礼。 霍起忙扶起:“夫人,往后你便把我当阿白,见了别再行礼。” 花氏笑道:“这如何能行?” 她也不多说了,去伺弄锅里的羊肉,又说,“方才锦书还说要将过年的羊肉拿出来吃了,说是王爷您赶跑了胡人,比起过年还值得庆祝。老妇还舍不得那块肉呢!却没想到王爷您带了肉来。” 俞宇凡笑道:“母亲,您是不知,王爷从军营来的时候,就想着要带什么礼物给锦书,可想来想去,那地儿连根毛都没有,他便去了伙房,找了这一挂羊肉来。” 俞锦书听着便觉得好笑,看向霍起,心里又是满满的感动。 待羊肉煮得差不多时,俞忠明也推门进来,“怎地有肉香味呢?” 他一抬眼,猛地看到霍起与儿子,激动不已,“王爷。” 霍起忙请了俞忠明坐下。 俞锦书连忙给父亲盛了碗热乎乎的羊肉汤,好给父亲暖身子。 这一顿饭,其乐融融。 饭后,夜色来临。 俞锦书催着霍起离开,可霍起赖着不肯走。 “今晚本王便跟你们一家人挤一挤。” 俞锦书道:“这屋子小,如何挤得了?” 霍起道:“那你便与本王进城。” 俞锦书摇头:“在没有得到王太妃的认可前,我不会进王府大门。” 这是她的坚持与骄傲。 霍起与她分离一个多月,哪能才待一会儿便要分开,他不想,他不舍,今晚上他非得跟她在一块。 便是强她所难,他也要。 “不回王府,本王在城里有一处宅子,是以前买来给几位门客住的,那些门客都走了,宅子空了下来。” 俞锦书还是觉得不妥:“王爷,你这是想把我养在外边吗?” 霍起捧着她的脸:“并没有,本王只是想与你在一起待上几日。” 俞锦书犹在思量,霍起却不管,将她打横一抱,直接抱上了马背。 “喂,王爷,你不能这样。” “……” “喂,霍起,你这是强抢民女啊!” 霍起跨上马,笑道:“本王就是强抢你这位民女了。” 第235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29 一套三进的宅院,干净雅致,有一对老仆夫妻在这里收拾打理。 老仆妇给他们收拾了一间房出来。 老仆人又给他们在屋里烧了火炉,屋里暖和了起来。 霍起打仗打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都没有沐浴更衣,便让老仆人给他烧水沐浴。 浴盆里的热水冒着热气,老仆妇送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递到俞锦书手上:“姑娘,这是先前便备好的衣物,是新的,让王爷将就先穿着。待明日老奴去王府取些王爷的衣物来。” 屋里霍起说:“倒不必去王府,就这里的衣物,只要是新的便可,不必讲究太多。还有本王在这里住几日是想清净一些,你们不许与任何人说本王在这里住着。” 老仆妇懂了,这姑娘估摸着是不好带回去给王太妃看的,只能养在这宅子里。 “是,那老奴也去给姑娘拿几身新衣裳来。” 俞锦书两手空空被霍起给“抢”了过来,什么都没带。 “锦书……” 屋里霍起在唤她。 俞锦书走了进去,却见霍起已经将自己沉进浴盆里。 “手不得力,帮我搓搓背。” 霍起看着俞锦书,又看了自己右臂一眼。 俞锦书一看便知霍起这是在找借口,他右臂的伤早就好了。 不过,何乐而不为呢! 她朝他嫣然一笑,捞起盆里的布巾,站在他身后,帮他搓起背来。 可等他的背露出来,才看到他背上好几条刀疤印,每条印子都很长。 不难想象,霍起这战神之名,是他在一场场的战争中厮杀出来的。 “吓着了吧?”霍起温声问。 “是有点吓着,没想到你受过这么多的伤。”俞锦书说的吓着,不是看到他背上的伤疤觉得可怕,而是心疼他竟然受过这么多的伤。 霍起感受着她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伤口,就像是在抚着他的心一样,痒痒的,暖暖的。 俞锦书很用心地给霍起擦洗起来,正是他一个多月衣不解带,日夜在战场拼杀,才换得西月城的安宁。 他不仅是她心中的战神,更是西月城所有百姓的战神。 霍起这时刻其实是很疲累的,一直支撑到现在,这时候被热水泡着身体,还有心爱的女人为他擦背,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禁不住泛起困意。 “喂,可不能在这里睡,我给你擦好背了,接下来你自己洗。” 霍起眼皮掀了掀:“你帮本王洗。” 俞锦书站在他的身侧,瞪大着眼睛:“王爷,你上身我帮你洗好了,下半身得你自己洗。” 霍起又费力地掀了掀眼皮:“你来。” 俞锦书恼道:“王爷,我可是个未出嫁的姑娘。” 霍起闭着眼睛,弯唇一笑,张开一双墨眸看着她:“傻姑娘,逗你玩的。” 俞锦书松下一口气,起身避开。 俩人虽然亲热过两回,可还没走到那一步。 俞锦书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走到那一步呢? 感觉俩人的婚事阻力太大,王太妃不同意,连父亲都说她若是嫁给霍起,会给漠北王府带来不幸。 她不敢。 可若是不成婚,又该如何完成她的生子任务? 难道让她当霍起的秘密情人,当外室? 她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屏风后浴盆里传来动静,霍起出来了。 不一会,霍起穿了件月白色的常服走了出来。 霍起实在犯困,去了榻上躺着:“本王睡会再陪你。” 俞锦书见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便去架子上取下一条浴巾,走到榻边,帮他擦着一头墨发。 霍起侧躺着,眼眸轻轻闭着,很放松的模样。 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睡过了。 只知道就算是夜里也不敢深睡,只敢闭目养神,生怕胡人趁夜来偷袭。 俞锦书将他的头发给擦干后,便让老仆夫妻俩进来收拾。 老仆夫妻俩动静很轻,收拾好浴盆后,又提来热水,方便俞锦书沐浴。 俞锦书拴了门,沐浴更衣,而后爬进了床榻里侧。 这屋里也就这一张床榻,她担心会惊醒霍起,便尽量靠里睡着。 可她刚刚才躺下,却感知到霍起身子一颤,惊声道:“锦书。” “我在这。”俞锦书的手搭在了他的臂膀上。 霍起是因久久感知不到俞锦书的存在,这才梦魇了,他握住她的手,转过身去,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手脚并用,令她动弹不得。 俞锦书也乏了,裹在他怀里十分安心,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身边的人给蹭醒了,待到头脑清醒之时,霍起翻身而起,将她覆在身下。 “锦书,明日我便娶了你。” 俞锦书听着这个“娶”字,便觉得头皮发麻。 黑暗中,她看不清霍起的脸,但从他急促的呼吸中,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诚与迫切。 她打算妥协。 “王爷,只要你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嫁不嫁给你都无所谓,我愿意跟你在一起,甚至跟你一起生孩子。” 霍起听着这番话,心情有些激动:“本王这辈子只会有你这一个女人。不过你一定要嫁给我,若你觉得为难,那便等上些时日,本王定会让你凤冠霞帔,有名有分地成为本王的妻子。” 俞锦书明白霍起的心意,便更主动了一些,被褥下,她双手缠住他的腰身,稍稍圈得紧了些。 霍起吻了下来。 他吻过几回,有些经验了,可此刻他腹底如火山一般膨胀,却是不知该如何。 向来杀伐果断的他,在这事上竟然还犹豫了。 俞锦书打算好了,今夜就将自己交付于他,只是生子一事,还得再看时机。 霍起本还顾忌,可锦书似乎比他更有需要。 反正是他的女人,现在是,往后余生都是。 他不再顾忌,长驱直入…… 这夜里,俩人初尝滋味,如偷了禁果一般,欢喜又新奇。 次日,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是侍卫来报,沈江流来了。 沈江流! 俞锦书躺在床上,听着这个名字,微蹙了眉头。 霍起抱着她赖床,不想起,隔着门与外边侍卫问道:“沈江流来作甚?” 侍卫道:“王爷,沈江流说来找他的发妻,找到了郊外俞家村,又找去了王府。” 霍起在这里的事情,他的两位贴身侍卫知道。 第236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0 也是该起的时候了。 俞锦书推开了霍起,找到了榻上散敌成一团的贴身小衣,又帮霍起找到了被他踹到床尾的中衣。 俞锦书没打算出门,第一回与霍起睡觉,且又未成婚,她还是有些害羞的。 霍起也不为难她,穿戴整齐,又束好发冠,开门出去后,立马便关上了门。 侍卫一看便知是谁在里边,在揣度着王爷昨夜里也不知有没有破身? 若是有,那就太为王爷高兴了。 霍起看着侍卫:“听闻沈江流最近在南疆打了几回胜仗,并将南疆的版图扩大了一倍。” 侍卫道:“方才沈江流已经证实了此事,不过听闻是他得到了整个南部疆域的地图,那地图很是神奇,上边画得十分详细,连地下暗河都描绘了出来。” 霍起眸色一亮:“这地图是从何而来。” 侍卫摇头:“沈江流不肯透露。” 屋里,俞锦书听着这话,心道给地图的主就在这里呢! 霍起与侍卫去了王府。 俞锦书在屋里穿戴整齐,又梳好头,这才开门出来。 奇怪,沈江流跑来做什么? 方才侍卫说他来找他的发妻,是要来找她吗? 他还去了俞家村寻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仆妇送来洗漱的热水,接着又送来了早饭。 “姑娘,这里比不得王府,有专门的厨子伺候,姑娘将就些,待老奴今日便去请一位厨子来给姑娘做饭。” 俞锦书道:“不必了,我吃过早饭就得回家去,王爷若回来,你直接说便是。” 她不可能在这里闲待着,她得回家去帮帮家里的忙,再问一问父亲关于沈江流的事情。 漠北王府。 霍起见到了面容憔悴,且风尘仆仆的沈江流。 沈江流一见到霍起,便躬身拱手行礼:“王爷。” 霍起眸里泛起冷意,嘴上却说得热情:“沈将军不远千里而来,不知是为何事?” 沈江流道:“下官是来找下官的发妻俞锦书。” 霍起笑起:“沈将军,说是锦书,本王倒是要与你道一声谢。” 沈江流听着霍起叫“锦书”这两个字,便觉得心头不妙。 “王爷,您这是何意?” “本王要感谢你与锦书的和离之恩。”还有不睡之恩。 霍起经过昨夜,才知俞锦书是第一回,她并未与沈江流同过房。 沈江流心里沉沉的:“王爷,您的意思是,您看上了俞锦书?” 霍起坦然道:“正是,本王看上了她,且非她不娶。” 沈江流冷道:“可她是下官的发妻。” 霍起哈哈一笑:“沈江流,你都与锦书和离了,她不过是你以前的发妻。” 沈江流沉眸:“我后悔了,想将她带回去,继续当我的发妻。” 自俞锦书离开将军府的那一日起,他便失魂落魄了一般,后来拿着俞锦书给的地图到了南疆,靠着地图所描绘,一路征战,顺利无比。 是俞锦书让他的人生达到了巅峰。 他得到了荣耀与奖赏,可一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快乐不起来。 那时候他才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位妻子,还是一位可以携手共同进退的灵魂伴侣。 这一次从南疆到北疆,他意在俞锦书,发了毒誓一定要将她带到身边。 霍起轻笑一声:“本王自打小便听父亲说,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只因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沈江流看着霍起,是的,他后悔了,万分后悔。 可这世上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吗? 霍起忽地敛起笑容:“锦书是本王的女人,她不再是你能觊觎的。” 沈江流气得简直要呕血,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王爷,俞家可是犯了叛国之罪,你若是娶了俞锦书,便是与俞家有所牵连,这对你,对整个漠北王府都是灾难。” 霍起又是一声轻笑:“那你呢?你因俞家获罪,冷落自己的发妻,你当时是怕了,为何现在又不怕?” 沈江流硬气道:“我姐姐正得盛宠,她可保我无事。” 霍起冷道:“沈将军,你方才也说了,你姐姐只是正得盛宠而已。这世间,最无情便是帝王家,若你姐姐不再得宠了,她又如何护你?” 沈江流气道:“皇上已经赦免了锦书的罪,她与俞家并无干系。” 霍起笑道:“若锦书她不想跟你一起走呢?” 沈江流道:“她爱我,她一定会跟我一起走的。倒是王爷你,最近还是不要与俞家有所牵连,你虽是漠北王,可你是异姓王。” 霍起冷道:“倒不必沈将军提醒本王是异姓王。本王行事从不会顾忌那么多,本王只问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她。” 沈江流说不过霍起,他不耐道:“王爷,锦书人在哪?她母亲说你把她给带走了。” 霍起道:“是,的确是我把她给带走了,可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 他看向侍卫,“送客。” 侍卫过来赶人:“沈将军,请。” 郊外俞家村,俞锦书骑着宅子里的一匹马回到了家中。 哥哥一见着她便迎了过来,帮她牵住马。 “妹妹,沈江流来找你了。” 是沈江流救了俞家上下二百多口,俞宇凡对沈江流的印象并不算太坏。 父亲俞忠明甚至留沈江流吃了一顿饭。 “他来找我干嘛?”俞锦书感觉很不舒服,她不想与沈江流还有什么牵扯。 “他说他后悔了,想让你回到他身边,当他的发妻。” 俞锦书看着哥哥,“他想得美,当初若不是我以南疆地图与他作交换,他哪里会花心思救下余家人?” 俞宇凡闻言心头一震:“锦书,你说什么?沈江流的南疆地图是你给的。” 俞锦书这时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她还没想好说词是如何得到那张地图的呢! 果真,俞宇凡问了起来:“妹妹,你是如何得到南疆地图的?” 俞锦书想了一会:“我不是很爱搜罗古籍吗?几年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我便画了下来,就想着哪一日会有用。” 俞宇凡瞪大了眼睛:“那本古籍呢?” 俞锦书想了想:“有一回家中失火,那本古籍正好在失火的地方,被烧了。” 俞宇凡叹道:“可惜了可惜了!” 俞锦书回屋去避风,不一会便听到马蹄声响。 哥哥开了门,说是沈江流来了。 第237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1 沈江流被霍起从漠北王府请了出来,他便想着再来郊外的俞家村碰碰运气。 他不信俞锦书不爱他了。 他们曾经是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感情,哪能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 屋里,俞宇凡看着沈江流就要到,连忙去将俞锦书拉得站起身来:“你赶紧去躲一躲,别让沈江流看到你。” 俞锦书蹙眉瞪着哥哥:“我为什么要躲他?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想起了昨夜里,在这个时代来说,的确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俞宇凡:“沈江流这番过来,是铁了心要将你带回去的。” 俞锦书冷道:“哥,那你就看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把我带回去。” 她将羊皮袄套在身上,系好腰带,再推门走了出去。 沈江流正好拉住缰绳跳下马来,他看到俞锦书,激动得眼泪水都出来了,一下马便狂奔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去抱她。 俞锦书却侧身一让,沈江流扑了个空,在雪地里险些摔倒。 “沈江流,你来找我做什么?”俞锦书没有好脸色。 沈江流看着俞锦书的面容,她并没如自己想象那般,在这漠北之地经历了风雪的吹打,变得不堪。 反而她面容红润,比起先前在将军府的愁容,她整个人不仅漂亮数倍,且精气神看着也十分好。 “锦书,你是我的妻子,我接你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 俞锦书朝他“呸”了一声,一脸嫌弃道:“沈江流,早干嘛去了?这时候跑到这里来,可怜巴巴地要找我回去。我告诉你沈江流,我已与你和离,从此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沈江流只当她是在生气他抛弃了她,走到她跟前一脸真诚道:“锦书,你跟我回去,我把姜曼华给赶出将军府,从此往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再也不纳妾。” 俞锦书冷道:“沈江流,你这个人真的是自私自利到极点。当初你因为嫌弃我家获罪而冷落我,在外边找了姜曼华来消遣,纳她为妾,即便她处处为难我,你也只是睁一眼闭一只眼。那时候我的痛苦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这个人冷漠无情,对我视而不见。如今你觉得我有价值了,又想将我找回去,还要把你从外面招惹回来的姜曼华给赶走。” 她冷哼一声,“沈江流,你对女人来说,就是个祸害。” 沈江流愁苦着脸:“锦书,你怎能如此说我?”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无人不爱的,可这一刻,他曾经的发妻却将她贬得一文不值,还说他是祸害。 俞锦书一脸讥诮地看着沈江流:“沈江流,我建议你现在去找一面镜子。” 沈江流疑惑:“锦书,我要镜子做甚?” 俞锦书笑了:“你就该拿着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有多让人恶心。” 她说罢,转身往屋里走去,又看着哥哥与母亲站在门口,便将他们给拉进屋里来,再将门给拴住。 沈江流愣在原地,揣度着俞锦书刚刚说的那句话,他真是让她觉得恶心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一定是生气他把她赶出了将军府,才会说这些难听的话来激怒他。 他跑了过来敲门:“锦书,锦书,你听我说。” 屋里,花氏看不过去:“锦书,好歹沈江流救下我们俞家二百多口人,就让他进来吧!这外面天儿这么冷,可不能将他给冻坏了。” 俞宇凡道:“母亲,是妹妹拿了南疆全域的地图给沈江流,沈江流才肯帮忙救下我们的。” 花氏道:“不管是拿了什么交换,总之如果没沈江流,我们也不会活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俞锦书蹙眉:“母亲,你若让他进来,我便出去。” 花氏道:“锦书,你也不该恨他,当时那样的情况,他能保下你就很不错了。” 俞锦书抬眼看着母亲:“母亲,恨是建立在爱上面的,我不爱他,当然对他就没有恨了。我只是纯粹觉得跟他在一起不舒服,让我犯恶心,我才不想让他进来。” 小屋就一道薄薄的木门,外边沈江流听得清清楚楚。 俞宇凡道:“我带他去二叔那屋先坐会。” 母亲虽是个心软的性子,但话也没说错,不管是用了什么条件交换,沈江流的确是救了俞家二百多条性命。 俞锦书扭头看着哥哥:“二叔那篷子里的好肉好菜可别浪费了,二叔的两个小孙子还不够吃呢!” 她这意思,就是别给沈江流吃,可见得有多嫌弃他。 沈江流听到俞锦书这话,心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凉。 俞宇凡开了门:“沈将军,外边冷,我带你去我二叔那里坐会。” 沈江流未死心,想往屋里钻:“我要与锦书好好说会话。” 俞宇凡双手一推,将沈江流给推得后退了好几步,“沈将军请自重,如今锦书是个未嫁的姑娘,她还要清白的。” 说罢将门反手一关。 里边,俞锦书起身将门给拴了。 外边,沈江流一脸无奈地跟着俞宇凡去了俞二叔的帐篷里。 俞家二百多口人,只修出几间屋子,肯定是不够住的,便有些人选择住在帐篷里。 俞二叔一家人对沈江流自然是客气得很,他们都知道是沈江流救了俞家人。 “沈将军千里迢迢而来,肯定是又冻又饿,正好还存着些羊肉……” “咳咳……”俞宇凡轻咳了一声,朝二叔看了一眼。 俞二叔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不让把肉拿出来。 沈江流一心想找俞锦书,的确是又累又饿,脚趾头都快冻伤了。 他看着俞宇凡这模样,心里不好受,不过他倒也没介意。 俞二叔脑子一转,便说:“刚好煮了粥,沈将军先来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俞二婶赶忙拿碗帮沈江流盛上一碗粥来。 沈江流端着稀粥,颤着冻僵的手几口就喝进了肚子里去。 他想着自己堂堂大将军,为了俞锦书奔袭数千里,就为了将她给带回去。 可如今看来,想要将她带回去很是不易。 沈江流吃下一碗粥后,又到火炉边烤自己湿透了的鞋袜,这副模样,狼狈得没一丁点将军的样子。 俞锦书家小屋的门前,再度有马蹄声响起。 “这又是谁来了?”花氏问道。 俞锦书起了身,她猜应该是霍起。 第238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2 门开,没入眼帘的果然是霍起。 俞锦书快步迎了过去。 霍起扔下马鞭便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不是让你在那套宅子里住着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俞锦书道:“我不想一个人在宅子里享福。” 霍起道:“那便让你父母都过去住。” 他先前请俞锦书一家四口到王府时,便与俞忠明提出过让他们住在那套宅子里,可俞忠明没答应。 俞锦书摇头:“这里事儿多,我父母都不会去的,我也想在这里多帮衬一些。” 霍起道:“这冰天雪地的,若是别人家流放到这里,定是要先熬过这个冬天了再建屋子,你们倒是好,竟然就这样建了起来。” 不得不说,俞家人是真勤奋能干,是如何都饿不死的。 霍起看到了沈江流的马。 俞锦书说:“他在我二叔那里。” 她目光朝二叔的帐篷那方看了过去,正见沈江流站在门口。 沈江流听到霍起的马蹄声便跑了出来,脚上的袜子都没穿,套着双湿靴子。 他看到了俞锦书打开门后,朝着霍起迎了上去,俩人还抱在了一起,画面十分温馨,妥妥就是一对佳偶的柔情蜜意。 沈江流的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酸得发涩。 原来俞锦书真的爱上霍起了。 可听闻霍起从来都不近女色,他竟然会喜欢一位嫁过人的弃妇,这实在让他难以相信。 莫不是俞锦书手上还有什么宝贝,让霍起觉得她有价值? 是,肯定是的。 霍起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到了沈江流的面前。 沈江流拱手:“王爷。” 帐篷里的人都出来了,要下跪,却被霍起抬手阻拦,“本王与沈将军有话要说,俞二叔你们就先进去吧!可别冻着了。” 俞二叔听着堂堂漠北王对他们这样的罪奴如此温和,心里泛起暖意,他躬了下身,便拉着家人进了帐篷。 俞宇凡站在了沈江流的身边,以防沈江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沈江流的目光紧紧盯着俞锦书的手,眼圈都红了:“锦书,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俞锦书淡声道:“当然,自从我与你签下和离书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爱过你了。” 其实她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沈江流,爱沈江流的是原主。 沈江流目光挪到霍起的脸上,缓缓地抬起手,拱手道:“王爷,那便请您厚待下官的前妻。” 后面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了。 霍起却不以为然。 沈江流进了帐篷,在里边穿上了袜子,再穿好靴子,拿着他的佩剑又从里边走出来。 俞锦书看着沈江流走去了他的大黑马面前,解开马绳,上了马。 沈江流离开之前,只重重地看了俞锦书一眼,而后将头别过,马鞭重重甩在马背上,双脚朝马腹一夹,马儿带着他跑了。 俞锦书看着沈江流走了,她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霍起看着俞锦书一脸轻松的模样,他心下也是一松。 沈江流与俞锦书毕竟曾经是一家人,霍起还是有些担心,怕俞锦书会对沈江流还存有感情。 可看俞锦书这个表情,显然是对沈江流没有感情了。 霍起心情特别愉悦。 “今日无事,你家里要做什么事情,本王帮着你去做。” 他想起昨夜里这姑娘在他身底下娇喘受累,今日本就该好好歇着的,非得要跑回来帮家里干活。 俞锦书指着东边的山岭:“砍柴。” 她可不会怜惜他这王爷的身份,只看中他这一身好身板,拿着宝剑砍起柴来,当得几位青壮年。 倒是俞宇凡有意见了:“妹妹,你怎能使唤王爷干活呢?” 不等俞锦书说话,霍起接过话道:“没事,正好本王也闲不住,还喜欢跟那帮孩子们一起玩。” 俞锦书朝哥哥笑了笑:“哥,你也太肤浅了,砍柴这种事情,对一些不愿意干的人来说就是一种受累的活计,但对于王爷这种人来说,就是一种消遣。” 霍起很赞同:“锦书说的对,正好今日没练武,只当去练练身手了。” 俞锦书拉着霍起朝着东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去砍柴喽!阿白哥哥带我们去砍柴喽!” 这一嗓子喊出来,很快便跑出来二十几个孩子,从四五岁到十二三岁的都有。 他们刚跑出来,便有大人喊住他们。 “他可不是阿白哥哥,他是漠北王,你们得恭敬一些。” 霍起走了过来,对说话的这位长辈说:“大叔,我就是阿白。” 他笑看着孩子们,招起手来:“走,跟阿白哥哥去砍柴。” 孩子们立马就欢呼了起来,都跟在了霍起的身后。 这日入夜,霍起想带俞锦书进城去宅子里住,可俞锦书不想去。 她是觉得当着二百多族人的面,她就这样跟霍起在一起了,实在是会让人非议。 霍起无奈,只得悻悻地回了王府。 本来还想着带俞锦书在那宅子里温存几日,不过他也不能太自私了,不顾忌她的名声。 入夜,俞锦书早早地睡了。 半夜,外边传来狗吠声。 俞忠明与俞宇凡都被闹醒了。 “不会是有人来偷羊吧?我去看看。”俞忠明要从暖和的被褥里爬起来。 俞宇凡说:“父亲,我去便好。” 俞忠明不放心:“我与你一起去。 父子俩开门走了出去。 花氏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母亲,您就别去了。” “你睡,我去去就来。” 俞锦书睡意正浓,便又睡了下去。 可睡了没一会儿,她便觉得头上一阵冷风吹来,想必是母亲进屋了,便也没在意。 可突然她觉得一股香味窜入鼻腔,瞬时,她便失去了知觉。 花氏摸黑进了屋,躺在了被窝里。 不一会俞忠明与俞宇凡也走进屋里。 屋里没燃油灯,父子俩都睡了。 他们全然没发觉,屋里少了一个人。 次日一早花氏便醒来,看着旁边女儿不在,她的被褥都掉到了地上去。 “这丫头,也不知是几时起来的?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把被褥都掉地上。” 花氏下了火炕去穿鞋,却发现女儿的毛皮靴子在炕边,再抬眼一看,女儿棉袍和羊皮袄都在角落里叠放着。 “锦书,不好,锦书不见了。” 俞忠明和俞宇凡闻言立马爬了起来。 第239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3 花氏哭道:“外边这么冷的天,锦书若是出门,一定会穿上衣物鞋子,可她的袍子袄子都在这里,鞋子也没穿,她这是去了哪里?” 俞忠明急道:“快去找。”说着套上袍服开了门,朝外边走去。 俞宇凡急得甚至连袄子都来不及穿,还是花氏追着给他披上羊皮袄。 “锦书……你在哪?锦书……” “大家快出来,锦书不见了。” 俞家族人全部都从屋里与帐篷里出来寻找俞锦书,他们将附近几里都找遍了,都没找着。 俞宇凡骑马朝城门那方跑去,他要进城去将锦书失踪一事告知霍起。 漠北王府。 霍起听到俞宇凡说锦书失踪一事,急得像要疯一般。 他大臂一挥:“王府所有侍卫,跟本王一起去寻找锦书。” 从王府出来,俞宇凡与霍起说道:“王爷,你说会不会是沈江流掳走了我妹妹?” 霍起眼眸似要喷火一般:“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语气一顿,他沉声道,“都怪本王低估了沈江流,想他是大将军,定不会做出什么龌龊之事来。” 俞宇凡道:“王爷不必自责,如果是沈江流的话,想必他不会伤害锦书。” 霍起咬牙切齿:“沈江流最好是不要伤害锦书,若是敢伤害她,我定会将沈江流剥皮抽筋,让他不得好死。” …… 俞锦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她身上裹着一床毛茸茸的毯子,怀里还抱着个暖炉,抬眼一看,目光触及沈江流那张俊逸的笑颜。 “锦书,你醒了。” 俞锦书摸着额头,此刻她头脑昏沉沉的,显然,她是被迷晕了被沈江流带出来的。 “沈江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是堂堂大将军,用这等下作的法子将我从家中偷偷带出来,就不怕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吗?” 沈江流淡然一笑:“名声!以前我就是太在意名声了,才会冷落你,错失了你。而今我不在意名声了,我只在意你。” 他挪了个位置,靠近她,“锦书,你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做夫妻。” 俞锦书坐端正,双手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看着沈江流这一副嘴脸,越看越厌恶,“沈江流,你别做梦了,我们是不可能再重新开始做夫妻的。” 她暗暗让自己尽力镇定下来,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买了一颗解毒丹,再买了一颗气血丹。 两颗丹丸到了她的手心。 沈江流叹声道:“锦书,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一定是恨我的,没关系,我带你去南疆,从此往后,你便跟在我的身边,慢慢的,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想用时间来感化她。 想她一个女子,除了依附于男人,她又能如何? 最终,她一定会屈服于他,重新成为他的女人。 沈江流掀开了窗帘,看着外边茫茫雪地。 俞锦书趁着这时机将这两颗药丸放在了嘴里吃了下去。 解毒丹与气血丹一入喉,她便觉得头脑异常清醒,身体也迅速恢复元气,精神大增,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将毛毯松开,身上只穿着一身贴身的小袄,也不会觉得太冷。 沈江流看着外边的路,正好遇上一条岔道,他对赶马车的手下说:“走左边这一条路。” 手下道:“将军,走左边这一条路,怕是要多走三四日才能到。” 沈江流解释:“漠北王很大可能会追过来,他能猜得我们要回南疆。” 手下将马头一拉,马车行入左边这条道。 俞锦书意识到不妙,连忙又进了系统商城,在里面寻找着适合她自救的商品。 信鸽。 太好了,系统商城有信鸽,她可以让信鸽送信去给霍起。 她相信自己失踪后,霍起一定会来找她。 看着系统商城的说明书,这信鸽能带路,她直接买下,信鸽便乖乖地在她手上,一动也不动,也不吱声。 毛毯遮住了信鸽。 俞锦书对沈江流说:“停车。” 沈江流看着她:“你要做甚?” 俞锦书:“我要小解。” 没好气道,“我可是从昨晚上憋到现在。” 沈江流看着外边的雪地,又看了眼她赤露在外的一双玉足,便要将自己的靴子脱给她:“将就一下。” 俞锦书鼻间轻哼:“不要。”一副嫌弃的模样。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她裹着毯子起身,赤足钻出马车。 “等等。我给你包住脚。”他拿起衣摆便想撕下来。 俞锦书却直接跳下了马车。 脚踩在雪地的那一刻,冰冰凉凉的,但她吃过气血丹,身体很暖,便觉得还能扛得过去。 沈江流从窗口看着俞锦书裹着白色的毛毯,除了一头齐腰青丝,她整个人似乎与白雪融为一体。 俞锦书转过身看向他的那一刻,似乎天地间都失了颜色,面容绝美得惊如天人。 沈江流觉得心尖都在颤抖,这样的美人,他竟然抛弃了她,将她拱手让人。 他真是傻得不知该如何说。 俞锦书盯着沈江流:“这里太过空阔,请你们二位回避。” 沈江流回过神,吩咐手下:“回避。” 方才手下也是看得呆了,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难怪将军会冒着得罪漠北王,且名誉扫地的风险掳走她。 俞锦书看着沈江流与他的手下都避开了视线,便往前又走了一会,再回头看去,他们都没朝她看,便将信鸽给放飞了。 信鸽与她心连心,懂得她的心思。 这时候霍起已然觉察到沈江流会带着锦书前往南疆。 他已经与俞宇凡带着数百侍卫从西月城出发,分几路朝着南疆的方向策马奔驰。 西月城与郊外他也作了安排,以防沈江流躲避其中。 但他认为,沈江流带着锦书前往南疆的可能性最大。 至于沈江流掳走俞锦书的时间,俞宇凡说昨夜里有动静,他与父母出门去查看,当时俞锦书一个人留在屋里。 想必俞锦书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沈江流掳走的。 沈江流这是给俞家人使了调虎离山计。 当时若是俞锦书从屋里出来,怕是也逃不过沈江流的黑手。 沈江流独霸南疆,他的武功可是十分高强的,俞家人并非他的对手。 第240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4 霍起跑了一个多时辰,便见一只鸽子飞到了他的肩头。 他拉起缰绳,停了下来,再捉住肩头的鸽子。 俞宇凡也停了下来,他看着这只鸽子,惊道:“这鸽子脚上有东西。” 霍起将信鸽脚上绑着的一张小纸条取下,打开一看,上边写了一个“沈”字,再有一个“左”字。 俞宇凡道:“这是不是我妹妹留下的?” 霍起道:“一定是。” 信鸽突然起飞,朝着它飞来的方向飞去。 霍起此刻精神大振,挥鞭道:“走,我们跟着信鸽走。” 他们跑到了那条分岔路,右边是去往南疆,左边是去往中原。 不过左边也可以去往南疆,只是绕了条道,得多花几日时间。 “往左。”霍起想起纸条上写的,并且信鸽也往左边那方飞去。 这会儿已到午时,沈江流的马车从半夜开始就跑,马儿跑到这会儿已经累得跑不动了。 “歇一会。” 沈江流让马儿歇了下来。 其实他和手下都饿得不行了。 想必俞锦书也很饿。 马车里备了干粮,只是被冻得硬邦邦的,必须得生炭火烤一烤才能吃。 手下取了炭炉与锅,生好炉子后,弄了些雪在锅里煮。 待锅里的雪水煮沸,手下将干饼与肉干撕成一块一块地扔进锅里煮,不一会便煮好,他盛了一碗来先递给沈江流。 沈江流却将这一碗肉干饼汤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没拒绝。 这个时候若是拒绝食物,那不是傻吗?她肯定要吃得饱饱的,待会要跑的时候才有力气啊! 看着这肉十饼汤很难吃的样子,入口倒还好,能吃得下去。 想她当时从京城带着二百多位族人到这漠北之地,也就是这样吃过来的。 吃完后,沈江流便与手下说要立马动身,可手下却说马儿跑不动了,得让它休息。 沈江流急红了眼:“不行,一定得让马儿跑。” 手下无奈,给马儿吃饱后,坐上马车,强行让马儿跑了起来。 可马儿实在是没了力气,跑得也慢。 沈江流有些着急,可也没办法,只能想着霍起应该不会走左边这条道。 只要不走左边这条道,霍起就不可能追得上他们。 “将军,马跑不动了。” “抽它,狠狠地抽它,只要再跑二十来里路,就能进城。” 手下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可马儿并没有跑,反而一头栽在了雪地上,随之马车一个侧翻,手下被摔落下来。 侧翻的车厢内,沈江流第一时间护住俞锦书。 “将军,夫人,你们没事吧!”手下连忙过来帮忙。 俞锦书没事,沈江流将她护得稳稳的。 可沈江流不对劲,他露出痛苦之色,显然是受了伤。 俞锦书爬了起来,去检查沈江流的伤势,发现他的后背被一根断裂的横梁顶住,刺入皮肉,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他受伤了。” “将军。”手上一声大喊,将沈江流扶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 沈江流蹙着眉眼循声望去,是霍起追来了。 他明白,这是白费了功夫,他终是与俞锦书回不去了。 又或许,他将命丧在这茫茫荒野之中。 “锦书。” “妹妹。” 几道马儿嘶鸣声响起,霍起与俞宇凡他们都拉紧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接着翻身下马。 霍起冲到了俞锦书的身边,看着她穿着如此单薄,还赤着足,连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裹在她的身上。 “锦书,你没事吧!” 俞锦书冷静道:“我没事,但他有事。” 霍起看向沈江流。 他才不管沈江流如何,怒得站起身,拔出长剑,剑尖直抵沈江流的胸口。 “王爷,不能杀他。”俞锦书站起身来,看着霍起。 霍起眸光比这冰寒的天气还要冷:“为何不能杀他?莫不是你对他还有情意?” 他心里酸涩无比。 俞锦书知道这家伙是吃醋了,她道:“沈江流虽说将我掳走,但这一路来,他并没有伤害我,方才也是他护着我,我才没事。” 沈江流脸色惨白,听着俞锦书说这些话,他心里暖暖的,哽声道:“锦书。” 俞锦书一眼瞪向沈江流:“别这样喊我,沈江流,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爱的是漠北王霍起。我现在不让王爷杀你,不过是因为你救下了俞家二百多条人命。” 她走到沈江流的身后,去查看他背上的伤口。 此刻锋利的断木还插在他肩背上。 “沈江流,你现在伤得很严重,我给你治伤,从此往后,你我再不相欠,也再不相干。” 她说着,手握在断木上,一使力便将断木拔了出来。 接着她迅速地拿着地上的毯子用力压住沈江流的伤口。 霍起看着俞锦书的脚,连忙脱了身上的袍子,将她的脚给包了起来,又帮她把披风裹好在身上,生怕她冻着。 俞锦书感觉沈江流伤口的血止住了,便松开了毛毯,又问沈江流的手下:“有剪刀吗?” 手下摇头:“没有。” 漠北王府的一位侍卫说:“我这里有。”连忙将剪刀送了过来。 俞锦书接过剪刀,将沈江流伤口处的衣服给剪出一个洞来,露出他受伤的位置。 她又问:“谁有酒?” 也是漠北王府的一位侍卫:“我这里有。”他递了个酒壶来。 很多人身上都会带点酒,一来可以暖身子,二来有时受了伤好用来消毒。 俞锦书给沈江流的伤口拿酒消了下毒,又清理了他伤口里的木屑。 这时候,又有侍卫拿了治伤的针线与纱布来。 俞锦书给沈江流缝合了伤口,再用纱布将沈江流的伤口包扎好。 霍起看着沈江流,恨不得杀了他,可锦书要留他一条命,他也没办法。 “给他们的车厢换一匹马。” 一位侍卫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又有几位侍卫将车厢扶起。 车厢虽烂了,但坐人是没问题的,等到了前边城镇,修理一下又或是重新买一辆便可。 霍起将俞锦书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将她抱上自己的马背。 临走之前,霍起再次拔出剑,剑尖指着沈江流。 第241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5 “沈将军,今日是锦书要说放你一马,不然,本王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你要记住,本王只会饶你这一回,若有下回,本王定会要你狗命。” 霍起说罢,带着俞锦书走了。 俞宇凡走到沈江流面前来:“沈将军,回南疆吧!好好当你的将军,别再犯傻。锦书她是真的不爱你了,她的心里只有漠北王。” 霍起咬牙切齿:“就因为霍起是王爷吗?” 俞宇凡冷笑道:“沈江流,你太小看锦书了。当初漠北王正是在这一片茫茫雪地受到胡人追杀,是锦书救下的她,当时漠北王并没有表明他的身份,而是说他是漠北王府的侍卫阿白。那时候,锦书就喜欢上了阿白。他们的相爱,与地位无关,而是心心相惜,情投意合。” 沈江流心里在滴血:“我曾经也与锦书心心相惜,情投意合。” 俞宇凡:“可你因为我俞家获罪而冷落她。而漠北王不同,他善待俞家,一点也没瞧不起俞家,也从未因俞家是罪奴的身份而看不起锦书。在漠北王眼里,锦书是他心里的宝。他一路从西月城追到这里来,你便能看得到他对锦书的感情。” 沈江流听着这些话,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他与锦书闹到这般结果,不怪锦书,不怪漠北王,只怪他自己当初的自私与无情伤害了锦书,让锦书对他生了厌,不再爱他。 他真是悔不当初,恨不得要扇自己几个巴掌。 “沈将军,好自为之吧!你救了我们俞家二百多口人,今日这一出,你也作了恶,一来二去的,我们俞家人也不再欠你什么了。你往后别再来找锦书,若是你再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就算漠北王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俞宇凡说罢,上了马,追着霍起与妹妹的方向而去。 手下扶起沈江流,“将军,我们回南疆吧!” 沈江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们已经渐渐地消失在眼前,这才无力喃喃道:“回吧!” 他不与霍起争了,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他该回到南疆,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从今往后,他该如何做人。 霍起带着俞锦书回到了俞家村。 俞家族人都围了过来关心她。 从京城到漠北,如果不是俞锦书,他们早就死了。 在俞家族人的眼里,俞锦书不仅仅是一位姑娘,更是他们的主心骨。 花氏抱着俞锦书痛哭流泣:“锦书,你真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掳走,不能再回来了。” 俞锦书安抚着母亲:“母亲,沈江流并未伤害我,他只是想带我去南疆,你放心好了。” 俞忠明道:“沈江流没伤害你就好。沈江流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私了些,好面子了些,但还是有人性的,想必是不会伤害你。” 霍起趁这时机与俞忠明道:“俞叔,本王打算带锦书进城去住,就先前说过的那套宅子,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一起去住。” 俞忠明想了想,道:“锦书住在这里的确不安全,就让她进城去你的那套宅子里住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俞锦书看着父母:“父亲,母亲,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住?” 俞忠明与花氏齐齐摇头。 花氏道:“锦书,我和父亲都是罪奴的身份,若是去城里住,定然会为俞家族人招来灾祸,你不是罪奴,你进城去住,白日里有时间就常常回来。” 俞忠明也道:“是啊!锦书,你进城去住,一来安全,二来我们这屋也的确太小,一张大通铺,你一个姑娘家睡着也不方便。” 俞锦书想了想,还是跟着霍起走了。 她来这里是为了完成生子任务的,也必须与霍起在一起才行。 霍起临走前,带走了几位俞家的下人,是两位丫鬟,两位小厮,过去照顾俞锦书的起居。 还有俞家的一位厨子,他以前是在开阳王府厨房干活的。 俞家的厨子有四人,便带一位过去,方便照顾俞锦书的饮食。 霍起另吩咐侍卫们再给俞家族人送些肉食与炭火过来,好让他们能安然渡过这个冬天。 回到那套三进的宅院里,霍起抱着她走进卧房。 老仆人赶忙将燃好的炭炉送进屋里去,又去安置新来的下人。 老仆妇则为卧房提来了热水,好给俞锦书洗脸泡脚。 俞锦书泡好脚,霍起便将她的一双脚放进了自己怀里,仔细检查,看有没有冻伤。 他不敢想象,当时他看到她时,她一双脚赤着在雪地里。 俞锦书看着霍起那一副紧张的模样,便觉得心暖,“我没事,我身体底子好,脚没冻伤。” 霍起看着她嫩白的脚丫子,只是冻得微微泛了红,倒也没冻伤,他放下心来。 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袍,将她的一双脚丫子放进了自己怀里。 正好从俞家村带来的两位丫鬟走进来收拾泡脚的水盆,见到这一幕,她们心中暗惊。 以前只听闻漠北王如何冷酷无情,如今看来,并非传闻那般,漠北王实际上是个温柔体贴的男子。 不过俞锦书如此聪慧能干,的确是配得起漠北王的深情。 两位丫鬟收拾好水盆等物后,将房门给关上。 霍起撩开袍服,将俞锦书整个人都捞入怀中,想着她半夜里穿着单薄便被沈江流给掳走,定是冻伤了,他想用体温给她的身体回回暖。 俞锦书整个人被霍起裹在怀里,感觉他有点像哄小宝宝的老父亲,着实是可爱得很。 霍起抱着俞锦书,本以为她会很冷,可他发现这姑娘浑身上下像是火球,十分暖,反倒将他被寒风吹僵的身体给捂暖了。 “你这是什么体质?为何在外边受冻身体还这么暖?” 俞锦书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这体质也不过是我平时调养得好罢了,不易受寒。即便受了寒,也容易回暖。” 霍起笑道:“差点忘记,你是神医。”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抚着,本想给她温暖,却感觉反倒被她这具身子给撩得气血在体内翻涌。 俞锦书由于吃了解毒丸与气血丸的关系,精神特别好. 此刻她在霍起怀里窝着,亦是被他撩得有些受不住,禁不住将手探进他衣襟内…… 干柴与烈火,一点就着。 第242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6 这是俞锦书与霍起在一起的第二回。 这回少了上一回的痛楚,体验感非常棒。 事完之后,霍起咬着俞锦书的耳朵,轻声呢喃着:“本王真想立马就将你给娶回家去,日夜与你在一起。” 俞锦书笑道:“即便你娶了我,也没法日夜在一起,你还有军务。” 霍起颔首:“的确是如此。不过你这样聪明,往后若是不危险的话,本王就将你带到身边。本王就想与你日夜相守。” 俞锦书开玩笑:“日夜相守,久了就会嫌弃了。” 霍起“嗯”了一声。 俞锦书瞪着眼看着他,意思是你还真承认啊!我生气了。 霍起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傻姑娘,本王是不会嫌弃你的,本王是担心久了,你会嫌弃本王。” 俞锦书撅了下嘴,笑道:“我这人念旧,只要你待我好,我便只会越来越深爱,而不是嫌弃。” 霍起吻了下她的唇瓣:“本王亦是念旧,只会越来越深爱。” 俞锦书笑起:“好了好了,甜言蜜语别说太多,我担心现在你说多了,往后就不与我说了。” 霍起将她搂得紧紧的:“本王这年纪了,到如今对甜言蜜语才刚开始启蒙,想必往后会与你说到白了头发。” 俞锦书又蹭了蹭他的身体:“你嘴真甜,真跟染了蜜似的。” 霍起休息了一阵,气血又开始翻涌起来。 俞锦书:“又来?” 霍起:“来。你若不适,便不来。” 俞锦书默然片刻:“似乎没有什么不适。” 霍起勾唇一笑。 这座三进的宅院里,霍起与俞锦书每夜都在这里腻在一起,夜夜春宵。 白日里,俞锦书都会回郊外俞家村帮着族人干点活。 她一个姑娘家,族人们也不想让她做什么,可她闲不住,便专门带着孩子们去捡柴。 霍起有空便陪着一起,他让孩子们叫他阿白,不准他们叫王爷。 快乐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要过大年。 可就在离过年只有六日的那日,漠北王府从京城来了一道旨意。 霍起近些日子不常在漠北王府。 王太妃薄氏深居内宅,王府侍卫口风又紧,她并不知儿子与俞锦书在那套三进的宅子里过美满幸福的小日子。 “王儿,皇上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叫你入京?” 薄氏看着刚刚才进王府大门的儿子,心里隐隐不安。 霍起安抚道:“想必是宫里有些事情,我会骑快马去,尽快回来。只不过看这行程,是没法在家里陪您过年了。” 王太妃叹声道:“年年都在一起过,就今年不同,若是没有不好的事情,倒也罢了,怕就怕……” 她想起俞家,就担心皇上对霍家也会跟俞家一样。 仅两家异姓王,倒下一家,霍家能熬得过去吗? 霍起道:“母亲放心,王儿定会安然无事,您不必牵挂。我即刻启程,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薄氏:“我没事,你自己要小心一些。” 霍起独自去了书房,召来了几位侍卫,交待他们一定要保护好王太妃。 接着他离开王府,去了宅子与俞锦书道别。 宅子的卧房,俞锦书听说了此事,心里亦是隐隐不安。 皇上在过大年的前几日将远在数千里之遥的漠北王召回京城,这不符合情理,太反常了。 “锦书,这一去少则要半月有余,你就在这里好好住着,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俞锦书拉着霍起的手,仰头迎视着他那双不舍的双眸:“你放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松开他的手,“你等等,我给几样东西你防身。” 她去了柜子那边,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买了二十颗解毒丹,还有一些治伤的神药,气血丹等。 柜子抽屉打开,里边一个檀木盒子便出现了,所有买的丹药都在里边。 她拿着盒子走到霍起的面前,打开盒子一一说明:“这个是解毒丹,你只要进了京城,便吃下一颗,接下来每日早晨都吃一颗。这解毒丹可以保你百毒不侵。” 她指着另一个药瓶说,“这是伤药,你若是身上受了什么伤,便用上这个药。还有这个是气血丹,当初你被胡人所伤,我给你吃过这个药,你知道它的效果。还有几种药,上边都写得很清楚,你看了便能知晓。” 霍起接过了这个木盒子,心里很是感动。 他清楚,这姑娘是神医,所出药品必为神药,可以起死回生。 这么多的药,就算人家要他几条命,都能救得回来了。 “本王走了,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出门便将门口的侍卫带上。” “嗯,你放心我。” 霍起走了,转身的那一刻,他心里很是酸涩。 与俞锦书日夜相守的这些日子,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霍起前脚刚走,俞锦书便在屋里收拾包袱。 丫鬟过来问:“姑娘,您这是要去哪?” 俞锦书道:“我要与霍起一起去京城,你们帮我打掩护。” 她收拾好的包袱让丫鬟用个竹篓拿了。 门口,侍卫问道:“姑娘,您这是要去哪?王爷命我们一定要跟在您的身边保护您。” 俞锦书道:“我要去俞家村。” 侍卫们跟着去了。 俞家村。 俞锦书将哥哥拉到一边:“我要去京城。” 方才霍起出城时顺道来过一趟,俞宇凡知道皇上召霍起进宫。 俞宇凡惊道:“你一个姑娘家,去京城作甚?” 俞锦书秀眉微蹙:“我不放心霍起,我要偷偷跟在他后面。” 俞宇丹想了想:“我便想去,只是无奈这身份不能走。” 俞锦书:“没什么不好走的,路引什么的,我都给你弄了一份,保管城卫看不出来。哥哥你若是想跟我一起去,现在立马动身。” 俞宇凡兴奋道:“我这就跟你一起去。” 俞锦书说通了妹妹后,这才与两位侍卫说,他们要随在霍起的身后去京城。 两位侍卫心中都感叹俞锦书一个姑娘,竟有如此魄力与胆量,不过他们可不敢让俞锦书前往京城。 “王爷命我们保护姑娘,姑娘您不能去京城。” 俞锦书道:“王爷只是命你们保护我,但又没说不让你们陪我一起去京城。你们不必担心,如果往后王爷追究起来,自有我为你们担着。” 两位侍卫相视一眼,便答应了。 俞宇凡去收拾包袱,再加上忠义堂先前只回京了一些人,还有四位留在这里保护俞家人。 八个人,一人一匹上好的壮马,启程前往京城。 第243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7 数日后,京城皇宫泰和殿殿外。 霍起甫一踏上台阶便被两列御林卫给围了起来。 皇帝站在大殿门外,黑着一张脸,指着霍起道:“霍起,你在漠北侵占民田、横征暴敛,且结党营私、暗藏兵甲,还不满朕对你的封赏,对朕傲慢无礼!” 他的一位公主很是爱慕霍起,他几番提起要将公主嫁给霍起,可霍起都不领情。 后来他又安排了几位心腹臣子到漠北王府,可霍起都将他们给赶走。 霍起看着将他围得密密实实的持刀御林卫,再看向皇帝,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狗皇帝,枉俞家与霍家助你登上皇帝宝座,可你却恩将仇报,先是将俞家抄家罚罪,现今又引得本王入京,图谋杀害本王。” 皇帝唇角扯下一抹冷笑:“那又如何?你知道为何朕会放过俞家,却要杀你吗?” 霍起鼻间冷哼一声:“自然知晓。你忌惮俞家,却也明白开阳王性格忠厚纯良,做不出谋逆之事。而本王……” 他可是最负盛名的北疆战神,拥兵二十万,是俯身在皇帝面前的一头巨狮,皇帝如何不怕? 皇帝看着霍起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他一挥手:“杀……” 几十位御林卫朝霍起挥剑杀来,而霍起在入宫时便收缴了身上的佩剑。 不过霍起一出手便抢过其中一位御林卫手中的长剑,几个剑招反杀过去,招招致命,片刻便死去五六人。 皇帝看得大惊。 霍起在进宫时便赐了接风宴,让朝中诸位大臣陪着,霍起的食物中放了毒药。 这毒药可是武林秘药,吃下后便会内力尽失,四肢无力。 可霍起此刻一柄长剑舞得干净利落,气势如虹,连杀数人。 皇帝急得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所有御林卫听命,击杀叛臣霍起。” 霍起闻言,一剑将挡住他的御林卫劈死,一双杀红的眸子瞪向皇帝,脚尖一点,飞身直扑皇帝而去。 皇帝与他身边的众位大臣大惊失色,可此刻,霍起的长剑已然顶住了皇帝的胸膛。 霍起大声道:“你们若敢上前,本王便要了他的狗命。” 皇帝连忙摆手:“别,别……” 他没想到这么多的御林卫都打不过霍起。 毒不死霍起,还打不过他,皇帝是真的失算了。 霍起吃了解毒丹与气血丹,身体感觉特别精神,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别说这几十个御林卫,就算再来一百个,他也打得赢。 御林卫退后了几步,可整个殿堂内剑拔弩张。 内阁大臣吴大人指着霍起:“霍起,你挟持陛下,那可是谋逆之罪。” 霍起一眼杀向吴大人:“本王本没打算谋逆,可你们在逼本王谋逆,即如此,本王便顺了你们的意思。” 他将手指放在唇间,一道清亮的哨音响起,在场众人都感觉不妙。 看来霍起早有防备。 御林卫各各提着剑紧逼霍起,可霍起将剑已经横在了皇帝的喉咙前。 皇帝吓得不轻,颤着声音说:“霍起,有话好好说,你放了朕,朕放你回漠北,让你继续当漠北王。” 霍起却是一声冷笑:“已经晚了。本王这回入京,便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手准备,便是皇帝陛下你善待本王,本王便欢欢喜喜来,欢欢喜喜回。第二手准备,便是皇帝陛下逼本王谋逆,本王便顺了你的心意,做出谋逆之事。而今本王的二十万兵马,已有十万兵马随本王入京,五万兵马驻守城外,另五万兵马在宫门等候本王传令。” 先前的那位内阁大臣吴大人道:“不可能,十万兵马,如此多人,如何能从漠北进入京城?” 如此庞大的数目,若是入京,京城城卫一定会知道。 霍起看着吴大人,冷道:“这世间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正如那奸臣关景,他戕害忠良,以成己私、吞没军饷,且废弛边防,引得南倭之患。如此贼人,祸害朝堂、祸害百姓之人,即便他身边高手如云也无济于事。” 众人心中大惊,前几日关景在家中死于非命,府中高手全部死伤殆尽,原来是漠北王手笔。 霍起的十万之众,之所以能顺利入京,一来便是皇帝挑了个好时候,凛冽寒冬,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官府不作为,加之他们走的便是偏僻之道。 十万之众将要到达京城之后,便分散开来,加上霍起在京城的耳目与手下,为他开了这阳关大道,让五万士兵顺利入京。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霍起的掌控之中。 宫门那边杀声振天。 泰和殿也被及时赶来漠北士兵给围了起来。 此时此刻,俞锦书与哥哥正在忠义堂。 一只信鸽从皇城方向飞了过来,落在了俞锦书的肩头。 信鸽吱吱叫了几声,俞锦书便知晓了宫里的所有事情。 俞锦书对忠义堂的顾三爷说道:“三爷,皇上要杀漠北王,逼得漠北王反了,已经拿下皇帝,如今这皇位势必要换主。” 顾三爷闻言,心中大喜:“漠北王已经拿下那昏庸皇帝,这可太好了。若是漠北王能当皇帝,那这天下百姓便会有好日子过了。” 俞锦书道:“漠北王想必并不想要那皇位。“ 顾三爷紧着眉头:“为何如此说?” 俞锦书道:“我了解漠北王,他并不想将自己禁固在那深宫里,想来他是要扶持一位明君上位。” 霍起若是上位为皇,不论他是否被逼,将来都会被人耻笑,骂他是异姓王上位。 且他是真不想要这皇位。 顾三爷深思了一会:“可皇上的七个皇子,六个不作为,还有一个是个病殃子。” 俞锦书原来是郡主,与皇家人打交道颇多。 顾三爷所说的这位病殃子四皇子,她是知晓的。 这位皇子自幼时便文武双全,只是长到十四岁时,被太子给害了,下了慢性毒药,如今二十二岁,已是废人一个。 “顾三爷,我想去四皇子府上。” 顾三爷道:“我陪同你一起去。” 第244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8 皇宫泰和殿。 此时十几位朝中重臣已被漠北将士控制了下来。 皇帝在霍起的逼迫下,正在写禅位诏书。 诏书上所写大致意思,皇帝在位三十载,重用奸臣,迫害忠良,剥削百姓,以至民不聊生,现禅位四皇子褚泽云。 大臣们本以为漠北王会自己当皇帝,却没想到他是要逼皇帝禅位,这让大臣们对漠北王少了几分意见,多了几分尊重。 毕竟现任皇帝的确如诏书上所说,重用奸臣、迫害忠良、剥削百姓。 而四皇子褚泽云,的确有明君之姿。 只可惜褚泽云也活不了多久了,且他并未成婚,膝下无子。 若是褚泽云死了,最终这皇位,要么就是回到现任皇帝手上,要么就是现任太子来坐。 可太子与其他几位皇子,还不如现任皇帝。 霍起之所以会选择让皇帝将皇位让给四皇子褚泽云,是因他幼时与褚泽云一起相处过几年,情同兄弟,后来他去了漠北,也一直保持书信来往。 他太了解褚泽云了,褚泽云若是不生病,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他吩咐手下的人:“去四皇子府上,去将四皇子请到宫中来。” 一位大臣大声说道:“若皇上要禅位,也该是太子。” 霍起冷道:“如今皇家只有一位皇子,便是四皇子褚泽云。” 此话一出,大臣们又是大惊失色。 皇帝瞪着霍起,浑身都在颤抖,指着霍起道:“你,你把朕的几个皇子怎么了?” 霍起一脸正色道:“本王这趟入宫,便是要替皇家清理门户,清理掉那些害人的蛀虫。” 他冷眼扫过一众大臣,“皇帝培养的七个皇子,除了褚泽云,个个身负血案,杀他们,不仅仅是为这些血案的苦主行公道,更是为了国之社稷,为了天下百姓。” 六位皇子身负血案一事,在场所有大臣都知晓。 皇帝指着霍起说:“霍起,你是说,你把他们都杀了。” 霍起冷道:“是,都杀了。” 大臣们即便是猜到了,但听到这句肯定的话,还是惊呆了。 霍起竟然将皇帝的六个儿子都杀了。 不过四皇子褚泽云病重,是被太子所害,这些大臣们也都知晓。 褚泽云自己也知晓自己是被太子所害,且他的其他几位哥哥,也是自小便欺负他,见他得父皇喜爱,个个都巴不得他死。 四皇子府。 褚泽云正缠绵病榻。 此刻他的随从正惊慌失措的在他床边说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殿下,太子府与几位皇子的府邸都被漠北王的人给围了起来,听说他们都被杀了。” 褚泽云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置信:“太子他们都被霍起杀了?” 随从点头:“是,听说他们都被杀了。漠北王还在宫里发动了政变,皇城那边杀声震天,怕是他想当皇帝,皇上他……” 褚泽云沉了眉。 随从又说:“怕就怕,漠北王会来杀了四皇子您。殿下,要不您还是赶紧躲起来吧!” 褚泽云一声苦笑:“就我这破身子,活不了几日了,还有什么好躲的。” 他有一种直觉,霍起不会杀他。 再说了,霍起会发动政变,不怕他,只怪父皇自己不信任他,引诱他入京,要围杀他。 霍起那样聪明的人,不可能没防备。 门房的人跑了过来通报:“殿下,忠义堂的顾三爷带着两人来拜访。” 褚泽云知道顾三爷,是个好人,只是不知他这时候来作甚。 他没几日好活,便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让他们进来。” 顾三爷带着俞宇凡与俞锦书进了褚泽云的卧房。 褚泽云如今只能在床榻上躺着,站都站不起来。 “四皇子殿下。” 顾三爷与褚泽云行礼。 俞宇凡与俞锦书也跟着行礼。 褚泽云看着顾三爷带来的人,惊呆了:“宇凡,锦书。” 他是皇子,俞宇凡与俞锦书以前是世子郡主,少年时期,他们便在一起玩耍。 特别是俞锦书,他当时是想求娶她的,只是后来他被太子下了毒,身体不行了,他不想耽搁她,便从未向她表白过。 俞锦书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这才短短两年未见,竟然长得如此美丽,比他见过的任何姑娘都要美丽。 俞宇凡走到床榻边,看着瘦骨如柴的褚泽云,他以前可是十分俊美的,如何变得这般模样了。 顾三爷开了口:“殿下,鄙人这番来拜访殿下,是找了个人来给殿下治病。” 褚泽云苦笑一声:“我这不是病,没法治。” 俞锦书走了过来:“我能治,我这里有一种神药可以去除四皇子殿下身体内的毒素。” 褚泽云看着俞锦书,目光温柔:“锦书,先前请过几位神医,都说我体内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已经无法医治。” 俞锦书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她将瓶盖打开,从里边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褚泽云:“吃下它,吃下后殿下你再与我说说你身体的感受。” 褚泽云拿着这颗小药丸,想着这药即便是医不好他,可也不能辜负了锦书的一片心意,便将药丸放入嘴里吃了下去。 药丸一入喉,褚泽云便觉得从喉咙开始,原本发苦发涩的喉咙变得舒适无比。 接着便是食管,原本像是被火燎过的食管也觉得非常舒适。 再是五脏六腑,甚至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处痛苦都在快速消失,整个人变得轻盈无比。 原本昏胀的头脑也清醒了起来,下意识便要掀被子下床。 随从过来扶他:“殿下。” 褚泽云竟然就这样站了起来,他推开了随从,一个人站得稳稳的。 随从惊呆了,他看着褚泽云的脸:“殿下,你的脸红润了好多,且不要小的扶着也能站稳了。” 这时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殿下,殿下,漠北王派了人来。” 随从一惊,连忙拔出剑护住褚泽云。 褚泽云亦是凝起眉头:“莫非霍起真想杀了我?” 俞锦书道:“殿下多心了,漠北王不会杀您的。” 顾三爷笑了起来:“想必今日便是殿下的翻身之日。” 褚泽云无法理解,霍起都逼宫造反,还杀光了他的兄弟,恐怕他的父皇也性命不保了吧! 第245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39 霍起派来的将领大步走进屋里,气势汹汹,一脸肃穆。 褚泽云心下一沉,闭起了眼睛准备受死。 “请四皇子随卑职入宫!” 漠北少将率士兵们跪在了褚泽云面前。 褚泽云睁开了眼睛,看着这群身上还染着鲜红血渍的漠北将士们,疑惑道:“为何要本宫入宫?” 少将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诏书未传,他们不敢将褚泽云即将登帝为皇的事情说出来。 褚泽云凝眉:“父皇还活着?” 少将只说:“请四皇子随卑职入宫!” 褚泽云感受着身体的巨大变化,此刻他心情虽忐忑,但身体痛苦的消失,让他心情愉悦。 他看向顾三爷与俞家兄妹俩,“你们随本宫一同入宫。” 他说罢往前走了几步,欣喜不已,他竟然能行走了。 只是太久没有走,走得有点慢。 随从扶着他,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的阵容有点大,整条道路全是漠北王的军队,规规整整,如同在战场。 褚泽云让顾三爷与俞家兄妹与他同坐一辆马车。 车厢内,褚泽云一脸深情地看着俞锦书,“锦书,今日你送我神药,便是救我一条性命,今日之后,我若能活下来,定要好好报答你。” 俞锦书笑道:“四皇子,今日便是您的新生之日,你不仅会活下来,还会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好。” 褚泽云听不明白。 他知道俞锦书与沈江流和离了,他心里在想着,若是他能活下来,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追求她,与她在一起。 将近宫门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没入鼻腔。 俞锦书掀开了窗帘,看到了沿路都是尸体,漠北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 褚泽云也看以了,他心惊不已,想到随从说的,他的六位兄弟都被漠北王给杀死了。 此刻他心中忐忑,想着刚重生便又要赴死吗? 那少将说是父皇让他入宫,指不定便是漠北王看着他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想让他最后见父皇一面。 宫门开,马车一路驶向泰和殿。 宫里的尸体与血迹已经清理干净,沿路还残留有水渍。 可就算如此,空气中弥漫着的血气仍然浓重。 俞锦书想着在漠北对她温柔至极的男人,竟然是个如此杀伐果断的人。 可霍起如果不在这里杀人,那死的便是他,是整个漠北王府,甚至是漠北的将士,还有她与整个俞家族人。 对内的战争,与对外的战争同样残酷。 泰和殿,马车停了下来。 褚泽云踩着马凳下车,看着满殿跪着文武群臣,不知是为何事? 这时有几位宫人齐齐走了过来,各个手上端着漆金木盘。 一位宫人的盘子上放着白玉十二旒冕冠,另位放着绣着金龙与日月星山的玄色冕服,还有些放着授带、玉玺等物。 褚泽云愣了。 这是? 霍起带着皇帝身边的公公走了过来。 公公拿着圣旨宣读皇帝的禅位旨意。 褚泽云听着圣旨,心中惊奇不已,父皇竟然还退位,将皇位让给他? 漠北王霍起今日在京城动静如此之下,颠覆了整个皇室,整个朝堂,不该是他夺得皇位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与皇宫之内所有人所发出的激昂之声响彻整个宫城。 这时霍起也走了过来,他朝褚泽云跪下行三叩九拜之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泽云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面前的高壮的俊美青年,问:“你是漠北王霍起?” 霍起:“是,臣便是漠北王霍起。” 褚泽云明白了,霍起发动宫变,却并不想当这皇帝,霍起是要让他来当这皇帝。 “漠北王快快请起!” 褚泽云将霍起扶起,他看着幼时的好友,近二十年来只有书信来往,却没想到这好友竟长成了这般威武的模样,真不愧为传言中的漠北战神。 “霍起,我这皇位,是你为我争来的。” 霍起看着褚泽云,笑道:“微臣相信,皇上会是位明君,会好好治理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 褚泽云唇角染起笑意,看着霍起,纵有千言万语,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霍起的目光挪到了跪在地上的俞锦书身上,微微蹙起眉头。 锦书怎么会在这里?还与褚泽云在一起? 褚泽云这才想起,他如今是皇帝,这里所跪数千人,皆是跪的他。 他双手抬起:“诸位平身!” 俞锦书站了起来。 褚泽云正要为霍起介绍俞锦书,却见霍起几步走到俞锦书的面前,并拉住了她的双手。 “锦书,你为何会在此?” 俞锦书低着头,抬起眼皮看着霍起:“我担心你,就跟着你身后来了京城。” 霍起看了褚泽云一眼:“皇上中的毒,是你治好的?” 俞锦书点头。 褚泽云此刻的心情万分复杂,原来俞锦书与霍起是一对。 霍起于他是再生父母一般,替他报了下毒之仇,并让他登上皇帝宝座。 他是不会去与霍起抢女人的,哪怕他再爱,也不会。 他只会祝愿霍起与俞锦书。 他在庆幸没有与俞锦书表白,也庆幸霍起让他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伤了他与霍起的感情,那便是罪过了。 “漠北王,正是俞姑娘用她的神药救下我。” 霍起看向褚泽云:“皇上,你该改自称了。” 褚泽云笑道:“嗯,正是俞姑娘救下朕,朕该重重奖赏。” 霍起揽着俞锦书,替她回答:“那锦书便等着皇上的奖赏了。” 接下来,褚泽云去梳洗换衣,今日便是他的登基大典。 霍起带着俞锦书进入了泰和殿的大殿之内。 褚泽云在偏殿换上冠冕龙袍后,便到了大殿坐上了龙椅。 他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为开阳王叛国一案平反,因无实质证据,免除俞家二百多口人的罪罚,准他们回京,家宅田地铺面等所有财物一并奉还。 俞忠明恢复开阳王爵位,俞宇凡恢复世子之位,俞锦书恢复郡主之位。 且将俞锦书赐婚于漠北王。 俞锦书听到这道旨意,无比激动,她有原主的感情,回想起她与沈江流大婚那一日,刚与沈江流拜完堂,锦衣卫便闯了进来,要将所有俞家人都带走。 当时,她本也是要被带走的,是沈江流保下了她。 可从那一刻起,她的心情便开始一落千丈,日夜为俞家人忧心忡忡。 接着她转世过来,与沈江流和离,带着俞家人冒着严寒到达漠北。 褚泽云又赏了俞锦书不少的金银珠宝与绫罗绸缎。 至于霍起,褚泽云的封赏很简单。 便是准漠北王霍起可随时入京,且准带武器入宫。 霍起是唯一一个准许带武器入宫的臣子,这是褚泽云赐予霍起的信任。 这江山便是霍起送的,褚泽云也不怕霍起会反悔。 皇帝登基大典一完,霍起便带着俞锦书出宫,去了霍家在京城的老宅。 第246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40 霍家的老宅一直有下人帮着打理。 特别是自从霍起接到圣旨要回京之时,宅子便里里外外又重新打扫了一回。 霍起与俞锦书奔波数日,一入京便是血腥宫变,俩人身上都沾着血腥味。 卧房里放着个浴盆,俞锦书帮霍起脱下了染血的朝服。 先用两盆水将霍起身上的血渍洗干净,他再入了浴盆。 俞锦书正要帮他擦背,却被他拉入浴盆中。 “一起洗。” 俞锦书嗔道:“你这人,不累吗?” 今日经历如此大事,这男人不赶紧洗干净了去睡觉,还要拉她一起沐浴。 她太清楚一起沐浴意味着什么。 霍起笑道:“不累。特别是吃了你给的那个气血丸,本王到现在精力还有余,可以做很多事情。” 他帮她解下浸了水的衣裳,弄得一屋都是水。 俞锦书也不累,她也吃了气血丹,这时候也精力旺盛。 霍起没让她帮忙搓背,反倒是帮着她搓起身体来。 被水浸湿的青丝散在纤纤细肩,绝美娇容下,雪白滑嫩的肌肤泛起淡淡桃红色。 澡巾搓在她的玉背上,却搓不出一点点东西来,干净得很,像是不染纤尘的仙子。 “你怎地这般干净?”霍起觉得奇怪得很。 俞锦书是吃了美颜丹、气血丹之类的药物,吃得多了,身体本就与常人不一样,皮肤干净得很,又正好昨夜里宿在客栈的时候,打了水擦洗了下身子。 “我是女人,当然要比男人干净了。”她随便糊弄了一句。 霍起只有过俞锦书这一个女人,他便也相信了。 他将她捞进怀里,澡巾在她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洗着,又问:“你为何要来?” 俞锦书:“担心你,怕你会被算计,到时我可不是要独身一辈子了。我得为我的未来追随你而来。” 霍起唇角微微弯起:“若是本王没有认识你,或许本王今日是真地被算计到了,会死在宫里。” 俞锦书玩水的手一顿:“何出此言?” 霍起道:“若是没有遇上你,本王可能想不到这些,便会没心没肺地到了京城。遇上你后,本王便特别怕死,巴不得能与你一起活个五百年,天天厮守在一起。人一旦惜命,便会考虑很多,考虑得多了,才能算得到这京城的云波暗涌,才会有所动作。” 俞锦书温声笑道:“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此了。可我感觉你就是为了帮俞家平反。” 若只是想避开灾祸,逃过一劫,霍起完全有更好的法子,没必要将整个京城,整个朝堂闹了个天翻地覆。 他还杀死六个皇子,可真是胆大包天。 不难想象,霍起就是想为俞家平反。 要为俞家平反,只有一个法子,便是换一位皇帝。 褚泽云是最好的人选。 霍起抚着她的胸口:“你这身体里可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灵珑心,本王的想法你都能知道。” 他抿唇一笑,“你说得对,你这般骄傲,若是得不到本王母亲的认可,你定是不想嫁给本王。可要让本王母亲认可你,唯有让俞家平反。” 他在她耳颈处亲了一口,“本王一心就想娶你,如今新皇上位,俞家平反了,待明日我们便返回漠北。到了西月城,本王立马与你父母提亲,你便只等着嫁给本王就是了。” 俞锦书听他这些话,便觉心适。 终于,她的生子任务将要开启了。 不过今日血光太重了,她不想在今日开始。 待会还是吃一颗避子丹,待回漠北后,再吃生子丹。 情起,水中鸳鸯戏起水来。 屋内,娇喘声连连。 次日一早,天气大好,久违的太阳从云层中跑了出来,气温也高了几度。 俞锦书梳洗过后,穿着下人送来的一身华服,从屋里走了出来。 霍起很早便被宫里来人叫去上早朝了。 他本来是不想去的,还是俞锦书说褚泽云刚登上皇位,威信不够,得他还帮忙坐镇,他这才去。 原本打算今日便回漠北的,但看来要改变计划了。 如今俞家的宅邸与产业全部都送还了,俞锦书打算先在京城住几日,将家里的这些事情打理好,到时父母带着俞家族人回京城,便能直接入住。 王府的管家为俞锦书备了马车,可俞锦书打算步行回家。 俞家府邸离霍家老宅并不远。 俞锦书在漠北待得久了,便想在这繁华的京城走一走,看一看,不然往后她回了漠北,嫁给了霍起,再要回京城,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走了一段路,俞锦书经过一间花楼,正见一位姑娘在门口揽客,认真一看,却是沈江流的小妾姜曼华。 也就是她刚刚穿到这本书里来时,要将她赶到将军府小破院的那位小妾。 姜曼华看到俞锦书的那一刻,立马就背过了身子,要往花楼走。 好奇心驱使,俞锦书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姜曼华的手臂。 “姜曼华。” 姜曼华顿住了脚步,缓了好一会这才转过身来。 俞锦书看着姜曼华穿着一身露肉的单薄花裙,冬雪未去,这般冻的天气,竟然才穿这么一点。 “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你看错人了。” “我没看错,你就是姜曼华。” “我不是。”姜曼华声音哽咽。 俞锦书直接走到姜曼华的面前:“姜曼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曼华便也不再装了,她冷眼看着俞锦书:“这下你高兴了吧!我赶走了你,可我也没落得好下场。正如你所说,月贵妃在你与将军和离之后,立马便安排了将军与首辅家嫡次女庄柔沁的婚事。庄柔沁容不下我,便趁着将军去南疆打仗,寻了个理由将我发卖到这里来,并找了人看守我,让我无法脱身。” 俞锦书看着她可怜,可她也是咎由自取。 姜曼华叹声道:“当初我就该与你好好相处的,你当你的夫人,我当我的小妾,如此便不会有庄柔沁到将军府来当继夫人,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说到这里抹起眼泪来。 俞锦书问:“沈江流不管你?” 第247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41 姜曼华摇头:“将军自从与庄柔沁成亲后,便去了南疆,到如今都没有回来过。我如今也死心了,我这破身子,即便将军回来,估摸着他也不会再要我了。” 这时来了客人,姜曼华不再与俞锦书说话,径直去招待男客去了。 俞锦书看着姜曼华这模样,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位风尘女子,看来姜曼华已经彻底放弃自己了。 姜曼华落得如此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俞锦书心中并没有半分怜惜,很快便将姜曼华给抛之脑后。 她一路前往俞家大宅,经过花市,进去后洋洋洒洒地买下许多,将三辆拉货的驴车都给装得满满当当的。 到了俞家大宅,便见大宅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有几位小厮正在挂门匾。 黑底漆金的“开阳王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这是褚泽云亲笔书写的。 俞锦书本以为要自己来找人收拾,没想到褚泽云都安排妥当了,在这里忙活着打扫与归置旧物的下人们,都是褚泽云的安排。 这时还有人拉着好几车家具来,都是崭新的,送货的说这些钱都是宫里出的。 俞锦书进了大宅,去了她曾住过的那套院子。 大宅内已经焕然一新,她住的院子里也换上了新的家具。 她挑些些花草放置在这间院子里,虽说她往后不常回家来住,可这里也是她的一席之地。 看来俞家大宅不必她操心了,自有宫里的人操持。 她去了天下一号楼吃了一顿饭后,便回了霍家老宅。 霍起忙到深夜才回。 新帝在京城没有势力。 先前那六位皇子的外戚势力,还得霍起去帮他一一扫清。 那些势力,有贪赃枉法,祸害人性命的,全部处死。 有些没犯法,在朝为官的,也要被贬官偏远地界,不传召不得入京。 霍起进到卧房时,俞锦书已经在榻上睡着了。 他怕惊忧到她,轻轻地掀了被子,躺在她身侧。 可这女子也不知是睡还是醒,他一躺进被窝里,她便跟只猫儿似的黏了过来,整个人钻进他怀里窝着。 一夜好睡。 晨起,精神气十足的霍起剥了锦书身上贴身的衣裳,要与她欢好。 可这时,侍卫过来传话:“王爷,皇上派公公来请您入宫上朝。” 霍起情正浓,恼道:“你去回公公的话,就说本王累病了,得歇上半日才去。” 侍卫应下离去。 俞锦书整个人被覆在他身下,“皇上才当政,是不是还不适应?” 霍起咬着她的耳朵:“先不说这事,省得影响我们的情趣。” 俞锦书嘟嘴一笑,这男人! 卧房里,春宵一刻值千金,霍起才懒得去管褚泽云如何,只管照顾着锦书的情绪,让她与自己一般痛快。 接下来霍起在京城逗留了几日。 正如俞锦书所说,褚泽云才当政,很是不适应。 褚泽云虽是明君,但手腕不够硬,心太软。 霍起这几日与褚泽云如兄弟般,教了褚泽云做一个好皇帝的一些法子。 褚泽云是个聪明的,慢慢地也上手了。 杀伐果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霍起觉着褚泽云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这才提出要回漠北。 褚泽云自然是不舍的,可再不舍也得放霍起走。 漠北还需要霍起镇守。 霍起带着俞锦书,与他的十万漠军大军出城的那一日,褚泽云亲自出宫相送。 褚泽云一上任便连推几条利国利民的好政策,且翻查旧案,将被冤的许多无辜百姓从大牢里放出来,这些事情都引得京城百姓相互称赞。 且漠北王入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就像在为京城清理害虫一般,并没有伤及老百姓。 因此霍起出城之时,百姓们全部都夹道相送,十分热闹。 由于俞家平反一事,俞锦书想早点赶回去,提议骑快马回漠北。 霍起原本顾及她是女子之身,想让她路途舒适一些,让她坐马车,见她不愿意,便弃了马车,带着她骑快马前往漠北。 恰好这几日天气好,日头盛,路上少了积雪与严寒,马儿跑起来也得劲许多。 短短几日便回到漠北。 漠北这边早已收到京城的消息。 霍起带着俞锦书到郊外俞家村的时候,正见俞家村的村口挂着红灯笼,几间新修的屋子与帐篷都挂了红灯笼,寒酸中,又带着些喜气。 吴知府正在与俞忠明说话。 “王爷,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当时下官也是有难处,被关景裹胁。” 俞忠明道:“我能理解,大人不必多说。” 吴知府看着俞忠明住的那间小屋:“王爷,您这里也实在是不好住,要不您带着族人暂且去下官府上住着。” 俞忠明淡然道:“我倒是觉得这里住着挺好,很安逸,每日劳作,我这身体反而比先前还要好了。” 这时有马蹄声传了过来,他们循声看了过去,正是霍起与俞锦书。 “父亲……” “父亲……” 俞锦书与哥哥都高兴地挥着鞭子大喊着。 俞忠明看着儿子女儿平安归来,兴奋不已,连忙迎了上去。 花氏与俞家族人也连忙迎了上去。 等霍起与俞家兄妹俩都下了马,吴知府率着几位官员连忙上前躬身相迎。 “王爷。” 霍起对吴知府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朝着俞忠明走去。 他亲自拿着圣旨,开始宣读。 俞忠明率俞家族人两百多口全部跪了下来。 霍起宣读了俞家被赫免罪罚的圣旨后,将圣旨递到了俞忠明的手上。 “开阳王。” 俞忠明起身,深深地朝霍起躬了一身:“俞家得亏了漠北王,俞家一族两百多口才能幸免罪罚,得以平反。” 霍起连忙将准丈人给扶起:“开阳王,你现在已经恢复了爵位,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 俞忠明看着女儿:“我想看着锦书出嫁了再返回京城。” 霍起笑道:“开阳王,您等着小婿,小婿这就回府作准备,明日便来提亲。” 俞忠明听着霍起在他面前自称“小婿”,笑哈哈道:“好好,我就等着漠北王来俞家村提亲。” 霍起又道:“老丈人,可要进城居住?” 俞忠明笑道:“不必不必,我觉得这里挺好,住着自在。若不是为了族人,我都不想回京城了。” 霍起上了马,笑着挥鞭而去,还不忘对俞锦书数次回头,什么话都没说,又似乎什么话都说了。 第248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42 漠北王府,王太妃薄氏看着儿子归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京城大变天的事情,薄氏是今日才知道的,听到儿子杀了皇帝六个儿子,还把皇帝赶下位,她惊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还好儿子成功了,不然…… 不然漠北王府就完了。 不过儿子行事向来稳重,想必也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才会做出这样大的事情来。 “王儿,俞家平反了,恢复了爵位,你赶紧去把锦书娶回来吧!” 霍起笑着道:“母亲,我正是要与您说这事。辛苦母亲来帮我准备聘礼,明日我便去到余家村下聘。” “王儿,你怎能还让俞家人住在俞家村?” “开阳王不肯入城居住。” “既然如此,我便帮开阳王与开阳王妃准备衣物,总不能让他们堂堂王爷王妃穿着罪奴才能穿的衣服吧!” “有劳母亲操心!” 这些事情霍起的确不是很擅长。 薄氏吩咐丫鬟:“去将我先前准备的聘礼礼单拿来。” 丫鬟忙去屋里拿礼单。 不一会礼单拿了过来,递到薄氏手上。 薄氏看着手上的礼单:“王儿,这聘礼是早前叫了那些姑娘来预备的,就想着你能从她们中选上一位。也幸好你没选上,那些姑娘没一个能比得上锦书。如今锦书恢复了郡主的身份,我看着这礼单还得改。” 她将礼单递到儿子手上。 儿子看着礼单上所写的东西,已经很丰厚了,不过在他心里,这礼单上的数目远远不够。 “母亲,再加上三倍。” “三倍?”薄氏犹豫了片刻,又笑着说,“锦书能嫁到漠北王府,是我们的福气。她是神医,救了你我的性命,且我看她是个能旺家之人。有她在,你一举破除胡人的进攻,且这回你到京城去,将整个皇城搅了个天翻地覆,也成功了。她就是你的福星,是漠北王府的福星。” 霍起听着母亲对锦书的夸赞,他可太高兴了,光是想想都能知道,往后母亲与锦书定能好好相处。 薄氏又想了想:“加三倍我觉得还不够,加四倍吧!不够的话,我的嫁妆可以拿出来补贴。” 霍起听着心头一暖:“母亲,如何能用您的嫁妆?” 薄氏拉起儿子的手,笑道:“你终于有了喜欢的姑娘,能成家,我便是死也无憾了,又何必在意那些嫁妆。” 霍起道:“母亲,锦书说您最少还能活四十年。” 薄氏扑哧一笑:“是是是,我还得活四十年,等着你与锦书多生几个孩子,往后我便帮你们照看着小孙儿,再看着孙儿孙女们娶妻嫁人,给我生曾孙。” 霍起笑道:“一定会的,母亲,您就等着曾孙绕膝吧!” 薄氏想着便有趣,乐得哈哈笑了起来。 接着薄氏带着儿子一起准备明日要下聘的礼单,俩人在库房忙了两个时辰,巴不得把整个库房都搬去俞家村才好。 最终霍起没让母亲将她的嫁妆贴进来,因为褚泽云给他的封赏足足够了。 入夜,霍起出城去接俞锦书。 “到宅子去住,还是去王府住?” 如今母亲认可俞锦书了,霍起便觉得直接带去王府也可。 俞锦书却说:“今夜我打算就在俞家村住,夜里族人们打算杀几头羊,做烤全羊庆祝一番。” 霍起笑道:“这个热闹,本王一定要凑。” 俞锦书巴不得呢! 俞家村这夜热闹得很,三头羊不够吃,霍起又让侍卫去买了五头来。 一夜狂欢,载歌载舞,到凌晨方尽兴。 俞锦书赶着霍起回王府,无奈霍起不肯回,硬挤着俞家人在一张火炕上,睡到天亮也不想起。 漠北王府,王太妃薄氏听说昨夜儿子在俞家村热闹,便直接带着几十辆马车的聘礼浩浩荡荡前往俞家村。 俞家村的小屋子里,俞忠明与花氏蹑手蹑脚地起床,生怕闹醒了准女婿与女儿,又轻轻地将儿子给弄醒。 俞宇凡正要出声,俞忠明便嘘了一声,示意儿子出屋。 屋子里只有霍起与俞锦书,俩人挨在一起睡,睡着睡着,便习惯性地抱在了一起。 外边,俞宇凡猫在窗前要偷看,被俞忠明一巴掌拍在肩上给赶走。 “父亲,锦书还没有嫁给霍起,你也不管着她。” 俞宇凡明明就是吃干醋了,这么个好妹妹,就要嫁人了,往后他回了京城,都不知要几时才能见到妹妹。 俞忠明一脸认真道:“为父不是老顽固,别看了,你看那边来了人,还挺多的,赶紧去瞧瞧。” 俞宇凡看着来人列着队,从城里的方向来的,便感觉是漠北王府的人,拔腿就跑了过去。 不一会他又跑了回来,跟父亲说:“王太妃带着聘礼来了,拉聘礼的车队长得都看不到边。” 俞忠明笑道:“什么叫长得看不到边?到时皇上给锦书的赏赐与这些聘礼,都作为嫁妆给锦书。” 俞宇凡笑着点头:“嗯,父亲。我家的财产先前都被抄没了,皇上虽说都将那些财产都退回给了我们,但有半数都被抄家的那帮人给吞没花销掉了。若不是皇上给了丰厚的赏赐,还真没有什么嫁妆可拿得出手。” 俞忠明感叹了一声:“是啊!可惜了家中积累了几十年的那些金银财物。” 花氏走了过来:“要不要把锦书他们俩个叫起来?” 俞忠明道:“先去迎接王太妃吧!” 王太妃薄氏第一回到俞家村,看着俞家人住着这小平屋与这帐篷,看着看着就抹起眼泪来。 “开阳王,王妃,真是苦了你们了,过的这日子。” 俞忠明道:“得亏王太妃照拂,我们日子过得尚可。” 薄氏道:“霍起呢?” 俞忠明朝小屋那边看了一眼:“昨夜闹得挺晚,他还在睡。” 薄氏笑道:“开阳王,你也太宠着他了。” 俞忠明笑道:“漠北王可是我的女婿,自然是要宠着他的。” 屋里,俞锦书已经被外边马儿的嘶鸣声给闹醒,睁眼一看,她竟然在家里与霍起抱在一起睡。 这可是火炕,是大通铺啊!父母与哥哥都睡在这炕上。 “王爷,快起来,好像是王太妃来了。” 第249章 《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43 霍起睁开眼,腾地爬了起来:“今日可是本王要给你下聘的日子。” 俩个慌忙穿衣出屋,却见漠北王府一眼看不到头的车队,双双愣了一会后,都笑了。 这日俞锦书与霍起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五日后。 俞锦书的二叔正好懂些乾坤八卦,给定的日子。 原本霍起是想让俞锦书在城里的那套宅子里出嫁,如此也方便一些。 可俞锦书偏生要在俞家村出嫁,她觉得更有意义。 俞家全族人经历的苦难,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苦难,更是一次成长。 往后他们行事会更谨慎,更低调。 五日后,霍起与俞锦书在漠北王府大婚。 洞房花烛夜,俞锦书吃下了生子丹,三胎,都是男孩。 她觉得男孩当哥哥会更有担当。 接下来她再生三胎妹妹,让三位哥哥宠着她们。 这一世,俞锦书如同所有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与王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总共为漠北王生了十二个孩子。 第二胎生了三胎女儿后,便又生了两回三胎,男女数目平等。 俞锦书不仅为霍家繁衍子嗣,还帮助霍起将穷苦的漠北百姓实现了温饱。 她从系统商城买来种子让漠北的百姓种植各种适合干旱地方生长的药草与粮食,且粮食产量非常高,军中不缺粮,还能卖给胡人。 胡人能安然过冬,便不再入关滋扰生事,更不再图谋进关烧杀抢掠。 中原,褚泽云也如霍起所料想,将国家治理得非常好,他在位数十年,一直都是盛世。 俞锦书的哥哥俞宇凡回到京城后,便主动请缨,前往闽地沿海抗击倭寇。 数年后,倭寇不敢再犯,他便在闽地驻守,并娶了闽地女子成婚,生育了三子四女。 至于沈江流,他自从与庄柔沁成婚后便一直在南疆,为国家扩展领土,不过他六年后在一次战役中被敌方射杀,英年早逝。 俞锦书与霍起白首到老。 霍起活到了一百零二岁,寿终正寝。 俞锦书在安顿好曾孙事宜后,进入了系统。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八本书《漠北战王又酷又凶,姑娘们又爱又怕》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二百五十万三千三百二十八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多活到一百零五岁再死。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对,攻略下一本。” 看着这么多的积分,再回想这都是她的成就。 虽然她忘记了前面几世的记忆,但想必,每一世都是很不错的体验,她想继续下去。 系统:【宿主,下一本是《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宿主,这回你的身份是帝姬。】 俞锦书:“帝姬是什么身份?” 系统:【帝姬就是公主,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道嘶声尖叫,将俞锦书给闹醒。 “不要……” “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宫里的主子吗?如今你只是我北月国俘虏来的女奴。” “啊……” 俞锦书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黄泥路边,一位女子正被几位士兵欺负。 而旁边观战的士兵们,发出阵阵大笑。 俞锦书看得头皮发麻,这场景也太恐怖了。 最为恐怖的是,不止是一位女子被这些士兵如此,还有另外几位女子也同时在遭受着如此欺负。 怎么回事? 她不是帝姬吗? 为何她一醒来,便是手脚皆被铁链给锁住? 她虽然穿着华丽宫服,可外边的衣衫早就被撕破,纤纤细肩都露了出来。 她的手上还沾满了血渍。 一股记忆涌进脑海。 她明白了。 她是南亁国皇帝的三女儿,母亲是四妃之首皇贵妃,刚出生便封为公主,由于父皇特别宠爱她,又改公主为帝姬。 她在南乾国的皇城幸福生活了十八年。 可由于父皇重文轻武,不擅长治理国家,导致北月国在昨日攻入皇城。 父皇母妃都被杀死,而皇宫里,所有女人都将被俘至北月国。 如今她们正在被俘北月国的半道上。 一路来,被欺杀至死的女子已有上百,多数宫女都被欺负。 而她…… 由于她是南乾国皇帝最为宠爱的帝姬,又是绝色天香的美人,她将要被献给北月国的皇帝,才得以暂时幸免。 她赶紧去系统查看这本书的内容,看看她将要攻略的男主是哪一位? 用意识进入系统,翻找到这本书。 男主封彧[yu ],是北月国宗室世子。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他是北月国皇帝四叔的儿子,是堂兄弟的关系。 依照北月国的政策,宗室王公皆在京城赐府另居,享有爵位,有俸禄,有田产铺面。 可他们不封地、不临民、不治事,也就是并没有权力。 按书上所述,封彧还是个花花公子,每日闲来无事,便泡在花楼。 不过看这书的标题,他是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想必他每日泡在花楼,是另有隐情。 俞锦书赶紧从系统退了出来,她暂时没有时间看太多内容。 男主封彧现在她也没空去了解,如今最为紧要的,就是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救下这些女子,让她们尽可能地少受这些士兵的凌辱。 她们都是宫女,还有一部分是父皇的妃嫔。 其中还不乏有在京城掳来的民间女子,甚至官户人家的女子。 可恶的北月国,没一丁点人性,简直丧心病狂。 这回攻下南乾国京都的是北月国的大将军骆尘九。 骆尘九嗜杀,也好色。 若不是北月国皇帝有命,让骆尘九一定要将她完完整整地带回到北月国,她定是逃不过骆尘九的凌辱。 在她记忆中,当时她被骆尘九从宫里抓出来的时候,骆尘九就想辱了她。 是骆尘九的属下将他劝住,以免生出祸端,他这才放过她。 可她隐隐有种感觉,骆尘九并不甘心放过她,这些日在路途,骆尘九一直在忍,或许等到某一天,骆尘九忍不了的时候,她可能会遭受不测。 皇帝要骆尘九将她带回北月国,若是骆尘九辱了她,定不会留她性命。 大不了骆尘九跟北月国皇帝说她病死在半途,依着骆尘九的功勋,北月国皇帝肯定不会计较。 俞锦书越想越可怕。 第250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 就在俞锦书在想对策之时,前边战车上的骆尘九突然跳下了战车,朝着她走来。 骆尘九三十有六,身材魁梧高大,满是络腮胡的脸上,杀气腾腾,让他更显得可怕。 按书上所说,此人府上有十几位妾室,常有妾室被他虐死。 按现代的话说起来,骆尘九就是个虐待狂。 骆尘九身后的属下追着他:“将军请三思,皇上让您将柔华公主完整带回北月国,还请您三思。” “住口。”骆尘九顿住脚步,猛然拔出大刀指着他的属下。 “将军……”旁边几位将领皆跪了下来。 劝骆尘九三思的属下也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骆尘九嗜杀,但他也清楚,他身边跟着他卖命的这些人不能杀。 他收了剑,与这些属下道:“本将军为陛下出生入死,且杀南乾国皇帝,拿下南乾国京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竟然连个女人都要不了?你们都别说了,今日本将军非得睡了她,先睡再杀,待回北月国,你们只管说她病死便是了。” 俞锦书听得心惊胆颤,她方才就这样想,没想到骆尘九真是这样说的。 看来她得立马行动起来,不然她刚穿过来,便得死了。 来不及多想,立马进入系统商城。 大黄? 不行,大黄虽然厉害,但这里是十几万的士兵,大黄扛不住。 她看到一条大蛇,再看说明,这条大蛇是条蛇王,可以将方圆数里内的蛇都招过来。 而这里刚好是在一条山道,两边大山林立。 就它了。 骆尘九气势汹汹地朝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解身上的兵器与盔甲。 俞锦书咬着牙,蹙着眉,紧紧地盯着他,一双手握成拳头,紧张得在发抖。 纵然她花巨资买下大蛇,可看着骆尘九那一脸凶恶的模样,还是吓得不行。 如今她手脚都被锁着链子,任她想逃也逃不掉。 大蛇快出现,快出现! 俞锦书心中暗暗喊着,可并不见大蛇。 骆尘九已然走到跟前,此刻他身上已经赤着膀子,一只大手朝俞锦书伸去,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襟,将她整个人给拎了起来。 这男人的气力好大。 “柔华公主,听闻你是南乾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本将军英武神威,即便你死了,也是你的福气。哈哈哈……” 骆尘九手一使力,将俞锦书往地上一推。 俞锦书重重跌落在地,后背和后脑勺顿觉剧痛。 她猛然发出一声大喊:“蛇王,快出来。” 骆尘九哈哈一笑:“蛇王,你以为你是驭兽的仙子,还蛇王,哈哈哈……” 他大手正要朝俞锦书胸前捞去,便听身后传来大叫声。 “蛇,好大的蛇……” “啊!蛇,蛇……” “啊!我被蛇咬了。” “蛇钻进我衣衫里了。” 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且发生惨叫的都是北月国的士兵。 女子们也吓得在惊叫。 骆尘九看到了一条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滑了过来,沿路一口一个,咬死士兵便扔出去数丈远。 另有密密麻麻的大蛇小蛇朝他们爬了过来,爬速极快。 士兵们捡刀朝蛇砍去,但根本就砍不过来,不一会,那些士兵便被数不清的蛇给缠住,整整缠了个蛇人,直到被蛇身勒死。 有的士兵是小蛇直接钻入鼻中,口中,又或是钻入衣服底下,将他们一个个咬死。 女子们都吓得缩成一团,惊恐尖叫,可让她们意外的是,那些蛇都绕开了她们,只咬那些士兵。 尤其是正在凌辱那些女子的士兵,死状最惨。 俞锦书看着都觉得渗人,头皮都在发麻。 骆尘九看着这些蛇,又看了眼俞锦书,惊问:“是你将它们召唤出来的?” 方才他分明听到俞锦书在喊“蛇王快出来”,接着那条正在撕咬将士的巨蟒便带着密密麻麻的蛇爬了过来。 莫非她真是能驭兽的仙子? 骆尘九顾不得多想,他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赤着膀子,捡起地上的大刀便朝巨蟒跑去。 巨蟒有十几丈长,蛇身立起来,犹如凶猛妖兽。 骆尘九拿着大刀在巨蟒身下,犹如小不点一般,任他拿着大刀挥刀砍向蟒身,可他连一片蛇鳞都够不着。 巨蟒在甩掉血盆大口中的一位少将后,便弯着蛇身,一口朝骆尘刀咬去。 骆尘九到底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堪堪躲开蟒嘴,吓得他一声大叫。 这蟒蛇如此敏捷,不是妖兽又是什么? 骆尘九不敢轻敌,挥刀再砍,可他再厉害也只是个人,又如何能与“妖兽”相斗。 就在骆尘九一刀挥向蟒蛇的七寸之时,蟒蛇尾巴横扫而过,将骆尘九扫倒在地,接着蟒蛇的蛇头快速地朝骆尘九咬去,一把咬中骆尘九的头颅,不过一瞬之间,骆尘九头身分离,血溅当场。 骆尘九的头颅被蟒蛇吞入腹中。 北月国士兵们吓得拼命逃路,十几万士兵死伤过半,尸横遍野。 好多女子虽没被蛇伤到,但都被这些蛇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有士兵被吓疯了,大声喊着:“柔华公主能驭兽,柔华公主能驭兽,蛇王就是她招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天地间都安静了。 该逃路的士兵都逃了,逃不跑的不是死了,就是伤重。 蛇王完成了任务,它滑到俞锦书的面前,朝她吐了吐信子,又将蛇头趴在她的身旁。 俞锦书原本看着这蛇王有点可怕,可这时,只觉得它可爱。 “谢谢你,蛇王,是你救了我。” 蛇王吱吱了两声,舔了舔染血的蛇嘴,掉转了蛇头,缓缓地爬走了。 那些女子们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 她们都是宫女,还有几位妃嫔。 她们从来都不知道柔华公主竟然能驭兽。 这也太惊奇了。 蛇王带着小蛇们都滑走了,只留着遍野的北月国将士们的尸体。 宫女们看着蛇王走了,这才个个爬到俞锦书的面前,跪着朝她叩拜:“多谢帝姬救命之恩!” 俞锦书从地上站起身来,捡了一把大刀,朝着这些宫女们走去。 宫女们吓坏了。 “帝姬?” 俞锦书挥刀而下,将宫女们脚上的绳索给砍断。 只有有封号的帝姬与妃姬们才上铁链,宫女们都是绑的麻绳。 宫女们惊叫一声,见脚上的绳子断了,这才明白帝姬的意图,原来是要放了她们。 俞锦书道:“你们赶紧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一位宫女问:“帝姬,那你呢?” 俞锦书道:“这里是北月国境内,很快北月国的人就会来,你们赶紧逃,我还要去北月国皇城,我要杀北月国的皇帝,为我父皇和母妃报仇。” 第251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 “帝姬,我们不逃,我们跟着您,您去哪我们就去哪?”方才那位宫女跪下来给俞锦书磕头道。 这些宫女都亲眼目睹了俞锦书有驭兽之能,在这乱世,没有比跟着俞锦书在一起更安全。 另一位宫女也跪了下来:“帝姬,您带着我们吧!我们孤苦零丁的,也不知该往哪儿去,万一遇上坏人,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再好也只是为奴为娼的命,倒不跟跟着帝姬您,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有两位宫女如此说,所有宫女都跪了下来。 “帝姬,我们都想跟着您,您在哪我们就在哪。” 俞锦书顿觉头大,她要不要带着她们? 这时四位手脚还套着锁链的妃嫔也爬了过来。 “帝姬,求您带着我。” “帝姬,我也要跟着您。” 这几位妃嫔以前最是嫉妒俞锦书的母妃,明里暗里争争抢抢,与俞锦书的关系便也很是淡薄。 她们心里都没底,帝姬到底会不会收留她们? 俞锦书看着这四位妃嫔,她们身上的衣裳皆被撕碎,几乎无法遮体,她们的身子也没有保全,都被那些士兵给辱了。 要说以前她跟她们有什么过节的话,到这个时候,她们也算是遭到了报应,算是了了前仇。 如今她们都是苦命人,她不能不管她们。 “好,我带着你们,但你们要听我的话,任何事情不得擅自作主。”俞锦书面容严肃。 宫女与妃嫔们都高兴不已,连连磕头应下。 俞锦书看着妃嫔们与自己手脚上的锁链,吩咐下去:“找到钥匙,把锁链打开。” 宫女们手上绑着的绳索都断了,她们都起身去找钥匙,很快便找到那位带着所有锁链钥匙的士兵,将俞锦书与四位妃嫔的锁链全部打开。 俞锦书看着四位妃嫔与几位宫女,吩咐衣着还算得体的另外几位宫女,“找衣服给她们穿上。” 她率先去扒拉死亡士兵们的衣袍,尽量找血渍少的,且外边的军服不能穿,只能穿士兵里面的那一层袍服。 几位妃嫔与宫女们终于得以将身体裹住,她们本来都有寻死的念头,可这一刻,她们比任何时候都想活。 “帝姬,我们现在要去哪?” 俞锦书看着遍野的尸首,面容冷静,淡淡说:“哪里都不去,我们等着北月国的人来找我们。” 宫女们吓了一跳。 “帝姬,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逃走,为何不逃?” 俞锦书道:“方才我便说过,我要去找北月国的皇帝报仇。既然要报仇,当然是要等着他们来把我带去北月国的皇城。” 她看着她们,“你们若是后悔要离开,便趁现在赶紧离开。” 宫女们相视了几眼,又齐齐看着俞锦书:“我们跟着帝姬去北月国皇城。” 当蛇王带着无数条蛇来杀北月国士兵与大将军时,她们便认定了俞锦书就是她们的主心骨,跟着她一定没错。 俞锦书见她们都铁了心要跟着她,便一一吩咐:“你们几个去生一堆火来。你们去把粮食和水找出来。” 她们饿了许久,都已经没什么力气,得先吃饱再说。 俞锦书则带着剩下的十几位宫女去搜士兵们身上的财物。 这些财物都是他们从南乾国皇宫里搜罗来的,绝对不能让它们落到北月人的手上。 待到财物都搜罗了出来,堆得像座小山一样。 俞锦书又召唤出了蛇王。 这回蛇王一出现,宫女与妃嫔们都不再害怕了,在她们眼里,蛇王就是她们的保护神,这也是她们要跟着俞锦书的缘由。 “蛇王,你帮我把这些财物都找个地方藏起来。” 大白蟒蛇朝俞锦书点了点头,蛇头一转,蛇口张得巨大,它将那些财宝尽数吸入腹中,接着拖着沉重的蛇身往山林腹地而去。 “好神奇。” “好厉害的蛇王。” “有蛇王保护,我们再也不怕了。” “是帝姬让蛇王保护我们的,我们跟着帝姬,就再也不怕有人欺负我们了。” 俞锦书挠了挠后脑勺,这么说起来,她好像真的能驭兽耶! 这时候煮的一锅粥米也煮熟了,里边放了肉干,放了盐巴,一大勺脂膏。 一位妃嫔吃着碗里的肉粥,吃着吃着抹起眼泪来,“宫里的山珍海味,似乎都没有今日这一顿好吃。” 米没洗,肉干甚至还染着血渍,可她们都不顾,只管吃饱肚子。 这话一出,宫女们也都跟着落下泪来。 特别是有几位被北月国祸害过的宫女。 俞锦书吃过一碗粥,笑看着她们:“这几日你们经历了很多的不幸,但最为幸运的是你们活下来了,你们一定要珍惜这一次的机会,往后要好好活着。” 宫女们听着俞锦书的话,都哽咽着点头,又是哭又是笑的,心里难过又觉得幸运。 粥吃进肚子里,她们终于都有了力气。 这时候,已经有人策马跑了过来。 俞锦书一看便知,是北月国的人。 那些人靠近后都很谨慎,拉着马往大山四周环望着,似乎是看有没有大蟒蛇与蛇群。 等他们确认没有大蟒蛇与蛇群,他们这才跳下马来,缓步走了过来。 他们在看着地上的士兵尸体。 有一位穿着军服的男人指着俞锦书说:“就是她,是柔华公主召唤出大蟒蛇,大蟒蛇又召唤出蛇群,大人,你看他们都是被蛇给咬死的。” 俞锦书看着说话那人,应当是军营里的一个小领头。 而穿着官服的那人,看服制是位品级最低的从九品官员。 这地方人烟稀少,士兵们能这么快找到衙门的人,想必是巡检司的人。 穿着从九品官袍的官员走到了俞锦书面前,看着这地方除了尸首,只有近六十几位头发散乱,衣着凌乱的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个个容貌娇美,特别是柔华公主,不光是面容秀美,其气势也非同一般。 巡检司的官员看着俞锦书,想了想,还是给俞锦书躬了一身,拱手道:“柔华帝姬。” 带路的士兵喝道:“齐大人,她可是南乾国的帝姬,现在是我们北月国的俘虏,你大可不必对她如此客气。” 俞锦书却觉得这位齐大人是个聪明的。 第252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 齐大人对那领头道:“我们暂不论她是不是帝姬的身份,就照你们所说的,她能召唤出大蟒蛇与蛇群,便不是我们这些等闲之辈能得罪得起的。” 领头听得此言,吓得面无人色,知道自己是唐突了,生怕得罪了俞锦书,连忙朝俞锦书拱手:“柔华公主,方才是小的失礼了,还请勿怪!” 这时候,他也是左右为难。 他是军户,家中有妻小,不得当逃兵。 如今十二万大军,被蛇给杀死半数,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必须得对这死去的数万士兵有个交代,不然回去后也是死,还要连累妻小。 一位叫康秀金的妃子指着他们大声道:“帝姬,你切不能放过他们,就是他们杀害了你父皇与你母妃,他们还欺辱我们。帝姬,你赶紧召唤出蛇王来,把他们都杀死。” 领头闻言吓得慌忙跪了下来,他身后的那十几位士兵也吓得死了下来。 “帝姬饶命!帝姬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下,之所以会入南乾国,不过是奉命行事,还望帝姬能放过我们一命。” 他们这十几人,好不容易从蛇口逃生,本是不想来带路的,无奈上边还有军官压制他们,命他们务必要带着巡检司的人来这里查看情况。 俞锦书看着这位领头,眼生,没见过他当着她的面欺辱她的人,便算了。 但她一眼便瞧出这领头身后的几个人,是欺辱过甚至杀害过宫女与妃嫔的。 “要让本帝姬放过你们,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她指着那几个人,“他,他,还有他,他……他们都是我亲眼目睹欺杀过我南乾国的女子,你要是把他们都杀了,本帝姬就放过你们。”她朝宫女与几位妃嫔看了一眼。 那领头听着这话,站起身来,转过身便拔出刀来。 那四人吓得转身就要逃,可那领头刀上功夫了得,追上没几步,便将那四人挥砍至死。 领头收回刀,转过身回到俞锦书的面前,又跪了下来:“帝姬,你们若是想离开,小的可以护送。” 他巴不得这妖女赶紧走才是。 本以为妖女带着宫女们都走了,没想到跑过来她们竟然还守在这里,甚是让人奇怪。 俞锦书把玩着地上拔起来的一根草,一脸闲淡道:“本帝姬不想走。” 领头看向巡检司的齐大人。 齐大人朝俞锦书拱手:“那帝姬想去哪?” 俞锦书道:“本帝姬听闻北月国的王世子封彧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倒是想会会他,你把我带去他府上便是。” 齐大人在这荒凉之地,没听说过什么王世子封彧,他看向领头。 领头瞪大了眼睛:“帝姬,您是看上了王世子封彧?” 俞锦书点了下头,神情风流道:“本帝姬正是看上了他,想让他当本帝姬的男人。” 领头总感觉不对劲。 柔华帝姬难道不想回南乾国吗?明明有机会回去,却还要去北月国找劳什子王世子封彧。 那封彧虽说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可他是个花花肠子,整日里泡在花楼不务正业。 着实不是个良配啊! “怎么?你不愿意?若是不愿意,你也别想活。”俞锦书语气很轻,可说出来的话却能吓死个人。 领头连忙点头:“愿意,小的愿意,小的这就安排帝姬入京。” 陪妖女入京,于他们剩下来的几万将士来说,简直就是个提心吊胆的事情,他们怕妖女会召唤出蛇王来,咬死他们。 齐大人躬身问:“帝姬,那她们可也要一并去。” 宫女与妃嫔们齐声说:“去,我们随帝姬一起。” 齐大人在这里陪着俞锦书。 领头带着剩下的几人骑马去与他的上级总旗禀报此事。 总旗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与恐惧过后,也是无可奈何。 他安排了数百人,护送柔华帝姬入京。 领头再过来时,便带来了十几辆马车,还有几车物资。 俞锦书带着妃嫔与宫女们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上还有一些女人穿的衣裳。 那领头恭恭敬敬地与俞锦书说:“帝姬,这小地方买不到什么好衣裳,帝姬还请勿怪,待我们入城,再寻个衣铺给帝姬买几身好衣裳。” 俞锦书看着这些衣裳有些是丝绸的,但只有三套,其它的都是棉的或是麻料的。 “有得穿便成,赶紧赶路。” 马车的车帘被封得严严实实,宫女们都在马车里换干净衣裳。 那些士兵只能想象着里边的场景,可连看都不敢看,生怕柔华帝姬那妖女长着几双眼,引得蛇王出现。 车队动身之时,幸存的六万多士兵择路而回,尽量远离柔华帝姬,以免遭遇不测。 幸存的最高指挥官总旗带着几人骑快马入京,他要将柔华帝姬一事禀报给皇帝。 北月国皇城,皇帝封义善听闻柔华帝姬召唤蛇王杀死骆将军及军队六万之众一事,如何都不敢相信。 后皇帝派了几位亲信骑快马前往事发地查探,亲信们亲眼目睹数万北月国士兵尸首,他们还看到了骆将军没有了头颅的尸体,并验证了这六万之众尸首全部都是被蛇给咬死,这才不得不信。 朝堂上。 一位大臣上前道:“皇上,绝对不能让柔华帝姬这位妖女入京,不然她在京城召唤出蛇王来,皇上岂不是会有危险。” 另一位大臣却说:“皇上,柔华帝姬既然看上了王世子封彧,倒不如顺了她的意,指不定她还会成为我北月国最厉害的杀器。” 有大臣附和:“是啊!皇上。柔华帝姬这样的女人,要不就是让她死,要不就是让她成为我们北月国的人。” 先前那位大臣说:“我们北月国杀了她的父皇与娘亲,她又如何能成为我们北月国的人?怕就是怕她居心不良,想潜入皇城,图谋不轨。” 又有一位大臣开了口:“微臣倒觉得这柔华帝姬可以让她归顺我北月国。皇上与诸位大人想想,她既然有召唤蛇王的能耐,又为何在南乾国的皇城没有召唤?若她在南乾国的皇城召唤出蛇王 来,想必她父皇与母妃不会死,她也不至于被掳到我北月国境内。” 这话一出,大殿内安静了片刻,似乎大家都在考量。 第253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4 最终皇帝封义善开了口。 “爱卿言之有理,听闻当时是因骆将军要对柔华帝姬动手,柔华帝姬才召唤出蛇王。如此说来,想必那柔华帝姬对她父皇与母妃并没有多深感情,又或是柔华帝姬本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她只有自己面对威胁时,才会召唤出蛇王来。“ 封义善摸着下巴处那一摄胡须,“既如此,那便对柔华帝姬以礼相待,让她归顺我北月国。” 几位大臣立时附和:“皇上英明!” 数日后,两百多位士兵护送着柔华帝姬与六十几位妃嫔宫女安全抵达北月京都。 百花楼,莺歌阁。 王世子封彧正与三五好友盘膝而坐,品酒听曲,逍遥自在。 弹曲的姑娘是莺歌阁的主人莺歌。 莺歌身段婀娜,样貌清丽可人,一袭粉纱长裙,奏琴的纤纤十指在七弦琴上弹奏,唇齿微动,轻声吟唱。 “世子,你日日守在这莺歌阁,倒不如将莺歌赎身娶回家去。”一好友打趣着封彧。 封彧正如书上所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细说样貌,肤白如瓷可比女色,一双细长的眼眸如拂柳多情,高挺的鼻子下,似染了桃色的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此刻他面如桃瓣,眸中秋波荡漾,眼角微微上扬,俨然一副放荡不羁的世家公子模样。 他薄唇微开:“本世子喜的便是这里的热闹情趣,若是娶回家去,多无趣啊!” 另一位友人笑问:“世子,你可睡过莺歌?” 正在奏琴的莺歌听得此言,面色羞红,眸中多了几分期待神色。 门突然被无礼打开,一位身着朝服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世子,柔华帝姬已到城门,皇上命您务必去城外迎接。” 身着朝服的白胡子老臣礼部侍郞唐大人站在王世子封彧面前,先是与封彧躬身行礼,而后又怒声斥责。 “世子,柔华帝姬已到城门,长公主已经在城门口迎接,世子怎能还在这里耽搁时间?” 封彧敛住笑脸,微微蹙眉:“柔华帝姬可是皇上的宾客,我区区一世子只管吃喝玩乐便好,何必让本世子去凑这热闹。” 唐大人恼了,不再与封彧说教,只管朝身侧两位武将使眼色:“去将世子抬到城门口,务必让他迎接柔华帝姬。” 两位武将上前来,先是躬身与封彧行礼:“世子,得罪了!”说罢便一人一边,捉住封彧双臂,将他抬了起来。 封彧蹬腿挣扎,将茶案都踢翻了:“哎哎哎……你们不得对本世子无礼。” 整个莺歌阁,诚惶诚恐。 城门处。 俞锦书从马车上踩着马凳下来。 连坐了好几个时辰,腰酸背胀,下来后便双手展开,伸伸懒腰,又抖抖腿,还跳了几下。 城门上,长公主指着下边正在摆奇异姿势的女子:“她就是柔华帝姬?” 先前进京来禀报的总旗道:“回禀长公主,她便是能召唤蛇王的柔华帝姬。” 长公主脸露惊惧之色:“她做这番动义作,莫不是要召唤蛇王?” 若不是皇帝哥哥下了旨意,让她来迎接柔华帝姬这位妖女,她是如何都不敢来的。 总旗朝柔华帝姬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长公主,您若是害怕,便再看看。” 城门口,俞锦书舒展了下筋骨,觉得舒服多了,便大步朝城门内走去。 她不想坐马车了,想走一段,顺便看看北月国的京城长得个什么样子。 马车上的妃嫔与宫女们看着俞锦书下来走,她们纷纷都下了马车,跟在了俞锦书的身后。 这些妃嫔与宫女们这些日一路来待遇都很好,吃得饱睡得足,也没遭人欺负,个个精神都好了许多。 半道入城又给她们买了好看的衣裙,再加上她们本就是选秀入宫,个个样貌标致。 如此六十几位美女跟在国色天香的俞锦书身后,便成了北月国京城街道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老百姓争相观看。 南乾国柔华帝姬召唤蛇王杀死北月国骆大将军及六万之众一事早就传遍整个京城。 因此百姓们听闻柔华帝姬要来京城,早就等候在此。 当然也有害怕的,躲在屋里关门闭户。 妖女柔华帝姬甚至成了百姓们用来吓唬孩子的利器。 比如:你再不好好吃饭,为娘就让柔华帝姬把蛇王召唤出来吃了你。 孩子们便会吓得哇哇大哭,乖乖把饭给吃得干干净净。 俞锦书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她只管进入北月国京城,心里在谋划着如何为她在这一世的父母报仇,并且还要为南乾国做点什么。 骆尘九带十二万大军攻入南乾国京都,杀了皇帝皇后与皇贵妃,可并没有杀光所有南乾国皇室。 南乾国并未灭亡,俞锦书的几位哥哥都在封地,想必幸存的那些老大臣一定会重新拥立皇子成为新帝。 俞锦书召唤蛇王杀死骆尘九及他的六万士兵,想必北月国暂时不敢再犯南乾国疆士。 如果她猜得没错,北月国皇帝如此礼遇她,是想让她归顺北月。 哼!归顺是不可能的,她会将北月国皇室搅得天翻地覆。 当然,她到这一世的生子任务是首要。 不过听说男主封彧会奉皇帝之命来迎接她,为何不在? 还有长公主? “柔华帝姬。”这时一道女音传来。 俞锦书顿住脚步,看着从城楼下来的一位身着宫服的貌美女子。 不用猜,这女子一定是长公主封婵了。 俞锦书心道,人家是公主,她是帝姬,帝姬也就是公主,只是叫法不一样罢了。 她到底该将自己摆在公主之上,还是之下? 这时却见长公主封婵朝她拱手行礼:“皇上命本宫来迎接柔华帝姬。” 俞锦书决定将自己放在长公主平等的位置,长公主向她行礼,她自然也会客气回礼,便也微躬身拱手:“长公主!” 封婵见柔华帝姬面目可人柔善,看着并无杀气,心下稍稍放轻松了一些。 “听闻柔华帝姬看上了王世子封彧,皇上为表敬意,特在梁郡王府设宴,款待柔华帝姬。” 俞锦书想起,封彧家的封号是梁,看来梁郡王府便是封彧家了。 封婵左右看了一眼,面色愠怒:“封彧在何处?” 这时前边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梁世子来了。” 俞锦书看到了封彧,他被两位武将禁锢着双臂,从马车上抬了下来。 果真是如书上所写,长得很不错。 俞锦书看着封彧这张脸便觉得赏心悦目。 只是封彧此刻的模样,实在是有点不堪与滑稽。 第254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5 “放开本世子,本世子不想见那妖女。”封彧终于从两名武将手上挣脱出来。 一旁的唐大人连忙上前低声道:“世子,柔华帝姬就在你面前,你可不能乱说话。” 俞锦书看着唐大人身上的朝服,应当是正一品官员。 再看长公主的脸色,还有周遭官员与老百姓想看她又不敢看她的模样,说明她召唤蛇王一事,是真把北月国给吓坏了。 封彧说她是妖女,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起码以她目前的身份,当个妖女总比当个俘虏要强。 唐大人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一脸恭敬地行礼:“礼部侍郎唐高见过柔华帝姬!” 封彧终于注意俞锦书了,他朝俞锦书看了过来,一脸不屑:“你就是妖……”女字未出口,便被一旁的长公主狠狠地踩了一脚。 他连忙改口,“你便是柔华帝姬?” 俞锦书扬了扬眉,点了下头。 封彧又问:“请问柔华帝姬,本世子在南乾国可是很有名?” 俞锦书又扬了扬眉,再摇头:“一点也没名。” 封彧好奇了:“那柔华帝姬为何会看上本世子?” 俞锦书脑子一转,说:“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北月国的王世子封彧很会玩,恰好本帝姬也爱玩,那往后你便带着本帝姬玩。” 封彧微微蹙眉:“这个理由很牵强啊!” 俞锦书心中暗道:这货还算有点脑子,这理由的确很牵强。 不过封彧不是经常逛花楼,是个花花公子吗?既然如此,那她以后就跟着他混,混得多了,看能不能混出个感情来,让她尽早完成生子任务。 书名是说他只谈恋爱不生子嗣,文中也有说他只调戏姑娘,却不与姑娘睡,如此看来,他还算是个干净的,不会影响她与他完成生子任务。 若他与文中说的不一样,是个乱来的,那她宁可放弃完成这本书的任务,哪怕亏积分,亏寿命,也要放弃。 这时封彧走到俞锦书身边来,突然将大长臂搭在她纤纤秀肩上,“既然你爱玩,那本世子便带你去玩。” 长公主与唐大人看着封彧就这样揽着柔华帝姬走了,完完全全一副不恭不敬,且毫无顾忌的模样,都傻眼了。 还有,封彧不怕惹怒了柔华帝姬,柔华帝姬会召唤出蛇王来吗? 不过看柔华帝姬很是乐意的模样,似乎封彧此举并未惹怒柔华帝姬。 封彧随意牵住一匹侍卫的马,迈上马后,又将俞锦书给拉了上去,令她坐在他身前。 马鞭一扬,封彧带着俞锦书跑了。 唐大人连忙使唤两名武将:“快去跟着他们。” 他生怕会得罪了柔华帝姬,会惹出祸事来。 当初他就反对让柔华帝姬入京,可皇上想要让柔华帝姬归顺北月国,要以礼相待。 这下弄得他诚惶诚恐,感觉这柔华帝姬比皇上还要难对付。 其实也是他想多了,被蛇王灭杀北月国六万之众一事给吓住了。 俞锦书是很好对付的,她只要能与封彧在一起便行,再顺便图谋些其它。 比如为父皇与母妃报仇。 北月入侵南乾,可是北月国皇帝下的旨意。 北月国皇帝甚至妄想让骆尘九将她带回北月国皇宫,想要得到她。 如今北月国皇帝打消了这个念头,想必是害怕她会召唤蛇王,他会性命不保。 封彧将俞锦书带到了百花楼。 还是莺歌阁。 “莺歌人呢?她去哪里了?本世子带了客人来,还不叫莺歌来给本世子的客人弹奏几曲。” 百花楼的消息最是灵通,老鸨知道大名鼎鼎的柔华帝姬看上了封彧。 这时看着封彧带来的女子,长相秀美,气度不凡,十有八九就是柔华帝姬了。 老鸨忙道:“世子,老奴这就去叫莺歌来,您先坐。” 这时封彧的几位好友也赶了过来。 他们是一直追着封彧到了城门处,看着封彧竟然带着柔华帝姬往城内跑,都吓得不行,一路骑马跟着,这才知道封彧原来是要带柔华帝姬到百花楼。 这说出来怕都是天下奇闻了。 王世子奉旨接待南乾国的柔华帝姬,竟然将柔华帝姬给带到百花楼来接待。 是天下奇闻,也是天下笑谈了。 他们看着这柔华帝姬长得如此美丽,且和善可亲,也不害怕了,跑进来便与柔华帝姬行礼。 “在下祝江南见过柔华帝姬!” “在下严风扬见过柔华帝姬!” “在下莫若离见过柔华帝姬!” 封彧道:“他们都是本世子的朋友。” 俞锦书朝他们笑道:“幸会幸会!” 她这倾城一笑,令封彧的三位好友瞪直了眼睛。 严风扬笑道:“听闻柔华帝姬能召唤蛇王,引得万蛇出洞,我们刚听得此事,还以为柔华帝姬是一位很凶很凶的姑娘,却没想到柔华帝姬竟然如此和蔼可亲。” 俞锦书笑道:“过奖过奖!” 好奇心重的莫若离斗着胆子开口:“柔华帝姬,你不如召唤一下蛇王,让我等见识一下。” 这话一出,将刚出现在门口的莺歌吓得肩膀一缩。 在场众人也是又怕又好奇地看着俞锦书。 封彧道:“听闻那蛇王足有十几丈长,若出现在这里,岂不是要将这里的姑娘都吓死了。若离,你还是少些话,过来帮着泡茶,将你手头那点茶艺功夫亮出来,正好让柔华帝姬解解渴。” 莫若离连忙“哈哈”一笑,与俞锦书躬身行礼:“柔华帝姬还请勿怪!是在下唐突了!” 俞锦书又是笑:“不妨事不妨事!” 祝江南笑道:“看来柔华帝姬是个好相与的,今日真是有幸,竟能与柔华帝姬坐在一席。” 俞锦书只是抿着唇笑,一副很平易近人的模样。 既然要融入封彧的圈子,自然是要表现得亲和一些。 再说了,她这人本来就是很亲和的。 当时召唤蛇王,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她也没想到召唤出蛇王的连锁反应如此之大,竟然能让她顺利地进入北月国京都,且能顺利地与封彧见面。 莺歌坐在了琴位,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看着这柔华帝姬的确是个和善的,便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她甚至怀疑,这位帝姬是不是真的能召唤出蛇王来? 第255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6 莺歌奏曲弹唱了一曲,俞锦书觉着好听,笑着击起掌来。 祝江南、严风扬与莫若离也附和着击掌。 封彧微蹙了下眉,嘴里嘟嚷着:“三个狗腿子。” 俞锦书耳力好,听到了封彧这骂声,心知肚明,这货如今对她没好印象,这番带她来这百花楼,怕也是别有用意。 莺歌唱罢两曲,封彧拍着他身边的位置让莺歌来坐。 莺歌款款起身,走到封彧身边来。 封彧亲自递了茶给莺歌,又喂了一粒葡萄到莺歌嘴里,这让莺歌受宠若惊。 俞锦书看在眼里,感觉封彧是故意秀给她看的。 当时她可是放出话去,看上了封彧。 封彧若是个胆小的,知道她能召唤蛇王,那肯定不敢在她面前对别的女人如此殷勤。 可见封彧是个胆大的,他根本就不怕她,甚至不畏皇权。 这让俞锦书对封彧更感兴趣了。 封彧表里不一,他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莺歌看着封彧对自己如此体谅,她明白这是给柔华帝姬看的,因为封彧一直都只是来她这里花钱听她奏琴唱歌,封彧从来不会与她有身体接触。 看来封彧很反感柔华帝姬。 莺歌想着,或许她能趁着这机会,与封彧的关系再推进一步。 若能入得梁王府,哪怕是做个侍妾,也会比在这花楼做妓子要强。 这时先前的两位武将过来了。 “世子,皇上特地安排了在您府上设宴,为柔华帝姬接风洗尘,如今已到饭时,还请世子带柔华帝姬前往梁王府。” 那武将又凑到封彧耳边低声说,“梁王说了,若是您再不回去,就要来这里打断您的腿。” 封彧眉心一压:“父亲的两条断腿都爬不上这莺歌楼,他如何来打断本世子的腿。你去与他说,今夜本世子请柔华帝姬在福满楼吃饭,请她吃我们这儿的特色招牌菜。” 武将皱巴着脸,又搬出长公主与唐大人来:“长公主与唐大人都在您府上等着,您若是再不带柔华帝姬回去,怕是这事让皇上知道,会怪罪下来。” 俞锦书开了口:“本帝姬倒要尝尝北月国京都的特色招牌菜,便在福满楼吃。你去与长公主说,长公主的心意本帝姬心领了,往后有机会会登门道谢。” 武将见柔华帝姬开了尊口,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俩人退出了莺歌阁。 梁王府热闹非凡。 当时柔华帝姬跟着封彧策马去了百花楼,可南乾国俘来的妃嫔与宫女们则被长公主安排去了梁王府,一并以礼相待。 长公主封婵坐在主位,听武将来禀报,说柔华帝姬会上门登门道谢,吓得脸都白了。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柔华帝姬在本公主的府里如唤出蛇王,那本公主岂不是要被蛇王给吃了。” 唐大人连忙安抚:“长公主,下官倒觉得柔华帝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想她只要不遇上危及她性命之事,她是不会召唤出蛇王来的。且长公主对她以礼相待,她定不会伤害您。” 长公主听唐大人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 俞锦书这时候已经被封彧带到了福满楼。 封彧倒是大方,点了一大桌子菜,各样招牌菜,还有好几坛子酒。 莺歌也来了,她坐在封彧的身边。 俞锦书反而被封彧冷落,坐在封彧的对面。 祝江南与严风扬分坐俞锦书两边。 俞锦书看祝江南与严风扬这架式,很能喝酒。 她已经服下一颗解毒丹,能解毒又能解酒。 系统商城也有专门的解酒丹,比解毒丹便宜,但她不放心封彧,怕他给自己下毒,还是吃解毒丹比较好。 祝江南与严风扬俩人有意给俞锦书敬酒,一杯接着一杯,两人眼见着就要醉了,可俞锦书只面色稍稍红了些,反而显得更加美丽。 莺歌本就是倾城之姿,但她看到柔华帝姬这容貌,便觉得自己在容貌上输了个彻底,心里也更加自卑。 好在封彧似乎很不喜欢柔华帝姬,这让莺歌心里又好受了许多。 祝江南喝得多了,要去小解。 封彧陪着祝江南走了出去。 外边,封彧与祝江南说:“你们怎地还不如一个女子?这两坛子都快喝完了,她还没醉。” 祝江南起了酒劲,胆子也大些,对封彧大声道:“你怎地不去灌她酒?” 封彧道:“本世子若是喝醉了,又怎能看得见她露出妖怪的原型来?” 祝江南不服气道:“她既然是妖女,那她肯定是千杯不醉了。” 封彧蹙了下眉,他是不信妖神的,可人们都崇拜神仙,害怕妖怪,话本里写的,说书先生说的,他听得多了,便也就信了几分。 他听说妖怪若是醉了酒,便会露出原型,他便安排了柔华帝姬到百花楼,先增进一下感情,再邀她到酒楼去喝洒。 可柔华帝姬一个人便喝下那整整一坛子酒,到如今都没醉,看起来头脑清醒得很。 莫不是有的妖怪不会醉酒? 封彧思及此,感觉柔华帝姬是妖怪的可能性很大。 祝江南在外边吐干净胃里的酒,这才跟封彧回到包间。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严风扬已经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柔华帝姬又拉着莫若离与莺歌一起喝。 莺歌也是能喝酒的,可喝了没多少,便也醉了,嘴里还说着胡话。 “世子,你就要了我吧!我能给你暖床……” 包间里伺候的各位下人听着莺歌这话,都偷偷的捂着嘴在笑。 封彧坐在莺歌身边,莺歌一个劲地要往他身上靠,他索性挪了个位置,正好坐在俞锦书身侧。 俞锦书给封彧倒了一杯酒:“世子,今日本帝姬可还没有喝痛快,你可是奉旨要接待本帝姬,可不能把你自己的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 她指着手边的那满满一坛子酒,这可是伙计刚刚抱过来的。 “这一坛子酒,是你的。” 俞锦书笑看着封彧,心里暗道:这货竟然想灌醉她,看她如何反击,她定要让封彧醉得走不了路。 封彧看着酒坛子蹙了眉:“本世子不能喝酒?” 俞锦书笑了:“世子,你这也太不男人了吧!竟然连莺歌姑娘都不如。” 这话让封彧骑虎难下,他也不是不能喝,他只是想着自己还得保留些清醒才是,不然万一这妖女醉了,他还能看到她露出蛇尾巴来。 第256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7 “喝便喝。”封彧拿起酒杯便喝了起来,十分爽快。 他可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俞锦书看着封彧终于上道,特别开心,她喝下她那份后,便又命旁边伺候的小厮给封彧倒酒。 一来二去,封彧喝了小半坛子酒。 他面色一红,容貌亦是更显得俊美非凡。 “柔华帝姬,为何你不醉?” 俞锦书朝封彧笑了一眼:“因为本帝姬是妖女啊!你不是一直认为本帝姬是妖女吗?” 封彧看着面前的女子,眼前一片朦胧,他伸出手来:“你一定是妖……女。”他趴在了桌上。 俞锦书起身,吩咐下去:“送本帝姬与世子回梁王府。” 又看向祝江南与莺歌他们,“将他们各送各家。” 梁王府已经清静了下来。 长公主回了公主府,但唐大人还在梁王府等待。 梁王府的主人是梁王爷,但梁王是残疾,身体也不好,早早便回屋里去歇了。 唐大人终于等得封彧与柔华帝姬,却没料到封彧竟然醉成了一摊泥,被两位武将给抬进了门。 柔华帝姬精神还不错。 唐大人朝俞锦书躬身行礼:“帝姬,世子招待可还周全?” 俞锦书想了想,说:“一般一般吧!不算很周全,但本帝姬不怪他。” 唐大人道:“请问帝姬是想住在梁王府,还是?” 他心中忐忑,就怕柔华帝姬对封彧的招待不满意,惹怒了她。 俞锦书想着自己反正已经顶着个妖女的名头,那索性便顺了他们的想法,将妖女一做到底。 “世子住哪,本帝姬便住哪?” “啊!”唐大人看向正被武将抬着的封彧。 “如何?不然本帝姬便生气了。”俞锦书故意露出怒容。 唐大人忙说:“既然帝姬要与世子住在一起,便本官便如帝姬所愿。” 他看向梁王府的管家,“帝姬便住在世子房间,赶紧去安排。” 管家看着这柔华帝姬不像坏人,可唐大人竟如此怕她,他便也有些害怕,不敢怠怪,赶紧跑去了封彧的院子里去安排。 俞锦书又问唐大人:“与我一并来的那些宫女们在哪?” 唐大人道:“暂时安排在梁王府客院。” 俞锦书想了想,说:“明日帮本帝姬找一栋大些的宅院,另外安置她们。” 唐大人躬身:“是。” 俞锦书跟着管家去了封彧的院子。 两位武将抬着封彧,跟在了俞锦书身后。 到了院子,管家已经安排丫鬟在封彧的房间多准备了一床被褥。 俞锦书看着屋子里的一张床,看着管家:“本帝姬睡床,你们给封彧打个地铺。” “啊!给世子打地铺?”管家一脸诧异。 唐大人道:“要不给世子另外抬一张床来?” 俞锦书看了封彧一眼:“不必了,这屋子也不大,放两张床都没位置走动了。” 管家看向唐大人。 唐大人对管家说:“按帝姬说的去做。” 管家连忙安排给封彧打地铺。 地铺很快准备好,封彧被两位武将放在了地上。 两位丫鬟帮封彧盖好被褥,又来伺候俞锦书洗浴。 俞锦书一路奔波,如今终于安顿下来,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一夜好眠。 次日,俞锦书睁开眼睛时,见自己屁股底下漏风,坐起身一看,吓了一跳。 封彧竟然在掀她的被褥。 俞锦书条件反射,朝着封彧便踢了过去,一脚正好踢在封彧脸上。 封彧捂着脸,蹙着眉,瞪着她,怒不可遏:“你睡本世子的床,还踢本世子?” 俞锦书也瞪着他:“你为何要掀我的被子?” 封彧:“本世子要看你的蛇尾巴有没有露出来。” 俞锦书听着这话,不气了,想笑,但她憋着,感觉要憋出内伤来。 “什么蛇尾巴?” “你不是能召唤蛇王吗?那你肯定是蛇妖。” 俞锦书扑哧一笑:“千年蛇妖白素贞吗?” 封彧:“什么白素贞?” 俞锦书掀被下榻:“懒得与你说。” 封彧挪开脚步拦住她下床:“还有件事情你没说清楚。” 俞锦书抬脸看着他,“何事?” 封彧看了眼地铺:“为何你会睡本世子的床,本世子却睡在地上。” 俞锦书朝他抛了个媚眼:“因为我是妖女啊!你昨日意图将我给灌醉,别以为我不知道。哼,你对我不好,我当然也要对你不好了,我这人可是睚眦必报。” 封彧冷道:“本世子也是睚眦必报,你等着瞧。” 他转过身去拿起挂在架子上的袍服,穿在了身上,再去叫了他的贴身小厮过来,帮他束发,打水洗漱。 两位丫鬟早就候在外边,她们被安排专门伺候俞锦书。 俞锦书洗漱好,又吃过早饭,正想去拜见一下梁王,却见一位中年人坐着一辆木制的轮椅被人推着进了院子。 封彧正要出门,看到来人,连忙上前行礼:“父亲。” 梁王没看封彧,而是看向俞锦书,他拱手躬身行礼:“柔华帝姬,昨日怠慢了帝姬,还请勿怪!” 俞锦书朝梁王行礼:“梁王,是我打扰了。” 梁王仔细看着这位柔华帝姬,长得可真是美,美得不可方物,且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妖女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怕。 他看向封彧:“封彧,皇上既然下了旨意让你好好款待帝姬,你便用些心思,别总是往外跑。” 封彧一脸无奈的模样,“是,父亲。” 梁王又看向俞锦书:“帝姬,本王近日身子不好,没法招待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与封彧说,他若是对你不敬,本王自会罚他。” 封彧表示抗议:“父亲。” 俞锦书看着梁王的脸色,的确是不很不好,像是活不了多久一样。 看来她得出手了。 她要与封彧完成生子任务,那她将来是要嫁给封彧的。 如此,她将来便会是梁王的儿媳妇。 目前来看,梁王不是坏人。 南乾国的事情也与梁王无关。 她走到梁王面前:“梁王,你是否日夜难眠?” 梁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帝姬这是何意?” 封彧也一脸疑惑,不明白柔华帝姬为何要如此问。 第257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8 俞锦书拿出一个药瓶来递给梁王:“这是气血丹,你吃下后,保管你想睡便睡。” 梁王看着手上的小药瓶,又看着柔华帝姬。 封彧道:“父亲,这药不能吃。” 俞锦书看向封彧:“世子莫不是怕我给梁王下毒?” 封彧毫不掩饰,扬着眉,瞪着她,“就是这意思。” 俞锦书失笑:“本帝姬若是想杀人,还用得着下毒吗?蛇王一出,别说梁王府,便是整个京城都危在旦夕。” 梁王及在场的各位下人都吓得面色发白。 封彧却面不改色,“本世子倒还不信了,要不你将蛇王召唤出来。” 梁王一听吓坏了,斥道:“封彧,休得无礼!柔华帝姬召唤蛇王一事,皇上已派人查明确有此事,你可不能对帝姬不敬。” 他又看向俞锦书,面上染起笑意,“帝姬,本王信你,这药本王现在就吃上一颗试试。” 他将药瓶打开,倒出一颗丹药来,放在了嘴里。 俞锦书注意到,封彧看着梁王,神色有点紧张,显然还是对她不放心。 也看得出,封彧这人吊儿郎当,可他很有孝心。 有孝心的孩子人品不会差。 梁王吃下了气血丹后,肉眼可见地他略显青黑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 “父亲,你感觉如何?”封彧蹲在了梁王面前。 梁王笑了起来:“帝姬给的这丹药一吃下去,为父就觉得精神特别好。” 他抬了抬两条手臂,“你看,为父的手臂都能抬得这么高了。” 他吩咐身边的小厮,“送本王回去,本王待会睡一觉试试看。” 这会儿精神好,待会躺下看能不能睡得着。 俞锦书看着梁王走了。 封彧不放心,跟在父亲身后。 俞锦书看向管家,问道:“梁王的腿是如何瘫痪的?” 管家道:“十多年前,世子才十岁,皇上邀请宗室三位王爷陪他去皇家狩猎场狩猎,那一日马儿受惊,跑到山崖跳了下来,有两位王爷死了,唯独梁王活了下来,但梁王断了腿,从此不能再走路。” 俞锦书揣度着管家说的话,皇上请三位王爷去玩,两位死了,一位残了,这说明什么? 这时有几位南乾国的宫女找了过来。 “帝姬。” 俞锦书看着她们,示意她们进来。 “昨日长公主与唐大人可有宽待你们?” “回帝姬,长公主与唐大人,还有梁王府的人对我们都很客气。唐大人方才派了人过来说,为我们找了一套宅子,让我们过去安顿下来。” “去吧!你们人太多,梁王府也不够住。” “帝姬,那您呢?” “我就在这里,我还有我的事情。你们若是想回南乾国与父母兄弟团聚的,只管说,若是想留下来的,后边我会另有安排。” “是。” 几位宫女走了。 俞锦书回了屋里。 昨日夜里她才到梁王府,又反其道而行,住进了封彧的屋里。 她还没有好好看一看封彧的屋里是个什么情况。 好家伙,这屋里挂满了画,全是美人。 俞锦书甚至在柜子里找到几本春宫图。 这一看,封彧就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可这本书的名字是《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是不是意味着封彧在给人制造假象? 这时封彧走进屋里来。 俞锦书正在翻看着斗柜里的春宫图,猛一见封彧来,下意识便将春宫图给放进了柜子里,脸上开始变得滚烫。 封彧笑了起来:“怎么!柔华帝姬还有这嗜好?” 俞锦书镇定了下来。 她干嘛要害羞红脸?暗恼自己有点傻。 她讥诮一笑,“本帝姬不过是想看看世子有什么爱好。” 封彧面色骤然变冷,走到她面前,挺拔的个子迫使他低下头来,“本世子的爱好就在这屋里,今夜你若再敢住在这屋里,本世子一定会照着这春宫图把你给吃了。” 俞锦书仰着头,一脸挑衅:“本帝姬已经打算好了,接下来就住在你屋子里,本帝姬倒要看看,你会如何照着这春宫图把本帝姬给吃了。” 封彧双手捏成拳头,挤着一张俊脸,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压着声音说:“那你可得小心一些,本世子可是有些不良癖好的。” 俞锦书挑了挑秀眉:“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不良癖好,也让本帝姬有所准备。” 封彧“哈哈”一笑,意图摆出一副面目狰狞的模样,可长得这么俊,再如何也只是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俞锦书越来越喜欢他了。 封彧凑着嘴在她颈间闻了闻,又仔细看着:“滴蜡烛喜欢吗?你皮肤这么白,滴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俞锦书就不信他的邪,说:“感觉挺不错。” 封彧手放在腰下,取下他的腰带:“你的皮肤那么细嫩,怕是一抽就有了颜色,你可喜欢。” 俞锦书挑眉:“我是妖女,我不怕。” 封彧听她这般说,有点气急败坏,脸色一变,恼道:“看来你今晚还要与本世子睡一间屋?” “嗯哼!” “那你等着瞧,今晚上本世子会让你好看。” 封彧说罢便走出门去。 俞锦书没理他,打算给他一点空间,她还有她的事情要做。 封彧走出门后,随从大石追着问他:“世子,您又要去百花楼?” “是。” “可皇上命您招待柔华帝姬。” “本世子已经招待了,总不能让本世子时时刻刻与她黏在一起吧!” “可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怪罪就怪罪,本世子从来就没怕过。” 俞锦书看着封彧走出院子,她看着两位丫鬟:“你们叫什么名字?” “婢子柳心。” “婢子阿令。” 俞锦书进了屋,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 柳心与阿令不敢怠慢,连忙准备笔墨纸砚。 书案上摆着一张画了一半的美人图,只有些轮廓,还没有画出五官与颜色。 看来这屋里的美人图都是封彧自己画的了。 笔墨纸砚备妥当,俞锦书提起笔来,“世子平时只爱画美人吗?他还有什么爱好?” 两位丫鬟摇头。 柳心道:“世子除了画美人,还有去百花楼,再没有别的爱好。” 俞锦书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阿令看着这纸上所画,大着胆子问道:“帝姬,您这是画的什么?” 第258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9 俞锦书拿起纸,吹了吹墨,问道:“附近有没有铁匠?” 柳心道:“有。” 俞锦书:“带我去。” 铁匠铺,俞锦书将图纸给了铁匠看。 铁匠看不明白:“姑娘,这玩意是做什么的?倒也不难做,但我看不明白是作何用途。” 俞锦书解释:“这是可以辅助瘫痪的病人站立起来,用以锻炼病人的腿部肌肉。” 铁匠不解:“这人都瘫痪了,还要锻炼腿部肌肉作甚?” 俞锦书道:“人瘫痪了,若是不锻炼,很快腿就废了。” 铁匠:“瘫痪了,不就已经废了吗?” 柳心不耐道:“我家主子让你做,你便赶紧做,若是做不来,我们就去找下一家。” 铁匠忙说:“能做能做。” 俞锦书要铁匠做的辅助工具很简单,铁匠很快便做好了,她带着这铁架子回了梁王府。 梁王所住的主院,俞锦书让小厮搬着铁架子走了进去。 伺候梁王的小厮看着柔华帝姬来,连忙行礼。 “梁王可醒着?” “回柔华帝姬,梁王方才睡了足足两个时辰,这会儿他正刚吃过午饭,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带我去。” 小厮带着俞锦书去了主院后花园。 后边两人抬着铁架子。 梁王看到俞锦书走过来,立马高兴道:“帝姬的丹药可真厉害,本王睡不着觉这毛病请了好些大夫来治过,都治不好,帝姬一颗丹药就给本王吃好了。方才睡的那两个时辰,可是连梦都没有,十来年都没有睡得这般香过了。” 俞锦书道:“我过来梁王府住,可也不能白住着。既然看着你有病,而我恰好能治,便顺手帮你治了。你这睡不着觉的毛病,只待你再吃几颗气血丹便能根治。” 梁王听着这话就觉得激动,想着以前的煎熬,他眼泪都流了出来,“十年来夜不能寐,这其中的痛苦真是没法细说。” 这时他看到两位小厮抬着个一人高的铁架子来,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俞锦书看向梁王的双腿。 梁王的双腿用一床薄薄的锦布盖着。 “梁王,听闻你的腿是十多年前摔伤的?” 梁王淡然道:“十多年了,当时从悬崖上摔下来,能活着已是不错。本王的两位兄长都摔死了。” 俞锦书道:“那梁王还想不想走路?” 梁王无奈笑道:“本王这腿都断了十多年了,这轮椅本王也坐了十多年了,早就没法走路了。” 俞锦书:“若能呢?” 梁王听着这三个字,一脸认真地看着俞锦书,“帝姬,你的意思是有办法可以让本王行走?” 俞锦书道:“现下说不好,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腿,看有没有治的可能,若是能治,虽不能恢复到以前,但不至于整日坐在这轮椅上。” 梁王闻言,兴奋不已。 可没一会他又沉下脸,摇着头:“不行不行,本王不能治这腿。” 俞锦书疑惑:“为何不能治?” 梁王摇头:“不能治,本王不要治。” “父亲,既然柔华帝姬说可以帮您治,您便试一试。”一道女声响起。 俞锦书转脸看过去,看着一位穿着华服的姑娘走了过来。 梁王忙介绍:“她是本王的女儿封素。” 封素朝俞锦书行礼:“素儿见过柔华帝姬。” 俞锦书朝封素微微一笑。 这封素长得与封彧很是相像,样貌也是极美的,看发型穿着,是个待嫁的姑娘。 梁王看向封素:“为父这腿若是治好了,整个梁王府都将会有灭顶之灾。” 封素看向俞锦书:“柔华帝姬,我父亲有所顾忌,若是你能治,可否不对外说出这桩事?” 俞锦书已然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梁王是担心自己的腿好了,会遭到皇帝忌惮。 如此说来,梁王是站在北月国皇帝的对立面。 她道:“我住在梁王府,自然是事事都要为梁王府着想。” 封素闻言十分高兴,走到俞锦书面前来,拉着她的手:“帝姬,别人都说你是妖女,可我不这样觉得。如果你真不同于凡人,那我觉得不是妖女,而是个仙女。” 俞锦书看着封素,心道这姑娘的嘴巴真甜。 她笑道:“我并什么妖女,也不是仙女,只是稍有些能耐罢了。” 封素将她拉到梁王面前:“帝姬姐姐,那你赶紧帮我父亲治腿吧!” 俞锦书见梁王没再说什么,眼神中还带着期待,她便蹲了下来。 封素把梁王腿上的锦布给拿开,露出梁王两条细长的腿来。 这两条腿十多年没走路,肌肉早就萎缩了。 俞锦书用手摸着梁王的腿,显然是腿断了后,没有接好,又是两条都断了,便没法再行走。 “梁王,你若是想要行走,便得让我给你断骨后再重新接上。” 封素听着瞪大了眼睛:“帝姬,还要将我父亲的两条腿再打断啊?” 俞锦书点头:“必须要如此。” 封素拧起眉头:“那该多疼。” 俞锦书:“我这里有麻沸散,梁王不会有痛感,只是要看你们信不信得过我。” 梁王笑道:“我这两条腿都已经断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倒不如就将这两条死腿交给帝姬,帝姬你若能将本王这两条腿给治活了,本王一定会重谢。” 俞锦书:“那现在就开始吧!” 封素问道:“那在哪里断骨接骨?需要准备一些什么?” 俞锦书道:“就在梁王的卧房便可,为梁王治腿骨的东西在你哥的屋里。” 她吩咐柳心,“你去将我那个木箱子拿过来。” 柳忙应下后,连忙去了。 小厮将梁王推进卧房。 俞锦书与封素进了卧房。 待柳心将木箱子拿来,俞锦书让封素与小厮丫鬟们都出去外边等着,并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门关上。 俞锦书拿了一颗麻醉丸给梁王吃下。 梁王一吃就没了知觉。 俞锦书从她的箱子里拿出做手术的工具来。 断骨再接骨,这种手术并不好做,但好在她有经验,又有系统里的各种医疗设备协助,她事半功倍。 手术做了两个多时辰,天色都暗了下来。 俞锦书听到了外边有封彧质疑的声音。 第259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0 “哥哥,我觉得柔华帝姬是好人。你是不满皇上的安排,这才对帝姬有意见。” “婵儿,你别被她给迷惑了,你想想,谁人能召唤出蛇王?若她能召唤出,那她一定就是妖女。” “我不觉得她是妖女,我觉得她是仙女。” “婵儿,你又看不明白了,她若是仙女,那当时她的父皇与母妃被杀之时,为何不救?” 封婵哑口无言,心中难免也多了几分对父亲的担心。 封彧上前去敲门:“开门,妖女,你若是再不开门,本世子就撞门了。” 梁王的卧房内,俞锦书正在收拾做手术的设备,将设备还回系统商城后,再收拾做手术所用的工具。 比如骨膜剥离器、骨锯、骨锤等等。 这些形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器物都得放入系统商城。 她的木箱子里的工具是一套符合这个时代的,没有系统商城里的好用,只适合拿来掩饰。 封彧见俞锦书不出声,他又大声说:“妖女,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你若是敢伤他,本世子一定会杀了你。” 俞锦书在卧房里不紧不慢地收拾着。 封彧急得要疯掉,“不行,她指不定把父亲给害了。” 他用身体去撞门,门突然被打开,他撞在了俞锦书的身上。 俞锦书整个人被封彧给扑在地上,动弹不得。 封彧覆在俞锦书身上,感受着身底下的柔软,可他眼里只有着急与愤恨,“妖女,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俞锦书一脸淡定,:“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封彧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慌忙跑去了内室,看到了父亲正安安稳稳,且完完整整地躺在榻上,他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柳心与阿令将俞锦书扶了起来。 封婵不敢正视俞锦书的眼睛,着急地跑进了内室。 俞锦书倒也不生气,站在他们兄妹俩的角度,这是他们正常的反应。 她相信他们会转变对她的态度的。 “父亲。”封彧与封婵都着急地喊了起来。 俞锦书道:“梁王还得半个时辰才能醒得过来,你们若是不放心,便请个大夫来把把脉,看他的状况如何。” 封彧立马吩咐:“快去请大夫来。” 很快大夫请来。 大夫看过梁王的脉博,对封彧道:“世子,梁王的脉博很平稳,您尽可放心!” 封彧与封婵放下心来。 可他们又担心起父亲的腿来。 封彧看着父亲被纱布绑得整整齐齐的腿,看向大夫:“你来看看,我父亲的腿伤如何?” 大夫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柔华帝姬给梁王治腿的事情,他看了柔华帝姬一眼,不敢上前。 俞锦书大方道:“大夫只管查看,只要你不动梁王的腿便可。” 大夫朝她行了个礼:“是。”转而去查看梁王的腿。 “世子,梁王以前的腿骨不正,如今看来,腿骨已经校正。您看,这小腿骨如今是直的,以前我看过,歪得厉害。” 封彧仔细看着父亲的腿骨,的确是直了。 大夫又查看梁王腿上皮肤的颜色,笑着赞叹道:“柔华帝姬妙手回春,梁王的腿以前是乌青色,如今可见得两条腿血色充盈,想必是经络都被疏通了,才会有如此颜色。” 封婵听到这里,笑着捶了封彧胸口一拳:“哥哥,你信了吧!我就说柔华帝姬是仙女,她是真的在用心为父亲治腿伤。” 封彧无话可说,此刻他的表情轻松了起来,站起身,走到俞锦书面前,朝她深深地躬身行礼:“多谢帝姬为我父亲治腿伤!” 虽是感谢,但语气很硬,也没为方才的唐突冒失而道歉,显然没多少诚意。 俞锦书道:“我乏了,得去歇息,你们记得切不能动梁王的身体,他醒了后,给他吃些清淡些的饮食。” 她走出门去。 柳心与阿令跟在后边,她们满眼都是对柔华帝姬的崇拜与尊敬。 先前她们还很害怕柔华帝姬,如今也不觉得害怕了。 回到封彧的院子门口,俞锦书抬眼看着院子拱门上写着的“百花园”三个粉色大字,先前她还没注意到。 百花楼,百花园,还有封彧屋里一屋的仕女图。 哈哈哈…… 她心里狂笑。 柳心与阿令打来了热水给俞锦书净手。 俞锦书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又换了一身衣裳。 阿令去厨房拿来了饭食。 俞锦书吃过后,在封彧的榻上躺着。 她站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又没有吃任何对抗疲劳的丹药,着实是有点累。 这一躺下去,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眼前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是封彧。 有了早上封彧掀她被褥查看她有没有蛇尾一事,此刻她很镇定,只瞪着一双大眼睛问他:“你这般看我作甚?” 封彧手上拿着灯盏,仔细地看着俞锦书的脸,目光与她对视的那一刻,他定住了,“我看你到底是妖还是仙?” 俞锦书弯唇一笑,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笑成了半月,“那你觉得我是妖还是仙?” 封彧:“我觉得,你是妖,是一只只为了自己而活着的妖。” “何以如此说?” “你无视父母亲的死亡,却会在自己面临威胁时,召唤出蛇王。你进入梁王府,想在这里安逸住下,便为我父亲医治腿伤。总之,你只为你自己。” 俞锦书笑了笑:“你说得对。” 她是在宫变后才穿进这书里来的,父皇与母妃被骆尘九杀害一事,她没法与封彧解释,也不想去解释。 蜡油滴到了俞锦书的脸颊上,她“哧”地一声,抬手将封彧给推开。 封彧看着俞锦书如白瓷般的脸蛋上那一滴桃红色蜡油,忽地想起早上他说过的话。 “今晚你还想与本世子睡在一间房?” “嗯哼!” “你还要睡本世子的床?” “嗯哼!” 封彧微蹙了下眉,又舒展开眉头,还勾唇一笑,笑容里透着狡黠。 他猛地将盖在俞锦书身上的被褥给掀开,又将手伸到她衣襟处,将她的衣襟往旁边一拉,露出她白皙如玉的锁骨与纤纤秀肩,还有胸前一曲孤度。 俞锦书条件反射吓了一跳,抬手阻挡,却被封彧给扣住了手臂。 封彧手上的力量很大,一点都不像是个沉迷于女色的花花公子。 “你想干嘛?” “早上本世子不是与你说过了吗?本世子有些怪癖。”封彧邪魅一笑,将右手上拿着的蜡烛放在俞锦书秀肩上方的位置。 蜡烛稍稍倾斜,蜡油眼见着就要滴出来。 “你还要在本世子屋里睡吗?” 第260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1 “当然要在你屋里睡,我可是冲你来的北月国。”俞锦书直言不讳。 “那本世子就不客气了。” 封彧将蜡烛又倾斜了一些。 俞锦书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蜡油,倒是要看封彧是不是真的有这样坏。 一滴蜡油滴下,她微蹙了下秀眉,不过就是蜡油嘛!有什么可怕的,中医还拿滴蜡油来治病呢! 她只当是去寒去湿算了。 蜡油不负所望滴了下来,可就在要滴在她肌肤上时,却见封彧左手挥过,蜡油被他抓到了手掌心。 好快的身手。 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算了,本世子今日没兴趣滴蜡。”封彧拿着蜡烛从床榻上下来。 俞锦书看着封彧将蜡烛搁在桌案的灯架上后,便见他在床榻边宽衣解带,他拿起腰带,便走回到床边。 “本世子不滴蜡了,打算用腰带抽。”他爬到床上,笑得邪气,“这腰带抽在你的身上,可是很痛的,你若是害怕,本世子就还给你一个机会,你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去客院住。” 俞锦书笑:“我不怕,我是妖女我怕什么?” 封彧蹙眉:“你真不怕?” 俞锦书摇头:“不怕,来吧!想抽哪?要我将衣裳给脱了吗?抽背可好,你可以用点力气,妖女是不怕痛的。” 她翻转了身子,趴在床上。 封彧顿觉一个头比两个还要大,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妖女不按常理出牌,什么都不怕,就一股脑儿要黏着她。 “算了,今夜里本世子对你不感兴趣。” 他扔了手上的腰带。 俞锦书就料定他只是嘴上功夫,心里根本就下不去手。 她坐了起来,看着封彧:“我让柳心她们进来给你打地铺。” 封彧“不必了,我让她们去歇着了。” 俞锦书从榻上起来:“我帮你打地铺。” 封彧看着她下床,去了柜子那处拿被褥,他勾唇一笑,连忙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被褥里还有她的体温,不仅暖和还很香。 俞锦书听着动静转过身来,便见封彧躺在被褥里,正洋洋得意地冲她笑。 “你睡床,我睡哪?” 封彧:“随你睡哪,这本就是我的屋子,我的床。” 俞锦书挑了挑眉,抱着被褥直接放在了床上,“反正床大,你睡一半,我睡一半。”她利索地上床,盖上被褥。 封彧坐了起来,看着她:“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 俞锦书侧眸看着他:“廉耻是什么?能吃吗?”她躺了下去。 封彧看着她,美得动人。 可这妖女目的不纯,且是皇上安排来的。 他一本正经:“廉耻是我未婚,你未嫁,我们便不能睡在一张床上中。” 俞锦书瞅了一下床下,“那你去打地铺啊!” 封彧道:“我未婚,你未婚,也不能在一个屋里睡。” 俞锦书笑起:“我是妖女,与一般女子不同,便不在意那些个什么规矩。凡事我乐意便好,你若是不乐意,可以打地铺。” 封彧着实被她给气着了,“我才不打地铺,你若是不怕,便睡吧!半夜里若是有什么,你可别说我欺负了你。” 俞锦书心中暗笑:就等着你欺负我了,好早些完成生子任务呢! 封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可他身边躺着个绝世美人,让他如何能睡得着? 更何总这美人还极有可能是妖女,或许能在半夜里变幻成蛇妖。 光是想想,有点害怕。 俞锦书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着了。 封彧看着身侧睡得正香的美人儿,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他睡不着,索性侧过身来,仔细地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这妖女是如何幻化成蛇妖的。 可没过多久,蜡烛就烧完了。 没关系,他还有一颗夜明珠,可以发出些许光亮。 夜明珠就在枕下,半夜里有时便拿它来起夜。 他将夜明珠搁在美人的脸侧,幽蓝的光亮照着美人的脸,更显得她的面容精致立体,美得无法挑剔。 封彧看着看着,身体有些燥热了起来,脑子里莫名就想起柜子里的那几本春宫图。 屋里他画的仕女图,还有柜子里的春宫图,都只是为了迷惑皇上,让皇上觉得他是个只懂得享乐的花花公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如此他对皇上才没有威胁,才能保得下梁王府不至于断了根。 说起断根一事,封彧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所说,让他务必早些成婚,一定要为梁王府留下子嗣。 可他到如今,一个姑娘都看不上。 至于百花楼的莺歌,也只是他拿来迷惑皇上的愰子。 可现在,他莫名想去翻看那本春宫图。 不行不行,那图不能看,看了怕是会忍不住要对这妖女下手。 他表面是花花公子,内里却是个正人君子。 还是看着她晚上会不会幻化成蛇妖吧! 于是封彧就这样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盯着俞锦书的脸看。 这妖女的脸,果真是越看越迷人。 可不一会,封彧就没能抵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俞锦书半夜醒过一回,发现封彧的手搭在她胸前的位置,倒也老实,应该不是故意的。 她没将他弄醒,只是悄悄地将他给推开。 次日,封彧醒来的时候,偏头一看,旁边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妖女已经不在屋里。 封彧连忙起床,麻利地穿衣系带。 门开,他看着外边候着的随从,问道:“帝姬去哪了?” 随从道:“帝姬去主院看王爷了了。” 封彧心道:这妖女还挺好心的。 随从打来热水伺候封彧洗漱梳头。 封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头顶上的玉冠好像不怎么好看,便道:“给我换个玉冠。” 随从连忙在抽屉里帮封彧找玉冠,“世子,这个可好。” 封彧看着一个样式更精巧一些的,“这个吧!” 随从帮封彧换着玉冠,又打趣道:“世子,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在意头上戴的是什么。” 封彧也没在意,待玉冠戴好,他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才出门,前往父亲所住的主院。 第261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2 “帝姬,你这意思是往后本王真的能行走了。” 主院卧房,梁王躺在床上,笑看着床边的柔华帝姬,显得很激动。 “梁王,过些天等你腿上的伤口愈合后,便能慢慢行走。”俞锦书指着屋里的那个铁架子,“就扶着那个架子,便能慢慢走。” 梁王的眼角都流出泪水来,“本王十来年没有行走过了,真的没想到,还会有能再走路的一天。” 封婵笑道:“父亲,往后您在府里便能行走,出门时坐着轮椅,别人也就不会知道您的腿伤好了。” 梁王:“是,这事一定要隐瞒着,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让皇上知晓此事,梁王府就该有劫难了。 ” 卧房外,封彧听到父亲所说,眉心一压,拳头也随之握紧。 难道梁王府要一直活在皇权的威慑下吗? 卧房内,俞锦书拿出一个小药瓶来递到封婵的手上,看着梁王,“这颗丹药是复肌丹,能让你腿上的肌肉快速恢复。还有昨日给的活血丹,也得接着吃,如此便能早日恢复。” 封彧看着昨夜里与他同床共枕了一夜的妖女,正在用心地为父亲的双腿治疗。 这女人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皇宫。 “唐爱卿,柔华帝姬在梁王府如何?” “回皇上,目前看来,柔华帝姬在梁王府过得还不错。” “听说封彧待柔华帝姬不敬。” “皇上,封彧确实是对柔华帝姬不敬,可柔华帝姬似乎并不生气,俩人目前还未生出嫌隙来。” 皇帝沉着脸:“朕原本听闻柔华帝姬有着绝世美貌,便令骆尘九将她带到朕的身边来。却没想到她能召唤出蛇王,实在是个可怕的女人。如今将她安放在梁王府,倒也是两全之策,若柔华帝姬能归顺我北月国,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那定是要除了她。” 一位朝臣上前奏道:“皇上,听闻南乾国已有新帝上位,是南乾国已故皇帝第三子俞宵云。且南乾国已经知道柔华帝姬召唤蛇王杀死我北月六万之众一事,南乾国已派了奸细来,想回将柔华帝姬带回南乾国。” 皇帝眉峰一厉:“切不可让南乾国的人将柔华帝姬带走。” 唐大人奏道:“皇上,若想留住柔华帝姬,便得让柔华帝姬成为我北月国的女人。” 皇帝微微点头:“嗯,既然如此,便让封彧娶了柔华帝姬。” 另位朝臣上前道:“皇上,可若是让封彧娶了柔华帝姬,岂不是壮大了梁王府,怕是会对皇上不利。” 皇帝冷笑了一声:“梁王府又有何惧?梁王如今是个废物,活不了多久了,世子封彧只对美人感兴趣,日日流连花楼。” 他曾派人去暗中查过封彧的房间,以查封彧是否有图谋不轨的证据,可暗卫看到的却是一屋的美人图。 这封彧显然是个没志气的,除了寻欢作乐,便没什么用处。 午时,一道圣旨到了梁王府。 宫里的安公公让梁王来领旨,封彧道:“公公,我父亲这几日腿痛得厉害,已是下不了床,无法前来领旨。” 安公公为证实这桩事,便亲自去了梁王的卧房。 卧房里,梁王果真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安公公见此,心道梁王府果真是不成气候,正好柔华帝姬又喜欢花花公子封彧,让柔华帝姬嫁给封彧,再恰当不过。 他就在梁王的卧房里宣读了圣旨,皇上赐婚柔华帝姬与封彧,令俩人择日完婚。 这首圣旨让封彧有点措手不及,梁王与封婵却很高兴。 俞锦书没想到北月国皇帝竟然会这么快就为她与封彧赐婚,想必北月国皇帝是为了让她早日归顺北月国,好让她为北月国所用。 这于她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看着封彧咬牙切齿的表情,便知道封彧很不乐意。 送走了安公公,梁王将封彧叫到身边。 “封彧,你母亲早年便过世,你的婚事父亲也没有为你操心过。如今皇上既然为你赐了婚,你便收心,与柔华帝姬好好过日子。” 封彧道:“父亲,我们尚且不知道柔华帝姬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我如何能娶她?” 梁王道:“柔华帝姬来梁王府几日,宽待下人,且费心医治为父的腿疾,可见得她是个好人。” 封彧:“可万一她是妖女呢?万一我与她生下的孩子是个妖孩,岂不是吓死个人。” 他脑海里已经在幻想,与俞锦书同房后,她生下一条蛇来。 梁王耐心劝导:“为父也算有些见识,这世上的确是有些能人异士,并非妖类,却能呼风唤雨,又或是有些异于常人的能耐,想必柔华帝姬便是这样的能人异士。” 他见封彧不服,又说,“如今皇上下了旨意给你们赐婚,便是你不愿意,你也得与柔华帝姬成婚。婚期等为父找位先生来看看日子,越快越好。” 封彧一脸无奈地离开了父亲的卧房。 百花园,封彧见俞锦书不在,问着园子里的下人:“帝姬去哪里了?” 下人道:“帝姬离府了。” “去了哪里?” “不知。” 这时候,俞锦书已经到了唐大人为北月国掳来的那些妃嫔与宫女们安置的大宅子里。 “帝姬,南乾国的人找到了我们,他们想带你回南乾国。”一位叫千千的宫女与俞锦书说道。 “他们人在哪?”俞锦书便是想知道南乾国的一些消息,这才来这里的。 她从书里便知道南乾国有了新帝,是她的三哥俞宵云。 俞宵云是皇后所生,十二岁那年封王,去了封地。 这一回南乾国京都宫变,她的父皇与太子大哥都被杀,二哥早年便殁了,三哥即位,理所应当。 不过俞锦书并不喜欢她的这位三哥。 她记得小时候,由于皇后不喜欢她的母妃,便处处针对母妃与她,她的母妃险些被皇后毒死。 皇后所生的三皇子俞宵云因此也不喜欢她,她小时候还被俞宵云推进了水池子里,险些淹死。 千千道:“帝姬,我们都回南乾国吧!反正北月国皇帝不敢惹您。” 俞锦书沉下秀眉:“我还不能回,我还有我的使命未完成。你们若是谁想回的,便提出来,我会安排你们安然回到北月国。” 千千拿出一张名单:“帝姬,这上边写着的,都是想要回去的。” 俞锦书看着名单,上边写着三十几人都是宫女,并没有妃嫔。 按南乾国礼制,皇帝死,妃嫔得殡葬,她们当然不想回去了。 俞锦书道:“让她们在这里等着,我会妥善安排她们回去。” 又说,“你与南乾国的人说,暂不要到梁王府来找我,我自有安排。” 千千应下此事。 俞锦书离开了这里,返回梁王府。 却在经过百花楼时,见到了封彧的马车。 第262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3 莺歌阁。 祝江南正在打趣封彧。 “世子,你这都要与柔华帝姬大婚了,还有胆子出来玩,小心柔华帝姬吃醋,帝姬一怒召蛇王,到时可有你好看。” 封彧沉着脸:“大婚又如何?就算本世子与她大婚了,本世子照样要来这百花楼找莺歌听曲。” 正在奏琴的莺歌原本心情郁郁的,听着封彧如此一说,心情顿时好转,琴音也由沉郁变得轻快起来。 “好啊!大婚以后,我们就一起来百花楼找莺歌听曲。”俞锦书走了进来。 屋里众人朝俞锦书看了过去,纷纷起身来行礼。 “柔华帝姬。” 俞锦书在封彧对面坐下,笑看着祝江南与严风扬他们,“不瞒各位,其实我也挺爱玩的,若是婚后还要死守在家中,岂不是要将我给闷死了,往后我们就在这里常聚。” 莺歌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看着这位帝姬,就像是她的情敌一般。 封彧倒是来了兴趣:“把茶都撤了,摆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一提起喝酒,就把祝江南与严风扬他们给吓到了。 祝江南道:“世子,帝姬千杯不醉,我们可喝不过她,上回你不是都醉了吗?” 封彧想着上回喝醉,也太失脸面了,又想着自己的命运随意受皇上摆弄,让他娶谁就娶谁,他心里满满的郁气。 “你们玩,本世子先走了。” 封彧起身离去。 祝江南上前要去拦,俞锦书开了口:“祝公子,倒不必拦他,他不在,我们照样可以开开心心地喝酒玩耍。” 门口的封彧听到此言,心里莫名不好受,他加快脚步走了。 俞锦书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封彧走了而受到影响,等到酒菜上来,她与祝江南、严风扬、莫若离他们喝酒猜拳,玩得很是快乐。 封彧离开百花楼后,心里沉压压地难受,在外面游荡了一圈,又回了百花楼。 莺歌阁内充斥着笑声,笑得一点都不假,似乎这柔华帝姬的确很爱玩。 “与别的男人玩得这么开心,哪里像个将要出嫁的女子?” 封彧嘟嚷了一句后,又离开了,可他刚走出百花楼大门,便见皇上面前的安公公在门前候着他。 “世子。” “安公公。” “世子,皇上密旨,让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让柔华帝姬怀孕。” “什么?”封彧瞪着安公公,像是要将安公公吃了一般。 安公公笑道:“恭喜世子,一个月后你便能当爹了。” 封彧沉着脸:“公公,万一柔华帝姬没法怀孕呢?” 安公公笑咪咪:“一定能的,世子百花丛中过,一定很有能耐。” 他说罢笑嘻嘻地走了,唯留封彧在原地风中凌乱。 一个月内让柔华帝姬怀孕? 封彧恼得想去杀了狗皇帝。 狗皇帝不死,他,还有父亲,乃至整个梁王府都会活得很憋屈。 封彧很气很气,一是气皇帝打压梁王府,二是气俞锦书竟然在他离开后还玩得这么开心。 他头脑一热,转身便回了百花楼,快步直冲莺花阁。 莺花阁,俞锦书猜拳竟然猜输了,正仰着脖子在喝酒。 突然封彧闯了进来,他几步走到俞锦书身边,一把扣住俞锦书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俞锦书嘴里还有酒,呛了两口,手上的酒杯还未搁下来,“喂,你这是要作甚?” 屋里众人都傻眼了。 封彧拉着俞锦书从莺歌阁出来,俞锦书忙将手上的酒杯递到门口的一位姑娘手上。 下了楼,到了门外边,封彧将俞锦书直接抱上了马车。 俞锦书凭着封彧身上的力道可以感觉得到,封彧平时爱好锻炼,且极有可能是个练家子。 马车车厢内,俞锦书看着双目赤红的封彧,问道:“你怎么了?” 封彧瞪着她,一双漂亮的墨眸像是要吃了她。 俞锦书感觉这家伙像是吃错了药,问他又不说话。 她再问:“你到底怎么了?” 封彧瞪着她,脑子里想着安公公说的那句话。 一个月内让她怀孕。 他猛然起身,一把将她抱住,整个人将她压在身下,不等她叫唤出声,他的唇便将她粉嫩嫩的唇给堵了个结实。 俞锦书不知这货是发了什么癫,突然对她如此无礼。 他的吻好炙烈,吻得她透不过气来,直到无法呼吸,这才将他使力给推开。 俩人都重重地喘息着。 俞锦书蹙起秀眉:“你发什么疯?” 封彧尝到了这妖女的味道,他此刻整个身体都充盈着,一种男人的征服欲快要溢满。 他邪魅勾唇一笑:“你不是冲着我来的这里吗?要住进梁王府,还要与本世子同床共枕,你既然如此爱慕于我,我便如了你的愿,现在就与你行房。” 他索性将手探到她的腰间,却迎来了她的一巴掌。 脸被扇得生疼,他捂着脸,心头的火气愈发地大,“你娇情什么?是你要与我好的,如今我要你,你却打我。你个妖女,你到底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俞锦书看着这个几尽疯狂的男人,“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我的确是为了你才到的梁王府,可就算你想如了我的愿,那也不能在这里。” 封彧笑:“在这里不好吗?你是妖女,你顾忌什么?” 俞锦书冷道:“是你一直说我是妖女。哼!好,就算我是妖女,可我不是荡妇,不可能与你就这样在街上做这般事情。你这样是耍流氓。” 封彧:“你强行与我睡在一间房,还要与我睡一张床,你不是耍流氓吗?倒是说起我来。” 外边赶马的随从大石拉住了马。 马车一停,车厢一震,封彧与俞锦书在失重的状态下,双双抱紧在一起。 “世子,帝姬,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外边的路人都听到了。” 封彧一声怒吼:“听到便听到了,那又如何?赶紧回府,本世子要与帝姬圆房。” 不消一刻钟,梁世子在大街上闹着要回府与柔华帝姬圆房一事,便被暗卫快马传入皇城。 皇上封义善听罢,哈哈大笑。 “这梁世子果真是有趣,安海才传话让他一个月内让柔华帝姬怀孕,他立马便听话照做。等到柔华帝姬有了我封家的孩子,就不怕她不归顺我北月国。” 第263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4 封彧带着俞锦书回了梁王府。 祝江南、严风扬与莫若离他们三人生怕封彧会惹怒柔华帝姬,也同坐了一辆马车到了梁王府。 若是封彧与柔华帝姬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三人肯定也将要担当责任。 封彧的马车一停,他便将俞锦书给抱下了马车。 这个异常的举动将梁王府一众下人的下巴都惊得掉了下来。 消息传到了主院,梁王是又惊又喜,儿子是脑子开了窍吗?等不及大婚,现在就要与柔华帝姬圆房。 伺候梁王的下人叫章飞,他道:“王爷,世子这事不妥当吧!您都为他定下了日子,就在五日之后,他这般等不及?” 梁王道:“他们俩个已经在一个屋里住了,指不定早就在一起过了。” 章华道:“王爷您不是差人听过墙角吗?世子与帝姬并无动静,他们应该没圆房。” 梁王笑了笑:“许是他想通了,突然对柔华帝姬有了感觉。” 章华乍舌:“世子也太疯狂了。平日里他将自己弄得跟个整日寻花问柳的纨绔公子一般,可我们都知道,他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 梁王听到章华这话,也疑惑了起来,“这事着实有些奇怪。” 这时封婵为哥哥一事跑了进来。 梁王对女儿说:“婵儿,你去你哥哥那边瞧瞧,可别让他伤了柔华帝姬。” 百花园卧房。 “你别急嘛!我们来玩点好玩的。” “不需要什么好玩,现在就开始。” “可我想要好玩的,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配合。” 封彧正将俞锦书覆在身下,“如何玩?” 俞锦书咬着下唇,看着封彧好看的眉眼,此刻他身体已有了反应,皙白的皮肤透着一层粉色,更为他增添了几分俊美。 “我把你的手脚束缚起来,我在上。” 封彧沉下眉:“你想耍花招。” 俞锦书笑道:“你还信不过我,我本就是冲你来的,你想睡我,我当然乐意了。你不是说你有些怪癖吗?恰好我也有,我喜欢把你给束缚起来。” 封彧没有经验,他相信了,从她身上撤了下来。 俞锦书翻身而起,抬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封彧的手腕给缠得紧紧的,还打了个死结,再将封彧给推倒,又拿起他的腰带将他的脚踝给系得死死的。 接着好戏来了。 俞锦书将封彧身上贴身的里衣拿着把剪刀给剪了,里衣跟个破布条似的挂在他身上。 封彧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 “有你这样玩的吗?” 俞锦书轻笑一声,“我这样玩不伤你的身体,比你那两招手段要人性多了。” 不伤身,只伤自尊。 马上就要大婚了,这几日封彧处处与她为难,给她难堪。 这一回好不容易寻得这时机,她一定要报仇。 就在封彧以为俞锦书要主动时,却见俞锦书下了榻。 “你去何处?” 俞锦书回眸一笑,“你等着,我给你一个惊喜。” 封彧差点被她这倾城一笑给迷住了,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将门给打开了。 门一开,叫声不绝,在门外边听声音的诸多人都摔了进来。 其中便有祝江南,严风扬与莫若离他们三人。 其他人都是府里的下人,有丫鬟与小厮,还有几位老婆子。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床榻上的封彧,他赤着精壮的身子,身上挂着破碎的衣衫,模样性感又凄惨,有种说不出的男人味。 祝江南他们三人笑得要断气。 “世子,你,你,你这也太太……唉呀!哈哈哈……笑不活了,我快要笑死了。” “救命,真是笑得我肚子都痛死了,哈哈哈……” 封彧急眼了,朝一旁乐不可支的俞锦书骂道:“妖女,你竟敢算计本世子。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俞锦书朝封彧吐了吐舌头,笑道:“是你先算计我的。第一回便带我去百花楼,意图将我给灌醉。还总是撇下我不管,一个人溜出去玩。对了,你还总骂我妖女,现在我就要妖给你看,哼!看你下回还会不会这样待我。” 下人们都忍不住笑了。 封彧气极:“你们要再敢笑,本世子把你们都发卖了。” 下人们都不敢笑了。 封彧又对祝江南他们说:“你们也不准笑,再笑本世子便与你们绝交。” 祝江南他们三人齐齐捂住嘴巴,但仍是捂不住笑声。 封彧气得大喊:“快来帮我把带子解开。” 两位小厮连忙上前去解。 外边,封婵看着哥哥被柔华帝姬戏耍,她没为哥哥生气,反而觉得好玩,连忙跑去将这事告诉父亲。 梁王听到这事,笑得不行。 “你哥这性子,为父平时都管不住,这回倒是好,总算有人可以制住他了。” 封婵笑了一阵,又担忧了起来:“哥哥不会记恨帝姬吧!” 梁王想了想:“你哥应该不会与帝姬计较,毕竟是他先对帝姬不敬。” 俞锦书与封彧这般一闹,梁王府这日又出名了。 消息传到皇城,皇上封义善说:“梁世子可真是个蠢物,竟被柔华帝姬戏耍成这般模样,哈哈哈!” 他光是想想封彧那模样,便觉得心情大好。 如此说来,梁王府的确不是他的威胁,梁王废了,世子封彧没用得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肯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原本他还盘算着等柔华帝姬生下封彧的孩子,再秘密将封彧给杀了,省得封彧有柔华帝姬帮助,会动摇他的帝位。 这日封彧被俞锦书给气了个半死,将自己封在屋里。 他没脸出门,连下人都不敢见。 俞锦书正好要大婚,按规矩也不合适与封彧住在一起。 她去了唐大人为南乾国的妃嫔宫女们安置的那套大宅子里住。 至于俞锦书的嫁妆,都由北月国皇宫安排。 这日宫里送来的嫁妆,南乾国的宫女们都在仔细数着。 两百多抬嫁妆。 金子银子,珠宝首饰无数。 上好的布料都堆成了山。 大婚在五日后,时间很紧。 不过没关系,俞锦书的嫁衣由宫里的尚衣局来定制。 这日夜里宫里便来了人,为柔华帝姬量身。 接下来尚衣局会安排几十名宫女日夜赶制柔华帝姬与梁世子的婚服。 俞锦书这几日与南乾国的宫女们待在一起,她打算安排一些事情给她们去做。 第264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5 “我需要一些人去与北月国的大臣们打交道,另需要一些人进入北月国皇宫当宫女。” 俞锦书一脸严肃,“说起来,便是要让你们去套取他们的情报。这过程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很可能会清白不保,甚至有性命之忧。你们谁愿意,可以站出来。” 一位宫女站了起来:“帝姬,是你救了我的性命,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为你做任何事情。” 第二位宫女站了起来:“帝姬,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接连又有几位宫女站出来。 “我。”“还有我。” 最后所有宫女都站了出来。 “帝姬,我们之所以会留在北月国,没有按您的安排回南乾国,便是想为您做些事情。” “是啊!帝姬,北月国士兵毁了我的身子,我一定要让北月国皇帝付出代价。” “我也要让北月国皇帝付出代价。” 几位妃嫔都被安排离开北月国了,在这里的都是宫女。 俞锦书看着她们,心中有些感动。 她道:“好,你们若能完成任务,我定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几日后我大婚,会安排你们去梁王府,届时会安排你们与几位朝中重臣坐在一起。另外宫里正好要选秀,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入宫。” 宫女们都无异议。 这几日俞锦书在系统商城买了些美颜丹来吃。 她原本就是南乾国第一美人,样貌倾国倾城。 这些美颜丹一吃,更不得了,宫女们都会看她看得呆傻。 她们都不明白,明明帝姬已经美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更美。 那肌肤饱满水润,雪白中又透着些桃红色。 还有帝姬的胸也觉得丰满了不少。 还有那腰肢,那臀围,当真是该有肉就有肉,该没肉就没肉,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太完美了。 终于到了大婚这日。 卯时,妆娘来给俞锦书上妆,一脸惊讶,“帝姬,您这张脸,若是上了妆,反而多余了。”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便只画眉,抹点唇脂,显得喜庆一些。” 她的脸在洗过脸后,用了护肤的膏脂,不必再用其它了,脸上自带桃红色,都不必去抹胭脂了。 妆娘便只与俞锦书梳了发髻,再描眉抹唇脂。 “帝姬,婢子化了好多的新娘,还是第一回看到像您这样美的女子,梁世子当真是有福气。” 俞锦书只是淡淡一笑。 吉时到,封彧来到这宅子亲迎新娘。 俞锦书看到封彧时,俩人原本平淡的眸色都双双闪了一下。 封彧穿着大红喜袍,身上别着大红花,喜庆又俊朗非凡。 他看着穿着嫁衣的俞锦书,少了几分邪皮,多了几分端庄。 只是俞锦书的脸被红盖头给遮住,看不清脸,但仍能看得到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不一般的光彩,让人赏心悦目,挪不开眼睛。 俞锦书上了八抬大轿,一路十里红妆,一直到梁王府。 梁王府内,长公主与唐大人为梁世子与柔华帝姬主持大婚仪式。 这日梁王坐在轮椅上,没人能看得出来他的腿在接受治疗,甚至他的脸色,还被封婵故意抹成了青黑色。 今日梁王府都是朝中重臣,还有宫里的人,梁王切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来,不然便会有灭顶之灾。 拜堂仪式结束,俞锦书被封彧送入洞房。 按着规矩,封彧得先去酒宴上陪酒,祝江南几人在外边催着。 封彧正要走,俞锦书喊住了他。 “封彧,等会。” 俞锦书盖着红盖头站起身来,拿了一颗药丸递给封彧。 “这是什么?” “糖,喜糖。” 封彧没好气道:“哪有自己吃自己的的喜糖。”不过这糖挺好吃的,他也没在意,跟着祝江南他们走了。 说实话,这喜酒封彧真不乐意吃。 虽说俞锦书长得绝色,可她是皇帝安排的,还让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让她怀孕,这让他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再加上封彧想着前几日俞锦书将他束缚住手脚,让他出了大丑,心里更是气得很,想着要报复回来。 他打算今夜不与俞锦书洞房花烛夜,好让她落下话柄,让人耻笑。 待会他便直接醉倒在酒桌上,到时皇上派来的人也不会怪罪于他。 宴席上,封彧酒过三巡,他比任何时候都喝得多,可他一丝一毫的醉意都没有,精神奇好。 他不知道的是,俞锦书给他吃的不是糖果,而是解酒丹。 他把祝江南他们都给干醉了,可他还是没醉。 皇上派了安公公来督战封彧,安公公盯了封彧好久,见他喝得如此厉害,着实是担心,便走过来将封彧拉到一边劝导。 “世子,你可得悠着点,喝太多了,皇上给你安排的任务怕你就难以完成了。” 封彧冷道:“安公公,皇上给安排的任务是一个月内。” 安公公笑道:“世子,今夜良辰美景,屋里还有绝世美人,你可不能辜负啊!” 他凑到封彧耳边,“皇上特意交代了,越早越好。北边又开始叛乱了,皇上希望柔华帝姬能出力去平定,到时皇上会让你去带兵出战。” 封彧听到这话,心头一动。 皇上从来不敢给他安排事务做,这一回竟然给他用兵去平定北边的叛乱。 不过封彧不能表现出很愿意参与朝堂中事。 “安公公,我也不会用兵啊!北边的事情,我还是不参与了。皇上若是想让柔华帝姬去,便让她去就好。” 安公公笑道:“世子,这事情你可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即便是想让柔华帝姬归顺于我北月国,也不能直接指使她去帮我们平定叛乱啊!肯定是需要你去,她再作为你的妻子,帮助你平定叛乱。” 封彧盯着安公公:“安公公,你们真觉得柔华帝姬会为了我帮北月国平定叛乱。” 安公公道:“这个可说不好,但正因为说不好,才要试一试啊!” 若是柔华帝姬能为北月国所用,那是再好不过。 若是不能为北月国所用,那柔华帝姬一定要让她死,并且连同梁王府都不要留。 封彧道:“那我这就去与柔华帝姬同房。” 安公公笑看着封彧的背影,想着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第265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6 百花园的卧房,封彧推门而入。 “睡了?”封彧看着他的新娘盖着个红盖头,侧卧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他上去看,正想拿手揭开俞锦书脸上的盖头,突然想到该拿喜秤去揭,便又到了桌案上拿了喜秤来,一把挑开盖在她脸上的红盖头。 哇,盖头下的这张脸,非一般绝色。 两弯秀眉,一双浓密的羽睫覆在眼睑,精巧的鼻子与樱红的嘴唇如同工匠精雕细琢。 封彧就算心里对俞锦书再有成见,可他到底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没有男人能抵抗这样美到令人窒息的尤物。 他抬起手来,轻抚了下她的脸,发现她脸上竟是连脂粉都没擦。 没擦脂粉,脸上如同染了桃色的瓷器,肌肤细腻光滑,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看着便想去咬上一口。 俞锦书着实是累了,早上卯时便起来梳妆,一直没有休息,这会儿在屋里闲得慌,索性躺下睡觉。 睡梦中,封彧又在轻薄她,动作粗鲁不解风情。 “别急。”梦里她喃喃出声。 封彧想着皇上的密旨,让她一个月内怀孕。 这道密旨关系梁王府存亡,他不敢不从。 且皇上还让他出兵去北边平定叛乱,这也让他兴奋不已。 他自出生便养在危险的蜜罐里,他只需要吃喝玩乐,从来不去做任何的事务。 自幼习诗文,都只能偷偷地学,家里的兵书都只能藏在屋里墙面的暗格内。 学画画倒是无碍,他为了不让皇上惦记上他,便只画美人图。 他心里有一颗已经萌芽的种子,想长大,想有所作为,可一直不能如他所愿。 这一回俞锦书让他有了机会。 只要他有了兵权,他便有机会为梁王府,为他自己搏一回。 封彧看着睡得正熟的美人,手指伸到她的衣襟处,轻轻一拉,露出她美丽的锁骨。 “帝姬,你想要我的人是吧?”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封彧眼里的纠结,还有欲色。 她感觉到了封彧的手指在她的锁骨处撩拨。 她开口:“我不光是想要你的人,我还想要你的心。” 封彧冷然一笑:“可惜,我没有心。” 俞锦书眸中带着光,“你有心,只是被蒙住了而已,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心。” 封彧又是冷笑:“那便拭目以待吧!” 他埋首下去,唇吻住她那诱人的锁骨处。 俞锦书身子一酥,暗道:你没有心,又为何要与我同房? 封彧虽是第一回,却也懂些经验。 这几日他与俞锦书没在一起住,他便日夜翻看着柜子里的那几本春宫图。 再加上他平日里在百花楼看到的,听到的。 一夜下来,很是融洽。 且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如她所说,他的心被蒙住了。 如果对她没有心,又何来的感觉? 事后他闭上眼睛,便一直在自我怀疑中。 他到底对她有没有心? 又或者只是男女间正常的反应。 可他在万花丛中过,以前从未有过这般迫切的感觉。 半夜又来了一回。 早上又又来了一回。 若不是饿得很了,他竟会巴不得死守在榻上,与她到天荒地老。 无疑,这种感觉很奇妙。 俞锦书昨夜里吃了避子丹。 在封彧没有找到自己的心之前,她不想与他生孩子。 俩人穿戴整齐,开了门。 柳心与阿令进来伺候俞锦书。 俞锦书洗浴了一番,换上一袭红裙。 梳头时,柳心与阿令看着她绯红的脸,都看得要呆住。 阿令忍不住夸赞:“帝姬,你真是太美了,比仙子还要美。” 俞锦书笑道:“你们莫不是见过仙子?” 柳心道:“帝姬一定就是仙子,还是天上最美的那位仙子。” 外室,封彧正在泡茶喝。 昨夜里过于兴奋,导致他有些干渴,这会儿喝了几杯热茶,舒服了许多。 厨房的丫鬟送来早饭。 俞锦书梳妆后便出了外室与封彧一起吃。 封彧一言不发,认认真真地吃着丰盛的早饭,他在刻意与俞锦书保持距离。 不过不得不说,经过昨日一夜,俞锦书又美了几分。 她脸上的红潮未退,脸色红润,唇色也格外诱人。 封彧莫名身体又有了那种冲动,想要拉她进屋去。 他暗恼自己竟然贪恋起她的身子来。 俞锦书看着封彧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他不说话,却似乎又有许多话想说一般。 这家伙是被北月国皇帝压制得有多惨,才会如此表里不一。 封彧一直在伪装自己,伪装了这么多年,难道要一直伪装下去吗? 俞锦书开始同情他,更同情整个梁王府。 早饭吃过,俞锦书跟着封彧一同前往主院。 按规矩他们得去主院给梁王敬茶。 主院,梁王早早便候在厅内,他今日的气色特别好,脸上笑盈盈的,合不拢嘴。 封婵站在父亲身侧,看着哥哥与嫂嫂来,连忙上前去拉住俞锦书,“嫂嫂。” 俞锦书朝封婵微微一笑。 封婵将俞锦书扶到父亲身侧。 丫鬟为俞锦书与封彧端来甜茶。 俩人跪在梁王面前,俞锦书先是敬向梁王:“父亲。” 一声父亲,叫得梁王的心都软了,笑着笑着,眼角溢出泪花来,他接过茶,抿了一口,激动道:“帝姬……” 俞锦书纠正:“父亲,往后您可以叫我锦书。” 梁王点点头:“是,是,你都改了口,为父更是要改口了。锦书,我的好儿媳。” 俞锦书笑着应了一声。 封彧看着这一幕,心头竟是有些感动。 他一直觉得他虽与俞锦书成亲,可他与俞锦书未必能相守一生。 指不定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他们最终会分道扬彪。 可现在这场面,太温馨了。 梁王让丫鬟将他早就准备好的锦盒拿了过来,递给俞锦书。 “这里边的头面是封彧的母亲早年为封彧准备的,如今已是时候拿给你。” 丫鬟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整套十分精巧的蓝宝石镶金的头面,十分漂亮。 俞锦书倒不在意这些物件,但想着是封彧的母亲为封彧准备的,理应要愉快地接受。 她接过锦盒,笑着与梁王道谢。 梁王又对封彧说:“你往后可要收心,与锦书好好相处,尽早生下子嗣。” 说起生子嗣,封彧的脑子就回到了昨夜里与今早上与俞锦书折腾时的场景。 他脸红了。 梁王一看便知道儿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笑道:“府里人少,规矩也少你们回屋里去歇着吧!” 封彧与俞锦书回了屋。 这日封彧一丁点儿要出门的心思都没有,就盼着日头,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 第266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7 到了夜里也没甚事,俞锦书早早沐浴好,坐在灯架下看书。 书是前两日逛街时在书铺买的话本小说,里面的故事曲折动人,虐心虐肝,把俞锦书看得哭成了泪人。 封彧正坐在桌案上提笔画画,他又在画美人图。 可这一回,他画的不是虚构的美人,而是坐在屋子里挑灯看话本的俞锦书。 封彧看着这时候的俞锦书,平日里总是一脸傲气的模样,而此刻,正捧着一页页翻着,边翻边抹眼泪。 小模样迷人又可怜,倒是有几分趣味。 不经意间,封彧的唇角弯起了笑意。 他突然觉得这场景好温馨,若是一辈子能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对,而是非常可以。 但他明白,他也好,俞锦书也罢,他们都只是皇上封义善的棋子。 俞锦书将薄薄的话本看到结尾后,将话本给摔在了桌上,“这是谁写的?我得去给他送刀片才成,把我看得气死了,本以为俩人有个好结果,没想到男女主都死了,还是相互杀死的,气人,真是太气人了。” 封彧听着俞锦书这话,心里莫名生了几分郁气。 话本里的故事结局如此坏,那他和她呢? 最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他无法想象,唯有珍惜此刻的时光,过一日是一日。 俞锦书起了身,走到脸盆架子前,拿起面巾擦了把脸,一边擦还一边说:“下回再也不看这种小说了。” 封彧将画纸上最后一笔画完,吹了吹墨汁,看着画上的美人,总觉得只画出了她七八分的美貌,这笔下总是差点什么。 他的画功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竟也无法画出她十分的美貌来,不免让他心生遗憾。 俞锦书擦了脸,走到床榻边,看着封彧:“你还有没有别的书,能让我看着开心的。” 封彧起身,看着她鼻尖儿、眼圈儿都是红红的,便知道她看那话本当真是看得入了心,才会如此伤心。 他走到灯架下,看了眼作者的名字,而后走到斗柜前,打开中间那一格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三本书来,走到床榻边。 俞锦书气呼呼的,心情难以平复,犹在生气那话本故事里的结尾,明明知道是虚构的,却还伤心得不行。 封彧将三本书递给她:“只有这个。” 俞锦书看着这三本书的封面,立马转泣为笑:“这是春宫图。” 也是奇怪,看着封彧拿着这三本春宫图来,便觉得可笑,她的心情立马松快愉悦起来。 封彧身上宽去身上松散的常服,坐上床榻,侧眸看着她,眼底露出一抹邪肆:“屋里能让人开心的书,只有这个。” 俞锦书随意翻了几页,看得面红耳赤。 封彧情起,将她搂进怀里,唇凑上去便去亲她。 他很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便最喜欢先亲她的脖颈香肩,一直亲到她浑身无力,这才进入主题。 一夜欢愉,不必细说。 次日,日上三竿。 封彧说要带俞锦书去一个地方。 俩人坐上马车,穿街走巷,到了一套宅子门前停下。 俞锦书下得马车来,看着这宅子大门,便知这是世家大宅。 门匾上写的是“莫府”俩字。 “你这是要带我来找莫知离吗?” 封彧沉着脸,点头。 这时门开,门房的人见到封彧,连忙施礼,有小厮进去通禀。 不一会莫知离快步走来。 封彧一见到莫知离,便从袖兜里拿出一把匕首来,匕首拔出,剑尖直抵莫知离的胸口,把莫知离吓了个半死。 门房的人也不知所措。 “世子,你这是作甚?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你为何要拿刀杀我?” 俞锦书上前阻拦:“封彧,你为何要杀他?” 她不知道封彧带她来,竟然是要杀莫知离。 封彧道:“你昨夜里看的那个话本子,就是莫知离写的,他笔名为玉离。” “啊!”俞锦书一脸惊讶地看着莫知离,的确那话本子上写的作者便是玉离。 莫知离莫名其妙:“世子,帝姬看了我写的话本子,你便要杀我,这是什么理由?你可不能依仗着你是王世子,便欺负我。” 封彧道:“你写的什么烂话本,把那一对好好的佳偶给写死了,还让他们相互残杀。” 莫知离闻言哭笑不得,“世子,我写着好玩的,你竟为了这事要来杀我,这天理何在?” 俞锦书也疑惑不解:“封彧,你为这事杀他,实在说不过去。” 封彧看着俞锦书:“你昨夜里不是在问这话本是谁写的,你要给作者送刀片吗?” 俞锦书闻言,愣了片刻后,扑哧一笑,“我随口说说罢了,你竟然当了真。” 她连忙上前去将封彧的手给推开,又将他手上的匕首给拿了,“我说着玩的,当时只是觉得这作者将剧情写得太烂了,把我哭了个半死,却也没真想去给作者送刀片,你倒是好,还当了真。” 莫知离抹着额上的汗:“世子,你这人可真是见色忘友,昨日才成婚,今日便为了帝姬要杀我。” 封彧看向莫知离:“本世子倒也没想真杀你,不过是要吓吓你,让你下回别把男女主人公给写死了。” 莫知离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这一出刀,真是把我给惊醒了,下回再也不敢将男女主人公给写死了,不然当真遇上要来送刀子的,保不定小命就要送走。” 他可真是虚惊一场,这时候背上都湿了一片。 俞锦书看着封彧,倒觉着这男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竟然将她昨夜里随口一句话记在了心里,真的拿着匕首来威胁莫知离。 莫知离心惊胆颤地将封彧与俞锦书请进前厅。 茶汤泡好,莫知离喝了一盏茶压惊过后,便与俞锦书问起他所写的话本的故事来。 这一问,便打开了话匣子。 封彧默默地听他们说着话本子里虚无的故事,心道俞锦书与莫知离竟然有如此共同话题,反倒是他与俞锦书,每每在一起,便说不上几句好话来。 他心中黯然神伤。 从莫府离开,逛了会街,回到梁王府大门处时,却见莺歌一脸惶恐地走了过来。 第267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8 “帝姬救命!” 莺歌手上抱着个包袱,扑嗵一声便朝俞锦书跪了下来。 俞锦书一脸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莺歌凄楚哭道:“帝姬,奴实该在您与世子才大婚便寻过来打扰的,可奴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到底是多年的老相识,封彧将莺歌扶了起来,并问道:“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莺歌哭诉道:“前几日来了个老翁,已过古稀之年,他一眼便相中了奴,还与妈妈商量着要将奴赎出去,与他作妾室。妈妈问他要五千两银子,他已回家去取了,打算今日就要将奴给带走。奴听闻这老翁府里死了二十几个小妾,奴若是被他给买去,岂不也是死命一条。呜……世子,帝姬,奴实在没法子,想着能救奴的唯有你们。” 俞锦书问道:“那你想让我们如何救你?” 莺歌见帝姬松了口,美眸中立马便有了光彩,她将自己的包袱递上去,一脸激动道:“这是奴在百花楼攒下的钱财,加上珠宝首饰也有三千多两。帝姬,世子,奴愿入梁王府,为奴为妾,侍奉您与世子。” 俞锦书心中暗道,这莺歌好聪明,跑过来首先跪的不是封彧,而是她,便是拿捏住了她作为世子夫人,若是不答应,便是见死不救,还要落得个小气善妒的骂名。 这若是救了,将莺歌收入府中,为奴为妾,依着封彧与莺歌多年的交情,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如今她与封彧的感情还没稳固,封彧对她不服气,气他们的婚事是皇帝所安排,指不定就为了故意气她而去与莺歌亲近。 当然,她宁可相信封彧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不论如何,她是不会让莺歌进入梁王府的。 她正要开口,却听封彧道:“那个老翁是谁,你带本世子去见他。” 俞锦书决定暂不开口了,她倒要看封彧会如何处理。 莺歌急了:“世子,那老翁不仅有钱,还很有背景,听闻他的女婿是朝中高官。” 封彧失笑:“女婿是朝中高官,那这老翁是不是给他女婿丢了好大的脸。你只管说出来,本世子为你作主,定不让那老翁将你买去。” 莺歌见封彧不提她入梁王府一事,心急如焚:“世子,奴怕那老翁报复,世子,帝姬,求你们收了奴,奴一定会为你作牛作马,侍奉你们一辈子。” 封彧道:“即便是我府里的下人,也是不会让他们去作牛作马的,他们在梁王府做事情,能温饱,且有月银。不过在府里当下人可也不轻松,你在百花楼都是有姑娘来伺候你,府里的事务你肯定是做不过来的。倒不如我替你将那老翁给赶走,让你安然无忧。” 莺歌一脸失望。 封彧见莺歌不说话,又道:“你若是不想再待在百花楼……” 莺歌抬起脸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封彧。 封彧:“那我便将你赎出来,你可以独自过活,将来也好找个良配。” 俞锦书看着封彧,心情格外好。 她原本以为封彧一心软便答应了莺歌,将莺歌收入府中,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莺歌。 她也看得出,莺歌的真实目的就是要进梁王府当封彧的妾室。 莺歌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封彧道:“莺歌,你是不敢说那老翁的名字吗?行,你不说,本世子去百花楼问,到时那老翁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去。” 他说着便上了马车。 俞锦书对莺歌道:“莺歌姑娘,你这事世子会为你解决的,你放心便是。若世子解决不了,本帝姬也会帮你解决了,你可要知道,本帝姬是能召唤蛇王的。” 莺歌听着俞锦书这话,这才想到,柔华帝姬是多么可怕的人物。 先前柔华帝姬几回到百花楼,都表现得十分和善可亲,这让她忘记了柔华帝姬召唤出蛇王杀死六万北月国士兵一事,甚至她还觉得柔华帝姬是个好相与,好拿捏的女人。 俞锦书上了马车,看着莺歌:“莺歌姑娘,走吧!本帝姬与世子一起去为你主持公道,本帝姬可是皇上的贵客,就连本帝姬的嫁妆都是皇上准备的,你尽管放心,世子若是帮你解决不了,本帝姬一定会帮你解决。” 莺歌听着这话,猛然背后生出冷汗来。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在意过,柔华帝姬的嫁妆都是皇上准备的。 足足几百抬嫁妆,十里长街,一眼看不到头。 将来若真是入了梁王府,她该拿什么与柔华帝姬对抗。 莺歌感受到了自己的冒失,连忙上了马车,不敢二话。 马车到百花楼时,莺歌一下马车便指着前边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老翁惊道:“就是他。” 莺歌是想给封彧当小妾,但她也不敢撒谎,她所说的老翁要买她当妾一事是真。 封彧的随从大石一见那老翁便认出来了,他仔仔细细地说了起来。 这老翁府里的确死过二十几个小妾。 这老翁名叫张全福,原本是商户,家资丰厚,后来花钱给自己买了个官当,是个闲职,平时还有不少油水。 张全福将女儿嫁给了一个秀才,资助女婿考功名,不过女婿一直考不上,索性又花重金给女婿买了个官。 他这女婿是个会逢迎拍马的,竟平步青云,坐上了三品大员的位置。 不过他这女婿也是个好色的,自从当上三品大员后,便纳了五房小妾在家里,常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大石说完这话,张全福一眼瞧见了莺歌,老脸扬起笑容,朝着莺歌走来:“莺歌姑娘,老夫已拿了五千两银子来,今日你便要与老夫回家去。” 封彧正要冒头,俞锦书将他一拉,她走到了莺歌的前面。 张全脸看到了俞锦书,顿时老脸僵住,老嘴张开,口水都要流出来,“这,这是哪一阁的姑娘,长得如此绝色,老夫阅女无数,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样貌美的女子。” 他的手也随之伸了过来,意图摸俞锦书的脸。 封彧见状,提脚便朝他踢了过去,“不要脸的老东西……” 俞锦书却一把拉住了封彧,“他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一脚,你若是把他给踹死了,反倒是你的错了。” 封彧蹙眉:“可他……” 俞锦书凉凉一笑:“我自有法子治他。” 第268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19 张全福年纪大了,耳背,也没听清俞锦书说的是什么。 他老眼昏花,更没认出面前的公子哥儿是梁世子。 他又走上前去,再一次伸出手想摸俞锦书,可他的手还未触碰到美人,却感觉裤子底下一阵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老夫裤子里有东西,快,快……” 张全福感觉到了,裤子里像是爬进了一条大虫,他急急忙忙地脱了身上的袍子,又脱了上衫,可大虫在大腿处蠕动着。 “快,快点,老夫裤子里是什么?” 他的下人到了他跟前,看到了裤子里的确是有东西在动,看这模样,倒像是蛇。 百花楼门前本就热闹,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张全福吓得面无人色,慌忙解开了裤带脱裤子。 俞锦书转过身去,她可对这老东西不感兴趣。 张全福的中裤一脱,整个人赤条条的,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也有人惊声惊叫起来,因为张全福的腿上盘着一条灰花色的小蛇。 有人认出俞锦书来。 “是柔华帝姬,柔帝姬能召唤蛇王,这老东西竟然敢调戏帝姬,活该被帝姬的蛇咬。” 这时候,封彧看到张全福腿上的小蛇,这才算相信俞锦书是真的能召唤蛇王。 不然这大街上,都是青石地板,又怎会有蛇? 且这蛇还直接爬进了张全福的裤子里,这不是俞锦书召唤出来的,又会是谁召唤出来的? 莺歌也被吓着了,柔华帝姬能召唤蛇王,这事是真的,幸而封彧没有答应她入梁王府,不然怕是她最终会死无葬身之地。 张全福吓得正在原地跳脚,想将腿上的蛇给弄掉,可任他如何跳,都弄不掉。 封彧忙对身边一脸兴奋的大石说:“快去将前边衙门里的人都喊来看热闹。” 大石连忙跑去了,府衙就在前边几步远。 张全福听到了围观的人说面前的美人是柔华帝姬,顿时吓得不行,他一边撕扯着缠在腿上的蛇,一边向俞锦书求饶,“柔华帝姬,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对帝姬不敬,还请帝姬放了老夫。” 俞锦书冷道:“你这老东西,竟然敢将本帝姬认成这百花楼里的姑娘,还调戏本帝姬。哼!这事儿本帝姬定是要禀明给皇上,让皇上替本帝姬作主。” 这时府衙里的人都来了,领头的便是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认得张全福,当他看到张全福全身赤着,光着腚在原地跳脚,腿上还缠着一条灰花小蛇时,他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他没忘记礼数,先是与封彧和俞锦书行礼:“世子,帝姬。” 张全福看着封彧,原来这位公子是世子,那便是柔华帝姬的夫君梁世子了。 他今日算是倒了血霉,竟然调戏上柔华帝姬,让他出这洋相,他这全身赤着,老脸算是丢尽了。 他如今哪里管得上自己这张老脸,他只想让缠在腿上的蛇赶紧下来。 可任他如何撕扯,这蛇就是缠在腿上不下来,小小的蛇,力气可大得很。 他的下人想帮忙,可怕被蛇咬,缩手缩脚的,都要将他气死。 到底是年纪大了,张全福蹦跳到现在,跳不动了,感觉全身力气被耗尽,腿一软全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灰花小蛇蛇口一张,正中张全福命根子,但也没咬掉,只是咬了一口便松了,这才顺着张全福的小腿滑了下来,朝着远处爬去,不一会便不见了蛇影。 张全福痛得捂着裆口蜷缩在地。 他的下人见蛇走了,这才敢上前去,拿着袍子帮张全福给穿上,再将裤子穿上。 “老夫要死了,这蛇肯定有毒,老夫要死了,快点救老夫。” 俞锦书冷道:“让你死也太便宜你了,这蛇没毒,你死不了。” 她看向知府大人,“本帝姬被调戏一事,还望大人如实与皇上说明,本帝姬一定要看到他没有好下场。” 死在张全福的女人这么多,一定不能让张全福死得那么轻松。 俞锦书看向莺歌,“这事算是摆平了,莺歌姑娘,你不必担心有生命危险。如果你不想待在百花楼,本帝姬可以看在你与世子以前的交情上,给你一个好的安排。” 莺歌连忙朝俞锦书行礼:“奴多谢帝姬为奴作主,奴不敢再麻烦帝姬,就在百花楼便好。” 俞锦书道:“那行。” 她转脸看着封彧,“我们走吧!” 封彧看着张全福被两位衙役给架了起来,知府大人说要将这事禀报给皇上,便觉得大快人心。 他与俞锦书对视,看着他新娶的娇妻,心里是越发的喜欢。 不过他心中仍有傲气,仍像先前那般态度对待俞锦书。 俞锦书也没指望封彧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 她想着若是封彧一直不能真正爱上她,便看在封彧今日处理莺歌一事得当的份上,给封彧生一个孩子,算是完成这世的生子任务,再早早离开他,回归到现实中,或是进入下一个世界。 百花楼门前依旧热闹着,梁王府的马车已经渐行渐远。 莺歌看着梁王府的方向,她明白,这辈子她是再能也不能对梁世子有任何幻想了。 这日傍晚知府大人便到了梁王府,向梁世子与柔华帝姬说张全福一事。 皇上得知张全福调戏柔华帝姬后,命诏狱将张全福给捉了去,并抄了张家。 包括张全福的女婿,直接从正三品大员,贬去了偏远地方当了个不入流的小官。 到了次日,知府大人又派了人到梁王府传话,说张全福被诏狱给施了宫刑,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封彧的书房。 大石笑着说:“恶人有恶报,张全福害死那么多姑娘,竟然瞎了狗眼,敢惹我家帝姬。” 这一刻,他觉得帝姬能嫁到梁王府,当真是梁王府的福气。 以后梁王府有帝姬,想必就算是皇上都该让着梁王府几分了吧! 接连几日,封彧借着要让柔华帝姬在一个月之内怀孕的由头,夜夜与她厮磨,说起来还真是难得的好时光。 没过几日,宫里便来了旨意,皇上给封彧安排了个定北将军的名号,让封彧前往北边去平定叛乱。 第269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0 北月国北境,宁城。 宁城本是宗室一位王叔的封地,几年前王叔去世,他没有子嗣,唯有一位义子叫赵随,是王叔自小养大。 赵随在义父死后,本想继承义父的爵位,此事上奏朝廷,皇上封义善不仅没应允,反而要将王叔所有财产都没收,充入国库。 在朝廷派了人到宁城去处理王叔的财产时,赵随将朝廷派来的所有官员全部杀害,且将宁城圈了起来,自己在宁城自封为王,当了那里的土皇帝。 朝廷几回派兵攻打,可偏生宁城的关口易守难攻,朝廷吃了几回败仗,损失巨大。 那赵随也不是个好家伙,以前由于只是义子,行事还有所收敛,自从自封为王,便随意掠夺他人财产,横征暴敛,欺压百姓。 如今宁城人人自危,家里但凡有点家财的,都想方设法地藏起来。 家中有模样好的少年,也赶紧娶妻生子,或是扮丑,生怕被赵随给掳去王宫。 只因赵随有龙阳之癖,王宫养着诸多年少俊美的男宠。 可他脾气暴虐,稍不如他意的,便会被杀。 俞锦书听说了宁城的事情,她打算帮助北月国平定宁城。 她帮的不是北月国皇帝,而是宁城的百姓。 出征前一夜,封彧将俞锦书覆在身上,俯在她耳边问:“你想要孩子吗?” 俞锦书失笑:“这些日你这般卖力,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生孩子吗?” 封彧将脸从她脖颈间抬起,看着她美丽得像是要自己沉沦进去的大眼睛,问:“你知道?” 俞锦书笑看着他,此刻他面色潮红,十分养眼,令她心适,“封义善想让我归顺北月国,为北月国做事,便让我先成为封家的女人,生下封家的孩子。” 封彧蹙眉看着她,本以为她是个花痴,什么都不懂,原来她什么都清楚。 他问:“那你还愿意为封家生孩子?” 俞锦书笑道:“我不是愿意为封家生孩子,而是愿意为你。” 封彧听着这话,心里极度舒适。 这些日他的献身,他与她最为亲密的接触,已经让他无法自拔。 与她在一起的感觉,好到妙不可言。 “不过……”俞锦书沉默片刻。 “不过什么?”封彧问。 “不过在你还没有真正爱上我之前,我不会跟你生孩子。” “那你都……” “我吃了避子丹。” 封彧闻言,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可他竟然笑了。 为什么会笑? 或许是因为她吃避子丹一事,正好与封义善的密旨相违背,让他觉得特别爽快。 封彧反而情更浓,他吻了上去,心底流露出的是真切的情意,可她并不知道。 这一刻,他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身底下的女人? 一夜欢愉。 次日早晨,封彧一身戒装,前往京郊军营。 俞锦书亦是换了一袭紧衣,头发高高束起,仅一只玉簪固定,令她绝色的容颜多了几分英气。 封彧看着她这一身装扮,心情莫名愉悦。 可等到了京郊军营,封彧却傻眼了。 封义善只给他安排了五千兵马。 封彧本以为会有数万大军,可只有五千兵马,这简直是要笑死个人。 他对过调度士兵的尚书大人道:“听说前几回你们派军队去平定宁城,最少都是三万兵马,尚书大人,你为何只给我五千兵马?” 尚书大人笑道:“世子,正因为前几回派兵马去平宁城,折损了不少人,再加上先前帝姬召唤蛇王,我北月国损失六万之众,如今我背国兵办缺损严重。皇上说了,如今帝姬成为了我北月国的女人,有她召唤蛇王,五千兵马都是多余的了。” 封彧气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要这五千兵马了,就本世子带着帝姬前往宁城算了。” 尚书笑道:“世子这主意甚好。” “甚好个屁。”封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俞锦书道:“五千便五千吧!马上动身。” 封彧看着俞锦书:“你当真是要召唤出蛇王去对付赵随?” 俞锦书笑道:“既然皇上看中的是本帝姬的蛇王,那便让蛇王露露脸,倒也不是不可。” 尚书闻言,高兴至极,连忙朝俞锦书拱手:“帝姬若能助世子平定宁城,皇上定会有重赏。” 俞锦书只是淡淡一笑。 封彧与俞锦书领着五千兵马动身,前往北境。 好在这五千士兵个个都骁勇善战,马儿也是健硕的良马。 一路奔袭宁城,三日后,便到达离宁城最近的城池。 可那赵随也不是个只会坐井观天的,他在京城有耳目,封彧带着柔华帝姬要来攻打宁城一事,他早在两日前便得了信。 待封彧派了人去查探时,便发现赵随将宁城的老弱病残都安排在城墙,打算用他们来抵挡柔华帝姬的蛇王。 赵随想的是,那蛇若是吃饱了肚子,想必就不能动弹了,如此他再出动兵力攻打梁世子带来的五千人马,岂不是轻而易举便将梁世子以及那五千人马给杀了。 最好是能将柔华帝姬掳到他的王宫。 他虽有龙阳之好,却也不讨厌女人。 他甚至为了王嗣,在王宫中养了十几位女子。 若是能将柔华帝姬掳到他的王宫,让柔华帝姬成为他的女人,那柔华帝姬是不是就能为他所用,助他攻入北月国京城,杀了皇帝,杀了封家所有男丁,助他坐上北月国皇帝的宝座,届时,他便会让柔华帝姬当他的皇后。 便是想想,就觉得很美。 与宁城相临的城池叫吴城。 俞锦书与封彧歇在了吴城的府衙客院。 这一歇便是三日过去。 封彧不耐:“你为何要阻止我去攻城?” 俞锦书正吃着吴城当地的美食:“赵随有五万兵马,且他善于用兵,你以为你的五千兵马能打得过他的五万兵马?” 封彧道:“可那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啊?” 他的心里其实是很矛盾的,他不屑于利用一个女人来平定叛乱,他想利用这次机会试一试自己的能耐,可又担心自己太冒头,会让封义善忌惮。 俞锦书笑了:“吴城的东西真好吃,我打算在这里吃上个十天半个月再说。” “十天半个月?”封彧惊道。 第270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1 俞锦书起身,将封彧拉着坐了下来,“别着急嘛!陪着我一起吃,不然我多无聊。” 封彧急道:“我们可是来平定叛乱的,不是来这里吃东西的。” 俞锦书一脸淡定地朝他一笑:“你急什么?你没打过仗,不懂得这是战术。” 别说这句话还真是把封彧给说住了,他从小都不允许离开京城,被封义善盯得死死的,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见识。 虽然他偷偷看过兵书,但兵书上也没说过遇上这种情况该如何办。 他看着俞锦书,质疑道:“就算你凭着蛇王杀死了北月国六万之众,可你也没有打过仗,又如何懂得战术?” 一个女子,也就是有点召唤之术罢了,又何谈战术? 俞锦书递了一双木箸给他,“你坐下来陪我吃,我讲给你听。” 封彧拿起木箸,挑起一块肉吃了,边吃边盯着她的脸。 俞锦书道:“赵随将整个宁城的老弱病残都放城门上,想用他们来喂我的蛇王。这么多人,一日两日还好,时日久了,他定是要好好养着他们,省得把他们饿瘦了,不够我的蛇王填肚子。” 封彧从未想过她的蛇王,听她这般一说,便知道些窍门了,“你是想拖着赵随,把那些人把军粮给吃没了,耐心也耗尽了,再去攻城?” 俞锦书笑道:“说对了一半。的确是要将他们的军粮给吃没了,又将赵随的耐心给耗尽。但我没想去攻城啊!” 封彧又不明白了,“你不想去攻城,那你是作何想?” 俞锦书笑:“别急,我们先在这里好吃好玩好睡,让我们那五千士兵也在这里好好吃着睡着,别委屈了他们。” 封彧见她在卖关子,便也不再多想了,他感觉得到,这女子不简单,定是有好法子拿下宁城。 既然如此,他便听她的,在吴城好吃好玩好睡。 吴城府衙的知府县令等官员也是着急,见世子与帝姬来了也不去攻打宁城。 他们去套过话,可封彧只是两个字“不急”送给他们。 三日后,宁城王宫。 赵随刚手刃了一位少年,他擦着剑上的血渍,气得眉头直跳,停都停不下来。 “为何柔华帝姬还不召唤出蛇王来?她不是凭着蛇王杀死了北月国六万之众吗?城头那些老弱病残足有四万之众,再加上城里诸多无用之人打头阵,等着喂柔华帝姬的蛇王。届时只需要那些蛇全部都吃饱了,我们再派出兵,五万兵马,足能将梁世子与他的五千人马杀死,且活捉了柔华帝姬。” 他脸上泛起笑意,“待孤让柔华帝姬怀上子嗣,柔华帝姬便能为孤所用,将来孤会带着柔华帝姬与她的蛇王,所向披靡,杀去北月国皇宫,将封义善踩在脚底下,千刀万剐。” 当初封义善一口回绝了他袭爵的请求,不仅如此,还试图将义父所有的财产都充入国库。 不仅仅是如此,封义善甚至派了刺客想要刺杀他。 幸好他自幼习武,武功高强才躲过一劫。 王宫的一位大臣道:“宁王,这三日也没给他们吃东西,有些都快要饿死了。” 赵随闻言眉心一压:“可不能将他们给饿死了,若是饿死了,又如何让他们喂柔华帝姬的蛇王?” 他思量片刻,又说,“不仅不能饿死他们,还得将他们养得有肉一些,如此才能喂饱蛇王。” 大臣道:“宁王,可军中军粮只够养活我们的五万兵马两个月,若是给了他们吃,我们的兵马怕是要饿死了。” 赵随一眼扫向大臣,厉声道:“你的目光也太短浅了,你只管让他们吃得饱一些,只待蛇王吃饱了,我们再出兵杀了梁世子,并让柔华帝姬归顺于孤,孤便能立马带着柔华帝姬攻入吴城。吴城备的粮草可不少,到时我们的五万兵马,就能吃得饱饱的,接着再南下,攻入京城,到那时候,我们的人想吃多少便能吃多少。” 大臣听着赵随的话,总觉得不妥,又提出质疑:“可万一那些人还不够柔华帝姬的蛇王吃呢?” 赵随拍案而起:“你这蠢货,蛇王吃了北月国六万之众便没再吃了,而我这里也备了六万之众,如何会不够蛇王吃了?” 大臣生怕惹恼了赵随,会惹来杀身之祸,便不敢再多言了,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又连忙去了军营,将军粮都拿出来安排给那些老弱病残吃。 宁城的事情,俞锦书一清二楚。 她放出几条小蛇,将宁城的情报都送了过来。 当她得知赵随把军粮都拿出来给城头的那些老弱病残吃时,高兴得不得了。 封彧听到这个消息,这才明白俞锦书的良苦用心,不禁在心里暗暗为她叫好。 城头的老弱病残得被军粮养得长了不少肉,可赵随急了。 接连十来天,眼见着军粮就被吃得过了半,可柔华帝姬的蛇王还没出现。 探子来的消息,柔华帝姬与梁世子在吴城逍遥快活,根本就没有攻城的打算。 赵随气得炸了毛。 可他也不敢停了城头那些老弱病残的粮食啊! 万一他停了,柔华帝姬攻城了怎么办?他拿什么来对付蛇王? 这可让他进退两难了。 “再等两日,若是两日后柔华帝姬再不攻城,我们便主动出兵,杀去吴城。” 大不了到时把那些老弱病残都带去吴城,让他们打头阵。 若是柔华帝姬召唤蛇王还击的话,他们便以五万之力杀入吴城,定也能取胜。 再过去两日,赵随最终是没有等来柔华帝姬的蛇王。 这日,他打算亲自带兵出城去攻打吴城。 以前他只守不攻,是因为每次封义善都派数万兵马来打,他肯定打不过,索性便守着城门。 宁城的城门建在高山处,只需要在上边投掷石块,便能砸死不少的北月国兵马。 可这一回,封彧只带了五千兵马来,跟来玩似的。 若不是有柔华帝姬,赵随根本就不会把梁世子放在眼里。 城门开,赵随让他的五万精兵赶着六七万的老弱病残和平民老百姓在前面,加起了十多万人,阵容颇大。 第271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2 可让赵随意外的是,当他们刚出城门二十余里,便见前边有北月国的兵马。 领前的一男一女,男的俊美,女的绝色倾城。 “莫非他们就是梁世子与柔华帝姬。且也没看到有什么蛇王啊!莫不是柔华帝姬召唤蛇王一事是子虚乌有。”一位随从道。 另一位随从道:“看这样子,可不就是子虚乌有。” 赵随冷然一笑:“你看他们就那么点人,来这里就是找死。” 他策马近前,看到了梁世子,顿时两眼放光,大声道:“梁世子与柔华帝姬,两个都要活捉。” 本想杀了梁世子,可没想到梁世子正如传言那般,样貌俊美非凡。 这般人儿,自然是要纳入他的王宫,成为他的男宠。 赵随等了半个月,也不见柔华帝姬的蛇王出现,这会儿也没见蛇王,便深信柔华帝姬并不能召唤蛇王。 他一挥手,便令将士们冲了过去。 可他们还没冲出几丈远,便见密密麻麻地嗖嗖声传来。 “蛇,好多蛇……” “啊!蛇钻我裤腿里了。” 越来越多的惨叫声传来,一条又一条蛇被士兵们挥刀砍断。 还有那些老弱病残们,他们跑不动,都是由士兵们逼着青壮年老百姓背着或是扛着,他们看到有蛇来,吓得扔下老弱病残就要跑。 可他们很快便发现,那些蛇都不朝他们这边过来。 蛇只咬那些士兵。 原来吓得要死的老弱病残们看到这场景,个个都高兴不已。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要葬身蛇腹了。 赵随吓傻了,他这才明白柔华帝姬是真的能召唤出蛇来。 他身边的随从都在挥刀帮他砍蛇,但蛇太多了,根本就砍不尽。 有一条蛇爬到了赵随的脚上,赵随一刀下去,蛇死。 可紧接着又有好几条爬了过来。 不过赵随能当上大王,自然也有他的本领,他武功高强,对付这些蛇绰绰有余。 可随着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赵随抬眼一看,梁世子与柔华帝姬身边有一条巨大的蟒蛇。 那蛇足有十多丈,蛇身比人还要粗。 “蛇王来了,蛇王来了。” 那么大的蛇,动作却是极其迅速,没等赵随反应过来,蛇王便近到赵随跟前,蛇嘴吐着长长的信子,这番模样,便是要将赵随吃进肚腹。 赵随便是武功再高强,看着蛇王也得腿发抖。 他挥刀抵挡,可蛇王的蛇嘴里朝他喷出毒液。 他的脸被毒液浸浊,顿时整张脸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眼睛也看不到了,他丢了手上的长刀,拼命地刨着自己的脸,不一会便见他整张脸血肉模糊,整张脸皮都被他给抓烂。 随从们自身难保,一条条小蛇钻进他们的衣服底下,撕咬着他们的身体。 就在赵随痛苦不堪地撕着自己的脸时,蛇王血盆大口一张,将赵随的头颅给咬了下来。 赵随身首分离,血溅当场,死状与北月国的大将军骆尘九一模一样,并且还因为赵随烂了脸,又更痛苦了几分。 在另一头看戏的俞锦书看着蛇王杀死了赵随,便用意识呼唤蛇王。 蛇王收到指令,那些出动的小蛇们全部都退了回来,跟在了蛇王的身后,朝着俞锦书那个方向滑去。 士兵们被蛇咬死数百,咬伤上万。 俞锦书并没想将他们赶尽杀绝。 这些士兵与侵略南乾国的士兵不一样。 侵略南乾国的士兵杀南乾国的老百姓,欺辱南乾国的女子,杀六万之众那是他们活该。 而这些士兵都是宁城的百姓,他们绝大多数并没有犯下那样的滔天罪恶。 那些老弱病残与老百姓见赵随死了,个个兴奋不已。 有一人起头朝俞锦书那边大喊一声,“多谢柔华帝姬救命之恩!” 不杀他们,只杀赵随与他的部下,不就是救了他们的性命吗? 这时所有老百姓们都朝俞锦书跪了下来,齐声高呼:“多谢柔华帝姬救命之恩!” 那些以为要被蛇给咬死的士兵们见蛇都跟着蛇王退走了,他们也纷纷朝俞锦书跪了下来。 “多谢柔华帝姬不杀之恩!” “请柔华帝姬与梁世子入主宁城!” 这一头,封彧看着俞锦书,这个女人,到底是妖女还是仙女。 先前他只见过俞锦书弄了一条小蛇来吓得张全福脱光了衣服,方才蛇王在他身后出现之时,当真是把他给吓坏了。 “你如何懂得驭蛇?”封彧决定问个明白。 俞锦书转脸看着封彧,她如何解释才好? 总不能说她来自一千年之后的未来吧!更不能说她有系统傍身啊! 想了想,她编了个理由,“这蛇王是我小时候跟随父皇去狩猎时遇上的,当初它被几位御林卫给抓了,还受了伤,是我叫御林卫将它给放了。后来我与它便熟了,有时我有危险,它就会很快出现来保护我。” 封彧惊大了双眸:“竟有这等奇事。” 这倒也说得过去,民间便经常有这样的传说,有的动物会有灵性,会来报恩。 俞锦书看着蛇王朝着山林的方向爬了过去。 一旁的大石惊道:“帝姬,蛇王能从南乾国跟随您到北月国这北境之地,着实是不容易。” 俞锦书点头:“是啊!很不容易。” 总算是把这谎给圆过去了,封彧都信了。 这下总不能再说她是妖女了吧! 很明显,封彧听完这个故事后,他看俞锦书时的表情再也没有了质疑与探究。 他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了起来,双腿将马腹一夹,朝着宁城的老百姓与士兵跑去。 这日,宁城收复。 封彧带着俞锦书进入赵随的王宫,释放王宫里被抓来的男宠,清点王宫财物。 又派人去捉了宁城的相关官员,一一提审,以查明宁城情况。 宁城的情况很是复杂,一时半会搞不定。 封彧带着俞锦书住在宁城府衙客院,料理宁城事务。 府衙与各个县衙的案子,都得重新查审,若是没有犯案,被冤枉陷害的,都得释放。 两日后,北月国皇宫,封义善收到了来自宁城的急报。 柔华帝姬召唤出蛇王,蛇王杀死了赵随。 封义善兴奋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很快柔华帝姬就要找他清算南乾国一事。 第272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3 封彧在宁城处理政务近半个月。 俞锦书终于看到了封彧在治理地方事务上的优点。 封彧从未当过官,可他处理起事情来十分恰当,甚至还有些雷霆手段。 说起来,若是让他处理国家大事来,怕是也游刃有余。 这个想法一旦在心里落成,俞锦书便有了打算。 宁城这边的事务终于处理妥当,封彧在处理事务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位很能干的县令,便提拔了他当宁城的知府。 至于宁城的归属,自然是按皇上的意思,直接由朝廷接管。 宁城易守难攻,封义善吃了赵随的亏,是再也不敢将这种险要之地封给宗室了。 封彧也不想要宁城当封地,他还是想当那只缩头的乌龟,不要被封义善给惦记上,不然整个梁王府都得完蛋。 平定了宁城,封彧带着俞锦书带着未损一兵一将的五千兵马回到京城。 皇上当日便安排了宫宴,可俞锦书让人送了口信去宫中,说一路奔波劳累,得先休息一日。 封义善原本对柔华帝姬到皇宫一事,便有些犹豫。 不论如何说,他让骆尘九进攻南乾,杀了柔华帝姬的父皇与母妃。 虽说他认定柔华帝姬对她的父皇与母妃薄情寡义,但他还是不得不考虑柔华帝姬会报复。 万一柔华帝姬召唤蛇王吃了他,那他…… 封义善不敢想象。 可柔华帝姬帮他平定了宁城,还嫁给了封家的世子。 封义善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见柔华帝姬一面。 他便将宫宴定在两日后。 这夜里,俞锦书在梁王府百花园的卧房里好好地泡浴了一番。 浴汤里堆满了各种花瓣,洗出来身上香香的。 封彧早就洗好等在榻上。 他自从与俞锦书入驻宁城后,便日夜处理宁城的事务,每每回到府衙的客院,俞锦书都睡着了。 他也不忍惊扰。 后来回宁城,一路奔袭。 他想着马上便要与俞锦书同床共枕,唇角便忍不住扬起笑意。 先前他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肌肤相触时的感觉,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俞锦书裹着浴巾从屏风后出来,封彧立马起身,趿起一双木屐便走到俞锦书面前,将她拦腰一抱。 “你这般猴急。” 俞锦书看着封彧俊颜上的表情,透着一种轻松与亲昵,这与先前俩人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先前的封彧,每每与她行事时,都带着一种任务式的沉重心情,他虽满足,可未见得心情有多放松。 “二十五日未与你亲近了,你说我猴急不?”封彧似乎也善于表达了,直接说出了他心内的想法。 俞锦书的头发还湿着,封彧怕凉着她,便剥去了她身上的浴巾,将被褥仔细盖在她的身上,再帮她拿浴巾擦干头发。 她的头发又柔又顺,脸上的肌肤即便是奔波数日,也未见得有变得不好,反而越来越水润,便是光看着,就想去咬一口。 封彧还未与她躺一起,便情动了。 头发擦干,封彧脱去了身上的衣物,钻进了被褥,抱住了她。 俞锦书便觉得他好笑,似乎是怕耽搁了时间一般,急急切切地与她进入主题。 半夜里封彧又来,俞锦书怕他伤了身子,给他吃了一颗气血丹。 封彧顿觉自己精神好了百倍,猛如禽兽。 次日早晨,封彧许是吃了气血丹的原因,纵然一夜没睡上几个时辰,也不觉得疲累,醒来后便搂着俞锦书问:“这一回你可有吃避子丹?” 俞锦书笑问:“那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封彧对视着她绝美的眸子,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其实……” 俞锦书笑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听着。 封彧:“其实我觉得,或许我从一开始,便爱上了你,只是我并不完全知晓自己的内心。” 俞锦书笑:“那你现在知晓了?” 封彧点头:“知晓了。若是不爱,又如何会对你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俞锦书:“什么强烈的感觉?” 封彧一本正经:“想将你融入我的骨血的感觉,想与你日夜相守在一起的感觉,想与你生养几个孩子的感觉,想与你白首到老的感觉。” 俞锦书笑得开怀:“如此说来,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封彧点头:“是真的。” 俞锦书双臂圈紧他的脖子,抱着他,低声道:“昨夜里,你的种子已经播下,十个月后,我便会生下你我爱情的结晶。” 封彧笑了:“爱情的结晶,这句话说得真好。” 俩人又腻歪了一会,这才起床,梳洗一番,再去主院。 小两口到主院之时,梁王正扶着俞锦书早前帮他定制的铁架子在行走。 封婵跑过来高兴地拉着俞锦书的手:“嫂嫂,父亲的腿伤好了许多,他有时不用铁架子都能行走几步了。” 封彧走到父亲身边:“父亲,你还是得慢着。” 梁王笑道:“瘫痪了十来年,都差点忘记行走的感觉了,现在就觉得能走路简直太好了。” 封婵却道:“只可惜父亲只能在府里行走。” 原本都挺开心的,听着这话,梁王与封彧心情又沉了下来。 俞锦书笑道:“放心,父亲往后一定会有机会在外边行走的。” 梁王却淡然一笑:“还是不指望了,现在能在府中行走,为父已经心满意足了。” 俞锦书也不多言。 梁王走得累了,由儿子与女儿将他扶到厅里去坐下。 封彧在厅里说着宁城一事,说起俞锦书与蛇王的故事,梁王与封婵都惊奇不已。 由此,他们也都信了,再不去猜俞锦书到底是妖女,还是仙女。 从主院出来后,俞锦书提议约上祝江南他们几个好友一起去百花楼找莺歌听曲,封彧倒是乐意。 百花楼里,祝江南他们见到俞锦书,个个都崇拜不已。 柔华帝姬召唤蛇王杀死赵随一事,早在京城传开。 俞锦书对此事却是很淡,她只想好好听莺歌奏琴听曲。 莺歌如今见了封彧,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刻意亲近,心中也没有了期待,更多的是纯粹的友情。 觉得这一世能与世子和柔华帝姬相识,便是这世最大的幸运。 转眼便到了宫宴之日。 封彧与俞锦书着盛装,前往皇城。 第273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4 这一回宫宴,封义善不仅是请了梁世子与柔华帝姬,还请了二十几位朝中重臣,与在京城的另外两位宗室子弟。 这两位宗室子弟,一位已袭爵为王,一位也是世子。 不过为王的那个是个哑巴,世子的那个是个痴傻儿。 俞锦书看着鬓角已发白的封义善,再看着封家这些子弟,封彧若不是一直花天酒地、不学无术,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可见得封义善心眼有多小。 她的父皇当年还在世时,便说一定要延绵宗室,壮大俞家家族。 俞家正因为父皇的豁达,子孙有上百位。 正因为此,北月国想灭南乾国可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可纵观封家子嗣,可真是令人堪忧啊! 封义善本有八个儿子,但有七个在宫斗中丧生,只有一个儿子被立为太子。 可这太子性情孤僻,听说今日本要来的,他却不愿意来,只每日在太子府养猫逗狗。 且太子至今无子嗣。 俞锦书坐在案几边,一直在想着接下来如何为父皇与母妃复仇。 杀封义善太容易了。 封义善被她杀死后,她肯定不能在北月国待着,甚至还会连累梁王府。 那她的生子任务也就没法完成。 到时候太子上位,北月国也不痛不痒。 听说这太子根本就不懂政事,到那时,受苦受难的还是平民老百姓。 封义善拿起青铜酒樽,目光看向俞锦书,“帝姬此番前往北境,召唤蛇王平定宁城,可谓是功劳巨大。” 俞锦书端起手边的酒樽,起身敬回,微笑道:“皇上,这回平定宁城,也不止是臣媳的功劳。” 多疑的封义善“哦”了一声,问道:“莫不是还有他人的功劳?” 俞锦书一脸温柔地看向封彧:“当然主要是世子的功劳。” 封彧蹙了眉眼,心道她这般说,岂不是将他放在油锅里煎。 封义善一脸不屑地看向封彧,心里想的是他这侄子不过是个花瓶罢了,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嘴:“那帝姬倒是说说,世子有何功劳?” 俞锦书笑着道:“以前总觉得世子是个无能的,只懂得花天酒地,没想到这一回出征,他足智多谋,不仅劝臣媳不要冒然出击,要先拖着赵随,让赵随将城头的数万百姓先养胖,好消耗他们的军粮,再消耗他们的耐心……” 封彧听着这些话,惊大了双眸,瞪着俞锦书,心道这些主意都是俞锦书自己出的,怎地要在这时候,把功劳记在他身上。 他不想要功劳,他就想当那个混吃等死的无能王世子。 封义善听着这些话,嘴上虽是笑着,但眸色已变得深沉,他目光触及封彧时,多了几分杀气。 俞锦书正在讲述封彧在宁城处理政务时的杀伐果断与聪明才智,引得朝中重臣们连连称好。 封义善却是脸色越来越黑。 封彧惊得额上冒出一层密汗,他不怕死,但他不得不为整个梁王府考虑。 他的父亲腿伤才好,他的妹妹封婵还未婚嫁,他们不能被俞锦书给害死。 可俞锦书还在说,一直说到他们离开宁城时,宁城的老百姓们夹道相送,甚至送出城门好几里。 朝中重臣们听罢,都看向封彧,一个接着一个地对他夸赞。 俞锦书坐了下来。 封彧压低声音问她:“你为何要在这里说我的功绩?你这般说话,是会害死整个梁王府的。” 俞锦书也压着声音与他说:“你打算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吗?还是打算你的父亲一辈子都只能在府内走动?还有你的妹妹封婵,为何都十七了都没有人来提亲?” 封婵是个美人坯子,又知书达礼,若是别的人家,早就踏破门坎了。 可封婵至今无人问津。 京城的那些大户人家心里都通透着,都明白皇上在打压宗室子嗣,若是梁王府出事,势必要连累夫家。 正因为此,封婵虚岁都十八了,可没有人敢提亲。 封彧双眸微蹙,看着俞锦书。 俞锦书抬起手来,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梁王府出任何事故。” 封彧想不出这女子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总之,就方才她那一番言辞,足以让封义善对梁王府动手了。 各位重臣们还在对封彧夸赞,封义善听着就觉得恼火,实在听不下去了,挥手令乐女上场献舞。 宫宴结束。 封彧在车厢里心事重重。 “你生气了。”俞锦书见他不说话,只板着一张脸。 封彧转脸看向她:“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与整个梁王府的人的确都活得像缩头乌龟,可好歹我们都活着。你知道我父亲的腿当年是如何断的吗?” 俞锦书点头:“我知道啊!当时你父亲与另外两位宗室王爷一起狩猎,摔到山崖,死了两位,你父亲断了腿。” 封彧压着声音道:“那你知道为何我父亲会断腿?为何我的两位王叔会摔死?” 俞锦书一脸淡然:“因为封义善,他给你父亲与两位王叔的马吃了可以让马儿癫狂的药,又驱使着马朝着悬崖那处跑。” 封彧瞪着眼睛看着她:“你都知道。” 俞锦书笑看着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封彧回想着她方才在大殿里说的话:“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明白这女子聪明得很,她肯定是有什么计划。 俞锦书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我想让梁王府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封彧反复嚼着这句话,看着俞锦书,“你到底想如何?我不能将我父亲与妹妹陷入危险之中。” 俞锦书又笑了起来,抚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怕别怕,我的公公为人善良,我的小姑子美丽又温柔,我的夫君长得好看且活也好,我怎么舍得让梁王府出事?” 封彧盯着她,这女子,说话也不害臊,说什么他“活也好”,这话在榻上她动情时曾说过。 俞锦书道:“接下来,你便要释放出你真正的实力来,亮瞎那帮重臣的眼睛,让他们认可你。至于封义善……” 第274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5 “不必多说了,我明白了。” 封彧不傻,他终于明白俞锦书的良苦用心了。 俞锦书能杀北月国六万士兵,能杀骆尘九,能杀赵随,难道杀不了一个封义善吗? 他明白,封义善看到了他的锋芒,势必会对付他,甚至梁王府,但有俞锦书在,不必怕。 俞锦书就是要逼封义善对梁王府出手,她才能为了自保而杀了封义善。 至于他自己,则是要在各位朝中重臣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慢慢地将权力拿在手上,如此一来,待封义善死,他便能辅佐太子。 太子并不擅长治理国家,但他自诩能将国家治理得很好。 且太子并不会搬权弄术,更没有残害他人的心性。 回到梁王府,俞锦书跟着封彧去了主院。 “公公,往后你便在府外行走。”俞锦书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啊!你说什么?”梁王没听明白意思。 封婵听明白了,“嫂嫂,父亲若在府外行走,定会叫皇上知晓,若是皇上知晓了,怕是皇上会对梁王府不利。” 俞锦书微微一笑:“我便是要让皇上对梁王府不利。” 梁王闻言手掌在案几上一拍,瞪着俞锦书:“帝姬,你这是何意?本王年纪大了,不怕死,可你要陷封彧与婵儿于生死不顾,本王可不会答应。就算你为本王治好了腿疾,本王也不会妥协于你。” 封婵也质问:“嫂嫂,你为何要让皇上对我们不利?你不爱我哥哥吗?” 封彧开了口:“父亲,您勿要动怒。帝姬她是为了梁王府好,为了我好,才故意让皇上对梁王府不利,好以此来反击皇上。” 梁王听完一脸震惊。 封婵倒是笑了:“嫂嫂能召唤蛇王,蛇王会保护我们不受皇上伤害,是这样的吗?” 俞锦书笑着点头:“婵儿真聪明,待封义善死了,梁王府就不用再夹着尾巴做人了,婵儿也能许一个好人家,不必在家里待着当老姑娘。” 封婵听得脸都羞红了,她一脸期待道:“我以为这一辈子,我们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了,没想到嫂嫂会为我们作主。” 梁王却有点担心:“帝姬,你这般盘算,可有万全之策。” 俞锦书笑道:“我爱封彧,自不会拿他,拿公公与婵儿的性命开玩笑。” 她转脸看向封婵,“往后见到蛇,可不要怕哦!” 封婵笑道:“不怕不怕,如果见到蛇,我就知道是嫂嫂让蛇王保护我。” 梁王这下才放下心来,思量了片刻,他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这窝囊的日子为父也算是过够了,若有生之年能看着封彧与婵儿正常过自己的人生,是死而无撼了。” 俞锦书笑道:“公公您放心好了,有我在,会让您长命百岁的。” “哈哈哈……”梁王看着俞锦书,开怀大笑,“帝姬治好了为父的两条腿,便相信有帝姬在,我定能长命百岁。” 封彧与封婵两兄妹相视一笑。 父亲能长命百岁,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了。 这夜里,封彧心情好,在床榻上与心爱的妻子行事时,便也更动情一些。 事完后,俩人抱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 他们在畅想着未来。 让封彧意外的是,俞锦书想让他当皇帝。 理由是,太子虽无能,可太子是封义善所生,难保他会突然醒悟,与他父皇一样忌惮宗室。 最保险的便是封彧自己当皇帝。 当皇帝! 这事儿封彧并非没有想过。 每每想到父亲与妹妹,想到自己要靠着去花天酒地来掩饰自己,就觉得憋屈。 憋屈得久了,他心里就会生出浓浓的恨意,巴不得杀了封义善,自己来当这个皇帝。 可他自幼在京城,少时不敢上学,长大后不能为官,府中甚至没有个侍卫。 就他这般无权无势,又何必谋反当皇帝? 没想到他还能遇上俞锦书,有她为自己争权,为自己当皇帝能铺路。 当皇帝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当上皇帝后,父亲与妹妹就再无性命之忧。 为此,他一定要好好配合他的妻子,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俞锦书在封彧睡着后,便悄然起了床,穿戴整齐后,悄然出府。 她去了离梁王府并不远的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杜大人正在榻上睡觉,可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脖子凉凉的,猛然从恶梦中惊醒,便见床边有人立着,吓得他差点尿失禁。 可当他看到拿着灯笼站在床边的是一位绝色女子,就不那么害怕了,睡眼朦胧中,还以为是仙子驾临。 不过这女子有点眼熟,定睛仔细一看,不正是今日宫宴上见过的柔华帝姬吗? 脖子上的凉意又传了过来。 杜大人伸手去摸,却摸出一条小蛇来,吓得他从榻上跳了起来。 “别闹。”俞锦书出了声。 杜大人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夹着腿,只能感觉到腿间一股热水从体内出来,他是真的吓得尿失禁了。 “杜大人,本帝姬来此,并不是来杀的,你不必害怕。” 杜大人松了捂着嘴巴的手,目光看向枕头上的小蛇,惊道:“帝姬,你这蛇不是来杀我的,又是来做什么的?” 俞锦书轻笑了一声:“不过是来吓吓你,让你知道本帝姬是真的能召唤出蛇来,若是你不听本帝姬的话,本帝姬随时能要了你的命。” 杜大人连忙跪在榻上朝俞锦书磕头:“帝姬想让我做什么,我一定照着做。” 俞锦书转过身,将灯笼放在桌案上,再在屋里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骆尘九先前带十二万大军进攻南乾国,杀害本帝姬的父皇与母妃,后来本帝姬召唤蛇王,杀了北月国六万之众。” 杜大人仍跪着:“南乾国一事与我无关,是皇上下旨让骆尘九领军去的南乾国。” 没办法了,为了保命,他只能暂且将皇上搬出来。 俞锦书冷道:“本帝姬知道南乾国一事与你无关。” 杜大人抬脸看着俞锦书:“帝姬,那您是想让我做什么?” 第275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6 俞锦书语气散漫:“就骆尘九手下的兵,还剩下六万,把他们给梁世子。” 杜尚书一脸惊讶:“啊!那六万士兵安排了洛和侯府接管。” “给梁世子。”俞锦书的语气冷硬了一些,目光紧紧盯着杜尚书,让杜尚书额上大汗直冒。 杜尚书不敢不从,连连点头:“行,行,我明日便向皇上奏请此事。” 他想了想又道,“可若是皇上不允呢?” 俞锦书冷道:“若皇上不允,便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皇上允许。”说罢,广袖一拂,拿起灯笼便走了出去。 杜尚书转脸看向榻上枕头,发现那条小蛇不见了。 俞锦书走到暗处时,看到一位姑娘。 “帝姬。”这姑娘是南乾国的宫女,名叫柳荷。 俞锦书与封彧大婚之时,柳荷接近杜尚书家的二公子,被二公子瞧上,后被二公子带入府中,成为二公子的侍妾。 那剩下的六万士兵将要安排给洛和侯府一事,便是柳荷报的信。 “柳荷,委屈你了。”俞锦书看着柳荷,想起当时柳荷被北月国几位士兵欺辱,便觉得心痛至极。 当时柳荷是活不下去的,是俞锦书说服了她,让她好好活着。 “帝姬,婢子不委屈,杜二公子待婢子好,只要帝姬不伤害杜家人,将来婢子便能在杜家安稳地过一辈子。”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杜家人,杜家人没有过错。” 不过是要逼着杜尚书办些事情罢了,并不是做什么对杜家有害的事情。 相反,若是杜尚书这回帮了她的忙,将来她也定会有所回报的。 “多谢帝姬!” 俞锦书走了,柳荷去帮她开的门,再将门给拴上。 半夜里,封彧一个翻身,手触不到旁边的人,惊醒了过来,却见俞锦书正在脱衣上榻。 “你去哪了?” “方才在外边听到有猫儿叫,闹得我睡不着,便去将它们送到偏院去了。” 府里的确是有两只猫近几日都在叫,有时会让下人去将它们捉去偏院,可它们总是跑回百花园来。 封彧将她拉进怀里:“这事儿你吩咐下人去做便成。” 俞锦书没说什么,窝在他怀里取暖。 封彧抱着她又想来。 俩人精力旺盛,又吃过气血丹,倒也不怕纵欲过度,便又来过一回。 卧房里娇喘声连连,外边的猫儿也叫了起来。 封彧恼道:“它们又跑回来了?” 俞锦书主动吻住他:“不用管它们。”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终是安歇了下来。 次日卯时,皇城大殿,正在早朝中。 杜尚书一袭朝服,向皇上奏请将骆将军的六万士兵交给梁世子带领,这事被洛和候爷给当场否决,差点就与杜尚书在朝堂上争执了起来。 皇上好奇地看着杜尚书:“杜爱卿,你为何觉得将那六万士兵交给梁世子最为合适?” 杜尚书道:“这六万士兵交给梁世子,是因为梁世子可堪当大任,且如今柔华帝姬已经归顺于我北月国,若能让他们夫妻二人同心,那我北月国将所向披靡,一统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又看向洛和候爷,“候爷,那六万士兵以前是骆尘九一手带出来的,听说骆尘九这人不拘小节,带兵向来奉行的都是野蛮之道,毫无规矩可言。候爷如今想拿捏这一帮刁蛮的士兵,可也不容易,万一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洛和候爷听到这里,终是无话可说。 不得不说,杜尚书说得也没错,这六万人是骆尘九一手带出来的,而骆尘九出身草莽,自己就是个不守规矩之人,带的兵亦是如此。 先前家人多有规劝,让他不要接手这烫手山芋,可他不甘心啊!想着多拿着兵权在手上,将来也能实现自己助北月国一统天下的抱负。 皇上眸色深沉,他的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若是让封彧掌了这六万的兵权,便可在封彧身边安插他的人,只要封彧有反心,他便会让他的人将封彧给杀了。 到那时,战场上刀剑无情,也没有人会想到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无情。 “允。” 杜尚书见皇上允了这事,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 下朝之后,安公公便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了梁王府。 让安公公惊奇的是,梁王正扶着一个奇怪的铁架子在府内前院走动。 “梁王,你这腿不是废了吗?这是何时能行走的?” 梁王笑哈哈道:“是本王的儿媳妇柔华帝姬治好了本王的腿疾,本王已经能行走了,只是要走得慢些才是。” 安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恭喜了几句后,便开始一脸严肃地宣读起圣旨来。 封彧与俞锦书都出来接旨。 皇上竟然要将骆尘九以前带领的那六万士兵交给封彧带领,这让梁王与封婵都非常吃惊。 封彧自己亦是吃惊不小。 皇上的心胸何时如此宽阔了? 安公公离开梁王府时,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着梁王拄着那铁架子缓慢行走的样子。 皇宫,当皇上封义善听了安公公说了梁王能行走一事时,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让柔华帝姬嫁给封彧,会不会错了?” 安公公不敢说话,他也觉得有点错了。 “柔华帝姬竟然治好了梁王的腿,如今杜尚书也莫名其妙的为封彧争取那六万士兵。莫不是梁王府在筹谋什么?” 安公公躬身道:“皇上,梁王府向来低调,可自从柔华帝姬嫁给封彧后,梁王府就不再收敛。” 封义善道:“如今柔华帝姬到底是不是真心归顺还尚不可知,若不是真心归顺,怕是北月国十分危险。” 安公公听着便觉得害怕,问道:“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理?” 封义善道:“再派人监视着梁王府的一举一动,封彧那边朕已安排妥当,若他敢有异心,斩立决。” 俞锦书这会儿已经跟着封彧到了军营。 当那六万士兵得知他们将被梁世子与柔华帝姬收编时,吓得个个都面无人色。 那一日柔华帝姬召唤蛇王,咬死骆将军,大小蛇钻入六万士兵的身体内,令他们当场毙命,这些场景历历在目,一度让他们吓得连觉都不能睡。 好不容易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们的心情也缓和过来了,却没想到来收编他们的会是梁世子与柔华帝姬。 柔华帝姬不会是记南乾国的仇,要来杀他们的吧! 第276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7 军营练武场上,封彧一身戒装铠甲,与身着一袭庄重华服的俞锦书立于主位。 六万士兵目光只死死盯着柔华帝姬,个个吓得腿发软。 封彧开了口:“本世子不管你们以前听从于谁,受谁训练,但从今往后,你们便得按着本世子的军规来,若有违反军规者,轻则八十杖,重则斩。” 有一位胆子大的老兵开了口:“世子,卑职斗胆一问。” 封彧:“说。” 老兵看向俞锦书:“卑职想问柔华帝姬,可是要来计较我们进攻南乾国一事。” 这桩事情若是不问个清楚,他们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索性趁着这机会问一问,看柔华帝姬会如何说。 封彧看向俞锦书,“这个问题,只能你来回答了。” 俞锦书淡淡一笑,漂亮的凤眸扫向这存活下来的六万之众:“你们这六万之众,能活着,说明你们对南乾国的皇室与百姓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因此本帝姬的蛇王放过了你们。” 一位士兵大声道:“原来如此!我就说过嘛!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都没有杀过南乾国的老百姓,也没有侵害过南乾国的女子。” 这事的确是真,当时俞锦书召唤出蛇王时,蛇王召唤出来的蛇似乎都十分有灵性,专挑那些做过伤天害理的士兵去杀。 剩下能活下来的,只有很少数是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但后来那几人找过来时,也被杀了几人。 还会有几人吧!俞锦书也不知道是谁,若是知道,定是要杀之而后快。 不过她现在要安抚这六万之众的军心,便不提这几人之事了。 她这话一出,六万之众总算是安下心来。 他们也是识时务的,见柔华帝姬不怪罪他们,定是要来表忠心。 方才那提问的老兵便率先跪了下来,朝俞锦书道:“今日能得帝姬宽谅,卑职将来定会为梁世子与帝姬出生入死,死而无撼! ” 接着其他士兵纷纷跪了下来,高声齐呼:“卑职愿为梁世子与帝姬出生入死,死而无撼!” 这阵容,这场面,这声音…… 足够振奋人心。 夫妻俩从军营回来,俞锦书可见封彧脸上一直挂着笑。 封彧这是释放出天性了吧! 他不想当那个整日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他想有所作为。 接下来数日,封彧都在军营练兵。 那些被骆尘九教得无规无矩的士兵,一个个大变样,个个都信守军规,不敢有所怠慢。 封彧明白,这些士兵怕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夫人柔华帝姬。 一个月过去,梁王的腿伤也在俞锦书的神奇丹药的药效下,能不用借助铁架子正常行走了。 这日封婵陪着父亲去街上逛一逛,父女俩心情好,不停地买买买。 但父女俩买下来的东西有一半都是给俞锦书买的。 可他们在打道回府的路上,却遇上了刺客。 封婵吓了抱着父亲,惊声尖叫。 两名蒙着面巾的黑衣刺客挥刀朝梁王与封婵砍杀而去。 可突然一条飞蛇朝刺客袭来,蛇嘴露出利牙,咬住刺客脖颈,刺客一声惨叫,倒地而亡。 另一名刺客见状吓得后退几步,但想着皇上安排的刺杀任务,不完成也是个死字,便挥刀朝梁王砍去。 猛然又一条飞蛇袭来,咬住刺客脖颈,这名刺客也倒地而亡。 封婵看着死绝的刺客,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嫂嫂果真是安排了蛇王保护我们,父亲,往后我们再也不必害怕,想如何便如何。” 梁王高兴道:“是,想如何便如何,这辈子我们再也不用当缩头乌龟,不用隐藏自己。” 封义善安排的两位刺客失被蛇咬死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封义善的耳朵了。 “难怪梁王不再惧怕朕,也难怪封彧显露出本性来,不再当那个人人唾弃的花花公子,原来是柔华帝姬在护着他们。” 安公公一脸惊恐道:“皇上,柔华帝姬有这般能耐,若是要对付皇上您,那可就真不得了了。” 封义善沉着脸:“现在不光是梁王要死,封彧要死,就连柔华帝姬也不能让她活。” 安公公苦着脸:“可柔华帝姬有蛇王。” 封义善沉声道:“一定要想个法子,杀死柔华帝姬,只有柔华帝姬死了,朕这个皇帝才能当得安稳。” 接下来数日,梁王府安然无恙,梁王与封婵再也没有被刺客刺杀过。 原本封义善是要对封彧动手的,但他忍下了,决定先杀了柔华帝姬,再对梁王府进行清算。 这日梁王府收到安公公送来的旨意,皇后三日后寿宴,要请梁王一家人入宫,务必让柔华帝姬一起去。 “嫂嫂,皇上要请我们一起去参加宫宴,会不会是鸿门宴?”封婵有点害怕。 梁王也很是担心。 很明显,上回刺杀他们的刺客就是皇上派来的。 俞锦书却道:“这当然是鸿门宴了。” 封婵秀眉拧成一团:“那我们要不要去?若是不去的话,便是抗旨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俞锦书淡笑一声:“这场鸿门宴当然要去了,若是不去,梁王府又将如何翻身?” 宫宴的这一日,俞锦书让封彧装病不去宫中,就她与梁王和封婵去。 皇后寿宴,文武百官,诰命夫人都将入宫为皇后庆寿。 又是一个热闹的日子。 俞锦书身穿一袭宫装华服,封婵亦是穿着一身华丽衣裙。 梁王手上拿着一只半人高的铁拐,带着女儿与儿媳一道前往皇城。 皇城挂满了红灯笼,十分喜庆。 文武百官与诰命夫人们纷纷进殿,给皇后送礼,说着祝贺的话语。 梁王也携女儿与儿媳送上贺礼,便是街头购买的一套黄金头面,不珍贵,也是因为梁王府的财力不允许。 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是嫌礼物太轻了些,可也不好说什么。 俞锦书与封婵挨着坐在矮脚食几边,看着皇上封义善身着一袭龙袍而来。 但她可以看得出封义善身上穿的龙袍很是沉重,想必是袍服底下穿了什么护体的铁甲。 真是可笑,她若要出手,铁甲会有用吗? 不过她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异味,不太对劲,像是雄黄的气味。 第277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8 皇上封义善目光直扫梁王府这边。 梁王他是没放在眼里的,他朝柔华帝姬阴恻恻一笑,可当他没有看到封彧时,脸色微变,问起:“封彧为何不在?” 他是打算要将梁王府团灭的。 俞锦书起身:“皇上,封彧今日闹肚子,为免在宫中失仪,便没来。” 封义善冷笑,想着等他杀了柔华帝姬,再对付封彧就很容易了。 他扫视了一下在坐众位大臣与夫人,轻轻笑了笑,开口道:“诸位想必都知道柔华帝姬有驭兽之能,她召唤蛇王为我北月平定了宁城之乱。” 大殿内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俞锦书。 俞锦书只是淡淡一笑,她在等封义善说话。 封义善朝俞锦书笑笑道:“帝姬,朕是真的很好奇你的蛇王,听闻它长有十几丈,嘴一张便能吞下好几人,不知是否如此?” 俞锦书起身拱手道:“回皇上,臣媳的蛇王的确长有十几丈。” 封义善摸着下巴的胡须:“那不知帝姬能否将蛇王给请出来,让朕与在座各位长长见识。” 这话一出,殿内所有人都被吓得坐不住了,面色发白。 这蛇王请出来,万一它伤了人那可怎么办? 听说这蛇王召唤出小蛇,一杀便是六万之众。 还有宁城那一战,也是蛇王出动,赵随被蛇王给吃了。 一位夫人暗暗揪着夫君的衣袖,低声道:“你赶紧劝劝皇上,不要让柔华帝姬把蛇王请出来。” 她的夫君自己也害怕,忙拱起手来:“皇上,听闻这蛇王一出,尸横遍野,如今又是在这皇城帝宫之中,还请皇上三思,不要让柔华帝姬将蛇王召唤出来。” 同时几位大臣都附和,建议不要让柔华帝姬将蛇王召唤出来。 封义善淡淡笑道:“既然柔华帝姬能召唤蛇王,想必也能让蛇王不攻击朕与诸位吧!”他看向俞锦书。 俞锦书唇角牵着笑意:“臣媳与蛇王结缘,是因臣媳幼时救过蛇王一命,蛇王为了报答臣媳,这才会在臣媳出现危险之时出来保护。想必臣媳在这大殿之内只要不陷入危险境地,蛇王便不会杀任何人。” 封义善听到此,脸色有点沉。 很快他便会让柔华帝姬陷入危险境地。 可那又如何,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整个皇宫,角角落落,全都撒满了雄黄。 蛇最怕雄黄,还怕酸味。 不仅有雄黄,待会他一声令下,整个皇宫都将泼上醋,想必那些蛇是不可能进得来。 且他这龙椅底下也会有机关,让他避祸。 至于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与诸位夫人,那就生死由命了。 只要他封义善不死,哪怕整个朝廷的官员都死了,那也没关系,他可以在下边调人上来,也可以广招贤士。 “原来是帝姬幼时救过蛇王,这可真是奇缘啊!不过朕是真的很想见一见立下大功的蛇王,若是能见到蛇王,也不枉朕来这世上走一遭。” 俞锦书看着封义善:“皇上,就怕蛇王不愿意出来。” 大殿内所有人的心都悬着,听着皇上要让蛇王出来,都将心提到嗓子眼了。 又听柔华帝姬说蛇王不愿意出来,心又稍稍安了一些。 封义善却沉下脸道:“帝姬莫不是要抗旨?” 俞锦书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和,她不卑不亢地行礼道:“皇上,臣媳并非要抗旨,而是蛇王着实是吓人,若是将它请出来,怕是会吓着皇上与诸位。” 大臣们都附和:“是啊!皇上,蛇王若是出来,那可也太吓人了。” 封义善怒道:“朕都不怕,你们为何要怕?帝姬,朕命你立马将蛇王请出来。” 大臣们都站了起。 “皇上,三思啊!” “皇上,这蛇王怕是会对皇上您不利啊!” 封义善猛然一拍龙案,指着这些大臣怒声道:“你们这些胆小怕事的人,若再敢反对,朕便削了你们的官位。” 大臣们不敢二话了,个个噤若寒蝉。 夫人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封义善看着俞锦书:“帝姬,将蛇王请出来吧!”他的神情中带着不耐,似乎若是再不请出来,便会以抗旨之罪责罚柔华帝姬。 俞锦书微叹一声:“既然皇上想见识一下蛇王,臣媳不敢不从。” 她头偏向殿外,大喊了一声:“蛇王。” 殿内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大殿门口。 此时此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可他们等了一会,不见蛇王出现。 俞锦书又喊了一声:“蛇王。” 又过了一会,蛇王仍是没有出现。 封义善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冷笑,看来皇城的雄黄起作用了,蛇王根本就不敢进来。 俞锦书又大声喊道:“蛇王。” 统共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蛇王终是没有出现。 “哈哈哈……”封义善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俞锦书,“来人啊!将柔华帝姬给杀了。” 俞锦书身边的梁王与封婵听得此言都吓坏了。 梁王实在受不了封义善,忍不住起身质问:“皇上,柔华帝姬犯了何罪,皇上竟要将她给杀了。” 封义善道:“柔华帝姬杀了北月国六万士兵,她是我北月国的祸害,必须得除了。” 封婵拉住了俞锦书的手,低声道:“嫂嫂,怎么办?” 这时候,几十御林军跑了进来。 外面是闹哄哄的脚步声,可知是所有的御林军都来了。 俞锦书很是淡定,她转脸看着封婵,“不必害怕。” 她再看向封义善,冷道,“皇上,当初你为何不想着那六万士兵,还将我请进北月国京城,将我送进梁王府,还让我帮你平定宁城?” 封义善冷道:“当初朕尚顾忌你有召唤蛇王之能,自是想着尽量让你归顺我北月国。可如今,朕已查实,你在怂恿梁王府谋反,今日不仅是你要死在这大殿之内,就连梁王,还有封婵,都要陪你葬身在此。“ 俞锦书面容平和:“皇上就不怕本帝姬的蛇王?” “哈哈哈……”封义善几声大笑,“朕早有准备,如今整个皇城里都是雄黄,你的蛇王是不可能进得来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他猛然一挥手,“杀,给朕杀了柔华帝姬。” 第278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29 御林卫齐齐持剑上前。 可突然一道巨大的“嘶嘶”声响起,伴着人的骚乱声。 “蛇王,蛇王来了,快跑啊!” “快,快泼醋。” 一股冲天的酸味弥漫着整个皇城,很快味道便窜入大殿之内。 御林卫听得这声,不敢上前击杀柔华帝姬。 封义善呆愣了片刻,指着御林卫:“快,快去把蛇王给杀了。” 有大臣道:“皇上,骆将军率领六万大军都不能杀得蛇王,反被蛇王杀了,可见得这蛇王不能杀,柔华帝姬也不能杀。” 可封义善一根筋地认为柔华帝姬今日若是不除,来日他这帝位就不保,哪能听得下劝。 他指着殿外:“杀,杀蛇王,杀柔华帝姬。” 俞锦书厉声道:“今日你若杀了本帝姬,蛇王必将血洗皇城。” 大臣们闻言,纷纷劝谏:“皇上,柔华帝姬不能杀啊!那蛇王根本就不怕雄黄。” “是啊!柔华帝姬不能杀,若是杀了,怕是整个皇城的生灵都不保啊!皇上请三思!” 封义善怒得一把拿起龙椅边早就备好的长剑,从台阶下气势汹汹地走了下来,朝着方才劝谏的一位大臣猛然挥刀砍去。 他这一剑属实太快,把俞锦书都惊了一下。 大臣一剑封喉,倒在地上,他的夫人抱着夫君大声哭泣。 封义善将剑指着殿内群臣:“你们若再敢再说半个“不”字,朕便亲手杀了你们。” 他又将剑指着御林卫,“杀了柔华帝姬,只要柔华帝姬死了,蛇王必定也会死。” 皇权在上,御林卫不得不从,上前便要撕杀俞锦书, 梁王连忙护在俞锦书前边,封婵也一把抱住俞锦书。 俞锦书眸色一沉,大喊一声:“蛇王救命。” 突然殿内一暗,门前的光全数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给挡住,蟒蛇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封义善冲去。 而几位御林卫也惊叫声连连,他们的手上都缠着一条条手腕粗的毒蛇,毒蛇咬住他们的手腕,他们手腕上的长剑纷纷落地。 殿内诸位大臣与夫人都吓得四处乱窜。 封义善连忙回到龙椅上,慌忙按动机关,龙椅下陷,可他刚到密室想要将那入口给封住,回头一见,却只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大口里锋利的牙齿正在滴着鲜红的血液。 就在他惊得脑子一片空白之时,便觉自己整个头颅没入血盆大口之中,脖颈间一阵剧痛,脖子处一种强烈的撕扯感传来,头身分离,血液溅满了整个密室。 蛇王从密室出来,猫在角落的大臣们看到了蛇王嘴里叨着的头颅,那是皇上的头颅啊! 不过那样不顾大臣们安危的皇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同情的。 封义善死得活该,死得其所! 殿内所有人都在心中暗骂着,但他们又恐惧着蛇王。 蛇王在大殿内盘旋着,将封义善的头颅扔在了地上。 方才要杀俞锦书的御林卫也都倒在地上,口吐着白沫,个个双眼瞪成了圆形。 蛇王朝着两边的大臣们吐着信子。 俞锦书大声喝道:“蛇王,万恶的封义善死了,不必再杀人了。” 蛇王的蛇头转向俞锦书,蛇头一低,朝着俞锦书爬去,待爬到俞锦书面前,便匍匐在她面前,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俞锦书摸着蛇王的头,笑道:“蛇王,多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蛇王朝俞锦书吐了吐信子,又在她裙摆处蹭了蹭,跟条乖乖宠物一样。 殿内的人都看得惊奇不已。 这还是刚刚在血洗皇城大殿的蛇王吗? 它的蛇嘴里可还淌着人类的血。 殿内的人听得柔华帝姬让蛇王不要再杀人,蛇王也真的不再杀人,他们便没有那么害怕了,都睁大着双眼看着柔华帝姬与蛇王这温情一幕。 一旁封婵看着蛇王,几回伸出手,又缩了进去。 俞锦书笑道:“你不必怕它,它不会吃你的。” 封婵便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摸着蛇王的头。 蛇王果真很温顺,封婵满足极了,朝俞锦书笑道:“嫂嫂,蛇王真好,今日若不是蛇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俞锦书面目严肃了起来,她扫视了一下殿内的大臣们,冷道:“本帝姬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这道声音透着比皇权更为可怕的威严。 殿内一位大臣跪在地上,朝俞锦书拜道:“多谢柔华帝姬不杀之恩!我等愿以帝姬为尊,愿以蛇王为尊。” 这话一出,所有大臣都附和着跪着念了起来。 俞锦书道:“今日封义善是有意要加害于本帝姬,他甚至不顾你们的安危,如此皇帝,就是该死。不过这皇城不可一日无帝,你们倒是要赶紧让太子继位才是。” 大臣们听着这话,面面相觑。 有几位大臣在低声交头接耳。 不一会,他们又齐齐地看着柔华帝姬。 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朝俞锦书拱手道:“帝姬,我们倒是觉得,太子并不适合当皇帝。” 俞锦书觉得这句话还真是蛮好听的,她面前露出笑意:“那太子不适合,谁适合啊!” 首辅大人道:“下官认为梁世子封彧比太子更适合当皇帝。” 俞锦书道:“大人何以如此说?” 首辅大人道:“太子不喜与人打交道,若不与人打交道,那国之大事又该如何处理?倒是梁世子他聪明至极,以前为避免被皇上忌惮,刻意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只懂得花天酒地的人,如此隐忍与低调,可不是常人能为。” 梁王府的事情,对于朝中一些知道利害关系的重臣来说,都一清二楚。 首铺大人接着说,“这些时日,梁世子将骆将军以前打理的六万散漫士兵,都治理得非常好,听闻他们个个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再加上梁世子在治理宁城时的表现,可见得梁世子有治国之才,是封家最适合当皇帝的人选。” 梁王与封婵对视一眼,父女俩都忍不住笑了。 俞锦书道:“北月朝堂之事,本帝姬也不懂得,你们要如何便如何吧!不管封彧在何位置,本帝姬作为他的夫人,只会成为他的贤内助。他若治军,本帝姬便帮助他治理军队;他若治一郡县,本帝姬便帮助他治理郡县;他若治国,本帝姬便会帮助他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群臣们闻言,纷纷大拜:“请梁世子入主皇城为帝,请柔华帝姬入主皇城为后。” 第279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0 封彧这日在俞锦书的安排下,没有去军营,闲得在屋里睡大觉。 这时大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坎便扑在地上。 封彧吓得从床上腾地起来,看着大石:“宫里如何?” 大石一抬脸,脸上带着喜色:“世子,不不不,皇上,皇上……” 封彧看着大石这表情,着实是不懂,“好好说,皇上怎么了?不,帝姬与我父亲妹妹怎么了?” 他才懒得管皇上怎么了? 大石将舌头给撸直了,咽了下口水,这才正儿八经地朝封彧又伏地大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彧急得要跺脚:“我让你去宫门那边探消息,你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你不知道皇上他是怎么对梁王府的吗?还万岁,哼,最好是半岁都不要,立马就死了才好。” 大石笑了起来:“世子,你说的那个封义善他是先皇了,方才小子拜的皇上是您。” 封彧还没能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这时外边来了不少脚步声,封彧懒得与大石说了,急忙走出门去,由得走得太急,脚上的木屐都掉了一只,走出门后索性将另一只也给踢了,赤着脚走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两列宫人,一列是太监,一列是宫女,他们手上都拿着各种器物。 待两列宫人分两边站好,再走进来的便是一众大臣,走在首位的是首辅大人,还有内阁六位大学士,接着各部尚书等。 封彧不知这是怎么了,正要上前去问,便见首铺大人朝他跪了下来,伏身在地:“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大臣与宫人全部都跪了下来,高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彧明白了,他的夫人柔华帝姬计划成功了,她真的将他推上皇帝之位了。 这个女人,怎能如此厉害? 大石跑了过来,在封彧耳边说:“皇上,他们跪了有一会了,您得说平身。” 封彧抬着手,看着他们:“平,平身。”好不习惯。 众大臣与宫人:“多谢皇上!” 大臣与宫人们都站了起来,宫人们上前要来伺候封彧。 可封彧这时候哪里有心思穿戴什么皇袍冠帽,他只想见到他的夫人,便将宫人们推开,赤着脚朝着外边跑去。 后边宫人们追着:“皇上,皇上……” 刚走出梁王府,便见府里的马车回来了。 马车停下,俞锦书与封婵扶着梁王从马车上下来。 封彧见到,立马上前去将俞锦书给抱住:“锦书,你没事吧!” 他没明白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帝位的转变,肯定是十分凶险的。 他又仔细着看父亲与妹妹,“父亲,婵儿,你们没事吧!” 封婵笑着道:“哥哥,我和父亲都没事,当时封义善不顾大殿内的所有人,执意逼嫂嫂唤出蛇王,他是笃定了皇城洒了雄黄,蛇跑不进来,后来他果真见蛇没进来,便召来御林卫要杀嫂嫂,幸而嫂嫂在最危急的关头唤出了蛇王,蛇王咬死了封义善。” 封彧听着妹妹这话,光是想想便能知道当时的凶险。 俞锦书笑道:“蛇王可不是一般的蛇,它怎会怕雄黄?是封义善咎由自取。” 走出来的首辅大人道:“臣等也是没想明白,先皇为何能不顾及大殿内上百人而要让帝姬唤出蛇王,好在蛇王并不杀好人,只杀恶人。” 封婵拉着俞锦书的手,笑道:“嫂嫂真是太厉害了。” 梁王嗔道:“往后你可不能再叫嫂嫂了。” 封婵一时脑子没转弯:“那该叫什么?” 一旁的首辅大人道:“往后公主该叫帝姬为皇上,叫您的哥哥为皇上。” 封婵指着自己:“我是公主。” 首辅大人笑道:“待公主受封之后,便是公主了。” 接下来封彧直接被宫人们抬上了宫轿,赤着脚也没关系,他们带来的袍服鞋覆一应俱全,全是皇上的规制。 俞锦书亦然,一袭凤袍凤冠着身。 众人看着便挪不开眼睛,这等绝色天姿,哪是人间有,该是天上来。 这等容貌,女人的妩媚有,皇上的威仪亦有。 帝后大典,梁王被封为太上皇,封婵被封为长公主。 新皇亲后按着俞锦书的要求,并没有在封义善曾住过的宫殿,而是另择了一座宫殿居住。 夜里,龙床上。 封彧将俞锦书抱在怀里,唇角噙着笑意:“锦书,今日发生的这一切,我犹感觉在梦中一般,太不真实。” 俞锦书将手指触在封彧的大腿处,用心捏了一把。 封彧冷吸了一口气:“好疼!” 俞锦书笑道:“这下可真实了吧!” 封彧笑道:“真实了。”他将她覆在身下。 俞锦书搂着他的腰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夜里你得轻点,我好像肚子里有宝宝了。” 封彧闻言立马从她身上起来:“你说什么,你肚子里有我的宝宝了?” 他忙去抚着她平坦的肚腹。 俞锦书抿唇一笑:“大致是的,明日请太医过来诊诊脉便能知晓。” 封彧高兴地将她抱进怀里:“太好了,你肚子里有了我们爱情的结晶。” 缓了一会他又说,“那我经后要克制一些,待你把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俞锦书却是动了情:“现在还没事。” 封彧看着她这神醉的模样,美得足以的撼动天地,他吻了上去,一时无法克制,只能不像以前那般狂野,尽量让自己别伤到她。 这夜便只有这一回。 一觉到天光,封彧醒来后等一句话便是让宫人唤太医来。 不多时太医便来了,给俞锦书把了脉,果真是怀孕了。 帝后刚举行完册封大典,次日便宣布有了皇嗣,整个皇宫都沸腾了。 可俞锦书却觉得大家都是大惊小怪了,她有系统护体,任何事都不怕,她肚子里怀着两个小宝宝,只需静等他们长大。 几日后,封彧收到一封国书,是南乾国差人送来的。 南乾国打算派使者前来北月国,找回他们的柔华帝姬。 第280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1 “南乾国如今是你的三哥俞宵云承袭帝位,他亲笔写的国书,是想让你回南乾国。” 寝殿龙床,封彧搂着俞锦书,在她耳边说着南乾国送来国书一事。 俞锦书失笑:“让我回南乾国?那我与你分离吗?还是我把你带去南乾国?让他这皇帝当不成?” 她有原主的记忆,她的这位三哥俞宵云在她七岁时,两回把她推进御花园的水池子里,险些丧命。 母妃还怀着她时,就几回差点被俞宵云的母后给毒死,好在母妃防得紧,饮食特别注意,这才顺利将她生下来。 可母妃在生下她后没多久,皇后就再次给母妃下毒,那一回母妃只浅尝了一小口,中毒不深,却也留下了病根。 封彧探问:“看来你对你的三哥并无感情?” 俞锦书直言:“一点感情都没有。” 封彧道:“你可知他为何要让你回?” 俞锦书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我能召唤蛇王。在他看来,我若在北月国,便会成为他最大的敌人,因此他想让我回南乾国,为南乾国所用。” 封彧笑道:“看来你清楚得很。”语气一顿,“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俞锦书想了想:“先修书一封,我作为北月国皇后,愿为北月国与南乾国百年和平而努力,两国间不会再有战事,并互通商贸往来。” 她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让南乾国陷入覆国的境地。 封彧颔首笑道:“你这个主意与我不谋而合。” 俞锦书偎在他怀里:“是心有灵犀。” 封彧将她搂得紧紧的,亲都亲不够。 只是她身子有孕,不敢碰她。 俞锦书能感受到他的臊动与克制,便试探着问他:“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你也可以有,我这要十月怀胎,你要不纳几宫妃嫔?” 封彧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我这一生有你便够了。再说了,除了你,别的女人我也不感兴趣。” 若他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对女人感兴趣的男人,那他整日在野花丛中厮混,岂不是早就失身了。 还好他遇上了她,把最初的,最好的,都留给了她。 俞锦书满足地笑了,又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说:“其实你倒也不必那样克制,我身体好,受得住。” 封彧:“可是你克制不住了?如今你才初月,一定要小心为妙。” 俞锦书笑道:“你把我想成色女了。” 封彧捏了捏她滑滑弹弹的脸颊:“你本来就是个色女,还得我去想吗?” 俞锦书挠着他的痒痒:“那本色女现在就色一个给你看。” 一时间,龙床上动静颇大。 外间的几位宫女面面相觑,皇后都有身孕了,皇上还不克制一些。 她们还真是误解封彧了。 俩人在龙床上闹了一阵,封彧怕伤到俞锦书肚子里的宝宝,便搂着她停了下来。 封彧抚着俞锦书滑嫩的脸颊:“睡吧!明早你我一道去修书给南乾国。” 好歹是她的母国,就算她对南乾国的皇帝俞宵云并无兄妹之情,也多少要给点体面。 可她为何会对俞宵云没感情呢? 莫不是俞宵云对她做过不好的事情? 不想影响她睡觉,封彧便也不问了,等明日再问问便是。 次日,封彧带着俞锦书前往处理政事的前殿。 路上封彧问起俞宵云一事,“俞宵云可是对你做过不妥之事?” 俞锦书转脸看向他,正想说出少时她被推下水一事,可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转而说道:“并没有,只不过是宫里的争斗,想必你也能知道一些,我们这些皇子皇女,少有感情很好的。” 南乾国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她不想再让南乾国生枝节。 若是与封彧说了她与俞宵云的过节,指不定封彧会杀了俞宵云。 封彧听她这般说,便放下心来。 的确,皇子皇女涉及到上一辈的争斗,以及自身的权力利益,便没有感情好的。 像封义善的几个皇子,在宫斗中死得就只剩下前太子了。 前太子被圈禁了起来,他倒是不吵不闹,反而觉得如此甚好,他本就没有当皇帝的想法,且也不想出去见人。 到了前殿,封彧让内侍帮他写南乾国的回信。 便是直接以北月国皇后的名义所写,内容按昨夜里俞锦书所说,愿以她北月国皇后的身份,保北月国与南乾国百年无战事,且共通商贸。 这封回信当日便派了信使送过去。 五日后,南乾国皇城。 俞宵云拿到北月国送来的回信,气得拍案而起。 “朕怎能相信她的话?说什么以她皇后的名义保南乾与北月百年无战事,就这一点,朕就信不过。” 国师附和道:“皇上,柔华帝姬是才当上北月国皇后没有多少日子,她心思还软着,待她生下北月国的皇嗣,怕是她的心就彻底在北月国那边了,指不定就会帮着北月国侵占我南乾国。” 这国师是位奸臣,从俞宵云当上皇上那日开始,便在劝他让柔华帝姬回南乾国,好让柔华帝姬助南乾国打败北月国,由此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的野心,俞宵云在他有幸登上皇位那日开始便有。 以前父皇重文轻武,这才导致让北月国杀入京城,父皇母后也惨死皇城。 他登基那日,便宣布将以武治天下,让北月国再不能入侵南乾国。 可没想到他那被掳去北月国的皇妹柔华帝姬竟然能召唤蛇王,杀北月六万之众。 原以为皇妹可以将北月国全部都灭了,可她竟然嫁给了北月国一个没用的世子。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皇妹竟然将北月国皇帝杀了,让梁世子当了皇帝。 按他的想法,皇妹该杀死北月国皇帝,以及封家所有子嗣,绝了封家的种,再助他拿下北月国,一统天下。 这般厉害的皇妹,成为了敌国的皇后,这让他如何能安寝? 说什么百年无战事,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北月国不想起战事,可他作为南乾国的新帝,为一统天下,也必然要起战事。 “一定要让柔华帝姬回到南乾国,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回。若回不了,便杀了她,以绝后患。” 第281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2 半月后,北月国皇城。 封彧看着桌案上刚被批阅完的折子,问道:“南乾国怎不见回信来?莫不是他们不想与北月国互通商贸?” 一旁的大石被赐官给事中,他依然常伴封彧左右,替他办事。 “皇上,南乾国一直未有回信,从南乾国传回的消息,南乾国的皇帝依然想让皇后回南乾国。” 封彧冷哼一声:“可笑至极!锦书已经嫁给朕,是朕的皇后,又怎可能回南乾国?” 他沉着脸思量片刻,吩咐道,“安排下去,密切关注南乾国皇城,还有早前便有南乾国的人盘踞在京城,也得看好了,切不可让他们对皇后不利。” 他沉眸,“若有丝毫不利,杀无赦!” 大石拱手:“诺!” 封彧在先前他统领的那六万士兵中挑选了一批武功高强之人,成立了暗卫队,还特地去寻了一位精通侦察与战术的江湖高人来帮他们训练。 南乾国的皇帝俞宵云不想两国交好,那便是铁了心要将俞锦书带回南乾国。 若是带不回去,俞宵云会不会与封义善一样,得不到便摧毁掉? 封彧不得不提前预防。 如今锦书怀着孕,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夜里,未央宫寝房。 俞锦书斜倚在贵妃躺椅上,看着手边一张张男子的画像。 封彧走了进来,看着他的皇后竟是看着这些画像看得入了迷似的,连他走进来都未能察觉到。 “你找这些男子画像来作甚?” 俞锦书抬眼,看着封彧俊颜微沉,语气酸得跟刚吃了一整瓶山西老陈醋似的,不由得掩唇一笑。 “你笑什么?”封彧坐在她身边,拿起几张男子画像,看着画像上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俊秀,不由得眉眼越来越沉。 俞锦书指着其中一张画像上旁边写着的小字,“你看到没,这上边将他们的三代家世都写得明明白白,你觉得我这是要做甚?” 封彧的关注点挪到了这些小字上,果真这些画像上男子的家世都写得很清楚,连着家中有几口人,嫁娶进来的人口都写得很明白,甚至还有家中人口的性情之类的。 这也太详尽了吧! 封彧看着俞锦书:“你这是?” 俞锦书又是一笑,“几日前我与婵儿聊了会,自她被封为公主后,便有不少人来求娶,我便问她看中了哪家。可她说她未与这些人接触过,便由我来作主,帮她择一门合适的姻亲。” 封彧听着这话便觉得心中的大石瞬间挪开,心情格外愉悦,笑道:“原来你是在帮婵儿选驸马。” 他低首看着这画像上的字,“这些写得也太详尽了,你是如何能了解到的?” 她当皇后也没多少日子,按理来说不该将这些公子的家世都弄得这般清楚。 俞锦书笑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到北月国京城,我带了六十多位宫女,还有几位我父皇以前的妃嫔。她们后来都各有了去处,在这些人家中,或是当妾,甚至也有几位当了正牌夫人的。” 选秀进宫的姑娘们,个个仪表端庄,知书达礼。 虽然她们多数都被北月国士兵侵犯过,但总有一些男子心胸豁达,知道她们是受害者,并不计较这些,只认她们是好姑娘。 有她们在这些世家大族或是官户人家里边,得到的消息便是最为准确的。 封彧笑看着她:“你当初真是好算计,既安顿了她们,又能将这些人家的情况都掌控在手中。” 俞锦书道:“当初就我那样的情况,若是不能算计,便不光是我,就连她们都得被封义善给吃得连渣都没有。” 封彧将她搂在怀里,温声道:“好心疼你当时的处境。” 亲眼目睹父皇母妃被杀,她自己亦是被掳到了北月国境内,若不是有蛇王护着她,指不定她被残害成什么样了。 俞锦书偎在他怀里:“你二十多年的隐忍也很不容易,好在恶有恶报,总算轮到你我翻身了。” 封彧将她搂得紧了些:“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翻得了这身?” 说到这里,俞锦书想起了南乾国一事,便问道,“南乾国可有回信过来?若要互通商贸,还得好好筹谋一下,好让两国老百姓的日子都好过一些。” 封彧不想让她为南乾国一事心累,“听闻南乾国有水患,许是因此暂未有书信过来,我已安排赈灾的粮食送往南乾国,以解燃眉之急。” 就凭着南乾国是她的母国,他也一定要救助。 不过南乾国会不会接受北月国的救助,尚未可知。 俞锦书却想着南乾国至今未有书信过来,怕是俞宵云不打算两国交好。 若是如此,那俞宵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不顾百姓福祉,只妄想着她会以召唤蛇王之能对南乾国不利。 说起来,俞宵云是自私又愚蠢。 “不说南乾国了,你来帮我一起挑挑,看哪家的公子最适合当驸马。” 封彧便拿起画像来,夫妻俩一张一张地过目。 最终俩人都选出一人来,是建昌候的嫡次孙蓝鹤龄。 按画像旁边所备注小字,蓝鹤龄多才博学,温文尔雅,孝敬长辈,兄友弟恭,去年高中状元,现为翰林院大学士。 且这蓝鹤龄的家族延袭数百年,是整个北月国的大家族之一。 一个家族能延袭百年,定是治家严瑾才能如此。 再看画像,这蓝鹤龄身材挺拔,相貌俊秀,与封婵还很是般配。 封彧道:“既然你我都选中了他,那等明日让封婵看一看,她若是喜欢,就去与蓝家问问情况,若蓝鹤龄也喜欢婵儿,便将这婚事定下来。” 俞锦书笑道:“婵儿相貌端方,也很有些才情,再说蓝鹤龄如今身边也没有心上人,想必俩人是能撮合的。” 次日一早,俞锦书便让宫人去请了封婵来。 封婵看到蓝鹤龄的画像,抿唇羞笑。 俞锦书看明白了,封婵是喜欢蓝鹤龄的。 不过该如何将俩人撮合呢? 俞锦书是现代芯子,她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多数不太幸福,最好是能让俩人先接触,若是能看对眼,这事便容易了。 “婵儿,今日我们一起出宫去玩。” 封婵闻言吓着了,忙劝道:“皇嫂,你如今可上有孕之身,切不可出宫去玩。” 再说了,哪有当了皇后还随意出宫的。 俞锦书笑道:“有孕又怎么了?我身子骨好,出宫不跑不跳的,不会有事。” 她又将脸沉下,“再说了,我整日待在这深宫,无聊极了,我想出去玩,你陪我一起去。” 说罢也不与封婵多说,只吩咐柳心,“你去与皇上说一声,本宫今日要出宫,便装出宫,不能惊动他人。” 柳心忙去了。 不一会封彧亲自来了。 “朕陪你一起去。” 俞锦书道:“你现在可是皇上,哪是能随意出宫的?若真要出宫,你我都得装扮一下,不能让人认出来才行。” 封彧微叹一声:“得了这帝位,倒是失了自由身。” 第282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3 帝后带着长公主乔装了一番,离宫前往正南街。 这日正是官署休沐之日,据画像上所写,蓝鹤龄在闲暇时间,都在正南街的赋林诗画社。 赋林诗社便是蓝鹤龄创办,是专门为爱好诗画的文人提供的一个可以一起吟诗作画的场所。 这诗社不用花钱便能进,但若想成为诗社的一员,须得自创出一首好诗,或是一幅好画来。 最为关键的是,诗画社不看家世,不看贫富,只管才情。 因此这诗社有不少穷文人,他们也多数都能得到蓝家的帮助,比如帮他们免费出书立着,让他们能以诗画安身立命。 按现代的话说,这诗社是蓝鹤龄一手创办的公益组织。 由此可见,蓝鹤龄是个心肠很好的人。 这样的人,一定也会对自己的妻子很好。 俞锦书扮的男装,还在鼻子下贴了一排胡子,任是谁人都认不出来了。 封彧更是贴了一下巴的络腮胡,眉毛也画粗了些,显得他整个人粗犷了不少,路上遇上几位熟人,也没有瞧出来。 封婵鲜少露面,便没有乔装,只是穿得素朴了一些,作闺中少女的装扮。 到了赋林诗社门前,看门的小书童挡住了他们。 书童十分客气有礼地朝他们行礼:“三位,若要进入赋林诗社,便得吟诗作画,或是写上一篇文章来也行。” “我先来。”俞锦书上前,走到门前摆着的书案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笔,沾取些墨汁,在白纸上写了一首纳兰性德的画堂春: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一边写一边心中默念:纳兰兄,可别怪小女子提前一个世纪用上你的诗啊! 封彧看着这首诗,一脸惊奇,默默念了起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封婵也是会写诗的,看着这首诗,笑道:“嫂……”突然想起嫂嫂乔装了的,连忙改口,“二哥哥,这首诗词太绝了。” 封彧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才情。” 俞锦书一脸尴尬地看着封彧,笑了笑,她这是抄袭的好吗?可她不能说啊! 书童亦是看大了双眼,他将俞锦书所写的这首诗词小心拿起,再递给身边的另外一位书童,让书童去请先生来。 蓝鹤龄在诗社被称之为蓝先生。 书童又铺了一张白纸。 封婵通音律,想起她先前作了一首曲子,后来为这曲子赋了词作,便将这词写了出来, 且连写边吟唱。 这时一位穿着灰色锦袍的俊秀公子从诗社里边走了出来。 封婵正在低首写词吟唱,很是专注,待她唱完所写的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再抬脸,看着面前的公子,想起蓝鹤龄的画像,瞬时脸便红了。 蓝鹤龄看着封婵,击掌笑道:“妙,妙,妙……姑娘不仅写了一首好词,歌声也动听,却不知这曲子是谁所编。” 封婵红着脸道:“是小女自己所编。” 蓝鹤龄睁大了眼睛,看着封婵,一脸的欣赏。 封彧开声:“该我了。” 书童连忙拿过封婵所写的词作,另一位书童铺了一张新的白纸。 封彧提笔便画了起来。 蓝鹤龄看着封彧所画,才画出一个脸型来,他便道:“阁下所画可是这位姑娘?”他看了封婵一眼。 先前来的路上封彧便说要画俞锦书,可俞锦书却说他们是为封婵的婚事来的,要画肯定是得画封婵了。 封彧这些年为了避祸,天天在家里画美人图,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几笔几画,便将封婵画得惟妙惟肖,美丽动人。 蓝鹤龄看着这画,又扫过封婵的羞容。 俩人双目对视,封婵眉目传情,又慌乱地避开视线。 蓝鹤龄便觉得这姑娘是既有才情,又可爱。 封婵的画像画好,蓝鹤龄又是连连称赞。 俞锦书笑道:“蓝先生,我们是否能进入诗社了。” 蓝鹤龄朝他们三人躬身拱手:“在下深深为你们的才情所折服。” 他立起身,偏身一让,伸手作请,“三位请!” 诗社里面古朴典雅,四处都贴挂着诗人画家所写所画的作品,俞锦书在里边也算是长了些见识。 逛了没一会,俞锦书突然道:“唉呀!我想起还有一桩急事得去处理。” 封彧道:“我陪你去。” 俞锦书道:“你自然是要陪我去的。” 封婵忙问:“那我呢!”她才来,才与蓝鹤龄看对眼,可不想现在就走了。 俞锦书道:“那地方女子不好去,你就在这里玩一会,待我与你大哥将事情办妥了再来接你。” 她朝蓝鹤龄拱手,“蓝先生,舍妹鲜少出门,这回好不容易被我们带出来散心,却不料我们有急事缠身。” 蓝鹤龄微笑道:“两位尽管放心,我定当会将令妹照顾好。” 俞锦书拉着封彧赶忙走了,留下封婵与蓝鹤龄独处。 俩人离开赋林诗画社,便去了一家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吃。 可不巧的是,他们旁边桌子上坐着的,竟是祝江南、严风扬与莫若离,还有莺歌。 他们四人未认出封彧与俞锦书来,甚至都没怎么朝他们看。 俞锦书一边吃着肉,喝着小酒,一边看着他们,听他们说话。 “莺歌姑娘总算也是有了归宿,不必再待在百花楼。”祝江南笑看着莺歌与莫若离。 严风扬举起酒杯:“若离,往后可要好好宽待莺歌姑娘,她自幼便被卖入百花楼,受尽苦头,如今也是苦尽甘来,你可莫要负了她。” 莫若离拿起酒杯:“想我爱慕莺歌已久,当初总以为梁世子,不……”他低声说了三个字,“是皇上,我以为他喜欢莺歌,这才不敢与莺歌表白。” 他一脸温柔地看着莺歌,“如今我与莺歌已经在一起,只是苦了莺歌不能成为正房。” 莺歌忙道:“公子,奴能成为公子的妾室,已是幸运,奴没有怨言。” 莫家是世家大族,她能成为嫡公子的妾室,已经再好不过了。 俞锦书听着他们这话,转脸看着封彧,却见他只顾吃着酒桌上的几碟小菜。 这些时日他在宫里吃那些菜,都吃得腻了,吃着这民间的小菜,开胃又让人怀念。 可就在他吃得正欢之时,猛然一道劲风袭来。 第283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4 俞锦书感受到危险,侧眸一看,一柄大刀朝封彧的脖颈处砍去。 可封彧一动不动,淡定如斯。 就在那大刀要挨着封彧脖颈处时,封彧猛然将头侧向一边,随即他迅速抬腿朝着持刀的那位壮汉踢去,脚尖正中壮汉手腕,壮汉手中大刀掉落在地。 这一出惊动了酒楼的客人与伙计,他们纷纷躲避。 那壮汉丢了大刀,正要徒手与封彧缠斗,却见旁边桌上一位男客拿起长剑朝他袭来。 这男客是大石安排在封彧身边的暗卫。 方才壮汉袭击皇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暗卫是那六万之众中逃选出来的人,第一回保护皇上,经验不足,他自责自己大意,又庆幸皇上自身有功夫,能挡得了一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酒楼里不止壮汉一位刺客,很快客人中又有一男一女朝着封彧袭来。 楼下的五名暗卫闻声已经上楼,看着那一对男女对皇上行凶,立时拔剑上前保护。 俞锦书关注着封彧,她还是第一回见识到封彧的武功,看起来还挺厉害的。 这家伙平时在外边装成花花公子的模样,在家里怕是没少刻苦练功。 封彧见暗卫们来相助,他便拉起俞锦书的手,将她带到一边角落。 可就在这时,那位女刺客见不敌众暗卫,便一把拉起躲在桌子底下的莺歌,将刀架在莺歌的脖颈前。 莺歌吓得惊声大叫,面色发白。 莫知离要上前相助,却被祝江南给拉住。 女刺客道:“放我们走,不然我杀了她。” 莺歌吓哭了,“别,别杀我。” 她才有了个好归宿,竟就要这般死于非命吗?她的命也太苦了。 俞锦书被封彧护着,她看着那女刺客,还有其他几位受了刀剑伤的刺客,出声道:“你们是南乾国的人。” 他们都不对她动手,且避让她。 刺客们都看着俞锦书。 女刺客道:“柔华帝姬,我们是来接您回南乾国的。” 这话一出,莺歌瞪大了眼睛,看着封彧与俞锦书,她认出来了,“世子,帝姬……不,皇上,皇后,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祝江南他们也看向封彧与俞锦书,没想到皇上皇后竟然乔装在这酒楼,且就坐在他们旁边桌。 莫知离忙道:“皇后,求您救救莺歌。” 俞锦书走了出来。 封彧紧紧挨着她,以免她受伤害。 俞锦书走到女刺客面前:“是俞宵云派你们来的?” 女刺客道:“帝姬,您口中所说的名字,是南乾国最为尊贵的皇上,是您的皇兄,帝姬不该直呼皇上名字。” 俞锦书冷笑:“倒是很忠心。” 她面容一肃,“俞宵云想请本宫回南乾国,便是以杀害本宫夫君的方式吗?他就不怕本宫杀了他?” 女刺客:“帝姬,您是南乾国的帝姬,不是北月国的皇后。” 俞锦书又是一笑:“你为何说本宫不是北月国的皇后?” 女刺客:“因为帝姬并未从南乾国依照国礼出嫁到北月国皇室,南乾国皇室不认帝姬与北月国皇帝这门亲事。” “有趣了。”俞锦书走近了几步,直视女刺客的眼睛,“你的意思是本宫得从南乾国嫁到北月国,才得上是北月国的皇后了?” 女刺客:“帝姬,正是如此。” 俞锦书冷道:“那本宫还未嫁入北月国皇宫之时,俞宵云为何不来将本宫接走?” 女刺客哑口无言,他们这些南乾国的人一直盘踞在北月国京城,但一直没有收到要将帝姬带回南乾的指令。 他们都很明白,南乾国皇上是在等待,等着帝姬将北月国搅得天翻地覆,并将北月国的皇帝给杀了。 可没想到帝姬将北月国的皇帝封义善杀了之后,她会扶持自己的夫君当皇帝,且她成为北月国皇后。 这些都在南乾国的预料之外。 女刺客:“还请帝姬迷途知返,不要为南乾国人所耻。” 俞锦书冷眼看向女刺客:“这越来越有趣了,本宫是做了何事,而被南乾国人耻笑了?” 旁边一位男刺客大声说道:“帝姬,您是南乾国的帝姬,您的父皇与母妃被北月国人所杀,您理应为他们报仇雪仇,灭了北月国。” 俞锦书看着那位男刺客:“本宫杀了骆尘九与他的六万士兵,杀了下旨进攻南乾国的封义善,本宫已经为父皇与母妃报仇雪恨。” 女刺客道:“可北月国没灭,北月国还存在,帝姬作为南乾国皇室一员,理应为了南乾国的一统天下而效力。” 俞锦书转目看着女刺客:“你想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本宫是南乾国皇室的帝姬,也是北月国皇室的一国之母。你们可知道,何为皇室?” 何为皇室?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这些刺客们?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封彧更想听俞锦书会如何说。 俞锦书面目一厉,正色道:“皇室,作为一国之尊,全天下百姓仰望的存在,是应为天下百姓造福祉,为天下苍生安身立命而存在。苍生苦难,民饥地荒,皆源于两国交战。俞宵云想的是什么?是想让本宫踏平北月国,让北月国生灵涂炭,尸殍遍野,那本宫与骆尘九那样的罪人又有何两样?” 这一番话如雷击一般击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原来皇室为了天下百姓而存在的? 老百姓从来未曾这样想过,这些刺客们更没有这般想过。 在他们的认知里,天下所有人都该为皇室而让步。 这些刺客们只想着柔华帝姬是南乾国的人,便该灭了北月国,踏平北月国。 百姓在他们眼里是什么?他们从未考虑过。 俞锦书一眼杀向女刺客,厉声道:“本宫修了国书到南乾国,与俞宵云说,本宫作为南乾国帝姬,还有北月国的皇后,愿为两国的百年和平而努力,两国间可互通商贸,让两国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可俞宵云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可曾将老百姓的安危放在眼里?他作为南乾国的新帝,这时候就该加强国力,让南乾国的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想着要发动战争,一统天下。” 女刺客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一位暗卫趁机一剑刺向女刺客。 莫知离眼疾手快,将莺歌给拉了回来。 女刺客肩部受伤,与暗卫斗过几招后,便束手就擒。 其他几位刺客全数被抓。 第284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5 封彧下令:“将这些刺客带去天牢,严加审问。” 刺客们被带走,祝江南率先朝封彧与俞锦书跪下伏地磕头:“皇上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酒楼里的所有客人,还有酒楼的老板与伙计,全数都跪了下来行礼。 封彧索性将不舒服的络腮胡子给扯了。 俞锦书也揪掉了鼻子下边的那一条小黑胡,露出她绝色娇美的脸。 封彧看着跪下的百姓们:“平身。” 所有人都起身,他们有些没有见过皇上与皇后的,都激动得不行,帝后长得可太好看了,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 有一位中年客人在低声言语:“皇后方才那一番话,句句都是为了我们老百姓,我们北月国有如此为百姓着想的皇后,可是我们北月国老百姓最大的福气。” “是啊!将来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过。” 这时封彧拉着俞锦书走到祝江南他们几人面前。 “怎地,如今见了我,如此拘瑾了?” 祝江南连忙躬身道:“皇上,今非昔比,草民不敢越矩。” 他家是大商户,家中叔伯也有人当官的,可他自己就是个纨绔子弟,因此自称为草民。 严风扬与莫若离都是世家大族,家中有不少当官的,他们俩个也都是无官无职,因此以前才会与封彧玩到一起。 莺歌突然朝俞锦书跪了下来:“奴家多谢皇后救命之恩!” 俞锦书将莺歌扶起:“方才你也是因本宫才落入刺客手上,让你受惊了。” 莺歌以前虽对封彧有些小心思,但站在她的立场,她并无过错。 一个经历着不公与苦难的女子,想为自己的未来争取点什么,只要没做坏事,都不为过。 俞锦书并不讨厌莺歌。 莫知离也朝俞锦书拱手:“方才多谢皇后与那女刺客周旋,不然莺歌怕是危险。” 俞锦书笑看着莫知离:“你既然感谢本宫,那总得有所表示吧?” “啊!”莫知离看着俞锦书,有点摸不着头脑,“草民这就回家去筹备些谢礼送给皇后。” 俞锦书蹙起秀眉鄙视了莫知离了一眼:“你就这般看本宫,觉得本宫喜欢搜刮你们家的财物?” 莫知离一脸懵:“这,这……” 俞锦书笑道:“要不你就写两本小甜文给本宫看。” 莫知离更懵:“小甜文?” 俞锦书:“你不是喜欢写话本编故事吗?你就编两本故事虽曲折,但男女主人公很温情很甜的话本来,结局别太虐便是。” 莫知离笑了:“草民懂了。” 封彧道:“听你们说自己是草民,朕便觉得该给你们找些事情做了,省得你们整日逛花楼,无所事事。” 严风扬愁苦着脸:“皇上,您以前不是也整日逛花楼,无所事事吗?” 祝江南拍了一下严风扬的手:“你胆子够大的,这么跟皇上说话。皇上以前是为了避祸,隐藏自己,才故意这般的。” 封彧却笑了:“风扬是真性情,就该如此。朕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祝江南,莫知离,你们俩人去国子监,发奋读书,争取早日考上功名。” “啊!”祝江南一脸惊讶,“皇上,草民的父母整日逼草民去考功名,可草民……” 严风扬又拍了下祝江南的手臂:“你少说废话,父母的话可以不听,皇上的话是圣旨,不得不听。” 他连忙跪了下来。 祝江南也忙跪了下来。 俩人齐呼:“草民遵命!” 封彧笑道:“你们可得用心点儿,争取考上功名,朕会在朝堂上等着你们,希望你们将来能成为朕的左右手。” 祝江南与严风扬闻言,顿时面露笑意,一脸激动,再次叩拜下去:“草民遵命!” 封彧让他们平身,又转脸看向莫若离:“莫若离。” 莫若离连忙跪了下来。 封彧道:“莫若离,你聪慧,喜爱读书,过目成诵,博闻强记,且尽通经史百家之言,朕命你以布衣身份进入国史馆,主持修订史书《北月大典》,任命你为正总裁。” 莫若离心中大喜,忙叩首:“草民多谢皇上赐官!” 封彧道:“当然,你除了要在国史馆修订《北月大典》外,还得抽空来写小甜文给皇后看。” 莫若离笑着再叩首:“草民遵命!” 封彧准备离开。 俞锦书却拉住了封彧,与他耳语了几句。 封彧看向莺歌。 莺歌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想着过往之事,皇上不会为了皇后而开罪于她吧! 她好害怕,也不知道皇后刚刚与皇上说的是什么。 封彧开口:“莺歌。” 莺歌忙跪了下去。 “莺歌,你在百花楼卖艺不卖身,坚守贞节,待人宽厚,性情温良,也曾帮过朕很多忙。今日朕便将你的奴籍改为良籍,赠你嫁妆百抬,将你赐婚莫若离。” 莺歌听罢,高兴得不知所措,看着皇上,又看着皇后,她明白方才皇后与皇上耳语,一定是要让皇上赏赐于她。 莫若离在一边提醒她:“赶紧谢恩。” 莺歌这才伏身叩首:“奴谢主隆恩!” 她又朝俞锦书一拜,“奴多谢皇后娘娘为奴说话!” 俞锦书笑道:“莺歌,你曾陪着皇上渡过他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刻,皇上给予你的赏赐,是你应得的。” 旁人听罢这话,无一不赞叹,皇后真是宽宏大量。 封彧看着酒楼里被砸烂的桌椅,还有被打翻的菜盘与散落一地的食物,吩咐道:“酒楼损坏财物按十倍赔偿,食客重新安排饮食,钱算在赔偿一起。” 酒楼老板伙计与食客又是齐齐谢恩。 封彧带着俞锦书走了。 祝江南他们将帝后二人送到楼下马车,一直目送着马车离开。 封彧与俞锦书回到了赋林诗画社。 “也不知婵儿与蓝鹤龄相处得如何了?”俞锦书正往自己的鼻子下边贴胡子,待会进诗画社,还得乔装一下。 封彧也在贴着他的大络腮胡子,总是贴不住。 俞锦书看着有趣,上手来帮他贴,终于贴好,俩人看着对方的胡子,都忍不住大笑。 方才经历过凶险,可他们依然心情大好。 下了马车,走进诗画社,书童带着封彧与俞锦书到了茶室。 第285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6 茶室外便能听到了封婵的笑声,可见得封婵与蓝鹤龄相谈甚欢。 “等会。”俞锦书将封彧给拉住。 封彧看着她,“怎么了?” 俞锦书拉起封彧便朝外走:“我们不要进去打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多余的。” 封彧笑道:“言之有理。” 帝后俩人“抛弃”了长公主,回去了皇城。 到了入夜,封婵饿了,这才惊觉哥哥嫂嫂没来找她。 “我的两个哥哥怎地还没来?” 封婵站在诗画社门前张望。 书童开了口:“姑娘,早前他们来过,说是又有事走了,还说让你自己回家。” 蓝鹤龄心中暗道:这两个哥哥也太不负责任了,怎能将妹妹独自留下?万一她回家的路上遇上了危险那可怎么办? 他道:“姑娘,这时也到饭点了,不如你就在这里先吃个便饭,待吃好,我再送你回家。” 封婵两眼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马车上坐着的人她认识,是一位御林卫。 看来哥哥嫂嫂是安排了人在此等她的。 不过她现在不想回宫。 她看向蓝鹤龄:“那实在是叨扰了!” 蓝鹤龄高兴道:“一点也不叨扰。” 封婵与蓝鹤龄一起吃过饭后,蓝鹤龄带着她上了自家马车,前往她所说的街巷。 俩人相谈甚欢这般久,蓝鹤龄还一直未曾问过她的家世,便趁着这机会问起。 早先封婵跟随哥哥嫂嫂出宫时便商量好了的,若问起家世,便说是小户家庭。 正好梁王府以前在一条老街上有一栋小宅子。 封婵便说她家住在那栋小宅子。 小宅子有下人住着打理,负责保护封婵的御林卫也提前进来与下人说明。 蓝鹤龄送封婵到门前,看着她敲开了门,里边有一对衣着朴素的老夫妇,他这才放下心来。 封婵将门关上时,见蓝鹤龄还未走,便问:“蓝先生,你明日还在诗画社吗?” 蓝鹤龄微笑道:“明日要去当差,午后便会回诗画社,婵儿姑娘有空便去诗画社喝茶。” 封婵嫣然一笑,微微点了下头,这才关了门。 蓝鹤龄站在门前,久久不想离去。 封婵这夜没有回皇宫。 她打算就在这小宅子里暂时住下,也方便她每日去赋林诗画社。 接下来数日,封婵都往赋林诗画社跑,她与蓝鹤龄虽然没有相互表白,但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这日蓝鹤龄当差后回到家中,准备换一身常服后便去赋林诗社,却听闻下人来报,宫里来了人,叫他去听旨。 蓝鹤龄带着满脸的疑惑去了前厅,见到拿着圣旨的宫人,连忙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蓝鹤龄德才兼备,品貌出众,尚未婚配,朕躬闻之甚悦。值长公主封婵待字闺中,与蓝鹤龄可谓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长公主许配予蓝鹤龄为妻,蓝鹤龄封驸马。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成婚。” 封彧亲自选拔出来的小太监乐子笑着将圣旨递给蓝鹤龄:“蓝大人,还不接旨谢恩!” 蓝鹤龄却不接这圣旨,他跪下不起,一脸惶恐地道:“公公,我已心有所属,还望公公收回圣旨,将此事与皇上禀报,让皇上收回成命。” 乐子眉头一拧,厉声道:“蓝鹤龄,你竟敢抗旨,你就不怕因你一人,你蓝家数百年基业不保?” 蓝鹤龄连忙伏身叩拜:“微臣不敢。” 蓝家数十人都跪了一地,蓝鹤龄的父亲跪行过来劝儿子:“鹤龄,听闻长公主性情温良,宜家宜室,这可是好事一桩,你赶紧接旨。” 三叔也劝:“鹤龄,我蓝家几百年基业,可不能毁在你一人手中。” 蓝鹤龄看着父母亲人,想着即将去赋林诗画社与他相会的婵儿姑娘,他心痛如绞,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位姑娘,却突然被皇上赐婚,他们终是有缘无份。 “微臣谢主隆恩!” 乐子将圣旨递在了蓝鹤龄的手上。 蓝鹤龄的父亲连忙去拿了赏钱送到乐子的手上。 宫里的人走了,蓝鹤龄立于前院之中,愣站了许久,一声不吭。 父母亲人们已经开始张罗,为他与长公主的婚事做准备。 书童在一旁提醒:“公子,可还要去诗画社?” 蓝鹤龄沉默了许久,这才应了一个字:“去。” 他想见婵儿,迫切地想见她。 诗画社,果真婵儿到了,她正手握毛笔沾墨写诗,嘴里还念念有词。 封婵看到了蓝鹤龄,连忙搁下手上的笔走到他面前来。 蓝鹤龄想了一路,决定将自己要成婚一事与婵儿说明,省得浪费她的感情。 “婵儿,方才……” 封婵看着蓝鹤龄神情不对:“方才怎么了?” “今日我的家人为我定了一桩亲事。” 封婵脸色一沉,她并不知道圣旨的事情。 蓝鹤龄:“今日之后,我会有一段时间不来诗画社。”说罢他便转身走了。 封婵看着他的背影,并不知晓在他一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他怎么会突然就定了亲?” 封婵不甘心,在蓝鹤龄走后,她离开了诗画社,坐上御林卫的马车,回去了宫中。 俞锦书正在为肚子里的宝宝享受着种种美食,看到封婵泪流满面的到她跟前来,吓着了,连忙起身。 “婵儿,蓝鹤龄欺负你了?” 封婵哭道:“嫂嫂,他方才说他已经定亲了,还说这段时日不会再去赋林诗画社,他好绝情啊!” 俞锦书一听是为这事,便笑了起来:“婵儿,你可知蓝鹤龄他要娶的姑娘是谁?” 封婵摇头:“他未曾与我说。” 俞锦书笑道:“就是你啊!” 封婵一脸懵,指着自己:“我。” 俞锦书笑着点头,“就是你。今日你哥哥给你与蓝鹤龄赐婚,乐子送了圣旨过去。对了,听乐子说,当时蓝鹤龄抗旨,说他已有心上人,让皇上收回成命,想必他说的心上人就是你了。” 封婵激动问道:“那后来呢?又如何会答应了的?” 俞锦书道:“当然是蓝家人逼的啊!抗旨可是重罪,他可不能因为个人的事情而让蓝家毁于一旦。” 她与封彧都不是心狠之人,若蓝鹤龄真要抗旨,他们也不会去为难蓝家。 只是通过这桩事,可见得这个时代皇权的可怕性。 第286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7 封婵与蓝鹤龄的婚事定了下来,日子就在二十日之后。 这些日封婵就在宫里精心筹备她的嫁妆。 可蓝鹤龄的日子就难过了,他在家里闷了两日,告了病假不愿去当差。 在家中两日,思来想去,他决定趁着还未与长公主大婚,为他自己与婵儿再争取一回。 铺纸研墨,一封折子写好,当即出了门。 蓝鹤龄的折子送到了封彧的面前,他看着上边所写,蓝鹤龄因心已有所属,想让他收回成命。 俞锦书正陪着他批折子,她看着蓝鹤龄所写,说他与心上人情投意合,如今却遭棒打鸳鸯,蓝鹤龄文采斐然,说得当真是能感动天地。 当晚封婵看到了蓝鹤龄写的折子,心有不忍:“要不要告诉他,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俞锦书道:“差不了几日了,也正好考验考验他,看他还会不会再递折子。” 封婵担忧道:“可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 俞锦书抚着封婵的肩:“放心吧!你哥派了暗卫在盯着他。再说了,蓝家整个家族数千人,他又是个顾全大局的性子,定是不会为了这事而做出不恰当之事来。” 封婵闻言,放下心来。 果真蓝鹤龄又递了两回折子,还到了殿前跪求了一回,但见皇上驳回了他,便再也没来闹过。 蓝鹤龄身虽完好,心却已死。 这日长公主出嫁,名动京城。 封婵在喜轿里偷偷看到了来亲迎的蓝鹤龄,他一袭红袍,胸前挂着大红花,可见得他闷闷不乐,显然是不喜这桩亲事。 从皇城宫门一路到蓝家府邸,挂满了红灯笼与红绸。 封婵与蓝鹤龄顺利地拜了堂,被送入洞房。 床榻边,封婵坐了许久,也不见蓝鹤龄揭她的盖头。 “夫君。” 蓝鹤龄听着这声音,心尖儿一动,偏脸一看,长公主稳稳坐在这儿。 他方才是恍惚了吗?竟以为婵儿在说话。 他腾地起身便要出门,却被身边的长公主给拉住了衣角。 “长公主,我要出去敬酒。” 红盖头下,封婵憋着笑:“要不,夫君还是把我的盖头揭了再说吧!” 蓝鹤龄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然看着长公主,他抬手,捏住红盖头的边沿,轻轻揭开,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不是婵儿又是谁? 蓝鹤龄喜笑颜开:“婵儿,怎么是你?” 封婵笑看着蓝鹤龄:“我是婵儿啊!” 蓝鹤龄:“婵儿,封婵……天啊!我以前怎么都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他猛然将封婵抱住,心中多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得以释放,他大哭了起来:“婵儿,我好想你……” “蓝先生,夫君,我也想你。” 蓝鹤龄没有出去敬酒,这一刻,他只想与他心爱的婵儿在一起洞房花烛。 俞锦书清闲了段日子,越发觉着无聊起来。 以前还有封婵陪她聊聊天,而今除了封彧,还有那些不敢随意出声的宫女外,都没有别的人与她说话。 “我想出去逛逛。” 封彧知晓她是无聊了,便说:“朕陪你去。” 俞锦书道:“你政务繁忙,便不必陪我了,只需派些暗卫跟着便好。” 封彧的确是手头有些重要的事情,关乎于百姓生计,他要与大臣们商议。 “那我多安排些暗卫保护。” 俞锦书穿上了一身棉布的袍服出宫门,脸上贴的八字胡。 她去了赋林诗画社。 自从封婵嫁给蓝鹤龄后,便接管了赋林诗画社。 如此一来,封婵也不必整日在深宅大院与那些妯娌婶子勾心斗角,在这里还能做些她喜爱的事情,写词,编曲,每日忙得快活。 不过说起来,封婵她长公主的身份,在蓝家也没人敢多说她半句。 俞锦书出现在封婵的面前,封婵一眼便认了出来。 “看来我乔装得还不够好。” “嫂嫂,这些时日我刚接手这边,没空去宫里陪你,你没怪我吧?” “怎能不怪?你是有了夫君便忘记了嫂嫂。” 封婵依在俞锦书的身上撒娇:“不是这样的啦!” 这一幕恰好被蓝鹤龄看到,他的妻子竟然依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这,这简直太让他无法接受了。 “婵儿,他是谁?”男人的本能让蓝鹤龄愤怒叫喊。 封婵看到夫君来,也没被吓到,反而是笑着去将蓝鹤龄给拉了过来。 “鹤龄,她是我嫂嫂。” 蓝鹤龄看着俞锦书,心惊了一跳,连忙要跪拜,却被俞锦书阻拦。 俞锦书道:“我是乔装出来的,便不要行礼了。” 三人围着茶炉喝了会茶,说了会话,蓝鹤龄与封婵便陪着俞锦书去花园子里逛。 花园子里有不少人,正在吟诗作对,又或是画画弹唱。 俞锦书便是看看听听,也不拿古人的诗词来这里作弊献丑。 这时,一位高大的锦衣公子与她擦身而过,那公子长得风度翩翩,一转眼看向她,令她觉得十分眼熟。 锦衣公子转过身,在俞锦书的面前停了下来。 “阁下平时喜好诗,还是画?”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 俞锦书看着面前的锦衣公子,他样貌比封彧逊色一些,但比蓝鹤龄长得还要好看一些,可称得上是玉树临风,丰姿俊秀。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出这个人的信息来,心头一惊,“陆槿安。” 陆槿安朝俞锦书淡淡一笑:“正是,锦书,得亏你记得我。” 俞锦书看着陆槿安,只觉得头皮发麻。 陆槿安是原主的青梅竹马,他曾是南乾国太子伴读,那会儿原主也会与太子一起在宫学读书,便与他关系十分要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 曾经原主放过话,这辈子非陆槿安不嫁。 且就在她与陆槿安议婚的那段时日,南乾国皇城宫变,她的父皇母妃惨死,她被骆尘九掳走。 陆槿安为何在此? 还有,她是乔装了出来的,竟然能被陆槿安一眼认出来。 如此说来,南乾国不曾放过她,指不定皇城便有南乾国的奸细。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南乾国的眼皮子底下。 第287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8 “你为何会在这?” 俞锦书一双漂亮得勾人心魂的眸子盯着陆槿安,令他看得挪不开眼。 莫不是北月国的水土养人,俞锦书的容貌竟然比以前要美丽数倍。 以前便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如今她肌肤更水光,发色乌黑,唇色似乎没抹口脂却依然红润,甚至是眸子都比以前更加黑亮。 陆槿安有点激动,他在这儿守候了十几日,终于等到她来。 “锦书。”他上前一步,欲图捉住俞锦书的手。 俞锦书连忙后退了两步,不待她开声,一柄长剑便朝着陆槿安的脖颈处扫了过来。 陆槿安吓了一跳,他是个文人,并不会武功,只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暗卫的剑并没有刺穿陆槿安的脖子,只是剑尖顶着他的皮肉,“你竟敢对……公子无礼。” 陆槿安一脸惊恐地看着俞锦书:“锦书,让他放下剑,我并无恶意。” 俞锦书朝暗卫示意了一下,暗卫的剑放了下来。 她看向陆槿安:“说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俞宵云安排你来的?” 陆槿安又恢复了一脸痴情的表情:“锦书……” 封婵示意书童将周围的人带到另一边去。 暗卫见周围没有了别人,便打断陆槿安:“皇后闺名可是你能称呼的。” 陆槿安知道俞锦书不会让暗卫杀他,便与暗卫说道:“我与锦书有婚约,她的闺名我当然可以叫。” 暗卫还要说什么,俞锦书抬手打断,再问陆槿安:“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陆槿安道:“我来北月国便是想将你带回南乾国。” 俞锦书冷道:“凭什么?” 陆槿安:“就凭你我有婚约。” 俞锦书笑问:“婚约呢?” 陆槿安忙从怀中将婚书拿了出来,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接过婚书,立马便将婚书撕了个粉碎。 陆槿安吓到了,连忙上手去抢,暗卫长剑一出,他不敢再动了。 俞锦书道:“好了,你我的婚约已经没有了。” 陆槿安一脸不可思议:“锦书,你我以前感情那般好,若不是北月国入侵我南乾国,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俞锦书冷笑:“若不是北月国入侵,我也认不出你这张真面孔。” 陆槿安没听明白:“锦书,什么真面孔?” 俞锦书:“宫变那日,我被北月国的士兵掳至大街上,我看到你了,你拉着一个姑娘的手往街巷里躲。” 陆槿安闻言,心虚得皙白的脸色涨得通红:“没,没有,锦书,你一定看错了。” 俞锦书:“我没看错,因为你当时也看到我了,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北月国的士兵掳走,你毫不犹豫地拉着那个姑娘的手躲进了街巷。那个姑娘是你府里的丫鬟,我认得,她是你的通房丫头。” 陆槿安愣了片刻,索性承认:“是,当时那样的情况,我出来就是送死。” 俞锦书冷哼一声:“你可以不出来,但你不能无视我。从那一刻起,我们的缘份就断了,就算是有一纸婚约,也只是一张纸皮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她又笑了起来,“我现在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夫君,你以为你来这里,我还能为了你而回到南乾国?” 陆槿安满脸失望:“锦书,你不能这样?” 俞锦书看向暗卫:“将他抓起来,严加审问,务必找到潜伏在皇城的细作。” 陆槿安脸色大变,被暗卫拿剑再次抵住脖子后,朝俞锦书大喊道:“锦书,你不能这般对待我,我与你自幼一起长大,我们一起读书,一起玩耍,我们还有婚约……” 暗卫嫌他聒噪,索性一个刀手打在他后颈,将他给打昏了过去。 俞锦书吩咐道:“好歹是我母国的人,只吓一吓,好好询问,别伤了他性命。” 暗卫拱手:“喏!” 因着陆槿安的事情,俞锦书的心情闹得有点不好,与封婵夫妻俩在茶室喝了几杯茶后便回了宫。 封彧这时已经知晓陆槿安的事情,殿内有他摔坏的茶盅。 他正在责备各部总管与御林卫统领,让严查宫内每一个人的身份,务必要查出南乾国的奸细。 俞锦书走进殿门,封彧命他们赶紧去查。 封彧起身,快步走到俞锦书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一双手:“没事吧!” 俞锦书淡然一笑:“没事,有暗卫保护着,再说这回也不是刺客,就是个来相劝的。” 封彧将她扶到他的椅子上,与她并排坐在一起:“我听说了,你撕了你与他的婚约。” 俞锦书看着封彧,笑道:“你不会计较我以前有过婚约吧!” 封彧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抚着她的肚子:“别说你以前有过婚约我不会计较,即便你嫁过人,只要我爱你,我都不会计较。” 俞锦书偎在他怀里,浅浅一笑,笑过后,她又沉下脸来,“俞宵云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现在一心想让我回到南乾国。” 封彧蹙眉:“那你有什么打算?” 若不是她的母国,她的兄长,他便直接出兵打过去了。 这事要如何打算,还是只能看她自己的意见。 俞锦书沉眸:“两种打算。” 封彧一脸深情:“不管你作何打算,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 俞锦书对视着他的墨眸:“第一种打算,便是让俞宵云退位,扶持俞家另一位兄弟来帮这个皇帝。第二种打算,便是你直接一统天下,如此以来,别说保百年天下太平,指不定能保数百年天下太平。” 她明白古代王朝更替,最长也就周朝七百余年,短则二三百年,一百多年的。 封彧一脸惊讶:“你要让我灭了你的母国?” 俞锦书正色道:“在我的眼里,姓氏皇廷是为天下百姓而存在的,若俞家不能为天下百姓而考虑,那便不能作为皇廷存在。自古以来,国家多纷争就多,最终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俞宵云不会当皇帝,他行事不会为天下百姓考虑。就目前来看,南乾国的百姓还饿着肚子,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却想着要挑起战事。若你能一统天下,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让天下百姓吃饱饭,不再饿肚子。” 封彧听着心情激昂。 不过细细一想,又有些担心她。 “你不怕背负骂名?” “怕什么?我或许对不起俞家,但我对得起天下老百姓。” 第288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39 次日,俞锦书一身素衣,去了天牢。 陆槿安挨了几鞭子,一点皮肉伤倒也不打紧。 他交代了与他联络的奸细,是俞锦书以前救过的一位宫女。 那宫女如今还在唐大人安排的宅子里住着。 俞锦书真是没想到,她对这宫女这样好,这宫女竟然会背叛她。 那宫女在抓捕的时候,畏罪自尽了。 “锦书,救我,救救我。”陆槿安饿了他两顿,又挨了几鞭子,他一个文弱书生,到这时候已经受不了了。 俞锦书走到他面前:“我来救你了,我陪你一起回南乾国。” 陆槿安听着这话,眼睛里瞬间有了光,“锦书,你真的陪我一起回南乾国。” 俞锦书帮陆槿安解开绳子:“是的,我们现在就走。” 绳子解开,俞锦书带着陆槿安走出天牢。 天牢外边停着一辆马车,俞锦书上了车,看着愣愣的陆槿安,“你怎么还不上车?你不是要来把我带回南乾国吗?” 陆槿安倒也不傻,看着乖顺的俞锦书,他怀疑了:“锦书,你不是说你已经有了夫君吗?你还是北月国的皇后,你为何愿意跟我回南乾国?” 俞锦书解释:“因为封彧并不是真正爱我,他只是利用我,我早就看透了。” 她要让封彧一统天下,便不能起战事,她打算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亲自去南乾国拿下俞宵云。 封彧是不同意的,因为她现在有身孕在身,不说去南乾国要一路颠簸好些日,就万一她在路上遇上什么危险,那可怎么办? 他不能失去她。 可俞锦书坚持要利用这次陆槿安来找她的机会前往南乾国,由她一人解决俞宵云,帮他一统天下。 昨夜他们为这事争吵了一夜,最终封彧争不过俞锦书,妥协了。 俞锦书说了,她是医者,她的身体也很强壮,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 若是出什么危险,也会有蛇王助她。 陆槿安听俞锦书如此说,心中一喜,他信了。 的确,俞锦书可是柔华帝姬,柔华帝姬能召唤蛇王。 这样的强者,谁不会想得到?谁不会想要好加利用? 封彧想利用她,俞宵云也是一样要利用她。 他激动地笑看着她:“锦书,往后我会对你好的,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就像以前一样。不不不,比以前还要好上数倍。” 俞锦书面容淡淡:“上来吧!” 面对陆槿安的这张嘴脸,着实是让人难受,让她没法有笑脸。 陆槿安连忙踩着马凳上了车厢。 车厢很大,很软,这让陆槿安又起了疑心:“锦书,北月国皇上怎会放你离开北月国。” 俞锦书解释:“威胁他,如果他不放我走,我会让他跟封义善一样成为北月国的先皇。” 这下陆槿安算是全信了。 柔华帝姬的确有这个能耐。 马车朝着城门处跑去。 后边不远,封彧带着几人骑马跟了上去。 封彧怎会放心让他的锦书独自前往南乾国,定是要亲自陪同。 城门外,俞锦书让陆槿安下了马车,坐了另一辆车。 她与陆槿安光是坐了这么一小段便受不了,觉得恶心。 想想原主以前是怎么将这个么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 陆槿安本来还想利用空间小这个机会,与俞锦书好好“相处”,指不定路上就能发生点什么。 可没想到城门外多停了一辆马车,说一人坐一车,省得走散,且也宽敞。 俞锦书似乎与以前变得很不同,她身上多了一种威严的气势,陆槿安不敢不从。 沿路的确很颠簸,俞锦书在系统商城买了个护腰的软垫,坐着舒服了许多。 又买了好孕丹吃了,可以保胎且能让她没有孕吐的反应。 白日行车,夜里住店,半个月后到了南乾国京都。 马车停在南乾国宫门前,宫门大开,身着龙袍的俞宵云亲自来接。 “皇妹,一路辛苦了。” 俞宵云一改往日的冷漠,对俞锦书十分亲热,就好像她就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似的。 宫里备了大型宫宴,可见得俞宵云有多重视俞锦书。 俞锦书走进这宫廷,以原主的记忆回想着早前发生在这宫廷里的惨事,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迹。 马车经过父皇的宫殿,她看向那宫门,父皇倒在台阶上,被骆尘九亲自刺了几十刀。 还有母妃…… 如今的宫廷打扫得很干净,一丁点血腥味都闻不见,似乎先前的杀戮不曾出现过。 可她记忆里清清楚楚,那些杀戮真实存在,才隔了几个月而已。 俞锦书不敢再想。 这样的惨状,她再也不想看到。 若是不能天下一统,这样的惨事还会再现,杀戮永远都不会停止。 这一回她若是成功帮封彧拿下南乾国,那她势必成为南乾国的罪人,俞家的罪人。 这是最难以抉择的。 宫宴上,俞锦书看到的人多数都不认识,都是俞宵云的妃嫔,有十几位。 还有一些大臣,只有两位大臣是她认识的。 他们上前来,便大力赞扬她助南乾灭了骆尘九与那六万之众。 还杀了封义善。 这样的功绩,可不是寻常人能有。 俞锦书早就饿了,她拿着玉箸正要夹菜吃,俞宵云便开了口。 “皇妹,你回来了,往后军权便交由你来管,你助朕一统天下,灭了北月国。” 俞锦书看着俞宵云:“皇兄,我饿了,先让我吃饱了肚子再说好吗?” 俞宵云笑笑:“好好好,吃,多吃些。” 俞锦书抱着碗吃起宫里的美食来。 这时候,她倒也不害怕俞宵云会下毒害她。 不过为了防止万一,她还是吃了一颗解毒丹。 万一俞宵云想用什么毒药来控制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俞锦书吃饱了饭,暗暗地抚了抚肚子。 她吃饱了,肚子里的两个小宝贝也就吃饱了。 “皇妹,方才朕所说的事,将军权都交给你,你帮朕一统天下,灭了北月国,还有北疆南疆那些地方,让我们南乾国的版图越变越大。” 俞锦书看着俞宵云:“皇兄,我很累,等我先睡一觉再说这事可好?” 第289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40 俞宵云耐着性子,安排了宫人带俞锦书回她以前住的宫殿。 宫殿内,物是人非。 俞锦书略微有些惆怅。 一路奔波,又怀着身孕,虽说有好孕丹,但身体还是稍有些疲惫的。 一夜好睡,俞宵云不敢打扰。 次日天方亮,便有宫人过来请俞锦书,让她一起去参加早朝。 俞锦书心道:若俞宵云是个老板,那一定是个自私自利,极其压榨职员的老板。 俞锦书不紧不慢地更衣洗漱,宫人们拿来的衣裙是未婚少女的款式,头发帮她梳的是未婚少女的发髻,珠环翠绕,好不艳丽。 “朝堂那样庄严肃穆的地方,本帝姬穿得如此粉嫩实在不合适,给我重新拿一身衣装来,束口的,紧身些的,头发上的钗子都取下来。” 宫人们不敢怠慢,连忙去重新准备。 待俞锦书一袭干净利落的青色紧衣走到朝堂时,俞宵云与众位大臣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他们见俞锦书进来,连忙收起了不耐的嘴脸,朝她恭敬躬身:“柔华帝姬。” 俞宵云亦是换上了一张笑脸:“皇妹,你这一身装扮,倒是英气逼人啊!” 别说他这皇妹可真是好看,他纳的那些妃嫔都是万里挑一的,可都不如他的皇妹柔华帝姬,即便没有一珠一钗,一身素色,亦是绝美无双。 俞锦书朝俞宵云行礼:“臣妹见过皇上。” 俞宵云爽朗一笑,让俞锦书站在左边首位。 这时代是以左为尊,可见得俞宵云有多看重他这位可以召唤蛇王的皇妹。 “皇妹,先前你召唤蛇王灭杀北月国六万之众一事朕已听说,你还让蛇王杀了北月国的先皇封义善,可见你的异能是可以助朕一统天下的,朕打算今日便安排你接管军务,是先打北月国,还是先拿南疆的几个小部落试手,你说了算。” 大臣们目光都在俞锦书身上。 俞锦书淡笑一声,看着俞宵云:“皇上,不知国库如今还剩下多少?” 俞宵云闻言脸色一僵:“国库?” 一位大臣开口:“帝姬,数月前,北月国入侵南乾皇廷,将国库洗劫一空,如今国库已空。” 俞宵云接过话:“正因为国库空了,这才想让皇妹你来助朕一统天下,只待我们一统了天下,我们的国库很快便能充盈起来。” 俞锦书又是笑:“如何充盈?可是要在入侵国烧杀抢掠,跟当初的骆尘九一般模样?” 俞宵云狠狠道:“北月国当初在我们南乾国烧杀抢掠,我们若入侵北月国,自然也得以牙还牙。” 俞锦书沉眸:“可那个烧杀抢掠的领头大将军骆尘九已经死了,这便是报应。” 俞宵云一愣:“报应。”转而大笑起来,“骆尘九对我南乾国烧杀抢掠,他被皇妹杀死,当然是报应了。” 俞锦书:“可我若是去到他国烧杀抢掠,我也会有报应的。” 这话一出,朝堂都静寂了下来。 缓了好一会,俞锦书才开口:“我南乾国积贫积弱多年,百姓流离失所,如今皇上应该要做的是如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去发动战争。” 俞宵云沉下脸来:“皇妹,朕一统天下,便是要让天下再无战事,你凭借蛇王便能杀尽六万之众,听闻你还靠着五千士兵拿下了北月国的宁城。想必若让你去攻打敌国,也费不了什么兵马。” 不费什么兵马,那也就不需要动用什么银钱了。 如今南乾国国库已空,的确也是拿不出钱来。 俞锦书道:“可我的蛇王不听我使唤了,许是它先前耗费太多的精血,如今已经不中用了。” “什么?”俞宵云眉眼一紧,看着俞锦书,一脸的不可置信。 陆槿安也在朝堂上。 俞宵云一眼扫向陆槿安:“路上你们可有遇上劫匪?” 陆槿安上前躬身道:“确有此事,幸而遇上一帮好人,将那伙劫匪给赶跑。” 那群劫匪是真的,赶走劫匪的人是封彧他们。 俞锦书是不到一定时候,不会轻易召唤蛇王的。 蛇王于她是福,也是祸。 俞宵云神情变得暴躁了起来,他一眼杀向俞锦书:“皇妹,你一定是不想帮朕,你才这样说的,对不对?你在北月国可以召唤蛇王,为何回到了南乾国就召唤不了了。” 俞锦书道:“这臣妹也不知晓,方才臣妹也说了,许是蛇王的精血已耗尽,它不行了,往后都无法再帮助我。” “你骗人。”俞宵云大吼了一声,他费尽心力地让俞锦书从北月国回来,就指望着俞锦书能助他一统天下,俞锦书竟然说蛇王不能再为她所用,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一位大臣上前拱手:“皇上,微臣认同帝姬所说,我南乾国积弱积贫已久,百姓流离失所,为唯之计,应是与民休息,让他们先安居乐业,而不是发动战争。” 另一位大臣也上前附和:“皇上,如今国库空虚,若是冒然发动战争,万一遭到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俞锦书见朝堂上有老臣站在她这一边,她也就放下心来。 她这一回来南乾国,是打算先礼后兵,若俞宵云能听得动她的劝说,按先前所写国书上的去做,百年无战事,且两国互通商贸,那她就让俞宵云稳坐皇位。 若俞宵云不答应,那她只能助封彧一统天下了。 俞宵云看着那两位大臣,指着他们气道:“南乾国积弱积贫已久是朕造成的吗?不是朕造成的,而是连年已久的,如今眼见着一统天下就在眼前,摸得着,看得到,你们却与朕说什么百姓积贫积弱。” 他又看向俞锦书:“皇妹,不如你现在试着召唤蛇王,看它能否听你的话。” 俞锦书看着了俞宵云那嗜血的眼神,她觉得俞宵云疯魔了,一心就想一统天下。 大臣们闻听此言,纷纷抗议。 “皇上请三思,听闻北月国先皇便是逼着帝姬召唤蛇王,才有如此祸事,招来杀身之祸。” 俞宵云猛然一挥袍袖:“闭嘴,你们这群老东西。” 他又转脸看向俞锦书,“皇妹,朕是你的皇兄,对你并无恶意,你只管将蛇王请出来,朕想看一看。” 俞锦书道:“皇上,蛇王精血已尽,它如今就像是个垂暮老人,真的已经不堪重用。” 俞宵云红了眼:“朕不信。你只管将它请出来看看。” 俞锦书一脸无奈:“皇上既然执意要臣妹将蛇王请出来,那臣妹便试着将它请出来。” 她朝大殿外大喊了一声,“蛇王。” 第290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41 俞宵云一脸兴奋与期待地朝着大殿门口看去,果见一条足有十几丈的大蟒蛇朝着殿内缓缓爬来。 殿里的大臣们都吓得躲了起来,一双双眼睛却忍不住在探视着。 俞锦书朝蛇王招了招手,蛇王缓慢地爬了进来,瑟缩在她的脚边,蛇身占据了整个大殿。 俞宵云也怕,他拉了两位宫人挡在他身前,在两位宫人的身体夹缝中凝视着蛇王。 两位宫人吓得瑟瑟发抖,却一声也不敢吭。 俞锦书蹲了下来,抚着蛇王的蛇头:“蛇王,你为何如此憔悴不堪?” 很显然,蛇王的眼神没有了那凶悍的杀气,整条蛇身都看得出它的疲软无力。 蛇王低着蛇头呜咽了两声后,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蛇王,蛇王你怎么了?” 俞宵云仔细看着,发现大蟒蛇的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了,莫不是死了? 他胆子大了起来,松开两位宫人,缓步走下台阶,见蛇王依然不动,俞锦书还在不停地呼喊中,他心里极度的失望。 蛇王可是他一统天下的资本,他好不容易盼来俞锦书,给她无比的尊容,可她的蛇王却死了。 “蛇王,你可不要吓我,没有了你,我如何在这残酷的皇廷立足?如果没有你,我如同废人一个,只能任人欺辱,蛇王,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俞锦书哭得情真意切,好像蛇王真的死了一样。 俞宵云走到蛇王跟前,看着蛇王一动不动的“尸身”,怒不可遏,指着俞锦书破口大骂道:“朕这些日为了你与蛇王,茶饭不思,日夜盼望,结果朕就盼来这么个死物。俞锦书,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害死蛇王,因为你记仇,你与朕不和,不想让蛇王助朕一统天下,便故意谋害了它。” 一股火气冲脑,俞宵云猛然拔出腰间佩剑,一剑朝着俞锦书刺去。 俞锦书惊得往后一躲,突然蛇身一抖,蛇王睁开了它的眼睛,眼神也变得格外凶悍,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冲向俞宵云。 俞宵云眼前一黑,头颅已然没入蛇口之中,随着剧烈疼痛的撕扯感传来,他已与骆尘九和封义善一样,身首分离。 这一幕吓坏了大殿内的大臣与宫人们,个个四处乱窜。 不过蛇王并没有朝他们进攻,而是又缩在了俞锦书的脚跟前,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似乎方才那眨眼一瞬所发生的撕咬并没有存在过。 可俞宵云的尸身却真真实实地躺在大殿之中,模样骇人至极。 大殿内沉寂了片刻,俞锦书一脸镇定地站起身来,低首看着蛇王,又看着大臣与宫人们。 她高声道:“你们亲眼所见,是皇上要先杀我,蛇王才杀他的。皇上的死不能怪罪于我,全是他咎由自取。蛇王它只会在我出现危险之时才会攻击人,骆尘九,封义善,他们都是要伤害我时,被蛇王所杀。你们想必都知晓这些事,皇上为何没有自知之明?竟枉图在蛇王面前杀我。”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俞锦书接着大声说:“我一片好心回到南乾国,皇上竟然要杀我,我可是他的皇妹啊!身上都流淌着俞家的血液,他怎能对我如此薄情,如此恨心?” 一位主张休战,与民养息的老臣跪行出来,大着胆子朝俞锦书叩拜:“帝姬,皇上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 俞锦书挥袖,气势昂然:“君是用来做什么的?用来享乐,用来任性而为的吗?南乾国的老百姓苦了多少年了,我作为俞家女儿,都替俞家感到羞耻。” 她红着眼指着死去的俞宵云,“这就是你们推选出来的君王,是俞家子弟中最为有才能的一个人,他就这样的才能,自私自利,不顾百姓生计与安危?” 她又指着大臣们,厉声问,“我问你们,俞家还有皇嗣能担得起这帝王之位吗?能好好治理这个国家,让国家兴旺起来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 俞家一百多年的基业,一代不如一代,个个都像那仓廪里的蛀虫,只懂得享乐,不懂得国家大事。 一位大臣也跪行了出来:“帝姬,不如帝姬来当这个帝王如何?微臣相信帝姬一定能打理好这个国家,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柔华帝姬在北月国的政绩可都是拿得出手的,再加上方才她在朝堂上说的那一番话,实在令人震惊。 女子尚且懂得国库空虚得休养生息,可俞宵云却一心只想以一位女子之力来助他一统天下。 女子为帝,有些大臣无法接受。 但有些大臣想得通的,亦是跪行了出来,叩首道:“帝姬,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帝姬上登宝座,为民成皇。” “不可……” 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 俞锦书看了过去,正是封彧,他独身一人,一袭常服,腰上甚至都没有佩剑。 封彧走到俞锦书的身边,牵起俞锦书的手:“她是北月国的皇后,又如何能在南乾国称帝?” 大臣们没见过北月国的皇帝,不认得封彧,他们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封彧,以及他牵着柔华帝姬的那只手。 俞锦书看着封彧,满脸温情。 她又转脸看向错愕的大臣们,开声道,“他是我的夫君,也是北月国的皇帝。” 大臣们各个惊讶出声。 “北月国的皇帝竟然混进了我南乾国的皇廷。” 陆槿安第一个质疑:“锦书,帝姬,你不是说北月国皇帝只是想利用你的蛇王,你已经看透了他吗?你们为何?”会如此亲密。 俞锦书看向陆槿安:“这只是一个幌子,我与北月国皇帝十分恩爱。我之所以会如此与你说,不过是想以清清白白的身份回到南乾国,看我的皇兄会如此待我。他若待我和善,我便会与他商议北月与南乾两国之间的百年和平与两国老百姓的商贸往来,说服他两国和平相处,如此一来,两国的百姓都能得以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可他……” 她看向俞宵云的尸体,“他如何待我,诸位大人也都看到了。” 大臣们都低下了头。 其实先前北月国的国书送过来的时候,大臣们都觉得两国百年和平与两国间的商业往来十分可取,可俞宵云一意孤行,非要一统天下,根本就听不下任何劝说。 最先跪行出来的老臣哭道:“帝姬已作他人妇,只能回归北月国,那南乾国又当如何?” 另一位大臣说:“是啊!纵观俞家子弟,似乎真没有一人能担此大任。” 大臣们纷纷附和。 第291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42 俞锦书一脸正气,娇容严肃。 她环视了一眼殿内众臣,“从最先天下共主开始,君王便是实施的禅让制,尧舜禹三贤禅让这个故事,你们都是知道的。” “啊!帝姬的意思,是要推行有能力的人来当南乾国的君主。” 俞锦书凤眸微眯:“不是南乾国的君主,而是整个天下的君主。” 大臣们瞪大了眼睛,看着俞锦书,眼神中多了一份质疑。 俞锦书坦然道:“你们猜想得没错,我这回回来,作了两手打算。第一手打算方才已说过,如果皇兄善待于我,我便会与他商议两国和平相处一事。第二手打算,便是皇兄若非要让我帮他出战,一统天下,那我觉得一统天下的这个人不能让他来当,因为他实在难当大任。” 一位大臣道:“我明白了,帝姬,你是觉得若天下真要一统,也得让北月国的皇上,也就是您的夫君来当。” 他朝封彧叩首一拜:“北月国现任帝君在登上帝位后,便推行了诸多良政,比若禁止买卖贫民为奴,减轻赋税,修改不当律法。这些事情我们曾与皇上商议过,可他不认同。” 另位大臣道:“如今帝姬是北月国皇后,若两国合为一国,便不说百年无战事,将来永远都不会有战事发生,这样的结果,不就是我们日夜谋求的吗?” 作为一位真心为百姓着想的臣子,想要的不就是天下和平共处,百姓安居乐业吗? 臣子们不在乎这天下姓什么,只在乎他们跟了一位怎么样的明君。 便有几位大臣朝封彧拜去:“请北月国皇帝一统北月南乾两国,让天下百姓休养生息,再无战事。” 封彧他走上前,抬手:“你们先行起来说话。” 大臣们跪了许久,纷纷揉着膝盖站起身来。 封彧双手展开,宽松的衣袍裹着他俊挺的身躯,俊美的容颜透着刚毅与浩然正气。 “这番我来南乾国皇廷,不为别的,只为护妻。” 封彧说着走到俞锦书身边,目光朝她的肚子扫了一眼:“你们的柔华帝姬,也就是我的皇后,已有身孕,我不敢让她有任何闪失。可我北月国皇帝的身份,踏进这皇城,定然会让人诟病,我便卸下了手上的武器,独身一人进宫护妻。” 他看向俞锦书,俩人温柔对视。 他又看向大臣们,“方才你们说到天下一统,这自然是两国老百姓能得以休养生息,和平共处的最好方式。你们南乾国,我自诩是有能力将它治理好,让老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不过我不想让我的妻子担下家族的骂名,因此,我想了个两全的计策。” 俞锦书很是意外,不知道他是想了什么计策? 大臣们也都期待了起来,似乎这位北月国皇帝是真的与众不同,是一位明君。 封彧道:“我作为北月皇帝,助皇后的母国代为执政,为期一年,若一年之内,你们能看到我的政绩,我便迁都到两国之间,将两国并为一国,并改国名,换国号,这世间便没有北月与南乾,只有一个新的国家,如此一来,对南乾也公平。南乾国俞家皇族,我亦是与北月皇族一并对待。” 他语气一顿,“若一年之内,我对南乾国没有任何政绩,或是政绩不足以让南乾朝堂与百姓认可,那我便不再过问南乾国一事,但只要南乾国不犯我北月国,我北月定不会进犯南乾。” 大臣们闻听一席话,个个心中开怀。 他们相互商议了一番后,便由一位大臣躬身说道:“我等臣民请求北月国皇帝代执政南乾国,以一年为期,若皇帝能为南乾国百姓做实事,我等定会助皇上一统南乾北月,并改国名,换国号,成立一个新的国家。” 说罢便朝封彧跪了下来。 其他大臣们都跪下附和,唯有陆槿安站在那里,跪不是,不跪也不是,最后被他身边的一位大臣给拉着跪了下来。 陆槿安心有不甘,柔华帝姬分明就是他的未婚妻,如今竟然与北月国皇帝有了身孕。 让他更为不甘的是,原来要臣服于他的未婚妻,却成为了他要每日上朝跪拜的女帝。 可再不甘又如何?柔华帝姬有蛇王护身,他可不想跟俞宵云一样落得个身首分离。 那简直太可怕了,他还是当个缩头乌龟比较妥当。 俞锦书看着大殿内这和谐的一幕,再看向封彧,俩人相视而笑。 封彧让所有大臣们都起身。 俞锦书吩咐御前侍卫将俞宵云的尸体收拾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兄长,还要是以国丧之礼来办。 俞锦书与封彧将大臣们都召集在一起商议南乾国接下来的事务。 “帝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要原原本本地传出去,如此一来,老百姓才能接受由北月国皇帝暂代执政南乾国一年,不然南乾国必乱。” “不妥不妥,南乾国早就有刁民要起义,若是将这事传出去,他们就有了借口。” “要想防止南乾国陷入混乱,依微臣看,得先让柔华帝姬登基为女帝。至于北月国皇帝代为执政一事,暂且不说,待后面良政宣布出来,有了成效再说。” 最后这一句话说出来,得到了诸位大臣的首肯。 封彧道:“这般好是好,可我的妻子岂不是要留在南乾国?” 北月国那边他不能不管,他也不能让妻子留在南乾国。 说起来,这事还真是让人头疼。 俞锦书看着封彧:“一年时间很快便过去,我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封彧看着她,满面担忧:“你怀有身孕,你独自一人,我不放心。” 俞锦书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有蛇王保护呢!它可比你厉害多了。” 封彧颔首:“说的是有道理,可我还是不放心。”主要是不舍得。 一位大臣朝封彧躬身:“皇上,如此也是为了南乾国的安宁着想,还请皇上以南乾国大局为重。” 封彧看着这些大臣们,他很明白,让锦书成为女帝来安稳南乾国的民心,是最妥当的。 国家面前,个人事都是小事。 第292章 《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43 封彧妥协了:“那便让我的妻子留在这皇廷,我会先在这里呆上几日,帮着推行良策,再回北月国将那边事务安顿妥善,之后会过来照顾她。” 大臣们都朝封彧跪拜下来:“多谢北月皇帝大义大善!” 封彧这夜宿在了俞锦书的宫殿,他十几个日夜的奔波保护,身心疲惫。 俞锦书见他实在疲累,便给他吃了一颗气血丹。 气血丹可提神,也可助眠。 封彧刚吃下气血丹的那一刻,总觉得身体格外冲动,可锦书怀有身孕,月份又小,太医叮嘱过不能动她。 他抱着她,按下来冲动,双眸一闭,一下就睡着了。 一觉睡得格外深沉,似乎这里不是他陌生的地方,而是他的家。 不对,是有锦书的地方就是家。 次日早晨封彧睁开眼眸,所见一张绝色明艳的脸。 俞锦书早早醒来,无聊得很,便撑着手肘看着他的俊颜。 封彧惺忪睡眠里全是情意,他手臂微动,便将她揽进怀里,唇凑上,一吻便停不下来。 可他不得不停,他要克制,不能伤害到她。 俩人亲密了一阵,便起榻穿戴洗漱。 今日是俞锦书登基为女帝的日子。 不过短短一夜间,皇城的所有排场都已拉开。 至于俞宵云,昨日入夜时便将他的尸首拉出了皇城,直接送去皇陵安葬。 他这般自私自利,不顾百姓安危的无知皇帝,能入皇陵已是他最大的福份。 俞锦书梳妆时,她的一袭女式的龙袍便已送了过来。 据说是织锦局昨夜里一百多位绣娘轮番织布裁剪缝合再绣制的。 时间虽赶,但当俞锦书当这身华丽无比的龙袍穿在身上时,精美绝伦,手工十分精巧,一点都不像是赶工而制。 一袭龙袍加上头上那顶冕旒,再配上她这张绝美的娇容,端坐龙椅之上,毫不违和。 为免有人闹事,俞锦书的登基大典封彧并未露面,只在帘后保护着她。 好在昨夜里那些大臣们尽心尽力,除了几位老顽固颇有些怨言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折。 大典过后,俞锦书就与封彧到了处理政务的宫殿,可见那宫殿里的折子堆积成山,布满了灰尘。 俞宵云是个昏君,下边奏上来的折子都不理,只一心想着让俞锦书召唤蛇王助他一统天下。 封彧对南乾国的国情不了解,要帮助南乾国实行良政,也得先用心了解一番。 一道道奏折看下来,封彧对南乾国也就了解了不少,随即便根据南乾国的诸多问题来一一写出对策。 这些对策俞锦书看过,都特别好,都是很适合这个时代,又为百姓生计着想的。 接连数日,封彧午后与晚上看奏折,写对策,次日早晨女帝上早朝,便在朝堂将这些对策拿出来。 大臣们看到了封彧不过短短几日便能将南乾国积年已久的问题解决,个个心服口服,甚至提议尽早将两国一统。 不过封彧还是决定为期一年。 良政推行出来,可成效还未看到,若是冒然提前,指不定南乾国会有人趁机起义叛乱。 待百姓安定下来之时,便是天下归一之时。 封彧在南乾国待了近一个月,俞锦书的肚子也显怀了。 “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能随便到外面行走游玩,不能淘气,不能……” 俞锦书笑着打断他:“好了好了,你跟个老妈子一样唠叨。” 封彧心中万分不舍:“待一年之期结束,我们就再也不要分离。” 俞锦书也很憧憬着那一日。 封彧回去了北月国。 俞锦书开始了每日独自批奏折,独自上早朝的日子。 好在封彧在这一个月内给她解决了不少的麻烦事,接下来她打理起朝政来,倒是游刃有余。 封彧回去北月国一个半月后,再度秘密回到南乾国。 他在南乾国会待一个月再快马奔去北月处理政务。 一路上虽有过凶险,但都能平安渡过。 就这般,俞锦书在整个孕程,封彧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陪伴着她。 南乾国短短数月,良政已见成效,百姓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先前那些有起义苗头的,由于都有得事情可做了,也就不想去闹事了。 待到俞锦书要生产之时,正是秋收之时。 百姓们所产粮食大丰收,饥民在减少,流民都回了乡。 皇城女帝寝宫,产婆出来报喜:“恭喜皇上,女帝生了两位皇子。” 两位皇子! 封彧大喜,南乾北月两国的臣子亦是大喜。 两位皇子满月那日,便是南乾与北月共一之日。 封彧择都于南乾与北月两国之间,改国名为乾月国。 封彧为两国之帝,俞锦书为后。 帝后共治天下,天下安定太平。 俞锦书十年间为封彧生下六子六女,个个教养得当,团结友爱,不像以往皇室间兄弟那般争斗残杀,反而是团结友爱。 封彧五十岁时便将皇位让给了次子。 因双胞胎长子不想当皇帝,只爱教书育人,便在太学当先生。 封彧当上太上皇之后,便带着俞锦书游山玩水,一直活了一百一十六岁,这才寿终正寝。 俞锦书在安顿好身边事宜后,进入了系统。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八本书《宗室世子扮猪吃虎,只谈恋爱不生子嗣》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四百七十万六千零二十八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活到一百一十五岁。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当然。” 系统:【宿主,由于你已经超过了一百岁,可以晋级攻略仙侠模式,因此你下一本是《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宿主,这回你的身份是最可怜小师妹。】 俞锦书一脸惊喜:“仙侠啊!应该挺好玩的吧!不过为什么是最可怜的小师妹呢?” 系统高冷:【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打死她,就是她觊觎大师兄,偷偷去看大师兄在瀑布下练功。” “大师兄长得神武非凡,可是你能去看的?更何况大师兄练功时穿得那么少,就着一条短裤衩子。打,把她往死里打。” 俞锦书有意识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上下剧痛无比。 她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踢打。 第293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昨日我还看到她去了大师兄屋里,还好我们大师兄英明,把她给赶了出来。” “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两肉的废物,也不知道师父是看上她哪一点了,非要把她给收进师门来?” “师父看她可怜呗!” “她就是我们这些内门弟子的耻辱,打,打死她了丢禁地去喂妖兽。” 俞锦书抱着头,正在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 她们说得没错,她一穿进来便是一位没有一丁点灵力的废物,她们这些人虽然是内门中最低等的修行者,可她们身上都有灵力,踢在她身上的每一脚都带着穿透力。 此刻她已经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脏腑在出血,再不想办法就真的会被她们踢死在这里。 系统商城竟然有妖兽商店。 想必是她晋级到仙侠模式后,系统商城里的东西也都更新升级了。 不过妖兽好贵,她的积分虽然还不少,可她在一个新的模式,又是一个终级小可怜,未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省着些用才好。 隐身诀! 这个不错,五百积分也不算贵。 俞锦书快速用积分买下隐身诀。 就在一位师姐一脚朝着她脸上踢过来时,她凭空消失了。 那师姐一脚踢了个空,踢到了另外一人的小腿上,又因用力过猛,那人的小腿咔嚓一声,竟是断了。 “唉呀!疼死我了,玉冰姐,你把我腿给踢断了。” 玉冰愣了好一会这才关注到被她踢伤的师妹,可她无动于衷,只问:“人呢?贱蹄子去哪里了?” 所有人都懵了,俞锦书那个贱蹄子去哪里了? 俞锦书这会儿隐身在一条山道上,这两日大师兄会从这里回师门。 她的攻略对象是大师兄,她又是因为大师兄而受的重伤。 而这时候唯一能救她的也只有大师兄。 大师兄钟离缙练完功后,在岸边套上师门的青蓝色袍服,神清气爽地朝着回师门的路走去。 回师门有一条较好走的路,但那条路总是有不少师妹在那儿堵着,这几日他习惯走山道。 “有人。” 钟离缙看着前边躺着一个人,拔开大长腿便跑了过去。 俞锦书刚刚才吃下一颗修复丹,此刻五脏六腑所受的伤正在修复,可修复需要时间,她此刻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十分虚弱。 “锦书小师妹,怎么会是你?” 钟离缙将俞锦书扶了起来,看着她蓬着头,忙将她扶了起来。 可当他看到俞锦书的满面是伤时,被惊到了。 俞锦书的嘴角渗着血,脸色苍白,两条秀眉紧紧蹙着,手还捂着胸口。 “你被打了?谁打你的?” 俞锦书紧闭着眼,修复丹的作用下,一口积血从胸腔里喷涌而出,她喉头一阵腥甜,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钟离缙连忙将俞锦书扶稳,而后在她身后盘膝而坐,双掌结出两道莹白光芒,透入她的体内。 这两道莹白光芒正是灵力。 灵力作用下,俞锦书体内的修复丹正在快速渗入她的经脉,一条条断裂的经脉正如同织网一般恢复。 钟离通过灵力内视到小师妹体内的经脉,惊呼不可思议。 是他的灵力纯度越来越高了吗?竟然可以如此快速地修复小师妹体内断裂甚至被击碎成渣的经脉。 俞锦书经过强大的修复丹,还有大师兄的灵力输送,她此刻缓缓清醒了过来。 钟离缙收回灵力,将俞锦书扶着站了起来。 俞锦书看着面前的钟离缙,五官极其端正好看,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中似乎带了光,一眼便能沦陷进去。 更为诱惑人的是他强健的体魄,薄薄的衣料微微有点湿,紧紧地贴在他精壮的身躯上,将他发达的胸肌腹肌勾勒得十分明显。 “小师妹,到底是谁将你打成这样?”钟离缙是师门的大师兄,平时便帮着师父打理师门事务。 俞锦书觉得在钟离缙面前告状,倒不如让他亲眼见证欺负她的那些人。 “大师兄,方才多谢你救我,不过我不敢与你说,更不敢与你站在一起。”她说罢便转身要走。 钟离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不敢与我说,不敢与我站在一起?” 俞锦书一把甩开他的手,朝着山下跑去。 钟离缙一身正义,怎能放任小师妹被人如此欺负?甚至被欺负得连真实情况都不敢说,便跟了上去。 俞锦书朝着先前被打的地方跑了过去,果真,那群打她的师姐们还在那里。 这时候钟离缙只是偷偷地跟在俞锦书身后,并没有露面。 那些师姐看到了俞锦书,个个吃惊不小。 俞锦书虽然蓬头垢面,被打的痕迹还在,可她竟然能好生生地站在这里。 她们都明白,按她们方才那样的打法,俞锦书怕是心脉都要破裂了,死命一条了。 就算不死,起码爬也爬不起来了。 俞锦书故作一脸怯弱地看着她们,连连后退。 玉冰师姐冷道:“哟!小师妹,方才将你打成这样,你竟然还能站得起来?看来你这个废物还挺抗打的啊!” 她一挥手,“打,再给我打。方才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能从我们手上逃走,一定要让她把这事给供出来,指不定就是从师父那里偷了什么秘门法术。” 师姐们一拥而上。 就在俞锦书又要被围攻之时,钟离缙快步走了出来。 “住手。” 师姐们一转眼看到大师兄,个个都吓了一跳。 玉冰更是面红耳赤:“大,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离缙看向玉冰,冷道:“你们作为小师妹的师姐,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将她打成重伤。” 玉冰指着俞锦书:“她好好的,我们没有打她。” 钟离缙道:“方才她奄奄一息,差点就死了,是我给她输了灵力将她救活,你们这般在这里打杀人,违反师门规矩,该进惩戒堂接受师父的问责与惩罚。” 玉冰闻言吓到了,忙撒娇似地去拉钟离缙的手:“大师兄,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钟离缙一脸嫌恶地将手放在背后:“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亲眼看到了,也听到了,你们想杀了小师妹。” 第294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 “小师妹,跟大师兄走。” 钟离缙一把捉住俞锦书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这一出将师姐们都看得呆愣了。 她们本来想教训一下觊觎大师兄的小师妹,结果大师兄救了小师妹不说,还牵着她的手走了。 师门谁人不知,大师兄禁女色,连师妹们的衣角都不触碰的。 可这回,大师兄竟然牵住了小师妹的手。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俞锦书“怯怯”地跟着钟离缙回到了师门。 钟离缙拉着她的小手拉了半路,有一条小河是独木桥,他还担心她身上有伤,揽着她的腰飞过去的。 当时有些外门的老婶子和师姐们在小河边洗衣裳,她们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 俞锦书不难想象,她与大师兄的事情会经她们的口,如何口口歪传。 钟离缙带着俞锦书到了他所住的独院。 这间独院是师姐们最想来的地方,她以前也是如此,常偷偷来看大师兄。 对,她也是仰慕大师兄的。 由于她时常在伙房打杂,便经常会做些好吃的送来讨好大师兄,但大师兄从来都不领情,不吃她送来的东西。 昨天她正是做了绿豆糕送来给大师兄,大师兄不要。 今日她又偷偷去看大师兄练功,这才惹怒了师姐们,有了她差点被师姐们打死这一出。 俞锦书就在院子里站着,钟离缙从他的房间里拿了一个药瓶出来。 “你的经脉修复得差不多了,不过你身上的外伤还不少,这药是我自己特制的,可以活血去瘀,你拿去用。” 俞锦书接过钟离缙手上的药瓶,她的系统商城有更好的药,但大师兄给的药,肯定得拿着。 “今日多谢大师兄救命之恩!”她低低地说了一声,便拿着药走了。 钟离缙看着俞锦书一身脏兮兮,走路也不太得劲的模样,心里有点担心。 小师妹跟打她的那些师姐们是住在一起的,她若是回去,会不会又被她们给欺负? 他去了师父那里。 今日之事,若不对她们做一个惩戒,她们下回必定再犯。 俞锦书快速回去了她住的地方。 她与打她的那些师姐们住在一起,在自己有能力压制这些师姐们之前,最好是搬出来住。 可住在哪里才好呢? 师门并没有空余的房间给她住。 十方宗,宗主明文德的书房,钟离缙将玉冰几位师妹差点打死小师妹一事如实与师父说了。 明文德大掌一拍,掌下案几瞬时碎成了粉末。 “她们在宗门修行,修的都是什么?我们十方宗是名门正派,可她们行事邪恶,比同魔门。来人啊!” 门口的弟子走进来,躬身:“师父。” 明文德厉声道:“通知戒律院,去将玉冰、阮雀、莲瑶、琴楚她们四人每人杖责八十棍,以示惩戒。” 弟子应下后,快步去了戒律院。 戒律院得知此事后,去了八人,将玉冰她们四人给带到了戒律院,每人责打了八十棍。 莲瑶是被玉冰踢断了小腿骨的,也不能免除责罚,腿骨断裂加上杖刑之伤,她差点没命。 四位师姐被杖责之后,除了莲瑶被送去医治小腿骨外,戒律院的人将其他三人拖去了她们所住的院子。 “疼死我了,没想到大师兄那样狠心,真的去与师父告状。”阮雀哭道。 “我是身上痛,心也痛,我那么爱大师兄,可大师兄一丁点情面都不讲,让戒律院的人把我打成这样。”琴楚哭道。 玉冰硬声骂道:“怪什么大师兄,是我们不谨慎,让俞锦书给溜了,不然大师兄根本就不会知道。” 她说罢冷吸了一口气,屁股开裂了,疼得她受不了。 阮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向俞锦书睡的那张床,惊道:“俞锦书的被褥东西都不见了。” 玉冰恶狠狠道:“这贱蹄子也不知道把被褥收拾去哪里了?哼,等我伤好了,看我不杀了她。” 俞锦书去了灶房旁边那间柴房,她把凌乱的木柴都收拾整齐了,空出小半间来,正好有张不要的门板垫在地上,再把被褥铺上去,就可以在上面睡了。 正好这柴房平时都是她在打理,别人也不来,也就不会有人发现她住在这里。 方才她在厨房吃过晚饭,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平时夜里无事,她都是早早就回房间睡了。 这时候,她盘坐在门板上,看着这小小空间属于她的那些东西。 一盏油灯,两套换洗的衣裳,一根清蓝色的发带,再什么都没有了。 她手触到脖颈下,发现她还有一样东西。 是一枚玉牌。 将玉牌取下,借着那一豆灯火,看到玉牌上写着一个俞字。 她一个废才,是如何被师父带进内门的? 原主的记忆已经没入她的脑海。 她是俞家堡堡主嫡女,可她自出生时娘便死了,父亲给她续弦了一位后娘。 这后娘刚进俞家堡时,待她还算好,起码表面上是好的。 可自从后娘给她生了个继妹后,便对她非常不好。 她幼时父亲常年在江湖上行走,不在家中,后娘便整日欺负她,打骂她,连吃饱穿暖都没法满足,便更不用说是给她修炼的资源了。 一直到她十三岁时,父亲回到俞家堡,看到她过得如此凄惨,心里愧疚之余,却又不能因为她而把后娘给赶走,索性便将她送到十方宗。 父亲曾经意外救过十方宗的宗主明文德一命,明文德便将她带回十方宗,并破例收了她为内门弟子。 按正常来说,十方宗的内门弟子都是要有灵根的,可她并没有。 明文德见她无法修炼,便安排她到灶房这边来帮忙。 可她真的没有灵根吗? 不,恰恰相反,她是全灵根。 按这本书上所述,她在出生之时便被父亲发现是全灵根。 但她的后娘为了压制她的灵根,趁着父亲不在家时,请了高人将她的五种灵根全数击碎了,让她成为了一个废材。 看来她穿到这本书里来,不光是与大师兄钟离缙的生子任务。 还有她的复仇任务。 曾经让她过得不好的人,将来她统统要让她们过得不好。 第295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 俞锦书进入系统商城,她想找找看有没有修复她灵根的丹药。 翻了好多,还真给她找到了。 复灵丹,两百万一颗,贵得离谱! 现在她的积分是四百七十多万,这一颗丹药就得要了她将近一半的积分。 她完成了九个生子任务才得到四百多万的积分,无疑这一回的生子任务,她只会亏,没得赚。 要不趁她对男主钟离缙还没有感情,赶紧开溜,退出这本书? 可按系统上所说,如果退出去的话,要减十年寿命,还要减一百万的积分。 好不容易完成一个任务多了十年寿,这一退出又要减去十年,当然不行了。 思来想去,俞锦书决定不买复灵丹。 她来这本书的目的是生子,又不是让自己修成神仙,要那么强大作甚? 钟离缙送的活血化瘀药还放在油灯边,她拿起往身上的伤处抹。 抹过后,果真没那么痛了。 叽叽叽…… 几道老鼠的声音响起,把俞锦书吓了一跳。 她忽略了这里的卫生环境,虽打扫过,但这里原本是老鼠的地盘。 只能又到系统商城去买些防老鼠的药来。 没有了老鼠,经历了一天悲苦的俞锦书沉沉睡着了。 早晨被鸡笼里的鸡给闹醒。 厨房的厨子叫七公,据他所说,六岁开始他就在厨房干活了,一直干到现在六十岁。 七公人很好,平时包子馒头做好,总是让俞锦书先拿两个吃着,省着那些师兄师姐们来,都抢得一个不剩。 不过在厨房帮工的还有位叫孙二娘的女人,她经常会把七公给她的包子给抢了,不给她吃。 还有原本劈柴刷碗打扫这些活计都归孙二娘干,可自从俞锦书来了之后,她就游手好闲了起来。 俞锦书不仅要劈柴,还要刷碗打扫,甚至还要帮孙二娘打理菜地。 孙二娘还不允许俞锦书跟师父去告状,说如果告状经后就不会让她吃饱肚子。 原主从小就受后娘欺负,被欺负惯了,到了这里也只会任人欺负。 俞锦书早晨醒来后,又吃了一颗修复丹,再加上一颗气血丹,她的身上的伤不仅恢复了,精气神也比以前要更好了。 这时候她到了伙房,七公正在和面做包子。 俞锦书麻利地把冷灶给烧了起来,又去帮着七公捏包子。 “俞锦书,你在这儿捏什么包子,快去挑两担水把菜给浇上一遍。” 孙二娘的大嗓门炸开了,俞锦书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 “咦!我说话你当没听见啊!还不麻利的去。”胖胖的孙二娘伸出手来拉俞锦书。 俞锦书提脚一踩,踩中孙二娘的脚尖。 孙二娘一声大叫:“唉哟!你这丫头,你踩我脚了,你是故意。” 俞锦书放下手上刚捏好的包子,转过身看着孙二娘,一脸硬气道:“对,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孙二娘,我跟你说,我转性子,你往后可再使唤,如果再使唤我,我可就不止是踩你的脚。” 孙二娘指着俞锦书的脸:“你,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了?平时……” 俞锦书一掌挥开孙二娘的手指:“你是没娘生,没爹养的吗?没人教过你,不能拿手指着别人脸吗?” “你,你……” “别你你你了,孙二娘,往后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安排我做。师父把我送到这里来帮忙,交代过只让我烧火,再帮着七公打下手,没说要帮你做事情。” 七公第一回见俞锦书这样硬气,疑惑之余,便是高兴。 他笑看着孙二娘:“孙二娘,快去挑水浇菜吧!锦书都说了,她转性子了,不想给你帮忙了。” 以前就看不惯孙二娘的懒惰与跋扈,时常会帮着俞锦书。 可再如何帮,俞锦书自己性子弱,那也只能遭人欺负。 现在好了,这丫头终于转性子了。 孙二娘气得一甩手,骂骂咧咧地去了菜地那边。 七公将一笼包子放在锅里,又问着俞锦书:“锦书,你怎地转性子?” 俞锦书想了一想,解释道:“昨日我被四位师姐差点给打死,好在大师兄救了我。昨夜里我就想通了,要想不被人打,就得脾气硬一些。” 七公笑着点头:“说得对,往后就得脾气硬一些,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被人打。” 俞锦书也笑着点头。 早饭时候,师兄师姐们都来厨房帮忙拿蒸好的包子馒头。 好心的敏仪师姐看着俞锦书便关心问道:“锦书,你昨夜在哪里睡的?” 敏仪师姐也与俞锦书睡在一间屋子里,她是那间屋子里唯一对她好的人。 俞锦书不想让人知道她睡在柴房,便含糊地说了一句:“是在别的房间与人挤着睡了一晚。” 敏仪倒也没多问,她附在俞锦书的耳边说:“昨日玉冰师姐她们在戒律院各打了八十大棍,我听她们的意思,等她们伤好了之后,会找你报仇,你可得小心一些。” 俞锦书一脸感激地看着敏仪:“敏仪师姐,谢谢你!” 敏仪叹了一声:“不多说了,我还得去拿早饭给她们吃。” 这时候,大师兄钟离缙正好在外间,他听到了敏仪在问俞锦书昨夜里住哪里,看来昨夜里俞锦书果真没有在她的房间住。 不过俞锦书有地方住,倒也不必他多余担心了。 俞锦书拿着一大笼包子走到外间,正好看到钟离缙。 钟离缙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惊讶于她脸上的伤,竟然一丁点痕迹都没有了,甚至气色比以往都要好。 他是修者,又听说过小师妹没有灵根。 一个没有灵根的人,为何伤势会恢复得这样快? 还是昨日为小师妹疗伤时,明显感觉她体内的经脉地快速修复,显然,那不完全是他灵力的原因。 想着这些事情,钟离缙无意间对俞锦书多了几分关注。 早饭过后,俞锦书闲了下来。 她回到了柴房休息。 方才她找一位师姐借了一面小铜镜。 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长得个什么样子,只先前听玉冰师姐说她身上没有一两肉,总之就是说她长得丑。 她倒要看看自己是长得有多丑。 第296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4 镜子下,俞锦书看着自己的脸。 的确是不好看。 她脸上的皮肤有些粗糙,还有不少小雀斑,再加上她干干瘦瘦的,头发也干枯,整个人一丁点都不水灵。 好在她骨相好看,想必养一养,就会是个大美人。 想来她长得如此不水灵,也是因为她没有灵根。 十方宗内门的师姐们,个个都水灵灵的,皮肤白皙,头发有光泽,这都是灵根在滋养着她们的身体。 俞锦书进了系统商城,买了美颜丹,养发丹,再有一些护肤的用品。 美颜丹与美发丹一吃下去,再照铜镜,便可见她的容颜在极速地发生着变化。 雀斑淡化了不少,皮肤也变得白皙了一些。 她抬手摸着发丝,感觉头发也变得黑亮柔顺了。 现在看着她,总算是有了点水灵灵的样子。 不过她太干瘦了,这都是因为她从小就被后娘虐待,不给吃饱。 从小就营养不良,又哪能长肉? 她在十方宗,由于有孙二娘欺负她,也就别想吃到什么太好的东西。 系统商城有特制的蛋白饮料,吃了可以增加体内的蛋白质。 还有维生素等一些营养品,先买了几样来吃。 接下来几日,俞锦书除了在厨房干活,便是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好看。 最先感觉到她变好看的就是孙二娘。 “丫头,你是不是在厨房偷肉吃了?” 孙二娘很生气俞锦书这几日不听她的话,与她对着干,又看着这丫头脸上长了些肉,皮肤也越来越水灵,便觉得这丫头一定是背着她在厨房偷了肉吃。 俞锦书懒得搭理孙二娘,去干自己的活。 孙二娘昨日才挨了俞锦书一巴掌,不敢再去触这个霉头。 不过她心里已经把俞锦书给记恨上了,发誓一定要让俞锦书好看。 “七公,没鸡卵了。”孙二娘指着空了的陶缸。 七公道:“那你现在赶紧下山去收些鸡卵来,可不能耽搁了做晚饭。” 孙二娘嘟嚷道:“我一个人可背不动,万一上山的路上把鸡卵给摔了,我也赔不起。” 七公便与俞锦书说:“锦书,你与孙二娘一起下山收些鸡卵。” 七公的话,俞锦书不得不听。 按规矩这时候她也一定要帮一下孙二娘,因为上山的路的确是不好走,鸡卵易碎,是得一个人背着,一个人扶着的。 俞锦书跟着孙二娘离开师门。 “你们发现没有,小师妹越长越水灵了。” “是啊!这几日她似乎长了些肉,长得越来越可爱了。” 俞锦书在路上听到了一些赞美她的声音,听着心情便好。 摆脱困境,从变美开始。 一路上孙二娘跟变了个人似的,对俞锦书十分客气。 “锦书啊!二娘我想通了,以前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以后我们在一起共事,要好好相处啊!” 俞锦书道:“孙二娘,你不为难我,我便也不为难你,自然也就能好好相处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心里隐隐不安。 下了山,进了一个村子,孙二娘带着俞锦书走家串户,跟村民们收鸡卵。 山下的几个村子基本都是赚的十方宗的钱。 村民们种地、种菜,养鸡、养猪等。 靠着十方宗,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十方宗是修仙门派,且十方宗在九州各地都有产业。 有一位师叔便专门在外边经营产业,补贴宗门。 再加上十方宗的内门弟子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这些子弟们进入十方宗修仙,也需要交十分昂贵的学费。 十方宗唯一没有交学费的就是俞锦书的。 倒也不是俞家堡交不起,而是俞锦书的父亲救过十方宗宗主明文德的命,便免了这学费。 也正因为俞锦书没交学费,又没灵根就进了十方宗,便被十方宗的师姐们瞧不起。 鸡卵收好,孙二娘与俞锦书准备回宗门。 可她们走到一偏僻山道处时,孙二娘突然捂着肚子大喊了起来:“唉呀!我肚子好疼。不行,我得去方便一下。” 孙二娘小心地搁下装着鸡卵的竹篓便走开了。 俞锦书朝着孙二娘离开的方向大声道:“孙二娘,你得快些,七公还要鸡卵做菜呢!” 孙二娘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很快的。”说着拐了个弯便不见了人影。 俞锦书坐在山道上等着孙二娘,可等了好一会孙二娘也没来。 她正要起身去找,却见一个样貌看起来极其猥琐的中年男子朝她走来。 “哟哟哟,小娘子长得不错嘛!” 猥琐男哈着腰,搓着手,笑嘻嘻地朝俞锦书伸出手。 俞锦书后退几步避开,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猥琐男嘻嘻一笑:“我想干什么?自然是想干点只有我们俩才能干的事情了。” 俞锦书这下算是明白了。 孙二娘这是在报复她,找了个男人来毁她清白。 好狠毒的孙二娘! 俞锦书暗自镇定了下来,她朝猥琐男笑了笑:“大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你得告诉我,是不是孙二娘让你来的?” 她还是要问个清楚才行。 猥琐男笑道:“当然了,不然我又如何会知道你在这里。” 俞锦书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包子递给猥琐男:“你肚子饿不饿,要不先吃一个包子?” 猥琐男接过包子,笑着说:“正好,吃饱了肚子劲大。”他几口就把包子吃了下去。 俞锦书笑看着猥琐男。 猥琐男看着这姑娘,果真是长得好看啊! 他口水都流了一地,抹了一把嘴上的包子油,便朝俞锦书扑了过来。 突然一道“咕咕”的声音响起,猥琐男还未曾触碰到俞锦书的衣料,便觉整个身体一轻,他悬在了半空之中。 是一只大雕展翅而来,大雕的双爪抓住了猥琐男的双臂,朝天上飞去。 猥琐男惊声大喊,吓得惨叫连连。 大雕是俞锦书在系统商城买的宠物,是一只有灵力的大雕。 俞锦书看着大雕抓着猥琐男飞到了半空之中,猥琐男成了个小黑点。 没过一会,大雕又将惊声尖叫着的猥琐男带了回来,扔在了离俞锦书没有多远的地方。 俞锦书将装着鸡卵的竹篓放在了系统,独自回了师门。 而猥琐男则吓晕在孙二娘的石榴裙边。 第297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5 “狗赖皮,你醒醒,你醒醒……” 孙二娘蹲着胖身拼命地摇晃猥琐男狗赖皮,她得问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那只大雕怎么会把他叼去了天上,还好又放了回来,不然他肯定得死。 孙二娘没想要闹出人命。 狗赖皮在孙二娘的摇晃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狗赖皮,你终于醒了。方才是发生何事了?你怎么会被一只大雕给抓天上去?” 狗赖皮看着孙二娘,眼睛看得直直的,他伸出手去摸孙二娘的脸,“小娘子,你真美啊!” 孙二娘还是第一回被人夸长得美,她笑着拍开狗赖皮的手,“果真是个没正经的,不过方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狗赖皮看着孙二娘,在他的眼里,孙二娘此刻美得惊人,就跟方才的姑娘一样美。 他身体里一股热流涌起,猛然将孙二娘拉进了他怀里。 孙二娘吓了一跳:“你作甚?你这是要作甚?” 狗赖皮这会劲儿奇大,他将孙二娘骑压在身下:“老子当然是要跟你干点只有我俩才能干的事情。” 孙二娘吓坏了,拼命挣扎,可如何都拼不过…… 俞锦书正在山道上走着,她料想那猥琐男一定得逞了。 她给猥琐男吃的包子里有媚药,吃了就会失去理智,不管如何都要得到。 大雕按她的意思把猥琐男扔在了孙二娘身边,孙二娘跑不掉了。 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到了十方宗的厨房,七公一边把鸡卵敲进大碗里一边问:“锦书,孙二娘怎么没回来?” 俞锦书道:“我们收完鸡卵后就准备回来,上山的路上孙二娘说她肚子疼,我在原地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她回来,我担心七公急着要鸡卵做菜,就先回来了。” 七公道:“孙二娘在十方宗的厨房打杂了七八年,早就是个老油皮了,每回让她做点什么,就想着偷懒。想必是偷偷溜回家去找她相公去了。” 俞锦书好奇问:“孙二娘还有相公啊?” 七公道:“有啊!她还有三个孩子呢!她家就在你们收鸡卵的隔壁村子。” 俞锦书到厨房这边来干活才两个多月,与孙二娘关系不好,因此她对孙二娘的家事并不了解。 七公又道:“七八年前,孙二娘家穷得养不起三个孩子,她便在山门围堵宗主,让宗主给她家一条活路,宗主便让她到宗门厨房来打杂。宗门人多事多,没办法每日都回家,只能每月休息一日,现在孙二娘的三个孩子都大了,她回家的次数也就少了。估摸着今日是想趁着下山的机会回一趟家了。” 俞锦书只听着,不多说什么。 孙二娘今日与猥琐男这事,怪不得她,要怪也只怪孙二娘害人不成反倒是害了自己。 这夜里孙二娘都没回来,俞锦书懒得管。 想想若是今日让孙二娘的计谋得成,今夜里回不来的就该是她。 一觉到大天亮。 俞锦书在厨房做活时发现孙二娘回来了,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七公喊孙二娘:“你昨夜里是不是回家去了?” 孙二娘慌里慌张:“是,是回家去了。” 她看了一眼俞锦书,没说什么,快步去了她住的地方。 不一会孙二娘换了一身衣物,梳了个头发回到了厨房,她什么话也不说,只老老实实地拿着担水的桶去了菜地浇水,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七公是个粗人,也没在意。 这一整日,孙二娘的恍恍惚惚的,做事出错好几回,七公看着她直摇头。 不过第二日孙二娘就恢复了正常,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可到午后的时候,俞锦书看到了那个猥琐男来了。 猥琐男是与送菜的村民们一起到的十方宗后厨,他一搁下担子便把孙二娘拉到了一边。 俞锦书偷偷躲在暗处听他们说话。 “今晚我还要跟你那个。” “狗赖皮你个色鬼,昨夜里占了我的便宜,你竟然还想要欺负我,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吧你打吧!只要你不怕丑,反正我老光棍一个,什么都不怕。你要是不跟我那个,我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男人和你的三个孩子。” 孙二娘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发白:“你,你要是敢说,我会跟你拼命。” 狗赖皮笑道:“拼吧!反正我烂命一条。” 孙二娘指着狗赖皮:“你你你……” 狗赖皮抱着孙二娘就往她身上摸。 孙二娘拼命挣扎也没用,又不敢弄出动静来。 “晚饭后你就下山,我会在山口等你。” “我不去。” “你要敢不去,我就去找你男人。” “你……” “我走了,晚饭后我会等你,你要是不去,你就等着你男人来找你。” 狗赖皮走了。 孙二娘愣了好半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悔啊!悔她不该去找狗赖皮害俞锦书,结果俞锦书没害成,反倒把她给祸害了。 看狗赖皮这样子,真是要赖皮到她身上了。 “活该。”俞锦书暗骂了一声,转身走了,她得去河边洗衣裳。 可她走了才半道,便遇上了先前打过她的玉冰、阮雀和琴楚三位师姐。 “哟!贱蹄子,你果真跟别人说的一样,脸上长了几两肉。”琴楚走到俞锦书面前,抬手便要勾俞锦书的下巴。 俞锦书后退了两步。 阮雀与玉冰将她围了起来。 玉冰质问道:“贱蹄子,是不是大师兄给你什么灵药妙药了?短短几日,你竟然能大变样。” 俞锦书脸上毫无惧色,看着她们三个,冷嘲道:“你们屁股上的伤好了啊!莫不是屁股又痒了,想去戒律院再打八十大棍。” 三位师姐听她这般说,个个一脸意外。 这贱蹄子怎么说话这么硬气了? 玉冰冷道:“践蹄子,是不是你觉得有大师兄给你撑腰,就敢跟我们这样说话?” 俞锦书轻笑一声:“我不需要任何人撑腰,我自己就能给自己撑腰。” 玉冰冷笑道:“哟嗬!够硬气啊!那你倒是撑个腰给我们看看。哼!把她拖水里去溺死。” 她一挥手,阮雀与玉冰便上手来架俞锦书的两条手臂。 第298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6 哐铛一声响,俞锦书手上装着脏衣裳的木盆掉在了地上。 她被两位师姐架去了河边。 这时候十方宗的弟子们都在练武场练功,也只有她这个没有灵根的废材才会在这个时候到小河边洗衣裳。 俞锦书并没有反抗。 这可是个好机会,她为什么要反抗? 她们要作,她就陪着她们作,作天作地,最后作死她们。 俞锦书被推进了水里后,还被她们把头按进了水里。 钟离缙正在练武场带着师弟们修炼功法。 这时“咕咕”几声响起,练武场的弟子们都仰头看去。 “大雕,大雕……” 大雕可不是常见之物,更何况这只大雕周身都散发着灵气。 “是灵兽,天啦!这灵兽是哪里来的?” “十方宗的禁地只有妖兽,可没有灵兽。” “距十方宗两百里的仙山才有灵兽,莫不是从那里来的。” “咦,你们看,大雕在大师兄的头顶转,它是不是找大师兄有事。” 大雕围着钟离缙的头顶转了几圈后,就朝着十方河的方向飞了过去。 钟离缙已经感应到大雕是在向他求助,他连忙跟着大雕跑了过去。 练武场的弟子们见大师兄跟着大雕跑,他们自然也想搞清楚大雕来这里找大师兄的目的,便都跟着去了。 大雕飞得快,钟离缙便连跑带飞地快速跟着。 河边,俞锦书还在拼命挣扎着,阮雀与琴楚正在把她的头往水里按。 玉冰双手抱胸,朝俞锦书冷笑着:“看你还嘴硬,还说自己能撑腰,我看你连这口气都撑不了,今日我们就要溺死你,叫你害得我们被打了八十大棍。你可知道戒律院的人修为都在五重以上,若不是我们本身就有灵根护体,又花费了昂贵的丹药,怕是要被你害死在十方宗,今日我们一定要让你死。” “住手!” 猛然一道带着极度压迫感的灵力波朝着玉冰袭来,她被掀翻在水里。 钟离缙快如闪电般近到阮雀与琴楚的面前,双掌朝着她们击去,将她们击退数丈远,躺进了河水里。 俞锦书身形不稳,正要摔进裁进水里之时,一条大臂往她腰上一拦,紧接着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被钟离缙抱着稳稳地落在了岸边。 “小师妹,你没事吧!” 俞锦书呛咳着水,这个时候,她能有多弱就得有多弱。 一张精致的小脸被呛咳得通红,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十方宗的弟子们都赶了过来。 甚至有长老和各位师叔。 几位跑在前面的弟子指着玉冰她们三个,“就是她们,她们要杀小师妹,把小师妹的头按进了水里,差点溺死。” 负责戒律院的长老正在也在,他指着玉冰她们,吩咐戒律院的几位弟子:“把她们给捉起来。” 玉冰被灵力波击中受了内伤,嘴角带着血,刚从河里爬起来,便被戒律院的人给捉了起来。 另有几位弟子下水,把阮雀与琴楚也从水里拖了出来。 这边钟离缙正在给俞锦书输送灵力,助她将呛进肺里的水给吐出来,并恢复元气。 俞锦书终于没有再呛咳了,脸色也好了不少。 今日她穿得单薄,衣衫都湿了。 近来她吃美颜丹,蛋白饮料,还有丰胸丹等,如今的她身上有了肉,胸前丰满,肌肤润白,这衣衫一湿在她身上,便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极外诱人。 几位师兄围了过来,都在关心她。 钟离缙给她输完灵力后,这才惊觉她傲人的身材,连忙将脸偏向一侧,又脱了身上的外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大师兄,又是你救了我。太感谢你了!” 俞锦书捏着身上的男袍,袍服上还有钟离缙的温度。 钟离缙看着她淌着水的脸,蹙眉道:“没想到她们被戒律院严惩过还不知悔改,若不是一只灵兽大雕将我带来,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受着这般非人的虐待。” 一位师兄问:“大雕呢!怎地不见了?” 俞锦书让大雕进了系统里边。 另一位师兄问俞锦书:“小师妹,灵兽大雕是你的吗?” 一位师姐说:“怎么可能是小师妹的?小师妹身体内都没有灵根,是不可能有灵兽的。” 大家都好奇灵兽大雕是谁的。 “可能是灵兽大雕都看不下去了,这才去找大师兄来帮忙。” 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可能是这位灵兽大雕恰巧路过这里,看到玉冰她们要杀小师妹,便去练武场找人帮忙了。 至于大雕为何会去找大师兄,这也不难解释。 大师兄的修为在众弟子中是最高的,且当时他站在台上,带领着所有师弟师妹们练功法。 他如此耀眼,灵兽大雕肯定会去找他。 “小师妹,你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玉冰她们绝对不可能再有机会害你了。”钟离缙安慰着俞锦书。 俞锦书眸中噙着泪,但她强忍着不哭出声来:“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会如此遭她们厌弃。” 钟离缙温声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她们自视清高,目空一切。她们杀人未遂,一定会被师父赶出十方宗,送去衙门处理的。” 戒律院只是惩戒徒弟,对于严惩违反法纪的,是要被逐出师门,再送去衙门由官府处理。 俞锦书微微点头:“多谢大师兄!我回去了。” 她裹着钟离缙的衣袍,朝着回去的路上走去,走了几步,还弯下身把地上的脏衣服放进木盆,抱着木盆往厨房那边走。 敏仪师姐看着她去往伙房的方向,便大声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不去宿舍?去厨房做甚?” 俞锦书转过身看着敏仪师姐,这时候所有的师兄师姐们都在看着她。 但她什么也没说,转过身朝着伙房的方向去了。 钟离缙看着可怜巴巴的俞锦书,觉得有点奇怪,换洗的衣裳不是应该在住的地方吗?怎么会在伙房? 他转脸看着敏仪:“她这几日住在哪里?” 敏仪摇头:“不知道,我没在宿舍见过她。先前问她,她说是在别的宿舍住。” 钟离缙看向师妹们:“小师妹可有在你们的宿舍住?” 师妹们纷纷摇头。 钟离缙看着俞锦书的背影,看了一会后,他转过身,看着师弟师妹们:“你们都去练武场继续练。” 大师兄的话与师父的话一样,不敢不听,他们都朝着练武场那边散去。 钟离缙在等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这才去了伙房那边。 第299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7 俞锦书搬着脏衣盆回到了柴房。 她身上湿透了,得赶紧把湿衣裳换下来。 柴房的门由于没有内拴,她便只用一颗石头将门给堵了。 柴房这里也没有人会过来,倒也不怕。 外边,钟离缙在厨房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俞锦书。 她去哪里了? 这些日她没住在女弟子宿舍,她住在哪里? 出于师兄对下边师妹的关心,钟离缙很想将这件事情弄清楚,便一路找了过去,一直找到一间小屋子。 这小屋子外边码着整整齐齐的木柴,可见得这是柴房了。 门关着,钟离缙走上前将门一推,门开了一半,一具完美的胴体展现在他面前,吓得他连忙背过身,“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里边有人。” 俞锦书吓到了了,抱着衣裳缩在了门后边,“大师兄,我身上衣裳都湿了,正在换衣。” 钟离缙背着身闭着眼睛,一脸自责道:“对不起小师妹!都怪我冒失开了门,我不知道你在里边。” 俞锦书弱弱道:“大师兄不怪你,这柴房的门没有门拴,是我大意了。” 钟离缙道:“小师妹,你赶紧把衣裳换好,别感冒了,我,我先走了。” 他担心小师妹误会他是个不正经的色狼,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才好。 俞锦书歪着头,看着钟离缙慌里慌张地跑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钟离缙,早晚你我得赤身相见,我不怪你。” 她将衣裳换好,又用布巾将头发擦干,这才从柴房走了出来。 厨房前的小院子,俞锦书在那里见到了背身而站的钟离缙。 “大师兄。”俞锦书故作怯怯地唤了一声。 钟离缙正在默念着静心诀,方才小师妹完美的胴体总在他眼前晃,他觉得自己的心底竟然如此肮脏无耻,这是对小师妹的极度不尊重。 听着小师妹叫唤的声音,钟离缙转过身来,看着小师妹已经穿好一身衣裙,一头青丝半干地散落在肩头,秀丽的容颜带着羞涩的笑容。 “小师妹,方才……” 俞锦书微笑道:“大师兄,方才你什么都没看到。” 钟离缙觉得耳朵开始发热,他不知该如何说。 俞锦书将手上的衣袍递给钟离缙:“大师兄,今日你又救了我一命,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钟离缙脸色严肃了起来:“十方宗竟然有玉冰她们这样坏的弟子,实属师门不幸,让小师妹几番遭受伤害,这是十方宗的责任。我救你,也只是出于大师兄的职责,我想不管是哪位师兄遇上这事,都会救你的。” 俞锦书知道钟离缙不喜欢与女人有任何牵扯,因此才将自己的立场说得如此清楚。 钟离缙见她不说话,便又问道:“你这几日一直住在柴房?” 俞锦书点头:“这里挺好的,柴房一直由我管着,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清静,没有人打扰,也不会有人欺负我。” 钟离缙听着她这话,却听出了心酸的味道。 相反,女弟子宿舍,不仅吵闹,还经常有人欺负她。 钟离缙盯着俞锦书,想着那日为俞锦书疗伤时,她体内快速修复的经脉。 如今细细想来,似乎她体内是有灵根存在过的,只是当时时间太短,未能仔细探测。 “小师妹,你想不想去练功法?” 俞锦书微叹一声:“可惜我的灵根碎了,修不出灵力来。” 钟离缙一脸吃惊:“你有灵根?灵根碎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不想隐瞒,“我出生娘便死了,爹爹又常年在外,后娘待我不好,见我是五灵根,便请了高人把我的灵根都毒碎了,我因此才成为废材。” 钟离缙听着她这话,觉得她更可怜了。 他上前一步:“小师妹,你若是不介意,我来探查一下你体内的灵根。” 俞锦书当然不介意了,她点头:“好。” 钟离缙走到她身后,掌心结出灵力自她背心而入,开始探测她体内的灵根。 刚开始钟离缙一直探不到俞锦书经脉内的灵根,一直探到她丹田处,发现了些碎的光点,慢慢地再往下探,探入她丹田深处,竟然发现了五彩光芒的灵根。 他听说过,五彩光芒的灵根是金木水火土全灵根。 全灵根是天底下最好的灵根,拥有者可以修行任何一种法术,并且修炼速度也快如常人。 可惜的是,她的全灵根都碎了渣渣,沉在她丹田底部。 钟离缙将灵力从俞锦书的体内抽离出来,他看着俞锦书,脸上仍是一脸的惊异:“小师妹,你竟然是全灵根。” 俞锦书一脸无奈:“可惜我的全灵根是碎的,毫无作用。” 钟离缙想也没想,一把牵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见师父。” 就这样,俞锦书被钟离缙拉上了小手,一起去了师父明文德那里。 “师父,小师妹是全灵根。”钟离缙有点激动。 他只听说过全灵根,这是他第一回见到全灵根。 明文德却说:“为师早就知道锦书是全灵根,只可惜她的全灵根都碎了,没有再修复的可能。” 钟离缙有点意外:“师父,您见多识广,真的找不到一丁点办法吗?” 明文德摇头。 俞锦书心里蠢蠢欲动,想了想,还是压下了动用二百多万买复灵丹的想法。 她只是来完成生子任务的,大可不必花那大价钱去买复灵丹。 如今她的柔弱已经博取到了钟离缙的同情,给他们增添了一些相处的机会,她何必要自己变得那么强大? 明文德看向俞锦书:“锦书,今日你差点被玉冰她们溺死,方才为师已经废了她们一身修为,将她们逐出师门了。” 俞锦书大喜,朝明文德行礼:“多谢师父为我伸张正义!” 明文德拿起旁边案几上的个木匣子:“锦书,你的妹妹已经考入十方宗,她明日便要来报到,到时她跟你住在一个屋里,你们俩姐妹相互照顾。” 俞锦书接过木匣子,耳朵里听着师父所说的话,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 木匣子打开,里面一张纸写着她继妹的信息,俞碧蕊,十六岁,火灵根。 第300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8 俞锦书拿着木匣子离开,钟离缙跟了出来。 “你要回到宿舍去住吗?” 俞锦书顿步脚步回过头,看着钟离缙:“方才师父说了,让我与继妹相互照顾。再说玉冰她们三个离开了师门,我可以回去住了。” 其实她觉得住柴房最自在,不过继妹来了,她当然要好好“照顾”一下继妹了。 钟离缙却有点担心她:“你的这个妹妹,是不是你后娘生的?” 他记得方才在厨房那边时,她说她的全灵根是被后娘找了高人害得碎了的。 俞锦书点头:“她是我后娘生的。” 钟离缙:“那你与她……” 俞锦书故意沉下脸:“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继妹。” 钟离缙:“她的火灵根纯度很高,这是女弟子中都较为少见,你虽是全灵根,可灵根皆碎,你若是与她起冲突,吃亏的是你。” 玉冰就是火灵根,但他刚刚看了木匣子里所写的,俞碧蕊的火灵根纯度非常高,比玉冰还要高上一倍。 俞碧蕊虽然才进师门,但她一旦学上手,功力比玉冰会更厉害。 不过后娘坏,并不代表继妹就坏。 钟离缙还是宁可相信她们两姐妹能好好相处。 俞锦书淡淡一笑:“大师兄,谢谢你的关心!她不惹我,我是不会与她起冲突的。” 若俞碧蕊敢惹她,她一定会让俞碧蕊吃不了兜着走。 她回去了柴房收拾东西。 钟离缙看着俞锦书的背影,想着她碎成了渣渣的全灵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姑娘,着实是太可怜了! 俞锦书去柴房收拾了一番,回去了宿舍。 宿舍还住着两位师姐,一位是上次与玉冰她们一起欺负她的莲瑶,还有一位就是宿舍里唯一对她好的敏仪师姐。 敏仪师姐这时候在练武场练功,宿舍里只有正在养伤的莲瑶师姐。 莲瑶看到俞锦书进来,便低下了头。 玉冰她们三个因为俞锦书而废去了一身的修为,还被逐出了师门,莲瑶不敢再得罪俞锦书,她怕自己也会与玉冰她们三个一样。 俞锦书不理会莲瑶,只管将自己的被褥放在她先前睡过的地方。 玉冰她们的东西都被戒律院的人收走了,大通铺也空了许多,俞锦书终于可以不用挤着睡了,她将被褥铺得整整齐齐,看着就觉得心情好。 莲瑶不搭理她,她正好落得个清静。 可清静了没一会,院里便来了人。 “地方倒是够大,只是这院子看起来着实是简陋了些,与我们俞家堡比不得。” 俞锦书代入原主的记忆,一听到说话的声音,就觉得心发颤,头皮发麻。 这有点像是受过伤害的应激反应。 她的后娘邓氏来了。 “娘,这里好像是几个人住一个房间。” “你爹救过宗主一命,要不娘去找宗主问一问,看能不能给你弄一个单独的屋子住?” “娘,我们先进去看看,说是艮字房。在这里,娘,这是艮字房。” 邓氏带着俞碧蕊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看到了俞锦书。 “锦书。” 俞碧蕊看着俞锦书,她没喊姐姐,而是走到邓氏身边,一脸不满道:“娘,我不想跟她住一间房。” 邓氏拧着眉:“我带你去找宗主。” 俞锦书看着这娘俩一脸高傲地转过身走了出去。 邓氏的声音飘了进来:“你爹可救过宗主一命,宗主一定会给你换一个又大又干净的房间,到时你就一个人住着。” 俞碧蕊很高兴:“太好了!” 明文德所在的厅室,邓氏与俞碧蕊被一位弟子带了过来。 “宗主,碧蕊可是娇养着长大的,哪能在这里跟别人合住?劳烦宗主帮我家碧蕊单独安排一间屋子。” 明文德脸色不好看,他十分讨厌这个毒妇。 把俞家堡嫡长女俞锦书的全灵根给毁了,这不仅仅是毁了一个人,更是毁了一个国家的栋梁之才。 俞家堡有这样的女主人,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十方宗是修身炼体之地,来到这里是要吃很多苦的,不是来享福的。如果你女儿连与几个人合住一间屋子的苦都吃不了,我建议你把你女儿带回去,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明文德语气冷漠。 俞碧蕊一听就着急了:“师父,我不要离开十方宗,我好不容易才考进来的。我能吃苦,我可以与她们一起住。” 邓氏被明文德怼得很没面子,心里窝着气,想要再帮女儿争取,“宗主,我夫君可是救过你一命的,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女儿安排一间屋子,这与吃不吃苦并不相冲突,她练功的时候,是很能吃苦的。” 明文德沉着脸,不想与邓氏多说一句话,只与身侧的弟子说:“十方宗可不是谁人都能进来的,你们现在就将无关人员请出去。” 两位弟子躬身:“是,师父。” 他们走到邓氏面前:“夫人,你不是十方宗的人,不可以在十方宗逗留,请回吧!” 邓氏气得不行:“宗主,你怎可待我如此无礼?” 明文德起身,双手负后走出了厅堂。 俞碧蕊见母亲要大闹,连忙上前制止:“娘,算了,你赶紧回去吧!” 邓氏看着女儿:“我还要帮你收拾被褥呢!” 一位弟子说:“夫人,你女儿到了十方宗,一切生活事宜都得自己打理,不能依赖于他人。你请回吧!” 邓氏被两位弟子给赶出了十方宗。 俞碧蕊的被褥行李先前是由俞家堡的人背进来的,原本被褥都背进了艮字房,现在又背到了师父这里。 如今母亲与俞家保的人都被赶走了,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独自背着被褥,还有一大堆东西再回去女宿舍的艮字房。 由于邓氏闹得师父不开心,沿路便也没有人愿意去帮俞碧蕊。 俞碧蕊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背着这些被褥与行李,跟个下人似的,让她心情很恶劣。 “都怪我娘,如果不是她说要帮我换间屋子,我也不至于要背着这些被褥行李。唉呀,重死了,都没人来帮我一下。” 有一位师姐听着俞碧蕊这话,嘲讽道:“自己不愿意去住艮字房,还怪在她娘头上,她娘真是白生养她了。” 第301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9 前往山门的路上,俞锦书看到了被两位弟子赶着走的邓氏。 邓氏看着俞锦书,快脚上前:“锦书,你妹妹初来乍到,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平时她换下来的衣裳,你就帮着洗一下,还有一日三餐,她总是不按时,你就去把饭菜打好了送给她吃……” “邓寻绿,你放心好了……”俞锦书笑得诡异,“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照顾’俞碧蕊的。” 邓氏却没看出来,嗔了一句:“你该喊我娘。” “娘。”俞锦书笑着出口。 邓氏看着俞锦书,总觉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俞锦书可不会在她的面前笑,说话都是怯怯懦懦的。 俞锦书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递给邓氏,“娘,这个送给你,算是感谢在俞家堡时,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邓氏看着荷包,好奇问:“这是什么?” 俞锦书笑道:“这可是十方宗的仙物,你要随身带着才好,特别是晚上睡觉时要放在枕头下。” 邓氏一听是仙物,心情立马愉悦起来,准备打开荷包,却被俞锦书制止。 “这个荷包不能打开,打开就不灵光了。” “那它有什么好处?” “会让你返老还童,越来越年轻漂亮。” 邓氏闻言,兴奋不已:“真的啊?” 俞锦书:“当然是真的。” 邓氏将荷包连忙收进了袖兜,欢欢喜喜的走了。 俞锦书去了伙房那边干活。 午饭过,她与敏仪师姐一起回去了女弟子宿舍艮字房。 “锦书,方才我叫你妹妹一起去吃饭,她说不饿,不吃,这待会饿了她该吃什么。” “敏仪师姐,你不用管她,她肯定会有很多东西吃的。” 艮字房的大通铺边上,俞碧蕊正吃着桂花糕。 敏仪是个大好人,她看着俞碧蕊吃着零嘴点头,便问道:“午饭你就吃这个,午后要练功,到时会很早就饿了的。” 俞碧蕊一脸不以为意,觉得敏仪多管闲事。 敏仪摇了摇头,去忙自个的事情了。 俞碧蕊看向俞锦书,指着大通铺上她的被褥:“俞锦书,你帮我把被褥铺一下,还有我的行李,也帮我规整一下。” 俞锦书冷道:“俞碧蕊,这里是十方宗,不是俞家堡。” 俞碧蕊瞪着她,气道:“我娘说过的,要让你照顾我。” 俞锦书轻笑一声:“你娘是我娘吗?我凭什么听她的。” “你……”俞碧蕊气嘟嘟地指着俞锦书。 俞锦书懒得理会她,躺在自己铺上睡了下来,她上午才被玉冰她们折腾了一番,这会儿是真累了。 可俞碧蕊不想让她好好休息,大小姐脾气发作,拿着她的枕头朝着俞锦书砸了过来。 俞锦书一把接住了俞碧蕊的枕头,下榻,将枕头往水盆里一按,再拍拍手,继续上铺睡觉。 “俞锦书……” 俞碧蕊瞪直了眼睛,她如何都想不到,俞锦书竟然把她的枕头给浸入水盆里。 “你竟然敢打湿我的枕头,我要去跟师父告状。”她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幼稚。”俞锦书骂了一声后,便躺了下去。 宗主明文德所在的厅堂,他看着哭卿卿的俞碧蕊,只觉得头痛。 他后悔在俞碧蕊的考核中签了优,让她成为十方宗内门弟子。 “俞锦书心眼太坏了,我刚到十方宗,她便把我的枕头给按进了水盆里,师父,您一定要为我作主,把俞锦书赶出十方宗内门。” 明文德一脸严肃,吩咐身边的弟子庄召:“让戒律院严查此事,若有犯规,便按十方宗的规矩惩罚。” 俞碧蕊听到惩罚两字,心情便好了,欢喜地跟着庄召前往戒律院。 她跑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钟离缙,一眼下去便痴迷了,脚步都挪不动。 庄召喊她:“碧蕊师妹,走啊!你不是要让戒律院帮你伸张正义吗?” 俞碧蕊反应过来,边走边问:“师兄,方才那位师兄是谁?” 庄召道:“他是我们的大师兄,也是十方宗弟子修为最高的一位。” 俞碧蕊默念着:“大师兄。” 到了戒律院,戒律院的人立马便去了艮字房。 俞锦书小睡了一会,已经醒来,她午觉一般睡得不久。 “锦书师妹,你的妹妹俞碧蕊说你把她的枕头给按进了水盆里打湿了。” 敏仪师姐立马站出来说:“师兄,这事我清楚。” 她把俞碧蕊拿枕头砸俞锦书,俞锦书这才把枕头按进水盆里一事说了。 戒律院的人又查问莲瑶。 莲瑶不敢说谎,证实了此事。 戒律院的人再问俞碧蕊,俞碧蕊承认了。 “俞锦书是我的姐姐,我让她帮我铺一下被褥不算过分吧!我用枕头砸她,她也不至于要把我的枕头按进水盆里啊!她这也太小心眼了。” 遇上俞碧蕊这样黑白不分的人,戒律院的师兄们都是一脸无奈。 “碧蕊师妹,是你先砸人在先,锦书师妹她没对你还手,只仅仅是把你的枕头弄湿,她已经很客气了。这桩事情,错在你,按戒律院的规矩,你要被罚抄十方宗的规矩一百遍。请吧!与我们去戒律院。” “什么?”俞碧蕊如何都想不到,最终戒律院罚的人是她。 这夜里俞碧蕊都没有回艮字房住,一直在戒律院的罚抄房抄规矩。 俞碧蕊在罚抄房还闹过一回,被师兄要求加抄十遍,这才不敢闹,只能老老实实地在罚抄房抄规矩。 关键是在戒律院罚抄是没得饭可吃的,要抄完才能吃。 正好俞碧蕊午饭没吃,这下可好,晚饭和明日的早饭都吃不成了。 这夜里俞锦书睡得很舒坦,一觉到大天亮。 伙房,俞锦书在灶膛边烧火时,看到孙二娘回来了,她一脸疲惫不堪,显然昨夜里下山与狗赖皮鬼混去了。 孙二娘的脖子上还隐隐可见一些伤痕,指不定那狗赖皮如何虐待她了。 菜地那边,孙二娘想着昨夜里被狗赖皮拿鞭子抽打的场景,就气得发抖。 她回想着那日,越来越觉得,那日一定是俞锦书搞了什么名堂,狗赖皮才能对她下手。 她真是小瞧俞锦书了。 看来得想个法子惩治一下俞锦书才行,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气。 第302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0 俞锦书晚饭时才见到俞碧蕊,她正捧着一大碗米饭拼了命地吃着,看起来是饿坏了。 入夜时回到艮字房,俞碧蕊正在铺被褥,也没铺太整齐,便缩进被褥里睡了。 她昨夜抄了一整夜的宗规,根本就没睡,一直抄到近晚饭时候才抄完。 这几日俞碧蕊倒是老实了几日,也不理俞锦书。 俞锦书乐得自在。 俞锦蕊开始进练武场跟着师兄师姐们练功法,由于大师兄钟离缙的原因,她对练功很是积极,还时不时地要拉着大师兄问东问西。 钟离缙近些日闲时没去瀑布那里练功,倒是跑藏书阁跑得很勤。 “大师兄最近不知为何总去藏书阁,听说他是在找什么药方?” “大师兄生病了吗?”俞碧蕊一听就心头一紧。 “不知道。” “走,一起去看看。” 俞锦蕊拉着几位师姐一起去藏书阁。 钟离缙早已习惯被迷妹们包围,他很是厌烦她们空余的时候不好好修炼自己。 一本旧到没有封皮的书落在钟离缙的脚边,他捡起时,随手翻了一翻,猛然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若灵根碎裂,金丹以上修士以双修之法渡入精血而修复。 双修! 钟离缙脸红了,他脑海里莫名又出现柴房那惊鸿一瞥。 他把这本书藏在了怀里,离开了藏经阁。 俞碧蕊在外边堵住了钟离缙:“大师兄,这是我爹从仙山带来的灵草,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吃了它保管就好。”她递给钟离缙一个小木盒。 钟离缙没接小木盒,“碧蕊师妹,我身体很好,并没有不舒服。” 俞碧蕊一脸疑惑:“可我听说大师兄这几日在藏经阁找药方。” 钟离缙想起她的姐姐俞锦书,“我是在找药方,但不是给我自己找。” 俞碧蕊一听就好奇了:“大师兄,那你是给谁找药方?” “是你……”钟离缙正想说是给她姐姐俞锦书找修复全灵根的药方,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俞锦书的全灵根就是被俞碧蕊的母亲给害得碎了的,也不知这俞碧蕊是个什么性子,还是暂且不要说才好。 再说了,这药方…… 他紧了紧怀里的古书。 “是我什么?”俞碧蕊只听了两个字,没听明白。 钟离缙道:“是你不认识的人。”他越过俞碧蕊,快步朝前走去。 俞碧蕊不甘心地追了几步,但追不了钟离缙。 钟离缙回了住的那套院子,他一进屋便抱着那本书在看。 整本书就那一句是关于修复全灵根的,可以金丹以上的修士与之双修而渡精血用以修复全灵根。 他就是金丹修士。 可他真要帮助俞锦书修复全灵根吗? 缔结双修,便是要做夫妻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缔结的。 俞锦书以前是爱慕他的,可这些日她都没来找过他,这让他不明白她的心意。 还有…… 他自己甘愿与她成为夫妻吗? 他可是要练纯阳神功,而纯阳神功需要童子身。 钟离缙想了许久,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只知道,全灵根太难得了,若是有修复的机会,一定要争取。 这就是他近些日一直在藏书阁的原因,他不想看到一个天才变成废才,更不想看到一个天才整日待在伙房烧柴火。 这日晚饭后,俞锦书正要回宿舍去,却被孙二娘给拉住。 “锦书,我想求你个事。” “何事?”俞锦书语气冷硬。 孙二娘道:“昨日我下山去村里找张寡妇让她送豆腐来,结果我的一个金镯子落在她那里了,我怕她不认帐,想叫你一起去。” 俞锦书知道她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行,我跟你一起去。” 一个人若要害人,避是避不掉的。 既然避不掉,那就让人家出招,她才能见招拆招。 孙二娘很是高兴,“待会就要天黑了,夜里山路不好走,我们到时就在村里找户人家借住一晚。” 俞锦书一脸淡然:“行。” 一路下山,半道上天就黑了,孙二娘打着灯笼帮俞锦书照着路,显得她格外温柔善良。 到了村子里,孙二娘带着俞锦书前往张寡妇家。 俞锦书没有去过张寡妇家,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孙二娘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个年迈的老婆婆。 孙二娘招呼着俞锦书走了进去。 俞锦书并没有在这户人家里闻到豆腐味,她便断定好戏要开场了。 老婆婆泡了一碗茶招待俞锦书。 俞锦书端着茶闻了一闻,笑道:“好香的茶。”说着便喝了起来。 老婆婆偷偷摸摸地走了。 茶里有蒙汗药,俞锦书喝下茶汤后便歪倒在椅子上。 “狗赖皮,人我可把你给带来了,你想要将她怎么着就怎么着,往后可不能再找我了。”孙二娘与从里间走出来的狗赖皮说着话。 狗赖皮看着倒在椅子上的美人儿,笑得嘴都歪到了一边。 孙二娘又道:“这丫头身上没有灵根,是个废物,你只管把她关起来,不能让人知道她在你这里。她若是不听话,你就把她给杀了,切不能放回十方宗,不然不光是我活不成,你也活不成。” 狗赖皮一脸不耐:“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只管把她交给我就是,我这几日挖的地洞正好给她藏身,任谁来了都找不到。” 孙二娘正要走,一道“咕咕”声响起。 狗赖皮一听这声音,便道一声“不好”。 一只大雕从天下飞入院子,大雕身上带着一股子香粉味,气味没入狗赖皮与孙二娘的鼻子里面,他们立时便觉得头脑不清,浑身燥热了起来。 俞锦书从椅子上起来,看着狗赖皮与孙二娘已经神智不清地抱在了一起,她冷冷一笑,走到大雕身边,坐在大雕的背上,抱着大雕的脖子,任大雕带着她朝半空飞去。 “大雕,去孙二娘家送信。” 大雕带着俞锦书去了孙二娘家。 俞锦书不知道孙二娘家住在哪里,但大雕什么都知道,它飞去了隔着只有十几里路远的孙二娘家。 孙二娘家的门正开着,一位中年山民正在院子里收拾明日要拿到集市去卖的青蔬瓜果。 猛然一只巨大的鸟儿飞了进来,把中年山民吓得一声大叫。 第303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1 这中年山民便是孙二娘的丈夫。 屋里孙二娘的两个儿子与一个女儿也跑了出来。 孙二娘的三个孩子都是十几岁的年纪。 “这是什么鸟?”孙二娘的女儿吓得躲在了哥哥身后。 俞锦书坐在大雕身上,与孙二娘的丈夫说:“你妻子在瓜儿村狗赖皮吧!她出事了,你快去找她吧!”说罢便让大雕带着她飞走了。 孙二娘的丈夫嘴里喃喃着:“瓜儿村狗赖皮家。” 孙二娘的大儿子说:“我听说过那个狗赖皮,平时就喜欢欺负良家妇女。” 孙二娘的丈夫闻言,猛一拍大腿:“走,快点去瓜儿村。” 俞锦书飞在夜空中,看着孙二娘的丈夫和三个孩子都跑了出来,朝着瓜儿村的方向跑去。 瓜儿村离得有点远,不过没关系,孙二娘与狗赖皮一整夜都会厮混在一起。 大雕将俞锦书送到十方宗女弟子宿舍。 这时候还不算晚,女弟子们还没有睡觉。 艮字房,俞锦书走在门口,正听着俞碧蕊在与莲瑶打听大师兄的事情。 “听说大师兄要修炼纯阳神功,纯阳神功只有童子身才能练,因此他不近女色。” “大师兄为何非要修炼纯阳神功?宗门的功法那么多,不能修炼别的吗?”俞碧蕊语气有点着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都觉得挺可惜的,大师兄长得好,人也好,还是金丹修者,宗门的女弟子基本都喜欢他。” 俞碧蕊沉默了片刻,“我一定会让大师兄爱上我的,我要让大师兄为了我放弃纯阳神功。” 莲瑶冷道:“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宗门的女弟子那么多,也有不少长得漂亮修为又高的,可大师兄都没放在眼里过。” 俞碧蕊哼笑了一声:“那就等着瞧吧!” 她娘可教过她不少媚惑男人的本事,当年娘就是用了些手段这才成为俞家堡的女主人的。 俞锦书走了进去。 俞碧蕊瞥了俞锦书一眼,又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唉呀!姐姐你一身的烟火味,熏死人了。” 她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嘲弄与嫌弃。 俞锦书笑看着俞碧蕊:“妹妹,最好闻的味道就是烟火味了,若是人间少了这烟火味,那不都得饿死。” 俞碧蕊嘲道:“那就你在伙房烧一辈子的柴火吧!” 她得意一笑,“而我,则能与大师兄每日在练武场修炼功法。” 俞锦书淡然一笑:“那祝妹妹你早日拿下大师兄。” 敏仪正好走进来:“锦书,我怎觉得你近来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畏畏缩缩的,现在大大方方。” 俞锦书笑问:“敏仪师姐,那你觉得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敏仪笑道:“当然是现在的你好了。” 以前最担心这丫头了,又没灵根不能修炼,还要遭人欺负。 现在总觉得这丫头换了个人似的。 俞碧蕊冷了一句:“姐姐还是以前的性子比较好。” 俞锦书转脸看着俞碧蕊:“以前的我比较容易欺负是吧?” 俞碧蕊哑口无言,心里却是承认了。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瓜子村的村民们送菜到十方宗的厨房来,村正也跟着一并来了。 村正是为孙二娘一事来的。 孙二娘好歹是十方宗的雇工,如今孙二娘出了大事,自然是要来与十方宗禀报。 十方宗负责伙房杂务一事的是东来长老。 俞锦书因昨夜里是与孙二娘一起下山去的瓜子村,便被叫去了东来长老所在的议事厅。 瓜子村的村正将孙二娘的事情说了。 “孙二娘昨夜里与狗赖皮厮混在一起,不知如何被她男人知晓,她男人闯进狗赖皮的屋里时,俩人还不知廉耻在做那事。她男人气极了,差点把孙二娘与狗赖皮打死,还好被他三个孩子给拉住了。这事儿昨夜就闹到了孙二娘的村子里,按着规矩,她与狗赖皮都得沉塘。” 东来长老拧巴着两条白眉:“这孙二娘可真是辱了十方宗的仙名。” 他吩咐下去,“从今往后,孙二娘便不再是我十方宗的雇工,她在十方宗的物件,立马去收拾出来,让村正带下山去,交给孙二娘的家人。” 一位女弟子应下此事,便去了雇工所住的宿舍。 东来长老又问俞锦书:“你昨夜里是为何会与孙二娘一道下山?又是为何你独自回来的?” 俞锦书道:“昨夜里孙二娘骗我说她的一个金镯子落在卖豆腐的张寡妇那里,让我陪着她一道下山,谁料她没有带我去张寡妇那里,是去了狗赖皮家。在狗赖皮家,我喝了一碗茶,那茶里有蒙汗药,幸得我有防备,提前吃过解毒丹,又幸而有我的灵宠大雕救下我,我这才脱身。” 她没打算隐瞒,她要实话实说。 东来听得这话,吃了一惊:“你这意思是孙二娘有意要加害于你。” 俞锦书点头:“孙二娘平时欺负惯了我,这些日她见我不受她欺负,便想着要加害于我。” 东来长老又问:“你没有灵根,又何来的灵宠?” 俞锦书用意识将大雕呼唤了出来。 一只大雕扑腾着飞到议事厅门口,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东来长老看着这大雕:“我听说过这只大雕,当初你被玉冰她们三个加害,便是它去练武场求救。” 俞锦书点头:“正是。” 东来长老:“它为何会成为你的灵宠?” 俞锦书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据它所说,我与它有仙缘,它是自己找上我的。” “有仙缘?”东来长老又是吃惊不小。 一个没有灵根的弟子,怎会与灵兽有仙缘? 纵观十方宗的师父与弟子,也只有三个人有灵宠,就连他一个长老都没有灵宠。 村正说道:“如此说来,孙二娘不仅仅是在外偷汉子,还意图谋害十方宗的女弟子,若真是如此,便是沉塘都算是便宜了她,该要送去衙门法办,要将她斩首才是。” 俞锦书道:“昨夜里我吃下那蒙汗药后,便假装昏迷,就听孙二娘说要让狗赖皮把我关起来,若是我不听话,便将我杀了,切不能让十方宗的人知道我的去处。狗赖皮还说他挖了个地洞,准备用来把我藏起来。村正你若是不信,可以去狗赖皮家找一找,看有没有一个新挖的地洞。” 像孙二娘与狗赖皮这样的人,若是不法办了他们,往后他们定还会害人。 第304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2 东来长老问:“这事你昨夜里为何不说?” 俞锦书低下头:“我被欺负习惯了的,不敢说,怕说出来没人信。”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正好大师兄钟离缙奉师兄之命探查孙二娘一事,走到议事厅大门口,便听到俞锦书这一番话。 这姑娘也太可怜了。 “东来长老。”钟离缙上前与东来长老行礼。 东来长老忙招呼钟离缙过来,“钟离,你师妹昨夜里差点被孙二娘与瓜子村的狗赖皮的谋害了,幸得她机智,又有灵宠大雕保护她,这事儿你得与你师父说一说,不能让你师妹总在伙房做事,她与灵兽有仙缘,想必是可以修炼的。” 钟离缙道:“小师妹原本是天才全灵根,只可惜幼时被人所害,她体内的全灵根被尽数击碎,我想着她不能就此废了,得每日跟着到练武场去练功才好。” 东来长老一脸惊讶:“全灵根啊!竟然被毁了,难怪宗主会安排她到伙房,唉,真是可惜了。” 钟离缙道:“不过小师妹的确不能一直在伙房做事,她既然是十方宗的弟子,就应该一起到练武场去修炼功法。” 他看向俞锦书,“你愿意去吗?若愿意去,我去与师父说明。” 俞锦书其实无所谓在伙房还是在练武场,反正她的目的并不是修炼成仙,而是与钟离缙完成生子任务。 不过大师兄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她点了头:“愿意去。” 钟离缙很是高兴,笑着道:“那行,今日我去与师父说明,明日你便去练武场练功法。” 俞锦书却一脸愁容:“可是我灵根全碎,练不出功法来。” 钟离缙道:“修炼不出功法,便修炼武功,我给你准备了一套适合你炼体的功法,很容易修炼,指不定你的体能提升了,你体内碎了的灵根也会慢慢修复。” 灵根碎了,靠着体能的提升是无法修复的。 钟离缙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 他心里隐隐有个冲动,以他金丹之身与俞锦书缔结双修。 只是缔结双修,他便不能再修纯阳神功。 且这也意味着他将与她组合成一对夫妻。 这不是小事,而是一辈子的大事。 还有,他真的喜欢与她一起缔结双修吗? 还有她愿不愿意? 这些都是他要去考量的。 俞锦书道:“大师兄,那麻烦你与师父说明,我很想去练武场修炼体能。” 钟离缙颔首,离开了这里。 东来长老与村正道:“孙二娘与狗赖皮昨夜意欲谋害我十方宗女弟子俞锦书一事,还望村正去与官府说明,务必要将俩人法办。” 村正拱手应下,带着村里的人离开了。 俞锦书去了伙房忙活。 孙二娘被十方宗除名了,伙房更忙了一些。 不过没过一会,东来长老便安排了两位刚进宗门的师弟来帮忙。 一些资质特别差的弟子,是会被安排到伙房来帮忙的。 俞锦书正是因为没有灵根,这才被安排了过来。 也有的弟子没钱交学费,可以通过在伙房做工来抵学费。 这两名弟子便是一位资质差,一位家境贫穷。 早饭时,俞碧蕊来了。 俞锦书正好拿着一大笼包子过来放在桌案上。 “碧蕊师妹,听说锦书是你姐姐啊!可为何你有灵根,你姐姐却没有灵根?”一位师姐低声问俞碧蕊。 俞碧蕊冷笑了一声:“这就是命,我命好,所以有灵根,且是最优质的火灵根,我能到练武场去修炼,还能站在前排。至于我姐姐,她是个废物,天生就只能在伙房烧柴火。” 她的声音可不小,俞锦书全数听在了耳朵里。 不过俞锦书懒得与这蠢物计较,她去了后厨接着又搬了一笼包子出来。 这时钟离缙来了。 俞碧蕊一见到钟离缙,立马捧着包子送到钟离缙面前。 “大师兄,肚子饿了吧!这是我给你留的包子。” 钟离缙微蹙了下眉头,看着俞碧蕊手上拿着的包子,嫌弃道:“不必了,那边有一笼刚搬出来的。” 他去了另一边坐下,拿了竹笼里的包子吃着。 俞锦书拿着几砸咸菜出来。 钟离缙对俞锦书道:“锦书师妹,方才我已与师父说明了,待会你就跟我一起过去练武场。” 俞锦书笑道:“好啊!多谢大师兄!” 俞碧蕊听到大师兄与俞锦书说的话,惊呆了,“大师兄,你与师父说明了什么?我姐姐去练武场作甚?” 旁边的六师兄解释道:“碧蕊师姐,大师兄让你姐姐一起去练武场修炼功法。” 俞碧蕊像是吃了桌案上那一整罐子陈醋,“大师兄,我姐姐是个废物,她没有灵根。” 钟离缙听着这话,只觉得刺耳,他抬眼看着俞碧蕊,“碧蕊师妹,她可是你的姐姐,你怎能如此说她?” 他转脸看向六师弟,“你待会安排碧蕊去道义堂,让她先在那里学习一个月的道义。” 俞碧蕊闻言瞪大了眼睛:“大师兄,我为何要去道义堂学习一个月的道义?” 钟离缙俊容严肃:“我们十方宗是名门正派,十方宗的每一位弟子都是宗门的脸面,弟子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谨慎。且我们在此修炼,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百姓苍生。而你不尊重你的姐姐,对你的姐姐出言不逊,这说明你不懂道义。既然不懂道义,便要去学习道义,如此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十方宗弟子,将来也才能代表十方宗下山去为百姓苍生主持正义。” “我……”俞碧蕊再一次哑口无言。 十方宗的规矩怎么那么多? 她不过是说了俞锦书是个废物,这有什么错? 她平时在家里都是这么说的。 俞锦书看着俞碧蕊,心下十分爽快。 大师兄不负她所望,再一次为她主持公道。 钟离缙看向俞锦书:“锦书师妹,你别再干活了,赶紧吃,吃了与我一道去练武场。” 俞锦书笑着点了点头,正好钟离缙旁边有个空位,她便坐了过去,拿着包子开始吃。 俞碧蕊看着俞锦书与大师兄坐在一起,大师兄却一点都不反感的模样,她简直要被气炸。 第305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3 早饭吃过,钟离缙带着俞锦书一起前往练武场。 不少女弟子看着大师兄如此亲近俞锦书,心里都是醋意满满。 练武场,钟离缙亲自教了俞锦书几招修炼体魄的功夫。 在俞锦书看来,这便是修习武功。 在修仙门派,修习武功是最低级的。 “就这些招式,你先练着,等你身体强壮了,我会再让你练一些难度大的。” “谢谢大师兄!”俞锦书道过谢后,便开始认真地练了起来。 钟离缙去忙别的了,俞锦书就在这角落里练习武功招式。 俞碧蕊与几位师姐走了过来。 “哟哟哟!可怜的姐姐,没有灵根,只能练这些玩意,真是笑死个人。”俞碧蕊双手抱胸,一脸讥诮地笑话着俞锦书。 俞锦书正拿着剑打着招式,猛然一剑杀招直击俞碧蕊,将没有设防的俞碧蕊吓得急忙后退一步,可剑尖依然是划破了她的手臂。 “妹妹,我练的这些玩意可也是能杀人的,你最好是小心一些,姐姐我第一回练,收不住手,把你伤着了,这可不能怪我。” “你……”俞碧蕊捂着流血的手臂,气得表情扭曲,“你就是故意的。” 俞锦书接着舞剑,又是一个杀招袭来,“妹妹快闪开些,刀剑不长眼,可别又伤了你……” 几位师姐也被俞锦书给吓着了,连忙躲开了。 俞碧蕊被刺伤,哪甘心就这样走了,定是要与俞锦书计较一番。 她见俞锦书的剑招,招招指向她,便使出灵力来,朝俞锦书袭了过去。 俞锦书知道俞碧蕊势必会还手,她偏身一躲,灵力带着剑气将她肩处的衣裳给划破,露出她一点点细白的秀肩来。 “不好了,不好了,俞家两姐妹打起来了。”有师姐大喊。 钟离缙闻声而来。 俞碧蕊气得杀红了眼,接着又是一道灵力朝俞锦书袭了过去,灵力正中俞锦书胸口。 最为关键时刻,一道强有力的灵力击中俞碧蕊的灵力,俞锦书堪堪避过一击。 俞碧蕊也没看是谁帮了俞锦书,她此刻正是气在头上,又使出一记灵力朝俞锦书袭去。 钟离缙飞身而至,掌心带着强劲的灵力击在俞碧蕊的肩头,将俞碧蕊击退数丈远,俞碧蕊仰摔在地,呕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大师兄,你竟然袭击我。”俞碧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离缙,她如何都想不到她最仰慕的大师兄会重伤于她。 钟离缙护在俞锦书的面前,俊颜带着满满的怒气盯着俞碧蕊:“你是有灵根的修者,不爱护没有灵根的姐姐,反倒是用灵力伤害于她,你这是以强凌弱。” 俞碧蕊捂着手臂哭道:“大师兄,是她先伤我,我才伤她的。” 俞锦书道:“大师兄,都怪我第一回练剑,把控不好,不小心伤了妹妹。”这个时候推脱责任是不行的,要勇于承认错误。 一位男弟子开口道:“方才我听到碧蕊师妹特意到锦书师妹面前来羞辱,笑话锦书师妹没有灵根,并嘲笑锦书师妹修炼的功法是玩意儿。” 钟离缙看了俞锦书一眼,便觉得心疼她,他又看向俞碧蕊,厉声道:“碧蕊师妹,你明知你姐姐没有灵根,没法修炼功法,我让你姐姐先炼体,你竟然说炼体是玩意儿,莫非你觉得我这位大师兄是要让你姐姐练个不中用的玩意儿。” “不,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俞碧蕊从地上爬起来,苦着一张脸解释。 钟离缙与旁边的师弟说:“去让戒律堂的人来。” 又是戒律堂! 俞碧蕊怕了戒律堂,连忙上前去抓钟离缙的手:“大师兄,别让戒律堂的人惩罚我,你方才已经惩罚我了,放过我吧!” 钟离缙冷道:“你与锦书师妹本是一家人,你却事事针对于她,你可知她原本是位天才,是全天下为数不多的全灵根?” 俞碧蕊:“我,我知道。” 钟离缙脸色更冷了几分:“那你又知道她的全灵根碎裂,是拜谁所赐?” 俞碧蕊:“这,这……”她当然知道是她娘亲做下的手脚。 围观的弟子们都惊讶不已。 纵观整个十方宗的弟子,没有一个是全灵根,就连大师兄都不是全灵根。 没想到俞锦书竟然是全灵根。 听大师兄的口气,再结合俞碧蕊的表现,俞锦书的全灵根破碎,十有八九与俞碧蕊有关系。 原本讨厌俞锦书的师姐们,都可怜起俞锦书来。 可怜俞锦书,自然也就会憎恶俞碧蕊。 戒律院的人来了,他们带走了俞碧蕊。 按戒律院的规矩,俞碧蕊对没有灵根的姐姐下杀手,她要与玉冰她们一样,第一回被打八十大板,若再犯,就要被逐出十方宗。 俞碧蕊在戒律院领了八十大板后,被抬到了艮字房。 俞锦书在练武场练武功,除了饭点,她一直练到天黑,很是卖力。 中途她因为力竭,吃了一颗气血丹,还有一颗耐力丹。 钟离缙从瀑布那里练完功回来,见俞锦书还是勤奋的练飞,他开始对她另眼相看。 原来锦书师妹是个如此勤奋努力的人。 俞锦书看到钟离缙,停下动作来。 钟离缙看着俞锦书,她满额的大汗,身衫都湿透了,却不见狼狈,反而显得英气逼人。 柴房那一瞥又出现在钟离缙的脑海,他瞬间脸便红了。 “大师兄,我这才练第一日,便觉得身体强健了不少。” 钟离缙看俞锦书脸颊上的汗,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想给她拭汗,可他的手到了她的脸边,又退了下来。 “别练了,你赶紧去宿舍换一身衣裳,再去吃饭。” 俞锦书抿唇一笑:“嗯。”她飞快地朝着宿舍那方跑去,裙裾飞扬,好不欢快。 钟离缙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禁不住扬了起来。 艮字房,俞碧蕊正嗷嗷叫着。 莲瑶在给俞碧蕊屁股上的伤上药。 “碧蕊师妹,在你来之前,我与玉冰她们三个就是因为你姐姐被打了八十大板,玉冰她们上回要溺死你姐姐,结果被逐出了师门。那日也幸好我腿受了伤,没有与玉冰她们一起,不然肯定也会被逐出师门。” 第306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4 俞碧蕊愤愤道:“就连玉冰师姐她们都讨厌俞锦书,可见得俞锦书是多么令人生厌。” 莲瑶却道:“这些日我在屋里反思了许久,倒觉得你姐姐也没做错过什么,只是她太好被人欺负了。” 俞锦蕊屁股痛得冷吸了一口气,“莲瑶师姐,她做错太多了,没有灵根还能进入内门,大师兄还处处护着她,如果不是她,你和我也不可能挨八十大板,她错得太离谱了,她就不该留在十方宗。” 莲瑶听着这话,不知该如何判断了。 俞锦蕊的手臂也有一条伤口,她一动,就痛得厉害,只得不停地哀嚎,以减轻痛苦。 俞锦书推门而入。 俞碧蕊看到俞锦书进门,高傲令她立马不再哀嚎,只鼻子冷哼一声,嘟嚷道:“今日之仇,往后我势必会报。” 俞锦书却只是淡然一笑: “就怕你不报。” 俞锦蕊没想到俞锦书会如此说,她怒道:“俞锦书,你等着瞧吧!哼!” 俞锦书懒得理会她,拿了一身衣裳去了浴房,快速洗过澡后,穿衣回到房间。 俞碧蕊看着俞锦书沐浴过后,模样儿秀丽非常,这还是以前的俞锦书吗? 在俞家堡时,俞锦书整个人看起来干巴巴的,可如今,竟是个水润润的绝美人儿。 俞锦书欢快地出了房间。 俞碧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会与大师兄一起去吃晚饭吧?” 莲瑶道:“你也没法去,就别多想了。” 俞碧蕊想爬起来,可刚动一下,屁股就痛得要命。 莲瑶的腿伤还没好,她也不能去,平时都是敏仪帮她打饭来吃。 不过敏仪并没有考虑到俞碧蕊。 待到敏仪拿着莲瑶的饭菜来时,才想起俞碧蕊。 “碧蕊师妹,没人帮你打饭菜吗?” 俞碧蕊苦着脸摇头:“没有。” 敏仪帮莲瑶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对俞碧蕊说:“我总想着你与锦书师妹是姐妹,她理应帮你打饭,就没考虑到你。” 俞碧蕊道:“我可是因为她才被戒律院打的,她还拿剑伤了我,我没有她这样的姐姐。” 敏仪一脸为难道:“可我还有事,没法帮你打饭,待会我看看谁去,帮你打一份来。” 俞碧蕊:“有劳敏仪师姐!” 敏仪走了出去,可这时候弟子们都去饭堂吃饭了,她实在找不到人,只得作罢,去忙自己的事务。 俞锦书在去伙房的路上竟然看到钟离缙,她有种感觉,钟离缙是在等她。 钟离缙看着沐浴过一番的俞锦书,脸上还沾着水汽,显得她格外美丽动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大师兄,你明日教我几招难度大些的招式,可好?” “你只要能受得住,我便教你。” “我能的。” “那行。” 俩人一路到了伙房,又坐在了一起吃饭。 “你们发现没,大师兄与锦书师妹这些日都走得很近。” “大师兄不会是喜欢上锦书师妹了吧?” “怎么可能?大师兄那么优秀,他可是金丹修者,怎么可能会喜欢俞锦书那样的废材?” 俞锦书隐隐听到有人在议论她与钟离缙。 钟离缙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锦书师妹,如果有一种方法有可能修复你的全灵根,但需要你付出一些东西,你愿意吗?” 俞锦书笑看着他:“只要我付出的东西我能拿得出来,我当然愿意。” 她愣看着钟离缙,眸光一亮,“大师兄,莫不是你知道修复我全灵根的法子?” “不……”钟离缙眼神躲闪,“不知道。” 俞锦书何等聪明,她一看就觉得钟离缙不对劲。 他一定是知道。 难道除了在系统商城花二百多万积分买复灵丹外,还有别的法子可以修复她的全灵根? 可为何钟离缙不愿意说出来? 晚饭后,钟离缙把俞锦书顺道送到了女弟子宿舍。 艮字房,俞碧蕊饿得肚子咕咕叫,她听着开门的声音,连忙转脸看去,却是俞锦书。 并没有人拿着食盒进来。 俞碧蕊一脸失望,可俞锦书在这里,她又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俞锦书看得出俞碧蕊没吃晚饭,想起她以前在俞家堡,经常被邓氏与俞碧蕊打翻她手上的饭碗,经常不给她吃饭,她就觉得特别解气。 活该俞碧蕊受饿。 这夜里敏仪很晚才回来,俞碧蕊饿得睡不着,本想冲敏仪发火,但又不想在俞锦书面前丢脸面,便忍了下来。 次日,俞锦书到伙房时,便听到瓜子村的村民说起孙二娘与狗赖皮一事。 孙二娘与狗赖皮被衙役给抓了,按律法先打一百杖,且孙二娘要判监五年,狗赖皮判监十年。 可孙二娘打到才一半,人就没了。 狗赖皮打断了腰骨,下半身废了,被衙役丢进了牢里,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 听着真是可怜啊! 可他们是罪有应得。 俞锦书吃过早饭后,去了练武场。 钟离缙教了几招难度大的招式。 俞锦书学得很用心。 钟离缙不禁感叹,如此勤奋的姑娘,若是全灵根被修复好,一定是个很强的修者。 这日钟离缙在安排好练武场的事宜后,便去了瀑布那处练纯阳神功。 他这些日的心思都在俞锦书身上,多日未练,可不知为何,今日练着纯阳神功,如何都没法集中注意力,一直练不成。 纯阳神功需要心无杂念,可他一直静不下心来。 最终他只能放弃,坐在岸边发着呆。 依然有女弟子在这里偷看钟离缙练功。 “今日大师兄是怎么了?他好像修炼失败了。” “大师兄好像有心事。” 钟离缙穿上了衣袍,走着山道回去了内门。 这夜里,他失眠了,心里总在想着锦书师妹的全灵根。 一个念头在他的大脑里作祟。 他到底要不要与锦书师妹双修,以助她修复全灵根? 这些日,俞锦书勤奋炼体,加上她在系统商城买的各种丹药,她的体能强大了许多,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瘦弱了。 “大师兄,不好了,镇魔塔出事了,有妖魔跑出来祸害了好几个村庄,师父让你立马去前厅议事。” 第307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5 十方宗前厅。 “镇魔塔逃出来的妖魔数量不详,俞家堡的人正在奋力击杀妖魔,目前死伤百姓已超过上千人,有两个村庄全部被灭杀,俞家堡目前也死了有二十余人。” 这是来求助的俞家堡的人在向宗主明文德汇报情况。 俞家堡的堡主俞佑晟,也就是俞锦书与俞碧蕊的父亲,他是一位散修,早年便成为金丹修士。 镇魔塔是上千年前由数位高阶的修士所修建,里边关押着数不清的妖魔。 俞佑晟便是这些修士之后,他身上担有看守镇魔塔的重任。 俞家堡就在镇魔塔附近,传承数百年,堡内多为散修,俞家堡会为这些散修提供修炼资源,也会让他们帮助看守镇魔塔。 而俞佑晟在年轻时候时常不在家,便是游方各地,斩妖除魔,捉到的妖魔都关进镇魔塔。 俞锦书一听说镇魔塔出了事,便立马感知到俞家堡的危险,她跟着钟离缙一起到的前厅。 俞家堡的人在向明文德汇报完后,看到俞锦书,差点没认出来,看了好一会,才明白这位养得水水润润的女弟子便是俞家堡的大小姐,连忙向俞锦书打了个招呼。 俞锦书在原主的记忆中认出此人来,“阿绍,我爹怎么样?他没事吧?” 阿绍道:“堡主为了救人,受了些伤,倒无性命之忧。” 俞锦书听说父亲没有性命之忧,稍稍放下心来,但受了伤,还是会让她担忧。 她虽是穿越进来的,但原主的情感是真实存在的。 宗主明文德看向钟离缙:“钟离,立马将筑基以上的都召集起来,下山前往俞家堡。” 钟离缙拱手:“是。” 他转身快步走出前厅。 俞锦书也跟在了他身后,到了外边,她道:“我也要一起去。” 钟离缙看着她:“师父说了,要筑基期以上的才能去,而你连灵根都没有,身上没有灵力,去了只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俞锦书急道:“我虽然没有灵力,但我有大雕保护,我还能在危险的时候隐身。上回你救下我时,我被玉冰她们打,正是用了隐身诀才在山道上的。” 钟离缙有点犹豫,那些妖魔太厉害了,万一她有个闪失,他该如何向俞家堡交代? “大师兄,我一定要去,俞家堡可是我家,再说我父亲受伤了,我一定要去。” “我也要去。”俞碧蕊跑了过来。 她上回被打了八十大板,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走路不成问题。 钟离缙看向俞碧蕊:“师父说过只有筑基期的人才能去。” 俞碧蕊道:“我现在炼气三重,对付一般的妖魔不成问题,再说我身上也有我父亲给的一些防身之物。还有,镇魔塔一直是由俞家堡守护的,现在镇魔塔出了问题,我作为俞家堡的二小姐,责无旁贷。” 钟离缙想了想,又看着俞锦书:“那你们一起去吧!” 练武场,钟离缙将筑基期以上的弟子们都召集了起来,还有几位长老也一同前往,加上俞锦书与俞碧蕊,统共一百二十多人。 山道上,一线青蓝色长袍。 山下有十方宗的马场,马匹上千匹。 每人骑一匹壮马,一百多人奔驰在官道上,官道烟尘颇为壮观。 两个时辰后,十方宗的人马到达俞家堡。 俞碧蕊到了家门便奔去内院找母亲。 邓氏听得十方宗的人来,连忙迎了出来。 俞碧蕊看到母亲,便扑进了母亲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她这位娇气的二小姐,到十方宗两回请入戒律院,罚了抄,还挨了打,还饿过好几回。 她在邓氏怀里哭诉道:“娘,我在十方宗受大委屈了,姐姐待我也不好,她害得我两回都被戒律院的人罚,前几日我还被戒律院的人给打了八十大板子,现在屁股还疼着。” 邓氏一听便急了,心疼得不行,“唉哟!我的乖乖女儿,你怎会在十方宗受这么大的苦?你不是去修炼的吗?怎么会被打?你姐姐又如何欺负你了?看我不打死那贱丫头。” 俞锦书出现在邓氏的眼前。 邓氏一见,便松开女儿,上前便要打俞锦书,“你这个当姐姐的不照顾你妹妹,还欺负你妹妹,你这个贱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不等俞锦书反抗,邓氏的手便被一只大手掌给抓住。 是钟离缙,他松开了邓氏的手,挡在了俞锦书的前面。 “夫人,我们下山来是为了斩妖除魔,而不是来处理俞家的家事的。”钟离缙偏头看了俞锦书一眼,“她并没有欺负碧蕊师妹,反倒是碧蕊师妹屡次针对她,这才被戒律院罚。” 邓氏看着钟离缙这番威严的模样,便说不出话来。 俞碧蕊抹了一把眼泪后,看着母亲,突然瞪大了眼睛:“娘,你怎会变得不一样了?” 邓氏摸着自己的脸,心情立马转好,笑了起来:“碧蕊,你娘是不是看起来年轻了两岁?” 俞碧蕊道:“何止是年轻了两岁,我看是年轻了十岁。娘,这为何会变成这样?” 邓氏看向俞锦书,想着方才还骂了俞锦书,又有点尴尬了起来。 她是打骂俞锦书习惯了。 “这事待会再说。”她不想在这时候向俞锦书示好。 钟离缙问道:“夫人,堡主在哪?” 邓氏道:“外院的事情我都不清楚,现在俞家堡的人出去了半成,我让人带你们去找碧蕊她爹。” 她吩咐身侧的丫鬟,“去将赵飞叫过来。” 丫鬟连忙去了。 不一会一位散修跑了过来,他正是赵飞,如今奉堡主之命在俞家堡协调人力,以及保护俞家堡内院人的安全。 俞家堡出勤的那些人,有事回来都会向赵飞汇报。 赵飞见十方宗的人来了,格外激动:“你们终于来了,我带你们去找堡主。” 钟离缙招呼十方宗的人都跟着赵飞走。 俞锦书也上了马。 俞碧蕊正要上马,却被邓氏给拉住。 “碧蕊,你不能去,你爹都被妖魔给伤了,更何况你。” 俞碧蕊一心要追随大师兄,忙道:“我要去找爹爹。” 邓氏语气坚决:“不行,你绝对不能去。” 第308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6 “把二小姐关起来,绝对不能让她离开俞家堡。” 邓氏一声令下,便有两位散修走到俞碧蕊面前来。 “二小姐,得罪了。” 两位散修各一边架起俞碧蕊的两条胳膊,将她抬往后院。 俞碧蕊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大师兄去捉妖魔,你们放开我。娘,让他们放开我……” 俞锦书骑着马跑出俞家堡院门,还能听到俞碧蕊的大叫声。 邓氏把俞碧蕊关起来是好事,不然依着俞碧蕊的性子,指不定帮不了忙,反而会给十方宗的弟子们惹麻烦。 一百多骑快马跟着赵飞往前奔跑,因妖魔祸害的村庄就在镇魔塔附近,很快便到了。 村子里黑气蔓延,死气沉沉,俞家堡的人正在村子里将一具具的尸体往村子的小树林抬。 太可怕了,俞锦书看到这些无辜老百姓,他们身上有的是被咬伤,死状恐惧,身体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可见他们的血液都被镇魔塔的妖魔给吸光了。 还有的是被妖火灼烧而死,烧得面目全非。 更有身体像是被针刺过一样,千疮百孔。 一具具尸体排列在一起,场面令人悲伤。 俞锦书忍不住溢出泪来,心中一股正义感油然而出。 妖魔不除,百姓不得安宁。 赵飞带着十方宗的人去了两个百姓全数被杀的村子,看得十方宗的人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巴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些妖魔给撕了。 “目前逃出来的有吸血魔狼,炼火妖熊、妖蜂。堡主带人已将妖蜂给杀了十几只,但还有不知多少只逃走了。”一直跟着俞堡主一起杀妖魔的散修与钟离缙说道。 钟离缙问:“现在那些妖魔都逃往哪个方向?” 散修指了一个方向:“就往北走,堡主受了伤,我们本是要让他留下的,可他非得要去。” 钟离缙一挥手:“我们走。” 俞锦书连忙上了马,跟着钟离缙一起往朝北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段路,有两条岔路,钟离缙便将人分成两批,各一半人往两边跑去。 俞锦书自然是要跟着钟离缙。 马儿跑了二十几里,便狂躁不安了起来。 一道道嗡嗡嗡的声音响起,钟离缙大声道:“大家都戒备起来,听声音,应当是妖蜂来了。” 他转脸看向俞锦书,“锦书师妹,你跟在我身后。” 这意思是要保护她了。 俞锦书听话地跟在钟离缙的身后,听着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紧张了起来,赶忙进了系统商城寻找对付妖蜂的武器。 大师兄是金丹,对付妖蜂肯定是没问题的。 她要担心的是自己,不能拖累大师兄,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防蜂衣。 不错耶! 赶紧买上一套,趁着没人关注到她的时候,连忙套上。 这种防蜂衣不比普通的防蜂衣,看起来像是轻薄柔软,可非常坚固,说明上就写了连刀剑都刺不穿。 猛然一道嗡嗡声在耳朵响起。 钟离缙心一悬,看到妖蜂冲到他身后俞锦书所在的位置,他手握长剑,一剑横扫过去,一只巴掌大的妖蜂被他一剑斩杀。 但紧接着密密麻麻有几十只妖蜂飞了过来。 十方宗的弟子们与妖蜂拼杀了起来。 钟离缙一边斩杀妖蜂,一边看向俞锦书,他一脸惊异,“锦书师妹,你这是穿的什么?” 俞锦书道:“防蜂衣,我说过不会拖你后腿的,有这防蜂衣保护我,不怕妖蜂伤到我。” 两只妖蜂齐齐飞了过来,钟离缙一剑斩杀一只,还有一只直扑俞锦书。 俞锦书一剑没有劈中妖蜂,妖蜂扑到她的身上,妖蜂那锋利的尖嘴刺向她的脸,好在她防蜂衣的面罩十分紧实,那尖嘴根本就刺不进去。 不过俞锦书第一回碰到这情况,也吓得够惨,她的脸被妖蜂挡住,马儿也受了惊吓,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钟离缙眼疾手快地跳下马,将她揽身一抱,令她稳稳落地,接着他剑上带着灵力朝她面罩上的那种妖蜂袭去。 妖蜂被击落在地,挣扎了两下,死了。 钟离缙看着俞锦书闭着眼睛还在不停地挥舞着双手,要赶开妖蜂,看着实在可爱得紧,不由得笑道:“妖蜂死了,你没事了。” 俞锦书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到那只可恶的妖蜂果真没有趴在她脸上了。 她吁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钟离缙看着她这一身防蜂衣,好特殊的材质,不是布,也不是铁,实在看不明白是什么材质做的。 “锦书师妹,这防蜂衣可真是救了你一命,不然你被妖蜂扎到,妖蜂的毒素十分剧烈,一般扎到就没命了。” 俞锦书笑道:“我这人惜命,我能跟着你一起过来,是有把握能保护好自己,不给你们惹麻烦的。” 钟离缙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能懂得不给我们惹麻烦,便很难得了。” 可他又沉下脸来,“妖蜂并不是最厉害的,吸血魔狼与炼火妖熊都非常厉害,特别是吸血魔狼,它是很聪明的。镇魔塔关押的吸血魔狼有两只,有一只是中阶的魔兽,还有一只是高阶的。高阶的可以幻化成人的模样,目前还尚不可知那只魔狼是中阶还是高阶,若是高阶,那可是非常难对付的。” 俞锦书听着便觉得可怕,“那我若是觉得危险,便用隐身术,或是让大雕带着我逃命。” 钟离缙点头:“能逃则逃,逃不掉便挨着我,我会保护你。” 俞锦书抿唇一笑:“大师兄,谢谢你!” 钟离缙看着她面罩下的笑脸,心中莫名一暖:“不客气!” 他平时对师妹们都是很冷淡的,不喜欢亲近她们,可不知为何,他很乐意与锦书师妹待在一起。 妖蜂都被杀了,有一位女弟子被妖蜂给刺伤了。 钟离缙这才注意到,连忙跑了过去。 女弟子脸色乌黑,看起来性命将要不保。 俞锦书跟着跑了过来,见状连忙塞了一颗药丸到这位师姐的嘴里。 “锦书师妹,你给她吃的是什么?”一位师兄好奇问道。 俞锦书道:“是解毒丹,指不定能救她的性命。” 第309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7 师姐吃下解毒丹,全身如被火焚烧的经脉瞬时被滋润,蜂毒很快被清除。 “你怎么样了?”一位师兄询问被妖蜂所伤的师姐。 师姐睁开眼睛,高兴道:“我没事了。” 她看向俞锦书,“锦书师妹,是你救了我。” 妖蜂的毒很强烈,被扎到的基本都会没命,没想到她能活过来。 俞锦书道:“师姐,你没事就好。” 师姐站了起来,“这解毒丹也太厉害了,方才我以为我就要死了,解毒丹一吃下去,我反而觉得身体更舒服了。” 俞锦书心道:系统商城的解毒丹,肯定非常厉害了。 钟离缙道:“既然没事了,我们就赶紧去找俞堡主。” 大家都上马,接着赶路。 一路几个村子都有被火烧的痕迹,据幸存的村民们所说,是妖熊所为。 现在妖熊跑了,俞堡主带着俞家堡的几十人去追了。 可俞堡主人在哪?盲目去找也不行。 俞锦书放出大雕,大雕飞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 师兄师姐们看着俞锦书的大雕,倒也不觉稀奇了,只是都对俞锦书高看了几分。 锦书师妹不仅有灵宠大雕,还有如此厉害的解毒丹,这两样可都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俞锦书指着一个方向:“我爹就在那里过去十几里。” 大家朝着她指的方向跑去,没多久便找到了俞家堡的堡主俞佑晟。 俞佑晟带着俞家堡的人正在围杀妖熊。 那妖熊足有两人高,嘶吼的声音十分恐怖。 妖熊在朝俞家堡的人口喷火焰,俞家堡的人被火焰逼退。 “水灵根修者出列。”俞佑晟一声大喊,他凝出一道带着灵力的水柱来。 另有四名修者也使出水性法术,凝出水柱,只是水柱要比俞佑晟小许多。 水能克火,更何况这水中的灵力便如风刀片一般,落在妖熊的身体上,便如同一把把尖刀在刺在剐。 妖熊凄惨叫唤。 但很显然,这能伤妖熊,却杀不了妖熊。 钟离缙一到场便飞身下马,快速结出比俞佑晟还要大一些的水柱来。 十方宗的十几位水灵根修者亦使出水性法术,他们虽然不如俞堡主与大师兄,但人多力量大,妖熊的嘶吼声越来越弱,它嘴里的火焰也被灭掉,很快,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众修者收了灵力。 俞佑晟与钟离缙齐步上前查看妖熊,见还没死绝,俞佑晟手上的斩妖剑一剑刺入妖熊的身体,妖熊终于不再喘气。 “妖熊死了。” 俞家堡的修者们全都欢呼了起来。 俞佑晟却腿一软,摔倒在地。 钟离缙连忙蹲身扶起俞佑晟:“俞堡主。” 俞锦书一声大喊:“爹爹。” 她几步跑了过来,蹲在父亲面前,捏住父亲的手腕,查看他的脉搏。 “爹爹元气大伤,身上灵力消耗殆尽。” 俞锦书说着忙拿了一颗气血丹塞进父亲的嘴里。 俞佑晟睁开了眼睛,精神好了许多,他看着女儿,“锦书啊!爹爹好久没看到你了。” 俞锦书看到了父亲眼睛里的泪花,显然是想念她了。 “爹爹,你受伤了。” 她看到父亲背后的袍子都被烧坏了,背上烧掉了一块皮肉,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疼,但父亲一直忍着不表露出来,只一心杀妖熊。 她从系统商城买了烧伤膏,烧伤膏直接出现在她的布袋里。 俞佑晟看着女儿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瓶,瓶盖打开,女儿将膏体抠了一块下来,涂抹在他的背上。 很快,他就觉得背上烧伤的地方没那么疼了。 “锦书,你先前给我吃的什么药丸?我一吃就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你这又是什么药?抹上去我就不疼了。” 十方宗的一位弟子说:“俞堡主,方才锦书师妹还用解毒丹救了一位师姐。” 俞佑晟更好奇了:“锦书,你哪来的这些药?” 俞锦书道:“以前你时常不在家,我有空便翻看医书,研制一些药品。” 这话一出,十方宗的弟子们又高看了俞锦书几分。 俞家堡的修士们却都在惊异,大小姐时常被继夫人欺负,竟然还能在后院研制药品,这也太不容易了。 钟离缙问道:“堡主,听说还有一只魔狼,您可知它如今在何处?” 俞佑晟道:“魔狼应该是想去十方宗的禁地。” 十方宗的禁地多妖兽,但那里被十方宗布了结界,妖兽没法出来为祸人间。 钟离缙道:“十方宗的禁地有魔狼家族,想必这只魔狼是想去找它的家族。” 俞佑晟一脸担忧:“切不能让魔狼闯进十方宗的禁地,魔狼盗取了镇魔塔的魔棍,那魔棍能打开十方宗禁地的结界,一旦结界被魔狼打开,禁地内的妖兽便能从禁地出来,届时便是九州的巨大灾祸。” 钟离缙听得心一紧:“那我们要赶紧去拦截魔狼。” 俞佑晟站起身来:“我与你们一起去。” 俞锦书道:“不行,爹爹,你虽然吃了我的气血丹,元气稍微恢复了一些,但你的灵力已经耗尽,你去了使不上灵力,也杀不了魔狼。” 钟离缙道:“俞堡主,锦书师妹说得没错,你回俞家堡吧!我们十方宗来了一百多人,对付魔狼没有问题。” 俞佑晟沉下眉:“既然如此,那我便回俞家堡了,省得去了还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他又看向俞锦书,“锦书,你身上没有灵根,你跟爹爹一起回俞家堡。” 俞锦书忙道:“爹爹,我身上虽然没有灵根,但我有护体之物,完全可以保护自己。再说了,我若是去了,万一有人受了伤,我还能救他们。” 俞佑晟不敢置信:“你有何护体之物?” 俞锦书拿出方才穿的防蜂衣:“爹爹您看,方才我就是穿着它,妖蜂趴在我脸上,都没有伤着我分毫。” 俞佑晟看着这防蜂衣,着实是稀奇之物。 这时一只大雕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 俞锦书仰着一喊:“大雕过来。” 大雕乖乖地落在了俞锦书的面前。 俞佑晟看着这只大雕,惊道:“它是灵兽。” 俞锦书笑道:“爹爹,我若是有危险,便让大雕带着我逃命。” 俞佑晟疑惑:“你哪来的灵兽?” 俞锦书道:“爹爹,这事往后我再与你解释,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魔狼,可不能让它破了禁地的结界,让禁地的妖兽出来为祸人间。” 俞佑晟点了点头:“那你去吧!可一定要小心一些。” “爹爹放心就是。”俞锦书起身上马,跟在钟离缙的身侧,策马去了。 第310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8 俞锦书放了大雕去寻找吸血魔狼。 大雕很快便回来。 吸血魔狼的确是朝着十方宗禁地的方向去了。 钟离缙一挥手:“走。” 这回去的人也有俞家堡的一些人。 先前走了另一条道的人也汇合了过来。 近两百人前往十方宗禁地。 十方宗禁地是一大片森林,在十方宗的另一端,距十方宗有上百里。 马儿一路奔波,俞锦书骑的马累瘫了,把她摔了下来。 幸而钟离缙一直关注着她,就在她将要落地之时,飞身而去,将她拦腰一抱,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谢谢你大师兄!”俞锦书方才吓着了。 钟离缙道:“你要不就在这里休息,等着我们。” 俞锦书看着前方引路的大雕:“我可以坐我的大雕去。” 她都不用喊大雕,大雕感应到她心中所想,便调转雕头飞了过来。 俞锦书坐在了大雕的背上,腾空而起。 十方宗的弟子们看得稀奇。 “锦书师妹虽然没有灵根,可她很不简单。” “大师兄,听说锦书师妹是天下最难得的全灵根,只是全灵根都碎了,也不知她的全灵根有没有办法修复?” 钟离缙听着这话,脸瞬间就红了,当然是有办法修复的,便是金丹修士与她双修。 绝大多数金丹修士都上了年纪,也就他这位金丹修士年轻,且未婚配。 他看着飞在天上的俞锦书,“不说这事了,我们赶紧走,锦书师妹都在我们前头了。” 接着一路过去,可见村庄有百姓遭殃,不少村民被吸血魔狼吸干鲜血。 在离十方宗禁地还差十余里路程时,小道上有一位姑娘朝着他们慌张跑来。 所有人都拉紧马绳停了下来。 俞锦书也令大雕落了地。 “侠士救命,侠士救命。”姑娘跪了下来。 六师兄下马将姑娘扶起:“发生何事了?” 姑娘抬起脸来,样貌娇美可人,目中含泪,楚楚哭道:“方才我与爹娘在地里干活,突然一只很大的狼跑了来,将我爹娘的血都吸干了,我侥幸逃了出来。” 六师兄忙问:“那吸血魔狼现在在何处?” 姑娘摇头:“不知去了何处,我很害怕,我能跟着你们吗?” 六师兄动了恻隐之心:“那你跟我在一起!” 钟离缙道:“魔狼在这里出现,我们先在这附近寻找它的踪迹。” 他安排了半数的人在四周去寻找。 俞锦书让大雕飞起,也跟着一起去寻找。 可大雕飞了一路,找不到吸血魔狼的踪迹,只得返回到钟离缙这里来。 大家都去找吸血魔狼了,钟离缙在原地坐镇等候消息。 俞锦书来的时候,见六师兄与那位姑娘不见了,便问:“六师兄去哪里了?” 钟离缙道:“那姑娘说肚子饿了,又说她家种的那块地里有吃的,老六带她过去了。” 大雕“咕咕”地叫唤了起来,神情不安。 俞锦书摸着大雕的头:“怎么了?” 大雕与她秘语:我觉得那位姑娘不太对劲。 俞锦书听着大雕,感觉十分不好,她看向钟离缙:“大师兄,六师兄不会出事吧!” 钟离缙蹙着眉:“你是担心魔狼会再去那姑娘家的地里?” 俞锦书点头。 钟离缙道:“我们去看看。” 俞锦书跟着钟离缙朝着那姑娘跑来的方向跑去。 大雕飞在他们头顶,在前边探路。 可一路跑去,并未见到什么菜地,这让他们心头越发的不安。 他们一直找到一片密林,也未见到六师兄。 大雕飞上半空寻找,不一会急急地飞了过来。 它与俞锦书说道:六师兄正在被那姑娘吸血。 俞锦书闻言,吓到了,与钟离缙说:“六师兄,那姑娘就是吸血魔狼幻化的,我们赶紧去救他。” 钟离缙一脸惊异:“糟了,那只吸血魔狼果真是高阶魔狼。” 他先前便说过,高阶魔狼可以幻化为人。 大雕在前方引路,钟离缙与俞锦书跟着往前跑去。 密林深处,俞锦书见到了六师兄,他躺在地上,那位姑娘骑在他的身上,正俯身在他的脖颈处吸着血。 眼见着六师兄的血将要被吸干,命将不保,钟离缙掌心凝出灵力,灵力将长剑包裹,一剑横劈而去,那姑娘自六师兄身上抽离,可见得那姑娘嘴角沾着六师兄的血。 姑娘被钟离缙的剑气伤到,瞬时变成一头巨大的魔狼,模样狰狞可怖。 钟离缙持剑去与魔狼相斗。 俞锦书连忙去救六师兄。 六师兄脸色白如纸,已经奄奄一息。 俞锦书在系统商城买了十几颗血丹,一颗一颗地塞进六师兄的嘴里。 六师兄稍稍回了些血,但他体内的鲜血被魔狼吸了半数去,依然十分虚弱。 不过他好歹将命保了下来。 俞锦书用创伤药清理了六师兄脖子上的伤口,又拿纱布将六师兄脖子上的伤口给缠住。 那高阶魔狼太厉害了,钟离缙虽是金丹期,但论灵力还是差了一截。 俞锦书看到钟离缙已经处于下风,怕是会与六师兄一样被魔狼吸血。 不行,她一定要去帮钟离缙。 大雕虽然是灵兽,但大雕并不具备攻击的能力。 “大雕,你去将十方宗的人都叫过来,我去帮助大师兄。” 大雕立马飞走了。 六师兄虚弱道:“锦书师妹,魔狼太厉害了,你没有灵根,不能去,去了只会送死。” 俞锦书道:“六师兄,我有法宝,你不用担心。” 其实她并没有把握,但钟离缙不能死,若是死了,她如何完成生子任务? 魔狼的狼瓜已经抓破了钟离缙的胸口,钟离缙手上的长剑也被魔狼击落。 冷静,一定要冷静一些。 俞锦书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紧张的情绪,想着狼的弱点。 狼怕火,是不是找一样火器便能杀了魔狼。 她在系统商城一番寻找,发现有火属性的法器,可这种法器需要有火灵根或者是全灵根才能驱动。 看来她先前想着摆烂躺平,不修复灵根,只完成生子任务的想法是错误的。 在这个与妖魔共存的世界,一定要足够强大才能存活。 第311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19 法器用不了,只能用现代的火器了。 肩扛式的火箭炮,不便宜,好在消费得起。 意念之下,一个火箭炮已经在俞锦书的手上,她将火箭炮扛在肩上,对准前方吸血魔狼。 钟离缙凭着掌心的灵力与吸血魔狼缠斗。 可吸血魔狼是高阶,能幻化成人,它相当于修士的元婴级别,比钟离缙高出整整一级九重。 钟离缙很快便被吸血魔狼按压在地上,魔狼张开血盆大口,狼牙朝着钟离缙咬过去。 俞锦书瞄准魔狼,轰然一声巨响,魔狼被火箭炮给击出数丈远。 钟离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顺势捡起地上的箭。 他看向俞锦书,见她纤纤细肩扛着个铁制的器物,这器物竟然能冒火发出一声炮击,却不知道是何法器? 来不及多想,他朝着魔狼跑去。 俞锦书扛着火箭炮也跑了过去。 吸血魔狼有魔气护体,一道炮击并未将它杀死,但它受了伤,杀伤力较方才要差了许多。 俞锦书瞄准魔狼,再发出一炮,轰然一声巨响,魔狼再一次被击中。 突然一片安静,魔狼躺在草丛中,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 钟离缙持剑上前查看,魔狼的身体上都是血迹。 俞锦书跑上前来,“死了吗?” 钟离缙:“暂未可知,我们小心一些。” 俞锦书再一步上前,仔细看着魔狼的身体,当她看到魔狼的身体虽有血迹,却并没有被炸出窟窿来,便觉得魔狼并未死。 她将火箭炮再度扛在肩上,打算再给魔狼补一炮。 突然魔狼的身体溢出一股黑气。 “不好……”钟离缙一声大呼,但已来不及,魔狼猛然窜起来,朝俞锦书扑去。 俞锦书没料到两发炮弹都没将魔狼杀死,她这一发还没有发射出来,便被魔狼扑倒在地。 钟离缙拔剑刺向魔狼,可魔狼的魔气护住了它的身体,他的剑刺不进去。 “锦书师妹,你一定要扛住。” 钟离缙说着,扔了手上的剑,试着使出他修炼到一半的纯阳神功。 神功激发了他全身的灵力,灵力凝结成球,他将灵力球朝魔狼袭去。 对付魔气,最有用的就是强大的灵力。 这一招果真有用,魔狼身上的魔气消失,它也被掀翻在地。 钟离缙飞速上前将俞锦书从地上拉了起来,朝前跑去。 这时候他灵力已用尽,无力再与魔狼对抗,唯有带着俞锦书逃命。 魔狼在后边追了过来。 钟离缙为保住六师弟,唯有往密林深处跑。 俞锦书的火箭炮已经扔了,看来这火箭炮能伤魔狼,却杀不了它。 看这情形,她与钟离缙命将不保。 怎么办? 俞锦书被钟离缙拉着手,她能感知到钟离缙已经灵力耗尽了。 钟离缙是为了救她,灵力才耗尽的。 她不能看着他跟着她一起死。 她死了还能重生,可钟离缙若是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复灵丹! 这个时候只能依靠复灵丹来修复她的全灵根,再在系统上买法器来攻击魔狼。 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找到复灵丹,看着复灵丹下边标注的价钱,那是真心疼啊! 整整两百万积分。 点击购买,下单成功。 复灵丹便已在手心。 她将复灵丹放在了嘴里。 复灵丹入口即化,她立马便感受到了复灵丹的强大,似乎每一条经脉都充盈了起来,骨骼也在咯咯作响,四肢百骸似乎得到了神力。 她原本跑得都快没力气了,可这时却觉得脚底生风,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眼见着魔狼就要追上,可他们跑到了一处悬崖边。 退无可退,要么被魔狼咬死,要么掉进悬崖摔死。 钟离缙拉紧了俞锦书的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锦书师妹,若这回能活得下来,我帮你修复你的全灵根。” 他手一收,将俞锦书拉入自己怀抱,朝着悬崖下一跃而下。 俞锦书看着如深渊一般的万丈悬崖,这一刻,脑子是空白的。 好一会她才醒过神来。 方才钟离缙说什么来着,他说如果这回能活得下来,他会帮我修复全灵根。 莫非他有办法修复我的全灵根? 此刻,她能感受到丹田内涌起一股股热浪,丹田内的五根碎裂的灵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修复。 每修复一根,她便能感受到体内的轰然一响,并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又强大了许多,飘浮在半空中的身体也轻盈了许多。 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猛然一根尖尖的树枝对准她。 她正要反应避开,钟离缙却抢先一步抱紧她悬空一个翻滚。 钟离缙身在下,她在上。 俞锦书凝视着钟离缙俊美无双的脸,心中十分感动。 钟离缙是想垫底,若落在地面上,他定会全身骨头摔碎。 而她则或许能够保上一命。 这男人怎能待她如此好,好得她感动得想哭。 钟离缙看着俞锦书像是要哭了似的,他唇角泛起淡淡的笑容:“锦书师妹,别哭,我不会让你死的。” 俞锦书哽着声:“我也不会让你死。” 她正想驱动体内的全灵根,目光往下一瞥,却见下方是个水潭。 她心中大喜,她可以不用驱动灵力,如此她便不会暴露自己的全灵根已经修复完好。 她想知道钟离缙到底是有什么办法来修复她的全灵根。 扑嗵一声,俩人沉入水中。 钟离缙发现他们落入水中,兴奋至极。 他是水灵根,自然是不惧水的。 水里,他一手抱紧俞锦书,一手伸出手臂,靠着仅存的一点点微薄灵力,朝上游去。 钟离缙抱着俞锦书上了岸,这才发现这里是一口深潭。 俞锦书并没有施展全灵根,她又用上苦肉计,让自己溺了水。 钟离缙上岸后便查看俞锦书的情况,见她眼眸紧闭,连忙跨在她身上,双掌按压她胸腹处。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有别,只管救活她才是。 按压了几十下,俞锦书这才堪堪呕出一小口水来。 钟离缙连忙再按压了几下,待她又呕出几口水,这才将她扶起:“锦书师妹。” 第312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0 俞锦书娇嫩白皙的脸上都是水,俞发地令她面容娇美可人。 钟离缙与她如此肌肤相亲,加之先前便因看过她的胴体,心中情愫早生,此刻他便觉得心跳如雷,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红晕。 俞锦书咳了几下后,看着钟离缙:“大师兄,我们活下来了。”她笑了,笑得绝美非凡。 钟离缙看得有点呆。 “大师兄。” 俞锦书见钟离缙呆呆地看着自己,便明白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些位置。 “大师兄,方才你说若是我们能活下来,你帮我修复全灵根。” 钟离缙醒过神来,“我,我的确是这般说过。”他脸更红了,头也低了下去。 俞锦书微微蹙眉:“大师兄,莫非你变卦了,又不想帮我修复了?” 钟离缙抬脸摇头:“锦书师妹,并非我变卦不想帮你修复,而是这修复之法,需得…需得……” “需得什么?大师兄但说无妨。” 钟离缙默然片刻:“这法子我若说了,怕你会觉得我是想轻薄于你。” 俞锦书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笑道:“大师兄,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你怎会想轻薄于我?莫不是你说的这法子,需得亲嘴过渡灵力?” 钟离缙耳朵发烧,“比亲嘴还要那个。”他又害羞地低下头去。 俞锦书说出她的猜想:“莫不是要双修?” 她知道修士通过双修是可以互补精元的。 钟离缙抬眼看着她:“的确是如此。我先前在藏书阁找到一本古书,上边有记载,若是全灵根毁坏,可通过金丹修士之体,渡精血以修复全灵根。” 俞锦书脸色一红,羞答答道:“那,那大师兄愿意吗?你是金丹之体,你愿意帮我修复吗?还有你不是要修炼纯阳神功吗?你若是帮我修复全灵根,那你就修炼不成纯阳神功了。” 钟离缙一脸认真道:“方才在崖上我便说了,会帮你修复。当然了,还得要你愿意我帮你修复。至于纯阳神功,不修也罢。” 俞锦书心里满满的感动与欣喜:“若大师兄愿意帮我修复,我这一辈子都会与大师兄好,与大师兄生儿育女,夫唱妇随。” 钟离缙心中一动,腹底像是充了血一般膨胀。 他结结巴巴开口:“锦书师妹,其实……其实我心悦于你。” 若是换了别的姑娘,他不一定会愿意,可她,是真的因为心悦于她。 俞锦书听着这话,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动听的情话,她主动地抱住钟离缙,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一双美眸凝视着他,“我亦心悦于你,如今你我坠入这万丈深渊,我若是没有灵根,怕是会命丧于此,还要连累大师兄你,不如你现在就帮我修复。” 钟离缙被她这般一亲,看着她绝美的面孔,哪能熬得住,双臂张开抱住她,试探着吻住了她的唇…… 深潭底下,气温清寒,可他们的心与身体却是炙热无比。 钟离缙第一回尝到女人的滋味,竟是那样美妙,似乎是如何爱都爱不够。 俞锦书体内的全灵根已修复好,因此她的身体又更加热烈一些。 若是平常,钟离缙与她双修,定然会察觉到她体内的灵根。 可这会儿,钟离缙与吸血魔狼相斗,灵力耗尽,因此他也没法感受到她体内的全灵根已修复。 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在与她双修的过程中,他觉得灵力在快速恢复。 这倒有点像是她的精血在补养他。 他没有双修的经验,弄不懂是什么原因,便也不去深究了。 暮色渐临。 深渊谷底更是要黑得早些。 第一个回合结束,钟离缙抱着俞锦书,不舍得松开。 可这时候他必须得烧出一堆火来。 深山老林,且是深渊之下,指不定会有什么异兽。 再说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会儿俞锦书身上什么衣物都没有。 钟离缙仅在腹下裹了件水淋淋的衣衫,趁着天色还未黑透,赶忙捡了些枯叶树枝来。 森林里最不缺的便是这个。 他使出些灵力,点出一堆火来,再将俞锦书的湿衣裳拿在手上烘烤。 俞锦书靠在他的身边,心满意足。 钟离缙不愧是修仙之人,即便是在灵力全无的情况下,依然生猛。 她方才为免第一回疼痛,吃下了一颗修复丹,现在身上一点疼感都没有,很是舒适。 钟离缙将她的内衫烤干,亲自帮她穿上,接着又烤她的裤子。 裤子烤干,他又帮她穿。 火光下,她一双盈白如玉的修长美腿勾得钟离缙身体又泛起情潮。 俞锦书看出他的小心思,嫣然一笑,拉住了他的手…… 第二个回合结束之时,天色早已黑透,火堆也已经熄灭。 俩人躺在地上,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锦书,今日你我情定于此,这辈子,你便是我最爱也唯一爱的女子。” 俞锦书头枕在臂弯处,喃喃问道:“大师兄,你想要几个孩子?” 钟离缙侧过身,搂紧她,“要几个都成,就是怕你辛苦。” 黑暗中,俞锦书笑得欢快:“我不怕辛苦。” 钟离缙摸着她的肌肤有几分凉意,起身来再烧火堆。 这深谷之中,兽叫虫鸣,又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着实是阴森恐怖。 也得亏他们是修士,才能安然在这深谷之中尝了两回男女之欢。 火堆再度燃了起来。 钟离缙在第二回时,便觉得灵力恢复了小半成。 他能感受到这是俞锦书在滋养他的灵根,这让他实在疑惑。 方才他太过忘情,没想要去探寻她的丹田。 俞锦书自己的外袍还没有烘干,钟离缙的衣物全是湿的,她便帮他来烘衣袍。 钟离缙则烘着她的衣裙。 俩人手上各有衣物,转脸相视一笑,千言万语皆在其中。 这夜实在太过于美好,让他们几乎都忘记了吸血魔狼,还有正在寻找他们的十方宗的人。 万丈悬崖之上,十方宗与俞家堡两百之众合力围杀吸血魔狼。 吸血魔狼本就负了重伤,加上众多修士将灵力集合起来,再有各种法器击杀,最终寡不敌众,死得透透的。 妖魔终于被斩杀。 可让俞家堡与十方宗感到痛心的是,俞家大小姐俞锦书与十方宗最厉害的弟子钟离缙双双坠崖而亡。 第313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1 俞家堡。 俞佑晟掩面痛哭。 “堡主,等明日天一亮我们就下到崖底去找大小姐。” 赵飞安慰着俞佑晟。 俞佑晟哭道:“我这个女儿啊!真是的亏欠她太多了。她刚出生娘就死了,而我数年时常奔波在外,几乎没有管过她,爱护过她,让她受了无尽的委屈。” 邓氏斜了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不在家时,我待她可好了。” 俞佑晟本还忍着不想在外人面前指责邓氏,听得邓氏狡辩,想着女儿惨死,他手掌往案几下一击,案几“轰”地一声,瞬时碎成粉沫。 他指着邓氏破口大骂:“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虐待锦书,我又如何会将她送去十方宗?还有她出生便自带全灵根,我不在家,她的全灵根都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邓氏心虚,脸胀得通红,可这些事情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绝对不能认,便猛地站起身,佯装委屈地哭了起来:“夫君你不在家,不知道锦书有多难管教,我是继母,不是她亲娘,若是对她管得松了,她便得成个没教养的,别人就会说我没好好管教。我便只能管得严一些,可管得太严,又被你说我过于苛刻。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嫁给你,受你如此指责污蔑。呜……我这继母也太难做了,如何做都是不对的,都得受人指责。” 她掩面痛哭。 俞碧蕊已经被从屋里放了出来,她一想到俞锦书掉悬崖死了,就觉得高兴。 但又想着她最爱的大师兄也跟着死了,又伤心至极。 她挽着母亲的手,安慰着母亲,“娘,我知道你对姐姐是极好的,都是姐姐平时太难以管教。” 俞佑晟看着二女儿这般说,更是生气,朝她骂道:“你明知你姐姐没有了亲娘,还总是欺负她,在这里欺负她,到了十方宗也要欺负她,你跟你娘一个德性。” 先前他听说二女儿碧蕊在十方宗两回被戒律院罚,便问了十方宗的弟子,十方宗的弟子一五一十地说了,都是碧蕊在欺负锦书,这才被戒律院罚。 如今锦书已死,他怎能不恨? 他不仅恨邓氏与二女儿,更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照顾锦书。 那时候,哪怕是把锦书带在身边,去天南地北地闯荡,也比放在家里被他的这位继夫人与二女儿欺负要强上许多。 悔啊!悔不当初。 俞碧蕊没想到父亲会如此在外人面前骂她,脸面尽失之下,是极度的愤怒:“爹,你怎能如此说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俞佑晟大吼到身体发颤:“锦书也是我的女儿。” 邓氏实在无言以对,她心虚,怕越是狡辩,俞佑晟就说得越多,见女儿又要与父亲顶嘴,便拉住女儿的手:“走,你爹疯了,我们不与他一般见识。” 俞碧蕊哭道:“娘,爹爹偏心,他只爱姐姐,不爱我。” 邓氏也抹着泪:“娘都说了,你爹爹现在疯了,我们不理他。” 她拉着女儿走了出去。 俞佑晟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他深知邓氏与二女儿的德性,便是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也后悔方才在十方宗面前透露太多家中丑事,便也不再多说。 俞家堡的人都知道邓氏与二小姐的脾性,更是知道大小姐自幼便遭受邓氏与二小姐欺负,平时若不是他们暗中保护,大小姐都不一定有命能活得下来。 十方宗的人听得俞堡主这番话,心中个个都对俞碧蕊生了厌恶之情。 想想锦书师妹当真是可怜得很,末了却蒙此劫难。 一位十方宗的弟子说道:“大师兄是金丹修士,想必他与锦书师妹能活下来。” 俞佑晟却摇了摇头,沉声道:“那山崖无路可去,崖高万丈,听说里面有高阶妖兽藏身,那妖兽也不出来为祸人间,可若是有人进去,便是有去无回。” 十方宗的一位弟子说道:“如此说来,即便大师兄能凭着他金丹的修为保得下他与锦书师妹的命,怕是在那崖底也无生还可能。” 受了伤的六师兄道:“大师兄与魔狼相斗,想必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是为了我,才把魔狼引到那悬崖处的,都怪我不争气,随意相信魔狼幻化的姑娘。”他低下头,心里十分自责。 十方宗的一位长老正研究着一架铁制的武器,他看了许久,看不明白,便问起:“老六,你是亲眼目睹锦书用这个炮击了魔狼,才导致魔狼受伤。” 若不是魔狼受伤,他们又岂能合力围杀高阶吸血魔狼。 六师兄抬脸看过去:“当时我被魔狼吸干了身上半数的血,大师兄与锦书师妹赶来后,大师兄去杀魔狼,锦书师妹便拿了几颗药丸在我嘴里,我一吃下去,便觉得身体内的血液又恢复了不少,接着锦书师妹也去追杀魔狼,我有了些力气,便跟了上去,看到锦书师妹拿着这东西来。她用这东西放出火物来,击中魔狼,后来我实在没力气跑了,便没有再追上去。” 先前被俞锦书救过的女弟子道:“锦书师妹死得太可惜了,她虽无灵根,却有灵宠大雕,还有可以救人性命的各种药物,六师兄被锦书师妹救了,我也是被锦书师妹救了。” 俞佑晟抹了一把老泪:“我这身上的烧伤,也是我的宝贝闺女给我治的,那药一抹上去,我烧伤的位置便好了不少,也不疼了。” 众人闻言,皆是叹息不止。 可惜了与神医一样的俞家大小姐。 也可惜了这世间最年轻的金丹修士钟离缙。 深崖崖底。 钟离缙终于将俞锦书与他的衣物都烘干。 正当他们要好好睡上一觉之时,却听得一阵阵地低吼之声。 俩人警觉了起来。 俞锦书道:“不知是野兽还是异兽?” 异兽可以是妖兽与魔兽,也可以是灵兽。 钟离缙与俞锦书双修两回,这时候他的灵力已经恢复有半了。 也知俞锦书的全灵根有没有恢复的迹像。 若要去探查俞锦书的灵根,也会损耗灵力,他现在不敢随意使用灵力,以免遇上危险,灵力不够用。 想必俞锦书的全灵根没有那么容易修复,若遇上危险,还是得全靠他自己。 他倒也不期望俞锦书能帮到什么,只是希望她的灵根若是恢复,能稍微有些自保的能力,以免他自顾不暇。 第314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2 “吼吼……” 声音越来越近,钟离缙将俞锦书的手捏得死死的。 “锦书,待会若异兽若是攻击过来,你就往那边躲。”钟离缙指着崖边的那块巨石。 巨石能当做掩体。 钟离缙已经想好了,若是他战胜不了异兽,便是拼了命也要护全俞锦书。 只是一想到他与锦书的情缘才刚开始,便要殒灭在此,便觉得心有不甘。 方才锦书跟他讨论起生几个孩子的问题时,他幻想着他们美好的未来,可爱的几个孩儿围在他们身体转着,叫他爹爹,叫锦书娘亲。 多美好的画面啊! 轰地一声巨响,一颗巨石在他们前面炸开来。 碎石飞向他们,钟离缙手握长剑,几招挥舞下去,碎石全数被挡。 他将俞锦书拉到身后,护着她。 咚……咚……咚…… 随着沉重无比的脚步声响起,地面都被震动了起来。 钟离缙稳住脚底,将俞锦书搂在怀中,以免她摔倒。 火堆在燃烧,可前边黑暗一片,这时黑暗之中,可看到两只幽蓝色的眼睛,生着森寒光芒。 这一双眼睛很大,算下来有四只牛眼那么大,结合它的脚步声,可知道这异兽是只庞大之物。 俞锦书看着这一双异兽眼睛:“这可能是只高阶的妖兽。” 异兽慢慢走近,地动山摇。 俞锦书体内的全灵根修复好了,她在系统商城里买了几颗培元丹。 培元丹可以增进体内的真元。 她背着钟离缙赶紧吃下三颗,便觉体内轰然一响,内视丹田,可见丹田如湖一样大小,这是直接越过炼气期,到达筑基二重了。 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强大得无法言喻。 “是穷奇。”钟离缙惊呼一声,“听闻这天地间就一只穷奇,它活了亿万年,是高阶妖兽,平时隐身于无人能及的山林间。没想到它竟然就隐身于此。” 俞锦书借着火堆的光芒看清了面前的庞然大物,长着一对角,头型像牛,身上长着刺与毛,背上还有一对翅膀。 对了,《山海经》便有对穷奇的描述,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 穷奇会吃人的。 俞锦书赶紧到系统里去查询。 她一边查一边念:“穷奇身体十分坚固,火力都无法战胜它,但它的头部比较脆弱。” 钟离缙转脸看了眼俞锦书:“你怎么知道这些?” 俞锦书道:“我以前看过很多书。”只能瞎编来骗他了,总不能跟他说她有系统吧!怕是他得把她当成怪物,再也不敢与她亲近。 钟离缙道:“你现在就躲到那块石头边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我会去攻击它的头部。” 俞锦书塞给他一个布袋,“这个你拿着,若是到了它头顶,就把这个往它脸上撒。” 钟离缙暗暗地捏了下布袋,里边像是装的粉末,“这是什么?” “这个可以让它镇定下来,消解怒气,指不定它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钟离缙道:“它可是高阶妖兽,怕是寻常之物对它不起作用。” 俞锦书:“我这可不是寻常之物,你只管用便是。” 钟离缙想起她救活了一位师妹,又救活了六师弟。 俞锦书又塞了一颗丹药在他嘴里。 “这是什么?”钟离缙都没来得及反应,丹药一入嘴,便化成了水。 “这是我爹给我的培元丹,放在我的储物手镯里,你吃了能让你的灵力多恢复一些。” 钟离缙感受到了培元丹的巨大效力,他的灵力正在快速恢复。 他惊道:“这培元丹是最为精纯的那种,没想到你竟然有。” 吼…… 穷奇看着这一对人类,竟然无视它,一直在说个不停,便低头朝他们一吼。 钟离缙正要上前迎敌,却被俞锦书拉住。 俞锦书上前一步,对穷奇大声道:“穷奇尊上,我们是不小心掉落在此,实在无意冒犯侵占此地。尊上是高阶妖兽,想必是能听得懂我所说的话。” 穷奇仍是一脸怒相,朝着俞锦书又大吼一声。 俞锦书心中暗道:高阶妖兽可以幻化为人,穷奇想必也能,但它从未离开过这里,估计也鲜少接触人类,想必是听不懂人话,也不会去幻化成人类。 看来跟穷奇说好话是没用的了。 她本来想着先礼后兵,试着与穷奇沟通。 钟离缙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培元丹在修复它的灵力。 先前他觉得自己几乎没有自保能力,俞锦书也很大可能活不了。 可现在他觉得就算他活不成,也能保俞锦书逃离此地。 只要能拖住穷奇,便让俞锦书赶紧跑。 穷奇的头低下,身体拱起,翅膀也竖立了起来。 钟离缙道:“它要攻击我们了,锦书,快点躲去那边。记得我若是将它引开,你便朝相反方向逃离,务必要逃离此地,找到路出去。” 俞锦书不想让钟离缙分心,她朝着大石那边退去。 穷奇又是一声大吼,猛然朝着钟离缙飞扑而来。 别看穷奇身形巨大,可它战斗起来身体灵巧得很。 钟离缙驱动灵力,往上一跃,避开了穷奇的攻击。 为免穷奇伤到锦书,他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穷奇果真朝他追了过去。 钟离缙飞在树巅之上,穷奇也展翅飞了起来。 一人一兽往那方跑了好几里。 穷奇到底是高阶妖兽,它追上了钟离缙,两条前臂朝钟离缙抓去。 相较于穷奇,钟离缙身轻人小,他一脚蹲在穷奇前臂之上,借力往上一飞,再试图踩在穷奇头顶,可穷奇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穷奇往上一窜,逼得他只能躲避。 许是他一直在躲,让穷奇更加愤怒。 穷奇前臂与人一般,使出巨大的灵力波,朝钟离缙杀去。 钟离缙以灵力还击,却无疑是以卵击石,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吸取了与魔狼打斗的经验,与这等高阶妖兽不能对打。 对打只会让他灵力耗尽,最终殒命在此。 虽说他已经做好了殒命在此的心理准备,但能多活一时便是一时,他要为俞锦书逃离而争取时间。 第315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3 俞锦书见钟离缙在将穷奇往朝北的方向引,她并没有按钟离缙的意思朝南的方向逃离,而是跟了上去。 她不能放任钟离缙与穷奇缠斗。 先前的魔狼是高阶魔兽,这穷奇是高阶妖兽,而穷奇让她感觉比魔狼还要高出两重的境界。 钟离缙不可能斗得过穷奇,若她不帮忙,他必死无疑。 这谷底密林几乎无路可走。 俞锦书已经筑基,她从未使用过灵力,试着御剑飞行。 剑是在系统商城买的宝剑,价钱很贵。 她在系统的积分消耗了大半。 第一回御剑,她很不熟练,摔了两回这才用灵力稳了下来。 夜里视线不明,她凭着前方穷奇与钟离缙的灵力光芒可以找到他们的方向。 一路追寻过去,看到钟离缙正奋力在穷奇头顶,可他仍无法击杀穷奇,也无法向穷奇脸上投她给的粉末。 这时穷奇一声震天大吼,再双掌击出两道灵力球,钟离缙被灵力球击中,被击入密林之中。 俞锦书眼见着大事不好,连忙拿出她在系统商城买一把琴来。 指尖抚在琴上,琴音带着杀气穿过穷奇的耳膜。 穷奇原本是要追杀钟离缙,听得琴音,它转过身来,看着俞锦书。 这七弦琴是金属性的法器,每一道琴音如同一把把利箭一样,可以刺杀到敌人。 俞锦书见穷奇被吸引了过来,她指尖在琴音不停地抚着,节奏飞快。 一道道琴音剑气杀向穷奇,穷奇使出一道灵力屏障挡住了这些剑气。 七弦琴法器伤不到穷奇,但能耗掉一些穷奇身体内的灵力。 俞锦书与穷奇,一个抚琴,一个用灵力屏障抵挡,僵持许久。 这时已经负伤的钟离缙飞了过来,他如何都没想到俞锦书没有朝相反的方向逃离,她反而跑来使出法器对付穷奇。 莫不是他们双修两回,他的精血修复了她的全灵根? 不可能这么快啊! 俞锦书的全灵根可是碎成了渣渣。 仅仅两回而已,并且他当时灵力尽失,即便是金丹修为,在灵力消失的情况下,双修的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钟离缙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穷奇在专注着使出灵力屏障对付七弦琴的剑气。 钟离缙趁机摸到穷奇身后,一跃而上,到了穷奇头顶位置,待穷奇反应过来,正要收灵力来攻击他时,他手上布袋口子打开,一阵粉末将穷奇的头庞罩。 穷奇收了灵力,摇摆着头,很快他安静了下来,巨大的身体趴在了地上。 俞锦书收了七弦琴,朝着穷奇这边御剑飞来。 “锦书,你这粉末到底是什么?它果真安静了下来。” 俞锦书道:“这粉末叫认主灵粉。” 她走到钟离缙面前,拿过他手上的长剑,在他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锦书,你这是作甚?” 俞锦书笑道:“认主灵粉还得配上主人的鲜血,才能让这高阶妖兽认你为主。” 她朝他眨了个媚眼,“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钟离缙看着她捏着自己淌血的手指,一滴滴鲜血滴在穷奇的嘴巴上,穷奇伸出舌头舔了几下,便蹭到他的脚边,吓得他后退了两步。 可见穷奇只是低低的吼了一声,十分乖顺地蹭着他的腿。 钟离缙这时已感应到了穷奇心中的想法,他兴奋道:“锦书,你这定情信物,也太不一般了。” 用高阶妖兽作定情信物,还有谁能有这能耐? 钟离缙觉得他与俞锦书缔结双修,是捡到宝了。 他心中有太多疑惑,“锦书,你的全灵根修复好了?” 俞锦书笑道:“得亏大师兄与我双修,我的全灵根才得以修复。” 她可不能与钟离缙说是因为她花了两百万买了复灵丹,只能将功劳归结在他的身上。 钟离缙笑道:“真是没想到,那古籍上所言是真的,我金丹之体与你双修,真的可以修复你的全灵根。” 俞锦书一脸害羞:“接下来我要提升修为,还得靠你呢!” 钟离缙看向她,眸中亦是情意绵绵,巴不得这时就与她再双修一回,以提升她的修为。 穷奇爬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钟离缙能感应到穷奇的心中所想,他牵住俞锦书的手,“它要带我们去一个好地方。” 穷奇在前边引路,带着俩人走了没多远,到了一个山洞前。 山洞里散发着幽幽蓝光。 穷奇朝山洞低吼了两声,示意他们进去,它自己则趴在原地,闭上眼睛似乎是要睡觉了。 钟离缙牵着俞锦书的手朝着山洞内走了进去,甫一走到入口,便瞪大了眼睛。 里边散发出光亮的是一堆的奇珍异宝。 洞内十分宽敞,温暖异常,里面能听到叮咚山泉声响。 往里边走,果真见到一个温泉池,池子里不光是冒着热气,上面还浮着灵气。 钟离缙与俞锦书相视一笑,高兴至极。 穷奇带他们来这里,是要让他们在这里泡温泉,再在这里睡上一觉。 俞锦书道:“这温泉有灵气,我们若是泡过,指不定能增进修为。” 钟离缙走到她面前,双手伸到了胸前衣襟,帮她解开衣衫,接着是裙子,内衫。 接着他自己也脱去衣袍与里衣,再将她拦身一抱,抱着她走下温泉池。 温泉水水温适宜,肌肤一触碰到这温泉水,便觉得浓郁的灵气顺着毛孔进入四肢百骸。 钟离缙原本是负了伤,这时候他能感受到内伤在被灵气修复。 俞锦书则能感受到丹田越发的充盈,泡了温泉水没一会,筑基二重的修为在朝前推进。 钟离缙闭目享受着灵气为他疗伤的过程,他的灵力也在恢复。 泡了半个时辰,钟离缙便觉得内伤被修复好,他睁开眼睛,看向俞锦书。 俞锦书面容越发的美丽,美到令人心窒的地步。 她盈白如玉的纤纤细肩露出水面,胸前那一抹深沟令她媚态尽显。 钟离缙腹底一阵热浪涌起,他的手探寻了过来。 俞锦书看向他,唇角弯起可人的笑容,一双美眸透着春意。 第316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4 钟离缙正面拥住她的腰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如何也看不够。 “大师兄,今日你我因祸得福,也因祸得缘。” “锦书,今生能与你缔结双修,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钟离缙说罢,亲住她的唇瓣。 他已恢复灵力,哪怕是简单的亲吻,俞锦书都能感觉到一股灵力在俩人之间来回穿梭。 这股灵力像是在打通他们双方的经脉,好让他们更好的融合在一起。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他们,灵气也包裹着他们,美好的一场欢愉,像是带着目的性,却也是他们最为真挚的情感表现。 足足一个时辰后,俩人结束之时,双双都感觉到丹田内轰然一响。 俞锦书到了筑基三重。 钟离缙从金丹一重晋级到二重。 这便是修士双修的力量。 钟离缙将俞锦书从温泉池里捞了出来,给她将衣衫裙子一件件穿好,带着她走了出来。 他们的身体现在都是炙热的,即便这里没有被褥裹身,也不会觉得寒冷。 他们抱在一起睡到次日天色大亮。 洞口,穷奇巨大的身躯正蹲坐在地上,它的面前是一堆的野果,还有一只被剥皮处理干净的野物,它在用灵力炙烤着野物。 肉香味没入俞锦书的鼻间,她笑道:“没想到穷奇还能为我们料理食物。” 穷奇朝他们低吼了两声,吼声不似昨夜那般凶恶,而是柔柔低低的,像是老朋友的召唤。 钟离缙拉着俞锦书走了过去,在穷奇身边盘膝而坐。 烤肉没有味道,俞锦书从系统商城买了盐与几样调味料来,撒在烤肉上边,不一会,烤肉更香了。 钟离缙拿过烤肉,撕下腿肉递给俞锦书,他自己则吃肉最少的那部分。 俞锦书拿过腿肉,撕下一块肉来,喂在了钟离缙的嘴里。 俩人相视一笑,这感觉太好了,这辈子即便是永远待在这山谷里,他们也愿意。 “大师兄,我们吃过后,就让穷奇带我们离开这里。” 钟离缙点头:“嗯,若不是担心魔狼会伤害到百姓,我真想与你在这里多待些时日。” 俞锦书道:“我们知道了这地方,往后若想来,便可以过来。” 钟离缙颔首,他看向穷奇。 俞锦书问道:“大师兄,你要带穷奇出去吗?” 钟离缙摇头:“不,这里是穷奇的家,我不应该让它离开自己的家。” 穷奇听得此言,低低地“吼”了两声,两只角朝他腿上蹭了蹭,它在感谢钟离缙,也在表露不想让钟离缙离开这里。 钟离缙伸手抚了下穷奇的头:“今后有空我们就会到这里来找你。” 穷奇朝他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钟离缙与俞锦书起身,让穷奇带着他们朝山外的方向走。 走了没一会,穷奇展翅飞了起来。 钟离缙带着俞锦书,俩人御一把剑,稳稳地在树巅之上飞行。 由于是飞行,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山外官道。 这里离俞家堡不远。 穷奇蹲在了钟离缙的脚边,双前臂抱着他的腿,表示着不舍。 钟离缙抚着穷奇的头:“你就在山谷里好好生活,我们有空就会回来陪你。” 穷奇低吼了两声后,松开了钟离缙的腿,转过身朝着山林里走去,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 钟离缙朝穷奇挥了挥手,让它进入山林。 待穷奇没入山林间,钟离缙与俞锦书这才御剑朝着俞家堡飞去。 俞家堡。 站在了望台上的两位修士看到了御剑飞行的俩人。 “他们是谁?” 待到俩人飞得近些,两位修士一眼便认出来了。 “是十方宗的大弟子与我们的大小姐。他们活着,他们活着回来了。” “快,快去给堡主传铁飞鸽。” 铁飞鸽是俞家堡的一门法器,平时专门用来传讯息。 钟离缙与俞锦书直接下落到俞家堡大院内。 俞家堡很大,比同一个大村庄。 两位修士,一位去传铁飞鸽,一位去内院将此事告知邓氏。 内院,俞碧蕊正在气嘟嘟地哭着:“爹爹现在满心都是俞锦书那个贱人,天一亮就去那崖底找人,哼!我就盼着爹爹找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不,最好是被妖兽啃食完的一具残骨。” 邓氏道:“那崖底有高阶妖兽,俞锦书肯定是活不成的。” 俞碧蕊又哭了起来:“可惜了我最爱的大师兄,也要陪葬在那里。想着他与那个贱人要死在一起,我就心气不顺。” 邓氏道:“俞锦书死了,往后整个俞家堡都是你的,再也没有俞锦书的份。至于你的那位大师兄,死了便死了,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 俞碧蕊朝母亲气道:“娘,你可知道大师兄他是全天下最年轻的金丹修士,再说他又长得那样俊美。这世上好男人是多,但像大师兄那样的好男人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邓氏道:“我看赵飞就挺不错,往后让他入赘俞家堡,你便可以成为俞家堡的女堡主。” 俞碧蕊嘟着嘴:“赵飞可差太远了,我不喜欢他。” 邓氏:“那就在十方宗再找一个跟你的大师兄差不多的。” 俞碧蕊:“找不到找不到,我只爱大师兄。” 邓氏正要说话,便听得丫鬟说后院门前有人来报。 “什么事啊!莫不是这么快就找到俞锦书的尸骨了?” 俞碧蕊一听母亲这话,立马起身,与母亲一道去了后院大门那处。 “夫人,大小姐来了。” 邓氏难掩笑意:“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只剩下一堆残骨了?” 修士听不明白:“夫人,我是说大小姐与十方宗的大弟子来了。” 俞碧蕊问:“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些,是不是俞锦书与我大师兄的尸首找回来了。” 修士这下听明白了,他忙道:“不不不,二小姐,大小姐与十方宗的大弟子钟离缙好端端地回来了,他们完好无损,他们是御剑飞行而来。” “什么?”“什么?” 邓氏与俞碧蕊齐齐出声。 “夫人,二小姐,大小姐与钟离缙是真的回来了,他们已经进堡了。” 第317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5 俞碧蕊跑了出去。 钟离缙与俞锦书迎面走过来时,俞碧蕊一脸激动地朝钟离缙扑了上去。 “大师兄,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俞碧蕊将要挨着钟离缙时,钟离缙偏身一让,俞碧蕊扑了个空,险些摔倒。 俞碧蕊转过身来,目光锁在钟离缙的手上,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俞锦书的手。 “大师兄,你……” 俞碧蕊脸色大变,方才的欣喜瞬时变成愤怒,她一跺脚,上前就要扯开钟离缙与俞锦书的手。 钟离缙紧紧地握着俞锦书的手,并护在了俞锦书前面。 “碧蕊师妹,你何故如此?” 俞碧蕊心痛至极,她瞪着钟离缙,哭道:“大师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以为你死在悬崖了,我心里装的都是你。可你为何会与俞锦书手拉手?你是我的,是我的。” 后边几乎是跺着脚吼出来的。 钟离缙微蹙着俊眉:“碧蕊师妹,我与你的姐姐锦书已经情定终身,我很快便会迎娶你的姐姐,成为你的姐夫。” 邓氏则在一旁观察着俞锦书的模样。 这丫头怎生变得如此不一样了。 昨日见到她,就觉得她变得很美了,可仅仅一夜,又更是不同。 说不上哪里变了,但就是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特别是她脸上的红晕,一看便知她昨夜经历了什么。 俞碧蕊对钟离缙所说的话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她上前几步一把扯住钟离缙的手臂,哭道:“大师兄,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是开玩笑的是吧!我不要你当我的姐夫,我要你当我的夫君。” “荒唐。”钟离缙一把甩开俞碧蕊的手,“碧蕊师妹,你往后要叫我一声姐夫才是,切不可随意再乱说,以免乱了伦理纲常。” 俞碧蕊不甘心,又上前扯住钟离缙的手臂:“大师兄,我不要什么伦理纲常,我不要你与俞锦书在一起。” 钟离缙表情不耐,他厉声道:“碧蕊师妹,你若再如此,便是胡搅蛮缠了。” 俞碧蕊听到“胡搅蛮缠”这四个字,这才明白,她与大师兄是彻底没希望了。 她恶狠狠地瞪向俞锦书,咬牙切齿,目光凶狠。 俞锦书却是美目平静,一脸淡然。 俞碧蕊鼻间冷哼了一声,转身跑回了内院。 邓氏作为俞家堡的当家夫人,即便心里再嫌恶俞锦书,再生气俞锦书没有死在那山谷里,在外人面前,她也不敢表露出来。 她故作亲热地上前来,笑吟吟道:“太好了,锦书,你能活着简直是太好了。你爹爹带着俞家堡与十方宗的人去山谷那处找你们了,堡里的人已放了铁飞鸽去,想必很快便能回来。” 俞锦书道:“那我们便在厅里等着爹爹他们回来。” 邓氏吩咐下人:“快,快去备上宴席,今日俞家堡要好好庆祝一番。” 下人们忙去后厨那边忙活了。 俞锦书拉着钟离缙去了前厅。 邓氏看着俩人手拉手的模样,便皱起了眉头。 女儿喜欢钟离缙,可俞锦书与钟离缙在一起了,她得想法子拆散他们才是。 前厅,俞锦书让堡里的人带着钟离缙在堡里转一转。 她这是在支开钟离缙。 待钟离缙离开后,她看着邓氏,笑了笑,道:“娘果真是越来越年轻了,像是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都可以与我们作姐妹了。” 邓氏摸着自己的脸,笑道:“锦书,得亏了你给我的荷包,也不知那是何仙物,真的能让人返老还童,我现在看着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怎能变回从前了。” 俞锦书道:“说起来比从前还要美丽几分。” 邓氏点头:“那的确是。” 俞锦书脸色又严肃了起来:“娘,不过那荷包是有时效的,怕是过不了几日,就没作用了。” 邓氏一听便紧张了起来:“锦书,若是没作用了,是不是我又会老回去?” 俞锦书笑得诡异:“不仅会老回去,且会老得更快。” “啊!”邓氏大惊失色,摸着自己的脸,“那,那要如何办?” 俞锦书笑道:“娘不必着急,我这里多的是,可以让娘一直年轻漂亮。” 邓氏起身走到俞锦书面前,一把拉住俞锦书的手:“锦书,那你赶紧将荷包给我。” 俞锦书推开邓氏的手,神情变得淡漠:“娘,我这荷包给你享用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往后得臣服于我,听我的话,凡事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啊!”邓氏这下算是明白了,俞锦书这贱丫头怎可能如此好心,会将这么好的仙物送给她,原来是存了歪心思,想要拿捏把控她。 她怒指着俞锦书:“我可是你娘,你竟然要让我臣服于你,听你的话,你休想。” 俞锦书冷笑了一声:“那好啊!那你便等着变老吧!” 邓氏思量一番,笑了笑道:“你也不必恐吓于我,俞家堡多的是法器仙物,我好歹是你爹的夫人,他也定不会放任我变老变丑的。哼,贱丫头,你的计谋不会得逞的。” 她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 她要赶紧去藏宝室寻找法器,看有没有救治的法子,她好不容易变得年轻,切不能再变老了。 俞锦书看着邓氏的背影,只是淡淡一笑。 邓氏你这个恶婆娘,你就等着瞧吧! 原主自幼便遭你虐待欺负,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你以前是如何欺负原主的,如今我便要让你如何还回来。 甚至要让你比原主更惨。 这时外边动静很大,俞锦书知道,是父亲他们回来了。 她快步走了出去。 俞家堡前院,俞佑晟一见到大女儿,便快步跑上前,一把抱住大女儿,痛哭了起来。 “锦书,我的乖女儿啊!爹爹亏欠你太多了,爹爹以为你死了,往后再也不能补偿你,没想到你还活着,爹爹太高兴了。” 俞锦书被父亲这一出都感动得哭了。 “爹爹,我福大命大,不会死的。我不仅没死,我的全灵根还修复好了。” 俞佑晟松开女儿,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锦书,你方才说什么?你的全灵根修复好了。” 俞锦书笑着点头:“修复完好了。” 俞佑晟连忙将手掌凝结出灵力,来探查女儿体内的灵根。 第318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6 丹田如湖,金、木、水、火、士,五根灵根齐整整地漂浮在湖里。 俞佑晟高兴道:“锦书,你已是筑基三重了。全灵根的筑基三重,实力比金丹一重差不了多少。” 俞家堡的修士们听着堡主这话,个个都笑了。 大小姐是全灵根他们都知道,他们曾经都为大小姐的灵根碎裂而感到遗憾,没想到大小姐的全灵根还有修复的时候。 这不光是在俞家堡,便是放在整个修士界,都是一件值得让人乐道的事情。 邓氏与俞碧蕊正躲在门后听着外边说话,当她们听到俞锦书不仅修复了全灵根,且到了筑基三重时,都惊呆了。 “娘,你不是说俞锦书的全灵根再无修复的可能?” 邓氏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你周叔叔的确是如此说的,说是再无修复可能,她以后就是个废物。” 俞碧蕊气道:“可她现在已经修复了,且是筑基三重。我才炼气一重,离筑基还差得远。” 她拉住母亲的手臂,“娘,你去找周叔叔来,让他想办法,再废了俞锦书,我绝对不能容忍俞锦书比我强。” 邓氏沉着脸:“我正是要找你周叔叔。” 前院,所有人都很震惊。 十方宗的几位长老相互讨论着。 “我十方宗竟然能出全灵根之人,这可是我十方宗的福气。” “俞家堡的大小姐就是修士界的天才。” 钟离缙正在问魔狼的情况,当他得知魔狼已被杀死,他放下心来。 十方宗的一位长老道:“这回百姓受害颇多,待我们一起将镇魔塔修复。钟离缙,你便与俞锦书留在俞家堡,协助俞家堡料理各个村庄事务。” 大家正要前往镇魔塔,俞碧蕊跑了出来。 “爹爹,我也要去。” 俞佑晟没有反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在他眼里,女儿们都大了,是时候要为百姓们做些事情了。 镇魔塔,俞家堡与十方宗两百多人,合力凝结出灵力,修复结界。 俞锦书与俞碧蕊正好站在一起,可见俞锦书的灵力通透,五彩斑斓,而俞碧蕊却显得弱了许多,不被人看在眼里。 俞碧蕊心里满满都是气,她后悔过来了,不该在这里丢人现眼。 待镇魔塔修复好,十方宗的人都走了,钟离缙与俞家堡姐妹俩留了下来。 俞佑晟召集俞家堡的人,去各个村庄巡查,看有没有需要帮扶的。 钟离缙与俞锦书,还有俞碧蕊跟着俞佑晟一起去了最远的一个村庄。 路上,俞佑晟问了昨夜钟离缙与俞锦书在山谷之事。 俞锦书见俞碧蕊正张着耳朵在听,便道,“爹爹,是大师兄修复了我的全灵根。” 俞佑晟看向钟离缙:“不知是如何修复的?” 钟离缙耳根一红,摸着后脑勺,“这,这……” 俞佑晟是个老江湖,一看就明白了,猛地拍了拍钟离缙的肩,哈哈一笑:“小子,你可是明文德最得意的弟子,是整个修士界最年轻的金丹修者,而我家锦书又是修士界最难得的全灵根,你与锦书的结合,可谓是天作之合。我俞家堡能得你这一女婿,也是我们的福气。” 一番话,便肯定了钟离缙这位女婿。 俞碧蕊听着着急,去问一位颇有见识的修士:“俞锦书的全灵根到底是如何被大师兄修复的?” 这位修士道:“二小姐,你没经验听不懂也是自然,听这意思,大小姐是与你们的大师兄双修才得以修复全灵根的。” “什么?双修?”俞碧蕊震惊出声。 大家都齐齐看着俞碧蕊。 钟离缙与俞锦书相视一笑。 俞家堡的修士们都齐齐走过来朝钟离缙与俞锦书拱手。 “大小姐,恭喜你与钟离兄弟喜结良缘!” “大小姐,祝你与钟离兄弟百年好合!” 钟离缙与俞锦书双双对这些祝福者拱手回应,笑着道谢。 俞碧蕊却哭了,她一跺脚,气得转身抹着眼泪朝俞家堡的方向跑去。 俞家堡的修士们面面相觑。 赵飞问俞佑晟:“堡主,我去看看她。” 俞佑晟恼道:“不必去,她自作多情,要哭便让她哭去。” 他越发的不喜欢二女儿,觉得她被她娘给惯坏了,性格娇纵不堪。 由此,他也越发地讨厌邓氏,近两年他回到俞家堡,都对邓氏提不上一点兴趣,连同房的想法都没有。 俞家堡的一位修士问钟离缙:“钟离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与我家大小姐提亲啊!我们可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钟离缙笑道:“这事我昨夜就想好了,原本是以为魔狼还未死,如今魔狼死了,镇魔塔也修复好了,待我与你们一起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便回家一趟,让我父母过来帮我提亲。” 儿女的婚事,即便是已私定终身,也得由父母去操持,这才合乎礼数。 俞佑晟笑道:“那我便在俞家堡恭候你的父母过来。” 又有修士问:“钟离兄弟,你家在哪啊?” 钟离缙道:“青莲山。” 俞佑晟惊大了眼睛,看着钟离缙:“青莲山钟离家族?” 钟离缙点头:“正是。” 赵飞道:“天下九州最有势力的家族,便是青莲山钟离家族。” 钟离缙朝赵飞拱手:“不敢当。” 一位年长的修士道:“钟离家族就连皇族都要礼让三分。” 另一位年长的修士道:“哪里是礼让三分,皇族是巴结着钟离家族的。” 俞佑晟道:“我俞家堡有幸能与青莲山的钟离家族结亲,三生有幸啊!” 钟离缙恭敬拱手,谦然道:“岳父大人,实不敢当。” 又有修士问:“钟离兄弟,那你在钟离家族排行是几。” 钟离缙道:“大房排六。我上边有三位哥哥,两位姐姐。” 又有修士惊道:“听闻青莲山大房老六是修士界的天才,自幼便称之为神童,真没想到,天才神童就在此,并将成为我俞家堡的女婿。” 场面一度欢乐,且激动人心。 俞锦书也是没想到钟离缙会生在如此厉害的家族。 回到俞家堡,俞佑晟便直接让钟离缙住在了大女儿的院子。 这时代虽也讲究未婚不能先同房,但他们不同,他们双修是可以提升修为的,让他们住在一起,合情合理。 第319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7 俞锦书的院子里,钟离缙目视着这里的环境,蹙起了眉。 这院子倒是不小,可里面尽是灰尘,被褥也是潮湿的。 衣柜里边还有老鼠。 后院有不少丫鬟婆子,为何连大小姐的院子都不收拾一下? 钟离缙此刻能深深地感受到俞锦书在去十方宗之前,在俞家堡过的是什么日子。 俞锦书一脸淡然:“没关系,我们不住这里,住去客院。” 她拉起钟离缙的手,带着他前往客院。 客院收拾得干干净净,花草树木十分茂密繁盛。 “大小姐。”一位丫鬟见大小姐过来,有点意外。 大小姐不是住到自己院子里吗? 堡主还吩咐了几人去大小姐院子收拾。 俞锦书道:“给我们拿一套新的被褥来,还拿几身衣物,我和我大师兄的。” 丫鬟以前是不怕大小姐的,但听说现在大小姐全灵根修复了,且如今得堡主疼爱,她不敢怠慢,连忙去准备了。 俞锦书推开客院一间卧房的门,去将窗户都开了,看着里面的环境,还不错。 比起她的院子,可好太多了。 不一会便来了几位丫鬟婆子,她们手上拿着被褥与衣物。 俞锦书的院子,俞佑晟不放心,去她院子看一看,便看到了院子脏乱没有打扫,且女儿与准女婿也不在。 “我不是吩咐过要把这院子打扫出来的吗?” 后边的跟来的管家低着声音说:“堡主,方才老奴安排了人来大小姐的院子打扫,还安排将里边的家具都换了,可二小姐看到了,吩咐他们,让他们不准打扫大小姐的院子,不然就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俞佑晟恼怒不已,骂道:“没教养的东西。” 他想了一想,觉得非要惩治一下二女儿才是,便看向身侧的几位修士,“去,去把二小姐绑到这院子里来,让她在这里住上一夜。” 几位修士一脸为难:“这……” 俞佑晟怒看着他们:“我的话都不起作用了吗?莫不是俞家堡不姓俞,姓邓了?” 他越发地厌恶邓氏,都怪邓氏没有教养好女儿。 修士们忙摆手:“不不不,我们这就去。” 不一会俞碧蕊便被两位修士押着双臂抬了过来,她一路大喊大叫。 邓氏在一旁哭着跟了过来,她看到俞佑晟,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质问:“夫君,碧蕊可是你的女儿,你怎能如此待她?” 俞佑晟一把甩开邓氏的手,沉眉反问:“我如何待她了?” 邓氏急得指着俞锦书的院子:“你怎能让碧蕊住在这个院子里?” 俞佑晟冷道:“锦书住得,她便能住得。” 邓氏急得跺脚:“可,可碧蕊她娇生惯养的……” 俞佑晟冷哼一声:“你生的女儿娇生惯养的,便住在华侬阁,每日几十个仆人伺候,院子里奇花异草,屋里一尘不染,还有专门放衣裳的大屋子,另有一间摆着几百双鞋覆的两层阁楼。你来,你来……” 他一把捏住邓氏的手腕,将她往里拖。 邓氏并非修士,她被俞佑晟这般捏着,感觉骨头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俞佑晟将邓氏拖进俞锦书的院子,将她摔在了地上。 地面上厚厚的尘土弄脏了邓氏的衣裙,她起身后连忙拍着灰尘。 俞佑晟不解气,又上前来拖着邓氏,将邓氏拖进俞锦书的卧房,并吩咐道:“从今往后,她们母女俩便只能住在这间院子,且不能打扫,不许有人伺候。” 邓氏闻言,吓坏了,连忙朝俞佑晟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腿:“夫君,我可是你的夫人,你不能这样待我。” 俞佑晟气道:“那你是如何待我女儿的?” 邓氏哑口无言:“我,我……” 俞佑晟积怒已久,指着邓氏破口大骂:“当年我便不该相信你,以为你会好好照顾锦书,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跟在你的膝下,竟然连一顿饱饭都没有,若不是堡里的人偷偷塞东西给她吃,她早就饿死了。我俞家传承数百年,还是第一回出了你这样一个恶毒妇人。” 他越说越气,“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他猛然将手掌凝出一团灵力,吓得邓氏身体目瞪口呆,身体僵硬。 “爹,你不能杀我娘。”俞碧蕊一声大喊。 一位修士连忙上前去劝:“堡主请息怒,堡主请息怒。” 俞佑晟咬牙切齿:“我要为俞家堡清理门户。”正当他一掌朝着邓氏脑门劈上去之时,却见一道灵力击中他的灵力,灵力跑偏,击中旁边一把椅子,椅子瞬时成为粉末。 邓氏吓得昏了过去。 俞佑晟看着阻止他清理门户的人,竟然是大女儿锦书。 俞锦书走了进来:“爹,你不能杀她。。” 邓氏还不能死,将她全灵根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出来,邓氏绝不能死。 就算邓氏要死,也不能死得这么痛快。 俞碧蕊过来扶住了邓氏,她也被吓着了,她如何都想不到,父亲竟然会要杀了母亲。 俞佑晟看着大女儿:“锦书,你自幼便被她欺负,爹爹是在为你伸张正义,也是为俞家堡清理门户。” 俞锦书:“爹爹,我的确是自幼被她欺负,她也的确是该死,但王法不允许你杀她,我不能因为你为了帮我伸张正义而被官府捉去。” 俞佑晟冷静了下来,是的,王法不允许他杀邓氏。 邓氏是虐待了锦书,但没有犯人命,罪不至死。 俞碧蕊渡了灵力给邓氏,邓氏醒转了过来。 邓氏看着俞佑晟,身子立时颤抖了起来。 太可怕了,她的夫君竟然要杀她。 她又看向俞锦书。 真是没想到,最终救她的竟然是她一直不待见,一直厌恶的俞锦书。 俞佑晟冷眼看着邓氏:“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碧蕊若回俞家堡,也只能住在这里。” 他看向在场的丫鬟婆子小厮们,“这里不允许打扫,只管每日将饭菜送到门口便成。” 他再看向邓氏,“锦书受了十八年的罪,接下来,你也得受十八年罪才能抵得过你所犯下的恶。” 说罢,他双手负后大步走出门去。 俞碧蕊看着父亲的背影,大喊道:“爹爹,我可是你最爱的女儿啊!你不能对我这样,你不能对我娘这样啊!” 第320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8 俞佑晟听到了二女儿的呼唤,他不为所动,走得十分坚决。 到了院外,又命所有人都退出来,只留邓氏与二女儿在里边待着。 俞锦书与钟离缙准备前往客院。 俞佑晟看着大女儿与准女婿,“这几日你们就将就着,住在客院,我会安排人另辟院子,往后你们回俞家堡,会让你们住得舒坦。” 钟离缙拱手:“多谢岳父!” 俞佑晟看着准女婿,听着这一声岳父,心情立马就好转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俞锦书拉起钟离缙的手,前往客院。 客院,原先伺候俞碧蕊与邓氏的那些人多数都来了。 俞锦书看着这些人,那些年岁大的,以前基本都跟着邓氏与俞碧蕊欺负过她,说起来就是些恶奴。 她有原主的记忆,这些恶奴的名字她都知道,进了卧房后,便让人来磨墨,提笔将这些恶奴的名字一一写下。 “将他们全都赶出去。” 将纸递给管家后,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似乎将心中隐藏许久的一口恶气给吁了出去。 管家拿着纸,看着上边的名字,也只能叹息一声。 这些仆人都是在俞家堡待了有五年以上的,有的年岁大的,甚至待了四十多年。 年岁大的,按着俞家堡的规定,过几年便能退了,在俞家堡闲吃闲喝安享晚年。 没想到大小姐翻了身,旧账算起来,她们这福气都没有了。 看来人是真的不能作恶呀! 客院一片呼天喊地,管家叫来几位修士,让修士们将这些恶奴都赶出了俞家堡。 俞家堡少了这些恶奴,当真是清静了不少。 俞锦书着着邓氏与俞碧蕊呆在她那脏兮兮的院子里,吃着她以前吃的苦头,就觉得特别解气,心里特别爽快。 天色将晚,俞锦书与钟离缙陪着父亲一起吃晚饭。 吃到一半,看守邓氏与俞碧蕊的一位修士急急地跑了过来。 “堡主,夫人要自杀,二小姐把大小姐院里的东西全砸了。” 俞佑晟很淡定:“夫人要自杀,正好我俞家堡清理了门户,我也不用被衙门抓去砍头。至于碧蕊,她砸了那院里的东西也好,反正那院里不会再添置东西。你只管在外边守着,围墙那边也守好,碧蕊有修为,不能让她翻墙跑了。” 修士拱手:“是。”转身跑了回去。 钟离缙看着岳丈如果说,他都替俞锦书感到解气。 若是岳丈不出手,他也定会出手的。 俞锦书以前住的院子里,邓氏正闹着要上吊,俞碧蕊正在砸俞锦书以前睡过的那口又硬又破又脏的床。 邓氏踩着凳子,将脖子挂在绳索上,大喊着:“我不活了,不活了。” 俞碧蕊知道母亲是在演戏,她便也没管。 谁料这时一只老鼠窜了进来,邓氏吓得一蹬腿,那凳子被她给蹬掉了,她被麻绳给吊了起来,双腿乱蹬,拼了命地挣扎着。 俞碧蕊砸床的动静实在太大,盖过了邓氏的挣扎。 只待到邓氏没了气息,俞碧蕊这才转过身来,猛见母亲当真是上了吊,还一动不动地,吓着了,连忙上前去将母亲解救了下来。 俞碧蕊探不到母亲的鼻息,又忙输了灵力在母亲的心脉处。 邓氏大咳了一声,活了过来。 母女俩相视一眼,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后,邓氏抹了一把泪,恨恨道:“你爹这个没良心的,自从我嫁给他,他就没几日呆在家中,我为他独守空房十几载,他却如此待我。” 俞碧蕊哭道:“娘,爹也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啊!” 邓氏冷道:“哼!不要你也罢,反正你……”话未说完,便顿住了。 俞碧蕊听出点弦外之音,“娘,反正我怎么?” 邓氏连忙改口:“反正你以后住在十方宗,俞家堡既然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你便先在十方宗待着。” 俞碧蕊又哭:“那我不回俞家堡了吗?莫不是要将俞家堡的产业都交到俞锦书手上?” 邓氏道:“这事不着急,只要你爹死在我前面,俞家堡就会是你的。只要俞家堡成了你的,俞锦书那贱丫头就可以将她从俞家堡除名。” 俞碧蕊瞪着眼:“娘,爹爹可是修士,他的命只会比你长,你莫不是要杀了爹爹。” 邓氏冷道:“他不让我活,我自然要让他死。他如今也不痛惜你,他若不死,这俞家堡的产业也不会成为你的。” 到底是自己最为仰望的父亲,俞碧蕊呆愣了许久,不过她一想到今日在这里所受的委屈,她便开始憎恶起父亲来。 “娘,你想如何动手?” 邓氏道:“先要找到你的周叔叔,他会帮我的。” 俞碧蕊:“可周叔叔游历四方去了,如何能找得到他。” 邓氏:“你周叔叔曾说过,我若是要寻他,便去镇上的归来客栈问掌柜,掌柜有办法寻到他。你爹只关你这一夜,等明日你出去,便去归来掌柜,让掌柜将周叔叔找来。” 俞碧蕊点头:“好。” 这时候,她也冷静了下来。 院门被打开,一个食盒送了进来。 俞碧蕊闹到现在,肚子着实是饿了,便走过去拿过食盒。 食盒打开,都是一点残汤剩水,她气得一脚将食盒给踢了。 门外的修士隔着门说:“二小姐,堡主让我给他带话,说夫人与二小姐你以前就是让大小姐吃的这些,现在要罚你与夫人也吃这些。” “滚。”俞碧蕊一声怒吼,转身走了回去。 邓氏看着外边的情形,便觉得伤心。 她如今变得年轻漂亮,可俞佑晟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反而要杀了她。 她看着这屋里的脏污,便觉得心寒。 “俞佑晟,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这一夜,邓氏与俞碧蕊饿着肚子。 俞碧蕊尝试着飞出围墙外,但外边的修士都是筑基以上,她一个炼气期根本就斗不过。 而这院子里所有东西都被她砸了,床都被砸了,她与母亲只能睡在地上。 早知道就不砸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度过了煎熬的一夜。 而客院,俞锦书与钟离缙刚又在双修。 修士的身体与普通人就是不一样,在一起不仅不伤身体,反而会增进修为。 俞锦书在完事后,进了系统商城,想买丹药再补补,结果一查积分,发现了一个很让她意外加惊喜的情况。 原来在这修仙世界,赚得的积分是普通世界的双倍。 如此一来,她失去的两百万积分有望能赚回来。 这个世界,她保证不亏就成。 次日,饿了一夜的俞碧蕊被放了出来。 第321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29 归来客栈,俞碧蕊将邓氏给她的一块玉佩递给客栈掌柜。 “我娘要找周叔叔,务必让周叔叔尽快赶回来。” 掌柜拿着玉佩仔细看过,又看着俞碧蕊:“你回去等着,我会将你所说告之周雄。” 俞碧蕊有些疑虑,但她也只能回俞家堡等消息。 一路回去的路上,她想着昨日父亲给予她的责罚,狠得握紧了拳头。 到了俞家堡门前,俞碧蕊看到有工匠担着修缮房屋的材料往里走,规模颇大,便问起一位工匠:“你们是要建什么?” 工匠道:“堡主说要给大小姐另辟一个大花园。” 接着又来了一辆拉货的马车,车内全是奇花异草,后边还有数人捆着一株株珍贵的树木。 俞碧蕊看得咬牙切齿:“爹爹你太坏了,都是女儿,你给俞锦书建大花园,而我却要住那个破院子。” 她一跺脚,便恨恨地跑进堡内去找父亲理论。 可就在她出门去归来客栈时,俞佑晟带着大女儿与女婿,还有堡内的修士出去了。 百姓们遭了殃,俞家堡还得去料理这些事情。 这次妖魔跑出来,导致一些孩子失去父母,还有一些家中陷入困境的,都要给予帮助。 俞碧蕊听说父亲出去了,便去破院找母亲。 邓氏正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 太可怕了! 不过一夜,她的脸便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一下老了最少二十岁。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这张老脸皮,半晌说不出话来。 “娘,娘……” 邓氏没反应。 俞碧蕊走了进来,看着母亲对着镜子发呆,便走了过去。 当她看到母亲的这张脸时,吓到了,“娘,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邓氏呆呆地转过脸,已是泪流满面,“都是俞锦书,是她害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 “上回我送你去十方宗,俞锦书赠我一个荷书,说是十方宗的仙物,可以让人变得越来越年轻,她让我放在枕头底下。” “娘,上回我就说你年轻了十岁,问你也不说,原来是你收了俞锦书的东西。” “是,娘大意了,没想到俞锦书会算计我,她说这东西有时效,且一旦用上,便得一直找她拿荷包,若是不找她拿,我就会越变越老。” “那你找她拿啊!” “可她说若是我还想要荷包,便得臣服于她,听她的话。” “什么?”俞碧蕊气得手握成拳,“我要去杀了俞锦书。” 邓氏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不行,碧蕊,娘不想变老,娘还想找她要荷包。你若是将她杀了,我就没有荷包可用了。” 俞碧蕊:“娘,我一定要杀了俞锦书,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邓氏忙道:“俞锦书是一定要杀的,但要先等到你周叔叔来,如果你周叔叔能想到办法弄到那荷包,你再杀她不迟。” 俞碧蕊恨恨道:“那就等周叔叔来。” 接下来三日,俞锦书都跟着父亲在外处理各个村庄百姓蒙难一事。 一些孤苦的孩子都接到了俞家堡,失去了孩子的,也给予了补助。 这夜里,俞锦书与钟离缙正抱着躺在榻上。 “大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俞碧蕊与邓氏这三日来都很不正常?” “不是很正常吗?没哭没闹的。” 俞锦书摇头:“正因为没哭没闹,才不正常。” 钟离缙听她这般一说,也觉得邓氏母女俩太不正常了。 俞锦书道:“这几日堡里在为我们修花园,按俞碧蕊的性子,她一定会闹起来,甚至会让那花园修不成。” 一起长大的,她太了解俞碧蕊了。 钟离缙蹙起眉头:“我去盯着俞碧蕊,看她是要耍什么花招。”说着便要起身。 他绝对不能再让邓氏与俞碧蕊伤害他的锦书。 俞锦书将他拉住:“不必。我的大雕就可以盯着她。” 她将大雕请到系统里了,便将大雕再从系统里请出来。 有了大雕,就能安稳睡觉。 夜深,邓氏与俞碧蕊所在的破院里,有人悄然御剑而入。 且这人能隐形,俞家堡了望台上守夜的修士都未能发现。 能隐形的,起码是金丹四重以上。 “周郎,你终于来了。” 邓氏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周雄,立马就哭着扑进了怀里。 俞碧蕊在屋里看着屋外的母亲竟然会扑进这个男人怀里,她怒气冲冲地提剑跑了出来。 “你是谁?” 邓氏忙松开周雄,去拉住女儿:“他就是周叔叔,他是……他是……” 俞碧蕊拧着眉头看着邓氏:“娘,他是什么?”她就喜欢母亲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 邓氏一咬牙,将真相说了出来,“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俞碧蕊听到这句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邓氏忙上前去捂住女儿的嘴:“小声些,别让人听见了。” 俞碧蕊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句话,她简直如同五雷轰顶。 她本还指望着这位周叔叔来帮她,可如今她看着这个中年男人,长得这么老,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猛一抬剑便朝周雄刺去。 邓氏去拉,却没拉得住。 周雄稍动了下手指头,便将俞碧蕊刺过来的剑给击开了,且没有伤到俞碧蕊。 “没想到我的女儿长得这么大了,且还有修为,不错不错。” 周雄不生俞碧蕊的气,反而很高兴。 俞碧蕊看着周雄这个样子就觉得恶心,她怒道:“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是俞家堡堡主的女儿。” 提及俞家堡堡主,周雄脸色冷了下来,“碧蕊,我虽不是什么堡主,但我修为比俞家堡的堡主要高,且我在南边财力雄厚,不输俞家堡。” 说到这里,他满脸自信,脸上重又有了笑容,“我这回来俞家堡,也是想要接你们母女回去。” 俞碧蕊听到周雄说他比俞佑晟修为还要高,且财力雄厚,立马就不觉得周雄恶心了,连忙将剑收了起来。 邓氏见父女俩不再剑拔弩张,她笑了起来:“太好了,你们父女终于相认了。” 周雄朝邓氏看去:“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将我叫来。” 他仔细看着邓氏的脸,眉头皱了起来,“你怎生变得如此老了?” 邓氏猛然心一惊,忙捂住自己的脸。 她方才太兴奋了,一时忘记自己已经变老了。 第322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0 邓氏哭着跑进了屋里去。 周雄要追上去,却被俞碧蕊拦住。 俞碧蕊这时候倒是很担心周雄会嫌弃自己的母亲。 现在俞佑晟不爱她这个女儿了,只爱俞锦书,而周雄修为比俞佑晟还要高,且财力雄厚,她当然要认周雄作父了。 “周叔叔。” 周雄看着俞碧蕊,“你该叫父亲,或是爹爹都行。” 俞碧蕊:“爹爹,娘她被人害了,才会变成这副模样。这回娘召唤你回来,便是为了此事,让你救她,不然她会很快衰老,且很快会死去。” 周雄听闻此言,拳头冒出灵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碧蕊便将俞碧书给荷包母亲一事说了。 周雄疑惑道:“锦书这孩子小时候很是乖巧,怎生长大了会如此狠毒?” 他其实是俞家堡的人,比俞佑晟年长五岁。 当时他进俞家堡时,还是少年,俞佑晟的父亲见他是修炼天才,便将他召进俞家堡,成为修士。 在俞家堡,他很得器重,享用着最好的修炼资源,三十岁那年便结丹,成为金丹修士。 他与俞佑晟的关系一直很好,可自从俞佑晟娶了邓氏之后,一切都变了。 俞碧蕊丝毫不提她与母亲这十几年是如何虐待俞锦书的,只说:“她就是吃醋我有娘,而她娘被她给祸害死了。” “可恶。”周雄说出这两个字,又疑惑起来,“那俞锦书是如何有这样的仙物的?” 俞碧蕊摇头:“不知是从何而来。总之最近她总是会有一些很神奇的法宝。” 周雄更加好奇:“是哪些法宝?” 俞碧蕊道:“她在全灵根都碎了的情况下,体内没有一丝灵力,便有一只灵宠,是大雕。这大雕帮助过她好几回。” 大雕藏在黑暗中,“咕咕”地低声叫唤了几声。 周雄有听到,但也没在意,只以为是野鸟在叫。 他又问:“还有呢?只有一只灵宠吗?” 俞碧蕊:“她还有一些很神奇的丹药,我们都救不活的人,她给人吃下一颗丹药就救活了。更为神奇的是,前几日她与大师兄被魔狼逼到万丈悬崖下,竟然生还了回来。不仅如此,她的全灵根还在那一夜修复好了,直接进入筑基期。” 周雄冷吸了一口气:“这还真是神奇了。” 他开始对俞锦书感起兴趣来。 也不知这丫头是有何能耐,竟然会有灵宠,还有这些厉害的丹药。 邓氏在屋里哭得厉害。 俞碧蕊上前拉住周雄的手臂,“爹爹,你救救娘吧!娘在俞家堡过得很不容易,一直受着俞家堡的人的欺负。” 这话若是被俞家堡的人听到,简直要笑死。 “什么?俞家堡的人都欺负你娘。” 俞碧蕊假装抹起泪来:“是的,我也受他们欺负。爹爹,你一定要为我作主。” 周雄道:“俞佑晟呢?他不管你娘和你吗?” 俞碧蕊这下是真的哭出眼泪来,“爹爹,等明日天亮你在俞家堡转一转便能知道,俞佑晟他只痛爱他的大女儿,要给她的大女儿建新的花园。” 她指着这院子,“爹爹你看,我们住在这里,过得猪狗不如的生活。” 她看到了今夜送来的饭菜,剩下了一些在碗里,便去捧过来给周雄看,“爹爹,你看我和我娘吃的这些,这可都是俞佑晟亲自交代的,说只给我们吃这些。他还说要把我娘关在这院子里,不准她出门。” 周雄听到这里,简直要气炸,咬牙切齿:“俞佑晟,你真是很该死。” 邓氏又哭大声了一些。 俞碧蕊又扯着周雄的手臂:“爹爹,你快去看看娘,看有没有办法救得了她。” 周雄走了进去。 屋里有几盏油灯,周雄方才也只是浅浅地看了一眼,便看到邓氏老了好多。 现在进了屋里,借着灯光一看,着实是把他吓着了。 当年邓氏嫁到俞家堡,那可是响当当的美人儿,他在俞佑晟与邓氏新婚第二日,一眼便看上了邓氏。 俞佑晟新婚不过两月便离开俞家堡,这一去便是两年才回。 他一直未曾娶妻,而他看得出,邓氏夜里总是孤寂难耐,有时会向他暗送秋波。 俩人干柴烈火,便偷偷地睡在了一起。 邓氏怀上俞碧蕊时,吓着了,因俞佑晟一年多未归家。 周雄便找了个借口让俞佑晟急急赶回来。 俞佑晟在俞家堡待了两月又走了,周雄便一直陪着邓氏,直到俞碧蕊出生。 后来周雄听了一位南方朋友的劝告,让他去南方发展,他便离开了俞家堡。 之后也时常会回来与邓氏小聚,再后来他在南方娶了妻妾,便再也没来。 不过他留了归来掌柜这一条线,让邓氏能找得到他。 邓氏拿了块布遮了自己的脸,这才敢面对周雄。 周雄将掌心凝结出灵力,放在邓氏的胸口,一点一点地检查着,检查了许久,却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奇怪了,你娘的身体里没有一丁点异样。” 那荷包说是仙物,实际上应该是一种毒。 可邓氏体内一丁点毒素都没有。 俞碧蕊着急了起来:“爹爹,如此说来,你也没法子了。” 邓氏一听这话便伤心地又哭了起来。 周雄道:“目前我是没有一丁点头绪,看来只能去找俞锦书,逼问她用的是何物,不是毒,却像毒。” 俞碧蕊:“爹爹,俞锦书现在与我大师兄结缔了双修,他们都已经睡在一起了。我大师兄他是修炼天才,如今也是金丹。” “你大师兄什么年纪?” “不过二十二岁。” 周雄惊道:“比我还年轻几岁结的金丹,果真是修炼天才。” “爹爹,你帮娘医治好后,就把俞锦书给杀了。还有大师兄,我爱慕他,你不能伤了他。” 周雄看着女儿,长得亭亭玉立,再想着她的大师兄,如此天才,若是杀了就可惜了。 他点头:“行,我先找到医治你娘的办法,再杀了俞锦书,让你大师兄娶你为妻。” 俞碧蕊听着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搂着周雄的手臂笑道:“爹爹,你太好了。” 第323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1 客院,大雕将周雄来找邓氏母女一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俞碧书在脑海里翻着周雄的记忆。 原来是周雄。 原主刚出生便没了娘,父亲为了让她有一位母亲,便娶了邓氏进门。 可父亲与邓氏成亲才两三个月就离家远游了。 那时候的她才几个月大,并没有记忆。 等她三岁时,周雄回来了。 周雄本就是俞家堡的人,都说他为了发展前程,去了南方。 回来这一回,他说是为了报恩,要将他在南方所学全数教给俞家堡的修士。 而也正是那一回,她的全灵根碎成了渣渣。 记忆中那一日,她因被邓氏罚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得了伤寒躺在榻上,说是她将要死了。 后来周雄来了,给她输入了灵力,救活了她。 原来周雄并非是救活了她,而是趁着这个机会碎了她的全灵根。 之后周雄回俞家堡过两回,每次待她都十分和善,她一直都没有想到过周雄竟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 钟离晋惊道:“这也太荒唐了,俞碧蕊竟然不是你的亲妹妹。” 俞锦书面色一沉:“接下来周雄一定会有所动作。” 钟离缙:“锦书,若周雄敢动你一根毫毛,我一定会杀了他。” 俞锦书却摇头:“你别冲动,周雄的修为比你和父亲都要高,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钟离缙默然片刻:“你说得对,金丹每上一重,实力相当于一千个筑基期,越往上,便是以万计。” 也就是一千个筑基期的修士同时进攻,才有可能胜得了。 再往上高几重,便是一万个筑基期的修士同时进攻,才有得胜算。 可整个修士界,也找不出一万个筑基期的修士。 而金丹修士,寥寥无几。 钟离缙道:“我若与岳父一起动手,应该还是有几成胜算。” 俞锦书又摇头:“不行。你和爹爹一起动手,胜算是有,不过肯定会两败俱伤,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人受伤。” 钟离缙眉心一压:“那你是有办法?” 俞锦书接着摇头:“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钟离缙听得心事重重,他担心锦书的安全,担心锦书不在他眼皮底下时,会被周雄所害。 周雄要杀锦书,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俞锦书看着出钟离缙很担心他,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大雕会盯死他的,他有任何动静我都会知道。” 钟离缙看着大雕:“它没有攻击力,保护不了你。总之这段时间你要时时与我在一起,不得离开我的视线。” 次日一大早,俞碧蕊从破院出来后,便直奔俞佑晟所住的主院。 “爹爹,我娘在那破院子里受了冻,她不能再住在里边了,你让她回来住吧!她知道错了,往后一定会加倍对姐姐好。” 俞佑晟看着满脸黑乎乎, 全身脏兮兮的二女儿,说不心软是不可能的,不管如何说,都是他的血脉。 但他再心软,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说了要将邓氏关在那破院子,那便一定要如此,只有如此,才能对锦书公平。 “你姐姐受了十七八年的委屈,你母亲才不过一两日就不行了?” 俞碧蕊本来想再试试这位父亲对她的态度,毕竟是叫唤了十六年的父亲,她心中总有些难以割舍的地方。 可她见父亲仍是丝毫不松口,她心里便暗暗在说:俞佑晟,你如此对待我们母女俩,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行。”俞碧蕊点头,“爹爹既然铁了心要让我娘死在院子里,我无话可说。” 她转身就走了,每走一步,心也就越狠上一分。 俞佑晟看着二女儿生气的模样,他也只能在心里说:都怪你被你娘给教坏了,你一直跟着你娘欺负锦书,若是不加惩罚,你便不知道何为正何为邪,这般性情,人心险恶,若是遇上坏人便会走上邪道。 至于邓氏,有碧蕊用灵力相助,是不会死的,他一丁点都不必担心。 这日依然是要去各个村庄游走,看有没有没照顾到的百姓。 可俞佑晟正要召集修士们出发,便见有故人远道而来。 “周兄。” “佑晟老弟。” 周雄上前几步,与俞佑晟拥抱了起来,双双拍着对方的背,心中的欢喜尽显其中。 可这欢喜只是俞佑晟是真的。 俩人松开怀抱,俞佑晟一脸激动地笑看着周雄:“周兄远去南方多年,听闻已成南方数一数二的豪强,甚至强过了我俞家堡。” 周雄哈哈一笑:“佑晟老弟过奖了!我在南方也就是讨个生活罢了,除了招收些许徒弟,还做了些买卖。那里的人都敬我这个金丹修士,都乐意抬举我,我生意也就越做大,也就成为别人眼里的豪强。可……” 他语气一顿,眼中已经挤出泪花来,“可我一直没有忘记,是俞家堡养育了我,成就了我这个金丹修士。因此,他人问我是哪里人,我一般都会说,我是俞家堡的人。” 俞佑晟一掌拍在周雄肩上,笑问:“你还记得你是俞家堡的人,那又怎地不经常回家来看看?你我这一别,都十多年未曾见过面了。” 周雄低了下头笑了笑:“惭愧惭愧!这十多年为了教徒弟,还有打理地方营生,实在是抽不出空闲来,加上自己也闭关修炼了数年。这不,我现在有所成就了,便第一时间回俞家堡探望我昔日的好兄弟。” 俞佑晟看着周雄,便觉气场不一样了,他好奇问:“周兄这十多年,修为精进了不少吧?” 周雄得意一笑:“不才不才,金丹六重。” 俞佑晟听得瞪起了双眼:“金丹六重?周兄你这再过三重,便得元婴了。” 周雄摆手叹息:“唉!我能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再要往上,就越发的难了。” 俞佑晟拱手:“那就祝愿周兄早日达元婴界。” 周雄还礼:“多谢老弟!” 这时俞锦书与钟离缙也走了过来。 俞佑晟见到,连忙勾手招呼他们:“锦书,你们过来见过你周伯伯。” 他看向周雄,“周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位修炼天才。” 第324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2 周雄目光朝俞锦书与钟离缙看了过去,心中暗暗吃惊:锦书竟然长得如此仙貌,真是女大十八变,跟她娘一样美,不,比她娘还要美上几分。 再看旁边那位,想必就是碧蕊所说的大师兄了,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碧蕊会如此爱慕他。 俞锦书不动声色地拉着钟离缙的手,笑着走了过来。 俞佑晟:“锦书,快叫周伯伯,他还是你三岁那年回来过,那时候你才一丁点儿大。” 俞锦书笑看着周雄,一脸天真的表情,与周雄行了个礼:“周伯伯安好!” 周雄哈哈一笑:“没想到锦书竟出落得如此标致,听说锦书如今已是筑基了。” 俞佑晟笑道:“可不是吗!她的全灵根自幼时不知被哪个坏人给击碎了,前些日她追魔狼之时坠入山谷,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在那山谷里被她的大师兄给修复好了全灵根。” 他看向钟离缙,“就是他,他叫钟离缙,是我的准女婿,只待这几日把一些事务料理完了,便着手他们的婚事。” 钟离缙假意笑着朝周雄拱手:“周伯伯。” 周雄先给钟离缙一顿好夸,又仔细问他:“钟离,你是如何帮助锦书修复她的全灵根的?我可听说过,灵根若是毁损,是再无修复可能。” 钟离缙故作羞样,笑而不答。 周雄是个情场老手,一看就明白了,钟离缙这是与俞锦书缔结了双修。 可仅仅是双修就能修复俞锦书的全灵根吗? 以他的见识,根本就不信。 或许俞锦书在那个山谷里得了什么奇缘。 想到这里,周雄索性问道:“锦书坠入山谷,这等事情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可真是太可怕了。只是不知是哪里的山谷?” 俞佑晟指着远远的一座高高耸立的大山,“就那里的无名山谷。” 他看了眼日头,见时间不早了,便问周雄,“我们正好要出门去料理一些事务,周兄可要一同前往?” 周雄一脸乐意:“那自然是要一同前往了。” 俞锦书刻意与周雄走到一起。 周雄便趁着这机会向俞锦书打听山谷里的事情,“那座山我早前便听说过,里面有妖兽,但凡人进去便是有去无回。” 俞锦书道:“那山谷里的确是有妖兽,我与大师兄险些殒命于妖兽腹中。好在我们运气好,侥幸逃了出来。” 周雄又问:“你们遇见的是什么妖兽?” 俞锦书道:“是穷奇。他太可怕了,我们逃跑时,发现他顾忌着一个山洞,这才没有追出来。” 周雄:“山洞?” 被妖兽守护的山洞,里边一定会有宝物。 他上了心。 这一日周雄跟着俞家堡的人一起去了几个村庄,表现得很是慷慨大方,施舍了不少的钱财,这令百姓们都对他感恩戴德。 俞锦书觉得这是好事。 这样的人,就得让他多掏些银子出来,如此等他死的时候,才不浪费他的钱财。 便有时碰到穷苦的百姓,她故意将人家说得很惨,好让周雄大方出手。 钟离缙看着他的准媳妇儿如此冰雪聪明,为人处事圆滑,懂得变通,他都惭愧自己在这一方面,不及她一半。 俞家堡大小姐的新花园建好了,俞锦书与钟离缙这日便住了进去。 周雄住在客院。 接连几日,俞锦书每日早早地到客院找她的周伯伯,让他跟着一起为老百姓行善事。 如此一来,又抠搜出周雄不少钱财来。 他稍一出手,于老百姓来说,或许便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比如可以拿着这些钱做个什么营生之类的。 这夜里,破院里传出动静来。 俞碧蕊大声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我娘出事了,快去叫我爹爹来。” 守院门的修士去叫了俞佑晟来。 俞佑晟本是不想管的,俞锦书却劝他过去一趟。 “可别真让她死在俞家堡,外人便会说你灭妻了。” 俞佑晟冷哼了一声:“她如此虐待你,本来就该将她给灭了。” 说罢,还是去了。 破院,邓氏戴着面纱,躺在床榻上,俞碧蕊正坐在床沿给她输送灵力,将她刚吞下的金子给逼了出来。 俞佑晟进来时,正是俞碧蕊帮邓氏取下金子的时候。 邓氏剧烈咳嗽了起来。 俞碧蕊帮邓氏抚背顺气,一转脸见到俞佑晟,忙说:“爹爹,你不能再如此折磨娘了,她好歹是你的妻子,是你将她迎进俞家堡的。你可知她多不容易啊!一位新娶进门的女子,没过两三个月丈夫就远游了,且一去便是数年才回,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爹爹,你在责备娘的时候,有没有扪心自问过,你待娘好吗?若是你待娘好,那娘肯定也会待姐姐好。你自己都没有做到一个好丈夫,又如何让娘去做一个好妻子?” 俞锦书在外边听了俞碧蕊这番话,觉得俞碧蕊终于变聪明了一些。 不过以俞碧蕊的智商,这话肯定是她学来的。 应当就是周雄这个老狐狸。 爹爹的确对邓氏不好,俞碧蕊最后那几句,是一针见血,如此便让爹爹将邓氏对她的所有虐待,都归咎于他自己身上。 俞佑晟听着这话,眉头抽了两下,他微微低了下头。 难道是他错了吗? 就像碧蕊说的,如果当年他善待了邓氏,邓氏就不会把气撒在锦书身上,甚至会善待锦书。 当年的情况,他是真的只想为锦书找一个娘亲,好补全这个家庭。 他对邓氏并没有什么感情。 俞碧蕊拿着从邓氏嘴里取出的金子走到俞佑晟面前,哭着说:“爹爹,娘心里万般的委屈,你从来不过问,从来不听她说,如今逼得她要走绝路。爹爹,娘她何奇无辜,要受你十几年的冷落。而你还在这里责备她苛待了姐姐,你有资格吗?” 周雄也来了,他在外边听着亲生女儿说的这些话,默默地在夸她聪明。 俞佑晟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爹爹我确实不是一位好丈夫,冷落了你娘,可这也不能成为她虐待你姐姐的理由。” “呸!”俞碧蕊满面含泪,目光紧逼俞佑晟,“怎么就不是理由了?当年姐姐多顽皮,娘不过是管得严厉些罢了。后来你长年不着家,娘心里孤寂委屈,她心里满满都是气,她每日面对着你与你前妻生的孩子,心里如何好受?我娘只是一个俗人,她不是圣人,她甚至连修为都没有,她只想嫁一位好丈夫疼爱她,可她在你这里得到疼爱了吗?” 俞佑晟无言以对。 第325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3 俞碧蕊见俞佑晟开始心软,连忙跪在了地上,哭着相求。 “爹爹,求您放过娘吧!饶过她这一回,现如今您也回来了,娘只想与您好好过日子,她都说过,她后悔了,她应该要善待姐姐的,如果还有机会,她愿意待姐姐好。” 俞佑晟虽心软,但还是顾忌着大女儿,便朝大女儿看了过来。 俞锦书走了进来:“爹爹,你将她放出来吧!我这十几年所受的委屈,只当是我替你还了你亏欠她的。将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和和气气,如此俞家堡才能热闹祥和,而不是整日吵吵闹闹。” 俞佑晟听着大女儿这一番话,忍不住落下泪来,“你用十八年的委屈替我还了对你后娘的亏欠,锦书,你就是来给爹爹我报恩的。这十八年是爹爹委屈你了。” 俞锦书给父亲递上帕子:“父亲,所有的经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人生的一笔财富,我不会在意过往,只在意往后我们过得好不好。” 俞佑晟颔首:“锦书,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他拿着帕子抹了下眼泪,再看向榻上虚弱不堪的邓氏,脸色冷了下来,但语气柔和了许多:“你搬回主院去住吧!我还你自由,但你往后一定要待锦书好,若再企图伤害锦书,我定饶不了你。” 邓氏听着这话,从榻上爬了起来,跪行到俞佑晟面前,朝他磕头:“夫君能原谅我,我定会改过自新,往后为你当牛做马,好好伺候你。”她又看向俞锦书,“往后我也定会待锦书好,待她比碧蕊还要好。”说得情真意切。 俞锦书心里只是在冷笑,她知道邓氏的脾性,是不会屈服于谁的,她定是受周雄指导,先假意寻死,再与父亲低头认错。 至于她为何要让父亲将邓氏放出来,便是想让邓氏出招,她才好拆招。 邓氏被俞碧蕊与一位丫鬟一起扶到了主院。 俞碧蕊也回到了她以前的院子居住。 次日一早,邓氏便精神大好,去了厨房,打算亲自下厨,专为俞佑晟做饭菜,煲补汤。 俞佑晟并没有与邓氏同住一间房,他心里还是膈应邓氏虐待锦书。 当邓氏亲自端着早饭过来时,俞佑晟抬脸看着她,问:“你为何总戴着面纱?” 邓氏柔柔笑道:“在那院子住了两日,脸上长了些疹子,实在难看,便戴着面纱。” 俞佑晟没心疼她,反而想到了锦书,冷冷道:“你这才住了两日便脸上长疹子,锦书可是在里边住了十八年。” 邓氏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想起周雄与她说的,万事要忍耐,虚心承认错误。 她沉下心气,低声道:“是,我知道错了,往后我不会再苛待锦书。” 她将早饭一一布置出来,“夫君,过来吃早饭吧!可别饿着了。” 俞佑晟不想因他冷落邓氏而让邓氏再心有怨气,便起身去了食几那边盘腿坐下,吃着早饭。 邓氏看着俞佑晟把她做的早饭吃完后,这才满意地收拾着碗箸离去。 邓氏走了没一会,俞锦书便来了。 “爹爹。” “锦书,这里的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你若是想回十方宗,便回去。若是不想回,想在俞家堡多住几日,便多住几日。” 俞锦书笑道:“爹爹,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女俩也鲜少在一起相处,也不知爹爹后边会不会再出门远游,我就想着在家里多陪您一段时日。” 邓氏与周雄不解决,她绝对不能离开俞家堡。 俞佑晟颔首:“也行,正好便让钟离缙回一趟家,让他与父母商量一下,赶紧来俞家堡提亲,索性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你们再回十方宗安安心心地修炼。” 俞锦书笑着点头:“好,爹爹,我让大师兄现在就回去。” 俞佑晟嗔笑了她一眼:“你这孩子,那么着急作甚?你问他什么时候想回便回,别催着他回,省得人家说你比他还急。” 俞锦书笑道:“爹爹,他比我着急呢!” 说罢她拿出一个小药瓶来递给父亲:“爹爹,这是可以提升修为的丹药,是十方宗炼丹房所出,你每日晨起吃上一颗,保管你修为会得以提升。” 俞佑晟仔细端详着手上的小药瓶,笑道:“这是钟离缙让你拿给我的。” 俞锦书点头:“是的,是他亲自炼制的,效果很不错。” 这丹药的确是可以提升修为,但并非是十方宗所出,更不是钟离缙炼制,而是她在系统商城买的,里面掺了解毒丹。 邓氏是周雄的女人,却甘愿在周雄面前如此伺候自己的夫君,一般来说,便是包藏了祸心,早饭肯定有毒。 “爹爹,你现在就吃上一颗。” 俞佑晟打开药瓶,拿出一颗吃了。 俞锦书见父亲吃下了能解毒的丹药,放心了,便起身道:“爹爹,我先走了。” 俞佑晟点头:“去吧!” 他知道锦书一定是去让钟离缙回家与家人商量他们的婚事。 俞锦书出来后,径直去了厨房。 她在半途看到了邓氏在与几位绣娘说话,让绣娘们拿着布料针线来,她要亲自给父亲做袍子。 邓氏以前可是懒得要死的一个人,从来不动手做女红,说做女红会伤她的手指,还不能染蔻丹。 如今竟然要亲自给父亲做袍子,看来演戏是要演全套啊! 待邓氏离开,俞锦书进了厨房。 爹爹吃剩下的一点饭菜还扔在那里,厨房的人没来得及洗,她连忙拿出从系统商城买的验毒棒验毒。 验毒棒一验进去,她的意识下,眼前的屏幕便显示了出来。 幽灵蚀骨水:潜伏期十日,十日后会全身筋骨脆烂,在剧烈痛楚中瘫痪,再过十日,灵力尽失,又过十日,暴毙而亡。 好狠毒的一对奸夫淫妇,竟然要害得父亲受尽折磨而死。 上边还写着,这种毒药是来自南方阴湿地带最毒的九种植物,再加最毒的九种动物而制。 看来就是周雄提供给邓氏的。 周雄有这种阴私的毒物,想必他平日里没少害人。 第326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4 俞锦书将幽灵蚀骨水毒发后的时间记了下来,再去了她那新建的花园。 “大师兄,你今日就隐藏起来,等着看戏。” “好。”钟离缙拿起宝剑,便去与准岳父拜辞。 “岳父,青莲山距俞家堡有上千里路程,我御剑飞行三日可到。可我父母族人一起过来的话,再带上聘礼,少则要一个月才能到。” 俞佑晟笑道:“不着急不着急,让你父母族人不用那么着急赶路,省得太过疲累。锦书就让她在俞家堡,她想回十方宗也可以。十方宗那边,我会与你们的师父去说明。” 钟离缙朝俞佑晟行过辞别礼,这才转身离去。 外边正撞上俞碧蕊。 俞碧蕊喊住他:“大师兄。” 钟离缙没有好脸色给俞碧蕊,他淡淡道:“碧蕊师妹,我现在启程回家去与父母商量给你姐姐议亲一事,要一个月后才回。”说罢便走了。 俞碧蕊已经听堡里的人说过了,钟离缙是青莲山钟离家族的人,且还是那位传言中的天才大房老六。 这样好的男人,这天下怕是除了钟离缙,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好在她的亲生父亲答应了她,会让俞锦书死。 最终钟离缙会成为她的如意郎君。 若是她与钟离缙双修,想必修为也能提升飞快。 当是想想,她便觉得开心。 钟离缙要离开俞锦书身边一个月,俞锦书不过是筑基期,肯定会死在她那金丹六重的亲生父亲手上。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九日。 明日便是俞佑晟毒性发作的时间。 这日傍晚,俞锦书陪着父亲饭后散步之时,她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与父亲说了邓氏给他投毒一事。 俞佑晟震惊不已。 俞锦书没有提起周雄,“爹爹,你放心,九日前,我给你的那一瓶丹药里边掺有解毒丹,因此你身体无碍。不过明日便是你毒发之时,邓氏投的毒会在明日全身筋骨脆烂,导致你瘫痪在床,无法起身,而且你会痛苦无比。” 俞佑晟惊道:“邓氏哪来的这样毒的毒药?再说我金丹之体,一般毒性的毒药都不可能会伤到我。” 俞锦书道:“爹爹你只管相信我,邓氏有高人指点,这药的确能毒到你。” 俞佑晟沉眉看着女儿:“那你要让爹爹明日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并且表现得非常痛苦。” 俞锦书一脸凝重:“正是,爹爹一定要装得像一些,不然邓氏看出端倪来,你就无法找到邓氏背后的高人。” 俞佑晟两条浓眉皱成了个川字,“到底是何高人?又为何会帮邓氏害我?” 俞锦书又将这毒药的进程讲了一遍,“爹爹明日后你便躺在床上装痛苦,十日后,你灵力尽失,再过十日,会暴毙而亡。” 俞佑晟咬牙切齿:“这是要让我生不如死,尝尽人间痛楚吗?” 俞锦书点头:“最害人的法子,便是先让人生不如死。接下来十日,您会用灵力疗毒,但灵力一驱动,您毒性便会发作得越发的厉害,您的灵力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且只会害了你。” 俞佑晟:“我明白了。” 俞锦书递给父亲一颗丹药:“爹,明日一早你便将这颗丹药服下去,若是有人来探查你的丹田,便能看到丹田里有一团黑气。不过爹爹放心,这黑气并没有毒,不仅不会伤到您的身体,反而会助长您的修为。” 俞佑晟看着这颗黑色的丹药,“真的吗?” 俞锦书:“真的,爹爹您一定要相信我。” 这夜俞家堡的主子们各有心思。 次日一大早,俞佑晟便哀嚎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邓氏这日早早便醒来,在等俞佑晟毒性发作。 周雄可说过,这毒他给十几人下个,保管第十日一大早便会毒发。 邓氏闻声一脸惊喜,跑出门后又连忙收住了脸上的笑脸,佯装着很着急的模样跑去了俞佑晟的屋子。 门天,邓氏冲到床榻边,看着俞佑晟一脸痛苦,想起身又起不来的样子,唇角实在没能忍住牵出一抹笑。 这抹笑被俞佑晟尽收眼中。 看来锦书说的是真的,邓氏真的给他投了毒,且这日是毒发之日,不然邓氏不会这么早便穿得如此齐整来到他屋里。 “夫人,我全身骨头都如被啃蚀一般疼痛,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我是怎么了?” 邓氏忙道:“夫君,我去请官大夫来。” 修士之体,一般灵常大夫是看不了的。 官大夫是俞家堡的修士,也是俞家堡的大夫,不过他修为仅在筑基五重。 邓氏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当然,她并不是去亲自请大夫,而是去找周雄。 俞佑晟看着门外的人,其实去请官大夫,只需吩咐下人去便成,邓氏竟然亲自跑去了。 客院,周雄正在等着俞佑晟毒发,看到邓氏一脸欣喜过跑过来,便知道俞佑晟的毒是发作了。 “随便与他找个大夫,反正大夫也查不出来。” 邓氏离开客院后,便找了位修士,让那修士去请官大夫。 官大夫来了,他探了俞佑晟的丹田,却探不进去,因为俞佑晟金丹之体,官大夫无法破入金丹修士体内的强大灵力。 “堡主,您这病恕我无能为力,只有修为比你高深的人才能为你探病。” 一位修士道:“周大哥不就是金丹六重吗?比堡主高出两重。” 另一位修士道:“我现在去请他来。” 邓氏在一旁,眼神躲闪。 但俞佑晟并未看到。 不一会周雄来了,他几乎是冲进来的,“佑晟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俞佑晟痛苦摇头:“不知道是怎么了?总之我全身骨头都酥软疼痛,方才我用灵力去探测,发现骨头在快速酥烂,本想用灵力来修复的,可没想到我越是用灵力,骨头就酥烂得越是厉害。现在我灵力也不敢用了。” 周雄坐到床榻边,掌心结出灵力,探入俞佑晟的体力。 所有人都在盯着周雄。 这时俞碧蕊也来了,哭哭泣泣地,“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您不会死吧!” 俞锦书后腿跟了过来,她只装得忧心冲冲地去关心父亲。 周雄用灵力探了许久,这才收了灵力,一脸紧张道:“佑晟老弟,你体内有毒素,而这毒素像是来自妖兽。” 俞碧蕊忙说:“爹爹先前被妖熊伤过,莫不是那妖熊喷出来的火有毒?” 周雄点头:“感觉像是,这毒便有一股妖气,像是沉淀了些日子,这才发作。” 俞锦书假装一脸焦急地问:“那周伯伯能救我爹吗?” 周雄摇头:“这妖毒碰上灵力便会滋生出更多的毒素出来,怕是你爹爹他……” 俞佑晟:“周兄,我会如何?” 周雄深深地叹了一声,又拍了拍俞佑晟的肩:“佑晟兄弟,唉,我也无能为力。”说着老泪纵横,一脸伤心地走出门去。 他走之前,没忘记给邓氏使眼色。 邓氏反应过来,一声大哭,冲到了床榻边,“夫君,你怎会中妖毒啊?你若是殒了,我还有什么活头啊!” 俞锦书微蹙眉,哪有丈夫还未死便在床边哭丧的? 第327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5 到午时,俞佑晟痛苦中浅浅地睡了过去。 邓氏与俞碧蕊从屋里退了出来,准备去客院。 门外边,俞锦书拦住她们:“娘,妹妹,你们去哪里?” 俞碧蕊正要说去别处,邓氏拉住她,走上前说:“我们去客院找你们的周伯伯,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救救你爹爹。” 俞锦书:“我跟你们一起去。” 俞碧蕊道:“你就不用去了吧!在这里好好看着爹爹,万一爹爹醒来,你也好照应。”说罢拉着邓氏朝客院方向走去。 俞锦书料到俞碧蕊会如此说,她看着邓氏与俞碧蕊的背影,冷冷一笑。 大雕放出,直接出现在客院。 大雕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好歹是灵兽,周雄发现不了它。 邓氏与俞碧蕊进入客院后,俞碧蕊便在外边守着,邓氏走了进去。 “周郎,如今俞佑晟已毒发,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钟离缙也离开了俞家堡,而俞锦书不过是筑基期,你索性直接杀了俞佑晟,再找俞锦书拿荷包。” 周雄道:“这事我另有安排,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替你拿到荷包的。至于俞佑晟,不是还要让他尝尽一个月之苦吗?他如此苛待你们母女俩,我一定不能让他死得如此轻松,要让他先受尽折磨。” 邓氏问:“那你的安排是?” 周雄阴沉沉一笑:“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邓氏听罢,也没有无奈等待。 她摸着自己的脸,想着早起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老了好几岁,皱巴巴的面皮当真是可怕至极。 她不想在周雄面前丢人,转身走了。 周雄毫没在意邓氏,他只在想着那山谷中的穷奇,还有穷奇守护着的山洞。 俞锦书绝对不可能是光靠着与钟离缙双修就能修复碎成渣渣的全灵根,俞锦书一定是在那里遇上了什么奇遇。 接下来几日,俞佑晟每日都得痛叫些时候,慢慢地,他也没有力气叫了。 一晃眼过去十日,这日一大早,俞佑晟便大喊:“我的灵力,我的灵力怎么消失不见了?” 主院又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心焦如焚。 俞堡主如今这般,这俞家堡怕是要就此衰落了。 周雄又被请了来,他结出灵力往俞佑晟的丹田一看,惊道:“你的丹田已经缩成一个普通人的丹田大小了,里边一丁点灵力都没有。” 俞佑晟眼睛一闭,淡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一副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模样。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俞佑晟在他们都走了后,睁开了眼睛,他想着锦书给可以用来障眼的丹药果真是厉害,连周雄都能瞒得过去。 可方才,周雄眼底里流露出来的那一抹笑意是什么意思? 莫非,邓氏身后的高人就是周雄? 客院,邓氏一脸不耐,“周郎,我等不及了,你务必要快些找俞锦书拿到荷包。” 周雄沉声道:“这些日我曾有隐身进入俞锦书的院子,在她屋里翻找过,但并未发现什么荷包。” 邓氏一听便急了:“那可怎么办?” 周雄道:“不着急,我最近在镇魔塔作文章,那镇魔塔很快便能被我破界了。” 邓氏听罢吓了一跳:“啊!要放出妖魔?周郎,你是想如何帮我拿到荷包?” 周雄道:“俞家堡的修士太多,加上十方宗离这里也不远,若是我冒然在这里与俞锦书动手,不一定能动得了她。最妥当的法子便是将她引到她先前遇险的山谷之中。” 邓氏听着也不懂,只道:“那你快些,我实在等不及了。” 这几日下来,她的脸跟个八十岁的老婆婆一样了,说话的声音都沉沉的,像个老人家。 她感觉自己身体每况愈下,似乎走路都不太利索了。 这时候她能在这里与周雄说话,都是靠着俞碧蕊给她做了一个假面罩,再戴了一面帕子,又尽量将腰背挺直一些。 不然以真面目示人,怕是周雄会立马弃她而去。 周雄接连几日都偷偷前往镇魔塔,终于在第七日时破了镇魔塔的结界,放出了一只巨大的紫纹蝎。 这紫纹蝎乃中阶妖兽。 若是高阶妖兽出动,俞佑晟又失去了灵力,怕是十方宗的人会来插手此事。 周雄不想让十方宗的人插手,以免扰乱他的计划。 镇魔塔结界破坏,有妖兽跑出来,俞家堡会有法器感应到。 俞家堡此刻已经热闹了起来。 “怎么办?堡主如今失去了灵力,现在谁来当这个家。” 赵飞吩咐道:“赶紧先去通知大小姐。” 俞锦书已经通过大雕知道镇魔塔的事情,她已经到了前院。 赵飞见到她,忙道:“大小姐,堡主如今……” 俞锦书抬手:“不用慌,现在你们将人手都调过来,先去将镇魔塔的结界修复好。妖兽我去抓。” 赵飞道:“大小姐,你一个人怎能去抓?” 俞碧蕊走了过来:“我跟姐姐一起去。” 俞锦书道:“根据法器的动静,逃出来的应该不是高阶妖兽,我与妹妹可以对付得了。你们赶紧去修复结界,切不能再让妖兽跑出来。” 赵飞虽然担心,但也只能如此。 镇魔塔的结界可不是那么好修复的。 上回还是集结了十方宗的一百多人才修复好。 不过他想起了周雄,“对了,周前辈不是在客院吗?” 一位修士道:“今日一大早,周前辈说他要去拜访一位旧友,这两日都不回来。” 赵飞沉下脸:“唉,这也太不凑巧了,若是有周前辈在,那妖兽应该很容易就能对付过来。” 他又问那修士,“你可知周前辈是去拜访哪位旧友,若是能找到他就太好了。” 那修士摇头:“我不知。” 俞锦书道:“周伯伯既然不在,我们也就不指望了,有我与妹妹,想必没有问题,你们将结界修复好后,再来寻我们。” 赵飞点头应下。 俞锦书与俞碧蕊朝着堡外跑去。 这个时候,俩人倒有点姐妹情深的模样。 不过俞锦书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俞碧蕊不过是想亲眼看着她被周雄杀了。 第328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6 周雄放出紫纹妖蝎,并未在意紫纹妖蝎会不会伤到老百姓。 他只管将紫纹妖蝎往山谷那方引去。 一路过去有几个村庄,得亏钟离缙暗中防范,让老百姓都躲了起来,不然肯定会有人遭受不测。 周雄的注意力都在紫纹妖蝎身上,他也没在意沿路都没有人。 紫纹妖蝎会留下一些妖气,但凡是修士都能闻得到它的味道,周雄不必担心俞锦书追不上来。 俞锦书与俞碧蕊一直追到山谷边缘,才看到一只巨大的紫色蝎子钻入密林内。 “姐姐,妖兽在那里。”俞碧蕊生怕俞锦书没看到。 “走。”俞锦书追了过去。 俞碧蕊跟在后边,冷然一笑。 俞锦书,你这回死定了。 周雄引着紫纹妖熊到了山谷深处,他发现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这里浓厚的灵气。 有灵气的地方,是最适合修炼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出现高阶妖兽的地方。 想必穷奇就在这里,并且还是一只高阶妖兽。 高阶妖兽不好对付,但若能与高阶妖兽缔结血缘,那他将实力大增,在这世上,若非元婴修士,都敌不过他。 周雄有点兴奋,他在期待着穷奇的出现。 俞锦书追了过来。 周雄打算看看俞锦书的本事,便驱动灵力,让紫纹妖蝎去对付俞锦书。 紫方妖蝎的蝎尾猛然翘得老高,朝着俞锦书袭击而去。 暗处隐藏的钟离缙心正悬着,想要出手,却想到俞锦书先前交代过的,除非她将要殒命了,才能出现,不然会功亏一篑。 他便仔细盯着,切不能让锦书出事。 俞锦书拿出系统商城买的一根神鞭,凝出灵力,朝着紫纹妖蝎甩了过去。 紫纹妖蝎是小瞧了这人类,没躲没闪,蝎尾被神鞭削掉了一截。 周雄在暗中惊叹,好厉害的法器。 不知这神鞭俞锦书又是从何而来。 紫纹妖蝎痛叫了几声后,它十分愤怒地朝着俞锦书攻去。 俞锦书手持神鞭,与紫纹妖蝎斗了几个回合,紫纹妖蝎又被削掉几块蝎子壳,疼得它嗷嗷直叫。 这神鞭可是高阶法器,若是其他修士使用,得金丹以上才能用灵力驱动它。 不过这是俞锦书在系统商城花高价买的,即便她没有灵力,也可以使唤它。 相当于给俞锦书增长了好几重的修为。 俞碧蕊也是意外,俞锦书竟然随手一幻化,便有神器在手。 先前是神药神丹,现在又是神器,俞锦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俞碧蕊百思不得其解。 这只是一只中阶的妖兽,俞锦书其实是可以靠着这条神鞭来杀了它的。 但她不能表现得太强了,得将周雄引出来。 她虚晃了几招,让自己落入下风。 紫纹妖蝎将她按在了爪子底下。 形势十分紧急,钟离缙额前都冒了汗。 这时周雄从暗处冒了出来,去击杀紫纹妖蝎。 紫方妖蝎本就受了伤,周雄又是金丹六重,一招便毙了命。 “周伯伯。”俞锦书故作一脸惊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看着周雄,“周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幸得你救了我,不然我怕是要被这妖兽给吃了。” 周雄假意道:“我本是要去访一位高手,去问一问看有没有救治你爹爹的法子,途经这山谷外边时,看到你们进了这里边,好奇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你们是在追杀这只妖兽。” 俞锦书道:“周伯伯有心了,原来去访友,是为了我爹爹而去的。” 周雄点头:“可不是吗?我与你爹爹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长他几岁,平时就将他当成自己亲弟弟一样照顾。” 俞锦书笑道:“那周伯伯还要去拜访那位高手吗?” 周雄环望了一眼这山谷,“这里边似乎有很浓的灵气,我倒是想在这里看一看。” 俞锦书:“那我陪你一起,上回我便来过,熟路。” 周雄笑起:“好。” 俞锦书跟着他一起往里走,俞碧蕊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周雄问道:“锦书,上回你来碰上的那穷奇在哪个方向?” 俞锦书一脸惊道:“周伯伯,你不怕吗?” 周雄笑道:“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俞锦书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个方向。” 周雄一脸惊喜:“你先前说的山洞也在那个方向吗?” 俞锦书点头:“正是。” 周雄加快了脚步,朝着里边走去。 俞碧蕊却颇显不耐,她不明白亲生爹爹的意图。 为何不直接找俞锦书要了荷包,再杀了她? 俞碧蕊追上俞锦书,就荷包一事问了起来,“俞锦书,我娘近来越变越苍老,她说是你给了她一个荷包放在枕下,那荷包到底是何物?” 周雄其实并没有将邓氏变老一事放在心上,差点都忘记了。 俞锦书笑看着俞碧蕊:“想必你娘也与你说过,我要让你娘臣服于我,我才会再给荷包她。” “休想让我娘臣服于你。”俞碧蕊满面怒容。 周雄道:“锦书,碧蕊她娘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娘来求助过我,可我却不知她是中的何种毒物,竟然会让她变老。你不如说说,你给碧蕊她娘是用的何种毒。” 俞锦书淡然一笑:“算不上是毒物吧!它的名字叫让坏人变老。” 俞碧蕊拧眉:“什么叫让坏人变老?” 俞锦书:“它是一种法器,若是坏女人用了,可以短暂地变得漂亮,若想要长期漂亮,便得再由主人续上。” 俞碧蕊疑惑:“主人续上?” 俞锦书点头:“对的,现在我是你娘的主人。说明白点,这种法器是专门给受过欺负的苦主使用的,可以让苦主找欺负过她的人复仇。” 俞碧蕊冷道:“你还想复仇?” 俞锦书一脸无害地笑着:“当然了,我被你娘踩在脚底下十八年,现在我长大了,有本事了,起码得把你娘一直踩在脚底下,直到她死去。” 俞碧蕊咬牙切齿:“你心可真够狠的。” 俞锦书笑:“我心狠,也是被你们给逼的。” 周雄一脸和事佬的模样笑着说道:“锦书,你看碧蕊她娘也受了惩罚了,你不如就解除了那法器。” 俞锦书摇头:“这法器一旦用上,便没法解。” 周雄沉眉:“没法解,那该如何?” 俞锦书笑得可爱:“只能续上。” 第329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7 俞碧蕊一听这话便恼火得紧,猛地拔出剑来,朝周雄大喊:“爹,这时你不杀她,要待何时?” 周雄暗恼俞碧蕊破坏了他的计划,他本来是想让俞锦书带他去那山洞的。 俞锦书看着周雄,又看向俞碧蕊,明知故说,“妹妹,你方才叫周伯伯‘爹’。” 俞碧蕊是不可能让她娘臣服于俞锦书的,若是如此,她宁可她的亲娘就此老死。 她打算逼亲爹杀了俞锦书:“是的,我方才就是叫周伯伯作爹,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俞锦书,我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便也没必要再与你讲情份了。” “哈哈!”俞锦书笑了起来,“你我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有过情份?” 俞碧蕊拔出剑来,剑上凝出灵力,一剑朝着俞锦书横扫而去。 俞锦书足尖点地,飞跃避开剑气,手执神鞭,一鞭朝着俞碧蕊袭去。 这一鞭不仅有神鞭自带的灵力,还有俞锦书筑基期的灵力。 强大的压迫感朝俞碧蕊袭来,俞碧蕊惊声大叫。 周雄知道再也瞒不过,出手一剑将俞锦书的神鞭之力给劈开。 “锦书,你上回在这里到底是有何奇遇?” 周雄并不关心邓氏,他并没想找俞锦书拿什么荷包,只想问俞锦书在这里到底有什么奇遇。 俞锦书看着周雄露出了他凶恶的嘴脸,便也不再客气:“我是有奇遇,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周雄闻言怒极:“锦书,你可是伯伯看着长大的,只要你告诉伯伯上回你在这里遇上的奇遇,我便放过你,让你安然离开这里。” 俞锦书笑道:“周伯伯,还得亏你在我三岁那年击碎了我的全灵根,不然我还没法拥有这些奇遇。” 周雄脸色一沉:“你竟然知道。” 俞锦书笑得天真:“我当然知道了。” 周雄冷哼一声:“看来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俞锦书扬眉,一脸挑衅:“那你试试看,是谁死路一条。” 周雄被激怒,双掌凝出一团灵力球,正要朝俞锦书袭去,便见一道低吼声响起。 “吼吼……” 周雄循声看过去,见一只巨大的妖兽从密林中钻了出来。 这妖兽长着一对角,像牛,却又不是牛,且身上的毛发中夹着刺,背上还有一对翅膀。 “穷奇,杀了他。” 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周雄再度循声看了过去。 是钟离缙那小子。 “你竟然没去青莲山。” 钟离缙冷笑:“你没死,我当然不能回去了。” 周雄感觉不太好。 什么叫他没死? 他道:“莫非这是个圈套?” 俞锦书笑道:“你说对了。你以为你在圈套我们,实际上,是你上了我们的圈套。” 她朝旁唤去,“爹爹。” 树巅一阵“沙沙”声响,有人凌空飞跃而下。 周雄仰头看去,正是被他所害的俞佑晟。 他猛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俞碧蕊心里慌得紧,看着钟离缙与养爹,还有一头高阶妖兽,情况很明了,她的亲爹活不成了。 她连忙朝俞佑晟跑了过去,“爹爹。” 周雄眉眼一沉:“碧蕊。” 俞佑晟看向俞碧蕊,却是冷道:“你方才不是叫你周伯伯作‘爹’吗?还要叫我作甚?” 俞碧蕊哭道:“爹,我可是您的女儿啊!” 俞佑晟冷道:“碧蕊,你太让我失望了。方才你都说了,你与锦书没有血缘关系,你是你娘与周雄所生的女儿,往后你就别再叫我爹爹了。今日你若是不动手,我会顾念以前的情分留你一条性命。” 俞碧蕊不甘心:“爹爹,我不是周雄的女儿,我是您的女儿啊!” 周雄最见不得这种墙头草性格的人,哪怕是他的女儿,“碧蕊,你可是俞佑晟不在俞家堡时,我与你娘一起生的孩子,当时你娘说是早产,可你生出来是足月的。你就是我周雄的孩子。” 俞碧蕊转脸看着周雄,开始编谎话,“不,我不是你的女儿,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我是俞家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 周雄听到亲生女儿说觉得他恶心,便觉得受到了侮辱,手中凝结的灵力猛然朝俞碧蕊袭去。 俞碧蕊是如何也没想到亲爹会杀她,她吓得惊恐大叫。 好在俞佑晟一剑横扫过去,将周雄的那道灵力给击开。 俞碧蕊吓得摔倒在地,她看着俞佑晟,感动得落泪:“爹爹,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俞佑晟却道:“这一剑,不过是看在你叫了我十七年爹爹的份上,从你亲爹手里将你救下,你若是想活命,便躲远些,接下来我不一定会救得了你。” 俞碧蕊听到这话,心如坠入冰窟,为了保命,她连忙爬起身,朝后边退去。 吼吼…… 穷奇早就等不及想要动手了,它朝周雄逼近。 周雄看着面前两位金丹修士,再加一只高阶妖兽,很显然他必死无疑。 唯今之计,便是逃命。 他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把斧头来。 俞锦书问:“爹爹,他这是什么?” 俞佑晟道:“他这是破天斧,那斧头往空中一劈,便能为他砸出一片空间,为他逃出生天赢得一丝机会。” 他冷眼看着周雄,“周雄,你这斧头还是我爷爷赠给你的上古宝物,却没想到你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你当亲哥哥一样,你竟然祸害我俞家,差点害死我的女儿锦书。若不是她早就看穿你的阴谋诡计,怕是我俞家堡全族不保。” 周雄冷道:“凭什么你出生便能含着金钥匙,而我却要寄人篱下。俞佑晟,我从小就恨你,恨得你牙痒痒的,若不是看在你爷爷待我还不错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了。” 俞佑晟只觉得后怕,“真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在俞家堡骗取修炼资源。当年你修有所成后,去了南方另立门户,你可知我爷爷多失望。俞家堡的人都说白养了你,但我爷爷还是觉得你很好,他并没有怪罪于你,反而觉得你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能为人行善。” 俞锦书插了一句:“爹爹,他在南方就是靠着行恶才有那些雄厚的家底。” 第330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8 俞佑晟:“那今日我们便为天下百姓替天行道,为俞家堡清理门户。” 钟离缙再喊:“穷奇,上。” 穷奇一声大吼,震耳欲聋,朝着周雄扑去。 俞佑晟与钟离缙联手结出金丹灵气辅助袭击。 周雄拿着破天斧便准备破出一道空间来循走,却不料他手上的斧头还未与他体内的灵力相结合,穷奇便迅速地扑在他的身上。 好在他是金丹六重,通天斧也是上古神物,斧头朝穷奇头上砍去。 穷奇的头是最弱的地方,它避闪开来。 周雄翻身而起。 俞佑晟拿出一条乾坤玄链将周雄缚住。 钟离缙使出钟离家族的轩辕剑,朝周雄刺去。 周雄被一剑穿心,死得透透的。 躲得远远的俞碧蕊看着她的亲生爹爹就这样被杀死了,她吓得浑身颤抖。 亲爹死了,养爹如果不认她的话,那她就一无所有了! 周雄的尸首由穷奇去处理了。 这是穷奇的地盘。 穷奇一口叼住周雄,体内散出强大的灵力,周雄瞬间成为一团粉雾,湮灭在这密林之中,只余留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俞锦书看着就觉得恶心可怕。 “爹爹。”俞碧蕊朝俞佑晟跪行而来。 俞佑晟一脸憎恶地看着俞碧蕊:“方才我便说过,我不是你的爹爹。” 他说罢便要走。 俞碧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俞佑晟的腿,“爹,你就是我的爹爹。我出生在俞家堡,我是俞家堡的人,你不能不认我啊!爹爹。” 俞佑晟看着这个女儿,小时候可可爱爱的,每回他远游回来,总会抱着他的腿欢乐地叫着他爹爹。 这一刻,他心软了。 “爹爹,我是俞碧蕊,我的名字还是您帮我取的呢!” 俞佑晟低头看着俞碧蕊,“其实你即便不是我的血脉,只要你好好做人,善待他人,我也不至于不认你这个女儿。可你跟着你娘一样作恶,甚至与你娘一起给我下毒,想要杀了我,你要让我如何还认你这个女儿?” 俞碧蕊心虚,她的确是伙同她娘一起给爹爹下毒,“爹爹,我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当时娘一直与我说爹爹您待我不好,我不是您的女儿。周雄也逼着我与娘害您,我没法子啊!爹爹,就请您看在我不经事的份上,原谅女儿吧!往后女儿定会好好孝敬您。” 俞佑晟看着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锦书,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留俞碧蕊在俞家堡了,但他也下不了手去杀了俞碧蕊。 正在为难之时,俞锦书开了口:“爹爹,俞碧蕊是十方宗的弟子,不如将她交给十方宗去处理。” 她也觉得俞碧蕊是不能再留在俞家堡的。 俞碧蕊心肠这么坏,若是她再做出对俞家堡,对父亲不好的事情,那就糟了。 可要杀俞碧蕊的话,还不到时候。 俞碧蕊虽几番陷害父亲与她,可每回没得逞。 这就是杀人未遂,若是被官府抓去,顶多判几年牢。 而俞碧蕊是修士,官府是关不住她的。 倒不如让十方宗按着宗门的规矩惩罚她。 俞家堡这边,俞碧蕊肯定是要从族谱中除名。 俞碧蕊闻言,忙摇头:“不,我不要让十方宗处置,爹爹您罚我跪祠堂好不好?让我在祠堂面壁思过。” 俞佑晟心虽软,却也不傻,“碧蕊,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进我们俞家的祠堂吗?你与你娘一直虐待你的姐姐,你与你娘一起给我下毒,你协助周雄将你姐姐引到这里来。你居心叵测,害人不浅。若不是锦书早就察觉,我们早有防范,此刻死在这里的,肯定不是你的亲爹,而是我与锦书。” 俞碧蕊听着这话傻了眼。 俞佑晟深叹了一口气:“钟离,你将你碧蕊师妹带到十方宗,将她的所作所为一一陈述清楚,十方宗要如何罚她,我都没有意见。从此往后,我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她将不再是俞家堡的人。俞家堡也不会再有她一席之地。” 钟离缙走过来,一把抓住俞碧蕊的胳膊,“碧蕊师妹,走吧!我带你去十方宗。” 俞锦书:“我跟你一起去。” 俞碧蕊此刻已经是瘫软在地,只能任由钟离缙与俞锦书带着她,朝着山谷处走去。 俞佑晟回了俞家堡。 邓氏还等着他料理。 一个没有修为的妇道人家,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俞佑晟没有杀邓氏,而是将邓氏逐出俞家堡,任由她自生自灭。 十方宗戒律院。 这是俞碧蕊每三回光顾。 明文德亲自到了戒律院,沉着脸看着俞碧蕊,“你三番五次作恶,这回竟然给你养爹下毒,且意图让周雄杀你姐姐。我十方宗容不下如此恶人,你在十方宗的时日虽不长,修为也不是在十方宗修炼的,但你既然成为我十方宗的人,便得按宗门规矩行事。” 他扔下判签,“废除俞碧蕊灵根,将她逐出师门。” 俞碧蕊不过是炼气期,只需一句筑基三重的弟子便能废了俞碧蕊的灵根。 戒律院的弟子走到俞碧蕊面前,掌心结出灵力,朝着俞碧蕊的丹田处击去。 俞碧蕊一声惨叫,灵根尽碎。 两名戒律院的弟子将俞碧蕊送出了山门。 俞锦书大仇得报,她终于轻松了起来。 这夜里,钟离缙的单独小院的卧房内,他抱着俞锦书,亲个不停。 “将近一月未与你亲近,甚是想念。” “我也想念你。” 俞锦书迎合上去,俩人好一阵缠绵。 双修过后,俩人环抱成一团。 “锦书,明日我便回青莲山一趟,你等着我带父母族人来俞家堡与你提亲。” “好,我等着你。” 次日,俞锦书送钟离缙离开宗门。 钟离缙这回去青莲山,他带上了穷奇。 有穷奇展翅飞翔,不过短短一日就能到青莲山。 十方宗惩治了一些恶徒之后,开始着手来历整顿宗门风气。 俞锦书则打算在这一个月内静心修炼。 她每日都去钟离缙曾修炼过的那处瀑布下修炼。 系统商城各种提升修为的丹药与法宝,她花费不少积分购买使用,修为增进非常快。 短短一个月,她便是筑基八重,离金丹只差一重。 这时候,钟离缙也该来了。 第331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39 俞家堡,了望台。 “你看那是什么?” “是车队,我来数一数有多少辆。一,二……数不清了,好像最少得有三百多辆马车,还有很多人骑着马。好像就是朝俞家堡来的。” “我去告诉堡主。” 议事厅。 俞佑晟得知来了两百多辆马车,立马安排了人前去探风。 不一会探风的人便跑了回来,满面笑容:“堡主,是青莲山的钟离家来了,来了五百多人。” 俞佑晟闻言哈哈笑道:“还是第一回听说提亲会来五百多人的,且青莲山距俞家堡有千里之遥。” 赵飞道:“是啊!堡主,可见得钟离家族对大小姐的重视。” 俞佑晟道:“这也说明了钟离缙在钟离家族的地位之高。” 一位修士道:“指不定将来大小姐会是钟离家族的当家人。” 赵飞嗔道:“俞家堡将来还指望大小姐来当家呢!” 一位中年女修士道:“这些事情我们都不必着急,待大小姐多生几个孩子,便让一个孩子在俞家堡当家便是。” 俞佑晟笑着点头:“这话说得不错。” 修士的寿命会比普通人长些,但若是不能化神,也只能多活几十年,若是有幸化神,那便不再是人间客了。 俞家堡的传承,势必得有后人。 倒也不必计较是男是女,只要是俞家血脉便成。 俞佑晟离开了议事厅,先去卧房换了一身崭新的袍子,这才带着修士们前去迎接钟离家族的人。 距俞家堡五里路的官道上,车马都停了下来。 俞佑晟看到了钟离缙。 钟离缙下了马,走到旁边的一辆马车边,“爹娘,领头的便是锦书的父亲。” 马车上下来一对夫妻,俞佑晟一看便知是钟离缙的父母。 钟离缙长得更像母亲一些。 不愧是青莲山钟离家族的人,光是看皮相,便气度不凡。 钟离缙的父母齐齐与俞佑晟行礼,客气非常。 俞佑晟:“亲家远道而来,辛苦了!” 双方客气了一番后,都齐齐朝着俞家堡行走。 就在这附近的半山腰上,有一人在朝这边看着。 这人正是俞碧蕊,她刚刚埋葬了自己的母亲邓氏。 邓氏离开俞家堡后,极速衰老,短短一个月便老死。 母女俩一直藏身于俞家堡附近的山林间,靠着吃野菜度日。 俞碧蕊没有了灵力,便也就没有了战斗力,又因被戒律院的师兄击碎灵根时伤了经脉,身体比普通人的身体还要差。 她感觉自己将要死了。 可她不甘心啊! 她堂堂俞家堡的二小姐,竟然落得这个田地。 再看官道上那一长串的车马,如果她猜得不错,应该是青莲山钟离家族来俞家堡向俞锦书提亲。 “俞锦书,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钟离缙,我就算要死,也得拉着你一起死。” 她低下头来,看着手掌心中的一块黑色令牌。 这是当年俞佑晟在外地捉魔兽到镇魔塔时,她偷来的。 当时俞佑晟说这是魔道的令牌,凭着这令牌,可招来修魔者,让她别碰这个东西。 她自小顽劣,对修魔者好奇,便偷了这魔牌来藏在了她的储物空间。 那日在十方宗,明文德说要废除她的灵根,她便急急地将这块黑色令牌拿了出来,藏在了身上。 修仙一道走不通,那她便走魔道。 十方宗,俞锦书正在瀑布下修炼,水珠溅在她的身上,湿了长发,湿了衣衫,她盘坐于水下,吸收着水中的灵力。 她是全灵根,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 若想修为快速精进,她得将这五种灵根分开来修炼。 钟离缙先前之所以会在这瀑布下修炼,便因为他是水灵根,而这处瀑布含有大量的灵气。 俞锦书则想先将自己的水灵根修炼强大,接着再修炼别的。 由于这地儿谁人都能来,俞锦书便用法器设了结界,外边的人看不到她在这里修炼。 不过这结界拦不住金丹修士的法眼。 钟离缙走了过来,看着静心修炼的未婚妻,满眼都是宠溺。 俞锦书感觉到了来人,将炼化的灵力归入丹田后,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钟离缙的那一刻,她激动得起身冲进了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你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钟离缙抱着湿漉漉的未婚妻,头便埋进她的颈窝,亲吻了起来。 他太想她了,一路来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她。 俩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吻到冲动时,钟离缙加固了结界,无人能闯得进来。 他将锦书放在岸边平整的大石上,褪去了她身上的湿衣裳…… 事后,俞锦书窝在他怀里,想起往事,扑哧一笑:“想当初你在这瀑布底下修炼,炼的可是童子身才能炼的纯阳神功。” 钟离缙抚着她滑嫩的肌肤,笑道:“或许我命中便不能修炼纯阳神功。不过现在觉得,双修比修炼纯阳神功可有趣多了。” 俞锦书笑道:“双修是可以让人产生愉悦感的,纯阳神功却只有压迫感,所以你选择与我双修算是选对了。” 钟离缙低眉看着她,唇角变起笑意:“那是当然。” 俞锦书起身,“我们回俞家堡吧!可不能让他们等久了。” 钟离缙帮她穿衣裳:“我们将师父一并请去。” 俩人回了内门,请了明文德一道回俞家堡。 这夜里俞家堡是欢乐的。 钟离缙的父亲将一张足有数丈长的礼单交给了俞佑晟查阅。 俞佑晟看着上边所写,当真是太多了,除了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还有丫鬟仆人、马匹、书籍、法器、丹药等等等。 一位修士说:“即便是皇家娶亲,也没有这么多聘礼吧!” 钟离缙的父亲看着让人十分满意的儿媳妇,笑道:“待往后锦书到青莲山去,那边还会有更多的财产给她。” 俞佑晟很是感动,“你们能如此善待我女儿,我感激不尽。将来阿缙便是我的亲儿子。” 这夜里俞锦书与钟离缙的婚期也定了下来。 由于俞家堡就此一女,那便也没有嫁去青莲山的说法。 钟离缙也算不上是入赘,俩人只能说是成立一个小家,俞家堡与青莲山都是他们的家。 九日后,俞家堡办婚宴。 再过三日后,钟离缙带着俞锦书启程回青莲山办婚宴。 由于钟离缙与俞锦书还得在十方宗修炼,俞锦书便不必准备嫁妆到青莲山。 钟离缙的母亲已经给儿媳妇准备了一间库房,库房塞满了东西,都是俞锦书的。 轻装回青莲山,便不用一个月。 钟离家族的人都是修士,就算有不能御剑飞行的,也能骑快马。 青莲山的婚礼在半个月后便能举行。 第332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40 九日的准备,俞家堡喜气洋洋,人满为患。 俞家堡大小姐与青莲山钟离家族大房老六钟离缙新婚大喜。 三拜过后,送入洞房。 钟离缙刚入洞房便被十方宗的几位师弟给拉了出来,非得让他陪酒。 “锦书,你在这等着我,我很快便来。” 一位师弟道:“大师兄,你急什么,往后你与锦书师妹每日都会在一起,不差这时候。” 另一位师弟道:“是啊!大师兄,反正你们早就缔结了双修,今夜多陪师弟们喝一些,等晚些时候,你们要如何折腾都成。” 一位师妹嗔着这师弟:“混话都出来了,什么叫折腾,人家叫洞房花烛夜,哪怕已经缔结双修,今夜里的洞房也十分重要。” 那师弟揽着钟离缙的肩:“是是是,可陪师弟们喝酒也很重要。” 说笑间,钟离缙已经被师弟们揽着去了宴席上。 俞锦书嘟嘴:“真不公平,我也想去喝酒,凭什么女的就要待在房间里,男的就可以出去喝酒。” 她正要破了这规矩,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要出去,便见园子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奇怪! 怎么会有黑影? 她本着好奇心走到园子里,可突然感觉自己浑身被一团黑雾笼罩,紧接着她便脑子一沉,没了知觉。 不一会,去拿东西的丫鬟走到新房门口,发现新房的门是开着的,往里一探,里边竟然空无一人。 “咦!大小姐去哪里了?” 丫鬟觉得奇怪,哪有新娘进入洞房后,会离开的。 她在园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觉得不大对劲,便去了婚宴上找,也没寻着。 这时候她才感觉大事不好,忙将大小姐不见一事告知姑爷。 “什么?”钟离缙闻言,心中一惊,搁下酒杯便往新房那边跑。 先前的师弟说:“莫不是生气我们叫走了大师兄,躲哪儿哭去了吧?” 一位师姐道:“锦书可不是那样小肚鸡肠之人。走,我们都去看看。” 新房没有,园子里果真也没有,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唤“锦书”,她也不应。 俞佑晟急得头顶冒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锦书去哪里了?” 钟离缙的父亲钟离灼霖是元婴二重,比明文德还要高一重。 他在新房前边的花圃前巡视了一圈,便笃定道:“锦书怕是被魔道中人给掳走了。” 这话一出,惊呆了众人。 钟离缙心急如焚:“爹爹,您如何认为是被魔道中人给掳走了?” 钟离灼霖道:“我闻到了魔修者身上才会有的一股味道。” 钟离缙的母亲急道:“这是哪里来的魔修?怎么会掳走锦书?” 俞佑晟急得脸都红了,“我们这一带的魔修只有一位,便是隐藏于百里外山林的东奎,十多年前他杀人,被我捉过一回,无奈看守不严,被他逃去。后来就一直捉不到。” 赵飞道:“东奎有很多阴私手段,锦书落在他们手上,极度危险。” 正道人修仙,都是靠自身灵根,还有天地间的灵气。 可魔道中人的修魔,靠着则是违背天理常情。 比如有的会用人血种魔蛊,还有很多说起来便觉得汗毛直立的魔修方法。 俞锦书是全灵根,更是玄阴体质,若是被魔修者利用起来,她不仅会受到伤害甚至殒命,还会让魔修者变得非常强大。 钟离灼霖道:“待我来仔细辨别这里的味道,或许能找到些踪迹。” 钟离缙则将穷奇召唤了出来,让穷奇帮着一起寻找。 离此地约百里路程的一片山林。 一间非常隐蔽的山洞之内。 俞锦书慢慢地醒转了过来。 她看到了一位女子,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那女子竟然是俞碧蕊。 俞碧蕊穿着袒胸露乳,正坐在一位身着黑袍的男人怀里,双臂环着黑袍男人的脖子。 “东奎大哥,俞锦书她可是全灵根,只要你与她双修,你便能增进修为。待你将她精元吸干,再以她的灵血来养魔蛊,你便多了一样强大的法器。” 黑袍男人勾着俞碧蕊的下巴,大笑了两声:“你可真是我最贴心的女奴,方才我掳她来,已经感受到了她的与众不同。你去把那颗情丹拿过来,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我要让她吃下情丹后,乖乖地臣服于我,成为我的女人。” “好,奴这就去给你拿。” 俞碧蕊缓缓起身,扭着腰肢朝着洞内走去。 黑袍男人拿起一只烤鸡,就着一坛子酒一口接着一口吃着喝着。 这烤鸡与酒都是他从俞家堡顺来的。 不一会俞碧蕊便拿了一颗黑色的丹丸来,“东奎大哥,待我去将这药给她先吃了,再让她好好服侍你。” 东奎笑道:“好,好,宝贝儿真乖。” 自从十几年前他被俞佑晟捉住,伤了底子,便一直在疗伤,不敢出来作恶。 十几年没碰女人,没想到俞佑晟的女儿会亲自来向他献身。 他记得那时候的俞碧蕊还是个小几岁的女娃娃,长得十分可爱,看着就想把她给拎走。 还有俞锦书,那时候的俞锦书瘦瘦弱弱的,没有俞碧蕊养得水灵,可让他甚感意外的是,俞锦书如今出挑成了一位绝世美人儿。 “俞佑晟啊!俞佑晟!我本来还想着待修为再增进一些了便去寻你报仇,却没想到如今你两个女儿都在我身边。” “要不,今夜让她们一起来服侍我?哈哈哈……” 俞锦书听着黑袍男人的声音,看着俞碧蕊手上拿着情丹朝她靠近。 她身上被一根铁链给捆住,这可不是寻常的铁链,而是锁灵链,便是专门对付修炼灵力的修士的。 “俞锦书,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哈哈哈……” 俞碧蕊尖声笑了起来,笑得格外阴森。 俞锦书看着脸上泛着魔气的俞碧蕊,她明白俞碧蕊是已经入了魔道了。 “俞碧蕊,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杀我而走入魔道。” 俞碧蕊在俞锦书面前蹲了下来:“当然了!我本是最优质的火灵根,却因为你被十方宗毁了。我可是修士,怎甘心做凡人。哼!修仙是修,修魔也是修,总之都比当凡人要强。” 她伸手捏住俞锦书的下巴,“俞锦书,从今日起,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还有你的新朗钟离缙,他最终会成为我的男人。” 她阴冷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先从了东奎,再让他用你的灵血来养魔蛊。” 第333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41 俞碧蕊一把捏住俞锦书的下巴,将情丹塞入她的嘴里。 情丹入喉,俞锦书便感觉浑身燥热了起来。 她方才想进入系统,发现进入不了。 大雕在系统里,不然可以放它出去报信。 她在新房失踪,钟离缙与父亲肯定很着急。 系统里有解毒丹,她也没办法拿得出来。 她看着束缚着她身体的锁灵链,莫不是这锁灵链让她没办法进入系统? 糟了糟了,这下完蛋了。 “哈哈哈……俞锦书,待会就有你好看的了。也不知大师兄知道你被别的男人玩过,会如何想?怕是会弃你如敝履,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俞锦书咬牙冷眼看着俞碧蕊:“俞碧蕊,你这人坏得一点底线都没有,我真后悔,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山谷里。” “哈哈哈……”俞碧蕊狂笑了起来,“后悔了吧!你没杀死我,我势必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起身,看向东奎,“主人,她已服下情丹。” 东奎抱着酒坛子将里边最后几滴酒滴入口中后,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摔。 酒坛子碎了一地,他心情大好,起身一边抹着嘴上的酒水与油水,一边朝着俞锦书这边走来。 俞碧蕊走到东奎面前:“主人,你就好好享受她,她经验可丰富着呢!” 东奎见俞碧蕊要走,“你们俩人一起伺候我。” “啊!”俞碧蕊拧眉,她脑子一转,笑着抱住东奎撒娇道,“主人,你也知道的,奴与她不和,你若让奴与她一起伺候你,怕是会扫了你的兴致。” 东奎看着满面红若桃花的俞锦书,这般绝色美人,不要俞碧蕊一起也罢,他将俞碧蕊往旁边一推,径直走向俞锦书。 俞碧蕊看着东奎走到俞锦书面前,她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山洞。 俞锦书撑着最后一点神智,看着走到她跟前的魔修东奎。 东奎胡子拉碴的脸上扬起淫笑,他的手伸了过来。 “等下。” 俞锦书急得大喊了一声。 东奎停下了手,看着这绝世美人儿:“美人,别怕,别怕,我不会杀了你的。” 俞锦书朝东奎露齿一笑:“大哥,要不你解开这链子,不然绑得我实在难受。” 东奎皱眉:“不行不行,链子解开了,你就不老实了。” 俞锦书装得一脸柔弱的模样,娇声着喘息道:“大哥,你看我如今已经服下了情丹,此刻心里也只有你,哪能不老实了。我不过是想好好伺候你罢了。” 东奎听着这话,想着她吃下魔族的情丹,灵力被压制,神智都不清了,哪会来对付他,便点头:“行,那我就把你这链子解开了,你得好好伺候我才是。” 他动手解开了铁链。 锁灵链一开,俞锦书立马进入系统。 果真进去了。 先放出大雕,让它直接在洞口外飞去俞家堡报信。 接着快速买下解毒丹。 解毒丹在手心,她趁着东奎站起身解袍子之时,将解毒丹放进了嘴里。 情丹之毒立马被解除,大脑一片清明,身体轻松无比。 东奎脱得只剩下一个裤钗。 俞锦书勾唇一笑。 东奎还以为美人儿是在向他示好。 他张开双臂朝美人抱去,却不料美人手中一根鞭子朝他抽来。 抽得很轻,跟挠痒痒似的,他还以为这鞭子是俞碧蕊留下来的,没多想,反而是笑容更甚。 “原来美人是想玩些花样,好啊!抽吧!来抽我。” 俞锦书心里一声冷笑,手上的神鞭又轻轻地在东奎的胸前抽了一下,依然很轻。 再一下,稍加了些力道。 “好,这感觉太好了,美人,再抽,我就是喜欢玩这些。” 东奎那玩意儿都立得老高,让俞锦书看得恶心。 俞锦书朝东奎抛了一个媚眼,“那我就加重些力道了哦!” 东奎看着美人笑,心都酥化了,“只管加重,我可是魔修。” 俞锦书将神鞭暗暗注入灵力,猛然抬手神鞭,朝着东奎那立起的玩意一甩,便见一坨东西沾着血飞了出去。 “啊!”东奎一声惨叫,捂着裆口满地打滚。 外边,俞碧蕊听着里边的动静,先是觉得不太对劲,可想着东奎快乐的那一刻,就喜欢狂喊狂叫的,想着定是在俞锦书那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俞锦书,也不知你此刻是享受,还是痛苦? 情丹吃下去,想必是享受的吧! 不过等你清醒过来,就有你痛苦的。 突然一阵风吹来,风沙迷了俞碧蕊的眼,她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听到大鸟展翅的声音,还有人声。 俞碧蕊看了过去,见有不少人御剑而来,顿时心一紧,连忙跑进了洞里,准备去见东奎,想让他赶紧带着她逃命。 可当她跑进洞里时,却见俞锦书手上拿着她的神鞭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东奎却捂着裆口在地上痛苦打滚。 俞碧蕊走上前一看,感觉脚底一软,像是踩到了某物,挪开脚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男人的…… 她抬眼看向俞锦书,“你……” 俞锦书轻松地笑看着俞碧蕊,“你失算了,俞碧蕊。你忘记我有神药了吗?什么情丹,对我根本就没用。还有你挑选的这个魔修太蠢了,我让他给我解开锁灵链,他便给我解开了。我拿出神鞭来抽他,他还让我使劲抽。哈哈……真是笑死个人!他以为我跟他玩,却不知我要对他下手。” 俞碧蕊此刻头皮发麻,脸色苍白。 这个俞锦书太厉害了,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 现下得赶紧逃命才是。 东奎是指望不上了,她得自己逃。 她转身便往洞口跑,却见洞口一暗,钟离缙与俞佑晟率先走了进来。 后边跟着的是钟离缙的父母,还有俞家堡的人。 钟离缙看到了俞碧蕊,“竟然是你。” 俞佑晟看着俞碧蕊的脸色,深叹了一声,“碧蕊,真没想到,你竟然入了魔道。” 俞碧蕊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她朝俞佑晟跪了下来:“爹爹,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可是你的女儿啊!” 俞佑晟眼神冰冷:“你早就不是我的女儿了。你屡次犯恶,这次竟然伙同魔修掳走你姐姐,你真是胆大包天,找死。” 他掌心凝结出灵力,正要朝俞碧蕊袭去,却被钟离缙给挡住。 第334章 《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42 “岳父,还是我来吧!” 钟离缙不想让俞佑晟心里留下阴影,毕竟俞碧蕊喊了他十七年的爹爹。 “俞碧蕊,你入了魔道,且让魔修掳走锦书,你是活不成了,受死吧!” 钟离缙手握宝剑,朝着俞碧蕊横劈而去。 随着一道剑气袭来,俞碧蕊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她最爱的男人,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俞碧蕊被剑气划破喉咙,倒地气绝身亡。 俞锦书看着俞碧蕊,芳年十七,多美好的年纪啊! 若她能心地善良,不被恶母所惑,不被恶人利用,或许她不会死。 或许即便爹爹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会让她安安稳稳地当俞家的二小姐。 可悲可叹! 自作孽不可活! 钟离缙解决了俞碧蕊后,他朝着俞锦书奔了过去,将她抱紧在怀里。 俞佑晟则带着俞家堡的修士们围住了东奎。 钟离缙的父母,以及钟离家族的人,都看着俞锦书。 俞锦书方才手执神鞭,而地上躺着受了重伤的魔修东奎,她这般神气的模样,着实令他们刮目相看。 怕是就算今日他们没来相救,俞锦书也能自己解决。 钟离家族能娶如此聪明厉害的姑娘进家门,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锦书,你没事吧!” 钟离缙抱了一会儿后,松开了俞锦书,仔细地检查着她。 俞锦书笑道:“我没事,我好得很。” 钟离缙:“你可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从此便失去你了。若是失去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当时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言语描述。 俞锦书安抚着他:“我在这好好的呢!你放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东奎痛叫的声音不止。 俞佑晟的剑尖指着东奎,“东奎,十几年前被你逃脱,今日你自寻死路,竟然敢回到俞家堡掳走我女儿,受死吧!” “岳父。”钟离缙又喊住了俞佑晟。 俞佑晟转脸看着钟离缙。 钟离缙提着剑走了过来,“锦书是我的妻子,伤害过她的人,当由我来解决。” 他转脸看向俞锦书,“你到外边等着我,省得你看着恶心。” 俞锦书明白了,钟离缙不会让东奎好死,她点了点头,朝着钟离缙的父母走了过去。 “公公,婆婆,让你们担心了。” “锦书,你当真是位聪明勇敢的姑娘。”钟离灼霖笑着夸赞道。 钟离缙的母亲拉起俞锦书的手,“走,我们到外边去,这里交给阿缙便是。” 待俞锦书走出去后,钟离缙开始杀东奎。 东奎虽受重伤,但他仍想反抗。 可他面对几位都是金丹修士,他如何反抗得过? 钟离缙的灵力将东奎给定住,接着一剑又一剑,宝剑挽成了剑花,足足三千剑,不一会东奎便被削成了肉片。 临走前,俞佑晟看着俞碧蕊的尸身,重重地叹了一声,“既然当了我十七年的女儿,就好生安葬吧!” 俞家堡的几位修士在这山洞附近挖了个洞,将俞碧蕊埋了进去。 俞佑晟则带着俞家堡的人在洞里搜寻着。 山洞里边藏着东奎或偷或抢来的一些宝物。 钟离家族的人则在隔着没多远的一间山洞里发现了几位良家妇人,她们都是被东奎掳来圈禁在此处的。 俞锦书感叹:“若不是我这回遇险,还不知她们会被圈禁在此处受罪。看来今日新婚,看起来是遇上了坏事,却实际上是做了件好事。” 钟离缙笑道:“为民除恶啊!” 俩人回到俞家堡时,天色已尽黑。 宾客散去,俞锦书重新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里衣,上榻钻进了钟离缙的怀里。 “大师兄,你想要几个孩子?” “往后别叫我大师兄,叫我阿缙。” “阿缙,那你想要几个孩子?” “你想生几个便是几个,你若不是想生,不生也行。我钟离家族男丁多,不差我传承子嗣。” “我想生,想给你生最少八个十个孩子。” 钟离缙手臂将俞锦书圈紧,“你若想生,一个两个就可以了,省得你太累。” 俞锦书:“我不怕累。” 她生孩子容易,且能赚很多很多的积分,当然要多生一些了。 不如今夜来个三胎吧!两个哥哥宠一个妹妹。 生子丹服下,俞锦书情动起来。 钟离缙本还担心她今日受了惊,想让她好好休息的,可见她如此热情,他又如何能抗拒。 洞房花烛夜,虽不是第一回,却胜过第一回。 这一夜,三颗种子种下。 三日后,俩人前往青莲山,再次摆婚宴。 十个月后,俞锦书知道将要生产,急忙赶回了俞家堡,当夜便生下两男一女三个孩子,惊呆了俞家堡众人,更惊呆了钟离缙。 本来还想着让锦书只生一个两个,没想到她一次就给他生了三个。 三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看起来就喜人。 这一世,俞锦书给钟离缙生了十二个孩子,六男六女。 让世人惊奇的是,十二个孩子,个个都有灵根,且是最优质的灵根,且有三个孩子是继承了母亲的基因,是全灵根。 长子便是全灵根,他留在俞家堡,受外公的培养,准备待成年后接管俞家堡。 由于俞锦书在十方宗,孩子们便都在十方宗和俞家堡养着。 等他们长成少年模样,这才放了几个去青莲山培养。 可这个世界会留有遗憾。 由于修仙世界可以化神,化神后便能长生不死。 可按照系统的规矩,俞锦书是有寿命期限的。 她无法修到化神。 待钟离缙修到化神时,她便老死了。 钟离缙如何都想不到她会死去,他以为她会跟自己一起进入仙界,从此俩人天长地老,永远在一起。 这一刻,钟离缙开始怀疑化神的意义。 没有锦书在身边,他即便成了神仙,那也毫无意义。 因此他并没有进入天庭,而是游走四方,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而他与锦书的孩子们,有八个最终都化神成功,到了天庭。 世人都说,俞锦书创造了修士界的奇迹。 俞锦书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系统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十本书《大师兄绝情要练纯阳神功,师妹们捶胸顿足》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五百万零六千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多活到一百二十五岁。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当然。” 系统:【宿主,你下一本是《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宿主,这回你已婚,且夫君杀妻证道。】 俞锦书:“啊!”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第335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 1 “锦书,将这碗莲子羹喝了。” 温柔的声音响在俞锦书的耳畔,她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 简陋的草房,而她正坐在草房门口的石椅上,手肘撑在石桌,手掌托着腮,正在打盹。 眼前一位相貌清俊的男子。 男子虽身着打着补丁的长袍,却难掩他儒雅清贵的气度。 一股记忆没入脑海,俞锦书弄明白了。 这男子是她新婚不过三日的夫君,名叫周峥。 周峥本是京城世家大族之子,前不久因父亲得罪了皇家,被抄家灭族,他逃亡时遇上原主。 原主对周峥一见钟情,收留了他。 俩人三日前成婚,周峥却借故肚子疼而没有同房。 俞锦书此刻只觉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与这渣男同房,不然想想都会觉得恶心。 周峥的肚子疼是装出来的,他是在婚前一日遇上了一位道士。 道士说他有修仙之资,不过若是要走修仙之途,便得斩断世间尘缘。 修仙是这世间人所有人的终极梦想,周峥也一样。 他听闻自己有修仙之资,自然是十分乐意。 想他本是世家公子,何等尊贵,如今却沦落至此,成为一介村妇的上门婿。 以上目前的状况,唯有修仙才能让他重返尊荣。 可道士让他斩断情缘,杀妻证道。 周峥犹豫了。 道士让他回去好好考虑。 次日,周峥与原主如期完婚,一直挨到今日,俞锦书转世过来。 周峥在今日一早便下定了决心,他要杀妻证道。 而这碗莲子羹,里面有耗子药。 “锦书,快趁热吃。”周峥坐在俞锦书面前,用小木勺舀了一勺羹汤到她嘴边。 俞锦书故作深情脉脉地看着周峥,“峥郎,我肚子不饿,这羹汤你喝。” 周峥不敢与她对视,目光在小木勺里,“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煲的,这莲子也是我方才去荷塘里采的,正新鲜。” 俞锦书抬起手来,拿过他手上的碗,还有他手上的小木勺,将小木勺喂在他的嘴边,“新婚那日,长辈便与我说,女子从夫,一切夫为大,夫为先。这碗羹汤便得夫君先喝了,我再喝。” 周峥急得脸胀得通红,“我这几日肚子一直不舒服,不怎么想喝这羹汤。” 俞锦书笑容如花:“那你只喝一小口,作个样子。” 她将小木勺喂到周峥嘴边,周峥却闭紧了嘴巴。 “怎么了?峥郎。” 周峥挪开嘴巴,“我,我真的肚子疼,吃不了。” 俞锦书笑着将碗搁在石桌上,“夫为天,夫为先,你不喝,我也不喝。” 周峥看着妻子,想着道士与他所说的杀妻证道,急得脸上有了怒容,“我难得给你煲一回汤,你为何不领情?” 俞锦书故作无知地看着他:“峥郎,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遵守三从四德,夫为先罢了,你为何要如此生气?” 周峥瞪着她:“夫君让你先喝,你先喝便是。” 俞锦书也瞪着他:“夫不喝,我就不喝。”非常固执的表情。 周峥大怒:“不可理喻!”说罢甩袖要走人,可刚走几步,转头看着石桌上的那碗羹汤,心下又很不甘心。 这耗子药可是花费了他手中最后几文钱买的。 她方才说什么,只让他喝一小口。 不然,他就喝下一小口,再吐掉便是,如此应当也不会伤害身体。 他又走回到石桌边,脸上挤出温柔的笑容来,蹲在俞锦书的面前,笑道:“行,那为夫便喝上一小口,你再把这羹汤给喝完。” 俞锦书笑着点头:“好啊!” 她端起碗,拿起小木勺舀了满满一勺莲子羹汤,喂到周峥的嘴里。 可周峥没咽下去,他起身想去吐掉。 俞锦书连忙也跟着起身,上前一把捂住周峥的嘴巴,“峥郎,别出声,我好像看到朝廷的人了。” 周峥一听朝廷的人,惊得眼珠子变大,又因俞锦书捂着他的嘴,以致于他嘴里那一小口有毒的羹汤滑进了喉咙里。 这让他心慌不已。 一方面慌朝廷的人,一方面慌他竟然将这一口羹汤给咽了下去。 俞锦书见他咽了下去,便松了他的嘴巴,“峥郎,我看错了,那不是朝廷的人。” 她指着前边道上的几人,个个扛着锄头,是村里的村民。 周峥看到不是朝廷来人,松下一口气,可他想起刚咽下的那一口羹汤,连忙抠着喉咙呕吐了起来。 可呕了好一会也没呕出来。 俞锦书假装关心,去拍着周峥的背,“怎么了?峥郎。” 周峥见呕不出来,又想着只喝了那么一小口,想必没什么事,便起了身。 他还心心念念着妻子该将那满满一碗羹汤喝下去。 “锦书,你去把那碗羹汤喝了。” 俞锦书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摇头:“我看你才吃了一口就这样难受,我还是不要吃了。” 周峥见她不吃,顿感脑子一轰,怒得他头炸了似的,一把捏住她纤瘦的双肩,“你吃,你一定要吃。” 俞锦书故作惊恐,“峥郎,你怎么了?你为何非要让我吃这羹汤?” 周峥松开她的肩,在石桌上拿起碗,用小木勺舀了一口羹汤便往她嘴边塞,动作粗鲁,“吃,今日你必须得把这羹汤给吃下去。” 俞锦书扬手将周峥手上的羹汤给打翻在地。 周峥手一空,陶碗碎地的声音让他愣了。 “峥郎,你疯了吗?非得逼我喝这碗羹汤,莫不是你在这汤里下了毒,要逼着我吃下去。” 周峥被说中了心思,他心头一震,冷静了下来,“没,没有。” 这时一只鸡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开始吃那羹汤。 俞锦书与周峥朝那只鸡看了过去。 鸡将地上的莲子都吃了下去,不一会,鸡便倒在了地上。 俞锦书抬眼看向周峥,周峥的嘴角溢出血来。 周峥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看着手背上的鲜血,他瞪直了眼睛。 此刻他感觉五脏六腑如火烧了一般疼痛,立时捂着肚子开始疼喊了起来。 俞锦书看着躺在地上的鸡,再看向周峥,冷道:“周峥,你果然是想毒死我。” 周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俞锦书,“救,救我……” 俞锦书没理会他,她转过身回到了草房内,去收拾了几件衣裳,再将她私藏的一个荷包放在衣裳一起包了起来。 荷包里有原主积攒了十几年的银钱,有九两碎银子。 本来原主是攒了有二十两的,先前周峥被追杀受了伤,为了救他,花费了足足十一两。 真特么亏! 第336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 草房外。 周峥躺在地上,嘴角的血比方才又多了些。 地上是他喷出来的血,一片殷红,十分可怕。 俞锦书拿着包袱走了出来。 周峥朝她伸出手,虚弱出声:“救,救我……” 俞锦书低头看了他一眼,“周峥,我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想毒杀我。你若是不喜欢我,不要与我成婚便是了,又何必要娶了我又杀我?” 她冷哼一声,“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说罢朝外边走去。 周峥朝俞锦书伸着手,一脸绝望地呼喊着:“救我,锦,锦书,你,你不能扔下我……” 俞锦书无视周峥,背着包袱离开了这个村子。 原主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她如今在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出路,无法报答村里的恩人们。 且她还有任务要做,便是去找这本书的男主,玄天宗的师尊墨川。 至于周峥,想必是活不成了,懒得去管他。 只是又要麻烦村民们去料理他的尸身。 俞锦书走出村口没有多远,便有一位道士来到了周峥的面前。 “你着实是个蠢物,本不想收你,无奈你命中便是我的徒儿。今日为师救你一回,往后你学有所成,便得为我所用,永生永世为我牛马。” 俞锦书尚不知玄天宗在何处。 她一路打听,无人知晓。 走了好几日,走到城里,才打听到城里有位神仙,知晓世间万事。 这神仙平日里就在集市摆摊算卦。 俞锦书往算卦的摊上坐下,看着白胡子的老爷爷,“先生,给我算一卦吧!” 老神仙看着俞锦书,眼珠子就直了,“姑娘,你右手手心可是有一颗与你额头一样的花瓣痣?” 俞锦书一愣,点头,她将右手手掌摊开给老神仙看。 老神仙盯着她的右手手掌心,果真上边一颗与她额头一模一样的花瓣痣。 “姑娘啊!老夫等了你五十年,终于等得你来。走吧!老夫带你去玄天宗。” 俞锦书一脸意外:“什么情况?” 老神仙看着这姑娘傻乎乎的模样,摸着胡子笑道:“老夫五十年前给自己算了一卦,得知老夫会有一位女徒,眉心与掌心皆有一颗花瓣痣。” 俞锦书转世过来,还不曾照过镜子。 她静下心来,在记忆中搜寻。 是的,她的眉心也有一颗与右手手掌心一模一样的花瓣痣,村里人都说她这是克亲痣,因此她自幼父母便双亡。 村里人不敢将她接回家去养,便只送些饭菜给她吃,平日也不敢与她多说话。 即便是这般,她也感恩村里人,没有让她饿死。 她仔细看着右手手心小小的桃粉色花瓣痣,好看又奇特。 她又想着这老神仙是不是骗子,可她很肯定没人知道她手掌心有花瓣痣。 老神仙起身收摊。 旁边卖杂货的摊主好奇问道:“老神仙,你怎地就收摊了?” 老神仙哈哈笑道:“老夫等到了徒儿来,要回仙门了。” 卖杂货摊主很是惊奇:“老神仙,你可是在这儿摆了五十年的摊啊!这就不摆了,不在这儿待了吗?” 老神仙笑道:“不摆了不摆了,老夫在这儿摆摊,便是为了等我徒儿。今日我徒儿来寻我了,我该走了。” 周围几位摊主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老神仙的徒儿,长得可真水灵,眉心还有一颗奇特又漂亮的花瓣痣。 有一位摊主问:“姑娘,你莫不是神仙转世?” 俞锦书有点懵:“我,我也不知道。” 老神仙来打圆场:“前世之事,她又如何记得?五十年前老夫算出老夫会有一位女徒,那会儿她还在上一世轮回呢!” 俞锦书摸着后脑勺,她听着老神仙这话,也觉得挺神奇的。 莫不是这个世界真有前世今生,天道轮回? 老神仙就这般带着俞锦书走了。 “老神仙,你在这里住了五十年,不回去收拾一趟吗?” 老神仙转头笑看着俞锦书:“老夫五十年就住在这集市大街上。” 俞锦书想象着现代社会街道上打地铺的那些人,脱口而出,“流浪汉?” 老神仙没听人说过他是流浪汉,但也从字面上理解了这三个字的意思,“不算流浪,而是修道之人,哪里都可以成为家。” 他又说,“往后别叫老神仙,老夫道名无恙。” 俞锦书:“无恙。” 无恙:“你叫老夫为师父便成。” 俞锦书心道,白捡了个师父,且这师父说要带她去玄天宗。 她面色一正,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无恙看着徒儿这般乖顺的模样,便欢喜得很,笑道:“好好好,徒儿请起!看你这干干瘦瘦的模样儿,想必这日子过得挺可怜,往后师父定要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俞锦书起身,笑道:“师父,你都睡大街上,还能将我养得白白胖胖的?” 无恙得意一笑,“为师这五十年可积攒了不少钱,平日里省吃俭用的,就等着你出现了,将来好留给你花销。” “师父。”俞锦书顿住脚步,看着无恙老头,已是热泪盈眶。 “哟哟哟!这是怎地了?今日你我师徒得以相认,该是幸事,又如何会哭了?” “师父,我是高兴得哭的。” 一个人为了等他的徒儿,在大街上摆摊五十年,在大街上睡了五十年。 五十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钱,都留给他从未见过面的徒儿花销。 这如何让她不感动? 无恙笑看着她,“徒儿啊!今儿你高兴得哭了,往后到了玄天宗,怕是有得苦头吃啊!你可得有心里准备,今日你与我走了,将来可容不得你反悔。” 俞锦书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笑道:“再苦再累我也不怕,我不会反悔的。” 无恙笑着点头:“那便好。走吧!从现在开始,你便得有苦头吃了。我们距玄天宗一千八百里,得步行而去。” “啊!”俞锦书惊得目瞪口呆,“不可以雇辆马车吗?师父您不是积攒了不少钱吗?” 明明方才都说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怎地一转眼就说要让她徒步一千八百里? 无恙笑道:“首先我积攒的那些钱,是要留给你换灵石用,等你到了玄天宗,要花销的地方可是有很多的,那些修炼的资源,都得靠灵石才能买到。” 俞锦书顿悟:“师父,我明白了。” 无恙又说:“这一千八百里,徒步而去,便是一种修行。” 俞锦书抿唇一笑:“师父,既然是修行,那我便不怕了。” 自此,寂寂官道上,便多了一老一少一对师徒。 第337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3 这徒步修行的艰难远远超越了俞锦书的想象。 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 风餐露宿,俞锦书瘦了好几斤。 小溪边,俞锦书看着水面上映照着自己的脸,又黑又瘦。 “师父,还说要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可真忽悠人。” 无恙抚须哈哈一笑,“为师说的可是以后。等你走过这一千八百里,到了玄天宗,为师作为玄天宗逍遥峰的峰主,而你又是为师唯一的徒弟,自然会让你每日吃饱穿暖,养得白白胖胖。” 俞锦书扁扁嘴:“我才不信你。” 这一路来,可都是她在伺候这老头。 比如烧火做饭。 碰上在山林里过夜,还不能睡觉,得守夜,以免有野兽来袭。 亏她先前还感动得流泪。 若不是要让这老头带自己去玄天宗,她真想抛弃了这老头,自个儿雇辆马车溜了。 玄天宗要过天灵道,无宗内的人引路,可是进不去的。 无恙也不生气,笑笑道:“信不信由你。” 俞锦书默默地在系统商城里买了气血丹吃下,以补充接连几日的辛劳。 脚也被磨破皮了,系统商城里的伤药抹了没一会便好了。 “师父,为何我的痣是花瓣形状的啊!” 俞锦书将刚从小溪里捉的两条鱼架在火上烤。 无恙盯着徒儿的脸看着,“你这花瓣痣应该不是痣,而一个封印。” 俞锦书一脸意外地看向无恙老头:“师爷,我这是封印?会是什么封印?” 无恙摇头:“暂未能知,得去了玄天宗,让为师的师父看看,他可比我有见识多了。” 俞锦书好奇问:“师父,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无恙:“为师的师父叫墨川,你该叫他师尊。” 俞锦书手一抖,刚架好的鱼掉在了火堆里。 她连忙拿着木棍将鱼挑了出来,将鱼重新架好,这才看着无恙老头。 “师父,你都这么老了,你的师父一定很老了吧?” 墨川竟然是师父的师父,若他是个糟老头,那可怎么办? 无恙笑道:“徒儿,你可知为师多少岁数了?” 俞锦书盯着他:“看你的模样,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吧!” “哈哈哈……”无恙笑得好开心,“为师若是有这般年轻便好了。” 俞锦书乍舌:“七八十还年轻?” 无恙是个爱笑的老头,“徒儿,在玄天宗,七八十还跟个孩子一样大小。为师今年已有六百七十八岁了。” “啊!”俞锦书吃惊得很,“师父,那师尊是多少岁?” 无恙:“八千多岁,具体多少,为师不清楚。” “八千多岁!”俞锦书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那岂不是老得跟枯木一样了?” “哈哈哈!徒儿你可真有趣。看来你对玄天宗还是太不了解了,为师就来好好与你说一说。” 无恙看着火架上那鱼,“小心鱼烤糊了。” 俞锦书连忙去伺弄火堆上的烤鱼,果真是要糊了。 无恙:“吃饱肚子了再与你讲。” 俞锦书连忙认认真真地烤鱼,先将最大的那条鱼给烤香了,递给无恙老头,这才烤小的那条。 无恙吃着鱼,里边放了盐与徒儿的秘制酱料,可真好吃。 盐与酱料是俞锦书在系统商城买的,当然好吃了。 俞锦书的鱼烤熟的时候,无恙已经将鱼给吃干净了。 “师父,赶紧跟我讲讲呗!师尊他长得个什么样子?是不是老得跟条枯木似的?” 她在系统里看过书的内容,对男主师尊并没有外貌的描写,但看书名,似乎宗门的女徒都很喜欢师尊。 或许师尊不是长得好看,而是他修为厉害,得女徒们尊重喜爱。 无恙拿着方才浸湿的面巾把手给擦干净,这才说了起来:“你的师尊他虽然有八千多岁,可他在二十八岁那年登的仙。人一旦登仙,容貌便不会再变老,反而会越变越年轻。” 俞锦书闻言,心中大喜,笑问:“那师尊长得好看吗?” 无恙笑着点头:“好看,那可太好看了,整个仙界都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 俞锦书听到这里,心情格外好。 跟长得好看的人一起生孩子,那可太幸福了。 不过八千多岁的师尊,她一个修仙小白,能攻略到他吗? 怕是难度很大吧! 俞锦书又追问:“那师尊他老人家既然已成仙,又为何还要修仙?” 无恙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笑俞锦书的无知,“徒儿,你可知为师为何要在那小镇子上等你五十年?” 俞锦书摇头:“不知。” 无恙笑道:“这世间的人,可不是谁人都能修仙的,而是需要有仙资。” 俞锦书想起周峥:“修仙之资?” 无恙点头:“正是。这世间有仙资的人可是极少极少的,为师为何六百多岁了,没收到一个徒弟,便是因为这世间有仙资之人难寻,而有师徒缘份的更是难寻。为师是为自己卜了一卦,才知道你要在五十年后出现。” 俞锦书的脸上乐开了花:“师父,你这意思就是我有仙资了。” 无恙又点头:“当然,你这眉心与掌心的花瓣痣,应当是你前世便是仙,想必是犯了事,被罚到人间渡劫。” 俞锦书越听越上头,这也太有趣了。 她下落人间,父母双亡,从小吃尽了苦头,嫁了个夫君还要杀妻证道,原来是在渡劫。 “可我是个什么仙子下凡渡劫的呢?” 无恙:“回到玄天宗,问你师尊便能知晓。再说起修仙一事,修仙分凡仙境、灵仙增、仙仙境,神仙境,最后便是天仙境。到了天仙境,修仙者会与天地合一,拥有无穷无尽的仙力。” “师父,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师尊又是什么境界?” “为师是灵仙境三重,你的师尊是仙仙境七重。每个境界有九重。” 俞锦书算是弄明白了,她连忙将手上的鱼吃干净,再收拾了火堆,“师父,我们快些赶路。” 无恙:“咦!不是经常喊着要歇脚吗?怎地要快些赶路了?” 俞锦书:“我要快些去玄天宗见美男子师尊。” 无恙拧起老花眉:“师尊可是你能觊觎的。” 俞锦书朝无恙老头撅嘴笑道:“师父,若徒儿我拿下师尊,那你该叫我什么?” 无恙正在穿他的破布鞋,听到这话,脱下破布鞋便朝俞锦书拍了过去。 俞锦书闪身一躲,笑着朝无恙作鬼脸,笑道:“师父,若徒儿拿下师尊,师尊还得叫您一声师父了。” 无恙听着这话仔细想了一想,“咦!对啊!若徒儿嫁给了老夫的师父,可以是老夫叫徒儿师娘,也可以是老夫的师父叫我一声师父。” 他又拧起眉,“这,这,这怎么好像有点乱套啊!” 俞锦书快速帮无恙老头收拾他的笈囊,将笈囊背在肩上,朝着前路走去。 无恙拄着拐杖,一步接一步地跟在后头,他还在盘算着,若徒儿拿下师父的师父,该是如何个叫法? 第338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4 接下来俞锦书每日吃气血丹,修复丸,精力充沛地快速赶路。 无恙是灵仙境,他是可以御剑飞行的,爬山涉水自然不在话下。 偶而遇上高山险阻,他会在天上飞着,让徒儿一边攀爬,一边一脸艳羡地看着他得意飞行。 一个月后,师徒俩人到了距玄天宗最近的城镇,玄天镇。 玄天镇便是因玄天宗得名,镇上的百姓也是靠着玄天宗赏饭吃。 镇上最大的酒楼,师徒俩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一只烤鸭,两碟小菜,一坛子好酒。 这可是俞锦书穿到这个世界来,第一回上酒楼吃饭。 一千八百里路程,无恙老头可是专挑高山险路走。 俞锦书看着这烤鸭,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些美食,系统里不是没有,只是无恙老头盯她盯得紧,她没得机会幻化出来吃。 “徒儿,看你瘦瘦弱弱的,身体底子却是不错,一路过来,为师挑的路便是个壮汉也不一定能走,可你都走过来了,算下来,你的第一道修行算是结束,接下来便得去闯那天灵道,到了那里,为师只能为你引路,可路上的艰险,可比这一路的高山要更难行走了。” 俞锦书正在撕鸭腿,她目光挪到无恙老头的脸上:“师父,不是您引路我便能进了吗?为何还会行走艰难?” 她撕下一条鸭腿来递给无恙老头。 无恙老头接过鸭腿,笑着咬下一口肉来,边嚼边说:“你虽是我的徒儿,可你没闯天灵道,就不是玄天宗的弟子。” 俞锦书问:“何以如此说?” 无恙老头解释:“只有体内有仙资的人,才能成为玄天宗的弟子,而天灵道,也只有有仙资的人才能通过。因此玄天宗收徒,便得先过天灵道一关。” “那这一关又有何难处?” “哈哈,徒儿,你可没小瞧了这天灵道。这天灵道是一座浮桥,桥下是看不到崖底的深渊,若掉进深渊,那便会成为深渊里吃仙兽的盘中餐。” 俞锦书听得心一紧:“师父,这般说来,即便有仙资,也不一定能过得了这天灵道。” 无恙老头点头:“说对了,十个仙资的人,能过两个就不错了。” 俞锦书听得汗毛都竖立了起来,“那,那我还是不要去玄天宗了,万一我过不了这天灵道,岂不是要被深渊的什么吃仙兽给吃了?” 无恙老头脸色严肃了起来:“你若是不敢上天灵道,不去也成,为师绝不勉强。” 俞锦书的心情低落了下来,吃着烤鸭似乎也没什么味道,“可师父你等了我五十年,若是我不过那天灵道,你岂不是白白等了五十年?” 无恙老头却是一脸淡然:“那倒也不是说白白等了五十年。为师如今是灵仙境,人生漫长,到世间历练五十年也是一种修行。” 转而又苦着脸,“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徒儿,分明有修仙之资,且是神仙转世,却不敢趟那天灵道。” 俞锦书想着她是神仙转世一事,便觉得好奇。 她到底是什么神仙转世到人间来历劫? 还有她若是不淌那天灵道,那她在这一世的任务就失败了。 失败的结果是扣一百万积分,还要减十年寿命。 若她淌那天灵道,便是两种结果。 第一种结果,她运气好,淌过去了,她就有可能完成成子任务。 第二种结果,是她运气不好,没淌过去,掉进了深渊被吃仙兽给吃了,那她岂不是就在这一世历劫结束了。 俞锦书抬脸看着无恙老头:“师父,如果我掉进天灵道,被吃仙兽给吃了,那我历劫算是结束了吧!” 无恙老头道:“你若是死了,死在吃仙兽手上,便是死于非命,这一世的确算是历劫结束了,可你会转到下一世历劫,到下一世,你的命运会更悲惨。” “啊!” “当然。”无恙老头又咬下一大口肉,“你若是过了天灵道,成为玄天宗的人,且修炼到凡仙境,你便成为真正的修仙者。若是你能一直修,修的境界越高,你下一回转世,命运就会越好。” “若我修到天仙境呢?” “哈哈哈……徒儿,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为师活了六百多年,就没听说过有人能修到天仙境。” “师父,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修到天仙境了呢?” 无恙老头一脸认真道:“你若是修到天仙境,那你直接就返回天庭,不用再受转世渡劫之苦,重登仙位,且你的仙位会比你以前的级别更高。” 俞锦书听着这话,有点振奋人心。 做任务向来都是不容易的。 不去天灵道是输,去了虽然也有可能会输,但也有可能会赢。 她不能因为一听到有危险就放弃。 “师父,我去那天灵道走一走。” 无恙老头笑了,“徒儿,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不过。你徒趟一千八百里是修行,走这天灵道也是修行,这修仙一途,哪能是那么容易的。为师相信你,你一定能走过天灵道,为师会在天灵道的那一头等着你。” 俞锦书抿唇一笑:“师父,你先前说过的,我若是进了玄天宗,你便要将我养得白白胖胖的,那你便在你的逍遥峰多准备些好吃的。” 无恙老头哈哈笑道:“好,不成问题。” 他挥手招来伙计,“再来一锅红烧鸡肉,还要一个蒸鲈鱼。” “好咧!” 俞锦书笑道:“师父,你真好。” 第一回看到无恙老头这么大方,还不得好好夸一夸。 无恙老头听着这夸张,心情好,又叫来伙计,再加一坛酒。 俞锦书蹙眉:“师父,我若是喝醉了,岂不是要掉下那天灵道?” 方才无恙老头可说过了,午后便是过天灵道的最好时机。 且天灵道一年才开一回,一回才七日,而今日是今年的最后一日。 错过便要等到明年。 无恙老头笑道:“不妨事,这酒没什么烈性,不会影响你走天灵道。” 鸡内与鲈鱼上上来,俞锦书吃了个酒足饭饱。 “师父,走咧!徒儿去过那天灵道了。” “徒儿,天灵道的通过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为师会在玄天宗那头的道口等着你。” 俞锦书心中忐忑:“一个时辰若等不到徒儿,那徒儿定是成为了吃仙兽的盘中餐,你便回你的逍遥峰去,别再去集市摆摊了。” 无恙老头笑道:“徒儿,为师相信一定能等到你的。” 俞锦书深呼吸一口气,冲无恙老头点头:“好,我也相信我一定能的。” 无恙老头看着她自信的笑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徒俩人离开了酒楼。 无恙老头直接御剑飞行去了玄天宗。 俞锦书看着近在眼前,高耸入云的一座座山峰,心道:师尊墨川,你在哪座山?我一定会进入玄天宗攻略你的。 她动身前往天灵道。 一个时辰后,终于走到天灵道的入口处。 入口处有几人。 俞锦书细数了一下,四男三女。 咦!那男的怎生如此眼熟? 她快步走了过去,却看到那人竟然是她那杀妻证道的夫君周峥。 第339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5 周峥转眼看到了俞锦书,呆怔了。 “锦书?” 俞锦书却在想着,周峥不是死在院子里了吗?莫不是村里的人救了他? 周峥走到她面前来,“锦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俞锦书反问:“周峥,你怎么还活着?” 周峥不怪俞锦书恨他,那日的确是他起了坏心,要杀她。 “是一位道士救了我,他说我命里是他的弟子。” “让你杀妻证道的那个?” 周峥瞪着眼:“你知道‘杀妻证道’一事?” 俞锦书冷道:“你的事情我后来听说了,你遇上了一位道士,道士让你斩断情缘,杀妻证道。你就是听了那臭道士的话,这才在羹汤里下毒药杀我。” 周峥试图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给避开。 “别碰我。” “锦书,是我错了,我不该起那心思。”周峥急着解释。 这时后边又来了一位青年,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来走天灵道的?如果不是,就别在这里挡道,不然误了我的时辰,我可饶不了你。” 周峥忙让开道,那青年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 俞锦书不敢耽搁时间,便不再理会周峥,朝着天灵道走去。 周峥追上来,“锦书,你去天灵道做什么?那天灵道可是要有修仙之资的人才能过。” 俞锦书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快步朝着小跑而去。 周峥也不敢耽搁时间,便也不多问了。 他想俞锦书莫不是追随他而来? 可方才看她的表情,实在又不像。 俞锦书到了天灵道,她看着那座在深雾里的浮底,这一头是在悬崖之上,另一头隐没在雾里,看不到有多长,更看不到对面的那座山在哪里。 而底下也是深不可见,不知有多高,更看不到底下有什么。 无恙老头说了,底下有吃仙兽,这浮桥上掉落下来的人便是吃仙兽的盘中餐。 加上后边来的那人,一共有八个人,最终会有几个掉下去,掉下去的又会是谁?暂未可知。 俞锦书刻意留在了最后上桥。 周峥在她前边,转头问她:“锦书,你莫不是有仙资?” 俞锦书凉凉道:“少说话,小心桥底下的吃仙兽把你给吃了。” 周峥一脸意外:“你连吃仙兽都知道?锦书你是得了什么奇遇,会知道这些?” 俞锦书:“你若能过得了这天灵道,便会知道我得了什么奇遇。” 周峥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变了,变得很不一样了。 想必是那碗毒羹汤伤了她的心,让她变得又冷又硬。 前边的人发出惊呼声。 周峥朝前看去,是有一位姑娘险些没站稳,成为今日第一个被吃仙兽吃了的人。 他开始全神贯注地走天灵道。 俞锦书也走了上去。 这浮桥实际上是十来根铁链并排在一起,上边没有木桥,脚踩在这些铁链上,摇摇欲坠。 这若是前边的人摔了,那势必会影响到后边的人。 她倒也不担心周峥会在这天灵道上害死她。 天灵道的入口处有一块警示牌,上边有一条便写着在天灵道上,不可蓄意陷害,玄天宗容不下心术不正之人。 周峥会杀妻证道,便是心术不正。 也不知他若是过了这天灵道,玄天宗能不能容得下他? 俞锦书由于与周峥说话的原因,走在最后边。 过天灵道是有时间限制的,若是太慢了,那一头进入玄天宗的入口关了,便得原路返回。 那这一趟即便没掉下去,也会白跑一趟。 前边一段,大家都小心翼翼,走得尚稳。 走出十几丈时,突然一阵大风刮了过来。 风来得太急,最前的那位身体健壮些的青年连忙蹲下身,双手紧扣脚下的铁链。 走在第二位的是位瘦小的姑娘,她一道惊声大喊,便被大风给刮下了浮桥,落入深渊之中。 其他人都来不及惊吓恐惧,浮桥的铁链被那姑娘踩得偏移了原有的轨道,重重地晃了几晃。 第三位也是位姑娘,险些摔下去,还好她后边的那位青年将她给拉住,这才让她稳定下来。 俞锦书在最后边,也受了些影响,好在她徒步一千八百里,两条腿被练得十分稳当,身体的平衡能力也很强。 这下她才明白无恙老头的苦心,原来是为了提升她的体能。 若给原主以前的体能,怕是小风就能给她刮走。 大风吹了好一会才停。 停了后,大家又小心翼翼地行走起来。 安稳地走了一会,就在大家都放松心情之时,猛然从灰蒙蒙的雾里窜出一条游龙,将大家都吓了一跳。 游龙咆哮着,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这桥上的人给吃了。 大家的心都悬得很紧,想要赶着时间往前走,可又担心游龙会将自己给吃下去。 游龙一次又一次地朝着浮桥上的人袭来,大家都拿着手上的各种武器对付游龙。 其中一位青年持剑朝游龙砍去,游龙猛然朝他喷出一道火来,他一声惨叫,仰身掉入深渊之中。 大家都吓到了,忙收了武器,一个个连直视游龙的勇气都没有。 周峥也吓得低下了头,游龙游过来触碰了他一下,他也只低着头,不敢动一下。 游龙又朝俞锦书飞了过来。 俞锦书直视游龙那双金色的眼睛,脸上微微带着笑容。 游龙围着她围了几圈,并没有伤害她。 俞锦书大概摸清了游龙的脾性,这游龙就跟个顽皮的孩子一样。 你对祂起恶意,祂便会伤你。 你若是不理祂,祂会不停地试探你。 你若是直视祂,与祂笑,祂便会与你交朋友。 游龙甚至将龙头低到俞锦书的面前。 俞锦书尝试着用手去触碰游龙的头,游龙竟然没生气,反而非常亲昵地让她触碰。 前边的人都以为最后的那位姑娘会被游龙给弄下去,可好一会都没听到惨叫声,便都好奇地扭头过来看,个个都脸露惊奇。 周峥方才被游龙吓了个半死,这一转头看到俞锦书与游龙正在互动,他惊呆了。 游龙乖顺地将龙嘴凑到俞锦书面前,朝俞锦书吐出一颗金色且发光的球状物来。 俞锦书捧着这颗球,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莫非是她摸对了游龙的脾性,游龙送了个礼物给她? 第340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6 这时他们都一脸羡慕地看着最后那位姑娘手上的金色球。 前边一位青年说:“那不会是龙珠吧?龙可是神兽,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若是能得到龙珠,便会得神龙的庇佑。” 中间一位姑娘说:“唉呀!早知道神龙喜欢人对着祂笑,我就不躲了,而是对着祂笑,那样龙珠就是我的了。 ” 后边一位姑娘高冷一笑:“若是都早知道,那龙珠是谁的都不一定。” 先前那位让周峥与俞锦书让路的青年大声说道:“有完没完,快点走吧!误了时辰,谁都进不了玄天宗。” 大家便不再说话,都集中注意力朝前走去。 可他们走着走着,发现雾气越来越重,重到根本就看不到脚下的铁链。 最前边的人只能蹲下来摸索着前进。 所有人都蹲了下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俞锦书手上拿着龙珠,发现龙珠有亮度,便大声与前边的人说:“要不你试着用这颗龙珠照路。” 时间很紧,若是这样慢慢地爬着走,肯定都过不了。 而仔细看这龙珠,会发现它可以驱散雾气。 前边的人没想到俞锦书这般大方。 俞锦书将龙珠交到周峥的手上。 可当周峥拿着龙珠时,龙珠立马失去了光亮。 先前提起龙珠的那位青年道:“我听说龙珠认主,只有主人拿着它才有用。” 原来对龙珠起了歪心思的几人,包括周峥,听到这话,都满脸的失望。 周峥将龙珠交给了俞锦书。 俞锦书将龙珠递给周峥时,便看到了周峥藏在眼底的那一抹贪婪。 看来这个男人是坏得透顶。 俞锦书将龙珠拿回到手上,龙珠立马便重新亮了起来。 最前边的那人说:“姑娘,要不你拿着龙珠到前边来。” 当时都挤着站在最前面,现在都后悔了,巴不得在后边才好。 俞锦书道:“行,那我慢慢地过去,你们让着点。” 这铁链窄又晃荡,想到到最前边,可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俞锦书爬山涉水一千八百里,条条道都是高山险阻,她已经练就了一身轻盈的步态。 “周峥,借你手臂使一使。” 俞锦书捏住周峥的手臂,轻巧地越了过去。 周峥看着稳稳当当站在他前边的俞锦书,心中在纳罕,这还是他以前娶的那位只会洗衣裳做饭的村姑吗? 俞锦书如今不仅在容貌上好看了几分,且气度上也判若两人。 还有这矫健的身形,更是不曾见过的。 俞锦书借着前边人的手臂,一个又一个地越了过去,一直越到最前边。 有了龙珠照明,铁链在浓雾与黑暗中显然可见。 俞锦书拿着龙珠带着大家小心地往前走去。 “咦,那座山是玄天宗的入口吗?” 一座山隐隐可见。 俞锦书将龙珠举高一些,甚至可以看到那座山有扇很大的石门,门的上面石壁上雕刻着玄天宗三个大字。 后边一位青年笑道:“我还以为天灵道有多难过呢!还说什么十个顶多能过两个,看来……” 他话音未落,忽然“嗡嗡嗡”的声音传了过来,前边一阵黑雾。 不是黑雾,是飞虫。 “那应该是吃仙兽用尸体养出来的蛊虫,若是被它咬上一口,或是钻入耳鼻之内,都会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掉下去。”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俞锦书在最前面,她肯定是第一个被咬上的。 她在想办法了,看着蛊虫飞近,她从系统商城买下六瓶杀虫剂来。 这杀虫剂可不是普通的杀虫剂,任这飞虫有什么魔力,它都可以将它们杀死。 俞锦书连忙将六瓶杀虫剂递到后边去,并交代道:按住上边那个,便能喷射出药物来,可以驱离杀死这些蛊虫。 大家人手一瓶,连忙严阵以待。 他们看着这瓶子,甚是奇特。 蛊虫飞了过来,俞锦书连忙拿着杀虫剂朝蛊虫喷去。 被喷到的蛊虫纷纷死去,掉落深渊。 大家都学着俞锦书的手法,按那瓶子上的按扭,对着蛊虫喷。 蛊虫不是死了,就是退开了。 “老天爷啊!这也太神奇了吧!姑娘,这是什么毒物,竟然几下就把这些蛊虫给杀死了。” 俞锦书道:“这是杀虫剂,剩下的你们留着,往后夏天遇上蚊虫也可以用。” 大家听着便觉得开心。 与此同时,他们都感觉到了俞锦书的大度与善良,还有能力。 个个都崇拜起她来。 只有周峥不一样,他一直在怀疑,她还是他的妻子俞锦书吗? 过了飞虫这一关,他们在俞锦书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玄天宗的山门。 “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我也活下来了,我以为我是闯不过这天灵道的。” “我们这一回过天灵道,只死了两个人,这应当是前所未有之事。”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若不是你,我们不可能都过得了这天灵道。” 俞锦书道:“我叫俞锦书,今日我们一同走进这道门,往后便是师兄弟了。” 除了周峥外,其他四人纷纷拱起手。 先前叫她让路的那位青年拱手笑道:“锦书姑娘,今日是你带着我们走进这玄天宗的山门,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恩人,往后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与我们说。” “是啊!锦书姑娘,往后我们都视你为朋友。” 俞锦书拱手还礼:“那便多谢了!” 周峥看着她,想着待进了这山门,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问一问她,问她到底是不是俞锦书。 他那村姑妻子,又如何会拿得出那样奇特的杀虫剂来? 轰隆一声,山门正在缓慢打开,大家的目光都挪了过去。 门开,俞锦书第一眼便见到了无恙老头,她连忙朝老头跑了过去,“师父。” 周峥也看到了他的师父无常,但他一直看着俞锦书,好奇她为何在宗门也会有一位师父? 除了周峥与俞锦书,其他四人都是没有师父的。 四人都是一脸惊异地看着周峥与俞锦书,都羡慕得不行。 走进这道山门后,眼前一片开阔。 天灵道上如同黑夜,而这山门外阳光明媚。 俞锦书看着这里的山水,以为她来到了张家界。 第341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7 俞锦书看向周峥的师父无常,比无恙老头年轻个二十几岁的模样,但面相不善。 似乎无恙老头与无常的关系不怎么好。 比如他们各领了自己的徒儿,各是一脸冷嘲地看向对方。 无常:“一个瘦弱的女娃娃,有什么好得瑟的?” 无恙老头:“嗨!你这老东西真是眼瞎,方才天灵道上若不是我这瘦弱的女娃娃,你徒儿能过得了这天灵道吗?对了,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过了六个人,以前能过一个两个都不错了,有时好几年都过不了一个,全都给吃仙兽给吃了的。我徒儿可是你徒儿的救命恩人,你这个当师父的,也得感谢我徒儿。” 无常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朝他不争气的徒儿瞪了一眼,“走。” 周峥还有好多话要问俞锦书,可他看师父似乎不高兴,便只得跟着走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俞锦书,心道来日方长。 俞锦书可是他拜过堂的妻子,待他在玄天宗安顿下来了再去找她。 无恙老头指着北边的那座高峰:“徒儿,那就是我们的逍遥峰,为师先走一步,你不必着急,在玄天宗多逛逛,还得去主峰宗门大堂一趟,为师会在逍遥峰峰顶等你。” 俞锦书看着无恙老头逍遥自在地朝着逍遥峰御剑飞行,再低头看着前边的路,比她那一千八百里还要险峻难走。 不过修仙本就是不易的,她很看得开,也正好在这玄天宗逛一逛,如果能碰上她的目标人物师尊墨川就好了。 她环顾了一圈,看着这么多的高峰,也不知哪一座是师尊墨川的。 这时那四位一起过天灵道的人走了过来。 那位曾让她和周峥让道的青年叫陆远山。 他道:“锦书师妹,干脆跟我们一起去主峰报到。” 一位叫若冰的姑娘道:“是啊!锦书,你真好,一入宗门就有师父,我们还不知道要分给哪位师父?” 另一位叫张络仪的姑娘道:“我们能活下来,进入宗门,便是万幸之事,接下来不管分到哪位师父,我们都得好好珍惜。” 年轻些的青年蓝初七正是先前说起龙珠的,他笑道:“是啊!能活下来进入宗门便是万幸了。” 俞锦书想起在天灵道上,原本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样掉入天灵道,失去性命,成为深渊里养蛊虫的尸身,便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五人一同朝着宗内走去。 一路跋山涉水,俞锦书的经验比他们都要丰富,几道陡直的山体都被她带领着顺利地攀越了过去。 只是从入山口到主峰,可不是一时半日就能到的。 他们虽有仙资,却没有修为,就跟普通人一样,只能一步一步地走。 入夜,他们才走了半程,无奈只能在山里寻了个平整的地方休整过夜。 次日天方亮他们便启程,到了午后才到主峰的山脚下。 好在主峰山脚到山顶有台阶。 数不清有多少台阶,他们走到天将黑才到达主峰的峰顶。 蓝初七到了峰顶便躺平在地上,长叹一声:“待来日我修炼到能御剑飞行,便不必再这般劳累地去一步步行走了。” 若冰也躺平在地上,“听说要修炼到御剑飞行,起码得百年以上。” “啊!”张络仪惊呼道,“要一百年以上,那我能活到那岁数吗?” 蓝初七家中便有进入玄天宗修仙之人,因此比较有见识。 他说:“到了这里,受灵气浸染,只要不受什么重伤,基本都能活到百岁以上。至于修为会到何种程步,那便得看悟性了。” 俞锦书没有躺,她吃了修复丹与气血丹,体能恢复很快,只稍稍揉捏了下紧张发酸的肌肉,便四处走动了起来。 待他们都休息得差不多,便一起进入玄天宗宗门大堂。 大堂内竟然有不少人,他们都吓到了。 其实他们自从上了天灵道,他们的一言一行便在这宗门大堂内显现,如同放幕一般,一直到他们进入宗门大堂。 俞锦书的穿着最为破旧,俨然一位村姑形象。 而其他几人皆是大家族出身,穿着锦衣,佩着宝器。 可纵观他们的表现,俞锦书却是最为突出的那一个。 特别是神龙竟然会将龙珠送给俞锦书。 上一回神龙送龙珠,还是八千年以前,它送了一颗给师尊墨川。 显然,这回若不是俞锦书,其他五人不一定都能活着进入宗门。 坐在大堂主位上的青年,长得那叫一个妖孽,似乎任何形容词都无法描述他的俊美。 俞锦书心想他会不会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墨川师尊? 大堂两侧都站着人,有老有少,老者居多数。 但据无恙老头所说,老的不一定是师父,可能是徒弟,或是师弟。 站在左侧首位的那位老者开了口,“还不见过师尊。” 果真是师尊墨川!俞锦书很是兴奋。 陆远山率先拱手行礼:“弟子陆远山见过师尊!” “弟子若冰见过师尊!” “弟子张若仪见过师尊!” “弟子蓝初七见过师尊!” 俞锦书拱手:“弟子俞锦书见过师尊!” 师尊墨川似乎并不屑于俞锦书,他微微颔首:“嗯,你们既然已入宗门,往后便得遵守宗门规矩。” 他左右一看:“各位想认徒弟的,自己去选。” 左侧首位的那位老者道:“可惜俞锦书已经是无恙的徒弟。” 另一位中年女子也道:“我倒是想去找无恙师兄好好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将俞锦书让给我?” 另一位老者冷冷一笑:“无恙为了寻他的徒弟,在世间摆了五十年的摊位,你觉得他会让给你?” 中年女子沉默了,不一会她指着张若仪道:“那我便选你吧!” 张若仪连忙上前行礼:“弟子见过师父!” 方才右侧首位那位老者则选了陆远山。 蓝初七被一位年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师父给领了。 若冰被一位青年男师父给领了。 四人都有了归属后,师尊起身离开。 张若仪与若冰俩人看着师尊,都看得魔怔了。 师尊一走,各位都散了。 俞锦书刚走出宗门大堂,便在台阶处见到了周峥。 第342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8 周峥昨日便由师父无常亲自带着过来见过师尊。 这两日他师父要处理一些事情,便让他先在宗门转转,好了解宗门。 他便在主峰这里守着,打算找俞锦书问个清楚。 “锦书,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俞锦书知道周峥是想问什么,但若是今日不解了他的疑惑,估摸着他会纠缠不清。 现在还不是对付周峥的时候,她得先在玄天宗稳定下来。 并且到了这里,过往的事情都作不了数了,她就算拿出周峥曾下毒害她一事,也动不了周峥分毫。 周峥能被无常救下,说明无常就知道这事。 无常这般劳心费力把周峥带到玄天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动他徒儿的。 俞锦书先是与张若仪他们四人作别,这才与周峥走到一旁说话。 张若仪他们心下都很好奇,周峥与俞锦书到底是什么关系? “锦书,你为何会成为无恙长老的徒弟?” 周峥简直无法相信,无恙长老的修为比他的师父无常还要高三重。 他昨夜里就守在宗门大堂的门口,昨夜遇上一位长老,问他是谁的徒儿,他说是无常。 那位长老便说起,无常先前收过三位弟子,但这三位弟子都死了。 周峥当时便愣了,怎会收了三位弟子都死了? 他问那长老,长老却闭口不谈。 这让周峥心中很是忐忑。 再说俞锦书的师父无恙,他打听过了,风评极好,且无恙在玄天宗六百多年,还从未收过徒弟。 俞锦书看着周峥的脸色不太好看,“周峥,我能过天灵道,便是有修仙之资。你能有无常让你杀妻证道,我也有师父无恙为我保驾护航。” 周峥眯起眼:“怎么可能?你一直在村里生活。” “在村里怎么了?你以为你在京城长大,是世家公子,到头来还不是一只丧家犬。” “锦书,我可是你的夫君,你也知道三从四德,怎能如此羞辱我?” “夫君,哈哈!”俞锦书笑了两声,“从你给我投毒的那一刻,你便不再是我的夫君。” 周峥不甘心,他感觉俞锦书非常与众不同,若是她能帮得到他,因此他一定要认回他这位妻子。 他急道:“我们可是拜过堂的。” 俞锦书轻笑一声:“拜过堂又如何了?我小时候跟玩伴们过家家,跟最少不下于十个玩伴拜过堂,难不成他们都是我的夫君?” 周峥:“那不一样,我们是成人。” 俞锦书又是一声轻笑:“你可知真正的夫妻,是要由衙门发放婚书的,你我有婚书吗?” 周峥愣了,他是朝延正在追杀的逃犯,怎么可能会去衙门要婚书? 俞锦书见周峥说不出话来,笑了,“没有是吧!没有的话,那我与你拜堂,就像我小时候过家家一样。反正我们也没有同房,没有婚书,也没有夫妻行为,如何说我们都算不得是夫妻。” “可……” “可什么可?你若是再说我是你的妻子,我便将你是朝廷重犯一事说出来,还把你下毒意图杀妻证道一事说出来。” “别,锦书,你别说这些事。” “怕了是吧!我若是把你的那些事说出来,就算宗门的人不处理你,你在宗门也没法做人。” 周峥低下了头。 他的确是朝廷重犯,也的确杀妻证道。 他无法辩驳。 俞锦书挑了挑眉:“还有问题要问吗?没有的话,那我就走了,我师父还在逍遥峰等着我呢!” 周峥看着她,嘴唇微动,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俞锦书鼻间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下台阶,任周峥在风中凌乱。 前往逍遥峰也得走上一日一夜。 往峰顶爬再要一日。 一路上俞锦书倒是对玄天宗的各座山峰算是了解了半数。 包括玄天宗专门种植灵草的药田所在。 还有也有集市。 集市上有商铺,有饭馆,有客栈,还有很多摆地摊的。 摆地摊的便是宗门的人将自己的东西放在集市上卖,当然也可以以物换物。 在玄天宗的货币是灵石。 俞锦书穷得叮铛响,好在她有系统,便在系统里用积分买了几样新奇东西以物换物,换了几样趁手好玩的东西。 终于到了逍遥峰,却只见三间漏风的茅草屋,走进屋里一看,只有一间屋子里有一间满是尘土的木板床。 再走出来找了一圈,一仰头才发现无恙老头正躺在茅草屋前的那根大树上喝酒,好不自在。 “徒儿,你终于来了,不错不错,耐心与体力都是可以的。哈哈哈……” 俞锦书蹙紧了眉:“师父,我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地到了逍遥峰的峰顶,我以为你准备好了大鱼大肉,要将我养得胖胖的,可别说大鱼大肉,这里连一口灶台,一口锅都没有。” 肚子还很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 无恙老头抿下一口酒,笑道:“徒儿,为师自从分配到了这逍遥峰,便是独自一人。为师不擅长做饭,一日三餐都是御剑到集市的面馆去吃的,自然也就没有锅灶了。” “那我怎么办?你要如何兑现你的承诺?要将我养得白白胖胖?” 无恙老头笑了笑,从腰上取下一个荷包来扔到俞锦书面前,“你拿着这灵石,去集市上一次性多买些菜上来。当然,你也可以考虑买些种子,这座山地多的是,随你如何种。还可以去买几头小猪仔,几只小鸡小鸭小鹅什么的来养。如此一来,这逍遥峰不就能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了吗?” 俞锦书失笑:“师父,你出钱,我出力,你和我都得养得白白胖胖。只是我干这么多活,我还有时间修炼吗?” 无恙老头哈哈一笑:“徒儿,你可知为何都想着要进玄天宗修炼?” 俞锦书摇头。 无恙老头看向天空:“便是玄天宗这里的灵气足够充沛,特别是在这峰顶,你只需每日多些劳作,让气血充盈,灵气方能被你更多的吸收,再到每晚临睡前,你打坐一个时辰,将一日所获的灵气炼化为你的仙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便能增长修为。” 俞锦书光是听听便觉得激动,笑道:“师父,我明日便下山去集市。” 第343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9 这夜里,俞锦书睡在了一间漏风的屋子里。 这草屋的顶破了大半,泥巴糊起来的墙面也塌了小半。 无恙老头在玄天宗外等她这五十年,导致草房失修,想到这里,她便不觉得难过了。 且她有系统商城,在里面买了一顶结实的帐篷,再加上各种精致的生活物资,比如牙膏牙刷,洗面奶护肤品什么的。 当然,首先得买上了一面镜子。 先前一路来她无心照镜子,这会儿算是安定了下来,便得好好打扮自己了。 系统商城里还有灯买,可她不需要,神龙赠给她的龙珠,放在帐篷里照得整个帐篷十分明亮。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由于一直吃气血丹的缘由,再加上她一路徒步行走,气色倒是不差,只是脸上的皮肤因为风餐露宿,有点黑,还有些晒斑。 发质由于没有好好护理,也有些不好。 这些都不打紧,她这张脸的骨相极美,眼睛又大又明亮,身材高挑匀称,只要好好吃些美颜丹,用些护肤品,护发膏,便能养得美美的。 一颗美颜丹入喉,脸色立马有了变化,再抹上护肤品,晒斑开始淡化。 待打理好自己,她钻进了羽绒被里,不过一秒便入睡。 次日早晨,一只鸟儿飞到帐篷顶上啄啊啄的,把她给闹醒了。 她睡得香,没有起床气,看着鸟儿的欢叫声,反而心情格外好。 换上在集市买的一身素色棉布衣裙,再简直挽了个头发,便拉开帐篷钻出去,打开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破门,便见门口搁着一堆子野果。 心中一股暖流涌了出来,她知道,这是无恙老头摘来给她吃的。 无恙老头虽然总是逼着她徒步与做饭,但能给她一袋子灵石,早上还给她摘野果。 这就像是父亲的爱,严厉又温暖。 昨夜里无恙老头就睡在门前那棵大颗树上,也没有被褥。 许是修仙修到他这种境界,便不惧寒夜,更不惧山里的野兽。 一股肉香味飘了过来,无恙老头捧着个芭蕉叶包的什么热腾腾的食物过来。 俞锦书忙迎了过去:“师父。” 无恙老头:“捉了只兔子,你赶紧吃饱了肚子好下山。” 徒儿还没有修为,得多吃点才能撑到下山去集市。 俞锦书去山泉水那边刷牙洗漱。 无恙老头看到了俞锦书的帐篷,十分好奇这玩意。 “这丫头总能拿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他也不问,反正这丫头不知为何,总有些他从未见到的宝贝东西,有时还会拿给他用。 俞锦书洗好了就着野果配兔子肉,美味又健康。 吃好后,她便下山。 这逍遥峰荒了五十年,根本就没有路,昨日全靠她拿砍柴刀砍出一条路来。 看来接下来在这里修行,还得开辟一条山路来。 反正劳动便是修行,她就不嫌累了。 下山花了一整个白日,到集市上天就黑了。 集市的面馆里,俞锦书坐落了下来。 正值饭时,面馆里的人还真不少,且他们都是宗门的人,便一桌一桌的,好几桌都在高谈阔论。 有一桌年轻些的女弟子们引起了俞锦书的注意。 “师尊三个月后就要闭关,要找个人去他身边帮忙打理他的衣食,还要处理一些事务,我让我师父推荐我去,可我师父不同意,真是气死我了。” “我师父也不让我去,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现在宗门里但凡是个雌的,都爱师尊那绝世神颜。我们的师父都觉得我们心术不正,对师尊有所企图。” “有所企图又怎么了?我也爱师尊,可师尊他目空一切,没将任何女子放在眼里。” “唉!你们别再生这无望念想了,师尊一心修仙,他根本就不想成婚。” “真想不通师尊,活了八千多岁,总是一个人,深夜里难道不会孤儿寂寞吗?” 有人低声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师尊无欲无求,他夜里寂寞时怎么办?” “你想多了,宗门有好些长老活到几百岁都是独身一人的。像无常长老与无恙长老。” “他们都那么老了,宗门哪有女长老看得上他们?” “那也是。师尊的神颜可真是太可惜了,将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女弟子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得他青睐?” “我看是没这个可能了。师尊都八千多岁了,玄天宗不乏美丽的女子,都无一人能得他青睐。” 面馆的老板娘将满满一大碗牛肉面送到俞锦书的面前。 俞锦书看着老板娘,四十多岁的年纪,也是玄天宗的女弟子。 一般在山下,特别是在这集市的,皆是资质普通,一直修炼不上去的。 他们会认命,在玄天宗寻一门活计来养活自己,再顺便修炼。 俞锦书想着师尊墨川三个月后要找人帮忙打理他的衣食一事,吃饱肚子后,急忙去了集市上采购东西。 她决定多买些种子,再买几只鸡,几只鸭鹅。 至于小猪仔,等下回来再买。 毕竟她没有修为,要带着猪仔上山可不容易。 一颗灵石相当于一两银子,还挺耐花的。 又买了些青蔬与风干的肉片,还有面粉。 总共下来花了不到一颗灵石。 末了,俞锦书给无恙老头买了两身换洗的衣袍,还有鞋袜。 无恙老头人虽好,但不太爱干净,往后得催着他收拾好自己,省得总能闻到他身上的臭汗味。 采购好后,在集市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歇了一晚。 次日上山。 等入夜才到峰顶。 “哟!徒儿心里还想着师父,给为师买了两身这么好的袍子。” 无恙老头看着俞锦书给他买的衣袍鞋袜,开心得跟个刚得了礼物的孩子一样。 俞锦书吃着集市上买的糕点,“师父,往后你得每日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好看些。” 无恙老头撇了撇嘴:“我一个糟老头子,要收拾得这么好看作甚?” 俞锦书想起面馆里的听闻,打算拿出来刺激刺激他,“师父,你知道昨日我在集市上听到别人如何说你吗?” 无恙老头疑惑:“集市上还有人说我?” 转而他一笑,“肯定是说我好啊!” 他在玄天宗的风评一向不错。 俞锦书却给他当头一棒:“几位女弟子讨论师尊,说师尊长得绝世神颜,但师尊他不近女色。就有一位女弟子说玄天宗有好几位长老都不近女色,便说起了你,说你不爱干净,又老,宗门没有女长老喜欢你。” 无恙老头眼睛瞪得老圆:“她们竟然说没有女长老喜欢我?” 他可是说自己是糟老头子,但容不得人家女弟子如此说他。 俞锦书点头:“正是。所以师父,往后你每日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再去集市吃面时,亮瞎他们的眼睛。” 无恙老头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好,那为师现在就去沐浴更衣。” 逍遥峰到处都是山泉水,洗身体是很容易的事情。 俞锦书见无恙老头要走,连忙喊住了他:“师父等会。” “徒儿,可还有事?” “师父,你不是说过要去找师尊问我眉心与掌心花瓣痣的事情吗?明日可不可以带我去?” “可。” 第344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0 次日,俞锦书以为无恙老头会领她御剑飞行一起去找师尊的,没料到无恙老头又让她徒步爬山。 师尊并不在主峰,而是在比较偏远一些的紫霞峰。 若要徒步而去,没个七八天都走不到。 无奈师父就是要考验她,为了生子任务有些进展,她只能照做。 不过一想到得七八天才能到,她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早上先将鸡鸭鹅都喂了食,再用小锄头弄了一方菜地出来,播了种子进去。 她手脚麻利,也只耽搁了不到一个时辰。 无恙老头看着徒儿整理出来的小菜园,心情格外好:“徒儿,你只管安心去紫霞峰,这里的菜地为师每日会浇水,鸡鸭鹅为师也会伺候它们。等你到了紫霞峰,为师自会过去与你会合。” 俞锦书洗净手,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重新梳了个头,便启程下山。 上山下山两回,再走山道就不那么难走了,前两回都走了整个白日的,今日午后便到了山脚下。 俞锦书觉得是她昨夜里打坐一个时辰,炼化了些仙力在丹田的原因,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体内已经开始有些修为了。 丹田能储存仙力,便是开始修炼了。 一路走走歇歇,没花七八日,第五日便到了紫霞峰的山脚下。 紫霞峰比主峰还要高,山体也更陡,好在紫霞峰与主峰一样,都修有台阶。 靠着手上的龙珠,俞锦书爬了一整个通宵才爬上去。 她才爬上最后一阶,突然看到有几人御剑而来。 其中便有无恙老头。 还有一人是无常带着他的徒弟周峥。 另外还有几位长老都各自带着爱徒。 正是陆远山、张络仪、蓝初七、若冰他们。 众人纷纷平稳地落在地面上。 俞锦书爬到小腿酸疼,正坐在地上揉捏小腿肚。 无常走了过来,冷冷一笑:“无恙,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徒弟的,让她从逍遥峰走到紫霞峰来。” 张络仪的师父云芨长老也责备道:“无恙,你这也太苛待你的徒儿了,怎能让她独自走这么远的路程。” 无恙也不解释,哈哈一笑:“老夫就这德性,我徒儿她也乐意。” 无常冷笑了一声,看着俞锦书:“俞锦书,你师父如此苛待你,你可乐意?” 俞锦书站起身来,笑看着这位让周峥杀妻证道的无常,“我师父让我爬山,是另有深意,我很乐意,也很感激。” 无常失笑:“这傻孩子。” 俞锦书瞪着无常,心里已经在开骂:你才傻,你和你徒儿都傻。 张络仪与若冰俩人走到她面前来,双双拉着她的手。 “锦书,你这些日过得怎么样?” 俞锦书笑道:“我很好。” 若冰看着俞锦书的脸:“锦书,我怎么感觉你比先前要漂亮好多了?莫不是你师父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俞锦书心道:她的确是吃了灵丹妙药。 她笑道:“没吃什么灵丹妙药,就是玄天宗的灵气足,滋养得好些。” 周峥怔怔地看着俞锦书,他也在想这事,俞锦书稍稍养一养,竟然会这样美。 以前俞锦书还是他的妻子时,他由于是京城世家大族出身,看多了美丽的贵家小姐,便觉得俞锦书除了五官长得好看点,皮肤气色都很差,人一点都不水灵,加上穿得不好,实在是不惹人喜爱。 他当时会娶俞锦书,也不过是想有个安身之所,省得一直在外边流亡。 张远山与蓝初七也走了过来。 他们都对俞锦书很和善。 蓝初七有亲人在这玄天宗当长老,因此胆子也大些,他先是对无恙行了个礼,这才说:“无恙长老,还请宽待锦书,她可是我们几人的救命恩人。” “哟哟哟!”无恙笑起,“你这小子,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不错不错,老夫的徒儿有你这等朋友,老夫替她高兴。” 蓝初七听着这话,感觉无恙不像是坏师父。 这时大门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朝各位长老行礼。 无恙率先回礼:“恭喜六合师弟,荣列长老之位,成为泰谷峰的峰主。” 中年男子六合笑道:“师兄,我在师父身边待了两百多年,终于熬得与师兄一样可以成为长老,成为峰主。” 他喜色一收,变得严肃,“只是我一走,师尊身边便没有人照顾了。” 云芨长老问道:“师弟,师父可想过再收一位徒弟。” 六合摇头:“师尊说了,他不打算再收徒。不过他三个月后要闭关,得有人到他身边来帮忙料理衣食,处理事务。” 俞锦书听得心头激动。 她想争取这个机会。 这也是唯一可以将生子任务加快进展的机会。 她看到了周峥的神情,似乎也想争取这个机会。 但无常瞪了周峥一眼,似乎是在说,想都别想。 刚收的弟子,想必没有人愿意让出来去伺候师尊。 六合道:“诸位请进吧!师尊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他领着众人走进大厅里去。 大厅,师尊墨川如那日在主峰一样,端坐在主位,神情淡漠,俊美绝伦的神颜无一丝温度。 张络仪与若冰都看得脸上泛起桃色。 俞锦书倒是淡定,心里只在想着:哼!墨川,早晚你得是我碗里的菜。 几位长老纷纷给墨川行礼,长老的徒弟们也跟着一起行礼。 行礼过后,墨川淡淡开口:“你们可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云芨笑着道:“师父,今日无恙说让我们几个带着新徒弟来这里热闹一下。” 墨川冷道:“你们知道为师并不喜欢热闹。” 无恙笑着走到中间:“师父,徒弟这回来,是想找您问一桩事。” 墨川:“说。” 无恙看向俞锦书。 俞锦书连忙上前。 无恙示意她:“你自己说。” 俞锦书正想要自己说话,“师尊,您看一看我这眉心与掌心的花瓣印,可是有什么来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好奇了起来。 墨川将目光挪到俞锦书的脸上,又看着她伸出来的一双手。 纤秀的手带着厚厚的茧子。 她的手掌心有一颗与眉心一模一样,甚至大小都一样的樱色花瓣,很是漂亮。 第345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1 墨川眉眼紧紧地蹙了起来,目光一直盯着俞锦书的眉心与掌心,一言不发。 众徒弟徒孙都看着他,都感觉他知道俞锦书眉心与掌心花瓣的来历, “师父,她这花瓣到底是何来历?” 墨川的神颜绷得很紧:“没有什么来历,不过是天生如此罢了。” 这句话让在场众人都非常失望。 俞锦书却从墨川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寻常。 这花瓣当真没来历吗? 可他为何看到她的花瓣,神情会如此凝重? “师尊。”周峥突然开口,他跪了下来,“听闻师尊三个月后要闭关修炼,徒孙周峥自请过来照顾师尊,帮师尊分担事务。” 俞锦书看到了无常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显然周峥此举并未与师父无常商量。 几位长老都是一脸的鄙视。 云芨长老冷道:“照顾你师尊的衣食倒不难,可帮师尊分担事务,你一个新来的弟子,身上还未修炼出仙力来,又如何分担得了?你可知分担事务得常去主锋宗门大堂,你难道要走着去?” 无常朝墨川拱手:“师父,是周峥莽撞了,他连御剑飞行都不行,又如何能到师尊身边来?” 周峥听到这些话,心如死灰一般。 他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抓住机会想到师尊墨川身边来,是因为他觉得师父无常前边三个徒弟都死了,十分不寻常,他担心自己性命有危,这才有此一举。 师尊现在是他的救命符。 却没想到要能御剑飞行才可以帮师尊分担事务。 可要御剑飞行,得修炼百年以上。 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无常手底下活过百年? 俞锦书得知要御剑飞行才能到师尊身边来,她也失望至极。 这次机会她蹭不上了吗? 师尊墨川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他展袖起身:“无事的话,都回去吧!” 他又看向徒弟六合,“你也去你的翠仙峰。” 六合道:“师父,还未安排人过来,我先不走。” 墨川挥手:“走吧!为师无需人料理衣食。”说罢转身走了。 六合与长老们纷纷拱手,看着他们的师父朝偏门走去。 张远山、蓝初七、若冰与张络仪他们都被各自的师父带着离开。 周峥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无常喝止:“跪着不许动。” 无恙老头忙相劝:“徒儿不懂事,好好说就是,让他跪着作甚?” 无常恼了无恙老头一眼:“让你多事。” “呿。”无恙老头冷了一声,“不多事就不多事,谁当你徒儿谁倒霉。” 俞锦书听着这话就觉得心情好。 周峥那会儿还想杀妻证道,以为跟着无常当徒弟他就能走上通天之道了。 心术不正的师父,又如何能让徒弟走上通天之道? 周峥听着无恙老头说的话,心里更觉得害怕了。 无常开始责骂:“你可是为师收的徒弟,不论做任何事,都得与为师说。特别是在你的师尊面前,说话行事切不可越过为师,自作主张。” 周峥忙点头:“是,师父,弟子知错了。” 无常冷道:“今日念你头一回,便罚你自己走回去。”他说罢,转身走出门,御剑而去。 周峥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无恙老头,躬身行礼:“无恙长老,弟子想问一事。” 无恙老头脸上没表情:“你说。” 周峥:“听闻我师父曾经有三位弟子,可他们都已殒命,不知他们是为何而殒命?” 无恙老头摇头:“不知为何殒命,只知他们并不是一起殒命的,而是一个接着一个。” 周峥脸色惨白,他看了一眼大门处,又看着无恙老头:“无恙长老,那你觉得弟子我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 无恙老头又摇头:“这个,谁又能知晓?” 语气一顿,“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峥听到这里,整个人跟殃了似的,一丝力气都提不上来。 他朝无恙再拱过手:“多谢无恙长老!弟子告辞。” 他看了俞锦书一眼,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无恙待周峥走出门去,这才耸耸肩,“可怜的孩子。” 俞锦书蹙了下眉:“师父,我不是与你说过他杀妻证道吗?你还可怜他?” 无恙微叹了一声:“为师是可怜他误入歧途。当然了,他杀妻证道,更为可恨。” 说着摇了摇头,背着双手朝外走去。 俞锦书左右一看,溜进了偏门。 偏门进去后,入目满园的花草,美丽至极,再有几间修建得很是简陋素朴的木屋。 堂堂师尊,竟然住得如此简陋? 不过这么多的花草,想必师尊三个月后要闭关,除了料理他的衣食外,还得打理这些花草吧! 俞锦书寻了过去,屋子里没找着,再寻到后边,在一处山崖边看到墨川正背着身,迎风而立。 风吹拂着墨川一袭洁白的衣袍与乌黑的长发,挺拔的身姿被霞光笼罩,如梦如幻,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师尊。”俞锦书拱手行礼。 墨川感受着心跳的加速,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他沉住气,凉凉道:“你为何不走?” 俞锦书:“师尊知道我眉心与掌心花瓣痣的来历,为何不说出来?” 墨川鼻间冷哼一声:“你胆子倒是大。” 他缓缓转过身来。 俞锦书看着他绝美的神颜,脸色微微泛起了红。 这男人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却又按捺不住想与他亲近。 想必玄天宗的女弟子都是如此。 “师尊,今日我若得不到答案,我便不走。”俞锦书一脸坚决。 墨川看着面前的这张脸,上一回在主峰看到她,没甚在意。 而今再看她,那种久违的感觉甚浓。 “你就不怕我将你扔下这山崖?”他的语气凉得渗人。 俞锦书却弯唇一笑:“师尊不会的,你是好人,不是恶人,不会把我扔下山崖。” 墨川微微蹙眉,他问:“天灵道上,神龙给你的龙珠,你拿来给我看一眼。” 俞锦书没想到墨川问她要龙珠,她连忙从荷包里将龙珠取出来,递给墨川。 她走近的那一刻,墨川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墨川看着手上的龙珠,想着他手上也有一颗神龙赠送的龙珠。 莫非冥冥中,自有缘份? 俞锦书看着墨川若有所思,她又问:“师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花瓣痣,到底出自何处?” 墨川抬眼对视着她探究的眼神,默然片刻,“方才我已说过,不知。” “师尊你知道,一定知道,莫不是我前世伤过你,让你厌弃我?” “不是。”墨川脱口而出,却不知,他已说漏了嘴。 俞锦书笑起:“师尊,你没有说不知,而是说不是。” 墨川看着这姑娘,还如前世那般倔强。 他打算不再隐瞒,但得隐晦一些。 第346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2 墨川:“你这花瓣并非来自于你自己,而是你前世一位故人所赠。” 俞锦书一脸惊讶,她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花仙子之类的,才会有这花瓣的印记。 她问:“那我的这位故人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师尊,你已泄露了,不如泄露多一些。” “我也只知道这些。”墨川显然不想再多说。 可俞锦书哪能放过,“师尊,那我前世是什么样的人?” “你走吧!”墨川背过身去,重新看着那天边的晚霞。 俞锦书知道墨川不会再多说一句,便也不问了。 她朝墨川躬身行礼:“弟子告辞!” 她转身离去。 墨川却默默地回过头,看着她婀娜的背影。 往事浮现在脑际,他眼角的泪早已忍不住落了下来。 那是八千年前,墨川还是天上的神,称之为青玄帝君。 他有一位自幼便在一起修炼的师妹,名为紫霞。 俩人仙力相当,一路修炼进阶,各自排列仙位。 紫霞总是亲热地称青玄为师兄。 青玄也只是淡淡地称她为师妹。 数千年,俩人都是感情甚笃的师兄妹。 青玄对男女之情向来淡薄,从未明白过紫霞的心意。 紫霞也只表现出一位师妹对师兄的依赖。 青玄酷爱养花,经常会养一些紫霞都不认识的奇花异草来。 那日紫霞生日,她闹着要青玄送她一样东西。 没心没肺的青玄正在侍弄一盆被他称之为凤樱罗的花,他便随手摘了两朵,送给了紫霞。 紫霞拿着两朵花开心的离开,她的仙友们都说青玄小气,就送两朵花。 可紫霞却很开心,觉得两朵花也是青玄师兄的心意。 她将两朵漂亮的凤樱罗印在了眉心与右手掌心。 如此她照着镜子便能看到青玄师兄的心意,若没镜子时,将右手伸出来,也能看到青玄师兄的心意。 仙界的日子过得很漫长。 青玄从未在意过紫霞眉心与掌心的那两朵凤樱罗。 直到有一日,仙界与诸魔大战,他身负重伤。 就在他即将被诸魔联合吸取元神之时,是紫霞飞身过来救下他。 他活下来了,紫霞却因伤及仙体而将坠落凡尘,要去受那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之苦。 紫霞即将坠落的那一刻,青玄抱着她。 她说:“师兄,我若不在了,你一个人在这仙界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最好是找一位仙姑成亲,生养一个孩子。” 青玄泪流满面,他与紫霞在一起数千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失去她。 这一刻他心痛如绞,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对紫霞的心意。 他对紫霞说:“我不会娶妻的,也不会生孩子。” 紫霞摇着头,平生第一回说出自己的心思:“师兄,其实我并不想当你的师妹,我想当你的妻子,为你生养几个孩子。” 青玄听到这里,心更是痛极。 紫霞说:“师兄,你一定要听话,找一位仙姑,替我完成心愿。” 其实她只是担心青玄身边没有了她,青玄会孤寂。 青玄看着紫霞的身体消散,变成星点坠落而下。 那一刻,他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紫霞,我定是要将你寻回来,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与我一起生养孩子。” 他去了断仙轮回台,一跃而下。 断仙轮回台的雷电击打在他身上,如同被绫迟。 他去了凡间轮回百世,却也没找到他的紫霞。 后来他突然想到,或许紫霞会重新修仙,重返仙界。 他不如在这修仙之途等她。 于是他找到了这处修仙之地,创立了玄天宗。 可他在玄天宗等了八千多年,也未曾等到他的紫霞师妹。 本以为他与紫霞再无缘份相见,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他徒弟无恙在人间等了五十年的那位徒儿。 墨川想到这里唇角有了笑容。 他有多少年没有笑过了,八千多年。 这一笑,心情豁然开朗。 只不过紫霞已找到,他却不能相认,又让他惆怅不已。 紫霞刚入仙门,势必要安心修炼,尽快成仙。 若冒然与她相认,怕影响她心性,耽搁她修炼。 墨川转身去了花园,找到了他伺弄了一千多年的一株凤樱罗。 这凤樱罗可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法器。 这也是他为紫霞准备的。 本以为紫霞再也用不上,却没想到紫霞转世成为了俞锦书。 俞锦书正在紫霞峰的台阶往下行走,脚步有点慢。 倒不是她疲累,而是她心里装着事,想着要如何才能攻略师尊墨川。 又在想着那位赠她花瓣的故人到底是谁? 还想着如何才能尽快地学会御剑飞行。 想到最后一点,她这才决定加快脚步。 费了四日的时间,俞锦书回到了逍遥峰。 几日不见,先前小小只的鸡鸭鹅就长大了许多。 还有她几日前播种下的蔬菜,已经长到可以吃的大小了,看起来便青翠可人。 这玄天宗有灵气滋养,连动植物都能长得飞快。 俞锦书看着这些,心情都好了许多。 无恙老头拾了一些柴火来,他看到俞锦书,笑道:“徒儿,为师知道你会回来,便去捡了这柴火,待会捉一只鸡来烤着吃。” 俞锦书蹙眉:“不行,师父,鸡得留着下鸡卵。” 无恙老头道:“那就杀一只鸭,要不鹅也行。” 俞锦书才养大的小动物,她不舍得杀,“师父,它们也太瘦了些,不够您老塞牙缝呢!” 无恙老头:“那就杀两只。”说着就要去捉鹅。 俞锦书一把将他拉住,又从布袋里给他掏出一个泛着油水的纸包来。 无恙老头闻到了肉味,高兴地打开纸包,看着里边的酱猪肘子,乐开了花,“徒儿真孝顺。” 俞锦书趁着无恙老头高兴,便问道:“师父,我想在三个月内修炼到能御剑飞行。” 无恙老头刚拿出他的酒葫芦来,与酱牛肉一起摆在地上,正打算享用,听到俞锦书这话,摆了摆手,“徒儿,这事儿你别想,要修炼到能御剑飞行,起码得百年以上。你说你要三个月,说出去人家都要笑话你无知。” 第347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3 俞锦书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包秘制鸡爪,一脸讨好地笑看着无恙老头。 “师父,你一定有办法的,你活了六百多岁,一定可以帮我想到办法的。” 无恙老头拿过俞锦书手上的鸡爪,闻着香味口水就流出来,“为师怎么没在集中见过这鸡爪?” 这鸡爪可是在系统商城买的泡椒凤爪。 俞锦书:“师父,你尝尝味道。” 无恙老头拿着一根鸡爪子啃上,啃着啃着,脸上露出极度满足的笑容,“好吃,真好吃。” 俞锦书:“师父,只要你告诉我如何能在三个月能学会御剑飞行,往后我每日都拿这个鸡爪孝敬你。” 无恙老头皱起花白的眉头,似乎是在用尽全力思考,可是思考了好一会也思考不出该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徒儿在三个月就学会御剑飞行。 他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为师没这个福份让徒儿每日孝敬这么好吃的鸡爪了。” 俞锦书一脸失望,但她还是说:“师父,这鸡爪你只要想吃,我还是会考敬给你吃的。” 她一脸失落地去了她的那间破屋子,钻进了帐篷里边。 无恙转脸听着徒儿这话就觉得感动。 今生得此好徒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他看着徒儿落寞的背影,转过脸来继续吃着徒儿孝敬给他的美味肉食,还有他在集市上买的果酒。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思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看着卤肘子还有一大袋子的鸡爪,脑子灵光一现,忙将这些吃的收拾了起来,顾不上暮色已临,御剑飞去了紫霞峰。 “师父,你看这是我徒儿孝敬给我的卤肉,还有这鸡爪子,可真好吃。” 墨川身边无人照顾,他数千年未曾自己做饭食,晚上这一顿他没吃。 不过他修仙到这境界,几日不吃都不成问题。 无恙老头乐呵呵的,“师父,你看我这徒儿,一个女娃儿,那么瘦,又没有修为,爬山爬了好几日,还不忘在集市上带点好吃的孝敬她的师父,这般善良又有心的徒弟,师父母,你说你的徒孙是不是特别好?” 墨川面上无波无澜,心下却是热浪翻涌。 他的紫霞师妹向来就是如此。 他心情格外好。 无恙老头又说:“师父,你看你三个月后就要闭关,这里的花花草草得让人料理,衣食也得让人料理,还有那些事务……” 墨川凉凉道:“你想让你的徒儿来吗?她连御剑都不行,如何来帮为师料理事务?” 无恙老头凑上脑袋笑道:“师父,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的徒儿三个月就学会御剑飞行。” 墨川冷道:“修行一事,又如何会有捷径,自然是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才能修到所要的境界。” “师父,师尊!” 突然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墨川与无恙老头转脸看了过去。 师徒俩皆是一脸的意外。 无恙老头朝俞锦书奔了过去,“徒儿,你是怎么过来紫霞峰的?” 俞锦书一脸得意地笑着,她转身指着外边。 无恙老头朝外边看了过去,只见一条巨大的神龙正匍匐在地。 他激动得尖叫了起来,像是癫狂了一般:“啊啊啊!我的徒儿竟然能召唤神龙,我的徒儿竟然能召唤神龙,太稀奇了,为师,为师,为师实在是太高兴了,徒儿,你太厉害了……” 他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 墨川看着外边的神龙,心中亦是讶然。 神龙竟然会听从一个刚入宗门的女弟子的话,这的确是稀奇。 神龙是墨川的旧友,他起身走出门去。 外边无恙老头正尝试着去摸神龙,神龙刚开始还抵触来着,俞锦书去与神龙说了几句,神龙便听话地让无恙老头摸。 无恙老头摸一下就跳叫一下,兴奋得跟个顽童似的。 俞锦书正与神龙悄悄说话:“龙大哥,我师父喜欢你,你就让他乐呵一下哈!” 神龙还点了点龙头,龙身往无恙老头那边挪了下,示意无恙老头坐上去。 无恙老头一跃上了龙身,得一寸进一尺,又跟俞锦书说,“徒儿,让神龙带我在玄天宗飞一圈如何?” 俞锦书问神龙,神龙竟然同意了,祂冲天而起,载着无恙老头在玄天宗转悠着。 龙身散发着光芒,方才神龙载着俞锦书来,便已惊动了玄天宗的众长老与弟子们。 大家都发出了惊呼声,实在是这神龙鲜少出没。 可以说几百年都没有出来过了。 神龙带着无恙老头去玩的间隙,俞锦书跑去了墨川面前。 行过一礼,她道:“师尊,三个月您闭关,我来这里照顾你衣食与花草可好?神龙答应我了,它可以载我去主峰,载我去哪里都成。” 墨川看着俞锦书,想起了过去了紫霞。 他面无表情,心里却热腾腾,“不必三个月后,明日你便来吧!” 他转身走了进去。 俞锦书听得呆怔了,“明日就来。” 哇噻!她兴奋得捏着拳头跳起脚来高兴地笑着,这也太好了吧! 神龙载着一直在尖叫发疯的无恙老头回来了。 无恙老头跳下神龙,看着冲他而来的徒儿,笑道:“好徒儿,你是怎么降服神龙的啊!” 俞锦书笑道:“方才我在屋子里正郁闷呢!拿着龙珠出来想照明,神龙就飞来了。我出来一看,不见你,神龙便载着我来了紫霞峰。” 无恙老头惊得眼珠子都直了,“不召而来。想必神龙赠你龙珠时,它便也认了你为主,能感应到你的心思。” 俞锦书扯着无恙老头的袍袖:“师父,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快说。” “师尊他让我明日就来紫霞峰帮忙。” “真的?” “真的。” “好徒儿,你出息了。这还没甚修为,就能召唤神龙,还能得到你师尊的认可,让你过来紫霞峰。你出息,为师在玄天宗也长脸了。” 俞锦书看着无恙老头得意的模样,特别高兴。 师徒俩同坐神龙飞回了逍遥峰。 他们才刚到,便见一众长老都齐齐地御剑而来。 第348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4 神龙正在逍遥峰盘旋,盘旋了好一会才没入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长老看得都痴了。 无常也在其中,他一转脸看向无恙,“神龙为何会被你所驾驭?” 无恙得意笑道:“神龙不是被老夫所驾驭,而是被我徒儿所驾驭,我不过是沾了我徒儿的福气。” 徒儿有本事,才显得他更有本事嘛! 众长老都看向俞锦书。 他们先前便有看到是俞锦书坐在神龙的背上。 神龙曾在天灵道上送了一颗龙珠给俞锦书,莫不是就这般认了主。 长老们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无常看着俞锦书,真不敢相象,当初他还让徒弟周峥杀了她,以证道。 想想都气啊! 如若跟他有缘的徒弟是俞锦书那该多好,还能赚得神龙给他享用。 真是便宜了无恙这老东西。 云芨长老走到俞锦书面前,一脸和气地笑着问她:“锦书,神龙为何会被你驾驭?” 俞锦书想起天灵道那一幕:“想必是因为在天灵道上,我对神龙笑了。” 云芨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神龙就因为你笑了,他就能为你所驾驭。” 俞锦书耸耸肩:“那弟子就不知道了。” 无恙老头心情好,话也多,他一脸得瑟地又与长老们说起,“还有一桩事,师父那儿你们都不用再费心思了,师父让我徒儿明日一早便去紫霞峰照顾他的衣食,帮他打理事务。” 一位长老惊道:“什么?让你的徒儿俞锦书去紫霞峰?” 无常道:“你的徒儿又不会御剑。” 无恙老头哈哈大笑,笑过后,又指着他们骂:“你们这些人,脑子都长到后边去了吗?我的徒儿能驾驭神龙,神龙已经答应我徒儿,往后将为她所用。她不用御剑,要去主峰办事务,直接让神龙带着她去就行。” 各个惊奇不已。 有几位识时务的长老转变了想法,开始巴结起无恙来,再也不敢小看了无恙。 有几位心肠本就很好的,便热情拉着俞锦书说话,真心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闲聊了一阵,夜深,长老们各自御剑离去。 无常回到了他的峰顶。 周峥一直在等师父的消息,连忙走了出来。 “师父,俞锦书坐在神龙的背上,可是何缘由?” 无常沉着脸:“天灵道神龙赠了龙珠给俞锦书,便是认了她这主子。也不知她哪来的运气?” 周峥心中很是惊奇,神龙竟然就这样认了俞锦书为主子? 无常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周峥,为师给你一道命令,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挽回俞锦书的心意。” 周峥抬眼看着无常:“师父,当初我可是下毒害她,她都知道了,她不会再回心转意的。” 无常骂道:“没用的东西,她可是你拜过堂的妻子,就该守好一位当妻子的本份。女人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婚后要从夫。即使你害过她,可她不是没死吗?反倒是你吃了那毒药。往后你有空就去找俞锦书,并且要找一切机会与她同房。” 他眼神阴冷,“女人,只有与男人同房了,才会臣服于男人。” 周峥听着这话,心里莫名有点兴奋。 他没想到师父竟然准许他去找俞锦书,还让他去找俞锦书同房。 俞锦书现在模样变得十分漂亮了,想想要与她同房便满心期待。 无常想起一事,“对了,俞锦书从明日起,会在紫霞峰。” 周峥没明白,“师父,她在紫霞峰作甚?” 无常不耐:“当然是去照顾你师尊的衣食,为你师尊分担事务了。她虽不是御剑飞行,却有神龙为她所用。” 周峥又是一阵惊奇。 无常道:“你这妻子倒是让人意外,没想到她这般有本事。你若是能让她臣服于你,那往后神龙便也会臣服于你。” 神龙臣服于他的徒弟,那便也会任他所用了。 这便是无常让周峥去找俞锦书,让俞锦书重新当回周峥妻子的原因。 他又多加了一句,“总而言之,你务必要让俞锦书臣服于你,若她不愿意,那便使用些非常手段。” 说罢他负手离去,去了自己屋子。 周峥愣愣地怔在原地,怔了好一会。 次日天方亮,俞锦书便起床收拾自己,趁着时间还早,她将在系统商城买的一个仿古的屋顶安装在这三间破屋上边。 如今无恙老头回来了,她也是逍遥峰的一员了,没理由让逍遥峰还是这般凋零的模样。 她虽然要去紫霞峰,但逍遥峰就像是她的娘家一样。 这三间屋子,她一定要将它们重新整修好。 往后有空就回来弄点,慢慢来不着急。 也不知道紫霞峰那边会不会很忙? 她想着要是每天还能有时间回逍遥峰一趟就是最好的。 反正有神龙,一会儿就到了。 比长老们御剑飞行还要快。 由于这屋顶是在系统商城安装好的,她随便弄几下就弄好了。 无恙去摘了野果回来,看着这三间破屋的新屋顶,惊呆了。 “徒儿,你又给为师惊喜了?” 俞锦书从屋顶上稳稳地跳了下来。 她在玄天宗几日,每夜里练化灵气为仙力,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师父,你往后别在睡在树上了,你又不是鸟儿,中间那间大的屋子你来住。等我在紫霞峰那边忙顺溜了,就来把你这间屋子收拾好,还得给你弄张干净的床铺,还要有些像样的家具什么的。” 无恙感动极了,笑了一会又突然流下眼泪,“徒儿,你太太太好了,为师都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得你这么个好徒儿。” 俞锦书笑道:“师父,我能遇上你这么用心良苦的师父,也是我的福份。” “唉哟!我徒儿嘴巴还甜。”无恙挥挥手,“快些召唤神龙来,让神龙带你去紫霞峰吧!” 俞锦书看向天边,便见神龙从天际飞来,不一会便到了俞锦书面前。 无恙看着徒儿坐在了神龙的脊背上,朝着紫霞峰飞去,便觉十分自豪。 “老夫这徒儿啊!真能给老夫撑面子。” 第349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5 玄天宗的弟子们都知道了新来的女弟子俞锦书将要去师尊那儿照顾师尊的衣食。 他们都羡慕极了,个个一早上就等在外边,频频仰望天空,想证实这件事情。 果真,神龙出现了。 玄天宗的弟子们都修出了仙力,眼神好得很。 “真的是无恙长老的女徒弟,她这是要去紫霞峰。”一位男弟子笑看着神龙。 自昨晚开始,宗门便疯狂无恙长老在人间等了五十年的女徒,在天灵道一鸣惊人,带领着五位弟子一起进入宗门。 且她还能召唤神奇龙。 关键还听闻她长得很是美貌。 无疑,俞锦书成为了男弟子们心中的女神。 而有不少女弟子都羡慕嫉妒恨,看着俞锦书如此抢风头,还能得到神颜师尊的青睐,都气得要抓狂。 神龙歇在了紫霞峰,待俞锦书从祂的背脊上跳下来后,祂便冲入云霄,消失不见。 俞锦书走入大厅,不见人,便自偏门进入花园,正见墨川在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她上前行礼:“师尊!” 墨川也不抬脸看她一眼,只指着台阶上一个花盆说,“这盆花养得不甚好,你试试能不能将它养活?” 正是那盆凤樱罗,如今还只是一株花苗的模样,半死不活的立在花盆里,千年来都是如此,从未开过花,甚至都从未长大过。 俞锦书上前去捧起那珠凤樱罗,看着这株小小的花草,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就两片叶子耷拉在枝条上,似乎将要死了。 她去墨川身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点点水浇了上去,再放在阳光好的地方。 就在俞锦书转身走开的那一刻,凤樱罗的叶子突然就立了起来。 墨川刚剪完一株花的枝叶,朝那凤樱罗看去,正好看到了凤樱罗立起来。 他心中暗暗吃惊,他浇了一千多年,凤樱罗的两片叶子都没立起来过。 莫不是凤樱罗与神龙一样,也认了俞锦书为主。 八年多年前,他赠了两朵开得正艳的凤樱罗花朵给紫霞,紫霞将这两朵印在了自己的眉心与掌心,想来必定是此举无意中让凤樱罗认了她为主人。 凤樱罗千年来一直萎靡不振,而俞锦书只稍稍给它加了点水,它就振作了起来。 墨川心情格外好,唇角也有了笑意。 俞锦书去了厨房。 看着冷冰冰的厨房,俞锦书觉得墨川这日子也过得太过孤寂了。 她又去了几间屋子。 中间那间屋子是墨川的,被褥也没叠,屋里有点凌乱。 显然,墨川并不擅长收拾。 平时都是徒弟帮他收拾。 而最后一位徒弟六合也已修得成了峰主,离开了紫霞峰。 俞锦书进去将被褥都整理好,又将屋子给打扫了。 手脚麻利,不一会便干好。 再出来,不见了墨川。 俞锦书去了隔壁那间屋子,里边有一张床铺,想必是以前徒弟住过的。 现在里边只有一些硬的家具,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召唤来神龙,神龙带着她去了集市。 集市的看到神龙盘旋而下,都欢呼了起来。 俞锦书走在集市大街上,也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 有一些男弟子上前来找俞锦书搭讪。 俞锦书只是笑笑。 她又买了些种子,小鸡小鸭小鹅。 再去买了些青蔬肉食,还有鸡卵。 路过一家卖花盆的店,想着师尊让她照顾的那盆花,打算换一个漂亮些的花盆。 她还顺便买几个漂亮的陶罐。 再去买被褥与一些生活用具。 这些系统商城有,但最好是买集市就有的,省得被墨川质疑。 无恙老头大大咧咧的性子,他从不在意徒儿的好东西从何而来。 可墨川不同,他性子清冷,让人摸不透心中的想法。 坐上神龙打道回紫霞峰,好不威武。 回到屋舍的花园,俞锦书正要将那盆将要死了的花草换花盆,却意外地看到那两片叶子挺立了起来。 鲜活的模样,格外喜人。 俞锦书小心翼翼地将花盆换了,这株小小的花草,就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又精神了几分。 接着便去厨房烧饭菜。 午时,墨川在后山练剑回来,看着厨房的烟囱冒出烟来,一股香味扑鼻,勾起了他的馋虫。 他回到屋里,见床铺叠得整整齐齐,摸摸桌案,上边一尘不染。 六合也不太擅长料理家事,往常能帮他叠叠被褥都很好了。 他脱下汗湿的衣袍,正要换一身干的袍子,便见俞锦书端着饭菜过来,惊得他忙转过身去。 往常都是六合,他不曾注意过衣着。 俞锦书看着师尊这般雄武的身躯,心里是猛然一振。 她倒也不害臊,只将饭菜放在桌案上后,便离开了。 墨川默默地将衣袍穿上,系上腰带,走到桌案边来。 昨日都没吃饭,到如今,倒也不算饿。 只是平时都吃习惯了,不吃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拿起木箸吃了起来,味道还很不错。 他想起紫霞来。 俞锦书做菜的味道,像极了紫霞。 不,俞锦书就是紫霞。 墨川听着饭菜,心里欢喜又惆怅。 俞锦书吃过午饭后,去后山寻了块空地,再去砍了几根竹子来,修了个简易的鸡笼。 又背着装着鸭鹅的竹篓,在不远处寻了条小溪,在此修了个鸭舍鹅舍。 太阳将要落山时,她开辟了一方菜地来,将种子播种进去,再浇上水。 做好这些,急急地去厨房烧饭菜。 墨川吃过晚饭,俞锦书到他屋里收拾他的碗箸。 “我让你照顾的那盆花,它很是娇贵,到了天黑,便得拿到屋里去。” “是,师尊。”俞锦书拿起碗箸,又看着墨川,“师尊,那株花草叫什么名字?” “凤樱罗。” 俞锦书拿着碗箸去厨房收拾,又给墨川烧水沐浴。 别说伺候人这事,可还真不容易,从早到晚就没有歇的。 不过劳作了整整一日,她倒也不觉得疲累,反而觉得身体吸收了不少的灵气。 想必就如无恙老头所说,越是劳作多,气血越是充盈,灵气也就越是容易被身体所吸收。 俞锦书睡在了墨川隔壁的那间屋子里。 她顺手将龙珠与那盆凤樱罗放在了一起。 有龙珠照明,都不必点油灯了。 俞锦书沐浴过后,坐在榻上打坐一个时辰,将一整日吸收的灵气炼化为仙力。 她内视丹田,可见仙力又多了一些。 修炼完毕,她去桌案上收那龙珠,发现龙珠旁边的那株凤樱罗似乎长粗壮了一些,再仔细一看,还多出一条小小的叶片。 “这株凤樱罗很好养啊!想必是师尊以前没有精力养它。” 俞锦书没想那么多,龙珠收进荷包,屋里便陷入黑暗之中,她躺在榻上头一着枕便睡了过去。 隔壁屋子,墨川一直在打坐,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第350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6 次日卯时,俞锦书睡到自然醒。 从屋里出来,看到墨川的屋门是开着的,他不在屋里。 她进去帮墨川收拾了被褥,见被褥已经没有温度,看来墨川很早便醒了。 洗漱后,她去了厨房做早饭。 饭时墨川来了,他手里捏着几把野花,将花枝插在了昨日俞锦书买来的几个陶瓶里。 俞锦书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一脸冷漠的师尊,对待花草却是很温柔。 “师尊,吃早饭了。” 墨川正在剪掉多余的花枝,他没回应,只搁下剪子,转过身来,盘坐在食几边拿着木箸开始吃早饭。 俞锦书走到桌案边,又帮他修剪了几下花枝。 墨川转过脸看过去,发现她剪这几下,几株野花更好看了些。 俞锦书收拾了散落在桌案上的碎花枝,走出屋去。 墨川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早饭吃饭,墨川到花园子里看到了那株正在受阳光沐浴的凤樱罗,多生出一张叶片,枝条也粗壮了一些。 真是神奇! 如此一来,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开出花朵来。 不知等到花开,当俞锦书看到那花朵与她眉心和掌心的花朵一模一样时,她会作何想法? 俞锦书去喂鸡鸭鹅。 小动物们不过一夜,便感觉长得略大了些。 她再去给种子浇水,发现种子已经出苗。 看来不出几日就有得菜吃了。 待到她扛着锄头回来,便见墨川又在侍弄他的花草。 看来在墨川闭关之前,这花园里的花草不用她去料理。 “师尊,我回一趟逍遥峰,可否?” “去吧!”墨川没抬脸,声音清冽如冰。 “谢谢师尊!”俞锦书高兴地召唤来神龙,去了逍遥峰。 逍遥峰,无恙老头正在捉鸡。 受灵气滋养过的鸡,跟成了精似的,一下就窜入了林子,无恙老头正要进林子去捉,却见神龙游了过来。 “我的好徒儿回来了。” 无恙老头不捉鸡了,他是不敢捉鸡了,跳着脚去迎接他的好徒儿。 俞锦书方才坐在神龙的背脊上,已经看到了无恙老头在捉鸡。 看来她养的这几只鸡是保不住了。 “师父。”俞锦书将早上她烙的饼子递给无恙老头。 无恙老头接过饼子就往嘴里塞。 俞锦书忙说:“不着急,师父,我去加热了给你吃。” 无恙老头摆手:“不必不必,我吃冷食习惯了。” 俞锦书来逍遥峰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把这边的破屋子再进行修缮,再去看看她种的菜,养的鸡鸭鹅。 种的菜还好,鸡少了一只,肯定是昨日被师父偷吃了。 她今日给几间破屋子把窗户弄好了。 到了午时便去了紫霞峰。 接连数日,俞锦书在紫霞峰、逍遥峰,还有集市,这三个地方飞来飞去。 这些日主峰没有事务,便还没去过。 无常长老的不朽峰。 周峥刚从集市回来。 无常看着一脸颓然的周峥,骂道:“让你去把俞锦书找回来,你怎地还没有去找?” 周峥苦着脸道:“师父,这几日我一直盯着锦书,在寻找机会,可我总是找不着机会。” 唯一有机会的就是集市,可每回一到集市,就有很多男弟子围着俞锦书。 无常骂道:“没用的东西。没有机会,你也得去找机会,若是再没法让俞锦书臣服于你,为师便得罚你禁食七日。” 周峥心里暗骂无常,可又惧怕他,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应下:“是,师父,我一定会让俞锦书臣服于我的。” 接下来数日,周峥蹲守在集市。 终于这日俞锦书坐着神龙到了集市上来。 眼看着众男弟子一拥而上,他猛地窜出来,冲到俞锦书的面前,“锦书,我有话与你说,你过来。” 他试图拉俞锦书的手,却被俞锦书甩开。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周峥看着围得密不透风的男弟子,他脑子一热,看着俞锦书道:“锦书,你可是我拜过堂的妻子,你我夫妻二人得在一起生活才行。” 这话一出,众男弟子哄然而笑。 “他怕是疯子吧!竟然说锦书师妹是他的妻子。” “肯定是疯了,不然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我们把这疯子给打跑,省得吓着锦书师妹。” “打,来打。” 很快,密集的拳头带着仙力朝周峥捶来,将周峥打得抱头蹲下。 俞锦书乐得看这渣男被打,她凉凉一笑,走了。 周峥被打得很惨,几位师姐担心出人命,连忙将打人的男弟子们给拉开,周峥才得救。 在回不朽峰的路上,无常走到周峥的面前,看着周峥鼻青脸肿的模样,气得加了一脚将他给踹倒在地,还吐了两口血。 “没用的东西。”无常背着手气呼呼地御剑飞回了不朽峰。 周峥捂着胸口瞪着无常,心里是恐惧又愤怒。 他心下暗暗发誓,一定要脱离无常的控制。 当然,他也一定要让俞锦书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 周峥没有回不朽峰,他决定不将俞锦书办了,就不回不朽峰,省得那无常那心狠毒辣的老东西对他冷嘲热讽。 过了两日,集市上贴了一张公告吸引了周峥的注意。 主峰要招收几位男弟子在宗门大堂值守。 “咦!主峰又要招男弟子了,你要不要去?”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去。” “是啊!在大堂值守,一站便得三四个时辰,晚上还要排班,谁不怕累谁去。” 周峥决定去,他拿出前两日在集市上买的一面小铜镜,照着看了看,脸上的伤好得很快。 倒是师父踹的那一脚,到如今还钻心的疼。 他在集市吃了一大碗牛肉面之后,便动身前往主峰。 以前都是师父带着他御剑飞行,可现在师父都不想管他了,他只能徒步行走。 走了两日才上了主峰,他走进大堂,便见一位长老端坐在一张桌案边。 “长老,弟子周峥,想来主峰大堂值守。” 负责主峰事务的长老叫大智,他笑看着周峥:“你愿意来,倒是挺不错的。在主峰虽没有在师父跟前轻松,却也很能学到些东西。” 周峥闻言笑道:“长老,您的意思是同意我在这里值守了?” 大智长老笑着点头:“当然了。”都没几个人来报告,当然只能选他了。 周峥如愿成为了在主峰值守的一员。 俞锦书要帮师尊料理事务,定会来主峰,他只管在主峰等着她就行。 第351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7 俞锦书这几日在紫霞峰与逍遥峰来往,修缮破屋,种菜,饲养小动物。 逍遥峰的鸡已经可以生鸡卵。 可无恙老头趁她不在,又偷吃了三只鸡。 要不是她“威胁”说再偷就不再给他做好吃的,怕是这些鸡都保不住。 前日她在集市索性一次性买了几十只小鸡来养着,打算一半留着给无恙老头吃,一半拿来生鸡卵,无恙老头又感动得涕泗横流。 回到紫霞峰,俞锦书经过花园,猛地顿住脚步,她发现正在晒太阳的凤樱罗竟然开出一朵小花苞来,可爱极了。 她盯着花苞看了好一阵,这才起身跑去找墨川。 墨川正在迎风舞剑,阳光给他的神颜镀了一层金色,那风姿简直美绝了。 俞锦书不忍打扰,默默地欣赏了好一阵。 墨川练完剑,收剑入鞘,朝着她走来,顺手将剑往她手上一扔。 俞锦书接住墨川递来的剑,笑靥如花:“师尊,你让我养的凤樱罗长出花苞了。” 墨川并不意外,他一如既往地神颜清冷,如化不开的冰雪一般,连看都没有看俞锦书一眼,便朝前走了。 俞锦书扁了扁嘴,心底暗暗腹诽了一句:该死的墨川,竟敢一直无视我,看来本姑娘是要使些手段了。 墨川刚回到屋里,便看到桌案上的传信法器上有字留下。 师父,谷岳长老的大弟子千尘走火入魔,重伤了他的师弟,还侵犯了他的师妹,现已被擒至主峰,待师父审判。 俞锦书这时抱着墨川的剑走到屋门口。 墨川从屋里走了出来,到了门口,淡声道:“去主峰。” 俞锦书连忙跟在了墨川身后。 “师尊,你带我飞,还是……”她坐神龙。 神龙虽威武,也快,但她更想与师尊一起御剑,以增加亲密度。 墨川凉凉道:“自己飞,” 俞锦书冲他扁扁嘴:“自己飞就自己飞。” 不用她喊,神龙已从云霄钻出来,匍匐在俞锦书脚边。 师尊已御剑向前。 俞锦书坐上神龙,神龙紧随师尊到达主峰。 到了主峰,神龙隐去。 在大堂外的那些长老与弟子们看着俞锦书,再看着那神龙,个个眼神艳羡。 宗门出了打杀人且侵犯女徒一事,几十位长老都来了。 无常也在。 不过无恙没来,他这会儿正在逍遥峰喝酒吃肉,欢快得很。 俞锦书跟随师尊走进大堂,竟然看到了周峥在大堂之内,一看便是在大堂内值守的。 她知道宗门大堂招弟子值守,没想到周峥竟然参加了。 周峥的目光直视俞锦书,这让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周峥是冲她而来。 不过她不怕。 她出息了,周峥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有心理准备。 师尊坐在了主位,一如她第一回看到他,眸色淡淡,静得可怕。 众长老与众弟子先是拜见墨川。 接着罪徒被两位弟子给押解了上来。 俞锦书看着罪徒,年纪约莫三四十来岁,脸上一团黑气,模样凶狠。 仔细一看,罪徒脸上的经脉都呈乌黑色。 又有几位弟子抬上来一人,正是被罪徒打伤的师弟。 旁边还有两位师姐扶着一位正在哭泣的女弟子,显然就是被罪徒侵犯的女弟子。 墨川起身,从台阶上走下来,掌间结印,印在罪徒青沐的额前,便见大堂内如放幕般出现一个画面。 画面上,青沐正盘坐在床榻上,手中拿着一颗黑色的药丸,他装药丸吃了下去,接着闭目修炼,可他不像别人一样,静心炼化灵气,而是嘴里念念有词,可见得他嘴里念的都显现出来,一连串的符号,像是咒语一般。 不一会,便见青沐头顶冒出黑烟,脸上身上的经脉也逐渐呈现出青黑的颜色。 有长老惊呼:“他这是吃了九玄丹,又修习九玄咒。” “修为不达灵仙境,切不能吃丸玄凡,更不能修习丸玄咒。这罪徒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越境修炼,不走火入魔才怪。” 画面还在继续,青沐走火入魔,发了癫似的狂喊狂叫,引得师弟南星与师妹栀芙过来查看。 青沐已不识得师弟师妹,他一掌击倒南星,又一把抓住栀芙,撕去栀芙的衣裳…… 就在画面不容观看之时,墨川手一挥,画面消失不见。 右侧的谷岳长老沉着脸,他走到中间,当堂跪下,拱手道:“师父,都是弟子管教不严,丢了宗门的脸。” 墨川沉脸开口:“你的徒儿犯了如此重罪,伤害同门师弟师妹,按宗门律法,罚没天灵道深渊,喂养吃仙兽。而你作为师父,管教不严,罚五百年不得收徒,你属下还有四名徒弟,将不在你的名下,分配给同级师兄弟为弟子。” 谷岳眼角落泪,伏拜在地:“弟子认罚。” 罪徒青沐大喊:“师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我好不容易修到凡仙境,我不能死啊!” 师尊扔下一根判签:“拖去天灵道,扔下深渊。” 两位弟子拖着青沐出了大堂。 一旁站立着的周峥看着青沐大喊大叫的模样,心里有点犯怵。 没想到在宗门做了恶事会有如此重的刑罚。 好不容易过那天灵道,成为玄天宗的弟子,却因犯下恶事还是得喂那吃仙兽。 他想着师父的吩咐,一定要得到俞锦书,不管用何种手段,都要得到她。 若俞锦书心甘情愿从他还好,若是不从呢! 那他真的要听师父的话,用非常手段吗? 倘若用了非常手段,被人发现,岂不是与青沐同等下场。 周峥只觉得头皮发麻,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额前冷汗直冒。 俞锦书看着被拖走的青沐,心道这宗门的律法着实是严。 当然,修仙之人过于强大,若是律法不严苛,出现恶人,那对人间的危害极大。 “可还有事?”墨川清冷出声。 堂下寂静无声。 墨川起身,看了俞锦书一眼:“你留下协助处理青沐的师弟与师妹一事。”说罢走下台阶离开。 众长老弟子们躬身拱手恭送。 俞锦书看着受了重伤的南星与受了侵害的栀芙,走到他们的面前。 第352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8 玄天宗多的是灵丹妙药,长老们也各有神通,南星的伤倒不用关心。 倒是栀芙,看她的模样,像是不想活了的模样。 俞锦书看着周围围着的众多男人,她对照顾栀芙的两位师姐说:“师姐,还请将栀芙师姐扶到内室,我有话与栀芙师姐说。” 两位师姐扶着栀芙去了内室。 俞锦书朝各位长老拱手,也不多说什么,大家都能明白。 姑娘家受到这种事情,自然是得姑娘家去帮助疏解处理。 长老们对俞锦书的第一步表现很满意,却不知俞锦书能不能让栀芙解开心结? 栀芙在遭受青沐侵犯后,便想着要撞墙,是她的师兄弟将她救下的。 内室,俞锦书让栀芙坐了下来。 一位师姐看着俞锦书,脸上带着些不屑:“锦书师妹,方才我们可是劝了她许久,她想不开,说什么自己身子被污了,她最爱的三师兄也不会再要她了。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你劝劝吧!” 她才不信一个刚入宗门的小师妹能劝服栀芙。 栀芙到了这内室,不再有男人,她的委屈瞬间决堤:“我可是世家女出身,向来将贞洁看得重。而今我身子不洁,三师兄方才看我那眼神我也明白了,他是不会再要我的了。” 俞锦书却是一声冷笑:“不要才好,不要你,你才赚了。” 这话一出,将两位师姐给震住了。 栀芙瞪着俞锦书,咬着牙:“三师兄都不要我了,你还说不要我了才好,我都这般了,你还要如此气我。” 师姐道:“是啊!锦书师妹,你这般就不对了,师尊留你是安抚栀芙师妹的,可不是让你来雪上加霜的。” 俞锦书淡声道:“我可没给栀芙师姐雪上加霜,而是在为栀芙师姐庆幸她认清了一个人。” 栀芙依然瞪着她:“此话怎讲?” 俞锦书一脸认真地看着栀芙:“栀芙师姐,你受了这般侵害,你是受害者,你并无过错,为何你的三师兄会看不上你?” 栀芙:“我身子不洁了啊!” 俞锦书摇头:“不是。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嫁过人,生养过孩子,他照样爱她,敬她。可你只是在非自己情愿的情况下受到侵害,如果你的三师兄爱你的话,他理应包容你,更加地痛惜你。” 栀芙蹙起眉,似乎还听不太明白。 不过说起来,她的族亲就有一位表哥娶了一位生养过孩子的弃妇,并视做眼珠子一般疼爱。 她不过是失去了贞节,还没有生养过孩子,当真三师兄就这般嫌弃她吗? 莫非三师兄真的不爱她? 俞锦书见栀芙思考得差不多,接着又说,“栀芙师姐,我们暂且不说你受到侵害之事,只说你与你的三师兄。你可知对于女人来说,找对了男人,幸福一辈子,反之,找错了男人,苦命一辈子。” 两位师姐都一脸认真的听着。 俞锦书:“栀芙师姐,这回你受到侵害,的确是一桩让你自己无法接受之事。可你通过这桩事情认清了一个男人的本质,也可以说是拯救你一辈子的幸福,让你不去与不爱你的人相守相杀一生,那这回你受到的侵害,也就不那么可怕了。当然……” 她话未完,“你为什么会受到伤害呢?” “我……”栀芙想起大师兄青沐一把撕碎她衣裙,侵害她身体时的场景,她一脸痛苦地闭住了眼睛,“我没想到大师兄会如此对我,他那时劲太大了,我没办法逃离。” 俞锦书:“栀芙师姐,你说到点子上了。你之所以会被你的大师兄侵害,首先是你太过于相信身边的人,其次,你太弱了。” 两位师姐紧紧地盯着俞锦书,听着她的见解,莫名地非常认同。 俞锦书道:“栀芙师姐,你是修仙之人,你能通过天灵道,就不是寻常女子,你怎能将自己说成是世家女呢?就算你是世家女,你也是不同寻常的世家女,是强大到无人可以击败的世家女。区区受到侵害而已,算得了什么?将来你会修炼成仙,会与坏人斗,与妖斗,与魔斗,你会碰到很多很多非常危险的事情,难道区区一个大师兄就能把你击溃吗?” 栀芙听闻这一席话,心中豁然开朗。 两位师姐也是频频点头。 一位师姐劝栀芙:“锦书师妹说得没错,你可是修仙之人,不能因为一点点伤害就要死要活的。” 另一位师姐道:“是的,栀芙,贞洁诚然可贵,可既然失去了,便失去了,没什么可惜的。锦书师妹说得没错,你利用这一次的事情看清了一个男人的本质,也幸免于与他过一辈子的苦命日子,说起来,你受到的伤害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俞锦书点头:“栀芙师姐,通过这一回你所受到的伤害,你更应该把精力放在修炼上,要尽快地让自己强大起来,如此往后再碰到有人要伤害你,你才能保护自己。” 栀芙看着俞锦书,突然一把将她抱住,哽声道:“锦书师妹,谢谢你宽解我!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好好修炼,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 俞锦书拍了拍栀芙的背,笑着道:“栀芙师姐,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人只有在伤害中才能成长,这一次于你来说,就是一次很大的成长。” 栀芙松开了俞锦书,她含泪笑道:“是,锦书师妹,你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有道理。” 两位师姐看着俞锦书,也露出赞赏的笑容。 她们一起从内室走出来,回到大堂。 大堂里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们。 当他们看到栀芙与俞锦书手牵手笑着走出来时,各个都惊呆了。 特别是无常,他再次惊叹于俞锦书这女子的能力。 他看向周峥,示意周峥一定要拿下俞锦书。 栀芙径直走到三师兄伊时的面前,朝伊时伸出手,“三师兄。” 她想最后试探一下伊时。 伊时看着栀芙伸出来的手,他只觉得羞臊,栀芙不洁,他怎能让人知道他与栀芙的关系。 他冷声道:“师妹,你这是要如何?” 栀芙看着三师兄的眼睛,她明白了,三师兄果然不值得她付出自己的一生。 她淡然一笑,“三师兄,你欠我三千块灵石,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啊!”三师兄一脸意外,“灵石,我……我……” 第353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19 栀芙把手伸得更长了一些。 “三师兄,你在我这里借了三千块灵石,说是要买丹药增进修为,我现在手上没灵石了,这回我会受到大师兄的伤害,就是因为我修为不够。我打算自己买些好丹药吃一吃,好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如此再碰到这种事情,我就能保护好自己。” 伊时:“我,我……” 刚陪着栀芙的师姐没好气道:“我我什么?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另一位师姐道:“是啊!快还钱吧!三千灵石可不少呢!你一个男的怎么好意思找一女的借钱。看你这样子,是借了不想还了。” 伊时急得脸都红了。 旁人一看便知道,谷岳长老的三徒弟的确是找师妹借了三千块灵石。 三千块灵石可真是挺多钱的。 俞锦书正在默默计算着,三千块灵石,在现代来说,相当于人民币三十万吧! 云芨长老看着谷岳长老:“谷岳,你手底下的男弟子可真是没管教好,老大不顾宗门规矩,越级修炼,导致走火入魔,害人害己。这个老三,还找师妹借钱,还是三千块灵石那么多。我看师尊罚你没徒弟罚得对。” 谷岳长老沉着脸,看向伊时,“伊时,你还不赶紧将三千灵石还给栀芙。” 伊时忙道:“师父,我的确是借了栀芙三千块灵石,可都花得差不多了,就算要还,也得慢慢还。” 栀芙开了口:“三师兄,若让你还三千块灵石,你定然是还不上的。不过我知道你那里还剩下不少丹药,你就把你的那些丹药统统给我,还有你的两样法器,也一并拿来抵数。” 既然不爱,往后便形同陌路,不再有任何纠缠。 伊时如何舍得那些丹药还有法器,“师妹,我,我与你的关系,你怎能让我还这三千灵石?” 栀芙算是看明白了,三师兄不舍得丹药与法器,便当众承认他们的关系。 可一切都晚了。 她已经看穿了三师兄的为人,不再会把自己的心交付给他。 她道:“三师兄,我与你不过是师兄妹的关系,不足以让我平白送你三千块灵石,你若不将这三千块灵石还我,我便向宗门大堂状告你赖账不还。” 谷岳一眼瞪向伊时:“还不将栀芙的钱还了,若敢赖账不还,为师趁着你还没有人收你为徒,便先为宗门清理门户。玄天宗可容不得你这等赖账的恶人。” 栀芙见师父也给她撑腰,她的心情又更好了一些。 伊时见无法再赖,一脸无奈道:“我手上如今只剩下一百多灵石,我都还给师妹,还有我那里的丹药和法器,一并给师妹用来抵数。” 谷岳道:“如此便好,你赶紧去拿来吧!栀芙受了伤害,为师可不容你再诓骗她。” 伊时:“师父,我这就去拿。” 原本还打算先答应着,再找机会跟栀芙说说往日的情份,但看师父让他现在就拿来,看来他真的是要一无所有了。 众人都看着伊时跑了出去,御剑飞离。 很快,伊时御剑飞了过来,他身上背着一个布袋,跑进了大堂。 大堂里,伊时将布袋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板上,一一清点给栀芙。 栀芙将丹药全数都收了,两样法器也收了,还有一百多块灵石,她拿了五十块。 “好歹师兄妹一场,剩下的灵石留给你。你我的账也算是清了。” 伊时刚在路上便想通了,看师妹那样子,是生他的气了,且不会再原谅他。 而他在这么多长老面前,实在也输不起面子。 如今师尊罚师父把徒弟都送给别的长老,有没有长老收留他,还不知道呢! 万一都不要他,他往后还如何在宗门混? 他本就是个穷小子,好不容易得了富家女栀芙的喜爱,就因他将女子贞洁看得太重而失去了栀芙这棵摇钱树。 唉!实在是失算啊! 这时云芨长老走了出来:“栀芙,我收你为徒,如何?” 旁边的谷岳长老很不是滋味。 栀芙没想到云芨长老并没有因为自己失身而嫌弃自己,反而愿意收自己为徒。 她很感动,不过她还是朝师父谷岳看了一眼。 谷岳道:“栀芙,都怪为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云芨长老人很好,资源也很多,你就跟着她吧!” 栀芙听到这里,朝谷岳跪下拜了三拜,再跪着转过身,朝云芨拱手:“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着拜了下去。 众人看着都笑了。 再轮到谷岳剩下几个弟子。 唯独伊时没有长老愿意收。 伊时急了,看着谷岳,“师父。” 谷岳叹了一声,“我已不再是你的师父,你另寻去处吧!” 长老们都散了,他们都不想伊时为徒,先走为快。 栀芙临走前,走到俞锦书的面前,哽声道:“锦书师妹,谢谢你!” 俞锦书笑道:“栀芙师姐,往后一定要好好的爱护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栀芙点了点头,脸上有了笑容,转过身跟着云芨走了。 伊时呆愣愣地看着栀芙离去,他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大堂。 从现在开始,他没有师父了。 玄天宗也有这般没有师父的弟子,可都是不听话被师父赶出去的。 看来他往后只能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大堂里剩下俞锦书,还有当值的几位弟子。 俞锦书正要走,却被周峥急急地跑了过来拦下。 “锦书。” 俞锦书看着周峥,一脸不耐:“你有事吗?周峥。” 周峥这个称呼,硬邦邦的。 周峥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这是我在炼丹房买的丹药,送给你提升修为。” 他打献殷勤,讨好俞锦书。 俞锦书没接:“我怕有毒,所以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说罢她就要往外走。 周峥又将她拦下:“锦书,你听我说,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俞锦书蹙眉:“又提这事?再提的话,那我就要将你给我下毒,杀妻证道一事跟师尊好好说一说。” 周峥一听这话便被吓住了。 他的确杀妻证道,给俞锦书下过毒。 这事一定不能让师尊知道。 “别,锦书,那是个误会,我并没有杀妻证道。” 这事一定不能承认。 俞锦书冷冷一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方才师尊在这里的时候,他就能看到青沐犯罪时的场景。你如果不怕的话,我便让师尊也来看看你当初是如何杀妻证道的。” 周峥愣了。 俞锦书冷哼了一声,朝外走去。 第354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0 神龙朝着紫霞峰飞去。 周峥走出来,看着神龙,心气难平。 “莫不是这就泄气了吧!”无常从拐角走了出来。 周峥忙转过身行礼:“师父。” 无常递给周峥一个铁盒子,“这个拿着,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周峥捧着铁盒子,左右看了看,没别人。 他看着无常:“师父,今日青沐犯事,被师尊丢去天灵道深渊,弟子怕……” 无常冷哼一声:“没用又怕事的东西,早知你是如此心性,我也就不必那么麻烦跑去人间寻你。” 周峥最讨厌无常说这话,可他没甚修为,又惧怕无常,只能默默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无常道:“为师限你一个月内便让俞锦书臣服于你,不然,为师定要重重罚你。” 周峥巴不得无常说,如果做不到,便弃了他。 他宁可跟伊时一样,成为没有师父的散修。 哪怕受人冷落也比待在无常身边丢掉性命要强。 无常御剑离去。 周峥打开了铁盒,里边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钟,黑铁所制,只有拳头大小。 盒子盖的反面写着这钟的名字,还有用法。 这黑铁钟叫销魂神钟,只需用仙力驱动这钟,使钟发出声音,便能让听到声音的人神智不清,让对方一心想与人交合。 且这黑铁钟一旦用上,若不与人交合,便会经脉爆裂而亡。 周峥冷吸了一口气,好厉害的法器。 他害怕用它,却想着这用处,心里又蠢蠢欲动。 俞锦书到了紫霞峰。 到了饭时,她该烧饭了。 墨川在屋里已经将主峰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俞锦书还真能干,三言两语便能让栀芙放下心结,并能果断地与伊时断绝来往。 不过主峰的事务,她还是第一次办理。 这一次是办得挺好,接下来还得再看看。 他两个多月后就要闭关,若她有能力全权办理主峰的事务,那就再好不过。 若不能,便得让几位长老来主理,她来协助便是。 不多时,俞锦书便将饭菜送了上来。 简单的家常菜,她却总能做得很可口。 墨川吃光了碗盘。 俞锦书在厨房吃过后,收拾了墨川屋里的碗箸,又收拾好厨房。 暮色已临。 俞锦书提了两桶水到她的屋里。 前几日她在集市买了个泡澡的浴盆。 恰好早上墨川清理了花园,有一些还新鲜的花朵,她便收集了起来,这会儿正好用这些花朵来泡澡。 这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可不是普通的花草,用它们来泡澡,对经脉有洗涤的作用。 这是无恙老头告诉她的。 也是无恙老头让她平时偷偷摘些花园里的花来泡澡。 水打好,俞锦书将门关上,躺进了浴盆,泡着鲜花浴。 真舒服! 她靠在浴盆边,闭目养神,想着她的生子任务。 墨川冷冰冰的,平时都不屑于看她一眼。 这生子任务看起来还很遥远啊! 且墨川闭关好像要一年半载,若是不能在他闭关前搞定他,那她的生子任务岂不是要等一年半载? 不行,她一定要使用些手段才行。 她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在宠物商店看了一圈,选了一只狐狸。 墨川正在榻上打坐。 屋子是木质的,隔音不太好,他知道俞锦书在隔壁沐浴。 不知为何,总是静不下心来。 “啊!救命啊!” 隔壁传来俞锦书扑腾的水声,还有她惊叫的声音。 墨川立马起身快步走出去,听着俞锦书还在惊叫,他一掌便劈开了屋门。 门开,便见俞锦书吓得整个人沉入浴盆中。 猛然一只狐狸朝着浴盆飞去,试图去咬浴盆里的俞锦书。 俞锦书吓得从浴盆里出来,带着满身的水渍,赤着身窜在了墨川的身上。 她一只手勾着墨川的脖子,一只手指着浴盆里的狐狸。 “师尊,快救我……” 墨川的手掌托着俞锦书的后腰,软软的,他心跳很快。 “不过是只狐狸,没什么可怕的。” 他一挥手,那只狐狸便从浴盆里跳上了窗台。 但狐狸并没跑,它朝墨川“啾啾啾”地叫着。 墨川不想伤害小动物,他只稍稍使出些仙力。 狐狸似乎不怕墨川的仙力,反而又跑了回来,“吓得”俞锦书双手都勾住了墨川的脖子,腿也将墨川缠得紧紧的。 显然,这只狐狸很调皮,在屋里跑来跑去,胆子大到还朝俞锦书身上一跳,跳在俞锦书的肩背上。 这一招,更是把俞锦书“吓得”死死地抱紧了墨川。 墨川一把捏住了狐狸的脖子,将它往处一扔。 狐狸还不走。 墨川眸色一沉,对狐狸道:“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伤到你。” 他掌心结出一团仙力。 狐狸“啾啾”叫了两声,似乎是真的吓到了,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俞锦书松了一口气,转过脸看着墨川。 两双漂亮的眸子对视的那一瞬,俞锦书瞪大了眼睛,连忙从墨川身上下来,双手抱着胸,又弓着身双手挡住下边羞羞的地方。 墨川忙背过身:“门坏了,你赶紧把衣裳穿上。” 他回了自己屋里。 可他心乱如麻。 方才这丫头赤着身抱着他时,前边那两处柔软似乎还能在他的胸前感受到。 还有他手上的触感。 他身体那种紧绷的酥麻感让他觉得很神奇,竟然有一种舒爽的感觉,让他的心也痒痒的。 他忍不住弯唇一笑:“这丫头。” 俞锦书刻意将衣服穿得很整齐再走了出来,她不想让墨川认为她是故意勾引他的。 不过方才她赤身抱着墨川时,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心跳很快。 墨川啊墨川,就算你是座冰山,我也定要将你融化。 她红着脸去了墨川的屋门口,并未走进去,“师尊,方才是弟子失礼了。” 墨川抬脸看了她一眼,见她衣裳穿得周整,脸红得跟杮子一样。 外边很适宜的刮起了大风。 俞锦书看了眼她的屋门。 墨川起身,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着被他一掌劈坏的门。 门几乎都碎成渣渣了。 俞锦书故意说:“没事,师父,我不怕冷。” 墨川道:“你到我屋里睡吧!” 他转身走进屋去。 俞锦书忙去屋里抱了她的被褥,进了墨川的屋子。 第355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1 墨川的屋子里边很简陋,就一张床,一张桌案,一把椅子,一张食几。 正当俞锦书想着她该在哪里睡时,墨川走了出去。 “把门关好。” 俞锦书看着墨川的背影:“师父,你把屋子让给我了,你睡哪?” 墨川淡声道:“我睡哪都成。” 俞锦书想着无恙都能在外边树上睡觉,墨川是怎么睡都不是问题了。 看来这座冰山,只能一点一点地来融化了。 她也不客气,关了门,躺在墨川的床榻上睡了。 只是这床板实在是太硬,枕头也是木质的。 好在墨川身上的清冽味道很是好闻,闻着闻着便睡沉了。 昨夜里墨川就睡在花园的石长凳上,风很大,可一点也伤不着他这具修炼了八千多年的身体。 身体硬实得无坚不摧,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昨夜里,他竟然梦到让他羞耻的一幕。 他虽爱紫霞,可如今俞锦书还不能完全算是紫霞。 紫霞是神仙,俞锦书却才入宗门修炼没有多久。 他要等到俞锦书一心修炼成仙,才与她表明心迹。 他的屋门被打开,俞锦书双手展开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 这般随性的小模样,真是有些可爱。 墨川依然一副清冷的模样,将他内心的热度慢慢降了下去。 “师尊,早饭想吃什么?” “随便。” “师尊,不能太随便。”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墨川进屋里去拿他的上古神剑。 当他目光触及床榻的那一刻,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弄得他每个孔都酥酥麻麻的。 八千多岁的老男人,从未碰过女人。 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平日里都靠着打坐修炼来抑制他男人的欲望。 俞锦书去了隔壁房间收拾昨夜里的浴盆,还有狐狸弄倒的花瓶。 墨川拿着上古神剑去了后山树林,一剑下去,一棵粗壮的树木应声而倒。 接着挥舞数剑,树木被他剖了皮,削成一片又一片,整整齐齐,如同被锯过。 俞锦书在屋子后窗看着墨川挥舞神剑伐木头,一看便知他是在帮她做门。 真酷,真帅,真快…… 俞锦书看得呆了。 待墨川将木板一块块铺好,又去削木钉时,她才惊醒过来,忙去了厨房烧早饭。 等到她把早饭烧好端到墨川的屋里,她发现自己屋子已经安装上了一扇新门。 新门还刷了一层桐油,泛着一股子新木与桐洞的淡淡清香味。 这也太快了吧! 她烧早饭本来就很快。 墨川刚洗净手,回到屋里。 俞锦书将早饭放在食几上,“师尊,多谢你给我做了扇门!这门比先前的要结实多了。” 墨川撩起宽袍盘膝坐在食几边,“不必谢!今夜在屋里睡,把门窗关严实着。” 俞锦书看着他冷硬的神颜,心道这家伙可真是不解风情。 不过没关系,她有耐心。 到了夜里,俞锦书听话地将门窗都关紧了。 可到了半夜,她又鬼叫了起来。 墨川刚陷入睡眠之中,便被惊醒,他下榻起身,开门走到隔壁。 当他的手正要击破木门时,突然想起这门是他新做的。 便只是叩了几下门:“怎么了?” 他可以用仙力驱动法器得知里边的场景,但到底是姑娘家的屋子,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会去看里边的场景的。 俞锦书大喊:“师尊,昨日那只狐狸又来了。我分明将门窗都关严实了,不知道它是何时溜进来的。” 她跑来将门打开。 墨川走了进去,看着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 薄薄的料子衬得她身段玲珑有致,曲线傲人。 还有她披散着的满头青丝,令她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他脑子里不经意间窜入昨夜她赤身挂在他身上的场景,身体不自觉地已经有了异样。 狐狸正在朝墨川“啾啾啾”地叫着,似乎是在挑衅。 俞锦书躺在了墨川的身后,双手揪着他的后衣摆,探头探脑,一脸“害怕”地看着那只狐狸。 墨川看那狐狸不同寻常,他右手结出仙力,将狐狸定住。 仙力在狐狸的身体内仔细探寻,发现这狐狸的丹田如海一般大,里边仙力充沛,竟然是只上古仙兽。 可这只仙兽它总在俞锦书的屋子里,还总往她身上窜,这是意欲何为? 是与俞锦书有仇? 还是喜欢俞锦书? 墨川打算试探一下仙狐。 他收了仙力,仙狐立马朝着墨川龇牙咧嘴,似乎是在生气方才他用仙力定住了它。 墨川与身后揪着他衣摆不放的俞锦书问道:“它可有攻击你?” 俞锦书一脸惊恐道:“它总是往我身上窜,我好怕它。” 墨川默然片刻,看着仙狐:“你可以试着与它好好说话,它指不定是想与你结盟。” 俞锦书慢慢地走了出来,但她一只手还是揪着墨川的衣摆,另一只手朝仙狐招了招手,笑着朝仙狐打招呼:“嗨!” 她的意识却在与仙狐交流:表面上一定要与我为敌,让我陷入困境,还得小心点墨川,他修为可比你这只狐狸要高。 仙狐收到指令,立马朝俞锦书龇牙咧嘴,冒着幽光的狐眼显得格外凶恶。 墨川看这仙狐的模样,难怪俞锦书会怕成这般。 俞锦书没有什么修为,而这仙狐的修为只比他差一重,算下来比俞锦书的师父无恙还要高三阶。 “师尊,它不喜欢我,怎么办?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 墨川看着仙狐,“本师尊在,不必怕它。” 他凝出仙力,去驱赶仙狐。 可仙狐偏生不走,只在屋里乱窜。 墨川不想伤害仙兽,他吓唬仙狐道:“你若再不走,我便得对你动手了。” 他掌尽结出仙力,朝仙狐虚晃一招。 仙狐倒是吓着了,躲在了床底下不出来。 “师尊,怎么办?我感觉它是缠上我了。”俞锦书语气惊惧。 墨川道:“去我屋里睡吧!” 他带着俞锦书去了他的屋里。 可就在他要出门去花园的石椅上睡时,仙狐却跑了出来,试图窜进他的屋里。 无奈,墨川只能又回到屋里,将门给关上。 俞锦书见仙狐将墨川给逼了进来,她心下暗自高兴。 墨川在食几边盘膝坐了下来,他轻瞌上眼,“你睡吧!有我在,那狐狸不会进来。” 第356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2 “师尊,我睡你铺上了,你如何睡?” “我打坐睡便好。”墨川接着修炼。 俞锦书躺在铺上,拿出龙珠放在枕头边上,盯着他的神颜看了一会。 墨川并没有什么心思修炼,也睡不着。 俞锦书看了墨川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墨川睁开了眼睛,目光瞥向床榻上的姑娘,唇角不由得泛起笑容来。 屋子的窗台上,仙狐蹲在外边。 墨川看向仙狐,实在不理解仙狐心中的想法。 莫不是俞锦书得罪过仙狐? 可这仙狐显然是在玄天宗修炼成仙的,而俞锦书才到玄天宗没有多久。 俞锦书的脾性应当是极好的,怎么会得罪仙狐呢? 墨川闭目,不一会便陷入沉睡中。 他却不知,这仙狐有一种功法,可催人入梦。 这种功法即便是修为强于它的人也无法幸免。 墨川昨夜里发春梦,便是狐仙使的“坏”,让他在梦里与俞锦书交合。 俞锦书自然也是发了一夜的春梦。 这会儿,墨川进入梦境中。 他缓缓起身,走到床榻边,看着榻上的姑娘只着肚兜,妩媚动人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笑意。 玉臂伸向他,轻轻唤一声“师尊”。 墨川捏住了那只纤秀的手,手掌心的茧子惹得他心疼。 “紫霞。”他轻唤一声,坐在榻边。 俞锦书坐起身,解去他的腰带,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探入他胸腹,惹得他下腹一紧。 墨川将她拉入怀中,倾身而上,唇覆在她粉嫩饱满的唇上,双眸轻闭,一点一点地享受着她唇齿间的味道…… 缠绵了一回又一回,直到梦醒。 墨川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 “师尊,你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吗?” 俞锦书的声音把墨川吓得一惊,忙坐起身。 墨川看着俞锦书,回想着梦里的场景,此刻俞锦书衣着整齐。 他是怎么了? 怎会如此无耻? 俞锦书虽是紫霞下凡,可她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徒孙。 不管是不是徒孙,他这般发梦,在梦里与她交合,便是无耻无德。 俞锦书走到墨川面前来,蹲在他面前笑问:“师尊,梦到什么好吃的,我做给你吃。” 墨川低着头,见自己衣衫竟然都是乱的,又是一惊,忙整理着衣衫,“我饿了,你赶紧去做早饭,有什么便做什么。” 他梦到的好吃的就是她啊!如何说得? 俞锦书扁扁嘴:“好吧!我看师尊做梦做得都流口水了,便想着定是梦到什么好吃的。师尊不说,那我就随便去做了。” 她起身,欢乐地出了屋门。 门外,仙狐已然不见,它回去了系统。 墨川看着俞锦书的背影,心中依然忐忑。 这丫头到底看到了他的什么行为? 想想必是十分丢脸,让人取笑。 都不知那丫头会如何看他? 唉,他堂堂师尊,竟然这般! 墨川暗恼了一整日,他活了八千多岁,还从未这般无耻无礼过。 且湿身,光是自己想想都觉得羞人。 俞锦书知道自己入春梦是仙狐使了功法。 她也知道墨川早上的窘迫来自于哪里。 把如此强大的师尊逗成这般真好玩。 她一整日心情都十分好。 不过灵狐闹得她只能去墨川屋里睡这种事情得适可而止。 夜里入睡前,俞锦书主动提出回自己屋里睡,但她让墨川到她屋里查找那只仙狐。 她说担心仙狐会隐身。 墨川在她屋里仔细寻了一番,并没有见到仙孤。 “屋里没有那只狐狸,你把门窗关好,若它再来,你便叫我。” 俞锦书一脸不好意思道:“师尊,这两夜实在是打扰到你了。” 墨川:“无妨。” 他回了自己屋子,关上门。 可莫名的,他倒是期待仙狐会来,如此俞锦书便能睡在他的床榻上。 这般想法,又被自己无耻的想法给惊到。 他怎能如此想? 仙狐这夜里没来闹,墨川也没有做春梦,他一觉到天亮。 早起,莫名有点失望。 俞锦书这日醒来,发觉她的仙力比昨日多了整整一倍。 好奇怪! 平日里都只能一天修一点仙力进去,怎会突然丹田里多出一倍的仙力? 她一转脸,看向桌案上的那株凤樱罗,发现先前一直不绽放的花苞突然盛开。 她连忙下榻去看。 看着看着,觉察到不对劲。 这凤樱罗的花怎么看着如此熟悉? 桌案上的铜镜照着她的脸,她看着自己眉心的那个花瓣痣,眼睛瞬时亮了。 这凤樱罗的花瓣竟然与她眉心与掌心的花瓣长得一模一样。 不论是形状还是颜色的深浅,都没有一丝的区别。 她沉思了起来。 墨川先前说过,她眉心与掌心的花瓣痣是前世一位故人所赠。 原来那位故人赠给她的就是凤樱罗。 墨川知道她眉心与掌心的花瓣痣是凤樱罗,这才送给她一株凤樱罗。 可那位故人是谁? 她与那位故人又有什么故事? 不再多想,她径直去了隔壁屋找墨川。 可当她来到墨川屋里时,墨川已经拿着他的上古神剑去了后山练剑。 她跑去了后山,看着墨川正在舞剑,一柄青铜色的雕纹古剑被他舞得只有剑影。 “师尊,凤樱罗开花了。” 墨川的动作慢了下来,可不一会又更快了。 他知道俞锦书一定会问他,可他该如何回答? “师尊,凤樱罗开花了,我明白了,我眉心与掌心的花瓣痣就是凤樱罗。”俞锦书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 可墨川根本就不理会她,反而剑舞得越来越快,快到都看不到剑身了。 “师尊,送我凤樱罗的那位故人是谁?” 墨川依然不答。 俞锦书看着墨川的态度,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师尊,莫不是送我凤樱罗的那位故人就是你?” 墨川手上的剑稍稍一慢,但立马又快了起来。 俞锦书看着墨川在回避这个问题,她笑了,“师尊,你不回答我,那说明送我凤樱罗的那位故人就是你。你能与我说说吗?我与你在前世有什么故事?你为什么会送凤樱罗给我?” 墨川没想到她如此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他收了剑,看向她。 第357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3 “凤樱罗的确是我送的。” 墨川一脸淡然地朝她走来,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忽悠她。 俞锦书笑起:“师尊,莫不是前世你我是情人,又或是夫妻?不然你怎会送花给我?” 墨川沉着脸:“你想多了,你我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俞锦书蹙眉:“陌生人?不对,师尊,如果是陌生人,你怎会送花给我?” 墨川忽悠:“你没爹没娘,又是个小孩童,我见你可怜,便经常给你送吃的。有一回你哭得厉害,我便摘了两朵凤樱罗给你,逗你开心.” 俞锦书蹙眉:“说得倒像是那么回事,可为何这两花会在我的眉心与掌心?” 她有点失望。 他们前世的缘份只是陌生人吗? 不过…… 她又笑了起来:“师尊,有句话叫做: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相遇,你我可不止是五百次回眸这么简单,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你看看,你如果不给我这位陌生人送吃的,我岂不是饿死了。你还在我伤心的时候送我凤樱罗,你可是我前世的大恩人啊!” 墨川想着前世紫霞为救他而死。 其实她才是他的大恩人。 如果不是她,他在八千多年前便已魂飞魄散,神识也会烟消云散。 便轮不到他在这玄天宗的半仙之地当宗主。 俞锦书见他不说话,只在沉思,便当他是默认了。 “师尊,你我既然有如此的缘份,那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墨川抬脸看她,“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是我的人 。” 俞锦书咧齿笑:“师尊,你是我前世的大恩人,这一世命运安排我到你的身体,便是让我报恩的。如此大的恩情,当然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墨川想起几夜的春梦,心里是极情愿的,但他面上依然冷漠,“不必你以身相许,下回切莫再说这样的话。” 俞锦书笑道:“师尊你误会了,我说的以身相许,是我这辈子就跟在你的身边,就像现在这般,一日三顿,给你洗衣做饭。” 她脸色羞红,“我没说要与你如何。且你往后若是娶了妻,若是你的妻子不喜欢我,那我就离开你。” 墨川听着妻子这两个字,他脸色平和了许多,“我不会娶妻。” 起码在她成仙之前,不会娶妻。 待她修炼成仙,他再娶她为妻。 墨川拿着剑走了。 俞锦书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心思很重。 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这本书里,写的内容都不全面,还是本太监文,只前面简单地说了墨川是天界下丹历劫的神仙,在人间轮回百世后,靠着强大的仙资修炼成半仙,寻了玄天宗这仙气宝地,开宗收徒。 这夜里,俞锦书打坐修炼时,她不知道,盛开的凤樱罗散发出一缕缕灵气,尽数没入她的丹田。 俞锦书在炼化仙力时,发现体内一直有灵气涌入,十分惊奇。 平常可没有见过这般情况。 她比平常多炼化了一个时辰,丹田里的仙力又多了许多。 接下来数日,凤樱罗都会将它自己产生的灵气输送给俞锦书,以助她快速修炼。 凤樱罗是上古修炼法器,来源于天界,它产生的灵气也会比这天地间的灵气更加的精纯,更容易被人体吸收炼化为仙力。 俞锦书每日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三个月过去。 这夜里她在炼化仙力时,只见丹田内如排山倒海一般,她的全身骨骼肌肉似乎都在重组,轰隆一声巨响,她的丹田扩大了百倍。 再睁开眼时,她笑了。 这莫不是修炼成凡仙境了? 她起身开门出去,都顾不得这是夜里,她去敲响了墨川的门:“师尊,师尊。” “何事?”墨川凉凉开口。 “师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突破凡仙境了。” 墨川开了门。 他穿着单薄中衣,夜风中,神颜清冷。 俞锦书笑看着他:“师尊,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突破了凡仙镜?” 墨川掌心结出仙力,探入她丹田处,可见她的丹田如湖一般大小。 他收回仙力,“你的确突破了凡仙境。” 他暗自震惊,一般人修炼到凡仙境,少则要一百年,多则数百年。 而她,统共加起来不足一年。 想必是她本就是神仙下凡,仙资逆天。 再加上有凤樱罗助她修炼。 俞锦书高兴极了,她一把拉住墨川的手:“师尊,我太高兴了,睡不着觉,要不辛苦你老人家,陪我喝酒庆祝如何?” 墨川默然片刻。 若是别人,他定是一口回绝,可不知为何,他竟然也有点想。 俞锦书见他不说话,笑道:“师尊,你不说话便是同意了,正好厨房有卤肉,还有花生米,前几日买来孝敬你老人家的酒你也一直没喝。” 墨川一直对她很冷淡,这一两个月来,她就一直喊他老人家,以此来刺激他。 俞锦书转身去了厨房。 墨川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他虽老,可并不老。 这丫头是不是该教训一顿了。 俞锦书很快便将下酒菜拿到花园的石桌上来,又去搬了一坛了酒来。 墨川还在屋里榻上躺着。 俞锦书跑去他屋里,走到床榻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师尊,起来了,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庆祝的。我外边都准备妥当了。” 墨川面儿虽冷,心里却是失笑。 怕这玄天宗,也就这丫头胆儿够大,敢将他从床榻上拉起来。 墨川被她拉到外边花园。 也正好,月如玉盘,照得这紫霞峰峰顶亮堂如昼。 俞锦书将墨川拉到石椅上坐下,再搬起酒坛子往陶碗里倒了两碗酒。 “师尊,你我先干一碗如何?” 俞锦书豪迈地拿起一碗酒便仰脖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墨川看着她,心道玄天宗的酒是灵米所制,舒养经脉,却也性烈。 他浅浅地尝了一口。 俞锦书搁下碗,笑看着墨川,看着他只浅浅地喝了一口,取笑道:“师尊,你这般喝酒也太不够男人了。” 墨川听着这话有点恼,他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如何不男人了? 索性端起酒碗,十分男人地喝了下去。 第358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4 俞锦书给墨川夹了一块卤牛肉,“师尊,酒配肉才香,我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就突破凡仙境,得亏师尊。” 她给自己满上一碗酒后,又给墨川满上一碗。 她端起酒碗一干而净,搁下碗,“师尊,喝啊!” 墨川看着这丫头的眼神,似乎他不喝就不是男人。 男人的自尊心驱使着他将一碗酒给喝了。 俞锦书高兴不已。 这男人平日里冷得跟冰块似的,这会儿却感觉他有点暖男气质。 她又给俩人的陶碗满上酒。 喝之前,不忘给墨川的碗里夹上两颗花生米。 墨川看着这丫头这般,想着他活了八千多岁,人世间轮了百回,似乎也不曾与姑娘家这般豪迈地喝过酒。 别说,这感觉新奇,又让他觉得心情格外好。 心情一好,便觉得又涩又辣的酒,也格外好喝了。 俩人一来一回喝下好几碗。 月色下,俞锦书绝美的脸蛋透着红润,使得她越发地妩媚动人。 “师尊,听说修炼到凡仙境要百年以上,我为何不到一年就修炼到这境界了?” 她很明白,就算她吃了不少系统里的丹药,可也不至于不到一年就突破凡仙境。 墨川道:“那株凤樱罗,是上古花种,天地间如今就剩下这一株,它生于天界,属于修炼法器,能快速增进人的修为。再加上……” 俞锦书眼神儿一亮:“再加上什么?” 墨川:“再加上你仙资比别人都要强上数倍,修炼起来自然也就要比别人快了。” 俞锦书:“原来如此!” 她喝下最后一碗酒,头脑已是昏昏沉沉。 “师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成仙啊?” 这句话刚问完,她便醉趴在石桌上。 墨川见她整个身子都软得要掉下来,忙扶住了她。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墨川腹诽了她一句,见她整个人醉得跟一瘫泥似的,扶都扶不起来,索性将她打横一抱,去了她屋里。 啾啾啾…… 仙狐的声音传来,墨川看到了那只许久不曾出现的仙狐。 “你如何又来了?” 啾啾啾…… 仙狐朝墨川怀里的俞锦书呲牙咧嘴。 墨川看着这仙狐,想了想还是把俞锦书抱回了他的屋里。 俞锦书并没有醉得很沉。 她耍着小心机把仙孤放了出去,就是要逼着墨川带她去他屋里。 墨川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时,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思绪又回到了八千多年。 那时的紫霞也是这般,整日围绕在他身边。 “紫霞。” 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俞锦书听着他的呼唤,心里在想着,他似乎在喊一个名字。 是紫霞。 对了,这里可是紫霞峰。 墨川醉意上头,又低唤了一声:“紫霞师妹。” 俞锦书心中十分吃惊,他在喊她紫霞师妹。 莫不是她前世叫紫霞,与他的关系不是陌生人,而是师兄妹? 且这里是紫霞山。 那他是不是为了怀念前世的她,才将这座山峰取名叫紫霞峰? 人世间普通的酒水是醉不倒墨川的,但集市的灵酒可以。 墨川也醉了,这才不由自主地呼唤俞锦书为紫霞。 仙狐在他的窗台上使了一把仙力,令墨川就此在床榻上醉倒在俞锦书的身边。 接着令墨川做起了春梦。 墨川被春梦操控,他的手顺着梦境不老实地放在了俞锦书的身上。 俞锦书笑了。 这座千年冰山终于将要被她融化了。 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墨川上下其手,直到她睡觉,也入到春梦中。 双双入梦,更加激情澎湃。 这一夜的销魂比往次更加真实一些。 墨川兴奋过后醒转了过来,看着身下的人儿,他以为自己依然在梦境之中。 直到他听到窗外的雨声。 峰顶便是如此。 一时睛,一时雨的,变化莫测。 天色已经有些亮了。 墨川的头脑越来越清醒,他再次低头看着被他包裹得紧紧的人儿,是梦境里的姑娘,且身体柔软的触感如此明显。 他们竟然都没穿衣裳。 糟了!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墨川吓得翻身而起,看着赤着身的姑娘,忙拉了被子帮她盖上。 俞锦书缓缓转醒,她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墨川,轻唤了一声,“师尊,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没穿衣服? 她故意瞪大眼睛,低头拉开被褥看着自己的身体,“吓得”尖叫一声,将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 墨川拉过他的袍服裹在身上,看着她,“昨夜里喝醉了……”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俞锦书拉紧被褥,将双膝曲在一起,装成让自己冷静的模样。 墨川帮她将凌乱的衣裙放在她身边,说:“我会娶你。” 本来就是要娶她的,只是提前了而已。 原本是担心说出前世之事,会乱了她的心性,会妨碍她修炼成仙。 可现如今,他都将她那样了,便也只能现在就娶了。 俞锦书却摇头:“不,师尊,是我错了,我不该喝那么多酒,是我没有考虑到后果。你不必对我负责任,昨夜之事,只当没发生便好了。” 她裹着薄被,又拿着她的衣裙爬下了榻,赤着脚快步跑出了屋子,去了她的屋子。 墨川看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却是一笑。 刚开始是惊吓,可现在他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反而心安了。 他决定今日就宣布要娶俞锦书为妻。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格外好。 穿戴整齐,梳好头,他迈步走了出去。 旁边的屋子,门紧紧关着。 也不知这丫头在屋里作甚? 会不会哭? 会不会觉得是他欺负了她? 想到这里,又于心不忍地走到她门前,抬起手来,正要敲,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他径直御剑去了主峰。 主峰宗门大堂,他将徒弟们都召集了过来。 无恙与无常都来了。 徒弟们都朝墨川行礼问安。 墨川今儿脸上带着笑容,这让徒弟们都觉得惊奇。 千年来,他们从未见墨川笑过。 他们一度认为师父是不会笑的。 墨川朗声开口:“徒儿们,为师今日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无常道:“师父,也不知是何好消息,竟能让师父笑?” 墨川道:“为师要成亲了。” “啊!”“啊!” 堂下一片惊叹之声。 第359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5 云芨长老问:“师父,您这是要与哪位仙姑成亲?” 她不过一千多岁,样貌看得虽比墨川要显老几岁,但也是爱慕师父的。 徒弟们都在等师父的回答。 墨川正要说出是俞锦书,但嘴刚张开,就想到俞锦书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徒孙,他若是直接说出来,这些徒弟们定是不会安分,会生出些事端来。 “成亲之日还未定,待定下再与你们说。” 墨川起身:“无事的话,为师就回去了。” 徒弟们看着师父走了出去,御剑飞离。 女徒弟们面容凝重。 无恙乐呵呵道:“也不知是哪位仙姑如此好运气,能得师父青睐?” 一位女徒弟说:“从不见师妹与哪位仙姑打过交道,怎么会说成亲就要成亲了?” 另一位女徒弟:“是啊!这也太意外了。” 云芨看向无恙:“无恙师兄,要不你去问问你徒弟俞锦书,她整日与师尊在一起,肯定知道师尊是看上哪位仙姑了。” 无恙却摆手:“唉,有什么好问的,师父都说了,等日子定下来了,就会告诉我们。你们也别去猜想了,就想着给师父准备什么贺礼吧!” 他说罢摇摇摆摆走了,御剑回了逍遥峰。 大家都散了。 只有无常留了下来,他将周峥叫到外边僻静处。 “周峥,你得加快些进度,紫霞峰要来女主人了,俞锦书接下来何去何从都未能可知。” “是,师父。” 无常走了。 周峥看着师父的背影,心下已有了决定。 看来他若是得不到俞锦书,无常肯定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何都有风险,那倒不如先得到俞锦书。 想想俞锦书以前对他的深情,想必只要与她同了房,她便会顺从他,原谅他以前的过错。 不管如何说,他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 他看着手上的销魂神钟,眸色一沉,心里盘算了起来。 墨川回到了紫霞峰。 俞锦书正挽着袖子拿着锄头在菜地里整理菜园。 一副能干小媳妇的模样,墨川看着便觉得心安。 他搁下手里的剑,也蹲到菜园边,帮她将刚锄出来的杂草都整理出来,扔到外边。 俞锦书听到动静,转过身看着墨川,有点吃惊:“师尊,这菜园我来弄便好。” 墨川抬眼看着她,她的脸色还有些潮红,他想起了昨夜里的春梦,皙白的神颜也泛起一片桃色来。 他心道:这丫头倒是装得像昨夜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是个心性强的修炼者,能忍耐。 他道:“我在这儿帮着你一起劳作,也是修炼。”说着手不停地清理着泥土里的杂草。 俞锦书看着墨川这般模样,便知道他是认定她了。 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墨川又抬头:“方才算了个日子,下个月初六。” 俞锦书:“师尊,这是什么日子,要去哪儿?” 墨川失笑:“你我成亲的日子。” 俞锦书惊大了眼睛:“我们成亲的日子?” 墨川微笑着点头。 俞锦书脸一红,低下头:“师尊,昨夜里的事情,只当没发生便好。” 墨川:“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没必要说没发生。我会对你负责,方才我在主峰大堂,已经与徒弟们说了我要成亲的事情。” “啊!”俞锦书故作吃惊。 不过她的确是有点意外。 她以为墨川会抱着对她负责的心态,悄悄地与她成婚。 毕竟她是徒孙,这身份实在不合适啊! 她看着墨川:“那他们知道是我,都如何说。” 她倒不怕那些长老,只是好奇墨川的徒弟们知道他的成亲对象是他的徒孙,会如何表现? 墨川道:“我还未与他们说是你,待成亲那日,他们便能知晓。” 俞锦书心道:怕是不好说吧! 但也可能是出于对她的保护。 毕竟这玄天宗高手太多,爱慕墨川的人也多,她不过刚刚突破凡仙境,如果有嫉妒她的人想杀她,那太容易了。 墨川起身,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大布袋来,递给俞锦书。 “这里边的灵石你尽管花销,新房要如何布置,你说了算。” 俞锦书打开布袋,看着里边满袋的上口灵石,眼睛都要亮瞎了。 “这么多灵石。” 墨川道:“不算多。往后我的财产可以交给你来打理,我的钱你也可随意花销。” 俞锦书笑道:“师尊,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墨川蹙眉:“何谓包养?” 俞锦书:“就是养着我。” 墨川一本正经:“你是我的妻,养你是我的本份。”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道尽了墨川的为人。 俞锦书沉默下来。 她倒是觉得自己下作了。 用尽手段睡了墨川。 这是欺骗。 墨川又开始干活。 俞锦书拿起锄头继续锄起草来。 一时间,俩人一个锄草,一个清理杂草,倒是配合默契,像极了一对辛苦劳作的普通夫妻。 午后,俞锦书坐着神龙,拿着墨川的一大袋灵石去了集市。 墨川让她布置新房,她得买些红绸红烛什么的。 她如今是可以御剑飞行的。 但她觉得自己不足一年便修到凡仙境一事,目前还不能让人知晓。 不然恐会引起麻烦。 因此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在一家卖婚嫁物品的铺子里,俞锦书正在让老板拿红绸。 这时几位女弟子走了过来。 她们看到俞锦书,便笑吟吟地朝她打招呼:“锦书师妹。” 俞锦书看着她们:“师姐们好。” 一位女弟子道:“锦书师妹,看你买这红绸红烛,可是要为师尊的婚事做准备?” 俞锦书笑着点头:“是啊!” “那你可知师尊的妻子是哪位仙姑?” 俞锦书想了想,道:“师尊让我暂不要说,我不敢不从。” 女弟子拉着她的手:“锦书师妹,你就偷偷告诉我嘛!” 俞锦书微微一笑:“实在报歉,师姐,若是我与你说了,师尊会责罚我的。师姐倒不如等到下个月初六师尊成亲那日,便能知晓。” “下个月初六这么快,只有十来日了。” 俞锦书笑道:“正是。” 几位师姐见打听不到消息,都是一脸失望。 俞锦书买了红绸红烛,还有几个喜字便走了。 还得买几坛子灵酒。 不过买灵酒的铺子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药田那边有一位专门酿灵酒的长老。 集市往药田那边有些距离,还得穿过一道密林。 第360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6 密林。 俞锦书正哼着欢快的小曲儿走在小道上。 忽而听到一阵阵“叮叮叮”清脆悦耳的钟铃声。 俞锦书左右一看,也没人啊! 也不知声音哪里来的。 她没甚在意,继续往前走。 叮叮叮的声音在继续响着。 俞锦书突然觉得眼前有点重影,又走了几步,突然脑子一片空白,晕倒在地。 一位白胡子老者从树巅跃下,走到俞锦书的身边。 “锦书,你本就是我的妻,新婚夜没有完成的洞房仪式,今日我们来完成。从此往后,你我便夫妻同心,成仙道上同修共渡。” 扮成白胡子老者的周峥将俞锦书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入密林深处。 一处山洞,是周峥早就踩点好的地方。 他在里边布置了红绸,红烛,地上还铺了一张木板,木板上铺了褥单与被褥。 无常说了,这销魂神钟会先将人迷晕,再摇钟便能让人神智不清,一心想与摇钟人交合。 周峥将俞锦书放在了木板上,看着她比先前完全不同的绝美容貌,心里是十万分的爱她。 他想着:锦书,我真是后悔啊!后悔不该听师父的话去杀妻证道,因此你我夫妻离心。今日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走这下下策。你一定要原谅我,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他拿起销魂钟,对着俞锦书摇了几下。 叮叮叮…… 俞锦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眼神迷离。 周峥将俞锦书扶坐了起来,再拿起早就备好的合卺酒,一手一杯,他将一杯递到俞锦书的手里。 俞锦书看向周峥,眸光带着欲色。 在她的眼里,眼前的人是墨川。 周峥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有点兴奋,“喝,锦书,喝完我们就同房,就算是完成洞房仪式了。” 俞锦书将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下去。 周峥笑着将他自己手上的酒喝了,再拿过她手里的杯子。 两个杯子放在地上,周峥将俞锦书扶着躺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眼前的周峥,泛着桃红色的欲脸格外妩媚迷人。 周峥看得都呆了。 他欢喜地将手伸到俞锦书的衣襟处,手刚触到俞锦书的颈口,便被洞口吹进来的一阵阴风给吓住。 他心虚地转过脸,却见神龙的龙头伸进洞内。 不好,神龙竟然还能护佑俞锦书。 周峥连忙起身,趁着龙头去触碰俞锦书时,他夺路而逃。 神龙可不会放过周峥。 周峥刚跑出洞口没几步远,便被神龙给追上。 正当神龙要咬上周峥时。 易了装的无常出现了,他施出法器,幻出另一个扮成白胡子老头的周峥来,再将真正的周峥给带走。 神龙咬上假周峥时,才发现只有一副衣袍与白胡子。 周峥逃跑了。 神龙转回洞内,让俞锦书爬上龙身,带着它回去了紫霞峰。 紫霞峰。 墨川心神不宁,他预感到有不好之事发生,正要出去找俞锦书,便见神龙飞了回来。 往日俞锦书都是一脸欢笑地坐在神龙的背脊上。 可现在,俞锦书是趴在神龙的背脊上。 神龙飞到峰顶,趴在地上。 墨川急步上前去将俞锦书抱了下来。 俞锦书面容透着红色,眼神迷离,一着墨川的身,便勾住了他的脖子,樱红的唇往他脖颈处亲着。 这丫头不对劲,像是着了什么道。 墨川抱着俞锦书去了他的屋子。 不必神龙说什么,墨川拿出法器,便将俞锦书在密林小道上遇上白胡子老头儿的事情给了解了。 这个白胡子老头儿是谁? 他竟然在山洞里布置了红绸红烛,还让俞锦书与他吃合卺酒。 墨川的徒弟很多,不乏有白胡子老头的。 可这白胡子老头的面容是他从未见过的。 此人要么不是玄天宗的人,要么就是易容装扮过的。 还有白胡子老头手上的黑色铁钟想必是个法器。 更有从神龙嘴里救下白胡子老头的那个人,也从未见过。 屋里的床榻上,俞锦书坐在了墨川的身上,双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不一会功夫便将他的衣袍给拉开了,露出他紧实的臂膀与胸腹肌肉。 墨川掌心再度结出仙力,探测她的经脉,发现她经脉混浊,特别是掌控着情欲的那条经脉,已经变成了黑色。 他试着用仙力给俞锦书清除经脉的毒素,但发现根本没用。 这是什么法器? 他虽不明白这是何种法器,但他明白这是魔道的法器,再根据俞锦书经脉的情况,若是再不给她解毒,怕是她的经脉会严重受损。 若是她经脉受损过于严重,幸运便只是不能修仙,不幸运的话,便会经脉爆裂而亡。 墨川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师妹紫霞,他不能再失去她。 仙力既然清除不了,便只能试着顺应她了。 他一掌挥手,将门给关了。 “抱我。”俞锦书呢喃出声,“师尊抱紧我。” 墨川转眼看着她,满眼的温柔,他展手抱紧了她,她凑上唇来,吻在他的唇上,又将他压在榻上。 这一回,俞锦书热烈如火。 又由于没有了第一回的生涩感,她更是如鱼得水。 墨川心疼她第一回是因为他发了春梦,被他给欺负了。 第二回是被人算计,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给捡了便宜? 他觉得自己好无耻,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既便他活了八千岁,修炼到仙仙境,却也不是无所不能。 一回过后,他搂着俞锦书,在她耳边轻声道:“锦书,师尊负你,往后永生永世,你便是我的妻,是我的女人。” 墨川吻向她,吻得更深,与她自下午到入夜,再到深更半夜。 俞锦书的经脉终是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她也沉沉睡去。 墨川是仙体,是不怕累的。 更不必害怕精气受损。 他睡不着。 在给俞锦书盖好被褥后,他盘膝而坐,脑海里在搜寻着那个白胡子老头,还有救白胡子老头的那个人。 他们到底是谁? 等到天方亮,墨川离开了紫霞峰,去了昨日俞锦书遇险的那处密林。 小道上还有俞锦书掉落的竹篓。 竹篓里是她买的红绸布与红烛。 这是俞锦书买给他们成亲时用的。 可密林的山洞里也有红绸布与蜡烛。 还有一个酒壶与两个小酒杯。 墨川拿了这些东西去了集市。 第361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7 当墨川走上集市街头时,集市上的弟子们都被震惊到了,个个躬身行礼。 墨川神颜冰冷凝重得令人害怕。 “师尊这是怎么了?他可是从来不来集市的。” “不知道啊!他背上还背着竹篓,这竹篓不是锦书师妹常背的那个吗?” “他手上还拿着红绸布和蜡烛,这也太奇怪了。” 墨川走到了集市唯一一家卖婚嫁用品的铺子里。 铺子老板是墨川的徒孙,他看到墨川,先是一愣,转而吓得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师尊。” 墨川将竹篓与手上的红绸布都扔在了柜台上,冷声道:“除了昨日俞锦书在你这里买了这些,还有谁来买过?” 铺子老板看着竹篓便知道这是俞锦书昨日买的。 他忙问:“师尊,莫不是这红绸与红烛哪里不好?” 又暗自想着是不是该直接送给师尊,而不是让俞锦书来买。 可师尊问的是还有谁来买过。 他道:“师尊,昨日便只有锦书师妹来买过。” 墨川道:“近几日可还有人来买过?” 铺子老板想了想:“两日前有一位白胡子老人来买过,我没见过他,问他是谁他也不说。” 墨川不再多说什么,只拿了竹篓与里边的婚嫁物品走,那白胡子老人留在山洞的那些,不必再管了。 玄天宗可是他的地界,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他一定会把那两人给找出来的。 不朽峰。 周峥一脸忐忑,他看着无常:“师父,锦书她会不会死?” 无常低下头:“想必活不了。” 他想不到他的师父墨川那儿去。 周峥神情黯然,这样厉害的妻子,若是因为无人与她合欢而经脉爆裂丢了命,那就太可惜了。 无常道:“或许神龙会找一位男子来给她解那逍遥钟的情毒。” 周峥脸色更不好看了,“若是如此,那她还不如死了好。” 无常气道:“千算万算,没算到神龙还会救她。” 每回神龙送了俞锦书到一个地方,便会隐没在天际,他以为神龙不会妨碍他们的计划。 无常又道:“有神龙护她,往后想杀她,可不容易。” 周峥看着无常:“师父,那该怎么办?” 无常眼睛里是满满的恶气:“还是要想办法降服她。”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破书,“这个你拿着,从今日起,每日修炼这功法。” 周峥看着手上破了封皮的书籍,上边写着三个大字:九玄咒。 无常又拿出一个药瓶来递给周峥:“这是九玄丹,你每日修炼这功法前吃上一颗。” 周峥却显得十分害怕,他抬脸看着无常:“师父,这九玄咒不是要修为达到灵仙境才可以修炼吗?青沐可就是修炼九玄咒,吃了九玄丹才走火入魔的。” 无常淡然道:“你觉得青沐那么傻,平白无故就要让自己走火入魔?” 周峥不明白。 无常道:“在玄天宗并不是没有人修炼过九玄咒,吃过九玄丹,一般百人修炼九玄咒,吃九玄丹,会有二三人直接进阶一个境界。玄天宗有不少弟子都偷偷这般做,而青沐不过是这些弟子中的一员。不过他运气不好,并未成功。” 周峥沉思:“百人修这功法只有二三人成功,那若是我不成功,岂不是要落得与青沐一样的下场,要被送去喂养吃仙兽。” 无常冷了他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为何只想到你不成功,没想过你万一成功了呢?” 周峥沉默,他还是在犹豫,觉得这般风险太大。 无常道:“那些人修这功法,都是偷偷修的,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许,也就得不到师父的帮助。可你不一样,你不仅得到了为师的允许,为师还会帮助你,让你成为成功的那一个。” 周峥听到这里,第一回觉得无常像是一位师父。 他心里有点激动,如果他不用百年就能修到凡仙境,那他在俞锦书面前就能挺直腰杆了。 周峥就此开始修炼九玄咒。 无常为了让他不走火入魔,在他第一回修炼之时,便时时关注他,若经脉出现一丁点异样,他便使出仙力护住他的经脉。 周峥第一回修炼九玄咒,便发现炼化的仙力比往常要多出十倍以上。 他惊喜不已。 但想到俞锦书,他心里又十分焦急。 不知俞锦书是死是活。 他迫切地想去了解俞锦书的情况。 此刻已入夜,他回了主峰,听到师尊今日前往集市婚嫁铺子一事。 他心中忐忑。 为何师尊会去婚嫁铺子? 莫不是俞锦书已经死在了紫霞峰? 紫霞峰。 俞锦书坐在墨川的榻上,努力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那几道钟铃声,后来在密林里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她在头脑渐渐清醒之时,她在与墨川缠绵。 墨川推门进来。 俞锦书从榻上起来,几步走到墨川的跟前。 “师尊,你把昨日的事情让我看看。” 墨川沉着脸:“昨日的事,你不必管。” 俞锦书摇头:“我知道我被人陷害了,我必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找到这个人是谁。” 墨川看着她着急的面容,觉得她说得也对。 或许她能想得到是谁陷害了她。 墨川拿出法器,放出昨日在密林里发生的事情。 俞锦书看着显现出来的影像,她是被一个白发老头拿着一个黑色的小铁钟给迷昏了,又带到了山洞里。 白发老头要与她喝合卺酒,还意欲对她不轨。 这可真是恶心。 幸得神龙来救了她。 她问:“这老头是谁啊?” 玄天宗可是墨川的地盘。 墨川道:“此人想必是易容了。” 易容? 俞锦书看着山洞里的红绸红烛,这不是她买的那一份。 她凝眸思索着。 红绸红烛代表着成亲,而喝了合卺酒便是要入洞房。 周峥! 一定是周峥。 原主当时与周峥成亲时,只拜了堂。 后来周峥就出去与村民们喝酒去了。 他们连合卺酒都没有喝。 周峥一定要想与她完成吃合卺酒与洞房的仪式。 第362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8 墨川看着俞锦书的表情变化,感觉她可能已经猜出是谁。 他问:“你可知这老头是谁?” 俞锦书扭头看向墨川,正要说出是周峥,却想着这事得她自己来料理,不然还真不解气。 她说:“师尊,我还不肯定此人是谁,这事我自己会解决,不必劳烦你。” 墨川突然两手握住她纤瘦的双肩,“俞锦书,你可得记住了,你我既然已有了肌肤之亲,那你的身份就不再是我的徒孙,而是我的妻子。你往后不要再唤我师尊,叫我夫君或是墨川便成。再有,你既然是我即将成亲的妻子,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俞锦书看着墨川一脸严肃又正经的模样,笑了:“好,师尊,这事真的不必劳烦你。” 墨川蹙起眉:“叫你不要叫我师尊,不要说劳烦我。” 俞锦书也一本正经起来:“师尊,如今你我还未成婚呢!待你我成婚的那一日,我再改口也不迟。” 她去了榻边拿起她的外衫穿上,再跑出屋去。 墨川看着她的背影,心道这丫头脑袋瓜里也不知想的是什么? 他不放心,便走了出去,却见俞锦书去了厨房烧饭。 她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俞锦书之所以没有立马去找周峥,便是不想让墨川参与进来。 再说了,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对付周峥。 昨日来救周峥的一定是无常。 是无常让周峥杀妻证道,无常比周峥更坏。 她一定要让无常死。 其实也可以让墨川来对付无常与周峥。 但若是无常狡辩,那周峥会受到惩罚,无常指不定只是受过较轻的惩罚。 仔细想想,周峥一直受无常控制,想必昨日之事也是无常让周峥去做的。 无常不死,她在玄天宗不得安宁。 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无常再出手。 昨日无常才出手,想必近来无常不敢有所动作。 她也不着急,她得把修为再提升一些。 无常与无恙老头一样,也是灵仙境。 她不敢期待能短时间内进阶到灵仙境,但一定要尽量地提升自己,如此才能增加自保逃命的机会。 饭做好,俞锦书像往常一样端着饭菜去到墨川的屋里。 墨川看着俞锦书一脸淡然,似乎昨日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丫头,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心性。 俞锦书要走,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 “去把你的饭菜碗箸拿来,从今往后,你我坐在一起吃。” “啊!师尊,如此不好吧!” “听话。” “哦,好。” 俞锦书去了厨房,拿了自己的饭菜与碗箸来,第一回与墨川对座,在一张食几上吃饭。 这场景像极了一对夫妻的温馨日常。 夜里将要入睡时,俞锦书洗浴好,穿着单薄地倚着门框。 “师尊,我体内好像还有些余毒。” 墨川看着她满带欲色的妩媚脸蛋,心里起了一层涟漪。 他面容淡淡地走了过来,骨节修长的手自袍袖中伸出来,牵住她的手,将她拉进屋里来,门关,他顺势将她抵在门上,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他甚至怀疑,中了情毒的不是她,而是他。 每一次的欢愉,都跟第一回一样,激情满满。 而俞锦书也能感受到,与八千多岁的师尊合欢,她体内的仙力都会多一些。 墨川也同样,总能从她的体内获得仙力。 修者合欢,便是双修。 格外满足的俞锦书早上睡得晚了一些。 醒来后,连忙去了厨房,却见厨房冒出浓烟来。 厨房着火了? 俞锦书连忙跑去了厨房,却见墨川正蹲在灶台边烧火。 墨川不会烧柴火,灶膛里塞得满满的柴,没有一点空间,因此而造成浓烟滚滚。 俞锦书连忙挤到墨川身边,将灶膛里的柴火拿出来一些,又拿着铁火钳将灶膛底下掏空了一些,火终于烧得旺了起来,浓烟渐渐消失。 可让她意外的是,锅又烧得直冒烟。 她起身一看,这才知道锅里放了油膏,旁边放着一个面团。 墨川见锅烧得冒烟,起身便拿起水瓢要舀水入锅。 “师尊,不能放水。” 俞锦书连忙拿掉墨川手上的水瓢,“师尊,锅里的油烧得太热了,绝对不能放水,不然这厨房会烧掉的。” 墨川不明白:“为何不能放水?” 俞锦书道:“师尊,你可知道‘火上浇油’这个成语。火上用水浇油,只会让油着火。” 说水与油的密度太复杂,这时代的人没有这个概念,只能拿火上浇油这个成语来解释。 墨川明白了,他站到了一边,看着俞锦书将灶膛的柴火一根接着一根地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灶膛没火,锅里的油就渐渐地不再冒烟了。 厨房总算是亮堂了一些,俞锦书看向墨川,看着他的神颜全是灶灰的模样,笑得“咯咯”直笑。 墨川堂堂师尊,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抬手摸着脸颊,再看手上,是灰黑色的灶灰。 他连忙转身走了出去,在泉水边掬起一把水来洗脸。 俞锦书麻利地收拾好厨房,将面团摊成饼,饼里打上两个鸡卵,加上香葱,再放在锅里煎。 墨川的屋里,俩人对坐着吃煎饼。 俞锦书看着墨川,笑问:“师尊,你今日为何要自己去厨房做早饭?莫不是肚子饿了,等不及我起来?” 墨川摇头:“不是。我不过是觉得你我如今的关系不同了,往后的日子,应当是相互扶持,这些家务琐事,我也应当一并承担。” 俞锦书看着这座曾经的冰山,如今像是暖暖的海洋包裹着她,让她觉得安心,自在。 吃到一半,主峰那边来了事务。 是有一位新人闯过了天灵道,得师尊去一趟。 “不着急,吃好了再去。”墨川不紧不慢。 俞锦书索性收拾了碗箸后再与墨川一同前往主峰。 神龙自天际而下,到了俞锦书的身边。 墨川御剑而行。 到了主峰,俞锦书随着墨川走进大堂。 周峥终于看到了俞锦书,他眸色深沉。 那日逍遥钟所下的情毒,也不知是谁帮她解的? 此刻,他倒觉得俞锦书不如死了才好。 第363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29 这回闯进来的是一位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褴褛,样貌却很是俊秀,还带着一股调皮劲儿。 墨川让徒弟们选,看哪位徒弟想要他。 许是他穿着太过寒酸,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竟没有一位长老选他。 无恙珊珊来迟,他先拜过师父墨川,这才看向新人。 “你叫什么名字?” 新人躬身拱手道:“回长老的话,小子寂闻,寂寂无闻的寂闻。” 无恙冷吸了一口气:“你爹娘怎么给你取上这么个名字?谁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名扬天下,你倒是好,寂寂无闻。” 寂闻一脸无所谓的笑着道:“长老,我没有爹娘,我从小就被卖给庄户人家,那家人买我到他家,便是让我帮他家干农活,就给我取了这名,希望我这辈子寂寂无闻,种一辈子的地。” 无恙笑道:“那他们如何都想不到,你竟是人中龙凤,身上带有仙资,还能过得了这天灵道。” 寂闻摸着后脑勺,乐呵呵地笑着。 无恙看着这小子便喜欢,他又问:“可有长老收你为徒?” 寂闻敛住笑容,摇了摇头。 无恙猛地一击掌,“好啊!小子,这便是你我的缘份,他们都不选你,就是要等着我来收你为徒。” 寂闻顿时喜笑颜开,双腿扑嗵一声便跪了下来,朝无恙拱手:“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他磕下头去。 无恙忙将寂闻拉了起来,高兴道:“你这小子,为师就喜欢你这样的。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能活得如此开朗,看来定是个心胸豁达之人。” 他这般一说,有几位长老就开始后悔了。 从小在养父母的压迫下长大,还能笑得如此开心,说明心性强且乐观,将来定是可塑之才。 无恙接着寂闻,指着俞锦书:“这是你师姐俞锦书,她可是能降服神龙的天才。” 俞锦书走到寂闻面前来,拱手笑道:“寂闻师弟。” 寂闻看着俞锦书,眼神儿都亮了,笑着拱手:“寂闻见过师姐。” 他的师姐可真美,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美的。 云芨长老开了口:“无恙师兄,寂闻这名字实在不好,不如你给他改个名字吧!” 无恙笑道:“好啊!”他看向寂闻,“你想改什么名字?” 寂闻却一脸认真道:“师父,我倒觉得寂闻这个名字不错。” 云芨长老:“何以如此说?” 寂闻道:“我自幼便每日劳作,每日受到责打,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在醒事之后决定未来一定要变得强大,坚决不要做一个寂寂无闻的人。我偷偷地勤学苦练,后来脱离了养父母,来走这天灵道,也算是名扬天下了。因此我觉得寂闻这个名字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鞭策,让我时刻记住过往,一定要更强大一些。” 众人一听,又多了几位长老后悔了。 无恙笑道:“好,好,我的寂闻徒儿说得真好,那你就还是叫寂闻。” 俞锦书看着这寂闻,心想她马上就要与师尊成亲了,到时也不好再当无恙的徒弟。 正好无恙老头收了新徒,她也就放心了。 墨川目光在搜寻着,想看看那日谋害俞锦书的白发老头是不是他们中的其中两人。 可看来看去,实在看不出来。 他凉凉道:“可还有事。” 众人转脸看向他,各个面容又恭敬了起来。 墨川见无事,便起身往外走。 俞锦书与无恙打了个招呼,恰好看到无常阴沉的脸,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着墨川走了。 众长老都走出来恭送他们的师父。 寂闻也走了出来,当他看到他的师姐俞锦书坐上神龙的那一刻,他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蹦哒出来。 “小徒儿,你看那座山峰,它就是为师的逍遥峰,你现在就去,为师在峰顶等着你。” 无恙说罢便御剑走了。 寂闻看着师父,还有那座逍遥峰,傻眼了,他得走着去啊! 不过看着很近啊! 当寂闻走下主峰时,便知道了,那逍遥峰看着近,实则很远啊!靠着两条腿,得走几日。 周峥站在大堂门口,看着俞锦书,心里还在揣测着,给她解情毒的人是谁? 待众人都走,无常走到了周峥的面前。 “辞了宗门大堂的活,回去安心修炼。最好能在短期内通过九玄咒尽快修炼到凡仙境。” 周峥听着凡仙境这三个字便觉得兴奋,他点着头:“师父,我这就去辞了大堂的事务,与你回去。” 他转身跑回大堂。 不一会,便走了出来,跟着无堂去了不朽峰。 俞锦书与墨川回到紫霞峰后,她拉着墨川说:“师尊,我想晚一些时日再与你成婚。” 墨川蹙眉:“为何要晚一些时日?” 俞锦书道:“这事没必要那么着急。” 墨川唇角扯出一抹笑:“莫不是害怕成婚。” 俞锦书僵笑:“算是吧!” 没解决无常与周峥,她没法安心地成为墨川的妻子,与墨川生儿育女。 墨川问:“那你打算何时与我成婚?” 他是想越快越好。 俞锦书摇头:“暂且不知道,等我想成婚时,便与师尊说。” 墨川怔怔地看了她一会,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他觉得这丫头是不是不想嫁给他? 莫名的,心里有点难受。 他可是堂堂师尊,玄天宗的创始人。 她竟然不愿意嫁给他! 俞锦书看着墨川的背影,感觉他是生气了。 她没去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她一定要等到无常出手,杀了无常,才能嫁给他。 这夜里,墨川没有与俞锦书亲热。 俞锦书夜里修炼过后,躺在榻上,想着这几日与墨川的点点滴滴。 她有点馋墨川的身子,可也只能忍着。 墨川又何尝不是。 千般万般想搂着她入怀,可他又气她竟然要拖延婚期。 不过冷静之后,他又觉得她是不是在密林出事的缘由,找不到害她的人,因此而拖延婚期。 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半夜,他听着隔壁有走来走去的动静,便起身,开门走出去。 “锦书。” 屋里的俞锦书听到墨川的声音,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 墨川将她拉入怀中,吻向她。 一直吻到他的屋里,这才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一脸宠溺道:“傻丫头。” 俞锦书羞笑一声,钻入他怀里。 一夜缠绵,两相欢愉。 第364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30 俞锦书近些日炼化的仙力非常多。 她有凤樱罗给她输入成倍的灵气,再加上与墨川双修,可谓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周峥这边,有无常为他保驾护航,他修炼起九玄咒来,十分得心应手,仙力积累越来越多。 两个月后,他便突破了凡仙境,创造了新人在短短一年便修炼到凡仙境的神话。 玄天宗除了墨川,没人知晓俞锦书早就修炼到了凡仙境。 因此周峥如此快速的达到凡仙境,轰动了整个宗门。 九玄咒在玄天宗是被勒令禁止的,无常只与人说,是周峥仙资强大,又有仙缘,因此修炼起来比常人要更快一些。 哪止是更快一些,简直就是逆天。 这日俞锦书到了集市。 其实这三个月来,俞锦书经常给自己落单的机会。 比如还会出现在密林。 也会在集市较为偏僻的地方。 又或是在哪处无人的山谷。 但无常与周峥一直没有对她下手。 “锦书。” 俞锦书一直期待的声音出现了,她转过身去,看着周峥。 周峥今日肯定不会对她下手,她倒要看看周峥意欲何为。 “锦书。”周峥跑到俞锦书的面前。 近来他想通了,不管俞锦书是被何人解的情毒,他都不用去管。 他只管俞锦书会臣服于他。 俞锦书看着周峥,冷道:“周峥,听说你在短短一年时间内便达到了凡仙境,可真是天纵奇才啊!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果真是有仙资的。” 周峥很是得意:“那可不是吗?锦书,我们重归于好吧!如今我是凡仙境,足以保护你。” 俞锦书冷冷一笑:“我有神龙保护,又何必麻烦你?” 周峥想起那日在山洞正要碰她,却被神龙搅了好事,他光是想想便气得很。 俞锦书盯着周峥的脸,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转身要走,却被周峥拉住手臂。 “锦书,你是不是已经有男人了?” 周峥想探问那日是谁给她解的情毒。 俞锦书甩开手臂,面对着周峥:“是啊!我的确是有男人了。” 周峥:“是谁?”他听着心里便气愤。 俞锦书:“是谁与你有关吗?” 她转过身便走。 周峥看着俞锦书的背影,看了许久。 “俞锦书,我一定会让你臣服于我,也一定会让神龙臣服于我。” 他回去了不朽峰。 “师父,俞锦书有神龙保护,我如何才能再次对她下手。” 无常眸色深沉:“要对付神龙,唯有从师尊那里拿到龙珠,还有上古轩辕剑。” 周峥:“师尊也有龙珠。” 无常点头:“是的,神龙给过一颗龙珠你的师尊。” 周峥摇头:“不行,师尊那样强大,我不可能从师尊那里拿到龙珠与轩辕剑?” 无常沉眉:“是的,你的师尊太强大了,你不可能从师尊那里拿到龙珠。” 周峥道:“如果能拿到俞锦书的龙珠就好了。” 无常骂道:“蠢,俞锦书有神龙保护,神龙又如何会让你拿到她的龙珠,自然是师尊的龙珠反而好拿一些。” 周峥探问:“莫不是师父有办法拿到师尊的龙珠?” 无常想了想,倒是有一个办法。 周峥忙问:“什么办法?” 无常道:“你师尊耽搁了两个月,如今马上就要去闭关了。他一般闭关,轩辕剑与龙珠都不会带在身上,会放在他屋子里。你只能趁着你师尊闭关期间拿下俞锦书,再将龙珠与轩辕剑还回去,师尊就不会知道。” 周峥眼睛瞪大:“那等师傅闭关后去偷?” 无常点头:“是。你去偷。” 周峥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紫霞峰。 墨川站在门前,与俞锦书说话。 “今日我便要入洞闭关修炼,紫霞峰的花花草草就交给你了。” 墨川原本早就要闭关修炼,可由于俞锦书密林遇险一事,他不放心,便拖到如今。 “师尊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料你的花草。” 墨川手抬起,指腹在她脸颊抚了抚,“我闭关少则半年,你每日只需送一顿饭菜与一身换洗的衣服。 “师尊,知道了。” “还有,为保我能静心修炼,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好,师尊。” 墨川看着她,想着得禁欲这般久,他心下是不舍的。 这段日子,他与她每夜这般恩爱,似乎已经离不开她了。 墨川转身走了。 俞锦书送他去闭关的山洞。 墨川是每隔五年便要闭关一回,一回半年,有时八九个月。 他闭关一般是修炼仙法。 俞锦书看着他走进山洞。 山洞是修筑过的,里边很是宽敞,还有一扇石门。 往后她每日午时正将饭菜与衣服放在石门前便成。 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常见到他? 墨川走进石门后,石门便关了起来。 俞锦书在外边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接下来几日,她每日打理花草,菜园,养鸡鸭鹅。 再每日午时给墨川送饭菜。 这些日她都没有见到过墨川,为免打扰到墨川修炼,她一般都是将饭菜与衣服放下后就走了。 待傍晚来时,饭菜与墨川换下来的脏衣服都会放在门外。 又过了些日子,主峰来了事务,俞锦书立马乘坐神龙前往主峰。 主峰宗门大堂,有十几位男女弟子站在堂下。 他们因为一些琐事而打架,且伤到了对方。 各有各的道理,几位长老都搞不定。 俞锦书到的时候,这些人都没将她放在眼里,个个吵闹不休。 长老们倒是很乐意看俞锦书没有了师尊在,会如何处理? 上一回青沐伤人,且侵害了栀芙一事,俞锦书处理得非常得当。 这一回不知会如何? 而这时,周峥易容后,御剑去了紫霞峰。 紫霞峰的几间屋子都没有落锁,周峥在窗外先是看了一番。 他看到一间屋子里都是女人用的东西,想着定是俞锦书住的屋子,便走了进去。 俞锦书的屋子很简陋,找不到男人的物品。 周峥想在俞锦书这里找一找,看那日她是被谁解的情毒。 可他并未找到线索。 他出门,去了师尊墨川的屋里。 第365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31 墨川的龙珠与轩辕剑果然在他的屋里。 周峥紧张又兴奋。 主峰。 俞锦书站在台阶上,观战了好一会,又拿出师尊的法器将先前他们在练武场发生的事情都一一放映了出来。 原本是无忌长老的几位徒弟与无涯长老的几位徒弟相约斗法。 无忌长老的徒弟壹合使诈赢了无涯长老的女徒弟祭月。 无涯长老这边的徒弟们就觉得壹合不遵循规矩,便出手为祭月出气,重伤了壹合。 壹合的师兄弟们看着壹合被重伤,便与无涯长老的徒弟们打了起来,因此而相互伤了好几人。 云芨长老看着俞锦书:“你是协助师尊处理事务的,不知你如何看待此事?” 俞锦书先是向云芨长老行过一礼,转而看向各位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师兄师姐们。 她说:“诸位师兄师姐,不知你们此次斗法,是为哪般?” 无涯长老的女弟子祭月没好气道:“自然是为了功法增进。” 俞锦书又笑着问:“那请问师姐,功法增进又是为了什么?” 祭月不耐:“自然是为了强大自己,让自己遇上坏人时,能够对抗。” 俞锦书再问:“再请问师姐,如果遇上坏人,坏人会与你讲规矩吗?” 祭月正要张口,却发现无言以对。 被祭月的几位师兄弟打伤的壹合手捂着胸口处,听得这话,心下的委屈一涌而出。 他指着祭月与他的几位师兄弟道:“我与他们斗法,虽使了诈,但并未伤人。可他们见我使诈,便以破坏规矩为由围攻我,以致我遭受重伤。” 祭月指着壹合的几位师兄弟道:“他们也打伤了我们的人。” 这话一出,两边又相互骂了起来。 眼见着两边战火又要一触即发,俞锦书按动了墨川给她的法器震堂铃。 震堂铃一出,铃声大作,声音刺耳刺心,令人难受。 个个都捂住了耳朵。 铃声消退。俞锦书举起震堂铃,面容冷肃:“如今师尊闭关,我在此协助师尊料理事务,见震堂铃者,如见师尊。” 堂下众人都一脸恭敬地看着俞锦书手上的震堂铃,个个都冷静了下来。 俞锦书走下台阶,走到两边弟子们的中间。 “据我所知,斗法在玄天宗并没有立规,一直以来都是玄天宗弟子们私下相斗。” 她看向祭月,“如果说斗法在玄天宗有字面上的规矩,规矩上写了不可使诈,那你们便能对使诈者作出惩罚。且斗法若是有规矩,惩罚一事也应当有专人负责,而不能私自处罚伤人。” 祭月不服气,她看向师兄弟们。 俞锦书不等她的师兄弟们出口,接着又道:“暂且将斗法的规矩放在一边,再说伤人一事。” 诸位长老都一脸认真地听着,想看这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俞锦书道:“壹合师兄虽使诈,却未伤害祭月师姐,可祭月师姐这边,并未作出理智判断,而是义气行事,立马跳出几人来合力重伤壹合师兄。这一点,在师尊所出的宗门法规上,可构得上故意伤害了。” 壹合的师父无忌长老听得这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祭月的师父无涯长老脸色黑得像锅底。 俞锦书又看向壹合的几位打人的师兄弟,“你们见壹合师兄被人打,并未在第一时间安排人找宗门大堂汇报,也未第一时间救治壹合师兄,而是一涌而上与对方互斗,如此一来,你们一同触犯宗门法规第五十二条,犯了斗殴罪。” 她看向负责主峰事务的长老大智,他同时也负责宗门法务。 她朝大智长老躬身行礼:“大智长老,弟子建议先尽快医治伤者,同时将参与打斗者暂且进行关押,按宗门法规惩处。” 大智长老点头:“好。” 他一挥手,便来了一群弟子,他们将打斗者都围了起来。 至于伤者,被挪到一边,由几位长老合力医治。 俞锦书料理完这边的事务,便离开了主峰。 神龙带着她前往集市。 可到半途,她便让神龙将她放了下来。 “你先去天上玩,我要去给师尊捉几条鱼炖汤。” 神龙隐没天际。 俞锦书到了一处山间的荷塘,挽上衣袖,又挽起裤脚,跳下荷塘里。 待得她捉了几条鱼入竹篓里,正要上岸,便听到一阵熟悉的钟铃声。 正是密林那处将她迷昏的钟铃声。 她昏倒在荷塘里。 这时墨川走了过来。 他手上拿着逍魂钟,看着昏倒在荷塘里的俞锦书,高兴不已。 是的,他不是墨川,而是假装成墨川的周峥。 上回俞锦书被神龙所救,而这回,神龙也救不了她。 他装扮成师尊的模样,又拿了师尊的龙珠与轩辕剑。 神龙只会以为他就是师尊墨川。 周峥将俞锦书从水里拖了出来。 俞锦书一身的泥污与水渍,可仍挡不住她绝色的容颜。 且她被水浸湿的身体曲线分外诱人。 周峥看着都要流口水。 只是这里没有准备什么山洞,更没有红绸红烛。 好在这处地方几乎没有人迹,且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可谓十分隐秘。 “锦书,我们的洞房仪式一直没有完成,今日你我将完成最后的仪式,往后,你我夫妻二人便在玄天宗好好修炼,往后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 周峥的手伸到俞锦书的胸口…… 猛然,俞锦书睁开了眼睛。 周峥吓得一怔。 这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实在太过明亮,实在不像是被逍遥钟迷住的模样。 俞锦书掌心凝出仙力,一掌击在周峥的胸腹处。 周峥被俞锦书的仙力震了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击在一棵粗壮的千年古树上。 俞锦书起身,水淋淋地走到周峥的面前来。 她伸出手去,一把揭开了周峥脸上的面皮。 周峥的脸露了出来。 “锦书,你怎会如此厉害?我可是凡仙境。还有,你为何没有被逍遥钟迷住?” 周峥口吐鲜血,想站立起来,可感觉背脊骨都被震断了,五脏六腑刺痛不已。 俞锦书笑了起来:“周峥,就你那点小伎俩,用一回也就罢了,还胆敢用第二回。还有,我早你几个月就修到了凡仙境,如今是凡仙境六重,比你高了五重。” 第366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32 “凡仙境六重又如何?”无常自树巅跃下,走到俞锦书的面前。 俞锦书等的就是无常。 无常都不像上回那般易装了,看来就是不想留她活路。 可俞锦书根本就不怕,她特意跑到这偏僻之地来给他们这对恶师徒机会,定是有所准备的。 不过她仍是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来。 “无常长老。” 无常冷声一笑:“俞锦书,你倒是有些本事,竟然比我徒儿还要早几个月修到凡仙境。” 他猛然拔出剑来,剑尖指着俞锦书,“还不快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短短数月便修到凡仙境?” 俞锦书一脸老实:“无常长老,我不知道为何我会这般快,师尊说我前世是神仙,因此仙资强大,比一般人容易修炼。” 无常也曾有过这种怀疑,不然俞锦书一位看起来柔弱的女娃娃,怎会这般轻易就过了天灵道? 她还能降服神龙。 不过就算前世是神仙,也不可能这般快。 无常:“你莫不是与我徒儿一样,也修炼了九玄咒,吃了九玄丹。” 俞锦书摇头:“没有,没有的事。” 主峰宗门大堂,有一幕影像正在放映着。 正是从周峥摇响逍遥钟开始,那幅影像就如电影般在大堂放映了。 长老们还在处理弟子们斗法斗殴一事,突然看到师父墨川一手拿着龙珠,一手拿着轩辕剑出现。 可师父墨川却对俞锦书下黑手。 他们都吓了一跳。 再看俞锦书反杀师父墨川,揭开墨川面皮时,他们都惊呆了。 竟然是周峥。 且周峥的师父无常还会跳出来,说徒弟周峥是因为修炼了九玄咒才这般快速达到凡仙境。 “周峥好大胆,为了谋害俞锦书,竟然偷拿师父的龙珠与轩辕剑,以此来迷惑神龙。” “周峥哪来的胆子,肯定是无常让他这般做的。” “早就说过无常师兄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还不信。” “这回我算是信了。” 山谷,周峥向无常伸出手:“师父,救我。” 无常骂道:“没用的东西。” 他一转脸,看向俞锦书,“你既然拿不下她,那为师便拿下她。” 他一剑扫去,俞锦书往后退开数丈,轻巧地避开了这一道剑气。 俞锦书知道,无常这一剑只稍稍使了些仙力。 无常笑了起来:“你这样的徒儿,本就该养在我的身边,不该好事了无恙那老头儿。” 他扔掉了手上的剑,又宽去身上的衣袍,脸上露出淫笑。 俞锦书故作一脸紧张:“无常长老,你这是想做什么?” 无常:“想做什么?当然是想让你臣服于我,成为我的女人。” 他手上幻出一个黑色铁钟来,朝着俞锦书摇了起来。 叮铃铃…… 周峥忙道:“师父,你这东西于她并无用。” 无常转脸朝着周峥骂道:“你个蠢物,懂什么,为师灵仙境,逍遥钟在我手上,任谁都逃不过这钟铃声。 俞锦书一步步后退。 猛然一道白色身影从她身后窜了过来,直扑无常手上的逍遥钟。 逍遥钟落地,无常拼命想赶走堵着他脸的小动物,可任他如何赶也赶不走。 他使出仙力来,却是无济于事,因为这小动物浑身上下透着仙力,仙力比他还要强大。 宗门大堂,有人认出这小动物来。 “据上古灵兽谱上所记载,这应该是上古仙狐。” “上古仙狐竟然都能被俞锦书降服,且在最为关键时候来救她性命,她可真是了不得。” 山谷里,仙狐制服了无常,正在吸取无常体内的仙力。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自密林里走了出来。 无常仰在地上,看到了来人,他朝来人伸出手,“师父,救我。” 俞锦书看着缓步走来的墨川,惊讶他不是在山洞里修炼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墨川走到无常身边,他并未出手制止仙狐,而是任由仙狐吸取无常体内的仙力。 “无常,为师知晓你向来心术不正,往日里没少与你提点,希望你改邪归正,可没想到你不仅不改正,反而行为越发恶劣,竟然指使周峥去紫霞峰偷为师的龙珠与轩辕剑。” 墨川冷哼一声,“你可知,那日在主峰,为师故意与你们说出为师闭关修炼的日子,且说出龙珠与轩辕剑会放在屋里,便是要引蛇出洞,看谁才是上回在集市密林谋害锦书的那两个人。” 无常一脸惊恐,“师父,我,我错了,救我,救我啊!” 墨川并没理会,他朝俞锦书看去,一脸的关切与宠溺。 俞锦书感动得落泪,“师尊。” 墨川走到了俞锦书的面前,伸出手去,与她十指相扣。 周峥看着这一幕,惊呆了,“师尊,锦书可是我的妻子。” 墨川一眼杀向周峥,“方才我便了解过了,你为了进入修仙一途,并未与锦书洞房,且你听从了无常的话,杀妻证道,给她下鼠毒。” 周峥脸色难看。 墨川冷道:“若不是锦书聪明,没喝那鼠毒,反而让你喝下,她便走不了这天灵道,来不了这玄天宗。” 宗门大堂内,长老们听着师父所说,个个惊讶不已。 方才师父牵住俞锦书的手就足够让他们吃惊了,没想到俞锦书还经历过这一遭。 无常的仙力已被仙狐吸得只剩下一点儿,他依然不甘心地朝墨川伸出手:“师父,救我。” 仙狐吸取完无常最后一点仙力,心满意足地跳开,跑得不见了踪影。 墨川看着这仙狐,心下也是觉得奇怪的。 仙狐不是总要欺负锦书吗? 为何会保护锦书? 不过这事暂且不用去探究。 他要先清理门户。 无常体内已无仙力,他瞬间老成一张枯树皮一般,枯枝一样的手伸向墨川,依然在呼喊:“师父,徒儿错了,师父救我。” 墨川走到无常面前,冷道:“无常,你可知为师将要娶的妻子是谁?” 他侧眸温柔地看了一眼俞锦书,“便是锦书。” 周峥不甘心:“师尊,她可是你的徒孙,你怎能与你的徒孙成亲?”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如今他只想死个明白。 第367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33 墨川又是一脸温柔地看着俞锦书:“她不是我的徒孙,而是我寻了八千多年师妹紫霞。” 主峰宗门大堂。 众长老惊呼。 “俞锦书竟然是师父寻找了八千多年的师妹紫霞。” “难怪师父将自己的山峰叫做紫霞峰,原来他在寻找他前世的师妹紫霞。” “我突然想起上古杂记上曾写过一桩事,说是有一对师兄妹,师兄叫青玄,师妹叫紫霞,俩人一同长大成仙,后来一场大战,青玄命悬一线之际,是师妹紫霞救下青玄,可紫霞因此而殒落人间。末了,上边又写着,青玄为了到人间寻找紫霞师妹,上了断仙轮回台,下落人间轮回百世去寻找紫霞。” “莫不是师父就是青玄?” 山谷,墨川正在陈述八千多年前的那些记忆,说起大战,说起他上断仙轮回台,轮回百世,只为寻找他的紫霞师妹。 他甚至说了俞锦书额心与掌心的凤樱罗,正是他赠与紫霞的两朵花,被紫霞印在额心与手掌心。 主峰大堂。 “如果俞锦书就是紫霞,那神龙会被俞锦书降服一事也就说得过去了。” “何以如此说?” “那本上古杂记上也记载了,说紫霞在她幼时曾救过一条刚出生的龙仔。” “师父也有龙珠,可神龙并未成为师父的灵宠,莫不是那龙仔就是紫霞救的神龙,神龙知道师父是紫霞的师兄,因此送了一颗龙珠给师父。” “想必是没错了。” 山谷。 周峥看着眼前的俞锦书,这可是他拜过堂的妻子。 他如何都想不到,以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村妇,竟然是下落凡间的神仙。 如今看来,给俞锦书解情毒的就是师尊了。 后悔啊! 后悔不该听无常的话,做下杀妻证道一事。 更后悔不该听无常的话,用什么逍遥钟谋害俞锦书。 墨川讲述他与紫霞的故事,实际上是讲给俞锦书听的。 可俞锦书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师尊,你几回都在睡梦中喊我紫霞,我便猜到了我的身份。” 墨川笑了。 俞锦书指着周峥与无常:“师尊,如何料理他们?” 墨川敛住笑容,转脸看着躺在地上如枯枝的无常,还有捂着胸口在吐血的周峥,冷声道:“自然是送去天灵道,喂吃仙兽。” 周峥一听,吓得浑身发抖,他大喊着:“师尊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尊饶我一条狗命吧!” 墨川没理会,他上前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龙珠,还有轩辕剑,再拉着俞锦书的手,柔声道:“走,我们回紫霞峰。” 主峰那边已有弟从御剑而来。 俞锦书站在墨川的身前,俩人同御轩辕剑前往紫霞峰。 至于周峥与无常,主峰那边的人已到,将他们师徒俩押往天灵道,直接推下了浮桥。 浮桥下,是周峥与无常凄冽的惨叫声。 俞锦书到了紫霞峰,墨川正将她禁锢在怀里,在她颈下厮磨着。 “师尊……” “我是青玄,叫我青玄也行,墨川也行,总之,不要叫我师尊。” “那……我叫你墨川吧!” 俞锦书还不太习惯紫霞这个名字。 “那你唤我一声。” “墨川。” “嗯!锦书。” 墨川唇挪到俞锦书唇边,亲吻了上去。 今日的他心情激昂。 他终于与他寻了八千多年的紫霞相认了。 从此往后,再无顾忌,只管与他的紫霞师妹相爱相守。 吻到激情处,墨川将俞锦书打横抱起,走向他的屋里,将她搁在榻上。 整个玄天宗因着青玄与紫霞的故事而热闹非凡。 可紫霞峰的屋子里,只有缠绵恩爱。 逍遥峰,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无恙正带着他的新徒儿在烤鸡。 新徒儿寂闻自幼便劳作,地里的活,养鸡鸭鹅的活,还有厨房的活,一点都不输俞锦书。 且寂闻的厨艺要胜过俞锦书。 无恙觉得他是熬出头来,收的两个徒儿都又乖又孝顺。 这时有不少人御剑而来。 寂闻忙道:“师父,你看有人来了,还不少人咧!” 无恙扭头一看,猛一拍大腿:“不好,我们赶紧把这烤鸡给收了,不然这么多人,都不够分的。” 他哪舍得分给他们吃。 寂闻忙帮着师父收拾了起来。 刚烤熟的鸡肉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寂闻把整鸡放进了厨房的陶罐里,拿着木盖封得严严实实的。 无恙则在火堆上挥着袖子,好驱散鸡肉香味。 但已经来不及了。 云芨御剑而来,笑吟吟道:“无恙师兄,你怕是又偷了锦书养的鸡在吃吧!” 无恙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笑哈哈道:“云芨师妹,这鸡本就是我徒儿锦书养着给我这师父吃的。” 云芨笑道:“无恙师兄,往后你可不能再叫锦书为徒儿了。” 无恙一挥手:“你这说的什么话?锦书可是我在人间等了五十年才等来的徒儿,我怎地不能叫她徒儿了。” 他灰眉一皱,“莫不是你想抢我徒儿?” 他摆手,“那可不行,锦书可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任谁抢我都不会给的。” 众长老都哈哈笑了起来。 云芨笑道:“无恙师兄,往后锦书是我们的师母了,你不能再叫她徒儿。” 无恙愣了一眼:“什么?我们的师母?” 他突然想起早前俞锦书说过的,如果她拿下了师尊,那他该如何叫她之类的话。 莫不是锦书真把她师尊给拿下了? 他忙凑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芨便将今日俞锦书在山谷遇险一事说了,一直说到师父墨川出现,说出青玄与紫霞的故事。 还说了无常被仙狐吸尽仙力,后与徒弟周峥一并送去天灵道喂了吃仙兽。 无恙听完,突然哭了起来,拍着两条腿说:“我等了五十年的徒儿啊!就这样被师父给抢了。” 云芨忙相劝:“无恙师兄,你可真是太想不通了,你这五十年在人间找到师父寻了八千多年紫霞师妹,你功德无量啊!” 另位长老道:“是啊!师弟,区区五十年,对你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再说以你与锦书的关系,往后师父肯定也会待你更好一些。总之你没亏。” 无恙听罢,又笑了起来:“师妹师兄,你们说得太对了!” 他又皱起灰眉,“那我往后叫锦书什么?” 云芨道:“自然是师母了。” 无恙脸色僵了僵,“让我叫师母,还真是挺别扭的。” 云芨看向各位师兄弟师姐妹:“我们还是赶紧给师父与锦书操办婚礼吧!定是要热热闹闹的。” 第368章 《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34 紫霞峰,俞锦书窝在墨川怀里。 “你还要去山洞闭关修炼吗?” “不去了,与你双修,比闭关修炼的效果更好。” 俞锦书听着墨川这话,心情格外好。 若是墨川去闭关,就得禁欲最少半年了。 近来他们成日在一起,别说墨川上瘾了,她也上瘾了。 次日,俞锦书睡到自然醒,竟发现墨川在厨房做早饭,看着烙的饼子,奇丑无比,再尝了下味道,很是一般,不过她还是直夸饼子好吃。 待她吃过早饭,再出来,在崖边看向各峰,发现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修到凡仙境后,眼力便不是凡人的眼力了。 隔得老远也能看清就近的几座山峰。 似乎各峰都在张灯结彩。 她再看逍遥峰,却见平日里萧条的逍遥峰也挂了大红灯笼,还比别的山峰更多了些红绸布。 “无恙老头在做什么?” 俞锦书索性御剑而去。 她也是想试着御剑飞行,先前为了隐瞒自己的修为,一直都没有御剑过。 她刚御上剑,神龙便从天际飞了下来,在一旁护送她。 到了逍遥峰,寂闻正蹲石桌边剪喜字,看着俞锦书来,忙冲上前:“师姐……” 无恙老头从屋里走出来,嗔了寂闻一眼:“你该叫师尊母。” 俞锦书微蹙了下眉头,思量片刻,笑道:“师父,其实称呼随意便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 无恙老头连忙摆手摇头:“那可使不得。你既然成为我师父的夫人,那我还得尊称你一声师母。” 俞锦书摸着后脑勺,蹙着眉头,别说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解决。 总之无恙老头称呼她为师母,她就是觉得别扭,觉得大不敬。 “师尊来了。”寂闻高兴道。 墨川御剑到了逍遥峰。 无恙连忙行礼:“师父。” 寂闻:“师尊。” 墨川的千年冰山早已消融,他淡淡笑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寂闻不怕师尊,他道:“师尊,方才师父在说让我改口叫师姐为师尊母。” 墨川却摇头:“倒没必要。你往后直管叫锦书为师姐便好。” 他看向俞锦书,“无恙依然是你的师父,你还是叫师父。” 无恙道:“师父,这如何使得?” 墨川:“没什么使不得的。在玄天宗,称呼上不必讲究这么多。” 俞锦书笑道:“那太好了,不然我还真是别扭。” 墨川看着这里屋子上贴的红喜字,还有挂的红绸,“看来各峰都在给我与锦书操办婚事了,不如今日就将婚期定了,到时锦书就从逍遥峰出嫁。” 无恙闻言,高兴得手舞足蹈,“太好了,师父,到时我逍遥峰不知会有多热闹,多威武。” 墨川笑了笑,又看向寂闻,“那你师姐的婚事,你得多操劳些了。” 无恙这老顽皮,只懂得吃,不懂得这些,不能指望他了。 倒是寂闻这小子,还靠谱些。 寂闻笑道:“师尊,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让师姐风风光光地出嫁。” 无恙问:“师父,那婚期定在何时?” 墨川看向俞锦书:“明日可好?” 他巴不得越快越好。 今日正好做些准备,明日便成婚。 俞锦书点头:“好。” 婚期敲定,墨川去了主峰,将这事给主峰说了,接着回了紫霞峰。 云芨与几位师兄弟还有师姐妹一同去了紫霞峰为师父的婚礼做准备。 俞锦书则去了集市。 她在布庄买了一身婚服,还有一些首饰。 用灵石制成的首饰,比钻石还要漂亮。 这日俞锦书睡在逍遥峰,天方亮便被妆娘叫起来梳妆。 无恙老头也从各峰借来了桌椅板凳,让集市的饭馆做了上百桌好菜,还让送来几百坛子灵酒。 这阵杖跟嫁女儿一样。 酒宴中,墨川身着一身大红喜服御剑而来。 “师尊的神颜又美了几分,我好羡慕锦书啊!” “该叫师尊母了。” “是是是,该叫师尊母了。” 墨川这日的脸上不再是冷冰冰的,面上虽还有威颜,可脸上有了笑容。 他还牵着俞锦书的手,游离在酒宴上,喝了不少酒。 逍遥峰吃过一顿,下一顿接着便在紫霞峰。 这一日玄天宗可谓是前所未有过的喜庆热闹。 终到入夜,洞房花烛。 “墨川,今夜我便会怀上你的孩子,你想要几个。” “傻锦书,想要几个,那还不得一个个来,难不成你还能一次生几个。” 俞锦书笑道:“我还真能按自己的意愿一次生几个。” 墨川摇头:“我不信。生孩子这事,就算你是神仙,也保不准能生几个。” 俞锦书一脸神秘:“那你就等着看吧!我打算一次生三个。” 墨川的手探在她平坦的腹部:“我倒是怕你辛苦。” 俞锦书抚着他的手背:“我才不怕辛苦呢!” 别说有系统护身,就她如今凡仙境,体质也与常人不一样,生孩子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偷偷吃下了生子丹,三个孩子。 两男一女。 墨川喝了灵酒,有些醉意,要了锦书好几回,总是不过瘾,直闹到天亮。 这一夜过后,三颗种子在俞锦书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三个月后,墨川就用仙力探测到俞锦书的肚子里有三个孩子。 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的锦书竟然比他还要能耐! 十月怀胎,很是轻松,俞锦书生下了两儿一女,个个粉雕玉琢,漂亮得不像话。 这一世俞锦书给墨川生了十二个孩子。 个个仙资强大。 只可惜,俞锦书在修仙世界无法长生,她到了一定时期就必然要退出。 在她与墨川生活了五百年后,她突然就香消玉殒。 墨川一时无法接受,一度想随她而去。 是他们的十二个孩子,还有孙子与重孙支撑着他,让他活了下来。 只是接下来漫漫长日,他再也找不到他的紫霞,他的锦书。 系统提示音在俞锦书的耳边响起。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十本书《师尊绝情一心成仙,师门女徒悲伤欲绝》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七百万五千零九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多活到一百三十五岁。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要。” 系统:【宿主,你下一本是《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 俞锦书:“魔尊是什么梗?”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第369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 “冷。好痛好痛。” 俞锦书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己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空间内,空中飘浮着一道道黑影。 猛然一股记忆强行窜入她脑海。 她是神古大陆修仙世家封家的庶女。 因身份低微,又无灵根,母亲早年便亡故。 她在封家一直被冷落,被欺负,甚至都不能姓封,只能随母亲姓俞。 在她十五岁那年,便成为嫡姐的血奴。 那年,嫡姐生了一场重病,之后为她医病的大夫便说,必须要靠至亲血脉的人用心头血来养着。 嫡姐是修炼天才,封家可不舍得让嫡姐死,便让她成为了嫡姐的血奴。 而她之所以会在这里,正是因为她的心头血已经被嫡姐采尽。 封家以为她死了,便将她扔在玄浮塔喂魔灵。 这里一条条飞来飞去的黑影,便是魔灵。 封家人可真是恶毒至极。 她好歹是封家血脉,死了埋了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将她送到这玄浮塔来喂魔灵。 魔灵许是觉得她太瘦,身上又没血气,都不稀罕吃她。 “不行,一定要先活下来。” 这样恶劣的环境,总不能一穿过来就没命了吧! 她这要强的性子,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如今心头血都没了,全靠着她穿来的魂力在支撑。 系统有血丹,比气血丹要贵上一倍。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积分多。 一次吃下十颗血丹,再加五颗气血丹,她立马就觉得身上有了力气。 胸口上还有伤口,手一触上,便痛得她直抽冷气。 手上也是黏黏腻腻的鲜血。 嫡姐封恬美,你等着,原主所受过的伤害,从今往后,我定要让你十倍百倍地偿还。 还有封家每一个害过她的人,都将不得好死。 俞锦书气呼呼地骂了一通后,开始从系统商城买创伤药来给自己的伤口治伤。 还顺便买了个电瓶灯。 电瓶灯一照,整个昏暗的空间变得通亮。 最为神奇的是那些魔灵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个个吓得四处乱窜,方才想来攻击她的,现在都逃得一条黑影都看不到。 真是好笑,区区电瓶灯而已,竟把这些个魔灵吓得这样。 没有了魔灵干扰,且又有了光线,俞锦书索性将上衫给脱了去,只半遮了她那挂不住衣衫的旺仔小馒头胸胸。 当她看到胸口处这一处处的新旧疤痕时,真可谓是触目惊心。 早前的伤口还在化脓,新的伤口正在溢血。 实在太痛了,无奈只能在系统商城买下一颗止痛药。 系统商城的止痛药没有副作用,吃下后,是一丁点痛感都没有。 这下好受许多了。 她先处理好新伤口,再去处理那几道化了脓的伤口。 看着这些挤出来的脓,她想把封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骂个狗血喷头。 她看着这些伤口与增生成肉疙瘩的老疤痕,想着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 她可是要找魔尊生孩子的啊! 不过没关系,系统商城的去疤膏可以让这些疤痕消失。 暂且不管,先把伤口养好。 大概明天伤口就会全好,接下来再每日用去疤膏。 还有这旺仔小馒头,显然是营养不良的结果。 衣衫穿好,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先前她是觉得自己身体特别虚弱,弱到腿脚都无力挪动。 现在她从地上爬起来,精神还算不错。 但想要身体完全康复,还得需要几日。 这会儿,就是要想着如何离开这里。 玄浮塔,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座塔。 上古时期是天界神族所建,专门关押魔族人等。 后来天界被魔尊攻打,天界被打得很惨,可最终天界出动所有神族成员,将魔尊打败。 神族便将魔尊关押在这悬浮塔。 这一场大战,天界与魔界两败俱伤。 数万年都没振作起来。 俞锦书想到这里,心中一喜。 魔尊就被关押在这玄浮塔,那她能不能找到他。 可转而她又是心一凉,魔尊不会变成那种黑影魔灵了吧! 不管了,先在这塔里找一找。 她提起大功率的电瓶灯,寻找到了一扇门。 门开着,她走出去,便是楼梯。 她应该处于一楼。 在她的记忆里,玄浮塔有十八层。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楼梯里有不少魔灵在飞舞,可当她的灯光照射过去,魔灵就都飞走了。 她去了第二层,只看到到处乱窜的魔灵。 第三层,第四层…… 一直到了顶楼十八层,她看到了一位赤着上身的男人。 那男人的四肢被铁链锁着,头发散乱地遮住了他整张脸。 “魔尊。” 俞锦书轻唤了一声。 她在想这塔内就这一人,到底是不是上古传说中的那位魔尊君杀白。 男人并没有反应。 莫不是死了。 俞锦书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走到男人的面前时,她抬手撩起男人的头发。 男人果然如小说里的男主一般,生了一张俊美的脸。 只是这样的俊美,如同冬日里夜空中的寒月,冰冷而耀眼,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男人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眼睫覆在眼皮底下,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俞锦书将手指探在他的鼻下。 死了! 俞锦书顿觉心凉。 她穿过来男主就死了,那她在这个世界是白来一趟了。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面皮。” 俞锦书长叹一声,准备离开,可刚走几步,又心疼君杀白死了还要被锁在这铁链上,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转过身来,将手上的电瓶灯放下,再踮着脚尖查看那铁链。 铁链上了锁,不是她能打开的。 不过没关系,系统商城有剪锁钳,剪这个应该不是问题。 她用意念从系统商城来了剪锁钳来,没几下就把这锁给剪了。 四把锁都剪开,男人软倒在地上。 俞锦书看着君杀白这软得横七竖八的模样,心下不忍,又将他把身体摆正了,再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给他盖住了上身和脸。 “好吧!任务是完不成了,本来还想去封家报仇呢!算了。” 俞锦书转身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走到楼梯,里面的君杀白就睁开了眼睛。 第370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 俞锦书下到了塔底一楼,却发现门打不开。 打不开才正常。 如果能打开,那魔灵不是会跑出去吗? 这可咋办? 出不去,岂不是要在这里等死。 当然,她也可以直接在这里死了,再去下一个世界。 好吧!那就这样吧! 她将电瓶灯放在地上,自己就这样坐在门口。 她可不想被魔灵给杀死,只打算将自己饿死。 不用等,她现在就快饿死了。 可她想起了系统商城的美食。 唉呀!要不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 于是她从系统商城直接打包了一个火锅出来。 什么羊肉卷,牛肉卷…… 还有两只大匣蟹。 她突然觉得把自己撑死也不错。 可惜的是,她的胃平日里饿得太小了,吃不了太多东西。 打包了这么多,还剩下好些在这里。 要不再撑撑。 就在她准备再吃点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她目光挪到一边,甚至看到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她去捞肉的手顿在半空,不敢乱动一下。 “既然吃不下,何必不分享于本尊?” 清冷的声音没入耳朵,俞锦书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吓得扔了勺子,从地上爬起来挪到一边。 她看到了刚刚挺尸的男人。 男人赤着上身,臂弯搭着她方才给他裹尸的衣衫。 “你,你是人还是鬼?” 君杀白在火锅边盘膝坐了下来,手拿起他从来见过的勺子,“本尊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他拿起俞锦书吃过的木箸,夹起捞进碗里的肉,“本尊是魔。” 俞锦书看着活生生的君杀白,冷静了下来,“你没死?你是君杀白,你还活着。” 君杀白吃着美味的肉片:“若死了,又如何能吃到如此美味?” 俞锦书缓步走了过来,她试探着在君杀白对面坐了下来,一双清眸认认真真地盯着他俊美绝伦的脸。 冷白的肌肤,深邃立体的五官。 好看得令人窒息。 她探问:“那方才,我探你鼻息,你分明已经死了?” 君杀白大口吃着肉:“你这毛丫头,也太没见识了。你既然知道本尊名叫君杀白,又如何不知魔尊是不死之身?” 俞锦书想了起来,以前的确听说过,魔尊是不死之身。 只是她将这事给忘记了。 君杀白像是从未吃过这等美味似的,吃得认真,欢快。 这让他原本肃杀的面容显得温和了许多。 俞锦书将她面前的一大盘小龙虾递了过去。 君杀白看着这神奇生物,眉心一压。 俞锦书连忙拿起一只小龙虾剥去硬壳,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君杀白见她吃过,这才学起她的模样,拿起一只剥去硬壳,将虾肉放在嘴里。 当虾肉触碰味蕾的那一刻,君杀白瞪直了眼睛。 俞锦书试探着笑问:“好吃吧!这是椒盐小龙虾。” 君杀白没回答她,只是立马又去剥了第二只,接着第三只…… 一盘小龙虾,没多久便被他给吃光了。 俞锦书看着食物都被他吃光了,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便问他,“还要吃吗?” 君杀白却摇头:“不必了。” 他起身,看着眼前的这扇门。 俞锦书已经看到他周身凝出一道光来。 这道光越来越浓重,渐渐地,将他整个人庞罩。 他的手放在了门上,便见他稍一使力,一道光球袭在这门上,轰然一声响,整扇石门朝外倒下。 俞锦书高兴不已,君杀白活了,她可以跟他一起出去了。 那她不用死了,可以试着完成与君杀白的生子任务。 她走到了君杀白的身边,刚一脚想踏出去,却被君杀白给捏住了手臂。 她也吓着了。 这是玄浮塔,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方才若不是君杀白拉住她,指不定她就掉下去了。 “谢谢。” 君杀白转脸看向她。 双目对视,俞锦书咧齿而笑:“魔尊,你应该会飞吧!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她是被封家的高手凌空飞跃而上,送到这里来的。 君杀白弯身捡起了她的那件衣衫,递给她,“你帮我解了镇魔锁,我带你离开这里,理所应当。” 他还未说,她甚至用她的衣衫盖住了他的“尸身”。 不等俞锦书多说什么,她便觉腰上一紧,君杀白搂着她往下一跳,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君杀白飘落在地后,仰头看着关了他上万年的玄浮塔,他猛一挥手,将那被破坏的大门给关了。 “魔灵们,你们关得太久了,戾气太重了,待本尊重整魔族,再来驯化你们,让你们回归魔界。” 俞锦书看着君杀白,想着他是魔,在人们的认识里,魔就是坏人。 可他没有放魔灵出来,感觉他人不坏。 不过坏不坏,还得再看看。 系统安排他当男主,想必不会是坏人吧! 君杀白转脸看向俞锦书,“你救了本尊,本尊可以帮你一回。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帮助,只管说。” 俞锦书闻言心中大喜,她没加思索便说:“我想让你陪我回封家。” 君杀白点头:“可。” 玄浮塔由神古大陆四大修仙世家守护。 封家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封家离玄浮塔不算太远。 俩人走路去了封家。 君杀白可以飞跃前行的,但他在塔里关太久了,这会儿他只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好好地体会外边的新鲜空气。 封家的镇塔堂,此刻热闹非凡。 “玄浮塔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水晶球方才震动了一下。” “水晶球震动,说明塔身不稳。水晶球坠落,说明塔坠落。” 他们说的这颗水晶球,便代表着玄浮塔,是用来观测玄浮塔的状况。 这颗水晶球如同玄浮塔一样悬浮在半空之中。 封家人还从未见过水晶球有动静,因此水晶球方才震动一下,他们都被吓住了。 “走,快去禀报家主。” “家主远游去了,如今封家一切事务都交由大小姐打理。” 这位大小姐,正是取俞锦书心头血的封恬美。 当封恬美听到水晶球震动一事,连忙带了十几位修者准备前往玄浮塔。 可当她率先走在前面,到了大门口时,却见到了她的庶妹俞锦书。 还有一位相貌异常俊美的男子。 封恬美惊呆了。 第371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3 “俞锦书,你不是已经死了扔去玄浮塔吗?” 庶兄封江璃一脸惊诧地看着俞锦书。 俞锦书看着这位庶兄,正是他与封家两位高手亲自将她送去玄浮塔的。 “封江璃,我的确被你扔去了玄浮塔。” 封江璃瞳孔变大:“那你,你是人还是鬼?” 俞锦书冷笑着上前,迈入门坎,昂头挺胸手负后地上前顶了正在犯花痴病的封恬美一下。 封恬美的目光完全被君杀白吸引,她甚至忽视了俞锦书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被俞锦书撞得反应过来,见平常胆小懦弱的庶妹俞锦书竟然敢撞她,顿时恼了,“俞锦书,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君杀白便迈入门坎,俊颜如若染了冰霜一般,与俞锦书并肩而站,撞了封江璃一下,朝里走去。 封江璃见这陌生男人敢撞他,恼得他大喝一声:“你是谁,竟敢擅闯封家大门。” 说着手便伸向君杀白的手臂,试图抓住君杀白。 君杀白脚步一顿,一记眼刀杀过来,如伏尸千里。 他未动分毫,封江璃的整条手臂便与身体脱离。 瞬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君杀白搂住俞锦书的腰身往旁避开。 封江璃惨叫着,他手臂断口处的鲜血正好喷在封恬美的脸上。 封恬美惊得忙退后几步,却仍不慎吞了几口鲜血入喉,恶心得她弯腰呕吐了起来。 旁边几人没想到俞锦书带回来的男子如此厉害,竟没见什么动作,也没见过什么灵力便生生断了封江璃一条胳膊。 他们个个警铃大作。 有两人将封江璃扶住,带到了一边。 君杀白不理会他们,护着俞锦书往里边走去。 有人跑去通知封家二当家,也就是封恬美的二叔。 二叔封震闻讯跑了过来,先是看到了断了一条手臂的庶侄,再看着淡定如斯的君杀白,还有庶侄女俞锦书,指着她问:“他是谁?” 俞锦书朝二叔封震淡笑一声:“二叔,他的尊名,可不是你能叫的。” 这位二叔也是顶坏的,平日里她受了委屈,他从来不会帮着她,只会火上添油。 俞锦书记得最清楚的是她十二岁那年,封恬美跟二叔说她偷了祠堂的鸡吃,二叔就在祠堂拿着大棍打了她二十大板。 那二十大板,险些要了她的命。 封震冷道:“什么尊名?他竟敢断我封家子弟的手臂,我便饶不了他。” 他一挥手,“上,将他大卸八块,再下到油锅。” 封家十几位修者立马上前去攻打君杀白。 君杀白鼻间冷哼一声,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来,“不知所谓前来送死的虾兵虾将。” 他身形未动,只稍稍一挥袖,便一股劲风横扫两边。 这劲风中似带着刀片,所到之处,便见封家人个个惨叫连连,纷纷倒地身亡。 封震也受了伤,他看着君杀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人是谁? 怎会如此强大? 一进门便断了封江璃一条胳膊。 这一下又杀死这么多人。 封恬美也吓到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男人。 且长得如此俊美。 她没有心疼封家死去的那些人,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人应当属于她。 俞锦书看着被君杀白杀死的封家人,她并未觉得可惜。 封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封家奴才,整日跟着封家主子横行霸道,杀人越货。 方圆数百里的百姓,没少受封家人欺负。 可谓是死得活该。 封震怎甘心封家一下死这么多修者。 且平日里都是大哥当家。 今日好不容易轮到他当家,便出这种事,为免被人笑话,他打算凭着自己玄灵期的高深修为与君杀白一战。 封震不敢轻敌,他掌心凝出玄力在他玄铁戟上,手握长戟,朝君杀白杀了过来。 君杀白纹丝不动,只唇角扯出一个冷笑。 封震的玄铁戟可杀过不少高手,封家人在期待着他能杀死君杀白这位外敌。 可玄铁戟才近到君杀白跟前,便被一股无形的玄力给折弯,不一会便被扭成了麻花形状。 封震吓呆了,手上的玄铁戟像是要爆炸一样,他将全身的玄力使了出来,想再拼一把。 可他玄力才使上,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震出十几丈远。 俞锦书看着远远的封震,估摸着是活不成了吧! 君杀白朝着封震那方走去。 俞锦书连忙跟上。 封家人看着君杀白这模样,都吓得后退了好几丈。 封震撞击在一根粗壮的石柱上,满口鲜血,奄奄一息。 君杀白走到封震跟前,冷眼扫了旁人一眼:“马上准备油锅。” 旁人看着封恬美。 封恬美好奇问:“你要准备油锅作甚?” 君杀白看也没看封恬美,只冷冷道:“他方才不是说要将我大卸八块了下油锅吗?看起来,他会很享受下油锅的滋味。” 旁人听得皆是头皮发麻。 封恬美道:“他可是我二叔,如果我不准备油锅呢?” 君杀白鼻间轻哼了一声:“那你封家三千七百五十九人,全部为他陪葬。” 俞锦书指着自己:“我呢?”她可也是封家人。 君杀白看着俞锦书,眼神稍稍温柔了些,“封家三千七百六十人,所以你不用。” 封恬美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她便在这三千七百五十九人之中。 这男人是想让她也一起陪葬。 她道:“我不信你能杀我封家三千七百五十九人。” 君杀白手稍稍一抬,方才没听他指令去备油锅的那几人便齐齐一声惨叫,横尸当场。 他冷扫了封恬美一眼:“信了吧!” 封恬美心里开始发毛。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是真的有能力杀死封家所有人。 封恬美看向封震:“二叔,为保封家三千七百多条性命,只能委屈你了。” 封震听着嫡侄女说出这样一番话,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还是他平常最疼爱的嫡侄女吗? 竟然要让他下油锅。 封恬美看向身边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备油锅来。” 几人连忙跑去了,跑得飞快,生怕慢了会被君杀白给杀了。 很快油锅便被十几人拿了过来,还有人抱着粗壮的木柴。 油锅架在了铁架子上,下边的火已经生起。 不一会,油便烧得滋滋作响。 封震看着这油锅,害怕极了,他不再指望封恬美,而是向俞锦书伸出手,“锦书,我可是你二叔,让他不要给我下油锅,不要啊!” 第372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4 俞锦书却是冷道:“二叔,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你把我拖去祠堂打板子吗?我为什么会偷吃祠堂的鸡,那是因为我生为封家的人,连肉都吃不到,连肚子都吃不饱,实在是饿极了才去偷那鸡肉吃。可你对于我的饥饿与欺凌,从来都是无视,我活生生一个人,连祠堂的牌位都极不上。” 她笑了起来,“牌位都有肉吃,我却没有。” 封震将手搁了下来,他知道,俞锦书不会帮他。 俞锦书接着又说:“二叔,还有很多很多次,你不仅是无视,更是帮衬着封恬美来欺负我。这一回我被送去玄浮塔喂养魔灵,我当时就在你跟前经过,可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封震闭上了眼睛。 他悔啊! 悔他对这丫头太狠心了。 这下可好,遭报应了。 他突然又睁开了眼睛:“我,我现在只想死个明白。” 他无力地抬起手来,指着君杀白,“他,他到底是谁?” 俞锦书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就是魔尊,正犹豫着,却见君杀白开了口。 “本尊君杀白。” “啊!君杀白。”封恬美惊道。 封震看着君杀白,一脸不可置信,“你,你就是魔尊君杀白。” 旁人也惊呼了起来。 “神古大陆四大修仙世家守护玄浮塔,不就是为了将魔尊君杀白困在玄浮塔内,让他永远出不来吗?他竟然就是君杀白。” “莫不是俞锦书送去了玄浮塔,君杀白救活了她,她又把君杀白给放了?” “若非如此,俞锦书分明被取尽了心头血,又如何能好生生地站在这里,且精气神十足?” “那往后将来,君杀白岂不成了俞锦书的坚强后盾。” 这句话被封恬美给听到,她眉心一沉,咬牙切齿。 俞锦书,魔尊怎能成为你的这卑贱庶女的坚强后盾? 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魔尊爱上我,让魔尊成为我的坚强后盾。 油锅里的油已经烧得翻滚了起来。 君杀白冷道:“还不赶紧将他下进油锅去,难道你们都想为他陪葬吗?” 封家人都看向封恬美。 如今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封恬美了。 俞锦书看着闭目等死的二叔,觉得他死也就罢了,下油锅实在不人道。 她与君杀白道:“魔尊大人,要不就不要下油锅了吧!这实在太残忍了。” 君杀白沉眉:“你心太软了。” 封恬美听到了这句话,一挥手:“将我二叔抬进油锅。” 方才俞锦书向君杀白求情的话封震听到了,他睁开了眼睛,本以为自己可以免油锅之罪,却没想到他平常最疼爱的侄女封恬美竟然无视俞锦书的求情,直接让他下油锅。 封震已经被人抬了起来,走到油锅边。 就在他们要将封震扔进油锅的时候,俞锦书大喊了一声:“不要。” 可封家人仍是将封震扔进了油锅。 封震吓得惨叫一声。 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随着身下一声巨响,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非油锅里。 再撇头一看,原本那烧得翻滚的油锅不知为何翻倒在地,那烧得正旺的火锅也被移开。 俞锦书看着二叔没有被下油锅,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的芯子可是现代文明人,实在没法接受下油锅这种酷刑。 她转脸看向君杀白:“谢谢你!” 君杀白淡声道:“你太心软了,不过心软好过心硬。” 他冷冷地瞥了封恬美一眼。 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封恬美没想到君杀白竟然弄开了油锅与炉子,还有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心硬了? 不是君杀白说如果不让二叔下油锅,就要杀封家三千七百多口人的吗? 封家人看着躺在地上还没死的封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封震将手再次伸向了俞锦书,“锦书,饶我一命吧!只要你这回饶了我,二叔我将来定当为你做牛做马,向你赎罪。” 俞锦书听着这话,倒是觉得有点意思。 如果封震这位二把手可以为她做牛做马,那整个封家人都得看她脸色行事了。 报仇的另一种方式,不一定是让他死,而是将他踩在脚底下。 不错不错。 俞锦书走到封震面前,扔了一颗丹药在他身边:“这颗丹药你吃下去,你便能活下来。” 封震看着滚到身边的这颗丹药,连忙捡起放在嘴里。 丹药入喉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身体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连忙盘腿而坐,内视经脉与五脏六腑,可见原本破碎的经脉与五脏六腑正在被修复。 好厉害的丹药。 俞锦书怎会有这样的丹药? 这边,君杀白看着封震,对走回来的俞锦书道:“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你觉得他会为你做牛做马吗?” 俞锦书淡笑:“他会的。” 另一边,封恬美看着气色越来越好的二叔,再一次惊呆了。 她也有与封震同样的问题。 俞锦书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丹药。 封震很快便站了起来。 他伤并未全好,但已经不会再有性命危险。 他先是走到封恬美面前,冷冷地盯着她:“平日里二叔可真是白疼你了,往后你休想让二叔再多看你一眼。” 封恬美听着这话急了,忙拉住封震:“二叔,方才是我迫不得已,是魔尊说如果不将你下油锅便要让封家所有人陪葬。” 封震一把甩开封恬美的手,“少来这套。锦书尚能为我求情,可你连一句话都没有,你太让我寒心了。” 他说罢走到君杀白面前,先是与君杀白躬身行礼:“在下多谢魔尊不入油锅之恩!” 君杀白:“你该感谢她。” 他看了俞锦书一眼。 封震又看向俞锦书,双眉一皱,双膝一弯,便朝俞锦书跪了下来,先是自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巴子,扇得脸都肿了这才停手。 他哭道:“锦书,都是二叔平日里待你不好,今日你对二叔的救命之恩,二叔永记在心,从此往后,二叔将唯你马首是瞻,为你做牛做马。” 俞锦书决定表面上对封震客气些,好让封震更感激自己,便弯身将封震扶起:“二叔,你既然诚心认错,那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了,往后只要你待我好,我也会待你好的。” 封震抹着眼泪点了点头:“好,好侄女,待你爹爹回来,我要与他说,你才是他的好闺女。” 封恬美急了:“二叔,她不过是封家的庶女,她都不姓封,姓俞。” 第373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5 封震神情微肃,转过身去,看着封恬美:“锦书她明明就是封家的血脉,又为何会姓俞?” 封恬美哑口无言。 封震冷道:“锦书她在八岁以前都姓封,只因你不喜她,便让你母亲逼着你父亲将她改姓俞。” 他又看着俞锦书,“锦书,倒不如我现在就去祠堂,在族谱上将你的姓改回封。” 俞锦书却摇头:“倒不必了,就封家目前这样的状况,我觉得姓俞更体面。” 这话可真是打了封震与封家所有老一辈人的脸。 封家什么状况? 论名声,说是修仙世家,实际上却是恃强凌弱、为非作歹的地头蛇。 论能力,千年来无人修到玄仙期,修为最高的就是二叔封震是玄灵期四重,还有俞锦书的父亲封诫是玄灵期六重。 这个世界的修仙等级分为玄地期,玄天期,玄灵期,玄仙期,玄神期。 再放眼神古大陆四大修仙世家,其他三家都比封家要强上许多,南风家族甚至出了一位玄神期的能人。 就这样的情况,封家还不懂得收敛。 封震面对俞锦书的话,无话可说。 他拱手作请:“魔尊大驾光临我封家,封家荣幸至极,请魔尊到厅里去喝茶歇息,稍会便安顿酒菜给魔尊享用。” “走。”俞锦书一把牵住君杀白的手,将他往前厅带。 君杀白低首看了一眼牵着他手的那只爪子,微微蹙了下眉,却什么也没说。 万万年来,还是第一回有女人胆敢牵他的手。 他看着这小爪子,还挺可爱的。 封恬美跟了上去,她一路看着俞锦书竟然牵住了魔尊的手,嫉妒不已。 她暗暗发誓,一定会杀了俞锦书,并让魔尊爱上她。 就俞锦书这样身上没二两肉的丑女人,魔尊又如何会看上她? 封恬美则不一样。 要说封家最拿得出手的是什么? 自然是封家嫡女封恬美的绝世容貌了。 封恬美被神古大陆的百姓评为神古第一美人。 也只有她封恬美,才配得上魔尊这样强大无比的男人。 另一边,断了一条手臂的封江璃看着二叔竟然将君杀白请去了厅堂,他不甘心地哭道:”我这条手臂就白白断了吗?” 扶着封江璃的修者道:“少公子,方才你没瞧见二叔都差点命丧魔尊手上吗?若不是锦书小姐为二叔求情,二叔肯定被下油锅了。” 另一位修者说:“是啊!少公子,听说万年前,是天界的所有神修合力才打败魔尊,这样强大的人,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别想着去为你的这条手臂报仇,你能留下一条命来,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封江璃又痛又气,也明白他连魔尊的毫毛都动不了。 封家前厅。 君杀白上去便坐上了主位。 封震不敢多说一句,只命人给君杀白上了茶,并亲自端了上去。 俞锦书说:“二叔,我也渴了。” 方才吃火锅,的确是有些渴了。 封震忙又说:“快给锦书泡盏茶来。” 以前连前厅都进不了的俞锦书,在前厅随便寻了个位坐了。 封震反而站在一边,不敢入座。 君杀白喝过这人间的茶,是满满的新鲜感。 嗯!味道还不错。 封震满眼都是君杀白。 见茶汤少了,忙又亲自拿过水壶,为君杀白添茶汤。 果盘点心等一一送了上来。 俞锦书看着前厅窗户外,封恬美定是在那里。 她便与封震说:“二叔,姐姐她的血虚病可是还没有好?是不是还要取我的心头血?” 君杀白眸色微微沉了下。 封震心里对封恬美已是厌恶至极,他转脸看向门外:“让恬美进来说话。” 封恬美走了进来。 她看着坐在椅子上,像是换了一个人的俞锦书,她恨得咬牙切齿。 封震看着封恬美:“恬美,你的血虚病可好了?” 封恬美一心想让俞锦书死,她当然还要取俞锦书的心头血了。 她低下头,一脸柔弱道:“二叔,我的血虚病还未好,昨日以为妹妹死了,再也不能救我了,我想着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活不了多久,便死了罢。”君杀白的声音冷冷响起。 封恬美闻言吓了一跳,她抬脸看着君杀白冷若冰霜的脸,忙道:“魔尊,几年前我突然晕厥,大夫来诊病,说我重了严重的血虚病,得吃有血缘关系的女子的鲜血才能保住性命。” 君杀白:“你这意思是你吃了好几年俞锦书的心头血?” 封恬美:“魔尊,先前我是宁可死也不想吃妹妹的心头血的,是妹妹她甘愿让我吃的。” 君杀白:“如此说来,你妹妹俞锦书会被送去玄浮塔喂魔灵,便是因为你吃尽了她的心头血,你们以为她死了,这才将她送去玄浮塔?” 封恬美不说话。 封震也不说话。 这便是默认了。 俞锦书看着君杀白眼里浮现起杀意,她连忙道:“魔尊,的确是我甘愿送上心头血给姐姐吃的,你不必怪她。” 她可不能让俞恬美就这样死了。 就这样死也太便宜俞恬美了。 君杀白看着俞锦书,他莫名在俞锦书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玩味。 这小丫头是想作甚? 莫不是傻了吧!竟然自愿给人吃心头血? 俞锦书从椅子上起来,笑着走到封恬美的面前,一把拉起封恬美的手,“姐姐,你放心,我也就你这一位姐姐,我这就去屋里,给你弄出一碗心头血来。” 封恬美心中暗道:俞锦书昨日里分明就是死了的,她的身体内已经没有了血,也不知她是如何恢复的?不过有魔尊在,什么可能都有。或许就是魔尊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才救下她,让她恢复如初。不,是恢复得比以前更好。 封震忙道:“锦书,不必了吧!” 俞锦书笑道:“要的,一定要的,姐姐可是神古大陆第一美人,又有强大的玄根,还是玄天期的高手,若是这般殒了命,那就太可惜了。” 封震:“锦书,那你……” 俞锦书笑道:“我没事的,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会给姐姐心头血喝。” 说罢她走了出去。 君杀白手上端着茶盏,抿下一口,一双邪魅的眸子看着俞锦书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他活了万万年,鲜少有事物能让他提起兴趣。 而俞锦书要给嫡姐吃她的心头血,他便感兴趣得很。 第374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6 俞锦书走到外边,看着封恬美的大丫鬟碧秋,还有老婆子雪姑。 她对这俩人说:“我要给姐姐割心头血,你们来吧!” 碧秋与雪姑疑惑着,俞锦书怎会如此主动地要给大小姐割心头血,往日里可都是她们强逼的。 她们虽是丫鬟婆子,但也是修士,都在玄地期。 平日里每当要取俞锦书的心头血,都是她们。 俞锦书指着隔壁的一间厢房:“就在这里吧!去拿刀来。” 碧秋道:“我这里随身带着。” 她还如往常一样,在俞锦书这里,从来不喊自己奴婢。 唯一有区别的是,往常她傲慢得就像自己才是封家的主子一样,而这回,她却有点怯生生的。 俞锦书走进厢房,碧秋与雪姑跟着走了进来。 雪姑把门给拴了。 俞锦书坐在了厢房的椅子上,她解开自己的衣衫,不小心掉落一个荷包下来。 她连忙将荷包捡起,十分宝贝的模样。 碧秋与雪姑往常见着她有好东西,都会抢了去。 这一回,她们虽有忌惮,却因着习惯,眼睛仍是紧紧地盯着这个荷包。 雪姑忍不住开口问:“二小姐,你这荷包里是什么啊?你这般宝贝。” 俞锦书去了玄浮塔没死,反而带着强大无比的魔尊回来,定是得了什么机缘。 好早以前,她这荷包就空了,如今却是满满的。 想必里边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 俞锦书一脸坦诚的柔弱模样,跟她以前没甚区别:“这里面的丹药是魔尊亲自炼的,方才二叔不是快死了吗?”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他正是吃了这个丹药才好的,并且立马就能行动自知,看起来像没受重伤一样。” 碧秋眼珠子都瞪大了些:“你也是吃这丹药才起死回生的吗?” 俞锦书点头:“正是。当时魔尊看我快死了,就喂了这丹药给我吃。他说快死的人吃下这丹药,会起死回生。若是身体好的人吃了,会快速增进修为。” 雪姑如今都六十多了,可一直都是最低阶玄地境三重,她做梦都想让自己的修为增进,快速达到玄天境。 这会儿她听到俞锦书说这丹药可以增进修为,立马起了心思。 不过想着魔尊那般厉害,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这丹药可否让老奴见识一下。” 她是第一回在俞锦书面前称自己为老奴。 俞锦书很是爽快地将药瓶递给雪姑,你拿着看吧! 雪姑接过药瓶,便打开了封盖。 俞锦书背过身去解衣衫。 雪姑看着俞锦书背过身去,她与碧秋对视一眼。 这药瓶里的药瓶可不少呢!想必在里边拿上几颗吃,俞锦书也不会知道。 雪姑立马便从里边倒出三颗来放进嘴里。 碧秋连忙抢了过去,直接倒了五颗出来。 雪姑恼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也太贪心了,万一被俞锦书看出来可就不好了。 俞锦书现在今非昔比,她有魔尊撑腰,连二当家的都要对她恭敬三分。 碧秋吃过后,忙将药瓶塞到雪姑手里。 俞锦书解开了衣衫,只是看了眼胸前的伤口。 现在看来,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了。 等到她重新系好衣衫,转过身来的时候,雪姑与碧秋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雪姑与碧秋并没有昏倒,她们是有知觉的,只是不能动弹而已。 俞锦书冷笑着走到她们的面前,看着她们瞪得老圆的眼珠子,笑道:“安静丸,这药你们可是熟悉得很,只是平日里这药都用来给我吃,你们却从未尝过。” 她哼笑一声,“今日,本小姐就让你们尝尝安静丸的味道。” 她从碧秋的腰上取下一把匕首,这可是平日里割她心头血的匕首。 “今日,本小姐不光要让你们尝尝安静丸的味道,还要让你们尝尝割心头血的滋味。” 安静丸只是让人不能动弹,但痛感还是有的。 数年来,她每隔几日就要被她们逼着吃下安静丸,再用这把匕首扎破她胸前的皮肉,取上半碗血。 她拿着匕首,先是撕开了碧秋的衣衫,露出她长得还算不错的胸脯。 “碧秋,你往我胸口扎了多少刀?我算算……三年的时间,每五六日就要取我一次血,差不多两百刀吧!” 碧秋眼睛里充斥着恐惧,可她无法动弹。 她想摇头都摇不了。 她想说这是大小姐授意的,可她根本就说不了话。 俞锦书一刀扎向碧秋雪白的胸前,碧秋痛得浑身抽搐。 桌上有个碗,俞锦书拿着碗接了碧秋半碗心头血。 再轮到雪姑。 雪姑与碧秋一样,同样是惊恐,同样想求饶,但都没用。 俞锦书手起刀落,再接了半碗。 凑起来满满一碗血,俞锦书先是拿起在系统商城买的一个盒密粉,扑了满脸,显得脸色很是苍白。 她还故意在胸前染了几滴血。 接着她端着血走了出去,再将门给掩上。 封恬美正在厅里等着俞锦书的心头血。 当她看到俞锦书端着一碗鲜血到厅里来的时候,她唇角不经意扬起一个笑容。 她暗道:俞锦书,你可真是傻,自动送上心头血,看你采这么多血,能活得了多久? “姐姐,这血还热乎着呢!赶紧喝吧!” 俞锦书将碗端到封恬美的面前。 封恬美装作很关心的模样:“妹妹,你怎能自己端出来呢?碧秋与雪姑去哪了?” 俞锦书道:“我让她们去给煲补血的药汤,她们去忙了。我不打紧的,你赶紧喝了吧!” 封恬美看着这血就觉得恶心。 往日里她让碧秋与雪姑采了俞锦书的血后,都倒进了荷塘里。 她接过碗:“妹妹,我去我屋里喝便是,你先歇着。” 她正要端着碗离开,却被俞锦书拉住。 “姐姐,你可不能走,今日我特意给你取了一整碗来,你得当着我的面喝了才行,不然你不小心洒了泼了,那可就让我白挨一刀了。” 封恬美听着就觉头大,她道:“妹妹,当着魔尊的面喝这血,实在不像话,我还是回屋里去。” 看戏的君杀白开了口:“本尊最喜欢看人喝人血了,你就在这里喝吧!” 封震连忙附和:“是啊!恬美,你就在这里喝,喝给魔尊看。” 封恬美有点不知所措,“可我……” 君杀白俊颜立马露出不快来,冷声道:“本尊的话都不听了吗?”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第375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7 封恬美看着君杀白这眼神,实在有点怕,只能将碗放在嘴边,一咬牙,一口气喝下半碗。 喝到她忍不住要呕吐。 俞锦书连忙扶住封恬美,“姐姐,你可不能吐,我这可是心头血。你可知我扎自己胸口的时候有多痛,你若是吐了,我可就白痛一回了。” 君杀白冷冷道:“心头血可是那么容易取的吗?肯是要喝得一滴不剩才好。” 封震也跟着劝:“喝吧!恬美,你都喝了三年了,怎地今儿就喝不了了?” 封恬美苦巴着脸道:“魔尊,二叔,我今儿肚子不舒服,实在是喝不下这么一碗。要不剩下这半碗,我待会再喝。” 俞锦书劝道:“姐姐,你定是血虚病又犯了,越是不舒服,越是要把这剩下的半碗给坚持着喝完。来,要不妹妹喂你。” 她拿过碗。 封恬美抬头看向君杀白,君杀白满脸的戾气,似乎她若是不喝,便会出手杀了她一样。 无奈,她只能忍着恶心,将剩下的半碗一口气给喝了下去。 俞锦书看得心满意足,她拿掉了封恬美手上的碗,笑着道:“姐姐,我听说你若是将这心头血连着喝上一个月,你的血虚病就能完全治愈。” 封恬美看着俞锦书:“那你是打算给我喝一个月的心头血吗?” 俞锦书点头:“是的,我也是想让姐姐好了,往后我就不用再被扎胸口了。” 封恬美心中暗道:这蠢妹妹可真是蠢到极致了,连喝一个月,那她还能活吗? 哼!只要俞锦书能死,那她就算是天天喝下她那恶心的血,她也愿意。 她笑了起来:“那多谢妹妹了!” 俞锦书一脸亲热巴巴地挽着封恬美的手:“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位姐姐,救你是应该的。” 封震却道:“锦书,你可得想好了,连取一个月的心头血,怕是你会有性命之忧。” 俞锦书一脸淡然:“我不怕,只要姐姐的血虚病能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封恬美听得心中暗自高兴。 不过转念一想,这实在有点不像以前的俞锦书。 以前的俞锦书可是不愿给她提供心头血的,都得让碧秋与雪姑给她吃安静丸。 再说了,方才俞锦书对她的态度也不好。 莫不是其中有诈? 封恬美警惕了起来。 俞锦书看出了封恬美的疑虑,不过没关系,她一定会让封恬美相信这碗里的血是她的。 封震安排了宴度款待君杀白。 君杀白自在玄浮塔吃了俞锦书的火锅后,便迷恋起这人间美食来。 他回想万年前他在人间吃的食物,根本就没甚花样,也没甚味道,且多是生食。 封恬美在俞锦书陪着君杀白吃宴席时,去寻找碧秋与雪姑。 碧秋与雪姑果真在厨房煲补血的药膳。 她们俩人一脸无事的模样。 封恬美问她们:“方才可是你们亲自给俞锦书取的血?” 她担心是不是什么鸡血或是狗血之类的。 碧秋与雪姑都点着头。 雪姑说:“大小姐,俞锦书现在可乖了,都不用吃安静丸,直接就让我们给她扎心窝子。” 碧秋说:“是啊!大小姐,刚开始我们还疑惑着,结果俞锦书说她在玄浮塔想通了,她只有您这么一个姐姐,并且您长得美,修为也高,往后她还得傍着她在封家讨生活呢!” 封恬美还有疑虑:“俞锦书不是傍着魔尊吗?她哪还需要傍着我讨生活?” 碧秋:“俞锦书说了,魔尊性情古怪,阴晴不定,只是因着她在玄浮塔帮他解开了锁链,这才会帮着她。往后指不定时日长了,魔尊就看她不上眼了,杀了她都有可能。” 封恬美听到这里,总算是放下心来。 她想着魔尊只是一时对俞锦书好,她便觉得心里特别舒畅,先前喝的那一碗血的恶心感也消退了不少。 她不知道的是,碧秋与雪姑之所以会帮着俞锦书骗她,完全是俞锦书把她们给吓唬住了。 俞锦书给封恬美吃完那碗血后,便回到了那间厢房,与碧秋与雪姑说,若是不听她的话,魔尊定会让她们死无全尸。 碧秋与雪姑只能忍着刚扎了胸口的疼痛,来到厨房煲药膳。 并且接下来她们要每日为封恬美奉献一满碗鲜血。 至于她们能不能支撑一个月,俞锦书就不管了。 俞锦书可是被她们这俩个狗奴才扎了二百多回,让她们扎三十回,算是便宜她们了。 封恬美相信了碧秋与雪姑的话。 她回去了屋里,洗了把脸,又重新打扮了一下,特别在脸上用上了最好的胭脂,且还换了一身新衣裳。 她看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暗中发誓,她一定要成为魔尊的女人,要让魔尊守护她。 这日里,君杀白被安排在最上等的客院住了下来,并安排了上百个奴仆伺候。 至于俞锦书的小破院,也被封震重新置办家具衣物等一应物什。 入夜。 俞锦书正在沐浴更衣。 她身上的衣裳很是脏乱,且玄浮塔还有一股很不好闻的气味,现在还能闻得到,她得赶紧洗干净才行。 客房。 君杀白也正打算进浴房沐浴更衣。 这时,封恬美身着一袭露腰露背的青绿色薄纱衣裙过来。 若是别的男人见了,那真真一个绝妙人儿。 可落入君杀白的眼里,不过是一堆肉罢了。 “可是有事。”君杀白语气凉凉。 封恬美先是朝君杀白躬身行礼。 她刻意低着身子,胸前一片春光展露无疑,“魔尊,您这等身份,让奴才们伺候可太怠慢您了,只有我封家嫡长女的身份,才能凸显您的尊贵。” 君杀白斜看了她一眼:“你想来伺候我?” 封恬美嫣然一笑:“是的,魔尊。” 君杀白轻笑一声,朝封恬美勾了勾手指。 封恬美心中大喜,连忙走到了君杀白面前。 君杀白看着封恬美:“趴下。” 封恬美一时没反应过来。 魔尊这么直接的吗? 就让她趴下,要与她行事? 她连忙往君杀白身上趴。 可还没等她挨着君杀白的衣袍,君杀白便道:“本尊是让你趴在地上。” 封恬美心中暗道,这魔尊莫不是有什么癖好不成? 第376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8 君杀白见封恬美不听话,脸上有了戾气,“怎么,你不想伺候?” 封恬美的确是有些犹豫。 她可是堂堂嫡小姐,若是这般趴在地上,实在是面上不好看。 可仔细想想,君杀白可是魔尊。 非人间凡人。 再说了,她趴下了,魔尊不是也得趴下吗? 封恬美想到这里,她低首羞羞一笑:“魔尊,我这就趴下。” 她低下身,趴在了君杀白的脚边上,还刻意将臀部翘得老高。 君杀白看着这女人,冷笑一声,抬起脚来,踩在了封恬美的裸背上。 封恬美本还等着君杀白来宠幸她,却没想到君杀白是拿脚踩在了她的背上。 且这脚上的力气,令她无法动弹。 君杀白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气,他是魔尊,脚上即便不带力气也会很沉。 封恬美只能靠着玄力来支撑。 可她不能理解君杀白的行为,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魔尊,您这是……” 君杀白冷道:“本尊就是缺个搁脚的,你来了,正好。” 这时客院伺候的下人正好进来请魔尊去浴房洗浴,便撞见他家的嫡小姐穿着清凉,正趴在地上给魔尊当人凳。 下人惊呆了。 这可是封家大小姐啊! 封恬美见下人过来,慌得想起身,可无奈,她即便使上了全身力气也无法动弹。 不得已,她只能喊:“魔尊,还请高抬贵脚!” 君杀白冷道:“本尊活了万万年,可没为谁抬过脚。” 他直接起身,坐封恬美的背上踩着走了过去。 当然,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玄力,不然封恬美的背都得踩出一个窟窿来。 不过就算他没使用玄力,封恬美也被他踩得完全爬不起来。 两位下人看着这一幕,吓得忙低下了头。 封恬美现在才感觉到了魔尊君杀白就是在羞辱她。 她背痛得趴在地上,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真是没想到,她第一回来找魔尊,就被他羞辱。 且这一幕还被下人看到。 她一定要剐了那两位下人的眼睛。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突然闯进了十几位下人,男的女的都有。 他们都是君杀白让进来的,说是封家大小姐给他当人凳,怕是承受不住受了伤,让他们赶紧来带走。 这下可好,客院上百奴仆都知道了。 她总不能将这上百位奴仆的眼睛都剐了吧! 由于口舌太多,封恬美给魔尊当人凳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封家。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俞锦书的耳朵里,简直要笑掉她的大牙。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如果是她要去勾引君杀白,起码得与他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了解他的脾性再说。 像这般第一回就穿着暴露送上床的,只听说街市万花楼的妓子才会如此。 封恬美这回名声怕是臭得连妓子都不如。 封震带了人来,让人把封恬美给抬去了她院子里。 一路还责骂不休。 封恬美羞得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封震以前可是重话都不会与封恬美说的,可如今,他越看封恬美就越觉得令人讨厌。 封恬美的院子里鸡飞蛋打,俞锦书则美美地躺在床榻上睡觉。 她才穿越过来,操劳了一整日,得好好睡上一觉才是。 次日一早,俞锦书被下人的敲门声吵醒。 “锦书小姐,家主回来了,让您去主院。” 俞锦书听着家主这两个字,第一反应便是头皮发麻,神经紧张。 这像是原主对家主这位亲生父亲的应激反应。 缓缓的,俞锦书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放轻松。 记忆里,原主非常非常害怕这位父亲。 原主给封恬美割心头血,便是父亲默许的。 俞锦书回想着过去,只想骂一个字:草。 原主没有了母亲,唯一能护她的父亲竟然让她割心头血给姐姐,这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俞锦书利索地起身,下榻后,在衣柜里翻找了一通,找出一身穿起来比较英气的紧身衣裙。 她将衣裙穿好后,唤来丫鬟打水来洗漱,之后便坐在梳妆镜前,将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梳妆镜上有一支黛笔,她拿起描着尾,刻意将眉尾往上挑。 如此一来,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十分有气势。 丫鬟看着她这打扮,可真的新奇,但别说,还挺好看的。 俞锦书昨晚临睡前吃了美颜丹,又吃了丰胸丹,还有护发护肤各种。 今儿一早起来,她整个人容光焕发。 俞锦书也不着急,将丫鬟拿来的早饭吃了,这才慢悠悠地去了前厅。 主院厅室,家主封诫一脸不耐地坐在主位上。 旁边是弟弟封震,还有断了一条手臂的封江璃,以及封恬美。 “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她在玄浮塔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奇缘?竟然把关押在里边的魔尊给招惹了来。我封家世代与其他三大家族守护玄浮塔,如今封家惹出这事来,怕是不好交代。” 封江璃抹了一把眼泪:“父亲,万年前天界好不容易才降服魔尊,却被俞锦书那丫头把魔尊放了出来。” 封震朝封江璃骂道:“如果你不把锦书送去玄浮塔,她会放出魔尊吗?说起来,还是你与恬美惹出来的这事。” 封江璃哑口无言。 封恬美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方才父亲把她好好地训了一顿,骂她堂堂嫡长女,竟做出这等羞耻之事。 封震自油锅一事,他心里对俞锦书充满了感激,自然是要帮着俞锦书说话。 魔尊没让他死,他也是感激的。 他道:“事已至此,魔尊这尊神,也不是谁能请得走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们是绝对不能得罪魔尊,只能为魔尊为大,不然整个封家都保不住。” 这时俞锦书迈进门坎。 她抬头挺脸,也没有与父亲行礼。 封诫见俞锦书这般态度,便满面怒气,猛一拍桌,指着她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魔尊撑腰,就连父亲两个字也不喊了。” 俞锦书冷笑一声:“我的父亲是谁?我有父亲吗?” 封诫指着她又骂:“你的父亲是谁你不知道吗?” 俞锦书:“我当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父亲在我的心里边早就死了,跟我娘一起死了。” 封诫听得这话,更气了,猛地起身:“你敢咒我?” 第377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9 俞锦书昂然抬头,目空一切的眼神盯着封诫:“我咒你了吗?你的意思,你是我父亲?” 封诫:“我不是谁是?” “哈哈……”俞锦书笑了两声,“可我没觉得你是父亲啊!如果你是我父亲,我怎么会过着下人不如的日子?如果你是我父亲,我怎会被送去玄浮塔喂魔灵?” “我……”封诫哑口无言。 俞锦书突然一脸严肃起来,像是在说教一般看着封诫:“父亲这两个字,可不仅仅是称呼,它也代表着一种责任,养育关爱子女的责任。可我并没有感受到你养育了我,更没感受到你在关受我。” 封诫无地自容而恼羞成怒,指着俞锦书又是一通大骂:“你这个不孝女儿,胡说八道,看老子不打死你。” 外边,君杀白就站在那里,他听到俞锦书的这些话,莫名的就手痒痒。 他走到门口,见封诫试图打俞锦书。 俞锦书则左躲右闪,倒是显得这小丫头挺有些趣味。 封诫被这位庶女说中了心思,气得想揍她,可又不敢伤了她,以免坐实了他对这位庶女不养育不爱护的说法。 “老东西,你追着我打作甚?” “你敢骂我老东西?” “你打骂我,我怎么就不能骂你了?” 这位所谓的父亲默许封恬美剐她心窝子取心头血,间接要害死她,难道连个老东西都骂不得了? 没骂他老不死算好的了。 封诫听到俞锦书敢骂他,脑子一热,大动肝火,玄力凝结在掌心,猛然朝俞锦书击去。 俞锦书吓了一跳,忙抱头蹲身。 可她只听到了封诫的惨叫声,还有封恬美与封震的惊喊声。 她松开抱头的手臂,转过脸看了过去,便见封诫与封江璃一样,断了一条胳膊。 封诫断臂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撒一滴在俞锦书的身上。 俞锦书的周身像是有一层结界一般,血碰到这个结界,都顺流而下,淌在了地上,又或是溅在了别人身上。 君杀白站在门口,俊眸微沉,双手负后。 没有人看到他动手,可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断了封诫那条要打俞锦书的手臂。 封震去扶住了封诫,又叫来人将封诫的断臂处包扎。 封江璃站在那里,吓得脸都白了,一紧张,他断臂处的伤口都溢出血来。 封恬美则是吓得愣住了,也没上前扶最疼爱她的父亲。 她在权衡要不要去扶父亲。 昨夜里君杀白虽说是羞辱了她,让她很是愤怒,但她不得不深思,如果就这样放弃魔尊,那是不是太可惜了。 魔尊连天界的人都难以征服,若是能得到魔尊,那她将拥有全世界。 想到这里,她决定不扶。 魔尊不喜欢父亲,那也不要去喜欢。 她要站在魔尊这边。 封诫在他最为痛苦的时候看到了他最疼爱的嫡长女的冷漠,感觉断臂处更痛了。 他怒看了女儿一眼,又看向断了他一条胳膊的魔尊。 封震劝道:“大哥,不要与魔尊计较,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自认倒霉吧!” 君杀白边看都懒得看封诫一眼。 封诫一脸痛苦的低下了头:“送我回房间。” 除了自认倒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下他是信了,先前都说他那平日里最看不上眼的庶女俞锦书,是真的得魔尊庇护了。 早知道是如此,他就该把这庶女给供着,哪能打骂她? 封震扶着封诫走了出去,封江璃吓得也捂着断臂走了。 封诫与封江璃父子俩都是断的右臂。 可他们走出厅门还没有几步,便有下人来报,说云家、昌家、司马家,三大家族都来了人。 封诫捂着断臂处,一脸痛苦道:“我现在受了重伤,没法见他们,封震,你去招呼他们,不要与他们说我手臂之事。” 他被魔尊断了一条手臂这桩事,说出来实在不好听。 封震让两位修士将封诫扶去了屋里,他则先回了小厅室,一脸恭敬地与君杀白躬身拱手道:“魔尊,另外三大家族来了,他们定是为玄浮塔一事来的,魔尊可要一同前往。” 四大家族世代守护玄浮塔,就为了将魔尊关押在玄浮塔。 如今魔尊在玄浮塔出来了,封家又对付不了,那定是要以魔尊为尊了。 不然整个封家都得玩完。 因此他要去见其他三大家族之前,定是要请示魔尊的。 君杀白开了口,“封家的家主是谁?” 封震低着头:“就是,就是方才被魔尊断了一条右臂的封诫,也是我的哥哥。” 君杀白看向俞锦书:“从今往后,封家的家主就是俞锦书。” 俞锦书有点愣。 她可不想当家主。 她来这个世界,主要是与君杀白完成生子任务。 再顺带着给原主报仇。 封恬美一听这话便急了,上前道:“魔尊,俞锦书只不过是我封家的庶女,她没有资格当家主。” 就算要当,也该是她这位嫡长女。 君杀白一眼杀向封恬美,鼻间一声冷哼。 封震就算再不喜欢封恬美,可也不希望封恬美就这样死了。 毕竟封家还要保存实力。 他连忙嗔了一眼封恬美:“你懂什么?魔尊说让谁当家主,谁便当家主。” 封恬美不甘心:“二叔,可是……” 封震骂道:“可是什么?少说话,听魔尊的便是。” 说罢他走到俞锦书面前,又对厅里的所有人大声说道:“从今往后,锦书便是封家的家主,封家的一切,都要听从锦书的。” 众人不敢多说二话,纷纷朝俞锦书拱手:“见过家主。” 俞锦书一脸尴尬地点头“啊啊”了两声。 封震道:“锦书,你既然是家主了,便去前厅会见三大家族的人吧!” 正好魔尊一事他没法处理。 不过俞锦书一个小丫头,定也是处理不了的。 这三大家族,可是难缠得很。 更何况司马家与俞锦书曾经退过亲。 俞锦书思量了一会,觉得封家如今这般情况,若是她来当家主的话,定是要好好将封家整顿一番。 这般一想,她便昂首挺胸,加上她的衣着妆容衬得她很有气势,倒是有几分家主的派头。 君杀白与俞锦书并肩去了前厅。 第378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0 “你们先进去,本尊倒要听听,其他三大家族,会说些什么。” 君杀白说罢,在前院花园的亭子里倚着柱子闲坐着,他手上一壶美酒,边喝边看花园里的小桥流水,还有数不清的奇花异草。 几位下人见状立马送来果盘茶点。 俞锦书与封震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俞恬美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她堂堂嫡长女没有成为家主,倒是让平日里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庶妹成为了家主,她丢不起这个人,便在外面站着。 她倒要听听,三大家族来了,会说些什么。 俞锦书甫一走进去,三大家族便不耐地说东说西了起来。 “封诫怎么不来?倒让一个庶女在这前厅露面,这也太不像话了。” 今儿来的都是三大家族的主要成员。 三位家主都来了,且各自带着自己的嫡子嫡女来。 “封震,封家家主怎么没来?”昌家家主问道。 封震一脸严肃:“封家家主就在这里。” 昌家家主盯着封震:“莫不是你这个老二顶了老大的位,当了家主。” 封震双手握拳,一脸恭敬地敬向俞锦书:“从今往后,俞锦书便是我封家的家主。” “哈哈哈……” 这话一出,三大家族哄堂大笑。 “太可笑了吧!封家是没人了吗?让一个没有什么修为的庶女当家主。封震,你脑子还好用吧!” “是啊!封震,封诫去哪里了?莫不是死了吧!” “不是还有嫡长女吗?如何也轮不到一个没修为的庶女来当家主啊!” 俞锦书懒得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径直去了主位上坐了下来。 三大家族看到这一幕,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云家嫡次女云蓝烟指着俞锦书道:“俞锦书,你一个没用的庶女,怎能坐封家家主的位置?” 俞锦书非常淡定,她轻笑一声:“如今我就当封家的家主了,那又如何?” 她从腰间取下家主令牌,亮给众人看。 三大家族看到这令牌,不说话了。 司马家族的嫡三子司马安康看着坐在主位的俞锦书,总觉得这姑娘变得大不一样了。 以前的俞锦书懦弱无比,走路都是含着胸的,不敢抬头示人。 并且也不漂亮。 可不知为何,如今的俞锦书,英姿飒爽,比起封恬美更有当家的气势。 不过不管俞锦书变成什么样,她都不可能成为家主啊! 除非封诫死了,封恬美也死了。 不是还有庶子封江璃吗? 可他们都没来。 三大家族的主要成员都来了,封家的主要成员竟然没来,只来了个庶女说是家主。 这也太奇怪了! 司马安康与俞锦书本是自小定下婚约。 那时司马安康虽是嫡三子,可他的母亲,也就是嫡夫人在他六岁时就病逝了。 后来继母入门,对司马安康很不好,便作主让他与封家的庶女定亲。 司马安康长大后,修为日渐高深,是司马家难得的修炼奇才,去年他二十岁便成为玄灵境。 他成为玄灵境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继母给杀了。 接着就到了封家与俞锦书退亲,并向封恬美提亲。 封恬美本就喜欢司马安康,她答应了司马安康的婚约。 只是封恬美的亲生母亲病逝没有多久,她在守孝期,还不能与人定婚约,这才耽搁下来。 云蓝烟道:“封恬美呢?” 她与封恬美是闺中好友,常有来往。 俞锦书没回答云蓝烟的话,她扫了一眼众人,这才道:“想必诸位过来我封家,是为了玄浮塔一事?” 三位家主都不想搭理俞锦书,都没说话。 司马安康道:“我们三大家族一起过来,便是因为观察玄浮塔的水晶球有异动,我们三大家族都有,不知你封家有没有?” 俞锦书:“有。” 这个字一出,三大家族议论纷纷。 司马安康问:“方才我们去过玄浮塔,从外边看不出什么状况,不过四大修仙家族的水晶球都有异动,那说明塔里出事了。” 云蓝烟道:“若要进塔,便得四大家族各派一位家族血亲之人入塔察看。” 她倒是很想进塔内见一见那位关了万年的魔尊。 俞锦书却道:“不必看,魔尊出来了。” “啊!你说什么?”云家家主惊问。 司马安康沉眉:“俞锦书,你说魔尊君白杀从玄浮塔里出来了。” 俞锦书点头:“是的。” 云蓝烟问:“魔尊是如何出来的?”她是又怕又喜。 俞锦书淡声道:“被我放出来的。” 瞬时,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 但不过一会,云家家主便说:“俞锦书,听说你连玄地境都没有到,又如何能放出魔尊?” 云蓝烟:“是啊!玄浮塔的门倒是好开,但要活着走进去,得四大家族一起滴血破界。” 俞锦书心道,看来当时原主的确是死了的,只是她穿过来后,就活了。 她看向封震。 封震手握空拳轻咳了两声,他将要说的话实在是不光彩,但玄浮塔所发生的事情得不说。 他便将封江璃以为俞锦书死了,将俞锦书送去玄浮塔喂魔灵。 结果俞锦书从玄浮塔里出来了,还带出来了魔尊。 三大家族的人都脸露恐惧之色。 当然,像云蓝烟这样的年轻女孩除外。 魔尊的故事一直在神古大陆大户人家的闺阁中流转。 都传言魔尊长得无比好看,就连天上的神仙都没有一个比他更为好看的。 且魔尊强大到需要天界所有的神族才能降服。 “魔尊如今在哪?”云家家主问。 俞锦书:“魔尊想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云家家主看着俞锦书,猛然拔剑指向她:“你放出魔尊,浪费了我们四大家族万年的坚守,俞锦书,你可真该死。” 俞锦书却是冷笑一声:“四大家族万年的坚守很有意义吗?” 昌家家主骂道:“魔尊是万恶之尊,四大家族万年的坚守就是守护天下太平。” “哈哈哈……”俞锦书大笑了起来,“我简直要笑死,你说四大家族万年的坚守就是守护天下太平,可我为何觉得这天下有了你们四大家族,才不太平了呢!” 第379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1 外边花园凉亭内,君杀白唇角弯起,喝了一口令人愉悦的酒。 这丫头倒是挺会说。 想起他在万万年前,也是神族的一员,不过被神族小人陷害,落地成魔,之后他一统魔族,成为魔族之尊。 在他统领魔族之前,魔族的确都很坏。 自从他成为魔族之尊后,在他眼皮子底子,再无魔族人敢在人间行恶。 可就算如此,神族那帮人仍然觉得魔族是坏人,是要举神族之力来清除的人。 真是愚蠢至极。 昨日他听封家人说,因为他被囚禁在玄浮塔万年,魔族又开始行恶。 再说这四大修仙家族,他不了解,且听俞锦书这语气,怕是在这神古大陆作恶多端吧! 云家家主被气得不行,指着俞锦书:“你,你……” 俞锦书不等云家家主说话,接着又说,“还有,方才你说魔尊是万恶之尊,你可是能拿出魔尊做恶事的证据来?” 云家家主:“这,这如何能拿得出来,魔尊活了万万年,万万年的事情,谁能说得清?\" 俞锦书道:“四大家族都有藏书阁,有不少都是与魔尊有关的记载,请问可有记载过魔尊在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做过恶事?” 云家家主:“四大家族的藏书阁虽无记载魔尊所做的恶事,可魔尊是魔,魔便是坏人。” 俞锦书冷笑道:“魔坏与不坏我尚没法论证,但就我亲眼目睹,又或是听说过的,人有时比魔还要坏,杀人越货,强抢民女,那是不是得把我们这四大家族所有做过坏事的人都抓去玄浮塔喂魔灵?” 这话一出,三大家族,包括封家的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她争论。 这话说得实在,就在场的大多数人,谁没有自恃家族强大而在人间为非作歹。 昌家家主心虚,冷着脸道:“庶女果真是没有教养的,只懂得胡说八道。” 俞锦书面不改色,只是冷冷一笑:“昌家家主。” 她甚至都不喊伯伯,因为他不配,“你说庶女果真是没有教养的,我便要来给你论论这个理。” 昌家家主哼笑一声:“论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庶女能论出个什么理来。” 众人目光都凝聚在俞锦书的脸上。 俞锦书看着昌家家主:“你说我这个庶女是个没教养的,可你也知道,庶女也是主子的血脉,既然是主子的血脉,又为何会没有教养呢?莫不是主子本就是没教养之人,才生出个没教养的。就好像昌家的几位庶子,哪个又有教养?哦!对了,不说昌家的庶子,就说昌家的嫡子嫡女,好像也不过如此。” 这话如重拳出击,狠狠打了昌家家主的脸。 昌家家主听得此言,气得满脸涨得通红,掌心凝出玄力。 封震见状连忙大声喝道:“昌世平,你可知我哥为何没当家主了?” 昌家家主昌世平看向封震,凝眉:“为何?” 封震道:“因为他断了一条手臂。如果你也想断一条手臂的话,就只管对我封家现任家主动手。” 云家家主问道:“封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震道:“如今我封家现任家主俞锦书得魔尊庇护,敢对她动手者,皆不得好活。” 这话说出来,三大家族的人开始往深处去想了。 封家的事情,三大家族都清楚得很。 封家家主向来不喜俞锦书这位庶女,甚至让俞锦书给封恬美提供心头血。 魔尊会为了俞锦书断封诫一条手臂,倒也说得过去。 昌家家主道:“莫不是俞锦书放了魔尊出来,魔尊便为她所用了。” 封震:“是庇护。” 三大家族面面相觑。 魔尊有多厉害,就连戏台子上都演过无数遍。 可谓魔尊的厉害已经深深地印刻在神古大陆所有人的骨髓里。 能得魔尊庇护,便是天下无人能敌,更是无人敢敌。 不过三大家族的人并未见到魔尊。 云蓝烟道:“怕是唬人的吧!魔尊庇护她,我才不信。” 她一来是有些质疑魔尊的存在,二来是想见到魔尊。 花园凉亭里,君杀白凉凉一笑。 厅堂,不知天高地厚,且年轻气盛的云蓝烟开始挑衅俞锦书。 “俞锦书,我方才那样说昌伯伯,可真是无礼至极,你这庶女没有教养,还想怪罪到父亲的头上去。” 云蓝烟掌心凝出玄力在她的赤色长鞭上,长鞭一扬,便朝俞锦书袭去。 带着玄力的长鞭若是落在并没有什么修为的俞锦书身上,那她是必死无疑。 俞锦书眼眸微眯,正欲躲闪,便见云蓝烟扬出来的长鞭在她面前化成了一道烟雾,而云蓝烟只闷闷地哼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也与她面前的神鞭一样,成为了一场血雾。 三大家族看着这一幕,都吓得满面震惊。 云蓝烟这辈子都没有见到魔尊,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魔尊。 哪怕魔尊如今就站在这里。 云家家主看着成为血雾的嫡女,哭喊着:“蓝烟,蓝烟……”他老泪纵横。 封震看到了魔尊,连忙上前躬身:“魔尊。” 三大家族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君杀白。 他们看守了万年的魔尊君杀白,此刻就在他们的眼前。 的确如传言与古籍上所述,君杀白面容俊美邪魅,无神可比。 还有君杀白的修为,更是令人可怖,竟能隔着这么多人,便将云蓝烟与她的玄鞭变得雾。 方才还在说魔尊不好的人,此刻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倒是司马安康识趣,率先朝君杀白躬身拱手:“司马家族司马安康拜见魔尊。” 俞锦书看着司马安康,一脸鄙夷之色。 这个司马安康,向来就是个墙头草,是个见风使舵之人。 听闻他之所以成为修仙界的天才,一来是他的确资质不凡,二来便是他四处留情,靠着女人得到各种非常厉害的修炼资源。 更听闻云蓝烟便与他有一腿,但他们只走肾,不走心。 云蓝烟死在司马安康眼前,也没见司马安康有难过半分,可见得是个冷血无情的动物。 俞锦书庆幸司马安康与她退了婚,不然又是一桩麻烦事。 君杀白面容冷峻地走到俞锦书身边坐下,连看都没有看司马安康一眼。 司马安康面对着俞锦书与君杀白。 他躬身又朝君杀白拜去,“魔尊,今日小子来,正是想与锦书商议婚事,还请魔尊当小子与锦书的证婚人。” 第380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2 司马安康这话说出来,全场震惊。 外边偷听的封恬美更是气得不行。 在魔尊现世之前,封恬美是爱司马安康的。 司马安康与俞锦书的婚事,便是她一手破坏。 封恬美现在的心思都在魔尊身上,她虽不再在意司马安康,可听着司马安康这话,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如今俞锦书有魔尊庇护,司马安康立马就要与俞锦书谈婚事,可真是无耻至极。 俞锦书此刻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她面上轻松一笑:“司马安康,你说要与我议婚事,可是我与你有婚约?” 司马安康一脸温柔的看着俞锦书,“锦书,你我可是自幼便定了亲的。” 俞锦书伸出手:“那将婚书拿来。” 司马安康面色一僵,旋即尬笑道:“锦书,你我自幼便定了亲,只是去年因为一些事情,你我将婚约解除了。不过没关系,婚约解除了,可以再续。” “哈哈……”俞锦书笑起,“婚约解除了,还想再续?” 封家人都看不惯了。 一位族兄讥笑道:“司马安康,你脸皮可是妖兽山上的妖牛皮做的吧!有千层厚。” 封震脸有怒容:“司马安康,你想与锦书再续婚约,这话可亏你说得出口。前几日你还来了封家找恬美,你们俩人在屋里处了好几个时辰,你还问过能不能早日与恬美成亲。这下可好,你看着锦书有了魔尊庇护,便想与锦书再续婚约。你可真如锦书所说,是个没教养的人。” 云家与昌家也开始鄙视司马安康。 司马家也有人鄙视司马安康,觉得他败坏了司马家的名声。 可司马安康的父亲司马枫却觉得儿子一定要与俞锦书重续婚约才是。 司马枫上前一步,向魔尊躬身行礼:“魔尊,我儿司马安康自幼便与锦书定下婚约,是因去年他被封恬美所逼迫,这才与退婚。” 一直只听不说的君杀白轻笑了一声,开口道:“不知你这蠢儿子,是如何被封恬美所逼迫?” 外边的封恬美听到司马枫如此说她,气得她立马进了厅门。 “我并未逼迫司马安康与锦书退婚,是司马安康逼迫我,要与妹妹锦书退婚后,再娶我。司马安康还说,若是我不从,便要杀了锦书妹妹,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他,说孝期过后便与他定婚约。其实这并非我意愿,我想请魔尊为我作主,让司马安康从今往后别再骚扰我。” 司马安康看着封恬美,听着她说这一番话,气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他还想给自己留余地与俞锦书续婚约,他真想把那日他在封恬美屋里待了好几个时辰,封恬美在他身下颤抖,说要与他天天在一起做那事的事情在这儿说了。 司马枫气得想杀了封恬美。 俞锦书乐得看戏。 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啊! 君杀白万年前还在人间游玩时,可没有什么大家族之类的,更没有这些故事。 那时的人简单直接。 他这会儿听着人间趣事,便觉得特别好玩。 他看了司马安康一眼,又看了封恬美一眼,来去看了几个回合,开口道:“本尊如何觉得这小子现在是在骚扰锦书呢!” 他侧眸看着俞锦书。 俞锦书与君杀白眼神对视,竟在这尊魔神的眼眸里看到了温柔。 君杀白再一转眸,看向司马安康时,眼神立马带着一股杀气。 他朝司马安康勾了勾手。 司马安康看着君杀白这副模样,莫名有点发怵,不敢上前。 君杀白又勾了勾手。 司马安康不敢不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君杀白接着勾手,示意司马安康走到他跟前来。 司马安康走到君杀白的跟前。 君杀白脸上露出一道诡异的笑,他在司马安康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小子,你犯了大忌,俞锦书是本尊的女人,你竟敢觊觎本尊的女人,你完了。” 司马安康听完,猛然感觉胯下一阵剧痛,他瞳孔瞪大,惨叫一声,夹紧了双腿,弯身倒在地上翻滚着。 司马枫见儿子被魔尊所伤,吓得连忙上前将儿子从君杀白跟前拖退了几丈远,再去检查儿子的身体,当他看到儿子胯下的伤口见骨时,他心一凉,便知他儿子废了。 俞锦书看着司马安康这惨样,冷吸了一口气,对君杀白道:“魔尊,你下手可真够狠的。” 又凑过脸去问,“魔尊,你方才与司马安康说了些什么?” 君杀白淡笑一声:“天机不可泄露。” 三大家族都吓懵了。 他们来封家这才没一小会,先是云蓝烟殒了,还成了血雾。 接着便是司马安康废了。 看来魔尊当真是极其看重俞锦书。 从今往后,只要有魔尊在,便是谁都不敢再欺负俞锦书。 封恬美看着司马安康这般模样,也是吓坏了。 想想她曾与司马安康在一起睡过,便觉得身上不自在,胃里还犯恶心。 云家家主与昌家家主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 从今往后,魔尊不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他们的主人。 昌家家主率先朝君杀白跪了下来:“魔尊在上,从今往后,昌家将以魔尊唯命是从。” 云家家主也跪了下来:“魔尊在上,从今往后,云家将以魔尊唯命是从。” 痛惜儿子废了子孙根的司马枫脸上淌着泪,也朝君杀白跪了下来:“魔尊在上,从今往后,司马家将以魔尊唯命是从。” 封家便不必表态了。 封家家主俞锦书便是魔尊庇护之人。 如此一来,从今往后,封家便是四大家族之首。 君杀白却是神情淡淡。 他也没看他们,只把玩着指间做工精巧的酒樽:“你们既然愿意归顺本尊,本尊便收了你们,从今往后,神古大陆,将会有一套新的规矩。规矩一出,你们便得按规矩行事,不然,本尊必杀无疑。” 俞锦书看向君杀白,揣度着他将会立哪些规矩? 三大家族包括封家人在内,除了俞锦书之外,全部朝君杀白跪了下来,齐声道:“遵命!” 第381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3 君杀白起身,看着俞锦书:“规矩你来定,本尊要出去一趟。” 他走下台阶,无视跪着的众人,阔步朝厅外走去。 俞锦书没想到君杀白会让她来定规矩。 也好,回想原主以前所遇到的所有不公,她心中有很多想法。 神古大陆本是有一套规则的。 类似于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的结合体。 尊卑贵贱差别非常大。 比如奴隶就算是玄根强大,也无法修炼,甚至要被杀,以免奴隶修炼成器后会伤害主人。 比如庶子庶女的修炼资源要差于嫡子庶女。 封江璃算是个例外,因为封诫只有封江璃这么一个儿子。 还有一点,强者为大。 强者杀弱者,甚至不需要伏法。 可以说神古大陆的法制就是个流氓法制。 神古大陆地位身份高的人,比魔族的人还要坏。 俞锦书道:“诸位,若是没事的话,就请先回吧!等我将规矩定好后,会给魔尊过目,届时还望诸位能遵守。” 三大家族个个都朝俞锦书行过礼,这才离去,可见得这一回,他们都服了。 当然,俞锦书很明白,他们只是被屈服的,心里对她还是不服气的。 没关系,不服气也得服气。 在这个流氓社会,她就是要比他们更流氓,才能制服他们,也才能生存下去。 三大家族离开封家回到各自的家族后,便纷纷将家族的女儿们全部都召集了起来。 他们从中挑选长得漂亮的姑娘,给她们重新订好看的衣裳,甚至不惜去花楼找妓子来教她们勾引男人的招数。 俞锦书则回了屋里,在桌案上摆了纸墨笔砚,开始写规矩。 魔尊说的规矩,实际就是法律法规。 俞锦书关上门,在系统商城买了现代的法规查看,再结合这个社会的实际情况,写了一套法度来。 君杀白接连半个月都没有回封家。 这让封家的人心又开始不稳了起来。 俞锦书的父亲断了一条手臂后,便一直在屋里休养。 封恬美每日都得喝上一碗“俞锦书”提供的鲜血,每每喝得她想吐,可有俞锦书盯着,她又不敢不喝完。 这日封诫叫来封恬美,问俞锦书与魔尊的情况。 “魔尊半个月没回了,莫不是不会回了吧?”封恬美有点失落。 近来她一心扑在变美这件事情上,衣服越穿越露,可就是不见魔尊回家。 封诫道:“魔尊万年前曾树敌不少,天界神族亦是要杀了他,魔尊到如今半个月都没有回,也极有可能是出事了。” 封恬美:“可魔尊如此强大,连天界的神族都是合力才能对付他,他又怎么可能会出事?” 封诫:“魔尊万年前是如此强大,如他在玄浮塔关了万年,修为肯定不如万年以前了。” 封恬美听着这话,心里有点伤心。 她道:“我本还期待着能成为魔尊的女人,往后便能被魔尊庇护。” 封诫冷了这位嫡女一眼,“你想得可真美,你以为你凭着美貌就能让魔尊爱上你吗?你大错特错了。” 上一回魔尊断他手臂时,这位嫡女的冷漠伤透了他的心,可到底是他疼爱过的嫡女。 再说了,他失了家主的身份,需要这位嫡女的帮助。 因此,前几日他让封震找来封恬美,让封恬美站位他这边,与他一起对付俞锦书。 封恬美本来见魔尊不待见她的父亲,她便也不待见,可听父亲说愿意助她对付俞锦书,她便与父亲又亲近了起来。 封恬美不服气:“我比俞锦书长得美,又如何不能让魔尊爱上我了?” 封诫道:“我封家藏书阁关于魔尊的记载还少吗?上边都写过,在魔尊关进玄浮塔之前,有多少女修爱慕他,甚至连天界的神族也有不少女修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甚至甘愿为了他而脱离神族,堕入魔道。那些女修个个长得美貌非凡,可他从未动过心。” 封恬美更不服气了:“俞锦书有什么能耐,让魔尊动心了?” 封诫鼻间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害死她,把她送上玄浮塔。” 封恬美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缓了好一会,她才说:“那我该怎么办?” 封诫目露凶光,低声道:“趁着魔尊不在封家,赶紧杀了俞锦书。” 被自己的亲生庶女夺去家主之位,这是他的奇耻大辱,他巴不得俞锦书立马死了才好。 封恬美听着有点惊喜,又有点担心:“可万一魔尊发现她是被我们害死的,那我们岂不是危险?” 封诫道:“魔尊再厉害,鞭长莫及。你只要做得隐秘些,魔尊又怎会知道是你杀死的她。” 封恬美拧眉:“父亲,你为何不自己去杀了她?” 封诫:“为父杀她不难,难在她防备我。” 封恬美:“那安排人去。” 封诫摇头:“现在封家没有敢去动俞锦书,若是与人说了,那人不去,反而向魔尊告密,那我们都活不成。” 这些话封恬美相信,现如今的确没人敢去杀俞锦书。 三大家族平日里那么嚣张的,这半个月来,都待在各自家族里没出来。 也确实,整个神古大陆都风平浪静了不少。 封诫拿出一个药瓶来递给封恬美:“这毒药化成水后无色无味,你拿着。这一招实在不行,你也可以直接将她击杀,等她死后,为父自会料理。” 封恬美捧着药瓶,点头:“行。” 俞锦书这些日并不是一直待在封家,她时常独自出外行走,了解民间疾苦,方便修改她写出来的法规。 以前原主并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出去外边,现如今,封家无人敢挡她的路。 甚至到了外边,碰上三大家族的人,也都对她十分恭敬。 这日她去了较远的一个小村子。 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四大家族的佃户。 神古大陆的法规对佃户非常不公平,佃户们辛劳耕种,自己却吃不上肚子。 碰上天灾,也得照常交粮,交不起的便得将家人抵卖给四大家族当奴隶。 俞锦书摸清楚状况后,看着天色渐黑,便准备启程回封家。 她的大马寄在路边一家茶摊上,到了茶摊,她索性坐下来打算喝碗茶再走。 “姑娘,您的茶。”茶摊老板给俞锦书递过一碗茶。 俞锦书接过茶碗便喝了下去。 她却不知,茶摊的棚子后面,封恬美便站在那儿。 封恬美看着俞锦书将掺了毒药的茶给喝了下去,她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俞锦书,你死定了。” 第382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4 俞锦书喝过茶后,便起身解了缰绳离开。 她骑马还没有多远,马儿便慢了下来,她缓缓地趴在了马背上,没过一会,便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一直暗中跟随的封恬美兴奋不已,连忙飞身跑了过去。 她查看俞锦书的鼻息,果真是死了。 “俞锦书,你的好日子也只有这么短短大半个月而已,别怪姐姐,要怪只怪你命不好。再说了,是父亲授意我杀你的,连茶馆里下的毒药都是父亲给我的。” 封恬美说罢,将俞锦书拖进了密林,就地挖坑。 坑挖好,封恬美拖着俞锦书,要将她埋了,可莫名地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回头一看,吓得尖声一叫,不小心掉进了坑里。 是君杀白。 他俊容肃杀。 封恬美腿都吓软了,爬不上坑,便在坑里跪着向君杀白说:“魔尊,您别误会,姐姐不是我杀的,她是,她是……” 由于想不到魔尊会来,她心里没有准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撒谎。 君杀白冷道:“方才你说的话,本尊都听到了。你说是你父亲授意你杀她的,还说茶馆里下的毒药也是你父亲给的。” 封恬美连忙点头:“是,是……”话未说完,又意识到如此不对,又反口,“不,不是,我,我……” 她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咳咳……” 俞锦书咳了两声,睁开了眼睛,又从地上坐起。 封恬美见俞锦书活了过来,又是吓了一跳:“妹妹,你没死?” 俞锦书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又看着封恬美,笑着说:“姐姐,我当然不能死了,风水轮流转,你说风水到我这里才大半个月,怎么可能会让我死呢?” 封恬美眯起眼:“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锦书走到君杀白身边,看着封恬美:“姐姐,你有心给我下毒,那我还不得配合一些,不然我怎么知道会是你给我下毒呢!实话与你说了吧!我在封家就从来没有信过谁,每日一颗解毒丹保我百毒不侵。” 她呵呵一笑,“姐姐你失算了,你给我下毒药根本就没有用。只是没想到你还给我挖了这么个坑,不过这坑也太小了,我若是睡在这里边,岂不是要憋屈死。” 这话太过讽刺,吓得封恬美全身冷汗直冒。 封恬美跪着与君杀白说:“魔尊,的确是我父亲授意我杀妹妹的,我父亲还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便要连我一起杀了。” 俞锦书指着封恬美:“你也太没人性了吧!好歹封诫把你从小宠到大,可你遇事便往封诫身上推。” 亲生父亲要取她姓名,那便连父亲这两个字都别叫了,省得脏了她的嘴。 封恬美摇头:“不,这是真实的,并非我往封诫身上推。” 她为了划开界线,竟然也不叫封诫为父亲。 真是无耻至极。 君杀白轻笑一声:“这个坑挖得好,省了本尊的一丝力气。” 他随手一扬,一道玄力击打在封恬美的胸口,封恬美浑身一震,便呕出一口血来,趴倒在坑内。 “走吧!”君杀白牵住了俞锦书的手,带她离开这里。 身受重伤的封恬美还以为魔尊没打算杀她,就在她庆幸之时,却感觉周身出现一道旋风,旋风将她方才挖出来的土往坑里填。 她想从坑里爬起来,却感觉身上渐渐地没有了知觉。 原来她筋脉寸断,骨头粉碎。 旋风不停地将泥土填回坑内,没过一会,泥土便盖没了封恬美的脖颈,嘴巴,鼻腔。 等泥土填满整个坑洞时,封恬美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可真叫一个自作孽不可活。 马背上,俞锦书坐在前,君杀白手握缰绳坐在后。 “魔尊,这些日你去哪里了?” “在玄浮塔关了万年,总得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看这人间的变化。顺便再去找找魔族的人。” “那找到魔族的人了吗?” “找到了。” “那他们。” “时候到了,你自然能见到他们。” 俩人很快便到了封家。 封家主院,封诫正在屋里来回踱步,他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断臂处,又看着屋外。 让嫡女去杀庶女,他心里并非一点难过都没有。 但比难过更为难过的是,他很担心恬美杀锦书会被魔尊发现。 是时候了,恬美应该要回来了。 突然门口有人来报:“大老爷,魔尊来了。” 封诫听到这句话,顿时额头青筋直冒,他忙问:“那恬美呢?” 来人道:“大小姐没回来,二小姐回来了。” 封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珠子瞪着,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 恬美没回来,锦书回来了,恬美肯定死了。 很快又来了人。 是封震带着几位修士。 “大哥,你怎能如此蠢笨,要让恬美去毒杀锦书?”封震满面是泪。 封震没有孩子,大哥三个孩子。 如今封恬美死了,封江璃断了一条手臂,只有俞锦书是个健全的。 封家嫡系就他们两兄弟,如今连哥哥也活不成了。 封诫呆呆地开了口:“我不想死在魔尊手里。” 死在魔尊手里太惨了,他怕,他害怕。 封震无能为力,只能摇头叹气。 封诫看着弟弟:“封震,从今往后,封家就由你看着了。我对不起锦书,也对不起恬美。” 他语毕,便自内从丹田凝出一股玄力,重重地冲击在自己的心脉上,瞬时喷出一大口鲜血,歪倒在椅子上。 前厅,俞锦书与君杀白坐在主位上。 有人来报:“家主,大老家没了。” 俞锦书眸色一沉。 她心中并没多少波澜,只是想起原主过往的种种,若是封诫待她这个亲生女儿要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又何至于此。 君杀白开口:“封家原家主没了倒好,没了,封家会越来越好,神古大陆也会越来越好。” 万年间,他在玄浮塔不知尘间事。 这半个月他走遍神古大陆,才知道四大家族在人间做了多少恶。 如此恶人,天界神族又如何不收? 俞锦书花了三日时间料理了封诫的丧事。 君杀白让封家一位修士将俞锦书整理出来的规矩从头读到尾。 这规矩也太多了,他懒得看。 他听过后,惊讶于这女子怎能想出这些东西? “明日将另三大家族的人叫过来。” “遵命!” 第383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5 次日一早。 三大家族的主要成员早早便来了封家前厅。 俞锦书与君杀白端坐主位。 这日俞锦书一袭干净利落的黑色贴身衣裙,收口剑袖上的仙鹤花纹、高高束起的马尾、微微挑高的秀眉,再配着她这张越发精致绝色的脸蛋,整体看上去飒爽利落,又不失妩媚。 封家几位管事负责将昨日印刷下来的神古大陆法规递到三大家族的家主手上。 每个家族有三本。 君杀白沉眸出声:“此法则一出,四大家族务必要将它推行出去,让神古大陆所有老百姓都知道。四大家族若有人违反此法规,将按法规来惩戒。且四大家族各安排两百位修为最高的修士成立神古衙门。” 俞锦书接过话:“封家正好在街市上有一套宅院,地方还不小,便改建为神古衙门。四大家族各两百位修士,共八百修士明日便到神古衙门报到受训。” 神古大陆没有衙门。 在这里,四大家族就是衙门,且没有公平所言,黑与白,都由四大家族说了算。 至于四大家族以前所犯下的恶,已经算不清。 若真是要算起来,那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 按着这情况,只能让他们改邪归正,若改不了的,那便是个死字。 三大家族,包括封家的人,全都恭恭敬敬地拱手应下。 他们还没有看法规。 俞锦书道:“你们看看法规吧!” 三大家族的人都凑在一起翻看着神古大陆法规。 当他们看到第一条时,便瞪大了眼睛。 “从此人人平等,奴隶改籍为良民,在四大家族做工必须得签订劳务契约,且雇主要按时发放工钱,工钱不能低于一月一两银的标准。” “这,这如何使得,万年来,他们都是奴隶,活着便是为了我们四大家族。” “你看这还写着,不打打骂污辱雇工,雇工若是被打骂,有权向神古衙门申诉,神古衙门若徇私枉法,包庇四大家族,则按法规处以鞭刑一百,并罚没一年工钱。” “这奴隶便是杀都可以的,怎么连打骂都不行了?” “是啊!这还让我们日子怎么过?” 俞锦书就知道他们会抗议,因为这法规的条条框框都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又如何甘心? 她厉声道:“从此往后,便没有奴隶这两个字,只有雇工。再说了,你们觉得失去了奴隶,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可他们以前被随意虐杀欺辱,他们的日子又怎么过?” 司马家族的一位族中子弟说道:“可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卑贱的血液,他们生来就该是我们的奴隶。” 昌家嫡四女也说:“是啊!他们是卑贱的,又如何能与我们这样万年前便被神族赐令守护玄浮塔的人族平起平坐?” 这话一出,昌家家主只觉得脑子一轰,一巴掌打在嫡四女的脸上。 这姑娘被打翻在地,捂着肿得高高的脸委屈地看着昌家家主:“父亲,您为何要打我?” 昌家家主没回答她,只朝着君杀白跪了下去,“魔尊,都怪我教养无方,才让小女说出这等混话,还望魔尊不要怪罪于她。” 君杀白一双邪魅的眸子盯着昌家嫡四女,凉凉道:“听闻死在你手底下的奴隶可不少,且都是青壮年?” 昌家嫡四女看着君杀白嗜杀的眼神,吓得皮肉一紧,连忙摇头:“没,没有的事。” 君杀白冷道:“你方才说你们四大家族是被神族刚令守护玄浮塔,因此而在这神古大陆高人一等,甚至可以随意欺杀他人。” 昌家嫡四女另半边脸给涨红了,连连摇头:“没,没有。” 君杀白:“看来若不是你们这四大家族,本尊理应早就从玄浮塔出来了。” 四大家族听到这话,纷纷跪落下来,表示臣服。 昌家嫡四女吓得只知道摇头。 她现在才明白父亲为何要打她一巴掌,因为她失言,魔尊在此,她竟以神族为尊。 君杀白轻笑了一声:“神,魔,人,三者到底谁才是正道?神族吗?可本尊曾也是神族人,若非神族几位阴险小人,本尊又如何会成尊?” 他语气一顿,“若或是你们人族还是正道?可为何你们在这人世间随意杀戮?” 跪下的人都低下头去,一句话不敢说,一口气都不敢吐。 生怕魔尊一发怒,他们这些人都成血雾。 司马安康被废且不说,就云蓝烟成为血雾,便将他们吓住了。 他们还听说,封诫与封恬美父女俩都被魔尊杀了,就因为这父女俩合谋给俞锦书下毒。 如今魔尊在此,哪还管什么神族? 反正他们自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神族的人。 甚至都没见过神族显灵。 君杀白看着昌家嫡四女,眸色一沉,便听着昌家嫡四女惨叫一声。 昌家家主跪行过去扶住女儿,却见她没死,但他知道,女儿一身修为全废了。 君杀白开口:“今日本尊不想杀人,此法规今日便实行下去,不容有任何人反驳,若敢违反者,便按法规上所订下的规矩来罚处,或杀或废,本尊绝不容情。” 他看向俞锦书,“从现在起,俞锦书除了是封家的家主外,她还是神古衙门的大人,衙门之事,全由她审判,敢违她命者,死!” 最后一个字,将下边跪着的人都震慑住了。 他说罢,起身离开。 俞锦书让跪着的人都起来。 又吩咐他们立马回去挑选两百人到神古衙门受训。 另外这《神古大陆法规》,四大家族各印百万册,再发放到百姓们手上,务必要每家每户都得知道这些法规。 还有,三大家族回去之后,立马安排发放奴隶一定数额的工钱,再让他们到神古衙门改籍。 若奴隶想留在原家族的,需要与原家族签订劳务契约。 按照法规,四大家族要将所占田地全部充公给神古衙门,再由神古衙门将这些男产分配给改成良籍的百姓。 因此,不想待在原家族的,可以去神古衙门申请承包土地。 三大家族的人都回去了,他们一个个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 不甘心,不服气,可又无可奈何。 他们感受到了,从今往后,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384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6 封家在封震的安排下,将奴隶的卖身契全都撕毁,并每人补偿了工钱,再让他们先行到神古衙门去改籍。 俞锦书昨夜里已经将神古衙门的事务提前作了安排。 她在封家挑选了几人在神古衙门负责奴隶改籍一事,另安排了几位高手负责八百位修士受训一事。 神古衙门离封家也不远,几里的路程,她每日骑马来回,倒也便捷。 君杀白又离开了封家,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俞锦书也不知道。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她知道君杀白会回来的。 封诫与封恬美合谋害俞锦书死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对俞锦书有了忌惮。 哪怕俞锦书憾动了他们的切身利益,心里恨得她牙痒痒,也不敢动她一根毫毛,见着了还得躬身行礼。 君杀白这一消失便是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内,神古大陆焕然一新。 老百姓们安居乐业,他们的脸上都有了笑容,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还有不少的新铺面都开张营业,这些铺面的老板都不再是四大家族的人,而是寻常老百姓。 姑娘们也敢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四大家族的人给抢走。 神古衙门的八百修士每日都会在街道上巡逻。 他们以前都是行凶者,如今都成了保护百姓的勇士,老百姓们从最初看到他们就怕,现在是看着他们就亲切。 不过,俞锦书隐隐又觉察到了危机。 如今神古大陆安定,是因为魔尊压制了四大家族,可魔尊三个月没露面了,四大家族肯定会蠢蠢欲动。 还有,君杀白到底去了哪里? 她还要找他完成生子任务呢! 本想着攻略了四大家族,便攻略君杀白,可他一直不出现。 天界,神族。 天帝端坐大殿之上。 东西南北四位战神并排站在大殿之中。 天帝沉声道:“魔尊自玄浮塔出来后,便一直在联络魔族中人,若是神族再不下界杀了他,怕是他的势力会日渐强大,俱时,又会像万年以前,损我诸多天兵天降。” 南战神拱手道:“天帝,万年前天界举神族之力将魔尊降服于玄浮塔,可万年过去,魔尊的修为怕是比万年还要强大。” 西战神道:“是啊!玄浮塔自带玄力,这才能玄于半空之中。魔尊又是不死之身,当初将他困于玄浮塔,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杀不死魔尊,却只有玄浮塔才能将魔尊困住。 可让神族感到无奈的是,玄浮塔极有可能会助长魔尊的修为。 若魔尊一直困于其中还好,若是他从玄浮塔中出来,神族再想要对付他,那可就不容易了。 更何况神族自万年前那一战,损失诸多神将,现如今神族的实力大不如前。 这也是神族早就知道魔尊从玄浮塔出来,而一直没有来找魔尊的缘由。 东神上前一步,拱手:“天帝,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天帝抬手:“且说。” 东神:“魔尊除了在魔族与人族,无法上天界。我们索性将整个神古大陆毁灭,虽牺牲了人族,却能让魔尊从此无法落地,只能在空中悬游。 天帝猛一拍桌案,指着东神怒斥道:“毁灭人族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来?你可知我们天界神族,便是要守护人族四方安定。” 东神道:“天帝,有魔尊在,四方无法安定,且若是让魔尊一统了魔族与人族,那我神族危矣。” 天帝蹙眉沉思,思量了片刻,他摇了摇头:“不可,切不可毁灭神古大陆,毁灭人族。” 东神不耐道:“那魔尊杀不死,如今修为又增进,我神族早已没落,若是不毁灭神古大陆,我神族又该如何自处?” 天帝沉默,在场诸神皆沉默。 缓了好一会,天帝才道:“毁灭神古大陆是万不得已才能做的选择,你们还是先下界找到魔尊再说。” 四神拱手离去。 神古衙门,俞锦书感觉八百修士在神古衙门还不够用,打算再多招些人手来。 这日便有两位修为在玄灵期的强大修士来应召。 玄灵期的修士可不常见,俞锦书看着来的这两人,皆是相貌非凡。 她问:“请问两位如何称呼?” “我叫方天东。” “我叫方天北。” 俞锦书笑道:“你们是俩兄弟。” 俩人点头。 俞锦书:“你们如此厉害,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你们?” 方天北道:“我们自少时便归隐山林修炼,不问世事,因此没人知道我们。” 俞锦书:“那行,你们虽然修为比他们都要高,可毕竟是才进衙门。且在这里当差,修为是一方面,另外还得看你们行事的能力。” 方天东与方天北齐齐应下。 俞锦书安排了俩人住下,又召集了在衙门的人与这两人相互认识。 来了两位玄灵境的高手,原本的八百修士都压力颇大。 且连日来,这两位玄灵境的高手办事能力非常强。 俞锦书对他们很是满意,为他们转了正,加了俸禄。 这日夜深人静。 方天北与方天东俩人行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上。 迎面走来俩人,个子高大威武,正是南战神与西战神。 方天东,也就是东战神问来人:“你们可有找到魔尊?” 南战神与西战神齐齐摇头,“没找到。” 俩人又问东战神与北战神:“你们也没有魔尊的消息吗?” 北战神:“俞锦书并不知道魔尊所在,她似乎也在等魔尊出现。” 东战神道:“这些日我们在神古衙门,感觉到四大家族有异动。” 南战神:“何异动?” 东战神:“若是魔尊再不出现,他们可能会杀了俞锦书。” 南战神:“魔尊自玄浮塔出来后便一直庇护俞锦书,为俞锦书杀了好几人,他们就不怕魔尊报复?” 东战神:“正是因为怕,这才一直不敢动手。不过我一直有个打算,想亮出神族身份,让他们对俞锦书动手。” 南战神:“这个法子不错。” 若是四大家族有了神族庇护,也就不那么害怕魔尊了。 届时俞锦书一死,魔尊指不定就会出现。 第385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7 云家,云夫人正在与云家家主说话。 “老爷,魔尊数月未露面,许是不会再来了。蓝烟因俞锦书而死,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云蓝烟的母亲想着她最疼爱的女儿竟然被魔尊杀成血雾,连具尸体都没给她这个当母亲的留,就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云家家主摇头道:“不行,上回魔尊半月未露面,封诫与封恬美父女俩没忍住暗算了俞锦书,便殒了命。” 云夫人抹泪哭了起来:“可蓝烟的仇怎么办?还有云家如今的奴仆全部都散了,留下来的打不得骂不得,还要给他们工钱。还有我们损失的那些田地,俞锦书不死,我们的日子都没法过。” 云家家主沉着脸默了片刻:“蓝烟也是胆子太大了,竟然直接朝俞锦书挥鞭子,她那鞭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奴仆死在她手上。魔尊会杀蓝烟,也确实是她咎由自取。” 云夫人闻言哭得更大声了,抽抽泣泣道:“蓝烟可是你女儿,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你都该向着她才是,你怎能这般说蓝烟呢!” 云家家主叹着气摇着头:“蓝烟虽是我女儿,但她人已经没了,我不能不为整个云家考虑。” 云夫人听着这话,就知道女儿的仇是没法报了,也就哭得愈加的大声。 忽地轰地一声雷鸣,接着一道闪电掠过窗边,将屋内照得通亮。 云家家主吓得弹跳了起来。 他朝夫人压着声音怒吼一声:“定是魔尊来了,你赶紧闭嘴,别再说这事了。” 云夫人到底还是害怕,连忙闭了嘴。 这打雷的声音也太不正常了。 又是一记雷声,直接将屋门给轰开了。 云家家主想也没想,直接朝着屋门跪了下去:“魔尊,贱内思女心切,并非有意冒犯,还请魔尊恕罪!” 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云夫人也连忙跪了下来,额头抵在地板上,不敢开口说话,想着女儿成了血雾,她方才对魔尊不敬,会不会也成为一片雪雾。 因此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门前一暗,走进来两人。 “你们就这般害怕魔尊?” 不是魔尊的声音,云家家主与云夫人齐齐抬脸。 云家家主看着两位青年,不正是神古衙门的方天东与方天北吗? 他连忙从地上起身,“你们过来,可是有事?” 方天东冷道:“怎地,见我不是魔尊,便不跪了。” 云家家主一脸不屑:“纵然你是玄灵境,可你只是神古衙门的衙役罢了,何以要让堂堂一家之主来跪你。” 方天北怒骂一声:“放肆!” 云家家主看着方天北:“我如何放肆了?” 方天北手朝外一挥,外边便是天雷滚滚。 方天东再朝外一挥,闪电照得屋外如同白昼。 云家家主看得愣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方天北冷眼看着云家家主:“我乃天界神族北战神。” 方天东朝天上拱手:“我乃天界神族东战神。” 云家家主惊大眼睛:“原来你们是神族中人!难怪你们能兄弟同修到玄灵境。” 说罢,他连忙一撩袍摆,朝方天北与方天东跪了下来,“小的有眼不识神修,还请北战神与东战神勿怪!” 云夫人也跟着跪下,她心中暗喜,神族一定要为了魔尊而来。 这下可好,有神族出手,她女儿的仇可以报了。 方天东:“起来吧!” 夫妇俩起身,将方天北与方天东请在了主位上坐下,他们则站立一旁。 方天东开口:“我们这回从天界下到人间,不惜降下身份进入神古衙门,便是为了杀魔尊。方才听得你们说话,想必你们心里也委屈吧!” 云夫人正要开口,却被云家家主给拦下。 云家家主抹了一把泪:“如何能不委屈呢?魔尊杀了我的女儿,拿走了我云家的财产,可我们还得对他恭恭敬敬的。我们表面上服气了,可心里不服啊!” 方天东:“既然如此,那便与我神族联手杀了魔尊。” 云家家主:“可魔尊如此强大,人族又如此弱小。魔尊一动手,人族毫无反抗之力。” 他双手合掌拜了下去,“杀魔尊一事,还是只能依靠神族啊!” 方天东:“万年前,天界举神族全族之力才将魔尊降服在玄浮塔,本神倒也没指望你们人族能杀魔尊。不过你们可以配合神族,先将俞锦书杀了,引魔尊出来。魔尊只要出来了,我神族定会将他降服。” 云家家主看着这两尊神,“敢问两位战神,若是我们将俞锦书杀死了,魔尊出现,是两位战神杀魔尊吗?” 方天东脸色不太好看:“你是觉得我们俩位杀不死魔尊?” 云家家主忙摆手:“不是不是。” 方天东也明白,万年前天界是举全神族之力,而这一回,光是两位神怎么可能杀得死魔尊呢! 他道:“放心,只要你们将俞锦书杀死,这一回神族也会像万年前一样全力围杀魔尊。” 云家家主听罢,高兴不已,忙又朝两尊神磕下头去。 可云家不敢独自承担杀俞锦书的后果,便将昌家与司马家都说服了。 五日后,正好是神古大陆的祭神节。 这日街市热闹无比,神古衙门的所有修士都将出来巡逻。 俞锦书也不敢放松自己,她去了神古衙门坐镇。 衙门里空空荡荡的,俞锦书在书房闲得无聊,便站在书架边翻看着案宗。 忽闻外边传来不少脚步声。 “街市上是出事了吗?”俞锦书搁下手上的卷宗,走出书房。 前院,是云家、昌家、司马家,三大家族的修士齐整整地站立在那里。 俞锦书微蹙起秀眉,为何没有封家的人? 她心下生出不祥的预感。 三大家族的家主朝着俞锦书走了过来。 云家家主率先拔剑,指着俞锦书:“俞锦书,今日你死定了。” 俞锦书按压住内心的紧张,淡然一笑:“怎么?你们觉得魔尊不在,便想反抗了。” 云家家主冷道:“俞锦书,你写出来的那本什么法规,简直就是逆天行事,让我们四大家族蒙受巨大损失。你若不死,我们四大家族没有活路。” 第386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8 俞锦书扫了一眼四周,见到七百多位修士将她团团围起,不由得笑了起来:“三位家主,你们也将动静搞得太大了吧!我一位女子,又没甚修为,要杀我,又何须要这么多人?” 云家家主:“那还不是因为魔尊。” 他冷笑一声,又道,“对了,你可知为何我们敢杀你?” 俞锦书双手抱胸,气定神闲:“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何敢杀我?” 云家家主:“神族四大战神已下界,只等魔尊出现。我们现在有神族助力,无须惧你。” 俞锦书双手展开:“那来吧!” 若是有神族出手,那她是逃不掉的。 索性便赌一把。 赌君杀白会不会出现。 输了,不过这个世界退出去便是了。 赢了,那她从此往后便死心塌地爱着君杀白。 即便是跟着他一起下地狱,入魔界,她也乐意。 云家家主举剑,看着那大几百修士:“将她给杀了。” 可几百修士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三位家主为保密,事先并没有与这些人商量,只方才进门才说。 他们皆不敢杀俞锦书,都害怕被魔尊杀成血雾。 云家家主见状,看向昌家家主与司马家家主。 三人齐齐举剑,掌心凝出玄力,朝着俞锦书袭去。 俞锦书闭上了眼睛。 是死是活,就是这一瞬的事情。 就在玄力杀向俞锦书的那一瞬,猛然一道强大的气力劈开了那三道玄力。 一袭绣金黑袍的君杀白从天而降,落到俞锦书面前时,一挥袖,三位家主瞬时成为血雾。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无比,头皮发麻。 他们也在庆幸方才没有听指令去杀俞锦书。 云夫人也在门口,她看到自己的夫君变成血雾的那一刻,吓得晕死了过去。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看着君杀白,她笑了。 她心里默默表白:君杀白,我可太爱你了! 忽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东西南北四位战神自四个方向从天而降。 一位修士看着天上来人,惊呼:“你们看东边那个,不是方天东吗?” 另一位修士道:“北边那个,是方天北。” 一位知晓此事的家族嫡子道:“这两位可是神族的战神。” 倾盆暴雨泼下来,修士们纷纷退避。 他们避的不是雨,而是接下来的之战。 君杀白看着飘落下地的四尊战神,只是淡淡一笑:“不知死活的新晋战神,万年前你们神族派出所有神修来与我战斗,今日却只有你们区区四个。我奉劝你们还是回神族,多多绵延神嗣,好让神族早日恢复人丁。” 这话于神族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四大战神的父辈与祖辈都死在魔尊的手上,他们在万年前,还是个孩子。 他们自那回大战之后,便苦苦修炼,只望神族能多几位高手。 他们并未与魔尊交过手,不知魔尊的厉害。 方天北手执神戟,朝君杀白大喝一声:“魔尊,拿命来。” 他手中神戟朝君杀白杀去。 君杀白拎起俞锦书的后衣领,跟拎一只小动物一样,拎着她避开那道神戟所散出的强大神力,将她推入书房之内,再手一挥,门给关上。 俞锦书被君杀白保护在书房,她连忙趴在窗户边观战。 外边大雨不停歇,君杀白赤手与四大战神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四大战神手中的武器带着强大的神力朝君杀白袭去,他们招招毫无顾忌,街市上看热闹的百姓不幸被他们的神力所伤,他们却不管不顾。 原本正义的神族,此刻却散发着邪恶的气息,眼神中满是杀戮与残暴。 原本被世人称之为邪恶的魔尊,却为了顾及百姓生死,刻意将四大战神引开。 魔尊掌心的魔力带着无尽的威势,每一次对四大战神的斩击都犹如九幽地狱的恶鬼降临。 四大战神皆已负伤,已然落入下风。 君杀白只想快刀斩乱麻,使出小半成魔力,接连杀死南西北三位战神。 东战神眼见不敌,只得负伤逃之夭夭,没入天际。 雨停。 已死绝的三大战神化成星点朝天空飘去。 他们毕竟是神族,即便是死了,也该在天界。 君杀白稳稳地落在神古衙门的前院之中。 周遭格外安静,似乎方才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俞锦书从书房里跑出来的时候,前院的七百多修士纷纷朝君杀白跪落下来。 他们的眼睛里充斥着对魔尊的敬畏。 君杀白扫向他们,冷冷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本尊不出现,就不知道你们所做的事情了?” 修士们都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君杀白眸光清冷:“本尊是不死之身,本尊的女人,你们谁敢动,即便现在不死,将来也活不了。” 他一挥袖,走到俞锦书面前,一把捏住她的手,带着她往衙门后院走去。 俞锦书不知道这尊魔是想做什么。 到了后院,君杀白与俞锦书相对面站,他握住她的手,举起来,并将她的手放在他嘴里。 俞锦书看着他雪白的牙齿咬着她的手指,一阵刺疼,指腹的皮肤破开一个小洞。 君杀白在吸吮着她的手指。 是吸吮着她指间的鲜血。 俞锦书蹙眉,好奇问道:“魔尊,你是要以血为食吗?” 她心里有点恐惧,莫不是以后要成为他的血奴? 不过他们在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也没见他这般吃过她的血啊! 君杀白停止了吸吮,他将俞锦书的手从他嘴里拿出来,开口道:“本尊不是以血为食,而是与你缔结血契。” 俞锦书闻言心中大喜,她笑问:“与你缔结血契有何用处?” 君杀白:“从此往后,你便是我魔尊的女人。魔族中人见到你,便会知道你与我的关系。还有……” 他松开她的手,手掌却放在她的胸口处。 胸口柔软的地方,一颗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 君杀白心内划过一丝柔软,看着俞锦书,眸中似乎也多了一份柔情。 俞锦书尴尬:“魔尊,你这般摸我,可不太妥当。” 哪有大白天摸她胸的? 君杀白唇角扯出一抹邪肆笑意来,“蠢丫头,本尊在激活你心脉的玄根。” 第387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19 俞锦书听他这般一说,兴奋至极,“多谢魔尊大人!” 她睁大着眼睛,直视君杀白,看着他无比好看的俊颜,左看看,右看看。 看好看的东西就是心情好。 她唇角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君杀白与她对视,却是蹙了眉:“还没有人敢在本尊面前这般盯着本尊看。” 他嫌弃她扰乱了他的心神。 俞锦书抿唇一笑,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欣赏:“你真好看,看着你,我心情就好了。” 君杀白活了万万年,还是第一回听到姑娘这般说他,顿时心里一阵愉悦感油然而生。 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他问:“这世间好看的男子可不少,你看着他们都会觉得心情好吗?” 俞锦书笑道:“好看的男子的确是不少,可能让我一见着心里就乐开了花的,目前还只有你。” 一见着心里就乐开了花。 君杀白唇角又是扯出一个笑容来。 这丫头可真是有趣。 不过她说目前! 目前还只有他才会让她一见着就乐开了花,那往后会不会也出现让她一见着就乐开了花的人。 他眉头微蹙了一下,问道:“那若是往后碰上比本尊还要好看的男子,你会不会见异思迁,看着人家也会乐开花。” 俞锦书微微沉眉,思索片刻,“这个嘛!说不准。” 君杀白听着这话脸色一沉。 俞锦书知道他生气了,忙补救,“不过这世间还有比魔尊你更好看的男子吗?” 魔尊听着这话心里好受了些,不过万一有呢! 俞锦书此刻只觉心脏在急速弹跳,她手捂上胸口,触到了他的手,“疼。” 君杀白的注意力到了她心脉的玄根上,“你的玄根已激活。” 他将手从她胸口拿开,手掌心还有她身体的余温。 俞锦书就地打坐,内视心脉,发现心脉处如开了花一般,花朵自心脉开始,随着经脉四散而开。 这便是玄力。 且她这玄力十分粗壮强劲,是最优等的玄力。 原主在三岁时便测出了是优等的玄力,但被父亲封住了经脉,只因她是庶女,她没资格与嫡女竞争,更没资格比嫡女强大。 她甚至在封家得不到任何修炼资源。 此刻她的玄力正在冲破经脉的处处障碍,将原本堵塞的经脉一一疏通,玄力自心脉再通过经脉汇集到丹田。 让俞锦书感觉到惊喜又奇怪的是,她心脉处的玄力源源不断,一直汇入丹田。 丹田越来越大,从一个小池塘大小,到一个大池塘的大小,再像小湖……一直到看不到边际的湖泊。 心脉的玄力这才没有。 俞锦书睁开了眼睛,看着君杀白,连忙起身问道:“我这里到了玄地期了吗?” 君杀白:“这是玄天期。” 俞锦书觉得不可思议:“可我刚刚才觉醒玄力,怎么可能就到了玄天期?” 君杀白:“蠢丫头,本尊亲自给你激活玄力,有本尊强大的玄力输入,你自然能到玄天期。” 俞锦书闻言,感动得不行,一时冲动,猛地将君杀白给抱住:“魔尊,太感谢你了!别人要修好几十年才能修到玄地境,你不过把手往我心口一放便能让我到玄天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君杀白活了万万年,第一回被女人这般抱着。 不过这感觉还挺好的,他很喜欢被她抱。 俞锦书还在感动得涕泗横流,将他抱得紧紧的,趁机揩他油:“魔尊,要不你再把手往我心口放着,再给我输点玄力,索性让我到玄灵境算了。” 君杀白闻言,猛地将她给推开,眉心一压:“你这蠢丫头,得寸进尺是吧!” 俞锦书朝他扁了扁嘴:“不愿意就算了,我还是很感激你让我直接到了玄天期。” 君杀白一脸正色道:“倒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一次性让你成为玄灵期,你的心脉承受不了。能让你直接进阶到玄天期,你的心脉已是极限了,若再是多输入一丁点,你的心脉便会爆裂而亡。” 俞锦书听着吓到了,忙道:“那就不要了,就玄天期挺好,挺好……” 想想都后怕,万一这家伙心太好,多输入一丁点玄力,那她岂不是就挂了。 君杀白看她这模样儿,倒是有点可爱。 俞锦书的目光落到君杀白的衣襟处。 他衣襟处是被她假哭时沾上的鼻涕眼泪。 她脑子灵机一动,连忙上手扒他衣袍,“魔尊,你看我方才把你袍子都哭脏了,我帮你脱下来了给你洗了。” 君杀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身上这身绣金的黑袍给扒拉了下来。 她还耐心地帮他解着腰带。 只是他身上这腰带不好解,惹得她蹲下身去,仔细地研究着这腰带的解法。 君杀白低首看着她,失笑:“蠢丫头。”他稍动下手指,腰带便解开了。 俞锦书笑着帮他把腰带解了下来,站起身,帮他把袍服脱了下来,只余留他一袭黑色的中衣。 书房有张贵妃榻,君杀白躺了上去。 俞锦书想起一事,问道:“魔尊,你数月未出现,怎地我这里一出事你就来了?” 君杀白手指按了她额头一下:“蠢丫头,你可知为何本尊数月不出现?” 俞锦书摇头。 君杀白:“果真是个蠢丫头。” 他轻笑一声,“本尊强制四大家族推行你制定的法规,拿去了他们的奴隶与田地,他们表面上服了,心里却是不服的。本尊若是一直在你身边,他们定是不会下手,但往后本尊一走,他们肯定会杀了你。” 俞锦书笑起:“所以你就消失了数月不见,让他们以为你不会再来,伺机对我动手。你则在他们动手之时,杀鸡儆猴,让他们再也不敢对我动的手。” 君杀白轻瞌上眼眸:“还不算太蠢。” 俞锦书其实在君杀白救她性命的那一刻,她便猜到的了。 她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表现得蠢一点,才能激发这货的保护欲。 她拿着袍服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扒着门坎回头朝他笑道:“魔尊,肚子饿不饿,我亲自给你炒几个小菜。” 君杀白眼神儿一亮,伸了个懒腰,闲闲出声:“那便炒吧!” 这蠢丫头看着倒有点小媳妇模样,甚是有趣。 不知道让她给自己暖床,是个什么感觉? 第388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0 君杀白回想着方才手掌贴她胸口时的触感。 他心脏的那一处,似乎一点痒痒的酥麻感,酥麻感很快蔓延到腹底。 俞锦书抱着袍子走出去时,正好有些衙役走了进来。 这衙门的后院不是大宅门的后院,有些衙役本就住在这边。 不过他们过来,主要是便于魔尊与俞锦书传唤他们。 衙役们看着俞锦书抱着魔尊的袍服,再看着俞锦书脸上红润如桃花般的绝美面容,便以为方才魔尊拉着俞锦书到后院,是要做羞羞的事情。 他们这下算是明白了,俞锦书已经是魔尊的女人。 难怪魔尊数月未见,可俞锦书一出事他便会出现,其实魔尊从未离开过俞锦书。 从这一回起,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便是不管魔尊多久没出现,他们都不能动俞锦书一根毫毛。 不然,三大家主便是他们的下场。 云家一位修士走到俞锦书面前来:“大人,魔尊的袍子小的来洗便是。” 俞锦书将袍子递到这位修士手上:“也好,洗干净些,但也得小心些,别洗坏了。” 云家修士连连点头:“是,是。” 俞锦书去了厨房。 衙门的厨房是请了十几位庖厨来给衙门的人做饭。 方才前院一翻打斗,把这十几位疱厨都给吓坏了,他们以为这日起衙门便得关张大吉了。 又或是连同他们都活不下来。 还好魔尊只是杀了三大家族的家主。 但就这般,都够吓人了。 “魔尊今日怕是心情不好,我们得好生做几个硬菜,得小心伺候些才是,免得魔尊生气,把我们都杀了。” “我看魔尊不像是坏人。倒是那几位神族,置百姓安危不顾,若不是魔尊出手,救下那几位百姓,还将几位神族人引去别的地方,都不知这街上要死多少人。” “就是,魔尊才是真正的大善人,我们可从未见过他伤人。还有他与俞大人推出的神古大陆法规,条条都在为百姓着想。” 俞锦书在外边听得这些话,心情更好了。 看来她在这个世界做的事情,很有些意义。 这十几位庖厨,以前都是各个家族的奴隶,现在都成为了良民的身份,在这衙门做事情,四大家族的人不敢对他们喝斥打骂,他们拿的工钱还不少。 他们的日子好过了,都在这街市上置办了房子,好几位还娶了妻子。 俞锦书走了进去。 庖厨们见着俞锦书进来,连忙搁下手上的活,躬身行礼:“俞大人。” 俞锦书道:“你们忙便是,只是我这里想要一口小灶,亲自给魔尊炒上几道菜吃。” 主厨走了过来:“大人又何必亲自动手?” 俞锦书笑道:“今日本官得魔尊相救,自是要亲自炒上几个菜,好感谢魔尊。” 主厨连忙配合着俞锦书,给她准备食材。 俞锦书从系统商城买了水煮鱼的调料来,再教疱厨将鱼片成肉片,做上一道地地道道的麻辣水煮鱼。 她还炒了几道小菜。 书房,当君杀白拿着木箸夹了一片鱼肉放在嘴里时,他俊眉先是一沉,接着又是一扬,脸上立时有了笑容。 俞锦书便看着他一箸接着一箸,吃得欢快。 “魔尊,小心着吃,别噎着了。” 君杀白塞了满口,看着她:“明日将这道菜再做上一回。” 俞锦书笑着点头:“好。” 君杀白这顿吃得格外满足。 这夜里,君杀白便歇在了衙门后院。 入睡前,衙役们给他打来水到屋里。 俞锦书正在挑灯给他做衣袍。 她这手残党哪里会做衣袍,不过是为了早日完成生子任务,博君杀白好感罢了。 当然,她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就将这袍子做得只剩下刺绣这一关。 她是早前君杀白消失时,她闲得无聊,便找封家的绣娘学了个皮毛。 君杀白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上的绣工,桌上有个图样,分明是只高傲挺立、栩栩如生的仙鹤,却被她绣成了一只像鸡又像鸭的怪鸟。 他也不说,反而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可爱。 俞锦书对自己的绣工还挺满意,看着袍服上金线绣的仙鹤,展开看了看:“不错不错,没想到我第一回刺绣,还能绣得这么好。” 君杀白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腹诽:这蠢丫头怎会如此自信? 俞锦书站起身:“魔尊,你将这袍子试一试。” 君杀白:“不试,本尊要沐浴。” 俞锦书方才太专注了,这才看到屋里大浴盆里满满的热水。 她将袍子放在桌案上:“那我先走了。”转身便要走,却被君杀白一把拉住手腕。 君杀白:“今日你给本尊做了菜,又缝了袍子,索性给本尊搓搓背。” 俞锦书脸一热,心里无比欢喜,嘴里却在矜持:“魔尊,这,这不太好吧!” 君杀白:“有何不好?本尊的话也不听了吗?” 不愧为魔尊,气场十万分的强大。 俞锦书:“那好吧!” 君杀白松开了她的手,双手展开。 俞锦书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道这是让她帮他宽衣了。 她走到君杀白的跟前,帮他脱下了那一身黑色中衣,只留他贴身的亵裤。 君杀白这一身肌肉如虬龙般缠绕,充满了野性的美感。 他的皮肤很白,白得透光。 “看够了吗?” 君杀白看着这蠢丫头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鼻间轻哼了一声。 俞锦书冲他傻笑:“看不够。” 君杀白眸色一沉,用一本正经的模样,说了一句最不正经的话:“你这般使劲地看本尊的身体,就不怕本尊要找回公平,看你的身体。” 俞锦书秀眉微微一蹙:“魔尊你这是说什么流氓话?你是男子,我是女子……” 君杀白猛然将她腰身一搂,令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在她耳边低语:“你写的那本《神古大陆法规》,说得最多的便是男女要平等。凭什么你能这般看本尊,本尊就不能这般看你?” “这……”俞锦书竟是无话可说,且她胸腔内那颗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好快。 这货这么直接的吗? 莫不是生子任务可以提上日程了? 第389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1 不等俞锦书多想,君杀白的举动便证实了这件事。 君杀白右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亲住了她的唇瓣,见她不反抗,便吻了下去。 活了万万年的君杀白第一回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好甜,好吃,比食几上的那些美食更让他贪嘴。 君杀白得寸进尺,手朝俞锦书衣衫里边探去。 见她迎合,便越发的放肆…… 不知道过了许久,被吻得几乎要窒息的俞锦书被君杀白打横抱起,走进了浴盆。 “要我帮你搓背吗?” 浴盆里,俞锦书被君杀白压在水底,只头露在外边。 君杀白低首看着眼皮下的姑娘,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嘴唇粉粉嫩嫩,不知为何,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看不够。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漫长永生的时间长河里,永远都不会动凡心。 可就方才,他冲动之下将这姑娘禁锢在怀里,那一刻,全是由着本心。 他吻她下去时,也并无经验,全凭本能。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蠢丫头的身体很是吸引他。 这种吸引就点像是肚子饿了,看着美味佳肴。 不过她与美味佳肴还是有区别的。 美味佳肴是不管什么菜,只要味道稍好些,他都觉得好吃。 可这世上这么多女人,他却唯独喜欢品尝她。 “要我帮你搓背吗?”俞锦书见他在发愣,便又问了一句。 君杀白手在水底下剥开了她的衣衫,水淋淋直接扔在了外边。 他邪魅一笑:“本尊先帮你搓。” 俞锦书看着他贪婪自己身体的模样,心底觉得这尊魔其实还挺可爱的。 她便不管了,任他对自己“胡作非为”…… 她本来还有些担心这尊魔太过强悍,对自己会不会太重手,却不料他极其温柔,轻重有度,很是顾忌她的感受。 一夜不停歇的温存,极致无比的感受。 俞锦书中途吃了两颗气血丹与修复丹,到天光时还是累得睡着了。 心满意足的君杀白借着格窗透进来的日光,看着榻上酣睡的姑娘,指腹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又抚到她颈子,忍不住亲上一口。 蠢丫头,从此,你便是本尊的女人,是与本尊融为一体的女人。 君杀白心里在默默念叨着这句话。 他觉得自昨夜到现在,一整夜的时光,是他万万年来,最为美妙的时光。 他成为魔尊的那一刻,都没有这般令他愉悦。 与此同时,天界。 天帝看着负伤归来的东战神,气得拍碎了仙玉所制的桌案。 “四大战神一下就殒没三位,就你一个人负伤而归。” 东战神跪在堂下:“天帝,魔尊的修为不是神族能挡,唯今之计,只有先前所说,毁灭神古大陆,牺牲人族,让魔尊无法在神古大陆立足。” 天帝咬着牙,他摇头:“不可,我神族存在的责任便是守护人族。” 东战神:“那便放任魔尊不管了吗?现如今魔尊一统魔族,若人族也向他称臣,将来我神族必将危矣。” 天帝隐入沉思。 人族虽不强大,但奈何人多。 若魔尊一统了人族,且助人族快速修炼入神族,那魔尊便能靠着人族来灭神族。 到底要不要毁灭神古大陆? 神古大陆。 俞锦书睡得饱饱的起身,见屋里空无一人。 她穿戴整齐,又洗漱了一番,这才出门。 后院有衙役在守护,见她从屋里出来,连忙迎上前。 “魔尊可是又走了?” 俞锦书心里空落落的,她不想君杀白又像上两回那般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衙役道:“大人,魔尊正在衙门大堂替您处理事务。” 俞锦书闻言,心安放到原位。 不过堂堂魔尊,竟然会去大堂处理人间那些芝麻豆的小事儿?倒是让她觉得稀奇。 她朝衙门大堂走去。 衙门大堂,君白杀端坐堂前,堂下跪着几人。 是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私自扣留家中几位奴仆不肯改籍。 近来这样的案子最多了。 魔尊一出面,那主人家便吓得两腿直哆嗦,立马将几位奴仆当场便改了良籍,并付了安置费。 几位奴仆不喜这主人家的作派,不肯留在他家中做工,便在神古衙门各领了田地去耕种。 粮食的种子都由衙门发放。 几位奴仆临走前,朝魔尊跪拜谢恩。 俞锦书看着魔尊那番高坐大堂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这哪有半点魔尊的架子,显然是人间的青天大老爷呀! 案子料理完,主人家与几位改了良籍的奴仆都走了。 君杀白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俞锦书,他起身,走下台阶迎面走向她。 俩人走到一起,君杀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牵住她的手,朝着后院的方向走。 他问:“可有吃早饭?” 俞锦书:“还没呢!” 一旁的衙役连忙说:“魔尊,大人,早饭早就备好,小的这就去拿过来。” 后院,君杀白与俞锦书面对面坐在食案边,俩人享受着平凡生活中的平凡一餐。 吃到一半,俞锦书抬脸看他:“方才我醒来,见不着你,还以为你又在我眼前消失了,还想着这一回你是不是得过一年半载才出现。” 君杀白抬脸看着她,默然片刻:“从今往后,我会与你时时刻刻在一起,除非……” 俞锦书:“除非什么?” 君杀白:“除非遇上不得已的事情。” 他知道,他从玄浮塔出来,神族是不会放过他的。 俞锦书这时也想到了神族,心里有点担心。 可她什么话也不说。 昨夜里她与他在一起,并没有吃生子丹,便是想着接下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日子没过安稳,她不敢怀孕。 接下来跨越了整个美好的秋季,俞锦书整日与君杀白在一起,日子平凡又快乐。 气温骤降,神古大陆的第一场雪开始下了。 可让人族感觉到不对劲的是,这场雪下了个没完没了,足足下了半个月也不停,且越来越大。 神古衙门很忙。 俞锦书作为神古衙门的负责人,她不能不管人族的死活。 她发动四大家族全力救灾,给灾民送棉被、粮食,还有木炭,以保那些没有修为的百姓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即便是如此,仍有人冻死。 第390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1 雪下到第十八日,很多房子都倒塌了,死伤数都数不过来。 君杀白揽着俞锦书的腰站在衙门房顶上,看着街道上的积雪,比人还要高了。 “再不停雪,怕是人族都得冻死。” 这些日,君杀白可没闲着,他以自己的玄力扫清了方圆百里的屋顶积雪,保住了这一方的平安。 可即便他再厉害,也不可以将玄力覆盖到整个神古大陆。 俞锦书从未见过如此大雪,“这雪怎么会不停呢?也太奇怪了。” 君杀白:“一点都不奇怪。” 俞锦书看向他:“魔尊,你何以如此说?” 君杀白:“神族可操控雷电风雨,当然也能操控这大雪。” 他眸中现出杀意,“想必神族是想牺牲整个人族来让本尊无立足之地。” 俞锦书听到此,心中惊惧:“若真是如此,那该如何办才好?” 君杀白:“打败神族败类。” 俞锦书看着这漫漫积雪,恨得咬牙切齿:“这可真是颠覆我的三观,人族都敬仰神族,甚至建庙供神,以求神的护佑,却没想到神族竟天降如此大雪,意图毁灭人族。” 她又看向君杀白,“可要如何才能打败神族?” 君杀白冷然一笑:“神族一直以为本尊不能上天界,却不知本尊若想登天,轻而易举。” 他将俞锦书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以给她多一些温暖。 哈了一会儿后,将她的手放在他怀里暖着。 他道:“本尊需要四大家族的四个水晶球。” 俞锦书见过封家的水晶球,一直悬在祠堂的半空中,听说水晶球若是落下来,那玄浮塔也将掉下来,里边的魔灵会尽数逃出。 她没问魔灵的事情。 她选择相信君杀白。 “我去让四大家族将水晶球都拿下来。” 君杀白点头:“你去帮本尊拿水晶球。” 他揽着俞锦书飞了下来,落在衙门大堂前边,接着便出了门,消失在漫漫白雪中。 俞锦书知道,他一定是去玄浮塔那边。 水晶球离开四大家族后,魔灵肯定会四散而逃,需要他去镇定魔灵。 俞锦书召来了几位还留守在衙门的修士,带着他们先是去了封家。 封家家主便是她,拿水晶球并不难。 封震见到俞锦书,听她说要拿水晶球,有些不解。 俞锦书便将君杀白所说的话说了。 封震惊道:“难怪会下如此大雪,原来是神族使坏。真是没想到,神族竟然是坏人。” 他带着俞锦书快步去了祠堂。 取水晶球,需得封家血脉滴血认主。 俞锦书将封家的水晶球拿在手,接着去了云家、昌家、司马家。 三大家族现如今见着俞锦书,不敢说半句二话。 更何况这一次的雪灾,也让他们联想到了神族。 神族竟然为了降服魔尊而毁灭人族,这让四大家族的人非常气愤。 第一回,四大家族十分齐心,决定要配合魔尊一举打败神族败类。 四块水晶球都脱落下来,玄浮塔从空而降,落地的那一刻,塔身四分五裂,一只只飘浮的四色魔灵飞在半空之中。 魔灵离开玄浮塔后,便能幻化为人的模样。 君杀白站在破裂的玄浮塔边,魔灵纷纷朝他聚集过来,落地为人。 不多时,便见乌压压一片,数万名魔族人齐齐跪在魔尊面前,阵仗十分庞大。 俞锦书带着四大家族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所见便是这个场面。 他们都被震撼到了。 魔族人都跪地呐喊着“魔尊”两个字,喊了一遍又一遍,像极了将要出征的战士们。 俞锦书走到君杀白身边,将四个水晶球递到他手上。 君杀白看着她冻红的小脸,抬手抚上,顺便驱动玄力为她绝美的小脸活血。 很快,俞锦书便觉脸蛋热乎乎的,没感觉到被冻得刺痛了。 君杀白低首看着手上的四个水晶球,他轻笑一声:“万年前,神族为了将本尊困在玄浮塔,不惜动用四千名神兵,将他们一个个地送进天宫的炼化炉,一千名神兵炼化成一颗这样的晶核,四颗晶核支撑住强大的玄浮塔,将本尊关了万年。” 俞锦书惊道:“这水晶球竟然是神族用四千名神兵炼制的,可真是灭绝人性。” 封震道:“难怪神族没落至此,竟为了魔尊您,杀了四千名神兵。” 四大家族的人都惊呼出声,觉得不可思议。 这件事在四大家族的藏书阁都不曾有过记载。 所有人都好奇水晶球的来历,却不曾想这是四千名神兵的血肉所铸。 君杀白道:“本尊从未在人间作过恶,神族却不惜杀死四千名神兵,只能说是愚蠢至极,更是自取灭亡。” 他说着,左手握着四颗晶核,右手凝出玄力,开始炼化这四颗晶核。 没一会,四颗晶核便在他强大的玄力下,凝成一颗滚圆的水晶球。 他将手指划破,血珠自皮肤而出,滴落在水晶球上。 众人看着血珠浸入水晶球,这水晶球像是长了血管一样,将魔尊的鲜血全都吃了进去。 俞锦书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在由着经脉朝丹田里窜。 她惊问:“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的修为在增进?” 君杀白看向她:“你与本尊缔结血契,又是本尊的女人,本尊与神族晶核缔结血契,你便也能跟着本尊一起缔结血契。” 俞锦书闻言,惊呆了。 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她连忙内视丹田,发现丹田内多了一道金色的流光,她问道:“我丹田内金色的光芒是什么?” 君杀白:“那便是神族人所修的神力。从今往后,你上天入地,随心所欲。只是你神力并不是很强,因此你与本尊到了神族,切勿擅自行动,一定要跟随在本尊身边。” 俞锦书大喜,她要跟着他上天去神族了。 不过旋即心又沉了下来。 他们上天去神族,不是玩,而是为了神古大陆的百姓,是为了整个人族。 且他们去了神族,难免一场厮杀。 届时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她无法想象。 第391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2 此刻,天界神族大乱成一团。 一位神族长老一脸恐惧道:“魔尊竟然能炼化四颗晶核,那可是四千名神名炼化而成的,他得了这晶核,就能上天界。” 另一位神族长老长叹一声:“有神兵炼化而成的晶核引路,不光是魔尊能上天界,连那些魔灵都能上天界来扰乱神族。” 人族没法上天界,但魔灵可以。 天帝一脸沉重,他怒气冲冲地瞪向东战神:“你就不该出这毁灭神古大陆的鬼主意,逼得魔尊要进攻天界。” 东战神却不服气:“天帝,魔尊不除,我神族不稳,索性这一回也像万年前那一回一样,举神族之力,全歼魔族。” 一位神族长老冷哼了一声:“东战神,你父亲与你爷爷便是万年前与魔尊大战时殒灭的,那个时代,是我神族最为辉煌的时代,那时神族四大战神的修为都比你们要高出好几境,他们尚且斗不过魔尊,更何况是你。” 另一位神族长老也道:“是啊!东战神,你太莽撞,太自不量力了。神族将因你而覆灭。” 东战神却是不信:“那就等着吧!天界是神族的地盘,魔尊来了,我定要让他魂飞魄散。” 众神皆是摇头叹气。 天帝沉声道:“事情发展到如今,唯有全力应对。都各自去做准备吧!怕是很快便会有一场大战。” 他把东战神留了下来,“你将大雪赶紧停了,让天气放晴,待天气好转,神古大陆的百姓不再遭殃,想必魔尊不会攻入神族。” 毕竟攻入神族,定是会两败俱伤。 东战神嘴上答应了,他退了下去。 可他回到自己的宫殿后,并未将停止大雪的降落,反而使用法器,让大雪越来越大。 西南北三大战神被魔尊杀死,他恨魔尊入骨。 这一回,他定是要逼得神族全力出手,一举歼灭魔尊。 神古大陆,一片哀嚎之声。 玄浮塔处,有衙役从四面八方跑来禀报,神古大陆房屋因积雪倒塌十有八九,百姓死伤无数。 俞锦书急红了眼。 君杀白迎着大风与雪花飞入半空,看着整个雪白的神古大陆,心情沉重。 他飘落下来,挥动袍袖:“上天界,杀神族。” 魔族人听着这句话,都兴奋不已。 万年前,自魔尊改造他们,他们从此未在人间作恶,可神族依然不放过他们。 关押玄浮塔万年之仇,今日终能仇。 他们高呼齐呼:“上天界,杀神族,上天界,杀神族……” 君杀白左臂揽住俞锦书的腰身,右手高举晶核,冲天而上。 紧接着魔族人齐齐跟上,往天飞去。 四大家族站在雪面上,激动不已,齐齐为魔尊与魔族战士呐喊助威,“上天界,杀神族……” 神族已知魔族杀入天界,个个惊慌不已。 连天帝都披上了战甲。 他自是将东战神先狠狠地骂了一通:“叫你将大雪停了,你不听,反而让大雪越下越大,激怒魔尊。” 实在气不过,索性下旨,“来人啊!将东战神给绑了,关押在天神牢。” 东战神忙跪下道:“天帝,如今魔尊已入天界,该是属下效命神族之时,您若是将属下关在天神牢,那便少了一人与魔尊战斗。” 天帝恼道:“神族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若神族真打不过魔尊,届时还能将你交给魔尊处置。” 东战神傲气得很,他气得指着天帝大骂:“天帝,你堂堂神族之帝,九重天之王,怎能害怕魔尊。” 天帝并非万年前的天帝,他原本也是不怕魔尊的,但他仔细听过神族几位年长的长老说起万年前那场战事,便明白,当初他让四大战神去招惹魔尊是有多蠢。 东战神被几位神兵给绑了起来,他大骂着:“放开我,现在魔尊马上就要攻入天界,我要去杀魔尊,要去杀魔尊。” 可他本就身上有伤,几位神兵的修为加起来比他要略高一些,自然是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送去了天神牢关押了起来。 没过一会,便有守天门的神兵跑到了天帝面前:“天帝,不好了,魔尊带着数万魔族人攻入南天门了。” 天帝沉眸,一挥手:“走。” 君杀白护着俞锦书,他遇神杀神,毫不留情。 一路来,天界神宫血迹斑斑。 天帝带领着众长老与神兵与君杀白迎面相对。 “魔尊,这可是神族,你胆敢与神族为敌。”天帝指着君杀白,怒斥着。 君杀白冷然一笑:“神族本该护佑三界太平,可你神族刻意用法术降下逆天大雪,意图毁灭神古大陆,让无数人族百姓冻死。你们这样的神族,人人皆可得而诛之。” 他手掌凭空多出一把斩神长刀,猛然朝天帝劈去。 天帝修为虽高,可他从未参与过战事,一时反应不及,斩神长刀带着强大无比的玄力劈在他身上,将他劈退好几步,撞入后面的几位神兵身上。 “杀了魔尊。”天帝吐着血命令神兵。 一场恶仗被激化,神兵神将与魔族人打了起来。 君杀白专挑最厉害的几位长老及神将下手。 他强大无比的修为无神可挡,不多时,但凡与他交战的神族人不是死便是伤。 天宫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天帝眼见不敌,立马说出东战神,“是东战神提出要毁灭神古大陆,也是他擅自天降大雪。” 君杀白眼眸一厉:“东战神在哪?” 天帝:“天神牢。” 君杀白去了天神牢。 东战神看着君杀白,还想着与君杀白一战。 可君杀白只稍稍抬手,便将不自量力的东战神一掌劈到魂飞魄散,神识消失。 东战神一死,神古大陆终于放晴,金光阳光普照大地。 君杀白并未赶尽杀绝。 神族的存在,于三界很是重要。 他留下了并未犯过错的神族人。 至于天帝,自然是要将他关入了天神牢,并勒令神族人永远不能将他放出。 且从此天界再无天帝。 君杀白将一统三界。 俞锦书陪着君杀白处理完神族事宜,下界回到了神古大陆。 神古大陆积雪未化,他们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第392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3 这一回的雪灾,死伤百姓不少。 责任在神族。 君杀白从神族的宝库里拿出不少金银财宝,给神古大陆的百姓重修了结实的石砖房,从此往后,神古大陆的百姓再也不惧风雪。 死伤的百姓也都得到了不少的补贴。 重建神古大陆忙活了两三月才算圆满,俞锦书终于得闲歇了下来。 君杀白正准备好好陪伴俞锦书,却得知魔族出了些麻烦事。 这万年间,君杀白被囚禁在玄浮塔,一位修为很高的魔修趁机占据一方,为祸人间。 这位魔修名叫殇珂。 他与君杀白一样,也是神族堕入魔道。 君杀白当年是遭神族小人陷害,这才堕入魔道。 而这神族小人,正是殇珂。 殇珂之所以会堕入魔道,是君杀白复仇的结果。 因此君杀白与殇珂是势不两立的仇人。 万年前,君杀白将殇珂击败在魔族一处不毛荒地,想让殇珂生不如死,慢慢折磨他。 可后来,神族围杀君杀白,将君杀白囚禁在玄浮塔。 殇珂当时得知这个消息,兴奋不已。 他是神族堕魔,修为比一般的魔族人要高,修炼起来也会更容易。 没有了君杀白的压制,殇珂越来越强大,魔族很大一部分人被他收服。 先前君杀白第一回离开封家,便是去魔族查探情况。 他甚至只见了魔族几位重要的长老。 几位长老与他说了殇珂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从玄浮塔出来,神族定会找他麻烦。 他要料理了神族,再来收拾殇珂。 如今神族已经料理了,他本想先陪伴俞锦书些日子再回魔族。 可他的义妹失踪了,魔族人怀疑是被殇珂给抓了。 “你若是觉得累了,就在封家好好休息。若是觉得还行,便与本尊一起去魔族。”君杀白不舍得与俞锦书分开。 “我与你一起去魔族。”俞锦书看着面前这尊魔,她倒是想看一看魔尊的地盘是个什么样子,也算是长长见识。 俞锦书与衙门的几位官员交代了一下,便跟着君杀白离开了神古衙门。 魔族的入口有些远,在神古大陆的荒漠处。 不过有君杀白,不过一会便能到。 俞锦书被君杀白拉着手走到荒漠处时,只见君杀白一挥手,凭空便出现一道厚重的石门。 石门开,君杀白走了进去。 进去后,便是如同城镇一样的地方。 俞锦书与君杀白走在昏暗的街道上。 这时候应该是白日,天上斜斜挂着一个小小的太阳,像是挂着一个灯笼,照亮着魔族的世界。 许是太阳太小,周遭的光线并不是很充足。 俞锦书问道:“这时候在魔族是什么时辰?” 君杀白:“与人族一样,是正午。” 俞锦书蹙眉:“可太阳为何是西斜的?” 君杀白:“魔族十二个时辰,只有两个时辰有太阳,很快太阳就要落山了。” 俞锦书觉得好稀奇。 她道:“那魔族人居住在这里,岂不是很费灯油。” 君杀白侧眸看着她,轻笑了一声:“魔族人习惯了在黑暗中生存,不需要灯油。” 说话间,天色渐渐就黑了。 这太阳果真是沉得快。 也正如君杀白所说,魔族人不点灯,街道上漆黑一片。 可突然,前边出现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将俞锦书吓得躲在了君杀白的身后。 君杀白感受到俞锦书不喜欢黑暗,便自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来。 这夜明珠非常明亮,明亮到让俞锦书看清了这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属于谁。 他们正是玄浮塔的魔族人。 原来这些魔族人的眼睛在夜里是绿色的。 俞锦书仔细地看着君杀白,但君杀白的眼睛并没有泛绿。 这些魔族人是在迎接魔尊,他们让出一条道来,让魔尊带着他的女人走在前边,他们跟随在后。 走了没一会,君杀白顿住了脚步。 俞锦书看到前边有一座宫殿。 宫殿前乌压压站着不少身着黑袍的人。 这些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个个精神抖擞。 “恭迎魔尊回魔宫!” 他们齐呼着这句话,齐齐朝君杀白跪了下来。 上回君杀白来,只秘密见了几位长老。 而这一回来,则是要正式回归。 魔尊带着玄浮塔的魔族人上天界杀神族一事,已被魔族所有人知晓。 他们都激动万分。 魔尊一统三界,魔族人终于不会再被人瞧不起,终于可以挺起胸脯做人了。 君杀白一直牵着俞锦书的手,从未松开过。 他带着俞锦书走进了魔宫。 魔宫里并不黑暗,里边并不似俞锦书所见过的皇宫那样金碧辉煌。 这里装饰简朴雅致,里边的摆设有不少异兽的头颅。 君杀白带着俞锦书坐在了大殿宝座。 他沉声问道:“令儿她是如何失踪的?” 一位年约在三十多岁上下的女子走到中间,抱拳跪下:“回禀魔尊,令儿姑娘听说魔尊您回来过,又听说您上了天界拿下了神族,一统三界,她十分高兴,说要去人族找魔尊您。她只带了两位手下,可今日两位手下回了魔族,他们说令儿姑娘在神古大陆的荒漠里失踪了,他们遍寻不到。” 君杀白:“那又如何会怀疑到殇珂?” 又有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些的魔族人走到中间,跪了下来。 男的那位抱拳道:“回禀魔尊,当时我们跟着令儿姑娘一起从魔族出口到神古大陆时,正好碰到了殇珂。殇珂当时对令儿姑娘出言不逊,他生生地挨了令儿姑娘一巴掌,我们以为殇珂会对令儿姑娘不利,可殇珂并没有,他只是摸着自己的脸,看着令儿姑娘笑了笑便走了。殇珂并与我们同路,我们走了没一会,突然刮来一阵风沙,紧接着令儿姑娘就不见了。” 女的那位抱拳道:“魔尊,殇珂一直以来都对令儿姑娘不轨,是我们保护得紧,殇珂才没有对令儿姑娘动手。我们怀疑就是殇珂掳走的令儿姑娘。” 俞锦书看着君杀白脸色阴沉的模样,心里在揣度着,这令儿姑娘是个什么来历? 君杀白起身:“本尊与殇珂的账,也该了结了。” 第393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4 俞锦书也起身。 君杀白却道:“你留在魔宫。” 俞锦书蹙眉:“为何?” 君杀白:“殇珂好色。” 俞锦书:“莫不是那个殇珂比神族还要厉害?” 君杀白轻笑一声:“本尊想要殇珂几时死,殇珂几时就会死。” 俞锦书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君杀白勾了下她挺正漂亮的琼鼻:“本尊不想让他的眼睛亵渎你的容颜。” 俞锦书笑了,“那我把自己扮丑点,他那双眼睛就不会看我了。” 她说做就做,立马拿出一盒颜料来摆在桌案上,又拿出一面镜子,往脸上沾着红色的颜料,往脸上点。 一点一点的斑点,的确丑化了她的容颜。 君杀白看着她这般,一脸宠溺笑道:“其实没甚必要,你若想去,去便是了。大不了,本尊挖了殇珂的眼睛。”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满意:“我觉得这样挺好,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找殇珂。” 君杀白并未带很多人。 杀殇珂,并不需要很多人。 他只带了俞锦书。 殇珂依然在先前君杀白给他留的一毛不拔之地。 只因君杀白给殇珂设了结界,殇珂在魔族,除了那块地方,任何地方都去不了。 因此在君杀白被囚禁在玄浮塔的一万年间,殇珂没法杀入魔族重地,魔宫才得以保留至今。 但百年前,殇珂的修为越来越高,他甚至在结界上破出了一个小洞,得以出入人族,为祸神古大陆。 神古大陆百年间有不少姑娘失踪,四大家族的人都怀疑是魔族人所为。 君杀白被囚禁在玄浮塔后,很大一部分魔族人都投靠了殇珂。 这些人有些是自愿,但多数都是被殇珂威逼。 令儿原本在魔族生活得好好的,可她一出魔族,在人族入口处便被殇珂给捉了。 想必殇珂一直在人族入口处守株待兔。 走出魔宫,君杀白侧眸看着俞锦书,“你为何不问令儿是谁?” 俞锦书看着他:“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 其实她很想问啊! 只是觉得若是她主动问起,显得她有点小气,有点像是在吃醋。 君杀白眸色微微一沉:“这件事,还得从万万年前,我与殇珂还在神族一事说起。” 说起来,君杀白与殇珂是有血亲关系的。 殇珂是君杀白的表兄弟,严格来说,是他母亲大哥的小儿子。 君杀白自三岁那年,便被测出是顶级玄根,只可惜他是庶子,修炼资源不如嫡系子弟。 殇珂是嫡子,玄根优质,全族将最好的修炼资源都给了他。 后俩表兄弟一同修入神族,为家族争得荣光。 可殇珂因是嫡子的缘由,总是瞧不起庶出的君杀白,俩人虽是表亲,在神族却一直处处针对君杀白。 君杀白早先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从不计较殇珂,可无奈殇珂竟然在他修炼时陷害他,给他所食用的丹药里添加了魔毒。 那一回,君杀白堕入魔道。 之后君杀白在魔道修炼数万年,终成魔尊,一统魔族。 而殇珂在神族也混得风生水起,很得当年的天帝器重。 魔族一直未在人间生事,神族本也不想管。 可当殇珂得知君杀白成为了魔族的魔尊之后,便极力劝天帝杀魔尊,除魔族。 从此三界动乱不止。 君杀白索性引殇珂下界杀他,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殇珂吃下魔毒。 殇珂堕魔,并被君杀白囚于魔族荒地。 其实当时君杀白没有杀殇珂,嘴上是说让殇珂生不如死,其实心底还是有恻隐之心,顾念殇珂是母亲的侄儿。 而如今,殇珂敢伤害他的义妹令儿,他不会再容忍。 再说到令儿。 便是君杀白堕入魔族之后的事情了。 君杀白被喂魔毒,被神族赶下界,入魔族的那日,他被令儿的父母收留了。 那时的魔族混乱不堪,一片乌烟瘴气。 魔族人生存极度艰难,令儿的父母本是人族修士,被魔族人祸害而堕魔。 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在魔族人的欺压下,在夹缝中生存。 君杀白刚到令儿家时,令儿才出生。 令儿的父母救下了君杀白,让他住在他们家养伤修炼。 在令儿六岁那年,魔族选上了令儿,让将令儿捉去祭祀魔祖。 当时君杀白并不在令儿家,待他听到消息赶回来时,令儿的父母被魔族人杀死,令儿已经被送上祭祀台,即将推入祭祀火炕。 就在令儿入火炕的那一刻,君杀白凭着自己的修为一举挪动火炕,数十名魔族与人族的幼童被他救下。 之后他与魔族人大战一场,杀死参与祭祀魔祖的魔族成员数百名,并将魔祖牌位给击成烟雾。 自此之后,魔族再无魔祖,而他自称为魔尊,一统魔族。 也是那回以后,令儿便成了君杀白的义妹。 俞锦书听完君杀白与殇珂,还有令儿的故事,心中如经历过千帆浪。 君杀白为了讲述这段故事,刻意放慢了去魔族荒地的速度。 这时候,他们已到荒地。 如今的荒地,已不似万年前的荒地。 这里已变成一个城镇,有很多很多的房屋。 这荒地的结界于魔族人来说,只限于殇珂,魔族其他人可以自由出入。 这也是因为魔族地界小,若是限制魔族人,那魔族人没地儿可生存。 君杀白看着这荒地城镇的这道牌坊,上边刻着两个大字:殇界。 “殇珂是想自立一界吗?起这样大的名字。”俞锦书看着这两个字,联想到的便是天界、人界、魔界,这里成了殇珂的地盘,就成了殇界。 君杀白唇角扯出一道冷笑:“殇珂的本事不大,心却比天要高。” 他牵住俞锦书的手,俩人齐齐迈入牌坊之内。 殇珂正在他那金碧辉煌的卧房里调戏令儿。 令儿动弹不得,躺在榻上,肩上的衣衫被扒开,露出她雪白的颈子及秀肩。 殇珂如一头饿狼一般,在她的肩头嗅着。 令儿只觉屈辱无比,她骂道:“殇珂,我杀白哥哥已灭神族,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殇珂嗜血的眼睛已入癫狂一般,他起身,哈哈一声大笑过后,面容阴狠,咬牙切齿:“在这三界,有我没有他,有他没有我。我在这荒地等了他万年,便是要与他一决死战。” 他目光又落在令儿身上,舔了舔口水,两步走到床榻边坐下,脸上又现出邪恶淫笑,“令儿,哥哥我馋了你许久,在那出口处一直守着你,终于守到你来。现在,我便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他说罢,手伸向令儿的衣襟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衫…… 第394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5 殇珂方触到令儿的衣襟。 猛然间,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 他转脸看过,是万年未见的君杀白,他身边还有一位女子。 君杀白面容冰冷,浑身上下透着无尽的威严,“殇珂,万年了,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殇珂还在人族修炼时,屋里便从未少过女子。 后来修到神族,也没少调戏神族的女子,还挨过好几回打。 令儿看到君杀白的那一刻,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哭着道:“杀,杀白哥哥,你,你终于来了。” 殇珂手掌对准令儿,将她从榻上拎了起来,一手揽着她的腰腹,一手勒着她的脖子,似乎只要君杀白走近,他便会要了令儿的命。 “君杀白,你我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 令儿朝君杀白伸出手:“杀白哥哥。” 君杀白每走近一步,殇珂的手指便紧上一分。 令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俞锦书看着着急,指着殇珂骂道:“你可真是无耻之徒,敢于挑战魔尊的底线,却还要用一位女子来当挡箭牌,你算什么男人?” 殇珂看向俞锦书,又看着君杀白一直牵着她的手,不由得讥笑一声:“君杀白,你堂堂魔尊,竟然喜欢这么个丑女。” 令儿这时才注意到她的杀白哥哥袍袖里牵着身边这位满脸红斑的丑女的手。 可此时,她性命难保,只喊道:“杀白哥哥,救我。” 君杀白凝出强大的玄力,正要对殇珂动手,突然一道道牌位从天而降,定在他的眼前。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父母与兄弟姐妹的牌位。 神族魔族万万年,他的父母与兄弟姐妹早已作古入了轮回。 而他因修到了魔界最高境界魔无境,成了不死不灭之人。 “哈哈哈……”殇珂大笑了起来,“君杀白,想不到吧!我用你父母与兄弟姐妹的牌位做成了法阵,你若是想杀我,便得破了这个法阵。而这法阵一旦破除,你的父母与兄弟姐妹的魂魄将会烟消云散,再也入不了轮回。” 君杀白收回了玄力,他看着殇珂,冷道:“你可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我的母亲是你的姑姑,你竟然拿她的牌位来做法阵。” 殇珂冷道:“那又如何?只要能活下来,我便能对付你。” 他见君杀白不敢攻击他,猛地大喝一声:“魔族战士们,君杀白来了,杀了他,荒海底下的宝贝就都是你们的。” 一阵脚步声响起,屋外来了很多人。 君杀白转身,走出门去,看着这些曾经效忠过他的手下。 俞锦书跟着走了出去,看到魔族人挤得密密麻麻,各个手上拿着武器。 粗略数一下,有万人以上。 殇珂大声道:“你们都背叛了君杀白,他不会留你们活口的,你们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杀了他。如果你们能杀了他,荒海海底的宝物,你们都有份。” 君杀白唇角微微一扯,看着这些犹豫不前的魔族人,开口道:“万年不见,你们都不认得本尊了吗?” 魔族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杀白:“本尊明白,你们受殇珂裹胁,这才跟了他。今日本尊回归魔族,你们只有两条路,一条便是听从殇珂的话,你们只有死路一条;第二条便是听从本尊的话,离开这里,待本尊解决完殇珂,将重整魔族。只要你们像过去一样听从本尊,过往之事,一概不咎。” 殇珂慌了,他道:“别信他的话,他这人最爱报仇,我当初在神族好好的,他还想着法子引我下界,害我堕魔。他若是杀了我,之后一定会清算你们的。” 魔族人听着这话又怕了。 俞锦书见状,便多说了几句:“魔尊才在神族大战归来,你们不过区区万把人,魔尊一挥手,你们将命丧在此。魔尊若真想杀你们,又何必多费口舌。” 她一挥手,“赶紧滚吧!离开这里,至于什么荒海的宝物,你们命都没了,要了宝物有何用。” 这话一出,魔族人纷纷转身跑了。 殇珂见状急了,他大喊:“回来,回来。” 君杀白看着身侧的姑娘,心道这丫头可真是聪明,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给唬走了。 他转回身,再回到屋里。 俞锦书在他身侧悄声道:“你能破他的法阵吗?” 君杀白:“若我破法阵,他定会毁牌位。” 俞锦书:“那可怎么办?” 君杀白:“你与他说话,我来好好探一探这法阵。” 什么荒海,君杀白以前并不知晓。 想必这魔族荒地有荒海存在,而殇珂得了什么法阵才是。 不然凭殇珂的脑子,根本就想不到用他至亲的牌位来做法阵。 俞锦书开始试着拖延时间。 她看向令儿,指着殇珂道:“殇珂,你把令儿姑娘给放了,换我来如何?” 殇珂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丑女,倒是有几分自信。” 俞锦书笑道:“就你这样没本事的男人,也是挺有几分自信的,以为拿捏了个女人,又拿捏了魔尊亲人的牌位,便能拿捏他。” 殇珂哼了一声:“我可不就是拿捏住他了吗?他最疼爱的女人在我手里,他至亲的牌位也在我手里,他能奈我何?” 俞锦书:“令儿姑娘可不是魔尊最疼爱的女人,我才是。” 令儿秀眉拧了下:“杀白哥哥。” 俞锦书看着令儿,心道这令儿不够聪明啊!她这是在救她呢! 殇珂看着君杀白依然牵着这丑女人的手,倒是起了好奇心:“丑女人,你倒是说说看,君杀白是如何看上你的。” 俞锦书朝殇珂抛了个媚眼:“自然是因为我有魅力啊!” 反正是瞎聊,便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殇珂却是哈哈一声讥笑:“你这丑女人,满脸的红斑,丑成这样,君杀白也下得去手。” 俞锦书装成不服气的模样,松开君杀白的手,“我如何丑了?” 她将身上的长衫脱了,露出自己婀娜的身段。 她一直在吃丰胸丹与美颜丹,不看她现在的脸,便是这曲线,这身段,还有露出来的那一点点雪白的肌肤,也够迷瞎男人的眼。 殇珂盯着俞锦书的身段看了好一会,笑道:“这身段的确是迷人,比令儿要更迷人。” 他再看向俞锦书的脸,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段,却长了张这么丑的脸。” 第395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6 俞锦书轻笑一声,拿出一张帕子来,对着殇珂扬了扬,“你看着啊!本姑娘到底是美还是丑,你可别眼瞎。” 她拿起帕子将脸上的红斑给擦了去,露出她那绝色的脸蛋来。 殇珂顿时眼珠子都定住了,惊道:“你,你果真是美人。” 君杀白正在破解法阵,分心看了殇珂一眼,心道待他破了法阵,定是要挖了这双眼睛。 俞锦书朝殇珂抛了个媚眼:“要不,让我来换令儿姑娘。” 令儿原本心里还有醋意的,可听着俞锦书这话,心下明白了,这扮丑的姑娘是想救她。 殇珂被俞锦书这般一挑逗,还真是分了神,正要将令儿推出去,可他立马又反应了过来,将令儿拉了回来,指着俞锦书道:“你想使诈?” 俞锦书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使诈的心思,不过是觉是令儿姑娘可怜,想救她一命罢了。” 殇珂听着这姑娘声音甜甜的软软的,他放松了警惕,“那你不怕死。” 俞锦书绝美一笑:“谁能不怕死呢!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杀死我的。” 殇珂在犹豫。 这法阵虽没法杀了君杀白,甚至会让他失去自由,一辈子只能困在法阵里,但好歹能保他一命。 若是能与这样的美人待在这法阵里,倒也很享受。 他看着俞锦书,冲动战胜了理智,“你过来。” 俞锦书:“你先把令儿放了。”她朝殇珂靠近。 君杀白一把拉住俞锦书的手,用秘语与她说:“还未找到破除法阵的法子。” 这法阵布置非常严密,他找不到一丁点的破绽,且若是随意破开,至亲牌位不保不说,这法阵还极有可能会引起爆炸。 他不灭不死,可锦书与令儿却不能不顾。 难怪殇珂敢动令儿,不惧他,便是有这法阵自保。 俞锦书也用秘语回他:“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对付他。” 君杀白:“不行。” 殇珂见君杀白一脸不舍的模样,更加确定要把这绝美的人儿换进来。 他将令儿推开。 俞锦书推开君杀白的手,快步走入法阵之中,再将令儿给拉了出来。 令儿到了君杀白的身边,委屈巴巴地喊:“杀白哥哥。” 君杀白却忧心忡忡地看着俞锦书。 法阵之内。 殇珂正要将俞锦书从背后搂上,俞锦书却正面靠近。 待她整个人将要贴着殇珂的身体时,她手上凭空多了一把刀。 刀快如闪电,刺中殇珂的心口。 殇珂捂着胸口,血液从刀口处流了出来。 他盯着俞锦书,简直不敢相信。 他的修为仅次于君杀白,魔族并无兵器可以伤得了他。 而这姑娘一看便是人族,人族所用的兵器更不可能伤他。 俞锦书松开了手,退后几步,她将刀留在殇珂的心口。 她讥笑一声:“殇珂,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把刀可是我与魔尊上天界,在神族缴获的斩魔刀。你活不成了,即将烟消云散,有什么话想说的,就尽管说吧!” 殇珂的血流在了地面上,肉眼可见的,法阵破了。 原来破除法阵的方法是殇珂的血。 君家的牌位一个个掉落下来。 君杀白一挥袖,牌位尽数收入他怀中。 令儿走到俞锦书的身边:“姐姐你好厉害。” 俞锦书看了令儿一眼:“妹妹你没事吧!” 令儿笑着:“我没事,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俞锦书冲她笑:“不客气。” 这姑娘貌似挺好相处。 君杀白走了过来。 俞锦书拉着令儿走了一边。 君杀白看着即将烟消云散的殇珂,一扬手,先瞎了殇珂一双眼。 殇珂痛得惨叫,流着血泪道:“表哥,我都要死了,放过我吧!” 君杀白冷道:“你这双眼睛算是白长了,看不清是非,看不懂人情,眼睛里只有尊卑,只有嫉妒,只有利益,只有女人。” 殇珂:“表哥,我错了,看在你我是亲戚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不想死,不想啊!” 君杀白:“当年在神族,你给本尊下魔毒之时,你可有顾念过你我是亲戚?本尊到了魔族,你还不想放过,不惜令三界动乱,也要让神族杀本尊。” 殇珂哭喊着:“表哥,我错了。救我,我不想烟消云散,不想,不想啊!” 君杀白:“你若早知错,便不会沦落到魔族,更不会有这般下场。” 他右臂抱着至亲牌位,左手拉住俞锦书的手,朝外边走去。 令儿连忙跟在他们的身后。 殇珂惨叫着,只待他的身体如烟尘一般,慢慢消散。 终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外边,跪了数万魔族人。 都是曾经背叛过君杀白的人。 君杀白信守承诺,没有杀他们。 他回来了,要重整魔族,重整三界。 君杀白带着俞锦书与令儿回去了魔宫,先行处理魔族事宜。 俞锦书被令儿带去了魔宫后院去歇息。 “锦书姐姐,杀白哥哥是不是很喜欢你?”花园里,令儿一边给俞锦书削水果,一边仔细探问。 俞锦书看着令儿,她看得出令儿也是喜欢君杀白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 她含糊其词:“他喜不喜欢我,我也不是很喜欢,要不你去问他。” 让令儿去问君杀白,其实就是要让令儿明白君杀白的心意。 令儿脸上虽有笑意,但看得出来并不是很开心。 过了一会,君杀白来了,坐在俞锦书的身边。 令儿趁机问道:“杀白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锦书姐姐?” 君杀白将俞锦书的手抓到手掌心,两手握着,俊眸看向令儿:“往后你可以叫她嫂嫂。本尊要娶她为妻。” 令儿的脸僵了一下,片刻后她低首道:“杀白哥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急急地转身离去,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已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令儿的背影,对君杀白道:“令儿姑娘喜欢你,你应该要对她有个交代。” 君杀白蹙眉:“如何交代?本尊只会娶你一位妻子。” 俞锦书听着这句话,心里颇感安慰与感动。 她深情地看着君杀白,拉着他的手,一脸认真道:“你如果不想娶令儿,那你要与她敞开心扉,与她说清楚。” 君杀白:“……” 俞锦书温婉一笑:“去吧!她可是等了你一万年的。” 君杀白起身,抚了抚她的肩,转过身朝着令儿那边去了。 第396章 《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27 令儿正在她屋里趴在榻上哭。 “令儿。”君杀白站在门口叫唤了一声。 令儿将脸从枕头上抬了起来,连忙擦着脸上的泪水,嘴里喊着:“杀白哥哥,你来作甚?” 君杀白走到她面前,老实说:“锦书让我来的。” 令儿愣了一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声道:“锦书姐姐人可真好。” 君杀白脸上染起笑意:“是的,她人很好。” 令儿走到君杀白面前,尽量地平复着心情,看着面前这位她等了万年,想了万年的男人, “杀白哥哥,我知道锦书姐姐是好人,可我爱你,我等了你万年,就等着你回来娶我。要不你娶锦书姐姐当正妻,我当你的小妾便是,我甚至可以不要名份,只要能与你在一起。” 令儿抓住君杀白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君杀白眼眸微沉:“令儿,我一直将你当妹妹一样看待。且我只会娶锦书一位妻子,不会娶第二个。” 令儿听着这句话,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她等了万年的杀白哥哥,只将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君杀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转身走了。 令儿看着君杀白离去的背影,她明白,从此往后,他就真的是她的杀白哥哥,而不是她一直在等的情郎。 “来人啊!” 伺候令儿的侍女走了过来。 “我要沐浴更衣。” “是,姑娘。” 令儿看着那扇门,她心里虽不甘,但想着今日若非锦书姐姐相救,她怕是都被殇珂给欺辱了。 既然杀白哥哥只认她当妹妹,那便当妹妹吧! 反正漫长的岁月数都数不清了,能好好地活在这里看着杀白哥哥开心,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俞锦书本还担心令儿会想不开的,却没想到令儿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令儿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她不过是想洗净脸上的泪痕,换一个心情出来示人。 君杀白很是看重令儿,看着令儿不开心,他心里也难受。 可他真的只将令儿当妹妹。 “杀白哥哥,我想通了。其实当你的妹妹也挺好的,往后你就与锦书姐姐好好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 令儿这番话,还有她爽朗的笑声让君杀白觉得欣慰。 君杀白摸了下令儿的头,笑道:“谢谢你,令儿。” 三人一起在魔宫吃了顿丰盛的晚宴。 之后令儿走了。 君杀白带着俞锦书去了他的卧房。 卧房时常有打扫,魔宫的人一直在等着他归来。 偌大的卧房内,已备好沐浴的热水。 君杀白像上回那般帮俞锦书宽去衣裙,抱着她入水,帮她清洁身体每处肌肤。 一夜温存,如初回那般激情,却又多了许多默契。 事后,君杀白将俞锦书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说:“如今三界已定,明日便定出个日子来,将你我的婚事给办了。” 俞锦书:“在哪里办?” 君杀白:“人族,封家。” 第二个回合时,俞锦书偷偷吃了颗生子丹。 一次四胎,两儿两女。 次日,君杀白让魔族一位长老帮他看日子,选了六日后的吉日。 君杀白带着俞锦书回去了人族。 封家,这日开始便张灯结彩,筹备魔尊与封家家主的婚事。 君杀白与俞锦书大婚的这一日,阳光普照,气候温和。 封家热闹非凡,不光是四大家族来了,魔族重要成员也来了。 甚至有神族长老下界来恭贺。 一个月后,俞锦书便查出有孕。 君杀白惊喜不已。 他活了万万年的人,竟然会有自己的孩子。 接下来十个月,他哪儿都没去,就在封家陪着俞锦书,一直到她生出四个孩子来。 两男两女,惊呆了君杀白。 他臂弯里稳稳躺着四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像他又像锦书,看哪都好看。 俞锦书有神族玄力,加上修复丹,她的身体很快便恢复了。 三界安定,她与君杀白的日子也过得非常安稳。 两年后,她又给君杀白生了四个孩子,又是两男两女。 之后便封肚不生,与君杀白夜夜恩爱。 岁月漫长,俞锦书都不记得与君杀白在一起几百年。 可惜的是,在这样的世界里,她没法与君杀白一样长生不死。 系统早就催着她转世了。 她不想转世,她想在这个世界与君杀白一直生活下去。 可命运不由她。 她开始衰老,一场重病来势汹汹,即便是强大的君杀白也无回天之力。 神族长老也亲自来看过,说她时候到了,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俞锦书离开的那一刻,还能听到孩子们在她身边哭泣。 君杀白没哭,他只是一直抱着她,抱得她紧紧的。 她的灵魂还能看到君杀白将她放在了玄浮塔。 君杀白用那颗神族晶核令玄浮塔再次悬空。 而她的尸身在玄浮塔内也能永久保存。 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十二本书《魔尊复活,女修们都疯了》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九百万六千七百零六分,你的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多活到一百四十五岁。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要。” 系统:【宿主,你下一本是《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这个世界你是落魄帝君的前妻。】 俞锦书:“前妻追夫啊!”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青峰山下,乱葬岗。 俞锦书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这儿。 太阳已落山,暮色渐起。 四周全是大大小小的坟头,身侧还有不少尸身。 密林里似乎有猛兽的声音传来。 俞锦书感觉身上疼的很。 一股记忆排山倒海似地没入脑海。 原主本是青峰派的掌门,两年前曾与这本书的男主宫北禹成亲。 可她并不爱宫北禹,只爱她的六师兄章傅。 她甚至为了章傅与宫北禹决裂,赶走了寄住在青峰派的宫北禹。 宫北禹一走,章傅便露出真面目来。 章傅一心想要掌门之位,宫北禹是他的心腹大患,宫北禹一走,他便联合他的白月光暗杀原主。 原主被杀中要害,奄奄一息,章傅与他的白月光将她丢弃在此,任她在这里让山中的猛兽来撕咬。 第397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 俞锦书对这样的剧情实在有点无语凝噎。 男主宫北禹是被她赶走的,可她要去将他追回来完成生子任务。 任务艰难啊! 又是一声兽叫,听声音像是老虎。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不然很快她就会成为老虎的盘中餐。 她查了下身上的伤势,主要是内伤。 当时是章傅趁她不备,与他的白月光一起动手击向她,震碎了她的脏腑经脉。 她回忆起来,当时吐了好多血。 她凝聚神识,内视脏腑经脉,果真里面碎得一塌糊涂。 这还是因为她修为高,不然换作别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用意识进入系统商城,她买了治内伤的药。 一颗丹药吃下去,便能感受到脏腑的疼痛感在快速减轻。 可这时,老虎已经大摇大摆地来到她的面前。 这老虎可不是一般的老虎,而是修炼成妖的妖虎。 她有点心慌。 镇定,镇定! 俞锦书强压住心头的慌乱,一边防着老虎的攻击,一边赶忙进入系统商城。 系统商城的宠物市场,她相中了一头母老虎。 现在要嘶咬她的老虎看起来是公的。 她买一头母老虎,会不会异性相吸,公老虎就不咬她了。 当然,这头母老虎也是妖兽,至于会不会比这头公老虎境界高,那就不知道了。 吼…… 老虎猛然朝她扑来。 她见状连忙一个翻滚避开。 老虎转过虎头又朝她扑来,可一扑却扑在一头母老虎身上。 俞锦书已翻滚到一边。 她看着公老虎趴在母老虎身上,一动也不动,只拿着舌头舔着母老虎的脸。 母老虎很是乖顺,任公老虎舔着。 俞锦书趁着两只老虎干柴烈火之时,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青峰派的方向跑去。 青峰派议事厅。 章傅手中拿着青峰剑,举过头顶:“俞掌门被宫北禹所杀,她临终前将青峰剑交予我,让我替代她的掌门之位。” 左侧下首一位样貌明艳动人的女子走到中间,朝章傅拱手:“安乔见过掌门。” 安乔正是与章傅一起暗杀俞锦书的那位白月光。 在场几位长辈与师兄弟师姐妹,皆是面面相觑。 三师叔质疑道:“章傅,仅凭一柄剑你就能当上掌门了吗?” 五师兄也不服气:“大师兄,莫不是就因为掌门师姐爱慕你,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章傅冷道:“当然不是。当年师父还在世之时,本就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后来是因为我外出斩妖,事发情急,这才将掌门之位传给锦书。”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师父的遗嘱。” 安乔上前,接过遗嘱,将遗嘱给在场的几位长辈看。 二师叔看过遗嘱,点了点头:“这张遗嘱没有错,的确是我大师兄所写。遗嘱写的便是要立章傅为掌门。我大师兄临死之前,我也在场,青峰派不可一日无掌门,章傅当时在外斩妖,数月未回,也没有他的消息,这才立了俞锦书为掌门。” 青峰派有个天榜,按每三年一次的考核成绩排榜。 俞锦书十六岁那年排得天榜第一名,章傅排第二。 之前两回都是章傅排第一。 前任掌门,也就是俞锦书与章傅的师父死的那一年,正好俞锦书十九岁,她再次在考核中排到榜一。 章傅榜二。 这一年,是掌门寿尽之时,他立下此遗嘱,若他死后,由章傅继任掌门之位。 可正好章傅收了一笔单,去南方除妖,数月未回。 掌门临终之际,考虑到除了章傅,也只有俞锦书有掌门之资,便让她成为了掌门。 之后章傅回青峰山,再见俞锦书,便要向她行礼下跪。 自此之后,章傅便对俞锦书如鲠在喉,极度憎恨她。 可原主并不明白这些。 原主也曾与章傅说过,要将掌门之位让给章傅,可章傅哪敢受。 章傅嘴上说着谁当掌门都一样,心里却在想着,一定要让原主死,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当掌门。 俞锦书此刻在窗下,悄然看着里边发生的一切。 很显然,众人看到师父的遗嘱后,已经打算让章傅当掌门了。 哼!章傅,今日便是你掌门梦碎之时。 俞锦书朝着大门走去,“我还活着,怎么就有人蠢蠢欲动,想替代我的掌门之位了?” 这道声音响起之时,章傅吓得身子一抖。 他的白月光安乔更是吓得手上的遗嘱都掉落在地。 俞锦书昂首挺胸,步伐稳健,如同一位征服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脚底下。 在她当掌门的三年间,青峰派实力与日俱增,逐渐崛起成为修仙门派中的佼佼者。 在场的师叔长辈,以及师兄弟姐妹,还有徒弟们,对她都是十分信服的。 当他们看到俞锦书完好无损地走进议事厅时,他们吃惊之余,都十分兴奋。 章傅的修为虽高,可为人自私冷漠。 除了章傅巴结的几位师叔外,没人愿意他成为青峰派的掌门。 “掌门师姐还活着。” “掌门回来了。” “掌门,掌门……” 大家高呼着。 唯有章傅与安乔脸色难看。 安乔走到章傅身侧:“大师兄,俞锦书怎么还活着,她不是被……” 章傅瞪了安乔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安乔闭了嘴。 三师叔最是疼俞锦书,他连忙上前:“锦书,章傅说你被宫北禹杀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章傅看着俞锦书,有点紧张。 他手中的青峰剑握得很紧,打算若是俞锦书敢说出他与安乔杀她一事,便来个鱼死网破,与她决一死战。 俞锦书却说:“是大师兄看错了。我是与宫北禹争吵了几句,但宫北禹并没有杀我,他转身就走了。” 三师叔看了章傅一眼:“那为何章傅会说看到你被宫北禹杀死了?你还将青峰剑给了章傅?” 俞锦书莞尔一笑,双眸盯住章傅:“估摸着是大师兄的癔病犯了,看错了,也想错了,便拿了我的青峰剑,回到了青峰派。” 癔病犯了! 这个病章傅还真有。 据说是遗传。 可章傅在进入青峰派修行之后,这个病就慢慢好了。 第398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 安乔听着这话,便受不了了,她大声道:“大师兄没有癔病。” 俞锦书目光挪到安乔的脸上:“那不是癔病,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被宫北禹杀死了?还要拿着青峰剑到这里来当掌门。” 安乔无言以对,她不敢解释。 章傅瞪了安乔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他心中暗道:俞锦书怎么没有说出实情? 莫不是心里还爱着他,这才没有说出他与安乔对她动手的事实? 这癔病是他最为羞耻之处。 可事到如今,他骑虎难下,若没个说法,便是他对掌门图谋不轨了。 权衡之下,章傅决定放下尊严,以保自己不被问罪。 他拿着青峰剑走到俞锦书面前:“锦书,你竟然还活着,难道真是我癔病犯了吗?” 俞锦书笑得很自然:“大师兄,想必是如此。” 她一把拿过章傅手中的青峰剑。 章傅不舍,还犹豫了一下。 俞锦书一脸关心道:“大师兄,既然你的癔病又犯了,便去药王谷找药王看一看,可别下回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顿时,厅内一片哄笑之声。 章傅眉眼深沉,他看着俞锦书,莫名就觉得她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也能理解。 他与安乔合力杀她,她肯定是恨他的。 她没将他与安乔杀她一事说过来,也只是顾念以前的那点情份。 一位平日里说话便嚣张的师弟笑着道:“听说药王出山游历去了,大师兄,你这病还得再忍些,这段时日最好是在屋里养着,省得又闹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章傅无力反驳,他转身走了。 安乔也跟在了他身后。 大家见章傅走了,就都围到俞锦书身边来。 “掌门师姐,宫北禹真的走了吗?太可惜了,他那么好。” “是啊!掌门师姐,我觉得章傅不如宫北禹,你与宫北禹和离,太可惜了。往后怕是都找不到像他那么好的男人了。” 俞锦书看着他们都这样维护宫北禹,她都想骂原主两句,是眼瞎了吗? 这么好的夫君,竟然与他和离。 她想了想,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觉得宫北禹好,那我就去将他追回来。” 几位师弟师妹听罢,都十分赞成。 “掌门师姐,你赶紧去吧!一定要把宫北禹追回来。” “是啊!掌门师姐,青峰派你就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会安安稳稳的。” 俞锦书点头:“行,那我这就去了。这一去怕是要几日,青峰派就靠你们守着了。” 众人皆是点头。 俞锦书拿着青峰剑走了。 走出去没多远,一无人处,章傅与安乔站在那里。 俞锦书顿住脚步,看着他们迎面走来。 安乔满脸恶意:“俞锦书,你为什么没死?” 俞锦书冷然一笑:“我为什么要死?死了好如你们的愿,让你们当掌门和掌门夫人吗?” 安乔说不出话。 章傅本也想问她为何没死,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俞锦书,你真去找宫二禹?” 俞锦书笑道:“当然,他可是我的夫君。” 章傅想着俞锦书曾经那么爱他,甚至为了他赶走宫北禹。 可现在她却要将宫北禹找回来。 章傅心头莫名难受。 俞锦书:“还有话要问吗?如果没有,那我就走了。” 章傅与安乔都没说话。 他们想问的话很多,但不敢问。 怕俞锦书翻脸,说出她被他们暗杀一事。 俞锦书走了。 气得安乔跺脚。 气得章傅的心如被千万只虫噬咬。 俞锦书走到青峰山的山脚下时,看到了两只老虎。 一公一母。 它们一直在互舔对方,看起来甚是亲密。 俞锦书笑了。 今儿她还当了一回月老,凑成了一对。 来年指不定会有一窝小虎仔出来。 俞锦书要去距青峰派两百里的方田镇。 宫北禹就在方田镇。 昨日她与宫北禹提出和离,宫北禹二话没说,与她签下和离书。 她还让宫北禹离开青峰派。 但她为了让良心过得去,特意送了宫北禹一程,将他送到方田镇。 昨夜里她从方田镇返回之时,章傅与安乔出现,便有了俩人暗杀她,将她“陈尸”乱葬岗之事。 说起原主与宫北禹那短暂的姻缘,不得不说原主的身世。 原主本是方田镇一户官户人家,可因朝廷更替,家道中落,家族中人死的死,逃的逃,就基本都没有联系了。 她的父母是早年就因为一场战事而死。 宫北禹是原主在六岁那年,把他捡回家的。 那一年,宫北禹八岁,他一身褴褛,赤着流血的脚丫子,身上瘦得没有一两肉,跟个小乞丐似的倒在她家附近。 她便让家丁将他带回家养着。 他们少时在一起玩了两年。 原主八岁那年成为青峰派的弟子,宫北禹作为家丁,陪着原主也留在了青峰派。 至于他们的姻缘,则是师父的安排。 三年前师父弥留之际,他除了让原主当掌门外,还要求原主嫁给宫北禹。 原主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宫北禹虽然一直待在青峰派,也在青峰派修炼,但他并不是青峰派的弟子,而只是原主的家丁。 原主很是敬重师父,她心里爱着的是章傅,却仍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师父为什么让原主嫁给宫北禹呢?” 俞锦书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在原主给她的记忆里,师父很是看重宫北禹,甚至几回提出过要收宫北禹为弟子。 但宫北禹都以自己身份低微而拒绝。 再仔细回忆,有几回师父在原主面前说过,宫北禹行事稳事,若有他在身边帮忙,万事能解。 想必师父是觉得将青峰派的掌门给原主当,师父不放心,若是有宫北禹作为原主的后盾,青峰派便能被打理得很好。 也的确是如此。 原主当掌门三年,一直都是宫北禹在她背后为她出谋划策,帮她处理一些难缠的事务。 青峰派在这三年内变得越来越好,原主也得到了青峰派所有人的认可。 俞锦书在山下买了一匹马,带着两只会跑的老虎,一路狂奔两百里到了方田镇。 第399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 方田镇的俞家大宅,如今萧条得只剩下断壁残垣。 可当俞锦书走进其中时,却见有一间小小的屋子上新修了茅草顶。 这时候天色已黑尽,窗户里可见得一点点灯光。 俞锦书走到门口,将还未修缮好的破门给推开,正见宫北禹赤着上身在穿衣。 方才在门口的井边,可见得他才洗过澡。 宫北禹手上拿着袍子转过身,看着俞锦书:“你来作甚?” 俞锦书看着眼前这男色,身姿挺拔,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两侧,宽阔的胸膛上,肌肉线条流畅自然。 再看他的脸,眉目俊朗,一双细长的凤眸幽暗而深邃,薄唇轻抿,沉静的表情令他看起来很温柔,却又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抹生人勿近的威严霸道。 她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找你复婚。” 她可真想大骂原主。 宫北禹的颜值可比章傅好太多了。 原主是眼瞎吗? 怎么放着这么好,还这么好看的男人不要,非得要那个狠毒的章傅。 宫北禹:“复婚?” 俞锦书:“便是要与你重归于好,重修姻缘。” 她说着走上前去,在桌案上,她昨日里写的和离书方方正正地摆在那儿。 光线太暗,看不清上边的字,但她仍记得上边写着的几句话: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拿起和离书便撕了个粉碎,看得宫北禹目瞪口呆。 俩人沉默片刻,宫北禹开口道:“撕了和离书又如何?你我已经不再是夫妻,你走吧!” 俞锦书扬眉:“我不走,这里可是我的家。” 宫北禹:“那我走。”他说着套上袍子就要出门。 俞锦书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袍袖,却被他还未来得及穿整齐的袍服给拉扯在地,再度露出他那诱人的身躯。 “你别走,反正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宫北禹从容地弯身捡起他的袍服,一边穿一边说:“为何要与我重修姻缘?” 俞锦书脱口而出:“因为我想跟你生孩子……” 宫北禹抬脸看着她,表示不解。 俞锦书意识到自己是说得太快了,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连忙诡辩:“就是,先前你整日在我面前晃,让我看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可今日你离开我后,我心里空落落的,这才想明白我心里是爱你的,便策马而来,想与你重归于好。” 宫北禹却是面无表情地一声冷笑:“怕是章傅伤了你的心,你这才要来与我重归于好的吧?” 俞锦书竟是哑口无言。 宫北禹将腰带系上:“你走吧!你若不走,我便走。” 俞锦书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走,反正我赖上你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宫北禹没再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吹灭了桌案上的灯豆,接着躺在了床榻上。 俞锦书尴尬地陷在了黑暗中,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躺在了宫北禹的身侧。 宫北禹:“你我即便是夫妻之时,也未曾同卧一张榻,如今你我不再是夫妻,便更没有同卧一张榻的道理。” 俞锦书扯了一把盖在他身上的被褥:“这些暂不谈,先让我睡一觉可好,我困乏得很。” 她侧卧着,背对着宫北禹,甚至能感受到宫北禹湿热的身躯。 她这般,着实是有点死皮赖脸了。 可让她难堪的是,宫北禹并没有被她诱惑到,反而是从榻上起身,从床尾下了榻。 俞锦书懒得管,她可也不仅仅是死皮赖脸,而是真的困乏了。 按她的修为,区区两百里不至于这般困乏。 主要还是她身受重伤,即便服用了治内伤的丹药,也需得些时日来休养。 很快她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一觉到天亮。 俞锦书看着屋门关着,宫北禹不在屋里。 她下榻时,发现脏腑没有那么难受了。 先从系统商城买下一颗药吃下去,还得再治一治才行。 打开门,外边空气十分新鲜。 破败的俞家大宅是在方田镇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这里远离集市。 咕咕咕…… 俞锦书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她左右不见宫北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可见屋侧晾晒着宫北禹换洗下来的衣袍。 屋前有一个小灶,灶下有未灭的火,铁架子上有一口小鼎,打开盖一看,鼎锅里竟然有小半锅粥。 俞锦书回忆起原主的记忆。 记忆里,宫北禹在青峰派一直负责照顾原主的生活起居。 给原主做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粥里有些野菜,还下了些肉干。 她拿起旁边干净的陶碗,在小鼎锅里舀了一碗粥出来。 不烫嘴,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俞锦书吃了两碗粥。 她现在的身体也极其需要营养。 别看只是一点野菜与肉干,但营养一点都不差。 简简单单两碗粥,让她吃出来了山珍海味的满足感。 “吃完后就回青峰派吧!”宫北禹的声音传了过来。 俞锦书转过身,看着宫北禹手上拿着的两条鱼,笑了:“中午吃鱼吗?要不我来做。” 宫北禹沉眉:“不必,这鱼是我要拿到集市上去换粮食的。” 俞锦书又笑:“我跟你一起去。” 她想起了这本书的书名,叫做《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 宫北禹是天界堂堂帝君,却要在人间靠着卖鱼换粮食,着实是惨啊! 不过回想起宫北禹在原主身边的日子,其实宫北禹完全不必要这么惨的。 宫北禹正如师父所说的,有他在,万事能解。 他很能耐,若是让他出来做个什么生意,都是能发大财的。 可他偏生要守在原主身边当个家丁。 想必是他感念原主对他的救命之恩,这才留在原主身边报恩。 宫北禹没理会她,他拿着两条鱼去解了系在树上的马绳,再一脚跨上大黑马的马背,朝着道上走去。 俞锦书连忙上马跟在了他身后。 到了集市,宫北禹光是往街道上一站,便吸引了无数少女少妇的目光。 一位少妇朝他走来,问他:“公子,你提着两条鱼是要做甚?” 宫北禹言简意赅:“换粮食。” 少妇笑道:“我手上没粮食,但有银了,可能换?” 宫北禹:“可。” 少妇掏了一锭银子给他,他却没接。 “我没散银找零。” 少妇笑道:“不用找零。”她指着一个方向,“我家住在那条巷子,最里边那一间便是,有空来坐坐就成。” 宫北禹沉着脸:“不卖。” 少妇疑惑:“我没让你卖身,只是让你去我家坐坐,陪我聊聊天。” 宫北禹:“我是说我这鱼不卖。” 他目光清冷,惹得少妇难堪生气。 少妇:“算了,不卖就不卖。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装清高,哼!” 宫北禹漠然而视。 第400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 俞锦书看着少妇走了,走得挺不甘心,一步三回头的,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语气太冲。 这样俊美的男人,少妇还是第一回见,往后怕是也见不着了。 宫北禹提着鱼径直去了一家粮油店,一句话便将鱼给换了小小布袋黍米,大概够两个人吃两顿的。 俞锦书在腰上摸了摸,发现她未带荷包。 对了,她并非是未带荷包,而是荷包掉落在乱葬岗。 也就是说她现在身无分文。 本来还想在这集市上买点什么的。 她在系统商城倒是可以买,但宫北禹太聪明了,若是凭空拿些东西出来,会让他疑惑。 这个修真世界似乎也没有储物法器之类的东西。 不过她倒是觉得这时候,她弱一点,或许更能博得宫北禹的同情。 他同情她,才能有那么一点点机会与他亲近。 宫北禹提着米上了马。 俞锦书跟着他又回了家。 宫北禹对于她的跟随,一直是不予理会的态度。 他甚至都不多看她一眼。 宫北禹到家后,将米搁在了灶边,便又去了离得不远的小溪。 俞锦书跟着去了,见他站在溪边,双手负后,一动也不动。 溪水里有一条肥硕的鱼儿游过,他蹲下身,手伸进水里,鱼便向他游来,任他将自己抓在手心。 俞锦书回想起过去,宫北禹从少时便是这样抓鱼的,不费任何力气,鱼便来了。 不光是鱼。 他若是要抓兔子,便是在兔子洞口守着,兔子便乖乖地从洞里钻出来。 但他很少抓兔子,也不怎么猎动物。 一般就是在河里溪里捞点鱼。 以前原主总是想不通,为何鱼儿见了他会自愿送死,现在俞锦书猜测,应该是宫北禹帝君的身份。 帝君转世,多少带点仙气。 宫北禹捞了一条鱼便起身。 他向来不贪多。 就像早上他明明可以捞很多鱼,却只捞了两条鱼去街市换米。 俞锦书在他捞鱼的时候,眼尖看到些正好煮鱼的野菜,连忙拔了一些。 原主是大小姐出身,她从来不会做这些活。 宫北禹多看了俞锦书一眼。 俞锦书在溪水里将野菜都洗干净了,这才去追宫北禹。 午饭,宫北禹多煮了点米,又支了一口小锅,将鱼煮了。 俞锦书待鱼煮熟,便将野菜放了进去,自拿了两只碗,盛了一碗黍米饭递给宫北禹。 宫北禹却没接,他拿了另一只碗。 俞锦书只暗笑一声:娇情。 宫北禹吃着吃着,说了一句:“吃完便回青峰派吧!别在这里耗着,我是不会与你再续姻缘的。” 俞锦书抬眼看他:“你不与我再续姻缘,我便一直与你耗着。” 宫北禹:“你是青峰派的掌门,事务繁多,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俞锦书冲他一笑:“青峰派再多的事务,也比不上我与你的事务。因此在这里,算不得是浪费时间。” 宫北禹不理会她,吃过后,便去将自己那只碗洗了。 俞锦书吃完,乖乖地洗着碗,刷着碗,俨然一个小媳妇,咋看都不像是管着上万派众的堂堂掌门。 宫北禹没闲着,他在修缮屋子。 不是修缮他住的这间,而是另外一间。 俞锦书突然回忆起宫北禹曾对原主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若是有机会,想回俞家大宅将宅院重新修缮好。 真好的男人啊! 俞锦书觉得原主与宫北禹和离,就像是错失了几十个亿的人民币一样。 宫北禹不理她,她也不与宫北禹多说话,只在一旁与他一起修缮屋子。 一整下午,看着挺和谐,可太阳西落时,宫北禹却只煮了他一人的水米。 他也没去捞鱼摘野菜。 吃了一碗粥后,便收拾了厨具。 俞锦书索性不吃,就饿着,演一出苦肉计给他看,看他心疼不。 晚饭后,宫北禹给门钉了个门拴,又趁着俞锦书在外边,直接将门给拴了。 俞锦书暗骂了一句:狗男人,做得真出! 她也不拍门,夜黑了,就坐在门坎上睡觉。 半夜里,她能听到屋里的狗男人在辗转反侧,只因屋里的床榻太破旧。 不过宫北禹一整夜并未开门。 俞锦书明白,他是想表明态度,不想妥协。 天光的时候,宫北禹将门打开,便见俞锦书“挺尸”在门前,睡得七仰八叉。 宫北禹低首看了她一眼,狠心从她身上一脚迈过,走了出去。 俞锦书醒了过来,她看着宫北禹在水井边掬了几把水洗漱过后,便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看来又是要去捞鱼。 不管怎么说,生活要继续。 俞锦书像是小跟班,跟在了他身后,看着他这回又是捞了两条鱼,去了集市。 这一回那位少妇又来了,给了些铜板买了那两条鱼。 少妇不敢再多说什么,可见得她十分高兴。 宫北禹用这些铜板换了些米,还有点盐巴。 俞锦书昨夜里没吃,早上也没吃,她跟着宫北禹身后,肚子咕咕闹着,被宫北禹听得明明白折。 可宫北禹不理会她。 甚至在回去后,也没煮她的米。 俞锦书恼了,“宫北禹,就算你不管我吃喝,我也不会走的。” 说罢她拎着个竹篓,去了小溪边。 待她回来时,竹篓里满满的,有半篓子鱼,还有在溪边地里挖的葛根,还有些野菜。 宫北禹正在和泥巴砌灶。 俞锦书生吃着葛根,又烤了一条鱼,再煮了点野菜汤。 吃饱后,将多出来的鱼用盐巴腌了,放在石板上晒。 还有不少葛根,她可以慢慢吃。 吃过后,她也来修缮房屋。 从外边捡了不少石头来,再和泥巴建。 宫北禹从未见过做这些苦力活的俞锦书,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 但仅此而已。 俞锦书这夜里又被宫北禹关在了门外。 没关系,她接着上演苦肉计,在外边烧了一堆火,睡在了火堆边,过着在家里露营的日子。 而这一回,苦肉计有些成效。 半夜里,宫北禹将他的被褥拿了出来,盖在了她的身上,又帮她把火堆上添了些柴。 宫北禹要离开回屋的时候,俞锦书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别走。” 第401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5 宫北禹看着缩得跟只猫儿一样的俞锦书,微叹一声:“锦书,你回青峰派吧!我不会与你重续姻缘的。” 俞锦书却只闭着眼睛说:“别走。” 宫北禹怔怔地看着她,见她这是在说梦话,便蹲下身将她的手从人的脚踝处拿进被褥里,起身回了屋。 俞锦书并未睡着,她看着那扇上了拴的门,骂了一句:“狗男人。这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千重山吗?我都这样低声下气了,还不肯原谅。” 她气得蹬了几下被子,一股冷风钻进来,她又连忙将被褥裹紧在身上。 次日一大早,俞锦书被鸟儿的叫声给吵醒,她赶忙起身煮早粥,还油煎了两条昨日晒的咸鱼,里边放了她在系统商城买的豆豉。 宫北禹正是被豆豉鱼的香味给熏醒的。 他从未闻过这种异香,开门出来,便见俞锦书正在小灶边忙活。 在宫北禹眼里,俞锦书是官家大小姐,是青峰派掌门。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握刀与剑。 这两日却与他一起捞鱼摘野菜,烧饭,修缮房子。 这是宫北禹从未见过的俞锦书。 “北禹,来吃早饭了。”俞锦书一扭头见宫北禹站在门口,便笑着招起手来。 晨曦下,她娇美的脸上,笑容灿烂。 宫北禹看着她,又看着小灶上冒出的袅袅青烟,场景温馨又和谐,仿佛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俞锦书盛了一碗粥来,上边有一条小鱼干,鱼干上还点缀着几颗黑色的豆子。 香味似乎就是从这豆子上散发出来的。 看着这粥配鱼干,味道想必是极好的。 可宫北禹却没接,“我不吃。” 他转过身,拿起外袍穿上,再拿了个竹篓出了门。 俞锦书手上端着粥愣了好一会,她看着宫北禹无情的背影,气得想跳脚。 “不给面子是吧!好,软的不行,那从现在开始,本掌门跟你来硬的。” 俞锦书拿起小木勺便吃起粥来。 两人份的粥,她愣是一个人吃了个干干净净,把她平坦的肚皮都撑得松了小半圈的腰带。 宫北禹去溪里捞了鱼来,竹篓里还采了些菌子与野菜。 他没去集市换米,将鱼剖洗了,菌子与野菜都一并洗好,备在新修的灶台边打算直接吃午饭。 俞锦书在宫北禹的旁边砌了三面墙。 速度之快,令宫北禹咋舌。 他出去不到一个时辰,这三面墙便砌好了。 俞锦书也不理会他。 接下来,她不会自讨没趣,她要用实力征服他。 这一日,俩人各忙各的活,俞锦书将门给安装好了,还收集了些茅草来,打算明天把屋顶弄好。 宫北禹看着她这般操劳,惊叹她的动手能力,同时又疑惑。 她是不想当掌门了吗? 要在这里长住? 夜里,俞锦书趁着四下无人,宫北禹又进屋去睡了,她在井边提了水上来,兑了些热水,把头发洗了,再脱下身上的衣物,只留了肚兜与裤子,清洗着身体。 这时,她脑子灵光一闪,将手中的桶往地上一砸,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宫北禹从屋里快速跑了出来。 黑暗中,宫北禹看不清俞锦书没穿衣服,将她揽腰一抱,手中长剑指向前边那与两道黑影。 这时,宫北禹才感觉到手上的触感,湿湿滑滑软软的。 俞锦书抱紧着身子。 那两道黑影慢慢靠近,露出两双绿幽幽的眼睛,并发出低低的吼声。 宫北禹:“是老虎。” 他疑惑,这里是镇上,怎会有老虎? 青峰山便有老虎,且还是妖虎。 但看这两只老虎的体型,还有两双眼睛的明亮度,还真像是妖虎。 宫北禹手执长剑指着两只妖虎。 可两只妖虎似乎并没有攻击之意,它们竟然原地趴了下来,互舔着对方。 宫北禹摸不清情况,他对俞锦书说,“你先进屋去,我去看看情况。” 俞锦书指着地上的衣裳:“我就这身衣裳,都脏了,湿了。” 宫北禹默然片刻:“去我屋里穿我那身。” 暗夜里,俞锦书勾唇一笑。 这狗男人心里其实是有她的,就是矫情得很,不敢原谅她的过错。 她进了宫北禹的屋子,拿起他的袍服套在了身上。 宫北禹很是高大,她个子虽高挑,但瘦得很,穿着这袍子很是宽松。 不一会宫北禹进了屋,看着俞锦书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他宽大的袍子坐在床沿。 俞锦书:“两只妖虎呢?” 宫北禹清冷出声:“走了。” 俞锦书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抵抗力会要差一些。 不然以她天榜第一的修为,在外边洗个凉水澡受点风根本就不会生病。 宫北禹想着方才他的手触到她的身体,只穿了件贴身的肚兜,还是湿的,这会儿怕是还裹在身上。 他道:“你将里边的湿衣脱下来,我帮你烘干。” 说罢他走出门去,帮她掩了门。 俞锦书将里边的肚兜与裤子都脱了下来,再将他的袍服裹在身上,走出门去。 宫北禹已经生出一堆火来,看着俞锦书手上的肚兜与裤子,抬手接了过来。 他作为俞锦书的家丁,在青峰派一直都是他帮她洗衣裳。 因此他拿过俞锦书的肚兜与裤子,并未觉得有什么。 他将肚兜与裤子放在火边烘烤。 俞锦书坐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火光。 宫北禹侧眸看过她一眼,本是想关心她的湿发,却正好看到她身上松散的袍子没遮住她胸前的那抹春光。 他连忙将目光挪开,认真地帮她烘烤肚兜。 俞锦书能感受到他的异常,便趁机示弱:“北禹,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宫北禹听着这句话,反倒是面目又清冷了几分。 他道:“少时你救过我一命,我不求回报在你身边十多年,到如今,你的救命之恩也算是还清了。” 俞锦书听着这句话感觉不太妙。 宫北禹接着说:“从今往后,我只想做我自己。” 俞锦书盯着他的脸:“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宫北禹:“没想好,只想先安定下来,日后还图谋发展。” 俞锦书:“以你的资质,定会有别的宗派邀你过去。”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她是青峰派的掌门,能离开一时,却不能离开一世。 而宫北禹若是被别的宗派挖过去,她再要去找他就不容易了。 第402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6 宫北禹说出了让她最为担心的一句话,“若真有别的宗派来邀,我过去便是。” 俞锦书气得牙根都要咬碎,但她忍下了,“你不如回青峰派。” 宫北禹看着她:“你将我赶出来,又要请我回去,你不觉得你很可耻吗?” 俞锦书盯着他,哑口无言。 缓了一会,她点头:“我的确是很可耻。可我不是也很羞耻地跑到这里来求你跟我回去吗?” 宫北禹别过头:“我不会再回青峰派。” 俞锦书:“那我将青峰派的掌门一职辞了,往后你到哪我便跟到哪。” 宫北禹又看向她:“你若是辞了掌门一职,青峰派将会落到章傅手上。” 他知道章傅不是什么好人。 俞锦书沉默片刻,再次示弱:“你可知我为何会来找你?” 宫北禹盯着她,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俞锦书抬手,将袍子的衣襟拉开,火光下,她曲线分明的身体上,分布着斑斑瘀痕。 宫北禹俊眉深蹙:“是章傅?” 俞锦书点头:“是,那日我送你到这里,返回青峰山时,遭到章傅与安乔的暗算。章傅一心想当掌门,他想让我死。” 宫北禹知道章傅想当掌门,却没料到章傅会暗杀俞锦书。 俞锦书:“章傅与安乔以为我死了,把我扔在乱葬岗。” 宫北禹面容并无波澜,可他的拳头在肚兜下握得死紧。 他看着她,“你这几日砌石砖,还挺能耐。” 章傅都以为她死了,定是伤得很重了,可她竟然还砌房子,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 俞锦书淡笑一声:“我吃了伤药,恢复很快。” 宫北禹:“但还是没恢复。” 方才都觉得奇怪,她修为不低,可仅仅是穿了湿衣就受寒了,实在不应该。 他一度以为她是故意的,现在想来,就是身上有伤,抵抗不了这样的湿寒。 他问:“章傅呢?” 俞锦书:“我没说出他暗杀我一事,不过这笔账我会算的。我现在只想把你找回去。” 宫北禹目光挪到手中的衣物上,“我可以帮你杀了章傅,但我不会回青峰派。” 俞锦书:“我不需要你帮我杀章傅,章傅暗杀我一事我没说出来,你若是冒然杀他,名不正言不顺,会惹上大麻烦。” 宫北禹:“我不怕麻烦。” 他又问,“你为何不将章傅暗杀你一事说出来?” 俞锦书:“我还不想让章傅死。” 宫北禹蹙眉:“他都暗杀你了,你还顾念他?” 俞锦书“哈哈”一笑,“我有那么蠢吗?我肯定会让他死的,但在他死之前,我要让他将我以前送给他的那些宝物给吐出来。” 若是前几日直接在议事厅说出章傅暗杀她一事,章傅定不会将她以前送给他的东西拿出来。 以前原主可是送过好些修炼的宝物。 原主恋爱脑蛮严重,自己本来可以靠着那些宝物修为更加高深,可她为了章傅,将那些珍世奇宝送给了章傅。 不把它们要回来,那可就太亏了。 宫北禹看着她,“突然就发现,你真的变聪明了。” 俞锦书努努嘴:“你这反面意思就是说我以前蠢了。” 的确是挺蠢的,可让他说出来,真是听着耳朵难受。 宫北禹又伺弄着手上的衣物,“过往的事情便不必说了。你可以在这里修养些时日,待你伤好,以你的修为,只要多加防备,对付章傅是不成问题的。” 俞锦书:“你这意思是不肯跟我回青峰派了?” 宫北禹将烘干的肚兜递给她:“不回。你不必再劝我。” 语气一顿,又道,“不过你若是让我帮你杀章傅,我会去帮你。” 俞锦书担着肚兜,气得嘟起嘴:“你心肠可真硬。” 宫北禹不说话,他在想,她以前的心肠也不软。 更何况,她想与他重续姻缘,不过是想让他帮她坐镇青峰派。 这段感情实在伤他太深了。 他太累了,只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裤子也烘干,他将裤子递给俞锦书。 俞锦书拿着肚兜与衣裤去了宫北禹的屋子,将门上了拴,穿好的肚兜与裤子,又穿着他的袍服,开门出来。 可门一开,宫北禹站在门前。 他说:“你身上有伤,就在我屋里睡。” 俞锦书硬气得很:“不必。” 若不是她衣裳是湿的,她都想把袍服脱了砸他身上。 就在她要走出去时,她的手腕却被宫北禹捏住。 “做甚?” “进屋去睡。” 俞锦书被宫北禹拉进了屋。 宫北禹正要出门。 俞锦书道:“外边有老虎,不如你也留在屋里睡,就像以前那般。” 她虽与宫北禹有过一段姻缘,但她并未与宫北禹行过房。 他们只是同过一间屋子住,一个睡床,一个睡椅子。 青峰派的屋子很大,有一张贵妃椅,宫北禹就抱着个被子睡在上边。 可这里没有椅子。 俞锦书指着床榻:“我睡里边,你睡外边。” 宫北禹没说什么,拴了门后,在地板上直接躺了下来。 俞锦书心里又暗骂一句:狗男人,让你哪我一起睡床还拒绝,我这脸都快被丢光了。 以前的世界她都不记得了,但她感觉,她从未这般丢人现眼过。 不管了,他要睡地板就睡地板,她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她将身上的袍服脱了下来,盖在了宫北禹的身上,再钻进了被窝。 待她心情平静下来,突然就觉得,其实她与宫北禹还是有进展的。 起码,他愿意让她睡在他的屋里。 她进了系统商城买了一颗伤药吃了下去,身上的伤估摸着再养个两天就能好了。 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次日她被外边的说话声给吵醒。 她听着是来了外人,连忙起身,透着窗子看到是来了两位青年。 两位青年正拿着一封信递给宫北禹。 “这是我们南灵派掌门亲笔所写的邀请书,请你过目。” 宫北禹将邀请书打开看了,南灵派掌门得知他离开了青峰派,便安排了弟子过来请他加入南灵派。 他看着两位南灵派弟子:“我答应你们,加入南灵派。” 第403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7 吱吖一声,门开。 俞锦书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衣裳晾在外边,此刻她身上穿着的是宫北禹的袍子。 为免过于失礼,她将头发高高束起。 南灵派的两位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大名鼎鼎的俞锦书。 俞锦书之所以名气在外,是因为她十九岁就当了青峰派的掌门,这在整个修行界,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南灵派每隔一两年便会与青峰派的天榜弟子发起挑战。 在俞锦书还未当上青峰派掌门,才十八岁那年,南灵派的天榜弟子就与青峰派的天榜弟子比试过一回。 这两位南灵派的人见过俞锦书好几回。 他们看着这一片破院烂墙,唯有这一间屋子是完整的,想必俞掌门是与宫北禹住在一起。 还有,俞掌门身上的袍子应当是宫北禹的。 据他们对宫北禹的了解,宫北禹以前是俞锦书的家丁,三年前成为了俞锦书的夫君。 但就在前日,他们得到消息,宫北禹与俞锦书和离。 宫北禹的资质在俞锦书之上,青峰派的前任掌门甚至多次让宫北禹成为青峰派的弟子。 若宫北禹是青峰派的弟子,那天榜第一定是他了。 也正是因为宫北禹的实力,加上他被南灵派掌门的女儿相中,他们这才会在得知宫北禹与俞锦书和离,并离开了青峰派后,就立马到这里来请宫北禹加入南灵派。 不过看这情况,莫不是宫北禹并没有与俞锦书和离? 南灵派掌门的女儿还等着要嫁给宫北禹呢! 俞锦书走他们面前,笑了笑:“南灵派的啊!” 南灵派两位朝俞锦书拱手:“见过俞掌门。” 俞锦书:“你们要邀请宫北禹加入南灵派,索性把我也邀请过去算了。” 她一把挽起宫北禹的手,“毕竟现在他是我的男人,你们要是把他给带走了,那我怎么办?” 宫北禹沉眉,想将手拿开,却被她挽得死死的。 到底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是救命恩人,也是曾经的妻子。 他还是要顾忌一下她的颜面。 南灵派的两位见状,犯了难。 “这,这……” 他们直接将目光投向宫北禹。 宫北禹道:“去南灵派一事,待我将这边处理好了再给你们答复。” 南灵派两位点了下头,拱手离去。 俞锦书成功将南灵派两位给赶走,心情格外舒畅。 宫北禹看着她缠着自己胳膊的两条手臂,冷道:“不必再做戏了。” 俞锦书将手臂松开,朝他笑了笑:“我也没做戏,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要去南灵派,我就跟着你去南灵派,反正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 宫北禹听着她说这辈子就赖上他了,心里莫名有点感动,不过他脸色依旧冷漠:“青峰派不管了吗?还有章傅与安乔的仇不报了吗?” 俞锦书:“我去了南灵派,也一样可以找他们报仇。” 宫北禹沉着脸,不再说话。 他感觉俞锦书是很认真很执拗地要将他带回青峰派。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辈子都赖上他,尚且不知。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爱过他。 这一回指不定也只是觉得少了他,日子不好过。 “我去做早饭。” 宫北禹去了新修的灶台边,开始忙活。 他本来是不想管她的,但昨日才得知她被章傅差点杀了,身上还有伤,心中不忍,决定先好好照顾她几日,之后再劝她回青峰派。 俞锦书去看下了自己的衣裳,正要取下来,却听宫北禹说:“衣裳在外边露了一夜,还有露气,等太阳晒一晒才能穿。” 宫北禹说罢继续做早饭。 俞锦书看着这男人,今日不狗,很温柔,很体贴。 若是能把他给追回来,往后的日子肯定很好过。 早饭吃过,俞锦书想去搭旁边那间屋子的茅草顶,刚攀上去,就被宫北禹给捉了下来。 他说:“身上有伤,先养着。” 俞锦书便坐在石板上看着宫北禹帮她搭屋顶。 今日这进展可真大。 上午宫北禹去搭好屋顶后,便去了小溪边捞鱼。 这一回,他捞了足足大半篓,留了两条在灶边,剩下的都拿去集市卖了,再给俞锦书买了一身新衣裳,还有一床棉被与一些药材。 俞锦书看着他买药材,便想着这两日就不吃系统商城的药了,省得浪费他一片好心。 回来后,宫北禹还内视了她体内的伤势。 当他看到她身体内有愈合痕迹的内伤与经脉断裂之伤时,他被深深地震动了。 可见得她这伤势是非常重的,一般人都是必死无疑。 可她不仅活了下来,还在短短几日便将内伤愈合了七八成。 还有那些被击碎的经脉,也都修复到七八成。 太不可思议了。 宫北禹惊异于她身体的愈合能力,更惊异于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什么话也不说,还跟着他做修缮屋子这么重的体力活。 最让他感到内疚的是,他竟然让她在屋外睡了两夜。 这夜里,宫北禹对她说:“新砌的屋子太湿,你就在我这屋里睡,我过去那边睡。” 俞锦书一把拉住他:“那边既然很湿,你就不要过去睡了,像昨夜那般,在这屋里打地铺便是。” 宫北禹犹豫了一会,没拒绝,像昨夜那般在地上打了地铺。 半夜里,俞锦书从“噩梦”中惊醒,气喘连连。 宫北禹醒了,掀开被褥,走到床榻边,“怎么了?” 暗夜里,她看着他:“我梦到章傅要杀我。” 宫北禹坐在了床榻边,在犹豫着要不要安抚她。 俞锦书索性一把抱住了他,下巴顶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弱声道:“北禹,别离开我。” 短短几个字,像是被钩子勾住了心一样,宫北禹的心脏一阵颤动。 他手张开,想抱住她,但想着她先前的冷漠无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先把伤养好吧!” 俞锦书抱着他,还真是舍不得松开,便多抱了一会儿,直到他抬手把她给推开。 狗男人! 她心里又暗骂了一句。 怎么这么难追呢? 色诱不成,装柔弱不成,到底要怎样才能成? 第404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8 次日俞锦书又被说话的声音给闹醒,听着来人是个女的。 她穿上宫北禹给她买的新衣裳,再将头发简单束起,开门走了出去。 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姑娘,长得很是漂亮。 “宫北禹,上回我南灵派与青峰派挑战赛,见你一面,我便对自己说,这辈子非你不嫁。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与青峰派的掌门和离,为何你们又在一起?” 她正是南灵派掌门之女薛芙蕖。 宫北禹眼睛都没看薛芙蕖:“我这辈子不会再婚娶。” 薛芙蕖:“为何?我不好吗?宫北禹,你到我南灵派来,我们处上一段时日,你便会知道我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 俞锦书不打扰,在树后默默听着。 宫北禹:“再好的姑娘,我也不会婚娶,姑娘,你还是走吧!我现在没有去南灵派的打算了。” 他最怕被姑娘缠。 他在与俞锦书成亲之前,那时还只是俞锦书的家丁,便每日被青峰派的姑娘们缠着。 他实在是烦不胜烦。 若南灵派邀请他去,是因为薛芙蕖的话,那他还真没必要去。 一个人不自在吗? 要跑去南灵派找不痛快? 薛芙蕖听闻宫北禹说不去南灵派了,顿时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宫北禹,南灵派的实力要强过青峰派,你若是能来南灵派,可直接给你一个护法的位置,还会安置最上等的宅院给你,每个月还有不少的银子可以拿。” 宫北禹面色清冷:“这些我都不稀罕。” 薛芙蕖看着这一片破砖烂瓦,还有两间小小的屋子,“你就稀罕住在这破地方?” 宫北禹看向这破地方,神情变得柔和起来,“还真别说,我觉得在这里待着,心里很安稳,似乎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属地一般。” 若不是为了与俞锦书撇清关系,他是真的想在这破院子度过余生。 在这里每日捞捞鱼,摘摘野菜,过着简简单单,与世无争的生活,还真是挺不错的。 宫北禹转过身准备去做早饭,便看到了俞锦书站在树后。 薛芙蕖追了两步,也看到了俞锦书。 俩人在青峰派是打过照面的。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薛芙蕖一见着俞锦书便起了杀心,“俞锦书,你既已与宫北禹和离,又为何要缠着他?” 俞锦书走了出来,面对着薛芙蕖,她只是淡淡一笑:“即便我与宫北禹和离,我与他的感情也胜过你与他。薛姑娘,你输了,还是回南灵派去继续当你的大小姐吧!” 薛芙蕖:“俞锦书,我南灵派比你们青峰派有钱,要不我给你一大笔钱,你离开宫北禹。” 俞锦书听着有点动心,心道若不是要完成生子任务,她便在拿着这笔钱潇洒走人了。 她笑道:“真是可惜啊!我这人不稀罕钱,只稀罕他。” 薛芙蕖眉心一压,咬牙道:“你这意思是不打算离开他了。” 俞锦书抱胸,抿唇一笑:“嗯哼!” 薛芙蕖握剑的手已然捏紧,蓄势待发,她朝俞锦书恶声道:“俞锦书,别给脸不要脸,你自己将宫北禹赶出青峰派,还舔着脸来这里找他,你可真是太无耻了。” 俞锦书冷笑一声:“薛姑娘,就算我不舔着脸在这里找他,你又能让他去南灵派吗?” 这话一出,她又后悔了。 万一宫北禹不给她面子,为了气她,答应薛芙蕖,去了南灵派那可怎么办? 她这老脸就真的没地方搁了。 薛芙蕖耐着性子看向宫北禹,声音立马柔了下来:“宫北禹,与我去南灵派,将来我爹百年,你便是南灵派的掌门。” 俞锦书笑了:“薛姑娘,你爹应该才四十不到吧!若是修为有成,活个两三百岁都不成问题,你就这么急着让你我爹去死啊!” 这话可真毒到薛芙蕖了,她掌心一紧,剑已出鞘,剑尖直指俞锦书,“俞锦书,你找死是吧?” 俞锦书冷笑:“薛姑娘,等你再修炼个三十年,再与我比试,若我没长进的话,你指不定能杀死我。” 薛芙蕖年轻气盛,被她这句话激得彻底暴怒,长剑朝她袭去,“贱妇,拿命来。” 俞锦书正要还击,宫北禹却上前一步用掌风劈开了薛芙蕖的这道剑气。 宫北禹挡在了俞锦书的身前,看着薛芙蕖:“薛姑娘,我对南灵派掌门并不感兴趣,你还是走吧!往后也不必再让人来邀请我去南灵派,我是不会去的。” 薛芙蕖见宫北禹这般护着俞锦书,眼泪水流了出来,“宫北禹,你太让我失望了。我那么爱你,等了你两年,可你竟然拒绝我。” 她转身便跑去牵了马,一跃上马,扬鞭而去。 俞锦书看着薛芙蕖的背影,心里只为这姑娘可惜。 痴情女,无情汉。 可怜哦! 宫北禹去做早饭。 俞锦书走到他身边,帮着烧灶膛。 俩人合力做好早饭,吃过后,又去了河边。 不用修炼的日子,主题便是吃喝拉撒。 宫北禹今日没捞鱼,他去河边的树林里砍了一棵很是粗壮的树扛了回来。 砍树,再片树干,看他这番操作,是要打制一张床榻。 俞锦书看着他认真干活的模样,像极了努力经营小家庭的丈夫。 如果不是要报章傅与安乔的大仇,她真想辞了青峰派的掌门一职,就跟着宫北禹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这个念头似乎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一日的时间,宫北禹便做了一张床榻起来。 简简单单,却很是好睡。 宫北禹将床榻放在了刚砌好的那间屋子。 这夜里宫北禹又说要住到那间屋子,俞锦书没再多说什么。 欲速则不达! 她有耐心。 不过是让章傅与安乔多过几天的好日子罢了。 可这夜里,章傅与安乔偷偷地到了方田镇。 若是宫北禹跟着俞锦书和好,一起回到青峰派的话,他们二人强强联手,章傅是再无机会对付他们。 唯有在这方田镇,他们使点阴黑的伎俩,指不定还有些胜算。 夜黑风高,章傅与安乔俩人跟两只猫一样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第405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9 灯烛灭后,俞锦书很快入睡。 睡到半夜,她被一道声音惊醒,却发现周遭并无动静。 声音来源于她的意识之内。 是系统商城买的那只妖虎。 有外敌入侵! 俞锦书能听得懂妖虎所要表达的意思。 妖虎甚至说明了是章傅与安乔,它在请示要不要直接杀死他们。 俞锦书用意识告诉妖虎,先按兵不动。 她要让章傅与安乔出手。 她要看看这对狗男女到底意欲何为。 且要看看宫北禹会如何表现。 但防守是要的,她在榻上躺着不动,静观其变。 大致过了小半个时辰,一股异香没入鼻间。 俞锦书感受到了一阵眩晕。 她连忙进入系统商城买下了一个测毒的小仪器。 仪器上显示:幽冥毒烟,可使人昏迷,且能损伤腑脏,令丹田内的真元在体内横冲直撞以破坏体内经脉。 这么可怕! 她赶紧买了两颗解毒丹。 一颗吃下后,她的眩晕感立马得以缓解。 接着她从后窗翻了出去。 宫北禹住的这间正好窗户还没装好。 她从窗户爬了进去,摸黑上榻,床榻太窄,她直接爬在了宫北禹的身上。 宫北禹早已醒转,他正在观察其变,便闻到异香。 此刻他感觉到了不对劲,正要出去找俞锦书,便看着她爬进了窗户,并压在了他身上。 “把这个吃下去。” 俞锦书爬上他身时,便知他要起身,她将解毒丸塞进了他嘴里。 解毒丸入口即化,宫北禹感觉头不再眩晕,他低声问:“方才是什么香味?” 俞锦书:“幽冥毒烟,即便是再强大的修士也无法抵挡它的毒性。” 宫北禹:“你怎会有这解毒的药丸?” 俞锦书“嘘”了一声,附在他耳边说,“不说话,是章傅与安乔。” 俩人一起长大,整日在一起,宫北禹太了解她了,她实在不好解释她哪来的解毒丸。 不过宫北禹与俞锦书相处了十几年,还是第一回如此亲密接触。 宫北禹心脏怦怦直跳。 他要起身,俞锦书又咬着他耳朵说:“别动,他们见我们没动静,肯定会过来动手。” 宫北禹感受着俞锦书身体的柔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为尴尬的是,他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睡到半夜,最是不安分的时候。 俞锦书就这般一动也不动。 宫北禹难得的很是听话。 俞锦书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亦是动了情,她咬着他的耳朵说:“今日若是没被他们算计死,来日我们便做真正的夫妻如何?” 宫北禹听着这话便要掀开她,他要坚定自己的立场。 俞锦书连忙两手抓紧床沿,对他道:“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宫北禹不动了,他好奇问:“什么目的?” 俞锦书:“我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宫北禹听着这话,简直太刺激他的欲望了,令他欲罢不能。 他的仙体,本就比别的男人要更强健些。 但他很是克制,“我们成亲之时,你不想与我生孩子,如今我们和离,你倒是想与我生孩子了?” 俞锦书将脸贴在他胸膛心口处,听着他如雷的心跳声,柔声道:“以前是我眼瞎,心也跟着瞎了。可前几日我经历了一场生死,终是想明白,我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 又是提出想跟他生孩子,又是表白她爱他,若是这还搞不定他,她真想撞墙死了算了。 宫北禹沉默了许久,似乎是想用力消化这些话。 以前的俞锦书,对他虽好,但那种好仅在于主人与家丁之间。 可现在俞锦书竟然与她说这些绵绵情话。 宫北禹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被这些话给揉捻化了。 他刚清醒的脑子,似乎又开始迷糊了起来。 他到底要不要跟她回青峰派。 突然十丈外传来脚步声,宫北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身上有伤,先在这里待着不动。” 宫北禹正要离开,俞锦书却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说过要来硬的,不来软的。 宫北禹微怔了会,这才起身,他站在了窗户旁,等着章傅与安乔进来。 俞锦书躺在新修的床榻上,看着陷入黑暗里的宫北禹,勾唇一笑。 呵呵!她感觉这回进展很大。 看来对付男人的绝招,还是以身为饵。 俞锦书凭着自己的修为,也感受到了章傅与安乔的靠近。 旁边那间屋子有了声响。 章傅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间屋子里没人。” 安乔阴阳怪气道:“他们怕是都睡在一起了。” 章傅:“在隔壁那间。想必他们已经中毒。” 如果没中毒,这时候早就发现有人靠近了。 安乔:“走,我们过去。今夜我们便能将他们俩人杀了,往后高枕无忧,你当你的青峰派掌门,我当我的掌门夫人。” 俩人从那间屋里走了出来,到了这边门前。 利器从门缝中伸了进来,章傅手中的宝剑不过轻轻一劈,木质的门拴便被劈成了两半。 章傅将门轻轻推开。 安乔手中拿着火石,屋里立马有了些光亮。 榻上卧着一人,是俞锦书。 安乔手上的剑立马提起。 章傅却拦住了她,“宫北禹怎么不在?” 安乔:“先把俞锦书杀了再说。” 她提剑走到床榻边,正要挥剑砍下,猛然背后一股透心的凉意,伴着一股无比的刺痛感。 刺入她背心处的剑尖从她心中处拔出,她惨叫一声,转过身来,看着用剑刺她的人。 章傅看着屋里的宫北禹,没去管倒在地上的安乔,他立马展开攻势,与宫北禹杀去。 宫北禹在章傅的长剑刺来之时,他一个闪身弯腰,顺便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火石,还一脸淡然地将床边石块上的一盏油灯给点亮。 屋里亮堂起来的时候,章傅发现原本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的俞锦书站在了他的面前。 “俞锦书,你……” 俞锦书冷笑一声:“章傅,你以为我中了你了幽冥毒烟吗?” 章傅摇着头:“怎么可能?你们怎么知道是幽冥毒烟?” 第406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0 俞锦书拿过宫北禹手中的剑,对准章傅的胸口:“本掌门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章傅感觉俞锦书的说话语气都很不一样了。 他伤她至深,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他心中疑惑:“幽冥毒烟闻者会昏迷,便是再强大的修士也无法抵挡。俞锦书,你到底是有何手段?” 俞锦书含糊其词,就是要让他死不瞑目,“我的手段你想都想像不到。章傅,前几日你与安乔在我回青峰派时暗杀于我,今日你贼心不死,竟然用上幽冥毒烟这样的魔教之物。章傅,你就是青峰派的蛀虫,今日我便要为青峰派清理门户。不过……” 她眼眸冷酷,手中宝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这些年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宝物,你得全部归还于我,不然,我将会让你死无全尸。” 章傅却是带着一脸狰狞的笑容,笑容里,透着自信,“想让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他两手一扬,两团黑色的火焰向女主扑来。 不等俞锦书抵挡,宫北禹一挥袖,两团黑色火焰便朝章傅反击回去。 章傅自知不是俩人的对手,转身便逃。 俞锦书与宫北禹追了出去,但追了没多远,她便拉住了宫北禹。 “别追太紧,依着章傅的性格,他就是死也不会把我的那些宝物拿出来的,倒不如将他放出去。” 宫北禹沉眸:“万一他躲着不出来。” 俞锦书淡笑一声:“放心好了,我在他身上放了个可用于追踪的法宝,他逃不掉的。” 月色下,宫北禹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些法宝?” 方才是解毒的药丸,现在还有追踪的法宝,他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些。 回到破院,宫北禹看到两只妖虎拖着安乔出来,一不会便陷入黑暗之中。 安乔并未死绝,还有一口气,是俞锦书让她的妖虎将安乔扔去乱葬岗。 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安乔也尝尝在乱葬岗的滋味。 “这间屋子弄脏了,去那间吧!”俞锦书拉着宫北禹去了他先前的那间屋子。 一进屋,她便躺在了榻上,并对宫北禹笑着说:“要不,我俩挤着睡。” 赤果果的勾引。 宫北禹方才的确是有些冲动,不过他现在冷静了下来,觉得要固守心中的那点傲气。 救命的恩情已经还了,他接下来只想做自己。 “不必了,我打地铺便是。” 隔壁屋子染了血迹,他爱洁净,那屋子得明日打扫了才能住人。 俞锦书不死心又相劝:“方才章傅与安乔进来过,地板可脏了。” 她躺在床榻上,又刻意地留了点位置出来。 宫北禹却道:“我不用睡,你睡便是。” 俞锦书暗骂他一声狗男人,却又还是下了榻,一把将他拉住,“你得陪着我在屋里,我身上还有伤,万一章傅折返回来,我可不好对付。更何况他现在与魔道勾结,方才用的便是魔道的功法,指不定他还有什么魔道的本事没使出来。” 宫北禹被她拉到床榻边。 这屋子实在是小,除了一方桌案,一把小方凳,加上一张床榻,也没别的家具好睡。 他坐在了床沿,躺在了她的身侧,背对着她。 俞锦书暗暗笑了。 不过她不敢再对宫北禹耍流氓,以免把他给气走,便老老实实地躺着睡了。 宫北禹开了口:“刚发生那样大的事情,你倒是能睡得着。” 俞锦书懒懒道:“再大的事情,也没有睡美容觉重要。” 不一会,她便睡着了。 有宫北禹在身边,她心里很安定。 次日俞锦书醒来,从屋里走出去,便见宫北禹正在隔壁屋子洗洗刷刷。 俞锦书在系统里查询了章傅的所在。 章傅没敢回青峰派,他在青峰派所在山脉的一个小山镇待着。 俞锦书洗漱后,吃过早饭,便准备离开。 宫北禹看着她的背影:“你要去找章傅?” 俞锦书转过身看着他:“是。” 宫北禹去井边洗了下手:“我陪你一起去。” 俞锦书爽朗一笑:“好啊!” 这男人,终究是放不下她。 俩人快马朝着青峰山山脉的方向飞奔而去。 青峰山山脉的小山镇,叫青溪镇。 附近十里八乡的山民们平日里都会在这个小山镇赶集。 俞锦书半道上易了装,换了一身男人的衣袍。 宫北禹也换了一身锦衣,俊美的脸上贴了两条胡须,扮成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 这小山镇有不少特色小吃。 俞锦书到镇上后,并未第一时间去找章傅,而是先去各个摊位买好吃的。 宫北禹总觉得俞锦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似乎,更率真了一些。 俞锦书吃饱喝足,这才与宫北禹去找章傅。 按着定位,章傅在镇上的一间宅子里。 章傅是孤儿,他没有家,俞锦书还没有弄清这个宅子是不是章傅买下的。 宅子里,章傅正在与一位用黑披遮了面容的男人说话。 “这是青峰派前任掌门,也就是我师父的宝器,伏魔杖,你若是能杀了俞锦书与宫北禹,我便将它给你。” “伏魔杖不仅能伏魔,也能伏仙。不过光是伏魔杖还不够,你得再加一样。” 章傅犹豫了一会,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青峰派秘宝古书,《青峰玄经》。” “《青峰玄经》这书在青峰派,并未在我手中。” “那待我杀了俞锦书与宫北禹,你便去将那本书取来。” “可。” 章傅在想着,待这人杀了俞锦书,他便能成为青峰派的掌门,到时要拿《青峰玄经》,易如反掌。 俞锦书在脑海里回忆着。 原主十九岁那年,师父死后,便将他一些很是重要的遗物赠送给了原主。 其中就包括伏魔杖。 当时章傅表现出对伏魔杖极大的兴趣。 原主便将伏魔杖转送给了章傅。 俞锦书心中暗骂原主恋爱脑。 伏魔杖这样强大的高级法宝,原主说送就送,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青峰玄经》,是青峰派的镇派之宝。 若是《青峰玄经》被这黑袍男人给拿去,将来青峰派恐危矣。 章傅可真是青峰派的大蛀虫。 幸而她转世过来。 不然让章傅成为了青峰派的掌门,怕是青峰派传承了千年的名门正派的名声,将要毁在他手上。 第407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1 俞锦书与宫北禹离开了这间宅院。 在青溪镇外,他们遇上了去方田镇找他们的黑袍男人。 宫北禹在青溪镇买的一张打猎的弓,搭上一支竹箭,咻的一声,竹箭离弓,射向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修为高深,竹箭未到,他便已知晓,待到竹箭近到他身侧,他便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身下马,看向朝他射箭的一男一女。 俞锦书与宫北禹易了装,黑袍男人没认出来,喝问道:“你们是何人?竟然偷袭我。” 宫北禹走上前,只说了一句:“要你命的人。” 他手中宝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黑袍男人袭去。 黑袍男人挥袖还击,一道道黑色的魔气自袖中出来。 魔气如同利刃,杀气腾腾。 宫北禹浑身凝出一层青色的光芒,护住他的身体不被魔气所伤。 黑袍男人不停地用魔气攻击,但见宫北禹修为不在他之下,便幻出一把玄铁弯刀来,弯刀招如凶狠无比,可都被宫北禹轻松化解。 在一旁观战的俞锦书心道,章傅也太没本事了,以为请了个多厉害的人物,可以杀得死她与宫北禹,现下看起来,宫北禹一人便能对付。 她若是加入,黑袍男人立马就会败下阵来。 黑袍男人招数越来越狠,宫北禹的剑法也越来越精妙,似乎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刻黑袍男人已处于下风,他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 黑袍男人试图找到宫北禹剑法的破绽处,但无奈一直找不到。 一直到他被宫北禹一剑刺入右肩。 那是离心脏很近的地方。 黑袍男人捂着伤口,看着宫北禹,痛苦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何人?” 俞锦书走上前,抬手揭开假皮面具:“我们是你的任务,是你要从章傅那里获得青峰派伏魔杖与《青峰玄经》的任务。” 宫北禹也撕下了胡须。 黑袍男人见过俞锦书与宫北禹,他一脸震惊:“俞掌门,宫北禹。” 俞锦书冷笑:“正是。” 黑袍男人没想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还是将要死在任务对象的手上。 这也太没脸了。 俞锦书看着黑袍男人垂头丧气的模样,笑道:“你别怕嘛!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会杀你。” 黑袍男人抬脸看着俞锦书。 俞锦书与他说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道:“剑上有毒,你若不听我的,七日后你便会死。” 黑袍男人可以感受到,他的伤口上有毒。 俞锦书留了两样东西给黑袍男人后,便与宫北禹离开了青溪镇,她与宫北禹去附近的山林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黑袍男人次日便回了青溪镇,拿了两样东西递给章傅。 章傅拿起青峰剑,兴奋不已。 上回他以为俞锦书死了,便拿着俞锦书的青峰剑回青峰派宣布自己将成为掌门,可没想到,俞锦书竟然回来了。 这下可好,青峰剑又回到了他手上。 还有一样东西,宫北禹身上常佩戴的一只骨质的埙。 像宫北禹这样的高手,若不是死了,他是不可能将这个埙丢了的。 看着这两样东西,章傅很肯定俞锦书与宫北禹已经死了。 “伏魔杖,还有《青峰玄经》”黑袍男人道。 章傅进屋里去拿了一把看起来很不打眼的铜杖来,递给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拿着伏魔杖,使了几招,很厉害的伏魔杖,是真的。 章傅道:“待我回青峰派,当上了掌门,才能将《青峰玄纪》拿出来给你。” 黑袍男人:“我会等着你的。” 他拿着伏魔杖走了。 章傅拿着青峰剑,兴奋得大叫不已。 他经历这么多,连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安乔都死了。 终于,俞锦书死了,他不用再担心自己暗杀俞锦书一事被她说出来。 如此一来,他便能堂堂正正地当青峰派掌门了。 章傅在去青峰派之前,去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在青溪镇与青峰派之间。 这里荒无人烟,地势险要,章傅飞身而入,去了一处峭壁。 峭壁上,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山洞。 这山洞是章傅的秘密基地,他将骗来的各种宝物金银都藏在里边。 安乔是大户人家出身,可也给章傅贡献了不少宝物。 章傅在山洞里拿了几样宝物出来,还有不少的金银。 接下来他要为他稳稳地当上青峰派掌门而做准备。 章傅离开山洞没多久,俞锦书与宫北禹便钻进了山洞。 山洞不大,俞锦书甚至只能弯腰前行。 个子高大的宫北禹更不用说了,半个身子都弯了下来。 进去后,里面什么都没有,但能看到地面是新土翻出来。 章傅可真是谨慎,找了这么个山洞,竟然还要将宝物都埋起来。 宫北禹将埋起来的几个箱子都弄了出来。 箱子打开,东西可真不少。 俞锦书竟然还在箱子里找到一个账本。 账本仔细记录下了章傅在何年何月何日,收受了何人的宝物。 除了原主所赠送的宝物外,还有七八个女人送的。 俞锦书翻看着账本,吐槽道:“章傅可真是渣男,骗色骗钱骗宝物,还骗了这么多女人,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傻?” 宫北禹看着她:“你不就是其中那个傻女人吗?” 俞锦书抬眼,与他对视,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傻女人是原主,不是她。 但,也是她! 她只能承认:“是,我以前挺傻的。” 宫北禹难得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又问:“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俞锦书将账本放在身上,看着箱子里的金银与宝物,“我自己的先拿出来,剩下的先留着,待清算章傅的时候,再来处理。” 宫北禹帮她拿属于她的宝物。 她的东西,他都清楚得很。 除了两把上古宝剑外,最宝贝就是属菩提石。 菩提石这可是仙家之物。 俞家在五百年前,曾有一位祖先修炼成仙,回来过一次,拿回这菩提石,说是用来当家族传承,将来家族里若是出了天才,指不定靠着它能派上用场。 这是俞家的传承,俞锦书说送人就送人,当时可真是把他给气死了。 其实俞锦书想要拿回来的就是这菩提石。 她感觉到这菩提石于她有用。 另外还有些有助于修炼的丹药与补品,也是十分名贵之物。 他们拿了这些东西后,将箱子回填了进去。 离开山洞,他们去了青峰派。 第408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2 这夜里。 青峰派。 章傅满身都是伤,袍服都划开好几道口子,口子上沾染着鲜血。 三叔扶住章傅,急问:“章傅,你这是怎么了?” 章傅哭了起来:“俞掌门死了,宫北禹死了,安乔也死了。” “啊!”三叔满脸震惊。 在场众人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章傅将青峰剑与宫北禹的骨埚亮了出来,哭着述说起来。 “近几日我与安乔在追查几位魔道修士,一路追到方田镇,恰好碰上十几位魔道高手在与宫北禹对打。我们去的时候,发现俞掌门已经死了,宫北禹身负重伤。我与安乔上前相救,无奈魔道高手太多,宫北禹死了,安乔最后也被他们给杀了,就我一人保下一条命。” 他从峭壁山洞离开后,先是去了方田镇,看到了俞锦书与宫北禹都不在,屋里有血,但那是安乔的。 不过有青峰剑与骨埙,俞锦书与宫北禹肯定是死了的。 见不着他们的尸首,想必是那魔道修士是在别处杀的他们。 他在那破院里动了些手脚,再忍着剧痛割了自己几刀,将自己身上的血洒了满地,制造出完美的血案现场后,这才离开。 他还放了几样魔道人才有的物件在那两间屋子里。 三叔闻言,大声道:“我们立马前往方田镇。” 深夜里,青峰派出来上百人,前往方田镇。 这一夜,青峰派的人靠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凶案现场。 “他们的尸首去哪里了?” 章傅摇头:“不知。我逃出来后,便回了青峰派,想必是魔道人把尸体都给带走了。” 修仙者的尸体若是炼化了可得元丹,魔道中人会带走也不稀奇。 好些人都哭了起来。 有些是哭俞掌门的,感恩她三年来让青峰派越来越好。 更有一些是姑娘们在哭宫北禹的。 宫北禹以前虽是家丁的身份,但就凭着他俊美无双的样貌,还有他的修为,如何看起来都不像是家丁。 青峰派的姑娘们绝大多数都爱慕他。 几位师叔叹着气,抹着眼泪。 三师叔道:“这一回,青峰派损失巨大。” 宫北禹虽然离开了青峰派,甚至都不是青峰派的弟子,但在他们眼里,宫北禹就是青峰派的人。 俞锦书是掌门,更是天榜第一。 安乔身手也不算弱,在天榜上也排到第八名。 青峰派的人都离开了方田镇。 待他们回到青峰派,天色已亮。 所有人都没有睡意,除了章傅,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悲伤的。 议事厅。 最有威望的几位师公师叔都来了。 二师叔道:“青峰派不可一日无掌门,既然当初我大师兄立下遗嘱,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章傅,而章傅是天榜第二,在青峰派算是顶梁支柱,那掌门之位便由章傅才担当。” 这一日,章傅正式成为青峰派掌门。 俞锦书与宫北禹易容成一对朴实的山民夫妻,在青峰派附近的一个荒废的村子里住着。 时不时地俩人就担着山货到青峰派,顺便探一探青峰派的情况。 章傅当上掌门后,前几日还很是低调,慢慢地,他那恶劣的秉性便暴露了出来。 以前青峰派有不少人看他不顺眼,如今他成为了掌门,自然是要拿这些人来开刀了。 他整日里将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差事交待给这些人,闹得青峰派整日都有人骂他。 可骂也没用,章傅现如今是掌门。 章傅当上掌门后,他完全将那位黑袍魔道人给忘在了脑后。 直到黑袍魔道人找上门。 章傅回到屋里,一开门,便见黑袍人坐在椅子上喝茶,俨然像是他的朋友。 “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袍人道:“我是来拿《青峰玄经》的。” 章傅这才想起这事来。 他道:“《青峰玄经》被锁在青峰派秘库,要进秘库,得掌门与派中三位师叔每人出一把钥匙才能将门打开。待会我便想想办法,去找他们拿钥匙。” 黑袍人:“那我便在这里等着。” 章傅有点着急:“你不能留在这里,你是魔道中人,若是被青峰派的人知道我与魔道中人打交道,那我这掌门就当不下去了。” 黑袍人起身:“那你便早些拿到《青峰玄经》,不然,我每日都会来你屋里坐一坐。” 他一个旋身,便消失了踪影。 章傅捂了捂胸口,很是紧张。 看来一定要尽快拿到《青峰玄经》,不然被青峰派的人看到他与这人在一起,那就糟了。 章傅想了想,出了屋门,先去找自己的那把钥匙。 好在钥匙就在书房的铁柜里。 可他光是弄开这把锁,便费了不少功夫。 这铁柜与锁,都是玄铁所制。 待他拿到了钥匙,便命人去叫了三位有钥匙的师叔来。 议事厅。 章傅看着三位师叔“诸位师叔,我作为掌门,是有资格修炼《青峰玄经》的,今日我便想拿这本书来看一看。” 近几日派里对章傅的风评极度不好,有好些人来找三位师叔诉苦。 三位师叔也看得出来,章傅心胸狭隘,报复心强,怕是难当掌门大任。 他们方才就在商量着想将章傅的掌门之职给收回。 《青峰玄经》是青峰派的镇派之宝,修成大成后,这人世间将无人能敌。 二师叔道:“掌门的确可以修炼《青峰玄经》,不过得任掌门三年后才能修炼。” 章傅闻言,脸上不悦:“何以要三年?” 二师叔解释:“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已故的俞掌门她才到三年之期,也一直未修炼《青峰玄经》。” 三师叔叹声道:“若是俞掌门还活着,她便能修习《青峰玄经》了。” 这话一出,章傅便找到了借口,“正是因为这三年之期,俞掌门才死于魔道的手上,若是她能早些修炼《青峰玄经》,指不定就能打败魔道人,活着回青峰派。” 二师叔:“这是祖上的规矩,不可破。” 章傅沉眉:“现在我是掌门,这事我说了算。我要打开秘库,拿出《青峰玄经》修炼。” 三位师叔听着这话,相视一眼,三人皆是坚定了要废章傅掌门一职的想法。 第409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3 二师叔脸色一沉,将话题转开,“章傅,你上任掌门一职不过短短七八日,可众位弟子对你颇有怨言。” 虽是长辈,但按规矩也得唤章傅一声“掌门”。 章傅听二师叔不再叫他为“掌门”,他心情十分不悦,冷道:“二师叔,青峰派有许多不妥之处,需要整改,这过程肯定是会得罪些人的。我作为掌门,不惧风言冷语,一心想让青峰派更好,即便他们有些怨言,我也不会在意,这才是一位掌门的担当。” 三师叔冷笑一声:“章傅,你可真是会自夸。我看青峰派原本被俞锦书管理得妥妥当当的,你一上任,倒是将青峰派搅得乌烟瘴气,一团糟。” 章傅气极,索性不顾长辈情份,将掌门气势拿将出来,“何以是乌烟瘴气,一团糟?三师叔可得将话说清楚。” 三师叔才不怕区区一个小辈,更何况是才上任的新掌门,他们几位师叔若是要让他下台,他必定要下台。 他道:“你若是真要让我将话说清楚,那我们就来论论理。” 章傅冷了一眼,“论就论。” 三师叔:“晓六自幼便修炼丹鼎之术,如今也颇有成就,你为何要将他派去开采矿石?还是与雇工一起采矿石。” 宫北禹两年前在附近发现了一座矿山,矿山里的矿物可用于制丹药与锻造武器,自此原本贫穷的青峰派有了产业,靠着矿山养活青峰派数千人。 章傅道:“晓六精通丹鼎之术,我安排他去采矿石,便是要让他多多历炼,从采矿石的过程中,得以了解一些矿石的药用价值。我这是在帮助他,并非是害他。” 三师叔冷道:“荒唐,晓六早就对这些矿石的药用价值了如指掌,他如今每日光顾着采矿石,都没有时间去炼丹药,这是大材小用,浪费资源。” 他又道,“除了晓六,还有带了三十几位徒弟的澋明,你不让他教徒弟了,让他去修路?” 青峰派通往山下的山道近几年一直在拓宽。 章傅不以为然:“我这不是让他带着徒弟一起去修路吗?修路还能修炼体魄,我这是为他们着想。” 三师叔怒斥:“你这是公报私仇。还有你师妹华欣,你让她到厨房去做杂事?” 青峰派的人都知道,章傅曾经追求过华欣,可华欣一直爱慕着宫北禹,拒绝了章傅。 华欣的家族是一地首富,章傅看中华欣,便是看中她的家资。 章傅恨华欣有眼无珠,没有看中他,在他当上掌门的第二日,便将华欣安排去了厨房。 华欣是大小姐出身,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在厨房日日开骂,骂章傅公报私仇,小肚鸡肠,没有俞掌门的豁达与肚量。 章傅不知道的是,他将华欣开排去了厨房,华欣便在他的饭菜里放了不少脏物,可他都不知道,全都知了下去。 这几日他肚子不舒服,却又找不到原因。 章傅狡辩道:“华欣平日里有些大小姐脾气,我这般安排,但是要磨磨她的性子,往后她才能好好修炼。” “狗屁!”三师叔大骂一声,“章傅,我们已经决定了,你这掌门之职无法胜任。不过为了你的脸面,我们会让你自己请辞,至于请辞的缘由,你自己去想。” 章傅听着这话,气红了脸,他见另外两位师叔不说话,一脸认同的意思,硬声道:“如果我不请辞呢?” 他好不容易当上掌门,怎么可能会辞去掌门之职? 二师叔开了口:“章傅,如果你不请辞,我们三位师叔会联合十几位师公,将你除去掌门之职,到那时候,你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章傅气得说不上话来,胸口憋着一股气,让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一般。 不过仔细思量,三位师叔如此坚定的要让他辞去掌门一职,他得退一步才行。 若是对着来干,指不定三位师叔真会联合十几位师公将他除名了。 到时候他就再也没有脸面待在青峰派。 他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气,朝着三位师叔躬身拱手,将语气软了下来:“三位师叔在上,是我处事不妥,让三位师叔对我失望。还望三位师叔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 三位师叔听着章傅这话,相视一眼,又各各觉得他都这般了,若是立马让他请辞,实在也说不过去。 二师叔道:“你既然认识到了错误,那我们也就给你一次改正过错的机会。若你往后不再公报私仇,好好打理青峰派,我们也不会计较你以前的过失,会继续支持你当掌门。” 章傅躬着身子拱手:“多谢三位师叔!” 三位师叔负手走出议事厅。 章傅呆愣了许久,这才想起,他原本是想找三位师叔拿钥匙来着。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要让他辞去掌门一职这事上了? 章傅想着方才二师叔与三师叔所说的话,气得手握成拳。 “我不会请辞的,更不会让你们三个老家伙辞了我。” 他恨恨说着,心里在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做? 三个老家伙不让他好过,他就要让这三个老家伙一起死。 俞锦书在章傅的鞋子上安装了一个只有一根丝线大小的纳米监听器。 她在青峰村附近的村子里,将章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章傅怕是要对三位师叔不利。” 宫北禹俊眸微沉:“这事交给我。” 他说着就要出门。 俞锦书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与你一起去。” 宫北禹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这些日,他们装成一对山民夫妻,肢体接触越来越多。 他没拒绝。 方才他们各自沐浴更衣,都是原本的模样。 现在要出门,少不得要易容装扮。 宫北禹最不擅长易容,他脸上的面皮与胡子都是俞锦书帮他弄的。 俞锦书将宫北禹按着坐在了椅子上,她拿起易容用的箱子,站在宫北禹跟前,准备帮忙易容。 俩人贴身站着,俞锦书的脸凑在宫北禹的脸边。 俞锦书才沐浴过,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衣衫,她弯腰凑近他的脸边时,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胸前衣襟处。 衣襟下那道深深的沟,着实是诱人心魂。 他记得,这姑娘以前的胸是很平的,近来也不知为何,长得越发的饱满,那一片柔软呼之欲出的模样,像是羽毛一样撩着他的心脏。 第410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4 俞锦书给宫北禹将胡须贴好,笑道:“好了。” 她很满意自己的易容技术。 宫北禹扮得又老又丑,没有人能看得出他是宫北禹。 而她亦是又老又丑的村妇打扮,走路还刻意扮着老妇的步态。 而这回,她的头巾没扎好,宫北禹看了几眼,想动口,手却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帮她理了下头巾。 俞锦书感受着他的温柔,觉得俩人的关系又往前推进了一些。 她脑子灵机一动,故意抬脸看着他,两手拨弄着他的胡子,“你的胡子也没整理好。” 柔软的指腹触在宫北禹的下巴处,挠得他身上像是被电过似的。 “好了,我们走吧!可不能让章傅害了我三位师叔。”俞锦书爽朗笑着走出门去。 宫北禹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在宫北禹眼里,俞锦书自从被章傅暗杀过一回后,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俞锦书没有被章傅的手段给击倒,反而越发的开朗活泼,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常常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词汇在她嘴里说出来。 更让宫北禹不能理解的是,俞锦书时常会有些他从未见过的法器。 比如可以追踪章傅的定位法器。 还有可以监听章傅说话的监听器。 俩人担着山货前往青峰派。 进入青峰派后,他们去了厨房那边。 这时天色不早,青峰派的人都吃过了晚饭。 俞锦书看到了被章傅贬到厨房的华欣,她正气得要摔碗,“这活我不干了,我家族送我来青峰派,可不是来厨房做杂工的。” 厨房的一位中年雇工连忙接住了她手上的碗,“唉呀!我的大小姐,这碗你若是摔了,厨房这边又得计过了,到时我们厨房怕是要克扣工钱。” 另一位中年女雇工道:“是啊!掌门立的新规矩,一个月计过一回,就扣十文,计过十回,就扣一百文,华欣,你现在都计过八回了。按规矩上说的,不光是你要扣钱,连着我们所有人都得扣。” 男雇工听着这话气得也低声暗骂:“这规矩可真是不合理,不小心摔了一个碗也得记过,还一记就是所有人都得记,我活了四十年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惩罚方法。” 女雇工气得哼了一声:“可不是吗?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惩罚方法,可比衙门的规矩还不合理。” 华欣道:“我看章傅就是没读过书,不懂得人情世故也就算了,连规矩都能定成这样不合理,若是给别的宗派听去,怕是笑都得笑死。” 她说着,便见送山货的老夫妻来了,也不想让外人听了这些笑话,便将话给收住,只问道:“你们怎地这时候才来,天都要黑了,待会你们该如何下山?” 俞锦书一脸愁容道:“唉,都怪我这老寒腿,上山的时候摔了一跤,耽搁了些时辰。” 华欣心善,连忙问道:“那你的腿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看一看?” 俞锦书笑着摆摆手:“不必不必,我家老头子他已经弄了草药帮我敷了药,只是耽搁了这些时候,要下山怕是难了。” 华欣道:“要不你们就在这里住上一晚吧!省得摸黑下山又摔了。” 俞锦书露出她涂黑的几颗丑牙:“好呀!姑娘可真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华欣尴尬笑了笑:“老婆婆,你们还没吃吧!先吃了我再去帮你安排住的地方。” 俞锦书一脸不好意思道:“这,这多不好啊!” 华欣:“没事的,老婆婆,厨房还剩下些东西,你们将就着吃点。” 俞锦书与宫北禹这对“老人家”坐在了厨房的小板凳上,华欣去弄了两碗饭菜来,递给他们。 都是新鲜的饭菜,很干净。 不得不说,华欣真是好人。 待到他们吃完,华欣给他们安排了雇工住的房间。 房间不大,却干净得很,还有被褥等物。 其实凭着俞锦书与宫北禹的修为,他们可以很轻松地偷偷混进青峰派。 不过俞锦书觉得直接住在这里会更方便一些。 依着章傅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放过三位师叔。 并且今晚上章傅就极有可能会动手。 夜深人静之时,俞锦书凭着监听器知道章傅离开了屋子,她与宫北禹连忙出门。 三位师叔,除了二师叔与三师叔,还有六师叔。 章傅最先去了二师叔那里。 二师叔在众师叔中,是最有威望的那个。 章傅还是用的幽冥毒烟。 他用竹烟往二师叔的卧房里吹入幽冥毒烟,而后他悄然离开。 只待二师叔吸入幽冥毒烟,他便会昏迷过去,待明日他便会腑脏损伤,丹田内的真元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而导致经脉破裂。 二师叔中了幽冥毒烟,活不过三日。 章傅离开后,去了三师叔那里。 一晚上死三位师叔,青峰派一定会很震惊,但没有人会想像得到,是掌门杀了三位师叔。 二师叔闻到了一股异香后,便觉得头脑昏沉,他抚着额头,正要沉沉睡去,便觉屋里有了动静。 他想起身,却感觉手脚无力,脑子昏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好,这是中毒了! 来人已来到他床榻边,“二师叔。” 二师叔听着声音,心中惊异又恐惧:“你是锦书?” 俞锦书:“是的,我是锦书。” 二师叔:“你不是死了吗?你莫不是要来将我带走的。“ 他以为自己将死,鬼魂俞锦书作为掌门前来带他离开这人世间。 俞锦书放了一个吃的在他嘴里,“二师叔,你中毒了,是章傅下的毒,你将这颗解毒丸吃下去,身体便会无碍。” 解毒丹入口即化,二师叔的脑子立马清醒了几分,他看着黑暗中的人影,“锦书,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俞锦书:“二师叔,我是人是鬼,你很快便能知道。但你要知道,章傅在下毒害你,你接下来就是要装作毒发。” 二师叔:“这是什么毒?” 俞锦书:“这是幽冥毒烟。” 二师叔:“魔道毒物。” 俞锦书:“是的。” 她将幽冥毒烟毒发时的状态与二师叔说了。 二师叔此刻头脑完全清醒了过来。 可俞锦书离开了。 她说,她还要去救三师叔与六师叔。 二师叔明白了,章傅是因为他们要让他辞去掌门一职而下毒谋害他们。 章傅竟然是如此下作恶毒之人! 二师叔气愤不已,又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他是一定不会让章傅成为掌门的。 第411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5 次日一大早,三师叔的大弟子便哭着大喊了起来:“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好些弟子跑进屋里去:“师父怎么了?” 大弟子道:“师父昏迷不醒,你们看他的脸色也不对劲。” 三师叔脸上一片乌黑之色,像是将死之人。 这时有人跑了来,是六师叔的弟子。 “听说三师叔昏迷不醒?” “是啊!” “我师父也昏迷不醒。” 很快二师叔那边也来了人。 一夜之间,三位师叔都昏迷不醒,一派死像,震动了整个青峰派。 有人去通报掌门章傅。 章傅先是来到二师叔屋里,二师叔的确是昏迷不醒,他为了保险起见,特意给二师叔把脉,又内视二师叔的丹田,可见二师叔丹田里的真元正在横冲直撞,也可见二师叔体内的经脉都被损坏。 他差点就要笑起来了,好在极力忍住,刻意沉下脸,长叹一声:“二师叔命不久矣。” 有人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夜之间,三位师叔都变成了这样,是谁害的他们?” 章傅一脸严肃了起来:“一定是有人害了三位师叔,本掌门一定要把这个人查出来。” 这一整日青峰派都在查找凶手,可并无结果。 到了半夜,二师叔停止了呼吸。 不到半个时辰,三师叔与六师叔同时身亡。 青峰派哭声震天。 章傅坐镇议事厅,假意悲伤,捶胸顿足:“到底是何恶人害死三位师叔?” 这夜里青峰派搭起了灵堂,几位寿数将尽的师公们也将他们的棺材拿了出来。 青峰派的弟子们皆披麻戴孝。 议事厅,章傅将护法堂的人都召集了过来。 章傅一脸悲痛地看着护法们,先是好好的哭了一场,接着又说:“三位师叔都已经仙逝,他们生前掌管的一些钥匙得拿过来,由本掌门重新分配。” 护法堂的执事几个时辰前被章傅收买。 执事率先拱手应下此事,他带着护法们前往三位师叔的住处,去拿钥匙。 昨夜里章傅对三位师叔下手时,曾找过秘库的钥匙,但根本就找不到。 有护法堂的人出手,定是要将三位师叔的住处翻个底朝天。 护法堂的人去了三位师叔的住处。 弟子们都颇为不满。 “我师父才亡逝,你们就要来拿他的东西,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护法堂的执事道:“秘库钥匙事关重大,三位师叔亡逝,这时也是青峰派最为脆弱的时候,为免钥匙落入他人之手,得尽快将钥匙找出来。” 三位师叔的弟子们心中不满,却也无话可说。 最终,三把钥匙都被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 二师叔的钥匙一直找不到,甚至将地板都挖开了,后来在卧房的床底下一块地砖之下找到。 护法堂的堂主将三把钥匙都交到了章傅的手上。 章傅心中高兴不已,他让护法堂的人先行去歇息,而后独自一人去了秘库。 秘库就在掌门所住的院子。 章傅去了秘库,四把钥匙插上锁孔,秘库厚重的铜门被打开,他走了进去。 他在秘库里不仅找到了《青峰玄经》,更找到了好些派中的修炼至宝与高级法器。 他兴奋得几近要癫狂,“从此往后,这些都将是我一个的。” “是吗?” 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将章傅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是那位黑袍魔道人。 “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可是青峰派的秘库,外人不得进来。” 黑袍魔道人走到章傅面前,从他手上拿过《青峰玄经》,“我帮你杀了俞锦书与宫北禹,你答应除了伏魔杖,还要给我《青峰玄经》的。” 章傅看着黑袍魔道人,笑了起来:“是,我是答应除了伏魔杖,还要给你《青峰玄经》,现在《青峰玄经》就在你手上,你拿着走吧!” 黑袍魔道人冷道:“这还差不多。”他转过身,朝门那边走去。 章傅看着黑袍魔道人的背影,手中宝剑凝出真元,猛然朝着黑袍魔道人刺了过去。 可他的修为在黑袍魔道人之下,黑袍魔道人不等章傅的剑尖刺到跟前,便转过身来,一挥袍袖宝剑被振落在地,紧接着黑袍魔道人如同无影一般,只是一瞬便到了章傅的跟前,手中一把魔刀直刺章傅的肚子。 章傅瞪大了眼睛:“你……” 黑袍魔道人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竟敢偷袭我。” 章傅受了一刀,看着黑袍魔道人要出手杀他,他连忙捂着肚子跪下求饶:“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方才是我不自量力,我不该偷袭你。” 黑袍魔道人冷然一笑:“那你打算让我如何饶你?” 章傅:“从此往后,我唯你命是从。” 他想着只要这回他能活下来,便能修炼这里的功法,还使用这里的法器,来日再杀了魔道人也不迟。 黑袍魔道人笑道:“好啊!那我要让青峰派的人全都成为魔修,可好。” 章傅:“好,我会让青峰派的弟子都成为魔修。” 轰然一声响,铜门被打开。 章傅转脸看过去,吓得脸色发白。 走在前面的是俞锦书与宫北禹。 后面紧跟着是三位才亡逝的师叔。 章傅吓得往后跪退了好几步:“锦书,宫北禹,三位师叔,你们不要过来,我不要去阴间,我不要去。” 俞锦书笑道:“章傅,你若是来了阴间,才好玩呢!” 章傅吓得摆手:“不,不,你们不要带我走,我不要去阴间,我还想活着。你们放过我,我会烧纸钱给你们,烧很多很多。” 俞锦书蹲在章傅面前:“纸钱可没有你的命好用。” 章傅摆手:“不要,我不要死,放过我,锦书,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宫北禹,对不起三位师叔,我不该杀你们,你们放过我,下辈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成。” 门外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 章傅一愣,看着门外,发现门口挤满了人,都是青峰派的弟子。 他可没杀过他们。 且他们都活着。 再看俞锦书,她脸色红润,娇美如花。 章傅:“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12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6 二师叔走上前来,“章傅,你勾结魔道人,暗杀俞掌门与宫北禹,你还给我们三人下幽冥毒烟,若不是俞掌门救下我们,我们早就没了性命。” 章傅看着二师叔。 俞掌门救下我们? 意思是,他们没死,他们被俞锦书给救了。 章傅面如死灰。 俞锦书起身,给了一旁的魔道人一个小药瓶:“这是解药,这解药可以解除你的毒,当然,它同样也能约束你。” 黑袍魔道人一脸不解:“约束我?” 俞锦书:“只要你敢起恶念,这解药也是毒药,会让你毒发而亡。但若你洗心革面,不为祸人间,你便能安然无恙。” 黑袍魔道人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不能再靠着行恶而赚钱罢了,好歹活下一条命来。 他将《青峰玄经》递给俞锦书后,便转身离去。 章傅看着这一出,算是明白了,黑袍人不仅没杀死俞锦书与宫北禹,反而被俞锦书用了药来控制。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戏中人,在戏里自我欢喜罢了。 却不知,是空欢喜一场,最终落到如此下场。 护法堂的人走了进来。 当然,护法堂的执事也因被章傅收买而被削去执事一职,且要受到惩罚。 章傅的肚子上血流不止,他一直捂着肚子。 护法堂的人也不管他,将他带去了惩戒院。 按着青峰派的法规,章傅要被判处极刑。 俞锦书便不用再管这事了,这事让三位师叔去管就行。 此刻天色已亮。 章傅在惩戒院受审了几个时辰,交代了他与安乔几番暗杀俞锦书与宫北禹。 安乔没死。 俞锦书心慈,她没让妖虎杀死安乔,只让妖虎将安乔拖去乱葬岗后,便没管她了。 她也不让妖虎吃安乔,只让安乔生死由命。 安乔命大没死,却被两只妖虎给吓疯了,在林子里如同野人一般。 后来俞锦书让安乔的家人将安乔接了回去。 让人遗憾的是,安乔没有死在她手上,却死在了她族人的手上。 她的族人觉得她给安家丢尽了颜面,给了她一杯毒酒,要了她的命。 章傅没等到护法堂的人处死他,他便因中了魔刀而死。 魔刀有毒,刀尖在扎入他肚腹的那一刻,他的脏器便开始在腐烂,当天夜里,他便死在了牢里。 俞锦书将三把钥匙重新交给了三位师叔。 这一回俞锦书智斗章傅,让青峰派的弟子对她心服口服。 原本都以为是宫北禹给她出的主意,可宫北禹向几位师叔与师公们说明了情况。 他说自从他离开青峰派后,俞锦书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认为是章傅对她的恶激发了她潜在的才能。 宫北禹在青峰派待了两日后,便与俞锦书说,他要回方田镇。 俞锦书思量片刻,感觉这些日与宫北禹日夜待在一起,进展是有,但不是很大,似乎一直突破不了。 她打算给宫北禹一点空间,让他好好去思考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看得出来,宫北禹对她是有感情的。 也正好青峰派有些事务得让她出面处理。 宫北禹独自一人离开了青峰派。 他背身而走的那一刻,莫名地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似乎比上一回俞锦书与他提出和离,将他送离青峰山时还要让他心里难受。 他回到方田镇,先去将章傅弄成了罪案现场的破院子好生收拾了一番。 次日便开始捞鱼到集市换米油,下午就修缮这破院子。 夜里,他如昨夜一样,睡到半夜醒来,总觉得俞锦书就在他的身边。 这顽皮的姑娘还爬到了他的身上,赖着不肯下来。 白日里,他总是会看着道路的方向,渴望着路上突然跑来一匹马儿,马背上的姑娘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袭紧衣从马背上跳下来,笑着喊他的名字。 可等了好几日,他等了好几匹马儿来,可不是来找他问路,就是来找他讨过水喝的。 接连几日,他感受着孤寂与想念的滋味。 这日上午,他从集市回来,却见屋前的树边站着一匹大黑马,一位姑娘正在门前坐着。 那一刻,他兴奋不已,快步上前,却见迎面而来的人是南灵派掌门之女薛芙蕖。 薛芙蕖跑到宫北禹的跟前,满面笑容:“宫北禹,你终于回来了。” 宫北禹脸色阴沉,他冷声道:“薛姑娘,你来此是有何事?” 薛芙蕖递给宫北禹一封信:“这是我爹爹给你的信。” 宫北禹没接:“我不会去南灵派的,薛姑娘请回吧!” 薛芙蕖笑道:“你还没看信呢!” 宫北禹:“不必看。”他侧过身,去将从集市买回来的几样修缮房屋用的工具搁在了一旁。 薛芙蕖这一回非常有耐心,她跟上前去,与宫北禹道:“你不看也行,我把信念给你听。” 宫北禹不予理会。 薛芙蕖展开信,念了起来:“宫北禹,本掌门对你的声名早有耳闻,想让你加入我南灵派,恰好我家小女芙蕖爱慕于你,若你能娶芙蕖,将来我百年之后,便会将整个南灵派还有我薛家的家产全数交到你与芙蕖的手上。” 宫北禹不为所动,他去灶上煮米,只煮了自己的份量。 薛芙蕖上前道:“宫北禹,别煮米了,跟我一起去吃好吃的。” 她感觉宫北禹一定很穷,兜里没钱,这才会捞鱼去集市卖了换钱。 她安排了人在集市。 宫北禹:“不必,我对大餐不感兴趣。” 他若是想吃大餐,捞点鱼,再去山上打点猎物便是,他做菜可好吃了。 他若想不穷也可以,只需接点任务,再不济多卖些鱼也成。 可他只想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简单生活。 薛芙蕖见宫北禹对她很是冷淡,心情开始有些急躁。 她问:“宫北禹,我爹写给你的信,你听了如何想?” 宫北禹:“我没认真听,不知道你方才说了些什么?” “啊!”薛芙蕖生气了,她可是脾气很大的姑娘,若是别人敢如此对她无礼,她肯定会好好教训别人一顿。 可对她无礼的人是宫北禹,是她日夜想要得到的男人。 “宫北禹,你若是没听清,那我再将信念一遍,你好好听着便是。” “不必了。”宫北禹坐在灶边烧火,“你再念几遍,我也不会认真听的。薛姑娘,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回去吧!” 薛芙蕖气得咬牙:“我不回去。宫北禹,俞锦书不要你了,我要你。我喜欢你,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宫北禹不说什么,可他听到俞锦书这三个字,他心里莫名有点酸酸的,难受。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俞锦书能牵动他的心了。 第413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7 宫北禹不想再与薛芙蕖多费口舌。 他做好了饭菜,一个人默默地吃了起来,完全不管薛芙蕖。 薛芙蕖不相信宫北禹如此不怜香惜玉,便在一旁坐着,抚着空空的肚皮,“宫北禹,我饿了。” 宫北禹指着前边道路:“骑上马儿往道上走,最近集市就有面馆,若要吃大餐,得走那一边。” 说罢目光专注在饭碗里,认认真真的吃了起来。 薛芙蕖见他这般冷硬,且他也没做她的份量,无奈只得先离开,去了吃大餐的那个方向。 半个时辰不到,薛芙蕖又来了。 “宫北禹,从今往后,我要跟你住在了这里。” 她在集市上安排的人说过,宫北禹好像一开始也对俞锦书不冷不热的,后来俞锦书赖着他,他态度就好多了。 只是不知道俞锦书为何又放弃了他? 她打算学俞锦书的,赖着宫北禹。 宫北禹没理会薛芙蕖,他正拿着工具在砌墙。 俞家大宅的祠堂得先修缮起来。 薛芙蕖看着这里的破墙烂瓦,踢了一脚:“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也没有人住,有什么好修的?你跟我成亲后,就住在南灵派,在那里应有尽有,仆从都有几百个,可以让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宫北禹耳聋没听见。 薛芙蕖又啰嗦:“宫北禹,你这修了也是白修,听说俞家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还有几房跑去了北方。” 她实在不想让宫北禹修这房子,觉得是浪费力气。 她动手去拉扯宫北禹,“走,陪我去买点衣裳,还有新的被褥什么的,我晚上要跟你住在一起。” 宫北禹真元一动,薛芙蕖的手猛然被震了一下,整条手臂都麻了。 薛芙蕖捂着手臂,一脸震惊地瞪着宫北禹,气道:“宫北禹,我都看到俞锦书碰过你好几回了,怎地我挨着你一下你就要这般伤我?” 太不公平了! 宫北禹看也没看她,只管专注砌墙:“薛姑娘请回吧!” 薛芙蕖此刻感受到了宫北禹深深的冷漠,想着俞锦书可以挨着他,她却不能,气极,恶声道:“宫北禹,你等着吧!我要去青峰派跟俞锦书下战书,我要挑战她,届时你就知道,是她厉害,还是我厉害了。” 宫北禹依旧没理会她,可他听着俞锦书的名字,眉眼微动了下。 薛芙蕖转身走了,上了马后,大喝一声:“驾”双腿死力将马肚一夹,马儿快步疾驰而去。 下战书得回南灵派写下战书后盖上南灵派的大印。 薛芙蕖先行回南灵派。 南灵派,掌门薛东南的书房。 “父亲,我要与青峰派下战书,我要亲自挑战俞锦书。” 薛东南听到这话,一脸严肃:“不行,俞锦书可是青峰派的天榜第一名,你不是俞锦书的对手。” 薛芙蕖:“父亲,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我练功了?” 薛东南沉眉:“你这话是何意?” 薛芙蕖:“父亲,我近些日修为大涨,前日我与花海师兄比试,我还赢了他。” 花海是南灵派的天榜第一。 薛东南倒是听闻过此事,“花海看你是掌门的女儿,又爱慕你,让着你罢了。” 薛芙蕖不服气:“才不是呢!父亲若是不信的话,现在我就去与花海师兄比试,若我赢了,你就让我去挑战俞锦书。” 薛东南深知他这女儿的性子,固执得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同意了,“行吧!你就去与花海比试一下,若是你赢了,我就让你去。” 薛芙蕖闻言高兴不已,挽着薛东南的手臂:“谢谢父亲!” 南灵派的练武场,薛芙蕖与花海各执长剑,相对而站。 花海看着心爱的姑娘,心情很是郁闷。 上一回比试,他的确是让着薛芙蕖的。 这一回,他让还是不让? 若是不让,薛芙蕖赢不了,她便没法去找俞锦书比试,那她将会无休止地去找宫北禹。 若是让了,薛芙蕖去找俞锦书比试,铁定会输,或许她从此会收心,放下宫北禹,安心待在南灵派。 如此,他才有机会追到她。 毫无疑问,让! 比试开始。 薛芙蕖招招凶狠。 花海不能一开始就输,那样太假,他与薛芙蕖打了几十招,才让自己渐落下风,最终败下阵来。 薛芙蕖累得快喘不过气来,可她满脸都是笑容,“我赢了,父亲,我可以去青峰派挑战俞锦书了。” 薛东南作为花海的师叔,自然能看明白花海是在让着女儿。 他也决定让女儿去撞一撞南墙,“去吧!” 薛芙蕖拿着父亲亲笔书写的战书,带了几十人,前往青峰派。 青峰派守门的弟子收到战书后,立马跑去送去了议事厅。 俞锦书正在议事厅与几位师叔商量事务,看到战书,她只是淡淡一笑,“既然是南灵派掌门亲笔所写的战书,那一定是要挑战一下了。” 她对守门的弟子说,“去把南灵派的人都请进来。” 又吩咐其他人,“练武场准备一下,把今年上好的明前茶拿出来,可别怠慢了客人。” 有一位师妹说:“掌门,早就听闻薛芙蕖爱慕宫北禹,她来挑战你,一定是冲着宫北禹来的。” 俞锦书笑道:“看来宫北禹的魅力不小,他这样有才干的人,可不能让别的门派抢走。” 三师叔道:“是啊!掌门,还是赶紧把宫北禹请回来吧!正好护法堂的执事是个空缺,他来了直接让他担任此职。” 俞锦书看着三师叔:“三师叔,宫北禹他不稀罕护法堂执事这个位置,若是以职务来请他回,他是不会回的。” 三师叔沉眉:“那怎么办?” 俞锦书抿唇一笑:“那得看他稀不稀罕我了?” 宫北禹对俞锦书的好,那是有目共睹的。 前些日俞锦书去找宫北禹回来,宫北禹没回,青峰派的人都知道宫北禹是生气了。 宫北禹这样的人,本就是有傲气的。 三师叔道:“锦书,他定是稀罕你的,不然章傅害你,他也不会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等今日南灵派的人挑战完了,你还是去把宫北禹找回来吧!” 俞锦书走下台阶,“这事不着急,他若是想回,不用我去找也会回。若是不想回,即便我去了,他也不会回。” 三师叔听着这话,属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第414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8 青峰派练武场。 薛芙蕖与俞锦书相对而站。 俞锦书行了个抱拳礼,比武正式开始。 薛芙蕖看着俞锦书,双眸猩红,看着她,就像是有血海深仇一样。 俩人开始对打,薛芙蕖招招阴狠毒辣,全是死招,看得青峰派的人都很气愤。 向来各门派比武,讲究的都是点到为止,并非生死对决。 俞锦书这些日在青峰派可没闲着,她每日早上都要与青峰派的所有修士一起修炼最少两个时辰。 且她拿回了以前送给章傅的菩提石,那日她正好在山上被一根带着硬刺的藤条划伤了手,手上的血浸入菩提石,没想到就此与菩提石契约。 菩提石是仙家之物,是她的先祖得道成仙后,从仙界弄回来的。 她在与菩提石结契后,便进入了菩提石的空间里。 菩提石的空间,灵气充足,在里边修炼一个时辰,相当于在人间修炼一年的时间。 短短些日,她的修为已是大涨。 薛芙蕖凶狠的招式于俞锦书来说,就是下饭小菜,不值一提。 不过俞锦书要给点信心薛芙蕖,便让了她好几招。 薛芙蕖刚开始还以为俞锦书很容易对付,可就在她得意之时,却被俞锦书的真元给击得退飞了十几丈,若不是花海在后边护着她,非得受重伤不可。 是薛芙蕖下杀招在前,俞锦书这般对付她,没有人敢说什么。 比武有三个回合。 花海劝薛芙蕖:“芙蕖,别再比了,你打不过俞锦书。” 他看着俞锦书站在阳光下,眼神坚定,身姿傲然,如松如柏,仿佛她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也不知是为何,他总觉得现在的俞锦书不像是以前的俞锦书。 现在的俞锦书比以前漂亮了许多倍,可称得上是容貌绝世。 且气质也非以往可比。 不得不说,薛芙蕖与现在的俞锦书比,真是比不得。 这一刻,花海觉得他钟情了多年的薛芙蕖都没有那么可爱了。 薛芙蕖看着俞锦书,恨恨道:“谁说我打不过她了?这才第一个回合,还有两个回合,我一定不会输给她。”说罢便将花海往旁一推,执剑朝着俞锦书刺去。 俞锦书都懒得与她斗了,一挥袖,猛然一道强大的气波朝薛芙蕖袭去。 薛芙蕖被这道强大的气波震飞二十余丈,就连花海都没能来得及接住她,她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南灵派的一位师妹大声向俞锦书讨伐:“俞掌手,比武是要点到为止,你为何要出杀招?” 青峰派的长辈平辈与弟子们也都非常震惊。 俞锦书方才这一道气波非常强大,强大到他们从未见过。 可实际上,俞锦书只用了两成力道。 她道:“我若是出杀招,薛姑娘就真的没命了。她现在也不过是受点小伤罢了,也算给她个教训,谁叫她在第一个回合就违反比武规则,对我使杀招。” 南灵派的师妹还要说,却被她的同伴给制止。 “别说了,这件事情我们讨不到理。” 师妹看着她的师兄弟们个个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俞锦书,似乎眼球都要变成心的形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花海去将薛芙蕖扶了起来,“芙蕖,别再打了,再打你就真的没命了。” 薛芙蕖又吐出一口气来,她发现吐的时候嘴里硬硬的,往地上一看,竟然是她的两颗牙。 牙! 天啦! 她吓得忙用手指去摸自己的牙,发现掉的是两颗门牙。 这时代牙掉了可就掉了,是没法种植上去的。 薛芙蕖气得眼泪掉了下来,朝俞锦书一声大喝:“俞锦书,你还我牙。” 说话时露出两排制损的牙齿来,原本美丽动人的姑娘丑掉了七分。 俞锦书道:“你这是第三个回合吗?” 她这回没用强大的气波,而是闪身一避,薛芙蕖没杀中。 薛芙蕖像个疯子一样,俞锦书避开,她就杀,俞锦书再避,她再杀。 不论她如何使出绝招,就是杀不中俞锦书。 最后薛芙蕖将身体所有真元都消耗掉了,依旧没有伤到俞锦书半根毫毛,最终她瘫倒在地,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俞锦书道:“三个回合已完,薛姑娘你输了。” 南灵派的几人去将薛芙蕖给扶了起来。 花海方才看着薛芙蕖的这副德性,他感觉自己对薛芙蕖已经没有爱了。 不过碍于掌门的面子,他还是上前去扶住薛芙蕖。 按照以往的规矩,各门派的关系还真不错,来了便是客,比武完了就得安排宴席招待。 俞锦书吩咐下去:“安排南灵派的各位去饭厅用饭。” 南灵派的人扶着薛芙蕖跟着青峰派的弟子们前往饭厅。 薛芙蕖这时候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颜面尽失,心中恨意如山,她推开扶着她的花海,“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走。” 花海只能松开薛芙蕖。 这时候,他也觉得薛芙蕖实在是丢尽了南灵派的脸面,不想再挨着她了。 薛芙蕖慢慢地走着,她目光紧紧地盯着俞锦书。 此刻俞锦书正在与几位师兄说着饭厅的事宜,说要给南灵派的人加菜。 薛芙蕖见俞锦书没防备,悄然走到俞锦书身后,猛然出手,一剑朝她颈后砍去。 俞锦书感受到剑气袭来,正要避开,便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她转过身去,见薛芙蕖被一道球状的气波给袭中,薛芙蕖再度被击退十几丈之远。 且这一回,可见得薛芙蕖身受重伤,她连吐好几口鲜血。 俞锦书看到了救她的人,却是宫北禹。 宫北禹持着宝剑朝着薛芙蕖走去,走到薛芙蕖的面前时,宝剑指向她:“离开青峰派,从今往后,你若再敢对俞掌门不轨,我便不会再留情,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薛芙蕖瞪着眼看着面前高大俊美如神祗一样的宫北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吐着血沫说:“宫北禹,我可是为了你才来挑战俞锦书的,你竟然为了她重伤于我。” 宫北禹眸色深沉:“俞掌门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世,我的使命便是保护她。” 这一刻,薛芙蕖听着这些话,对宫北禹彻底死心。 第415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19 由于薛芙蕖偷袭俞锦书一事,南灵派的人再没脸面留在青峰派吃饭,他们带着重伤的薛芙蕖离开了。 俞锦书走到宫北禹的面前,“谢谢你方才救了我!” 宫北禹看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了好些日的脸,热血冲顶,猛然将俞锦书给抱在了怀里。 这一出着实意外,俞锦书感受着宫北禹温暖的怀抱,愣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一位师弟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大声喊道:“宫北禹,回到青峰派,跟掌门在一起。” 有人领头,大家都喊了起来:“宫北禹,回到青峰派,跟掌门在一起。” 有不少女弟子都是爱慕着宫北禹的,可她们也明白,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宫北禹。 既然得不到,那就祝福吧! 便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宫北禹依旧死死地抱着俞锦书,什么话也不说,但他肢体上所表露出来的情感已经证明了一切。 俞锦书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被宫北响抱着时,她感觉身体都酥了。 不过现在青峰派几千人都在这里,这也实在太难为情了。 “宫北禹,回青峰派吧!你看他们都想让你回来。” 宫北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感里,他向来不会被身外物影响,哪怕此刻喊声震天。 可俞锦书轻轻一句话,便让他脑子清醒过来。 他将俞锦书松开,看着她,再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并在呐喊的青峰派弟子。 还有青峰派最有威望的师公与师叔们都在看着他,脸上都露出善意的笑。 这一刻,宫北禹很是感动。 他开口:“好。” 俞锦书笑了,主动张开双臂抱紧他:“宫北禹,我以掌门之名,命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许离开我。” 宫北禹唇角微弯:“诺。” 他感觉体内血脉翻滚,一股冲动油然而生,猛然将俞锦书打横一抱,朝着青峰派掌门的宅院走去。 他曾经是她的夫妻俩人住在一栋宅院里。 只可惜,他们从未行过夫妻礼。 而这一刻,宫北禹便有股强烈的冲动,他要与俞锦书行夫妻礼,他要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 青峰派的弟子们看着宫北禹竟然当众抱起了掌门,个个都好奇,要跟着过去,却被几位师叔拦了下来。 三师叔笑道:“掌门与宫北禹夫妻俩重归于好,自然是要回屋里好好叙话,你们要去看这热闹作甚?” 有一位弟子笑了起来:“听说掌门与宫北禹还没有同过房呢!我们还是第一回看着他们这般亲热,莫不是今夜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掌门所住的宅子里,宫北禹抱着俞锦书直奔卧房,将她放在了榻上。 一路上,俞锦书这具好孕体质的身体已被激发出情欲来,她背刚着榻,便勾着宫北禹的脖子,向他索吻。 亲吻这种事情,俩人并不是第一次了。 在俞锦书对原主的记忆中,她小时候经常与宫北禹玩过家家,时常让宫北禹亲她的小脸蛋。 但仅此而已。 还有一回是原主到了青峰派,看中了章傅。 可章傅那会儿正勾搭别的师姐,俞锦书为了气章傅,当着章傅的面亲了宫北禹的唇一下。 俩人的亲密关系也就这些。 俞锦书在这个世界是处子之身,但她对这方面是有经验的。 最先是宫北禹主动,到了后边,俞锦书如狼似虎地索取着。 宫北禹没经验也没关系的,他完全被俞锦书牵引着走,只到俩人都宽去了衣裳,赤身相见。 他第一回感受到这种滋味。 是能让他的心脏,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酥麻发颤。 那种快乐无法用言语来述说。 俞锦书这处子之身会有些痛楚,半程她偷偷塞了一颗修复丹吃了下去,痛感立马消失,有的只有男女之欢时的极致舒畅。 “锦书,我是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宫北禹,你可太让我费心了。” “该说费心的是我,你不仅让我费心,更挠我的心。” “我挠着你的心了?那你为何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那还不是因着你以前拒我于千里之外。” “你这人可真记仇。” “我这不是来了吗?从此往后,你我再也不要分开。” “嗯,宫北禹,我爱你。” 俩人情到浓时,肺腑之言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俩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事后,宫北禹将俞锦书抱紧在怀里,手一直在轻轻抚着她的肌肤。 这时候天色已黑,晚饭也过了时候。 宫北禹担心俞锦书饿着,便起身帮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帮她仔细穿好后,他才自己将衣物穿戴好。 俞锦书从榻上下来,她脸颊犹带着红潮,更显得她娇艳绝美,如刚盛开的花朵。 宫北禹痴痴地看着她,想着方才俩人的痴缠,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不过来日方长,往后的每个夜晚,他都将搂着她入睡。 “走,我带你去找吃的。” 俞锦书的确是饿了,中午吃得早,下午一直在应付南灵派,这会儿都过了饭时。 俩人牵着手从宅子里出来,便见门外有弟子守着。 “掌门,饭厅留了饭。” 俞锦书点了下头,与宫北禹去了饭厅。 今日饭厅可准备了不少的好菜,是因俞锦书特意交代,南灵派的人来了,得准备些好菜,省得往后南灵派的人在外边说青峰派小气。 俞锦书与薛芙蕖打斗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可与宫北禹在一起消耗了不少,这会儿肚腹空空。 饭桌上有虾,宫北禹自己顾不上吃,光顾着给俞锦书剥虾。 俞锦书见他不吃,便喂给他吃。 俩人你来我往,格外亲密。 饭厅里的几人都在一旁说着悄悄话。 “以前还没见掌门与宫北禹这般亲密过,这回算是长见识了。” “俩人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在一起,宫北禹平日里话少,可是懂疼人的。” “也不知往后还有没有与宫北禹一样的男子?我也想找一个。” “这样的男子世间仅此一个,若想要,便努力修炼,指不定能去仙界找一个。” “你以为修仙是这般容易的。算了,我还是不想了吧!” 俞锦书与宫北禹晚饭后,去了青峰派的一处野生温泉池。 第416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0 在这静谧的夜晚,月色撩人,星光璀璨。 宫北禹将两把灯笼挂在树枝上。 月色加灯笼,对他们这种修为高深的修士来说,视线足矣。 岩石上,俞锦书解开了系在颈下的披风,扯开了系在腰侧的系绳,将衣衫脱下,身上只剩下个肚兜,再将腰封解开,脱下颜色深沉的袍裙。 这一刻,她被月光浸染着,不再是杀伐果断的掌门,而是秀色可餐,容颜绝美的姑娘。 宫北禹站在她身后,帮她解开系在背后的肚兜。 他们没带衣物来,可不能将衣物给打湿了。 俞锦书抓住了探到身前的手。 宫北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是由于近来总是修缮俞家大宅院,掌心起了厚厚一层茧子。 俞锦书便抚着他掌心的茧子,一下又一下,想着他平日里默默的付出,便觉得心疼。 这男人,从原主把他从外边捡回家里来,就一直默默地陪伴她,保护她,为她做了许多许多的事情,从无怨言。 宫北禹被抚着掌心的茧子,却像是在抚着他的心一样。 俞锦书转过身来,捧住宫北禹的脸,主动吻起他来。 宫北禹感觉身上像是被闪电轻轻拂过一般,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觉。 他将身上的衣袍脱去,直抱着俞锦书,走下了温泉水中。 泉水温度正好,热气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他们在温泉池里激情一个时辰,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岸。 俩人穿好衣物离开后,一对雌雄妖虎慢步走了过来。 他们的主子终于搞定了宫北禹,可喜可贺啊! 这一日是宫北禹在这人世间历劫以来,过得最为幸福的一日。 可就在他们幸福温存之时,远在两百里之外的南灵派,却有一个人在榻上辗转难恻。 这人便是花海。 花海的身份可不简单。 他不光是南灵派的天榜第一,是南灵派的支柱力量,更是皇族之人。 他自幼便有绝佳的修炼之资,加上皇族的修炼资源丰富,他少年时便修有所成。 他之所以会到南灵派修炼,是因为薛芙蕖。 在一次比试大会中,他对薛芙蕖一见倾心。 可现在,薛芙蕖掉了两颗门牙,已经丑得他看都没眼看了。 就算薛芙蕖容颜还在,她的脾气性格也让人诟病。 可以说,花海对薛芙蕖已经没有了半分的好感。 今日他在青峰派,看着俞锦书那绝美的容颜,便觉得整个人都已沦陷进去。 他爱上俞锦书了。 可俞锦书与宫北禹是一对。 “宫北禹?” 花海从榻上坐了起来,他凝着眉,自言自语,“区区一个家丁的身份,怎能与我皇族嫡子相比。” 他与宫北禹,便是云泥之别。 花海思及此,心情渐渐开朗。 “我一定要得到俞锦书,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花海睡不着,索性从榻上起身,穿上衣袍后,便推门而出。 他将自己的两位手下从房间喊了出来。 “我要得到俞锦书,你们有何办法?” 手下拍起马屁:“六皇子,你可是天榜第一,俞锦书也是天榜第一,你们是这世上最配对的人。” 另一位手下不甘示弱,也拍起马屁:“六皇子,您不光是天榜第一,且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只要您前去表白,俞掌门一定会爱上您的。” 花海就爱听这些马屁,这一刻,他有了信心。 他道:“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听说宫北禹的修为深不可测,外人都只知道他比俞锦书还要厉害,却不知他厉害到了那种程度。” 手下道:“要不找个时间与宫北禹打一回,不就知道了。” 花海倒不是薛芙蕖那种冒冒失失之人。 他道:“他的修为既然在俞锦书之上,那便得找一个修为在我之上的人来试探他。” 手下道:“六皇子,血杀阁的修士,个个修为高深,只是花钱颇多。” 花海:“我可是皇族,钱都不是问题。你们俩人跑一趟,找一个修为比我高的人来。” 两位手下齐齐拱手:“诺。” 待两位手下离开,花海这才安稳睡着。 待到天明。 青峰派,议事厅。 俞锦书高坐主位。 几位师叔端坐下首位置。 师叔们想让宫北禹担任护法一职。 宫北禹面色清冷。 俞锦书明白宫北禹的心意。 宫北禹只想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她道:“宫北禹既然不想担任护法堂执事一职,便安排去后山打理茶山与菜园子便是。” 宫北禹唇角有了淡淡笑意,他很满意这个安排。 他不爱理事,却又喜欢做点体力活。 三师叔快人快语:“这可是大材小用了啊!” 宫北禹先行向三师叔行礼,这才开口道:“三师叔,我虽在后山打理茶山与菜园子,可若是派里有什么紧急的事务,我都会出来帮忙。” 三师叔:“这个我们都是知道的,以前你不是青峰派的弟子,都会帮着我们青峰派。你既然无心当护法堂的执事,便也就罢了,往后好歹还能喝上你种的茶叶与蔬菜。” 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议事厅氛围祥和。 这日开始,宫北禹便去了后山。 后山风景怡人,不仅有满山的茶树,还有一座山头全种的青蔬。 平日里青峰派的弟子们除了修炼之余,也要到这里来帮忙打理茶山与菜园子。 青峰派除了会找山民要些山货外,很多时候都是自给自足。 这日宫北禹便在茶园子里采了些茶叶回来,打算按着他自己的法子来做茶。 只是这夜里要熬一宿才能做好几罐好茶来。 这夜里俞锦书忙完公事后回到卧房,看到了宫北禹留下的字条,说今夜不回,在后山小木屋里睡。 宫北禹也是听过说女子初次行房,身体会有不适,他担心自己克制不了,会又赖着她,索性就住在后山小木屋。 俞锦书昨夜里与宫北禹缠绵一整夜,这时候躺在榻上,便又有些想。 有些事情开不得头,一旦开了便有瘾。 一直熬到半夜,实在睡不着,她索性起床,穿上衣裳,披了件披风后,去了后山。 第417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1 宫北禹还没睡,他刚编完菜园的竹篱笆,弄得一身尘屑,便在小木屋屋侧的泉眼处提了一桶水来,将身体洗干净。 俞锦书走过来的时候,便见宫北禹正赤着膀子在洗澡。 两盏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芒,可见得宫北禹肩背挺阔,肌肉线条分明,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 他正手持木瓢,从木桶中舀起清水,一瓢接着一瓢地泼洒在自己的身上。 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滑落,仿佛带走了一整日的疲惫。 待到他洗完,正要擦干身体,俞锦书悄然走到他身后,顽皮地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腹。 “哈哈,捉住一只诱人的傲娇相公。” 宫北禹凭他高深的修为,早就知道俞锦书来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穿着单薄常服的心爱女子,瞬时心就化了。 俞锦书是在榻上起来的,发髻都拆了,散着头发,穿着一袭白色衣裙。 此刻的她没有了白日的严谨与威严,只有一位只属于妻子的温婉与可爱。 宫北禹正要吻她,她去将他给推开,“别那么着急,我帮你把身上擦干,头发也得擦干。” 在她贴上身的那一瞬,宫北禹的身体已然有了男人的反应,这时候,他有点迫不及待。 不过想着自己头发水淋淋的,裤子也是湿的,可不要将她的衣裙打湿了才是。 便由着她拿着布巾在自己身上擦拭着,擦到裤头处,她便停了下去。 宫北禹笑而不语,进了小木屋去将湿裤子换了。 俞锦书拿着干布巾进来,帮他将头发擦干。 宫北禹看着她:“你要在这里陪我吗?” 俞锦书擦着他鬓角的那缕发丝,“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不然我也就不会来了。” 宫北禹:“那我回去陪你睡。” 这小木屋的床榻就一张床板,不如卧房的床柔软。 俞锦书就等着他这句话,“那你把袍子穿上,跟我回去。” 宫北禹麻溜地穿上了衣袍,拉着俞锦书的手朝着他们的宅子走去。 才刚进卧房,宫北禹便迫不及待地将俞锦书抱起,将她放在了榻上。 一场云雨过后,俩人安然入睡。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简单又快乐。 宫北禹明白了俞锦书的需要,便再也没有了在小木屋睡觉的想法。 每日傍晚忙完,便回去与俞锦书一起吃晚饭,一起睡觉。 可这日,俞锦书收到了一件让她心里很不爽快的消息。 方田镇的俞家破院,有人将宫北禹先前造的几间屋子都破坏了。 宫北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不太在意自己付出的劳动被人破坏,他在意的是,谁敢在俞家大宅子撒野? “我去一趟方田镇。”宫北禹说着便要出门。 俞锦书起身:“我与你一同前往。” 宫北禹看着她:“今日有新弟子来,你还是别去了,方田镇那点事情,我去办就行。” 俞锦书想了想,答应了,“那你去看看。” 宫北禹去骑了马,离开青峰派,下山去了方田镇。 方田镇的俞家破宅子,果真有人蓄意将宫北禹先前修的几间屋子给砸倒了。 包括俞锦书修的那间。 宫北禹看着这里的破坏程度,感觉像是针对着俞家大宅来的。 是针对俞锦书,还是他? 咻…… 一道利器由远而近朝宫北禹飞来,宫北禹偏头一让,利器跑偏,扎在他面前的那堵残墙上。 宫北禹面不改色,他耳尖微动,凭着声音可判断来者有七八人。 他转过身来,看着飞跃而来的八人,五男两女。 “宫北禹,你还真为了俞家这破院子跑了过来。” 说话是的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 这青年眉目俊秀,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但宫北禹可以看得出来,此人修为高深。 另外七人也同样,修为非常高。 宫北禹开口问道:“你们是为了我而来?” 高瘦青年道:“自然是为你而来?” 宫北禹:“找我便去青峰派,又何必将这里的屋子给毁坏?” 高瘦青年笑道:“青峰派那么多高手,我们又何必去讨这个苦吃。自然是要将你引到这里来,好杀了你。” 宫北禹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淡笑一声:“我可没得罪过你们,你们为何要杀我?” 高瘦青年:“看来你还很没有见识,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 宫北禹的确不知道他们是谁。 高瘦青年:“我们是血杀阁的人,杀人不问原因,只问钱。” 宫北禹听说过血杀阁,请一个杀手价格非常高昂,最少得五千两银子。 可这里有八位血杀阁的杀手,可见得买凶要杀他的人是个财力十分雄厚之人。 说起来有过节的,也只有南灵派。 他将薛芙蕖的门牙给打没了,想必她会因爱生恨,请血杀阁的人来杀他。 可南灵派的掌门再有钱,也不会有这么多。 能花钱请两位杀手就很不得了了,请八个不可能。 若不是薛芙蕖,又会是谁? 宫北禹明白,纵使他修为高深,可这八位加起来,足以杀死他。 这是一场恶战。 血杀阁的八位修士开始摆开阵形。 这些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 训练的不光是修为,还有战术。 血杀阁名声在外,听闻血杀阁的修士从无败绩。 宫北禹看着这八人,虽是八对一,可他们一点都不轻敌。 他手中宝剑出鞘。 高瘦青年率先拿出法器,大喝一场,手中法器光芒大盛,化作一把巨大的铁锤砸向宫北禹。 宫北禹跃身避开,宝剑蓄满真元朝高瘦青年挥去。 高瘦青年很是轻巧地便闪躲开来,他手上的巨锤法器再度砸向宫北禹。 同时,另外七位血杀阁的修士将宫北禹团团围住。 宫北禹见无处可避,索性一剑劈向那把足以将他整个人罩住的铁锤,宝剑与铁锤撞击在一起,发出铮铮鸣响。 铁锤偏移了方向,重重地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宫北禹身陷重围。 血杀阁的八人如饿狼一般,围杀于他。 这八人的手上都有十分厉害的法器,而宫北禹只有一把宝剑。 第418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2 血杀阁最厉害的那位修士,法器能幻出火龙。 此刻宫北禹整个人被火龙包围,浑身炙热无比。 他如幻影般穿梭在火焰之中,手中宝剑朝火龙挥舞,将火焰一一斩灭。 待火龙被灭了半数火,他一剑刺向龙身,可龙鳞如铁甲一般,许是他的宝剑在这等法器面前太过平庸,竟然刺不穿。 他索性趴在了龙身上,宝剑看准龙鳞的边缘处,一剑下去,径直掀了一片龙鳞来,宝剑快速刺入。 痛得在空中翻滚的火龙带着宫北禹,渐渐地软下身,落了地。 宫北禹一剑正中龙心。 拿着火龙法器的修士如何都想不到,他费尽波折,花费巨大的火龙法器竟然殒在了宫北禹手上。 “宫北禹,拿命来。” 没有了火龙法器的修士徒手与宫北禹对决。 宫北禹一道剑气挥过来,这位修士当场殒命,倒在了血泊之中。 另七位修士见宫北禹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便都更加的严阵以待。 七位修士纷纷施展出各自的法器。 一时间,半空之中光芒闪烁,法器与剑芒交织,战况异常激烈。 宫北禹以一对七,丝毫不乱,他的剑法灵动多变,每一道剑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威能。 激战中,宫北禹发现了其中一位修士的破绽,他宝剑虚晃一招,趁人不备,他左手施出强大的真元,朝着这位修士的死穴袭去。 这位修士遭受重击,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连吐三大口鲜血。 宫北禹方才袭击的那一处死穴,可以让这修士修为尽损。 其余修士见状,心中大惊。 金主要让他们看宫北禹有多厉害,看能不能杀死宫北禹,可他们觉得,杀死是有可能的,不过一定会折损他们好几人。 高瘦青年的脸色不再像先前那般云淡风轻,他脸色深沉,开口道:“摆血杀阵。” 宫北禹听到血杀阵三个字,眉眼微蹙。 血杀阁的血杀阵,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听闻血杀阵出,方圆十里无人生还。 方圆十里之内,最少住了有两百多户,足有上千人。 不等他们布阵,宫北禹执剑朝高瘦青年刺去,宝剑带着强大的真元,如暴风骤雨般席卷开来。 高瘦青年一声惨叫,被宫北禹一道剑气划破喉咙,他“咕咕”两声,倒在地上绝气而亡。 血杀阵最少得六人才能布阵。 如今只剩下五人,宫北禹不用再担心血杀阵。 另外五人看着高瘦青年也死了,开始有点心慌。 他们不想死。 人一旦有了退却之心,便会处于下风。 宫北禹乘胜追击,不等他们有片刻地喘息机会,挥剑朝他们杀去。 让宫北禹自己也意料不到的是,他杀了两人,重伤一人,可他真元在丹田似乎并未消耗。 先前都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死于这八人之手,可现在,他有信心将这五个人也一并杀了。 他信心一足,杀气也足了起来。 宝剑朝五人挥舞着,连杀两人后,另外三人见势不妙索性转身就逃。 地上重伤的那个,也一瘸一拐地准备逃。 宫北禹长剑指向他:“不许逃,不然我会要了你的命。” 这修士没了修为,只能乖乖听话坐在了地上。 宫北禹飞身一跃,去将那三人给拦下。 “你们要走可以,但得把你们毁坏的那几间屋子重新给修好。” 这三人看着宫北禹,仿佛看到了战神降临世间。 “如果我们把那几间屋子修好,你真的不杀我们?” 宫北禹淡笑一声:“真的,我从来不会骗人。” 这三人对视一眼,朝着破宅子那边跑了过去。 接下来宫北禹就坐在石椅上监督着他们,连重伤的那个也得做些搬砖的活。 这几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堂堂血杀阁的杀手,竟然会沦落到在这里和泥砌砖。 宫北禹闲得无聊,便在内视自己的丹田。 他在思考着为何自己在如此强烈的打斗中,真元不会消耗。 此刻他丹田里的真元满满的,一点都没消失。 再回想这些日他与俞锦书在一起,每一次与她欢好完,身体内的真元似乎越聚越多。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青峰派的藏经阁看到过一本书,若是与至阴之体双修,会让自己的真元不再消耗。 莫不是俞锦书是至阴之体? 且他知道俞锦书的修为近来提升非常快,那都得益于菩提石。 他正想着这事,便见有一位修士事情做得不好,便开声道:“若是做事马虎,我便会取些你们身上的零件作为补偿。” 身上的零件,不是胳膊就是腿了。 他们不敢再马虎行事,个个将手上的活做得格外细致。 修士干活,一个能抵十个普通工匠。 天将将要黑之时,他们四人终于将先前毁了的屋子都修缮好。 “我们可以走了吧?” 宫北禹看着他们,问:“回答我一个问题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请说。” 宫北禹:“是何人花钱让你们来的?” “是南灵派的花海。” “你们走吧!” 四人转身便走了。 那位重伤的,被两人扶着。 南灵派,花海听到了手下来报,血杀阁的八人死了四人,重伤一人,还说宫北禹让活着的四人将他们毁坏的屋子给修缮好了这才让离开。 花海听着这个消息,简直惊呆了。 他一脸不敢置信道:“宫北禹每天就是捞捞鱼,修修屋子,也没见他修炼过,他的修为为何会如此高深,竟然连血杀阁八个人都败在他的手上?” 手下也是被吓着了,“六皇子,宫北禹的修为深不可测。” 另一位手下道:“六皇子,宫北禹这般厉害,怕是惹不起。” 花海冷道:“这就怕了?八个血杀阁的修士打不过宫北禹,那若是我去请血杀阁的十六护法呢?” 宫北禹回去了青峰派。 俞锦书看着他衣袍上溅了不少血渍,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宫北禹淡然一笑,将手上的一串鱼递了上来:“去剖了几条鱼,溅我一身血。” 俞锦书知道宫北禹不太会撒谎,她盯着宫北禹的眼睛,见他不敢对视,便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宫北禹无奈,只得将血杀阁来了八人挑战他的事给说了。 可他并未提及花海,只说也不明白血杀阁的人为何要挑战他。 第419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3 俞锦书听了宫北禹所说,陷入沉思。 她在脑海中搜寻着血杀阁的事情,血杀阁的杀手个个修为高深。 血杀阁的八位杀手来挑战宫北禹,她不相信。 血杀阁的杀手只喜欢赚钱,不贪玩。 因此,这不是挑战,而是谋杀。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宫北禹竟然打败了他们? 宫北禹自小与她一块儿长大,他没正经修炼过。 可他修炼天资绝佳,不用吃什么丹药,也不用修炼法器,他都能快速精进修为。 她从来都不知道宫北禹的修为精进了多少,因为很多时候,宫北禹都在劳作,做各种杂活。 可以说她似乎从未见过宫北禹认真地盘坐着修炼过。 可宫北禹打败了血杀阁的八位杀手,他这修为可是逆天了啊! 宫北禹其实也在疑惑自己的修为。 今日他觉得自己胜败参半,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让他意外的是,他的真元在打斗中并未消耗。 “锦书,今夜我想通过双修的法子探测一下你体内的真元。” 纵使是在一起过好多回了,可俞锦书听着这话,还是不由得脸红。 她羞问:“你为何想要探测我体内的真元?” 宫北禹:“今日我与那八人打斗,真元并未消耗,我感觉应当是与你在一起的缘由,今夜里便想测一测,看是否如此。” 俞锦书轻笑:“那你赶紧去把身上的血渍都洗了,我去帮你拿衣物。” 宫北禹没在浴盆里洗,省得将血气沾染在浴盆,他在院子井边提了几桶水,将身体给洗得干干净净。 屋里,俞锦书给他擦着头发,又问他:“莫不是你打掉了薛芙蕖两颗牙,她花钱找来血杀阁的杀手?” 宫北禹:“血杀阁八个人,最少得花费好几万两银子,南灵派的掌门就算财力雄厚,想必也不会去花这么多的钱来杀我。” 俞锦书微微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薛芙蕖虽是性格毛躁了些,但她的父亲是个有分寸的人。” 宫北禹想着血杀阁的人说的花海,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这个人来。 还是暂且不说吧!明日他去了解一下花海的情况。 头发吹得半干,他起身,转身将俞锦书抱起,将她放在床榻。 俞锦书在枕下摸出菩提石,“既然是要双修,那我们便进入这个空间。” 宫北禹:“你与这菩提石有了血契,不知我能不能进入。” 俞锦书:“试一试便知道。” 她手握菩提石,紧紧抱住宫北禹,意念之下,她进入了空间。 宫北禹进来了,俩人依然紧紧抱在一起,躺在一片沙地上。 俞锦书看着周围弥漫着奇异的光芒,他们的身边是一汪海洋,海浪的声音没入耳朵,天空中飞翔着各种奇异的鸟兽。 突然这些鸟兽都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这让俞锦书感觉得很是奇怪,她几乎每日都会花些时间在这个空间里修炼,可这些鸟兽不曾朝她飞来。 俩人从地上起身,看着这些鸟兽。 不止是鸟兽,这里依山傍水,连山林里的动物们都跑了出来。 它们都到了宫北禹的面前,竟然都弯下了兽头,似乎连蚂蚁都在给宫北禹鞠躬。 俞锦书看着这奇异的一幕,悄然退到一边。 她想证实一下,这些动物是不是在给宫北禹行礼鞠躬。 对了,宫北禹可是落魄帝君,而这空间是仙境,莫不是这里的动物都认出了宫北禹。 宫北禹并不知道自己是帝君转世,他看着这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在与他鞠躬,觉得十分奇怪。 他看向俞锦书。 俞锦书道:“或许是因为你的前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宫北禹更疑惑了:“那我会是一位什么样的了不起的人物呢?” 俞锦书问:“你从何而来?” 在她的记忆中,她六岁那年,随母亲在郊外踏青时,遇上了站在泥泞中的宫北禹。 那时候宫北禹瘦得身上没有一丁点肉,皮包骨的模样,并不好看,可他那双眼睛像是天上的星子一般,让她第一眼便对他有了兴趣。 她给了小宫北禹一块花饼,问他是从哪而来。 可他只摇头,不说话。 将他带到俞家大宅后,他也不说话。 一度家人以为他是哑巴。 后来有一回是她出现的危险,情急之下,他开口说了话。 她还记得那一回她抽了他一耳光,骂他会说话,为何平时不说。 可这时,所有人都忘记问他是从哪里来。 宫北禹:“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只记得,在我有记忆开始,我便在外边流浪,别人都说我是野孩子。” 俞锦书看着他的眼睛。 在她的记忆里,他鲜少会有笑意,平时让他做什么,他便老老实实地做什么。 可站在她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曾是天上的帝君,是统管三界的神。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但这仙境空间的里动物们,却都认识他。 太神奇了! 也不知道他堂堂帝君,是为何会被罚到人间来轮回? 俞锦书看着这些小动物,问它们:“你们可知他的过往。” 小动物却只齐齐朝着宫北禹又鞠躬了一下,便都各自飞的飞,跑的跑,游的游,除了天上飞的,便都没了踪迹。 似乎方才这一幕不曾发生过。 看来这些小动物们也知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海边有一栋十分古朴雅致的房子。 俞锦书平时进入这个空间,便在这栋房子里修炼。 她拉着宫北禹的手,朝着房子那边跑去。 房子为木质结构,方方正正,不大,里边除了没有别人,但物品是应有尽有。 房间内,俞锦书与宫北禹面对面站立着,他们目光相触,眼神中都透露着对彼此的爱意与期待。 “我们是来双修的,开始吧!” 俞锦书踮着脚尖往他性感的唇上亲了一口,再抬手拨开他的衣襟,一双秀巧的手在他胸膛上抚着。 这男人的肌肉发达,将他剥出来,入目是满满的荷尔蒙。 强烈的雄性气息将她包裹,令她呼吸开始急促。 宫北禹看着这女子,如此主动,甚是撩人。 他的双手也放在她的衣襟处,如法炮制。 第420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4 俩人情起,宫北禹将俞锦书放在了榻上。 俩人身体交融的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真元在他们体内来回流转。 这次他们不仅是欢好,更是深入对方,去探测对方的真元。 宫北禹看到了俞锦书如海一般宽阔无边的真元。 她的真元与常人不一样,是金色的。 宫北禹自己的真元也是金色的。 他知道,寻常人的真元修炼出来是透明的。 随着他们的呼吸逐渐同步,他们的身体逐渐被光芒所笼罩。 俩人的真元正在源源不断地进入丹田之内。 且他们的情绪越是激烈,他们的真元也会越集越多。 宫北禹明白了自己的真元为何不会消耗,是因为俞锦书与菩提石有了血契,而他与俞锦书双修,相当于与菩提石也有了血契。 他曾听闻过,天界的仙修,真元不会被消耗。 他们如今在这仙境里修炼出来的真元,就是仙修修炼的真元。 俞锦书香汗淋漓,格外舒畅。 似乎在这仙境空间里与宫北禹双修,她的需求会更大一些。 一夜过去,他们几乎没怎么停歇,到最后,宫北禹怕俞锦书受不了,这才停下。 可真美妙啊! 宫北禹抱着俞锦书,莫名很是感动。 此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俞锦书的意念之下,俩人离开了菩提空间。 这时候窗外天色已是大亮。 他们一宿未眠,可他们精神却很好,完全没有熬过一宿的疲惫感。 “锦书,我还得去一趟方田镇,可能会在那里逗留几日再回。” “去吧!”俞锦书想着他定是要去把方田镇的宅子修缮好。 这男人,似乎对俞家大宅有一种执念。 可能是因为他自醒事开始便在外流浪,俞家大宅算是他第一个家吧! 宫北禹的确是因为这个缘由。 但还有一部分缘由,是因为俞锦书。 宫北禹并未去方田镇,而是去了南灵派。 南灵派距青峰山三百里,快马要大半日才能到。 宫北禹到了南灵镇。 南灵镇因南灵派而取名,南灵派就在这里的高山上。 宫北禹在面馆吃面时,便听到了有人在说南灵派的一些事情。 “听闻南灵派掌门之女薛芙蕖前些日去挑战青峰派掌门,被打缺了两颗牙,美女变丑女,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番求死,都被救了下来。” “不就是掉了两颗牙吗?你看我这嘴里,都没了半边牙,还不照样每日乐呵呵地活着。” “姑娘似美貌如生命,怎能同比?” “听说南灵派天榜第一花海也不待见她了,昨日花海与掌门说要离开南灵派,掌门百般相劝,估摸着是劝不住。” “花海离开南灵派是要去哪里?” “就凭着花海的家世,他去哪都是香悖悖。” “花海是什么家世?” “花海可是皇族嫡子,有传言将来他可能会继承大统。” 宫北禹明白了,难怪花海有钱可以请八位血杀阁的杀手,便是因为花海是皇族嫡子。 皇族有黄金矿山,最不缺的就是钱。 突然门前一暗,进来十几人。 这十几人个个眼神凶猛,在座的各位客官看到,便能感受到一种腾腾杀气。 一些胆小的吓得直接跑了出去。 面馆老板也是看得吓住了,看着跑了的人也不敢去追。 宫北禹看着他们这些人,数了数,十六人。 再细看,他们的虎口处都有一个血杀阁的纹身。 十六人! 听闻血杀阁最厉害的当数十六护法。 血杀阁若是有搞不定的任务,可请十六护法帮忙。 莫非他们就是血杀阁的十六护法。 十六护法,分别为天地人鬼神佛魔,还有畜慑镇遁物化阴阳空。 且听闻排在首位的天护法是一位驼背的白发老头,手上拄着一把拐杖。 再看这十六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一位驼背白发老头,手上也拄着一把拐杖。 面馆不大,剩下的几个胆大的,看着这十六人透出来的威压,吓得也跑了。 现在面馆除了血杀阁的十六位护法外,只剩下老板与伙计,还有宫北禹。 最为年轻的护法是空护法,他厉声对老板说道:“老板,十六碗面,要最大份量。”老板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躬身点头:“好,好,客官请坐。” 他在寻思着待会要是出事,得从后门逃离才行。 不管如何,得先将这十六碗面给做出来。 伙计也去厨房帮忙。 十六护法坐了下来,他们几乎将宫北禹包围。 宫北禹很是淡定地吃面。 不管如何,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十六位护法毫不掩饰地看着宫北禹吃面,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待宰的羔羊一样。 那为首的天护法发出苍老的声音:“宫北禹,你胆子倒是不小。” 宫北禹吸完嘴里最后一根面,再端起大陶碗,一口气将汤汁都喝了个一滴不剩。 年轻的空护法怒道:“宫北禹,我大哥在与你说话,你为何不应?” 宫北禹搁下碗,看着他们,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这才朝他们淡淡笑道:“你们不要先吃饱了再跟我打吗?” 中年镇护法冷道:“倒是有些聪明,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 宫北禹环望了这小小的面馆一眼,再看着天护法:“这面馆地方太小,你们十六位护法也放不开手脚,再说这里的老板做点小买卖也着实不容易,要不我们还是去外边挑个地方。” 语气一顿,又说,“老板好不容易来了笔大生意,一下就是十六碗面,我可以等你们先把面给吃完。” 他这轻松自在,像是在拉家常的语气让这十六位护法听着着实是难受,像是在无视他们的厉害。 天护法轻笑一声:“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若不是金主给的钱多,老夫还真想邀你去血杀阁。” 宫北禹:“血杀阁就免了,我不喜欢杀人。” 这时老板与伙计颤抖着手端着面来。 伙主是位少年,当他走到其中一位护法面前时,吓得碗都没端住,掉落下来。 就在这护法要大怒之时,宫北禹快如闪电,他的宝剑都碗底托住,一滴面汤都未曾洒出来。 伙计连忙从宝剑上将面碗给紧紧捧住,先朝宫北禹道了声谢,这才战战兢兢地将面碗放在这位护法的桌上。 第421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5 十六碗面全部上了上来,十六位护法吃得相当愉快。 老板是个懂事的,几乎把库存的牛肉都堆在了碗里,味道也多花了些心思,唯恐得罪了这十六位杀气腾腾的杀手,惹来杀身之祸。 宫北禹喝着陶碗时的茶汤,等着与这十六人决一生死。 他见十六位护法吃得差不多了,便拿起桌上的宝剑,起身朝外走去。 十六位护法都吃完,搁下木箸便往外走,无人给钱。 老板也不敢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人。 当然,他们就算是给,老板也不敢要。 宫北禹却顿了下脚步,偏头看了下面馆里边,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计较下了。 他朝前走去。 前边不远有一处空地,他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 十六位护法的修为比那八位要高出好几阶,且人数也多了一倍。 这一回,他们轻敌了,觉得花海就是人傻钱多,区区一个宫北禹,用得着他们十六位护法全部出阵吗? 天护法看着最年轻的空护法:“你先来。” 空护法站了出来,他年纪最轻,平时都是第一个出来的。 他手上拿着一个类似于罗盘的法器,意念之下,法器开始冒着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他的身后多了四个一模一样的人。 宫北禹看着这法器,原来是能幻化出多个人来。 倒是有点趣,他倒要见识见识。 空护法年轻气盛,性格张扬。 他看向他的同伴们:“你们看着吧!不用你们出手,我一人便能杀了他。” 宫北禹掌心凝出真元。 当天护法看到宫北禹剑上的金色真元时,他大声对空护法说:“小空,你还是不要太轻敌,他这真元可不是一般的真元。” 地护法凝眉:“只有仙修才会有这种真元。” 这人世间的修士,便叫人修。 人修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为仙修。 但这人世间,能成为仙修者,屈指可数。 就连十六大护法都不属于仙修,他们的真元是透明的。 空护法看着宫北禹剑身上盘旋着的金色真元,他心头一紧,不敢再大意,先使出身后一个分身去试探宫北禹。 分身近前,宫北禹扬剑,不过一招,便将那分身劈得碎成了渣渣,随即消失不见。 空护法接连使出好几个分身,皆被宫北禹几招便化解。 宫北禹昨夜里与俞锦书在仙境双修一整夜,感觉修为瞬间提升了好几阶。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对付那八位杀手的他了。 空护法宫北禹的修为的确是高深,更是不敢轻知,他再次使出真元来,幻十几个分身,一声大喝,带着十几分分身一起杀向宫北禹。 宫北禹手中的宝剑闪烁着金色的寒芒,与十几个分身手上的长剑相互碰撞,剑气很快便形成一道强大的气流,将地上的散石尘土一并扬了起来。 空护法的十几个分身手上的剑法犹如鬼魅,让人难以捉摸。 可宫北禹总能找到弱点,一一击破。 十几个分身被宫北禹全部杀死后,空护法由于消耗过多的真元,已经不能再幻化出分身。 不过他能当上护法,可是有些本事的。 没有了分身,他本身便可以幻化成不一样的他。 宫北禹看着空护法在慢慢变得高大,大如巨兽,一拳朝他袭来。 他一个旋身避开,反身一道剑气径直朝空护法的脚底扫去。 顿时,空护法两条腿在小腿处被宫北禹的剑气斩断,他整个人身形不稳,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空护法竟然被宫北禹砍断了双腿! 十五位护法大惊。 无疑,空护法已成废物。 宫北禹看着这十五位护法,他心中杀心已起。 他今日若是废了这十六位护法,那作恶多端的血杀阁在江湖中就不再成气候。 这算是为民除害吧! 空护法在地上不停地嚎叫着,天护法一个挥手,直接了结了空护法的性命。 天护法:“血杀阁不养废人。” 他指了三位护法一起上。 宫北禹以一敌三。 三位护法的修为都在空护法之上。 好在宫北禹的真元不会被消耗掉,而他们三人都能被消耗。 实力碾压下,三位护法死了两个,重伤了一个。 十六位护法没了四个。 天护法旨在消耗宫北禹真元,他不知道这一点根本就行不通。 又上来四位护法,宫北禹直接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天护法这才明白,宫北禹的实力,强大无法想象。 十六位护法折损半数,若是再折损,血杀阁就完蛋了。 这是天护法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他以为这一单生意很容易赚,没想到直接折了血杀阁的气数。 天护法大喝一声:“血杀阵。” 宫北禹闻言心中一紧。 又是血杀阵。 先前那八人也是要摆血杀阵。 血杀阵一出,方圆十里内将无人生还。 这里可是城镇,估摸着上万的人是有的。 可能还不止。 宫北禹看着天护法带领着七位护法开始祭出阵形,他不敢犹豫,立马一跃上前,凝出强大的金色真元,宝剑挽出剑花,试图在阵形还未完成前破坏它。 可他也小看了血杀阵。 血杀阵一旦开始结阵,即便阵形还未完成,都无人可以攻入。 宫北禹见破不了阵,便执剑杀向八位护法。 但八位护法此刻已经在血杀阵之内,宫北禹竟然找不到破绽。 怎么办? 血杀阵一出,这里将血流成河。 宫北禹看着血杀阵即将布阵完整,四周已掀起大风,周围已经有人被吹倒。 完了! 宫北禹急了,大声喝道:“你们为了杀我一人,面出血杀阵,有必要吗?” 天护法:“能杀你一人,得赏钱数十万金,当然有必要了。” 宫北禹:“你们的目标既然是我,那我便将这条性命交给你们,你们解除血杀阵。” 天护法哈哈大笑了几声,“宫北禹,血杀阵已出,便没有收回的可能。你会死,这里成千上万的人也会死,你放心,我会让你先看着这镇上的人全部死了,你最后再死。哈哈哈……” “这坏老头废话可真多!” 那面馆的屋顶之上,俞锦书迎风而立,她身侧两只庞大的妖虎,乖顺地伴在她左右。 第422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6 “主人,血杀阵的法眼在地底下。” 在系统商城买来的母妖虎说罢便往下一跃,虎头没入地面之时,便听着“轰”地一声巨响,地面被虎头生生地顶出个大洞来。 母妖虎在前钻洞,公妖虎跟在后面钻进了洞内。 俞锦书肉眼能看到的便是地面开裂,裂口一直到达八位护法的身底下。 八位护法正专注着布阵,听到巨响,被惊动了一下。 可他们并未看到妖虎,只感觉到脚底松动,似乎地崩了一样。 猛然地面裂出个大口,两位护法掉了下去,其他六位护法看到两位护法各落入虎兽的嘴里,瞬间被撕得粉碎。 宫北禹也看到了洞里的妖虎。 他记得这两只妖虎,那夜里它们曾出现在方田镇。 他转头一看,果见俞锦书站在面馆的屋顶之上。 俞锦书双臂展开,一跃而下,落到宫北禹的身侧。 这时两只妖虎已经撕碎了四位护法。 血杀阵也因为少了一半的强大真元支撑而渐渐弱了下来。 天护法见状不妙,想撤阵离开,可母妖虎直接朝他扑咬了过去。 由于血杀阵需要巨大的真元来支撑,天护法已经消耗掉一半的真元,他面对强大的妖虎,毫无招架之力,瞬间便被两只妖虎撕得粉碎。 天护法一死,血杀阵便消失了。 还有三位护法,他们想逃命,宫北禹与俞锦书上前,俩人联手截杀他们。 宫北禹一下就杀了两个。 俞锦书剑尖指着最后一个,问道:“是谁花钱要你们来杀宫北禹的?” 宫北禹上前,一剑便封了这人的喉咙。 俞锦书收了剑,看着宫北禹:“还没问是谁买凶杀你呢?” 宫北禹:“不必问,我知道是谁。” 俞锦书:“是谁?” 宫北禹:“很快你就会知道。” 十六位护法尽除,可真是大快人心。 在这里围观的也不乏有见识的人,认得这十六位护法,也知道方才血杀阁的八位护法祭出了血杀阵。 又有人认出了青峰派掌门俞锦书。 更有人看到了两只妖虎是俞掌门带来的,想必是她的妖宠。 围观的不少人都在欢呼。 突然有一人朝着俞锦书与宫北禹跪了下来,“多谢俞掌门救命之恩!不然我们这些人全都得死于血杀阵。” 有人带头,围观的人纷纷都跪了下来。 俞锦书连忙上前,让他们都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必感谢!” 她与围观的人说完话,转过身来看着宫北禹,却见他正在用剑挑起空护法腰上的一个钱袋。 面馆的老板也在围观。 宫北禹将这个钱袋递给了面馆老板,“这是他们要付给你的面钱。” 面馆老板心中感动不已,躬身抱拳连连道谢。 宫北禹没有回应面馆老板,拉起俞锦书的手转身就走。 俞锦书看着他,心里很想知道,买凶的那个人是谁? 他来南灵派,那极有可能就是薛芙蕖了。 可上回他说不会是薛芙蕖。 还会是谁? 宫北禹带着俞锦书朝一座山那边走去。 那座山的崖边,站着一位青年,正是花海。 方才镇上发生的事情,花海尽收眼底。 这一刻,他明白了,俞锦书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血杀阁的十六位护法都被杀了,宫北禹与俞锦书简直修为逆天。 且俞锦书还有两只妖虎助力。 花海感觉宫北禹知道了是他买凶杀人,他还是赶紧逃跑得好。 他朝着南灵派跑了上去。 山下宫北禹拉住俞锦书,往上一跃,便飞向半山腰,双双落在花海的面前。 俞锦书看着花海,觉得不可思议:“花海,是你想杀宫北禹?你为何要杀他?他与你无怨无仇。” 宫北禹看着花海,他也很想知道花海为何要买凶杀他。 花海看着俞锦书,可真美啊! 他眼神痴痴地盯着她,笑了起来:“我为何要杀宫北禹,都是因为你。” 俞锦书蹙眉:“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我要是得罪你了,你冲我来就是,为何要买通血杀阁对他动手?” 花海的唇角一直带着痴笑,“你没得得罪我,不过是我痴心妄想,爱上你了。” 俞锦书听着这话是怒火中烧,她拔出剑来,却被宫北禹拦住。 宫北禹看着花海,轻笑一声:“既然你视我为情敌,那不如你我决战一场。” 花海看着宫北禹,想着他与十六位护法打斗这么久,再多的真元也会被消耗掉。 这时候,或许是他的一个机会。 他若是杀了宫北禹,那他就有机会得到俞锦书。 花海的两位手下也在,他们大声喊着:“六皇子,不要啊!你可是皇族,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万一你出了事,皇位怎么办?” 俞锦书看向这两位手下:“这样小肚鸡肠且嗜杀的人,若是皇位落到他的手上,这九州大陆势必生灵涂炭。” 宫北禹听着这话,便又有了杀心。 有些人,就是不配活在这世上。 花海是个性格很固执的人,他认定了宫北禹会输,便一定要尝试一下。 “滚。”他朝两位手下骂了一声。 两位手下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宫北禹看向俞锦书,柔声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看戏就行。” 意思是无需她动手。 俞锦书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花海朝俞锦书看了一眼,又看着宫北禹:“这是我与你的决斗,你不能让那两只妖虎参与进来。” 他作为皇子,不得不惜命。 宫北禹点头:“当然,这是我与你的决斗,生死由命,与他人无关。” 花海莫名地就觉得这句话可信。 他真元一动,剑凭空出鞘,稳稳地落在他手上。 他可是南灵派的天榜第一。 “宫北禹,接招吧!” 花海长剑凝出真元,剑如疾风带着凌厉的剑气朝宫北禹挥去。 宫北禹长剑使出金色真元,硬生生接过花海的剑气,两道剑气相撞,叮咚作响。 金色真元比花海的透明真元要更加的强大。 很快花海的剑气便被击碎,花海被逼得后退数丈。 其实宫北禹并未使出全力,他想逗一逗这痴情汉。 能花那样巨额的钱财在血杀阁买凶,不是痴情汉又是什么? 第423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7 一声怒吼响起,花海身形如电,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剑光,划向宫北禹。 宫北禹舞动宝剑迎接花海的攻击,两道剑气在空中交错,清脆的撞击声连响几回,空中火星血溅。 激烈的交锋中,宫北禹始终占据上风。 宫北禹也不着急,他陪着花海打斗着,跟打着玩似的,慢慢地消耗花海的真元。 不知道打了几十个回合,花海终于招架不住,右臂中了宫北禹一剑,他手中长剑掉地。 宫北禹知道时候到了,他一剑朝着花海胸口刺去。 花海惊得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已无命可活。 就在宫北禹的长剑即将没入花海的心口时,俞锦书一跃上前,一掌将花海击退数十丈。 花海保住了性命,他不敢相信是俞锦书救的他。 宫北禹看向俞锦书:“我得杀了他,不敢往后他当了皇帝,天下恐危矣!” 俞锦书一脸沉重地看着宫北禹:“青峰派不能与皇族为敌。我废了他的修为,他往后当不了皇帝。” 花海被击退得有些远,他没听到这句话。 可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觉得方才俞锦书一掌击在了他的丹田处,此刻他的丹田处十分冰寒,寒得他打冷颤。 他想内视丹田,发现内视不了。 宫北禹与俞锦书走到了花海面前。 花海看着俞锦书:“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俞锦书面色清冷:“救了你一条命罢了,你不用道谢。” 她挽着宫北禹的手,转身离去。 花海看着俩人亲密的背影,心疼,后悔,恨意,各种情感交杂。 他明白,自己的确是被俞锦书救下一条命,但从此,他只能苟活于世。 南灵镇上,以及这半山腰所发生的事情,都被南灵派的掌门看在眼里。 他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南灵派不幸啊!出了这么两个孽障。” 俞锦书与宫北禹离开了南灵镇,骑马先行去了方田镇。 方田镇的俞家大宅,俞锦书看着这里的破院子,笑了笑,道,“要不,我们生几个孩儿,给一个孩子姓俞,将来让他来重振俞家。” 宫北禹看着她,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可,都姓俞也行。” 俞锦书笑看着他:“你把自己当上门女婿了。” 宫北禹看着俞家破院子:“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俞家人,当上门女婿有何不可?” 俞锦书:“上门女婿就不必了,到时我们生七个八个的,给两个姓俞,其他的都姓宫。” 宫北禹看着她平坦的肚子,微微蹙眉:“生孩子很辛苦的,也很危险,不必要生那么多。” 俞锦书依偎在他怀里,笑而不语。 她打算将生子计划提上日程。 这时候很晚了,宫北禹去小溪里捞了两条鱼来,又摘了些野菜,在灶边生了火做饭菜。 俩人就在这破院子将就着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饭。 吃过后,宫北禹在井边又洗净了一身的血渍。 这两天,着实是染血颇多。 俞锦书一路奔袭,亦是一身尘土。 宫北禹给她烧了热水在浴盆里泡了个澡,舒服得很。 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最好玩的也就是在榻上缠绵腻歪了。 宫北禹亲着她,咬着她的耳朵,喃声道:“锦书,你这般招人心疼,往后我是不是得把你看得紧些?” 他说的自然是花海了。 俞锦书:“当然了。往后你可不许离开我,省得你被人惦记。” 是因为她,宫北禹才被血杀阁找上门。 这让她意识到了,宫北禹跟她在一起,宫北禹会处在很危险的境地。 好在宫北禹的修为高深,将血杀阁杀得在江湖再无立足之地。 看来往后她要收敛一些,在外人面前,别打扮得太娇美,中性一些比较好,省得给宫北禹惹麻烦。 俩人进入菩提石仙境空间的那栋房子里,俞锦书吃下一颗生子丹,三儿一女。 她想放俩儿子在俞家大宅,让他们姓俞,再一儿一女姓宫。 她一个现代人其实不计较姓氏的,也不在意什么传承不传承,可她见宫北禹对俞家大宅有这份情感,那便将俞家振兴起来。 且到了这时代,就遵守这时代的规矩。 宫北禹今日与血杀阁十六护法搏杀,劳累了一整日,到这时候精力还非常旺盛。 俩人双修的过程,可感觉到真元在放大几倍地增长。 独自修炼与双人修炼的区别很大,双人修炼事半功倍。 半夜里,俩人从菩提石空间出来,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一早,俩人离开俞家大宅,经过集市买了包子豆浆吃,而后快马前往青峰派。 接下来的日子,俞锦书坐镇青峰派,宫北禹在后山打理着菜园茶园,日子过得简单又幸福。 大半个月后的一日夜里,宫北禹宽去袍子搂着俞锦书上榻,正要行房。 宫北禹正好捏着俞锦书的手腕,突然就感觉她的脉膊有些不对。 像是……喜脉。 “锦书,你有了。” 俞锦书其实在系统就测出了她有孕的消息。 她这几天一直算着日子呢! 宫北禹想着他们一直是顺其自然,从未有过什么措施。 不过前段时间俞锦书并未怀孕。 他不知道的是,俞锦书吃了避子丹。 她与宫北禹的关系才开始,她不想怀孩子。 而现在,她觉得是时候了。 宫北禹一直捏着她的脉膊,担得久了,自己都看不准了,索性起身,将刚被俞锦书剥光的衣物又一件件穿回去。 俞锦书不快,她正有感觉,“你干嘛去?” 宫北禹:“我要去找大夫来给你再看看。” 俞锦书身上只穿了件透纱的衣裙,衬得她完美的身体若隐若现,格外诱人。 她一把拉住宫北禹的手:“先交作业了再去可好?” 交作业这三个字,俞锦书说过好多次了,宫北禹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宫北禹伸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一脸宠溺道:“我得确认下你是不是有了,若真是有了,那我便不好与你行房,怕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俞锦书嘟着嘴,她表示她很不开心。 宫北禹抚了抚她的头,又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 俞锦书微叹了一声,起身穿衣。 待会大夫会来,她得赶紧穿戴整齐。 第424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8 宫北禹请的大夫是药王谷的药王,也有人叫他孔大夫。 药王给俞锦书把着脉,他探了许久,眉眼深沉。 末了,他嘴里念念有词,“一个,两个,三个。” 宫北禹看得紧张:“什么三个?” 药王:“掌门肚子里最少得有三个胎儿。” 宫北禹惊道:“三个?” 俞锦书偷笑,心道药王医术还是差点意思,分明是四个嘛! 药王点头:“我很肯定,有三个。” 宫北禹目光转向俞锦书,激动得蹲在她跟前,捏住她的双手,又松开手去摸她平坦的肚子。 这般亲密,药王赶紧挪开目光。 这小两口,也不懂得避讳一些。 “锦书,你肚子里有三个孩子,往后你可得小心点,后山的事务我也交代出去,暂时不理,接下来我要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他眼睛里有欣喜,也有担忧。 他又说,“女人生孩子便是十分凶险,你一怀就是三个,派里的事务你也别做了,就在屋子里休养着。” 俞锦书看着他小题大作的模样,笑道: “你放心好了,我修为那般高,还是修的金色真元,别说生三个孩子,就是一次生个五六个都不是问题。” 还没有出去的药王闻言扑哧一笑,转脸看着俞锦书: “掌门,你这般说来,倒像是母猪下仔。” 俞锦书朝药王挤了下眉眼: “药王师叔,你骂我呢!” “哈哈哈……” 药王实在耐不住大笑了起来, “倒不是我要骂你,而是我从未听说过人能一次生下五六个的。” 俞锦书顽皮模样朝药王笑着道: “那我下一回生给药王师叔您看看。” “哈哈哈……” 药王大笑而去。 很快,掌门一肚怀三胎之事,便传遍了整个青峰派。 不一会,青峰派的长辈基本都来了,且都是带着夫人来的。 俞锦书这一整日没去议事厅办事,就在宅厅里接待着各位长辈,他们祝福恭喜的话,都听得耳朵脑子都溢出来了。 院子里也堆满了各种好吃的,还有不少滋补品。 话说她在菩提仙境空间里,有好多好吃的,她都吃不完。 可长辈们的心意都是十分真诚的,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晚饭时候,宫北禹宅子里小厨房琢磨着孕妇餐。 接下来,他不打算让俞锦书去大饭堂吃饭,他要每顿都由他亲自下厨来做着给她吃。 他看着方才让人送来的食材,自言自语着, “三个胎儿,三张嘴巴,怕是锦书吃得也得多一些。 他开始动起手来。 他习惯厨事,手脚也麻利,不一会便做出七菜一汤来,送到了锦书的屋子里。 锦书还在与三师娘寒喧。 三师娘在向俞锦书传授着生儿育女的经验。 俞锦书认认真真地听着。 当三师娘看到宫北禹拿了这么多菜来时,吓着了,“女子刚怀孕时,一般味口都不好,宫北禹,你做这么多,估摸着锦书也吃不下去,可别都呕出来了。” 俞锦书笑道:“三师娘,我身体底子好,味口也好。正好您在这,就陪我们一起吃吧!” 三师娘忙摆手:“可别,这可是宫北禹亲自为你做的,我哪能吃?” 宫北禹道:“三师娘,做的份量足,若是不够我再去做便是。” 三师娘看着宫北禹,有些诧异。 只因宫北禹以前是不拘言笑,除了对俞锦书,对他人都是十分冷漠。 她以前遇上宫北禹时常会打招呼,但宫北禹只是淡淡地点个头,以示尊重,连笑都不会笑,更别说与她开声说话了。 可今日听着这话,感觉这男子像是转了性子,人情世故也多了些。 果真男人还是需要女人去捂热的。 三师娘笑道:“不必劳烦,我屋里还有五个孩子要去照顾,便不叨扰了。” 俞锦书起身送三师娘出门。 宫北禹要搀扶她。 她笑着说:“没事的,别把我当个病人似的,我可不习惯。我如今别说走路,便是爬墙飞梁都没问题的。” 宫北禹:“你虽是修为高深,可到底是怀了三个,我担心你。” 三师娘还没走呢! 她看着这两口子的亲密模样,笑道,“你们夫妻俩感情可真好。锦书,你是个有福气的,宫北禹他如此体贴,可比你三师叔可强太多了。” 她想着自己生了五个孩子,怀孕五次,夫君可从来未曾照顾过她。 当然,派里事务繁杂,加上还得修炼,夫君每日都是很晚才回来。 俞锦书笑道:“那往后我找着时机,便要说一说三师叔,让他多心疼着您一些。” 三师娘笑了笑:“算了吧!就他那性子,我是不指望喽!” 说罢便走了。 宫北禹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回厅里,让她在食几边坐下。 他用木箸给她碗里夹着菜。 俞锦书看着丰盛的菜肴,便感觉肚子是真饿了。 不过,两个人吃这么多,肯定是吃不完的。 “下回还是别做太多,浪费时间,我也吃不下这么多。” 宫北禹:“你肚子里三张嘴。” 俞锦书笑道:“三张嘴还没长成呢!” 宫北禹盛了碗汤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那下回我做少些。” 俞锦书喝了两口菌子瘦肉汤,赞道:“真好喝。” 她也不敢喝太多,省得胃被汤给填饱了。 宫北禹做这些菜,可见得是花了心思的,每一道菜都十分好吃。 有好几道都是她以前从未吃过的。 这么多菜,吃是吃不完的。 俞锦书给三道菜没动,让宫北禹送去给守着这宅子的几位弟子们去吃。 这夜里,宫北禹伺候着俞锦书洗漱躺在榻上,他便搂了被子要去躺椅上睡。 俞锦书一把揪住他手上的被子, “你得陪我一起睡。” 宫北禹知道她的欲望很大,自己更是。 “忍耐一下,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休养好身子后,我们再睡一起。” 俞锦书气道:“不行,你不在我身边睡,我睡不着。” 宫北禹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心疼了,只得将被褥搁下再散开,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们没盖同一床被子。 第425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29 俞锦书讨厌不盖一床被子。 她把自己被子掀了,钻进宫北禹被窝里。 宫北禹将她搂进怀里,他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尽量让自己心静如水。 可怀里的尤物竟然不停地蹭他,蹭得他心动如雷。 “乖,别乱动,你刚怀了孩儿,我怕伤了你。” 意思是你别撩我,我受不了。 俞锦书用那种特别女人,特别软,特别长的“嗯”字回应他。 意思是,我就要,我就要。 宫北禹很是无奈:“真的不行。” 俞锦书:“你轻点儿。” 宫北禹:“那……行吧!” 一场缠绵开始,宫北禹太过小心翼翼,导致俞锦书欲求不满。 俞锦书生气了:“怀胎十月加上月子期,差不多一年,你让我怎么过?” 宫北禹捂着她的背,哄着她:“以前你没与我在一起时,不也过得挺好的吗?也就一年,很快就过了。” 俞锦书:“你得相信我的身体,是很能耐的。” 宫北禹:“……”三个孩儿啊! 俞锦书又蹭他,又将“嗯”地拖得老长。 宫北禹受不了了,只能好好满足她。 完事后,宫北禹给她把了脉,见她脉膊正常,这才放心了下来。 俞锦书满足了,这才安安稳稳睡着。 以前一夜里总得好几回,怀孕后,一夜里能有一回就很不错了。 偶尔宫北禹故意忙这忙那里,躺到榻上就喊累,呼呼儿睡着了。 俞锦书暗骂他:狗男人,不交作业! 青峰派的师叔师公们自从知道俞锦书一胎怀了三个孩子后,青峰派的事务便都分出去了,偶有大事要拿主意的,便让俞锦书拿捏。 俞锦书难得这般闲,便每日进仙境修炼。 如今宫北禹也不去后山,便陪着她一起去仙境修炼。 怀胎十月,俞锦书靠着菩提石的修炼资源,修为精进了数倍。 宫北禹本就是天帝转世,仙体之身,他的修为比俞锦书还要精进得快一些。 这日他们在仙境修炼,修着修着,俞锦书感觉肚子一阵疼痛,一会儿又不疼了,再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疼起来。 这像是要发动了。 算算日子,就是这几日。 宫北禹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一脸紧张:“怎么了?” 俞锦书又不疼了,“怕是要生了。” 话音刚落,身下便是一热,破水了。 她也不着急,意念之下从仙境出来,回到现实之中。 她也正是在榻下。 宫北禹连忙下榻,跑出去找人。 又恰好今日派里有比试,人都不在。 宫北禹只好自己去找产婆。 药王有一位女弟子便懂生产,平日里也是她来给俞锦书做产检。 宫北禹御剑很快便到。 药王带着女弟子一起跟着宫北禹到了掌门的住宅。 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屋里哇哇哇地一片婴儿哭声。 听起来是有好几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在哭。 宫北禹吓坏了,跑去卧房推门而入,却见俞锦正坐在榻上处理刚生出来的几个孩子。 孩子的脐带都剪断了,且用个很是新奇的小夹子夹着。 床榻边有个盆,盆里都是血水。 俞锦书的身下垫了个蓝色的布,这布也是稀奇,血水没有浸染进去。 宫北禹抱住俞锦书:“你没事吧!” 女医也跑了进来:“掌门。” 俞锦书很是淡定,“孩子我生出来了。” 宫北禹一脸自责:“都怪我,该留个人在这里的。” 女医则看着榻上干干净净的几个孩子,“四个,四个孩子。” 宫北禹全心都在俞锦书身上,听着有四个,这才往孩子们看过去。 果真,四个孩子。 女医去查看孩子的性别,她笑着说:“掌门,三儿一女。” 宫北禹:“……”三儿一女。 他想的却是四个孩子,岂不是更凶险几分。 他连忙将女医拉到俞锦书这边:“你赶紧给她看一看,可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 俞锦书虽然自己把孩子给生了下来,胎盘也下来了,可还是让女医检查一下比较好,便躺了下来。 宫北禹这才避开,去看四个孩子。 女医检查了俞锦书的身体,她惊道:“掌门,你这生了孩子,怎地跟没生似的?” 下边看着立马就缩了,只是肚皮还是很大,可知子宫还没有完全缩回去。 俞锦书笑道:“可能是我修为高,恢复也就快些。” 女医道:“我第一回见生四个孩子也就罢了,掌门您竟然自己把他们都生了出来,且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这可太让我长见识了。” 她又看着俞锦书的脸色,“掌门,看您这气色,也跟没生孩子似的,很是红润。” 俞锦书只是淡然一笑。 她吃了好孕丹,方才宫北禹刚出门,她便感觉孩子的头在往外钻,不一会便滑了出来。 第一个孩子出来后,后边的三个孩子跟排队似的,一个一个的滑出来。 最后胎盘也自动脱落出来。 她全程除了有点酸胀感,并没有太过强烈的痛感。 看来她这番生孩子的动作实在太不对劲了,想着该装一装的。 比如假装哭上几声,或是想办法将脸色搞苍白些。 女医用药水给俞锦书清洗了身下的血渍后,又给她换了身衣裳。 宫北禹正背着身给他的孩儿们包身体,一个个包得跟个蚕茧似的。 女医处理好俞锦书,过来看时,四个整整齐齐地“蚕宝宝”,可爱极了。 她很好奇宫北禹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会抱孩子? 其实宫北禹在俞锦书的肚子才三个月大时,就做了个布娃娃,又请教了师娘们,亲自手缝了三个小包被,再用小包袍练习包布娃娃。 包括孩子们的小衣物也是他亲自手缝的。 还好当时多准备了几床包被,不然还真不够用。 他是想着包被得换洗的,便准备得多了些。 其实俞锦书一直在盯着他呢! 宫北禹一直以为只有三个孩子,俞锦书见他什么都准备三或三的倍数,便说多备着一套,万一坏了脏了好换。 青峰派的人得知掌门生的是四个孩子时,个个都惊呆了。 三个就很神奇了,竟然是四个。 并且有个女宝宝,派里的姑娘们都兴奋极了,纷纷跑到掌门宅子前想进去看。 宫北禹将孩子们交给了女医,又来了几位有经验的师娘帮忙,他去了厨房给俞锦书做吃的。 早前俞锦书就将月子食谱给了宫北禹。 第426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0 头两三天得吃简单些,不能过于油腻。 宫北禹按着食谱做了米粥,粥里放了些肉沫,又撒了些青菜碎。 他打算待会去后山的小溪里捞几条鱼来。 安顿好俞锦书饮食,宫北禹又与几位帮忙的师娘说话。 “四个孩子怕是忙不过来,劳烦诸位师娘帮我与锦书特色四位能带孩子的人来,务必要爱干净,爱孩子。最好是奶娘。” 他担心俞锦书不够奶水养四个孩子。 三师娘道:“你放心,你们的三师叔早就让我去安排这事,人我都安排好了。只是原先想着锦书怀的是三个,便只请了六个人来,三个是奶妈,专负责奶孩子抱孩子,另三个负责料理家事。” 俞锦书道:“奶妈倒没必要,我这里奶水够的。” 她有催乳丹,奶水应有尽有。 三师娘却不懂,她按着自己的见识劝道:“锦书,四个孩子,你一个人肯定是奶不过来的。” 俞锦书微笑道:“三师娘,我就算奶水不够,后山养了牛,还有羊,它们的奶水都可以给孩子喝。” 她想着就算奶水不足,系统商城也有与母乳同等质量的奶粉给孩子们吃。 三师娘以为俞锦书介意屋里女人太多,会把宫北禹勾了去,便也不再多说了。 宫北禹道:“那安排三位负责料理家事的来便可。” 俞锦书拿出一个装钱的木匣子来, “三师娘,你请的那三位奶妈,我不用她们,得有些补偿才行。” 一般是生活有了难处,才会放着自己的孩子不养,去养别人的孩子吧! 这里边正好一百五十两,给她们分了差不多可以了。 三师娘打开木匣子看了眼,感叹了一声: “掌门,你也太心善了。” 语气一顿, “行,钱我给她们分了,再让她们到您跟前来谢恩。” 俞锦书笑道:“倒也不必。” 三师娘是个很正义的人,平时人家送个什么给她,她都得回礼过去,生怕占了别人的便宜。 这事便安排下来了。 三师娘出门了一趟,两个时辰后,三位衣着干干净净,模样也利索的妇人到了屋里来。 三位妇人年纪约莫三四十来岁。 俞锦书看着她们面善,很是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闹腾又幸福。 宫北禹成了超级奶爸。 四个孩子也特别乖,晚上从不闹人,一觉到天亮,只半夜时闭着眼睛吃上一回,即便是换尿布也不会醒。 俞锦书只坐了五天月子就不肯躺着了。 这五天还是宫北禹逼的。 还有诸位师娘也在她眼前唠叨。 当然,师娘们都是为了她好。 五天后,她自称自己修为高,身体已恢复,便不再听劝。 这夜里,宫北禹趁着孩子们都睡着了,他搂着孩子们的娘,抚着她的肚皮,惊奇地发现她肚皮收回去了,变得如生孩子前一样平坦。 他掀开她的衣衫瞧了瞧,肚皮上一丁点纹都没有。 以前他也是不懂这些的。 就师娘们太有经验了,整日在他耳边说着生孩子后的女人会如何如何,他便记在了心里。 俞锦书明白他的好奇,笑道:“我们修的可是金色真元,对我身体的恢复很有帮助。” 宫北禹信了。 他如何都想不到他的妻子会有个系统空间。 这时俞锦书凑在宫北禹的耳边,低声道:“其实不用休养两个月,我现在身体就完全恢复了。” 宫北禹看着这女子,一脸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刚生孩子才五天,就想着要与我做那事。还是再多歇几日吧!” 生了四个孩子出来,身体肯定会有所损伤,他不忍伤她。 虽然他也很想,但得以她的身体为重。 俞锦书嘟了嘟嘴:“不给就不给。” 她的身体是真的恢复了,完全没问题。 这时候她欲望也起来了,可宫北禹非不给她。 行吧! 宫北禹如此痛惜她,她该高兴才是。 她这般一等,生生等了一个半月,宫北禹才答应她。 孩子们长到一个多月,又大了不少,夜里他们都睡着,俞锦书便拿出菩提石,与宫北禹进了仙境里的屋子里。 好久好久没在一起了,俩人都有些迫切。 俞锦书正在奶孩子,比起以前,更多了些女人味。 宫北禹更加地痴迷她的身子。 他从不敢说,其实他馋了她好久了。 这一夜的颠鸾倒凤,让他们觉得激情满满。 可顾忌着孩子们,只一个回合便从仙境出来,陪着孩子们睡觉。 俞锦书坚持夫妻俩一起陪着四个孩子睡觉。 她很珍惜带孩子的这种感觉。 实在是因为他们长得太好看太可爱了,看着他们,便觉得格外治愈,心情格外格外的好。 且孩子们能睡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很短。 按着他们的计划,两岁便得开始修炼,且要锻炼他们独立自理的能力。 还计划着给两个去俞家大宅。 只是还没想好哪两个去,因为四个孩子都只取了小名,还没取大名。 宫北禹以前对钱是没欲望的,如今他开始有了欲望。 他要赚钱很容易,他可以下山去做任务,且也懂得炼丹药。 还是炼丹药合适。 且以他金色真元的修为,炼出来的丹药会比高阶丹药师炼出来的丹药更值钱。 更何况他的金色真元不会被消耗掉,平日里与锦书进菩提石空间也能快速增加真无。 由于孩子们乖,三位请来的帮手也尽心尽力。 宫北禹平日里主要是安顿锦书一人的饮食,再抱抱孩子。 孩子们睡着时,他便能去准备炼丹事宜。 他在这小宅院里弄出一间屋子专门做丹房。 炼丹的炉子是在菩提石仙境里挖的泥修建的,包括炼丹的铜鼎亦是。 俞锦书全力支持他炼丹。 有了孩子,钱真的很重要。 青峰派也不算是很有钱的门派。 门徒们收的学费并不高,门派看重的是弟子的修炼资质。 收入主要靠着弟子们可以下山做任务,比如保护、侦查等等。 且做任务规矩很严,不准弟子与邪恶之人打交道,不准弟子做邪恶之事。 青峰派在各个城镇也有门店,或是情报收集之类的赚钱门道。 像炼丹拿出去卖,也是一种赚钱技能。 修炼资源则是靠着自种的药田,以及青峰山的药矿石。 第427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1 没几日,宫北禹的炼丹房便打造好了,他开始炼丹。 由于要带孩子,超级奶爸在丹房只等上半个时辰就得出去看一眼孩子们。 在他看来,孩子们的事情永远排在前。 炼丹只是他的副业。 即便是如此,宫北禹两日之内便炼出一颗丹药来。 他将丹药拿给俞锦书,俞锦书用真元测了一下,是极品的培元丹。 青峰派的高阶炼丹师,要炼制上品的培元丹,需得三月之久。 可宫北禹仅两日便炼出一颗极品的培元丹。 果真应了那句:在天赋面前,努力不值一提。 孩子们一天比一天大些,宫北禹打算先花两日的时间,打造两辆小推车出来,一辆上边可以坐两个孩子。 俞锦书去了议事厅,她召来几位师公师叔,将宫北禹造出来的极品丹药给他们一一查验。 师公师叔们都惊呆了。 不过想着宫北禹一举灭了血杀阁的气数,便也很正常了。 三师叔笑道:“幸而掌门将宫北禹追了回来,不然他去了南灵派,便是我青峰派的巨大损失啊!” 南灵派去方田镇找宫北禹,且当时宫北禹差点答应南灵派一事,上回薛芙蕖来挑战俞锦书时,南灵派的人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一位师兄是个明白了,他道:“依着我看,宫北禹根本就没想去南灵派,他不过是生气当初掌门抛弃他,这才离开,还说要去南灵派的。” 俞锦书看着这位师兄,脸上泛着笑意。 六师叔高兴道:“青峰派有了这样的极品培元丹,青峰派很快就能脱贫致富了。” 青峰派的人享受着青峰派的修炼资源,做出的任务、炼出的丹药,都得归青峰派统一管理。 这是宫北禹早前便帮着俞锦书一起定下的规矩,这才将原本穷得只剩下裤钗,差一点倒闭的青峰派给拯救了过来。 不过青峰派的规矩也很人性化。 青峰派的弟子做任务或是炼丹药赚的钱,弟子占八成,派里只占两成。 当时也是为了激发弟子们发挥更多的才能。 赚钱不光是赚钱,也是一种修炼与历练。 俞锦书看着这位师兄,他叫章顾云,平时经常在外边办事。 她对章顾云说:“章师兄,你去外边放风,就说灭了血杀阁气数的青峰派宫北禹开始炼丹了,炼出一颗极品的培元丹,准备竞价拍卖。” 三师叔惊讶出声:“竞价拍卖?这是不是太麻烦了,我们只需要定一个比上品价格高的价位,不就可以了吗?” 俞锦书解释道:“竞价拍卖,除了可以卖出一个更高的价钱外,还能通过竞价的方式让九州人都知道这桩事情,也就能扩大青峰派宫北禹的知名度。” 章顾云虽是晚辈,可他这几年在外边跑,见识也多一些。 他道:“掌门师妹说得有道理,待我在外边向各门派发出这个消息,想必便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九州各地对各门派的消息,也是十分灵通的。再加上青峰派的宫北禹灭了血杀阁的气数这桩事情,正在九州各地,以及各门派口口相传,热度之下,势必有人出高价。” 二师叔摸着下巴处的那小腮胡子,点头道:“说得有道理,再说了,极品的培元丹,已经上百年没人见过了。” 三师叔高兴道:“宫北禹才短短几日便炼出极品的培元丹,若他每几日出一颗,那他与青峰派岂不是赚大发了?” 俞锦书看着三师叔:“三师叔,若是想提升价格,便不能出太多丹药。量大之下,价格自然也就会跌下来。珍品为贵嘛!” 她其实是不想让宫北禹那样辛劳。 且物以稀为贵,炼制得多,卖出的价钱也就低一些,倒不如炼制少一些,卖的价钱高一些。 章顾云看着俞锦书,感觉他的掌门师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他又怀疑,这是不是宫北禹给她出的主意? 其实这就是俞锦书自己的想法。 这事商议好后,章顾云便离开了青峰派,前往山下宣传极品培元丹一事。 章顾云办事效率高,没两日便有人来到了青峰山的山脚下客栈住下。 青峰山下的老百姓都吃着青峰派的这碗饭,宫北禹灭杀血杀阁的消息一出,客栈便请了说书人来,将宫北禹两战血杀阁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特别是讲到结尾外,血杀阁祭出血杀阵,意欲连同南灵镇上万百姓一同杀死,宫北禹打算赴死,以拯救万人,后俞掌门带着两只妖宠及时赶到,剩下的八位护法全数被妖虎吃掉。 讲到这里,每个人都倾耳注目,生怕漏了一个字没听到,最后俞掌门带妖虎反杀血杀阁最后八位护法讲完,个个都击掌大喊解气。 血杀阁残杀正道人士数十年,十六护法一死,阁内再无高手,正道人士当然高兴了。 客栈里有青峰派的眼线,每日往山上送消息。 自那日让章顾云出去办事后,到如今十来天了,客栈已有五六百人。 客栈只有十几间房,每间挤着住了七八人,数百人只能在外边露天睡,客栈只管吃喝便成。 修士好斗,俞锦书担心出事,便安排了些弟子下山去客栈坐镇。 这些修士们也等得不耐烦,每日都问什么时候开始拍卖。 俞锦书在这日给了确切的时间,孩子们满月那日拍卖会。 来得早的便能坐前排,来得越晚坐得越后,且不讲人情,亲朋好友来了也是这样的安排。 现在离孩子们满月只差五日。 这个消息一出,一日之内,青峰山下便来了数千人。 可谓是人满为患。 青峰山方圆五十里的百姓都担着做好的饭菜来卖,赚了不少钱。 俞锦书将青峰派的大半弟子都安排在山下维持秩序。 也不准老百姓们欺客。 因此即便是来的人多,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矛盾冲突。 终于到青峰派掌门的四个孩子满月之日。 青峰山下来了两万之众,人山人海,在青峰派弟子的安排下,任你富贵贫贱,一律排队进山,且按先来后到,纸上报的名单进入青峰派。 第428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2 青峰派宽阔的练武场,摆好了拍卖台。 俞锦书一袭站在拍卖台上。 宫北禹并未出现。 他不喜欢抛头露面。 他在屋里看孩子。 这么多陌生人,俞锦书也不想让孩子们出来。 俞锦书只是来坐镇的,负责拍卖说话的是章顾云。 章顾云看着乌压压数不清的人,心里颇有压力。 这若不是掌门与宫北禹修出了金色真元,能灭杀血杀阁气数,青峰派怕是还不敢让这么多人进入派中。 不过今日俞锦书将青峰派在外边的人都召了回来,青峰派数千人,再加上她与宫北禹,倒也不怕有人会闹事。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是极品培元丹。 极品培元丹几十年都未曾出现过,今日出现了,往后指不定还会有。 他们巴结着青峰派都来不及,哪能去闹事? 章顾云看着众人,大声道:“我青峰派掌门的夫君宫先生炼出一颗极品培元丹,现可请五人上前来验证真假与品级。” 验证丹药的属性与品级,得修为很高的人。 虽说来者有上万人,可大多数都是没有钱,修为也不高的,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南灵派的人也来了,是一位长辈,他走上前来。 再有另外两个门派的各出一人。 最后上来两位散修。 丹药放在一个做工精致的紫檀小木盒内,可见丹药是金色的,金得发光的那种,且丹药的质地看起来便很好。 光是肉眼看下去,无疑就是极品培元丹了。 一般的培元丹都是土黄色的。 上好的培元丹是黄色的。 五人看着这颗极品培元丹,还未验证便红了眼眶。 章顾云先与五人行过礼,再与他们说:“你们五人一同来验证,可让这颗培元丹的画面放得很大,如此一来,大家都能看得到。” 五人便都将掌心凝出真元,齐齐对准极品培元丹。 在真元的浸润下,培元丹的画面放大数百倍,显现在他人眼前,其颗粒肉眼可见。 放大后的培元丹被台下的大多数人都看到了,现场发出了惊叹之声。 五人的脸上更是露出笑容。 “的确是极品培元丹。” 五人收起了真元,培元丹的画面消失。 章顾云请了五位下台阶,这才开声道:“极品培元丹,拍卖开始。起拍价,一万两银子。” 光是这个数目,便让绝大部分人死了心。 不过他们来之前便猜到了,如果是极品的培元丹,起码得卖十万两银子以上,指不定最后会拍到百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起价不算高。 这个价钱没让他们否定极品培元丹的价值,而是觉得青峰派的俞掌门为人实在。 很快便有人出价一万二千两,接着有人一万五千两。 俞锦书看着底下的人,价钱没一会便升到了五万两,接着有人直接出价十万两。 她本以为没人再出价了,结果有人出五十万两,惊呼声不绝于耳。 听得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的预估价钱是十万两。 便是想着有了这十万两,就去把俞家大宅给修建起来,再请些家丁在里边看家护院。 五十万两静止了一会儿后,又有人出价八十万两。 最后,一位青年出价一百五十万两。 惊呼声更大了。 青峰派的弟子们个个都兴奋得跳起脚来。 章顾云拿着拍卖锤,敲了第一下:“一百五十万两第一次,一百五十万两第二次,一百五十万两第三次。成交。” 青年走上前来。 有人认出这青年来,是皇族的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他是十二皇子。” 章顾云低声与俞锦书道:“掌门师妹,他是花海的弟弟,不是一母所生。” 花海的事情,俞锦书已经与几位师公师叔都说过了。 血杀阁是花海花钱请来的,这事情瞒不住。 如今九州的修士多数都知道是因花海请了血杀阁来杀宫北禹,宫北禹反击,这才灭了血杀阁的气数。 俞锦书:“这位十二皇子为人如何?” 章顾云笑道:“掌门师妹请放心,十二皇子是好人,他以前多次遭花海陷害,平时为人很是低调。但听说他很有些能耐,且爱民如子,将来若是他能当上皇帝,定能国泰民安。” 俞锦书听到此,放下心来。 十二皇子上前来,俞锦书与他相互行了个礼。 在九州大陆,修仙门派的地位非常高。 皇族对这些门派的掌门人都是十分恭敬。 俞锦书交手将这颗极品培元丹交给了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修为中等,他现在急需这颗极品培元丹来提升修为。 俞锦书道:“十二皇子,不如你现在就把这颗极品培元丹给吃下去,省得这里高手太多,会被人惦记。” 十二皇子看着俞锦书。 她虽穿着颜色暗沉的袍服,头上也只简单扎了个发髻,脸上也没有妆容。 但她的身姿与容貌,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 难怪花海会为她请血杀阁。 说起来,花海这个对手败退皇族,也得亏了俞掌门与她的夫君宫北禹。 他道:“俞掌门说的是,我修为普通,若是直接拿着走了,怕是半道上就被人给劫了,倒不如现在就吃下去。只是吃下去,便得立马炼化。” 俞锦书笑道:“我可以助你修炼。” 十二皇子闻言兴奋不已:“真的?” 俞锦书笑着点头:“算是售后服务吧!” 十二皇子没听明白,“俞掌门这话是何意?” 俞锦书:“也就是这极品培元丹卖给你了,我再给你一些帮助,助你好好炼化这极品培元丹,以增进你的修为,让你物超所值。” 既然是这样好的皇族成员,那一定要助他修为变高,如此一来,对整个九州百姓也是一桩好事。 物超所值这四个字,十二皇子听明白了。 俞锦书可是青峰派的天榜第一,且听花海的手下说,她一掌下去便废了花海的修为。 能废一个人的修为,除非这人的修为在被废之人的一倍以上。 十二皇子毫不犹豫地将培元丹放在了嘴里。 接着盘膝而坐,入定开始修炼。 第429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3 上万之众一片寂静,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十二皇子吃下培元丹后修炼。 他们也想见识一下青峰派绝色美人俞掌门的修为。 十二皇子在吞下极品培元丹后一刻钟,几乎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底下的人开始不耐。 有人在说,不会是假的极品培元丹吧! 且俞掌门说要助十二皇子修炼,为何还没开始? 原本寂静的人群开始喧闹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十二皇子的头项冒出一道金光。 有人大呼:“金光,十二皇子的头顶冒金光了。” 这时俞锦书悠然伸出手来,对准十二皇子的头顶,掌心一股金元真元没入十二皇子头顶,将那道金光压了进去。 这是大家第一回见识到俞掌门的金色真元,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他们用其一生,就是为了成为仙修。 他们也从未见过仙修。 可这回,他们见识到了。 青峰派的弟子们都被这些人问烦了。 “俞掌门与宫先生是如何修成金色真元的?” “凭天赋,凭本事。” 青峰派弟子就这六个字。 “你们看,俞掌手给十二皇子输入金色真元,十二皇子全身都被金光罩住了。” “是啊!你们注意到没有,十二皇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修士的修为每增进一重,肌肤便会越通透一些,因此,多数修为高的人,样貌也会好看一些。 在场不少女修士,她们原本对修为中等的十二皇子不太上心,这下看着,个个都痴了眼。 倒不是因为十二皇子一下子变得更俊美了许多,而是变俊美了,修为也变高了,且不止高了一重,倒像是高了整一到两阶。 一阶有九重啊! 更何况十二皇子是皇族。 有钱有颜还有高深修为,谁能不爱! 俞锦书感觉十二皇子体内的真元已达饱和状态,她手掌一收,金色真元也收了回来。 缓了一会儿,十二皇子睁开了眼睛。 南灵派的长辈走到十二皇子面前,先是行了个礼,“十二皇子,感觉如何?”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十二皇子抿唇一笑,猛然飞身而起,一冲数十丈,在空中一个旋身,头朝下,掌心朝着南灵派长辈袭去。 南灵派的这位长辈的修为实际上比先前的花海还要高,只是他从不屑于争榜,也是想将机会留给年轻人。 十二皇子徒手,南灵派长辈弃剑亦是徒手应战。 俩人在半空中盘旋交锋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最终十二皇子一掌击倒南灵派长辈。 南灵派长辈坠落而下,十二皇子立马下落去扶住他。 一场交锋,胜败已定。 真正胜利的其实是青峰派的极品培元丹。 一时之间,大家都起哄起来,纷纷问下一颗极品培元丹要在什么时候炼出来。 俞锦书与章顾云说了一句话。 章顾云抬手,令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道:“下一颗极品培元丹,少则一年,多则两年。” 又有人闹了起来,觉得太久,他们等不了。 俞锦书心里想着孩子,不再管这里的事情,径直转身离开。 十二皇子冲到俞锦书的面前,朝她躬身拱手:“俞掌门,方才多谢你相助,才让我得以提升修为。” 俞锦书看着十二皇子,语重心长:“十二皇子,我为你提升修为,不光是为你。” 十二皇子一愣:“是为什么?” 俞锦书:“是为了黎民百姓。”说罢便走了。 十二皇子听明白了,俞掌门是要让他当一位君王,将来做一位明君。 他朝着俞锦书的背影再次躬身:“俞掌门,在下明白了。” 此刻在他的眼里,俞锦书不仅仅是青峰派的掌门,更是他心中的神。 俞锦书去了宅子。 当她踏进院门时,便听到里边传来孩儿们咯咯咯的欢笑声。 是宫北禹在逗他们笑。 俞锦书走进去:“极品培元丹卖了一百五十万两。” 她声音平静,却难掩喜悦。 宫北禹看着她:“拿到钱后,便去将俞家大宅给重新修建起来。” 俞锦书微微颔首,抱着他的手臂,偎在他的肩膀上。 青峰派的弟子请了上万之众离开青峰山。 另有一队人马陪十二皇子前往皇城去拿钱。 五日后,十二皇子的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送到了青峰派,且还另外送来不少滋补药品与上等的布料。 这时候,宫北禹已经炼出第二颗极品培元丹来。 俞锦书与他商量,把这颗丹药给最年长的一位师公服用。 宫北禹想着对外出售的丹药要等一年后,而他精力十足,完全可以让青峰派靠着极品培元丹强大起来,便开始三五日炼制一颗培元丹。 先是几位师公,再轮到师叔们。 接着便是俞锦书的师兄师姐师弟们。 当然,这极品培元丹也不是谁都能享用,起码得有一定的修为基础,也就是最少得像十二皇子的中等修为才能用极品培元丹。 不然,修为过低的人用了,会因炼化不了而损伤脏腑,毁坏丹田,将再无修炼可能。 宫北禹便又时不时地炼制一些中品的培元丹给这些修为低的人来用。 两三年间,青峰派的修士们,整体修为都得到了非常大的提升。 由于青峰派强大的修炼资源,常有人想要加入青峰派。 可俞锦书坚守底线,除非是资质好,便是再有钱都不能加入青峰派。 这两年每年对外出一颗极品培元丹,都能售卖到二三百万两银子一颗。 俞家大宅建起来了,比以前更气派。 俞锦书每隔几日便带着四个孩子去小住上几日。 她还特地安排人去寻找俞家的族人,想要照拂一二。 这两三年她与宫北禹修为已经高到可以上天界入仙庭了,但她的孩子们还未长成,她放不下。 便打算将族人都找回来,将俞家壮大一些。 一转眼便是十五年过去,三十七岁的俞锦书还如少女一般。 这十五年她接连生了两回,每回都是四胞胎。 她第一胎生的女儿已经十八岁,可她并不想让女儿这么早就成亲,想让女儿再长大两年,心智都成熟一些。 她最小的女儿十二岁,最是调皮,也很懂事。 孩子们,有六个姓俞,六个姓宫。 可也并没有姓俞便留在俞家大宅,姓宫便留在青峰派。 俞锦书全凭他们自己心意,想在哪都成。 这夜里,俞家大宅。 宫北禹刚要了俞锦书一回,刚躺下,便听到天上雷声阵阵。 这雷声有些奇怪,不像是要下雨,倒像是在召唤一般。 第430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4 宫北禹修炼到入仙的最高境界,他一直想去天界寻找一个答案。 是有关于他身世的答案。 他从何处来? 他为何会有如此高的修炼资质? 俞锦书知道答案,可系统要求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书上有一点没说明白,宫北禹堂堂帝君,又是为何被贬下界轮回的? 她也想寻找答案。 她道:“上天界吧!我陪你一起去,去寻找你的答案。” “可孩子们还小。”孩子们是宫北禹的牵绊。 俞锦书:“欢儿乐儿他们都满十二岁了,他们心智也较常人要成熟一些,倒不必担心他们。” 宫北禹:“可四个老大都未成家?” 俞锦书推了他一把:“你操这么多心,永远都操不完的。待老大四个成亲了,你就会有孙子,到时你又要操孙子们的心。何必呢!” 宫北禹沉默。 俞锦书:“再说我们上了天界,也不是不能回来。想孩子们了,就回来看看他们。” 宫北禹对天界不了解:“真的能回来吗?” 俞锦书:“能的。” 她看到这本书的规则,修到仙境天界的修者是可以回家的,但也不是时常能回,一年能回一次吧!” 她见宫北禹似乎还是舍不得孩子们,便又劝, “孩子们常年都在你我的庇护下,他们修为虽比常人要强些,可心性却差许多。我想我们离开他们之后,他们一定会迅速地成长起来。” “再说了,四个老小,有四个老大陪伴照顾,也无需担心。” 宫北禹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 “那便,上天界吧!” 俞锦书:“我们也不能说走就走,省得孩儿们担心,明日我将这事与他们说一说,想必飞升一事,他们也会替我们高兴。” 宫北禹亲了下她的额头:“好,全凭你安排。” 次日一早,俞锦书便安排人将十二个孩子都召集回俞家大宅。 十二个孩子,最大的四个十八岁,中间的四个十五岁,最小的四个十二岁。 六个男孩,六个女孩。 十二站在一起,整整齐齐,漂漂亮亮。 俞锦书将她与孩儿们父亲即将飞升仙境一事与孩子们说了。 没想到孩子们一点都不意外。 青峰派的叔伯们早就说了,他们的父母早就可以飞升了,这是大喜事,只是为了他们一直留在人界。 孩子们虽不意外,早有心理准备,可想着每日相伴的父母将要离开他们,他们便舍不得。 最小的四个上前去抱着俞锦书与宫北禹,糯着声音诉说着不舍,又哭笑着说这是好事,将来若能下界来看他们,便一定要来。 俞锦书便说了,天界一年准许下界一回,他们一定会回来看望他们的。 青峰派那边,俞锦书扶持了章顾云当掌门人。 俞家大宅,有两个是每日在家里住着的。 再说九州国,十二皇子也已经当上了皇帝,百姓安居乐业。 宫北禹这些日便多炼了些极品丹药,什么样的都有,他将这些丹药留给了孩子们。 在他眼里,唯有妻子与孩儿们。 这日,俩人双双进入了菩提石仙境。 屋子里,走进来一位客人。 客人是一位相貌端庄的年轻仙姑。 仙姑朝着宫北禹行着大礼,什么也不说,便示意夫妻俩跟着她走。 俞锦书与宫北禹跟在仙姑身后,走出屋外后,便一脚踏空,仨人飞往云端。 从云端往下看,竟然还能看到九州大陆。 俞锦书看到了青峰派,还有方田镇。 她眼力非同一般,看着她的十二个孩子正抱在一起哭泣呢! 此刻,她一直隐忍的不舍与心痛情绪,这才释放出来。 宫北禹也看到了,眼角有泪,他搂着俞锦书,反倒是安慰起她来:“我们一年会回来一次,他们离开了我们,也会快速成长起来。” 俞锦书哽咽着点了点头。 孩子们似乎也看到了飞在天上的父母,他们松开了彼此,仰望着天空,朝父母招着手,跳着脚,又是哭又是笑的。 俞锦书与宫北禹手牵着手,俩人跟着仙姑上升到了天宫。 好巍峨的宫殿,一座连着一座,悬浮在云层之中。 仙姑带着他们上了一座宫殿。 宫殿的牌匾上写着“界门”两字。 有两位身着铠甲的天兵守着界门,他们见到宫北禹与俞锦书,纷纷躬身行礼,却也是不言语。 宫北禹疑惑:“天界的人倒是很客气,对我一个新人也如此恭敬。” 俞锦书笑而不语。 帝君回归天宫,他们当然要恭敬了。 俞锦书感觉自己也跟着沾了光。 宫北禹是帝君,那她便是帝后了。 仙姑带着他们进入界门后,入目是一处花园,花园里奇花异草,皆是俞锦书没见过的。 还有假石假山,小桥流水,格外别致。 花园里有不少仙姑,她们看到宫北禹后,目光尽在他身上。 自然也少不得先向宫北禹行礼。 俞锦书在这些仙姑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敌意。 这让她想起了这本书的书名《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 看来宫北禹在天界是十分受女性喜爱的。 也不知到了这天界,她这后位坐得稳不稳。 当然,还得看宫北禹接下来会如何? 他们走了一段路,便到了界门宫殿的一个出口,仙姑领着他们飞往最上面那一层宫殿。 这里的宫殿很多,但分为上中下三层。 他们刚刚走的界门这一层是最低层,且这一层的宫殿数量最多。 其次是中层,比低层要少了许多。 而最上一层的宫殿独有一座,非常庞大。 宫北禹看着仙姑给他往最高一层带,想着定是要让他先去认主。 他想不到的,最上一层的大宫殿,多少年了,一直都缺主子。 到了最上一层宫殿,大殿门扁上写着漆金两个字:帝宫。 宫北禹看着这两字,对俞锦书说:“这是要去见天帝。” 俞锦书掩唇一笑。 宫北禹看着她:“你为何要笑?” 俞锦书连忙一本正经模样:“没有,就是高兴能见到天界的帝君。” 仙姑带着他们走入大殿,便见大殿两边分站着许多人。 人多,却不乱。 左右各列一排衣着统一的仙姑。 仙姑身前是各位衣着不一样的仙修。 大殿之内的主位宝座上,并没有坐人。 下首左位有一张桌案,案边端坐着一人。 那人很是高大,样貌格外俊朗。 此人看到宫北禹,率先朝宫北禹躬身行礼:“恭喜帝君回归天界!” 接着大殿之内所有人全部躬身齐呼:“恭喜帝君回归天界!” 俞锦书带着好奇心,搜刮着这些人的表情。 还别说,真让她看出些不同寻常之处来。 第431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5 宫北禹一脸懵,他看着大殿内的这些人,又转脸看着俞锦书,问: “他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俞锦书:“感觉你就是帝君。” 宫北禹沉眸:“帝君?” 坐在首位桌案边的人走到了宫北禹面前:“帝君下界轮回,是成为仙修才上的天界,轮回未完,因此还不记得前世的事情。” 宫北禹看着此人:“你的意思是我前世是天界的帝君?” 这人点头:“是的,帝君。” 他又介绍起自己,“臣墨韵。在帝君轮回期间,代帝君执掌天界。” 宫北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俞锦书帮着他问:“那帝君该如何才能恢复前世的记忆?” 墨韵看着俞锦书:“帝君若要恢复记忆,需得断绝轮回时的记忆。” 俞锦书蹙起眉:“你的意思是帝君要忘记他这一世在人界所有的记忆?包括他的孩儿,还有我?” 墨韵点头:“是,包括他的孩儿,还有你。” 俞锦书:“那便不要前世的记忆。” 她可不想让宫北禹忘记她和孩儿们。 墨韵:“帝君若是不恢复前世的记忆,就没有存放帝君大印宝盒的密钥,帝君大印便拿不出来。” 宫北禹捉住俞锦书的手,淡声道:“这帝君不作也罢,我只当个仙修就好。” 说罢便带着妻子转身往外走。 大臣们纷纷从位置上走了出来,大声呼道:“帝君不可啊!万万不可。” 他们将宫北禹与俞锦书拦住。 宫北禹沉眸:“帝君谁想当便让谁当去,我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妻儿。他们是我的全部。” 俞锦书听着这句话,心中感动不已。 一位白胡子老臣说道:“帝君,您作为三界之主,怎能为了凡尘俗事而放弃帝位呢?” 宫北禹鼻间一声冷哼:“我管它什么三界什么帝位,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妻儿。你们走开,天界若是不留我,我下界便是。” 白胡子老臣道:“帝君,人界的修士,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寿命会长一些。像您这样的仙修,最多也就四五百年左右。但您若是在天界,便能永生。” 宫北禹看着俞锦书:“不管能活多久,只要能与我的妻儿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年,一日,我也高兴。” 墨韵开口道:“帝君,三界不能长久无帝君在位,如此三界恐会大乱。帝君若一意孤行,真要为了这一世妻儿的情分放弃帝君之位,便立下弃位书,按下血印。“ 俞锦书一眼瞪向墨韵。 她从墨韵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野心。 她道:“不是没有帝君大印吗?若是我夫君弃了帝君之位,你若是要上位,又哪来的帝君大印?” 墨韵:“只要帝君写下弃位书,便能解封大印宝盒。” 宫北禹并没将帝君之位放在心上,他道:“你们去摆笔墨纸砚来,我来写弃位书,按血印。” 墨韵头一偏,看向伺候在侧的仙姑们:“赶紧准备笔墨纸砚。” 仙姑们个个脸上不情愿。 十几位大臣也朝宫北禹跪了下来。 “帝君三思啊!弃位书一写,帝君将在天界再无一席之地,且在这一世轮回完,便会神魂俱灭,没有来世。” 宫北禹一脸淡然:“来世若不能与我的妻儿重逢,我要那来世作甚?” 墨韵看着这些大臣,眉头锁起,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戾气。 俞锦书一直关注着墨韵,将他的微表情一一看在眼里。 宫北禹朝那些仙姑们喝去:“拿笔墨纸砚来。” 仙姑们眼睛里都有了泪花,可见帝君心意已决,也只能去准备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放在几案上,几案被两位仙姑抬了过来。 宫北禹捏住毛笔,提笔便在纸上写:吾自愿放弃帝君之位,宫北禹。 写完,他凝出些真元,自伤了指腹,将指腹按在了名字上。 俞锦书看着这简单的几个字,心中一颤,猛地将这弃位书拿在了手里,质问墨韵与众位大臣: “我还有一件事情未弄明白。” 墨韵眼见着宫北禹写下了弃位书,却被俞锦书给拿了,他耐着性子好生说道:“你请说。” 俞锦书:“帝君是为何会被下界轮回?”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俞锦书看向仙姑们,连仙姑们都低下了头去。 宫北禹更想弄明白这件事情,他问:“莫不是我在天界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墨韵面上现出一抹冷笑:“帝君,您所犯之事,十分令人羞耻,也十分不可饶恕。” 宫北禹沉着脸看着墨韵:“我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来。” 俞锦书预感有点不好。 墨韵的目光看向大殿外:“莲儿,进来吧!” 俞锦书随着众人的目光往大殿外看去。 不一会,大殿门口走出一位女子。 女子长得极为漂亮,她穿着拽地浅蓝色绣金长裙,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宫北禹看着这女子:“我犯了何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墨韵道:“她是我的妹妹,叫墨莲。” 俞锦书看清了,墨莲衣裙上绣金的花便是莲花。 墨韵:“帝君之所以会被罚下界轮回,是因天界一场盛宴。” “那日帝君兴致好,醉了酒,看着墨莲来,动了淫心,将她侵犯.” “啊!”俞锦书简直不敢相信,她那平日里从来都不会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的丈夫,竟然会侵犯天界的仙姑。 她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宫北禹也道:“我怎可能做下这等下作之事?定是你信嘴胡说。” 一位大臣道:“帝君,此事为真。那日您酒醒之后,见到所犯之事,心中有愧,便自罚入下界轮回。” 宫北禹气极,紧紧地捏着俞锦书的手:“走,我不可能会犯下此事,你也不要相信他们。” 侵犯别的女子,这简直是在侮辱他。 俞锦书跟着他要走。 墨韵却冷声道:“要走可以,弃位书留下。” 俞锦书顿住脚步。 宫北禹对她说:“你将这弃位书交给他,我们下界去。” 俞锦书思量片刻,她抬手将弃位书撕了个粉碎,砸在了墨韵的身上。 第432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6 墨韵看着身上这一堆的碎纸片,气得瞪大了眼珠子:“你胆敢撕碎弃位书?” 俞锦书看着墨韵气急败坏的模样,冷笑了一声:“没了这弃位书,你怕是还得称呼我一声帝后吧!” “放肆!”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俞锦书转眼看过去,正是那位女苦主墨莲。 墨莲冷道:“俞锦书,你不过是人界凡人之女,有何资格做帝后?” 俞锦书:“我若是没资格做帝后,莫不是墨莲仙姑想做帝后?” 墨莲:“我是仙修所生之女,且身子已经给了帝君,当然要做帝后的也只能是我。” 俞锦书听着这话笑了:“墨莲仙姑,你可是被帝君侵犯过的,你不恨他吗?为何还想做他的帝后?” 墨莲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我,我当然恨他。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既然我成为了帝君的女人,那便也只能与帝君成婚了。” 宫北禹正要说话,却被俞锦书拦住。 俞锦书道:“墨莲仙姑,若帝君真是睡过你一回,那帝君睡我,可是睡了万回了,且我还给他生了十二个孩子。” 墨莲想着这个便气,她冷道:“那是他的凡间事,不可拿到天界来算。” 俞锦书笑道:“可我也上了天界不是。” 她松开宫北禹的手,走到墨莲跟前,“我能上天界,可也是凭着真本事上的。再说了,你是仙修所生之女,那你的父母,又像是祖先,应当也是凡人修上来的吧!莫不是你也瞧不起他们。” 墨莲:“我……”她竟被怼得说不上话来。 宫北禹开了口:“我不相信我侵犯过这位仙姑。” 墨莲听着这话急眼了,上前几步走到宫北禹身前:“帝君,你怎能忘记那夜?” 俞锦书走到宫北禹与墨莲中间。 宫北禹捏住俞锦书的手:“锦书,你信我吗?我绝对不是那种会侵犯女子的恶人。” 墨莲接过话:“帝君不是恶人,帝君那夜不过是喝醉了酒,一时情起犯错。” 俞锦书看着墨莲:“帝君喝醉了酒,一时情起犯错,那你呢?你是自愿还是不愿意?” 墨莲还从未被人如此咄咄逼人过,“我,我当时是愿……” 墨韵大喝一声:“阿莲,你胡乱说什么?” 俞锦书算是明白了,笑道:“且不说墨莲仙姑与我夫君在前世有没有过夫妻之实,就说如果有,那也算不得是侵犯,只能说是我夫君他醉酒之下不能自持,而墨莲仙姑甘愿献身。” 墨韵大声道:“阿莲并非甘愿献身,阿莲当时是有婚配的,婚配的那人并非帝君。正因为帝君侵犯了她,她才失去了那段好姻缘。” 俞锦书一眼瞪向墨韵:“你急什么?急着想篡位当帝君吗?” 她索性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来,指着墨韵骂道: “你的居心可一点也不隐藏,从说我夫君前世的记忆开始,你就在给他下套,逼他做选择题。你就是拿捏住了他舍弃不了他的妻子儿女,逼着让他写弃位书,按血印。他弃位了,你就好荣登帝位,我就问你,你有这资格当帝君吗?” 墨韵听不懂什么下套,什么选择题,但她所说的意思他明白, “我当然有资格了。这大殿之内,当属我修为最高,帝君不在天界的这些年,也是由我替帝君打理天界。” 俞锦书一脸不屑:“就这?” 墨韵:“这还不行吗?” 俞锦书冷道:“你品行不行,便当不得这帝君。” 墨韵气极:“我如何品行不行了?” 他心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子。 俞锦书眼神咄咄逼人:“你给人下套,说明你这人攻于心计,心里阴暗。你一心想要当帝君,说明你野心极大,野心过于大的人,一般都心狠手辣。你还拿你妹妹被侵犯一事说事,说明你这人自私自利,不顾及妹妹脸面,没有感情。” 在场大臣:这女子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墨韵被俞锦书这番话气得黑了脸,“胡说八道。” 俞锦书昂头挺胸: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还有在场之人心里都明白。我便不再多说,只说这弃位书已经被我撕碎了,我的夫君他还是帝君。” 墨韵:“帝君若想回归,得拿出帝君大印。” 俞锦书:“那帝君下界轮回的这些年,没有大印,你又是如何办事的?” 墨韵沉眉:“我有帝君副印,照样也可行事。” 俞锦书:“那就暂时用帝君副印。” 墨韵:“帝君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用回他的大印了。” 宫北禹无心帝君之位,他拉着俞锦书的手:“锦书,我们下界便是,何必在此自寻烦恼?” 俞锦书捏了捏他的掌心,用秘语传话给他:“我要查清楚你侵犯墨莲一事,你难道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宫北禹听她如此说,觉得这事的确要查清楚。 他用秘语与她说:“那便暂且留在天界,查清这个案子,还我清白。” 夫妻俩秘密话说完。 宫北禹对墨韵说:“便先用副印吧!至于断绝轮回一事,我还需要时间来考虑。” 墨韵心沉到极点,他问:“帝君的意思,若是想真正当回帝君,便断绝与你妻儿的记忆?” 宫北禹颔首:“那是自然。” 墨韵:“帝君需要多久的时间来考虑?” 宫北禹用秘语问俞锦书:“我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又如何能查这个案子?怕是查不清楚。” 俞锦书用秘语回道:“别怕,先说一个月的时间。” 宫北禹便与墨韵说道:“一个月之内,我会做出决定。” 墨韵点头:“行,那就一月之期。若帝君回归,便得与您的妻子与十二个孩儿断绝所有关联,忘记他们。” 俞锦书感觉墨韵又在刺激宫北禹,她道:“说那么多做甚?生怕帝君不明白这事吗?” 墨韵的脸面有点挂不住。 他的确是太着急了。 大臣们听闻帝君愿意考虑一个月,大部分人都很高兴。 小部分大臣,是墨韵的人。 宫北禹:“我累了,我既然是帝君,想必是有住处的吧?” 墨莲款款走了过来:“帝君,我带您去您的寝宫。” 第433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7 宫北禹正欲拒绝墨莲。 俞锦书却道:“好啊!” 墨莲冷了俞锦书一眼,心道帝君一个月之后便会忘记凡尘俗事,便也就不计较了。 她走在前头,领着宫北禹与俞锦书走出大殿外。 出大殿后,右拐走过两条廊道,便又是一间宫殿。 “帝君,这便是您的寝宫。”墨莲说着便要走进去。 宫北禹冷声道:“你就不必进去了,我与夫人都乏了,想好好歇息。” 墨莲听着这话,脸僵了下。 可想着一月之期,她忍下了,拂袖离去。 宫北禹拉着俞锦书的手走入寝宫。 寝宫里有仙姑伺候着。 仙姑带着他们进到卧房。 卧房很大,帐幔被褥都干干整洁,起来也很新。 宫北禹扫了一眼跟过来的仙姑:“你们都出去吧!我们无需伺候。” 仙姑们躬身后,转身离去。 宫北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其实只是需要一个空间好好地冷静一下。 他一时还没办法接受自己是帝君的事实。 俞锦书看出了宫北禹的不安,她坐在他的身边,依偎着他。 她问:“北禹,你想当帝君吗?” 宫北禹摇头:“不想。” 俞锦书能明白,宫北禹在青峰派时就只想在后山种菜种茶,后来有了孩子,也只愿意在家里带孩子。 他不喜欢抛头露面。 他喜欢安安静静地生活。 让他当帝君,他的确是不会乐意的。 宫北禹沉默了片刻,说:“那什么侵犯那姓墨的女子一事,我一定得查个清楚。” 俞锦书抚着他的肩:“这事你不着急,我来帮你查。” 宫北禹看着她:“你如何查?” 他失去记忆,而她初来乍到,如何才能查清这桩陈年旧案? 俞锦书淡然一笑:“不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我们慢慢查,一定能查清楚的。” 其实她还没想好要如何查。 想也没用,得先了解这个地方。 “从这时候起,你就待在这寝宫,当个贪图享乐的帝君。” 宫北禹知道她是有所想法,让他在这儿坐镇。 不过他不放心她,“天界可比不得人界,这里的仙修怕是修为都比你要高,这事你不能查,得我来查。” 俞锦书:“这事儿让你查,怕是给一年也查不出来。你放心我,我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会与天界的人起冲突。” 宫北禹知道她是个聪明又稳重的人,听她如此一说,稍稍放下心来。 俞锦书走出了寝宫,看着在外边的仙姑们,个个对她都没什么好看的脸色。 她也不计较,走出了寝宫,在这里四处逛着。 这时候怕是大臣们都下班,各自离开大殿。 俞锦书悄然跟上了一位大臣。 正是那位质问宫北禹,说他怎能为了凡尘俗事而放弃帝位的白胡子老臣。 “前辈请留步!”俞锦书择在一僻静无人处叫住了白胡子老臣。 白胡子老臣转过身来,看着俞锦书,脸上与那些仙姑一样带着不屑, “你找我何事?” “前辈,方才大殿之上,听得前辈力劝我夫君重归帝位,便知前辈是真心为我夫君好的人。” 白胡子老臣看着俞锦书,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是为了三界才力劝帝君放弃凡尘俗事,重归帝位。” 俞锦书一脸温婉和善: “前辈,我作为宫北禹的妻子,本是不想让他因为帝君的身份忘却我与人界的十二个孩儿。可我后来想清楚了,他既然是帝君,便有帝君的责任与担当。家是小事,三界是大事。我与孩儿们怎能成为他重归帝位的阻力呢?” 白胡子老臣想着先前在大殿上这女子撕碎了帝君的弃位书,当时他也只以为这女子是对帝后之后还有所念想。 而今听得这番话,他对俞锦书有点刮目相看, “你这意思是甘愿与帝君分开,让帝君失去现在的记忆,重归帝位?” 俞锦书一脸庄重地点头:“是的。” 她又低下头,“可是帝君性情温善,他不舍得我与孩子们,我先前在大殿上用秘语与他说,在这里暂且留下,查出他侵犯墨莲一事,他这才答应留下一个月。” 白胡子老臣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你想让我如此做?” 俞锦书:“前辈,我相信帝君不会侵犯墨莲,他也执意要查清此案,还望前辈先助我们将此案查出来。只要此案查出来,我也才能安心离开帝君,而帝君他也能轻松自在,问心无愧地留在天界。” 白胡子老臣皱起花白的眉头:“可帝君确确实实是将墨莲侵犯了啊!” 俞锦书没想到这老臣也如此说,她心下一沉,问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白胡子老臣:“那日是天界三年一度的盛宴,天界的各位仙修都会相聚在帝君的宫殿。 帝君正好在前些时候修为又精进了一重,心情格外好,便喝多了些。 那时墨韵带着墨莲来拜见帝君,墨韵坐了没一会被人拉走了。 外边有一位仙修在玩仙火,我们全都出来看了,只剩下帝君与墨莲在大殿内。 等到后来我们回到大殿,不见了帝君与墨莲,最后……” 俞锦书:“最后如何?” 白胡子老臣道:“最后墨韵在偏殿的一间厢房里找到了帝君与墨莲,黑莲的衣裳都被帝君撕碎了,帝君也赤着身子,俩人实在不雅。” 俞锦书咧了下嘴,光是想想那场景,便觉得让她难以接受。 不过她见多识广,再凭着宫北禹的为人与克制力,她不相信宫北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又问:“那当时大殿内应该还有仙侍在里边吧?” 白胡子老臣摇头:“那时外边有仙火,帝君赏了大殿所有人都去看仙火。” 俞锦书:“墨莲为何没去?” 白胡子老臣想了一想:“当时帝君好像也让她去来着,可她说对仙火不感兴趣。” 俞锦书听着这话,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墨莲是个年轻姑娘,所有人,就连男人老人都去看仙火了,可唯独她留下来了。 这其中必有蹊跷。 第434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8 “夫人,我知道的都说给你听了,帝君这案子是事实,便是再查也是如此,还望夫人能放下此事,也劝帝君将此事当做过眼云烟。” 白胡子老臣劝道。 俞锦书朝白胡子老臣行礼:“前辈请放心,若帝君侵犯墨莲一事是真实存在的,那我对帝君便也死了心。告辞!” 她转身离开,去了大殿。 大殿内有几位仙姑正在收拾,她们见俞锦书来,只是稍稍地行了个礼,面儿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待见。 俞锦书也不介意,她对这几位仙姑说:“帝君醉酒那日,有哪些人在这大殿之内?” 一位仙姑冷着眼回答:“夫人要知道这些作甚?” 俞锦书冷道:“自然是帝君想查清此案,你们将那日在大殿内所有人的名单拿来。” 听说是帝君要查清此案,她们不敢怠慢。 另一位仙姑道:“那日大殿的安排都在醒姑姑那里,我去找她拿。” 说罢便去了。 俞锦书又问:“那日帝君是在哪一间厢房侵犯的墨莲?” “夫人请随我来。” 两位仙姑带着俞锦书走入大殿内侧一扇偏门,出去后,便可见几间厢房。 “就是这间。” 俞锦书走进仙姑所指的这间厢房,里面倒是什么都齐全,有一张木榻,榻上有软枕,被褥。 仙姑说:“这里被收拾过,先前这里被帝君弄得一团糟。” 俞锦书:“收拾时,可有见褥单上有血迹?” 一位小仙姑走了进来:“是我收拾的褥单,上边的确有血迹,还有墨莲被撕碎的衣裳。” 俞锦书:“那染血的褥单还在吗?还有那些撕碎的衣裳?” 小仙姑眼神游离了片刻:“都当成脏物扔了。” 俞锦书感觉这小仙姑不对劲:“扔在哪?” 旁边一位仙姑开口道:“天界不用之物,都会被焚烧成烟尘。” 俞锦书找了把椅子坐下,对方才说话的那仙姑说道:“我口渴了,劳烦仙姑去给我倒点茶水来喝。” 仙姑转身走开了。 屋里只有俞锦书与那小仙姑。 俞锦书起身去将门给关上,再上拴。 她转过身来,看着低着头的小仙姑,“你并没有扔那染血的褥单与撕碎的衣裳?” 小仙姑朝门窗那边看了看,有点紧张。 俞锦书:“你在怕什么?” 小仙姑依然不说话。 俞锦书:“你若是帮帝君查出真相,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错事,帝君都不会罚你,反而还会赏你,会感激你。” 小仙姑抬起脸来:“我并未做错事,我怕的也不是帝君。” 她牙一咬,像是做出了个很大的决定一样,走到床榻边,整个人趴在地上,手伸进床底,从里边拉出一个小木箱来。 俞锦书连忙走了过去,看着那箱子还上了锁,拿起宝剑便劈了那锁。 还担心这天界的锁不好开,没想到一下锁就烂了。 箱子打开,里面果真见到有一堆碎衣裳,还有一床褥单。 “夫人,我便是觉得帝君是被冤枉的,这才将这些证物都收集在此,就等着帝君回归后,能助帝君自证清白。” 俞锦书将箱子里的碎衣裳都拿了出来,看了看,又将那褥单整张打开,上边果真有一处血渍。 这时外边有脚步声传来。 俞锦书连忙将碎衣裳用褥单包了,再利落地拿起榻上的软枕,将软枕里面的枕芯给掏出来,将这碎衣裳与褥单塞了进去。 等木箱塞进床底后,小仙姑去开了门。 外边端着茶水来的仙姑问:“关着门作甚?” 不等小仙姑开口,俞锦书解释道:“我便想关上门幻想一下,当时我夫君在这屋里,与墨莲做那事时,是个什么感觉。” 小仙姑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端着茶水的仙姑将茶水递给俞锦书,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中带着点鄙夷。 她心里在想着,到底是凡间来的女子,说话都这般不害臊。 俞锦书也没喝那茶水,她将那茶水搁在一边桌案上后,便走到床榻边,拿起那个枕头来。 仙姑问:“夫人拿这枕头做甚?” 俞锦书:“寝宫只有一个枕头,我看这里有一个,正好拿去用。” 仙姑:“夫人若想要枕头,寝宫里有多余的。” 俞锦书抱着枕头朝这仙姑咧齿一笑:“我就喜欢这个。” 说罢抱着枕头走了。 她走出门后,还不忘多看了小仙姑一眼。 她要记住这位小仙姑。 不管这褥单与碎衣裳能不能找到证据来,都得感谢这小仙姑有这份为帝君着想的小心机。 俞锦书回到了寝宫。 宫北禹在寝宫里坐立难安,见俞锦书来,忙迎了过去。 他看着俞锦书怀里抱着个枕头,疑惑问道:“你拿着这个枕头作甚?” 俞锦书朝榻上扫了一眼:“不是缺个枕头吗?” 宫北禹还真信了。 俞锦书笑了笑:“逗你玩呢!这枕头里有东西。” 她将枕头里的褥单与碎衣裳都掏了出来,放在地板上。 她先是查看了褥单的血渍,心里便有了主意。 接着她将那些碎衣裳平铺在地上,再拼合在一起。 是一件极美的绣金粉色纱裙。 凭着这碎衣裙,便能想象得到,那日墨莲穿着性感透肉的粉色纱裙,坐在大殿之中。 宫北禹好奇:“这哪里来的?” 俞锦书便将小仙姑一事说了。 宫北禹道:“若这些东西能证明我的清白,那还真得感谢一下那位小仙姑。” 俞锦书这时正看着拼合在一起的衣裙仔细研究着, “你当时是如何撕碎这件衣裙的?有必要撕得这么碎吗?” “这么薄的纱裙,一扯不就脱下来了吗?还撕成这样,跟个要虐待人似的。可我也没听他们说你虐待了墨莲。” 宫北禹听着这些话就不乐意了,“我肯定没有碰墨莲,你可别说我撕碎了这件衣裙。” 俞锦书脑子一个激灵,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袍子,是厚实的织锦。 她朝榻上看去,一眼相中了那纱幔,便走过去一把扯下,又脱了自己的外袍,只留了身上的肚兜与内裙,再将纱幔披在自己身上。 “锦书,你这是做甚?” “北禹,你来试一试,试着你要侵犯我,上来便撕碎我身上这件纱裙。” 第435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39 俞锦书仰躺在榻上。 宫北禹在上,试图撕她身上的纱幔,可手探来探去,都找不着感觉。 最后索性一把扯掉那纱幔。 纱幔完好无损。 俞锦书将宫北禹一把推开,“不行不行。我们换着来。” 宫北禹起身:“如何换着来?” 俞锦书上手开始给宫北禹宽衣。 解开腰带后,将他身上的袍服给脱了,索性又脱了他的中衣,露出他满带荷尔蒙的肌肉来。 俞锦书将自己身上的纱幔给拿下,罩在了宫北禹的身上,又将自己的裙腰带系在他紧实的腰腹间。 这时正巧两位仙姑过来送点心,看着帝君赤身穿着纱衣,帝君凡间的夫人只穿了件肚兜。 她们羞得连忙转过身去。 宫北禹看着两位仙姑,喝斥道:“不是说了不让你们进来吗?” 俞锦书拿起宫北禹的袍服披上。 仙姑解释道:“是墨莲姑娘亲手做了点心送过来。” 宫北禹:“将点心拿走。” 俞锦书却道:“人家一番好意,你们将点心放在桌案上便是。” 仙姑们忙将点心放在桌案上,而后退了出去。 俞锦书裹着宫北禹宽大的拖地袍服,走到外间,准备去将寝宫的门给关了,却正见墨莲站在花园底下。 墨莲看着俞锦书穿着宫北禹的袍服,她里边似乎都没穿衣裳,如玉瓷一样的颈子,胸前凹凸有致,两条雪白的长腿展露无疑。 俞锦书朝墨莲羞羞一笑,将寝宫的门给关了。 这意思像是在说:我要忙着与夫君做夫妻间该有的事情了,不好意思啊!没法接待你。 墨莲看着关闭的宫门,气得几乎要咬碎一口漂亮的贝齿。 这时一只漂亮的仙鸟飞在了墨莲的头上,朝她头上琢了一下。 墨莲吃疼,气极了,扬手凝出真元便要抓到这只可恶的鸟,可天界的鸟也是有修为的,看来这只鸟修为还不低,躲过了她的袭击,飞得不见鸟影了。 她摸着被啄疼的地方,头发也乱了,好像被那鸟儿啄去了几根头发。 真是气死人,连鸟也欺负她。 寝宫之内。 俞锦书披着袍服走进内室。 她在门前的桌案上看到墨莲让人送来的点心,拿着闻了闻,没毒,尝了一个,还挺好吃的。 桌案上还有酒。 对了!找不着感觉,不正是因为没喝酒吗。 她拿起酒闻了闻,没毒。 有毒也不怕,她有解毒丹。 她拿起玉壶,仰起脖颈,一口气将那一壶酒给喝了半数下去。 接着拿起玉壶朝宫北禹走去。 酒果然是可以乱人心神的。 宫北禹披着那纱幔,倒像极了天上人间的尤物。 俞锦书走到走到他跟前,一手摁在他身侧,迫使他倒在榻上。 她将玉壶的壶嘴放在他嘴边,琼浆玉液滑入他唇间,随即将玉壶扔在榻上一边,也不顾那酒液倒了一些在锦被上。 她捏住宫北禹身上的纱幔,稍使了些真元,将他身上的纱幔尽数撕破,倾身吻下。 宫北禹哪消受得住这般诱惑,捧住她的脸便吻了下去。 夫妻间该有的炙热与情绪全在此刻得以宣泄消解。 不知过了多久。 俞锦书昏睡了一会,她被恶梦惊醒。 睁开眼时,便见宫北禹正与自己贴脸而睡。 她想着那个梦,心里极其不安。 她梦见宫北禹答应了回归帝君之位,忘记了她。 梦里,墨莲成为了帝后。 墨莲对宫北禹说她是坏人,宫北禹便一挥手将她给挥出了天界。 她漂浮在半空之中,大声地喊着宫北禹的名字,可她的声音是哑的,如何都喊不出来。 这个梦让她感受到了分离时的巨大痛苦。 按说她已经与宫北禹完成了生子任务,完全可以回归现实世界。 如此还能让宫北禹回归帝君之位。 可她不舍得,实在不舍得。 不舍得眼前的人儿,也不舍得人界的十二个孩儿。 宫北禹一阵颤抖,挣扎着醒了过来。 俞锦书抚着他的肩背,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宫北禹看着她,长舒了一口气,“方才做噩梦了,梦到我成为帝君,你离开了我。” 他长臂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似乎是生怕她离开,永远地离开。 俞锦书心里很难受,原来他也做了跟她一样的梦。 不过她脸上扬着笑:“起来吧!” 她从他怀里离开,赤着脚踩在清凉的地板上。 地板上还有被她撕碎的纱幔。 她盘膝而坐,对比着她撕碎的纱幔,还有宫北禹前世“侵犯”墨莲时撕碎的纱裙。 墨莲的纱裙碎得太有规则了,不像是正常的撕裂,倒像是很用心地撕。 她的目光落在那床白色的褥单上,血迹在上边格外刺目。 她起身,穿好衣袍,走到外间去开门。 门一开,一只小鸟便飞了进来,落在俞锦书的肩上。 俞锦书伸出手掌来,鸟儿张了张嘴,往她手上吐出一团头发丝来。 “小乖鸟,多谢你啦!” 她走到桌案边,让小乖鸟去吃墨莲送来的那两盘子点心。 小乖鸟一嘴一嘴地啄着吃,吃得还挺开心。 宫北禹去寻洗漱沐浴的地方去了,不在内间。 这间宫殿很大,后边似乎还有园林。 俞锦书不去管,她只管进了卧房后,便将褥单与头发丝拿到了系统商城的基因检测点。 系统商城办事效率高,很快便有了结果。 褥单上的血迹不是墨莲的。 这一下,俞锦书算是真正轻松了。 宫北禹走了过来,他见俞锦书脸上有笑意,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他扫了地上的碎衣裳一眼。 还有那床让觉得恶心的褥单。 俞锦书勾着他的脖子:“你是被冤枉的。先不说这个,你找到沐浴的地方了吗?” 宫北禹将她打横一抱,“我带你去。” 他抱着俞锦书去了天宫的温泉池。 俞锦书一入温泉池,便惊呆了,“哇呀!这里灵气也太足了。” 宫北禹帮她洗着身子,“这水也是灵泉水。” 俩人洗了个灵泉澡,过程间,体内的真元又聚集了不少。 这温泉池备着不少衣物,可都是男式的衣物。 俞锦书找了一身中衣来,拿着剪刀咔咔几下将袖子与衣摆都剪短了一些。 再穿上,还挺合身。 又找了一身月白色的袍服,也是太大了。 看着都是宫北禹的尺寸。 这袍服可金贵了,上边都绣的金丝,还镶着珠宝,可真贵气。 太大穿着出去不行,便从系统商城拿了针线来,将袍摆与袍摆都卷了边,腰带便剪短了一些。 如此穿着虽松胯,但看着还行。 头发便用一只发带束了。 宫北禹穿了一身黑色绣金的袍服,还真有几分帝君的威严模样。 夫妻俩从寝宫携手出来,便见墨韵与墨莲兄妹俩杵在门口。 第436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0 俞锦书才双修过,脸上泛着红潮,又被灵泉水滋养。 她身上穿着的是帝君的袍服,虽改小了,却仍显得她气度不凡。 墨韵看着这女子,莫名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分明他是很生气的。 先前她在大殿之上那般辱骂他,还句句骂得那么在理。 墨韵出生于仙修世家,不仅是家族的佼佼者,更是天界修为最高的人。 当然,在宫北禹离开天界之后,墨韵才是修为最高的人。 以前有宫北禹在,墨韵是千年老二。 而今宫北禹回归天界,可他并未成为以前那个帝君。 他的记忆未恢复,仙修血脉被压制,他现在的修为不如墨韵。 在天界,强者为大。 当初宫北禹会成为帝君,便是因为他是三界中修为最高的人。 后来宫北禹自罚去人界轮回,墨韵作为修为第二高之人,便代为管理天界。 墨韵看着俞锦书,心里想着这女子这般厉害,容貌也长得非同一般的美丽。 天宫仙姑众多,从不缺美丽的女子。 可不知为何,俞锦书这个女子,全身上下似乎都带着一种格外吸引人的气质。 明明只是一位凡间女,却让他生出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墨韵在心里暗暗说:宫北禹,我一定不会让你回归帝君之位,更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天界。 他现在修为在宫北禹之上,要杀宫北禹不难。 倘若宫北禹恢复记忆,回归帝君之位,再要杀他就难了。 墨韵还是照着规矩给宫北禹行了个礼,“帝君,回归一事考虑得如何了?” 宫北禹冷道:“这才一日不到,你就这般着急来问?” 墨韵:“天界不可一日无君。” 宫北禹:“你不是代为管理天界吗?再说了,我说过会考虑一个月。” 墨韵:“帝君上界,九幽魔界已得到了消息,恐会有异动。臣这才迫不得已,前来告之帝君,早做决策。” 宫北禹蹙眉:“九幽魔界?” 俞锦书感觉单纯的宫北禹又要落入墨韵圈套。 宫北禹这个心思简单,远没有墨韵的心计套路。 俞锦书上前一步道:“九幽魔界不是还没有异动吗?便是有异动,你作为代管天界之人,也该能防范得住。若是防范不了,岂不是显得你这些年在天界并没有什么作为。” 墨韵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要心梗,竟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墨莲上前来,冷眼看着俞锦书:“你一个凡尘女子,有什么资格说我哥哥?” 不等俞锦书说话,宫北禹便怼上了,“锦书是我的夫人,她的话便是我的话,你们既然尊我为帝君,自然也得尊重她,不可对她无礼。” 墨莲被宫北禹怼得无话可说,气得也差点心梗。 俞锦书觉得很解气。 有丈夫撑腰的感觉不要太好! 墨韵道:“帝君,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考虑一月之久了是吧?” 宫北禹淡淡地“嗯”了一声。 墨韵唇角扯出一抹僵笑:“那也成。那我便等帝君一个月,不过帝君既然回到了天界,有些事务便得一起去处理。” 宫北禹:“何事?” 墨韵:“九幽魔界。” 宫北禹:“你是想让我与你一起下界?” 墨韵:“九幽魔界是帝君千年前镇压下来的,帝君不在天界这些年,九幽魔界趁机祸乱人界,我已镇压。可听说这回九幽龙王要出界,怕是还得需要帝君去镇压。” 现在的帝君,肯定不是九幽龙王的对手。 宫北禹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被压制一事。 他道:“我已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九幽龙王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俞锦书道:“对付九幽龙王这种事情是大事,想必应该是在大殿内与群臣去讨论,而不是凭你一人所安排。” 由于墨韵心机太深,惯于给人下套,她不得不谨慎一些。 墨韵本是想骗宫北禹现在就跟他下界,如此他便能让九幽龙王杀了宫北禹。 就算九幽龙王杀不了宫北禹,他也能杀。 可俞锦书这女子着实是太聪明,回回都被她挡了一道。 墨韵无奈,“那便现在请帝君去大殿。” 俞锦书要跟着宫北禹一起去。 墨韵阻拦道:“夫人,讨论三界之事,夫人就不必去了,那是男人的事。” 俞锦书正好另有安排,她与宫北禹用秘语说道:切记,墨韵这人说话不能听,要听站你这边的大臣的话。 现在宫北禹没有前世的记忆,这也代表着他对天界之事一无所知。 还有那九幽魔界,他们在人界时都没有听说过。 宫北禹用秘语道:“知道了,你放心便是,我不会乱做主张。” 俞锦书看着他跟着墨韵走了。 她心里其实很不放心的。 宫北禹不是个有心机之人,不然也不会被墨莲与墨韵陷害,落得下界轮回这样的境地。 他们走了,这里只剩下俞锦书与墨莲。 墨莲转身要走。 俞锦书上前道:“墨莲姑娘请留走!” 墨莲转过身来。 俞锦书走到墨莲面前,笑道:“墨莲姑娘,我想与你说些体己话。” 墨莲斜了她一眼:“我与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俞锦书的脸色故意沉了下来:“其实,我是有话想与墨莲姑娘交待。” 墨莲听着这话,生了好奇心,“有何话要交待?” 俞锦书:“宫北禹舍弃不了我与孩儿们,可我却觉得他该以三界为重,这才力劝他在这里考虑一个月。” 墨莲听着这话,看着俞锦书似乎都顺眼了一些。 她问:“你的意思是想退出,让帝君忘记你,恢复前世记忆?” 俞锦书点头,“可是他很固执,因为我想与你商量一二。” 墨莲:“那你想与我如何商量?” 俞锦书:“不如去你那里,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把他让给你。” 墨莲心下是看不起俞锦书的,但想着帝君现在一门心思在俞锦书身上,她也奈何不了。 她道:“你跟我走吧!”语气依然傲慢。 俞锦书跟在了墨莲的身后。 墨莲所住的宫殿在下边一层。 第437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1 俞锦书到了下边一层的宫殿群,才算是真正的大开眼界。 墨莲刻意带着她逛了一圈,指着这一层的一大半宫殿说, “这些都是我墨家的族人所居。” 俞锦书粗略数了下,有两百多栋大小不一的宫殿属于墨家。 她趁机问:“帝君的家族呢!” 墨莲看着俞锦书,眼神闪烁了一下,“帝君的家族在与九幽龙王决战时都殃了。” 俞锦书想着,怎地帝君的家族都殃了,墨家的家族却如此庞大? 她带着俞锦书飞到了其中一间宫殿,“这间宫殿是我一人所住。” 俞锦书随墨莲落到花园一座拱桥上。 桥下流淌着的应该是灵泉,感觉这灵泉的灵气要比帝君寝宫的温泉灵气稍微少一些。 花园里有不少仙姑,看到墨莲,都躬身行礼。 可见得墨莲在这天界的地位之高。 墨莲请了俞锦书在石椅上坐下,旁边一棵树上突然窜下一只雪白的狐狸来,落在俞锦书的身上。 俞锦书刚开始还被吓着了,可见这只狐狸在她怀里十分乖巧,她放下心来,抚着白狐柔滑的毛发,逗着它玩。 仙侍们拿了果盘点心来,还有一壶茶。 墨莲看着俞锦书:“你说要了解我一二,现在了解了,你总该放心地把帝君还给我了吧!” 俞锦书听着她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帝君原本是她的,而自己是个第三者。 真是可笑。 她抚着仙狐,却见仙狐抽搐了一下,从她怀里跑走了。 “它怎么了?” 墨莲冷道:“一只小灵宠罢了,不必理会它。” 她希望俞锦书提出早点离开天界。 俞锦书看着那仙狐正在树上,狐眼看着她,总觉得是有话要与她说一般。 她看向墨莲:“不如你将你的仙狐送给我,我便立马去劝帝君,让他回归帝君之位,恢复记忆。” 墨莲:“你要离开天界才行。” 俞锦书:“为何非要我离开天界?你可知我到天界来是十分不易的。” 墨莲:“你若是留在天界,定会对帝君动心思。” 俞锦书轻笑一声:“若帝君回归,他定会忘记我。而你修为比我高,莫不是还惧怕我?” 墨莲冷道:“我才不怕你。” 想着让俞锦书留在天界也好,她要让俞锦书看着她与帝君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你留在天界也罢,初来乍到,你只能在天界最下一层待着。且这天界也是要有钱来养活自己的,若是你没钱,可以去当仙侍,也可以去当花工,艺工,还有匠工。” 俞锦书笑而不语。 这天界的钱是灵石,人界的钱可以换天界的灵石。 她多的是钱,可以去天界钱庄去换灵石。 也就是说,她可以不工作,在这天界专注于修炼。 墨莲见她不说话,又问:“你什么时候去与帝君说,让他回归帝位?” 俞锦书:“我就算能劝服帝君,可你能劝服你哥哥吗?” 墨莲沉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俞锦书一脸严肃:“你哥哥不会让宫北禹回归帝君之位的,难道连这你也看不出来吗?” 墨莲深爱宫北禹,这事是肯定的。 墨韵看宫北禹时眼睛里的杀气也是很肯定的。 依着墨莲的恋爱脑,她一定是站宫北禹这边。 宫北禹与墨韵俩人定会有一战,若是能让墨莲相助,那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墨莲当然知道哥哥不会让宫北禹回归帝君之位。 就在方才她与哥哥去找宫北禹时,她都劝了哥哥。 哥哥是疼惜她的,答应了不会阻拦宫北禹重归帝君之位。 “你放心,我已经劝过我哥哥了,他为了我,会做好他该做的本份,全力帮助帝君回归。” 俞锦书看着墨莲,心道这女子可真是天真傻。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她看着树上的那只正在舔尾巴根部的白狐,再次要求:“将它送给我。” 墨莲冷着脸:“一只白狐罢了,送你便是。” 只要俞锦书能赶紧劝说帝君回归,让她送什么都可以。 更何况是一只不讨喜的白狐。 她一挥袖,白狐便从树上砸进了俞锦书怀里。 俞锦书觉得墨莲看着这般美丽温婉的姑娘,怎生对一只白狐如此简单粗暴? 她轻轻抚着白狐的背,却不敢再碰触它的尾巴处。 她抱着白狐起身离开:“多谢招待!我走了。” 墨莲看着她的背影,冷冷道:“你说话可得算话,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俞锦书转过身,看着墨莲,勾唇一笑。 墨莲看着俞锦书走了,她也重重地松下一口气来。 她实在受不了俞锦书与帝君在一起还要一个月。 一定要让他们尽早分开才是。 帝君大殿之内,宫北禹正在听墨韵与诸位大臣商议九幽魔界一事。 墨韵的建议是让宫北禹与他一同下界去九幽魔界。 白胡子老臣道:“帝君修为未恢复,冒然前去,怕是有性命之忧。” 墨韵激将宫北禹:“那便让帝君赶紧抛弃他这世的妻儿,回归帝位。” 他知道宫北禹不会同意。 果真,宫北禹道:“不过是去一趟九幽魔界,还轮不到要让我抛弃妻儿。” 墨韵心中暗喜:“如此说来,帝君是同意与我一同去九幽魔界了。” 宫北禹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好奇九幽魔界到底是哪里? 九幽龙王到底又是个什么样子? 俞锦书到了大殿外,便听到了这么个结果。 很显然,墨韵想借这个机会杀宫北禹。 行,去就去吧! 上天入地,她定会陪着宫北禹在一起。 她没入大殿,径直先去了寝宫。 寝宫内,俞锦书将白狐放在了毯子上,仔细查看它的尾巴处。 外边看不出什么来,可将毛一拔开,便可见尾巴那处有一个伤口。 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可里面深可见骨,且化了脓。 这可是墨莲的灵宠。 她怎么会让自己的灵宠受伤? 且受伤了还不治疗。 俞锦书又仔细检查白狐的身体,结果又发现几处伤口。 可这些伤口是几年时间的旧伤,可见伤疤。 俞锦书从系统商城拿了药水来给白狐将伤口的脓给冲洗干净,再给伤口上药,包扎。 白狐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带给它的温暖,不停地舔着她。 伤口处理好后,俞锦书又给白狐拿了些水果来吃。 白狐许是伤口没那么疼了,它吃过水果后,在寝宫里窜来窜去,十分欢乐。 俞锦书则趁着这时间进了系统商城。 她将白狐的血与那床褥单上的血迹做了鉴定。 很快鉴定结果出来了,褥单上的血迹果真就是白狐的。 墨莲真可恶,伤了白狐,用白狐的血来弄在褥单上,装成她的处子血。 宫北禹回来了。 “锦书,我得与墨韵下界去九幽魔界,你就在天界待着。” 俞锦书没反驳他,只拉着他的手,与他柔声说:“你要小心一些。” 宫北禹微微笑着,朝她点头:“放心。” 第438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2 俞锦书送宫北禹到界门时,墨韵与另外几位仙修已经候在那儿了。 按墨韵的说法,此次前去,只是暗探九幽魔界,再寻机看能不能会一会九幽龙王。 “北禹,你切记,任何时候,切不可逞强,打不过就跑。想想我与孩儿们,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回来。” 宫北禹目光与俞锦书对视,“我其实不放心的是你,怕你在这天界被人欺负。” 俞锦书:“既然不放心,就好好的回来见我。” 墨韵见这夫妻俩依依不舍的模样,心中暗道:好好的叙一叙也无妨,反正你们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了。 界门开,一道光闪了过来。 宫北禹与墨韵等人飞跃而下,不一会便淹没在云烟中,不见了踪影。 俞锦书转身去了墨莲的宫殿。 “你哥哥这回带着宫北禹下界,定会寻机杀了宫北禹。” “不可能。”墨莲一脸肯定,“我哥说过的,他会好好尽他自己的本份,将来会一心一意协助帝君处理三界事务。” 俞锦书轻笑一声:“幼稚。” 墨莲抬眼看着俞锦书:“你说什么?” 俞锦书微昂头:“我说你好幼稚。” 墨莲美脸露出怒容:“你敢骂我。” 俞锦书又是一声轻笑:“骂你又如何,你的确是很幼稚,你哥哥想当帝君的野心,所有的人都看得到,唯独你看不到。你以为你哥哥愿意将来跪拜于自己的亲妹妹吗?” 若是宫北禹恢复记忆,那墨莲极有可能就是帝后。 墨莲沉眸。 俞锦书:“宫北禹在人界这些年,你哥哥一直帮他打理三界,你觉得你哥哥很愿意将手上的权力交出去?” 墨莲在思考。 俞锦书:“但凡你仔细想一想,你都能想得到,你哥有多想杀宫北禹。” 墨莲开始担心,一双美眸皱巴了起来:“我哥真的会杀宫北禹?” 俞锦书:“你若不信,我们便一起下界暗中跟着他们。” 墨莲广袖一拂:“走。” 俞锦书勾唇一笑,屁颠屁颠地跟着墨莲走了。 按着规矩,俞锦书是不能随意下界的,但有墨莲这尊大神在,她很轻易地便跟着墨莲下了界。 她还不知道九幽魔界在哪里呢! 不过她在宫北禹的身上放了追踪器。 墨莲追到半空时,找不着哥哥与宫北禹的踪影,有点着急。 她说:“我还未去过九幽魔界。” 俞锦书开始大显神通:“别着急,我能找得到他们。” 墨莲一脸不可置信:“就凭你。” 俞锦书“嗯哼”一笑,“对,就凭我。” 九幽魔界不是人界,而是另外一个空间。 这里四处可见陡峭的黑色荒山,还有深不见底的峡谷。 这里的天空是一片混沌,天上翻涌着黑土色的云雾。 风吹在耳朵里的声音,像是有灵魂在哀嚎。 俞锦书与墨莲飞了一阵,看到一个小城镇,俩人降落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这身衣袍换上。” “这么丑的衣袍,我才不穿。” 墨莲看着俞锦书拿出来的衣袍是黑灰色的,还很破旧,她就一脸不乐意。 俞锦书冷道:“你是想让这九幽魔界的人都看到你美丽的尊容,好让他们觊觎你,关注你吗?” 墨莲:“我可是仙修,修为自然要比魔界的人高,我才不怕他们。” 俞锦书:“墨莲姑娘,你得相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说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打眼,若是惹了麻烦,我们还怎么暗中跟踪你哥哥与宫北禹。” 墨莲不说话了,她十分嫌弃地拿过俞锦书手上的袍子,换在了身上。 俞锦书自己也换了一身差不多的,比墨莲地还破旧些。 接着她又将手往地上抹了一下,再朝墨莲的脸上抹。 墨莲嫌恶地避开:“你敢对我动手?” 俞锦书:“我是想把你这张招人的漂亮脸蛋给抹点灰,不然你照样会惹麻烦。” 墨莲不好说什么,只能忍受着脏,任同俞锦书往她脸上抹黑灰。 俞锦书自然也得往自己脸上抹点。 装扮好,她们便与这魔界的人差不多了。 她们去了大街上。 大街上很多人。 人虽然像人,可脸上都带着些黑青色。 墨莲看着这些人,便也就理解了俞锦书为何要往她脸上抹黑灰了。 街上还有些像人双像兽的动物在行走,这些都是魔兽。 魔兽则五花八门,奇形怪状,全是四不像。 追踪器显示她们离宫北禹越来越近。 俞锦书已经看到了他们。 墨韵与宫北禹并肩而行,看着像是一对信步游走的朋友。 他们走了很远,一直走到无人处。 突然墨韵顿住脚步,他身侧三位仙修也顿住脚步。 宫北禹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们。 “不是要去找九幽龙王吗?” 墨韵冷笑一声:“宫北禹,你可太好骗了,跟以前一样好骗。” 在这下界,他都不称呼“帝君”二字了。 宫北禹沉着脸,感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夫人说得对,人心险恶啊!” 墨韵:“宫北禹,今日你死期到了,我不仅要让你身死,还要毁你神识,让你在三界魂飞魄散,再无复生的可能。” 说罢他示意三位仙修,“杀了他。” 三位仙修掌中长剑凝出真元,齐齐刺向宫北禹。 宫北禹一个旋身,避开他们,真元凝出,与三位仙修大战了好几个回合。 墨韵倒是没想到宫北禹竟然能与三位仙修打这么久。 看来帝君转世,仙体也跟着转了。 不过宫北禹还是被封了修为,修为与转世前的帝君相比,还是要差上很多。 三位仙修与宫北禹打了个难分上下。 墨韵见此,手上长戟带着强大的真元朝着宫北禹横扫而去。 “哥哥……” 墨莲的声音传过来时,她一记真元击在墨韵的长戟上,长戟偏了几分,未伤到宫北禹。 宫北禹看到了俞锦书,“你怎么来了?” 俞锦书笑道:“我若不来,你岂不是没命了。” 没命了事小,反正可以轮回直接当帝君,可若是被墨韵毁了神识,那他就真的会死。 那边,墨韵一脸怒容看着妹妹:“阿莲,你怎么会来九幽魔界?” 他生气妹妹毁他大计。 第439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3 墨莲挡在宫北禹身前, “哥哥,你不能杀帝君。” 墨韵方才已将话说出口,覆水难收,“今日帝君必死。” 墨莲一脸坚决:“不行。帝君死,我会跟着他一起死。” 墨韵给妹妹出了个难题:“帝君不死,我便会死。你要帝君还是要你哥?” 俞锦书听着这话心中想发笑,这不就是现代人最常爱问的世纪难题吗? 你妈和我掉水里,你先救谁? 墨莲愣住了,“哥,你不能死,帝君也不能死。” 墨韵:“你必须选一个。” 墨莲哭了:“不,你们都不准死,你们都得好好的。” 墨韵举起剑:“阿莲走开,你若是做不了决定,便让我与帝君一决生死。今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墨莲展开双臂,大声哭道:“不行,哥,你不能杀帝君,杀了帝君,漫漫长生,我再也没了盼头。” 墨韵:“阿莲,我可是你亲哥哥,你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挡着我杀他。” 墨莲:“不行。” 她身后,俞锦书拉着宫北禹的手,悄然后退,她手中两个掺了毒的烟雾弹猛地一扔,带着宫北禹逃遁了。 墨韵与墨莲,还有那三位仙修都被烟雾给迷坏了眼睛。 可他们都是天界的仙修,这毒烟虽毒,可凭着他们强大的修为,不一会眼睛便恢复到差不多。 墨韵不见帝君与俞锦书,喝道:“帝君逃走了,我们赶紧追。” 墨莲却执剑拦住哥哥,“哥,不许你去追帝君。” 这时暂且不管俞锦书与帝君会如何,只管保住帝君的性命。 墨韵气极,扬剑与墨莲虚晃了两招,想吓退她。 可墨莲铁了心要保帝君,她与哥哥对打了起来。 兄妹俩开打,都不想伤及对方,但一个要去追,一个要拦,便打了个天昏地暗,引起了九幽魔界人的注意。 三位仙修见前方乌压压有不少人来,他们齐声道:“魔界来人了,我们可不能暴露身份。” 现如今墨韵要搞定的人是宫北禹,不是九幽魔界的人。 他们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墨韵见妹妹死缠着自己不放,索性一记重击,袭击在墨莲的右肩上。 墨莲被击倒在地,捂着肩一脸痛苦,她肩上的经脉都被哥哥给震碎了。 墨韵:“把她给我带走。” 两位仙修去扶墨莲。 墨莲却冷喝一声:“不许你们碰我。” 她挣扎着爬起来,不服气地跟在了哥哥身后。 墨韵还想去找宫北禹,可在九幽魔界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 他想着这下可坏事了。 要杀帝君的话已经说出口,若是被天界的那帮老迂腐给听到,指不定自己会有麻烦。 想必宫北禹与俞锦书已经回天界。 墨韵带着墨莲与三位仙修动身回天界。 俞锦书的确带着宫北禹回到了天界的寝宫。 “今日你与墨韵撕破了脸,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锦书,其实这天界的日子,倒不如在人界青峰派的后山种菜来得舒适。” 宫北禹极其不喜欢天界。 他喜欢简单的生活,喜欢与最爱的妻子与孩子们天天厮守在一起。 他不喜欢打理三界之事,更不喜欢天界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若不是想将前世侵犯墨莲一事查清楚,他巴不得立马就返回人界。 如今锦书已查清他侵犯墨莲之事有假,他不在意天界的人是不是知道这个真相,他只在意锦书知道了就好。 俞锦书知道他心中所想,拉着他的手劝慰道:“墨韵心胸狭窄,若是他当了帝君,三界必将大乱。你看他代管的这些事,便没将三界打理好。” 宫北禹沉默,他知道锦书有大义之心,见不到恶人当道,小心横行。 他颔首:“好吧!既然你想让我留在天界,我便留。可我的修为不如墨韵,我怕他会伤害到你。” 他不怕死,可他怕自己会连累妻子受到伤害。 俞锦书淡然一笑:“你的修为不如墨韵没关系,你不与他正面交锋,我们与他智斗。” 宫北禹轻笑了一下, “若论智谋,为夫还真的不如你。” 俞锦书笑道:“你知道就好。” 又说,“接下来我们不要再离开天界,我们要逼墨韵造反。” 宫北禹捏着她软软滑滑的脸蛋: “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为夫听你安排。” 墨韵回到天界后,听说帝君与俞锦书回来了,他的心很沉重。 路上他已经说通了妹妹墨莲,让她切不能将自己今日在九幽魔界要杀帝君一事说出来。 若是说出来,那不光是他,便是整个墨家都要被一些有心的大臣们安个谋反的罪名。 墨莲一听整个墨家都会受连累,当然是不敢乱说了。 墨韵想好了,若是宫北禹说出九幽魔界一事,他便来个打死都不承认。 到时再倒打一瓢,说帝君心眼小,想过河拆河,对付墨家。 可让墨韵意外的是,宫北禹与俞锦书回到寝宫后,便闭门不出。 谁也不知道俩人在寝宫做什么。 且俩人在寝宫这一待,便有六七日之久。 墨韵心中忐忑,他打听过了,宫北禹与俞锦书并未向人提及九幽魔界一事。 寝宫有安排了他的眼线,是一位仙侍。 前几日仙侍说帝君与俞锦书关系甚好。 可到了第七日,仙侍说帝君与俞锦书大吵了一架。 她听到的话里,似乎是俞锦书想劝帝君与她回人界,可帝君想回归。 她还说俞锦书这一整日都是以泪洗面,很不开心。 墨韵听着这话心里着急了。 若是宫北禹回归帝君之位,那他修为就会恢复到以前。 如此一来,这整个天界的人都不会是帝君的对手。 墨韵便再也没有对付帝君的法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帝君。 “不行,一定要在宫北禹回归帝君之前,杀了他。” 又过了两日。 这日寝宫闹得天翻地覆。 有仙侍来与墨韵说,寝宫里的东西都被俞锦书给砸了。 帝君还打伤了俞锦书,要赶她回人界。 要不就让她待在天界最下一层。 墨韵眸色一沉,召来了站自己这边的几位大臣,还有几位心腹。 第440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4 “帝君不死,你我都得受罚。若帝君死了,待我成为帝君,定会提拔你们为正一品大臣。” 墨韵正与几位大臣和心腹在承诺。 他们早就与墨韵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不答应墨韵,墨韵倒台,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如今宫北禹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帝君,修为低。 若是墨韵成功了,那他们从此便能横行天界。 他们齐齐躬身拱手,“我等愿与君同舟共济,助君登上帝君宝座。” 墨韵看着他们,脸上泛起笑意。 天界的夜,星火璀璨,莹白色的月球近在眼前。 帝君寝宫内却再一次地乱成一团。 “滚,你给我滚。要不就回人界,要不就在天界最下一层,若再在我面前露脸,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宫北禹冲俞锦书大发雷霆。 俞锦书气得冲出了寝宫,指着宫北禹大骂:“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为了那劳什子帝君之位,不顾我们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好歹我还为你生了十二个孩子,个个孩子都是人中翘楚,你也能狠心舍弃。宫北禹,算我看穿了你,你平时装得人模狗样,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不分离,原来说的都是屁话。哼!走就走,没有了你,我会活得更精彩。” 她骂完转身便飞走了。 寝宫内,宫北禹吩咐一位男仙侍,“去将各位大臣都叫到大殿,我要回归帝君之位。”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归帝君之位,只知道,若是要回归帝君之位,需要那些大臣教他如何做。 男仙侍走了。 宫北禹换了一身帝君才穿的袍服,准备前往大殿。 可还未走出寝宫大门,便见乌压压来了一群人。 领头的人是墨韵。 宫北禹看着墨韵与这群人,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想要回归帝君之位,却不知要如何办。” 墨韵冷然一笑:“宫北禹,你回归不了帝君之位了,因为今日我要了结了你。” 宫北禹看着杀气腾腾的墨韵,气道:“那日在九幽魔界,我当你与我开了个玩笑,不与你计较,你竟然还有此念头。你可得知道,我是帝君。” 墨韵唇角一扯:“宫北禹,自从你下界轮回那日起,我便打算再也不会让你回归帝君之位。今日此时,我便会要了你的性命,毁了你的神识,让你在这里烟消云散。” 说罢便飞身朝着宫北禹杀去。 眼见着寝宫大门之外,墨韵的长剑带着强大的金色真元便要袭来,宫北禹后退几步,寝宫大门突然就关了起来。 墨韵长剑刺在了门上。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方才宫北禹的眼睛里并没有害怕。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墨韵左右一看,吓了一大跳。 所有大臣们都来了,还有手执兵器的神兵。 白胡子大臣指着墨韵:“墨韵,你竟敢造反,意图趁帝君未回归之前,杀帝君,夺帝位。” 他广袖一挥,“来人啊!将墨韵拿下。” “慢着。” 墨莲的声音响起,她跑了过来,挡在了哥哥的身前。 “你们不能杀我哥哥。” 白胡子老臣指着墨莲:“墨莲你这个祸害帝君的妖妇,我们还未曾派神兵去捉拿你,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墨莲听着这话一脸疑惑:“我如何了?你为何要骂我妖妇?” 这时三位神兵站了出来。 三位神兵,一位拿着一床惹血的褥单,一位拿着撕碎的裙子,还有一位抱着墨莲送给俞锦书的仙狐。 墨莲看着这些,心脏一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白胡子老臣道:“墨莲,当初你说你被帝君酒后欺辱,破了身子,可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证据,那日盛宴,是你给帝君下了药,再带着帝君去了厢房,自己撕碎了裙子,又用灵狐身上的血伪装成你的处子血,弄在褥单上,借机冤枉帝君,说他欺辱你。害得帝君自请下界轮回,天界自此数十年都没有帝君主持三界事务,闹得三界不宁。” 他冷哼一声,“墨莲,你还不认罪。” 墨莲心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不过这时候她已经镇定了下来。 “你冤枉我,帝君是真的欺辱了我,那褥单的血迹也是我的。” 白胡子老臣冷哼一声:“当真是你的吗?” 他过去抱起灵狐,“灵狐,你让大家都见识一下墨莲的手段。” 灵狐乖巧地点了点狐头,猛然一双圆圆的狐眼发出两道射光,射光形成一个光圈。 光圈之内,是一个画面。 画面上,大殿内烛光闪烁,杯觥交杂。 华丽的地毯摆着食几,食几上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 天界的大臣与贵族们举杯同饮,氛围欢乐异常。 这时有人说外边放仙火,大殿内的人都出去了。 有人拉着墨莲出去,可墨莲说她不想去。 大殿内只留下了墨莲与帝君。 这时,可见墨莲在一个玉壶里下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她拿着玉壶摇了摇。 接着她起身,朝着正在独饮的帝君款款走去。 “帝君,这是臣女亲自酿的桃花酿,给帝君品尝一下。” 墨莲往帝君的酒樽里倒了些酒液。 帝君毫无防备地喝下。 不一会,帝君的酒樽便掉在了地上,他抚额。 墨莲上了台阶,走到帝君身边,将他搀扶了起来,朝着大殿内门走去。 接下来的画面一闪一闪。 是灵狐跟在了墨莲的身后,又跟着墨莲进了那间厢房。 墨莲将帝君扶在了厢房的床榻上,解了帝君的衣袍。 可帝君沉沉睡去,并不理会她。 她坐在床沿思量了片刻,索性脱了身上的衣裙,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 这时她看到了灵狐,便对灵狐勾了勾手。 灵狐跳到了她怀里,本以为她会顺顺自己的皮毛,却不料她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插在它的身上。 墨莲手上沾着灵狐的血,抹在了褥单上。 过了一会,外边有人在寻帝君,她便大喊了起来。 有人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墨莲被帝君欺辱。 墨莲看着这些画面,她的脸都吓白了。 “怎么可能?灵狐怎么可能有这些画面?” 白胡子老臣道:“墨莲,你不知道吧!灵狐的眼睛是可以将它所见到的画面存在神识之内的。” 他一挥手,“来人啊!将墨莲拿下。” 神兵们上前来,将墨莲押了下来。 白胡子老臣又看着墨韵,吩咐神兵们将他也拿下。 神兵们出动,将墨韵一众人等围了起来。 第441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5 墨韵没想到妹妹的事情竟然也败露了。 他明白今日这事再无回旋之地,唯有以自己强大的修为与之一搏。 这些大臣不站他这边,他便杀了他们再杀帝君。 墨韵挥剑与神兵们打了起来,到底是天界修为最高之人,几个回合便伤及几位神兵。 这时又有数百神兵赶了过来。 墨韵杀红了眼,神兵死伤几十人。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 站他这边的大臣与心腹不想惹事,还没开打便降了,乖乖地站在一边。 墨韵看着只增不减的神兵,他明白,自己在天界已无立足之地。 这一关怕是趟不过了。 几百神兵轮着与他大战,终于,他败下阵来。 不行,他不能死,死了就再无机会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墨韵挥剑大喝一声,杀出一条血路,朝着界门跑去。 神兵紧追不舍,可墨韵最终用墨家的传家保命仙器遁走,不知所踪。 “如今唯有求助九幽龙王,才有得一线生机。” 天界最下一层,一只小鸟飞在俞锦书的肩头,鸟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鸟在跟踪墨韵,它在将墨韵说的话复述给她听。 看来墨韵是去了九幽魔界,他要去找九幽龙王。 俞锦书道:“不行,我们要先墨韵一步找到九幽龙王。” 这时有不少神兵来寻找墨韵。 她上前找到神兵:“我能帮你们抓到墨韵。” 在天界,只有大家族或是有官职的人才可以下界。 上回她是让墨莲带着她下界。 这回她若是要下界,便只能找神兵寻求帮助。 神兵看着俞锦书,她可是帝君在人界的夫人。 就算帝君马上就要抛弃这位夫人,他们心中也多多少少会给点尊重。 “夫人,墨韵在哪里?” “他去了九幽魔界找九幽龙王。我与你们一起去九幽魔界,我可以帮你们抓到墨韵。” 六位神兵同意了俞锦书的请求,带着她到了界门,一同下界前往九幽魔界。 俞锦书不知道九幽龙王在九幽魔界哪个地方,可神兵们知道。 墨韵真气消耗得差不多,还受了点伤,他去九幽魔界会慢一些。 俞锦书很快便与六位神兵到了九幽魔界的龙王谷。 神兵指着冒着熔浆的谷底说:“九幽龙王就在龙王谷,夫人真的要独自一人去见龙王吗?” 方才在云端上,俞锦书便与神兵们说了,她要独自去见龙王。 俞锦书看着那翻滚的熔浆,她现在的这个高度就能感受到浓烈的火气了。 方才神兵说了,九幽龙王在数千年前,是可以遨游三界的,在三界无恶不作。 是帝君宫北禹以一人之力将它降服,并困在这满是熔浆的谷底。 自此之后,这地方便叫做龙王谷。 可见得帝君宫北禹的修为有多高。 难怪他可以在没有强大家族支持的情况下,坐上帝君宝座。 只不过要当帝君,光是修为无敌还不够,还要懂得识人心,懂得运筹帷幄,才能坐得稳这宝座。 她道:“我独自一人去见龙王,你们找个地方藏起来,若是碰上墨韵,切记在我出现之前,暂且不要露面。” 她说罢便飞身朝着龙王谷冲去。 这龙王谷的熔浆,普通人的肉身若是靠近便会被熔化。 可她修成了仙体,无惧熔浆。 墨韵也是因为此,才敢说来找九幽龙王。 仙体虽说无惧熔浆,可俞锦书还是感觉到炙热无比,十分难受。 不过越过熔浆,进入一个巨大的山洞之后,里面便是十分清凉。 只是这洞底十分荒凉,且黑乎乎,气味也不太好闻。 小鸟在前边探路,俞锦书跟在后边走着。 走了没一会,便能感觉到整座山体的震动。 龙王来了。 俞锦书已经看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赤色巨龙。 巨龙朝她吐出长长的火焰,被她轻松避开。 “九幽龙王,我可是来救你的,你竟然对我如此无礼。” 俞锦书飞身被逼得退出洞外,飞身站在一处崖尖上,大声喝道。 九幽龙王的龙头伏在洞口,一双冒火的龙眼瞪着她,竟吐出人言,“吾在这里待了六千五百七十八年,不老不死,又何须你来救?” 俞锦书冷道:“九幽龙王,将你困在这里的帝君宫北禹回到了天界,你可知?” 九幽龙王虽在这谷底无法出来,但九幽魔界的魔修都是他的人,他的消息向来灵通。 “吾知。” 说起这话,它便很是生气。 当初得知天界帝君宫北禹轮回人间,它便想着法子要离开此地。 将它困于此地的东西便是洞顶上方的熔浆。 它本是一条水龙,最惧那熔浆。 数千年来,它为了适应那熔浆,一点一点地修炼自己,生生将自己从一条水龙,修炼成一条火龙。 它原本白色的龙鳞,也变成了赤色。 就差那一小截龙尾了。 那小截龙尾还怕那熔浆。 只待它将龙尾也修炼到能与火融为一体,它便能完全将自己变成火龙,如此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它极度讨厌的地方。 只待它离开这里,它便要大杀四方,杀得三界寸草不生,如此才能让它发泄心中恶气。 它还要杀了天界帝君宫北禹,为自己报仇雪恨。 九幽龙王通过魔界的人了解三界动向,而天界也了解九幽龙王,知道它即将变成火龙,待它成为火龙,便会为祸三界,肯定也会去找天界帝君复仇。 神兵将九幽龙王的事情都说给了俞锦书听。 俞锦书:“九幽龙王,如今天界动荡,墨韵谋反,想杀帝君,自己当帝君。可他失败了,如今他逃到了九幽魔界,马上就要来找你。” 九幽龙王:“他来找吾作甚?” 俞锦书:“他想利用你来杀帝君。” 九幽龙王“哈哈”一笑,“那不正合吾意。” 俞锦书抱胸冷笑:“九幽龙王,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墨韵自己没能力当帝君,想利用你帮他谋取帝君之位,若你真能帮到他,那便也罢了,可你根本就不行啊!” 九幽龙王听着这话,气极,龙嘴朝她喷出火焰。 俞锦书连忙避开,又笑话它:“九幽龙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就这样说了两句,你就生气了。” 第442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6 九幽龙王:“你这人类女人,胆子还真是够大。” 俞锦书笑道:“我能来找你,胆子当然不会小。当然,我也是为了九幽龙王你着想,才来的。” 九幽龙王:“此话怎讲?” 俞锦书:“我早就听闻过九幽龙王的事迹,万年前你逍遥自在,三界以你为尊,甚至家家户户都信奉于你。可你终究是负了三界。” 九幽龙王:“此话又怎讲?” 俞锦书:“三界以龙王为尊,甚至还信奉于你,便是希望得到你的护佑。可龙王偏生要为害三界,负了三界百姓的心,让他们惧你,怕你,甚至恨你。” 九幽龙王沉默了片刻,“三界曾经以我为尊吗?” 俞锦书:“当然了,上古神卷上都有记载,三界人都信奉你,都爱戴你。” 九幽龙王的一双龙眼略微沉了一下,“他们后来都惧吾、恨吾?” 俞锦书:“那是自然,他们如此爱戴你,你却要害他们,这让他们如何不恨你。天界帝君主持三界,若不是你胡作非为,为祸三界,他又如何会将你困在此地?” 九幽龙王:“难道是吾错了?” 俞锦书:“大错特错,错得离谱。三界百姓都爱戴龙王,龙王该护佑他们才是,实不该祸害他们。说起来,这事你也怪不得帝君,若是你不做坏事,不为祸三界,帝君不仅不会将你困于此,还会与你为友。” 九幽龙王龙眸一冷,想着帝君将它困于此地,便生气。 可仔细想想,他当年为祸三界,辜负了三界百姓对它的爱戴,的确是错得离谱啊! 俞锦书见火候到了,连忙又说:“龙王,墨韵此人心思极杯,他利用你,便是害你,害你重蹈覆辙。如今帝君即将回归,且他的修为比六千年前还要高出几阶,你若是信了墨韵,那帝君定会饶不了你。” 九幽龙王沉默。 俞锦书:“若龙王能劝解魔界中人不为祸人界,想必龙王定能看到三界百姓再度以你为尊,将来龙王离开这熔浆之谷,若能护佑三界,三界百姓定会信奉爱戴于你。” 眼见着这谷底很快就要困不住九幽龙王,此刻她能做的便是劝九幽龙王与人为善,不要再做恶。 她的追踪器显示墨韵已经到了,她该遁了,便与龙王一脸恭敬地躬身拱手, “若龙王不嫌弃,我做为人界与天界之人,愿与龙王为友,来日我会诏告人界与天界,龙王从此将护佑三界,让三界和平。” 说罢,往上一跃,冲过熔浆,离开了龙王谷。 “护佑三界?让三界和平?” 九幽龙王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 没过多久,墨韵便跃下了龙王谷。 九幽龙王就候在洞口,祂倒是要看看墨韵是不是如俞锦书所说,要利用祂。 墨韵没想到他这般轻易就在洞口看到了九幽龙王。 为免九幽龙王对他有敌意,他是带着礼物来的。 “在下墨韵,特带东海宝珠,想与龙王交个朋友。” 墨韵将东海宝珠捧在手心,可见得宝珠晶莹剔透,里面像是有水在流动。 九幽龙王冷道:“东海宝珠,以前是吾的随身之物。” 六千多年前与帝君宫北禹那场决战,东海宝珠被天界神兵收去。 墨韵见九幽龙王愿意与他说话,他十分高兴,便飞得低了些,以便与龙王挨得更近。 “龙王,这东海宝珠在天界数千年,受天界强大的灵气滋养,比起六千多年前,法力又强大了许多。” 他见九幽龙王不说话,索性将东海龙珠往下一抛,打算直接送给九幽龙王。 九幽龙王看着东海龙珠,实在眼馋它,龙头探出,一口咬住。 可东海宝珠在龙嘴里突然溢出水来,水流越来越大,如瀑布一般。 九幽龙王一声惨叫,龙嘴将东海宝珠往上一抛,直接抛去了熔浆。 东海宝珠是水属性,熔浆为火。 水能灭火。 东海宝珠受天界灵气滋养六千多年,法力强大无比。 龙王谷的熔浆受不了这宝珠的法力,熔浆在水流的冲击下,温度开始降低,一部分赤色的熔浆也慢慢地变成了灰黑色。 墨韵只注意到这被浇灭的熔浆,他高兴道:“龙王,熔浆已灭,您可以从龙王谷出来了。待您出来,我带着您杀去天界,将帝君宫北禹的头颅割下,以报您困在龙王谷六千多年之仇。” 熔浆化成焦土的“滋滋”声巨大,淹没了龙王的低啸声。 这时墨韵低头看着洞口的龙王,却见它原本赤色的龙嘴与熔浆一样变成了灰黑色,一双龙眼流出赤色的泪水。 “九幽龙王这是怎么了?” 九幽龙王已经不再是六千多年前的海龙王。 六千多年来,它为了适应这里的熔浆,将自己修炼成为火龙王。 火最惧怕地就是水。 可东海宝珠受了天界灵气滋养,法力比六千多年前要强大百倍。 九幽龙王的一双眼睛,还有嘴巴,都被东海宝珠所伤。 祂痛不欲生,几声龙啸之后,龙身几个翻滚,将这龙王谷底的洞穴给震塌。 墨韵大喊:“九幽龙王,您这是怎么了?” 九幽龙王听到了墨韵的声音,气得龙尾一扫,扫在墨韵的身上。 墨韵快速避开,他没料到九幽龙王会朝他发怒。 这时他也已经看清楚,东海龙珠伤了九幽龙王的嘴巴与眼睛。 这下可糟了。 他本是好心送东海宝珠,却不曾想,倒是害了九幽龙王,惹得九幽龙王要杀他。 墨韵想解释:“九幽龙王,恕在下不知东海宝珠会伤到您。” 九幽龙王眼睛瞎了,祂看不到墨韵,但墨韵一出声祂便能知道在哪。 龙尾再度一扫,却是用了十成的力气,直接扫塌了一座山体。 山崩地裂,墨韵正好站在崖下,他整个人完全被山体掩埋,不知所踪。 九幽龙王不解气,龙尾朝着他被掩埋的位置拍去。 那倒塌的山体被龙尾拍得严严实实。 天界,墨家祠堂。 属于墨韵的那盏长明灯已灭。 “墨韵殒了,连神识都没了。” 天界的仙修每个人都会有一盏长明灯。 若是仙修只有身体死了,神识还在的话,长明灯会黯淡下来,不会灭。 但若是长明灯灭了,那便表示此人已经死透了,再无复生可能。 第443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7 墨韵已死,在熔浆之上的俞锦书与几位神兵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死了?” 俞锦书有点意外,她想着起码还得折腾一番。 可没想到墨韵蠢到拿东海宝珠送给九幽龙王,直接伤了九幽龙王。 乱表好心,可是要命的。 九幽龙王在龙王谷发出一声一声地哀嚎。 一位神兵说:“这下可太好了,原本还担心这龙王谷很快就困不住九幽龙王,可现在九幽龙王受了如此重伤,即便它不死,将来也无惧它会出来作妖。” 另一位神兵说:“看来九幽龙王永生永世都无法出这龙王谷了。” 俞锦书看着龙王在谷底下痛苦不堪,龙身撞塌了好几座山体,底下一片烟尘。 她想起方才去规劝龙王与人为善,护佑三界时,龙王眼神中露出来的悔意。 “不行,我要去救它。” 神兵闻言,立马制止:“夫人,不行,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九幽龙王再无翻身之力,你若是救了祂,岂不是害了三界。” 俞锦书看向神兵们:“龙王我救定了,至于会不会害了三界,且看吧!” 她说罢,纵身一跃,越过冒着青烟的熔浆处后,便淹没在灰土烟尘之中。 神兵们看着她,都急得不行。 “我们要不要去制止夫人?” “九幽龙王此时正在癫狂之中,夫人修为并不高,她又哪来的本事去救龙王?怕是要殒在这龙王谷。” “那如何办?” “到底是帝君的夫人,我们且去将她救出来。” 六位神兵纷纷跃下,去灰土烟尘中寻找俞锦书。 这时候,俞锦书已稳稳地落在九幽龙王的背脊上。 九幽龙王不停地翻滚着,她数次险些掉落下来,好在她一跃而上,到了龙王的头顶,手紧紧地抓起了龙角,这才不至于被龙身压死。 她的身体被甩来甩去。 顾不得多考虑,连忙将从系统商城买来的一大袋药液倒进了龙王的眼睛里。 龙王的眼睛在接触到药液的那一刻,祂明白了俞锦书的好意,立马安静了下来,不再翻滚,乖乖地将龙头趴在地上。 俞锦书稳稳地坐在龙头上,她又从系统商城购来一大袋药液,倒进了龙王的另一只眼睛。 龙王的哀嚎声渐渐减轻,祂的眼睛慢慢地可以看清一些东西。 俞锦书再次购入药液,她勾住龙角,从龙头下一跃而下。 神兵们来到龙王的面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俞锦书站在九幽龙王受伤的血盆大口跟前,手提着一袋不知是什么东西,往龙嘴里倾倒,倒完后,又将手伸进龙嘴里,帮祂涂抹着。 “太神奇了,帝君在人界的夫人竟然有这般能耐,我这天界神兵都被她给深深地震撼住了。” “难怪能成为仙修,定是有大能耐。” “这能耐可比天界的原住民还要大得多。” 去救九幽龙王! 这三界怕是无人敢想,更无人敢去。 俞锦书让六位神兵大开眼界。 “也不知夫人是哪来的伤药?竟如此神奇” 俞锦书也在惊奇这药液的疗效竟如此之好。 这药是她先前给灵狐治伤时买来用过的,当时灵狐涂了这药液后,伤口立马就愈合了。 九幽龙王已经不哀嚎了,它的眼睛在眨巴眨巴,受伤时变成灰黑色的眼球也在慢慢地恢复成为赤红色,只是颜色暂时还没有恢复到以前。 不过能让九幽龙王不再那么痛苦,就已经很好了。 九幽龙王的龙嘴已恢复了许多,祂终于可以说话了, “谢谢你!女人。” 俞锦书笑道:“我有名字,叫俞锦书。” 九幽龙王:“你为什么要救吾?你如果不救吾,三界便再不必怕吾。” 俞锦书一本正经:“方才我说过的啊!我作为人界与天界之人,愿与龙王为友。你是我的好友,好友有难,我定然要相救。” 九幽龙王的龙眸流出赤色的眼泪来。 俞锦书看着吓到了:“这是怎么了?” 九幽龙王:“你把吾感动得哭了。” 祂厚重沉闷的声音有点哽咽。 俞锦书放下心来,笑了笑:“你能感动,说明你也是把我当好友了是吧?” 九幽龙王眨巴眨巴了眼睛:“那是自然。吾活了亿万年,从未有过好友,你是吾的第一位好友。” 神兵们听着这话,更觉神奇。 九幽龙王竟然与帝君的夫人成为好友了! 俞锦书一番折腾,也有些累了,索性盘膝坐在九幽龙王的面前。 她看着九幽龙王:“我们既然成了好友,那我说的话,你听不?” 九幽龙王:“既然是好友,你所说的话,吾自然可以考虑一下。” 俞锦书一脸严肃:“那先前我说过的,从今往后,你不再为祸三界。” 九幽龙王眨巴了下龙眸:“从今往后,吾护佑三界安宁。” 俞锦书伸出手来,“我们一言为定。” 九幽龙王伸出龙爪,与俞锦书勾了下手指,“一言为定。” 俞锦书起身,“行,那我走了,我就等着龙王你赶紧恢复身体,将来护佑三界安宁。届时三界百姓定也会以龙王为尊,爱戴龙王。” 九幽龙王朝俞锦书眨巴眨巴了眼睛。 俞锦书双手展开,往上一跃,她朝龙王摆手挥别。 九幽龙王仰头看着她,龙眸再度流出赤红色的眼泪来,龙爪朝她挥了挥。 俞锦书对身边的神兵们说:“其实九幽龙王挺可爱的嘛!” 一位神兵说:“我是第一回见识到九幽龙王的可爱之处。” 另位神兵质疑道:“九幽龙王真的会变成好龙,护三界安宁吗?” 俞锦书:“我相信会。” 九幽龙王没那个必要忽悠她。 俞锦书与六位神兵离开九幽魔界,驾云上了天界。 界门,宫北禹就在门前候着她。 “锦书。” 宫北禹将俞锦书给抱紧在怀里。 俞锦书:“怎么了?” 宫北禹声音哽着:“按着计划,你让我守在大殿,你则躲在一边旁观,可后来墨韵逃走,我去找你时,又一直找不到你。来到界门才听说,你与六位神兵下界去追墨韵。” 白胡子老臣接过话:“帝君非要下界去寻你们,是我让神兵们将帝君拦住。后来墨家来报,墨韵的长明灯已灭,帝君以为你与墨韵同归于尽。” 俞锦书看着宫北禹,扑哧一笑:“同归于尽?北禹,你是知道的,我这人虽大义,却也是个非常惜命之人。” 宫北禹:“你没事就好。” 俞锦书想起墨莲,“对了,墨莲呢?” 第444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8 白胡子老臣:“墨莲被罚下界轮回,永不能登仙位。且她轮回人界,只能当下等女。” 俞锦书:“下等女又是什么?” 白胡子老臣:“下等女,便是婢女,又或是妓子。总之命运悲惨。” 俞锦书冷吸了一口气:“那这惩罚挺重的。” 白胡子老臣:“墨莲陷害帝君,没罚她神魂殒灭便算是仁慈。” 俞锦书跟着宫北禹回去了上层大殿。 大殿内,六位神兵将墨韵被九幽龙王杀死,俞锦书治好九幽龙王,并劝九幽龙王为善一事说了。 大臣们都十分惊奇。 俞锦书一个天界的弱女子,竟然能治好九幽龙王的伤,还能劝九幽龙王为善。 六千多年前,九幽龙王为祸人间时,帝君宫北禹也曾劝过祂为善,可并无作用。 可见她不仅有胆量,更有能耐。 不过她再厉害,也得与帝君分开。 白胡子老臣朝宫北禹躬身:“帝君,如今墨韵已死,天界事务无人打理,帝君必须得回归帝位,恢得记忆。” 宫北禹沉眸:“若我回归帝位,便只能失去以前的记忆吗?” 白胡子老臣:“是,帝君若是回归帝位,便只能失去以前的记忆。” 宫北禹拂袖:“那我便不要当这个帝君了,你们另择人选。” 这话一出,大殿内除了俞锦书之外的所有人都齐齐跪了下来。 白胡子老臣:“帝君三思啊!帝君之位关乎三界安危,如今天界也只有帝君有这个能耐主理三界。” 宫北禹冷道:“我才懒得管它三界,我只管我不能忘记我的妻儿。” 他说罢便走到俞锦书跟前,一把捉住她的手,“我们走。” 俞锦书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住,“你不能走。” 宫北禹定睛看着她:“锦书,你这是何意?” 俞锦书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必须回归天界帝位。” 宫北禹急红了眼:“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想忘记你,也不想忘记我们的孩子。” 俞锦书眼圈也红了。 她与宫北禹相濡以沫近二十年,又如何舍得让他忘记她与孩子们? 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北禹,你若是不回归帝位,三界不宁,我们的十二个孩子又哪来的好日子可过?” 宫北禹沉眸。 三界不宁,他们那十二个优秀无比的孩子,定会站出来,与恶相争。 俞锦书:“倘若三界因你而不安宁,我心何安?你的心又何安?” 宫北禹拿起帕子抹着她脸上的泪水,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时白胡子老臣开口道:“夫人这回在九幽魔界立了大功,按理该给夫人奖赏。若帝君回归帝位,可奖赏夫人一官半职,夫人便能在这大殿内与帝君每日相见了。” 这话一出,大臣们都齐齐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俞锦书也有点动心。 可宫北禹却说:“可她在我面前,我却不知她是我的妻,于是她来说,于我来说,都很残忍。” 白胡子老臣道:“帝君作为三界之共主,本就该以大局为重,个人之事都是小事。” 宫北禹很想说:他没这么伟大,他只想要他的妻儿。 俞锦书捏着他的手:“北禹,你回归帝君之位后,我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宫北禹:“可我那时候将会不认得你了。” 俞锦书拿过他手上的帕子,吸了下鼻子,将脸上的泪水给抹了,而后脸上挤出笑容来看着他, “你不认得我也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语气十分坚定。 宫北禹听着这句话,心中感动无比,他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 “如果我没办法爱上你,那可怎么办?” 俞锦书嘟着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魅力吗?” 宫北禹:“相信。我绝对相信你的魅力。” 说罢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他心酸到了极点。 他不舍,太不舍了。 俞锦书将他给推开,看向白胡子老臣,“可以让帝君在回归帝位之前,去看一眼他的孩子们吗?” 白胡子老臣:“自然是可以的。” 俞锦书与宫北禹携手飞去了界门,下到了人界。 方田镇,俞家大宅。 夫妻俩看到了他们的十二个孩子竟然都回了家。 花园里,最大的女儿正坐在画架边画着画。 夫妻俩站在云层中,可看到女儿画的便是他们的画像。 最小的女儿指着画出了轮廓的母亲高兴道:“是母亲,是母亲。” 笑着笑着,她又沉默了起来。 哥哥们围着她,“怎么了?” 小女儿哭道:“我想父亲母亲了。” 哥哥儿都展开双臂抱着她:“不哭啊!哥哥姐姐都在这里呢!今日难得我们兄弟姐妹都聚在一起,给父亲母亲画像。待会让大姐多画几张,我们每人手上都有一张,往后我们想念父亲母亲的时候,便能拿他们的画像来看。” 云端,俞锦书看着宫北禹,他眼圈红了,泪水流了出来。 “要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宫北禹却摇头:“我怕我出现在他们面前后,会留在人界。” 他本来就百般不想回归帝君之位,若是与孩子们这般一亲近,就更不想了。 俞锦书:“回天界吧!待你回归帝君之位后,我会让你来看望他们的。” 宫北禹:“可那时的我,已经不记得他们了。” 俞锦书:“你不记得,但我会让你知道,你是他们的父亲。” 宫北禹听着这话,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 夫妻俩回了天界。 寝宫之内,俞锦书陪着宫北禹在充满了灵气的温泉里沐浴。 水池底下,赤着身的宫北禹抱着俞锦书,不舍得松开,“我不知道这回之后,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俞锦书的头抵在他的肩头,她灵机一动,猛地一口扎在他的肩头,牙齿紧紧地咬住他肩头一块肉。 宫北禹肩头吃疼,可他不动,任她这般咬着。 俞锦书咬得出了血才松开。 她看着宫北禹肩头的牙齿血印,“我给你留下一个记号,待你忘记我之后,便能凭着这个记号知道我曾是你的妻子。” 宫北禹听着这话,他掌心凝出真元,对准肩头的牙血印,开始烙这个记号。 自此,他肩头便多了一个牙齿印,将伴随他永生永世。 第445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49 一夜缠绵,宫北禹听着殿外的声音,他不想从榻上起来。 此刻,他只想抱着自己的妻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 俞锦书知道,是时候了。 外边的大臣们都在恭候着。 他们在等着让帝君回归帝位。 “起来吧!” “不。” 这两句对话夫妻俩不知道说了多少回。 俞锦书:“总归是要接受这个事实的。” 宫北禹:“我不想忘记你。” 俞锦书:“忘记我也没有关系,我一定会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 宫北禹紧紧地搂着她,搂了不知道许久,听到殿外大臣们呼喊的声音,他明白,避不过去了。 俞锦书起榻,又将他给拉了起来。 她为他穿戴好帝君的袍服。 而她,则穿着一身白色的常服,随意梳妆了一下,便朝着寝宫大门走去。 大门打开。 一道白光透了进来,照在俞锦书的身上,令她身上多了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宫北禹看着她的背影,朝她伸出手。 他似乎有一种错觉。 人间数十载,似喜梦一场。 俞锦书走出了寝宫,她看着白胡子老臣带着几人,手持法器走入了寝宫。 她转过身去,看着她小住过几日的寝宫,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住进来? 不多时,整个寝宫被金光笼罩着。 又过了一会,寝宫内传来大臣们齐整整的声音。 “恭喜帝君回归!” 这时有一位官员走了过来,“夫人。” 俞锦书看着这位官员,知道是专司掌管天界官员的任免、考课、勋封事务的文官,姓谢。 她朝他躬身行礼:“谢大人,往后不必再称呼我为夫人,我姓俞,名锦书。” 谢大人从身旁仙侍的手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册子递给她:“由于你功劳在身,这册子里的官职可任你选择。” 俞锦书接过册子仔细看着。 这些官职与人界差不太多,从一品到八品不等。 按上面所标注的职位,她可以在天界做个五品官员。 这对于她一个天界新手来说,已经算是格外优待了。 五吕官员中有有一个职务很适合她,便是管理帝君起居。 她看着这个职位,想了一会,目光又往下,看着八品官职。 “司农,专司负责天界茶山,药田,菜田,稻田。” 谢大人好心提醒:“俞大人,你完全可以选这个五品官职,将来也能在帝君身边。” 他指的便是打理帝君起居这个官职。 俞锦书却指着司农:“就这个吧!八品就八品,我就要它了。” 谢大人还想相劝,“俞大人,你可想好了,你明明可以要这个五品官职,为何要选这个八品官职?更何况这司农没法与帝君每日在一起。” 俞锦书笑道:“与帝君在一起数十年,也腻了,想过点清静些的日子。再说了,我也不在意官职,只要在这天界能供我点吃喝便成。” 谢大人表示不解,可他见俞锦书心意已决,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觉得太可惜了。 这天界万万人,想谋求个一官半职,那可是难上加难。 再说这天界之人都永生,当了这官,若是不犯事,便是无人能替。 俞锦书目光投在寝宫大门那方。 听着声音,帝君是要出来了。 果然,前边数十位仙侍开路,大臣们分立两侧,宫北禹身着帝君衣冠,面容冷肃阔步走了出来。 宫北禹经过俞锦书的身边,却未曾向她看一眼,她便明白了,他是真的忘记了她的存在。 俞锦书看着谢大人:“请问司农是在何处?” 谢大人:“在最下一层,我带你过去。” 俞锦书跟着谢大人离开了这里,她回头看过宫北禹几眼,却见他眼里再无她。 毫无疑问,她心中十分失落。 方才还恩爱的夫妻,似乎她身上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可才转瞬,他已经忘记了她! 不过没关系,她一定会把他给找回来。 如今,她该想的是把自己好好安顿下来。 到了天界最下一层,俞锦书才明白,她是这一层最大的官员。 这一层有三万之众,有大半数的人都做务司农的活计。 没想到她还捡到宝了。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嘛! 这里的事务也很简单,基本没她什么事,她下边有几位仙修分管着事务,只有些重要事务让她签个字就行。 可她也不闲,她给自己把一日的时间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每日早起,去药田又或是菜园里看看,给捉捉虫子,松松土。 一日三餐,自己做来吃。 这里的灵气虽比不得帝君所在的那一层,但也是灵气充沛,她不用花时间打坐修炼,便是身在这天界,便能修为渐长。 就这般一日复一日,她已有三月没有见过宫北禹。 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但她觉得,要给自己一种松弛感。 她在这一世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小几十年,不舍得这么快就离开宫北禹与她的孩子们。 但若她与宫北禹无缘再相见,那她便能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对宫北禹的感情慢慢地淡薄下来。 如此她离开这个世界,回归现实世界,也不会那样不舍与痛苦。 这便是她要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便是因为宫北禹从来都是爱好这种环境。 从在俞家大宅,宫北禹便喜欢在园子里打理花园,种种菜,去小溪里捞鱼给她吃。 她想着,回归帝君之位之后的宫北禹,会不会偶尔也到这种地方来? 天界帝君大殿。 宫北禹回归天界三月有余,终于将积压了数十年的事务都处理好了。 墨韵帮着打理天界事务数十年,事情做得十分不好,很多还出了问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负责监管九幽魔界的一位神兵统领这时正在帝君面前说话。 “帝君,九幽龙王自一个月前离开龙王谷后,并未在人界作恶。它修成了人身,一个月来,游走在人界,时常惩恶扬善。如今有一部分人界都在神案上供奉它。” 宫北禹沉思片刻,“听闻是一位刚修到天界的仙姑下界捉拿墨韵时,救了九幽龙王,并劝服九幽龙王与人为善。” 神兵统领:“正是如此。” 宫北禹:“这位仙姑如今何在?” 神兵统领:“因她得了功劳,被奖赏了官职,成为了司农。” 宫北禹:“司农。” 他唇间有了笑意,“忙碌了许久,也想放松放松,正想着要去田里逛一逛。” 他以往闲时,便喜欢在田间地里走一走,偶尔做做农活,就觉得格外放松。 第446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50 俞锦书正在药田里给刚播下去的灵草浇水。 药田有不少人都在干活。 天界的仙修与人界的人一样,也是要工作才有收入,才能在这天界吃饭穿暖,且买到心仪的法器,或是更好的修炼资源。 有一位女仙修指着上边,“是帝君来了。” 另一位女仙修兴奋道:“帝君人界轮回数十载,如今终于回归帝位。想想他以前就经常闲暇时到这里来,想必今日他是闲了,想过来看看。” 俞锦书放下了手上的活计,看着天空中飘来的一朵祥云,心跳开始加速。 帝君宫北禹身着一袭白色常服,身姿挺拔,衣袂飘飘,轻盈地站在祥云之上。 俞锦书看到了女仙修们看着帝君时的爱慕崇拜的眼神。 宫北禹落在了田梗上。 仙修们纷纷朝他行礼。 俞锦书作为这一层的最高长官,自然是要走在前头,与帝君行礼。 宫北禹看着俞锦书,目光浅淡,似乎只是在看一位下属, “你便是那位劝九幽龙王与人为善的俞锦书?” 俞锦书:“回帝君,臣便是俞锦书。” 宫北禹颔首:“嗯,不错。” 他看着她手上浇水的木桶,又问,“你也在这里跟着他们一起做农活?” 俞锦书低首:“是。” 此刻她的心都在颤抖。 天知道她这三个多月来,一直都压抑着对他的思念。 而今,日思夜想的丈夫就在眼前。 宫北禹目光朝着药田看了过去。 他看着这里一片绿色,便觉得心情格外好。 “本君是来与你们一起务农的,本君几十载未来过,这里的药田似乎比先前要大了许多。” 其实是俞锦书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看着这一层的仙修们,多数都不勤快,荒了不少地,药草也种得稀稀落落,她便推行改革了一些政策。 比如把这里的地全部都以承包的方式承包到每家每户,又开了一个合作社,专门来销售他们所种出的粮食,药草,还有菜与水果。 这样一来,仙修们明显可见的收入提高了,他们务农的积极性也强了,把先前那些荒了的地全部都开垦了出来,以争取赚得更多的钱。 几位女仙修将俞锦书三个月以来的政绩都说了。 宫北禹听着便觉得十分惊奇。 他看着俞锦书,这姑娘长得极美,看起来不像个会当官的。 可她竟然推行出这样好的政策来。 再看她与这个天界平民一起做农活,打成一片,可见得是个好官。 宫北禹在田间走着,仙修着跟在他身侧,与他说着承包田地的事情。 俞锦书并没有跟上去,她只是默默地在他身后看着他。 待他要转过身来时,她连忙低下身去,继续给药田浇水。 倒不是她不想引起宫北禹的注意,而是她觉得,如今宫北禹对她的印象很浅,还不太适合过于表现自己。 慢慢来,不着急。 若俩人真是没了那个缘份,那她便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中去,继续下一个世界。 如此一来,宫北禹也就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受到痛苦。 当然,她会等到孩子们都长大,都有各自的家庭。 宫北禹这回并没有做什么农活,而是参观了这里偌大的药田,还去了俞锦书创办的合作社。 他身边围太多仙修了,她便没有去跟着。 后来宫北禹回去了帝君大殿。 过了没一个时辰,便有几位神兵送来了二十万灵石,以及一份文书。 文书上写的是对俞锦书的夸赞,另表明这二十万灵石是经费,可任俞司农调度。 可见得宫北禹对于农事的重视。 俞锦书有了这二十万灵石,她越发地对司农这一职务感兴趣。 接下来两个月,她用这二十万灵石,在这天界下一层开拓了一处地方,打造了一条街。 街上的铺面,可供仙修们租用来开店。 店面可卖美食,可卖布料、首饰、法器、丹药等等。 街道还时常有上层的贵族官员下来购物玩乐。 这番操作直接带动了天界的经济,仙修们手上的钱越来越多,日子也都好过了起来。 帝君大殿内,群臣讨论得最多的便是俞司农。 帝君宫北禹这日终于又闲了下来,他再度飞去了药田。 这次他没在药田看到俞锦书,仙修说她正在培植一种灵茶,说是刚出了一批苗,已经分发给承包户们去种了。 宫北禹开始对俞司农感兴趣。 这女子,怎会有这般能耐? “带本君去她那里看看。” 两位女仙修带着宫北禹去了司农府邸。 府邸的仙侍引着帝君走进去,另一位仙侍要去通报,可宫北禹听说俞锦书正在她所谓的“实验室”里,便说不用去通报,省得通报了,俞司农会拘瑾。 宫北禹想看看真实的俞锦书,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 俞锦书的灵茶实验室,是由一个透明物体罩着的,从外边可见她在这透明物体内的一举一动。 宫北禹到了实验室时,便见俞锦书弯身在侍弄着几株小茶苗。 这实验室里有几方土,土里育着茶苗。 天界也是有茶园的,只是茶园很小,种的茶与这里的茶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茶苗看着有好几种。 正在专心致志伺弄茶苗的俞锦书猛一抬脸,看到了宫北禹。 蓦地,她脸开始发热发烫,心砰砰狂跳。 宫北禹见她发现了自己,便走了进去。 俞锦书朝他行了个臣礼,“微臣见过帝君。” 宫北禹看着她绝美的脸,此刻红得与刚盛开的桃花一样。 再见她挽着衣袖,头发也挽了起来,穿着白色的衣裙,很是干练的模样,甚是入他的眼。 俞锦书发现宫北禹朝自己的脸上多看了几眼,她心中便多了几分期待。 也不知宫北禹为何会如此看自己? 宫北禹挪开了目光,他看向这大棚内的茶苗,特别好奇,开始与俞锦书问着这茶苗一事。 俞锦书便只将他当个帝君一样看待,耐心地与他说着茶苗的事,还有种植灵茶的一些想法。 宫北禹听罢大加赞赏。 俞锦书有一罐成茶,其实是系统商城买来的。 她将宫北禹请到茶室,泡了一盏与他喝。 第447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51 微风拂面。 宫北禹看着眼前的素衣女子,容颜绝美,宽大的衣袖用襻膊系住,露出她纤细如玉的手腕。 她眼神透着宁静与专注,右手提着古朴的茶壶,橙黄色的茶汤注入茶盏中,浓郁的茶香溢了出来,沁人心肺。 “帝君,请喝茶!” 俞锦书将茶盏递到了宫北禹的面前。 宫北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第二道茶泡出来,味道又更醇厚了一些。 俞锦书也轻轻品着茶,搁下茶盏后,抬眸,正好与宫北禹目光对视。 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那,宫北禹感觉一股电流传遍周身经脉,心跳骤然加速。 俞锦书看到了宫北禹的脸色突然转红。 这代表着什么? 宫北禹搁下茶盏,目光转移在茶盏上。 俞锦书又泡过几道茶。 俩人也没说什么话。 原本宫北禹是想问她一些街市的事情,可不知为何,此刻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茶喝过几轮,宫北禹道:“陪本君去街市上看看。” 他知道人界魔界都有街市,可天界是从来都没有街市的,没想到她能想到与人界一样,在天界开办街市。 街市上异常热闹。 中间那一层的贵族都到了这一层来逛街购物吃小吃。 天界的人都认得帝君。 当他们看到帝君带着俞司农来,个个都出来叩拜。 俞锦书陪着宫北禹吃了几间铺子,挑的都是他以前爱吃的。 果真如她所想,恢复了记忆的宫北禹,依然爱吃这些东西。 这些小吃的做法,可是她教给这些仙修的。 一来可以让他们有个谋生的本领,二来也可以让这条街更多元一些。 最近为料理天界事务而操劳的宫北禹,在此刻格外放松,特别是看着俞锦书的时候,莫名就觉得亲切,且让他生出一种想要与她亲近的念头。 这日之后,帝君隔三岔五就会到这里来找俞锦书。 与她一起下田做农活。 与她在街市吃东西。 慢慢地,他们在一起也没那么拘谨了。 这日,俞锦书想着一年的时候到了,她该下人界去看望孩子们。 天界的仙修一年有一次下界的机会,可以与家人团聚。 俞锦书去与掌管此事的谢大人说了,谢大人给她批了出界门的玉牌。 她没急着去人界,而是在等宫北禹。 过了两日,宫北禹来了。 俞锦书却穿上华丽的锦袍,准备离开。 她先是与宫北禹行礼:“帝君。” 宫北禹看着她打扮得十分用心,问道:“这是要去哪?” 俞锦书:“去人界与我的孩儿们团聚。” 宫北禹好奇:“你在人界有孩子?” 俞锦书:“是的,有十二个。” 宫北禹看着她:“生了十二个孩子,你一定很爱你夫君吧!” 莫名心里生出了些酸意。 俞锦书弯唇一笑:“是的,我很爱他。” 宫北禹:“那他呢?可还在人世。” 俞锦书终于等到他问这句话:“他人还在,可心不在了。” 宫北禹听着这句话,感觉她身上有些故事。 不过他堂堂帝君,也实在不好问太多。 俞锦书:“帝君,臣要下界了,告辞!” 她转身便往界门的方向走。 宫北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俞锦书往前走,她在等着宫北禹喊住她,说要与她一起下界。 可宫北禹并没有喊她。 怎么办? 不行,不管宫北禹现在还记不记得他们的孩子,她都要让宫北禹下界。 她答应过孩子们的,会与他们的父亲一起去看望他们。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冲着宫北禹走了回去。 宫北禹看着她又返回,不明白她是有何事。 “你为何又要回来?” 俞锦书与宫北禹躬身行礼:“帝君,先前你一直问臣想要什么奖赏,臣都说不要,可现在臣有一事相求。” 宫北禹:“你说。” 她为天界做了许多好事,他几番问过她想要什么奖赏,可她都说不要。 这时候她返回,他心里便觉得欣喜,又听她说想有事情相求,他便更高兴了。 想他堂堂帝君,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 俞锦书目光游走在他的脸上,“帝君,方才你问起我的夫君,其实你与我的夫君长得十分十分相像。” “哦呜!”宫北禹,“是如此吗?” 他有点意外,她的夫君竟然与他长得相像。 俞锦书:“是如此,他与帝君长得十分相像。当初我与他一起离家,曾承诺过孩子们,会一起回去看望他们。可他现在失踪了,我找不着他,可我又不想让孩子们失望。” 宫北禹:“你是想让本君假装成你夫君,陪你一起下人界去看望孩子们。” 俞锦书:“正是如此!不知帝君能否成全。” 宫北禹淡然一笑:“先前我轮回人界,可现在我对轮回一事完全没有记忆,如今倒也想去人界看一看。” 俞锦书弯唇笑起:“那帝君是答应了?” 宫北禹颔首。 俞锦书兴奋得一把拉起他的手,“帝君,那现在就跟我走。” 宫北禹也没将手抽回来,就这般任她拉着,去了界门。 帝君要下界,那可是大事。 不过宫北禹与界门的神兵说了,不要惊动他人,他不过是下界一趟,很快便能回。 祥云上,宫北禹忍不住开了口,“你方才说你夫君失踪了?是为何故?” 俞锦书看着他:“他本也不是故意失踪,是因事所迫,不得与我相认。” 宫北禹沉眉:“是为何事所迫?” 他向来不喜刨根问底的,可此刻,他对她的事情有着巨大的好奇心。 又想着,或许他能为她主持公道。 俞锦书:“是为三界苍生所迫。” 宫北禹:“如此说来,他是好人。” 俞锦书:“是的,他是好人。” 宫北禹:“先前听你所说,他人还在,只是心不在。既然他是好人,想必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俞锦书:“他失去了与我的记忆,心里不再有我了,甚至也不再有我们的十二个孩子。” 她目光看向下方,似不愿再多说。 宫北禹:原来是失忆了。 他想知道得更多,但见她不想再多说,便也不好再问。 人界,方田镇,俞家大宅。 俞锦书带着宫北禹出现在家门前。 第448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52 “九幽龙王,你输了。” 稚嫩的声音响起时,俞锦书的心都化了。 这是她小女儿雾儿的声音。 可雾儿在喊谁的名字? 九幽龙王? 九幽龙王跑她家来了? 宫北禹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替她敲响了大门。 门开,一位小厮看着一对神仙般的人儿,惊大了眼睛。 “夫人,老爷。” 宫北禹听着这个称呼,莫名觉得亲切。 好像自己就真的是这个家里的老爷一样。 小厮大声喊了起来:“夫人老爷下人界了,夫人老爷下人界了……” 不一会,正在院子里玩耍的雾儿便跑到了门口。 雾儿站在门坎上,看着父母亲,眼圈儿红了,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俞锦书眼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她哽声喊道:“雾儿。” 上前便将雾儿给搂在了怀里。 雾儿抱住俞锦书,“母亲,你终于回来了,雾儿好想你啊!呜呜……” 三位哥哥与一位姐姐也跑了出来,哭喊一声:“母亲,父亲。” 宫北禹冷不防被第二组四胞胎的女儿给抱住。 “父亲,我好想念你啊!你终于与母亲回来看我们了。” 宫北禹感受着“女儿”的呼喊,他竟然有种错觉,自己似乎就是她的父亲。 两位哥哥也抱住了宫北禹,哭喊着“父亲”这两个字。 宫北禹的心也化了。 他真想自己就是他们的父亲。 一位哥哥说:“我把大哥大姐还有四弟六弟他们都召唤回来。” 他跑去了主厅拿通讯的法器。 没回来的几位平时都在青峰派,但这时候有几个去外面做任务了。 俞锦书与宫北禹进了大门,被孩子们簇拥着到了花厅。 一个时辰之内,其他几个孩子都陆陆续续快马跑了回来。 宫北禹被几个孩子抱得紧紧的,可别说,他还真享受这样的感觉。 俞锦书与孩子们亲昵了一阵后,她这才看到雾儿嘴里的九幽龙王。 九幽龙王竟然不是一条巨龙,而是一位俊美的公子。 若不是面前的公子长着一头赤色的头发,还有嘴巴边上与眼角处都有一道灰黑色的疤痕,她一点都联想不到他就是九幽龙王的人身。 “俞锦书。” 九幽龙王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唇角弯着淡淡的笑意。 俞锦书将九幽龙王从上看到下,“九幽龙王,可别说你这一身人皮,还真是挺不错的。” 九幽龙王在人界的事迹,她在天界便听说过了。 因此九幽龙王出现在她家中,她一点也不担心。 雾儿上前来解释:“上回我一个人出去做任务,碰到一群修为很高的匪徒,是九幽龙王救了我。他还说他认得我,他说起了母亲您去九幽魔界救赎他的故事。” 俞锦书朝九幽龙王躬身行礼:“雾儿幸得九幽龙王相救,我感激不尽。” 九幽龙王笑道:“你我可是好友,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十二个孩子,我定会护他们周全。” 宫北禹看着雾儿,心中也庆幸着,这么个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幸而被九幽龙王给救了。 九幽龙王的目光投在了宫北禹的身上,一双略微带着点赤色的眸子盯着他,眸色微微沉了沉。 帝君宫北禹,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们可是仇敌。 仇乱相见,应当分外眼红才是。 可九幽龙王却不想拔剑。 他看着宫北禹,看到了这位帝君眼神里的友好。 难道真如俞锦书所说,他能与帝君化干戈为玉帛? 宫北禹朝九幽龙王浅浅一笑。 九幽龙王沉默了片刻后,也笑了。 可真谓是一笑泯恩仇啊! 抿的还是六千多年的仇。 这日俞家大宅院里欢乐异常。 午时饭厅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 饭后,俞锦书带着宫北禹,还有孩子们去了小溪边。 她蹲在岸边将手伸进溪水里,不一会便有鱼儿游到她手上来。 她笑着说:“当初你们的父亲就是这样捉鱼的。” 宫北禹看着俞锦书这般,心道他平时不就是爱这样捉鱼吗? 近来他时常到田里去,也会去灵溪里捞鱼。 他想起来了,每回他这般捞鱼,俞锦书便会痴痴地看着他,看得他脸都红了。 “母亲,是不是只要成为了仙修,就可以这样捞鱼了?”雾儿问道。 俞锦书捞出一条鱼递到雾儿的手里,“当然了。将来雾儿用心修炼,说不定也能成为仙修。” 雾儿跳着脚,“母亲,你与父亲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成为仙修的,到时我们就可以在天界天天见面了。” 俞锦书抿唇一笑:“那母亲就在天界等着你们。” 这十二个孩子是宫北禹的血脉,而宫北禹是天界帝君,血脉强大,孩子们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他们将来都有成为仙修的可能。 更何况,她在飞升天界之前,便将菩提石送给了他们。 孩子们有她的血脉,菩提石也能认他们当小主人,他们随时都能进入菩提石修炼。 欢乐一日,到了夜里,孩子们将俞锦书与宫北禹送到了主院卧房。 俞锦书本来想着要陪着孩子们一起睡的,可雾儿又大了一岁,她自幼也没与母亲睡过,便不习惯让陪睡。 孩子们更享受父母亲能像往常一样,睡在他们的卧房。 卧房内,宫北禹站在屋里有点手足无措:“本君还是另去找间屋子睡。” 俞锦书却拿出菩提石,“不如帝君陪我一同进菩提石。” 宫北禹看着这菩提石,又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他点头:“可。” 俞锦书捉住宫北禹的手:“帝君,我需得握着你的手才能一起进。” 宫北禹看着他们十指相扣,没说什么。 一晃眼,他们便进入了菩提石内。 俞锦书拉着宫北禹的手朝着那间木屋走了进去。 木屋里,有一张床榻。 他们曾无数次在上边缠绵。 宫北禹走到这里时,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他频频看着身侧的俞锦书,有种冲动想与她亲近。 俞锦书冲他嫣然一笑,更是让他春心泛滥。 可他心有顾忌,俞锦书可是有夫君的。 “你的夫君他?”他探问。 第449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53 俞锦书走到桌案边,拿起桌案上的一本厚厚的画册,拿起递给宫北禹。 “我的夫君在这画册里能看得到。” 宫北禹看着这画册,封面上写的是“菩提记”三个大字。 他指腹触及画册边缘,却有点不敢打开。 俞锦书目露伤感,沉声道:“其实我的夫君,帝君是认识他的,只是他忘记了以前的自己,若是帝君看到他,就帮我与他说一句,我在等着他。” 宫北禹听着这话,瞬时心如死灰。 原来她心里一直深爱着她的夫君,且还在等着他回来。 他低首打开了手上的画册,画册第一页是一男一女的背影。 女的那位,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身段婀娜,便是俞锦书了。 男的那位,看着与他一样的身量。 倒不知是他认识的哪一位? 第一页的背影图是两人依偎在一起,十分亲昵。 再翻到第二页,宫二禹目光只是稍稍触及,便赶忙挪开了,想看,又不敢看。 “看吧!我都不怕羞,帝君怕什么?” 宫北禹看着俞锦书镇定的美眸,他低首再看向画册第二页。 第二页是俞锦书穿着仅一件肚兜,仰躺在榻上,面容妩媚绝美,勾人心魂。 上边是她的夫君,赤着身子,手撑在她身侧,正欲亲吻她。 这一页可见她夫君的侧颜,俊美无比。 怎地与他长得这般相似? 他连忙翻看第三页。 画面极其不可直视,他连忙挪开。 方才所见,是她的夫君扯开了她的肚兜,露出她一大片曲线分明的雪白肌肤,还有她沉醉时,微微仰起的下颌线真的好美好勾人。 她的夫君亲在她的脖颈下。 这一页她夫君并未露脸,可有一样东西,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她夫君耳侧有一颗红痣。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耳侧的红痣。 他快速翻动第四页。 这一页更是要避讳才是。 活生生的春宫图。 且女主人就在他身侧,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腹底开始发热,身体有了一种非常强的冲动。 可他避不开,因为他感觉这画册上的男主人,就像是他。 他抬眼看着俞锦书,问:“为何本君看这画册上的男子,与本君长得一模一样?” 俞锦书盯住他的眼睛:“帝君,你觉得呢?” 宫北禹与她对视,想着她说过的话,还有这日所发生的事情。 她说她的夫君因三界苍生所迫,失去了记忆,不记得她了,也不记得他们的十二个孩子。 她说她的夫君与他长得相像,请求他来假装她的夫君,来看望她的十二个孩子。 她十二个孩子,个个都抱着他,唤他为父亲。 且这十二个孩子,多数都与他长得极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看这画册里的男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而他轮回人界几十载,难道? 这时一只小仙鸟跳上他的肩头,叽叽喳喳叫唤了两声,说起人话来,“帝君帝君,是俞司农的夫君。” 小仙鸟的话确证了宫北禹的想法,他目光与俞锦书对视, “我是你的夫君?” 俞锦书笑起:“我的夫君他叫宫北禹,他因在天界犯了事情,自请下界轮回。那一年我六年,他八岁,我在街上捡到了跟个乞儿一样的他,从此我们日夜相守。曾经,我们也曾闹过不愉快,但后来,我们夫妻十分恩爱,还时常在这菩提仙境来双修。我们共同养育了十二个孩子,后来我们修得大成,飞升天界,可到了天界才知道,他是帝君。他为三界苍生,必须忘记他的妻儿,恢复前世的记忆。” 宫北禹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着这些话,想着平日里见到她时,她脸上淡淡的忧伤。 还有他们相见时,她欲说还休,十分克制的模样。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原来他才是她的夫君。 这画册上与她云雨的男人,就是他。 “锦书。”两个字脱口而出,似乎这个名字被他说了无数遍。 他慢慢靠近她,看着她美丽的双眸,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而迷离,眼睛里似乎也有了湿意。 俞锦书眼角落下泪来,哽声唤道:“北禹,我的夫君。” 宫北禹听着这话,心都酥软了。 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嘴唇慢慢地贴近她的唇,也只敢轻轻地触碰,见她没拒绝,俊眸微眯,便加重了力度,双唇交织在一起,相互探索,不多时,俩人相互都热烈地吮吸着对方的甜蜜,仿佛在诉说着彼此的渴望与热情。 这一刻,他们谁都没有再克制,而是放纵自己,给予身体最大的自由。 激情之中,随着他们心跳的加速,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这使得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炙热,各自急切地宽去对方的衣物,倒在了榻上,肆意相融…… 一夜的缠绵,没有停歇过,似乎都不想放过对方,也不想放过自己。 直到几只小仙鸟在外边欢叫着,似乎在提醒着他们时间够久了,该歇一歇了,他们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锦书,我的妻。” “北禹,我的夫。” 俞家大宅院,十二个孩子已经候在卧房外边,在等候着给他们亲爱的父母亲请安。 俞锦书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脸上的潮红,有点难为情。 宫北禹在帮她绾发,看着镜子里她绝美的娇颜,不由得赞道:“我的妻真美。” 俞锦书看着镜子里的他,笑道:“这般出去,怕是孩子们一看便能知道。” 她索性拿了一盒白色的脂粉往脸上抹。 昨夜实在太过激情,如今整个身体都像是充了血一样的红。 宫北禹:“我们是夫妻,让孩儿们知道我们夫妻恩爱,岂不是更好。” 俞锦书嘟嘴一笑:“我怕羞。” 各自整理好衣装,端庄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入目便是齐齐整整十二个漂亮的孩子,看着夫妻俩赏心悦目。 孩子们齐齐问过安后,都簇拥着父母亲去往饭厅。 一大家子吃过早饭,俞锦书便说按着天界规矩,他们得返回天界了。 孩子们纵然十分不舍,可想着父母亲是飞升在天界,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他们的心里头是高兴又失落。 饭后,孩子们送了父母亲到院子里,看着他们飞上天去,落在云朵上,淹没在朝霞里。 雾儿哭道:“父亲,母亲,雾儿得一年后才能见到你们了。” 第450章 《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54 宫北禹与俞锦书携手回到天界。 “与本君一道上大殿,本君要册封你为帝后。” 面对宫北禹的深情爱意,俞锦书却一口回绝了他, “帝君,在天界,我只求过得简单舒适,我不想成为被困在后殿的金丝雀。” 宫北禹沉眉:“你可是本君的妻子。” 俞锦书淡然一笑:“我觉得当个司农最是轻松自在,帝君若是想念我了,闲时来找我便可。” “可是……” “帝君,只要你心中有我,我是什么都不重要。” 宫北禹看着她的坚决,只能答应她:“那本君得闲便来看你。” 俞锦书温婉一笑。 若是当了帝后,规矩甚多,她便失去了自由。 反之她在这天界最下一层当个司农,在这里享受田园的风光,每日与绿色作伴,不知有多惬意。 还有她的实验室,也能让她每日过得很充实。 再说了,让宫北禹在上边一直挂欠着她,岂不是更有利于俩人的感情。 想起昨夜的激情,那是许久未曾在一起才会有的。 比起夜夜缠绵,她更喜欢隔三岔五的激动。 宫北禹将她送到了司农的宅邸后,便回去了大殿。 昨日帝君陪着俞司农下界,便已经惊动了整个天界。 不过凭着俞司农在天界的作为,无人敢说不妥。 这日之后,宫北禹隔得几日便会来司农府邸,来了必然要夜宿在此。 有时他得闲,会连续好几日都住在司农府邸。 俞锦书虽不是帝后,但天界的仙修们都在心里默认她为帝后,个个都对她十分恭敬。 宫北禹每年都会带着俞锦书下界一次,去看望他们的孩子。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数百年。 他们的十二个孩子早就陆陆续续地飞升为仙修。 他们的数百位子孙,个个都是人界的佼佼者。 俞家也成为了百年世家,成为了九州最有势力,最有威望,被皇族所敬仰的家族。 俞锦书活在这个世界里,她都习惯了,甚至都快忘记她是一位穿越者。 直到这日,系统的声音没入她耳际。 【宿主,你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一刻,巨大的悲伤将她笼罩,让她郁结了许久。 宫北禹每每问她是怎么了,她都只摇头。 她能如何解释? 只能装做生病的模样。 宫北禹感觉到她是生病了,可是任他如何查,也查不到病因。 他找来天界的医仙,医仙探了脉,只说她是寿数到了。 仙修是可以永生的,却不知她为何会寿数到了。 俞锦书病入膏肓的那一刻,宫北禹将她抱在怀里。 他们的十二个孩子,以及二十几位孙子与重孙都站在她的床榻边。 个个心中悲恸。 俞锦书看着宫北禹,他始终都没掉下一颗泪来。 可她看得出,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在颤抖。 其实最接受不了她离开的就是宫北禹了。 他爱她至深,如同他身体的肋骨肌肉。 他们已是一体。 她离开他,便如同断了他一根肋骨,剐了他的肉。 切骨切肤之痛,无以复加。 俞锦书心中不舍,却也唯有心中一声长叹。 她终是闭上了眼,回到了现实之中。 【恭喜宿主,你已圆满攻略第十三本书《落魄帝君轮回人间,仙姑们日日盼望》的生子任务,目前你在番番书城生子系统的积分余额是一千两百万八千八百八十六分,你在现实世界的寿命又增长了十年,算下来,你能多活到一百五十五岁。请问宿主,你还需要攻略下一本书吗? 俞锦书:“要。” 系统:【宿主,你下一本是,《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这个世界你是失去仙身,堕落妖界的小狐狸。】 俞锦书:“狐妖啊!” 系统:【宿主,记忆清除开始。】 …… 细雨如丝,轻抚着古朴的青石地板。 水花被溅起,地砖的缝隙中,一丝丝的水流,却是腥红的颜色。 铁锈般的血腥味道充斥着口腔。 俞锦书再度呕出一口血来,将青石地板染得更红了一些。 她受伤了! 此刻她躺在寂静的街道上,全身湿透,身体痛得几乎要抽搐。 怎么一穿过来会这样惨? 刚想着这个问题,一股记忆强势入脑。 原本她是狐仙,在仙宫逍遥过了数万年。 前段时间,她被天帝指婚给了一位仙君。 可那位仙君心中已有所爱,无奈帝命难违,便伙同他的情人算计她,伤她仙身,令她失去所有仙力。 数万年的修炼毁于一旦,她重新变成了一只狐狸。 狐狸? 她现在是一只动物吗? 她低头看着,吓死了,她这一身毛茸茸的小身躯,再扭头一看,屁股后边还有九条尾巴。 她变成了一只九尾狐。 怎么办? 这也太惨无人道了! 成为一只狐狸,没有了仙力,还受了重伤。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淋雨,得先找个地方避雨。 总不能刚穿过来,就因重伤而死吧! 她穿过来是要逆风翻盘,完成生子任务的。 对了,她的任务对象是谁?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她的任务对象是妖王。 她一双狐眼左右一看,前边有一座破庙。 她赶紧拖着这具小小的残躯走了过去。 待她走到破庙,再回头,便可见血染了一路。 雨越下越大,渐渐的,它的血也被雨水给冲散。 它的身子小倒也有好处,这被掀了屋顶的破庙,正好有个灶台可以当成它的容身之处。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灶台里烧过火,竟还有些余温,堪堪将它打湿的毛发给烘干。 它在灶台边看到了半个烧饼,还有一个破碗。 如果她猜得没错,应当是有乞丐在这里住着,但一下雨,这破庙便待不了,乞丐就只能另寻地方去避雨。 它看着那半个烧饼,不太干净的样子。 可它饿极了。 若是它有仙力,是可以不必吃喝的。 不管了,脏便脏点吧!好歹能活下去。 它走到烧饼边,下意识伸出手去,却发现是个小小的爪子,抓不住这烧饼。 没办法,只能低下头去啃那烧饼。 第451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 烧饼吃完,俞锦书觉得小小的狐身舒服多了。 她极累极困,趴在地上,看了下肚皮上的伤口,只差肚子里的肠子没出来了。 这下可好,她四条小短腿,就算有系统商城,也不好给自己治伤吧! 不行了不行了! 她头一沉,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原本在睡梦里,她掉进了冰窟,冻得整个人直打冷颤。 可这会儿,她身体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睁开狐眼,却见有人蹲在灶膛边,正在烧柴火。 她仔细看着这人,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他正弯着身往灶膛里加柴火。 待他将火烧得更旺些,便侧过脸来,看着脚边趴着的九尾狐。 当他看到原本昏睡的九尾狐醒了,正睁着一双漆黑的狐眼看着他,他那乌黑的脸立时露出笑容来。 “小狐狸,你醒了。” 他伸出手来,将小狐狸抱在了怀里。 俞锦书的小小狐身又距离灶膛更近了些,身体也就更暖了些。 不过她肚皮上的伤口疼得她嗷嗷直叫。 少年听出了她的痛苦,便仔细查看她肚皮上的伤口。 这样大的伤口,深可见骨,将少年吓了一跳。 “别怕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给你治伤。” 少年抱着她小小狐身起身,走出了破庙。 这时候雨停了,空气格外清新。 俞锦书吃过睡过身体也烤暖了。 除了伤口的疼痛,还有失血的虚弱感,可比先前好受多了。 少年跑进了一家医馆,大喊着:“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这只小狐狸。” 俞锦书看着那中年大夫朝它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惊异。 “这狐狸竟然有九条尾巴,莫不是妖狐吧?” 少年摇着头:“我不知道,它出现在破庙,我看它好像要被冻死了,便生了火给它烤活了。可没想到它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 大夫仔细检查了俞锦书狐身肚皮上的伤口,摇了摇头:“伤成这样,怕是活不了了。” 少年急得眼圈都红了:“大夫,你就试试吧!” 大夫看着少年:“你有钱吗?你一个小乞丐,连自己都难以活下去,还要来救这只狐狸?再说了,这可是九尾狐,九尾狐是妖狐,你可别救了它,惹了祸事上身。” 少年:“不管它是不是妖狐,既然遇上了便不能见死不救。” 他从腰上掏出个瘪瘪的荷包,“大夫,我这里边有五文钱,够吗?” 大夫看着少年脏兮兮的荷包,都不愿意去触碰,叹了一声:“算了算了,不收你钱了。把它放桌上去。” 少年闻言高兴至极,忙将怀里的九尾狐放在了桌案上。 大夫给俞锦书的狐身仔细清理了伤口,再缝合,还撕了药粉。 俞锦书看着大夫,还有这少年,想着今日大恩,来日必会大报。 她的伤口被处理好后,少年最后还是将那五枚铜板留在了医馆。 身无分文的少年抱着她的狐身回到了破庙。 少年捡来了一些稻草,给俞锦书做了个窝。 接下来数日,少年白天在外乞讨,讨回来吃的,都会分一些给俞锦书吃。 俞锦书是狐妖,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七八日,她便能活蹦乱跳了。 不过一直当狐狸可不行,她是来完成生子任务的,总不能以狐身与妖王交配吧! 伤好后的第一步,是要先做个人。 想要当人,她得修炼。 可光靠着这里稀薄的灵气来修炼,怕是修个两百年也难以修成人身。 好在她有系统商城。 她在系统商城里先买了一颗修复丹吃下,用以修复她体内的妖丹。 修复丹一吃下去,她便能感觉狐身变得精神百倍起来。 先前她都没法内视自己的身体,可这时候,她已经能内视了。 经过一番内视,她发现狐身的经脉还有损伤,又在系统商城买了治伤的丹药吃下去。 经脉的伤好后,她试着运行体内的灵力。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经脉全都打通了。 这也意味着她能修炼了。 想要快速恢复人身,便要花大价钱在系统商城买灵力丹吃。 刚开始是一日一颗灵力丹。 几日后,她的狐身强壮了些,便一日两颗灵力丹。 又缓了些天,一日三颗灵力丹。 少年这日又出去乞讨了,可到了天黑还没有回来。 俞锦书觉得奇怪,便出了破庙,去外边找他。 找了两条街,找到了少年。 他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俞锦书吓坏了,连忙跳到他的身边,狐手放在他鼻子前,都已经快要探不到他的鼻息了。 她一双狐眼可夜视,能看到少年浑身是伤,脸都被打肿了。 不行,必须得马上救他,不然他肯定会死。 她在系统商城买下一颗治疗内伤的丹药,她已经会用狐爪拿东西了。 小小的丹药在狐爪上,喂进了少年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药效强大。 少年有了气息,没过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身边的九尾狐。 他刚刚感受到了,是有人喂了一颗药在他嘴里,他就活了过来。 内伤似乎是在快速的修复,他感觉身体的痛感没有那么强了。 “是你救了我吗?九尾狐。” 俞锦书的狐头点了点。 少年唇角有了笑容:“谢谢你!九尾狐,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死了。” 俞锦书很想吐出人言:如果不是他,她也死了啊! 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破庙的方向走去。 俞锦书跟在他的身侧,护着他。 她很想知道,是谁打的他? 可她没办法说人话,问不了他。 回到破庙后,俞锦书将她先前存下来的一块烧饼叨给了少年。 少年抚了抚她的狐头,吃下了烧饼后,便睡着了。 次日,少年醒了过来,便发觉身上的伤都好了。 想想昨夜里可是将死之人。 他看着盘在灶边的九尾狐,想着昨夜里吃下的那颗丹药,心道这九尾狐果真是妖。 不过肯定是好妖。 “九尾狐,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去给你赚东西来吃。” 俞锦书一双狐眼看着少年走出了破庙。 不一会,它便跟了上去。 就在昨夜里发现少年的地方,少年又蹲在了他平常都会蹲守的地方。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碗,碰到来人便会喊一声“行行好吧!” 俞锦书心道:他年纪轻轻的,为何不去找份事情干呢? 第452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 少年蹲守在墙角半个时辰,没有等到一份施舍,倒是等来几个小混混。 “哟嗬!沈三川,昨日被打成那样,竟然没死,如今在这儿活得好好的。” 俞锦书听清了,原来少年叫沈三川。 几人扯了扯沈三川,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受伤。 沈三川缩着身子,抱着头,不敢与他们抗衡。 几人见他果真是没受伤,好奇之下,更是上火,拳脚开始往他身上招呼。 “沈三川,沈家不要的嫡子,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活该被你庶弟欺负。打,沈四爷说了,打死他不用偿命。” 拳脚招呼在沈三川的身上,打得他完全不敢还手。 俞锦书小小的狐身跃上了墙头,走到他们的上面。 她小小的狐爪已经练得相当灵活,方才捡起的小石头,一颗接着一颗地击打在这四个小混混额头上。 瞬时,四个小混混抱着额头惨叫出声。 沈三川抬起脸,看到四个小混混的指缝间都流出血来。 俞锦书可是用了灵力,将那些小石头没入他们的头脑中。 她刻意留了一手,伤不了性命,可保管他们以后再也没有本领在外边做欺负人的勾当。 且一辈子生不如死,痛苦不堪。 俞锦书跳在了沈三川的面前。 沈三川这才明白,又是九尾狐救了他。 他连忙抱着九尾狐朝破庙那方跑去。 这顿没找到吃的,沈三川一脸愧疚,“这顿怕是要饿肚子了。你别急啊!待我再去讨些东西来给你吃。” 破庙里,沈三川说罢就要出门。 俞锦书跳到他前面,朝着外面跑去。 “九尾狐,你这是要去哪?” 沈三川追了出去。 俞锦书带着沈三川跑了两里路,到了一间香火很旺的寺庙。 门前,沈三川顿住了脚步,低首看着自己褴褛的衣衫,摇了摇头。 他只配在破庙。 而这间寺庙,是大家族才有资格来的地方。 虽然他小时候也常来,但自从父母死了后,就再也没能来过。 俞锦书不理会他,她独自窜进了庙。 小小的狐身,身形极快,快得旁人看不清它,只以为是一只猫儿窜了进来。 她进去了一间供奉着神像的佛殿,这间佛殿此时无人看守。 她跳上了桌,将桌上的一只整鸡叼进了旁边的一个食盒里,还有一盘水果,一盘糕点,全数装进食盒。 走之前,她小小的狐身朝佛像拜了拜。 佛祖您老人家有好生之德,今日送我点吃的,来日再来拜谢。 她在心里念完这些话,便去叨住那食盒,跑了出去。 食盒虽重,可它使上灵力,连跑带飞,窜上围墙,跳到外边,与沈三川会合。 沈三川看到了九尾狐嘴里叼着的食盒,他提起来,还真是不轻啊! “九尾狐,你可真厉害,你身子这么小,竟然能把它给拿出来。” 俞锦书没法与他多说,掉转狐头朝着破庙那方走。 沈三川一边提着食盒,一边看着食盒上雕刻着的“沈”字。 破庙里,一人一狐,第一回享受了一顿大餐。 沈三川吃着吃着哭了起来,“我都有两年没吃过肉了。” 俞锦书看着他这瘦骨如柴的模样,对他的身世十分感兴趣。 便朝他叫着。 沈三川听不懂,“九尾狐,你想说什么?” 俞锦书想了想,脑子灵光一闪,她不能说,难道还不能写吗? 她的狐爪在灶边的泥地上写起字来:我想知道你的身世。 沈三川看着这端正的字,觉得惊奇:“九尾狐,真没想到你还能写字。” 他想说,九尾狐身上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俞锦书又在地上写:你家在哪里?是为何会被你弟弟给赶出来? 沈三川看着九尾狐写的字,脸色一沉,开始娓娓道来。 岳山镇出瓷土,沈家祖上便开始做瓷器。 二十年前,沈三川的父亲凭着他经商的才能,与皇族搭上关系,后来成为皇商。 自此之后,沈家便成为了岳山镇最有钱的商户人家。 可沈三川的父亲在成为皇商之后,纳了一房妾室。 父亲虽有经商之才,却宠妾灭妻。 沈三川上面有两个哥哥,都十一二岁时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母亲因两位哥哥的去世,再加上父亲的不待见,没过多久也死了。 两年前父亲得了伤寒,没能挺得过去,死了。 父亲死后没几日他便被妾室与他的庶弟给赶了出来。 庶弟沈四顾还刻意找了岳山镇的混混,专门欺负他。 最先沈三川是想找个地方谋生。 去了酒楼当伙计,可他刚进去做工没几日,小混混就把酒楼给砸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去做泥瓦工。 可他才去只有一日,小混混就把建好的屋子给推了。 后来又做过几回工,都被小混混破坏。 他本来是想离开岳山镇,可沈四顾不想让他过得好,便命小混混们看着他,不准他离开岳山镇。 没了生计,又不能离开岳山镇,他就只能窝在这破宙住着,白日里出去乞讨。 沈四顾见他当了乞丐,这才放过他。 昨日他之所以会被几个小混混打得将死,是因为沈四顾来这里“看望”他,发现他乞讨到了一个烧饼,还有两个包子,以及两文钱。 吃得这么“好”,还有钱赚,沈四顾表示很生气,便交代了小混混,要把他打死。 俞锦书听到这里,气得她一口狐牙咧了出来,狐眼都冒出红光。 沈三川看得出九尾狐是在为他鸣不平,他抹了一把眼泪后,又笑了, “九尾狐,幸而有你,我不寂寞了。你救了我,往后只要我不死,一定也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俞锦书的狐爪在地上写着:我会帮你夺回沈家的一切。 沈三川看着这些字,摇头: “九尾狐,我那姨娘,她有个哥哥是位武道修士,修为不低,他就在沈家住着,你斗不过他的。还有我的庶弟沈四顾,他也是修士,已经筑基。” 俞锦书不与他多说,掉转狐头,去了她的窝里睡觉。 吃饱了肚子,正好美美地睡一觉。 沈三川看着虽正常,但伤势刚好,元气未复。 吃饱后,他疲累得很快便睡着了。 俞锦书小睡了一会,便独自离开了破庙。 她要去沈家探一探情况。 第453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3 不愧于一镇之首富。 沈家的宅子大得跟个迷宫似的。 不过俞锦书还是能凭着感觉分得清哪个是主院。 沈家正主死得只有沈三川了,且还被逼得在外边当乞丐。 那房妾室肯定会住到主院来。 主院的卧房,俞锦书听到了一阵阵男欢女爱的声音。 声音不小,似乎一点都不避讳人。 这时候可是午时,大白天的。 卧房的窗户开着,她的小小狐身很轻易地钻了进去。 榻上一对男女正做着运动。 女的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模样。 男的年纪也差不太多。 主院的卧房,想必这女的就是沈三川所说的那位姨娘吧! 也就是庶弟沈四顾的亲生母亲。 那这男的是谁? 榻上俩人有些新奇癖好,俞锦书不忍直视,溜上了房梁,等着他们消停下来。 没一会俩人便消停下来。 可好像是男人不怎么能行。 女人没满足,“哥哥,自从你吃了那丹药后,好像就不行了。” 男人叹了一声:“我也不知是为何?那丹药分明是可以让我增进修为的,却不知为何修炼了之后,身体反而变差了。” 女人:“要不你去找李丹师问问?” 男人掀被起身:“我现在就去问。”语气中带着些怒气。 女人看着男人走了,叹了一声。 不一会,便叫了一位丫鬟进来。 “去马房把新来的那个叫钢仔的小厮叫来。” “是,夫人。” 丫鬟去了马房,不一会,她带着一位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年轻进了屋。 俞锦书离开了主院,在街道上追上了那男人。 男人到了离沈家七八里左右的一户人家,进去后,脸色阴沉, “李丹师,为何我吃了你的丹药后会不举?” 李丹师一脸淡定:“顾爷,我与你说过好几回,我这丹药性猛,吃多了伤身。上回我说不卖给你,你还生气,觉着我小气了,与我拔剑相向。无奈我卖了十几颗给你,特意交代你一个月只能吃一颗。想必顾爷是一个月将这十几颗都给吃下去了吧?” 男人叫顾爷。 俞锦书想到沈三川说过的,庶弟叫沈四顾。 方才沈家那女人叫这男人哥哥。 且先不说这男人与这女人有没有血缘关系。 只说她猜测沈四顾的母亲就姓顾。 这位顾爷,就是沈三川说的姨娘的哥哥。 顾爷低下头去,“我的确是一个月内就将那十几颗丹药都吃完了。” 他抬脸看着李丹师,“我离金丹只差一阶了,不就是想快些进阶吗?可为何吃了反而会让我不举?我可是男人,男人在女人面前不举,那可也太没脸了。” 李丹师道:“先前我便说过,这丹药性烈,定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伤经脉,最终伤气血,如今你气血不畅,会不举也是正常。” 顾爷一脸紧张地看着李丹师:“那可如何是好?你这里可有药医治?” 李丹师摇头:“无药可医治,你现在反而不能修炼,只能平日里多喝些清茶,先将体内多余的丹药排出体外。” 顾爷:“如此说来,我还是能恢复到以往的是吧?” 李丹师又摇头:“这个不能确定。近来你好好歇息便是,切记不可修炼,不可与人打斗,不然逆了气血,怕是经脉会爆裂而毁了你的修为。” 顾爷唉声叹气地离开。 俞锦书一路跟着他。 顾爷经过一家花楼,观望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走了。 俞锦书跟着顾爷又回了沈家。 沈家主院的卧房里,女人已经梳妆好,那马房的小厮也已经离开。 顾爷进去后,将李丹师与他说的话都说了。 女人一脸心疼地抱着他的手臂哭了起来:“哥哥,那可如何是好?你可一定要恢复起来,我娘家也没人了,就你这么一个哥哥。这偌大的沈家,还得靠着你来帮我支撑呢?” 顾爷搂着女人,“放心吧!我近来不修炼便是,先将身体调养好。” 俩人说了会话,顾爷便离开了,去了另一个院子。 这时沈家门前,有四个人在那里哭叫。 “沈四爷,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看门的小厮开了门,看到他们后,连忙进去沈四顾的院子通报。 沈四顾出来了。 他看着四个小混混个个捂着额头在痛叫,觉得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 四个小混混头上都缠着布巾,可见他们是去看过大夫了。 “四爷,今日我们去找沈三川的时候,突然围墙上面就有四颗小石子击打在我们的额头上,小石子飞进了我们的头骨里边,大夫说了,这石头已经入脑,取不出来。” “是啊!四爷,这可痛死我了。若是这小石子取不出来,我们岂不是每日每夜都得这般疼痛?” “四爷,救救我们吧!” 沈四顾看着他们这四人叫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意思是沈三川还活得好好的,还有人帮他对付你们?” 小混混:“可不是吗?四爷,昨日我们把沈三川打得没气儿了,没想到今儿个看他好好的在那里,我们查看他身体来着,也没见着他有哪里不对,可没想到就在那时候,有人从上面朝我们扔石子。” 沈四顾看着他们个个包着额头,好奇问道:“怎生那人扔石头都扔进了你们脑子里边,可你们都没死?” 四个小混子齐齐摇头。 沈四顾眯起:“这怕是遇上高手了。沈三川竟然还有高手护着他!” “四爷,你先救救我们的吧!我们这脑袋可真是疼死了。” 沈四顾看着他们这窝囊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朝着方才说话这人踹了过去,将那个踹翻在地,骂道: “老子可是给了钱你们的,你们没把沈三川打死,反倒自己受了伤。老子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倒是敢来麻烦老子。” 他吩咐身边的护卫,“把他们给赶走。” 护卫们上前,个个一脸凶恶地将四个小混混给驱赶走,最后还不忘将他们暴打了一顿。 俞锦书看着这四个小混混,心道:这就是跟着恶人混的后果啊! 不过说起来,沈四顾这下算是帮了她的大忙。 这四个小混混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对付沈家。 第454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4 沈府,沈四顾的院子里,他指着两个护卫说, “你们两个去盯着沈三川,看到底是谁在护着他。” 两位护卫连忙去了。 这时账房那边有人来找沈四顾。 沈四顾看着手上的账目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事情你能料理便料理,别总是来烦我。” 账房先生低眉顺眼:“四少爷,上回我们发到京城去的那批瓷器,都退回来了,说宫里不满意,还说如果再做不出好的来,会不再要我们的货。” 沈四顾听着这话倒是一脸认真了起来,“要不,我去京城,给宫里负责的人打点些。” 账房先生却摇头:“怕是行不通。若是老爷在,他会将这批货都不要了,亲自去监工,重新造一批好的来送去宫里。” 沈四顾一听这话就要炸了: “那么大一批货,说不要就不要了,岂不是要亏死。不行,我看还是得去宫里找大总管的,给他多打点些,保不准他就把我们的货给留下来了。” 账房先生还想说什么,可沈四顾眼神一厉, “就这样吧!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来安排。” 俞锦书看着账房先生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她离开了沈家。 这一趟来沈家,算是对沈家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破庙,俞锦书看到了正偷偷监视着沈三川的两位护卫。 暂不用理会他们,不过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狐身。 俞锦书从另一个方向潜进了破庙。 这时沈三川正在将上午她从寺庙偷来的半只鸡放进锅里蒸热。 沈三川从小锦衣玉食,落到这般田步,他是能吃上一口热的,就尽量吃热的。 他看到九尾狐回来,一脸生气道: “你去哪儿了?我想着先把鸡给蒸了,若是天将黑你还不回来,我便要去寻你了。” 俞锦书的狐爪在地上写着:我去你家了。 沈三川一脸惊讶:“你去我家了。” 俞锦书点了点狐头。 沈三川抱起她小小狐身,仔细检查着,“他们很坏的,没伤着你就好。” 俞锦书从他怀里跳下来,乖乖地趴在了一边。 沈三川把蒸热的鸡拿了出来。 外边,两位护卫嗅了嗅鼻子。 “这小子好像在吃鸡啊!” “他一个乞丐哪来的鸡吃?” “走,我们去看看。” 俞锦书感觉到了两位护卫靠近,她连忙跳上了房梁。 沈三川正盘坐在地上将鸡肉分出来,没注意到九尾狐已经不见,更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 灶房一暗,沈三川心一紧,转过脸来,便看到了两位护卫。 这两位护卫他认识,是沈四顾的人。 他担心九尾狐,左右一看,没见到它。 “哟嗬!一个乞丐,吃得还挺不错的嘛!” 护卫盯着那半只鸡看了过去,一脚将鸡肉给踢翻。 沈三川看着那好不容易得来的鸡肉,就这样没了,他气极了,想上前与他们理论,可又不敢。 毕竟他们都是有些功夫的。 而他,自小便只会读书识字,没有习过武。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堂堂嫡子才会被庶子沈四顾欺负。 每每想起这个,他都后悔不已。 幼时,母亲问他想学武艺还是想读书,他选择了读书。 如果再让他选择,他不会放弃读书,但一定会在同时学习武艺。 另个护卫走到沈三川跟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恶声道:“今儿上午是谁打伤的那四个人?” 沈三川摇头:“我,我不知道。”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四个的额头都被人用小石头击中,小石头在他们脑袋里取不出来,他们在沈家哭天喊地的,肯定是有人为了救你而伤了他们。快说,到底是谁在护着你?” 这个护卫是个没耐心的,原计划他们是要在这里蹲守,看沈三川有跟谁来往,可这会儿他忍不住直接开问。 沈三川摇着头:“不知,不知道。” 俞锦书眼见着沈三川就要被掐死,她在房梁上用狐爪刨了两根木刺来,朝着两位护精准的扎了过去。 两位护卫猛地各自一声惨叫。 双双捂着眼睛,痛得蹲在了地上。 沈三川的脖子终得松解,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待他呼吸平稳下来,再看两位护卫,发现他们一人都伤了一只眼睛,可见他们捂着眼睛的指缝里流出血泪来。 两位护卫许是感觉到这里不安全,一边惨叫着,一边逃离了这里。 俞锦书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沈三川明白了,今儿上午,还有这一回,都是九尾狐救的他。 他将九尾狐抱在怀里,“是你救了我?” 俞锦书点了点狐头。 沈三川一脸感激:“谢谢你!” 俞锦书摇了摇头,表示不必感谢。 沈三川看着弄脏了的鸡肉,“鸡肉被他们给弄脏了,我去弄点水洗一洗,或许还能吃。” 俞锦书摇了摇狐头,示意他不要吃。 接着她转过身跑出了破庙。 不一会,她便追上了两位护卫,到了沈府。 沈四顾的院子里。 “四少爷,救命,救命啊!” 沈四顾看着捂着眼睛回来的两位护卫,他们都被伤了右眼,血流不止。 他吓到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护卫一脸痛苦说:“我们去找沈三川,闻到他在吃鸡肉,便去问他。可我刚掐上他脖子,我们的眼睛便被东西给扎了。” 沈四顾听着这话很是生气,骂道:“又是两个没用的东西。” 他吩咐其他护卫,“把他们给赶出去。” 其他护卫面面相觑。 一位护卫上前来,“四爷,他们眼睛受了重伤,不如先给他们把眼睛的伤治好。” 沈四顾:“他们事情没办妥当,还伤了自己,想让老子给他们治伤!哼,没门。” 他指着他们,“把他们给老子赶出去。” 几位护卫无奈,只能驾着两位护卫,把他们给拖了出去。 沈府外边,几位护卫各凑了银子给两位护卫。 “你们拿着这钱去治眼睛吧!” 两位护卫捂着眼睛,一脸痛苦地骂道:“沈四顾不是个好主子,你们都别跟着他了,不然往后你们会跟我们一样的下场。” 几位护卫听着这话,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是这么个理。 “好歹我们要把工钱拿到手。你们先赶紧去治伤。” 两位护卫拿着钱袋子相互搀扶着走了。 俞锦书看了这么一出戏后,便去了沈府的厨房,在里边收拾了些好吃的放在食盒后,叼着食盒离开沈府,回到了破庙。 第455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5 这晚上沈三川与九尾狐吃得很是丰盛。 且是沈家厨子做的,沈三川一看就知道。 不过沈三川一边吃,一边说:“九尾狐,你去偷东西吃,会不会不好?” 俞锦书在地上写着:去寺庙偷,我是劫富济贫。 去寺庙的都是官户人家,当官的不管百姓死活,她拿点怎么了? 佛祖有好生之德,也会觉得她做得对的。 她又写:我去沈家偷,是因为你是沈家嫡子,本就有一口饭得给你吃。 沈三川看着这些字,点了点头:“说得倒是挺有道理,那我就心安理得地吃了。” 吃过后,俞锦书开始问沈三川一些事情。 她写:顾爷是姨娘的亲哥哥吗? 沈三川摇头:“听说是抱养来的哥哥。他叫顾剑南,姨娘叫顾小豆。” 俞锦书心道:难怪他们能搞到床上去。 她又写:沈家的瓷器在京城验收不过关,沈四顾要去京城打点宫里的大总管。 沈家的事情,还是得与沈三川说一说。 沈三川听着这话,立马就急眼了,“绝对不能让沈四顾去京城。我时常听父亲说,宫里的人很讲究,做出来的瓷器若是不过关,就一定得重新做。沈四顾去找宫里的大总管,到时不仅起不了作用,反而还可能会安个欺君的罪名。” 俞锦书写着:那岂不是更好,这样沈四顾就会被抓起来,肯定会被赐死。 沈三川却摇头:“沈四顾死不足惜,可欺君之罪会连累整个沈家。还有我沈家数代的基业,以及父亲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商资格,都将会失去。” 俞锦书又写: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沈家。 沈三川:“我姓沈,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能看着沈家倒下去。” 俞锦书接着写:不想让沈家倒下去,你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沈三川看着这句话,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声气。 俞锦书最后写道:我会帮助你的。 这夜里,俞锦书一夜未眠,她在系统商城买了最好的丹药吃了下去。 修炼一夜,天将明时,她竟然化成了人身。 太惊喜了。 她在系统商城买了镜子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五官精致,犹还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妖媚之美。 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间,似是要勾人心魂。 就与她在书里看到的一样,狐妖就没有不美的,特别还是九尾狐。 最让她惊喜的是,她可以在狐狸与人身之间来回自由切换。 这个功能可太强大了。 她看着沈三川翻了个身,想了想,打算先不让他知道,连忙变回了狐狸身。 沈三川醒了,看着九尾狐,撸了撸狐狸毛,就去烧水做早饭。 这时代的穷人一日都是吃两顿。 可沈三川自幼便是一日三顿,他习惯了,早上只要有得吃,就一定得吃。 昨夜从沈家拿来的食物还挺多,今日还可以吃上三顿。 俞锦书吃过沈三川喂来的食物后,都没休息,就窜出了破庙。 沈府。 沈四顾正在屋里吃早饭。 他穿戴整齐,院子里堆放着一箱箱的礼物。 他马上就要动身前往京城去找宫里的大总管了。 可他吃到一半,肚子就疼了起来,慌忙捂着肚子去了茅房。 一趟,两趟,三趟…… 沈四顾泄肚,去不了京城。 解决了沈四顾,俞锦书去找顾剑南。 顾剑南正盘坐在他的练功房里,他脸色阴沉,自言自语: “不能修炼,我的修为又如何精进?可我如今不举,连个女人都满足不了。” 气得他又躺回到榻上,睡起大觉来。 俞锦书方才解锁了自己作为狐妖的一个功能。 她能进入别人的梦乡。 顾剑南一睡着,便梦见了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顾小豆,俩人试图云雨一番,却是因他不举而结束。 顾小豆骂他是个没用的男人,转而与一位样貌俊秀的青年抱在了一起。 顾剑南想打死这俩人,却一拳扑了个空,俩人都消失了。 接着他看到对面来了一位身段婀娜的姑娘,只是那姑娘脸上蒙着纱,还打着一把伞,看不清姑娘的模样。 姑娘递给他一个药瓶:“顾剑南,你吃了这药,就能举起来了。不过切记,这药对顾小豆并无用处,对不愿意与你在一起的女人也无用处。” 顾剑南低头看着手上的药瓶,再抬脸,却见给他药瓶的姑娘消失了。 他伸手喊道:“姑娘,姑娘……” 喊着喊着,他醒了。 原来是一场梦。 他抬起手来,却发现手上有一个药瓶。 这药瓶正是梦里姑娘给的。 这也太神奇了吧! 顾剑南打开药瓶,看着里边有十几个药丸。 他想起姑娘在梦里说的,吃了这药就能举起来。 还说这药对顾小豆并无用处。 他捏出一颗药丸来,放在嘴边,想了想,又放下。 这事太奇怪了。 怎么会有一位姑娘在他梦境里给他送药? 犹豫了好几回,顾剑南最终还是放了一颗药在嘴里。 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 他连忙起身,想去找顾小豆,可想起梦里姑娘说的,对顾小豆没用处。 想着在府里随便找个丫鬟,但又想起梦里姑娘说的,对不愿意与他在一起的女人也无用处。 不过没关系,他在府里有一位秘密情人,是顾小豆身边的大丫鬟,叫竹蝶。 他唤了一位小厮进来,让小厮去偷偷将竹蝶叫过来。 小厮去了。 不一会竹蝶便来了。 床榻上,顾剑南将竹蝶给扑倒。 竹蝶打趣他:“舅爷,你不是不行吗?怎生要找我来?” 顾剑南:“谁说我不行了,你试一试就能知道我有多行。” 果真,顾剑南很行。 接下来数日。 沈四顾每日拉肚子,拉得人都虚脱了,请了好几位大夫都治不好。 顾剑南则每日与竹蝶在一起厮混。 直到这日,顾小豆来找顾剑南,亲眼目睹了自己仰仗的哥哥在与她的大丫鬟在一起睡觉。 气得她进屋去掀了他们的被子,扯坏了帐幔,又顺手拿起香炉砸在了竹蝶赤果的身体上,香炉的烟灰烫得竹蝶惊声尖叫。 燃烧的香灰还点燃了褥子,幸得顾剑南用他的袍服将火苗给扑灭。 灭了火的顾剑南一眼瞪向顾小豆。 第456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6 “顾小豆,我堂堂一大男人,玩个女人又如何了?” “哥哥,她可是我身边的丫头,你玩谁不行,非得玩她。” 顾小豆说着就要去撕打竹蝶。 竹蝶衣衫不整地抱着顾剑南的腰身,逃避着顾小豆。 顾小豆见竹蝶还抱着她的男人,更气了,一脚便踹在竹蝶裸露出来的大腿上。 竹蝶吃痛,大声哭喊着。 顾剑南玩得正兴起时,被顾小豆打扰,本就气愤不已。 再看顾小豆如此泼辣,更是愤怒,猛地一巴掌扇在顾小豆脸颊上。 “啊!”顾小豆被打翻在地。 那丹药让顾剑南气血正旺,手上的力气也被大了许多。 顾小豆被他这般一扇,脸瞬时就肿了起来,嘴巴也打歪了,嘴角还渗出血来。 她红着眼睛指着顾剑南:“哥哥,你,你竟然为了这个贱蹄子打我?” 顾剑南骂道:“我打你又如何了?为了你,我至今未成婚,若是我成婚,屋里三妻四妾,任我来睡。可你这泼妇,这些年对我严防死守,不让我近别的女人的身。顾小豆,我已经受够你了。” 顾小豆哭道:“我在沈家苦心经营二十年,为的不就是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如今这个家里的人都差不多死绝了,只剩下沈三川一个。若不是沈家那般族人还在盯着我,我都立马能让这沈府改成顾府了。如今我就在等沈家那老族长绝了气,便能与你拜堂成亲,将这沈府改成顾府,让你成为这府里的男主人。” 顾剑南冷道:“等那老族长绝气,还不知道要等几年。我如今年近四十,你也三十有六,人老珠黄了。我还想趁着自己正当壮年,生养几个孩子,可你却一直防着我,不让我找别的女人。” 若不是顾念着沈家的家业,他又何必在这沈家苦守。 顾小豆哭着:“我不是给你生养了一个吗?四顾就是你的孩子,你还要这么多孩子作甚?” 她生沈四顾时伤了身子,后面一直没有再生养,这也成为了顾剑南的遗憾。 梁上的俞锦书听着他们的对话,简直是大开眼界。 原来沈四顾是顾剑南的种。 听他们这般说来,沈三川的父亲,还有两个哥哥都是他们蓄意谋害。 顾剑南听着顾小豆说起沈四顾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四顾所在的方向, “就那小子,都被你给养废了。做生意不成气,整日在街上打架斗殴。且他憎恨我,与我不亲。就他这儿子,还不如没有。” 顾小豆就这么一个儿子,且再也生不出儿子来,听着他这话,只觉得心寒如冰。 她大声哭了起来,“我的命怎地这般苦啊!你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终于这沈府都是我顾家的天下,可你却这般待我,还不待见我们的孩子。呜呜……” 顾剑南听着这哭声便觉得生气,他大喝一声:“别在我这里哭哭泣泣,赶紧给我滚,别打扰我的好事。” 他身上还有药效呢! 顾小豆看着他那举得高高的玩意,又是一声大哭:“你怎地在我这里就不行,在别的女人那里就行了。” 顾剑南一声暴喝:“因为老子讨厌你,对你这黄脸婆没了兴趣。” 顾小豆听到这么一句话,羞愤难当,捂着被打肿的脸哭着跑了出去。 顾剑南见顾小豆跑了,他去将门给拴了,回到床榻边来,将跪坐在地上的竹蝶打横一抱,抱上了榻。 “舅爷,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与你的事儿还没完呢!我身上正有劲。” 不举了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能起来,他岂能错过。 外边,顾小豆刚出去就听到了拴门的声音,折回来一看,听到里边传来竹蝶的呻吟声。 她气得在外边暗骂:“竹蝶你这贱蹄子,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等着瞧,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说罢便哭着走了。 回主院后,顾小豆就让人叫来了马房的小厮,让他伺候自己给脸上抹了伤药,又与他云雨了一番。 不这般,她胸口这气哪能消解。 俞锦书在沈府观望着这一切,只想说:乱,好乱啊! 沈四顾病了几日,气弱游丝。 也就去不了京城了。 不仅去不了京城,他也没那个精力去骚扰沈三川。 顾剑南每日与竹蝶厮混在一起,每日一颗丹药,吃得很上头。 顾小豆想拿捏竹蝶,可竹蝶也是个聪明的,她与顾剑南形影不离,顾小豆也就伤不到她。 一连过去十来日,沈府也算是相安无大事。 可这日,顾剑南的丹药吃完了。 他与竹蝶相好时,竟然举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吃就不行吗?” 顾剑南心中升起一种挫败感,让他心急如焚。 他吩咐竹蝶:“你不要在我这里,我要睡觉。” 竹蝶想起顾小豆那母老虎,拧起眉头:“舅爷,我不敢离开你,我怕顾小豆。” 顾剑南一脸不耐:“不必怕她,我在这里她不敢对你做什么。” 竹蝶还是不敢,可她见顾剑南脸上有了愠怒之色,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她离开了顾剑南的屋子。 出到外边,听闻顾小豆出去逛街了,她松下一口气来。 顾剑南在卧房试图入梦去寻找梦里送他丹药的姑娘,可入梦后,并未找到那姑娘。 他醒转过来后,只觉得身体格外疲惫。 这时竹蝶跑了进来,扑进了他怀里:“舅爷,小姐她回来了,要让我去她屋里,我不敢去。” 竹蝶是顾小豆的陪嫁丫鬟,因此唤顾小豆为小姐。 顾剑南道:“你就在我这里,不出去便是。” 竹蝶梨花带雨地点了点头,可想着以后的日子,又胆战惊心道: “舅爷,你能护我一时,又如何护我一世,我不可能整日与你待在一起。” 顾剑南看着竹蝶:“那你想如何?” 竹蝶附在他耳朵低声道:“舅爷,你看小姐她不能再生了,四顾少爷又是个不中用的,倒不如把小姐她给杀了,往后我给你生十个八个的,你看如何?” 如此一来,沈家就是她的了。 想到她往后能由一个婢女,成为一府之主,便兴奋不已。 可顾剑南横了她一眼,“我虽说厌弃了小豆,可我与她几十年的情份,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才是。” 若是他今日能举,心情好些,或许他还能听进一言半语。 可他不举了,往后能不能生还是个问题。 竹蝶嘟了嘟嘴,瞬时整个人都跟泄了气一样。 顾剑南接连几日不举,他觉得自己完了。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夜他竟然在梦里见到了那位送他丹药的姑娘。 第457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7 梦里,姑娘如上回一般,打着一把桃花红的伞,婀娜动人。 只是姑娘依然是覆着面纱,看不清她是何般模样。 姑娘开了尊口:“博妖谷有一株益阳草,吃了后不仅你能举起来,还能去除你身体内的丹毒。” 她说罢,扔给了顾剑南一面帕子。 帕子扑在顾剑南的脸上,鼻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他陶醉。 他取下脸上的帕子,看着帕子上所描画的一株草,旁边写着三个小字:益阳草。 待他再抬头,方才说话的姑娘消失了。 顾剑南伸出手喊着:“姑娘,姑娘……” 喊着喊着,便惊醒了过来。 顾剑南抬起手来,却见手上有一方帕子。 他连忙坐起身来,看着帕子上的图案,不正是梦里姑娘说的益阳草吗? “博妖谷,益阳草……” 顾剑南从榻上爬了起来。 竹蝶就睡在他身边,被他惊醒,“舅爷,你要去哪?” 顾剑南:“我要去博妖谷。” 竹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博妖谷是什么地方,还以为他要上茅房呢!便又睡着了。 顾剑南穿戴整齐后,便去了顾小豆那里。 他没有立马动身前往博妖谷。 因为博妖谷距岳山镇有千里路程,且他作为一位修士,很清楚博妖谷十分凶险。 传闻进去博妖谷者,十有八九出不来。 他倒是不信这个邪,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得物色几个人一起去。 不过物色人,自然是要花钱的。 可当他到了主院卧房时,却听闻里边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顾小豆很是享受啊! 想想自己不举,又担心自己的位置被人给替了。 顾剑南心头一股烈火窜到脑顶,他猛然上前一脚踹了屋门。 屋里一对野鸳鸯被惊吓到,马房那小厮正兴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时竟身体僵直了。 顾小豆想将小厮给推开,也推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剑南冲到床榻边。 顾剑南看着榻上这两人,竟然他来了还不分开,气得他掌心凝出灵力,一掌击打地小厮身上。 小厮当即毙命。 顾小豆吓得惊声尖叫,将小厮推开,拿起被褥想盖在自己身上。 可顾剑南猛地上前捏住她的脖子,“你这个贱妇。” 顾小豆发不出声来,她很想说:你能搞别的女人,难道就不准许她碰别的男人吗? 可她已经发不出声来了。 顾剑南怒气冲顶,手上的力度没掌控好,一把捏断了顾小豆的脖子。 顾小豆死了。 顾剑南看着床榻上被他杀死的俩人,这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到底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妹妹,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们自幼便相依为命。 顾剑南一把抱住顾小豆,痛哭出声。 可哭了一会,他便止住了悲伤。 事已至此,这时得赶紧处理了才行。 他还得找到顾小豆的钥匙,去库房拿钱。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主院的丫鬟。 当丫鬟跑进来,顾剑南便一脸凶狠地朝丫鬟走去。 丫鬟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舅老爷饶命,舅老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顾剑南正想动手结果了这丫鬟的性命,可见这丫鬟如此醒目,且这丫鬟与竹蝶一样,也是顾小豆的陪嫁丫鬟。 他放下了手,问她:“库房的钥匙在哪?” 丫鬟忙道:“舅老爷要库房钥匙,奴婢马上就拿给你。” 顾剑南:“快去。” 丫鬟去了卧房,看着榻上死得透透的俩人,吓得身体直哆嗦。 可钥匙在床底下的一个盒子里,她只能钻进去拿。 待到钥匙拿到手,丫鬟将钥匙交给了顾剑南。 顾剑南:“带我去库房。” 丫鬟带着顾剑南去了库房。 库房也在这院子里。 库房里,顾剑南看着里面堆成小山一样的钱箱与财宝,方才的悲伤瞬间就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兴奋。 “待我从博妖谷来,我就是这沈府的男主人。” 他在里边拿了一个小钱箱,里面大概有一万两金子。 “把这库房门给锁好,里边的钱财,谁都不能动。” 沈家的钱,都是他顾剑南的。 丫鬟连忙点头:“是,舅老爷。” 顾剑南一把捏住丫鬟的下巴,扭曲着脸说:“往后只管叫我老爷,而不是舅老爷。” 丫鬟点着头:“是,老爷。” 她心脏都要跳出来。 顾剑南抱着钱箱出来,又交代丫鬟,“等我走后,你便去与少爷说,那小厮杀了他娘。” 丫鬟:“是,老爷。” 顾剑南走了。 走了没一会,丫鬟便惊声大喊了起来,说杀人了,接着又跑去了沈四顾的院子,告知沈四顾,马房的小厮杀了他母亲。 沈四顾听闻母亲被杀了,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了主院。 当他看到母亲与马房那小厮如此不体面的在榻上时,他简直要气疯了。 往日里母亲与顾剑南整日厮混,他就极其生气,想赶顾剑南走,母亲却说他是顾剑南的种。 他可不信自己是顾剑南的种。 他讨厌自己是顾剑南的种。 若不是看在顾剑南是他师父,教他修炼的份上,他定是要杀了顾剑南。 最近他听闻顾剑南不举,与竹蝶厮混在一起。 他在病中,实在无力料理这些事务。 却没想到,母亲竟然饥不择食,与马房的小厮混在一起。 “死得好,死了也就清白了。” 沈四顾如此说着,似乎他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太多的亲情。 不过真是这小厮杀的母亲吗? 沈四顾如此一想,便上榻去检查。 为何小厮也死了? 他上去一看,便看出端倪来。 小厮的胸口有一记巴掌印。 沈四顾一看就知道,这是顾剑南的手笔。 再看母亲脖子上被掐的痕迹,颈骨都碎成粉末了。 马房的小厮不是修士,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把母亲的颈骨捏成粉末。 他质问丫鬟:“你是如何断定是马房小厮杀的我母亲?” 丫鬟一听这话就吓懵了,她颤着声音:“我,我,我……” 她实在说不上来,是如何断定的。 沈四顾只以为丫鬟是看到了小厮在榻上,这才断定是小厮杀的母亲。 他问:“顾剑南呢?” 丫鬟猛摇头:“不,不知。” 沈四顾带着众护卫去了顾剑南的院子里。 顾剑南的院子,只有竹蝶在里边睡大觉。 第458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8 “顾剑南,顾剑南……” 沈四顾大声喊着,惊醒了卧房里的竹蝶。 四少爷鲜少来此找顾剑南,竹蝶听着这声音就觉得有点可怕,慌忙穿起衣裳准备出门。 可她还未将衣裳穿戴整齐,沈四顾便闯了进来。 “四少爷。” 沈四顾看着竹蝶竟然睡在顾剑南的床榻上,气极了。 竹蝶可是母亲的大丫鬟。 她睡在顾剑南的床榻上,便是背叛了母亲。 虽然沈四顾也很讨厌母亲与顾剑南常在一起厮混,但不论如何,一个奴婢,就不该背判主了。 在沈四顾眼里,奴婢就是奴婢,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手中握着剑,猛然一剑朝竹蝶挥去,竹蝶的脖颈被划出一道口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俞锦书看着这一窝的人都自相残杀,就觉得解气。 这些日她天天偷听他们说话,得知沈三川的两个哥哥,都是顾小豆让竹蝶去厨房给他们下毒,害死了他们。 顾小豆与竹蝶手上沾着沈家的血,死得活该。 沈四顾找不到顾剑南,门房的小厮来报,说顾剑南出门了,手上还抱着一个箱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俞锦书无心再留在沈府看热闹,她根据顾剑南身上的追踪器,去找顾剑南。 这日沈府有丧事,后来消息传出来,是妾室顾小豆死了。 也不知是府里哪位小厮口风不紧,将事情给说了出去,说是顾小豆与马房的小厮偷怚,被哥哥顾剑南撞上,顾剑南杀死了顾小豆与马房小厮。 这桩事情传到了沈三川的耳朵里。 这些日,俞锦书每日每夜都守在沈府,沈三川猜到这是她干的。 恶毒姨娘死了,沈三川兴奋不已,将俞锦书从沈府拿来的一锅笋尖煨羊肉热了,又摆了一瓶酒,及五个酒杯。 当然酒也是俞锦书从沈府拿来的,顺便还拿了一套酒具来。 沈三川在一张捡来的食几上摆着笋尖煨羊肉,又摆上五个酒杯。 五个酒杯全都满上酒。 他拿起一个酒杯,敬着四个酒杯,泪水从他眼角流了出来,哽声说, “爹爹,娘亲,大哥,二哥,顾小豆死了,她下黄泉了。你们在黄泉底下可一定要知道当年就是她害死你们的,你们一定不能放过她,要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说罢,他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再将四个酒杯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地上。 俞锦书找到了顾剑南。 顾剑南找了四位修士,每位修士给一千两金子,让他们跟他一起前往博妖谷。 博妖谷这种要命的地方,没有高价钱,是没有人愿意去的。 四位修士为了这一千两金子,拼了。 五匹大黑马上了官道,前往博妖谷。 俞锦书也要去博妖谷,因为根据书里的内容,妖王就在博妖谷。 还完沈三川的救命之恩,她该去完成她的生子任务了。 当然,沈府还有个人渣要解决,那就是沈四顾。 俞锦书回了破庙的时候,正好听到沈三川在用她从沈府拿来的酒肉在祭他的父母兄弟。 听着沈三川所说的话,她心里都是沉沉的难受。 若不是因为沈父引狼入室,又如何会遭此灭顶之灾。 好歹沈家还有个沈三川。 俞锦书幻成人形站在了破庙门前。 沈三川感觉到来人,他转过身来,一眼瞧见门前的姑娘,顿时以为眼花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沈三川从地上起来,整了整褴褛的衣衫,走到门口,一脸紧张问, “姑,姑娘。” 俞锦书看着他窘迫的模样,掩唇一笑, “沈三川,你可知道我是谁?” 沈三川听着这声音,感觉陶醉了。 这声音实在太甜了。 他摸着后脑勺,脸都红了,“我不曾见过姑娘。” 俞锦书抿唇一笑,变成了一只九尾狐。 沈三川眼睛都瞪大了,上前想去抱九尾狐,可想着它是一位那样貌美的姑娘,他便不敢去抱了。 他怕男女有别,失了礼数。 九尾狐又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沈三川笑道:“九尾狐,你可以幻成人形。” 俞锦书道:“你叫我锦书吧!锦绣前程的锦,书本的书。” 她又是一笑,“我也是昨夜里才能化成人形的。” 与他直接说话,可比用小爪子在地上写更方便。 她看着小破几上的煨羊肉,还有五个酒杯,再看地上也撒了酒。 她道:“你已经知道顾小豆死的事情了?” 沈三川点了点头:“九尾,不,锦书,是你安排的对吗?” 俞锦书笑道:“我耍了点小手段而已,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才会成为鬼。” 她将沈府发生的事情,包括他父母兄弟是如何死的,都一一说了。 沈三川想着父母兄弟的死,又哭了, “他们死得太冤太惨了。” 他又想起顾剑南,“顾剑南在哪,我要杀了他。” 以前只是猜测是顾剑南与顾小豆合谋杀的,可没有证据。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断没有让顾剑南好过的道理。 俞锦书道:“你这个书呆子,等我解决了沈四顾,你回了沈府,你就请个师父来好好教你武学。不能修炼就习武,如此别人才不会欺负你。” 沈三川一脸激动问:“你要去解决沈四顾?” 俞锦书点头:“你跟我一起去。” 沈三川:“去我家吗?” 俞锦书:“去沈家老族长的家里。” 沈家老族长的府邸就在沈家府邸的附近。 沈家老族长,是沈三川曾祖父的堂兄,年纪八十有余。 沈三川家的事情,沈家老族长不是没插手过。 当年沈三川的大哥病死,沈家老族长就来沈家查过此事,可惜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可老族长一直怀疑是顾小豆害的。 接着没过一年,沈三川的二哥死,老族长聚结了族人,要把顾小豆给沉塘,是沈三川他爹说老二的死不是顾小豆所为。 老族长无奈,只能放过了顾小豆。 之后沈三川的父亲死了,沈三川很快就被赶出沈府。 老族长又出面,可无奈顾剑南去了老族长家里,威胁老族长的曾孙女孙子,还扬言若是老族长多管闲事,将会让他的曾孙好看。 自那之后,老族长对沈三川家的事情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俞锦书与沈三川到了老族长家。 第459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9 “老族长,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沈三川一见到老族长,就给他跪下了。 路上俞锦书教他了许多话,让他学着说。 老族长连忙将沈三川扶起,看着这可怜孩子,明明是岳山镇的首富,可穿着一身补丁破衣衫。 他都忍不住落下老泪来,“三川啊!可真不是我不给你作主,我曾经可也是为你家尽过力的,可那顾剑南威胁我,说我若是再管沈家的事情,就会伤害小鲸他们。我也是没办法啊!” 一旁的俞锦书开了口:“老族长,顾小豆死了,顾剑南现在离开了岳山镇。” 老族长及他的家人都看着俞锦书,个个都在想着这绝美的姑娘会是谁? 老族长直接问:“姑娘,你是?” 俞锦书看向沈三川:“沈三川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恰好也是位武修,便偷偷潜入沈府,拿到了顾小豆与顾剑南杀害沈三川父母兄弟的证据。” 她递给老族长一个录像机。 老族长看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里边竟然有活生生的人,他吓了一跳。 俞锦书忽悠:“这是个法器,老族长不必害怕。这些画面都是我潜伏在沈三川家中时,偷拍到的。” 老族长听说是个法器,放下心来。 他的家人全都凑过来一起观看。 画面上,顾小豆与顾剑南赤身躺在床上,说着话,说了不少先前算计沈家的事情,又说了沈四顾是顾剑南的孩子。 第二个画面,则是顾剑南与竹蝶赤着身,竹蝶回忆起帮着顾小豆毒杀沈三川两位哥哥的事情。 竹蝶还说了沈三川的父亲是被顾小豆亲自毒杀的。 接着就是顾剑南发现顾小豆与马房小厮的奸情,他打死了小厮,又掐死了顾小豆。 老族长看得连连跺脚大骂:“三川他爹这是找的个什么毒妇啊!害得家破人亡,妻儿都死了,只剩下三川,四顾还不是他的种。造孽啊!” 老族长的儿子说:“好歹恶人有恶报,顾小豆死了,竹蝶也死了。只是顾剑南他……” 俞锦书:“顾剑南离开岳山镇了,他不会再回来。” 老族长一听,昏黄的眼睛立马就亮了,“姑娘,你说顾剑南他离开岳山镇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俞锦书点头:“他去了博妖谷找一株草。” 说起博妖谷,老族长活了近百岁,还是知道的。 去了那里,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可老族长还是担心:“可万一他活着回来了呢?” 俞锦书淡然一笑:“放心好了,老族长,我的修为在顾剑南之上,就算博妖谷的妖兽放过了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她看着沈三川,“没有沈三川,就没有我活着站在这里。我会帮他去杀了顾剑南。” 老族长就凭着这能放画面的法器,就相信这姑娘是个有本事的。 他笑了起来,“姑娘,今日你带着三川来找我,是想让我们给三川作主,让他重新回到沈家?” 俞锦书笑:“正是。” 老族长笑道:“姑娘放心好了,你只管去杀顾剑南,三川这里有老夫,老夫马上就会去他家,让那野种滚出沈家,让三川回去当家。” 俞锦书听着这话放心了下来。 老族长吩咐家中三个孙子,“去将族人们都叫过来。” 三个正值壮年的孙子立马跑了出去。 俞锦书朝老族长拱手:“那我便走了,这里有劳老族长了。” 老族长伸出手来行礼:“说起来,是老夫要代整个沈氏一族多谢姑娘!” 说罢朝她深深地鞠躬。 俞锦书忙也躬下身子,“老族长,使不得。” 她最后说了一声,“告辞!”便转身走了。 俞锦书走出老族长家后,便化身成狐狸,朝着官道上跑去。 狐狸跑得比马还要快,且她有修为在身,跑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 沈家。 老族长带着沈家数百族人闯了进来。 沈四顾因泄肚身体虚弱,正在他的练功房修炼。 他一直觉得很奇怪,自己有修为在身,身体向来强壮,平日里连个伤寒都不会得。 可他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无缘无故就泄肚。 这一泄,他似乎连体内的灵力都调动不起来,就像是身体的经脉给封住了一样。 这时外边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一位护卫跑了进来:“少爷,少爷……” 沈四顾正烦着,“外边怎么了?” 护卫一脸紧张:“少爷,老族长带着沈家族人,还有沈三川来了。” 沈四顾一听这话,心不在焉,“我请你们来是吃屎的吗?把他们赶出去就是。” 护卫:“少爷,老族长不仅带了沈家族人,还带了几个高手来。” 沈四顾不耐道:“我舅舅呢?” 先前都直接称呼“顾剑南”,还想杀了顾剑南。 这时候需要帮助了,就开始想着顾剑南的好,叫舅舅了。 护卫:“舅老爷不是离开了吗?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带了一箱子金子出去。” 沈四顾又骂:“我请了你们这么多护卫,难道对付不了几个高手?” 护卫一脸尴尬,“少爷了,他们说你这人太无情,看着来了这么多人,都不想帮你做事,个个都跑了。也就我还顾念着跟了少年三年,与你说一声。现在我也要走了,少爷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就跑了。 沈四顾听得一脸懵,等反应过来,这护卫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 “都跑了吗?” 他起身,却因为盘坐太久,且泄肚消耗太大而感觉一阵眩晕。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母亲死了,顾剑南不见人影了,而他正在病中。 可老族长竟会在这时候带着沈三川来。 他心头一阵慌乱。 不等他出去,他的院子已有人闯了进来。 “沈四顾。” “他不是沈家的种,是顾剑南的种,你可别再这样喊。” “那就直接喊野种罢了。” “野种,你出来,你不是我们沈家人,赶紧给我滚出来。” 沈四顾在里边听着这些话,更是心虚。 他们怎么知道他不是沈家的种? 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沈家的种,可事实摆在眼前。 他与顾剑南长得极其相似。 以前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心中起了疑,便借口说要出去些日子,实则他躲在家中,当夜便抓了母亲与顾剑南在一起睡觉,打斗中,顾剑南杀了父亲。 第460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0 哐当一声巨响,门直接给人踹倒了。 这么结实的门,显然领头的是武修。 沈四顾看到了三位气势汹汹的武者,不等他说话,他便被其中一人给一脚踹翻在地,他呕出一口血来。 老族长上前来,没想到沈四顾如此弱不禁风。 在他眼里,沈四顾是位武修,都将要筑基了。 另两位武修将沈四顾给从地上半拉了起来,迫使他跪在老族长与沈三川的面前。 老族长指着沈四顾:“你不是我沈家的种,你在沈家与你父母一起谋害沈家,甚至将正主三川给赶出府,还在外边找小混混欺辱他,让他当乞丐。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吩咐三位武修,“把他给赶出沈府。” 三位武修,有两位拖着沈四顾,一位拿着鞭子在后面抽,打得沈四顾一声接着一声地惨叫。 沈四顾被扔在了沈府门外。 府里的丫鬟小厮们也被老族长给叫到了院子里,一个接着一个地问话,以查证他们以前是否有跟着姓顾的一家三口一起谋害正主。 沈府外边,沈四顾被鞭子抽得全身血淋淋的。 他不甘心啊!大声喊着他是沈家的种,不是顾剑南的种。 可有人说他长得顾剑南的那张脸,想诓人都诓不了。 围观的人看着这张脸,再想着顾家在沈家的恶行,个个都生了正义之感,上前来围打沈四顾。 但到底是不敢杀人,打得差不多了,他们就散了。 沈四顾哀嚎着,不敢再说自己是沈家人,只能喊着顾剑南的名字,让他赶紧来救他。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可他没等来顾剑南,而是等来了六个人。 这六个人,有四个头上缠着布,有两个眼睛上缠着布。 正是被小石子击伤了额头的四个小混混,还有被木签伤了眼睛的两位护卫。 “沈四顾,你也有今天啊!当初我们因为你而受伤,你非但不理,还把我们给赶走。” “今日若不打死我,难消我心头之恨。” “打,打死他。” 沈四顾已无力逃走,只能由着六个人一脚接着一脚地踢在他身上。 最终,他脑袋被踢爆,恶人终得恶报,殒了性命。 数日后。 顾剑南与他花钱请来的四位武修已经到了博妖谷的界线处。 他们休整了一会后,全副武装走了进去。 博妖谷里的树木高到看不到树巅,一棵棵他们五人合围都抱不住。 刚进去不过百丈,便听到一阵阵“丝丝”地怪声,吓得他们警觉了起来。 猛然一条大蛇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吓了顾剑南一跳。 顾剑南后退几步,连忙拿出在博妖谷附近镇上买到的一本博妖谱。 博妖谱第一页就记载着这种大蛇。 这种大蛇是还未修炼成精的,但也是有些修为的。 它伤不了顾剑南他们这样的武修。 可它只是在界线处巡逻的虾兵虾将罢了, 它的出现意味着会有很多它这样的大蛇来,且还意味着会有很厉害的蛇精在此。 它们都听命于蛇精。 顾剑南倒也不傻,他打算先礼后兵,便与大蛇说:“蛇兄弟,我只是来此找一种药草的,请容我们进去,我们不会伤害你。” “丝丝” 大蛇朝顾剑南喷出毒液。 顾剑南连忙后退躲避。 这时候,可见有不少的大蛇从草丛中探出头来。 几人吓得连忙后退。 大蛇的阵杖,看起来就是不要他们进入博妖谷。 顾剑南哪能轻易放弃,他对四位武修说:“他们还未成精,不必害怕它们,只管跟着我斩了它们就是。” 说罢,他凝出灵力来,挥剑朝为首的那条蛇斩去。 炼气九重的修为,要杀这些蛇太容易。 蛇被他一剑斩断了蛇头,只留蛇身在地上痛苦扭动。 后面那些蛇见蛇头死了,全都朝他们冲了过来。 四位武修都是炼气期中期,对付这些蛇并不费太多灵力。 斩了百来条蛇后,还有数百条蛇都给吓跑了。 四位武修见状,很是得意。 顾剑南来之前做过很多功课,知道前路艰险,不过他舍不得他的金子,压根就没打算让这四位武修活着回去。 博妖谷十有八九都死在里边。 他要当那个唯一能出来的人。 再往里走了一段,平安无事,只到半个时辰后,他们坐下来歇息。 有两人去大解了。 顾剑南听到前边有水流声,他带了一个人去打水了。 只有一位武修靠坐在树下歇息。 可这位武修感觉到不太对劲,抬头一看,一条大蟒蛇盘在他头顶的树杈上。 显然这不是一条普通的大蟒蛇,武修看着大蟒蛇金色的眼睛,就知道这条蛇是修炼成精了的,吓得他一个激灵跳了出来,拿起地上的剑,准备拔剑砍去。 可那大蟒蛇的蛇头十分快速的避开,接着蛇身快速滑下,蛇尾往武修身上一靠,便将整个蛇身卷在了他身体上。 这武修想大声呼叫,但蛇身卷得他没办法呼吸,不消片刻,这位武修就毙了命。 待顾剑南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这武修的尸体,不见蟒蛇。 他上前去查看武修的尸体,按压了下他的胸部,发现他除了脑袋外,身上的骨头全都碎成了粉末,尸身都塌了下来,又扁又扭曲的样子,十分可怖。 另三位武修看到同伴的惨状,都吓到了。 这才走了半个多时辰,就死了一个同伴。 一位武修说:“我不进去了,我要离开这里。” 说罢转身就要走。 顾剑南将剑横在了这位武修的脖子上,厉声道: “既然来了,哪有走的道理?” 武修道:“我不给你干了,你想奈我何?” 顾剑南冷道:“博妖谷有多危险,你早就知道的。若是不危险,我又怎会给你出一千两金子?你若是不敢来,又何必答应我?你若是不答应我,我便会去找别的武修。” 武修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这里的危险超乎我的想象,要不你再加一千两金子,我就跟着继续走进去。” 另两位见要加金子,连忙也附和,“加一千两金子,我们都跟着你走。” 顾剑南想着反正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出去,便是他们说加一万两,他也会答应的。 他道:“成,加一千两就加一千两,且这里的得到的所有宝物都归你们自己所有,我只要益阳草。” 此刻,俞锦书正坐在蟒蛇的背脊上,看着大树底下,顾剑南他们没管那武修的尸体,直接往深处走去。 第461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1 顾剑南他们进去没多久遇上了一只小小的兔妖。 却因轻敌,一位武修被兔妖给咬死。 五人一下就少了三人,另两位武修开始算计了起来。 他们不打算赚顾剑南这钱了,也不与顾剑南商量,趁着顾剑南与一头狼妖打斗时,转身跑了。 俞锦书看着这两位武修逃离了博妖谷,为他们感到庆幸。 有些钱,赚了是没命花的。 顾剑南杀了狼妖后,转身一看,那两位武修竟然不见了踪影,这下他慌了。 不过他已经来了博妖谷,再凶险也不会放弃寻找益阳草。 若是他不能举起来,不能再修炼,活着又有何意义? 他手上都是狼妖的血,黏乎乎的,遇上一条小溪,便在溪水里将手洗净。 却不料,血水引来了溪底的鳄鱼妖。 顾剑南与狼妖相斗,消耗了大量的灵力与体力,口渴至极,捧了几口水往嘴里喝。 当他喝了几口后,正欲起身时,却见水底一暗,不待他反应过来,鳄鱼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顾剑南给咬了半条身子。 鳄鱼本就强悍,而成了精的鳄鱼妖,更是厉害无比。 顾剑南在鳄鱼妖的嘴里挣扎了没过一会,便殒了性命。 俞锦书歇在树巅上,看着这一幕,轻吐了一口气。 顾剑南这祸害总算是死了。 这也意味着她可以去踏上生子任务的路途了。 妖王妖王,你等着,我可来也哦! 俞锦书幻成九尾狐,穿梭于密林间,前往书中所说的妖族。 其实博妖谷就是妖族所在。 博妖谷相当于妖族的围墙,能过博妖谷的人类,才能到达妖族。 书上所说,妖族也有一些人类,且都是修为极高,且极聪明的人类。 修为不高,又不聪明,又哪能过得了博妖谷? 像顾剑南,按他的实力,是可以与鳄鱼妖斗一斗的,只是他太大意了。 说起来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在这博妖谷,怎能如此大意地在溪水里净手喝水呢? 这博妖谷灵气充裕,俞锦书在这密林里悠闲地跑着,时不时地来上一颗丹药。 待她穿越过博妖谷,到达妖族的小城镇时,她的修为又高了许多。 本就绝美的容貌,也更美了几分。 妖族的城镇,看起来与人界差不多,在这城镇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动物,全都是人的模样。 要说有区别,那就是街道两边皆种有奇花异草,走在路上的行人,也都穿得十分精致华美。 还有这城镇上的房屋,都是石头所建,不过修建得很是规整。 街道商铺林立,路面非常整洁,时不时还能看到一片桃花林。 俞锦书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温和的阳光普照着这一片大地,她感觉这里像是世外桃源。 前边有一群人站在路边,看着一栋宅子的墙面,个个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俞锦书走了过去,挤到了前边,看到了墙上贴的一张告示。 原来是妖王宫贴出来的告示,上边写的是妖王的母后要给妖王娶妻。 俞锦书一看就来了兴趣。 妖王娶妻,她一定要参加的啊! 她仔细看了要求,有身高,样貌,修为,品行等等。 她都在要求之内。 报名地点在妖王宫的宫门前。 她打听了妖王宫的所在后,就朝着妖王宫走去。 妖王宫门前,人山人海。 且有侍卫在维护秩序。 要报名,得排队。 看着这队伍排得老长,很久才能移动一下,可见门前的审核有多严格。 再看排队的这些女人们,长得貌美的不在少数。 自然也有一些样貌普通,甚至丑陋的,俞锦书想着她们定是修为很高吧! 俞锦书在系统商城买了把椅子来,时不时地躺在椅子上打瞌睡,这番模样,引得不少人指指点点,可她懒得管。 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了大半日,终于轮到她。 她连忙收了椅子,上前去报名。 坐在桌案边的一位官员,许是累了还是怎地,都没抬眼皮就问:“你是个啥?” 俞锦书摸着后脑勺:“我……我是个啥?” 她一时没听明白。 官员没听到回应,不耐道:“你是何妖?” 俞锦书心道这官员竟然还带口音的啊! 她连忙回答:“大人,我是狐狸,九尾狐。” 官员依然没抬头:“直身露一露。” 俞锦书意念之下,幻化成为一只毛色雪白的九尾狐。 官员只瞥了一眼跳在桌案上的九尾狐,“你的报名没通过。” 俞锦书幻化为人,站在桌案边,一脸意外问道:“大人都未曾测我修为,只看了我的真身,为何要说我没有通过?” 官员低头整理手上的名册:“狐妖惯会迷惑男人,王后特意交代过,狐妖不在妖王纳妃的名单内。” 俞锦书等了大半日,就等来这么个结果,她气得要抓狂, “谁说狐妖惯会迷惑男人的?我,我……” 她想起自己为了完成生子任务,定是要用些迷惑男人的手段,竟一时无话来反驳。 旁边侍卫走了过来:“九尾狐,走吧!你已经没有资格参加王妃选拔。” 俞锦书看着这位侍卫,修为肯定比高多了。 她可不是那种古板之人,遇上这事,自然是要先退一步,待后边再想办法攻略妖王。 她乖乖地离开了这里。 不过想起妖王马上就要纳妃,若是被他选中了别的女人,那他就不新鲜了。 书上所说,妖王性情孤冷,身边至今没有女人,他还是处子之身。 虽说她并不在意男人是不是处子,但她实在不愿意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 更何况她初来乍到,这里的妖精肯定大多数修为都比她要高。 时间紧迫,可也急不得。 俞锦书去了离王宫最近的一家客栈。 这客栈收费颇贵,好在系统商城里有不少好东西,比如丹药,宝物等等。 她拿着几颗丹药先去了典当行,换了不少灵石来,住进了客栈的上等房。 在客栈沐浴了一番,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素裙,戴了面纱,去找客栈的掌柜。 俞锦书拿出一袋灵石来,放在了掌柜的面前,“我想与你打听妖王宫的事情。” 掌柜拿起灵石掂了掂重量,脸上有了笑容:“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俞锦书:“你先随便说说。” 第462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2 掌柜想了想,笑道:“那我就先说说妖王要娶王妃的事情。” 俞锦书点了点头,一脸饶有兴趣地张着耳朵听。 书里虽有些指示,但并不全面,比如书里只说了妖王将要娶王妃,却没说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要娶王妃。 掌柜开始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妖王活了数万年了,一直不娶王妃,妖王的母亲太妃被气病了,药石无医,妖王没办法,为了让母亲开心些,便答应了这次一定要娶到一位王妃,并诞下子嗣。” 俞锦书问:“妖王是何妖?” 掌柜笑起:“姑娘,妖王是人狐混血儿。” 俞锦书惊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妖王是人族与狐族的混血?” 掌柜点头:“是的,妖王的父亲是人族,母亲是狐族。” 俞锦书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并没打算让掌柜知道她的真身,便压下火气,试探着说道: “方才我听说,太妃下了令,说狐妖惯会迷惑男人,因此狐妖并不在报名之列。可太妃她自己就是狐妖, 又怎会看不起狐妖呢?” 掌柜笑道:“狐妖一族,的确是惯会迷惑男人。 太妃虽为狐妖,可她却是狐妖中难得的好狐妖。 当年她对妖王的人族父亲一心一意,后来妖王的父亲百年过世,太妃就再未有过男人,一直为妖王的父亲守身如玉。 太妃当初成为狐族之首,也曾规矩森严,狐族循规守矩了好多年。 可后来太妃为了儿子,放弃了当狐族首领,接手的狐族首领又恰恰是与她不对付的一位师妹。 自那以后,狐族便开始乱了,从正道变成了邪道。 现在狐族也不受妖王统治,他们偏安一隅,常常出来为祸作乱,在人族,甚至妖族迷惑异性。 他们会吸取人族异性的精元,吸取妖族异性的妖丹,以助他们的修为。” 俞锦书算是明白了,“原来如此!看来如今太妃的娘家人,实在是让她大感失望。” 掌柜道:“可不是吗?不然,若按血统,太妃定是更想让自己娘家人嫁给妖王,也不至于反而不准狐族参加王妃报名。” 俞锦书听到这里,心里有了一点点想法。 她问:“却不知狐族是在哪里?” 掌柜忙从柜子底下拿出一张羊皮地图来,“这是我们妖族的地图,姑娘你若要的话,送给便是。” 俞锦书忙拿过羊皮地图,笑道:“多谢掌柜!” 掌柜指着右下角,“姑娘你看,狐族就在这里。” 俞锦书看着右下角,“狐族占地还不小呢!” 掌柜:“可不是吗?” 俞锦书探问道:“狐族这般害人,妖王不管吗?” 掌柜:“听说好像是太妃不让他管。毕竟是太妃的娘家人,妖王杀伐果断,太妃担心妖王一怒之下,会灭了狐族。” 俞锦书笑了笑:“多谢掌柜与我说这么多!” 全是她最需要的消息。 她回了房间,躺在榻上,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看来还是得先了解一下今日妖王选妃的结果。 晚饭时,她坐在了客栈的食厅。 客栈的食厅很大,来住宿用餐的多数都是参加妖王妃选拔的人。 食厅里,可见有不少姑娘都哭哭泣泣。 也有三位心情格外美丽。 听她们的同伴所说,是入选了,只等明日便能入王城参加王妃选拔第一关。 王城是妖王宫的外城,算不得真正入宫。 听说妖王妃的选拔,总共有五关。 前三关就得在王城,第四关才能入宫内,先是给妖王的母亲选,选完后,再给妖王选。 说是前三关选下来得要一个月左右,主要是要了解入选者的脾性。 一个月的时间才入内宫! 俞锦书听到有一月之久,她放下心来。 这夜好好歇息,次日她便退了房,前往狐族。 狐族在妖域的西部。 与狐族紧邻的城镇叫洛州。 俞锦书在洛州落下脚,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洛州就不似妖都那般,街道整齐干净。 反而显得脏乱。 这里的人也不似妖都,个个穿着华服,光鲜亮丽。 让俞锦书感觉到奇怪的是,这地方有山有水,平面面积广阔,应是富饶之地。 可街道上有不少铺面,但都空置了。 整个城镇村庄都显得死气沉沉。 一番打听,才得知洛州以前十分热闹繁华,是人族的聚集地。 他们都是通过博妖谷来的这洛州。 他们看中了这里的富饶与大片的土地,还有充裕的灵气。 有的来此定居修炼。 有的则是为了在此过逍遥日子。 更有的是往来于人族与妖域,行商赚钱。 可后来狐族新上任的首领玉炽开始统领狐族,狐族便开始出来祸害人族,有时也会祸害比他们修为低的妖族。 那时候,几乎每隔些日子都会有人族的人莫名死去。 街道上空置出来的铺面,就是因为老板不是死了,就是被吓跑了,导致整个洛州城变得如同死城。 俞锦书在到洛州的路途上,便换了一身男子的袍服,打扮成男子的模样。 她来洛州的当夜,便在大街上游荡,期待着遇上狐妖。 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还特意在系统商城买了一种香水。 说明书上写的是,这种香水可以掩盖身体内的气味。 狐妖身上都会有一种异香,她若是不掩盖,定会被同类给识穿。 现在的她,无论从外貌,还是气味上来看,都像是人类。 像是刚刚通过博妖谷来洛州的人族。 俞锦书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她看到了昏黑的街道上,有一位女子朝她走来。 她是妖,是可以夜视的。 且她在系统商城买了照妖镜。 照妖镜下,来的女子就是一只狐狸。 但不是九尾狐。 据说狐族也分好几个种族。 九尾狐在狐族属于贵族。 因为九条尾巴,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修炼来的。 俞锦书算是捡了个漏,穿过来就是修为高深的九尾狐。 听闻狐族只有九尾狐才能成为首领。 如此说来,妖王的母亲也是九尾狐。 还有现任首领玉炽也是。 朝她走近的那只狐妖是麻色的,在狐族来说,是修为最低的狐妖。 第463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3 许是修为低,这狐妖的样貌有些普通,但抵不住身段好。 这袒胸露乳的,但凡男人有点色心,都会上当。 俞锦书一袭男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狐妖的胸脯。 狐妖见这青年如此俊秀,暗暗惊喜。 她翘起兰花指,声音又甜又嗲,“公子为何深夜在此逗留?” 俞锦书厚着嗓门:“我初来乍到,又身无分文,还未找到住处,打算在这街头露宿一夜。” 狐妖一听这般,脸上笑容更盛。 她一把拉住俞锦书的衣袖, “公子如此斯文,奴家又怎能看着公子露宿街头?不如公子随奴家回去,奴家就住在前边不远处。” 俞锦书故作惊喜一笑:“那实在是太好了!” 她朝狐妖拱手行礼,“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狐妖朝她抛了个媚眼:“奴家香儿。” 俞锦书,“在下多谢香儿姑娘收留!” 香儿朝她嫣然一笑,就这般牵着她的衣袖往前走去。 果真走了没多远,便见一栋小宅院。 俞锦书的修为比这狐妖要高了好几阶,她一看便知这小宅院是幻化出来的。 这里实则是一间废弃的破宅子,只有几堵残垣断壁。 可在迷幻之下,这宅子虽不大,却修得格外古朴雅致。 香儿将她带进了一间卧房,她在床前的圆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些水在茶盏里,递给她。 “公子,请喝水!” “多谢香儿姑娘!” 俞锦书接过茶盏,放在鼻间一闻,里边有可以让男人发情的药物。 不过她不怕。 刚进门时,她就吃下一颗解毒丹。 一口气将茶汤喝下,她的眼神便迷糊了,看着香儿,双眸沉醉。 香儿看着这俊秀的人族青年,眼神如此清澈,想必精元至纯,她可以好好享受一顿了。 她朝俞锦书抛下一个媚眼,腰肢一扭,坐在了俞锦书的腿上。 俞锦书脸上透着沉醉的笑容,而实际上,她是在冷笑。 香儿啊香儿,你即将成为我的傀儡。 “公子,奴家为你按按如何?” “香儿姑娘,如此甚好!” 香儿起身,拉着俞锦书到了床榻。 如此俊美的郎君,香儿还是第一回见到,那还不得先好好享受一番,再吸食他的精元。 香儿将俞锦书往榻上一推,人便靠了上去。 “公子。” 俞锦书看着香儿的嘴巴凑近,她的手心偷偷地凝出灵力,手掌贴在香儿高耸的胸前,灵力没入香儿心脏处。 香儿大惊失色,想起身,却起不了。 俞锦书掌心的灵力已经吸附住香儿的内丹,她的眸色也变得凌厉。 “公,公子,你,你是何来历?” 香儿低头看着胸前的那只纤纤细手,如白玉一般。 这哪是男子的手? 分明就是女子的手。 俞锦书笑靥如花,亮出甜美的女声:“香儿姑娘,我乃九尾狐身,你今日落入我手,若是想活命,便得听我行事。” 她的九尾狐身在香儿眼前一晃,又恢复了人身。 香儿一脸惊恐,“九尾狐!” 修炼成为九尾狐,是低等狐妖的终极梦想。 九尾狐更是低等狐妖不敢目视的存在。 香儿连忙改口:“尊上,尊上请饶命!奴家,不,小妖不知尊上身份,若有冒犯,还请尊上恕罪。但请尊上饶小妖一条小命,小妖定会唯命是从。” 若不听话,她体内的妖丹就得被这九尾狐给吸走了。 没了妖丹,她数百年的修为便会毁于一旦,成为一只永世都不能再修炼的野狐狸。 俞锦书收了掌心的灵力,将香儿的身体一推,她下了榻,又拍了拍身上没有灰尘的袍子。 香儿连忙爬下榻,朝俞锦书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尊下有何吩咐?” 俞锦书拉了把椅子坐下,手肘搁在桌边沿,目光清冷地看着香儿,“我虽是九尾狐,却对狐族不太熟悉,我要让你带我进入狐族。” 香儿一听她对狐族不熟悉,想着定是脱离了狐族在别地修成的九尾狐。 妖域也不只是狐族聚集地才有狐妖,很多地方都有。 像博妖谷就有狐妖。 散修的狐妖最多的在妖都。 香儿想着这位尊上定是想融入进狐族。 她笑道:“尊上,您若是想进入狐族,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只管与小妖说一声便可。” 俞锦书听着她这话,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凭着她的修为,随便抓只修为低等的狐妖便可。 当时还不是因为对这里不够了解,这才费了些周章。 不等香儿出手,俞锦书起身一拂袖,这套漂亮古朴的小宅院便成了破垣残壁。 香儿幻成了一只麻灰色的狐狸。 俞锦书则幻成了一只毛色雪白的九尾狐。 香儿的狐眼盯着九尾狐看了许久,狐脸满是艳羡与惊讶。 她心中暗道:这九尾狐竟然比首领玉炽的毛色还要漂亮,狐尾也更大一些。 可见这九尾狐比首领的修为还要高上许多。 香儿带着俞锦书前往狐族。 狐身跑得飞快。 越过一座大山,便到了一处平原地。 这里便是狐族的栖息地。 大大小小的木屋,密密麻麻。 走在狐族的村道上,看到的都是人。 这时候俞锦书与香儿都幻化成了人。 香儿方才说,狐狸修炼成为妖后,便能幻化为人。 狐妖都觉得人类的模样更好看,因此他们都会学着与人一样居住生活。 香儿把俞锦书带到了她家里。 她家中还有一位哥哥。 她说她的父母去洛州,碰上修为比他们高的妖精,被那妖精给杀了。 俞锦书暗道:杀得好。 她问香儿:“为何非得去吸取人族的精元,还有其他妖精的妖丹?” 不等香儿说话,香儿的哥哥便凑了过来解释:“那是因为吸取人族的精元,还有妖丹,可以快速提升修为。” 俞锦书:“若是不吸取呢?” 香儿哥哥说:“若是不吸取,只能靠着这天地间的灵气慢慢地修炼。一般一位修为很高的人族精元,可以让修为提前十年;一颗妖丹,可以让修为提前最少五十年。” 俞锦书听着这话,心道难怪狐族会如此作恶。 她又问:“狐族首领所住何处?” 香儿指着朝北的方向那座隐隐可见的山丘,“那山丘过去就是首领的府邸。” 第464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4 香儿的哥哥叫杀杖,修为要比香儿高出好几倍。 杀杖看着俞锦书这般美丽无双的模样儿,特别热情,凑过来说, “姑娘,你想去狐族首领的府邸吗?我带你去。” 香儿看着哥哥这般色咪咪的模样,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哥哥,她可是九尾狐身。” 杀杖一听,被惊到了,“难怪她如此美貌。” 俞锦书看着杀杖,“你若是愿意带我过去,那是再好不过。” 杀杖忙上前行礼:“尊上,小子这就带您过去。” 九尾狐的身份,令他望而却步。 不过能与九尾狐攀上些关系,却是普通狐妖最为自豪之事。 九尾狐意味着高深的修为,若能成为九尾狐的朋友,那也就能得九尾狐的保护。 俞锦书看向首领府邸的方向:“那现在就去吧!” 香儿一个低级狐妖不敢去首领府邸。 杀杖独自带着俞锦书前往。 狐族首领玉炽的府邸,可谓是金碧辉煌,与宫殿无异。 门前还有守卫的两位狐妖。 俞锦书只是稍稍看了看,便走了。 杀杖跟在她的后头,追着问:“尊上,您不进去拜访一下吗?” 散修九尾狐,回到狐族后,理应是拜访一下首领。 首领见她修为高深,定会给她安置个好职务,甚至还会安排一栋宅子与她居住。 没想到她只来看了一眼就走了。 俞锦书回到了杀杖与香儿家,端坐主位,看着他们兄妹俩,一脸肃穆。 香儿看着心里紧张,“尊上。” 俞锦书道:“你们兄妹俩往后不可再去洛州伤害他人。” 香儿与杀杖皆是一愣。 杀杖:“尊上,我们首领便是要让我们去洛州寻找精元与妖丹,好壮大我们狐族的实力。您却让我们不可再去洛州伤害他人,那我们岂不是要违背首领的命令。” 俞锦书眸中现出厉色:“你们若是想活命,便得听我的,若不是听我的,即便我不杀你们,将来妖王也会杀了你们。” 杀杖:“尊上,妖王有我狐族的血脉,他怎么可能会杀了我们呢?” 俞锦书问:“妖王准备娶妻你们可知?” 杀杖与香儿齐齐点头。 香儿道:“可惜我修为太低,不然我也去报名了。” 俞锦书冷哼一声:“你做梦吧!妖王的母亲下了命令,不准狐族姑娘报名。” 香儿一脸惊讶:“竟有此事!” 俞锦书:“你们可知道妖王独身了这么多年,为何如今会要娶妻?” 香儿与杀杖齐齐摇头。 俞锦书:“妖王的母亲命不久矣,妖王为了满足母亲心愿,这才答应娶妻。” 香儿与杀杖又是一脸惊讶。 俞锦书又问:“你们可知道,你们在洛州一带横行数年,为何妖王不曾动过你们?妖王那可是杀伐果断,向来疾恶如仇的。” 杀杖道:“妖王有我狐族的血脉,他怎么可能会动我们呢?’ 俞锦书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妖王从来不顾忌自己有什么血脉,他之所以不动你们,是因为他的母亲。” 杀杖:“原来如此!” 俞锦书:“待他日妖王的母亲仙逝,你们觉得,妖王会不会来动你们?” 杀杖脸色一沉:“这……” 香儿胆子小,看着俞锦书:“尊上,您这意思是妖王的母亲若是仙逝了,那妖王就会无所顾忌地来找我们算帐了。” 俞锦书指着香儿,笑了:“你修为虽低,脑子却是蛮好用。” 她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地模样,“妖域这般大,除了洛州这一带,其它地方的治安都十分好,妖民安居乐业,你们说这都是为什么?” 杀杖与香儿齐齐摇头。 俞锦书:“那是因为妖王定的律法十分严苛,不准在妖域的民众行恶事。且我听说妖王宫附近的天牢,里面关着的凶徒,每日每夜都要遭受严酷的刑罚,让他们生不如死。” 杀杖与香儿听得都吓得脸色苍白。 香儿抱着胸:“那,那我们?” 俞锦书指着兄妹俩:“你们若是还听玉炽的命令,那届时妖王来清算你们,你们定然活不成。” 杀杖却一脸为难道:“可首领要求我们每个月要送给她一颗妖丹,或者带一位人族的精元给她。” 俞锦书秀眉微蹙。 难怪整个狐族都在作恶,原来是玉炽要让他们每月献妖丹与精元。 她问:“如果不送给她,会如何?” 香儿皱巴着脸开口:“尊上,近来洛州人口越来越少,村里有人便因为没有按时送上妖丹或者精元,便被首领给打了一百鞭。” 杀杖神情凝重:“首领的鞭子可不是普通的绳鞭,她的鞭子上带着钢刺,且她修为高深,一百鞭下去,就算当时不死,也活不了几日。” 俞锦书想了想,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去与别的狐妖说妖王会来整治狐族,会为洛州的人族与妖精报仇,让他们不要去洛州害人害妖。” 语气一顿,“当然,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这话你们俩只能悄悄传出去,再一传十,十传百,如此整个狐族就都知道了。” 杀杖一脸担忧:“可首领那边如何交代?” 俞锦书一脸淡然:“当然是不必交代了。” 香儿显得非常害怕:“可万一首领要拿神鞭找我们,那可该怎么办?” 俞锦书轻笑一声:“方才不是与你们说了吗?要让整个狐族的狐妖都知道这桩事情。都知道了,就都不会去洛州为害了,毕竟妖王比首领更可怕。若是所有狐妖都不去洛州为害,那所有狐妖都不会有精元与妖丹送给首领。难不成首领会把所有狐妖都杀死?” “这……”杀杖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香儿拉着杀杖的衣袖: “哥哥,与其被妖王清算杀死,不如听尊上的。我想只要大家都齐心,都不去取人精元与妖丹,首领就拿我们没办法。再说了,现在洛州城的人口都很少了,我们若是要过洛州,去阳州,那里有妖王的大军镇守,我们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俞锦书心道这香儿倒是个有脑子的。 第465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5 杀杖与香儿去了集市,分头行动,立马就将妖王要清算狐族一事传了出去。 果真是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两日时间,整个狐族就都知道了这桩事情。 妖王当年为整顿妖域,杀了多少妖精,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一些年老的狐妖,甚至早就预言了总有一天妖王会清算狐族。 如今妖王娶妻,不准狐族的去报名,正说明了妖王厌恶透了狐族。 这两日狐族的人都偷偷地聚在一起,说要齐心协力对抗首领,绝不去洛州取精元与妖丹。 又过了三日,正好是初一,是该狐妖们孝敬首领的日子。 平常这个日子,首领府邸是热闹非凡。 可让首领玉炽奇怪的是,今日竟然没有一位狐妖前来。 “今日为何他们迟迟不来?” 玉炽一袭半透的红色纱裙,妖娆地斜倚在宽大的妖骨椅上。 她手上还拿着一把玉壶,妩媚艳丽的面容上带着些醉意。 大堂两侧站立着几位身穿侍卫服的狐妖,都是男的。 一位男侍卫上前拱手:“首领,卑职这就去看看。” 说罢便幻成狐狸,飞一般窜了出去。 没过一会他就回来了,“首领,他们说妖王将要来攻打狐族,他们近来都不敢去洛州。” 玉炽眉眼一沉:“你的意思是他们今日不会过来送精元与妖丹?” 侍卫低头:“是。” 玉炽娇容肃冷:“是谁说妖王将要来攻打狐族的?” 侍卫:“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他们说应当是洛州那边的人族传过来的,说是妖王要娶妻,明文规定了不准狐族的姑娘去报名。还说妖王的母亲命不久矣,待妖王的母亲仙逝后,妖王便会清算狐族。” 玉炽冷哼了一声:“妖王有狐族血脉,他是不会来清算狐族的。我看他们就是觉得洛州的精元与妖丹不够多了,想将精元与妖丹留给自己享用。” 说罢猛然起身,长长的红纱袖扬起,两条雪白的大长腿裸露在外,赤着脚走下高高的台阶。 大堂的侍卫皆跟在了她的身后。 侍卫们都明白,首领的鞭子即将出手。 钢鞭出手,必有狐死。 首领府邸门前不远,有一片空地,空地建有一个高台。 玉炽站在高台之上,化身成为一只火红色的九尾狐,一道长长的狐鸣响起,整个狐族的狐妖都能听到首领的召唤。 首领召唤,敢无端不来者,必死。 香儿的家中,俞锦书正在享受着兄妹俩做的狐族特色美食,她听到这声音,问: “这什么声音?” 香儿面色惨白,浑身发颤, “尊上,这是首领在召唤我们过去,若是不过去,她的鞭子肯定会打死我们的。” 俞锦书看着香儿,又看着杀杖紧棚着的脸,淡笑一声, “怕什么?先前便与你们说过的,你们的首领不可能将所有狐妖都杀了。” 杀杖开口:“尊上,按首领的脾性,她就算不会杀了所有狐妖,也肯定会杀几个以示警告。” 俞锦书眉眼一沉,心道这桩事情是她挑起来的,狐妖们又听从了她的话,她理应对狐妖们负责。 “走,我与你们一起去。” 香儿与杀杖还是有些担心。 虽说面前的这尊九尾狐妖感觉上会比首领的修为高一些,可毕竟没有见识过她的修为。 而首领玉炽,却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可怕。 俞锦书走出院子外,便见三五成群地扎着堆,都在讨论着该不该去首领那里。 有人说,去问问几位老者,他们去,我们就去。 便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俞锦书这些日出门必带面纱,也没露出真身。 狐妖们见到她,香儿与杀杖也只说是在外边散修的亲戚,来投奔狐族。 俞锦书带着香儿与杀杖跟上了他们,一起前往几位老者家中。 这时候几位老者已在聚在一起。 可老者的意思,是全部都不要去。 俞锦书站了出来:“若是都不去,怕是首领脾气来了,会一家一家地去报复,到时她更好拿捏大家。” 一位老者看着俞锦书:“你是哪来的狐妖?” 俞锦书朝这位老者拱手:“小妖是在博妖谷散修,如今修成了人形,便来投靠狐族。” 老者冷声道:“一个低阶小妖罢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俞锦书目光直视老者:“我的确是低阶小妖,可前辈仔细想一想,我说的话可有错处?” 老者看着这位戴着面纱的狐妖,眼神犀利、语气淡定、气概不凡。 他想了想,“的确,若是首领一家一家地去报复,恐怕是每家都会出点事。” 最大的可能,就是首领会每家杀一狐妖,以示警告。 杀杖道:“不如我们一起去首领那里,想必她也不至于将我们都杀了。” 另一位狐妖附和:“是啊!全部都一起去,我们与首领好好说,首领指不定就不会杀我们了。” 又有一位狐妖说:“想必首领也会忌惮妖王,我们把情况与她好好说一说,她定会理解的。” 俞锦书听着香儿在一旁嘀咕: “首领若是有这么好说话,也就不会逼着我们去洛州取人精元妖丹了。” 所有狐妖都陆陆续续地幻化为狐狸,快速地朝着首领府邸那方奔袭而去。 俞锦书在最后边,偷偷地幻成九尾狐,在另一侧无狐妖之处朝着玉炽的府邸跑了过去。 待狐妖们到了首领府邸门前时,狐妖又化成了人形。 玉炽看到姗姗来迟的狐妖们,她的脸色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手中幻出带着钢刺的鞭子来,指着狐妖们,怒声喝问, “你们胆敢不给本尊去洛州取精元妖丹,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几位老者站上前来。 其中一位躬身说道:“首领,妖王即将来清算我们,我们不能再去洛州了。” 玉炽手握钢鞭,指着这位老者, “你胡说八道,妖王是我狐族血脉,他怎么可能会来清算我们?” 老者道:“妖王虽有一半狐族血脉,可他自从母亲离开狐族之后,便一直不待见狐族。若不是有他母亲在,怕是妖王早就来清算我们了。” 玉炽冷道:“我们也没做错什么了,妖王凭什么要来清算我们!” 在一旁观望的俞锦书心道:大恶之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 第466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6 几位老者在与玉炽理论。 可玉炽恼了,她根本就不听,指着几位大声喝道: “就是你们带头起事是吧!老不死的东西,修为不见长,嘴倒是见长了。” 她钢鞭扬起,朝着站在最前边的一位老者击打而去,老者被她钢鞭打中,惨嚎一声,幻出狐身来。 是一只老黑狐。 黑狐一般修为不低。 但看这毛色,黑中带点暗灰色,修为没有首领玉炽高。 老黑狐的身上一道血印,可隐隐见到森森白骨。 在场数千只狐妖都愣了。 他们怕了,一声不敢吭。 玉炽手上钢鞭指着众狐:“你们要不要去洛州?” 另一位老者开口:“首领,洛州已经找不到什么精元与妖丹了。” 玉炽冷道:“洛州没有了,那便再去远些的地方。” 老者:“首领,洛州过去便是阳州,阳州有妖王的大军镇守。” 玉炽喝道:“你们怕什么妖王,妖王是我狐族血脉,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不管我们狐族,便是对我们格外宽容。可你们却听信传言,说妖王会来清算我们狐族。” 老者耐着性子接着劝:“首领,妖王对我们狐族可是一点都不宽容。这回妖王要娶妻,按说他有狐族血脉,理应娶我们狐族的姑娘,可他却明文规定,不准狐族报名。” 玉炽脸色不耐,目光露出凶意:“本尊不信此事,你这老东西若是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本尊无情。” 她的钢鞭指着老者。 老者也是犟种,大声激愤道:“首领何曾有过情义,首领一意孤行,我狐族定会亡于首领之手。” 他像是抱了必死之心。 玉炽闻言,钢鞭朝着这老者甩去。 眼见着钢鞭就要甩在老者身上,猛然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冲了过来,将那钢鞭击中,钢鞭往回一甩,正中玉炽秀肩之上。 玉炽惨叫一声,扔了手中钢鞭,看着被钢鞭刺伤的肩膀。 她原本秀美的玉肩如今血肉模糊,血不停地往外流。 她抬手按住伤口,向下张望,大声喝道:“来者何妖?” 俞锦书走上前来:“是本尊。” 她一袭白色长裙,秀发如瀑,脸上覆着白纱,只隐隐可见面容不凡。 狐妖们都议论纷纷。 “她不是在博妖谷散修的狐妖吗?分明修为不高,可方才我亲眼目睹是她击退了首领的钢鞭。” “莫不是扮猪吃老虎?” 不少狐妖都围着香儿与杀杖问了起来。 兄妹俩还看不清形势,只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玉炽怒道:“你竟然敢在本首领的面前自称为本尊?” “本尊乃九尾狐身,你说称不称得上?” 俞锦书一个旋身,便化成九尾狐,一跃上了高台。 九尾狐身一亮出来,众狐妖几乎都沸腾了起来。 有人低语:这毛色如此雪白,个头比首领还要大,还有方才的灵力波,显然比首领的修为还要高。 被救的老者看着高台上雪白的九尾狐,惊呆了。 他正是先前主张不要过来的前辈。 俞锦书劝他的时候,还自称为小妖。 可现在,她却自称为本尊。 这老者胆儿最大,他见有比玉炽修为更高的九尾狐出现,便张开双臂大声呼喊了起来, “玉炽无情无义,逼迫我们去洛州取精元与妖丹,在妖王即将来清算我们之际,全然不顾我们狐族的安危,从此刻起,我再不认她为首领,我们要将她赶出首领府邸。” 最先被伤的老者立马附和了起来: “我也不再尊玉炽为首领,她从不顾及我们狐妖的安危,只顾她自己享乐,为了精元与妖丹,我狐族死伤多少狐妖。我要赶她离开首领府邸,离开狐族。” 早就受不了玉炽的狐妖们见前辈们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期望的话,便立马附和了起来。 一时之间,耳边大喊玉炽无情无义,让她离开首领府邸的声音此起彼伏。 高台上,玉炽见众狐妖都骂她,恼羞成怒,掌心凝出灵力,将地上钢鞭吸在手心之中,抬鞭指着高台之下: “你们是要造反吗?” 前边的几位老者齐声说:“是的,我们要造反。” 玉炽扬鞭便要飞下高台,去杀了为首的几位老者。 俞锦书立马化为人身,掌心灵力朝着玉炽胸口击去。 玉炽立马旋身一避。 强大的灵力没有击中她的胸口,可也伤了她的右臂。 狐妖们见俞锦书出手,又呼喊了起来:“杀了玉炽,杀了玉炽……” 此时此刻,俞锦书就像是他们的救星。 俞锦书看着捂着手臂气急败坏的玉炽,淡笑一声, “不好意思啊!我得顺应民心,杀了你。” 祸害了整个洛州,便是将玉炽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玉炽扔了手上的钢鞭,幻出法器来,恶声道:“那便让我先收拾了你,再收拾他们。” 俞锦书见玉炽手中的法器很是强大,便也拿出早就备好的法器来。 两尊九尾狐妖相互斗法,很快,整个狐族的天都变了。 不一会,狂风大作,骤雨磅礴。 白色与赤色从高台一直打到半空,再打到云层间,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一道赤色狐影从天而降,狠狠地摔在了高台上。 玉炽呕出一口血来,见俞锦书飞身而下,杀气袭来,她连忙拂袖,使出隐身法,逃离了此地。 俞锦书稳稳地站在了高台上,看着玉炽刚刚消失的地方,暗道自己应当再多尽几分力,将玉炽杀了才是。 玉炽一逃走,必将成为祸患。 几位老者上前来,朝俞锦书拱手行礼。 “尊上,方才玉炽如何了?” 他们是巴不得玉炽就这般被打死了,便绝了后患。 俞锦书道:“本尊重伤了她经脉,毁了她最少千年的修为,她成不了大器了。” 几位老者闻言,脸上都有了笑容。 一位老者朝她再度躬身:“尊上,如今我狐族无首领,我等愿意尊您为首领。” 高台下,狐妖们都大喊着,要让她当首领. 几位老者见她不为所动,便齐齐地朝她跪了下来. 高台下的狐妖们见状,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俞锦书看着几位老者,还有跪成一片的狐妖们,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 “玉炽未死,为免她前来报复,我便答应你们,暂时先当你们的首领,以护你们周全。” 几位老者闻言,皆是高兴不已,齐齐再度叩拜。 底下一片欢呼声:“首领,首领,首领……” 第467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7 俞锦书被狐妖们请入首领府邸。 新官上任三把火。 俞锦书走进首领府邸后,第一桩事便是将大堂里的那把妖骨所制的椅子给拿了,命人寻个风水宝地好生安葬。 第二桩事,便是以前的那些侍女与侍卫,让他们暂停事务,到大厅里来一一问话。 她要将玉炽以前在这里的事情都了解个一清二楚。 再说了,这些侍女与侍卫,是个什么脾性,她也得了解一些。 若是不好的,她定是不敢用。 她让香儿与杀杖留在自己身侧。 待这些侍女与侍卫都盘查完后,她便让香儿与杀杖帮着招几个能管事的人进来。 香儿与杀杖在这狐族数百年之久,对这里的狐妖都十分熟悉。 不多时,便来了几位狐妖。 俞锦书写了一套狐族的规则,让他们去狐族宣传。 狐族以前在洛州犯的那些事情,都是玉炽逼迫,她暂且不计。 可往后,狐族绝对不可害人,要本本分分地修炼,老老实实赚钱过日子。 但若敢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者,格杀勿论。 这夜里,俞锦书还交了一桩事情给杀杖,让他前去妖都,将狐族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传入妖王宫。 妖王宫。 妖王九虞坐在母亲床榻边,看着母亲让侍女送来的画像。 三十几张画像,九虞看了两张就不想看了。 母亲绯姬微微皱眉:“再看看嘛!明日她们就得入王宫,你不如先过过目,看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九虞:“全凭母亲作主便是。” 绯姬看着儿子对待娶妻一事如此敷衍,也只得叹叹气, “那我便帮你作主了,若是姑娘娶进门,你可得好好待她,与她生儿育女,繁衍子嗣。” 九虞点了点头:“好。” 这时,有位侍卫走进门来,“大王。” 九虞:“何事?” 侍卫:“是狐族的事情。” 九虞眉眼一沉,“出去说。” 他不想让母亲为狐族的事情烦心。 绯姬却道:“就在这里说便是,我也想听听狐族如何了?是不是玉炽又犯了什么大恶之事?” 九虞暗恼了侍卫一眼,冷声道:“说吧!” 侍卫脸上却带着笑容,躬身道:“狐族那边说是来了一位修炼成九尾狐的高手,名字叫锦书,她重伤了首领玉炽,玉炽逃走后,狐族人都推她当首领。” 绯姬听闻有高手重伤玉炽,并将玉炽赶出狐族,便觉精神大振。 她像是起死回生了一般,直接坐起身,笑问:“真有此事?” 侍卫:“目前只是听闻。” 九虞吩咐:“立马前往狐族将此事弄清楚。” 侍卫拱手:“诺!” 他正要走,却被绯姬叫住,“我与你们一道去。” 妖域西部,狐族部落。 首领府邸门前的高台上,俞锦书高高在上,俯视着一众狐妖。 她朗声道:“洛州本是富庶之地,如今却死气沉沉,其原因,不必本尊细说,你们心里也清楚。” 一些狐妖们低下了头。 俞锦书见还有大部分的狐妖似乎听不懂,接着又说: “洛州有恙,于我狐族并无好处。狐族将来的生存,还得依仗洛州。” 先前被俞锦书救过的那位老者叫千梵。 他道:“首领说的是。玉炽之前,还是妖王的母亲绯姬当首领,那时候我们狐族便与洛州百姓和平相处,互通买卖。我狐族的日子过得很是红火,可后来,自从玉炽当上首领……” 后边的话不用他说了,大家都知道。 洛州再也不是以前的洛州,狐族也不再是以前的狐族。 俞锦书道:“既然如此,那便让狐族恢复到妖王母亲当首领那时的繁荣热闹。” 一部分狐妖听到此言,激动得高举着手,大声欢呼起来。 但欢呼过后,依然有部分狐妖抱有怀疑。 一位狐妖问:“首领,如今洛州已成这般,洛州仅剩的那些人族与妖精,也视我们为天敌,我们又如何能让洛州成为以前绯姬首领那般繁荣?” 俞锦书自信一笑:“一日两日,洛州百姓定是无法信服我们,但只要我们不去伤害他们,与他们和睦相处,长久之后,他们就会知道我们狐族是值得信任的。如此一来,洛州就会恢复到以往,将来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族与妖精到此定居,与我们狐族通商。” 她语气一顿,“当然,我们也要拿出一番诚意来。” 老者千梵拱手问道:“首领,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拿出诚意来?” 俞锦书抿唇一笑:“那就要看你们舍不舍得了。” 千梵猜到了,“首领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以前在洛州掠夺来的东西,都还回去给洛州?” 俞锦书心道这位老人家真是与她合缘, “前辈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高台下一片议论纷纷。 话说谁又舍得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还回去呢! 俞锦书等他们将情绪宣泄出来后,这才开口: “想必你们是不舍得的。不过你们其实只要算一笔账,便会舍得了。” 千梵伸手作请:“首领请讲!” 俞锦书:“你们从洛州得到的那些东西,放在家中永远也只是那些东西罢了。可若你们把这些东西都还回去,取得了洛州人与妖的信任,那你们便能非常快速地得到洛州百姓的信任,也就能很快地与洛州百姓通商。如此一来,你们岂不是赚得更多。” 千梵这老迷弟第一个表示认同,躬身道:“首领所言极是啊!” 几位老者同样认同,个个都表示赞许。 千梵与几位老者更是表示,要带头将家中所有从洛州掠夺而来的东西都归还到洛州。 狐妖们还是很聪明的,这账一算就明明白白的,肯定是交出去更划算了。 他们都附和了起来,都说要将掠夺来的财物都上交出来。 混在狐妖们中间的前前任首领绯姬,还有妖王少虞,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台上的俞锦书。 俞锦书一袭雪白长裙,得体又优雅,青丝高高绾起一半发量,单一支玉簪点缀,似昂首于天宫的女仙,绝美出尘,又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让人无懈可击。 第468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8 “儿啊!她好不好?” “她?”九虞盯着高台上的姑娘,面容清冷,“还行。” 若他为了母亲真要娶妻,倒不如就娶她算了。 起码这姑娘看着倒还有点意思。 比起那面儿都没见过的三十位姑娘,他觉得选她最省事。 绯姬笑道:“我看她,甚是喜欢,却不知她现在是不是独身一人?” 九虞淡声道:“若不是独身,便让她独身。” 绯姬转脸看着儿子,一脸审视。 九虞将目光挪到母亲脸上:“母亲,这般看我作甚?” 绯姬笑了:“儿啊!你的桃花运来了。” 她为什么会笑,为什么会这般说? 是因为儿子从来未曾多看过别的姑娘一眼,更未曾说过这种要对人家姑娘霸道强势的话。 九虞却有点懵:“桃花运?” 绯姬又是一笑:“傻儿子。” 傻儿子的心思从未放在儿女情长上过,自然也就不懂得桃花运为何物。 绯姬不再看她的傻儿子,她要再仔细看看高台上的儿媳妇,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狐族被这样一位姑娘拯救。 最为让她欣慰地便是这姑娘竟然还要让狐族恢复到她以前当首领时的模样。 绯姬觉得自己心情愉悦得应当还能多活几年。 高台上,俞锦书让狐妖们都散了。 狐妖们各自回家去,把先前掠夺来的东西都拿到这里来。 俞锦书安排了些人在这里清点,还让几位前辈在这里当个见证。 而她则带了几十狐妖,离开狐族,朝着洛州的方向而去。 洛州。 依然萧条。 俞锦书走在街道上,拾起一面被踩破的招幌,依稀可见上边写着绸缎庄三个大字。 她转脸看着那门店,门半开着。 她走了进去,里边全是蜘蛛网,一味潮湿与尘土的味道扑入鼻间,令她忍不住抬袖掩住了鼻子。 里边已经没有货物,只有破栏的木柜。 凭着这些木柜,似乎还能想象到这间铺子以前也曾热闹过。 老板伙计在里边高高兴兴地卖货,顾客在这里开开心心地买下心仪的布料。 可如今,只有破败。 她走了出去,又看了几家铺面,吩咐道, “今日先把这一条待的铺面都收拾出来。” 狐妖们拱手应下,开始收拾铺面。 远远的一颗参天大树上,妖王九虞与母亲站在树巅,目视着俞锦书的所做所为。 母子俩都觉得这姑娘越来越有意思了。 妖与人不一样,跑起来如风,做起事来也一样。 才六十多个劳力,不过大半日的时间,就把整个洛州镇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洛州倒也不是死到一个人都没有。 大概还有五六千人,多是老弱病残。 虽是通过了博妖谷而来的人族,还有妖精,但也会老、会病、会因伤致残。 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也不是以前狐妖们要取精元与妖丹的对象。 洛州最多的就是孩子。 他们多数都没有了父母,在洛州城内四处游荡。 俞锦书看到的孩子,就没有一个长得好的,都是干瘦干瘦,像是从未吃过饱饭。 她带人来的时候,便带了粮食来。 上回来就看到了不少孤儿,当时也从系统商城买了不少粮食来给他们。 这么多孩子,加上老的病的残的,肯定都吃光了。 刚开始那些孩子看到有狐妖来了洛州城,个个都吓得躲在了屋子里。 俞锦书带着些狐妖来给洛州城剩下的人口派送粮食。 为免吓着他们,都是送到门口就走了。 送到一间宅子前,有个孩子探头探脑,认出了俞锦书来。 上回就是这位仙女给了他们好些粮食,还有炭,还有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零嘴。 看到恩人,自然就不怕了。 这孩子把屋里的人都喊了出来。 孩子们把俞锦书团团围住,喊她仙女姐姐。 远处的九虞虽离俞锦书有些远,但他修为高深无比,再远些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他听到了孩子们说她先前初来洛州时,便送过粮食给他们。 不得不说,若是这姑娘当他的王后,那对整个妖域都有极大的好处。 绯姬身体有恙,她有些疲乏了, “我得回妖都了。” 九虞扶着母亲,准备带母亲回妖都。 绯姬看着九虞的神情,感觉他还想逗留,便道: “你就在洛州待着,若要回妖都,便得把她给我一起带回去。” 她朝俞锦书的方向看了过去。 九虞这回倒是没敷衍,他微微点了下头: “母亲,我一定会把她带回去见您的。” 绯姬听着儿子这话便觉开怀。 可真是数百年都未曾这般开怀了。 侍卫们护送着绯姬离开了洛州。 九虞换下锦袍,穿了一身麻灰色的布衣。 可就这般,也掩不住他清贵绝伦的气质。 这时候,香儿正与孩子们讲着故事, “从前,有一只很坏的九尾狐,她是狐族的首领,她为了让自己增进修为,便命狐族的所有狐妖都到城里去取人的精元与妖丹,若是取不到,便会被她那带刺的钢鞭给杀死。狐妖们为保性命,只能从好人变成坏人,到城里去取人族的精元,还有妖精的妖丹,慢慢地,城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城里的孩子们很多都变成了孤儿。” 一位大些的孩子大声说:“我知道,你说的就是你们狐族的首领玉炽,她坏透了。” 另位孩子说:“我爷爷说,以前的狐族没有这么坏的,自从玉炽当上首领,整个狐族就都变坏了。” 香儿的脸有点热,她的确坏过的啊! 她静下心来,接着讲故事,“直到有一日,来了另一位九尾狐,她叫锦书,她的修为比玉炽要高,她重伤了玉炽,玉炽从狐族逃走了,狐妖们早就忍受不了玉炽的暴行,便跪求锦书当他们的首领。” 她看向俞锦书,对孩子们说,“她就是我们狐族现任的首领,锦书。” 孩子们都是人族修者所生,还有不少是妖精的后代。 在这个世界,妖精一旦修成人后,生出来的孩子也可以幻化为人,便是出生就带些修为。 因此这里的孩子们都十分聪明。 他们基本都听懂了这个故事。 第469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19 “香儿姐姐,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了,玉炽逃走了,现在这位仙女姐姐就是你们狐族的首领,那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会来洛州害人了是吧?” 香儿揪着小孩的脸蛋, “当然啦!以前也是玉炽逼着我们要精元妖丹,我们也没办法嘛!” 她这些日跟着俞锦书在一起,心底的善心一点点被激发了出来,看着这些孤儿,心里有着很深的愧疚感。 她对孩子们说:“你们放心,往后我们狐族不仅不会伤害你们,还会帮助你们在洛州好好长大,好好修炼。从今往后,我们都是好朋友。” 孩子们听到香儿姐姐这般说,一个个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里也有几位老人,他们对香儿所说之事,还抱有怀疑,但也只悄悄说: “狐族是不是真的变好,还得往后再看看。” 接下来数日俞锦书都在帮着狐族把掠夺来的财物送还洛州。 可有些财物都已经没有主人家了,便将它们分配一些给老弱病残。 再有一部分,拿来重建洛州。 妖王九虞这几日也没有闲着,他嫌自己这张脸太招眼,便往脸上贴了一条疤,装成了洛州的幸存者,屁颠屁颠地跟在俞锦书身后,与一帮狐妖们一起重建洛州。 别说,还挺有趣。 妖都,妖王宫。 一位女官正在绯姬面前说话。 前几日那三十几位姑娘便已入了王宫,本是要等着王太后来挑选,可王太后说妖王近日不在妖都,让她们稍候几日。 绯姬是不确定儿子能否将狐族首领锦书给带回来,若是冒然把她们给赶走了,后边要让她们再回来怕是太麻烦。 女官知道妖王的事情,她给绯姬出主意: “臣觉得王太后可以先为大王挑选几位姑娘在屋里,往后若是大王带着狐族首领回来,也可以让她们在大王身边,与狐族首领一起为大王开枝散叶。” 绯姬微微蹙了下眉头。 她想着以前与夫君在一起的那几十年,与夫君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从未想过让儿子有几个女人在身边。 不过这般大费周章地挑了她们来,就这样让她们走了也不好。 “那便去选几位暂且留下来,往后大王会不会留她们,那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女官连忙去安排姑娘们来见王太后。 不一会三十三位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娘到了绯姬跟前,一个个貌美如花,身段婀娜。 绯姬看着她们,不知为何,那新上任的狐族首领锦书一直在她眼前晃悠。 似乎是相中了锦书,再看这些个姑娘,都觉得逊色。 其实也有几个长得与锦书差不多的美丽,但气度总觉得差了好大一截。 她挑了五位家世与样貌都上乘的姑娘,剩下的都让她们走了。 这五位姑娘安顿在后宫,她们欢喜得很,都在期待着妖王回来了,便能临幸她们。 可妖王接连十多日未回。 洛州。 俞锦书看着那位脸上带着刀疤印的青年。 他身量高大,一双狭长的凤眸美得惊人,五官立体深邃,唯有脸上那道疤印给他添了几分狰狞。 这几日从外地来了些胆大的妖精,他们正是听说了狐族与洛州的事情,便想来此探一探,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机会。 洛州与狐族所占据的地域虽不算很大,但正好是灵气充足的地方,且物产丰富。 这里适合经商,更适合修炼。 这时候,扮成刀疤青年的九虞正被几个人欺负。 缘由是这条街不少的空铺面将要租出去。 俞锦书在洛州成立的一个组织,便是那些原本空置的门面,要寻找原业主的继承人。 若是没有继承人的,铺面便租出去,租金将会用于整个洛州百姓,狐族不得动用半分。 欺负九虞的三人便说这里的三间铺面都是他父亲的,他们三兄弟是这三间铺面的继承人。 九虞被俞锦书分配在这一条街。 他耐心与这三人说:“你们既然说这铺面是你们父亲的,那便拿出凭证来。” 既然是要为这些铺面寻找继承人,那定是要有依据的。 俞锦书这些日已经通过狐族与幸存的洛州百姓,把这些铺面原业主的身份都弄得明明白白。 这三人说这三间铺面是他们父亲的,少虞便让他们拿出凭证来。 三人不耐烦了。 大哥推了九虞一下:“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说了,这三个铺面是我们兄弟仨的,就是我们兄弟仨的,我父亲离家这么多年了,如何拿出凭证来?” 九虞嫌恶地拂了拂被脏手触碰过的地方,清冷出声: “再如何,你们不可能不记得父亲的样貌吧?这里每间铺子的原主人,我们不仅有画像,还有他们的身符,你们若想要这三间铺子,便将你父亲的画像画出来,再将你们的身符给我看一看。” “父亲离家太久,相貌记不清了,我们的身符也忘记带出来。总而言之,当年我们曾来过这里,这三间铺面就是我父亲的。” 九虞看着他们三位,是三只猴妖。 可这里三间铺面,有三位主人,这三位主人没有一位是猴妖。 他们显然就是想霸占这三间铺面。 九虞道:“既然画不出画像,也拿不出身符,那就请走吧!” 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这三人哪能善罢甘休,方才说话的猴大哥一掌朝着九虞袭去。 九虞偏身一让,猴大哥那一掌落了空。 俞锦书站在不远处,见他们已经打了起来,便走了过来。 她可不想让妖王这么快就露了底。 猴二哥上手出招要杀九虞之时,俞锦书扬手而去,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将猴二哥给击翻在地。 九虞看着俞锦书,松下一口气。 对付这三只猴妖,他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身份。 猴大哥见到俞锦书,想着不过是只女狐妖,有什么好怕的,长得这么美,他若是将她击倒,定会先扑倒她,便出手一击。 俞锦书不过又是一扬袖,强大的灵力波便将猴大哥给击退十几丈。 猴大哥与猴二哥皆是惨叫连连。 猴三哥看大哥与二哥都这般了,知道狐族首领不好惹,转身就要跑。 俞锦书上前一跃,一把将那猴老三给捉住,一只漂亮的绣花鞋踩在他的后脑勺上, “三只蠢猴妖,也不打听清楚了,就想在这里强占铺面,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 第470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0 杀杖带着几位狐族青年过来,将三只蠢猴妖给绑了,扭送去了洛州的新衙门。 洛州以前也是有衙门的,可十几年前,衙门的妖精老爷被玉炽亲手给杀了,后来衙门就散了。 俞锦书现如今将衙门重新利用了起来,妖王还没有接管此地,她便让几位狐族前辈在衙门坐镇。 俞锦书走到九虞面前,看着他的脸,忽略他脸上那道假疤痕,真好看。 她感觉心跳在加速。 也不知道是这男人荷尔蒙太足,还是她九尾狐的血脉特殊。 此刻她看到钟情的异性,就觉得有种想要扑倒他的感觉。 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看着他,“你没事吧?” 关心了一句。 九虞还是第一次与俞锦书如此近距离相视。 她一袭白袍随风飘动,肌肤白皙如雪,一双明眸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娇艳的红唇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是个精雕细琢的玉人儿。 九虞鼻间扑入一股格外好闻的异香。 狐妖的修为越高,异香就越是好闻。 他原本对俞锦书只是一种欣赏,可这些日看着她的所做所为,对她好感倍增。 此时此刻,他竟然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他克制着自己,面容清冷,浅浅说了声,“没事。” 两个字,声音格外好听。 俞锦书淡笑一声:“没事就好。” 她转身就走了,脚步轻快。 她似乎是在关心他,却也不怎么在意他。 九虞微微蹙起俊眉,嫌弃她就这般走了。 好气人啊! 他不值得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吗? 俞锦书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心里莫名失落。 入夜,俞锦书回到了首领府邸歇息。 沐浴过后,她去卧房睡了。 狐族的夜晚相当安静。 俞锦书睡得正香,梦里一道黑影逼近,像是来找她索命的玉炽。 她猛然睁眼,便看到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在床边,惊得她坐起身来,袖间拢着灵力,朝床边击去。 绿幽幽的眼睛晃到一旁。 显然,方才的灵力并未伤到这未知的妖物半分。 “是何妖?敢擅闯本尊府邸。” 俞锦书凭着那双眼睛,还有气味,知道来者不是玉炽。 她的眼睛能夜视,可这妖物身上罩着一件黑袍,除了一双绿眼睛,看不出它为何妖。 不过她能感受到这妖物强大的气场。 若不是修为高深,又哪来的胆子闯狐族首领府邸? 一道阴沉的女声响起, “九尾狐,今日你伤我三个儿子,将他们关押在洛州衙门” 俞锦书听明白了:“原来是那三只猴妖的老母亲啊!今日之事可怪不得本尊,是他们想霸占那三间铺面。” 猴妖冷声道:“三间铺面而已,洛州也不是你狐族的,你们能霸占,就不许我们霸占了?” 俞锦书:“狐族并未霸占洛州,而是在帮助重建洛州。” “哈哈哈……”猴妖大笑了起来,“洛州就是被狐族毁掉的,你竟然说狐族要帮助重建洛州,真是可笑至极。” 俞锦书淡声道:“看来你对狐族近来发生的事情还不了解吧!洛州的确是被狐族毁掉的,可我已经替天行道,赶走了祸害洛州的前任狐族首领玉炽,并让狐族所有的狐妖将洛州的财物都还回去,我们狐族还额外向洛州拿了不少的财物,以尽量地赔偿洛州。” 猴妖冷道:“那是你们狐族的事情,我只管洛州现如今空出来那么多商铺,就该给我儿子一人一间。你若是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去把我儿子从衙门里放出来,再将那三间铺面给我儿子,不然,我会杀了你,带着你的狐头去血洗洛州衙门。不,我会血洗整个洛州。” 俞锦书冷声一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到我的狐头了。” 话是这样说,但她丝毫不敢轻敌。 她是修为高深的九尾狐没错,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她感觉这只猴妖的修为深不可测,不能轻敌。 而这时候,整个首领府邸的侍卫都被派去了洛州。 香儿也让她回家了。 首领府邸只有她一人。 黑暗中,金色灵力一闪而来,猴妖已经发出攻击。 俞锦书掌中灵力迎面一击,算是试探。 这一探,却将她吓住了,她被猴妖的这道灵力震退了好几步。 想必这也只是猴妖的试探,并未使出全力。 俞锦书不敢大意,一拂袖,桌案上的灯盏亮堂了起来。 灯光照在猴妖的脸上。 猴妖的脸蒙着黑布,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边,似乎还透着幽光。 “九尾狐,拿命来吧!” 猴妖黑袍一抖,一股强大的灵力波朝着俞锦书袭来。 俞锦书使出灵力抵挡,发现对方果真是修为高深得可怕。 她堪堪挡下一招后,便转身跃出卧房,来到室外。 猴妖追了出去,见俞锦书站在院子里,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逃走的,没想到你有胆子站在这里等我砍你狐头。” 俞锦书冷道:“方才你说你要血洗洛州,我便是与你战死,也不会让你完整地走出这里。” 她大概能试探到,以自己全力,打不赢这猴妖,但以性命相博,重伤于猴妖应当是可以的。 她不怕死。 死了她还能再活一回。 可洛州的百姓不行。 她想着洛州的那些孤儿们,还有那些刚刚燃起生活希望的百姓们,她绝对不能让这猴妖去血洗洛州。 藏身于暗处的妖王九虞听着俞锦书这番话,心中感动。 这姑娘,如此胸怀,世上少见。 他越来越爱她了。 猴妖哈哈一笑:“那你就等着受死吧!等你死了,我立马去血洗整个洛州。” 说罢,她目露凶光,强大的灵力笼罩着她周身,“吼”地一声,她将周身的灵力凝成一团光球,光球之内似乎有着千万只利刃在旋转。 “九尾狐,我现在就来取你的狐头。” 猴妖一声大吼,将光球朝着俞锦书击去。 俞锦书当然不会直接迎战光球,可她发现,当她避开时,光球会追着她跑。 眼见着这道强大的光球要袭击在自己身上,她索性向它迎战,一记灵力袭击,却被光球给吸了进去。 光球像是猴妖的掌中玩物,任她摆布。 “杀!” 光球撞向俞锦书。 就在俞锦书避之不及之时,一道更为强大的灵力从天而来,劈向那光球。 光球瞬时在俞锦书面前炸裂开来。 俞锦书退身一避,看着那炸裂的光球又凝聚在一起,竟反向朝着猴妖袭去。 第471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1 “啊!” 猴妖一声惨叫,她被自己凝聚出来的光球笼罩住,光球里的灵力利刃如同粉碎机一样,将她片成了渣渣,原本月白色的光球成为了一个血球。 俞锦书不忍直视,心中直呼妖王修为果真强大到无妖可比。 她猜得到,定是妖王九虞。 九虞没未现身,他杀了猴妖后,便离开了。 俞锦书只看到了树巅上那一道飘逸的黑影。 月光之下,如仙人临世,神秘又迷人。 俞锦书再回过头看那光球,发现血色光球越变越小,很快,便化为乌有。 除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似乎猴妖从来不曾来过,方才的一切也未曾发生过。 俞锦书回去了卧房,换了一身衣裙后,安然入睡。 这一回,她的梦里出现了少虞,是他脸上少了那道疤痕的模样,美如神祗。 次日,俞锦书让香儿放了两个消息出去。 第一个消息,昨夜那三只猴妖的老母亲来袭,被一高人所杀,她要寻找那位高人。 第二个消息,她需要一位随身近侍,男性为佳,样貌不能太好看。 这两个消息在狐族与洛州如同炸开了锅。 首领昨夜被袭,可她身边没人,当时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还有那高人到底是谁? 还有首领为何要一位相貌不扬的男性近侍? 这个倒不难猜测,想必是昨夜猴妖来袭,首领没有防备,若有男性近侍在身侧帮她看着点,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不过为何要样貌不能太好看的? 狐族的不少男性去问香儿,香儿问得不耐了,便胡说首领是怕自己克制不住,把人给欺辱了。 这事儿短短几个时辰便在狐族与洛州传开了。 这日来首领府邸门前的男性可不少。 俞锦书这日没出门,香儿负责在门前接待,将来人一一引荐,但都被她给拒了。 都说样貌长得太好看,不合适。 “我不怕被首领欺辱,我思慕首领已久,若首领愿意,我愿日夜侍奉首领。” “我也不怕被首领欺辱,不,那不叫欺辱,首领若看得上我这具躯体,我这具躯体甘愿为首领所用。” 俞锦书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头痛。 说得她像个色女一样。 终于,她盼的那人来了。 九虞挺着胸背缓步走了进来,刀疤脸毫无表情, “首领,我觉得,我很适合做你的近侍。” 若不同意,他便亮了真身,直接把她给要回妖王宫去。 俞锦书淡淡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倒是有点符合我的要求,不如先试上几日,若是我满意了,便将你留下。” 旁人不乐意了,“首领,您看他这张刀疤脸,看着就膈应。” 俞锦书淡笑道:“他这张脸,正是我想要的,不要太好看。” 旁人都不理解,首领无欲无求吗? 听说狐族女人可是情欲最满的了,那玉炽便是如此,身边的侍卫都是她的情人。 锦书首领却无欲无求,如此克制,怕是要修道成仙了。 九虞就这般留了下来。 香儿与杀杖将首领府邸的那些男人都赶了走,兄妹俩看着这些个男人,他们那一双双眼睛在盯着首领时,口水都流了一地。 首领府邸清静了下来。 这时候,临近傍晚。 俞锦书看着与她相对而站的九虞,“我饿了。” 九虞堂堂妖王,从未伺候过人。 不过他自幼便与父亲学习生存之道。 且这些日他在洛州也见识不少。 在洛州这些日,于他来说是一份难得的体验。 这也让他感觉到自己这妖王做得实在还有欠缺。 若不是他放纵了狐族,将洛州给了狐族,洛州也不至于此。 话说回来。 他转身走了出去,问了香儿厨房的所在。 厨房有两位狐妖在做饭菜。 当九虞看到厨房的饭菜后,他微微蹙起了眉。 他的女人,怎能吃这些? 他一句话也不说,视线越过这些做好的饭菜,他径直走到蔬果肉食的存放区,拿起一块新鲜的羊肉,舀了水洗净,找了个陶锅放了进去,舀了水在陶锅里,再拿出侍卫从妖王宫帮他带来的调料。 陶罐放在小灶上,大火烧滚后,小火煨着。 这空档,他洗了些青蔬备着,只等羊肉煮好,再将这些青蔬下下去。 这道菜其实是他的人族父亲教他的。 他自三岁醒事后,人族父亲便教他做菜,甚至下地务农,母亲则教他修炼之道。 俞锦书的房里,香儿来与她说小九在厨房做菜。 九虞在洛州的名字叫小九。 俞锦书心道:堂堂妖王还能做菜?怕是难以下咽吧! 她想好了,待会就算是难吃,她也得忍着吃下去,还得夸他说好吃。 不然她表现得不喜欢,怕是他往后就不亲自下厨做了。 九虞端着他做的煨羊肉来。 刚进门时,俞锦书便闻着了一味浓郁的羊肉香味,馋得她嘴里都溢出了津液。 九虞将菜放在了食几上。 他低头那一刻,俞锦书的视线正好避开了他脸上那道疤痕。 可真好看啊! 俞锦书更馋他。 九虞递了木箸给她。 俞锦书拿着木箸,看着九虞,“我一个人吃着无聊,你坐下来陪我吃吧!” 九虞唇角微微有了点笑意,他转身走了出去,到厨房多拿了一双木箸,再加一个陶碗回来。 他坐下来时,才关注到俞锦书手上的木箸还是干净的,这说明她一直在等他。 俞锦书笑看着他:“吃吧!” 这些日妖王在洛州,与洛州的穷苦老百姓同吃同住的,她看到有好几回,都把好吃的让给了那些孤儿。 九虞下了木箸,第一箸夹起一块羊肉,却是夹到了俞锦书的碗里。 俞锦书看着碗里的肉,又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里掠过一丝暖意。 她笑了笑,也夹了一块肉在他碗里。 俩人各自吃了起来。 九虞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脸上,看她吃得起劲,他唇角又有了笑意。 俞锦书原本还想着不好吃也得吃的,却没想到他做的菜会这样好吃。 有点在人族吃饭的感觉。 对了,九虞的父亲是人族的啊! 莫不是跟他父亲学的? 又或是他母亲学来后,教他的。 这些倒不必管,只是想着往后有口福,她心情就格外愉悦。 第472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2 俞锦书支开了香儿,让她回家去住。 入夜,她挑灯处理了一些洛州的事务后,便与身边的九虞说, “我困了,要沐浴更衣。” 九虞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便从厨房提了几桶水去浴房,填满了浴盆,还在花园里摘了些鲜花洗净后撒了进去。 待俞锦书来,他便走出浴房。 俞锦书看着他的背影,唇间勾起一抹笑。 她去合上了门,看了眼浴房缺少的东西,又是抿唇一笑。 不过一会,九虞站在浴房外边,听着里边的水声,有些心猿意马。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他听到里边在唤他。 “小九,你怎地没给我备衣裳?” 九虞微蹙眉,他第一回伺候女人沐浴,哪能知道这些? 他隔着门问:“那我去叫香儿来。” 俞锦书:“不必了,你去给我拿了送进来。” 九虞愣了下,没说话,转身去了卧房。 他在衣柜里翻看了下,也不知道女人该如何穿,便随便挑了一身衣裙来。 柔软的纱裙透着一股她身上才有的异香,诱得他心跳加速。 到了浴房,他站在门外,“首领,衣裳在此。” 俞锦书淡声道:“送进来。” 九虞推门而入。 数盏灯豆照着浴房。 纱幔下,一道曲线玲珑的身影从水中出来,带起水花。 纤长秀美的手臂拉下衣架上宽大的布巾,将高耸的山峦裹住,后腰及下那处一并遮住。 这一刻,九虞有股冲动,想撕下那道困住他视线的纱幔。 他可是妖王。 妖王想要的女人,还能要不到? “衣裳放那儿吧!” 纱幔里女子的声音魅惑人心。 她在示意他出去。 九虞走到一方桌案边,将衣裳放下,转身欲走,却又在犹豫,是不是要那般做? 反正她将是他的女人。 可他想起了洛州。 若是这般,他与禽兽又有何异? 九虞走出浴房,转身关门时,正见他的女人裹着布巾从纱幔里走了出来。 此刻她背对着他,一头长及腰下的青丝如瀑布般搭在后背,只可见她微微透出的秀肩,还有修长瓷白的腿。 他的身体跟着心一起动了情。 吱吖一道关门声,将他的欲望隔离了出来。 浴房内,俞锦书转脸看向门的那一方。 方才,她感受到了他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 她的生子任务,是否又往前近了一步? 欲擒故纵,她接下来可得多费些心思。 从浴房出来,九虞一袭青衫,高大俊挺,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花园里那棵银杏树下,超凡脱俗得如同一幅画卷。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九。”她轻唤了一声。 九虞转过身来,目光虽浅淡,心里却火热着。 若细看,可看出他脸上带着些红晕。 方才他发愣,是在幻想着若是他在里边,会发生些什么。 他活了数千年,未曾对女子动过心,更是从未对女子有过如此淫乱的心思。 先前让侍卫来这里,母亲说要来,他为了母亲安危,便陪着一起来了。 刚开始,也只是觉得她人品不错,既然要娶妻,便得娶她这般的。 可不知是从何时起,每日关注着她,便越发地感受到了她的魅力,越发地对她起了好奇心。 这也让他不顾自己妖王身份,甘愿到她身边伺候。 这才第一日,他便对她起了这样下作的心思。 “小九。” 俞锦书见九虞像是痴了一样,又唤了声。 九虞的确是痴了,情痴。 他反应了过来,走到俞锦书面前:“首领。” 俞锦书往卧房那边走,“今儿香儿不在,你也第一日来伺候我,做得不周到,我便也不责怪你了。待会到卧房,你在外间帮我守夜。” 卧房有内外两间,外边一间是给侍者睡的。 俞锦书:“那夜里猴妖修为很高,我敌不过,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救的我,若是能找到他,我定要是好生感谢。” 九虞转脸看着她,“若首领找到他,会如何感谢?” 俞锦书莞尔一笑:“那得看他有什么需要了。” 九虞的冰山脸难得一见地笑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心里默默道:他需要她以身相许。 俞锦书看着他这张妖孽脸皮上的笑容,无酒自醉。 到了卧房,俞锦书将他关在了门外,她去了衣柜拿了一件长衫披在了身上,以遮那透视的纱裙。 接着她打开门,让九虞进来。 九虞一进门,她便指着床,“把被褥给我铺好。” 九虞走到榻边,给她把叠得整整齐齐地被褥铺平,枕头也放妥当。 俞锦书正要上床,九虞却一把捏住了她的秀臂。 “怎么了?” “首领,待小九把你的头发擦干了再睡。” 俞锦书淡淡一笑:“好吧!” 她指着床边架子上的布巾:“就这个。” 她躺在了床榻上,将湿发尽数拔在床沿。 九虞拿过布巾,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触及她的发丝,心脏如脱缰野马。。 俞锦书感受到了他手指间的温柔,她感觉自己的肌肤有些发烫。 不行,她得克制,得矜持。 她偷偷吃下一颗在系统买的安神丹,不过一会便安睡了。 有九虞在,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睡。 万一他起了什么“歹念”,抵不过也就是把生子任务提前一些罢了,倒是如了她的愿。 九虞早已对她有了“歹念”。 特别此时此刻,她的外衫有些松散,露出她那半透的纱裙,纱裙下,是她那诱人的山峦。 还有她绝色的容颜宛如桃花盛开,娇艳欲滴的粉唇让他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九虞用布巾轻轻擦着手指间的乌发,视线落在她恬静安详的面容上。 他压下了心头的冲动,就这般轻轻地给她擦着发丝,一缕接着一缕,巴不得就这样为她擦一生一世。 俞锦书早晨醒来,见自己被褥压得很实。 放眼朝外间看去,九虞躺在那张小小的榻上。 他身量高大,那榻不足以支撑他的身量,显得他睡得格外委屈。 猛地,他睁开了眼。 两眼相视,俞锦书心头一乱,脸一热,忙将脸转了过去。 九虞起身,走到她的床榻边。 “首领,可是要起床。” 俞锦书看着他,坐起身来,朝他伸出手:“扶本尊起床。” 第473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3 九虞走到榻边,将俞锦书扶了起来。 却不料俞锦书猛然一出手,朝九虞袭去。 九虞没还手,生生挨了她一掌,被她击退了好几步。 明明就没受伤,可他捂着胸口,冷声质问:“首领为何伤我?” 俞锦书收回灵力,看着九虞, “我怀疑那夜里杀死猴妖,救下我的人是你。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九虞心道:她竟然会怀疑到孤的身上来,倒是聪明。 俞锦书关心了一句:“没伤着你吧!” 九虞咬破舌根,嘴角渗出一点血来,嘴里却说着:“不妨事。” 俞锦书心中暗道:我装你也装,行!那我就陪着你装下去。 她上前去扶着他的手臂:“要不,本尊给你看看伤?” 九虞忙摆手:“不,不必了。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去给首领打热水来洗漱。” 他转身走了出去。 俞锦书看着他俊挺的背影,偷着笑。 接下来数日,俞锦书白日里在洛州料理事务,傍晚回首领府邸,受着妖王的伺候。 日子过得充实又有趣。 这月十五,月圆之夜。 俞锦书在花园的灵泉边盘腿而坐,吸收着日月精华。 她到了这妖域才明白,每逢月圆,便是灵气最为充足的时候。 特别这狐族之地,又是整个妖域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 俞锦书还发现一个问题,每到月圆之夜,也是狐族修者情满繁衍之日。 她也不例外。 先前并未在意这些,只以为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可到了这狐族后,她才发现每到这个日子,狐族各家各户,甚至在野外,都能听到各种娇喘吁吁之声。 先前她一个人尚能克制。 可如今她的任务对象,妖王九虞就在她身侧,她如何能克制? 她不曾想过,九虞也有狐族血脉,到了月圆之夜,也会有这样的冲动。 方才俞锦书让九虞也趁着这天地灵气充沛之时,赶紧修炼,他便盘膝坐在她的身边。 可他总是静不下心来,身体内一股股热流冲击着他的经脉,让他意乱情迷,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向她坦白吧! 这侍者他不当了,他要当他的妖王,抱得美人入怀。 这时,美人开了口:“小九,你陪我说说话。” 她声音突然软得不像话。 九虞当然知道狐族在这夜会有这些异样。 他应声:“好。” 俞锦书看向他,绝美的面容宛如吃醉了酒般,一片绯红, “小九,你说我孤寂了几千年,却一直碰不到一个真心爱我疼我惜我之人。要不,我也跟玉炽一样,随便给自己找个男人,只当是解解闷。我且只要一个就好,不要多了。” 九虞看着她那双迷离的美眸,知道她此刻正受着情欲的煎熬。 他道:“或许你身边就有一个想要真心爱你疼你惜你之人。” 俞锦书妩媚一笑:“是谁啊?” 这一笑,更是令她美得惊心动魄,简直要勾了九虞的魂。 九虞喉咙滚动了一下,只怔怔地看着她。 俞锦书又是一笑,娇笑道:“小九,你说的这个人,莫不就是你吧?” 她看着九虞的脸已经红透了,忽略他脸上那道疤,可以想象得到这样的妖王是有多俊美多迷人。 九虞眸中已带了些情意,他起身,走了两步到她的跟前,紧紧与她挨着,相对盘膝而坐。 俞锦书故意说:“小九,你胆儿可真大,就这样坐在我面前,你可知我如今心中所想。” 九虞迷人的墨眸与她紧紧相视:“首领现在想要个男人,我很合适。” 俞锦书故意逗他,笑道:“可你这身板,行吗?” 九虞唇间掠过一丝笑意:“勉强能行。”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 俞锦书对视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眸色里似乎有一种野性难驯的味道。 她笑了,“你倒是有趣得很。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若是占了我的身子,便得一生一世守护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九虞抬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他肌肉紧实贲张的胸膛, “能陪伴首领一生一世,小九三生有幸。” 他的声音低沉,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压抑克制,却又蓄势待发。 俞锦书勾唇一笑,倾身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脸挨着脸,微微喘息,低声呢喃:“那便让你占了这便宜。” 说罢主动吻住九虞的唇。 这一刻,九虞感觉身体内有一股电流从嘴唇弥漫至四肢百骸,酥麻得整个身体都化了,腹底一片灼烧之感。 他闷哼一声,双臂将俞锦书的身体给圈住,薄唇微开,加深了她送过来的吻。 玉盘当空,漫天星河。 微光之下,花丛之中。 一道道喘息声毫无顾忌地淹没在这夜色里。 九虞一路往下,牙齿咬开她的衣带。 一发不可收拾,引得她战栗不断。 九虞略微起身,将她覆在身下。 他抬脸看着她。 此刻她的脸红透了,秀丽的下颌线连着脖颈,再到那山峦的沟壑,都泛着诱人的红。 俞锦书微微睁开眼,朦胧之中,可见他双眸深邃又炽热,眼神中似乎隐隐藏着一种强烈的独占欲。 她似藤蔓一般,缠住他…… 这月圆之夜,也是他们心圆之时。 狐族的血脉果真是羞耻的,在花园里与九虞处到了半夜,这才被他抱进了屋里,俩人相拥而卧,夜里又来过几回。 一夜基本没怎么睡,到天光才睡去。 俞锦书睡醒之时,九虞不在她的身边,睁眼看去,却也不在外间的小榻上。 看向窗户,外边阳光热烈。 她目光挪到帐顶,想着昨夜里的疯狂与迷醉,唇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他,真好! 起床,开门而出,神清气爽。 这时九虞端着食盘过来,食盘上放着一碗汤,可见汤里堆得满满的人参,还有肉。 她看着他的脸上,潮红未退,更显得他俊美妖冶了几分。 “正好前几日在山里采了株人参,看着它比我年龄还要长,早上厨房有鹿肉,便合着一起炖了,你把它喝下去。” 俞锦书笑道:“你这是想让我好好补一补吗?” 九虞看着她,不说话,依然是一脸清冷的模样,可他心头热乎着。 俞锦书端起汤喝了一口,点着头:“嗯,好喝,这汤药性足,你也去喝一碗。昨夜可辛苦你 了。” 九虞:“我不喝。” 他的修为,他的身体,不需要这个。 第474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4 早饭后,九虞陪伴俞锦书前往洛州。 如今洛州人满为患。 大部分空置的商铺或是找到了继承人。 又或是确认无继承人,租给了他人,租金由衙门管理,将会用于洛州百姓。 俞锦书在大街上走了一趟后,到了洛州衙门喝茶。 九虞泡着茶。 俞锦书秀指捻着指间的小茶杯,淡声道, “也不知妖王对洛州的情况是否了解,洛州如今这番模样,是该交给妖王了。” 在九虞当妖王之前,妖域一片混乱,常年种族交战,争夺地盘。 那时候的妖域,没有法度,没有人性。 路边随时可见尸骨,走三步便有杀戮。 后来九虞横空出世,成为妖域修为最高的修者。 他先后收服妖域最为强大的三个种族,成为一方之王,后陆续将周边的种族收服,到最后,只剩下洛州与狐族。 洛州与狐族并非九虞没能力收服,而是母亲绯姬不准他去收服。 狐族与洛州相临,两者谁都不能没有谁。 哪怕玉炽在洛州为非作歹,绯姬考虑到了狐族的强盛,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九虞为何会如此强大,成为妖域最厉害的修者? 这桩事情无人知晓。 俞锦书也很好奇。 九虞往她杯中添了些茶汤,探问: “洛州被首领打理得很好,首领为何要将它交给妖王?” 俞锦书漫不经心的模样:“将洛州交给妖王后,本尊功成身退,回到首领府邸与你厮守如何?” 说罢朝九虞妩媚一笑。 九虞听着就有些心动。 他这妖王不要也罢,就与她在狐族厮守一生,过逍遥日子。 不过…… 他试探着说:“小九的修为与容貌都配不上首领,首领该另觅良人。” 俞锦书心内一声笑,表情却故作玩味,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昨夜表现很好,本尊很是满意,在本尊觅到良人之前,你得日夜陪伴我。” 九虞听着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真心待她。 她却只贪恋他的身体。 俞锦书故作一副走肾不走心的模样,把九虞气得脸色阴沉。 接下来他泡出来的茶,似乎也没了什么好味道。 来了公事,俞锦书忙去了。 妖王宫的侍卫暗中找到了九虞。 “大王,王太后的身子不大好。” 九虞闻言,俊容一肃:“回妖都。” 俞锦书忙完公事后,叫杀杖去唤小九来。 可杀杖遍寻不到小九。 俞锦书也没在意,想着这厮莫不是被她给气着了,回了狐族。 午后她便回了首领府邸,依然是没找到小九。 这下可把她给气着了。 “堂堂妖王,也就这肚量,昨夜里还跟我保证会陪伴我一生一世……” 她气得想骂人。 妖王宫。 绯姬卧在病榻,一脸虚弱地看着儿子, “你与锦书如何了?她可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九虞捏着母亲冰凉的手,搓了搓, “我们已有进展,可她并不知晓我的身份。” 绯姬叹了声:“尽快把她带回来吧!还有后宫那五位姑娘,她们一直在等着你。我留下她们,是想让她们与锦书一起为你开枝散叶,多多繁衍子嗣。” 九虞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他对那位姑娘无感,但还是点了头。 绯姬闭上了眼:“我乏了,你去后宫看看那五位姑娘。” 九虞起身,从母亲卧房走了出来。 与他一起从洛州来的侍卫在外边候着。 他问:“可有与锦书首领留下那封信?” 侍卫:“大王,卑职将信交给了洛州衙门一位狐族姑娘,她说她是在首领府邸伺候的,叫香儿。” 九虞临走前,与俞锦书写了一封信,信上八个字:母亲重病,得去探望。 可他却不知道,侍卫将那封信给了玉炽,而不是香儿。 对,正是前任狐族首领,被俞锦书重伤的玉炽。 玉炽逃走后,去了博妖谷找了一个山洞疗养伤势,如今伤势并未恢复,可她已经等不及要复仇了。 这几日她混迹于洛州,随时观察着俞锦书的动向。 却不知俞锦书身边的那位近侍是谁,总觉得有些眼熟。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俞锦书竟然会看中如此丑男当她的男宠,也不知是如何下得去这口的? 玉炽对俞锦书有太多的疑惑。 当然,近侍小九的信她是不会给俞锦书的。 她目前还不敢去首领府邸。 因为首领府邸人太少了,她若是出现,俞锦书这般高的修为,定会认出她来。 在洛州衙门倒是挺好。 她脸上戴了一张脸皮,是样貌十分普通的模样,再加上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更让她不起眼。 她在衙门领了一份打扫的活计,不仅能在衙门混上一口饭吃,还能随时了解俞锦书的动向。 没想到俞锦书会把洛州恢复得如此有生机,倒是有些本事。 如此也好,她一定会重新拿回狐族首领之位,届时,洛州的百姓又能供她享用了。 这夜里,玉炽在洛州一偏僻之地,恢复了貌美之色,“偶遇”了一位刚来洛州的人族青年。 青年被玉炽的美色所迷,却不料中了玉炽的圈套,被玉炽不仅吸干了他的精元,还把他身体内的血都吸干了。 青年变成一具干尸,被玉炽扔在河道边。 玉炽受了重伤,这些日她便是靠着吸取精元与妖丹,还有吃新鲜的血,快速恢复。 次日洛州衙门有人来报案,说河道边又出现了一具干尸。 昨日俞锦书便是遇上有人来报案,说一水沟里发现一具干尸,她就忙活去了,结果回来就找不着小九了。 没想到今日又有干尸。 昨日那干尸是被抬到衙门来的,俞锦书验了尸,是一只刚修炼成人形的兔妖,被吸走了妖丹,免妖的血都被吸干了。 俞锦书凭着尸体上的味道,她能分辨出来,是狐妖所为。 她料想,应当是玉炽。 如今又有一具干尸,她立马带着一帮狐妖去了河道。 河道边,俞锦书验了尸,与昨日的干尸同出一辙。 极大的可能就是玉炽。 不过俞锦书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反而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说这是狐妖所为。 若是玉炽,那她一定会潜伏在她的身边。 第475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5 洛州衙门。 俞锦书从外边回来,她目光很直,似乎并没有关注到衙门里的其他人。 可她的余光正在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可疑。 “本尊有所发现,你们去叫几位长老过来。” 那几位狐族老者,被她授命为长老。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是刻意让玉炽听到。 玉炽的确是听到了,她就在衙门花园那棵大树的另一侧,手上拿着扫帚在打扫。 那大树正好挡住了俞锦书的视线,看不到她的存在。 俞锦书有所发现,却不知是发现了什么? 玉炽闻言心下有些紧张,便扔了手上的扫帚,去了衙门大堂偏门那处偷听。 大堂内,俞锦书坐等着几位长老过来,这才说话, “接连两日死了两人,死活同出一辙,如今我已断明了案情,确认凶手是小九。” “啊!是小九?怎么可能是小九?” 几位衙役议论纷纷。 长老千梵问道:“首领,您如何断定是小九?” 俞锦书深叹一声:“其实本尊倒是希望判断有误,毕竟小九在本尊身边这些日子,感觉他还算不错。可是……” 她语气一顿,“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小九极有可能就是凶手。首先,小九在昨日突然失踪,而昨日我到这大堂来处理第一起干尸案时,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随我一起来,待我处理完事务,却再也没能找到他,也就是说,他失踪了。” 千梵道:“首领的意思,小九是担心您发现他是凶手,便逃路了。” 俞锦书点头:“是的。小九一定是担心我识破他就是凶手,他便逃跑了,并在昨夜里又杀了一人。” 千梵:“那首领方才说还有其它迹象。” 俞锦书:“其二,小九来历不明。他先前说他是洛州人,可后来我调查过了,他并非洛州人。” 千梵摸着下巴处的胡须:“首领来狐族之前,我等的确从未在洛州见过小九。” 另一位长老道:“可小九修为不高啊?” 俞锦书摇头:“本尊觉得他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千梵凝起眉:“我记得首领先前遭猴妖袭击,有一高人出手,莫非此人就是小九?” 俞锦书:“有这个可能。” 千梵:“小九到底是何来历?又为何要在近两日连杀两人?” 俞锦书:“这个尚且不知。想必他今夜又会出来杀人。” 玉炽在偏门听了这话,心道这位锦书首领,可也太蠢了,竟然会怀疑那位叫小九的刀疤男。 不过也好,这下就没有人怀疑到是她了。 接下来,她就要顶着小九的名头再去多猎着精元与妖丹来吃。 如此一来,她就能快速恢复修为。 只待她恢复修为,定是要活剥了俞锦书。 说起来,若能吃到俞锦书的妖丹,她修为是能翻倍的啊! 到那时,即便是妖王来了,她也无所畏惧。 这日,全城搜捕小九。 四处都张贴着小九的画像。 妖王宫,九虞听到了侍卫传来的消息,大为震惊。 “锦书说孤是洛州干尸的凶手?” 侍卫气愤不平:“大王待锦书首领如此好,锦书首领竟然以为大王是凶手。” 九虞沉眉,思索片刻:“且不论她是如何看我,但看如今洛州形势,大为不妙,孤得去一趟才行。” 侍卫:“可王太后她?” 九虞:“孤快去快回便是。” 母亲的身体虽然重要,但他更为担心锦书。 他怀疑那两起干尸案是玉炽所为。 若是玉炽,那锦书会有危险。 他不能不去管这桩事。 这夜里,俞锦书命洛州百姓都不得出门。 她带着数百人在洛州城分头巡视。 可到了半夜,并没有出现异常。 先前俞锦书安排人员巡视时,安排的是三人一组。 她与两位长老一组,分到最后,便是修为最低的三人一组。 河道边,那修为最低的三人走到这处,颇有些惊恐。 “这里好像就是今日找到干尸的地方,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是啊!首领今日分配也太不得当了,按说我们三人修为都不高,若是碰上小九,怕是我们三人一起来也抵挡不过。” “可不是吗?听说那猴妖比首领的修为还要高,首领险些命丧猴妖之手,就是小九搭救的。” “小九能救首领,按说不是坏人,可他为何又要杀人?” “你傻啊!小九救首领,并非他有多善良,而是因为他爱慕首领。” “唉唉唉,你们等我一下,我尿急,去小解一下。” 那身形最瘦的衙役朝着河道那方走去。 三人同行中,有一位是女子,那衙役得避讳些才是。 那女子道:“他去河道那处,胆子可真够大。” 另一位男子道:“想必也不会那么凑巧吧!” 河道边。 瘦子衙役撩开袍子方便完,转过身来便准备上去与另两人会合,却不料一转身,却见一道黑影闪过。 他吓得一惊:“谁?” “唉呀!” 一道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瘦子循声走去,又问:“是何人在此?” “官爷,是我哩!” 娇媚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瘦子衙役看到了坐在一颗大石上的一位红衣女子, “姑娘为何会深夜在此?” 红衣女人娇声哭泣了起来:“官爷,小女今日太阳落山之时到河边来洗衣裳,却不料落了水,一路漂流在此。小女不习水性,幸而大难不死,得以从河里爬出来。可小女在河里伤了腿,无法行走,只能在此歇着,盼望有人前来搭救。” 瘦子衙役走到红衣女人身前:“既是如此,那便容我将你背上岸去。” 红衣女人感激道:“多谢官爷!” 瘦子衙役背转身蹲在了红衣女子的身前。 红衣女子趴在了瘦子衙役的背上。 暗夜里。 瘦子衙役前着红衣女子才几步,红衣女子便将嘴凑到了瘦子衙役的脖颈边。 红衣女子正是玉炽。 她一直在衙门,知晓衙门的所有安排。 今夜洛州无百姓出门,那俞锦书安排的修为最差的三位衙役,便是她今夜的晚餐了。 她打算先吃了这个,再把另外两个也吃了。 这三人,有两人是狐妖。 其实吃同族的妖丹,对自己的身体恢复更为有利。 这位瘦子衙役,她闻着味道,便知道他是低阶狐妖。 第476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6 玉炽猛然一口朝着瘦子衙役的脖颈处扎去。 却不料她锋利的牙尖刚触及,便觉身子一震。 她被瘦子衙役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且瘦子衙役一脚踩在她胸口,将她踩得死死的,不得动弹。 “你……” “玉炽,好久不见啊!” 瘦子衙役抬手,扯掉了罩在脸上的一整张面皮,露出一张绝美秀丽的面容来。 “怎么会是你?” “若不是本尊故意安排修为最低的三人同行,你又怎会惦记上他们?本尊又如何能引你出动?” 玉炽简直要气疯,她原以为俞锦书这般蠢,安排三个修为最低的人同行。 却不料蠢的是她。 “看来你说小九是凶手,是为了迷惑我。” “当然!”俞锦书又轻笑了一声。 玉炽的獠牙还显露在外边,看起来十分可怖。 这时俞锦书幻成九尾狐,朝天一声狐啸,紧接着她化回为人,依然是一脚将玉炽踩得死死的。 同行的那俩人已飞奔而来,当他们看到穿着衙役服的女子,都惊住了,齐齐拱手。 “尊上。”“首领。” 异族的都称呼她为尊上,狐族的都称呼她为首领。 不多时,远远数百只狐狸飞奔而来,场面十分诡异且壮观。 狐狸们飞到俞锦书面前时,便各自幻化为人。 最先到的便是几位长老。 千梵朝俞锦书行过礼后,看着地上的玉炽,气道:“果真是你,玉炽,你贼心不死,胆敢跑到洛州来行凶。” 玉炽挣扎着,她满脸痛苦,不甘道:“狐族是我的,洛州也是我的,我想杀人便杀。” 俞锦书松了脚。 玉炽正要爬起来。 千梵掌心凝出灵力对准玉炽心口:“玉炽,你自作自受,今日老夫便要替首领,替狐族,给洛州一个交代。” 玉炽身上伤未好,她现在的修为不及千梵。 千梵的灵力化为利刃击在她的心口上,只听得她嗷嗷几声叫唤,便化为一只奄奄一息的灰狐。 不一会,她的狐身便完全没有了动静。 千梵将玉炽体内的妖丹给吸了出来,递给俞锦书。 “首领,是您拯救了狐族,拯救了洛州,玉炽的妖丹该给您享用。” 另几位长老皆是开口说,让首领吃下玉炽的妖丹。 俞锦书接过玉炽的妖丹,她明白,玉炽虽然死了,但玉炽的妖丹依然是非常强大。 若她能吃下玉炽的妖丹,那她的修为怕是能与妖王九虞同比。 可她并没有将玉炽的妖丹往嘴里送,而是掌心凝出灵力,将掌心的妖丹焚化,最终妖丹化成为光斑,消散在空气中。 几位长老与狐妖们都吃惊不小。 这样强大的妖丹可是世间少有。 千梵惊问:“首领,您为何毁了玉炽的妖丹?您可知您若是吃下她的妖丹,您的修为……” “修为会加倍,本尊明白这个道理。”俞锦接过千梵的话, “狐族的法令是由本尊制定的,法令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狐族不得食用精元与妖丹。本尊若是吃下了玉炽的妖丹,便是阳奉阴违,以身试法。” 她看着玉炽的狐身尸体, “将她的尸体埋了,再到衙门外贴一张告示,将干尸案是玉炽所为通报给洛州百姓。” 千梵拱手:“是。” 俞锦书转身走了。 玉炽死了,她再无顾虑,可以在狐族的首领底邸安然生活。 她心中一片开阔,只是想起九虞,又觉得心脏拧巴了起来。 九焚命杀杖等人处理玉炽的尸身。 杀杖翻动玉炽的狐身时,发现一张纸条,他看了一眼,连忙追上俞锦书。 “首领,您看,这是小九留下的信,是在玉炽的身上找到的。” 俞锦书接过纸条,看着上边所写:母亲重病,得去探望。 落款:小九。 俞锦书失笑:“这厮竟然给我留了条子。” 想想她生气的这两日,原来是误会了九虞。 不远处的山巅上,九虞将河道边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就连着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锦书说他是凶手,是想引玉炽出来行凶。 真是聪明。 可让他意外的是,侍卫竟然将他留的纸条给了玉炽。 想必这两日锦书生气得很。 他该去好好哄哄才是。 俞锦书回去了首领底邸。 浴房,她先洗了个淋浴,这才将自己浸入浴盆中。 此刻她的心情是完全放松的。 想着九虞离开前,还刻意给她留了信,便觉得心中宽解不少。 一直听说九虞的母亲得了重病,也不知是什么病? 窗前一道黑影掠过。 俞锦书坐立起来,正要从浴盆中出来,便听到外边一声低唤。 “首领。” 是九虞的声音。 俞锦书闻声便觉心脏狂跳,身体如被炙烤。 她欣喜若狂。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是有多钟意他。 不过,她得冷静下来。 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对男人的爱表现得太过明显。 她要含蓄一些,要表现得不太在意。 她放松自己,斜倚在浴盆的靠背上,慵懒出声:“是小九吗?” “是。” “进来吧!” 门吱吖一声。 九虞走了进来。 他方才换掉了身上的锦袍,穿着一身灰色布衣,又将脸上贴了那道疤痕。 俞锦书故作镇定,也没转脸看他,只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来,这才抬眼看着他,一脸淡然道, “你母亲病重了?” 九虞蹲下身,从浴盆里捞出面巾,又捉住她修长的玉臂,用面巾轻轻擦着她滑嫩的肌肤, “是,母亲病重,来不及与首领亲自说一声,只留了一张字条便走了。” 俞锦书看着他俊美绝伦的侧颜,身子在水中已是烫得不行, “你母亲可好些?” 九虞手上的面巾擦在她的玉肩上,“母亲时日无多。” 俞锦书微蹙眉:“那你还不在你母亲身边守着?” 九虞目光从她那诱人的颈子处挪开,视线落在她娇美无双的面容上,不回答,沉默着。 俞锦书从他那双带着欲色的眸子里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情意,心道这厮说句“我想你”很难吗? 她也不介意,只淡淡一笑,沾着水珠的纤指扣住他的手,示意他进来。 第477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7 九虞站在浴盆边,将身上的衣袍一件件宽去。 俞锦书目光在他身上游走。 这男人穿着灰布衣袍时,显得规规矩矩。 若不是他脸上那道多余的疤印,倒像个俊美无双的白面书生。 可当他衣袍褪去,一身让人眼球炸裂的肌肉,再配上他那张妖魅无比的脸,还有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令他整个人显得狂野不拘。 便是再冰冷的女人,也熬不住他的诱惑。 更何况俞锦书对他是热烈的。 九虞进了浴盆,挪到俞锦书身后,像是老老实实的小狼狗,从水里捞起面巾,在她笔直秀挺的玉背上轻轻地擦着。 一下又一下。 九虞着实按捺不住,俯身轻轻吻在她的肩后,双手探向前,双臂一紧,将她拥在怀中。 俞锦书轻轻闭住了双眸,享受着此刻…… 狐族与洛州终于安定了下来。 这日早饭间,俞锦书再度与九虞提出,要将洛州交给妖王。 “不光是洛州要交给妖王,狐族也要交给妖王。” 九虞在为她舀参汤,目光沉在汤水中, “首领是想去妖都见妖王?” 他将汤碗递到俞锦书手上。 俞锦书接过汤碗,喝了一口: “无所谓了,给妖王修书一封也行,本尊去也行,今日去洛州衙门与几位长老好好商议一下。” 九虞默了片刻,“想必妖王对洛州情况了如指掌。” 俞锦书:“是啊!妖王若对洛州不了解,那他就不是妖王了。” 九虞盯着她:“首领如此了解妖王?” 俞锦书淡笑:“也不算是了解,只是觉着他能成为妖域之王,定是能耐不小,妖域各地定会有眼线耳目。” 九虞唇角微弯,心道她怎能如此聪慧? 俞锦书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笑颜,“你笑什么?” 九虞:“我不过是觉得以首领的聪慧,完全可以成为妖王的妻子。” 俞锦书故作生气,微微蹙起秀眉,“你不爱本尊了。” 九虞低首:“我不过是首领的侍者,配不上首领。” 俞锦书又笑了起来:“你的意思,只有妖王才配得上本尊?” 九虞默然片刻,颔首:“妖王也才堪堪配得上首领。” 俞锦书闻言,心中油然升起暖意。 他便是妖王,竟说他才堪堪配得上她。 这足以说明她在他心里的份量。 她假意叹声:“可妖王瞧不上狐族姑娘,甚至不让狐族姑娘参选。” 九虞怔怔看着她,“那首领可想成为妖王的妻子?” 俞锦书抿唇一笑:“本尊还未曾见过妖王,又哪能谈得上想与不想。” 九虞看着她将早饭吃完,这才与她说, “首领,我母亲的病加重了,得回去些日子。” 俞锦书:“去吧!” 九虞收拾了碗箸食几后,便离开了首领府邸。 俞锦书看着他策马离去的背影,一种深深的孤寂感立时袭上心头。 也不知他几时才能回到她身边来? 这夜里,俞锦书在榻上辗转反侧,闭上眼睛也是九虞那张妖魅的刀疤脸。 次日,她睡得晚了些,听着香儿在外边喊门这才醒。 “首领,妖王派人来了。” 俞锦书懒懒道:“他派人来做甚?”心里是非常欣喜的。 香儿:“派了几位大臣来,还送了两百抬礼物。” 俞锦书:“送礼物来做甚?” 香儿:“没问,想必是妖王觉得首领治理狐族与洛州有功劳。” 俞锦书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想着定是九虞昨日听了她说的话,便以妖王的名义给她送礼以示肯定。 她起了身,穿好衣裳,开门让香儿进来给她梳妆洗漱,这才走出门去。 首领府邸大厅。 俞锦书坐在主位,看着被几位长老请进来的六位大臣。 为首的大臣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木匣子,进来后向俞锦书行礼,面色十分和善客气, “我乃礼部封西城,奉大王命,前来狐族拜见首领。” 俞锦书伸出右手作请,“封大人请上坐。” 又对其他五位大人说,“诸位大人请上坐。” 封西城将木匣子递了上去,“首领,大王送来了聘礼,要娶您为王后。” 这话一出,在场的狐族人都是万分惊喜。 香儿更是惊喜击起掌来,“原来妖王送来的是聘礼啊!” 俞锦书一点都不意外,她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九虞会这么快。 其实她还想与九虞多玩玩首领与侍者的游戏。 封西城见端坐在主位上的锦书首领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微微皱起眉, “首领,妖王可是要娶您为王后,这是婚书。” 香儿连忙过来,恭敬地躬着身,接过封西城手上的木匣子,又躬着身送到了俞锦书的手上。 俞锦书从木匣子里拿出婚书,看了一眼,上边倒是写得齐齐整整,先是说明了她为妖域除害,杀了玉炽,又说她治理狐族与洛州有功劳,可担贤后之名。 可她合上了木匣子,看着一脸错愕的封西城, “妖王既然要娶妻,便得亲自带着聘礼来狐族。可他只派了你们来,也太没有诚意了。” 她岂是这般容易就被娶走的? 香儿低声道:“首领,这可是妖王,他不来也是合礼数的。” 俞锦书冷道:“在本尊这里,要的不光是礼数,还要他的诚意。”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谁说孤没有诚意了?” 厅门一暗,一道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纷纷朝门处看了过去。 六位大臣见罢,连忙起身跪拜在地,“微臣叩见大王。” 来者正是妖王九虞。 此刻的九虞,不再是灰袍侍者,而是妖冶迷人,华丽又耀眼的王。 他身着一袭大红色绣金喜袍,五官如雕刻一般精致,没了疤痕的肌肤白如雪,眸色冰冷却又似乎带着些风情。 他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超凡的气度与威严,令人不禁为之敬畏。 狐族的女妖们都看得痴傻了。 还是几位长老也跟着跪了下来,香儿与几位女妖这才也跟着跪拜了下来。 香儿偷偷地看着妖王,不由得出声:“咦,他怎么长得像是小九?” 千梵也看出来了,只低声道:“的确像是小九。” 香儿大惊失色,压着声音说:“莫非小九就是妖王。” 妖王叫九虞,妖域的百姓全都知道。 九虞,小九。 都有一个九字。 第478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8 九虞阔步向前,他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眸光直视主位上的俞锦书。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妆娘。 妆娘们手上各捧着物件,有大红绣金凤的嫁衣,有镶满了异色珠宝的金凤冠,还有一双张绣金的红色绣鞋,以及琳琅满目的玉饰与胭脂水粉。 俞锦书怔怔地看着九虞走到自己跟前。 九虞伸出双臂来,径直将她打横抱起,“首领,我是小九,也是妖王,今日,便是你我成亲完婚之日,从今往后,你不仅是狐族的首领,更是妖域的王后。” 他抱着走下台阶,在众人的注视下款款走出厅门,再去往卧房。 妆娘紧随其后。 俞锦书勾着九虞的脖子,故作惊讶:“你到底是小九,还是妖王?” 总得装一下嘛! 九虞低首看着她,勾唇一笑:“我是小九,是你永远的侍者。也是妖王九虞,是你的丈夫。” 他的意思明了。 他虽表明了身份,可他仍然会像以前一样珍爱她,臣服于她。 俞锦书听着这话,感动得眼角都溢出了泪水。 这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感动。 卧房内,九虞将她放了下来,亲自为她宽去了外边的衫裙,再从侍女的手中拿过大红嫁衣,为她穿上,再温柔地牵住她的手,让她坐在梳妆镜前。 接下来的梳妆,他不懂,便交给了妆娘。 妖王宫的侍女们都是第一回见到妖王所钟情的狐族首领,可真是好看。 妖域从不缺美女,可这位锦书首领的美,别具一格。 可谓是不媚不俗,看着又万分的诱人心弦。 便是个女子,都会被她的美所打动。 还有这肌肤,脂粉于她似乎都是多余。 因此,为她打扮起来便不必费什么心力,很快就梳妆好,最后戴上象征着王后的凤冠。 侍女说:“王后,这凤冠可是大王昨夜里命两百名能工巧匠打造而成,上边镶嵌的每一颗珠宝都价值连城。” 俞锦书不过淡淡一笑。 九虞于她的情意,她知晓。 卧房外间,耐心等候的九虞看到了一袭红妆的俞锦书。 他看得眼珠子都痴了,愣了好一会才起身走到她面前,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去。 首领府邸外,所有的狐妖们聚集在此。 洛州也来了乌压压不知道有多少人,总之挺多的。 也就梳妆的功夫,外边的戏班子都搭了起来,场面十分热闹。 长老千梵上前说:“妖王,王后,洛州那边的百姓为了感谢王后,特意安排了戏班子来,他们还送了不少东西来,说是要给王后当嫁妆。” 俞锦书道:“戏班子还不错,东西都退回去吧!洛州才开始好起来,他们也不容易。” 九虞开口:“王后到了妖王宫,应有尽有,让他们不必忧心。” 千梵躬身:“诺。” 九虞牵着俞锦书的手,走出来时,外边的所有人全部都跪伏了下来,连着戏台子上喝戏的人都跪了下来。 “孤知道你们都是来给王后送亲的,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全部都起身。 不知谁开了个头,大喊了一声:“王后,王后……” 众人便都附和了起来,跟着一起喊:“王后,王后,王后……” 他们喊着喊着,有的哭了,有的笑了,场面一度十分令人感动。 俞锦书也感受到了狐族人与洛州人对她的拥戴,眼睛里也溢出了眼水,唇角弯着笑, “我依然是狐族的首领,我会经常回来的。”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哽。 狐族与洛州是她一手打下来的天下,不论以前这里发生过什么,她对这里的人和物,都有感情。 府邸外停着妖王宫的马车。 马车由四匹长着翅膀的高头大马牵引着,车厢宽大豪华。 四匹马儿的脖子上都系着红绸,车厢上也披着红绸。 九虞将俞锦书直接抱上了马车,他也坐在她的身边。 妖王与王后便在狐族人与洛州人的欢呼声中离开了首领府邸。 四匹马儿走出了狐族后,便展翅飞了起来。 马儿都是成了精的,四匹马儿驱动灵力,使得沉重的车厢稳稳地飘浮在半空中。 车厢内,俞锦书看着窗外的高山与江河。 妖域可真美。 从此往后,她便是妖域的王后。 九虞的手臂搭在她的秀肩上,将她拉进了怀里,情难自禁地咬住她的耳朵,低声唤道:“锦书,从此往后,孤便叫你锦书如何?” 俞锦书转过脸,看着他红润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点了下头,“好。” 九虞看着她的唇,娇艳欲滴,俯身便要吻上去,却被她给推开了。 “我擦了唇脂。” “不妨事,若被孤吃掉了,到王宫再抹上便是了。” 他吻了上去,呼吸显得有些粗重,吻了好一阵才说, “昨夜没在你身边,想你得紧。” 他将吻挪到了她的颈子下。 颈下的山峦,着实让他着迷。 俞锦书被他撩得不行,嗔道:“这可是在车厢里。” 九虞吻得更重了些,他在用行动回应她,无论是在哪里,只要他动了情,都可以。 他扯开了喜袍的衣襟,又扯开了她的嫁衣。 拜堂之前,先洞房也不错。 亏得这车厢大,还稳得如同停在地面上,任他们这般折腾,车厢也没怎么摇晃。 飞马跑得快,没多久便到了妖都。 可车厢里的俩人还在行事。 四匹飞马懂事地将马车落在了妖都附近的山林里。 俞锦书原本还有所顾忌的,但见九虞十分尽兴,便也不多想了,尽情地享受着此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俩人终于消停了下来。 俞锦书将嫁衣穿好,又拿出铜镜来,整理着发髻。 妆容没了,看着似乎关系也不大,但她还是拿出唇脂,抹了些上去。 九虞令飞马动身前往妖王宫。 妖王宫不远,四匹马儿直接飞出了山林,不过多久便到了妖王宫上方。 俞锦书在半空中俯视整个妖王宫,不算大,只有区区四座宫殿。 她有听闻,九虞是个低调的人。 马车停在了妖王宫门前。 俞锦书被九虞抱下马车时,看到妖王宫门前站了很多很多人。 第479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29 王太后绯姬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站在最前面。 几位侍女扶着她。 俞锦书被九虞抱到绯姬面前站定。 绯姬看着俞锦书,一脸慈祥地笑着, “我儿终是把狐族的锦书首领给娶了回来,甚宽我心。” 她拉住了俞锦书的手,跟儿子一样,看着儿媳妇的脸,怎么都看不够。 俞锦书没想到自己这般得婆婆欢心,原本她对这位婆婆是有些成见的,便是因为若不是她阻止九虞治理狐族与洛州,洛州也不会被玉炽糟蹋成这般。 不过说起来,若不是婆婆对玉炽的放任,也不会有她在洛州与狐族功成名就的机会。 也就不会有她与九虞的缘份。 九虞过来介绍:“锦书,这是我们的母亲。” 我们的! 俞锦书连忙行礼:“母亲万福金安!” 绯姬欣慰地点了点头,对身侧的礼部封西城说:“大王与王后的大婚仪式开始。” 封西城躬身应下,忙吩咐了下去。 不一会,妖王宫里边便传来了礼乐声。 九虞牵着俞锦书的手,踩着红毯,走进了妖王宫。 大婚仪式排场虽大,却也不算繁复。 俞锦书在来的路上与九虞消耗过大,除了应付礼节外,她趁着有机会便吃。 妖王宫的东西可真好吃,比狐族与洛州的东西好吃万倍。 说得虽夸张,但她嘴里是满满的幸福感,觉得往后能在妖王宫住着,可真是太好了。 忙到夜里,洞房花烛。 虽说她早上便与九虞洞过房了,但到了新地界,新环境,与九虞洞房时,缠绵的感觉也是新鲜的。 她仰卧在柔软的褥子上。 九虞撑着手臂俯在她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地摩梭着她的脸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认真地把她瞧着。 俞锦书微嘟了下嘴:“这般看着我做甚?” 九虞勾唇:“你,终于成了孤的女人。” 俞锦书看出了他眼神中暗藏的征服欲。 其实早在九虞还是小九的时候,每回俩人在一起缠绵,他都会有这样的眼神。 俞锦书裸着的手臂伸了起来,指尖抚着他性感的唇瓣,“你想要孩子吗?” 她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现在成为了九虞的妻子,她可以安心完成生子任务了。 九虞默然片刻:“孩子会分走你对我的爱吗?” 俞锦书扑哧一笑,心道他竟然还是个醋精。 她故作一本正经道,“会分散我的精力,但不会分走我对你的爱。不过……” 九虞:“不过什么?” 俞锦书:“不过我精力旺盛,就算孩儿们分散了,我也有足够的精力应付你。” 九虞并未表现出很高兴的模样:“可你生孩子会很痛苦,我不想让你痛苦。” 俞锦书心中一暖:“我的修为高,不怕那些小痛苦。再说了,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要孩子,还想要好几个孩子。”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九虞的手探到她腰后,手掌一紧,“孤便如你所愿。” 一夜疯狂缠绵。 爱情的种子,也在这夜里种下。 次日一早,九虞带着他的王后去给母亲敬茶。 俞锦书在绯姬的宫殿里看到了坐得齐齐整整的五位姑娘。 昨日这五位姑娘便参加了她与九虞的大婚仪式,那时她看到了她们嫉恨的眼神,心道她刚来就有仇家了,还是五个。 绯姬介绍了一番,“先前要给大王择一位贤妻,便选了她们五位来,却不曾想大王选择了锦书你。” 她笑了笑,“王后明月入怀,往后与她们好好相处,一起为大王开枝散叶。” 俞锦书早就猜到她们是千挑万选出来给妖王娶妻的,却被她占了这位置,她们心中自然是不服。 “母亲放心好了,我往后定会好好与妹妹们相处。” 她看向九虞。 九虞却黑着一张脸,开声道:“母亲,她们自有归宿,往后开枝散叶一事,有锦书便可。” 这话一出,五位姑娘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其中一位姑娘立马便朝九虞跪了下来,哭道:“大王,妾身只爱大王一人,妾身愿留在大王身边,与王后一起伺候大王。” 另外四位姑娘也齐齐地跪了下来,齐声道:“大王,留下我们吧!我们只爱大王一人,愿留在大王身边,与王后一起伺候大王。” 她们可都是有野心的。 在妖域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今日狐族的首领能当王后,指不定他日她们中任何一人便可以当王后。 这个时候,俞锦书自然也是要为她们假意相劝一句,不然显得她小气。 她看着九虞:“大王,把她们留下吧,各给个名号,让她们在王宫伺候您。” 绯姬看着俞锦书,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劝,“是啊!大王还是把她们留下吧!” 九虞却道:“母亲,孤有锦书一人便可,这事也不必再多说,妖都有很多青年才俊,孤已安排了封西城为她们寻找更合适的男子相配。” 那四位姑娘还要闹,九虞却一挥袖,“来人啊!请她们离开妖王宫,送她们回家。” 这道声音带着极强的威势,五位姑娘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压着声音,抚面哭泣。 进来几位侍卫,将这五位姑娘给请了出去。 俞锦书觉得耳朵一下子就清静了不少,整个心胸都十分开阔舒适。 她可太爱九虞了,她一定会给九虞生上八个十个孩儿。 绯姬其实有心理准备,她太清楚自己儿子了。 儿子单身数千年,能爱上锦书已经算是奇迹了。 这日九虞带着俞锦书熟悉妖王宫。 次日,夫妻俩便着手将洛州与狐族归到妖王宫。 如此,妖域算是一统了。 在俞锦书的建议下,洛州便归由千梵所管辖。 狐族她还担着首领之名,不过打理狐族一事,交给了狐族的几位长老,他们也各自分派了事务,按着自己的职责,分工协作。 一个月后,俞锦书便查出已怀有身孕,四胎,两男两女。 九虞惊喜得很。 绯姬更是惊喜。 儿媳妇可是她让儿子去追来的,有能力不说,还第一胎就怀了四个。 十月怀胎,妖王宫新增了两位王子,两位公主。 俞锦书不仅被九虞宠着,也被婆婆宠着。 再说绯姬的病,她本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的,可因着儿媳妇有了身孕,便撑到孩子们都出生。 当四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抱到绯姬面前,她便觉得自己又能多活两年了。 绯姬活了万年,她数千年前,生下九虞后,修为便没有精进了。 在妖域,若是修为一直精进不了,便会减寿。 俞锦书在嫁给九虞后,慢慢地,对绯姬与九虞母子俩也算是有了个全面的了解。 第480章 《妖王征婚,洞府门前女妖络绎不绝》30(终章) 绯姬都算不清自己具体活了多少年。 只记得在她刚修成人身后,十分叛逆,时常离开狐族,去到人族玩耍。 她倒是从不在人族为祸,也很聪明,在与人族熟悉后,便做起了人族与妖域的买卖。 妖域到人族需要经过博妖谷。 有一回,她在博妖谷遇上了一位修为高深的老虎精,险些被老虎给吃了。 是一位英勇的少年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 那位少年,便是九虞的父亲。 只是少年在救她时,被老虎精所伤,断送了自己修行的道路,原本高深的修为降了一半。 即便是如此,绯姬依然爱他,与他成亲后,生下了九虞。 当时夫妻俩生活在妖域狐族,绯姬是狐族的首领。 可就在九虞出生没几日,遇上妖域大乱,狐族被异族入侵,狐族死伤惨重,九虞被异族给抓走。 那一刻,绯姬与夫君疯了似的,四处寻找儿子九虞。 夫妻俩分头行动。 到底是绯姬对妖域要了解一些,她在异族的地盘找到了九虞。 可那时,九虞受了伤,又饿了半月之久未吃一口奶水,已经没有了呼吸,可他身体还有点点热度,是刚刚才咽气。 绯姬为了救活九虞,割开了手腕,将自己的鲜血喂在了九虞的嘴里。 可九虞还是没有呼吸。 绯姬无奈,只得冒着母子俱殒的风险,将自己的妖丹给吐了出来,喂进九虞的嘴里吞下。 九虞有了绯姬强大的妖丹,立马便有了心跳。 绯姬兴奋不已,可她失血过多,又失去了妖丹。 她虚弱无比,想要离开这异族之地都不容易,便拖着伤体寻了个安全之地藏了起来。 藏身的这几日,她自己没吃东西,没有奶水,便靠着身上的血喂养九虞。 直到夫君带着狐族的人来这里找到她。 那一刻,绯姬看着自己的夫君,终是昏迷了过去。 绯姬与九虞被救离了异族,回到了狐族。 可绯姬一直昏迷不醒。 九虞的父亲看着妻子为了救他们的儿子,甚至不惜把妖丹给了儿子,他毅然俯身,驱动身体的精元,将自己的精元全数渡给了绯姬。 绯姬有了夫君的精元,她活了下来,可夫君在几日后,便不治而亡。 九虞在狐族慢慢长大。 他由于有了母亲强大的妖丹,加上他本体就强大,他的修为增进非常快速。 不过小小几岁,便有了抵挡异族的能力。 后来妖域大乱慢慢平复。 九虞帮着母亲一起打理狐族,那时候,洛州与狐族渐渐兴旺。 只是绯姬没有了妖丹,她没法再修炼,能活这几千年,全凭着九虞时不时地为她渡灵力,以维持生命。 九虞的修为在几千年间,也日益强大。 后来,他成为了妖域最为强大的存在。 妖域虽没有大乱,但数千年来一直是小祸不断。 这让九虞萌生了一统妖域的想法。 自此之后,九虞从阳州开始,大杀四方,将妖域各地收复后,他建立了妖都,成为了妖域的大王。 之后他将母亲接到妖都赡养,狐族交给了玉炽。 先前俞锦书弄不明白绯姬为何会如此纵容玉炽,后来才明白,当初妖域大乱时,玉炽的父母为了救绯姬与九虞而死。 这便是绯姬虽痛恨玉炽,却不允许儿子去管玉炽的缘由。 不过俞锦书出手杀了玉炽,绯姬却是非常满意。 绯姬下不了这个手,九虞也不能下这个手,有俞锦书来解决这个麻烦,正合适。 俞锦书趁着绯姬还能活几年,便在次年又怀了四胎,依然是两儿两女。 原本将死的绯姬,多活了六年才撒手西去。 俞锦书在第二胎生出来之后,过了三年再怀了四胎。 十二个孩儿,圆满了,她封肚不生,与九虞夜夜快活,帮着打理妖域。 并在她的主理下,让人族与妖域通商。 生意上她也没太多操心。 妖域这边,她将杀杖与香儿培养了起来。 人族那边,则是她刚穿到这个世界来时,救了她的沈三川。 沈三川在重新回到沈家后,重振沈家,将沈家的皇商地位巩固了下来,又发展了别的产业。 后来沈家靠着与妖域合作,家族产业愈发强大。 俞锦书与九虞做了三百年的夫妻。 三百年的时光,看似长久,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远远不够。 若不是系统的提醒,俞锦书差点忘记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有寿命的。 无论修为多高,她的寿命也是有限的。 【宿主,你还要继续攻略吗?基于你的勤奋努力,你已经可以打开天启之门,在现实世界健康地活下去,并且你在生子系统的积分将会兑现到现实世界的银行帐户里。” 俞锦书心里有点伤感,她不舍得九虞,更不舍得她的十二个孩子。 “我可以留在这个世界吗?” 她不想要初心了。 【宿主,很抱歉,不可以哦!】 俞锦书伤心极了。 【宿主,如果你喜欢虚幻的世界,也可以选择继续攻略。】 俞锦书摇头:“不必了,如果在下一个世界,好不容易得到自己的幸福,最终又要面临生离死别,那就不要再继续了。” 【好的,宿主。对了,基于你完美的完成了生子任务,系统特给予你一个特权,便是可以让你看一眼你在这个生子系统中所遇上的所有男主。” 俞锦书为免让自己伤感,她正要说没必要,却没想眼前便现出一副副画面来。 《皇帝绝情无子,妃嫔闹翻天》的男主:楚瓒。 《侯爷无子,族亲们都盯上了世子之位》的男主:祁洛霆。 《城主无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男主:夜南鲲。 还有宋世尧、魏宥擎、浦鲲、君还、霍起、封彧、钟离缙、墨川、君杀白、宫北禹。 最后就是九虞。 俞锦书没有之前的记忆,她没想过自己攻略过的男主都长成这样,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俊男。 却不知,她与他们都有过什么样的缘份? 【宿主,时辰到了,这就为你打开天启之门,让你回到现实世界。】 俞锦书想着再多看几眼呢! 可她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 待俞锦书再醒转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现代化的病床上,周身一片雪白。 再低头一看,她穿着病号服。 俞锦书愣了好一会,努力地想回忆起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却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她对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了记忆,但一张张男主的面孔都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鬼系统算是怎么回事?要留他们的面孔在我脑海里作甚?是想提高我的审美,让我往后在这现实社会中再也看不上任何男人吗?” 她不相信现实社会中还会有比他们更为俊美的男人。 正当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位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带着几位护士走了进来。 “俞锦书,你的出院手续已经办理好了,现在就可以出院。对了,你的家属来了吗?” 俞锦书看着面前这位高大俊挺的男医生,好好听的声音,好漂亮的一双眸子。 男医生见她盯着自己发呆,索性伸出手去,探了探的额头:“没发烧。” 俞锦书感受着额头上温热的触感,却是身子一麻。 这种感觉,怎么会有点熟悉? 旁边的护士长开口:“俞锦书,你的家属没来吗?” 俞锦书只觉脑子里一股记忆冲了进来。 一个月前,她刚刚在医学院毕业,就在前来这家医院应聘的路上,出了车祸,以病人的身份进了这家医院。 她骨头倒是没事,但脏器有点出血,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月。 可是不对啊! 她记得自己以前在现实生活中,是宫外孕大出血而死,这才进了生子系统完成任务。 那时候,她都二十九了,与她的社畜丈夫结婚三年。 而现在,她刚刚医学院硕士毕业,二十六岁,没谈过恋爱,还是个处。 面前这位男医生,的确是前世给她治疗过的男医生。 她只知道这位医生名叫杨绍勋,她叫他杨医生。 杨绍勋每回见她,都戴着口罩。 她在医院一个月,从未见过杨绍勋的脸。 如此说来,她是重生回到了二十六岁那年。 重生一回,她还会遇上前世那位丈夫吗? 现在细想下来,她自从嫁给他后,就一直在为怀孕的事情忧愁。 她身体不好,医生说她最好不要怀孕。 可他母亲说如果不能生孩子就离婚。 而他又是个妈宝男,硬是逼着她怀孩子。 后来在她宫外孕时,他都不肯从公司请假来医院看她。 导致她前世临死时,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既然重新来过,她定然不会再选择那样的丈夫。 她看着杨绍勋,笑了起来:“杨医生,我是外地人,父母不在这里,我自己能出院。不过我能在出院前,看一看你的脸吗?” 杨绍勋笑了眼,伸手摘下了口罩。 俞锦书看到杨绍勋的脸的那一刻,顿时呆住了。 这张脸,似乎是集中了所有男主的长相,看着他,就像是看着那些位面中的任何一个男主。 俞锦书笑了,笑得甜美。 她感觉这是系统为她安排的缘份。 前一世她没有珍惜这个缘份,这一世,她一定要珍惜。 杨绍勋看着面前这张可爱又美丽的笑脸,莫名地心中一动,笑道:“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俞锦书笑着点头:“满意了。杨医生,你结婚了吗?” 旁边一位护士说:“杨医生还没有结婚呢!俞锦书,你不会是对我们的杨医生有意思吧?” 俞锦书十分大方地点头:“的确,我对杨医生很有些意思。” 她眼睛直勾勾地眼着杨绍勋,“杨医生,等我换了这身病号服,我会到你们医院来工作,我会追求你。” 像是在向他宣战。 杨绍勋俊颜微红,尴尬笑道:“俞锦书,你开玩笑吧! 俞锦书一脸自信道:“是不是玩笑,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 一年后,某大酒店,俞锦书挽着杨绍勋的手,走上了婚姻的殿堂。 次年,俞锦书生了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两岁那年,她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回到现实生活中的俞锦书,有钱有闲,还有完美的老公和可爱聪明的四个孩子们。 对了,她还有非常健康的身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