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成为舔狗反派的朱砂痣》 第1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 司言还没来得及接受剧情，系统就告诉她，大反派带着禁卫军抄了原身的家，而且正在提剑过来杀她的路上，马上就到地那种。 “什么？！”司言震惊得都叫出了声，“有仇？” “血海深仇！” “真杀假杀？” “当然是真杀，原身就是死在今天。” “我需要剧情！”司言尽量保持住冷静和理智。 接受剧情的时候是时光静止的，由于是反派攻略系统，所以剧情以反派的视角展开...... 【大反派萧衡本来是将军府的小公子，顺风顺水地长到十六岁，岂料这一年，父亲因贻误战机导致边关失守，皇帝一怒之下将萧衡父兄斩首，其余家人均贬为平民。 萧家人举家迁回老家途中，又不幸遭遇土匪打劫，最后只有萧衡幸免于难。 萧衡的父亲曾于临武侯老侯爷有救命之恩，老侯爷醉酒之后提议两家联姻，并且亲手写下承诺书。 后来老侯爷病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大难不死的萧衡没有选择隐姓埋名，反而拿着承诺书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京城，跪在庄府外面恳请履行婚约。 这时的临武侯怕被世人指责忘恩负义，于是让萧衡以赘婿的身份与长女庄思言成婚。 庄思言从小被养的骄纵跋扈，为所欲为，对这桩强行加身的婚事极为不满，婚后日日以折磨侮辱萧衡的方式泄愤。 折辱的方式包括但不仅限于，辱骂，鞭笞，刀割，滴蜡，不给饭吃等等。 萧衡始终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一直持续到婚后第三年，临武侯因被人揭发贪污赈灾款，皇帝一怒之下下令抄家，全家贬为庶民，带队抄家之人正是萧衡本人。 萧衡控制庄府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庄思言，以抗旨不遵为由，将折磨了自己整整三年的妻子一剑穿心！ 之后，萧衡就抄家无数，杀人无数，成为大黎王朝恶名昭着的奸臣，直到被该世界的男女主杀死，才结束了罪恶、残暴的一生。】 距离死期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钟了，司言反而冷静下来。 ...... 萧衡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司言正用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原本杀气腾腾的他不由得愣住了。 “放了我的家人，否则我立马自尽，绝不给你亲手杀我的机会！”司言义正严辞，表现得视死如归。 根据剧情的描绘，萧衡对女主以外的人，软硬不吃，她只能另辟蹊径了。 萧衡被气笑了：“庄思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愚蠢。” 他的确恨庄思言对自己折辱，但这不是他对庄家人下手的根本原因。 萧衡提着还滴着鲜血的长剑，步步逼近。 司言强迫自己纹丝不动地钉在原地，红着眼睛重申道：“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请不要动我的家人，欺辱你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 “没想到庄大小姐居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也不知道你的好父亲，好母亲和好妹妹好弟弟，看到你这么维护他们，会不会有丝毫感动？” 临武侯要是真心疼爱长女，也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名声，就强迫女儿嫁给一个门庭没落的丧家之犬；临武侯夫人要是真心关切继女，也不会刻意将庄思言养的骄横无知。 更别提临武侯夫人亲生的一双儿女，当面对长姐阿谀奉承，背地里却拼命败坏她的名声。 这个蠢货死到临头了，还在替旁人考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司言假装没有听懂萧衡讽刺意味十足的话，怒不可遏道：“萧衡，你不必挑拨离间，我可以让你亲手杀了我，但是你不要牵连无辜！” “你倒是想得美！”萧衡眼神一暗，手中的剑悄然握紧。 司言假装没有发现萧衡的杀意，将匕首高高举起，做出要自戕的架势。 “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折磨我！” 萧衡的剑本来指向司言心口，听到这一席话，忽然剑尖上挑，撞向司言手中的匕首。 虎口剧痛，司言手中利刃瞬间脱手，人也跌跌撞撞后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你倒是提醒我了，就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我曾经遭受的折磨和屈辱。”萧衡阴恻恻地发笑，“等我处理完了正事就来好好伺候你，我的好夫人。” 他的重音咬在最后三个字上面，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屋外。 “来人！” “属下在！”两名侍卫闪身进屋。 “把这个贱人给我看好了，少一根指头都不行！” “属下遵命！” 第2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2) 萧衡离开后，两名侍卫立即进屋，三下五除二将司言捆绑起来，还不忘塞了一块臭烘烘的汗巾在她的嘴巴里，以防她咬舌自尽。 等确定司言动弹不了后，两人才走出房间，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 司言长长松了口气，没好气地召唤系统。 “老6出来！” 系统没好气道：“是系统，不是老6！” “现在争论这个有意义吗？” 系统无语。 “萧衡去干嘛了？” “清点赃物，之后应该要去皇宫复命。” 司言想得通，只要不死，就有机会反扑，现在吃点苦没关系。 她的任务就是消除反派执念，直到黑化值清零。 反派的执念一般由两部分组成，一是仇恨，二是对女主的爱而不得。 两个时辰之后，皇帝圣旨才下来，庄家人全部贬为庶民，没收所有财物。 萧衡被皇帝破格提拔为禁卫军副指挥使，赐府邸原临武侯府。 宣读圣旨的公公一走，萧衡立马卸下恭敬严肃的面具，笑眯眯又阴恻恻地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不时小抿一口，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地上，司言，以及便宜老爹庄慕钦，继母周氏，及其一双儿女，十六岁的庄思云，十四岁的庄泽洲齐刷刷跪在地上，无不神情惊恐无助。 虽然圣旨上说的只将他们贬为庶民，可萧衡似乎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墙倒众人推，现如今，没有人会在乎庄家人的死活。 萧衡不开口谁都不敢说话打破寂静，大厅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庄思云忽然抬头看向萧衡，泪眼婆娑道：“萧大人，姐姐当初确实做错了，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夜恩，恳求大人看在曾经的夫妻情分上，饶姐姐一命，小女子愿意给大人当牛做马，替姐姐赎罪。” 萧衡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饶有兴致地看了庄思云一眼。 她本就生得清丽脱俗，摆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司言眉毛一挑。 这么求情，确定不是火上浇油，祸水东引？ 以为拿她当挡箭牌就能全身而退？ 天真！ 庄思言确实是罪有应得，但庄家其他人也并不无辜。 原主起初只是不待见萧衡，并没有施虐的打算，可奈何庄思云以替原身打抱不平为由，时不时就在庄思言耳边暗示，既然萧衡不让她好过，她也不应该让萧衡好过，这才让庄思言起了折辱萧衡的心思。 周氏掌管后宅，对继女的举动一清二楚，但也没有任何制止，甚至赞许庄思言做得对，以至于庄思言越发变本加厉地虐待萧衡。 当然，庄慕钦和庄泽洲也有所耳闻，但他们也选择了放任的态度。 周氏看了女儿一眼，心灵福至，无声抹了抹泪：“大人，思言年少无知，是民妇没有教导好，求大人饶言儿一命，民妇甘愿承受一切责罚。” 一直不吭声的庄慕钦也磕头道：“子不教父之过，恳求大人饶小女一命，草民愿意替大人鞍前马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庄泽洲年方十四，不及父母和姐姐会说话，只是附议道：“大人，我也愿意替长姐受罚！” 庄思云四人的意图很明显，明里求情暗里拱火，顺便表一波忠心，让萧衡用她泄愤，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司言心里冷笑，面上却越发感动。 他们想的是不错，但没想过萧衡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只记恨庄思言一人！ 况且，萧衡这厮的想法，根本就不能以常理踱之。 不过，难为这四人在她面前表演一番，她当然是要成全他们的一片心意。 司言摇摇晃晃站起来，梗着脖子说道：“萧衡！一人做事一人当，是男人就冲我一个人来！不要伤害我的父亲母亲和弟妹！” 萧衡笑眯眯看着司言，不置可否。 司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依旧保持着视死如归的慷慨气势。 半晌，萧衡终于收回目光，轻笑一声：“大小姐重情重义，真是令本官刮目相看，既然大小姐一心哀求，那本官就大发慈悲成全你。来人，送大小姐一个痛快！” 一声令下，一个身材魁梧侍卫越众而出，拔刀出鞘。 司言不躲不闪，淡淡地闭上眼睛。 庄慕钦、周氏、庄思云以及庄泽洲，都露出迫不及待地表情。 等萧衡杀了庄司言泄愤，他们就有一条生路了。 就在大刀即将落下的一瞬间，萧衡又紧急叫停。 “慢着！” 大刀堪堪停在空中。 司言“错愕”地睁眼。 萧衡起身，缓缓踱步到司言跟前，两根手指用力掐着司言小巧的下巴，直勾勾盯着司言。 “好夫人，都说了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我怎么舍得杀你。” 说罢，看向一旁身材粗壮的婆子。 “本官最不喜欢有人搬弄口舌，两位嬷嬷好好给庄夫人和二小姐长长记性。” “奴婢遵命。” 两个魁梧的婆子越众而出，分别走向周氏和庒思云。 众人回神，庄慕钦母子一脸错愕，周氏和庄思云双双露出惊恐的表情，司言“拼命”地扑向周氏。 “不许伤害我母亲和妹妹！” 显然，她的求情只会火上浇油，耳光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萧衡你个王八蛋！有种冲我来！有种冲我来！我要杀了你！” 萧衡姿态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观赏好戏，对司言的咒骂充耳不闻，直到庄思云承受不住昏死过去才出声叫停，此时母女两人的脸早就肿成了猪头，口鼻里都是鲜血。 “今天就到这里吧，找个大夫好好给岳母和二小姐看看伤，改天再继续。岳父和小弟不要着急，明天就轮到你们了。” “混蛋！”司言努力冲向萧衡，却被侍卫牢牢拉住。 “夫人，好戏才刚刚开始。” 萧衡疲惫地挥了挥手：“都带下去吧。” 第3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3) 司言被一名侍卫拖着扔回了自己原身的卧房，对方警告道：“大人说了，夫人要是敢自尽，他立马杀了庄老爷、庄夫人以及二小姐和少爷。” “他敢！” 房门合上，司言脸上的悲愤立马消失殆尽。 “老6。” “都说了我不是......” “现在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吗？萧衡黑化程度有变化吗？” “呃...目前黑化值百分之七十五。” “到百分之百是不是就判定任务失败？” “是的呢，由于宿主积分为零无法扣分，一旦任务失败就会被系统抹杀，现实世界中的你，也会抢救无效死亡，所以...” “行了，不用再说了。萧衡现在在干什么？” “去书房了，和几个谋士商量下次抄家的事情。” 司言：...... 不愧是抄家狂魔！ “我现在要休息会儿，他来了提前叫我。” 折腾大半夜累死了，养好精神再来考虑怎么对付大反派！ 没睡多久，司言就被尿憋醒了。 原身不喜欢用恭桶，院子后面有一间单独的净房，她现在非常急迫地想去放个水。 司言敲了敲门：“喂！我要如厕！劳烦带去净房。” 屋外没有作声，司言又说道：“我要如厕！要憋死人啦！” 外面传来声音：“没有大人的命令，你不能离开房间一步。” 司言无可奈何，只好用力夹紧双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你！去！告！诉！他！我！要！如！厕！” “对不起，属下不能擅离职守！” 司言咬紧牙关，低声问候了一下萧衡的十八代祖宗，然后开始寻找合适放水的地方。 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了。 系统有些嫌弃地说道：“宿主，请不要随地大小便，萧衡往这边来了。” 司言深呼吸，努力忽视自己的尿意。 五分钟后，司言听到侍卫说道：“大人，夫人说她要如厕。” “恭送大人。” 听到萧衡要走，司言急的口不择言。 “萧衡你敢走祝你一辈子不举！” 房门猛地从外面打开，萧衡神情阴鸷地跨过门槛。 司言飞快说道：“人有三急，萧衡，你不会变态到想看我尿裤子吧。” 萧衡咬牙切齿：“带她去！” 这毒妇简直粗鄙不堪！ “是。” 等司言放完水回来的时候，萧衡已经面色如常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马鞭把玩。 司言头皮一麻。 这是要用庄思言当初对付他的方式来对付她？ 她的怀疑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萧衡指着面前的地面，笑吟吟说道：“跪下！脱！” 侍卫有眼力见的赶紧关门。 没有利弊可以权衡，司言非常听话地走到指定地点，伸手开始解衣服。 见司言如此干脆利索，萧衡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不知廉耻的贱妇！” 司言绝望自嘲：“只要你不伤我父母和弟妹，廉耻在我这里一分不值。” 华服一件件剥落，中衣落地之后，就只剩下无法蔽体的藕荷色肚兜。 “萧大人，这个也脱吗？” 萧衡扬了扬手里的鞭子，挑眉道：“你说呢？” “那你别后悔。”司言说着就要解开系在背后的活结。 萧衡忽然发怒：“恬不知耻！” 司言不怒反笑：“这不是大人您要求的吗？” 小屁孩也敢在她面前逞能？ 谁怕谁？ 萧衡才十九岁，搁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大一学生，能跟她这种混迹社会多年的老色批比？ 见司言没有继续的打算，萧衡暗中松了口气。 他怕自己长针眼！ “庄思言，你不但恶毒还如此放荡，让你活着简直是罪孽。” 萧衡走向司言身后，高高扬起马鞭，狠狠劈向光洁无瑕的后背。 司言闷哼一声，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 “男人！有种现在杀了我！”司言恶狠狠瞪着萧衡，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不怕连累你的好爹爹好娘亲和好弟妹，尽管寻死觅活！”说着又是一鞭落下。 司言哑然，仿佛被戳中了软肋。 两鞭子下去，后背立马出现两道血痕，皮肉外翻，看起来十分恐怖。 尽管如此，司言知道萧衡并没有下死手，不然的话，这两鞭子完全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当然，对方手下留情可不是怜香惜玉，单纯只是不想她死得太痛快而已。 当鞭子第三次落在身上的时候，司言再也忍不住眼泪，咬紧牙关默默流泪。 萧衡看不起软骨头，她要表现得有骨气，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第四次落下来后，她直接被打得趴下。 萧衡上前几步，抓着司言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不料一低头，却不慎看到隐藏在小衣边缘的一抹圆润弧度，眼睛好似被针刺了一般，赶紧撒手后退。 “荡妇！” 萧横泄愤似得又甩了一鞭子，这一次力度比之前大许多，司言倒下去后彻底起不来了，蜷缩在地上小声呜咽着。 “这就不行了废物！今天只是开胃小菜。” 萧衡抬腿，在本就鲜血淋漓的后背上狠狠碾了几脚，然后才扔下鞭子离开。 司言脱力地趴在地上，久久起不了身。 这具身体过于娇弱，按萧衡这个搞法，要不了一个月都要挂。 “老6。” “我不......”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间吗？有没有疗伤药什么的？” “有是有，但是需要积分兑换，宿主目前积分为...” “好了，不需要了！”司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艰难地爬到床上匍匐着躺好。 就在司言准备硬扛过去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接着听到原身的贴身婢女醉儿的声音响起。 “小姐！” 醉儿哭着扑向司言，看到司言鲜血淋漓的后背，眼泪越发汹涌。 “姑爷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可是......” 司言忍痛训斥道：“从今以后没有什么姑爷，只有萧大人，不得不对萧大人不敬，听到没有！” 醉儿对庄思言忠心耿耿，当然也没少充当欺辱萧衡的帮凶，还是让这丫头谨言慎行比较安全。 第4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4) 醉儿只是一心心急口不择言，司言这么一提醒，立即意识到问题所在，改口道：“萧大人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您好歹是他的妻子，他怎么这样对你。” 司言耐着性子嘱咐道：“以前我仗势欺人，如今他得势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蠢话了。” “奴婢知道了。小姐，我去给你打盆水洗一洗。” “好。” 侍卫并未阻止醉儿外出，醉儿很快就打了一盆水回来，只不过是冰凉的冷水。 醉儿一边给司言擦洗，一面哭着抱怨萧衡冷血无情，连盆热水都不肯给。 司言知道对方留着自己的性命目的就是折磨泄愤，所以一点怨气都没有。 擦洗过后，司言又困又累的情况下昏睡过去，只不过没睡多久又被门外的侍卫叫醒了，原来已经到了第二天。 “夫人，大人有请！” 醉儿歇在软榻上，听到侍卫的声音立即惊醒，神情惶恐的来到床前，眼泪一个劲儿在眼眶里打转。 “小姐怎么办呀？” 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司言咬牙起身，让醉儿给自己穿戴衣物。 司言穿戴妥当后和醉儿一起出了门，侍卫带着两人往偏厅的方向走去。 她到的时候，萧衡以及便宜爹娘和弟妹都在已经就位了。 周氏和庒思云两人站在一旁，庄慕钦和庄泽洲两父子分别被绑在两根条凳上，旁边站着两个手持长棍的家丁，俨然要施以杖刑。 司言先是“大惊”，随后拼命“挣扎”起来，同时歇斯底里地大声咒骂起来。 “萧衡你不是男人，有种一剑杀了我，不要伤害我父亲和弟弟！” 萧衡冷冷一笑，眼中露出三分邪魅、三分讥笑以及四分漫不经心。 “行刑。” 手起棍落，庄慕钦和庄泽洲的惨叫此起彼伏，司言全程“痛不欲生”的哀求和咒骂。 差不多十几棍后，父子俩相继昏死过去。 “大人，晕过去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萧衡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司言被送回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一个婆子从门外扔进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 醉儿骂骂咧咧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擦干渣滓后才递给司言。 “小姐，吃吧。” 司言早就饥肠辘辘，她忍着口水将窝窝头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醉儿。 醉儿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奴婢不饿，小姐吃。” 司言态度强硬地塞进醉儿手里：“你要是饿死了谁来伺候我？” 醉儿眼眶一红，吧嗒吧嗒掉眼泪，到底没有再拒绝。 “小姐，都是奴婢没用。” 司言白了她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都是你主子作的吗？ 主仆两就着凉水吃完窝窝头，饭后，醉儿又打来一盆清水给司言清理伤口。 伤口不浅，已经有发炎化脓的趋势，醉儿擦着擦着又开始落泪。 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哪吃过这种苦，杀千刀的萧衡，连金疮药都不给一瓶，早知道应该一包耗子药药死他！ 司言看小丫鬟动不动就落泪挺有意思的，笑着打趣：“快别哭了，再哭没有痛死被你的眼泪淹死了。” 醉儿一惊，强忍着流泪的冲动，憋得面颊通红。 清理干净后，司言趴在床上假寐。 “老6。” “都说......”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萧衡干嘛去了？” “找女主去了。” “女主来京城了？！” 这个世界里的女主叫柳绾绾，一个活泼天真又心地善良江湖女神医，在萧家人被“土匪”打劫的时候冒险救下了萧衡。 护送萧衡回京的途中，两人互生好感，但萧衡一心报仇雪恨，拒绝了柳绾绾浪迹天涯的提议。 柳绾绾伤心之下继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来又无意中救下不受宠的“病弱”皇子黎景行，并且一路陪伴，两人日久生情。 黎景行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得势后的萧衡发现柳绾绾陪伴在黎景行身边，爱意和嫉妒心疯狂滋生，想尽千方百计抢夺柳绾绾，但都没有成功。 最后，黎景行与柳绾绾一起阻止了萧衡覆灭大黎王朝的阴谋，黎景行称帝，轻徭薄赋，造福黎民，柳绾绾被封为皇后，乐善好施，两人成就一段乱世佳话。 今天萧衡一出门，在人群中发现了疑似柳绾绾的女子，然后亲自带人寻找，可惜又断了线索。 司言沉思片刻，说道：“你说我能不能把庄司言折辱萧衡的罪过，怪在萧衡自己头上？” 系统错愕不已：“宿主打算倒打一把？” “什么叫倒打一耙？本来就是萧衡的过错，他一方面死皮赖脸嫁给庄思言，心里却对另外的女人念念不忘，这种对婚姻不忠的渣男，难道不该被惩罚吗？” 系统觉得自己要有嘴角的话，现在一定忍不住抽抽。 或许只有女人才能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 司言并不是征得系统同意，自己下定决定：“找机会试一试再说！” 白日里，萧衡不曾出现，晚上司言又得了一个窝窝头，依旧和醉儿分了吃。 侍卫不再阻止她们去净房，只是每次都寸步不离地跟着，生害怕她们插翅飞走一样。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系统提醒萧衡往这边走来。 司言疾言厉色地将醉儿赶出房间。 萧衡面色极差，整张脸黑得几乎能滴水，可见心情极度不悦，拔出一柄匕首，指着地面：“跪好！脱！” 昨天是鞭笞，今天该是刀割了。 司言改坐为跪，毫不拖沓地飞快剥落衣衫，待只剩下肚兜时才停止。 萧衡蹲下身，先是抓起司言的右臂，慢悠悠地划上一刀。 伤口长约十厘米，皮肉翻开，鲜血如注。 萧衡随手丢掉匕首，毛骨悚然的语气对司言低声耳语。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玩。” 司言忍住险些吐口而出的“方长是谁”，朝萧衡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废物！” 萧衡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唾沫，看死人一样违心地赞道：“庄思言，你有种。” 司言视线下移，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萧衡下身：“我有没有种我不知道，反正萧大人这辈子估计没种了，连一个手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都不敢杀。” “呵呵，但愿你嘴一直这么硬。” 但凡软一下，他立马送她上路。 第5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5) 萧衡前脚离开，司言后脚就瘫坐在地上，右臂的鲜血滴滴答答砸在木地板上。 “宿主你不要命了，萧衡刚刚差点就决定杀了你！”系统后怕不已。 “黑化值多少了？” “百分之八十。” 司言心累得慌，萧衡这货软硬不吃，她只能另行险招，目前看来适得其反，难免有些丧气：“老6，我是不是不适合当任务者。” 系统难得没有刺她，安慰道：“已经不错了，宿主再接再厉。” 这个任务之所以被所有人嫌弃是有原因的，在司言之前，一共有十多个任务者攻略过萧衡，方式包括但不仅限于，色诱，哀求，利诱，威逼，装神弄鬼...... 全都没能熬过一分钟，司言是唯一一个撑到现在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成功了。 司言也就是说说而已，很快重整旗鼓。 “我知道了，帮我盯着萧衡的动向。” 萧衡被女主拒绝后，心境必然会乱，这样一来她就容易有可乘之机。 过了一会儿，醉儿被放了进来，看到司言手臂鲜血淋漓的样子，又免不了痛哭一场，哭着给司言清理伤口。 司言身体不舒服，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只是睡着了也不好受，没过多久身体就发起高烧，整个人烧得意识模糊。 醉儿察觉到司言发高烧，哭着向门外的侍卫求救。 侍卫被她缠得没办法，其中一人向萧衡请示。 萧衡怕司言死得太快，自己不尽兴，命人请了大夫给司言看病。 司言早上是被叫醒的，即便她已经奄奄一息，萧衡仍然没有取消让她去“观刑”的计划。 今天是周氏母女挨巴掌的戏码，司言免不了又是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感情之真挚，闻者伤心见者泪。 萧衡在府里的所作所为没有刻意瞒着，从前外人只道是庄大小姐骄纵蛮横，却不曾料到她居然如此重情重义，不少人对她的印象居然有所改观。 与此同时，众人对新官上任的禁卫军副指挥使萧衡，多了几分忌惮和畏惧，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凶名逐渐传播出去。 回到房间就是早膳时间，今天除了窝窝头，多了一碗清粥和一碟青菜，司言吃了少许喝了药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好在用了药，体温很快降下去，伤口也有好转的趋势。 傍晚，司言被醉儿叫醒喝药用膳。 依旧多了一碗粥和一碟青菜。 十点多一点，萧衡准时过来报到，醉儿哭哭啼啼不想离开，被司言凶巴巴地吼了一顿才不情不愿地出门。 萧衡没那么“在乎”一个丫鬟的死活，惹怒了对方醉儿小命难保。 司言发现萧衡的脸色比昨天更差，系统告诉她萧衡发现柳绾绾进了黎景行的府邸，而且拒绝与他见面，所以心情格外不美妙。 萧衡二话不说就把司言拽下床扔在地上。 “贱人！” 司言闷哼一声，堪堪止血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不怕死地怼道：“是男人有种杀了我！” 萧衡气得就要一掌拍死司言，突然又想到司言多半是故意激怒自己杀人，立马收回手掌。 “想得美！脱！” 司言知道今天的要做什么，忍着痛楚除掉外衣。 萧衡见她笔直地跪在地上，很不顺眼，抬脚就把她狠狠踩在地上。 “趴好！” 说着倒拿着蜡烛，故意将腊液滴在司言背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从上至下，一点都没有漏掉。 腊液熔点低，本来算不上烫，但落在伤口上就钻心的疼，司言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喉头咽下呜咽。 萧衡视线一路向下，逐渐沉浸在报仇的畅意之中，心情极为愉悦，没有发现目光不知何时竟然开始描摹轮廓，目光扫过纤细到不可思议的腰肢，仿佛不盈一握，再往下幅度缓缓扩大，突然间瞥见后腰有两处凹陷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 抱着一探究竟的念头，萧衡鬼使神差一般伸手，将司言的亵裤往下扒拉了些许。 “萧衡！” 司言反手抓住自己的裤头，眼眶倏忽一红，竟被气哭了。 这次不是演的，真的被感觉被侮辱到了。 萧衡猛然回神，一时间目瞪口呆，显然也吓得不轻，半晌，丢下一句“恬不知耻的荡妇”慌乱离开。 “恭喜宿主，刚刚萧衡有一瞬间被你迷住了，攻略成功指日可待。”系统迫不及待地献上彩虹屁。 司言嘴角抽抽。 那是迷住吗？ 分明是精、虫、上脑。 懒得搭理，很快，醉儿冲进房间内，免不了又是好一阵哭泣。 司言心里吐槽，这丫头怕不是水变的，眼泪说来就来。 门外侍卫早就被醉儿泪眼婆娑的样子看怕了，琢磨着是不是该跟萧衡提议从明天起把醉儿扔到院外去，免得天天被眼泪攻击，弄得他们好像罪大恶极地负心汉一样。 萧衡怒气腾腾地回到书房，召集手下谋士商议事情，谋士们在屋子里喋喋不休地争论，他脑子里却仿佛浮现出方才那一幕。 他忍不住在想，女孩子的腰为何可以细到那种程度？ 腰下的凹陷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居然有点好看的样子。 “大人。” “大人？” “大人！” 萧衡陡然清醒，看着两位吵得面红脖子粗的老先生，一副等着自己评理的模样，顿时心虚不已，又有些兴趣缺缺。 “罢了，明日再议，两位先生早些休息。” 萧衡不等两人出言抗议，飞快逃离现场。 司言收拾完毕后就上床休息，可惜一直睡不着，闭着眼睛想事情。 系统突然出声：“啧啧，宿主直到萧衡梦见了什么吗？” 司言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他脑子里的寄生虫，怎么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系统故作神秘：“一个有颜色的梦，或许还有宿主的角色。” 司言无言以对，她居然听出了下流的口吻。 系统又道：“能色诱成功也不错哦，追妻火葬场多爽，宿主你说是不是？” 司言打断系统的喋喋不休：“这么悠闲不知道盯一下男女主在干嘛？” 第6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6) 过了大概一分钟，系统再次发声：“男女主正在踉踉跄跄，宿主想知道细节吗？” “滚！” 司言彻底无语了，程序也可以猥琐发育吗？ 能不能格式化重启。 第二日，司言没有被拎去偏厅看戏，原因是萧衡被昏君派去抄另外一名官员的府邸了，这个官员也参与过构陷将军府。 萧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司言这里。 司言本来以为萧衡会放自己一次，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滴蜡的过程虽然痛苦，但并没有加剧伤情，所以她已经可以自己起身了。 “萧大人忙了一天都不忘回来折磨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萧衡觉得今天的司言有些不忍直视，用余光扫了一眼，用手中马鞭指了指地面。 “跪下！” 司言疑惑地问道：“不脱？” 萧衡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磨牙切齿道：“庄思言，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 萧衡隔着衣服抽了两鞭子，见司言衣服摇摇欲坠的样子，忽然兴味索然。 “今天放你一马！” 司言目送萧衡怒气冲冲地离开，嘟囔了句：“有病。” 打都打了还好意思说放她一马，又当又立。 系统贱兮兮开口：“他怕再看忍不住，宿主加油，早日迷住萧衡，任务成功指日可待。” 司言已经对系统的下流感到无可奈何了。 萧衡洗漱后躺在床上，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一时心软轻饶了司言，懊恼不已。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图谋的事情，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和不忍，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萧衡琢磨着，明天一定要把今天剩下的鞭子补上。 翌日一早，又是通过折磨庄慕钦四人“惩罚”司言的戏码，司言演戏演到心累，索性摆出一副已经心痛到麻木的状态。 夜里，萧衡准时来到司言房中。 司言自觉地亮出右臂。 萧衡看了眼司言一副浑不在意的脸，又看了眼还裹着白布的细嫩手臂，挑眉道：“不换一只？” “两只手臂同时受伤不方便，就这只手臂。少啰嗦，快点！” 萧衡一噎，烦躁和怒火同时涌上心头，片刻，冷冷笑着：“庄司言你求我，今天不割你手臂，怎么样？” 司言一愣，旋即醒悟。 不割手臂，只怕就要割脖子了吧。 她有那么傻吗？ 依旧是大义凛然的语气：“休想！是男人就快点动手，不要娘们唧唧的！” “看你嘴硬到几时？” 萧衡粗暴地拽过司言的右臂，狠狠划上一刀，伤口又长又深，比之前严重得多。 司言暗地里说了句国粹，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浓浓恨意。 萧衡看见血流如注的伤口，才意识到自己下手过狠，庄司言之前都不曾伤他如此严重。 “明天饶你一次！” 伤口太深，血流不止，直到两刻钟后大夫来止住了血。 大夫临走前说明三日后再来，显然萧衡同意让他持续给司言治疗。 夜里，萧衡又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自责不已。 看样子自己还是不够心狠手辣，所以才会被所谓的良心折磨。 罢了，他还要留着她日日折磨，一下死了多没意思。 第二天早上的戏码依旧不变，司言只是表情呆滞地坐在地上，萧衡瞥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顿时心满意足。 或许折磨庄慕钦四人，比折磨司言更有效果。 萧衡被昏君派去外地抄家，连着十天没有露面，司言乐得轻松，但庄慕钦四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依旧被每日接受惩罚，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了大夫的医治，司言好的快了许多，十天下来，基本上痊愈了。 司言担心萧衡看见自己活蹦乱跳又忍不住折磨她，所以每日装得病病殃殃，以林妹妹的姿态示人。 十日后，萧衡返京，昏君大悦，赏了他无数金银财宝，一时风头无两，同时也恶名远扬，人人避而远之，生怕惹事上身。 司言心血来潮想打听萧衡的黑化值，叫道：“老六。” “我......” “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萧衡黑化值多少了？” 系统抽了抽不存在的嘴角：“百分之八十五。” 司言沉默了。 自从发现自己只会让萧衡的黑化值不降反升后，她就刻意不再关注这个问题。 好家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死人！ 系统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宿主，萧衡中药了。” “春药？！”司言咂舌，“那我岂不是危险了？” 要不要这么恶俗。 系统尽量忽视司言猥琐的表情，无语道：“是软筋散，他现在正在被人追杀，而且不止一伙人。” 司言从系统那里得知，萧衡短短不到一个月抄了三个府邸，搞得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与将军府不对付，或者参与构陷将军府的人自发联合在一起，准备取他狗命。 萧衡回府的途中被人围杀，打斗过程中不慎吸入少量软筋散，四个时辰内内力全无。 萧衡根基尚浅，手里还没有那种牛皮哄哄的暗卫，只能靠自己单打独斗，所以处境十分不妙。 “宿主，萧衡往你这里来了。”冰冷的电子音毫无起伏，但司言总觉得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司言嘴角抽了抽。 这厮死都要拉她垫背。 “宿主，不要当歪嘴战神，本来就不漂亮，这样会更丑！” 司言发现，自从自己强迫系统接受了“老6”这个称呼，这破系统抓住机会就要奚落她。 小气鬼！ “宿主，刺客跟上来了，不过他们不确定萧衡是否中药，所以目前还在观望。” 司言脑子转得飞快，岂不是说只要刺客以为萧衡没有中药就不会动手？ “萧衡到了，我闪了，宿主自求多福。” 系统前一刻挂机，下一刻房门就被暴力踢开。 萧衡右手提剑，浑身浴血，周身充斥着浓重的杀气和戾气，眼神更是冷冽的骇人，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司言压根不会想到此时的萧衡已经是强弩之末。 萧衡步步逼近，司言咽了口唾沫，不着痕迹地后退。 “你要干什么？” “送你下黄泉！” 第7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7) 司言知道萧衡快撑不住了，所以并不是很怕，仍然不忘表演一番。 “可以！只是你要答应不伤害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萧衡冷笑，这个蠢货死到临头还被蒙在鼓里，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就这么一个骄纵无脑的蠢货，居然会为了所谓的家人奋不顾身，有点意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今天难逃一死，死前必须把这蠢货带走。 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一死，以这蠢货那张狐媚勾人的脸和放荡无耻的性子，不知给他戴多少绿帽子。 萧衡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软，意识到软筋散完全发作，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伸出左手朝司言勾了勾。 “你过来。” 司言眼睛闪了闪，刻意磨磨蹭蹭踱步过去，一面走一面琢磨待会儿如何演戏，才能麻痹院子外面虎视眈眈的刺客。 萧衡最终没有等到司言走到跟前就坚持不住了，长剑脱手，身体晃了晃，看着就要倒下去了。 他无比失望，看来绿帽子戴定了。 司言加快脚步，在萧衡倒下去之前扑进对方怀里，顺势架住对方。 “你怎么了？”司言装作一脸诧异，压低声音问道，“有人要害你吗？” 萧衡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看着司言眼底极尽掩饰仍泄露出来的担忧，饶有兴致地看着司言。 “我中了软筋散，外面有人想杀我，他们不会留活口，我死了你也别想活命，不想死就配合我。” 司言神情惊恐：“那怎么办？” “陪我演一场戏怎么样？”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他还有血海深仇没报呢，怎么甘心现在丢掉性命！ “怎么演？”司言紧张又好奇地看向萧衡。 “你过来，我告诉你。” 司言把脑袋凑到萧衡的嘴边，听清对方的打算后，原本因惊吓失去血色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此事事关你我二人生死，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你的表现了。”萧衡语重心长。 司言咬唇犹豫片刻，果断点头。 “我配合你！可是......” “有话直说吧。” “如果我们能顺利熬过今天晚上，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父母和弟妹了。” 萧衡微微一怔。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蠢货居然还在替别人着想，要是有朝一日她亲眼看见自己拼命保护的人，不仅将她视若无物，还会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将她出卖时，作何感想？ 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真是有趣得很呢！ “好！我答应你！” 得了萧衡的保证，司言立马下定决心，反手抓住萧衡的手腕圈住自己的腰身，还装模作样地挣扎了几下。 在屋外看起来，仿佛交颈相拥一般。 “抱”了片刻后，司言努力架着萧衡努力往床的方向挪去。 院外的刺客正准备动手，下一刻却看到萧衡忽然兽性大发，立即打消念头。 萧衡功夫高强，十分难缠，他们大部分人都折损了，如今只剩下三人还有一战之力，假如萧衡没有中药，他们贸然现身无异于自寻死路。 司言抱着萧衡倒在床上，费劲地把萧衡拉上床，随后放下床帘，低声说道：“萧大人，做戏做全套，待会再配合一下。” 萧衡心猛地一颤：“你敢？” 他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放荡无耻。 司言愣了愣神，很快反应过来。 “萧大人，你以为我要干嘛？” 萧衡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白净的脸颊迅速充血，红得一塌糊涂。 两人低声说话的光景，屋里响动消失，刺客意味药效发作，正要动手时，里面又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同时伴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啊，好痛！” “不要，不要，停......” ...... 司言一边摇床一边“哭喊”，同时不忘抽空看看萧衡的表情。 如果眼睛能喷火，她已经化为一抔骨灰。 萧衡自知现在奈何不了司言，索性侧过脸，打算眼不见为净，只可惜没有力气去捂耳朵。 “你也叫一叫，我一个人叫别人不相信怎么办？” 萧衡又用眼睛喷了一阵火，然后以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叫了几声。 虽然都没吃过猪肉但都见过猪跑，所以演得像那么回事，外面的刺客愣是不敢动手。 大概一刻钟，司言觉得有些累便停了下来。 “他们走了吗？”司言小声问道。 萧衡没好气道：“没那么容易。” 这怕这一夜都不得安生。 司言用意识跟系统交流：“没走吗？” 系统懒洋洋道：“没有，他们认为萧衡累瘫了，准备动手了。” 还得继续。 司言无奈地再次摇起床架子，哼哼唧唧的喘息不间断地从口中溢出。 萧衡撇开脸，面颊憋得通红，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害羞。 两刻钟后，司言中场休息，扭头看见萧衡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这般危急紧张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睡大觉，她也是佩服地很。 停了约莫一刻钟，系统又提醒道：“宿主，那些刺客又蠢蠢欲动了。” 司言几欲吐血，但也只能认命继续。 如此反反复复，足足九次才熬到公鸡打鸣。 一夜过去，司言嗓子沙哑，眼眶青黑，俨然一副纵欲过度被掏空的样子，尽管如此，依旧机械而麻木地重复表演。 感到内心麻木不止她一人，同样包括门外的侍卫以及院子外面的刺客。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居然能有人完成一夜九次的高难度挑战，简直惊世骇俗，匪夷所思。 最后一次，司言抱着床柱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一个劲儿打架。 “宿主，刺客走了。”系统提醒道。 就在刚才，刺客心里骂骂咧咧离开了。 都玩到天大亮了，暗杀个狗屁。 司言如蒙大赦，转头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萧衡，心里很不平衡，没好气地推了推对方的胳膊。 “走了没，我想睡觉了。” 萧衡缓缓睁眼，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利索地翻身下床，对上司言充满怨念的目光，冷着脸说道：“你好好歇息歇息，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知道了，慢走不送。”司言困得不行，眼睛都没睁就直接倒了下去，几乎只是一瞬就睡着了。 第8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8) 萧衡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一出门，就接收到两道炽热无比的目光，眼中的钦佩之意不言而喻。 萧衡视若无睹，抬头挺胸地离开，一如既往地器宇轩昂，精神矍铄，丝毫不见疲态。 身后两人又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夜辛劳耕耘，大人竟还是如此神采奕奕，乃世所罕见的真男人也！ 萧衡离开后，醉儿才允许进入院子，她只知道萧衡在自家小姐闺房中留宿一整夜，理所当然地以为发生了什么，进屋看见司言“昏死”在床上，一边哭哭啼啼给司言擦脸，一面在心里不断咒骂萧衡禽兽不如。 司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刚刚洗漱完毕，就有人送饭来了。 这顿伙食格外丰盛，两碗香喷喷的白米饭，两荤一素的菜，还有一道大骨汤，幸福地险些落泪。 她知道醉儿一直没吃，招呼着一起用餐。 醉儿很有分寸，捡司言不爱吃的吃。 吃饱喝足，醉儿硬要将床单被套拿去洗了，司言没有阻止，一个人躺在软榻上发呆。 “老6，萧衡黑化程度多少了？” “百分之八十八。” “感情我为了救他叫到嗓子沙哑才降了百分之一？！”司言想吐血。 “宿主，个人建议你用更激进的方式攻略反派。” “什么激进方式？” “睡服！”系统一本正经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宿主若是早日扑倒萧衡攻略进度必然能大幅提升。” 司言反应了一会儿才弄懂系统的意思，呵呵冷笑：“你们主系统知道你的程序里有黄色代码吗？” 系统一本正经道：“这是我阅遍各种霸总小说总结出来的经验，睡服往往能在最短时间内改变攻略对象的心态。” “滚！” 系统挂机。 司言心神俱疲，反复琢磨系统的建议，想着想着突然茅塞顿开，好像系统说得十分在理。 只可惜萧衡为了女主守身如玉，勾引是不可能的，用武力制服更加不现实。 只能寄希望于想害萧衡的人，下次不要用软筋散了，用点春药多好。 自从摇床事件过后，萧衡好多天都没有露面，也信守承诺不再折磨庄慕钦四人，只是依旧被他囚禁在一处偏院中，每天用窝窝头和冷水吊着命。 四天后，系统提示萧衡过来了，司言略忐忑。 萧衡见司言下意识远离自己，并且以极为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忽然感到不悦，冷冰冰开口：“下个月中秋节，陛下大宴群臣，届时你随我进宫，你有个心理准备。” “为什么？”司言心生警惕。 说起这个萧衡就牙疼得慌，那夜过后，极有可能是那些刺客，把他当天晚上的“辉煌战绩”泄露了出去，并且大肆传播，以至于现在疯狂传言他那玩意儿不止一个，而且有金枪不倒之能，所以才能创造一夜九次的“奇迹”。 这些天他没少被打趣，太子不止一次当面调侃他，今天面圣时，更是命他中秋宴席时带司言进宫，摆明了看他笑话。 老昏君默许了，哪怕他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得同意。 萧衡冷笑道：“太子殿下要求的，皇帝陛下同意的，他们都想见识一下能承受一夜九次的奇女子。” “呃......”司言无比烦躁地揉了揉脸。 这是皇帝的意思，由不得她拒绝，刀山火海都只能往前冲。 “知道了。”司言神情怏怏。 萧衡说完就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之际，司言忽然追了上来。 “萧衡！” 萧衡回头：“嗯？” 司言犹豫再三，好似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开口：“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何事？” 司言咬着唇，无比难为情：“我从前，有想过跟你好好过日子。” 萧衡内心毫无波澜，嘴角噙着一抹充满兴味的冷笑：“我身为罪臣之子，落魄潦倒，你看上我什么？” 司言假装没有看到萧衡眼中的冷意，支支吾吾道：“瞧你长得俊俏。” 将军府还未遭难时，鲜衣怒马的将军府小公子，可是京城许多大家闺秀的梦中情郎，模样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好，即便将军府不复存在，但少年郎的俊美依旧勾动人心。 对于一个情窦初开又懵懂无知的少女来说，这个说辞十分合情合理。 尽管这句话含糊不清，但不影响萧衡听个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十分受女子欢迎，但女子素来矜持，顶多羞嗒嗒地偷看自己，或者小声议论，从未有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向他表明心迹。 萧衡本来司言企图以花言巧语蒙骗自己，但听到这个理由，心里只有厌恶。 “肤浅！” 司言不管萧衡的嫌弃，继续道：“我知道我骄纵跋扈，但事情演变到最后不能完全怪我。” 萧衡不怒反笑：“难道还能怪我？” 司言咬牙，不吐不快：“我已经说过了，我最初确实有跟你好好相处的打算，可没想到你心里居然藏着其他的女人，这对于我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就忍不住...想要报复你。” 萧衡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我心里有其他的女人？” 司言抬头，无畏地直视萧衡：“你还不承认吗？” 言语间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萧衡回身，缓缓走向司言。 “你告诉我我心里的女人是谁？” 司言察觉到危险，一面后退，一面说快速说道：“不是叫绾绾吗？我们成亲那天晚上，你喝的酩酊大醉，睡梦中好几次叫了这个名字，难道这位绾绾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萧衡不由得怔住。 他和绾绾之间的故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从未向第三人提及过，绾绾更加不可能和司言有来往。 所以说，当真是自己醉酒后说漏了嘴？ 萧衡恼羞成怒：“庄思言，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从前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至于绾绾，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第9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9) 萧衡怒气腾腾地离开了，司言心里一点也不慌，她的目的就是在萧衡面前塑造一个心无城府又为爱奋不顾身的傻女人，她看似在激怒萧衡，但实际上变相替庄思言洗白，更利于她今后的计划。 第二日晚间，司言吃饱喝足，正准备上床睡觉，系统忽然出声：“宿主不好了，萧衡黑化值百分之九十了！” “什么？！” 司言叫出了声，正在整理衣物的茫然抬头。 “怎么了小姐？” “没什么？”司言摆手，用意识与系统交流。 “怎么回事？” “萧衡好不容易堵住女主，结果男主出现要带走女主，女主不想被萧衡纠缠，便告诉萧衡自己爱上了男主，让萧衡不要纠缠她，于是就黑化了。” 司言欲哭无泪，自己费了老大得劲才让萧衡的黑化值降了一丢丢，结果女主一来就让她的所有心血化为乌有，找谁说理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主让萧衡好好待你，萧衡以为女主不接受自己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打算回来就刀你。” 司言彻底无语，大反派果然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罢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早死早解脱。 话虽如此，但待萧衡手握利剑，杀气腾腾冲进她的房间时，却见仅着单薄寝衣的少女双手抱膝蜷缩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淡淡哀愁，在看见他那一刻，惊喜地朝他飞奔而来，甚至都不曾注意到他手中寒光闪烁的利刃。 司言冲进萧衡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萧衡，不要不理我好吗？” 少女身上有香甜的果酒气息，窜入鼻腔，沁人心脾，心里的烦乱和怒火立即驱散些许。 萧衡浑身僵硬，下意识想将少女推开，但犹豫后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藏到背后，一动不动任凭司言抱着。 见萧衡不答话，司言抬头，直勾勾地望着冷峻少年的深邃眼眸，眼里的爱慕之情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打我骂我都不反抗。” 良久，萧衡缓缓垂下眼眸，对上少女水光闪烁的眼眸，仿佛他以前狩猎时撞见的幼鹿，迷惘恐惧而又可怜巴巴。 萧衡脑子一热，脱口问道：“你就那么那么喜欢我的脸吗？” 她说过，她看中的是他的那张脸。 “嗯嗯。”少女无比郑重地点头，“总觉着，看了你的脸便再也看不上旁人的了。” 萧衡红了耳朵，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眼神随之温柔起来，可转念想到司言肤浅到只看到了他的美貌，又觉得有些气闷，只是还不等他发作不满，少女忽然垫脚，接着一个吻轻轻落在脸颊上。 浅浅一啄，一触即分，少年心跳又乱了一拍，脑袋越发晕乎。 见萧衡已经被自己忽悠地晕头转向，司言见好就收，后退几步，羞答答道：“我有点醉了，明日见。” 说着，迫不及待地跑回床上躺好，拉起被子捂住早已羞红的俏脸，俨然一副羞到无地自容的模样。 萧衡脑子还处在混沌中，完全忘记了来这里的最初目的，浑木然地答了句好后就僵硬地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廊下，一阵夜风袭来，萧衡浑浑噩噩的脑子立即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因为被迷惑而忘记了目的，顿时懊恼不已，恨的磨牙切齿。 不过想到司言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下，没必要急于一时，等必要时再来取走性命也不迟，心情又转好些许。 门内，听系统说出了院子，司言长松一口气，从被子下面钻出来，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水，直呼好悬。 一夜好梦，司言醒来时系统告诉她，萧衡又又又去找女主了。 “那货在女主那里吃瘪，不会又要提剑杀我吧。” “很有可能哦。” “毛病！” 嫌她碍事一份休书的事情，何必非要动刀子不可？ 好消息，直到晚上回家，萧衡都没能见到女主的面儿。 司言放心下来，正准备洗洗睡了，结果系统说萧衡过来了，顿时警惕起来。 “酒后吐真言”这一招，不适合连续使用，再说现在也来不及了。 走到门外，萧衡想了想，伸手敲了敲门。 “请进。” 萧衡开门进屋，司言露出一副喜出望外又努力克制的神情。 “你来了。” 萧衡远远站在门口的位置，冷冰冰开口：“有些事情我有必要对你说清楚，虽然我现在不计较你从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但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不要得意忘形，再者，我已经心有所属，你不要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妄想。总而言之，只要你安分守己，你就有机会多活一些时日，否则，我随时随地取你性命。” 司言眼中的欣喜渐渐消失，只剩下浓浓的委屈：“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萧衡离开前又补充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后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最好祈祷不要有事，因为有事的话，多半不是好事。 司言吸了吸鼻子，惨淡一笑，露出一副故作坚强的脆弱模样。 “记住了。” 萧衡说到做到，这次见面后，足足有七八天都不曾露面。 司言除了坐吃等死外，就是通过系统了解萧衡的动向。 这货不是在抄家就是在抄家的路上，偶有空闲时间，不是在追女主就是在追女主的路上，反正是忙到脚不着地。 好在黑化程度没变，让她安心不少。 “宿主，消极怠工只会离死亡更近。” “你以为我想，我出门上个厕所都要被监视，萧衡又不回家，还能干嘛！” 司言唯一的乐趣，就是跟系统斗嘴了。 这天斗到晚上，系统忽然兴奋起来。 “宿主，萧衡又准备回来杀你了？” “为什么？！” “男主被陷害下了诏狱，女主为救男主向萧衡寻求帮助，萧衡趁机提出让女主做他的女人，女主不太情愿，借口永不为妾拖延时间，萧衡为了讨女主开心，决定立马杀了你给女主挪位置。” 司言无语到吐血：“他不能换个方式吗？” 比如说把她休了啥的。 第10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0) “萧衡担心你对他情根深种，即便休了你依旧被你无耻纠缠，所以决定杜绝一切后患。” 司言满心麻木：“有外挂能让我逃出去吗？暂时的也行。” 系统义正言辞地拒绝：“宿主应该自力更生，不要总想着依靠外挂。” “说人话！” “没有。” 司言：...... 没意思，等死吧。 司言木然地躺在床上等死，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萧衡来杀她。 “萧衡呢？” 系统喜滋滋道：“宿主好消息，萧衡临时被召进宫，结果被人暗算中药了，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软筋散？我替那些刺客送他上路。” 一起毁灭吧！ “nonono，这次是春 药，萧衡的敌人本来想抓了他扔到皇帝宠妃的床上不过被他逃脱了。” “他不去找女主？” “找了女主不同意，所以决定先回来杀了你。危险与机遇并存，宿主抓住机会，争取早日睡服萧衡，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脑子里就没装点干净的东西吗？”司言感觉这下流系统已经没救了。 “这是我博览群书总结出来的道理，我闪了，宿主加油！” 系统一下线，房门就被砰地一声踹开，可见其人怒气之重。 萧衡大步流星走到床前，拔剑直指床帘之后的人，但他不知怎的并未直接动手。 “萧衡是你吗？”司言惊喜地喊道，随即将脑袋从床幔后面弹出来，看到萧衡手持长剑的模样，原本欣喜的小脸倏忽一垮。 “你要杀我了吗？” 萧衡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格外明显。 “知道了，我自己下来，不要脏了床铺。” 等只穿了肚兜和亵裤的少女笔直地站在面前时，萧衡身体猛然僵住，目光落在司言裸露在外的雪肤上，久久挪不开视线。 司言主动上前，将心口抵在锋利的剑尖上，只需持剑之人轻微发力，剑刃便能轻易洞穿她的心脉，届时必死无疑！ 她神情悲戚而无畏，甚至带着几分解脱的意味。 “有劳大人给我一个痛快。” 萧衡微微用力，剑尖立即划破柔嫩肌肤，鲜红血液随即溢出，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无比刺眼，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诱惑。 萧衡呼吸愈加急促，脑子想的是快刀斩乱麻，手中利剑却不听使唤地微微斜挑，竟割断了那纤细的藕荷色系带。 司言下意识双手捂胸，慌乱后退，不等她跑远，萧衡已然飞身上前，将她一把捞起，然后重重扔回床上。 到了关键时刻，司言萌生退意，但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了，化身禽兽的少年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和拒绝的机会。 一夜沉沦...... 门外侍卫认真数了一下，今天四次就结束了，心里琢磨着自家大人是不是有些虚了。 翌日，司言从沉睡中惊醒，发现自己被深深嵌在温暖的怀抱中，肌肤相亲，触感异样，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她惊得坐了起来，裹着被子缩进床角中。 怀中突然一空，萧衡悠悠转醒，睁开眼对上少女惊恐的眼神，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言红着眼眶，骄傲地撇过脸：“我知道你厌恶我，昨晚的事不用对我负责。” 萧衡坐起身，想到自己杀人不成反而睡了人家，可这件事情怎么也怪不到司言身上，心绪烦乱不堪。 他不担心司言找自己麻烦，只是苦恼柳绾绾那里交不了差，若是被绾绾知晓自己睡了这毒妇，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萧衡眸光陡然转冷，眸底幽光闪烁。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门外侍卫是自己的人，不用担心泄密，只要解决了司言，这件事情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司言没有错过萧衡眼中泄出的冰冷杀意，心里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事实是这货裤子都还没提起来，就想着杀人灭口了。 司言松了松手中的被子，戚哀自嘲道：“想杀就杀，你动手吧，死在你手里，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只求你放了我的家人。” 萧衡心里直骂司言蠢，可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即将拍出去的手掌陡然收力。 老昏君让他中秋节带着司言进宫，这时候把司言杀了，岂不是明目张胆地违抗圣旨？ 萧衡狠狠捏着司言的下巴，杀意毕露：“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敢泄露一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闭眼！” 司言紧闭上眼，随后响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直到萧衡出了房间才敢睁开眼睛。 “老6，你出来！” 系统磨磨蹭蹭上线：“我也不知道萧衡如此冷血无情，不过不打紧，或许只是睡得不够多，宿主再接再厉，多睡几次迟早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这件事情就此翻篇，不要再说了。”司言简直无法理解系统的脑回路，主动岔开话题，“萧衡干嘛去了？” “去找女主了，不过男主自救成功，女主应该不会再心甘情愿地委身萧衡，有好戏看了。” “活该！” 过了一个时辰，系统告诉她，男主果真被无罪释放，一出狱就直奔女主被囚禁的地方，双方大打出手，男主略胜一筹，顺利带走女主。 司言心里爽呆了，开心没有持续多久。 “宿主，萧衡又又又拎着剑来杀你了。” 司言麻木地问道：“又是因为什么？” 系统默了一瞬：“估计是女主离开前劝他好好待你。” 司言：....... 没过两分钟，系统突然兴奋道：“好消息，萧衡收到女主被劫持的消息，现在赶去救女主了。” 司言松了口气，不过安全只是暂时的，还得未雨绸缪。 司言让系统盯着那边的情况，战斗结束后，女主受了点轻伤，被男主带走，萧衡抓到一个活口，带回自己的地盘严刑拷打。 一夜严刑拷打过后，刺客熬不住酷刑交代了幕后主使。 第11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1) 这次背后主使之人是兵部尚书，兵部尚书多次派人暗杀萧衡无果，便想从他在乎的人入手，经过观察发现萧衡似乎对女主格外在意，所以才选择对女主下手，意图通过女主控制萧衡。 萧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命人将垂死的刺客扔到了兵部尚书家门口，自己则去上朝了。 萧衡下朝后被皇帝单独召见，一直待到傍晚，再出来的时候，就带着一道圣旨去抄了兵部尚书的家，罪名是贪污军饷。 又是人荒马乱的一夜。 司言再次见到萧衡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晚上了。 “宿主，萧衡来了。”系统提醒道。 司言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不清楚这货是否要来杀她，见招拆招吧。 萧衡一进门，司言就把醉儿打发出去。 司言身着寝衣从床上下来，一脸惊喜地跑向萧衡，直到对方身前半丈左右才驻足。 她似娇羞似傲慢又似委屈地扬起小脸，故作淡然地问道：“找我做什么？” 庄司言性格骄纵，唯我独尊，哪怕变相承认喜欢萧衡，正常情况下也会端一端架子。 上次“酒后吐真言”当然算例外。 “不是你想我了吗？”萧衡不答反问，剑眉微微上扬，显得桀骜不驯和理所当然。 “谁说我想你了？”司言嘟着嘴，违心地否认。 “不想我那我走了。”萧衡作势要走。 司言急得跺脚：“站住！谁允许你走了！” 萧衡回头看着她：“那到底想还是不想？” 司言绞着衣角，一副难为情的神态，半晌支支吾吾道：“想你了。” 才怪！ 反常必有妖，这货绝对没安好心。 萧衡转过身，盯着娇羞不已的司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上前几步，轻轻抓起司言的手放在胸口。 “言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司言惊愕地抬头，脸上依次闪过震惊、意外以及惊喜，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可以吗？我以前那样对你......” 萧衡摇头：“你也是在乎我才那样，我想明白了，与其追逐得不到的东西，不如珍惜眼前拥有的，言儿不但于我有救命之恩，况且，”微微一顿，“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断没有再分开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司言一阵恍然，露出心动的神态。 “是，可是......” “没有可是！”萧衡强势地打断，不给司言拒绝的机会，“我会好好待你，放心吧。” 萧衡神情看似诚挚无比。 司言心里骂了句艹，面上越发感动，羞答答道：“我信你。” “我今天就歇在这里了，行吗？”萧衡牵着司言的手往床榻走去。 司言忍住挣扎的念头，在萧衡看不到的地方，皮笑肉不笑道：“嗯。” 睡一次和睡无数次区别不大。 萧衡抱着司言倒在床上，本想着赶紧交差了事，一低头对上司言含羞带怯的勾人眼神，嗅着少女独有的体香，脑海里倏忽间回想起上一次情形，莫名情动，手下动作随之变得温柔，嗓音瞬间暗哑。 “不怕，这次不会痛。” “嗯。”司言忍着踢人的念头，低声回应。 ...... 折腾到后半夜才彻底停歇，门外侍卫数了数比上次还少一回，认定自己大人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琢磨着是否该阴晦地提醒大人补一补身子。 司言睡过去之前，听到萧衡在她耳边说：“圣上放了我两天假，明一早我带你上街逛一逛，喜欢什么随便买。” 每次抄完家，老昏君都会赏他一波，并允许他休假两三天。 “嗯。”司言迷迷糊糊应了声，便沉沉睡过去。 萧衡看着怀里睡颜恬静的娇俏面容，忽然不忍抽出手臂，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枕在司言脑袋下面的右臂抽出来。 司言不满地哼了声，随后顺势一滚进里侧，裹着被子安安稳稳地睡下。 萧衡却觉得心里不太痛快，小声抱怨了句：“没心没肺的蠢货！” 翌日，司言是被一种异常感觉折磨醒的。 察觉到身下人醒来，萧衡慢悠悠从柔软处抬头，笑容戏谑又邪恶：“早安啊夫人。” 萧衡没有食言，用过早膳后就带着司言出门了。 司言确实很想出门，一来是整天关在家里太闷，二来在外面她才有可能接触到更多的人，利于她完成任务。 一到街市上，司言就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对啥都感到新奇，但她表现地很有分寸，一副被关久了终于释放天性的状态。 庄司言被周氏养歪，素来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性格跳脱，司言一会儿跑过来，一会儿蹦过去，时不时惊呼一声，完美复刻庄司言的言行举止。 司言不打算替大反派节约，全程不停地买买买，小吃，小玩具，小饰品，全部收入囊中，甚至多次将尝了一口的东西塞进萧衡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去寻找下一样宝贝。 其实也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加起来就花了几十两银子，对于动不动被赏赐金银财宝的萧衡来说，九牛一毛。 萧衡见司言依旧有些任性但没有以往的骄纵蛮横，没有加重他心里的厌恶。 “这个给你！”司言把手里的桂花糕塞到萧衡手里，追着卖糖葫芦的人跑远了。 很快，司言拿着一串糖葫芦回来，遥遥举起来向萧衡炫耀。 “最后一串了，吃不吃？” 看着司言眉开眼笑的模样，萧衡忽然觉得一直笼罩在心头的压抑松懈了些许，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两分：“我不喜欢甜食，你自己吃吧。” “没口福。”司言白了他一眼就大快朵颐起来。 萧衡笑着摸了摸司言的头，无奈又宠溺道：“别吃太饱了，我们待会去吃好的。” “那我不吃了，我们现在就去吧！”司言自然而然地把突然嫌弃的糖葫芦塞给萧衡。 萧衡认命地拿在手里，随后再递给身后的下人。 萧衡带着司言来了一家生意异常火爆的酒楼，他一进门，立即又小二迎上来，带着他们一行人去了二楼雅间。 从某一雅间路过时，萧衡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司言道：“熟人，我去打个招呼。” 萧衡推开雅间们，跟里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随后一名婢女出来请司言也进去。 司言跟着婢女走了进去。 第12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2) 上首坐着一身白衣的俊逸男子，芝兰玉树，温文儒雅，只是身形过分瘦削，面无血色，一副不久于人世的衰样。 男子右手边是一个一袭翠色衣衫的年轻女子，眉眼温柔，清丽出尘，令人见之忘俗。 司言心里门清，这不就是男主黎景行和女主柳绾绾吗？ 作为京中排不上名号的贵女，庄司言未曾目睹传说中的病弱皇子黎景行，更加没有见过江湖女神医柳绾绾，所以司言露出疑惑的表情。 萧衡好像没有隆重介绍的打算，只是看着黎景行说道：“这位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殿下。”随后看向柳绾绾，面无表情道，“神医柳姑娘。” 司言先后给黎景行和柳绾绾行礼：“臣妇见过三皇子殿下，见过柳姑娘。” 柳绾绾起身还了一礼：“萧夫人不必见外。” 她虽然跟了黎景行，但还没有正式的名分，所以还了平礼。 萧衡叫来小二，点了好几道招牌菜，俨然要宰一顿的样子。 黎景行一派风轻云淡，显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桌上气氛些许古怪，黎景行和萧衡偶尔聊上两句，双方都夹枪带棒，互相挤兑，隐隐有动物争夺配偶的架势。 柳绾绾神情略尴尬，司言假装看不懂，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一个劲儿咽口水。 不多时，菜肴陆续上桌，萧衡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俨然没将黎景行放在眼里，司言早就迫不及待，紧跟着开始动筷。 萧衡吃了几筷子，觉得索然无味，抬头就看见黎景行时不时给柳绾绾夹菜，前者神情宠溺，后者一脸娇羞，越发觉得气不顺，侧头瞥了眼司言，只见司言非常专注地吃着东西，腮帮子微微鼓起，圆溜溜的大眼睛无比明亮，神情愉悦享受。 这蠢货倒是胃口好。 忽然想起这段时间一直用清粥窝头虐待司言，决定回去命人好好改善一下司言的伙食，毕竟他现在需要给外人十分宠爱司言的印象。 “好吃吗？” 司言大快朵颐的样子很是开胃，萧衡又多吃了几口，最后看见司言一脸餍足地放下筷子，脱口问道：“好吃吗？” 司言连忙点头：“嗯嗯，味道很好。” “下次再来？” “好呀！”司言求之不得。 萧衡暗自点头，蠢是蠢了些，但好歹容易满足。 见两人相处得和谐自然，黎景行和柳绾绾都暗中投来打量的目光，黎景行眸光幽深，柳绾绾则神情微微诧异， 都用膳结束后，黎景行的小厮唤来小二收走餐盘，又上了一壶上等龙井。 喝了几口茶后，黎景行对柳绾绾道：“有点事情，我出去一下。” 柳绾绾点头：“好。” 黎景行前脚离席，萧衡后脚就对司言说：“我出去一下。” 司言点头如捣蒜泥：“嗯嗯！” 黎景行和萧衡离开后，柳绾绾立即松了口气。 虽然黎景行告诉她，萧衡已经放弃她了，但她感觉有些奇怪。 “萧夫人。”柳绾绾忽然叫道。 司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萧夫人”是自己，点头道：“柳姑娘有事吗？” 柳绾绾欲言又止：“夫人恕我冒昧，我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但说无妨。” 柳绾绾犹豫着说道：“前几日，御史大夫李大人在大殿上惹怒了陛下被下了狱，有传言说，李府会被满门抄斩，李大人清正廉洁、克己复礼，是个难得的好官，我与殿下不忍一家老小丧命，萧大人贵为天子近臣，深得圣心，若能美言一二或许能免去死刑。不知夫人能否劝一劝萧大人，在圣上面前替李大人说几句好话。” 司言愣住。 她不怀疑女主的说辞，也同情李大人的遭遇，但是她来做任务的，并不想节外生枝，况且她并没有让萧衡言听计从的资本。 系统在她脑海里说道：“宿主，促使反派救下无辜之人，可以获得额外的积分。” 司言一脸为难，犹豫半晌后道：“柳姑娘，或许你去劝他比我去劝管用。” 柳绾绾悚然一惊。 她以为，萧衡喜欢她的事情，只有她、萧衡和黎景行三人知情！ 司言见柳绾绾脸上血色全失，立马安慰道：“柳姑娘不必紧张，萧衡心怀觊觎那是他的事情，与姑娘无关，我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我与他关系进来才有所缓和，不及姑娘与他亲厚，姑娘亲自劝说效果或许更佳。不过，大人他吃软不吃硬，姑娘劝说时须得主意方式一些。” 萧衡对于一般人是软硬不吃，只有对柳绾绾时才会吃软不吃硬。 柳绾绾面色稍缓，她真怕司言以为她和萧衡有什么首尾。 一来她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二来她已经是黎景行的人了，如果不是必要，她压根不想和萧衡有任何接触。 “多谢夫人体谅。”柳绾绾真心实意地跟司言道谢。 “姑娘言重了。” 两人客套完毕，黎景行和萧衡也前脚跟后脚的回来了，前者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后者怒气腾腾。 “我们该走了。” 司言赶紧起身，正要说告辞的话，柳绾绾忽然站起来说道：“萧大人留步，我有几句话想与大人说一说。” 黎景行讶异地看着柳绾绾，柳绾绾向他微微颔首，黎景行收回目光。 萧衡愣了愣，面无表情地说道：“好！” 黎景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司言远远跟在后面。 走廊里，黎景行瞥了瞥倚墙而立的司言，皮笑肉不笑道：“萧夫人好胸襟，如此放心大胆地让自己男人与其他女子独处。” 司言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三皇子殿下说笑了，爱一个人就要无条件信任他，我相信萧大人的定力，也相信柳姑娘的人品。” 她之所以愿意捧着柳绾绾，那是因为柳绾绾是攻略对象的心上人，她自然得罪不起，至于攻略对象的情敌，她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黎景行面色一沉，冷笑道：“萧夫人对萧大人还真是盲目信任。” 萧衡那厮一门心思打绾绾的主意，这庄司言居然还对萧衡满心信任，真是可笑。 司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是自然。” 黎景行吃了瘪，索性闭口不言。 第13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3)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光景，柳绾绾和萧衡才相继从包间里走出来。 柳绾绾眼眶微红，萧衡面色铁青，看起来聊得很不愉快的样子，但司言知道柳绾绾通过示弱成功说动了萧衡，同意在昏君面前替李大人美言。 黎景行立马走过去揽住柳绾绾的腰宣示主权，萧衡瞥了眼看见自己就喜笑颜开的司言，淡淡道：“走吧。” “好。” 司言走到萧衡面前，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手臂。 “我们回家了吗？” “嗯，今天差不多了，改日再出来逛。” “好。” 马车就在楼下候着，萧衡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司言站在车下叫道：“大人！” 萧衡闻声回头，看见司言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半晌，妥协似得伸出右手：“上来吧。” “谢谢大人！” 萧衡拽着司言的手将她一把提溜上来，司言站立不稳，惊呼着撞进了萧衡怀里。 萧衡下意识想将人推出去，下一刻想起自己需要建立“宠爱”司言的形象，生生忍住念头。 熟悉的馨香拼命窜入鼻腔，回忆潮水般袭来，萧衡身体猛然一僵，不由自主地想起亲密时的种种。 稀碎的娇喘，独特的体香，火热从某处迅速蔓延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萧衡触电般松开司言，先一步钻进车厢，正襟危坐在主位上。 司言假装没有发现萧衡的异样，乖巧地坐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萧衡冷着脸问道：“你跟绾绾说了什么？” 绾绾外柔内刚，并不是会苦苦哀求别人的人。 他见惯了柳绾绾疾言厉色的样子，陡见心上人对着自己无声垂泪，立马就心软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原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司言不安地绞着手指头：“我，我......” 司言还未说出个所以然，就忽然被萧衡一把捞进怀里，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身，一手用力地摩挲着她白皙娇嫩的下巴。 “你最好不要骗我。”萧衡眼底杀意涌动，面上依旧带着完美无缺的笑容。 司言咬着唇，犹犹豫豫半晌，以豁出去的口吻快速说道：“我知道大人心里更看重柳姑娘，所以让她向你示弱，说不准你就同意了。” 萧衡目不转睛地盯着司言：“你明知我爱慕绾绾，还给她出馊主意，难道就不生气？” 司言干巴巴笑道：“你喜欢柳姑娘是你的事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不会因为我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就迁怒无辜之人。” “你当真如此想？”萧衡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危险。 司言自暴自弃道：“就算我不开心怎么样？打你一顿？还是打柳姑娘一顿？只怕你和三皇子都不会同意！” 萧衡哑然。 司言气恼地推了推萧衡的手臂：“你放开我！” 萧衡没有如司言的意，仍然将她死死箍在怀里。 “这就原形毕露了？” 相处三年之久，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本性如何，他绝不相信嚣张跋扈了十七年的庄大小姐，短短月余就能性情大变。 况且司言如此拙劣的演技，他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来？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萧衡意味深长地警告道。 司言恍若未觉，兴高采烈道：“嗯嗯！那我以后可以吃醋吗?” 萧衡无语片刻，装模作样地承诺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掉她的。” 司言大喜过望，兴高采烈地揽住萧衡的脖子：“大人一定说话算数啊！” 看着少女满心信任的样子，萧衡罕见地生出些许不忍，但转眼已经又被他无情驱散。 “会的。” 司言得了保证不再纠缠，扭了扭身体，羞答答道：“大人放我下来，这样子不舒服。” 萧衡身体一阵酥麻，欲念湮没清明，低哑着嗓音问道：“哪样子才舒服？” 司言身体一僵。 发情了？ 她可不想大白天在马车上上演十八禁画面。 “大人，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萧衡无奈一笑：“好吧，不过我现在需要先取一些利息。” 萧衡转过司言的身子，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按着头拼命攫取甘甜。 司言一面忍受压榨，一面在心里骂娘。 她也知道萧衡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假装宠爱她，让她给女主挡枪。 狼心狗肺的臭男人，她救了他的命，他却还要把她往死路上逼，真不是东西。 更可恶的是，还毫无心理负担地拿她当泄欲工具。 说好的为了女主守身如玉呢？ 狗渣男！ 完事后，司言一觉从下午睡到午夜，耐不住肚子咕咕作响，便让醉儿去传膳。 萧衡为了演得逼真，不仅给她派了两个小丫鬟和两个粗使婆子，生活待遇也提了上去，她说要吃东西，厨房那边很快就送来饭菜。 饭后，司言又睡不着了，由于侍卫被安排到了院子外面，索性出门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宿主，反派目前黑化程度百分之七十五，再接再厉。” “这算是好消息吗？”司言嘴角抽抽。 “宿主，如果没有你的干预，这会儿反派的黑化程度应该已经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了。”系统不吝表扬。 司言刚想感慨两句，又听系统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宿主再多睡几次，应该可以降得更快。” “你给老子爬！”司言一激动，家乡话都出来了。 系统见司言动怒，果断下线。 两刻钟之后，系统再次上线。 “宿主，你的好爹爹，好后妈，好妹妹和好弟弟要搞事情了。” “搞什么事情？” “五皇子的人联系上他们，让他们想办法藏点东西在萧衡身上。” 司言沉思起来。 如今朝堂上，太子黎景宵和五皇子黎景睿最有力的皇位争夺者，其中太子是储君，名正言顺，所以呼声最高，只可惜太子本人不太争气，不仅能力一般，还非常好色，不少人对其嗤之以鼻。 五皇子走的是贤能路线，而且还颇为识人善用，所以深得清流派推崇，人气也很旺。可惜五皇子母族势弱，生母位分也不高，相对来说势力单薄了许多。 萧衡如今和太子走得近，五皇子当然不愿意看见太子哥哥多一个得力助手，在示好和暗杀无果后，就企图通过陷害的方式处理掉萧衡。 在原剧情中有类似的情节发生，但是没有通过庄慕钦四人，因为萧衡杀死庄思言后立马就把庄慕钦四人扫地出门了。 如此良机，当然得好好表现一番。 第14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4) 庄慕钦四人所在的偏院中，庄慕钦四人正在偷偷密谋，院子外面被五皇子派来的人接管了，所以他们放心大胆地交谈。 庒思云顶着一张红肿未消的脸，严肃地说道：“爹，萧衡行事素来谨慎，要把东西悄无声息地放在他身上很困难。” 庄慕钦屁股带伤，只能趴在床上，愤愤道：“所以才要想办法！如果那么简单，贵人还用得上我们吗？” 他们并不知道背后主使的真实身份。 周氏与庒思云的脸一样红肿，由于掉了一颗门牙，说话有些漏风。 “那个小蹄子不是把萧衡迷住了吗，让她去做啊！” 庒思云微微一笑：“娘说的有道理，长姐从前很是看不起萧衡，如今这般未必没有委曲求全的可能。长姐素来爱重爹娘，如今爹娘饱受萧衡折磨，长姐心里多半不舒坦，我们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未必没有可能。” 庄泽洲深以为然：“确实，那蠢货虽然向来不长脑子，但对我们可是在乎的紧，尤其是爹和娘。” 庄慕钦沉思道：“明日想办法把她叫过来，试试看吧。” 长女的表现他们看在眼里，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他们受辱，如今她得了萧衡的喜爱，只要说动长女，这事说不定能成。 两天后，萧衡被皇帝派到京郊调查一桩案子，需要在外面待三天。 司言如今可以在府里自由活动，除了萧衡的院子以及囚禁庄慕钦四人的院落，其他的地方不受限制。 萧衡离开的当天夜里，司言面前打扫卫生的婆子，趁着没人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走到司言面前，偷偷摸摸将一个纸条塞进司言怀里，并快速说道：“大小姐，这是老爷给您的东西。” 说罢，快速离开了房间。 司言打开纸条，飞快扫了一眼。 上面写道：情况危矣，言儿速来相见。 落款是庄慕钦的名字。 司言将纸条用蜡烛点燃，轻轻扔到地上，纸条很快燃成灰烬。 司言将返回房中的醉儿打发出去，然后借口叫来了传信的婆子，为难地说道：“婆婆，大人现在虽是解了我的禁足，但一踏出房门就有人跟在后面，我如何才能不知不觉地去找我爹爹。” 婆子连忙说道：“大小姐放心，老爷自有妙计，大小姐只管按时睡觉，届时有人来接应您。” “那我就放心了。”司言一脸喜悦。 看来五皇子插进萧府的暗桩还不少。 司言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等到临近午夜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后窗翻了进来，走到床前并说道：“大小姐，奴婢得罪了。” 是一个功夫了得的年轻女子。 暗桩背着司言，小心翼翼地避开府中家丁和侍卫，顺利来到了庄慕钦四人所在的院子，从院门明目张胆地走了进去。 显然院子周围已经被他们掌控。 房间里，庄慕钦、周氏、庄思言和庄泽洲都等待已久。 司言看见四人，立即冲到庄慕钦跟前嚎啕大哭起来，庄慕钦耐着性子哄了许久，双方假惺惺地寒暄过后，庄慕钦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庄慕钦从被子下面取出一个镶玉的束带递向司言。 “言儿，你若不想看到老父老母和幼弟幼妹继续饱受折磨，就用这条腰带换了萧衡的腰带。” 司言低头扫了一眼，露出惊愕的表情。 “可这是官袍之上的束带，岂能私下随意替换？” 庄慕钦敛容正色：“言儿，妇人之仁乃是上位者大忌，你瞧为父正是犯了这个忌讳，引狼入室，让萧衡有了可乘之机，害得我们生不如死。萧衡他恩将仇报，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司言拼命摇头：“可是爹爹，女儿是真心喜欢萧衡的。” 庄慕疾言厉色：“他萧衡害我们一家人至此，言儿你竟然对仇人动心，对得起庄家列祖列宗吗？” “爹！”司言仿佛受到巨大打击，扶着桌子勉强维持站立。 周氏适时上前，柔声劝慰道：“言儿，你爹也是为我们一家人着想。我和你爹就说一把年纪活够了，但你、云儿和泽洲还年轻，总不能永远做他萧衡的阶下之囚，一辈子困在这萧府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有大好前程，不该困死在旁人的刀刃之下啊！” 庒思云和庄泽洲同时看向司言，眼中尽是哀求和可怜。 “爹，我......” 庄慕钦见司言有所动摇，趁热打铁道：“你放心，这东西要不了萧衡的命，顶多让他丢官，其实这样也好，以后你们才能平等相处，免得你总是低他一等，受他磋磨。” “当真？”司言怀疑地问道。 庄慕钦佯装生气道：“爹爹还会骗你不成？他得势后虽然多番折磨我们，但总归还是留了我们的性命，还不会太过分，况且，如今你已经是他的人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对他下死手。” “爹爹可要说话算数。” 庄慕钦郑重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言儿尽管放心。” 司言惴惴不安地接过束带。 一阵夜风拂过，黑影随风离去。 京郊外一处民房中，萧衡听完属下的汇报，暗暗磨牙。 “庄思言，你非要找死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即将入睡的司言，忽然被系统幽幽的声音惊醒。 “反派黑化程度百分之九十了。” 司言翻了个身，不甚在意道：“放心吧，会反转的。” 到时候就能大幅下跌。 三日后，萧衡返京。 夜里，系统提示萧衡来了，司言立即摆出精神萎靡的状态，病怏怏地靠在床头。 萧衡走到床前，关切地问道：“言儿生病了？看过大夫没有？” 司言强颜欢笑道：“小毛病，过几天就好了。” 萧衡又叮嘱道：“过几日就到中秋宫宴了，届时我还得待你进宫，千万将身体养好。” “嗯，我会的。” “那就好。” 萧衡宽衣解带就要上床，司言连忙拒绝：“我这两日身子不方便，大人你......” 萧衡点了点司言的额头：“我就想陪陪你，不要多想。” “好。” 两人并排躺下，萧衡疲倦道：“我累了，睡吧。” 一阵掌风掠过，桌上的油灯立即熄灭。 第15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5)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司言听到耳边传来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后，偷偷摸下床，走到衣架跟前捣鼓一阵。 萧衡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黑暗中眸底杀意涌动。 司言回到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辗转反侧许多次，直到天色将晓，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清晨，司言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萧衡已经坐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大人醒了。” 萧衡笑着说道：“有劳夫人替我更衣。” 司言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衣架，又看看一脸期待的萧衡，暗中握了握拳头，硬着头皮说道：“是，大人稍候。” 司言取过萧衡的衣服，一件件给他穿戴整齐，到了最后的束带，司言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动手了。 就在她即将用束带圈住萧衡腰身的一瞬间，纤细的手腕突然被手拽住。 萧衡皮笑肉不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夫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我去死吗？” 司言闻言大惊，慌忙后退，但手腕被死死拽住，根本无处可退。 “我我没有，你听我......” 司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衡一掌击飞，她后背撞在桌子上，重重着地，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萧衡拎着束带缓步走向司言，居高临下地俯视。 “庄思言，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活着，你偏要自己找死，我” 司言本来还想解释，听到萧衡这样说，忽然脸上一片死灰。 “萧衡，看在这些日子的情分上，赏我一个痛快吧。” “痛快？想得美！”萧衡大声冲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侍卫闻声进来。 萧衡将束带隔空扔给侍卫：“看看这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 侍卫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束带的夹层，从里面找到一张薄薄的羊宣纸，随后双手奉给萧衡：“大人请看！” 萧衡翻开纸张，目光落在纸上的内容上，脸色几经变化，大步走向司言想要求证，才看到司言已经因为受伤过重昏死过去，心中忽然闪过一阵慌乱。 “叫大夫。” 司言醒来时天都黑了，屋里只有醉儿守在床前。 “小姐你醒了，饿不饿，我去传膳！” 司言摇头：“你去请大人过来，就说我有一事相求。” 醉儿不太情愿地去找侍卫传信给萧衡，萧衡迟迟没有过来，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姗姗来迟。 萧衡冷眼睥睨司言，半晌才开口：“你把里面的东西换了？” 司言自嘲地叹了口气：“父命难违，但我总不能无辜陷害大人。” 萧衡知道司言明明是因为心里有自己，所以才更换了里面的东西，但她此时绝口不提自己的心意，像是极力在撇清关系。 这个想法令他感到更加不爽。 “里面是什么东西？” 司言缓缓道来：“城防图。” 萧衡倒吸一口凉气，五皇子倒是舍得下套。 昏君多疑，若是他被当中“拆穿”偷藏京都的城防图，只怕立马就会被推出午门斩首。 “东西呢？” “烧了。” 开国际玩笑，那种东西怎么敢留着？ “还不算太傻。”萧衡顿了顿，“你帮了我，如何向你父母交代？” 司言刻意避开萧衡的视线：“忠孝两难全，既然我选择了大人就不会后悔，唯有一个请求，希望大人看在我帮了大人的情面上，留他们一条生路，我任剐任杀。” 萧衡气得咬牙：“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蠢货！” 司言委屈地红了眼睛，抽噎声逐渐加大，最后情绪情绪崩溃，破罐子破摔地冲萧衡大吼道：“我就是蠢所以才会爱上仇人！你满意了吧！” 萧衡没有动怒，反而有几分忍俊不禁：“有自知之明还不算无药可救。” 司言瞪了萧衡一眼，面朝内躺下。 萧衡敛容正色道：“你好好养伤，你父母他们我可以留他们一条性命，如若再犯，我可就不客气了。” 司言瓮声瓮气道：“多谢。” “我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房门一关上，司言立马问系统：“老6，黑化程度多少了？” “百分之六十。”司言洋洋得意起来，她就知道苦肉计管用。 第二天，萧衡面圣时突然被老皇帝拿下，原因是他的属下大义灭亲，举报他偷了京城的城防图，图谋不轨。 萧衡据理力争，要求对方拿出证据，在叛徒的指引下，老皇帝命人搜了萧衡的身，最后在束带中发现了“证据”。 萧衡喊冤，说他知道有人陷害自己，并且已经查出了眉目，五皇子的人乱了阵脚，担心迟则生变，拼命拱火想让老皇帝将他立马处死。 老皇帝听了众人的话暴怒不已，当即就命人将萧衡拖出去处斩。 萧衡被拖出去之后，老皇帝才慢悠悠地查验证据，结果发现所谓的城防图是司言亲手抄写的佛经，当时就傻了，他的近侍连忙大喊“陛下，萧大人冤枉”。 老皇帝立马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赶紧派人去阻止行刑，最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萧衡。 老皇帝转而命人将举报萧衡的人拿下，交给自己另外一波亲信审讯，然后再来安抚“受惊”的萧衡。 萧衡对老皇帝的不信任不依不饶，当堂耍起了脾气，老皇帝无可奈何，耐着性子哄了许久，又赏赐一大堆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这才让萧衡消气。 司言佩服得五体投地，别说，萧衡这出苦肉计演得也很不错。 五皇子这回要大出血了。 萧衡回府后直接来了司言的住处，他到了门外，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第一时间想和司言分享，他心里有些懊恼，但已经到了门外，没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今天感觉如何？”萧衡端着架子问道。 “好多了。”司言有气无力。 萧衡清了清嗓子：“陛下今日赏了我许多好东西，你待会去挑一些自己喜欢的。” 司言摇头：“我吃穿不愁，不需要了。” 萧衡故作严肃道：“五日后就是中秋宫宴，好好准备一下，爷如今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要寒酸惹人笑话，爷丢不起这个人。” 司言怏怏不乐道：“知道了，不会连累你丢脸的。” 庄思言这张脸，绝对拿得出手，明艳娇俏，稍加装扮就光彩夺目。 萧衡实在看不过去司言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没好气道：“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司言摇头，小声哀求道，“大人能不能把他们送走，这样一来他们就害不到你了。” 第16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6) 萧衡恨铁不成钢，这女人恐怕被他所谓的好爹爹害死了，还对人家感恩戴德。 他本不想管那么多，但是看不惯有人拿仇人当宝贝。 “醉儿，给你家主子更衣，然后去偏厅找我。” 萧衡先去了偏厅，命人将庄慕钦四人带了过去。 四人听到萧衡召见，立马意识到计划失败，四人一合计，一致决定把锅甩给司言。 一看到萧衡，四人立即跪下坦白，说司言为了救他们，被外人蛊惑陷害萧衡，他们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萧衡一言不发，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四人声泪俱下的表演。 门外，司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摇摇欲坠，唯有无声垂泪，显得脆弱而凄美。 萧衡看到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的司言，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下这个蠢货该心如刀割了吧，真是活该啊！ “夫人，你怎么来了？” 庄慕钦四人闻声回头，看见一脸悲痛的司言站在门外，错愕片刻，回神后相互交换一个眼神。 萧衡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示意司言入座。 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 庄慕钦四人依旧一口咬定是司言背叛了萧衡。 萧衡但笑不语，等他们表演结束，才命人带了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进来。 中年女人枯瘦如柴，衣着寒酸，神情木然，面容憔悴，一看就过得很不如意。 老太婆倒是好了不少，身形富态，穿着整洁，只是怕得紧，身体一个劲儿发抖。 其他人都还好，庄慕钦看见二人时立即神情大变。 “好岳父，这二人你不陌生吧。” 庄慕钦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大人见谅，草民年事已高，眼力不如从前，并不认识她们。” 萧衡看向中年女人：“张李氏，我岳父说不认识你，你先说吧。” 中年女人不卑不亢开口：“回禀大人，民妇曾是庄老爷的通房丫头，继夫人进门之后，寻了民妇的过错把民妇卖给了一个老光棍，已经十六年不曾见过庄老爷，张老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民妇是应当的。” 萧衡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知道当年先夫人的事情。” 妇人顿了顿道：“庄老爷迎娶先夫人之前，多次向民妇抱怨，说先夫人就是个木头美人，他一点也不喜欢，奈何无力违抗父母之命，只能认命。民妇还知道，庄老爷和一个商女私定终身，婚后把那商女养在府外，时常找借口与其私会。” 庄慕钦目露凶光，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妇人，一字一顿道：“贱人闭嘴！” 周氏更是直接扑向妇人，将妇人扑倒在地厮打起来。 “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萧衡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把周氏按住。 “谁再打扰我听故事，别怪我打烂她的嘴。” 周氏立马老实下来，只是不甘地瞪着妇人。 妇人无视被挠乱的头发，继续道：“后来先夫人怀孕，庄老爷却并不开心。有一次，我曾无意中听到庄老爷和那产婆谈话，说先夫人肯定会难产，届时保小不保大，后来先夫人果然难产去世。” 司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剧情中并未提及这一点，她并不知道庄慕钦为了心上人亲手害死原配的真相。 她如今占着庄思言的身体，很大程度上已经带入了原主的角色，做不到无动于衷。 “爹！” 庄慕钦强作镇定：“翠莲，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没有留下你，可是不应该如此诬陷我。” 翠莲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庄老爷，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有数，先夫人死得冤枉，指不定现在还在九泉之下等着你呢。” “你......”庄慕钦张口结舌。 “老太婆该你了。”萧衡看向那个战战兢兢的老妇人。 老妇人哭天喊地道：“大人饶命啊！庄老爷拿了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老身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要弄死我儿子啊！” 庄慕钦面如死灰。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萧衡哪里是就陷害他的事情兴师问罪，分明是专门给长女出气的！ 周氏眼珠子一转，哭哭啼啼起来：“老爷，我知道你爱护我，可是不应该为了我害了姐姐的性命啊！能做你的外室，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衡呵呵冷笑：“你要是那么容易心满意足，为何将继女养得嚣张跋扈，却将自己女儿养得知书达理？还有庄二小姐和庄公子，你们当面对长姐曲意逢迎，背地里去不遗余力地败坏长姐名声，让她名声狼藉，这是何意？” 周氏身为继室，本就低了原配一头，又是世家贵族鄙夷的商女，更加令人瞧不上眼，他们若不靠庄思言嚣张跋扈的名声反衬，在圈子里压根抬不起头。 当然，庄思言越是表现地不堪，越是让人不齿，越能满足他们扭曲的虚荣心。 司言气得面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你们......” 司言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后，异常平静地对萧衡说道：“大人，从这一刻起，我跟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了，大人想如何就如何吧。” 这还差不多，萧衡满意地点点头：“送夫人回房。” 醉儿赶紧扶着司言离开，小丫鬟眼眶通红，显然被气得不轻。 回到房间，司言借口想静一静把醉儿赶出了房间，房门一关，就大大咧咧倒在床上。 系统告诉她，萧衡黑化程度降到百分之五十了，不枉她费劲巴拉演这么久的戏。 说起来，萧衡帮她出一通气，反而降低了自己的黑化程度，这反派能处。 为了演出伤心欲绝的状态，司言一整天不吃不喝，萧衡回家得知后立即赶了过来。 没办法，毕竟他现在需要塑造宠爱司言的形象。 “虐待自己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想想你娘，她老人家泉下有知的话，看到你如今这幅样子作何感想？” 司言无声垂泪，泪珠子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往下流。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人性本恶，做好人比做坏人难多了，如果世上都是好人，还会有那么多纷争和仇恨吗？”萧衡觉得司言太天真，干脆狠狠一碗黑鸡汤灌下去。 司言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起来。 萧衡见她哭得实在难过，不好意思再打击，只得默默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 半晌过后，司言哭声渐歇，望着萧衡啜泣。 “萧衡，我一无所有了。” 萧衡想着自己的目的，宽慰道：“不是还有爷吗？” 司言小声嘟囔：“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 萧衡不以为然：“喜不喜欢很重要吗？很多夫妻相敬如宾一辈子，不见得有多相爱，我们也可以这样。” 他心里只有绾绾，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不过看在司言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他愿意给她一份安稳的生活。 司言见好就收：“好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萧衡对她不反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其他的徐徐图之。 萧衡屁股落到床边，神秘兮兮道：“你身体好些没，我们可以一起睡了吗？” 司言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没有！” 嘴上说的不喜欢她，对她的身体倒是着迷得紧，渣男！ “那我轻些。” 萧衡不容拒绝地俯身下去，但他说话算数，动作格外轻柔，司言没有感到不适。 这件事情后，萧衡对她的态度更加随意自然。 庄慕钦以谋杀罪被送至京兆府尹，周氏、庒思云和庄泽洲被赶出萧府后流落街头，庒思云找到一个从前爱慕她的世家子弟，被对方收为外室养了起来，顺便养了周氏和庄泽洲。 第17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7) 转眼到了参加宫宴的时间，司言早早开始收拾。 一头青丝挽成惊鸿髻，发间点缀着整套金镶珍珠的发饰，面着淡妆，蛾眉轻扫，眉心处贴着时下流行的梅花形花钿。 身上穿的是月白色绣花诃子裙，外罩绣花外衫，胸前饱满若隐若现，勾魂摄魄。 司言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感慨不已。 这好看的人披麻袋都好看，更别说隆重打扮之后，让人挪不开眼睛。 庄思言生得比庒思云漂亮，庒思云怕被长姐比下去，总是诱导庄思言画一些不合适自己的夸张妆容，十分美貌被掩盖了一半，以至于给人貌丑无颜的错觉。 这些日子她素面朝天示人，整天愁眉苦脸，穿戴也不讲究，看起来一副衰样，也给人样貌平平的印象。 萧衡在前院等得不耐烦，烦躁地来回踱步，忽然听到一阵压低的惊呼，回头看去。 只见司言在醉儿的搀扶下，轻移莲步，行走间衣裙摇曳，风姿绰约，翩跹动人。 美丽的脸庞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光彩夺目。 萧衡知道司言长得不错，但没想到盛装打扮过后，居然这么明艳动人，片刻收回目光，不自然地虚咳两声。 司言挽起萧衡的手臂，喜滋滋道：“这样不会给你丢人了吧。” 萧衡淡淡点头：“嗯，差强人意。” 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大半。 萧衡是老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很多人过来打招呼，拍萧衡马屁的同时，顺带夸一夸司言的美貌。 还好不少人在远处偷偷指指点点，司言听不清楚，系统告诉她，这些人无一不是在调侃她和萧衡“一夜九次”的辉煌战绩。 宴席正式开始，众人纷纷落座，萧衡坐在一群皇子的对面，足见皇帝对他的宠幸。 宫宴一开始进行得非常顺利，一派其乐融融，直到嫡公主起哄让柳绾绾上场表演才艺，气氛才变得紧张起来。 三皇子生母曾宠冠六宫，只可惜红颜早逝，三皇子天生体弱又才学平平，不得圣心，在几位皇子中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位。 如今传言三皇子和一名被称为女神医的江湖女子走得很近，两人已经互订终身，大把人等着看看好戏。 尊贵的嫡公主把柳绾绾当成乐姬使唤，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任其发展。 最后，三皇子黎景行带着柳绾绾一同上场，两人一起表演了一出琴箫合奏，两人凭借着高超技艺和默契配合震撼全场，让看笑话的人无比失望。 表演结束，黎景行趁机向老爹提出赐婚的请求，黎景行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帝的儿子，怎么也不愁有世家贵女趋之若鹜，老皇帝当然看不上一个江湖女子，把黎景行怒斥了一顿，还要当场给他指婚。 黎景行心情一激动，竟然吐血昏死过去，免不了一番人荒马乱，皇帝拂袖而去，宫宴草草结束。 萧衡和司言趁机脱身，只可惜还没走几步，萧衡就被一个小太监小声叫住。 “萧大人，殿下有请。” 萧衡眉头一皱，侧头对司言道：“你先出宫。” 小太监连忙制止：“萧夫人也有请。” 司言感觉不妙，抬头看向萧衡，萧衡袖中的手微微一紧，面色如常。 “好。”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御花园中偏僻的角落里。 司言远远看见一个穿着杏黄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湖边，心里有了答案。 走到近前，正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黎景宵。 太子年约三十，长得也很是不错，气度尊贵，玉树临风，只是眼神充满了淫邪和阴鸷，让人浑身不适。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臣妇拜见殿下。” 萧衡和司言同时向黎景宵行礼，黎景宵直勾勾地盯着司言，目光灼热，简直恨不得用眼睛剥了司言的衣服。 “请起。”黎景宵伸出右手，试图去搀扶司言，司言不着痕迹地避开，顺势虚扶了一把。 “传言萧夫人有倾城之姿，果真名不虚传。” 萧衡皱了皱眉头，司言谦虚道：“殿下过奖了，臣妇略有蒲柳之姿，幸得大人不嫌弃。” 黎景宵看着司言笑而不语，转头看向萧衡：“萧大人，我们借一步说话。” “是。” 黎景宵领着萧衡走到三丈开外，压低声音说道：“萧大人，萧夫人甚合我意，萧大人若是同意割爱，这指挥使的位置必然是大人的囊中之物。” 他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司言从前与萧衡不对付，萧衡当上禁卫军副指挥使后狠狠报复过一段时间，近日才有所缓和，他并不认为萧衡有多么在意司言，甚至认为萧衡与自己一样，只把女人当成随时可替换的玩物，与前途相比压根没有可比性。 萧衡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满脸喜色道：“她前几日被我打伤，现在还未痊愈，恐怕玩起来不够尽兴，殿下若是不着急，等个十来日，末将亲自将她送到殿下府上。” 黎景宵深以为然：“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系统将两人的对话转述给司言，司言面不改色地听完，心里使劲儿问候黎景宵十八代祖宗。 两人交谈完毕，萧衡冷着脸走了过来。 “走吧” “嗯。” 回家的路上，萧衡只字不提这件事情，只是心情明显不太美好，脸色阴沉。 回到家，萧衡径直回了书房，晚上也没有去司言那边。 系统说道：“估计想办法救你去了。” “这都能忍，除非他脑子有毛病。” 司言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接下来几天，萧衡很少来他这里，搞得醉儿以为她又失宠了，整天忧心忡忡，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到宫宴后第七天的时候，系统忽然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太子上街的时候，“无意间”偶遇了身为外室的庒思云。 太子好人妻，一下就被庒思云的少妇风韵迷住了，一番花言巧语后，轻易就将人哄上了床。 包养庒思云那个世家子是家中幼子，人没多大本事，但从小养得霸道跋扈，得到庒思云私会野男人的消息，立即带着七八个家丁杀上门。 第18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8) 太子每次去和人妻幽会时，非常低调，不但隐瞒身份，还只带两三个小厮，这次同样如此，轻而易举就被世家子带来的家丁控制住，对方不由分说地将他痛殴一顿，完全不给他表明身份的机会，等太子侍卫得到消息赶来相救时，黎景宵已经鼻青脸肿，还伤了命根子。 太子玩弄人妻被人打坏命根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朝野上下引起震动，老皇帝震怒不已，一方面暗中处置了伤害太子的人，另一方面把太子禁足，无旨不得离府。 外界传言，太子这次惹恼了皇帝，储君之位迟早易主。 这天入夜，萧衡从衙门回来，刚走到自己院子外面，就看到司言站在院门前，缓缓停下脚步。 “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 两人异口同声。 萧衡诧异了一瞬，解释道：“我没有躲着你，这几天比较忙，所以没时间去看你。” 司言走到萧衡跟前，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真的吗？” 萧衡有些无奈：“当然是真的，我躲你干嘛？” 司言忽然抱住萧衡，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萧衡，我没有家人了，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萧衡全身陡然僵住，听到胸前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会的。” 他虽然确实因为某些原因才对司言好，但司言毕竟是他的人了，他会负责到底的。 “你说话算数。” 发现司言把自己抱得更紧了，萧衡无奈的同时眼神也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抱住。 “会的。” 得了保证，司言终于破涕为笑，果断松开并后退两步。 怀里陡然一空，萧衡心里空落落的。 “大人忙吧，我回去了。” 司言转身就要走，萧衡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捞回怀里，笑着说道：“来都来了，不要着急。” “啊！” 萧衡抱起司言就往院子里走。 第一次在萧衡的卧房，客场作战，司言放不开，萧衡却跟打了鸡血一样，花样百出，司言恨不得昏死过去。 司言沉沉睡去，萧衡却没什么睡意，看着怀里恬静的睡颜陷入了沉思。 宫宴那天，听到太子说那些话时，他差点当场撕破脸皮。 难以相信，自己居然原谅了这个曾经伤害、侮辱过自己的恶毒女人，甚至还为了保护对方设计太子。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心病狂了。 或许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女人存在，这样那些人就不会盯着绾绾了。 ...... 翌日，萧衡刚好休沐，提出带司言出门游玩。 马车上，司言挽着萧衡的手臂，兴高采烈道：“我们去上次那家酒楼吃饭好不好？” 不同于柳绾绾的内敛沉稳，司言的情绪十分分明，哭就痛快地哭，笑就开怀地笑，极有感染力。 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萧衡嘴角也爬上一抹笑容：“好。” 两人逛到一家首饰店，司言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进去吗？” “想要什么随便买，爷不差钱。”萧衡很是大方。 家里就司言一个女人，司言不花没人花。 萧衡坐在一旁等候，司言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相中了一对龙凤玉佩。 掌柜看司言久久盯着这对于佩，立马凑上来：“夫人好眼光，这对玉佩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多少钱？”司言听到镇店之宝就不太舒服，这是打算把她当冤大头？ “一万两整。” 司言小脸一垮，扭头招呼萧衡离开。 “大人，我们走吧。” 掌柜连忙追上来：“夫人，这对于佩用的是极品羊脂白玉，所以价值不菲，小可没有乱喊价，不过您可以还价的。” 司言扭头说道：“你说个卖价。” 掌柜比了个九：“成本价，不能再少了！” 司言懒得跟他废话，走到萧衡前面抓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她问了系统，根据这个世界的物价，这种品质的龙凤佩，顶了天两千两，这掌柜的太不实诚了。 萧衡起身，不甚在意道：“喜欢就拿着，爷买得起。” “不要！”司言态度坚决。 说不上喜欢，就是想买个情侣款撩拨一下萧衡。 司言实在气不过，气冲冲地看着萧衡：“我很像冤大头吗？” 萧衡忍俊不禁：“不是没买吗？” 意思是买了就是。 “无趣，吃饭去吧。” “嗯。” 司言化气愤为食量，大口吃肉大口喝茶，浑然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和文雅，不过她大大方方，毫不忸怩做作，看起来并不粗俗，只觉得肆意率性。 萧衡全程笑着看她大吃二喝，眼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和柔情。 司言刚抓起一个鸡腿，系统忽然提示到：“有刺客。” 也就是同时，萧衡抓起她的肩膀往桌子下面塞。 “躲进去！” 司言麻利地钻进桌子下面，很快，外面传来打斗声和利刃碰撞的声音。 刺客想抓司言，每次都被萧衡挡了回去。 很快，萧衡的侍卫闻声赶来，但侍卫的功夫远不如这些擅长暗杀的刺客，迟迟无法突破刺客的包围。 刺客人多，萧衡虽然武功高强，但架不住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入下风。 眼看着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另外一群黑衣人突然杀了进来，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与刺客不相上下，很快就打乱了刺客的阵型。 刺客首领见援兵已至，打了个手势，一群人作鸟兽散去，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萧衡听到司言尖叫过几声，以为她被刺客伤到，赶紧低头去看，却见司言颤颤巍巍蜷缩成一团，右手还抓着刚才的鸡腿，好笑不已。 “出来吧。” “嗯。” 司言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的时候，黎景行和柳绾绾刚好走进屋内，萧衡地侍卫正在收拾残局。 萧衡见司言还捏着油汪汪的大鸡腿，神情古怪道：“还吃？” 司言如梦初醒，尴尬地笑道：“不吃了。” 她真不是舍不得，就是紧张到忘记扔掉而已。 萧衡看她嘴上说的不吃，却不见把手里的鸡腿放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绾绾莞尔一笑：“萧夫人真性情。” 萧衡不太真诚地向黎景行道了谢，然后牵着司言快速离开。 “我们回家了吗？”司言啃着鸡腿问道。 “你不是说不吃了吗？” 司言后知后觉，挽起萧衡的手臂撒娇：“反正吃都吃了，浪费可耻。” 萧衡嫌弃地抽出手臂：“就知道吃，小心吃成小胖子。” 司言理直气壮道：“民间有个说法，家里旺不旺，就看媳妇儿胖不胖。” 萧衡气笑了，捏了捏她鼓鼓的腮帮子：“巧舌如簧，”话锋一转，“不过胖点更舒服。” 司言羞恼地别过脸。 满脑子黄色废料！ 第19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19) 司言隔天就见到萧衡。 萧衡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故作神秘道：“猜一猜这是什么？” 司言早就从系统那里得知萧衡以两千两的价格买下了龙凤佩，仍旧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情：“什么东西？” “自己打开。” 萧衡将锦盒递给司言，司言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到里面光泽温润的玉佩，忍不住惊呼起来：“你把它们买了！多少钱？” “九千两。”萧衡有意逗趣，故意说了一个虚高的价格。 司言笑容顿时消失，合上锦盒还给萧衡：“不要，你去退了。” “逗你的，两千两，还送了一只钗。”萧衡变戏法一样从袖中取出一只款式简朴的玉钗。 司言再次展露笑颜，拼命踮起脚抢过被萧衡举得高高的玉钗。 “这个只合适我！” 司言将玉钗小心翼翼放进首饰盒最下层，又打开锦盒犹犹豫豫拿起龙佩走到萧衡跟前，试探地问道：“我们一人一块？” 萧衡挑眉，假装不悦：“不给我想给谁？” “给你给你！当然给你！”司言把龙佩塞进萧衡怀里，喜笑颜开，满足极了。 萧衡也满意这种状态。 这女人虽然一无是处，但至少容易满足。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言每天绞尽脑汁地扮演着天真无邪，全身心地“依恋”和“信赖”着萧衡，萧衡感受到司言的依赖，待她越来越有耐心，极尽宠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之后，司言又遭遇了两次袭击，但都有惊无险。 萧衡的黑化程度缓慢下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靠近。 直到系统告诉她，五皇子从外面带了一个老道士回京，好心情戛然而止。 上次萧衡被陷害的事情最后查到五皇子头上，老皇帝明面上什么都没说，但私下敲打了一番，五皇子因此坐了一段时间的冷板凳。 不久前，五皇子打着出门散心的名义出了京，“无意间”结识了一位擅长炼丹养生的老道，与对方一见如故，回京时把老道顺便也带回了京城。 老皇帝得知老道擅长炼制养生的丹药，起了求仙问道的心思，就把老道召入宫中，一番交谈后如觅知音，立即拨了大笔银子修建道观和炼丹台，并且到处收集珍奇名贵药材，供老道炼制丹药。 有御史大夫在朝堂上劝诫老皇帝沉迷丹药，反而被他当场处死，一时间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再贸然劝阻。 五皇子因此深受圣宠，连萧衡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接下来两个月里，老皇帝行事越发荒唐，不断从民间搜罗豆蔻少女送入道观。 这些少女只进不出，谁也不知道她们遭遇如何，是死是活。 司言倒是一清二楚，这些少女全被老道凌辱后剜心，十不存一。 真是该死啊！ 这一天是腊八节，夜里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万物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萧衡站在檐下，望着白茫茫的远山出神，自言自语道：“言儿，你说这皇帝谁来当比较合适呢？” 这话委实大逆不道，司言知道萧衡生了反心，他如今已经具备谋逆的条件，但是她不能让他这样做。 欲望越大，杀人越多，萧衡心里的执念越难清除。 “当然是能替将军府平反的盛世明君。” 萧衡没想到司言会回答自己的问题，闻声收回目光，落在司言罕见露出凝重表情的小脸，神情讳莫如深，眸底暗流涌动。 是啊，他若谋逆，在世人眼中，当初将军府的人就是罪有应得，何谈平反？ 他不在乎这些虚名，他只想复仇，因为害将军府覆灭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原因很简单，功高盖主。 当百姓只称赞萧大将军为盖世英雄的时候，昏庸又多疑的帝王，就对萧家起了杀心。 有时候，他恨不得毁掉黎姓江山，但他每每回忆起父兄曾经的谆谆教诲，他又不止一次心软动摇。 他不在乎的东西，他父亲在乎，兄长在乎，以及萧家曾保家卫国的列祖列宗都在乎！ “言儿不想当皇后？”萧衡平静地问道。 司言摇头：“当皇后有什么好的，成天困在一亩三分地，一点自由都没有，一点错都不能犯，还要和别人分享夫君，我可没那么大方！” 司言说得理直气壮。 萧衡忍俊不禁，点了点司言的鼻头：“善妒乃妇人大忌。” “哼，大人若是想坐享齐人之美，改天我替大人纳上几门小妾，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让大人夜夜笙歌，乐此不疲。” 萧衡揶揄轻笑：“那还是算了，身体吃不消。” 司言白了他一眼：“下流！” 萧衡忽然将司言打横抱起，大步往房间里走。 司言微微挣扎后就认命了。 事毕，萧衡自行穿戴好衣物出了府，司言躺在床上发呆。 到老皇帝为了炼丹残害无辜少女时，剧情目前已经接近尾声，可是萧衡的黑化程度卡在百分之三十后，就再也没有掉下去了，她不知道是将军府没能平反的缘故还是萧衡没有得到柳绾绾的原因，还有两者都有。 “宿主，萧衡找男主去了。” “找男主干嘛？” 黎景行作为男主，必然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可是萧衡因为记恨黎景行抢走了女主，一直拒绝和黎景行合作。 假如他们二人合作，很快就能稳定局面，肃清毒瘤，还皇室和朝廷清明。 “你想的那样。” 司言长长叹了口气：“希望他们合作成功。” 翌日早朝时，老皇帝忽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五皇子迅速把持朝堂和后宫，太子党趁机提议让黎景宵出来暂代朝政，却被五皇子以老皇帝的名义驳回，五皇子一面想尽办法让老皇帝下诏改立太子，一面联络簇拥者稳定朝局。 五皇子以侍疾的名义留在了皇帝寝宫，只等老皇帝中途醒来说出玉玺所在之处就着手下圣旨。 老皇帝糊涂了半辈子，临死前反而清明睿智起来，任凭五皇子如何威逼利诱，始终不透露丝毫关于玉玺的事情。 五皇子失去耐心，竟然当着老皇帝的面儿和后妃苟合，差点没把老皇帝当场送走。 老皇帝病重后的第三日，柳绾绾偷偷混进宫，混入御前伺候的宫女，顺利留在老皇帝寝宫，趁着无人时给老皇帝服下短时间内能续命的奇药。 宫外，黎景行利用太子杀死了被五皇子收买的禁卫军指挥使，萧衡顺势假意投靠。 五皇子不太信任萧衡，于是打着替萧衡照顾家人的名义，提出要将言接入府中看管起来。 萧衡思考许久最终选择了同意，那一天，他亲自将司言送上五皇子派来的马车。 司言掀开窗帘，笑吟吟地看着萧衡，语气轻松愉悦，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不曾意识到自己做了人质，也不曾意识到某种程度上，自己已经被萧衡放弃了。 “大人会来接我回家吗？” 萧衡喉头哽咽，努力维持脸上的淡然和笑意：“会的。” “一言为定哦！”司言伸出右手小拇指，萧衡勾住她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一言为定。”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马路尽头，萧衡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司言被关在一处独立的院子中，外面站满了严阵以待的侍卫，还有好几个暗卫隐藏在暗处，凭她的能力想逃出生天，是万万不可能的。 司言既来之则安之，安之若素。 第20章 大奸臣的恶毒原配(20) 入夜，萧衡避开耳目来到黎景行府中，两人促膝长谈。 黎景行一脸疲倦道：“绾绾传来消息，父皇的病情暂时稳住了，老五那边等不及了，最近两日就有可能动手。” 没有立储的圣旨，谁当上这个皇帝都不是名正言顺，有杀父弑君的嫌疑。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走到逼宫这一步。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逼反五皇子。 萧衡精神也不太好，眼神却越发坚定矍铄：“成败在此一举，尽人事听天命！” 黎景行颔首，想了想又道：“如果我们和老五正面冲突，萧夫人那边恐怕有危险。” 司言被严格看管起来，他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去救，一旦萧衡临阵倒戈，五皇子立即就会拿司言开刀，届时兵荒马乱，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救下司言。 萧衡咬牙：“大局为重！” 反正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一枚棋子，情非得已的时候，该放弃就要放弃。 “你舍得就行。”黎景行叹息。 两日后，五皇子以皇帝病危为由，召内阁大臣面圣。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一进屋，就被五皇子逼着写圣旨传位于他，除了本就是五皇子党的副首辅，其他人都不乐意，尤其是首辅大人，对五皇子破口大骂。 五皇子命人带上几位大人的长子嫡孙，亲手杀死了首辅大人的嫡长孙以儆效尤。 除首辅大人本人之外，其余几位大人都被吓破了胆，就在他们即将屈服时，本该昏迷不醒的老皇帝突然醒来，大骂五皇子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几位老大人顾不上自己的儿孙，连忙扑倒老皇帝面前护驾。 五皇子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干脆杀人灭口。 这时，大殿内忽然出现数十名暗卫，与五皇子的人缠斗在一起，双方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难分胜负。 五皇子不太信任萧衡，将禁卫军一分为二，六成由他自己带领守在宫内，剩下四成由萧衡带领守在午门外，防止外人偷袭。 宫内一乱，萧衡立即率人冲进宫内救驾，双方很快厮杀在一起。 萧衡这边少了两成人，劣势明显，好在黎景行及时率领京畿大军赶来支援，最终反败为胜。 五皇子的人逐渐退守至紫宸殿前，这时大殿内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柳绾绾巧用迷药，成功救下包括老皇帝在内的所有人，将五皇子的隔绝在了殿外。 大势已去，五皇子知道自己功败垂成，面对气势汹汹地大军，癫狂大笑起来，然后命人将早就被他带入宫中的司言推了出来。 五皇子将司言拽至身前，用锋利的宝剑抵在司言脖子上威胁。 “萧衡！你的夫人在我手里，只要你杀了黎景行我立马完璧归赵。” 萧衡坐在高头大马上，满脸嘲讽地看着五皇子：“黎景睿，你脑子里装的全是豆腐渣吗？以为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威胁到我！” 司言笑着喊道：“大人，不要放过任何奸臣贼子，能相伴一时妾身此生无憾！” 萧衡喉咙发紧，原本泛红的眼眶越发猩红可怖，他用尽全身力量握紧手中剑柄，才忍住不让自己失态。 五皇子冷笑：“萧夫人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既然你不怕死我成全你！” 语毕右手用力，眼看着司言就要命丧黄泉，一个毫不起眼地士兵猛然窜至身侧，一刀砍向五皇子的肩膀。 五皇子下意识回剑格挡，司言抓住时机，拼命冲了出去。 这时，又有几个士兵临阵倒戈，在五皇子的队伍里大开杀戒，顿时乱作一团，一时间没人顾得上司言。 “言儿！快跑！”前方就是台阶，萧衡从马背上滑下来，跌跌撞撞跑向司言。 他右腿被敌人砍了一刀，简单包扎了一下，裤腿早已被鲜血浸透。 眼看着司言就要冲出敌人的范围，这时系统突然提醒，有三支带毒的暗箭射向萧衡。 萧衡拼杀半天，早就濒临力竭，腿又受了重伤，这时候根本来不及闪躲突如其来的暗箭。 在萧衡发现暗箭迎面袭来时，他看到原本远离暗箭行驶轨迹的司言，突然向左偏移，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暗箭正前方。 “不要！” 司言身体猛然僵住，其中一支毒箭正中她的背心，另外两只暗箭擦着萧衡的发丝惊险掠过。 暗箭劲力十足，直接洞穿了她的胸口，她脚下一软，径直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萧衡眼睁睁看着司言中箭滚下石阶，急得摔倒，半天都站不起来，连滚带爬挪到司言面前，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司言。 “言儿。” 司言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只是眼睛有些模糊了，看不清萧衡是何表情，艰难伸手，试图抚摸记忆中冷峻的面容。 “大人来接我回家了吗？” 萧衡心如刀割，抓住司言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言儿不要睡，我马上带你回家。” 他后悔了，很后悔很后悔。 生命快速流失，司言很清楚自己回天乏术了，缓缓摇头：“能遇到大人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大人不要为我伤心，好好活下去，替我看遍大千世界，山川美...景.......” 在意识脱离身体的那一刻开始，系统疯狂提醒，萧衡的黑化程度不断上涨，最后涨到了从未有过新高度——百分之九十九！ 可她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听天由命。 五皇子的人垂死挣扎，与萧衡和黎景行的人厮杀在一起，萧衡紧紧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司言，钉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不知多久以后，萧衡将已经冰凉的司言交给从大殿走出来的柳绾绾，当着老皇帝的面，把五皇子戳成了马蜂窝。 也就是在亲手杀死五皇子后，他的黑化值又迅速下降，直至清零。 到这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仇恨，只有无尽的悔恨。 ....... 叛乱平息后一月后，老皇帝油尽灯枯，去世前，他大刀阔斧地清理了一批奸臣贪官，留给新太子黎景行一个清明朝堂。 黎景行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替将军府平反，将当初参与构陷将军府的人全部绳之以法。接下来的时间，轻徭薄赋，识人善用，广纳贤臣，鼓励改革创新，很快就创造了一个国富民强的王朝，被誉为一代盛世明君。 皇后柳绾绾也是一个非常雯秀的皇后，勤俭节约，博爱宽厚，人人称赞。 司言在系统空间看到了萧衡的结局，正如司言离去前交代的那样，萧衡没有寻死觅活，带着成为骨灰的司言，一步一步走遍了大黎王朝的千山万水，直到五十岁时才独自一人回到京城，安详地躺在曾经和司言共同睡过的床上，手里握着那对龙凤佩，永远睡去。 萧衡去世的那一刻，眼前的画面被一阵刺眼的白光掩盖，司言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眼时，画面已经消失不见了，身边传来系统冰冷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第一次就完成了高难度任务，作为奖励，下一个任务宿主可以选择一项免费道具。” 司言闻声望去，看到一团白雾形态的系统。 “好。” “为了保护宿主不被任务世界的情感影响，现在剥离宿主上一个世界的记忆。” 一阵眩晕过去，司言就来到了新的任务世界。 第21章 深情男配的炮灰前妻(1) 司言刚刚苏醒，只感觉到腹部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从身体里流逝，耳边尽是嘈杂的人声，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保不住了！胎儿保不住了！” “已经开宫口了！” “立即手术！快！” 司言忍着撕裂般的剧痛呼叫系统：“老6，剧，情！” 剧情依旧以反派的视角展开。 【反派方祁出生豪门，女主李梦瑶是方家佣人的女儿，李梦瑶从小在方家长大，从青春期开始就暗恋帅气温柔的方祁，可是方祁只把李梦瑶当成妹妹看待，直到李梦瑶因为意外和男主纠缠在一起，方祁才意识到自己心里早就有了李梦瑶的位置 方祁醒悟的时候，李梦瑶已经和男主确立关系，所以只能默默付出。李梦瑶和男主性格都比较倔强，谁都不肯低头，所以一边相爱一边相互折磨。李梦瑶每次受了委屈，都会找充当知心大哥哥的方祁诉苦。 方祁老大不小还不结婚，遭到父母强势逼婚。为了摆脱父母的逼迫，方祁私下和一个叫周思言的女人合约结婚，协议内容是方祁给周思言一大笔钱，周思言帮方祁生一个孩子。 婚后不久周思言就怀孕了。 在周思言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失手把方祁已逝姐姐的女儿推下楼梯，周思言受到众人指责，激动之下动了胎气，最终孩子没有保住，两人的婚姻也因此结束。 方祁重新恢复单身后，对女主展开疯狂地追求，这引起了男主的不满。男主同样出身豪门，两人为了李梦瑶明争暗斗，方祁棋差一招，被男主害得公司破产，父亲突发疾病去世，母亲精神恍惚出车祸成为植物人。 方祁一夜白头，也一夜黑化，铤而走险绑架李梦瑶逼男主自杀，最终没能成功，落得一个横死的下场。】 司言理了理原身的记忆，意识到自己恰好处在周思言濒临流产的时候。 她十分清楚孩子的存在至关重要，这是她和方祁维持关系的唯一纽带，一旦失去这个孩子，方祁立马就会跟她离婚，以后再想接触到对方难如登天，更别说攻略了。 “系统，有没有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宿主可以用奖励兑换大力保胎丸。” “好！” 腹部绞痛立即得到缓解，司言刚刚松了口气，抬头瞥见见护士给她换了一种新的液体。 阵痛余韵还在，司言用力拽住护士的手臂，艰难出声：“慢着！我要保胎！” 护士手一顿，耐心解释道：“方太太，孩子保不住了，再拖下去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严重的损伤。” “我要求再试一下！”司言语气坚定。 护士为难地看向医生，医生叹了口气，无奈道：“再试一下吧。” 大家配合医生开始保胎，但没人认为能够保住司言肚子里的孩子，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起死回生的话，只有奇迹发生才有可能。 然而，三分钟后，护士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医生！宫缩停止了！” 医生短暂错愕后，兴奋大喊起来：“保胎保胎！快点！” ...... 抢救室外，方祁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外。 他万万没想到，周思言居然狠心到把一个六岁的孩子推下楼梯，这种恶毒的女人就算死了都活该，但是周思言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他的血脉，所以还是有些不忍。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也曾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出生，所以此时心情并不美妙。 在等待的过程中，护士两次出来通知下达病危通知书，他知道孩子多半保不住了，他只是在这里等一个心中有数的结果。 又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抢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走出来。 方祁一动不动，他的助理走赶紧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 走在最前面的护士一脸庆幸道：“孩子保住了，真是奇迹！” 方祁不由得露出诧异的表情，心里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 保住了就意味着暂时不能离婚，至少得等孩子出生以后才能离婚，不然孩子就成了非婚生子，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以私生子的身份存在。 司言从昏睡中醒来时，人已经到了普通病房，说起来也不算普通，因为是个豪华单人间。 她一睁眼，穿着护工制服的中年女人立即上前。 “方太太，有什么需要的吗？” “方祁呢？我要见他。” 方祁离开前，他的助理给护工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护工按照拿手机给方祁的助理。 护工挂断电话说道：“方太太，方先生稍后就来看您。” “嗯。”司言淡淡点头。 二十分钟后，方祁出现在司言的病房里。 司言不着痕迹地打量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身高185左右，身量清瘦，面容清俊，神情漠然，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浑身充满了禁欲气息。 方祁无视司言的打量，冷漠开口：“看在孩子的份上，这次我不追究你伤害雯雯的事情，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就离婚，之前的承诺不变，离婚后再给你五百万尾款，希望你好自为之。” 方雯雯摔下楼梯当时就昏迷了，检查是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不过只要好好治疗不会留下后遗症，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饶过司言，至少要把人送进监狱里待几年。 司言点头道：“我没有异议。” 周思言和方祁的婚姻就是一桩交易，周思言用自己健康清白的身体给方祁生一个孩子，方祁给她一笔不菲的钱财，是一笔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 方祁现在非常厌恶她，她若死缠烂打，只会让对方更加反感，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方祁满意地点头，如果司言不识好歹，还妄想用孩子绑住自己，那他只有采取法律手段了。 “还有，你以后不用住在别墅了，我另外给你找地方住。” 司言明白方祁的意思，怕她再次对袁雯雯下黑手。 袁雯雯是方祁姐姐的女儿，方祁的姐夫在跟方祁姐姐临产前出车祸去世了，方祁姐姐生孩子的时候又不幸遇到了产后大出血没有抢救过来，袁雯雯出生后一直在方家生活，被方家人视为掌上明珠。 “不用了，我搬去嘉南别苑那边。” 周思言是个孤儿，很没安全感，拿到订金后第一时间就拿着钱买了一套高档社区的大平层，就是这个嘉南别苑。 嘉南别苑是精装现房，早就装修好了，现在入住完全没问题。 方祁没想到司言居然这么配合，愿意大方一下，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如果合理我可以满足。” 不合理的想都别想。 司言不客气道：“我想每周有一天时间可以和孩子单独相处。” 这样就算避免不了离婚，她也有机会接触到方祁，人都见不到的话，谈屁的攻略。 方祁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角色必不可少，他不打算再婚，所以同意让司言跟孩子接触。 虎毒不食子，司言总不至于害自己的孩子。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什么事情？” “请你再找人恢复一下别墅里的监控。”司言非常确认袁雯雯不是原身推的，真相是袁雯雯想推原身，原身及时发现闪避开了，袁雯雯刹不住车自己摔下楼梯。 删监控的以及教唆袁雯雯冤枉周思言的，正是这个世界中的女主角李梦瑶。 这个锅原身不能背，她更不能背！ 第22章 深情男配的炮灰前妻(2) “有必要吗？”方祁冷笑起来。 这个女人推雯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雯雯醒来后亲口告诉他是周思言推的自己，他查了当时的监控，可惜监控被人为删除了，但种种证据表明，删除监控的人就是这个女人自己。 她明知监控不可能恢复，却还要惺惺作态，真是又恶毒又愚蠢。 还是她以为只要自己装傻充愣，就有把他忽悠住？ 方祁觉得自己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被周思言伪装出来的清醒和知足骗到。 司言态度坚决：“非常有必要，事实真相就在监控里，我不想背黑锅。能恢复最好，不能恢复算我活该！” “好！不过实在恢复不了我也没办法。”方祁不相信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能反转。 “行！不过不能找李晨睿。”司言已经让系统处理过了，下一个工程师轻而易举就能恢复监控内容。 李晨睿是李梦瑶的哥哥，李晨睿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方祁第一次找人恢复监控，就是在李梦瑶的建议下找了李晨睿。 不过可笑的是，那段监控视频就是李梦瑶授意李晨睿删除的，要是能恢复真就见鬼了！ 方祁面露不悦，他爱屋及乌，不喜欢别人对李梦瑶以及李梦瑶的家人抱有敌意和歧视，司言这话明显是在影射李晨睿故意不把监控恢复，显得李家人居心叵测。 不过，有一点司言说得不错，他确实打算让李晨睿再处理一次，既然司言提出异议，那他就换一个人，好让司言心服口服。 “我让张助理找其他人处理。” “好！” “周思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是以后做这种事情，我不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方祁最后警告道，说完就离开了，回到了儿童病房。 司言想吐，这舔狗反派真是够恶心的，完全一叶障目。 病房里，李梦瑶正在给袁雯雯讲故事，大的温柔美丽，小的天真可爱，场面十分温馨。 看到方祁回来 ，李梦瑶立即递给袁雯雯一个安抚的眼色，然后迎上前问道：“她说什么？” “她要求重新恢复监控。”方祁没有多想，随口回答道。 李梦瑶心中一紧，假装毫不在意道：“那简单，我让哥哥再试一次就好了。” 方祁没有怀疑李梦瑶的动机，只当她是单纯地想帮忙，不过他已经答应了司言的要求，不会随便改变决定。 “不用了，我已经交给张助理处理去了。” 李梦瑶眼中闪过慌乱，不敢想象要是监控恢复后的结果，转而又想起哥哥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恢复那段视频，随即又镇定下来。 她相信自己大哥的技术！ “那好吧，希望她是无辜的。”她话虽如此，但话里言外的意思，已经认定周思言就是凶手。 “舅舅抱。”袁雯雯把手伸向方祁。 方祁不敢把她抱起来，只得轻轻抱了一下。 “雯雯乖，等你好了舅舅再抱。” 袁雯雯乖巧地点了点头，自己坐在床上玩玩具。 方祁见李梦瑶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为她在担心袁雯雯的病情，宽慰道：“医生说过，只要好好照顾，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李梦瑶如梦初醒，心不在焉笑了一下：“嗯，那就好。” 说着，李梦瑶的手机铃声响起，李梦瑶低头一看，是男友傅林烨打来的，赶紧走到病房外接听电话，通话的时候她刻意压低声音，不过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字眼从外面传进屋内。 “没有，怎么可能，是雯雯摔伤了，你也知道她很依赖我，只有我能安抚她。” “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好，我马上回去。” 李梦瑶挂断电话，走进病房内，一脸愧疚道：“方祁哥哥，阿烨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方祁醋意早已泛滥，但他清楚是自己的犹豫错过了李梦瑶，怪不到别人，深吸一口气将不甘心压制下去，面色如常道：“瑶瑶，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回来吧” 傅林烨这人霸道不讲理，他不认为对方是李梦瑶的良配。 李梦瑶摇头：“阿烨就是孩子气，哄一哄就好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方祁目送李梦瑶离开，久久收不回目光，直到袁雯雯叫他才回神。 “舅舅。” 方祁走到袁雯雯床边，柔声问道：“雯雯怎么了？” 袁雯雯怯怯地问道：“舅舅会和坏女人离婚吗？” 梦瑶阿姨告诉她，只要舅舅认定是坏女人推的自己，一定会和坏女人离婚，那样她就不用天天看到那个坏女人了。 她想要梦瑶阿姨做自己的舅妈，要是梦瑶阿姨能做自己的舅妈就好了。 方祁慈爱地摸了摸外甥女的脑袋：“等她生了小宝宝就离婚。” 袁雯雯开心地笑起来，吧唧一口亲在方祁脸上：“谢谢舅舅！” “放心，舅舅以后会保护好你。”方祁想了想，又说道，“明天外公外婆就回家了，没人敢欺负你。” “嗯！” 袁雯雯在方祁的安抚下渐渐入睡，袁雯雯刚刚睡熟，张助理就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方祁示意他不要说话，两人走到外面张助理才为难地开口：“方总，监控恢复了。” 真相简直令他大跌眼镜！ 方祁看他神情古怪，心里疑惑，不解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张助理慢吞吞道：“雯雯小姐不是太太推下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