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从莲花楼开始》 第1章 莲花楼1 红衣相夷 月夜,三更,城中喧嚣已静。 李相夷拎着一壶好酒,靠在二楼的房檐上对月浅酌,心神难得放松,不去想江湖中的是是非非。 忽然眼前一道身影闪过,皎洁的月光下女子翩然的身影从对面的夜空中远去。李相夷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表情难得略显呆滞。 这世上轻功卓越的人不少,能不借力便在空中飞行的人也很多,左右借力次数少些罢了。但是他怎么感觉刚才看见的那个身影姿势有点奇怪,不像是使用轻功在飞,而像是...坐在了一把扫帚上? 心中还在思索犹疑,身体却条件反射的追了上去。 李相夷剑术天下第一,这轻功自然也不弱,远远地追上去,竟也没有跟丢。 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苏格停下了手中的扫帚,飞了一圈心中畅快,此时也耐着性子等身后的人靠近,然后细细打量了一番。 “小哥哥,这么紧紧的跟着我,是想跟我困觉吗?”苏格骑着扫帚绕着李相夷飞了一圈,身姿挺拔,面容俊秀,是非常好看的小哥哥一枚。 哎呀,一来这个世界就看到好看的小哥哥,这世界对她也太友好了。 李相夷惊奇的看着苏格的动作,确定她真的凭借一根扫帚便在空中飞行,期间并没有借力一次,心中顿感好奇,连她略带调戏的话都没来得及细究。 “你这是什么机关?为什么可以飞行?你似乎没有武功,你是怎么做到带着扫帚飞的?”李相夷目光炯炯的盯着她,想要等她解惑。 “哎呀,小哥哥,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你要是不想跟我困觉,那我就要走了。”苏格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软软的嗔了一句,并凑近他抛了个媚眼。 李相夷被突然凑近的脸惊了一下,面色微红的后仰了一些,这才发现这个少女好看的不可思议,比起武林的第一美女也不遑多让。 像个妖精。 “不跟你闹了,我要走了,小哥哥再见。”苏格见少年目光下移,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心想自己还是不要祸害纯情少年了,今天出行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这么招摇可不好。到底是个武侠世界,魔力这东西,还是少显露为妙。 手中握着魔杖,苏格准备给小哥哥来个一忘皆空,却被对方侧身躲过了。 ??? 这么敏锐的吗? 直觉这根黑色的小木枝有些不对的李相夷条件反射的避开了它的指向。 “你想干什么?”李相夷暗自审查一遍自身,没有感觉中药什么的,应该不是迷魂类道具,那这根木棍,总不能是武器吧? “小哥哥,别紧张,你看我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女子,能对你干什么?总不能拿着这么短的树枝跟你打架吧?”苏格眸光一转,无辜的挥挥手里的魔杖,想要找个机会再试一遍遗忘咒。 真是大意了,忘记武侠世界的人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了。 魔咒再厉害,也要击中对方才行啊! 你觉得我信吗? 李相夷淡定的看着她。 “真是不解风情,少年,你这样会没女朋友的。”苏格见对方一丝不苟的盯着自己,找不到一丝破绽来施咒,暗道一声晦气,刚来就翻车了。 不过没关系,多年的老司机的了,还忽悠不了一个小少年吗? 第2章 莲花楼2 苏格是个时空旅行者,在万千小世界里游行。她的灵魂不死不灭,辗转一个又一个世界,早就学会了怎样开解自己。她喜爱美食美景,喜欢好看的小哥哥,做事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她愿意遵循每个世界的法则,却不会一味的受它束缚。 “你想要我这个飞行扫帚吗?”苏格从扫帚上下来,将它递给眼前的少年。 没有魔力,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扫帚,甚至还是不好用的扫帚。 李相夷没有接过扫帚,只是隔空细细打量一番。 “诺,只是个飞行道具,不会伤了你的。”苏格松开手,扫帚也没掉,而是浮在半空,落于腰际的位置。 李相夷确定这个扫帚就是普通的木头做的,上面除了一些细微的花纹,没有任何其他机关,为什么会飞,难道真的遇到灵异事件了? 那这个少女,真是个妖精吗? 李相夷抬头去看,却发现那少女不见了身影,他立马转身四顾,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奇怪,他明明没有听见离开的动静,甚至连少女身上隐隐的香味都不曾减少,为何能在他的感知下突然离开? 李相夷心里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苏格屏住呼吸,施了幻身咒,轻轻的后退几步,准备悄悄的离开。 可惜幻身咒只能隐去身形,而且期间不能施咒,不然效果就会消失。好在她发现那个少年手里拿着酒,闻味道估计喝的不少,等她离开,估计也会当自己喝醉了,就算真的记得也没关系,和别人说自己看见一个人在骑着扫帚飞吗? 不醉也是醉话了。 至于扫帚,一个飞来咒就行了,等她走远一点,再骑着扫帚飞,就算幻影咒失效了,不信他还能追上自己。 这回飞高一点,再施个麻瓜驱逐咒。 都怪自己在现代世界待久了,憋的狠了,只记得古代没有监控,所以骑着扫帚放飞自我。却忘了古代人早睡,但古代江湖人都是夜猫子,没事总在夜晚溜达。 被逮住了也正常。 苏格想着有的没的,突然面前身影一闪,瞬间移到自己面前,掌风拂过,苏格后退一步,嘴里条件反射的喊出障碍重重,幻身咒失效,她也被面前的少年定住了。 ??? 什么鬼,虽然她初到这个世界,身上没有内力,但毕竟是个老妖怪了,一些身法招式还是记得熟熟的,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制住了,现在的少年这么厉害的吗? “你怎么发现我的?”苏格不服气的瞪着少年,气运之子,绝对是气运之子!天道的好儿子,不然怎么这么厉害。 她不要面子的吗? “你没有内力,脚步虚浮,呼吸粗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隐去身形,但是只要细心一点,不难找出你。”李相夷稍显得意的扬着下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仙人吗?这么弱,不像!”李相夷自言自语的道,“女鬼?妖精?”好像也不像。 呸,你才弱! 苏格瞪了他一眼,暗自懊恼。 大意了,都怪少年长得太好了,迷得她失了警戒心。 “你想怎么样?”苏格酝酿了一下情绪,眼角带泪,语气期期艾艾,一副小可怜的样儿,“我只是个刚下山的小狐狸精,还没吸人精气呢!你要烧了我吗?” 李相夷知道面前的少女大概率是装的,不过她暗自垂泪又佯装可怜的样,倒真是惹人怜爱。不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对她怎么样,就是真的心有歹意,估计也被她迷惑的软了心肠。 “我不过是好奇,想跟你交个朋友,哪里就要喊打喊杀的了。”李相夷无辜的看着她,“是你先要跑的。” “你追着我,我当然要跑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心怀不轨。”苏格理直气壮的回道,你想交朋友我就要认识你吗? 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是我… 也不是不行,你好看你说了算。 看着少年俊俏的脸,苏格遵从内心,放不下狠话。 好看小哥哥 她就是颜狗,她摊牌了。 要不是看他好看,她哪里会陪他闹到现在。 “你不是狐狸精吗?我上赶着找你,你为什么要跑?”李相夷用她的话来回应她,“难道我的…”说不出来精气两字,李相夷嘴里转了个弯,“我不值得你迷惑吗?” 好歹他也是天下第一,武功无人能敌,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难道还吸引不了一个狐狸精吗? “原来你是想跟我困觉啊!”苏格嫣然一笑,瞅着少年情意绵绵的说道,“你早这么说,我不就不跑了吗?” “小哥哥,你给我解开穴道,我保证紧紧跟着你。” 李相夷不相信她说的话,不过想想还是给她穴道解开了。 本就是好奇追了上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算真是狐狸精,没有见她伤人,他也不会想着除魔卫道。 “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啊?” “在下李相夷。” “不要叫我小哥哥。” 听得他心里怪怪的。 “那相夷哥哥,我们现在去你家吗?”苏格召唤扫帚,收回空间里,对着他羞羞答答的问。把李相夷听的一哆嗦。 还不如叫小哥哥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讨厌,你能不能懂点情趣?” 苏格白了他一眼。随即又抱着他的胳膊,“哥哥轻功这么好,快点带我回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不是狐狸精吗?不能自己飞吗?”话是这么说,李相夷却顺从的揽着少女,往来处飞去。 他当然不是要带少女回去…困觉。 不过想就近观察一下这个小狐狸精罢了。 能让扫帚飞行,自己却不会飞,没有武功,却又能凭空收纳物件。当真是奇妙的人。 苏格当然也不是真的要跟少年困觉。她虽然热爱美人又毫无节操,但是也是有洁癖的人,语言调戏几句就算了,真要在一起,那绝对是一辈子。至少在这个世界,便只选一人了。 苏格跟着少年回到一座宅院,才堪堪脱了一件外衣,少年便佯装镇定的逃走了。 “哈,还是太嫩了。”苏格狡黠的笑着,留下一张吼叫信,然后骑着扫帚走了。 这回记得施了麻瓜驱逐咒。 李相夷看着空空的房间,懊恼的叹口气。 他就知道,什么狐狸精,小骗子又在糊弄他! 哪个狐狸精能抛下他这么优质的男人跑了?是刚下山,又不是刚瞎了眼。 “小哥哥,你说的对,我还是太弱了,人间不好混,你等我回山上修炼修炼,等我成了天下第一,我再来找你困觉啊!” 桌子上的信纸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少女娇媚的声音响起,语毕,信纸无火自焚,连点灰尘都没落下。 “真是走的干净。”李相夷自语道。 不过他等着。 绝绝子 第3章 莲花楼3 苏格还真没骗李相夷,在现代生活久了,古代生活已经有些不适应了。她得好好练练武功,实力强大了才有底气逍遥自在。 起码不能被第二个李相夷逮住。 魔法不是万能的,起码不是能万人皆知的。 苏格老老实实地选了一个地方闭关修炼,直到感觉内力雄浑,流转不绝的时候,才从深山里走了出来。 靠着空间里存储的天材地宝,虽是短短几年,但是内力绝对比上的几十年的老妖怪,这回不论是李相夷还是李本草,都休想点住她! 苏格骑着飞天扫帚,一路往山下赶去,憋了几年,可算是能瞧点人气了。 古代山林多,人稀少,苏格飞的不算高,沿着官道疾驰而去,忽然被一辆行走的马车吸引了目光。 “这马车…好大啊!”苏格绕着马车飞行一圈,只见木制的小房子里阳台阁楼卧室厨房样样俱全,甚至还有几盆种好的蔬菜。 好家伙,古代版豪华房车啊!有钱人真会玩! 感觉自己输了。 苏格摸着下巴,虽然自己有空间,里面啥东西都有,但毕竟不是能显于人前的东西,使用的候还要注意遮掩,哪有这房车来的拉风…不是,舒适啊! 古代出行太不方便了,飞天扫帚虽好,但只能一个人的时候用,可是行走江湖,还是有一两好友陪伴才来的自在。 决定了,这房车,她绝对要来个同款。 收起飞天扫帚,苏格落在马车的台阶上,轻咳一声,敲了敲房门。 比主人先到的是一声急促的狗叫,只见一只黄色的小狗汪汪叫了两声,蹲在阳台上疯狂地摇着尾巴。 “狐狸精,回来!”屋里传来一声低喊,小黄狗闻声立马回头,跑进房里了。 “你…好?” 好家伙,古代人的颜值都这么好的吗? 房门打开,只见屋里站着一位身形清瘦,五官俊逸的青年,虽稍显孱弱,但是芝兰玉树,俊朗不凡,看着倒是有点眼熟。 李莲花也是有点怔愣,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旧人。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苏格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姑娘说笑了,如此貌美的姑娘,如果见过,在下一定不会忘记。”李莲花轻笑一声,“可惜我并未见过姑娘,可能是我长了大众脸,姑娘才觉得面熟。” “说的也是。”苏格小声嘀咕了一句,“好看的人千篇一律,丑的人各有不同,肯定是太好看了,所以才面善。” “姑娘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李莲花打开门,缓步走到屋里,小黄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这位…公子,冒昧打扰,想问一下,你这马车,在哪里定做的?”苏格也跟着进了房门,屋里不像外面看的那么震撼,作为住房,还是有点简陋了,不过瑕不掩瑜,苏格还是很想要。 “这莲花楼吗?”李莲花抬眸望着苏格,慢条斯理地说,“是我在海边捡到的一些破木板,自己组装的。” “你做的?!”苏格瞪大了眼睛,给了美男一个赞,“公子真是心灵手巧哈!” “接活吗?” 李莲花叹息一声,“不好意思,我是个大夫,不是木工,再说这楼本是用破船改造的,姑娘若是喜欢,不如找个专业的伙计定做一个,定是比这莲花楼要舒适的多。” “定做吗?”苏格想了想,周转这么多古代世界,豪华马车见多了,豪华房车这却是第一个,可见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她初来乍到,还没认识什么人,不一定能找到好木匠,就是找到了,做这样一个房车,也不知道要多久。 “那公子,你这房车,卖吗?价格好商量。”苏格又换了一个问法,看这装修,虽然舒适惬意,但是不够精致,估计也不是拿不下。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不卖!”李莲花毫不犹豫的拒绝。 “别说的那么绝对嘛!”苏格从衣袖的暗袋里掏出一大块金锭子,讨好的笑笑,“反正公子会做,回头再做一个更好的不也行吗!” 李莲花双手环胸,不为所动,“这里每一块木板,都是我亲手拼的,感情深,这就是最好的,姑娘还是用这钱再去定做一个吧!” 苏格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把明珠,啪的放在桌子上,见对方目光还是不为所动,又掏出了一把珍珠翡翠。各式各样的珠宝堆满了整个桌子。 李莲花被对方的手笔惊了一下,还是忍痛拒绝道,“财不外露,姑娘,还是收好吧!我对这房子有感情,是不会卖的!” 而且你这袖子就这么大,是怎么装的下这么多珠宝的? 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傻! 第4章 莲花楼4 苏格遗憾得打量着这房车,看来金钱攻势是没什么用了,不过她还是有点不甘心,“公子…” “我叫李莲花。” “莲…花?”苏格舌尖吐出两个字,眼睛不由自主的扫视面前的青年,一个大男人,叫莲花? 你爹妈怎么想的? “怎么?这名字不好听吗?”她这什么眼神? “没有,没有。”苏格连忙摇头,别的男人叫莲花,那是奇奇怪怪,你叫莲花,那就是可可爱爱了! 你好看听你的! “这名字出自佛语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李莲花忍不住开口解释。绝不是什么土名字。 “取的好,取的好!”苏格点点头,还是想挣扎一下,“那莲花公子,既不缺钱的话,那天材地宝你要吗?” “武功秘籍也行啊!” 李莲花忍不住扶额,姑娘,财不外露! “我什么都不缺,姑娘你还是打消这个心思吧!”李莲花将凑上来的小黄狗抱在怀里,淡定地顺毛。 其实心里万分想要最开始的那锭金子。 钱难挣啊!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李相夷,现在连吃个菜都要精心算计,生怕超支。 “哎呀,怎么会不缺呢!”苏格忍不住反驳,“看你娇娇弱弱的样儿,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来点天材地宝补补也行啊!” “我这心疾,老毛病,治不好了。”李莲花手一顿,继而说道,“天材地宝吃了也是白吃,还是不要浪费好东西了。” “心疾?”苏格一愣,还真是有病啊?“心疾也分轻重的,你可不要放弃治疗。” 李莲花微微一笑,“你忘了,我是个大夫,能不能治,治不治得好,我自己清楚。” 苏格看着他这副看淡生死的样子,心里有点发软,她最见不得好看的小哥哥受伤了。 好看的人就该长命百岁! “医者不自医,瞧你到现在都还病歪歪的样子,医术肯定不咋地,过来,我给你看!” 苏格将他怀里的小黄狗抢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扣住他的手腕。 李莲花一惊,想要抽回手,微微使劲竟也没有抽动,只能装作淡定地任她诊脉。 “你这姑娘,胆子也忒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你别说话。”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仔细的感受着脉向,“我是小仙女,人间法则管不到我。” 只有我占别人便宜,别人想占我便宜,那一定是我故意让他占的。 “你这脉象有问题啊!”苏格皱着眉,“内伤未愈,毒入肺腑,经脉寸断,五感也受影响。” “你这身体破破烂烂的,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不过怎么看也不像心疾,倒是脑子有问题,果然,你这个大夫不咋滴啊!” 李莲花皱眉,“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啊?” 谁脑子有问题? 虽然他这毒最后是影响神志,不过现在不还是能撑着吗? 苏格嘿嘿一笑,“你想多了,这样,我给你治病,你给我莲花楼怎么样?” “这可不是趁人之危哦,你这病有点麻烦,一般人治不好,我就不一样了,一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李莲花白了她一眼,你当养猪呢?还白白胖胖,“我现在过的很好,一人一狗一楼,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这病,不治也罢!” 连无了和尚都对碧茶毫无办法,这连飞都要靠法器的小狐狸能有什么用? 只是这心,到底有丝触动。 人力不能及的地方,也许有奇迹呢? 只是他等啊等的,等到毒入肺腑,武功尽失,生命走到了倒计时,也没等来一个奇迹,早已放弃了治疗。 人啊,要学会放过自己。 “先治病!再交楼!”苏格见他不相信自己,大气的一挥手,然后把爪子伸进衣袖,顿了顿又站起来道,“你等等,我马上来,坐着,不许动!” 说完跑到莲花楼外,瞄了一眼乖乖坐在屋里的人,从空间拎出一个箱子。 李莲花无奈摇头,对重新进来并带了一个药箱的苏格也没多问。 反正漏洞百出,这小狐狸是没救了。 “你等等啊!”苏格打开箱子,翻着里面的库存,好久没用魔药,不知道解毒剂存哪了,只怪她奇奇怪怪的的药剂放太多,现找有点麻烦。 增龄剂,生死水,福灵剂,美丽药水…. “找到了,魔药大师斯内普亲手制作,解毒剂!保证药到病除!”苏格从一堆小瓶子中翻出一个水晶瓶,拿出来递给李莲花,“绝版药水,用一瓶少一瓶,解百毒,保证有效。” 李莲花接过药水,透明的水晶瓶看着就价值不菲,药不一定真,这瓶子倒是珍贵。 “放心,毒不死人,不行你可以先试试药。”说着目光转向了桌子上乖乖趴着的小黄狗。 “你放过我的狐狸精吧!”李莲花苦笑,他这身子,还有什么好谋害的,左右不过这两年了。 “死就死吧!”李莲花打开瓶盖,透明药水看着很正常,就是闻起来有点点奇怪,到底是小狐狸一片心意,也许真的有用呢?想罢一饮而尽。 呕~ 苏格连忙捂着李莲花的嘴,不让他吐出来,“良药苦口,越苦越有效。” 李莲花被这奇葩的口味虐的五官扭曲,眼泪都要落出来了,恨不得把舌头都挖了。 你这不是要毒死我,是要恶心死我啊! 确定李莲花把药都咽了,苏格才松开手,“嘿嘿,难喝是难喝了一点,但是有效啊!” 毒入肺腑,平常药物难治,先天灵物这世界法则又不允许,只有这魔药,是最简单快捷的。 也许是魔法本就隐藏在普通人的世界,所以魔药并没有使用限制,无论是低武世界,还是科技世界,或者本就不凡的仙魔世界,魔药都可以用。并不受法则影响。 “你这哪里是有点难喝,你这是想毒死我好霸占的我莲花楼吗?”李莲花就了几杯茶水,想想刚才的药水就觉得心惊胆战,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药,即使他味觉退化,也觉得恶心的够呛。 像臭袜子下水道泔水以及腐烂的菜叶混合在一起。 总之想想就生不如死。 “你就说有没有效吧!”苏格双手环胸。 李莲花一怔,本能的运作内力,往日与内力抗衡的毒素毫无踪影。 这沉疴尽除的感觉,多少年没有拥有过了。 碧茶毒,解了吗? “呜呜~~”突然一声可怜的呜咽打断了李莲花的愣神,只见桌子上的狐狸精吐着舌头,作呕几下,慌不择路的往后退,想要远离面前的小药瓶。 原来是狐狸精好奇瓶子里装的什么,忍不住用舌头舔了几下。 苏格哈哈大笑,不愧是斯内普大师的作品,狗都嫌难喝。 狐狸精可怜巴巴的在桌子上直转,伸出舌头恨不得把嘴都扔了,连装其他药剂的箱子都被它撞翻了。 “快喝点糖水顺顺吧!”苏格扔了一颗透明的水果糖放在茶杯里,顺手放到小黄狗面前。李莲花幽怨得看着她,为什么狐狸精有糖吃,而他却只能喝白水? 苏格假装没看到,这不是忘了吗? 顺手将药箱移过来整理。 “这是什么?”李莲花眼尖,见药箱有个瓶子撒了,瓶口处升起浅浅的烟雾,并着清甜的香味,他条件反射的屏住呼吸,却仍旧吸入了一点。 苏格也看见了洒落的药水,不过时间长了,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药,她好东西多,并不怎么心疼,不过随着浅淡的莲花香味传来,她呼吸一窒,瞳孔放大,连无杖魔法都出来了,将药水清理一空,可还是脑袋一晕,神志迷糊起来。 迷情剂!! “李莲花…”苏格眼神迷蒙,痴痴得看着对面的青年,忍不住傻笑着说,“你长得真好看。” 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哪哪都好看,完全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清风朗月,芝兰玉树,俊雅温润….好喜欢啊! 李莲花耳尖微红,低头清了清嗓子,“姑娘谬赞。” “我叫苏格,你可以叫我糖糖。”苏格也跟着清了清嗓子,“李莲花,你有婚配了吗?” “未曾。”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苏格不客气的坐到了李莲花旁边,喜欢就追,她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 李莲花笑,“小狐狸下山了,可是来实现诺言的?” “什么小狐狸?”苏格早忘了自己胡说八道的话,“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苏格只觉得李莲花现在浑身自带柔光效果,好看的不得了,怎么看都看不腻。 果然是骗他的,李莲花摇头,可他觉得这样的小骗子也可爱的不得了。 那自然是喜欢的。 第5章 莲花楼5 莲花花 苏格现在已经被李莲花占据了全部心神,要什么莲花楼,她人和楼都要。 而李莲花也是神智迷蒙,看到苏格只觉得满心欢喜。 以往想要远离故人,不要徒增伤悲的想法通通没有了,只想陪苏格久一点,再久一点,直到生命尽头。 心里畅快,李莲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好了许多,他走到楼外,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突然将袖里的刎颈祭出,在空地上不由自主的练了一遍相夷太剑。 什么看淡离别,无惧生死?不过是没有选择罢了。而现在随着内力越来越顺畅,手中的剑也越舞越快,他心中的想法也逐渐改变。 他还是想做李莲花,自由自在的李莲花,却不是只能做李莲花。 苏格看着林中舞剑的身影,只觉得他浑身都在发光。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李莲花,真的是每一秒都让她觉得比前一秒更爱他。 李莲花停下舞剑,回首看着苏格,畅快地笑起来,今天是他十年里最开心的一天。 苏格冲过去抱着李莲花,兴奋地说道,“李莲花,你好棒!我最最喜欢你了!” “走吧,回去,我做饭给你吃。”李莲花揽着苏格,轻快地说。 “好啊好啊!” 苏格随着李莲花又回了楼里,马车哒哒哒地继续往前走。 她趁着李莲花做饭的空档,好好地装修了一下莲花楼。 清理一新,加固咒,变形咒,空间扩展咒,只要她能想到的,都施展了一遍,若不是还记得这个是低武世界,她能把莲花楼改装成一个豪华宫殿。 即使这样,莲花楼也焕然一新,原本有些狭窄的空间,被不着痕迹地扩大了不少,装饰物也都换成了空间里的库存,挂的是海底的鲛纱,铺的是柔软的云锦,灯具换成了硕大的夜明珠,阳台上种的奇花异草,桌子上摆了各种零食。 “你这样,就不怕我的莲花楼被偷了吗?”李莲花端着菜,看着面目全非的莲花楼忍不住咋舌。 这一看就很好抢的样子,在城里过一夜,估计连房顶都被人掀了。 “放心,我设了一点小机关还有忽略咒,一般人进不来,进来的人也会下意识忽略不正常的地方。”苏格摆摆手,她的莲花花,当然要住世界上最好的地方,这点东西算什么,只要他想,皇宫她都愿意给他抢来。 “尝尝吧,我手艺不好,不过以后我会学的。”李莲花也不追究了,将菜都放在桌子上。 他以前五感退化,味觉不好,视力也减弱,做的菜奇奇怪怪,现在虽努力改了,不过做饭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进步的。 “莲花做的饭,怎么会不好。”苏格觉得李莲花的头发丝都是完美的,做的饭再难吃她也会吃下。 何况味道也不算难吃,就是普普通通。 这在苏格眼里,已经是美味了。 中了迷情剂的人,只觉得爱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完美的,没有缺陷。 “莲花,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你的身体还没好,要好好休养。”苏格想到李莲花破破烂烂的身体,只觉得想哭。 她的莲花花,以前一定受了老大苦了,以后只想让他每天都快活。 “已经好了很多了,糖糖不要难过。”李莲花放下筷子,揉揉苏格的脑袋。 碧茶毒已解,内力运转流畅,他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只剩一些陈年旧伤,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迟早能恢复。 “你放心,我还有很多天材地宝,一定会治好你的。”苏格满脸坚定,又追了一句,“不喝魔药,我给你食补,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天上飞的,海底捞的,只要他想,她都给他找。 第6章 莲花楼6 生命没有威胁了,生活还要继续。 李莲花进城找了空旷处将莲花楼停好,然后拎着药箱子去摆摊了。 苏格自然是跟着的。 她有钱,不需要工作,但莲花喜欢,她自然也跟着喜欢。 小桌子不大,放了一个医疗箱就占一半了。苏格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李莲花忽悠人。 庸医?什么庸医? 李莲花的膏药不是有用吗? 他说的话也都对啊! 什么骗人不骗人的,只要人治好了,他就是神医! 只会正骨那也是神医。 苏格一点也不在意李莲花的医术好不好,反正有她在,错不到哪里去。 “你若是无趣,就自己先逛逛吧!我一会找你。”李莲花看着苏格亮闪闪的目光,忍不住劝道。 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忽悠人的时候被这么崇拜的看着,他也是会害羞的。 “我不无聊,你的病人比逛街有趣多了。” 街道哪有莲花好看,她就爱看着莲花花。 “那我便陪你去吧!”李莲花收起摊子。 当年他把四顾门的掌门令牌当了五十两,这便是他的全部财产了。如今他每次行医,攒够五十两便停了,所以也不是一定要时时刻刻守着摊子。 苏格闻言想了想,也行,只要跟莲花在一起,干什么她都愿意。 武侠世界的城镇还是很热闹的,苏格拉着李莲花走走停停,看见好看的东西便顺手买了。那阔气的出手让李莲花都忍不住酸了。 “糖糖,你会不会嫌我没用啊!”回到莲花楼里,李莲花忍不住苦着脸,他全部身家就五十两跟一座莲花楼,好像养不起糖糖的样子。 是不是要改改自己的规矩了? 可是他挣五十两就已经很为难了,再努力,估计够不上糖糖的花销啊! “怎么会,莲花你这么棒,我最喜欢你了!”苏格放下伙计送来的战利品,走到李莲花面前捧着他的脸安慰。 “可是我挣不到钱,你会嫌弃吗?”李莲花见苏格满脸心疼,心里酸甜,面上却还是为难的样子。 “你想什么呢,你就是再会挣钱,也不会比我更富有。”虽然被迷情剂蒙住了脑子,但她对自己的身家还是有清晰认知的。 毕竟是无数世界的积累,谁也没她资源多。 “你会不会觉得我花钱多,不好养啊?”苏格反而开始烦恼了,她自己是可以忍着不花钱的,有莲花陪着,要饭她都觉得开心。可是莲花花还是要富养的,她得给他做好吃的,穿好穿的,住最好的房子。 李莲花会不会觉得用女人钱丢面子啊? 难道她要想办法帮莲花挣钱吗? 李莲花见苏格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失笑,“你花的是你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只是大概我以后要靠你养了。” “毕竟我伤还没好,只能吃软饭。” 脸是什么? 他神医的名声都敢认了,还怕丢脸吗? 于是苏格又开心的跟李莲花黏黏糊糊的了。 哎呀,怎么感觉又更爱李莲花一点了呢? 不过帮李莲花挣钱也是必须得,男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行。 下午李莲花再去摆摊的时候,苏格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翻起了空间,看有什么是能给李莲花用的。 各种药剂是要备着的,治病养身的方子也能用,神医的名声不好维持,护身符也不能少。莲花有自己的衣服配饰,做的还很好看,加个护身魔纹就行了。 不过衣服还是换换吧,料子不太好,莲花穿着会不舒服的! 苏格想着想着,将李莲花的衣冠配件全部加工了一遍,纹上控温清洁还有护身的魔纹,争取让李莲花穿的舒舒服服的。 第7章 莲花楼7 李莲花在这个小镇上住了近一个月,觉得不能再呆了。小镇太小,有钱人不多,已经坑不到几个人了。 以往他都是卖风湿膏药,挣个辛苦钱,有钱人和他关系不大。架不住苏格太阔气,给他吃的穿的都给换了一个遍。 每天莲花楼里饭点时香气弥漫,闻着觉得东西不简单,加上他穿的衣裳布料飘逸顺滑,阳光下暗纹闪耀,平民百姓看都没看过几回,别说买了。 就这身打扮,谁信他是卖膏药的,挣的钱不够他一个发簪的呢! 平民百姓不敢来,有钱人士没需求,他自然坑不到钱了。 倒是他神医的名头,再次响了起来。 这么挣钱的医生,说他不是神医谁信啊! 苏格也觉得这样不好,坑蒙拐骗,啊不,行医救人是李莲花的生活乐趣,没有这些生活该多无聊。 于是她又换了款低调的布料,给李莲花换身行头,虽一样舒适,但至少看上去不是那么贵气了。 “李神医,这是你娘子啊!”摊子前的一位大婶接过膏药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前来找李莲花吃午饭的苏格忍不住羞涩的笑笑。 前阵子她将李莲花的膏药都改了改,效果好很多,导致刚到的这个镇上生意好的不得了,以往都是自觉回去等饭吃,现在却要苏格来提醒了。 “还未成亲。”李莲花将药箱整理好,笑呵呵地回了一句,“不过快了。” “那祝你们百年好合啊!”大婶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感叹好看的人都跟好看的人在一起,瞧这看着多舒服啊! “谢谢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快成亲了。”等大婶走远,苏格抱着李莲花的胳膊小声质问。 “糖糖这是不想负责吗?”李莲花垂着眼,“我心悦于你,此生别无他人,只想与你成亲,原来糖糖不是这么想的吗?” “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没有没有!”苏格看他伤心,哪管是不是装的,比他更着急,“我也只心悦于你一人,今生只会嫁给你。” “李莲花,我最喜欢你了。” 李莲花嘴角含笑,走到莲花楼里,将全部身家拿出来,“我只有这五十两与一座莲花楼,虽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却已经是我的全部了。你可愿嫁给我?” “愿意愿意。”苏格连连点头,矜持是什么?有莲花重要吗? 想到要和李莲花成亲,她开心的要冒泡。 李莲花又从怀里拿出一串手链,“本想给你做一个凤冠,不过我好东西不多,你也不一定看的上,便做了这莲花手串,与我手上戴的一致,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对了。” 他的手串与发簪都是自己做的,时间长了,手艺也练出来了,反正也能拿得出手。 女孩子都想要最好的嫁衣与凤冠,可惜他与苏格财产差距巨大,怕做的她不喜欢,便没有擅自做主,如果他想要,自己再做也不迟。 “这已经很好了。”苏格接过手串戴在手上,“李莲花,我好开心。” “我也很开心。”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日子了。 身体健康,平凡自由,有爱的人陪伴在身,想去哪去哪,如果能找到师兄的遗体就更好了。 第8章 莲花楼8 与李莲花确定了成亲的日子,苏格便不再出门跟着摆摊了,她要在家绣嫁衣。 这是她与李莲花的嫁衣,自然要认认真真做最好的。 李莲花挎着药箱慢悠悠地回来,见苏格坐在阳台缝制衣裳,脚步顿了顿。 “莲花,你回来了!”苏格看见李莲花眼睛一亮,放下针线去端饭菜,“你今天好像有点迟了,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遇到个病人,拖延了一会儿。”李莲花低声解释。 “有麻烦吗?”苏格关心道,“要不要我去看看?” 李莲花只会正正骨,卖卖膏药,正经的医术一点不会,全靠他的观察力和好口才忽悠病人,加上最近苏格给他的药水,勉强没有翻过车。 “不用,我能搞得定。”李莲花摆摆手,继续道,“不过可能要用到你那奇奇怪怪的药水。” 苏格的魔药不止有治病养身的,还有恶作剧糊弄人的,什么奇怪的效果都有。 “都在药箱里,你可以自己拿。” “这瓶子也没说明书,你给我讲讲呗!” “吃过饭我给你说。” 饭后,李莲花将药箱里的小瓶子随机拿了几个出来。苏格一一给他介绍用途。 “这是什么?很好看的样子。”李莲花拿出一瓶旋转着迷幻烟雾的小瓶子,里面的药水呈现一种梦幻的颜色,看着便与众不同。 “这是迷情剂。”苏格笑眯眯的回答,“是一种爱情魔药,每个人都能闻到自己最喜欢的味道。” “爱情魔药?”李莲花若有所思。 “对,这是世界上最强的爱情魔药,喝了它,你会爱上给你喝药的人,无法自拔,没有理智。” “但这只是一场骗局,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我们不会中了这药吧?”李莲花假装害怕的放下魔药,“上次它好像撒了一些。” “怎么会,只是闻的话没有那么严重,必须要喝下药才行。”苏格没有感觉不对,将药放回到药箱里。 “那它有解药吗?” “有吧?也许斯内普大师会解药,不过一般人没有,因为它是有时间期限的。”苏格想了想,反正她是没有解药的,迷情剂一般都是短期的,时间一到自然就解了。 “那怎么才能知道你有没有中药呢?”李莲花追问。 “看表现咯!”苏格合上箱子,“中了迷情剂,你会疯狂爱上给你下药的人,非常疯狂,在别人面前,你依旧是以前的你,但是在爱人面前,你就没有理智,爱人便是你的全部。” “当然了,中药的人自己是发现不了的,因为她会忽略一切与爱人有关的不对劲。” “好啦,你放心,这个药不会影响到你的,因为我们莲花啊,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呢,没有魔药也可以让人迷恋。” 李莲花扯扯嘴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气。 苏格哼着歌,将刚做好的糖果封装好,然后放了一包在李莲花随身携带的药箱。 转身看见李莲花还在桌子前发呆,拿出一颗糖果上前塞到他的嘴里。 “发什么呆呢?今天不出门吗?” 李莲花被突然靠近的身影吓了一跳,身体反射的后仰。 “你怎么了?”苏格皱着眉,“身体不舒服吗?” “最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啊!是累着了吗?” 李莲花重伤多年,身体早就破破烂烂的了。虽然毒解了,但是破败的身体还是需要慢慢修复的,苏格给他喂了许多天材地宝,就是为了早些恢复。 “没有,你对我这么好,哪里会累着我。”李莲花叹口气,“只是我什么都没能给你,觉得心里有愧。”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婚礼,太仓促了?” “没有啊?我觉得太慢了!” 苏格一本正经的回答。要不是要绣嫁衣,她恨不得当天就结婚,不过现在也行,两天而已,她等得起。 “可是我觉得…”李莲花见苏格脸色不对,立马改了口,“我觉得婚礼太简陋了,你这么好,不能给你盛大的婚礼,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你等我再挣点钱,我们举办一个…” “李莲花!!!” “在!”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苏格嘴一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变心了吗?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了?” “你别哭啊!我没这么说!”李莲花连忙否认,“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你看你,长好的好看,又有钱,又体贴,对我这么好。” “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坑蒙拐骗的假神医,嫁给我,我什么荣光都给不了你!” “可是我就喜欢你这个假神医,别人再好,那也不是你!” “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可是我怕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啊!”李莲花喃喃低语。 “我不管,李莲花,你要是抛弃我,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那到不至于。”李莲花摆摆手,深知现在苏格是没理智可言的,只能转移话题。“你嫁衣绣好了吗?” “哼!”苏格白了他一眼,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匕首。 “别呀!冷静点冷静点,我没说不成婚!”李莲花见苏格拿刀逼近,冷汗都流出来了,他可不一定能打过苏格,毕竟不是刚下山的小狐狸了,他可是深知这个姑娘有多少奇怪手段的。 “渣男,男人说的话一点也不可信!”苏格在手上一点,血液便随着刀尖落下,她又抓住李莲花的手,在他手上同样位置划了一个口子,“跟我说!” 李莲花苦着脸,任由苏格抓住自己的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同衾,死同穴。” “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李莲花跟着念了一遍,只见两滴血珠从手心滑落,转而又盘旋飞升,变作两枚精致的挂件。 “这是什么?”李莲花忍不住问。 “血盟。无解。”苏格收回挂件,挂到两人身上,阴恻恻地瞪着李莲花,“我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合离。” “敢变心,就等着反噬身亡吧!” 放完狠话,苏格又抓住李莲花的手,施了几个治疗咒,哎呀,还是划深了,流了这么多血,晚上得补补。 李莲花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的誓言,眼里流露出笑意, 呐,这可是你自己下的咒,可不是我骗你的啊! 第9章 莲花楼9 苏格和李莲花都是孑然一身的人,并无亲友,所以成亲当日便将莲花楼停在了城郊。 本想黄昏拜完天地就算了事的两人,没想到当天接到好几位前来道贺的病人,都是李莲花在最近治疗过的街坊邻居,人家带了礼物来,李莲花也不好意思将人赶走。 于是苏格又匆匆在酒楼定了菜,并将之前给李莲花存的糖果拿出来当回礼。酷爱吃糖的李莲花难得没有心疼,直至天色将暗才把众人送走。 苏格坐在床前,听着李莲花的脚步由远及近,最后落在眼前不动了。急的苏格都想掀盖头了,不会又反悔了吧? 好在李莲花没有那么不靠谱,将盖头掀开,然后坐在了苏格旁边。 “我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李莲花轻叹一声,目光深远悠长。 他曾经登过高坛,也跌入谷底,遭受过众叛亲离,心血尽毁。本以为就这样拖着残躯,泯灭在众生之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没想到现在又有了羁绊,有了白头偕老之人。 不知道这梦什么时候会醒。 苏格见李莲花表情不对,连忙捧着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我会陪着你,李莲花。” “直到生命尽头。” 李莲花哑然一笑,目光在苏格脸上流转,随后拿过床头凳子上的合卺酒,一口饮尽,然后附上苏格的唇,将酒液度过去。 “我信了,说好了,要一辈子。” 苏格一直觉得李莲花走的是娇娇弱弱病美人人设,虽身材修长,但是看着一推就倒,腰细的她一个女人看着都咋舌。 没想到脱了衣服宽肩窄腰大长腿,这货居然有六块腹肌! 这不科学! 明明看着那么瘦弱的一个人,他怎么能有腹肌?还有人鱼线! 比她一个老司机都欲! 苏格觉得自己遇到了诈骗,以至于第二天睡醒的时候都恍恍惚惚。 到底谁才是轮回无数世界的老司机?她这几十年内力白练了。或者说,这几个月的天材地宝果真不是白吃的。 苏格伸手扶额,看见手腕上莲花串珠旁的红色挂饰时,忍不住哀叹一声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迷情剂真的是个bug,之前那个恋爱脑绝对不是她! 除了轮回转世,她基本什么马甲都不剩了,没被烧死都算李莲花善良。 “夫人醒了?”李莲花听见动静,将早就熬好的粥端至床前,“今天这粥是我熬的,可能没你做的好吃。” “先将就吧,往后还是我做饭,多练练就好了。” 苏格将手塞回被子里,佯装镇定地坐起来,清了清嗓子,“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李莲花见苏格目光躲闪,不似从前那般随时随地的盯着自己,端着碗的手一顿,然后自然地拿起勺子,“我喂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苏格连连后仰,倒不是真的客气,而且怕自己忍不住。 身着浅色衣服的李莲花,比起红衣的他多了一丝孱弱,明知道那货有着六块腹肌,可是看外表,那就是一个让人想疼爱的小可怜儿,配着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印,真是又纯又欲,看着就想扑倒。 苏格接过粥,把脸埋进碗里遮挡住通红的脸。 不就是迷情剂吗?多灌他几瓶,骗一辈子的事怎么能算骗呢? “慢一点?还要吗?”李莲花接过她的碗,又递过了帕子,本想帮她擦的,却被苏格一把拽走。 “不吃了,我要休息,你先走吧!” 李莲花叹口气,故作哀怨地说,“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夫人如今都不稀罕我了!” “走走走,别打扰我!”苏格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耐烦地挥挥手,等李莲花起身后,她又忍不住探出头来,“等等!” 李莲花一顿,苏格半坐起拉着李莲花,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头继续埋在被子里,“走吧!” 没有迷情剂的柔光效果,李莲花咋还这么好看呢? 所以不怪她恋爱脑,这么极品的男人送上门,不吃白不吃。 李莲花摸摸脸颊,轻笑一声,心情很好地走了。 第10章 莲花楼10 这一天,李莲花又坑到了一块排骨,苏格怕放坏了,拎着肉先回了莲花楼,却在门口看见一队凶神恶煞的大汉。 “你是李莲花?”为首的大汉见苏格慢条斯理地走进莲花楼,有些疑惑地问。 李莲花不是男的吗?怎么冒出来一个女的? “李莲花?什么李莲花?我不认识。”苏格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找茬的来了,连连否认。 “不认识李莲花你进莲花楼?”大汉用手里的武器敲敲莲花楼的牌子,这么一副回家的样子,说不认识李莲花谁信啊? “啊?我好奇,没见过房车,过来长长见识。”苏格无辜地回答。 这时走过来一个街坊,远远地喊了一句,“李夫人!有人找茬吗?要不要我报官啊?” “李夫人?”大汉眼神一凝。 “……” “我要说我相公叫李莲蓬你信吗?”苏格讪讪一笑。 “抓起来!”大汉眼一瞪,后面的护卫立马将剑架在了苏格脖子上。 这时李莲花接到通知也急急赶来了,倒不是怕苏格被伤害,而是怕她忍不住开大,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你是神医李莲花?”大汉见李莲花背着一个医疗箱脚步匆匆地赶来,于是又问。 “不是!” 李莲花条件反射的回答。 不好,说快了!李莲花在心里叹气,望向远处的苏格尴尬的笑。 大汉疑惑地上下打量李莲花,还没开口,旁边一个路过的阿婆紧张地喊道,“李神医,你可回来了,李夫人被抓了,要我去报官吗?” 虽然江湖事要找百川院,但他们老百姓,哪里敢去江湖人的地方? “我要说我叫李莲蓬,是个游医你信吗?” …… 你看我信不信? 大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让手下把棺材推过来。 管你是神医还是游医,先抓起来再说。 “哎哎哎,救人归救人,别伤害我夫人啊!” 我怕你们走不出这条街。 现成的人质哪有放过的道理,于是两人被一起带走了。 死人自然是救不活的。 李莲花各种折腾,大汉总算不耐烦了,“今日,你若再不出手救人,你的夫人和你这双没用的爪子,可就没有了!” 李莲花连忙怕怕的缩回手,顺势将苏格摁在怀里,怕她表情露馅。 不过他自己表情也不咋地,惹得大汉更生气了。 还没等苏格出手,欲要打人的大汉便被一个意气风发地少年拦住了。 少年一脚将大汉踢走,随手几招便把一众护卫打趴下,他挡在李莲花的身前,昂着脑袋说到,“敢动李莲花,是觉得他身后没人吗?” “你谁啊你?”大汉气急败坏地问。 “天机山庄少庄主、百川院刑探—方!多!病!” 少年说完,转身看着李莲花,眼里露出复杂地情绪,最后全都化为欢喜,揽着李莲花重重地抱在怀里。 李莲花茫然地被方多病锁在怀里,有些懵逼。 方多病?谁啊? 他不认识啊! 李莲花推开方多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位方少侠,我不认识你吧?” “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方多病灿烂一笑,并不介意对方的生疏,转身对着风火堂的人说道,“李莲花是我罩着的,敢动他就是跟我作对,你们最好仔细掂量掂量。” 苏格戳戳李莲花的背,小声问,“你的粉丝?” 李莲花摇摇头,“没听过,没见过。” 方多病打发走风火堂的人,转身继续缠着李莲花,“李莲花,坐,我请你喝茶啊!” “这位方公子,我跟百川院…好像没有联系吧?” “哎呀,这不重要,我跟百川院也不熟。”方多病拉着李莲花,将他拉到完好的桌椅前坐下,顺手掏出一张银票,“小二、给你们最好的饭菜端上来。剩下的钱赔你桌椅。” “好嘞!”小二眉开眼笑,刚刚一场争斗,人都跑光了,有了这笔钱,就不算亏。 苏格作为家属,自觉的靠着李莲花坐下,方多病这才注意到这个姑娘。 “这位是…” “哦,这是我夫人。”李莲花拉住苏格的手,笑眯眯地回答。 “你夫人?你成亲了?什么时候?哪来的姑娘?你怎么认识的?”方多病提高了嗓音,不可置信地追问。 李莲花什么时候成亲了?他不是喜欢乔婉娩吗?这姑娘哪来的?没见过啊! 方多病拉住李莲花,偏向远离苏格的方向小声问,“是不是你拉来骗人的同伙?” 李莲花推开方多病,无辜地反问,“什么骗人的同伙?我从来不骗人,这就是我夫人,成亲不久,你没听过也正常。” “呵。”方多病冷笑,还从来不骗人?是从来没实话吧!方多病又看了看苏格,想了半天也没从记忆里找出这个人,只觉得这走向好像不对劲了。 第11章 莲花楼11 方多病是今天才发现自己回到过去的。 原本他正在李莲花的坟前喝酒。他与阿飞费尽了心思,找遍了天下的神医灵药,也不过将将延续了李莲花几年的寿命。 眼看着李莲花一点点衰弱下去,直至没了声息。他悲痛万分,却毫无办法,只能在李莲花的坟前借酒消愁,没想到一醒过来,就回到了刚跟百川院约定破案的时候。 也是他和李莲花初遇的时候。 方多病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回到了过去,他只知道,要快点赶到客栈,见到李莲花,这一回,他不会让他再用命来救人了,也决不许他早早的离开人世。 李莲花,要长命百岁才行啊! 方多病遣回了丫鬟小厮,独自一人来到了与李莲花相遇的客栈,果然遇见了想要见的人,只是这多出来的师娘是怎么回事? 不论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都没老婆的啊! 方多病万分不解,不过只要李莲花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来来来,吃菜吃菜!”方多病不管那么多,将小二端过来的菜直接往李莲花碗里夹,“这客栈的手艺也就一般般,等我到了你的莲花楼,我亲手给你做!保证你喜欢!我做饭可好吃了。” “额,你也吃,你也吃。”李莲花被方多病的热情搞得莫名其妙,与苏格对视一眼,打着哈哈敷衍道。 “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光不太清白?”苏格也是惊奇。她自问长得不差。不论是看在颜值的份上,还是看在李夫人的身份上,都不该被人这么忽视吧? 可这少年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她的身份,后面就完全把她无视了! 她这么大一个人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吗? 李莲花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还未带开口,就被方多病急声打断了。 “怎么了?怎么又咳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去看大夫!”方多病怕极了李莲花的咳嗽声,生怕他一不小心又咳没了,拉着他就要走。 “等等等等...”李莲花也被方多病搞怕了,这少年咋回事?难道真的被他江湖上的传说忽悠了?怎么这么热情,搞得他都不好意思骗他了,“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得了吧!你还大夫!就你那医术,忽悠普通人卖个膏药还差不多!” 方多病扣住李莲花的手腕,想要探查他的身体情况。 李莲花一僵,任他诊脉,却偷偷改了脉搏频率。 “方公子!”苏格见状连忙打断方多病,“我相公身体没什么事,心疾,老毛病了,不碍事。” 说罢给李莲花喂了颗巧克力。 李莲花顺势躲在了苏格身后。 “倒是方公子,没听我家相公说过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方多病见李莲花真的没事,也只能暂时先放下担心。 反正他的病自己心知肚明,也有了治疗方案,后期缓缓图之,先取得他的信任再说。 “我们嘛!其实今天第一次见面。”方多病打着哈哈,“之前早就听闻莲花楼李神医的传闻,神交已久,今天见面,更是一见如故。”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的医术是假的吗? 李莲花无语地看着方多病。 苏格也觉得方多病在胡说八道,看他眉清目秀一脸天真的样子,也不知道真的傻还是装的傻。 苏格又看看李莲花,肤白貌美大长腿,这小子不会看上我男人了吧? 李莲花被苏格诡异的眼光看的一哆嗦,连忙和方多病保持了距离。 “那个方少侠啊~” “叫我方多病!我家人都叫我小宝,你这么叫也行。” “行!方多病,刚刚风火堂的人...” “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将你怎么样的!”方多病拍拍胸脯打着包票。 “那就多谢方公子了!”李莲花拱手。 “不过嘛,你得跟着我!我好就近保护你!不然风火堂的人看我走了又找你麻烦怎么办?”方多病眸子一转,笑呵呵地继续说。 李莲花也是这个意思,他感激地给方多病点个赞,多好的工具人啊!拉着他和苏格又坐回了饭桌前,“吃饭!吃饭哈!” “方少侠,年纪轻轻就成了百川院刑探,真是少年英才哈!”李莲花一遍唠嗑一遍不着痕迹地套话。 “叫我方小宝!”方多病将腰间的令牌往桌子上一丢,“这个呀!是我偷的!我才不是百川院的人!” “偷的?”就这么说出来了吗?这方多病,当真是处处矛盾。 明明是个刚出茅庐的菜鸟,但是对自己好像又万分熟悉,说是有阴谋吧,这眼里的真诚又不像假的。 “不过为了行走江湖方便点!”方多病不在意地说,“有了百川院的名头,查案的时候别人才肯让你介入。”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考呢?有真的不是更方便吗?”苏格好奇地问。 方多病看了一眼苏格,多了个师娘,还真是不习惯。“我不喜欢百川院,不想加入!” 这话说的怨气满满,李莲花调侃,“怕不是考不上吧?” “你才考不上!”方多病瞪了一眼李莲花,“我可是这届的第一名!” “这百川院!早不是原来的百川院了!” “方...方小宝,何出此言啊?”李莲花见方多病瞪着自己,顺从地改口。 方多病喝了一口茶,气愤地说道,“这百川院,原属于四顾门。当年四顾门解散后,百川院是唯一留下的部门,原本我以为百川院是重振四顾门的希望。” “没想到他们也不过是扒着四顾门残留的声望,吸李相夷血的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他们对不起李相夷,我也不喜欢他们!” “这刑探,不当也罢!” “李相夷~”苏格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是她知道的那个李相夷吗? “方、方小宝。”李莲花也是没想到会听见他这么说,“你对这李相夷,倒是挺崇拜哈?” 方多病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李莲花,慢条斯理地说,“李相夷嘛!天下第一,谁不崇拜他?” “不过是个狂妄自大之辈罢了!”李莲花洋装不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方多病。 “哼!李相夷才不是失败者!”方多病瞪了他一眼,也不与他多争辩,李莲花就是自己最大的黑子,他将茶杯递到嘴边,刚要喝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杯子放下,又与李莲花的杯子掉了个个。 “喝呀!”方多病见李莲花懵逼地看着自己,得意的将茶一饮而尽。 想给他下迷药,当他还是当初的那个小菜鸟吗? 李莲花低头尴尬地挠挠下巴,随后给苏格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该撤了。 苏格会意地掏出魔杖,偷偷给方多病施了个昏睡咒。 方多病刚放下杯子,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李莲花的脸也渐渐模糊。 “有警惕心,但不多。”李莲花得意地笑笑。拉着苏格去找妙手空空。 可恶!李莲花!你又把我丢下! 第12章 李莲花12 “哎,你真的不认识那个方多病吗?”等李莲花与妙手空空分别,苏格拉着他一边回莲花楼一边问。 “不认识。”李莲花也觉得奇怪,这方多病好感来的莫名其妙,“可能初出茅庐容易相信人吧!” 这话有几分可信,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还忽悠他!人家对你多好啊!”苏格白了他一眼,方多病对李莲花的在乎,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堪比中了迷情剂的自己。 “我这不是帮他增加江湖经验吗?”李莲花理直气壮的说,“这么容易相信他人,迟早会吃大亏!” 苏格无语,李莲花的脸皮还是这么厚,不过他长得帅他有理,苏格肯定站在他这边。 想了想,苏格没忍住问:“那个李相夷,说说呗!是谁啊?” 李莲花瞥了苏格一眼,“有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人,早死了十来年了!” “死了?!”苏格停下脚步。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居然已经死了吗?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毕竟是刚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人,就这么没了,苏格心里有些遗憾。 “怎么,你也喜欢李相夷吗?”李莲花也停下脚步,故作不满地说,“难道你见他好看,暗恋过他?” 他可是知道苏格的颜控属性的,说他对李相夷没想法,他才不相信! 苏格白了他一眼,“还不知道是不是我见过得人呢!什么喜欢不喜欢?你才暗恋呢!我是那么花心的人吗?” “说不准呢!”李莲花故作哀怨地看着苏格,“我看你就是腻了我了,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就想移情别恋,好抛下我去找新欢。” “刚才的方多病是不是很好看?人都走了你还想着他!” “李相夷可是当年的天下第一,你有想法也是正常的,虽然他性格张扬,但是那张脸挺迷惑人的...” “...”苏格看不下李莲花惺惺作态的样儿,“你当我的血盟白立的吗?” “好啊!我就知道!”李莲花一听更来劲了,“你果然是腻了我了,也就靠着魔法约束才不得不跟着我!” “说好的一生一世,才多久啊你就变心!” “幸亏 我们立下了誓言,不然我就要被你骗财骗色、人财两空...” “闭嘴!血盟是对你的约束,不是对我的!” 无解是因为她不想解。而不是不会解。 李莲花一怔,随后更难过了,“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连魔法都不能约束你,那你岂不是想走就走?” 还以为这契约真的那么厉害呢!原来也是西贝货。 “你当魔法契约这么好解的吗?”苏格白了他一眼,“你若不离,我自然不弃。” “那你若先弃了呢?” “没有如果。” 李莲花还要再说,苏格连忙踮起脚堵住他的嘴。 “回家,睡觉!” 好好的帅哥,怎么就长了嘴呢?果然还是太闲了!回去睡一睡就好了。 睡一觉不够就睡一辈子。 李莲花眼里笑意流出,抱着苏格往莲花楼里走去,“走咯!回家!” 下一站,嘉州。 游历江湖的路线是李莲花定的,苏格从不多问,两人一路驰行来到嘉州,正好听到灵山派掌门羽化登仙的消息。 “债主都噶了,你的银子怎么办?”苏格皱皱眉,当初也没写个欠条啥的,人家能认吗? 这可是她家花花辛苦赚来的工资,一分钱都不能少。 “没关系,掌门没了,门派不还在吗?这么点银子,人家不至于欠吧?” 人家还真不认,门口的守卫握着剑将李莲花和苏格拦在外面,还不带他们多说,一阵破空声响起,本想推搡李莲花的守卫便被震开了。 “嗨,李莲花,又见面了!”方多病抱着剑,眉开眼笑地打着招呼,然后脸一变,瞪着守卫,“放尊重点!李莲花是你能碰的吗?” 李莲花哑然,与苏格对视一眼,心虚地挥挥手,“好巧哈,又见面了!”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哈!”李莲花拉着苏格就往山下走。 “站住!”方多病脸色一摆,运起轻功跳到两人面前。 “哈哈,方公子,你既不是百川院的人,那也不必遵守百川院的职责,不至于追着我不放吧?”李莲花讪讪一笑,拉着苏格的手半躲在苏格身后。 他可不想和百川院碰面。 “谁说我是为了百川院来抓你的?”方多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躲什么躲,让个女人出头你丢不丢脸!” “那你跟着我干嘛?”李莲花不解。 “我不是说了吗?跟你一见如故!我要跟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方多病鼓起脸颊,“我好吃好喝的哄着你,你居然给我下迷药!” “枉我还在风火堂面前给你打掩护!你当我不知道棺材里的人是用了龟息术吗?” “哟,不错呀方大侠,有点眼力见啊!”李莲花赞赏地看着他,本以为是个菜鸟,没想到懂的挺多。 “我不仅知道妙手空空用了龟息术,我还知道你救得两个死人也是用的这个招数,你神医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方多病得意洋洋,他知道的可多了!他还知道他是李相夷。 不过他现在不强求李相夷做回天下第一了,他只要李莲花长命百岁。 第13章 莲花楼13 “不是我说方小宝,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武功又厉害,你完全可以自己行侠仗义啊!跟着我干嘛?”李莲花不解,李莲花拒绝,他绝不会带着一个好看的男人行走江湖,这不是给他找情敌吗? 苏格面前只能有他一个好看的人!杜绝一切诱惑她出轨的因素。 “正巧,这灵山派掌门被害了,正是你扬名的时候,我们就不打扰了!” “唉,等等!”方多病拦着李莲花,理直气壮地说,“我虽然天资聪颖,但小狐狸哪里比得过老狐狸?” “凭你李莲花的脑子,再加我的武功,天下哪里去不得?” “我就是个卖卖膏药的游医,当不起你的夸赞!” “谁说的?我方多病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普普通通?” “就你那一窍不通的医术,能被称为神医还天下扬名,可见你的聪慧!” “龟息术三天内不被人叫醒就会真正死亡,可妙手空空却信得过你!把命交到你手上,可见你值得信任!” “李莲花,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乖乖,这话说的,说他没中迷情剂苏格都不相信! 果然觊觎她男人!方小宝可真可以的啊! 李莲花也没想到方多病这么推崇自己,心中自得,可原则不能丢!莲花楼里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咳咳,方小宝啊! 谢谢你的夸赞,可是我已经成亲了,这两人世界过得好好的,你加进来算个什么事啊!” 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苏格在心里默默补充。 其实也不是不行,大眼萌妹谁能不爱呢? 天真热情真少侠x舌灿莲花假神医 嘿嘿。 “成亲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不住莲花楼,我,我跟狐狸精在外面守夜!” 又忘了多了师娘了,还真不习惯。 “再说了,你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天天在外面坑蒙拐骗,哪天被仇家找上门,没有我保护你,你跟...你夫人出事了怎么办?” “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你说谁柔柔弱弱呢?”李莲花反驳,“再说了,我武功不行,我娘子厉害啊!她可是天下第一!” 说好的成了天下第一就来跟他困觉。 觉都睡了,那肯定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吧? “天下第一是李相夷!”方多病条件反射地反驳。 “这李相夷不是死了吗?”李莲花摆摆手。 “李相夷没有死!”方多病瞪着李莲花,“李相夷是不会死的,我告诉你李莲花!就算是你也不可以说李相夷坏话!他是我的信仰!天下第一李相夷!不论是武功还是人品,他都是当之无愧!” “夸张了夸张了!”李莲花见方多病要恼,只好转移话题,“夫人,你说呢?” “啊?我觉得...”正在看戏的苏格看看两人,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可以啊!行走江湖嘛,有朋友陪着很好啊!” “夫人...”李莲花幽怨地盯着苏格,你确定你不是被这小子美色迷惑了吗? “嘿嘿,那你要能摆脱他,我也无所谓啊!”苏格无辜的回道。 “你娘子都同意了!”方多病得意的扬扬下巴,上前跟在苏格身后。 “所以,李相夷到底死没死啊?”苏格小声问方多病。 “咳咳~”李莲花低咳几声表达不满。 还有完没完,怎么老是惦记别人? 方多病疑惑的打量两人,李莲花没交代吗?都成亲了,这还瞒着,这死莲花不会骗婚吧? “当然没死!”方多病才不管那么多,这死莲花,老是骗他,就该让他吃吃苦头。“东海之战,他只是失踪了,不是死了!” “李相夷不出现,肯定是被那些混蛋气的伤心了。” “展开说说。”苏格来了兴趣,感觉李相夷经历不简单啊,“都说他是天下第一,我还没听过他的事迹呢!” “李相夷你都没听过吗?”方多病不可置信,“他十五岁战胜雪域天魔,十七岁建立了四顾门,二十岁便问鼎武林盟主,结束了武林混战,是中原武林的希望。他风光霁月,善良仁义,武功高强,傲骨铮铮,聪慧绝伦...” “够了够了啊!”李莲花连忙打断他,“怎么越说越夸张了呢?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擅自做主,非要东海一战,四顾门也不会损失惨重,最终四分五裂。” “这怎么能怪李相夷呢?”方多病并不认同,“东海一战是因为金鸳盟用李相夷师兄的遗体作为要挟,是他们挑衅在先,李相夷一战是必不可少的!于情于理都该应战。” “四顾门损失惨重是佛彼白石指挥失误,我还嫌他们拖了李相夷后腿呢!” “至于四顾门四分五裂,那不是底下的人不堪重用吗?李相夷在才是四顾门,李相夷不在,他们什么也不是!呸!一群虚情假意之辈,自己没用,还怪李相夷太耀眼,不过是嫉妒心作祟罢了!” “没有李相夷,四顾门散就散了,我会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四顾门!让天下都知道,李相夷是天下第一,李相夷的徒弟也是天下第一!” “我师傅李相夷,就是武林的神话!” 方多病仰着头,沉浸在美好的畅想之中。 “李相夷,你师父?”李莲花不可置信,“我怎么不知道,李相夷有徒弟?” “你不知道的多了!”方多病白了他一眼,还是跟现在的李莲花解释了一通他跟李相夷的关系。 “为了跟上师傅的脚步,我受了那么多苦,现在想想那个苦药丸子,心里还打颤,现在,我终于练好了武功。” “往后,李相夷就由我来守护!谁都不可以欺负他!” 看出来了,方多病是个李相夷吹和李莲花粉。 那这两个,到底谁才是他的真爱? 第14章 莲花楼14 李莲花什么样,方多病再清楚不过了。就他被抛下的次数,到死前两人还在斗智斗勇,所以这次他决定不走李莲花这条线了,他跟着苏格。 “我跟你说,我师父李相夷,那可是...”方多病见苏格对李相夷感兴趣,连忙小声跟她讨论着李相夷的小秘密。“别看他是人人敬仰的大侠,其实私底下可喜欢吃糖了。他还喜欢和人打赌...” 李莲花双手环胸,不耐烦地翻着白眼,李相夷李相夷,全是李相夷,烦不烦啊? “听你这么说,李相夷还真的不错哈!”苏格认同地点点头,两人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八卦。 “那是!说坏话的都是妒忌他的。其实我师父可好了。”方多病瞄了李莲花一眼,“虽然当年他是有点傲气,但是他的初衷一直是好的。” “当年建立四顾门,也是为了更好的武林,只是可惜遇错了队友。” “可是人在阳光之下,哪能没有阴影?我们不能只看到阴影,也要看到闪光之处不是?”方多病放大了声音,“李相夷的朋友,也不都是背叛之人,想当初,他和展云飞打赌,谁比武输了,谁就不梳头发,展云飞到现在还记得誓言。” “还有百川院的石水,虽然百川院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石水还是可以的,一直支持着我师傅,到现在也不曾变过。” “就连他的死对头笛飞声,那也是把我师傅当做一生的对手,金鸳盟的人看见他,都得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李门主。”虽然也想杀他就是了。 “当然,还有我,李相夷唯一的徒弟,我永远都是李相夷的后盾,小时候他给我信仰,长大后,我来当他的守护者!” 所以,李相夷,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当你成功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好人。”苏格轻叹,“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难免被捧着一些,有时候识人不清,也是正常的。” “可惜代价太惨烈了。”苏格道。 “喂,李莲花,你怎么越走越远了!”方多病见李莲花落后了好几步,连忙停下。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吗?”李莲花冷哼一声,慢悠悠地跟上,“还以为你们忘了我呢!” “嘿嘿,李莲花,你是不是吃醋了?”方多病眨眨眼,“虽然李相夷很好,但是李莲花也不错啊!” “那当然,我们莲花,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苏格揽着李莲花的胳膊夸赞。 李莲花才不信他俩的鬼话,“别,你找你的李相夷,我一个江湖游医,可当不起你们的夸赞。” “毕竟我也没有天下第一的武功,没有传奇的经历,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友。” “谁说的,那你不是有天下第一的智慧,有神医的称号,还有施文绝,妙手空空,还有我方多病做朋友!等我们游历天下,你还会遇到更多的朋友。李莲花,你未来一定会活的精彩的。” 所以一定要好好活着,别再乱来了。 苏格还没开始哄,方多病就抢着巴巴地夸赞起来。 是我多余了, 所以每日一问,李莲花和李相夷,谁才是你的真爱? “看来方少侠,不仅武功高强,见多识广,连这嘴,也是甜的很啊!”李莲花调侃。 “嘿嘿,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李莲花,你这是认同我做你的朋友了吗?” “我不认的话,你可以走吗?” “那不行!你可是我行走江湖遇见的第一个朋友,我方多病,此生就认你一个知己。” “那你这个朋友,认的也太仓促了。” “你怎么知道我认的仓促,也许我上辈子就认识你呢?所以我们才一见如故。” “你不是不信鬼神吗?怎么还相信前世。” “我不信鬼神,但是我信你啊!” “那就多谢你的信任了。” “感激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少骗骗我,不要随随便便把我丢下我就谢天谢地了。” ...... 你不觉得你说话矛盾吗?一会儿信任,一会儿骗人。 看来也是愿者上钩之人啊! 就知道你们俩不清白。终究是我错付了。 苏格在心里暗暗磕糖。 第15章 莲花楼15 方多病要去找小厮旺福,李莲花要找金鸳盟旧部,所以两人最后还是一起去破了灵山派的案子。 夜晚,方多病跟着两人来到莲花楼。 说到做到,方多病在门口抱着狐狸精使劲撸了撸,然后就不进门了。 “你真要和狐狸精看门啊!”李莲花诧异地问。 “当然,你休想丢开我!”谁知道里面又会下什么迷药,他要抱着狐狸精,不信死莲花连狗都不要了。 即使真不要,狐狸精也会带着他找到李莲花的。 “倒不必如此。”李莲花看出方多病的想法,“楼上有个房间,你可以睡那。” 莲花楼早被苏格改过了,住房绰绰有余。 “方少侠,我给你房间收拾好了。你快去看看,缺什么我再给你补。”苏格这时也过来了,笑眯眯地说道。 方多病瞪着李莲花,小声说道,“我天机山庄和朝廷都有人,百川院也有石水照应,你休想丢下我,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来了,谢谢李夫人,我很好养活的!”方多病腆着脸进了莲花楼。 “叫我苏格就行了。”苏格笑笑。 “苏格,你也别叫我方少侠了,叫我名字就行!”方多病走进莲花楼,原本他对莲花楼是很熟悉的,可惜这次一进楼,他就发现自己无从下脚了。 乖乖,李莲花是打劫龙宫了吗?莲花楼怎么变得这么...壕无人性了? 结婚了能改变这么多的吗? 这墙上挂的画,脚下铺的毯,灯里亮的明珠,桌子上的茶具,哪一件不是珍品? 还有金丝楠木做的家具,云锦制的帷帐,就连花瓶里插得花,都难得一见。 天机山庄在他面前都得自称弟弟。 “进来啊!傻站着干嘛!”李莲花慢悠悠地走过,“你不是一直想进来吗?” “李莲花,你...神医这么挣钱的吗?”方多病忍不住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医。”李莲花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 “那你这些...”方多病指指周围的一切,“怎么来的?” “我夫人带的嫁妆。”李莲花挑挑眉,得意地说。 “吃软饭啊!”方多病了然,“是你的作风。” 不要脸的作风。 “你羡慕啊?一般人想吃软饭还吃不到呢!” “哼,我也有未婚妻的好吗?”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当朝公主,怎么样?厉害吧?” 他的昭翎也是很可爱的好吗? 话说他是不是该书信一封,让他娘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李莲花,晚上吃什么?”苏格在厨房喊道。 “我看看!”李莲花将杯子一扔,连忙往厨房走去。 “今天做到这一页了!”李莲花翻开妙手空空偷来的食谱,“我先看看哈!” “要不还是我来做吧!狐狸精都被你喂瘦了!”苏格无奈。明明手艺不行。还非要尝试。 “没关系,它本来就该减肥了。”李莲花头都不抬,“你先去休息把!” “你行不行啊!”方多病也跟着走进来,“还是让我来吧!你这手艺,别浪费这么好的食材了。” 李莲花怀疑地看着他。 “说好的要给你做饭,你就等着我大显身手吧!保证你吃的满意,就当我的房费了。” 方多病夺过食谱放下,撩起袖子准备洗菜。 “让开,别影响我发挥。” 李莲花耸耸肩,拉着苏格走出厨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了?”方多病小声嘀咕。 李莲花惬意的继续品茶,苏格将他手里的杯子拿下,“再喝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李莲花耸耸肩,又翻开旁边的小盒子,扔了一颗零食进嘴里。 “李莲花,你和李相夷什么关系啊?”苏格见方多病忙着做饭,戳戳李莲花的胳膊小声问。 “什么什么关系?”李莲花手一顿,“都姓李的关系。” 苏格撇撇嘴,“你别骗我了,我的莲花花,嘴硬心软,是最宽恕不过的人了。” “他才不会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恶意呢!” 李莲花一提到李相夷就满脸不屑,那真是一点遮掩都没有。 即便对待敌人,李莲花也不会这么表露恶意,他就不是会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你肯定和李相夷很熟。”苏格肯定道,“说不定关系还很好。” 所以才能毫不避讳地讽刺他。 是诋毁,也是怒其不争。 “都是死人了,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李莲花沉默了一会说。 “方小宝不是说没死吗?”苏格歪着头,“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不是不想说。”李莲花继续嚼着小零食,“都是过去的事了,提了也没意义,我现在过得很好,人在往前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格不答,她觉得莲花好像没有过去,不过莲花不想说,她也不会逼他。 “吃饭啦!” 方多病欢快的声音传来。 “李莲花,你家厨房好东西真多,快来端菜!” “我跟你说,我的手艺可好了,你一定要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来了!” 第16章 莲花楼16 夜半,苏格从熟睡中惊醒,摸摸身旁,李莲花不在。 披着衣裳,一路走到楼外几百米处的空地,才看见李莲花拎着一壶酒,在月下舞剑。 李莲花毒解的时候,苏格也看过他舞剑,那时候中了迷情剂,只觉得他好看的会发光。 现在明明迷情剂药效已过,可苏格还是看的心怦怦跳。 矫若飞龙,轻若游云,骤如闪电,衣袂翩跹,仿若乘风飞起。 他在舞剑,好像也不只是舞剑。 剑神,李相夷。 看着那随心所动的剑招,苏格只想到这个名字。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睡不着吗?”苏格压下心底翻滚的心思,朝着李莲花走去。 从前只觉得李莲花经历可能不好,可从未追问过,只觉得未来快乐就行了。 可现在她觉得,谁惹他不高兴,她就要让谁也跟着不开心。 十倍,百倍的不开心! “想起了一些往事。”李莲花扔掉酒瓶,张开手,任由苏格跑过来抱住。“从前登顶高处,只觉得风光无限,身边全是笑脸。后来跌入谷底,众叛亲离,又觉得人生失败,全是欺骗。” “现在想想,还是眼光太过狭隘,盛极只看得到风光,衰落只看的到狼狈,” “其实身边,哪能非黑即白。” 就像方多病说的,阴影之外,也是有阳光的。 纵使被虚情假意包围过,可也曾有真心不曾负他。 “李莲花,你看似洒脱,其实心中从未放过自己。”苏格叹着气,既然你放不下,那我就为你讨回公道。 “你说想做平凡人。”苏格认真的看着他,“那就做个彻底。”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谁让你心里不舒服,你就让他也不好过。” “宽恕,放下,那是圣人的事。” “你不是那个生命垂危,只能万事皆休的李莲花了。你有选择,有后盾。” “别再做什么看破人生的可怜姿态。” “往后余生,有我陪着你呢。” 李莲花失笑。 的确,他现在什么都有了,自是不该还有伤春悲秋的想法。 那些背叛,以往说是释怀,其实不过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何必再拉着他人下地狱。 可是现在,他想了想,他还是不想复仇。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他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 不论对江湖,还是对自己,李相夷都不适合复活。 就让他沉寂在往事里吧! “李莲花?” “李莲花!” “李!莲!花!”方多病的声音由远及近,“李莲花!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出来瞎跑什么?” 方多病气急败坏地问。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你出来瞎跑什么?”李莲花翻个白眼反问他。 “那我不是怕你又丢下我跑了吗?”方多病理直气壮的回答。他本来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就醒了,想想不放心,下楼一看,好啊,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大门也开着,把他吓得半死,以为李莲花连莲花楼都不要了。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莲花楼在这,我能跑哪去?”李莲花牵着苏格往回走,这方多病,怎么这么缠人? 不过不讨人厌就是了。 “谁知道呢!”方多病鼓鼓嘴,他又不是没有丢过莲花楼。 不过想一想,现在的莲花楼,可不是随便能放弃的,想想里面的珍宝,丢了多心疼。 “我说方多病,你能不能不要老盯着我?没看见我正和夫人二人世界呢?我收留你住在莲花楼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能不能给我们夫妻留点私人空间?” “那我不是被你丢出阴影了吗?”方多病有些心虚。打扰人小两口是不太好哈?毕竟李莲花好不容易有了老婆。 “你这话说的,我不就是第一次给你下了迷药吗?那初次相识,又有要事在身,我当然不能轻易相信人了。” “我又不是你这个生瓜蛋子。” 这话李莲花可不认,虽然他的确想丢下方多病,但不是还没动手吗? 方多病有苦说不出,他能说是上辈子被丢太多次了吗? “好啦,方多病,不会丢下你的!闯荡江湖嘛,有好友相陪才有趣!”苏格在一旁安慰小狗狗。 方多病虽然咋呼又粘人,但他嘴甜啊! 和他同行不缺乐子。 “对对对!”方多病连连点头,“多个朋友多条路,有我陪着你们,遇险也多个保障嘛!” “乌鸦嘴。”李莲花翻个白眼。 方多病也跟着瞪着他,“别人说不准,你嘛,哪天被人套麻袋也不奇怪。我跟着你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_→” “好了!快回家!睡觉!”苏格打断两人,“天都要亮了,不瞌睡吗你们?” “哼!”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回房。 第17章 莲花楼17 三人一路来到了玉城,苏格趁机补充了一下各种玉石库存。 平时刻画阵法,存储灵药都用的到,怎么都不会嫌少的。 方多病此时才算明白苏格到底有多壕,难怪莲花楼装成那样。 可惜此时城主家两位小姐正闹矛盾,二小姐与大小姐决裂,还退了与宰相家公子的婚事,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百川院与监察司都介入其中,城里都跟着混乱起来。 “你说,这二小姐好好的,怎么突然和娘家婆家一起决裂,这是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李莲花若有所思的听着街上行人的议论。 “想知道?问我啊!”方多病得意的看着他。 毕竟是他偷偷告的密。 “你?”李莲花摇摇头,装作不信的样子。 不用问他自会说,哪里憋的住。 “嘿!你什么意思啊李莲花?”方多病双手叉腰,“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给你个机会,想要什么消息,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呵~”李莲花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那你说说,玉秋霜为什么要和家人决裂吧!” 方多病撇撇嘴,心里自得,机会我都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是玉秋霜的家事,我不好泄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百川院和监察司为什么会来!” “唔?” “玉城城主玉红烛,是金鸳盟余孽,当年的十二凤之一,金鸳盟覆灭,玉红烛逃了出来,回到了玉城。” “而且啊,这玉城后山,有一处毒障,据说是金鸳盟药魔立下的,你猜,里面有什么秘密?” 李莲花一怔,随后笑道,“可以啊方小宝,消息可真灵通。” “那是!”方多病咧嘴笑,“这江湖,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行了,知道你厉害,不过这些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李莲花跟着苏格来到一家糕点铺子。 “你就嘴硬吧你!”方多病不跟他争辩,转头对小二说,“你们这有什么特产糖果吗?” “诺,这是我给我师傅买的。”方小宝称了一大包水果糖,“看你可怜,先分你一点。” 李莲花看着面前的手,我可怜?我莲花楼里藏着一马车的各种糖果零食,你说我可怜? “快点,先给我师傅尝尝味。”方小宝把糖果塞他手心,转身又去挑选别的特产了。 苏格这时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可以啊莲花花,男女通吃啊!” “我就说这方小宝对你不清白。”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夫人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啊。” “真不清白,你还留着他跟着我们?” “你都不吃醋的吗?”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一个美男固然好看,两个美男贴贴更让人心动啊! 反正都是假的,还不准想想吗? “把你脑子里的东西丢掉。”李莲花见苏格表情不对,揽着她的腰低声说道,“我有没有二心你不清楚吗?” “我不介意晚上证明给你看的。” 苏格低咳两声,一本正经的说,“这玉城没什么好逛的了,我们走吧,去别处看看。” “好啊好啊,听说扑锄山出现了无头尸案,我们一起去看看把!”方多病闻言立马插嘴。 “什么都有你。”李莲花抵着他的头推开,“我是个大夫,又不是神探,去看什么案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方多病解释,“扑锄山的案子涉及到了一品坟,那是芳玑王和萱妃的陵墓,里面奇珍异宝无数,多少人想进去一探,随便拿个宝物就发财了。”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李莲花指指苏格,又指指自己,他来玉城的目的还没达到,哪能轻易离开。 “那观音垂泪呢?”方多病追问,“作为神医,你不会不知道观音垂泪吧?” “那东西就在一品坟,传说能治百病,只要你吃了,肯定能养好身体的!” 即使不能解碧茶,也能缓解,等他找到忘川花,李莲花就有救了。 “那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从不勉强。”李莲花耸耸肩,自己的病早好了,观音垂泪对他没吸引力。 “李莲花!你又不爱惜自己的命!”方多病一听他这语气就来气,“那苏格,你也不想要李莲花治好病吗?” 苏格见战火烧到自己这里,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李莲花是我夫君,我自然想要他好的。” 苏格暗自给李莲花传音,“要么听他的话治病,要么告诉他你没病!” “你惹得,你来哄。” 李莲花还要再说,方多病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反正一品坟你必须要去,不去我就绑着你去!” “我告诉你李莲花,你可是要陪着我闯荡江湖,名扬天下的,我一定要让你长命百岁。” “观音垂泪,我要定了!” 笛飞声也别想抢! 第18章 莲花楼18 方多病非要去找观音垂泪,李莲花只能依着他。 毕竟玉红烛已经被关进了百川院,他接触不到,反而是一品坟,闹得沸沸扬扬,说不准能碰到金鸳盟的人。 观音垂泪不止能治百病,还可以增加功力,笛飞声若活着,必不可能错过。 他能活着,笛飞声怎么就不能活着呢? 三人伪装一番,来到了卫庄假装盗墓贼。 方多病倒是知道路,可惜他打不开门。轻功他刚练的婆娑步勉强能上,但那小洞他是真的钻不进去。只能依靠卫庄的小祖宗了。 “哎,莲花花,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孩你也认识?”苏格扒着李莲花,她也好想坐椅子啊!要不是李莲花有个病弱人设,她就要他背着爬山了。 “有点熟悉,可能是故人。”李莲花暗自托着苏格,好让她省点力。 他怀疑这是笛飞声,不过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 “哼,李莲花,你的故人可真多。”方多病拖着调子,婊里婊气地说,“神偷是你朋友,盗墓贼也是你朋友,现在连个小孩都是你故人。” “你的朋友可真是满天下哈?” “小宝吃醋了。”苏格偷笑。 “我吃什么醋。”方多病嘴硬,“他们都是故人,我是新人,新人胜旧人,该吃醋的应该是他们。” 这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苏格满脸笑意地附和,“对对对,李莲花只能和你天下第一好。” “本来就是。”方多病小声嘀咕。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关心李莲花? “是什么是!”李莲花受不了方小宝的黏糊,好歹也是他师兄的外甥,怎么这么幼稚? 三人打着酱油,一路上忍着勾心斗角,终于到了主墓室。 苏格倒是兴致勃勃,李莲花解密破案时游刃有余的样子简直帅极了,何况还有那么多金银财宝充盈她的库存。 “观音垂泪?!”活到最后的小孩从尸体嘴里捏出一枚玉丸。 “把观音垂泪交出来!”方多病早就等着这一刻了,立马上前与小孩对上一掌。 “扬州慢?!”小孩后退几步,比刚才更加不可置信,望望李莲花,又看着方多病。 “什么扬州慢?我这是苏州快!”方多病一边反驳,一边上前争夺玉丸。 “哼!什么苏州快?我会认不出扬州慢吗?”小孩冷笑,“天赋不错,可惜功力太浅。” “死莲花,发什么呆呢!”方多病被击退后,语气急促地说,“等下我上前攻击他,你趁机拿走观音垂泪立马吃掉。” “我叫了外援,只要支撑一会他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李莲花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方多病。 他是安慰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孩,但是扬州慢是他自创功法,除了他,谁也不会。 笛飞声会认错吗? “李莲花!”方多病好不容易将观音垂泪扔到李莲花手里,结果他慢慢吞吞的 ,又被人给抢走了。 李莲花会被抢东西? 他是内力不能用,又不是身法不能用,婆娑步谁能赶上他? 笛飞声挥退方多病,不再恋战,直接飞身走人。苏格接到李莲花示意,假装去追。 “你!”方多病看着离开的小孩,又看看李莲花,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莲花,你是不是故意的?”方多病大声问。 “没有,怎么可能。”李莲花无辜摇头。 “你轻功那么厉害,刚才怎么不躲?” “那不是没反应过来吗?” “你还说谎!谁能比你反应快!”方多病反驳,“你就是不想治病!” “好好好!枉我为你费心费力,你自己却一点也不在意。看着旁人为你伤心着急,你可开心了是吧?”方多病眼睛都红了。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药就在眼前,他却总是放弃,一次次的苦苦寻找,又一次次的被他打破希望。 一心求死的人怎么能救活呢? 李莲花,你真的没有心吗?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难过的样子,不自在极了。 明明是他要治病,怎么感觉这小子病入膏肓了一样。 “其实没有观音垂泪也没关系。你看我能吃能睡,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看着有些瘦弱。”李莲花心虚地开解道。“你放心,不会影响我陪你行走江湖的。”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方多病反驳,“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李莲花失语。面前的人明明气到发狂,可是眼里的关心却不曾改变。 方多病,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不对,苏格呢?” “啊?她去追那小孩了。” “什么?你怎么能让她去追呢!那小孩我都打不过。”方多病一听立马忘了生气,抬脚要去追。 “害,我不是说了吗?苏格可是天下第一,那小孩伤不了她。” “还天下第一,这么厉害刚才怎么不拦着那小孩。” “等等,苏格独自面对强敌,你怎么都不着急的?”方多病脚步一顿,李莲花他还不知道吗?苏格再厉害,他也不会放心她独自追击敌人的,“那小孩...故人...” “笛飞声!” 好呀,什么铁头奴,什么阿飞的,难怪当初小孩走了后阿飞就出现了,原来李莲花又在糊弄他! “李莲花,我要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第19章 莲花楼19 笛飞声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可是直到他服了观音垂泪,那人也没出手。他破开伪装,感受着澎湃的内力。 “你不是为了观音垂泪来的?”笛飞声看向来人。 “自然不是。”苏格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莲花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了。” “你跟李相夷什么关系?”笛飞声看清来人,是李相夷身边的那个女人,此前一直娇娇柔柔,没有存在感的样子,没想到是深藏不露。 “没什么关系。我呢,夫家姓李,叫李莲花。”苏格顺了顺胸前的头发,“他让我看着你,别跑了,我就来咯。” “呵,十年不见,没想到李相夷连名字都不敢透露了。”笛飞声冷笑,“改了名字,收了徒弟,还娶了老婆。” “事情不少,正事不干,武功怕是忘了干净吧!?”笛飞声有点怒其不争,“本想伤好后再战一场,没想到他已经堕落如此了。” “你是笛飞声?”苏格动作一顿,打量着身前的男人,武功不弱,脾气也不小,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是挺符合魔教教主的形象。 “怎么,他没有和你说起吗?”笛飞声反问。 “是没说。”苏格声音冷下来,挥手间握住一柄宝剑,“早说的话,就不跟你这么废话了。” 就是你伤了我男人,还敢和我叽叽歪歪? ...... 方多病被气走,李莲花想了想,还是先去找苏格。 有些事,方多病在,他反而不好多问。 等他寻着记号找到两人的时候,苏格正拿着镜子,认认真真地打理头发。 笛飞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是怎么了?”李莲花踢踢脚边的人,修罗草这么快就发作了吗?可是这毒只压制内力,不至于昏迷啊! “啊?不知道啊,大概碰瓷吧?”苏格收起镜子,“你要找他干嘛?报仇吗?” 幸好及时收手留了一命,报仇当然是亲手报来的痛快。 “想问点事。”李莲花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吐真剂,蹲下扶起笛飞声准备喂药。结果发现笛飞声浑身破烂。 血不多,伤口极薄,但是数量惊人。 “咳,他想跑,我就出手重了一点。”苏格低咳一声,“不过皮外伤,不影响问话。” 身为医生,哪里疼还不致命她最了解了。 李莲花没多说,将吐真剂怼到他嘴里。 原本昏迷的笛飞声立马五官扭曲地清醒过来。 “呕,你给我吃了什么?”笛飞声费力的推开李莲花,“李相夷,呕~你是想毒死我,好当天下第一吗?” 李相夷什么时候这么卑鄙了?堂堂正正的比武不来,改下毒了。 “我问你,我师兄单孤刀的遗骨在哪?”李莲花也不废话,直接问出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不知道。”笛飞声还想质问,却不由自主的先回答了李莲花的问题。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金鸳盟的盟主吗?我师兄单孤刀的遗体不是你们夺走的吗?” “我没有下令。”笛飞声控制不住的回答,“单孤刀本就不是我下令杀的,他的尸体也不是我夺走的,我不知道他在哪。” “那你还与我约战东海?”李莲花急道,“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能力调动三王杀人?” “我想与你比剑,自是你说什么我就认什么,只要你肯同意跟我打架就行了。” 苏格不忍直视,这是什么奇怪发言?还带主动背黑锅的? 李莲花也哑口无言,改变他一生的东海之战,竟是这般荒唐的理由吗? “人是金鸳盟杀得,以你的号令,必能让金鸳盟重查旧事。”李莲花不再多想,他只想找到师兄遗骨,了却心愿,“你中了毒,只有我能解。” “若不想这辈子都动不了武,就帮我找到师兄遗骨。” 笛飞声也早就发现身体不对劲了,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人不一定是金鸳盟杀的。还有李相夷,你怎么连女人都不如了?居然靠下毒来威胁人,你对的起手中的剑吗?” “我手中没剑。”李莲花站起身,有简单的方法,干嘛还要选费力的?“况且,当年你不也下了毒吗?” “什么下毒?我从不对人下毒。”笛飞声反驳,突然想起来当年对战,李相夷后期频频失神,他不可置信,“当年你中毒了?!” “那我当年赢你一招,岂不是因为你中毒不济?” 笛飞声如遭雷击,他一直以为当年他凭实力赢了李相夷,却原来是他占了便宜? 可笑他还一直为此自得。 李莲花也是疑惑,“你不知道?” 也对,笛飞声这个武痴,哪里会用这种手段。“看来你金鸳盟也不平静。” “我会帮你找到你师兄遗体,但是你要和我重新比一场!” 本来还想先和这个女人比,看来还是要先打败老对手。 不过这个女人..... 他得承认,李相夷眼光不错,他早晚要和她重新比一场。 苏格看他们聊了半天,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个大冤种,说他是魔教教主,都给魔教丢脸。 不过她也不后悔教训了他,最多给个好点的疗伤药。 第20章 莲花楼20 方多病转身走了没几步就后悔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李莲花的性子,和他生气迟早要气死自己。 他想着李莲花要是现在道歉,那他就原谅他了,结果走了好几步,也没听见他挽留的声音。 转身一看,人早就没了。 “李莲花!!!” 不气不气,气坏了亏得还是自己。方多病抚着胸口安慰自己。 不行,想想更生气了!李莲花,等我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笛飞声联系了部下,确定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是百川院,李莲花犹豫片刻,还是同意前去。 “百川院旁边有个寺庙,里面的无了大师对我有恩,我先去看看。” “行啊!听你的。”苏格跳上了李莲花的背,早就想这么做了,爬山有人背着果真快活。 无了大师是个很和善的和尚,性格开朗,见到李莲花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诊脉。 “李施主这是有奇遇啊!”无了大师咂咂嘴,“脉力强劲,没有问题,甚至功力更上一层楼。” “是有点奇遇。”李莲花想到苏格的手段,微微浅笑。 “看来你过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无了大师站起身,“当年一别,还以为再无相见之日了。既然你过得好,那我就原谅你不回信的事了。” “你要找的人下落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找乔女侠问问,当年百川院释放了一批不曾为恶的犯人,其中就有你要找到的狮魂。” “多谢。”李莲花拱拱手,“走了,和尚。” 李莲花走到门外,和苏格聚合,再度上山。 方多病早早就在百川院门口等着了,见到李莲花冷哼一声,“进门要请帖。你有吗?” 李莲花摸摸鼻子。 “你又惹方小宝生气啦?”苏格低声问。 “我哪敢生李大神医的气?”方多病白了他一眼,还是对着守卫说,“这是我朋友,大名鼎鼎的莲花楼主人神医李莲花和他夫人,后面那个,打杂的,不用管。” 李莲花笑,拉着苏格进门。笛飞声冷哼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方多病故意当着李莲花的面给李相夷的画像上香鞠躬,还放了几颗糖,像是给死人上供。 李莲花看的嘴角直抽,“对了,你说你的师傅是李相夷,那你练的功法怎么叫苏州快?” “李相夷练的不是扬州慢吗?” 方多病饶有深意的看着李莲花,“因为这功法不是李相夷传给我的!” “是我一个朋友,哭着喊着求我练的,我看他这么可怜,就勉为其难练练看咯。” “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喜欢李相夷啊?怎么还给功法起了个情侣名?”苏格好奇的问。 “他呀!他才不不喜欢我师傅,相反,他老是说我师傅坏话!那张嘴,可碎了。” 李莲花觉得方多病的眼神不是很友好。难道还在生气? 很快赏剑大会开始了,方多病板着脸来到前院。 “你师父的剑找到了,你怎么不高兴?”苏格见方多病没了往日的笑脸,有些惊奇。 “剑没错,就是有些人看着有些碍眼。”方多病瞄了一眼台上的人,“看见他没有?表面一副人模狗样,其实心里恨师傅恨得要死。” “因为他喜欢旁边的乔女侠,可是乔女侠呢,又是我师傅的前未婚妻,他妒忌我师傅,想他死了他就能抱得美人归...” “哎哎哎方小宝,你这就有点胡说八道了啊!”李莲花见方多病越说越不对劲,连忙打断,“据我所知,李相夷一直在外处理江湖事务,忙的不得了,而乔女侠身体不好,一直留在四顾门很少外出,两人交集很少,什么未婚妻,亏你还是李相夷徒弟呢,这都不知道!” “这乔女侠几年前就和肖大侠在一起了,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仇,你话本看多了吧?” 方多病有些懵,“乔女侠不是和李相夷是一对吗?当年红绸舞剑,引得万人空巷,多少人羡慕乔女侠啊!” “什么红绸舞剑?我怎么没听说过?我说方小宝,你今天怎么了?脑子出问题了吗?” “红绸舞剑你不知道?”方多病声音渐大,见李莲花莫名其妙,他又转向笛飞声,对方也一副你有病的样子,他不由内心恍惚。 怎么回事,又有一处不一样。 他不自觉看向苏格,这真的是他的过去吗? 还是他来到了另一个有李莲花的时空? 苏格若有所思,这个方多病,来历有点怪啊! 台上比试已经开始了,苏格看着一堆歪瓜裂枣,眼神一言难尽。 没有李相夷,武林就成这个样子了吗? 想了想她跳上台。 本来她还想着单独来一趟,既然赶上了,那现在就报仇也不是不行。 第21章 莲花楼21 “这是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啊!” “武功如此厉害,江湖上怎么没有消息?” “她长得,好像比武林第一美人还好看啊!” 底下人议论纷纷,苏格踢掉最后一个挑战的人,没有理会上面的红绸,而且直接将少师剑拿在手里,顺势挽了个剑花。 “还不错。”苏格打量两眼,“但也没传说的那么厉害。” “果然剑出不出名,还是要看谁来用。” “这位姑娘!”纪汉佛心觉不好,和周围人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问道,“阁下似乎不是四顾门旧友,未曾见过,敢问,尊姓大名啊?” 苏格也看向了台上的几人,就是他们,背叛了莲花啊! “无名之辈,未在江湖闯荡,自是不曾见过。” “不过仰慕天下第一的名声,前来瞻仰一下名剑的风采。听说四顾门是李相夷建立的,当为正派之首。” “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 “果然,剑在李相夷手里,才叫名剑。” “四顾门有李相夷在,才算的上正派魁首。” “没有李相夷,你们什么也不是!” “你!”台上之人皆是脸色一沉。 “阁下是来挑衅的吗?”肖紫衿脸色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想法。 “听说当年东海一战,李相夷和笛飞声双双落入海底。” “金鸳盟倾巢出动,寻找笛飞声,带他隐居疗伤,费尽灵药。” “而你们四顾门,不仅不找人,连消息都还未确认,就认定李相夷已死,迫不及待的瓜分财产,当真是正派之光,我届之楷模哈?” “魔教在你们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苏格不理会他的质问,自顾自的说道。底下的人更是炸开了锅,以前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人微言轻。 现在被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心虚的,愧疚的,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听说当年李相夷应战之时中了毒,还是门中兄弟亲手下的。那凶手到现在还在百川院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知道的,都道李相夷是武林盟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魔教教主呢!” “刀子专挑自己人捅啊!” “你知道什么?当年若不是李相夷非要与金鸳盟一战,四顾门的兄弟怎么会损失惨重?若非他狂妄自大,一意孤行,我们也不会死那么多兄弟!”肖紫衿见大家脸色不对,连忙反驳。 “况且下毒也是被人蒙蔽,百川院已经处罚过他,并且他自闭于百川院,不曾原谅过自己。” “嗯?难道我得到的消息是错的?”苏格诧异,“我记得李相夷一直是主休战的啊?擅自撕毁盟约交战的不是单孤刀吗?” “用单孤刀遗体挑衅的不是金鸳盟吗?” “交战指挥的不是佛彼白石吗?” “怎么错的全是李相夷了?” 苏格懊恼地说,“也对,怪他!李相夷面对挑战就该忍气吞声。” “不就是兄弟的遗体吗?” “被侮辱就侮辱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兄弟情义算什么?哪能去跟人家生死决斗呢?” “下毒之人也是,李相夷只是没了一条命,他失去的可是自由啊!怎么能不原谅他?!” 方多病听懂苏格的阴阳怪气,忍不住低头忍笑。 肖紫衿也是恼羞成怒,提剑就往台上冲。 苏格不屑的将手被到身后,抬腿一脚将他踢出去,与之前比试的人别无二差。 “垃圾。” 难怪只敢耍阴招,实力太差了。 远处的高层再也忍不住,拎着各自的武器飞身上台,嘴里还喊着狠话。 苏格侧身,躲开直面而来的长剑,手指轻轻一弹,原本锋利的剑身便断成几节。 她抓着对方的胳膊,狠狠一挥,撞上身后的来人,同时舞动少师剑,招式凌厉地穿梭在众人之间。 “她很厉害。”笛飞声忍不住对李莲花说道,“比你我厉害。” “那当然,她可是天下第一。”李莲花表情得意。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输给老婆有什么好得意的。 苏格身影飘忽不定,剑招快如闪电,倒有几分李相夷的身影。 不过几息,众人便败下阵来。 “你到底是谁?”纪佛汉捂着被利剑划伤的胸口,忍不住追问。 “夫家姓李,”苏格慢条斯理地将剑收回剑鞘,“李相夷的李。” 百川院高层脸色皆是阴晴不定。云彼丘更是惊怒。 苏格冷笑一声,“名为–李莲花。” “瞧你们吓得。” “身为医生家属,会点防身之术很正常吧?”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神医李莲花? 没听说过他成亲了啊!还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莲花楼李莲花?”白江鹑将视线转向台下。 “不才,正是在下。”李莲花拱拱手,嘿嘿笑了几下,看的被重伤的几人嘴角直抽。 “李神医,这是要与我们百川院为敌了?”肖紫衿面色阴沉地问,“赏剑大会,不欢迎心有不轨之人。” “不过说几句实话,肖大侠就急了?”苏格才不给他面子,“要不要听听,谁才是心有不轨之人?” 苏格掏出一瓶吐真剂,挥袖撒入几位高层嘴中。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尝到口中怪味的几人脸色一变,不停干呕。 “没什么,我相公心血来潮研究的小道具,专为你们百川院设计的。”苏格耸耸肩,“放心,不是毒药,也吃不死人,就是让人忍不住说实话罢了。” “破案的时候是不是很好用?” 笛飞声条件反射的看向李莲花,倒不是惊奇他能研究出这种药水,而且想不明白他怎么调出的这味道。 太令人作呕了。 “来吧,问你几个问题。”苏格朝方多病眨眨眼,后者立马意会地上前询问了几件不算机密,却很少人知道的内幕。 话说,他早想这么干了。 第22章 莲花楼22 “你们是不是很妒忌我师傅李相夷啊?”方多病早想揭露他们这些虚伪的嘴脸了。 “是又怎样?”肖紫衿讽刺地笑笑,“李相夷李相夷,全是李相夷!” “只要他在,所有人只看得到李相夷,明明四顾门是我们一起创立的,可大家只看得到他。” “李相夷太耀眼了,只要他在,只会衬的我们黯淡无光。” 旁人虽没有说话,可是面上却皆是认同。 “都说他是武林之光,可他也是笼罩在我们头上的阴影,只要他在,就没有我们的出头之日!” “可笑,因为他太过优秀,你们就可以背叛吗?”方多病气急。怎么有人无耻的这么理所当然? 台下李莲花听得面无表情,可是袖子中的手却慢慢握紧。 “我们没有害他,是他自己要去比武的!” “你们只不过顺水推舟,斩断后援罢了!”苏格冷笑,“李相夷死的不冤,错把你们这群虚情假意之人当朋友,怎能不跌跟头?!” “可笑他最大的原罪,竟然是太过优秀。” 木秀于林风必摧! 他不是死于魔教之手,而是陨落于自己人的私心。 “呵呵,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人对他念念不忘!” “李相夷,纵使你名动天下又如何,如今江湖上只剩我们百川院,传说只能是传说,他也只是过去!” “子衿,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乔婉娩从一开始就觉得羞愧,此时听见肖紫衿的说法,内心更是难过。 “阿娩,我不想这样的,李相夷是我兄弟没错,可是你也是我爱人!每次看见爱人崇拜专注的看着兄弟,我如何能好受?!” “你怎会如此想我?”乔婉娩大受打击,“我与门主清清白白,人皆向往阳光,我和门中其他弟子一样追随太阳有什么错?” “可是你只能这么看我!!!” “你是我的爱人,你只能这么崇拜的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你和李相夷没有什么,可这样我才更觉得难堪,我苦苦追求的明月,在他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叫我如何不妒忌发狂?” “你,你不可理喻!” “不想着努力再上爬,却反而想着将前面之人拉下,你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方多病冷笑。 “没有李相夷,还有我方多病,江湖永远不缺惊才绝艳之人,当年你们比不过李相夷,往后你们还是比不上他徒弟,你们永远只能如阴沟里的老鼠,笼罩在李相夷的阴影之下。” “走了,没意思。” “幸亏他们主动解散了四顾门,不然李相夷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苏格扔下剑,招呼小伙伴离开。 其余吃瓜之人也是议论纷纷的四散而去。 “你刚才偷偷给他们下了什么药?”离开众人后,李莲花才小声询问。 “没什么,一点小恶作剧,百川院好歹也是朝堂承认的刑罚之院,我不至于在这里当众杀人。” 见三人直直看着她不说话,苏格又道, “好吧,云彼丘不是喜欢下药吗?我给他中了生死符,就是用特殊内力将水打入体内,跟你们的注入罡气差不多,不致命,就是定期会疼。” 苏格说的轻描淡写,但众人都知道,这个疼,绝对不一般。 “那个肖紫衿不是喜欢戴绿帽子吗?我就成全他,那个药水能让他头发变绿。” “剪多少,长多少,永不褪色!这不是省了他老了之后染发的钱吗?” “乖乖!”方多病摸摸自己的头发,想象那个社死的画面。怕是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百川院经此一役,威望大减,往后怕是不好过了。” “有什么不好过的,纪汉佛和白江鹑最多就是隐居幕后,跟以前没大区别,对外还有石水主持大局,她又一向与监察司副使交好。”李莲花不以为然。 “何况百川院立于江湖,又不是只靠这几个高层,而是靠着万千刑探的公平公正之心。” “当年没有李相夷,江湖照样在,如今没了这几个,江湖也依然是江湖。” “江湖最是健忘,也永远不缺热血侠义之心。” “你要找的资料找到了吗?”一直默不吭声的笛飞声此刻突然出声。 李莲花脚步一顿,刚才苏格闹得太大,他都忘了这茬,现在回头,会不会被打出来? 反正苏格最好不要去了。 方多病难得也没跟着李莲花。 每次有小秘密都跟阿飞瞒着他,他才不要凑上去呢! 反正他们想要找的东西他都知道。 苏格闲着无事,决定跟方多病聊聊天。 “方小宝,聊聊呗。”苏格百无聊赖的转着随手折下的树枝。 “聊什么?” “聊李莲花呗!”苏格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方多病,眼神从未有过的专注。 “李莲花...”方多病面色恍惚,脑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过往发生的一切。从初次见面,再到生死离别,最后再次重逢。 过往种种一一浮现。 苏格引导着方多病,用摄魂取念读取想要的记忆。 她本不会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读取别人想法,只是她直觉李莲花原本的人生,可能结果不太好,所以控制不住的想要追寻。 看完后她只觉得,今天下手还是太轻了。 她的莲花花,那么爱吃糖的人,却苦了一辈子,叫她如何不难过? “苏格你怎么了?”方多病无知无觉的回过神,见苏格泪流满面,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莲花,你死哪去了? “没什么,谢谢你方小宝。”苏格珍重地说。 李莲花的人生很苦,却并不可怜,他还有方小宝治愈他。 只是遗憾不能陪伴更久。 谢什么?好好的道什么谢? 苏格见方多病一脸懵逼,忍不住失笑,“方小宝,你可真是个甜妹。” 李莲花的世界破破烂烂,但有方小宝给他缝缝补补。 这辈子,就不怪他老跟自己抢男人了! “什么呀!我是个大男人好吗?” 甜妹是什么鬼? 第23章 莲花楼23 看到李莲花和阿飞出来,苏格立马迎上去,捧着李莲花的脸啪啪亲了两下。 李莲花无奈,这是又怎么了。 “看到你,心里高兴。” 以前只觉得他很好,现在发现,他还可以更好。 谁能不爱李莲花呢? 李莲花没有深究,只当刚才赏剑大会受刺激了。他和苏格虽没有正式摊牌,但两人对各自的身份心知肚明。 他觉得这样很好,感情本来就是越处越深的。以往苏格看自己虽然黏糊,但是喜爱他的脸居多,现在好像多了点什么。 至于是不是装可怜博同情,李莲花才不在乎,人生难得糊涂,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够了。 乔婉娩给的线索是采莲庄,不过因为方多病之前的举报,采莲庄已经被封了。 苏格不想跟百川院再有牵扯,干脆找机会给三人下了赤胆忠心咒,然后放开了使用魔法。 反正看过记忆,知道以后他们同行的日子估计不会少,她都习惯魔法的便利了,忍着不用不划算。 几人到了采莲庄,通过飞来咒找到了狮魂的遗物,确定了单孤刀的遗骨所在。 李莲花看着保存完好的尸身,心中五味杂陈,他找了十年,现在终于有了结果。 “小宝,给你舅舅磕个头。”李莲花揉揉通红的眼角,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 方多病不是很想认这个亲,不过只要李莲花高兴,磕头就磕头吧! 他倒是希望这就是单孤刀的尸体,别再出来祸害李莲花了。 等李莲花将尸骨安葬好,笛飞声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李莲花比武。方多病狠狠给了他一手肘,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 “走吧,下山。”李莲花微微一笑,师兄已经走了十年了,最伤心的时段早就过去,现在遗骨也找到了,心愿已了。他自是知道,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走咯,下山。” 回到莲花楼里,李莲花去给笛飞声解毒,苏格跟方小宝做饭。 等笛飞声出来,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红烧肉,糖醋里脊,拔丝苹果,番茄酱排骨,桂花糯米藕,黄金玉米烙...满满近十个盘子,大多都是甜系菜。 哪怕参与做菜的方多病,也是忍不住咋舌。 “这口味是不是有点单调了?”方多病小心翼翼的问。 “有吗?这不是荤素搭配,酸甜都有吗?”苏格指指边缘几个盘子,“这里还有川菜和鲜汤呢!” 李莲花慢悠悠的走过来,看见红烧肉就忍不住眼睛一亮,他最爱苏格烧的这道菜,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香甜可口。 “都是我爱吃的菜啊!”李莲花坐下来,心情很好的开口。 “今天喝这个,百年桃花酿。”苏格拎出一壶酒,笑眯眯地说。 方多病不再多言,反正都很好吃,甜就甜点吧! 笛飞声倒是不挑食,不过坐下前还是忍不住讽了一句,“娘们唧唧。” 李莲花才不理他,他夫人的酒可都是好酒,有这时间不如多喝两杯。 “为了友谊,干杯!”方多病持着酒杯,兴冲冲地开口。“以后行侠仗义,一起游历江湖!” 苏格很给面子的碰杯,李莲花也轻轻碰了一下,不过嘴里却反驳道,“什么行侠仗义,我是个神医,又不是刑探,游历江湖和我无关。” 笛飞声也是兴趣缺缺,“无聊。” 方多病瞪着他俩,先是拉着笛飞声的手强硬地碰了一杯,然后理直气壮地说,“神医不也要走江湖吗?你这莲花楼反正到处走,路上顺便行侠仗义怎么了?” “至于你,不去就不去,反正武力担当有我就够了!” 笛飞声嗤笑,“就你?这里属你武功最弱。” 李莲花低咳两声,示意他还有个病弱人设。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别装了,还真当我不知道你是谁?” “破绽百出,还想瞒过我?”事实上并不是,他被瞒的好惨。可是面子不能丢。 “不是我说的!”见李莲花看过来,苏格立马表示无辜,“小宝可聪明了。” “哼,我早知道你是李相夷了,我还知道你中了毒!” “我告诉你李莲花,别以为你是我师傅就可以任性了!你自己身体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再敢把药给别人,我就把你绑起来喂药。” “哎我说方小宝,你这态度不对啊?”李莲花听着不对,“你不是说最喜欢李相夷吗?怎么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不是说李相夷已经死了吗。我认识的是李莲花!”方多病冷笑,“对待李莲花,就要强硬!” “还有你笛飞声!要打架找我!敢逼我师傅动用内力,我跟你没玩!” 笛飞声皱眉,“你中的什么毒?到现在还未解?连内力都不能用?” 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啊? 李莲花摸摸鼻子,左顾而言他,“没什么,小事,什么毒能难到李相夷?方小宝就是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李莲花,你有没有良心?碧茶之毒是小事吗?你知不知道不解毒你活不了多久了?!” 方多病放下酒杯,气的站起了身。 “别激动,别激动!”苏格给李莲花使眼色,这么欺负小朋友可不好。 “你中了碧茶?!”笛飞声也放下了酒杯, 难怪不肯跟他正面比试,这毒可是无解,那他还有机会再比武吗? “那个方小宝啊...其实我的身体...”李莲花期期艾艾地开口,“你瞧,你师娘这么厉害,能解个奇毒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方多病一滞,犹豫的问,“你是说你伤好了?” “我告诉你李莲花,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拉过李莲花的手诊脉,他可不信李莲花,这人嘴里就没有过实话。 “哎呀,这不是之前不熟吗?我当然不想暴露我身负武功的事,毕竟我只想做个普通游医。” “那你还说自己有心疾,整天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是为了掩饰中毒吗?”方多病不可置信,“还有你算什么普通游医?普通人有你这么奢华吗?” 上辈子那样穷的吃不起肉才是普通人好吗? 方多病确定李莲花的脉搏的确强劲,又见苏格真的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就知道自己先入为主了。 以为李莲花体弱是因为毒没解,没想到他是骗自己的。 方多病深呼吸给自己顺气,“算了,只要你长命百岁,骗就骗我吧!” 只要他好好的,这种欺骗再一次也可以。 方多病喝了一口酒。 不行,想想还是好气啊!他还努力给他找观音垂泪,还吩咐天机山庄去找忘川花!他都急死了好吗? 李莲花,你这个老狐狸,就知道欺负我! 第24章 莲花楼24 次日一大早,笛飞声便拉着李莲花比武,这次他没有拒绝。 两人在竹林打的难分难解,最后笛飞声还是输了,不过他打得很痛快,这次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干扰,他们都拼尽了全力。 “等我安顿好金鸳盟,我会再来找你。”笛飞声说道。他现在不如他,但不会一直不如他,天下第一,他要定了。 李莲花耸耸肩,“等你找到我再说。” 他的莲花楼,走到哪是哪,不是那么好找的。况且比武偶尔来一次还行,天天比他可受不了。 等方多病伸着懒腰出来的时候,笛飞声已经走了。他立马露出开心的笑。这个阿飞,老是摆着脸,他看的够够的了。 “笑什么笑?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练武?就你这样,还行走江湖!”李莲花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是回家尚你的公主吧!” 方多病不以为意,这不是昨天喝多了吗?他每天都有练武的。 不过脚步还是乖乖往外走,找个地方练剑去了。 李莲花慢悠悠地走到阳台,拿着勺子给他种的菜浇水,看见狐狸精在旁边转着身体咬尾巴,他忍不住蹲下狠狠撸了一把它的毛,“狐狸精,你是不是又胖了?该改名叫猪精了。” “汪!”狐狸精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扒开他的手往自己的窝里跑去。那里被苏格施了空间扩展咒,又大又舒服,里面堆满了狗玩具。 “嘿,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李莲花不满,这狗不能要了,以前它可喜欢自己这个主人了,天天粘着,现在却对自己爱搭不理了。 苏格做好早餐,看见李莲花蹲在狗屋前和狐狸精大眼瞪小眼,“你们在干嘛?比谁更可爱吗?” 李莲花嫌弃地推开小黄狗,“谁跟它比了。我是在劝它减肥。” “减什么肥?小狗狗的肉怎么能是肥呢?是可爱多。”苏格拉起李莲花亲了一口,“快去喊方小宝回来吃早饭了。” 李莲花搂着苏格黏黏糊糊地说,“他不饿,我们先吃吧!” “你可不要欺负方小宝,回来他该哭了!”苏格不认同,小宝对莲花多好啊,可不能逮着他一个人欺负。 “那怎么能是欺负呢?是爱的教育,告诉他生活险恶,江湖不是那么好闯荡的!”李莲花理直气壮地说,“夫人,你怎么都向着那小子?到底谁才是你最爱啊?” “你你你,当然是你!”苏格张口就接,“那小宝不是你徒弟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四舍五入小宝就是你孩子了,对孩子好点没错啊!” “什么孩子?我可没这么笨的孩子。”李莲花凑近苏格的耳边低声说,“我们倒是可以生个,夫人你说呢?” “你要是不介意花十年八年养幼崽,我倒是无所谓。”苏格翻个白眼,当小孩子这么好生的吗?真生下来能把人烦死,现在这样喜提好大儿不好吗?什么都不用管就能给你养老了。 李莲花想想要是怀了孩子,不是好久不能同房?还要给孩子把屎把尿片刻离不开人,那还有时间和老婆贴贴吗? 真可怕,还是不要生的好。 李莲花叹口气,乖乖地去找方小宝了,反正师兄的亲人就是他亲人,就当是自己孩子没毛病。 苏格看着李莲花的背影,感受到他此刻的放松。 其实李莲花一直都有很认真的生活,不论是只能活一年,还是活几十年,他都不曾放弃自己。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既然莲花认为他师兄的事已了,那就让他真正的了去,该找个时候,让单孤刀消失了。 方多病练完剑,还没来得及品尝苏格的爱心早餐,就收到家里的来信,愁的他长吁短叹,一点胃口都没了。 “好好吃饭,这可是你师娘亲手做的!”李莲花塞给他一个包子,“家里催你回去了?” “是啊,我娘不喜欢我闯荡江湖,逮到机会就让我回去。”方多病叹着气,还有他重生后的一系列安排,有的很好办,有的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毕竟他消息来源不可说,手下也没有忠诚可靠的势力,很多事都有心无力。 “要我说,她就是太闲了,家里就你一个孩子,不逮着你关心还能干啥呢?”苏格咬着奶黄包建议,“你可以给她练个小号,她不就没时间管你了吗?” “小号?”放多病疑惑。 “大号废了,练小号呗。”苏格不怀好意道,“你给她添个孙子,或者她给你添个弟弟,不就解决问题了?” 李莲花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粥都给喷了。 “你给的什么建议啊?!”方多病无语,“我和公主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娘要能生,早给我添弟弟了,哪里等到现在?” “方小宝啊,话也不能这么说,反正你迟早要成亲,不如先娶妻生子,再出来闯荡江湖,那也不是不行啊!”李莲花笑道。 先骗回去,真娶妻生子,他就不想出来了! “建议的很好,下次不要建议了!”方多病翻了个白眼,还能不知道他的险恶用心?“反正我是不会离开莲花楼的,你们休想摆脱我。” 顿了顿,方多病又问,“师娘,你这么厉害,有生子秘方吗?” 李莲花呛着了,“方小宝,你不会当真吧?” “我不就当个参考吗?”方多病讪讪地笑,仔细想想,要是来个小的,说不准他娘真的没时间再管着他。 “药我肯定有,但是方小宝,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苏格放下碗认真的看着方多病,“孩子不是玩具,是个生命,也是一份责任,不是你说生就生的。你得对他一生负责。”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有备无患吗?” “你备着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十月怀胎,孩子妈同意生才行。” “那我先备着,询问好了不就能直接用了?” “你来真的?” 方多病眨眨眼,生不生另说,药先到手也不嫌多啊! 苏格想了想,方多病虽然天真,但是做事挺负责的,也不是胡来的性格,药给他也不是不行。 “这是生子魔药,这是养胎魔药,这是营养剂,方小宝,你可要记清楚。” “生子魔药不分男女的。” 对面两人手一抖,惊恐地看着小瓶子,“是我想的那样吗?” 苏格嘿嘿一笑,“这本来是给男男生子发明的。谁喝谁生,不分男女。” 突然不是很想要了怎么办?方小宝咽咽口水,要不还是先去元宝山庄把?泊蓝人头没用了,可冰片还没到手呢! 第25章 莲花楼25 元宝山庄和天机山庄离得不远,金满堂已经开始张榜找神医,方多病决定先去找冰片。 “反正你也没有目的地,这个金满堂招募神医,不正是你扬名的好时机吗?”方多病腆着脸缠着李莲花,要不是只有神医能进去,他也不至于这么求着李莲花。 想到董羚最终还是去了元宝山庄,方多病也是无奈。他劝不了一心想治病的人,只能早点过去,希望来得及阻止悲剧。 想想他还能在李莲花面前洞悉全局,力挽狂澜,提前拯救好几条人命,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这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畅享在自己的思绪中,呵呵傻笑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我看最该看大夫的人是你,笨头笨脑的。” 这孩子,脑子坏掉了,没救了。 最终三人还是驾着莲花楼去了元宝山庄,李莲花嘴里不饶人,可是最宠小宝的人还是他。 可惜他想要在李莲花面前秀一把的愿望是没法实现了。 他知道的苏格都知道,不过稍微引导几句,李莲花就发现不对,当场抓住了金满堂囚禁郭羚的证据,顺带交出了治疗树人症的药方,令他神医之名再次远扬。 “我这算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为没有遮掩,他被小姨逮住了行踪,连冰片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被监察司带走了。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苏格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从空间拿出一枚玉片偷偷递给他。 “罗摩冰片!”方多病眼神一震,立马接过来,“苏格,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见你老是偷偷瞄这个东西,一副想要的样子,就特意留下来咯。”苏格笑眯眯的答。 事实上并不是,她换了一个假的冰片,好趁机追踪到单孤刀的下落,不然天南地北的,她还真不知道从哪逮这只耗子。 “好师娘,你真是太棒了!”方多病将冰片收好,“这是我娘一直在找的一种机关钥匙,我就不客气啦!等我讨好了我娘,我再出来找你们闯荡江湖啊!” “再见!”苏格挥挥手,目送方多病跟他小姨离开。 “那小子终于走了?”李莲花靠在门柱上,心不在焉地问。他总觉得元宝山庄的东西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走了。”苏格打断他的沉思,上前捏住他的脸,“现在该我们聊聊了。” “那个苏小慵,是不是很可爱?” “还有方小宝的小姨,一看到你眼睛都亮了。” “可以啊花花,这么会招蜂引蝶,到哪都有姑娘喜欢你。” “你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不招人稀罕,怎么能讨到媳妇?”李莲花轻笑,当初要不是他脸好看,哪里留得住苏格? “好呀,你还自豪起来了!说,你还想有几个好妹妹?” “哪里有几个好妹妹,不就只有你一个吗?”李莲花揽着苏格往莲花楼里走,“有那个时间吃醋,不如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好不容易臭小子走了,那不得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李莲花,你脸皮又厚了。我觉得我们感情很深了。” “我觉得还可以更深。”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夫人,方小宝都急着生孩子了,我觉得我们不能落到他后面。” “生什么生,要生你生。” “哎呀,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天还没黑呢!李莲花!不许用美人计!唔~” “这样就黑了。”李莲花挥袖击散窗幔,室内顿时一片昏暗。 苏格被亲的迷迷糊糊,李莲花欲起来可真要人命。 不过我一生行善积德,这是我应得的! 自己男人,不睡白不睡。 第26章 莲花楼26 苏格跟李莲花在莲花楼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终于忍不住去找方小宝了。 血气方刚的男人不能惹,她甘拜下风。 早就想出门的方多病见到苏格他们,别提有多高兴了,兴致勃勃地拉着他们去见他娘亲。 有最厉害的神医和最聪明的脑子,还有他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闯荡江湖还有什么可怕的? 何晓慧很热情的接待了李莲花夫妇,但是闯荡江湖? 没门! 都多大年纪了,赶紧尚主给她生个孙子才是正事! 没办法,侧面探寻了父母心意的方多病,只好下了大招,生子魔药来一套。 反正有苏格在,娘亲身体肯定有保障,那多个弟弟分享母爱不是很美好的事吗? 心虚的方多病留书一封,连夜驾着莲花楼跑路了! “我们现在去哪?”苏格抱着狐狸精在二楼晒太阳,李莲花在一边喝茶。 “我都打听好了, 一年一度的漫山红宴会就要开始了,那里位置神秘,每年只邀请江湖奇人,我娘肯定找不到我们!”方多病得意的说,“而且我怀疑那里的女子都是被拐骗过去的,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潜入进去,拿到他们拐卖人口的证据。” “即是无人可知,又只邀请江湖奇人,那我们怎么去呢?”李莲花慢条斯理地问。 “嘿嘿,这不是就要劳烦师娘了吗?”方多病讨好地笑笑。凭借师娘的本事,什么奇人能奇的过她? “那这漫山红,什么时候开宴?”苏格想到女宅案,是该去一趟,让那些苦命的女孩早日脱离苦海。 “大约一个月吧?”方多病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答。 “行吧!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苏格豪气的挥手,将她的药箱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方多病看着满满当当的水晶瓶,不会都是神奇魔药吧? “让你们闻名江湖的东西!”苏格眨眨眼,“我一弱女子,要那么大的名声干什么?这种好事,当然是要让你们来!” 至于她,是时候收拾角丽谯了! 苏格将一堆奇奇怪怪的魔药交给李莲花,怎么用能发挥最大效果,就看他的那张嘴怎么忽悠了。 顺着假冰片的魔法轨迹,苏格移形换影来到了金鸳盟总部,恰巧碰见了角丽谯和单孤刀在一起发生争执。 “哟,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苏格灿烂一笑,“原还想着怎么让角大美女把你骗来,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你是谁?”单孤刀警惕的看着她,如此厉害的轻功,他竟没有发现她是怎么进来的! “神医李莲花的夫人?”角丽谯看着这张俏丽的脸,猛然想到了一个人。 武功奇高,还长得如此漂亮,江湖上新出现的人物,也只有那位大闹赏剑大会的李夫人了。 “我喜欢这个称呼。”苏格微微一笑,挥手一道内劲阻止单孤刀的偷溜行为。 “不过不会因此下手轻点!”苏格手持利剑,飞身上前刺向角丽谯。 李相夷三层功力都可以秒杀这两人,苏格自然也能轻松应付,她先将碍事的单孤刀拍晕,然后认认真真地对付角丽谯。 “就是这张脸,迷惑了云彼丘,给李相夷下了毒啊!”苏格身形鬼魅地在角丽谯脸上划了数刀。 “你是为了李相夷来的?”角丽谯狼狈的躲闪,是了,赏剑大会她便是为了李相夷才闹翻的。 “算是吧!”苏格在她手上轻轻一挑,断了她的手筋,“你放心,今晚我陪你好好玩,不会有人打扰的。” 角丽谯惊怒,她选的这地方本就偏僻,此时时间已晚,还真不一定能被人发现。 “你对李相夷这么热心,你丈夫李莲花知道吗?” “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苏格放下剑,打量着角丽谯的脸,“本来想杀了你的,现在想想,那不是便宜你了?” “你不是喜欢你的尊上吗?那我便把你交给他算了。”苏格一掌震碎她的丹田,“听说你练的功法叫画皮,武功越高,皮相越美。” “不知道反噬过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的尊上还能认出你吗?” 角丽谯脸色大变。 “没了相貌,没了武功,没了权势,我看你能过成什么样!” 当初李相夷什么样的境遇,她便也还她什么境遇。 “虽然不怕你说出去,但是果然还是见不得你轻松。” 苏格毁了她的嗓子,然后抓着单孤刀张扬而去。 “快点跑哦,小心被人发现。” 你的敌人,可不止我一个。 第27章 莲花楼27 苏格回头的时候,还顺带了一只受伤的阿飞,她拎着两人瞬移到莲花楼附近,正巧看见骂骂咧咧的方多病独自回来。 “苏格?”方多病停下脚步,而后赶紧上前,“你拎着什么?” “战利品。”苏格丢下笛飞声,“李莲花呢?” “还在镇上装神弄鬼呢!”方多病随口应到,随即检查笛飞声的身体,“阿飞怎么了?我不是告诉他要小心角丽谯吗?怎么还是混成这样子?” “苏格你在哪找到他的?” “金鸳盟。” “金鸳盟?!你去金鸳盟了?”方多病大惊,这师娘也太胆大了,孤身闯魔教也不怕出事。 苏格倒是毫不在意。“找角丽谯算算账。” “正巧,李莲花不在,有个事交代你一下。”她将另一只手里的黑狗扔下,本来还怕被李莲花看见,特意做了伪装,既然莲花不在,那也不必费事了。 “怎么?要做狗肉给阿飞补身子吗?”方多病不解。 苏格白了他一眼,掏出魔杖,“我倒是不介意,就看你敢不敢了。” 魔杖一挥,黑狗变成一个晕倒的男人。 “本想找角丽谯算算旧账,没想到遇见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苏格踢踢那个身影,“我不管他为什么还存在于世,也不管他暗地里谋划什么,总之,莲花既然认为他死了,那他就不能还活在世上。这是你的亲人,由你来安排。” “单孤刀...”方多病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扒拉着昏迷的男人上下检查。 “放心,没死,毕竟是你和莲花的亲人。”苏格扔了一瓶药水给方多病,“我废了他的武功,清除了他的记忆,这瓶药水能改变他的容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总之,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我都不希望莲花再看见他,能做到吗?” 方多病看着昏迷的男人五味杂陈,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了,就让师傅以为他死了吧!” “我会送他去一个偏远的渔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出来了。” “师娘,谢谢你。” 他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李莲花他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至于单孤刀的谋划,他从来就不怕武林的这些交锋。 他只怕李莲花伤心。 剩下的,就交给他来收尾吧!天机山庄,也不是那么没用的。 李莲花回来的时候,方多病还未赶回,他看着安安静静的莲花楼,还有点不习惯,“那小子没回来吗?” 真生气了? “天机山庄来信,他出门办事了。”苏格应声道,“你快来看看这,还有个大麻烦呢!” “什么麻...笛飞声?他怎么在这?”李莲花上前,给躺在塌上的人诊脉,“内伤,中毒,不过没大事,养养就好了。” “不给他喂魔药吗?”苏格不解。 “喂什么魔药,又不是绝症。”李莲花放下手,“你在哪捡的?” “外面的林子里,是小宝先带回来的,不过他有事要外出,就先丢这了。” “还真是会惹麻烦。”李莲花嘀咕,“行了,没什么大事,先去休息吧!” 苏格耸耸肩,莲花都不在意了,那她自然也无所谓。 第二天清晨,李莲花上楼给笛飞声看诊,看见方多病正逗着笛飞声认老大。 “我是失忆,又不是失智。”笛飞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方多病,他怎么可能认这种二缺当老大。 “好你个阿飞,失忆了还气我。”方多病不满,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莲花打断了。 “好了方小宝,你跟一个伤患计较什么。我来看看。”李莲花一本正经的给笛飞声把脉,又看了看外伤,“没什么大碍,失忆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好了。” “你可以回金鸳盟了,想必你家大业大,也不至于在我这个小楼养病。” “金鸳盟是哪?我失忆了,回不去。” “哎,你身上没有联络器吗?仔细找找,信号弹笛子哨子什么的,拿出来试试,说不准就有手下来接你了。” “我不回去,我受了伤,也许是手下背叛,不能就这样走。”笛飞声不为所动,“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你救了我,我看你也很熟悉,我们肯定认识。我要跟着你。” “哎不是,你受了伤没错,但是武功还在,我告诉你,你可是天下第一,这世上哪有你怕的人和事?”李莲花不想接这个麻烦,“听我的,乖乖回去,养好伤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天下第一?”笛飞声皱眉,“那不还是受伤失忆了?我不会走的。” 方多病噗呲一笑,没想到失忆的阿飞,连自己都贬。 “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李莲花双手环胸糊弄他。 “我睡这里,这小子走。” “哎你怎么能这样呢?先来后到懂不懂,要走也是你走。” “我先来的。” “什么你先来的?我昨晚只是有事才没回来,之前这里一直是我住的!” “我睡了,是我的。” ...... 李莲花懒得看他们争吵,摇摇头随口丢下一句下楼吃早饭去了。 “反正就一间房,你们自己安排。” 第28章 莲花楼28 经过李莲花不懈的努力,他神医的名头越发声大,很快就接到了漫山红的邀请函。 苏格看着整整四辆马车,默不作声地跟着李莲花坐在了一起。方多病和笛飞声也一同上了同一架马车。 “这...”赶马的人有些迟疑,“我们女宅,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可以过去。” 邀请函只有李莲花和方多病的名字。 “我和夫人向来形影不离,她若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吧!”李莲花叹口气,遗憾地说。 来人有些无语,我这是女宅,你带媳妇去,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既然李莲花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方多病毫不犹豫地跟着李莲花,笛飞声也是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模样。 领队无法,主人可是交代了,李莲花跟方多病必须带走,这...算了,李莲花自己都不怕,他管那么多干嘛? 也许人家就喜欢带着媳妇逛女宅呢? 几人坐在马车里,一路左弯右拐,还换了好几个交通工具,总算在一条河边停下。 “李神医,恩人!”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一位身穿白衣的黑面书生惊喜的跑过来,“李神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这位,就是李夫人吧?恩人好福分!” “施文绝施兄啊,好久不见。”李莲花笑笑。 施文绝嘿嘿一笑,拉着李莲花往旁边虚走几步,“恩人,这漫山红可是女宅,你怎么带夫人来了?” 李夫人的剑法,可是百川院佛彼白石都比不过的。 “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敢带她?”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恩人!” 施文绝比着大拇指,随跟几人一起来到一座山上。 女宅规矩多,进山先选香红,方多病幸灾乐祸的看着李莲花,等着他先选香红,笛飞声也难得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李莲花摸摸鼻子,面不改色的去随机拿了一对指套,然后戴在了苏格手上。 “李神医可真艳福不浅啊!”东方皓不怀好意的感叹。 苏格抬眸瞄了他一眼,随后安静地玩弄手里的指套。左右这人没什么好下场,就不在这里惹麻烦了。 方多病第二个上前,看见托盘里的一个盘子,脸色微变,立马上前打开,果然是一只鸡爪。 这昭翎公主,还是被拐到这了。 选完香红,几人又被带去沐浴,苏格跟着李莲花,其他人都被隔开了,带路的侍女本想上前服侍,被李莲花果断拒绝了,算他有点眼色。 “这里的姑娘好看吗?”苏格捏着李莲花的耳朵咬牙切齿。 “不及夫人万分之一。”李莲花淡定的拿下她的手,“舟车劳顿,不如在下服侍夫人洗漱一番?” “麻溜点!” 玉楼春邀请李莲花,最主要的还是打听金满堂的消息,以及确定冰片有没有暴露。 方多病早有准备,李莲花则是毫不在意。 玉楼春得到消息后也不再多问,邀请大家参加漫山红宴席。除了苏格他们,其他人都准备了礼物,特别是那个叫慕容腰的,跳舞跳的超好看,苏格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最后还是被李莲花给硬扳了过来。 “花花,你会跳舞吗?”苏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莲花,“你武功那么好,跳舞的动作肯定难不倒你吧?” 没想到男人跳舞也能这么震撼,真是太令人惊艳了。 “武功和跳舞是两回事。” “哎呀,不会可以学嘛!花花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苏格缠着他撒娇,“正好慕容腰在这,我们去跟他请教请教。” 李莲花拒绝,正好玉楼春也等不及了,说好他们最后一个献礼,大家都等着他们呢! 方多病不慌不忙,他早就通知百川院和监察司在外等着了。笛飞声也借醉酒没来观舞,而是去找账本了。 即使没找到,敢拐带公主,就够他们吃一壶的。 他发出一个信号,监察司的人率先拎着一队人马冲进宴会厅。 “我的礼物嘛,就是让这群姑娘早点回家,顺便让你去该去的地方接受审判。” “这!这是何意啊?”宴会里众人惊慌失措,连带着姑娘们也不敢置信。 “玉楼春,你涉嫌拐带人口。现交由百川院审理。”方多病挑挑眉,这次带队的还是石水,旁边的是杨昀春,石水的老相好。 下面的事就不需要苏格他们再管了,方多病忙着跟昭翎公主交流感情,笛飞声拿出账本后隐退不发一言,苏格缠着李莲花,非要找慕容腰学习跳舞。 既然不让她看别的男人跳,那就让他自己跳呗!谁叫他管的严? 第29章 莲花楼29 (番外) 李莲花经不住苏格缠闹,去和慕容腰简单交流了下经验。好在慕容腰感激他救了自己妻子,知无不言,教了很多初学者的技巧。 晚上苏格在一楼下了魔咒隔离外界,然后看李莲花跳舞。 万万没想到,李莲花舞剑那么好看,跳舞却奇奇怪怪。明明动作都对了,但是他就是跳出了另一种姿态,感觉在跳一种很新的舞蹈。 苏格没想笑,可是忍不住,虽然和慕容腰的惊艳不一样,但是花花也跳出了属于他的惊奇感。 李莲花无奈,跳舞本来就是看天分的,又不是谁跳都好看。不过魔咒都下了,也不能浪费不是? 李莲花将笑瘫了的苏格扑上床。跳舞他不会,其他的他可在行了。 这夜晚,还长着呢! 方多病和昭翎交涉完毕,先闯江湖再成亲,他还可以逍遥很久。天机山庄也因为娘亲戒严,没空搭理他。 彻底解决后顾之忧的方多病意气风发,驾着莲花楼向前而进。 行侠仗义,闯荡江湖,我来啦! 从今往后,剑神李相夷的传奇,将由我--李相夷的徒弟方多病延续。 他一定不会堕了师父的名头的。 笛飞声恢复记忆后回了一趟金鸳盟,角丽谯不知所踪,他重新整顿了内部,将金鸳盟暂隐,然后放下内务又回到了莲花楼。 这里每个人都是顶尖高手,即使是方多病,也在李莲花的教导下进步神速。在这里,他可以精炼自己的武功,每天都有新的感悟,比当盟主有意思多了。 这一天,和李莲花又破了一件案子的方多病在莲花楼前面的空地上和阿飞拼酒,模模糊糊地睡着后梦见了前世。 他在一个偏僻的小渔村找到了已经疯掉的李莲花,此时的他武功全失,右手残疾,双目近乎失明,神志也模模糊糊,浑浑噩噩像条狗。 他把他藏在这个渔村,细心养了许久,才让他能正常生活。可这个死莲花,还老是把他认错。还背着他偷偷跟阿飞下棋。 可恶,明明先找到他的是自己,给他全世界找灵药的也是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把自己忘了,还和阿飞偷偷摸摸玩的高兴。 李莲花,你就知道欺负我。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在骗我。其实你病早好了,只是骗我的对吗? 渔村海风大,李莲花偷偷去撒网捉鱼,被掀翻在海里。捞回来的时候发热生病,方多病守了他一夜,生怕他就这么没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疼的麻木了,也许就这样走了也好,不必在这世上受苦。李莲花还是做那个聪明绝顶的李莲花比较好,这样缠绵病榻一点也不适合他。 他迷迷糊糊的想,师娘你在哪呢?为什么没有找到李莲花?这世上还有救李莲花的药吗? 然后他看见床头突然多了几个水晶瓶,里面的药水闪着奇异的色彩。他本能的打开瓶塞,将药水喂给了李莲花。 李莲花五官扭曲的咽了药水,突然吐了几口黑血,然后浑身抽搐缩成一团,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润。 方多病连忙给他诊脉,这么多年练下来,他已经会了很多医术。 破碎的经脉被续上,陈年的旧伤也突然痊愈,断骨重生,全身上下焕发新机,好似回到了巅峰状态。 他看见李莲花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不复之前的浑噩。 方多病眼眶发红,眼泪一滴滴落下,然后嘴角上扬,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从今天起,你叫李莲蓬,是个算命的,我救了你的命,你要跟着我,我带你行走江湖。” “以后我罩着你,可别再被别人欺负了。” 终极笔记1 苏格每个世界的身份都是随机的,比起系统随意捏取,她还是更喜欢和原着人员交换。 起码原着人会给她人生轨迹,让她少走很多弯路,而系统就很敷衍了。 比如现在,她一个丰胸细腰大长腿,肤白貌美的苗疆御姐,居然出现在一个刚吹过沙尘暴的沙漠里,这是要闹哪样? 她这游戏装备似得的苗服,露胳膊露腰,随意一动大长腿就若隐若现的,在太阳底下快要晒成人干了。幸亏末法时代还有点灵力可用,不然她直接自尽换个世界比较好。 在满目黄沙的地界走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影,绿洲更是找不到。 苏格放弃寻路,召唤了自带的灵宠,趴在蛇背上任由它背着自己到处游。 有时候动物比人更会寻路,哪怕这个灵宠是数据捏的。 “谁?”一声惊喝打断苏格的假寐,她从蛇背上坐起身,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背着一个憔悴的小奶狗,身后还拖着一个生死不知的“尸体”。 真爱 有爱,但不多 “哟,这是出来捡男人的?”苏格看着三人的造型脱口而出,“见者有份,能分个给我吗?” 黑衣小哥不说话,苏格讪讪一笑,跳下蛇背,歪头打量这个带着兜帽的青年。 身材匀称,五官清俊,气质出尘,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在看着你,又好像什么都没出现,那种目光,看过就难以忘怀。 像个神明。 苏格越看越是上头,这青年,人间看不到的绝色啊! 就知道系统不会无缘无故把她放到沙漠!果真是她的好伙伴! “小哥,这是谁?”无邪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见张起灵对面站着一个衣着暴露,挂满银饰的苗疆御姐,旁边还有一条大青蛇吐着信子,还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哟,你好啊!”苏格见他背着的青年也睁开眼,友好的打个招呼。 唔,皮肤白皙,面如冠玉,书生气浓重,是个小奶狗。 “我叫苏格。”苏格灿烂一笑,这黄沙满地的,居然能碰见这么多好看的小哥哥,不是上天恩赐是什么,“你们可以叫我糖糖。需要帮助吗?” 苏格掏出一壶水,摇了摇冲背上刚清醒的小哥哥问道。 “不用。”黑衣小哥冷声拒绝,他带了水。见无邪已经清醒,他放下无邪,将腰间的水壶递给他。 “我叫无邪,这是小哥,后面的是我的好朋友小花。”无邪喝了口水,毫无戒心地介绍了三人,“你怎么一个人在沙漠?还穿成这样?你身后的蛇是你养的吗?怎么这么大?” 小哥没示警,他便以为这跟黑瞎子差不多,不知道谁请来夹喇嘛的。 能穿成这样出现在沙漠,还带着这么大的蛇,肯定又是一个大神。 “我出来环游世界,刚刚遇见了沙尘暴迷路了。”苏格也是敷衍的编瞎话,“这是我的固定装备,我去哪都穿这样。蛇是我的宠物,一个人出来肯定要带保镖的,这就是我的保镖。” “你后面的小花好像生病了。要不要我看看?”苏格指指身后还昏迷着的人,好心的问,“我出门在外,身上带了好多药品,可以分你一点哦。” 无邪立马回身去看小花,拉开他的面巾去查探额头温度。 “发烧了。”无邪拿着水壶去喂水,苏格走过来将自己的水壶递过去。 她喝的都是系统给的灵泉水,虽不是空间里仙侠意义上的灵泉,但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苏格见无邪有些迟疑,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又递过去,“喝我的吧,我这是药泉,喝了有好处的,他这样普通的矿泉水用处不大。” 无邪见小哥没反对,便先自己喝了一口,清凉的泉水含到嘴里,感觉浑身都精神了很多。他又递到小花嘴边给他喂了一点。 苏格见状轻轻一笑,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哥哥啊,浑身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她又低头去看昏迷的小花,好家伙。这颜值,嘴唇干裂,满脸黄沙都遮掩不住的美貌,过热的体温还让他平添了一抹艳丽。这样的大美人,那个黑衣小哥怎么舍得扔在地上拖着走的? 不要给我啊!我拿命护着他! 苏格目不转睛地盯着昏迷的身影,“这个小花,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看身形像男人,看名字又像女人,看脸...看不出来,男的女的都行,她都爱。 “小花当然是男孩子!”无邪回答的超认真,但是语气透着心虚。 “长得真好看,有女朋友了吗?”苏格继续问。 “这我不知道。大概有吧!”无邪摇摇头,不知道秀秀跟小花是不是一对,他看向目光亮晶晶的苏格,“你不会看上小花了吧?” “嘿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苏格不好意思笑笑,“那小哥哥你呢?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你..你..”不会又看上我了吧?无邪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面上却透露这个意思。 “哎呀,好奇问问嘛!那那边那个小哥哥呢?”苏格又指指一直沉默的小哥,这么多小帅哥,多了解了解,说不准哪个就被她骗回家了呢? “没有,你可不要打小哥主意。”无邪瞪着眼,这个女孩也太花心了,可不能让她祸害小哥。 “唔,你们是一对吗?”苏格见他这么紧张,好奇的打量两人。 这个小天真,长相清秀,目光单纯,看着便让人有好感。但是论美貌是绝对比不过晕着的小花的,可这个黑衣小哥却把小花丢下了,去背无邪,可见两人关系不简单。 哎呀,可是她也好喜欢这个黑衣小哥哥。要不公平竞争吧? 人间绝色张起灵 终极笔记2 苏格将大青让给了昏迷的小花,自己跟着小哥寻找据点,不过这小哥一直默不作声,她只能转头去找无邪套话。 毕竟他是真的天真。 “原来你们是探险的啊?”苏格兴致勃勃地说,“太好了,我环游世界没目的地,正好和你们一块探险,听着就很有趣。” 吴邪讪讪地笑,想说女孩子去不安全,可是看看身边的大蛇,又说不出口了。 “要到了。”小哥突然停下脚步,“蛇跟着,不方便。” “对对对,我们队伍人很多,这么大的蛇,会吓到他们的,人多眼杂,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无邪连忙附和。他也反应过来了,这应该不是小哥提前约好的同伴,还不知道哪来的势力呢! “没关系,我可以让它藏起来。”苏格将小花扶下来,然后吹个口哨,大蛇自动游向远处,很快就在沙漠里隐匿了踪影。 “你不怕它跑了吗?”无邪咋舌。这么大蛇,要是失控了,那可就是灾难了! 反正他是不敢养的。 “不会的,大青是我从小养到大的!”苏格随便敷衍他。系统自带的灵宠,随时可以召唤,都不带解绑的。 “这可说不准。”无邪小声嘀咕,新闻上弑主的宠物还少吗?何况蛇还是冷血动物。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哪方人马,人家要跟着,他也拒绝不了啊! “哟,终于回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们了!”黑瞎子远远看见他们,慢悠悠地走上前,“怎么还多一个出来了?” “这造型,还是个富婆啊!”黑眼镜的财迷属性爆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不符合环境的服饰,而是衣服上的首饰。 黑瞎子敛去眼里的思索,先去扶着昏迷的解雨臣,“花儿爷这是怎么了?” “中暑,缺水,没什么大碍。”无邪把人递给黑瞎子,他也虚着呢! “唉,这小姐姐什么来头?”黑瞎子一边背着人往营地走,一边小声问。 “不知道,你问小哥去。”无邪不耐烦,他也是中途加进来的,哪里知道阿宁暗地里请了多少大神? 显然阿宁也不知道这是哪方的人,在沙漠穿成这样,不是找死吗?小哥都没这么狂。 不过无邪都带着了,这个女人跟着就跟着吧,她又不负责安保。 “小姐姐,吃饭吗?青椒肉丝炒饭,瞎子亲手做的哦!”黑瞎子安顿好小花,屁颠屁颠的过来找苏格聊天。“五百块!” 苏格瞪大了眼,这是什么黑心商,欺负物价局管不到沙漠吗? “谢谢,我不饿!”苏格果断拒绝,她才来这个世界,哪来的钱,珠宝倒是不少。 “哎呀,看你这么漂亮,打个折,300块,这可是良心价了。”黑瞎子忍痛道,“瞎子我从来没这么亏过,沙漠能吃到蛋炒饭多不容易。” “没钱。”苏格翻个白眼,把黑瞎子推开。虽然这个黑漆漆不说话也是个酷哥,但是哪有小哥来的香。 “小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就你这身衣裳,说没钱谁信啊!”黑瞎子嘿嘿一笑,不说她身上的首饰,就这身布料,也不是谁都能穿的起的。 “你看我这身,像带钱了吗?”苏格转个身,身上的挂件一览无余,除了首饰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荷包,还是扁扁的。 “你可以用这个抵啊!”黑瞎子随手指了一个银饰,花纹精美,还镶了宝石。这妆造挺奇怪的。不似他从前见过的风格,倒像东拼西凑出来的。 苏格见黑瞎子嬉皮笑脸不依不饶的样子,随手将挂饰摘下,“走走走,别烦我!” 都挡着她看小哥哥了。 黑瞎子接过银饰,识相的退开,“嘿,黑爷我不白拿钱,先存着,后面给你抵啊!” 等苏格再去看,无邪已经跟着阿宁小姐姐离开了,只剩小哥一个人坐在那休息。 苏格理理头发,步伐摇曳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笑眯眯地问,“小哥,你原名叫什么啊?后面背的是什么?刀吗?” 小哥沉默的坐着,也不说话,看着好像在发呆,苏格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哎,别挥了,他是个哑巴,除了无邪谁都不理。”黑瞎子远远地喊着,“要聊天找我啊!专业陪聊,价格公道。” “滚!”苏格回了他一个字。糙汉子哪有小哥哥来的养眼,她缺的是陪聊的吗?她要的是养眼!有这颜值,光看着她都能三天三夜不说话。 不过想想,好像除了无邪,他真的谁也没理过,难道真的是来迟了,这两个已经搞到一块了? 她虽然想竞争,但是不想当第三者啊! 难搞。 但是不想放弃。 终极笔记3 无邪和阿宁回来后,队伍分成了两队休整。 阿宁带着雇佣兵一队,黑瞎子小哥无邪小花一队。 苏格看着泾渭分明的两队人,毫不犹豫地加入了颜值组。 小姐姐虽然也很貌美,但是这里数量取胜啊! 好看的人就该跟好看的人一起玩。 “无邪,问你个事呗!”苏格凑到无邪身边,贴着他小声问。 “什么事?”无邪不自在的往旁边退,苏格离得太近了,感觉一低头就是白花花一片,她不冷的吗? “你跟小哥是一对吗?” “什...什么?!”无邪瞪大了眼,“当然不是!” 语气那叫一个坚定。 苏格眼神怀疑,想想又换了一问法,“那你看,我长得好看吗?” 无邪目光下垂,避开不敢直视,“好...好看啊!你这么漂亮,这还用问吗?” 苏格点点头,好的,说明不是基,那她还有机会。 想毕她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哥,烛光看美人,越看越上头啊!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我说,你能不能收收你的视线,都快把人给吃了!”无邪无语,小哥都被她看的僵硬了。 “嘿嘿,我控制不住啊!”苏格撑着下巴,“这眼睛说它喜欢美色,我也没办法。” 雪山回眸 “我说小姐姐,哑巴虽然好看,但是黑爷我也不差啊!”黑瞎子拍拍胸脯,“免费看,不收费。” “对不起我挑食。”苏格头都不转,“有更好的了,我干嘛要将就?” “我那是被墨镜封印了颜值,而且就算你看不上我,那小花你总能看上了吧?”黑瞎子揽着旁边躺着休息的解雨臣,“不能光盯着小哥呀,人家有主了。” “脏手拿开。”解雨臣闭着眼,低声呵斥。 苏格终于转过了头,“小花哥哥也很好看。” “但我还是更喜欢小哥。” 说完又把视线转向张起灵。 无邪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苏格,你来沙漠干什么的?还穿成这样?” 白天热,晚上冷,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旅游啊!这环球旅行,当然哪都要去看看。”苏格编瞎话,“穿这个方便拍照。”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要出现在沙漠?大概是为了遇见这群小哥哥? 系统真的是好懂我。 “那你相机呢?行李呢?”无邪追问。 “沙尘暴,都没了。所以才要跟着你们。” “我们这可是专业探险队,去的都是最危险的地方。”黑瞎子慢悠悠地说,“你这个小姑娘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 “明天给你留点补给,自己走吧!” “我都一个人环球旅行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没点保护自己的本事?”苏格反驳,“探险啊!我喜欢,听着就很刺激。” “刺激?我们晚上这么一大堆男人陪你玩,是挺刺激的。”黑瞎子吓唬她。 苏格看着小哥跟小花的脸,“也不是不行~嘿嘿~” “不过你就算了,敢动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几人被苏格的厚脸皮打败了。 ...... 天色已晚,累了一天,大家都睡了。 苏格在火堆前闭目养神,顺便清点一下系统给她的装备。 难得系统捏造身份时还带装备,估计又是从哪个游戏里抄来的模版。 除了白天出现的灵宠,还有一个小包裹,里面乱七八糟放了一些零食,金子,材料,还有药水,果然是游戏抄来的,名字都取得花里胡哨。 不过这个轻容百花包不错,好看又方便。 除此之外,系统还配了武器,一个笛子,一根长鞭,最让她震惊的是,还有一对蛊虫,就在她身体里。 卧槽,虫子。 苏格一哆嗦,连忙将蛊虫取出来。 可惜系统给的信息是,这是本命蛊,只能取出一只,另一只会待在宿主身体里,直到宿主死亡。 什么鬼东西?苗疆少女必须要有蛊虫吗?这是谁给的设定? 望着晶莹剔透仿若水晶的小虫子,苏格拒绝再把它放进身体里。 好看也不行。 她环视一周,果然还是小哥最符合她心意。心念一动,小虫子慢悠悠朝小哥飞去。 还未等它钻进小哥体内,一股危险的气息压迫过来,小虫子一僵,迅速朝旁边闪去,顺势钻进男人体内。 苏格看的目瞪口呆,这虫子咋滴还带自己做主的? 黑瞎子目光锐利的看过去,见苏格一脸懵逼的被小哥拿刀抵着脖子,摸摸虫子钻过得地方,笑着问,“怎么了?” “你放的什么?”小哥冷声问。 苏格被冰凉的刀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可却来不及害怕,她还沉浸在震惊中,“我的本命蛊...” 这么多小哥哥,选哪个不好,选个最糙的黑漆漆。 怎么一点也没get到她的审美呢? 无邪小花也被惊醒,看着悲痛欲绝的苏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黑瞎子无语地问,“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 “我的本命蛊!”苏格想欲哭无泪,“就这一只,居然就这么浪费了...” “蛊?”无邪听了大惊。 黑瞎子摸摸身体,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中这蛊有什么后果?”小花立刻问。 “什么后果?”苏格想想就觉得悲痛,“后果大发了,这是我的定情蛊啊!要送给未来老公的!” “怎么就选中了这个黑漆漆呢?给无邪也好啊!” 谢谢,并不想要。无邪撇嘴。 见几人还在看着自己,苏格只好强忍悲伤解释道,“这是同命蛊,中蛊的双方可以感知对方的行踪和模糊情绪。” “蛊虫还可以吸收伤害,不是重伤都能被它治愈,重伤不治的话,会牺牲蛊虫来保护宿主。” “多了它就等于多了一条命。” 当然了,这伤害不是白减的,轻伤蛊虫可以搞定,重伤就会被分摊到另一只蛊虫身上,所以这多的一条命,其实是心爱之人给的。 所以叫同命蛊,也是苗疆女子的定情蛊。 “这就是我的嫁妆啊!”苏格越想越心痛,她一点不想选这个黑漆漆,看着嬉皮笑脸的,其实内心最是冷漠。 又狠又糙。 “那这蛊对身体有害吗?会不会被母蛊控制?能不能取出来?”无邪追问。 苏格白了他一眼,“这是定情,又不是杀夫证道,怎么可能对身体有害!” “而且苗族女子都是一生只爱一人,不带反悔的!怎么可能取出?” “那我岂不是占了便宜?”黑瞎子没心没肺的笑。他其实不在意什么后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格想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冷漠心狠之人。 “你走!”苏格趴到睡袋上不看他,“不要在我面前晃悠,看见你就烦。” 无邪识趣的没有问这蛊本来是给谁下的,见几人都不追究了,也跟着躺下。 反正有问题迟早会暴露的! 终极笔记4 苏格郁闷了一整夜,想想都觉得亏。要知道中了这蛊,就等于性命相连,往后她都得注意点这黑瞎子的命。 要是小哥嘛,怎么关注都不嫌累,可换了这个黑漆漆,她想换世界。 看看小哥的美貌,还有无邪的天真,小花的艳丽,算了算了,还是能撑撑的。 第二天一早,无邪递给苏格一包压缩饼干充当早饭。 苏格接过去,反手送给他一包点心,五颜六色的各种口味都有。 “你行李不是都丢了吗?哪来的吃的?”无邪瞪大了眼睛,骗他也要骗的认真点,这么敷衍真的好吗? “那你吃不吃?”苏格反问。 “吃!”这点心一看就不便宜,关键是还很新鲜,不吃白不吃。 苏格又去送了点给小哥,可惜小哥一言不发,也不接受。 无邪咬着一块绿豆糕靠在小哥身边,“小哥你尝尝,这个糕点可好吃了,一点也不干!还很松软呢!” 小哥看着递到嘴边的绿豆糕,顺从地接过咬了一口。 苏格若有所思,原来是要用喂的吗? 又看看小哥手边的刀,算了算了,不至于拿命试探。 “哎甜姐儿,这可不兴吃独食啊!”黑瞎子看看手里的压缩饼干,顿时不香了! “叫谁姐呢?咱俩还不知道谁大呢!”苏格白了他一眼,将剩下的糕点递给小花。 “谢谢。”小花淡定的接过。 “行,甜妹儿,见者有份,见者有份!”黑瞎子顺从的改口,叫姐不是对她那波澜壮阔的身材的尊重吗? “诚惠,五百块!”苏格将手一摊,黑瞎子立马收起了笑容。 “你趁火打劫啊!我不吃了!” 压缩饼干也挺香的。 无邪和小花对视一眼,各自偷笑。 吃完早餐,阿宁招呼大家前往魔鬼城,等找到扎营的地方,黑瞎子立马来了劲。 “甜妹儿,搭帐篷服务要吗?我可以把自己的帐篷送你哦!” 苏格怀疑的看着他,“多少钱?” “嘿嘿,帐篷2000,搭200,给你个优惠,就算两千好了,保证搭的稳当。” 苏格翻个白眼,就知道不会免费,从轻容包里扔了颗明珠给他,“两个,小花身体没好,给他也搭个。” “好嘞!您坐着,马上就好。”黑瞎子接过明珠瞄了几眼,眉开眼笑的说。 苏格见无邪那起了争执,走过去吃瓜。 原来是阿宁要进魔鬼城,扎西不让。 “你跟我一起去。”阿宁拉住要走的无邪。 “为什么啊?”又不是没人去,他这小身板,去魔鬼城不是添麻烦吗? “因为小哥可以不管任何人,但是不会不管你。” 哦豁,这话说的可不清白。 苏格幽幽的看着无邪,“你不是说你跟小哥不是一对吗?” “我跟他是兄弟情!”无邪见苏格目光不对,连忙辩解。 兄弟情,什么兄弟情?社会主义兄弟情吗? “这不是男人和你说,这只是我的妹妹一个意思吗?” 好嘛,反正大家都看出来你们是一对,只有你们不承认对吗? 唉,一下损失两个小哥哥,失望加倍。 无邪离开,小哥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苏格看的出来,他在烦躁。 下午无邪没回来,小哥盯着魔鬼城的方向,好几次准备走进去。 幸好无邪用对讲机报了平安,小哥才被安抚下来。 就这样了还兄弟情,真当她们眼瞎吗? 算了算了,不能独拥美男,那就磕美男贴贴好了。 开朗奶狗x清冷酷哥 傻白甜x美强惨 天然呆诱受x腹黑禁欲攻 果然,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 半夜,正在浅眠的苏格突然发现同命蛊的气息越来越远,她爬起来掀开帐篷,黑瞎子果然不见了。 连带小花也不见了踪影。 她跑去找小哥,却见他一脸淡定,可见黑瞎子他们的行踪他是知道的。 苏格不放心,掏出两个荷包追了上去。 “妹妹,这么紧紧追着黑爷,是想跟黑爷私奔吗?”黑眼镜停下脚步,语气轻佻的看着苏格。 “谁追你了?我是追的小花!”苏格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图谋不轨?我当然要英雄救美来着!” “那你见着了,小花可是心甘情愿跟我走的。”黑眼镜得意的笑。 苏格深呼吸,不去看他欠扁的脸,将一个轻容百花包递给小花,“小花啊,男孩子出门要注意安全,不要被坏人欺负了!” 解雨臣嘴角微抽,不过为了看黑眼镜笑话,他还是将荷包接住了。 “至于你,小心点自己的命!”苏格语气不善,将另一个荷包塞给他。 “妹妹,你这养鱼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养吧?定情信物还带当面分给两个人的?” “不要给我!”苏格欲将荷包抢回来,被黑瞎子虚晃一下躲过了。 “到手里的东西怎么能还回去?”黑瞎子将荷包塞进口袋,“我会好好珍惜的!谢谢甜妹儿。” “滚吧!”苏格不想再看见他,转头对小花甜蜜的笑,“小花再见!” 这变脸速度也是很厉害了。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终极笔记5 晚上刚送走了瞎子小花,第二天小哥也开始收拾行李了。 “唉不是,无邪还没回来呢,你不等他吗?”苏格跟在小哥身后,看他利索地收拾补给。 这什么奇葩队伍?还没到目的地呢就四分五裂了? 小哥没有回话,拎着包裹直接往外走,却被阿宁留下的同伴拦住了。 苏格见状,赶紧回到自己的帐篷收拾东西。这帮人肯定拦不住小哥的。 虽然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但是睡了一晚,帐篷里多了很多私人物品。 女孩子嘛,精致点没毛病。 等她收拾好出了帐篷,门外已经倒了一地的人,还多了一把火,小哥不知道被谁开着车子接走了。 苏格连忙冲刺几步,跳到皮卡车后车厢里。 “什么东西?”胖子一惊,打开车窗往外看。 “小哥,你怎么不等等我?”苏格顺着后座打开的车窗跳进车里,顺了顺头发不满的说,“我长得这么好看,一个人留在营地多危险啊!” “嘿,姐妹儿,哪条道上的啊?穿成这样逛沙漠?”胖子看清来人,忍不住在心里咋舌,这姐妹傻不傻不知道,但一定有钱,瞧这身装饰,妥妥的富婆啊! 这视角跟黑眼镜一个样儿。 “小哥?”潘子也疑惑地看向小哥,想要知道这女的来历。 小哥摇摇头,也不知道潘子看懂没,反正他也没再多言。 “小哥,你真不管无邪了?”苏格追问,好好地cp,还没开始磕就要散了吗?那她到底还要不要追了? “去魔鬼城。”小哥终于说话了,虽然还是惜字如金,但至少给了准确的答案。苏格满意的闭嘴。 胖子还想打听苏格情况,转过身和她唠嗑。 苏格也顺着他的问题胡说八道,胖子虽然长得不算好看,但是嘴甜啊,哄得苏格将身上的宝石摘了好几颗给他。 “姐,你放心,这一路胖爷我罩着你!” 话音刚落车子就熄火了。 潘子下车去查看,发现是没油了,后车厢的备用汽油也被胖子刚刚给烧了。 这里黄沙滚滚,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想要加油是没戏了。 “嘿,尴尬了。”胖子挠挠头,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就不能让他多装一会儿吗? 苏格无法,只能跟着几人步行,她好想召唤大青,想坐车,不想走路。 胖子自知理亏,主动将苏格的包裹背着,他虽然运气不好,但是搞气氛在行啊,很快就把苏格哄好了。 几人走到魔鬼城,发现阿宁队伍留了路标,胖子兴奋的掏出相机,给自己来了个自拍。 “给我也拍一张。”苏格也很是高兴,摆了一个美美的pose,她这衣服,用武之地不就来了吗? 几人一路走走拍拍,却始终不见阿宁的队伍。 胖子也是越走越烦躁,几次跟潘子吵起来。 “这里不对。”苏格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三枚玉佩分给几人,“这是静心用的,感觉好些了吗?” 胖子首先接过玉佩,先是仔细判断了一下价值,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心里的确舒服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玉佩的作用,还是钱的作用。 潘子小哥也各自接过玉佩,果然感觉没之前烦躁了。 “姐,你这好东西真多。”胖子嘿嘿一笑,把玩着玉佩。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不过光看玉质,这价就低不了。 几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改了路线。不过依然是没有无邪的踪迹,别说胖子了,就连小哥都快保持不了面瘫脸了。 苏格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她掏出笛子,吹了一首召唤毒虫的曲子,很快,周围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我去,姐,你这是干什么?给虫子送自助餐吗?”胖子被满地的虫子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个也差点拔出黑金来割手。 “这么找太慢了,我让这些东西帮帮忙。”苏格也不喜欢虫子,不过谁叫她这次是苗疆少女呢,玩虫子是本能。 虫蛇四散而去,一时半会肯定等不到它们的回信。小哥也等不下去,于是几人还是往继续往前走着。 下午的时候,终于有对蝎子回来了。 “唉,姐,你怎么知道这蝎子是给你指路的?”胖子好奇的问,“难道你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 这要是认错了,不是上赶着去送餐吗? “看到我这身衣服了没?”苏格扯扯衣服,“你觉得我懂不懂虫子?” 胖子无话可说,几人跟着蝎子左弯右拐,在一个防风的石壁处找到了无邪两人。 “乖乖,火葬场。”苏格见无邪和阿宁孤男寡女同睡一处,条件反射的看向小哥。 幸好小哥没有多想,扶着无邪查看了一下状况,给他喂了点水。潘子则是去照顾阿宁。 “唉,我们这火急火燎的,天真这小子却在这和小姐姐贴贴。”胖子不嫌事大的开着玩笑。 确定兄弟没事了,这该打趣的时候就打趣,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着急了。 “咳,胖子,快扎营,无邪还晕着呢,给他做点吃的。”苏格转移话题。 保护cp,人人有责。 潘子主动燃起了篝火,胖子扶着无邪,想要给铁三角来个合影,苏格见状立马接过相机,然后除了第一张是三人合影,其他都是小哥和无邪的贴贴。 “唉,姐,你这拍的什么啊?胖爷我这么大的人呢?去哪了?”胖子接过相机,发现照片跟他想的不对。他辛辛苦苦摆了那么多pose,居然一张也没留下。 “脸太大了,相机装不下,我就把你撇开了。”苏格无辜的说,“等下给你来个单人照,多拍几张,不用谢。” 胖子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姐是小哥和无邪的cp粉啊! 终极笔记6 无邪听见胖子吃瘪,这下也不装睡了。 “我记得某人接了个电话,说有个大单子,原来这单子,是我三叔下的啊!”无邪面色憔悴,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阴阳怪气。 “天真,你醒了啊?”胖子心虚地笑,扶着无邪站起身,“这不是你三叔给的太多了吗?我拒绝不了啊!” “来,消消气,消消气。”胖子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递了一瓶水过来。 “除了你,小哥,还有黑眼镜,混进了阿宁的队伍里,有拿一份钱的,有拿两份钱的,就我什么都没有,死皮赖脸的跟上来,我都亏大发了我!”无邪越说越气,瞧着大家都一脸心虚,转头对着苏格问,“还有你,苏格,你是谁派来的?也是我三叔吗?” “我冤枉!”苏格连忙举手抗议,“我真的是路过,我对天发誓,要是我说谎,就让我这辈子都看不见漂亮小哥哥。” 见无邪不信,她又掏出一个苹果递给他,“我可比你还惨,我是自费来的,可是为了小哥哥,我什么牺牲都不怕,来,吃个苹果,消消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不是,你哪来苹果?还这么新鲜?”无邪瞪大了眼,上次糕点还能说提前藏好的,这苹果这么大,她这从哪变来的? “那你吃不吃?”苏格收起笑容。 “吃!”饭还没好,有个水果垫垫肚子也行啊! 无邪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 “姐,你这是变魔术啊!”胖子围绕苏格转了一圈,也没看出她身上哪里能藏东西,“能给我也拿一个吗?” “行啊,你让无邪把小哥让给我,我给你一车水果。” 胖子果断放弃,“那不行,小哥是天真的。” “什么我的你的,小哥是他自己的。”无邪白了他一眼。 “真的不让吗?”苏格从百花包里掏出一只烤鸡,冲无邪摇摇手。 “卧槽?空间袋?”胖子冲上来研究苏格的荷包,扁扁的一个,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但是他亲眼看见苏格从里面拿出那么大一只烤鸡。 胖子清了清嗓子,试探的看向张起灵,“要不,小哥你牺牲一下?” “嗨呀,我不是想看什么空间袋,我就是觉得姐这颜值,配小哥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你...”无邪看见胖子叛变的这么快,很是不满,“小哥有自己的想法,你乱搭什么线?” “那我不是在征求小哥意见吗”胖子辩解,“再说了,小哥有手有脚,我同意也没用,他自己可以跑啊!” 小哥沉默不语,淡定的看着无邪,无邪被他看的手足无措。 “嘿嘿,不为难你了。”苏格见无邪急了,从空间又拿出两个红色鸳鸯戏水的荷包,“来来来,给你和小哥的贺礼,祝你们幸福!” 无邪看着塞手里的荷包,嘴里不忘辩解,“都说了是兄弟情,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乱想?” “是是是,兄弟情,这是给你们的兄弟同款,来,给小哥系上。”苏格将另一个荷包也塞给无邪,让他给小哥配上。 胖子赶紧凑到无邪那,打开红色的荷包。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伸手进去,会自动在脑子里浮现袋子里的一切。 大概10立方的空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吃的,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因为也没想过探险,所以里面没有武器,但是备有常用药。 “那个,姐,你看...”胖子搓搓手凑近苏格,眼里透露出两个字,“想要。” “只要你跟我磕一样的cp,那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姐妹。”苏格塞给他一个素色荷包,这次就没有鸳鸯的图案了。 “你放心,出了塔木陀,我就让天真跟小哥原地结婚!”胖子信誓旦旦的说,“我把民政局给他们搬来。” 无邪瞪了他一眼,和小哥研究他的那个荷包,里面东西差不多,就是数量可能有所区别,“小哥你快带上,这个方便携带,逃命的时候不会碍事,也不容易丢失。” 之前要是有这个物资,他和阿宁也不会那么狼狈了。 这回他相信苏格不是三叔的人了,三叔肯定请不起她。 苏格又给潘子和阿宁也分了个,“无邪说的对,带上这个,防止走散的时候没有补给,在腰上系紧点,一般不会掉。” 一直看戏的潘子没想到自己也有,“谢谢苏小姐了,以后有什么事,潘子我一定不会推辞。” 阿宁看着手中的荷包,语气复杂的说,“你放心,你们刚刚救了我的命,我不会泄露出去的。” 苏格耸耸肩,她倒是不介意被人知道,反正她随时都能收回,大不了分开的时候再追加一个遗忘咒。 “算你识相。”胖子不冷不热的讽了一句,转头对潘子吆喝,“快,把这碍眼的压缩饼干收起来,咱们吃火锅!” “姐,您坐,从现在起,您就是我们的vip,胖子我给您全程服务。”胖子谄媚的扶着苏格坐下来。 “天真,给咱姐表演个节目。”胖子努努嘴,“洞房会被屏蔽,那就跟小哥先打个啵儿!” “滚!” 终极笔记7 魔鬼城的夜晚地如其名。模糊狰狞的影子加上呼啸的狂风,将环境渲染的很是吓人。 还好这群人都不是胆小之辈,巨大的篝火加上美味的食物,探险被他们搞得跟聚会一样。 “它?”苏格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听无邪分析他们现在的情况。 “陈文锦他们研究这么多年,都没有研究明白,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搞懂,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阿宁安慰道。她现在比较急的是跟其他人失散,怎么才能走出魔鬼城,并且找到队伍前去西王母宫。 这是她的首要任务。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它不是一个组织,就是一个非人类的诡异。”苏格随口猜道,“要么就是非人类统领的组织。” “反正不论它是什么,它的势力肯定很大,上面也一定有人,不然不可能这么无孔不入。” “这世界上的人,追究的无非就是那两样,权势,力量。” “是长生。”无邪沉思片刻突然开口。“从七星鲁王宫,到西沙海底,再到云顶天宫,始终贯穿全局的,只有长生。” 也只有长生,才会让那么多人疯狂追求不惜成本。 “哇哦,无邪,你们经历的挺丰富的啊?又是海底又是天宫的,什么地方,好玩吗?”苏格兴致勃勃地问。果然是专业探险的,去的地方就是多。 不过这身手差了点,可能是被小哥惯坏了? “哎呀,苏姐,能不能抓住重点,是长生,长生啊!”胖子无语,这么严肃的讨论,能不能别跑题? “行行行,长生啊,我想想,要真是这样,那他们可真要失望了,这世界想要长生,估计不大可能,最多长寿。”苏格语气敷衍,“不过要真是追求长生,那你们惨了。自古追求长生的都是些什么人?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你觉得你们现在的对手是谁?” “乖乖,难怪你三叔三婶害怕成这样,这样还怎么玩?”胖子摸摸脑袋,心都凉了。 “没有那么遭,你要相信上面,或许会有人忍受不住诱惑,但绝对不会是金字塔顶端的那批人,不然文锦阿姨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对呀,天真,他们要真这么无所不能,早就没有我们跟你三叔什么事了!” “算了,别想那么多,阿宁说的对,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这些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无邪叹口气,他们连魔鬼城都还没出呢,线索太少,想那么多也没用。 想罢他埋头继续干饭,还给小哥捞了许多丸子。 “咳咳,这就该到胖爷出场了。”胖子得意的站起身,“我早就发现了,这魔鬼城啊,早就不是原来的魔鬼城了。” “想要走出魔鬼城,还得看胖爷我的。” ... 这是一片巨大的雅丹地貌群,由几十个小型魔鬼城组成,虽然大了点,但只要找到规律,还是可以走出去的。 不过沙漠的危险,从来不只是环境带来的影响,还有稀奇古怪的虫子。 “是昨天那群尸蟞王。”无邪看着天空飘来的那朵红云,脸色大变。 阿宁的队伍,就是团灭在尸蟞群的手里的。 “尸蟞王?”胖子惊叫,“还看什么,跑呀!” 鲁王宫的那群尸蟞王,可给他留下阴影了。 “尸蟞王是什么玩意儿?”苏格见大家面色剧变,只能跟着一起跑。 “能要命的玩意儿!”胖子气喘吁吁的回答,“只要咬你一口,就没救了,这里这么大一群儿...” “没路了!”无邪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深渊,“怎么办?这么大盆地,下不去啊!” “姐!你不是玩虫子的祖宗吗?想想办法啊!”胖子看着逐渐逼近的红云,欲哭无泪。 “这么多虫子,我就是想驯服,那也得时间啊!”苏格无语,”我倒是没事,但你们会不会被其中一个咬到,那我就不敢确定了。” “潘爷,怎么办?!”胖子果断转向潘子,他可不想变血尸。 “只能跳下去了,这里这么深,不知道咱们的安全绳够不够长。”潘子也没办法,周围空荡荡的,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选择下去。 “这万一不够长,卡在半道上,不上不下的可就尴尬了!”胖子不想下去,他这体重,攀岩对他很不友好。 阿宁果断的将安全绳拿出来,“要么下去,要么给尸蟞王送餐,你们自己决定。” “别犹豫了,我先给你们挡一阵子,你们先下。”苏格掏出玉笛,对着虫云吹起控虫的曲子,虽不能一下收服,却也能延缓它们的行动。 “死就死吧!”见小哥和潘子都下去了,胖子只能脱了包裹,紧跟无邪一起往下爬。 苏格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都爬了一段距离,才拉起一根绳子做掩护,直接跳了下去。 “我去,姐,你别想不开啊!”胖子见苏格从身边翩然落下,吓得绳子差点都没抓稳。 “我先下去,给你们接应。”苏格声音渐渐远去,胖子无法,只能继续往下滑,不过很快绳子就到头了。 “我就说吧,这不上不下的,怎么办啊?”胖子挂在半空中,进退不得。也不知道小哥他们怎么下去的。 不过想想小哥的办法他也不一定能做到!现在怕不是要变成风干腊肉了。 “用这个!”无邪指指旁边的藤蔓。 ... 苏格在快要到底的时候,借着崖壁使力,最后轻松落下。 “小三爷呢?”潘子见状连忙上前。 “还爬着呢!”苏格理理衣服,打量着四周,还没等看清,就听见胖子的惨叫。 小哥听见动静神情一变,不过很快就淡定地看着胖子从石壁上滚下来。 苏格连忙甩出鞭子将胖子接住,不过这这丫太重了,只能减轻下落的力道,最后还是踉跄两下跌个跟头。难怪小哥不管呢,这谁能抗的动? 随后无邪也跟着落下了,不过苏格离得远,鞭子还没甩出,小哥就主动上前拦腰接住了。 “好家伙,亲一口。”苏格见到两人的姿势,脸上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跟着他们果然能找到糖磕,还说不是一对! “我说,能不能看看我啊!”胖子躺在地上抗议,虽然摔的不疼,但是也不能忽视他光看无邪吧? 苏格见无邪两人分开,失望的叹口气,多好的机会啊,英雄救美唉! “不该说话的时候就闭嘴。”苏格没好气的白了胖子一眼。 三个人还是有点挤了,胖子你赶紧退出吧! “哎哟,可怜胖子我没人疼哦!”胖子撑着地,没等爬起,就被掌下的触感吸引了,“什么东西?” “压到蛇蛋了?” “别动。”阿宁上前拿根树枝,挑起蛋液查看。 苏格嫌恶心,没有去仔细看,不过想想给自己和几个人都偷偷施了盔甲护身。这雨林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虫子咬了。 终极笔记8 雨林路不好走,而且多虫蛇,稍不注意可能就没了。 潘子嘱咐大家把衣服扎好,防止被虫子跑进去。 “苏格,要不我把外套给你穿上吧?”无邪看看苏格暴露的衣服,这装扮,真的很不适合探险。 “放心,雨林的东西伤不了我。”苏格摇摇头。她不想暴露魔法的存在,谁知道他们看没看过哈利波特。 而且她喜欢系统给她的设定,每个世界都有不同,她可以厉害,但不会无所不能,这样才能让她没有厌倦的度过一个又一个轮回。 “姐,咱别逞强哈!”胖子劝道,“特殊时候特殊对待,可别在自己领域翻了车。” “头可断,血可流,外形不能丑。”苏格掏出一个小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她还要靠这个钓小哥哥呢,“死也要死的漂漂亮亮的。” “行了,她的手段不是你能了解的。”阿宁打断他们的规劝。她可不相信苏格会真的找死。 “对呀,小天真,我怎么能穿你的衣服呢?”苏格冲他挤挤眼,“小哥会吃醋的!” 无邪无语,并且不想搭理她。 “走!”小哥发话了,大家都不再多言。 无邪在前面带路,小哥在后面保护他,后面几个就各走各的。 苏格看见小哥主动帮无邪把前面拦路的荆棘都砍了,遇到难走的路还会去扶他,胖子滑倒的时候,小哥虽然也会担心,但是就没有对无邪那么服务周到了。 还说什么铁三角,明明就是夫夫俩带着电灯泡。 对老婆跟对损友,差别这么明显。 胖子咋一点自觉都没有呢? “前面没路了!”潘子环视一下四周,除了后面,其他都被碎石拦着了。 “没事儿,胖爷我早有准备。”胖子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雷管,“爆炸届小王子,砰~” 无邪做好了捂耳朵的准备,结果胖子连按几下遥控,炸药也没反应。 果然,胖子又被打脸了。 无邪刚想嘲讽一下,砰的一声,碎石全塌了。 胖子讪讪一笑,“失误,嘿嘿,绝对是受潮了!” 怎么每次他装逼都出现意外?老天是对他有什么不满的吗? “你看,是人面鸟!”阿宁突然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山石坍塌,背后显露出一个个巨大的雕像,在一片草木中特别显眼。 “云顶天宫的人面鸟怎么会出现在这?”无邪皱眉,“看来这两个地方的确有联系。” 小哥在雕像上刮了几刀,青苔下面显露出一些壁画。 “这些洞是干什么的?”潘子不解,每个雕像上都有些洞,还是人为的,不会是蛇窝吧? “管他什么,堵上呗!”苏格对于这种深不见底的洞挺抵触,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跑出来。 “嘿嘿~我来!”胖子猥琐一笑,将面前的石洞都用落叶塞满。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中途下起了雨,潘子提议先找地方扎营。 雨林赶路本就耗体力,下雨就更容易迷失方向,还会生病。 “小哥呢?怎么又不见了?”胖子收拾好露营地,见少了一个人,连忙询问无邪。 “在那呢!”无邪一直关注着小哥呢,怎么会搞丢,“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说罢一个人往那边走。 “胖子,过来!”苏格见状赶紧将胖子召回,“人家要贴贴,你能不能不要打扰?” 少一个胖子,人家能多拉多少进度条?每次有点情况就被打断,她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小小哥啊? 嘿嘿,不能嫖小哥,那养小小哥也不错! “行吧,我睡觉!”胖子耸肩,他可不敢跟苏格顶嘴,那可是金主儿。 苏格不累,就坐在这替他俩望风,其他人都识趣得先睡了。 不过没一会儿,无邪的惊叫声就响起了。几人连忙跑过去查看。 “怎么了?” “虫子!刚刚好大一群虫子!”无邪面上还带惊惧,不过深呼吸几口,渐渐平缓下来,“好像是草蜱子,那么大一群,能把人给啃没了。” “哪儿呢?什么都没有啊!”胖子打量四周,别说虫子了,蚊子都没一只。 苏格没看到虫子,倒是闻到了血腥味。“血腥味,有谁受伤了?” “是小哥。他手划伤了。” 好嘛,胖子了然,肯定是小哥用血驱虫了。 “我看看!”苏格蹲到小哥身边拉过他的手,“刀划的?” 苏格脸沉下来,倒不是伤口有多深,而是手掌上纵横交错,尽是划痕,几乎看不见掌纹了,“手受伤了怎么还乱摸东西?感染了怎么办?” 苏格语气不善,小哥难得没有反抗,见苏格拿水准备给他洗手,这才淡淡的说,“不能洗,能驱虫。” “驱虫子有我。”苏格不理他,将伤口洗干净,然后递给他一瓶红药,“快喝了。” 小哥默默喝了一口,伤口肉眼可见的好转。 “卧槽,神药啊!”胖子瞪大了眼。见效这么快,是哪个研究院的新品? 或者是修真人的手段? 有这个药下墓还怕什么危险?直接横扫啊! 小哥见胖子满眼垂涎,将剩下半瓶的红药递给他。 “你袋子里也有。”苏格拦住小哥,顺手又给他把了下脉,一时瞪大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又拽过无邪,先是诊了下脉,又摸摸他的骨头。 “哎哎哎,姐,你可不能横刀夺爱啊!天真可是小哥的。”胖子见状连忙把无邪往身后拉。 “想什么呢你,我可从来不当第三者。”苏格白了他一眼,又掏出几瓶药水递给小哥,“你身体太差了,把这个喝了,回去再给你好好补补。” 胖子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说的不是无邪?”就小哥这身板,他还弱,那还有身体好的人吗? “你懂什么,他外表看着健康,其实全靠身体素质强撑着,身体里全是暗伤。”只是初步看着,就一大堆毛病,仔细查的话,还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呢! 胖子不说话了,想想也是,常年地下走着,哪能不受伤?小哥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厉害的。 “无邪,你可要好好对待小哥,他以前一定受了很多苦,这身体就跟筛子似得,全是洞!”苏格没想到,这个大美人,走的居然是美强惨的人设,难怪表情一直淡淡的,肯定是被外人伤透了心。 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就算是爷孙恋,她也认了。 终极笔记9 苏格让胖子他们去清理巨蛇回骨骸,小哥去休息,大美人哪里能干脏活呢? 胖子无奈,这两边哪个他都惹不起,干活呗! 等他们收拾好东西往营地走的时候,就发现小哥捂着无邪的嘴,靠的紧紧的。 “...”苏格还没来得及笑。就被胖子也捂住了嘴。 “祖宗,你看看上面。”胖子用气音小声提醒。 苏格这才抬头看,只见一条灰色巨蟒盘旋在无邪不远处的树上,巨大的头颅缓缓下压。 “姐,你不是苗族的吗?能跟这蛇沟通不?”胖子咽着口水,小心翼翼拉着苏格的往后退。 “就算你会外语,你觉得你去美国遇见抢劫犯,能一句话让他们丢下枪吗?”苏格也小声回道。 “怎么了?”潘子从后面走过来,不解的问。 巨蛇听到动静,瞬间将头对准了他们。 “跑!”小哥一声冷喝,拉着无邪就往后跑。潘子反应不慢,立马跟着一起跑。 “快走!”胖子喊着阿宁赶紧逃命,这么大的蛇,一口就能把自己吞咯! 苏格见大家都不恋战,只能跟着一起跑。突然无邪一个平地摔,落在了最后。 “无邪!”几人纷纷停了下来,要去搀扶他。 苏格见状吹了声口哨,大青瞬间出现往巨蛇撞去。 原本很大的青蛇,在这条巨蟒前也显得小了一个号,苏格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把另一条蛇也叫出来,就看到小哥拔出黑金古刀,踩着树枝借力往巨蛇砍去。 “你们先走,我给小哥掩护!”苏格掏出鞭子,目光紧紧的盯着巨蛇。 “姐,行不行啊?要不一起走?”胖子掏出匕首,本来想上前帮忙的,结果看见巨蛇接了潘子一枪,毫发无损,于是果断后退。 这不是他能对付的,还是不要上前找揍了。 “你们在只会妨碍到我们。”苏格摇头。她还有很多手段没出呢!一条巨蛇不全危险。 小哥和小青配合,很快就将巨蟒拦住,苏格只要在旁边补刀就行了。 等着苏格和小哥解决掉巨蟒,跟着记号找到无邪他们的时候。就见他抱着阿宁在灌药。 “怎么了?”苏格连忙跑过去。 “阿宁被野鸡脖子咬了,这药怎么没用啊?”无邪一边灌着红药一边急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也没有蛇清,只能靠苏格的药死马当活马医,阿宁虽然没有立刻死亡,却也没有解毒,脸色已经变黑了。 “让开!”苏格掏出另一个瓶子将药水塞到阿宁嘴里,“你那是治外伤的,当然没用,这个情况要先解毒。” 咬到脖子还能撑这么长时间,她的药已经很厉害了,不然现在阿宁都撑不到她来。 胖子见阿宁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说姐,下次瓶子能写个说明书吗?” 他虽然讨厌阿宁,但也不至于看着她死,何况小天真这么看中阿宁,他也不想天真伤心。 “我觉得这回你肯定记得这是什么药了。”苏格虽是这样说,可还是拉着众人把空间袋里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 “幸好有这个袋子,不然这回我们啥补给都没了。”胖子看着包里的物资感叹。这可真是出门旅行必备之物啊!以后盗墓带着这玩意,困多久他都不怕。 这一路虽然惊险挺多,但的确是他陪天真盗墓最享受的一次。 起码没有顿顿啃干粮。 “我可能走不下去了。”阿宁虚弱的靠在石头上。毒虽然解了,但是隔得时间太久,身体还是造成了损伤,而这里的人是不可能背着她去西王母宫的。 就算肯背,后面遇到危险她也逃不了。 “说什么晦气话呢?阿宁你是谁?怎么可能出事。”无邪在一旁反驳。 “我说真的。”阿宁接过苏格递来的一瓶泉水,“雨季就要到了,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继续前进,你们也等不了我。” “给我留点物资,等我好点我会自己回去。”阿宁虽然不会轻易放弃任务,但也不会刻意逞强。西王母宫不是她的终点,她还会再次踏上旅程的。 “荷包还给你。我虽然不会说出去,但是带出去的话迟早会被老板发现。”到时候她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继续瞒着,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老板知道。 无邪还想再劝,被胖子拦住了,她这样是不适合再往前走,留在这养伤总比后面死路上强。 “我让大青送你。”苏格见大家不反对,召唤大青出来,“你这样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雨林里危险还很多。” “不过我只能送你出魔鬼城,再远大青就去不了了。” “这样就很好了,我们之前找到的车还在外面,我会自己想办法出去的。” 苏格给她装了满满两大背包,“这些够你吃一个多星期了。大青脚程快,你让它背着你,它会帮你避开危险。” “姐,你这蛇靠谱不?”胖子看见蛇还有些发怵,“不会半路把阿宁当储备粮吧?” “大青吃素的!”苏格翻了个白眼,其实它是一团数据,啥都不吃。“放心吧阿宁,这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从来没伤过人,它不吃活物。” 不是谁都敢把巨蛇当坐骑的,但是没有大青护着,她怕阿宁一个人出不去。 “我相信你。”阿宁露出浅笑,苏格救了她两次了,特别是刚刚,她真的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 就算苏格真的要她死,她也认了。 “无邪,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告诉我西王母宫里有什么。” “放心吧,只要我能出来,只要再见到你,我肯定会说的。” “那就下次见。” 终极笔记10 众人在湖边休息了一会,把背包留给阿宁,然后再次出发了。 探险的路不会因为身边人的缺少而暂停。没有出现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甚至因为少了阿宁,大家还轻松了许多。后来苏格才知道,阿宁跟他们不是一个队伍的。 而现在,只有无邪表现得很是失落。 苏格都快怀疑无邪是不是出轨了。还好小哥看出无邪情绪不对,默默的跟在他身边,帮他清除路障,无邪很快就恢复过来,和小哥互相配合着赶路了。 从这里开始,路上的蛇多了起来。 苏格倒是有祛蛇药,但是潘子怕味道吸引了其他更古怪的东西,众人也不敢用。 因为刚才阿宁被咬,苏格意识到他们这般磕磕碰碰,盔甲护身随时可能失效,所以就定时给他们补一个,防止再出现意外。 等潘子再次找到露营点的时候,树林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小哥立马窜了出去追人。 眼看着小哥越跑越远,苏格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小哥,你把无邪落下了!” 什么女人这么重要,居然丢下无邪去追人? 苏格看看后面的无邪等人,又看看前面越跑越远的小哥,只能无奈停下脚步。小哥追出去可能没事,但无邪他们留下没人看着,肯定会受伤。 “小哥呢?”无邪气喘吁吁的跟上来,一开口就问小哥下落。 苏格越发觉得小哥在火葬场边缘试探。 “追丢了。” “丢了?”胖子也是大喘气,“这小哥也是的,动不动就失踪。” “算了,我们先回营地,等小哥自己回来吧!”无邪也都习惯了,顺好气就淡定的往回走。 小哥失踪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他身手好,基本不会出事。 “等他回来,我一定要给他上上课,什么事能比老婆重要?夫德不过关。”苏格撇嘴,她觉得小哥还是欠教育,无邪脾气太好了,把他惯坏了。 胖子在后面听了连声附和。每次出去都一声不吭,他们也是会担心的好吗? 这跟武力值高低没关系。 可惜最后他们也没等到小哥,潘子给三爷的信号烟有了回应,三爷出事了。 无邪跟潘子都担心不已,对比小哥的武力值,他们决定还是先去找三爷,至于小哥,只能留下标记,等他自行找过来。 “我说,这里怎么这么多蛇,我们是闯进蛇窝了吗?”胖子看着树林里窜出的蛇群忍不住哀嚎,他现在对蛇都有阴影了。 “数量太多,先撤。”这蛇毒性太强,苏格怕看顾不到让他们被咬了,只好先避开。 “我去,这又是什么?”刚躲过了蛇群,又碰到一群蛾子,胖子觉得这雨林也太邪性了,“这群攻也太不要脸了,走走走!” 几人躲着飞蛾掉进了一个地洞,苏格松了口气,“要不,你们还是带上草药包吧?这林子里虫蛇也太多了。” 也不知道就他们的武力值,是怎么敢出来探险的!她都怕他们出来一趟回去就被清净了。 “戴!必须戴!胖爷我再也不想看见这群东西了!”胖子揉着摔疼的屁股,气急败坏的说。就算会吸引别的东西,他也认了。“太欺负人了,数量多了不起啊?有本事单挑啊!” 一来就是一大群,把他们当狗追呢! 无邪也是心有余悸,接过了苏格递来的驱虫包。 只是他刚刚刚移动脚步,就听见咔嚓一声,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苏格敏锐的躲过地上冒出的利刃。 “邪门又发动了!”胖子堪堪躲过机关,捂着心口哀叹,“下墓必触动机关,开棺必起尸,走过必毁墓。” 果然,没一会儿,地宫巨石突然移动,将三人往石壁压去。 “跳上来,我拉着你们!”苏格翻身跳到巨石上面,伸手去拉无邪,这群人里就属他最弱。 “这是个推土机啊!想把我们榨成肉泥当祭品呢!”胖子喘着粗气,今天运动量太大了,要撑不住了。 跟无邪在一起太难了,每次都是最惊险的活动,以前他哪里去过这么危险的地方? 有的土夫子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个粽子。在无邪这,这就是常态。 潘子研究了一会儿,指着对面的雕像说:“巨石来回移动有三十秒,跳过去,说不定能打开机关。” “我来。”这点距离对苏格来说没什么,她跳过去,按照无邪说的移动雕像,头顶果然开了一个口子。 “行了,快过来。”苏格冲他们招手。 潘子和胖子先后跳过来,无邪最后一个。 苏格预感不好,提前准备好鞭子,果然无邪脚一滑,直接往蛇堆里掉去。 苏格挥着鞭子缠住无邪的腰,还没使劲往上拉,出口一个身影先一步接住无邪,直接跳了上去。 “天女下凡啊!”胖子目瞪口呆。每次无邪遇险,小哥都能立马出现。这是在天真身上装了雷达了吗?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苏格嘿嘿一笑,看他出现的这么及时的份上,原谅他了。 可惜等苏格跳上去,小哥又走了。 “怎么回事?小哥皮痒了吗?怎么又把你丢下了?”苏格不解,即使他长得好看,苏格也要发火了,“这个老公不合格,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吧?” “小花就不错,青梅竹马。” 无邪翻个白眼,“小哥有他自己的理由,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乱想,我不喜欢男的。” 苏格撇嘴,说这话也不心虚,也不知道是谁被英雄救美的时候眼冒红心,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真以为她眼瞎吗?你俩对视时眼神都快拉丝了好吗? 终极笔记11 小哥不见踪影,大家只能继续去找三爷。夜晚再次遇到蛇群,不过他们都带了药包,只要不主动招惹,蛇也不会来找茬。 “我这心里始终不放心,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扎营吧?”胖子看着营地周围闲逛的野鸡脖子,冷汗嗖嗖的冒,即使它们不来咬人,他也不敢睡啊! “走吧,这蛇越来越多,药包太少可能效果没有那么好。”苏格也不放心无邪他们,这孩子太倒霉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啃了。 几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突然树林又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无邪咽咽口水,他今天实在不想再逃命了。 “姐,你这药包,防大蛇吗?”胖子看着缓缓爬出的金色巨蟒,腿都软了,这雨林伙食也太好了,蛇都胖成虫它了。 “这跟刚才的那条不一样,不会是一对吧?”潘子也是心惊,几人轻手轻脚缓缓后退,不过这蛇就是来找它们的,退也没用。 “没关系,它有伴侣,我的大青也不是单身啊!”苏格吹着口哨,一条跟大青差不多大的浅灰色巨蛇就窜了出来。 胖子擦掉脑门上的虚汗,“姐,你有两个小宠物,怎么也不提前说。”早知道用巨蟒开路,他们也不至于被撵了这么多次。 “我还没脱单,我的宠物自然也不可以在我面前秀恩爱。”苏格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两条蛇成天缠缠绵绵的,她才不想都召唤出来喂她吃狗粮呢! 巨蟒被大灰缠着了,苏格拉着无邪先撤,这群小伙伴太弱了,她都不敢丢下他们去打怪,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弄丢了。 几人也没心扎营了,连夜赶路,终于找到了三爷营地,可惜里面已经没人了。 “看这痕迹,走的匆忙,很多东西没带,可能是遇到了蛇群。”无邪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营地面前有泥脚印,看样子才留下的,他见大家都钻进帐篷休息了,索性自己一个前去查看。 “可算是能休息一会儿了,这走了一天一夜,现在谁也别想叫醒我!”胖子随机找了一个床,先是整理了一下让给苏格,然后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就躺下了。 苏格倒是不累,她见无邪不见了,赶紧喊潘子一起找找。 “刚刚还在呢,没听见声响,应该是他自己走的。”潘子转悠了一圈,没在营地找到人。 “你先回去通知胖子,我在周围看看,别走远,防止走散。”苏格再次召唤出大灰,让他守着胖子两人,然后自己出发去远处看看。 走了没多远,大灰就回来了,苏格怕胖子出事,跟着大灰往回走,结果就看见了一排泥人。 “怎么回事你们?多大了还玩泥巴?”苏格扶额,无邪就算了,小哥怎么也是这个造型回来。这么大了还童心未泯吗? “嘿嘿,这不是小哥说可以防蛇吗?这地界太邪门了,能多重保险也是好的。”胖子不以为然,玩泥巴怎么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几人将帐篷全部涂上泥巴,苏格还在四周撒了药粉,晚上蛇潮的时候,总算有惊无险。 “小三爷,现在信号烟没了,三爷也不知道去了哪边,我们现在怎么办?”潘子一边做着早餐一边愁眉苦脸。之前还有方向,现在可真是一抹黑了。 “三叔肯定是去西王母宫的,我们只要跟着去,就一定会遇见。” “可是我们没有地图,下面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大概知道。”苏格举起了手。 “你知道?你来过西王母宫?”无邪瞪大了眼,难道苏格也是谁派来的吗? “我没来过,但是黑漆漆不是也来了吗?”苏格无辜的眨眼,“之前他跟小花提前跑了,我以为他们回去了,现在发现他们也在雨林,还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们肯定知道西王母宫在哪,所以提前去了。” “对哦!你能感知到黑瞎子的行踪!”无邪突然想到苏格的蛊虫,当初的确说是能感知对方的位置。 “黑爷是三爷的人,他肯定能找到三爷,说不准已经会合了。”潘子连忙说道。 “行吧,那苏姐您带路,我们出发!西王母宫!” “等等,先洗个澡,这泥巴干了,糊在身上忒不好受。” 苏格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我去给你们放水!” 苏格在包里找了几个小木桶,架在高大的树干上,下面钻个几个小洞,水便自动往下落了。 “可以啊姐,这淋浴不错。”胖子看了一下装置夸赞道,“您老可以回避了。” “嘿嘿~”苏格跑回营地,找了个小马扎,又回到了树下不远处,还带了包零食。 无邪等人已经脱了外衣站在木桶下了。 “唉姐,你怎么又回来了?非礼勿视懂不懂?”胖子见到苏格一边吃着肉干一边两眼放光的盯着这边,浑身不自在。 “嘿嘿,我不得给你们加水吗?”苏格灿烂一笑,“再说了,你们又没脱光,怕什么?” “不是,姐你矜持点!再看可要收费了啊!”虽然穿着裤衩,可这不是淋湿了吗? “多少钱?我包年。”苏格一挥手,“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 会员不能看的?” 小哥这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没想到这么能打啊!看来无邪有福了。 “那这不是有两个有夫之夫吗?得守夫德。”胖子辩解,“再说了,我还没讨媳妇呢!可不能被别人毁了清白。” “谁爱看你那身肥肉。”苏格看着无邪,“天真不是说他跟小哥是清白的吗?那我看看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件黑色外套便被罩了过来,苏格扒下一看,是小哥的。 好嘛,她还没看几眼天真呢,小哥就急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终极笔记12 靠着苏格的感应,无邪等人终于和三爷汇合了。 苏格以为无邪会很开心,没想到他们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吵架。 “嘿,甜妹儿!来来来,我们叙叙旧,别打扰三爷处理家事。”黑瞎子见到苏格很是热情,上前揽着她的肩膀就往旁边带。 “我们有什么旧好叙的。”话是这么说,苏格还是很诚实的跟着黑瞎子走了,无邪这一看就不适合外人介入。 “别介儿!我可是很感激你给我的定情信物的,救了我不止一命啊!”黑瞎子笑的谄媚,他可真没想到,小姑娘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不止那个神奇的袋子,光是体内的蛊虫,就不止一次给他解毒救命了。“你放心,往后你找我办事,我一定不会推辞!” “那免费不?”苏格条件反射的问。 “这个嘛,我可以给你打五折,终生的!”黑瞎子很是肉痛,这个折扣可不低了,瞎瞎他还要留钱养老呢! “你把东西还给我!” “定情信物哪有退货的?甜妹儿,你得保持苗疆女子的良好传统,从一而终。”黑瞎子很是厚脸皮的笑。 两人走到营地中间,小花看见苏格也难得主动打了招呼,“苏小姐,谢谢你之前的礼物了。” 之前还觉得她可疑,所以交流很少,没想到一上来就送上大礼。 沙漠里这些不易掉落的物资,可都是命! “不客气,好用就行。”苏格立马挂上笑脸,还是小花养眼,看着就赏心悦目。 黑瞎子觉得苏格这态度变得也太明显了,赶紧插话,“三爷那还要谈一会儿,这边讨论的怎么样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群人哪里敢下去,都等着咱们呢!”小花叹气,虽然知道这群人不靠谱,但是也没想到能垃圾到这样。一路上尽扯后腿了。 “讨论什么?”苏格刚来,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不过看他们一脸无奈的样子,估计事情进行的不怎么顺利。 “西王母宫的入口呗!”黑瞎子解释,“我们找到一个地洞,可能直通地宫,现在就等有人在前面探路了。” 其实他来探路也行,不过三爷不是雇了人吗?不能什么事也不干,光等着捡漏吧? “探路,这事我在行啊!”苏格自荐,“在哪儿呢,带我去看看。” “你?甜妹儿,这里一大群大老爷们,哪能让美女你先上啊?”黑瞎子难得有了点怜香惜玉。女士优先又不是用在这地方的,“你能给我们保障后勤就够了。” “谁说我自己上了。”苏格晃晃手中的笛子,“我可不是一个人呐!” 五毒驱万虫,探个路还不简单。 “行吧,苗疆蛊女,请开始你的表演。” 苏格跟着黑眼镜和小花来到地洞入口,胖子他们也跟上来了。走了这么多天,可算是找到西王母宫的入口了。 “黑爷,花爷。”拖把对着两人讨好的笑笑,然后看着苏格,“黑爷,不是我不尊重你哈?这来探险,带个漂亮女人不太好吧?你看,我连自己人都护不好,可没有多余的人手来保护她。” 说着还略带嫌弃的看着苏格的裙子。 “哪来的楞头青。”苏格上下打量着来人,这变脸比她还快呢,说是不尊重雇主吧,人家对着黑眼镜小花毕恭毕敬,点头哈腰,说尊重吧,一来就质疑雇主的决定。 还有,她穿裙子怎么啦?能穿着裙子走到这,不正好能证明她的能力吗? “怎么跟我姐说话呢?”胖子推开拖把,“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到时候还让姐救你!” “别理他,一个大傻子。”黑眼镜无视拖把,“小花之前下去过一次,说是水流湍急,深不可测,可能需要潜水装备。” 苏格别过视线,往地洞下面瞄了瞄,的确很深,乌漆嘛黑的,也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想想正好大青也回来了,干脆让两条蛇一起去看看。 “哟,这蛇可肥啊!喂了不少东西吧?”黑瞎子见苏格召唤出两条巨蟒,很是惊奇,没想到小姑娘本事挺多啊! “不过这缠缠绕绕的,也不怕打结吗?” “你管呢!人家两口子,靠一起贴贴怎么了?”苏格也被搅基蛇的黏糊辣到眼睛了,不过她能说,黑瞎子可不行。 拖把等人早就吓得腿软了,缩在一边不敢吭声,生怕被蛇给吞了。 早该知道的,能走到这的,都是狠人。 等无邪跟他三叔交涉好,搅基蛇也上来了。 “没事儿,水不深,可以直接下。但是路口很多,需要我们自己找入口。” “行吧,反正总要下去的。”黑瞎子招呼一声,和小花率先下去了,胖子等人在中间,拖把带着弟兄排到最后。 苏格顺着绳子滑到洞底,果然看见一层积水,黑乎乎不太干净的样子。 她看看自己的凉鞋,突然不想下去了。 “怎么了?”黑瞎子见苏格挂在绳子上不动弹,有些担忧的走过来。这地方好像没啥危险啊! 苏格看见黑瞎子眼睛一亮,连忙招手,“你,过来!” 黑瞎子疑惑的上前。 “这里,转过去。”苏格给他调好位置,然后直接扑到他的背上,“快快快,走吧!后面还有人下来呢,别挡道。” 黑瞎子无语,背着苏格走了两步移开,“这是怎么了,才刚下来就瘫了?” “这水这么脏,谁知道里面爬过什么,我才不要踩进去。”苏格理直气壮的说。有现成的工具人,干嘛要委屈自己。 她最讨厌这种未知阴暗的水道了,也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脏东西。能不碰就不碰。 “我说妹儿,这是探险呢,你当旅游呢?嫌脏还敢跟过来?”黑瞎子无语,还以为她真出什么事呢!小花都没嫌弃,她矫情个什么劲? 不过到底没把她丢下,就当之前受到恩惠的报酬了! 苏格才不理瞎子的抱怨,趴到他背上抱得紧紧的,只一只揽在他胸口的手捏住一枚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塞到他的口袋里。 黑眼镜立马眉开眼笑,“抱好了您嘞,从现在起我就是您的腿,您指哪往哪!绝不带走错的!” 终极笔记13 黑瞎子快走几步跟上队伍,胖子见苏格被背着过来,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姐?哪儿受伤了?” 其他几人也上前目露关心。 “没事儿,犯懒! ”苏格晃悠着小腿,理直气壮的回答。 胖子抹把脸,换了个笑脸,“姐您累早说啊!胖子我刚刚就背您下来了!” “现在换你要不要?”黑瞎子闲闲的开口。 胖子立马表示拒绝,“换来换去累到姐怎么办?黑爷您先背着,下次再换我!” 黑眼镜鄙视地看他一眼,撞开胖子走到队伍前面。小花无邪在后面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水道不算长,很快就到陆地了,苏格见黑眼镜没有放下她,也懒得自己走,直到前面出现了光亮。 “这是什么,这么软?塑料大棚吗?”众人走进一个白色隧道,地方堪堪一人高,苏格见状自觉跳了下来。 三爷听见拖把的提问忍不住失笑。 “这是蛇蜕。”苏格懒洋洋的回答“这个大小,估计都要成蛟了。” 路上本来还有些野鸡脖子,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搅基蛇也感到不舒服,被苏格收了回去。 “蛇蜕?这么大?”拖把一听声音都颤抖了,“那这蛇,还在不在?”要是还在,那他们不就死定了? 苏格的蛇在它面前都是个宝宝。 “这谁知道,要不你喊两声试试?”黑眼镜吓唬他。 “行了,这蛇蜕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现在活没活还不一定。”无邪笑着安慰,“我之前在外围的浮雕上看过,西王母的人之前把它当供奉,本来以为是虚构,现在看来,这蛇估计是真的。” 说完还在蛇蜕上摸了摸,观察它的年份。 “今天走的差不多了,就在这休息吧!”三爷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话,“附近这么干净,应该没有蛇敢过来,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安全。” 拖把一听连忙拒绝,“我还是想回之前的洞里休息!” 比起三爷的吩咐,他还是更担心自己的小命,说完都不等三爷回话就带着兄弟退回之前的洞穴里。 三爷听了也不在意,这群人不听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出了事都是自己负责。他也懒得管。 无邪和小哥也找了地方休息,这里人多,无邪也不好意思从空间袋里拿东西吃,只能可怜巴巴的接过三叔递来的压缩饼干。 胖子也是咂咂嘴,吃惯了大餐,一朝回到解放前,还真是不习惯。不过空间袋的存在不方便暴露,他也只能忍着。 无邪啃了两口压缩饼干,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惯坏了,压根咽不下去,看看拖把等人都回了之前的地洞里,他偷偷拉着小哥往蛇蜕里又走了几步,然后掏出一袋牛肉干。 “快点吃,这个味小,他们发现不了!”无邪一边给小哥打掩护,一边偷偷往嘴里塞肉干。 胖子眼尖,看他们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在偷吃,也悄悄凑了过去。 还好蛇蜕是弯的,稍微走远点后面的人就看不见他们了。 “还是太年轻,吃不了苦!”黑眼镜也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摇摇头叹气。 说实话他也想吃,还是做独行侠好,要不后面把这群人都丢了吧?也太碍事了。 不行,尾款还没到呢,被三爷知道肯定要扣钱,还是忍忍。 黑眼镜坐着想东想西,突然被人扯了一把,“想什么呢?去吃饭了!” 苏格拽着他和小花走到无邪那边,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见苏格过来,纷纷露出心照不明的笑,“我们去给你们放风。” “你们这样是生怕三爷他们发现不了啊!”黑瞎子忍不住开口。 “怕什么,没证据的事,何况拖把他们没发现就行了。” 黑瞎子无语,不过掏吃的手却不慢。 等众人都吃过了,大家互相看看,确定没有露出什么痕迹,便溜溜达达的回去睡觉了。 半夜,拖把偷偷摸摸的起来拿了装备,苏格还以为他要使坏,哪想到他居然是害怕想自己回家,被黑瞎子吓唬了一顿立马又乖乖回来了。 苏格都被他搞懵了,这是探险新人吗?怂的这么明显? 苏格等黑瞎子回来,扯着他的袖子轻声问,“你睡觉都不摘眼镜,是有什么毛病啊?” 白天就算了,晚上也不摘,都不影响视线的吗? “我呀,这是为你们好。”黑瞎子也神秘兮兮的凑到苏格耳边,“见过我这双眼睛的人,都死了...” 苏格推开他的脸,“你当你眼睛直通阎王殿啊?” “说不准呢!”黑瞎子嘻嘻一笑,又凑了过来,“要不,我给你看看?” “行啊!”苏格无所谓,她还怕了不成?阎王殿她又不是没去过。 “那你准备好了啊?”黑瞎子拖着调子,慢悠悠的掀开墨镜,“当当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副墨镜下竟然是一副更小的墨镜。 “滚!无不无聊啊你?” 带这么多眼镜,鼻梁压的不疼吗?迟早变成塌鼻梁。 “你猜我带了多少墨镜?”黑瞎子不在意苏格的冷脸,兴致勃勃的追问。 “不猜!” “猜嘛,猜对了我请你吃青椒肉丝炒饭!” “不猜!还有你哪来的青椒肉丝炒饭?”反正她空间袋里肯定是没有的,自己带的话,不早馊了? “哎呀,出了塔木陀,我亲手给你做!不要钱。” “不猜!出了塔木陀,谁还认识你?”她就是要跟,也是跟着小花无邪,才不会去找黑瞎子。 “妹儿,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出了塔木陀,我们还在一起呢?到时候哥请你吃大餐!” “哥做饭的手艺可棒了!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哎呀你烦不烦?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我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小哥哥呢!谁有空找你吃饭?” “行吧,反正出了塔木陀,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终极笔记14 众人休息完毕,穿过蛇蜕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就又遇见了蛇潮,苏格召唤出搅基蛇,让大家朝她靠拢,可就是有人不听话,慌乱四散而逃。 “别管他们了,先撤!”黑瞎子拉住苏格往旁边的洞口里钻。做这一行,就要做好随时没了的准备,自己不珍惜生命,其他人也不会上赶着救你。 “这些蛇是有主的,我只能暂时缓住他们的行动,你先带着无邪他们先走,我随后跟上来。”苏格没有理会黑眼镜,而是取出了笛子,随着婉转悠扬的笛声传来,蛇潮渐渐不再前行,可还是蠢蠢欲动的在原处游走。 黑眼镜无奈,示意小花哑巴带着剩余人先走,自己则守在洞口等着苏格。 “不是让你先走的吗?”苏格见四周没人了,停下笛子来到黑眼镜身边。搅基蛇跟在她的身边威慑剩下的蛇群。 “我不是你的腿吗?当然得等着给你带路啊!”黑眼镜贱兮兮的凑上来,“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不敢动。”苏格跳到她的背上,“那你继续背着我吧!”还有这等好事,那不赶紧使用。 黑瞎子脸一垮,认命的背着苏格去找大部队。 “这里乌漆嘛黑七拐八拐的,你怎么知道他们走的哪条道?”苏格见黑眼镜一路直行,也不用停下分辨道路,有些好奇的问。 “看脚印呗,刚才那么多人慌慌张张的逃命,痕迹太明显了!”黑眼镜语气淡定。 “这你也能看见?”苏格感觉被他装到了。 “黑爷我虽然叫瞎子,但是这双眼睛利着呢,越黑我看的越清楚。” 两人沿着痕迹前行,很快就听到了争吵声。 “咋了?”苏格感觉这个探险队一点也不专业,这都内讧多少次了? “先等等,人家家事,我们去了多尴尬。” “躲这偷听,被发现了才尴尬吧? ” 苏格跳下来,故意加重了步伐,然后走了过去。 队伍里多了一个女人,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苏格,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无邪先是凑上来关心。以往都是小哥断后,自从有了苏格,断后的就变成她了。 “没事儿,对付虫蛇是我的强项。”苏格摇摇头,忽然眉头一皱,细细闻了下,“什么东西?好香!” “味道好奇怪。”苏格形容不出这个感受,明明闻起来是香味,但是感觉上又觉得这有点臭。 “香水过期了?”苏格把视线移到新来的女人身上,感觉她身上也有股违和感。 无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拉着苏格走到那女人身边,“苏格你帮我看看文锦阿姨,她身上有什么问题没?” “她就是你三婶啊?长得很显年轻啊!”苏格顺从无邪的力道来到陈文锦身边,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想起了小哥,算了,这里的人长相跟年龄本来就不对等。 “她可靠吗?”陈文锦不是很想让苏格看,“它”本就无孔不入,这个女孩子来历不明,最有可能是“它”的人。 苏格先是给她把了下脉,又用内息在她身体里转了转,最后甚至想来套魔法检测。 “奇怪,有点麻烦。”苏格五官都皱起来了,她还没遇到过这种病人,“像死人,又像活人,甚至又不像是人类。” “总之她的身体在走向变异,还是不好的变异。” “那你有办法阻止这种变异吗?”无邪连忙问。苏格的神奇他是看在眼里的,也许她能有办法解除尸蟞丸的后遗症。 “没有办法。”苏格为难的回答,“我没遇见过这种病症,所以手里没有特效药,必须现做。” “但是她的症状太少见了,我肯定要花时间研究研究,可偏偏她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我不敢肯定能在她彻底变异前找到解药。” 无邪有些失望,不过也早就有了准备。陈文锦更是从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走吧,先去西王母宫,那是我们的终点,一切答案都在那里。” 众人收拾东西继续寻路,黑眼镜慢悠悠的拉着苏格走到了最后。 “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有什么意义吗?”黑瞎子漫不经心的迈着步子,轻声开口。 “什么意义?”苏格不解,她刚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啊?这病不是没看好吗?也是遇见的太晚了,要是早点估计还能治。 “陈文锦身上的香味,是禁婆香。” “她被喂了尸蟞丸,也就是一种长生丹药,是西王母用来实验长生的,如果成功,那结果不用说,如果失败,就会像陈文锦一样,变成禁婆。” “如果你能治好她的病,就代表你能解除尸蟞丸的副作用。” “尸蟞丸就成了真的长生丹药。” 那苏格,就成了众之所趋了。 “禁婆是什么?”苏格听完只有一种疑惑,她没听过这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黑眼镜失笑,“禁婆,传说中是女子受到侮辱后沉入水中,怨气不散形成的怪物,全身长发,骨有异香,能入眠。” “陈文锦现在只是散发香味,以后头发会越长越长,眼睛全白,没有神智,浑身湿哒哒的,还会攻击人。” “我能治好后遗症。只是确保她不会变成禁婆,不代表她能长生。” “尸蟞丸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正经,效果就更不正经了,怎么会有人相信它能长生?” “多听听咱们老祖宗的传说,能长生的不是灵草就是灵果,又好吃又有仙气,还都是天生地养的灵宝。” “只有当皇帝的才觉得人为炼制的丹药也能长生,结果呢,吃死了的多,长生的一个没有。全是大傻子。” “人家长生不老药也是神仙用仙草仙果炼制的,而不是跳大神的用稀奇古怪的东西搓出来的,要能长生早自己吃了,谁还先给皇帝啊?” “那你呢,你觉得这世上有长生吗?会不会有一种果子,吃了就能长生不老?”黑瞎子好奇的问。 “想太多,就这点地方,早被人类工业祸害的差不多了,哪里来的灵气长灵果?就是有,最多让你长寿多活几年,长生?神都会陨落,何况人呢?”苏格翻个白眼,末法时代,除非你能跳出这方天地,不然长生?想多了。 “可是总有人不相信啊!千方百计去追求不可能的结果。”黑瞎子语气惆怅,一个长生,愚弄了世人千百年,前仆后继的跳进去,个个都没有好结局。 “谁都希望活的久点,但是一个人的长生,太寂寞了。”苏格心有所感。 如果不是她每个新世界都会清除情感甚至记忆,或许她早就忍不住自我泯灭在时空中了。 终极笔记15 众人又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找到了一处宫殿。里面陈列着数百具玉俑,栩栩如生,中间还有一座硕大的石盘。 “这里是西王母的祭坛。” 大家四散开来去观察宫殿,苏格则是看着高大的玉佣有些凝重。 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哥不知道摸了什么,大殿里的灯突然全都亮了,苏格也被这个机关惊艳了一下。 完全人力的社会,能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很让人惊叹。 “你说,这东西会不会突然动起来?”苏格脑洞大开的问,毕竟一路过来,惊险不少,那这大殿,不会什么东西都没有吧? “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无邪也是心有余悸,苦着脸双手合十拜了拜。“各位大哥,我不动你,你不动我!咱们就看看,过会就走哈!千万别出来跟我聊聊天。”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宫殿的石门突然落下。 “拖把!你拿了什么?”胖子气急败坏的问。 “我...我就好奇...”拖把拿着蜜蜡手足无措,显然发现自己触动了机关。 凭他的身手,这下真是要完。 “上面有悬空炉,这里是西王母炼丹的地方,丹药放置有特殊的规律,一动就会启动机关。” “不用科普,我们已经看见了。” 原本安静的玉佣咔咔移动了起来,手中的长剑直接对着就近的人砍。 小哥一把拉过无邪,伸腿将玉佣踢出去。 “这玉佣力气也太大了吧?”胖子也学着小哥踹了一脚,差点没把腿折了。 “三爷,您小心,这盔甲刀枪不入。”潘子护着三爷边战边退,匕首对这些玉佣基本没有伤害,而对方的长剑却可以把他们劈成两半。 “偷袭,抢他们武器!”陈文锦出声提醒。 “这玉佣怎么还搞性别歧视,只攻击男的,不攻击女的啊?”胖子这才发现,陈文锦周围基本没有玉佣,就算有,也不攻击她。 “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被好几个玉佣围攻的苏格不满的问。 她长得不像女的吗?还是她身材不够女人味? “是香味。”黑眼镜在一边解释,顺便解决几个偷袭苏格的玉佣。 拖把好不容易砍中一个玉佣,结果对方不为所动,拖着长剑继续追自己跑,“这玩意儿杀不死啊?!” “小三爷,黑爷花爷,救命啊!”拖把哭着求救。 “一个人打不过,就两个三个打,别指望别人!玉佣这么多,帮不过来的!”无邪喊道。 他自己也打的很困难,还要小哥时不时救他,哪来的精力管别人。 拖把的手下闻言都聚在一起,合力对付一个玉佣,但也真砍倒几个。 不过没放心多久,活动的玉佣突然变多了,无邪眼尖,看见拖把靠着铁盘,连忙追问,“你又干什么了?” “我...我只想把东西放回原位。”拖把也很是无辜,他只想帮忙,哪想触动了更多机关。 “你是西王母派来的内奸吧?” 玉佣变多,众人压力一下子就来了,毕竟这东西力气大,又难砍,数量还多,而他们,是会累的! 拖把的手下基本都折了,三爷为了保护小花,也被伤了腿,苏格见这样不行,都打算解开限制开大了。 不过这样可能会被世界排斥,推出这个世界。 “里面有蛇,砍蛇!”小哥突然出声提醒。 “又是蛇?”苏格取出笛子,的确引出了一些黑毛蛇,不过没什么用,数量太多了,“不行,他们有主,不听使唤,而且玉佣太厚,笛声影响减弱,起不了太大作用。” “我去把石门炸开,你们掩护我!”胖子掏出携带的雷管,往石门的地方冲。 可惜连扔了三个雷管,也不过炸开了外围的石门,里面的青铜毫发无损。 “青铜的内芯,炸不开啊!”潘子扶着三爷急声道。 “小心上面!”苏格甩开鞭子拉住就近的拖把,一边抓着胖子往旁边退,原本悬挂高空的炼丹炉突然猛的坠落,将地板砸出一个大坑。 “有出路!”黑瞎子提醒道。 小哥见状,划开手掌用血吸引蛇群往远处退,帮大家争取离开的时间。 “你干什么?”黑眼镜抓住苏格准备划伤的手。 “蛇太多了,我去帮小哥。” “不用你去。”黑眼镜笑了笑,“我来可是拿了钱的,现在也该我出力了!” “你行不行啊?”苏格迟疑,她也不知道黑瞎子能力怎么样,刚刚对付玉佣倒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放心,南瞎北哑,可不是叫了玩得。”黑瞎子划开手掌,朝蛇群一撒,然后迅速追着小哥跑走了。 苏格见状,只能让小花带着其他人先走,他在这里等着小哥跟黑眼镜。 “快走吧,小哥这样就是为了我们争取时间,我们在这只会是拖累!”胖子拽着无邪往洞里钻。现在可不是演电视剧,什么你走我不走的,最后全都变成走不了了! 苏格守了一会儿,小哥和黑眼镜就过来了,她递给两人早就准备好的红药,然后往洞里跳。 “甜妹儿,专门等我的吗?”黑眼镜一口咽下红药,笑眯眯的问。 “在等我的腿,毕竟瘸了不好看。”苏格翻个白眼,刚刚一定是瞎了眼,觉得他长得还不错。 好好的帅哥,又长了张嘴。 终极笔记16 苏格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这双腿。 随着小哥又打开扇石门,众人来到一间空旷的地宫,除了中间的石棺,四周都是积水。 黑眼镜识趣的弯下腰,苏格开心的蹦上去。这瞎子挺上道,钱没白花。 除了苏格,只有伤到腿的三爷被潘子背着。 “你刚才不应该来救我。”小花在三爷旁边低声说,他的身手不弱,即使没有人帮忙,也能躲开,最多受到点小伤。 三爷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回应,“我也姓解。” 他是小花的叔叔,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自是也想护着他的。 小花没有说话,他还是原谅不了解连环,哪怕知道他身不由己。 黑眼镜背着苏格走到水池中间,看到石棺上红艳艳的一片,好似有大片藤蔓围绕在上面。苏格脸色一变,拍着黑眼镜的肩膀催促他快上岸。 “这不是藤蔓,是虫子,快点离开水域,它会吸血。” 黑眼镜快走几步跳上岸,无邪几人也放弃观察,跟着他们往对岸走。 “难怪这棺材越来越红,敢情是用我们的血供养的啊!”胖子暗道一声晦气,潘子背着三爷,走的不够快,水里的虫子缠到脚上让他们寸步难行。 苏格有点后悔之前把搅基蛇收回去了,现在这里全封闭的屋子,她也不好变出一对蛇来。 “你去砍虫子,我拉他们出来。”苏格想了想,黑眼镜的身手不错,很轻易就能越过水面直达石棺,有她给的药水,虫子一时之间也很难伤到他。 苏格先用鞭子把无邪拉了过来,然后鞭子一甩,绕到门口的灯柱上,“小花,背着三爷先过来!” 小花闻言停下砍虫子的手,从潘子身上接过解连环,几个借力跳上鞭子形成的绳道,直接跳到了苏格身边。 “小心,有机关!”随着吸血虫越来越重,石棺往下压,头顶突然响起了机关启动的咔嚓声。 “苏姐救命啊!”拖把慌乱躲避,吓得哇哇大叫。 “快到到灯柱后面。”话音刚落。无数箭雨刷刷落地,众人纷纷躲避,苏格甩着鞭子,石棺上的虫子立马少了一大片。 还好,这鞭子打玉俑不行,打虫子倒是趁手。 苏格又挥了几下,和着黑眼镜的动作,石棺总算慢慢上移了。 “这门开了!”陈文锦突然大喊,随后立马冲进青铜门里。 这里估计就是最后的宫殿了。 “快点过来,虫子没有死干净,水里不能待了。”苏格又将拖把拉了过来,小哥护着胖子和潘子,几人一起来到对面。 “这是...西王母。”陈文锦已经爬上高台,此刻绕着王座上的人走了几圈,也没发现别的东西,顿感心焦。 “这西王母,保养的够好的啊!”胖子随后跟上,看着西王母身上华丽的装备啧啧称赞,好想拿,但是不敢。 小哥倒是很随意的抽了一枚玉佩,递给了无邪。胖子见状蠢蠢欲动,小哥也没阻拦他。 “这是什么?”无邪不解,小哥好像不是这么在意陪葬品的人啊?他自己也不喜欢拿墓里的东西,太刑了。 “保命的东西。”小哥意简言赅,无邪听完乖乖揣到怀里。 “这不是西王母...”陈文锦喃喃道,西王母吃了尸蟞丹,要么成了禁婆,要么长生不老,怎么会一个人独坐在这。 胖子又用手电筒照着西王母的脸观察两下,“是不对劲啊!好像戴了面具。” “你们不瘆得慌吗?”苏格见几人绕着西王母的遗体来回观察,忍不住搓搓手臂,总感觉这女人随时可能睁开眼睛。 “是呀各位爷,我们先走吧?”拖把声音颤抖,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寻宝了,就想赶紧回家。这满身的珠宝,在他眼里都像涂了毒的。 “你不是想要宝贝吗?喏,全在这女人身上呢!”黑瞎子笑着调侃一句。 拖把欲哭无泪,他的兄弟全死干净了,他哪里还敢拿这个珠宝,就怕拿了就走不出去了。 “这不是我要找的东西。”陈文锦语气慌乱,“这里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文锦,你冷静点。”三爷试图安抚她,却没有什么效果。 “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不是我要找的答案。”陈文锦拿着手电筒四处搜查,“这里一定有别的秘密。” “文锦阿姨,你到底要找什么啊?”无邪不解,都说西王母宫是九门的终点,但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他们想要的答案还是完全不知道。 陈文锦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绕过王座往后找去。 “这里!这里就是我要找的!”陈文锦突然对着头顶的石洞露出惊喜的目光,“这里就是西王母的秘密,陨玉。” “文锦!”三爷突然拉着陈文锦,他能感觉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保重。”陈文锦细细打量着他的脸,然后释然一笑,转身冲着陨玉跳上去。 “文锦阿姨!”无邪一惊,回头去看解连环,只见他面露惆怅,无力的说,“随她去吧,那里就是她的终点。” 无邪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但随即一道黑色身影越过他,直接跳到了陨玉里,无邪什么想法也没有,连忙追了上去。 “小哥!” 胖子见状配合的站在陨玉下,让无邪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可是陨玉湿滑,他根本爬不上去。 “小哥!”无邪气急败坏的喊了句,随后回头瞪着众人。 拖把心虚的后退几步,这里就他战斗力最弱,想去也去不了啊! 三叔还受着伤,潘子要照顾他。小花...他不能让小花涉险,苏格也一样。 “你别看着我啊,我不敢进去。”黑眼镜见无邪目光转向他,连忙拒绝,“这陨玉可不是一般东西,陈文锦进去是吃了尸蟞丸,不得不去,哑巴去是他有本事,我们这些凡人,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 “这里面有危险?”无邪更加担心了,也不知道小哥怎么样了,会不会受伤? “不知道。”黑眼镜摇摇头,“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你送我上去,我自己去!”无邪倔强的说,上次云顶天宫他没能等小哥,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放弃他! “胡闹!”三爷呵斥了一句,“黑爷都不敢去,你去了能有好?到时候救不了小哥,还会连累他!” “那我就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吧?”无邪也很心焦,反正让他看着小哥涉险却什么也不做,他做不到。 “我去吧!”苏格见无邪这么急,主动上前。反正她最不怕的就是危险了,她比别人多了后路。 “你也不许去!”黑眼镜拉着她,“太危险了。”朋友情谊也不是用在这时候的,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怕危险。” “不怕也不行!”黑眼镜见苏格坚持,背对众人对着苏格摘了眼镜,这次里面没有多带一副了,“进去不一定死,但有可能生不如死。这样也要进去吗?” 苏格看着这双全是灰白几乎看不见瞳孔的眼睛,心里也是一惊,不过她见过的东西也算多的了,此时倒不算害怕,“你别忘了,我也不简单。” 她摇摇手中的袋子,然后对着纠结的无邪说,“你放心,我可以出事,我磕的cp不能散,小哥我一定给你带出来!” 无邪无语,心里却很是感动。不过小哥重要,但苏格也是他朋友,他不会让苏格替他涉险的。还不等无邪拒绝,苏格三两步就跳到陨玉里,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我去!”胖子一惊,苏格进去就算了,黑眼镜怎么也跟着跳上去了,不是说危险不肯去的吗? 无邪见着几人刷刷几步就跳进陨玉,心里更气了。为什么他爬了数次连洞口都没摸多少,而这几人随随便便就跳进去了? 回去他就锻炼!下次他也能无助力攀岩! 终极笔记17 苏格踩着陨玉没走几步,后面就跟上来一个身影。 “你不是说不来吗?”苏格见是黑眼镜,很是惊讶。这家伙可不像什么无私奉献的人。 “我也不想啊!”黑眼镜故作叹息状,“这不是中了你的蛊吗?既然叫同命蛊 ,那说不准你没了我也跟着没了,还不如一起进来保护你。” “那你就想多了。”苏格翻个白眼,“这个同命是单项的,我死了对你没影响。” “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不行,上都上来了,再回去多丢面子啊?” 苏格轻嗤一声,这家伙,就是嘴硬心软,担心就直说呗! “走吧,哑巴也不知道到哪去了。”黑瞎子上前抓住苏格的手,这陨玉里四通八达,越走光线越亮,照着白蒙蒙的玉石,反而分不清方向。 “我刚才看见一个身影,不像是小哥跟陈文锦的衣服,这里面可能还有别人。”苏格跟着黑瞎子一路前行,陨玉里寂静无声,一个人在这里还真有点害怕。 “可能是西王母。”黑瞎子猜测道,“据我所知进入陨玉的只有西王母一人,但是她炼制长生丹药多年,可能也有别的试验品进去过。” “不过不论是谁,肯定都是硬茬子。” 活了这么久的老怪物了,哪一个不是大佬? “瞎子我这次可是亏大了!” “不过你要是以身相许的话,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死吗?”苏格握着手中的鞭子朝着黑眼镜指去。黑眼镜立马闭嘴。 两人向前走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但苏格感觉到这里的法则混乱,似乎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天道。 “这是什么?”黑眼镜突然指着一面玉壁,里面模模糊糊好像封印着一道人影。 苏格凑过去看了看,像是人类,又不太像人,五官模糊看不清,身形又细长,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突然一道虚影从玉石里穿透出来,苏格躲避不及,被虚影碰到了,顿时一股暴虐的思绪冲入脑海。苏格连忙用神识压下。 “这是什么?”黑瞎子也碰见几个虚影,连忙闪身躲避。偶尔被碰到身体,便会被奇怪的情绪笼罩。 有愤怒,有悲伤,还有绝望。 “似乎是一些精神体。”苏格皱眉,这里的时间好像停滞了,难怪陈文锦能在这里缓解异变。 “先去找小哥。”苏格和黑眼镜继续往前走,玉石里封印的身影也越来越多,形状也越来越奇怪,同时虚影的数量也多了起来。 “不行,这里的东西会影响神志,碰多了可能会疯。”黑眼镜连续几次被虚影碰到,此时已经满脸挣扎,心中充斥着各种情绪。 苏格连忙递了几个静心凝神的玉佩给他,可是作用不大,这里的精神体情绪太过强烈,数量又多,光靠低级玉佩根本阻挡不了。 苏格走到黑眼镜身边,伸手抱着他,神识笼罩在他整个身上,将外界的情绪隔开,这才让他有时间恢复过来。 “我带你走!”苏格抱着黑眼镜,运转灵力朝着陨玉内部飞去,她刚刚发现,这里越靠近内部,灵气越浓,法则也越混乱,似乎是个时空缝隙。小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到里面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高?吃化肥长大的吗?”之前不觉得,现在抱着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堪堪到他下巴,这个子起码一米九了,也忒挡视线了。 黑眼镜轻笑一声,稍微挪开了一点,让她能看见前路。 “这陨玉,比想象中大啊!”两人又飞了一会儿,才终于在一处空旷的地界看到小哥。 彼时他半跪在地上,周围虚影重重,前方一抹五彩的神光在半空中悬浮,将靠近的虚影统统融化。 “小哥!”苏格放下黑瞎子,冲到小哥面前,此时她的灵力,已经足够撑起一个结界,将三人笼罩起来。 张起灵眼神空洞,神志不清,对苏格的喊声充耳不闻。 苏格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发现这里居然有处天道的具现体。 好啊,难怪系统能给她捏造乱七八糟的身份,原来是天道没空管,所以就随心所欲了啊! “时间不多了。”小哥突然恢复神志,捏着苏格的手腕狠狠一拉,“走!离开这里。” 苏格见状也不多问,直接拉着黑眼镜和小哥一起往外跑。 小哥似乎知道陨玉的地图,很快就带着他们走到陨玉外面。 “他们出来了!”无邪突然惊喜的大叫。 “好家伙,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拿拖把当储备粮了!”胖子拍着肚子感叹,拖把被他吓得一抖,苦着脸求饶,“胖爷你就别拿我开玩笑 了,我肉酸不好吃。” “小哥怎么了?”无邪见小哥面色不对,连忙扶着他询问苏格。 “我找到他时就这样了。”苏格也不知道,刚才急着出来,也没来得及检查。不过应该不是大问题,回去好好养着迟早会痊愈。 “陨玉里面有什么?”小花好奇的问,他们守了三天,再不出来他都想给他们立碑了。 “不清楚,我们没走过全貌。”黑眼镜摇摇头,“起码没看见陈文锦和西王母。” “里面像是个战场遗址。”苏格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省的他们好奇,“陨玉里封印着一些遗骨,可能也是天外来物的化石。人影没看到,但是有很多精神体,他们能影响神志,小哥可能就是被精神体影响,才会昏迷不醒。” “乖乖,外星人入侵地球吗?”胖子嘶了一声,想想觉得不寒而栗,这陨玉不就是天外陨石吗?说不准就带着外星人的队伍呢? “别瞎想了,就是有东西也都死光了,里面的精神体也是因为陨玉里时间停滞才能存在,出了陨玉就啥也不剩了。”苏格打断他的猜想,“到是你们,怎么全都在这?三爷他们呢?” “三爷怕地宫里还有其他危险,让我和小花留下来保护无邪,潘子带着他先回去看伤。至于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胖子说完还瞄了一眼拖把,没想到这么怕死的人,也会留下来陪着他们。 “嘿嘿,这不是要少数服从多数吗?”拖把讨好的笑。他也不想啊,可是西王母宫这么危险,沙漠又那么大。那个潘子只顾着三爷,哪里在意他的死活。 反而小三爷最是心软。身边还有花爷护着,要是黑爷他们也能出来,那就是一堆大神护着。 跟着他们不是生存几率也高些吗? 果然这几天,嘴里说着狠话,可是三爷留下的干粮,大部分都分给了他。他们自己吃的却很少。 胖子要是知道他这么想,能唾他一脸。 要不是有这个棒槌,他一口干粮都不会啃,早就火锅烧烤走起了。 终极笔记18 西王母宫一行,除了增添许多伤员,好像什么答案都没找到。无邪有些失望,可还是只能振作起来,先安抚小哥。 小花和黑眼镜有事先走了,拖把也回到了自己的茶楼,无邪和胖子决定先给小哥治病。 “你确定要把小哥送进医院?”苏格不可置信。 “不然怎么办?小哥现在神志不清,问什么都不回应,啥也不记得,不送医院真傻了怎么办?”无邪不解,虽然苏格的药很好用,但是只能治疗外伤,精神问题还是医院更权威好吧? “第一,小哥有身份证吗?” 无邪和胖子面面相觑,这个...其实医院管的也不是那么严吧? “第二,你知道小哥多少岁吗?” 西沙海底小哥看着就是这么大,那现在起码应该跟他三叔差不多大吧? “最后,你把一个长着20岁脸的100岁老人送进医院,确定不是想把他送进实验室吗?” “100岁?”无邪瞪大了眼,他知道小哥年纪大,但是没想到年纪这么大! “没关系,年龄大会疼人!”苏格安慰无邪,“你看小哥对你多好!” “不是,他哪里像100岁的人?”无邪不解,四十多像二十多,勉强算他驻颜有术吧,100岁像20岁,确定不是妖怪吗?难道当初他也吃了尸蟞丸? “一个100多岁还健步如飞的老人哈。”胖子也是无语,谁家百岁老人能一刀一个粽子,小哥他果然是非人类。 “那...那也不能任由他傻着啊!”无邪结结巴巴的说,先不说他多大,这个样子不看医生谁能放心? “他这是精神受到刺激后的自我保护,看医生也没多大作用,只能靠他自己想起来。”苏格安抚道,“带他回家吃点好的,先把身体养好,至于精神方面,人家只是失忆,不是失智,你带他多看看以往的东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这有用吗?”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权威!我可是一个辅助!” “行吧,那先回去看看。” 胖子住在潘家园,无邪住在杭州,苏格直接连房产都没有。三人合计一下决定暂时跟着无邪,毕竟杭州的风景好,养人。 苏格到达杭州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房买车然后大吃一顿。享受一下都市的美好人生。 奶茶蛋糕电影院,电视商城游乐园全都刷一遍。 等她过足了瘾去找无邪的时候,发现他们居然在吴山居吃泡面。 “不是吧?你们就这么对待伤患的吗?”苏格看着一起吃泡面的小哥,有些不可思议。无邪不是最宠小哥的吗?怎么舍得他吃泡面? “这不是没有余粮了吗?天天外卖哪吃的起啊!”无邪苦着脸,他也不想啊!可是吴山居不挣钱啊,日常再不省点,他就要饿死了。 “你不是有个古董铺子吗?富二代,还缺这点钱?” “别说了,还富二代,负二代还差不多,吴家就没给他生活费。”胖子道一声晦气,本来以为吃香的喝辣的来的,没想到天天泡面伺候,胖爷都被饿瘦了。 可怜他自从和无邪一起盗墓后,钱没挣到,伤没少受,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我都成年了,哪能还吃家里的。”无邪理直气壮的说,“至于古董铺子,那不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吗?我这正属于三年不开张的阶段。” “行吧行吧!”苏格嫌弃的看着这三,“我请你们吃大餐,就你们这样,别说养好小哥了,别把他养成真正的百岁老人了就不错了。” “可怜小哥美貌都...憔悴的小哥居然也这么好看的吗?” 无邪三人听到吃大餐,早早把泡面盒子推了,兴冲冲的拿起外套就往外面冲,“快快快,楼外楼走起!” 四人来到楼外楼,点了这里的招牌菜,然后个个话也不说,先开吃。 就连小哥都筷子不停,面无表情的吃吃吃。 “可总算是活过来了!”胖子叹息一声,放缓了吃饭的速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泡面了。” “别说这种话,泡面多好啊,物美价廉。”无邪反驳,他有预感,以后吃泡面的日子不会少。 “不好吃。”小哥默默的开口。 “行吧,那小哥不吃。”无邪立马改口。 苏格叹气,“这样不行啊,你们总得自己做饭吧?挣不到钱就自己买菜,也花不了多少,总比泡面好吧?” “我这不是不会吗?”无邪讪讪地笑,他也想做饭啊,可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吃,怎么用来喂小哥? 苏格将空间袋拿出来,“还得看我。” 无邪胖子眼睛一亮,只见苏格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本...菜谱? “诺,多学学,抓住一个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小娇妻怎么能不会做饭呢?” 无邪肉眼可见的失落,他对苏格的骚话已经免疫了,“你不会觉得我做不好饭是因为我没学吧?” 他吴山居再穷,也不至于买不起菜谱啊!这不是学不会吗? 胖子看看抗拒的无邪,又看看沉默的小哥,只能默默地接过了菜谱。 “这个家最终还是要靠我。” 苏格噗呲一笑,重新拿出空间袋,给他们包里补充一下物资,“算了算了,我磕的cp ,只能宠着,还能弃咋地。” 胖子恨不得抱着苏格喊爸爸,“姐!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我可爱死你了!” 终极笔记19 无邪说带小哥找到记忆,可他们居然谁也不知道小哥的过往,更是除了名字啥也不知道。 苏格都被搞的无语了,还说铁三角呢! 塑料做的吧! 最后无邪透支了信用卡,用钱贿赂了一个早年夹喇嘛的联络人,这才找到小哥的老家。 苏格觉得他真傻,有这个钱还不如去找黑眼镜,毕竟是并称南瞎北哑的人,还一起共事过,说不准知道的更多。 重点是他可以还价。 十万块!都可以买多少消息了,居然就讨到一个地址,这是遇到奸商了吧? 三人再次启程去巴乃,苏格闲着没事也跟着去凑热闹。 出发后她就后悔了,这什么深山旮旯?她可以申请御剑飞行吗?她在古代都没这么狼狈赶路过。 等到了小村子,苏格啥也不说,直接在村长家里躺着了。 “姐你身体不行啊!这点路都受不了。”胖子调侃。连无邪也幸灾乐祸,他当初去七星鲁王宫和青海格尔木的时候,已经享受过这个路程了。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不是身体不行,我这是富贵命,天生受不了苦!”苏格辩解。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开车,起码用起空间袋来毫无顾忌。 苏格暂时不想出门,任由无邪三人去找小哥故居,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告知苏格屋子刚刚被烧了。 “什么仇什么怨?连房子都烧了?”苏格震惊,小哥这么貌美如花的人,谁舍得烧他的房子? 难道是走另类路线,想要收留小哥来个日久生情? 那无邪不是危险了吗? 再看看小哥的脸,有情敌不是正常的吗?那还行。 第二天,无邪带着半张照片去找人,苏格则在村里收土特产。 有空间的人一般都有收集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等苏格回来,看见胖子居然面目全非了,“不是,我就出去一小会儿,你怎么伤成这样?” 一会儿烧房子,一会儿被蜜蜂蛰成木乃伊,这群人不会还以为自己八岁吧? “给你的药呢?怎么没喝?” “这不是想跟云彩多相处相处吗?”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弄惨点,云彩怎么会心疼他? “...” 不过苏格回来也正赶上时候,无邪说他们今天遇见一个塌肩膀,身上有和小哥一样的纹身,他们准备对比呢! 胖子用热毛巾敷到小哥身上,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突然出现一幅麒麟踏鬼图, 无邪拿着手机疯狂拍照,苏格则在一边看的目不转睛。 “这纹身!太帅了!”苏格目露精光,“遇热而出,嘿嘿...” 苏格突然露出了猥琐的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正看的无邪跟小哥怪怪的。 哪怕对苏格骚话无动于衷的小哥,也忍不住汗毛直立。 胖子没有注意到苏格的目光,而是目露羡慕的说,“小哥这纹身,的确是帅!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想要! 但是怕疼。 小哥身世一看就不简单,无邪想着铁皮可能有什么线索,招呼胖子一起解密。结果云彩一出来,胖子秒变夹子音,什么无邪小哥塌肩膀,统统不在他脑子里了。 “没想到胖子居然是恋爱脑啊!”苏格感慨,一众帅哥中,居然是胖子最疼老婆!失策了。无邪小哥你们不感到羞愧吗? 无邪并不觉得,甚至反问苏格为什么老觉得他和小哥是一对? “不是我觉得,是我们大家都觉得。”苏格反驳,“不信你打个电话给潘子或者小花,说你和小哥在一起了,你看他们是不是全都祝福 。” “我和谁在一起他们都会祝福的好吗?”无邪不认同这个说法,好兄弟就该互相祝福,跟他选择谁没关系。 “那我这样说,我让你亲小哥一口,你会恼羞成怒,重点是羞。我让你亲胖子一口,你会...” “别说了,谁想亲胖子!”无邪脸露嫌弃。 “那好吧,胖子颜值不够,我让你亲小花一口,你...” “我为什么要亲小花?”无邪一哆嗦,想想跟小花贴贴,他汗毛直立。 “那你为什么要亲小哥?”苏格见无邪老是打断他,直接反问,“你看你就不排斥亲小哥,最多不好意思,还说你们没有啥,没有啥你干嘛一和小哥对视就脸红?” “谁...谁脸红了?”无邪条件反射的去看小哥,小哥一脸淡定,好像谈论的不是他俩一样。无邪立马生出一股邪火,谁会喜欢这个闷油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是个人都会被他闷死。 “行吧,你们的情趣我就不参与了。”苏格摇摇头,“吃喜酒的时候通知我一下就行了。” 无邪还想再说,苏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苏格一看,是陌生电话,直接挂断。结果它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码,苏格这才接通。 “甜妹儿,救命,你的蛊虫好像出毛病了!” 终极笔记20 苏格按照手机里的地址来到一座农家小院,四周全是杂草荒无人烟,看着跟栋鬼屋似得。 她怀疑黑眼镜是不是图省钱霸占了一栋荒宅,还好推开门,里面还是有点人气的。 “你来了?说好的请你吃大餐,你看机会不就来了吗?”黑眼镜端着一盘子红烧排骨放到堂屋的桌子上,见到苏格来很是热情的把她推到桌子前。 “你不是说你蛊虫出问题了吗?怎么还有精力烧菜?”苏格感觉被骗了,电话里说的那么着急,结果本人神采奕奕。她就说,她的蛊虫怎么可能出问题? “哎呀,不差这点时间,你来了我不得先招待你吗?”黑瞎子嬉皮笑脸,坐到苏格身边给她夹菜,“你看,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保证你吃着满意!” 见苏格不说话,黑瞎子咂咂嘴,妥协道,“好吧,你先看,看完了我们再吃。” 苏格伸手用内劲在他体内转了一圈,除了年纪大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外,其他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你说的出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那可是大事。”黑眼镜煞有其事的说,“它说分开太久,有点想你了。” 苏格死鱼眼瞪着他。 黑眼镜见苏格面色越来越不善,连忙妥协,“好好好,我承认,我是骗你来的,不过这不是我本意,是有其他人要见你。” “谁?” “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黑眼镜将筷子塞她手里,“说真的,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做的,这可是你独有待遇,黑爷我可从来没给别人做过饭。” “你最好保证这件事很重要,不然你就完了。”苏格接过筷子顺从的夹了一口菜,没想到味道还真不错。 这瞎子人糙手艺不糙啊!还挺居家。 “我保证,是个大人物,对你没威胁,就是想请你帮帮忙。”黑眼镜又夹了颗虾仁给她,“味道不错吧?我早说了,瞎子的手艺可不是吹的!” “行吧,算你没吹牛。” 两人吃完饭,苏格示意黑眼镜带路。 “急什么,这么久没见,先叙叙旧嘛!”黑瞎子瘫在椅子上,很是惬意的咬着牙签。 “你这样我很怀疑你的用意。” “我能有什么用意?总归不会是害你的。” “→_→” “行吧,我先发个短信,大老板也是要预约的!” “好了,等他回信,我们先去上班。” “上班?上什么班?你上班我怎么办?” “你陪我一起去嘛!”黑眼镜露出谄媚的笑,递出一张名片,“我上班,你当我的客户!完美~” “齐格隆咚锵盲人按摩,齐达内持证按摩师...所以你叫齐达内?” “那不是重点,人在江湖谁没几个假名?重点是盲人按摩,全国连锁,驰名商标!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套?有很多特殊服务哦~” “重点是你叫啥?总不能是齐瞎子或者齐眼镜吧?” “你来不来?只有客户才能知道我的名字!毕竟客户是上帝!” “行吧,有什么特殊服务?来一套!”苏格掏出一张卡,黑眼镜立马配好了刷卡机。笑眯眯的看着苏格输密码。 等刷好卡后黑眼镜带着苏格来到西湖区一个旮旯里,那里放着一张床,一个椅子,还有太阳伞和一壶茶,旁边一个小黑板写着盲人按摩的店名。 苏格怀疑他把家当都移到这里了,毕竟刚才的房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加两个凳子,啥也没有,还没这个路边摊来的豪华。 “哟,还挺专业。”苏格看着黑眼镜的造型,跟真瞎子没啥区别。 “那当然,都说了是持证上岗!” 苏格才不信他,就瞎子的年纪。他敢拿身份证去考证吗? “哟,妹子,你这身子骨不错啊!”黑眼镜按了几下,有些意外。平常人身体其实多少有点亚健康,练武的更是暗伤无数。 苏格的身体,那跟出厂刷机过了一样,真正是新的不能再新。 “有点手痒!”他可是德国进修过解剖学的人。遇见极品,那不得试试手? “好好按,别砸了招牌。” “行嘞,美女您躺好。” 或许是美女效应,苏格这边刚按好,后面就排了一大堆老少爷们,等瞎子按完,天都黑了。 “该见老板了吧?” “这天色已晚,要不我们明天再...行行行,我看看短信,现在就去。” 黑瞎子带着苏格七拐八拐走进一座茶楼,推开包间,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中年人。 “二爷,人给带来了,你们聊~”黑瞎子退后一步,让苏格上前。 中年人看着挺斯文,但是威严也挺足,慢条斯理的端着一杯茶,放到苏格的面前。 “苏小姐你好,我是吴二白,无邪的二叔。” “无邪二叔?”苏格有些意外,吴二白找她干嘛?还从黑瞎子这联络,难道是排查侄子的交友情况? “瞎子说您有事找我?不会是让我离开无邪吧?”苏格坐到二爷对面,“那您可选错人了,虽然我不介意拿支票离开您侄子,但是我也不是无邪的小娇妻呀!这事您得找小哥。” “苏小姐说笑了。”吴二白还挺时尚,听懂了苏格的梗,“我是希望你离开小邪,不过不是因为反对小邪交女朋友。” “那是因为什么?总不能吴家子弟交朋友,还得门当户对吧?”她看胖子也不像富二代啊?小哥就更别说了,黑户。 “吴家别人交朋友,可以看喜好,但是无邪交朋友,不行。”吴二白摇摇头,表情还算和善,“我知道苏小姐本事很大,无邪和你交好,我并不反对。” “但是这一次,我希望苏小姐不要参与无邪的行动。” “我不懂你的意思。”既然他不反对无邪跟她来往,为何这次又把她骗来,和无邪隔开? “苏小姐本事很大,对小邪也很好。”吴二白微微笑道 ,“可是小邪需要成长,他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下。温室里的花朵,是扛不住风雨的。” 苏格疑惑,“所以您的意思是,这次无邪可能有危险,但是您不希望我去保护他?” “不是,无邪是您亲侄子吧?还是跟您是财产争夺者你要害他?别跟我说什么是为了他好!谁敢让无邪成长,我让他长不成!” “苏小姐不要生气。我知道你关心无邪,我也关心他!”吴二白温和的笑笑,“无邪是吴家第三代唯一的子弟,我们比谁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可是我们不能一直保护他,也做不到。” “这世界很大,危险也很多,总有我们顾及不到的地方。” “无邪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条路可能很危险,我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先让他成长,等他走自己的路的时候,少些磨难。” “苏小姐请放心,时间到了,我自会跟你一起去找无邪。” “现在,请让他先自己走下去。” 终极笔记21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跟着我干嘛?”苏格气鼓鼓的从茶楼出来,见黑眼镜还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心里更不爽了。 “叫你过来是二爷的吩咐没错,但是请你吃饭可是瞎子我的心意!这还不足以证明我是真想你吗?”黑眼镜也不在意苏格黑脸,嬉皮笑脸的凑到苏格面前说好话,“你看,拿二爷钱跟我想见你也不冲突,那我当然是选择拿别人的钱干自己的事了。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那你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苏格才没那么好糊弄,这瞎子嘴里没一句真话。 “才见一面哪够啊!”黑眼镜反驳道,“妹子你看,反正你这几天也不能去找无邪,不如瞎子我陪你啊?我跟你说,杭州我可熟了!” “向导要钱不?”苏格一针见血的问。 “不要!”黑眼镜咬咬牙,肉痛的回答。 “二爷给你贴补了吧?”苏格冷笑一声,瞎子会不要钱?,“什么想我了,我看是二爷让你监视我才对!” 不就是不放心她,怕她偷跑吗? “哎呀,不能这么说,拿不拿钱,我对你的心意都不假呀!”黑眼镜被拆穿也不心虚,反正他脸皮厚,拿到尾款才是正事。 苏格懒得理他,反正也躲不掉,他爱跟就跟着吧! 等到了新买的别墅,黑眼镜看着豪宅啧啧称奇,这有钱人就是享受啊,哪像他的房子,小偷看了都得留下200块钱。 “看什么看,快去做饭!”苏格摊在沙发上,使唤着黑眼镜去厨房,自己则是拿出手机给无邪报平安。 不去就不去,她给无邪准备的物资可不是吃素的,何况有小哥在,一般情况也伤不了他们。 “行嘞,瞎子我就是劳碌命。”黑眼镜叹息一声,乖乖的去厨房给女王做饭。二爷这钱花得可不亏,瞎子他是真的物美价廉。 “做饭怎么是劳累呢?你不是说想我吗?这是给我的爱心晚餐。”苏格反驳他,光嘴甜有什么用,还是得干实事啊! “行行行,那么甜妹儿,爱心晚餐总要有食材吧?你这冰箱啥也没有啊!”黑眼镜围着橱柜自带的粉红色小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你不会没有自己做过饭吧?” “有外卖我干嘛自己做饭!”苏格理直气壮的说,“给你的空间袋呢?里面物资没了?” “没吃的了。”这都多久了,袋子里的东西早被他败完了,今天中午已经是最后一顿了。至于后续再添加?那是不可能的!瞎子的钱是用来养老的,不是用来享受的。 反正以前没袋子他也活过来了。 苏格扔给他一个新的袋子,又瞄瞄他的新造型,“你这样子,还真挺别致的哈?” 糙汉系围裙,还挺有反差萌的。 “那是,瞎子我也是偶像派的人,怎么样,甜妹儿,能求包养不?”黑眼镜接过袋子,笑嘻嘻的问。 苏格上下打量他,宽肩窄腰大长腿,长得不错,就是多了张嘴,“只听过包养小白脸的,没听过包养小黑脸的。你这也不符合市场啊?” “小白脸哪有我好使?黑爷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能陪聊天,武能打流氓,包养我绝对不亏!” 黑眼镜见苏格不为所动,忍痛加了句,“试用期不要钱!” 苏格果断答应,“那就先试用三个月~”试用期完了就退了他! 黑眼镜也是眉开眼笑,毕竟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他可不做亏本生意。 黑眼镜用苏格给的食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苏格吃的很满意,可是剩下三分之二都是黑瞎子自己吃完的。 这让她怀疑这到底是给谁做的晚餐? 明天她一定要自己点菜! 饭后黑瞎子照例往椅子上一瘫,不是很想动弹,直到苏格看完电视上楼,他才慢悠悠的说,“特殊服务,要一套吗?” “你可是花了钱的,放心,瞎子我说到做到!” 苏格白了他一眼,“某人还说告诉我真实名字的?怎么着,现在想履行承诺了?” “哎呀,这不是瞎子我名字太难听了吗?说出来怕你笑话我!”黑眼镜苦着脸,不想聊这个话题。 瞎子的名字可是个秘密,那点钱,哪够啊! “那你放心,不好笑我也会笑话你的!”苏格也慢悠悠的回答他,这真答应了,还不知道谁服务谁呢! “不行,太难听了,我说不出口!”黑眼镜摇摇头,装作为难的样子。 “那就去睡觉,没事可以跪安了!” “那我说了,你就要特殊服务吗?”黑眼镜忽然露出期待的笑,好像就等苏格同意的样子。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名字了!”又没身份证,是真是假还不是她说了算? “其实我不介意写给你看的!要不我们去房里好好讨论讨论?” 苏格冲他假笑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了。想让她人财两空?没门! 终极笔记22 苏格在床上赖到10点多,才懒洋洋的下楼准备点餐。看见客厅沙发上趴着的一大坨,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早上过来的,还是昨晚就在这睡的?” “这沙发挺好的啊,又大又软。”所以干嘛费劲找什么床? 听懂他意思的苏格咂咂嘴,刀尖上的日子过久了,连享受都不会了是吧? “等等,你这衣服是同一个款式,还是昨晚根本就没换?”苏格忽然发现,黑眼镜的造型,好像就没变过。永远一身黑色皮衣皮裤,这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这个...都有吧!”黑眼镜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临时过来,也没换洗衣服吗?这又不影响黑爷的帅气。 苏格深呼吸一口气,“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澡。”说完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上次的服装店经理。 “这个衣服,能折现吗?”黑眼镜听见她跟手机里人的对话,立马肉痛地问。要什么上门服务?他家里的地摊货不香吗?又便宜又耐用,坏了还不心疼。 “你不介意裸奔的话,折现也行。”苏格见黑眼镜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几下,忍无可忍的把他推上楼,“快点去,不然让二爷扣你尾款。” 黑眼镜立马加快了速度自己冲上楼。 苏格联系的经理还是很靠谱的,不到半个小时就拉了一车的衣服过来,见到别墅里裹着浴袍的型男也很是镇定,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至于心里有没有羡慕富婆的生活,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也是黑眼镜身材好,经理拉来的衣服随便一套他穿上都很好看,苏格有点相信他是颜值派的了,小手一挥,两架子衣服都留下了。 送走了乐呵呵的经理,苏格立马垮下脸,倒不是心疼衣服钱,而是说好的白嫖,她怎么就没忍住充值了呢? 不过看看男模似得的黑眼镜,她又安慰自己,没关系,这打扮好了享受的不是自己的眼睛吗?不算吃亏。 “走走走,齐导游,该你工作了!”苏格想还是出去换换心情吧,在家里和瞎子独处,迟早被他忽悠死。 “行嘞,甜妹儿!”黑眼镜倒是心情很好,迈着大长腿去给苏格开车。 ... 无邪来电话的时候,苏格正在西湖景区闲逛,她看看手机,有些不舍地将奶茶递给黑眼镜拿着,然后清清嗓子按了接通键。 “苏格,你事情办好没啊?我这里缺少一些潜水设备,你能给我送来吗?”无邪有些失真的声音传来。 “还没有呢!估计还要几天,要不我买了寄给你怎么样?”苏格一本正经的回答。主要她也不知道二爷计划是什么,反正先拖着。 “那算了,这地方,等你寄来黄花菜都凉了,我去问问小花吧!”无邪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振奋起来,“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些陈文锦和考古队的消息,小哥的身世有点麻烦,你要是忙完了,记得过来找我们。” “没问题。”苏格敷衍完无邪挂了电话,回头看见自己的奶茶居然被黑眼镜喝光了,顿时心如刀绞,“我让你拿着,你怎么给我喝了?”她还没喝两口呢! “还剩一点,要不还给你?”黑眼镜无辜的晃晃杯子,下面的确还剩一点料。 “滚滚滚。”这是来气她的吧?不过很快苏格就改变了想法,这景区的小吃还真是多,买一份尝两口再给黑眼镜,又尝到美味又不浪费,完美。 “那边是什么?怎么人这么多?”苏格见人群突然往一边涌去,立马也跟着凑热闹。 “你小心点,人多不安全。”黑眼镜无奈,却还是只能靠着身高优势帮苏格挤出位置。 “好像是明星路演,你看到是哪个明星了吗?”苏格被密密麻麻的人头遮住,完全看不到前方情况,只能求助黑眼镜。不管认不认识,先看看热闹再说。 “我哪认识是谁?”黑爷从不追星,这是他的知识盲区,就是看见脸了也认不出是谁。 苏格嫌弃的瞥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来,没想到黑眼镜会错了意,直接下蹲抱着她的腿,举到他一侧肩膀上坐了下来。 “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苏格扶着黑眼镜的肩膀,这一九几的身高视野就是不一样哈?坐在他肩膀上直接鹤立鸡群了,不仅她能看到明星,人家明星也看到她了! “哇哦,那边的兄弟,男友力不错啊!”调侃的声音随着话筒传遍人群,苏格有些尴尬,示意黑眼镜赶紧把她放下来。 这也太社死了! “不看了吗?”黑眼镜倒是无所谓,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不看了,还没你好看,走走走!”苏格敷衍他。 “哟,甜妹儿,你这是终于看到黑爷的颜值了吗?”黑眼镜有些意外。这从苏格嘴里听到对他的夸奖,真不容易啊! 看来靠脸吃饭的日子不远了。 终极笔记23 苏格把杭州景区全都逛了一遍之后,二爷终于发话可以走了。 期间还把黑眼镜派出去忽悠小花就不说了,反正几人终于又凑在一起齐聚巴乃。 “这裘德考就是阿宁的老板?看着好欠扁啊!”苏格和无邪一边往湖边走一边吐槽。 “这次阿宁没来,可能是身体还没好。不过这也是好事,裘德考的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阿宁来了反而容易受伤。”无邪有些欣慰,终于不用跟阿宁对着干了,每次遇见她都要针锋相对。 欣赏是真的欣赏,但一点也不影响她坑他! “你说,张家古楼只有你能进,那是什么原理?”苏格有些好奇,“张起灵带你入祠堂了?张家古楼一扫瞄就知道你是张家媳妇了?” “胡说什么呢你?裘德考的话你也能信?”无邪一脸无语,连忙转移话题,“不管怎么样,这次我先下去,你们在上面看着点,我可不信任这个家伙,出了事还得靠你们来救我呢!” “放心吧小三爷,这大后方我们给你守好咯!”黑眼镜轻松的回答。 小花倒是有点不放心,不过争不过无邪,也只能同意了。 无邪穿着潜水设备独自一人去了湖中心,苏格三人则在岸上监测他的安全。 三人守了一会儿,小花突然说,“信号中断了!对讲机也没有回应。” “无邪出事了!” 小花立马去找裘德考的手下,想要先去救无邪,不过对方不同意。 “哎呀,别跟她废话了,她就一个打工的,能做什么主。”苏格拉住急躁的小花,“去找裘德考,直接跟他谈。” 裘德考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小花说的话他是一点也没在意,苏格直接一脚把他面前的茶桌踩塌,“要么,给我们三副装备,让我们下去,要么,我把你捆了,再抢三副装备下去!” 裘德考的手下立马将武器对准苏格三人。 “冷静,甜妹儿,冷静点,他们人多。”黑眼镜连忙安抚苏格,虽然不是打不过他们,但是能不打就不打嘛!能躺着把钱赚了多好。 “人多,我怕最不怕的就是人多。”她可是群攻好手!西王母宫那没发威是因为敌人同样是虫蛇,她即使召唤了自己的蛊虫效果也不咋地,可是对付人的话,她的蛊虫可就游刃有余了。 “二爷还没来呢,你别心急啊!”黑眼镜对着她小声咬耳朵。 “等他来无邪都凉了。”苏格不是很欢迎吴二白。 裘德考也不在意苏格的威胁,而是淡定地说,“我不让你们去,是为了你们好。这张家古楼,只有无邪能去。” “你们放心,无邪现在一定是已经到了古楼了,你们去只会打乱计划。” “我不在乎什么计划不计划,我只要无邪安全。”小花不再与裘德考争辩,不论他同意不同意,自己都要下湖。 苏格见小花要走,也跟着一起离开帐篷,黑眼镜迟了一步,被裘德考留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有办法越过裘德考下湖吗?”小花征求苏格的意见,毕竟她的本事,他向来看不透。 “我倒是有办法不带潜水装备就下去,但是这个办法不太科学,不方便暴露。”苏格有避水珠,下湖没问题,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徒手下潜几十米,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有问题吗? 要不还是先把裘德考一行人噶了吧? 黑眼镜一出来就看见苏格表情不对,连忙上前询问,“你们有计划了?怎么下去?” 苏格不答反问,“你收钱了?款到账了吗?” 黑眼镜嘿嘿一笑,钱不到手,他怎么可能办事?起码到了一部分。 “偷装备,下湖,就这样。”苏格一见他表情就知道钱肯定收了,既然这样,那行动就可以开始了,裘德考的钱,能坑一笔是一笔。 “偷装备很简单,但是下湖的话,还是晚上方便,白天太显眼了。” 整个湖都被裘德考的人监视着,想要越过他们,除非把整个队伍都屠了。 不过小花要是同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三人约定好等天黑就行动,黑眼镜装作规劝的样子拉着小花谈话。苏格在一边利用蛊虫探查装备所在的帐篷。 等天黑的时候,苏格让搅基蛇和小花去扰乱视线,而她和黑眼镜去拿装备。 没想到东西刚到手,人就被团团围住了。 “这些装备都被下了追踪装置,一旦位置移动就会发出警报。”带队的女子淡定地解释,“我们知道你手段厉害,我们斗不过你们,只能用这个笨方法,看住装备了。” “还不如白天打一场。”苏格有些懊恼,前瞻后顾,这下啥也没捞到,还不如白天硬抢呢! “哎呀,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再谈谈!苏格和小花这不是救人心切吗?要不这样,你等我再劝劝他们?”黑眼镜见状立马变了立场,嬉皮笑脸的冲着领队安抚。 “我们还没开打呢!能不能有点骨气?”苏格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黑眼镜,她只是嫌麻烦,又不是打不过,认怂的也太快了。 “别心急,二爷就要到了,没必要现在和他们发生冲突。”黑眼镜小声解释,他尾款还没收到呢,哪能现在得罪雇主。 “二爷还不一定能信得过呢!”苏格嘀咕一声,觉得还是先对付裘德考再说,指望二爷无邪估计都烂了。 黑眼镜见苏格拿起笛子就知道要遭,连忙悄悄往她后颈一捏,然后抱着晕倒的苏格冲着领队讨好的笑,“见谅!见谅哈,我这就看好她!绝不让他们下湖!” “你们放心,我黑爷可是拿钱办事,绝对不会背主的!” 领队假笑一声,也不知道相没相信。 反正苏格醒来的时候,是和黑眼镜绑在一起的,小花也戴着一个铁手环,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嘿嘿,你醒啦?我要说刚才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你信吗?”黑瞎子见苏格睁开眼,立马讨好的凑上去。 “呵,叛徒。”苏格还没说话,小花先冷笑一声,别过头不去看他的嘴脸。 “怎么能说是叛徒呢?我这收了钱的,当然要办事了,当时明显敌强我弱,既然打不过了,那我当然选择是先拿钱,不然不是两头空吗?”黑眼镜辩解。他这是利益最大化,明知道不敌,干嘛要硬扛着? “你还拿了我的钱呢?怎么不替我对付裘德考?”小花反驳道。 “这不是交易内容是送你到巴乃吗?我这已经完成了啊?”裘德考的要求是拦住苏格和小花,他当然要照办啊!黑爷可讲诚信了。 苏格抬起被锁住的手,笑着冲黑眼镜勾了勾。 黑眼镜心虚的笑笑,小心翼翼凑过去。 苏格对着他的下巴狠狠就是一口,什么敌强我弱,她一个蛊师,跟她说敌强我弱?怕不是以为她的虫子是吃素的吧? “嘶,松口松口,黑爷我要破相了!”黑眼镜疼的直抽冷气,这丫头,下嘴也太狠了吧?你倒是换个地方咬啊! 直到感觉嘴里有丝血腥味,苏格才松开口,气呼呼的看着他,“你个财迷,就是叛徒!小心你的银行卡,我迟早掰了它!” 嘶~这个威胁也太恶毒了! 黑眼镜打了个冷颤。 终极笔记24 天亮的时候,吴二白果然来了。之前在茶楼,苏格对上吴二白觉得很憋屈,现在在裘德考这,看着吴二白怼敌人,苏格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要是能把黑眼镜再收拾一顿,那就更爽了。 谈判间,山里升起了信号烟,同时无邪的装备终于有信号了。 苏格和小花连忙赶去山里,见到了一身狼狈的三人。 “姐!胖爷我这次差点出不来了!”胖子见到苏格,立马推开扶着他的小哥无邪,对着她哭嚎,要不是苏格给的装备,他就要跟云彩说再见了!! 可怜他还没跟云彩告白呢! “先去包扎,有什么事后面再说。”小花打断他们,扶着无邪和胖子他们先去营地。 三人看着狼狈,其实都是外伤,无邪收拾好后就去裘德考那边怼了他一顿,然后又被二叔拉过去做报告。 苏格则是陪着胖子和小哥,听他述说这次遇到的危机。 “那天我给小哥钓鱼,突然遇到了虹吸,小哥为了救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虽然我很感动他的紧张,但是他跳的太急了,啥装备也没带,我们直接被吸进了一个山洞!除了石头啥也没有!” “要不是随时带着姐你给我的袋子,这趟无邪还没过来,我俩就要饿死了!” “本来山洞的石壁里藏着翡翠,还把我给激动了一会,我连以后跟云彩孩子的学区房在哪买都想好了。” “谁知道惊喜变成了惊吓,这翡翠居然大变活人,朝着我们三人一拥而上,密密麻麻,全是人俑,忒不讲武德了,居然用人海战术!” “胖爷我差点交代在那了!连小哥都被捅了个对穿!” “要不是姐你给的药见效快,我就得直接葬在小哥祖坟了!” “那你就想多了,小哥祖坟不在那!”黑眼镜掀开帐篷走了进来,“你们最多到了外围,连入口在哪都没搞清楚呢!” 苏格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理他,而是削了个苹果递给小哥,小哥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胖子,犹豫要不要给他。 “还生气呐?我不是都给你出过气了?这伤口还没好呢!”黑眼镜凑到苏格面前低声下气的讨好道,“你看二爷来的多及时?我就说无邪不会出事的!” “有你的装备和小哥的武力,无邪要是再出事,那我们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反而这边,巴乃,虽然偏僻,但也不是法外之地!” “这么一大堆外国人,要是全都没了,那可是外交问题,黑爷我还是个黑户呢!哪敢碰这么敏感的问题?” 苏格面无表情,又递了个苹果给胖子。她才不相信黑眼镜的解释,这货就是想挣钱了。 她还不知道他吗?真狠下心来,再来一倍的人,他都能给屠了!管你国外的还是国内的! 黑眼镜看着胖子看好戏的眼神,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干脆把苏格拉到帐篷外的角落里。 “别生气了小祖宗,要不我给你再咬一口?我保证不还手!” “你还想还手?”苏格提高了声音,“我告诉你你试用期没通过!已经被解雇了知道吗?” “这么残忍?再给个机会嘛老板!” “瞎子我很多特殊服务都没给你体验呢!先用用再做判断嘛!” “不要这么无情嘛甜妹儿,富婆~贴贴~” 黑眼镜见苏格不为所动,只好出了绝招,“二爷给的钱,我全部上交还不行吗?” “这真的是最后底线了!瞎子我从来只进不出!这次我可亏大发了我!” 黑眼镜忍痛递出一张银行卡,苏格见他真的肉痛,伸手去接,虽然瞎子捏的很紧,但是苏格力气也不小,硬拽过来了! “你光挣钱不用,这钱用了干嘛的?”苏格是真的好奇。黑眼镜生活那么简朴,可是挣钱的速度她都叹为观止,这钱到底用哪去了? “养老啊!瞎子我这行不好干,还不赶紧趁能动多存点?” “你现在这么抠,老了是想住皇宫吗?” “反正我不管,我生活费都交了,以后全靠富婆你养了!”黑眼镜靠在苏格肩膀上掐着嗓子,“富婆,饿饿,饭饭!” 苏格被恶心的不行,推开他的脑袋,“你这点钱,想什么好事呢!” “那你还我!”黑眼镜立马变脸。 苏格迅速把卡收好,“看在你诚心的份上,那就先养着吧!” 黑眼镜遗憾的叹气。他的存款,好心痛! 等晚间黑眼镜收到扣款短信后,他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你还真用啊?” “我凭本事挣的钱,为什么不能用?”苏格指挥村民将烤全羊串好放在屋子前的空地上。然后喊无邪他们出来吃饭。 “不是,这么偏的地方,你怎么刷的卡?”黑眼镜不解,到底是哪个大聪明跟他一样,这么懂的未雨绸缪? “你猜?” 胖子出门看见这么大一只烤全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是姐心疼我!知道我受伤,这是给我补身子来了!” “你都受伤了,吃什么肉?喝粥去!”黑眼镜没好气的说。 “我姐请吃的饭,关你什么事?”胖子才不怕黑眼镜,直接怼道。 “花他的钱~”苏格在一旁小声道。 “什么?瞎子的钱?”小花都没绷住表情,很惊讶的样子,连无邪小哥都凑过来了,“那我可得好好品尝!” “黑爷请客,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黑眼镜假笑两声,感觉大家撕的不是羊腿,撕的是他的心头肉啊! 不仅花他的钱,还用来养别的男人!他可真是太冤了他! 终极笔记25 聚完餐第二天,小花就回北京了。西王母宫一行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如今他还需要继续查下去。黑眼镜也跟着一起回去了,毕竟他的任务是保护小花。 无邪三人留下来等裘德考扫山,势必要找到张家古楼的入口,苏格无所事事,想想也去了北京,她想找个法子把瞎子眼睛治好。 瞎子的眼睛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被规则影响才会变异。想要抹除变异其实也不算难,难得是怎么在天道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治好。 要知道苏格可是个偷渡客,这么嚣张的在天道眼皮子底下蹦跶,是生怕不会被驱逐出境吗? 苏格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什么法子能屏蔽天道。直到无邪找了上来,她才灵机一动。 对呀,她可以找气运之子说情啊! 从前她在各个世界浪的时候,全靠气运之子的庇护,天道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完全可以再用这个办法,只要气运之子认同她的存在,那她就等于有了户口,天道一般不会强行驱赶的! 想到这她笑眯眯的将无邪三人请到饭店大吃一顿,把胖子感动的眼泪汪汪。 “姐,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您就是我的在世恩人啊!这辈子,胖子我这身膘,就交给您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带一个不字的!”胖子倒了一杯茶,语气郑重的朝苏格说。 “这是怎么了?”苏格有些莫名其妙,胖子以前虽然也客气,但表面还是挺正常的,哪像今天这么严肃。 “胖子是感激你救了云彩一命呢!”无邪在一边解释,“云彩之前被塌肩膀喂了毒药,想要监视谋害我们,幸亏你的解毒剂救了云彩,不然胖子可要哭死了。” “我这是专情,这辈子,我就认定云彩了!”胖子提到云彩就语气荡漾,“为了她,我都在肩膀上纹身明志了!” “得了吧,你那纹身,得用放大镜看!”无邪想到这个就嫌弃,从来没见过人纹身能纹这么小的,现在想想那纹身师的眼神他都觉得丢脸。 “你懂什么,你知道纹身有多疼吗?这敢纹身的人还能叫人吗?”胖子激动的反驳,那针扎在身上多疼啊!想想都不寒而栗。 正在吃饭的小哥默默的抬头看他们。 “咳咳,姐,你知道新月饭店吗?”胖子讪讪地转移话题。 “对,我们要去趟新月饭店,姐,你要一起去吗?”无邪也默默的移开了视线。虽然吧,小哥是非人类,但这话也不能当面说啊! “不是要不要一起去,是一定要一起去!”胖子纠正道,“这新月饭店可不是什么大路货,凭我们的身份根本进不了门,只有姐这种身家的人才能进去。” “有这么夸张吗?”无邪疑惑,什么饭店还拒绝客人进门? “就是这么夸张,新月饭店里的水深着呢,人家玩的全部都是大货,一般人人家都不带搭理的。” 无邪拿出手机想要搜索新月饭店的资料,突然他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说,“苏格,你之前说有事要离开巴乃,居然就是和黑瞎子约会吗?” “什么约会?我和他约什么会?”苏格语气有些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 “还说没有,你们都上新闻了!”无邪气愤的将手机翻过来,“还说是正事,说的那么着急,原来是和瞎子看明星演唱会啊!” “他能认出那明星是谁吗?” 苏格扫了一眼手机,原来是当初坐在黑眼镜肩膀一侧的姿势被拍了下来,当做明星路演现场花边放到了网上。 苏格立马义正言辞的反驳,“这新闻上的话你也信?狗仔全都是开局一张图,后面全靠编。我和黑瞎子能谈什么恋爱,再说了,如果真恋爱了,那约会的确是大事啊!” 无邪有些语滞,谈恋爱是没错,可是他们不是好伙伴吗?他和胖子小哥在巴乃苦哈哈的对付塌肩膀,苏格在杭州甜蜜蜜的谈恋爱,关键还骗他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谁能想到重要的事是这种事啊? 越想越觉得不平,无邪还想说话,却被苏格打断了,“不是要去新月饭店吗?走走走,我去给你们买身衣服,你们这样是进不去的!” “对对对,姐,我们这形象是要改改,小哥快点起来,咱们去买新衣服!”胖子跟着打岔。虽然不知道苏格为什么不承认,但是胖子这回站苏姐。 天真天天和小哥亲亲爱爱,他也有了云彩甜甜蜜蜜,苏姐谈个恋爱怎么了? 只要她愿意,胖子可以给她请十个男模天天不重样的约会! 时间不够,苏格没有给他们定制西装,而是在名牌店买的成品,然后又每人配了一个她库存的宝石袖扣,再去店里买了块手表,把无邪看的直咋舌。 亲姐也舍不得怎么这么花钱吧? 苏格将刚得的黑卡交给无邪,“没有上限,能用钱办到的事都不算事!随便刷!姐对你好吧?” “你这样我有点心虚,我跟你说我可还不起这个钱!”他现在信用卡已经透支了! “不要你还!这卡就先放你这!我不缺这点钱!” “对呀,咱姐哪里是缺钱的主?天真你要真的想还,就赶紧去跟小哥领个证,这钱就当份子钱了!”胖子在一边不嫌事大的附和。 “胡说什么呢?”无邪白了胖子一眼,“再说了,什么份子钱这么贵?都能当嫁妆了好吗?” 不说这稀有宝石的价格了,光是三块手表,就值一栋房了! “哎呀,份子钱另说!只要无邪你记得我的好,把我当成你亲姐就行了!”苏格笑眯眯的拍着无邪的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去了新月饭店随便买!姐送你了!” “姐,我觉得你还缺个弟弟,无邪只能排第二。”胖子腆着脸凑过来,明明是他先认得姐好吗?无邪也要讲先来后到吧? “都一样都一样!去吧!不用给姐省。”苏格趁机还捏了小哥脸一把,见无邪急了才迅速放下手。 胖子也拉着无邪让他不要紧张,这可是金主!牺牲点色相怎么了?没见小哥都没反对吗? 终极笔记26 苏格在北京的住所是小花安排的,一个四合院的偏院,地方挺大的,但是人很少,几乎不见人影。 她事先刻画了聚灵的阵法,又用玉石雕刻了一个巨大的白玉床,然后才把黑眼镜喊了过来。 黑眼镜对于苏格能治眼倒是没什么怀疑,一听她说立马就到了。不过还没等他询问怎么做,就被胖子的电话打断了。 “姐,你之前说随便买,不用省钱,是不是真的啊?”胖子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出来。 “当然是真的,你把新月饭店买了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能办到。”苏格很是豪爽,这点钱,还没一个矿多,她在仙侠世界随便撸点东西就能填上了。 “行嘞!就等姐你这句话。”胖子兴奋地对着后面的无邪说,“点天灯,随便点,苏姐报销。” 苏格挂了电话,回头看见黑眼镜一脸幽怨,“你居然让胖子在新月饭店点天灯?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 “重点是你怎么不让他带我也去呢?多好的机会啊!” 治眼睛什么时候不行?花钱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钱还不是为你花的?”苏格嫌弃的推开他,“要不是为了你的眼睛,我至于这么撒钱吗?” 当然了,这对她自己也有好处。不过这就不用对黑眼镜说了。 “那我不治了!”黑眼镜果断停下脚步,“把钱折算给我吧!有这钱我就是瞎了也能安享晚年了!” 虽然不知道花钱跟治病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宁愿瞎,也不愿花钱。 “不治你就不是瞎了,是要死了!”苏格没好气的说,“你当这力量只影响你的眼睛吗?他还会消耗你的生命力!到时候你钱还没花呢!人就没了!” 黑眼镜当然知道这点,可是要他钱比要他命还让人难过啊! “就怕我人还在,钱没了!”黑眼镜哭唧唧的搂着苏格,“甜妹儿,那可是我以后的生活费,你可不能让胖子祸害完啊!不然我死不瞑目。” “行了,这点钱算得了什么,不会影响你后续生活质量的!”苏格拖着黑眼镜来到她画的阵法里,“躺好了,不许动。” 黑眼镜看着这张豪华的白玉床,略带期待的开口,“要脱衣服不?”瞎子他可是八块腹肌,一点都不带虚的。 “闭嘴!”治眼睛脱什么衣服?“要不然我就打晕你!” 黑眼镜立马把嘴闭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乖乖往床上一躺。 苏格伸手去摘他的眼镜,后者虽然略显僵硬,但也没有出手阻止。毕竟是要治疗眼睛,当然不能戴着墨镜治。 苏格将手覆在黑眼镜的双目上,调动着体内的灵气去驱逐规则残余。 整个过程很简单,但是耗费的时间却很长。等苏格完全恢复黑瞎子的眼睛,天都快黑了。 “好了吗?”黑眼镜感觉到眼前的手移开,条件反射的睁开眼,和以往的视线好像有点不同。 天已经半黑,他还是看的很清晰,却不是以往那种好像精神感受到的清晰,而是真正用眼睛看到的。 视力好像上升了几个度。 苏格正想回话,突然身上压力骤增,她眼前一黑,直接吐了一口血。 “苏格!”黑眼镜一惊,接住往他身上倒的身影,“你怎么了?苏格?” “我没事。”苏格捂住闷闷的胸口,心里破口大骂,不就是救个人吗?救得还是你干儿子,这么苛刻干什么?明明吃亏的是她! 苏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系统一把拉进了系统空间。 “你干什么了?”系统具现的小光团在苏格面前上下飞舞,“天道都找上门了!不喜欢这个世界可以直接走,没必要这么挑衅!” “我挑衅?明明是我吃亏好吗?这个天道也太小气了,我对气运之子这么好,它居然偷袭我!” “你都舞到人家眼前了,还不许人家出手警告一下?毕竟你是个偷渡的!无证!” “无证那不是你的问题吗?行了行了!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它。” “那倒不至于。人家没赶你。” “不过有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我已经很吃亏了,它要是得寸进尺,我可不干的!” 虽然没钓到小哥哥有点失望,但是走就走,下个世界更香。 “反正我把它的话转告给你,同不同意随你便。” “这个世界遇到点小麻烦,有外界生物闯了过来,还将时空破了个小口子。” “天道希望你能把这些地方封印或者彻底驱除,报酬是你可以在这世界任意居住,甚至开放你的权限,只要不影响世界运转,你可以随便浪。” “行了我下线了,要走的话,放弃肉身回到系统空间,我会自动将你投放到下个世界。” “还有,我虽然无证,但是我也没有任务啊!你不亏!” 苏格被一脚踢了出来。睁开眼,看见黑眼镜面无表情的守在床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见到苏格醒了过来,他心下放松,嘴角微勾,“我就知道,这双眼睛不至于你拿命来换。” 这话怎么听的有点不对劲?苏格决定当做没听见。 “不是好了吗?怎么还带着眼镜?” “这都戴了几十年了,不带眼镜还能叫黑眼镜吗?” “所以你的名字是带有什么魔咒吗?一说出来别人就能控制你?”苏格坐起身,内息运转一圈,好像没什么大碍,甚至灵力还充足了些。 事实上黑眼镜已经让小花府里的医生看过了,说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健康的女娃子。 昏迷不醒纯属睡着了。 苏格将黑眼镜的墨镜摘了下来,捧着他的脸左右打量,还不错,帅是挺帅的,果真是被眼镜封印了颜值。 “怎么,现在才注意到黑爷的魅力?是不是觉得黑爷我帅气无比?”黑眼镜任她打量,嘴里还玩世不恭的调侃着。 苏格沉吟了一会,觉得这话说的其实没毛病,就是人要是个哑巴就更好了。 黑眼镜见苏格没反驳,顿感惊讶,“甜妹儿,你这是终于知道黑爷的好了?” 苏格捧着他的脸盖了个戳,“我只是不做亏本生意罢了!你现在这条命可是我的了!” 黑眼镜摸摸脸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我倒是没意见,不过这个报酬是不是有点敷衍了?其实我不介意深入报答一下的!” “报酬?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有这么轻松的报酬?这是你欠我的特殊服务,我收取一下利息罢了!”苏格站起身,把白玉床又收了回去,这可是聚灵床,能反复用的! 黑眼镜更是不依不饶了,“收什么利息?我随时可以给你服务,来来来,正好天黑了,把床放回去吧!” “不要床也行啊!” “唉,天都黑了,你去哪儿啊?花园吗?也不是不行...” 终极笔记27 “哟,咱姐来了,快上坐!”胖子远远的看见苏格,立马眉开眼笑的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顺便把无邪挤开,“姐,您喝茶!” 无邪翻了个白眼,移到小沙发上,“狗腿!” “怎么说话呢!”胖子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看看茶几上的鬼玺,也不看看昨天他花了多少钱! 无邪想到昨天的账单,心虚的别开了眼。 “姐,看看我们昨天战利品,怎么样?传说中鲁殇王的法宝,可以号令阴兵!”胖子将鬼玺塞到苏格手里,想要证明她的钱没白花。 不过苏格并不感兴趣,这鬼玺对她来说还没一杯奶茶来的快乐,她随手翻了两下就还给了胖子,“喜欢就留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大气!”胖子竖起大拇指,对着苏格夸赞道,“咱姐这气量,没得说!” “好了,说好的买单,不会让你们退钱的。”苏格了解胖子的顾虑,直接让他们安心,“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之前说去过什么天宫,什么样子的,在哪里,还记得吗?” “云顶天宫?”无邪与胖子对视一眼,疑惑地问,“你要去哪?” 这地方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一般人都没听说过。 “对对对,是不是有个什么青铜门的,就那地方,你还知道怎么去吗?”苏格连连点头,这天道,光下任务,也不给个地图,还要她自己打听,真是小气到没边了。 “记得倒是记得,可那地方可不是那么好去的,姐,你去那干什么?”无邪皱着眉,有些为难。位置他倒是记得,可是当初去的时候炸毁了不少通道,现在再去的话,他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路。 “受人所托,拿个东西。” “姐,这事你急吗?”无邪看了一眼院子里发呆的小哥,按理说苏格有事他不应该拒绝的,可是现在小哥这个样子,他实在放心不下。要不然,让胖子带路? “哦,这倒是不急,你可以先给小哥找记忆。”天道都等了那么多年了,再等等也无妨。反正苏格是不急的。 无邪眉头一松,“那太好了,小哥知道捷径,等他恢复记忆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有他带路,我们可以轻松很多!” 其实他也想知道青铜门后面有什么,个个都说的含含糊糊的,越听越想探究。 “那行吧,先给小哥找记忆,你们探寻的怎么样了?”苏格好久没关注他们的进度了,还真不知道小哥恢复的怎么样,只知道他们要去寻找张家古楼。 话说这张家古楼不应该是小哥的祖坟吗?为什么寻找记忆要去挖祖坟?小哥对祖宗爱的这么深沉的吗? “我们已经答应和霍老太太合作,一起探寻张家古楼,不过她要求我们分成两队,一队去巴乃,一队去四姑娘山。” “要我说,这老太太就是不安好心,想把我们铁三角分开,好逐个击破,独占古楼的秘密。” “可是我们除了同意也没别的办法了,张家古楼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 最后大家商量好,小哥胖子去巴乃,无邪小花和苏格,去四姑娘山,至于黑眼镜,又不见了踪影。 苏格觉得有小哥在胖子肯定不会出事,可是无邪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平地都能摔跤的人,不跟着一起去,她实在不放心。 等到了四姑娘山,小花说要先找一个人。苏格心有所感,这么危险的活动,能请来做帮手的,估计只有他了。 果然她们刚出了院子,就看到黑眼镜被一群村民围着推搡。 “哎哟,我老婆来了!快去找她要钱!”黑眼镜看见苏格三人,立马兴奋了起来,“都说了,现在都是老婆管账!我身上哪有钱啊!” “我老婆在那呢!你们去跟她要!” 苏格看着被押解的黑眼镜,幸灾乐祸的说,“别看我,你看我像缺男人的样子吗?”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小花无邪,“没了这一个,下一个更好。赶紧把他剁了吧!” 小花无邪配合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别呀!等等,等等,我先跟我老婆商量商量!”黑眼镜挪开按住他肩膀的手,小跑着来到苏格面前,“甜妹儿,小白脸哪有黑爷来的好啊!你可不能偏心!” “无邪在新月饭店花了几个亿你都付账了,我这才多少!老婆你可不能喜新厌旧啊!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男人了?” 说着黑眼镜还趴在苏格肩膀上假哭了起来。 “要点脸吧你!”苏格想要推开黑眼镜,那么大个子靠过来他也不嫌腰疼? 黑眼镜顺势抬起头揽着苏格来到村民面前,一面小声辩解,“脸值多少钱?给你能折现吗?” 说完冲着村民讨好的笑笑,“我老婆开玩笑呢!她就是气我来了没有提前告诉她!其实我们感情可好了!” “那这钱到底谁付?”为首的青年不耐烦的问。虽然这男的很可怜,但是要不到钱,就是他很可怜了!他家也是老婆管账啊! “当然是我老婆了!我老婆可有钱了,这点东西她不放在眼里!”黑眼镜自豪的说着,把脸跟苏格的脸贴在一起,“你说对吧老婆?” 说话就说话,老是靠这么近干嘛? 苏格伸手去推他,黑眼镜这下不高兴了,他不仅贴,他还亲呢! “付钱!我付!多少钱?”苏格看出黑眼镜的意图,连忙对着村民说。 “老婆你真好,不多,就一千头羊,比无邪好养多了!”黑眼镜顿时眉开眼笑。 苏格知道比厚脸皮她是比不过黑眼镜的,只好先给他把账结了。 “我说瞎子你也太能造了,才刚来这里就欠了一千头羊?”无邪笑着调侃黑眼镜,这人不仅嘴贱,手也欠。这下吃亏了吧? “哪能跟小三爷你比,第一次到新月饭店就点天灯!这都能跟佛爷齐名了!”黑眼镜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痛。 苏格的钱,那就是他的钱啊!这一次花的,得他挣多少年啊?不行,这一次他一定要拿到尾款,可不能让他的雇主再死了。 无邪无言以对,这不是被霍老太太坑了吗?他也不想点的啊! 终极笔记28 “黑爷你这么会赚钱,一千头羊你都掏不出来吗?”小花在一边疑惑地问。要知道瞎子的雇佣费可不低,就他所知的任务,就不止能买这么多羊了。 “钱不好挣啊!”黑眼镜一脸感慨的摇摇头,“每次我都有好好的完成任务,可是老板不争气啊!就上次西王母宫,三爷欠我的尾款还没付呢?要不,小三爷,你替他付一下?” 无邪立马转头就走。解连环欠的钱,跟他无邪有什么关系? 黑眼镜无声笑笑,慢悠悠的跟在三人身后。 无邪这次要找的,是一个发现帛书的山洞,不过断崖上的山洞密密麻麻,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只能一个一个找。为了不浪费时间,小花在断崖上筑了巢,可以省略上下爬山的时间。 “我说甜妹儿,你不会害怕了吧?”黑眼镜见苏格坐在帐篷上姿势僵硬,便习惯性的开起了玩笑,“要是害怕就到黑爷这里来!黑爷保护你啊!” 苏格想了想,还真跳到黑眼镜的帐篷上,虽然有点挤,但是靠着也能躺下。 “不是吧?你怕高?”黑眼睛没想到苏格真的过来,有些不可置信,怎么看苏格也不像是会怕这个的人。反倒是无邪,那才需要安抚吧? “我不怕高,我只是不信任别人。”她可以不依靠外力在断崖上攀爬,也可以自己钉个帐篷睡在半空,但是不敢在别人筑好的巢里休息,谁知道这人什么水平呢? 与其心里一直不上不下的担忧,不如直接转移风险。瞎子虽然嘴贱,但要是出了问题,他一定能解决,她只要躺着享受就行了。 “行吧,那你可要抱紧我了,掉下去的时候我才好捞你啊!”黑眼镜将苏格揽在怀里抱得紧紧的,难得她有示弱的时候,他当然要抓紧时间谋取福利了。 “放心吧,这是芬兰人发明的,已经很多人用过了,这个钢筋材料直径有四十毫米,可以承受人体重十好几倍的压力,只要接口打牢了,刮风下雨甚至地震都不怕。”小花笑着解释。 无邪觉得这俩纯粹是秀恩爱,这种大神害还怕高? 苏格想了想,“我相信这个科技,可是不相信搭建的伙计,特别是无邪,你要好好看看你的帐篷接口。” “别人可能没问题,但是你的我就不敢确认了。”毕竟是九门中的第十门,邪门的威力她已经领教过了。 “有这么邪乎吗?小花的人我可是很相信的!”无邪开始说的很坚定,过一会儿渐渐气弱了,显然对自己的运气有那么一丝认知。 “无邪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检查一下。”小花倒也不介意,笑着让无邪看看自己的帐篷接口,不过目光环视间,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小花,你不要吓我。”无邪见小花脸上的笑容没了,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 “别动!”小花喝止他。 “谁筑的巢,接口裂缝这么大?这能安全吗?”黑眼镜也是变了脸色,“无邪,你别动,小心帐篷接口滑落。” 话音刚落,无邪的帐篷就散了一角,无邪直接被缠在半空中。 “黑眼镜,你什么时候变成乌鸦嘴了?”无邪抓着安全绳大喊,说什么来什么,没必要这么灵的! “这关我什么事,纯属你自己倒霉!”黑眼镜不背这个锅。 苏格对无邪的倒霉已经见怪不怪了,甩着鞭子将他往上拉。 “等等,我来!”黑眼镜自告奋勇的接过苏格手里的鞭子,笑呵呵的说,“500块,拉你上来!” “这个钱你也挣?”无邪气急败坏,“那你让我掉下去吧!” “开个玩笑嘛~”黑眼镜嘿嘿一笑,“这就拉你上来。” “等等,不用你拉!”无邪突然出声制止了他。 “哎呀,免费的!不要你钱!”毕竟你也是个穷光蛋。 “不是,有个洞,很奇怪。”无邪转头看向另一边,“你们下来!” 苏格率先探出身子,顺着崖壁直接爬到无邪说的洞里。随后几人也跟着进来了。 小花来不及探究洞口,先拿着对讲机将伙计训了一通。 “哎,你们看,这里有副铠甲。”无邪忍不住好奇,已经进了洞里,“这里也有问题,好像人为砌上去的。” “是水泥和山石混合堵上的,可以挖开。”黑眼镜也走了过来。不过他刚下了判断,三人就不说话了,直直看着他。 “不是,你们看着我干嘛?不会让我一个人挖吧?” “你不是说可以挖开吗?”小花无辜的问。 黑眼镜转头看向苏格,“他们就算了,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男人吗?” “我心疼啊!可是我更心疼我跟小花,至于无邪,他没这个体力。”苏格也是无辜的笑,见黑眼镜忿忿不平,她掏出一把金瓜子,塞到他的空间袋里。 “坐!甜妹儿,你先休息,我来挖!”黑眼镜将背包靠墙放好让苏格垫屁股,然后拿着兵工铲开始凿石壁。 “就知道会是这样儿。”无邪无语的走到洞口坐下,忍不住对着小花吐槽道,“我还是不相信黑眼镜买不起1000头羊!你看他这样,像是没钱的样子吗?” 这劳动力跟报酬明显不对等啊!他都想去挖了! 随时随地都在挣钱,怎么可能是穷人? “瞎子你还不知道吗?只进不出,不是他付不起,而是他不想付。”小花坐到无邪身边懒洋洋的回答。 黑眼镜听见他们的嘀咕,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什么叫不想付?这都是我的零花钱!当然不能给别人了!” “都是惯的~”谁的零花钱这么多?也就这群大佬给的起。 苏格没有插嘴,她就是惯的,又不是惯不起,瞎子就这么一个爱好,惯着怎么了? 人生这么漫长,总要给他一个活着的理由吧? 小花也是笑笑不说话,无邪不也是被惯着的吗?去了这么多大墓还是一副弱鸡样!不是大神惯着早就凉了。 黑眼镜独自一人凿着石壁,苏格给他的装备偷偷加过锋利咒了,没一会儿便凿开一个洞。 “你们过来看!” “怎么了?这么快就凿通了?” “不是,你们快过来!”黑眼镜招呼他们,“这土是红色的!” 终极笔记29 石壁里渗血,说明这个地方很危险,估计就是他们要找的洞穴了。 无邪主动上前帮忙,不一会儿掏出一个大洞。 “这铲子,这么利的吗?”无邪看着手中的工兵铲,有点想让小花分享一下店铺。 “里面有什么?”苏格站在两人身后,看不清洞里的情况。 “老朋友,陶罐。”无邪叹口气,怎么大家都喜欢用尸蟞做防护?他已经对这东西免疫了。 不过该打不过的还是打不过。 “怎么过去啊?” 黑眼镜环视一周,地上被陶罐铺满了,但是墙壁有很多坑洞,应该可以借力跳过去。 “我先给你们趟趟雷。” 见黑眼镜直接动身,小花顿感惊讶,“你怎么不要钱了?” “嘿,黑爷我是这么见钱眼开的人吗?”黑眼镜佯装不满,“这里这么危险,我哪能让你们探路!这给不给钱,我都要第一个去啊!” “当然,你们要给我也不会拒绝!” “你就不怕是买命钱啊!”小花拉住黑眼镜,这陶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墙壁上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什么,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跳过去。 “黑爷我赚的一直都是买命钱!”黑眼镜满不在乎的说,他哪次下墓不是拿命拼的?遇到危险不是正常的事吗?“放心,我先探探路,你们断后~” “我跟你一起去,无邪这里有小花。”苏格上前道。 “黑爷我虽然冷血,但是疼老婆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哪能让你涉险。”黑眼镜凑到苏格耳边轻声调笑,“放心,黑爷我命硬,还要回来给你做特殊服务呢!” “一起去!”苏格不理会他的口花花,直接出手在石壁上嵌入一排萤石,直达对面洞口。 黑眼镜先是一惊,后来发现扔的不是夜明珠,这才松口气,要是真拿钱铺路,黑爷还不如直接下去喂尸蟞。 苏格知道黑眼镜的德行,怎么可能用夜明珠探路,恐怕还没发光,就被黑眼镜顺走了。 不过有这萤石探路也够了,黑眼镜顺着荧光几步一跳,踩着坑洞直接跃到了对面。 “还行,路不远,很容易就到。”黑眼镜的声音传来。 苏格松口气,跟在他身后也跳了过去。 小花见状也想去,却被无邪拦住了,“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瞎子不是说了吗?路不难走。” “那是对你们大佬来说!”无邪崩溃,“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飞檐走壁不在他的技能之内! “那我也没办法了。”小花坏笑,他几步一跃,直达对面。 现在就剩无邪一人还在洞口。 他想小哥了,真的。 苏格本想将无邪先接过来,结果就看见黑眼镜打开了中间一直转的铁盘。 “你干什么?先等无邪他们过来再说。”苏格拉住想要往下跳的黑眼镜。这里情况不明,单独行动太危险了。而且容易走散。 “这地方单靠无邪搞不定的,我先下去给他们减减负。”黑眼镜不以为然,他来这里可不是陪跑的,解决机关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内容。 “不行,一起去!”苏格还是那句话。单独让他下去太危险了,要是出事怎么办? “放心,这地方我来过。”黑眼镜眨眨眼,小声凑到苏格耳边,“这个不要让无邪知道~他会生气的~” “你敢下去,我就告密。”危险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使来过一次,也不能保证这次就能安全。 “你要相信你男人。”黑眼镜拉过苏格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随后迅速跳下隧道,“在上面保护好无邪!” “瞎子!”苏格懊恼,这个黑漆漆,居然敢擅自做主,回去就扣他零花钱! “苏格?怎么了?黑眼镜呢?”小花走进石室,见只有苏格一人,心下担忧。 苏格刚想开口解释,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她灌下一瓶解毒剂,这才好了。 “瞎子他掉到机关里了,我打不开。”苏格让小花也喝一瓶解毒剂,“先去接无邪,我们一起找他。” 无邪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正准备自己爬过去。见苏格来接他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苏格不会扔下他的!果真是他亲姐! 苏格将无邪拉过来,然后怼了一瓶解毒剂。 瞎子现在情况不明,她也没心情解密,只是让无邪先解决巴乃的机关。 “我们不去找黑眼镜吗?”无邪迟疑的问。 虽然瞎子嘴贱贪财,但是他们是伙伴,让他一人涉险不好吧? “他没事,我们先解决这个密码盘。”苏格不知道黑眼镜有什么计划,但是他既然决定先行动,那就是不想无邪去找他,“你忘了,我们之间有感应,真出问题,我比你急。” “听苏格的。黑眼镜的本事,真要出事你去了也是白搭。” 小花比无邪理智,虽然他也担心黑瞎子,但是这次行动是两方同时进行的,他必须为队伍考虑。 无邪见状只能作罢。 苏格将整个石室照亮,然后用了一遍除尘术,让墙壁上的图案更加清晰,剩下的就不管了,全靠小花无邪解码。 等到第三个石室的时候,黑眼镜终于出现了。 “黑眼镜,你没事吧?”无邪见到黑眼镜出现很是惊喜,他就怕黑眼镜一个人会出事,那他会内疚死的。 “遇到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黑眼镜轻松的说,不过看他身上的伤,这个麻烦应该没那么小。 苏格上前递了一瓶伤药给他,“你袋子里的药呢?怎么没喝?” “这不是来不及吗?”黑眼镜笑嘻嘻的接过来。他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依靠他人,以前没有这些装备,他不也活过来了? 不过既然有后勤,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黑眼镜毫无防备的喝了一口药,瞬间被奇怪的口感虐的五官扭曲,“这什么味,这么恶心?” “不听话的人应该喝的味儿!”苏格和善一笑,擅自做主还受伤的人,就该吃点苦。 黑眼镜脸一垮,乖乖喝掉伤药。 有家室的人行事是该有所顾虑,他绝对不是嫌弃药难喝。 唉,甜蜜的烦恼。 终极笔记30 解码的石室不是一成不变的,苏格早就知道了,毕竟她每去一个地方,就要把那里照亮,扔下的宝贝实在太多了。 不过这可不能让黑眼镜知道,他会心痛死的。 第三个石 室是陷阱,他们错过了时间,走错了地方,却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试一试还有成功的机会。 “喂!想好了,我们夫妻的小命可交在你们身上的!”黑眼镜拔出了匕首,和苏格守在铁盘周围,如果拽错了铁链,这里必定会有东西上来。 至于是什么,就看运气了。 “想多了,我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苏格召唤出了搅基蛇,又把出发前准备好的蛊虫放出来。上次在西王母宫已经吃够群攻的亏了,这次她怎么可能还单打独斗? “这么多小可爱?甜妹儿你这次下血本了啊?”黑眼镜见突然冒出这么多蛊虫,也是一惊,说实话,这场面太美不敢看。 “小花,无邪,放心试,姐耗得起!” 小花和无邪负责解锁机关,搅基蛇在一旁护着他们,苏格和黑眼镜则是守在铁盘那,应对随时会出现的意外。 无邪先是按着之前的方式尝试解锁,后面立马飞出一大群尸蟞,黑眼镜倒吸一口气,“小三爷,您还真不客气啊?” “别废话了,小心你前面。” 解错一次,就多一份危险,不过有苏格和蛊虫在一旁协助,黑瞎子应付的还算游刃有余。 “这有辅助和没辅助,区别可真大啊!”黑眼镜感慨。 以前下墓哪有这么轻松的,不被队友坑死都算他运气好。 等解对机关,地上的尸蟞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行了,快去拍照给小哥吧!”无邪擦擦冷汗,这解个锁比杀尸蟞群还累,就怕一不小心把队友给灭了。 不过真要选择,他还是选择解码,不然就不是队友凉,而是他和队友一起凉了! “终于完事咯!”黑眼镜见苏格检查完拼图,把照片发送出去,立马眉开眼笑,“就等尾款了!” 等等,这霍老太太,应该能活着出张家古楼吧? 算了,找霍秀秀也是一样的! 无邪等人回到杭州,等了一天,终于收到小哥他们出来的消息,他松了一口气,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看看小哥的情况。 胖子知道无邪等不及,一出来就打了电话报平安。 “过程有点惊险,但是结局不错,该出来的都出来了,就是有没有得偿所愿,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霍老太太还是拉着脸,小哥也是心事重重,虽然他本来就话不多。” “要我说,这些地方就是个坑,每次你以为要知道真相了,结果发现自己更迷茫了。” “张家古楼里,除了危险,我啥秘密也没发现!” “连个宝贝都没有,真祖坟!除了棺材就是尸体。” “传承千年的家族,不该这么穷啊...” 说着说着,胖子就跑偏了。 明明是个摸金校尉,结果硬是一个宝贝没摸到,还倒贴进去许多。 要不是苏姐搭救,胖爷连泡面都吃不起了。所以他为什么要和小哥无邪成为朋友呢? 上辈子欠了他们多少东西,才会这么倒霉的认识他们? 休整几天后,苏格跑去了吴山居,准备和无邪商讨去云顶天宫的事。 “小哥这是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啊!”居然在小哥脸上看到别的表情,真是难得。 “哎,哑巴恢复记忆了吗?”黑眼镜也过来凑热闹。 “应该恢复了吧?”无邪不确定,“起码恢复了一部分。” “那他知道他银行卡放哪了吗?”黑眼镜立马问,他可是知道小哥是个有钱人,他还有小哥的银行卡呢! 不过也不知道小哥还记不记得,要是不记得,那这卡,可就要改名了! 无邪一愣,他还真没问这个! 不过这是个大问题,他一定要去问问小哥! 他连王萌的工资都发不起了,要是小哥有钱,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哑巴的存款可不少,你可得好好审审,丢了多可惜!”黑眼镜假兮兮的说,不过心里巴不得他忘了呢! 能吞一张是一张。 无邪立马跑到了小哥面前,不一会儿胖子也满脸期待的看着小哥。 苏格把视线转移到黑眼镜身上,“你跟小哥差不多大,小哥存款不少,那你的呢?” 黑眼镜一僵,讨好的笑着,“我这点钱,还不够甜妹儿你一个零头的呢!这就没必要上报了吧?” 苏格冷笑一声,“身上没钱,男人才不会乱跑,省的一不注意,人就没了!” “我保证,以后去哪都跟你说一声!绝对不会擅自出任务了!”黑眼镜竖起三根手指,他这不是一个人习惯了,没想到出行要报备吗?就那么一次,还被苏格抓住了! “我是不给你出任务吗?我是怕你死在哪个旮旯里,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一声不吭就没了踪影,要不是蛊虫回应好好的,她都以为他被拐卖到国外噶腰子了! 还有,她一直以为他最多是个雇佣兵,没想到他探险的地方居然是古墓!可太刑了! 真怕哪一天他就去踩缝纫机了!她还从来没有交过蹲局子的男朋友呢! 反正还没用过,不行就踹了吧! 不一会儿,无邪眉开眼笑的过来了,“我跟小哥说过了,随时可以出发去云顶天宫,正好小哥心情不好,不如早点出发,给他找点事做!” 无邪还以为小哥是因为想起不好的事才不高兴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给他转移注意力了! “我随时都可以!”反正她的装备都在空间里,去哪都不带犹豫的! “黑爷随时听候差遣!”黑眼镜也懒洋洋的开口。 “这回雇佣金多少啊?”无邪不怀好意的问。黑眼镜可没有白干活的时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哪能儿啊!媳妇有事吩咐,这不是立马就上吗?”黑眼镜冲着苏格讨好的笑,别说雇佣金了,别让他上交零花钱就不错了! “看来你这是真爱啊!能让黑爷白干活!佩服!” 收一次钱和收一辈子钱,黑爷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老婆到手,这辈子还能差钱吗? 终极笔记31 确定要去云顶天宫后,苏格在黑眼镜做晚饭时凑了过去,要求他多做一点,放到空间袋里可以随时取出。 她要是不说,瞎子肯定只会储备青椒肉丝炒饭,虽然味道也不错,但是顿顿吃也会腻的。 天气渐热,瞎子脱掉了皮衣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围着的还是那件粉色碎花的围裙,勾勒的他的腰细细的。 苏格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捏了捏,这肌肉可真会长,宽肩窄腰,既健壮又不会显得太夸张,看着可真养眼。 “你再捏,我晚饭可就不吃这个了啊!”黑眼镜警告似的停下了手中择菜的动作,光撩不负责,他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苏格清咳一声,后退几步,随意的问,“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一副小青年的样儿,你是不会老,还是不会死啊?” 这长生和不老可是两回事,保持青年的外表跟保持青年的身体状况,区别可大了。 “什么叫一大把年纪了?”黑眼镜扔下手里的菜,转身将苏格抱到操作台上与他面对面坐下,“就我这个样子?哪里像一大把年纪了?黑爷我风光正茂,陪你百年不成问题!” “谁说我只能活百年了?瞎子你可不要咒我!”苏格状似不满,“我的往后可长着呢!再换几个小鲜肉不成问题!” 黑眼镜一怔,随后肆意的笑起来,“那可真是巧,我们天生一对!你放心,你等不到换小鲜肉的时候。” “我觉得你对我的身体认知有点误区,不如我们现在好好讨论讨论。”黑眼镜俯下身,作势要亲苏格,被后者一把捂住嘴。 “我们还是先做饭吧?去长白山就不方便现做了,现在多备点带着~” 黑眼镜一把拉下苏格的手,直接亲了上去,这时候就别废话了,省的苏格以为他每次都很好糊弄。 真当他是无欲无求的老头子了。 黑瞎子的吻跟他的人一样,又狠又糙,苏格觉得她的嘴唇都有点麻木了,她将推拒他脑袋的手向下移动,落到他的脖子上,黑眼镜条件反射的一僵,苏格趁机一推,和他保持距离。 “会不会亲吻啊你!”苏格揉揉嘴巴,“想憋死我啊?” 想想觉得不服气,又凑上去咬了他一口。 这回换黑眼镜捂着嘴唇了,“你属狗的啊你?”生气就乱咬人。 “活该!”说完跳下料理台走人。 黑眼镜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外强中干。 应该是张牙舞爪的小猫才对。 ...... 据说云顶天宫是个大墓,名字虽然好听,但是危险可不少。苏格为了以示尊重把系统自带的外观给套上了,毕竟能加属性,多一点保障也是好的。 把无邪看的欲言又止。 不过苏格都习惯了。她这身装备看起来是不太日常,但是好看啊! 等到了长白山,她才知道她错了! 为什么长白山这么冷? 从前她都是寒暑不侵,上山下海依靠灵气从不担心温度问题,现在一朝变回普通人,到了长白山山顶差点被冻成狗。 黑眼镜哭笑不得地给她一套自己的衣服,他还以为她穿成这样是自有依仗呢!没想到是低估了长白山的温差啊! 苏格也绝望啊!她以前只有仙侠世界才会去这种地方,哪里知道没有灵力护着这里能冷成这样,平常冬天她穿的也不厚啊! 不过她还是坚定的拒绝了黑眼镜的棉袄,换成了一个军大衣,不穿棉裤是她最后的倔强! 张起灵恢复记忆后还是很靠谱的,很快带领他们找到了近路直通山腹内,不用直面万奴王的护墓机关。 无邪忍不住感慨,小哥怎么不早点想起来呢?或者说,他都能记住机关怎么开了,怎么记不住路怎么走呢?不然他下墓该省多少力啊!。 胖子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这次来只有一个目标,上次没拿的宝贝,这次他要通通带回去! 为此他把空间袋都清空了! 毕竟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能不攒点家底呢? 等到了云顶天宫内部,胖子提议先去把财宝收了。这天宫虽然被无邪炸了一次,但谁知道会不会被他炸第二次?所以这次一定要先把钱到手了,再谈其他。 黑瞎子闻言举双手赞同,无邪也默默看着小哥,他被穷怕了,这上交国家也不方便,放着也是放着对吧? 等胖子他们将一墓室的东西瓜分完毕后,他们又去了青铜门。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哥终于正视大家,轻轻的说,“无邪,十年之后,接我回家。” “不是,小哥你在说什么?”无邪还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小哥。 他们这次不是陪着苏格来的吗?关小哥什么事? “青铜门,需要人看守,十年。”小哥没有说这次看守的人是无邪,而是将之前装财宝的袋子都递给了他,“十年之后,如果你没有忘记我,就带我回家。” “小哥,你在开玩笑的吧?”无邪想笑一笑,可是却笑不出来,“什么需要看守?什么十年?谁定的?” “怎么之前一直没人守着,突然就要你进去了呢?” “张起灵,这个玩笑不好笑,我们回家吧?” 小哥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等无邪冷静下来,他才解释说,“之前是老九门守着,他们失约了。时间不够了,这次必须要有人进去。” “那就让他们去!!张起灵,你不许去!” “十年!十年之后我都老了,你出来我还能陪你多久呢?” 小哥没有说话,无邪突然怔住了,“这次轮到谁?” “是吴家吗?是我吗?” ...... 虽然很不想打扰他们互诉衷情,但是苏格觉得,有些情绪还是不必要出现的。 “那个,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陪我解决问题?毕竟这次的发起人是我来着。” “对对对,先来后到,姐还没发话呢!小哥,天真,你们等会再商量守门的事哈!”胖子连忙插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知道怎么选啊?十年,谁进去他都舍不得。 无邪闭眼摁着眼角,不让眼泪流出来,等平定好情绪后才问,“苏姐,你找青铜门是为了什么?不会也要进去吧?” 不论如何,他不会让小哥进去的,该他守,那他就自己去。 “唔,可能不用进去。”苏格看着厚重的大门,这东西也不是很干净,要封印就一起封印了吧,“受人所托,我需要把这个门,连同后面的东西,一起封印,最后消灭。” “所以守门的事,大概不需要你们做了!”连门都没有了,守什么守?谁都不能拆她的cp! “???” 终极笔记32完 苏格用了三天时间,在青铜门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期间用了多少她库存的材料就不说了,反正随着苏格飞上半空,结了几个复杂的手势,青铜门上灵光一闪,然后渐渐变得虚无。 她用手在空间上一划,然后拉着几人跳过去,转眼就出现在长白山下,而原本的云顶天宫,随着脚下轻微的震动,她知道那地方应该是被埋了。 要她一下把那东西消灭她做不到。这世界给不了她这么多助力,但是封印一下,划个空间裂缝把它丢出去,还是可以行的。 到时候就是不被空间裂缝击碎,随着封印时间加长,那东西也会自己变弱消除,最后消散在时间长河中。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苏格心情很好。以后虽然不能再像今天这么开大释放灵力,但是只要她不灭世,天道就不会烦她。她总算是有个绿卡了。 小哥虽然觉得事情结束的有点猝不及防,但他本来就不是追究到底的性子,黑眼镜更是无所谓,他们活的久,知道世界上很多神奇的人和事,没必要什么都追究的清清楚楚。 无邪胖子从前就觉得苏格不简单,但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心觉得,这世上肯定有修仙的。飞天遁地不是神话。 “姐,你说我们,真的有可能长生吗?不是尸蟞丸那样的,而是修炼,你知道的,金丹元婴啥的~”胖子好奇的问。 “不可能,没有的事。” “那小哥呢?他怎么回事?还有你,姐你能长生吗?”胖子不信,都等飞天瞬移了,怎么可能不是修真。 “小哥血脉特殊,他就是活的久了点,但离长生远着呢!” “我跟他差不多,活个三五百年没问题,长生没可能。这是身体原因,跟修炼没关系。” “三五百年也很了不起了啊!”胖子咂咂嘴,突然感觉不对,“那不是我都死了,小哥还是这个样子?” “看来我得多生几个,然后立下家规,不然小哥养老还是个问题呢!” 小哥听了神色微动,不过他早就习惯了离别,此时也只是感动于胖子的惦记。 无邪没有说话,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胖子说的没错,他会老,小哥不会。 有一天他离开了,小哥怎么办? 苏格跟黑眼镜应该会照顾好他的吧? 可是苏格跟黑眼镜有自己的家,小哥他会不会感到孤单? “你可真是个好祖宗!不过小哥有自己的孩子给他养老,你还是不要给你的孙子增加负担了!”苏格好笑道,想给兄弟养老没问题,不过怎么看,也是小哥给胖子养老吧? “不是,小哥有孩子?什么时候的事啊?他失忆的时候被女人骗子了?”胖子不可置信,“别说是未来的孩子啊!小哥这样子,什么女人能给他生孩子啊?” 他都怀疑小哥有没有人类的欲望。 黑瞎子也是笑出声,“哑巴被骗子吗?哈哈,说不准呢,他以前被拐卖的还少吗?说不准哪次有女人看上他的小白脸,要他当了上门女婿,结果被他忘了呢?” “你们胡说什么!小哥是无邪的!”苏格翻了个白眼,反正她不管,小哥只能是无邪的,“我说的是小哥跟无邪的孩子啊!他们现在不生,以后肯定会生的,二爷不会让吴家断后的!” “你别胡说啊!我才不会结婚生子的!”无邪见瓜吃到自己身上了,连忙撇清,“二叔的想法是二叔的,反正我暂时对女人没兴趣!” “你要有兴趣,我就把你阉了!”苏格凉凉的看了一眼无邪,谁都不能拆她的cp,蒸煮也不行,“你可以自己生啊!” 见他们越说越奇怪,她干脆把空间的库存拿出来,“我早就想在你们结婚的时候送给你们了!结果你们死活不告白!” “唉,现在想想,先生子再领证也没什么啊!凭吴家的势力,给孩子上户口还不容易?” “苏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嘿嘿~是你们太小看我的库存了!”苏格将一个西瓜大小果实递给无邪,其实她想要生子魔药的,毕竟这东西库存多点,但是她估计无邪不会喝,“这叫生子果实,只要把父母双方的血液滴上去,一月喂养一次,十个月后,你们就可以喜提好大儿啦!” 无邪瞪大了眼睛,看着怀里的果子,“你开玩笑的吧?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 “少见多怪,姐姐我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她可是收集了几十个不同世界的资源,什么东西没见过啊? “我的天,姐你没糊弄我吧?”胖子跟黑眼镜凑到无邪身边摸了摸他手中的瓜,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他要是现在把瓜剖了,里面是果肉还是孩子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这个生子果实就是生子用的,里面有个小胚胎,现在处于休眠状态,一旦有人把血滴上去,他就会被唤醒吸收果肉里的营养成长,还会自带供血人的血脉。” “这个果实可珍惜了,我也没有多少,倒是其他果实还有~~”苏格又掏出几个小一点的果子,这个就比较正常大小了,跟个苹果差不多。 “这是异能果实,吃了会随机拥有一项异能,这个是变性果实,吃了会改变性别,这个是长寿果实,吃了能延长寿命,不过也是有极限的,跟长生没关系,这个是分身果实,吃了会拥有一个分身,不过精神割裂控制不好会奇奇怪怪的...” “姐,其实你是动画片里穿越过来的吧?”现实世界绝对不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瞎说什么大实话?”苏格将几个果子分给他们,“吃着玩的,想要变成超人是不可能的,就是能让身体发生一些变异。” 几人默默的越过了那个变性果实,把手伸向了其他的果实。 胖子将异能果实揽怀里,然后把长寿果实塞给无邪,“你有小哥了,还要什么异能?小哥已经是个大bug了,这个还是给我吧!正好我不想要长寿,我就想陪着云彩白头到老~” 小哥听了,默默把手里的异能果实都给了胖子。 黑眼镜则是看了看几个果实,又还给了苏格,他不需要这些,反正人生漫长,能学技能的时间多了去了。 而且他也不喜欢变异,太不可控。它给带了一样东西的时候,总会又拿走一样东西,最后说不准这变异是好还是坏了。 小哥也是差不多,能引动他情绪的只有无邪。 苏格给出去了,就随他们分配了。几人回到了杭州。 胖子开始准备与云彩的婚礼,北京潘家园的铺子被他转让了,如今跟着无邪在杭州混。 小哥则是在他店里当鉴定师,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摸一下,就知道真假,从未出过错。 无邪则是假扮起了他三叔,接手了吴家的盘口,他知道背后的它还在盯着自己,所以从未放弃过寻找真相。但是有小哥胖子,还有苏格小花他们在背后帮他,他从不畏惧挑战。 黑眼镜则还是到处夹喇嘛,谁出钱他就跟谁出任务,但是每次出行前他都会跟苏格说一声,任务完结,他也不会到处跑了,而是准时回到苏格别墅。 这里他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也回去的越来越勤,像是他的锚点,他也有了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苏格在这个世界活了很久,开始她和黑瞎子住在杭州,没事磕磕小哥无邪的cp,偶尔跟着他们出去探险。 后来胖子老了,小哥无邪却还年轻着,他们决定送胖子去巴乃养老,苏格和黑眼镜也跟着一起去了。 等他们送走胖子云彩,也懒得回杭州了,把三家的孩子丢到出去,然后仗着艺高人胆大,满世界到处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异界之物的入侵,让这个世界有了很多神奇的地方,总之一百多年都没让他们把世界走完。 当然也有他们没有赶时间的原因。苏格喜欢小哥哥,所以动不动要去看演唱会,年轻的小奶狗根本追不完,导致他们的行程一再拖拉。 某一天,苏格在黑眼镜的头上看见了白发,她细细打量着他,发现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皱纹了。 她又去找小哥无邪,他们也不再是青年的样子了。 于是他们又回到了巴乃,原本偏僻的小村子如今也是智能化生活了,索幸因为环境保护的原因,后面的山还是郁郁葱葱连绵不绝。 苏格干脆在山里建了两栋别墅,连上网,然后两家人蹲在里面不出来了。直到胖子的坟墓旁两个早就挖好的墓室进了主人,苏格封了墓门,躺在黑眼镜身边回到了系统空间。 照例将她的情感回忆抽取出来,然后开始了下个旅行。 沉香如屑1 “城主,今天花园里的花开的不错,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不想看,这里的花不天天一个样儿吗?” “那我唱首歌给您听?小怜前几天刚学了一首曲子。” “下次吧,今天没心情。” “城主,听说今天狩猎场猎到了一只魔兽,可凶残了,我们不如去看看?” “都是我放进去的,有什么可看的!” “那我去问问厨房,有什么新品?” “不想吃,手艺还没我好呢!” “城主...” “唉...无聊,没劲,不想动。”苏格翻个身瘫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半眯着眼。这是一个仙神世界,动辄千万年时光,而她才来了堪堪百年,就已经厌倦了。 好想走,不好玩,能自杀吗? 所以说长生有什么好?没有自由的长生,堪比诅咒。 当然,现在的一切都是她作出来的,超后悔。 想当初她刚到这个世界,便落到一处荒漠之中,资源匮乏,渺无人烟。好不容易碰到几个人,还对她虎视眈眈,喊打喊杀,要不是看对方长得不错,她当时就把他们灭了。 等她搞清楚状况,发现她身处修罗界,是六界最贫瘠的地方。这里的修罗残忍嗜杀,喜好侵略他族获取力量与寿命,是六界各族最不欢迎的种族。 苏格当时就不认同了,怎么能是修罗的错呢?毕竟修罗族人那么好看? 不是,说错了。 修罗族人生活的那么苦,资源少,地方偏,寿命还少,重点是他们长得好看。 所以才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好,这没什么错的啊?虽然手段偏激了一点,这不是本来长脑子的属性都长到了美貌上了吗?他们那么好看,当然是给个机会改正他们啊! 于是颜控的苏格为此付出了代价。 她脑子一抽,占据了修罗界一处荒地,当然修罗界到处都是荒地,没什么好抢的,她划了一大片地方,设立了阵法,然后开始改建了。 修了城池,埋了灵脉,种上奇花异草,撒了无数资源,还立了一个小空间做试炼场,将整个城池变成一个翻版仙界,然后就开始收罗美人,不是,收留修罗了。 她在此界的本体就是一团能量所凝结的珠子,不需要修炼也有无比强大的力量,修建一个小仙境不是问题,只是修罗命短是天罚,她也不能大规模的改命,只能用本体设立一个结界,在此结界内,修罗可以延长寿命。 又有资源又能增加寿命,她这个城池很快就来人了,虽然有不能杀人不能作恶的条条框框,但是修罗也不是都喜欢打架的,真忍不住了还有试炼场可以去,所以她的城镇人越来越多,她的事也越来越多,最后她发现,她走不了了。 开始城规写在纸上,很多人都不大愿意遵守,每天光是处理纠纷就要把她烦死,她便将城规融入阵法,和天道做了个小小交易,以功德惩处城民,你功德深可以延长寿命,你作恶也有天雷加身。 苏格终于可以从庶务中脱离出来了,同时她也走不出去了。 这个结界是以她本体为中心设立的,城规也是她和天道交易设立的,一旦她离开,那结界就会散去,这城也就废了。 城里本已安居乐业的修罗人,也会重新回到挣扎求生的日子。 能怎么办呢?只能守城呗! 颜狗终于为她看脸的毛病付出了代价。 修罗界其实挺大的,苏格占据的地方也不小,可是天天看,看了几十年,也是会看腻的,何况她本来就闲不住。 没办法,自己造的城,哭着也要守下去。 突然小怜眼前一亮,她悄悄退下去,来到殿外和来人说了几句,然后小跑着来到苏格面前,“城主,修岩说城里又来了新人,城主要去看看吗?” “城里哪天不来新人。”苏格懒洋洋的说,不过到底没有颓下去,稍稍来了精神。 这是她唯一的爱好了,修罗族人长得都不错,城里人也知道她喜欢看美人,每次有好看的人过来都会给她看一眼。 然后不是收到资源就是收到寿命,可把那些人高兴坏了,白嫖的东西能不好吗? “这次不是来城里居住的,是想来城主府做事的!”小怜笑眯眯的说。他们城其实很好进,来往没有限制,城主府就更好进了,只要长得好看就行。反正府里就一个主人,也没什么事分配下去,大家生活都挺轻松的。 至于想要图谋不轨的人,反正到现在为止,小怜也没见过谁能打败城主大人,大家都觉得城主可能比修罗王还要强大。 “唔?”苏格来了兴趣,能自荐到城主府的,都是对样貌绝对自信的。毕竟想要她白养人,总得先让她看的舒服吧? “带上来瞧瞧!”苏格坐直了身体,她的城里好久没收人了,毕竟好看的人太多了,养不过来啊!所以现在能上来的绝对是佼佼者。 果然,跟着修岩走过来一个翩翩少年,乌衣白发,神情怯怯,看着一副小可怜的样儿,是与之前修罗族人不一样的风格。 修罗好战,所以美人大多都英姿飒爽,意气勃发,偶有不同,也是妩媚妖娆风情撩人的大美人,还真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小白兔一样的少年呢! “你叫什么名字?”苏格递了一块手边的糕点给他,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 “我自幼父母双亡,四处流浪,并未取过名字。”少年垂眸小声回答,后又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苏格,“都说城主心善,希望能得城主收留,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即使不会也可以学!” “做事先不急,你还小,先在城里住着吧!”苏格被他看的人都酥了,少年肤如白瓷,眼若星辰,重点是他崇拜祈求的看着你,这搁谁谁都受不了啊! 少年眼睛一亮,冲苏格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然后鼓起勇气说,“城主,我不小了,不能白吃白喝,可以做事的!” “那便先跟着小怜吧!”苏格见他神情坚定,便随口安排下去。执法队他是肯定进不了的,就这娇娇弱弱的样,唬不住外面那群狼,府里其实也没什么事,打扫都有法术,花草也自有阵法,就是工作也累不到哪里去。 “谢谢城主。”少年满意的笑了。 不是玄夜,但是这个白发也好看 沉香如屑2 第二天,少年便独自一人给苏格摆茶点了。 小怜在殿外守着,她每天的任务就是陪苏格说说话,偶尔端个茶递个水,或者下面来人了就通报一声,事情简单的很。苏格也不是要她一定跟着。 每次来新人,小怜都会自觉留下空间,让新人哄苏格高兴。 每次只有这时候,城主才能开心两天,虽然过不了多久又会变得烦闷了。 “你可想好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苏格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口中,顺便示意少年坐到对面说话。 难怪说自己不小了,站起来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是不算小孩子了。 “未曾,城主可否为我取一个?”少年坐下来腼腆的问。 “我?”苏格停住了拿糕点的手,“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不喜欢。” 毕竟她是个取名废。 “不会的,城主收留我,对我有大恩,取什么名字我都会喜欢的!”少年言之凿凿。 “那便叫小白吧!”或者小卷毛也行。 苏格觉得少年好像僵住了,忍不住噗呲一笑,塞了一口糕点给他,“开玩笑的,我可不会取名,自己的名字还是要自己取,毕竟是要跟着自己一生的。” “不用了,就叫小白吧!”少年好像咬牙切齿,但还是认了这个名字。反正都是假名,叫什么都没差。 “不喜欢不用勉强,我不擅长取名。”苏格摇摇头,她也知道自己的本事,给宠物取名就罢了,一个成年人,叫什么名字可是关乎面子的。 “不用了,就叫这个名字,我并无亲友,只要城主觉得好听就够了。”少年勉强笑了一下,好似在暗示自己孤苦无依,只有城主一人可靠。 “那便用作小名吧!只我一人可叫,别人不敢笑你。”苏格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小白,“好好修炼,以后游遍六界,会有许多朋友唤你名字的!” “谢谢城主,不过我现在待遇已经很好了,不能再接受城主的馈赠了!”少年拒绝了苏格的丹药。 他图的可不是这点资源。 “资源哪有嫌多的。”苏格塞到他手里,又伸手在他眉间一点,“闯荡六界,修为还是越深越好。” 少年感觉到灵魂深处似有枷锁被打开了,有些不可置信,他才来第二天,目的就达到了吗? 修罗族修为胜别族百倍,可是天生命短,所以比起资源,他们更喜欢寿命,苏格每次见到顺眼的,送的也是寿命。 不过也许是今天无聊,她没有分给少年多少寿数,而是直接解开了他的寿命限制,从今往后,他能活多久,就看他能修炼到哪了。 “城主...我这...”少年好似不可置信,又有些迷惘,摸摸自己的额头,一脸困惑的看着苏格。 “以后好好修炼,未来成就如何,要看你自己了!” “谢谢城主,我...我身份卑微又身无长处...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小白满是感动的看着苏格,眼里亮晶晶的,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那就多回来看看我,以后跟我多说说六界趣闻,我一个人在城里闷的很。” “城主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城里陪你。”至少在知道她的全部秘密之前,他还不想离开。 “别了,这城还是太小了,六界那么大,好好修炼,以后出去闯闯。至少多看看这世界,等你走累了还记我的,便来这养老吧!” “城主何不跟我一起出去走走?美景还是要亲自看才来的美好。” 苏格幽怨的看了一眼小白,她是不想出去吗?她是出不去好吗? 小白似乎明白了苏格的限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小白又来了,不仅带来了一些新的糕点,还带来了一束花。 “这是我在外族逃亡时吃过的,是和修罗族不一样的口味,城主可要尝尝。”小白捻起一枚浅绿色的糕点,伸手递到苏格嘴边。 苏格看着少年莹白的指尖,伸手接过糕点放入嘴里,其实入口的东西她不喜欢别人直接触碰,不过美少年都递过来了,谁能忍住不接呢? “味道可还能入口?”小白期待的问。 “还不错!” 小白心满意足的笑笑,将手里的花整理好放入花瓶中。 “这是什么花?我在花园里好像没有见过?”苏格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 “是我在城外摘的。”小白将花瓶放到苏格常坐的椅子旁边,“是不知名的小花,没有特别的作用,也不如花园里的名贵,不过胜在好看。” “它只生长在荒漠里,而且需要在地底扎根数十年,才能开出一朵花,每次花期只有两天。” “那很珍贵了。”苏格认真的看着小花,虽然仙神动辄成百上千年,但花期如此短,沉浮期又这么长的花,也算难得一见了。小白想要聚起一束花,肯定也不容易。 “你有心了,不过这个很耗费时间的,有空不如多修炼修炼,有什么不会就过来问我。” 小白闻言似乎有点失落,“城主是不喜欢吗?我能力微弱,不能在别的地方帮助城主,只能想办法在这些小事上让城主开心开心。” “没有不喜欢。”苏格叫少年神情厌厌,连忙解释道,“我只怕你浪费自己的时间,这些东西我很喜欢。可是你的修炼也很重要,我不想让这些小事打扰到你。” “可是对我来说这不是小事。”小白认真的看着苏格,“只要你能开心,对我来说就是大事,比修炼还要重要。” 苏格有些哑口无言,不过还是认真的对着小白说,“我知道你们觉得我给的东西多,想要报答我,但是这些资源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你们想要回报我,我很高兴,但是不要因此影响到自己,那就违背我的初衷了。” 小白沉默一会儿,突然问道,“城主为什么对我们修罗族这么好?人人都说我们残忍嗜杀...” “所以我才要把你们变成不残忍的人啊!”苏格笑了笑,“就当我圣母心泛滥了吧!” 被美色迷昏了头,但她还是改不掉。 沉香如屑3 “今日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苏格在躺椅上悠哉的晃荡,手里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这是她的新宠。 “城主可要猜猜?”小白弯腰将她怀里的兔子捞走扔掉,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坐到她身侧的石凳上。 旁边的小白兔一落地便溜的没影了。 “这我可猜不出来。”苏格无奈,明明是小白自己要送的小宠物,结果每次来都要嫌弃的把它丢开,既然不喜欢,干嘛要送过来? 小白兔都要被他吓出阴影了! 小白不理会那只碍眼的兔子,将手上的几本书在苏格面前晃晃,“我托人找的话本子,据说很受欢迎,城主可要看看?” “话本子?”苏格坐起身,“修罗也听话本子吗?”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以为他们只会打架呢! “是人间的玩意,我听说仙神也有看的,便托人带了几本过来,可要我念来给你听听?”说着小白已经翻开了一本,念起了书名。 不过是些才子佳人,书生小姐之类的爱情故事,对苏格来说老套的很,不过这时候也没得挑,有的看就不错了。 何况小白的嗓音醇厚,略带低沉,念起书来声音朗朗,比内容好听多了。 不过听着听着,苏格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轻解罗裳”“云翻雨覆”,什么“娇喘吁吁”“嘤咛低语”!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小白你拿错话本了吧? 苏格猛的夺过小白手里的书,快速扫视两眼然后合上,一本正经的说,“这本不好看,换一本。” 小白顺从的拿起下一本,说的是赶考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这本就更露骨了,难为小白念得面不改色。 苏格果断的拒绝小白的朗读,将剩下的书都检查了一遍,“这是谁给你找的书?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故事情节没多少,床上描述倒是一大堆,虽然写的隐晦,但是架不住别人念给你听啊! 她脚趾都能扣出一架拔步床了! 当然是他特意找的,不念这个,对方怎么开窍?“城主,我不小了。”小白又重申了一遍,他哪里看起来小了?为什么这女人总把他当小孩子? “嗯嗯,是不小了。”苏格敷衍的回答,顺便把这些话本子全都销毁掉。 小白也真是的,私下里送过来让她躲被窝里偷偷看就行了,为什么要当面念出来?现在她是收下好还是不收下好? 唉,小怜不知道有没有收藏这个。 “城主!”小白语音加重,捧着苏格的脸让她直视自己。 苏格有些莫名,顺着小白的力道看过去,还好小白及时把手收回去了,不然她感觉这个姿势怪怪的。 “我已成年许久,不是小孩子了!城主莫要总是把我当晚辈看待!” 此话说的无比认真,苏格不得不正式的看向小白。男孩子都不喜欢自己被看轻,不过小白的样子,的确不能再称之为少年了。 褪去了刚来时的柔弱怯懦,现在的小白看起来成熟不少。 白发金冠,星眸鹰目,容貌昳丽,体态修长。 怎么好像更好看了? 苏格移开了视线,“小白是长大了,不过长大了也不能看这个,把脑子看坏了!” “你修炼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不懂的?”苏格觉得讨论这个话题怪怪的,想要转移话题。 小白也没不依不饶,顺着她的意思回道,“刚学的剑法还有点不太顺畅,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城主可否帮我看看?” “去练一遍我瞧瞧。” 小白走到亭外的一片空地,演练起刚学的剑法。 苏格瞧着落叶中挥舞利剑的小白,觉得自己大概有点饥不择食了! 看到小白兔都有点想流口水了。 感觉这小子不是修罗,是魅魔! “城主!”小白停下剑招,在落日的余晖下向苏格浅浅一笑,“可有哪里不对?” 哦豁,心跳有点快。 苏格将他刚才转接滞碍的地方说了一遍,见他不明所以,又上前手把手教了一遍。 “这里转弯的时候手腕要向下压一点...小白,你听到了没有?”苏格本来就心虚,被小白炙热的目光瞅着,握着他手腕的手都有些发烫。 “是这样吗?”小白好像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仍是目光专注的看着苏格,根据她说的内容又转了一下手腕。 “对,你回去多练练,有什么不懂再来问我。”苏格退开两步,远离小白的气息,这才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 原来刚才自己一直紧绷着。 玩蛋,她不会对小白有什么想法吧? “城主,明日我想去趟试炼场,城主可有什么想要我带的?”小白收起剑,像往常一样走到苏格身边。仅落后半步,几乎要贴到苏格身上。 “我这什么都不缺,你反而是你,第一次去试炼场,可要万事小心。”苏格想要快走两步离小白远一点,又怕这样欲盖弥彰更尴尬,只能装作淡定的走回石桌旁。 “这是我炼制的法衣,你明日穿这个去吧!”苏格手中浮现一套玄色法袍,本来是闲着无事给小白做的,现在正好送他。上面绘制了防御阵法,一般攻击难以攻破。 小白收下法袍,细细的抚摸了一下上面的花纹,表情很是珍惜,“谢谢城主,我很喜欢。” “不过城主,莫要忘了,我也是修罗,而且自幼逃亡,对敌经验丰富的很。”虽然他刚来时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但是面对外族,他一样可以一拳一个小朋友。 弱小是对比出来的。 这样说她更不放心了怎么办?苏格没有理会小白的潜台词,而是认真的思考,“不如明天我带你去吧?” 小白这么弱,去跟魔兽对打受伤了怎么办?还是自己看着放心。 “我也许久没有出去了,正好去看看试炼场,里面的魔兽也该补充一下了。” 小白低笑两声,没有拒绝。他本来也想着怎么带她出去,这城主府,还是不太好施展。 沉香如屑4 第二天,苏格在殿外见到了身穿法袍的小白,长身玉立,翩然雅俊。 “城主...”小白目光专注的看着苏格,每次打招呼嘴里跟含了钩子似的,缠绵婉转。 苏格镇定的点点头,带着小白飞入小空间。 狩猎场是苏格用空间碎片改建的,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魔兽,阵法,灵力傀儡还有仙草灵药,在里面既可以磨炼修为,又能获取修行资源,是苏格特意给城里居民开的小灶。 “你先自行修炼,不必管我。”她虽然想保护他,但也不会事事都安排好,这样就失了试炼的本意了。 小白点点头,召唤出仞魂剑走进森林。 苏格敛去气息跟在他的身后,遇到危险也没有先去帮忙,而是任由小白自己解决。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苏格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来小白说的没错,他的确有独自生存的能力,不过这不影响苏格的担忧。 小白一剑解决掉护宝的魔兽,回首看到苏格还在,便露出一个笑脸,然后将到手的灵药递给苏格。 “我不需要这些,你自己留着吧!”苏格婉拒,试炼场都是她开辟的,里面的东西她自然不稀奇。 “灵微花对我已无多大效果了,不过这花香味甚是清新淡雅,城主可放置房内,也算添个情趣。” 苏格接过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是不错,花也漂亮。 “谢谢小白。”苏格拈着花,见小白仍在注视自己,不自在的别开视线。 这小白,是不是在撩自己? 感觉气氛不太对。 “继续往前走吧!” 魔兽森林里草木茂盛,道路崎岖,人进去并不好走,但是对动物来说,倒是绝佳的隐蔽行踪之处。 苏格早早感觉到周围有东西虎视眈眈,但是这次历练的是小白,她便没有开口提醒,而是继续跟着小白。 等到被魔兽包围的时候,小白神情一变,抽出仞魂,上前将魔兽带离苏格的身边。 魔兽有点多,开始小白还能轻松对战,后来渐渐力不从心,苏格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出手。 直到小白被一条毒蛇咬伤了手臂。这才忍不住直接将他带离包围圈。 苏格并没有将魔兽都解决掉,这些都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她直接将小白带出了试炼场。 “城主,我是不是很没用?”小白垂眸看着苏格为自己包扎,心情很是低落。 “是我的错,忘记将灵花的气息屏蔽,才引来那么多的魔兽。”苏格给他祛了毒,又喂了补充灵力的药,然后将其余的划伤包扎好。 见小白神情还是有些低迷,她取出一块玉简,放到小白面前。 “这是我收集的一些顶级修炼功法,你可取自己喜欢的练习。” “你修炼时间短,修为不济很正常,凭你的天赋,很快就能赶上来的。” 小白接过玉简,没有第一时间观看,而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苏格,“城主,为何对我这么好?” 苏格抿唇,沉默一会儿露出一个轻笑,“因为你长得好看,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她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留他在城主府的吗? “那城主可是心悦于我?”小白追问,他当然知道她爱美色,这城里每个人都知道城主喜爱美人,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个方法进来。 不过这还不够,她府里的美人太多了,他要成为特殊的那个,也是唯一的那个。 “我心悦每一个好看的人。”苏格淡定的回答,她就是这么肤浅,美人谁不爱呢? “可是我是最好看的!”小白抓住苏格的手,“城主不曾为他人制衣,也不曾给他人功法,更不曾亲手为他人疗伤,我是否是城主心里特殊的那个?” “小白!”苏格目光转向他抓住自己的手,示意他先放开,不过小白并没有听从,而是执着的看着苏格。 “城主从未让他人陪城主如此之久,小白是否能成为城主心中最特殊的那个?” “你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苏格见小白执着答案,便也认真的回答他,“不是我不让他们陪我,而是只有你选择了陪我。” 她府中美人是很多,但他们受了她的恩惠,都对她崇敬尊重更多,若不是她没有大志向,他们恨不得替她反了修罗王,横扫六界,成为天下之主。 他们这么忠心耿耿苏格很欣慰,但是太过忠心有了距离,让她实在做不到和他们成为朋友,或者说他们选择了成为她的属下。见她身边无事,便一个个自发组成了护卫队,在城里巡查,替她管理城民。 只有小怜留了下来,却也是想伺候她起居,而不是想成为她朋友。 小白是唯一一个不想为她拼事业,而是想要她开心的人。 “我可以一直陪着城主。”小白认真的说,“城主可否让我在其心中占一席之地?” 这城中美人众多,却无一人虏获城主芳心,竟是因为没人敢说吗? 那些因为实力差距巨大而不敢表达心意的人,真是...太好了! 既然开始不敢说,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了,他绝对不会再给别人机会的! 苏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么一个大美人祈求的看着你,这叫她如何拒绝? “小白,我说过,这世界很大,你现在修为低,可以在城中暂居,等你以后强大了,便去外面看看吧!莫要困在这城中浪费了大好年华。” “我自幼四处漂泊,早已看遍世间冷暖,就在城中生活很好,再说了,能陪着城主,怎么算是浪费年华?” “身不由己时看的风景怎么能和修为强大时看到的风景一样?小白,你还小,以后便会明白,只能偏居一隅有多难熬。” “我不小!”小白猛的将苏格拉到自己面前,站起身俯视着苏格,“城主,我不小!” “莫要把我当不懂事的孩子,我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小白伸手轻抚苏格额间的碎发,见她不自在便克制住了不再靠近,却依旧用占有欲极重的眼神看她。 苏格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她知道小白不小了,可是如此近的距离,还是让她更加直白的体会到了小白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这个事实。 “城主,时间会证明,我愿陪你长长久久,不论世事如何变化,我待你心意不变。”小白见苏格神色松动,心中满意。 看来光是陪伴不够,还是要死缠烂打。 他会成为她心中的唯一,窥探出她所有的秘密。 沉香如屑5 自那日后,小白依旧每天都过来找苏格,只是眼神都不带掩饰的了,专注又深情。苏格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她向来不算是克己之人,他敢撩自己就敢接着。 “城主,这是我今日为您摘的灵花。”小白捧着一束泛着莹光的浅白色花朵缓步走来,微风拂过,他清新俊逸的身姿比那灵花更让人心动。 “可是受伤了?”苏格原本想接过花,在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后,又转而握着他的手腕。内腑灵气空虚,周转不济,这是重伤后的表现。 “无碍,已经吃过药了。”小白略过不提,抓住苏格为他诊脉的手,将灵花递过去用手合拢。 见苏格还算纵容,他试探着握着对方的手没有放下,直到苏格微微挣扎,他才松开手后退一步。 苏格知道他肯定是到试炼场深处去了,这灵花可不是那么好摘的。 “人比花重要,小白,以后不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苏格伸手在他眉间一点,一股精纯的能量涌入他的体内,原本的内伤瞬间好转,甚至灵力都提升许多。 小白握着她还指向眉间的手,打断她的施法,“城主不必为我耗费灵力,我的伤很快就可以自己愈合。” “这点力量对我来说不值一提。”苏格摇摇头,见小白坚决,便放下手,转而给了他一块灵玉。“这里面存储了我的灵力,你用这个修炼,可事半功倍。” 自行修炼需要一个过程,可是有她灌输灵力的话,这个过程可以加快很多,等他吸收完毕,基本就可以在修罗界横着走了。 小白握着灵玉,感受到里面充沛的力量,心中惊叹,也不知道是这城主一次抽取的,还是慢慢存储的,不论怎么样,能轻易舍弃这么多力量,可见她底蕴多深。 果然,想要称霸六界,就不能略过她! “抽取这么多灵力,城主身体可能承受的住?”小白不再多想,而是目露担忧,想要试探这到底能占她功力几成。 “不算什么,与我并无大碍。”这点力量,大概就是她那珠子刮点粉吧,过几天就吸收回来了。 小白见她表情轻松,便知道她能力深不可测,随即好奇道,“都说神界战神染青,乃六界第一人,不知城主比之她,谁强谁弱?” “染青?”苏格摇摇头,“我并未与她见过面,不知道她能力几何。” “说来凑巧,上始元尊染青,有一神器七曜神玉,可吸收他人寿命为己用。”小白眼里意味不明,“和我们这修罗城,倒是有相似之处,都能续命。” 续命...别的种族从不需要想的问题,却是他们修罗致命的缺陷。 他之前的目标就是七曜神玉,可后来自己的地界出现了一个另类,他便改了计划,决定先探查这修罗城的背景。 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城主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她看起来这么好骗。 或者他可以直白一点? “城主,既可以让我不受寿命的困扰,又肯为其他修罗族续命,为什么不直接一劳永逸,解除这天罚?”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你都说了是天罚了,怎么可能轻易解除?”苏格轻笑,这解除一人的血脉限制,可解除一个种族的天罚,可是完全不同的事。即使她力量再大,也不敢轻易触碰。 这天怎么会轻易处罚一个种族呢?不过平衡之道罢了。 “可是城主不是已经为我解除了吗?这城里的万千修罗,也都已经改了命。”小白急道,难道她也无法改变修罗寿短的宿命吗? “改命?”苏格苦笑,“哪里这么好改命,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 “七曜神玉是掠夺他人的寿命补充己身。” “而我这座城,就是一个牢笼。天道是不会在意一个监狱里的囚犯能活多久的!” “可一旦你离开了牢笼,那就进入到了天道的视线里,修罗族该有怎样的命运,你就要承担怎样的命运!”她把修罗束缚在这座城里,天道便不在意她的小动作,可修罗要是出去继续侵略他族,她便护不了他们了。 “可是我修罗族凭什么要有这样的命运?”小白不甘道,“为什么神族可以与天同寿,而我修罗却命短如蜉蝣?” “天道不公。”他便要逆天而行。 “天道至公。”苏格淡淡的反驳。 “城主也觉得我修罗族命短是应该的吗?”小白神情晦涩,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既站在修罗这一方,为何又要接受命运不公? “天道至公,你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苏格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修罗天赋高,修为胜他族百倍,且不受规则束缚,所以命短,子嗣艰难。” “神族看似天赋不错又寿命绵长,其实他们也是活在条条框框里,被天道在思想上划了牢笼。” “天道不在意你强悍还是弱小,也不在意你寿短还是长生,它要的是平衡。” “世间万物,皆是它所化,皆是它所衷,只要你能容纳万物,它自然也能容纳你。” 修罗吸食他族精血,屠戮弱小,破坏万物平衡,它当然不会让他们成长。 “城主,若我执意逆天而行,改变修罗族的命运...”小白试探的看向苏格。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心系修罗族,以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苏格绝不是同族,可也不像是神族,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那就去做!”苏格肯定的回答,“不屈服于命运,这很好,你想改变修罗族,那就去做!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都说修罗残忍嗜杀,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城里并没有多少欺凌弱小之事,相反,修罗族极其团结,又护短,他们对外族的残忍,也是可以通过约束阻止的。 至于血脉发狂,吸收多了杂七杂八的精血,能不疯吗? “想要改变修罗族的命运,现在的修为可不够,往后你要努力修炼,不要再为这些小事损伤身体了!”苏格摇摇手中的花,知道他想讨好自己,但完全不必这么费力,凡花灵草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重要的是送花的人。 沉香如屑6 小白往后,修炼当真刻苦了很多。每次见到他,都有很大的进步。 平时见面时也不再只盯着风花雪月,而是让苏格教导他修炼之法。 他的永夜功乃是自创,苏格给的功法他虽不练,但是给了他很多灵感,让永夜功更加完善。 一步步解封自己的小白开始在苏格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 他想要成为六界之主,就不能让苏格和自己敌对,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敢说自己能赢了苏格,只能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 苏格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以为自己给的灵玉起了效果,又补了几个给他。 她的力量比较纯粹,吸收快还没有后遗症,是快速提高修为的不二之选。 “小白可要出城了?”苏格看着锋芒毕露的男人,觉得这座城已经留不下他了。 少年意气,怎么能忍住隐居的寂寞。 “城主可是又要赶我走?”小白面露委屈,“我说过,要陪城主长长久久。不论世事如何变化,我心意不会改变。” “你不是要复辟修罗族吗?在我这城里,如何能统一万族,开创六界?” 小白不是可以偏居一隅的人,他的野心遮掩不住。可是男人有野心没什么不好,她并不在意谁是六界之主,小白想做,那就去做好了。 “复辟修罗跟我陪你并不冲突,这里是我的家,不论我去哪里,都会回来的。”凭借他的法力,天上地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还没有彻底探清苏格的本事,甚至连她本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女人有太多的秘密,他总会一一解开。 苏格不语,她也不想小白离开,好不容易有个人陪她,哪里就舍得放人走了? 第二日,小白一大早就离开了城主府,直到天色将暗才回来。 他将苏格带到偏殿,领着她坐到一处高台。 下面的空地上一排伶人翩翩起舞。 “这是...人族?”苏格细细打量了一下,皆是毫无修为的凡人。 小白去过人界了? “论娱乐,六界之中唯有人族花样繁多。”小白撑着下巴看着台下翩翩起舞的美人,兴致缺缺,不懂人类为啥喜欢这些靡靡之音。 “我不在府中时你若无趣,便让她们来给你表演吧!多少也能找点趣味。” 苏格看着下面婀娜多姿的身影,试探地问,“可以换成男孩子吗?” 虽然小姐姐也不错,可是她更喜欢看小哥哥跳舞。 唉,好怀念以前追星的日子,各种类型的小哥哥,根本追不完。 话说她好像很久没看见护卫队的小哥哥来找她报告了,这城里这么平静的吗? 小白动作一顿,凉凉的看一眼苏格,后者立马闭嘴了。 小白长大了,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以前多乖啊,什么都听自己的,现在一个眼神下来,感觉六界都被他骂了一遍。 苏格连小姐姐都没敢细看,等第二天小白出去了,她才唤了舞队准备让她们重新表演,结果被告知人已经被送走了。 ??? 小怜带着一个瘦弱的老头走到苏格面前,“这是夜大人送来的,说是叫什么说书的,在人间很受欢迎,城主喜欢什么话本子都可以让他念。” ...... 算了算了,话本子是比跳舞好看,老头就老头吧! 苏格这一听就是一整天,直到小白回来了才让声音都有点哑的说书人回去休息。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娱乐。”小白仍穿着那身黑色法袍,银发微卷,五官俊逸,眉间一点红色花钿更添几分迤逦。 果然是修罗里都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看着便让人神魂颠倒。 “故事还不错,不过一个人还是太少了,凡人体弱,你去多找几个,轮流给我说!”苏格觉得这个活动她还可以撑好几天。 “你呢,今天去了哪里?可遇到什么阻碍?” “修罗族上下一心,成为六界第一是迟早的事。”小白信心很足,他已无寿命限制,永夜功也练至大成,六界早已无敌手。 只有苏格他还未看透。 不过他相信,苏格不会是他的阻碍。 “城主,等我统一万族,你便可以离开修罗城,与我同游天下。” 苏格对这话倒是喜欢的紧。若真有那天,她一定会离开这修罗城,好好逛一逛六界。 “小白,以你之力,成为六界之主是迟早的事。只是战争虽避免不了死亡,但切不可乱杀!给他族留有喘息之地,他们才不会誓死反扑。” 统一万族不是屠戮万族,杀气太过迟早自我灭亡。 “我知道。”为了来往修罗城,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手段了。 “城主,看看这里的风景你可喜欢?”小白挥手在上空变出一面镜子,里面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似有精灵在林间飞舞。 “这里是妖族的一片秘境,我见景色还算不错,便带来与你同赏。” “这天下你去不得,我便全部封在镜中与你观看,等我修罗族不必困守在这贫瘠之地,你便能与我同游这些秘境。” 苏格很是惊喜,没想到能用这种方法看到外界,虽然不能亲自前往,但是能看到不同的风景,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谢谢你小白。我很喜欢。” “我等能与你同游的那天!” 小白神情舒缓, 用势在必得的目光看着苏格,这天下与她,都将是他的! 第二日小白离开前,苏格送了他一件新的法袍。 之前那件虽然不错,但是若要上战场,那便有些不够用了。 “小白越来越好看了!穿上这身战甲,当真是有些睥睨天下之态。” “那我可是城主心中最爱了?”小白轻笑一声,这女人,永远只看到外在,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他能永远占据她的心神。 “一直都是啊!”苏格拍拍小白的肩膀,“出门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小白目光肆意的在她脸上流转一圈,俯下身在她额间留下一吻,“等我回来。”说罢转身离开。 苏格摸摸额头,看着小白飞身离城。周围又变得寂寥冷清。 也不知道这日子还要过多久。 沉香如屑7 苏格终于听够了说书,小白便又给她找来了一个戏班,并且专门找人写了新话本子表演给她看。 凡人想法多,但是能力不足,小白甚至教给了他们修炼之法,以图让他们表演更加逼真。 可惜凡人终有不足之处,最后还是请了其他种族的人来当演员,才落实了新剧本的内容。 苏格靠着新娱乐,又撑过了一段时日。可惜解封之日,还是遥遥无期。 苏格现在的卧室里,已经放了很多不同景色的镜子了。 “听说天庭地涯里有颗昆仑树,长年开满黄色的花,景象甚是美丽。”小白递给苏格一个新的镜子,“很快我就可以带你去看了。” 万族皆服,只剩仙神了。 等他攻入天庭。这六界便无人能抵挡他一统。 “城主,我们成亲吧?” “什么?”苏格有些惊讶,回首去看小白。 刚刚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城主,本想成为六界尊主后让你成为我的帝后。”小白认真的看着苏格,“可是我发现,花开花落,日落星转,每天都有不同的感受,我想与你一起度过朝朝暮暮,一刻都不想等。” “城主,我现在可否成为你此生挚爱了?” 爱情与天下并不冲突,他何必为了来日的荣光而舍弃当下的相守? 既然结局都一样,那他选择现在就在一起。 “叫我阿糖吧!”苏格能怎么说,和大美人成亲哎,听着就很心动。 苏格和小白的婚礼很简单,并没有什么仪式,只在城主府里拜了天地,倒是府外城民自发为他们庆祝,搞了很多活动。 婚后的生活好像没什么不同,苏格依然只能在城里守着,小白则是处理统领万族后的琐事。 这一日,小白回来的有点晚,苏格闲着无事便数起了镜子,这里每一个镜子都封着一处美景,是小白踏遍万族给她找来的。 不过今日数着数着,发现突然少了一个。 苏格有些疑惑,她的城主府其实人很少,小白来了后,人就更少了, 她的卧室更是无人能进,怎么会少了一个镜子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小白便回来了。 “阿糖。”小白站在门外,面色稍显疲惫,眼里更是意味不明。好似在衡量着什么。 “怎么了?”苏格见小白情绪不对,连忙上前,“你的灵力怎么消耗了这么多?是遇到强敌了吗?” 小白无话,他已经统一了万族,就连神族都只能在他脚下匍匐,可是总有那么一群人不甘在修罗之下,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停骚扰,他一怒之下灭了一个种族,结果今天差点踏不进这修罗城。 他不在意一个种族的覆灭,可是不能不在意修罗城。无奈他只能选择时光倒流,消除身上的孽力。 “坐下,我给你疗伤。”苏格扯着他坐在软榻上,召出本体为他输送能量。 回溯时光消耗了他大量法力,本来他可以用乾坤引吸取仙灵恢复,但是又怕修罗城的结界再次排斥他,只能放弃这个选择。 等他为修罗族找好新的族地,平定所有反抗,他一定要破了这可恶的阵法,不受这奇奇怪怪的规则束缚。 “这是你的法宝吗?”小白吸收完力量后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泛着神光的珠子,他从未见苏格用过。 里面的力量浩瀚无穷,连四大神器都比不过。 若他有了这件法宝,不用乾坤引又有何妨? “这是我的本体。”苏格将珠子收起来,“我本是能量所化,这珠子是我的具现体。” 其实应该算是她的载体,她的灵魂和载体是分开的。 “小白,今日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苏格好久没看见小白这么烦躁的表情了。 他一向是很自信的,就连面对神族,也从未觉得自己比不过。 “无事,我可以解决。”小白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苏格虽然支持他统一万族,但是手段过于软弱。他怕他们不能达成一致。 “你怎么把镜子全拿出来了?”小白目光转向桌子上散落的银镜。这些都是他送给苏格的礼物,也是他横扫六界的见证。 “闲来无事看看。”苏格戳戳这些镜子,想着小白什么时候才能让修罗摆脱天命,她好想去人间看看。“今日看少了一个,小白,是你拿走了吗?” 小白扫视一眼桌面,缺的正是他今日灭族的那一只,时光回溯,现在他还未制作这面镜子。 苏格应该不知道才对。 “好像没缺哪个,你是不是记错了?”小白试探的问。转息轮逆转时光从未出错,他也肯定回到了回去,这才能进来。 “有啊,上个月你刚给我的那个,里面是海底,你忘了吗?”苏格将镜子排列好,每一个都是不同的景色,她怎么会弄错。 “哦,是鲛人族秘境吗?”小白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我听说鲛人族有一处禁地,景色更甚,便将镜子抽出了,等我换好了再交于你。” “阿糖,你说你是能量所化,那你是灵族吗?”竟然能抵住时光逆转,她的能力总是能出乎他所料。 “我不属于六界之内!”苏格很轻易的被带跑了话题,“我的诞生是个意外,没有族群,只我一人。” “六界之外...”小白喃喃道,他不喜欢这个词,六界之外,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掌控六界也无法掌控她? “你永远是我的妻子,对吗?”小白拉住苏格的手,他的转息轮对她无用,所以他们的时光只能前进。若是踏错一步,便回不来了。 “当然了。”苏格笑眯眯的回答,她虽然爱好美人,但也是有点良心的,出轨背叛的事她还做不来。 小白将他揽入怀里。内心思索,怎样才能在苏格不排斥的情况下统御六界。 他实在厌烦了这些虚伪的仁义手段,总是会有跳蚤出来挑战他的权威。 统一大业总会有所牺牲,为了修罗族放弃一些微小生命,苏格应该不会反对的吧? 沉香如屑8 苏格发现小怜最近的记忆好像不太对劲,动不动就重复做一件事。 只听说一孕傻三年的,没听说过一孕傻朋友的。 记忆力不好还带转移的吗? “小怜,前几天小白送我的镯子你看见了吗?”苏格翻着首饰盒,感觉东西丢了不止一件,她最近好像总是丢东西? “我...我不知道啊?夜大人送您礼物了吗?”小怜一脸茫然,城主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收拾的,她哪里会碰。 苏格一顿,别的东西她不知道正常,可是这个镯子送的时候小怜可是在场的。 “小怜,你过来一下。”苏格将小怜唤到面前,用灵力在她身上探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正值青年,怎么就有阿兹海默症了呢? 难道记错的是自己?不不不,她才不会记错呢!她是怀孕了,又不是把脑子丢了。 苏格看着周遭的一切,发现好多东西不能细究。 破损的茶杯恢复如初,枯萎的花苞重新开放,同样的衣物小怜又送了一遍。 ...... 明明拆开都是很正常的事,仙力可以做到很多,可是连起来,就好像世界重置了一遍。 这个世界出现bug了吗? 晚上小白回来后,苏格犹豫着跟他提了一嘴,没想到他很干脆的应了下来,这些都是他做的! “我的转息轮,可以逆转时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只是他的一件法器。很多人都知道。 “那你岂不是在作弊?”苏格有些咋舌,这也太卡bug了吧?有无数试错的机会,那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不过称霸六界这么难的吗?你要重置这么多次?”小白的实力都不能横扫六界吗?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古神还在世? 称霸六界不难,难得是怎么在不灭族的情况下镇压他们! 小白叹气,他已经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了,可是总是有不怕死的凑到他面前。他已经没有耐心忍受这个结界的挑刺了! 明明他每次都已经统领万族了,可是当他回到修罗城,天道都因为他身负孽力而劈他,他只能一次次改变方法。 可是统一六界哪能没有牺牲?为什么天道认定他做的就是错的? “阿糖,我们离开修罗城吧?”小白突然说道,他做的事,注定得不到天道认可,他不想一遍遍试探它的底线了。 既然天道不认同,那他就逆天而行。 他本来的计划就是要摆脱命运,复辟修罗,不让族人苦守贫瘠之地,不受寿命短瞬所制,不必困守修罗城。 既然迟早要离开修罗城,那他何必遵守修罗城的规定? 他现在已经成为天下尊主了,即使天道不认同,他一样可以让修罗享尽六界资源,只要得到七曜神玉,他就可以让修罗长寿。 修罗城能做到的,他现在也能做到! “你解决修罗困境了吗?”苏格一怔,等了这么久,她都有些麻木了。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 “已经想到办法了。 ”小白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既然达不到修罗城的规定,那就不要这规定。 只是,还是不要让苏格知道的好。 “我先带你去人界,你不是早就想出去吗?正好仙神妖魔战争还没彻底平息,我先带你去人族看看,他们花样多,想必你也更喜欢。” “好呀好呀,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苏格迫不及待,她在这城里待了一百多年,早就待够了! “明天就走。”小白思索了一下,笑着对苏格说,“天色已晚,你先休息,明天我们就出发。” 今晚他需要先给城里寿数已过的族人续一段寿命。等苏格破开结界,再让他们回来。 “这让我怎么睡得着?”苏格正是兴奋的时候,明天就走,那今晚必须要收拾东西啊!她好多宝贝还在府里呢! 小白明白她的想法,宽慰道,“只是出去游玩,又不是不回来,这城主府会一直都在。不用收拾。” 不,她不想再回来了!这里她已经待出阴影了! “你不休息,孩子总要休息吧?”小白抚摸着苏格的腹部,他没想到苏格会这么快有孩子,修罗子嗣艰难,即使他对后代并无期望,对这个孩子的到来也是有点惊喜的。 “好吧...”苏格无奈,又是这种万能问题,她可以不管自己,但是不能不管孩子。 第二天,苏格早早起床,迫不及待的飞到修罗城上空,这时城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她看着困了她一百多年的结界,心绪复杂。 “走吧!”苏格看见小白过来,拉着他离开城区,这结界因她而在,只要她离开,结界缺少能量,自然就破了。 “我们去哪?”苏格开始还自己带路,等出了修罗界,她反而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白早就给她规划好了路线,直接带着她来到了人界的皇城。 苏格看着好久不见的热闹街市,爆发了极大的热情。 她终于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哪怕是同一种东西,在不同地方,不同人手里买到,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小白,我要把你送给我的镜子里的景色,全都亲自走一遍!” “好!”小白纵容的回答。 苏格已经冲着街道的摊子奔过去了。 不得不说,人类虽然寿短,但是在娱乐这一块,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新奇想法。 等苏格热情过了,他跟仙神的争斗应该也能落幕了,毕竟这一次,他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苏格压抑许久,连小白的美色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听到小白要去处理事务,直接挥挥手让他走人,把小怜叫过来陪她。 这张脸都看了这么久了,少看一会儿也没啥,可是人间她已经好久没来了。 苏格在摊子前拿起一张面具,兴致勃勃的戴到脸上,小白沉着脸跟在她身后。 虽然是他主动说要离开一阵子,但是苏格这么毫不留恋的样子他还是看的好不爽。 “阿糖都不会觉得不舍的吗?”小白幽幽的问。 “你不是每天都要出去一会儿吗?”她都习惯了,就当老公上班了呗。 “......” “其实也不是这么急,我可以陪着你先玩一段时日。”小白沉默一会儿说道,反正他有转息轮,大不了再转一次。 苏格看着他的黑脸噗呲一笑,“好啦!快去快回,等你安顿好一切!我就能跟你毫无顾忌的同游了!” 苏格摘下面具朝他脸上亲了一口,“我跟宝宝等你哦~” 画完大饼,她合上面具,直接奔向下一个摊子了。 小白沉默,好像更生气了怎么办? 这仙神太碍眼了,还是都灭了吧! 沉香如屑9 “你是谁?”苏格刚一出城就收到了伏击,阵势还挺大。 奇怪了,她一个人默默无闻的小城主,从来没在六界行走过,怎么会有人伏击她? 难道是老公的锅? “我是谁不重要,修罗族屠戮弱小,欺压万族,六界群起而攻之,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为首的人冷哼一声,运起法力便冲着苏格攻击过来。 果然是她老公的锅。 苏格漫不经心的拂开对方的攻击,一个挥手便让四周的人倒飞回去。 “成王败寇,输不起就针对家人吗?”苏格才不相信他说的什么屠戮弱小,小白要真是做错了,怎么可能进的了修罗城的结界,早就被劈成渣了。 “只要能停息战争,做一回小人又如何。”为首的男人咽下口中的腥甜,“果真是修罗王的女人,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只是这一回,我们只能进不能退。” “结阵。” 四周伏倒的人突然飞身上空,化作一道道流光织成细密的网,将苏格笼罩其中。 这是他们族人保命的阵法,以生命为代价,他们之前也没想过玄夜的妻子会这么强,只是他们输不起,也不能输。 苏格皱眉,她倒是不怕这阵法,只是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执着。 死战。 修罗这么不得人心吗? “天下尊主总要有人做,是修罗是神族有什么区别?为何如此抵抗?”苏格想到了就问出口,这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神族抗拒就罢了,他们一个底层小族反抗个什么劲? “修罗性恶,我们不愿被奴役,与其往后沦为猪狗,不如今日死战。”说完那张密网向着苏格捆去。 “狗屁!”小白他才不恶! 苏格心里生气,想要反驳,虽运起灵力护身让他们不得寸进,但到底没有下死手破阵。 小白才不会这么对待他族呢,他说过会安抚各族,这些一定是他们对修罗的偏见。 苏格想要绑了他们,去前线了解一下情况。她从来没有问过小白的计划,有她的城规在,她相信小白不会是多残酷的人。 可是内心总有些不安。 还未等苏格想更多,围着她的死士突然顿住,身上的精气化为一道道灵光飞向身后,苏格回头望去,只见小白一身黑衣银甲,浮在半空。 “阿糖,他们没有伤着你吧?”小白飞到她身边落下,虚揽着她查看情况。 苏格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惊艳的造型,而是低声问道,“为何下手如此狠辣?不是说好不要吸取他人精气的吗?” 吸收的力量太过繁杂,会扰乱心性。而且手段太过血腥,引起恐慌,会不利于统治。 他是要当王者的人,就是装也要装一副慈悲样,太过高调势必迎来反扑。 “我只是一时心急。”玄夜忍了忍,还是没有出口讽刺那些人,阿糖性子仁善,他不想与她有间隙。 “他们说修罗残暴,不愿为奴,小白,我们征战的时候手段是不是...” 她想说小白是不是没有公关,所以他族对他们印象还是不好,没想到小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修罗本来就天生高他们一等,统御他们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小白傲然道。 “是统御,不是奴役?” “这有何分别?” “小白!”苏格不敢置信,小白原来是这么中二的人吗? “阿糖,不要为不相干的人伤了感情。”玄夜不想争论这个话题,“接下来我陪你一起同游,你想去哪个地方?” “人家都跑到面前来了,还游什么游?你统一六界了?”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她觉得自己要重新认识一下小白。 这绝对不是她的小白兔,就是进化了,也该变成这样啊! “不过剩下一些神族余孽还在负隅顽抗,若不是为了七曜神玉,我早就灭了他们。”玄夜神情不屑一顾,若不是不知道他们将玉藏在了哪里,他何至于等到如今? “你说的解除命短寿夭之法,不会就是七曜神玉吧?”苏格听小白说过这个法器,是掠夺他人生命为己用,“一人生就有一人死,修罗族人何止千万,你要多少生命来填?” “你疯了?”这是什么鬼主意,小白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想法? “你要阻止我吗?”玄夜声音渐冷,他若有别的办法,又何至于此?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会天罚的!”生命怎么可能等价交换,一人寿命可能要两人三人或者更多人命来填,到时候天地不容,修罗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我们已经有天罚了!”玄夜不屑,他们已经是天弃了,再心狠一点又何妨? 这怎么能一样?寿短是限制,天罚可是要灭族的! 苏格看着小白,只觉得从未认识过他! “只要能成为天下尊主,复辟修罗,过程怎样并不重要。好了,阿糖,我们继续同游吧?人界还有很多地方你没去过呢!”玄夜见苏格面色不好,只能低声与她好言,他不想与苏格争执,若有两全之法,他又何苦转轮千遍。 “我想回修罗城。”苏格低声道,她现在哪有心情出去玩。小白这种心态,修罗还能不能存在都不一定。 都说要逆天而行,为的是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用天下的命来替你翻盘。 天都塌了,其他人怎么存活? “好,回修罗城。”只要不跟他闹,去哪都行。 苏格再次回到了她以为永远不想再来的修罗城。 结界已除,但是城民还在,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他们身上的孽力看的苏格心惊胆战。 仙神世界更讲功德,修罗不修己身,真的能改命吗? “阿糖,我让人写了新的折子戏,可要现在唤来表演给你看?”玄夜见苏格又躺在花园摇椅上昏昏欲睡,走到她身边提议道。 “不用了,我不太想看。”苏格拒绝,她可不想看到一半被人刺杀。谁知道这些演员是请来的还是掳来的。 玄夜沉默半晌,“你从人间回来便一直不开心。”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生命,何苦让他们影响你的心境?” “只要我们能逆天改命,什么方法那么重要吗?” “你改成功了吗?”苏格问。 “如果不是为了迎合天道,我早就成功了!”玄夜黑着脸反驳,“我本早已登顶,是他们一次次挑衅反抗,如果不是为了你所说的城规,我何苦不停转息?” “你也看到了,我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两全之法,天道本就不公,我为何要顺应天道?” “如果你不改变自己的想法,试多少次都没有用,天道至公,万物平等,你若奴役不止,他们便反抗不止。” 若非没有活路,他们何苦拼死反抗。 “我非要你停止登顶,只是希望你不要屠戮弱小,杀生是不可能自救的!” 若没有慈悲之心,万族皆陨,世界如何运转? “不可能,我必逆天,若是顺应天命,那我和那些自诩正道的神族有何区别?”玄夜挥袖转身,“我偏要高人一等,让万族皆匍匐于我脚下。” “阿糖,等你成为我的帝后,你便知道我所为都是对的!” 沉香如屑10 “你又用了转息轮。”苏格见小白回来灵力减弱一大截,语气肯定的说。 “他们毁了七曜神玉,不过那又如何,我可以回溯时光,总有一次我能拿到神玉。”玄夜脸色难看,他并不在意一次失败,他只是不想在苏格面前失了面子。 苏格召出本体为他恢复灵力。转息轮不是轻易可以用的,每用一次便损耗一次寿命与灵力。 小白虽没有寿短威胁,但也不是这么随便消耗的。 玄夜面色舒缓的握住苏格的手,“不必于我提供灵力了,你现在要保重自己。” 他有无数方法可以吸取力量,而苏格现在就快生产,她才是最重要的。 她还愿意为自己输送灵力,说明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等我儿出世,我们便可以在天界接受众生朝拜。” 苏格不与他争辩,小白的固执她领教过了,光是靠嘴无法说服他。 ...... 苏格的孩子很快就出世了,小白也应他所言,果真带她入住了天界。 仙神皆陨,万族十不存一,偌大的天界空荡荡的。 “这便是你要的天下吗?”苏格抱着应渊,心绪复杂。 “是我与你的天下,我将与修罗族共享,往后谁都无法阻挡我们。”玄夜踌志满怀,“阿糖,我可以陪你看遍六界美景了。” “你不是喜欢出游吗?现在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苏格沉默一会儿,抱着应渊道,“好,出游,我们一家三口一起。” 小白目露笑意,这爱情与天下,他终于全部都得到了。 苏格将小白送她的镜子全都拿了出来,只要里面出现过的场景,他们都一同亲临一遍。 “这昆仑神树果真如你说的一样,甚是好看。”苏格没想到金色也能美的这么梦幻,“抱着你儿子,快来重新复刻一遍。” 苏格将原来的镜子拿出来,玄夜在里面添加了一家三口的身影。 “你说小应渊,怎么一点也没有遗传到我的样子呢?”苏格抚摸着镜子里的身影,一大一小仿若一个模子出来的,唉,又是一个重在参与。 “像我不好吗?”玄夜低笑,她不是最喜欢自己的样子吗?这么久了还是痴迷不已。 “你说的对,像你挺好。”苏格将视线放在小白身上,当上天帝后他威严更甚,但是银发红钿又为他添了一丝邪魅,真是越看越上头,“像你以后才好拐带小媳妇。” 有这么一张脸,什么媳妇讨不到啊! 苏格挥手在神树上架了一只秋千,然后抱着小应渊坐了上去,“小白,快来给我摇!” “要高一点的!” 小应渊感觉到身体在摇晃,顿时咯咯笑起来。 飞到至高处的时候,神树突然断裂,秋千上的人顺着力道飞出去,被玄夜赶过去抱个满怀。 小应渊什么也不知道,还笑的很是开心。 苏格回首,走到神树下抚摸树干。 “它快死了。”苏格说道。 时间到了。 秘境坍塌,灵气骤减。 一时间各种问题频发,玄夜不得不回到族地处理公务。 “为什么?”玄夜双眼猩红,神色难看。明明他已经带领修罗走向辉煌,为什么突然之间六界资源锐减。 修罗寿命不停挥散,哪怕他用神玉补救,增添的也微乎其微。 “它在自救。”苏格抱着小应渊走了过去,“没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万物运转是法则。” “修罗霸道,压的万物喘息不得,它便重启一次,换一个种族兴盛。” “从来不是天道选择了神族,而是神族选择了天道。” “我不信天命。”玄夜沉声说道,他最恨天命。 手中转息轮转动,他又回到了大战之前。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他有耐心慢慢耗,总能找到挣脱天命的方法。 苏格护着应渊不受时间法则影响,这是她最累的一次。 喜欢上一个偏执的反派真要命。 “小白,你已经登顶过了,这一次,可以听我的吗?” “你是要阻止我吗?”玄夜不想听她那套顺应天命的理论,他是修罗王,是六界至尊,谁都不可以让他屈居人下,天也不可以。 “不是阻止你,是求你。”苏格软了语调,“我不会伤你,你是我的夫君。” “你有转息轮,可以一遍遍重来。” “我阻止不了你的不断探寻。” “可是玄夜,天道和我一样的,都不在六界之内。” “我的时间只能前进,不能回溯,天道也一样。” “你以为你回溯了时光,可是对天道来说,它一直都在前进,你每一次的失败,对它也是一次损耗,它经不起你的不停回溯的!” “天道崩塌,世界不复存在,这些将会成为你我的罪。” 即使她是时空旅行者,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罪责,其他小世界更不会欢迎她的入驻。 “即使是为了我也不可以吗?” 玄夜脸色挣扎,这是他的执念,如何放下? 他是修罗族的王,要为他的族人负责,复辟修罗是他的使命。 为何他就一定会失败? “玄夜,我只希望你慢一点,对他族宽厚一点。” “和平共处并不影响你成为六界至尊。” “修罗本就天生神力,不需要压迫也能成为六界之首。” “小白,”苏格上前抱着玄夜,“我真的很喜欢和你一起同游天下。” “我若不答应,你待如何?”玄夜看着苏格,其他人比他更重要吗?为什么她不能选择认同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点累。” “我不想认输。”玄夜看着窗外龟裂的大地,荒土废石一片,他要为修罗争出一片天地。 苏格心下失望,她早有准备,却还是心存侥幸。看着怀里的小应渊,她大概做不了一个好母亲了。 苏格将应渊放下,取出她的力量本源,澎湃的灵力形成威压,将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你要与我为敌?”玄夜咬牙切齿道,连她也要背叛他吗?这天下比他更重要吗? “我说过,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会伤你,我只是有点累了。”苏格浅笑一声,将手中的本源捏碎,“这世界很美,玄夜,不要毁了它。” 无边灵气四散而去,席卷整个修罗界,原本荒凉一片的地被被绿色覆盖,奇花异草纷纷开放,地底灵脉凝结,天上祥云飘荡。 “从今往后,修罗族起点与神族一致,不再受资源所困,不再命短寿夭。” “玄夜,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修为也成至尊,这六界,你已是第一人。到此为止吧!” 随着力量散去,苏格的身影也渐渐透明,她看着小白,眼里露出不舍,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分别。 “你是我的夫君,我们荣辱与共,从今往后,你所做的一切孽力。皆由我来承受。” “小白。若你待我还有几分真心,不要让我走后都不安宁。” “阿糖!”玄夜目眦欲裂,他拿出转息轮,却第一次无法时光回溯。 “对不起,不能陪应渊长大了,小白,好好待他!”苏格最后看一眼小应渊,身影从此界消散。 沉香如屑11 修罗族王殿寝宫,玄夜手持一朵双生花,站在床榻前沉思。 “父亲。”应渊听到玄夜召唤,乖乖来到他面前。 “这是双生菡萏,乃上古遗族,全身都是宝物。”玄夜看着手中飘浮的双生花,目光透出执念,“是我今日从天界夺来的。” “我为你母亲续了万年神力,可也只是保持她不消散,苏醒之日遥遥无期。” 明明说是能量凝结所化,为什么他万年神力却无法助她凝结一丝一毫?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单纯神力无法复活她,或者这菡萏之花可用。”即使不能用,也能补充能量。他会再找别的东西供养她,总能找到复活她的方法。 应渊目露诧异,“这菡萏双花就要化形了!怎么能给母亲续命?” 这是上古遗族,吸收她们力量就等于杀了她们,“母亲不会同意的。” “不过是朵还未化形的莲花,只要能让你母亲醒来,这点手段算什么?”玄夜目露不满,这儿子明明是修罗,却生了一副慈悲心肠,太过软弱。一点也不像他! “父亲,你与母亲荣辱相连,这菡萏花乃她们族群的最后传承,杀了她们就等于灭了一族,这孽力母亲如何承受?”能灵魂不散已经是极为不易了,还给她结这般因果,是嫌他母亲散的不够快吗? “我不能做,你可以!”玄夜凉凉的看了一眼应渊,将手中的菡萏花挥向他,“帮你母亲吸收她们!” 应渊一滞,万万没想到父亲会来这招,所以他就不需要修功德的吗?看着面前泛着神光的菡萏花,应渊心中不忍。 他伸手抚向花苞,花瓣轻轻颤抖,似在瑟缩害怕。 运起手中力量,应渊将神力注入花中,原本含苞待放的菡萏瞬间绽放,化为两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应渊!”玄夜气不打一处来, 这什么冤种儿子,亏阿糖最后还念着他,结果他就是这么回报他母亲的吗? “蠢货!”玄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挥出一道神力,将应渊击退两步。 应渊倚在苏格的床榻边,吐出一口鲜血,心中却并不后悔。 这菡萏乃上古遗族,已快化形,他怎么可能把他们当成普通灵药吸收?母亲知道了定会生气的。 两个小姑娘被玄夜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战战兢兢的扑到应渊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这个姐姐怎么颜色在变深?”原本躲在应渊身后的一个小姑娘突然惊奇开口,旁边的姐姐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阿糖!”玄夜立马挥袖将那碍眼的三人推开,闪身出现在苏格面前。 “母亲!”应渊也是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苏格身边,只见她原本虚幻的身影在逐渐变深,直至凝聚成形。 “阿糖~”玄夜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感受到渐渐凝实的触感与渐暖的温度,心中涌出无限欢喜。 你终于肯醒来了吗? 苏格从黑暗中苏醒,心中还残留着不舍与悲伤,结果面前就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 怎么回事,上辈子没和小白在一起,所以这辈子系统补给她两个小白吗? 不过为什么她的感情没被清除,系统换世界忘记给她刷机了啊! “宿主暂未离开此界,需要重新脱离吗?”系统表示这个锅它不背。 “什么叫没有离开,我本体都散了,这还能活?” “宿主脱离此界之前被修罗王截留灵魂,现已借气运之子血脉重新凝聚肉身,需要散去肉身重新穿越吗?” 大可不必。 自杀这事一而再,再而衰,她下不了手。 “阿糖!”玄夜眼眶泛红,虽还能保持面色镇定,声音却忍不住发抖,“你终于醒了!” 苏格目光看向小白,似乎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可是旁边的小婴儿,已经变成如他父亲一般的大人了。 “我儿应渊?”苏格伸手抚摸黑发青年的脸颊,“已经这么大了吗?” 玄夜脸色一黑,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看她儿子? 是他不配跟她说话吗? 走之前想着儿子,醒来想的还是儿子,这儿子果然是生来讨债的! 应渊本想退出去给父母相处空间的,被苏格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留了下来。 “母亲,我很想你。” “对不起,没能陪你长大,”苏格感受到彼此之间的血脉相连,本来还能镇定的情绪有些失控,走的时候那么决绝,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渊儿,是母亲不对!” 应渊忍不住抱住母亲,他从未怪她,只是心中想念。 他的母亲很好,他一直以她为豪。 玄夜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再也忍不住挥袖将那碍眼的三人全部扔到门外,这明明是他老婆,为什么重逢场景他却像个外人。 “阿糖。”玄夜有些委屈的看着苏格,拉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城主...你可还在怪我?” 苏格看着小白可怜巴巴的表情,眼泪一滞,自从他认真搞事业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这么婊里婊气的样子了。 “我哪里敢怪你,你可是修罗的王,是天下的尊主。”苏格别开视线,想用美男计,她才不会上当。 “可你是我的王后,是我的城主。也是我的挚爱。”玄夜将她的脸转过来,与她对视,“对不起,是我错了,阿糖,你原谅我可好?” 苏格目光上移,不去看他的脸,大美人深情对视,她怕她控制不住。 “阿糖~”玄夜额头与她相抵,嘴里黏黏糊糊的喊着名字,“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哎呀你烦不烦?”苏格伸手推开他的脸,她怕再这样下去她就控制不住洪荒之力了,这男人太犯规了,知道她颜控还来这招,“我睡了多久?” “一万多年了。”玄夜幽幽的看着她,心中满是怨念。 一万年!苏格咋舌,不愧是仙神世界,之前她过了一百年都要无聊死了,这一万年,小白怎么过下来的? 那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沉香如屑12完结 苏格睡了一万多年,错过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就是应渊的成长。 所以她一有空就跑到应渊的宫殿,对他嘘寒问暖,送东送西。光是法衣就制了好几十件。 应渊很感动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就是父亲的冷眼他有点承受不住。 “渊儿,你快来,听说你要修建莲池,我给你收集了好多莲花种子呢!”苏格捧着一把莲子凑到应渊面前,将各种各样的种子递到他手里。 “谢谢母亲。”应渊将莲子收好,其实他自己也收集了很多,不过母亲送的他更加珍惜。 “你这莲池是为了小颜淡建的吗?”苏格好奇的问。 应渊不好意思的笑笑,“颜淡说这宫殿看起来有点冷清肃穆,我想建个池子再养点鱼会不会好点。” 颜淡是菡萏花里的妹妹,当初母亲醒了后,父亲就不再理会这双生花了,应渊便收留了她们,并取了名。 修罗里都是好战份子,平时性子闷的狠,对王族又过分忠心崇敬,导致应渊不得不跟着端庄严肃许多。现在多了两个小姑娘,宫殿里一下热闹了起来。 特别是妹妹颜淡,性子活泼,不拘小节,对着应渊也能撒娇摆泼,让他生活充实了很多,所以他也喜欢宠着她们。 “小颜淡呢?”苏格四处看看,没看见小莲花的影子,以往她不是喜欢黏着应渊叽叽喳喳一刻不停的吗?怎么今日倒是不在了? “她拉着芷昔去看戏班排练话本子了。”应渊回道,这戏班还是父亲为她母亲招来的,小颜淡也喜欢的紧,平时有空就会去看看。 苏格是喜欢看戏,颜淡不止喜欢看,她还喜欢自己排,所以两人处的还不错。 刚说着颜淡就拉着姐姐芷昔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东极殿。 “尊后!”颜淡拉着姐姐给苏格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心的说,“尊后,今日戏班又出了新本子,故事曲折的很,我还给她们提了好多建议呢!” “是吗?那我有空可要去看看。”苏格捏捏她的小脸,嫩的很,难怪应渊喜欢她,看着是可爱的紧,她又看向一边稍显沉稳的姐姐,“芷昔最近修为进步许多,可见是用功了,不过要劳逸结合,不要光顾着修炼,你还小呢,有空多玩玩。” “是,尊后。” 苏格又顺手在她额间点了一下,送了许多灵力给她,这是她当城主时的老习惯了,看见美人就要送点东西。 苏格没有多待,不然小白又要来逮人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今日小白回来的晚了点,苏格有些奇怪,要知道自她醒来,小白就粘人的紧,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外出呢! 不过很快苏格就知道小白在干什么了。 他跑去天宫把昆仑神树给拔了过来,栽到他们寝殿了。 “你疯了吗?”苏格目瞪口呆,“这么打天宫的脸,你是想两族开战吗?” “他们不敢!”玄夜挑挑眉,不屑的嗤笑一声。修罗虽然退守在修罗界不外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起码神族不敢挑起战争,他们可不能确保自己能赢,不论是修罗大军还是玄夜,他们都干不过。 苏格一滞,倒不是对他的话有多认同,而是小白这不屑一顾的表情,看的人有点上头。 在颜值这一块,小白真的是天花板,什么表情都好好看。 明明应渊跟他长得一样,可是就是没有他爹有魅力。 难道是她基因拉胯了吗? 不不不,这不可能,明明她也是大美人一个。 小白好像看懂了苏格的表情,顿时低低一笑,走到苏格面前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阿糖,你不是喜欢昆仑树吗?我将它栽到门口,你就能天天看见了。” “那也不能去抢啊!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这宫殿能装的下吗?”苏格被小白低沉的声音迷得脑袋瓜子嗡嗡的,嘴里勉强反驳道。 小白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却告诉苏格,这天下他又不是没打过,只要她想,他能把六界都给她当家。 “安分点!”苏格捏着他的脸破坏他的表情,这睥睨天下的小白,比柔弱可怜的小白,还要撩人。“美景还是去别的地方看好,自己家再好看,也是会腻的。” “那阿糖,自己的夫君,也会看腻吗?”玄夜见苏格不敢直视他,表情悠悠的问。 “......” “阿糖天天去找渊儿,都不怎么关心我,明明我也好久没收到阿糖制作的法衣了。” “......” “阿糖是觉得看我看腻了吗?” “......” “可是为夫看阿糖却怎么看都看不腻。” 苏格还想说什么,却被小白摁着头重重的亲了过来,他吮吸着她的唇瓣,极尽缠绵。 “阿糖,我已知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从今往后,我带你踏遍山河,不会再执着天下了。” “我从未怪过你。”苏格也轻声回答他,“我说过,你是我的夫君,我永远不会怪你。” 我怎么舍得怪你。 “阿糖...”玄夜将她揽在怀里,“我爱你。”胜过一切,无论星河转移,日月变迁,我的心意永不变。 “我们再去走一遍六界吧!”上次虽然看的也很高兴,却心事重重,这次她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欣赏美景了。 “好!”玄夜无有不应。只要她还在身边,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苏格从玄夜怀里出来,兴冲冲地说,“我得告诉应渊,上次去他还是个小宝宝呢!这次我们再留一个新的影像,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 “颜淡和芷昔也可以带着,说不准哪个就是应渊的小媳妇呢!” 玄夜脸色一黑,怎么又提到应渊了,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应渊是修罗族少主,我走了,他得留下来主持大局。” “阿糖,这次就我们两人一起不好吗?” “可是现在六界安宁,修罗族又无战事,出去玩玩怎么了?”苏格不解,“我缺席应渊生活万年,当然要好好陪陪他!” “一家人就要一起才开心。” “他去了,我就不开心了。”玄夜拒绝,“阿糖,你也缺席我万年时光,不是应该好好补偿我吗?” “那是你自己作的!”苏格毫不犹豫的开口。 玄夜深吸一口气,揽着苏格直接出了修罗界。 还是直接走吧!儿子什么的,长大了就该自觉给父母留下空间。 秦岭神树1 肤如凝脂,眼若秋水,含情脉脉,我见犹怜。 苏格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小白花一样的女人。 哪怕她心里想着倒拔垂杨柳了,面容上却还是似颦非颦,娇软可欺的样子。 菟丝花的天性让她强硬不起来。 苏格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一醒来就盘在深山里的一棵古树上,四周寂静无声,她守了好几天也没人路过,只能化作人形自己下山。 民国时期军阀混战,各地民不聊生,到处都是流民地痞。 苏格一副楚楚动人又娇弱可欺的样子,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她表面无知无觉,脚步却不着痕迹的往小巷里走去。 “嘿,今天捉到一条大鱼。”为首的流氓色眯眯的盯着苏格,语气很是兴奋。 “大哥,这个小娘皮长得真好看,可以先给弟兄们玩玩再卖吗?” “这...”原装的可比用过的值钱多了!老大本不该答应,可是看着苏格娇媚可人的样子,心里直痒痒,他也想留下。 不论怎么样,先抓到人再说。几个地痞将苏格围住,不怀好意的笑着。 苏格低眉含怯地往后退两步,本想着不着痕迹的解决掉几人,没想到巷口又传来脚步声。 “你们在干什么?” 清朗干净的男声响起,几个流氓不耐烦的转身,见是一个穿着朴素的文弱书生,心下不屑,“小子,别多管闲事!” 巷子里的少女先是眼睛一亮,见张不逊势单力薄,又明显低落下来,眼中还带着明显的担忧。 张不逊眉头微皱,脚步坚定的走进巷子。 “臭小子,叫你滚没听到吗?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能耐!” 苏格见来人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经做好暗自帮助的准备了,没想到少年看着文文弱弱,身手却利落的很,三五招就把几个流氓打趴下了。 苏格看的目不转睛。 学生毅 “你怎么样了?”张不逊将流氓赶走,脚步从容的走到苏格面前。 少女身姿纤弱,眉目单纯却又带着一丝媚态,看着便想让人守护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张不逊眉头皱起,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走不了几步肯定又会被人盯上。 “我叫...阿糖,我没有家。”苏格怯怯的看着他,“我刚下山,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你之前住山上?”张不逊有些为难,少女容貌娇媚又柔弱无依,独自行走怎么看都不安全,可是她又没地方住,自己也没地方安顿她。若是不管,又怕她羊入虎口。 “山上没人了,我有点害怕,便一个人下来了。”苏格低眉垂首,“谢谢哥哥,我...我...” “你下山可有打算?还有亲人投靠吗?” “我不知道。”苏格茫然又无措,“我没有亲人了,山上很吓人,我不敢一个人待着,我也不知道要去哪...” 张不逊以为她是亲人离世后下山寻求出路,可是如今军阀混战,百姓流离,很多成年男人都活不下去,何况她一个柔弱少女? “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苏格弱弱的问。 张不逊不语,他自己也活的很艰难,养不起另一个人,何况少女已经成年,跟着他一个大男人明显不是好主意。 “不可以吗?”苏格失落的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惴惴不安。 张不逊抿抿唇,稍显冷清的开口,“我一人独居,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不方便。” 随随便便跟人回家,也不怕遇见坏人? 苏格听懂张不逊的言外之意,不过,一人独居,听着更想跟着了啊! 他们之间,还不知道谁是坏人呢! “对不起,哥哥,是我逾越了!”苏格见对方为难,立马假装失落的收回前言,“谢谢哥哥刚刚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哥哥的。” “我...我先走了。 ” 苏格婷婷袅袅的离开小巷,漫无目的的在街道逛了四五圈,吸引了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最后被暗自跟着的张不逊带走了。 “我叫张不逊,家里条件简陋,只能让你暂住,往后你还是...”张不逊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显然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去哪独居都不安全,他这是带回了大麻烦。 “你的行李呢?”张不逊见苏格两手空空,心里疑惑。这样一个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衣着素净却布料极好,实在不像是在山上居住的样子,难道是隐士家族? “行李?”苏格装作茫然的样子,“要带什么?我...我忘了,我不知道要收拾行李。” 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很不好意思,看着更像五谷不分的大家小姐了。 “你没有亲人,那仆人呢?”她这样子明显被伺候的主,离了家仆什么都不知道了。 “嬷嬷去世了。” “......”张不逊深吸一口气,感觉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那么好过。但显然后悔也晚了。 “你看这个可以用吗?”苏格伸手递给张不逊一只白玉簪,造型精致,油性上佳,是个上品首饰,“不逊哥哥,我以后会学着照顾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不用你照顾,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张不逊语气清冷,伸手接过那只簪子。 他现在手头拮据,勉强自保,想要给少女买衣物显然不可能,更别说以后衣食住行一系列用品,她手里有家底显然能好过很多。 张不逊说家里简陋不是谦虚,他也是外来暂居,租的房子是平民区的一座小院子,只有三间门面,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稍小的是厨房,剩下一间卧室。 这还是他租的时间长,提前交好了房租,不然现在他都不一定能租的起。 张不逊将卧室留给了苏格,自己在堂屋搭了木板。 本想着当了玉簪给她重新租一个屋子,可是想想还是罢了,这里鱼龙混杂,让她独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欺负了,自己不一定能看护的住,还是放在眼皮底下安心。 想想就要叹息。 等两人安顿好,天都黑了,张不逊买了几个包子充当两人晚饭。 晚上张不逊交给苏格一把锁,让她挂在房门上,又把剩下的钱财还给她,然后就躺在桌椅拼接的临时床上休息了。 今天他也累的不行,心累。 夜半,屋外呼吸平缓下来,苏格睁开眼,悄无声息的下了床。她打开房门,借着月光来到张不逊的身边。 小书生还穿着白天的黑色中山装,抱着手臂曲着长腿委屈的缩在长凳上,明明是文弱乖巧的书生样,身上的气血却炙热张狂,冲的苏格都有些腿软。 好想吸啊! 苏格眼神迷蒙的靠近张不逊,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化为原型缠绕在他身上。 还是要等等。 苏格将手里的薄毯裹在他身上,整理的时候手不自觉的划过他的身躯,想抱。好想亲。 但是不行。 怕自己忍不住扑上去,苏格收回手,脚步轻巧的回到房里。 房门落上,张不逊睁开眼,拢了拢毯子思考片刻又睡去了。 秦岭神树2 第二天一早,张不逊照例带着他的笔记本,准备去往街道观察征兵信息,他看着苏格,有些犹豫要怎么安置她。 苏格见状连忙跟在他身后,抓住他的衣角怯怯的说,“我想跟着哥哥,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工作。” 张不逊犹豫了下,还是带着她出去了,租房这也不是很安全,带着就带着吧! 张不逊没有目的地,只要看见征兵就会去查看征收条件,不符合期望就观察民兵状态,反正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不逊哥哥想当兵吗?”苏格见状好奇地问。 张不逊捏着手里的笔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是想当兵,是想报效祖国,可如今乱世,想投身革命,似乎只有参军一条路。 “不逊哥哥要是当兵,一定比他们好看的多!”苏格看着对面那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民,又对比张不逊身姿挺拔,精神奕奕的样子,声音期待的说。 “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好看的。”张不逊语气平淡,他虽然不满意这些征兵条件,却也不会诋毁来报名的人。 都是为了活命,没什么好对比的。 只是他想要加入的,是真正保家卫国的军队,而不是披着军服的土匪窝。 “那不逊哥哥一定是最为国为民的军官!”苏格立马改口。 张不逊嘴角微扬,“走吧,你不是要找工作吗?” 刚刚一直陪着他看征兵,还没来得及陪她找工作。 “我看了,不逊哥哥,其他东西我都不大会,只有刺绣手艺还可以,我们去买点布料,回家做绣品吧!”苏格早就想好做什么了,离家的工作她都不想做,在家里的话选择又少,只有刺绣工作时间自由,还能挣钱。 普通绣品估计卖不出去,现在很多人饭都吃不起了,更不会买这些东西,但是什么时候都不缺有钱人,她绣些高档绣品,又能挣钱,又不会占用时间。 张不逊对这些不懂,由苏格自己决定。 苏格买了一些上等布料和针线,又转头去日杂店买了柴米油盐,由张不逊抱着回了家。 苏格将绣品收到房里,出来看见张不逊对着一把青菜束手无策。 米饭他能勉强做个粥,炒菜他就抓马了!他可从来没有做过饭。 “我来,不逊哥哥,你回去休息吧!”苏格从他手里接过菜,指尖不着痕迹的划过他的手心。 张不逊以为是意外,淡定的收回手,手指在身后不自觉捻了两下,“我来淘米。” 他不会做饭,但是淘米洗菜还是会的,苏格也没拒绝,将袖子挽起,露出莹白的小臂,站在张不逊身侧认真的择菜。 两人合作做了两菜一汤,苏格自然的坐在张不逊身边,伸出筷子给他夹菜,张不逊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不过看着苏格期待的样子,到底也没拒绝。只是低头猛扒饭。 饭后张不逊看了一会儿书,苏格则是回到房里整理针线,等到下午天色渐凉的时候,张不逊又准备出门。 没等他敲门告知,苏格便提前出来了。她拿着一块方帕递给张不逊,“不逊哥哥,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张不逊接过手帕展开,上面只是简单包了边,一角绣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旁边还绣了一个“逊”字。 “这是给我的?”张不逊迟疑地问。 “你喜欢吗?”苏格期待的问。上面的白色小花是她的本体菟丝花,虽然绣的不大,但是很用心。“逊”字也是按他笔记本上的字迹绣的。 “谢谢,绣的很好。”是真的很好,不论是字还是花,都绣的栩栩如生。 苏格满意的笑笑,抓着他的衣角说,“我们还去看征兵信息吗?” “对。”张不逊抿唇,想要让她不要老是抓着他的衣服,可是刚收了礼物,此时说这个是不是太无情? 苏格就当没看见张不逊的踌躇,她更想抓他的手,或者直接抱着他,这已经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 “那快走吧!” 下午的征兵还是无功而返,那些条件都不符合张不逊的要求,他不想勉强自己迎合。 他想要的是为国家而奋斗,而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而糊口。 “不逊哥哥,这些军队你都不想去吗?” “这些不是军队。”张不逊摇摇头,军队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他们穿的不是军装吗?” “不是穿上军装就是军人了。”张不逊看着排队人群,“不过是一群成事不足的大尾巴狼罢了。” 苏格有些惊奇,张不逊原来也会讽刺人的吗?她还以为他是个正直克己的君子,原来他也有书生清高孤傲的性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张不逊见苏格不说话,以为她不赞同自己,“军人应该是保家卫国,服务人民的。” “而这些人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有个威风的工作。” “养活自己没什么问题,可他们不该填饱肚子后又去欺压百姓。” “他们不是军人,是披着军人外衣的土匪。” 苏格见张不逊有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拉着他向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几步。 “你也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张不逊以为她跟其他人一样,只觉得自己是个天真迂腐的书生,心里有些失望。 “没有,我觉得不逊哥哥说的很对!”苏格趁机拉着他的手远离人群,“不逊哥哥刚刚说话的时候眼睛在发光,我都看呆了,我不知道不逊哥哥在等谁,但是不逊哥哥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理想的!” 张不逊苦笑一下,有理想有什么用,无人理解,无人认同,报国无门,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逊哥哥,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理想的。”苏格见张不逊心情低落,拉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再说一遍,“有热血的人不会被辜负。我们身边肯定有和你志同道合的人!你一定会找到他们,一起为了祖国而奋斗,国家不缺少你们这样满腔热血的人!也不能缺!” 张不逊心里一暖,他其实不怕不被人理解,无论他人如何想,他都会坚定自己的信念,只是有人认同,心里总是开心的。 张不逊手不自觉的收紧,感觉到柔软温润的触感,才惊觉自己抓着阿糖,连忙将手松开,他清咳一声,不自在的说,“我们回家吧?” 这下轮到苏格低落了。 唉,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吃到手呢? 秦岭神树3 夏季刚过,天气还是有点闷热。苏格将针线放到院子里的葡萄藤下,一边缝着衣物一边昏昏欲睡,后面干脆将布料一裹,趴在石桌上睡起了午觉。 张不逊本来在屋里看书,见苏格好像在外面睡着了,有点不放心,便来到葡萄藤下准备唤她到屋里睡。 他走近苏格,还未开口,便被她手边的衣物吸引住了视线。 虽然团成了一团,但是还是明显看出是个男款外衣。他手伸向衣服,轻轻拿起来,是一件文人长衫。 虽然不想自恋,但他觉得这件衣服应该是给他做的。 自从跟苏格住一起后,他本以为自己找了个麻烦,没想到受照顾的人却成了自己。 一日三餐有人照料,天气变化有人关心,郁郁不志有人安慰,原本只是一时心软,却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家人。 也许不是自己救了她,而是她救了自己。 一个原本孑然一身报国无门走投无路的自己。 许是想的太深,张不逊没有注意到衣服里包裹着的针,不小心被刺了一下。 他控制不住嘶了一声,将苏格惊醒。 苏格一眼看见他指尖冒出的血珠,直接拽过来放进嘴里含着,略带腥甜的味道在舌尖传开,苏格眸色都深了很多。 好香啊!奇怪的能量。 张不逊被她的操作惊了一下,面色通红的缩回手指,动作太急,指尖还带着一丝晶莹的水迹。 “抱歉。”张不逊将手背到身后,不知道自己嘴里该说什么。 苏格心里好笑,受伤的人好像是他吧?他道什么歉? “不逊哥哥,你的手没事吧?是我不对,不该把针放到衣服里。” “我没事。”不过是刺了一个小点,连血都只冒出一滴,连伤口都算不上,“你这衣服...” “是给你做的!”苏格将衣服拎起来顺了顺,“不逊哥哥,你看喜不喜欢?” 张不逊摸着衣料,心里复杂难辨,“你不是说要刺绣挣钱吗?”结果到现在一件绣品也没卖,全用在他身上了。 “啊?我们没钱了吗?”苏格语气疑惑,她钱都给张不逊了,每次都是自己负责买,他负责付钱,她还真没注意他们还剩多少存款。 张不逊无奈,钱不是这么挣的,等没钱的时候再考虑就晚了,但是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衣服是给自己做的,自己有什么理由怪她呢? “还有呢,不必担心钱财。”算了,他平时也有打零工,暂时是够他们用的。 “我知道要挣钱的,不过我想先给不逊哥哥做衣服。”苏格将针线取下来收拾好,“虽然不逊哥哥穿中山装也很好看,但是我想让哥哥穿不一样的衣服试试,肯定更好看。” 张不逊抿唇笑,阿糖还是个颜控呢! 下午张不逊没有出门,在家里写笔记,里面有他最近观察民生后的一些感悟,还有治国理念。 苏格坐在一边捧着脸看他写字。 真是,好看,想亲。 张不逊被她看的都有些僵硬了,不得不放下笔。 苏格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起身坐到张不逊的身边,翻开他的笔记看了起来。 “你看的懂吗?”张不逊这话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而是苏格平时真的没有表现出对这些东西有兴趣,看着也是软软弱弱娇俏可怜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学校里的女学生那样热血张扬。 “我虽然不会写,但是别人写的怎么样,我还是能看懂的。”苏格嗔了他一眼,不像生气,倒像是勾引,虽然她的确是在勾引他。 “不逊哥哥,既然找不到欣赏你的人,不如我们单干吧!”苏格看着笔记本里的内容,突然被激发了一丝热血,“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自己的想法,那不如就自己去做!不去找别人乱弹琴了。” 张不逊有些好笑,治国哪是他一个学生想干就能干的,无权无势,谁会听他说话?没钱没人,又有谁来给他指挥? 虽然他看不上这些当兵的行事,但不得不说,现在只有这些拿枪的,才有话语权。 “不逊哥哥,我想回一趟家。”苏格知道他的短板,心里也有了安排,“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现在?”张不逊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差不多三四点了,这时候上山,晚上肯定回不来。 不过他见苏格神色坚定,也不忍拒绝。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城外走去。 苏格化形的那座深山大的很,两人走到天黑才走了近一半的路程,山路崎岖,草木茂盛,苏格很快就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 张不逊也没想到苏格住的这么远,这里人迹罕至,天色又晚,实在不适合赶路了。无奈他只能背着苏格找一个适合露宿的地方先休息一晚。 苏格揽着张不逊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心里满足的很。 终于抱到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等张不逊生好火,弄好夜宿的地方,苏格立马缠着他抱着他的胳膊。 张不逊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虽然跟苏格住了大半个月,但是从来都很克己,只有今天晚上又是背又是抱的,早就羞窘的不行,现在被女孩子靠着,比让他面对豺狼都来的紧张。 他只是理想未成,生活漂泊不定,不敢妄想未来,又不是真的傻子,不懂情爱。 阿糖对他怎么样,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他清楚的很,只是没有把握能给她未来,所以不敢多思。 现在两人彼此靠的这么近,四周又寂静无人,空气都飘着暧昧的气息,他呼吸都要停止了,整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苏格感觉到手下紧绷的触感,心里满意,知道紧张就好,还以为真是个死板的书呆子,那她就要哭了。 苏格没有多说什么,怕把人吓跑了,但是晚上睡着后,借着要取暖两人靠的近,假装无知无觉的扑倒他怀里,死死缠着对方。 好香啊,早就想盘着了,这气血笼罩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 张不逊被她吓了一跳,想要悄悄挪开她的身体,不过被苏格死死扒着,还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张不逊立马就不敢动了。 苏格被这炙热的气息包裹着,很快就脑袋晕晕,神志迷蒙了起来。菟丝子本来就喜欢寄生在强大生物身上吸取养分。张不逊人长得好看,血脉似乎也有点奇特,浑身阳气充沛的好像要溢出来,苏格早就被馋的不行。 现在人被抓到手里了,她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缠绕寄生,吸食养分。 她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凭着本能慢慢抬起头,在他颈脖间停下,感受到血管里传来的力量,苏格伸出舌尖舔了舔,又用唇含着一块肌肤吮吸起来。 张不逊被惊的差点蹦起来,他伸手压着她的头,不然她再乱动,可是炙热的呼吸打在颈脖间,让他身体又麻又酥,还控制不住的僵硬,“阿糖?” 苏格这次是真的没有听见,她早就沉迷在精力包裹的氛围中,迷迷糊糊的任由张不逊抱着。 张不逊见苏格还在睡着,又是尴尬又是紧张,怕叫醒了她两人都尴尬,又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要控制不住,最后还是遵从心里隐秘的想法,将人紧紧的揽在怀里,不让她乱动,然后生生守了一夜。 美人师座的图,没找到解衣扣静图好可惜 秦岭神树4 第二天赶路的时候,谁也没提昨晚的相处,但是张不逊看着苏格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眼神游离,不敢直视。 “不逊哥哥,我们快要到了。”苏格假装没看见对方的不自在,遇见难走的路就要拉着他,有小动物路过也要扒着他不放,张不逊从开始的不自然到最后都习惯先护着她了。 听到苏格喊停张不逊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观察周围的环境。 看着还是不像有人类居住的样子,不过依苏格所言,她们本来就是只有一老一少独居,周围并无人家。 苏格将他带到一座小院,离她化形的古树不远,是她提前备好的,地方不大,但是布置的很精致,半个多月未有人住,已经落满了灰。 张不逊主动帮忙打扫卫生,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今天是不可能下山的。 下午张不逊打了一只兔子,就着苏格之前留下的米粮做了一顿晚饭。 苏格没说回来干嘛,张不逊也没问。 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张不逊照例睡在外间,苏格进了卧室。 夜晚的山林很是吓人,不说时不时响起的动物叫声,就是窗外簌簌的树影,就能让人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苏格躺了一会儿,想着屋外的张不逊,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她又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借着月光钻进张不逊的被窝。 “阿糖?”张不逊早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就醒了,见苏格过来,整个人又紧张又无奈。 “不逊哥哥。我有点害怕。”苏格紧紧搂着他,把头埋进他怀里,恰好远处似有狼嚎传来,她靠的更紧了,“以前都有嬷嬷陪我的。” 张不逊无言,他已经习惯苏格依靠他的行为了。 “不怕,屋外有我布的陷阱,野兽进不来的!”张不逊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不逊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苏格小声问。 张不逊知道苏格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阿糖,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 所以他不敢许她未来。 “没关系,不逊哥哥在哪我就在哪,我会陪着不逊哥哥的。”不管他的未来怎么样,她都可以陪着。 “会很辛苦。”张不逊有时候会设想他的未来,要么怀才不遇,穷困潦倒郁郁而终,要么报效祖国,死于战场。 乱世报国,想要善终的可能性很低。 “是哪种辛苦?” “有的人喜欢吃糖,觉得甜甜的很美味,有的人却嫌腻,尝一口都是嫌弃。” “每个人的喜好要求都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辛苦,或许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别轻易否定我的向往,对我来说,没有不逊哥哥才是最辛苦的。” “不逊哥哥,你可以永远陪着我吗?”苏格又问了一遍。 “会!”张不逊这次很肯定的回答。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也知道为了你好不一定就是真的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求,其他人想得再多也不过是自以为是。 所以只要苏格坚定,他就可以很坚定。 第二天,苏格和张不逊吃完早饭,她带着他来到了那棵古树下,巨树苍老粗壮,大概有三四人环抱那么粗,底下还缠绕着一些藤蔓。 苏格将藤蔓拨开,轻轻按了一个地方,古树下泥土震动,露出一个向下的台阶。 “走吧!”苏格回头去唤张不逊。 这个地洞是本来就有的,苏格临走前在里面添了一些财物,本来是一时兴起给家产伪装的来路,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张不逊跟着她的脚步向下,地洞并不复杂,走下台阶穿过一段长廊,便来到了一间石室,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饶是以张不逊的心性,也被晃花了眼。 “这是...”张不逊转头去看苏格,眼里有疑惑,有震惊,却独独没有贪婪。 苏格虽自信不会看错人,但此刻见到张不逊的反应还是很满意。 “是我的祖产,也是我的嫁妆”苏格嫣然一笑,“不逊哥哥,够你实现理想吗?” 张不逊哑然,这么大一笔巨款,可以配备一个城的军需,怕是山下的那些司令,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钱。 “乱世怀揣巨款不是好事,既然之前藏在这里没有拿出去,以后也还是当做不知道吧!”张不逊没有侵吞财产的想法。钱太多,不是财富,而是危险。 “别啊!不逊哥哥,你不是想要民族复兴吗?与其投靠他人不如自己组建队伍,有这笔钱,你就可以招兵买马了!”苏格拉着张不逊的手,钱送到手里都不拿,是不是傻?“听没听过一句话,农村包围城市。” “我们先去乡下招人,然后组建民兵训练,山外有一批马贼,我们可以想办法去剿匪,还能抢军备。” “不逊哥哥,那些军长能做到的事,你一定也可以做到的!” 张不逊身手不凡,还读过书,有勇有谋,对军事民生都有自己的想法。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可以一飞冲天。 “这是你的祖产。”是要留给后人的,哪能一下就败光。 “我家就我一个了,现在还有一个你,这就是我们的家产,给你用没毛病啊!” 张不逊很开心苏格对他如此真诚,但是不能欺她天真单纯,将她后路全都断了。 苏格见张不逊不肯接受,有些苦恼,居然有送钱送不出去的时候。 “那我们留下一部分,剩下的拿去给你用,就当我为祖国事业做奉献了,别人可以投资,我也可以啊!” “我投资你,不逊哥哥一定可以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的!” 张不逊禁不住苏格的劝说,最终还是同意拿出一部分来用于事业。 “阿糖,谢谢你。” 他知道阿糖来路不明,有很多小秘密,很多行为禁不起推敲,可是他能感受到阿糖的内心对他并无恶意,甚至是充满了善意的。 他可以接受她的隐瞒,也不想追究她的神秘,他只知道,今生能遇见她,是他的幸运。 我此生定不负你。 秦岭神树5 苏格说的没错,农村包围城市。 以他现在的势力,带着大笔钱财出现在城里就是一只肥羊,即使他再有能耐,也架不住对方有人有武器。 所以先在乡下发展才是正经。 张不逊找了好几个地方将一些珠宝换成钱财,然后带着苏格去了云贵周边村镇。 现在人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只要操作好,很容易就能组织一个队伍。 剩下的就是慢慢训练并注入思想。 苏格没有过多参与他的计划,但是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论去哪都要跟着。 以她现在的天性,离了张不逊稍远一点都会觉得空虚难熬,没有一点安全感。 这一天,张不逊带人清剿匪徒,说什么都不肯让苏格跟着,没办的,她只好留守在后方。万分后悔自己用了小白花的人设。 不然她就能跟着上战场了。 击中心房了吗? 傍晚,张不逊意气风发的回来了,手臂上还包着绷带,看的苏格脸都白了。 “不用担心,我没事,手臂这只是擦伤。”虽然擦的肉多了点,但也是皮外伤不是。 他现在已经清除了小镇周边所有隐患,真正将一个镇掌控在手里。 虽然跟之前城里的那些司令不能比,但现在他也算是正经的小军阀,可以光明正大的穿上军装,朝着他的梦想往前行了。 “阿糖!我好高兴。”他从没有觉得他离梦想这么近过。这个小镇是他的起点,却绝不会是终点。 苏格才不管他现在到了哪一步,她只知道,张不逊那伤口的血迹,勾的她口水都快下来了。 神兽血脉,虽然稀薄,但对现在的她来说,馋啊! 苏格点了点绷带上的血迹,轻声问,“疼吗?” “不疼。”张不逊笑着说,“别担心,真的只是皮外伤,很快就好的。” 苏格垂眸,在他的伤口处落下一个亲吻。绷带的触感并不好,但是那炙热的气血冲击着她的感官,让她脸都涨红了。 张不逊也觉得热气上涌,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阿糖!”张不逊轻声叫着她,“我们成亲吧?” 他的脚步不会停止,所以没有什么安定下来的话,但最近一段时间,他肯定不会再去扩张势力。 那么现在就是成亲的最好时机了,他也不想再等。 苏格抬起头,目露惊喜。她不在意婚约,但是有了名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缠着张不逊,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张不逊难得有些忐忑,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了,没有提前备好求婚戒指,就这么匆匆说了出来。 “愿意!”苏格没给他多想的时间,直接冲上去抱着张不逊,“不逊哥哥,我等这天好久了!” ...... 苏格的婚礼其实算得上很盛大了,毕竟是镇上最高长官的婚礼,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没有选择现下很流行的婚纱,苏格换上了一件红色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连带着略显清纯的脸上都多了一丝妩媚。 张不逊则是穿了一身军装,意气风发。 制服毅 “阿糖~”张不逊掀开盖头,看着妻子那张娇艳的脸,眼里闪过惊艳。他知道苏格好看,但是今晚的妻子,好像格外不同。 苏格看到张不逊的军装造型也是眼前一亮。 制服诱惑啊! “不逊哥哥。”苏格抿嘴低头浅笑,遮掩住眼里翻腾的欲望,这个样子的张不逊,真的好想扒他衣服啊! 张不逊手足无措,一时间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看到桌上两只酒杯才想起来他们交杯酒还没喝。 今晚大婚,宴客的时候他已经极为克制了,可还是被灌了不少,如今又喝了杯掺了料的酒,一下子脸就红了。他不知道交杯酒一般都会加点助兴的药物,只以为酒劲上来了,脑子有点浑噩,看着妻子心中热血翻涌。 “不逊?”苏格见张不逊眼神有点迷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虽被他抓住了,但也看出他现在行为有些迟钝了。 “张不逊......”苏格眸色渐深,凑到张不逊面前,试探的亲了亲他的唇。张不逊开始有点迷蒙,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反手压着苏格的头,深深地吻了过去。 两人彼此交换着气息,本来苏格还有点意识,很快就跟着张不逊一起沉沦了。 苏格这次的本体是个妖精,本来以为她会是吸阳气占上风的那个,谁知道她错估了张不逊的体力,也忘了自己的天赋。 菟丝子,她壮阳啊! 一下子吃撑的苏格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连张不逊什么时候起床的都不知道。 ...... 婚后的日子跟苏格想的很不一样,虽然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张不逊了,但是他太忙了,总是有做不完的事。 即使苏格再怎么不知道好歹,也知道有些地方是不适合秀恩爱的,只能闷闷不乐的在家等着张不逊。 果然柔弱小白花不适合她。 好在张不逊知道苏格粘人,除了出任务与训练,剩下的文职工作都在家里做。 结束每日训练后,张不逊回到家,看见苏格后才舒展眉头,张开手任由她扑到自己怀里。 “可是无聊了?”张不逊抱着她走到沙发前,换了个姿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对啊,你不在家,我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苏格搂着他的脖子使劲蹭,“不逊哥哥,我跟你学用枪吧!” 张不逊有点惊讶,不过很认同苏格的做法,女孩子学点防身术没什么不好。 两人下午便一同去了靶场,张不逊选了一支女士手枪,后坐力小点,然后手把手教苏格射击要点。 “呼吸要轻,肩膀放松,注意三点一线...”张不逊一边帮苏格调整姿势一边说着射击要点,等她摆好姿势,张不逊从后面握着她的手先演练一遍。 “再来一遍?”张不逊怕她不懂,没有放开手而是准备再教一遍。 苏格微微侧头,正好贴着张不逊的下巴,下意识的凑上去亲了一口。 “别闹。”张不逊眼里露出笑意,“都听懂了吗?” “我才没闹。”苏格收手转身,捧着他的脸又亲了几口,谁叫他离得这么近了,不亲白不亲,“看我的。” 苏格亲完接过手枪自己来了一遍,这次没有藏拙,连续两枪都中了靶,不过手枪的后坐力不小,她的手都被震红了。 这个是体质问题,不是她故意装弱。 秦岭神树6 苏格学用枪是想要离张不逊近点,不过这点枪术不适用于战场,张不逊出任务还是不会带着她。 于是她又开始学防身术,虽然每次学着学着就扑到张不逊身上不肯起来,但至少不是柔弱无依的弱女子人设了。 就这样过了几年,张不逊的势力已经覆盖了周边好几个城镇,那些自以为正统的军队终于不敢轻视他了。 苏格和张不逊搬到了省城。 如果继续在乡下发展,迟早和那些大军阀对立上。张不逊的目的不是内耗,所以他选择找一个志同道合的靠山,正式加入中央,然后名正言顺的实现他的抱负理想。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书生了,他的选择可以更多。 “我考察了很久,这个张高原和那些鱼肉百姓的军阀不一样,他是真正为民为国的军人,而且他的关系网很不错,跟着他不那么容易被针对。”张不逊习惯性的跟苏格分享他的想法。他不会因为苏格不参与工作就什么都不对她说,只要她愿意听,他会一直跟她分析局势。 “那他怎么看你啊?”上司的态度决定他升官的机会,要是人家不看好他,他们也不必上赶着投靠。 “是他先联系的我。”张不逊眼里含笑,略显得意,“事实上早在我还默默无闻的时候,他就关注我了,只是我那时跟你一起去了乡下,他失了我的联系,如今我重新出现,他立马就过来招揽了。”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听得他很舒服。 “我的不逊哥哥本来就很厉害,算他眼光不错!” 张不逊笑意更浓,抱着苏格去了卧室,“接下来几天,我可能要忙着融入新集体,没什么时间回来了。” “阿糖......”张不逊压低声音,听得苏格浑身麻酥酥的,摁着张不逊就亲上去。 那还等什么?当然是先喂饱她啊! 反正都成亲了,克制矜持就不需要了吧。 张高原的确很看重张不逊,要不是知道他已成亲,都想把妹妹介绍给他。不过他知道张不逊重情,所以倒没有强求两人联姻。 只要他付出信任,张不逊就绝对不会背叛他。 两人一路扶持,很快就爬到了高处,张高原成了司令,张不逊也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师长。 原本他们应该是离梦想越来越近,能为百姓做的越来越多才对,可张不逊发现,人在高位,很多东西就会变质了。 从筹集军饷开始,他就偏离道路了。 苏格见张不逊难过,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本来就没什么道德感,盗墓筹军饷对她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么干的人多了去了,能用死人的财宝救活活人,为什么不去做呢? “阿糖,你相信长生吗?”张不逊放下手中的图纸,捏着鼻梁舒缓疲劳。 “相信吧?”苏格不确定的说,这个世界,有没有长生不好说,反正希望几近于无,“我相信星星在那,但是我知道我抓不住它。这种缥缈的东西,想想就行了,没必要追究。” “是呀,太缥缈了。”张不逊叹息,自古寻求长生的,哪一个有好结局?“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信息,付出这么多精力,真的值得吗?” 长生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了,就很难下来。 张不逊眼看着张高原越来越偏执,却无法劝服他,心里越来越失望,终于有一天,张不逊起了离开的心思。 “我知道大哥不会放弃,这次行动之后,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从张高源对无辜村民下手的那刻起,他就不再是他认同的那个军长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大不了重新来过!”苏格无条件支持张不逊。不就是换个上司吗?这个不好就换下个,没有下个就自己上! 现在的张不逊,有任性的条件。 虽然心里有了决断,但是张高原的任务,他还是接下了,他知道不让大哥见到结果,他是不会死心的。所以这一趟墓,张不逊必须前去。 没想到这一走,就出了事。 张不逊下墓的时候,苏格都是在上面等着的,这种不涉及战争的事,张不逊也不会强求她留在家里。 窦诚慌慌张张的上来筹集人手的时候,苏格就在旁边,知道张不逊出了事,她立马跟着一起下了墓。 窦诚虽然不放心,但现在他更担心师长,所以也没过多劝阻,而是带着人手返回出事的地方。 “师座呢?”窦诚带人赶回墓室,只看见一地的尸体,里面并没有张不逊的下落。 石室不大,除了中间一座棺材,四周别无他物,窦诚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机关,带着人又出去搜寻。 苏格来到棺材前,敲了敲底部。她有过盗墓的经历,稍微试了试便找到了机关。 棺材底下还有一层,苏格跳下去,见到了昏迷的张不逊。 他似乎中了毒,血管尽是黑色,不过特殊的血脉让毒素慢慢退散,只要时间足够,这毒奈何不了他。 苏格给他喂了一瓶解毒剂,张不逊慢慢睁开眼。 “阿糖...”张不逊摁着额头,看清身边的人后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他又卷起袖子去看手臂,原本漆黑的经脉又恢复原状。 “窦诚说你出事了,我不放心跟着下来,在棺材里找到了机关。”苏格简单说了下经过,“你怎么样?身体哪里受伤了?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 “我没事。”张不逊感受了下状态,中毒的影响好像全都没有了。 他是张家外围的人,对自己血脉有点微弱了解,但是因为不曾参与族内事物,知道的事也不多。 “我们快出去吧!这地方不对劲。”张不逊站起身,拉着苏格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记得自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但是机关已经合上,这个高度也不适合上去,他们只能另找出路。 还好墓道简单,只有一个路口,张不逊拉着苏格往前走,见到了一排已经风干的尸体。 “别怕!”张不逊将苏格揽到身后,有些犹豫要不要往前走。 如果只是一个人,他当然不怕,但是有苏格在旁边,他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危险。 墓室里的东西千奇百怪,这又是涉及到长生的古墓,危险更加不可测。如果出了意外,他该如何接受? “不逊哥哥,我不怕的!”苏格察觉到张不逊的想法,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要知道我的身手,可是你亲自教的。” 张不逊唇角微勾,就是知道是自己教的,才了解她的本事啊!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退路了。 秦岭神树7 苏格和张不逊都做好了遇到危险的准备,但没想到下面一路都很平静,甚至还得到了长生的秘密。 “阿糖,你想要长生吗?”张不逊看着古墓里的留言,长生术,居然真的存在,只是代价太大了,这种长生有何意义? “我已经得到长生了。”苏格回道,这个问题问她没有意义,她本身就是长生得益者。 张不逊不知道苏格的意思,只以为她不追求物理上的长生,目露释然,“得到就要付出,拥有就会失去,没有不劳而获一劳永逸的事,想要长生,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我们出不起。” “阿糖,我要守着这里,长生之术不能泄露,这是一个炸弹,一旦揭开,将会掀起腥风血雨。”乱世之秋,他们没有余力再做这些无意义的牺牲了,他必须守着这个秘密,不让世人为之疯狂。 未来虚无缥缈,珍惜大好青春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我说过的,你在哪我就在哪。”苏格拉着他的手,“你不想它现世,那我们毁了便是。” 张不逊无奈摇头,这里轻易是不能动的。张高原为了长生,屠杀了一个村的村民,现在进入古墓的人,除了他其他人都死了,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毁墓,那张高原只会觉得他在毁尸灭迹。 张高原坚信有长生术,作为古墓唯一幸存者,他就是了解长生最后的希望,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过度解读,所以这墓不能动。 一旦他被张高原怀疑想要独占长生,那他绝对会被张高原清除,起码阿糖会是被挟持的第一人。 “走吧,窦诚该着急了。”即使希望渺茫,他还是想回去劝说大哥一下。 苏格和张不逊找到了另一条出路,窦诚已经急的准备回城找救兵了,见到张不逊出来惊喜万分。 师座是他的信仰,也是他的命,他不敢想象师座出事他该怎么办。 张不逊将苏格留下,带着窦诚去了司令部。 长生的诱惑不是三两句劝说就能放下的,当晚张不逊就带着亲兵驻守在了古墓,他将家具全都搬来,做好了长住的准备。 “阿糖,要委屈你辛苦几年了。”张不逊叹息,他也不知道这一次要住多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长生的诱惑太大,他的敌人不止张高原,还有许许多多存心妄想的权贵。 “有你在就不算委屈。”苏格点点他的眉间,“不要不开心,我会陪着你的!” 张不逊松开眉头,脸上总算流露出一点笑意,“谢谢你阿糖。”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 张不逊退守古墓后,张高原多次派人来劝说,最后都不欢而散,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张不逊终是错估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低估了张高原的疯狂。 “长生的诱惑,真的这么大吗?让你我走到如此境地?”张不逊被大军围困在古墓里,他带的亲兵本就不多,还要顾忌古墓不能离开,跟张高原比武力根本比不过。 “只要你将长生术交出来,我们就还是好兄弟,你我可以共享长生。”张高原又何曾想要如此,他是真的把张不逊当成兄弟的。 只是他没想到,兄弟也会背叛他。 “没有长生术,这只是一个骗局。”张不逊摇头,“我不会让你进去的,这里面只有病毒,一旦放出来,将会害死更多的人。” 真的说不了,假的没有人信,张不逊知道,这是一个死局。 张高原不信,“没有长生术,那你就让开,我亲自去看。” 他不信里面没有东西,若真什么都没有,张不逊为何如此重视。 “大哥。”张不逊目露悲伤,“我仍然希望你是我大哥,你我曾有共同的理想,也为之奋斗,不要让自己忘了初心。我会炸了这座墓,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长生。” 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不会让任何人再踏进去。 张高原收起笑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张不逊,眼里透露出疯狂,“你若炸了这墓,我就将这山翻开。” “一点一点的挖掘,只要出现过,总有痕迹,长生术,我会找到的。” “我有时间,有势力,有人手,总能将这片废墟筛一遍。” “你阻止不了我。” “你疯了!”张不逊心下一沉,他知道,作为古墓的唯一幸存者,只要张高原还想知道长生术,那他就暂时安全,但是阿糖肯定会成为牺牲者。 “是的,我疯了,长生术就在眼前,你让我如何放弃?你若炸了这墓,我便让这里所有人为你陪葬,你的亲兵,你的副官,还有你的妻子。” “你舍得吗?” 张不逊沉默,他知道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好,你想要长生,那便跟我来吧!” 他早该知道的,这一刻躲不了。不论他和阿糖逃去哪里,只要张高原找不到长生,就一定会来找他,甚至其他想要长生的人,也不会放过他,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势力顶端的人,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而若告诉张高原长生真相,势必引起巨大伤亡,他过不了心里那关。 他看向窦诚,眼里闪过决然。窦诚看懂张不逊的意思,虽然不想执行,却还是陪着进入了古墓。 张高原目露喜色,他让亲兵在墓外守着,自己独自一人跟着张不逊去了内室,他知道张不逊不会伤害他,即使是这个时候。 张不逊将人带到书房,苏格一直在这守着,见到张不逊进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他死倔着不肯退步。 “阿糖,抱歉,让你受惊了。”张不逊揽着苏格吻了吻她的眉心。“就快结束了。” 苏格不明所以,是他妥协了吗? 秦岭神树8 张不逊将手往墙壁上轻轻一按,巨大的石门缓缓上升,张高原惊喜的看着这一幕,等待张不逊的解密。 石室内还是只有一座空棺,四周别无他物。 张不逊将棺内仅剩的一块腐肉拿起,“这就是你们一直找的长生之术。” 张高原想要向前观看,被张不逊制止了,“这是一种病毒,只要接触,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最终死去。” 他知道张高原不信,他看着苏格,目光留恋,却透着决绝。 不论是想知道长生的,还是想独占长生的,都不会放过他,他自己无所谓,可是他怕他们用阿糖威胁他。如果他注定要死亡,那希望他的死,能让阿糖能被摘出去。 “张不逊!”苏格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制止不及,眼看着张不逊将肉捏碎,扎进手里。 尸气瞬间笼罩在他右臂,向全身蔓延。 “你别过来。”张不逊摇头,真正的长生术不能说出来,它造成的伤亡太大,如果被张高原知道,那百姓就糟了,他的良心不允许他透露出去,可如果不说,张高原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阿糖。 他只能想办法否认长生存在的事实,而这个办法,只有用他的命来证实,才会被张高原接受。 “长生术是个邪术,他不仅能伤害你的肉体,还会腐蚀你的内心。”张不逊忍受着毒入肺腑的痛苦,看着张高源,“不要沉浸在虚假的未来中了,珍惜当下才是你该做的。” “记住你的位置,你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 “不可以再任性下去了,不要忘记你的初心。” “张不逊!你疯了!”苏格不理会张不逊的抗拒,冲过去抱住他,“他想要,你给他吃就是了!为什么要自己去试?” 张不逊推开苏格,眼里露出祈求,希望苏格不要道出真相。 “只有我试了,他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即使是亲兵死在他面前,他也会认为是自己调换了长生术,不得到结果,他永远都会猜忌,会想要继续查找真相。 所以死的人只能是他,只有他用生命来证实,他才会相信他说的话。 “阿糖,对不起,不能陪你到老了!” “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苏格想要拿出解毒剂,她才不管什么世人不世人,张高源想发疯,那就杀了他!她不会让不逊来承受后果。 张不逊不知道苏格有什么办法,但是他不能让苏格打断他的计划。 “阿诚,按我说的做!”张不逊目光转向窦诚,他早就预料有这一天,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后续。 “是,师长!”窦诚眼中含泪,要去拖苏格出来,被她拒绝了。 “听话,不要让我的苦心白费。”张不逊看着苏格,“我今天做这些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告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所谓的长生之术,就是个邪术。” “如果这个事情不能在这里完成,我这么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他注定要死,那他希望他的死能唤醒世人,让他们从长生梦中惊醒,只要张高原放弃,那凭借他们之前的情分,一定能护阿糖后生安全。 他本以为他会战死在沙场,不过这样也好,这也是他的战场。 如果长生术被泄露出去,会有无数人命因此消失,上层动荡不安,底层又如何能好过。 他们这些人,应该是为了民族奋斗而努力的,而不是沉浸在虚无缥缈的假象之中。 “不逊......”张高原看着痛苦的张不逊,眼里终于流露出后悔,他想冲进去救张不逊,却被窦诚拉住了。 “大帅,你不能进去,进去了你会死的!”刚才他没能拦住夫人,已经是失职了,现在他要完成最后的任务,封了这里,不让任何人再进来。 张不逊的毒已经蔓延到脸上了,苏格知道再不救就晚了,她掏出张不逊送她的手枪,擦着张高原的腿开了一枪,“窦诚,关门。” 窦诚趁张高原跌倒在地,立马去按了机关,石门缓缓落下。 苏格拿出空间里的解毒剂,张不逊已经吞咽不下去了,她含到嘴里渡给张不逊,可是中毒太深,解毒剂也无法立刻救他。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不至于用命来填。 张不逊本来意识已经消散了,解毒剂让他清醒了一点,可是也不足以让他救命。 “对不起,阿糖。”他说好要一直陪着她的,虽已经想过自己可能不得善终,可是没想到这一生这么短。 “我说过会救你的!”苏格抱着张不逊,将本源渡给他。 只要她还没死,谁也不能夺走她男人。 绿色的能量缓缓进入他的身体,修复着内部的损伤,同时苏格的头发也渐渐变白,瞳孔渐渐变色,连人形都有点维持不住。 低灵世界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不逊身上尸气尽退,人也终于清醒过来,他看着大变样的苏格,脸上满是震惊。 此时的苏格,真的不像一个人类了。 “害怕吗?”苏格撩起胸前的白发,手上还有绿色的纹路,脸上估计也不会好,她露出一个苦笑,看着张不逊,“是不是很丑?” 张不逊摇摇头,回过神来摸着苏格脸上的花纹,“你不该这样的。”不值得。 再丑能有他身中尸毒,面目狰狞的样子丑吗?何况这样的她,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张不逊不知道苏格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救的自己,但他知道挽救生命的代价,绝对不会小。 他何德何能? “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苏格见张不逊眼里没有害怕,只有心疼,凑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谁也不能夺走你,你自己也不行。” 张不逊将苏格揽到怀里,“对不起。”总是让你付出,没能让你拥有安稳的生活,是他的错。 “知道对不起,就不要糟蹋自己的生命。”苏格蹭蹭张不逊的脖子,回抱着他,“我们出去吧!换个身份,继续实现你的理想。” “这次不要找上司了,我们自己干,谁也不准威胁我们。” 张不逊轻笑,阿糖还是这么天真,他眼里透着释然,“不用了,张不逊已经死了,就不能再复活。” 如果他再参军,终有一天会和张高原碰见,到时候他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张不逊不能活着,他必须随着秘密一起被埋葬。 “我们隐居吧,剩下的时光,我想陪着你。” 阿糖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不缺和他志同道合的人,他相信,没有自己,祖国依旧可以复兴。 这世上会有很多张不逊,缺他一个也没关系,或许他还可以当一个教书先生,教导下一代替他实现他的梦想。 石门出现响动,苏格抱着张不逊,在地上放了两个傀儡,然后和他隐去身形。 窦诚面色黯然的走了进来,他看着地上的傀儡,目露悲切,然后静静地为他们整理好遗容,将两人抱入巨大的石棺中,合上了棺盖。 张不逊看见窦诚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是真的将窦诚当成弟弟来看待的。 “走吧!”张不逊见窦诚收敛好悲伤离开墓室,也想离开了。 “等等。”苏格拉着张不逊,跟在窦诚的身后,看他在书房里写下日记,然后拿起了手枪。 “窦诚!”张不逊一惊,没想到窦诚决然如此。 苏格伸手一挥,窦诚神志渐渐模糊,然后晕了过去。 恍惚间好像看到师座出现在他面前。 “阿诚。” “师座!”窦诚惊喜的看过来。 “阿诚,我不后悔以死惊醒世人,这是我的职责。” “我只是遗憾,理想未成,没能看到民族复兴的那一天。” “原谅我的自私,阿诚,请你替我活着,完成我的理想,替我看一看未来,是否有我所愿之盛世。” “希望相见的那一天,你能告诉我,这山河已无恙,国泰民安,繁荣富强。” 窦诚泪流满面,没有师座,他并不想独留于世,他是师座的副官,师座在,他就在。 可是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张不逊,他要等盛世到来,告诉他,他的心血没有白费。 张不逊看着窦诚清醒过来,已经没有死志,便拉着苏格离开了,从此以后,他们大概不能再相见了。 “阿糖,你的样子还能恢复吗?”张不逊跟着苏格来到她隐居的山里,此时的她不再掩饰真身,用法术直接将房子恢复一新。 “很丑吗?”苏格摸了摸脸,脸上的花纹还没退下去,看着是有点吓人。 “不丑。”张不逊亲亲她的脸,他只是担心她的身体,何况他们不能总留在这里,“这里离大哥的势力太近了,我们需要换个地方。” 她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赶路。 苏格了然,她看着张不逊,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不逊,我是花妖。” “妖怪,是会吸人精气的。” 张不逊歪歪脑袋,是他想的那样吗? 苏格扑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要给我恢复修为吗?” “......” 他害的,当然他负责。 护心天曜1 天曜 苏格意识刚刚清醒,便感觉唇间一片温热,她睁开眼一看,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卧槽! 她惊的下意识后仰,面前的男子懵懂的睁开眼,面上还带着羞涩。 怎么回事?一来就搞这么大的吗?苏格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不敢相信系统居然这么贴现,一来就给她找好下家了,还是这么符合她审美观的男人。 苏格后退两步,回他一个尬笑,然后赶紧查看记忆。 这一回她不是新身份,而是占据了她人肉身。原主名叫素影,是一玄门门主,脑中的记忆很少,只依稀记得,她很讨厌妖族,有位将军爱人,此番跑到龙谷对一灵龙施展美人计,想要取得护心鳞为心上人做龙鳞铠甲,延长寿命。 不过她爱人背叛了她,并且宁死不肯回心转意,最后原主心死而亡。这一次她本可以重生,不过爱人的仇恨让她伤透了心,并没有求生意识,所以直接自我消散了。系统看到一个白拣的肉身,连忙将苏格给塞了进去。 很好,它是懂得节俭过日子的。 “素影,你怎么了?”天曜见素影神色恍惚,有些担心的问。 苏格从识海中回过神来,看见面前一身红衣的天曜,好像天地间的灵气都集于他一身了,端的是风流俊秀。再想想他们现在的处境,婚服宣誓,骗婚现场,隐藏杀阵,她这是身处修罗场啊! 系统你选人的时候不能看看时机吗? 这么要人命的时刻进来要她怎么圆? “素影?”天曜握住她的手,凑近了一些。 苏格身体一僵,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美男。 素影的脑子里全是绝望的情绪,根本没多少记忆,她仔细想了想,还好原主还没动手,也没露馅,所以对面的倒霉蛋还不知道自己被骗婚了。 但是这个大雷现在是她扛着的,美男虽好,但是礼物盒上包裹着毒药,轻易碰不得啊! 白捡的东西果然不好拿,系统你能不能有点心? “天曜,我...”还没等她想好说什么,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打断了她。 远处的雪峰飞来一群五颜六色的小精灵,头大身体小,像是动画片里蹦出来的萌物,此时掐着一把童声飞奔着过来给灵龙道喜。 苏格在记忆里找到这些精灵的身份,心里更纠结了。难怪这么容易被骗到,天天对着一群玛卡巴卡,从来没有出门交际过,可不是一个单纯的龙宝宝吗?素影怎么下得去手? 天曜不知道苏格的想法,满心欢喜的接受了众精灵的祝福,然后拉着苏格往龙谷中心的婚房走去。 这一路苏格疯狂的思考着现在的处境,杀龙取鳞肯定是没有的了,原主也没留下什么心愿,所以她只要做自己就行了。 但是骗婚这一事,明显是要她担着了。苏格本来就是一个很没节操的人,白捡一个美男当老公她才懒得拒绝,但是这不包括骗婚啊! 而且这条龙,才一千岁,还与世隔绝的生活了这么久,明显什么也不懂,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骗这样的人,她的良心也会痛的! 可是放手的话,这么帅的龙龙...她舍不得啊!看着这张脸,谁舍得抛弃他? 苏格心里纠结万分,天曜却是满心欢喜,龙谷里只有一群精灵在,唯一的好友长岚眼盲不爱出门,所以拜了天地后两人便回了婚房,并没有其他流程。 天曜傻笑着拉着苏格去了寝殿,偌大的宫殿虽然布满了红色绸布,但仍显得空荡荡的,苏格打好了腹稿,决定先跟天曜摊牌。 不然下面就该洞房了! 话说天曜懂得怎么洞房吗? 天曜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劫,见素影不说话,还以为是大婚心情紧张,所以跟平时略有不同。 他满心甜蜜,正想着跟心上人互诉衷肠,却见新婚妻子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眼中还透着心虚愧疚。 “天曜,我有事和你说。” 天曜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强撑着笑意,“怎么了?” 长痛不如短痛,苏格也不犹豫,直接将事实说了出来。 “对不起,有件事骗了你。” “我不是受伤意外流落龙谷,我是故意进来让你发现的。” “往日对你笑颜,也尽是欺骗。我本心有爱人,与你相处,不过是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好得到护心鳞,为我爱人延长寿命。” 苏格终究还是美化了原身,没有说大婚当日她是准备下杀手的。 这种没做的事,她就不背黑锅了。 苏格每说一句,天曜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的眼睛都泛红了。 苏格看的心虚无比,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我相识,本就源于一场欺骗,往日相处,也不是真的我,是我对不住你。” “你若生气,可以向我报复,这场大婚,你可以作废。” 天曜不愿相信,却还是强忍悲痛问道,“你有爱人?那...那我们?” “对不起。”苏格垂下眼不敢看他,顶着这张俊脸哭的梨花带雨,这谁受得了。 天曜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既然是骗我,为何现在又说了出来?护心鳞你还没得到。” 今日大婚,是最好的时机,她为何不拿护心鳞,还向他坦白了? 天曜心里有一点希冀,也许他们之前也不全是虚情假意。 “自然是不想骗你了。”苏格坦然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你。” 其实是为了不留下隐患。现在瞒着是可以白捡一个帅老公,但是往后事发了,因为这个背黑锅,然后出现感情危机,那她可就太冤枉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摊开说,他要是接受,那就继续,要是不原谅她,那她接受审判后就各自安好。 至于什么替身不替身的,苏格还真不怕,这奶龙真的爱素影吗?或者说,他知道什么是爱吗? 素影不过说了几句假话,他便信以为真,还羞羞答答的表示欢喜,估计随便一个脸皮厚的都能睡到他。 这样单纯的傻白甜,素影都能骗到手,她怎么就不能了? 起码她能用真心换。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她估计要出局了。但凡她出现的早一点,局势也不至于弄得这么难看。 任谁被骗成这样,心里都不会好过的吧? 护心天曜2 苏格已经做好了被责怪的准备,甚至想着对方要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该怎么办? 不过这个傻龙,应该不会这么凶。 苏格想着各种惩罚手段,独独没想到天曜会抬起手,往心口的护心鳞拔去! “你干什么?!”苏格惊的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疯了?” 他是不是伸错方向了?渣的人明明是她,他怎么往自己心口挖去了? “你不是想要护心鳞吗?我给你就是了。”天曜心里难过,却还是不想苏格为难,“你拿去救心上人吧!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苏格张张嘴,属实没想到天曜这么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护心鳞怎么能随便给人?” 这可是龙的逆鳞,拔了它,就等于将弱点暴露人前,是很危险的事。 “不过是一片鳞,你想要我就给你。”天曜虽然伤心,却还是想着苏格,“我不想你难过,祝你...和你爱的人幸福。” 顶着这么一张俊脸,还是个恋爱脑,这叫人怎么能不动心?素影你眼睛瞎吗? 不过恋爱脑不是好症状。虽然她自己也是恋爱脑,但是她付出是因为她拥有的多,而且她有退路,可以随时重来。 可是天曜却只有这一生,付出了,就真的没有了。 “天曜,不可以这样!”苏格按着他的手,认真的说,“不论你多爱别人,都要保留一点余地。”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爱自己,然后才是爱别人!” “下次不可以这么傻。” 这么傻的龙,被人欺负了她得心疼死。 天曜反握住她的手,“素影,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是吗?你是不是也喜欢过我?” 天曜只觉得素影是在心疼他,那她是不是也不如她所说的那样绝情? 苏格无奈,这个傻子,人家是真心要挖你的鳞的!连杀阵都布置好了! 天曜见苏格不说话,眼里的光亮瞬间暗淡下来,“你不用担心,护心鳞只是一片鳞而已,我不会有事的,你比我更需要它。我是自愿给你的。” 苏格都有点妒忌素影了,这么温柔的爱人都能被她遇到,但她知道,天曜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他有一颗赤诚之心。 “傻瓜,我不需要护心鳞了。”苏格还是实话告诉他了,“我爱人,已经另娶她人。” “他不需要我找护心鳞了!” 天曜听了先是眼睛一亮,素影她与爱人分手了吗? 然后又是心疼,被爱人背叛,她一定很伤心吧,全然忘了自己才是被伤害的那个。 “笨蛋,不要随便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人类最会骗人了!”苏格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有点恨他不争气,她才刚骗了他,现在怎么还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自己说什么他都信? 白长了一张聪明绝顶的脸了。 “我不怕你骗我。”天曜小声说。 “天曜!”苏格抚额,“不可以这样想!” “谁都不能骗你,爱人也不行!” “这样轻信他人,以后被伤害了怎么办?”都已经被骗婚了,还傻乎乎的付出,要不是今天临时换人,他和他的龙谷都要被屠了! 天曜抿抿唇,心里有点微甜,素影这是担心他呢! 既然她都和爱人分手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那,素影...你不要护心鳞了,还会留在这里吗?”天曜期期艾艾的问。 “你想我留下吗?”苏格反问。 “当然想了!”天曜迅速回答。 “那我就留下来!”苏格看着天曜,“天曜,你很好,非常好,骗你是我的不对,做错的人是我!” “你不要这么卑微,你可以强硬的赶我走,这里是你的家!” “你若想我留下来,那是我的荣幸,是我该感谢你。” “你可以生气,可以罚我,甚至也可以原谅我,但是不可以将自己放的这么低,你是天底下唯一的灵龙,要有自己的自信。” 他刚才那个样子,好像被骗心的人是她一样。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苏格见过很多有魅力的人,可是天曜还是让她看的心头发软。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被人伤了都不知道反抗的。 这种人,不应该被辜负。 天曜抿抿唇,只听见了素影说他好,本来难受的心情瞬间恢复了很多,他板着脸,努力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知道了。素影,你欺骗我在先,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苏格听了倒没什么意外,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在我原谅你之前,我是不会放你离开龙谷的!” “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天曜指着她身后的大床,将苏格推到上面坐下。 苏格一脸懵的看着天曜在床上周围下了结界,禁止里面的人出入,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他的人设,将他转换到强制爱的剧本了。 结果这傻龙在大床旁边的地板上打了一个地铺,一脸坚定的躺下。 “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就乖乖待在里面吧!”他们都成亲了,她就是他的妻子。 既然她都跟爱人分手了,那他当然不会取消婚约,以前是骗他的,那他们就重新再认识一遍,反正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苏格深吸一口气,她还以为他真变强硬了! 傻龙就是傻龙,强硬了也还是个傻子。 她都怀疑今晚没有摊牌,他真的会和素影洞房吗? 灵龙不死不灭,千年灵龙,真的成年了吗? 苏格看着地上天曜一张俊秀的脸蛋,身材高大,五官俊朗,是成年人没错,怎么可以这么纯洁? 难道是她太污? 苏格抿抿唇,看着身下可以几个人翻滚的大床,又看着地上一脸我已经睡着了的天曜。 心里无语极了。 算了,他爱躺地上就躺地上吧!是她心太脏。 天曜感觉到身上的视线移开,确定素影已经躺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有点乱。 素影不是真心爱他,他心里难过,可是她说自己很好,也说了和爱人分开了,他感觉今天素影比以前的她更好。 他舍不得放手。 反正他是不会和她分房睡的,要是人跑了怎么办? 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靠的近一点,说不准她会喜欢上自己呢? 天曜转过身对着床上的苏格,今天的素影,和以前的真的不一样。 以前的她很完美,做事说话都妥帖的很,现在想来是透着一丝虚假。 她的情绪是浮在表面的。 可是现在的素影,会真心夸他,会让他爱自己,会心疼他受伤害,这样的素影,真的很耀眼。 他喜欢现在的素影。 护心天曜3 奶龙 苏格第二天醒来,天曜已经不在了,床边的结界扩散到整个卧室,床头还多了一套浅色的衣裙。 苏格刚打理好自己,就见天曜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你醒了?”天曜嘴角微扬,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我给你带了早餐。” 灵龙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不过他想着苏格应该会喜欢,就做了很多食物。 苏格坐到桌子前,随手拿了一个包子。 天曜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 “怎么了?”苏格看看手里的吃的,又看看天曜,从桌子上重新拿了一个塞他嘴里。 天曜咬着包子,目光亮晶晶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以前的你都不是真的你吗?那我就重新认识你,我想知道你真的喜欢什么。” 苏格手一顿,然后淡定的继续吃早饭,“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是也很简单。” “我喜欢吃好吃的食物,看好看的风景,喜欢好看的人。” “美好的东西会让人心旷神怡,我就是颜控。” “那......”天曜条件反射的摸着自己的脸,那他长得好看吗? 苏格看着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天曜,心中忍不住叹气,“天曜很好看,说不准相处以后,天曜会觉得我不好,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呢!” “那也要相处了才知道。”天曜觉得他才不会觉得素影不好呢,他觉得现在的素影比以前还要好。 两人吃过早餐,苏格戳了戳门上的结界,回头去看天曜,他不会真的让她只待在屋子里吧? 天曜摸摸鼻子,龙谷里没有人类食物,他是去人间买的,又怕素影趁他不在跑了,这才设下结界的。现在他回来了,当然不会继续关着她。 天曜撤去结界,两人出了寝宫。这里是真正的龙宫大殿,很大也很空旷,天曜平时不住这里,他一般和小精灵住在湖中心。 这次也是为了大婚才会搬到这里。 出了宫殿,路上的小精灵便多了起来。 “龙主今天好帅啊!”小精灵满是赞叹的说。 “龙主哪天不帅了?”另一个小精灵反驳,“应该说,龙主今天比昨天更帅了!” “对对对,龙主夫人也好好看,我们以后是不是会有小龙主了?” 天曜闻言害羞的看向苏格,别看他已经成亲了,其实之前跟素影连手都没牵过,唯一的一次亲吻还是在苏格刚来的时候。 所以说苏格为啥不担心他对原主有感情呢!人家只不过顺势说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傻龙就晕晕乎乎的答应了,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呢! 守着这么一堆龙吹,天曜怎么斗得过人心?估计整个龙谷都凑不齐一个心眼。 苏格看着眼前的小精灵,忍不住手痒痒,见小精灵不反对,便轻轻戳了戳它们头顶的向日葵。 软软的,手感不错。 苏格不由自主的把眼神转向天曜,他的头上有两个金色的头饰,估计是模仿龙角的做的,看着好想摸摸。 天曜好像看懂了苏格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脸色微红的把龙角露了出来。 苏格眼睛一亮,不过倒是没有摸,她知道龙角对龙来说蛮敏感的,摸这个太冒昧了。 天曜见此倒是有些失望了。 两人在小精灵的围拥下一路向着龙谷护心走去。从前的素影只想着怎么获取护心鳞,从没关注过龙谷的景色,苏格这一路倒是重新认识了龙谷。 不愧是天地间唯一灵龙的居住地,灵气浓郁的都凝结成了星光,这些应该就是小精灵的前身了。 天曜常住的小房子在湖中心,是纯白色的,里面装扮的挺梦幻,还有一个长长的滑梯。果然是个小奶龙,想法就是多。 不过嘛!成年人就该住这种房子。 苏格兴冲冲的说,“天曜,我想搬这里。” “行!”天曜没有不答应的,本来这里是和小精灵一起住的,所以装扮的幼稚了点,还以为素影会嘲笑他呢!没想到她还挺喜欢。 他跟在苏格身后看她在龙谷转悠,心里高兴极了,看来素影很喜欢龙谷,那她是不是会永远留在这里呢? “素影......” “叫我阿糖好了,这是我小名。”苏格戳戳面前的花儿,花瓣上要掉不掉的露珠随之落下,苏格心里舒服多了。 “小名?”天曜试探的问,“是你亲人叫的吗?” “目前只有你叫。”苏格随意的开口。 天曜心里一喜,本来想问的话都忘了。正巧前面碰见了长岚,天曜便带着苏格凑了过去。 “小狐狸?”苏格见到眼前之人眼睛一亮。众所周知,狐狸专出美人,眼前之人在狐狸一族中应该也是佼佼者。 美貌狐狸 长岚是天曜的好友,他对人心敏感,觉得素影好像不太喜欢他,所以之前很少出现在两人面前。 今天来见两人,也是想辞行的。 不过今日碰到素影,给他的感觉好像又不同了,虽然还是目光灼灼,但是没了之前的恶感。 苏格也想起了长岚的身份,原主之前痛恨妖族,所以对长岚感观不好,之后也没见过,这还是第二次见面。 “长岚,你今日怎么愿意出来了?”天曜主动走到长岚面前,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走路。 “还没恭候你大婚,想同你道喜一番。”长岚温柔的笑笑。 天曜傻笑两声,转头去看苏格,却见苏格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长岚,想着她之前说爱好美人的言论,立马警觉的换了一个位置,挡住苏格的视线。 长岚不明所以,任由他调转身位。 “阿糖,这是我的好友,长岚,来自青丘。”天曜重音落在了好友上。 “我记得,长岚。”苏格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我是素影。” “素影姑娘好。”长岚微微颔首。对素影很是客气。 “我们成亲了。”天曜小声暗示长岚,“这个称呼不对。”不能体现她的已婚状态。 “龙主夫人?”长岚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喊道。 天曜觉得这也行,苏格从天曜身边侧过身来,仔细打量长岚,重点在他的眼睛上。 目盲的温柔大美人,这个人设她不喜欢,大美人就应该健健康康的! 天曜不高兴的看着苏格,见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好友,忍不住伸手挡住她的视线,还掰着她的脸转头看向自己。 “别看他,看我,我也很好看的!” “说什么呢你!”苏格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胳膊,弄得她好像色女一样。 虽然她的确是色女。 护心天曜4 美貌龙龙 苏格示意她看的是长岚的眼睛。 天曜知道长岚并不避讳这个,直接解释道,“长岚和青丘的国主是双生子,青丘有个规定,但凡王族诞下双生子,第二子必须剜去双目,永生囚禁。” “长岚哥哥成为国主后,废去了这项规定,长岚才得以解禁。” 苏格听了满脑子问号,“青丘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了?” “脑子坏掉了吗?双生子不是应该庆贺祥瑞吗?” 又不是凡人面容相似会混淆皇位,妖族想要改变容貌的方法太多了,双生子并没有什么阻碍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双生子不祥,引国之混乱。”天曜也觉得此举不妥,但这是人家族规,他也不好质疑。 “青丘真是越混越不行了!”苏格摇头,什么奇葩规定都能想出来,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龙主夫人不必在意,能出来云游,和天曜成为好友,我已经很幸运了。”长岚倒是没有抱怨,他能从地牢解禁,已经比之前的双生子幸运很多,他有一个很好的哥哥,还有一个如师如父的长辈,现在又有了知己好友,人生已经圆满。 “你以后会更幸运的!”苏格将碍事的天曜拉到身后,伸手放在长岚眼前用灵识查看伤势。 天曜本来很生气的,见苏格是要疗伤,连忙静了下来,略带惊喜的问,“阿糖有办法治好眼睛吗?” “有点麻烦,不过我能做到!”为大美人疗伤,必须行! 苏格将两人又带回湖心小屋,让长岚吃下一颗灵药,然后运起灵气为他重塑眼部经脉。 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灵气,苏格输送半天,感觉身体都有些空虚了,还好天曜看她脸色不对,将自己的灵气渡过去,她才没有翻车。 苏格放下手,变出一个斗笠戴在长岚头上,然后才让他睁开眼睛试试。 “怎样?”天曜紧张的凑过来。 长岚眨眨眼,斗笠是黑色的,薄薄的黑纱虽然遮挡了阳光,却并不影响视线。 “原来天曜,长这个样子。”长岚目光在天曜身上流转一圈,又转头去看周围的环境,人间原来是这么美的吗? “看来是没问题了。”苏格也很满意,“你是妖族,眼睛没有这么脆弱,适应光线后就可以摘下斗笠了,不过到底是刚好,不要用眼过度。” 长岚看向苏格,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谢谢龙主夫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苏格侧了侧身,“别,你是天曜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想了想,她又伸手在长岚眉间点了一下,“这里有部狐族功法,好好练。” “下次回到青丘,就是王者归来!一定要打他们的脸!” 长岚忍俊不禁。他对功法没什么执念,能看到世间美景,就够他欢喜的了。 “太好了,长岚,等你修炼有成,出去云游的时候我也能放心了。”天曜也很是开心。看向苏格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 他的阿糖果然很善良。 “天曜是在赶我走吗?”长岚打趣道。 “当然不是!”虽然他想隔绝阿糖跟长岚,但是绝对没有要长岚走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比起待在龙谷,你可能更喜欢云游四海。” 毕竟以前只能困守地牢,现在得以自由,当然要看看这广阔天地。 “我知道,天曜最懂我。” 长岚不想打扰新婚夫妻,又刚恢复视力,很快就表示想一个人逛逛。 天曜热情的告别,然后看向苏格,“阿糖,长岚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呢?苏格歪头看他。 “所以长岚绝对不会喜欢你的!”朋友妻不可欺!长岚再好看,跟阿糖也是不可能的! “想什么呢你?”苏格扶额,她是喜欢美人,但也不是看见美人就要收到裙下啊! “其实我也很好看,不比长岚差的!”天曜凑到苏格面前,示意她认真看看自己,“阿糖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苏格看着面前的俊脸,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 哪里是不差,这张脸好看极了。 反正苏格是受不了这么美颜暴击的。 “阿糖,你喜欢我的样子。”天曜难得敏锐了一回,看懂了苏格的表情,心里喜滋滋的。 “喜欢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好看的人!”苏格坦然地说道,她就是喜欢美色,改不了了,也不想改。 “没怎么,你可以一直喜欢。”只喜欢他就更好了。 苏格以前大多是主动的一方,碰到对眼的,如果对方有回应,她才不管什么理由,打蛇上棍把人吃到嘴里才是正经。 可是面对天曜,她却愁的不行。 “天曜,我可是骗你感情的人!你不讨厌我就罢了,怎么还对我这么好?”这么恋爱脑,她怎么放得下心来? 这不迟早得被人骗身骗心吗? “可是我想对你好。”天曜眨眨眼,“就算你骗我,我也不想生气。”我只会难过,却舍不得怪你。 “天曜,你这样不行的!”苏格觉得要好好教导他一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可以让别人伤害到你。” “你得懂得分辨谎言。” “为爱人付出就罢了,要是为一个利用你的人付出,那多亏心啊!”她就是这么小气的人,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骗我给你。 “那阿糖现在还在骗我吗?”天曜很直白的问。 “这你得自己分辨。” “人是会说谎的,你不能听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要心,而不是看嘴。” 天曜有些为难,苏格也觉得这样为难他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要永远给自己留余地,即使你再爱一个人,也要先保护好自己。不可以将自己置入危险之地,知道吗?” 见天曜还是懵懵懂懂,她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们还是离开龙谷,多出去走走吧!” 待在这里面对一群小精灵,再过一千年也长不出心眼来。 还是要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我们一起吗?”天曜重点关注我们两字。 要是阿糖陪着,离开龙谷也是可以的。 “当然了!不陪着你,我怕你被人卖了!”苏格捏捏他的脸,一个素影就够了,可不能让他再被骗第二次。 天曜眼睛一亮,阿糖一定是也喜欢他的,他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天曜试探性的握住苏格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心里更开心了。他就知道,即使他们相逢始于一场欺骗,可她一定也是喜欢他的,所以才坦言相告,还跟他成亲。 没关系,他不介意开始,他只要结局美满就行了。 护心天曜5 苏格发现,这小奶龙的外观还挺多,每天都有不一样的造型,而且每套都很好看,无论什么颜色他都能驾驭的住,不过她还是最喜欢他穿深色。 又帅又飒。 天曜显然也了解了苏格的喜好,往后每套衣服都往那边靠拢。 两人在龙谷又住了一个多月,苏格将里面的风景都逛了一遍,然后便计划着带天曜去云游。 龙谷很好,但还是太安逸了,她喜欢不一样的风景。 天曜是个宅龙,对人间不是很懂,一切都听苏格的,两人没有制定目的地,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出发了。最后到了一个人妖混住的城镇,里面还算热闹。 “天曜,吃糖葫芦吗?”苏格每次逛街都有极大的热情,即使这些东西她买过无数遍了,下次看见还是想买。 天曜看着红彤彤的果子,有些迟疑,他其实不注重食欲,不过苏格问了,可能她喜欢呢? 果然苏格也没等他回应,直接拉着他到小贩面前。 “你吃吗?”苏格看向天曜,后者摇摇头,苏格便自己买了一串。 可能是因为灵气充足,这里的山楂看起来比现代社会的卖相还要好,红彤彤的裹着着一层厚厚的糖浆,闻起来香香的。 “给你尝一个。”苏格先将山楂串递到天曜嘴边,“可能没有龙谷的水果好,不过在街上,吃这个才更有感觉。” 好吃的水果多了去了,但是谁也不能替代冰糖葫芦在小吃街的地位。特别是在古代位面。 天曜乖乖咬下最上面的一颗糖球,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味道确实不错。 苏格看着嘴巴鼓鼓的天曜,更像一个奶龙了,看起来真可爱。 “好吃吗?”苏格笑眯眯的问。见天曜点点头,她自己也咬了一口尝尝。 天曜见此,感觉嘴里的果子似乎都更甜了一些。 “我们要去买匹马,自己赶路太辛苦了。”她要买个好一点的马车,反正又没有急事,路上慢点也没事。 “听你的。”天曜看着苏格粘上糖浆的红唇,突然感觉他可以再吃一颗的。 苏格感受到旁边的灼灼目光,转头看去,只见天曜傻傻的盯着自己,“还想吃吗?” 天曜点点头。 苏格狡黠一笑,拉着天曜的头凑上去亲了一口,“想吃自己买去。”说完朝前方走去。 天曜摸摸唇,脸色爆红,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抓住苏格的手,“阿糖~” “唔?” 天曜想问她是不是接受自己了,又怕她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想想又忍了下来。 反正她不说,那他就当他们还是夫妻。 苏格带着天曜去找马市,没想到这个小县城,不仅卖马,还卖妖兽。 各种各样的妖族被挂着牌子,站在街边等着被人挑选,有的甚至还没化成人形。 天曜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苏格也不大适应,虽然她知道古代有贩卖人口,但是这样的场景看多少次都不会高兴。 “天曜。”苏格见天曜脸色难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阿糖,我是他们的龙主,本该庇佑他们的。”天曜看着这些已生灵智的妖族,被当做畜生一样贩卖,有的甚至浑身是伤,觉得自己太失职了。 “这不是你的错。”苏格安慰他,罪恶是永远断绝不了的,哪怕你再强大,总有护不住的地方。 天曜环视一周,突然化作原型冲天而起,巨大的青龙在半空中腾飞,随后裹挟着奴隶市场的妖族和苏格远遁而去。 “天曜!”苏格一惊,抓住身前的龙角,被天曜带到了远离城镇的一处山林。 “子午流注,万物合宗,龙鳞加覆,百病离身。”天曜将众妖放下,恢复人身用龙法为受伤的妖族疗伤。 “谢龙主大人!”恢复自由的妖族看见天曜很是激动,才刚刚恢复伤势便冲着天曜拜服。 天曜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回头去看苏格,“阿糖,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他只是仁善,不是傻子,这回冷静下来,才想起从城镇抢走这么多妖族,肯定会引起玄界的注意,那些贩卖妖族的势力也不会善罢甘休。 “没关系,抢就抢了,你是灵龙,人类的规则管不到你。”苏格安慰道,如果放的是人类奴隶,可能会麻烦一点,毕竟在人界生活,就避不开这些势力,但是妖族不一样,他们又没有路引,也不是一定要生活在人类城市,抢就抢了,谁敢和龙主讲道理? “阿糖,我想先安顿好他们。不能先陪你游玩了。”天曜为难的看着她。 苏格倒是无所谓,“没关系,本来我们也没目的地。你要把他们带回龙谷吗?”这些小妖修为都很弱,直接放走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还是会被抓的。 “先问问他们的想法吧?” 被抓的小妖都是散修,没有族地,去哪都一样,听到天曜询问,都说听龙主安排。 “反正龙谷很大,不如就让他们在外围生活吧!那里有你余威,人族修士很少敢过去。”苏格见此提议道。 天曜自无不可,他的龙谷很大,并不介意有妖族过来,安顿这么一群小妖还是可以的。 两人于是又回到了龙谷,再次出来的时候,天曜心情复杂了很多,开始主动了解妖族在人类社会的处境。 苏格在素影记忆里,只知道她不喜妖族,没想到现实里妖族会这么势弱,在玄界是被喊打喊杀的存在。两人一路上遇见了很多被缔结妖仆契约的妖族,很多都不是自愿的。 “阿糖,看来我这个龙主做的很不负责。”从前他只呆在龙谷,有妖族前来求助他就帮忙,却从没想过主动去了解他们的处境,导致这么多妖族被迫害他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天曜是龙主,又不是妖王,妖界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只是他修为强大,所以本能的想要庇护弱小。 “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天曜眼里闪过迷茫,他以前的生活很简单,从没想过要管理妖界,现在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 苏格想了想,所有不公来源于弱小,想要改变玄妖两族的处境,首先要团聚起妖族,让他们凝聚成一股势力,其次是制定规则,减少两族冲突,不能让妖族的形象一直是恶的。 事情很多,但也不是办不到。 她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玄门门主的身份,也许她能为天曜做些什么。 护心天曜6 苏格出来这么久,从来没有门人联系自己,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一派之主了。 “天曜,我想回玄门一趟。”她可以不当门主,但是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做的,起码要给她们找一个合格的继任门主。 “我跟你一起去!”天曜立马说道。他是不会离开苏格的。 苏格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人族排他性太高了,虽然天曜是灵龙,但是以现在妖族处境,天曜去了也不得好。她还是想先整顿一下门内风气,再接天曜过去。 “可是我不介意。”他不怕别人态度不好。他只怕阿糖一去不回了。他还没确认苏格到底接没接受他呢! “天曜乖,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不想别人误会你。”一个嫉妖如仇的掌门出去一趟,突然要卸任跟妖族跑了,玄门能开心才怪。 就算灵龙不是妖,他们也会将他归类为妖龙的,说不定还以为她被妖族迷惑挟持了。 更何况她还想改善妖族地位,这样更像妖龙控制住她了。 “你在龙谷收容小妖,我呢,去玄门整顿门规,从此以后行事只论善恶,不分种族,你我里应外合,改变玄妖两族关系。” “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就是两族联姻,皆大欢喜。”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怀疑是妖族迷惑了玄门宗师。 天曜闷闷不乐,他一点也不想和阿糖分开。谁知道她回去会不会和那个爱人旧情复燃呢? “乖啦!又不是不见面了。”苏格揉着他的脸哄人,“这样吧,你把这个带着,我们就可以天天通话了!” 苏格给天曜带上一个镯子,自己也带了一个,这种通讯镯不受距离影响,可以随时联系。 天曜摸摸镯子,试着用它跟苏格说话,见苏格确实不想他跟着,只能勉强同意她先离开。 广寒门跟它的名字一样,在极寒的山巅,门派服饰都是统一的白衣飘飘,且全都是女子。 一路上天曜不停的和苏格聊天,通讯镯就没关过,直到苏格进了门派,要和门人对接,他才恋恋不舍的关上通话。 “门主, 陆公子不见了。”广寒门是玄门大派,自有一套运转规则,素影离开几个月并不影响门派运转。 但是陆公子是门主的逆鳞,所以素影一回来,门下弟子就连忙告知了这个消息。 “我知道了。”苏格从未来素影的记忆中知道他是离开跟狐狸成婚了,心里并不如何担心。 总归不是她心上人,走了就走了吧!她现在只想改变一下广寒门对妖族的偏见,再给门派选个好门主,然后就能和天曜云游天下了。 不过以前的素影对妖族极度仇恨,见妖就杀,门下弟子也被素影影响,对妖族很是嫌恶,现在猛的要她们改变想法,她们一时之间很不适应。 还好素影威严很重,说的话没人敢不听,即使心里不解,她们也不敢违抗命令。 “阿糖,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夜里,天曜戳戳手中的镯子,语气低落的问。 白天素影要处理门派内务,根本没时间搭理他,只能晚上睡觉前聊一会儿,他都想直接飞到广寒门去陪她了。 “我才回来几天,哪有这么快?”苏格无奈,改变种族偏见哪有那么容易,她叫门下不准随意屠妖,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除了门规,还要炼制对应法器。 苏格规划了很久,才设计了一个护山大阵,里面添加了辨别孽力的阵法,从今往后,广寒门捉妖必须以罪论刑,如果擅自杀妖被阵法查出来,是要受到相应处罚的。 虽然会流失一部分门人,不过苏格功法多,丹药也多,从此走精品路线也不怕广寒门被人欺负。 “我真的不能去看你吗?”天曜很是不解,他的身份这么拿不出手吗?明明他是天下唯一的灵龙,修为已至大宗师,若不是为了阿糖,他可能就飞升仙界了。 苏格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点想念,“那我明天下山,你到山下来找我?” 上山的估计被会当做挑衅,毕竟玄门对非人类都挺不友好。 “好啊!”天曜立马答应,只要能见面,去哪都可以。 苏格跟他约好时间地点,避开人群,觉得这样好像偷情啊!明明他们是正规拜了天地的。 不过也就这几天,等她彻底掌控了广寒门,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天曜过去了。 第二天,苏格早早去了约定好的山下,结果天曜早就到了,她跑到天曜面前不解的问,“你是不是昨天就来了?” 天曜傻笑两声,其实他一直都在山下,不过不敢上去罢了,怕阿糖知道不开心。 “傻瓜。”苏格捏了了捏他的脸,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我们天曜真是越看越惹人喜欢了。” “真的吗?”天曜惊喜的看着苏格,“阿糖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啦!”苏格拉着他的手,“谁能不喜欢天曜呢?我们天曜这么好看,这么乖!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我只要阿糖喜欢就够了。”天曜握紧手中的手,略带紧张的看着她,“阿糖,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吗?” 苏格好笑的看着他,难道她表现的不明显?不喜欢怎么可能和他搂搂抱抱,“天曜,你忘了?我们拜过天地的!你又没有解除婚约。” 所以他们还是夫妻呢! 天曜眼里迸发出光彩,搂着苏格惊喜的说,“对,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阿糖,我好高兴。” “天曜,只要你愿意,我此生定不负你。”苏格回抱住天曜,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天地为证,灵龙天曜愿与阿糖,朝朝暮暮,常见常欢,永不分离。” 天曜认真的许下誓言,他从来不说谎的。 护心天曜7 天曜跟苏格确定心意后就粘人的不得了,一点也不想和她分开。 苏格也不是多坚定的人,反正她虽然嫌弃麻烦,但也不是怕麻烦,别人说就说罢,她修为不算顶尖,但是天曜可是飞升之下第一人,有什么事他撑着。 于是天曜开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广寒门。 原本还对广寒门态度改变而感到奇怪的的玄门众人这下全是明白了。原来是为爱付出啊! 广寒门门下弟子竟也觉得好接受的许多,毕竟她们是知道门主恋爱脑性子的。 心里有底,执行门规也踏实起来了。 玄门偏见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广寒门的态度和其他宗门不同,难免会出现冲突,苏格这时候性子跟素影一样,就是杠。 护短。 不喜欢逼逼,不认同就打一架,她虽然不是第一高手,但也是最上层阶梯的,能跟她杠的还真没几个,加上有天曜在,别的门派还真奈何不了她。 不过这也让苏格产生了危机感。她一向是小世界武力值天花板,这一次占据别人肉身,修为不是顶尖,她行事还要有所顾忌。 不爽。 “天曜!我要闭关!”苏格趴在天曜怀里不开心的说。 天曜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平时主动牵手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现在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但他啥也不敢做。 “这次不到大宗师巅峰我绝不出来!”苏格抬起头下巴撑在天曜胸膛上,“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我给你护法。”天曜毫不犹豫的说。 “乖啦!你给我照看宗门就可以了。”修仙者闭关时间不定,她也说不好这次需要多长时间。有个人帮她守着宗门她也能安心点。 “好。”天曜无有不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身上软乎乎的身影,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那天曜...我们是不是有件事该完成了?”苏格看着天曜,身体往上面挪了挪,正好对着他的下巴。 “什...什么?”天曜脑子有点晕,迷迷糊糊的看着苏格,浑身僵硬。 苏格没有说话,而是被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吸引住了视线。 脑子没赶上行动,苏格直接凑上去舔舐了一下,用牙齿轻轻的摩挲着。 “!!!” 天曜一把摁住了苏格的头,不让她继续继续挑衅自己。 “阿糖...” “天曜...”苏格被他按在颈脖间,声音闷闷的说道,“我们还没洞房呢!” 天曜脑子跟炸了一样,搂着苏格面红耳赤,身体却很诚实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可以吗?” “我们拜过天地了啊!”苏格戳戳他的胸膛,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所以这个纯情龙,知不知道怎么洞房啊? 天曜是很纯情没错,可是他是一条龙啊! 顶着那张无知无欲的脸,天曜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龙性本淫。 失策了,她居然还想给他当老师,究竟是什么给了她自信? 苏格这次闭关是为了冲击进阶,她找了一间密室,吩咐门下有事找灵龙,不要来打扰她,然后便闭了死关。 修真无岁月,她也不知道自己耗费了多长时间,不过她灵药多,原主资质又不错,应该要不了几年。 总不会像仙神世界一样动辄几百几千年的闭关。 “门主。”门下弟子听见动静连忙赶来迎接。 “天曜呢?”苏格以为她出来第一个会见到奶龙呢!毕竟他那么粘人。 “这...”弟子有些迟疑,和周围人对视一眼,“门主闭关之后,灵龙天曜便不知所踪。” “有坊间传闻,是门主你以身为饵,将妖龙斩杀了!” “??”什么玩意儿?她杀了天曜?这是什么神奇发言。自己让自己当寡妇吗?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苏格不相信不过是闭个关,她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世界。 她们在说什么胡话呢? 天曜不见了?还是她杀得?她脑子出毛病了吗? 而且天曜可是天地唯一的灵龙,是此位面修为第一人!他怎么可能出事? “门主!”一众门人跪下回复道,“您闭关不久,灵龙有事回了龙谷,再之后就没有出来过了,属下派人去查探过,有龙谷周围妖族说是您斩杀了灵龙...” 她们门主之前对妖族深恶痛绝,对陆公子又情根深种,杀龙取鳞这种事,她是干的出来的。 彼时她正在闭关,谁也不敢唤她出来询问,门下弟子也不知道这是谣言还是门主真的以闭关为幌子,跑去杀龙了。 所以这事一直都没有定论。她们只能等苏格出关再确定事实。 好在有护山大阵在,她们又被筛选过一遍,不是多嗜杀的性子,对待妖族还是以苏格闭关前的方针为准则。 尽管她们也觉得灵龙失踪,估计就是门主干的。 苏格心中不相信,直接用灵力赶到龙谷。天曜怎么可能出事了!他可是不死不灭的龙!自己出事他都不可能出事的。 可是心中却隐隐不安,原本的素影,好像就伤到了天曜。 原主的脑海里只有陆慕生,根本没有天曜的人生轨迹,可是她确定素影死的时候,天曜也在的,她的龙鳞铠甲也没有制成功。 这世上还有谁会伤害到天曜吗? 龙谷一片寂静,原本的小精灵都不见了踪影,四溢的灵气也稀薄了很多。 苏格踏遍了龙谷,在原本他们成亲的雪峰,感受到了杀阵的残留气息。 这里是原本素影计划杀龙取鳞的地方,她还偷偷来毁了一处阵法。 可如今这个杀阵被修复启动了。 苏格的心沉了下去。她施法聚拢周围残存的灵识,用灵气重新塑身,一个个眼熟的小精灵冒了出来。 “坏蛋!” “是坏蛋来了!不许伤害龙主!” 小精灵见到苏格,立马叽叽喳喳的冲过来讨伐她。 “媛媛,欣欣。” “坏人!” “不是坏人,是龙主夫人!”一个小精灵恢复灵识后,稍微冷静了下来。 “是龙主夫人!龙主夫人回来了!” “是我!”苏格接住一个凑上来的小精灵,心情沉重的问,“天曜呢?发生什么事了?天曜去哪了?” “龙主大人...”小精灵哇的哭出来,“有个坏蛋变成龙主夫人的样子,把龙主杀了...” “呜呜呜...龙主夫人,你快去救救龙主吧!” “龙主大人一定还在受苦呢!” 灵龙不会轻易死亡,天曜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很大概率在某个地方被封印了。 或者肉身被毁,灵识散落天地。 护心天曜8 苏格知道现在不是愤怒悲伤的时候,天曜还等着她去救呢! 小精灵不知道龙主最后怎么样了,但是灵识散落的时候,有几只小精灵本能的想守护龙主,所以跟着天曜的神魂同处过一段时间。 苏格跟着小精灵模糊的感应,来到了龙谷外的一棵大树下。 缚魂木。 苏格伸手摸着树干,用灵识探查内部,果然看到天曜被封印的神魂。 “天曜!”苏格看着天曜现在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毁掉缚魂木,将天曜放了出来。 “阿糖?”天曜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清醒,见到苏格先是满是仇恨,很快就在苏格的眼泪下恢复神智。 “阿糖,我...”天曜眼里闪过痛处,“我错了!是我错了!”他不该不听苏格的话,对别人没有保持警惕。 他明明已经察觉到那人有些不对,却只以为是阿糖闭关失败所以心情不好,没有想太多。 是他害了龙谷的小精灵。 “天曜,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苏格伸手在他身上灌输灵力,为他凝结神魂。 “阿糖,我好后悔,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天曜满脸痛苦的抱着苏格,“是我轻信他人,没有警惕心,才让那人潜入龙谷。” 明明对方扮演的阿糖尽是破绽,他怎么就没有多想想呢? 明明阿糖已经说了,人类很会骗人的。 他自己被伤害无所谓,可是龙谷的小精灵何其无辜,为何要为他的愚蠢承受后果。 “不是你的错!”苏格回抱住天曜,“是伤害你的人错了!天曜,别自责,我会找到那个人,将他挫骨扬灰。” “别难过了,天曜,我和小精灵都会陪着你的!等你重塑了身体,我去找他给你报仇。” “小精灵。”天曜脑海里想起小精灵拼死守护他的画面,眼神回望龙谷,却看见熟悉的身影已经慢慢飞到他面前了。 “龙主...” “龙主,我好想你。” “龙主,媛媛好担心你!” “这...”天曜刚刚神魂虚弱,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小精灵,后来又沉浸在悲伤愤怒之中,就更不会查看四周了。 “小精灵没事,还是它们找到你的呢!”苏格招来媛媛飞到手心。小精灵是龙谷灵气所化,死时灵识也散落在龙谷,所以苏格才能想办法复活它们。 “我明明...”天曜不可置信,可又被巨大的惊喜包围,他一直自责于小精灵的死亡,比他自己被肢解封印还要痛恨幕后之人。 “是龙主夫人救了我们!” “龙主,龙主夫人一定会让你恢复肉身的!” “对!龙主夫人很厉害的。” 小精灵围着天曜一顿输出,后者情绪总算安稳下来,不再沉浸在悲伤之中。 “天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苏格语气带着隐忍的愤怒,居然敢伤她的男人,还用她的样子,她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天曜回想起那日情景,心中还是免不了仇恨,“你闭关不久,我便收到龙谷妖族来信,说有事需要我帮忙,我便回来了。” “等我处理完事情,看见那人变化成你的样子,说你闭关失败了,心情不好。” “我们去了成亲所在的雪峰,她趁我没有防备,偷袭刺中了我,将我引入阵法。” “此时我才惊觉那人是假扮的,此前种种违和,是因为她不是真的你!” “可笑我早有察觉,却只以为是你心情不好之故,没想到要提防她!” “阿糖,你说的对,我不该轻信他人,若我当时保持警惕之心,就不会被她偷袭成功。” “不是你的错,天曜,坏蛋想要伤害你,有一百种方法,怎么能怪你没有防备。”苏格心疼的抱着天曜。她的天曜那么温柔体贴的人,现在却满身伤痕,她心里难受的要命。 天曜继续说道,“她想要我的内丹,我自然不会给,将内丹与护心鳞融合,扔出龙谷,她一怒之下,将我肢解封印。” 苏格听的拳头都硬了。 肢解封印。 天曜神魂不死,亲眼看着自己被肢解!这是何其残忍的手段。 “天曜,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他皱一下眉她都感到心疼的天曜,居然被别人这么欺负,她心肺都要气炸了。 她一定要她尝尽人间疾苦,死亡太便宜她了! “阿糖,我需要先找回身体。”天曜敛下仇恨,他会找到那个人,亲手报复回来的! “要我怎么做?”她空间炼制身体的材料很多,但是凝聚龙身,她还真没做过! “我可以感应到身体的位置,只是我现在太过虚弱,感应范围不是很大。 ” “先修复神魂。”苏格松了一口气,这个好办,她好东西多的是,补补就行了。 天曜先是受伤,又被封印,神魂虚弱的很,苏格带着他在龙谷修养了大半年,才出发去找身体。 也许是命中注定,他们出发没多久,天曜便感应到了护心鳞的位置。 苏格跟着他顺着感应,找到了一个正在乞讨的小女孩。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雁回看着这明显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心中很是警惕。 “护心鳞在她身上。”天曜也很是惊讶,他已经做好护心鳞被妖怪占据的准备了,没想到护心鳞居然在一个人类女孩身上。 没被妖怪吃掉算她幸运的了。 苏格挥手将小女孩迷晕,然后带着她回了龙谷。 “她心脏有缺,护心鳞保住了她的命。”苏格先是探查了一下小女孩的身体,然后对着天曜说,“我们得先想办法治好她的病。” 天曜现在杯弓蛇影,对苏格以外的人都很警惕,但是也做不到杀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她还太小了,身体又弱,灵药对她来说太霸道了,只能用纯粹的灵力帮她补全心脏。”苏格沉吟片刻,“天曜,我会为她补全心脏,你融合护心鳞之后陪我在龙谷修炼,等我恢复修为以后我们再出去。” 龙谷被她重新设了守护阵法,没有她的同意谁也闯不进来。 补全心脏需要巨大的灵力,苏格起码要付出七层灵力才够,而封印天曜身体的地方也不可能真的安全,她不恢复修为可不 敢硬闯。 能伤的了天曜,她可不会小瞧这背后之人。 当然她也可以先带天曜找到其他身体部位,最后再融合护心鳞,但是苏格深知未来不可控。 到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天曜不彻底融合护心鳞,那就有可能出现意外。即使小女孩跟着她们,也不代表就绝对安全了。 护心天曜9 苏格用灵力给小女孩补全了心脏,将护心鳞换下来交给天曜。 等天曜确定苏格只是损失修为,并无其他大碍后,才肯闭关去融合护心鳞跟内丹。 而苏格则是守着小女孩等她醒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雁回本来以为这次自己醒不过来了,她被太多妖怪追逐过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大的人。一挥手她毫无抵抗力。 “你捡到我夫君的东西,我想找你取回。”苏格尽量和善的看着小女孩,“街上人多,便带你回了我家,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雁回摸摸身体,什么也没缺,精神也很好,甚至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都被换掉了。 “我没有捡到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雁回还是有些警惕,她如果捡到什么好东西,不至于连顿饭都吃不饱。 “就当我认错了吧!”苏格也不想跟小女孩解释这些复杂的事,“我见你一人在街上乞讨,可还有其他家人朋友?” 雁回不说话,其他的小乞丐或许有朋友伙伴,但是她这样被妖怪追逐的人,四处漂流,谁也不愿认识她。 “我乃广寒门门主素影。”苏格见她这样就知道估计是没什么亲人了,“广寒门是修仙门派,你可曾听过?” 说着苏格手一翻转,从空间拿出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雁回眼睛都亮了。 苏格将包子递给她,她也不客气,直接往嘴里塞,反正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慢点,这里还有。”苏格又拿出一杯牛奶递给她,“你若无家人,可愿跟着我?广寒门下全是女子,你若肯来,修仙成神不一定做的到,但是保你安全长大,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雁回将两个包子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牛奶,才擦擦嘴看着苏格,“广寒门我知道的。” 她去过人妖混住的城市,里面就有广寒门的弟子。 “只要能让我吃饱,去哪里都可以。” 总不会比她现在更差了。 “乖。”苏格摸摸她的头,“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广寒门就是你的家。” 雁回听到家这个字,心神一动,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家了。 “阿糖!”天曜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天曜,你融合好了吗?”苏格上前查看天曜的状态,之前为了方便,她给她炼制了一个仙体,但是里面并无龙族血脉,现在倒是看起来龙气四溢了。 天曜面色和缓,“我没事,护心鳞本就是我的东西,融合很简单。这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 雁回听见提到自己,心里一紧。就怕到手的家又要出问题。 “我已经决定收养她了!”苏格看了一眼雁回,“护心鳞和内丹改变了她的体质,修仙没有问题。她可以跟着我修炼。” 天曜皱着眉头,心里很不情愿,“我们还要找身体,带着她不方便。” “不是还要等我恢复修为吗?等我们找到其他位置再送她回广寒门好了。”苏格摇摇天曜的手,“小姑娘无亲无故,被我们碰到了就是有缘,何况她之前还带着你的护心鳞,可见我们迟早要相遇的!” 天曜现在满心戾气,养个崽帮他转移视线也好。 何况小姑娘小小年纪就颠沛流离,她看的也是心疼,是真心想要收养她的。 “好啦,天曜,就当是提前练习养崽啦!”苏格凑到天曜耳边小声道,“幼崽很可爱的,你不想以后养小龙吗?” 天曜面色一红,看着小女孩忐忑不安的脸,心中抵触少了很多。 苏格见状,转身对着小女孩说道,“这是我夫君,也别叫师傅了,你以后叫他姐夫好了,叫我姐姐,别看他板着一张脸,他心地可软了,你给他撒撒娇,他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阿糖!”天曜叫住苏格,想要让她不要乱说。 “怎么了?我说的没错啊!”苏格故作不解状,“我们天曜,本来就是善良又温柔的龙主大人,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崇拜他的人可多了!” “能和他成亲,我可算是赚大了呢!” 以前的天曜多软多乖啊!现在却整天冷着脸,自我怀疑,一心只想着复仇。 虽然报仇很重要,可是天曜的心情也很重要,苏格不希望他沉浸在仇恨之中。 “姐姐,姐夫。”雁回怯生生的看着天曜,觉得他一点也不温柔,浑身黑漆漆的,还冷着一张脸。“我叫雁回。” 战损龙 “笑一个。”苏格小声示意天曜,不要吓到小朋友。 天曜沉默,半天才扯了扯嘴角。 苏格叹口气,转身去安顿小雁回,“别理他,他心情不好,不关你的事。” “我带你看看龙谷,这是我们最近要住的家。”苏格拉着雁回,带她看一遍周围的环境。“这里是我跟你姐夫住的房子,不过以后就是你的了。” 湖中心的房子很有童趣,苏格怕雁回刚来不适应,只能忍痛让给她,“你看这里有滑滑梯,还有贝壳床,这个湖里有小乌龟,可以带你到岸边。” 雁回看着这神奇的地方,果真很喜欢。 苏格又带着她飞到小精灵聚集的地方,雁回看着一路的美景,就好像做梦一样。 “龙主夫人!” “这是谁啊?是人类吗?” 小精灵看到苏格立马围了过来。可爱的样子立马吸引住了雁回。 “这是我跟天曜收养的孩子,叫雁回,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你们可要好好保护她哦!” “是龙主大人的孩子吗?我们一定会保护她的!” “雁回,我是媛媛,你好啊!” “我是蓝蓝,你要吃水果吗?” ...... 苏格见她们相处的还不错,决定晚上开个聚会,算是正式欢迎雁回的加入。 最近龙谷气氛没有以往的轻松自在,希望新人的加入能让这里更有活力。 天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晚上看着围着篝火蹦蹦跳跳的小精灵,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变好了。 死亡的阴霾没有让他们留下阴影,这很好。 他也怕小精灵往后活在仇恨当中,那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天曜,来喝酒啊!”苏格拉着天曜来到小精灵之间,为了这次聚会,她把空间里的好吃的都拿了出来,现在大家都沉浸在美食之中呢! 特别是雁回,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感觉这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来,天曜,这是我亲手酿的酒,只给你一人喝哦!”苏格塞给他一壶酒,和自己手中的瓶子对了一下,“干杯!” 天曜看着手中的酒壶,犹豫着喝了一口。 “好喝吗?”苏格问。 “好喝。”天曜点点头。 “那就开心一点!一醉方休!”苏格又和他碰了一下。 天曜抿抿唇,顺着苏格的意思喝了起来。 苏格酒量不怎么好,喝了几口头就有点晕了,看着旁边的天曜,手不由自主的就朝他脸上捏去,“小郎酒长得真好看,亲一个。” “阿糖。”天曜握着苏格的手,知道她这是喝醉了。 “来嘛!”苏格凑上去朝他脸上亲了一口。 天曜无奈,他倒是不介意亲一口,但是小精灵和雁回都看着呢!不能教坏小孩子。 苏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众小精灵捂着眼睛,手指长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这是我夫君,亲一口怎么了!”苏格才不会不好意思,搂着天曜又亲了一口。 天曜低头浅笑,终于不再沉着脸了。 “我带阿糖先回去。”天曜弯腰将苏格抱起,“你们晚上陪着雁回住湖心小屋。” “知道了,龙主大人!” “我们会陪着雁回的!龙主大人晚安。” “晚安龙主大人。” “龙主大人要给我们生小龙了吗?”有小精灵小声问着同伴。 “当然了!龙主大人跟龙主夫人感情这么好,我们很快就会有小龙主的!” 远去的天曜脚步踉跄一下,差点没跌倒。 这群小精灵,虽然知道他们长得跟年龄不一样,但是也不能这么直白吧?雁回还在那呢! 护心天曜10 苏格带着雁回熟悉了龙谷之后,就开始教她开始修行了,毕竟往后是要出门的,不修炼去哪都不方便。 “我是一派之主,门主首席弟子不是那么好当的。”苏格郑重的看着小雁回,“我收养你,希望你开心圆满就行,修行只是为了自保,不需要你有多大成就。” “该教的我会教,等你长大了,若是有心广寒门门主之位,我会正式收你为徒,根据你的实力决定要不要让你继承门派。” “若你无心掌门之位,那就只当姐姐的妹妹,开心快乐就行了。” 雁回眨眨眼,认真地看着苏格,“我会好好修行的,姐姐,以后替你分忧。” 苏格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脸,“雁回乖。” “我教你的第一课,人要为自己而活,雁回,我虽收养你,但是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走,你要为自己而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而不是为了报恩克制自己的意愿。” “家人是希望你开心的人,不是给你束缚的人。” 雁回抿唇,可是她的意愿就是报答让她有家的人,她想让自己也变得有价值,这样就不会被抛弃了。 “第二,为人要守正,明辨是非,为自己而活,不是只顾自己而不顾别人。不能以损害别人利益为代价来满足自己。姐姐不要求你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但是你要做到不欺凌弱小,不仗势欺人。” “当然啦,不惹事不代表怕事,你姐姐我的广寒门是玄界数一数二的大派,你姐夫更是妖族的龙主,你就是玄妖两界背景最大的人了!” “谁敢欺负你,直接抽回去,姐姐姐夫给你撑腰!” 雁回懵懂的点点头。 苏格一本正经的胡说一气,然后教雁回怎么开识海,剩下的就交给天曜了。 美其名曰要恢复修为,带孩子天曜更有经验。 他可是跟小精灵生活一千多年的龙。 事实证明苏格说的没错,没过几天雁回就把天曜当亲哥哥了。 三人又在龙谷生活了一年,雁回成功开了识海,苏格修为也恢复了,他们便整装出发去找天曜被封印的身体。 经过苏格不屑的努力,天曜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整天冷着一张脸。 苏格跟着他到了一个小村落,被一个孤寡老太太纠缠着认亲也没见他多生气。 “阿福,你出去这么多天把奶奶担心死了,可不要再乱跑了!奶奶年纪大了,可经不住刺激。”老太太拉着天曜不停的念叨,天曜见她一个凡人老太太,毫无修为又眼瞎,不忍挣脱她,被拉着去了一座破旧的小院。 苏格牵着小雁回慢悠悠的跟着。 “阿福,她们是谁啊?”老太太这才看见身后的两人。 “奶奶,这是我夫君,你认错人了。”苏格笑眯眯的走过去。 “阿福媳妇啊?”老太太也不知道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牵着苏格的手也拉进院子,“阿福出门是找媳妇了啊!好阿福,真是有本事,这个媳妇好看!” 所幸她还记得自己孙子的年龄,没有把雁回当成重孙女。 小雁回见状,跑到旁边两户人家去询问这个老太太的背景,苏格看见了也没拦着她。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苏格跟天曜也差不多从老太太口中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老太太是有个孙子叫阿福,前两天去山里不见了,老太太瞎了眼又神智不清,逮着路过的少年就认孙子。 苏格见状也不忍心丢下她,但是把天曜让给他是万万不行的。于是她施法探查一下这个阿福的位置,索幸这个少年还活着。 “天曜。这位置跟你龙骨的位置好近啊!”苏格感慨。 这老太太也是幸运,恰巧碰见了他们,不然她孙子可就危险了。 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山里可不好过,何况这还是个妖怪出没的世界。 “你在这里陪雁回跟老太太,我去找阿福,顺便看看龙骨所在地。” “我跟你一起去!”天曜不想和苏格分开,这龙骨所在地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 苏格看看天曜,在对方坚定的眼神中退让下来,“行吧!那就一起去。” 大不了让他在封印外等着。 苏格用通讯器联系了附近的两个广寒门弟子,让她们看着雁回跟老太太,然后便和天曜一起去了山里。 他们先找到了阿福,一个跟天曜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给他喂了一点吃的,又送他下了山。然后便来到了一个山洞。 “这个封印...”苏格皱眉,“能布下这种结界的,实力不在之前的我之下,整个玄门不超过五人。” 天曜握紧了手,提起这个幕后之人,他还是忍不住戾气丛生。 苏格也是冷笑一声,“修为高好啊!修为越高越好找!” 一个个打过去,总能知道是谁在搞鬼! 天曜见苏格比他还生气,刚刚升起的怒气在她声声诅咒声中平息下来。 “天曜,接下来的封印之地,她要是敢出现,我绝对让她有来无回。” “她要是没来,我就带你把玄妖两届的魁首全都找一遍,总能把她挖出来!” 天曜无奈,这样不是得罪了玄妖两界吗?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苏格信誓旦旦的说。 “我知道。”天曜唇角微扬,因为她在,他才不至于疯魔。 护心天曜11 山洞在对岸的石壁上,龙骨就沉在水底,苏格破了阵法,和天曜一起跳入水潭。 巨大的龙骨匍匐在地,泛着森森白光。 本该是阴冷吓人的背景,苏格却感觉不到一丝害怕。只要想到这是天曜的骸骨,她的心中就充满了愤怒,还有点点的后悔。 若她当时没有闭关,天曜是不是就不会被骗?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她一直希望天曜对别人保持警惕心,不要轻信于人,可是当天曜真的成熟起来,她又后悔了,成长如果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她宁愿他一直天真。 天曜握着苏格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落到龙骨面前吸收融合。 可能跟新身体不太适应,天曜收了龙骨后就力竭晕了过去,苏格将他捞到岸上,发现他只是在融合血脉,并无受伤迹象,就带着他回了铜锣村。 小阿福也已经回家了,雁回不想和广寒门的弟子回山上,苏格也不勉强。 本来就是她收养的孩子,跟着她也是应该的。 趁着天耀还没醒,苏格给阿福启了智,让他不再浑浑噩噩,以后老太太也算有了依靠。 第二天,天曜从沉睡中苏醒,苏格就守在他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苏格扶起他,用灵力探查了一下他的状态。 “我没事,龙骨本身就是我的,融合并没有排斥。”天曜反握着她的手摇摇头,让她不要担心。 “幕后之人一直没有出现,似乎并不在意我们拿走龙骨。”苏格有些泄气,本来还想看看封印之地有什么线索呢!谁想到这个幕后之人这么干脆,什么也没留下,龙骨被拿走也没反应。 “等我一步步恢复,她总会露出马脚的。”不论是想要他的内丹,还是害怕他的报复,幕后之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两人带着雁回离开了铜锣村。 介于天曜对幕后之人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只能等着对方自己露头。剩下的部位天曜不再急着寻找融合,而是先高调的出现在龙谷以及妖族之中,务必让对方知道,破解封印的是天曜本人。 剩下的只能等对方上钩了。 如此寻觅几年,天曜已经融合了除龙心之外的所有部位,可是那幕后之人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应该啊!她都敢屠龙了,胆子不会这么小,怎么现在面对残血的你都不敢照面了呢?”苏格不解,他们一路并没有掩盖踪迹,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他们在何处,结果这几年硬是一场伏击都没有。 那个幕后之人不会死了吧? 天曜也是不解,那人那么想要他的内丹,如今有这么多机会,不该放弃才是。 “或许她有什么底牌。”天曜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感应不到我的龙心在哪。” 他们这些年走过很多地方,靠近他的身体部位他都会有所感应,但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找到龙心在哪,“或许龙心是关键。” “唉,我们下面该去哪?”苏格憋着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偏偏这还是她最痛恨的敌人,忍一天都觉得心肝肺都气炸了。 天曜这些年和苏格一起游遍大江南北,心中其实放下了很多,虽然还是想复仇,但是他更注重身边的人,知道和爱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值得浪费。 他可以有仇恨,却不会沉浸在仇恨里。 “去看看雁回吧!前两天她说在永州交到了一个好朋友。”雁回已经成人,修为也不错,苏格和天曜没有拘着她,让她自己出去闯荡了。 “也行,是有一段时间没看她了。”苏格点点头,虽然给了很多护身符,但是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出去闯荡她也会担心的。 天曜听到这个话反而不开心了,明明才一个多月,哪里就很久了? 早知道就不说这话了,电灯泡还是越远越好。 苏格按着雁回的地址来到了永州忘语楼,好家伙,这孩子在楼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比她都会享受。 “这忘语楼,还真不错啊!”苏格看着满堂各色各样的美人,简直就是颜控的天堂!雁回还真会交朋友。 天曜黑着脸陪着苏格在楼里闲逛,几次想把苏格拖出去。这是什么不正经地方? “姐姐!”雁回从小妖仆的包围圈中走出来,兴冲冲的跑到苏格面前,“姐姐,我好想你!” “我看你这是乐不思蜀啊!哪里想我了?”苏格瞄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妖仆,好家伙,个个颜值在线,什么类型的都有。 “哪有~”雁回不好意思的笑笑,拉着苏格来到她好朋友身边,“姐姐,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好朋友弦歌,这里的妖仆都是她的,我们关系很好的。” 弦歌是少有的对妖族没有偏见的人,甚至很喜欢妖族,她收的妖仆都是为了保护这些小妖怪,很对雁回的脾气。 “素影真人,您好,我是弦歌。”弦歌在长辈面前还是很有礼貌的,没有摆出往日慵懒风情的样子。 苏格看的眼睛一亮,大美人啊! 比她的小雁回还漂亮,真是难得一见。 苏格忍不住上前拉着她的手,“不介意的话跟雁回叫我姐姐就行了,来,这是见面礼。” 苏格掏出一块护身玉佩给她,还忍不住在她上手摩挲两下,瞧瞧这细腻的皮肤,这光滑的脸蛋,多妩媚的大美人啊,再大一点,这风情谁能抵挡的住。 弦歌还没说什么,天曜已经黑着脸把她的手拽回来了,“孩子面前克制点。” 苏格清咳了两下,收回痴汉脸小声对着天曜说,“你这口气好像我有多老一样。” 虽然她年龄是不能跟十多岁的小姑娘比了,但是外表看不出来啊! 天曜不说话,苏格有点生气。 这是默认我很老吗? 苏格瞪着他,想要跟他吵两句,结果对着这么一张脸,什么气都消了。 天曜眼里泛起笑意,凑到她的耳边说,“不老,阿糖在我眼里最漂亮。” “那不是应该的吗?”苏格哼了一声,她本来就很漂亮。 天曜拉着她的手,对着雁回说道,“你在这里玩,我跟你姐姐先回去了。” “不是来看我的吗?这才刚来...”雁回看着他们的背影欲言又止,算了,看一眼果真就是看一眼,多待一刻都嫌弃她碍事。 苏格也不大满意,这还没玩呢!来都来了,叫几个美人弹弹小曲儿也行啊! 什么都不干就走多亏啊! 天曜走的更急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里的人都没他可好看,回家看他不香吗? 护心天曜12 为了让苏格忘了忘语楼,天曜不惜使用美男计,哪怕对着这张脸已经好几年了,苏格还是忍不住沉迷。 唉,龙龙太好看,这哪里怪的了她? 脱离了忘语楼的美貌攻击,苏格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天曜身上,拉着他不停说好话,把天曜哄得开开心心。 结果没高兴多久,苏格碰上了一个路人,抬头对视间,俊美的公子朝着苏格温柔一笑,天曜暗道不好,果然苏格怔愣了一下。 天曜以为苏格又要露出痴汉笑,没想到她礼貌的勾勾嘴角,转头又对着天曜嘘寒问暖了。 “刚刚那公子好看吗?”天曜心里满意,可还是忍不住酸了一下,阿糖喜欢美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下呢? “好看呀!”苏格毫不犹豫的说,她眼睛又没瞎,好不好看能分不出来吗? 天曜噎住,不满的看向她。 “好看也不是我的呀!我已经有天底下最好看的了,哪里还会理别人。”苏格笑着哄他,她是喜欢美人不错,可是她也是有分寸的啊! 忘语楼是消费的地方,看看就当是看表演了,刚才那个都是陌生人,她怎么会对着人家犯花痴。 有家室的人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那要是有更好看的,你是不是就变心了?”天曜知道苏格不是这样的人,可还是忍不住反问。 苏格抿唇笑,“傻瓜,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看的!” “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啊!” 天曜闻言心情瞬间回暖。 “好啦,不气不气了,我保证,以后你就是我眼里的唯一还不行吗。”苏格的花言巧语张口就来。 天曜脸皮还是不够厚,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肉麻的话,只是拉着苏格快步往广寒门下的小院走。 “走那么快干什么?”忘语楼不能看,街还不能逛吗? 出来玩那么快回家多无趣啊! “我身体痛。”天曜一边快步走一边回道。 “身体痛?”苏格条件反射的看向天空,“今天不是月圆啊?” 不过步伐还是顺着天曜的力道走快些。 天曜没有回复,只是拉着苏格的手更紧了。 苏格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坏笑着上前两步和天曜同行,“天曜是想要和我生龙宝宝了啊?” 月圆之夜身体疼痛是天曜受伤的后遗症,需要灵气缓解。刚开始苏格不知道,被猝不及防咬了一口,喂了很多血才让他冷静下来。天曜清醒后自责不已,坚决不让她再陪着。 可是苏格发现只要有灵气压制不吸血也可以,于是每次月圆之夜她都彻夜不停的给他灌输灵气。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灌输灵气变成了双修,反正效果一样,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改了方法。 天曜没有说话,只是扛着苏格直接施法回了小院。 他是说不出来,可他会做啊! 反正最后求饶的不是他。 ...... 永州城很大,是最着名的人妖混住城市,苏格决定在这里多住两天。 次日出门的时候,苏格又碰见了昨天撞见的那位公子,苏格谨记昨日的承诺,坚决不多看他一眼。 结果她不找人家,人家自己凑上来了。 顶着天曜警惕的目光,公子笑眯眯的上来打招呼,“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苏格不说话,能不记得吗?昨天才见过,她现在腰还疼着呢! “我叫白晓生,这位仙子可是广寒门门主素影真人?”白晓生也不在意两人的沉默,笑眯眯的问。 苏格这才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那这位一定就是龙主大人了?”白晓生又转头去看天曜,语带夸赞,“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就知道你们是真爱!之前有传言说素影真人对龙主骗心,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你们怎么可能是假恋爱呢?明明就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你们一直是我崇拜的对象!可要好好在一起,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啊!” 白晓生对着两人一顿夸赞,把天曜都夸蒙了! “你找我们干什么?”天曜皱着眉,他又不认识这个人,突然跑来对着他们胡言乱语,图什么呢? “我呀?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们的粉丝啊!”百晓生腆着脸,“我可是最敬佩你们两人了!突破玄妖两界的压力在一起,真的是我辈楷模!” “请允许我跟着你们,见证如此伟大的爱情!”然后再确定一下真情的牢固程度。 神经病。 天曜无视这个奇怪的人,拉着苏格就走。 “唉!我说的是真的啊!你放心我不打扰你们谈恋爱,我就远远的看着你们!”百晓生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 这可是他最接近真爱的一次了。 素影真人啊,谁不知道,以前多讨厌妖族,见妖就降,简直就是妖族杀星。 结果爱上了灵龙之后,立马改了门规,对着妖族态度都和善了不少。 之前有传言她以身为饵,杀了灵龙,谁也没怀疑过,不就是她之前厌妖的性子人尽皆知吗? 结果人家好着呢!带着灵龙四处拯救妖族,为妖族鞠躬尽瘁,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妖族首领呢! 嘿嘿,这次一定没有搞错!为了爱情,连性子都改了,这就是玄妖有情人! 白晓生笑眯眯的化作影子藏于两人身后,准备就近再观察观察。 苏格发现他的跟踪也没声张,就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他跟了一天,就看着两人秀恩爱,啥也没做,苏格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影子里根本没藏人? 不过看没看错,都不影响她在房门设下结界。她可没有被别人看着睡觉的爱好。 “怎么了?”天曜不知道影妖的存在,见苏格在房里设了隔绝阵法有些奇怪。 “没什么,防止别人打扰。”苏格笑眯眯的说。 ??? 打扰什么? 什么打扰? 隔绝阵法不仅阻隔人进入,还隔绝声音。 白晓生趴在门外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不过很快他就傻笑两声。 嘿嘿,关的这么严实,肯定是做羞羞的事!他就不打扰了! 可一定好好深入交流,加深感情啊! 护心天曜13 “要不按我说的,把修为前几的高手全都挑一遍,就算找不到人,也能得到一些线索吧?”苏格戳着面前的香炉,等待天曜感应龙心的位置。 不过多是无功而返。 “广寒门实力雄厚,但并不是无敌的,我们这样做会给你带来麻烦。”天曜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办法。因为玄妖两界的偏见,广寒门已经承受了很多压力,不能再让她为难了。 “我们可以先去妖界啊!”苏格坐直了身子,越想越对,“用内丹修炼多是邪修与妖族,我们可以先找妖界的高手,青丘国主夫妻修为就很高,我们还没去过哪里呢!。” “正好去看看长岚过的怎么样了,再排除青丘的嫌疑,如果可以的话,还能让他帮我们打探一下消息。” 天曜对去青丘倒是不抵触,就像苏格说的,他们可以去看望一下长岚,好几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那我去跟雁回说一下。”苏格兴冲冲的站起身。 天曜拦住她,淡淡的说,“我去通知。” “你在这等我。” 苏格表情一滞,叹了口气,“好吧,你去通知,我在家等你。” 唉,还以为能再去趟忘语楼呢!小弦歌是真好看啊! ... 百晓生见到天曜出门,本来也没当一回事,但是看见他居然一个人进了忘语楼,顿时就怒了。 好啊,龙性本淫,这个灵龙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居然偷吃。 他黑着一张脸躲进天曜的影子里,跟着他来到了内院,看见他神色和缓的叫出来一个女子。 “姐夫!”雁回笑眯眯的跑过来。 “我们要去趟青丘,前来跟你告别。”天曜意简言赅的说道。 “青丘?我也想去!”雁回在忘语楼也待了一阵子了,正想着下面要去哪呢!听到要去青丘立马就想跟着。 天曜有点犹豫,他不想带个电灯泡,但是任由雁回瞎跑他也挺担心的。 “明天出发。”天曜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是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不是真的嫌弃她。 “我去跟弦歌告个别,姐夫明天见。” ... 天曜跟雁回说好后就面不改色的离开了忘语楼,白晓生看的满意,但是还是想试探一下,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掏出一把金子交给忘语楼的花魁姑娘,跟她耳语几句。 于是走了没几步的天曜就被人拦住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不耐烦地侧个身,躲开她的靠近。 “公子,别急着走嘛!忘语楼好多姑娘你没见过呢!”收下金子的女子也不在意扑了个空,面色如常的再次靠近天曜。 这样好看的男子,不要钱她也想扑啊! 天曜后退一步,也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施展身法离开了忘语楼。 女子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就沉浸在白赚一笔的喜悦中了。 白晓生看了也很是满意,很好,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就要这样! 他的玄妖有情人终于有希望了。 第二天,苏格和天曜在小院等候雁回,没想到等来了两个人。 “嗨,你们好啊!”白晓生笑眯眯的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这不巧了吗?我也要去青丘!一起啊!” 天曜皱着眉看着他俩,示意雁回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雁回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小声说,“他说是你们的粉丝,特别崇拜你们,听说我们要去青丘,正好他也要去,就跟着一起来了。” “我看他奇奇怪怪的,说不定就是姐姐你们要找的人派来的内奸,让他跟着我们,也好看看他会不会露出破绽!” 苏格也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说恶意吧没有,说善意吧,也不纯粹。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过雁回说的也对,这么想跟着,肯定别有用意,留在身边才好防备。 白晓生也不介意他们背着他说小话,反正他的确是没有恶意的,而且幽冥赋就在青丘,他们要去还省的他再忽悠呢! 天曜不再拒绝他的加入,一路上白晓生也没搞什么幺蛾子,就是看着雁回不要打扰前面两人谈恋爱。 看见两人亲密他还露出一脸姨母笑,比雁回都要在意两人的感情。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姐姐姐夫牵手你高兴个什么劲?”雁回看着百晓生激动的表情有些不解,这真的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吗?怎么不太正常的样子。 “嗨呀,你懂什么,他们感情好,我不得为他们高兴吗?”白晓生心情很好的回答,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板着脸问雁回,“怎么,你姐姐姐夫感情好你不高兴吗?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其他想法?”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雁回懵逼的看着他。她能有什么其他想法?她巴不得两人天长地久呢! “你最好什么想法都没有!”白晓生警告的看着她,虽然这丫头是两人的妹妹,但是他不允许事情发生任何意外,所有异性都得离他们远点! “神经病。”雁回翻了一个白眼,上前几步想要离开他。 “哎,你干嘛?”白晓生连忙拉着雁回,“没看见人家正黏糊着呢吗?你去打扰干什么?真是不懂事!” “我...”不懂事?雁回指着自己,气愤的瞪着白晓生,又看了看前面的姐姐姐夫,气呼呼的放下手。 哼,等她抓到他的把柄,看她怎么对付他! 苏格和天曜一直关注着后面呢!见白晓生没有使坏就没管。 “唉,你去青丘有什么事?”雁回问道。 “我有个宝贝藏在青丘,想去看看有没有被人偷走。”白晓生淡定的回答,“你们呢?” “我们去找人。”雁回也假假的敷衍他,“找一个敌人。” “敌人?”白晓生来了兴趣,“居然有妖族敢跟龙主作对?什么妖这么猛?” “不仅敢跟龙主作对,还敢肖想龙的内丹呢!”雁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她觉得这人就很有嫌疑。 “是吗?”白晓生摸摸下巴,“传说几年前素影真人屠龙,还以为是谣言呢!原来是真有人这么干啊!” 不过不是素影真人干的,而是别人做了陷害她的。 “那是有人变成姐姐的样子偷袭姐夫,才被她得逞的!”雁回气呼呼的说,“伤害我姐夫,还用我姐姐的样子!其心可诛,等我们抓到她,她就死定了!” 白晓生撇撇嘴,“那你们抓到她了吗?是谁这么狂啊?” 雁回白了他一眼,“要是抓到了,那个人能活到现在吗?” “我们去青丘就是打探消息的。” “唉不是,距离龙主受伤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吧?你们还没抓到人吗?” 广寒门和龙主合力都没捉到,这么厉害的吗?不愧是敢屠龙的人! “......” “哼,那是她太会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露头过!哼!等我们找到线索,她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抓住她!” 白晓生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问,“你说你们十几年都没找到,而且那人还是你姐姐的样子,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哈,那个人就是你姐姐呢?” “你在说什么!”雁回眯着眼警告他。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白晓生反驳道,“能变成你姐姐的样子把你姐夫骗住,还能躲过广寒门的搜索,十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很可能这个人就不存在!屠龙的就是你姐姐嘛!” “因为如果阿糖要的话,不用骗我,我自己会把内丹给她!”刚刚的声音笃定道。 白晓生回头一看,回答的是天曜本人。 “阿糖想要内丹,不需要亲自动手,我自会挖出来给她!”天曜淡定的看着白晓生,好像说出的话不值一提一样。 “......”白晓生哑口无言,半天才竖起手指给他一个赞,不愧是他选中的玄妖有情人! 真是恋爱脑啊! 这样他不是离成功更进一步了? 护心天曜14 青丘位置很难找,不过他们有长岚做接应,倒是很顺利的找到了。 天曜龙主的身份在妖族还是很有排面的,大家都非常尊重他。特别是最近几年他致力于庇护妖族,大家都更喜欢他了。 “这青丘王宫,还真是气派哈!” 苏格看着自然与人工交融形成的大殿,很是赞赏的点点头,虽然没有龙谷好看,但是比她的广寒门有生气多了。 “龙主夫人喜欢,可在青丘多待几日。”长岚温和的声音传来。 苏格转头看去,只见长岚穿着一身白色华服款款走来。 “小狐狸越长越好看了啊!”苏格忍不住感叹。 修炼苏格给的功法后,长岚血脉越发纯粹,狐族天赋也显露出来,比起之前更加惑人了。 天曜上前一步遮住苏格的目光,“长岚,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长岚微微一笑,知道天曜爱吃醋的性子,也不执意要与苏格对话,“听说你之前被人偷袭受伤,如今恢复的如何了?” 他之前在青丘闭关修炼,等他出来,好友已经跟着素影真人离开了,他便没有再去龙谷探查。 以龙主夫人的本事,想必什么伤都难不倒她。 天曜叹口气,和长岚说起了他们的进展,倒没有说怀疑青丘国主,只是问了他们可知道妖界有哪些妖修能有这个实力。 “你来的倒是不巧了,大哥他还在闭关。龙主夫人的功法太过深奥,我也是修炼多年才有所进展,大哥他才闭关几年,还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至于我嫂嫂,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 这个回答倒是让他们没想到。 “不过天曜你说对方变成了龙主夫人的样子欺骗你,这妖界擅长变化还实力不俗的,还真没几个,据我所知,大概只有幻族皇族能做到。” “幻族?” 天曜皱眉,“最近好像很少听过幻族消息,他们似乎沉寂有段时间了。” “应该二十余年了。”长岚对这些消息知道的很清楚,青丘如今都是他在执掌。 苏格对这个时间很感兴趣,虽然和天曜受伤时间不符,但是勉强也能对应上。 幻族修行应该不需要妖丹才对,但是如果别人胁迫了他们,那就说不好了。 这时雁回和白晓生也逛完了大殿,来到三人面前。 “幻族,我知道啊!”白晓生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说。 “怎么哪里都有你?”雁回白了他一眼。 “我真的知道啊!幻族嘛!我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就有看见过幻族。”白晓生信誓旦旦的说。 “那你说,在哪里?”雁回看着他。 “这个嘛...”白晓生眼睛一转,青丘是来了,但是他又打不过这两人,肯定不能强求他们去找幽冥赋,“这消息你们的拿东西来换!” “切!还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雁回鄙夷的看着他,图穷匕首见了吧?就知道他跟着他们目的不纯。 “唉,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一路上可从来没有骗过你们!”白晓生赶紧证明自己,“我说知道就是真的知道,绝对不是忽悠你们的!” “你想拿什么东西来换?”苏格问道。 “这个嘛,嘿嘿...”白晓生看了长岚一眼,小声说道,“幽冥赋!” “幽冥赋??”雁回疑惑的重复一遍,“什么东西?” “幽冥赋是我青丘秘宝,是我嫂嫂所着。”长岚笑了笑,“不过这秘宝已经被我大哥封印,后来又不知所踪,所以我也帮不了你们。” 他倒是不介意幽冥赋给别人,毕竟嫂嫂设定的关卡是玄妖有情人,而不是青丘族人,所以给就给了,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东西在哪。 “我既然要了,自然知道这东西在哪。”白晓生狡黠的笑笑,“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去拿了!” 白晓生跟他们说了拿幽冥赋的条件,顺便还买了次惨,“我一个无辜的影妖,实在不想被他控制,只有拿到幽冥赋,我才可能恢复自由。” 苏格笑他天真,“你又打不过他,他要是吞了幽冥赋还不放过你怎么办?你都说了他残忍邪恶,那他怎么会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白晓生懵了一下,有些失落的呢喃,“是哦,他要是骗我怎么办?” 不过很快他就振作了起来,“拿到幽冥赋我还有一点希望,不拿到幽冥赋我只能一辈子受制于他!” “还是拼一下的好。” “那你不如求我姐姐姐夫去收了他!”雁回见他这样还真相信他是身不由己了,“反正他是个邪修,我们见了肯定要为民除害的!” 白晓生苦笑一声,“你们不知道他的强大!世间好像没有什么力量能伤害他!” “见过他的都成了他的奴隶。” “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天曜听他这么说,也来了兴致,妖族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他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我不知道。”白晓生摇摇头,“他很神秘,我只是听他的吩咐拿到幽冥赋,其他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神秘。”苏格喃喃自语,“有我们要找的人神秘吗?” 护心天曜15 苏格他们商量后,决定齐头并进。幻妖要找,幽冥赋要拿,那个控制白晓生的邪修也要抓。 不过就近原则,还是先拿了幽冥赋再说。 白晓生为了幽冥赋已经找了很多玄妖有情人,不过一个成功的都没有,为了方便试验,他把幽冥赋藏了起来。 在人家地盘抢秘宝已经是很挑衅的事了,他说什么都不肯让长岚再跟着,所以接下来的路是苏格天曜和雁回一起去的。 没想到在这里,她还能碰见另一个故人。 “陆慕生...”苏格本人对陆慕生并不熟,但是架不住原主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平时都是苏格主导,这些记忆都被压了下去,如今看到真人,那些残留的浓烈情绪一下子迸发了出来。 “阿糖。”天曜看见苏格脸色不对,心下一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见一对恩爱甜蜜的夫妻在街头散步。 “我没事,看见故人了。”苏格很快压下这股情绪,陆慕生此时应该是失忆状态,她没必要去打扰他,“走吧,去拿幽冥赋。” 天曜抿抿唇,觉得他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虽然他没说,但是苏格感受到他心情的低沉,她不喜欢两个人之间有误会,所以看到他面色不对,立马就跟他坦白了,“刚刚那个是我前...” 她看着旁边吃瓜的两人,拉着天曜快走了几步。 “哎呀,你知道他是谁了对吗?”苏格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声哄着他,“我发誓,自从跟你认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的!” “你刚刚一眼就认出他了!”天曜委屈的说,都十几年没见面了,结果一眼就认出,想想就心酸。 “我是修仙者,记忆力不好才奇怪吧?”苏格反驳他,见天曜表情更委屈,立马心就软了,“好啦,你放心,我和他绝对是不可能的,你没看见人家已经成婚了吗?” “当年我们是有过一段,不过也只是有点苗头而已,他违背了诺言,我也找到了更好的人,我们都不会回头了。” “你当初想为了他拔我的鳞...” “......”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的锅。她这么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可爱,怎么会挖别人的鳞呢? “等等,天曜,当初说龙鳞铠甲能救人的,是清广真人....”苏格突然想到了什么,“清广真人是辰星山前任掌门,登高望重,对待妖族也没有偏见。” “他怎么会撺掇我去屠龙挖鳞呢!”连素影这个对妖族无比痛恨的人都承认天曜是灵龙,不属于妖族,那么清广真人怎么会说出这么残忍的办法呢? “清广真人在我闭关不久后也跟着闭关了,至今都没出来,天曜,你说那幕后之人一直没有出现,会不会是因为他无法出现?” “我当年虽伤了她,但是不至于修养十几年。” “那要是走火入魔呢?真正的清广真人是绝对不会让我伤害无辜去拯救爱人的,何况伤了你必定会挑起玄妖两族纷争,这不是他的作风。” “你说爱人...”天曜抓住她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苏格无语,可还是要耐着性子安抚他,“我的错,年少无知,看见人家追着喊姐姐就以为遇见了真爱,现在想想,不过是因为大家见的人太少。” “你也知道广寒门有多冷清,突然出现一个少年追着我喊偶像,还努力上进要跟我并肩作战。” “这谁见了不迷糊?” “可是崇拜不是爱,他找到了自己的良缘,我也认识了你。” “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了。” “你真的不喜欢他吗?”天曜犹豫着问。他很确信阿糖现在喜欢的是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想阿糖以前是不是也很爱那个人。 刚刚她的表情,看的他心慌无比。 “当然不喜欢,天曜,如果我真的爱他,即使他失忆,即使他另寻他人,我也依旧爱他,我会放手,但是放不了感情,爱一个人是很难控制着遗忘的。” “相应的,如果他真的爱我,即使他失忆了,他也一定会再次爱上我,生理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爱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变心的。” “可是他放手的果断,我也遇见了你,我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那过去的缘分,就让他过去吧!” “我不希望他的存在让我们之间有隔阂。天曜,我很清楚你我之间的感情,我既然选择了你,那这辈子就只有你了!” 天曜拦住苏格,他知道阿糖不会与那个人在一起,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妒忌。 谁叫他没有早一点遇见阿糖呢? “喂,前面的两个人,要抱等我们拿到了幽冥赋,回家慢慢抱!现在拿秘宝要紧啊!”白晓生见她们磨磨蹭蹭的还不出发,忍不住催促道。 “不是说不要打扰人家谈恋爱吗?”雁回扯着他的袖子,之前拼命撮合姐姐姐夫的人是谁?怎么现在这么没有眼色了? 白晓生叹气,他找玄夜有情人,不就是为了幽冥赋吗?现在都到门口了还不拿,不急才奇怪吧? 苏格拉着天曜快速亲一口,“走吧!我们去闯关去。” 天曜表情迅速和缓下来,为了不必要的人吵架实在是不划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两人跟着白晓生去了他藏宝的地方,幽冥赋就封印在一个屏风里。 “下面的就全靠你们了!”白晓生满眼希冀。这对有情人,可一定要符合条件啊! 护心天曜16 拿到幽冥赋需要一对玄妖有情人通过三道障术,白晓生努力了许多年,却连第一道都没过。苏格本以为这障术挺难,没到老头子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你觉得简单,是因为你们彼此有默契,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而更多的人,却是到不了这般默契的。” 老头子笑眯眯的将他们送入了下一关。 “走完此路,就可通关?” 苏格回头,天曜已经不见了,她好像也无法使用灵力,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按主人的想法来,这个障术只是测验真情的,不会伤害到闯关人,她没必要下狠手。 苏格一路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尽头,她犹豫要不要破了障术的时候,一个白衣女人突然出现了。 “我...”靠,以为撞鬼了。 “回去吧!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你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 “你的爱人还在那边等你,回去吧!不要跟我一样,被永远留在这里。” “门口说了要走完此路。”苏格绕过这个女人,继续往前走。 还以为这个路上会有很多危险,逼着他们回头呢!没想到就一个嘴炮,还是一个演讲能力不太行的嘴炮。 女人见苏格不信,也没阻拦她继续走,只是在原路看着她。 把苏格看的毛毛的,以为她随时会动手物理阻拦,结果走了没一会,苏格就出了秘境。 ??? 这条路是走完了还是没走完啊? 苏格等了一儿,天曜也从身后出现了。 “看来我们是通关了?”苏格迟疑的问。这障术,好像不太厉害的样子。 天曜点点头,不等他们继续说话,苏格又出现在一个幻境中。 “天曜?”苏格看着周围的环境,是广寒门,但是一路上全是弟子的尸体,天曜一身黑衣,好像入了魔一样,在广寒门大肆屠杀。 “素影!”天曜满是仇恨的看着苏格,“你骗我感情,将我肢解,我要你血债血偿!” 苏格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可是看着天曜如此疯魔的样子,心中还是很难过。 “门主,杀了这妖龙!”广寒门的弟子拉着苏格的手喊道,“他疯了,快杀了这妖龙!” “天曜没疯!”苏格条件反射的反驳道,天曜那么赤诚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即使他有仇恨,他也只会找凶手报仇,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幻境中的天曜一步步走向苏格,身边的广寒门弟子一个个倒下,苏格即使知道不是真的,看的也是心惊胆战,不过,“天曜,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杀夫证道这回事!”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也不行。”苏格上前抱着他,不让他继续杀戮,“我大概是做不了好人了,这世界,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天曜一怔,手中的剑停下来,愣愣的任由苏格抱着。 “天曜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 幻境突然崩溃,苏格又被扔到了之前的秘境中。 天曜随后也跌了进来。 “天曜,你怎么样?”苏格上前扶住他,也不知道刚才的幻境全是假象,还是天曜被控制了和她同处一个幻境。 “我无事。阿糖,你刚刚...”天曜看着苏格,和幻境中狠厉的样子完全不同,她应该和他不是处在同一个幻境中。 “我刚刚看见了广寒门,还有你。”苏格没有说的很详细,“看样子我们第三关过了?” 天曜点点头,随后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是第二关出现的那个女人。 她不仅给了幽冥赋,还说了幽冥赋的来源,与它的作用。 “天曜,这伏阴真的被封印成功了吗?”苏格拿到幽冥赋,见雪凛神识就要消散,连忙施法将她残魂截留,“还好,虽然少了一点,但是也不是没有复生的希望。” “你可以救她?”天曜有些惊奇,阿糖的修为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青丘肯定还有她散落的神识,跟这个凝聚一番,应该可以救。”毕竟是修仙之人,复生之术还是很多的,不过现在,她更关注那个伏阴。 “清广真人性情大变,一定是伏阴搞得鬼,我更加怀疑那个攻击你的人就是他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辰星山!”如果真是他搞的鬼,她一定要剥夺他的最爱,让他永远沉溺于求而不得的困苦中。 灵魂与肉体,都要让他永不安宁。 苏格和天曜出了秘境,白晓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 “给你。”苏格将幽冥赋丢给他,后者欣喜的抱着书,“谢谢素影真人!” “我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个伏阴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不过她不会放过他的!所以这幽冥赋给不给都无所谓。 “雁回,这块玉佩交给长岚,里面有青丘国主夫人的残魂, 让他好好蕴养。” “我们有事,要去趟辰星山。” 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有眉目了。她可没耐心再等了。 苏格拉着天曜直奔辰星山,因为他们身份的缘故,接待他的是现任掌门凌霄。 “我本来就要去找你们的。”知道他们要找清广真人,凌霄也不意外。“最近黑气事情频发,我才知道师尊早已以身殉道,占据他肉身的乃是黑气之主。” “这世上唯有灵龙之火能够消灭他!如今,只能拜托二位了。” “这黑气,真的如此难除吗?”苏格还真没碰到过黑气之事,不知道这力量来源于哪里。 凌霄之前直面伏阴,拆穿他的伪装,身体里已经残有黑气了,不过他道心坚守,没有入魔。 “我可以看看这黑气吗?”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所有人都说这黑气难以消除,苏格不会轻视这些人的看法,所以想先看看。 “可以。”凌霄微微一笑,很是洒脱,修道之人灵识很重要,轻易不让人碰,但是他相信素影真人的为人,不介意她去探查。 这也是对自己道心的信任。 “我来!”天曜拦住苏格,他怎么可能让老婆和别人头碰头? 想到不要想。 “不是说我龙火能除吗?我来看!” 苏格无奈,只能退让。凌霄也不介意。 等天曜从凌霄识海出来的时候,他淡定的说,“这黑气我看过。二十多年前它来过龙谷,被我击退。我可以消灭它!” “好的,又多了一个疑点。” 与天曜有仇,还是天敌,更怀疑这个人了。 苏格和天曜来到手可摘星辰, 伏阴还在清广真人的身体里。 “灵龙!你还是找来了!”伏阴见到天曜,轻笑一声,“如今我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我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 他用白晓生的真身做了一件影袍,世上已经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你的龙心找到了吗?” “果然是你!”天曜还没说话,苏格已经怒了,这个王八蛋,总算找到了。“天曜,加固手可摘星辰。” 她要关门打狗。 天曜听话的在封印上加持龙火,保证伏阴出不去。 “没人能伤害你是吧?”苏格冷笑一声,飞身到清广真人面前,伸手一抓,将伏阴从清广身体中拽出来,“我看看到底能不能打中你!” 苏格放弃长剑,直接一拳头挥向伏阴的脸。 这个时候,还是用手脚物理攻击来的痛快。 伏阴被打的一个踉跄,满脸懵逼。 “不是能打中吗?”苏格轻笑一下,手脚并用,将他四肢都给捶断,“不是喜欢肢解吗?” “我给你也解剖一遍好了。” “你是不是喜欢雪凛啊?” “我要让你永远重复被她抛弃的场景。” “敢欺负我男人!”苏格扒了他身上的影袍,召唤出她的剑,一刀刀划向他的身体,“老娘找了你这么多年,可总算让我找到了。” “你怎么能打伤我?”伏阴不可置信的被苏格按在地上捶,明明她没有龙火,为什么不受他的黑气侵扰。 “因为,我也不在六界五行之内啊!”苏格凑到他身边轻声说,“天曜的龙心在哪?” 伏阴冷笑一声,“世上晦气不除,我就不灭,我不会告诉你的。” 苏格根本就不信这种说法,晦气或许是是他的能量来源,但绝对不是他本体。只要灭了他的灵魂意识,他就肯定死亡,即使出现下一个黑气之主,也不会是他了。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找。”苏格冲进他的识海,准备搜寻他的记忆。 “阿糖!”天曜一惊,连忙跟着一起进去。 伏阴的识海跟他的为人一样,很是阴暗,里面有条黑色长河,周围是石化的傀儡。 “龙心。”苏格看着不断被黑气侵蚀的心脏,原来在这,难怪找不到。 “阿糖!你怎么样?”伏阴的识海就是他的领地,他在这里控制了很多玄门中人。天曜握着赤焰龙牙,将苏格周围的黑气斩断。 “天曜,你的龙心找到了。”苏格不在意周围的黑气,“你去融合心脏,伏阴我来对付。” “我还没解气呢!” 天曜无奈,这是他的敌人好吗? 不过苏格这样在意他,他的心里暖暖的,阿糖想要对付,就让她对付吧!目前看来,这伏阴不是她的对手。 一直到天曜融合龙心完毕,苏格才停止了爆锤伏阴。 “给你了!”苏格将伏阴踢给天曜。 估计他到死都没想明白,咋输得这么轻易。 谁叫苏格是个挂逼呢! 人生大事1 夏季多暴雨,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面就倾盆雨下。 苏格撑着一把装饰用的红纸扇,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 本来就临近傍晚,暴雨一下,天就更暗了,苏格走了半天也没见有车停下,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寂静的街道仿佛就剩她一人。 红色的古装配着红色的油纸伞,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有些鬼魅吓人,本来就不多的车辆,走的就更快了。 突然一声刹车声响起,本来已经过去的面包车又倒了回来,驾驶位一个青年男子摇下车窗,“要搭车吗?” “免费的,这里路偏,又下雨,估计没有车子,将就一下吧!”青年男子本来不想多事的,不过这大晚上下着雨,周围没有人家,这又是个女孩子,不说一句他良心不安。 不过她要是拒绝,自己也不强求。 苏格看着这辆花哨的面包车,车子有点旧,上面涂满了花圈与广告。 上天堂。 应该是殡葬车。 “谢谢。”苏格收起伞,利落的上了副驾驶。 她今天穿的汉服,红衣长发,道路偏僻,又是大晚上的,敢让她上车的还真没有,不然也至于在雨里走了半天。 莫三妹本来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妹子还真上来了。 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说,“你这姑娘也太大胆了,大半夜孤身上陌生男子的车,这安全意识也太弱了。” “你就不怕遇到坏人吗?” 还是一个灵车,也不知道她是大胆还是没脑子。 “不是你让我上的吗?”苏格轻笑一声,理了理长发,幽幽的说,“再说了,谁是坏人还不一定呢!” 配上车里昏暗的视线,还真有股鬼片的味道。 莫三妹哑然,他是干死人生意的,胆子早就练出来了,此时倒也没有多害怕。想了想掏出车里的驾驶证递给她,“给你,拍个照片给联系人,放心,不会拐跑你的。” 苏格接过驾驶证,第一眼就被上面的名字吸引住了,“莫三妹。” 这好像是个男人吧? 苏格看了看照片,又看向驾驶员。 “叫我三哥,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名字。”莫三妹被看的略不自在。刚才一直没看见正面,现在苏格理好了头发,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整个脸露出来,说不出的妩媚好看。 娘的,比明星还漂亮。 说不准真是个女鬼。吸人精气的女鬼。 “去哪?”莫三妹启动车子,朝着前路开去。 苏格将公寓的位置告诉他,是市中心一套高档商品房,莫三妹正好知道路。 他这个行业,认路比出租司机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在路上走?出租车都不敢停下了。”觉得车子里太安静了有点尴尬,莫三妹主动挑起话题。 “我是汉服爱好者,白天参加活动。”苏格配合的回答道,“你呢?大晚上不会还在做生意吧?” 虽然人不能挑选时间死亡,但是家人可以挑选时间下葬,所以灵车也不需要晚上拉客。 “散心。”莫三妹声音低沉下来,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心情就好不起来。 “刚从监狱里出来,女朋友跟送我去监狱的人跑了,工作的时候还被人冤枉偷窃。”大概是陌生人,反正也不会有交集,莫三妹此时说的痛快,“所以啊,妹子,你得小心了,我现在处于人生低谷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蹲过牢,干死人生意,什么忌讳做什么,人人都看不起他。 “不会要寻死吧?倒霉是倒霉了点,但也不至于用生命给自己揽生意。”苏格倒不介意他的经历,是不是好人她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莫三妹无语,“这倒不至于,最多换个工作。” 他只想换个活法,不想换个世界。 “那可以,散心的话,我们明天还有活动,要不要来玩玩。”苏格邀请道,将地址告诉他,“会有很多小姐姐哦。” “我这样,哪个小姐姐看的上?”莫三妹嗤笑一声,没钱没本事,还坐过牢,谁会看的上他呢? “说不准呢?捯饬捯饬,有的是小姐姐看颜的。”这汉服聚会里,处处都是俊男美女,但是妆一卸,长得都是千奇百怪。 化妆是个好手艺,大变活人不是问题。 何况这人长得也不算多丑,就是黑了点。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苏格到了小区,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平安福系在车上,“谢了三哥,有缘再见。” “再见。”莫三妹意犹未尽的道了别,对着车外的姑娘喊了句,“下次别随便上人车了,不安全。” 苏格摇摇手,施施然进了小区。 ...... 莫三妹感觉自从遇到这个小哪吒,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她就是上天派来毁他的吧? 可当她真的哭着喊外婆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他的心又软了。 明明见惯了生死离别,可他还是不能习以为常。 “走了!老子带你出去玩。”好不容易把小哪吒哄好,怕她等下又想起伤心事,莫三妹将她提到车子上,想了想把她带到了昨天苏格说的汉服活动区。 哪吒头,红缨枪,猛地一看,还真没什么违和感。 “三哥?”苏格远远就看到带着一个小孩站在人群中略显尴尬的莫三妹,毕竟一群精致的古装美人中,穿着花衬衫大裤衩皮肤黝黑脖带金链子的他显得格外显眼,就像一个社会闲散人士闯进了大观园。 “嗨,妹子。”莫三妹也看见了苏格,即使是在一群各有特色的美人当中,她也是最美的那个。 “这是你的...”苏格看着小女孩,和莫三妹好像不太像。 “哦,这是我客户家的孩子。”莫三妹凑近苏格小声说,“她没有爸妈,外婆又去世了,唯一的亲人又不想养,就暂时放在我家...我带她出来散散心。” “三哥的生意范围还真广。”苏格笑了笑,也是小声回答他,“还带兼职孤儿院的?” 明明一副劳改犯的模样,做的事却挺正能量。 “这不是没办法吗?总不能真的扔了她!”莫三妹挠挠头,“这一时想不到要去哪,就到这里来看看了。” “三哥没参加过这个活动吧?”苏格恢复正常话音,“我给你们做向导,就当谢谢你昨天的顺风车了。” “行,听你安排。” 苏格蹲下来看着一直沉默的小姑娘,“姐姐这身衣服好看吗?” 小文点点头,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跟电视里的仙女一样。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也有点害羞了。 “那我给你也换一身好吗?”苏格拉着她的手,“这里有小哪吒的同款衣服,你喜欢小哪吒吗?” “喜欢。”她握着自己手里的红缨枪,“我也是小哪吒。” “对,你也是。”苏格忍俊不禁,这个小姑娘,还真像小哪吒,她站起来看向莫三妹,“入乡随俗,你要换一身衣服吗?这里有汉服体验馆。” “我?我吗?”莫三妹不知所措,他的样子穿这个衣服?怕不是献丑来的。 “走吧!我亲自给你们做造型,”苏格推着他俩去附近的店面,作为一个汉服爱好者,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安利的机会。 人生大事2 苏格将两人带到了附近最大的一家汉服体验馆,里面有最近大热的cos服。她先给小文做了一个魔童的同款cos,然后拉着莫三妹给他做造型。 因为她自己就很擅长化妆,所以也没劳烦店员,自己上手给莫三妹刮了胡子,抹了粉底液,随着手下动作逐渐完善,苏格略带懵逼的停下手。 “怎么了?”莫三妹不太好意思,“是不是很丑?” “不是,三哥,你这样子...天生傍富婆的料啊!”苏格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感觉眼前换了一个人?也没怎么化妆呢,不过就是涂白了一点,怎么变化这么大? 化妆前是这样婶的, 三丫头 涂白后是这样婶儿的 朱一龙 这是街溜子秒变富公子啊。 “可以的,三哥,以后靠脸吃饭没问题。”苏格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 “是...是吗?”莫三妹怀疑她在糊弄自己,连忙瞄了瞄镜子,是有点不太一样,感觉怪怪的。 “好了三哥,我有眉目了。”苏格将刚刚选的汉服退回去,又换了一套敖丙的衣服来,“正好和小文cp。三哥穿这个一定很好看。” 苏格给莫三妹戴上蓝色假发和水晶龙角,又让他换上衣服,整个人出来的时候苏格眼睛都放光了。 “三哥,答应我,以后不要糟蹋你的美貌了。”糙汉子也不是这么糙的,明明可以靠美貌吃饭,偏偏要去靠苦力。 莫三妹被她夸得脸都红了,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三哥哩?”小文在沙发上走了一下神,抬头发现化妆椅上的人不见了,她连忙站起来走到苏格面前,“三哥去哪里了?” 苏格笑弯了眼,指着旁边的人,“这不是你三哥吗?” 小文懵逼的看着面前的小白龙,和他三哥哪里像了? “走吧,出去拍照片。”苏格拉着小文对莫三妹说,见他走路都不会了,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挺胸,不许弯腰驼背,多破坏形象。” 莫三妹闻言挺直了胸膛。 “这样就对了。”苏格露出笑脸,“走路慢一点,动作少一点,装一装,今天你就是汉服街最靓的崽。” 小文还有点不适应莫三妹的改变,一路上不停地打量他。 “咋地了?不认识老子了?”莫三妹白了她一眼,努力装作庄重的样子。 “你把三哥藏哪里扣了?”小文声音清脆的问。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和三哥一点都不像,是不是三哥想把她扔了,找个人糊弄她的? “不就是换身衣服吗?变化有这么大吗?”莫三妹疑惑,不就是皮肤白了一点,头发长了一点,怎么都一副他大变活人的样子?他五官也没变啊! “三哥你是对自己的美貌没有认知啊!”苏格笑他,“你看看周围,都是看你的妹子。” “是吗?”莫三妹喜滋滋的看看周围,果真大家都在朝他们看,“我本来就很帅。” “三哥。”苏格压低声音严肃的说,“当一个男人不觉得自己帅的时候,他就是最帅的!” “千万别油好吗?就这样,我保证你没两天就脱单。” 莫三妹无语,这到底是不是在夸他啊? 三人一路上拍了很多照片,周围还有小吃街,苏格带着小文边走边玩。 等到回去的时候,小文跟莫三妹已经抱了一大堆的战利品。 “三哥,你等等。”苏格在小区门口喊住莫三妹,“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等下再走哦。” “给我?”莫三妹不好意思,“今天已经让你破费很多了。” 他还从没让妹子给他花钱过,今天算是头一遭了。 “哎呀,那些是给小文的,这个是给你的!等我哦!” 苏格回到家里打包了一大堆的护肤品,用箱子装好拖下楼。 “三哥,一定要用,里面有说明书!”苏格认真的看着他,“我可是要定期检查的!” “什么东西?”莫三妹看着箱子迟疑要不要收。 “富婆快乐水!一定要用!”苏格把箱子塞进后备箱,“拜拜!照片我微信发你!” “拜拜!”莫三妹摇摇手,等苏格走进小区了,才频频回头看椅子后面的后备箱,想要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三哥,你喜欢那个姐姐。”小文抱着她的红缨枪淡定的称述。 “瞎说什么?我们才认识两天。”莫三妹坐直身体,启动车子离开。 “你在姐姐面前,和平时不一样。”小文撇嘴,大人就是喜欢言不由衷。 “你才认识老子几天?你就知道老子平时什么样了?”再说了,对着那么一张脸,谁粗鲁的起来?他这是面对美女的正常反应。 “就是不一样!”小文瞪着他,“你就是喜欢她。” “你们男的就喜欢美女,姐姐那么漂亮,喜欢她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行行行,老子不跟你争辩。”莫三妹扶着方向盘,“老子就是喜欢美女,行了吧?哪个男的不喜欢美女?” “那你会娶她做老婆吗?”小文问。 莫三妹笑了,“娶老婆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看老子像是能娶到她的样子吗?” “那个姐姐喜欢帅哥,她看你的时候眼睛在放光。”小文说道,她不知道什么配不配,反正姐姐看三哥的时候很开心。 “小屁孩,结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莫三妹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谈恋爱看脸,结婚看钱。他现在两样都没有,拿什么追人家。 小文不说话了,反正大人都喜欢故弄玄虚,她才懒得管。 人生大事3 先上一张美图试试,昨天发的我手机识别不出来 莫三妹带着小文回到店里,先是把她的一堆玩偶挂扣还有头饰全都抱下车,然后去后备箱将苏格送的箱子搬下来。 “你们干什么去了,买这么多东西?”王建仁一边帮忙收拾东西一边唠叨,“三哥你发财了?” “老子有发财的命吗?”莫三妹白了他一眼,小文的东西太零碎,他一一给她收拾好放床头,回头看见白雪已经把他的箱子打开了。 “三哥,你发财啦?”白雪发出跟王建仁一样的感叹,“赫莲娜?海莲之谜?香奈儿?还有定制的......三哥你是要做代购吗?” “什么玩意儿?”莫三妹走过来看着一堆瓶瓶罐罐,好像是女人的护肤品,苏格送他这个干什么? “三哥,你怎么想起做代购了?这个成本投入可不低啊!”白雪捧着一瓶神仙水,两眼放光,好想要。 “什么代购?这是一个朋友送的!”莫三妹把她手里的小瓶子扔回箱子里,然后掏出手机给苏格发短信,“你给我这么多化妆品干什么?” “这是护肤品,为了你的美貌着想,要记得天天用哦~” “我一个大男人用什么护肤品?娘里娘气的。” “男人怎么就不能用了?生的好看就要好好珍惜!加油三哥,等你变白了,傍上富婆不是梦。” “富婆?哪里有富婆?你吗?” “嘿嘿,也不是不可以。三哥你努努力,变成小奶狗我就来包养你。” “!!!”莫三妹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个傻笑。 白露才没管他和谁聊天,扒拉着他的手臂不可置信的说;“三哥你哪里认识的富婆朋友?能分享给我吗?你知道这些多少钱吗?” “多少钱?”莫三妹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不就是涂脸的吗?” “大概就你这一半的房子吧!”白雪幽幽地说。 “一..一半?”莫三妹差点被口水呛着,他扒拉着这箱子里的瓶子,零零总总几十瓶,但都是很小的瓶子,怎么看也看不出能值这么多钱,“这是金子做的吗?你们女人的钱也太好挣了吧?” 他以为几千块顶天了,居然要十几万?他是真碰见富婆了? 莫三妹掏出手机把箱子里的瓶子拍个照片搜同款,最便宜的一瓶也要三四千,还有很多搜不到名字的,不过能和这些放一起,包装看起来又奢华,价格肯定不会低。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莫三妹发了一个同款的截图给苏格,他以为只是普通护肤品,没想到是奢侈品,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没关系的三哥,都是我用剩下的,你可别嫌弃我。”苏格给的都是拆封过的,有的用过一次,有的味道不喜欢还没用就直接放下了,只有她自己做的那些是没有开封的。这也是怕他觉得三无产品不敢用,才用几个大众牌子的混在一起。 “拆封过了退不掉,扔掉也可惜,三哥不嫌弃我就收下,这些对我来说是小钱。” “再说了,你不用,这些就浪费了,那就更不值钱了。” 莫三妹有些犹豫,他也不懂这些,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拆封过了是不能退货,但是收下吧,这十好几万的东西。他良心不安。 苏格随后又发了一张照片给他,整整一柜子的护肤品,是他这个箱子的好几倍。 “???”她是拿这些东西当饭吃的吗?几辈子也涂不完吧? “姐姐不差这点东西,你不会是真的嫌弃被我用过吧?” 莫三妹赶紧否认,这有什么好嫌弃的,不过他是真的不需要护肤品,还是这么贵的护肤品。 “三哥,和你朋友聊天?”白雪讨好的朝着莫三妹凑过去,“你这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怎么会送你这些东西?这明显是女孩子用的。” “你看,你也用不上,不如给我吧?” “给老子爬。”莫三妹翻了一个白眼,“你看自己用的起这个吗?” “放回去,老子要还给人家的!” 莫三妹将箱子封好,准备明天抽空送回去,结果计划不如变化。 小哪吒又闹海了。 先是把人家的骨灰盒画花了,然后又是误食跳跳球,折腾了一天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情找美女。 “老子真是欠你的。”莫三妹看着终于被排出来的跳跳球,如释重负的瘫回了沙发上。 可算是解救了,他要被恶心死了。 ...... 苏格在朋友圈里看见莫三妹说小文误食跳跳球进医院了,想着自己在家没事干,不如去看望小文。 她打车来到上天堂,里面乱糟糟的一片,莫三妹正在收拾着小文的行李。 “小文呢?”苏格把带的礼物放下,她刚刚和莫三妹在微信聊过了,小文舅舅要接她回家了。 “在里面检查她的玩具呢!”莫三妹把沙发椅拖过来,“坐,我们还要收拾一会儿。” 别看小哪吒只住了几天,她的玩具和零食能装两箱子。王健仁和白雪现在还在里面搜罗有没有遗漏品呢! “舍不得就多去看看她!这城市就这么大。你又不是没腿。”苏格见莫三妹情绪不高,主动安慰他。 “老子会舍不得她?”莫三妹恼羞成怒的提高了音量,“老子巴不得这个克星早点走呢!” “小文!” 莫三妹猛地回头,见到小文沉默的走过来,立马不自在的闭上嘴。 “小文,姐姐给你带了礼物,过来看喜不喜欢?”苏格蹲下来招呼小姑娘,“别理你三哥,他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可舍不得你了。” “说不定晚上还会偷偷哭呢!” 小文闻言笑了出来,她接过苏格手里的玩具,“谢谢姐姐。” “你别在她面前胡说八道,老子怎么可能会哭?”莫三妹见小哪吒没有生气,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可是怕了这个小孩。 苏格也没理他,拉着小文继续聊天。 等王建仁把两个行李箱拖出来,他们一起去了小文舅舅家。 人生大事4 武小文的舅舅是个妻管严,家庭地位不高,他虽然对小文有点关爱,但是也不多,面对妻子的讽刺只能唯唯诺诺的受着。 莫三妹看不惯他们在孩子面前把嫌弃说的这么直白,可是他也怕孩子为难,只能低三下气的请求女主人对孩子好点,可惜人家不听劝。最后两人还是吵了起来。 “小文别怕,舅舅家不喜欢你,我们喜欢你啊!”苏格搂着小文又坐回了面包车里,莫三妹已经决定收养小文了,苏格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冲动,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个负责的人。 往后小文肯定不会回来了。 “你还嫌你过的不够刺激啊?”王建仁小声的抱怨莫三妹,“之前是谁说克星克星的,现在又把克星留下了。” “你留就留吧!你还不要钱!”王建仁欲哭无泪,他们现在自己都养不活了,还要再养一个小孩,哪里来的收入哦! 苏格闻言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他,“我给。” 让她哄孩子不行,但是生活费她还是付的起的。 车子就这么大,不能让孩子听见这些抱怨。不然和那对夫妻又有什么区别呢? 莫三妹推辞着把卡退回去,“别听他瞎逼逼,一个孩子我们还是养的起的。”要什么钱? 要走就走的干脆,他不会要那对夫妻一分钱,也不想把收养变成买卖,这个决定是他下的,他也不会让苏格替他承担后果。 “这又不是给你的!”苏格把卡塞到小文手里,“我们小文这么可爱,可不能随便糙养,” 反正她以后肯定会经常来看小文的,不论莫三妹要不要,这个孩子她资助定了。 车子开回上天堂,莫三妹远远看见门口站了两个人,他停下车走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年长的老人持着拐杖直接朝莫三妹挥过去,后者一躲闪,棍子砸在了车盖上,嘭的一声吓了苏格一跳。 这力道可不轻。 “这是三哥爸爸。”白雪在一边跟苏格解释。 爸爸也不能这么打孩子啊?这里这么多人,莫三妹都多大了还被挥着棍子教训,他要不要脸了? 显然莫三妹也不开心,跟着老爷子吵了起来,还低着头让老爷子继续打。 这是气话,也是自暴自弃,更是一种抵抗。 小文见老爷子真的要挥棍子,立马跳了出来拦在莫三妹面前。 “不许打三哥!” 苏格也走下来挡在莫三妹面前,“老爷子,三哥已经成年了,不是三岁,大街上这么多人闹成这样不好吧?” “你是谁?”老爷子看着这两人,将拐杖放下来。 “我是三哥朋友。”苏格将小文揽到怀里,“有什么事回家里说,街上人来人往的,老爷子你觉得人前教子很威风,但是三哥往后还在这做生意呢!他的脸面也是脸面,不是你想丢就可以随意丢弃的。” 虽然怼老人不好,但是她是帮亲不帮理的人,莫三妹和她熟,她当然要护着莫三妹。 老爷子把视线转向小文,“这就是那个孩子吗?赶快给人家送回去。那火葬场是孩子能去的地方吗?” 老爷子话说的不客气,但是苏格感觉到他的好心,倒是对他没那么抵触了。 “我像这么大的时候,你都教我给死人穿衣服了好不好?”莫三妹没听出老爷子的话外音,反而有些怨怼的反驳道。 莫三妹大姐连忙教训他,“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苏格见她们不动手了,也就不参与他们的争吵了,最后两拨人还是不欢而散。 “让你见笑了。”莫三妹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才走过来跟苏格说,“我先送你回去吧!大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先把小文安顿好吧!”她是夜猫子,晚点休息没什么,小文是个孩子,今天也折腾的够多了。 莫三妹扯扯嘴角,也没心情跟苏格客气了,先是把之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又搬了下来,然后让白雪带着小文进去休息,自己则是出来送苏格回家。 苏格也知道莫三妹心情不好,也没跟他多说刚才的冲突,只是在下车的时候跟他说,“如果缺钱的话,可以先跟我借。” “你知道的,我是个富婆。” “把小文压给我就行了。没有利息。” 莫三妹笑了。 苏格又小声说,“你要是变白了,把你压给我也行,姐姐现在缺个小奶狗。” 莫三妹这回是不好意思了。 “走了三哥,明天见。” 她还想明天带小文买衣服呢!莫三妹那个糙汉子,都不知道怎么养孩子,估计以为给口吃的就行了,今天她看小文不仅没有衣服,头发也没怎么梳,明天要教的事还多着呢! “明天见!”明天?莫三妹反应过来,苏格已经进了小区了。 人生三大错觉,她不会喜欢我吧? 莫三妹想了片刻,自嘲的笑笑,开车回家。 白雪还没走,王建仁也没睡呢,都等着莫三妹回来盘问他。 “今天那个妹子,是送你护肤品的那个吗?”白雪八卦的凑上前,“你哪来认识的白富美?” “怕不是瞎了吧?怎么就和你认识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子怎么就不能认识了?”莫三妹不满,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别人说又是一回事,他可不喜欢被人贬低。 “哎呀,这不重要。”王建仁插话道,“三哥,努努力,能搞定吗?要是娶了他,少走三十年弯路啊!到时候还愁什么房子不房子的?” 他当过小贩,可是知道苏格那一身行头要多少钱的,可以说是行走的一套房啊! “老子警告你啊!不要有歪心思!”莫三妹瞪着王建仁,不喜欢他说话的口气,“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怎么就是两个世界了?你是住在阴间吗?”王建仁也知道这事不靠谱,这不是幻想一下吗?“再说了,这妹子刚刚那么护着你,也不是没有希望啊!” “富家小姐都喜欢街溜子。” “小说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老子揍你哦!”莫三妹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形容词?他是街溜子吗?他只是工作性质不怎么受欢迎,但是人没问题好吗? 只是想到苏格,他心里也是忍不住泛起涟漪。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时候不是自己不想就能真的不想的。 人生大事5 第二天苏格先是去了上天堂,看了一眼小文的住宿环境,确定缺少哪些东西才好去采购。 “其实也不差什么吧?老子都住了这么多年了!不也好好长大了吗?”莫三妹靠着门框,看着苏格对他的卧室指指点点。 “所以你才这么糙,小文是女孩子,不能跟你学。”苏格停下写备忘录的手,“我给你的护肤品你涂了吗?” “啊?”莫三妹挠挠头,“这个...涂了啊?” “涂的哪瓶?”苏格见他支支吾吾,眯着眼睛严肃的问。 “蓝色的那瓶吧?”莫三妹随便说了一瓶。 “拿给我看看。” 莫三妹随手拿了一瓶蓝色的面霜递给她。 苏格打开一看,根本就没少。 “过来!我给你重新涂!”苏格将瓶子放回箱子里,拿出一个万能的补水美白的面霜出来,“不是我说你三哥,但凡你白两个度,小文今天就有哥哥姐姐一起住了!” “男人要那么白做什么?”莫三妹不想抹这个,被人知道他还要不要脸了? “做什么?娶老婆你要不?”苏格把他推到躺椅上坐下,“快点!想要娶老婆就要有付出!” “这能比你挣钱还辛苦吗?” 莫三妹撇撇嘴,瘫在椅子上接过苏格手里的瓶子。 苏格知道他不会弄,所以给了最简单效果也最好的面霜,让他直接往脸上抹就行了,随后还拿了一瓶专门美白的,往他胳膊上抹。 “不能有色差!”苏格指指他的腿。 莫三妹深吸一口气,接过瓶子继续抹,感觉跟烧烤刷酱料似的,自己都腌入味了。 被人闻到他的脸要丢尽了。 “下次不许剪这个发型了知道吗?” “老子这是入狱剪的。” “那更要改了,从头再来懂不懂?头发长了我带你去做造型!不许自己剪知不知道?” “......”你是老子什么人这么管我? 看着苏格那张脸蛋这句话到底没有被问出口。 “小文,可以走了!”见莫三妹都弄好了,苏格叫小文出门。 “来了!”小文走到莫三妹身边,鼻子嗅了嗅,“老三,你今天香香的。” “给老子闭嘴。” “三哥!以后不许在孩子面前自称老子!” “......”又来一个克他的。 小文得意的笑着。 “走走走!”莫三妹推着小文上车,三人来到了附近最大的一个商场。 “先给小文换一个儿童床,要带帘子的,不能让她再跟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了。” 苏格选了好几个都不满意,要么太大了房间放不下,要么太小了没有储物空间,要么就是平平无奇不好看。 “要不我们还是买个房子吧?”苏格转头跟莫三妹说。 “大小姐。你觉得我是不想买还是买不起呢?”莫三妹无奈的问。 “那就租一个。”苏格带着小文又回到了之前看中的那个大公主床那边,“小文,选这个怎么样?” 小文重重的点头。 “不是,租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租到的,你买这么大,我们放哪啊?” “放我家。” “你家?!” “放我家,然后带你去租房子。” 莫三妹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然后提起精神说道,“租房子也要看位置看价格,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合适的,而且花销这么大,还不如先在上天堂住着。” “我已经准备改行了,迟早要买房子,到时候一起搬。” “你那个地方就那么大,住三个人不方便,小文出来不是跟你受苦的。”苏格带着小文一边选衣服一边说道。 “放心吧,租房子的事交给我,保证晚上就能搬家,上天堂就当员工宿舍给你朋友住吧!”她倒是可以送房子,但是莫三妹肯定不会收的。那就选个房子让他借住吧! “不是,租房子是大事,你怎么能替我做主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莫三妹还想再坚持坚持,他现在还处于迷茫期,老爷子的店铺他还没继承,改行也没想好做什么工作,事业家庭一塌糊涂,他还没心思想搬家问题。 “我已经决定收小文当干女儿了,所以她的住宿问题我有权过问,再说了,又不要你花钱!房子是给小文住的,你最多就是个陪护。”苏格看向莫三妹,“你想那么多干嘛?又不是要你买房子,你就当住酒店了!不需要你搬东西!上天堂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你给小文当妈,经过我同意了吗?”莫三妹小声嘀咕,他说的是钱的问题吗?他的意思是,搬家这种大事,只有他老婆能提意见,怎么能由外人给他做主呢? “好了!就这么办!我给小文选个房子先住着,你陪护几天,等你安定下来了再带小文搬家!”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没必要,上天堂挺好的,我们先住着没问题的!”他那条件是不怎么好,但也不算贫困,没必要接受她这么多帮助,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苏格知道他自尊心强着呢!不想平白受人恩惠,但是她明明有条件,为什么要让朋友苦着呢?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苏格淡定的问。 “富二代?”莫三妹迟疑的回答。 “是房二代!”苏格掏出手机,给他看看她的业主群,“姐姐别的不多,就是房子多!所以给小文找房子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她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就是混吃等死的日子,生活费全靠一栋栋的楼房租金。 “我明明有条件让小文享受生活,为什么要让她受委屈?” “我知道你不想麻烦我,但是送你套房子,大概就跟你送我一瓶矿泉水一样,很简单的事!我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手笔了。不求你收下房子,但是给你们借住,你可不要拒绝了!” “实在不行,你给点房租也行。” “再生分,我就要生气了。” 莫三妹哑口无言,他能怎么办?这软饭都塞进他嘴里了,还能拒绝不成? 既然改位置了,那之前的备忘录就不作数了。苏格带着小文去了一家室内游乐场。 “父母只能选一人陪护哦! 苏格和莫三妹对视一眼,“你去!” 她最讨厌陪小朋友玩游戏了! 既然她负责养家,那他就该负责带孩子! 莫三妹能怎么办,他也讨厌带孩子。掏出手机给王建仁发了信息,然后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游乐场。 人生大事6 店里没事,王建仁来的很快。莫三妹被解脱出来,跟苏格去找房子。 “你等我先查一下,我附近有哪些房源。”苏格打开手机里的app,里面有她房产的汇总,哪些租出去了,哪些还空着,房租多少,有没有结清里面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是她专门招人定制的。 “要靠近上天堂,附近还要有商城,有学校,交通要方便...” 苏格搜索到几个空房源,“先去这里看看。” 虽然是她的房子,但是她还真不一定去过。 莫三妹驱车带她来到小区,两人先在四周逛了一圈,然后再去看看房子布局。 “我说你都没来过这里,也不怕房子被中介吞了吗?”莫三妹见苏格对房子一无所知的样子,有点不理解,有钱人就这么无所谓的吗? “有专门代理人的。只要不少我钱,随他怎么处理呗。”其实她是有系统监控。这点小问题很好解决。 “我们怎么进去?”莫三妹站在房门口,他可不觉得苏格会有钥匙,连这里有房子都是临时查出来的,有钥匙她也不一定能找到。 苏格白了他一眼,推开门把手上的小方框,“现在谁还带钥匙?都是密码锁跟指纹了好吗?” 她的房子都有一套初始密码,好记的很。 “有点小了。”苏格走进一看就不太满意,说是三室一厅,但是布局有点紧凑,小文的公主床放不进去,“换一套。” 两人又走了几个小区,莫三妹对她此前的话终于有了认知。 随便一个小区都有她的房子,难怪她说送套房子跟送瓶矿泉水差不多,她到底投资了多少房产? 如果苏格知道他的疑问,她会告诉他她也不知道。 小区商城办公大楼还有零散房源,加起来遍布好几个省,如果不是有系统给她处理,她绝对搞不定这些资产。 “就这了!”苏格拉着莫三妹对房间进行安排,“小文可以住这里,这里采光好,旁边小隔间可以做成玩具房。” “你就住这间吧!我们可以在这里补一个柜子,把给你的护肤品都放进去。” “门口的鞋柜不太好看,等下给你换掉。” “这里还可以挂一幅画!就上次拍的照片就不错。” “我们可以做个照片墙,以后当小文的成长日记。” “哎!跟你说话呢!你觉得怎么样?”苏格回头问莫三妹。 “听你的呗!”莫三妹笑道。她的房子,当然听她的了。 “什么听我的?这以后是要你们住的!”苏格白了他一眼,“算了,等下把小文接来,问问小文。说不定她有自己的安排呢?” 莫三妹摸摸鼻子,她不说,他还以为这是他俩新房呢! 莫三妹打了一个电话,让王建仁把小文送来,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来吃晚饭了。 小文对新房子很满意,和苏格兴致勃勃的在一起对房间进行规划。 王建仁和莫三妹只能在后面看着。 “三哥,你还真傍上富婆啦?”王建仁小声揶揄着莫三妹,“我说怎么着来着。白富美就是喜欢街溜子!” “这个妹妹眼光不行啊!” “怎么就没看上我呢?你说她还有姐妹吗?” 莫三妹嫌弃的推开王建仁,“做什么大头梦呢?” 晚饭是莫三妹做的,他独自生活很久了,简单饭菜还是会做的。吃完饭他们还是回了上天堂,这里还需要添加一些东西才能住。 第二天两人依旧带着小文出来采购,苏格看到什么东西都想买,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还有玩具装饰物,莫三妹觉得她大概真的不是想帮助自己。 她就是购物欲发作了想买东西。 “小文,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我们晚上可以抱着它睡觉。”苏格抱着一个一米六的胡萝卜抱枕,兴冲冲的问小文。 “你不是已经买了一个大抱枕了?这个不是多余吗?”还不等小文回答,莫三妹已经无奈的开口了。 “那个可以放玩具屋,这个放床上,我们还可以买个放沙发上。”苏格白了他一眼,“再说了,谁说床上只能有一个枕头了?” “小文床那么大,晚上睡觉会害怕的,我们要用布娃娃把床堆满!” “我看是你想买。”莫三妹小声嘀咕,他们已经买了不下十个毛绒玩具了,小文能有几只手来抱? “你管我!又不要你给钱!”苏格将大抱枕拿下,又拉着小文看发夹。 不给钱的人没有发言权,莫三妹只能跟着她们在礼品店磨蹭。 还好苏格记得莫三妹也是要陪护的,临走时给他买了一个床垫和四件套。 东西商场负责送货,莫三妹只要在家里收拾好就行了。 因为大多是小文的用品,所以怎么放还要看小文的意思。 莫三妹在卧室陪小文装饰房间,苏格则在阳台布置小花园。 “老三,你和姐姐结婚了吗?”小文抱着大布偶坐在公主床上,指挥莫三妹给他收拾裙子。 莫三妹动作一顿,“你怎么这么问?” “我知道的,结婚才要买房子,装修,还要给彩礼。” “老三,你给多少彩礼的?钱够吗?”她记得老三爸爸跟他要三十万,她不知道三十万是多少,但是一定很多。 因为老三天天晚上睡不着,很愁。 结婚要花很多钱,她看过很多人因为钱吵架,她不想老三吵架。 “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莫三妹揉揉她的脑袋,“我们没有结婚,这房子是我俩住的。” “上天堂太小了,你不能总是跟我们挤一张床,我们需要一个新家。” “姐姐现在是我们的房东知道吗?这房子是她租给我们的。” 小文有点失望,她还以为以后要跟姐姐一起住了呢! 苏格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将她带来的绿植摆放好位置,然后过来帮莫三妹放置玩具。 “小文,晚上一个人睡觉怕吗?要不要姐姐陪你睡几天?” 小文看看莫三妹,决定给他助助攻,“要!” “不要!” 苏格转头看向莫三妹。 “我陪她睡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留宿男人家里。” 莫三妹觉得她该好好上上安全知识课。 乱花钱就算了,当她看小文可怜,想要做慈善,但是把他当做不存在,那就过分了。 他好歹是个男人,还是个坐过牢的男人,她怎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是他长得很没有威胁吗? “手机号存着,姐姐明天来看你。”苏格让小文把她手机号存电话手表里,然后和她告别,“有事发我微信,姐姐随时在线哦!” 小文点点头,等苏格走了,她很是不争气的看着莫三妹,“老三,活该你单身。” 沉香如屑&莲花楼(小脑洞)1 这里假设苏格不认识李莲花,脑子丢掉看 苏格跟小白虽然出去游历了,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修罗界看望儿子,每次都会带回一大堆的伴手礼,把颜淡看的眼馋不已,她最喜欢新奇的东西了。 应渊能怎么办?只能把母亲送的东西全给她送过去呗! 苏格归来日期不定,什么时候礼物堆满了,什么时候就去看儿子,这一次她回来的时候,正巧两人在吃饭。 应渊细细的给颜淡把虾蟹剥好,沾上酱喂到她嘴里,后者呷呷嘴,嫌弃的表示这个酱料不好吃。 看见苏格夫妻过来,颜淡不好意思的站起身,给两人行了一个礼,在玄夜面前,她从来不敢放肆。 何况现在她正在享受人家儿子的伺候。 “母亲,父亲。”应渊擦擦手,站起来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可曾用过餐?” 玄夜不客气的拉着苏格坐到两人旁边。 颜淡纠结地不知道坐下好还是站着伺候好。 应渊倒是很淡定,拉着颜淡继续吃。 苏格看着应渊这不值钱的样子直叹气,儿砸,为娘对不起你啊!但凡你有你爹这么帅,哪里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追老婆? 人丑就要多努力,对待颜淡上点心吧! 苏格张嘴接受小白投喂的虾仁,想想觉得不对劲,小白这么好看,该剥虾的时候不还是要剥虾吗? 宠老婆是应该的,跟颜值有什么关系呢?所以绝对不是她拖了儿子的后腿。 “应渊,和颜淡可曾定下了?”要说玩还是应渊会玩,自己的老婆自己从小养,什么样的性子都是自己宠的。 “颜淡还小呢!”应渊委婉道。他总感觉颜淡好像还不懂情,只是因为自己对她最好,所以习惯了陪着自己。 “小你还下手?”都扒拉到碗里了才想起良心这东西,儿子你不觉得自己虚伪吗? “废物。”玄夜照常不待见儿子,娶个老婆都犹犹豫豫的,该出手时不出手,迟早把猎物搞丢。 “看不清自己的心,就多出去走走,修罗界是太小了。”苏格耐心的对儿子说,“只要你不怕把老婆搞丢了,那就带她去见见世面,到时候自然知道两个人合不合适了。” 颜淡本来还有点害羞,见苏格说让他们出去玩。立马绷不住了,“尊后,我们可以出去玩吗?” “修罗界又没有不许下界的规矩,想出去就出去呗!”苏格笑眯眯的看着颜淡,“让应渊保护好你,出去走走也行。” 世界这么大,不去逛逛多可惜。 玄夜警惕的看着两人,“应渊要与颜淡培养感情,阿糖,我们就不要参与他们的行程了。” “有我们在,他们玩得也不自在。” 定期回来看儿子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想要以后跟他们一起行动,想都不要想。 “可是他们没有下界过,对人界不太熟悉。”修为过高,下界是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引起人间混乱,他们是要负责的。 到时候两界都不讨好。 玄夜也知道,凡人太弱了,不控制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很大的灾难。 他不介意灾难,但是他怕麻烦,更怕苏格忧心。 “那就封了他们的修为。”玄夜淡定的说。 “胡说什么呢!”苏格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有能力为什么要封着?出了意外怎么办? 而且她儿子可是气运之子,这人生注定跌宕起伏,她才不会拖他后腿。 “我们先带着你们走几天,等你们熟悉外界的规则了,再让你们单独历练。”苏格拍板道。 于是这一次回来,苏格不仅带走了修罗王,还带走了修罗少主。 泠疆能怎么办?自己的王只能自己宠着呗! 颜淡兴冲冲的把自己的宝贝都打包好,然后拉着应渊等苏格带他们下界。 苏格施法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灵魂牵引,时空隧道卡了一下,他们来到了人间。作为时空旅行者,她太知道每个世界的不同了。 这次他们好像跑错世界了。 “你们谁敢伤李莲花?不怕死的,尽管来!”方多病捂着腹部的伤口,站在李莲花面前坚定的说。 “哇!他们好像在打架!”颜淡四人落在岩洞的上方,看见两路人马在对峙,兴冲冲的喊道。一下来就看见这么激动的场面好幸福。 “咦,这个人的气息好奇怪?有点熟悉。”颜淡视线落到下方一个昏迷的人影上,等看清楚他的长相后,她激动地摇着应渊的胳膊,“应渊君,这个人长得好像你!” 应渊也是奇怪的看过去。 “卧槽!大孙砸!”苏格看到这个人惊讶的脱口而出,这灵魂气息,不是颜淡跟应渊的血脉延续吗?“好小子!你不是说颜淡还小吗?怎么孩子都闹出来了?还这么大了?” 苏格当然知道这不是她们世界的人,不过这不妨碍她吐槽儿子。 这之前喜提好大儿,现在又跳出一个成年的孙子!不用养崽就享受儿孙满堂的滋味...真是太棒了! “真狼狈。”玄夜看着灰头土脸昏迷过去的人影不满冷哼一声,这修罗血脉一再稀释,后代个个面容似他,心性却都随了母亲,好好地王者全都活成了蝼蚁。 家门不幸。 “你们是谁?”方多病警惕的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四人,等看清两个男人的长相后,他忍不住去瞄了一眼李莲花。 这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 “母亲,这人...”应渊很清楚自己跟颜淡啥也没有,这灵魂怎么带着两人的气息?难道他们不仅下了界,还穿越了时间? “你儿子!”苏格毫不犹豫的说,顺便施法将人抬到几人面前。 “你们放开李莲花!”方多病见李莲花被抓,连忙凑了过去,他才不管长得像不像,李莲花谁都不能动。 “他叫李莲花?”颜淡戳戳面前这人的脸,“是莲花哎!应渊君!跟我一样!这真的是我儿子吗?” 都给我去抖音搜,真的很像母子俩 “那为什么长得不像我?” 怎么就不像呢? 唔...他长得也不像他母亲啊!而且你这么容易就接受自己多了一个好大儿了吗? “小孩,你是他什么人?”苏格看向方多病,这人挺在乎这个李莲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此世亲人。 “我是他朋友。”方多病看着这几人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和李莲花什么关系?” “这个嘛!我是他奶奶!”苏格坏笑一声,“这是他爷爷,这是他父母。” “相亲相爱一家人。” 方多病黑线,他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还有明明李莲花看起来最大,为什么他的辈分最小? 沉香如屑&莲花楼(小脑洞)2 “圣女?”雪公看着眼前的变局,犹豫地站到角丽谯身后。 “别管他们,不过几个人,我看谁能保得住李莲花!”角丽谯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 “我看谁敢伤我儿子!”何晓慧带着天机堂的人赶到,手里的雷火不要钱的扔过去,“小宝,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莲花伤的很重。”方多病看向岩洞上方仿佛置身事外的几人。 “这是...李神医的家人找来了?”何晓慧疑惑地问。这外貌相似度,说不是一家人谁信啊? 方多病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云彼丘和石水带着百川院的人也到了,角丽谯看到情况对她们不利,果断带人先走了。 云彼丘见罗摩天冰抢夺无望,只能把视线转向李莲花,不过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李莲花变成三个了? “无聊。”玄夜不想看这些无聊的争斗,欲带苏格离开。应渊自觉地把李莲花带着。 “你们不能走!把李莲花留下!”云彼丘持剑拦着几人,他不管李莲花是不是来了家人,反正他是不能放人离开的。 “聒噪。”玄夜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周身的威压朝他们释放,瞬间对面的几十人倒退着飞出去。 方多病看的目瞪口呆,这人好像没有动手吧?为什么百川院的人都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等等...”方多病见玄夜视线看过来,心虚的咽了咽口水,“李...李莲花是我朋友,你们不能带走他!” “他受了伤,不能乱跑。” 声音越说越小,但身体还是坚定的拦在几人面前。 “别吓坏小朋友。”苏格拍拍小白的手臂,让他不要这么严肃,“我们初来乍到,还没找到安顿的地方,小朋友介意让我们打扰一下吗?” “是啊是啊!小莲花好像要死了,我们快去救他吧?”颜淡一直关注着李莲花,感觉到他气息越来越微弱,很是心疼。 方多病转头看看他娘,怕这几人有威胁,但是又不舍得放下李莲花。 “小宝,不能这么没有礼貌,李莲花是咱们娘俩的恩人,他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去我们家里住几天怎么了!”何晓慧热情的看向苏格一行人,“快跟我们去天机堂吧!李莲花伤的严重,需要及时治疗。” 几人跟着方多病回了他的院子,期间颜淡一直在给李莲花压制毒素。 “怎么样?李莲花还有救吗?”方多病也见到颜淡的动作了,等到李莲花躺在床上,颜淡给他详细的看了一遍后,他充满希冀的走上前。 颜淡摇摇头,“小莲花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毒素已经进入五脏六腑,拔不出来了!他没几天能活了。”她才捡到的儿子,这么快就要死了吗?“应渊君,我想给瓣花瓣给他。” 上古菡萏全身是宝,有她的花瓣,小莲花就不会死了。 “不行!”应渊果断的拒绝,“他在此历劫,身死后灵魂归位,人间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 怎么能让媳妇伤害自己呢? “什么花瓣?能救李莲花吗?你说,要什么东西来换我一定给你找来!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什么都答应!”方多病紧张的看着他们。 他不懂什么历劫不历劫,反正李莲花不能死! 只要能救他,只要他有的,他都可以拱手相让。 “不是我不同意,你的真身岂能随意割舍?李莲花死了灵魂还会归位,但是你的花瓣给了,就长不出来了!”这个付出并不对等,他舍不得颜淡这么伤害自己。 “可是他是我们的孩子!”颜淡生气的看向应渊,“你怎么能这么平淡的说出他的死亡?” 应渊无奈,如果是他的真身,他当然不介意给出一片花瓣,可是要换成颜淡,哪怕是他自己的命,也舍不得让颜淡拿花瓣来换。 这时李莲花突然瑟缩着喊冷,同时口吐鲜血缩成一团,好似忍受着莫大痛苦。 “李莲花!”方小宝冲过去抱着他,“李莲花你怎么了?疼吗?冷吗?我该怎么救你?” “小莲花!”颜淡也是一惊,“这毒太歹毒了,发作时全身如虫噬骨,痛苦难耐,最后五感尽失,发疯丧命!” “应渊君,我不管了,我一定要救他!” “小莲花死了就是死了,灵魂归位也不再是小莲花了!” “我不能让我儿子这么痛苦的过完这一生!” “他历劫归来后会有新的人生,但是李莲花也要有最好的一辈子!” 颜淡施法要把自己的花瓣剥离,应渊连忙拦着她,转头去向苏格求救,“母亲!” 出事喊妈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反正玄夜肯定不会在乎李莲花的死活。 苏格施法压下李莲花的毒,有些无语的看向应渊,“儿砸,你是不是傻!这是一个凡人!哪里要用一整片花瓣去救?” “让颜淡喂他一滴血尽够了!!”说完还变出一根绣花针递给他。 此处已经不是世界了,灵气稀薄,就是真给他一瓣花,他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了。 颜淡很相信苏格,也不管应渊答不答应,抢过针往手上一扎,然后把手指塞进李莲花嘴里。 随着四叶菡萏的香味传开,李莲花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好转,很快便面色红润,病态尽除。 “李莲花?李莲花你还好吗?”方多病也闻到了这股清香,内力运转都活跃了几分,他充满希冀的凑到李莲花身边,眼看着李莲花渐渐清醒过来。 “方小宝?”李莲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我没事。” 他本来想安慰方多病,可是没想到,仔细感应一番,他是真的没事了,没有毒发,没有咳嗽,没有痛感,连内力都很顺畅。 坐起身的时候浑身是劲。再打十个角丽谯不是问题。 “太好了!李莲花!你没事了!”方多病也看出李莲花的不同了,顿时激动的站起来,对着颜淡说,“谢谢你们!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他以为颜淡是药人,血液有特殊功效。虽然这群人说话奇奇怪怪,跟神经病一样,但是他由衷感谢他们救了李莲花。 “不用谢我们,这是我儿子,本来就该我救的。”颜淡笑眯眯的凑到李莲花面前,装作慈爱的样子,“小莲花,我是你母亲啊!乖儿子,喊声娘亲我听听。” 就说哪里不像了? “呵...”李莲花尴尬的后仰着上半身,离颜淡远了一点,“这位...姑娘...” 他转头去看方小宝,示意他介绍一下这什么情况,哪来的疯丫头? 方多病低咳两声不去看他,这是救命恩人,疯就疯点吧?李莲花你可要忍着啊! 颜淡也知道小莲花肯定不认识她,于是拉着应渊过来,“小莲花没见过我们,不认识我也正常,你看他!这是你爹,是不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嘿嘿 应渊无奈的任由颜淡拉着,和李莲花面对面对视。 “你看,后面的是你爷爷!”颜淡偷偷指着玄夜小声跟李莲花说,“应渊君长得就不像尊后,小莲花长得也不像我。” “一定不是我的错!是尊主的血脉太强了!” 李莲花也被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孔惊住了,他不由的想到自己孤儿身份,难道真有两个失散的弟弟? 反正不是会是父子爷孙。 母子联动 人生大事7 小文给莫三妹接了一个生意,给活人办丧礼,30万。 虽然很像开玩笑,但是人家定金都给了,莫三妹果断接受了。 苏格听到小文说起这事,有点不放心,于是来到上天堂询问相关细节。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莫三妹面对苏格还是有点心虚的,“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家都求着我办了,我也不能拒绝挣钱吧?” “人老了,有什么想法都不奇怪。”苏格对活人办葬礼倒是接受的很好,“不过你签合同了吗?和老人孩子沟通过了吗?” “虽然他有民事行为能力,但是老人一般说话不一定有效,子女难缠的话,就是钱到手人家都能给你抢回来,说不通的。”苏格提醒莫三妹做好事前调查。 莫三妹还真没想那么多,他的关注点全在那30万了。 “走吧!带我去见见那个老人。”苏格叹口气,这一个不好,三哥就成诈骗老人的罪犯了。 苏格将她的御用律师叫过来,然后和莫三妹一起去见雇主。 “不用这么夸张吧?还要律师?”莫三妹紧张的跟在苏格身后,他们是正经做生意的,可没有骗人家。 “涉及金额太大,还是做好万全准备。”苏格淡定的说,“留个后手,防人之心不可无。” “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精明了。”莫三妹小声嘀咕,平时交朋友警惕性怎么这么低。 刘爷爷对签订合同的事不反对,“我知道你们的担心。” “前年,房子拆迁,拿了一笔拆迁款,这家里,就没再清静过。” “涉及到钱,越谨慎越好啊!” “你放心,我让律师公证,孩子要闹,我替你们解释,不会让你们惹到麻烦的!” 苏格对这个说法保留意见,真要闹,人家才不管你合不合法。 而且听他这个意思,家里人还真不好惹。 不过她知道莫三妹需要这笔钱,既然是合法挣到的,干嘛要推出去呢? 葬礼那天,苏格也出席了,她看着莫三妹的红色戏服外套加大裤衩,简直是不忍直视。 哈哈哈 “三哥,你怎么又不注意形象了?”苏格拽着莫三妹,坚决不让他以这副尊容出去,“我给你换换。” “大家都这么穿,这不是省钱吗?”莫三妹辩解道,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又不是他一个人这副打扮。 小文这么穿可可爱爱,莫三妹这么穿,简直辣眼睛。 “别人长得丑,你也长得丑吗?”苏格把他外套扒了,然后让人临时送了一套古装来,自己则是先给他化妆。 经过这几天苏格的监督,莫三妹的皮肤好了很多,白了一个度,看着也不那么像是街溜子了。 苏格认真的给他上妆,画到眼睛的时候,她忍不住说道,“三哥,你眼睫毛好长啊!” “是...是吗?”莫三妹忍不住张开眼睛,苏格给他化妆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闭上眼眼不见为净,省的这么近距离对视,他怕自己忍不住出丑。 “是遗传吗?会不会再遗传到下一代啊?”苏格伸手摸了一下,又长又密,睫毛膏都省了。 “不...不知道,大概会吧?”这是什么鬼问题?莫三妹看着苏格近在咫尺的脸,眼睫毛一样又长又密,他呆了一瞬,傻傻的说,“肯定会的。” 苏格和他对视了三秒,移开视线去拿假发套。 这眼神,看狗都深情,谁敢跟他直视啊? “假发就不用了吧?又不是拍戏!不用这么严谨吧?”莫三妹也回过神来,看着苏格要给他戴假发,连忙拒绝。 “我的专业领域,不许有瑕疵。”苏格将他按回椅子上,“就几分钟,很快的。” 等莫三妹做好造型,她定的衣服也到了。 文官龙龙 “嘿嘿,文武百官,我三哥最靓!”苏格两眼放光,忍不住泛起了花痴。 莫三妹不自在的扯扯衣服,他感觉穿这个比穿戏服还要社死,跟其他人就不是一个画风。 “走吧走吧!白雪已经在催了!”苏格拉着莫三妹出了房间,她本来衣服就带着古风元素,倒是不用再特意换了。 王建仁看着一起走过来的莫三妹和苏格,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能傍上富婆了,这颜值是挺般配的。不过... “三哥你不是说要省钱的吗?你看我俩站一起,你良心不会痛吗?”他穿的像是唱戏的,莫三妹穿的像是来看唱戏的。 到底是老板,戏里戏外都要高人一等哈。 “老子又没花钱。”莫三妹怼王建仁的时候可不会心软,大步走到面包车前去开车。 “等等,老板,您后坐!小的给您开车!”王健仁拉住莫三妹,把他请到后座和苏格坐一起。他这一身装扮,谁敢让他当司机。 小文已经在车子上等着了,看见莫三妹走进来,她眼睛也是一亮,“老三,今天穿的好看。” “跟姐姐像一对。” “哪里像一对了?”莫三妹好笑的问。 “长得都好看。”小文毫不犹豫的说。 “小文真会说话!”苏格从另一边上车,捏着小文的脸蛋夸赞道,“小文也很可爱。” 那正好,一家三口都好看。莫三妹心里嘀咕道。也不知道她是夸小文说他们长得好看,还是夸小文说他们长得像一对。 大小姐,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呢? 王建仁不是说了吗?白富美都喜欢街溜子,他们这不正好符合人设吗? 人生大事8 葬礼是在剧院办的,正好方便群众演员换衣服。 看着清一色的花大褂,莫三妹站在其中鹤立鸡群,饶是以他的厚脸皮,也觉得迈不开脚走进去。 明明他穿的最好看,但是太正式了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苏格也觉得有点尴尬,她没想到这个帝王葬礼办的这么简陋,莫三妹站在一群老大爷老大妈中间太显眼了。 “要不我们还是在外面等吧?”苏格拉着莫三妹心虚的说。 莫三妹点头同意,反正哭灵的不缺他一个,不进去就不进去吧! 两人在门外听着王建仁扯着嗓子喊悼词,声音还真对得起他太监总管的身份,后面还跟着一群不太整齐的哭嚎声。 苏格听的莫名想笑。 不过没多久。就有一伙人气势汹汹的走进剧院,莫三妹和苏格对视一眼,心觉不好,立马冲过去查看情况。 “谁是莫三妹?”领头的青年不善的看着哭丧的众人,“把钱给我拿回来!” “你先走。”莫三妹将苏格推到身后,然后跑过去拉小文。 “他是莫三妹?”有人不确定的问。他记得莫三妹没这么好看啊? “管他呢!别让他们跑了!” 莫三妹拉着小文往外冲,结果门口早就被人埋伏着了,十几个人堵着他们拉扯,场面一片混乱。 苏格躲闪着人群去找小文,她正被人拽着往后扯,大家不敢对付小孩子,便压着莫三妹在地上打。 苏格没办法,只能先去救莫三妹。 “你怎么回来了?”莫三妹看见苏格回来大惊失色,“把小文带出去!” 苏格怎么可能看着他被人揍?使着巧劲穿过人群把他拽出来。 可惜男人不好意思打她,女人却不管不顾的想要来扯她头发,甚至有人趁着混乱想要占她便宜。 莫三妹一把搂住苏格将她护在怀里,让苏格想要闪躲都不好施展。 人群吵吵闹闹,苏格被护着倒是没有受伤,莫三妹却被砸了好几下。 “三哥!”王建仁终于摆脱纠缠跑过来帮忙了,苏格趁机从莫三妹怀里挤出来,捡起地上不知道谁掉的锣狠狠砸了一下,刺耳的声音穿透礼堂,众人终于停顿了一下。 见对方停了一下还想打人,苏格一个踢腿将身边的棺材盖给踩折,乱飞的木板终于将众人给镇住了。 “建仁,打电话报警,白雪,联系礼堂的人折算损失,小文,到三哥后面去。” “有什么事情,到警局里说!”苏格拿出手机联系律师,她就说,合法也抵不过流氓胡搅蛮缠,早知道应该安排几个保安过来的。 “报警就报警!谁怕谁啊!你们这群骗钱的混蛋。”领头的人面色难看,却也不忘丢狠话。 莫三妹拉着小文走到苏格身边,嘴角还挂着淤青,“谁骗钱了?你老子请我办的葬礼!我们签合同问过律师了!你等着被告吧!” 说完他还忍不住瞄了一眼碎掉的棺材盖,建仁这次找的什么工程,省钱也不能这么省啊!这木头纸糊的吧? 一伙人被带到警局里做调解,闹事的不是他们,先打人的也不是他们,他们又有合法合同,所以最后签个字就被放人了,剩下的由律师来扯皮。 上天堂里,苏格拿着红药水给莫三妹上药,“疼不疼?要不要轻点?” “没事!”莫三妹垂着眼,龇牙咧嘴的由苏格上药,“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错了?”苏格认真的涂着伤口,遇见破皮深得伤口还忍不住轻轻吹了一下。 莫三妹被弄的痒痒的,忍不住后退。 “别动!”苏格摁着他的脑袋,“涂歪了!” “我自己涂!”莫三妹受不了这么近距离接触,“我是说,办这场丧礼,我是不是做错了?” “躺棺材的人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苏格白了他一眼,继续给他上药,“下次记得先跟子女沟通好,不能任由老头子瞒着家人了。就是瞒着,也要先请好保安。” 莫三妹低笑一声,“哪还有下次,哪个傻瓜还能再拿三十万出来办假葬礼?” “所以钱到手了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没有下次了。” “也对。”莫三妹按住苏格的手不让她继续涂了,“行了,就这点伤口,很快就好了,不用上药。” “男人留点疤不算什么。”这话说的很是硬气。 苏格放下药瓶双手环胸,“你以为我心疼你的伤口吗?我是心疼你的美貌!” “告诉你留疤了变成丑八怪,我才不会给你又请律师又带孩子!你就等着哭吧!”真当她心善谁都可以请她当保姆的吗? 她只对好看的人好说话。 莫三妹摸摸脸上的疤,“小姑娘就知道看脸,脸好有什么用?生活又不是看脸就对你有善意的。” “看脸怎么了?我不就是看脸才对你这么好的吗?不然谁会对你这么大方?” “你现在不就是享受脸好带来的甜头吗?”苏格没好气地说。 “肤浅。”莫三妹装作不在意的嘀咕了一句,其实心里万分希望她把肤浅用到择偶条件上。 “我就肤浅怎么了?谁不喜欢好看的人?我有钱有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小白脸,我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you 吗?” “那正巧,我缺个富婆,你缺个小白脸,咱俩凑一对。”莫三妹闻言笑着说。语气带着他都不意识到的试探。 苏格上下打量着莫三妹,把他看的都僵硬了,这才慢悠悠地回答,“我是富婆没错,但你这个小白脸就不太称职了!面膜好好用,等你再白一点我就包养你。” “那我可就当真了啊!”要是能娶到老婆,娘就娘点吧! 苏格白了他一眼,“要是小奶狗送上门,当真了我也不亏啊!” 莫三妹看她这样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真话。不过心里隐秘的期盼,她对自己这么好,也许真的喜欢他呢? 沉香如屑&莲花楼(小脑洞)3 如果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他可能当场就认下这两个兄弟了,因为他不惧怕任何挑战,但是如今的李莲花,却不会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就放下戒心。 不管李莲花怎么想,方小宝是真把他们当恩人的,当即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还叫了一桌宴席。 颜淡此刻正沉浸在母子相认的氛围中,对着李莲花嘘寒问暖。 “小莲花,你喜欢吃什么?” “小莲花,你喜欢什么颜色?” “小莲花,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小莲花,是谁给你下的毒?我去帮你打他!” “应渊君,你倒是关心关心你儿子啊!” “呵呵~”李莲花尬笑两声,万分希望这个应渊君赶紧把他老婆带走,方小宝都没这么烦人的。 “好了,小莲花和我们还不熟,你不要闹他!”应渊拉着颜淡想让她放过李莲花,可惜颜淡还沉浸在话本故事照应现实的新奇感中,怎么都不愿离开李莲花。 “以前不熟,现在处处不就熟了吗?”颜淡推开应渊,拿出她的百宝袋倒出来,“小莲花,也不知道你多少岁下界历练的,为娘欠你好多礼物呢!” “快看看,有你喜欢的吗?”颜淡将她的宝贝全部倒出来,扒拉到李莲花面前,“喜欢都给你,不喜欢我让应渊君给你找新的。” “应渊君找不到,可以让尊主给你找。”颜淡提起玄夜的时候,习惯性的放低声音,“别看尊主不好说话,其实他可听尊后的话了!尊后又最疼应渊君,所以最后他肯定还是会帮我们的!” 这叫曲线救国。 “小莲花,虽然你现在还不认识我们,可是你要知道,我们一定都很爱你的。” “不论是现在还没生出你的我们,还是你应劫归来后遇到的未来的我们。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我们都是你的后盾就行了。” 李莲花本来还沉浸在她那个小荷包里为什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的疑惑中,闻言心里一怔,他知道颜淡是个很单纯的人,即使对他们怀有警惕,但也不会否认她们对自己的善意。 可听了这话,心里还是觉得触动。 “小莲花,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下界历练,不过娘亲会永远保护你的!”颜淡施法,给了李莲花一个祝福,“愿你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浅粉色的法力在指尖浮动,随后涌入李莲花的身上,后者本能的想躲,但是灵魂对于菡萏之力的熟悉又让他对这股力量很是亲近。 应渊随后也看向李莲花,手掌翻动间变出一把长剑,“你母亲的东西对你在此界无甚大用,这把剑是我少时修炼所用,给你在此界护身。” “这是什么?你们...”难道真的不是凡人吗?可是这世上哪有鬼神之说? “凡人寿命短瞬,你我很快就会重逢,到时你自然知道一切。” 李莲花收起心中的疑问,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手段神奇只是因为他没有破解手法罢了。 这时方小宝也过来了,他挂着笑脸心情很好的说,“大家去吃饭吧?李莲花,让你尝尝我天机山庄真正的手艺。” “这回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喝一场了!” 何晓慧已经在正堂等着了,大家围坐在一起也不分主次,李莲花夹在方小宝和颜淡之间,应渊靠着颜淡,苏格靠着应渊,玄夜自然跟苏格一起,何晓慧也在方小宝旁边。 “李莲花,快尝尝这个,天机山庄的招牌菜,比你做的好吃不知道多少倍!”方小宝把他觉得不错的饭菜全都往李莲花面前夹,好似之前的不愉快全都不见了。 他不想再考虑什么欺骗不欺骗的了,只要老狐狸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颜淡也很喜欢人间的饭菜,跟修罗界做出来的口味不一样,应渊见她喜欢,便负责给她夹菜。 何晓慧跟苏格客气的应酬,这一行人中,玄夜气场最强大,她不好意思跟玄夜说话,总觉得不会被搭理,只能退而求其次跟他的夫人搭话。 “我们认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李神医的家人呢!”何晓慧热情的招待苏格他们,“李神医救了我们母子不止一次,他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提,我们天机山庄绝不推辞。” 李莲花闻言摸摸鼻头,这个家人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见。 “何堂主客气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李莲花也没少被方公子照顾,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就行。” “对对对,我呀,也不指望小宝能当什么大侠,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行!” “可惜呀,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麻烦,自己就找上门了!”何晓慧叹着气,她本来就不同意方小宝闯荡江湖,可是现在,不是她想退出就能退出的了。 “没关系,小莲花现在有我们了,谁敢欺负他!我把他们统统打跑!”颜淡闻言抬起头来说道,“小莲花,之前害你中毒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刚好应渊加了一块鱼肉挑好了刺递给她,颜淡转头就推给李莲花了,“小莲花吃这个,这个好吃。” 一顿饭被方小宝和颜淡热情围攻的李莲花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想吃。 应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挑了一块鱼肉给颜淡,同时心里也理解为啥父亲老是看他不顺眼了。 他现在看李莲花也不是很顺眼。 饭后颜淡拉着方小宝了解李莲花的生平,方小宝本来还很是热情的夸赞李相夷当年的风光无限还有李莲花时期和他破案的机智多谋。 可是说着说着,他发现李莲花的一生,原来这么多意难平。 他一直在努力生活,可是生活从来没有善待他。 而自己作为他的朋友,居然还一直埋怨他的欺骗。 “幼时的亲人算计他,风光时朋友背叛他,低谷时自己创建的门派不仅不救他还否定他的存在,李莲花说他有心疾,有寒症,我还以为他骗我,原来是碧茶之毒的后遗症。” “我说他做饭难吃,却不知道他已经没了五感,吃不到饭菜味道了。” “我埋怨他不曾跟我坦白,可是他身处旋涡,正白两道都在抓捕他。” “我一直以为他假扮不会武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其实是每次动用扬州慢,都是以耗费生命为代价。” “碧茶之毒何其难熬,平常人一天都熬不过去,他却生生忍受了十余年。” “曾经那么风光无限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样,我总说他是胸无大志,其实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这样。” 方多病声音哽咽,回想过去,他发现很多他不曾留意的细节。李莲花什么都瞒着他,受了苦也从来不说。 “呜呜呜,这到底是谁给他写的命簿?司命星君不想活了吗?应渊君?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能让我们儿子受这么多苦呢?!”颜淡听了和方小宝抱头痛哭,还不忘埋怨应渊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 “......” “天界是欺负我们修罗界没人吗?应该让尊主再上去打一场!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小莲花!应渊君,回去我们就去宣战吧!” “......”其实吧,颜淡你也是神族,天界是你老家来着。 沉香如屑&莲花楼(小脑洞)4 苏格之前一直不曾参与小辈的谈话,此时听见小莲花被这么欺负,也待不住了。 “敢这么欺负我孙子,小白,今天就不该放过他们!”苏格拉着玄夜走到方多病面前,“欺负小莲花的都有哪些人?我们一个个去挑了!” “唔...”方多病看着苏格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悲伤的情绪泄了个干净。“此事还有很多情况不明,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李莲花,快过来!”方多病朝着亭子中间喝茶的李莲花喊道,他的家人他自己安抚,总不能让他一个外人来承受压力吧? “哎呀,我心口疼,有些累!站不起来!”李莲花看视线又转移到自己身上,连忙捂着胸口一副虚弱的样子,他可承受不起这么多的热情。 颜淡和方小宝连忙跑过去嘘寒问暖,“怎么了?怎么了?是毒没解干净吗?” “你再喝一点血!”颜淡说着就要划手掌,应渊连忙阻止她。 在场大概只有这两个傻瓜会被骗住了。 李莲花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清除干净了!这不是大病初愈,有点虚吗?没什么大碍。” 方小宝很快反应过来,“你又骗我的是不是?”可恶,又是苦肉计,他居然又上当了。 颜淡倒没想那么多,“虚弱吗?你之前受了那么多苦,虚弱也正常,等娘给你找好吃的补一补!” 李莲花尴尬地笑笑,这个娘亲有点稚嫩。 “你那点东西还是自己收着吧!”苏格来到两人身边,“乖孙子,奶奶给你见面礼哈!” 方小宝在一边偷笑,但凡这几人年纪大一点,他都不会这么幸灾乐祸。 “夫人说笑了,这么漂亮的奶奶在下无福消受。”李莲花也是无奈,明明看着都比他小,偏爱给人当长辈。 可是能怎么办?打又不能打,也不一定能打的过,人家还对他这么好,翻脸都显得自己无情。 苏格闻言笑的开心,“唉,没办法,奶奶我就这么张年轻的脸,到老也不会变。” “小莲花,把这个吃了。”苏格递给他一枚药丸,“吃完百毒不侵,不必再担心别人给你下毒了。” 李莲花看着面前泛着清香的药丸没有说话,玄夜却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塞进去了。 李莲花一点都反抗不了。 “动作轻些!是你的大孙子!又不是你的敌人。”苏格拉过玄夜,让他态度好点,修罗血脉难续,有个大孙子还不好好珍惜。 “给你就接着,这么弱,还能算计你什么?”玄夜不满李莲花的犹犹豫豫,这么没用的子孙,要来干嘛? “小莲花你别担心,我们不会害你的。”颜淡也安抚道。 “他才不弱!他可是天下第一!”方小宝见不得别人贬低李莲花。哪怕玄夜看着不好惹,他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李莲花聪明着呢!李相夷也是武林的神话!” 玄夜表情没变,但是方小宝感觉他在嘲讽自己。 吸气,忍着!不愧是李莲花的兄弟,一个比一个气人。 苏格又掏出一个空间袋,“武林多纷争,一时也想不到要给些什么东西给你,这袋子里衣食住行,吃穿用料什么都有一些,你自己看着用。” “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在凡间够用了,再多这个世界不一定能承受的了,等你历劫过来,再给你些好东西。” “莲花,颜淡说的没错,你有家人呢!我们就是你的后盾,即使凡间数载,也要过得开心快乐。” 李莲花这回接的很果断,荷包瘪瘪的,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布料倒是柔软顺滑,绣工也是精致。 颜淡兴致勃勃的催促道,“小莲花,快打开看看!尊后好东西可多了。”她的宝贝大多都是苏格给的。 “想要就让渊儿给你收罗,往后游历的日子多了,还怕找不到好东西吗?”苏格笑道。 颜淡眼巴巴的看着应渊君,后者无奈的问,“你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不给了?” 颜淡顿时喜笑颜开。 李莲花已经打开了袋子,他疑惑的揉揉眼,难道碧茶之毒没解吗?他现在还在做梦? 方小宝看的心急不已,颜淡就直接多了,直接打开袋子往外倒,顿时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出来,若不是桌子不够放,那袋子能再倒半天。 就这样东西已经很多了,有食物,有布料,有兵器也有酒瓶,还有金银珠宝,药材书本,真的是包罗万象。不过都是凡间难得一见的精品。 方小宝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也跟着揉揉眼睛,“这是什么戏法吗?还是我喝醉了?” 苏格也知道这袋子不符合他们的世界观,不过她可不喜欢藏拙,“不必多想。” “这世界并无鬼神,我们也待不久,除了今日所见,往后所有不符合常理之事皆为虚假!” “哎。我们不能陪小莲花到老吗?”颜淡疑惑的问。 “此世好像不是我们所在世界,天道法则随时会将我们排斥出去。”应渊耐心的解释。 “这不是我们的人间吗?”颜淡还没反应过来,她以为这就是下界。 “三千世界,规则不同,此界并无,与我们世界并不相通。”甚至他们可能并不在同一时空,也许这里也会有个颜淡,却绝不是他眼前这个颜淡了。 不过这些就不必告诉她了,省的她又多想。 “时空已经有所排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玄夜不耐烦的说。他懒得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就是后辈历练,都已经给了这么多帮助,还被欺负那就是无能了。 “啊?这么快的吗?”颜淡急了,“我们还没跟小莲花培养感情呢!说好要给他报仇的也还没去呢!” “应渊君,不如这样,你去给小莲花报仇,我在这里多陪陪小莲花。” 应渊:“......”孩子果然都是讨债的。 方多病和李莲花不是很相信他们说的话,但是也理解他们说的意思,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 “我并没有什么需要报仇的人!你们不必为我不平。”李莲花淡然的说。 “怎么会没有呢?那个下毒的人。还有什么要抓你的妖女,还有什么四顾门!小宝都说了,他们欺负你!我一定要给你欺负回来!”颜淡反驳道。 “愚蠢!”玄夜也是不满的看着李莲花,“你是我修罗皇族,天生的王者,谁敢欺你,全都灭了即可!做什么慈悲心肠?” “莫要辜负你这一身血脉!” 方小宝撇撇嘴,这一听就像魔教作风,李莲花才不会这样呢! 李莲花浅笑不语,显然没当一回事。 玄夜冷哼一声,“既然以前是天下第一,现在毒解了,就该去做回巅峰。什么四顾门?敢背叛你,就该做好覆灭的准备!” “一个门派而已,没了还能再建下一个。” 苏格扶额,推开玄夜对着李莲花说,“别听你爷爷胡扯,想做天下第一就做天下第一,想做闲云野鹤就做闲云野鹤,自己开心最重要。” “那些仇人你不杀就算了,我们也不越俎代庖,只要别委屈自己,你随便处置。” 方小宝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个男人去把百川院给掀了,他总觉得他能做得到。 “可是这样好不甘心啊!”颜淡嘀咕,她的小莲花之前多可怜啊!怎么能这样轻易原谅敌人呢? 苏格眨眨眼,凑到颜淡身边小声说,“我说不杀了他们,没说不去报仇啊?” “等下偷偷去,每人砍一刀,不给他们松松筋骨,还真以为小莲花好欺负。” 颜淡听了连连点头。她看着应渊君一本正经的脸,决定还是跟着尊后偷偷去。 在座都是修为不俗的人。就是方小宝和李莲花也是耳力过人,她们说的话哪里会听不到。(忘了,要把方小宝去掉,他可是偷听从来听不到有效内容的人。) 不过只要不闹出人命,随她们去吧! 即使是李莲花本人,也是不介意她们找旧人麻烦的。 他只是不想冤冤相报不断纠缠,不是真的不介意以往的伤害。 颜淡后退几步,想要拉着苏格再商量商量,两人走到亭子外越说越起劲,就差没直接去找场子了。 应渊怕颜淡又想出什么怪点子,不想她离开视线,于是在颜淡准备拉着苏格去报仇的时候,淡定地说了一句,“一步。” “嘭”的一下,颜淡跌倒在他怀里。 “应渊君!你又乱用步离镯!”颜淡不满地喊道。 李莲花一听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顿时眼睛一亮,好想给方小宝戴一个,省的每次都甩不掉他! “时空之力随时会把我们排斥出去,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以防分散。”应渊淡定的说。 “我明明和尊后一起走的!没有独自行动。” 和母亲在一起才更危险好吗?她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巴不得满世界乱跑。到时候把颜淡拐带了,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父亲不会让母亲单独行动的。”应渊如此说,“你敢打扰父亲跟母亲相处吗?” 果然玄夜已经出现在苏格身边,显然是要跟着她一起走。 “那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啊!”颜淡弱弱的开口,没有应渊君,她是不敢在玄夜面前出现的。他可是随时拿她当补品的人。 应渊叹气,“你不是想陪着小莲花吗?若是中途突然离开,无法跟小莲花告别,你舍得吗?” 颜淡哑然,她一定会哭死的。 “母亲有父亲陪着,即使与我们分离也不必担心,但我若是弄丢了你,会很着急的。” “小莲花毒虽解了,身体修为却不算高,你我在此帮他提高些战斗力,等我们走了他也好有自保之力。”应渊继续说道。 李莲花想要开口说他不需要,不过被两人忽视了。方多病在一旁默默吃瓜。 颜淡勉强被说服了,不甘心的朝着苏格喊道,“尊后,一定要替我们多砍他们几刀!” 苏格摇摇手,示意她听到了。李莲花也是无奈的喝口茶水,温热的暖流从口中直入心底。 应渊扫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选择了几样药材,然后运转法力将灵药炼化,施法推到李莲花面前融入他的体内。 李莲花算是知道他们强硬的风格了,只能被动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馈赠,随着应渊法力相助,体内内力一路飙升,很快就超越十年前的巅峰,甚至还在往上涨。 眼见药力还剩一点,而李莲花还在消化体内的力量,应渊干脆将剩余部分推到方多病体内,于是默默吃瓜的方多病突然就多了十几年内力。 等两人都梳理完毕,方多病凑到李莲花身边小声说,“李莲花,我现在相信他们都是神仙了!” “我们这是抱到大腿了吗?” 李莲花不语,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重塑他的世界观。 可是他知道,这几个奇怪的人是真的对他好。 颜淡把桌子的东西又整理了一遍,然后跟李莲花解释这些东西的作用。 李莲花还是李相夷的时候,也见过很多武林至宝,可是在这些东西面前,都显得平平无奇了。 若这些都是真的,武林恐怕又要起纷争了。 方小宝没想那么多,和颜淡一起扒拉这些物品,遇到好玩的还当场试了试。 “哎,李莲花,你现在好有钱哦!有了这些,你就可以翻新莲花楼了!”方小宝拿着一颗明珠上下把玩,“这次多买一匹马,再把二楼好好修修,以后我就可以常驻了!” “你都说了是莲花楼,那是我李莲花住的,跟你什么关系?”李莲花懒洋洋的说道。 “哎不是,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我天机山庄不是也给你住吗?”方小宝不满的说,他对他那么好,住一住莲花楼怎么了?他又不是没住过。 “小莲花,你还有座楼啊!”颜淡好奇的问,“在哪里,我们能去看看吗?” “在城郊。”方小宝替他答道。 颜淡想去看看小莲花的家,应渊便施法带着他们飞到莲花楼所在地。 方多病一边指路一边在心里感叹,这绝对不是轻功。 婆娑步也做不到这样。 小楼几天没人住,显得更破败了。最近一直多灾多难,也没时间维修,很多地方都要漏风 了。 颜淡看到这个场景又是一阵心疼,拉着应渊当场就要给他改造。 李莲花摸摸鼻子,“其实也不算很差,该有的都有,我住的挺好的!” 颜淡给马匹喂了几颗灵药,让他们属性提高一点,又给莲花楼施法,让它变得更稳固,同时刻画魔纹,让小楼更轻便。 应渊在楼里给里面添加生活用品,他照顾颜淡习惯了,知道怎么做能让生活更舒适。 “果然,没有娘的孩子就是草。”颜淡再一次痛斥应渊君没有照顾好孩子,让他下界过的这么惨。 应渊无奈受着。 这时空间突然出现波动,苏格和玄夜撕开一道口子钻了出来,“应渊,快带颜淡过来,我们要走了!” “这么快?”颜淡看着李莲花,她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你爹削了几座山头,现在被天道锁定了,我们必须要走了!”苏格无奈解释。 应渊拉着颜淡回头看了李莲花一眼,“保重,往后会再重逢的。” “小莲花!”颜淡依依不舍的被应渊拉着飞走,她伸出手,突然施法在掌心划了一道口子,用力将鲜血挤入玉瓶中,封好后扔到李莲花的手里,“要好好地,千万不要再被欺负了!” “颜淡!”应渊拉过她的手掌,挥手将她的伤口抚平。 “应渊君!回去我们赶紧把小莲花生出来吧?我想快点见到他!” “......” 李莲花接过玉瓶,看着四人消失在空中。 “唉,李莲花,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方多病看着空荡的郊区幽幽地问,“是在矿洞还没清醒吗?” “你戳自己一剑试试。”李莲花握紧玉瓶走到莲花楼里,这里已经跟之前大不一样了,精湛的工艺对得起江湖上的传奇名声。 “你当我傻啊!”方多病跟在他的身后,“要戳也是戳你!” 他们走到茶桌前,上面还放着温热的茶水,仿若主人从没有离开过,方多病好奇的尝了一口,是上好的绿茶。温度刚刚好,这茶壶似乎能保温。 “唉,李莲花,如果他们真的是神仙。”方多病放下茶杯,坏笑道,“那颜淡真的是你母亲吗?” “你还有个一模一样的爹爹和爷爷?还有一个小姑娘似得奶奶?” “李莲花,你家你长得最老啊!” “你还是回天机堂查看一下,他们削的是哪几座山头吧!” 人生大事9 莫三妹得了一笔钱,第一反应就是买房。 虽然他答应了老爷子要花30万买下店铺,但是这钱是刘爷爷为了小文给的,他应该把它花在小文身上,买个房子让她有个家是第一步。 苏格给的房子到底不是他的,他住不了多久。 可惜他没高兴多久,老爷子就抡着拐杖赶来了。 上天堂被他砸的一片稀烂。 苏格远远看到门口围了一堆人,小文正拦在莫三妹的面前对峙着老爷子,“是我帮三哥接的活,你要打就打我吧!” 莫三妹神色复杂的看着小文,这是小姑娘第二次挡在他的面前了。他已经习惯了老爷子对他的否定,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小文是第一个站出来护着他的人。 “老爷子消消气,我们一定会改的!”健仁一把抱住小文带回屋里,然后讨好地说道。 “改什么改?”莫三妹看了一眼门口的苏格,他总是被她看见如此狼狈的场景,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周围还有围观的邻居,他在他父亲眼里,一直就是个小丑。他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老子怎么改?往哪里改?” “我在他心里面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怎么改?” “我小时候想看动画片,不去跟他发丧,他打我一顿。” “别人骂我是吃死人饭的,我跟别人打架,你在干什么?” “你在楼上看着!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莫三妹声音哽咽,三十多岁的人了,想到小时候依旧不能平静。 “我知道你喜欢二哥!”莫三妹红着眼眶,站在老爷子面前,“这样好不好?你打死我,让我下去,换他上来!他才是你的亲儿子!” “三哥!”苏格拉着莫三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知道二哥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或者说,父亲从小到大对他的否定,是他无法抹去的意难平。 老爷子扶着拐杖的手直发抖,表情也是不可置信,大姐看着父亲难受的样子也是悲愤交加,二弟是她们家的禁忌,轻易不能说,她挥手打向莫三妹,这个弟弟是在往他们心里扎刀啊! 苏格瞧见她的动作连忙伸手挡了一下,她抓住大姐的手,对着她说,“上天堂是你们的铺子,砸就砸了,但是三哥你不能打。” “你只看到你父亲难过,就不想想三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吗?”只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小时候有多大的压力,成年人或许只是调侃一句,一笑而过。但是三哥小的时候,被同伴嘲笑叫三妹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他是你的孩子没错。”苏格看向老爷子,“但他不是你继承梦想的工具,你的事业,凭什么强求他来继承?”也许这份事业很伟大,但是三哥小时候,并不需要这份伟大,他只要正常的童年,有疼爱他的父母,有一起玩闹的伙伴。 而不是冰冷的尸体,父亲的严厉管教,和跟死去二哥的不停对比。 “二哥是他害的吗?是他的错误导致的吗?” “你的悲伤,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压力?”失去儿子很痛苦,但是凭什么要另一个儿子也陪着痛苦呢?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往前的日子就不说了。”苏格放开大姐的手,“你护着你的父亲,没关系,但是三哥也是我护着的,请你不要伤害他了。” 苏格凑到老爷子身边轻声说,“如果爱意不能让他感到快乐,那么这份爱,一文不值。”老爷子或许是真的为三哥着想,但是他并没有让三哥变得更好,那么这份父爱,不要也罢。 莫三妹站在苏格身后,强忍泪意的看着父亲,“我做不了你期望的儿子。” “对不起爸爸,上天堂我不要了。”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莫三妹抹去脸上的泪水,他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情绪却无法控制。 “上天堂不要就不要了,三哥,我包养你啊!”苏格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眼泪,她知道童年的不幸不会因为成年了就会觉得无关紧要,它只会越来越痛,一生都忘不掉。 莫三妹扯着嘴角,“你不是说我还不够白吗?” “将就将就也能用,何况买一送一还有这么可爱的小文呢!为了她忍忍也不是不行。”苏格笑道。 莫三妹看着苏格,突然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肩侧。 苏格感觉到肩膀好像湿了。 “谢谢你,站在我面前。”别人都会觉得父亲管教儿子是正常的,只有她会反驳他的父亲,说他也很不容易,“你对我这么好?是喜欢我吗?” 不等她回答,他又说,“反正老子是喜欢你了,” “我知道我们差距很大,可是我还是想说出来!” “我可以用你给的护肤品,全部用光都可以,等我变好看了,你就当我女朋友行不行?” “我不接受反驳的,你也知道,我坐过牢,不是好人,被我缠上了,就摆脱不了的!”莫三妹紧张的抱紧苏格,把头埋的更深一点,“你说你喜欢好看的人的,我已经当真了。” 大不了老子去整容。 苏格抿抿唇,“我没说不同意啊!” “不过你要小心了,我男朋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苏格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再这么糙的话,我可是会退货的!” “小文都不能给你涨分数的。” 她也没说不喜欢他啊,毕竟这人这么好看,看着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比谁都心软善良。 要不是有好感,谁会跑的这么勤啊! 反正她不缺钱,不需要上进的男朋友,只要对她好就行了。 莫三妹听了大喜,抱着苏格转了一圈,放手一搏果然有惊喜。 他有女朋友了! 小文在后院看见他的动作,露出一个笑脸。 ......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文犹豫着问,“老三,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没有!”莫三妹放下手里的童话书,“怎么这么问。” “你爸爸好生气。” “他哪一天不生气?”莫三妹扯扯嘴角,“别多想,三哥今天高兴着呢!” “以后姐姐就是我老婆了知道吗?” “知道。”小文点点头,“三哥,你爸爸要是再打你,我挡着,我不怕他!” 莫三妹失笑,给她掖了掖被子,“晓得了!快睡觉吧!” 人生大事10 “小文,今天让白雪建仁陪你玩。”莫三妹刮完胡子在镜子前照了照,想想又拿出一瓶涂抹式面膜往脸上抹。 昨天他细细做了攻略,把苏格送他的护肤品全都查了一遍,各种用法都勉强背了下来。 “老三,你在干嘛?”小文不解的看着莫三妹,还在瓶子里沾了一点面膜放鼻子前闻了闻。 香香的。 “跟你姐姐培养感情懂不懂?今天老子要约会,不许打断我们!”莫三妹把她手上的面膜擦干净,然后推着她去吃早餐,“老子什么时候能给你添个弟弟就看你们给力不给力了! ” 莫三妹让建仁把小孩接走,然后换上白衬衫黑西裤,确认自己人模狗样的了,便去花店打包了一束花,这才动身去苏格家找她。 这样的男朋友,谁不迷糊呢? “这么早?”苏格穿着睡衣打个哈欠,她又不用上班,上午从来都是能赖床就赖床的。 “早吗?一想到要见你,我就觉得一点也不早了!”莫三妹把手中的玫瑰递给她,然后走进玄关关上门。 苏格接过花,看着不一样的莫三妹怔了一下,“三哥,越来越会了啊?”不穿花衬衣的莫三妹真是美貌无敌啊! 她将花往旁边移开,凑到莫三妹面前亲了他一口,“今天真帅!” 莫三妹笑了起来,按着苏格的头不让她后退,“亲吻不是这么亲的!” 当他是小文吗?还用脸颊吻? 莫三妹低头吻上她的唇瓣轻轻吮吸,唇齿交融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三哥...”苏格含糊地叫了一声,被莫三妹亲的有点懵。 莫三妹克制着自己没有太过分,亲了几下就退开了。 “去洗漱吧,我给你做早餐”莫三妹推着苏格走进屋里,然后自己去了厨房。 苏格摸摸唇,看着莫三妹的背影有点反应不过来。 今天的三哥好不一样啊,有点蛊。 苏格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莫三妹正好下了一碗面,他把碗端到餐桌上,拉着苏格坐下来。 “今天是有什么计划吗?”苏格没有动筷,而是好奇的询问。 “见你需要什么计划?”莫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想见你就早点来了呗!怎么,不欢迎我啊?” “怎么会?”苏格握着他塞过来的筷子,“只是你搞得这么正式,我还以为你想跟我出门约会呢!” “是想约会。”莫三妹笑了一下,“这不是见到你,就已经是约会了吗?去哪里不重要。” “你今天说话有点甜。”苏格也忍不住笑了。这还是那个成天老子老子的莫三妹嘛!谈个恋爱跟换了个人一样。 “其实我嘴巴更甜。” “正经点。”苏格敲了他手腕一下,“不要仗着自己好看说话就油油的。” “老子说的实话好不好?”莫三妹揉了一下手腕,他哪里油了?这不是都心里话吗? “行了,你好看听你的。”苏格安心吃面,“既然你没计划,那就陪我拍视频吧!” “什么视频?” “就是那种变装的视频,古风或者cos都行。”她们玩汉服的一般都有自己的视频号,只要颜值够,数据都还可以。 “你既然不在上天堂干了,总要再找个工作吧?”苏格停下筷子,“拍视频没有门槛,做的好的话养活自己没问题。” “不过你要想再开个店也行。”反正她铺面多,就是他不一定肯要。 “我没拍过视频啊?能行吗?”莫三妹挠挠头,他倒是不介意做网红,但是他不一定能做起来啊! “试试呗,反正东西我都有,先在我的账号上试试水,反响不错的话你再自己做。”凭借莫三妹的样子,做个颜值up主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不一定能大红。 毕竟流量的背后都是水,普通人掌握不了。 “行吧!我听老婆的。”莫三妹也愁自己以后做什么,他没学历,又坐过牢,上班肯定是没人要的,只能自己开店。 开店他也一时想不到做哪行,还要做调研,反正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 先陪老婆玩玩,反正不会更差了。 苏格吃完饭带他到自己的试衣间,里面算是她的工作服吧,各种风格的衣服都有,就是没有普通日常穿的。 莫三妹陪她去过几次国风活动,所以她也给他做过几件衣服,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他。 “选一个风格?”她早就想拉着莫三妹陪她玩换装了,这么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她都想来一遍。 “你这是要开服装店吗?”莫三妹看着二十多平的试衣间咋舌,这起码有一百多件衣服了,他扯过一件裙子看了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先看看你的视频号。”莫三妹掏出手机示意她把账号告诉他。 苏格说了一个名字,不怀好意的凑过去,“怎么,怕我拍擦边啊?你平时小视频刷的都是什么女主播啊?” 莫三妹眼神游离,“小视频能看什么,刷到什么是什么呗!跟你看的不是一样的吗?” “真的吗?”苏格掏出手机,“原来你跟我的爱好一样啊?” 苏格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第一个视频便是纣王快乐舞,女生妲己版的,然后下一个视频是穿旗袍跳舞的,侧边开叉到腰上了。 还有现代夜店风的,猫耳皮衣性感的不得了。 “你都看些什么啊?”莫三妹无语了,这大数据推得,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男生号呢! “漂亮小姐姐谁不爱呢?”苏格继续刷着小视频,看到好看的女孩子斯哈斯哈的流口水,有点停不下来的感觉。 “我们还是看看拍什么风格吧!”莫三妹已经看过了,苏格的账号里分享的都是她参加国风活动的分享图,还有一些不同衣服的展示,才艺很少,擦边的就更没有了。 “其实这个舞,我也会跳的。”苏格眨眨眼,“要不你跟我拍个昏君跟妖妃的扮演吧?” 昏君还要演吗?看着这张脸跳这个舞,谁都是昏君吧? “你以前的风格挺好的,要不我们不拍视频,去卖衣服也是可以的。”莫三妹关上她的手机,笑话,要跳也是只给他跳,拍视频算是给谁的福利啊? 苏格有点遗憾,其实她也挺喜欢这些舞蹈的,跳起来忒好看。 人生大事11 苏格最后也没搞什么才艺,反正是试水视频,拍了玩的,最主要的是想和别人宣告她脱单了,秀一下恩爱。 她给莫三妹做了一个古代侠客的造型,自己扮成一个魔教小妖女,然后简单拍了几个合照,剩下的就是莫三妹的单人视频了。 “三哥其实可以当演员的!这颜值简直了。”苏格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双眼放光。 啊,这 莫三妹没想到拍视频这么累,折腾了半天就拍了几分钟,果然哪一行都不容易。他瘫在椅子上看苏格抱着手机一脸痴迷,不满的伸手将她拉到怀里。 “真人就在在这,你抱着手机看什么劲?”莫三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磨蹭,“我陪你拍了这么久,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苏格侧身亲了他一口,“给你续个力。” “这怎么够?”莫三妹搂着她的腰,“你那个妲己舞,跳给我看下呗!” 苏格瞥了他一眼,呵,男人。 “跳舞有什么好看的。”苏格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慢慢靠近他的脸,“做别的不好吗?”她手指在他脖子上滑落,停在胸口前,突然侧头咬住了他的喉结。 “嘶~”莫三妹一把摁住苏格的脑袋,“是你先招惹我的!”他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凑上去想要亲吻她。 苏格早就做好了准备,哪会让他得逞,直接把手机贴到了他的嘴上,“我们该去接小文了,我昨天发消息跟她说要带她去游乐场的!” 莫三妹扯过手机扔掉,“巧了,我也跟她说过了,今天白雪陪她,你今天是属于我的。” 莫三妹低头亲了上去,强势霸道的苏格有点承受不来。 “我认输。”苏格想要推开莫三妹,开口间却让对方的吻更加深重。 “不...不行!”苏格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来。 莫三妹按住苏格的手,倒没想真的进度这么快,他重重的亲了几口,喘息着问,“那换成跳舞吗?” “行!”苏格本来想拒绝,真跳了哪里还能逃得过去,不过看莫三妹略带侵略的目光,怂怂的认错,“行!我跳。” “我要去换个衣服。”苏格推开莫三妹,等离他远点了,她扯过旁边的玩偶扔过去,“跳你个大头鬼!” 莫三妹接住玩偶叹气。不过也不算失望。 反正时间多的是,总能看见的。 ...... 下午苏格来了灵感,给莫三妹又画了几套衣服草图,还设计了情侣装,写着写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文是不是该上幼儿园了?” “?”莫三妹懵了一下,想想小文的年纪,“是该上了。” “你把小文户口转过来了吗?”苏格问,“手续齐全吗?别白养了孩子,结果还是人家的!” 莫三妹张张嘴,啥也没说出来,当初放下狠话就带孩子走了,谁想那么多? “我打个电话问问。”莫三妹掏出手机给小文舅舅打电话,还好对方很好说话,带着资料就过来了。 “这是我妹妹跟我妈的死亡证明,我......本来是该我抚养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活的窝囊....”小文舅舅态度挺好,就是话说的不太动听。 “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说了我养就不会后悔。”莫三妹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手续带齐了吗?” “带了带了!”小文舅舅连连点头,几人一起去了民政局,不过人家说的话让他们傻了眼。 “无配偶男性收养女性的,收养人与被收养人的年龄差距,要在四十周岁以上。” “啥子意思啊?”小文舅舅迟疑的问。 “他没有结婚,不具备收养条件。” 莫三妹挠挠头,看向苏格。 “我今年29,不具备收养条件。”苏格无辜地看着他,“要不,等明年?” 小文舅舅不太放心,这时间越久,变化越大,谁知道明年他们还愿不愿意要这孩子? “这没有办法了吗?”小文舅舅着急的问,他已经跟老婆说好要把孩子送出去的,突然变卦不说回去好不好交差,小文在他那肯定是没有好果子的。 “未结婚男性收养女孩,必须年龄差在40岁以上,不可以改的。”工作人员为难的看着他,“如果已婚的话,必须双方都在三十周岁以上。” 苏格摊摊手,示意她没办法, “不过如果被收养人的原继父母同意,收养人的年龄可以放宽,一方小于30岁也行的。”工作人员又补了一句。 莫三妹眼睛一亮,“你看?” 小文舅舅看着这两人,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们才谈恋爱,你不会都想结婚了吧?”苏格不可思议的看着莫三妹,他们才确认关系一天! “这感情深厚又不是时间来确定的,感情到了,结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莫三妹嘿嘿笑着,“反正都是要结婚的,我都认定你了,迟一天早一天没什么区别啊!” “......”苏格白了他一眼,“我不同意。” 虽然她很喜欢小文,但是也不至于为了她匆匆扯结婚证。 “阿糖...”莫三妹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格,“小文很可怜的。” “但是为了她扯结婚证,就是我可怜了!婚姻不是这么儿戏的。”苏格站起来走人,她是不可能闪婚的。 莫三妹冲小文舅舅挥挥手,示意他先走,剩下的他来搞定。 小文舅舅懵逼的点头应了,也不知道他看明白没有。 莫三妹三两步赶上苏格,锲而不舍地说,“怎么能说是为了小文呢?小文的事只是一个契机,让我提前说了出来而已。” “我跟你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没有她我还是会跟你求婚的!难道你不是想跟我走下去吗?” “我告诉你,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不可以耍流氓的啊!” “我就耍流氓了怎么样?现代社会了就不允许我馋你身子啊?” “可以,怎么不可以。”莫三妹闻言笑的更开心了,“那我早上不是给你馋,你还拒绝了吗?扯了证,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耍了!” “想的美!” 人生大事12 傍晚,莫三妹提着一瓶白酒再次来到苏格家里。 苏格上下扫视了他一眼,“你不会来施展美人计的吧?我告诉你我的心可是很坚定的哦!” 莫三妹本来还忐忑不安的,看见苏格两眼放光却口是心非的样子,突然心就安定下来了。 “来找你吃烛光晚餐。”莫三妹走进屋里,将别在身后的酒瓶放下。 “烛光有,晚餐没有!”她一个人吃饭向来随心所欲,晚餐根本就懒得做。 莫三妹笑道,“晚餐当然是我来做!”他主动走到厨房里,苏格也不管他,施施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就算你这么贤惠,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你可别指望我吃人嘴短。” “怎么会?给老婆做饭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怎么可能还对你提要求?”莫三妹穿好围裙将袖子撩起来,“你放心,下午我说的话是有点草率了,不作数,你不要放在心里。” 苏格刷视频的手一顿,这话她就不高兴了,她拒绝归她拒绝,他怎么能撤销呢? “那小文怎么办?”苏格装作不在意的问。 “小文户口先挂在他舅舅那不碍事,大不了我出生活费呗!反正之前不也这样的吗?”哗啦啦的水声遮住莫三妹的嗓音,让他的语气变得模糊不明,“再说了,我想跟你结婚,又不是因为小文,只是我想认定你而已。” “最好是这样。”苏格小声嘀咕,她才不是不闪婚,以她颜控的属性,加上她的后盾,她才不怕闪婚带来不好的后果,她只是不喜欢他当时的理由而已。 拿小文当幌子,她不要面子的吗? 莫三妹做好了三菜一汤,端到餐桌前,又把早上插好的花移到中间,“烛光呢?” “后面抽屉里。”苏格指了一个位置,然后去红酒架那边拿酒。 “喝这个!”莫三妹看见她的动作阻止道,“我喝不惯红酒。” 苏格看着他拿出的白酒,“行吧!” “你不会是想灌醉我再行不轨吧?酒后说的话都不算数的哦!”苏格警惕的说。 至于酒后乱性,这么帅的小哥哥怎么能算乱性呢?这是她应得的! 莫三妹笑笑,倒了一杯白酒放在餐桌上,“放心,不会灌你的!” “灌也没用,我可是千杯不醉!”苏格拿起那杯酒一饮而下,火辣的口感瞬间直冲脑门。 好难喝! 莫三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动作,这杯酒是给他自己的,所以倒的满满的,他本也没想要苏格喝酒,打算倒个底装装样子就行的。 “你怎么样?喝点水!”莫三妹倒了一杯白水递给苏格,这可是高度白酒,这么一大杯下去,喉咙肯定受不了! 苏格感觉还好。就是嘴里辣辣的,平时她喝的都是葡萄酒青梅酒桃花酿之类的,从来没喝过这种白酒,没想到这么难喝。 “快坐下!吃点菜!你怎么这么莽?”莫三妹哭笑不得,按着苏格坐到餐桌前,给她舀了一碗汤,还夹了几口菜。“千杯不醉也不能一口闷啊!这样胃受不了。” 苏格慢吞吞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莫三妹看她迟缓的动作,还有通红的脸,迟疑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真的千杯不醉?” 苏格一把抓住他的手,“当然了!我就没有喝醉过!” “你之前都喝过什么?”莫三妹不相信,她这样不像清醒的样子。 苏格想了想,她之前在别的位面也很少喝白酒,都是自己酿的果酒花酒之类的,加了灵气口感好的不得了,稍微度数高一点的都送人了。 至于这个位面,她好像还没喝过,平时和他人交往不多,很少聚会,都是独来独往的,喝什么酒! 莫三妹见她不说话了,忍不住扶额,“算了,吃饭吧!酒不喝了!”他把白酒收起来,坐到苏格对面给她夹菜。 “不好喝!”苏格嫌弃的瞥了一眼,再倒她也不会喝了。 “对对对,不好喝,以后都不喝了!”莫三妹附和她,随时观察她的状态。 苏格吃了几口菜,突然看着对面的莫三妹问道,“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是谁在谈?” 莫三妹一懵,看着苏格迷离的眼,知道她这是彻底醉了,忍不住失笑,“是你在谈!”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苏格听见他的话眼睛一亮,“我在谈?我的啊?”苏格猛地站起来,把莫三妹吓了一跳,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扶着她。 “我的!”苏格揽着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 真好,她的眼光果然不错! 莫三妹哭笑不得,“你的,都是你的!快坐好。” “我不!”苏格搂着他不放手,这么帅的哥哥,当然要贴贴了! “我告诉你,我定力可不怎么好的!”莫三妹阻止她的乱蹭,“酒后乱性你别怪我用强啊!” 苏格不说话,把莫三妹搂的紧紧的。她头有点晕,不想动了。 莫三妹无奈,只能抱着她放在沙发上,“你还好吗?” 苏格没有回答,刚才腾空的几步让她头更晕了。 莫三妹走到厨房又给她弄了一杯蜂蜜水,回来扶着她小声说,“再喝点水,很快就不晕了啊!” 苏格不想喝,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脑子倒是清醒了几分。 当然是她以为的清醒。 “三哥...”苏格哼哼了两声,浑身不得劲。 莫三妹应了一声,摸着口袋里的小盒子,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我带你去休息吧!” 本来带酒是给他壮胆的,结果倒是让他误事了! 莫三妹抱着苏格放到她的大床上,想要给她擦擦脸,不过被苏格拉住了。 “要抱抱!”床上没有怀里抱着舒服,苏格拉着莫三妹不让他起身。 “你在这样,我可真的就不忍了哦!”莫三妹警告道,他本来心里就憋着一口气,苏格还撩拨他。 “三哥抱抱。”苏格软着声音撒娇。 “草!”莫三妹踢掉鞋子爬上床,“我跟你说,老子可不是君子,你不要后悔啊!” 苏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凑上去又亲了一口。 “都说了亲吻不是这样亲的!”莫三妹低下头,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唇齿交融间,气氛变得缠绵暧昧起来。 苏格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撩了起来,莫三妹压在他的身上,手指在温润的肌肤上流连。 “草,老子真是欠了你的!”莫三妹抓住被子狠狠地裹住苏格,压在她身上不断喘息。这个场子他迟早要找回来! 人生大事13 苏格从梦中惊醒,条件反射的看了下四周,没有人,自己衣服也穿的好好的,她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忽然又觉得不可思议。 莫三妹不会不行吧?昨晚都那样了还能忍住,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的吗? 莫三妹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一定大呼冤枉,他那是不想吗?他是不敢啊! 本来就在求婚考察期,哪里敢趁人之危做出减分的事?要是把她惹生气了不肯结婚怎么办?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的清的。 苏格爬起来洗漱一番,莫三妹正好端着一杯水过来。 “醒了?先喝点蜂蜜水。”莫三妹将杯子递给她,“我做了粥,正好出来吃吧!” 苏格接过杯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真是的,这个时候贤惠有什么用?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起来啊!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苏格乖乖的出去吃饭。 莫三妹盛了粥,拌了小菜放在苏格面前,他自己则是就着昨晚的剩菜吃了起来。 苏格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菜,有些可惜,“昨晚的不算,你还欠我一顿烛光晚餐。” “那能怪谁啊?”莫三妹想想昨天的计划还是觉得郁闷。 “当然怪你了!谁叫你带的白酒?谁烛光晚餐喝茅台的?”苏格理直气壮地说,关键是他都把她灌醉了,结果两人啥也没发生!多亏啊! “怪我!”莫三妹看了苏格一眼,“是,怪我!”莫三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带什么酒?就应该喝过了再来! 苏格喝着粥,心里还是觉得不平,“你昨晚找我,就为了烛光晚餐?”不是,都带酒了,结果啥也不干,你是不是不行啊? “那不然哩?”莫三妹手指微动,想到口袋里的戒指,还是没有拿出来,现在这气氛也太不浪漫了。 苏格敏锐的注意到他话音的不自然,看到他视线瞥过口袋,立马追问道,“你口袋里装的什么?” “没有什么!”莫三妹低头吃饭,“吃你的吧!” 苏格才不信他,“我自己拿了哦!” 莫三妹见她态度坚定,破罐子破摔的掏出口袋里的盒子,“好了,给你看!” 苏格见到是小盒子心里就有底了,打开一看,果然是枚精致的戒指。 “你不会是想求婚吧?我昨天不是拒绝了吗?” “民政局我说的仓促,你拒绝很正常!但是不能你拒绝我就不再说了吧?”莫三妹夹着菜一边吃一边说,“反正总要尝试再说一次的,一次不行就两次呗!两次不行就说到你同意为止!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苏格把玩着戒指,“那你昨天怎么不说了?” “你都喝醉了,我说了有什么用?”那也要她能听到自己说的话啊!都醉成那样了! 苏格无语的看着他,“喝醉了才更好说吧?那不是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吗?” “结婚的事怎么能趁你神志不清的时候说呢?当然要你心甘情愿思考过后同意才算啊!”莫三妹放下碗,他倒是想趁她不备给她戴上呢,但是她清醒之后后悔怎么办?那还不如不说呢!“昨天不算,我下次再说!” 莫三妹伸手想要拿回戒指,却被苏格躲过了,“昨天不算,今天算啊!” 女人都是善变的,她今天改主意了不行吗? 莫三妹懵了一下,试探的问,“你的意思是?” “你同意了?” 苏格把戒指带手上,大小刚刚好,“同意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莫三妹难得聪明一次,立马走到苏格面前单膝跪地,“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户口本带了吗?”苏格问道。 莫三妹紧张的说,“我立马回去拿!” 苏格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昨天他是不是就没想过能成功啊?难怪那么容易就放弃。 “我现在就回去!”莫三妹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来,“你把本带上,我们一起去拿,然后直接去民政局!” 莫三妹一路上紧张的不得了,生怕迟则生变,恨不得立马飞到民政局,等到排队体检的时候才想起来给小文舅舅发了消息。 两人准备拍照的时候,苏格脚步迟疑了起来。 莫三妹紧张的看着她,“你不会后悔了吧?” “不是,我昨晚醉酒了,现在拍照片不好看怎么办?”苏格觉得他们走的是仓促了,都没好好打理,这结婚证可是要跟一辈子的! 莫三妹松了一口气,“没事,你现在漂亮的不得了,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新娘!” 苏格掏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看了一下,还好,没有黑眼圈,也不是很憔悴,她又去看看莫三妹,“不行!你得收拾一下!” “不是,我们都到门口了!”莫三妹瞪大了眼,这个时候走,不是玩他的吗? “不行!我可以不办婚礼,但是绝不可以有丑照!这可是要存一辈子的!”苏格拉着莫三妹回头,“先去做个面膜,换身衣服再来!” 莫三妹崩溃地扶额,“这个时候敷面膜有什么用?又不是真的神仙水,用一次就能改头换面!” “用了总比不用的好,快点!你怕什么,现在还是上午呢!肯定来得及的!”苏格拉着他往家里赶,她又不是没有神仙水,先给莫三妹用一用,不整好看点她能懊悔一辈子。 “你不是后悔了吧?” “怎么会!你要是不做造型我才后悔!快点,走走走,弄得快上午就能办好!” 我信了你的邪,都十点了! “可是小文舅舅已经赶来了!”莫三妹还想再挣扎一下。 “让他等着!” 莫三妹无奈,垂头丧气的被她拖着走! “哎呀,说了不后悔就不会后悔,你怕什么?正好打电话让白雪把小文也送过来,我们等下还要拍全家福的!” 莫三妹能怎么办,只能依言照办。 人生大事14 苏格说到做到,把莫三妹跟小文都捯饬了一遍后就去了民政局,正好赶在人家下班前弄好了手续。 莫三妹看着到手的俩个证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他大手一挥,对着白雪跟健仁说,“今晚吃大餐,我请客!” 小文舅舅急着回去,手续一办完就离开了。 白雪很有眼色的拉着健仁说,“说好今天带小文出去玩的,也没去成,我们把小文接走,明天再去!晚上就不聚了,养好精神明天直接带她出去玩!” “啊,对对对!小文今天跟我们睡,明天方便出去!”健仁被白雪瞪了一眼,拉着一脸茫然的小文连忙说道。 苏格笑着接过小文,“哪有成为家人第一天就分开住的?小文今天跟我们住!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出去玩以后再说!” 昨天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今天想重来,晚了! 白雪只能爱莫能助的拉着健仁先走了。 莫三妹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健仁悲悯的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他挠挠头,这证都扯了,还怕以后没机会吗? “走,小文,回去让你爸爸做大餐,今天是我们一家人的聚会!”苏格拉着小文坐上莫三妹的车,“先去超市采购!” “好耶!”小文露出笑脸,跟着苏格坐在后排。 莫三妹认命地接受她们的指挥,坐上驾驶位往超市驶去。 三人先去给小文买了一堆零食,然后才转战蔬菜区,最后苏格又追加了一些保健品。 “不是你买这个干什么?又贵又没用!”莫三妹嫌弃的拎着礼盒,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值不值几块钱,卖了好几百,纯粹是智商税。 “怎么没用了,这是给你爸的!”苏格又塞了几桶老年奶粉放购物车里,虽然没多大效果吧!但是第一次上门就该送这些大众礼盒。 莫三妹一听把礼盒又放回去了,“给他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闹僵了!” “是闹僵了,又不是断绝关系了,结婚肯定要跟他说一声的!该有的礼貌不能丢!”苏格把礼盒又捡回来。 “我不去!”莫三妹倔着头坚定地说,“我才不想去找骂!” “我也不去!”苏格鼓着嘴,仅有的两次见面她都怼过去了,哪好意思再见人家,“他是你老子!你去!” “那正好,我们都不去!东西放回去吧!还省钱!”莫三妹提着礼盒就要再往回放。 “我去!”小文拦着他俩,“我又不怕他!” 苏格和莫三妹对视一眼,转头看向小文,“小文真棒!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明天你把这些东西送给爷爷!我们在外面等着你!” 小文淡定地点头,苏格便又塞了几个营养品在购物车里,足足推了两辆车。 “够了!老爷子还不一定要呢!买这么多不是浪费钱吗?”莫三妹虽然同意送东西了,但是看见苏格选了这么多,还是心疼的阻止了她。 主要是这些东西又贵又不实用,买了纯属浪费钱。 “你懂什么,这是给小文的排面!看在这么多东西的面子上,老爷子好意思凶小文吗?”苏格不理他,她又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礼多人不怪嘛! 于是第二天,莫三妹趁着没人,在老爷子门口堆了满满好几排礼盒,把小文的身影都挡住了,他按响了门铃,然后飞快的跑回车里。 老爷子打开门,看见一堆的礼盒有点莫名其妙。 “老头,我在这!”小文在箱子后面喊了一声。 老爷子走近踮起脚看了一眼,“你怎么来了?这是谁放的?” “这是老三送给你的!姐姐说要你收下。”小文耿直地说。 “他们送这些干什么?他人呢?”老爷子四周望了望,没看见人影。 “姐姐说她跟老三结婚了,要送礼物给你,他们在车里呢!”小文犹豫地看着老爷子,“老头,你能搬进屋吗?” “你要我收我就收吗?凭什么啊?”老爷子闻言往外走了几步,看向拐角处的面包车,苏格和莫三妹立马把头缩回车里了。 “你躲什么?”苏格面红耳赤地捶了莫三妹一下,这整得多尴尬? 莫三妹无辜地任她捶着,这不是条件反射吗?看到老爷子他当然想躲了。 “你就要收下!”小文不知道那边已经暴露了,理直气壮的冲老爷子喊着! “那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收下。”老爷子淡定地走回来。 “爷爷!”小文毫不犹豫得喊道。 “哎!”老爷子眉开眼笑,把门开的大一点,“告诉臭小子,让他自己搬进来,我搬不动!” 小文立马跑回车里。 “怎么样?我就说吧,老爷子不会收的。”莫三妹略显失落的启动着车子,准备带小文走人。 “老三,爷爷说要你搬进去,他自己搬不动。”小文没有上车,而是等着他下车跟她一起回去。 莫三妹动作一顿,看着门口的老爷子,又回头看看苏格。 “看我干什么,那是你老子!”苏格下车,都见到她了,再躲就不礼貌了。 莫三妹理了理情绪,熄火下车跟在小文身后。 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门口,看见莫三妹也没说话,只是让开身子让他把礼盒搬进屋。 “你们不许吵架!”小文跟苏格走进屋里,见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立马开口道。 “爸爸!”苏格见状也跟着喊了一声人。 “嗯!”老爷子倒是给面子,没有对她摆脸色,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莫三妹,“既然结婚了,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一家之主该有的担当不能丢。你后面还有老婆孩子呢!” 莫三妹很想反驳两句,但是今天是他新婚回家,他不想苏格难做,于是默不作声地任由老爷子叨唠。 “中午在这吃饭吗?”老爷子淡定的问,“把你姐姐姐夫喊回来。” 后面一句显然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了。 苏格一想到要见大姐,心里更尴尬了,老爷子是男性长辈,不好意思对她说什么,大姐就相当于婆婆了,这见面她还怼不怼了? 莫三妹也觉得气氛尴尬,不想留下来,“姐姐姐夫都离婚了,还喊他们干什么?” “你姐夫离婚了,你姐姐不还是你姐姐吗?”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家里就这两个亲戚,结婚了怎么能不通知他们呢!” “做饭去!”老爷子一声令下,转头就去找小文了。 苏格跟着莫三妹躲到厨房,反正不论大姐对她什么看法,她该表现得还是得表现的。 幸好大姐也不是多刻薄的人,见到苏格也没对她表示不满,她只是恨三妹不争气,对护着他的苏格倒是没多少意见。 饭桌上,老爷子开了一瓶酒,大姐不让他喝,他就抱着瓶子闻了闻,酒给莫三妹和他姐夫倒上了。 “三丫头,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有意见,你二哥,是你心里的一道刺。”吃到尾声,老爷子抱着酒瓶好像也醉了似的,“我一直没跟你说你二哥的事,你也没问我。” 老头子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 “八八年的夏天,我带着你二哥,去长江里捞尸。” “沉下去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娃,他的妈妈呢,在岸边哭的都快疯了。” “我们下去三拨人,都没找到人,等我上来的时候,你二哥不见了。” “他偷偷下了水,找到了那个娃,尸体捞上来了,他沉下去了。” “为了一个死人,折了一个活人。”老爷子声音很平静,眼眶却已经红了,“人生,就像一本书。” “谁都会翻到最后一页,有的人写的是句号,有的人写的是省略号,什么名啊利啊,都是过眼云烟,人生啊,除死无大事。” “我老了,迟早也要翻到这最后一页,我看不了你多久了,你得自己立起来!” “既然要养娃,就要认真养!上天堂,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算。” “只要你懂的自己要干什么,做什么不要紧。” “这丫头宠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夫妻也要有来有往,要共同经营。” “三丫头,你该长大了。” 人生大事15 莫三妹从老爷子那回来后,就不再说要换工作的事了,正好上天堂也没客人,他就维持着习惯还跟以往一样待在店铺里。 这一天,苏格接小文放学,看见莫三妹跟一个孕妇在门口对峙。 “怎么了?”苏格拉着小文走过去。 “她请我帮忙。”莫三妹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不过这个忙我帮不了,我爸才有这手艺。” “让你爸教你呗!”苏格随口说道,她看的出莫三妹不想改行了,趁这个机会给他一个理由也不错。 莫三妹拉着苏格走到店里,“这个...是我前女友。” “???”苏格懵了一下,回头又看看那个女孩。 她是知道他前女友的,毕竟刚认识的时候他正分手,没少在微信聊天的时候自嘲。 “老六出事了...”莫三妹抹了把脸,跟苏格把前因后果讲清楚,“酒驾全责,他家钱全赔了,现在没有余力再请......” “所以找我帮忙。”莫三妹小心看着苏格的脸色,“我跟她已经不来往了!绝对没有私情!” “胡说八道什么!”苏格白了他一眼,这点她还是能确定的,“想帮就帮呗!她一个孕妇,能拉下脸面来求你已经是很有勇气了。” 虽然她感情上是背叛了莫三妹,但是她也不是个多坏的人,也有正常的三观,她现在能跑到三妹面前请他帮忙,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不然她绝对能有多远躲多远。 “帮忙归帮忙,敢有小心思你就死定了!”苏格还是多说了一句。 莫三妹笑了,“除了你,谁还能让我有小心思?” 他凑到苏格前面亲了她一口,“我的眼里只有你。” 苏格面色舒缓,“哼!那说明你审美观正常!” 她这么一个大美人,迷死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莫三妹笑笑,走出门来到熙熙面前客气地说,“那是我老婆!你的事我答应了,不过也得我爸爸同意才行!” 熙熙已经猜到那女孩的身份了,她心里有点复杂,不过现在也想不了更多,“谢谢你,三哥。” 莫三妹去找了老爷子,第二天几人一起去了医院,苏格本想跟着去,但是小文今天有亲子课,她得陪着上。 平时都是莫三妹负责这些的,因为养孩子实在太难了,特别是送孩子上幼儿园,那哭声,谁都哄不了! 反正苏格是不想干的!所以除了放学接孩子,其他的幼儿园任务都是莫三妹接手。 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 这倒霉孩子居然带着同学表演孝子打碗!她都不敢看老师和其他家长的眼神! 特别是跪着的小胖墩的家长! 苏格迅速给莫三妹发了短信,平时都是他负责小文教育的,这个场面绝不能让她一人承受! 莫三妹还在医院吐着呢!这是他第一次动手入殓这么碎的遗体,主人还是他熟人。 老爷子笑着嘲讽了他几句,“还是太嫩!” 莫三妹憋着没说话,他是真的受不了。 同时心里也不是滋味,他送葬多年了,但这是第一次他给熟人入殓,之前那么嚣张鲜活的人命,现在面目全非,给他的冲击特别大。 莫三妹情绪复杂,但也没能想太多,因为苏格来消息了。 “小文在学校出事了!”莫三妹合上手机,“爸爸你跟建仁先走吧,我先去趟幼儿园。” “去吧!孩子要紧。”老爷子挥挥手跟他告别。 莫三妹来到学校的时候,苏格正一脸虚心的接受老师的教育,看到莫三妹过来,她连忙转移火力,“种星星的人来了!快听听老师的教诲!” 老师见到莫三妹,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妈妈长得好看还算正常,但是爸爸也这么斯文俊朗的样子,实在不像干殡葬行业的啊! 这不得不夸苏格护肤品效果好了,白了几个度的莫三妹,再换上苏格给他做的衣服,乍一看还挺唬人的。 不然他老子也不能对他态度好了这么多。实在是和之前差距太大了! “怎么了?”莫三妹小声问。 “看看你的好大儿,画的什么画!暗黑系画家没跑了!”苏格也小声回答他,把老师给的画纸塞给莫三妹,顺便再告诉他他闺女的才艺表演多么阴间。 莫三妹看着画纸上的棺材和骨灰盒,心里不是滋味。 “不好意思啊老师,之前家里条件不大好,孩子跟着她父亲东奔西跑,耳濡目染的学了这些东西我们也没注意,不过往后我们肯定会改的!” “孩子跟我说,你们是种星星的人,我呢,也猜到你们的职业了,不过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要重视!” “是是是,我们往后肯定会小心。” 苏格跟莫三妹听着老师教育了半天,才带着小文回了家。 路上莫三妹开着车沉默不语,小文一脸心虚,“老三,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说什么对不起,他是你爸!给你收拾烂摊子不是理所当然?”苏格揽着小文一脸不在意,“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的?种星星的人?真是太酷了!你爸感动的都快哭了!” 莫三妹这下也装不了深沉了,扯着嘴角哭笑不得。 “喂,你什么感想?”苏格搭在前座椅子上问莫三妹。 “感想就是...我不想改行了。”莫三妹眼里透着认真,“我想把上天堂经营下去。” “那就不换了!”苏格大气地说,“继承家族事业没什么不好的。” “你们不怪我吗?”小文可怜兮兮的问。 “怪你什么?你看老师也没说你什么,要怪就怪我们。没有跟你说清楚。” “种星星这种伟大的职业,只有你爸爸能干,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再学,人家就不会说你了。”前提是你长大了还想学的话。 小文闻言露出笑脸。 “正好小文快过生日了,三哥你说我们请小文同学来家里来办个party怎么样?” “给小胖墩道个歉,顺便重新展示一下才艺!” 说到这里苏格咬牙切齿,“我得让家长知道,表演哭丧绝对不是我的锅!” 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人生大事16 苏格给小文做了一个变装主题的生日会,特意选了一个带大院子的别墅,里面布满了气球和卡通玩偶,还租了好多卡通cos服和化妆师。 小文照例扮成小哪吒的样子,莫三妹也是那套敖丙的装扮,只是这次精致了许多。 家长玩得高兴不高兴她不知道,反正小孩子玩得都挺开心的,临走的时候她让小朋友把装饰用的玩偶都带走了,收获一堆飞吻好评。 “以后还是自己家里庆祝吧!”莫三妹送走家长身疲力竭的对着苏格说。 “那当然了!”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你闺女之前给大家的印象太过深刻,我也不至于请她们来家里玩!” 莫三妹尬笑一声,他现在已经不会带着小文出殡了,让同学下跪摔碗这种才艺,以后绝对不会再表演了。 “小文,今天玩得开心不开心?”苏格来到小文面前,小哪吒今天还挺精神,比她爸有活力多了。 “开心。”小文抱着她最爱的红缨枪重重的点头。 “行吧!开心就行。”苏格抱起小文上楼,“今天就在这住了,我带你去洗澡。” 把小文哄睡之后,苏格也是累的不行,趴在床上冲莫三妹哀嚎,“养孩子可真难,我觉得我们有小文就够了!以后就不生了吧?” “不生可以,不过生孩子的过程不能少!”莫三妹捞起苏格埋在她脖子那磨蹭。 “不是吧!你还有精力?”刚才不是一副累瘫了的模样吗? “这种时候怎么能没精力呢?”莫三妹闻言不高兴地抬起头,将苏格翻了一个面,“我得让老婆大人知道,你老公对你永远都是精力无限的。” “明天还要送小文上学呢!”苏格用手抵着莫三妹的下巴,她这套别墅离幼儿园挺远,需要早起送孩子上学。 “我送!”莫三妹扒拉下苏格的手,“不用你操心!你现在多想想我吧!” 莫三妹吻住苏格的唇,炙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理智,密集的亲吻在耳根和脖子间流连。 苏格搭上他的肩膀,反吻回去。 美男贴贴,她干嘛要推开呢? 第二天莫三妹果然早早就起床送小文上学去了,苏格睡到日上三竿才回了他们常住的公寓。 “老婆我回来了!”莫三妹推开门,先是喊了一声,然后才走进屋里。 “饭做好了,自己端!”苏格在工作间里喊道,她还在画着汉服设计稿,过几天有个国风大典,她需要一套新衣服。 莫三妹将饭菜都端好,走到工作间喊苏格吃饭。 苏格揉揉脖子又舒展一下手臂,“好累,要抱抱!” 莫三妹上前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那要不要喂你吃啊?” “你想喂的话我也不介意的!”苏格搂着他的脖子不客气的说。 “行吧!为老婆服务。”莫三妹让她坐在大腿上,喂了两口苏格就受不了了。 “我还是自己吃吧!”苏格跳下去坐到旁边,再这样下去感觉这个饭吃的不会安稳。 “老婆,你说小文家长要是突然想要要回孩子,那该怎么办?”莫三妹也没勉强,吃了几口他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怎么这么问?小文又不是物件,他说要回就要回啊?” 莫三妹扒着饭碗,有些烦躁,“小文舅舅今天找我,他带了一个女人,说是小文妈妈。” “她妈妈不是死了吗?”苏格停下筷子,“怎么,想要回孩子了?” “他们说的有理有据的,说那女人离开是不得已,现在想要要回孩子。” 苏格啪的把筷子放下,“她想要就要啊?当我们证白扯的?” “别理她!交给我处理。” “如果真是小文妈妈呢?血缘关系在那,我们还能抢孩子不成?”莫三妹也不吃了,苦恼的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你是不是傻?”苏格敲敲他的脑袋,“母女怎么了?她这么多年养过这孩子吗?小文认识她是谁不?” “她要是想看孩子,那没问题,她要是想把孩子带走!那得看小文意见。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下结论。”苏格觉得小文根本不会跟这个女人走,就算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一个陌生人,当莫三妹这些天对她掏心掏肺白干的? “你让她来找我,我们约一个时间见一面。”苏格怕莫三妹擅自做主,便提前让他先约好会面,“她要是对小文好,小文也想跟她走,那我们就把收养变成干女儿,她要是别有用心,小文也不想走,那我们收养证也不是白拿的,放心,我请得起最贵的律师。” 晚上小文回来,莫三妹忍不住扒开她的脚腕看一看,果然有个菱形胎记,他的心沉了沉,试探着问小文,“小文,你还记得你妈妈吗?” 小文看向苏格。 “是你亲生妈妈。”莫三妹见她动作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小文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如果你亲身妈妈来找你......”莫三妹还没说完就被小文打断了,“我不需要亲身妈妈,我跟着老三和姐姐就行了!” “老三,你是不是想丢下我?” “别瞎说,遗弃小孩是要坐牢的!”苏格在旁边喊道,“你爸是缺乏安全感,怕你丢下他!” “我不会丢下老三的,我记得我们家地址,还有老三的手机号!” “那我的呢?”苏格不满地问。 “姐姐的也记得!”小文补充道。 “小没良心的。”苏格嗔了她一句,转头看向莫三妹,“别想那么多!小文虽然小,但是她有自己的思想!你别替她做决定!” “别走你老子的路!你以为的对她好,不一定就是她真的想要的!” “独断专行的家长要不得啊!” 莫三妹不自在的挠挠头,“行吧!我肯定不会把小文让走的!明天我们跟她见一面,好好谈谈。” 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苏格说的对。他们请得起最贵的律师,想抢孩子,没门。 人生大事17 苏格给小文请了假,然后一家三口一起去赴了约。 见到那女人的第一面,苏格就知道自己稳了,小文没得走。 莫三妹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还是带着小文坐到她对面。 海菲见到小文有些手足无措,她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努力摆出一副笑脸,想要给孩子一个好印象。 “小文,这是你妈妈,亲的。”苏格坦然地介绍道。 小文有些懵,看了对面那陌生女人一眼,又看看莫三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文,我是你妈妈。”海菲声音有些哽咽,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小文,又胆怯地放下了。 “我没有妈妈。”小文抓着莫三妹警惕地说。 “别怕小文,不会要你走的,只是跟你说一声,你妈妈当年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她只是被人关起来了,找不到你。”苏格不想让小文对妈妈有个不好的印象,便努力解释道,“她一出来就来找你了,小文,妈妈很爱你,别怕她。” 海菲连连点头,“小文,对不起,妈妈不该离开你!妈妈错了。” 小文还是紧张的拉着莫三妹,“老三,我想回家。” “我不想要这个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莫三妹心疼的搂着她,“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的女儿,一辈子都是!” “那我们走吧!”小文回抱住莫三妹,“我们走吧!爸爸!” 莫三妹被感动的要死,这是小文第一次叫他爸爸。 苏格给了莫三妹一个眼神,示意剩下的她来说。 莫三妹抱着小文离开了,苏格看向海菲,“孩子你见了,她现在生活很安稳,不需要变来变去。” “我不介意她多个妈妈,你也可以过来跟她培养感情,但是监护权跟抚养权,我不会交给你。” “可我是她的妈妈,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海菲忍不住说。 “法律上来说,我现在才是她妈妈。”苏格淡定地回复,“我的抚养证合法得来的,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变更的,现在是法治社会。” “你是她母亲没错,我不否认你的存在,但是同时也不否认你的失责,小文从小跟外婆生活,亲缘寡淡,后来又跟着舅舅,被舅妈嫌弃,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了,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你一句话,就让她抛弃一切,跟一个陌生女人生活,你真的是对她好吗?还是为了满足你可怜的母女之情?” “我不是陌生人,我会对她好的!” “你看,你还是这么天真,她刚出生的时候,你对她没有感情吗?那时候她不是你女儿吗?你为什么要抛下她?” “因为你养不起,你没有条件养她,现在你有条件了吗?” “你还是没有,你有稳定的工作吗?有充裕的时间吗?有能力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吗?” “你不会想着凭着一腔热情,让小文陪你过苦日子吧?” “我呢,家庭条件不错,也算是个亿万富翁,有充足的时间,可以随时陪她成长,小文对我们印象也不错,把我们当成爸妈,你看,小文现在什么都不缺,她明明可以过很好的生活,你却要她抛弃一切跟你走,你确定你不是自私吗?” “你想释放你的无处安放的母爱,小文就要配合你吗?凭什么啊?你算哪根葱?小文是你生的,不是卖给你了,她有独立的人格与自主权。” “我还是那句话,有空你就来看看她,我不介意你跟她培养感情,但是抚养权?不行!” “小文不想跟你走,我也不会让她跟你走,凭你现在的处境养不好她,你要真的为她好,就别打扰她的生活。” “死缠烂打这招对我们没用,我不介意申请法律援助,到时候你连见她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母亲,我该打,我不值得原谅,可是小文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是她的妈妈。”海菲满脸泪水。 苏格本来想走的,看见她这样还是丢下一句话,“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否认你的存在,只要小文肯,你随时可以见她,甚至她长大后,想回到你身边,我也不介意,但是现在,你先养活你自己再说吧!” 苏格走出店面,莫三妹抱着小文在车上等她。 “放心吧,不是我们的对手。”苏格让莫三妹放心,抚养权不是你想转就转的,凭借她的条件,想要抚养孩子根本不可能,她有钱,有的是方法让她消失。 “就当多个亲戚了,平时处的好就来往,敢弄幺蛾子就断亲。”苏格说的干脆,捏捏小文的小脸,“小文今天喊爸爸了,给三哥感动的,放心,给他十个亿他都舍不得放你走。” 小文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过你什么时候喊妈妈?我对你不好吗?”虽然莫三妹带孩子多,但是她也不差啊,怎么她这么偏心的? “妈妈!”小文干脆地喊了一声。 “哎!”苏格眉开眼笑,“行了,今天喊过就行了,以后还是喊我姐姐,显得我年轻。” “那是不是要喊我三哥,才跟你般配啊?”莫三妹有点纠结,他还是想让小文喊他爸爸的。 “咱们各论各的,她喊我叫姐,你给她当爸!”苏格忍笑说道。 “那我不是比你涨了一辈吗?”莫三妹不满。 “那我不介意的。” 莫三妹看着她,捂着小文的耳朵凑到苏格身边说,“那我也不介意你晚上喊我爸爸的!” 苏格捶了他一下。 莫三妹笑着把她也揽到怀里,“谢谢你老婆,遇见你真好。” 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容许我的任性。 “我当然是天下第一好。”苏格说的毫不客气。 “对对对!你最好了!” 盗墓笔记1 广袤无垠的大海,海浪声滔滔不绝,苏格正陪着一群海豚在水里嬉戏,平静的海面时不时被砸出一个水花,伴随着海豚空灵的叫声,苏格隐在其中翩然游动。 轮船行驶的轰鸣声突然传来,苏格露出水面,看见不远处有老旧的轮船在缓缓靠近。 苏格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下沉的深一点,确定不会被轮船上的人感应到,这才跟着船慢慢的游。 轮船上的人都是一群小青年,看到成群结队的海豚,全都被吸引到了船头甲板上,见海豚跟着轮船游动,他们还停了船,拿着笨重的相机对着海豚拍照。 这艘船不算大,里面只有十来个人,基本都在船头甲板上欣赏着海豚嬉戏,唯有一穿着藏蓝色连帽衫的男子站在轮船靠后的位置,依靠着栏杆神色淡然的看着大海。 苏格被这个男子吸引住视线,觉得他的眼神甚是熟悉。这是一个孤独的人,虽然他不一定觉得自己孤独。 苏格见轮船上的人都在前头,便偷偷靠近男子,在海面上探出了头,浅金色的长发贴在耳后,露出扇形的鱼鳍。 张起灵神色微动,慢慢站直了身体,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鲛人。 苏格见他反应还算冷静,便停在他的下方,露出脑袋看着他,两人沉默对视,谁也没开口说话。 苏格是怕声音被其他人听见惹出麻烦,张起灵则纯粹是懒得说话,这个鲛人没有恶意,他便没有提醒其他人她的存在。 苏格指指不远处的海豚,又对着他比了一个微笑的手势,示意他不要那么不开心。张起灵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还是淡定的看着她。 苏格朝他露出一个浅笑,沉入海底,随后甲板上的人又是一顿惊呼。 只见一只粉色的海豚缓缓靠近轮船,停在张起灵的面前,它摆摆上半身,好像在跟张起灵打招呼。 周围的人已经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粉色海豚呢!小张,它是不是在跟你打招呼?” 张起灵没有说话,看着海豚沉默不语。 粉色海豚见张起灵没有回应,靠的又近了一点,它猛地一跃,嘴里一颗珠子随着海水喷向张起灵。 周围人都在惊呼,张起灵侧身避开海水,同时伸手接住珠子,是一颗硕大的珍珠,刚刚那个鲛人锁骨上戴的那颗。 “小张,是什么东西?”吴三省好奇的问。 张起灵把珍珠放在手心给他们看,“粉珍珠。”除了大一点,没什么稀奇的。 霍玲笑着调侃道,“小张长得好看,连海豚都喜欢你。” “我长得也不差啊!这海豚怎么没送东西给我?”吴三省摸摸脸,有些可惜道。 “别臭美了,你能跟小张比?”陈文锦嗔了他一眼,“行了,看也看过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海底墓应该不远了,我们仔细找找,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周围的人都四散开来,拿出笔记与图纸,对照着大海指指点点。 张起灵握着珍珠回头看了一眼大海,海豚已经远去,鲛人也不见了踪影。 ...... 夜里,船上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只留驾驶舱里还有一个人在值班,海上响起了空灵的吟唱声,船上的人不知不觉陷入了更深度的睡眠中,驾驶舱的人也昏倒在地。 海水托着苏格缓缓升起,流动的水花变成流光溢彩的鲛纱,包裹着她玲珑的身躯。 苏格身下的鱼尾变成了修长的双腿,她赤着脚落在甲板上,朝着船舱走去。吱呀一声,一间门被打开了。 张起灵清冷的目光扫过苏格,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你醒着?”苏格既觉得惊讶,又好像理所当然,这个男人,就不是一般人。 苏格再次打量着这个青年,五官俊逸,身材修长,但是很瘦弱,嘴唇也透着不正常的白,眸光淡然如水,好似面前奇怪的场景不能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你不开心。”苏格好奇地看着他,“海豚不好看吗?” 都说海豚是微笑天使,看到它们即使不喜欢,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反应才对。 “没有不开心。”张起灵淡淡地回道。 “那你不喜欢那颗珍珠吗?”苏格伸出手,掌心里落着好几颗不同颜色的珍珠,“这些都给你。” 张起灵垂眸看着珍珠没有回话,他对这些都没有兴趣,若不是怕她还有别的目的,他都不会出来。 苏格将珍珠都塞进他的手里,“不要不开心,你这么好看,应该多笑笑。” 张起灵微微皱眉,有些不解这个鲛人来这的目的。 苏格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等等。”她转身一跃,又跳进了大海,很快就没了踪迹。 张起灵在甲板上等了一会儿,直到海面又响起水花溅起的声音,苏格抓着几条透明小鱼再次来到甲板上。 “快过来!”苏格冲到张起灵面前,将拇指长的透明小鱼快速塞进他嘴里。 张起灵皱起眉,小鱼入口即化,没有腥味,只有淡淡的甜,同时一股暖流从喉咙扩散到四肢百骸,仿佛整个身体都轻便了很多。 苏格还想再塞几个,被张起灵偏头躲开了,很快小鱼就化作水,从手心洒落。 苏格有点可惜,不过到底被他吃过几条了,她期待的问,“怎么样?身体有好点吗?” “这是什么?”张起灵眼神微动,苏格手里残存的鱼已经全部不见了。 “我不知道,它在深海里出没,速度很快,一旦到岸上就会化水死掉。”苏格甩甩手,“不过它很好吃,受伤了吃它身体会变好,你的身体变好了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你,上来什么目的?” 苏格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张起灵眼睛亮晶晶的。“我来找你啊!不可以吗?” “不要不开心。”苏格想要扯扯他的嘴角,不过看他很是冷淡的样子,又打消了心思。 “你不该上来。”张起灵平静地说,“这里对异类不友好。” 他在格尔木呆了近二十年,知道人类为了达到目的会对异类者做出多么残忍的事。 “我会躲着他们的。”苏格看看天色,“我再去给你捉小鱼。” 张起灵拉住她的手腕,见她停下便放手认真地说,“不用,你该走了。” 苏格也不勉强,“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张起灵没有说话,但是显然是不同意她的说法的。 “我会偷偷的来。”苏格小声说道,“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你该回深海里去。”贸然接近异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这条小人鱼似乎还不懂人心的残酷,“不要接近你不认识的人,很危险。” “深海太寂寞了。”苏格回道,“不用担心,明天这个时候,我再带小鱼来找你。” 苏格转身准备跳入大海,想想又停下脚步跟他说,“你们是要找海底宝藏吗?” “西南角有个古墓,里面有很多东西,不过也很危险。” “你若下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想想苏格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跟着你保护你的。” 不等张起灵再说什么,苏格跳入大海,回到她的海底溶洞去了。 盗墓笔记2 第二天清晨,大家醒来完全没意识到不对,正常的分派任务查找海底墓的位置。 张起灵不负责找墓事宜,一直在甲板上发呆。 海风吹的他衣角猎猎作响,霍玲好奇的走过来,“小张,你看什么呢?” “看海。”张起灵淡定地回答。 “看海?”霍玲眺望远方,没什么稀奇的,“都在海上呆了半个多月了还没看够吗?我呀,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海了。” 张起灵没有回话,继续望着辽阔的大海。 “唉,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霍玲本来准备走了,顺着张起灵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海底不是很平静。 “鱼群。”张起灵也站直了身,这群鱼的速度不对劲,像是被什么追赶过来的。 “怎么了?”陈文锦路过见他俩神色不对,便停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跑了过来。 “那边有鱼群,看样子数量不少。”霍玲指着不远处的海域说道。 “鱼群?”陈文锦听到这放下了心,她们一路上也看过不少鱼群,不是多稀奇的事。 “文锦姐,你看那个。”许强指着海面上一个三角背鳍,“那不会是鲨鱼吧?” “鲨鱼在捕猎?”李四地迟疑地问。 “没关系,鲨鱼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何况我们这船也不小,不会有事的。”吴三省安慰众人。 “你看,那也有!”霍玲指向另一片海域。 “鲨鱼是独居,哪会那么巧看见两条?”解连环笑着看过去,突然哑然了,因为他也看见了,还不止一只。 “他们好像围过来了!”许强惊叫道。 不得不说,这场面还是挺压抑的,毕竟他们不是老渔民,对大海还是有敬畏之心在的。 裸露的三角背鳍离他们越来近,数量足足有十几只。 吴三省也有点慌神,甚至做好了被攻击 的准备。 突然靠近船只的一只背鳍往上浮起来一点,露出一只黑白相间的白胖身体。 “这好像不是鲨鱼啊?”霍玲迟疑的说,她虽然是内陆人,但也知道鲨鱼不是黑白花色的。 解连环松了一口气,“这是虎鲸,不伤人。” 此时剩下的虎鲸也纷纷露出水面,不再只露出背鳍,而是翻着肚皮各种旋转,有的还吐着水花冲船上的人打招呼。 看见人类过来,它们发出欢快的叫声。 “我总觉得自己被愚弄了。”霍玲喃喃道,这虎鲸,明显跟鲨鱼泳姿不一样。 鲨鱼尾巴是左右摆动的,身体平行前进,所以常常看见一个三角背鳍露出水面滑行。 而虎鲸游泳却是上下摆动的,所以背鳍在水面上下起伏,有点像海豚。往往都是整个背部都露出水面。 所以为什么它们刚刚的泳姿跟现在的不一样? 张起灵已经收回警备的神色,淡定的看着虎鲸在他们周围花式秀泳姿。 突然一只虎鲸一个摆尾,大片的水花夹杂着海鱼直往甲板扑,剩下的虎鲸也跟着甩尾,众人被迫洗了一个海水澡,甲板上也被密密麻麻的海鱼埋住了。 等虎鲸把鱼群都打散后,对着渔船又发出贱贱的叫声,然后成群结队的远离了。 解连环抹了把脸,“以前在书上看到说虎鲸调皮,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 “至少人家留了赔偿。”吴三省也跟着拧了把衣角,还从兜帽里翻出一条震晕的海鱼。 “算了,不是鲨鱼群就好。”陈文锦松了一口气,海面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要遇到袭击,她都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中午大家吃了一顿海鱼大餐,不得不说今天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他们这是考古队,轮船没有配对渔民,他们也不会海钓,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吃的好点,后面基本都是干粮罐头了事,毕竟也不是渔船,他们也不会捕鱼。 晚上,苏格照例用歌声把人迷晕,然后来到了轮船上。 张起灵已经在那等着了。 “今天的鱼好吃吗?”苏格抓着一个白色的贝壳走到张起灵面前。 “虎鲸,你叫的?”张起灵白天其实有所预感,不过不敢确定,现在却是能确认了。 苏格点点头,不过又迅速解释道,“我只是叫它们来送鱼,装鲨鱼骗你们是它们自己做主的!”这种恶趣味和她无关。 没办法,今天的鱼群是她特意赶得,都是好吃又有营养的,叫其他的鱼来送,可能还没给张起灵就被吃光了。 虎鲸虽然是海洋里的街溜子,调皮又贱贱的,但是它们聪明,能听懂命令,可以成功把鱼送给张起灵。 “下次不要了。”张起灵没什么反应,就像收到珍珠一样,他对这些礼物并没有什么触动,反而担心她的举动会引来关注。 暴露越多越容易出问题,这样很危险。 苏格没有回答,而是把手上的贝壳打开,里面是晶莹的鱼肉和一些没见过的海草。 “快点尝尝这个,虽然没有那个小鱼效果好,但是也很补身体的!” 张起灵没有接过贝壳,而是认真的说,“明天不要来了。” “我们要下墓,会有人跟着。” “很危险,不可以被抓到。” 他这次参与西沙海底墓的考古,本就是一场博弈,也是逃离它的一个尝试,背后牵扯的太多,如果鲛人再靠近他,保不准就被盯上了。 “你先把这个吃了再说。”苏格把贝壳往他前面递了递。以现在的科技,海底是她的主场,她还真不怕什么。 张起灵无奈,只能先夹起一片鱼肉。 “好吃吗?”苏格期待的问。 张起灵默不作声,把剩下的鱼片和海草都吃了。 苏格满足的收回贝壳,“海里还有很多好东西,可是离得太远,等我抓到了我再送给你。” “我的身体没事。” 苏格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张起灵条件反射的想挣脱,不过苏格抓的紧,他挣了一下没挣脱就罢手了。 苏格撩起他的衣袖,本以为他只是瘦弱,没想到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孔,有的地方扎太多已经青紫,皮肤似乎要坏掉一样。 苏格抬头看他,对方还是那种淡然如水的样子,可苏格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淡然了。 他愤怒也好,黑化也好,总比现在这样,好像世间并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情绪的样子好。 “我去给你抓小鱼。” 苏格放下他的袖子,不等他回话就转身跳进大海。 等了一会儿,她捧着小鱼出现了。 这鱼暴露在空气中不久就会死亡失效,所以必须现吃。 张起灵不过犹豫了几秒,就有小鱼化成水了。 苏格无所谓的甩甩手,转身又去抓了。 张起灵见她这样,只能乖乖的把鱼吃下去,还好这鱼小,味道也不错,苏格只跑了三次,天就快亮了。 “记得不要来了。”张起灵站在她离开前说了一句。 苏格摆摆手,纵身跃入大海。 盗墓笔记3 第二天苏格睡得久一点,等她出了海面,发现轮船停止不动了,她慢慢游到附近,看见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目的地是海底墓,这里的地址也对的上,便下沉到墓地上方。 远远看见有手电筒的光亮在海底闪烁,苏格停了下来,在他们后方默默跟着。 海底视线不明,苏格想要隐藏行踪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张起灵却很是敏锐,他脱离部队,默默游在了最后。 苏格在海里视线不受影响,她见张起灵停了下来,朝自己的方向看来,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想到他不希望自己跟着,便转换了方向,往船墓的另一个方向游去。 她找到一只海鱼,把自己佩戴的珍珠手链挂在它嘴巴上,让它送给张起灵。 这是她的法器,戴上后海猴子禁婆之类的海怪不敢攻击他。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想到他们应该进了墓殿,苏格才缓缓朝着沉船游去。 还没等她进入墓殿,海面上又起了动静,苏格回身往上游去,看见又有一艘轮船驶来,这艘船更大,人也更多,目标很明确,直朝海底墓潜去。 想到昨天那人说的话,苏格默默的游远了一点,跟在这群队伍后面。 她看着这群人熟练的进入沉船,找到主殿,把昏迷的考古队全都带出去了,其中就有张起灵。 想着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反正任由他们走掉的话,她再想找到这个小哥哥就难了,索性直接用次声波召唤出一堆的守墓兽与海鱼,将队伍冲散,然后趁机将张起灵带走。 海底无边无际,她迅速远离了西沙区域,确定那群人找不到她了,苏格将张起灵的氧气瓶摘掉,后者挣扎着似乎要醒来,苏格附身吻住他的唇,将自己的鲛珠渡给他,很快他的脸色就好多了,身体也不再受海底压强的影响。 苏格在海底的住所离西沙有段距离,她的速度很快,领域也大,游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她住的溶洞,里面经过特殊处理可以隔绝海水。 苏格将男人放在她的豪华贝壳床上,又将他的潜水服扒掉,里面的身躯瘦弱修长,身体比她还软。 因为佩戴她给的珍珠手串,张起灵没有受到什么外伤,但是昏迷不醒,身体还渐渐发热。 苏格见到他的身上凭空出现了一副麒麟踏鬼的纹身,遍布了半个肩膀。 不等她研究什么,张起灵就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迷茫的问,“你是谁?” 苏格先是迅速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才听到他的问题。 “你还好吗?”苏格小心翼翼的问。 张起灵坐起身,皱眉揉着脑袋,似乎头很痛。 苏格见他被子滑落大半,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腹,手指动了动,想要给他往上拽拽,不过到底羞耻心占了上风,没有动作,而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你受了伤,可能撞了脑袋。”苏格一本正经的回答,“感觉怎么样,头很痛吗?” 张起灵放下手,迷茫的看着他,“你是谁?我...又是谁?” 苏格神情一顿,这好像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她捧着他的脑袋,用灵识探查他的脑域,的确看到一块灰蒙蒙的区域,不过不管她用灵力怎么冲刷都去除不了。 这好像是规则之力? “你还记得多少?知道自己的来历吗?”苏格试探地问。 张起灵摇摇头,一旦试图回忆过去,脑子就疼的很。 “我知道你姓张。”苏格说道,这是其他人对他的称呼。 “张?”张起灵对这个姓氏有点印象。 “对,小张。”苏格点点头,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安慰道,“没关系,可能受伤引起了记忆混乱。说不定很快就好了。” “你先就在这养伤,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就行了。”最好一辈子陪着她。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试图回想过去,而是主动问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虽然布置的很精致,但还是可以看出这里是个石洞,应该和医院无关。 “我?”苏格沉吟了一会儿,也懒得编瞎话,直接改动了一些修饰词,“我叫阿糖。” “这里是我的家,我在海面上遇见了你。” “你和同事下海时受了伤,我便把你带回来了。” “既然你记不得自己叫什么了,不如叫张麒麟吧?正好你的身上有麒麟纹身。” “张麒麟?”张起灵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开口道,“是张起灵。” 苏格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意识到这两个名字发音不对,“你想起来了?” 张起灵摇摇头,他只记得这个名字。 “没关系,你先跟我住着,等你想起来了再回去。”苏格安慰道。 见张起灵没有拒绝,她拿出一套鲛衣,轻咳了一声,佯装淡定地说,“你先换上衣服,我给你找吃的!” 张起灵点点头,苏格站起身,离开前她又嘱咐了一句,“乖乖的,只可以在溶洞里活动,不可以出去哦!” 张起灵抬眸看了她一眼,苏格知道他这是应下了,便安心离开溶洞。 她找到附近有透明小鱼的地方,迅速的抓住几只,然后回到了溶洞。张起灵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正在洞口发呆。 “快过来!”苏格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把小鱼塞进他的嘴里喂他吃下,然后期待的问,“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一点了吗?” 张起灵歪歪脑袋,似乎觉得很舒服。 苏格觉得失忆的张起灵乖了很多,虽然还是不喜欢说话,但是没有那种游离世外的样子了。 “我先给你做饭,你在这坐一会儿,不要离开哦!”虽然他现在可以在海里自由行动,但是海底情况复杂,她怕他迷路。 张起灵点点头,坐到刚才的位置又开始发呆。 苏格觉得他这样呆呆的样子有点可怜,干脆也不做熟食了,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现成的出来。 “过来吃饭!” 张起灵也没觉得她速度这么快有什么不对,坐到桌子前接过饭碗很干脆的吃了起来。 苏格觉得张起灵似乎不挑食,但是吃到好吃的东西心情会很愉悦,周身的气息都平和下来。 虽然他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吃完饭苏格把他带到了最开始的贝壳床那,“你先睡一觉,明天我再带你熟悉环境。” 张起灵看着那张蓝白相间的贝壳床,果断的说,“你睡。” 他可以睡地上。 苏格看着他冷峻的模样,又看看梦幻的贝壳床,是不太适合的样子。 “那你睡这。”苏格将他带到旁边的侧洞,从空间拿了一个珊瑚床放下,中间还是软软的床铺,但是围栏的地方是火红的珊瑚。 张起灵没有对苏格凭空变物的本事表示疑惑,直接应下了。 苏格见他这么听话也是很满意,把远一点的明珠用贝壳合上,只留下珊瑚床旁边几颗。 “晚安。”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苏格也没想他能回应,直接离开了。 她的卧室在张起灵的旁边,这样他想离开自己立马就能知道。 盗墓笔记4 苏格迷迷糊糊的睡醒,猛地一惊,连忙爬起来往张起灵的屋子看过去,里面已经没人了。她走到屋外,看见张起灵又坐在洞口,望着水幕发呆,偶尔有彩色的小鱼游过,张起灵视线会跟着小鱼移动。 苏格松了一口气,走到张起灵身后,“你怎么起这么早?肚子饿了吗?” “不饿。”张起灵看了苏格一眼,又转头对着小鱼发呆。 “你要出去吗?”苏格试探着问,她发现张起灵好像习惯了随遇而安,醒来后失忆没有多慌张,看见住的地方是海底也没有多稀奇,对于自己不把受伤的他送医院也没有表示疑惑,一有空就坐着发呆。 张起灵动都没动,“都可以。” “那我等会带你出去看看。”苏格打了一个哈欠,先是去洗漱换衣服,然后走到餐桌那拿出一笼蒸饺和一笼包子,“快过来吃饭。” 张起灵顺从地走过来了。 苏格发现他还挺喜欢吃饺子的,便又拿了一笼出来。 “等会我们先去你出事的地方看看,也许你能想起什么来呢?” 张起灵没有说话,认真地用饺子蘸着醋放进嘴巴里。 “这个好吃吗?”苏格又问。 张起灵默默又塞了一个饺子。 好的,她知道了。 吃完饭,苏格就拉着他走到洞口,她率先跳出水幕,在海里转个身,双腿变成鱼尾轻轻摆动,然后朝着张起灵招招手。 后者抬眸看了她一眼,也走出水幕,海水的阻力几乎不存在,呼吸也很正常,他很顺利的游到她身边。 苏格拉住他的手,张起灵控制不住的看向她的尾巴,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鲛人才对,也不该在海里这么顺畅的行动。 苏格没有察觉到他的困惑,拉着他往西沙游去,一路上看见许多奇怪的海底生物,张起灵默默的看了一眼,手指蠢蠢欲动。 苏格不是真的想让他恢复记忆,所以带着他来到了海底墓的上方,海面广阔无垠,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你之前坐船在这里探险,你还记得吗?”苏格带着他浮出水面,指着一块区域问道。 张起灵淡淡的看了两眼,摇摇头。 苏格也觉得他能想起来才怪,这里的船早就被海风吹没了。 “记不得没关系,你身上全是伤,以前过的肯定不好,忘记就忘记吧!”苏格拉着他往回游,“我带你去抓小鱼,吃那个对身体好。” 透明小鱼在深海区域,需要下潜两千多米,那里没有光照,即使是苏格,看的也不甚清晰。 不过小鱼是个例外,它会发出微弱的光芒,因为身体很小,最大的也不过食指长,速度又快,所以从面前游过的时候就像是眼睛花了一样。 苏格抓过很多次小鱼了,这次带着张起灵很熟练的捞了几只,她递到张起灵嘴巴边,这次他很顺从的吃掉了。 “我们走吧,明天再来,这个吃完身体要时间吸收,不然就浪费了。”苏格抓着张起灵往上游,“我带你看看大海。” 海底越深越压抑,生物也长得越丑,所以苏格带她往浅水区游了一点。 “看,是海豚。”苏格指着不远处嬉戏的海豚群,“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有一群海豚,我还给你送了一颗粉珍珠。” 张起灵想了想,从口袋掏出一把珍珠,是他在地上的潜水服里找到的。 “就是这个。”苏格欣喜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丢船上了。” “它们在干什么?”张起灵看向不远处顶着圆球的海豚问道。看样子像玩耍,又像捕猎,为什么捉到鱼又不吃。 苏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些一言难尽,“它们在吸毒,不要学。” 海豚看着可爱,其实也是一群街溜子,还是老色胚加瘾君子,要不是她拳头硬,她才不会找海豚玩。 不过海洋里越是街溜子越好玩,比普通海鱼聪明的多。 苏格见张起灵好奇,便主动解释道,“它们咬的是河豚,有毒,但是海豚不怕,相反它们觉得中毒时轻飘飘的很舒服,所以会主动去咬河豚获得快感。” “平时一个人遇见海豚要躲得远远的知道吗?它们都是老色胚,看到好看的就要求欢。”苏格伸手握了握拳头,“它们要是敢靠近你,你就揍它们,使劲揍!” 张起灵无言。 苏格想了想发出一些次声波,与海豚群交流了一下。 “之前这里有一群虎鲸,不过它们好像已经离开了,我们走吧!”苏格拉着张起灵换了一个方向,“我之前还让虎鲸给你送过鱼呢!” “不过刚才的海豚说它们已经走了,海豚八卦消息很多,它们说走了应该就是真走了,不然我可以带你去找虎鲸玩。”苏格一边游一边跟张起灵聊天,“虎鲸虽然也是街溜子,但是他们比海豚好玩多了,而且他们不好色。”这个是重点。 “它们骂人可脏了,整天都在骂骂咧咧,还喜欢欺负小动物,看见什么都想招惹一番,虽然小动物看见它们不高兴,但是我们加入进去的话,欺负小动物真的很有趣。” 苏格露出一个坏坏的笑。 “下次我们遇见了,可以和它们一起踢皮球。” 张起灵觉得这个皮球可能不太愿意。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海藻可好吃了,而且可以补血,我们去摘一点做午饭。”最近吃的熟食都是库存,变成鲛人后,她其实更喜欢吃鱼类。“你有喜欢吃的鱼吗?我可以给你抓。” 张起灵想了想摇摇头,他连有什么鱼好吃都不知道,更别说点餐了。 “那我就给你抓我喜欢吃的。”苏格脑子里闪现很多鱼类,“有的鱼肉微甜,可以直接生吃,有的需要蘸酱,有的必须煮熟了才好吃。” “海底好吃的可多了,我们可以每天吃不一样的。”所以他可以不上岸吗?苏格把这句话咽下去。 反正只要他不主动说,她是不会让他离开的。 盗墓笔记5 苏格带着张起灵一边找吃的,一边熟悉周围环境,怕他无聊,回头的时候还给他抓了几只可爱的海底生物做宠物,也算是给他找点事做,省的每天都在发呆。 于是张起灵不出门的时候由对着洞口发呆变成了对着宠物发呆,让苏格很是无语。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两人已经把周围领域全都走了一遍,张起灵突然开口道,“你没有同伴。” 苏格愣了一下,然后随意道,“也许是海洋太大了,我们还没遇见。”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的身份是系统安排的,所以她不会执着于种群,人类才是她亲近的物种。 不过她无所谓,张起灵要是想要同伴怎么办? 想着他们已经把周围逛遍了,张起灵会不会觉得无聊想要上岸? 其实她是可以上岸的,就是不能缺水太长时间,可是现在的岸上情况并不好,出行困难,娱乐也没多少,还很混乱,不如在海底自在。 而且岸上人多,变数也多,她还是喜欢在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们出去旅行吧?”苏格突然说道,“我们可以去北极看熊?或者去南极看企鹅?那里还有极光。” 远离海岸,这样张起灵想走也走不了。 “海里还有很多地方我们没去过呢!正好我已经把周围的宝藏搜罗的差不多了。”苏格期待的说,“我们可以往海洋深处走,肯定可以找到很多的沉船!” 海洋宝物那么多,她正好可以充盈空间。 张起灵无所谓,去哪都行。 于是苏格封了她的溶洞。还把张起灵的宠物都放生了,放的时候张起灵还有点不舍。 苏格见状便选了几个体态较小的海星跟水母放到瓶子里,给张起灵随身带着。里面施展了空间魔法,可以让它们生存很久。 张起灵顺手便把瓶子揣在了口袋里。还往里塞了塞。 因为不赶时间,他们随机选了一个方向迁徙,有时候碰上大型生物,他们还会蹭顺风车。 张起灵也习惯了在海里生活,可以很熟练的应对海底各种危机。 期间也遇到了船只,苏格都远远躲开了。 说要找的沉船她们也找了很多,有的是客船,里面没什么东西,有的是货船,里面的东西有的有用,有的腐烂生锈的不成样子,苏格挑挑选选了许多放在空间里。 不过他们遇见的都是普通沉船,里面最多有些乌贼之类的海洋生物居住,并没有像西沙那样的海底墓。 这一路上的经历是比在家待着丰富很多,他们见到了长脚的鱼,也看到了会飞的鱼,还有的鱼懒得连游泳都不会,一生全靠浪。 等他们到了南极,正好看见了刚刚繁殖过的企鹅群,一群毛茸茸的咖色猕猴桃布满了整个陆地,把苏格萌的想去偷孩子。 不过在看见一只掉入水中的小企鹅后,她立马丢掉了这个想法。 水里爬出来的泥猴子是真丑啊,而且现在是它们的换毛期,离近了看,全是一群斑秃。 “咱们还是找虎鲸踢皮球吧!”苏格失望的拉着张起灵回到海里,这里有许多虎鲸种群,想要找它们还是很容易的。 苏格拉着张起灵游了十几分钟,就听到虎鲸贱贱的叫声,骂骂咧咧地似乎在跟谁吵架。 不过它们一生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苏格也不觉得稀奇,直接游了过去。 等走近了看,才发现原来是虎鲸在跟座头鲸打架。 或者说,是虎鲸群单方面被座头鲸殴打。 苏格拉着张起灵在远处观战,等虎鲸群战败垂头丧气的离开后,她才拉着张起灵凑上去。 “踢皮球吗?”苏格冲着领队问。 虎鲸群交流了一会儿,提出一个新玩法,去海边冲浪。 据说是迁徙路上跟别的鲸学的。 顺着海浪往岸边游,在回潮的时候极限挑战,忍到最后才回到海里。 苏格对这个游戏不是很理解,不过其他虎鲸想要玩,她便跟着凑热闹。 这群虎鲸是真虎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体重没有认知,水都要落到腹部了还不往回游,这不搁浅谁搁浅?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一只虎鲸落岸上了。 其他虎鲸幸灾乐祸的冲它笑,也没鲸去救它, 苏格见它可怜,让张起灵去帮忙。 结果转头七八头虎鲸都搁岸上了。 苏格无语,拉着张起灵就走。 不作死就不会死。 苏格才往海里游了几米,刚刚还搁浅的虎鲸已经歪歪扭扭自己爬回海里了。 好家伙,这回轮到苏格骂骂咧咧了! 这群虎鲸居然觊觎她的张起灵! 智商高的生物就这点不好,虽然容易交流,但是也喜欢跟她抢人。 苏格跟张起灵在南极守了几天,见到了传说中的极光,那是一种炫丽到极致的浪漫光线,满天的粉紫色,璀璨壮丽。 苏格和张起灵坐在礁石上,头顶是梦幻的光线,身边是喜欢的人。 “你觉得开心吗?”苏格问。 张起灵没有说话,但是表情难得的放松,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错。 苏格轻轻哼着歌,空灵的嗓音吸引了很多海鱼。 “我们回家吧!”苏格看完极光就对南极没兴趣了,这里太冷,生物太少,没有别的区域好玩。 张起灵点点头,他本来就无所谓在哪。 “可以过几年再来看。”那时候可以带个摄影机,把这里的极光拍下来。 苏格带着张起灵返程,这趟旅行花了他们近两年的时光。 回到家的时候,苏格还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累啊!我觉得我们需要先睡一觉,再整理行李。”她的空间带了很多路上的收获,还没来得及归类。 “你睡。”张起灵平静地说,他径直走向从前养宠物的溶洞,那里不隔绝海水,他将一路上“收养”的宠物全都放了出来,给他们安排好领域。 苏格已经不会去想张起灵会不会离开的事了,很是安心的趴到她的贝壳床上先去补觉,等她醒来,张起灵已经捕了她喜欢的海鱼,在溶洞等她吃饭。 “等下我们再去捉透明小鱼吧?”经过这两年的修养,张起灵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那种透明小鱼不仅可以养身体,味道也很好吃。 所以一回来,她就想去捉几条打打牙祭。 张起灵点点头,他陪着苏格吃过很多种鱼了,但这种小鱼的味道依旧能排前列。 “我们还要把家里的东西换一换,这里的装饰我不喜欢了。” “上次找到的珊瑚就很漂亮,我们可以放在客厅。” “你的鲛衣也要换了,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款式。” “我们还要给你找一把兵器...” 苏格絮絮叨叨的,将她能想到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张起灵安静地听着。 盗墓笔记6 居然没有真人好看 苏格后来又跟张起灵出去过几次,每次旅程只有两三个月,然后就会回到溶洞,这里相当于他们的家,不论去哪,最后总是要回来的。 张起灵从来没有说过要去岸上,苏格也就以为他不会走了,却没想到离别会来的那么突然。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张起灵说要出门,苏格本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再也没有回来。 苏格以为他是去捕猎,或者散心,可是她从早上等到晚,张起灵也没有出现,鲛珠的联系越来越远,她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离开海洋了。 苏格有些难过,她不是不能上岸,她只是有些伤心他的独自离去。 可是想想张起灵的性子,他本就不是会告别的人。若不是她再三要求,他每次出门都不会跟她说一声。 太过孤独的人,已经习惯了独自行动,没有向别人告知行踪的意识。 也许不是他不说,他只是不习惯表达离别。又或者他有事,临时离开了。 苏格给他找了很多理由,在海里又等了几个月,终于确定,张起灵不会回来了。 她既难过又不甘心,这是她选中的家人,她以为他们可以生活一辈子,却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干脆。 他会有一点不舍吗?他们的过往,是否在他心里引起过一丝波澜? 张起灵是一个游离在世外的人,不是像神仙对凡人的那种旁观,而是一种与世无牵无挂的淡然,她陪了他那么久,希望他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点牵挂,如今是她失败了吗? 苏格有些不甘心,即使要分别,也要当面说。 靠着微弱的感应,苏格穿过了大半个中国,来到西藏墨脱的一座雪山上,呼啸的寒风吹走她身上的水分,让她感觉格外难受。 这里不是无人区,但是长时间封山,人很少,也不方便进出,苏格是自己胡乱走的道路。 她来到一座喇嘛庙,庙宇不大,还有点破旧,但是寺里的喇嘛很是沉稳,见到苏格独自从风雪中前来没有表示疑问,听到她说找人,也没有多加探寻。 苏格靠着感应,来到一间小小的房门前,带路的喇嘛似乎有点奇怪她会选择这个地方,但是很快就敛去表情,朝苏格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 苏格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房间不大,一眼可以看到尽头,她要找的张起灵就坐在对面,靠着床,手里握着一个女人的手。 屋里烧着炭火,照的整个房间暖洋洋的,和外面白雪反射出的冷光不一样。 苏格走进屋子,看见张起灵微微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一瞬间的怔然,很快就恢复平静,低下头去看床上那个昏迷的女人。 苏格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生机在飞快流逝。 “这是谁?”苏格沉默许久开口问道,“你是为了她离开我的吗?” 张起灵没有回话,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纯粹是不想说话。 苏格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不是以往的那种淡然,而是一种死寂。 “你在哭。”苏格看着张起灵的眼睛说道,虽然里面没有一滴泪,但是却盛满了悲伤。她走到张起灵身边,和他一起握着那个女人的手,她的皮肤还是温热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可是苏格知道,她要死了。 “她是我在这世界上的唯一联系。”张起灵轻轻的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她是我存在过的证明。” “你想要救她。”她以为自己会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的锚点,却没想到原来他早有牵挂。 张起灵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苏格。 她似乎赶了很久的路,身上没有以往精致,头发有点散乱,嘴唇也有有点起皮。 不过还是一样的好看。 苏格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凑到他面前,与他脸对脸,轻轻吸取他体内的鲛珠了。 苏格握着泛着温润光线的珠子,有些舍不得,“以后你便不能与我一起住到海底了。” 张起灵看着珠子,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如今再看,确是有点模糊的记忆。 那是在西沙海底,他看见她的脸,还有一触即离的吻,和遍布全身的温暖力量。 苏格没有多犹豫,直接把鲛珠放在了女人身上,泛着柔光的珍珠浮在半空,苏格唱起了人鱼的赞歌,空灵神圣的歌声在屋里响起。 白玛一直是那副沉睡的模样,面色红润,呼吸平缓,鲛珠上的光芒慢慢融入她的体内,最后啪的一下,消散成粉尘,彻底消失不见。 “珠子,没有了。”张起灵第一时间去看苏格,她已经不再唱歌了,但是面色疲惫,比刚来的时候要憔悴的多。 “她快醒了。”苏格答非所问,而是看着呼吸渐渐急促的白玛。 张起灵抓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似乎想让她回复刚刚的问题。 苏格这才把视线转向他,“我没事。”鲛珠是鲛人的力量所凝结的,失去它会实力大减,但是苏格本身力量强大,这点损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张起灵也不知道相信没有,沉默的看着她。 突然白玛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慢慢焦距,然后看向张起灵,“小官。” 张起灵神色微动,扶着白玛起了身,“阿妈。” 白玛神色激动的看着张起灵,扶着他的手握的紧紧的,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一时间竟都说不出口了。 她细细打量着张起灵,似乎要把他每一分变化都记在心里,这是她禁锢灵魂求来的相遇,是她到死都放不下的牵挂。 苏格想到这个女人可能是张起灵的亲人或者朋友,却没想到会是他的母亲。 至于爱人,苏格从没这样想过,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眼神。 她觉得此时应该给他们留下点空间。 苏格刚想走,就被张起灵抓住手腕,他依旧靠着白玛,但是也没有松开抓住她的手。 白玛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她温柔的看着苏格,“孩子,谢谢你。” 苏格自己就是一个长生者,此时被一个年轻女子慈爱的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盗墓笔记7 张起灵的母亲白玛,是一个女藏医,她是康巴洛人,也是献给阎王的祭品。可是她却喜欢上了一个外来汉人。 祭品的身份让她注定死亡,她没能逃过部落的追捕,在与阎王的对抗中重伤,临死前,她想到了藏海花的传说。 于是她祈求上师给她一个与孩子重聚的机会。她知道张家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孩子的父亲也已经被张家处决,她的孩子无依无靠,若是不能给他一点牵挂,他一定会被张家洗脑成一个机器。 她在藏海花下沉睡数年,只为了有一天,她的孩子能找到这,与她相处三日,即使这三日她不能言,不能动,只有微弱的呼吸。 她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也接受了这个结局。却没想到他的孩子有自己的机遇。 白玛的复活不适合被发现,墨脱也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两人情绪缓和下来,张起灵决定带她离开。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苏格问。 “没有,只记得一点点。”张起灵平静地说,“我记起了自己的使命。有必须要做的事。” “你不该上岸。”张起灵看向苏格,“岸上很危险。” 他希望她能在海里自由的生活。 人世间有太多的丑恶了,不是实力强大就能避免的。而且他的敌人也很强大。 “海里没有你。”苏格也很淡定地回答他,“你没有鲛珠,以后住不了海底了。” “如果你走了,我也感应不到你在哪。” 所以这次他再离开,他们真的很难再重逢了。 张起灵沉默,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苏格相处,他很喜欢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可是他总会害死身边的人。 这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即使以后他忘了,他也希望这个人能够好好的,而不是随着他的记忆一起消失。 “我会送阿妈去海里。”张起灵继续说,“你回去吧!” 当初他能凭借鲛珠在海里行动,现在白玛应该也可以,甚至比他更适应。 因为当初他只是暂存,而现在白玛已经和鲛珠融合了。 海底比岸上安全。 “我不。”苏格果断的拒绝,如果张起灵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可以利落的放手,可是张起灵明显是不敢她陪着,那她偏要留下来。 没有什么外在的困难是她不敢应对的,她怕的始终只有他的态度。 “会死。”张起灵认真的说,她上来一次,已经损失她的鲛珠,下一次或许就是她的命了。 “在海里也会死。”苏格说道,“危险是无处不在的,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危险算不得什么。” 她的一生都在追求爱,这是她维持长生的动力。 张起灵神色微动,喜欢这个词,好像一直和他是无关的,不论是别人对他的喜欢,还是他对其他东西的喜欢,都不被存在。 他想起刚到这个喇嘛庙的时候,上师跟他说过的一段话,“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你,是一块石头,所以我从未让你见过你母亲。” “你的母亲只有一次机会与你重逢,如果你是一块石头,那见与不见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的你有了牵挂,我想你的母亲一定会很高兴。”这样她走的也安心。 张起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见苏格给他套上了一个手镯,外表像是银子,质地却比银子坚硬很多,上面刻着麒麟与人鱼交织的图案。 “这是什么?” “给你的上的锁。”苏格自己手腕上也有一个,“走吧,我看见大喇嘛了。” 张起灵抿抿唇,放下手腕。他上前表示要带白玛的遗体离开,上师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路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现在的雪山基本已经被封了,苏格是凭借她的实力硬爬上来的,如今张起灵也只能这样带着她们离开。 大喇嘛没有对他们的行为表示疑问,只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 张起灵背着白玛,没有走山路,而是从后方的悬崖上直接往下爬。 等到了悬崖下,白玛才敢和张起灵对话。 “小官,这些年辛苦你了。”白玛不觉得张起灵带着人从悬崖上跳下来有多了不起,她只觉得自己的孩子做到这样,一定受了很多苦。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的一生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什么苦不苦的。 “不可以下来,会有脚印。”察觉白玛想下来,他这才淡淡的说道。 他不能容忍一点点暴露的风险。 苏格比张起灵更早一步下来,毕竟张起灵背着人,需要借力的时候多一些。 “阿妈觉得冷吗?”苏格走上前,把她的披风盖在白玛身上,“等到了大海,我给您织鲛衣,到时候就寒暑不侵了。” 白玛笑了笑,将披风把张起灵也罩住,“谢谢阿糖。”她知道这也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也救不了她。 张起灵见状往前走了一点,想要为苏格遮挡风雪。 “跟我说说你们的过往吧!”白玛继续说,她没能参与其中,现在听听也是好的。 “好啊!我和张起灵走过很多地方呢!”苏格笑着说,“大海可大了,有很多神奇的生物,不比陆地差。” 苏格和她讲述他们走过的地方,“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到时候带个相机,把时间都记录下来。” 白玛又看向张起灵,“小官呢?在遇见阿糖之前怎么过的?” “不记得了。”其实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下墓与寻找记忆交替,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反而引得白玛难受。 白玛神色有些黯淡,很快就恢复过来,“没关系,以后会好好的。” “阿妈的小官,要一直快乐,只记得如今开心的日子没什么不好。” 苏格也是这个观点,“现在与未来更重要。”过去无法更改,享受现在才是应该做的。 他们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处小型湖泊旁,张起灵让白玛坐在石头上,拿出食物递给她,然后问苏格,“你要进水里吗?” 她的状态说不上好,也许去水里能让她恢复一点。 苏格似有所动,她来的时候不是走的这条路,所以张起灵是故意带她来湖泊这的吗? “要。”她真的觉得自己要缺水了。 盗墓笔记8 苏格三人来到就近的海域,白玛和张起灵依依分别。 虽然她很想和张起灵多相处相处,可她也知道,现在的她是孩子的软肋,不能轻易现人。 张起灵没有告诉白玛张家已经没了,但是“它”比张家更加可怕,现在的白玛,还是不要出现在人前的好。 “我会好好的,小官,你也要好好的。”白玛温柔的说。即使不能见面,只要知道大家都安全,她就心满意足了。 张起灵点点头。 “等我把阿妈安排好,我就去找你。”苏格也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摇头,“你不要上来,我会去找你。” “那你要是忘了呢?”苏格已经知道,他有家族性遗忘症,过一段时间就会失去记忆。 张起灵沉默。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记得她们多久。 “我会去找你。”苏格摇摇手,上面的镯子晃了晃,“就算你忘记了,只要我还记得就行。” 张起灵摸着手腕上的镯子,他总觉得这不仅是一个装饰。他尝试过,明明口子不大,但是他却摘不下来。 “你过来一点。”苏格见白玛有意识的给他们留下告别空间,便勾勾手指让张起灵靠近一点。 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张起灵闻言又低下头,苏格飞快的上前亲了他一口,温热的唇擦过他的脸颊,让他有瞬间的怔然。 “不许再一个人偷偷跑掉了。” “不然下次找到你,就不给你戴镯子,而是给你拴链子了。” 苏格带着白玛跳下海域,因为白玛从没见过大海,所以苏格也没急着赶路,而是带着她慢慢适应大海的生活。 其实她不太愿意让白玛一个人在海里生活的,她的领域没有危险,但是很孤独,人到底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生活太压抑了。 不过白玛自己不在意,她是习惯孤独的人,雪山上本来就不热闹。 而且分别是暂时的,等过了这一阵风头,她再出现,别人也不会把她跟白玛联系上,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苏格花了半年时间帮白玛熟悉了海底世界,给了她好几种防御法器,然后便迫不及待的上了岸。 张起灵的定位显示他在海南附近的一个小渔村,苏格顺着手镯的指示来到一座小破院子,屋子里没有人,但是有轻微的生活痕迹。 “张起灵?”苏格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可她知道这人就在附近。 她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出来,连个邻居都没有,苏格手指微动,这样就不怪她了啊! “两步。” 一声轻微响动,张起灵突然出现在距离苏格两步远的地方,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难得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我刚刚在叫你,你为什么没有出来?”苏格眯着眼睛问。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镇定地说,“没听见。” “不是不想看见我?” 才怪?他的耳力会听不见她的声音?不过她也懒得拆穿。 “不是。”他只是犹豫,或许她找不到自己,会回到大海,不过显然她有自己的办法锁定他了。 “这样啊!”苏格坏坏地笑了笑,“寸步不离。” 张起灵控制不住地往苏格身上扑去,后者顺势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那正好,我也很想你了。” “往后我们都不用分开了。” 张起灵也就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就反手抱住苏格,轻轻的嗯了一声。 人生聚散离合,他不应该强求,相聚就该珍惜,分离也该洒脱。 心生妄念,才会生怖。 “你这段日子就住在这里吗?”苏格和张起灵分开,重新走进这间院子。这里生活痕迹真的很少,厨房就没用过,客厅也很简陋,卧室更是只有一个箱子和床铺。 可能也就这张床让人知道这个房子是有人住的了。 张起灵没有多言,他对生活条件没有要求,保持活着就行。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苏格不是个将就的人,她能享受的时候就不会苦着自己。 先是带张起灵去饭店吃了一顿大餐,然后用声音轻微诱导,让酒店的人忽略他们的身份,开了一间豪华客房。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张起灵一直说自己有使命,她还从来不知道他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我们需要去一趟长白山。”张起灵平静地说,本来他早该出发的,可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在海岸守着苏格。 他知道她一定会上来的。 “那就出发吧!”苏格对去哪没有要求,只要在张起灵身边就行。 不过他们的先去补办一个身份证明。 黑户真的不方便她享受生活。 90年代左右,身份证明还是很好办的,她们有钱,有的是办法领到合法户口。 苏格很心机地在户口本上写了夫妻,小哥也没看见,只是揣着身份证任由苏格办理其他证明。 长白山一行苏格遇上了一队熟人。 或者说一部分熟人。 是西沙海底那群考古队,张起灵有点印象。他记忆不全,但是会救每一个想活着的人,所以这群人要跟着他们时,张起灵也没拒绝。 同时苏格还发现了另一个跟着他们的人。 一个说话贱贱的黑漆漆。 他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对张起灵很是关注,苏格最后把他也带上了。 长白山的深处有一处地宫,里面埋着一些试图长生的奇葩,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试图跟动物共生。 就是这些动物选的很辣眼,苏格都不忍看。 这么丑的活着,她宁愿死。 考古队的人死的死,活的都进入了青铜门,苏格和张起灵也不例外,只是其他人很快就出去了,这里面的终极不是他们能觊觎的。 而张起灵选择了留下,苏格不愿意。 这是世界的漏洞,凭借张起灵一人固守,何其艰难。 她在所有人离开后,偷偷借助系统力量封印了这个缺口。为此她不得不在大海休养了好几年。 盗墓笔记9 时间很快就来到千禧年后,期间张起灵又失忆了一次,不过有苏格和白玛陪着,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不过也许是世界运行的必然,又或者是某个组织的算计,他们回到陆地上后,陆陆续续参与了很多盗墓行动。 张起灵有了自己的名头,苏格是他的后勤,白玛则是从不参与这些。 她被鲛珠改变了体质,本身也有阎王血脉,所以她的身手并不弱,但是她喜欢安定的生活。 她们买了一艘巨型轮船,把里面装饰成一个家,然后每天都在海上漂流,偶尔会上岸,但是不论去哪,苏格和张起灵都能找到她,与她同住一段时间。 这一天,张起灵收到一个雇佣任务,是西沙海底墓的组织者吴三省发起的。 当年是他的父亲狗五爷将他从格尔木带了出来,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吴三省给的任务是保护一个人,直到他们的计划成功或者失败。 张起灵其实是不希望把这个年轻人牵扯进来的,这是一个很干净的人,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可是他们把他拽入这个行动,他的未来就注定波折。 可是吴三省执意如此。 “他从出生,就没有选择了。”吴三省说道。 他的长相,笔迹,爱好,甚至生活习惯,都是他们一点一点养成的,在这个模型里,他早就被固定了形状。 “我们只能祈祷,这个计划终止在这一代,成功脱离它的控制。” 为了张起灵答应,他还送了一把刀,是张家历代族长的信物。 ...... 山东临沂,苏格他们刚从水盗洞出来,附近就这一个招待所,条件不怎么好,苏格他们也没得挑。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人多,没地方坐,只有一个大桌子能勉强坐下,不过已经被一个少年给占着了。 无邪没心没肺的走到少年面前,挂着笑脸热情的说,“小哥,拼个桌呗?” “不要叫我小哥!”少年不高兴地说,“不拼,走开!姓吴的不要靠近我!” 无邪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不拼就不拼,这么凶做什么?”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吴?你跟踪我们啊?”他也不认识这个人啊,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长得这么讨厌,不姓吴姓什么?”少年冷笑一声,斜睨了他一眼,满满的嫌弃。 “嘿!”这下无邪可不高兴了,他感觉这个少年在针对他! “呵,我就要坐这了,这店又不是你开的!”无邪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一路上被骗了不止一次,现在还招到这个少年的针对,这下直接鼓着嘴坐到少年旁边,还朝他身边挤了挤。 潘子也无所谓的招呼吴三省他们在他对面坐下。 苏格拉着张起灵靠着少年另一边,笑眯眯地说,“我可不姓吴,小弟弟不要针对我哦!” 少年对苏格态度有些奇怪,不算排斥,但也不算欢喜,反正挺捉摸不定。 几人将桌子塞满,围着少年好像对方是个落入狼群的羊羔。 不过少年倒是镇定,除了对无邪的时候态度不好,其他时候都很淡然。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潘子和吴三省对视一眼,扬着爽朗的笑容试探道,“看样子不像本地人,怎么会来这种深山老林?” “关根,摄影师,来采风。”少年淡定的回答,“你们不也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又不是你们家!” “小兄弟,说谎也用点心好吗?你成年了吗?就是摄影师了?”无邪挂着假笑怼道。 少年也是毫不掩饰他的针对,同样皮笑肉不笑地说,“爷爷我今年一百八十岁了,长得年轻怎么了?那位小哥不也长得年轻吗?” “用不用心无所谓,骗得了你就行了!” 无邪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拍着桌子要跟对方掰扯,被潘子给拉下了,“算了算了,小三爷,这还是个孩子!” “熊孩子!”无邪怼了一句。 少年也无所谓,继续吃着自己的菜。 无邪气呼呼地坐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老板,菜怎么还不上来!” “来了!吵什么吵!现做的菜不熟怎么端上来?”服务员不耐烦地怼道。 无邪:“...”怎么谁都欺负他?! 苏格忍俊不禁。 不过她也觉得这个少年可疑,不一定是敌人,但一定不是路人,他对无邪的态度很奇怪,表面看着嫌弃,但是眼里却没有恶意。 “说真的小兄弟,这里这么偏远,你一个人在这挺不安全的!还是快点回家吧!我们刚刚来的路上就被人骗了。”吴三省好心提醒道。 “他这个样子不被骗才怪!”少年无时无刻不在表达对无邪的嫌弃。 “嘿!我说小朋友,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这么针对我?”无邪不高兴了,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长得也算清秀帅气,怎么就这么招人厌了! “招惹我?”少年停了筷子,表情很是难看,“你欠我的多了去了!” “无邪!你这个骗子!” 苏格和大家对视了一下,这对话怎么不对劲,无邪不会对人始乱终弃了吧? 这看着也不像渣男啊? 难道是顶级海王,奥斯卡影帝,把他们都给骗了? 无邪也觉得很无辜,他这辈子最大的谎言就是跟王萌说等下发工资,绝对跟这个少年没有关系! “我骗子?我骗你什么了?”无邪想要质问他,突然声音一滞,他不会是卖假货被人找上门了吧? 不对啊,他那古董店三年不开张,也没卖过货给这人啊! 无邪仔细回忆了一下他那寥寥无几的客人,绝对没有这个人,这下他底气足了,信誓旦旦地说,“你倒是说说,我骗什么了?” 就是卖假货,那也是古董业的行规,这叫交易艺术品,怎么能说假货呢? “你自己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我说了有什么用?”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要是你诓我怎么办?” “我又不是你,说话不算话!心都是脏的!专骗无知高中生!” “你倒是说我骗谁了?定罪也要给出证据!上下嘴一说就污蔑我人品,我还要告你诽谤呢!” ...... 苏格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吵架,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能写一部狗血长篇小说。 还是bl向的! 想看,求细说! 盗墓笔记10 无邪和少年的争吵最终也没结论,两人冷哼一声各自别过头,不过大家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叫做黎簇。 他自称是山林救助中心的员工,专门处理山洞塌方,遗迹发掘之类的工作。 到这里来,自然是因为这里盗墓猖獗,他要修复遗迹。 说到这里,无邪脸色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也是盗墓的一员。 其他人都是老油条了,面不改色的和黎簇继续忽悠。 黎簇性子直,颇有点无法无天的迹象,特别是面对无邪的时候,他是直接没有理智的。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地,七星鲁王宫嘛!” “之前有伙德国人已经进去了,凭他们的本事,闹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们进去就不一定了。”黎簇瞥了无邪一眼,这位的本事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鲁王宫修复就是他做的,西沙海底他也修过。 总之无邪前面炸,他就后面补,对他的炸墓本事,他是叹为观止。 反正他去过的墓,都是一次性的。 偏偏他还什么都没拿出来。 几人听到他的话神色各异,无邪更是绷不住的有些心虚。 黎簇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老九门吴家,下墓的本事我是不怀疑的,鲁王宫你们肯定能进去,我就不阻拦了。” “不过我要一起去,与其后面辛辛苦苦地修复,不如一开始就看着点,只希望你们手段轻些,别把墓给折腾碎了。” 无邪看向三叔,他觉得少年出现的有些可疑,说法也全是漏洞,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索性这里是吴三省做主,他只要听着就好。 张起灵无所谓和谁一起去,吴三省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变数,想把人放眼皮底下盯着,最后黎簇成功加入这个小队。 一行七人黎簇看起来是最小的,但无邪却是最弱的。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地下活动,以前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现在突然要他在崎岖的山路穿行,简直要了他的命。 黎簇面上毫不留情的吐槽,手却诚实地撑着无邪让他更省力些。 无邪一边心里感动,一边忍不住感叹,这小朋友怎么就不能像闷油瓶一样话少点呢? 他们在山上果然看见德国人留下的装备,吴三省担心墓被捷足先登,迫不及待地要开始挖掘。 黎簇倒是无所谓,他又不贪财宝,谁进去都和他无关,况且这群人还不一定能找到东西。 掘土是潘子和大奎的工作,到了底下,就是张起灵开始发威了。 他双指在墙上一阵摸索,突然微微一用力,一块砖头就被他从墙上拽出来了。 无邪看的目瞪口呆,手指蠢蠢欲动的想要摸摸那墙是不是年久失修,成了豆腐渣工程。 黎簇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你手不想要了吗?” 缺失砖头的缺口已经开始流出强酸,所过之处泛起白烟。 无邪咽咽口水,感激地看向黎簇。 “新人,少说少做多看!”黎簇慢悠悠地说,“下墓不是过家家,这里到处都是机关,随时会要命的!。” 无邪鼓鼓嘴,被比他小的少年说教很丢人,可他偏偏还不能反驳什么。 “仔细看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小细节,未来都可能救的了你的命。” “听见没大侄子?”吴三省拍着无邪的后脑勺,“人家这么小都比你懂事!” “知道啦!”无邪拖着调子,他知道他是新手,懂得少,这不是刚学吗? 何况他未来又不干这一行,知道那么多也不一定用的上。 不过心里到底是上心了。 大奎和潘子已经上前将硼酸导出了,几人穿过墓道,看见一个墓室,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后面是一个棺材,其他空荡荡的。 “这墓也太简陋了。”大奎忍不住说。 “傻子,这是守门的。”黎簇白了他一眼,财宝还在里面呢! 潘子已经准备爬鼎了,苏格连忙拦住他,“把这个贴棺材上。” 潘子看着手里的符纸有些无语,要说他俩能压着粽子打他信,但是符纸算什么?这超纲了吧?九叔传人吗? “镇尸符,贴上去,能管一会儿。”苏格说道,“还有,那鼎是祭鼎,里面的东西都默认是给棺材里那位的祭品。” “我不信这个。”潘子无所谓的说,“升官发财,都做这一行了,还忌讳什么祭品?” 大奎已经爬进去了,潘子刚想跟上,墓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咯咯咯的声音。 小哥随后也跟着发出类似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急促,潘子听的有些后背发麻,“小哥,你可别吓我,这是什么声音?” “是尸语。”黎簇脸色凝重的说道,他虽然听不懂,但是也能察觉到此时气氛的凝重。 其实大家都感觉到了,因为棺材随着声音渐渐震动,甚至冒出阵阵黑烟,黎簇一个疾步抓过潘子手中的符纸,顺手贴在棺材上。 原本抖动的棺材瞬间停止,黑烟也消失不见。 黎簇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冷汗,赌对了,跟着小哥的人就不是什么弱女人。 无邪此时也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没事了吧?小哥,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谈判。”张起灵淡定地说,“快走,东西不要动,这粽子年岁太久,符纸镇不住多久。” 大奎已经慌不择路的爬出来了,躲躲闪闪的走在大家的身后。 “太久是多久?小哥,这世上真有粽子吗?”无邪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道,这一路上的见闻真的超出他认知太多,感觉世界都玄幻了,“还有,阿糖姐姐,你是茅山传人吗?” “三千年,有,不是。”张起灵还真回答了他。 吴三省忍不住又是一巴掌,“快走吧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这不是不知道才要多问吗?不然我以后还是什么都不懂。”无邪不满地说,“三叔,不要打我脑袋了,你就这一个大侄子,傻了吴家就后继无人了!” “脑子坏了身体没坏就行,我们可以培养下一代。” 无邪无语,甚至觉得有些丢脸,可惜这里他谁也打不过,可能就能跟大奎比比胆子。 盗墓笔记11 无邪真的是个新手,对下墓一问三不知,而且好奇心浓重,看见一幅壁画都要仔细琢磨,他更像一个学者,而且是探索到新领域的学者。 苏格有些为他默哀,这个世界盗墓猖狂,但实际上灵异事件很少,奇怪生物也不容易遇见,最多都是一些机关。 有些盗墓贼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粽子。 可无邪开局就是血尸,还是家人偷偷给他安排的。 他可能要怀疑自己的运气了,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别人设计好的。 黎簇也是有些惊奇,他知道无邪以前的外号叫天真,他自己也说过,他们年轻时候很像。 可是他们遇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流氓强盗了,他想象不出他天真无邪的样子。 现在他终于看到了。 也许这是他遗迹塌方后穿越时空遇到的最值的一件事了。 新手期的无邪,值得他黑一辈子。 几人沿着墓道最后来到一个有着七星疑棺的墓室,吴邪在科普途中发现墓里多出一个人影,还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影。 刚刚经过粽子事件的他一下子就哑然了。 “装神弄鬼。”潘子冷哼一声,直接对着那人影就是一枪。 罐子破裂的声音响起,那人惊呼一声,沿着他们过来的墓道逃了。 张起灵立马追了过去,“遭了,他会惊动棺材。” 吴三省几人都没反应过来,两人就消失不见。 苏格知道这里面也就无邪是真的懵逼,张起灵离开是提前商量好的,她也没在意。 黎簇则是有些惊奇地看着刚才装神弄鬼的人影,他绝对不会认错,那是年轻的胖子。 原来这个时候他们是这么认识的,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初见时的刀剑相向,到后面也能为了无邪跪地哀求。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人这么死心塌地? 还是说,他只对自己无情? 想到这,黎簇心情有些不好,看见吴三省带人走了他也没提醒无邪,而是任由他瞎转悠。 最后无邪发现,整个墓室只剩他和黎簇还有阿糖了! “三叔呢?”无邪傻乎乎地问。 “不知道,我一直跟着你的啊!”苏格无辜的回答,她是真的有在认真听他科普,故事说的挺好玩的。 黎簇则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三叔!潘子?”无邪围绕着墓室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阿糖姐姐,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无邪心里毛毛地问道,这墓室乌漆嘛黑的,三叔小哥又不见了,他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有!”苏格听到了,她看着无邪身后渐渐打开的棺材,凝重地说,“我还看见了!” 无邪慢吞吞的往后看去,只见七具疑棺已经翻开了棺盖,里面的粽子僵硬地坐起了身。 “妈呀!”无邪惊叫一声,直接拉着黎簇跑到苏格身后,“阿糖姐姐,你符纸还有吗?快贴上啊!” “这么多棺材你贴的过来吗?”其实是她不想贴,吴三省是让他历练来的,不是让他来蹭经验的,有的事还是他自己应付才行。 “跑呀!”黎簇反拉着无邪往墓道跑去,这符纸是消耗品,墓又这么大,当然是关键时候用的,现在能跑干嘛要硬碰硬? 无邪慌不择路的跟着黎簇瞎跑,还不忘喊着苏格一起。 三人乱走一气,最后掉到了一墓道,虽然粽子没了,但是遇到了尸蟞群。 “又是这玩意儿。”黎簇皱着眉,群体攻击太不讲道理了,他最烦这种无边无际地虫子了。 “小三爷!”潘子的声音突然从上方响起,随后几声枪响,尸蟞群被打出一个空隙。 “快上来!”潘子从头顶的缺口伸出手来,无邪一把拉住,随后爬上了洞口,他刚想转身拉剩下两人,他们已经踩着墙自己爬上来了。 “让让!”黎簇不耐烦的推着洞口的无邪,让他给两人留下出去的空隙。 “哎呦!等等胖爷你呀!”突然下方又传来一声惊呼,一个身影从尸蟞群里串出来,“拉胖爷一把!” 无邪往下看去,是刚刚那个胖子。 “拉他一把呀!”无邪急道。 “你拉的动吗?”黎簇翻了一个白眼,他才懒得管胖子,又不是他兄弟。 无邪看看胖子的体型,又看看洞口的高度,“这...不能见死不救吧?” 潘子扔下几个烟花棒,火焰将尸蟞群击退几分。 “谢了,再来几个啊!”胖子松了一口气,不过尸蟞群无边无际,烟花棒又有时间限制,很快就没效果了。 潘子又扔下几个,“没了!” “我靠!帮帮忙,救命啊!”胖子急道,生怕这些人把他丢下了! 潘子倒是硬气,直接拿着剩下的烟花棒就跳下去了,“你快上去!” 无邪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点燃了外套跳下去,“你们拉着我们一点啊!”无邪临走前喊道。 “凭什么?”黎簇翻了一个白眼,可还是在洞口拉着胖子爬上来了,无邪在下面给胖子借力,潘子给他们做掩护,苏格也随时随地冲着他们周围放几枪。 无邪随后也爬上来了,他转身看着潘子,“你快上来!” 潘子手中的火光已经快熄灭了,虫子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趴,无邪急得又要跳下去,黎簇连忙拉着他,“你救得了他吗?别是送人头了!” “那我也不能丢下潘子!”无邪急道。 黎簇无语,他怎么这么烂好心,平时对他的冷酷无情去哪了? 果然无邪就是克他。 潘子已经被虫潮掩埋了,苏格推开无邪,想要想办法救人,只见墓道上方机关突然开启,张起灵利落地跳了下来,虫子见到他立马拐个弯,从旁边越过去。 无邪眼前一亮,“小哥,快救救潘子!” 张起灵向旁边看去,潘子外形凄惨了点,但是还有的救。 他左手一甩,还未愈合的伤口立马滴出血液,落在潘子周围,虫潮立马褪去。 苏格脸色一变,跟着跳下洞口,她拉起张起灵的手查看,“你划伤口了?” 她知道张起灵血液有特殊作用,但是她不准他用,本来身体就不好,还随便放血,这谁能放得下心。 张起灵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虫子太多,用这个方便。” 其他东西没有他血液见效快,还省事,他当然懒得改。 苏格脸色一摆,“下次再自残,我就让你喝一个星期豆汁儿!” 张起灵立马变了脸,果断改口道,“以后不会了!” 苏格这才满意,拿出药品给他包扎伤口,“回去吃点海草补补血。” 张起灵乖巧点头。 胖子和无邪他们也下来了,来不及惊叹小哥的血液作用,直接跑到潘子身边,“姐姐!帮帮忙,给点伤药啊!” 胖子喊道。 这人毕竟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胖爷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苏格这才回身去看潘子的情况。 盗墓笔记12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走!”小哥见潘子已经简单处理好了外伤,便提醒众人先离开。 “怎么了?虫子不是已经走了吗?”无邪不解的问。 “笨蛋,小哥刚才干什么去了?”黎簇提醒无邪。 胖子和小哥都在这了,棺材里的东西还会远吗? 无邪一惊,连忙和胖子扶起潘子,跟在小哥身后离开。 三千年的粽子,他可吃不消。 嗬嗬地呼吸声渐渐靠近,无邪憋着气,拖着潘子就跑,几人又开始在墓道里穿行,这次是小哥带路。 “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无邪勉强跑了一段时间,实在撑不住了,正好潘子也不能剧烈运动,几人便在一个拐角停下休息。 “你该锻炼锻炼了无邪。”黎簇嘲讽地说,“不需要你跑的比粽子快,起码你得跑的比你队友快!”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无邪喘着粗气反驳他,“都说了是队友,就该一起走,怎么能把朋友扔下喂粽子。” 黎簇不屑地撇撇嘴,“队友不一定就是你的朋友,也可能是你的敌人呢!”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敌人队友,一会儿不损我会死啊?”无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朋友嘴硬心软,明明就很担心他,但是嘴上就是不饶人。 “不会死,但是会不开心。”黎簇假笑一下,“我不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 “你!”无邪握紧拳头,很想给他一下,最后还是忍住了。 算了算了,打不过!不找罪受了。 “唉!你们别打情骂俏了,潘爷这伤怎么止不住血啊!”胖子扶着潘子靠墙坐下,只见他腹部鲜血不停渗出,已经沾湿了衣裳。 张起灵上前按按他的腹部。微微皱眉,“里面有一只。” “啥?”胖子一惊,“是我想的那只吗?” “按着他!”张起灵已经准备取出虫子了,无邪看的脸发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心,小三爷,我受得住!”潘子硬气道。 “快来帮忙啊!”胖子招呼道,见无邪迟疑,他说,“比起你们,我还是相信这位小哥。” 人家可是和血尸五五开的人,尸蟞群见了就跑,他说的话准没错! 无邪想想也没对,闷油瓶是话少了点,但是一路上挺可靠,他说的话基本就没错的! 无邪按住潘子的手脚,还喊着黎簇来帮忙。 苏格见他们这样就准备生取虫子,一脸无语,糙男人也不是这么糙的,下墓都不带药品的吗? “等等!”苏格拦住张起灵,“先撒麻药!” 众人一愣,胖子更是叫道,“姐你有麻药?!” “这不是下墓必备吗!”那么多机关陷阱,谁能保证不受伤? 张起灵除外。 不过张起灵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厉害的,即使这样他早年也是自己硬扛的,很少带伤药。 和苏格在一起后,他更是没有遇到需要打麻醉的伤口。 胖子等人讪讪地放下压着潘子的手,就连小哥把虫子拿出来都忘了表示惊叹。 苏格再次给他撒上药粉包扎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在下王月半,摸金校尉,人称盗墓小王子!刚才多亏诸位搭救了!” “放心,胖爷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到了北京,爷请大家吃鸭子!” 无邪毫无防备的把大家介绍给王胖子,还客气的表示他来杭州,自己请他吃西湖醋鱼! 他家旁边那个饭店,西湖醋鱼可好吃了。 苏格心想难怪吴三省要派人保护无邪,这么没心机的样子,真要入局怕不是没两天就被路人甲给吃了。 盗墓里的人能有几个好相处的。下一趟墓少几个人再正常不过。 很快墓道里又响起血尸的脚步声,张起灵借机跟着血尸离开,他不是打不过血尸,而是应吴三省要求锻炼无邪,让他有点危机感,顺便离开大家视线处理一些问题。 张起灵很快又消失不见,无邪跟着众人往另一个方向前进。 “卧槽!这才是真正的主墓室吧?!”胖子看着洞口下的断崖,空旷的岩洞下还有一棵参天大树,树下不远处有个平台,上面躺着衣着华丽的男女。 “什么棺材都不如这个天然地洞来的大气啊!”胖子咂咂嘴,立马就要下去摸尸。 黎簇白了他一眼,先是从旁边的天心岩上擦了一些粉末涂身上,然后才走到洞口,无邪已经跟着胖子在洞口张望了。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黎簇对着无邪说,“新人,少做多看,这么大的墓,你不会以为人家啥机关也没准备吧?” “那你说,我们要先干什么!”无邪没好气的回答。 “先去地上滚一滚!”黎簇指了指沾着粉末的石道,“翻个面,滚均匀点!” “信你有鬼!”如果是小哥这么说,他立马就躺下了,不过黎簇这小子就会欺负人,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黎簇坏笑几声,摸着粉末沾到潘子身上。 苏格拒绝他的抹粉,黎簇也不在意。 无邪将信将疑,还不等他做出决定,脚下突然一紧,一股巨力拉着他往后退,同时下面爬行的胖子也是一声惨叫。 黎簇先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拉人,后来反应过来是九头蛇柏,这才慢悠悠地走到洞口,“知道错了吗?” “小三爷!”潘子推开黎簇往下看去。底下空荡荡的没人。 “潘子,我在上面,救命啊!” 潘子闻言向上看,只见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倒掉在树上,晃晃悠悠地还在惨叫几下。 苏格也往洞口看去,树上其实还吊了很多人影,不过已经没动静了,应该是以前的库存。 “小三爷你别急,我这就来救你!”潘子连忙应道。 “黎簇!你别看着啊!快帮帮忙,我脑子要充血了!”无邪怕潘子伤口再崩开,只好向黎簇求助。 “知道错了没?”黎簇又问了一遍。 “哎哟,胖爷我不行了!快来个人放我下去!我说怎么这树怎么不抓你们啊?” 无邪刚想服软认错,就见洞口走又走出一个人影。 “小哥?!”无邪大喜,“小哥,快来救救我们!” 黎簇见状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阻拦,自己顺着藤蔓先跳了下去。 张起灵先是看了一下苏格,确认她没出事,这才看向无邪胖子,他将手中的黑金古刀一扔,抓着两人的藤蔓立马断掉,两个人顿时从高处掉了下来。 “卧槽!” 还不如求黎簇呢! 无邪惨叫着准备迎接大地,却不想半路被人抱住一个旋转借力,跌倒在地上。 “黎簇?”无邪睁开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压倒了黎簇身上。 这小子这么好心接住他? “快起来!重死了!”黎簇满脸不耐烦,等无邪爬起来后,他不自在的动动手臂,到底不是张起灵那个变态,高空接人还是有点勉强。 “就没人为我发声吗?”胖子龇牙咧嘴地瘫在平台上,旁边两具尸体都被他挤开了。 “胖子,你没事吧?”苏格闻言好心问了一句。 “没事!”胖子咬着牙笑了笑,“肉厚!耐摔!” 苏格和潘子都忍不住笑了。 盗墓笔记13 “大侄子,小哥,潘子!你们没事吧?”上方突然传来吴三省的声音,无邪一看,原来这里洞口很多,他们来的是一处,吴三省站的又是另外一处。 苏格和张起灵已经跳下去了,此时在胖子身边查看那两具尸体。 “我没事...”无邪应了一声,还想再说,头却有点晕了。 “怎么了?”黎簇立马就注意到了,扶着无邪观察他的脸色。 “没事,可能摔懵了!”无邪揉揉脑袋,醒了醒神。 这时张起灵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下无邪的脸色,然后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无邪刚想吐掉,东西入口即化,很快就没了。 “怎么了大侄子?”吴三省和大奎也爬下来了,见无邪摸着嗓子干呕,连忙走过来。 “是麒麟竭。”苏格替他解释,“你中了尸蟞毒,吃这个有好处。” “麒麟竭?!”吴三省一脸惊讶,“这可是好东西!在这里找到的?那起码千年了!” 好东西是好东西,就是有点膈应,苏格是绝对不会吃的,她也不会让张起灵吃。 “什么什么?麒麟竭?!”胖子大叫,“哪呢?还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你当是批发的啊?有一颗就不错了!还想再找?”黎簇回道。 “嗨呀!手慢了!”胖子心痛,好东西先到先得, 他虽然不会抢,但是先找到了,也不会傻傻地让出去。 “麒麟竭没了,不过还有别的你要不要?”苏格走到青眼狐尸旁边,伸手在他眼睛上一挥,一个青色的珠子悄无声息的凝结成功。 “要!”胖子也不管是什么,先应了再说。 苏格便把那珠子扔到他嘴巴里了。 “妹妹,这是啥玩儿意啊?”胖子咂咂嘴,入口即溶,有点甜,味道怪好吃的。 “青眼狐尸的眼珠子。”苏格不怀好意的说。 “啥?”胖子跟无邪同款呕吐。 “骗你的,是压制青眼狐尸的法器。”苏格笑道,“可以抵御幻术!” 胖子这才好受了点,“这要真能免疫幻术,就是眼珠子我也认了。” 墓里遇到幻觉的地方多了去了,有了这个他可是多了几条命。 “妹妹大气,后面的东西我少分一份!” “不用!”苏格摆摆手,“我跟无邪一伙的,就当他拿麒麟竭的补偿了。” 这墓里的东西多少沾了晦气产生变异,除了珠宝这些死物,其他东西她都不是很稀罕。 胖子没再多说什么,不过苏格的恩情他是记在心里了。 此时对方明显人多势众,没有把他灭口独吞宝贝都是对方善良,谁会好心分他东西? 也就这伙人仗义,才会认见者有份这句废话。 苏格后面又陪着吴三省演了出戏,其实她没太明白张起灵说的是什么,帛书的内容也有点乱,她都捋不清这玉佣里躺的到底是谁。 不过不影响无邪被忽悠住了。 从头到尾打酱油的大奎在临走前作了大死,把尸蟞王打死了。 黎簇爆了句粗口,他总算知道无邪为什么要烧墓了,这不烧谁能逃出去? “快走!尸蟞太多,血镇不住他们!”张起灵提醒道。 吴三省跟潘子已经往石壁上攀爬了,胖子紧随其后,无邪爬的慢点,小哥苏格黎簇在下面为他减少压力。 “你们快上来啊!”无邪爬到一半,见黎簇他们还没上来,立马急道,“快点!等下被包围就上不来了!” “你先走!”苏格喊道。 张起灵有自己的计划,苏格这回要跟着他,黎簇则是干脆的往上爬了。 “三叔,还有烟花棒吗?”无邪喊道。 吴三省已经爬上来了,此时听到这句话连忙烧了几个烟花棒扔下去。 黎簇动身的有些慢了,尸蟞就在他脚下追着,他动作利落的闪躲,不过尸蟞太多,他还是没全躲掉,在手腕上被咬了一口。 恰巧刚刚他接无邪手臂有些脱力,此时吃痛条件反射的卸力,直接掉了下去。 “黎簇!”无邪喊道。 苏格本来准备跟张起灵换路先走了,见状停了下来扔了瓶药水在他身边,尸蟞纷纷退散,不过很快就被后面的虫潮埋住了。 张起灵让苏格先走,自己将手心的伤口捏开,走到黎簇身边将血抹在他身上,“快走,坚持不了多久!” 无邪在半路看见他们被虫潮包围,有心帮忙却不知道怎么办。 他咬咬牙,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抓住旁边的藤蔓割掉点燃,然后抓着没着火的另一头直接跳了下去。 “无邪?!”黎簇满脸惊讶,“你怎么跳下来了?” “快走!”无邪拉着黎簇冲出包围圈。 黎簇回头看了下旁边的张起灵,“小哥还在那!” “你先走!”无邪头都不回,小哥是什么人?血尸都打不过他!尸蟞也怕他,他想走怎么可能走不掉,不过是有他们这群拖累在他走不了。 黎簇不知道无邪的想法,他只知道他居然在张起灵和自己之间,选择了拉自己先走。 张起灵不是他的唯一选项吗?为什么这次他选了自己? 苏格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她,无邪张起灵才刚认识,相处的时间还没和黎簇多,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情? 何况张起灵和黎簇之间,需要救援的明显是黎簇吧?无邪这么选很正常啊! 两人爬到崖顶,吴三省胖子已经准备好了汽油。 “你疯了?放火烧山坐牢底穿!”黎簇见无邪掏出打火机,立马抓住他的手,“不是说好遵纪守法好公民吗?” 无邪一愣,“我说过吗?没有啊!”都盗墓了还遵纪守法,说笑呢吧? “哎呀,尸蟞都爬上来了,再不阻断,下面的村民都要遭殃!”胖子直接把自己的打火机扔下去了。 “小哥和阿糖还没上来呢!”无邪突然喊道,他光顾着往上爬了,也没注意张起灵跟没跟着,按理说以他的身手应该在他们两人前面啊! “别管他们了!”吴三省挥挥手,“以他们的身手,早就离开了!” 无邪有些迟疑,不过火都点了,再下去也不现实。 他敢跳虫潮,可不敢跳火海。 盗墓笔记14 张起灵见两人爬上去,就追着苏格钻进了岩洞,两人走了没多久,后面就传来滚滚浓烟。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shit。”拉着苏格就往里面跑。 苏格忍不住侧目。 张起灵居然也会说脏话啊! 两人左拐右拐的,很快就出了墓洞,张起灵回望鲁王宫,这个墓以后没用了。 说实话,他即使失忆了,也知道同一个墓他下了不止一次的,这还是第一次遇见破坏力这么大的,往后再失忆,连个找记忆的地方都没有。 心里吐槽的再厉害,他表面还是挺淡定的,和苏格来到了他们的临时住所,掏出装着宠物的小瓶子放在茶几上,然后进入贤者时间。 在吴三省给出下一个任务之前,他不会再出门了。 另一边,王胖子下山就和吴三省等人分开了,潘子被吴三省送去了医院,黎簇则是跟着无邪去了吴山居。 “我说,你真的毕业了吗?怎么看着不像呢?”无邪本来不想带着黎簇的,不过他说自己现在丢了工作,无处可去,只能靠他收留。 至于为什么丢工作,这不明显的吗? 知法犯法。 无邪对他的说法一点也不相信,不说这工作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谁知道林子是他们烧的啊?他还说是山火呢! “长得年轻不行啊?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老男人吗?”黎簇不耐烦地说。 不过这也是说顺口了,现在的无邪一点也不老,当的起清水芙蓉弱官人的称号。 无邪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习惯了黎簇怼他,也懒得计较,“你这年纪轻轻,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和他一比,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老九门传人。 黎簇看了他一眼,严格来说,他也算无邪的师弟。 “跟个瞎子学的,后来被拐进了传销组织,又学了一些本事。” “比不过你,家学渊源。” “我看你才像家学渊源的那个!”无邪吐槽,“你这都是些什么经历?不是骗我的吧?” 又是瞎子又是传销的,感觉经历很丰富啊! 他家长呢? 黎簇顿了一下,看着与他记忆完全不一样的无邪。 这应该就是别人口中的小三爷了,又天真又傻气,还心软的很。 和他遇见的那个冷血残酷的人完全不一样。 以前他以为是别人说谎,现在看来只是因为他没遇见。 “我倒希望我是在撒谎。” “我以前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对这一行完全不了解。” “有一天晚上,我被人挟持,他在我背上刻了一个地图。” “随后他的老板找上来,把我绑去了沙漠。” “沙漠里的经历,比鲁王宫危险多了,那是一个我从来不曾注意到的领域。” “光怪陆离又惊险万分。” “是他强迫我进入了这一行,之后我就出不去了。” 无邪听的直皱眉,“那这个老板真是个混蛋,你应该报警抓他!” “是呀!真是个混蛋!”黎簇咬牙切齿道,“如果有机会,我不会再入这个沙海。” 说完他又沉默了,因为他真的有了选择的机会。 不仅是出局的机会,还有和张起灵在一起被选择的机会。 就像在鲁王宫,他终于不是被抛弃的哪个了。 一切还未开始,张起灵还没有成为无邪的唯一选择,他该怎么办? 远离一切,还是再赌一次? “无邪,我真的不喜欢那片沙海。” “太阳真的很热,地宫的蛇也很多,c4炸药伤的我好痛,还有那个组织。” “训练太残酷了。” “可是那个人,很会蛊惑人心。” “你也很会蛊惑人心。” 无邪皱眉,“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呢?”把他和那个人对比,埋汰谁呢? 黎簇笑了一下,“当初他说会带我出沙海,我信了。” “在那片沙漠,我忍受了一切煎熬,自然,人心,我被折断了手脚,坐在轮椅上,被关在一个屋子里。” “我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来。” “他骗了我。” “他骗了我。”黎簇喃喃道,他是自愿成为他的棋子,走入了那片沙海,可是那个人骗了他。 无邪见他这样有些不忍心,他觉得黎簇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个老板呢?我帮你报仇!”无邪拍拍他的肩膀,“别看我这店小,我二叔排面可大了。他肯定能捉到那个老板!” “这种人,竟然诱骗无知高中生,就该蹲局子!”说完他觉得有点不对,这话怎么有点熟悉? 黎簇这小子不会又匡他吧? 黎簇不知道无邪的想法,他陷入回忆中,“他若真是个骗子就好了。” “他若是个混蛋,我可以杀了他,可以为自己报仇。” “可他是个很好的人,那么多道上赫赫有名的人,为了他可以付出生命。” “好人坏人,都愿意护着他。” “他的敌人都愿意肯定他。” “是他让我自愿走进沙海。” “他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混蛋呢?” “他可以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苦等十年不曾忘却。” “所以为什么偏偏违背了对我的诺言呢?” 黎簇气的不是他将自己带入这个危险的世界,而是他明明可以遵守诺言,却偏偏选择了放弃他! 为什么他可以等十年,接张起灵回家,却不愿回沙海,接他出来? 他就真的这么不值得被重视吗? 他真的很妒忌张起灵,可以让无邪失去天真后还是愿意等待他。 张起灵是无邪的信仰,而无邪,是他的信仰。 可是无邪走出了有张起灵的雪山,而他走不出有无邪的沙海。 “别难过!这种人,不值得你惦记!”无邪见黎簇表情难过,努力安慰他,“你以后可以遇见更好的伙伴,比如我,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黎簇抬起头看向他,“如果你抛弃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无邪一懵,突然不是很想要这么变态的朋友了。可是黎簇的表情又那么悲伤,他咬咬牙,努力镇定的说,“我肯定不会抛弃同伴的。” 黎簇不置可否。 这一次,不会有铁三角了,他倒要看看,无邪会不会还舍弃他! 盗墓笔记15 西沙,苏格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片区域了。 最近几年她一直陪着张起灵在陆地活动,即使回去看白玛,也是在海上漂流,没有固定区域。 海底的溶洞还是那个样子,里面放满了她的珍藏。 张起灵还在海上坐着船,苏格想了想,将洞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往后她不一定会常住这里了。 毕竟张起灵已经不能在海里来去自如了。 夜里,吴邪等人刚经历过鬼船事件,此时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 苏格在月光下低声吟唱,很快船上就没了动静,她越出海面来到甲板上,张起灵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真丑。”苏格见到张起灵第一句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易容成秃子?” “专家都是这个样子,比较有说服力!”张起灵回答,声音还是张秃子的声音。 苏格觉得也许这不是他的易容,而是他隐藏的天性。 毕竟不喜欢说话不代表不会说话,能扮演成一个话痨,那他的词汇量肯定不会少,不然真想演也演不出来。 说不准平时那张面瘫脸下面不知道在怎么吐槽大家呢! “海底墓你还记得多少?”苏格问。 自从他失忆后,她就一直没带他回过船墓,里面的结构他还记得多少她还真没准数。 “够用了,这次你不要跟来,不安全。”张秃子说道,“阿宁带了很多仪器,说不准会暴露你的来历,海里尽量不要变身了。” “上次你也这么说的。”苏格不满,“结果你差点被人绑了,这次我一定要陪你一起去!” 张起灵知道苏格的决定很少有人能改变,只好换了方案,“你先去墓里等我,暂时不要露面。” 他知道西沙是苏格的领域,以她的性子,这个海底墓她肯定摸透了,说不准比他还熟,提前去隐藏自己没有问题。 苏格这次答应了,她陪张起灵又待了一会儿,就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则是跳入大海先一步去了海底墓。 绝不是嫌弃这张脸丑。 莲花箭隧道里,吴邪被黎簇护的好好的,即使阿宁故意使坏,也没能伤到他,胖子则是躲的快,跳入两侧的坑洞里躲过一劫。 张起灵见他们三人应付得来,就追着小粽子去了侧室,结果看见苏格老神在在的坐在棺材上逗小孩子玩。 “阿宁走了吗?”苏格见张起灵出现便放过了小粽子。这墓里的东西都奇形怪状,小粽子已经是长得正常的生物了。 “应该快走了,她刚刚故意踩中了机关。”肯定是为了摆脱众人,说不准他回去阿宁已经走了。 苏格闻言将小粽子超度了,跟着小哥去墓道查看情况。 阿宁果然已经不在了。 苏格便光明正大的从侧室出来,跟在张起灵身后。 “你不是去捉小粽子了吗?怎么带回了一个大粽子?”墓道里没有光线,只有地上散落的两只手电筒,吴邪看的不是很清楚,见张秃子后面跟了一个人,心里毛毛的。 黎簇倒是眼尖,发现来人是苏格,立马反应过来,“张起灵!” 他就说这个秃子怎么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易容。 “什么?小哥?在哪?” 无邪和胖子纷纷四处查看。 “好久不见。”苏格掏出明珠充当光源,然后走到三人面前,“别来无恙?” “阿糖?!” “妹妹!” 无邪和胖子惊喜的大叫。 张起灵这时也去除了易容,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还真是你,小哥!” “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带这么捉弄人的?”吴邪反应过来不满道。 这一路他又被骗到了,怎么大家都不能真诚相待的吗? “我就想知道,妹妹,小哥就罢了,是易容混进来的,可是妹妹你又没跟着我们下海,这上面也没船,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胖子好奇道。 “因为我先下来的啊!”苏格无辜地回答,“我在这里等你们两天了!” “真的假的?那小哥怎么没有跟着你下来?还有,你怎么知道海底墓地址的。”吴邪疑惑地问。 “这不是为了保护你吗?”苏格半真半假的说,“我们本来就是要来海底墓的,恰巧碰见阿宁招队伍,怕她对你不利,便让小哥暗中潜进来了。” “我和小哥一直都是一起行动,为了减少暴露风险,所以两人才分开。” 吴邪还要再问,苏格却不耐烦解释了,毕竟编故事也挺难的,她直接堵住他要说的话,“小哥有家传失忆症,来海底墓是为了找记忆。” “阿宁背后的裘德考,跟老九门有些渊源。” “她来海底墓,肯定是跟因为吴三省前段时间来了。” “吴三省不见人影,她肯定找你,毕竟吴家别人都不下墓。” “还有问题吗?” 吴邪弱弱的举起手,“有,鲁王宫你们怎么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们?” “还有那份帛书是假的,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让你问你还真问啊?”苏格无语,“我们从下面走的,我们又不怕虫子,当然是原路返回。” “帛书假的你找鲁王啊,又不是我们写的,还有,怎么能说我们骗你呢?你怎么不觉得是你三叔骗的你呢?” “我三叔怎么会骗我?”无邪反驳道,那可是亲叔! “你不知道吗?传销都是从身边人骗起,坑你的一定是你的熟人。” “反正我三叔不是这种人!”无邪赌气道。 苏格耸耸肩,实话都没人信,怪她咯! 黎簇巴不得吴邪离张起灵远点,此时也懒得解释,胖子则是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反正我是站小哥的,毕竟跟着他安全。”胖子没义气的说。 虽然吴邪天真好相处,但是张起灵是大神,下墓当然要跟着大神,这样才安心。 至于争论,等出了海底墓再说。 好吧!吴邪也想蹭大腿,所以骗不骗的,他就不纠结了。 反正张起灵一路上对他很照顾,即使他骗了自己,一定也是有苦衷的! 他相信大家都是好朋友! 黎簇被吴邪的天真蠢哭了。 他收回前面的话,他们年轻时候一点也不像! 他刚出道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蠢! 盗墓笔记16 阿宁走了,无邪觉得周边都是自己人,这下放松多了,招呼胖子回程去拿潜水设备,然后再继续探险。 结果原来的墓室东西全都不见了。 “ 阿宁把东西都拿走了?”胖子第一反应就是阿宁使坏。 “不可能,她去的不是这个墓室!”吴邪反驳,这墓就是一个直道,他不可能看错。 “嘿嘿,妹妹,别开玩笑了,把藏起来的装备拿出来吧?”胖子转头对苏格讨好的说。这里只有苏格是突然出现的,说不准她就悄悄来过了。 “你们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可能走错墓室了呢?” “不可能,就一条路。闭着眼睛也不可能走错啊!” “路是只有一条,房间不是啊!” “是错了。”张起灵说道,“婴儿棺不见了。” “瓷器排列也不对。”黎簇补充道,他是知道海底墓结构的,这个变化在他意料之内。 吴邪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终于发现了不对,“壁画也变了!” 其他东西可能是人为的,壁画却不是瞬间能改变的。 “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做到的?!”胖子摸摸脑袋,“妹妹,你来了几天了,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吧?” “知道,但是不会破解。”苏格不擅长解机关,她一般都是横推,而且这也不一定有破解方法,“墓道是只有一个,但是墓室跟电梯一样,上下几个循环转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进的是哪一个房间。” “也不知道每个房间会停留多久。得慢慢试!” “这得试到什么时候?”胖子无语,“要是几天转一个房间,我们不得饿死。” “妹妹,你带了多少吃的?” “嗯...”苏格看看面前的几个大男人,思考着要说多少才合理。 “好了你不用说了。”胖子叹气,这么多人,就是有库存也分不了多少。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上去吧,这里的氧气不多了。”黎簇提醒道。 几人回到墓道,看能不能等房间变回来,结果看见对面出现了另一间耳室。 “很好,棒棒哒!”胖子拿着手电筒在门口观察,“闲着也是闲着,进去看看吧?” “我看你是看见棺材心痒了吧?”吴邪调侃道,那门口棺材就杵在眼前,想看不到都难。 “嘿呀,这不是正常的吗?我们什么人啊?来干嘛的?这看见目标了不瞅瞅不是白来一趟吗?”胖子不以为然,他来就是盗宝的,看见棺材能不激动吗? 黎簇懒得废话,直接走进了耳室,反正最后也是要进的。 果然吴邪他们后面就跟上来了。 就他那好奇心,能忍着不来才怪。 苏格跟在小哥后面,轻声问道,“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一点点。”张起灵平静地回答,他现在对过去不是那么执着了,青铜门已经被封印,家人又在身边,过去的事也有了大致脉络,一些细节记不记得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跟世界的联系,他有了根。 吴邪一边观察耳室一边跟大家说他三叔留下的信息,说了一半他突然停下来了,“我见过西沙项目的合影,里面有个人是特别像小哥。” “之前以为是人有相似,小哥,你说你来找记忆,该不会那就是你吧?” “胡说什么呢?你三叔什么时候下的墓,小哥又是多大的年纪?你当他吃防腐剂长大的啊?”胖子反驳道,看看吴三省就知道了,小哥就算长得帅,这时候也该是老帅哥了,不可能还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保养也不是这么保养的。 “少见多怪!”黎簇嗤笑一声,“姓张的长得嫩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张百忍的传人啊?还带长生不老的?”胖子白了他一眼,“你见识多,你说说还有谁二十年过去还长这么嫩?” “传说不算啊!”胖子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真知道。”黎簇得意地看着胖子,“新月饭店。” “新月饭店?北京的那个?”胖子条件反射地问。 “算你有点见识。”黎簇拖着调子回道,“新月饭店的大堂经理,就是个姓张的老不死,一百多岁了,还装毛头小子祸害姑娘。” “你别瞎说的吧?”胖子皱眉,他还真没去过新月饭店,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姓张的大堂经理。 “我骗你做什么。”黎簇白了他一眼,“新月饭店就在那,你有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说进就进啊!那里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吗?”胖子嘀咕,要真能进去,他不早进去了,还至于只听过名声,没消费过吗? “哎,黎簇,你说的是真的吗?”吴邪走到黎簇身边,“要真是一百多岁了还是年轻样,那这人是有什么特殊力量吗?” “家族遗传。”黎簇对张家了解不多,要不是跟吴邪他们熟,还不一定知道这些东西。 “小官,我们出去去趟北京吧?”苏格凑到张起灵身边说道,“说不准真是你亲人呢?” “好。”张起灵随口应道,张家虽然散了,但是张家人还在,有散落的族人很正常。不过即使是张家人,和他关系也不好,从小到大他都是被排斥的那个,有没有族人其实不重要。 “得嘞,能不能去趟新月饭店,就看这棺材值不值了!”胖子迫不及待地走到棺材面前,他从口袋里掏蜡烛,想找东南角。 “都什么时候了还点蜡烛?”这耳室本来就不大,他们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呢! “老祖宗的规矩不能丢,胖爷我少吸几口气不就行了?” 张起灵和黎簇懒得理他们的争吵,直接上手推棺盖。 苏格不喜欢做这些,她属于后勤,不摸尸。 见大家都凑到棺材周围,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硕大的矿灯,50米开外都能看见的那种。 啪的一下,整个耳室都亮堂了。 “舒服了。”苏格满意的将矿灯放在门口,她最讨厌探险的时候乌漆嘛黑了,虽然她实力强大,但是黑暗代表未知,她讨厌未知,所以也讨厌黑暗。 胖子等人被这突然的光线吓了一跳。 回头看见矿灯,一脸无语。 “妹妹,牛!”胖子比了个大拇指,大佬就是大佬,风格就是不一样。 不过这样确实舒服多了。 盗墓笔记17 耳室太亮了,胖子也懒得再点蜡烛,恰好看见他前面有个干瘪的猫尸,他用脚尖指指,“这要没有灯,不得把我吓死?” “看来墓主还是个铲屎官。” 这边小哥已经把棺盖掀开了,胖子也不啰嗦了,直接跑到棺材面前,“这样的棺材都只能放外室,墓主人得是什么规格啊?” “卧槽!”胖子头伸了一半就被熏回去,“这味儿!我的天!” “Σ_(???」∠)呕...”吴邪离得近点,也被恶心的不行! “这全是人油,不行!我都下不了手!”胖子几次往棺材里看过去,都被熏退了,能让贪财如命的他都下不去手,可见棺材里的确恶心人。 苏格站的远远的,虽然也能闻到味,但是看不见人,倒也还能忍受的了。 “这人好像有很多手。”黎簇也觉得恶心,但是他会装,心里再难受,面上也是毫无表情。 反正不能比张起灵气势弱。 “小朋友,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养气藏尸,把人堆一块,下药闷死在里面。风水里面的手段。”胖子慢悠悠地解释道。 “这也太残忍了!”吴邪捂着鼻子凑过来,“为了风水上的一句话,就要让这么多人殉葬!” “行了,养不养气我不知道,反正这里肯定只有一个人!”黎簇瞄了一下就不再看了,水这么多,有东西也拿不了。 “一个人?”胖子凑过来仔细看看,“水太多了,瞧不真切!还是把水先舀出去吧!这墓里有水也不吉利。” “你自己舀!”黎簇才不干这恶心事。 吴邪倒也是仗义,主动去帮忙,不过他对瓶子上的花纹很感兴趣,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说,这么多人,怎么就我一个干活的?”苏格是女的,让让她就算了,怎么小哥黎簇吴邪全都不干活啊? 好吧,小哥是大佬,还是苏格家属,看在鲁王宫的份上,就不指挥人家了。 可是黎簇凭啥啊?吴邪凭啥啊? 胖子舀了两下气不顺,准备和那两人好好谈谈,结果一回头,两人都不见了。 “天真呢?”胖子急道。 “挑罐子去了啊!”苏格回道,“你不是说他选择障碍吗?多挑挑多正常。” “不是,就俩罐子挑到现在,不是想偷懒吧?”胖子走回墓道,结果刚刚的耳室眨眼就变成石墙了。 “好家伙,刚刚还愁它什么时候变化,现在说变就变!天真这运气没谁了!!” 苏格也是没想到,吴邪会是个撒手没,“黎簇跟着他呢,应该没事...吧?” “算了,先把尸体抬出来,说不准下面有什么信息。”胖子回到棺材面前。 “什么?抬出来?”苏格叫道,“不行,恶心死了!小官你不许碰!” “妹妹!这是墓!怕恶心还来干这行?”胖子无语,不过到底是队友,他忍,“行叭,搭把手,我来!” 胖子用他的宝贝枪做担架,又脱了外套把女尸裹着,“行了,你抓着枪杆,抬着点她腿,我来搬上面。” 张起灵听从他的安排,两人把尸体抬到地上,苏格不想看,可地方就这么大,想躲也躲不了。 “不行!太恶心了!”苏格瞄了一眼,尸体发涨又扭曲,还有点融化,可把她恶心坏了,“呕!受不了!小官快过来给我洗洗眼!” 苏格走到另一边不去看尸体,捧着张起灵的脸仔细看了两下,想把脑海里的景象忘掉。 张起灵无奈地任她折腾,“包里有布,裹上。” 他说的包是指她的空间。 “对哦!”苏格从包里掏出一把鲛纱,又薄又轻,团成一团就点点大,从包里取出来倒是不惹人怀疑。 张起灵接过鲛纱抖了一下,布料瞬间张开,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水纹。 “妹妹!你这是盗宝来了还是送宝来了?这种东西用来裹尸?”胖子眼睛都看直了,夺过鲛纱放脸上蹭蹭,“这触感,这重量!” 他拽了拽,“还结实!小哥,这布什么名字?哪进的货?” “我织的!快盖上吧!”苏格受不了了,连头都不敢乱转。 张起灵拽过鲛纱就去裹尸,结果发现了不对,“她肚子里还有一个!” “什么?”苏格想回头去看,不过又忍住了,“孕妇?” 这孩他爸口味真重啊! 虽然她不歧视畸形人,但是她也欣赏不了这种审美。 “旱魃!我们得快走!”张起灵瞬间回到棺材前面,用手摸着下方的棺板。 要不这手剁了吧?苏格看着还剩一层水的棺材,五官都扭曲了,为啥他不戴手套? “旱魃?传说中的那个吗?”胖子有些紧张,“小哥,你能对付得了吗?” “可以,但是不能杀,有毒气。”这耳室就这么大,毒气蔓延,胖子受不了。 “快走快走!”胖子也想到了,连忙跟着小哥观察棺材内部,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这里有字!不行,我也看不懂啊!天真这小子走的真不是时候!” “这下面是空的。”张起灵已经探完了棺底,“下面浇了松脂,要加热。” “我怎么觉得它快出来了?”胖子一边掏打火机一边看着女尸的腹部,那里一鼓一鼓的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 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站在胖子身边,随时准备应对危机。 “不行啊!这得烧到什么时候?”胖子拿着蜡烛急得一身冷汗,这种随时面对死亡威胁的感觉太难受了。 “算了,我来!”苏格看着还有点积水的压棺石,又看看自己的鞋子,还是没忍住先用鲛纱把棺材先遮上,然后踩在鲛纱上就是一脚。 胖子感觉整个耳室可能都震了震,压棺石更是直接碎成一堆。 连女尸肚子里的粽子都停下了动静。 胖子看看小哥又看看苏格。好家伙,原来大佬在这里。 真是看起来越无害的人越是隐藏的深啊!果然江湖传言不骗我。 女人小孩不能惹。 “行了,下面有洞,快下去。”苏格跳到棺盖外面,让胖子先走。 “那天真怎么办?”胖子问道。 “先下去再说!”苏格说道,“本来以为是电梯,不过洞下面是水,电梯的话空间不该这么大,洞下面应该是另一个墓室才对。” “之前推测有错,吴邪不一定能转回来!” “它要出来了,走!”女尸肚子已经破了一个口子,张起灵立马将胖子推下洞,然后看向苏格。 “我自己跳。”说实话,她不是很想碰他的手,回去得消消毒! 盗墓笔记18 三人穿越洞底的湖水来到了另一间墓室,刚冒出头就看见一脸戒备的吴邪和黎簇。 “小哥!胖子!阿糖姐姐!你们没事吧?”吴邪惊喜地跑过来拉他们上岸,“你们没受伤吧?” “嚯,这都能遇见。”胖子喘着粗气落在最后,他体力最差,游这么长时间差点没把他憋死。 “唉!怎么又没人管我了?”胖子见吴邪把小哥拉上去,小哥又拉着苏格,然后就没人管他了,顿时气结。 “这不是你还没靠岸吗?”吴邪又凑到岸边等胖子游过来好拉他一把。 “你们就是偏心!”胖子反驳道,“胖爷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后娘养的我!”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吴邪把胖子拉上来,又递了一瓶水过去,“歇歇吧!” “你还有水啊?”胖子不客气地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虽然他刚从水里上来,但是那个 水他也不敢喝啊,现在渴死了都。 “黎簇的。” 后者冲他假笑一声。 “我们刚才遇见了旱魃。你们呢?没出事吧?”苏格问道。 “我们遇到了海猴子。”吴邪回答,“还好有黎簇,不然我就惨了!” “行啊天真,你这是又抱到大腿了。”胖子调侃道,“那小哥可就归我了!” “阿糖的。”张起灵淡淡的插了一嘴。 “我的!”苏格冲胖子得意的笑,双手还抱着张起灵的胳膊,不过想起他刚刚去舀尸水了,顿时身体一僵,她想连带下面的水一起消失。 “是是是,您的!”胖子点头哈腰,“我是您俩的!大佬!求带!” 黎簇嗤了一声,拉着吴邪继续看那些陶罐子。 “我们根据现有的情况推测,这个墓可能是汪藏海的,小哥,你想起来什么没有?”吴邪一边看还一边和张起灵分享情报。 “修明皇陵的那个?”胖子问道。 苏格一脑袋问号,这名字涉及她的盲区了,“他是什么人?修墓的?盗墓界名人?” “古代建筑大师,参与了很多城市的建设,传说中沈万三的墓就是他建的。”吴邪介绍。 “所以说,他是专业的,他的墓,难度等级肯定高对吧?”苏格总结道。 “这不是明显的吗?我们转悠到现在,什么都没捞着,回头回不去,前进不知道往哪走。”胖子叹气,他怎么这么倒霉,光是付出了,一点收获也没有。 “你们听。”黎簇突然制止了他们的谈话。他看着不停冒泡的水面,面色凝重地说,“你们说,这里面的是旱魃还是海猴子?” “旱魃不会游泳吧?”胖子迟疑地问,如果要选他肯定选海猴子,旱魃他们不能杀,很被动啊! 结果水里什么都没有冒出,水反而还不见了。 这是听见她的心声了吗?苏格诧异。 “这汪臧海对抽水马桶是有什么执念吗?”胖子凑到岸边嘀咕,手电筒照过去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 “旁边有个楼梯。”黎簇率先走下去。 “唉!你等等我,这水要是突然上来了怎么办?”吴邪连忙拦着他。 “怎么办?游着上来呗!还省事了呢!”胖子也跟着走下去,“哎,这还有洋文呢!” “难怪什么都没捞到!感情被人捷足先登了!”胖子气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怎么会有洋文?”吴邪凑上来用手电筒照着仔细辨认,“还真是,不过也不一定是外国人写的,这个方便做记号,谁都能刻,看痕迹,应该有二十多年了。” 苏格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小官,你来看看是不是你刻的?” 她见过张起灵做这种标记,二十多年前就来过三伙人,这很有可能就是张起灵留下的。 张起灵用手指摸了一下,“是我刻的。” “不是,小哥,你二十年前真的来过?”胖子不可置信,“老实说,你这张脸是不是易容的?” 他不相信有人四十多了还这么嫩,电视上都是假的!化过妆的! 小哥肯定也化过妆了! 这小子偶像包袱不小啊! “都说了他是百岁老人,还不信。”黎簇慢悠悠地说道,“走了吴邪,看看下面有什么。” “出去我一定要去趟新月饭店!”胖子恶狠狠地说,“这汪臧海最好多留点东西在墓里,不然我炸了他!” “没关系,拿不到东西我请你去啊!”苏格笑眯眯地说,“连续两次下墓都能遇见你,说明我们有缘分啊!” “妹妹这话说的,中听,到了北京我请你吃全聚德。” “我说,你都知道小哥年龄了,还喊人家妹妹,你知道人家多大吗?”黎簇不怕死的补充道。吴邪给了他一胳膊肘,这女生的年龄是能随便说的吗? 他也太虎了! 苏格果然白了他一眼,“就不许小官老牛吃嫩草吗?我就是十八岁怎么了?” 张起灵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他不知道苏格的年龄,但她应该也是长生种。 反正不会是十八岁。 “对,我就爱喊妹妹,这么年轻不是妹妹是什么?”胖子应和道。 “据我所知你们几年前就出道了,那小哥这是诱拐未成年,犯法的。”黎簇一本正经的说道,张起灵是他们行内的大神,神仙都是不谈恋爱的,所以对这个世界他能娶老婆他是万分不解的。 这人真的有人类的欲望吗? “你可以报警抓他!”苏格无所谓地说,“顺便把这里的人都带走!你看看有一个无辜的吗?” “哎,不带人身攻击的!” “我是无辜的!”吴邪喊道,“我是被骗来的!这墓里东西我可没拿!” “你还不如拿点呢!”黎簇嫌弃道,“起码不是白干,你看你劲倒贴了,这王萌的工资你都发不起了吧?” 吴邪气虚,“这...我是干正经生意的,新店开业资金回笼不来是正常现象。” “都几年了还新店?不会倒闭了还是新店期吧?” “少说两句你会死吗?”吴邪瞪着黎簇,这小子嘴巴怎么这么毒?为什么不能跟闷油瓶学学? “我这是实话实说。”才几句他就受不了了,当初他可是直接动手的!想想他的鼻子还在痛。 盗墓笔记19 几人吵吵闹闹的来到池底,看见正中央竖着一个镇海石猴的雕像,张起灵观察半天,终于想起了一点记忆。 不过苏格觉得这又是他跟吴三省商量好的故事,就是为了迷惑吴邪,给它传递错误消息。 她再一次怀疑他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淡然,说不准他就是一个隐藏的闷骚,瞧这谎话说的,谁都分不出真假。 “妹妹,你的领域,照个镜子看看吧!”胖子指着石猴下的铜镜说道。 “小官,你来!你熟练!”她想看小官描眉梳头。 张起灵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胖子。 “行吧,我来!”胖子看懂了小哥的眼神,他就知道,小哥可在意面子了。 老婆面前更注意形象。 几人根据胖子的指挥走进一个石道。 “这路也太窄了,对胖子太不友好了!”胖子一边走一边吐槽,“这么大的墓都修了,省这点空间有什么用,格局太小了!” “给盗墓贼留空间!这墓主才是脑子有病吧?”吴邪反驳,“这自古以来,盗墓的都是又瘦又矮,谁知道出现了你这么一个奇葩?” “刻板印象不是?你看我们当中谁符合你说的印象?” “至少我们瘦不是?” “情况不对!这墓道在变小。”苏格突然停下脚步。刚刚无邪还和黎簇并肩走呢,和胖子说了几句话,他们现在已经需要错开才能走了。 张起灵看看两边墓道,突然快速往回走去。 “唉!等等我呀!”胖子落到最后,着急地喊道。 张起灵很快就回来了,“门封了,路不对,往上爬。” 往前还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墓道在变小,前方肯定过不去了。 黎簇拉着吴邪就往上爬,苏格和张起灵也是几步就上去了,唯有胖子艰难的往上蹭。 “回去我就减肥!” “快点,墙壁要合上了!”几人焦急的喊道。 “我卡住了!”胖子也急,他背包都脱了,可是这石壁滑溜溜的,他人也胖,使不上劲啊! 黎簇见此干脆倒吊着身体下去拉着胖子,“拉我上去!” 苏格和张起灵连忙拽着他的脚将他和胖子一起拉了上来。 “吓死我了!”胖子拍着胸脯说道,“小朋友!这次可多亏你了!胖爷我欠你一条命。” 胖子也没想到平时拽拽的除了天真谁也不理的小屁孩居然会舍命救他,要知道刚才晚了一步,他们两人都要被夹成肉饼。 “胖子你回去可真要减肥了!刚才吓死我了!”吴邪也是一脸虚汗,刚才石壁可是擦着他的脚合上的,差一点他就要成瘸子了! “行行行!一定减!” “好好的生门怎么会出现机关?” “一定是阿宁那娘们使坏!”胖子坚定的认为所有问题都是阿宁搞的鬼,谁叫她之前故意踩中机关抛弃几人,这是想要逃避尾款啊!胖子最恨贪他钱的人了。 “这是盗洞,有几十年了,说明这机关早就改了,阿宁没这本事。”张起灵反驳道,“这有字。” “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这解连环谁啊?三爷为什么要害他啊?” “二十年前考古队的一员,死石礁上的那个!” “不会的!我三叔不是那种人!这解连环是我家亲戚!三叔为什么要害他?”吴邪不可置信,他从小和三叔最亲近,他不相信三叔会害人。 “对呀!你怎么就知道是三爷害得解连环,而不是解连环害得三爷?毕竟这字是竖写的,怎么读都行啊!”黎簇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也不可能,我三叔还好好的呢!”吴邪说到后面有些气虚,这不是显得他三叔更有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你三叔就是你三叔呢?假如这是解连环扮演的呢?”黎簇反驳道,“毕竟张起灵还能是张秃子呢!这都是亲戚,扮演起来更容易了啊?” “不可能,我怎么会分不清我三叔呢?”吴邪越说越乱,毕竟小时候他三叔是有些神秘,好像是变过一段时间。 不对啊,他能认错,他二叔肯定不会认错啊!他爷爷也不会认错! “算了,等我出去找到三叔!我亲自问他!” “等你找到三爷再说吧!”黎簇想起未来吴三省溜侄子的过程,简直是吴邪的血泪史。直到他穿越,吴三省都没露面,说不准就是畏罪潜逃了! “行吧!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出盗洞!还不知道这路通向哪边呢!要是出不去就完了!”毕竟是留遗言的人写的,胖子还怕这路不通呢!不过也说不定,这解连环不是死在海面上的吗? 吴邪也不纠结了,跟着黎簇去探路,小哥苏格走在最前面,黎簇和无邪在中间,胖子在最后。 几人走了半天还没到底,胖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东西跟着!”张起灵突然停下了脚步。 几人纷纷跟着停下,关闭了手电筒。没有灯光转移视线,他们的感官更加灵敏。 “啊!”吴邪突然一声惊叫,“你们看见了吗?有个女人!” 黎簇连忙开了灯,四周什么都没有。 “什么女人?你发春了吧?”胖子调侃。 “有个黑影,太快了没看清是什么。”张起灵也说道。 “是个女人!她还想亲我!”吴邪语无伦次,“头发长长的,身上还很香!” “就说你发春了把?出去我带你大保健!”胖子见吴邪越说越奇怪,根本就不信,“就是有也是怪物,还女人!还亲你?你当是聊斋女鬼啊?就想着跟你上床?” “况且我在你身后,你身边有人我会看不见?”胖子转身看去,什么都没有。 吴邪黎簇却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背上果真趴着一个黑色长发的白衣女人。 “禁婆!”黎簇和苏格叫道。 “我就说有女人吧!”吴邪也叫。 “她怕过火!”张起灵提醒道。 吴邪黎簇纷纷掏出打火机,苏格看向张起灵。男人都喜欢带这个的吗?那张起灵带没带?他好像不抽烟吧? 不过吴邪也没见他抽过呀! 吴邪将打火机扔出去,禁婆的长发瞬间被点燃,胖子嘴里塞满了头发,此时噎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等苏格给他清理好,他一脸不平的说到,“这女人怎么死了还看脸呢?看见吴邪就想亲他,看见我就塞我一嘴头发,我就这么没排面吗?” “女人至死都是颜控!”苏格条件反射地说,给她选她也想亲漂亮小哥哥。 盗墓笔记20 因为遇见了禁婆,几人也不敢怠慢,加快脚步想要离开盗洞,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地方太小都不好施展。 没过一会儿几人就走到了尽头,前方没路,几人分散开来找出口,最后还是吴邪在头顶发现了洞口。 “糟糕。”一见吴邪毫无防备的远离众人站在缺口处,几人顿时心有预感,果然头顶一个黑影闪过,吴邪不见了。 “吴邪!” “这倒霉孩子!” 张起灵和黎簇瞬间跑过去救人,苏格和胖子紧跟其后。 “啥玩意儿啊?”胖子本来就累,爬出盗洞看见黎簇和张起灵已经压着黑影打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走到吴邪身边看他有事没。 “海猴子!我们刚才遇到过的。”吴邪被摔了一跤,身上有些酸痛,不过这些天他也算被摔习惯了,随手揉揉就站了起来。 “真丑!”苏格看着海猴子评价道。 张起灵和黎簇联手,海猴子很快就被噶了,胖子就更不担心了,“卧槽!夜明珠。” 他心下放松,顿时就注意到了周围的宝贝,“发财了吗?” “看仔细点,是鱼目石。”苏格提醒他,要真是夜明珠,哪里轮得到他啊!这墓里的财宝早就被她转移了,剩下的都是破烂或者不好处理的。 “真的假的?”胖子拿着手电筒照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区别,不过他对苏格的话还算认同,当下心里就没劲了。 “你去扣几个下来给吴邪看看呗!他开了几年铺子了,这个还是能认出来的。” 胖子立马就要去爬墓顶。 吴邪正在查看大殿里的天宫模型,对他来说,这些见闻比古董珍贵多了。听见苏格的话,他顺口说道,“我们想要离开,只能从这里的墓顶挖出洞,你抠的时候多花点力气,把洞凿大一点。” “这要真是夜明珠,我一个人就能把墓顶给凿穿咯!”胖子说道,要是鱼目石,那就得大家一起干活了。 胖子捣鼓半天,还真给他挖出来一个珠子,不过他也发现墓顶被浇灌了铁浆,凭借人力根本凿不穿。 “妹妹,要不你试试?”胖子嘿嘿一笑,试探地问。毕竟那么厚的压棺石都被她踢碎了,说不准这个也能凿穿呢? 苏格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后勤,一个弱女子。”这向上使力和向下使力可不一样,她就是能震碎也不能这么干啊!多ooc。 这话一说,连张起灵都忍不住看过来。 这个弱女子可是压着大白鲨打的。 “那我们不能被封在这啊!”胖子急道,这潮马上就要退了,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吴邪不知道苏格的丰功伟绩,此时也是愁眉不展,“这铁浆浇灌,你就是用锤子砸都砸不开,人力根本没有办法。我们还是想想别的通道吧?” 黎簇不知道有没有别的通道,但是吴邪几人一定是从这里离开的。墓顶都是他拼的。 苏格倒是知道别的通道,但是这墓是吴三省和张起灵的计划,她得服从他们的安排,张起灵确定是时候离开了,她才会引导他们出去。 反正小官是不会真的害他们的。 说到这,小官在发什么呆呢? “我当年,就是在这昏迷的。”张起灵站在一扇铜镜面前,目光涣散,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小官。”苏格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你想起来了?”没有回忆的人其实很没安全感,所以张起灵从前都是游离世外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想找回过去,她不介意陪着他走一趟。 张起灵摇摇头,“我想进去看看。”铜镜后面的通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会失忆昏迷,是他的失忆症发作了,还是有外界力量袭击了他。 “我陪你一起去。”苏格说道。 张起灵有些迟疑,他对记忆的执着已经消退很多,让苏格陪他冒险似乎不太值得。 “不行!”吴邪听见他们的对话立马插进来,“当年你就在这出事的,如果现在又出事怎么办?” “我们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连出口在哪都不知道,如果你又出事了,我们想救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胖子此时也爬下来了,“对呀小哥,等我们出去了,拿好装备准备充分,我们再陪你下来一趟,你想找到什么东西胖爷我都奉陪到底。” 张起灵本来就不是很坚定,见大家反对也就不再坚持了。 不过黎簇却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根据吴邪的体质,离开墓肯定会炸顶,到时候海水倒灌,这个墓不一定还能再进来。” “黎簇!”吴邪气愤地瞪着他,“这个时候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小哥的安危最重要!” “行吧!你们随意,反正去不去我都跟着。”黎簇耸耸肩,拿着手电筒观察天宫前的金身。 吴邪见闷油瓶没有改变主意,这才放心,他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铜镜后面的通道,突然眼睛一花,身体不受控制了起来。 众人本来都打算离开了,却发现吴邪好像发疯了一样,迅速的跑进通道,连小哥都没反应过来。 “这小子鬼上身啦?”胖子目瞪口呆。 黎簇已经追上去了,张起灵和苏格也跟着跑进去。 胖子无奈摇头,也跟着进了通道。 他走在最后,跟上去的时候吴邪已经被控制住往外带了。 “咋了他是,神志不清了?” “好像着了道,就是不知道什么引起的。” “等等,这里还有一个人。” 苏格发现角落里还躲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是阿宁,看样子也是受了刺激的。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啊?”苏格被提起了兴趣,据她所知这里也就禁婆海猴子之类的怪物,能让阿宁都神志不清,应该不是物理攻击吧? “要不,进去瞧瞧?”胖子试探道,“都走到这了,来都来了。” 主要他都看见尽头有发光的物体了,这谁能忍住不去看看? 吴邪这时也清醒过来了,谁都逃脱不了四大名句的诱惑,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继续走下去? 几人最后还是进了墓室,还把阿宁带着了。 “吴邪!这个值钱不?”胖子一眼就看见了正中央的珊瑚树,顿时两眼放光。他都要绝望了,这都走到头了,啥也没捞着,这一趟墓盗个寂寞啊! “十六块,一公斤。”吴邪简短地回答,他知道胖子最想听到什么,“古代海底东西值钱,现在珊瑚可以批发卖!” “那这铃铛呢?”胖子不死心地问。 “很刑,青铜器,够你踩几年缝纫机了!” “嗨!你就说值不值钱,干这行的谁没点黑货销路?” “值钱!” 胖子顿时就要去撸树枝。 “少拿点,物以稀为贵,你这么撸,生怕官方注意不到你吗?”一次性出现这么多青铜器,就是有门路也不能这么干啊! 胖子想想也是,就选了一个最顺眼的,再多他也不好装。 “小心,会致幻。”张起灵提醒道。 胖子虽然有抵抗力,但是其他人不一定受得住。 吴邪说不准就是被铃铛影响才进来的。 盗墓笔记21 通道尽头的墓室除了珊瑚树什么也没有,除了胖子其他人都挺失望。 不过小哥还是记起了一些内容,他走到金身面前,从他腹腔摸出一个盒子。 “好了,炸药有了!”吴邪惊喜道。 “吴邪,你不觉得你的体质有问题吗?每次离开大墓都要来波大的。”黎簇没忍住说道。 “是呀天真,等会跟紧我们,别眨眼又丢了,你这太招怪物喜欢了。” 苏格默默把大殿里唯一的干尸给拆了,碎的很彻底,保证起不来的那种。 张起灵默默递了根绳子,让吴邪拉着,“跟紧我们。” “...”就很无语,但是无力反驳。 其实他也只下了两个墓,这么早下定论是不是对他不太公平? 不过他话没说出口,大家就各自商量好了行动。 最后张起灵负责引爆盒子,黎簇接过了保护吴邪的重任,胖子则是拉着阿宁。 苏格在张起灵触动盒子机关后就用步离镯把他拉过来。 海水倒灌,几人瞬间被冲散,落在最后的吴邪果然被禁婆缠上了。 苏格让张起灵先走,她来对付禁婆,不过他当做没看,跟在苏格身后确认几人都逃出来了才跟着苏格一起离开。 苏格见张起灵落在最后,游到他身边往他嘴里渡了一口气,又咬了他一口,这才拽着他露出水面。 “阿宁那个娘们又使诈!她抢了我们的船跑了!”胖子在水面气急败坏地说。 “那那边那个是什么?”苏格指着不远处的轮船,不就是他们来的那个吗? 胖子回头一看还真是,阿宁开走了救生艇,但是大船还在,那她刚才跑什么,还把吴邪踹海里? 几人爬到船上,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东西还在,也不乱,像是船员主动离开的。 “海警带走了?”胖子第一反应就是事发了。 “应该是台风快来了。”苏格看着天色说,“我们得快点离开。” “谁会开船?”吴邪看看几人,反正他是不会开的。黎簇也跟着摇头。 张起灵默默走进驾驶舱,自从他没了鲛珠,开船就是他的必修了。 苏格当然是陪着他的了。 张起灵开了一半路程胖子就过来替他了,虽然他也不咋会,但是张起灵累了这么长时间了,不能不休息是吧? 苏格很满意胖子的上道,偷偷又塞给了他一个鼻烟壶,是之前在海底墓里拿的,小巧精致,带出来也不显眼。 胖子看着底部官窑制造的标志,笑的见牙不见眼,“妹妹!您歇着!下面的路程不用您担心了!好好享受海上浪漫双人游 !我保证一个打扰你们的都没有!” 苏格和张起灵来到一个自带卫生间的船舱,张起灵进去洗澡了,他不像苏格,海水干在身上会很难受。 苏格趴在床上数着珍珠玩。 水声停止,苏格看见张起灵裹着一个浴巾就出来了,墨色的纹身遍布大半个胸膛,让他整个人都添了一股欲色。 “衣服。”他是缩骨易容来的,原本的衣服穿不了了。 苏格递了一套衣服给他,顺手摸了他胸肌一把。 张起灵淡定地接过衣服,脸上表情都没变。 苏格有点无语,虽然这些年两人一直在一起,有时候还同床共枕过,但是两人一点逾越都没有,最大的亲密也不过是苏格偶尔亲他一下。 两人都是比较注重陪伴的人,苏格也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张起灵不会不行吧? 她手指从他胸前的肌肉慢慢往下滑,落到腹部肌肉上,还没等继续往下摸,就被张起灵一把抓住。 他歪歪脑袋,似乎有些奇怪她的行为。 “张起灵,你不会不行吧?” 张起灵无语地看着她,似乎有点鄙视她的脑洞。 苏格踮起脚尖轻轻琢了一下他的唇,用牙齿轻轻磨着,见他表情没怎么变,她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几下,然后含着他的唇瓣慢慢吮吸。 张起灵的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看着苏格,好像在看一个猎物,原本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渐渐用力。 苏格感受他的变化,心里很是满意,还好,人没坏,还可以用。 她就说,神仙要是不懂爱,那刘沉香的天条不是白劈了? 张起灵再脱然,那也是有人类欲望的。 得到结果的她见好就收,刚想后退,就被察觉到她意图的张起灵一把抱住。 原本拿着衣服的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反守为攻,张起灵的眼神深邃,紧紧地盯着苏格,同时唇齿交缠,狠狠掠夺着她的呼吸。 苏格被这一变化惊的脑子有点懵,张起灵的吻技这么好的吗? 他在哪里学的啊?原来他一直深藏不露? 苏格脑子一阵胡思乱想,很快就沉浸在热吻中,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原本她以为张起灵这是开窍了,谁知道这人亲了一会儿就放开了苏格,淡定的回到浴室继续换衣服。 苏格有点懵,所以他这是坏了还是没坏? 还有他的吻技跟谁学的?这人不是无欲无求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的吗?怎么会去学接吻? 果然沉默的人都是大闷骚,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盗墓笔记22 胖子根据广播里的消息找到一个临时停靠港,他设了自动驾驶模式,让无邪帮忙看着,然后煮了一锅鱼,喊苏格和张起灵过来吃饭。 估计吃完饭他们就能抵达港口了。 “饿死我了,可算是活过来了。”胖子挑了几大块鱼肉放进碗里,连吃了好几口才停下来,他见苏格一直表情奇怪的看着张起灵,吃饭也不专心,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妹妹?第一天认识你男人啊?这么瞅着不放,这里也没人跟你抢!” 苏格也不在意,而是饶有深意地说,“可不是才认识他吗?我感觉自己之前一点都不了解他!” “你们说,张秃子是他的伪装,还是张起灵是他的伪装?” “演技太好了,我都看不懂他!”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什么乱七八糟的?”胖子没听懂,“你们小情侣就别在我面前表演情趣了,看不懂不好吗?每天都有新体验,还可以玩角色扮演!天真你说是不是?” 吴邪一边吃着鱼一边吃着瓜,闻言连连摇头。“别问我,我又没谈过恋爱。” “不过小哥这演技,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影帝,说不准闷油瓶真是他的人设呢?”能在哑巴跟话痨之间无缝切换,谁知道他心里住的是哪个人设? “吃你的!”黎簇不喜欢吴邪过度关注张起灵,夹起一块无刺的鱼腹放他碗里让他闭嘴。 张起灵也加了几块鲜嫩的鱼肉放到苏格面前的碗里,“吃饭。” 苏格眼睛一转,凑到他面前小声说,“要不你喂我?”这花样她还没玩过,说不准张起灵也擅长这个呢? 张起灵闻言筷子一顿,转个弯重新夹起一片鱼肉放到苏格嘴边,不过那表情淡定的,像是伺候病人似得,一点暧昧气氛都没有。 “算了算了,我自己吃。”苏格咬中鱼肉拒绝他的继续投喂,她喂宠物都比这有爱心。 胖子坐在长桌短的那一边,看着两边的动作突然觉得鱼肉不是很香了。 明明就一对情侣加三个单身狗,这情侣里还有个不解风情的闷油瓶,但是怎么感觉这桌子上就他多余呢? 胖子捞了一大碗鱼肉,端着碗走到了驾驶舱,“算了,我去看着船,别触礁了。这自动驾驶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黎簇巴不得少这么一个大胃王,连忙多夹了几块鱼肉给吴邪,张起灵这个闷骚,不声不响的就夹走了大半好吃的,再不快点吴邪就只能吃汤底了! 几人吃完饭,也懒得收拾,反正不是他们的船。胖子巴不得给阿宁找点不痛快。 等靠了岸,他们找到岛上的一个小招待所,勉强住了进去,海风一过立马走人。 胖子忙着出手海里的青铜铃铛和鼻烟壶,这一趟他算是没白来,还狠狠赚了一笔。黎簇跟着无邪回了杭州。 吴三省一点消息都没有,吴邪不放心,想要回去找他二叔打探消息,顺便再整理一下海底墓接收的信息。 他这一趟,不仅没找到三叔的下落,还有了更多的疑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苏格和张起灵则去了北京,他们不赶路,所以没有和胖子同行,约定好等他事了再联系。 他们这一趟准备去新月饭店。 白玛对张家了解也不多,只是知道这个大家族势力庞大,规矩也多,张起灵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记得要去长白山守门,虽然这个任务已经没了,但是有时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所以找到张起灵的族人,了解他的过去,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知道的越多,对这个世界的联系就越多。 苏格希望他能多一些羁绊。 北京不是苏格的地盘,她对这里的势力知道的不多,不过她有外援。 打了一个电话,机场外停了一辆车将他们接走,目的地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苏格和张起灵来到主院,解雨臣已经在那等着了。 “黑漆漆呢?怎么没有跟着你?”苏格见小花一个人在喝茶,顿时有些不满。他可是自己雇的保镖,给了钱的,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赚外快去了。”解雨臣无所谓的说,他已经执掌解家很久,不需要黑眼镜再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了。 “什么?他这可是失职!要扣钱的!”苏格气愤道,这个黑漆漆要价本来就贵,居然还敢接外活,太不专业了! 解雨臣笑笑,他才不会给瞎子解围,虽然他离开是自己同意了的,“阿糖姐姐,你们要的资料我已经给你找齐了,不过张日山跟我们老九门有些渊源,属于我们的长辈,有些事我们也不好调查太深。” “没关系,知道大概就行了。”苏格无所谓,她接过资料,拉着张起灵一起看,第一排就是他的照片和年龄,“小官,他和你差不多大啊!” “这脸蛋,是一家人没错了!”一百多岁了还这么嫩,果然好看的人都是一伙的! “头衔还很多,这么有钱还去做大堂经理,这新月饭店还真是了不得啊!”苏格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如果只是找人的话,我这里有新月饭店的会员卡,可以进入。”小花递出来一张卡片,“不过张日山轻易不会出面,他的辈分大,来历也不俗,新月饭店也使唤不动他,与其说他是新月饭店的经理,不如说他是新月饭店的客卿长老。” 新月饭店的老板跟他一样,属于少年继承家业,张日山在那,是给人撑腰的。 就跟他有张起灵夫妻跟黑眼镜一样。 南瞎北哑听起来似乎是个散户,没有张日山来的势力强大。 但是他们给与他的帮助,不比张日山给尹南风的小。 不说他们给予的帮助和教给他的手段,光是他们的陪伴,就已经给了他莫大的力量。 “试试呗,找不到也没关系。”他们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能知道张起灵的过往就是赚到了,找不到他们就当来看小花了。 盗墓笔记23 进入新月饭店要求还挺多,苏格要先给张起灵买一身正装。 张起灵没有西装,他觉得西服束缚太多,平时都不肯穿,苏格给他准备的也多是休闲服。 还必须带帽子的,好像帽子一戴,世界就与他无关,颇有点自欺欺人的迹象。 不过张起灵穿西装很好看,准确的说,他穿什么都好看,就是在墓里爬一身灰,看起来都俊俏的紧。 也就盗墓的都是一堆大老爷们,不然小官的迷妹不知道要排多远,原地出道不是问题。 苏格借着这个机会玩了一把奇迹小官,将张起灵没穿过的衣服全都给他试了一遍,她觉得就是没找到张日山,也不虚此行了。 最后张起灵穿了最开始的那套黑西装,苏格配了一个红裙子。 “妹妹你男朋友真帅,穿什么都好看。”导购这次真的没有说谎,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怎么都是别人在谈? 苏格听了很高兴,大手一挥把东西全买了。 张起灵脚步轻快的上前递上银行卡,不过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看着苏格让店员送了一大车的衣服回解家,张起灵脸上难得出现了烦恼的情绪,吴三省怎么还不联系他? 他想下墓了。 苏格不知道张起灵心里的吐槽,她心情很好的牵着张起灵去了新月饭店。 此时正好是饭点,苏格点了一大桌子菜,在等候上菜的间隙召来服务员,“请问你们张经理在吗?” 服务员态度挺好,就是要找上级的话人家不受理,苏格也没为难人家,留下了名字请对方通报一下。 如果认识张起灵还愿意来见一面,他们就等着,不愿意见就当来吃饭了。 不过她记得张起灵还是族长来着,也不知道这个张家人认不认。 事实证明落魄的族长也没啥威信。张日山最后也没出来。 只是托人带了话,免了一桌子菜钱,还给了几个卡和名片,最后说明,他少年离家,对族内事物并不了解,也不曾与张起灵相处过,所以帮不了他们什么忙。 不过与张家过往无关的事,他倒是愿意帮一帮,毕竟是他的族长,这点他还是认的。 苏格也不知道他是客气还是真没空,反正东西她收了,饭也照吃, 但是以后还找不找他就说不准了。 正好胖子要来新月饭店吃饭,有这个卡下次来也方便些。 “听说新月反正还做拍卖,应该让胖子把他的铃铛带来的。”苏格一边吃饭一边跟张起灵闲聊。 “他等不及。”张起灵淡定地说,拍卖行周期太长,他既然是开店的,肯定有自己的人脉可以快速出手货物,不必苦守拍卖会。 “那我们接下来去找他玩吗?”张日山见不到了,胖子总不会还见不到吧? 张起灵随意点头。 苏格在解家又陪了小花几天,见黑眼镜一直没出现,她郑重的告知小花,一定要扣黑眼镜的工钱,这么旷工影响太恶劣了! 对不起她付出的银行卡。 才刚说完黑眼镜就出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财迷对扣工资的莫名感应。 “大老板来了!”黑眼镜一来就对苏格热情的不得了,上前握着她的手得意的说,“看看我给你养的孩子,长得多好?” “北京城就没比他更俊的娃儿!” “哥哥我绝对对得起你给的工资!” “呵!”苏格冷笑一声,“说得再好听,旷工也是要扣工资的!” “这怎么能说是旷工呢!你让我保护小花,你看花儿爷少了一根汗毛了吗?我明明执行的很好!”黑眼镜不满道,谁都不能扣他的工钱!这可是他合法劳动所得。 “我说的是贴身保护!贴身你懂吗?你都跑到哪去了?小花要是被人偷袭怎么办?这偌大紫金城,多少人盼着他出事!你这还不算旷工失职吗?” “现在的花儿爷哪有人敢偷袭?你当我这功夫都是白教的?”黑眼镜看着一身粉嫩文文秀秀的解雨臣,弱弱的补充了一句,“再说了,都这么大了,再贴身就不好办了啊?” 虽然花儿是个男的,但是他可是荤素不忌的,这么一个大美人,再贴身不是引诱他犯罪吗? 解雨臣感觉到黑眼镜的目光,冲他勾勾嘴角微微一笑,端的是风光霁月,美艳绝伦。 黑眼镜被他笑的一哆嗦,这小子长得白,心可黑了,惹不起惹不起。 二爷手底下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小白兔?看看陈皮阿四就知道了。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苏格还要外怼,解雨臣却主动开口解围了,“阿糖姐姐,我不小了。瞎子想走便让他走吧!” “这些年让他困在北京已经很为难他了,如今我已经独当一面,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黑眼镜给了解雨臣一个上道的眼神,不过墨镜挡着,也不知道对方接没接收到,“花儿爷就是人美心善!” “不过这话也有不对的地方,跟着你怎么能算是困守呢?明明是很美好的回忆啊!”这么有钱的崽,谁舍得离开他呢? “实在是这次三爷给的太多了!啊不是,是三爷这次的任务和你们也有关,我不是看在你们面上才答应的吗?”黑眼镜不是很上心的解释,“花儿你放心,黑爷我的心永远都在你身上。” “不管去哪里,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毕竟这是他最有钱的雇主,还从来没有欠过他尾款。 解雨臣不置可否。他再了解瞎子不过,这家伙满口花花,谁也分辨不了真假,有些话听听就算了。 反正只要他有钱,瞎子就跑不了。 “三爷给的任务?”苏格来了兴致,这吴三省手笔挺大啊,南瞎北哑雇佣费可不低,能让瞎子离开小花,这花费肯定不小。 “保护一个人,你们的小朋友。”黑眼镜懒洋洋地解释,“瞎瞎我呀,天生保姆命,谁家小辈都让我来带!” “希望这个小天真能像小花一样省心。” “吴邪?!”苏格其实也有点预料了,除了那个计划,吴三省最近还真没心力做别的事。“小哥,你收到消息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最近应该没有别的墓需要他下,至少吴三省没有通知他。 “三爷有没有说有什么计划?”苏格转头问黑眼镜。 “哎,虽然我们关系好,但是雇主任务我还是要保密的。”黑眼镜笑笑,“不过说说也行,反正也没什么内容。” “接下来三个月远远跟着小朋友,别让他丧命就行。” 至于去哪,就看小朋友跑哪了! 希望这个小朋友能安安静静地守着他的小铺子,哪也不去,那样他就能轻轻松松把钱挣了! 盗墓笔记24 张起灵最终还是有点担心吴邪,在跟胖子聚过之后,他们偷偷来到秦岭,确定吴邪和黎簇安全下山后才又回到海上。 黎簇这一次受伤还挺重,休养了好几个月,吴邪比他好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苏格直呼三爷这次被坑了,黑眼镜绝对是玩忽职守了。 伤成这样,他们的下次行动直接被安排在了冬季。 想想又要大冬天的爬雪山,苏格就有种罢工的冲动。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个大难题----挤火车。 “咱们真的不能包一辆车单独去吗?”苏格缩在张起灵怀里,让他抱着自己在过道里穿行,此刻她恨不得自己能缩小十倍被他揣着走。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将她裹得更紧一点,他快速的穿过走道来到卧铺包间,里面还一个人都没有。 苏格从他怀里跳出来,关上门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们只带了一个背包,张起灵选了上面的一个床铺,让苏格先去休息,他睡在外头。 这种床铺很小,只能一个人睡,此时两个人挤在一块有点相形见绌,不过谁也没有说要分开。 没过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苏格迷迷糊糊看过去,居然是胖子。 这缘分啊! “哟,妹妹!小哥,这是熟人局啊!”胖子大喜,有这俩位在,不说能不能拿到东西,最起码安全是无虞了。 苏格要是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为他默哀,因为有他们在,这危险肯定也成倍增长,说不准还不如他去小地方来的划算。 “我觉得下面肯定还有熟人。”胖子信誓旦旦的说,结果后来进来了一个老人,看起来八九十岁了,胖子一时之间有些哑然。 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按理说车厢应该是统一安排的,不应该出现外人,但是同伙吧,这人年纪也太大了! 胖子纠结半天,索性开了一盒泡面自己吃了起来,也不再说话了,省的说出什么超线的话,被人给举报了。 苏格趴在张起灵怀里继续睡觉,这回谁来了她都不打算再醒。 这火车的条件实在太差了! 等到了站,苏格才勉强爬起来,吴邪看到她醒了,拉着黎簇跟她热情的打了招呼。 苏格勉强扯了扯嘴角,果然打开门,又是一股味道钻出来。此时正是春运前夕,他们走的又是旅游路线,火车上人多的不得了,小孩子的吵闹声,拿包袱的大哥,人挤人将车站衬得无比杂乱。 苏格还是躲在张起灵怀里,让他抱着自己走,幸亏天气冷,张起灵穿了厚大衣,苏格扒拉在他身上也不显得突兀。 他们走了没多久,张起灵突然稳住苏格快速奔跑了起来,人潮对他来说似乎不存在,苏格只觉得自己在快速移动,然后啪的一下,灯碎了,整个大厅都暗了下来。 苏格想要从他身上下来,被张起灵拒绝了,他一手托着苏格,一手拉着吴邪快速离开了火车站。 “怎么了?”等人再次齐聚,苏格才不解的问。 “嗨!着了道,楚光头被抓了!他在车站指认我们,差点就翻了船!”胖子气道。 “你踏马不是说认识他三十年,特别可靠吗?”吴邪也是气急,刚刚真是太惊险了。他都不知道要是被老妈从橘子里捞出来,他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家人。黎簇见他说脏话还有点惊讶,他以为天真时期的无邪真的不会生气呢! “人心一天一个样,三爷下落不明,他们有异心也正常。”潘子也是尴尬,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雷子当狗撵,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行了,下面该怎么办?装备都没了,夹喇嘛的筷子也折了,咱们现在是散还是散?”胖子没好气的问,本以为会是个大活,没想到遇到个棒槌。 果然碰见天真这路就顺畅不了了。 “不行,三爷还在等着我们呢!”潘子一听要散连忙反驳,正巧陈皮阿四出现在旁边,他连忙将主事人改成他,“四阿公,您是长辈,我们听您的。” 陈皮阿四冷笑着嘲讽他们几句,坐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车。“想跟就跟着,不想跟就自己回去,随你们挑。” 都到这了,当然没人想回去。 几人坐上了陈皮早就准备好的车,胖子直呼上当,这老东西绝对早就想着背刺单干了。甚至楚光头可能都是他出卖的。 不过气也没用,现在他是老板,大家都要听他的。 等到了目的地,陈皮分发了几份装备。吴邪打开一看,全是护舒宝卫生巾,还有巧克力脸盆绳子之类的生活用品,他满脸无语,“这是妇女节慰问吗?” 他还以为四阿公这么神通广大,带着火雷枪支到处跑呢!早知道现在全国严打,带个刀子都是管制品。 “你懂什么,雪山上带枪,是想被雪崩埋了吗?”黎簇将卫生巾拿出来垫在鞋子里面,“快点!等下直接上山就没空等你了。” 吴邪见胖子也这么干了,就跟着一起学。 苏格将自己裹在大大的披风里,遮挡住寒风的侵袭。她见吴邪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便也给了他一件,吴邪一披上就感觉到了不同,他惊讶地摸摸这不算厚的布料,识相的没有声张。 雪山上由于风雪变化,每天的路都不一样,即使他们带了向导,该难走的路还是难走。吴邪裹着披风,虽然没有寒冷的侵袭,但是崎岖的山路,雪地的艰难还有风雪的阻挡,这一段路走的还是无比艰难。 雪山一米开外几乎看不到人影,吴邪机械地拉着绳子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离目的地有多远,只能凭着一股毅力不敢停下脚步。 突然绳子一松,吴邪往前一看,领路的顺子已经昏倒在地,他立马就清醒过来了。 后面张起灵追了上来,看见昏迷的顺子,连忙扶着他背了起来,他拽着绳子将众人聚到一起,“温泉应该就在这周围,我们找找,必须找个地方修整。” 胖子大骂这个向导不靠谱,地方找不到就算了,比他们都先晕,现在四下一个认路的都没有,怎么找避风港? 风雪太大,胖子的骂声都被吹没了,其他人都知道在雪地里停下意味着什么,此时纷纷拽着绳子散开来寻找避风雪的地方。 吴邪走到黎簇身边,见他也是强撑着没有倒下,连忙用自己的披风将他也围了起来。 黎簇看了他一眼,缓过精神就将披风又推给他了,“别给别人发现。” 吴邪连连点头,他当然知道不能给其他人用,也就黎簇和苏格他们也很熟,他才敢分享的。 现娱成毅1 脑子存放处 (纯属yy,任何不合理之处不要纠结,我就是不懂,可能除了名字一样,其他都不可考究。) 横店影视城,成毅刚刚结束与君歌的拍摄,他站在拍摄基地的角落茫然无措,不知道现在该去往何处。 一个多月前,他主演的仙偶剧琉璃大火,他一下从名不经传的三线演员成了当下最火的流量之一。 本以为这是他事业的转折点,从此他也可以高飞了,没想到琉璃收官的云歌会,让他一下又从高峰掉落。 之前剧粉有多拥护他,现在黑粉就有多抵触他。 从全网红到全网黑,他一下子经历了个遍。 成毅本来是个很开朗的人,十年低谷让他养成了豁达的性子,虽然被人无缘无故的针对让他很难过,但是他觉得做好自己就行了。 认真工作,认真演戏,终会有见得云开的那日。 谁知道本就对他不上心的公司会突然放了大招,将他的经纪合约转卖了! 说实话他从没想过公司会这么干,不是他现在的咖位有多高,而是公司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捧红的明星一个个离开,立项的剧也没有达到预期,整年都在亏损状态。 琉璃的热播让公司回了一波血,同时也让公司看到了他的价值,后期已经给他定下了很多剧,并且已经和酷子签好了合同。 可以说,他现在属于公司的摇钱树,即使是个地位不高的摇钱树,他的价值才刚刚体现,公司怎么会放弃他呢? 成毅在角落里想了很久,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公司已经将他的助理和经纪人全部收走,他还没接到新公司的入职通知,门外还有一群黑粉坚持不懈的守着,现在的他,真的是无处可去。 正当他想着是不是要回家等通知的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两个人。 “你好,成毅老师,我是你的新经纪人,???,往后的日子由我来接手你的演艺工作!以后请多多指教。”来人跟成毅做了个正式介绍。(不想写名字了,太费脑了,有推荐的可以留言,不然以后都忽略名字。) 成毅有些拘谨的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成毅,以后请多多指教。” 本来就是陌生人,还是空降的经纪人,成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经纪人舒缓了面部表情,颇为和善的对他说,“不用紧张,以后就是战友了。” “来的突然,也没提前和你联系好,是我的错,不过往后相处的日子还很多,我们可以慢慢互相了解。” “这是你的新助理小李,后面还有一个司机在车上等我们。” “因为转接的突然,所以很多事情没来的及和你对接。” “我们工作室的事你应该了解不多,等下回车上我会好好跟你解释。”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经纪人先是接了成毅去了他的专车,然后马不停蹄地给他介绍新公司的一切。 “先说说你的工作吧!当初转交合约的时候,你的两部待拍剧[南风]和[沉香]是一起转交的,出品方已经改成我们工作室了,所以等你休息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进组,当然你要是不满意剧本想要重新选剧也是可以的。” “不需要改剧,我随时可以进组。”成毅连忙说道,他现在很珍惜每一个进组的机会,有剧本就认真对待,不是太挑。 “不,你不可以。你要先休息。”经纪人反驳道。 成毅一怔,以为他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全网黑想让他沉寂一段时间。 经纪人继续补充道,“据我所知你在拍琉璃时受过伤,拍与君歌时又不停吊威亚,虽然现在看着没什么,但是往后你拍古装吊威亚的戏不会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留下隐患。” “敬业很好,但是演员这行业,敬业都是拿命拼的,所以往后每一部戏杀青后,我们会尽量安排你休息一段时间,做一个全身检查,确定你状态完好才可以进下一个剧组。” “公司有合作的私人医院,往后你的身体会有专人负责。” “接下来说你的行程安排,明天会有一个发布会,主要是介绍一下你换了新公司,同时对你前段时间的云歌会事件做一个处理,你可以选择参加,也可以不参加。” “我还可以不参加?”成毅有些疑惑,作为事件主角,他还能缺席的吗? “当然可以,你只需要提供一个名字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工作室来安排。”经纪人理所当然的说,“最近网上对你恶意比较大,虽然是有人故意带节奏,但总有不明真相的路人会因此对你产生恶感,你不去也好,我们会尽量把目光转移到工作室来。” “有事工作室扛着,你能摘出来最好,摘不出来,我们会另想办法。” “发布会之后我们会安排人给你体检,接下来就是你的休养时间。公司会有专业营养师给你调整状态。” “不出意外的话,你的下一部剧是南风。期间可能会有与君歌的宣传活动需要你参加,到时候看具体安排。” “接下来,要跟你说说关于公司的事。”说到这,经纪人斟酌着措辞,尽量把话说的好听一点,“你对我们公司应该不算了解。” “好吧,应该是完全不了解,因为公司成立才一个月,你是唯一签约的明星,剩下一个就是我们老板。”经纪人想了半天突然放弃挣扎,临时组建的公司,也没什么好介绍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是新手,但是背靠的企业是苏氏集团,总公司对于我们会无条件帮助,名下涉及的各行业代言随你挑选,所以你的商业价值和曝光度暂时不用担心。” “至于影视资源,苏氏之前没有涉及,但是这世上,大部分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而我们工作室,恰恰不差钱。有剧组我们就投资加入,没剧组我们就自己组建,不怕你没戏拍。” “补充一句,苏氏以科技发家,目前和国家有多项合作,所以只要你不违法,苏氏想安排一个明星还是很简单的。” “新公司没什么好说的,你是一哥,也是唯一的签约艺人,目前公司会围着你来转,你就当自己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就行。” “我这里有一些苏氏企业名下的资产,涉及比较多,你可以看看,免得以后到了自己地盘你都不知道。”经纪人将成毅送到他在横店的房子,把司机和助理都留了下来,然后便自己离开了,也算是给点时间让他消化一下刚才的消息。 成毅捏着厚厚一大堆资料,看着司机和助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在陌生人面前还真的有点放不开。 “毅哥,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可以先离开,明天再来接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就住在附近,有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签的是24小时的工作合同。”助理笑着说道。 成毅连连点头,他现在还真的需要时间整理一下刚才的信息。 现娱成毅2 成毅花了一晚上查阅了经纪人给他的资料,新公司跟他所说的一样,真的什么都没有,新的不能再新,所以没什么好了解的,至于总部,那就不得不说,是不是他穿越到小说里了。 科技方面就不说了,涉及国家不好查阅,其他方面真的是衣食住行样样皆有,奢侈品和大众品牌都有涉及,甚至很多牌子都是他耳熟能详的,也不乏圈内顶流争抢的代言。 虽然不知道公司为什么突然看中他签约了过来,但是有一个强大的后台,的确让他的心安稳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个新开的公司是不是一时兴起。 不过想想他在老东家签的各种合约,能把他摘出来,新公司付出的财力一定不小,应该不会玩玩就把他丢下吧?太不划算了! 第二天,成毅还是来到了发布会的现场,说实话他有点害怕面对媒体,但是做艺人的,该工作的时候就要认真对待,害怕也要迎着上,总要克服的。 经纪人没有安排他上台,而是让助理跟着他在后面旁听,如果有需要再让他上来。 这场发布会声势还蛮大,毕竟云歌会刚过去不久,事件还没完全平息,媒体对他也是跟的紧。 经纪人先是交代了一下他更换公司的事,然后就被记者迫不及待的提问,“所以成毅此前和yby避嫌拆cp,是因为更换公司利益不和,所以才急于划分关系吗?” 经纪人锐利的目光转向记者,“云歌会发生在成毅换公司之前,那时我们还没有签约成毅的意向,所以此事与公司变更无关。” “说到这我要顺便声明一下,关于云歌会我公司艺人被恶意剪辑,造谣,并且引发网暴的事,我公司会正式起诉相关营销号以及在网上发布不实言论网友,相信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会陆续收到法院传票。” “网络不是不法之地,恶意造谣转发超过500属于诽谤,不要觉得法不责众,我们请得起律师跟你们对持!目前我们已经委托了全国几十家律师事务所全权代理此次案件,如果有需要,后面会继续增加。” “如果成毅犯法,我们会自己把他送进橘子。” “但如果是你们恶意造谣,我们不介意先把你们送进去。” “新公司,不懂娱乐圈潜规则,律师函就不发了,直接法院见吧!” 台下记者有些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经纪人却不管他们的想法,直接说了结束语,按照规矩给了红包,然后就结束了发布会。 后台成毅见经纪人出现,纠结着问道,“你刚刚说的,起诉的事是真的吗?” 其实这种事在娱乐圈很常见,也是娱乐公司掌控艺人的一种手段,大家都默认自己处理,还没几个会闹到法庭上。 时间久,处罚也不重,可能事情了结了他们还没开庭,最后即使真相大白也没人关注,很吃力不讨好。 “当然是真的,我说过,公司不差钱,你是我们的一哥,态度要放在这,谁都能踩你一脚,公司还要不要脸了?”经纪人当然知道起诉营销号没什么作用,但那是起诉一个人。 而他们现在是起诉一群人,声势越浩大越好。 往后别人造谣的时候,就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他们公司的法律部,他请的可不是普通律师。 成毅茫然,不懂公司花费这么大,能在他身上赚到钱吗? 天上不会掉馅饼,现在越捧他,往后他要付出的就越多。 经纪人看出成毅的不安,他拍拍后者的肩膀,表情轻松的说,“别想那么多,你觉得花钱很多,但其实对老板来说,不过是个零花钱,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别有压力。” 成毅勉强笑笑,他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公司一次性起诉上百人,的确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新闻最近都在报道这件事,营销号的哑火让成毅云歌会的澄清视频被更多人看到,加上公司在后面推波助澜,还延伸到很多恶意抹黑,网络暴力之类的话题,成毅的恶评一下子少了很多。 甚至很多人对他被恶意抹黑感到同情,舆论终于不是一边倒了。 很快南风剧组的开机时间也被定下,成毅收拾收拾出发去了云南。 南风是前公司的自制剧,所以男女主都是自家艺人,现在他被改签,女主自然也要改了。 成毅有预感要见到他的大老板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相处,剧组是他的舒适区,如果在这里都不能待得自在,那他就真的要头痛了。 南风开机是在云南的一座山上,成毅需要先到酒店安排住宿,然后有几天的休整时间。他也没有乱跑,而是先去拍摄地熟悉了一下环境,然后就乖乖待在酒店里,期间还遇到了其他剧组成员。 女主被改了,但是男三是他的熟人,他们在琉璃合作过的李欣泽,这让成毅很是惊喜,跟着李欣泽打了招呼,俩人在拍摄场地一顿叙旧。 苏格来的时候,他们正聊得火热,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来人。 苏格见两人交头接耳,顿时眼前一亮。 褚璇玑,你果然没有心,计都才是对小凤凰最好的人啊!这个cp她同意了! 苏格拿着手机走到两人面前,“两位老师好啊!我是你们的搭档苏格,在剧里饰演朱旧,新人拜码头,往后请多多指教啊!” “你好你好。指教不敢当,互相学习。”李欣泽客气的跟来人打招呼,这人可不仅是女一,还是剧组投资方,他们得罪不起。 刚刚他还和成毅讨论他那神秘的新老板呢,这人就出现了,还好他们刚才没说没什么不好的话,不然多尴尬。 成毅也是有点拘谨,不自在的打了声招呼,“老板好。” “哎呀,剧组互相称呼名字就可以了,你也可以叫我小名阿糖,往后还要相处很久呢!”苏格摆摆手,“再说了我还是你们剧粉呢!能合个影吗?” 李欣泽当然称好,成毅也配合的站在苏格旁边。 没想到苏格身体一转,与他们拉开距离,然后将两人拉到一起,再用手机拍了一张合照,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满意的点点头,“小凤凰和魔将转世再续前缘,很好我的遗憾抹平了!” 成毅有点懵,“是这个合影吗?”他还以为是三人合影,没想到是他和李欣泽的合影。 “看来是剧粉没错了!”李欣泽也忍不住笑道。 “那当然了!我可是小凤凰入坑成毅老师的,想想等下要演第三者插入你们中间,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唉!要不是跟酷子签了合同,这剧组说什么我也要散。” “老板手下留情,我们还指望这部剧吃饭呢!”李欣泽求饶道,剧散了,他们还演什么,这不是砸饭碗吗? “开玩笑的!这么多人的心血,哪里是说散就能散的?”苏格笑道。 李欣泽见成毅一直不怎么说话,识趣的说了两句就离开了,留下苏格跟成毅有独处的时间。 现娱成毅3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格,是你的新老板。”苏格伸出手跟成毅握了一下,“先要说声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变更了你的合同。” 成毅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星艺人本质上也是一种商品,被转让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 苏格也知道他肯定拘谨,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我是你的剧粉,目前来说也算一枚奇异果。” “之前组建工作室只是为了方便追星,原也没准备做什么,这不是恰巧碰见云歌会事件吗?” “你之前的公司对待艺人利益至上,不会为你多考虑什么,正巧我也算有点能力,不把你摘出来不是浪费我手中的权势吗?” “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夹在中间为难,你放心,我们是和平转让合同,他们没吃亏,甚至还大赚一笔,以后你见了他们也不用心虚。” “我之前不是演艺专业的,往后也不会专精,所以工作室还是以你为主,不过接下来两部剧可能需要你多多关照了。” 见成毅还是一副严肃拘谨的样子,苏格知道他在外人面前放不开,何况自己还是他老板,心性有所收敛也正常,她也不要求他能一下子接受自己。 “我做了功课,之前都在补习,所以前段时间没能和你见面,下面有时间我们再喊上工作室的人聚一聚。”苏格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我的演技应该还可以,拍个偶像剧够了,所以你就忍我两部剧,下面的剧本都由你自己挑选,工作室只提供资源,不用担心我会跟你绑定。” “人剧分离我还是懂的,小凤凰是小凤凰,成毅是成毅,不会逼你一直跟我谈恋爱的。” 见成毅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所以能来个签名吗?要to签哦~”照片是她库存的精修图,上面是吐血的小凤凰。 成毅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拿着照片腼腆的笑,“这算是老板布置的工作吗?” 苏格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不算,这只是公司的员工福利。” “那我身为员工,福利是什么?不会也是自己的签名照吧?”那他不是吃亏了? “呃...要不,我也给你签一个?”苏格摸摸自己的脸,“别看我现在名不见传,等南风消息放出去,我大概就要出名了。” “就算做不到全网红也能做到全网黑,肯定有很多网友看我不顺眼。” “嘿,哪里来的小妖精,不停跟我老公演情侣?肯定是傍金主走后门了!” 苏格表情搞怪的说着,成毅看了忍不住笑,“老板长得这么好看,演戏一定会红的。” “说不准观众还会说我高攀了,怎么总是和大美女搭戏?” “嗨!不重要,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带资进组了,我又不是专业艺人,做不好我就回家继承家业。”苏格摆摆手,“进入这一行也是为了方便追星,毕竟只有进来了,才能知道明星到底是怎么样的。” “现在的明星人设太能骗人了,不避开镜头根本不知道你粉的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苏格又踮脚拍拍成毅的肩膀,“放心,我继不继承家业都不影响工作室的运行,对你事业没什么影响。” “拍戏途中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努力不拖你后腿。” 成毅抿唇笑笑,在手中的照片上签了名,还写了一句祝福,然后递给苏格。 南风开机仪式,工作室搞了一场直播,苏格陌生的面孔果然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虽然有颜粉表示期待她的表现,但更多的是对她的质疑,凭什么一个新人首次触电就能和一线男星合作?背后一定有故事。 苏格对此很是洒脱,在现场直接说,“谁叫我是投资方呢?那肯定要用自己公司的艺人了,不巧我们公司就两人,那不得我上了?” “羡慕吗?我也挺羡慕自己的,追星追到正主面前,还公费谈恋爱,唉!有钱真是爽啊!” “成毅开不开心我不知道,反正我开心就行了,谁叫我是老板呢?我那么有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开心吗?” 苏格的话让很多人emo了,虽然大骂的人很多,但是她又看不见,就当不知道好了。 李欣泽很快转移了话题,问成毅在云南有什么值得推荐的东西。 成毅沉吟半天,苦笑着说,“过桥米线嘛!你都说过了,最近酒店天天吃,我天天早餐都是这个。” 苏格接过话筒,“知道了,成毅老师的意思是该改善伙食了,云南的鲜花饼也很好吃的,这就给您安排。” “所以接下来天天吃鲜花饼吗?”李欣泽笑着问。 “那不能够,早上还是过桥米线,晚上吃鲜花饼,交叉着来! ”苏格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过很快就笑着说道,“开玩笑的,云南的菌子也很出名的,大家可以到云南试试野生菌,一定要在当地人的指导下采摘。” “如果中毒了,那一定是你没煮熟,再煮一遍试试。” “再中毒也没关系,医生会根据你的幻觉判断出你中的什么毒,很快就给你解药的!” “真的吗?”成毅惊讶的看着苏格,“云南的医生这么厉害的吗?” 苏格看着真的相信了的成毅哭笑不得,“当然是假的了!每个人中毒看到的幻觉都不一样,医生怎么会判断?” “不过云南医生治疗菌子中毒的经验是很丰富没错!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吃菌子中毒。” “所以不了解的朋友一定不要乱吃,产生幻觉是轻的,严重的会丧命。” “也不要相信当地人的话,当地人也是会中毒的。他们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当地人也会中毒?他们不是应该有经验,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吗?”成毅忍不住问,既然是特产了,那不是应该很熟悉吗?怎么还会辨别不出。 “当地人的倔强,中毒一定是因为没熟。”苏格忍不住笑,“不要跟他们犟,他们有丰富的中毒经验。” “说的我都不敢吃了。” “别吃那些少见的就行了。大众的已经被试过毒了,吃了没事。” 这个话题很快就结束了,李欣泽作为主持,把注意力又拉到剧组身上。 “那么我们南风知我意演的这个角色,和你们之前其他角色对比,有什么独特之处和挑战性吗?” “呃...独特之处...”成毅想了半天才说,“独特之处就是演了个现代戏。” 苏格在旁边看的又着急又好笑,成毅是真不会发言啊!这是回答了个寂寞吗? “你笑什么?”成毅也忍不住笑了,“独特之处是演了个现代戏嘛,我之前都是古装戏,跟这个风格不大一样。” “没什么,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苏格一本正经的回答,“你说的太对了!” “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成毅没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这个废话文学梗。也没发现苏格说错了。 “没有,是你的错觉。”苏格让他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 成毅才又思考着说,“挑战性,坐轮椅算不算?这部戏有段剧情需要坐轮椅。” “这算挑战性吗?这是福利好吗?”苏格羡慕的说,“我小时候可想坐轮椅了,多舒服,你坐着就把戏演完了,多好?” “那你说,有什么独特之处和挑战性?不许泄露剧情哦!” “这是我第一次拍戏,没有可比较的对象啊?呃......以前都是看别人谈恋爱,现在是看自己谈恋爱,这个算不算?” “苏格以前没谈过恋爱吗?”李欣泽也是忍不住问,“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以前应该有很多人追吧?” “是王一博不香,还是肖战不好看?谈恋爱哪有追星来的快乐?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现在网速快,一分钟换三个对象。我现在不就换了成毅做对象?”苏格认真的说,“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谈恋爱只会影响我追星的速度。” 成毅满脸问号,这是直播间能说的话吗? 苏格无辜地看着他,他是不是没有发现自己是在开玩笑啊? 盗墓笔记25 雪地里能见度很低,也分不清平地和山坡,不知道谁一脚踩空,拉着绳子迅速掉了下去。 张起灵提醒大家赶紧松开绳索,不过风雪太大,也没人听见,吴邪虽然听见了,但是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巨力往下扯,最后还是被雪埋住了。 最上面的潘子和苏格拉住绳索,下降的趋势终于停住,张起灵找到吴邪的位置直接也跳了下去。 胖子总说天真心软,太过圣母。苏格却觉得,张起灵才是最心软的那个,他总是不顾自己去救不相干的人,只要对方想活,他就不会放弃对方。 还好这个坡度不算深,张起灵顺利找出了几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来了,掉落在下方的人发现了情况,小哥跟黎簇去探查一看,是一个巨大的盘龙石。 长白山是活火山,所以顺子之前找路的时候提议去找温泉,现在盘龙石的后面就有硫磺味,不说有没有泉水,起码比在外面风天雪地的好。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 依旧是张起灵打头,胖子吴邪黎簇跟着去探路,苏格和潘子则留在洞口。 很快张起灵便回来了,他让苏格走在他前头,他在后面跟着,其次才是潘子陈皮阿四等人。 “这里有小浅坑,可以泡泡脚。”见其他人都在研究洞里的壁画,张起灵趁机带她到碎石之间找温泉,这里浅坑很多,他们占据一个也不算什么。 苏格将脚放进水里暖暖,这才觉得浑身都舒服了。 “你要泡吗?”苏格将张起灵也拉了坐下,“这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不知道。”张起灵知道她问的是吴三省的计划,可惜他也不知道吴三省布的什么局,他只负责保护吴邪。 “那家人真讨厌。”苏格此时也有点后悔没有组建自己的势力,而是和张起灵四处乱跑了,这样虽然自由,但是面对敌人的时候也显得被动。 张起灵顺顺她的长发没有说话,他的人生注定颠沛流离,他给不了什么承诺。 苏格他们在这里待了两三天风雪才停,吴邪迫不及待的爬出洞口,此时白茫茫的雪景也显得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阿宁的队伍一直在他们前面,不过看上去也是损失了不少人,胖子显得有些急躁,但是急也没用,他们装备没有对方多,公关手段也不行,根本走不了那条路线。 陈皮建议可以绕道,张起灵看了看四周的风水变化没有反驳,吴邪见状立马就同意了,把黎簇看的气得不行。 几人再次出发去小圣山,这座山虽然不出名,但是也不是什么小山峰,几人爬上去的时候全都瘫了,只有张起灵和苏格还好好地站着。 雪山顶的景象非常震撼,白雪皑皑,烟雾缭绕,三圣山在夕阳的照耀下恍若仙境,连陈皮阿四他们都忍不住沉浸在美景之中。 苏格觉得他们也可能是累的实在不想动了。 张起灵站在一角,看着远处的三圣山,突然双膝跪地,十分恭敬的磕了一个头,他的表情复杂难辨。 长白山不止是张起灵的任务,也是张家守了三千年的执念。 如今一切已成过往,可是他的情感却不会轻易退却。 张起灵很快就恢复心情,又变成那种万事不关心的态度,甚至连他的朝拜也没几人看见。 陈皮休息好后就开始寻找宝穴的位置,可惜位置好找不好挖,他们商量许久决定炸雪地,这个想法在谁看来都是很炸裂的。可偏偏他们全都同意了。 苏格第一反应是赶紧找个凸起的山岩,先去躲好。 不论结果怎么样,后路还是要找的。 黎簇见苏格离开,机灵的一把拉过吴邪要跟着。他可太知道吴邪的霉运了,不躲着点等会肯定要遭殃。 可惜他太低估吴邪的霉运了,没等他们走近石岩,郎风就已经点燃火药,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胖子甚至都不知道已经爆破了。地下平整的雪地突然裂开,大雪纷纷往下倾斜。 爆破的动静太小,吴邪以为已经没事了,还不待他往回走,头顶突然也落了几片雪花。 吴邪抬头看去,只见高高的雪峰上突然出现一块黑色的裂缝,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在渐渐扩大。 几人的心顿时凉了,黎簇条件反射的去拉吴邪要让他躲在石岩下,可惜现在一点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加速雪崩。 胖子他们站的位置由于雪地坍塌,只剩下滑溜的冰面,想要走到苏格那边有些艰难。吴邪黎簇离得近,但是吴邪不敢动。 从小他的平衡感就差,走平路都能跌倒,何况是光滑的冰面?加上此时情况危急,他就更加紧张了。 苏格扔了绳子递给张起灵,他顺手递给胖子等人,让他们拉着绳子慢慢挪过去。 胖子虽然体型大,但是也算灵敏,他都走到无邪旁边了,吴邪还傻傻的不敢动弹一下。 “就这么两步距离,你他妈跳也能跳过去啊!”胖子急道。 吴邪也知道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他手心紧握,一鼓作气想要跳过去,结果一起步脚下一滑,直接跌倒在地,冰面出现了一条裂缝,吴邪直接掉了下去,山上的雪崩也快速降落。 胖子条件反射的去拉吴邪,结果也被拽的滑下去,黎簇则是想也不想,一手拽着绳子一边跳下裂缝去找吴邪。 其他几人都已经到达石岩下方,雪崩也近在眼前。 张起灵没有犹豫,把绳子紧紧缠绕在身上让下面的人抓紧。 只要不失散,他总能把他们全都救上来。 自然的力量不是人类能抵抗的,原本就崩的紧紧的绳子在雪崩时犹如坠了千斤石,即使是张起灵也无法保持稳定。 苏格见张起灵要被拽走,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快解绳子!” 可惜雪落也就一瞬间的事,张起灵很快就被拽着埋入雪中。 “寸步不离!”苏格喊道,顺着雪落下的力道往张起灵那边掉落下去。 大雪将一切掩埋,即使是躲在石岩下的几人也被浅浅埋住了,别说是落到缝隙里的苏格等人。 现娱成毅4 苏格说她演技还可以真的是谦虚了,至少成毅在和她对戏时很顺畅,没有出现什么卡戏接不上的情况。 就是对走位还有抓摄像头不是很熟练,成毅都有很认真的教她,这个需要经验,慢慢就好了。 “我就说我演技不错的,不然也不能从我爸那里骗来这么多的零花钱。”苏格得意洋洋的说道。 南风是部现偶剧,有很多甜蜜的戏份,苏格看的时候就有点上头,现在轮到自己拍,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戏外成毅跟傅云深不是很像,戏里他是傲娇总裁,戏外他是聒噪男孩,对比明显苏格想不出戏都难。 就是每次拍亲密戏身边一大群人围观,真的很难忽视,苏格真的很佩服成毅能面不改色的演出那么尬的剧情,反正她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会还是傅云深会,就一颗奶糖,还要分着吃?”苏格看着剧本又上头又尴尬,因为最后分吃的还是他俩。 成毅也有点不自在,不过拍戏嘛,他已经习惯这些了。 “要不要对戏?”成毅坐到苏格身边,“先把过程对一遍吧?”省的待会拍的不对还要重拍,吃亏的还是女生。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紧张,不应该是我没经验吗?”苏格见成毅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有些好笑,“放心,我不会故意ng占你便宜的。” “我怕我ng,吻戏是我短板。”成毅按照剧本和苏格靠在一起,然后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导演肯定会拍好几个版本,我们先对一下流程。” 第一个版本是傅云深趁朱旧不注意将奶茶怼到她嘴里,然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苏格看着这么大的奶糖,满脸问号,“这个怎么怼?一点浪漫气氛都没有,全是沙雕了吧?” 成毅剥开一颗奶糖试着塞到苏格嘴里,果然她的嘴巴立马鼓起来,她含糊着声音捂着嘴巴说道,“不行,我要忍不住流口水了!” 这么大奶糖塞嘴里还不让嚼,怎么可能不分泌口水啊,难怪要把她埋胸口,不然她要控制不住表情了。 成毅也是忍不住笑,“你先吐出来吧!”还有几次试戏呢,真吃的话她还不知道要吃几颗糖呢! 苏格不好意思的推开成毅伸出来的手,捂着嘴巴把糖嚼下去,“不行,这个糖太大了,要不我们还是换成旺仔牛奶糖吧?” “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版本是嘴对嘴分吃奶糖,你确定要换成旺仔的吗?”导演笑着问道。 “那算了吧!”苏格连忙拒绝,真要这样果果们还不杀了她?女明星借吻戏故意占顶流便宜,片场擅自更改道具? “我觉得电视剧播放以后我肯定要被网暴。”苏格吐槽道,女友粉看了得疯吧? “哪有这么夸张?”成毅不好意思得捂着脸。 “你是粉丝还是我是粉丝?”苏格反驳,“唉!他们肯定宁愿你去再吐几口血,也不想你拍吻戏。” “果果的命也是命啊,与其虐果果,还是虐毅毅吧!” 苏格说的大气,等真的开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紧张了,朱旧的反应就是她的反应,成毅肯定听到她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了。 成毅含着她的唇瓣没有动作,头微微偏了一点遮住摄像头,这样就不需要更多亲吻动作了。 苏格握紧手心脸色爆红,还好现在的反应跟剧本重合了,也不算出戏,导演很快喊了卡,直接给过了。 成毅主动说要去看看拍摄结果,给苏格留下平复的时间。 苏格怕被人看出来,一脸镇定的跑到导演那看成像。 本来以为成毅是老演员了,肯定无所谓,没想到他的耳朵红的都要烧起来了,他自己还无知无觉。 苏格一下子就感觉平衡了。 “第一次吻戏有什么感想吗?”导演开玩笑问道,“要不要再来一遍?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苏格虽然是投资方,但是平日里表现的挺和善,也不会故意摆架子耍大牌,和剧组人相处的都不错,所以导演也敢和她开开玩笑。 成毅听到这连忙拒绝,“这是要老板潜规则我吗?不行不行!这是另外的价钱!” 苏格不理他们,佯装淡定的看视频。 第三视角看自己拍的戏怪怪的,不过忽略主人公是她的话,这个片段拍的是很美。 “这么甜的恋爱是谁在谈啊?”苏格捧着脸问,“是我啊?那没问题了!” “傅云深这小子真会撩,这样的男朋友,谈谈也不是不可以。” 成毅忍不住说道,“可是他后面车祸断腿摘脾脏!这样的恋爱你也要?” “那还是朱旧谈吧!”苏格立马清醒了,“我还是适合普通人平平安安白头到老的感情。” 山里拍戏条件不算好,苏格吃了几天盒饭就受不了了,她打电话叫来两辆餐车,现场给她做奶茶喝。 “毅哥不喜欢喝奶茶吗?”苏格捧着奶茶杯在片场溜达,见成毅一个人抱着白开水默默的坐着,不解的走上前,看他平时挺爱吃的啊?“车里有很多口味的,可以让他们给你做。” 片场的人都可以自己去点,她这餐车是开放的。 “你就别馋我了。”成毅抿了口白开水,生无可恋的说,“我要控制体型,不能喝奶茶。” “你?控制体型?”苏格看看他的小细腰,“要不要比我们女生都卷?你这样显得我很不敬业。” “你忘了,我后面要瘫的,一个病人怎么能浑身肌肉啊!”成毅叹气。他平时也没这么卷,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苏格同情的看着他,狠狠地吨了口奶茶,“真香啊!” “晚上吃什么好呢?云南的菌子炖鸡汤好了。” 成毅翻了一个白眼,抱着他的保温杯走了。 晚上要拍夜戏,吃的还是剧组盒饭,苏格果真叫餐车炖了鸡汤,全当是给大家的加餐。 那香味霸道的,成毅躲哪都能闻到。 苏格捧着便当盒走到他面前。 “够了啊老板!再馋我我就要不客气了啊!”成毅咬着欧包生无可恋。 “怎么说话呢?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啊!给我恭敬着点!”苏格佯装不满,板着脸站到他面前。 成毅并不搭理她,相处这么多天,他已经算是了解她的性子了,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 苏格将手里的餐盒递到他面前,成毅艰难的移开视线,“都说了我要控制体重,不能吃。” “放心吧,给你的小灶,营养师说了,可以吃。” 成毅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餐盒打开一看,全是素食。 成毅有些失望,不吃肉跟吃欧包有什么区别? “我跟你说,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爱心晚餐,不许嫌弃,给我吃光光!” “真的是你做的?”成毅本来也没嫌弃,闻言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虾仁,没有肉有虾仁也不错。 刚吃了一口他的眼睛就亮了,“好好吃!” “那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单独做了给你?”不好吃还不如让他吃欧包,干嘛费事换个菜。 成毅又夹了一个蔬菜,看起来很清淡的素菜吃起来味道格外好,说不出来是什么,就是蔬菜本身的清香,但是又不显得寡淡。 “这真的是你的做的吗?”成毅一边吃一边不可思议的问。 “当然了,要说多少遍?我就不能有个特长吗?”苏格坐到他身边掏出手机刷小视频。 “没有,就是味道太好了,有点不敢置信,你这特长也太优秀了。” “是食材本身优秀。”苏格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这可是用飞机空运过来的珍贵食材,种子是实验室最新品,浇的是天然山泉水,用的是有机肥,人工捉虫,全天然无污染,一颗好几万呢!” “真的吗?”成毅停下筷子,突然觉得自己不配吃这个菜了。 “当然是假的,你当看小说呢?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苏格放下手机,无语地看着他,“你也太好骗了,这么明显的小说情节你也听不出来吗?” “可是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你吃的起这个菜。”成毅忍不住笑,这不是她平时表现的太壕了,他本能的相信了吗? “吃的起也不能这么吃啊?不是交智商税吗?”这些噱头听起来不错,其实跟普通新鲜蔬菜也没什么区别,她真要想吃,可以吃空间里的蔬菜,比如给成毅做的这种。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我以为有钱人都这么夸张的呢!” “不,有钱人比你想的更夸张,小说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他们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买。” 呃...所以他该相信哪个说法啊?成毅听的有些晕。 苏格见他懵逼的表情直笑,“淇淇真是太可爱了,来,留个影。” 苏格打开手机摄像头给他拍了一个小视频,不过没有发出去,而是自己存着了。 成毅无奈地任她拍,“你能别叫我淇淇吗?听着好像女孩子。” “可是果果都这么叫,还有叫你公主的呢!” 成毅能怎么办,都是他的小粉丝,只能宠着呗! 现娱成毅5 苏格本来只是被成毅琉璃里的人设吸粉,觉得小凤凰太惨太惹人怜爱了,没想到现实中的成毅会这么可爱,有种男生看到甜妹的感觉。 而且成毅现代装有点帅,他穿的衣服很多都是自己私服,感觉又奶又狗,完全不像三十岁的人,苏格觉得自己要变成颜粉了。 今天是成毅的洗澡戏,大概是男生的缘故,导演也没特意清场,苏格厚着脸皮跟李欣泽一起躲在导演后面看成毅在浴室洗澡。 “这是我不花钱能看到的吗?” 苏格一边捂脸一边把手指缝开的大大的,导演好会拍,镜头里的成毅欲欲的,看的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李欣泽在旁边直笑,“老板,你是花了钱的!” “对哦!”苏格反应过来自己是投资方,她立马一本正经的跟导演说,“我觉得小傅总有个缺点,身为霸道总裁居然不爱洗澡!这一点也不浪漫,不如我们改一改吧?” 这时成毅已经拍完穿上浴袍出来了,听见苏格的话一脸懵,“傅云深怎么就不爱洗澡了?他明明很爱干净的好吧?” “可是他一部剧才洗了两次澡!这不是不爱洗澡是什么?”苏格反驳道,“这么多年了,才洗两次太假了,导演,不如让他天天洗吧?” 成毅哭笑不得,“那电视就变成洗澡合集了,哪里还有时间播别的剧情?” “也不是不行啊!我爱看,果果们也爱看,你放心,收视率不会低的。” “可是广电不让播啊!” “唉!广电还是太保守了!”苏格遗憾道。 “你要不要这样?”成毅不好意思地把浴袍裹的紧一点,“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点?”他知道他的这个老板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是要不要外向到这个地步? “此刻我不是奇异果,我是芒果。” 苏格理直气壮的说,“黄是我的本心。” 李欣泽看热闹不嫌事大,“老板娘,你可以让他私下给你看啊!毕竟你是他真正的大老板!” “对喔!”苏格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眼神,然后对着成毅喊,“淇淇,我可以潜规则你吗?” “我可以说不吗?”成毅弱弱的回答。 “可以,我明天再问你一遍!”苏格毫不气馁。 成毅无言以对。 南风吻戏很多,开始苏格还很不好意思,努力装镇定,后来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强吻成毅了。 这天他们拍床戏,听起来很激烈,结果成毅蒙上被子两人在里面动作很大的翻滚,成毅还高声喊着“迪斯科。” 苏格实在忍不住笑场。 她没想到床戏能假成这样,“谁家情侣在床上跳这种迪斯科?” “那别的也不让播啊!”成毅也感到好笑,可是剧情就是这样的啊! “这到底是谁想的剧情?” “这你得去问编剧。” 傻是傻了点,可是戏还是要拍。 大概是偶像剧,导演很会抓人眼球,不仅拍了成毅穿衣服的剧情,男二号也稍稍露了点腹肌。 苏格一边色眯眯的瞧着一边感叹,“淇淇,你有对手了!大傅总一点也不比小傅总差啊!” “老板,你变心也太快了!不是说是我的奇毅果吗?怎么能对着其他男人流口水?”成毅遮着苏格的眼睛不让她看傅西洲换衣服的镜头。 “女人花心点怎么了?你放心,不论我的宠妃怎么变,你都是正宫皇后!”苏格摁下他的手,可惜大傅总已经拍完了,她遗憾的砸吧砸吧嘴,唉,已婚男人,要保持距离,不能多欣赏了。 “皇后好像都没什么好结局吧?我可以不要这个位置吗?”皇后要是得宠,还有宠妃什么事?成毅无语的看着苏格,“你就不能专一一点吗?我不配做你的唯一吗?太令人伤心了。” 相处这么久,他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跟苏格开玩笑了,因为她平时真的不像一个老板,而像是和你打闹的好友。和她在一起没什么压力。 “作为一个霸道总裁,我有三四个情人怎么了?谁叫你不给我潜规则,你要是当老板娘,我保证遵守女德,啥男人也不看了,就让你陪我在床上蹦迪斯科。” 成毅说不过她,论不要脸,他甘拜下风,“你能不能含蓄点?我时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和你显得格格不入。” “讨厌!”苏格装作娇嗔的轻捶了一下成毅,“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家只是心口如一罢了!” “你还是正常说话吧!”成毅受不了的哆嗦一下,嗲嗲的夹子音真的好奇怪! “滚!给老娘放尊重点!”苏格的声音雄浑了不少。 成毅一脸这才正常的表情,看的苏格真的想打他了。 苏格的演技还可以,但是这种频繁变化感情的工作方式她还真的有点不适应。这一次和成毅对手的时候,她就没控制住。 本来是成毅情绪爆发的悲情戏, 他俩拍完后成毅还没恢复情绪,眼中还带着泪意,本来没苏格什么事了,结果导演喊卡后她不仅没出戏,还跟着一起哭了。 “这是怎么了?”成毅有点懵,一下子就收住眼泪了。这里朱旧更多的是震惊心疼不解,不需要她哭,再说导演都喊卡了,她才哭是不是有点迟了? “对不起我没忍住!”苏格低头捂着脸,她也不想哭啊,这不是成毅演的太好,她控制不住吗?“太虐了!” “成毅你接的都是些什么剧本,这不是谈恋爱的剧吗?为什么要这么虐男主?”今天拍的基本都是成毅的哭戏,她本来就在补他的长安诺,被虐的不要不要的,这里又跟他拍悲剧,一下子就带入了。 “好了好了都是假的,你别哭了。”成毅有点哭笑不得,从轮椅上下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你别管我,也别看我。”苏格本来就是蹲在地上的,此时顺势把头埋在膝间狠狠擦着眼泪,太丢人了,工作人员都围了上来,“成毅你离我远点。” “??”成毅无辜的看着她,他好像没干什么吧? 苏格情绪到了有点控制不住,本来也没想哭的,结果眼泪一流就控制不住了,越哭越停不下来。 成毅看到他这样也是无措,“有这么虐吗?你想想别的事,要不我轮椅给你坐?你不是早就眼馋我的椅子了吗?” “都说了你离我远点!”苏格一边抽噎一边被助理扶着走到镜头外,“我要缓缓。” “呜呜呜,不行了,太难受了,我意难平,我要气死了。”苏格觉得不爆发出来她心里梗的慌,她坐在小椅子上拿出手机找到之前刷的小视频在里面疯狂留言,成毅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她刷自己的小视频突然觉得抓到了什么。 苏格抬头看见他,忍不住一边哭一边说,“小程序太惨了,这女主什么眼神?为什么要虐他?” “太苦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坏?我的小程序啊!成毅你为什么要接这么虐的戏?” “好想把这些欺负他的人都砍了!” “小瘸子也好惨,成毅我们改剧本吧?我受不了你这么难受,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呜呜呜,为什么你总是在吐血?” “......”成毅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夸我演技好吗?” “都是假的,你这样哭我都不好意思了。”成毅坐到她的身边安慰她,“看个电视而已,后劲这么大的吗?” 不过他的心里却很是开心,这说明他演的好嘛!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苏格还是一个处在追星年龄的小女生。平时玩闹惯了,有时还很体贴,他都要忘了,老板比他小好几岁呢! “我也不想,可是你怎么一直都在被虐?”苏格也知道这样太夸张了,可是她本来就沉浸在小程序的悲惨人生当中,琉璃的十生也让她意难平,刚才还带入他瘸腿与自己分手的剧情中,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这演员太难了,不带入演不好,带入了又很难出来。 她看着成毅此时的虚弱妆,还是有点心梗,成毅见她哭的这么伤心也是不好意思,“别难过了,都是假的,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听?” “唱什么歌?”苏格抽噎着问。 “守着白头 说着以后 ......” “丝缝儿!”苏格哭的更伤心了,直接扑在他怀里,“成毅你要创亖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换首歌!”成毅好笑的扶着苏格连忙改口,“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 平时唱习惯了,都忘了这是琉璃插曲了,司凤和萧承煦说不清谁更虐。 现娱成毅6 苏格此后连续两天看成毅的眼神都不对劲,每次他一演悲情戏,苏格就满脸心疼,还费心给他做了爱心餐。 “老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心虚!”成毅接过她送来的便当盒,又期待又觉得好笑。 剧里人物真的不能上升到本人,他其实一点也不惨的,也不是小可怜。 可是便当好好吃,他舍不得放弃。 苏格也觉得这样不对,可是控制不住,干脆趁着没有她的戏份,也不在片场晃悠了,出去散散心。 出门消费了一顿,还给剧组的人带了礼物,苏格气势满满的回到了片场。 今天有她的戏份,成毅的虚弱戏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往后的造型可以不那么颓废。 “哇哦!今天的剧情好刺激啊!编剧是懂我们果果的。”苏格看着剧本露出姨母笑,虽然拍摄的时候一大堆人围观,氛围其实没那么暧昧,但是她现在也渐渐适应这种拍摄环境了,想到今天要霸王硬上弓,苏格坏笑着凑到成毅面前,“天天减脂,你的腹肌还在吗?” “那当然在了!”成毅摸摸小腹,他可是随时健身保持身材的,就是瘦,也不能瘦肌肉啊! 小李拿着手机在旁边拍花絮,见苏格提到床戏,立马条件反射的问,“所以今天还在床上跳迪斯科吗?” “不,今天是流氓医生强上虚弱病美人。”苏格嘿嘿笑着,把成毅都笑不好意思了。 “你能不要这么说吗?说的好像这剧都播不了了!”成毅拿着剧本遮住下半边脸,“遮掩一下,你流氓的本质要暴露了!” “这有什么,骑毅果哪个不是黄心的?”苏格摆摆手,一点也不在乎镜头,反正这视频也不一定会发出去。 片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成毅换上睡袍躺在床上,“这衣服好滑啊!怎么都扎不紧!” “没关系,反正最后还是要脱的!”苏格无所谓的说。 “什么啊!你能不能正经点?”成毅绷不住了,本来还想着跟她讨论怎么扒衣服的,现在都说不出口了。 “对不起,梦想成真,心里有点小激动。”苏格憋不住笑了,“啊!真想在粉丝群里分享我的日常!” “富婆真是太快乐了!” 成毅无语了,“你这样让我觉得有点害怕!” “你是不是早就想扒我衣服了?你个流氓!” “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吗?”苏格坏笑着上前扒拉着手指,“小傅总,等下我会下手轻点的!” 等到真的开拍的时候,因为成毅要演瘫子,所以有时候姿势不对就要重来,苏格扒拉了好几次他的衣服,到最后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流氓过。” 她最多嘴花花,这辈子全部的实战经验都奉献给成毅了。等到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衣服是有点滑,稍不注意就走光了,成毅演的时候也是尴尬不已。 苏格从床上爬起来,顺手将道具书捡起,她瞄了一眼,突然觉得这名字有点熟。 “不是,这谁给的书?”苏格瞪大了眼睛,“这种珍藏都拿出来了,这个片段我不会白演了吧?”被发现不会被禁吗? “什么啊?”成毅也扎好了衣服,看见苏格拿着书心觉不妙。 “小傅总,你还说我流氓,你比我更可怕好嘛?你腿瘸了,心没瘸,你居然看五十度灰! ” 成毅没想到苏格还知道这本书,他又尴尬又紧张,“你别告诉我你连这都看过,你爱好这么露骨的吗” 就是真看过,她也不能说出来啊? “我没看过啊!”苏格没觉得什么不对,“但是我听过啊!这电影当时那么出名,手机一开全是新闻,想不知道也难啊!” 成毅见苏格还想找导演询问,连忙拉着她,“不是,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较真了,你这样显得你知识面很广啊!” 苏格反应过来,和别人讨论这个是有点怪怪的,她眼睛一转,偷偷问成毅,“说,你是不是看过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成毅。” “我也是刚拿到手的好吧?”成毅脸都红了,他就是刚刚随意瞄了一眼,感觉写的内容有点不对,下面就不敢看了,他还真不知道这本书这么出名,还拍过电影。 “真的?”苏格怀疑的看着他,“你没有看过小电影吗?这不科学,男生哪有不看这个的?” 女生都看,男生就更不会避免了。 成毅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老板,你真的暴露了太多了。” 苏格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会装,“哼,暴露怎么了?你们都光明正大拿出来了,还怕别人知道吗?” 工作人员已经来转场了,苏格拿着书走出去,下一段没有她,她可以休息了。 成毅见她把书拿走有点无语,这样顺的有点太明显啊!他是真的低估了老板的厚脸皮。 成毅下面的妆造果真改了很多,好看的小傅总又回来了。 今天他穿的一套黑色内搭和长风衣,显得又高又帅,苏格看了忍不住捂着脸在片场喊老公,把成毅吓了一跳。 “这么好看的图片一定要分享!”苏格激动的拍着小李的肩膀,“快快快,发一段,我要给粉丝看看。” 成毅看向导演。 “没关系,不透露剧情就行了。”导演很大方,反正每天都有代拍,只看造型不暴露内容的话,他也不会太在意,就当宣传了。 于是成毅在车库录了一段新年贺词。 苏格见成毅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太满意,“福利!福利啊!哥哥,来点才艺!” “那我再唱首歌?”成毅迟疑的问。 “太常见了,跳个舞吧!”苏格见他这宽肩窄腰大长腿的样子,觉得粉丝应该会喜欢。 成毅对着镜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平时蹦蹦跳跳的停不下来,一说要正经表演,他就不敢动了。 苏格让小李给他放了一个女团舞的视频,然后给成毅打气,“哥哥加油,哥哥好棒,哥哥冲鸭!” “我这一生,为哥哥痴为哥哥狂,为哥哥哐哐撞大墙!” 成毅被喊的更不好意思了,“你太夸张了,我还没跳呢!” “跳跳跳,跳完了我给你做大餐!” 成毅见动作简单,就跟着跳了一段。 苏格在旁边看着觉得帅是帅的,就是哪不对劲,但是她一时也没看出哪奇怪了。 跳完了大餐还没吃呢,就先吃了一顿揍。 成毅抹着嘴角的血浆叹气,“一定是刚才太嘚瑟了,现在就被打了。” “来来来,我给你喝奶茶补一补。”苏格接过助理刚买回来的奶茶递给成毅。 “你说的大餐不会就是这个吧?”成毅瞪大了眼睛,他刚刚还期待了好久呢! “那你喝不喝?”苏格脸一摆,奶茶多好喝啊!她最喜欢喝奶茶了。 “喝!”成毅认怂,有的喝就不错了,大不了以后多做几个卷腹。 撮了一口热奶茶,成毅满足的叹气,糖分果真会让人快乐,长胖他也认了。 盗笔&鬼吹灯1 牛心山野人沟。 苏格率先从昏迷中醒来,张起灵就在她旁边,两人紧紧相拥。 确定他没有事后,苏格才有心情查看四周。 原本皑皑白雪被成片的草原替代,不远处还有一片树林,连绵的雪山在草原尽头,只露出了一排山顶。 胖子吴邪黎簇就躺在草坪上,身上的装备散落四周。其他人则没有踪影。 苏格将张起灵叫醒,很快他就警觉起来,查看四周的不同。 黎簇吴邪他们也渐渐苏醒。 “咋地了,我被雪埋了几个月了?怎么一睁眼就换个地方了?”胖子咋呼道。 不仅眼前景色大变,这气温也不一样了,他这一身棉袄热的受不了,“这雪崩的冲击力也太大了吧,是把我冲到地球另一边了吗?” 吴邪勉强爬了起来,“你怎么不说是我们穿越了呢?”他看着远处的雪山,“你说我们是不是从那边移过来的?” 看山脉不太像啊! 而且他们这是遇到雪崩,又不是刮龙卷风。 黎簇看了一眼吴邪,说不准就被他说中了,这跟他从塌陷遗迹里醒来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里有马匹走过的痕迹,很新。”张起灵看着旁边的小路,“背负重物。” “我们先检查一下各自装备,再见机行事吧!”苏格让吴邪他们先看看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她也感觉自己好像换了一个世界,这绝不是简单的地点变更。 胖子翻了翻自己的包,本来爬雪山就没带什么东西,现在就更不剩啥了,也就一些吃的和绳子之类的用品,钱财肯定是没有的,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之前落脚的村子。 “先找有人烟的地方吧!” 这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人迹在哪个方向。五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跟着马匹前进的方向走。 马是朝着林子里走的,外面看不出来,里面还挺大,几人走了一会儿就分不清方向了,要不是马匹行走的痕迹明显,说不准他们就要迷路了。 前进了一会儿后,张起灵突然动动耳朵,“有人,在地下。” 他快速前进几步,在不远处看见一个盗洞。 “这是碰见同行了啊!”胖子眼睛一亮,洞虽然旧了,但是爬行痕迹很新,应该是有人还在下面。说不准还能捡个漏。 张起灵已经跳了进去,苏格随后也跟上,到了洞底,渐渐就能听见呼救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斗。 张起灵仔细听了听,突然加快了脚步,前面是一面被堵住的石门。张起灵一脚踹过去,沉重的石门立马飞开,落在地上还震了震。 躺在地上的胡八一和王凯旋被这一变故惊得都忘记移动,眼见红毛粽子挥舞着手臂向他们砸去,张起灵快速冲了过去,一个膝踢将粽子踢开,然后提着黑金古刀朝粽子脑袋砍去。 狰狞的头颅滚到胡八一面前,让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刚刚他们可是直面这个红毛怪物的。知道这东西力气有多大,他们砍了半天也没砍动人家分毫,结果这小哥一脚就将其踢开了,这脑袋说砍就砍,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王凯旋和胡八一对视一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时胖子他们也过来了,看见巨大的尸身倒地,他兴奋的说,“哟,这墓不错啊,还有这么大的粽子在呢?” 一般小墓连尸身都不一定有,早就腐化了,能尸变说明风水不错,或者有异宝,这样的地方能摸到好东西的几率也大点。 “小哥你没事吧?”吴邪率先关心张起灵来,这粽子看起来挺吓人,要是他来面对,估计一招就跪了。 “你这也太看不起小哥了,就这红毛粽子,给小哥热身都不够!”胖子道,“人家可是连千年血尸都压着打的。” 这时胡八一扶着王凯旋也站了起来,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意识到他们是遇见墓里老手了。 “哟,还是同行啊!”胖子瞧见两人脖子上露出来的摸金符,眼前一亮,“多少年没见过摸金符了,居然在这俩新人身上。” “假的。”张起灵瞄了一眼淡定的说。 “假的?”胖子咂咂嘴,“我就知道,哪这么容易就看到摸金符?胖爷我道上混这么多年了也没得到过什么消息。” “估计早就跟发丘印一样遗失在哪个大墓里了。” 王凯旋听到这不满意了,“什么假的?你懂不懂啊?瞄了一眼就能确定是假的了?这乌漆嘛黑的你看清楚了没有?” “嘿,你居然敢质疑小哥的本事?”胖子好笑道,“果然是生瓜蛋子,知道这是谁吗?” “南瞎北哑,这可是道上有名的哑巴张,他说假的,那就一定是假的!” 王凯旋和胡八一对视一眼,小声问,“南瞎北哑,你听过这名声没有?”听起来好像很出名的样子。 “我这也是第一次下墓,以前都是当兵的,谁知道道上有什么人?”胡八一白了他一眼,他是懂盗墓知识,但那是从他爷爷书里看来的,都过去多少年了,这小哥年纪不大,很明显不是一代人啊! “什么南瞎北哑?我们没听过!胖爷我可是北京潘家园混的,东西假不假我不知道?”王凯旋硬气道,不管懂不懂,面上不能输。 “哟,这也是个胖爷!”胖子打量了一下对方的体型,还真没说错,“巧了,我也叫胖爷,也是混潘家园的,哑巴张不知道,九门总听说过了吧?这位,狗五爷的孙子,三爷的大外甥,道上都称他为小三爷!” 胖子把吴邪推出来,虽然说他的名头挺多,但是吴邪看起来懵懂清秀,比起土夫子更像一个大学生,还真没什么说服力。 见那两人还是无动于衷,胖子也不废话了,“得,还是行外的,连九门都不知道,估计也是误闯的,拿俩动物爪子就以为自己是摸金校尉了。” 王凯旋还想争辩,被胡八一拉住了,现在明显对方人多,而且他们一看就是老手,还是不要闹矛盾的好,“这位同志,谢谢你们刚才出手相救,这墓里的东西我们就不参与了!” 王凯旋一听立马就不同意了,他们才刚经历生死,这东西不要不是亏了吗? “算你们识相!”胖子却是满意他们的上道,“胖爷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好东西谁拿到算谁的,我也不跟你们抢,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反正见这两人也是菜鸟,好东西放面前他们也不一定认得出。 而且出去还需要他们带路呢!现在漏点东西给他们也不是不行。 王凯旋一听就乐了,这墓里他们已经淘过一遍了,就一对玉佩看着还算不错,已经被他们揣口袋里了,剩下的破瓦罐子看着就不怎么样,给他们也不算亏。顿时眉开眼笑。 两方揣着自己的小心思,脸上都热情的不得了。 现娱成毅7 南风剧组杀青很快,毕竟只是个简单的现偶剧,要求不高。 苏格本来没觉得什么,可是在家待了几天后,才发现没有片场的那些人一起吵闹,日子单调了许多。 不过别人找不到,成毅她还是能联系上的,谁叫她是老板呢?而且他在上海的住处还是自己安排的。 结果转头她就被打脸了。 她先是发消息,结果没人回。 她又改成打电话,手机显示欠费,她给充了钱,结果还是打不通,关机。 苏格转头联系助理,助理说今天他被放假了,没有跟着,打给经纪人,经纪人说今天没行程,他也没跟着。 好好一个大活人,还能失踪不成? 苏格跑到他家,还是没有人,助理满脸慌张的看着苏格,紧张的问,“要报警吗?”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这是要送成毅上热搜吗? 她先是在资深粉群里问了一下成毅平时的爱好,又打个电话,让人查了成毅手机最后的定位。 等两边都有结果后,她放下了一半的心。 “走吧!应该是找到人了。” 苏格根据定位来到一个休闲山庄,彼时他坐在湖边认真的看着鱼竿,见到苏格来还很惊讶的问,“老板,你也来钓鱼吗?好巧哦!” “是呀,好巧哦!我也来钓大鱼的!”苏格好气又好笑的走到成毅面前,伸手捏着他的脸颊狠狠地说,“看看你的手机,还在吗?” 成毅满脸茫然,摸摸口袋疑惑的说,“还在啊!” “你打开看看。” 成毅掏出手机,按了一下没反应,“坏掉了吗?”他条件反射长按开机键,结果手机亮了一会儿又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忘记充电了。” 经常不用,一时没想起来要充电。 “你是哪个世纪的人啊?”苏格忍不住扶额,“我手机电量低于百分之六十就没安全感,必须充满才走人,你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手机没电了。” “你坐这么长时间就没看一下手机吗?” “我在钓鱼啊!”成毅认真地说,要是玩手机在家也能玩,没必要钓鱼的时候玩,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是艺人啊?你得随时和外界保持联系,方便经纪人通知你最新消息啊!”苏格说着说着就放弃了,“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关心新闻。” 他拍戏几个月就没看过几次手机,外面吵翻天了也跟他没关系。 别的明星要随时待命应对娱乐圈变化,他只要还有戏拍,是红是黑他都无所谓。 或者说,努力无所谓,是好是坏他都接受。 “我还是看的,每次有时间我都看时事新闻的。”成毅反驳道。 苏格白了他一眼,她说的是时事新闻吗?她说的是娱乐新闻好吗? “钓多少了?”苏格放弃和他讨论这个话题,转而看向他的小桶。 “这里的鱼太笨了,我才钓三个小时就满桶了。”成毅又是得意又是苦恼的说道,“这么容易上钩,都没有成就感了。” “走吧,把鱼带着回家,我给你做全鱼宴。” 苏格把成毅领回家,正好他的助理也回来了,“毅哥,下次出门还是报个备吧!太吓人了,我们刚才差点报警了。” “对不起,这次是意外,我没注意手机没电了。”成毅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们只是有些担心你,突然失去联系很吓人的。”小李把手中的盒子递给苏格,“老板,你要我买的东西买回来了。” “去休息吧,我做了全鱼宴,等下留下吃饭。”苏格接过两个盒子随意说道。 “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毅哥你有事发我信息。”小李连连拒绝,他可没有心大的跟两位老板一起吃饭,虽然他们很和善,但是自己放不开啊! 小李离开后,苏格将盒子递给成毅。 “给我的?”成毅不好意思的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黑色触屏手表,“这什么啊?” “电话手表。”苏格一脸淡定的说道,“超长待机,精准定位,语音聊天还带拍照的。” “我给你买了两个,轮流带,小李会给你定时充电,这样就不怕你走丢了。” 成毅看着电话手表,听着好像很高科技的样子,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对。 苏格直接把手表拿出来开机设置好,然后戴到成毅手腕上,“戴好,防水的,以后除了拍戏不要摘下来。” 苏格还给她演示了一遍怎么用。 “这手表蛮有用的嘛!就是图标风格有点幼稚。”成毅发现这比手机好用,他平时也不玩游戏,所以有个打电话功能就够了。 “有用就戴好。”小李选的是最新款的,看起来还挺唬人,至少成毅没发现这是儿童专用的。 苏格好笑的拎着鱼桶去了厨房,成毅先是给手机充上电,看了一下里面的未读信息,然后才到厨房帮忙。 “我有朋友在这拍戏,可以请他们来吃饭吗?”成毅一边清理鱼一边问道。这鱼真的很多,全部做了的话,两个人吃不完。 “可以呀,这是你家,你不介意就行了。”苏格无所谓的说,她已经把这个公寓分配给他了,在上海拍戏时可以直接住这,所以一切都可以由他自己安排。 成毅先是把鱼都清理干净了,这才回到房里发信息。 他请的是刘学义和张予曦,他们刚才发消息说在上海拍戏。正好聚一聚。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午餐也做好了。 双方简单打了个招呼,刘学义略带不解的问,“怎么回事?你是攀上富婆了吗?人都带家里同居了?” “是他被藏娇了,毅哥在上海没房子的吧?”张予曦补充道。 “说什么呢?我们只是玩得比较好罢了,这是公司分配的公寓。她今天找我玩,我钓了鱼,咱们吃全鱼宴,我跟你们说,我老板手艺可好了,比我还好。” “这都给你做饭了,这是老板该做的事吗?”刘学义吐槽道,你们这样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好吗?据他所知,成毅新公司就签了他一人,还疯狂给他砸钱,现在又是房子又是做饭,这不是包养是什么? “不过是一枚卑微的,平平无奇的骑毅果罢了,做顿饭算得了什么呢?”苏格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幽幽地说道,“只要他别动不动搞失踪,我就谢天谢地了。” 成毅有点不好意思,弱弱的争辩道,“都说了今天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了!” 他本来就很少出门,以后肯定不会忘了手机充电的! 苏格白了他一眼,去厨房端菜去了。 张予曦赶紧去帮忙,刘学义慢了一步,他在成毅耳边慢悠悠的问,“这个[骑]它正经吗?” 成毅没听懂,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刘学义也没多说,笑容满面的去端菜了。 这摆盘,不比五星酒酒店差,看来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盗笔&鬼吹灯2 两人谈好后,胖子直奔墓室中央的石棺,他一眼就看见棺材底下掉落的黄金面具,顿时眼睛就放光了,“哟,金的,这雕工,这风格,辽金的应该。” “是金朝的。”吴邪在一旁说道,“我看了壁画,这里葬得的是一位金朝将军,根据壁画里的内容,我猜应该是郭虾蟆,又叫郭斌。” “他是金朝末期的将领,金朝灭亡后他死守孤城三年,最后与蒙古大军大战而死,全城无人投降,金庸小说里的郭靖就是参考了他一部分原型。” “行啊,天真,这你都知道。”胖子赞叹道,然后毫不犹豫的把面具揣口袋里了。 胡八一和王凯旋被他们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新手跟老手之间的差距这么大的吗?就那两幅图能看出这么多东西?还有那黑不溜秋的东西是金的?骗人的吧? “郭虾蟆去世时金朝已经灭亡了,所以这墓里应该没啥好东西。”吴邪见胖子还想再翻,无奈的提醒道。 “说不准呢!既然有人给他安葬了,那就有陪葬品,好不好也是对比出来的不是?”胖子嘿嘿一笑,又跑到耳室去翻那些瓶瓶罐罐,“金朝的墓是寒碜些,怎么都是些陶的?” “还好胖爷我眼尖,淘出两件宋瓷出来。”好歹也是一名将,里面有两件宋瓷也正常。 吴邪无奈摇头,去看黎簇在干嘛了。 “这里有暗室。”黎簇见吴邪过来,指着一面墙说道,他主业修复遗址,所以对墓室的布局结构比较关注,无意间发现这面墙内里是空的。 “有暗室?”吴邪一愣,走到那面墙面前敲了敲,还真是空的。 这时苏格也停下跟英子的套话,跟着张起灵来到耳室,“有什么问题吗?” “小哥,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吴邪指着墙壁说道,“这里是空的。” 张起灵闻言伸出两根手指,在墙上摸索一阵。 本来还在懊悔错失宝贝的胡八一和王凯旋两人也走了过来,他看见张起灵那两根奇长无比的手指,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冒出一个词来,“发丘指!” “发丘指?什么东西?”王凯旋一脸茫然。 胡八一小声和他科普着盗墓四大门派的知识,胖子在一旁听着,调侃着说,“知道的还挺多,也不算全然外门啊?” “不过你知道的都是老黄历了,盗墓四大门派传承到现在早就没了。” “摸金符发丘印早就不知所踪,搬山道人也绝后了,卸岭一脉更是不适用于现代,这么大帮会门派,不是上赶着给警局送业绩吗?” “现在南北两派,多是家族垄断,还都转战于地下了。” “我之前跟你们说的九门,就属于南派的顶尖势力。” “军爷戏子拐中仙,阎罗浪子笑面佛,美人算子棋通天。当年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虽然老一辈逝去了,但是余威仍在,手中的势力传承也在,你们干这一行,还是得认认门,别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干底下的,哪几个是好相处的?” 胖子还在和两人科普盗墓九门的事迹,那边张起灵已经检查完了整面墙壁。 “没有机关。”他收起手淡定的说道。 “没有机关?不应该啊?”吴邪还没来得及发表观念,就见张起灵一脚踹过去,平整的墙面立马多了一个大洞,露出后面的空间。 他默默闭上嘴巴,任由小哥探查后面的暗室。 胖子也被他这一脚吓了一跳,他捂着胸口缓声道,“粗鲁!太粗鲁了!小哥你学坏了,什么时候崇尚暴力美学了?这破坏力一点也不比天真差了。” 嘴上说着粗鲁,脚下却一点也不慢的跟了上去。 王凯旋立马拉着胡八一也跟上去了。 “这是,关东军要塞?”胡八一沿着暗道走到尽头,入眼的是一扇大铁门,门口还有轨道,墙上还画着一张地下布局图。 “这不是我们要找的吗?”王凯旋小声说。 “关东军?”胖子凑上来看看,“这还有军火库呢?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存货。” “去看看?”胖子转头望向吴邪等人。 王凯旋有点不开心,不过他也知道对方人多势众,现在闹翻了,对谁都没好处。 几人先是用发电机打开要塞灯光,然后根据图纸来到军火室,英子一直战战兢兢的,直到看见满室的火药这才露出了笑脸。 胖子也是大喜,手中有枪,心中不慌,作为一个爆破小王子,火药就是他出门的安全感。 王凯旋几人兴致勃勃的撬开箱子,里面全是满满的存货,连吴邪黎簇都忍不住上手挑选了一番。 在场大概只有张起灵和苏格是不热衷于热武器的。 会用,但是没必要一定用。 “旧是旧了点,但是还能用,胖爷我不挑。”胖子喜滋滋的将全身都装备好,然后又将背包塞满,为此他还把其他东西都分给吴邪背着了。 “食物吃完了我可不分给你。”吴邪将他的吃的全都塞进自己包里。 “胖爷我肉多,耐饿!”胖子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了,都找到人了,还怕出不去吗?” “你就不给自己留后路吧!”吴邪翻了一个白眼,这未来谁说的准,他们这突然改变环境可是离奇得很,谁知道下一秒出现什么情况? 几人兴奋了一阵。又往下探寻去,胡八一走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胖子,你推我干什么?” “没有啊?”两个胖子同时回道,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王月半闭上嘴,王凯旋则是继续说道,“老胡,你踩到坑了吧? ” “我自己跌的和别人推得我能分不清楚吗?”胡八一白了他一眼,他刚刚明明是被一股巨力推了一下,肩膀现在还难受呢! “胡大哥...”英子弱弱地看向他,“我好像看见一个小男孩,刚刚在你身后。” 王凯旋看向身后的黎簇,这里就他最小。 “看什么看?老子成年了!”黎簇气道。 “不是他!是个很小的小孩子,五六岁,脸白白的。”英子继续说道,声音颤抖,显得很是害怕,“看着不像人。” “什么不像人?”王凯旋不以为然,“这里封了多少年了,怎么会有小孩子,英子你花眼了吧?” “没有花眼。”不等英子争辩,张起灵平静地声音响起。“是殉葬童子,没有恶意。” “他在求助。”苏格补充道。 “什么殉葬童子,怎么还越说越灵异了呢?”王凯旋不解,“这关东军要塞怎么会有小孩子?难道当初他们还掳人过来了?这么多年过来了还传宗接代了不成?不是,这么多年他们吃啥呀?” “胖子,别说了!”胡八一想到刚刚的红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要塞和将军墓离得这么近,当初日本人挖到墓室也正常。”吴邪想了想说道,“阿糖姐姐,你知道他们求助什么吗?” “死人能求助什么?无非就是往生。”苏格淡定地说道,“看他样子是被毒死的,估计是想超度肉身。” 其他人还想再问,却被张起灵止住了。 “有声音。”他抬头看向前面的石洞,那里有个向上的缓坡,石洞内没有灯光,黑乎乎的,有翅膀扇动的声音,“可能是蝙蝠。” “换道!”黎簇果断地说。 王凯旋却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大大咧咧的往石洞走去,没多久就到了门口,他瞪大了眼睛,身体一僵,随后猛的往后跑。 “咋的了胖子?”胡八一问。 “卧槽,蝙蝠!”王凯旋大喊道,“全是蝙蝠,我踏马就没看见过这么大的蝙蝠!” 声音惊起后面的蝙蝠群,顿时一大片黑压压的身影飞出来。 胖子爆了一声粗口,转身就跑,黎簇拉着吴邪也跑了。 胡八一和王凯旋落在最后,他要拉着胖子,行动慢了,已经有蝙蝠飞到他们身边,那森森獠牙清晰可见,体型也比一般蝙蝠大的多。 胡八一知道这种蝙蝠,叫叶口明齿蝠,又名猪脸大蝙蝠,他们嗜血,喜欢吃肉,此时看见他们纷纷扑上来撕咬,把两人咬的嗷嗷叫。 张起灵见状又回头用刀将他们附近的蝙蝠砍落,“快走!” “谢了同志!”胡八一拉着王凯旋就往回跑,这蝙蝠又大又多,爪子还利,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此时被扑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苏格将英子推给他们,然后跑到小哥身边帮忙,蝙蝠虽然多了一点,但也只是普通动物,张起灵和苏格也算应付的来。 胡八一他们跑到安全地方,立马握紧手中的枪,“你们快过来!”说完就对着天空扫射,枪声吸引力更多蝙蝠,同时也让他们惊得从通风口飞走,一时之间竟也僵持住了,让苏格他们有了离开的空隙。 “小哥,阿糖姐姐,你们没事吧?”胖子黎簇他们也纷纷对着蝙蝠扫射,吴邪拉过两人躲到众人身后,同时查看他们有没有受伤。 “没事,衣服穿得厚,它们没咬穿。”苏格摇摇头,经过几人的火力压制,蝙蝠死的死,逃的逃,很快就没动静了。 王凯旋喘着气,靠在墙上不停咒骂,他揉揉被抓伤的脸,走到张起灵面前,“这位小同志,刚刚谢谢你救了我一把,说起来今天你救过我两回了,胖爷我有恩必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叫王凯旋,他叫胡八一,我们一起长大的兄弟!以后你也是我兄弟,革命友谊长存!” 现娱成毅8 吃饭的时候刘学义看到成毅手腕上的手表,略带不解的问,“你已经放弃治疗了吗?别说这个手表还蛮适合你的。” 反正他也不玩手机,有个电话手表能接收信息就够了。 “这个手表怎么了?”成毅觉得刘学义的话好像哪里不对,什么叫放弃治疗了? “最新款,哪里不好了?我特意看了下,这个牌子的不错,定位功能很好用。”苏格在一旁说道,“带着,以后夜钓的时候也不怕你搞失踪了。” 张予曦在一旁笑,“我也觉得这个手表功能很不错,毅哥戴这个很合适啊!”毕竟他有时候心理年龄也就三岁吧! 他们越说成毅越觉得不对,不过这手表看起来很正常,他也不知道哪儿不对。 左右很实用就行了。 刘学义也发现成毅好像不懂这手表的受众,识趣得没有点名出来。 苏格不止做了鱼,公寓配有食材,她顺手做了几个菜,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刘学义忍不住感叹道,“可恨自己要保持身材,不然我天天住你家了。” “我不介意你住进来,不过往后都是我做饭,我手艺可没老板好。”成毅笑道。 “你做的也行啊!手艺比我好多了。”刘学义见苏格和张予曦在另一边说悄悄话,他凑到成毅身边小声说道,“你跟你老板真的没什么吗?” “其实在一起也行,白富美嘛,你也不吃亏,光是这一顿饭我就觉得这个女朋友值了。” “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而且你找女朋友又不是找厨娘。”成毅偷瞄了一眼苏格,见她没注意这边才松了一口气,“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人家是女孩子。说出来太尴尬了。” “偶像剧都拍了,这算什么,你就不怕人家因戏生情啊?”新人都有这个问题,拍恋爱戏的时候容易上头,分不清是剧本还是现实,“要是人家要潜规则你,你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不存在这个可能,老板她很清醒。”成毅否定道,他觉得苏格不是这种人,她要恋爱就是真的恋爱,不存在潜规则以势压人这种情况。 “行吧,你自己把握。”刘学义也不多言,他也是看成毅老板太年轻了才有这种顾虑,小女生轴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他不希望成毅被这个影响演艺生涯。 那边张予曦和苏格谈的也差不多了,他们下午还有戏份,所以也不能离开太久,几人聊了会天,吐槽一下娱乐圈的奇葩,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苏格和成毅送走两人,回头坐在沙发上欣赏手机中的合照,她忍不住感慨,“小说在逃女主角,张予曦是真的美啊!” “ai真人,人间绝色!”她砸吧砸吧嘴,“我都想签约她了,别的不说,小说ip改编,她全是女主角!” 小说女主都有了脸 “要不要这么夸张,你自己不也是很漂亮吗?”成毅笑道,“予曦有自己的规划,你想合作可以和她好好讨论一下。” “知道啦!”苏格白了他一眼,“强取豪夺有一个淇淇就够了,不会再擅自做主抢人的!” 再挖人家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想架空人家的人才储备了。 苏氏真的没有进军演艺圈的计划。 苏格他们没有在上海待多久,如今出行不便,她怕被封在这,而且成毅也有新的剧组要进。 不过这只是一个纪录片,戏份不多,成毅很快就杀青了。 紧接着就是沉香的剧组。 这部戏筹备很久了,中间还换了出品方和制作人。 不过苏格很大气,出了很多钱在里面,服装特效场景剧本都要最好的,大家都很期待。 拍定妆照的时候,成毅和她是一个摄影棚。 “你好,帝君儿!再见,帝君儿!”苏格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 “怎么了,昨天还叫我小甜甜,今天就对我爱搭不理了?”成毅疑惑地问。 “熬夜看剧本,淇淇,要不我们还是不拍了吧?”苏格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拍一部不吐血,不虐恋,安安稳稳幸福到老的剧呢?” “这又不是我接的剧本,再说了,接都接了,哪能说不拍就不拍?”成毅好笑道,“你还熬夜看,就不怕今天定妆照不好看吗?” “怎么可能?我永远是最好看的!”苏格反驳道,“三界第一美人儿!当之无愧!” “是是是,有黑眼圈的第一美人儿!” “黑眼圈?不可能!”苏格连忙在身上摸索手机,不过今天穿的古装戏服,没有口袋,她就近扒拉着成毅的脸,从他的眼睛里看倒影,成毅哭笑不得的扒开她的手,“开玩笑的,从我眼睛里能看到什么?” 苏格不搭理他,跟助理要镜子,“镜子呢?镜子在哪?” 工作人员递上一个镜子,苏格左右瞧了瞧,她是花了大价钱请的造型师,服装妆造都是一绝,没有问题。 “果然是小瞎子,你的火毒还没解呢吧?”苏格白了他一眼。 成毅笑而不语。 定妆照两人需要配合着拍,到底是合作过一部戏了,彼此默契还是有那么一些的。花了半天时间把照片拍好,两人就等着开机时间了。 沉香的剧组还是有很多熟人,之前是一个公司出品的剧,哪怕后来改了出品方,苏格也没换多少人手,一些小配角原来是谁现在还是谁。 他们就再次遇见了李欣泽。 “出来混,果真是要还的!”苏格感叹道,“小凤凰,你的三生三世来了!果然计都才是你的真爱。” 成毅也是笑,“现在该我翻身做主了。” “帝君,要不要这么记仇,上部剧你不是已经翻身过了吗?”李欣泽好笑道。 “可是你之前虐了我十生!”成毅假装生气道。 “褚璇玑虐恋你,关我罗睺计都什么事?”李欣泽无辜道,“你喜欢的是褚璇玑,不是罗睺计都啊?老板娘,你说是不是?” 苏格眨眨眼,“我只想知道,这个翻身,它是什么翻身?能展开详细说说吗?” 嘿嘿 现娱成毅9 刚说到翻身,他们就遇到一位真正被翻的人,苏格见到一身黑衣的张睿眼睛一亮,“哪来的大帅哥,哇,是我的后宫之一吗?” “老板,矜持点!”成毅拉着苏格,“我还在你面前呢?能不能不要变心的这么快?” “哎呀,我就出轨一小会会!”苏格手指比了个尖尖,“放心哈,你永远是我正宫!” “来,帅哥,我们来谈谈心。”苏格转身就要拉着张睿走。被成毅给拖着了,“别吓到睿哥了,老板!收敛点收敛点。” 张睿在一旁腼腆的笑,李欣泽看热闹不嫌事大,“帝君你的魅力不行啊!女主要跟着男二跑了。” “家教不严,睿哥见笑了。”成毅将苏格拖走,“老板老板,注意点形象,别让人家以为你是大流氓。” “唉,这个男二有点帅,成毅你要输了,我觉得他的造型比你好看。” “咱俩还能不能处了?老板你的传统美德呢?能不能专一点?我这么快就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成毅不可思议,之前追着他喊老公的是谁,这么快果子就过期 了吗? “我的传统美德不是诚实吗?他这套衣服是很好看啊!”苏格眨眨眼,这一身黑衣表情沉稳的样子有种想让人调戏的人夫感,是比成毅今天的妆造要吸引人,她不说假话。 越是老干部越是想让人扒他衣服。 “我生气了!”成毅冷哼一声,拉着李欣泽和张睿要走,一个帅哥也不给她留下。 “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别生气。”苏格配合的哄他,结果成毅一听见她的夹子音就绷不住了,“你声音正常点!” 张睿在旁边不适应的和李欣泽对视一眼,他们平时相处都这样的吗? 你们这样不结婚我很难收场 沉香是一部仙偶剧,里面有很多场景需要吊威亚,成毅怕她不适应,拍摄的时候全程跟着分享了很多小细节。 “放心吧!我之前特训过得!”苏格自信的说道。 “你别大意,这个很危险的。”成毅扶着苏格让她慢慢降落,新人吊威亚基本都要适应一段时间,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皮肤磨损都是轻的。 “知道了帝君儿,你别担心,我可是很惜命的!”苏格拍拍成毅的胳膊,“毕竟我还没有潜规则到我的偶像呢!我哪里舍得离你而去?” “可是你最近都不刷我的小视频了。”成毅幽幽的说道,“小候好看吧?张彬彬也不错哦?” 她刷视频的时候都不带掩饰的。真的跟她说的一样,一分钟换三个对象。 每次都对不同的男人流口水。 “你胡说,我最近明明刷的都是小姐姐!”苏格反驳道,张彬彬是不错,但是哪有景甜小姐姐来的香? “你男女通吃还有理了?”成毅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拍戏的时候别刷小视频了,专心点!” 仙偶剧跟现偶剧不一样,危险动作多很多,不专心很容易受伤。 “那还不是你害的?”苏格不服气的说,“动不动就虐我,一部戏里三分之二都在哭,我不刷刷小视频平复心情,怎么受得了?” “拍戏不都这样吗?你得学会人剧分离。” “我的脱离方式就是看帅哥啊!” 成毅说不过她,只能每次动作戏都看着点,不过苏格表现的真的不像新人,她的肢体柔韧度很好,很多动作一说就能做出来。 “我可是学过舞蹈的。”苏格得意的昂着下巴。 “真的吗?可以跳一段吗?”张睿好奇的说,“难怪你的动作看起来都挺好看。” 苏格即兴给他来了一段霍元甲的前奏舞蹈,动作不多,但是看起来格外漂亮。 “好看!”成毅配合的鼓掌,眼睛亮晶晶的。 “我觉得你挺适合演那种,回忆里出现几场的那种绝色美人,白月光。”孟子义说道。 “对对对,我也觉得,既能保持曝光,戏份又不多,太适合摆烂了!”苏格连连点头。她以后再也不想演女主角了,太难了。 做个花瓶美人就很好。 “你也太没有追求了吧?”成毅笑道,“感觉公司迟早要倒。” “这不是有你吗?你就是我们公司的支柱啊!”苏格郑重的拍拍成毅肩膀,“加油,我看好你哦~” “那就祝我们沉香收视长虹。”张睿说道。 沉香拍摄比南风要艰难的多,不仅是动作戏多,感情也丰富点,加上她还请着名编剧过来打磨了剧本,有些地方就更难演了。 以苏格的精力都免不了瘫一阵,每次戏份一完结,她就瘫在椅子上玩手机,连成毅拍戏她都懒得过去看了。 “你唱的什么歌?”成毅空闲时看到苏格哼着歌兴奋的刷手机,好奇的走过来。 苏格被他突然的发声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息屏,“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什么呀?明明是你玩手机太入神!”成毅眯着眼睛质问道,“你有情况哦!在和谁聊天?男朋友吗?” 她以前玩手机从来不避着自己,要不是看见她手机里的聊天界面,他还以为她在偷看小电影呢!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我的男朋友不是你吗?!”苏格镇定的反驳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这么三心二意的人吗?说了你是正宫,我就绝对不会变心!” “这话你自己信吗?”成毅鄙视的看着她,她一分钟能变心三十次! “那不论我的心出走几次,最后不都回到你身边吗?”苏格理直气壮的说。 “渣女!终究是我错付了。”成毅哼了一声,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苏格转了转椅子,确定成毅在她视线内,这才掏出手机点开聊天界面,继续刚才的话题。 “喜欢你笑得像个小孩,喜欢你暖阳下静静发呆...”苏格哼着歌,打字的手也不停,在手机上一顿操作。 成毅眯着眼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刚才就问了,你唱的什么啊?还蛮好听的。” “啊?我唱歌了吗?”苏格一懵,她摸摸嘴巴,最近练歌练多了,不知不觉唱出来了也没注意到。 “唱了,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你真的不是谈恋爱了吗?”成毅慢条斯理地说,“老板,恋爱使人失智,千万不要影响工作。” “知道了,劳模!都说了我绝不恋爱!”苏格坚定的回复他。 没过两天,苏格就不玩手机了,改成刺绣,成毅记得他们上学时好像流行一阵,女生就喜欢抱着十字绣或者毛线在不停戳戳戳。 “你这样我真的很难不想歪,你真的没有谈恋爱吗?”成毅疑惑地问。 “谈恋爱哪有追星香?我这是送给我偶像的!”苏格淡定地回答。 “好呀,你现在已经明目张胆的移情别恋了是吗?”成毅佯装不满,“到底是哪个小妖精让你这么费心?” “不是小妖精,是小可爱。”苏格不耐烦的挥挥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去去去,看剧本去。” “还说我是正宫,现在我要变冷宫了吧?” “哥哥乖哦,我要忙着呢,你先自己玩吧?” “哼!” 现娱成毅10 苏格最近也没什么大动作,不就是成毅要过生日了吗? 作为他加入公司过得第一个生日,怎么也不能敷衍了事。 正巧粉丝群里有讨论生日会要怎么办,苏格就参与进去了。 她和工作人员也组了一个群,两边翻墙,规划着生日会地点流程还有礼物。 大家都知道她能两边联系,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具体是谁,小号名字跟她本人对不上号。 倒不是要保密什么的,而是这号的发言有些大逆不道,说出来怕大家尴尬。 网上嘴花花没事,舞到正主面前就有点心虚了。 虽然平时她在正主面前也没啥遮掩。 到了五月十六号这天下午,苏格和成毅跟剧组请了假,苏格是早有准备,成毅却是被临时通知的。 “老板!举办生日会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什么都没准备啊!”成毅有些慌,到了舞台他要表演什么?会不会演砸?果果们会不会失望? “我以为你知道啊!”苏格茫然的看他,“明星举办生日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大家都这样过的!” 可是以前他就没有啊! “慌什么,你过生日,自然你是主角,坐着接受祝福就行了,不需要你上台表演才艺。”苏格安慰他,“给你送祝福的,不是给你加负担的,轻松点,果果们都会体谅你的!” 成毅还是有点慌。 苏格直接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成毅,“换上,去找经纪人吧!” 成毅打开袋子一看,是套常服,跟苏格前两天捧的布料一样。没想到她居然做成了一件衣服。 “我不会就是那个小妖精吧?”成毅不好意思地抿唇笑。 “都说了是小可爱。”苏格挥挥手,“走了,今天我也请假,我要自由活动。” 生日会就在横店,他们早就在微博公布消息了,也就成毅不上网,所以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剧组外已经被成毅粉丝包围了,到处都是拿着应援的奇异果,会场更是人潮涌动。 苏格看见有人拿着摄像头在外面采访,她压低帽子,戴好口罩跟其他粉丝一起等待入场。 生日会是同步直播的,苏格拿的是内场券,比较靠前,可以一眼看到成毅。旁边的果果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直在跟旁边的人讨论自己是多么多么喜欢成毅。 还好大家都是奇异果,所以话题也不算冷场,反而异常热烈。 下午两点,生日会正式开始,主持人拿着话筒上台控场。 屏幕先是放了一段vcr,记录成毅的演绎路程,然后才是成毅上台。 他已经换上苏格给做的衣服,清淡的果绿色衬的他越发年轻稚嫩,看起来更像小奶狗了。 “成毅,好帅!”苏格忍不住尖叫道。 成毅眼神立马移过来了,他先是有些害羞,然后瞪大了眼,显然是认出苏格了,哪怕她现在带着帽子口罩还有墨镜,遮的严严实实的。 苏格才不怕,她虽然演了两部剧,但是都没播放,她也没外出营业,网上认识她的人几乎没有,而且她是正经买了票的,凭什么不能坐下面呢? “好,看得出果果们都很热情啊!”主持人很专业,立马过来控场了,“成毅刚刚上台前还跟我说,他临时知道有这场生日会,一点准备都没有,生怕做的不够好,辜负了果果们的期待。” “在这里我要跟毅哥澄清一件事,临时通知这回事,不是经纪人失误,而是果果们强烈要求的。” “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提前告诉你了,你一定会费心排练,给果果们带来最好的表演,可是对果果们来说。” “毅哥拍戏已经很累了,连休息的时间也没多少,所以生日这天,果果们不想毅哥再劳累了,今天毅哥只要负责开心,剩下的节目,由果果们来负责。” “所以毅哥,后台人员可以把椅子抬上来了,我们今天坐着把生日过了。” 成毅有点懵,看着椅子不知道坐好还是不坐好。 幸好工作人员搬了两个椅子,有主持人陪着一起坐,成毅才不显尴尬。 “虽然说果果们已经自发安排好今天的活动了,但毕竟是成毅的生日,所以也不能全由果果们来操心对不对?”主持人拿着话筒笑着说,“所有果果们听好了,第一波福利来了,所有参与会场的果果们,凭借入场券去找工作人员,你们这趟出行的所有费用,我们工作室包了!” “没有进入会场在外面观看大屏幕的果果们也别急,活动结束时留下你对成毅的祝福语,就可以领取精美大礼包一份。” “毅哥现在心情怎么样?是不是紧张又期待?”主持人见成毅坐立不安的样子,笑着问道。 “对!我这是第一次办生日会,说实话我不知道流程是怎么样的。”成毅拿着话筒努力装作镇定,“刚刚我还问经纪人要怎么办,他说你听主持人的就行了。” “看来今天我的任务挺重啊!”主持人笑道,“不过今天果果们才是策划,我也得听他们的,所以毅哥,你得祈祷果果们对你是真爱了。” “那没事了,果果们一定是站在我这边的。”成毅状似松了一口气。 “哦?毅哥很自信啊?那么接下来,请听听果果们是怎么看待成毅的。” 画面转向大屏幕,里面出现了一段采访,是不同地点不同粉丝对成毅的祝福还有他们喜欢成毅的心情,个个说的情真意切,把成毅看的感动不已。 有些事只有真正面临了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情,被这么多人支持热爱着,真的很振奋人心。 这也是他前进的动力。 为了不显得生日会单调,公司也是加入了一些小互动,在现场与直播间做了抽奖活动,直播间的奖品很粗暴,就是现金红包,666到8888不等,现场活动奖品则是最新款手机与整套化妆品,还有成毅的签名写真。 主持人是很会调动情绪的,苏格在场下跟着奇异果一起不停尖叫,惹得成毅看了她好几次。 “那么果果们对成毅都有哪些称呼呢?”主持人在台上笑着提问成毅。 “嗯...” 成毅还没回答,苏格就在下面大喊道,“老公!” 后面一大群响应的,把成毅都整害羞了。 “这可不兴叫啊!”成毅肉眼可见的慌张,一边努力保持镇静一边偷偷瞪着苏格。 “你们读书的都要好好读书,工作的好好工作。” “那个,拥抱生活,享受生活。” 成毅很严肃的跟大家声明,不过这样更可爱了。 “不,我就要你!”苏格在下面喊着。 “成毅,我爱你!”旁边的果果也在喊。 “老公,我爱你!”有个男粉丝的声音特别大。 成毅眼睛都瞪大了,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看来成毅的魅力真的很大,男粉也不少啊!”主持人笑道。 成毅忍不住用手遮着脸,耳朵都红了。 主持人又抽了一次签,让成毅满足果果的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必须是当场就能实现的。 当然也不能太为难成毅。 果果们都很体贴,一般是跟他拥个抱,说句祝福要个合影之类的,有个女生要签名的时候还忘记带写真,苏格见状在下面恨铁不成钢的喊,“签心上啊!” 衣服撕开让他签都行啊! 成毅实在忍不住,抿唇咬牙几次都想瞪苏格,又怕被摄像头发现。 苏格更肆无忌惮了,“淇淇不要害羞!签胸口!” 台上的果果立马眼睛就亮了,把衣领拽了拽,意图很明显。 成毅最后还是没有签下去,而是送了一本新的写真,苏格有些遗憾。 害羞的淇淇真的好可爱。 活动很快进行到最后一个项目,工作人员推上蛋糕上来,大屏幕上全国各地的果果们手持应援棒,汇聚在一起给成毅送出祝福。 “看你踏着星光走来,穿越过岁月茫茫人海...”苏格悄悄拿着话筒,在屏幕上显示祝福语的时候轻声唱起来。 歌声和着音乐,不知不觉充满整座会场,果果们异口同声的唱着这首应援曲,给予成毅最真诚的祝福,屏幕上的画面也渐渐变成了成毅和果果们相互奔赴的画面。 “成毅,生日快乐,约定不会变,我们一起越来越好。” 盗笔&鬼吹灯3 休息过后,几人又来到一个气密室,门上写着立入禁止,王凯旋用枪托敲敲门,“啥意思啊?不给立着进,只给躺着进?” 胡八一无奈扶额,“是禁止入内的意思,还躺着进,你是尸体吗?” “还真说不准,小日子不是喜欢搞人体实验吗?说不准就是站着进去的人最后都躺着出来了。”胖子没好气的说,“走,进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小日子不给进,我就偏要进!” 气密门的转盘已经被卸掉了,想要打开有点麻烦,不过王凯旋一向是不容易放弃的性子,他返回之前的军火室,拿了个扳手,回来夹着门上的螺旋纹使劲转动,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了,门也没打开。 “你是不是饿了没劲啊?”胖子推开王凯旋,自己上手试了试,他刚一使劲,就知道王凯旋刚才没留手,这卡槽静置了几十年,早就锈死了,扳手又不好使力,想要打开根本不可能。 胖子按了两下果断放弃,谄媚的看向张起灵,“来,小哥,大佬,该您表演了!” 张起灵淡定地走上前,握着扳手也没见他表情怎么变,那门上卡槽嘎吱吱吱响起来,很快空气排进的声音响起,铁门缓缓打开。 “牛b!”胖子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迫不及待的用手电筒照着石室,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得,还以为藏着什么宝贝,就是一棺材储存室。”王凯旋已经进去瞧过了,石室不大,除了铁门没有别的出口,里面排列了十几口棺材,其他什么都没有。 胖子也有点失望,这种人为后期放置的棺材,里面一定被搜刮过了,根本没有捡漏的可能。 吴邪观察着石棺的风格,“这附近应该是个金辽时期的古墓群,日本人挖要塞的时候挖到了古墓,东西顺走了,棺材没地方放,所以统一安排在这了。” 苏格和张起灵视线落在了最大的那一个石椁面前,“两个。” “什么两个?”黎簇疑惑问,这俩大神的举动他一直关注着,此时只有他听见了这句话。 “小孩子,两个。”张起灵回答道,同时手搭在石椁上,轻轻一掀,沉重的石板便飞走了。石椁里是一具木棺,大小比普通棺材要大许多,上面刻着精致的五彩描,似乎还沾了金漆。 胖子立马就扑了上去,“这规格,这纹路,起码也是个贵族王爷的棺材,就算里面东西都被顺走了,有这棺材,这趟也值了啊!”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棺材这么大,谁给你扛出去啊?”吴邪白了他一眼,棺材这东西属于冷门古董,材料再好,愿意买的人也少,毕竟不吉利。 胖子有点遗憾,不过东西在这,只要天真不发功,他不还有机会再来搬吗?愿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张起灵对棺材不感兴趣,他将手搭在棺材盖上,还未使劲,就被王凯旋摁住了,“兄弟,您轻些,我来!” “小哥,不是我说,你今天也太暴力了,来,坐着,剩下的我们来效劳。”胖子也是拉着张起灵就往旁边推,不管能不能带着,起码别现在就弄坏了不是。 两个胖子合力打开棺木,里面躺着一具腐朽的遗体,衣物早已腐烂不堪,似乎一碰就碎,英子目光扫到棺材边缘,被两具逼真的尸身吓得惨叫,“是那个小孩子!” “还真是两个。”王凯旋咂咂嘴,要不是这铁门和棺材都是他亲手打开的,他还以为这群人提前来过了呢!这是真的大佬啊! 苏格扯下披风扔给胖子,“裹着,别用手碰,等出去了给他们安葬了。” “行嘞!”胖子利索的接过披风去包裹尸身,这时候也不心疼鲛纱了,而是狠狠地说,“这古代君王也太没人性了,这么小的孩子拿来殉葬!还是这么残忍的手法。” “活该陵墓被人端了。” “你小心点,别把尸体碰坏了!”吴邪凑到胖子身边,帮他整理披风。 “唉,这正主都烂成灰了,这俩小孩怎么还这么栩栩如生啊?”王凯旋戳着胡八一的胳膊,小声问道。 “标本知道不?”胖子瞥了王凯旋一眼,“这小孩就是标本,活着的时候口服水银,然后在头顶后背等地方开个洞,把水银灌进去,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等人死了,再用水银粉涂一遍,最后尸身千年不腐。” 王凯旋张张嘴,难得没有呛声,“这也太残忍了。” “这墓主人真不是东西!”王凯旋走到吴邪旁边,跟他一起小心翼翼的把尸身拿出来固定好,这身体里全是水银,重的很,需要分开背,王凯旋主动背了一个,剩下一个被胖子裹好了放置在胸前。 气密室里没别的东西,众人带好童子的尸身便离开了石室。 “同志,有吃的没?”王凯旋走了两步,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今天的运动过量,他撑不住了。 吴邪见状递了两块能量棒过去。 王凯旋接过巧克力翻看了两下包装,“盗墓这么挣钱的吗?随手一拿都是国外货?还是巧克力的?” 王凯旋到底是在北京混的,也算见过世面,不过他家到中落后,就很少吃到这些好东西了。 胖子嫌弃地看他,刚想呛两句,被苏格一胳膊阻止了,“王大哥出去后有什么打算?是准备入这一行吗?” “你也看到了,盗墓不是挖两铲子土就能干的活,你得知道历史,机关,还有面对墓里的各种怪物。” “像之前的那种红犼,只是算初等尸怪。稍一不注意,就能出人命的。” “妹子,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这是第一次下墓。”王凯旋也不矫情,他们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是已经被救过两次了,而且看他们行事,也不是无情狠辣之人,“我兄弟刚退伍,也没想到要做什么工作,这背后还有很多战友遗孤要照料,这不得找法子挣钱吗?” “你别看我们是新手,我这兄弟可不是普通行外人,他家也是祖传的倒斗手艺,对这风水八卦精通的很,不然我们也不能找到这不是?” “您瞧,这碰见了也是缘分,我们能不能合伙搭一阵子?我保证我们不拖后腿!我家可是老革命了,这拿枪的手艺从小就学,而且这墓里的事糙的狠,您这娇滴滴的,有些事也不方便干不是?有我在也能给你打个下手。”王凯旋谄媚地笑着,这现成的大佬,不跟白不跟。 等他们学成毕业了,再出来单干,往后挣钱的机会还能少不成? 王胖子想要拒绝,这好好的熟人小分队,再加两个外来者算什么事?而且他们这也不缺人啊!不过他还没开口,就被黎簇拦着了,他将胖子拉到最后,小声说道,“你就没发现他们说话衣着跟我们风格不一样吗?” 王胖子有些懵,这地方偏僻,人土些怎么了? 黎簇翻了一个白眼,感情之前苏格跟英子套话的时候他是一句没听。 那边苏格果然答应了王凯旋的加入,一方面他们需要本地人引导融入社会,另一方面她感觉到这两人属于世界支柱,跟着他们或许更容易找到回去的路。 现娱成毅11 活动结束的时候,苏格就没单独离开了,而是直接去了后台。 “老板...”成毅目光幽怨的看过来,今天苏格在下面起哄,弄得好几次他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格的心情还很亢奋,这是她第一次和粉丝一起参加活动,气氛真的和一个人的时候不一样,“淇淇今天开心吗?” “我看到你偷偷哭了哦~” 成毅更害羞了,不过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认真的说,“很开心,谢谢老板。” “那首歌是你写的吗?” “当然不是,是果果们给你制作的,我就是起个头,带大家合唱而已。”她算是群里的大粉了,而且又是富婆粉,这点地位还是有的。 “生日快乐,来,这是给你的礼物。”苏格递出早就准备好的盒子。 “这件衣服不是吗?”成毅有些疑惑,他以为亲手做的衣服,已经是很珍贵的心意了。 “那是作为果果送的,这是作为老板送的。公私分明。”才怪,真的公私分明,这件衣服成毅今天根本就穿不上。不过她是老板她说了算。 成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手表,黑色的表盘,上面用碎钻布满了星空,是金牛座。 成毅翻了翻,手表没有牌子,以他老板的豪气,估计又是一款私人订制。 苏格知道成毅肯定会嫌贵重,特意没有让商家标名字,“专门给你做的,里面有定位系统,信号连接你家里的平板。” “那款电话手表可以下岗了。”成毅带着去片场的时候,还是被告知了电话手表的受众,虽然他没有摘下来,但是苏格还是想给他换了。 她的小明星,自然只有她可以调侃,别人不许说他。 成毅抿抿唇,最后还是收下了。他不想辜负这一份心意。不过心里他已经在想如何回报她了。 生日会过后,两人回到了沉香剧组,空闲时大家又陪他庆祝了一次。成毅表现的很开心,那几天拍戏都活泼了不少。 虽然他平时也挺聒噪的。 “了无桥,忘川河,诛仙台,你想到了什么?”苏格捧着剧本幽幽地叹气道。 “什么?仙侠剧都一个套路?”成毅茫然地回答。 “不,是谈恋爱没有好结果。”苏格坚定的说,“心中无男人,生活才快乐。” “断情绝爱,才是保持快乐的秘方。” 成毅无语,“你不期待甜甜的恋爱吗?”感觉老板不像事业型女生啊? “期待啊!”苏格叹气,“但是自从粉了你以后,甜蜜就跟我没关系了,每天都是揪心,虐恋,吐血,意难平。” “谈恋爱好苦,和你谈恋爱最苦!”苏格假装哭泣,“呜呜呜,今天我还要跳桥。” “我可太苦了,帝君你没有心。” “是是是,我没有心。”成毅应付道,“我看你就是想找借口甩了我,好找你下一个小可爱。”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苏格娇嗔的怼了他一下。 两人玩闹了没多久,工作人员通知可以开拍了,苏格理了理衣服站起来,“今天还是丧葬风,我的白裙子有没有脏?” 成毅绕着她看了一圈,“没有,还是小仙女。” “那走呗!”苏格跟着工作人员来到搭建好的场地开始酝酿感情。 成毅也是专业,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你曾经说过,若是有一天我动了情,你便亲手杀了我。” “你为何还不动手?” 身后的天兵配合的拔出长剑。 “别动她!”应渊冷冷地呵斥住天兵,随后隐忍的看向颜淡,“你想要的答案,没有你的生命重要。”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答案,你有没有过,片刻的动心?”颜淡眼里带着期许,执拗还有隐藏的绝望,应渊与她对视,竟被她眼里的悲伤与祈求镇住,一时说不出那句拒绝的话。 苏格等了片刻,成毅还未说出下一句台词,她疑惑的开口,“怎么回事?” “成毅你也会忘词?” “抱歉抱歉。”成毅不好意思的笑笑,“重来,再来一次。” “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苏格幽幽地看着他,“你知道酝酿感情多难吗?” 最近全是虐恋,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谈恋爱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俩能有什么私仇?”成毅不好意思的笑,“这次一定过!” 苏格叹口气,演戏ng再正常不过,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眼中再次带着泪意。 “我心中已许苍生。” 这次一下就过了,苏格松了一口气,走到小椅子上瘫着,“我的妈呀,演员太难了,淇淇,我想罢工!” 想到后面几场分别虐恋的戏,她就头疼,人家恋爱就痛一次,她这要反复不停地哭,毕竟不是专业演员,抽离感情有点难。 “要不,你再刷刷小视频?”成毅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演员就是要这样的,你得自己学会排解,反复沉溺于剧情是很伤身。 苏格掏出手机,这个号已经被她练成了,里面全是成毅的各种短片,她随手翻了一下,看到一个成毅的吐血合集,手指刷的一下给翻过去了。 在片场够虐了,这就不必复习了。 下一个也是他,不过是洗澡合集,还有露腹肌的。 这个可以看,嘿嘿。 成毅瞄到她的手机内容,立马过去捂着了,“你在看什么鬼东西?”现在的短视频这么开放的吗?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苏格想要将手机夺过来,“露都露了,不看不是白拍了?” “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的?”成毅把手机息屏,然后递给助理,“有空多看看剧本。 ” “不行就跟我对对戏,能不能看点正能量的东西?” 苏格才不跟他争辩,现在不看回家看,反正视频在那又不会跑。 六月的时候,剧组去新疆取景,成毅有了新角色,演应渊的霸霸。 这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定妆照,等苏格看见成毅的新造型后,嘴巴都合不上了。 “玄夜霸霸,看我!”苏格捧着脸尖叫道,“啊!我要变心了!” “我要魂穿染青!霸霸再爱我一次。” “有这么夸张吗?”成毅理了理额前的小卷发,哭笑不得的说,“不都是我这张脸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玄夜爸爸这么帅!”苏格傻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血槽要空了,这谁能拒绝得了修罗王的魅力?染青怎么敢?!” “你这么说,我都有些心虚了。”张芷溪笑道,“要不我跟你换换?” “换换换!我要做玄夜霸霸的帝后!” “可我怕应渊帝君不同意!” “阿糖,你又要变心了吗?”成毅幽怨地说道,“颜淡夜忘川八百年都没变心,你一天能换八个对象,太伤我心了。” “啊,再叫我一次!玄夜霸霸的声音好苏!”苏格听了直跺脚,这低沉的声音,简直叫在了她的心巴上。 成毅一下子被噎住了,他说话不一直这个声音吗? 工作人员在旁边直笑。 苏格平时虽然也追星,但也就是调侃调侃,很少表现的这么没有理智,看来这个造型真的是很戳她了。 玄夜出场的戏份不多,苏格 一场不落的跟着拍,连新疆的沙尘暴都阻挡不了她看美男的心。每次成毅换玄夜的造型,苏格就看着嘿嘿直笑,把成毅都笑自闭了。 直到成毅的新白发造型出来,苏格才从玄夜身上收回眼神,然后掉入了白发应渊的坑。 “造型师呢?通知她,工资三倍,奖金三倍,再包个红包,让她把白发给我焊成毅头上。”苏格喊道,“就这张脸,夜忘川再待八百年都忘不了啊!” 唔 成毅已经习惯苏格的脸控了,但还是习惯不了她火热的眼神,“你这样让我觉得我突然整容了一样。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看我?” “那我以前也不知道你能好看成这个样子啊!”苏格道。这真是长到她心巴上了,明明哪里都没变,但是现在的成毅好看的要发光。 苏格连小视频都不刷了,每天专注看成毅,连跟他对话都温柔了许多。拍戏的时候也顺畅的不得了。 “你不会入戏太深了吧?”成毅有些担忧地问,他说的是指戏外她也带入剧本,没有走出来,这是很危险的事。演员跟剧本人物是两个人,如果分不清的话会影响到生活,而且一般这样的情感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性格有什么误解?”苏格眨巴眨巴眼,“应渊君跟傅诗淇,除了性别一样,还有哪一样吗?” 成毅瞪大了眼,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他就不该多问这一句! 盗笔&鬼吹灯4 两方商量好合作后,关系显然亲近了不少,王凯旋一顿瞎扯淡,把他们的来历跟想法全都透露了个遍,胡八一拦都拦不住。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以后同处肯定也是要暴露出来。 王胖子这才发现不仅是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平白年轻了二十岁,这个时候才天真刚会打酱油吧? 那他们回到北京,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吗? 张起灵握住苏格的手,轻声说,“别担心。”不论在哪,他都会舍命保护她的。 苏格回以浅笑,她应该才是最适应的那一个才对。 他们沿着石道走了一会儿,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有东西跟着我们。” “什么东西?”王凯旋立马跟着停下了,他现在特别佩服张起灵,从见到第一面起,他就没说过一句废话,实力那是杠杠的的。 张起灵回首看过去,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狰狞的人脸,那面孔极大,面色惨白,鹰钩鼻,血红眼,看起来吓人的紧。 张起灵面色不变,手却握紧了黑金古刀。 众人将手电筒照过去,具都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不是那个...”王凯旋声音卡壳了一下,胡八一立马接上,“草原大地獭!” “对,就是草原大地獭!北京动物园看到的那空笼子!”王凯旋应和道,“这玩意儿怎么在这?” “我记得它只吃温血和冷血动物,不吃人。”胡八一看着那目光生冷的巨大怪物,咽了咽口水,“我怎么觉得动物园写的不太对!” “你瞧它这样子,像是不吃人吗?”王胖子翻了一个白眼,手中的枪已经指着那野兽了。 “这地下的东西,哪个没变异过。”吴邪吐槽道,他第一次见到龙虱不也以为不咬人吗?结果那是尸蟞,吃人肉长大的! “我觉得我们逛的动物园不是同一个。”苏格说道,她就没见过这种动物,不过吴邪说的对,这地下的东西太多了,天然的,人造的,各种各样,不认识也正常。 那大地獭见众人已经发现了它,也不再隐藏,一步步向众人逼近。王胖子沉不住气,直接一梭子打过去,只听见那怪物惨叫几声,却并无大伤。 血液的出现反而激怒了它,它嘶吼几声,冲众人扑过来,张起灵一马当先,一脚将它踹出去,苏格拉着旁边的吴邪,躲过头顶的攻击。 原来不知不觉中,身边已经围绕了四五只草原大地獭,除了两只小的跟胖子体型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两三人高,体型巨大,四肢粗壮,身若狗熊,却又比狗熊灵活的多。 这应该是个家族。 “这他妈把我们当做猎物了吧?”王凯旋拿着刺刀勉强躲过大地獭的攻击,“枪打不穿,刀也刺不进,力气还没它们大,我们怎么办?” “你打不过,不代表别人打不过。”胖子拉了英子一把,让她躲在角落里,“海猴子我都砍了,这什么地獭的也不在话下。” 牛b刚吹过,他立马朝着张起灵喊道,“小哥,绞他丫的!” 黎簇鄙视了他一眼,一边躲过大地獭的扑咬,一边瞄准对方的眼睛,一枪过去,大地獭哀嚎着倒地挣扎。 “好枪法!”王凯旋见状,也跟着往大地獭眼睛打去,不过对方有了防备,几次打不中,还惹的另外的地獭全都向他扑去。 “我去!怎么就盯着我一人?”王凯旋爆粗口。 “可能你肉多?”胡八一吐槽道。 “那他呢?”王凯旋瞪着王胖子,后者嘴一咧,“我肉酸。” 苏格推着吴邪跟英子先离开包围圈,然后嘱咐黎簇看好他们,这才奔向张起灵,彼时他已经砍断一个大地獭的脖子了。 “别逼逼了,这里应该不止一个家族。”苏格在墙上借力,三两步跳到张起灵身后的大地獭身上,膝盖狠狠地压着它不得动弹,张起灵反手一刀砍掉它的脖子,血溅了一地,苏格嫌弃的后两步,和张起灵配合着将三只大地獭带离胖子他们,只余一只小的还在和它们纠缠。 “刚刚的猪脸大蝙蝠应该是他们的猎场,血腥味引诱它们来捕猎的。”胡八一一边用枪托砸向大地獭一边猜道,“地下要塞这么大,不知道藏多少大地獭,它们没有天敌,食物又多,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说不准我们的马匹就是它们咬死的!” “怼他丫的!”王凯旋吼道,张起灵和苏格已经把最大的几只带走了,就这么一只小的,他们几人还打不过吗? 几人有的用枪射,有的用刀刺,英子和吴邪还在后面时不时放冷枪,这几只大地獭最后还是被弄死了。 只是小哥那边全是一刀砍断了脖子,而胡八一这边就血腥多了,大地獭身上各种伤痕都有,看起来惨不忍睹。 “快走吧,血腥味会引来别的东西。”苏格说道。 几人也不敢休息,拎着武器就回头往将军墓那边走去。 这要塞里除了武器,其他东西都不适合带出去,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等到了盗洞外,王凯旋看着艳阳高照,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大半天的经历,比得上别人大半辈子了,地下果然不是好混的。 “这童子怎么办?就近埋葬吗?”王胖子将裹着的尸体放下,看着周围的环境,“别说,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附近全是王公墓,这风水自然不差。”胡八一又再次看了下风水,指着一块地说,“就葬在这吧!风水不错也没人打扰。” 几人拿着铲子开挖,将两个童子合葬在一处,苏格又念了一遍往生咒,这才离开去胡八一他们露营的山坡。 炽热的阳光给了他们别样的安全感,英子这时候才恢复了本性,招呼着猎狗和獒犬去给他们抓野物。 其他人也全都坐在火堆旁,烧着热茶,整理在地下带出的东西。 胖子吴邪给那些瓶瓶罐罐刷着灰尘,讨论这些古董的背景与价值,黎簇擦着地下带出来的武器,王凯旋和胡八一则是一边听他们科普一边往嘴里塞着能量棒。 苏格靠着张起灵发呆。 英子很快就带着几只兔子回来了,她利索的剥皮清洗,然后架在火堆上。 “阿糖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刚刚在地下灯光昏暗,又处处惊险,英子也没细究这几人的长相,现在才发现,这里面的人竟一个比一个好看。 这姐姐跟那不喜欢说话的小哥最漂亮,那个叫天真的则是斯斯文文的,年纪最轻的男孩也是容貌俊秀,就连那胖子也是高大威猛。 之前听他们说是盗墓的,还以为会是一群不讲理的匪徒,没想到却是这么一群俊男美女,果然人不可貌相。 王凯旋也是咂咂嘴,这群人,除了那个嘴碎的胖子,其他人都跟挂历上的明星似的,盗墓行业对外貌要求这么高的吗? 现娱成毅12 苏格还是控制不住的痴迷白发应渊,这新造型真的很惊艳,连片场的人都说让她收敛点,成毅都要被她看的自燃了。 苏格难得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 鉴于她对成毅的特别关注,拍戏时威压刚一出事她就看出来了。虽然她快速跑过去了,但是距离在这,成毅已经掉了下来,小腿狠狠磕在了石阶上。 “成毅!”苏格扶着成毅让他站稳身体,然后缓缓坐下,“快打120!小李,去车里拿冰镇饮料。” “成毅,你怎么样?腿还能动吗?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撞到?”苏格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腿上,看着没有移位,但是那么高的距离掉下来,骨裂也是有可能的。 成毅勉强稳住表情,刚撞上去的时候疼了一瞬,后来就麻木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苏格就跑过来扶住她了,“还好,没事。” 刚说完,麻木的小腿传来一阵阵刺痛感,并且越来越强烈。 助理拿着两瓶冰镇矿泉水跑了过来,苏格用衣服包着摁到成毅腿上,“救护车叫了吗?” 导演连忙说叫了,他刚刚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要不是苏格跑过去,他都不知道成毅受伤了。这里他本来就是要掉下来的,只是没想到威亚放下的速度出了差错,位置也不太对,导致成毅跌了下来。 “我没事,别担心。”成毅坐在地上,小腿不敢移动,幸好威亚只是速度快了点,不是断了,不然他从屋顶跌下来,就不止是腿撞到了。 “腿还能动吗?痛感怎么样?” 成毅被苏格瞪了一眼,乖乖回答道,“不能动,使不上劲,有点疼。” “可能骨折或者骨裂,你别移动,我们去医院拍个片子。” 成毅右腿不可避免的打上了石膏,可是他还想回片场。 “误工费我出,你在这待着!” “这不仅是误工的问题,演员的档期都是规划好的。”成毅解释,他一停工,很多和他对手的工作人员都要跟着停工,这一耽误,他们下面的工作安排也要调整,影响太大了。 “那你呢?你以后还想不想拍戏了?”苏格问道,这骨头受伤可不是小事,要是留下后遗症,以后不仅动作戏拍不了,生活也要受到影响。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成毅弱弱的说,“我可以先拍文戏。” “你哪来的文戏?”苏格哼了一声,不是在天上飞,就是在地上打,不是吐血就是受伤,哪里有文戏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拗过他。 “护工会全程跟着你,要是伤势严重了,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妈让她来照顾你。”苏格警告道。 成毅连忙答应。 等到了片场,苏格看的更紧了,可还是管不住成毅,这个戏疯子,一拍戏就不管不顾,什么动作都敢上。 “我就该在你汤里放点黄连。”苏格拎着保温桶说道,“喜欢吃苦就多吃点!保证你终身难忘。” “你舍得吗?”成毅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配着那一头白发,把苏格气势卸了个干净,这虚弱小美人的样,谁能抵挡的住? “我舍不得,但是我可以叫别人放!我不看。”苏格硬气道。眼不见为净。 “你才不会。”成毅讨好的说,“我们老板人美心善,才不会这样做。” “哼!”苏格将保温桶放下,让他先吃饭。 成毅将腿搁小凳子上,这样好受些。 苏格看着眼前白色的石膏,总觉得手痒痒,想在上面画点什么。 正好旁边剧本上夹着一支笔,她拿过来在上面画了几个圈,这才舒服了。 “你在干什么?”成毅懵逼的看着她。 苏格手一僵,淡定地说,“我给你石膏做个医美。” 成毅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线条,这是美吗? 苏格镇定地说,“这不是还没画完吗?” 她拿起笔又画了几下,将线条隐在几朵莲花里,然后又画了水波纹。 “你画画挺厉害的嘛?”成毅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才艺。 “那当然!”苏格笑了一下,在石膏下面签了名,然后忍不住又画了云朵小船,把整个石膏涂的乱七八糟,画是很好看,就是东西太多太杂,猛的一看还以为是小孩子乱涂鸦。 成毅看的无奈极了,可也只能任由她捣乱。 苏格看到最后乱七八糟的石膏,心虚的用衣角把腿盖起来,反正拍戏也拍不到这里,丑就丑吧? 成毅的腿不能乱动,苏格让导演尽量拍一些不需要大动作的戏,所以最近拍的都是地涯戏份。 因为中了火毒,他的头发是白的,胸口也画了毒纹,把看的苏格迷糊不已。 这哪里是火毒?这分明是情毒! 还是给别人下的。 导演上来解说扒拉成毅衣服查看火毒状态的戏,苏格把手一扬,“不用教,扒衣服我熟!” 成毅本来是闭着眼躺在摇椅上的,闻言脑袋一懵,睁开眼看着她。 “南风扒拉那么多次了,怎么扒好看我还不知道吗?”苏格接着说。 成毅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说的你好像经验特别丰富一样。” “扒别人不熟,扒你我还不熟吗?”苏格嘿嘿一笑,“拍了两部戏,全是怎么调戏你的!唉,这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这剧本真不是我给你接的!剧情也不是我写的,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富婆。” “果果们千万不要想歪,我没有逼良为娼啊!” “你这么一说,不想歪也要想歪了。”成毅无奈,本来还没想这么多的,现在一看,还真是巧,说是她定制的剧情都不为过。 导演才不管他们有没有地下交易,反正给我拍好看了就行,“行,我就不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导演让开位置让苏格过来,他刚想说开始,就见苏格喊暂停,“等等,台词是啥来着?” “这里就就一句台词!”成毅哭笑不得,“你平时不是背的挺溜的吗?” “这时候谁还看台词啊?”苏格也有些脸红,不过还是假装淡定的说,“你等我酝酿酝酿,等我看够了我就能拍下去了。” “老板,回家让毅哥慢慢给你酝酿,这个时候先拍戏吧?拿出你演员的修养出来!”导演喊道。 “说什么呀?”成毅忍不住辩解,“我们关系很清白的好吗?” “那我也没说你们不清白啊?”导演无辜的说,“你们晚上回家可以慢慢对剧本嘛!” “什么回家对剧本,我们家也不在一起!” “哦,你们还没住一起啊?” “什么叫还没住一起?我们本来没住一起过!导演你不要造谣!” “哦,那你们继续努力!” “老板加油!祝你们早生贵子!”身后有工作人员喊道。 “刚刚哪个人说的?”苏格回头一脸严肃,“会说你们就多说点,下班去领红包!” 成毅无奈,也不跟他们辩解了,“老板,我要是找不到对象,我就赖你一辈子了。” “行行行,我养!再来十个八个小美人我都养得起。”苏格老神在在的说。 “那就生一个足球队!”有人在后面喊道。 成毅绷不住笑出来,“你们不要太过分!” “成毅会生的话我是不介意的!”苏格一本正经的说。 “那我也没这个功能啊!”成毅居然有种松口气的错觉,他连忙打断苏格,“老板,拍戏!” “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苏格上手给他胸口衣服扒拉好,“躺好,等我来宠幸你!” 现娱成毅13 地崖相处,应渊由于火毒的缘故,一直都是白发造型,苏格总是忍不住看直了眼,惹得成毅都跟着不好意思了起来。 “老板,眼神收敛点,帝君瞎了我们没瞎,眼神别那么露骨。”导演在监视器后面喊卡,“还有成毅,别躲,你是瞎子,看不到颜淡的眼神。” 成毅不好意思的用手遮着脸,这不是控制不住吗?这么炽热的眼神,瞎子也能感受到啊! 苏格忍不住辩解道,“颜淡又不是瞎子,这么好看的脸,她能忍住不看吗?明明她已经喜欢帝君了,眼神炽热点很正常啊!” “那你也不能像要吃掉他一样啊!”导演无奈的喊,“收敛点,你是小仙女,不是大流氓。” 这下子苏格也不好意思了,明明她刚才也没想什么,纯粹就是欣赏美貌。 “要不你还是换个造型吧?”苏格酝酿了一下忍不住说道,“你这样我很难把握尺度啊!” “???”什么尺度?她在说什么鬼话?“我觉得你需要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唉!为什么瞎的不是我?” 说是这么说,该演的还是要演,苏格卡了几次后,就知道导演想要什么效果了,后面基本没有再出错过。 不过成毅还是免不了要吊威亚,他的一条腿不能动,这样就很难保持平衡,苏格看的心惊胆战,成毅自己却很是淡定,甚至两人一起吊威亚时,他还能伸手去扶着苏格帮她稳定身形。 “你这次杀青后必须休养了。”苏格忍不住说道,“那么多待播剧,加上宣传,曝光够了,再拼命我就要雪藏你了。” 成毅笑笑,未来的事谁说的准,不过他知道,苏格绝对不会雪藏他的。 今天拍情罚的戏,苏格忍不住喊了医生来待命,这里需要成毅吊着威亚翻转甚至掉落,苏格怕他又磕到腿。 “我没事。”看着苏格带着医生跑过来,成毅半跪在地上安慰她。 “我看见你右腿先落地的,有没有磕着?”苏格让医生先给他检查一下,“行了你闭嘴吧!就会说没事。” 医生确定没有二次受伤后,成毅对着导演喊道,“刚才那段行不行?我可以再拍一次。” 导演在苏格的死亡眼神下识趣地说,“可以,ok,没问题。” 在苏格的凉嗖嗖的眼神下,这几天的拍摄效率好的不得了,连成毅都觉得自己突破了好多。 主要是不敢ng,只能努力一次过,终于导演都受不了苏格那紧张劲,想要拍一段吻戏,缓解缓解情绪。 “老板你记得等下矜持点,不要太急色,把主动权让给成毅老师好吗?”导演提前给他们讲戏。 “???”苏格满脸问号,“导演我觉得你在毁我声誉,我什么时候急色了?明明我的亲热戏都是基本一把过得好吗?” 说的好像她一直在借机占成毅便宜一样,她真的冤枉啊! 这剧本又不是她写的,而且这里的亲密戏还没在南风多呢! 成毅也被导演的话整得害羞不已,他忍不住说道,“老板你不觉得自己该反思吗?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你急色?” “呵,我要是真的急色,现在我们二胎都出来了!”苏格不服气的说,“你们就是怀疑我的人品,也不能怀疑我的工作态度,我可是片场ng最少的人!” “是是是,抱歉我们的存在打扰你们进度了。”导演敷衍的应和,“总之等下你眼神不要太露骨,这里你是承受方,要挣扎,千万不要反攻知道吗?” “......”苏格觉得他们还是见识太少了,换了任意一个奇异果过来,她保证成毅已经休产假了,根本不可能还在这里被他们调侃。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接下来苏格拿出了毕生的演技,就算红衣白发应渊绝绝子,她也没有表露出痴迷的样子。 “好,开始录,靠近一点~”导演把摄像机怼到两人面前,“3、2、1、开始!” 应渊闭着眼,在颜淡渡气的时候本能的凑上前亲吻。 颜淡瞪大眼睛,动作带着僵硬。 “好,继续...”导演指挥着两人动作,“成毅继续,不要停。” 在颜淡后退的的时候,导演说,“成毅抓住她的手,用力一点,继续亲,不要停!” 苏格等了半天,就听导演说不要停,不要停,她都怀疑到底是谁在急色了! “好!卡!” 苏格松了一口气,成毅也立马退回去,没等他从浴桶中站起来,导演又说,“好,再来一条。” “??”苏格看过去,“刚才哪里有问题吗?” “没问题,再来一次,不同机位!”导演解释道。 “导演我觉得你才是那个不对劲的人!”苏格忍不住说道,“刚刚你不是还在保卫成毅的节操吗?怎么现在一点都不矜持了?” “我没有说要护着他呀!”导演无辜地回答,“我只是让你们克制一点,现在拍的是初恋萌动,我怕你们没控制好拍成婚后激情了。” “毕竟那样不让播。” 这下成毅也忍不住辩解了,“这个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哪有那么夸张?” 他们在剧组一直很清白的好吗?除了拍戏从来没有过亲密举动。 什么婚后激情,他们戏外手都没有牵过一次! 导演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跟工作人员说,“给颜淡补下唇妆,等下再来一次!” “???” 成毅转头和苏格对视一眼,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她微红的唇,张张嘴哑然了。 其实他们真的只是偶尔开开玩笑,大家都知道她是颜控,还是淇毅果,平时嘴上调侃的多一点,但是真的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但是怎么感觉大家好像都认真了一样呢? 现娱成毅14 时间来到了金秋10月,沉香剧组终于杀青了。苏格也可以快乐的摆烂了。 “收工,回家!”苏格快乐的向成毅挥手,“再见!打工人!” 成毅还有一些宣传活动和采访要参加,苏格则是可以休息了,她的两部剧都还没播,她又不想营业,完全可以当自己是圈外人。 可惜现在不能出去旅游,快乐少了很多。 不过宅在家里也有很多事情做,她在粉丝群里分享了很多可以透露的成毅美图,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 粉丝地位也是一再飙升。 每天在群里各种八卦聊的飞起,虽然不能透露什么内幕情况,但是听她们各种彩虹屁也很好玩。 年底的时候成毅看上了一部剧,因为和他以前定位的不同,他害怕经纪人不同意他参演,没想到对方很好说话,审视了这部剧的质量后就痛快答应了。 甚至还给剧组投了资。 导演制片看着这买一送一带来大笔资金的摇钱树,笑不拢嘴的表示女主还没定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经纪人给苏格打了电话,一听要和成毅合作再演女主角,苏格连连拒绝。 哪怕这是一部正剧也不可以。 她已经被虐够够的了。 剧组开拍的时候苏格去探了班,这是一部探讨时事的正剧,很多内容都是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里面恋爱内容很少,也不存在虐恋情况。 “老板,有没有后悔没来参演?这部剧真的很棒。”成毅笑着说,“而且不吐血,不殉情,不会让你不停哭哭哭~” 苏格才不会被他糊弄住,“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才是最恐怖的事。” 这里的案件,不比沉香虐恋轻松多少。 甚至因为是真实发生的,才更让人意难平。 “帮你经纪人给你带个话,有个剧组想让你参演男主角。”苏格捧着奶茶桶吨吨吨,“我本人是不太想让你参演的,因为时间有点赶。” “但是导演特别执着,毕竟是老熟人了,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你自己考量。” 成毅如今在圈里还算是受欢迎的,演技好,肯吃苦,不摆架子,身后公司还肯给他砸钱,有了他基本不愁资金。 而且他本人流量也不错,算是一线男星,所以递给他的本子还挺多。 不过好剧本不是那么好遇见的,经纪人给他筛选时也很慎重,基本都会考虑他的意见。 “我想先看看剧本。”成毅果然没有在意时间片酬等问题,而是想先看看内容。 “是一部小说,你可以在网上搜搜。”苏格掏出手机递给成毅,“嗨,淇淇。” “嗯?”成毅疑惑地抬头。 “我在!”手机屏幕亮起,同时响起了成毅的声音。 “???”成毅一脸懵逼。 “打开小说阅读器,打开吉祥纹莲花楼。”苏格继续说道。 “好的,正在为您打开小说?吉祥纹莲花楼?。”手机界面自动打开,停在了她之前看的那一页。 “藤萍写的,你看看,别找错了。” “不是,你这是怎么弄的?”成毅翻翻手机,手机壳是白发应渊这他知道,他还有一个糖粥的呢!不过这手机声音是怎么设置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录过这种声音? “手机ai啊,大家都有。”不过她的是自己定制的而已,“怎么,你还想跟我要版权费啊?”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就不要合成声音了,我要你给我录专属语音。” 成毅看看手机,觉得自己跟她不是一个时代的一样,“现在科技好厉害哦~”至于版权费,他不至于跟她要这个东西。 他们谁欠的更多还说不准呢! “你要不要也设置一个,我也可以给你录制声音哦~”苏格推荐道,“语音控制比手控方便很多,特别适合你这种不会玩手机的人。” 一般人工智能都是人工智障,用起来其实并不方便,不过她家就是搞高科技的,定制一个手机易如反掌。 “我就不要了吧!”他也不怎么玩,设置了也是浪费。“不过我可以给你重新录制。”合成音还是有点金属电子感,会有轻微失真。 不过苏格挺喜欢这种失真,配上成毅低沉磁性的嗓音,特别迷人。 “随你吧!”苏格收起手机继续喝奶茶,“今年生日会举办不了了,你可以在直播间跟果果们聊会天,然后就回家陪家人吧!” “给你放几天假,就当是生日福利了。” “我那几天本来就没有日程好吗?”成毅觉得这个福利有点敷衍,“所以我的生日礼物呢?” “有没有日程不是我说了算的吗?你要是不想放假我可以给你加班!” “那不用了!”成毅连连摇头,连生日礼物也不提了。 到了生日那天,成毅在工作室里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苏格。 “老板,你怎么在这?”成毅有些惊喜,“我以为你回去了!” “来都来了,肯定要陪你过完生日再走。”苏格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生日快乐。” “谢谢。”成毅接过礼盒,有些害羞地说,“你那天也没说,我还以为你会回去在手机里看直播。” 毕竟那天她也没说要来跟他庆祝,他还以为今天只有工作人员在这等他呢! “生日祝福当然要当面说才行。”苏格指指他手里的盒子,“你不看看礼物是什么吗?假如不喜欢怎么办?” “你送的我肯定喜欢。”成毅说着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是一件色彩鲜艳的花衬衫,他忍不住笑出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吗?” “这可是我们群里票选出来的礼物,我亲自缝制的。”苏格也是笑,“绝对舒服。” “这我知道,你去年做的衣服就很好。”成毅把衣服叠起来放回盒子里,“今年夏天就穿这个出门旅游。” “那你要失望了,莲花楼剧组集训要开始了,最多一个月,你就要进组。” “进组穿也可以。” 苏格也没打扰他直播,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坐到摄像头后面一点位置,确保镜头不会拍到她。 她还要等到最后环节,给成毅送蛋糕呢! “老板,要到我家里玩一玩吗?”成毅在直播完后犹豫地邀请道。今天他们家里有聚会,他还是很想苏格也去参加的。 苏格有些迟疑,“算了吧,你们家人聚会我就不参与了。” “生日快乐,蛋糕一定要吃哦。” 成毅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笑着说,“我知道,一定会吃光的!”这小蛋糕上的签名一看就知道是苏格亲手做的。 他在石膏画上见到过同款,而且能让她等到现在也要亲手端过来,他肯定不会辜负这一份心意。 现娱成毅15 莲花楼的导演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在确定成毅同意出演后,立马就邀请苏格做女主角。 不过被她果断拒绝了,她可以工作,但是绝对不会找虐! 和成毅演情侣,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哪怕这是大男主文,感情戏份不多。 果然在看了剧本后,她万分庆幸没有同意,成毅还是注孤生的命啊! 不过当着成毅的面,苏格还是很会说好话的,“这女主居然抛弃了我们淇淇!这怎么可能呢?难度太大我演不出来!我还是演苏小慵吧!” 戏份少,又简单,还能营业,完美! “话不能这么说,她抛弃的是李相夷!不是我!”成毅连连摇头,“而且感情的事怎么能分对错呢?她又没有贴上谁的标签,感情不合适分开很正常。” 不管怎么说,角色都定下来了,苏格出演女n号,哪怕是这样,剧组人谁也不敢轻视她。 谁叫她还是金主爸爸呢? “啊啊啊!我看见了谁?”苏格突然抓住成毅的胳膊激动的小声尖叫,“是天真!天真!” 成毅先是懵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曾舜曦,他演过一版的吴邪。 “你喜欢他?”成毅好奇地问。 “当然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娱乐圈吗?”苏格激动地说,眼睛还死死盯着那边的男二号。 “你说过,追星嘛!难道追的就是小曾?”成毅口气酸酸的,好吧,以她的颜控,看上曾舜曦也正常,这位弟弟长得是很好看。 “追星哪里都能追,我进来就是想知道,宇日俱曾是真的吗?博君一肖有没有处过?外面人说的我都不信,我要进来亲自看!” “???”怎么每一个字都听过,但是组合起来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走走走,要签名去!”苏格拉着成毅跑到曾舜曦那边。 她当然不会当面问出那个问题,要是他们分手了怎么办? 呸呸呸!才不会分手。 反正人在这,她迟早能看出端倪。 莲花楼是武侠剧,戏服厚重,动作还多,偏偏拍戏的时候是夏天,成毅每天都感觉自己要被蒸熟了。 但是戏份多在户外,苏格也没办法,只能让两辆餐车重出江湖,每天不间断给剧组供应绿豆汤和冰饮。 “老板,这么热你就不必要来剧组了吧?最近都没你戏份。”成毅撩起长发,让自己好受一点,“这个天太热了,你小心晒黑了。” “我这是为了谁?”苏格白了他一眼,将他喊到房车里,“把这件衣服换上试试。” 苏格递给他一套古装内衬,穿到戏服里也不会显得不搭。 “这是什么?”成毅一摸布料就知道衣服不一般,触手温凉丝滑,很是舒服。 “给你就穿上,反正是你不懂的科技。”苏格将他推上车,然后关上车门在一边等着。 等成毅换完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 之前衣服裹得一层又一层,闷热的慌,现在贴身的地方却很清凉顺滑,很是舒服。 “还那么热吗?”苏格问。 “好多了!”成毅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衣服居然也没被体温捂热,还是很舒服的样子,“这是什么布料?很厉害啊!” “你管呢,反正外面又买不到。”苏格又递给他一杯绿豆汤,“去剧组吧!我先回去了。” “唔,再见!”成毅抱着杯子乖巧的应答,他也知道外面很热,苏格肯定受不了,现在就不跟她多聊了。 等成毅抱着绿豆汤回剧组的时候,曾舜曦也捧着一杯冷饮凑了上来,“毅哥你去哪儿了?吃独食吗?” 他的杯子好像和他们的不一样啊! “什么吃独食?不就是绿豆汤吗?餐车里就有啊!”成毅摇摇杯子,里面的绿豆汤发出阵阵清香。 “我不信,你分我点!”他可是知道成毅在剧组的地位的,那可是团宠,刚刚他都听说了,老板来了一趟,那肯定是给他送好东西了。 成毅无奈的给他自带的保温杯里倒了一点绿豆汤,曾舜曦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好喝!” 本来的冷饮顿时不香了。 “不都是绿豆汤吗?”成毅也跟着喝了一口,感觉浑身都清爽了很多,老板的手艺就是好啊!吃多少次都还是会被惊艳到。 “我就知道你的肯定不一样!”曾舜曦调侃道,大家都说成毅在的剧组,待遇都好的不得了,因为他有一个宠他的老板。 怕他一个人享受会不自在,所以他有的待遇全组都跟着享受,伙食下午茶好就罢了,夏天拍戏还塞了好多空调扇和制冷工具,跟电费不要钱似的。 即使这样,成毅一定会有他的小灶,他的东西都比别人的好吃。 “我也想有个会给我做饭的老板。”曾舜曦感叹道。 “那你签我们公司吧!老板一定不会拒绝的!”成毅笑道,“我们老板可是很喜欢你的!她可是为了你才入圈的!” “别别别,别吃醋!我可不敢当!”曾舜曦连连否认,“我又不是老板娘,签你们公司也没有吃独食的待遇,我就不白废功夫了!” 成毅无语,“什么老板娘,你在哪听的谣言?” “哎呀,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曾舜曦笑道,“还用谣传吗?你们恨不得用喇叭喊出来了!” “哪有这么夸张?”成毅忍不住回忆一下他们的相处,“有那么容易误会吗?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曾舜曦不理解的看着他,“你确定只是朋友?” 哪有那么宠他的异性朋友?说出来更值得怀疑了好吗? 成毅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不过表面还是镇定的否定道,“我跟老板真的没有什么,你们都不要瞎起哄了。” “好吧,你们开心就好。”曾舜曦抱着饮料去找肖顺尧分享去了。 成毅站在原处有些失神,他挠挠脸颊,他和老板?真的很像一对吗? 盗笔&鬼吹灯5 野人沟的墓已经探过了,胡八一他们也没了留下的理由,将地下要塞的事告诉村支书后,他们就回了北京。 苏格趁机让大家在岗岗营子附近办理了新的身份证明,她跟王凯旋说道,“干我们这一行,多一个身份就多一个退路,怎么都不嫌多的。” 胡八一他们也理解,毕竟不管话说的如何漂亮,盗墓这行都是违法的,多做假证也正常。 胡八一带着他们的收获去找了大金牙,吴邪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侧目,怎么每个古董行业都有一个大金牙啊? 当然还有一个王胖子。 大金牙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买卖这一方还是挺靠谱的,他跟胡八一不是做一次生意,而且想长久合作的,所以说价也没糊弄他。 不过有张起灵在,他想糊弄也糊弄不了。 胡八一将得来的钱除了必要消费,剩下的都寄给了战友遗孤跟岗岗营子,让他们拉电线,铺桥修路。 王凯旋也贡献了自己的那一份。“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兵,现在兵当不了了,给军人家属做点事还是能做到的。” 吴邪等人见状,也只留下了生活费,剩下的都捐了。连王胖子都没有拒绝。 反正他们在这个世界待的也不一定长久,钱留了也没用。 王胖子不停安慰自己,只是空空如也的口袋让他不是很自信,在听到大金牙有新任务后,不等胡八一发话就立马答应了。 “精绝古城,我好像在哪听过?”吴邪思考道,他喜欢古代历史,还有奇奇怪怪的传闻,说不准在哪本书里看过。 “大唐西域记有提到过。”张起灵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在沙漠深处。” 黎簇在听到要去沙漠的时候就已经同意了。 吴邪见黎簇想去,立马也答应了,张起灵和苏格则是无所谓。 大金牙已经知道这群人的能力,倒也不介意多几个人,反正他只是介绍,录不录用还得看陈教授。 等回到了他们的暂住地,吴邪不解的问黎簇,“你不是不喜欢去沙漠吗?为什么还要去?” “而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寻找回去的办法吗?” 黎簇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喜欢沙漠,但是你必须要去。” “吴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老板是谁吗?” “是你!吴邪!是十年后的你!这不是我第一次穿越了。” “第一次,我穿越到了有你的过去。” “第二次,我们五个人穿越到了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 “什么玩意儿?”胖子被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家伙,你还是惯穿啊?” 黎簇没有理会王胖子,而是看着张起灵认真的说,“这里没有九门,没有我们,没有它,没有...汪家。” “我们已经跳出了棋局,这里不在汪家的计算之内!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怎么摆脱他们。” “这不止是一次探险,更是我们的机遇,我们必须在这里给吴邪足够的历练,让他在接下来的计划中能够存活下来!”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汪家?什么历练?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吴邪不解的追问道。 黎簇没有瞒着的想法,果断的把他的过去说了出来,他知道吴邪的所有经历,在过去被抛弃的时光里,他一边厌恶有关他的一切,一边又忍不住追寻他的脚步,所以他才会去修复遗迹,会知道他炸过的每一个墓。 吴邪从黎簇嘴里知道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身处这样的一个旋涡之中。 “所以我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人生了吗?”吴邪喃喃道,他看的那些笔记,听三叔说的那些故事,还有大金牙给的拓本,每一步,都是被计划好的吗? “九门需要一个在计划之外的人混淆视线,他们选择了你,一边不让你参与九门事宜,一边不着痕迹的引导你的兴趣,让你参与其中。” “而你需要一个棋局之外的人打入汪家内部,你选择了我。” “那时你成功了,汪家没有了。” “可是这里不行,即使我告诉了你汪家总部,你也破不了他。” “汪家不仅是一个组织,他还是一种思想,一种信仰,不论汪家人之前姓甚名谁,他接受了汪藏海的思想,他就姓汪,没了这一个总部,他们还可以建立另一个总部。” “我们需要一个办法,瓦解他们内部的信任,破坏他们的信仰,就像当初的张家一样。” “我已经不适合做那个局外人了,我们必须重新布局,而这里,就是我们的试炼场。” “吴邪,你是被选中的人,只要你回去,你就摆脱不了这种宿命,其他人会推着你前行。” “九门,张家,和其他被长生控制的傀儡,都在汪家的控制之下,你逃不了,就要努力活下去。” “接下来我们去的每一个地方,学会的每一件事,都能增加你活下去的机会。你一定要努力学。” 吴邪哑然,他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回应。黎簇说的那个未来,真的是他的未来吗? 苏格和张起灵对黎簇的说法反应良好,他们知道黎簇说的都是真的,至少对吴邪来说,这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王胖子反而才是最局外的人,此时他和吴邪虽然同行几次,但还没到最后生死交付的地步,他完全可以抽身离去。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王胖子居然是第一个响应的,“什么汪家不汪家的?干就完事儿!” “那个吴邪能掀翻他,现在我们五个人!提前知道了这么多,就更不怕他了!” “天真儿!胖爷我既然认定你是我兄弟,就不怕陪你拼命!别怂!兄弟都护着你呢!” 吴邪感动的看向王胖子,未来的事到底缥缈,虽然说他们以后会是朋友,但是那毕竟还没发生。 或者说还没完全发生,现在胖子能选择帮他,真的是很讲义气了。 “胖子说的对,吴邪,别怕,就算消灭不了汪家,保护你的小命我还是能做到的。别有压力。”苏格安慰道。 张起灵也平静地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好!这一次我们就是五角星了!汪家算什么,我一定可以摆脱他们的!”吴邪气势汹汹地说道。 黎簇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五角星,难听死了。 年轻的吴邪果真很蠢。 吴邪看见黎簇的表情,忍不住鼓鼓嘴,算了,看在他未来那么可怜的份上,就不生气了。 奶狗生气 等几人散去后,吴邪还是忍不住跑到黎簇身边,“那个,未来的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是他做错了!” 黎簇嗤笑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最讨厌你说对不起了。” “你可以为我回头无数次,却不会停下脚步去找我,你前进的方向永远只有张起灵。” “吴邪可以对不起黎簇,却绝不会放弃小哥,我只是你回想人生时心里愧对过得一个对象罢了,想到时难过一会儿,然后就过去了。你的身边不是我。” 吴邪忍不住反驳道,“不是的!至少这一次不是的!” “你和小哥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丢下你的!” “如果你和小哥必须选一个。”吴邪知道黎簇想听什么,他默了默,还是坚定地说,“我会选择你!” “这一次,我会选择陪你。” 小哥有阿糖姐姐,可是黎簇只有他了。 他从未来过来,孤身一人,如果自己再次放弃他,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黎簇眼神奇怪的看着吴邪,他意味不明的说道,“你知道的,我说过,你如果再次抛弃了我,我就杀了你。” “吴邪,我是个疯子,在沙漠出来后,我就疯了。” “我不会再给你骗我第二次的机会了。” “我不会骗你!”吴邪硬气道,“说了不会抛弃你就不会抛弃你!说谎的是沙海吴邪,跟我没有关系!” “他的选择是张起灵,他有铁三角。” “但是我的同伴是黎簇,我们是五角星,未来不一样了!你不能用看沙海吴邪的眼光看我。” “黎簇,我不是他,我不会放弃你的。” 现娱成毅16 没过几天,苏格就眼睛红红的进组了。 “老板,你又看什么剧了?”成毅见到她表情恹恹的样子无奈的问。 “沉香啊!”苏格瘫在椅子上,“熬夜看完了,马上就要播出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剧虽然是她拍的,但是拍摄的时候零零碎碎的,也没按顺序拍,组成不了完整的故事,苏格怕后期给她剪的稀烂,所以提前要了成片审查。 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有点费眼睛。 “已经要播出了吗?”成毅还真的不知道,片场忙的很,他没有注意这些信息,“要配合宣传了吗?” “等经纪人通知吧!”苏格也不知道有什么活动,反正现在也不能乱跑,就是宣传应该也是线上的多。 很快网上就发出沉香的预告片,大家本来对这部剧反响平平,实在是最近几年仙偶剧太多了,而且成毅的粉丝也大多沉浸在司凤的虐恋当中,对新出现的cp就有点抗拒。 不过等片花出来后,很多人就改观了。 “这服装,这造型,这特效,剧组真的能赚钱吗?” “三分钟,我要这个小姐姐全部资料。” “琪琪子又有经典角色了,这个造型猴好看!” “虐恋吗?吐血吗?成毅追到老婆了吗?” “这个片段有点甜。” 成毅在微博发了宣传稿,剧组其他人都帮忙转发了,苏格看看自己的号,连忙注册了一个新的,让后台认证后才一本正经的发了推广。 “你的微博怎么这么干净?”成毅跟她互相关注后,有些不解的问,怎么看老板也不像不玩微博的人啊!她冲浪速度那么快,怎么可能放过微博? “新号,当然干净了。”苏格淡定的说,“以前的号内容有点大逆不道,怕被翻出来黑历史,所以就不公布了。” 成毅无言以对,其实有时候他也挺想把以前的黑历史都埋了的。 剧组的拍摄有点忙,苏格也没多少时间关注网上了,主要是天气太热,人很浮躁,没心情看乱七八糟的新闻。 经纪人发信息来说要直播宣传沉香,两人才从拍摄中回过神来。 因为都在一个剧组,他们也没分流,直接共用了一个镜头。 “开始了吗?”成毅坐在房车里,有些困惑的看着面前的手机,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还没有,毅哥稍等一下,工作人员还在调试。”主持人在分镜头笑着安抚道,“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毅哥还穿着戏服,这是在拍戏间歇来直播的是吧?” “嗯,对,还在拍着呢!”成毅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的回道,“这个衣服要换吗?” “不用不用,毅哥新戏造型也很好看,据说这次我们女主角也在,这是二搭了吗?”主持人问道。 “三搭了吧?之前有拍一个现代剧,还没播。”成毅看着手机镜头,“还没开始吗?是要等老板吗?” “也不是,不过可以喊我们女主角过来了,应该快了。”主持人说道。 “那我去叫一下,她刚刚有段戏,应该快出来了,我看下。”成毅扒开车门往片场看去,正好看见苏格走出来,“老板,出来营业啦!” “来了!”苏格快跑几步,将成毅往里推推,然后坐到他身边,“开始了吗?我迟到了吗?” “没有,还没开始呢!”成毅递过纸巾让她擦擦汗,“你先休息一会儿,喝口水。” 苏格接过纸巾在脸上抹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我妆都没了,等等我先补个妆先。” 从片场跑过来不过几步路,脸上就全是汗了,什么妆都扛不住。 “还好吧!你不化妆也很好看。”说是这样说,成毅还是乖乖给她找镜子。 苏格看着面前的手机镜头,条件反射的凑过去看了一眼,“还没开始吧?这个怎么好像有字?” 前置摄像头将苏格的脸放大怼到屏幕上,下面还有滚动的字幕在变,“姐姐美貌杀我。” “是没开始,但是直播间已经打开了,所以直播间观众是可以看到我们的。”主持人忍不住说道。 苏格已经条件反射的把手机给捂住了,“你不是说还没开始吗?” “啊?是没开始啊!”成毅有些懵,主持人是这么说的啊!“所以现在是播着呢吗?” “活动还没开始,但是直播是开着的。”房车另一头的工作人员忍笑说道。 苏格回头瞪他,她就知道不能相信这个傻憨憨。 成毅抿抿唇有些无辜,他们刚才没说什么东西吧? 苏格也来不及想刚才的变故了,走到摄像头后面整理了一下头发,确定脸上没有晕妆才又一本正经的坐到成毅身边。 “好了,工作人员调试的差不多了,我们两位主创人员也已经到场了,先给大家打个招呼吧?”主持人识趣得略过刚才的乌龙,重新开始控场。 “嗯,大家好,我是成毅,在沉香如屑里饰演的是青离应渊帝君还有捉妖师唐周。”成毅端正的坐在位置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有玄夜!”苏格忍不住提醒道。她的玄夜霸霸最帅,不能没有姓名。 “啊,对,还有玄夜。”成毅补充了一句,“这个还没播到,当成是一个小惊喜吧?” “大家好,我是苏格,在沉香如屑里饰演菡萏仙子颜淡还有莲花精白漂亮。”苏格按着成毅的模板跟着介绍了一下。 “好,今天这场直播呢,我们主要是聊一下沉香这部剧的剧情,还有片场中的一些花絮,当然了,我们也要和观众互动一下,回答一些小问题。” “嗯,好,没问题。”成毅点点头顺从的回答。 “那么先说说剧情啊,我们现在已经播到了颜淡下凡,遇到了捉妖师唐周,可以透露一下,接下来有什么比较惊喜的剧情吗?” “惊喜啊?”苏格想了想,“遇见唐周就已经是个惊喜了吧?唐周是个很纯粹很美好的人,他是应渊送给颜淡最好的情书。” “我觉得他们相遇的每一秒都是惊喜。” “哦~我们女主很会说啊!那么成毅老师,你觉得呢?” “唔...”成毅思考了一下,“唐周是应渊,但又不是应渊,他不用担负应渊的责任,所以可以全心全意的爱白漂亮,我觉得老...苏格老师说的对!他是应渊给颜淡最好的情书!” 苏格觉得这样严肃的成毅有点可爱,忍不住说道,“第一次见你叫我老师,这样显得老师这个称呼有点廉价!” “我还是新人,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这不是礼貌吗?”成毅也觉得这个称呼有点疏离,叫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叫什么好。 “我听说片场的人都叫苏格老板,刚刚毅哥好像也是这么叫的,是有什么渊源吗?” “因为我就是他老板!”苏格抿唇笑笑,“在剧组我也是投资方,是他们的金主爸爸,所以他们都叫我老板。” “这个男人被我承包了!”苏格略带得意的说,“果果们有没有羡慕我?” “老板!”成毅有些羞窘的挡着脸,“你这样说有点奇怪。”被她一说,好像这个剧是她私人订制一样。 明明这是很正规的项目。 成毅怕网上人对苏格有不好的猜测,立马解释道,“其实老板这个称呼最早是我叫的,因为开始不是刚换了工作室吗?不是很熟,为了尊敬就叫了老板,后来叫习惯了也懒得换。” “加上剧组我们公司也是参与投资了的,大家就跟着我一起叫了老板,其实这相当于一个...唔...别称之类的,就像大家有时候会叫我小凤凰,我们剧组有很多投资方的,老板不是唯一一个,但是大家都只叫她老板。” “啊~所以叫老板不是关系疏离,是你们之间的昵称是吧?”主持人笑道。 成毅觉得昵称这个词有点奇怪,但是一时也想不到怎么改便点了点头。 “那么成毅老师,和老板演戏谈恋爱,会不会有什么压力,拘谨之类的?”主持人问道,“毕竟开始你们是上下级关系。一般人面对上级都会有点不自在放不开之类的吧?” “也不会吧?”成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苏格,“我们老板演技很棒的,和她对戏很顺畅,一点也不像新人,而且我们老板人很好,和剧组处的也不错,没什么压力之类的。” “我觉得压力还是有的。”苏格忍不住插了一句,“每天担心老板要是潜规则我,我是答应呢?还是拒绝呢?” “估计毅哥最开始几天觉都睡不好。” “没有!没有。”成毅连连摇头,“你不要瞎说,我没有这么想。” “我们老板真的很好,不会有这种事的。”成毅很认真地跟镜头解释,“她在剧组很照顾我们,我们都很喜欢她,大家千万不要有不好的想法。” “这我们相信,毅哥在剧组看起来很放松啊!”主持人接口道,“我们沉香的花絮里,毅哥每天都很精神的样子,大家都说拍戏的成毅和采访时的成毅不是一个人。” “营业的是成毅,不营业的是傅诗淇,傅诗淇聒噪和成毅沉稳有什么关系呢?”苏格嘿嘿一笑。 “什么叫聒噪?我哪有,和你比起来我很文静的好嘛?”成毅不接受这个说法,片场闹腾的明明是苏格,也不知道是谁对着他尖叫发花痴的。 “其实我们老板也是一个淇毅果,平时都很关注成毅老师的剧,那么你觉得成毅老师在这部剧里的哪个造型你最喜欢?” “那必须是玄夜霸霸!”苏格毫不犹豫的说,“玄夜一出场,应渊几十集白演了!” “没有这么夸张吧?我觉得你还是很喜欢应渊地崖造型的。”拍戏的时候那目光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好吧!只有白发小瞎子能和玄夜爸爸一战!”苏格勉强认同。 “看来玄夜这个角色真的很让人期待。” “去看!果果们,你们又有新老公了!一定不要错过玄夜霸霸!”苏格激动的推荐道,“我保证看完你们都是成毅素未谋面的老婆了!我修罗王的魅力无人可挡!” 手机上刷屏很快,苏格他们又离的远,其实是看不见评论的,只能靠主持人选读。 “我们看看直播间里大家都在问些什么问题。”主持人凑近手机念道,“成毅看我,看镜头,不要老是盯着你老婆,虽然你侧脸也很好看。” “这位观众...哈哈...成毅老师你看着前面,镜头在前面。”主持人想想又忍住了,顺着网友的心意说道。 “啊?哦!看前面。”成毅红着脸摆正了坐姿,想想又忍不住辩解道,“这个...这个不能乱说,颜淡是应渊的老婆,不是我的老婆。” “刚刚苏格老师在说话,我肯定要看着她,这是礼貌。” “不是我一直在看她,你们不要误会!” 可是越想着不要转头看越会控不住的去看苏格表情。弄得他坐立不安又手足无措。 苏格都忍不住笑了,“对对对,颜淡是应渊的老婆,我是你万千素未谋面的老婆中的其中一个!毕竟哪个淇毅果不想嫁给淇淇子呢?” “什么?”成毅更懵了,“我哪里有万千老婆了?老板你这个时候,不要开这种玩笑。” “这个可不兴说的啊!”成毅又羞又窘,捂着脸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你问问淇毅果,有不想嫁给你的吗?” 主持人配合的读了屏幕上的字,“没有!” “大家都很想当成毅老师的老婆啊!” “作为一个资深淇毅果,我得保持阵型。”苏格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行不行,这个真的不能乱说!”成毅肉眼可见的慌张,他红着脸说,“大家都注意一点,嗯,这个很严肃的问题,不能乱叫。” “老板你不要瞎起哄。” 主持人见成毅恨不得钻车底了,好心放过了他,“成毅老师拍了很多恋爱的剧,那么现实当中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唔...”成毅看了苏格一眼,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标准不太好说吧?感情到了自然就喜欢了,也没什么 一定要有的标准,什么开朗活泼之类的,都是比较虚无缥缈的想法。” “我觉得还是自然而然的...就是当你喜欢她了,那她就是你的标准。” “那你对外貌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太多要求,比如说一定要多漂亮什么的,我觉得感觉比外貌更重要!毕竟外貌是会变的,你不可能永远漂亮,内在肯定是比外貌重要。” “那苏格老师呢?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呢?” “好看!”苏格毫不犹豫的说,“一定要看好。起码看到他要让我心情好,这样吵架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吵。” “那什么样才算好看的呢?成毅老师这样行吗?” “唔...”苏格看了成毅一眼,把他看的七上八下的,“我觉得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在质疑我淇毅果的身份!” “玄夜霸霸要我做帝后,我能把天界送给他当聘礼!” “可是玄夜他的性格其实有专制霸道的一面,并不是很好的恋爱人选,你不能看他好看就选他啊,以后要是相处不好怎么办?”成毅忍不住说道,“还是要看性格的。” “我不管,我就要选玄夜!他好看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我们长得一样,你怎么不听我的?”成毅脱口而出。 苏格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妥协道,“那还是要看性格的。” 就在成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苏格又补充道,“成毅和傅诗淇,应渊和玄夜,虽然都是一张脸,但是玄夜最好看,说明性格也是魅力的一部分。” “他们虽然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看起来又毫不相干,所以不能只看脸。” “但是脸是基础!起码你不能丑。”毕竟丑的人,谁会花时间关注你的内在? 成毅总觉得这话里有什么不对,成毅和傅诗淇哪里不一样了?谁的魅力更低一些?傅诗淇比玄夜差在哪? “看来我们老板真的很喜欢玄夜,让我们大家期待一下成毅会怎么诠释这个角色。” “真的真的很帅,苏断腿的那种!”苏格眼睛都亮了,特别是弹剑时那不屑的眼神,她完全抵抗不了。 “这算不算我想让你当我老婆,你却想当我后妈?”主持人调侃道。 “那要是白发小瞎子来告白,也不是不能当他老婆。”没错她就是这么颜控。 “那成毅老师跟玄夜还有白发应渊三个人告白的话,老板你选哪个?” “成毅正宫,玄夜宠妃,白发应渊是新晋美人!”苏格毫不犹豫的说,“成年人不做选择,什么都要!” “为什么成毅是正宫?所以三个人之间还是成毅老师最重要吗?”主持人不怀好意地问。 成毅已经开始脸红了,他觉得以老板的性格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有点羞耻。 “因为玄夜只能是玄夜,白发应渊还会变成黑发,但是成毅就不仅仅是成毅了,他还可以是傅诗淇,是萧承煦,是禹司凤,是齐焱,必要时候还能变成玄夜和应渊,未来还可以变成更多男神。” “选一个和选一群我还是知道的。”成毅一个人就代表了无数可能。 成毅忍不住挠挠脸,他左右看看,欲言又止,这直播间真的还开着吗? 苏格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平时开玩笑他接的挺溜,怎么一面对镜头就仿佛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了呢? “成毅老师有点害羞了,我们主创之间要不要来点互动,表演一点小才艺之类的?” “表演才艺吗?”成毅见换了话题立马松了一口气,“要表演什么?” 他看了一眼苏格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们老板会的挺多的,她唱歌很好听的。” “还会画画,跳舞,还有做饭,做衣服,感觉没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成毅老师眼中的老板很优秀啊?”主持人说道。 “不不不,不是我眼中,是她真的很优秀!”成毅腼腆地笑,“我们剧组人都知道,她会的东西超多,而且人很体贴,我觉得大家都很喜欢她。” “那成毅老师你呢?你喜不喜欢?” 成毅有些语塞,这时候说喜欢和不喜欢都不太合适吧? 苏格给他解围道,“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给你加奖金的!” “不用奖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我相信苏格老师是真的很优秀,不过现在空间不好施展,别的才艺也表演不了,不如给一起大家唱首歌吧?” “行!”成毅看向苏格,“唱歌可以吗?” 苏格点点头,成毅又问,“那就沉香吧?就你最近唱的那段!” “嗯?看来老板在剧组也不忘追剧啊?”主持人笑道,“我以为你们会很忙的,毕竟今天直播也是抽空出来的,等下还要回去拍戏是吧?” “对,不过空闲时候会看的。”成毅点头,忍不住吐槽道,“我们老板还是很喜欢追剧的!她一有空就刷手机。手机从来不离手。” “好的,我以后不看手机了,看你。”苏格随口接话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成毅看向苏格,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他们在直播唉! 苏格有些懵,他们平时不都这么说话的吗?这话本来没什么,他这一害羞,反而怪怪的了。 现娱成毅17 直播过后,苏格明显感觉自己粉丝多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cp粉,每次和成毅收工回家的时候,片场外都会尖叫一片。 她本来以为会有很多人抗拒她跟成毅cp呢,没想到反响还不错。看来还是她的脸救了她,人类的本质都是颜控,一定是她太好看了,所以大家都很宽容。 “我总感觉和毅哥拍这个戏有点心虚。”王鹤润手指捏着成毅的下巴,台词在嘴里要吐不吐的说不出来。 “没事你用力捏!”成毅倒是无所谓,坐在地上微微仰着头,“跟着你的感觉来就行。” “哈哈,有种在正宫面前调戏男人的错觉,好羞耻啊!”王鹤润收回手失笑,“好嚣张!”她回头看看围观的众人,“你们别一副看戏的样子啊!” “老肖,出去!”苏格在导演后面喊道,“不要打扰你老婆找宠妃!” “她说的难道不是你吗?”肖顺尧无辜地看向苏格,“老板,要不还是你出去吧?”这正宫指的谁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角姐是你老婆。”苏格理直气壮的站在最佳位置看角姐花式调戏李莲花,这灯光照的,啧啧啧,真的是好嫩啊! “但毅哥是你的啊!”曾舜曦接口道,“老板,你在这角姐演不下去,要不还是你出去吧?!” “我什么时候成她的了?”成毅觉得无辜,好好的扯他干嘛,“不要传谣啊!” “不信谣,不传谣,沉香夫妇是真的!”曾舜曦捧着小风扇乐悠悠地说。 苏格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反驳,“宇日俱曾生八个!” 王鹤润大笑。 肖顺尧和成毅还没反应过来,曾舜曦瞬间闭嘴,他红着脸在嘴上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我认输。” “不要互相伤害了!会两败俱伤。” 这回轮到苏格得意了,“你敢生八个,我就敢是真的!” “我不亏!这是每一个奇异果的梦想。” “生八个是什么鬼?小曾有女朋友了?”成毅后知后觉的问。 “哥你闭嘴!”曾舜曦转移话题,“导演,拍戏!” “其实我也不是很急。”导演幽幽地说。 他也喜欢磕cp。 苏格得意地看向他。 “毅哥,你管管你老婆!”曾舜曦急了,冲着不在状态的成毅喊道。 成毅左右望望,虽然他不知道宇日俱曾是什么,但是他肯定是站苏格那边的,“你都说是老婆了,那当然是她当家了,我管不了!” “哥你这样不行!”曾舜曦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家庭地位不可动摇!你得支棱起来,男人的尊严不能丢。” “那跟老婆比起来,家庭地位也不是那么重要。”成毅识趣地退让,“再说了,你敢得罪她吗?” 苏格配合的看了一眼曾舜曦身边的空饮料瓶。 曾舜曦瞬间哑然。 他不敢,这可是四十几度的天气,他就指着餐车里的冰饮续命呢!哪里敢和大老板对着干? 见曾舜曦气弱了,肖顺尧才结束吃瓜日常,慢悠悠的从小曾身边走过去,“唉,我也挺想知道,什么是与日俱增?” 曾舜曦鼓嘴,就欺负他今天没有帮手。 “走走走!看剧本去!”曾舜曦气呼呼的走开了。 苏格嘿嘿一笑,刚想跟着离开,就见王鹤润在后面叫道,“等等,老板你别走!” “你走了我更心虚!”王鹤润捂着胸口说道,“你还是在这监督吧!我们没有什么需要避着你的内容!我不怕你看着。” “??”嗯?怎么又扯回来了? 王鹤润心不心虚不知道,反正成毅是莫名其妙的心虚了。 不过他的演技不容置疑。 晚上收工的时候,成毅慢吞吞地跟在苏格后面,“老板,今天我妈过来看我。” “你要不要来吃饭?”成毅有些腼腆地说道,“虽然没有你手艺好,但是我妈妈做饭也不差的。” “阿姨已经到了吗?”苏格有些吃惊,不过她还是拒绝了,“你们好久没见,我就不去打扰了,她肯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见成毅有些失望,苏格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我再去你家做客吧?阿姨待几天?” “不知道,看她心情。”成毅恢复笑脸,“不过明天肯定在的!” “那就说好了,明天去!”说完苏格又有点发愁,“我该带什么去?阿姨喜欢什么礼物?” 她想问问成毅,话到嘴边又改了,“算了,问你白问,你肯定说不需要礼物,你妈妈很好相处!” 成毅失笑,“那你就带一套化妆品来。我妈妈对这个不是很懂,但其实她很想要的。” “真的?”苏格怀疑地看着他,男人的话能不能相信? “真的!”成毅笑道,“你别紧张,你是我老板,要紧张也应该是我妈妈紧张才对!” 苏格白了他一眼,她这个老板可真的一点威严也没有。 成毅见气氛还行,有些好奇地问,“很少见你谈及你的家人,你不需要回去看看吗?他们对你进娱乐圈什么看法啊?” “能有什么看法,我开心就行呗。”苏格随口说道,“我家就我爸一个,他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公司,我们不常见面,也不需要问他的看法。” 见成毅表情不对,苏格忍不住笑道,“你别误会,我跟我爸感情很好的,不过我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虽然不见面,但是心里都有彼此,而且我们很尊重对方,他不介意我做什么工作,毕竟我家的钱我几辈子都花不完。” 成毅不好意思的说,“看来我电视剧看多了,还以为你是不得家长关注的小可怜呢!” “哈哈,我都成年了,要那么多关注干什么?”苏格笑道,“我爸不太管我,但是我有事他肯定第一时间帮我。” “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这个不容置疑。” 成毅放心的笑了,“看来我又被电视骗了,豪门继承人也不都是亲缘浅薄的小可怜。” “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不是。”苏格眨眨眼,“我是我们家的小公主,说一不二。” 现娱成毅18 成毅加入公司近两年了,她还真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主要是现在出行不便,他们又经常待在剧组,所以成毅本人也很少回家,苏格就更不会见到了。 不过既然他都邀请了,苏格肯定要去。 还好成毅妈妈很好相处,苏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反正吃完饭后,她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成毅家。 第二天,苏格快快乐乐的又回到了片场。 作为一个片场街溜子,不论有没有她的戏份,她都在剧组溜达,跟着导演后面看大家花式ng。有时候还会客串一下吃瓜群众。 比如说书人的观众,方小宝卖菜的客户,李相夷红绸舞剑时她还跟着练了一下,帮他加了两个动作,增加时长。 “哥哥好帅!哥哥看我!”苏格捧着脸花痴的尖叫。 成毅被她叫的脸红不已。 结果她转头又朝着曾舜曦喊甜妹了。 看着肖顺尧帅气的从天上飞下来,她还张开手,在下面做拥抱状,“哥哥扑我怀里吧!” 成毅幽幽地走到她的身后,低低地喊了一句,“阿糖~” 苏格听得浑身一激灵,半边身子都麻了。 成毅见苏格吓了一跳,也是不好意思,扶着她担心的问,“吓着了吗?” 苏格红着脸回头瞪他,好好的叫她小名干嘛?这么性感的男低音在耳边喊你,谁能抵抗的住?! 成毅见她难得有羞窘的表情,也是忍不住侧目,原来她的软肋在这吗? “你不看剧本,跑这来干嘛?”苏格平复好心情,没好气地问。 “抓住一只劈腿的果果,来问问她,就没有一点点的心虚吗?”成毅停下发散的思维,老神在在的回道。 “淇淇吃醋了?嘿嘿,别伤心,你永远是我本命,”苏格捏着他的脸哄道,“爱你哦~” 成毅也没推拒,而是乖乖的任她捏,并且声音低沉的问,“爱多久?” 苏格被他问的一愣,收回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淇淇你学坏了啊,居然会反撩了?” “那跟着你这么久,总要学会点经验吧?”成毅笑道。任谁天天在剧组被调戏,也会被适应同化的吧? 苏格嘿嘿一笑,害羞的淇淇再怎么进化,也不可能跟果果比呀!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娇娇弱弱地说,“哥哥别生气,爱你一万年哦!” 苏格还没继续发功,成毅就hold不住了,还不等他退开,快门按键的声音响起。 成毅和苏格转头一看,曾舜曦拿着相机幸灾乐祸地说,“抓到证据了!沉香夫妻就是真的!” “我要发网上公开!” 苏格才不怕他,眉头一皱气势汹汹的问,“开美颜了吗你就发?” “拍的不好看我可是要告你毁坏我的形象的!” 曾舜曦说不过她,拿着相机就去找工作人员p图去,照片里女孩身着浅绿色古装,娇娇俏俏的用食指抵着面前人的胸膛,而对面的男子含笑宠溺的站着,任她玩闹,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平添了一抹暖意,看起来还真不错。 苏格见也没有什么出格的接触,就任由曾舜曦发了微博,就当是给新剧宣传了。 网上有什么反响她也没看,反正外人的言论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等到九月初的时候,沉香要结局了,经纪人给了新任务,去优酷扫楼去。 这是苏格进圈后的第一次线下活动,说实话她还有点紧张。 要是没有粉丝怎么办?要是有人嫉妒她搭上男神怎么办? 会不会有粉丝给她泼水啊? 但是去的是优酷大楼,都是些工作人员,应该是有理智的吧? 成毅见她紧张,连忙安慰她,“放心,到时候你在我后面,我会保护你的!” 苏格勉强平复心情,跟着成毅一起去了北京。 等到了优酷大楼下的时候,门口站了一大群的粉丝,苏格还没什么反应,成毅肉眼可见的慌张了。 “???”苏格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哥哥,保护我的呢?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害怕?” “啊?”成毅看看苏格又看看车外,深吸了一口气,“没事没事,都是果果,没什么好害怕的,她们都很体贴。” 工作人员也是笑的不行,连忙安慰成毅,“毅哥放心,我们都是你的粉丝,不会伤害你的。” “我,我不是害怕!我就是有点紧张,第一次来。”成毅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好歹他还记得苏格算是新人,下车的时候等了苏格一下,护着她走过人群。 进电梯里的时候,成毅还有点站立不安,苏格见状只能给他打气,“没事淇淇,拿出你演员的素养来,现在你不是成毅,你是玄夜霸霸!腿不要抖!霸气一点!” “我腿没抖!”成毅又羞又窘,“我没这么胆小好吗?” “是的,你不胆小,把这当成片场,把你平时片场恐怖分子的气场拿出来!”苏格敷衍的点头,还说不害怕呢,这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她都替他感到紧张。 “别怕成毅,我们都是你的粉丝,期待你们好久了!”工作人员一边拍他们的互动,一边笑着安慰,“等下我们会陪着你们的,放心,不会有事的!” 出了电梯,工作人员推了一个双层餐车出来,上面摆满了奶茶和小蛋糕,成毅走过去站在推车面前,“这就开始了吗?” “对,等下我们会打开门,我们直接进去就好了。” 成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让苏格走在他的身侧,然后在主持人的带领下进了工作室。 优酷的员工都挺有秩序,应该是提前安排好了,人虽然热情,但都没有上来围拥,苏格跟成毅一边跟大家打招呼,一边沿着走道往会场走去。 场内不停有人喊着成毅好帅,唐周应渊颜淡之类的,声音有点嘈杂。 所以有人喊老婆你好漂亮的时候,苏格还没反应过来喊的是她。 后来想想喊成毅不应该是老公吗?这难道是她的粉丝? 苏格懵逼的看向喊话的那人,成毅显然也听见了,也跟着一起转头看去。 被两人注视的男粉红着脸哑声了,旁边他的同事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又喊了一声,“老婆你最美!” 苏格瞪大了眼睛,她也有男友粉了?她还以为她沾了成毅的光,最多有点剧粉跟cp粉呢!没想到也有单人应援了。 看样子还男女都有。 其实苏格是小看自己的热度了,她的外貌在娱乐圈本来就是顶尖的那一批,沉香如此火爆,她的演技也没拉胯,和成毅的搭配也很有沉浸感,粉丝数量是噌噌上涨。 也就她不关注自己的热度,才以为自己还是小透明。 成毅也是听到了这个称呼,立马就拥抱生活警告了,“这个不兴喊啊!” “老婆这个词不能乱喊,嗯,这是个很严肃的称呼!” “你女朋友听到就不好了,会吃醋生气的!” 成毅一本正经的和粉丝商量,结果人家并没有听到他的警告,而是反问道,“那你吃醋了吗?” 成毅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格笑着冲那边粉丝比了个心,然后说道,“谢谢喜欢,不过我的心属于玄夜霸霸了哦~” “那成毅怎么办?”有人在后面大喊。 “成毅是属于果果的呀!”苏格面不改色的回答。 “你也是果果呀!”有人喊道。 苏格一怔,继而笑了起来,“那怎么不算呢?” 成毅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就不知所措的站着,见大家都“哦~”的叫出来,他低头羞涩的笑,恨不得把脸埋起来。 现娱成毅19 优酷在工作室角落里腾出了一块空地,简单布置了一下作为会场。主持人带着两人走到那边,然后跟大家正式打招呼。 现场还拉了横幅,写着[沉香不灭,情深不止。] 主持人让粉丝回应一下两位,轮到成毅的时候,大家都说,“成毅,让我做你的帝后吧!” 成毅羞涩地笑,“那大家还是做玄夜的帝后吧!” 入圈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习惯粉丝的大胆发言,每次听到都要脸红。 苏格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接道,“那我可以加入她们吗?” “我也想做玄夜的帝后!” “不可以!”台下立马喊道,“你是应渊的。” “颜淡是应渊的,我是玄夜的!”苏格反驳道,“我是玄夜的第一个老婆!” 成毅造型出来的时候,她就磕上了,谁也不能和她比资历。 “那你下去了,我怎么办?”成毅可怜兮兮地问道,“我一个人做活动吗?” 苏格假装表现得很犹豫。 “成毅,你老婆要跑了!”有人喊道。 成毅表情懵了一下,他看看粉丝又看看苏格,然后认真地解释道,“这个不是!” “不能这么说!”成毅连连摇头,“她还不是我老婆!” “??”下面的人立马就抓住重点了,纷纷起哄。 成毅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大家的起哄让他明白自己一定是说错了什么,只能不知所措地解释道,“我是说,我还没有老婆!” “苏格老师还是单身呢!” “不能乱叫!” “大家都是很有素质的人,我们要尊重一下苏格老师!女孩子不要随便给她添加归属!” 苏格见成毅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好心上前帮他圆场,“大家不要起哄哦~再说下去成毅老师要被吓得不敢参加节目了!” “我还想以后再看毅哥线下活动呢!” “好!听你的!”粉丝这回很好说话,立马就同意了,不过下面还有人在喊,“我就知道沉香夫妇是真的!” 成毅茫然无措的站着,苏格觉得他还是太容易害羞了,可能是太过认真,所以不论是玩笑话还是正经话,他都会当真,分不清真假,这才让他显得慢半拍,还有点老干部风。 不过这样的成毅也很可爱,大家都喜欢他的真诚。 主持人上前搭话道,“好,看来苏格老师对玄夜是爱的深沉啊!” “正好我们这个有三张海报,对应的分别是应渊,唐周,玄夜。” “不用问,苏格老师肯定是最喜欢玄夜这个造型了!” “那么成毅老师,这边三张颜淡的海报,你最喜欢哪个造型呢?” 苏格的海报对应的分别是初期的菡萏仙子,此时的她是一个天真俏皮的小仙娥,衣服是粉白渐变的,比较仙气可爱。 第二张是下凡的白漂亮,因为是妖精加山主,所以她的造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妩媚与飒气,衣服颜色要鲜艳一点,有点反差萌的意味。 第三张是历劫归来的颜淡,这时的她变得沉静了不少,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伤,看起来比较成熟。 成毅看着三张海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都漂亮?!” “我觉得苏格老师不论什么造型都好看!你们说对不对?” “对!你老婆三界第一美!”有个男粉喊道。 成毅抿唇不好意思地笑,已经不再企图跟粉丝争辩了。 “那苏格老师,你觉得这三个人,谁比较适合做对象,还是玄夜吗?” “如果问我的话,”苏格不好意思的说,“可能唐周比较适合甜甜的恋爱,他比较热情纯粹,应渊比较适合做老公,他很细心周到,玄夜则比较符合女孩子的幻想,霸道执着。” “最后我选玄夜!他最好看!”苏格话音一转,眼里冒出星星,“我就说了,大家肯定都喜欢玄夜!” “所以是谁好看选哪个,不论他适不适合做对象?”主持人笑道。 “对,三观跟着五官跑,大家不要学我,这是不对的!” “知道不对你还不改?”成毅表示不理解,脸蛋这么重要的吗? 主持人笑着打趣道,“所以苏格老师主打一个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那成毅老师呢?他适合当什么?” 苏格瞄了成毅一眼,捂着脸坚定地说,“当儿子!” “??”成毅瞪大了眼,“你在说什么?” “就问在座的各位,谁不想养一个可可爱爱的淇淇子做崽崽呢?” “他害羞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有保护欲啊!”苏格辩解道。这么萌哒哒的成毅谁不想要? 崽崽震惊 成毅忍不住反驳,“不是,我比你大!” “当哥哥可以,当儿子太夸张了!” “还是当哥哥吧!或者当朋友也可以。” “哦?看来我们成毅老师要努力了。”主持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以为是女友粉,没想到是妈粉!成毅老师要反省自己了!” 成毅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的没想到苏格是这么想的。 “好,那苏格老师,我们知道在剧里,颜淡是比较热烈执着的性子,你觉得你跟颜淡在对待感情方面,有相似的地方吗?” “其实还是有点像的,因为我也是一个恋爱脑。”苏格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可以为了他拼命,就像颜淡,说挖心就挖心。” “我是会投入比较深的,就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的那种。” “那不行,那还是要保留一点的。”成毅听到这,很认真的反驳道,“女孩子在感情中,其实是比较容易受欺负,比较弱势的一方,你还是要多爱自己一些。” “就是先爱自己,再爱别人,不能总是付出。” “要先保护好自己。” “成毅老师说的对啊!恋爱投入可以,但是也要有底线,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全想着对方哦。”主持人也应和道。 “唔,大家不要听我的,我是反面例子。”苏格笑道。 “那苏格老师知道这不对,还是选择一错到底,死不悔改吗?”主持人调侃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谁保证我选的人就是错的呢?也许他值得我这么付出呢?”苏格反驳道,“而且我也不是说一定会一条路走到黑啊!” “就像颜淡,她喜欢应渊,就可以为他剖了整颗心,但若是应渊君不喜欢她,她也会果断的放手。” “可能心里会不舍,会难过,甚至还是忘不掉,但是不会祈求你的施舍。” “我不会做余墨,如果我喜欢的人爱上了别人,或者有了更好的生活,我会离开,与他再不相见!” “别指望着我做备胎或者默默奉献,我干不来!” “那这也不算完全恋爱脑了。”主持人总结道,“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爱一次剖一颗心,试错成本太大了,苏格老师这辈子可不能遇见渣男。” “所以谈什么恋爱?追剧就好了呀!自己谈恋爱哪有看别人谈恋爱来的香?”苏格笑着说,“我可是要做玄夜霸霸的人的!” “也不必这样。”成毅傻乎乎地劝解道,“感情到了也不必推开吧?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对对对,遇见对的的人就抓住!”主持人打趣,“成毅老师别急,你还是有机会的!” “啊?我没有急。”成毅抵着额头不好意思的笑,“你们不要总是带上我!” “成毅你收了她吧!”下面有人喊道,“别让她被人骗了!” 苏格哭笑不得看着底下,“我没有这么好骗好吗?好人坏人我还是分的清的。” “那也不一定啊!”主持人反驳,“你看你知道玄夜不是好选择,不还是选了他了吗?” 成毅也很想认同,苏格的颜控真的很让人不放心啊! “玄夜怎么了?你可以说玄夜茶,但是绝对不可以说他渣!”苏格这下不同意了,谁都不能说她的玄夜霸霸,“那如果要这么说,染青也很渣啊!” “你们说玄夜执着天下,可是他转息千次,明明每次都得到天下了,可是为了染青,他还是放弃了!” “而染青呢?她虽然喜欢玄夜,但是她同样为了天界放弃了玄夜千次,次次都毫不犹豫。” “她临死前都要戳玄夜心窝子一次,真的只是因为爱吗?” “是因为她知道玄夜可以倒转时间,她在赌玄夜的感情,会为了她放弃天下重来,这样她有了阻止他的机会。” “转息千次,不仅是玄夜在试图挽回染青,也是染青在试图破解玄夜的永夜功。” “对于染青来说,她只有一次记忆,但是对玄夜来说,他被爱人放弃了千次。” “我觉得最后,玄夜不是死于修罗血脉,而是他知道事不可为,正好他有了血脉,可以将修罗族的责任放给下一代了,所以才成全了染青,他是自己放弃生命的。” “染青有天界战神的责任,玄夜也有修罗族王的责任,他们都放不下自己的责任,你们不能因为玄夜是反派,就看轻他的感情,和染青相比,他才是恋爱脑的那个。” “玄夜最后是放弃了修罗与天下的,而染青从未放弃天界。所以玄夜才是恋爱脑。” “这么一说,玄夜都有点可怜了,被老婆分手了千次还不死心,他对染青明明是真爱啊!”主持人都要被她说服了。 “王玄夜是最棒的!”苏格肯定地喊道。 “那成毅老师呢,你怎么看?” “那她都说了玄夜最棒了,我肯定是要听她的。”成毅无奈的回答,“我也不能跟老板对着干呀?” “那如果果果反对呢?”主持人不怀好意的问,“老板和果果,你选哪一个?” 成毅噎住了,看看台下又看看苏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也是果果,你不能厚此薄彼哦!”苏格叉腰看着他,眼中带着威胁。 “那...那玄夜给你,”成毅脑子一转,“我给果果好了!” “你选玄夜,果果选我,行了吧?” “行行行!”下面人尖叫道,“把你赔给我们!我替她同意了!” 苏格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心放过了他,再说他就真的要对参加活动留下阴影了。 可怜的孩子都要被调戏傻了。 主持人上前补充了一句,“其实苏格老师也不亏啊!毕竟她也是一个果果。” “所以她是两个都能拥有啊!” “下面的同事也不能认输,我们可以拥有沉香夫妇送的奶茶哦!”主持人将餐车推过来,“要不要成毅老师和苏格老师亲手给大家分奶茶?” “要!” “好,我们看到餐车上有很多东西啊,不仅有奶茶还有甜点,先让成毅给大家介绍一下好不好?” 成毅上前看着餐车,“唔,这是奶茶,这个还有月饼和小蛋糕...巧克力口味和抹茶口味的,还有水果的,你们喜欢哪个可以选哪个。” 说到甜品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些都是苏格吩咐定制的,所以造型都漂亮的很。 苏格见状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想吃我等下给你做?” 成毅连忙拒绝,他也没有那么馋,就是蛋糕的甜香味实在霸道的很,像他这种控制饮食的人,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吃,这是生理反应。 主持人大概听到两人的谈话了,识趣的跟大家说,“要不要让成毅老师先帮大家尝尝?” “不用不用,这是给大家做的!”成毅窘迫的推拒道。他是来分吃的的,不是来抢吃的的。 不要说的他有多馋似的。 “没关系,还有很多,够大家分的。”主持人安抚道,“成毅老师先尝尝小蛋糕就行了。” “让他吃!”已经有粉丝在喊了,“把我的那份给他!” 苏格见状直接拿了一个小块的奶糕塞进他的嘴里,成毅没反应过来,嘴巴塞的鼓鼓的,嘴上还沾了一点奶油。 看起来更乖了。 吃 “吃!”苏格硬气道,“不够我再买!” 成毅不好意思的扶着嘴边的蛋糕,努力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好吃吗?” 成毅腼腆地笑笑,“很好吃,大家可以都来尝尝。” 嘿嘿 这应该不是客气了,还说不馋,吃到嘴里眼睛都亮了。 苏格没有再喂,而是和成毅一起把吃的分给大家,至于成毅,回头给他再做就是了。 现娱成毅20 优酷扫楼后,下面还有一个沉香的收官礼,这次就是几位主创一起参加的了,有点像节目录制,现场没有观众。 苏格见到了好久没见的张睿还有李欣泽。 因为不用跟场外互动,所以也少了风险,几个人还是比较放松的。 除了成毅。 这孩子一直傻乎乎的慢半拍,主持人问他问题都要想好久才能回答。 “你们觉得剧组里谁最闹腾?”主持人问道。 大家一致把手指向了苏格。 主持人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们会说是成毅。因为他在剧组跟在这里真的不一样!” “花絮里成毅很活泼啊!” “因为成毅闹腾的时候,老板会陪着他闹腾,成毅安静的时候,老板会在其他地方闹腾。”张睿好笑地解释。 “是的,跟她一比我很文静了。”成毅认同道。每天都能看见她咋咋呼呼的在片场犯花痴,不分男女。 苏格有些不好意思,“那你们要体谅我一个追星女孩,在这么多俊男美女的包围下,肯定是很激动的嘛!” “我不能只跟成毅玩,还是要雨露均沾一下子的。” “那你们剧组里,谁跟谁玩的最好?” 这下大家都指向了成毅和苏格。 “这个很合理啊!我们是一家人嘛!”成毅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呀,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在之前又刚刚合作过一部剧,肯定是要熟一点的。”苏格也觉得没问题。 “其实我们之前也是一个公司的,也刚刚合作了三部剧。”李欣泽幽幽地说道,“为什么毅哥不跟我这个兄弟玩呢?” “这样显得我们之间的情意很假。” 成毅懵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大家。 苏格也有些语滞,结结巴巴地说,“因为我们是男女主角,所以对戏的时间多一点,在一起玩得时间也更多点。” “其实我的对手戏也是跟毅哥拍的。”李欣泽假装委屈地说道。 “哎哎哎,我们知道就行了,就不必说出来了!”张睿笑着拦住李欣泽,让他不要再说了,“一个成熟的打工人,就应该学会在合适的时间点隐身。” 李欣泽配合的在嘴上拉上拉链。 成毅跟苏格红着脸没有说话。 “那剧组最会照顾的人谁?” 这次苏格指的是张睿,而其他人指的也是苏格。 “有分歧啊?”主持人笑着问,“苏格为什么会选择张睿?” “因为他就是很体贴很温柔啊!像个大哥哥一样。”苏格说道,“他在片场很包容我们的,平时玩闹也很配合,就是他性子没有那么闹腾,但是我们要是闹他,他就会很配合。” “我觉得他是一个暖男。” “你这么说我就心虚了。”张睿不好意思地笑道,“弟弟别误会哈!” 成毅后知后觉地啊了一下。 “你们不要老是cue他,他会当真的!”苏格挡住成毅,“我们不营业cp,你不要老是欺负他!” “我们也没有营业啊!都是真心实意的。”李欣泽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为了让他有参与感,不能他什么话题都不参与是吧?” “没关系,他就是坐着发呆一整天我也爱看!我是果果,听我的!” 成毅迷茫的任他们吵,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他身上的。 “我们不是说剧组最贴心的人吗?是说老板对吧?”成毅左右看看。 “对!是老板!”张睿好笑地接口,“虽然她年龄最小,但是她是最贴心的。” “这个应该毅哥最有发言权,他是收到照顾最多的。”李欣泽笑道。 “你们是说我偏心吗?”苏格生气地看向他们,傲娇地承认道,“我就是偏心怎么了?作为果果偏心淇淇不是应该的吗?” “群里万千果果们监督着我呢!” “没有没有,老板对大家都挺好的。”成毅连忙说道。 “对对对,老板真的很贴心。”张睿点点头。“我们之前去山里拍戏,那里蚊子多嘛!老板知道了,就去给我们定制了很多药包,然后做成腰饰让我们带上。” “所以有段剧情,我们大家腰上都不戴玉佩,全带的荷包,里面装的都是驱蚊草药。” “真的很有用,我们还跟老板要了配方。” “而且夏天天热她会每天帮我们准备冰饮,谁心情不好了,拍戏卡了她也会去安慰,或者帮忙对戏,拍危险动作的时候,她也额外注重演员的安全,会一遍遍的检查之类的。” “反正就是很贴心很会照顾人,我们都很感谢她的。” “那你们说苏格偏心,会体现在哪一方面呢?” “比如说下午茶吧,我们的下午茶,是老板请了大厨在剧组专门给我们做的。这听起来很棒对不对?”李欣泽说道,“这个最开始是老板自己吃的,后面发现剧组的人就是很辛苦,老板就把餐车让给我们了,不论是主演还是群演,随时都可以去点餐。但是毅哥不用。” “他的饭菜都是老板亲手做的,你们知道吗?老板手艺很棒的,比大厨还要棒!真的,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饭菜!” “然后毅哥就可以经常吃,明明老板自己也要拍戏,可是有空就会去餐车那边给毅哥开小灶。” “那你们没吃吗?”苏格不满地喊道。 “吃是吃了。”张睿默默地补充道,“就是成毅是专门装好的,还可以点餐,而我们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有啥吃啥!” “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苏格没好气地说。 成毅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那段时间我不是受伤了吗?所以老板会比较担心。” “就是会经常给我做补汤,还有做营养餐之类的。”成毅说着也觉得这样好像有点难为情,低头窘迫地笑了起来。 “你们看花絮就知道了,成毅下戏老板永远都是第一个迎接他的,给他递水递扇子嘘寒问暖的,比助理都贴心。” 苏格这回也不好意思了,想要捂脸,“这不是刚入股成毅,正是新鲜的时候吗?” “换任何一个果果过来,都会比我还热情的!” “嗯?”成毅转头看她,“所以现在是不新鲜了吗?” “没有没有!我可是你粉丝群里的大粉头!”苏格伸出手指给他比了一个心,“爱你哦~” 成毅抿唇抑制不住的笑。 “对!老板经常对着成毅犯花痴,资深粉丝无疑了!”张睿肯定道。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很贴心的地方,就是沉香的妆造啊,大家都在夸的,网上很多人都说,跟之前的仙侠剧不一样。” “不是素雅风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这其实是老板定的。” “之前睿哥造型出来,老板嫌弃一个造型不好看,还让造型师重做!” “她不会因为这部剧是自己公司投资的,然后毅哥是自己公司人,她自己是女主角,就只捧他们,然后让其他人做绿叶之类的。” “她会尊重每一个角色,即使你是一个小配角,她也尽量让这个角色不脸谱化,会认真给角色做解析。” “我们沉香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妆造设计,真的是大手笔了。” “所以沉香才会如此火爆,因为我们可以看到其中的用心。”主持人接话道。 “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苏格不好意思的说,她就是出了钱,其他都是工作人员用心做出来。 盗笔&鬼吹灯6 苏格一行人跟着大金牙去了陈教授办公的地方。陈教授的年纪不小了,待人接物的是他的助理郝爱国,不过这个助手也是一个知识分子,情商实在是不怎么样。 可能也是最近接待的虚有其表的人比较多,看见胡八一这一行俊男美女,直接了当的说,“我们要的是考古,不是拍电影,你们必须进沙漠,要知道风水星宿,如果没有本事,我是不会让你们加入的。” “谁的面子都不给!”说完还看了大金牙一眼。 胖子一听就不满意了,面试他同意,但怎么还没考察呢,就开始内涵了呢?不想招人就别招啊,他们又不是求着来的。 胡八一也不高兴,不过他比较会装,这次主事的是大金牙,他不想驳了他的面子,便佯装没听懂。 陈教授显然也觉得郝爱国说话的口气不太好,连忙上前主动搭话,他跟大金牙的父亲还是比较熟的,闹僵了关系也不好看。 不过这一谈,他立马就满意了,这位胡八一,当过兵,去过沙漠,懂得风水,简直就是为他们考古队而生的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郝爱国也是对胡八一刮目相看,立马就跟他道歉了,苏格等人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定了,没想到临了又来了一个美籍华人。 “这位是我们这次考古队的出资者杨小姐,别看她年轻,她可是美国着名杂志【国家地理】的摄影师,这次她会同我们一起去。” 胖子一看到杨小姐就没好脸色,因为这让他想到了阿宁,那个坑他好几次,还欠他尾款的女人。 果然这杨小姐冲大家礼貌一笑后,就强硬地开口,“胡先生的本事我已经了解,作为领队绰绰有余,但是其他人不知道有什么本事,我们这次沙漠之行比较重要,不需要没有特殊技能的人。” 胡八一还想解释,胖子就已经不耐烦了,直接站出来说道,“这两位,夫妻档,机关陷阱,风水八卦还是武力值,都是行业顶尖,不管你那什么精绝古城在什么地方,有他们在,就能安全趟过去。” 说完又指着黎簇,“这位,别看年纪小,一个人打你们知识分子十个不是问题,多次出入过沙漠,在沙漠找海子那是跟吃饭喝水一样!精通遗址修复!” “这位小三爷,技术文职,对古董文物,历史文化有很深的见解,同时祖上也是刨过地的,虽然现在他不接手了,但是从小看着长辈笔记长大的,不比你们这些考古专业的知道的少。” “本人,年少时师承摸金校尉,哎,不怕你说,也干过一些不太好说的事,当然现在没有了,开了一家古董店,精通枪法火器,跟你们去沙漠当保镖那也是看的起你!” “最后这位...”胖子看了一眼王凯旋,撇撇嘴直接把他脖子上的玉佩拽出来,“自带密码!看见了没?两千年历史,刻有鬼洞文。” “经过我们机关专家——小哥的确认,应该是某一机关的钥匙!” “现在,我们够不够格加入了?” 陈教授在见到王凯旋的玉佩的时候就坐不住了,立马带上眼镜过来研究,他们这次找的就是精绝国,对他们的文字有过研究,这一看就确认了。雪莉杨当场就想买下。 王凯旋当然不干,奇货可居他们还是知道的。 雪莉杨便改口同意他们的加入。 胖子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唉,你想我们加入,我们还不想进去呢!” “这去哪兼职不是兼职啊?又不是非逮着你们不可。” “两倍!”雪莉杨果断的开口,“只要你们跟着去,我给你们两倍的雇佣费,如果找到了精绝古城,我再给你们每人一万美金!” 大概是刚回到过去,胖子对这个词还没什么反应,他出场都是十万起步的,一万美金算个啥。 见他无动于衷,胡八一咬咬牙也硬气道,“抱歉,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们从来都是一起活动的,他们不去我也不去!” 雪莉杨有些失望,她郑重的对胡八一他们说,“抱歉,我刚才说的话有些直,并不是对你们有意见。” “而是沙漠之行是真的很危险,我的父亲之前带了小队去探险,结果就再也没有出来,所以如果你们没有自保的本事,去了也会没命的!” “我真的需要进趟沙漠,把我的父亲带出来,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尽量都满足。” 雪莉杨一示弱,胖子就硬气不起来了,他看看周围几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再商量一下。”黎簇突然说道。 他把大家都喊出办公室,然后在角落里说道,“胡大哥跟王大哥正常加入,我们在后面跟着。” “那不行,那我们不是白干活吗?”胖子立马反驳。不拿钱还跟着去干嘛? “考古队跟盗墓不一样,都是一群文弱书生,老的老,弱的弱,体力不行,还固执的狠,加入他们,你就要照顾一大群学究,你忍得下吗?” “我们这次去沙漠,是为了历练吴邪,如果能找到古墓,还能差那一点雇佣费?” “相反,加入他们,精绝古城里的宝物,你一块都别想拿!” 胖子立马哑然了,跟着官方走,路上比较轻松,不用避着人群,但是除了雇佣费,别的东西就别想碰了,他们那群老学究能跟你你拼命。 “那我们也不加入了,直接自己单干不行吗?”王凯旋一听不能拿东西也急了,他可太知道下面的东西有多值钱了,不比那雇佣费来的少,甚至要多很多。 “沙漠太大了,没有目标,我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墓,跟着考古队,起码有个精绝古城可以去。他们研究西域文化这么久,知道的内幕肯定比我们多,而且那位杨小姐目标这么明确,她手里肯定有别的东西。跟着他们我们会省事很多。” “但是事无绝对,精绝城在不在不好说,我们不能光盯着古城里的宝贝,你跟胡大哥加入考古队,不论找没找到地方,起码有份雇佣费保底。” “我们在后面跟着,既不用照顾考古队,还能单独行动找古墓,放心,有东西平分,不会丢下你们的。” “嗨!这话说的!都是兄弟,我还能跟你们掰扯不成?”王凯旋不好意思地笑。 现娱成毅21 收官会结束后,苏格就回了横店片场,而成毅还要转战长沙去录好六。 曾舜曦看到苏格回来还有点好奇,“你怎么没跟着参加?” “??”苏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去宣传底线,我去干嘛?我又没有参演。” “但是你可以当家属,坐在观众席啊!”曾舜曦理所当然地回答。 苏格白了他一眼,真当成毅还在上幼儿园啊?参加节目还要带家长? 没了成毅剧组的快乐就少了一半,不过还有曾舜曦这个显眼包,片场也不算太无聊。 苏格以为成毅要离开好几天,没想到第三天下午,成毅就回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苏格都没反应过来,她以为他会在湖南多待两天。 “来接你下班啊!”成毅笑眯眯地看着苏格,“老板今天拍戏辛苦了,过来请你吃大餐。”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没有回家去看看?”她给他请假的时候已经预留了回家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去一趟怀化再回来。 “前两天妈妈她们刚来看过我,所以不回去也没关系的。”成毅解释道,“而且最近戏份有些多,总不能让剧组跟着停摆吧?” 莲花楼是部大男主戏,没了他还真不太好拍。 苏格没再多说什么,他的劳模属性自己再清楚不过,没有杀青他是不会安心休息的。 “走吧!今天我给你做晚餐。”成毅接她上了自己的房车。 “你什么时候下的飞机?休息过了吗?”苏格跟在他的身后,“怎么想起要做饭了?” “路上已经休息过了。”成毅笑道,“放心,给你做顿饭还是可以的。” “平时都是你照顾我,今天难得我有空,也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格其实是吃过成毅做的饭的,有时候找他喝茶钓鱼的时候,也会犯懒不想做饭,出去吃又怕被拍,然后成毅就会主动去做饭。平时她在片场餐车里做饭的时候,他看到也会帮忙。 说是请客,成毅就真的一点也不让苏格动手。 她搬了椅子坐在厨房门口,好奇的问他,“好六好玩吗?何老师是不是真的很贴心?” “还好,游戏有点难,比演戏累多了。”成毅一边炒菜一边回答,“何老师很和善,挺照顾我的,其他人也很包容我。” “综艺的游戏不就是那几种吗?”苏格想了想又有点了然,“你是不是被欺负的很惨?” 就成毅参加活动时慢半拍的样子,什么样的游戏他都玩不转! 光是听规则就要理解半天。最后可能还理解错了。 “倒也没有被欺负,就是输的多。”成毅有些不好意思,“还连累队友了。” “文静不会生气的。”苏格掏出手机给蔡文静发信息了解一下详情,“别难过,下次莲花楼要是去宣传的话,我帮你找回场子!” “听到你这么说,我突然也不是很想杀青了。”成毅叹口气,参加综艺真的好麻烦啊,比他看剧本烧脑多了。 成毅做了三个菜就被苏格叫停了,大晚上的,做多了也吃不完,而且成毅还要克制饮食,再多就是浪费了。 吃完饭成毅有些紧张的看着苏格,手指篡紧又放松,“你先等下吧!” 他站起来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四寸的小蛋糕出来。 苏格见到这懵了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她生日。 “生日快乐。”成毅不好意思的将蛋糕放到苏格面前,“我做的,不一定有蛋糕店的好吃。”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苏格又惊又喜,她自己都忘了这茬了,没想到成毅居然记得。 “我问了经纪人。”成毅抿唇笑笑,“他说你不喜欢过生日,所以我就没有告诉剧组其他人。” “不过生日还是要庆祝一下的。就给你做了一个小蛋糕。”成毅手忙脚乱的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盒子,“哦,还有一个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苏格接过盒子暂时没有打开,而是先看向了小蛋糕,“也没有不喜欢过生日,只是没有这个习惯。你知道的,我家生意有点大,人情往来太复杂了,我就不喜欢过生日了,我爸爸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干脆就都不过了。” 当初经纪人跟她要过基础资料,不过她嫌以后营业太烦,所以生日这一项是没有公布的,只填了出生年份,没有具体日期。 “谢谢,有人记得我很高兴。”她虽然对生日不太重视,但是这种自己不记得,其他人却记得帮她庆祝的心意她还是很受用的。 “你先看看礼物。我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成毅不好意思的说道,“前两天在商场看见这个,觉得还挺漂亮的,就买了下来。” 苏格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款女士手表,黑色的表带,表盘是深蓝星空,上面也有一个处女座的星座图案,跟她送给成毅的有点像,不过这款小巧秀气一些,也很漂亮。 但是这个牌子的表没有星空款吧? 苏格将手表带到腕上看了看,“好看,我很喜欢。” 成毅表情终于放松下来,“蛋糕不吃也行,许个愿吧!” “愿可以不许,蛋糕一定要吃。”苏格将小蛋糕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女孩子吃饭的胃和吃甜品的胃是分开的!” “那就吃一半,”成毅递给过来一根小蜡烛,“愿望一定要许,万一实现了呢?” “我觉得我没什么愿望啊?现在每天都挺开心的。”苏格点燃蜡烛思考了一下,“那就祝你事业长虹,永远快乐好了。” 她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愿望不需要说出来,自己就能做到。 成毅眉眼透着笑意,呵呵笑道,“你的生日,自然要许与你有关的愿望,就祝你一直这么开心好了。” “那也行。”苏格吹灭蜡烛,将蛋糕一分为二,反正也不大,她将另一半推到成毅面前,然后自己先挖了一勺。 “怎么样?” “好吃!” 以成毅的性子,不完美的作品他都不会拿出来。 现娱成毅22 花花落泪 “哭王。” 苏格终于知道导演为什么一定要成毅来演李莲花了。 他的哭戏真的让人心都碎了,每次不同心情的落泪,都让人真切的带入到他的心境中,也只有他能演出李莲花那凄苦的一生,还不会让人觉得狗血。 “怎么样?过了吗?”导演一喊卡,成毅表情立马就变了,他摸了摸嘴上的血浆,接过化妆师递来的水杯。 “过!”导演很豪气的说道,成毅的哭戏就没让他失望过。 苏格也在导演旁边,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她叹了口气,“果果们又要被创了!” “淇淇每年一部吐血剧,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你是不是身体真的不好了。” “好怕你演着演着就真的倒下了。” “哪有那么夸张?”成毅溜达到苏格面前,伸手做撸铁状,“别看我瘦,抱着你跑一圈不成问题。” “导演,李莲花最后死了吗?”苏格不理他,而是意难平地询问导演,她的剧本没说那么明确,只说是失踪了。 “这个我也不好说,留下悬念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导演是懂说故事的,“你想他活着,他就活着,你觉得他死了,那他就是死了。” 没有结局才是最好的结局。 “好想给编剧寄刀片,为什么李莲花不能和方小宝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呢?”苏格看向成毅,“你觉得我这时候的钞能力有用吗?” “我觉得你表达的有问题,李莲花最后不是喜欢苏小慵吗?”跟着苏格这么久,他也知道一些她的萌点了,可是书里李莲花是对苏小慵动心了的,剧里虽然没有说明,但是真要选的话,他肯定也是会选苏小慵的。 世人皆喜欢意气风发的李相夷,只有苏小慵爱的是隐如尘埃的李莲花。 “小慵很好,可是她出现的太迟了,李莲花已经有了小宝,他怎么能变心呢?” “唔...我觉得李莲花是把小宝当小辈的,后面是当知己。”不是当对象。成毅把后面这一句话咽了下去。 苏格瞪着成毅,“我不管,在我这里,方小宝是李莲花的现任,笛飞声是李莲花的前任!” “小宝多好啊,他是李莲花灰暗人生里的一束光!是他临死前的留恋!他们是彼此的救赎,是天生一对!” 越想越意难平,“碧茶毒明明是李相夷喝的,为何刀刀刺向我的心?” 成毅无奈的附和她,“对对对,他们是天生一对。” “别难过!等会又要控制不住要哭了!” 苏格等下还要和他对戏,还是演他命不久矣的剧情。 估计又要沉进去出不来了。 “我现在就想哭!”苏格被他一说,眼睛顿时红了,她连沉香都没这么意难平过。 若只是身体上的摧残就罢了!可是李莲花这样的,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磨的你鲜血淋漓。 越想越疼。 “这剧我都不敢看成片!” 成毅无奈地看向导演,后者无辜地转移视线。 老板这样,说明他剧拍的好呀!明年估计又有爆款。 还好苏格有点职业素养,拍戏的时候从不掉链子,该变换情绪的时候,她都能控制的住。 就是拍完后她心里堵了半天,怎么都出不来。 成毅已经习惯她这共情的毛病了,下戏后就带着她到角落里去平复心情。又是说笑话又是唱歌的,生生把她逗笑了。 “聪明真的是能演出来的!你在剧里多帅啊!”苏格破涕为笑,“一下戏就跟李莲花完全不一样了!” 花花 看着傅诗淇表情的李莲花,她连难过都难过不起来了。 淇淇 “什么叫剧里多帅?我现在就不帅了吗?”成毅这下不赞同了,每次他拍戏的时候苏格都喊他男神,等他出戏的时候,他就变成狐朋狗友了。 傅诗淇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嗯...”苏格闭上嘴说不出话来了。 “你这个反应伤到我了。”成毅做伤心状。 此刻的沉默真的震耳欲聋。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表达!帅肯定是帅的!”苏格连忙辩解道,“帅也是有很多种的对吧?” “那我是哪一种?”成毅问道,“想好了再说啊!” “嗯......”苏格又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看成毅,略微艰难地说道,“就是说吧,看到李莲花,想跟他生儿子,看到成毅,想生他当儿子。” “???”成毅觉得他没太听得懂。 苏格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这种表情。” “哈基米。好可爱。”苏格揉着成毅的脸颊,被后者扒拉下来。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哪有?你没听到我在夸你可爱吗?”苏格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哈基米是小甜心的意思,真的,不骗你!” “你刚刚是不是在说我幼稚?”成毅眼神怀疑地看着她,什么叫想生他当儿子,他有那么小吗? “不是!我是在说你纯真!”苏格辩解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对吧?” “你就是在说我幼稚!”成毅这下确认了,什么叫少年?都三十岁了还少年,不就是在内涵他吗? “怎么会呢?我们淇淇粉丝这么多!全是女友粉!”苏格哄他,“我也是黄心果!被你迷的五迷三道,你绝对不幼稚!” “那倒也不必这么说。”黄心果是什么鬼?他的粉丝都是些什么成份啊? 苏格还想再说,被不远处的曾舜曦给打断了。 “那边的夫妻俩,不要再说悄悄话了,我们该转场拍夜戏了!” “夜戏?”苏格眼睛一亮,探出身子朝曾舜曦看去,“是我花花老婆要出场了吗?” “对!今天晚上拍花花小妹!快让他出来做妆造!” 不会拍女装的男主角不是好演员。 淇淇一部一个女装造型,一个比一个惊艳。 “走走走!”苏格拉着成毅就去找助理,这次的新娘婚服,可是她特意找人手工缝制的,巨贵巨漂亮。 成毅无奈地被她拖着走。算了,至少让她出戏的目的达到了。 他倒也不抵抗女装,只要是有关拍戏的,他基本没有底线。 天黑的时候,成毅的妆造也差不多好了,曾舜曦拿着相机早早地就等着了,肖顺尧也在一旁默默吃瓜。 苏格捧着手机兴冲冲的对着成毅拍。 “苗疆少年,忒会蛊惑人心了!”苏格嘿嘿笑着,这次的女装,其实并不女气,反而有种雌雄莫辨的美,还是挺少年气的。 “花花小妹有什么感想吗?”曾舜曦将镜头转向成毅作采访状。 “感想就是......”成毅倒没有害羞什么的,坦然的面对着镜头,“头饰太重了,我都不敢动!” “女孩子太不容易了。” “嘿嘿,好看!”苏格激动地拍着曾舜曦的肩膀,“小宝和莲花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穿这套!” “唉?”曾舜曦一个后退,“你们不要cue我啊!我可不是你们夫妻y的一环!” 现娱成毅23 苏格的演技很好,但是全靠的共情,把自己带入角色身份,这样演出来的角色很生动,但是对演员来说就不太好了,频繁共情容易出不来。 还好成毅角色和本人差距比较大,每次苏格沉浸角色的时候,一看到淇淇,就带入不进去了。成毅对此总是无言以对。 总觉得是在对他进行嘲讽。 可这是果果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剧组拍摄大半,成毅的新剧又要上了,工作室不留余地的给他宣传,苏格也在微博上转发了底线的开播时间,还和小曾和老肖约好一起看好六。 等到了周六晚,苏格先是在手机上看了一遍,然后第二天拍戏,她又抽空和曾舜曦他们再看了一次。 不论看过多少遍,苏格都会被成毅的表现笑死。 她在手机上发了一条微博,“成毅:游戏好玩吗?其他人:成毅好玩吗?”配图是她和曾舜曦还有肖顺尧对着平板看好六笑的前俯后仰的样子,成毅在一边生无可恋的看着他们。 曾舜曦随后就发转了这条微博并配文,“毅哥玩游戏,其他人玩毅哥。” 肖顺尧写的是,“明明是一个人去录制的,但是我总觉得另一个人无处不在。” 下面瞬间涌入了好多留言,全都是赞同他说的话的。 沉香才刚刚收官,cp粉还沉浸在剧情之中出不来,任何细微的糖都能被他们磕出来。 好六开场就放了杨迪复刻屏风吻的片段,成毅一直在那遮着眼睛低头不好意思地笑。 主持人见状一本正经地问,“我们都知道成毅吻戏是短板哈,那么请问成毅,你觉得是屏风吻难还是浴桶吻难呢?” 说完屏幕上还放了浴桶吻的片段,那握紧的手青筋毕露,性张力十足。 成毅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都难吧,可能后面这个更难一点。” “好啦!我相信成毅是一个专业的演员,不论多么难的片段他都能完美呈现。那么我们问问文静,你跟他拍戏的时候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有压力?” “那肯定有压力啊!我演他女朋友,然后他老婆经常来查岗...不是,他老板经常来探班!” “对不起毅哥,我说错了。”文静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场,旁边的人更是起哄。 “不是的...这个...”成毅窘迫地想要辩解,杨迪已经先一步抢答了,“她还不是你老婆对吗?” “好的,我们希望成毅继续努力!”王鹤棣一本正经地接话,“祝你们早成正果。” 他们左一个右一个堵的成毅哑口无言,最后还是何老师放过了他,讨论起剧组的一些趣事。 蔡文静也认真的解释刚才的话,“我们说老板经常来探班是真的,因为毅哥私底下,是个很认真很能吃苦的人。” “他能看剧本一整天,就是不玩手机,也不怎么休息,就专研演技,然后导演有什么要求,他都尽量去实现,是很优秀的演员。” “然后在生活上,可能就会有点憨憨的,他是走路都能平地摔的人,还特别容易受惊吓,有时候能被后面的一根树枝吓着,就很可爱,很让人想照顾的那种,我感觉他老板跟他助理都有把他当成小宝宝来对待。” “没有这么夸张!”成毅连忙辩解,“因为老板也是奇异果,果果嘛,都很关心我,这个是真的,当成小宝宝就太夸张了。” “真的毅哥,我觉得你老板不是女友粉,是妈粉。”蔡文静忍笑说道,“因为女朋友嘛,会忍不住撒娇,亲亲抱抱举高高,黏黏糊糊的那种。” “而老板跟他一见面,就是问他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冷不冷?热不热?要不要买玩具...”蔡文姬越说越好笑,“她过来就是给他做饭,送新衣服,给他充话费,让他不要熬夜看剧本...” “真的很像妈妈过来看望上大学的儿子...” 成毅已经听麻了。 其他人也是笑瘫了,何老师拍着成毅的肩膀幽幽地说,“成毅此刻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难过了。” “你们知道吗?毅哥有的衣服是老板亲手做的!”蔡文静做不可思议状,“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那种,还有手工刺绣!” “游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线...”王鹤棣幽幽地接话。 “哈哈!为什么就不能是女朋友爱的礼物?”檀健次大笑。 “难道就我觉得不可思议吗?现在还有女孩子手工做衣服。不是作为工作的那种,就是日常技能!”何老师惊讶道,“我们知道老板她家是非常有钱的,所以她这个是属于爱好是吗?” “也不算爱好吧...”成毅不确定的说,“我感觉她什么都会,就是平常人会做饭,哪也不能说就是喜欢做饭,可能就是生活中用到的一个技能...” “那她还要自己做衣服吗?她的家境不需要这样吧?难道是大家族跟我们培养孩子不一样,还需要跟古代一样学女工厨艺?” “那倒也不至于,老板说她成长挺自由的,她爸爸不要求她学什么,都是她自己做决定。”成毅想了想说道,“可能就像我们小时候学画画学跳舞一样,老板她也学,不过学的广泛一点。” “她真的很聪明,什么都一点就通,就像演戏,沉香其实是她第二部戏,但是大家都看不出来她是新人的样子。” “传说中的天才。”其他人都羡慕妒忌恨。 “又好看又有钱又聪明还体贴。这样的女孩是谁在谈?” 杨迪恨恨地问。 “是成毅在谈!” “哦,成毅啊,那没事了,我认输!” 成毅被说的都要钻地底下了。 不过这到底是底线和其他剧的宣传,所以话题很快就转移到其他人和游戏上去了。 久不营业的成毅又提供了新一波的笑料。 爱是真爱,但不妨碍果果笑的最大声。 特别是中间那段,“刚刚杨迪演的那场戏是什么?” “屏风吻?” “吻又可以怎么说?换一个词形容!” “亲?” “对,亲!然后...” “第一次见面就亲亲啊?” 嘉宾席上已经笑瘫了,何老师表示,“我可以看一整期成毅玩这个,我们请他来长驻好不好?” 我看你们是要玩死他! 现娱成毅24 好六反响很不错,网上都是成毅的词条,还有几条热搜,经纪人趁机给他接了一个代言,也是苏氏旗下的,不过是子公司。 倒不是他主动要的资源,而是以他的咖位,已经可以有选择的余地了,那他肯定要选自家产品,品质有保证还不容易翻车。 产品发布前成毅试用了一段时间了,确保效果不错后,他受邀加入了直播间。 “啊!淇淇!是淇淇!妈妈好想你!” “别再执着了,让我们做你的帝后吧!” “成毅代言,买买买!” “我鹅子终于有代言了,快冲!” “第呀次见面就亲亲啊~亲亲亲!”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刷屏了,主持人笑着让成毅给大家打招呼,还让他分享了最近的一段生活,还想再让他在谈谈产品时,果果们已经 忍不住了! “别废话,上产品!” “链接呢?上就完事了!” “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买了?” “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淇淇的产品直接冲!” “大家去看沉香啊!真的很好看,我淇淇演技棒呆了!” “直播间的果果们已经忍不住了啊?”主持人也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大家不要急,产品肯定会上的,不过我们需要先解说一下产品效果。” “根据你的需求看看选择哪款产品哦~” “用同款产品可以送淇淇吗?” “这个洗面奶用了可以有淇淇同款脸蛋吗?” “没关系,我不用可以给别人用,快上,让我先买!” “买十个!能送淇淇吗?” 主持人也有点无奈,屏幕上全是要上链接的话,其中夹杂着两个表白成毅的,他一边念着弹幕一边回答,“淇淇不能送,不够分,但是可以送成毅亲笔签名。” “不用买10个,我们这个容量可以选择,买多了用不完浪费哦~” “链接后台已经准备了,库存足够,果果们别急,稍后就上。” 主持人本来还想让成毅跟直播间互动一下,调节气氛,结果弹幕已经沸腾了,感觉还要压一压。 后台见气氛不错,也是快速上了链接,结果没两分钟就被清了库存。 “怎么回事?怎么付不了款?” “没库存了呀,不是说库存很多吗?” “买不到!根本买不到!淇淇我见不到,淇淇代言的产品我也抢不到吗?” 主持人也有点迷茫,他看了眼工作人员,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可能是工作人员弄错了,大家稍等一下,我来看看怎么回事,请成毅先跟大家互动一下行吗?” “啊?哦~可以!”成毅愣愣地点头。 “成毅坐这里一点,弹幕在这里,你可以和大家互动一点,聊会天。”主持人让成毅坐在他这边一点,然后走到镜头外跟工作人员反应库存问题。 成毅拘谨地朝镜头笑笑,“大家好,果果们好。” “嗯...这个是弹幕?是上面的字吗??成毅最近在干嘛?”成毅凑近手机读着上面的内容。 “我在拍戏呀!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剧组。” “淇淇皮肤这么好,是用了这款洗面奶吗?” “嗯...我最近都是用的这款洗面奶,效果是很好。对,这个是真的,不过每个人的皮肤状态不一样,大家要根据自己的实际状态来选择哦~” “老板最近在哪?最近有没有联系?” “她也在拍戏呀,我们一个剧组,肯定有见面。” ... 主持人很快就回来了,他等成毅回答完了大家的问题,然后才解释了连接问题,“不好意思,刚刚库存是被大家抢完了,没想到果果们这么热情,工作人员已经加急再上架了,没买到的朋友先稍等会哦!” “还有就是,有几位网友下单数目有点多,请问是写错数字了吗?可以跟客服联系下,我们好给你退款哦~” 说完还报了几个网名。 “没写错!就是这么多!” “支持淇淇,不改!快上链接,再加单!” “呃...我们这个洗面奶也是有保质期的,果果们不用囤这么多的。” “别废话,快上链接啊!” 成毅也反应过来大家是在抢单了,连忙说道,“大家理性消费,不要多买!根据自己需求下单。” “果果们别急,先看看自己皮肤属性再下单,不要买错了用不上。” “需要的买一件就够了,不要浪费钱,这个容量很多的!” 果果们根本不理成毅,弹幕一直在刷冲量,上链接,后台加了几次库存,都被瞬间秒了。 成毅板着脸,劝解直播间的果果,“这个买几箱的太夸张了!我会让后台给你改一下的!” “用这个钱享受生活,买一点别的需要的产品。” “不多,给员工福利!再来几箱都可以。”弹幕一边刷礼物一边回答。 成毅噎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那我让客服退款给你,东西照发。我替你付款,就当谢谢你的支持吧!” 后台那个单号瞬间就退掉换成一件了。 成毅脸色这才好看点。 结果弹幕又写了,“改成让员工自己买,然后找我来报销,客服快点上库存,他们抢不到要生气的...” 成毅彻底无语了,他也不不知道谁是她的员工,总不能把订单全部取消吧? 弹幕里全是哈哈大笑。 成毅离开了一会儿,然后大家发现,链接全都改成限购了,一个账号只能买一件。 直播间顿时全都骂骂咧咧,直呼成毅玩不起! “花自己的钱,凭什么不给买?” “成毅我劝你少管我!” “成毅你不是不上网吗?怎么这些操作你就知道了?” “主持人快让他回去拍戏,别在这妨碍我们购物!” “烦死,又要跟别人借账号了!” “现在给我妈妈手机注册账号,回来还能抢到吗?” “没有了,抢不到,现在已经售空了!” “什么破品牌?是看不起果果们的执行能力吗?才上这么库存?” “哈哈,我家两个宝,一共六个账号可以用~” “好气,还没开口跟闺蜜要账号,她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盗笔&鬼吹灯7 对雪莉杨来说,有胡八一和王凯旋在就够了。胡八一做领队,王凯旋有玉佩。而其他人,虽然胖子夸的天花乱坠,但毕竟没有见过真实的本事,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究。 两方协议好后,苏格就带着其余人离开了办公室。 说是要跟着,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贴身跟,这不是招人恨吗?而且他们是要捡漏的,太嚣张也怕被人举报。 于是在确定了考古队的目的地后,苏格他们就先一步去了新疆,她留了一只母蜂给胡八一,以便他们根据母蜂找到考古队的位置。 还没彻底进入沙漠,苏格就已经开始蔫了,不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心理上本能的厌恶。 作为一条鱼,哪怕她不需要泡水了,这干燥的天气还是会让她心情烦躁。 张起灵见她恹恹的样子,都想要退出不去了。 “多买几头骆驼,我要扛着水箱进去。”苏格有气无力地说道,张起灵立马把他的钱包递给黎簇了。 这次进购物资就是他负责的。 沙漠跟大海一样,无边无际又没有参考物,即使是黎簇也不能说他能进出自如。 每一片沙漠都有自己的路线,他只能带着队友多活两天,没有当地人带路,他照样找不到目的地。 不过现在胡八一还在后面,所以他们只在边缘区域,带领吴邪适应沙漠的气候。 “小官,要是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苏格恹恹地趴在骆驼背上,时空乱流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回的,即使是她也不敢保证,他们一定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样也很好。”张起灵淡定的回答,只要苏格还在,去哪里都可以。 苏格一想还真对,这里没有长生,没有汪家,小官可能活的更加轻松。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更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即使那里可能要更加危险。 张起灵递过来一瓣橘子,上面的纹路已经被剥的干干净净,看起来跟有强迫症似得。苏格一口咬住,她就喜欢这种没有橘丝的橘子,吃起来很爽。 张起灵又给她继续剥。 胖子在旁边看的直咧嘴,这到底是历练来了还是蜜月来了? 那边黎簇正带着吴邪辨认沙漠里的植物,有时候没有水了,这些就是救命的东西。 “不许脱衣服!”黎簇将吴邪的外套又给他套上去,“再热也不能脱,暴晒会加速蒸发你体内的水分,让你脱水而死。” “重心向前,外八字脚走路,想象自己是一头骆驼。”黎簇托着吴邪的胳膊,“你必须要训练体力了,不然再多的知识也救不了你。” “我们虽然带的东西多,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有了。” “可能是人为,可能是动物袭击,也可能是天气变化。沙漠里危险太多了。” “你要学会自救。” 见吴邪精神不太好,黎簇轻笑一声,略带调侃地说,“你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教我生存之道的吗?” “怎么教的?”吴邪好奇地问。 “直接绑到沙漠里,不学就撕票。”黎簇哼了一声,“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学就撕票。” “还让我提前写好遗书。” “因为沙漠里,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要人命的。” “要把遗书放到最珍贵最显眼的地方,收件人地址写在最前面,要让人知道你家里人付的起这笔收尸费,否则人家就把你就地掩埋了。” “怎么都是些丧气的话?” “因为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黎簇没什么情绪地说,“我是你选择的第十八个人,前十七个都失败了,我再失败也没什么奇怪的,说不准我就真的活不下来了。” “胡说,我们最后不都活下来了吗?” “对,但有时候,我宁愿我死在了那片沙漠。” “呸呸呸!尽说些丧气话!”吴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想那些事了!” “你的未来在这里,跟那片沙海无关了,我们肯定能平平安安的。” “走!继续说,前面那是什么草?” “......” 胖子单独骑着一只骆驼,满脸不解地左右望望,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参与胡八一的队伍呢?起码有份雇佣金可以拿啊? 现在尽吃狗粮了! 苏格他们等了两天,胡八一他们终于到了。苏格他们远远地吊在后面,雪莉杨可能发现了,但是她无所谓。 她只要到达目的地就行了,中途有多少人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胖子放下望远镜,接过苏格递来的一个苹果,“这群老学究还真难以形容啊!吃饭前居然还要用水洗手。” “胖爷我带这么多物资都不敢这么干!” 像水果这种东西,吃也就吃了,毕竟沙漠存不住。 但是水就是生命,谁知道后面还要在沙漠走多久?哪能这么浪费。 “你管呢?或者他们有自己的依仗呢?”黎簇慢悠悠地说,“趁现在还能享受,赶紧能吃的吃,能用的用,除了水源和干粮,其他不用省。” 毕竟后面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说不准什么时候物资就全散了。 吴邪不知道黎簇的想法,不然他肯定要说一句乌鸦嘴。 天边的朝霞红艳艳的,映的整个沙漠都透着一股浅淡的血色,黎簇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要快点出发,风暴要来了。” 身下的骆驼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张起灵牵着领头的骆驼,朝着朝霞反方向前行。 走了没多久,风沙渐起,并且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大。 几人不放心的将物资放了一些在身边,然后骑着骆驼快速狂奔,也不在乎是不是跟着胡八一了。 这时候能逃出风暴就是幸运的了。 狂风席卷着黄沙,让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加上骆驼的颠簸,吴邪已经没有精力再想其他,只能紧紧的趴在骆驼上,死死抓住缰绳,也不知道自己跑向了哪里。 黎簇一直在吴邪的身边,见他神情都开始恍惚,也不顾不得其他,用绳子紧紧把他绑在骆驼上,然后牵着缰绳追上张起灵。 “胖子呢?”吴邪勉强睁开眼,大声喊着。 “在后面!”黎簇回头望了一眼,“我去找!” “我去!”张起灵将骆驼的纤绳交给苏格,然后从包里抽出一把绳子就顶着风沙往回走。 胖子身手好上许多,但也架不住他体量重,又背负了物资,骆驼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速度一降再降。 “妈的,真要减肥了!每次逃命都是体重惹得祸!”胖子骂骂咧咧,只能将身边的吃的用的都扔了,不过半路上骆驼一个踉跄,还是将他颠的掉到了地上。 风沙很快就将他掩盖了一半,胖子憋着一口气抬起头,前面已经看不清路,骆驼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蹒跚爬起身,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开始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正是绝望之际,眼前黄沙中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扒拉了两下防风镜,拼命往那个方向跑去。 张起灵找到胖子,也没有说话,直接用绳子绑住他的腰,然后拉着他往遗迹的方向走。 胖子本来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在风沙里前行,看见遗迹后就卸了力气,被张起灵一把扶住,然后干脆背着他走。 “小哥,你又救了我一命。”王胖子趴在张起灵背上喃喃道,声音被风声吹的七零八落。 “嗯。”张起灵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朋友。” 也不管王胖子有没有听见。 现娱成毅25 主持人也没想到销量这么好,预定的时长才过了三分之一,说好的互动也基本没怎么开始。 就这么结束也不好,他只能安抚直播间的网友,跟成毅继续互动,起码把直播时长给撑过去。 “我现在不太想看见这张脸。算了,还是想看的。” “儿子不听话怎么办?打是不能打的,只能宠着了。” “主播等成毅走了再上一场,咱不带他玩!” “哥哥拍戏去吧,下次不要来了!” 主播也不读弹幕了,继续和成毅讨论一下产品的成分与使用感受,结果下面全是阴阳怪气地评论。 “说的那么好,结果不给买。” “就馋你,然后不给买。” “想让男朋友拥有成毅同款皮肤,结果成毅拒绝了你并朝你扔了一个限购。” “库存什么时候才能更新?还没抢到呢!” 主播见状只能无奈地结束了与产品有关的话题,改为和成毅聊聊现状。 “现在还在拍戏啊,刚才说过的,剧组还没杀青。嗯,直播完就会回片场!” “下一个剧?这个剧还没杀青呢,就考虑下一个剧...额...我还没有计划,可能想先休息一下。” 弹幕里全都是催成毅去拍戏的,成毅无奈苦笑,“果果们想要累死我吗?” “拍戏肯定是拍的,不过要先休息一下,因为最近一年基本都在剧组了,所以想陪陪家人。” “和老板合作?这个要看具体情况,各自的档期还有剧本的选择。” “连线?什么连线?打电话是吗?这个...这个不行吧?”成毅看看左右的工作人员,为难的说“这个直播间是品牌方的,不可以私下联系其他人的,这个不好...” “大家不要再刷老板和我了,刷颜淡和应渊可以。”成毅郑重地说,“请大家多多关注我的作品吧!不要随便猜测感情,如果我有恋情的话,我肯定会告诉大家的。” 他已经收到过一次恋情营销的反噬了,不希望将来这个后果再降临到苏格身上。 剧粉有点难过,但是果果们倒是接受良好,很快就和他聊点别的。 “给大家唱歌吗?这个可以!”成毅清了清嗓子,“唱溯梦独白吧?我这首歌还没在大家面前完整唱过。” “其实我有专门去学,正好今天唱给你们听。” 直播间放起了溯梦独白的背景乐,“看你踏着星光走来,穿越过岁月茫茫人海...” “谢谢大家,爱你们哟!”成毅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心,很快就绷不住笑开了,他转头不好意思看镜头,“好肉麻呀!” “哥哥居然会比这个心了!以前不都是比半圆吗?” “淇淇说爱我~” “爱你,比心!” “呵,跟老板学的吧?” “楼上真相了,我在花絮看老板对他比过!” 成毅也看到这个评论了,他还真是跟苏格学的,总是听她这么比划,他刚刚不自觉就用出来了。 直播结束后,成毅就回到了剧组,苏格上前笑着问,“直播效果怎么样?销量可以吗?” “老板这个果果不合格啊,没有看我的直播吗?”成毅半开玩笑道,他以为苏格的性子,不会错过他的直播呢。 “那不是刚好拍戏吗?等下我看回放!”苏格镇定地回答,其实她是看了的,那个买了几箱的就是她,这不是怕成毅生气吗?干脆就说没看好了。 “回放有什么好看的?”成毅倒是没有生气,“反响还不错,老板别担心!” “我就知道很不错!”消息放出来后,群里就沸腾过了,肯定会有很多果果支持的,毕竟这又不是奢侈品,而且产品质量本来就很能打,苏格看着成毅奶呼呼地脸蛋说道,“哥哥脸蛋这么奶,是洗面奶洗出来的吗?” “我要说我皮肤本来就很白,你会不会打我?”成毅笑问。 苏格沉吟了一下,突然伸手捏了捏成毅的脸蛋,“那想生出这样白皮肤的宝宝,需要什么条件?” 成毅愣了一下,思维发散,突然不确定这个宝宝的性质了。 苏格嘿嘿一笑,转身回了片场,“走了,拍戏去。” 今天拍的是成毅受伤,话说这部剧男主就没健康过,拖着残血从头撑到结尾,不是吐血就是咳嗽,最后那破碎感,看的人心都碎了。 化妆师给他做好妆造,然后就需要他无实物表演了。 说实话在听见导演说,“咬脖子!再咬!”的时候,苏格是想笑的。因为这里是蛇咬人,但实际是没有蛇的,只有成毅躺在草地上各种翻滚,然后“啊!”的哼叫。 结果看见导演监视器里的成片,苏格就说不出话来了,那销魂的表情,还有握紧草地的手,怎么看起来不像蛇毒像情毒呢? 苏格严肃地又看了一遍成片,然后定定地对导演说,“你的下部戏我投了!没有预算,会拍你就多拍点!” 这个导演才是最大的果果呀!他镜头下的成毅都看好的要命。 不论是沉香,还是莲花楼,都是成毅古装颜值的巅峰,那玄夜霸霸到现在还是她的朱砂痣,白发小瞎子是她的白月光,现在的李莲花,更是她的心头肉。 “老板,要定制剧情吗?”导演憨憨地笑着。 “嘿嘿,把这个成片分享了,下部剧随你拍,不参合,就给钱!”苏格也是一脸老实的表情,嘿嘿笑道。 这时候成毅过来了,见到两人的笑脸,莫名浑身发冷,“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夸你演技好呢!”苏格一本正经的收起了笑脸。 成毅怀疑地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实在是不太清白。 “好吧,我在和导演讨论女一号的问题。”苏格摆正了脸色,“以前都是女一号扒拉你衣服的,现在全是方小宝来干,这还不能确认方小宝的正宫位置吗?” “他就是你的女一号!” 小宝扒衣 “以前这都是我的活呀!”苏格作伤心状。 成毅还没说什么,导演先发话了,“金主霸霸有要求的话,编剧也不是不能改!” “加钱,这就给您安排!” 钱给够,全扒了都行! 现娱成毅26 剧本自然是没改的,除了方小宝,谁也不能调戏李莲花。 剧组拍摄女宅的时候,有一段是需要跳舞的,导演专门请了专业舞者过来,苏格见他如此认真,就帮着设计了舞蹈动作还有服装造型,在这一块,她比剧组请的老师要专业多了。 等到拍摄的时候,苏格还客串了一下配乐的小女仆,不过这里应该是虚化了的,不会有镜头。 “哎,老板,舞蹈你设计的,那你也会跳吧?”拍摄完毕后,曾舜曦不怀好意的拉着老肖凑上来。 “怎么,想看我跳舞啊?”苏格白了他一眼,“我只会纣王快乐舞,你想当纣王吗?” “当当当!”曾舜曦连连点头,“今天我们都是纣王!” 成毅也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坐在观众席上,“接着奏乐,接着舞!” 苏格眸光一转,爽快地说,“来,佳人伴孤灯!” 工作人员识趣地给她放了背景音乐,苏格随着音乐跳到了刚刚布置的舞台中央。 苏格没有像刘迦一样各种炫技的舞动动作,她跳的就一个字,扭! 扭腰旋转,回首飞眸,整个舞蹈就像名字一样,纣王快乐,眼神拉丝。 曾舜曦本来还兴冲冲的看跳舞呢,结果苏格刚起了几个动作,他就开始脸红了。 就明明包裹的很严实,但是苏格一扭起来,那种妩媚勾人的态度就出来了。 “这是我们能看的东西吗?”肖顺尧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可是苏格明明也没什么露骨的舞蹈动作,这么叫停的话显得自己很心虚。 苏格一个旋转坐在了曾舜曦面前的桌子上,朝他露出一个含羞的眼神,把曾舜曦看的目光躲闪,悄悄往旁边移动,苏格娇嗔一句,“大王?” “不不不!我不是!你找他!”曾舜曦连连拒绝,把手指向了成毅,好像面前不是美女是炸弹一样。 苏格把目光转向成毅,后者腾的脸红了,往后一仰,直接坐在了地上,苏格噗的笑出来,也不摆那副勾人的样子了,上前去扶成毅,“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失败。” “不,是我们没见过世面!”肖顺尧捂脸笑道。 “终于知道昏君为什么不早朝了,这谁撑得住?”曾舜曦也走过来扶着成毅,“反正毅哥撑不住!” 成毅不好意思的自己撑地爬起来,“这太厉害了,我相信你是专业的了。” 跟演员演绎的舞蹈不一样,苏格的动作虽然简单,但是那种韵律神态,一下子就能让人带入到她要表达的情绪之中,看着她就能想象到妖妃的样子。他现在都有点不敢和她对视。 “没两把刷子,怎么敢跟刘迦老师讨论舞蹈呢?”苏格朝他们又丢了一个媚眼,曾舜曦连忙认输,“你给毅哥单独跳吧!我们不配!” “不不不,我也不配!”成毅连连摇头。 苏格哼了一声,“想的美,我还不给你们跳呢!”一副躲闪不及的样子,你当艳舞谁都能看的啊? 成毅抿唇笑,连带着后面都安静很多。 曾舜曦笑话他,“这里小姐姐太多了,毅哥这是在避嫌吗?” 女宅里配角基本都是女生,个个长得肤白貌美,衣服也比其他女演员要暴露。 “什么避嫌?”成毅没听太懂。 “家教太严,我懂的!”曾舜曦给他递了一个揶揄的眼神,“求生欲杠杠的。” 成毅这下懂了,他白了曾舜曦一眼,反驳道,“这不是在你旁边,得表现良好吗?毕竟现在你才是我正宫。” 曾舜曦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成毅,“好啊毅哥,深得老板真传啊!已经开始站她磕的cp了?” “你现在跟老板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成毅无语,粉丝喜欢磕cp就罢了,这同事都是圈里人,事实什么样还不清楚吗?怎么一个个磕的比粉丝还认真? “在说什么悄悄话?”苏格捧着三杯奶茶凑过来,分给成毅和曾舜曦。 “没什么!”成毅接过奶茶抢先回道,“讨论剧本呢!” 曾舜曦抱着奶茶哼哼了两下,翻个白眼先走了。 苏格瞧了瞧他俩,坐到成毅身边,“虽然李莲花和方小宝是一对,但是我可是站宇日俱曾的!” “胡说什么呢?”成毅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小曾听到会生气的!” “哼,你自己知道就行!”苏格傲娇的看着他,“男德!知道吗?你得和有夫之夫保持距离!” 成毅好笑的看着她,“男德是对你守的吗?” 苏格脸一红,嘀咕了两句,也不是不行! 成毅见苏格不说话,也跟着哑然了。 苏格清咳了一下,转移话题,“莲花楼要杀青了,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还没有,可能先休息一阵再接剧本。你呢?”成毅顺着她的话题回道。 “我的计划就是休假!”苏格抿了一大口奶茶,舒爽地叹口气,“今年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谁都别想我营业。” 苏格的戏份其实很少,早就可以杀青走人了,不过她习惯每天打卡上班,不然在家里也是无聊的紧。 只是这个上班也就一时兴起,她给自己的目标就是一年一部剧,拍完就放假,谁也别想她加班。 至于成毅,她只有一个要求。 “接部开心点的剧吧!哪怕只有结局完美也行!再哭对你的剧都要ptsd了。” 成毅表示很无辜,他的剧大多都是前经纪人给他接的,唯一他自己选的就是底线,很符合老板的要求啊!5 莲花楼杀青以后,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国内不限制出行了! 苏格开始了报复性的旅游,去海边狂欢,去山上看景,去美食街从头吃到尾。 她把路径发给成毅,把他羡慕的不行,他也想出来玩,可是他的知名度不允许他乱跑。 苏格给他邮寄了很多礼物,一直到快过年了,她才停下脚步回了北京。 成毅近期没有接剧本,而是接了几个代言活动,去北京的时候正好和苏格碰面。 “去我家里吃,正好我有礼物要给你!”苏格接他回了老宅。 “还有吗?你不是已经邮寄了很多吗?”成毅有些惊讶。她每到一个地方就要给他寄一次礼物,家里已经堆了很多了。 “那是旅游信物,这个是过年礼物,不一样的!” 苏格家不算大,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层小楼,前面有一个小花园,不过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小区门口的管理也很严格。 成毅登记了信息进了小区,然后被苏格迫不及待的拉到客厅,里面已经放了好几个箱子了。 “这是给妹妹的,这是给叔叔阿姨的,这是给爷爷奶奶的,这是给你的!”苏格将东西分类好指给成毅看,“别弄错了,等下给你搬到车里!” 成毅看着几个大箱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这样显得我的礼物拿不出手了!” “嗯?我也有礼物吗?”苏格有些期待,“是什么东西?” 成毅回到车库,把后备箱的纸袋子拿出来,“诺!祝你过年红红火火。” 成毅递过来一条红色的围巾,厚厚的针织毛线看起来就很暖和。 苏格接过来翻了翻,“你跟我想到一起了!我也买了红围巾!” 她把给成毅礼物的箱子打开,抽出一个包装袋,“看,红围巾!过年带!” 过年就要穿红衣服,她本来想买一件红卫衣的,后来想想还是围巾好搭配,就改成了围巾。 “那看来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成毅接过他的红围巾,跟他给苏格的不是一款,但是都是红色粗线针织围巾,猛的一看还是有点像的。 “我还给你买了新衣服!”苏格忍不住将另一件大衣也抽了出来,箱子一旦打开。她就忍不住分享欲了。 “你快看看合不合适吧!”苏格一直记得他在拍南风时穿的一身黑色大衣,显得又高又帅,所以在买围巾时看到这件衣服就忍不住也拿下了。 成毅看她期待的样子,就顺势脱了外套将大衣披上,苏格给他拢了拢衣领,满眼放光地说,“好看!韩国欧巴!” 成毅抿唇笑笑,还不等说什么,身后落锁的声音响起,成毅回过头去,看见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推门而入,看见屋里有人也是惊讶的挑眉。 “你怎么回来了?”苏格从成毅面前探出头来。 “瞧你说的,过年了我不回家回哪?”男人将手里的钥匙放回包里,“你男朋友吗?” “不是!”苏格拉着成毅给他介绍,“傅诗淇,我朋友,”她又指着男人,“这是我爸爸!” “叔叔你好。”成毅已经有所猜测了,见苏格确认更是心里发虚,立马礼貌的打招呼。 男人点点头,态度倒是平和,“不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成毅,了然道,“还没的手吧?” 苏格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没事干就去做饭去。” 系统真是越来越不会做人了,这么直白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成毅听了连忙说,“我来做吧!叔叔刚回家休息休息。” 系统也不理苏格的瞪视,慢悠悠地走向厨房,“结婚的话不要选近期,我有个实验项目,起码要半年,议亲的话我没时间。” 苏格的回应是刚刚拆开的包装袋。 轻飘飘的袋子也打不到人,显得苏格虚张声势了一点。 “你别在意,我很少带朋友回家,我爸爸大惊小怪了一点。”苏格跟成毅解释,“一毕业就催婚,家长的通病。” 成毅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要不我去帮忙吧?” “不用,我爸爸手艺很好的,不比我差,平时在家都是他做饭的。” 成毅最后还是去厨房帮忙了,苏格跟着一起,三人合作做了一顿午饭。 系统没有再说出什么让苏格炸毛的话,而是和成毅随意谈了谈生活爱好。他见成毅有些拘谨,吃完饭就上楼回书房了。 成毅和苏格在阳台坐了会,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等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他就起身要走了,下午还要赶飞机。 苏格帮他把礼物全都塞到后备箱,然后跟他告别,“记得手机随身带着,微信联系。” “知道了。”成毅乖乖点头。 “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她说完有些不舍的挥手,刚想说再见,突然一怔,疑惑地回头向家里看去。 “你等一等。”苏格叫住要启动车子的成毅,让他在车里等一下,她回头快速往家里跑过去,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给,我爸爸给的。”苏格将一个大红包塞给成毅,“新年快乐,下次再来玩!” 成毅在驾驶位有些无措的拿着厚厚的红包,不知道该不该收。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苏格没给他考虑的时间,后退两步让开空间。 等成毅走了后,她快速跑回楼上跟系统算账。 苏氏企业很大,旗下产品众多,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科技方面,系统就是主研究员,所以只要他的研究还在世界前沿,国家就会对他的产业保驾护航。 苏格对产业也不是很上心,她请了职业代理人,然后系统总筹,她负责享受。 过年的时候,哪怕她没有办宴会,拜年的人还是一波又一波的过来了,虽然大多送了礼物就走了,可还是让两人应付了好久,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她在花园找个角落,围上成毅送给她的红围巾,朝着镜头比个心拍个照片发到了网上。 编辑好信息后苏格就不再管了,而是翻看她的关注列表,看见成毅刚好也发了微博,穿的是那套黑色的大衣和红围巾,手里拿着一根仙女棒。 苏格先是给他点了一个赞,然后打了微信电话过去。 “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现在刚好不忙,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看到你的微博了,照片是妹妹拍的吧?”那么帅的照片,绝对不是他自己拍的,凭他的手艺,360度无死角的颜,他能拍出361的角度来。 “对。” 苏格和成毅还在这边打电话,不知道微博上已经出现一个小热搜了。 #沉香夫妇联动# #成毅官宣# 成毅平时已经算是低调的了,基本都是在剧组,很少出来活动,苏格比他更少营业,让沉香粉丝捉急不已。 她的剧在暑假档属于霸屏的一部,很多人都成了她的颜粉,要不就是入了沉香夫妇的坑,可是除了线上两个直播宣传,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共面前了,微博内容也少的可怜,每次发必定是给成毅作宣传,这就让粉丝又磕又着急。 到底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这么神隐是生怕粉丝找到你吗? 今天好不容易蹲到一个微博,一看,居然是跟淇淇同时发的。 都是晚上九点十七分,都穿了黑色大衣和红色围巾,苏格比了一个心,成毅拿了一个爱心仙女棒。 虽然衣服款式是不大一样,但是粉丝是会自己找到糖磕的呀,这么多巧合,说不在一起谁信啊? 所以沉香粉丝立马沸腾了,把成毅官宣给顶上了热搜。 苏格选择这个时间还真不是有意的,纯粹是巧合。成毅则是习惯了这个数字,见时间刚好够,他就卡着时间发了,随后苏格电话打来,他也没关注到网上信息。 经纪人见正主都不急,他就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年了。 等到苏格看到网上的词条的时候,流言已经传到他俩扯证了,把苏格都看无语了。 现娱成毅27 成毅现在玩手机的频率比以前多了很多,所以很快也看到这个词条了,不过他们都觉得这种绯闻不回应比较好,随着时间过去热度很快就会退却。毕竟过年时的热搜实在太多了。 春节过后成毅又进组了,苏格是没有那个上进心的,她最多在剧组里投点钱,然后探探班,最后快快乐乐的在外面玩。 因为接的是古装剧,成毅免不了又要开始吊威亚,武术集训,每天都忙个不停。对他来说这样的日常很常见,但是苏格却开始心疼了,玩了没几天,她就跟到剧组给他当小助理了。 “以前网上都说我是太子爷,现在大家估计都要说我是太上皇了。”成毅接过苏格递来的热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那公司就你一个独生子,可不得宠点吗?”苏格拍拍小椅子,“坐下,我给你按按。” 成毅个子很高,和别人站在一起时显得高高大大,但是单独一坐下,看起来就好小一只。苏格站在椅子后面,给他脖子按摩,“舒服吗?” 成毅哼哼了两声,苏格接着说道,“这个位置比较好认,让助理学学,以后有空就给你按按。” 成毅拒绝道,“不用了吧,其实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那你现在休息好了吗?”苏格问。 “元气满满。” 苏格放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该你给我按了。” 苏格把他拽起来,自己缩在了椅子上,“玩了半天手机,脖子都僵了。” 成毅无奈叹气,站到椅子后面按着苏格的方法给她揉脖子,“那你还低头看手机。你的手机不是有智能语音的吗?可以直接让它给你读呀!” “我看的内容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读给别人听呢?”苏格理所当然地说。这多社死啊! “嗯?”成毅瞪大了眼,想要探头去看看苏格到底看了啥。苏格连忙给捂住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苏格劝解道。 “......”论污的话,他的确是不如她。 今年的生日会还是在网上直播的,成毅其实是不大同意线下的,毕竟人多就意味着意外比较多,他怕果果们在路上遇到危险,而且每次生日果果都要付出很多,成毅也不想她们这么累。 苏格照样给他做了生日蛋糕,然后送了一组人物手办,是他演过的角色合集,连没播出的李莲花也在里面。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也是你亲手做的。”成毅拿着手指长的小人,眼里都是惊叹,这个做的真的很逼真,略带卡通,但是人物特征神韵全都在,一眼就能看出谁跟谁。 “那当然,我可是特意报了培训班的。”苏格略带得意,为了做这个,她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学了。 “谢谢。你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成毅郑重地把礼盒收好,“能每年和你一起吃蛋糕,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苏格有些脸红,她感觉成毅好像话里有话。不过她没胆子深究。 随着天气渐热,暑假档也要来临了,莲花楼剧组开始了预热。 这是一部大男主戏,没有那么多的爱情元素,在当下还是很少见的,怕观众不买账,剧组宣传的时候都是以沉香夫妇再合作的噱头发的。 “苟蛋下凡历练记,果果们快来看#莲花楼#” 战损 剧里高光时刻还挺多,为了称霸暑期档,剧组也是拼了,把李莲花蛇咬,毒发等销魂的片段剪辑出来发了出去,炸出一片黄心果。 #如虎添毅# 导演是懂果果们想看什么的,官方号经营的像是高仿,什么炸裂发什么。 然后下一段,就是苏格教导成毅红绸舞剑的花絮,两人手持长剑,在绿幕之中动作一致的比划着剑招,一镜到底,动作飘逸,看的人心情澎湃。 总的来说,热度还是很高的,成毅本来流量就不低,公司又不留余地的宣传,莲花楼一开播,就是爱奇艺首推。 第一集开头的东海之战,直接就上了热搜,这种快节奏的武戏对打,招招凌厉,已经很久没有人拍过了,观众都说看的很爽。 本来还有人刷沉香夫妇为何还不出来,后来就都是方小宝,李莲花又骗你了。 三个人的友谊一点都不拥挤,随便两个都能凑一对 #方都信#和#李忽悠# 苏格站在吃瓜第一线,每天都在微博上磕生磕死,微博发的全是两人的各种cp剪辑。 粉丝们都喊话成毅,你老婆跑了。 然后下面是,对不起我们也同意了! 莲花楼爆了,工作人员其实也有预料,毕竟沉香和成毅的粉丝量都不错,公司引导一下,前期热量不会低。 可是谁也没想到会暴成这样,几乎是现象级了,人均莲络人,成毅的果子数量暴增,每天都有许多人问怎么进群。 考古成毅,入股成毅。没有黑料,只有笑料。 每天一个傻憨憨,不是拌脚就是慢半拍,看见果果还会害羞地笑。 成毅终于成了流量顶级,随便一个小片段都是热搜。 “大明星,现在有什么感想吗?”苏格笑眯眯地询问成毅。 “什么感想?还是好好拍戏呗!”成毅其实没有多大感触的,他对外界并不关注,每天不是拍戏就是看剧本,联系外界时看到的也只有果果,所以粉丝群壮大对他来说,就是果果的面孔变了,可是还是一样的热情。 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火。 以前有果果们对他夸夸夸,现在还是一群果果们对他夸夸夸,好像是没什么区别。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以前都是果果们努力在网上搜粮自磕,现在的果果们都会自己产粮了,各种截图表情包层出不穷,成毅被扒的底裤都不剩了。 是真的不剩。 这一群黄心果,什么都添,成毅要是看到抖音,估计会把自己埋了。 现娱成毅28 去年录好六的时候,苏格就说了,莲花楼宣传要是再来一定要给他找场子,所以接到好六邀请,她立马就同意了。 另外参加的还有曾舜曦和肖顺尧,这三人属于主角,苏格则是因为从没参加过综艺,加上和成毅绯闻,所以噱头也很足。 录制当天,吴泽林大手笔的先给他们准备了一顿早餐。 “天上不会掉馅饼。”曾舜曦心有戚戚的说,早餐越丰盛他越心虚。 “没关系,看我的!”苏格给成毅打气,“我罩着你!” 曾舜曦顺势靠在肖顺尧身上,“老肖,我只能靠你了!”结果肖顺尧比他还紧张。 主持人介绍了一下这些美食的背景,还跟莲花楼互动了一下。 感觉成毅已经开始咂嘴巴了,苏格问主持人是不是可以吃了。 吴泽林点点头,“吃啊!可以吃,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早餐!” 苏格先给成毅夹了一个虾饺,成毅则是给她夹了一个糖油粑粑,他知道她其实挺喜欢吃这种软软糯糯的甜品的。 吴泽林在一边笑着说,“你们这样好像两口子啊!” “啊?没有没有,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天天一起在剧组嘛!”成毅看着主持人窘迫地说。 “唉,怎么没人给我夹菜呢!”曾舜曦叹气道,苏格立马给他扔了一个虾饺,“吃你的,不许说话!” 曾舜曦瞬间闭嘴。 “好的,一家三口,爸妈带儿子。”吴泽林改口道。 “所以只有我是局外人吗?”肖顺尧默默地说。 曾舜曦立马夹了一个酥饼给他,“吃你的,闭嘴!” “好的,食物链已经初显了。”吴泽林接着说。 大家笑作一团,因为在酒店已经吃过一些东西了,所以现在只是尝尝味道,主持人很快就给他们讲解游戏了。 成毅立马正襟危坐,聚精会神的听规则。 这个游戏别人帮不了忙,苏格只能跟主持人商量,先打个样,让成毅熟悉一下。 “没问题。”吴泽林爽快地答应了,他也是知道成毅的性子的,因此很照顾他。 玩游戏的时候曾舜曦跟苏格反应最快,肖顺尧和成毅则一直慢半拍,吴泽林有些惊讶地看着苏格,“没想到老板反应这么快啊!每次都接住了,一次都没错过!” “少侠嘛!眼疾手快必须的!”苏格笑道。 “我记得你们俩一个是天下第一,一个是天下第二吧?”吴泽林把目光转向成毅和肖顺尧。 “他中毒了,脑子坏掉了!”苏格看着成毅一本正经的说。 “他受伤了,脑子坏掉了!”曾舜曦则是看向了肖顺尧。 后面两人呵呵傻笑。 下面一个小游戏,要求他们打电话给好友,曾舜曦打给的是刘宇宁,苏格有些失望,唉,多好的机会。 成毅则是找了蔡文静,因为她也上过好六。 “嗨,老板。请给我打电话给蔡文静老师。”成毅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紧张的搓搓手。 “你对着手机要不要这么严肃,还用请求的口气。”曾舜曦吐槽道。 成毅不好意思的笑,这不是习惯了吗? “成毅老师现在很时尚啊!都用智能语音了啊!”吴泽林则是有些惊讶成毅的操作方式。 “他是太落伍了。”肖顺尧拆穿道,“每次翻手机都要划半天,所以干脆改成语音控制,直接下指令就行了!” 成毅憨憨地笑着,“这个是比较方便,有时候休息的时候可以让它给我读新闻,就不用自己看了!”说完还用力点点头表示真的很好用。 这边手机已经接通了,蔡文静略带惊讶地打招呼,“成毅呀!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有生之年能在电话里听见你的声音,真是太不容易了。” 其他人已经开始笑了,成毅低头窘迫地打着招呼,“你好呀。文静老师...” “你是不是以为老板给你充的话费,所以只能跟她打呀?” “没有没有~”成毅连连反驳,“不好意思,有点突然。” “所以现在老板在身边吗?你跟她报备过了吗?”蔡文静慢悠悠地问。 “啊?这个?”成毅不知所措地左右望望,不知道能不能说出嘉宾的名字。 苏格在旁边跟小声说玩游戏,成毅立马会意的转移话题,蔡文静倒也没抓住不放,还迅速的给出了正确答案,成毅都傻眼了。 “这绝对是你玩游戏最顺利的一次!”苏格开心道。结果话音刚落导演发话了,成毅输了。 成毅满头问号。 他才刚刚得意,这么快就被打入原形了吗? “我觉得你们在针对他!就不能让我淇淇赢一次吗?”苏格也是佯装不满道,成毅玩的多认真啊,吊威亚拍打戏都没流这么多汗,孩子都要有阴影了。 “我的错!”吴泽林不好意思道,“我理解错了,重来!成毅老师,你重来一遍。” “啊?”成毅懵懵跟着电话又说了一遍台词,蔡文静也很配合的再来了一遍开头。 曾舜曦在旁边要笑疯了,“这是固定台词吗?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两句?” 苏格也是扶额无语,成毅被笑,你们这些好友一个都不无辜。 下面他们又逛了好六街,然后才跟主持团去演播厅录节目。 何老师让大家跟观众打了招呼,然后郑重地把苏格拉到c位,“我觉得我们好六这期含金量太大了,居然请到了只闻其人不见其人的老板!” “这应该是苏格第一次参加综艺吧?” “对,大家好~很开心来好六跟大家见面。” “大家欢迎~唉,等下,雪琴和杨迪,你们现在有什么感想吗?”何老师cue了一下两人,毕竟去年他们还模仿了成毅和苏格的屏风吻,现在两个正主都在这,怎么都要谈谈感想。 “感想就是...哎呀,你别看我!好害羞。”杨迪和苏格对视了一下,突然捂脸转过身,“这也太好看了,我都不好意思和她对视!” 王雪琴也是感叹地说,“我要有这脸,我恨不得天天都在镜头前晃两下,谁都不能阻挡我释放魅力。” 苏格捂着脸不好意思的笑,“谢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很漂亮。” “等等等等,这笑谁教你的?怎么越看越眼熟?”何老师突然喊了一句,然后拉着旁边已经同款笑的成毅走到苏格旁边,“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这下大家都笑了。 “粉丝随正主,应该的。”苏格大大方方的说。 “看来老板真的是资深奇异果啊,微博账号全是成毅相关,参加活动也是和成毅,拍的剧也只和成毅搭档......”何老师越说,大家就“哦~”的越大声,绕是苏格都有点脸红了。 “你知道吗?周杰伦娶了她的粉丝昆凌,林志颖娶了他的粉丝陈若仪,朗朗娶了他的粉丝吉娜...” “懂的都懂哈!”杨迪挑挑眉说道。 见成毅已经快要冒烟了,何老师很好心的说,“所以李莲花应该也要娶他的粉丝苏小慵对不对?” “不行!”苏格立马反驳了,“李莲花是方小宝的!”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丢。 “唉?怎么又cue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的夫妻y的一环!”曾舜曦连忙后退。 “我跟你们说,他们在剧组就不清白!我实名举报沉香夫妇是真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我跟你说造谣是不对的!”何老师不走心的说道。 “这还要证据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曾舜曦信誓旦旦的说,“不信你问老肖。” “观众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肖顺尧憨憨的回答。 “你们有什么辩解的吗?”何老师看向苏格和成毅。 “好了,可以开始下一环节,我们玩游戏吧?”苏格一本正经的说。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是吗?”杨迪问道,然后指着两人说,“好了这场婚事我们都同意了。这两人站在一起对我的眼睛太友好了!造福下一代。” 今天莲花楼几位穿得是同系列衣服,苏格和成毅站一起真有点情侣装的意味,看起来挺般配。 “这俩人的孩子,得好看成啥样啊?” “你让他们生一个不就知道了。”曾舜曦老神在在的说道。 “小宝!我要不客气了!”苏格眯着眼睛看向曾舜曦,后者立马认怂,“何老师我们玩游戏吧!” “有故事!”秦霄贤凑了过来,“能展开说说怎么不客气吗?” “玩游戏玩游戏!”曾舜曦转移话题,“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一轮的游戏是嘴上功夫,何老师还没说完,成毅就已经开始活动嘴巴了,看的苏格都想上手搓搓他的脸蛋。 “等下听我指挥知道吗?”苏格凑到成毅面前小声说。 成毅连连点头。 吴泽林在解说规则的时候,苏格直接给成毅来个例子演习了一遍,看着他清澈中透着呆萌的眼神,苏格放弃道,“算了,等下你重复我的话就行了!” 成毅无辜的朝她笑。 第一轮何老师给成毅开后门,让他开场,苏格没有多想,结果成毅说了一个“化”字就停下了,周围人都愣愣的看着他。 苏格扶额,看来跟他说规则果真没用,其实他听懂是听懂了的,就是一紧张就忘了规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何老师笑着宽恕了他一回,苏格在一边说,“等下别看对方了,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跟我学!” 成毅无奈点头。 紧张的时候要他思考他可能做不到,但是学舌是不需要脑子的,本能的就跟上了,对方也知道成毅反应慢,所以个个指向他,苏格就在一边快速给他答题,成毅只要跟着学就行了。 “好了,这一轮就到这,成毅你走开,下面我们直接和苏格对战!”何老师把成毅拉开,“不要以为老板不拿话筒,我们就不知道你作弊了!” “直接指老板好了,指成毅完全多此一举,反正都是老板答的题。”杨迪吐槽道。 “还是要的,这字这么绕口,学的时候也容易说错呀!”苏格辩解道。 “好,下面我们直接跟老板对战!看看谁更胜一筹!”何老师下结论。 这一轮小丁先说,他看着苏格,突然卡壳了,“化花...” “不是,你被成毅传染了吗?”杨迪不解的问,“成毅好了,你开始结巴了?” “对不起!”丁程鑫不好意思的捂着脸,“我重来!” 他手中的莲花指着苏格,眼神低垂,快速的说道,“化...肥挥发,化肥~挥发!” 苏格迅速接下了,并把莲花指向对面的杨迪,杨迪反应倒是很快,跟着苏格说对了一句,结果下一句也跟着嘴瓢了。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我还怎么答题?谁还有心思答题?”杨迪放下莲花走到丁程鑫身边,“小丁,我知道你刚才为什么停顿了!这谁看了不迷糊一下?” 丁程鑫红着脸躲到杨迪身后不说话。 秦霄贤忍不住质问,“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这有什么不好答题的?你不能因为她是老板就让着她呀!” “你去跟她对视一下!”杨迪挥手让秦霄贤去看苏格,别跟他掰扯,有本事自己体验一下。 “怎么了?”秦霄贤走到苏格面前,“来,我们来battle一下!” 苏格无辜的看看他们,然后认真的盯着秦霄贤,准备听他说词。 秦霄贤信心满满的看着苏格,和她对视两秒,突然转身走到杨迪面前认怂9“对不起迪哥我错了!我也控制不住!” “请对方队友禁止使用美人计!”杨迪大喊道。 苏格今天穿着一身藕色旗袍,本来是很挑人的颜色,不过她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大长腿,配上她清澈的眼神,硬生生将她衬的妩媚又清纯,反差感极大,当她认真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你就是她整个世界,这谁能控制得住不走神? 看她的脸会被美貌镇住,看她的身材又控制不住脸红,一下子就心虚了。 “你让雪琴上!”曾舜曦哈哈大笑。 “不不不,我也抵挡不住!”李雪琴连连摆手,她一看到漂亮妹妹,就忍不住沉迷美貌,这皮肤怎么保养的?这五官怎么长的?游戏捏脸也不敢这么拼的吧? “老板的颜值,真的,我就不说最高了,每个人审美不一样,但绝对是娱乐圈顶尖那一批。”杨迪忍不住说道。 “你以为呢?能凭借一部剧就霸屏暑期档,期间不营业不参加活动还能被人铭记一年,你觉得她长得能差到哪里去?”何老师幽幽地说道。 “不是,平时电视剧都有化妆滤镜什么的,个个长得都不差,谁知道她真人能长得这么好看?!”杨迪辩解道。娱乐圈美女还少吗?其实真人长得也就那样,虽然好看,但是你能找出这样那样的缺点。 谁像苏格那样,整个人好像加了美颜滤镜一样,美得不似真人。 他就没见过皮肤这么通透,五官又精致的人,真的是自带柔光。 “成毅这样你都没跟老板在一起的话,真的,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你对工作是真爱!”杨迪补充道。 成毅茫然又无辜的看着他,“我...” “成毅你不会不行吧?”杨迪突然语出惊人,“你去年伤的是哪条腿来着?左腿右腿还是...”第三条腿? 旁边几个人已经笑爆了,成毅满脸通红的看着杨迪,“我腿好了!” “不是,这跟我腿有什么关系?老板长得是很好看,但是喜欢不能只看颜值是吧?这个还是要看性格,看相处的...” “好的,说出一条你不喜欢的老板性格,或者说你觉得你俩不合适的地方。”曾舜曦在一旁说道。 成毅立马闭嘴了。他红着脸看着苏格,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娱成毅29 嘴上功夫这一关,勉强算莲花楼队伍赢了,下面是老游戏,泼水环节,因为今天穿的衣服不方便,苏格直接被排除在外了。 “这次让肖顺尧和成毅先上,老板就不要上来了,她在我们还怎么玩成毅?”何老师一本正经地说。 “嗯?”成毅瞪大了眼,何老师是不是说错词了? “没错,你玩游戏,我们玩成毅。”杨迪好笑的坐到他对面,“看看今天会不会又贡献名场面!” 成毅无言以对,他看向肖顺尧,弱弱的问,“你玩游戏怎么样?” 肖顺尧回以紧张的笑,他也很少参加这种节目的好吗? 解说规则的时候,两个大男人跟小学生一样排排坐,傻乎乎地看着一系列道具,感觉就没在状态,果然一开始,两人就懵圈了,成毅直接放弃反抗迎着脸无力地说,“来吧,泼吧泼吧!反正也是输。” 来,亲亲 “哥,我们可以再挣扎下的。”曾舜曦连忙给他们打气,他想让苏格也说两句,结果就看见她已经挂着姨母笑了。 何老师对成毅的偏心肉眼可见,可成毅还是被泼的浑身是水,苏格觉得她能再看一整期。 “老板你都不心疼毅哥吗?”曾舜曦不可置信道。 “啊?”苏格揉揉脸,“嗯......” “好了你不要说了,你就是成毅最大的黑粉!” 这时成毅又输了一次,丁程鑫瞬间就是一杯水泼过去,成毅整个人都湿了。 甜妹 “小丁!”苏格忍不住喊了一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丁程鑫条件反射的道歉,不好意思地看着两人。 “护夫狂魔上线了。”杨迪在一边吐槽道, 结果苏格捂着脸不好意思的加一句,“再泼一次!” “啥?”曾舜曦瞪着她。 何老师送毛巾的手都僵住了。 “阿糖!”成毅也是不敢置信。他已经被泼的浑身都湿透了好吗? “对不起,可是我也是个果果呀!”苏格捂脸,果果有哪个不是黄心的呢?成毅湿身现场谁不想看。 “这个淇毅果变质了吧?”吴泽林在一边吐槽。 “不不不,我是正版的!”苏格连忙反驳,“相信我,等播出后,大家都会理解我的!果果们的爱好一直很一致!” 李雪琴难得认同道,“大家都被成毅迷住了,我还想看他们继续玩。” “再玩就要玩坏了!”成毅拿着毛巾擦胸口,幸亏今天穿的多,不然衣服就不能看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何老师好笑道,“不过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你喊老板阿糖?所以这是你们之间的爱称吗?” “不是不是。这是我小名。”苏格替他解释,“因为我名字是sugar嘛,所以大家有时候会叫我阿糖,甜甜什么的。” “哦~这名字果然够甜!” 苏格抿唇笑笑。 第二轮肖顺尧下来让曾舜曦上,他信誓旦旦地说,“没事哥,看我给你报仇!” 可惜一个王者带不动青铜,哪怕曾舜曦玩的很棒,但架不住成毅反应慢,不论是赢是输他都接不住。 苏格都要笑瘫在椅子上了。 “妹妹,妹妹,你穿的是旗袍!”李雪琴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提醒苏格,录节目呢,还是要点形象吧! 成毅下场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疲惫,其他人也很累,笑的累。 “阿糖~”成毅委屈巴巴地坐在苏格身边,对她的笑脸表示伤心。 “对不起!”苏格也不想,可是她忍不住,做游戏的成毅太可爱了,她抓着毛巾给他擦擦身上的水,“冷不冷?” “不冷。”他都要热死了,浑身疲惫,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流汗就不错了。 “没关系,输就输了,淇淇这么可爱,是输是赢我们都爱看~”苏格忍笑哄道。 成毅更加幽怨了,就是你们爱看,他才难过啊! 吴泽林公布小坏蛋之后,成毅他们就可以下场换衣服了。成毅觉得自己都不想再上场了。 下场游戏需要唱歌跳舞,苏格他们换了统一服装,还在手上配戴了一个惩罚装置。 “这个输了要电一下吗?”成毅都觉得惶恐了,这样他的压力很大的呀。自己被电没关系,队友被电他就要内疚了。 “没事哥,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了。”曾舜曦已经看开了,和成毅玩游戏,快乐就完事了,至于最后的惩罚,就当是快乐的代价好了。 肖顺尧也淡定地说,“没关系,我们彼此彼此,输着输着就习惯了。” 吴泽林在教导大家比划动作的时候,杨迪不解地问,“这是谁想到的动作?你觉得好看吗?” 何老师万分庆幸自己是主持人,所以若无其事地说,“你让弟弟做一下试试。” 丁程鑫羞涩地做了一遍示范。杨迪不说话了。 “好看呀!”何老师插了一刀。 苏格也给他比了一个赞,“好看!”学跳舞的偶像就是不一样,随便一个动作都很好看。 成毅把她手摁下来,杨迪视线立马转过来,“成毅你也来一个!” 成毅心虚地看看大家,顺从地也做了一次,没有弟弟的那种舞风,但是也可可爱爱的。 “好看!”苏格立马给他比了一个心,成毅羞涩地笑笑。 大家把视线转向杨迪,他强作镇定地说,“我知道了,要歪着一点!”一定是他刚刚做的不对,绝对不是他长得不好看。 杨迪再次做了一遍,大家都说,“好看!” 谁敢说不好看呀,等下大家都要做这个动作的。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成毅情绪好了很多,还跟着一起唱了起来,不过一听到游戏开始,他立马把刚才学的动作都忘了,连游戏规则都想不起来了。 “别紧张,错就错了,合约没说要赢游戏呀!”苏格安慰他。 “可是输了的话...大家要跟着受惩罚的!” “又不是你一个人输,大家都输过的,玩得开心就行了!”话音刚落,那边秦霄贤就输了一次,他粤语本来就不行,一不注意就把[她]字唱出来了。 “我们这边暂停一下啊!” 何老师在六个门队受过惩罚后叫停了游戏,然后走到成毅身边,“你们辛辛苦苦的玩游戏,成毅在这边和漂亮妹妹聊天!” “你游戏看明白了吗你就开小差?”何老师假装生气道,“我合理怀疑你就是故意玩输,好骗妹妹的安慰!” “心机boy!”杨迪立马谴责他。 “没有没有!”成毅连连摆手,他满脸通红地解释,“我有在学!” “认真点,不然下次就是你开场了!”何老师放过了成毅,让六个门队再来一次。 这次游戏有点难,双方都被电了几次,最后莲花楼队还是输了。 “怎么样,手还疼不疼?”成毅帮苏格摘下惩罚装置,在她手腕处揉了揉。 “不疼。”苏格其实忍痛还是挺厉害的,这个装置也没有那么吓人,节目组不敢做的太过。 下一场游戏轻松了一些,虽然唱的调子有点社死,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可以过关的。 “请说出古装剧里的夫妻!” 成毅信心满满地说,“两口...”苏格一把抓住他,小声说,“应渊颜淡!” “啊?哦!”成绩立马改口,跟着唱到,“应渊~颜淡~” 虽然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是跟着念就对了! 何老师已经忍不住笑出口了,不过他放水也不是第一次了,便好心绕过了成毅,让苏格接着说。 “司凤璇玑!” 曾舜曦接着说,“白蛇许仙!” 轮到肖顺尧的是,苏格突然一惊,连忙小声提醒,“杨过小龙女!” 这也是一个游戏黑洞啊,不论他想没想起来,还是先给一个参考答案吧! “老板为了他们这一队可真是操碎了心啊!”秦霄贤好笑道。 “我问一下啊,应渊颜淡结婚了吗?”何老师不确定道。 “结了结了,他们在梦里结的!”杨迪给他解释。 “梦里结的?!”何老师绷不住笑起来了,“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梦里什么都有?” “应渊嘛!闷骚一点,梦里娃都生了,清醒的时候连亲亲都不敢!”杨迪不怀好意地问,“成毅,是不是跟你学的?” 成毅懵了一下,随后瞬间脸红,他低头用手抵着脸,“什么鬼?!” “哦~毅哥,你想到什么了?”大家见他又开始害羞脸红,纷纷起哄。 “还玩不玩了!”苏格把成毅拉到后面喊道,“是不是想认输?” “不可能!”秦霄贤立马回道,“现在就开始!再来!” 有苏格作弊,莲花楼队终于又赢了一次。 最后一场吃柿饼,何老师直接把饼塞到了成毅嘴里,看的实在太着急了。 “好不好吃?”成毅回到椅子上时,苏格笑着问他,刚刚舔到柿饼的时候,他眼睛都亮了。 “甜!”成毅点点头,柿饼的糖霜真的很甜,吃起来味道很棒。 “等会回去的时候我们带一点走!” 现娱成毅30 好六还要过几天再播,他们回去后有一个新任务。 跳昆卡。 不知道谁提出来的,热度破万要跳昆卡,莲花楼下的观众嗷嗷待哺。 苏格和肖顺尧无所畏惧,他们本来就擅长跳舞,曾舜曦也勉勉强强,反正普通人的水准。 成毅就抓马了。 说实话,苏格从没想过成毅会卡在这一项目上,他早年也是练过舞的,平时武戏也打的很好看,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把昆卡跳成那个样! 明明动作很标准,表情也很认真,但是苏格拍摄的时候,镜头都抖了,最后还是用手机支架放着,才录了完整一版。 “有这么好笑吗?”成毅不理解,虽然不好看,但也不至于这么可笑吧? 而且明明是这动作的锅,这谁跳都不好看呀! “你看看老肖跳的!”苏格把肖顺尧的视频打开,“人家跳的多丝滑!” “你怎么手忙脚乱的?”苏格脸都笑酸了,“之前在好六跳舞挺好的呀,多可爱啊!” 成毅幽怨地看着她,“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要不再来一次?”苏格试探着说。 成毅觉得她就是没看够,还想再笑一次,不过他还是答应了,重新走到镜头面前,结果刚一开场,他就扭脖子了。 苏格又好笑又心疼,她跑到成毅面前摁着他的脖子,“怎么样?抻着了吗?疼不疼?” “疼!”成毅捂着脖子痛苦道。苏格给他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就是拉着了,缓缓就好了,她再也忍不住,直接笑趴在他怀里。 “淇淇你怎么这么搞笑?你刚刚的表情像是要入党!”以前他跳舞时那羞羞的表情就已经很招人了,没想到认真地表情会这么搞笑,苏格觉得这发出去,淇淇肯定会社死的! 成毅无奈地扶着苏格不让她跌下去,“那我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版本了。”起码他完整跳下来了。 苏格平复好心情后发现他们的姿势有点不对,太亲密了,苏格红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好,“那就发这个吧!其实这个动作也很标准的。”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分享了。 成毅见苏格拿着手机跑走,有些不自在的挠挠脸,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成毅的这个昆卡就霸屏了,抖音上到处都是他的表情包,苏格偷偷把他抻脖子的那一版分享了,果果们笑的最大声。 幸好成毅不上网,不知道自己已经丢脸到全国观众面前了。 不过很快,社死的就不止成毅了。 随着剧情的热播,苏小慵也上线了,因为有着沉香的滤镜,加上苏小慵对李莲花的迷妹属性,所以他俩的cp量也是很多,剧组趁机发了很多花絮出来,全是苏格对着李莲花各种尖叫的。 每次李莲花开大号,表情变化的时候,苏格就秒变迷妹,在导演旁边各种花痴,整个一大型追星现场。 “苏小慵对李莲花是真爱啊!” “所有人都期待李相夷回来,只有苏小慵坚定不移的追着李莲花。” “苏小慵心心念念李大哥 ,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我不管,这就是他们的三生三世,应渊和颜淡,唐周和白漂亮,李莲花和苏小慵。” “第三世难道不是苏格和傅诗淇吗?” 李莲花的cp其实挺多的,万物皆可配,苏格有刷到方花的,有笛花的,还有莲花跟狐狸精的,邪门一点的李相夷和师兄的也有,但是目前来说,笛方花和苏小慵是粉丝量最大的。 随后好六也发布了预告,下一期正式播出莲花楼特辑,粉丝们嗷嗷待哺。 “这一期,真的全程高能。” “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的嘴角就没上扬就没停下来过。” “我的天,太甜了,成毅苏格是真的!” “唔,剧粉磕cp就罢了,圈内人也跟着一起磕,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成毅泼水# #苏格:再泼一次# #小丁配享太庙# #成毅,甜妹# 这个星期的热搜就没停过,全是好六里的高光时刻,粉丝们磕生磕死,还要抽空嘲笑成毅玩游戏。 “有什么是我尊贵的会员不能听的?成毅苏格你们说悄悄话为什么不拿话筒?” “有谁听到成毅智慧助手的语音包了吗?虽然开始声音有点小,但是我觉得像老板的声线。” “不是像,就是,我放大了声轨对比过了,就是老板的声音。” “瞧瞧我搬来了什么好东西!” 东西我搬来了,你看着办 “成毅看老板的眼神绝对不清白,你瞧他笑的,眼睛就没移开过。” “所以这对是真的吗?我不允许他们还没在一起!” 成毅从来不上网,苏格则是一直只用小号蹦跶,所以网上的绯闻他们都没有正式回应,不过正主不说,粉丝忍不住啊,除了剧粉,剧组也有很多叛徒的。 导演第一个发布了一个花絮,是苏格在女宅舞台上跳舞调戏笛方花的。 “这一刻,我们都是纣王。” “不怪成毅撑不住,这谁看了不迷糊?” “啊啊啊,这种女孩,就该我们江苏的谈!” “对不起,这已经是我们湖南的了!” “拒绝赌毒,从你我他做起!” “拒绝美色,从江浙泸做起,我安徽的做不到!” 苏格的这一段舞蹈,不比成毅昆卡来的热度低,简直是在舞蹈圈杀疯了。 “从此祸国殃民的妖妃都有了脸。” 现娱成毅31 有关成毅的词条很多,恋情只是其中一项,随着剧情走到尾声,很多cp粉都化做了生命粉,只求李莲花不要再虐了。 “随便和谁在一起都好,只要李莲花活着就行了。” “李相夷不是天下第一也没关系,只要李莲花长命百岁。” “小宝一定找了李莲花,他们三人会在江湖上有新的历程。” 苏格跟着网友又被创了一次,她在微博里发了一张图,手里全是曼珠沙华,配文,“大郎,吃药了!” 曾舜曦难得也转发了这条信息,并配文,“吃吃吃,怼他嘴里!” 肖顺尧转发写的是,“不够我还有!” 成毅是啥也不知道的,还在剧组努力工作。 莲花楼最终还是完结了,结局是众多人的人意难平,同时成毅也更加火爆了,到处都是他的应援,早期底料被扒的一干二净,在发现没有黑点,全是心疼后,众多果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变成黄果果了,开始扒他身体。 #走路摔合集# #喝水合集# #成毅的粉指甲# #成毅的舌头# #成毅提裤子# #成毅害羞# #成毅被调戏# 网上物料多的看不完,有很多东西都重复了,但是苏格就是看不厌,跟中蛊了一样,每天都要刷他的小视频,然后跟着新果果一起舔屏。 “老板果然是正版果果,她是知道我们爱看什么的,这泼水谁不反复舔屏?” “终于知道男生看甜妹的感觉了,这样子谁能拒绝的了呢?” “听说成毅把追星的和不追星的,全都收割了!” “四代果果,已经翻看成毅之前的剧了!” “成毅果果脑,当他的粉丝太幸福了吧?” 当成毅捧着蛋糕走到苏格面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年生日到了。 苏格把蜡烛吹灭,然后照例和成毅分享了蛋糕,“明年也要开开心心。” “礼物呢?”苏格突然反应过来,成毅怎么没送东西,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成毅清咳了一声,突然又回头去拿了一个盒子和一束玫瑰花。 “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格接过玫瑰花,心跳突然加速了,她觉得好像知道成毅要说什么了。 成毅脸色微红,神情看的出有些害羞,但是却很坚定,他将手里的小盒子打开,递到苏格面前,“希望以后得每分每秒,我都与你度过!” 成毅说了很多心里话,苏格听得心里发痒,可是又觉得情况好像不太对,这跟她想的一样,又不是很一样,成毅的进程这么快的吗?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苏格看着面前的戒指不确定的问。 “当然了,我想了很久,我很确信自己的内心。”成毅有点忐忑,但更多是坚定。 “那你继续?”苏格迟疑的说。 成毅懵了一下,不知道苏格的反应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能硬着头皮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苏格听完就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如释重负,反正是哭笑不得地看着成毅,“难道你不知道,戒指都是求婚才需要送的吗?” 成毅愣了一下,看着盒子里的戒指有些傻眼。 “告白送巧克力就行了,你刚刚整的我以为你想要结婚了!”苏格默默补充了一句。 成毅也反应过来了,送戒指似乎是结婚流程,这有点郑重了,可是在他心里,告白就是很郑重的一件事。 还不待他再想,苏格已经把戒指拿下来了,“不过我答应了。” 不管是求婚还是告白,反正她答应了! 成毅露出惊喜的笑容,抱着苏格傻傻地说,“那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苏格和成毅平时就很黏糊,确认关系后除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拥抱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对成毅来说,有名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他终于可以在别人打趣他俩的时候,理直气壮的牵着她的手,说他们本来就可以这样。 结束单身的成毅心情很是高亢,走路都忍不住蹦跶了起来,苏格觉得他这样又开始像傅三岁了。剧组的人看他这样还以为是莲花楼的成功让他现在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大爆了。 苏格和成毅并没有要在网上正式公布恋情的意思,但是也不会特意隐瞒,就是顺其自然。 没想到莲花楼热度都要过了,cp粉突然又活跃了起来。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四代果果,考古成毅,先从沉香刷起,然后掉进去出不来了!沉香夫妇真的很好磕!” “然后我又找了他们合作的剧,发现这已经是他们三搭了,剧咱就不说了,这真人咋比剧还好磕呢?” “看花絮的时候,我以为是小粉丝和她的大明星。老板在片场真的演我真人了,我看见成毅我叫的比她还大声。” “考古老板身份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是大明星和他的小老板,霸道总裁和她的明星小娇妻,老板帮淇淇状告百人营销号的时候真的帅呆了。” “刷日常的时候,我又迷茫了,这不是大明星和他保姆小助理吗?瞧瞧这些物料。” 配视频,有苏格片场给成毅做饭,给他擦汗,扶着受伤的他走路,还有其他一些照顾日常。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瞧瞧我找到了什么宝藏女孩。” 配图苏格在沉香片场刺绣,然后下一张图片是成毅2021生日会现场。 “这衣服居然是老板亲手做的!之前别人说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想,现在亲眼看见成毅穿着老板做的衣服,哇哦,好甜!” 下面是一连串的回复,也是各种考古。 “想不到吧?这也是老板做的!” 配图成毅穿着花衬衫在片场休息。 “呵呵,这也是老板做的!” 配图成毅参加某活动的白衬衫。 “本人剧组幕后,你猜莲花楼李莲花的发簪谁做的?” “直播截屏,你猜这个递蛋糕的手是谁?” “三年蛋糕截图,衣领袖口截图,成毅石膏腿画画签名截图,2023生日礼物手办签名截图,你猜这个sue是谁?” “美图舔屏,这个女孩我想要!” “会跳舞,会做饭,会裁衣,会照顾人,长得漂亮还是自己的迷妹,这样的媳妇成毅你不要就让给我吧!我想要!” “同求,请问找到这样的老婆需要什么姿势做梦?” “羡慕成毅,我也想要这样的老板!” “啊啊啊,看看这个!成毅手表,苏格手表!” “谁敢说他们不是真的?” “这要不在一起...那我就要抢了!” “瞧瞧他们的互动,宣传活动成毅视线永远都在老板身上,处处护着她。” “老板给他比心,瞧瞧这眼里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 “前面嘴上说着没有,没有,不是真的,后面又不停的夸夸夸,眼睛一对视就脸红,听到她的择偶观立马就紧张。呵,男人的嘴!” “我宣布他们锁死了,这样要是不在一起,还有什么是真的?” “来个圈内人说说,他们是真的不?没人说我就要造谣他们结婚了!” “我我我,我来造谣,他们娃长这样!” 现娱成毅32 成毅和苏格的恋情词条越来越热,网上全是考古他俩的,每一帧都是糖饼,网友感觉李莲花的遗憾都被抚平好多。 “我不管,李莲花和苏小慵就是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 “来个番外吧?不行我就要自己剪了!” “剧里这么虐,现实还不能甜一点吗?” 裤子见成毅热度这么高,cp粉也是越来越多,连忙把压了几年的南风给拎出来了。 #成毅苏格合作甜蜜热恋,李莲花和苏小慵再续前缘# cp粉欣喜若狂,“只要他俩谈恋爱,剧情是狗屎我也认了!” “我可以舔屏看脸一整部剧!” 大家都觉得压了三年,剧肯定是过时了,但是现在成毅和苏格物料这么少,该看的都看完了,有新剧就不错了,管他拍的什么呢? 粉丝热血上头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不至于不至于,南风虽然压了三年,但是这两人的颜值在这,妆造差不到哪里去,至于剧情,偶像剧不都是这个剧情吗?反正我爱看!” “爱看+1,想看成毅,想疯了,他怎么还不出来营业?” “已经在补他以前的剧了。谁来说一句,沉香如屑好不好看?”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莲花楼真的好看吗?” “居然还有人没看过莲花楼?” “没时间的人不建议看莲花楼,因为你看的不是莲花楼,是莲花楼·沉香如屑·底线·琉璃·与君歌·长安诺·怒海潜沙。入股成毅,越看越沉迷。” 这天成毅活动入场的时候,场外粉丝突然大喊了一句,“成毅你老婆来了!” 成毅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左右望望没看见人,这才反应过来去看粉丝。 喊话的粉丝大笑着问,“成毅你刚刚在找谁?你心里想的是谁?” 成毅红着脸低头忍不住失笑,然后抿嘴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网友立马把这个分享出来了。 “所以今天谁没陪他出来参加活动呢?” “还能有谁呢?他的随身小挂件呗!” “嘿嘿嘿,我就看你们还怎么解释!” 苏格没想到有一天,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网友不会放过互联网上任何一个痕迹,这次考古,她就被扒出来了。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瓜!我的cp是假的吗?” “作为一个cp粉,沉香合影的所有物料都被我刷过了,然后我发现了这么一个片段。” #苏格片场唱溯梦独白# “声音是不是很耳熟?” “然后我又刷到了成毅2021生日会,这首歌首发就是在这,领唱的是一位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小姐姐,她的声音和老板声音像不像?” “再看看直播截图,小姐姐的手机壳,沉香片场截图,老板的手机壳!” “小姐姐穿的裙子,底线探班老板穿的裙子!” “直播时候,成毅几次看向这个方向,在小姐姐起哄时,又羞又恼还不敢瞪视的样子,明显是认识的!” “据说当时领唱的小姐姐,是群里的富婆粉,经常花钱给淇淇应援,还给果果们分享物料,报销花费,总之是个很忠实的大粉!” “根据网上的花絮,老板是成毅的果果,这个已经不用多说了,她的表现也很符合粉丝的属性,所以老板就是这个富婆粉的可能性你们说大不大吧?” “刚入股的粉丝可能没意识到什么,资深的果果们应该意识到大事不好了。” “给你们分享一下这位富婆粉的微博账号,你们就知道我想说啥了。” “指路今天睡到傅诗淇了吗?” 最新的一条信息是三天前。 “没有,但是今天的淇淇依旧可爱。”配图是成毅鼓嘴巴。 往前翻翻,账号最早追溯到琉璃热播的时候,每条信息开头都是,“没有。”然后花式追捧成毅。 “唔...也不能说cp是假的吧?就不能是淇淇比较保守,想留到结婚再睡呢?” “这届霸总不行啊!都多少年了还没追到人?” “给金主爸爸丢脸了,都到手里了还没吃到嘴?” “有谁@一下正主,这个账号是真的吗?” “两人账号都跟忘了密码一样,@了也没人看见!” “成毅肯定不知道,老板不一定,以她片场刷手机的频率,她一定有小号,所以大号不营业,不代表她不窥屏!我来@!” “费那么多事干嘛?我直接@今天睡到傅诗淇了吗?” 然后这个账号下面全是“老板这是你小号吗?” “所以你真的还没睡到淇淇吗?” “给你支招,下次私下没人时再跳舞给他看!” “喝酒呢?走错房呢?这么多电视小说就没给你一点灵感吗?淇淇不会喝酒,下次活动你就使劲灌,然后送他回房间!” “都知道砸钱让他陪你演偶像剧了,怎么就不知道砸钱让他陪睡呢?” “上面的,偶像剧是前公司定好的,剧已经卖了,然后老板才签的成毅,这个不是她砸钱定制的剧哦~不过你说得对,不是说娱乐圈很黑暗吗?你到底黑暗给我看啊!强取豪夺走起啊!” “今天也是为cp操碎心的一天!都这么多年了还没睡到淇淇,是谁说他是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人?” “成毅你不行啊,这样的大美人都能忍住不睡,说你憨,你也不能憨成这样啊!” 苏格看着被爆了的小号,默默装作没看到,还好成毅不上网,他看不见。 只是半夜她又偷偷改了账号名,“今天和傅诗淇结婚了吗?” “没有,也没睡到。” 等待临幸 现娱成毅33 苏格的小号炸出了一堆cp粉,为他俩的感情操碎了心。 “就问,这么一个漂亮粘人又贴心的小迷妹,成毅是怎么忍住不动心的呢?他是不是傻?” “看了这么多剧本,脑子怎么就不知道开窍呢?” “有谁@一下他的朋友,找一个上网的,再不下手我要抢了!” “抢抢抢!大家快来抢嫂子!” 网上热议轰轰烈烈,成毅在剧组啥也不知道。 因为莲花楼反响很大,爱奇艺决定再收割一波,开个莲花楼主题演唱会,现场与直播同时进行,苏格他们需要准备一些才艺。 成毅报的单人曲是刀剑如梦和转弯,好听是好听的,但是怎么都是老歌呢? 不过想想成毅的曲库,苏格也没太为难他,只是在合唱项目上,苏格罢免了他的选择权。 直播那天,大家都换上了莲花楼里的造型,再次重聚在一起,成毅曾舜曦和肖顺尧唱了一首主题曲开场,然后大家依次上场做自我介绍。 轮到苏格上场的时候,大家的呼声全都带着揶揄,苏格面不改色地说,“大家好,我是苏小慵的扮演者苏格。” “来,苏格老师,站这边,我们跟成毅老师站近一点哈!毕竟你们是一对!”主持人把苏格拉到成毅身边,还不走心的加了一句,“我说的是剧里哈!” “在剧里我可不敢说是一对!”苏格大方的走到成毅身边,“李莲花的前任是笛飞声,现任是方小宝,白月光是乔婉娩,朱砂痣是师兄,我只是一个被拒绝多次的小迷妹罢了!” “听见没有,老板生气了,还不哄哄!”曾舜曦手肘戳了成毅一下,打趣道。 成毅抿唇笑笑,“李莲花拒绝,跟我成毅有什么关系呢?” “哦~成毅老师现在说话反应很快嘛!” “好了,我们莲花楼主题演唱会现在已经要正式开始了,说好的要给大家圆梦,我们保证做到,第一个惊喜,大家猜猜是什么?请看大屏幕!” 苏格在音乐一响的时候就知道咋回事了,曾舜曦更是笑的直蹦跶,只有成毅还傻乎乎的左右望望,后知后觉的转过身,然后他就被创到了。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吗? 跳昆卡的合集都在,但是成毅是c位,他看着屏幕上的影像,都不敢回头望大家的反应。 不过左右东倒西歪的同事已经给了他反馈了。 主持人让大家再跳一遍,苏格倒是不介意,但是她不想排排队跳,她想站成毅面前,看他再跳一次。 可可爱爱 显然主持人知道大家的萌点,大家跳过一遍后,她就把成毅单独拉出来跳一段,苏格立马跑到前面蹲下,找第一视角。 其他几人见状也全都蹲在她旁边了。 成毅肉眼可见的尴尬和社死,委屈巴巴的看着苏格求助。 “哥哥加油!为你打call!” 成毅呼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跟着肖顺尧学跳舞。 成毅跳的时候,苏格真真感觉到了一把逼良为娼的快感。 那小表情看的,只想更欺负他了。 “大家觉得成毅跳的怎么样?” 好看呀 “好!”苏格拼命鼓掌,这扭得真的很棒啊! “老板眼睛都放光了啊!”主持人笑道,“有没有觉得更迷人?” “我只想到一句话。”苏格捂着脸,“入我夷门,睡我夷神!” “太敢说了你!”大家全都爆笑。 “说到这我就不得不问一句了。”主持人显然也是敢说的,她不怀好意地看着苏格,“网上都说老板你的微博小号叫今天睡到傅诗淇了吗?是不是真的?” 苏格瞳孔都放大了,她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成毅,然后低头捂脸,默默躲到了他后面。 “什么?叫什么?”成毅还没反应过来,曾舜曦在旁边超大声地给他重复了一遍,“今天睡到傅诗淇了吗?” 成毅同款震惊表情包,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不是!我的微博名不是这个!”苏格辩解道,她现在叫今天和傅诗淇结婚了吗?反正不是那个了!幸亏她改名改的快! “不是你躲什么!”曾舜曦笑道。 成毅也跟着脸红,要不是苏格站在他身后,他也想躲起来了!因为他觉得苏格是能取这种名字的。 “不是,你们笑什么?”苏格放弃表情管理了,“这名字怎么了?网上这种名字多了,比这更胆大的都有。果果里随便拉一个都是成毅老婆。” “那你的名字叫什么?”主持人问。 “你都说是小号了,那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苏格拒不回答。 主持人笑了一阵就绕过她了,毕竟这个话题也不好深究,她接着看向底下的观众,“那我们继续看跳舞吧?” “大家都知道,除了昆卡,还有一只舞在网上也挺出圈的,今天,大家想不想当一次纣王?” 大屏幕出现了苏格跳舞诱惑三人组的画面。 下面一阵附和声。 苏格无所畏惧,只要别跟她讨论小号,跳舞就跳舞。 主持人笑眯眯的走到苏格面前,“好,请苏格老师站在舞台中央准备。” 台上的灯光全都暗了下来,苏格走到正中央,舒缓了呼吸,垂眸看着地面。 灯光啪的亮起,苏格缓缓抬眸看向观众,媚眼如丝,欲迎还拒。 底下的观众瞬间沸腾了。 佳人伴孤灯是一个略显欢快的曲子,同时也带着少女寂寞思春的娇怨,苏格跳的时候一面时时勾引着你的心神,一面又略带羞意的拒绝躲避,瞬间让人有种蒙眼捉美女的礼仪崩坏感,简直欲罢不能。 “啊!这身段,这颜值,这媚态,爷今天就是昏君!” “嘿嘿嘿,美人儿!来呀!捉迷藏啊!捉到我给你嘿嘿嘿啊!” “寡人今日不上朝!” “生活不易,家妻献艺。” 评论区突然变得不对味了起来。大家都开始斯哈斯哈的舔屏。 苏格就跳了一分钟左右就停了下来,主持人带着大家上场的时候,底下一阵唏嘘声,这舞他们能看一晚上! “你们现在最羡慕的是谁?”主持人笑眯眯地问。 “成毅!” “唉,看来大家都想魂穿成毅,体验一把他的快乐了!” 成毅都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好,这个节目它正经吗? “我现在相信你微博小号不是那个了!”王鹤润笑道,“这要是我,我肯定坚持不住!” “再说要封直播间了啊!”苏格急道。这群人有完没完,有本事把他们的粉丝名称报上来。谁家没两个胆大妄为地幻想名了? 主持人识趣地切到下一项目,让众人角色兑换,重演剧里的经典场景。 第一幕就是小宝质问李莲花为什么不吃忘川花。 两人在上面演的情深意切,苏格在下面笑的要生要死。 “???”成毅看见苏格的笑容,不解的问,“我演的这么好笑吗?” “毅哥刚才眼泪都要出来了!”曾舜曦叫道,“你们笑什么笑?这对我们很不尊重唉!” 委屈 “对不起,不是你们演的很好笑。是我脑洞太大了!”苏格抓住王鹤润的胳膊不好意思道,“看到你就想到方小宝,你正经起来我不习惯!” “你什么意思啊!”曾舜曦气急,“我就不能正经了吗?” “我比较想知道你想到了什么?”肖顺尧比较会抓重点。 “就是,多年以后,方小宝找到了痴傻的李莲花,李莲花很委屈地说找不到家了,然后方小宝说,别怕,我带你回家,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苏格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委屈的莲花花真的好可爱啊! 唔... “你是说我演的像个傻子吗?”成毅木然了,他的演技这么差的吗? “没有没有,委屈的莲花花最可爱了!”苏格连忙哄他,刚才他带着鼻音的样子,真的很戳人啊! 谁不想哄他? 成毅瘪瘪嘴,郁闷的走到一边,苏格连忙凑到他的身边,小声跟他说话。 “我们为什么要来吃这狗粮?”曾舜曦嫌弃道。 主持人是会选片段的,下面是笛花互撩,经常健身的肖顺尧轻轻松松就把成毅背起来了,苏格看的眼睛都亮了,成毅下来的时候直接小声警惕道,“不论你想什么,都不许想。” 苏格捂着嘴巴乖乖点头。 成毅拉着她走到舞台一边,这里没有灯光,可以隐去身形。 他拽着苏格看王鹤润继续调戏肖顺尧,苏格看的合不拢嘴。 “你是不是也想上去调戏?”成毅凉凉地看着她,“一分钟三个男朋友哦?” 苏格警惕的收回目光,“什么?我男朋友不是你吗?” “自从粉了你之后,我可是一个明星都不追了!连博君一肖我都没去看过!” 成毅哼哼两声,“你在剧组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那犯起花痴来,可是男女不分的。 苏格左右望望,大家都看着舞台,没人注意昏暗角落里的他俩,苏格往成毅身边凑凑,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不气哦,我保证以后只看你!” 成毅忍不住嘴角上扬,“小心直播出去。” “没关系,大不了就官宣!”苏格无所谓道,她拉着成毅宽大袖子里的手摇了摇,“你不会不同意吧?” 成毅无奈,他怎么可能不同意,谈恋爱又不违法,他从来都不惧怕公布恋情。 舞台上两组已经表演完了,主持人cue到苏格和成毅,让他们也演一版,观众们瞬间沸腾了。 “这还需要演吗?完全可以照进现实吧?”曾舜曦怪叫道。 “老板,我支持你!”肖顺尧喊道,“把成毅吊起来,送你房间!” 苏格以前可以面不改色的接话,现在成了男女朋友,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想看老板调戏成毅!”王鹤润起哄道,“快!挑下巴!说台词!” 成毅无奈的拉着苏格走到舞台中央,反正今天是躲不掉,他连昆卡都跳了,还怕啥。 苏格站到成毅身边,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冷冷的看着他,“我想以身相许,你看都不看我,我奉你为尊,你也不要!” “那便不要吧!”苏格声音带着愤怒与不甘,目光变得偏执疯狂。 “往后,你就做我的帮主夫人...”苏格挑起他的下巴,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成毅顺势抬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苏格目光一转,起身不与他对视,“来人,把他送到我房间,吊起来,好好伺候着!” “我来我来!”曾舜曦瞬间跑过来拖成毅,“这就帮你绑床上去!” “你知道我睡哪间房吗你就绑?”苏格推开曾舜曦,扶着成毅站起来,“放开,我自己来!” 说完拉着成毅就走! “等等,别急!先把演唱会录完!”主持人喊道。 大家顿时笑声一片。 下面一场是古风时装秀,难为肖顺尧拿着两根大葱还面不改色的摆pose,这些演员真是专业的,这都能不笑场。 最后一个环节是分享一些片场趣事,谈一些自己的感想,这个就简单很多,大家都比较放松。 除了成毅。 大概只有唱歌环节才是他最放松的。 “请问,谁在剧组里健身最频繁?” 大家纷纷指向肖顺尧,这个毫无疑问。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都有什么时候看过他健身?”主持人笑着问。 “这还用问吗?他身材最好看!”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 “嗯?”成毅转头看她。 “这不明摆着的吗?”见大家都把视线移过来,苏格都有些心虚了,“难道不是吗?他看起来最壮呀!” “哦?老板喜欢壮一点的吗?”主持人揶揄地问。 “那没有!”苏格摇摇头,“只是他看起来最符合大众审美吧?宽肩窄腰高个子,最符合型男标准呀!” 成毅低头看看自己,其实他也经常健身的,该有的比例他都有! “老板一夸我,我就心虚!”肖顺尧拍拍胸口做慌张样。 “有没有人会吃醋?”曾舜曦若有所指地问。 “成毅你看呢?你觉得谁的身材最好?” 成毅淡定地指指肖顺尧,“那肯定是尧哥了!这个一看就能看出来吧?” “这不是酸话吧?” “酸什么,我也有腹肌的呀!”成毅略带调皮的回答。 “我发现今天毅哥很不一样啊!”曾舜曦突然说道,“很敢说啊!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社恐了!” “那我总要进步的吧?”成毅呵呵笑道。 “好,下一个,你们觉得谁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反差最大?就是你们见面之前,你觉得他应该是这样的,见面之后,发现他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又是肖顺尧票数最高。 “为什么呀?不应该是成毅吗?你们都知道...对吧?” “就是大家都知道他什么样了,所以没有多大反差啊!尧哥才是跟印象中最不一样的。” “没见面之前以为他是酷酷的狼王,进面后发现他是温柔的金毛。”苏格总结道。 “对!尧哥真的很温柔,跟他外表不太一样。” “哎老板,你不要老是关注尧哥啊!你这样他压力很大的!” “方小宝!你想找打吗?” “毅哥你管管她!老是这么凶!” “啊?可是我们家她是老大!她管家。” “???”曾舜曦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是要官宣吗? “我是老板,你让他来管我?”苏格白了他一眼。 现娱成毅34 演唱会正式开始了,成毅是第一个上台的,苏格在观众席第一排给他打call。 唱歌的淇淇真的很投入,也很快乐,不会像互动时那么拘束。 旁边的编剧分享了一个应援牌给她,苏格立马拿着灯牌在下面挥舞,成毅目光转过来的时候,笑意都掩盖不住,苏格给他一个飞吻,等成毅下场的时候,也坐到了她的身边。 “小宝在耍帅!还是耍失败了!”苏格大笑着跟成毅分享舞台上曾舜曦的失误。 “我刚刚也差点抢拍了!”成毅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又不是专业演唱会,我估计除了尧哥,大家都会有失误。”苏格将桌子上的应援牌拿了一个给成毅,“听歌!” 曾舜曦下面一个是肖顺尧,他的舞台真的惊艳到苏格了,“这首歌好好听!” 戏曲与流行的结合,老生与花旦的碰撞。 肖顺尧不火真的没天理呀! 不过她相信,莲花楼之后他一定能越来越火。 “尧哥唱的是很好听。”成毅点头认同,“不过,你不是说以后只看我吗?” “嗯?”苏格一僵,转头讨好地看向成毅,“那我现在闭着眼?” 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眼睛上捂着,“你说不看就不看!” 成毅失笑,他倒也不会执行的这么严格,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他的指缝扒拉这么大? 下面大家基本都带来了一两首歌,最后才是成毅上台,他走到舞台中央,唱了一首转弯,结束之后,他并没有邀请下一位演唱者,而是跟着音乐唱起了下一首歌。 摘一颗苹果 等你从门前经过 送到你的手中帮你解渴 ...... 像夏天的可乐 像冬天的可可 你是对的时间对的角色 苏格拿着话筒从台下走上来的时候,大家的欢呼声好像要震翻了天。 成毅上前牵着她的手,继续唱到,“已经约定过,一起过下个周末.....” 苏格对上成毅略带宠溺的视线,忍不住伸手对他比了一个心,下面的欢呼声更大了。成毅笑了一下,也回了一个心。 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 是你让我的生活从此都只要你配合 爱要精心来雕刻 我是米开朗基罗 ...... 这一首情歌对唱,直接将场子炸翻了,直播间也是各种弹幕直飞。纷纷询问他们是不是要官宣了。 不过他俩并没有回应,成毅唱完后就下场了,下面一首歌是苏格独唱。 看你踏着星光走来 穿越过岁月茫茫人海 听你笑声伴清风徐来 似水如歌可抵挡阴霾 ...... 这首歌苏格从来没有完整的独唱过,这一次,也是希望能唱给成毅听的。 不论是作为女朋友,还是作为果果,她都希望他的未来越变越好。 喜欢你笑的像个小孩 喜欢你暖阳下静静发呆 喜欢你无拘无束的做自己 喜欢你认真自信和果敢 ...... 唯愿你三冬仍觉温暖 唯愿你春来触不到冷寒 唯愿世间是非皆与你无关 唯愿你被时光温柔灌溉 ...... 唱完后,苏格把舞台交给了特邀嘉宾,然后就飞奔到台下了。 成毅已经在下面等着了,苏格扑倒他的怀里,“有没有被感动到?” “有!”成毅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抱着苏格认真的说,“很感动。” 苏格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我们的故事不说完,我和果果永远与你同在。” 成毅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尖叫了。 苏格看看四周,虽然这里没有灯光,但是靠的近的粉丝已经开始拿手机摄影了。 成毅嘴角上扬,眼里细碎的星光都要溢出来了,他拉着苏格坐到了第一排,也不在意后面的人有没有看见,握着苏格的手紧紧的也不松开。 莲花楼演唱会结束了,虽然不舍,但是他们终将与角色告别。 这个夏天,不止莲络人们难忘,对于演员来说,也是特殊的,一个演员,一生能演几部现象级电视剧呢? 也许是剧里的意难平,让观众们更加深刻。 方小宝小时候找李相夷没有找到,长大了找李莲花还是没有找到。 李莲花因为年轻时的傲慢,从云端跌落底层,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也努力地想活着,中间也遇到了他的救赎,可是终究没有摆脱命运的束缚。 笛飞声一生为了自由而拼命,他原本是孤独自我的,却在有了知己挚友,懂得人间情谊之后又骤然失去。 莲花楼的遗憾无处不在,可是她相信,在戏外,他们一定会越来越好,平行世界,花花小宝和阿飞,一定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闯荡着江湖。 莲花楼演唱会也算诚意满满,观众的要求他们基本都满足了,甚至还炸出了别的消息。 网上的词条就没消失过, 成毅昆卡&苏格佳人伴孤灯 活跃的方小宝 傻傻的李莲花 得愿以偿的角姐 还有苏格与成毅的对唱。 “他们到底在一起没有啊?为什么就不给个声明?” “等官宣,结果演唱会结束后啥也没有。” “是配合宣传,还是真情流露?你们这样暧昧不清的我很纠结啊!给个痛快,是真的吗?” “瞧瞧他们合唱选的歌,瞧瞧老板的独唱,这还暗示的不够明显吗?这是把糖硬塞到我嘴里给我吃呀!” “听到溯梦独白我就泪目了,老板对成毅的宠爱从不掩饰。” “夺妻之恨,成毅你不要就给我吧!我想要。” “现在进入娱乐圈还来得及吗?上面会不会给我发一个这样的老板?” 网上的热议成毅是从来不管的,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苏格的小号到底叫什么。 苏格万分庆幸自己改了名字,立马理直气壮的把账号给他看了。这个账号基本都是成毅的彩虹屁,被他看看也没什么。 真正污的其实在各种粉丝群里。 那才是没有底线。 成毅没有翻看网上的原帖,所以不知道这和主持人说的就是同一个账号,不过看到里面这么多的彩虹屁,他还是感到羞羞的。 “有没有被我的热情打动到?” “嗯......我比较想知道,你喜欢的是明星成毅,还是普通人傅诗淇?” 苏格瞪大了眼睛,“你跟我一个恋爱脑谈这个?难道不是应该我来忐忑不安地问你会不会爱我吗?” “好吧,我能两个都要吗?”苏格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可可爱爱的傅诗淇我喜欢,温柔贴心的成毅我也喜欢。” “不论是成毅还是傅诗淇,都是你,一样的努力上进,乐观谦逊,有原则,有底线,三观正,可以很活泼,也可以很沉稳,有时候腼腆,有时候温柔贴心,有责任感,懂得感恩.....还要我再夸你吗?” 成毅绷不住笑起来,他抱着苏格黏黏糊糊地说,“我以为你会说喜欢我的脸了。” “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要是你是喜欢我长得好看,那我就要问你,如果有一天肖战站你面前,你会不会抛弃我了!” “嗯...”苏格认真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其实她还没见过现实中的肖战,不知道他能好看成啥样。 “不会吧?你还真的想一想?”成毅不开心道。 苏格遗憾地叹口气,“亏了!还没来得及比较,就先遇见你了!” “嗯?”成毅让她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我这个人吧!”苏格捧着他的脸啄了一口,“认定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改了。其他人长得再好看也与我无关了!” “淇淇不要抛弃我哟!” 成毅终于笑开了,“这么巧?我也是。” 这辈子惟愿与你相守到老。 现娱成毅35补 莲花楼结束后,苏格下面的行程就只有南风宣传了,她在微博大号里发了剧宣:南风知我意,一人一个毅。配图是傅云深穿着黑大衣的样子。 网友在下面评论,“谢谢你的大方,但是成毅给我了,你怎么办?” 苏格在下面回复,“我还有傅诗淇呀!”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下面立马涌进来一堆的cp粉。 “所以你睡到傅诗淇了吗?” “让你单独跳舞给他看,跳了没?” “灌酒没?” “下药没?” “拿钱砸了吗?” “说那么多干嘛?吊起来,送到房里,好好伺候着!” 苏格瘪瘪嘴,会不会聊天?什么戳心说什么! 苏格没有回复,成毅却是默默的评论了一句,“法治社会,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教唆他人犯法是不对的!!” “啊!诈尸了!” “有生之年!我居然在评论里看到成毅了!” 不至于不至于,成毅以前其实也是冲浪达人来着,微博经常跟粉丝互动,不过是近几年太忙了,所以才会和网络脱轨,只要他有时间,还是会了解一下时事的! 惊讶过后,评论的风向 又开始回到从前了。 “看你的剧本去!” “识相点自己乖乖去躺好。”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还要女人想尽办法来睡你?” “是男人你现在就该丢下手机,去睡了她!” 成毅又无奈又社死,他总算知道苏格的大胆发言跟谁学的了,网上这些人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苏格向来是会装死的,大号宣传过了以后就不管了。 粉丝却不容易这么放弃,成毅大热,连带着和他有关的事都变得火了起来。 “瞧瞧我拍到了什么好东西?演唱会前排贵果真是有他的道理的!”附图黑暗中两人拥抱亲吻的图片。 虽然光线昏暗,像素又不行,但是明显能看出男的是成毅,而女生虽然只有一个剪影,但是造型也能看出是苏小慵! “我也想说,我在前排看见他们手牵手了!可惜照片太糊了啥也看不出来。” “嘿嘿,我也拍到了,只是有点糊!”附图苏格在角落踮起脚亲成毅下巴的模糊身影。 “我就说他俩是真的!呵,不官宣又怎样?在我心里他们证都扯了!” “坐等二胎!” “+1” “所以老板真的没有睡到淇淇吗?” “都亲了,咋还不睡?” 正主不回应,把粉丝急得抓心挠肺。 你们要是粉丝自磕也就罢了,他们最多造造谣,你们正主都好上了还不官宣分享,是把粉丝当外人呀! 狗急跳墙的他们不再询问正主了,跑到成毅合作伙伴的微博下求爆料。 莲花楼剧组演员无一幸免,沉香里的演员也被@了,语气还特诚恳,特卑微,只求有一个圈内人来正经认证一下。 终于成毅和苏格要出来营业了。 南风扫楼直播,直播间弹幕直飞,可惜成毅和苏格啥也看不到。 “主持人呢?看看我呀!快问问他们是不是好上了!” “来个人念念弹幕给他们听啊!老板睡到淇淇了吗?” “看看看,南风肯定看,先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真情侣?” 直播间留言现场肯定是不知道的,还好优酷员工也在,显然吃瓜是每个人抗拒不了的爱好,就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老板,你跟成毅谈恋爱了吗?” 苏格循声望过去,大家都是目光闪闪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谁问的这一句,“我每部剧都和他谈恋爱啊!不过这部剧最甜!” 大家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但是现在是工作时间,底下的人也不好再追问。 直播的时候一般都会来几个小游戏,成毅现在也学到了,就跟付辛博学,什么都选,主持人显然也没想着为难他,算他蒙混过关了。 等到苏格上来的时候,主持人问,“更爱男朋友还是事业?” “我建议你们更爱事业。但是我更爱男朋友。”苏格朝他们眨眨眼,“因为我的男朋友独一无二,而我没有事业!” 演员只是她的一个消遣,没有这个她也可以活的很好,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 “那追问一句,你男朋友是成毅吗?” “那显然是傅云深嘛!我现在是朱旧。” 主持人又问,“傅云深和梧桐,谁更可爱?” “傅云深!”这次苏格答的毫不犹豫。 “能说一个可爱的点吗?” “那太多了,又帅又撩,还会撒娇。” “那和傅总吵架,谁会先道歉?” “不会吵架!看着这张脸怎么会吵架?他眉头一皱我心都要疼了!” 成毅忍不住扶额,这是苏格的性格没错了。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过去了,主持人要求大家用不同的声线说一句台词,成毅是一段自我介绍,要求要小奶音说,结果成毅夹成了太监音,把苏格都快笑背过去了。 “怎么了,不对吗?”成毅茫然地看着他,baby音嘛,还要怎么夹? “我给你示范一遍吧!”苏格清了清嗓子,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了一遍,“我是傅云深,太傅的傅,云深不知处的云深。” “哇啊!你这奶音好标准啊!”主持人惊奇道,“真的好像小孩子!” 成毅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格,“你这个,口技吗?” “你不需要夹,把口气变一变就行了,小孩子说话一字一顿的,口齿含糊一点也行。”苏格教成毅再说一遍,他的声音是很醇厚的男低音,要他变小孩子太为难了,能把语气说可爱一点就行了。 成毅又说了一遍,这下主持人算他过了。 等到苏格的时候,主持人要她用撒娇的口气说话,苏格毫无压力的对着成毅来了一遍台词,结果苏格还没不好意思,成毅到是先脸红了。 “哇啊!这个撒娇,谁能抵抗的了啊?” 最后是付辛博的霸总语录,也很轻松的就过了。 下一个是你有我没有的游戏。 成毅快速的说,“我有轮椅。” 苏格默默去按了一下鲨鱼牙齿,等付辛博也按过后,她说,“我有男朋友。” “你们要是也有男朋友,我把鲨鱼牙齿全按了也行。”苏格淡定地对他们说。 这两人苦笑着去按了一下。 不过付辛博也学乖了,说“我有弟弟。” 这一局平局。 下一局切换到本人,成毅麻爪了,他本人有什么? “你有果果呀!”苏格提醒道,“这局不用玩了,哥哥有老婆,成毅有果果,我有淇淇。行了,下一局。” “哦~~我听到了什么,你有淇淇?” “是我知道的那个淇淇吗?” “哎呀,心知肚明就好了。”苏格朝他们眨眨眼。 成毅在一边不好意思的笑,不过也没反驳。 ... 南风扫楼没有跟网友互动,苏格他们是轻松了,但是粉丝们都不依,直言裤子的流程太敷衍了,他们想知道的根本就没回应。 网上哀怨不断,剧组和网站全是求回应的,经纪人一看这样不行,怕引起反弹,便发消息给苏格让他们多互动一下,正好也可以给南风炒一下热度。 苏格扒拉了一下大号,硬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回复的留言。 全是问她睡没睡的问题。 这睡不睡,她都不可能跟他们说的呀! 成毅下戏休息,见苏格蜷缩在椅子上,捧着手机一脸纠结,便走到她面前问,“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苏格放下手机叹口气,一脸忧愁地说,“毅欲症犯了,要淇淇亲亲才能起来。” 成毅失笑,见周围工作人员全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没几个关注他们,便俯身凑到苏格面前,被后者一把勾住脖子,在脸上波波亲了好几下。 成毅眉眼弯弯地顺势将她抱起来,转个身自己坐在椅子上,苏格靠在在他身上,竟也不显得拥挤,“经纪人叫我们多互动一下,或者官宣也行,你觉得怎么样?” “听你的,要我怎么配合。”成毅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 “拍个照片随便发个微博呗,还能怎么样?”苏格将手机自拍打开,还没来得及拍,便警觉的看向斜上方,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上站着一个人捧着相机直直地怼着他们。 苏格茫然地歪歪头,这是......狗仔?还是代拍? 成毅也顺着苏格视线看过去,顿时吓了一跳,这些无处不在的代拍,也太夸张了,感觉就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不敢去的。 “看来不用我们发了。”苏格扬起笑脸对着镜头比了一个二,然后淡定地对成毅说。 成毅无奈苦笑,“还是要发一下的,不然你不知道他们会写成什么样!” 苏格便往上蹭蹭,搂着成毅的脖子来了一个自拍,然后发到微博上,“我独一无二的男朋友。@成毅” 成毅手机不在身上,苏格便用她的手机登录了一下账号,然后自己编辑到,“我美美的女朋友。@苏格” 网友再三确认一遍,不是剧组宣传,就是本人的官宣,顿时喜大普奔。 “终于等到了今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的老公和我的老婆在一起了,不知道该羡慕谁一点?” “下一步,是不是该期待结婚证了?” “所以现在可以睡了吧?” ...... 苏格随机选了一个留言回复,“请问有这么一个男朋友是什么样的感受?” “你想要的他都有!”配图 淇淇宇宙 注 “羡慕石锤了,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羡慕石锤了,我也想要这样的女朋友!”配图#苏格跳舞# 一整个下午,网上全是两人官宣的消息,连带着南风又上了一会热搜,里面的各种互动被解读成真情流露。 “全是感情,没有演技。” “老板任性,公费谈恋爱。” “这吻戏含量,说没有私心我不信!” “甜甜的恋爱要属于淇淇了吗?” “并没有,瘸腿病危摘脾吐血了解一下。” 代拍见正主已经爆了出来,也不再压着谈价格了,主动将视频发出来蹭一波流量。网友惊叹今天什么好日子,要么啥物料没有,要么出场就是王炸。 “瞧瞧,这不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天下第一吗?面对观众动不动就吐血,私下一米六多的女朋友轻轻一捞就抱住了。” “单看淇淇坐椅子小小一个,单看老板大长腿姐姐一枚,为什么小小的淇淇在大长腿姐姐面前显得这么高大?” “说一个热知识,你可可爱爱的哈基米一米八。” “我要举报,有人带着家属在片场秀恩爱。” “啊,好甜,看的我都想谈恋爱了!想要黏黏糊糊的男朋友。” “楼上醒醒,成毅只有一个。”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才甜。” 苏格不知道别人羡慕不羡慕,反正她对这个男朋友很满意,又甜又会撒娇,平时还很贴心。 有时候她没有去片场陪他,回头他就会带着一束花过来看她,两人一定要见一面他才能满足。 南风越播越多,剧情甜虐交杂,看的观众又上头又生气。 “看到奶糖吻我就知道,又有名场面出现了。” “名场面难道不是醉酒硬上弓吗?” “就想知道五十度灰是谁的?成毅看了吗?” “3年了,淇淇要是看过,老板也不至于空守闺房三年!” “奶糖已经准备好了,会有淇淇来喂我吗?” “为什么是大白兔,旺仔这么没有排面的吗?” “哎呀呀,瞧瞧这花絮,我不信他们才勾搭上,为什么淇淇没有唱歌哄我呢?” “大概是因为你不是淇毅果?” “求一个夫妻情侣的恋综,让他俩上!我一定追到底!” “同求!” “播出了告诉我!必追!” ... 成毅本来是不知道网上的热议的,不过有一天下班,看见有果果带着孩子来探班,他没忍住走到小孩子身边撸了撸小孩子的头。 然后旁边的果果激动地问,“淇淇你看五十度灰了没有?学到什么知识了吗?” “盖被子蹦迪斯科不是那么蹦的!” “这么喜欢孩子赶紧生一个呀!” “你跟老板的孩子该好看成什么样啊?” 成毅在听见五十度灰的时候就踉跄了一下,后面果果再说话,他已经迅速逃离了,可声音还是传到他耳朵里。 甚至因为他走的快,声音还加大了,成毅都听见助理的笑声了。 一直到见到苏格的时候,他还在尴尬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苏格莫名其妙的看着满脸通红的成毅,“怎么了?又被果果调戏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撩了,怎么还是脸红?看来还是脸皮太薄,她得多亲几次才行。 成毅略带哀怨的看向苏格,虽然他容易害羞,但是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好吗? 为什么果果都这么看待他? “你不是有我的粉丝群吗?拉我进去吧!”他要好好看看他的粉丝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行!”苏格一口拒绝,“偶像要远离粉丝私生活。” 拉他进去她们还怎么口嗨?不得每天拥抱生活警告? “那你说,我的妈粉多吗?”成毅也没坚持,只要别把他当小孩子看待的人太多就行,太社死了! “多吧?”苏格迟疑道,这得看淇淇的状态,她们都是妈粉女友粉事业粉无缝切换的,淇淇什么状态,她们就是什么粉! “不会吧?她们全都叫我哥哥唉!”成毅眼神怀疑,“应该小妹妹居多吧?不论年龄!都是我妹妹!” “唔...”苏格沉吟了一会儿,该怎么告诉他,其实这个哥哥,不是亲哥哥,是亲哥哥? 盗笔&鬼吹灯8 沙漠中不止他们在逃,动物们也在逃命,甚至它们的目的更加明确。 苏格就是靠着它们的指引才才找到了遗址。 风沙还在肆虐,也不知道胡八一他们躲在了哪里,苏格一连放了好几个信号烟,很快就被风沙吹跑了。 “他们跟我们离得不算远,只要方向不跑偏,应该不会走远。” 如果方向偏了,那就很难找到躲避点了。 黎簇每隔两分钟就在遗迹出口这里放几枪,也不知道胡八一能不能听见,但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还好在他库存损耗的差不多时,他们在风沙中看见了驼队的身影。 “我就知道!兄弟你们不会放弃我们的!” 王凯旋看到破损的遗迹城墙心中大喜,他们加速了前行,跑到了黎簇所在的洞口。 这是一处破损的大厅,虽然屋顶坍塌了大半,但是足以让众人躲避风沙。 考古队的人已经没有心力去想为什么苏格他们也在了,只是一个个疲惫的下了骆驼,瘫在洞里不停喘息。 张起灵点燃了固体燃料,方便取暖照明。吴邪和王胖子也已经缓了过来,拿着一瓶水在喝着。 “妹子,多亏了你们的信号烟,不然我们就要在原地等死了。”当时骆驼都没了方向,已经趴在地上等待命运审判了。还好有信号弹让他们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知道苏格就在不远处,这信号弹一定是给他们放的,后面更是隐隐约约听见枪声。 现在除了风沙,没有更大的敌人了,他们也不管那么多,沿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就跑,母蜂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了,只有这微弱的枪声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还好这声音不是他们的错觉。 “喝点水,有人员失散吗?”苏格递给他俩一些水壶。 “没有。”胡八一接过水壶喝了一口,“中途教授掉了下来,被我扛过来了,其他人数我数了,不缺。” “先休息吧!风暴不知道要多久,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胡八一在靠近洞口处找了位置坐下,以便随时观察风力的变化。 考古队也勉强恢复过来,和吴邪他们打起了招呼。 “我们本来就想来沙漠考察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队伍,后来干脆自己组建了一支。”吴邪一脸天真的回答郝爱国的问题。 他们还真是有证的,凭借苏格的魅惑之力,骗到一张纸质文件手到擒来。 “沙漠丝绸之路遗迹无数,我们没有固定目标,走到哪是哪!主要是为了长长见识。” 几个学生立马毫无心机的邀请他们同行。 陈教授倒是有点猜测,不过他们刚救了自己的命,所以他也没拆穿什么。 黎簇做过山林救援工作,比较擅长文物保护和发掘,所以跟这群学生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只要他想,他可以很快打入他们内部之中。 “啊!骨头!”叶亦心和黎簇聊天聊的入神的时候,突然手心硌到了什么,她随手拿起来一看,是个人类大腿骨,立马把手中的骨头扔出去了。 “小叶!你吓死我了!”王胖子拍拍胸口,“你们不是考古的吗?怎么连骨头也怕?” 叶亦心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王大哥,我只是突然看见,有点惊到了。” “这里怎么会有骨头?”黎簇眉头微皱,拿起那只腿骨仔细观察着。 “瞧你说的,沙漠里有一两具尸体不是很正常的吗?最近几年探险的人这么多,随便一个迷失了方向,就埋在这沙漠里了!”王凯旋不以为然道。 “这里是沙漠,按理说尸体很少会腐烂,一般都是被风干。”黎簇放下腿骨,“有细密咬痕,尸体被动物吃过,应该是昆虫类。” “这里也不是很安全,附近有别的动物在躲避风沙,现在可能相安无事,等风沙停了,它们也就该过来了。” “我在洞口看着,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等风小了,我们立马离开!”胡八一说道。 “两两一组,轮流看守,这风还不知道要吹多久。” “也行。”胡八一没有逞强,他的确也累的不轻。 吴邪将那具暴露的尸骨完全扒出来,找个地方重新安葬好,挖到一半的时候,铲子突然碰到了什么硬物,他用手扒拉了两下,看见一个奇怪的大头雕像。 周围的考古队员纷纷围了上来,“这石像好奇怪,脑袋这么大,五官也不协调。” “我好像在哪见过?”陈教授带上眼镜过来描绘着雕像,郝爱国年纪轻些,记忆力更好,一口应道,“新疆出土过一处千棺坟,那墓中也有和这一模一样的石人,眼睛非常突出,异于常人,这应该是叫巨瞳石像。” 他上前扒拉了两下,想要把石像完全挖出来,被张起灵一把抓住,“别动!” “蚂蚁!”张起灵神情严肃地看着石像眼睛里趴着的一只黑色蚂蚁,“把土埋上,这里不能靠近,晚上小心一点,风小后立马离开。” “蚂蚁有什么可怕的?”楚建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些群居动物的可怕,雪梨杨在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脸色大变,“听他的,这是沙漠行军蚁,碰上了人都会被他咬没得!” “听没听说一句话,蚁多咬死象?”王胖子嘿嘿一笑,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沙漠行军蚁,但是他知道,听小哥的准没错。 雪梨杨到是知道这群考古队脾气犟,不跟他们说明白,他们是不会听得,“沙漠行军蚁是群居动物,有很强的行动力,它们体型大,数量多,一只队伍可以轻易将猎物啃的只剩骨头,刚才那具尸骨应该就是被蚂蚁啃的。” “我曾经看见过被行军蚁洗劫过的村庄,人畜无一幸免,全都被啃成白骨,现场惨不忍睹!” “这沙子下面肯定有蚁窝,一旦惊动他们,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考古队没有见识过蚂蚁群的威力,对她的话其实并不以为然,但是她是出资者,领队胡八一和这群半途加进来的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们也不敢反驳,只能抱着自己的行李远离石像,安安静静地休息。 半夜郝爱国还有点心痒痒,想要到石像旁边再看看,不过夜里光线暗,守夜的胡八一也满脸警惕,他只能按耐住心情,等走的时候再观察观察,到时候有危险他们就立即走人,这总该没问题了吧? 盗笔&鬼吹灯9 今天经历颇多,大家其实精神都不太好,胡八一本来想先调节一下气氛,可是被沙漠行军蚁的存在打断了,怕惊动沙层地下的蚂蚁,大家都不敢行动过大,胡八一也歇了打打气的心思。 也许让这群人受受挫,早点回去也是件好事,反正他的雇佣费已经拿到了,剩下的遗迹,他完全可以跟张起灵他们单独寻找。 说是两人一起守夜,旁边的王凯旋睡得比谁都熟,胡八一有些无奈,只能打起精神多注意点,半夜张起灵和王胖子过来接班,黎簇苏格他们都被惊醒了。 黎簇需要保持精力,应对明天可能出现的危机,所以也没起来陪着守夜。 苏格则是陪着张起灵一起去了洞口,他见王胖子还有点萎靡,干脆让他继续睡着了,今天在风沙里他也折腾的不轻。 王胖子也没矫情,这种情况努力恢复精力才是他应该做的。 张起灵沉默的坐在洞口附近,将厚实的大衣披到苏格身上,还掏出了一个橘子剥给她吃。 胡八一挑了挑燃料,让火力更旺盛一点。 这时雪莉杨也爬起来了, 她坐到苏格身边,轻声说,“我陪你们守一会儿吧!” 胡八一其实是不太放心雪莉杨的,他见雪莉杨过来,默默打消了回去睡觉的想法。 “张先生你们也是准备去精绝古城的吧?”雪莉杨和胡八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会儿,突然对着张起灵说道。 胡八一立马警惕地望过来。 张起灵倒是淡定,面无表情的继续剥橘子上的白丝。 “胡先生不必紧张,精绝古城就在那,谁去对我来说不重要。”雪莉杨很是诚恳地说,“人越多越安全,几位都是有本事的人,同行是我们占便宜了。” 有一件事胡八一一直很好奇,雪莉杨为什么一定要找精绝古城,她父亲是在沙漠失踪了,但是这路上哪一处都可能是他的埋骨地,就像今天的大风,人要是被卷进去谁知道会被带到哪呢? 报道上人在沙漠内部失踪,然后尸体出现在沙漠边缘的新闻太多了,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移动的。 想要在沙漠找尸体,实在太难了,为什么她就肯定,一定是在精绝古城呢? 雪梨杨苦笑道,“我知道你的疑惑,不过我坚信我父亲一定找到了精绝古城。”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自从他失踪以后,我经常梦见一个场景,在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有一具棺材,棺材上刻画着鬼洞文,还有一朵看不清品种的巨大花朵...那棺木给我的感觉很神奇,我觉得那就是精绝女王的棺材。” “这个梦一直困扰了我半年之久,我相信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指示,他一定找到了精绝古城。我必须找到那!” “不仅是为了我父亲,也是为了我自己。” 苏格不知道她前半句是真是假,但是后面一句话一定是真的。 “父亲托梦不大可能,但是你可能是精绝转世,或者血脉延伸。有微弱的联系使你们精神共同。”如果她父亲托梦,应该是与她父亲相关,起码里面要有一点她父亲的意识在里面,但是这个梦境,显然与鬼洞棺材联系更高。 胡八一见苏格居然相信了这么一番胡话,也是不可置信,一个美国人和一个盗墓的,居然相信封建迷信之说,那他们再挖坟,不怕主人爬起来打他们吗? 想到这他身体一僵,可不是爬起来赶人吗? 都把他们当成狗撵了! 胡八一居然也有点相信雪莉杨的说法了。 雪莉杨说完之后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本破旧的笔记,“曾经有一位英国探险家,他带着队伍进入沙漠探险,虽然最后只有他神志不清的逃了出来,但是他的相机与笔记证实了精绝古城的存在,这就是那本笔记。” 雪莉杨将笔记与大家共享,希望这群人能帮她找到精绝古城。 笔记中有照片。不过很模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而且古城已经成了遗迹,即使照片很新,也没什么新奇的,倒是笔记里大致写了路径,张起灵认真辨认了一下,便不再多看了。 胡八一和雪莉杨又商量了一阵,讨论不出什么内容,见天色不早,便回去睡了。 苏格缩在张起灵怀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自从进入沙漠,她的精力就大不如前,要说虚弱也不至于,就是有点烦躁,有时候又会萎靡,还很燥热。 第二天早上,风力小了很多,黎簇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随时准备离开。 张起灵和苏格吃了些东西,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见天气差不多了,便招呼众人先走,考古队见东西收拾完毕,便略带纠结的问能不能再看看石像。 对一个学者来说,明明研究的东西就在眼前,却不能多看一眼,真的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张起灵无所谓的点点头,先把东西绑在骆驼上,然后赶着驼队远离遗迹。 胡八一见状也跟着一起学,先把物资拿走再说。 那群考古队倒是热情高涨,对着石像一阵细密的捯饬,王凯旋拿着枪在一边护卫着。 这群学者研究上脑,哪里还记得什么危险不危险,对着石像一阵猜测,拍照片的拍照片,记笔记的记笔记,恨不得把石像碾碎了研究,最好再带回博物馆里。 直到挖到了底部,看见一大堆的蚂蚁,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真有蚂蚁。” 王凯旋暗骂了一声,拉着就近的叶亦心就走,“还愣着干嘛?跑呀!” 考古队反应慢了一下,或者说他们本就不觉得蚂蚁有什么可怕的,等几只硕大的蚂蚁沿着脚面爬到身上,狠狠咬了他们几口,才尖叫着跳脚往后退。 王凯旋回头拿着面巾对他们身上使劲拍,一边拍一边说,“快走!先去外面!” 就在说话间,沙堆里用起了十多个小土包,密密麻麻的蚂蚁从里面钻出来,迅速朝着众人爬去。 胡八一听见叫声就冲进了遗址里,整个屋子已经被蚂蚁包围了,地上墙上到处都是,沙坑里还在不停地往外爬,不仅是考古队,就是他看了,头皮都发麻。 王凯旋分身乏术,自己都很勉强的躲避蚂蚁的袭击,其他人更是腿都要软了。 “愣着干嘛?跑!”王胖子在洞口大喊一声,拿着枪就冲蚁堆扫射。 胡八一跳进遗址里,将固体燃料推到,勉强形成一个小包围圈,然后招呼陈教授赶紧先走。 就在这时张起灵也跳了进来,看见蚁群条件反射的微微扬手,后又想起来什么,不自在的将手放下,拎着就近的王凯旋和陈教授在墙上一个借力,跳出洞口,“先去骆驼那!” 陈教授晕头转向的站在地上,被吴邪扶着往安力满那边跑,王凯旋则是跟雪莉杨要了几瓶固体燃料和烟花棒,朝着蚁群扔。 “老胡,上来!” 张起灵已经返回进去,拎着其他人往外跳了。 胡八一见还剩两个人在屋子里,拿着兵工铲掩护,让这俩大小伙子自己往外爬。 遗迹外面也开始出现蚁群,张起灵不再钻遗迹,而是和黎簇处理外面的路径。 “这遗迹是蚁窝吗?怎么这么多?”胡八一爬出来之后,看见满目都是蚂蚁,整个古城就没有幸免的地方。 一些躲避风沙的黄羊跑的慢些,瞬间被蚂蚁啃食的只剩白骨。 这要是人被包围了,肯定也无法幸免。 两个教授和叶亦心已经到了安力满那边,但是楚建和小萨还在半路,王胖子和黎簇护着他们离开,雪莉杨和王凯旋还有张起灵则在等他。 苏格等考古队都到了之后,让王胖子看着点安力满,别让他跑了,吴邪和黎簇则在安抚躁动不安的骆驼队。 她自己快速地奔向张起灵。 遗迹之中已经快要无处下脚了,胡八一看见城墙之下突然涌起一个更大的土包,一只羊羔般大小的蚁后缓缓爬出,六扇透明的翅膀闪闪发光。周围是一群体型比四周蚂蚁稍大的护卫,将蚁后围的严严实实。 张起灵目光凝重,拔出了他的黑金古刀。 “杨小姐,我这里还有一点烟花棒,你先出去。”胡八一将手里仅存的烟花棒交给雪莉杨,自己则看着蚁后悄悄咽了咽口水,不论是作为领队,还是面对雇主,他都要保证雪莉杨的安全,不然他的钱谁给? 当然要是生死抉择了,那他就不确定了。 雪莉杨拒绝了他的分享,“不用,要走一起走!”她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直指蚁后,“擒贼先擒王,干掉蚁后!” 胡八一有些惊讶她的果决,不过想想她一路的作风,是比一般女子爽利。 “算你有点良心!”王凯旋也举起了步枪,“先干它丫的!” 蚁后在护卫的包围下,警惕的看着张起灵,似乎在衡量他的武力,王凯旋他们的子弹打断两方的对持,蚁后根本没动,周围的蚁群已经帮它阻断了袭击。 “我靠!刀枪不入啊!”王凯旋看见子弹撞击蚁身冒出的火星,眼睛都瞪圆了,“是它进化的太快,还是我们的枪是假的?” 雪莉杨皱眉,“这跟我听到的行军蚁不太一样。” 这时苏格也赶来了,她将背包里的燃料交给胡八一,让他们用火开路,“先走,骆驼要控制不住了。” 那边张起灵已经提着刀迎上了蚁群,刚刚王凯旋枪都打不透的外壳,被张起灵一刀就砍成了两节。 蚁群不是张起灵的对手,只是它们数量太多,阻碍了张起灵的步伐,苏格赶过去,蚁后原本盯着张起灵的视线立马转移了过来,透明的翅膀微微震动,烦躁不安的看着苏格。 苏格也是心头冒上一股邪火,看见蚁后更加烦躁了,她瞳孔微缩,突然变成了兽类的竖瞳,手上的指甲也快速伸长。 身边一只靠近的硕大蚂蚁被她瞬间撕扯成两半,她紧紧盯着蚁后,檀口微涨,无形的声波从嘴里散开,周围的蚂蚁顿时躁动不安的乱了阵型。 盗笔&鬼吹灯10 张起灵一直注意着蚁后的动静,见它煽动着翅膀朝苏格飞去,立马提着刀从蚁群中跑过去。 苏格已经和蚁后会面,一人一蚁瞬间碰撞了好几次。 蚁后身体不像兵蚁那么坚硬,但是它速度快,口水带着腐蚀性,爪子也比较利,和苏格对战也不算毫无还手之力。苏格挥舞着爪子,在它身上留下几道伤口,将它激的更加愤怒,口中尖锐的叫了起来,四周的蚂蚁全都朝苏格涌去。 “这群蚂蚁疯了吗?”王凯旋不可置信道。 之前只是无意识的朝着猎物涌去,现在却是一心一意的攻击苏格。 “蚁后就是它们的天,保护蚁后是它们的第一要务。”雪莉杨解释道,“不过有点奇怪,蚁后一般防御力武力值都不太行,这只蚁后好像不一样。” “谁他妈家的蚁后羊羔般大小?”王凯旋吐槽道。 “趁着蚂蚁没空管我们,你们先走!”胡八一再次提议。 “别把你舍己为人的那套拿在我们中间!要走一起走!”王凯旋白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了,不怕枪还不怕火吗?” 王凯旋将燃料扔向蚁后,可惜准头不太行,没打中,不过蚁群密密麻麻,也不算浪费。 “我来!”雪莉杨将燃料用面巾裹起来扎紧,点燃一角,然后朝离她近一点的张起灵扔过去,“张先生!” 张起灵一边砍着周围的蚂蚁,一边头也不回的凌空飞起一脚,将火球踢向蚁后。 本就被燃烧的布料撞到蚁后顿时散开,固体燃料落了它一身。 火借风势,蚁后身上的燃料全部被点燃,原本气势汹汹的它瞬间慌张地朝着沙土滚去,嘴里还凄厉地叫着。 苏格见蚁群已经无暇顾忌自己这群人了,几个跃跳逃离包围圈,“走吧!蚁后受伤,不论死没死,等这群蚂蚁缓过神来,一定会暴走!” 雪莉杨这次没有拒绝,和众人快速往驼队奔去。四周的蚂蚁也不再管他们,而是毫不犹豫的往着火的蚁后身上爬去,企图用身体扑灭大火。 固定燃料比较耐烧,直到苏格他们与众人汇合,蚁群也没恢复过来。 骆驼队已经要控制不住了,苏格跳上空着的一只骆驼,然后安力满瞬间催动这些骆驼快跑。 一直奔行了半天,直到看不见蚂蚁了,众人才满头大汗的放缓了速度。 这一段插曲虽然惊险,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物资也勉强保住,除了在躲避风沙时掉落了一点,其他的东西足够他们找到西夜古城的。 王凯旋直呼倒霉,但也没有责怪考古队的意思,毕竟拿了这份钱,保护考古队就是他的责任。 张起灵骑着骆驼走到苏格身边,她的气场好像平息了很多,但是眼睛依旧是竖瞳。 苏格自己没有感觉到,张起灵将一个备用的防风眼镜给苏格带上,然后又递了水壶过去,“还好吗?” 苏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她其实觉得自己好多了,打架真的能释放情绪,现在的她精力满满。l 经过刚才的共同对敌,胡八一对雪莉杨感观好了很多。 其实一开始他就挺欣赏杨小姐的,毕竟她长得漂亮,性格又果断直白,是那种独立自主的女性,自信又张扬。 不过王凯旋跟她不对付,胡八一肯定是站在好友那边的。 现在对她好感加剧,胡八一态度更是热情很多,见她跟无邪他们科普行军蚁,便也跟着搭话。 王凯旋见不得他那花枝招展的样子,低哼一声赶着骆驼远离了他们。 前面苏格和张起灵并行窃窃私语,后面黎簇紧跟吴邪和考古队聊神奇生物,只有两个胖子孤孤单单的夹在中间,相看两厌。 他们又行了半日,在安力满的带领下来到了西夜古城。 西夜城遗迹保存的很是完好,是沙漠中难得的绿洲。 因为之前经历太过惊险,几人决定在这古城中休养几天,也给骆驼喘口气。 其实是安力满和胡八一都想以此劝退考古队。 还没到沙漠中心就如此危险,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们呢!要是考古队就就此留步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他们显然小看了考古队的决定。 好好休息了一天后,考古队热情高涨,晚上对着篝火谈天论地,誓死要找到精绝古城。 看的胡八一不停咂嘴。 怕自己忍不住说出扫兴的话,胡八一拉着王凯旋去一边的斜坡上喝酒看星星。 苏格在另一面陪着张起灵发呆。 “这沙漠的星空,不比海洋来的差!”好像无人区的地方景色都更加美丽一点。 张起灵点点头,瞅着星空眉头微皱。 “张起灵!”苏格突然朝着张起灵喊了一句。 后者微微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苏格很少会叫他的全名了。 “你好像...变得更好看了?”苏格略带迷离的问,星空下的张起灵,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神秘感,好似夜神下凡一样。 张起灵无言以对。 “你过来一点!”她凑近张起灵,在他脖子处嗅了嗅,又满足地在他颈窝蹭了蹭,然后抱着他不动了。 静谧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胡八一一声惊呼打断了。 苏格瞬间回头,朝着沙堆上的胡八一瞪视过去,即使是黑夜中看不清脸色,胡八一也能感觉到似乎被大型猛兽盯着的压迫感,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了老胡?大惊小怪的?”王凯旋茫然的问他。 苏格收回视线,胡八一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这星象不对!周围应该有墓!” “墓?”王凯旋眼睛顿时就亮了。 “没有罗盘看的不清楚,走,回去拿装备。”胡八一想离苏格他们远点,打扰人谈恋爱是会被打的! “好嘞!”王凯旋毫无察觉的应道。 盗笔&鬼吹灯11 胡八一这么一吵,星星是没心情看了,苏格和众人一起围到沙堆上,听胡八一解说星象。 本来他还有点忐忑,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实践风水术论,没想到刚说完张起灵就应和他了。 “水井下面,有墓。”张起灵说的很简洁,但是所有人都信了。 考古队的人激动的拿着物资就往水井边跑,恨不得立马跳下去看看里面葬的是谁。 这水井的井栏和绞索都是后来重新装的,还算结实,但是井口很小,只能容的下一人来往,水也深,地下河不知道通往何处,胡八一和雪莉杨商量着怎么下井,怎么打口号。 张起灵默默的看了一眼他们做的双扣安全锁,直接将打水的绳子放下,一端固定好在井栏上,然后抓着绳索跳了下去。 “卧槽!”胡八一余光看到张起灵的身影消失在井口,爆了一句粗口,条件反射的去抓人。 王凯旋和考古队的人也全都趴在井口往下看,胡八一只能稳住井栏不让绳子脱落。 只见张起灵顺着绳索直直往下落,期间在井壁上蹬了几下延缓速度,然后就停在水面上方一点不动了。 吴邪也想看看井下的动静,可惜挤不到位置,急的他抓耳挠腮。 张起灵只是初步探查一下,确定墓洞位置便抓着绳索跳跃上来,众人给他让开位置。 “怎么样?有发现吗?”王凯旋迫不及待的问。 “有石门,被封住了,往下十五米深,未到水面。”张起灵说完看向苏格,示意要不要探这个墓。 王胖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他刚刚做了一半的绳梯拿出来,“快!帮帮忙!做好了一起下去。” 吴邪立马接受了,都到眼前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王凯旋和胡八一也主动去帮了忙。 考古队的人在猜测这墓的背景,会不会是暗道之类的别的东西。毕竟藏在井下的墓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们也是赞成下去看看的。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张起灵见状又抓着绳子跳了下去,先将石门给撬开。苏格见绳梯做的差不多了,也跟着跳下了井。 吴邪吐槽了一句这些任性的大神,只能乖乖顺着绳梯往下爬,爬的时候还嘱咐王胖子,“你们两个最后下,起码等我安全落地了你们再下,不然我怕绳子遭不住你们的体重!” “你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别我们还没下呢!粽子就起来欢迎你了!”王胖子反驳道。 雪莉杨听到他们的对话,眸光闪了闪,略带深意的看向胡八一。 后者毫无所觉,跃跃欲试的用脚尖蹭蹭井壁,试图像张起灵一样靠着石壁泄力,好快速下降。 不过这古井早就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比西夜城还长久,井壁滑溜溜的一碰就打滑,要真像张起灵那样,早就滚下井底了。 胡八一摸了两把就老老实实的爬绳梯了。 苏格和张起灵已经在墓口等着了,半空不好着力,他们将后面的人一个个拉进洞口,然后一起探路。 井壁里的墓道大概有五十来米,最后面是一扇石门,没什么机关,但是被兽皮将缝隙塞的死死的,考古队怕弄坏了浮雕,折腾了半天才把石门打开。 入门进去是一间石室,别的东西没看到,入目皆是累累白骨,将脚下铺的到处都是,稍远一点的是几十根柱子,每一个柱子上都绑着一具干尸。 张起灵见没什么危险,就慢悠悠的陪着苏格在后面晃悠。 吴邪则是跟着陈教授对浮雕和残存的衣物进行解析,“应该是殉葬的囚徒之类的。” 几个学生看见满目的干尸后就已经瑟瑟发抖了,胡八一见他们实在害怕,便让他们上去,看着安力满别跑了。 陈教授摇头叹息道,“还是太胆小了。”考古,古董是古,古尸也是古,这么胆小可不行。 两个胖子围着石室走了一圈,略显晦气的回来了,除了尸体啥也没有,别说陪葬品了,连棺材都没一具,应该是个祭台。 “小哥,有机关吗?”胖子不甘心的问。 张起灵闻言在四周观察了一番,然后走到石室中央,他将地上的白骨扫开,露出一个带浮雕的石板,两边还有两个拉环。 不用张起灵多说,两个胖子一边拉一个,将石板挪开,露出下面一层石室。 郝爱国迫不及待的探头往下面看,不过里面没有灯光,黑乎乎的,手电筒也照不清晰。 雪莉杨和黎簇扔了两只冷烟花下去,把下面照的通明。除了一具像箱子的棺材,什么也没有。 “这西域文化跟汉文化差距太大了,很多东西都不能以常理推断。”吴邪感叹道,他就没见过这种规格的棺材。 “这里面能装多少东西啊?”胖子两眼放光,这墓主就是再胖,占三分之一不能再多了,剩下的装什么?肯定是心爱的陪葬品啊! 胖子心急,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拿东西的好时机,外人太多了,考古队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固执,你敢拿东西,他们就敢跟你拼命,说不准出去还举报你。 幸好他们对棺材不怎么感兴趣,更想看看四周的壁画。这让胖子心里好受很多,棺材不打开,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是他说了算吗? 少个几件也没人知道啊! 最好吴邪再发发功,把人都吓跑,然后他们回头来捡漏,东西全都给他搬了。 胖子在心里不停的yy,吴邪已经和两个教授把壁画完整的看完了。 “这里葬的是姑墨王子,姑墨国是精绝国的下属国,他们备受精绝女王的欺压,姑墨王子求见女王无果,于是准备进行刺杀,但却发现了精绝女王的一个秘密。” “这里精绝女王一直戴着面纱,当她将面纱摘下,面前的人就会...虚化?” “古代壁画有时候会将事物夸大神化,不知道这里的虚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精绝女王不一般呀!” 雪莉杨这时候接话道,“我看过一本叫《大唐西域记》的书,是唐朝高僧玄奘所着,里面有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沙漠里有一个小国,他们从地下而来,传说他们的女王,眼睛是通往冥界的通道,只要看人一眼,对方就对消失,她依靠这个能力,征服了周围很多小国。” “不过由于她太残酷,折腾没几年就死了,国家也被风沙淹没。我怀疑这个女王说的就是精绝女王。” “嗨呀,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个,我们去过鲁王宫,里面的壁画还说他有一只鬼军呢!传说他靠着这只军队赢了很多战争!刘邦还梦斩白蛇呢!这些都是为了神化君主编的故事。”胖子不在意道。 “也不能这么说,夸大肯定是夸大的,但应该也有一部分事实依据,他们肯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本事。”陈教授好脾气的笑笑。,“考古嘛!不就是靠着这些内容还原历史,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说完走到另一边仔细描绘着壁画,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还记得你的梦吗?”苏格突然说道,“精绝女王或许真的异于常人也说不定。” 黎簇思索了一阵,也开口说道,“她的眼睛能使人通向未知,这个未知的地方是哪里?是传送距离,还是传送空间?会不会与我们回家有关?” 若是女王有空间异能,那他们说不准真的可以找到回家的方法。 “我也查过一些精绝国的资料,精绝国以鬼洞主为主,鬼洞这个词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似乎来自某个深洞,有特殊的来历,而且他们崇尚眼睛,传闻精绝女王非常貌美,常年带着面纱,见过她真容的人都消失了。” “我觉得这有点像故事里的美杜莎,年轻貌美,眼睛能使人石化,这形容像个女妖。”吴邪说完转身正好对着苏格,恍惚间觉得她的眼睛好像兽化了一瞬,眼角有特殊纹路反射着荧光。 “怎么了?”苏格见吴邪说着说着失神了片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吴邪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阿糖姐你比女妖还漂亮呀!” “哟,这小嘴甜的。”胖子调侃了他一句。 盗笔&鬼吹灯12 王胖子以为陈教授看完了壁画就会开棺,没想到他们完全没有这个打算,“我们现在没有条件,环境也不合适,就不开棺了。等出去向上级提交评估报告,再申请发掘,现在先让爱国做好记录就行。” “这觉悟!”王胖子暗喜,这不是给了他操作的余地了吗? 回头他就把这墓搬空咯! 几人看完了墓室就出了水井,在西夜城休息了两天继续往沙漠深处走去。 之前的地方还算有人烟,考古队工程队探险队之类的都去过,再往下就是真正的黑沙漠了,连安力满都没来过。 此时只能依靠他和黎簇对沙漠的知识,努力辨认方向。 天气越来越热,风虽不大,但是很扰人,不仅带不来清凉,还让人说不了话,一张口就是满口沙子。 众人又走了几天,连风都没有了。 “阿糖姐,你还有水吗?”吴邪顶着烈日驱赶骆驼上前几步,将水袋往苏格面前递递。 “还有,给你一点吗?”苏格接过水袋,沉沉的不像缺水的样子。 “我这是给你的,你一路上好像喝了很多水,要是不够了,再跟我们要!” “我有。”张起灵淡淡的插了一句,他从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可以减少喝水的量。 “小哥你别省,我跟胖子合计过了,水够我们用的了!”吴邪也知道张起灵那非人的体质,可现在条件允许,那干嘛要让自己受罪。 来之前他们就了解过苏格喜水的体质了,所以水源这一块,他们一直格外重视,比平常需求量带的更多。 苏格冲着吴邪笑笑,把水袋接下。她其实一直喝的空间的库存,所以也不是很缺水。 不过补充一点也行,掩人耳目,这队伍里还有考古队呢! 即使隔着面巾看不清面容,吴邪也觉得苏格这时的笑容一定很好看。 奇怪,怎么觉得阿糖姐姐一天比一天更光彩照人了呢? 明明沙海里大家都风尘仆仆的,可是苏格就好像格外漂亮。 今夜露宿时,小叶不小心掉入了沙坑,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流沙,把大家吓的不轻,张起灵用力拽出小叶,才发现这是一个墓葬群。 可惜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胖子比陈教授还要心痛。直呼这群没良心的雁过拔毛,连尸体都不放过。 如果是他,估计连棺材都不放过。吴邪心里吐槽道。 不过沙海带来的退缩之心立马被振奋了,既然有人走到他们前面了,那他们肯定要努力追赶。 至于危险不危险的,对方带着火力,他们也不差啊! 何况队伍里个个都是大神。 随着沙漠越走越深,兹独暗河的痕迹已经完全找不到了,沙漠中连风都没有了,植物踪迹也看不见,太阳一直高高挂起,黑夜好像迟迟都不出现。 考古队的几个学生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食物和水虽然还有,但是他们也要考虑回程,所以也不敢放开吃。 吴邪恹恹的骑着骆驼,看起来比苏格还要糟糕。 “坚持住。你现在水粮都不缺,这点天气困境怕什么?”黎簇鼓励道。 吴邪觉得这个鼓励一点也不贴心。 苏格倒不觉得天气难捱,就是想跟张起灵靠的近一点,要不是后面还跟着几个真正的80年代人,她都想窝张起灵怀里了。 “磁山到了。”张起灵看着萎靡的众人,突然开口说道。 胡八一精神一振,拿出他的罗盘,指针果真不灵了,甚至他的手表也是时快时慢。 “磁山在附近的话,兹独暗河被截断,肯定找不到了,胡先生,看来晚上要拜托你再看一看风水星象了!只要找到精绝古城,酬金翻倍!”雪莉杨说道。 胡八一自无不可,不仅为了酬金,也是为了安全。现在暗河不见,植物又稀少,再不找到资源补充点,他们不一定能平安返回,所以这个精绝古城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算有眉目了,胖爷我都变瘦爷了!”王凯旋喘着粗气说。 不仅是他,考古队其他成员或多或少也有中暑迹象。 有了指点,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扎格拉玛山脉,只是望山跑死马,他们又赶了两天的路,才到山脉底下,而精绝城什么样,还未不可知。 扎格拉玛山脉说是山,其实更像两块超大的黑色石头,在沙海之中只露出很小一部分,连绵起伏像是匍匐的巨蛇。 此时手表已经完全不可用,天色又黑,走进山脉中间的峡谷中,伸手不见五指,寂静的环境让众人忐忑不安。 不知道走了多久,骆驼突然不动了,不论安力满怎么驱赶,它们都停滞不前,情绪还显得焦躁不安。 “之前面对行军蚁它们就这样!”吴邪突然说道。 张起灵想了一会儿,下了骆驼独自往山谷走去,王胖子连忙拿枪跟着,“小哥,小心点。” 苏格四处望望,昏暗的光线对她视觉影响不大,她也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巨大的威胁。 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见张起灵拎着一条死掉的蛇淡定地走过来,“前面有蛇出没,剧毒,先前的盗墓贼应该都被毒死了。” “这蛇可真不一般,生命力强着呢,断了头还能攻击,刚才差点着道了!”胖子骂骂咧咧得说。 苏格看着那软塌塌的长蛇,浑身一哆嗦,要不是还在骆驼上,估计腿都要软了。 张起灵见状连忙把蛇扔掉。 “骆驼不肯前行,估计蛇还不少。”黎簇微微皱眉,夜里视线不明,找蛇会很麻烦。 安力满见此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 “这是胡大的旨意嘛!” 张起灵见苏格也害怕,便提议等一会儿,天亮之后再前行,到时候有什么危险也能及时躲避。 此时离天亮也不远了,众人也不坚持,退后了一些找个地方重新扎营。 “阿糖姐姐,你怕蛇呀?” “不是怕,只是看着不舒服。”真要打她杀得比谁都狠。 话是这么说,当天晚上她说什么都不肯自己睡了,和张起灵挤在一个睡袋里,帐篷还拉的死死的,一点缝隙都不敢留。 “小官...” “嗯?” “你真好看。”苏格呵呵傻笑了两声,捧着张起灵的脸啪啪亲了好几下。 张起灵眨眨眼,视线逐渐转移到苏格的竖瞳上,“眼睛,又变了。” 苏格疑惑地摸摸眼角,她的灵力很稳定,不该控制不住才对呀! 张起灵想了想又说,“变更好看了。” 苏格顿时放弃了思考,眉眼弯弯地看着张起灵,“那你喜欢吗?” 张起灵知道苏格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喜欢。” “以前也喜欢。” 盗笔&鬼吹灯13 苏格最近是有点变化,不是外表上的,而是气质上的。 之前虽然漂亮,但只要她不刻意表现,也不算多惹人注意。现在却是往那一站,就吸引人的视线,考古队的两个小青年已经被她诱惑地晃神了好几次,若不是她只和张起灵交流,这两人估计要为她打起来了。 就连吴邪有时候看过来也会脸红。 也就现在沙漠熬人,所以大家都没空多想。 天亮之后,众人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先去了那几个盗墓贼的尸体那,一方面看看蛇的情况,一方面考古队想知道这群盗墓贼拿了什么东西。 有了心理准备,按理说再见到尸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考古队的几个小青年还是吓了一跳,实在是这些尸体表情太过恐怖。他们全都睁着双眼,瞪视天空,好像在挣扎求助,又像是哀怨不甘,有的尸体面巾落下,露出张开的大嘴,像是在呐喊,身体裸露的皮肤还泛着蓝光。 郝爱国俯身想要扒拉死者的包裹,被胡八一一把抓住,“等等,小心有蛇躲在里面。” 他手持步枪戳戳死尸,没什么动静,还不等他再检查一下包裹,角落里一只怪蛇突然蹿出,直奔靠近一点的郝爱国,幸好王凯旋一直在旁边戒备,一铲子砍断了怪蛇,郝爱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等他出言感谢,张起灵又过来补了一刀,他这才发现,断掉的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弹跳起来了。 “这蛇必须剁头,不然还会攻击人!”王胖子走过来补充了一下,昨天他已经吃过亏了! 郝爱国两股战战,勉强笑了笑,“多亏了你们!太危险了!”刚才这一瞬间,他已经两次面临死亡了。 旁边的几人见状立马远离了死尸,就怕角落里忽然又串出一条怪蛇。这蛇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想来这群盗墓贼带着这么多火力,还覆没在这,就是因为避不开蛇的速度。 黎簇走到一具死尸面前,用棍子翻开他的身体,沙堆里果然还藏着一条蛇,他用匕首利落的扎在蛇头上,等蛇死亡后挑着它来到吴邪面前,“你们见过这种蛇吗?” 吴邪摇摇头,他又不是生物专家,沙漠里的蛇种他怎么会认识。 说不准这都不是他们世界记载过的生物。 陈教授也过来看了,皱着眉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看这几人的表情,蛇毒应该很强,咬中后几秒内就能致人死亡,根本没有解救的余地。”黎簇看着他们说道,“即使能救,我们没有携带蛇清,也有心无力,所以接下来,怎么防蛇是重中之重!” 他们几个人是不怕,但是考古队的人就说不准了,这里老的老,弱的弱,他们可不保证每次都能救得了他们。 叶亦心是女孩子,看见蛇已经浑身发麻了,正好身体也不是很舒服,便主动说要留下来。 “我在这里看着骆驼与物资,前面的路就不去了。我还年轻,已经找到了路,下次准备好还可以再来,不必现在逞强。” 小萨和楚建商量了一下,也同意留下来,一方面照顾小叶,一方面这么多东西,留着安力满一个人守着,他们也不放心。 陈教授跟郝爱国就没那么容易放弃了,精绝城就在眼前,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不过就这两个老头,他们六七个人看着,压力已经小了很多。 骆驼还是不肯前行,张起灵也不勉强,拿了物资分散给众人,然后徒步往山谷里走去。 进去山口,古城就近在眼前了,一路上陈教授他们说了很多关于精绝古城的事,加上之前姑墨王子墓的壁画描述,精绝城在他们眼中是神秘奇幻的存在,结果入目的古城,跟一般的遗址没什么区别。 远处看去还有点宏大,走近一看全是残墙断垣,连几座完好的房子都找不到,不是已经塌城乱木堆,就是被沙子埋到了房顶、一路走去,全是废墟。 胡八一和王凯旋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两个教授却是精力满满,对着一块破墙都能发表一篇论文,王胖子都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想要先找水源,那就要到城中央,或者城主府祭祀大殿之类的地方。 可惜城内实在太破败了,唯一完好的建筑只有一座黑塔,塔顶还有一个黑色橄榄球状的雕像。 “这好像是眼睛啊!”吴邪说道。 陈教授也神情怔仲,看了雕像一会儿就急忙进了黑塔,好像要求证什么。 黑塔一共六层,第一层是石羊雕像,罗列了一整层。第二层是普通人像,第三层居然就是之前遗址中的巨瞳石像,第四层就更奇怪了,居然是个蛇身人头的雕像。长有粗壮的四肢,后肢是兽形,前肢呈人形,石像后脑也有个黑球,与山谷中的怪蛇一样。 黎簇看见人兽共生就已经神情不好了,这让他想起了长生实验。 第五层出乎预料的,什么都没有。王胖子怀疑是不是被人搬空了,但没道理只搬这一层吧? 第六层也是最后一层,塔中矗立着一个黑色的王座,王座上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王雕像。 “怎么跟西王母一个德行。”一直关注张起灵的苏格也忍不住转移了视线,看着雕像吐槽道,不过西王母是弄了一个替身,这女王是弄了一个雕像。 “看来这第五层,应该不是空的,而是虚数空间。”雪莉杨猜测道。“女王的眼睛通往这个空间,所有她的敌人都被移到这个空间了。” “没错,这里的雕像等级分明,最上面的是女王,下面的是她掌控的空间,再下面是神使守卫,中间是普通民众,他们崇尚眼睛,所以都是巨目,下面是奴隶,最下面是牛羊牲畜。” “这黑塔除了雕像就没别的东西了吗?” “不能这么说,这些雕像已经是重大发现了,这对我们研究精绝文化有很大的帮助。” 王胖子瘪瘪嘴,走到塔上俯瞰全城,整个古城的轮廓,竟也像是一个眼睛。“看着怪渗人的。” 盗笔&鬼吹灯14 黑塔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了,想要找到水源,估计要到王宫,古城就这么大,女王的王宫应该和墓陵在一起,呈上下状,这是沙漠里最可能的设计了。 几人在塔上观望了一会儿,苏格和张起灵同时看向一个方向,“在那儿!” 张起灵是凭借风水知识与经验判断的,苏格则是在那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很微弱,几乎不见。 他们走到那座稍大房子前,外表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是比其他房子稍高些,不过它的材料来自扎格拉玛山脉的黑石,大门造成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形状。 几人挖开沙子走进石殿,里面有十六根巨柱,深处是一颗玉质眼球。 王凯旋在见到那个玉球的时候就两眼放光了,实在是这玉太大太逼真了,一眼望去就知道价格不菲。 吴邪早知道这胖子的性格了,进去之前就反复叮嘱了好几次,见他又要失言,立马就拉住了他。 “把你的玉佩拿出来。”黎簇打量了一下玉石开口说道。 王凯旋闻言立马掏出项链,往玉球缺口处按上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原本怎么都拿不起来的玉球立马滚离了原先的位置,但是周围什么变化都没有。 “这个机关只是固定玉球的吗?”吴邪有些疑惑,他还以为会是什么门钥匙呢! “这还不够啊?”胖子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能把这眼球带出去,我们就发了!” “然后被教授举报进橘子吗?”吴邪反驳道,就这么点人,这玉球又这么鲜明,被谁偷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胖子泄了气,恹恹地说,“咱们为什么要带他们来啊?你说沙漠里丢两个教授,是不是很正常的事?” “你试试呗!”吴邪抱着眼球去找陈教授,看他能不能辨认出什么东西来。 反正胖子也只敢嘴上咧咧,杀人夺宝这事他还干不来。 王凯旋也是心疼的要命,胡八一怕他说出什么惹麻烦的话来,只好小声安慰他,“你不会以为整个精绝国,就一个玉石吧?当年她可是有十多个小国供奉,并且突然泯灭的,王宫的财宝根本没有来得及转移。” 王凯旋一听立马振奋了,玉石眼球不能拿,普通财宝总可以拿了吧?他把金子融了,谁知道这是精绝城里带出来的呢? 再说了,精绝城也不是只有他们来过啊!之前不是有好几个探险队吗? “小官,你在看什么?”苏格顺着张起灵的视线往上看,房顶似乎用了吸光的材质,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手电筒照过去都没反应,不过苏格还是凭借过人的视力看见上面有蓝色幽光闪过。 她放了一只冷烟花,这回看的更清楚了,上面居然有只脸盆大小的眼睛,正幽幽地朝他们看着,因为烟花的光亮,这眼球立马浮动着蓝光,好像变大了些许。 苏格脸色大变,立马后退了好几步,“呕!蛇!”眼球深处密密麻麻缠绕的线团,不是蛇是什么?太恶心了! “什么蛇?”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这时眼球已经摇摇欲坠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落了到地上。胡八一等人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眼睛“噗”的裂开,有透明的液体从里面流出,同时露出一团缠绕在一起的蛇群,全身黑鳞,头顶黑球。 缠绕的蛇团似乎还未苏醒,只是本能的在缓缓蠕动。 这场景实在够恶心的,吴邪也跟着忍不住干呕,黎簇却是瞬间掏出固体燃料朝蛇身上扔去,胡八一会意地点火,蛇群还没来得及伤人便被烧了个干净。 苏格在蛇群在火里挣扎的时候就退出了大殿,这画面太恶心了她不敢看。 胡八一怕还有别的蛇,便招呼几人再仔细抽查一遍,顺便看看有没有地下宫殿。张起灵已经看出了门道,不过他觉得胡八一的风水知识其实很有用,只是缺乏实践,便借着这次机会锻炼他,顺便让吴邪也跟着学学。 等众人找到通往地下的暗道之后,苏格才跟着进去,她看着黑乎乎的洞口,迟疑地问,“小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我怎么感觉听到了呼唤声。”若隐若现的,似乎是精神联系。 张起灵摇摇头,“没有声音,但是我的血脉好像在沸腾。” 他身上的麒麟纹身已经开始慢慢显现了。 苏格暗自戒备着,跟在众人身后去了暗道。 甬道没有机关,但是两端有壁画,描述的是祭祀场景,和他们在大殿的情况对上了。 启动玉球召唤黑蛇,然后用奴隶做贡品,还有山上群蛇缠绕,山下的野兽跪拜的场景。 最后一幅图画着一座巨大的黑洞,有道细长的阶梯沿着巨洞往下。 “这是不是鬼洞族的鬼洞由来?” “那这洞,有实体吗?” “鬼洞族崇尚眼睛,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巨洞。”陈教授猜测道,“可能是由于地下洞穴黑暗,所以他们渴望眼睛能变得更厉害,或者是洞太深,人力不可测,所以想要有双巨眼,能探索未知。” 苏格则想的是,这个洞,能通往未知的世界吗?如果这里是个空间缺口,他们能不能凭借这个洞,打破空间壁垒,回到原本的世界? 显然黎簇和张起灵也有这样的疑问。 甬道尽头便是地下王宫了,胡八一靠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打开了宫殿大门,里面还有空气流通,几只沙鼠趴在残破的器皿中磨着牙,看见有人来了都不知道躲避。 “老胡,你说的财宝,不会就是这些破烂吧?”王凯旋小声问道。 这宫殿废弃这么久,东西早就破损了,根本不值什么钱! “你家的存款都是随便扔客厅的吗?”王胖子默默吐槽道,“这只是人家的日常生活用品,真正的好东西,肯定要藏起来的!” “说的也对!”王凯旋安慰自己,宫殿坏就坏了,这女王的首饰盒跟保险柜还在就行! 木头会坏,金子总不能也坏吧? 宫殿的后面果然有水源,是一条人工湖,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这湖是死水还是活水,众人一时也不敢用。 也就是现在他们还不缺水,所以还有的选择。陈教授建议大家再看看,若是没有别的地下河了,那走的时候就在这装一些水带着。 结果刚说完,便有一大群沙鼠窸窸窣窣地汇聚在湖中,朝着中间的凸地上游过去,同时湖里浮起一层青色蜉蝣虫,厚厚的足有上万之多,沙鼠前来便是为了吃这蜉蝣虫。 胡八一看着湖中的混战,心里都有些发麻,“幸好没喝这水!” 这哪里是湖水,这分明是老鼠的洗澡水! “继续找暗河吧!这里能挖出这么大一条湖,应该不缺地下水。” 他们沿着洞口继续往下走,果然找到了地下暗河,甚至还找到了女王的地下陵墓入口。 “怎么会这么容易?”王胖子暗自嘀咕道,这一路有不少炸药轰炸的痕迹,说明有不少探险队来过这里,可是内陆上却没有有关精绝的传说,难道进来的人都死了不成? “小心一点,前面可能会有危险。”吴邪提醒道,“这里太安静了,除了地下河的水流声,居然一个沙鼠都没看见。” 刚刚那么一大群老鼠,离得这么近,怎么会不过来一两只?除非是这里太危险,动物不敢来。 自从进入这洞窟后,苏格感应到的呼唤感就越来越强烈,她不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并且脚步越来越快。 张起灵快走几步一把拉住苏格,后者一愣,转头看向张起灵,眼中的竖瞳慢慢恢复过来。 “我没事。”苏格闭眼凝神自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影响,她沉思一下转身对着吴邪他们说,“我们先去探探路,你们在这先修整一下。” 说完拉着张起灵就跑了。 “哎!阿糖姐姐!小哥!”吴邪一惊,立马就想跟过去,可惜这洞里昏暗,他们此时还在吊桥的一端,桥下是湍急的河水,桥上湿滑,他根本就走不快。 苏格拉着张起灵走到桥对面的千斤闸下,顺着被炸出的洞口进了另一面,这里更加昏暗,不过苏格和张起灵都适应黑暗的环境,所以也不需要点灯,直直的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一处断崖前。 “哇哦!”苏格看着深坑地下小山一样的珠宝,条件反射地挥手将它们全移到空间里了。 她眨眨眼看看身边的张起灵,突然又把财宝单独放在一个空间袋里,然后递给了张起灵。 张起灵不解的看看手里的袋子,他知道这个是空间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刚刚的财宝。 他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扎好袋子又挂在了苏格身上。 苏格顿时眉开眼笑,她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反正张起灵给她东西, 她就开心。 “这应该是扎格拉玛山的山腹。”苏格回望了一下四周,头顶和四周都是黑色的山石,他们的落脚点在一个深洞旁,这洞直径数千米,洞壁上有人工修建的阶梯,可惜只修了一半,便无法再往下,看来是人力所不能及了。 深洞的侧面有一向上的石梯,链接着一处悬在半空中的石梁,这石梁又细又长,悬在深洞的上方,顶端还用铁链捆着一截树干,树干上枝叶还在,看上去生长的还不错。 “昆仑木。这世界还有这好东西。”苏格看了眼树干就不再多理了,而是看下面前的深洞,“怎么回事,召唤从两个地方传来的。” 这昆仑木里锁着一个灵魂她看出来了,这深坑地下有什么,她就感受不到了,这里似乎连接另一个空间。 这时吴邪他们也跟着下来了,他快走几步来到苏格面前生气道,“阿糖姐姐你怎么能乱跑?就算你们身手厉害也不能单独行动啊!遇到危险怎么办?” 他们身手不如她,起码人多啊!真遇到事了,帮她争取个逃跑的时间还是行的。 “小心一点。”苏格拉着他后退两步,吴邪这才发现前面没路了。 “这是...鬼洞?”吴邪朝洞下看了看,有阵阵阴风吹过,洞底幽深而且具有压迫感,看多了 有种要跳下去的冲动。吴邪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了。 王凯旋怕高,早就腿软的靠着山壁,再也不肯向前了,其他人倒是都兴致勃勃地看了两眼鬼洞。 雪莉杨打开了超强力的手电筒,这下四周看的更清晰了,陈教授一眼看到神木上生长的巨花,“这是尸香魔芋呀!是传说中的地狱之花!” 郝爱国看了两眼绿色的花朵,突然抬步往悬梁走去。 “爱国!危险!回来!”陈教授连忙叫道,可是郝爱国跟没听见一样,迅速朝着崖壁的石阶而上,旁边的王凯旋想要拉他一下,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掉到洞地下,吓得他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张起灵迅速追上去,也不多言,直接将他打晕了扔回平台上,“这花可以影响人的神志。” “防毒面具呢?快带上!”胡八一感受到萦绕在鼻尖的香味,连忙招呼众人带上防毒面具,也不知道能不能防的了这香味,但是总比不戴的好。 雪莉杨戴好面具便要上悬梁,胡八一连忙拉住她,“你也被迷住了?” 雪莉杨白了他一眼,不过被面具挡着了,也没传递过去,“这和我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我要上去看看!” 除了陈教授不想损毁这朵珍稀植物,其他人都挺想上去瞧瞧的。 胡八一看看众人,“要不,老爷子你在这看着郝教授,我们先上去探探,没有问题再接你上去?” 陈教授拗不过他们,只能嘱咐道,“千万别弄坏了这昆仑神木和尸香魔芋,这可是世界仅剩一棵的珍稀植物了!” “放心吧老爷子,这么值钱的东西,我们比你更紧张!”王胖子笑着调侃道。 陈教授无奈摇头。 随着众人靠近,这尸香魔芋也慢慢舒展开来,众人暗自警惕着,缓缓走到神木棺材面前。 这悬梁看着细长,真走上去也能容纳几个人并行,王胖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开棺看看,已经先一步趴棺材上研究木头了,王凯旋难得慢了一步,找了一个能看见棺材的位置,腿一软就坐地上了,“这下面的洞也太深了!” 他实在不敢往前走了! 胡八一也不勉强他,越过他去看棺材。 苏格看着棺材里封禁的灵魂,暗暗龇牙瞪了她一下。 吵吵吵,吵死了,就凭她,也想夺舍? 盗笔&鬼吹灯15 石梁上没有什么机关,几人很轻易就将棺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脸上带着黑色面具,手脚都被衣物遮挡,看不清尸骨保留程度,旁边也无任何陪葬品。 胖子有点失望,还不待他说些什么,眼角余光一闪,有人拿着铲子朝着小哥和苏格劈去。 “卧槽!”胖子大惊。 张起灵和苏格迅速避开,回头看见雪莉杨和胡八一一脸狰狞的瞪视他俩,手中的工兵铲再次挥舞着过来。 王凯旋都被吓了一跳,还未等他多问,眼中迷离之色闪过,他也跟着朝苏格扑过去。 “这群人怎么回事?”胖子大骂,就算是见钱眼开想内讧,也要看到值钱东西吧?这棺材里除了尸体啥也没有,灭什么口啊? “面具没有用,他们被迷惑了!”吴邪掀开碍事的防毒面罩,想要上前帮忙,只是没走两步,他的神情也变得迷茫起来。 “吴邪?”黎簇抓住吴邪,脸上闪过挣扎之色,似乎也被控制了。 这边苏格和张起灵已经将胡八一三人给制服了。 “胖子,把这几人带下去,他们不能抵御花香的控制。” 胖子气愤的冲着花苞来了一梭子,可惜除了溅起一些绿色的汁液,并没有对尸香魔芋造成太大的伤害。 反而因为他的攻击,花苞绽放的速度更快了。 胖子只能拉着无邪和黎簇先离开石梁,只是他没走几步,两人突然挣开他往鬼洞跳了下去。 “我去!”胖子大惊,想要拉住两人,却被他们带着一起掉了下去。 “小哥!” 张起灵迅速反应过来,跳下石梁抓住王胖子的肩膀,一手将黑金插入石壁延缓下落速度。 苏格本想去拽他们,却不想本来已经昏迷的胡八一等人突然也醒了过来,还有要跳下鬼洞的举动。 苏格大怒,这女鬼不仅馋她身子,还看上了张起灵的血脉,见打不过,就用同伴的生命引诱他跳鬼洞献祭。 苏格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原本要跳崖的几人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 王凯旋本来就怕高,看到自己走到石梁边缘,差点腿软又掉了下去。 “寸步不离!” 张起灵一拖三顺着牵引力从鬼洞地下飞入石梁上。 “你惹怒我了!”苏格瞳孔骤缩,眼角鳞片浮现,耳鳍也慢慢变化,手上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整个人和刚才有了巨大的变化。 她怒视着棺材上的虚影,想夺舍就罢了,还觊觎她男人,她要她灵魂都不留。 王胖子勉强说服自己小哥会飞是正常的,结果转眼看着苏格又变成了女妖,顿时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我也中幻觉了?” 他不是吃了狐珠能免疫幻境吗?难道这植物这么厉害,把他比下去了? 胡八一等人也是吃惊不已,脸色凝重的看着苏格,“快离开这,我们怕是中幻境了!” 张起灵也不解释,而是顺着他们说道,“下去把陈教授带走!这花不对!” 苏格一爪子便削去了尸香魔芋的根茎,将它踢下石梁,然后朝着女王的心口抓去。原本还沉睡的女王瞬间伸出手臂挡住苏格的手,然后一闪身漂浮在空中。华丽的衣袍猎猎作响,黑色的面具幽幽地转向他们,颇具压迫感。 张起灵召唤出黑金古刀,慢慢走到苏格身边,他们一起在海里捕猎久了,早就配合的无比默契,看见女王复活也不惊讶,直接朝着她的咽喉,心口,太阳穴等致命点攻去! “这幻境距离多远啊?我怎么感觉我还没出来?”王胖子已经移出石梁之外,走到山壁的悬梯上了,可是看到的还是漂浮的女王和妖化的苏格,张起灵倒是没有变化。 这让他不禁怀疑,他看到的是幻觉吗? “管它距离多远!反正不能再回去!”黎簇说,“我们分不清幻觉与现实,就不能随意攻击人,因为你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杀得是谁!” “别废话了,人不能杀,蛇能杀吗?”王凯旋看着鬼洞里淅淅索索往上爬的黑蛇,“这个是不是幻觉?” “你敢赌吗?这可是一口毙命的毒蛇!”吴邪咽咽口水,这蛇的数量可比大殿里的还多,而且密密麻麻,铺满了鬼洞的石壁,下面似乎还有更大的蛇爬上来。 “鬼洞族就是自称从鬼洞而来,这蛇是他们的护国蛇,从这洞里爬出来一点也不意外。”雪莉杨冲着王凯旋说道,“你怕高,在这里发挥不了多少实力,下去把陈教授和郝教授带出大殿,我们找出苏小姐和张先生就去找你!” 王凯旋也不废话,将身上多余的武器全都留了下来,“我把教授送出去,回头你们还不出来,我就来找你们!” “胖子,小心!”胡八一认真道,他们来时外面是安全的,但是现在还安不安全真的不好说。 蛇群已经快要爬到石梁这了,黎簇和无邪他们掏出了固体燃料朝下面扔,只能暂时阻挡一会儿。 “他们哪个是真的啊?”胡八一看着激战的三人,步枪跟着移动不知道打哪是好。 “胖子!你看到了什么?”黎簇问。 “跟你们一样!”胖子一遍扫射着蛇群一边大喊,他早知道苏格不一般,但是也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这他妈谁才是女妖啊? 现娱成毅[特辑?] 南风剧组是会整活的,如今成毅恋情大热,他便不停的放出两人的花絮。 他先是放了成毅喝酒微醺的片段,并附言,“这样的男朋友谁不想要?” 然后又放了苏格对成毅花痴的花絮,视频里苏格眼睛亮晶晶对着成毅又喊又叫,“哥哥好棒!哥哥加油!哥哥冲鸭!”最后附言,“这样的女朋友,谁不迷糊?” 网友纷纷调侃,“这样的男朋友,想要就发吗?” “怎么才能有这样的迷妹女朋友?现在整容来得及吗?” 有人说成毅像是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人,但是也有人说,成毅是很有原则的人,能追到他,一定是因为有打动他的地方,而不是只靠死缠烂打。 “可是在老板那,成毅永远是被偏爱的那一个,这很难让人不沉沦吧?” “明明就是双向奔赴,想那么多干嘛?甜就完事了!” “成毅的剧有多虐,他的恋爱就有多甜!” “就冲她能让成毅多发微博,我就支持他俩在一起!” 时隔多年,成毅终于又恢复到那个开开心心,一朵花一棵树都能和果果们分享的状态了。 这样的恋爱,谁不想谈呢? “成毅这算不算c粉?”有人默默地问。 “啊这...那老板这算不算潜规则?” “很好,更般配了!” “今天也是羡慕我老公老婆的一天。” 苏格觉得,他们羡慕的太早了。 以前没在一起时,苏格对着成毅又扒衣又扑倒,强吻那是家常便饭。 在一起后两人不拍戏了,成毅反而纯情了起来,除了亲亲,她居然没有别的福利了! 就问他们还是小学鸡的恋爱吗?为什么要这么纯真? 成毅被苏格看的毛毛的,手中杯子都不敢递到嘴边,“怎么了?” 苏格把手机评论给成毅看,里面是一系列睡淇淇的攻略。 成毅瞄了两眼就被口水呛着了,“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们在口吐什么狂言?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写些什么东西? “你真的跟网上说的一样,是保守派吗?”苏格好奇的问,“那你是不是反对婚前性行为?” “......”成毅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格,他是重感情,但他又不是卫道士,为什么会有这么严格的要求?“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苏格眨眨眼,她觉得是成毅对果果们有什么误解。 他大概不知道果果们有多狂野,从他的大鼻子到他的腹毛还有更多的不可描述,能够扒的地方都被她们分析的差不多了。 只差一个淇淇给他们验证论述了! 想到这苏格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茶桌上,然后跨坐在他大腿上,“淇淇,要不我们试一试?” “试什么?”成毅不自在的扶住她的腰。 “试一试,网友说的,男朋友最不能拒绝的事...”苏格捧着成毅的脸,视线在他唇上留恋了一会儿,然后俯身轻啄了一下他的喉结。 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紧绷,苏格又慢慢移动着唇瓣,滑到到他的耳朵边,还没含到嘴里,便被成毅一把按住,他一反刚才的冷静,用力的抱着苏格,然后仰头按着苏格亲吻她的唇瓣,用力的好像要把她吞入腹中。 很好,看来这真的是男友抗拒不了的动作。 苏格迷迷糊糊地想。 成毅放开有些喘不过气的苏格,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你试过了,现在该我试了吧?” 苏格还有些迷糊,结结巴巴地问,“试什么?” “试试你平时说的那么顺溜,实际操作怎么样呀!”成毅笑道。 成毅托着她的腰猛的站起来,苏格条件反射的夹紧腿,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刷的就红了。 不过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从不认输,“试就试!”她还能输不成? 苏格扭了扭腰身,手臂揽在他的脖子上稳定身体,“这滔天的富贵最后还是落在我身上了,看看你平时锻炼的怎么样。” 成毅闷笑一声,看得出她的逞强,“那肯定不敢让你失望的。” 试试就逝世,苏格替网友验证了他们的论述都是真的,这届网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是她以后再看这些言论,突然有点不忍直视起来。 成毅的剧已经全部杀青,南风也播的差不多了,他打算给自己放一个假,苏格举双手赞同,动作戏太费成毅了。 不过这次的假期跟苏格想的有点不一样。 以成毅现在的知名度,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走到哪都是焦点,苏格又不能出国,所以这个小长假,他们只能在家里度过。 以前他都是在家健身,喝茶,补剧,偶尔出去钓钓鱼。 现在多了一样和女朋友贴贴。 就这一样让苏格有点遭不住。 她觉得成毅还是忙起来好。不然就太费自己了。 可是让他进组自己又舍不得,想来想去给他找点轻松又能转移注意力的事,只有教他玩手机了。 没有人能够拒绝手机的诱惑! 成毅也不行! 结果苏格被打脸了,手机又不是第一天被发明,成毅也不是第一次放假,要沉迷早就沉迷了,何必等到今天。 于是苏格绞尽脑汁想想成毅的爱好,没有事业的他就是一个恋爱脑,在他成为恋爱脑之前,他好像是一个果果脑。 这好办了,果果巴不得成毅多多互动,苏格让成毅多多与果果分享日常,不要让果果以为自家偶像失踪了。 成毅倒是没有拒绝,工作室的法律部不是吃素的,他现在已经很少看到网上对他的不实报道了,诋毁更是不会出现在他眼前,他本身也很强大,不惧流言的攻击。 只要果果还在,他就不会被打倒。 所以在网上发日常没问题。 以前和苏格没有确定关系,很多事只能自己记在心里,现在他们官宣了,那当然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分享了。 成毅还是很喜欢分享自己的开心的。 于是久不更新的成毅,最近频繁发日常。 #一起做饭#配图 #一起喝茶#配图 #一起晒太阳#配图 #片场花絮,快乐的往事#视频 #女朋友画的画像#配图 #女朋友做的新手办#配图 ... “够了!哥哥!这碗狗粮我吃了!不用再塞给我了!” “知道你们很黏,但是除了女朋友,你没有别的日常可以分享了吗?” “成毅突然这么活跃有点惊喜,但是内容这么欠扁又有点想取关 。” “不想看你们吃饭喝茶晒太阳,白天有什么好分享的?有本事晒晚上!” “我就想知道你们怎么在床上蹦迪斯科的!” “哥哥,被夺号了你就说一声,算了,你以前跟没号没有差别。” “老板,你的恋爱脑是传染给淇淇了吗?” 成毅的反常让粉丝又爱又恨,之前他们拼命找粮吃,现在是成毅死命往他们嘴里塞。 味道真的不一样。 成毅无辜的说,“女朋友发的任务,每天要分享一件开心的事。” “你这是一天一件吗?” “和女朋友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快乐的意思呗!” “这真的不是老板在宣誓主权吗?” 不,这只是她在转移成毅注意力。 盗笔&鬼吹灯16 大概是灵魂强制锁进尸体的缘故,精绝女王身体僵硬,力大无穷,她几次试图打开虚数空间,将张起灵移动过去,可惜被苏格挡着了。 这开启虚度空间的力量不是无穷无尽的,女王试了几次无法成功,渐渐的就不再施展了,可是苏格却被激的眼眶泛红,心中被无穷怒火占据,只要想到这个人和她背后的力量觊觎张起灵,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手中的力量渐渐带动着规则之力,苏格一爪子穿透女王的心脏,五指合拢,将她的灵魂硬生生拽出来,在对方尖锐的叫声中将她捏散。 女王的身体随之化为灰尘散去,苏格转头去看爬上来的巨蛇,瞳孔中印出黑蛇身上的巨型幻像,“邪神!” 残存的邪神精神之力,难怪想要神兽血脉,就剩这么点渣了还妄想复活。 黑蛇口中的锐齿闪着寒光,冲着张起灵蹿过去,被苏格中途拦下,她再次张开嘴,口中发出无形的声波,附近的小型蛇类和吴邪他们直接被震晕,唯有被蛇神操控的巨蟒和有防御符的张起灵还清醒着。 “阿糖!”张起灵注意到苏格的神情有异,明明还是面无表情,可是她的情绪好像变得不可控起来。 “死!”苏格眼睛变得猩红,冲着黑蛇弹跳过去,手中的利爪从它的头顶一直划到腹背,巨蛇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叫声,它的头顶忽然出现一只巨目,淡淡的威压从巨目中散发出来,巨蛇目光转向苏格,依旧是嘶嘶的叫声,可却能听懂它的内容。 “鲛人,汝灵魂之力如此强大,为何甘愿成为凡物?” “以我之蛇骨,加神兽血脉,可以凝练新的身体,我们可以跳出这方世界,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这里的法则太过弱小,无法让我们进化!” “我有时空之力,只要我能复活,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往更高的维度。” 苏格冷笑一声,“你生前全盛时期依旧被打败掉入这方小世界,即使能复活,力量十不存一,如何再返回更高维度?不怕再次被抽皮扒筋吗?” “不识好歹!”蛇神恼羞成怒,头顶的巨目幽光闪过,四周又出现了几条巨蟒,它们冲着张起灵游行过去,试图将他拖入无底鬼洞。 “我要你们全部死!”苏格看着拦在面前的蛇神,手中的利爪朝着巨目挥去,被后者一个甩尾挡住了,苏格手上一翻转,利爪闪过规则之力,面前的蛇尾顿时被砍断。 她又反身跳到蛇身上,几个跃步来到头顶,再次挥爪抓住巨目,手中的规则之力与之拉扯,四周的空间都随着他们的对抗变得薄弱虚化了起来。 突然一声闷哼声响起,张起灵被一条巨蛇扫中,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苏格顿时更加愤怒,不惜解控身上的限制,顶着世界威压将巨目捏碎。 蛇神一声惊叫,托着残存的精神之力返回虚数空间之中,苏格手继续向下,将巨蛇脑袋削下,又闪身到其他几条巨蛇面前,沿着脑袋一直到七寸全都被她剖开,蛇血散落了一地。 “阿糖!”张起灵见苏格看着无底鬼洞,还想再跳下去,连忙叫住她。 “小官~”苏格转头去看张起灵,看见他脸上的擦痕,眼中寒光闪现,“我要杀了它!” “阿糖!”张起灵抱住苏格,“我们该走了!” 他们此行前来不是跟蛇神打架的,这无底鬼洞不知通往何处,他们没有准备,贸然跳下去不是可取之策。 而且他觉得苏格这几天有些奇怪,她以前打架从来不会露出鲛人形态,也不会有如此血腥的手段,她嫌脏。 “小官,它想吃了你,我要杀了它!”苏格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先回去!等了解了虚数空间,再来杀了它好嘛?”张起灵轻声说,他对蛇神的觊觎并无反应,蛇神吃它跟黑蛇咬他没有区别,反正都是敌对方,见到了就打一场,分开了他也懒得追。 而且现在他更担心苏格,“你还能变回来吗?” 苏格眨眨眼,看着手上的利爪,试图收回鲛人形态,可是心中的愤意却始终不能平息下来,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要放出尾巴。 “小官~”苏格看向张起灵,本想述说现在的状态,可是看见他之后,刚才要说什么话都记不起来了,只想占据他,控制住他,只为她一人而存在。 “你还好吗?”张起灵见苏格又开始失神,心中担忧不已,他近些年也查找过鲛人的记录,可都是一些神话传说,并没有什么实用的信息,他也没有见过苏格的同族,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小官,我的。”苏格盯着张起灵认真的说道,然后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唇瓣,随后又急迫的用舌尖抵开他的牙关,用力的吮吸他的唇舌。 张起灵没有多想,面对苏格的强势入侵很是顺从,唇角被她的犬齿划破也没在意,大概是他的温顺愉悦了她,苏格气息渐渐平息下来,身上的鲛化也变了回去。 胖子等人清醒后,看见满地的蛇尸和在石梁中拥吻的两人,不解的问,“我这幻觉又变了?咋还变成偶像剧剧场了呢?” 苏格听到他的吐槽,条件反射的瞪过去,即使隔得远,胖子还是接受到了她的瞪视,立马把嘴封上,“你们继续!” 王凯旋下来时,事情已经平息了,苏格捡起女王掉落的面具,拉着小哥和众人汇合。 “女王呢?”王凯旋看看石梁,除了满地的巨蛇尸体,什么都没留下,“乖乖,这么大的蛇!是要化蛟了吗?老胡,你们怎么对付的?” “别问我,我也迷糊着呢!”他中途晕过去了,醒来蛇就死了,他哪里知道过程?不过他也没多问,不论之前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幻觉,他只要知道苏格是他的同伴就行了。 王凯旋有些可惜的看着碎裂的木头残渣,“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拿到!白期待了!” “能活着就不错了!想那么多干嘛?”胡八一示意他雇主还在这呢!别胡说八道说漏了什么。 王凯旋撇撇嘴,“杨小姐,说好的找到精绝古城雇佣费双倍...” “出去就给你结账!不会少了你的!”雪莉杨白了他一眼,“这木头虽然碎了,但是活性还在,捡一点卖给研究所,还是能换一笔钱的!” “不过我不介意你们这么做!这东西除了国家,谁都不要给!”雪莉杨又补充道。 王凯旋大喜,管他那么多,先捡了再说,就是国家不给钱,给个证书也行啊! 苏格给他选了几个活性较大的树枝,然后不着痕迹的把女王面具塞给他,王凯旋立马眉开眼笑龇牙咧嘴。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谁底细,就连雪莉杨也知道他们身份,不过懒得拆穿罢了,对于他们的小动作全都视而不见。 苏格又让他们采集了一些蛇毒收集起来,然后便一起离开地下王宫。 沙漠之上又有了起风的迹象,郝爱国已经醒了,和陈教授收拾好了行李,见他们出来立马招呼他们走人。 这次的风眼似乎是从遗迹开始的,从王宫大殿开始风越来越大,陈教授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别的遗迹给他们躲避,但是现在远离风眼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扎格拉玛山脉之外,安力满正牵着骆驼和楚健三人对峙,他们一方表示黑风暴要来了,早走早逃生,一方想要再等一等教授。 苏格他们的到来让两方都松了一口气。 扎格拉玛山脉已经有了塌陷的迹象,苏格知道这是蛇神的自救,想要切断鬼洞与外界的联系。 风暴来得猝不及防,安力满没有别的办法,带着大家尽量远离了精绝古城后,随便找个地方用骆驼筑成一个挡风墙,现在能不能逃脱,就看胡大的安排了。 黑风暴席卷着黄沙遮天蔽日,人在沙墙之中连眼睛都睁不开,所有人都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不停的挖着防沙墙,整整一夜,风沙才过去。 吴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就是在雪山的雪崩,也没有这么难捱。 毕竟雪崩是一瞬间的事,而风沙是一点一点的泯灭你的希望。 从沙漠出来后, 考古队就立马跟他们分别了,这次考古他们收获不小,迫不及待的想要总结上报。 王凯旋顺势将昆仑木和蛇毒也送给他们了,得到了陈教授欣慰的表扬。 其实是苏格偷偷又交给了他一把金币,说是在古城找到的,比起树枝,他当然更喜欢金子。 虽然树枝更好出手,但是他也是有良心的人,实验品还是给国家研究的好,谁知道私人实验室会捣鼓什么东西出来。 雪莉杨如约给了他们一笔不菲的佣金,就连苏格他们也得到了一笔感谢费,这让王凯旋心里好受很多。 精绝古城里的东西他们约好过段时间再出手,起码不能让陈教授他们抓到把柄。 沙漠之行就此结束,但是他们的心似乎还在黄沙之中没有收回来,黎簇也不急着再下别的墓,而是先在北京休整一下。 他需要完善一下对付汪家的计划,王凯旋和胡八一则要系统的学习一下下墓与古董的知识,还好雪莉杨给的钱足够多,短时间内他们不用为生活发愁。 苏格一直以为自己之前的不对是沙漠缺水的缘故,可是回到陆地以后,她还是烦躁不安,哪怕她已经找了大海泡水去了,可还是平复不了自己的情绪。这让她不得不去找系统要售后服务。 这低配版的身躯是不是出问题了? 系统扫描了一遍她的壳子,淡定地说,“没什么,成年了,发情期到了。” “???” “!!!” “你说什么期?”这鲛人法力不行就罢了,世界等级在这,但是发情期是什么鬼?进化的这么不彻底吗? 还真当自己兽人了? 系统回复她以后就又神隐了,苏格无法,总是控制不住的虎视眈眈的看着张起灵,有时候他跟别人说一句话,她都会占有欲上脑的驱赶他周围的一切生物。 还好张起灵本就是安静的性子,习惯了只和苏格在一起。 见到苏格不对劲,他干脆跟以前一样,租了一条船,和她两人去了海上漂流。 苏格到了海里就更猖狂了,天天和张起灵黏在一起,一时情绪上脑就把他给扑了。 明明发情期的是她,等她平静下来后,却发现张起灵比她更疯,到底谁才是禽兽? 他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张超脱世外的脸,干的全是流氓的事的? 前面的几十年,她真是看错他了,怎么会觉得他是禁欲的人呢?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丰富的知识的?不要告诉我,你没遇到我之前谈过恋爱?!” 虽然他们相遇时张起灵是不小了,可是他实在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啊? 他不会之前连婚都结过了吧! 他的失忆症完全可以有这种经历啊! 苏格大惊失色。 张起灵却很淡定地说,“瞎子给的书。” “没谈过!”这个他可以肯定! 就算失忆了,这个也不会记错! “黑漆漆?!”苏格想到那个不着调的人,倒是相信了张起灵的话。 他的书,真的是什么内容都可以卖! 不过,“你看小黄书?!” “瞎子说很有用!”虽然是为了卖价自夸的,但是他觉得瞎子说的没错,现在不就用到了吗? 苏格黑线,“以后不要跟黑漆漆瞎混!”看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张起灵看小黄书?!他这张脸,真的是太有欺骗性了! “他问你要钱了?”苏格刚问出口,又改了口,“他问你要多少钱的?” 张起灵没说多少钱,只说了这是珍藏版,一般人买不到,见苏格脸色不对,他又淡定地补充了一句,“看完后,我告诉小花了。” “小花让我转卖给他,用瞎子的卡付的钱!三倍!” “他还没收了瞎子的生活费。” 苏格差点忍不住大笑三声。 活该!黑漆漆绝对要被收拾了! 笑完后又咬牙切齿,这珍藏版到底是哪个禽兽写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盗笔&鬼吹灯17 苏格和张起灵从海上回来,吴邪他们正准备出发去陕西。胡八一收了陕西一位老乡的东西,据说他家乡那古墓遍地,正好他们学了这么久的知识,想要再去实战一番。 那里靠着秦岭,龙脉众多,是勘察倒斗的好地界,怎么都不至于空走一趟。 吴邪他们兴致勃勃的收拾好了东西,也没带什么工具,就带了衣服跟钱,然后喊上要收物件的大金牙,一起出发去陕西。 这时候的交通真的怎么都不能说好,幸亏他们不赶路,所以可以慢慢晃荡,等到了西安,苏格他们又游玩了几天,期间听到一则消息,说今年雨水较大,黄河暴涨,南岸庄陵一带被冲出了很多古墓。 于是他们又拐弯去了古田县,去县城要先渡河,他们乘坐的客车司机将他们随便停了一个路口,说在这里能等到船,然后就赶他们下车了。吴邪傻愣愣的看了下四周,附近连个渡口都没有。 “不是,我们不会被骗了吧?”吴邪看着荒无人烟的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司机图什么啊? “车里那么多人,不能一个好心提醒的人都没有吧?估计是有渡口,不过被淹了罢了!”胡八一遥望四周,除了黄土地就是奔腾的黄河水,没有人也没有船,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在这碰碰运气。 天上开始飘着毛毛细雨,苏格几人将随身携带的鲛纱披风穿上,阴冷的寒意瞬间被阻挡在外。 大金牙第一次穿这个披风,惊叹的摸着布料直呼宝贝,这一个个大神到底去了多少地方,才把这种宝贝当生活用品用?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趟来的值! 没过一会儿,黄河之上传来哒哒的马达声,一艘小船从上游而来,王凯旋连忙招手示意,其他几人也对着船只呼喊。 那船长显然也看见了他们,但是却摆手示意,这里不好停船,他们不带人。 王胖子立马把口袋里的钞票掏出来使劲挥舞,他们好不容易看到船,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过来,先上去再说。 那人看了钱,立马改口让他们在前面拐弯处上船,两方商量好,给双倍的钱,去古田县附近的渡口下。 这船是运送机器零件的,不载人,虽然让他们上来了,但是船舱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落脚,几人只能在甲板上找个地方站着,幸好众人带着鲛纱披风,倒也不算冷。 河水湍急,小船走的很快,他们正想着多久才能到古田呢,船身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 张起灵稳住身体,探身在栏杆处查看。 这黄河之水浑浊无比,此时又下着雨,实在看不出河里有什么,只能隐约看见有什么生物在游动。 船老大看了两眼,突然被吓得直哆嗦,众人只觉得惊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河神!是河神显灵了!它要收了我们的船!”话音刚落,船身又被撞击几次,大金牙晕船,差点没能抓稳扶手,被撞的一个趔趄,被王凯旋拉住了。 “河神?”吴邪不信这套说辞,“如果是神,应该保佑船只才是,为什么要收了船?我看是河里的什么大鱼撞上来了!” “管它什么东西,先稳住船身!”见船老大已经神神叨叨开始认命,王胖子干脆越过他去了船舱掌舵,正好船舱里还有一捆钢筋,黎簇顺手拿了,回到甲板上。 河里的水怪影子大概有一辆卡车那么大,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形状,只要它靠近船舱有撞击的欲望,黎簇和胡八一他们就用钢筋扎过去。 这样来了几次,水怪也不靠近了。 吴邪刚把心放下,这船突然一个抖动,仿佛被什么东西顶上了天,没站稳的他立马被撞飞了出去,张起灵甩着缰绳将他拉住拽回来,惊魂未定的他看见张起灵一个跃步就跳进了黄河,身边苏格也不见了踪影。 “这小两口是不是又不听指挥了?”王胖子大喊。 “开你的船!” 苏格跳到水里就恢复了原身,她的发情期其实还没完全过去,心情燥的很。但是张起灵实在太可怕了,她宁愿跟这大鱼打一架发泄一下情绪,也不想跟他再贴贴,因为一旦开始了,停不停下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了。 黄河水不像海水,浊的很,水里全是泥沙,苏格待的不舒服,她快速游向大鱼,只见它嘴里利齿像是鲨鱼一样,又尖又密,光是头部就有卡车大小,鱼皮则像铁皮,脚踢上去像踩在钢板上。苏格跟它体型比不上,她也不与它比力气,而是挥着爪子在它腹部从下颚一直划到鱼尾。 坚硬的鱼皮在她的利爪之下毫无反抗之力,但是鱼身大,鱼腹厚,这一身划痕虽让它疼痛不已,但也不至于一下子毙命。 吴邪等人在船上只看见水里冒出一股股血色,大鱼翻滚挣扎,将渔船推向下游。 张起灵拿着黑金古刀,顺着苏格的划痕在鱼腹处狠狠劈开,掏出一颗浑圆的珠子,这鱼翻动了几下就浮在水面没有动静了,随着大鱼的死去,天上的乌云也渐渐挪开,风雨骤停。 苏格和张起灵从水里冒头,翻身踩在大鱼尸身上跳上船。 “乖乖!二位的身手就是这个!”大金牙从甲板上爬起来,脸色煞白的冲两人竖了一个大拇指。 胖子将驾驶位让给船老大,跑到甲板上去看飘在水面的鱼尸,“这怪物跟鲸鱼差不多大了吧?也不知道鱼肉什么味道。” “它吃人的,你要不嫌弃可以割一块试试。” 胖子连连摇头,连王凯旋也跟着放下跃跃欲试的手。 “小哥,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他跟阿糖在海里杀过多少海怪,这鱼还排不上什么号。 “这鱼什么品种啊?好像没见过啊!”吴邪将防水袋里的相机掏出来,对着大鱼拍了几张照片,这鱼怪模怪样的,也不知道在河里生活了多久,“哎!船家,你说这是河神,那你们以前见过吗?” 船老大这时也镇定下来,他怕河神,但他更怕死,他儿子还在船上呢,怎么也不能让儿子也陪他葬身鱼腹,“这鱼谁也没见过全貌,不过一旦黄河发大水,我们就会看见它在河里出没,平时谁也不知道它生活在哪里。” “黄河这么大,可能连接着地下河,这鱼平时躲在下面也说不定。” “你说这鱼买卖博物馆,能值钱吗?”大金牙捂着嘴气喘吁吁的问。作为一个商人,他可是舍命不舍财的,见到奇怪东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值不值钱。 两个胖子顿时眼睛就亮了,在船舱里找绳子,想要把鱼绑船上,别被水流冲走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拖这么大一条鱼,不是引人注目吗?”他们来是为了下斗的,弄得人尽皆知他们还怎么隐藏身份? 而且这鱼什么品种还不知道,别被上面定为什么珍稀物种,然后找他们麻烦的! 王凯旋有点不甘心,不过吴邪说的也有道理,最后还是张起灵把鱼珠给了他,这才让他歇了心思。 到了古田县的渡口,船老大为了感谢几人的救命之恩,免了他们的船费,把胖子高兴的不行。 能省一笔是一笔,这么多人的船费,还是双倍,也不是小价格了。 古田县说是县城,其实也不大,几人走了好久才看见一个小招待所,在里面洗了热水澡,吃了碗臊子面,然后胡八一就出门打探消息了。 黎簇说每次遇险都被小哥跟苏格解救,吴邪被惯的一点长进都没有,所以接下来的路程,除非遇到生命危险,不然他俩不许出手。 苏格觉得黎簇惯起吴邪来不比他们差,不过他都这样说了,自己自然不会拒绝。 傍晚的时候,胡八一和王凯旋回来了,他说古田县的确有墓,不过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多了,好东西也被国家和古董贩子左一遍右一遍筛干净了,他们想在这赚毛爷爷基本没可能,不过这里靠着龙岭,据说那里有一座鱼骨庙,这鱼骨就是他们之前斩杀的那种怪鱼。 胡八一怀疑这是哪位前辈以建庙做幌子,实则干的是下斗的活。 因为这庙位置不对,一看就不专业,反而更像是倒斗的好去处。 这龙岭是秦岭余脉,古墓数不胜数,有一两个前辈找到这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若是为了挖墓特意建了一座庙,那这墓的规则 绝对不会小,很可能坊间传说的唐朝古墓的事是真的。 胡八一想去这鱼骨庙瞧上一瞧,顺便看看龙岭的山脉,说不准就能找到一个未被挖掘的小斗,好歹赚个路费。 几人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分开去买了装备,然后出发去龙岭。 龙岭说是山,其实更像一个个土坡,此起彼伏,中间还有很多陷空洞,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当地人都叫它盘蛇坡,而且即使是当地人,也不会进入龙岭内部,这陷空岛防不胜防,又深又密,掉进去基本就爬不上来了,多少人进去就没再出来过,当地人都把这当做鬼坡。 苏格等人问了好几个村民,没人肯带路的,个个闻之色变,听说他们要进去,还好心劝阻。没办法,胡八一谎称他们来的路上遇见了河神,心下不安,想要到鱼骨庙求个保佑,不去不行。 村民听说是鱼骨庙,这才松了口,这庙荒了几十年,虽然不准,但是也是在外围,去就去了,小心一点也不会出事,但是要他们带路,这是不可能的。好在上山的路很清晰,跟着土路走就行了,除了这条路,哪都别去,盘蛇坡的空洞可不是好玩的。 摆脱了村民的劝阻,苏格等人又出发上山,这庙建在半山腰的山谷中,看着的确不远,但是走过山路的人都知道,直线距离不远,走起来弯弯绕绕特别费神。 吴邪体力不行,大金牙又有哮喘,几人走走停停天快黑了才到鱼骨庙。 这庙不愧是荒废了几十年的老地儿,王凯旋都不敢在里面过夜,生怕稍微大一点的风把屋顶给掀咯。 大金牙拿着兵工铲敲敲大门,这门是鱼嘴做的,倒是坚硬,看着狰狞丑陋,也不知道是什么鱼种,要不是被砌进墙里不好挖,他都想把鱼骨拆了带回北京,说不准哪个博物馆就收呢? 吴邪几人分散开来去找盗洞,苏格则是在庙前的平地上铺了一个毯子,然后把携带的好吃的全部拿出来铺上去。 他们说好了这次下斗苏格负责旁观,所以她也懒得搭手了,直接跟着张起灵摆烂。 胡八一哼哧哼哧的爬着山梁去看地势,吴邪则扒拉着庙里的蜘蛛网,在墙壁或者地板上找暗格,其他人分散开来去庙附近找盗洞。 等他俩灰头土脸的从庙里出来,看见苏格正就着张起灵的手吃苹果块,她自己则很认真的用肉松和黄瓜包饭团,面前放了一排已经包好的白胖团子,她随手拿个一个递到张起灵嘴边。 等她喂完转头,面前的饭团已经被吴邪和胡八一糟蹋了大半。 “阿糖姐姐,你们就是摆烂,也要顾忌着点我们这些单身狗的心情好不好?本来就又累又渴,你还在我们面前用吃的秀恩爱!”吴邪一边塞着饭团一边委屈的说。 苏格无语的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人,“你们包里又不是没吃,饿了自己拿了吃呀!我们又不是监工,又没说不准你们休息!” 干巴巴的大饼哪有新鲜的肉松饭团来的好吃?吴邪装作没听见她的话,又偷了两个饭团用菜叶包好,然后溜出去找黎簇了。 胡八一见状,把剩下的吃的大手一扫,然后飞快的跟在吴邪身后,他兄弟也没吃呢! 苏格嘴一鼓,还没来得及生气,前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哨子声,这是他们集合的信号。 张起灵淡定的将毯子收好,然后施施然朝着哨子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黎簇他们搜选的地方不远,苏格拐个弯就看到了围在一起的几人,彼时他们正拽着胖子在地上拔萝卜呢! “怎么了这是?” 胖子龇牙咧嘴的被拖到平地上,愤愤不平的说,“大意了,踩到土壳子掉陷空洞里去了。” “这洞跟个沼泽似的,越挣扎陷得越深,幸亏胖爷我体型大,中间卡壳了一下,不然都等不到你们来拉我。” “行啊胖子,以前都是怪体型拖后腿,这次终于被体型救了一次命啊!”吴邪笑着调侃道。 现娱成毅36补 苏格小号被曝光后,她就很少在群里发言了,活动照样组织,钱照给,但是绝对不回复任何一句私人信息。 大家心照不宣,就不要拆穿了嘛! 群里粉头老是说她拐跑了淇淇就算了,不仅不给大家带来福利,还跟着淇淇一起神隐,实在太不道义了,所以这次她决定给群里的小伙伴来点专属福利。 征求成毅同意后,她让成毅开了一个直播间,把链接分享到群里,仅供果果进入。 想想她又跑到房里给自己换了一个妆容,平时在家里太素了,面对粉丝就不能这样了。 内娱嫂子的排面不能丢。 等她回到院子里,成毅还在淡定的喝茶。 “还没开始吗?”苏格记得她去化妆的时候他就开直播了呀,“你不会让果果看着你喝茶喝一整天吧?” 虽然这样也行,但是会不会太单调了?果果诉求这么低的吗? “还没有人进来。”成毅无辜地说。 “怎么会?!”几百人的大群呢,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何况她又没禁止链接往别的群分享,不会把链接当诈骗了吧? 苏格拿过手机一检查,颇为无语地把仅供自己可见关闭,然后淡定的跟成毅说,“恭喜你,又给果果添新笑话了。” 苏格一改设置,直播间瞬间被弹幕刷屏, [成毅成毅成毅] [淇淇好!] [哥哥好!] [嫂子好!] [还是嫂子懂事,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 没人问刚刚的乌龙,嘲笑是下播后的事,现在专心看淇淇。 “大家好,小果果们,吃过饭了吗?”成毅对着手机挥挥手。 手机上是一连串的回复。 “不是小果果,是大果果了。” “勉强也能称为老果果。” “哥哥别信,我十八岁!” 成毅笑笑,“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小果果,个个都是十八岁!” “你好看听你的。” “哥哥看我,我二十三,法定婚龄哦。” “老公,年龄可以不用卡的这么死的。三十三可以吗?” 下面一排刷老公的,成毅面色无奈,“不可以这么喊哦,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是共度一生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不,我就叫,得不到你的人,还不能做做梦吗?] [老公!] [老公!] [趁现在,过过嘴瘾吧!老公!] ... 苏格本来在镜头之外的,这时候看见这些评论,忍不住坐到成毅身边,捧着他的脑袋吧唧一口。 “过过嘴瘾!”呵,你们过嘴瘾,我也过嘴瘾,看谁心先凉! [会心一击!] [再来一个!] [好羡慕你,我也想亲淇淇] [就我一个想被老板亲吗?] [其实我也...] [美色不分男女...] [放开哥哥让我来!老板来亲我,哥哥被我亲!] [老板做我老婆,哥哥做我偶像可以吗?潜规则这么残忍的事,就让我来替哥哥承受吧!] [...] 成毅无奈扶额,他真的好怕这直播间被封啊! “我们还是聊聊天吧?已经好久不见了,借这个机会,和大家分享一下最近的日常。”成毅转移话题。 一听到分享日常这个词,果果们瞬间破防了。 [要不我们还是跳昆卡吧?日常我看够了!] [还是跳昆卡吧!日常早上昨天前天大前天我们都分享过了!] [我们还是谈谈跳昆卡的事吧!] [跳昆卡!] 从第一个昆卡出来,成毅的表情包都被吓出来了,苏格笑的不行,她觉得跳舞大概要成为成毅的阴影了! “大家就不要互相上伤害了,还想不想以后哥哥跟你们直播了?”苏格在一边解围道。 [给嫂子一个面子,还是聊日常吧!] [淇淇别害怕,我们不跳了!] [淇淇别紧张,我们不吃人!] [淇淇想聊天就聊天吧!] 成毅无奈,其实果果要是想看,他也不是不能跳,不过既然她们都体贴的转移话题了,那他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及。 “嗯,聊聊天,果果们想聊什么?” [哥哥最近开心吗?好的我白问了。] [淇淇最近在做什么?好的我也问了。] [淇淇下部戏是什么?哈哈我没白问!] 成毅离镜头比较远,他干脆拿了苏格手机看字幕,苏格就坐在他旁边一起看。 “很开心。” “平时就喝茶,看书,和阿糖一起做做饭之类的。” “下部戏还没有计划,先保密吧!” “和成毅谈恋爱什么感受?”成毅看向苏格,“什么感受?和普通人谈恋爱一样吧?” “谈恋爱能有什么不同?就是和恋人在一起的感受啊!” 成毅答了跟没答一样,不过这个问题本来就是问苏格的,苏格想了想回答,“男朋友还是别人的好。” “没谈时他是男神,在一起后他就是那男的!” “???”成毅瞪大眼睛,“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人家是七年之痒,我们七十天都没有你就喜新厌旧了吗?” 苏格忍不住笑,“别生气,我这不是怕戳她们肺管子吗?淇淇当然天下第一好!” “我们下播后好好谈论这个问题!”成毅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cp这么快就散了吗?] [见证历史时刻!] “别别别,我胡说八道的!”苏格连忙扒住成毅胳膊,别看他直播时又害羞又腼腆,私下可孩子气了,跟他对持输的肯定是自己! “哼!”成毅别过脸去看手机。 “哥哥我错了!真的!和你2在一起真的太开心了!”苏格摇着成毅的手跟他撒娇,“我这不是怕果果们羡慕我才故意这样说的吗?” 苏格看看镜头,伸手把手机扒拉下来,这才凑到成毅耳边小声说,“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男神!真的,不要生气嘛~” [什么镜头是我们不能看的?] [晚上要跳迪斯科了吗?] [床头吵架床尾和!] [如果一觉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两觉!] 苏格扒着他的脸蛋亲了一二三四五六口,成毅终于绷不住笑了,他抱着回吻了她一下,这才扶好手机直播。 [我为什么要吃这碗狗粮?] [是觉得微博秀的不够多,要直播来个大的吗?] [叮,你的作精小娇夫已上线。] [瞧这笑的,刚才讨到什么福利了?] 成毅抿唇避而不答。 [淇淇现在放开好多啊!谈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 [都说淇淇是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人,当初我为什么没有死缠烂打试试呢?] [错过了一个亿!] “没有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是你缠着就能改变心意的。”成毅看到这个评论连忙解释,“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就是一见面就非你不可得,那对我来说不存在,但是我相信第一感觉,一定是对你有好感,所以才会考虑以后,我的慢热,是基于一个好的开始,然后慢慢加深的。” “所以你对我第一感觉还不错?”苏格提炼出一个信息,原来成毅才是先动心的那个,他果然是闷骚!藏的这么严实。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你第一感觉不好?”谁会讨厌一个又漂亮又体贴的小妹妹?这妹妹还是他的果果,他对果果一直都是有滤镜的好吗?那第一感觉当然很好啊! “我以为你第一次见我会很害怕!”苏格回想当初的情况,“一个迷恋自己的富婆,还是追星族!想想就可怕啊!她会不会要潜规则我?会不会跟我拍戏占我便宜?哇啊.....” “你戏好多!”成毅笑道,“我当时天天想着拍戏,谁会想那么多。” 真正想潜规则的你的人,可不是那些迷妹追星族,况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需要担心清白的问题。他更多的是想,自己是不是要被退圈了,是不是要被冷藏了,以后还能拍戏吗?他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不适合这一行业? “那你还是太天真了!”苏格哼笑一声,“最后还不是被我这个富婆拿下了?” [这个傅婆我们同意了!] [跟了这个傅婆后淇淇吃的好了很多啊!] [淇淇胃不好,就适合吃软饭!] [和我们一起宠淇淇,你这个傅婆我就认了!] “那我谢谢你们呀!”苏格好笑道。淇毅果真的是最特别的一个粉丝群体了,从来不会要求蒸煮回应什么,只要淇淇认真拍剧,不宣传不营业他们也不生气,物料自己找,数据自己做,牌面他们给的足足的,听到偶像要谈恋爱,不论女友粉还是妈粉都会送上祝福。 主打一个淇淇只要负责快乐就行,果果们无脑宠溺。 [淇淇今天穿的花衬衣是老板做的吗?] [我发现淇淇好多东西上面都有s标志,原来老板这么早就宣誓主权了吗?] [说,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没有,别冤枉我,我们才在一起两个月不到!”苏格不接受这个污蔑。她最开始对成毅还是很清白的!就是喜欢司凤儿而已。 “成毅衣服不好买,只能定做,所以才给他做了很多常服。”成毅很瘦,个子又高,买小码长度不够,买大码腰又偏大,正好那几年不能外出,她闲着没事干就做了很多衣服,不只是成毅的,她自己也有,连大黄也有。 而且她粉的偶像,当然要给他最好的。 “对,我上个月才表白的!”成毅不好意思道。至于什么时候动心那就不好说了。 [是谁说谈恋爱不如追星的我就不说了!] [成毅会惩罚每一个嘴犟的人!] [监守自盗!] “这不怪我!天天和他在一起,谁能忍住不动心?”苏格忍不住辩解,“谁能拒绝跟淇淇子谈恋爱啊?反正我不能!” [我也不能!] [我也不行!] [我扑的比你还快!] [忍了三年!我是你孩子都二胎了!] “......”成毅扶额,“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 “其实我现实中很普通的!” [我不信,除非你跟我谈谈!] [就我好奇,是谁追谁吗?成毅先表白?但是看起来老板更主动啊!] “没有谁追谁吧?就是感情到了,觉得我很喜欢她,想要更近一步,所以就表白了。”实际上他动作已经很迟了,要不是同事跟网友一直起哄,他还不一定鼓起勇气呢! [所以到底喜欢老板什么呢?我也学学!] [排队等!] “喜欢什么?这个太多,太笼统了,不太好说。”成毅想想忍不住笑,“她都把我宠成这样了,很难不动心吧?” [是很宠!这我赞同!] [就差喂饭到嘴里了!] [妈粉无疑] [养这么一好大儿,辛苦老板了!] [养到最后拐自己家了,这算不算养成?] “那他那么努力的发光了,我怎么可能忍住不靠近?”苏格表示自己也很无辜,淇淇是属于那种越了解越沉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情就变质了。 “可是我觉得你比我更像太阳!”成毅认真地说。他真的觉得阿糖很好很好,好到有时候他都不是很自信了。 “那...一起发光?”苏格说着忍不住笑起来,她凑到成毅身边亲了他一口,然后小声说,“我的淇淇天下第一棒!” 所以别不自信,你就是最好的! 别人朝他扔泥巴,他用泥巴开成花,曾经的泥潭已成过去,他开出来的花,已经成了最动人的风景。 [又来虐狗!] [我也想亲!] [恨自己不是傅婆!]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啊!我还是受不鸟!老公老婆,亲我!亲我!] [已经露出了姨母笑~] [原地结婚吧!就现在!] [我看到了老板手上的戒指...] [我也...] [难道...] “我觉得你们想错了!”苏格看看手上的戒指,这是成毅送的没错,不过跟结婚一点关系也没有。 成毅也看到了这个评论,不好意思地捂脸,第一次表白没经验,出乌龙了。 “有好消息会告诉大家,不过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想法!”苏格摆摆手,她才多大,还没想过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热恋期还没过呢!先享受享受谈恋爱的快乐! 虽然成毅也没想,但是苏格这么说,他反而想着是不是可以结婚了。 [成毅都三十几了,可以想了!] [反正是要结婚的,现在结也行!] [成毅你要抓紧啊!内娱嫂子不好找,找到了就赶紧拐回家!] [此刻有一只成毅若有所思。] [求婚!结婚!生子!] [淇淇没了。我可以想想淇淇的孩子,从这刻开始,我们就是亲家了!] [亲家!] [是儿是女我都有!亲家!] [从小培养,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娃娃亲?亲家!] [现在就跟我男朋友结婚,等我,亲家!] 成毅无语地看着满屏的亲家,这届果果有点虎啊! 盗笔&鬼吹灯18 龙岭的土壳子防不胜防,外面看不出什么来,脚一踩就空,本来他们以为外围会好些,没想到一来就踩雷了。 几人不敢在外围晃荡,全都又聚集在了鱼骨庙里。 胡八一还是觉得庙宇是最好的下斗地址,盗洞说不准就在里面,甚至就在佛像下。 毕竟武侠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后一句他没敢说,不过大家都同意移开佛像查看一番。 苏格还是没有干活,她拉着张起灵后退几步,给大家做晚饭。 反正他们不是做保镖就是做后勤,认识这群人,就没有摆烂的命。 胡八一他们对着只剩半截的佛像又铲又扒的,最后还真让他们找到了盗洞。 吴邪把铲子一丢,说什么也不动了,忙活了大半天,天都黑了,吃饱喝足明天再下墓也不迟。 苏格烤好了一只野兔,大家就着自己带的干粮美美的吃了一顿,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就趴在洞口跃跃欲试了。 “你们不饿的吗?进了盗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苏格咬了一口绿豆糕,她对盗墓其实没什么兴趣,她的空间里金银珠宝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以前进去,是小官要找记忆。 现在这个时空连小官都不存在,她自然也没有了下墓的欲望。 “吃!不吃饱怎么干活?” 话是这么说,除了苏格其他人都是一边吃一边围着盗洞观察,连张起灵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个世界的盗斗和他们世界其实还是有点区别的,比起尸变,他们好像野生动物更多,危险虽然不可测,但是基本都是原生物种。 不像他们世界,多是人工产物。 “这盗洞打的,高手啊!”王胖子看着浑圆的洞口,忍不住赞叹,“不论位置还是切口,都是一等一的,绝对是行内大拿!” “我越来越觉得,这下面有大货了,这种高手费尽心思打的盗洞,绝不是一般小斗配的上的!” “那还不赶紧的!”王凯旋推了他一把,一马当先拿着手电筒就往洞里钻。 这洞极大,即使是胖子也能安稳的钻过去,还有富余,但是想转身就难了。 “等等,胖子,你急什么!”胡八一抓着王凯旋的裤子往外拽!“让大鹅先进去!你就不怕里面有毒!” “都有前辈前进了!能有什么事!”王凯旋嘀咕一声,不过到底是自己不占理,骂骂咧咧的往后退,“老胡你轻点!要露腚了!” 等王凯旋退出来,胡八一用绳子牵着两只大鹅赶到最前面,然后他紧随其后,王凯旋骂了一声,也跟着钻了进去,王胖子跟在他后面,大金牙觉得这么多大佬在,干脆也下去见见世面,吴邪在中间,黎簇和苏格他们在最后。 其实有人在上面接应是最好的,不过苏格从来不放心队伍散开,所以要进都是一起进去的。 像这种隧道爬行其实是很压抑的,盗洞阴暗,人又活动不开,前面不知道有多远,后面又不好退,越爬心里越觉得毛毛的。 大金牙爬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还好前后都是自己人,害怕倒是没有那么害怕。 胡八一停下来让大家休息一会儿,他关了手电筒,点了一根蜡烛,见烛光还算稳定,就知道里面空气不差。 “我怎么觉得这里凉飕飕的?”吴邪摸摸胳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地底下能热到哪里去?你别自己吓自己!”胖子也觉得这个洞不太正常,他钻过多少盗洞了,早不知害怕是什么了,但是在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吴邪一说他更毛毛的了。 这时刚刚点燃的蜡烛突然熄灭了,胡八一一惊,打开手电筒,刚刚放蜡烛的地方空空如也,他用手摸了摸,只摸到一个青石板。 “这里怎么有关石板?”他刚刚好像没看见这个啊? “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胖子往前挤了挤,有王凯旋在前面,他根本挤不进去。 “不管什么,快往回走!”胡八一果断道,他上次遇见鬼吹灯就没好事,这次在这么狭窄的盗洞里,真有个什么连逃都不好逃。 张起灵反身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走不通,后路被石板挡着了,不是机关。” “继续往前!”黎簇对胡八一喊道,“小心一点,现在就走!” 现在不管什么累不累了,先出了盗洞再说。 苏格感应到微弱的空间之力,但是不像是空间折叠,倒像是什么活过来的感觉,可惜太过微弱,又没有意识,连沟通都做不到。 胡八一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这里怎么有三个盗洞?” “正前方跟我们现在这个一样,铲子下的比较均匀,左右两个显得有点仓促,倒像是逃命挖的!”不过逃命挖一次就够了,怎么又退出来挖两次? 什么东西让他这么急着跑,但是又有余地退出来重新挖洞? “走哪个?”胡八一问。 “左边!”吴邪 “右边!”王胖子 “走中间!”黎簇见状说道。 反正不能跟着无邪走,王胖子也半斤八两! “要不我牵着绳子先去左右看看?”胡八一试探着问。 “也行!老胡,你小心点!”王凯旋觉得还是都走一遍放心,谁知道哪个路是正确的? 张起灵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附近也没什么生物靠近,便淡定的落在最后随他们折腾。 苏格靠墙坐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感觉弧形的洞不太好靠,干脆靠在了张起灵身上。 张起灵别看力气大,但是身上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着他舒服的不得了。 胡八一爬了很久才回来,可惜带来的消息不大好,两边的盗洞都被青石板堵住了,而且石板无边无际,想要挖开从侧面过去基本不可能。 “看来只能走中间这一个,直通唐墓了!” “管他那么多,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唐墓的!这下不用选择了,去就去呗!” 直通唐墓的隧道很短,路上也没什么危险,几人很快就走到了,胡八一先让大鹅进去跑一会啊,见它们没什么不良反应,这才领着众人踏进去。 冥殿有点大,大概有两百多平,手电筒照过去,空落落的一片,别说陪葬品了,连棺材都没有。 “怎么回事?空殿?!”王凯旋不可置信的回望一圈,“哎,张小哥,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在地下藏着呢?” “这前辈不会这么狠,把整个殿的东西都搬空了吧?!” “恐怕不是被搬空了,而是这墓本来就没有完工!”黎簇和吴邪看着墙壁上的壁画,若有所思道。 “大殿太干净了,壁画也只有底色,像是刻了一半就停下了,若是被搬空的话,刚才的盗洞就那么大,棺椁是不可能通过的。” “这应该是个废弃的唐墓,根本就没有葬人!” “可是看这规格,这墓不是贵妃就是公主,绝对的王宫贵族,好好的怎么能修了一半废弃呢?这不符合规定啊!”吴邪不解道,皇族不像平民,这墓是早早的就开始建的,就算墓主人犯了什么罪,生前审判之后,该怎么埋就怎么埋,墓是不会废弃的,除非这墓出了什么问题不能用了。 可是这墓风水没问题,甚至极好,内里甚至还有一个棺材涌,这样的墓,怎么会废弃? “墓废了,要么是人出问题,要么是地址出问题。” “这墓地址极佳,是罕见的内藏眢,就是不埋原主人,换个人埋也没问题,没道理废弃,那就只可能是墓出了问题,建不下去了!” “你说,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就被石板封了后路,这石板是什么时候的机关?是打盗洞的前辈留下的,还是修墓的人留下来的?” 自古没听说过谁会在盗洞建机关的,能出去的人都忙着处理收获,谁管这墓还会不会有人进去,若是墓主人修的,这机关怎么做到和盗洞这么契合的?这墓的范围这么广吗?那么远就开始设计防盗了? “从墓墙和石门封锁的情况来看,停工后走得并不匆忙,而是从容不迫的关闭地宫,所以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 “没有危险,位置极佳,却又停工不用了...”吴邪思索了片刻突然问,“会不会是这墓已经被用过了?” “什么用过了?” “七星鲁王宫!”胖子突然一拍大腿,“要么是疑冢,建来忽悠人的,但是这个墓做疑冢太浪费了,要么就是这墓已经埋过人了,所以不能再用!” “如果是墓中墓,这附近一定还有更早之前的墓!走!再搜搜!” 胡八一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了什么,“附近的乡亲都说这是唐墓,但是最早外面的流言,说的都是西周墓!” “没错了!肯定是这样,这唐墓修了一半,发现早就有个西周墓在这埋过了,所以才停工不用了!” “你们说的我都不太懂,我就问,是不是这里还有一个西周墓可以下?”王凯旋一针见血的问。 “对!再找找,附近肯定还有大墓,不是西周也是别的朝代的,反正肯定在唐朝之前!” 王凯旋顿时喜笑颜开。 大金牙跟着众人散开,想要找找附近还有没有机关,既然是墓中墓,肯定是在附近挖到了不对的地方才停止的,他拿着手电筒,往角落一照,突然面前出现一个狰狞的人影,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过去。 “咋啦!”王凯旋在大金牙身边被他一咋呼,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也看到了那个人影,“谁?!” 黎簇他们迅速靠过来,数了一遍他们人没少,那前面就不是他们的队友。 “嘿!管他是谁,偷偷摸摸的吃爷一梭子!”胖子不耐烦的冲着那边就是一枪,对面的人影动都没动。 黎簇皱眉拿着手电筒靠近,那影子也跟着渐渐清晰起来,“是个石椁。” “什么石椁?这里刚刚明明是空的!”王胖子否认道,他都看过多少遍了,这就是个空殿,他绝不会记错。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大的石椁,我们刚刚怎么没有看见?”王凯旋走过去,看着石椁上的浮雕,心里毛毛的,“这怎么突然出现的?古代人的机关这么厉害的吗?这么重的东西出现的都无声无息的!” “不是机关。”张起灵很确定的说,刚刚的青石板,也不是机关,就好像原本就在那,和整个洞就是融为一体的。 “这图案,是西周的!”吴邪绕着石椁一圈,很肯定得说,“唐朝没有这个云雷纹!” “这石料,和刚刚盗洞封路的石料一样!”胡八一也是极为困惑,“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的?难道真是见鬼了?” 有西周墓不怕,就是怕这东西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呀! 苏格这下也想明白了,这是墓成精了呀!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墓成精呢,一般地底下的东西,即使风水极佳,也是被里面的生物夺走气运,能被房子吸收的微乎其微,这西周墓能有意识,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随便变化位置,这怎么跟霍格沃兹一样调皮呢? 王凯旋已经研究那突然出现的人面石椁了,大金牙离得远,他觉得这人面刻的太吓人了,不是很想动这棺材,“我说胖爷,你就不怕里面蹦出一个大粽子出来?这唐墓我们还能带一点小物件出去,这西周的东西卖又卖不掉,开棺不划算啊!” “这古董不是越老越好吗?怎么西周的就卖不掉了?”王凯旋不解。 “哎哟我说胖爷,你好歹了解一下行情啊!西周东西是老不错,但是他太老了啊!出土的东西都是国宝,价值连城,谁敢买卖啊?出手就是掉脑袋的命!风险太大了,我们又不是没有别的赚钱买卖,做这个不划算啊!” 王凯旋一听这个就歇了开棺的心情,他其实也看不大习惯这人脸浮雕,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表情忒假了,看着就不怀好意。 王胖子有点不甘心,西周怎么了,这里不能卖,他能带着啊!不过这地方是有点邪门,想想他还是同意先走了,找到出口再说,别东西找到了,命丢这,那就不划算了。 盗笔&鬼吹灯19 苏格对这个幽灵冢很感兴趣,这世界灵气这么微弱,它还能依靠自然成精,可见它的资质不一般,可惜法则在这,它也只能到这了,往后甚至还可能消散。 吴邪他们跟着胡八一去了旁边的墓道,苏格没有跟着过去,而是走到那突然出现的墓墙前,用手抚摸着石板,试图沟通墓灵。 这墓虽然已经成精,但是没有主观意识,一直在这里游荡,苏格跟它根本说不了话,不过它却无意识的将自己的来历完完整整的传达给苏格了。 “阿糖?”张起灵见她突然站着不动仿若被迷住了,连忙过来拉着她的手,却不想跟她一起掉入虚幻的记忆之中。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间,张起灵和苏格回过神来,已然看透了这墓中的一切。 “去找吴邪!这里的人面蜘蛛他可能应付不了!”苏格说道。 张起灵点头,和她一起去了刚才的墓道,里面已经没有吴邪等人的身影了,他们又去了悬魂梯那里,却只看到一只被分食得大鹅残尸。 “看来他们已经破了机关,应该是从盗洞那走了。”他们刚才被拉入幽灵冢的记忆中,身边的时空可能错乱了一下,和无邪他们错开了。 盗洞连着溶洞,也不知道吴邪他们走到哪了,她干脆又入侵了幽灵冢的灵识,查看吴邪现在的位置。 “走!”苏格带着张起灵东拐西拐,走到了人面蜘蛛的巢穴里,彼时王胖子正拿着伞兵刀疯狂的砍着蛛丝。 “我就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喜欢天真!跟你下墓就没有平安走着出去的!” 吴邪被蛛丝绑着,浑身僵硬一点也说不了话,黎簇正拿拿工兵铲砸着那只人面黑腄蚃,旁边胡八一和王凯旋也拽着大金牙,不让他被拽到蜘蛛巢穴里。 张起灵几步冲过去,用黑金古刀砍断了两面蛛丝,吴邪和大金牙得以解救,苏格随手拿过一个兵工铲,加入杀蜘蛛的队伍。 有张起灵和苏格在,这群蜘蛛很快就被解决了,吴邪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说,“幸亏小哥你们来的及时,这蜘蛛也太吓人了,你不知道它们吃人的方法多残忍!” 要是被一口吞了也就罢了,这样眼真真看着自己血肉一点点融化,还说不出口叫不出声,太恐怖了。 “小哥,你们刚才去哪了?我们一转身你们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这墓吞了呢!”王胖子喘着粗气靠在墙上休息,刚刚太惊险了,几个人差点被蜘蛛一锅端了。 不过小哥在墓里失踪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倒不是很担心,就是怕他们错了道,再集合就麻烦了。 “刚才那个墓是活的,跟你们错了道。”苏格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快走吧,这溶洞四通八达,人面蜘蛛不可能就这几只,还是先出去要紧。” “行!快走!金爷我可受不了折腾了!”大金牙也是被吓得不轻,幸亏哮喘没犯,不然就要交代在这了。 “你们谁吃巧克力了?分我一个!”王胖子站起身来说道。 “这时候谁有功夫吃东西?”吴邪白了他一眼,还是吃巧克力,他出发的时候就没买这东西,外汇太麻烦了,之前的库存也早吃完了。 “是有味道。”黎簇也闻到了,像是奶油巧克力的香味,很香甜。 张起灵四处张望,最后来到一块岩石边,“闻香玉?” “什么闻香玉?”苏格走过去,只看到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外表有点像树干,里面隐隐呈透明状,倒是有点像翡翠原石。 她用手摸了摸,是有点巧克力的香味。 “是金香玉吗?”大金牙最先反应过来!一说值钱玩意,那他可就不困了。 这么一说,吴邪也想起来了,“金香玉是一种天然玉石,自带香味,很是珍贵。” “值钱!” 两个胖子提取到信息,全都趴到岩石上,“能抠出来不?别弄坏了!” “可算没白来!” 知道是什么东西,吴邪就不感兴趣了,见两人捞石头还要一会儿,他干脆来洞口那观察那些干尸,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别的东西。 “你们看,这是不是摸金符?” “哪呢?!” 王胖子胡八一和王凯旋闻言都抬起头来。 他们都是摸金校尉出身,对摸金符可是垂涎不已。 吴邪将手中的动物爪子吊坠举起来,“这尸体可能就是挖盗洞的前辈,吊坠是他脖子上的。” 苏格已经知道尸体来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这摸金符也只是一个象征,还没她的符篆有用。 张起灵倒是看了两眼,不过很快就没兴趣,走到苏格旁边发呆去了。 “小官,你想不想要发丘印?”苏格小声问。 张起灵怔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必特意去找,但是看见了,他也不会放过。 苏格知道他的意思,她们走过了这么多的大墓,从来没有看到过发丘印的踪迹,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这次出去,可要好好打听打听。 这里四大派传承虽断,但也有迹可循,说不准就能知道发丘印的踪迹,倒是找来给小官当收藏品也不错。 符只有一个,摸金校尉却有三个,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给了胡八一。 因为只有胡八一是最正宗的摸金校尉传人,王胖子只得了一点皮毛,王凯旋更是半点不懂,自己封的。 几人分好了东西,便沿着盗洞爬了出去,胡八一还把那具带有摸金符的干尸背出去埋了,也算盛了他一份情。 县城就一个招待所,他们又回到了那家店,趁着还有热水,胡八一他们几个迫不及待地搓澡去了,在地里爬了一身灰,不洗不舒服。 苏格则是从空间拿出一个使了扩展咒的浴池,变回原型跳进去美美的游了一圈。张起灵也蹭了她的浴池在里面泡澡。 洗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敲响,吴邪慌慌张张的在门口喊人,张起灵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几个大男人全都在门口守着呢! “小哥!你快看看,你背后有这个纹身吗?”王胖子转过身,示意去看他的肩膀,几个大男人全都只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堵在门口。 张起灵眉头微皱,突然不是很想让他们进门。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苏格收拾好自己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张起灵见她过来,条件反射地把门关上。 “???”苏格不解的看着他,门外不是王胖子他们吗?关门干嘛?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吃飞醋?”王胖子推开门挤进来,“快快快!我们几个身上突然都多了一个图案,看着就渗人,小哥你们身上有没有?” “没有!”张起灵面无表情的回答。 “真没有?”王胖子不太相信,“你认真看了没有,就在这!” 胖子拉过吴邪背过身指着他肩膀说道,“就这个!我们几个全都有!看起来像不像精绝古城里的眼睛图案?” “该不会是什么诅咒吧?” “之前不是有传言,拿了精绝古城里的财宝,就会被诅咒吗?” 张起灵在他们挤进来的时候就把苏格拉到身后挡住了,此时听到这些话,苏格忍不住探出头来去看看他们说的是什么纹身。 “小官身上没有。”他的身上只有麒麟纹身,没有什么眼睛,“我身上应该也没有。” 张起灵点点头,示意她说的没错。 “这不应该啊!除了精绝古城,我们还有哪里跟眼睛有关?”王胖子喃喃道,“难道这诅咒也带欺软怕硬的?还选择性传染的?” “小哥,你能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身上?”吴邪不解道。 张起灵摇摇头,他对诅咒不是很精通,这些东西从来不会沾染到他身上。 “我来看看。”苏格移动脚步想要走出来,被张起灵条件反射地移开身影继续挡着了,苏格好笑地推开张起灵,“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要再仔细看看。” “我可以画出来!”张起灵抿抿嘴,低声说道,不过就是几个线条,他看一眼就记住了。 “我是要看力量来源,又不是看图案。”苏格无奈地说,她走到吴邪身边,用手抚摸着红色的纹身,感应着里面的气息。 吴邪被张起灵看的浑身僵硬,恨不得把后面那块肉挖出来给他俩单独观看。 他为什么要进来凑热闹?这么多人都有纹身,少他一个不少,他明明可以穿着衣服进来的呀! “是个标记,同时也是诅咒,会随着时间慢慢吞噬你的生命,不过离得越远效果越差。”苏格感受了一下,是那个邪神的气息没错,“只要离得远,这个标记对你基本就无用了。” 回到原世界,他的力量到达不了异时空,诅咒自然没用了。 “不过最好解除掉,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起灵见苏格看完了,立马将几人推出门外。大晚上不睡觉不穿衣服堵在别人门口,也不怕被人举报耍流氓! “哎哎哎,我们还没说完呢!” “行了胖爷,回去把衣服穿好再来吧!这里有女士不方便!”大金牙好笑道。 “小哥!你等下睡,我们穿好衣服再来!”王胖子不死心道,“这招待所隔音这么差,又不能做什么,晚点睡怎么了?!” 王胖子他们穿好衣服,全都又挤到张起灵的房间来。 “小哥,怎么我们几个都有标记,就你们没有啊?有什么特殊隔绝方法吗?”胖子问道。 “小官有麒麟血脉,天生隔绝一些不好的东西,我嘛,因为我当初跟那个蛇神打了一架,他奈何不了我,诅咒自然也没用。”苏格解释道,“蛇神就是鬼洞下的东西。” “它是异世界的邪神,不知道怎么落到这个世界,鬼洞是它的降落点,也是它的埋骨地,它现在只剩一点灵魂之力还在,精绝国应该是以供奉它为主。” “眼睛是它目前的力量来源,所以精绝国才以眼睛为图腾。” “上次在鬼洞,我们重创了它,它可能不甘心,所以在你们身上落了标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再去一趟精绝古城办了它吗?”王凯旋急道,“可是那鬼洞那么深,我们怎么下去啊?!” “也许不一定要去鬼洞,你们可以先联系一下那位杨小姐。”苏格说道,“她的身上也有这种标记,比我们更早,她应该是精绝国的遗民,你们可以向她打听一下更多的信息。” “没消息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是没去过精绝古城,大不了再去一次!” “也只能这样了。” “杨小姐那么渴望去精绝城,可能就是因为身上的这个标记,如果有办法解除,她会比你们更急。”苏格安慰道,“这个诅咒生效需要几十年,足够我们找到解决方法了!” “别怕,邪神只剩一点渣渣了,它打不过我!” 听到还有几十年生效,胡八一这才脸色好点,不过有个诅咒在身上背着,始终感觉心里不大好受,不过苏格说得对,他们又不是没去过精绝古城,大不了再去一次,这次有了准备,说不准会更容易一点。 “我去问问杨小姐,如果我们有这个诅咒,那陈教授和郝教授应该也有!”胡八一说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王凯旋急忙追上他,“哎,老胡,你也不看看几点了,你怎么问呀!” 他们只有陈教授单位的电话,这个时间人家早就下班了。 “我有她家里电话!” “什么?”王凯旋懵了一下,“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你不会天天打国际长途吧?你哪来的钱?!” 胡八一走了,苏格这才和吴邪他们说道,“这个邪神有空间之力,不论解不解除诅咒,都要去会一会它!” “如果能找到它的力量能源,我们回家就有望了!” “那怎么着?再去一趟沙漠?”胖子问。 “先等胡八一的消息吧!他说的没错,只要看过鬼洞,就会被蛇神标记,陈教授和郝教授应该也有这个诅咒,我们先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行吧!胖爷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胖子叹口气,“走了,回去睡觉,小哥你别瞪我们了,这就给你们留空间!” 盗笔&鬼吹灯20 因为这个诅咒,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即使这趟斗赚的挺多,大家也提不起精神。胡八一照例先邮寄了一部分给战友遗孤,然后便马不停蹄的寻找有关眼睛纹身的消息。 雪莉杨听说他的身上也出现了纹身,立马决定回国一趟。 “这个红斑诅咒从小就跟着我了,我的外公是扎格拉玛族,他们一出生就被诅咒,每个人到四十岁时,全身血液就会变成金色,最后受尽折磨而死。” “我的外公是最后一任搬山道人,他们一脉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做雮尘珠的东西,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找到,我外公最后心灰意冷,去了美国,只要远离鬼洞,诅咒发作时间就会推迟。” “我和我的母亲都有这个诅咒,我父亲为了救我们,才会深入沙漠。” “这次回去,我找到了我外公留下的遗物,里面有更多关于这个诅咒的事,也许能帮我们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 雪莉杨将她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胡八一了。 “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个诅咒会落到你们身上!”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除诅咒,你说你的外公是搬山道人?”胡八一为难道,“我听说过这个门派,他们寻找雮尘珠几千年了也没找到,凭我们几个能找到吗?” “不论多难,我都不会放弃。”雪莉杨倒是很坚定,“我在我外公遗物里找到了一块龙骨天书,上面有很多跟红斑诅咒一样的图案,我觉得里面一定有关于雮尘珠的消息,不过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所以需要找陈教授帮忙。” “这没问题,他的身上也有诅咒,就是不帮我们,也要帮他自己,帮他学生吧?” 陈教授推荐了一位他的好友孙教授,他是唯一对这份天书有研究的人,可惜他本人现在不在北京。 苏格等人商量了一下,雪莉杨和胡八一去古蓝县找孙教授,而他们几人则在北京准备物资。 他们有预感,最后雮尘珠所在,一定是个大墓。 别看每次苏格他们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轻轻松松下了墓,其实每次倒斗要准备的东西不少,食物是一方面,还有工兵铲、手电筒、指北针、防毒面具、防水火柴、冷烟火、固体燃料、望远镜、急救箱、各种绳索安全栓……还有各种生活用品,需要的东西多了去了。 加上每个墓的危险不一样,针对机关的,针对粽子的,针对动物的,需要的武器也不一样,可以说,每次下墓他们恨不得开着卡车去运货,可惜很多东西带不了,这次也是他们人多,可以分摊一些,所以能带的东西他们都带上了。 等物资准备好,胡八一那边也有了消息,龙骨异文记载了什么不好说,但是有关雮尘珠的,只有一个信息,云南古滇国--献王墓。 并且他们还带回了一个下过献王墓的前辈。 王胖子一看那个前辈就忍不住扶额,好嘛!比四阿公还狠,不仅老,还瞎! 这么一个前辈,路上谁照顾啊? 幸好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他年轻全盛时期都折在了献王墓,现在这么一副半残样,去了基本就回不来了。 所以最后去云南的只有八个人,胡八一,王凯旋,雪莉杨和苏格五人。 他们扮成自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去遮龙山捉蝴蝶。 一路上又是各种交通工具轮着坐,最后上了直达的客车,大概乡下的客车都是这样,司机比专业赛车手还会漂移,一段长长的盘山路把胖子三魂七魄甩出去了一半,连胡八一都是心惊胆战,不敢多看窗外一眼。 吴邪更是紧紧扒拉着黎簇的胳膊,闭着眼不发一言,生怕一张嘴就吐出来。 苏格和张起灵倒是淡定,闭着眼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这车里鱼龙混杂,味道难闻的紧,苏格能不动就不动。 她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实在受不了就把头埋在张起灵怀里,用他身上的冷香转移注意力。 突然车身一个晃动,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司机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全都前仰后翻,一片混乱。 胖子胡八一他们靠近窗户的全都探出头朝外面张望,然后骂骂咧咧地缩回脑袋,“什么东西这么恶心?跟压过一片肥蛆一样!” 苏格本来也想看的,听到他们这么一说,顿时歇了想法。 “老乡,这是什么东西,你们以前看过吗?”胡八一指着破碎的人俑问旁边的乘客。 “这种石俑遮龙山附近很多,都埋在山里,有时候山体滑坡会被带出来!有人说这是古代棺材,不过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反正很不吉利!”那老乡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解释。 胡八一见这老乡挺和善,便借着捉蝴蝶的缘由向他打听遮龙山地形环境,对方也全都说了。 “这虫子,会不会是痋术?”黎簇小声问张起灵。 “有死气!”张起灵只能这么回答。 不过云南多蛇虫,献王墓肯定尤甚。 车上几个老乡也去遮龙山,见胡八一他们是外人,主动要求同行,帮助外人是他们这里的习俗,胡八一见他们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 也幸亏他们没拒绝,山里的路不好走,没人带着他们还真找不到地方。 最后他们到了一家专门为茶叶商人提供食宿的客栈,老板是个年轻寡妇,她还有一个妹妹,两人相依为命,见她们孤苦,吴邪几个人大男人为他们做了很多力气活,老板娘很是感谢他们。 他们说好在这住一夜,第二天再出发去遮龙山。 山脚下的景色也很是不错,客栈周围种了很多花,有野生的也有人为种的,苏格看的很是兴起,连路上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 张起灵见状,去外围摘了一束花,搭配好后跟老板娘要了一个花瓶,插在他们睡觉的客房里。 “哟,小哥也会浪漫了!”王胖子取笑道。 张起灵不理他,看到架子上有空瓶子,干脆去捉了一只金色的蝴蝶,封在玻璃瓶里给苏格看着玩。 别的不说,这云南的风景是真的漂亮,不论是这野花还是蝴蝶,都别有一番趣味。 老板娘听说他们要去蛇河捉蝴蝶,给他们指了一条近路,从遮龙山的隧道里走水路,可以不用翻山,直接过去,就是那条河道死人很多,经常闹鬼,胆子小的不建议去。 胖子一听有近道,那管死人不死人的,他们这次出去,就是找死人的。于是拜托小姑娘给他们指了路,大家收拾好东西,在彩云客栈后面的竹林里砍了竹子,做了三个大竹排。 遮龙山洞口就在客栈不远处, 他们告别老板娘,直接下了河。 说是河道,其实更像溪流分支,山洞很黑,他们架了一个狼眼手电筒在前排竹筏,这才看清楚洞内情况。入目全是奇形怪状的钟乳,在灯光照耀下阴森森的,再前行一段时间,两岸突然多了一排石俑,跟他们之前在路上撞到的差不多。 “老板娘不是说这河道是采石工人凿的吗?为什么洞口会建成一个兽头模样?”黎簇突然问道。工人临时建的近道,哪里有那个闲情还做造型的?采石工人又不是雕刻家,这兽头的手艺可不一般! “糟了!咱们是不是走错道了?”胡八一望着暴涨的溪水,“刚才竹排是晃了一下,速度太快又看不清路,什么时候拐弯了都不知道!” “水流是向着蛇谷的,怎么走都能进,就怕这条路不安全!” 采石工人的路肯定是安全的,但是这遍布石俑的路就说不准了。 雪莉杨让胡八一逼停了竹筏,她走到最近的一个石俑旁用匕首划了一下,这石俑壳很薄,轻轻一敲就碎了,里面全是各种蛆虫与虫卵。 “这好像不是石头做的,像是人皮。” 王凯旋啐了一口,这一排满满的石俑,要真是活人做的,那起码死了几百上千人,这还只是一个外围。 献王墓里该有多少人被无辜害死?! “小心一点,我觉得这些虫子很像痋术。” 痋术是一种巫术,具体有什么作用不可考了,但是光看这些做法就知道很邪恶,献王做了这么多人俑在这,总不会是为了装饰吧? 竹排顺着溪流向下,这路只有一条,他们也不用控制方向,前行过程中好像刮到了什么东西,竹排猛烈晃动了一下,随后河里响起了金属搅动的声音,众人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撞到了什么机关,快走!” 几人用竹竿撑着石壁,想要增加辅力加快前行,同时水中响起了重物掉落的声音,吴邪往后一看,刚刚吊起的石俑全都掉入了水里,原本干裂的外表碰到河水渐渐膨胀然后裂开,像是一个人慢慢露出狰狞的面貌又碎裂,端的是恐怖不已。 吴邪抄起霰弹枪,对着河水严阵以待。 原本的人俑已经碎成残渣,里面的虫卵遇水膨胀,最后孵化成一堆堆的虫子,它们翻腾着朝着竹排涌过来。 “这是水彘蜂,水生虫子,只能在水里生活,爬不到竹筏上!”胡八一安慰道。 “这么多,附在竹筏上我们想前进都不行,而且竹筏吃重,只要我们脚落到水面,它能把你咬的骨头都不剩!”黎簇一遍拍打着虫子一遍说道,“得想办法摆脱它们!”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相信,墓里的东西,跟外面的东西是一个习性!哪怕它们是一个物种!”吴邪弱弱的说,就算这个水彘蜂原本不咬人,现在从人俑里爬出来,它就不一定还不咬人了。 张起灵想了想,在手掌上隔了一个口子,血液掉落河面,顿时挤成一堆的虫子全都四散而逃。 “小官!”苏格抓住他的手,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伤口上的血立马止住了,“不是说好不准用血了吗?” “有东西过来了,很大!”张起灵解释道,“要快离开!” 竹筏没了虫子依附,速度快了很多。 他们已经走了大半路程,只要过了山洞靠岸,河里的东西便奈何不了他们了。 “它来了!”张起灵突然站起身,目光紧紧的盯着竹筏下的河水,胡八一会意地讲探照灯转过去,只见沉沉的河水中突然出现一条青鳞巨蟒,看着像是一条没有爪子的青龙,足足有十几米长,它在水中看了他们一眼,突然猛地窜起,顶着一块竹筏冲上了天。 胖子惊叫一声,死死扣着竹筏不敢撒手,旁边的装备全都掉到了水中。 黎簇眼疾手快地冲着巨蟒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它的眼角而过,激的对方一阵狂抖,对着竹筏疯狂搅动。 苏格将胖子拉过来,张起灵拎着刀跳过去,对着它的脖子加深了一刀,“你们先走!” “后面还有东西,快走!”苏格将王胖子又送到吴邪所在的竹筏,“快点,千万别下水。” 黎簇和雪莉杨拿着枪不停地对着巨蟒射击,其他人则是疯狂的划着竹排。 那巨蟒身上破了口子又急又气,对着张起灵一个甩尾,然后也不看结果,直接往外游去,张起灵翻身踩着石壁躲过一击,随后跳到苏格身边。 只见巨蟒游了没多久,突然在水中一阵翻腾,四周血水翻涌,很快就没了动静。 胡八一的探照灯还在后面照着,吴邪往后一看,原本粗壮的蛇身露出森森白骨,它的头尾还有成片的金鳞鱼在上面啃食。 “食人鱼!”吴邪脸色都白了,水中最恐怖的生物,莫过于成片的食人鱼了。 王凯旋骂了一声娘,怕什么来什么,碰见食人鱼,除了跑别无他法,人家是群攻,只要见血,几秒钟就把你啃没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要能出去,我他妈再也不吃鱼了!” 食人鱼啃光了巨蟒,转头朝着竹筏而来,原来上面附着一些水蜂产的卵,金鳞鱼吃光了巨蟒,就来吃水蜂。 竹筏被啃食的声音不停传来,原本捆绑竹筏的绳索渐渐松开,吴邪急的用工兵铲去砸鱼,可惜鱼太密集,他前脚把铲子砸水里,后脚鱼就咬着铲子不动了,吴邪甩走金鳞鱼一看,铲刃上已经多了几个豁口。 “不行!竹筏要散了,这鱼牙齿比精钢还利!”菜刀都不见得能这么有用。此时他们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呢。 苏格和张起灵在最后一个竹筏,见状她撑着石壁反向推力,朝着后方游过去,直到远离吴邪他们了,张起灵将刚刚愈合的伤口捏开,在水中一划,原本追着前面竹筏的金鳞鱼大半都往回游了。 “小哥!”吴邪惊叫一声,差点掉进河里,他夺过黎簇手里的散弹枪,心里突然一片冷静,手中的动作不停,对着游到一半的鱼群开枪,河中顿时炸开了血花,两边的鱼也不管是不是同类,全都聚集在一起啃食着中间的鱼群。 竹筏压力顿减,黎簇胖子胡八一和王凯旋都拼命划着水,雪莉杨掏出飞虎爪,朝着苏格所在竹筏的扔去,吴邪则是看着鱼群,只要它们有散了的迹象,他就补一枪,让它们自相残杀。 竹筏前面就是食人鱼,如果继续前进,说不准就会打散鱼群,让它们追着竹筏啃食,张起灵见状干脆抓着飞虎爪,然后让苏格踩着绳索跳过去。 苏格当然不会先走,她是水里的霸主,就是掉到河里,也有声波可以隔绝鱼群,根本不缺自保的能力,不过她也知道,张起灵不会丢下她不管,她干脆将飞虎爪朝旁边的石壁上掷去,然后拉着张起灵一起跳过去。 两人都是身手矫健的人,近十米的距离有借力的地方不过几息就能过去。 雪莉杨虽然被飞虎爪耽搁了一下,但是他们离河岸本来就不远了,等苏格他们落在竹筏上,几人拼命的划水,终于在竹筏散架之前跳到河岸上。 “这哪里是近道,这是黄泉路吧!”胖子瘫在河道上喘着粗气,刚才拼命划水,他的胳膊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 盗笔&鬼吹灯21 刚刚一番惊险,王胖子他们很想休息一下,不过谁也不知道山洞里还有什么,等缓过神来,他们便沿着河道往外走。 差不多两三个小时之后,他们才穿过了遮龙山,来到了另一头,期间还走错道,进入了死胡同。 遮龙山外并不是平地,而是另一片群山,中间地势很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献王墓便藏在其中。 从他们的位置往下看,森林郁郁葱葱,植物茂密,奇花异草遍布其中,还有很多溪流险滩,沟壑深谷。 稍微低矮的地方,还有云雾笼罩,神秘又惊艳。 张起灵拿出相机,对着下面的风景一顿狂拍,把吴邪看的一愣一愣的。 其实这个习惯还是跟雪莉杨学的,以前他也跟苏格去过很多地方,但那是旅游,拍照都是苏格和白玛的事,他从没想过下墓也能拍照片。 直到上次雪莉杨在沙漠中拍风景,他才恍然,身边的美景甚多,只要和朋友在一起,哪里都可以拍照留念。 何况他们去的地方,有些美景真的是常人不可见的。 苏格见张起灵有兴趣,配合的给他找漂亮的角度,有时候还让他给自己拍一些单人照。 最后胡八一王胖子他们全都加入进去了。也算在枯燥的旅途中找到一丝趣味。 他们在山脚看到有金色蝴蝶的山谷,但是真的穿行其中,一直到天黑都没到达目的地。 胡八一找了一个相对平缓的空地,周围只有两棵大树,树下有一块大青石,正好够他们扎营。 害怕食物香味引起别的东西,晚饭他们吃的水煮面,什么调料都没加。 苏格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一看是清汤寡水,顿时没了食欲,还好她的背包从不缺吃的,她干脆掏出一大包牛肉干,和众人分着吃了。 张起灵见她吃的不多,便起身到刚才看见的一条浅溪里捉了几条大鱼,用匕首切成鱼片调了酱料给她蘸了吃。 他们在海里经常吃鱼片,怎么做他已经熟记于心了。 “这鱼味道很好啊!”苏格有些惊讶,大概是这里人迹罕至,环境又好,鱼肉很是香甜,“你也尝尝。” 苏格夹起一片鱼肉喂给张起灵,看的旁边吴邪直哆嗦,“你们也不怕这鱼有寄生虫啊!” 其实是他刚经历了食人鱼事件,现在看到鱼就有阴影。也不知道这鱼吃什么长大的。 苏格眨眨眼,她一个人鱼,吃生鱼片还怕寄生虫吗? 至于小哥,尸蟞看了他都逃,被寄生虫干倒...想想就可乐。 不过她们这些人,看看环境基本就能判断这鱼干不干净,她也懒得和吴邪解释,夹了一片鱼肉继续吃了起来。 晚上是黎簇和胡八一守的夜,苏格趴在张起灵怀里,安心睡起觉。 半夜来了一只飞禽,张起灵见黎簇已经警惕地站起身,便淡定的哄着苏格继续睡。 吴邪王胖子他们已经被叫起来了,见张起灵没有起身,他们都放松了心神,看来情况不大。 不过苏格没能睡多久,吴邪他们动静太大了,捉个飞禽把树都劈了,苏格想睡都睡不了。 “这是...突来的惊喜吗?”王胖子看着树干中的红玉棺材,两眼放光。 还没到献王墓呢,就碰见了这么一份大礼,献王这么好客的吗?! “这棺材里流动的是什么?”吴邪眼尖,发现这玉不是红色的,而是里面有红色的液体,被透明的玉石照应出来,就像是血玉一样。 “打来看看!”王胖子懒得想那么多,上前两步就想推棺盖,结果刚起步就一脚踩空,直直掉进了一个地洞之中,无邪先是一惊,然后忍不住爆笑出声。 “胖子!你也太心急了吧?”吴邪将手递下去将王胖子上来,这洞说深不深,一抬手就能够着地面,说浅也不浅,一个人还真不好爬。 “nnd,谁知道这藤蔓之中还有陷空的?!”胖子大骂,这都什么树呀!怎么这么多洞,难怪他们几个人一爬,这树就倒了。 都被蛀空了都! 王凯旋默默后退两步,收回要迈出去的脚。 这树身上的藤蔓还不少,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空洞,深深浅浅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黎簇用砍刀把附近的一片藤蔓劈开,众人这才来到玉棺面前。 苏格看了一眼棺材下的亡魂,轻轻哼起了歌,那灵魂听了眼睛一亮,朝苏格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消散在晨光中。 张起灵似有所觉,不过也没有多管。 棺材里的液体和血一般无二,但是凑近一看,便知道与血无关,应该是什么防腐药剂,里面的尸体仿佛在熟睡一般,皮肤还带着弹性,也不知道古人到底怎么配置的这种药水。 王胖子对尸体不感兴趣,就想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宝贝,这玉棺太过珍贵,他舍不得弄碎,便和王凯旋一起去捞尸身。 他用登山镐从尸体腋下勾起,王凯旋去勾后腿,结果镐子一勾,捞出一条剥了皮的蛇尾来,那蛇尾上的血肉脉络还在跳动,仿佛刚刚被活剥了皮,把他吓得差点扔了镐子。 “人身蛇尾!”张起灵上前一步去看那尸身,和西王母传授的长生术倒有些相似,不过这尸体没有起尸现象,是真正的死亡了。 “这什么鬼东西?献王那时候就有人体实验了?”王凯旋惊疑道。 “古人的想象力丰富着呢!”胖子嗤笑一声。他在海底墓里可是大开眼界过了。 “等等,你们别动,这下面好像还有东西。”胡八一拿着工兵铲,在积液中捞出一个黄金面具,这面具龙角虎口,奇怪又狰狞,但是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上面的眼睛纹路,和他们身上的无比相似。 “看来这雮尘珠,真的和献王有关!”连胖子都不顾这面具金不金了,只想着诅咒的事有望了! 虽然他们不说,但是诅咒的事一直压着心底呢,这种无声无形的事,谁能不杵? 除了一个黄金面具,胡八一又捞出了一支龙虎短杖,看不出有什么用,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带出去再说,确定没有东西了,王凯旋他们才放下尸身。 吴邪对明器不感兴趣,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古代帝王对人兽共生这么感兴趣。 汪臧海这样,万奴王这样,西王母也这样,现在看来,献王估计也差不多。 他仔细打量着这具尸身,人兽相连的部分极为自然,好像本来就长成这样,不是人为缝制的。 蛇尾上的红色肉线,也仿佛有生命一样,还在轻微颤动,他突然脸色一凝,用工兵铲挑起一根肉线,底部直接连在棺材上,他弯腰下看,肉线一直长到树上,好似本来就是一体的。 不仅如此,树洞底下还有无数的肉线,缠绕着数具干尸,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这肉线是吸收养分的!它能攻击人!”吴邪后退一步,这些人畜的尸体,还保持着生前挣扎求生的姿势,说明不是死后扔在这的,而是被缠绕困在这的,这些红线绝对不是死物。 他转身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无数条红线藏在藤蔓中,悄悄伸向他们。他用工兵铲一斩,红色肉线立马断裂,像是被斩断的蚯蚓一样,在地上扭曲挣扎,断裂的地方还有黑红色液体流出。 黎簇他们闻言全都转身去看地面,本来隐藏在草丛藤蔓中的红线全都暴露出来,密密麻麻,好似怎么都砍不尽。 他们像是树根一样,有粗有细,而且数量极多,断裂到地上也不会立即死去,还能不停攻击。 “我就知道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胖子晦气的啐了一声,这些红线就像一个个吸血虫,只要被它缠上咬住,立马就能将你的全身血液吸干。 “砍触手没用,它好像能再生,要找到它的主体!”就是不能再生,这么多触手,成千上万之多,砍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主体?主体不是那个尾巴吗?”王凯旋条件反射的说道,他们最开始就是在尾巴上看见的红线,还以为是血管呢! 不过这么多的触手,主体这么小吗? 黎簇身手比较好,几个跃步躲过红色触手,用冲锋枪指向玉棺,直接将它打成筛子,棺中的液体全都漏了出来。 随着棺液的流失,这红色触手也像失去了灵魂,纷纷干枯萎缩,失去了活力。 一直在摸鱼的张起灵和苏格也停下了动作,走到众人身边。 胡八一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原本枯死的老榕树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它们像是活过来的树人,用力的抬起了埋在地底的树根,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将榕树顶了起来。 天空中同时黑云密布,雷声阵阵。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大妖怪要现世了。 “哪个旱魃要渡劫了吗?”胖子咽了口口水,缓缓后退,地上裂开的口子中疯狂的冒出黑气,将他们笼罩其中。 “是地气。”张起灵说道。在场众人也就他和苏格比较淡定。 地下的东西终于全部破土而出,是一座巨大的石雕,看起来是个赑屃,背上还驮着一截短碑。 等黑烟散尽,乌云也随之散去,王凯旋看着巨大的石碑,第一反应是这东西值不值钱?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赑屃,出场这么震撼,你说我们要是拉回去,能不能换个宅子?” “起码在潘家园,我们全是大佬了吧?” “先不说值不值钱,你能拉的动吗?”吴邪反问。 “......”不能换钱的东西在他这就不值得关注,它就是被封印的真龙跟他也没关系了。 雪莉杨仔细观察了一下短碑,“这不是赑屃,是椒图。” “啥玩意儿?”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赑屃和椒图各为其一。椒图是镇门户的,赑屃多负碑。” 吴邪爬上石雕,在上面的短碑上刮下泥土,上面写的是献王墓的制造过程。 雪莉杨立马将图案拍了下来,然后整理信息,终于发现了有关雮尘珠的记录。 “太好了!上面明确说明,雮尘珠就在献王墓,我们找对了!” 可惜陵谱上只有献王墓修建过程,至于陵墓入口,宫殿规模之类的信息,全都没有记载。 “这个...怎么跟云顶天宫一样啊?”吴邪小声嘀咕,当初海底墓,就建了一个天宫模型,这献王墓,居然又是一个天宫。 果然想长生成仙的人都对天空有执念。 黎簇却觉得,两个世界必然有什么联系,不然为什么他们穿过时空裂缝,还是免不了盗墓的命? 石碑信息看完后,他们短暂休息一下,再次出发去虫谷,这次他们沿着山脉走,尽量远离树林,终于在下午到了虫谷入口。 之前在遮龙山下,便觉得这虫谷景色绝美,现在置身花丛之中。更是感觉到震撼。 “这里也太浪漫了,要是做成景点,绝对赚翻了!”胖子惊叹道。 “你怎么老是想着钱?”吴邪无语道。这么美的景色,被他一说,瞬间变了味。 “想着钱怎么了?这世上谁不爱钱?没钱你吃什么用什么?”胖子反驳道。他就是爱钱怎么了?他这是实诚! 王凯旋立马赞同,“好兄弟!太对我胃口了!” “别!我是直男!”胖子嫌弃地远离他。 “啥直男?”王凯旋直觉这不是好话。 他们在这边打嘴仗,张起灵已经迈步朝着花丛深出而去,那里是一片红色花海,无数金丝凤尾蝶穿梭其中。 他先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掏出一个玻璃瓶,将蝴蝶封入其中。 “用这个!”苏格悄悄递给他一只生态瓶,里面有一个小花丛。 张起灵立马把之前的玻璃瓶收好,然后捉了几只大蝴蝶放入生态瓶中,这瓶中自成一界,蝴蝶放入其中像是被缩小了一样,立马和花丛融为一体。 张起灵晃了晃小瓶子,然后满足地将它藏好。 他已经有很多这种小瓶子了,不过之前多是养海洋生物,还是第一次养蝴蝶呢! “小哥,你干嘛呢?我们该走了!”胖子喊道。 张起灵收好相机,拉着苏格跟众人汇合。 “我说小哥,我发现你现在懈怠了啊,平时总是冲锋在第一线,现在全都跟旅游一样。你这是带着老婆来蜜月来了啊?” “不是黎簇说要锻炼你们,不许乱插手吗?”苏格反驳。 “可是你们稍微注意点影响吧,我们这一群单身狗呢!你们老是秀恩爱,看的我们很为难啊!” “那我也没办法,你可以找个老婆呀!” “我这是不想找吗?”胖子泪目,他也不想管呀,可是这夫妻俩天天黏糊,胡八一和雪莉杨又眉来眼去,就连黎簇和天真都不清不楚,就他和那个胖子成天想看两厌,显得他们很多余啊! 盗笔&鬼吹灯22 穿过蝴蝶花丛,便是一片林子,从这里开始,遗迹越来越多,献王墓的防御装置也开始显露出来。 他们穿过一片瘴林,看到一座神殿,殿前有一个火红的葫芦石雕,机关入口便在这葫芦之中。 他们这群人,算得上是盗墓界的天花板了,刚刚又在榕树那里的飞机遗骸上补充了装备,此时看见陵墓入口,也不多想,直接就钻了进去。 陵墓隧道像是一个陪葬坑,先是牲畜的尸骨,然后是水面的死漂,还未入陵殿,尸首已经数千,这样一个小国,王墓的排场真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这献王是把整个国家都一起陪葬了吗?”越往前走,死漂越多,看的王胖子心惊不已。 走过这么多大墓,他还是会被古代帝王的残酷给惊讶到。 仿佛人命都都不是命,而是一串串数字。 这隧道呈葫芦状,前半段多是虫蚁,凭几人的本事很快就过去了,后半段像是换了一个世界,虫蛇鸟木全都异常高大,显得他们像被缩小了一样,胡八一怀疑他们是不是进入了史前世界。 随着出口就在眼前,他们知道前面必有埋伏。 果然没多久,他们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黄金面具,和他们之前得到的一模一样。 这面具镶在一只不知名生物头上,它张着巨口,吞噬着水面上成千上万的死漂。 “我们能偷偷溜过去吗?”吴邪小声问。 “我觉得有你在,不行!”王胖子小声回答。 “试试呗!”吴邪也是心虚,推推黎簇,让他挡着自己些,只要不照面,应该不会被他的邪门影响到吧? 他们此时站在队尾,胡八一雪莉杨他们站在最前面,王凯旋已经悄悄沿着河道往里走了,不过前行了没几步,那生物的周围水面震荡,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正朝着这边游来。 “我没动!这绝对不是我引来的!”吴邪立马说道。 “管他谁引来的!先下手为强!”胖子举起冲锋枪,对着显露真身的生物一顿猛扫。 “我觉得这很重要!”吴邪反驳一声,也举起枪,他觉得他的邪门体质只在自的己世界起作用,这里的世界显然有他自己的显眼包。 胡八一王凯旋绝对不清白! 这生物周围笼罩着一层红雾,看不清身形,只知道极其巨大,身上还穿着一铁甲,子弹打过去什么伤害都没产生。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张起灵就不会擅自插手,他现在已经和苏格先一步,跳到河岸之上。 这生物看着恐怖,但也只是一个凶残点的猛兽,并无什么特殊攻击,胡八一几人配合着攻击几次,就知道了它的弱点。 王凯旋拿着仅存的几个炸药扔进了它的嘴里,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天空中撒起了无数碎肉和黄色汁液,那生物摇晃了几下,无力的瘫倒在地。 吴邪几个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被撞的生疼的胸口,犹豫着要不要向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黎簇拦着他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这生物爬不起来了,这才举着枪慢慢靠近。 “这好像是个虫子!”王凯旋说道,他戳戳还剩半个脑袋的虫身,“刚刚盔甲那么硬,现在又软塌塌的了,这什么做的呀?” 那虫子还在缓缓蠕动,似乎还没有死透,他举起枪,想给它一个痛快,被雪莉杨阻止了。 “这种虫子是霍氏不死虫,除了改变空气含氧量,否则很难将它杀死,它现在已经没有威胁力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对对对!这里全是死漂,看着就不舒服!”吴邪应和道。 他总觉得这些女尸不止是食物这么简单。 王胖子也觉得这里不积极,成千上万的死漂,这要是有什么不对,他们就被包围了呀! 而且以天真的邪性,这完全有可能! 他们刚想离开这里,那巨虫突然抬起了头,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已经烂的半边脑袋还在不停的冒着黄色的血。 “走!”黎簇拉着吴邪快速后退几步,那巨虫哇啦一下,吐出一大堆的女尸,并且这一吐就止不住了,不停的有尸体掉出来,最后还吐出一具青铜箱子。 直到把腹部吐干,它才软塌塌的趴下,一动也不动了。 “这是消化不良吗?”胖子吐槽道,“叫你瞎吃!报应来了吧?” 王凯旋不管它是不是消化不良,看见青铜箱子立马扒拉过来,然后掏出工具准备拆箱子。 “我说,我们不能把东西带走,先出了洞再打开吗?”苏格吐槽道,刚刚还说女尸渗人,现在又不着急了。 这要尸变。即使是她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把他们几个拉出去! “走走走!先出隧道!”吴邪立马拽着黎簇就走,他对自己有很大认知,尸体多的地方还是远离的好。 “你咋知道洞外就安全了呢?这里起码虫子已经没了呀!”胖子不甘心道,不过到底是安全重要,这成群的女尸是有点邪门! 他拉着王凯旋,两人一起搬着箱子,胡八一则是拖了一具女尸,他觉得这尸体一定有什么秘密,说不准在献王墓里会有同样的东西。 几人往前走了走,前面又是一片水流,流速还很快,王凯旋放下箱子,喘了口粗气,“不行了,这箱子不好带出去,而且刚刚和虫子大战一场,我要歇歇了!” “前面就是洞口了,有事我们也来得及逃开,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箱子里说不准有什么墓里的重要线索!”胖子也说道。 胡八一见已经看不到后面的死漂了,便同意休息一下,王凯旋迫不及待的要开箱子。 这箱子是个整体,凭外力根本打不开,吴邪求助张起灵,被他提醒之前的那个龙虎权杖,那造型和箱子的锁眼无比契合。 这青铜箱子有三层,分别对应三个东西,婴儿形状的玉胎,不明尸骨,还有一个蟾蜍石雕。 “发了呀!这玉胎,跟个真人似的,这得值多少钱啊?!”胖子两眼放光,不过这玉胎在瓶子里,看的不真切,而且瓶口很小,玉胎倒不出来。 胖子和王凯旋观察了一会,突然拿过瓶子交给了苏格,“糖姐!拜托了!这玉胎一定要带出去!” “哎哎哎!我也可以带出去呀!”王凯旋连忙追过来,不就是保存一个瓶子吗?他也行!命可以丢,钱不能少! “你护得住吗?”胖子白了他一眼,“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随便再来一个虫子,你就得趴!这要摔了玉胎,我得多心疼?” 这群人里,也就苏格和张起灵身手最好,张起灵对宝贝不感兴趣,要是出现危险,他一定会扔了宝贝。 苏格则是好说话很多,她说保管好东西,就一定给你平平安安带出去。 王凯旋不说话了,他还真不保证能护好宝贝,这一路惊险,他已经丢了很多装备了。 苏格看了看玉胎,有点邪性,不过胖子喜欢,她也不是不能带走。 她用背包掩饰,将瓶子扔进空间,然后对胖子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胖子顿时眉开眼笑。 箱子里的剩下两件,一件疑似山魈的遗骨,对众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还有一件是只三足蟾蜍石雕,单看神韵,这只雕像便不似凡物,更何况它的材质稀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连胡八一都是两眼放光,想要带出去收藏。 不过雪莉杨却有不同意见,她觉得这只蟾蜍是个陨石,可以扰乱磁场,带在身边有很大麻烦,这个山谷之所以有飞机失事,就是因为它的存在。 想到要将这个石雕毁了,胡八一还有点不舍。 正是争论的时候,黎簇突然警惕地转过身,他看着丢弃在一边的死漂,将兵工铲拿在了手里。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肚子里有东西?”王凯旋纳闷道。原本毫无动静的死漂,肚子突然渐渐鼓动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 “这不会又是一个旱魃吧?”胖子苦着脸,他对大肚子的女尸快要有阴影了。上次那个小粽子,可把他追的不轻。 “不会。”张起灵摇摇头,这里的环境,不适合蕴养旱魃,这具尸体也没有尸变的现象。 “是痋卵。”雪莉杨突然脸色大变,“那只虫子身上的红雾,是克制痋卵沉眠的,现在虫子受伤,这些痋卵就活过来了,我们快走!后面的死漂应该全都有痋卵!” 话音刚落,那具女尸的肚子便从里面破了一个大洞,一个面色狰狞的怪婴从里面爬了出来,它上半身像人,下半身像个虫子,声音尖锐,嘴部可以裂开成四瓣,内部都生满了反锯齿形倒刺,流出带毒的黑色液体。 胖子没有多话,直接给了它一梭子,怪婴速度不慢,但似乎是刚出生,反应不够及时,被子弹打碎了半边脑袋。 后面的隧道里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那凄厉的惨叫逐渐靠近,众人不再多想,收拾好东西便跳下了河,往洞口游去。 这洞口在一座悬崖的半空,旁边是一大片瀑布群,整个虫谷的河水汇聚在这里,形成大大小小的瀑布,最后流入底下的水潭之中。 在这水潭之上,水流激起的水雾,被日光一照,化作了一片彩虹,而在这片彩虹之中,是一座巍峨的宫殿,琼楼玉阁,金碧辉煌,宛若一座神仙住所。 “黎簇,云顶天宫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吴邪目瞪口呆的问,原来真的有天上的宫殿啊! 这古人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我们跳还是不跳?胖爷我要遭不住了。”王凯旋怕高,此时吊在洞口的藤蔓上,双目闭的紧紧地,就等他们通知是上爬还是下跳呢! “跳!这宫殿不是建在空中的,旁边有栈道!”胡八一说道,此时洞里的怪婴已经全都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在岩壁上跳跃,有的跳进了水潭之中,速度奇快,要不了多久就能包围他们。 胖子勉强睁开眼,也不等看清栈道就又闭上了,“不行,我是来盗墓的,不是来杂耍的,我跳不过去!” 这栈道又远又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知道结不结实,他绝对不会跳的。 苏格看不过他们磨蹭,这痋虫都爬过来了,岩壁被它们咬的咔咔掉碎屑,这要是换成人,还不一口一个小朋友?她直接拎着王凯旋,飞身跳到栈道上,稳稳地站着,顺便还把王凯旋往中间放放。 刚刚腾空的时候,王凯旋喉咙发出一声呜咽,然后死死的闭着眼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到脚踏大地了,才哆哆嗦嗦的瘫在地上表示,“魂都要掉了!” 吴邪黎簇他们全都跳过来了,只有张起灵,抓着藤蔓看了下水潭,突然跳下去直接滑到水面上方,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又爬了上来。 换了一个位置,苏格他们发现水潭里有个黑色的巨影,像是动物的爪子,在不停地收合,看起来无比吓人。 “这里怎么那么像是无底鬼洞呢!海拔太低了!”胡八一看了看手上的气压计,已经突破他的认知了。 张起灵来到苏格身边,轻声说到,“水潭东西有东西,可能是王墓的一部分。”这样的话,这座空中宫殿就不一定是献王墓了,或者说,只能是献王墓的一部分。 苏格点点头,不论献王葬在哪儿,这个天宫她们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不然胖子他们哪肯同意。 栈道上有断虫道,痋婴爬不过来,众人这才慢悠悠的观赏起面前的奇观。 张起灵又拿出了他的相机,对着七彩虹光里的宫殿一阵猛拍。 吴邪伸手摸了摸四周的龙晕,当然什么东西都摸不到,但是置身在这一片虹光之中,就好像身处仙境,哪怕这次什么东西都拿不到,看到这样的景色,也不枉他们来一场了。 “小哥!给我来一张!”胖子站在宫殿门前,难得没有先进去摸明器,而是摆了一个剪刀手,让张起灵先给他拍照留念。 这可是天宫,常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景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p的呢! 王凯旋胡八一他们也默默的走到了宫殿门口,选了一个极佳的位置拜姿势。 张起灵干脆给大家都拍了一个单人照,然后又拍了一个大合照。 “这相机可是我们的宝贝,小哥,你出去可千万保护好了,以后能不能在潘家园吹牛皮,就看照片给不给力了!” 下次他下墓也想带个相机,这么多的大墓,随便哪个拿出来,就够吹一辈子了。 想想又作罢,他又不是小哥,逃命的时候哪里护得住相机。 “你这不只是吹牛,你这还是犯罪证据呢!”吴邪笑道。把这些照片放出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盗了几个墓吗? 雷子看到这,就是妥妥的业绩啊! 现娱成毅[双11上] 休假的时候,除了在粉丝内部开了一次直播,成毅就没有别的互动了,微博也是发了日常后就不管了,安安心心在家里陪家人和苏格。 直到11月的时候,他才出来营业。 一出场就是各大品牌的代言,然后是双十一的晚会。 果果们全说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要么不出来,一出来就是密集的行程,线下追星的不停东奔西跑,根本就停不下来。 不过这些对她们来说都是值得的,只要看到成毅,果果们就动力满满。 以前看见别人追星,大家的看法都是,她们脑子正常吗?没别的事做了吗? 现在一看对象是成毅,全都换成:我要爬树上看! 提裤淇 下午两点的活动,果果们凌晨三点就开始排队,活动现场排的人山人海,可能就为了看到淇淇几秒钟。 有的人站在后面,可能连面都见不到。 成毅是又感动又担忧,线下的粉丝真的很辛苦,也很危险,他很想拒绝但是又知道没有办法,只能每次尽量和她们打招呼,让她们不白来一场。 [新鲜的淇淇] [没有看到直播的我哭死,谁也不能阻止我线下看他一次!] [瞧瞧这金主爸爸看招财猫的表情,跟我一毛一样!] [这ceo是在演我吗?] 不得不说,成毅的粉丝做数据的时候可能懵懵懂懂后知后觉,还要人不停地教,但是花钱的时候,手速那是嘎嘎快不说,买东西跟批发一样,苏格都想着是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都代言自家东西,不要便宜外人了。 不过成毅还是需要一些外界的产品给他提提身价,不然以后被扒出来了,会以为他是在吃软饭,代言都是走后台得来的。 “哥哥,快来上课啦!”苏格拿着曲谱招呼喝茶的成毅过来补课,他双十一有首独唱,现在要好好练习一下,不然以他的歌声,也就麦霸水准,糊弄糊弄粉丝够了,但是上晚会直播,肯定会被歌手顶下来,所以必须提前练习。 “其实这首歌我会唱!”成毅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谈起唱歌那他可就有的说了,跟果果们互动的必备项目,那肯定是很擅长的。 而且这还是莲花楼的插曲,他有专门学过。 “你唱两句给我听听。”苏格知道他会唱,但是会唱和唱好听是两码事。 “求一杯逍遥醉相宜,题一笔故人同归去,不过是挑个自己喜欢的结局...”成毅唱的很投入,表情跟老艺术家一样很有范,就是后面一句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没断气。 “来上课!”苏格敲敲声谱,面色淡定地说。 “刚刚那是失误!”成毅辩解道,他其实也知道要上课,每次外出表演,那都是专门学的,不过这不是跟苏格闹着玩吗? “我跟你说,我可是跟经纪人打了包票的,凭我的专业能力,肯定能把你教会!”苏格假装严肃道,“来来来,快过来,晚会上保证惊艳所有果果!” 她拉着成毅教他发声技巧,“别用嗓子发力,要用腹部,你看看我是怎么唱的的。” 苏格把成毅手摁在自己肚子上,然后哼了一小段调子,“感觉怎么样?” “额...软软的?”成毅揉了揉她的小肚子,迟疑的说,“很舒服?” “谁跟你说这个了!”苏格拍掉他的手,“认真点哦!我在跟你学习呢!” 成毅笑起来,“知道啦老师,我有学过发声技巧的!”他也是出过单曲的,这些基础他早学过了。 “我唱给你听下!”成毅拉住苏格的手放在腹部,轻声哼了一下,“是不是这样?” 苏格捏了捏他的肚子,“是软软的!” “你胡说!我有腹肌的!”成毅立马挺直了腰,他休假的时候也在锻炼,怎么可能有小肚子? “我再摸摸!”苏格摁着他的肚子又揉了几下。 “你是不是在吃我豆腐?”成毅扒拉下她的手,“你这老师不专业!” “胡说!我唱歌比你好听多了!”苏格哼了一声,“唱歌,我们一句一句学!” 成毅配合着跟她学,苏格的专业还是不错的,教成毅唱首歌足够了。 “吐字放松一点,这里可以降一个调。”苏格一边教成毅唱一边摸着他的喉咙,“这里有点紧,放松点。” 成毅咽了咽口水,喉结跟着上下滚动,唱歌的时候喉咙那微微颤动,苏格忍不住又摸了摸。 “我觉得你这个老师不太行!”成毅停下练习,抓住苏格的手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太影响我的注意力了!” “你这是自己不认真,不能怪我!”苏格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那好吧!是我定力不行。”成毅认错很快,“反正我跟你学不来。”说完低头凑去过亲了一口,“阿糖老师,不如我们学学别的吧?” “不学!”苏格一口拒绝。但很显然她是拗不过成毅的。 成毅最后还是请了别的老师来教唱歌,晚会时间很接近了,他还有别的行程,实在没时间跟苏格拉扯了。 芒果递了红毯流程给成毅,因为他流量高,咖位大,所以安排他压大轴,服装也给的超季高定,苏格觉得超不超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黑纱真的好性感! 当初他穿的那套白色古风就很好看,没想到穿黑色也这么赞! 黑纱 她已经能预想到果果们的激动了。 肯定各种舔屏。 “哥哥这是要迷死谁啊!”苏格激动地捧着脸,“我觉得以后给你做衣服还是可以大胆一点!” “我觉得这衣服可能不是很适合。”成毅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这衣服里面虽然透一点,但是外套很大,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但是一想果果们的大胆,他突然不是很确定了。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就穿这套了!”苏格给他下了决定。 “要不我们改一下吧!”成毅说道。 “你这是不尊重设计师的理念!不许改!” 苏格也有参加双十一,对于她的咖位,主办方很纠结,因为她不是纯粹的艺人。 她不接代言,没有商务活动,出道时间也不长,但是她每一部剧都是爆款,同时和成毅的cp流量也很大,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老板,论商界地位,苏氏在国内的霸主地位,可不是谁都能够着的。 最后她还是被安排和成毅一起走红毯,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分开也不好看。 双十一路透出来后,网上果然一阵欢腾,果果们不约而同的变成了黄心,那真是用放大镜来看图片。 没人关注高定的价位,全都盯着黑丝内衬斯哈斯哈,望眼过去全是色果果。 这不止是新疆的风大,长沙的风也很有眼力见啊! 苏格怕成毅看见害羞,刷视频的时候全都瞒着他,结果走红毯的当天,他还是把衣服外套给别起来了。 果果不会以为是她吩咐的吧? 成毅知道会场外有很多粉丝,所以提前定了奶茶,苏格见状,干脆叫了几辆餐车,给粉丝们提供简单的晚餐,至于雨衣雨伞之类的东西,她也早早让粉头发下去了。 一直到晚上10点多,他们才踏上红毯,果果们的呼喊声直接冲上云霄,成毅在一声声哥哥中迷失自我。 “哥哥!” “淇淇!” “成毅!” “老板!” “嫂子!” “苏格!” 成毅和苏格手牵手走到舞台中央,主持人将两人围在中间。 “这一对,哇啊!颜值闪到我了!太般配了!”主持人笑道,“这是情侣装吗?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场外你们的cp粉都期待了好久了呢!” 成毅和苏格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然后立马说道。“对,我们看到了,外面的粉丝真的很辛苦...” “成毅老师真的很受欢迎啊!从开场到现在,我们一直听到有粉丝在叫你的名字。”主持人笑着问道,“不过我发现成毅老师今天的衣服好像做过改动了了。” “是谈恋爱了,所以注意男德了是吗?”另一位主持人接话道。 “那是得注意一下。”成毅不好意思地笑笑。 “别!这锅我不背!”苏格连忙打断他,“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赖我!但是衣服不是我让他别的!” “他开始是想缝起来的,被我拦住了,后来他又偷偷找了胸针!果果们,你们千万别赖我!是你们说的太早了!” 你们舔的这么放肆,淇淇能不害羞吗? “不是,这个...嗯,因为外面有很多小朋友嘛!这个要直播的,所以还是端庄一点比较好。”成毅解释道。 [不!我们不是小朋友了!] [太见外了!太保守了!黑纱怎么就不端庄了?我就爱看!] [苦守5个小时!你居然缝上了!] [我的八块腹肌,为什么要遮起来?!] [主持人,懂事的你就拔了他的胸针!为什么要擅自改设计师的衣服?太不尊重设计师了!] 主持人也是好笑,不过也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成毅老师,你知道你被电影频道翻牌了吗?” 苏格转头捂嘴忍笑,成毅窘迫地扶额,“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成毅老师不上网,但是苏格老师是5g网!所以是苏格老师告诉你的吗?” “对,阿糖有发...我家庭群也有发...”这个真的是社死了,丢脸丢到全国观众面前了,他想不知道也难。 “看来以后果果们发信息要注意点了,你们瞒得过成毅老师,但是瞒不过他女朋友啊!” “苏格老师对成毅也是关注的很,网上有关他的消息全都知道吧?” “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不会告密!我看手机都是瞒着他的!他不准我玩!” “也不是不准玩。”成毅接话道,“因为我本人就在她身边,她还在手机上看我的消息...” “就是很...很没有必要,我觉得还是人更重要,所以不让她玩手机...” “就是你人就在身边,然后苏格老师还看手机?关键手机里还是你...那真的很多余啊!”主持人惊讶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手机里的是成毅,面前的是傅诗淇,那肯定更想看手机!”苏格辩解道。 主持人沉默了一下附和道,“那也没错!成毅和傅诗淇是不太一样...” 成毅瞪大了眼睛,“怎么你们都这样...我发现阿糖你对傅诗淇很有意见...傅诗淇和成毅不都是我吗?有什么不一样!” “嗯......傅诗淇是男朋友,成毅是男神,男朋友和男神,那肯定是男神更吸引我...” 成毅彻底无语了,主持人更是笑的不行。 “那苏格老师,成毅和傅诗淇,你更喜欢谁呢?” “......”艰难抉择,苏格勉强道,“不如你问我男朋友和爸爸掉进水里,我会先救谁?” “那肯定是先救爸爸了!”成毅接话,这个问题也是死亡问题了。 “不,我先救你!”苏格深情地拉着成毅的手,“我爸爸会游泳!” “那照你这么说,我也会游泳...”成毅好笑道。 “那你来救我!我不会游泳!”或者说,她也可以不会游泳的! “来来来,民政局我搬来了,两位就地结婚吧!”主持人调侃。 成毅立马不好意思的住嘴了。 “成毅老师和苏格老师在一起后,性子活泼了很多啊?” “是体内的傅诗淇被放出来了吗?” “我想问一句,在家里你们谁当家啊?” “那当然是阿糖了!”成毅不假思索地说,“她又是老板,又是女朋友,对吧?” 苏格叹口气,颇为无奈地看着他,“这只是表面,实际上还是他当家!” “怎么说?”主持人好奇地问。 “色令智昏,平时都是听我的,但是一旦他有不同意见,他就用美人计......那谁受得了?!” “美人计?这不是女朋友使用的更多吗?成毅老师看来也是会拿捏的!” 成毅不好意思的扶额笑,“那有时候她有些不好的习惯,你看到了不能不管对吧?” “比如说呢?苏格老师,他一般不准你做什么?” “看手机?”苏格瞄瞄成毅,略带幽怨地说,“还有这次,我让他好好穿衣服,他就是不听!” “这大概是和偶像谈恋爱的代价吧?”总是会被对方忽悠过去。 现娱成毅[双11下] 红毯最后一个流程是拍照片,摄影师是个小朋友,成毅肉眼可见的软和下来,声音都软了几个度。 “哥哥姐姐好。” “你好!”成毅和苏格弯下腰跟她打招呼。 “哥哥姐姐站这边!”笙笙指挥着他俩摆姿势,因为是情侣,她也不用考虑避嫌的问题,直接让他们面对面站着,“哥哥姐姐靠近一点,对,哥哥你抱着她...” “头低下来一点...姐姐你头抬起来一点。” 苏格微微仰着头,正好对着成毅的喉结,笙笙在一边不停地按快门,因为靠着门的缘故,成毅和她还摆了一个壁咚的姿势,让苏格又尬又想笑。 两人又分开各自拍了一个单人照,然后就下场了。 前面晚会很快就要到他们的节目了,他们还要换一身衣服。 路上不停有人对他们打着招呼,哥哥嫂子叫个不停,突然有个粉丝大声地喊了一句,“老板,你知道糖果吗?” 苏格茫然地看过去,指指嘴巴,“吃的吗?” 那个粉丝爆笑了起来,成毅和她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演出在即,他们也不能停下来问清楚。 苏格怀疑自己听错了,凭借她5g的网速,有什么梗是她不知道的?! 成毅和苏格分开去做造型,阿飞和角姐先唱,严老师也在,苏格怀疑是不是王鹤润唱歌实在跟不上老肖,这才安排严老师来救场的,不然就他俩那对视,那情侣装,妥妥的双人舞台,显得严老师好多余。 等莲花楼剧组唱完后,成毅也站在舞台中央候场了,从这里开始,全场都是果果们的尖叫声,苏格在后台都听得清清楚楚。 等到成毅唱完一个片段下楼后,房檐上突然又出现一个身影,同时一声剑鸣响起,苏格穿着红衣,扎着马尾,手持红绸长剑,在屋顶练起了三十六剑醉如狂。 主办方本来是让苏格跟成毅一起唱歌的,不过苏格看见舞台设计上成毅是站在屋顶的,干脆就还原了一段红绸舞剑,就当给成毅伴舞了。 当初这段武戏动作本来就是她参与设计的,现在扩展一下,多了一些动作,增加时长,刚好够成毅唱半首歌。 本来下面喊成毅的声音,顿时全变成了李相夷。弹幕也是梦回莲花楼。 [是李相夷啊!不对,是李相夷的老婆呀!] [还有谁不知道,当初李相夷的红绸舞剑,是老板教的!] [李相夷不是天下一没关系,他老婆现在是天下第一了,你做李莲花就好!] [我不管,李相夷还活着,李莲花也活着!] [是谁现在还走不出莲花楼?这个场景创到我了!] 成毅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苏格,直到他唱完,苏格也停止了舞剑,他这才放下心。 天空中飘下一根红绸,苏格握着绸缎,在屋檐上往下一跃,成毅张开双手,任由苏格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本来不是舞台设计里的动作,而是每一次她吊威亚从半空落下,他都要接着自己,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这次她没有做安全措施,所以他更加紧张。 观众席上一片欢呼声,有叫成毅的,有叫苏格的,有叫李莲花李相夷的,气氛热烈的不得了,不过因为时长不够了,他们也没有接受采访,演出结束就手牵着手离开舞台了。 “下班!”已经十一点了,等他们收拾好休息,肯定是后半夜了。 “我先去跟果果打个招呼!”成毅说完快走几步,冲到大楼外,对着栏杆外的粉丝挥挥手。 苏格见状连忙把助手手里的披风拿着追上去,给成毅披上,这几天降温,外面又下着雨,成毅穿的这么少,从温暖的室内再到室外,一冷一热很容易感冒。 门外的保安是不允许明星停留太长时间的,也不让他们靠近粉丝,怕引起混乱,成毅跟远处的果果们挥手示意,让他们早点回去,下雨太冷了。等苏格给他披上披风,他长手一揽,将苏格抱到怀里,然后用披风将两人裹住。 苏格把头从披风里挤出来,一边艰难的跟粉丝挥手,一边被成毅带着坐进车里,保安已经在旁边虎视眈眈了,外面果果们的热情让他生怕那些围栏挡不住人潮。 还好果果们很有秩序,虽然一直在大声喊着口号,但是没人冲进来,成毅坐进车里后还一直跟粉丝挥手,等到进入马路了,他这才缩回头。 “今天的果果们好热情啊!我感觉整个会场都是她们的喊声。”苏格惊叹道,虽然她知道成毅最近很火,但是没想到,线下已经疯狂到这个地步了,好像从头到尾成毅的呼喊声就没停过,走到哪里都是他的粉丝。 “她们不是一直这么热情吗?”成毅眨眨眼,虽然今天人数多了点,但是他的果果们一直都是这么可爱的。每次见他都很热情。 “我觉得她们还是有点失望的。”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哥哥的黑丝,结果他把外套别起来了!希望果果们别把这个锅背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苏格拿出手机,看看网上有什么消息,顺便让粉头组织大家赶紧回家。 网上有关他们的采访已经出来了,但是大家都没写什么别的内容,只是分享了录屏,估计还没开始发力,等明天就知道,成毅不经意露出什么笑话了。 第二天,网上果然一片对着成毅斯哈斯哈的色果果,各种美图舔屏,沉溺于淇淇美色不可自拔。 就是对他固定外套的行为各种可惜,倒是没人说是苏格的锅。 因为果果已经习惯成毅的保守了,他的裤子越穿越宽松,夏天穿棉袄都出来了,都是色果果的祸!以后还是要等他穿完再舔屏,不能让他提前知道果果的想法。 网上都是夸成毅好看的,夸他们cp甜蜜的,夸舞台感人的,还有夸成毅贴心的,偶尔几个怪成毅夫妇出场时间太少,主办方不会做人的,不过也只是提了一句,然后又沉迷在成毅和苏格的cp撒糖里了。 [我喝到了哥哥的奶茶,还吃到了嫂子的晚餐,哈哈哈...此生圆满。] [哼,我减肥,奶茶有什么好喝的?晚饭吃了会发胖!] [我不喜欢喝奶茶,太酸了,晚餐也不好吃,哼!] [线下很辛苦,这是他们应得的,但是我也想说,我很酸!] [我见到了哥哥和嫂子,他们真人真的好好看!图片美貌不及真人十分之一!] [打招呼的淇淇和嫂子!把我萌死了!] [现场视角的淇淇和嫂子,好甜!] [来了来了,新鲜的截图,如果是我,我当场就对着哥哥的脖子啃上去了!嫂子居然能忍住不动,是平时吃的太饱了吗?] [哥哥这个眼神,我觉得要不是有人在,他就亲下去了!] [这么见外干嘛!亲啊!都公开了,怎么亲都行。] [老板别怕美人计,你也可以使啊!你瞧瞧你旁边那位的眼神,你稍微喊两句哥哥,我不信他不沉迷!] [老板,拿出你一家之主的气势来,下次成毅再改衣服,你就把他衣服撕了!] [哥哥一直记着我们,下车第一件事就是跟我们打招呼,下班回去前也跟我们说再见,主持人问话第一句就是果果们很辛苦...我们和哥哥是双向奔赴,我想说多辛苦都值了!] [成毅果果脑,老板成毅脑,成毅忙着给果果打招呼,老板忙着给成毅撑伞加披风,老板你忘了你还有助理的吗?] [我以为老板会吃醋,没想到老板跟着成毅一起宠果果,成毅送奶茶,老板就送晚餐,成毅打招呼,老板给果果们分雨衣,这样的嫂子我也爱!你们一定要长长久久的!哥哥,一定要对嫂子好一点啊!] 苏格以为果果们舔完屏嗑完糖后,就是盘点淇淇的搞笑瞬间了,没想到第一天瓜居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家人们,谁懂啊!粉上一个恋爱脑的偶像,是有多可怜!” “成毅在给果果们发奶茶的时候,粉圈一片羡慕,然后老板带着她的餐车过来了,糖果们一片欢呼,心想男朋友这么上道,老板这么豪气的人,夫唱妇随那不是应该的吗?” “结果有个糖果上前问,这是老板给粉丝点的吗?” “工作人员说是,不等糖果继续问,那人说,淇毅果们在哪一边?可以过来领了......” “淇毅果...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止是成毅的女朋友,是果果,你也是个艺人,也有自己的粉丝啊!” “虽然但是,成毅和老板都交代了,不是粉丝也可以领,外面太冷了,大家都可以过来拿吃的...但是糖果们的心...真的,哇凉哇凉的。” “明明是老板的粉丝,却和路人一个待遇......” “哈哈哈,笑死我了,老板只记得成毅,只关注淇毅果,完全忘了自己的粉丝!” “这个有没有一种可能,老板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粉丝呢?”配视频苏格面对粉丝问糖果,然后一脸茫然的表情。 “哈哈哈,要被老板笑死了,成毅可爱,成毅的老婆更可爱!她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成毅的助理,忘了自己也是艺人了?” “咱就是说,身为一个糖果,正主不营业,不代言,不参与商家活动,只想着谈恋爱,只关注老公和老公的粉丝就罢了,她居然连自己有没有粉丝都不知道,她不是5g网吗?糖果的存在这么低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手机只看成毅,所以刷不到自己的粉丝群?” “我来证明,当你经常看一个东西的时候,你的手机就 会只推荐这个,我的抖音已经是成毅专场了,所以别看老板经常玩手机,其实她的手机里只有淇淇,没别的...” “淇毅果是果果,糖果也是果果,她每次都和成毅一起出现,所以每次喊果果,是不是以为全是淇毅果?” “当初给粉丝命名的时候,想着老板的名字就是糖,然后她也是淇毅果,又和成毅撒粮超甜蜜,就起名糖果了,期初粉丝群里的确是有很多淇毅果,还有cp粉,两家的粉丝其实是重合的,所以老板不知道里面有自己单独的粉丝群也正常。” “但是她就不好奇吗?好歹也演了三部爆款,她就不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粉丝吗?” “老板恋爱脑,拍戏就是为了追淇淇,完全不当自己是艺人,所以也不关注自己有没有粉丝。” “老板成毅脑石锤了,她采访的时候说自己是恋爱脑真的是很有自知之明了。” “谁还记得那个说谈恋爱不如追星的女人?” “可是她现在谈恋爱也不影响追星啊!她谈的是傅诗淇,追的是成毅,根本不耽误!” “老板每次出现都和成毅在一起,果果们又太热情,导致糖果存在太低,而且糖果和淇毅果又有很多重合了,她不知道也正常......吧?” “论我那不务正业只知道谈恋爱的偶像......” “果果都是成毅脑,老板也是果果,所以老板成毅脑没毛病。” “成毅是果果脑,老板也是果果,所以成毅恋爱脑没毛病。” “双向奔赴。” “这个双向奔赴怎么有种三角恋的既视感?” “果然成毅本人好玩,成毅的粉丝好玩,成毅的女朋友更好玩!” “现在已经不流行笑成毅了,流行笑他女朋友吗?” “那还要加一个,笑他粉丝的!” “双十一,成毅明明是压大轴,妥妥的排面,结果没有果果意识到,全在骂主办方不会做人,成毅怎么还不出现?” “人家都等着自己偶像压轴,就果果不停问,成毅呢?苏格呢?糖果夫妇怎么还不出现?” “糖果夫妇一走,直播间瞬间关闭!” “百万粉丝,没一个想到自家正主是压轴艺人!只顾着对主持人骂骂咧咧。” “淇淇穿过的超季,苏格穿的私定,没人关注衣服是不是大牌,是不是很高级,只记得黑纱,腹肌,美女贴贴,一群涩鬼,黑子都比你们会吹!” “果果们吹糖果夫妇的美貌,吹他们互动,吹奶茶好喝晚餐好吃,吹偶像下车给他们打招呼,就是没有吹正主压轴,超级首穿,品牌方单独设计礼服,甚至没人知道他们偶像压轴了...” “芒果给糖果夫妻排面给的足足的,红毯压轴,宣传单封,独立休息室...什么都想好了,就等着果果们夸呢!结果这群涩鬼只记得哥哥的镂空战袍,只记得糖果夫妇的撒糖互动,没人接住芒果的媚眼,还对他骂骂咧咧,看完就走人了。” “她们甚至自己都夸上了,吹自己的应援排面,吹led大屏,吹热气球,就是没有吹偶像的咖位。” “苦受了,逼没吹上!” “成毅被泼水,我以为的老板:敢欺负我的人,还想不想混娱乐圈了?实际上的老板:再来一次。” “成毅穿黑纱,我以为的老板:男朋友只能我一个人看!实际上的老板:穿内衬?不行!缝外套?不行!别起来了?好想撕开!” “成毅去见果果,我以为的老板:果果和女朋友谁重要?实际上的老板:成毅冷不冷?快给成毅披外套,果果冷不冷?快给果果送晚餐,自己的粉丝?自己还有粉丝吗?不知道呀!” “成毅好好笑,成毅的果果好好笑,苏格既是成毅女朋友,又是成毅的果果,双倍好笑。” “只有糖果受伤的结局达成了。” 盗笔&鬼吹灯23完 古滇国虽然是个小国,但也曾隶属于秦国名下,后来又受汉朝影响,他的建筑既有大秦的巍峨雄浑,又有汉朝的宏伟华丽,整个宫殿坐落于七彩虹光之中,细听鸟鸣幽谷,远看深潭古木,旁边飞流瀑布垂帘,端的是神仙住所。 可惜再怎么漂亮,也是一座墓,还是凝结了无数人命的墓。 众人走进殿门,看见门口有个驮碑的怪兽,上面写着宫殿的名称,叫做凌云宫,最前面的宫殿则叫会仙殿,是献王为了成仙而建。 整座宫殿,就是献王的一个成仙梦,把他成仙的想法表达的淋漓尽致,除此之外基本没什么别的内容,胖子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 “看来真的就是一观赏景点,啥也没有!”王凯旋晦气道。建的这么气派,怎么就不多放点金银珠宝?全是壁画有什么用? 大概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临走的时候侧殿跑出来一群痋人,把他追的哇哇乱叫,最后还是跳进水潭才逃过一劫。 献王的疑冢一座接着一座,他们在水潭下一连跑了几个大殿,都没找到主棺在哪。 “这献王太他妈会藏了!” “越会藏,说明东西越可能就在他身上。” 众人来到最后一个大殿,里面是个回字墓室,有三个棺材,里面的规格之大,陪葬之多,是最有可能的献王主棺所在地了。 “这是什么?”胖子突然用手电筒照着一个面色狰狞的干尸,这具干尸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浑身布满鳞片,脸上没有嘴唇,只有两排锋利的牙齿,嘴里泛着幽蓝的光。 此时它被一条粗大的铁链贯穿琵琶骨,蹲跪在铜柱之前,嘴张的大大的,在它之上,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干尸。 “是黑鳞鲛人,应该是用来做长明灯、往生烛的。”雪莉杨说道。 “美人鱼?”一听鲛人这个词,大家都去围观这具干尸,“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人类和猴子能长得一样吗?苏格翻了一个白眼。 这只是鲛人里的一个亚种,跟鲛人长得很像,但其实不是一个物种,对苏格来说,跟别的海鱼没什么区别。 张起灵在看到鲛人干尸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了,哪怕知道这跟苏格的物种不一样,可是看到干尸这么屈辱残忍的死法,他还是忍不住皱眉。 这边胡八一还在科普着黑鳞鲛人的知识,“传说东海鲛人其性最淫,口顖嗜血,居住在海里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岛屿下,那岛下有个珊瑚洞,洞穴纵横交错,深不可知,那里就是人鱼的老巢,它们在附近海域放出声色,吸引过往海船客商,然后把他们吃得骨头也剩不下,有人捉到活的黑鳞鲛人,将它宰杀晾干,灌入它的油膏,制成长生烛,价值金珠三千......” 苏格听着他的分享,觉得有些地方还是一样的,她就住在海洞里,还诱惑了一个路过的小哥哥,但是说她性淫那她可就不能忍了,到底是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这是谁编的故事? “你说的鲛人,是这个样子的吗?”苏格幽幽地站到了他的身后,换了一身人鱼装,耳鳍露了出来,眼角有细碎的鳞片,犬齿变得尖尖的,同时双腿也变成了鱼尾,声音清亮又魅惑。 张起灵看着苏格捉弄胡八一,也不出言提醒,就看着众人被吓得一哆嗦,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苏格,“我们这是中幻觉了吗?我怎么看见一个美人鱼在这?” “会不会是干尸的灵魂啊?长得也不像啊?” “这美人鱼怎么有点眼熟?是人是鬼还是幻觉啊?” “没听说长明灯会致幻啊,等等,胖子你不是免疫幻境吗?” 胖子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我觉得我吃的珠子可能过期了,毕竟放了几千年了!” 黎簇见这鲛人就默默的看着他们,也不攻击,心里差不多有底了,他淡定的环视一周,果然看见张起灵老神在在的站在不远处,颇为淡定的看着他们,而苏格则是不见了踪影。 “这么多小哥哥,我先吃谁好呢?”苏格视线在他们当中来回转悠,然后娇滴滴地问道。 大殿之中除了胖子和胡八一手里的手电筒,只有鲛人干尸嘴里还散发着幽光,苏格此时又披散着长发,声音在大殿里一回响,还真有点恐怖氛围。 王凯旋一听可以商量,立马推拒道,“我太油了!不好吃!” “废话什么?!黑驴蹄子呢?”胡八一给了他一肘击,警惕地看着苏格。 听到要用黑驴蹄子,吴邪立马想到鲁王宫的魄,黑驴蹄子是对付粽子的,对付鬼没用啊! 这个小哥和苏格才是专业的! “小哥呢?!阿糖姐姐怎么也不在?”吴邪想到这一回首,两个大佬不在了,心里立马没底了。 “这!”张起灵从他们斜后方慢慢走过来,蹭着大家转头的空档,苏格又变回原样,一脸淡定地问,“愣着干嘛呢?还开不开棺了?” 吴邪再回头,鲛人的位置已经变回了苏格,他顿时懵了,“真出幻觉了?” “你是真的假的啊?”王凯旋结结巴巴地问,要他打粽子他不怕,但是要他捉鬼他就麻爪了,他最怕这种虚无的东西。 “什么真的假的?你们不找雮尘珠了?”苏格皱眉,略带不耐烦地问。 胡八一等人一噎,犹疑不定地看着她,最后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先去开棺再说。 唯有雪莉杨和黎簇似乎发现了什么。 苏格一脸无所谓,靠着张起灵淡定地看他们开棺。 摸金校尉开棺都有仪式感,胡八一在三具棺材东南角点燃三根蜡烛,还没等他发表一番感慨,昏暗的大殿又亮起三盏烛光,连带刚才那三具鲛人干尸,已经有六盏长生烛了。 “这不对呀!一盏长生烛对应一具棺材,这里只有三盏灯才对!”胡八一不解道。 “这里还有蜡烛。”雪莉杨打量四周,又找到了三个长生烛,这下就有九盏烛光了,连带着他们点燃的蜡烛,十二盏烛光将墓室基本照亮。 胡八一看到的六盏烛光,全是黑鳞鲛人所制,而雪莉杨找到的三盏长生烛,则是人类孩童所制,这远比看到鲛人尸体还要让人震撼。 “一盏长生烛代表一具棺材,这墓室肯定不对!”起码还有他们没发现的尸骨。 “别管他几根蜡烛了,我怎么觉得这棺里的东西想出来透气了?”吴邪如临大敌的看着头顶的青铜棺,此时棺材内部正隐约响起什么东西剐蹭的声音,很是尖锐刺耳。 这可是几千年的大粽子,除了小哥夫妇,谁见了不得跪? “谁动东西了?”黎簇问道,他们还没开棺,没有沾到人气,这粽子不该这么快清醒才对。 “这个算不算?”王凯旋默默递上一面铜镜,这镜子背后已经被锈侵蚀的残破不堪,但是镜面却还完好如初。 这是他好不容易撬下来的,旁边一圈金子一看就很值钱。 苏格接过来翻看两下又递给他,“周围装饰的金片是縎石,不是金子,不值钱,不过可以镇尸,拿来玩玩也不错。” “这粽子怎么着?先超度了他,还是先开其他棺,最后再会会他?”苏格下巴点点上面的青铜棺,对她来说迟早要开的,先开哪个无所谓。 “你是大佬,你说了算。”吴邪弱弱地回道,这个程度的粽子,已经不是他能应付的了。 反正最后还是她和小哥帮忙,不如一开始就听她的指挥。省的坏事。 “那就一个一个开。”苏格走到离她最近的窨子棺面前,伸手搭在棺盖上使劲一翻,木板便被她掀飞了,她又走到旁边的石棺面前,用同样的手法打开棺盖,把胡八一看的心惊不已。 “妹子!等等!先让我们看看尸骨!”这要是起尸了,三个粽子一起上,他们怎么应付的过来? 吴邪黎簇和胖子去看窨子棺,胡八一雪莉杨和王凯旋去看石棺,两波人分开检查尸骨。 张起灵则是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柱沉思,这是一个损坏的灯柱,若是一盏灯对应一个墓主,这里一定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想到这他抬头看向房梁,那里一直给他不好的感觉。 苏格嫌青铜棺里的粽子一直挠棺材太烦人了,她翻身跳到青铜棺材上跺了跺脚,想要让里面的东西安静点。 没想到铁链承受不住力道,断了一根,剩下的铁链也跟着脱落,巨大的青铜棺直接掉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洞。 张起灵在棺材倾斜的时候就已经踩着王凯旋的肩膀将苏格接了下来。 此时青铜棺砸在地上,直接落入一个深坑之中,洞里传来一股腐朽的气息。 “姐!你克制点!”吴邪被这个惊变弄的措手不及,连面前的尸骨都没来得及查看。 “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砸的!”苏格连连摇头,她发誓她刚刚真的没有用力,拆粽子她干过,拆大殿,那是吴邪的活。 “这墓室有问题。下面还有一层鬼棺。”张起灵解围道,“三生桥,三世棺,还有三层墓,这里是凡墓,下面是冥墓,献王在上面的天墓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弄这么多棺材,阎王爷知道谁是正主吗?”王凯旋骂骂咧咧,一个棺材整这么多花样,头都要绕晕了。 此时坑洞里冒起阵阵黑烟,应该是青铜棺掉落时震开了棺盖。 苏格跳进洞里,将棺盖合好,然后在一圈贴了符篆,棺材里的那位立马没动静了。 王凯旋一直在洞口朝里张望,看见苏格的操作,立马两眼放光的问,“妹子,这符哪里求来的?”他能把那座寺庙撸秃了! 胡八一将王凯旋推进洞里,然后自己也跳了进来,洞里太黑,他打开手电筒,果然看见一具散发着微光的棺材。 “这是什么做的?水晶?玻璃?还是翡翠玉石?” 雪莉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道,“是蓝色石精岩,只有在地下叠生岩洞里才会形成。” “值钱不?”胖子条件反射地问。 “值钱你也带不出去啊!”吴邪无语道,这么大的棺材,谁能抬出去?“你怎么老是盯着棺材啊,那么多宝贝,拿什么不行?” “这叫做不放过一针一线!”胖子辩解道,不过他也知道棺材基本是带不走的。 黎簇已经来到棺材面前,他摸了摸棺盖,一共有七个榫卯,下面还有一层鱼胶粘合,想要打开估计要费一番力气。 “行了,开棺吧!是不是影骨看看就知道了!” 张起灵随手拔出榫卯,剩下的鱼胶需要他们自己磨。 棺材里是一具黄金补全的遗骨,胡八一检查了一番,基本认同张起灵的说法。 “去上面看看!” 这墓里尸体众多,还都是千年的粽子,苏格本以为死气多很正常,现在看到了房顶,才发现死气来源一直都是这里。 “你们不要进去了。”苏格拦着吴邪几人,“这个地方很奇怪。” 她飞上房梁,将顶端的墓砖敲掉,露出一圈白色岩石,“什么东西硬化了?不像是石头...” 张起灵走到她身边,用刀划开一道口子,又刮了一些粉末放在鼻间闻了闻,“肉芝?” “生气与死气交杂,这个东西被污染了。”苏格找到洞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扔了一把符咒。 符篆之力触碰到死气,纷纷无火自燃,在墓室里闪着幽蓝的火光。 隐约中有无数鬼影惨叫着消散在火光之中。 “上面怎么回事啊?”王凯旋叫道,他们在下面看的心急不已,也不知道墓室里有什么东西。 “别上来!这是一个殉葬坑!”苏格叫道,这里的死气多的她都烧不完,空气都变得阴冷很多。 “雮尘珠一定在里面。”张起灵说道。等符篆燃烧完毕,他立马跳了进去。 苏格见状也跟了进去。 肉芝内部的壁画上封着一个女人,苏格用符篆将她直接烧了,大概是感受到了威胁,原本硬化的内壁突然开始融化,太岁尸壳复活,本能的吞噬洞内的一切。 张起灵来到尸壳中心,这里有一个人形凸起,献王尸身应该就在这。 他挥刀划开肉芝,将棺材露了出来,大概是为了方便升仙,棺盖并未封死,这正好方便了张起灵,他直接掀开人形棺盖,露出里面的尸身。 一具身着黑色蟒袍的尸身躺在里面。 同时尸壳内部出现了无数人手,它们挣扎着要将里面的一切抓住拖入墙内。 “小官!快出去!这太岁起尸了!”苏格用爪子划断附近的手臂,又嫌弃地甩甩手,上下翻转躲过它们的拉扯。 张起灵随意的看了一眼献王尸身,挥刀斩断他的头颅,拎着他的头发和苏格重聚,“走!” 下面胡八一他们已经忍不住要爬房梁了,见苏格他们出来,连忙凑了过去,“怎么样?找到献王了吗?” 张起灵将人头递过去,吴邪被吓了一跳,“这什么东西?” 像是人头,但是五官已经融化,看不出口鼻双眼,只依稀能看出一点痕迹。 “雮尘珠,在他嘴里,合为一体了。”张起灵解释道。 “快快快!”胖子突然拍着吴邪的肩膀指着他的背后,“快走!有东西追出来了!” 吴邪往后一看,只见一具无头男尸挣扎着走出尸壳,朝着张起灵手里的头颅扑了过来! “失主找来了!”王凯旋挥着工兵铲砸向献王,被他一把抓住,黎簇趁机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入尸壳内。 “走!这是尸洞!”张起灵转身就跑。 “什么尸洞?”吴邪一边跑一边问。 “我知道法国巴黎有个万尸洞。”雪莉杨说道,“它能吞噬一切东西壮大自己,无法杀死,被它抓住的东西最后都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黎簇回头往尸洞里扔出几个雷管,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尸壳内部一阵蠕动,随后突然抖动了起来,从房梁下落下,像是一个史莱姆一样向众人爬了过来。 “卧槽!它活了!”胖子大叫,更加快速的跑了起来。 尸洞一路前行,遇到的障碍物都被它吞噬然后融为一体,它越变越大,很快就要追上胡八一等人。 “去天宫上!”张起灵率先跳入水潭,此时水里已经没有了吸力,甚至还在溢水,吴邪他们很快就爬上了天宫,可是尸洞紧追不舍的也爬了过来,连崖壁上的藤蔓都被它吸走了。 “不能跑了!这尸洞必须除掉。”苏格突然停了下来。 若是一般的粽子也就罢了,他们一般不会离开墓穴,但是这个尸洞不一样,它具有一定意识,会自我成长,并且没有上限。 留它在这个世界,一定会成为隐患。 张起灵闻言立马停下,他手持黑金古刀,毫不犹豫地在尸洞上划了几刀。 尸壳外部流出一滩黄水,但是并无虚弱感。 黎簇等人也跟着停下,他们拿着枪,对着尸洞一阵射击,甚至又扔了几个雷管进去,但是除了阻碍它的前行,好像对它的生命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行啊!它好像什么都不怕!”胖子喊道。 “尸洞无法消灭,除非你把它彻底融化,否则只有一点肉沫,它也能重新生长。”雪莉杨说道。 张起灵又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液溅到尸壳身上,立马腐蚀出一片深坑。 “有用!”张起灵说道。 “没用!”吴邪吼了他一声,“你才多少血?它有多大?把你放干了也化不了它!” 苏格拉住张起灵,在他手上一抹,上面的伤口立马恢复如初,她将张起灵推到胖子身边,“看好他!” 说完飞身上空,恢复到原本形态,身上的鲛纱流光溢彩,长发无风自动。 她打出一套法诀,身边浮现出一排玉简,绕着尸洞以特殊的方位排好。 “我踏马就知道之前不是我眼花!”胖子低声吐槽。 他的狐珠没有白吃。 天空之上乌云汇聚,隐约有雷声响起,并且越来越密集。 低垂的云像是要压到房檐之上。 王凯旋抱紧背包,觉得自己到了玄幻世界,“天有异象,必有妖孽出世。” “你说谁是造孽?”吴邪不善地看向他。 “当然是这个尸洞了!”王凯旋莫名其妙地回道。 胖子等人收回视线,又看向天空。 苏格已经布好了阵法,将尸洞困住,她释放出一朵业火,丢入穴眼之中。 和尸洞相比,这火焰极小,却怎么都熄灭不掉,尸洞分泌出的黄水,全成了它的燃料,将火焰越烧越大。很快就将整个尸洞包裹住。 苏格看了看天上的雷云,随着尸洞的燃烧渐渐散去,但是另有一股排斥感传来。 “小官,雮尘珠!” 张起灵将人头扔过去。 苏格看着这颗玉化的脑袋,不是很想接,她嫌弃地将它浮在半空,顺着雮尘珠的力量打开虚数空间,蛇神的灵魂碎片在里面沉睡着。 “鲛人!”蛇神心中一悸,睁开眼看着苏格,语气颇为不善。 “来找你善后!”苏格同样不客气,她这次没有用爪子,而是抽出一把灵剑,对着蛇神刺过去。 敢觊觎她的男人,是神是鬼她都要将他灭了! 胡八一他们看不到虚数空间里的状况,只感觉身上的枷锁突然松动,好似轻松了不少,他立马扒过胖子,扯开他的领口去看肩膀,红眼斑纹果然不见了。 “诅咒没了?”王凯旋急问道。 “没了!”胡八一咧开嘴,这趟冒险总归没有白来。 “妹子太给力了!!”王凯旋也是大笑。 胡八一看向雪莉杨,她也脱去了外套,看向自己的肩膀,不过角度不对,始终看不清晰。 胡八一夺过王凯旋之前摸到的铜镜,放到雪莉杨肩膀上方,后者终于看清了背部。 “诅咒没了!”雪莉杨似哭似笑,她们扎格拉玛一族,几千年的寻找,终于结束了吗? 苏格解决了蛇神,从虚数空间里跳出来,“我们回家吗?” 吴邪等人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世界,心里也是激动不已。 “回!”胖子大喊道。 吴邪也是连连点头,即使回去要面对他的宿命,可是他还是很想回去,想他家人,想他三叔,想念潘子。 苏格用雮尘珠划开一道空间裂缝,胖子毫不犹豫地穿了过去,吴邪黎簇紧跟其后,张起灵则是等着苏格。 “我们要走了。”苏格看向胡八一等人,从空间拿出一个空间袋扔给胖子,“有缘或许再见!” “再见,妹子!”王凯旋不知道他们家在哪,不过这情况一看就知道,他们或许永远不会再见了。 “再见!”胡八一和雪莉杨也是道别。 苏格和张起灵跳入空间隧道,隐约听见胖子在那边奔溃地大喊,“妹子,你没说回来还在长白山啊!” 他们走的时候还冬季呢!大雪天冻死个人了! 少年歌行1 一场风雪,整个世界都变成白色,苏格顶着寒风在山里行走,风雪吹的她步履蹒跚,思想好像都被冻僵了一样。 好不容易看见一间客栈,哪怕有些破旧,她也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小二看见有客人过来,连忙凑了上去,哪怕这个女子看起来不大有钱。 实在这荒郊野岭的,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客源更是没有,哪怕来个说话的人也好呀! “打尖,然后住店。”苏格慢吞吞地说。 “好嘞!客官你要吃点什么?”小二态度热情的问,一点也没因为女子衣着破烂而怠慢。 萧瑟原本正在窗边喝茶,听见小二这么说,连忙走了过来,“我们这一碗阳春面三文!” 苏格抬头看了一眼萧瑟,嫌弃地说,“要火锅!加肉!” 说完又往客栈里面走去,“先给我烧水送到房间,我要沐浴。” 萧瑟闻言条件反射地看了看她的衣着,布料普通,款式大众,边角有磨损痕迹,膝盖手肘还有划痕,看起来像是跌过跟头。 她的头发散乱,皮肤沾了泥土看不太清晰,颈部隐约看见青紫斑点,动作也很是僵硬。 萧瑟眼里闪过疑惑,这状态,若不是听见她的心跳声,他会以为看见了一具行尸走肉。 索性不论练功还是生病,都和他没多大关系,萧瑟慢吞吞地跟着苏格,又说道,“我们这先给钱,再服务,请问姑娘住什么房间?我们这里下等房......” “要最好的!”苏格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送到他面前。 萧瑟一滞,看着硕大的金元宝,张了张嘴,“带她去最好的房间!” 这姑娘已经几次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有钱是大爷,奇怪就奇怪吧! 苏格在房里洗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摆好了锅子。 萧瑟看着焕然一新的姑娘,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这个五官秀美,皮肤白嫩的女子,和刚才那个落魄的逃难者有哪里相似? 关键是他也没送衣服上去,这姑娘又没带包裹,她的新衣裳哪来的? 苏格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径直走到燃着碳火的锅子面前坐下,旁边还有很多配菜,倒是跟她说的一样,大部分是肉。 现在正是冬季,想吃蔬菜还是有点麻烦的。 苏格将薄薄地肉片全都倒进锅里,用筷子搅了搅,一见肉变色了,立马夹起来堆到碗里,然后美美的吃了起来。 大冬天的,吃到一口热腾腾的肉食真的太舒服了。 等她吃饱喝足,满足地拍拍肚子,然后上楼睡觉去了。 她这次穿越的条件不大好,不小心掉进一具已经死亡的身体里面,原主失足落山,她进去的时候,尸斑都要出来了。 因为穿的太迟,原主的记忆也不剩多少,只依稀记得是个孤女,苏格见她没什么麻烦事,就勉强待着用用了。 等在客栈里洗完髓,换好衣服,苏格发现原主还是一个大美人,颜控的她就更懒得换了,不过系统觉得是这具身体坏的太多,脑子没修复好,宿主跟着一起傻了。 苏格不知道系统的想法,她现在的确懒了很多,雪落山庄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她也没有想要去的地方,见客栈服务还行,她就在这里待了下来。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中午起来吃一顿饭,下午若有阳光,就坐在萧瑟对面喝茶晒太阳,客栈里还有一只狗,她每天下午都要陪它玩一会儿,然后给它做小衣裳,天黑了就吃饭睡觉。 日子无聊的紧,这应该不是她的性子才对,她喜欢热闹,但是出奇的是她也没想着改变,好像做什么都慢了一拍。 “这凳子太硬了,给我做个躺椅!”苏格拍了一块金子放在萧瑟面前吩咐道。 自从萧瑟说了要先给钱再服务,苏格每次吃饭要东西之前都要给块金子,有大有小,加起来都快能买个雪落山庄了。 萧瑟也没说她第一次给的钱就够食宿了,他就好奇这姑娘金子到底藏到哪里的,怎么好似用不完? 萧瑟接过金子,果断的应着,“好嘞!” 有钱啥东西买不了?不行他现做一个都可以。 夯昊看见苏格下楼,立马屁颠屁颠地凑过来。 “来福乖!”苏格捞起小狗抱到怀里,顺手塞了一把肉干给它。 “你这肉干哪来的?”萧瑟忍不住问道,金子不好问,吃的还不能问吗? 苏格眨眨眼,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么来的啊!” 苏格手一翻,又是一把肉干出现在掌心。 只要她想,自然就出现了。 萧瑟见苏格还算配合,又问了一句,“除了肉干,你还能变出什么?” 他已经见她拿出很多他不曾提供的东西了。 比如衣服,首饰,夯昊的玩具,喝茶时掏出的瓜子,还有成堆的金子。 感觉自己的客栈,除了给她提供睡觉的地方,其他东西她都能自己掏出来。 “不知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苏格见狗狗吃完肉干,给它倒了一杯白水,撸着它的狗头满足地笑。 “所以你来我的客栈,是扶贫来的吗?”明明什么都不缺,还跑到客栈这里花钱买,钱多烧着吗? 他甚至怀疑她能变出一座房子。 苏格没听懂他的意思,在她看来,出门在外就要住客栈,吃饭就要现做,能买的东西就现买,除非等不及,不然她不会变出来。 “下次不要在人前变东西,起码拿个包裹遮掩一下。”萧瑟见对方懵懵懂懂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 “也不要问什么就答什么!有点警惕心!” “那你问我,不就是想要我回答吗?”苏格理直气壮的说。 “我问你,你就回答吗?” “你不想我回答,你问了干嘛?” “...”萧瑟看出来了,这姑娘一根筋,脑子不太好。“我若是坏人,套你话你也回答吗?” “想答就答!你要是坏人,我再揍你一顿好了。” 萧瑟无语,这姑娘脚步虚浮,行为也不算灵敏,实在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不过她能凭空取物,说不准是什么大佬伪装的,就是不知道她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 是他身份暴露了吗? 苏格看着萧瑟半晌,突然问道,“你这披风哪买的?我也要!” 萧瑟摸摸他的毛领子,颇为自得地说,“五花马,千金裘,我这身袍子,可不是这么一小锭金子能买的到的!” 苏格默默地掏出一个匣子放在萧瑟面前,里面满满一堆金子,见萧瑟面不改色,她又掏出一盒子东海明珠,萧瑟还是不为所动,苏格便又放了一匣子翡翠玉石,见苏格还要再拿,萧瑟终于忍不住了! “给你给你!”萧瑟解下披风递给苏格,“我这大氅可是天启城毓秀坊定制的,光是做就做了三个月,运便运了一个月,一般人可买不到!” 苏格才不管那么多,喜滋滋的把大氅披到身上。 萧瑟将面前的几个匣子推给苏格,想想又捞了一匣子明珠在手里,“知道你有钱!以后出手克制点!买东西要不了这么多珠宝。” 苏格也不在意,随口说道,“多了存你那,以后买东西再扣。” 萧瑟立马把盒子揽怀里了,刚刚推拒一番已经耗尽了他的良心。现在他可不会再傻傻的拒绝了。 “我帮你管钱,省的你大手大脚花完了!”萧瑟大义凛然地说道。 苏格看看萧瑟,没了大氅的他少了一丝贵气,却多了一份少年郎的潇洒与俊美,原来不是衣裳衬的他好看,而是他本来就很好看。 “萧瑟,你长得真好看。”苏格认真地说。 萧瑟 萧瑟一愣,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继而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我本来就是人中龙凤。” 苏格也没觉得他臭屁,伸手想要去捏他的脸颊,被萧瑟挡住了,“你洗手了没?” 刚刚又是拿肉干,又是摸夯昊,现在还想摸他的脸? 苏格看看自己的手,白白嫩嫩的很干净啊?不过她也没强求,因为夯昊已经蹦蹦跳跳的要她陪玩了。 这一天,苏格正在楼上睡着觉,楼下噼里啪啦的跟过年一样,她气呼呼的披着大氅,脚下不停地走到楼梯间,“萧瑟!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萧瑟懒洋洋的抬起头,看见苏格穿着亵衣披着大氅站在楼上,他无奈地扶额,飞身站到她身边,把她大氅拢好,“回去,穿好衣服!”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拆店啊?”苏格探出头去看楼下的狼藉,“你终于要重新装修店铺了吗?” “不过这椅子好好的,你砸了干嘛?有空把门窗修修也行啊!” “老板娘,你这是被打劫了!”雷无桀笑着说道,“不过别担心!我已经把贼人打跑了。” “夯货。”萧瑟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老板娘,是客人!” “还有,我需要你救?!”萧瑟走下楼,右手一挥,门窗自动关闭,“砸了我的店,没有一百两,不准走人!” “一百两?!”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我没有!” “没有?!”萧瑟脸一沉,剩下几步路用轻功迅速移到雷无桀身边,吓得他立马大声说,“不过马上就有了!” 萧瑟示意他继续说。 “我要去一个地方,到了那就有钱了!” “什么地方?” “雪月城!” 萧瑟听到这个名字一怔,沉思了片刻,最后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好!我陪你去拿!” 雷无桀顿时松了一口气。 “加上利息,就算你五百两吧!”萧瑟轻飘飘地又补了一句。 “五百两?!” 雪月城愿意替他还五百两吗? 雷无桀一穷二白,最后还是萧瑟牵了他的宝马才得以赶路。 苏格见老板都走了,店也被砸的不成样子,便也跟着走了,反正她也没有目的地,去雪月城看看也不错。 “只有两匹马,你去不方便!”萧瑟说道,他还不知道苏格的背景,此去雪月城,不仅是要债,也是一场博弈,不论苏格无辜不无辜,去了就是麻烦。 “我和来福一匹马,你和夯货一匹马!”苏格抱着小狗说道。 “它叫夯昊!” “我叫雷无桀!” 萧瑟和雷无桀对视一眼,雷无桀看向苏格好奇得问,“你出门还带狗吗?” “这狗也太精致了吧?”上好的云锦做衣裳,雕刻精美的玉石做装饰,还有纯金的铃铛挂在脖子上,这狗都比他有钱。 “这是我的狗!”萧瑟忍不住说道,“它要留家里看店!” 苏格揽着小狗警惕地看着他,“它一个人在家会无聊的!” “夯昊,过来!”萧瑟喊道。 夯昊不情不愿地挣脱苏格往萧瑟面前走。 “来福!我们出去玩!不要理他!”苏格也叫道,夯昊立马激动地往苏格怀里冲,尾巴摇得飞起。 “这真的是你的狗?”雷无桀默默地看向萧瑟。 “夯昊!”萧瑟咬牙切齿,就知道不能让它蹭吃蹭喝,心都跟着跑了。 “来福别怕!咱们不跟他玩!”苏格抱着狗狗转个身,不去看萧瑟的黑脸。 “我知道了!”雷无桀一拍手,机智的说,“要么这是她的狗!要么她是你的人!” “还说不是老板娘...”雷无桀嘀咕一声,狗狗最忠诚了,不是老板娘它怎么可能任人家抱? “夯货!”萧瑟给了他一个白眼。 最后他们还是按照苏格的方案赶路。 萧瑟嫌弃的和雷无桀骑着一匹马,浑身都不自在,“你能不能朝前面坐坐?” “再往前就坐到马头上了!”雷无桀也不自在,他这个姿势太不威武了! “要不,你去跟苏姑娘一起坐,我来抱来福?!”雷无桀试探着问。 “都说了它叫夯昊!”萧瑟气道,“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雷无桀瘪瘪嘴,他觉得男男也授受不亲。 不过最后他还是如愿一个人骑一匹马了。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俨然没有要停的迹象,周围白茫茫地一片,再不找到露宿的地方,他们就要被埋雪里了。 苏格抱着狗狗被风吹的一片凌乱,最后受不了的拢好大氅,让萧瑟来控马,她则抱着夯昊缩在萧瑟怀里,用大氅躲避风雪。 少年歌行2 萧瑟的马不愧是千里良驹,他们很快便找到一个破旧的寺庙落脚。 “去生火!”萧瑟跳下马,将苏格也抱下来,然后毫不客气得指挥雷无桀去干活。 “就知道欺负我!”雷无桀气呼呼的走进破庙,抖了抖身上的风雪,“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就是了不起!”萧瑟慢吞吞得走进去,“谁叫你欠我钱呢!” “哼!”雷无桀白了他一眼,走到破庙内侧找木料,“咦,刚刚有人生过火!” 庙里有一堆刚熄灭的柴火,还带着余温。 “太好了!雷无桀,快把火堆点燃!”苏格抱着夯昊坐到火堆旁,怕他一时弄不好,还给了一方手帕当火引。 萧瑟夺过手帕塞进包袱里,“败家子!这手帕够买一屋子柴火了!” 雷无桀翻翻木柴,又加了一点干草,火星立马复燃了。 “萧瑟,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雷无桀嗅嗅鼻子,不确定地问。 “好吃的?”苏格掏出一块肉饼,还没加热,不应该有味道才对。 “是花香。”萧瑟站起身,寻找香味来源,“是蔷薇之香。” “蔷薇?这个季节有蔷薇花吗?”雷无桀不解道。 苏格默默摘了一朵蔷薇花,刚想拿出来,就听见萧瑟说,“是蔷薇香露,只有天启城的百花阁才能买到。 这里怎么会有?” “没想到荒郊野地,也有懂的风雅之人。”门外传来一声娇媚地女声,“我苦求百花阁主多日,才讨来这一瓶,没想到这一下就被你闻了出来。” 萧瑟雷无桀全都走到门外去查看情况。 苏格看了看寒风呼啸的外面,又看了看柴火上的肉饼,默默坐着不动,现在谁也没有吃饭重要。 怀里夯昊也摇着尾巴眼巴巴的看着肉饼,想要主人分它一口。 苏格等了一会儿,肉饼外面的面皮已经被烤的有点焦了,里面的肉馅却还冷着。 苏格嫌弃的放下肉饼,从空间掏出一块卤肉。 破庙里先来之人已经出去帮雷无桀打架了,苏格肆无忌惮的啃着肉,还分了一块给夯昊,萧瑟本来靠着门框看雷无桀应敌,此时闻到香味,忍不住走到篝火旁。 “你怎么偷吃小灶?!”萧瑟小声警告,“小心被别人发现了!” 这肉一看就不像干粮,凭空出来太显眼了。 “我才没偷吃!”苏格塞了一个鸡腿给萧瑟,“现在也不是小灶了!” 萧瑟看着手里香喷喷的鸡腿,又瞄了一眼外面打得火热的几人,飞快的将肉吃完,然后把骨头丢给夯昊。 “不许吃了!他们要打完了!” 萧瑟抹抹嘴,面不改色的出了门。 苏格正好也吃的差不多了,等夯昊也干完它的那份,雷无桀正好被砸到了破庙里。 “什么人的刀你都敢接,你有几条命啊?”萧瑟嫌弃道。 “你不是也会武功吗?你怎么不去打?”雷无桀接过苏格递来的肉饼,愤愤不平得咬了一口。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武功了?”萧瑟凉凉的问,看着雷无桀面不改色的吃着有些焦的肉饼,心里直叹气。 这个傻子没味觉吗?都焦了也不觉得苦。 “那你在客栈的时候,手一挥,门窗就齐刷刷的关上了…”雷无桀边吃边比划道,“你还不厉害?” “傻子!”萧瑟嗤笑一声,“这个世界上除了武功,还有一种技术叫机关。” 雷无桀嘴里的肉饼瞬间咽不下去了,“这样也行?!” 苏格见他把肉饼吃完了,心里也放松下来,没有浪费,太好了。 萧瑟不理会傻了吧唧的雷无桀,提醒门外的男子后院进了人,怕是他的东西要被偷了。 唐莲马不停蹄得去了后院。 这次苏格自动跟了过去。 雷无桀却不解道,“我们去干嘛?” “咱们不是要去雪月城吗?现在雪月城的大弟子就在这,我们不跟着他,跟着你瞎晃悠?”萧瑟无力道,“你已经走错三次了!” “对哦!”雷无桀心虚地摸摸头。他这不也第一次去雪月城吗?走错很正常啊! 后院溜进去的人是唐莲小师妹,东西没丢,但是拉车的马被她赶跑了,车厢里掉出一具黄金棺材。 萧瑟两眼放光的过去敲了敲,“纯金的!!!” “纯金的又如何?”唐莲拿暗器指着萧瑟,只要他一说错话,他就有出手之势。 “值老大钱了!!”萧瑟说道。 苏格见他喜欢,凑上来补了一句,“你喜欢啊?我给你也做一具!” “纯金的!翡翠的也行!” 萧瑟白了她一眼,“你别说话!” 活人谁要棺材?他要的是钱! “萧瑟,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这么财迷?”雷无桀嫌弃道,路上不停夸他的马就罢了,现在还觊觎黄金棺材。 明明他的狗都穿金线织就得小衣,更别提那一身玉石配饰了。 “谁说我有钱了?”萧瑟莫名其妙道,“有钱的是苏格!” 他穷的快要发不起工钱了好吗? 虽然苏格给了很多金子,但是他穿最好的,用最好的,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剩余的说好是给苏格保管,他就绝对不会贪污! 特殊情况除外。 雷无桀相不相信不知道,反正最后他们还是跟着唐莲走了,因为唐莲没有马,他们有。 “五花马,千金裘!东西再好有什么用?全给你们糟蹋了!”萧瑟心痛道。 他的千里良驹,居然用来拉马车,他的千金裘,被苏格当成狗窝给夯昊保暖。 败家子! “大师兄,你别理他!他就是嘴硬!最会装模作样!”雷无桀一边赶马车一边高声喊道。 “你还未拜师,不能喊我大师兄!”唐莲不解风情道。 “好的大师兄!没问题大师兄!”雷无桀欢快地应着。 萧瑟无奈摇头,“傻子!” 萧瑟和唐莲在马车里打着机锋,苏格和雷无桀啥也没听懂。 “萧瑟,你知道这么多东西,那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苏格好奇地问。 “传说海外有座仙岛,岛上有仙人...”萧瑟还真查过苏格的身份,不过她凭空出现在雪落山庄附近,他还真没查到什么内容。 苏格听的津津有味,最后在萧瑟求证的时候,一脸无辜地说,“我不记得了!” “不过我觉得我就是小仙女!” 萧瑟扶额,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苏格敲敲面前的棺材,又侧耳听了听,“这里面好像有人啊!” “棺材里没有人,你还真以为里面放的是武林秘籍或者金银珠宝?”正经人谁用棺材装财宝?也就江湖上那些贪婪的傻子会相信这些浮夸的传闻。 “那里面真的是个绝世大美女吗?”苏格好奇的问。 “我猜里面是个老头子!”萧瑟懒洋洋的回道,“还是个光头老和尚。” “不可能!”苏格信誓旦旦的反驳他,“老头子有什么好抢的!一定是绝世大美人。” “那要么我们赌一下?” “不赌!拒绝赌毒,从我做起!”苏格摇头,“再说了,你这么穷,我才不和你赌。” 萧瑟一噎,看了一眼苏格,最后把夯昊夺了过来,“有本事不要抢我的狗!” “哼,恼羞成怒。”苏格才不和他计较。 雷无桀在外面幸灾乐祸地笑,终于有让萧瑟吃瘪的人在了。 唐莲指路,把他们带到了美人庄,这里是三顾城最大的销金窟,也是叱咤天下的青楼。 苏格听到青楼,比萧瑟他们听到都开心,“我要去!里面一定有很多大美人!” “到底谁才是男的?”萧瑟见她这个样子,无奈地叹息,一个夯货就够他受的的,两个夯货加起来,他都不想去雪月城了。 心累。 雷无桀去看守马车了,苏格带着面纱,和萧瑟去美人庄找接应人。 他们不介意带着女子到美人庄,但是苏格容貌太盛,他们又不想引人注意,所以就让她戴着面纱。 结果唐莲才是最惹人注意的那个。 美人庄的天女蕊,居然是他的老相好,两人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把整个美人庄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刚刚听这位公子说想要赌一局?”天女蕊看向一边的萧瑟。 “我没钱!”萧瑟理直气壮地说。 “不,你一定很有钱。”天女蕊绕着萧瑟走了一圈,“平常人看到这样庞大的赌局,早就瞪大了双眼,看到我这样的美人。也早已迷了心神,但你,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这这样倾城的财富,这样倾国的美人,在你眼里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你说,你是不是很有钱?” “那你可就猜错了。”萧瑟拉过一边看美人的苏格,跟她要了一箱子珠宝,“我已经提前见过了倾城的美人,她还有倾城的财富,所以这里的东西,才对我稀松平常。” 天女蕊这才看向苏格,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好似一个普通人,谁都没有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可是当你认真看她的时候,哪怕她脸上还带着面纱,你也能看出来,她一定是个倾城的美人。 “我倒是走了眼,没看见这么一位绝色的妹妹在这。”天女蕊略带好奇地打量她,看着不像是会武功,却又处处透着不平凡。 “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唐莲凑到天女蕊身边拉着她小声说。 “你的接头人至今还没来,但是这几天,不断有杀手潜进来,你不想引人注意,只怕你们一进城,就已经被盯上了!”天女蕊揽着唐莲的腰,好像在跟他打情骂俏。 “公子还想赌吗?”天女蕊对完了情报,见萧瑟已经拿了钱财,转而又问道。 “赌!”萧瑟把箱子递给天女蕊,然后小声跟苏格说,“就当我借你的,不行我把雪落山庄抵给你。” “你那破房子,我才不要。”苏格摇头,这点珠宝,对她来说跟路边的石子一样,她给的一点也不心疼。 “破房子不也让你住了一个多月?”萧瑟咬牙切齿,再破那也是他现在的家,哪能被别人嫌弃? “方圆百里就你一家店,不住你那住哪?”苏格老实道。 “那还真是谢谢你不嫌弃了。” “不客气。” 天女蕊用这箱子珠宝换了十匣子明珠,然后通知众人这里被包场了。 楼上的客人一阵唏嘘,“这点珠宝,可包不了美人庄!他们不懂规矩,天女你也糊涂了吗?” 还没等天女蕊发怒,苏格先不同意了,跟她比钱?一个小青楼她还买不起了? “萧瑟!给!”苏格又给了他一箱子玉石,打开一看,全是各种顶级的翡翠明珠,单单一颗就能让皇室都求着收藏,而这里有整整一箱子。 苏格又翻出一箱子的材料,全是武林追捧的顶级炼器材料,天外陨石,百炼精铁,五行精石,玄海冰魄,天蚕丝... 苏格还要再掏药材的时候,被萧瑟一把捂住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一次拿出这么多东西!” 就算这是销金窟,也不能这么露财!传言的黄金棺材都不一定有这么多好东西! 晚上天黑,苏格他们四周又没人,只有靠近的天女蕊看见了箱子里的东西,她把箱子一合,只拿了一个翡翠摆件,上面有福禄寿喜财五色,难得是种水全是最顶级的玻璃种,颜色分部均匀,雕刻手艺精湛,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钱够了...但是,说我糊涂?”天女蕊眼神一冷,抽出弯刀冲向二楼的赌客。 来往富商都有护卫在侧,但都不是天女蕊的对手,她掀翻众人,持刀指向富商,吓得他连连求饶。 “怕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杀了你。” 她是开店的,杀了人,谁还敢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他的赌局,不止是金钱局,还是生死局。” “生死局?什么意思?”唐莲小声问。 “听名字就知道了,应该是输的人,不止要留下钱,还要留下命。”萧瑟思索道,继而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赌局,“我什么时候说要这么赌了?!” 他只赌钱,不赌命! 这哪里是他们的接应人?这分明是他们的索命者! 少年歌行3 “这个小丫头,我知道你想要帮你的小情郎。” “但是你也要知道,仅凭这三顾城美人庄,镇不住这个场子!” 楼上一个白发男子手里把玩着一颗明珠,慢条斯理地出声。 “哇啊!好酷的发色!”苏格看见对方一头白发,却不显得苍老,很是惊叹,不过看清他的脸后又有点失望,“大师兄,他没你长得好看!还是挑染比较帅气。” “我不是你的大师兄。”唐莲无语道。 “哦。”苏格无所谓地应道,她也只是跟着雷无桀喊,对她来说大师兄是一个称呼,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那白发男子很是好说话,对唐莲他们也很有耐心,还帮他们解决了一波敌人,不过最后还是要跟他们抢东西。 “不过是先解决了跟他抢的人,再来跟我们抢。”萧瑟看穿了他的手段,并不领情。 “他武功比你们高,还愿意跟你们谈,已经很有涵养了。”苏格看了一路打打杀杀,她知道武林人是很不讲道义的,能愿意谈谈,哪怕是装的,也很不容易了。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萧瑟无奈道。 “暂时是你这边的。”苏格老实回答,“他长得没有你好看。”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赞美了!”萧瑟没好气的说道。 白发男子知道萧瑟他们想拖延时间,但还是同意了他们的赌局,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恰巧萧瑟对自己也很自信, 甚至有时候都很自恋。 他们也没玩什么花样,就是摇骰子,猜大小,一局定输赢。 武林人赌骰子,拼的不是赌术,而是武功,唐莲原本还很担心,没想到萧瑟小聪明挺多,居然赢了赌局。 “我说过不会杀你,但是我的同伴可没有说过,他们,可没有我这么大的耐心。”白发男子输了也不急,而是慢悠悠地提醒道。 “这么巧,我们也有一个同伴,虽然他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手上功夫不错,你的同伴,未必能讨到好处。”萧瑟还是那副淡定地样子,好像对什么都胸有成竹。 “你要是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白发男子失笑道。 “天外天,白发仙。” 这个名字一出来,白发男子立马不淡定了,他没想到,会有一个小辈知道他的身份。 毕竟天外天已经沉寂十二年之久了。 眼见白发仙要翻脸,萧瑟立马拉着苏格往后退,唐莲则是主动上前抵挡,在场之人,只有他的武功最高。 唐莲打不过白发仙,中途又出来一队人,苏格也认不出是敌是友,反正这群人好像都可以是敌人,但是又都没有下狠手,倒是一个小少年,耍的剑不错。 “瞧瞧人家这剑法,多帅啊!”苏格拍拍萧瑟的肩膀,指着无双剑匣说道,“万剑归宗!刷刷刷全是剑飞起来!多壮观!” “无双城的无双剑匣,是不错。”萧瑟难得没有唱反调,“年纪轻轻就能控制五把剑,天赋不错。” “咦,你也会夸人啊!”苏格惊奇道。 萧瑟不理她,见无双城的人追白发仙跑了,立马提醒唐莲去救后院的雷无桀。 此时雷无桀正艰难抵御着魔教的袭击呢! 唐莲来的正好,随后他的小师妹司空千落也来了。 萧瑟不会武功,他只负责看热闹,等后院争论停歇之后,他才慢悠悠地插了进来,“十三年前,望衣楼惨案。” “望衣楼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只有楼主谢柳衣的长子被打晕之后,留了一命,醒来之后,就忘了那晚的全部记忆。” “后来拜入天泉老人名下,做了杀手,江湖人称,冥侯。” 要说情报,没人比萧瑟知道的更多,在场出现的人,他都能说出一二来。 除了苏格。 “你知道的还不少。”冥侯冷声道。 萧瑟笑笑,“可惜了,望衣楼惨案本来就是一桩无头案,即使有点线索,十三年过去,也找不到了,你真能确信,棺材里能找到答案?” “哎呀,这种情况,杀他全家的一定是他最亲的人。”苏格插嘴进来,“我觉得他师傅嫌疑最大,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一边去。”萧瑟推着她的脑袋将她抵到身后。 冥侯没有多言,他一向不喜欢说话,直接就是干。月姬配合着他冲上来抢夺棺材,几人打斗间棺材被撞飞,上面的棺盖落了下来,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棺材。 只见棺木里面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一位身着白色僧袍的少年缓缓站起。 “诈...诈尸了?”雷无桀瞪大了双眼。 那少年额间点有红纹,双目紧闭,却也掩不住那副好相貌。 苏格激动地拽着萧瑟的胳膊大喊,“萧瑟你看,我说对了,里面就是绝色大美人!” “闭嘴!”萧瑟捂着她的嘴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什么大美人,这是个和尚! 天外天的人不管那么多,他们是来抢棺材的,里面人是死是活他们都要带走。 那和尚一动不动,等人靠近的时候,猛的张开双眼,好似有金色佛光闪过,面前的黑衣人全都倒底,气绝身亡。 这一惊变吓得大家都往后倒退几步,生怕和他对视上。 “哇啊!睁开眼睛更好看了!”苏格双眼冒心,这样邪魅的少年,看着真会蛊惑人心。 妖僧 那和尚好似听到了她的话,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随后把视线转向冥候。 冥侯放下巨剑,走到无心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我见过你。”无心说道。 “我拜访过忘忧大师,不过,大师不肯帮我。”冥侯回答道。 有些事,知道是心魔,不知道,也是心魔。 他想求一个答案,这已经是执念了。 无心不像忘忧一样顾虑众多,对方想知道,那就让他知道,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是好是坏也是自己承受。 无心双眼凝视冥候,也没见他有什么多余动作,冥候好似就想起来什么痛苦的事,很快脸色大变,又惊又怒。 “我就说肯定是他亲近之人干的好事。”苏格小声嘀咕。这脸色分明就是被亲近之人背叛了,不然他的表情肯定只有愤怒仇恨,而不是这么复杂难辨。 等冥侯走后,无心转头看向唐莲众人,苏格双眼放光,朝着无心招招手,被萧瑟一把按下。 无心眼波流转,似乎在施展什么秘法,唐莲被他看的神色恍惚,还好有人突然打断,将无心控制住。 “你的接头人来了。”天女蕊走过来介绍道。 来人是小和尚的师兄,名字叫无禅,他们同为忘忧大师的弟子,此番前来,是来接他师弟去九龙寺的。 因为刚才的打斗,车厢全都坏了,他们便坐了美人庄的马车,继续赶路。 无禅态度很好,但是苏格觉得他不安好心,不然接师弟去自己家,干嘛要用棺材装,不应该是用马车接送吗? 司空千落也是这个疑问,等几人互相介绍后,她便问出了口。 “这黄金棺材是寒水寺镇寺之宝,可以压制躺入之人的浑身内力。”无禅耐心解释道,“我师弟修习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大觉师傅觉得他十分危险,便要求以黄金棺材为压制来护送。” “那你们是把他当囚犯啊!”苏格不满道,将无禅从小和尚的床榻前拉出去,让他坐到靠门的位置,离小和尚远一点,“你还说是他师兄呢!跟那群人一样不安好心!” 萧瑟低咳一声,不怎么走心的解释道,“我朋友心直口快,大师别跟她一般计较。” 无禅笑笑,他其实也不怎么认同大觉师傅的话,所以也并没有生气。 “传闻罗刹堂的任意一门秘术,习得便能身具神游,想不到你的师弟,居然竟一下学了个全。” 苏格喜滋滋地说,“不仅好看,还很聪明。” 萧瑟白了她一眼,能不能克制点,刚才他就想说了,他的大氅,为什么要盖到这个和尚身上?他武功那么好,难道还怕冷吗? 不过这里这么多人,他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科普了忘忧大师的消息。 “这位兄弟,知道得很多。”无禅忍不住说道,好似大家说什么话,他都能答出来,江湖上的传言,隐秘的不隐秘的,他都知道。 “如今罗刹堂三十二门秘术,只存在无心一人身上,又是这般厉害,难怪那么多人觊觎他。”唐莲了看向无心,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行走的秘籍,也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无禅叹了一口气,“大觉师傅想用伏魔神通消除无心身上的禁术。” “这岂不是要废了他?”司空千落惊叫道。 苏格也是一怒,立马扑到无心身上,不开心地说,“不行,我不许!”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能废了他呢? 萧瑟忍无可忍地把她拉了起来,“矜持点,人家是个和尚,你扑什么扑?” “你不是说他没有戒疤,是俗家弟子吗?”苏格耍赖道,“他长得好看,我喜欢他!”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这是图他美色!” “那我刚认识他,不图他美色图什么?”苏格理直气壮的说,她又不认识他,还能喜欢他内涵不成? “肤浅!” “我就肤浅了!女孩子就要皮肤白一点。”苏格乐滋滋地回道。 萧瑟气结。 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无妨!苏姑娘赤子心性,我师弟不会介意的。”无禅好脾气地说道,随后还眨了眨眼,补充了一句,“我师弟的确是俗家弟子,不忌婚嫁。” 不过他见这姑娘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无淫邪之意,也无爱恋之心,恐怕与师弟并无良缘。 唐莲见萧瑟脸色黑沉,好心给他解围,“那魔教之人找他,也是为了罗刹秘术吗?” “魔教的事知道多了,对你们没好处。”萧瑟说道。 魔教不仅是武林门派,还牵扯到皇室,这些隐秘,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说的没错。”车厢之外,白发仙悄然而至,雷无桀一惊,翻身跳上去。 “看好我师弟!”无禅立马出去应敌。 唐莲也跟着出去了,天女蕊看向萧瑟,“你去不去?” “我不会武功。”萧瑟老神在在地说。 天女蕊也不强求,直接跳出窗外。 苏格看看外面激战的众人,又看看端坐在车里的萧瑟,“我要不要去啊?” “你坐下!”萧瑟没好气的说。 他不知道苏格会不会武功,不过看她平时行动,应该是不会的。 “好吧!”苏格立马坐到无心床榻边,喜滋滋地对着无心的睡颜说,“我看着他!” “人家说的是这个看吗?”萧瑟气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色呢? 他就知道,在客栈那么好说话,绝对是看中他美色了。 不过她这变心也太快了,这个和尚哪里比得过他了?她见自己也没这么夸张过。 车外雷无桀已经被踢下了马,萧瑟冷哼一声,把他背的匣子递到窗外,“逍遥天境的人物,岂是你们几个能对付的?” “那怎么办?”雷无桀急道。 “用这个。”萧瑟拍拍剑匣,“这个形状的火器,应该是雷门的麒麟火牙吧?” “那可是号称麒麟一怒,剑仙不出的大杀器。” “那玩意儿的制作方法早就失传了,现在仅剩那发还在门主手里,怎么可能给我带着?”雷无桀说完一惊,“门主好像不让说。” 萧瑟嗤笑一声,“雷门不幸啊!” 门派都是这种傻子,迟早要完。 “谁说不是呢!”雷无桀嘀咕一声,随后意气风发地说,“不过,现在也只能用这个了。” 雷无桀打开剑匣,从里面抽出一把剑,他双指在剑上抹过,好似有火焰从上面燃起。 “雷门不是禁止门下弟子练剑吗?”司空千落有些惊诧,这可是雷门禁令。 “这难道是杀怖剑?”唐莲低声道。 雷门练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雷轰,他的剑,便是杀怖。 苏格在车厢里正心无杂念的看美男呢,结果雷无桀一剑把马劈走了,还不等她生气,白发仙一招把剩下的车厢也劈了。 萧瑟拉着苏格跳下车,雷无桀和唐莲他们已经全都倒下了,无心的床榻掉落在地,好在人没事。 “你们!打架就打架!劈车厢干嘛?荒郊野岭的,剩下的路你背我走吗?!”苏格气急败坏地喊到。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雷无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现在能不能走还说不定呢!” 少年歌行4 白发仙步步靠近无心,嘴里喃喃着,“像,太像了!”也不知道在透过他看谁。 苏格被萧瑟拉着,不准她去招惹强敌,雷无桀也是心有戚戚地捂着胸口,将不会武功的两人护在身后。 苏格很想说这个男人打不过她,谁是强敌还说不准呢! 不过这时候小和尚偷偷给唐莲传话了,苏格觉得还是不要打断他为好。 白发仙没有把这群小辈放在眼里,只一心想着沉睡的少年,这是他和天外天的同伴等了十二年的希望。 唐莲趁机双目微闭,心神随着无心的指引回忆所学,在白发仙走到他面前时,小和尚手一抬,掌心抵着唐莲后背,助他使出了一招万树飞花。 满天的暗器朝着白发仙飞去,将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一时不慎,掉入了悬崖之下。 唐莲也耗尽了内力,晕厥过去。 “你没有让我失望。”小和尚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地站起来,“不过这种程度,还是挡不了他多久。” “见过了这一场万树飞花,也不枉我假睡一场。” 苏格从萧瑟身后探出身子,“没关系,还有我在这呢!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无心看向苏格,眼中金光浮现,她捧着脸叫道,“哇啊,你长得真的太好看了。” 明明穿着一尘不染的洁白僧衣,眼中也是金色的佛光,可是整个人透露着一股邪气,这样的反差感,太吸引人了。 无心一怔,眼中金光褪去,“谢谢,你也长得很好看。” 这个女孩也不受他影响。 苏格摸摸脸,还有点不好意思。 “夯货!”萧瑟看不过眼,这和尚透着一股邪气,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这女人就叛变了。 无心看向萧瑟,迈步走到他面前,“在下想去一个地方,小友可愿陪我同去?” “我去我去!”苏格立马应道。 “有你什么事!”萧瑟将她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向无心,“不去!” 这和尚一看就八百个心眼,和他是一类人,他才不想惹这个麻烦。 “口是心非。”无心笑笑,他只是礼貌地问问,不是真的征求他的同意。反正这人他要定了。 “你干什么?”见这和尚要带走萧瑟,雷无桀立马拦在他面前。 无心看向他,再次使用心魔引,但是雷无桀什么都没感应到,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意思啊?” 他看不懂这和尚眼神啊! “看来这位小友,也愿意一同前往。”无心惊讶道,今天一次遇见三个不受心魔引影响的人,真是太有趣了。他抓着离他最近的两人,飞身远离悬崖。 “唉!等等我!”苏格想要追过去,结果夯昊在旁边汪汪大叫,她又回头去抱小狗。 “苏姑娘,师弟不会伤害他们的,你不会武功,不如和我们一同前往九龙寺吧!师弟一定会去那里的!”无禅拦着苏格好心说道。 “谁说我不会武功的?”苏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功夫好着呢!” 苏格快走几步,想想又折了回来,把她的大氅和包袱都带着了,“受伤要吃药!你们乖乖治伤!” 苏格丢下几瓶伤药给看起来还算好的千落,然后头也不回的追上萧瑟他们去了。 无禅看着她丝毫不弱于师弟的轻功,一脸茫然地看向天女蕊,“她不是不会武功吗?” 天女蕊同样茫然脸,“我不知道呀!我今天第一天认识她。” 看看已经大亮的天色,她又补充道,“勉强算是第二天了。” 无心轻功很好,带着两人跑的飞快,大概是为了躲避白发仙,他一路奔行半天才停了下来,苏格也跟着跑了半天。 等她追到的时候,无心正坐在河里洗澡。 “哇哦!这是我能看到的吗?”苏格用夯昊挡着脸,想想又挪开了一点,两眼放光的看向湖中的背影。 皮肤好白,还有肌肉!真的好绝! “苏格?!你怎么来了?”萧瑟看见苏格又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惊讶于苏格会轻功,又觉得她本该就是如此不凡。“你会武功?” “我来找你啊!”苏格看着湖中的少年嘿嘿一笑。 “你能看着我说这句话吗?”萧瑟无语道。 什么世外之人,就是一个色女。 苏格将视线转向他,“你又没洗澡,我看你干什么?” 雷无桀在一边忍笑。 萧瑟也不管她是不是深藏不露了,捂着她的眼睛远离湖边,“正经家的姑娘谁盯着男人洗澡?你能不能矜持点?” “正经家的男人也不在野外洗澡,她们想看也看不到啊!”苏格辩解道,她们是不想看吗?她们是没机会看好吧? 萧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实在是这姑娘就不知道害羞是何物,跟她说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好在这时无心也从河里走出来了。 苏格的眼神那么炙热,他想不知道都难。 “你把我们掳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萧瑟不耐烦地问。 “不要说掳这么难听,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去一个地方。”无心笑眯眯地说,“这位姑娘若是愿意,也可以一同前往。” “好啊好啊!我把来福都带来了,随时可以跟着你们走!”她的行李都在身上,去哪都可以,有美男陪着就更好了。 “等等,苏姑娘,你看见我的杀怖剑了吗?”雷无桀急道。那可是他师傅传给他的,要是丢了他就惨了。 “???”苏格一懵,“大概...没看见?” 是地上的一堆破烂吗? “...”雷无桀捂着胸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大师兄能帮他收好吧! 想到这他无力的回到篝火旁,肚子咕咕作响。 “萧瑟,我好饿。”他们从昨天开始,又是赶路又是打架,他都一天没吃饭了,现在一停下来,浑身都在抗议。 苏格将来福塞到萧瑟怀里,从包裹里掏出一包桂花糕,“看,我从车厢里救出来的!小和尚,你饿了吗?” 说完将桂花糕递给无心。 “苏姑娘,我的呢?”雷无桀幽怨地看着她。他们好歹还是先认识的,不能这点福利也没有吧? “你不是会打猎吗?”苏格随口说道。 “......”雷无桀捂着胸口,“我受伤了!一运气就胸口疼!” 而且她连吃的和狗甚至大氅都带着了,为什么不能把他的杀怖剑也带着? 长得不好看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无心咽下嘴里的糕点,从容地说,“小友受伤了?在下不才,愿为小友效劳。” “你要为我疗伤?”雷无桀对无心感观复杂,但总的来说,现在他是人质,两方还是敌对的。 “接下来的路程,还要靠几位多多相助,疗伤这种小事,何足挂齿啊?” 雷无桀不太想答应,谁知道这和尚心里怎么想的? 无心却不给他拒绝的余地,直接拎着他凌空虚渡,浮在了湖水之上。 “好帅!”苏格捂脸惊叹。 “都走了,看什么看!”萧瑟没好气地说。 虽然这种轻功的确很神奇,但是他现在不想夸和尚。 苏格回头看向萧瑟,递给他一只鸡腿,“趁夯货不在,快吃!” 萧瑟停下撸狗的手,“难为你还没有忘记我!”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被和尚迷了心智,没有在他面前露馅。” “和尚不吃肉。”虽然是俗家弟子,但是他一定习惯了吃素,而且最近他师傅刚去世,要他食荤不太好。 萧瑟觉得刚才的感动都喂了狗,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比雷无桀地位高点,起码有个小灶。 其实只是因为她先答应了萧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能凭空变食物,不然她也不介意给雷无桀烧鸡的。 湖面之上,无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雷无桀也可以站在水面之上了,萧瑟看了不由心生佩服,这和尚的确有些手段。 等两人回到岸上,雷无桀的伤已经好了。 苏格递给他一只肉饼,凉冰冰的,需要烤一下,不过这就要雷无桀自己动手了。 他也不在意,能有这个肉饼就不错了,他还以为今天要空着肚子赶路呢! “这位大师,你武功这般神乎其技,到底要去什么地方,非要我们陪同?”萧瑟对无心的做法还是看不懂。 他自愿躺入黄金棺材,也许是形势所逼,但是现在有机会逃走,应该立马走人才对,干嘛非要带两个累赘? 而且还有一个是雪月城弟子,本就是要押送他的人,带着他们,不仅行程被耽误了,还会让雪月城对他穷追不舍。实在是不划算。 “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去一个地方。” 见萧瑟不为所动,无心又道, “刚才在马车之上,说起来也是我救了你们,现在在下一个小小的请求,你们都不能同意吗?”无心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还真是令在下心寒呐!” “我陪你去!”雷无桀立马喊道,“你救了我,还帮我疗伤,我陪你去!” “不过等你办完了你的事,我还是要抓你回去的!”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萧瑟小声吐槽,这个夯货,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 “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非我们不可?以你的神通,哪里去不得?” “这个问题问的好!”无心双手负在身后,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没钱!” “出门在外,没钱可是寸步难行!” 这两人,一人是大家族弟子,一人是客栈老板,那就是行走的钱袋子啊! “那你可看错了!我们当中,最有钱的是她!”雷无桀一指身后的苏格,“看见这件大氅了没有?光是袖子就值百两银子!看见这只狗了吗?” “行走的珠宝箱!” 无心眨眨眼,“我以为,这件大氅,和这只狗,都是这位小兄弟的!” “有眼光!”萧瑟撸着夯昊,“这就是我的狗!” 这和尚总算说对了一句话。 “但钱都是苏姑娘的!”雷无桀补充道,“他就是个穷光蛋,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 对,他已经看出来了,萧瑟穿最好的,用最好的,牵出的马都是神驹,但是身上没钱! 一两都没有! 萧瑟无言以对。 “苏姑娘,请务必同行!”无心立马恳求道。 “好啊好啊!我有钱!”苏格立马掏出一把金瓜子,递给两人。 萧瑟将她手推回去,“你钱多烧得慌?人家要你就给?” “你要我也给的呀!”苏格说道,不就是金子嘛!她可以掏出几座山出来,这点边角料不算什么。 萧瑟无力反驳,他知道自己不会害她,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确只是普通熟人,给他和给这和尚,并无区别。 不过如此轻信他人,她到底怎么活这么大的? 看来真的是有武功在身,不然人早没了。 将话说开,雷无桀也不外把无心当敌人看待了,他们在湖边露宿一晚,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城,去酒楼大吃一顿。 萧瑟看着满桌的酒肉,心痛地说,“以后你钱还是给我保管吧!就他们的吃法,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消耗。” 他就不该把那几箱子珠宝退回去,说不准哪天她就送给别人了。 与其被别人忽悠去,还不如给他存着呢! 苏格有点为难,她的钱太多了,给多少为好啊? 全给的话他恐怕不好带... 吃完饭他们又准备买马,萧瑟看不上小镇子上的马,只同意买两匹,雷无桀不想跟无心挤,想要买三匹,两人争论不休,最后还是苏格拍了金子出来。 不差钱,大不了下一站再卖出去。 萧瑟更加坚定了要管钱的决心,这群败家子,太不会理财了!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四人一狗出了城,路上还在讨论合理消费的问题,苏格默默听训,左耳进右耳出,无心没有钱不发表看法。 只有雷无桀傻傻的和萧瑟不停争论。 走到荒郊之处,迎面撞上一支马队,目标明确的将他们围住。 “长弓追翼。” “百鬼夜行。” “是马贼!” 萧瑟条件反射地看向他们骑的马,“白花钱了!我就说不能买!” 这几匹马肯定保不住了。 又被浪费了一笔钱! 少年歌行5 “什么长弓,什么百鬼?我怎么没听过?”雷无桀茫然地问,他刚出来历练,对江湖上的事其实并不太了解。 “你以前听得都是英雄故事,长弓追翼不一样,他们是马贼。”萧瑟解释道,“无心,你不简单啊,连马贼都对你感兴趣。” “管他是什么,冲上去再说。”初出茅庐的少年意气风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还没等萧瑟他们做出应对,雷无桀就冲上去了。 几十个马贼并不都是高手,但是他们人多,还有自己的攻击阵法,雷无桀没一会儿就落入下风。 萧瑟和无心在雷无桀冲上去的时候就有默契地后退了,见雷无桀被抓住,他们话都没说,拉着苏格就跑。 “哎,我的马!”苏格叫道。那可是她接下来的行动工具! “萧瑟,无心...”雷无桀被绑着手脚,视死如归地喊道,“你们带着......” “苏姑娘先跑......” 萧瑟拉着苏格,无心抱着狗,三人已经用轻功跑远了。 “我们不管雷无桀了吗?”苏格喊道。 “管!”萧瑟和无心停下来,马贼没有要追他们的意思,他们也不用跑了。“不过得看看怎么管。” 他又不会武功,还能跟他们硬碰硬不成? 至于无心,他不管,肯定是有他的计划。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小夯货!” 前面先跑了,后面又去找,苏格也没对他们的反复表示疑问,而是兴冲冲的跟着萧瑟他们潜入马贼的营寨之中。 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个废弃的角落,不远处就是马贼的巡逻队伍。 “我们要偷偷进去吗?”苏格学着萧瑟的样子蹑手蹑脚的躲在柴火后面,“好刺激。” 夯昊跟在她身后摇着尾巴,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萧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的试探着无心,“我们不知道寨子里有多少高手,仅凭三个人,我还不会武功,怎么救人。” 说完他停顿一下,看向苏格,“你会武功吧?” 他只知道她的轻功不错,还没见过她动手,不过看她的样子,估计武功也不会差,只是不解为何他一点也看不出来。 难道已经进入到了传说中的神游之境了吗? “会!”苏格肯定的点点头。 “怎么样?”萧瑟又问。 苏格想了片刻,纠结地说,“很厉害?” “......”萧瑟换了一个问法,“比之白发仙如何?” “他打不过我!”苏格这下很确信的说。 很好,至少逍遥天境,至于是不是神游,迟早会知道的。 萧瑟站起身,信心满满地说,“那没问题了,走,我们闯进去!” “哎,等等。小友且慢。”无心拦着萧瑟,他还指望着这群人吸引目标,他好浑水摸鱼逃出去呢,可不能让这两人挑了寨子,“萧兄弟说的对,我们不知道寨子里有多少高手,要是里面藏着几个逍遥天境......” “雷小兄弟还下落不明,萧兄弟又不会武功,仅靠苏姑娘,要是受伤就不划算了。” “不如我们智取?” 萧瑟嗤笑一声,就知道这和尚没安好心,不过这对他们其实也算有利的,便没有说话。 “怎么智啊?”苏格也是无所谓,就当玩游戏了,她还没干过这种潜入游戏呢! “先找个舌头,问一问雷无桀被关在哪了!” “我来!”苏格自告奋勇地说道,她理了理头发,见有个倒霉鬼正好从他们身边路过,便抱着夯昊在巡逻队看不见的角落里守着。 那人走进拐角,看见有个姑娘抱着小狗茫然地站在那,先是一惊,随后看见苏格的样貌,眼里散过惊艳,他看看后面不远处的巡逻队,又看看小姑娘略带害怕的眼神,紧了紧神,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 苏格怯生生地看着他,“我来找人。”说完后退几步,像是害怕地想跑。 那人条件反射地又向前走了几步,离开巡逻队的视线,“找人?小美人,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瑟从身后砍了一刀,将他打晕。 “明明可以直接掳来,做什么美人计?”萧瑟不耐烦地问。 “哎呀,话本都是这么演的?女孩子不用美人计用什么?”苏格走到萧瑟身边,有些可惜没有接着演下去。 “......” 无心默默上前将那人绑起来,然后扔到井里,那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什么时候想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一声,我拉你上来。” 无心笑眯眯地说。 “你不是会心魔引吗?”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绕弯子,直接上不行吗? “累。”无心随口说道,一看就是胡说八道。 萧瑟对无心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借机试探道,“仅凭罗刹秘籍,不值得无双城这样的势力大动干戈,更别说是天外天了...” 无心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听到萧瑟的话也不表态,“其实事情哪有那么复杂,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寒水寺一个有些顽劣的小弟子罢了。” 萧瑟看出无心是真的这么想的,也不想为难他,道了一句歉然后提醒道,“无心,你再不拉他上来,他就死定了。” “遭了!”无心脸色一变,顾不得装深沉了,转身跑去去井边。 苏格正拎着绳子给井里的人喘气呢! 每次等他缓过来,她又丢下绳子让他落井里,看见无心过来,她立马开心地说,“我有看着他,没让他跑掉哦!” 无心伸手将那人拉上来,很轻易地就问出了他们想要的信息,苏格看着井口道,“要扔进去灭口吗?” 无心笑笑,然后打晕了那人,“走吧!去救雷无桀!” 他们沿着那人说的地址来到地牢,无心用暗器打晕看守,从他们身上搜出钥匙,畅通无阻地找到了雷无桀。 “萧瑟,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的!”毕竟他还欠着钱呢! 不为朋友也要为五百两银子吧? “你喝了酒?”萧瑟敏锐地问。 “啊?刚才我隔壁有人...” 萧瑟已经沿着味道去了隔壁牢房,里面还剩着半碗酒,是天启城碉楼小筑的秋露白,一般人可喝不起。 “你喜欢喝酒?”苏格凑过来闻闻他手里的杯子,“不好闻。” “我有更好的!” 萧瑟放下酒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低调点,你包裹就这么大,没有放瓶子!” “有什么关系?”无心不会多管闲事,雷无桀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好啦好啦!我才不想给你喝呢!”苏格白了他一眼。凑到无心身边,“搞事情,搞事情!快快快!” 无心无奈地笑笑,和雷无桀说了他的计划。 几人在营寨里分批放了几把火,把里面弄得乱糟糟的,然后萧瑟趁乱偷了几匹马,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 跟踪他们的势力全被马贼的混乱拦住了脚步,谁也不知道无心他们跑哪去了。 “萧瑟,你看见刚刚那人了吗?”等跑出了马贼势力范围,苏格立马兴冲冲的跑到萧瑟身边,“太好玩了!” “他和你是兄弟,无心和他是兄弟,你和无心却没有血缘关系!” “哇哦!好复杂的关系!” “你爹真会玩!” 萧瑟在苏格提到那人的时候就警觉的捂着她的嘴走到一边了,不过还是被她扒下手小声梳理了一遍。 “你怎么看出血缘关系的?”萧瑟没有理会她的吐槽,而是想知道她到底是凭借什么一眼就看出亲缘线的。 钦天司都不一定有这手段吧? “一看就看出来了啊!”苏格不解道,这么简单的联系,不是有眼就能看见吗? “什么血缘关系?”雷无桀凑过来问,刚刚一场突袭逃亡,他现在心还怦怦跳呢!根本没听见苏格的话。 “没什么。”萧瑟懒得解释,左右苏格的本事已经很多了,多这一个也不算稀奇。 “走吧!” 他们从马贼那偷出来的马已经被放掉了,中途是用轻功跑的,就是为了消除痕迹。 萧瑟觉得这趟亏大了,花大价钱买的马才走了半天就没了,好不容易抢来的马还不能带走。 “就不该花那钱!” “哈哈,你看这是什么?”苏格从袖袋里掏出一块金锭,在几人面前晃了晃。 “知道你有钱,别显摆了。”萧瑟按下她的手。 “这是我在寨子里顺来的!”苏格从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扒拉出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她的习惯,看见财宝室,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你什么时候拿的呀!”雷无桀惊喜道。 “放火的时候看见一间专门放珠宝的房子!”苏格得意地说,她已经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收进空间了! 萧瑟显然也知道她的手段,眼里露出笑意。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这个弟弟,这回损失可不小。 “唉!这回路上可不愁钱了!”雷无桀看向萧瑟,“这白得的钱,你总不能再扣了吧?” “什么白得的钱?”萧瑟白了他一眼,“我们冲进去救人没有危险吗?” “这是我们应得的报酬!” “我不管!反正这回我不要露宿野外了!我要住客栈!”昨天要是他们住客栈,也不会被马贼包围了。 “夯货!” “是夯(ben)货!去声! ”雷无桀忍无可忍道,知道那么多消息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念错字? “我就喜欢念hang!” “你那样念是错的!” “...”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住上客栈,因为无心带错路了。 之前雷无桀带萧瑟他们去雪月城的时候,就跑错两次,现在无心照样是个路痴,苏格更是哪里都没去过。 四人在官道上越走越偏,萧瑟已经被气笑了。 “哎呀!前面有客栈!问问就知道了!”雷无桀迷路迷习惯了,一点也不在意,看见前面有屋子,立马跑了过去。 萧瑟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看见客栈的牌子后,鄙视地看向无心,“还说没走错!我们去的是于师,这里是北离!” 他们不仅没走对,还退回去了。 无心淡定地走进客栈,“路错了,方向肯定不会错!我们一路往西,怎么会迷路呢?!” “死鸭子嘴硬!” 萧瑟在院子里坐下,随手拍拍桌子上的灰尘,结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标志。 “师傅?!” 无心也看见了他的动作,心里了然。 等苏格和雷无桀出来,无心便提议在这住一晚。也算是给萧瑟提供机会。 “行啊!虽然破了点,但是有个屋顶也够了!”雷无桀没有意见。 苏格慢吞吞的从包里掏出肉饼,只有这个闻不出味道,还能有肉,其他东西要么不好吃,要么萧瑟不给吃。 “唉!苏姑娘,你的包裹里不会全装的肉饼吧?我们一路上吃过多少个了?” 雷无桀好奇地问,虽然天不是很热,但是也不是大雪天了,这肉饼没馊也是奇迹。 苏格手一顿,雷无桀居然知道思考了? “吃你的!”萧瑟打断雷无桀的问话,“不想吃就自己去打猎!” “吃吃吃!有现成的肉怎么能不吃!”雷无桀连忙说道,这肉饼也不知道谁做的,味道好极了,每次烤热后,他都恨不得吃一盆! “最后一个,不够吃,还是要打猎!”苏格掏出一个饼后慢吞吞地说。 “啊?”雷无桀失望的垮下脸,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猎物,不过他还是自觉的招揽了任务,“行吧,那你们在这等我!” “不用!我们去!”苏格拉着萧瑟,“昨天你受惊了,歇歇!我来!” 说完拉着萧瑟就跑了,等走到无人处,苏格掏出一只烤鸡,“给!” “总是这样吃小灶,不好吧?”萧瑟对于苏格偷吃还记得拉着自己的行为表示满意,还算有点良心,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那我喊他们一起吃?” 其实她不介意分享的。 “那还是等等再说吧!”萧瑟立马拒绝。 虽然看起来雷无桀是个傻子,但是这种事能不暴露就不暴露的好。 至于无心。 八百个心眼着,说不准早就暴露了。 这样想想,瞒着雷无桀其实也没意义。 那夯货不值得这么警惕。 不过每次和苏格偷吃也是一种乐趣,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萧瑟看着乐滋滋啃鸡腿的苏格想。 少年歌行6 苏格和萧瑟啃完了烤鸡,又捧着苹果一边吃一边拎着一只野兔回去,雷无桀看着他们手中活蹦乱跳的兔子无语道,“你们都捉到兔子了,怎么不处理完再回来?客栈里又没有水井...” “我来捉,你来处理,分工合作,很合理啊!”萧瑟将兔子扔给他,他们又不是真的去捉兔子的,哪里有功夫给他处理好了送过来。 “算了,就知道你不行。”雷无桀拎着兔子去找水源了,苏格立马从包裹里取出一包糕点递给无心,他不吃肉,只能吃这个了。 无心也不管她是不是真从包裹里拿出来的,反正有的吃就接过来,“谢谢苏姑娘了。” 萧瑟见到这里越发觉得这个和尚不讨人喜欢,不过他们这样避着雷无桀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那个家伙能不能发现,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夜里萧瑟出门了一趟,早上便带来了最新消息。 “什么?慕凉城?!我没听错吧?”雷无桀惊喜地大叫。 “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的,竟然到了这里。”无心看向萧瑟,意有所指道。 雷无桀兴奋得在原地直转悠,见萧瑟面无表情,他不满道,“萧瑟,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是慕凉城!” “我该有什么反应?”萧瑟凉凉地问,心情有些压抑。 雷无桀没有看出来,而是兴冲冲地说道,“天下四城,北天启,南雪月,东无双,西慕凉,这可是和雪月城齐名的江湖名城啊!” “哇,那好玩吗?”苏格立马问道,“我还一个都没去过呢!” “.....”雷无桀一滞,挠挠头说道,“呃...慕凉城和雪月城不一样,这是一座空城,里面只有一个人......” “但就是这一个人,撑起了一座城,让它成为了四大名城之一!”雷无桀又支棱起来,“我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孤剑仙,洛青阳!” “洛青阳...”萧瑟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不太好的事,难得没有科普他的信息,而是在走神。 无心见状说道,“孤剑仙,洛青阳,传闻他独坐慕凉城中练剑,十几年未曾踏出城池一步,号称要将他的九歌剑诀修炼到大成,方可出世。” “这倒是跟雷门的雷轰挺像的。”萧瑟收拾好了心情,又开始了他的吐槽,“雷轰,洛青阳,再算上那个从出生就没下过山的赵玉真,这三个人,也算是江湖三大宅了!” 雷无桀挠挠头,他师父怎么能是宅呢?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不过,这不影响他现在想见剑仙的心情,“反正我要去一趟,这么好的机会,这可是剑仙啊!” “我也去!”苏格给面子的附和道,“一个人住一座城,他好有钱啊!不过他不寂寞的吗?这么大的城,怎么打扫啊?” “他吃东西怎么办?自己种自己做吗?” “穿衣服怎么办?他会织布吗?” “他真的不出来吗?那他养没养宠物?有没有朋友来看他?” “十几年不说话,会不会哑巴了?” “......”雷无桀无言以对。 萧瑟嗤笑一声,“就是啊,他又不是神仙,不吃不喝怎么活十几年?” “雷轰有雷家,赵玉真有望城山,洛青阳,自然也有他的供养,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说的也是。”雷无桀赞同道,“不过萧瑟,连你也不知道吗?” “你不是什么消息都知道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什么都知道了?”萧瑟白了他一眼,“我只是知道的比你多一点。” “...”雷无桀不与他计较。 昨天是他处理的兔子,他知道附近的水源在哪,所以今天还是他去打水,苏格则是在附近的林子遛狗,顺便吃点小灶。 夯昊咬着肉骨头欢快地啃着,突然一声惊响,把林子里的鸟吓得纷纷飞走,夯昊也差点把牙给磕了,它抬起头,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 “好像是雷无桀的霹雳子啊!” 苏格也看过去,“大早上的这么有活力的吗?” 她捞起夯昊先去找萧瑟,结果看见他颓丧地躺在地上,无心则是骑坐在他身上,气喘吁吁的整理衣裳。 生无可恋 “呃...你们继续?”苏格后退一步,要不是这客栈太破败,她都想帮他们把门给关上。 无心站起身,释然地说,“是我错了,你不是萧楚河,我也不是天外天的少宗主。” “我只是寒水寺的无心。” “你也只是客栈老板萧瑟。” “但是雷无桀是我带过来的,我有责任保护他。” 苏格抱着夯昊跃跃欲试地站在门口想对里面张望,无心出来的时候淡定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苏格连忙走进屋里。 “天啦!太激烈了!你们在地上滚了多少圈?”苏格打量着地板啧啧称奇,待看到萧瑟的嘴角有淤青后,她立马变了脸色,“怎么回事?还带s的?” “什么鬼东西?”萧瑟好不容易收敛了心神,就看到苏格奇怪的脸色,他直觉她没想什么好东西。 “你这是被强迫了还是强迫别人未遂?”苏格指指他的嘴角,“还带打人的?” “什么强迫不强迫的?就是拌了两句嘴。”萧瑟揉揉嘴角,无心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往脸上招呼呢? 绝对是嫉妒他长得好看。 “对了,雷无桀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啊~我就是找你来说雷无桀的事来着!”苏格猛的想起来,“都怪你们太着急了,大白天就干上了!” “怪我,平时给你们留的相处空间太少了!” 萧瑟脚步一顿,“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不奇怪?”苏格坦然地看着他,“难怪你昨晚回来心情就不好!” “是不是因为无心晚上没有去找你约会?” “我跟你说,小两口吵架的话,睡一觉就好了,如果一觉不行就两觉!” “刚刚我打扰你了,无心肯定害羞了,要不然你去找无心,我去找雷无桀...” 萧瑟忍无可忍地敲了她脑瓜一下,“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和无心刚刚是在打架!” “打架嘛...” “把你脑子里想的东西全扔掉!谁教你的这些邪魔歪道?” “什么邪魔歪道?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物种的!” “还爱情?谁跟那个和尚有爱情?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 苏格还想再说,被萧瑟打断了,“再不去找雷无桀,那小子就得让我们收尸了!” 雷无桀被人绑在树上,暂时没什么危险,倒是绑他的人,似乎是南决太子身边的侍卫。 看样子,应该是他撞破了什么内容,被发现后想要灭口。 他们出现在这,必定有特殊任务。 苏格本来想直接抢人的,被萧瑟阻止了,他想看看这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雷无桀看见萧瑟后胆子立马大了起来,一边努力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一边挑衅这群侍卫。 眼见这群人被激怒,萧瑟不得不现身,顺便试探一番,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是你?!”看见萧瑟出来,傅恒兴冷笑一声,“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想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 苏格落在雷无桀身边,挥手震断他的绳子,傅恒兴看见了,也不在意,而是专心跟萧瑟打着机锋。 “唉,怎么回事啊?萧瑟以前还在天启当过官吗?”听着两人云里雾里地话,雷无桀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苏格摇摇头,她也才认识他不久,不比雷无桀知道的多。 不过见那人要去攻击萧瑟,苏格立马出现在他面前,挥袖将人震飞。 “想不到昔日的天下第一天才,现在要靠一个女人来救。”傅恒兴捂着胸口嘲讽地说。 “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能打的你找妈妈!”苏格挥挥拳头,那人立马闭嘴了。 “还不快走?!”雷无桀也叫道。 “无心呢?”萧瑟也不在意这些人走不走,左右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这呢!”无心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边。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萧瑟没好气的说。刚才说的那么急,结果该出力的时候又不见了踪影。 “我早到了。”无心笑了一下,“这不是不需要我出场吗?就不必出来凑人数了。” 雷无桀没心没肺,也没把刚才的遭遇放心里,四人再次出发去于师,可惜几人都不认识路,即使到了于师,也找不到九龙门。 “无心啊,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你,你要是还不起,我也不介意用秘籍抵,但是你要是不认识路的话,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我们要是能认路,就不会遇见你了。”萧瑟看了一眼身后两傻子。 都是刚刚行走江湖的生瓜蛋子,一个比一个夯,指望他们找路,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地方。 无心胸有成竹的在街上张望,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找到了。” 说完追着一个和尚不见了踪影。 “唉...”苏格立马丢下手里的簪子,“怎么不等等我们?” “愣着干什么,追啊!”萧瑟抱着夯昊,三人追上无心的步伐。 苏格跟着萧瑟停在一座寺庙的屋檐上,无心也在那。 “怎么了怎么了?下面要打架那?”苏格兴冲冲地问,恨不得站在吃瓜第一现场。 “碎空刀,掌香大监...”萧瑟没想到这么快又看到了熟人,“我说无心,你怎么走到哪都能碰见一等一的高手?还都要打架?” “要打架?!”雷无桀跟苏格一样激动,“多好的机会!一定要仔细看看!” “雷门好歹也是大世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夯货?” “是夯货!”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瑾仙,他朝屋顶看了一眼,“既然来了,那就大大方方下来吧!” 萧瑟和雷无桀立马趴下来,苏格和无心则是淡定的还站着。 雷无桀拽拽苏格的衣角,示意她低调点,而无心已经下去了。 “劳烦掌香大监不远千里来找我,真是荣幸啊!” 苏格往下蹲了蹲,“他也是来抓无心的吗?” “那我们要不要帮忙?”她可不想小和尚被抓走。 “无心有自己的想法。”萧瑟看着下面的人群说道,“他要找到的人,应该就在里面。” 下面的人已经打起来了,无心不是瑾仙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再不出手,你媳妇就没啦!”苏格急道。 “什么媳妇?”雷无桀不解。 “闭嘴!”萧瑟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八道,还有,无心不会有危险的!” 这群人各有目的,但都不是为了杀人,所以无心暂时没生命之忧。 可惜雷无桀根本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看见无心落败,他立马就跳了下去,萧瑟想拦都没拦住! “走走走,我们也下去!”苏格拉着萧瑟跳下屋顶。 雷无桀出师不利,只一招不仅没打到人,自己还没收住力跌了个大马趴,萧瑟都想捂脸当做不认识这个人了。 “唉!都长得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干嘛老是打打杀杀呢?”苏格也是叹气,“好看的人就该跟好看的做朋友。” “不然打起来,我该帮谁好?” “闭嘴!”萧瑟黑着脸说道,“这个时候就不要记着你的颜控了!” “嘿嘿,你放心,小和尚最好看,我肯定是会帮小和尚的!”苏格笑嘻嘻地凑到萧瑟身边小声说。 “你帮他关我什么事?”萧瑟脸色更不好看了,咬牙警告道,“都说了别乱猜!我性向正常着呢!”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夯昊带回去了!” 苏格立马把嘴缝上。 男人已经自我消化了,狗狗不能再被带走。 总得给她留一个吧? 掌香大监看到萧瑟,也是心中惊讶,他收起剑,意味不明得念了一句诗,然后便走人了。 “唉?怎么不打了?”雷无桀疑惑道,他们还在下风呢,这大监怎么又走了? “红颜祸水!”苏格摇摇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会引起争夺!” “但是大家又都舍不得伤害美人!” “雷声大,雨点小~” “小和尚太招人了!”说完忍不住又看了萧瑟一眼。 少年歌行7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萧瑟见雷无桀一副傻乎乎相信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叹息,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以为大家都听不到吗? 还好这些大师没有与他们计较,现在正关注着另一件事。 无心没有理会同伴的嘀嘀咕咕,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要找的人。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现在,谈一谈正事吧!” “你长大了。”王人孙释然地笑笑,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废话,十二年过去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五岁小童吗?”无心的表情还算镇定,虽然口气不怎么好,但是也没有失控,可是这样的镇定,在王人孙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十二年之前,王人孙背叛好友,杀了叶鼎之,这是无心人生的转折点,也是王人孙的心魔。 十二年之后,他终于等来了结果,无论无心有怎么样的选择,他都能坦然接受。 可是无心却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刀。 原因有很多,老和尚说,要慈悲为怀。 他想让老和尚走的安心一点。 王人孙背叛,是受师门胁迫,他也是受害者。 他父亲被杀,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愿意,王人孙的武功,不足以杀害当时的叶鼎之。 无心心里想了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原谅了,还是因为老和尚的教导,总之,他放弃了寻仇。 王人孙并没有因为无心的放弃而觉得开心,“我宁愿你杀了我,因为你饶了我,说明后面还有更麻烦的事情来找我。” “不麻烦,只要你帮我做一场法事。”无心负手而立,“一场三百人的大法事。” 无心给了王人孙三天时间,说完后便用轻功离开了大梵音寺。 “哎!无心又走了!”雷无桀叫道,他跑的也太快了,每次都不等他们。 “走了不好吗?”萧瑟淡定地说,“我们是他的人质,绑匪都走了,我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对哦!”雷无桀反应过来,他们是被无心挟持来的,本来他们是打算去雪月城的,“可是我们说好要把他抓回雪月城,还给大师兄的!” “抓什么抓?我们现在不是好朋友吗?”苏格拉住两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走走走,无心肯定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说完就见无心又返回到了屋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的对,我在等你们陪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呢!” “这次我们得租马了,我没钱。” 四人找了一处野外露营,无心大展身手,给他们做了一个素菜火锅。 这个做法很多地方都有,但是每个地方的步骤也都不太一样,反正都有各自的特色。 萧瑟开始吃的不情不愿,因为东西太简陋了,可是尝了一口后,反而是他吃的最多。 “我想到了一个好东西!”苏格突然说道,她从包裹里掏出一个袋子,撒了一把素肉放锅里煮。 萧瑟一时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感谢她还知道用包裹掩饰吗? “这是什么?你包裹里东西好多啊!”雷无桀傻傻地说。 “这是素肉,豆子做的,但是是肉的味道,无心,你快来尝尝看!” 苏格说完又夹了一筷子给萧瑟,他的脸色这才好看很多。 “哇,真的是肉的味道唉!这真的是豆子做的吗?” 萧瑟怕雷无桀看出什么来,转移话题道,“你带着我们两个,不会就为了这场法事吧?” “不然呢?”无心夹了一块素肉,美滋滋地吃了起来,“你们一个穿着凤凰火,一个带着千金裘,马车上最有钱的就是你们两个了,虽然苏姑娘也有钱,但我总不能去抢劫一个姑娘吧?” “天外天还差一点路费吗?你若跟着白发仙,哪里去不得?” 无心筷子一顿,“我若想去天外天,当时便跟着白发仙走了。” “想必你们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没错,我叫叶安世,我爹是叶鼎之。” “叶鼎之?!”雷无桀咽下嘴里的菜,“魔教教主?!” 萧瑟早就知道了,所以一脸淡定,苏格则是谁也不认识,所以无所谓,只有雷无桀小心翼翼地问,“萧瑟,那天外天就是魔教吗?” “怎么,你看不起魔教吗?”苏格眯着眼看向雷无桀,根据她的经验,正派都不喜欢魔教,但是魔教不一定就是反派。 “没有没有!”雷无桀见苏格表情不善,立马否定道。他对魔教没什么想法,魔教东征时他还小呢,只知道这个教派很厉害。 “所谓魔教,就是域外十几个教派合在一起的统称,天外天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萧瑟解释道。 “魔教不一定都是坏人,正派一定不都是好人。”苏格说。 “总结的很到位。”无心笑笑,“我五岁那年,随我父亲东征,后来阿爹身死,我便被忘忧收养。” “后来很多人,想要老和尚把我交出来,他想保住我,却又劝不动那些人,只能自己干着急,最后把自己逼死了。” “我就说吧,总有一些人自诩正派,但是不干人事。” “消灭魔教不去找白发仙麻烦,反而去找一个老和尚和小少年。” “你说的这个小少年,是修的了罗刹堂所有秘籍,差一步就进入逍遥天境,并且还是魔教首座的孩子!”萧瑟吐槽道。 “很厉害吗?”苏格问。 “同辈当中除我以外的第一人。”萧瑟傲然道。 “萧瑟你这么厉害的吗?”雷无桀好奇的问,“那你除了轻功,怎么其他武功都不会?” “闭嘴!”萧瑟黑脸。 “因为他受伤了。”苏格替他回道。 “受伤?!”雷无桀猛的站起来,凑到萧瑟身边,“你受伤了?在哪里,重不重?什么时候受的伤啊?” 萧瑟嫌弃地推开他,对苏格能看出来自己受伤,竟也不觉得意外。 “急什么,死不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受伤你还跟我着我乱跑?大夫怎么说?要怎么治,治多久啊?”雷无桀紧张地问。 “治不好。”萧瑟平静地说,“告诉你也没用,反正不影响我生活。” “怎么会治不好呢?到底什么伤啊?”雷无桀急道。 无心倒是心有猜测,不影响生活,却又不能练武,还很难治的伤,只有那么几个了。 “对呀,怎么会治不好呢?这么简单的伤!”苏格应和道,“我还以为你懒得治呢!” 萧瑟这下不淡定了,“你知道我受的什么伤吗?!” 还说简单,谁会觉得这种伤简单,懒得治呀?! “不是隐脉受损吗?”苏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难道你还有别的隐疾?” “不,就是隐脉受损!”萧瑟抓住她的手腕。“你能治?还是你知道谁能治?” 他想到苏格的不凡,心里竟又涌出了希望。 “我可以呀…”苏格看着萧瑟激动的样子,不确定地说,“我现在给你治?” 萧瑟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一会才收拾好心情,怅然地问,“你怎么不早说你会医术?” “你也没问啊!”苏格理所当然地说。 萧瑟被她堵的不上不下的,“这种事一看就很重要好吗?以后重要的事要早说!” “哦~”苏格乖乖点头,“那你治不治?” “治!”萧瑟重重地点头,“当然治!” “谁不想身体健康呢?” 雷无桀见苏格说能治好萧瑟的伤,这下也放心了,谁也没有怀疑苏格说的是不是假话。 萧瑟知道了治伤有望,心里也放下了重担,他也没催着苏格给他治疗方案,而是情绪亢奋的看向无心,“你做法事想必是为了报恩,但是十二年锁山河之约已经期满,各大势力都不想你回到天外天。” “他们有的想囚禁你,有的想废了你,有的想杀了你。” “你确定你要等到三天后参加法事吗?” “到时候各大势力势必都会过来,你跑不掉。” “跑不掉就不跑。”无心很淡定,“这是我的命运,我自己会面对他。” “没关系,有我!”苏格举手道,“我会保护你,你若不喜欢他们,没人能带走你!” “那我就谢谢苏姑娘美意了。”无心也没有拒绝,而是坦然地说,“如果到时候我打不过,还希望苏姑娘能搭救我一把!” “没问题!”苏格狠狠的点头,“谁也不能从我手下抢走大美人!” “你知道敌人有多少吗你就敢答应?!”萧瑟没好气地说,“能到场的基本都是逍遥天境,剑仙也不是不可能,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这么多人吗?” “可以!”苏格想也没想就说道。 “还有我!”雷无桀也加入进来,“我也会保护无心的!他不是坏人,如果别人欺负他,我一定会站出来的!” “两个夯货!”萧瑟扶额。 无心开怀地笑了起来,他跳到身边的一块石梁之上,对着月亮念起了一首诗。 “我欲乘风向北行。” “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冬游。” “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 “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 “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雁归来,” “不见天涯人不回!” “你此刻看起来终于像一个高手了。”萧瑟轻哼一声,别扭道。 “好帅!”苏格捧着脸,满脸痴迷地看着月光下的少年。 萧瑟立马收起了赞赏,“装模作样!” 无心了然的笑笑,“老和尚曾经说过,世间有两种人不受心魔引的影响。” “一种是天生玲珑心,未经凡尘侵扰,还有一种是心思太多,犹如万丈深渊,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之人。” “我知道!”苏格又举起手,“一种是没心眼,一种是心眼多!” 说着还指指雷无桀和萧瑟,不过片刻后又疑惑的指着自己,“那我是哪一种?” “你是练功走火入魔,烧坏了脑子!”萧瑟没好气地说,他觉得她不是故意装作低调的大佬前辈,而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雷无桀都比她正常。 一个三岁,一个六岁吧! “你胡说!练功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走火入魔?”苏格反驳道,“我一定是投错了胎!这个身体有问题!” 她有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思维缓慢了很多,但是又不影响她生活,很快就被她丢弃了。 雷无桀噗嗤一笑,这是说她本来就很笨吗? 还不如说她是后天烧坏了脑子呢! “那沈静舟呢?他不也不受心魔引影响吗?”雷无桀见苏格视线转过来,连忙问道。 “沈静舟并没有破了我的心魔引,只是他意念太强,只困住了他片刻,而你们不同,你们与我对视时,没有半分波动。” “没有波动吗?”苏格好奇的看着他们三人,“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如果你跟一个人能面对面对视超过30秒,就会有爱上对方的错觉。” “这么神奇?”雷无桀感觉学到了新知识。 “要不要试试?”苏格嘿嘿一笑,跃跃欲试地看着雷无桀。 “试什么试?”萧瑟捂着她的眼睛转过她的头,“这种东西能乱试吗?” “有什么关系?这个只是错觉,又不是真的会爱上。”苏格扒拉着萧瑟的手,“再说了,如果你不喜欢对方,超过三秒就会忍不住转移视线了。” “不准试!”萧瑟不为所动地说道,“和尚,继续说你的话!” 无心耸耸肩,“我的未来谁也说不准,罗刹堂已经被毁了,如果我再出事,这些武功就没人再会了。” “所以我想传你们一些武功!” “什么武功啊?”雷无桀眼睛都亮了,武林人谁不喜欢白来的秘籍呢? 能多学一点知识,谁也不会拒绝。 “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 “好长的名字啊...” “一听就不靠谱。”萧瑟低声吐槽。正经人谁取这么长的名字,这一看就是无心自己的风格。 “看好了!”无心在横梁之上,利落的打起了拳,立马把苏格的视线吸引了过去。随后雷无桀也跳了上去,两人在月光下一起练起了罗汉拳。 “少林寺的入门拳法,嵩山底下二十文一本,我家店小二都会几招。”萧瑟见苏格看的认真,立马揭穿道。 “可是店小二没有他们打的好看。”苏格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光下的两人,少年意气风发,端的是潇洒张扬。 “你若喜欢,我也会拳法。”萧瑟说道,“棍法剑法我都会!” 苏格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萧瑟一滞,苏格什么时候能这么敏锐了? 苏格又道,“你嫉妒他们比你好看!” 萧瑟立马黑了脸,“他们哪里比我好看?” 他可是名动北离的永安王,谁能跟他比? “他们打拳很好看!” “那是我受伤了不能练武,不然他们都不配跟我比!” “哦~那我先给你治伤?” 萧瑟不是这个意思,在他看来,他的问题肯定要用到很多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他都等了这么久了,再等等又何妨? 等苏格确定了方案再治也没什么。 可惜苏格想的却是那么多方法,该用哪个才好呢? 少年歌行8 萧瑟与苏格约好,等无心事了之后再疗伤,现在这三天,他们先跟着无心学拳法与心魔引。 三天之后,无心坦然地走到大梵音寺门口。 “无心,你可想好了,这次法事,已经惊动了整个于师。”萧瑟在门口再次提醒道,他们要面对的,可不是一场法事,而是所有觊觎罗刹堂秘籍与天外天少宗主身份的人。 “不是有苏姑娘吗?”无心笑笑,“到时候,无心这条命,可就托付给你了!” “没问题~”苏格信心满满地说道。 “闭嘴。”萧瑟白了她一眼,“你知道有多少高手来吗?到时候别自身难保。” “我跟你说,你别指望我们,九龙门就不说了,但是雪月城无双城还有天外天,我们一个都对付不了,更别说他们全会到场了。”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无心推开门,一脸淡定地走进大梵音寺,里面三百个和尚正盘坐在广场上,齐声念着经文。 “老和尚已经死了,谁还能管的住我?” 苏格他们并没有进大殿,只有无心一人拿着忘忧大师的舍利供奉在佛堂。 殿里传来阵阵痛哭,雷无桀难得没有犯傻,而是乖乖的守在门外,等无心出来的时候,他又是那个白衣胜雪的笑面和尚了。 “别装了,我们都看到了。”萧瑟没有给他留面子,毫不客气地揭穿道。刚刚哭的声音那么大,谁能听不到? “唉,本来想成为那玩世不恭,却又孤傲于世的超脱之人,真是没想到啊!”无心叹口气,自嘲道,“连一个老和尚,我都舍不得。” “失策啊,失策。”无心握紧拳头,面色变得坚定。“但是老和尚说了,前面的路,还是得自己走。” 不管多艰难,他都不会退缩。 “忘忧大师佛法奥妙,但是有一件事他说错了。”萧瑟慢吞吞地反驳道,“接下来的路,不止你一个人走。” “还有我!”雷无桀兴奋地喊道,“无心,我们陪你一起走。” “对呀对呀!都说了我保护你!”苏格连连点头,“放心吧!萧瑟嘴硬心软,他也会帮你的。” 无心回头看向三人,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苏格看着天空上的金色佛光,那是漏尽通的最后余光,忘忧大师的执念已消,人也彻底消散了。 “无心!”苏格上前两步,在无心不解的目光中,食指点向他的额头,“他的新旅途已经开始,禅道大家,来世定然顺遂。” 无心脑海中浮现一个朦胧的景象,有婴儿的啼哭,有成人的喜悦,那是一个很美满的家庭。 他的心中彻底放开。 “他有新的人生,我也该走向我的命运。” 无心释然地笑笑,“苏姑娘,接下来面对的人,请让我自己先应付,若是需要你帮忙,我自会说出来。” “行吧!”苏格点点头,“少年人想要历练,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成全他啦!” 大梵音寺外,九龙门大觉师傅已经带着人在门口守着了。 “就是他们了?”萧瑟看着手持长剑的队伍,看着来者不善啊! “就是他们。”无心脸色凝重,大觉可不是天外天,他们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要不,我先破阵?”雷无桀试探着问。 “你一个雪月城弟子,要与名门正派正面为敌?” “这不还没过门吗?”雷无桀嘿嘿一笑,“要是大师兄来了,我立马就跑!” “那可是本相阵!九龙门的镇派神通,难破的很!”无心提醒道。 “破不破的了,试试不就知道了?”雷无桀对打架一向很积极,能和武林上的高手过招,那都是经验啊!一般人可没这个机会。 “加油!我给你当啦啦队!”苏格挥着夯昊的爪子,后者配合地汪汪叫了两声。 雷无桀飞身上前,与拦路的持剑弟子过了两招。 “阁下是谁?”大觉沉着地问。 “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雷无桀面不改色的说。 萧瑟无力地吐出一个字,“滚!” 不说大觉能到这里,一定是将几个人的身份都查明了的,就是不知道,你报雪落山庄的名字,不是把仇恨值都给吸引到他身上去了吗? 江南霹雳堂不能与正派为敌,雪落山庄就可以吗? 无心也跟着忍俊不禁。 “不知阁下为何拦路?” “这里只有一个想回家的人,拦路的是你们才对吧?”雷无桀反驳道。 “好机锋。” “什么机什么锋?我没听清楚啊!”雷无桀是真的没听清楚,这大觉说话不上不下的,他都没反应过来。 “阁下是雷门弟子?” 雷无桀心里一虚,这下是真的装傻了,“什么雷门?我刚说的你没听见吗?” “我是雪落山庄的副庄主,萧无桀!” 萧瑟已经掩面想走了,苏格还傻呵呵的抱着狗看热闹。 “阁下刚才还说自己叫萧无瑟,怎么转瞬之间,就改名字了?” 雷无桀报假名的时候根本没过脑子,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刚才是我说错了!” “那你到底叫什么?” “你没听清吗?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心!” 这下无心也绷不住了。 “要不你还是把他拉回来吧?”萧瑟无力地说。 “不!”无心面色镇定,“还是让他被打死算了。” “也行!” 这么一个显眼包,真的不想说是他们的朋友。 大觉显然也觉得他脑子有病,“阁下要不要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叫什么?” 雷无桀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太严谨,放弃治疗般的报了实际名字,“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前来拜会九龙门本相阵!” 要打就打,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雷无桀直接冲入剑阵,与九龙门的弟子过起招来。 “他们这么转圈圈,头不晕吗?”苏格看见几人打不过雷无桀,就围成一圈将雷无桀包裹住,然后不停的转圈圈,眼睛也跟着冒圈。 “这是本相阵,一人即七人。雷无桀不是对手。” “此阵现在只成了型,还未结意,应该是并未把雷无桀放在眼里。” “他这是看不起我们雪落山庄的副庄主啊!”苏格看看手里的夯昊,从它帽子上摘下一颗珍珠,直接扔向本相阵,只见原本无形的人影中突然掉出一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剩下六人的阵意立马多了一个缺口。 雷无桀趁机攻向一人,勉强从阵里挣脱出来。 “剩下的,我来吧!”无心飞身向前,将雷无桀替换下来,“大觉掌门,好久不见!” 大觉一直端坐在高台,从未睁眼看过众人。 无心不喜欢他,总是一副正派高人的样子,装模作样,可是行为和其他宵小又有何不同?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对自己起了杀心,逼死老和尚的人,他也是其中一个。 可笑老和尚还把他当朋友。 大觉也从没掩饰过自己的杀心,十二年来,他一直不曾改过心意。他看着无心,身后浮现一个巨人身影,如怒目金刚,气势汹涌。 “这便是老和尚说的金刚之体?”无心喃喃道,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 他冲上前,朝着大觉不停的攻击,却好像落到石头上一样,毫无反应,反而是大觉的一拳,便将他砸落在地。 “无心!”雷无桀跑过去扶着他,“你怎么样?” “好疼啊!”无心揉揉胸口,面带苦色。 “我帮你报仇!”苏格将夯昊塞到萧瑟怀里,便准备上场。 “不用!”无心站起身,“我自己来会会他!” 这是他的敌人,是让老和尚自苦身亡,让他无法安稳生活的敌人,他想自己去解决他! “他想做大罗金刚,我便打得他金刚破裂!”无心一步步走向大觉,步伐越来越快,眼中战意也越来越浓,“金刚不坏?我打得你元神俱灭!” 无心使出了他所有的绝学,罗刹三十二绝技毫无保留的用在了大觉身上,两人拳拳到肉,互不相让。 “大觉,你可知我师父为何离世?” “就是尔等虚伪之人,逼得他无言自辩,无处栖身,无法继续活下去!”无心越打,心中的愤意越浓,明明他只想当个小和尚,可这些人总是不放过他。 “若不是为了袒护你这邪魔,忘忧怎么会有如此下场?”大觉固执道,“今日我便收了你这魔种!” “邪魔?”苏格哼了一声,“什么是邪魔?你是天道吗?你说谁是魔种谁就是魔种?” “天道都不敢说谁是天生的坏种!” “无心,我不想遵守你的约定了,这个坏老头看着好不顺眼!” “等我先打过再说!”无心再次冲上前,与大觉两拳相抵,却最终内力不敌被他打倒在地。 正在这时,无禅,唐莲和司空千落全都赶了过来,三人站在无心面前,毫不犹豫地袒护着他,“大觉师傅,我师弟不是邪魔!” “无禅,唐莲,为了魔教的余孽,你们也要对我出手吗?” “大觉师傅不要误会,这是我个人行为,与雪月城无关。”唐莲解释道,“我觉得无心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还望大觉师傅,能够慈悲为怀,放过他吧!” 司空千落将杀怖刀的剑匣递给雷无桀,把他感动的不行,此时听见唐莲的话也接口道,“无心从小就在寒水寺,从来没有出去过,你们凭什么说他是邪魔?” “凭他脸皮厚,凭他管的宽。”苏格没好气地说道,“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是邪魔,哪有什么理由?” 大觉已然入魔,越是有人护着无心,他便越是愤怒。 “你们这些人,正邪不分,我大觉为了铲除魔教的余孽,何罪之有?”大觉眼睛通红,满目狰狞地看着众人,“魔教余孽,全都该死!” “叶鼎之,还我师尊命来!” 大觉愤怒地喊了一声,不管不顾地吸取了门下师兄弟的内力,强行施展了九龙伏魔阵。 “原来是为了私仇!”苏格更看不起他了,要真是为了正义,最多说他一句固执,可明明是为了私仇,却还打着正义的幌子,真是虚伪。 雷无桀等人已经提着剑冲上去了,这大觉一看就在憋大招,他们可不敢小觑。 苏格左右看看,除了萧瑟和无心,全都在抵御大觉,无心两手空空,萧瑟手里倒是有个棍子。她便从萧瑟手里夺过棍子,拿在手里掂了掂。 “花里胡哨!”棍子两端刻有浮雕,比一般棍子精美许多,“不过我喜欢。” 说完她便拎着棍子冲向大觉。 雷无桀等人已被大觉震退,正躺在地上无力再起。 苏格握着棍子,狠狠朝着大觉一挥,风声啸啸,棍子落在大觉面前的地板上,溅起一阵飞石,只听见咔咔几声脆响,大觉面前的山石裂了一条大缝,并不停往外蔓延开来。 “呀,力气没控制好。”苏格有些心虚,她知道不能杀人,已经控制好速度给了大觉闪退的余地,没想到没控制好力道,把山给震裂了。 罪过罪过,大梵音寺不会要她修路吧? “苏姑娘这么厉害的吗?”雷无桀捂着胸口走到萧瑟身边,他只知道苏姑娘很神秘,却从来没见过她出手,没想到她的武功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我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她是天镜之上,至于有没有神游,他也不确定。 大觉被棍子的余力震开,胸中一阵闷痛,他目光略微清醒,震惊的看向苏格。 武林当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老头,今天就教教你,正邪,从来都是胜者定的。”苏格握着棍子,闪现到大觉身前,再次用力一挥,大觉用双手抵住,原本金刚不坏的功法瞬间被破,手臂也被震裂。 苏格闪现在他身后,朝着双腿又挥了一棍,大觉跪倒在地,已经无力再起。 “苏姑娘,停下吧!”无心看着瘫倒在地的大觉,心中复杂难辨。 苏格将棍子在手中转了圈,慢悠悠地走到萧瑟身边,小声问,“刚刚我帅不帅?” “是不是力挽狂澜的大佬之势?” “帅帅帅!”雷无桀首先应道,“苏姑娘,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逍遥天镜,还是半步神游?” “还是已经是神游高手了?” 苏格自得的抬起头,“什么神游不神游?反正都不是我对手!” “刚刚我可是收着打的,不然这山都被我劈了!” “那多谢你手下留情了。”萧瑟表情复杂的看着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今年多大?” 少年歌行9 萧瑟当年十三岁进入自在地界,十七岁踏入逍遥天境,被称为第一天才,无人能出其右。他想知道,苏格走到这一步,到底用了多久。 “十七岁。”苏格答道。 “你确定?” “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苏格看向萧瑟,“你什么意思啊?” 他能什么意思?他就想知道,她是不是什么老妖怪变得。 这边无心一步步走向大觉,看着他不甘的眼神,心中叹息,“当年我父亲率领天外天入侵中原,所造杀孽深重。” “父债子偿。” “我叶安世身为天外天少宗主,却习得中原罗刹堂所有秘术,也是该有个交代。” 他的身份与他的天资,还有他所学的绝顶秘籍,都是他无法安稳的根源,可是这些他都无法改变,只能尽力去消除他们的防备。 不论是为了朋友,还是为了天外天,他们现在都不方便与正派作对。 无心握着大觉的手腕,将自身与大觉的功力全部消散。 他从来没想过要带着罗刹秘籍回天外天,他们不想让他学,他便舍弃这一身功力。 而大觉的走火入魔,虽是有他自己心有执念的缘故,但也是因为他刚刚频繁使用心魔引,致使大觉心魔爆发,现在只能消去他的功力,才能助他清醒。 “无心!别做傻事!”萧瑟见无心语气不对,心里就有了预感,可惜无心很坚决。 苏格倒是觉得无所谓,“无心那么聪明,没有罗刹秘籍还有别的功法,大不了重新学呗!” “他们不想给,我们还不想要呢!” 她的宝贝那么多,练功还不容易?分分钟堆砌一个高手出来。 随着体内驳杂的内力消散,大觉也渐渐恢复清醒,他看向无心,面色复杂难辨。 “你放心,罗刹堂的秘术,我不会带走半分。”无心虚弱地笑笑,他有自己的骄傲,罗刹堂秘籍,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萧瑟快速走到无心身边,扶住他即将倒下的身体,苏格在一边给他喂了一颗药,可以缓解他的伤势。 刚刚有内力在身,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现在内力没了,伤势只会反扑更重。 “无心没事吧?”雷无桀紧张地问。 “一身功力都没有了,你说有事没有事?”萧瑟反问道。 有没有事都不能现在说啊,不然无心的苦肉计不白施展了? 大觉不仅内力没了,一身伤比无心更重,苏格怕他死了赖到无心身上,正派又会对他喊打喊杀,便扔了一瓶药给他。 等两边伤势都稳定后,大觉被人扶着走到无心身边。 “架也打了,无心功夫也没了,现在能放人走了吧?”雷无桀拦在无心身前,对着九龙门的人说道。唐莲司空千落等人也站在无心身边成保护状。 大觉朝无心施了一礼,“多谢无心师侄救命之恩。” 他刚刚走火入魔,将师兄弟的内力全都吸入体内,若不是无心帮他散了功夫,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撑死了。 萧瑟见他态度有所松动,拉着雷无桀跟苏格后退,让他们自己聊。 “你毕竟是老和尚的故人,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可笑啊,我一生修练伏魔神通,最后却连自己的心魔都伏不住。”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魔,当伏的,本就应该是自己的心魔。” 大觉长叹一声,自嘲地说,“十二年前,我曾和忘忧打了个赌,现在看来,这个赌局从来都没有成立过。” “一直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说完略带寂寥地走了。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无心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怔仲。 “咦,又有人来了。”苏格看向山下,“是那个耍剑很帅的小弟弟啊!” “走!”萧瑟拉着无心退到一角,无双城不比九龙门好对付,无心现在武功尽失,别不小心误伤了他。 雷无桀看到无双城的人到来又打起精神,不就是打架嘛,他出来历练,就是为了打架的。 “无心怎么了?”萧瑟并没有过多关注唐莲和无双城的交涉,有苏格在,他们应该不用担心安危了,但是无心现在好像出了问题。 “顿悟。”苏格见雷无桀他们打的火热朝天的,也没出面干涉,而是掏出一把肉干,一边吃一边看。 萧瑟见状把夯昊丢开,抢了一把肉干守着无心说道,“他倒是好运道,我们在一边累死累活的帮他对敌,他自己倒是顿悟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累死累活了?你一直在旁边旁观好嘛?!” “我又不会武功,再说了,不是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吗?”刚刚说完,一把飞剑朝着雷无桀刺去,萧瑟肉干一扔,立马闪身过去帮他躲开。 无双见萧瑟入局,操控着飞剑转向他。 “苏姑娘,救命啊!”雷无桀被飞剑追着到处乱窜,已经没有空想着打架了,这一个个的,天才全都扎堆出来,他一个都打不过。 苏格掂掂手里的肉干,朝着他身后的飞剑扔过去,只听见当的一声,飞剑应声而落。 雷无桀退到苏格身边,耀武扬威地说,“这小子太嚣张了,苏姑娘,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他打不过没关系,身边有人打的过就行! 无双在被苏格打掉飞剑的时候就看过来了,他收起懒散的表情,低声哼道,“有意思。” “云梭,清霜,绕指柔,玉如意......” 无双召回几把飞剑,同时朝着苏格飞去。 苏格再次抽出萧瑟的无极棍,在身前转了一圈,将飞剑全都挡开,“小弟弟,我不想和你打。” 这无双一点杀意都没有,打架也打的敷衍,苏格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可是我想跟你打!”无双见苏格轻易地挡下他的剑,心中战意顿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跟我打?”苏格看看手里的棍子,又看看无双的飞剑,干脆挥袖夺了他的剑匣。 咔咔几声机关开启的声音,剑匣中的飞剑全部飞起,无双身边的飞剑也应声归位,十三把飞剑林立在空中,随着苏格的手势,化出万千剑意。 “其实我也会万剑归宗。”苏格手指微勾,空中的剑阵朝着无双城弟子指去,一只金色的凤凰在空中飞旋啼鸣,那是大明朱雀的剑意。 明明只有十三把剑,可是无双城弟子好像看见了无数把飞剑,汇成一片剑海朝自己压来,那无尽的剑意让他们连动一下都不敢。 “你是剑仙吗?”无双也被这浩瀚的剑意威压影响,片刻不得动弹,可是他的眼里放出无限光彩。 “你说是便是吧!”苏格转转手里的棍子,剑仙总比棍仙好听,“还打吗?” “......” 这还怎么打?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啊! 苏格收回飞剑,将无双剑匣还回去,“不打我们就下山啦!” “等我成了剑仙,我会回来找你的!”无双收起剑匣,“走,师兄!” 卢玉翟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跟萧瑟臭屁的苏格,默默招呼弟子离开。 无心抓不到不要紧,无双要是出事了,他师傅得恁死他! “哇!苏姑娘,你刚刚帅呆了!”雷无桀两眼放光的看向苏格,恨不得现在就拜师学艺,“原来剑仙就在我身边!” “嘿嘿嘿...” 萧瑟白了他一眼,转身去看无心,“回神了没有?” “刚刚回神。”无心看向苏格,“没有错过苏姑娘大放光彩的时刻。” “都说了我保护你!”苏格拍拍胸脯,“我从来不说谎。” 无心轻笑。 萧瑟打断他们的对话,“你顿悟出什么来了?” “不才,佛门六通,都有所得。”没了一身功力,却又习得了佛门六通,所以说,什么秘籍不秘籍的,他才不在乎,他的天资,才是他立世的根本。 “唉,跟你们一比,我好像什么都不行啊!”听闻此言,雷无桀从惊叹中回过神来,略显丧气的说。 本来想着进入江湖,闯出一番名堂来,结果遇到的人,他一个都打不过,他的能力这么差的吗? “你跟他比什么?”萧瑟没好气地说,“此辈中的第一人,不是无心,就是无双,你跟他们比,不是自找苦吃?” “那苏姑娘呢?”雷无桀挠挠头,“苏姑娘不才是第一人吗?” 萧瑟一顿,“她不算在内!” 17岁的神游,哪里是同辈第一,简直是前无来者,把她放进去,不是欺负人吗? “你别跟我比,我有挂!”苏格拍拍他的肩膀,“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的!” “什么挂?”雷无桀没听懂,挂是什么意思。 “吃药啊!”苏格手中捏着一个小玉瓶,“十年功力,二十年功力,50年功力,还是洗精伐髓,改变资质,你想要的话,我都有哦~” “别开玩笑了。”雷无桀摆摆手,“这种药哪里是这么好得的,就是有,也是外力,练剑,还是要靠自己感悟的!” “不然光有功力,却无剑意,那也不是剑仙。” 苏格耸耸肩,她不缺剑意,来来回回不知道练过多少遍了,雷无桀想要的话,她给他体验一下,也不是不能助他修炼。 不过他说的对,剑意,还是要自己琢磨的好,那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剑。 萧瑟看着她收回的玉瓶,心里为雷无桀默哀。 苏格有句话说的对,她从来没有说过谎,所以这些药,说不准就是真的。 无双城的人已走,剩下的小势力不足为惧,无禅来到无心身边,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无心看向唐莲,他可是记得,雷无桀说过要把他交给雪月城的。 “雪月城护送你本来就是要去九龙门的,既然大觉师傅已经放弃,我们也不会再抓你回去了。”唐莲说道。 “我家在寒水寺。”无心看向无禅,老和尚不在,他或许不会回去,只跟老和尚一样,到处游历一番,最后再回到寺庙修行。 不过不论怎么样,寒水寺都是他的家。 “你家在天外天!”突然一道声音插进来。 众人回首一看,赫然是白发仙追了过来。 在他的旁边,枪仙司空长风也来了。 “阿爹!”司空千落惊喜地叫道。 “三师尊!”唐莲也恭敬地打招呼。 司空长风运起轻功来到众人面前,他其实早就到了,和白发仙打了一架后,又看到山上无尽的剑意威压,这是他在李寒衣身上都没见到过得威势。 他和白发仙停止了交涉,看到了苏格出剑的全过程,直到无双城弟子走了才出来。 “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司空长风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略带郑重的对无心说道。武力押送是不可能的了,他不觉得自己能打过那个小姑娘,可是叶安世回去,是不可避免的。 “我想回寒水寺。”无心抿抿唇,他没想到雪月城不囚禁他,却想送他回天外天。 可是天外天没有他父亲,没有老和尚,他去了又能如何? “雪月城前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司空长风还是那句话,他深深的看向无心,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责任。 “他说他不想回去。”苏格拦在无心面前,“你不许逼他!” “不是我逼他,而是他的家在天外天!”司空长风看向身后的白发仙,“你想寒水寺可以,但不是现在。” 无心也跟着看向白发仙,低声叫了一声“莫叔叔。” “一见了我就跑,还出手那么重。”白发仙走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叔叔了。” “莫叔叔武功那么高,我怎么可能伤到你?”无心解释道。 “那就随我走吧!”白发仙面色舒缓下来,这是他的少宗主,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晚辈。 无心迟疑的看着他。 “都说了他不想回去!”苏格把无心拉到身后,“你们想打架吗?” “要打就打!我们可不怕你!”雷无桀也跟着喊道。 白发仙面色一冷,可他还真的不一定能打过这个小姑娘。 “十二年期已满,你该回去了。”司空长风劝解道。 “十二年之约,他是质子,只能听你们的,十二年已过,他是自由的,天地诺大,他想去哪就去哪!”萧瑟反驳道,“无心,跟着你的心走。” “对,打不了再打一架!”雷无桀也跟着点头。 无心苦笑一声,“你就要拜师雪月城,哪里能跟枪仙动手?” “师门是师门,公道是公道,兄弟是兄弟!”雷无桀摆明了是要站在无心这一边的。 “少宗主!”白发仙知道无心离开太久了,他的心已经不在天外天了,可是天外天从没有放弃过他,他朝着无心缓缓单膝落地,行了一个下属礼,“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经等了十二年了!” “哎!不能道德绑架啊!”苏格抬手强硬地让白发仙站起来,“你们是魔教,讲什么情义?无心!别看他!” 白发仙也没勉强跪下,只是执着地说,“域外十六派,早已四分五裂,只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大家都在等待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你们耍赖!天外天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干嘛非要拉着无心?”苏格瞪着他,“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你是他叔叔,不是应该希望他开心吗?为什么要让他为难?” 无心苦笑一声,他知道白发仙的话成功了,他可以逍遥,但是天外天少宗主不行,人生在世,不能只为自己而活,还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无心从苏格身后走出来,释然地说,“不必争执了,回不回寒水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老和尚已死,那里不过是个回忆罢了。” “莫叔叔,我会随你回去的!” “无心!”萧瑟看着无心认真地说,“你若不愿意,我们可以为你想办法。不必委屈自己。”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无心笑笑,“我知道你有办法,但是老和尚说的对,我的家在方外之镜,天外之天。” “人生在世,谁能无情?”天外天所有人的情义,他怎么能舍得辜负? “师兄,我走了!”无心看向无禅,笑着道别。 “师弟,无论你是无心,还是叶安世,寒水寺都是你的家。”无禅说道。 无心笑笑,看向雷无桀,“我教你的拳,要记得练。” 雷无桀点点头,他知道无心的选择,也尊重他的选择。 反正兄弟情义永远不会变。 无心又看向萧瑟,“至于我教你的心法,希望你永远不会用到。” “我已经忘了!”萧瑟嘴硬道。 “那再好不过。”他又看向苏格,“多谢苏姑娘的相护,有缘我们再见。” “天外天在哪?等我陪雷无桀去完雪月城,我就去找你!”苏格说道,“要是他们欺负你,我就去揍他们!” 无心失笑,他对着萧瑟说,“有些话,早点说出来,不要让自己后悔,有些人,你跟她玩委婉,她是看不出来的!” “多嘴!”萧瑟哼了一声,他需要一个和尚指教? “和简单的人说简单的事,七扭八拐的,迟早把人弄丢了。”无心也不在意他的冷脸,慢悠悠地走到白发仙身边,“等我了却旧缘,我们再重闯江湖。” “我们等你!”雷无桀喊道。 无心没有回头,和白发仙一起离开了此地。 少年歌行10 无心走了,司空长风也有空搭理女儿了。 “爹,你刚刚的样子好像大反派!”司空千落搂着枪仙的胳膊撒娇道。 “什么大反派?”司空长风不满道,“我这是为了无心好!” “中原武林多少人看着他?就连无双城也在觊觎他!不让他回天外天,难道要让他对抗整个武林吗?” “啊?原来前辈是想让无心去域外躲躲啊!”雷无桀这才反应过来,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前辈,我好像误会你了。” “可是三师尊,无心毕竟是天外天少宗主,你不怕他回去后,重整魔教,再次入侵中原吗?”唐莲不解地问。 “当年魔教东征,自有其他缘故。魔教不会再次重来的!”司空长风解释道,“再说了,雪月城不怕天外天,更不会怕一个小小少年。” “千落,我还没说你呢!你这次...” “阿爹!你别生气嘛!”千落连忙打断他的话,拉着司空长风的胳膊不停撒娇,“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把雪月城都翻遍了!”司空长风提高了音量,面对千落的撒娇不为所动,背后却偷偷给唐莲打手势,让他过来递梯子。 唐莲愣了一下,上前两步说道,“三师尊,大小姐这次确实胡闹,一定要严加惩处!” 司空长风恨铁不成钢,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是要唐莲求情啊! 司空千落一听这个话也生气了,和唐莲两不相让的争辩了起来,司空长风只能两边缓和,不停地调解。 苏格戳戳萧瑟,小声问,“那个黄金棺材,还要不要?” 萧瑟看向一边无人问津的棺材,“应该不要了吧?”无心都走了,九龙门和无禅也走了,这也不是雪月城的东西,现在就是无主之物啊! “太好了!”苏格偷偷溜过去,挥手将它收进空间里,“又赚了一笔,嘿嘿嘿。” 司空千落和枪仙走了,唐莲要执行别的任务,最后还是苏格三人一起上路。 在这之前,她要先给萧瑟治伤,这可把她难坏了。 “用什么办法好呢?”苏格扒拉着脑海里的治愈之法,只觉得选择癌都要犯了。 “不急,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萧瑟见她为难,体贴的没有多催。 苏格叹口气,放弃了思考,直接让萧瑟自己选,“这个是功法,有枯木回春之效,估计练到个四五层就能治你的伤了,这个是洗髓丹,可以重塑经脉,但是会很疼,一般人受不了,这个是灵药,要左以针灸或者功力辅助,帮你吸收药性疗伤,吃个两三回应该差不多了......” 一个是长久之道,一个虽然快,但是疼,还有一个最稳妥,但是慢。 萧瑟毫不犹豫地拿了那个洗髓丹塞进嘴里,他要最快的! “哎!你怎么就吃了?!”苏格大惊,洗髓丹怎么能不准备一番就吃呢? “没事,我不怕疼。”萧瑟淡定地回复。 雷无桀被苏格的反应吓了一跳,凑过来追问,“怎么了?萧瑟吃错东西了?” “他把洗髓丹吃了!”苏格崩溃的想要抓头,她朝着雷无桀急道,“快快快!找个湖,找条河,随便什么都好,有水就行了!” “水?什么水?”雷无桀不明所以地问,“是要给萧瑟喝吗?给他催吐吗?我来!” 雷无桀卷起袖子就准备给萧瑟来个人工催吐,被苏格打断了,“快给他找洗澡水啊!” 萧瑟已经开始炼化药力,浑身上下都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并且痛感越来越强,很快他就无力关注外界,一心和身上的痛感对抗。 “萧瑟吃的什么药啊?怎么感觉不太对劲。”雷无桀见萧瑟好像失去了意识,连忙把他背了起来,朝来时看到的小湖跑去。 “哎呀,还说不急,我都没给说明书他就把药吃了!”苏格跟着雷无桀一起跑,“平时的沉稳哪去了?” 雷无桀将他带到河边,“现在怎么办?” “把他扔进去!”苏格回道。 “扔.....扔进去?”雷无桀动作一顿,“这样不好吧?” “对哦!”苏格看看脸露痛苦的萧瑟,“把他衣服脱了,洗澡怎么能不脱衣服呢?” “洗...洗澡?”不是给他治伤吗?萧瑟都这么痛苦了,现在是洗澡的时候吗? “快点!全扒光!”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往外冒杂质了,额头也是细密的汗水。 “哦!”雷无桀觉得应该听大夫的话,虽然不解,但还是把萧瑟的外衣全脱了,见苏格还在面前待着,他犹豫着问,“你要不要先避开?” 苏格咂咂嘴,在看腹肌和被熏走之间艰难徘徊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先走,“你把他放在湖中央,看着他别被淹死了啊!” 雷无桀应了一声,然后就把萧瑟带到了湖中央,到底记着这里是野外,最后还是没有把他衣服扒光。 苏格守在湖边,突然想到了什么,“来福呢?!” 刚刚光顾着萧瑟了,她把夯昊丢了! 苏格连忙往回走,还好她们离得不远,夯昊还在迈着小短腿赶路呢!看见苏格过来,它立马委屈的哼叫。 苏格心虚的塞了一根大骨头给它,夯昊立马被安抚住了。 想了想苏格又拿了一套衣服和一盒子食物出来,然后慢悠悠地朝湖边走。 等苏格拎着食盒来到湖边,萧瑟已经踏着湖水飞身上岸了,看着他裸露着的上半身,苏格手里的食盒啪的一声掉了,她用衣服捂着脸,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哇~” 不比小和尚身材差啊! 而且刚刚洗髓的缘故,萧瑟的皮肤更加白皙,却又肌理分明,宽肩窄腰,身材颀长。 “萧瑟,你长得太好看了!” 找不到合适的图 萧瑟面色微红,却还是镇定的拿过苏格手里的男士外衣披在身上,“我本来就很好看!” “嘿嘿嘿~但是你现在更好看了!”苏格伸手想戳戳他的腹肌,可惜萧瑟动作太快,很快就把衣服拢好了,苏格发出失望的叹息。 “萧瑟,你哪里来的新衣服?”雷无桀略慢一步从湖里出来,身上还湿漉漉的搭着水,“苏姑娘,你不知道,刚刚萧瑟他......唔!” 萧瑟捂着他的嘴,黑着脸说,“闭嘴!” 苏格淡定的看着他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都说是洗髓丹了,是用来祛除体内杂质,改变资质的!” 萧瑟没说话,肚子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苏格了然的把食盒递过去。 “我是不是很贴心?” 雷无桀打开一看,全是好吃的,“哇,苏姑娘,你真是太好了!” “能和你一起赶路,真是太幸福了!”雷无桀把吃的全都端出来,“不像萧瑟,嘴巴毒还抠门!”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吗?”萧瑟没空理会雷无桀的抱怨,他虽然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但实际上饿的恨不得把碗都啃了。 等他吃饱喝足,这才认真地看向苏格,“多谢你的药,需要什么报酬,我会竭尽全力给你。” 他刚刚已经检查过身体了,隐脉的伤全好不说,内力运行比以前更加顺畅,此等效果,不是一般药物能达到的。 哪怕恢复身份,他也要把这个情还了。 苏格嘿嘿一笑,“你能把腹肌给我摸摸吗?” 刚刚匆匆一瞥,还没看的仔细呢! 这么个极品在身边,能看不能摸真的好不甘啊! 之前没看过就算了,现在看过了还在眼前晃,谁还能忍得住啊? 萧瑟一顿,想把刚刚的话收回。 “我替他答应了!”雷无桀啃着最后一只鸡爪,大气地应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应该的!” “汪汪~”夯昊也跟着叫了两声。 这个女主人它同意了,如果分手,请把它判给女方。 “你走开!”萧瑟没好气地说。 “嘿嘿,你们聊。”雷无桀把夯昊抱着走远了一点,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萧瑟看着眼巴巴的苏格,略带镇定地说,“换个条件,你想要金银还是灵药,或者我帮你做一件事...” 说着说着他语气弱了下来,虽然他是永安王,但是他真的不一定比苏格有钱。 “可以不换吗?那些我都不缺。”苏格果然对这些话无动于衷。 萧瑟手指微动,“我的身体,自然只有我的妻子能碰。” “那成为你妻子有什么条件?”苏格想也不想地问道。 成不成另说,话说一半当然要先追问到底。 “自然是要我喜欢。” “哦!” 苏格淡淡的应了一声。 萧瑟微怔,她怎么不继续问了? 苏格拍拍萧瑟的肩膀,欣慰道,“遵守男德,果然是我的好朋友!给你点个赞。” 说完就去找雷无桀了。 吃饱喝足,他们该赶路了。 萧瑟目怔口呆地看着苏格走远,心里一片凌乱,他这是出师未捷吗? 三人对着唐莲留下来的地图,顺利的来到了雪月城。 萧瑟心气不顺,将雷无桀的欠款从五百两涨到了八百两。 雷无桀垮着脸迅速奔向了登天阁,假装没听见萧瑟的话。 “你去哪?”萧瑟见苏格也跟着走了,连忙追问。 “逛街啊!天下四城,来都来了,我肯定要看看这里的景点。” “刚刚我听说了,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是雪月城四绝!我要去看看!” “你一个人去?” “那不然呢?雷无桀不是要去闯阁吗?” 萧瑟咬咬牙,“我也没来过雪月城,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你不等雷无桀了吗?”苏格歪着脑袋看他,“他的欠款还没还呢吧?” “没关系,跑得了人跑不了家,江南霹雳堂和雪月城都在呢!” 萧瑟抱着夯昊跟上她,“走吧!” 苏格眨巴眨巴眼睛,跟在萧瑟的后面,很快就追上他,把夯昊抢了过来,“先去街市。” 雪月城不愧是天下四城之一,街上很是热闹,苏格吃的玩得买了一大堆,让萧瑟给她抱着,拿不下了就偷偷塞进空间里,等他们走完一条街,雷无桀也跟着出来了。 “你们跑哪去了,我找了你们半天!”雷无桀夺过萧瑟手里的糖人塞嘴里,“有水吗?我都渴死了!” “这么快就出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弱啊!”萧瑟懒洋洋地回答,顺便把手里不想吃的零食全都塞他手里。 “我还没输呢!”雷无桀接过苏格手里的水壶喝了一口,然后把萧瑟递给他的吃的塞嘴里,“这十三层的那家伙不跟我比武,他跟我比摇骰子!” “你赌术比我高,教教我呗!” 萧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加钱!” “加钱?!”雷无桀停下咀嚼,他已经欠了八百两了,再给他都要还不起了,不过想想八百两他也不一定能还的起。 虱子多了不怕痒,加钱就加钱! “行,你说!加多少!” “凑个整数,给我一千两好了!” “一千两!”即使早有准备,他还是被一千两这个数字惊到了,雷无桀咽咽口水,果断的转向苏格,“苏姑娘,你这么厉害,赌术也一定很好吧?” “我会作弊。”苏格无辜地说。 她的赌术只能说是一般水准,但是她手段多,作弊没人能发现。 雷无桀拉着苏格往旁边走几步,“那你替我给萧瑟说说情呗!” “我帮你看他的腹肌!”雷无桀小声说。 “行!”苏格两眼放光,也不管雷无桀做不做得到,直接到萧瑟身边说,“他的欠款我还了!一千两是吗?现付!” 萧瑟板着脸,“一千两是之前的报价,现在涨价了!” “多少,你说!”苏格面不改色, 她别的不一定有,但是钱管够。 萧瑟一噎,看着眼巴巴的苏格,不知道说多少出来才能让苏格放弃。 不过想来她大概是不会被吓着的。 “我不要钱,我要一个约定。” “约定?”苏格回头看向雷无桀,不知道这个约定是对他的,还是对自己的,“什么约定?” “我要你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便帮他闯过十三层!” 萧瑟老神在在的补充道,“什么约定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要是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少年歌行11 苏格最后还是答应了萧瑟的条件,因为这个约定是跟她定的。 要是让雷无桀遵守,那她还要考虑考虑,可要是对苏格的约定,那履不履行,不还是看她自己吗? 毕竟她只是个小女子,又不是君子,说话算话对她来说不存在的。 萧瑟不知道苏格心里的小九九,见她答应了,就如约告诉雷无桀十三层的信息,还告诉了他解决方法。 等雷无桀走后,萧瑟注意到他们身边出现了望城山的弟子。 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可否有幸请两位喝个茶?” 李凡松凝眉打量了萧瑟片刻。 “紫薇望气,道眼寻龙,道长可看出了什么?” “什么什么?”苏格抱着夯昊凑了过来,“谁要望气?寻什么龙?萧瑟你要算命吗?找我呀!我也会!” “你凑什么热闹?”萧瑟伸手抵着她的脑袋将她摁开。 “我怎么就是凑热闹了?你身上的龙气冲天,这两个小道士能算出什么?”苏格扒拉下他的手指,“他们想算也没那个命啊!” “你真会算?”这下三人全都朝着她看去。 “那当然了!”苏格给夯昊顺着毛,“命运无常,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有什么样的未来取决于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此刻说出一个可能,但你随后改变了想法,那这个可能也会改变。” “萧瑟,你想要什么样的命?”问完又叹口气,“我觉得你算不算都行!” “天道宠儿,只要你认真,做什么事都能成功,无非是中间的挫折多与少罢了。” “天道宠儿?”萧瑟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算是宠儿吗? 苏格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想成功,必定要先学会失败。” “一时的失落算什么?这都是必经的道路。” 哪个成功者没有经历一番苦难呢!不跌落谷底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主角。 “你突然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我还有点儿不习惯。”萧瑟突然吐槽道。 “不过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宠儿!”萧瑟傲然地看向皇城的方向,这天启,他就是天,谁都不能让他屈服。 “听你的,不算了。”萧瑟放过了两个道士,“真折了望城山的气运,赵玉真还不提剑来砍我?” 飞轩松了一口气,皇子的命运可不是那么好算的,这不止是一人的命运,还是一国的命运。 “苏姑娘?!”街市上突然传来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 苏格望过去,看见不远处司空千落正骑着骏马朝他们奔来。 “千落?” “苏姑娘,你们终于来了,我一个月前就在等你们的消息了。”司空千落跳下马,走到苏格面前撸了撸她怀里的小狗狗。 她对这个苏姑娘可是印象深刻,毕竟这是比她爹还深不可测的人物,关键是她的年龄还这么小! 知道她要来雪月城,她早早就等着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萧瑟扶额,不想对这个多出来的一个月做任何评价,只是小声对苏格说,“拖着她!” 苏格不明所以,见司空千落喜欢夯昊便塞到她怀里让她撸,“说好的要来雪月城,我肯定不会变卦的!” “千落,听说雪月城四绝特别漂亮,你能带我见识见识吗?” “当然没问题!”司空千落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你要先等一等,今天是我守阁,我要先去拦闯阁者!” “啊?守阁啊?”苏格看看不远处的登天阁,“那你要和雷无桀打架吗?” “雷无桀?”司空千落看向她的身后,萧瑟还在,雷无桀不见了踪影,“没想到是那小子!难怪能一下子闯到14层!” “不过守阁是我职责所在,我不会放水的!” “那你加油!雷无桀最近练武可认真了!”苏格也没多言,直接和千落道了别。 “等我和雷无桀打过了,我再来找你!” 司空千落将夯昊还回去就骑着马走了,萧瑟叹气道,“不是让你拖着她吗?” “为什么要拖着啊?”苏格不明白,而且她已经努力拖着了,这不是对方有事吗?她不能耽误对方呀! “雷无桀正在闯阁,失败了就不能拜入雪月城,我们身为他的朋友,不应该帮帮他吗?”萧瑟解释道,不过他也不是非要用这个方法,所以司空千落走了他也不强求。 “可是雷无桀不一定打不赢千落呀!”苏格说道,雷无桀最近那么认真的练武,也不是没有效果的,他本来就天资不错,上次又受了刺激,现在的进步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萧瑟一怔,“你说得对,雷无桀不一定就打不赢她!” 他习惯了算计一切,都忘了那小子也不是弱者。 十四层的灯很快就亮了起来,也不知道千落赶没赶的到,反正雷无桀是成功进入十五层了。 不过很快他又跑了下来。 “怎么了?我记得十五层是长老在守,难道你输了?” “没有,我刚刚和大师兄打了一架,他让我先下来休息,明天再继续闯阁!” “听你这么说你还赢了唐莲?” “嘿嘿,惭愧惭愧!”雷无桀嘴里说着谦虚的话,面上却得意极了。 萧瑟嗤笑一声,“说你胖你还喘着了,你能打赢唐莲,一定是他放水了!” “唉你...”雷无桀咬咬牙,知道就好,说出来干嘛?他不要面子的啊! “走吧!既然今天不打了,我请你去喝酒!”萧瑟眼里露出笑意,唐莲让他休息,不止是因为前面闯阁累了,还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以闯过十五层,所以这是让他再找外援呢! “好啊好啊!萧瑟请客!太难得了!”雷无桀一听萧瑟要请他喝酒,立马就答应了,毕竟他这个吝啬鬼,一路上光顾着省钱了,什么东西都不肯买。 “走啊,你还站着干嘛?”萧瑟望向苏格。 “我不喜欢喝酒,我要等千落!跟她一起看风花雪月!”苏格摇摇头,喝酒有什么好去的,两个大男人喝醉了还要她负责拉人,这种苦活她才不干! “等雷无桀拜入雪月城,你想看什么风景看不到?”萧瑟夺过苏格怀里的夯昊,“现在雷无桀闯阁更重要,作为朋友,你怎么能不陪着他呢!” 风花雪月那个丫头陪着有什么好看的,这种情趣,就该跟喜欢的人看才是。 苏格赖不过萧瑟,只能陪着他一起去,不过想想,要是他们两个喝醉了,那不就是让她为所欲为了吗? 想到这她又积极了起来。 萧瑟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空旷的酒馆,看起来还挺气派。 雷无桀看了都有点心虚,“萧瑟,你真的请我在这里喝酒?!我告诉你,我可没钱啊!” “放心,这里喝酒不用钱!”萧瑟率先踏入了进去,雷无桀随后跟上。 “不用钱用什么?你不会又要苏姑娘买单吧?” “用缘分,还有,一直让她买单的人不是你吗?”他坑钱,那都是付出劳动力的,雷无桀那才是真的白嫖。 酒馆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醉醺醺的老头躺在屋顶上。 苏格一看就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大佬装b,果然雷无桀喝了他的酒后。立马就内力大涨,受不了的晕了过去。 苏格看向只喝了一口的萧瑟,他怎么还不晕? 萧瑟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想喝?” 苏格摇摇头,她才不喜欢喝酒,“你不喝?” “这酒是为了雷无桀准备的!”萧瑟看向老神在在的酒店老板,“我说的对吗?酒仙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笑了笑,“他的能力,只能达到十四层,十五层,他闯不过的!” 不过现在就说不准了,那三杯酒,抵他三年苦修。 百里东君说完就走了,苏格看向晕倒的雷无桀和清醒的萧瑟,觉得她这次运气是真不好。 失策,算错对象了。 “你请的酒,你负责背他!”苏格兴趣缺缺地说。 “背什么背!就让他在这睡!”萧瑟没好气地说,“年纪轻轻的,冻一晚死不了。” 好处都让他沾了,还指望他服侍到底不成? 他家老头子都没让他服侍过! “那你在这看着,我要找客栈了!”苏格可不想睡在亭子里,她都进城了,怎么能还在将就呢! “后面有客房。”萧瑟观察了一下酒馆布局,“走吧,就在这睡一晚,明日方便一起行动。” “来福跟我睡!” “休想!” 萧瑟给苏格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让她自备了床褥,又给她铺好了,这才出了房门去安顿雷无桀。 这回就懒得找客房了,直接扛着雷无桀扔到亭子里,让他不至于被晨露淋着,然后就自顾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雷无桀精力满满的醒来,也不在意自己在外面睡了一晚,他现在感觉棒极了,喝碗酒功力连破三层,这种好事哪里找? “走吧,去闯登天阁!”雷无桀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去吧!我在这等苏格。”萧瑟懒洋洋地回答,不睡到日上三竿,她是不会醒来的。 “苏姑娘在哪呢?” “后面客房。” “客房?这还有客房呢?!”雷无桀看看身后的亭子,“......” 想说什么,可是想到萧瑟的性子,算了,没睡地上已经是他善心发作了! “那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等等!”萧瑟喊住了他,“先去给我买个早饭。” “你自己怎么不去!”雷无桀反问,他今天要闯阁唉,不给他加油就算了,还要使唤他,是不是朋友了?! “我要在这守着苏格!”萧瑟重复了一遍,当他不想走吗?他是不敢走。 谁知道走了回头人还在不在这? 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不会安稳等着他俩来找人。 “...”雷无桀没好气地说,“你们早点成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后还要靠他来维护好友的幸福! “等着!” 萧瑟面不改色的坐在亭子里欣赏晨景。 他这是不想成事吗?他是怕做不到!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可是情爱这方面,他却始终看不透她的心思。 苏格是被一声惊雷惊醒的,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看着艳阳高照的窗外,不明白这雷声哪来的。 “没想到十五层的长老是他!”萧瑟喃喃道,看见苏格已经起来了,便敛下情绪说道,“走吧,带你去吃早餐,然后去看雷无桀。” “他闯关成功了吗?”苏格打个哈欠,唤着夯昊过来。 小黄狗吐掉嘴里的草叶子,欢快地凑到苏格面前,一口叼住她扔来的大棒骨。 “没有,看来他这层不好闯了。”这雷云鹤当年号称九天惊雷憾乾坤,一指破空九万里,是同雷梦杀,雷千虎,雷轰并称为雷门四杰的天镜高手。 雷无桀即使功力大涨,也不可能打赢逍遥天境,这一层,不能光拼武力了。 “咦。那个人骑着鹤走了…”苏格突然停下逗弄夯昊的手,抬头看向一只远去的飞鹤。 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宽松的吗?早知道她也召唤一只骑宠了! 这武侠世界的边界太不好琢磨了,害她好多东西都不敢拿出来。 “看来雷无桀闯关成功了!”萧瑟说道,“我们要快一点了!” 苏格和萧瑟来到登天阁,雷无桀正站在阁顶问剑雪月剑仙李寒衣。 “雷无桀还没被揍够吗?”苏格咬着包子听着雷无桀不停召唤雪月剑仙,这一路雷无桀都是输着过来的,打了那么多架,还没打够吗? 这雪月剑仙一听就比他厉害,跟她问剑,肯定又是输。 “他的的目的,不一定是问剑,也可能是找人。”萧瑟淡定地说。 “找人...”苏格看见雷无桀背后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影,了然道,“寻亲啊!” 这下轮到萧瑟惊讶了,“寻亲?” 他还以这小子为是为了他师傅雷轰找人的,没想到是为了自己啊! 那边李寒衣已经不客气地教训起了弟弟,苏格看着裂开一半的登天阁,心里为司空长风默哀,“不愧是一城供养,这么大的楼房说砍就砍!” “这登天阁是不是经常要维修啊?” “来一个人打一次架,这房子要修多少次啊?” “为什么不放在外面比武,修房子好麻烦的!” 苏格说一句,她后面的司空长风就心痛一次,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李寒衣,你这个混蛋! 少年歌行12 司空长风和唐莲刚走出来,就看见李寒衣劈了半座登天阁,把他气的的心肝脾肺都在疼,大概是他的叫声太过惨烈,屋顶的李寒衣挥手招来一条红绸,将歪掉的半边楼给拉回来了。 不等司空长风松口气,又有一个人来问剑,李寒衣应了一招,剩下的登天阁也成了两半。 一边一剑,登天阁被切的整整齐齐。 “李寒衣,我跟你拼了!” “不要拦我,我的登天阁!” 司空长风大喊道,被唐莲扶着直跺脚。 苏格心虚的拉着萧瑟后退了几步,这是李寒衣劈的阁,和雷无桀没有关系,他们是不会负责的! “哇,萧瑟你看,花瓣都飞过来了!”苏格突然拉着萧瑟去看被剑气吸引的漫天花瓣,“这招太拉风了,我也要学!” “这才是女孩子应该学的剑法,我的万剑归宗弱爆了!” “这是雪月剑仙的月夕花晨。”萧瑟看着被花瓣包围的苏格,是很美,“不过你的万剑归宗也不差。” 那毁天灭地的威压,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雷无桀和李凡松跌落在地,没了再问剑的决心。 “还是打不过。”雷无桀瘫在地上无力地说。 “那可是雪月剑仙,打得过才有鬼吧!”李凡松艰难地爬起来,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奇怪。 “你没事吧?”苏格戳戳雷无桀的胳膊,“还闯吗?” “不闯了!”雷无桀摇摇头,他来是为了找人的,现在人已经见到了,闯不闯阁已经不重要了。 李寒衣从登天阁上下来,走到李凡松面前拔出他的桃木剑,“这剑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自己刻的,还没取名字。”李凡松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要不剑仙你给我取一个?” “懒得取。”李寒衣面色一寒,把剑给折了。 苏格凑到萧瑟面前小声问,“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失望?这剑有什么名堂吗?” “不知道。”萧瑟摇摇头。他又不是真的全知全能,李寒衣的心思,他猜不到,也不想猜。 李寒衣又走到雷无桀身边,问他为什么来问剑,司空长风立马来了兴致,“注意看啊!好戏要来了!” 雷无桀说想要李寒衣去见他的师傅,苏格觉得李寒衣好像又被噎了一下,心气不顺,连带着对雷无桀也没了好脸色。 “他们怎么好像不熟啊?”苏格有些疑惑,不是姐弟吗?难道是失散多年?可是李寒衣好像认识弟弟啊! “这傻子是不是不知道?”萧瑟倒是看出了一点情况,不过他也没有多言。 “行了,不理这傻子了。”萧瑟看向苏格,“雷无桀的任务完成了,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苏格思考了一下,“看看雪月城的风花雪月,然后去天外天找无心,一路上再见识一下其他三城的风景。” “天下那么大,哪里去不得?” “...”好家伙,这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计划里啊! “我还要跟雷无桀要欠款,便先留在雪月城陪你一起看风花雪月吧!”他们的约定是闯阁的报价,之前欠的八百两,还是要雷无桀还的。 “好啊!”苏格正愁萧瑟要是跑了,她跟雷无桀的约定怎么履行呢,她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雷无桀听见萧瑟要欠银,本来就强撑的心神瞬间就泄气,直接晕了过去。 “萧公子要看风花雪月,不如我带你去观赏一番,这雪月城什么时候的景色最美,我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司空长风满脸热情的插了进来。 “不去!”萧瑟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么美的景色,跟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老吗?不老呀?”苏格看看司空长风,“蛮帅的,成熟男人嘛!” 萧瑟一噎,苏格什么眼神,这么个老头子也叫帅? 司空长风倒是自得的笑笑,“还是苏姑娘有眼光!想当年我也是武林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多少姑娘追着我求嫁......” 见萧瑟脸色不好,司空长风又转移话题道,“不过萧公子说的对,这些风景还是你们这些未成婚的小年轻去看来的好,不如这样,萧公子先在城主府住一晚,我让唐莲给你做个雪月城风景的攻略,这样你们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身后扶着雷无桀的唐莲为难地说,“三师尊,我也不懂这个......” 他平时都是在练功,要么就是在教导师弟,哪里知道雪月城哪里好看? “没事,我让千落帮你!”司空长风随口道,反正先把萧瑟留下来再说。 萧瑟也知道司空长风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他也不想这么便宜了他,“留下也行,不过小夯货的欠条,你们给吗?” 唐莲默默把目光转向司空长风,他没钱,雪月城的财务是掌握在三师尊手里的,还不还钱他说了算。 “没问题!”司空长风想也不想的应道,不就是八百两,雪月城给他都行! 就怕萧瑟不肯要。 晚上苏格陪着萧瑟去了城主府,司空千落热情的招待了她,两人围着小黄狗聊了一晚上,最后还睡在了一起。 把萧瑟看的脸黑不已,对缠着他不放的司空长风更加嫌弃。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司空长风明知故问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老头子?”萧瑟冷着脸,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枪仙?” 司空长风收起了笑脸,低沉地说,“你在怪我!” “我没有怪你。”萧瑟冷淡地平叙,“趋利避害是本能。” “我只是看不起你!” “当年你王叔入狱之时,我手提长枪,本已打算冲出雪月城,直奔天启。”司空长风叹了一口气,“可我当时收到了你王叔亲笔书写的一封信。” “信里要求我无论如何都不许离开天启城。” “你知道的,你王叔的笔迹,龙飞凤舞,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 “他又是算无遗策的卿相公子,我怕我若是不听他的话,会破坏他的计划。” “谁知道再听他的消息,他已经死了。” 萧瑟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 “我真的很后悔,当初就应该把书信撕得粉碎,冲去天启,把他救出去。” “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司空长风说完,突然伸手挥出一根银针,直冲萧瑟手腕而去。 萧瑟本能的缩回手,避开了这根银针。 “你的伤好了?”司空长风有些惊喜,他再次伸手,召唤出他的长枪,往萧瑟那边试探而去。 萧瑟袖中的无极棍抽出,精准地接住了他的招式。 司空长风只试探了两招,就放下了枪,“我就知道,当年的天下第一天才,不会就这样沉寂!” “你想错了,我当年的确受了伤!”萧瑟也收回了无极棍,“隐脉受损,无法练武。直到一个月之前。” “是苏姑娘?”司空长风了然地问,隐脉受损,他也没有办法治疗,他的师傅辛百草也不一定有办法,只有这个苏姑娘,满满的神秘。 他本来担心这个女孩的身份会不会有异。可是看到了她那毁天灭地的一剑,他知道没有哪个皇子可以请得动她,即使请动了,她也不必用这么迂回的办法跟着萧瑟。 如今更加庆幸这个女孩遇到的是萧瑟,他对他们的计划更加有信心了。 萧瑟没有回答,只是让司空长风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不要老是缠着苏格。 “你喜欢她?”司空长风肯定道。 “管好你的人就是了!”萧瑟避而不答。 “你放心,苏姑娘是雪月城的贵客,不论是因为她的武功,还是作为你的恩人,或者是...未来的主母,雪月城都会好好招待她的!”司空长风笑笑,“只要你留在雪月城,我一定让全城弟子给你助攻!” “多事!”萧瑟白了他一眼,直接走人。 “那雪月城风景攻略你还要不要?”司空长风在他身后大喊。 “让唐莲给我!”萧瑟面不改色的回答。 至于司空千落就免了,别跟他抢人就谢天谢地了。 接下来几天,雷无桀和司空千落都不见身影,唐莲又不解风情,苏格只能和萧瑟一起出去玩。 雪月城的风花雪月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特色,每一次去都有不同的感受,苏格和萧瑟玩了十余日才算尽兴,正好雷无桀也被放出来了。 “雷无桀!”苏格远远看见雷无桀,立马喊住他。 “苏姑娘?”雷无桀停下脚步,“你今天没有跟萧师弟出去玩吗?” “该玩的都玩得差不多了,我都准备走人了!”苏格摆摆手,“倒是你,光顾着练剑,是不是把我们的约定都忘光了?” 本来只是有点心痒,结果这么多天和萧瑟待在一起,把她看的更馋了! 不摸到她不甘心! “约定?”雷无桀挠挠头,“你们还没成事啊?” 他以为相处这么多天,萧瑟该有些进步才是。没想到一点进展都没有。 “什么成事?”苏格没听懂,“你不会想赖账吧?我告诉你,敢骗我的人都下地狱去了!” 说完捏捏拳头,表示她可不是吃素的。 “怎么会呢!”雷无桀心虚的笑笑,“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达成!” “不如这样,我跟萧瑟去比武,打的激烈一点,他肯定要去沐浴换衣服,到时候你就可以偷偷看到了!” 苏格白了他一眼,“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萧瑟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打趴下!哪里激烈的起来?” “何况我要的是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摸到!偷偷摸摸不用你我也可以做到!” 她可不是不讲道理的采花贼,怎么能偷偷强男人呢? 多丢脸啊! “什么叫三脚猫?我最近进步可大了好吗?”雷无桀拔了拔手中的剑,想要做做样子,结果连剑都拔不出来。 苏格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越练越回去了。 雷无桀鼓鼓嘴,有些泄气。 “光明正大的话,那只有你们成亲了,不然怎么都光明不起来!” “成亲?”苏格想了想,立马摇头,“不行!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太不划算了!” “亏本的生意我不干!” 雷无桀连忙反驳,“怎么能是亏本呢?你想想,森林再大也不是你的,可是这棵树是你的啊!那不是随你为所欲为?” 为了兄弟的幸福,他可是拼了! 萧瑟不喊他一声师兄,都对不起他的付出! “那也不行,我森林还没看完呢,怎么知道这棵树就是最好的?选早了亏本怎么办?” “这还用看吗?你想想萧瑟!”雷无桀卖力的宣传,“虽然毒舌了点,抠门了点,傲娇了点...” “呃...但是他好看啊!有钱!武功又好!那谁不是说他是第一天才吗?” “而且他还是枪仙的徒弟!普天之下,同辈之中,有几个能比得上他?” “大师兄有天女蕊了!李凡松是个道士,无双又是个小屁孩...” “无心就很好啊!”苏格捧着脸想到了那个唇红齿白的邪肆小和尚,她有点想去天外天了! “无心...无心是个和尚啊!他不碰女色!” “胡说,无心是俗家弟子!可以婚嫁的!” “可是无心不喜欢你啊!”雷无桀急道,“人家无心情爱,我们也不能强求不是?” “而且我们想的那么多,人家也不一定就能看上你啊?” 苏格眼睛一眯,不善地看向他,“你是说我很差吗?” 雷无桀手中的听雨剑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脱手而出。 “当然不是!”雷无桀紧紧握住听雨剑,提着一口气说,“我的意思是,人家也许另有所爱了呢?” “爱情这个东西不讲道理,不会因为你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心地善良,武功高强,贴心懂事......” 见苏格神色缓和下来,雷无桀才讪笑着继续道,“不会因为你优秀就爱上你不是?而且未来遇见什么样的人还要未来再说!” “谁知道下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现?要是一辈子不出现,你也不能等一辈子呀!” “你早一点定下来,不就能早一点享受爱情的滋味了吗?” “我保证!一定把萧瑟给你追到手!” “他要是对你不好,我让大师兄和大师姐联系整个雪月城追杀他!” 少年歌行13 “大师兄!江湖救急!”雷无桀跑到唐莲的小院里,可怜巴巴地喊道。 “怎么了?你不是在跟二师尊练剑吗?”唐莲淡定地看着雷无桀,“我不擅剑,可能帮不了你!” “哎呀!不是练剑!是萧瑟!”雷无桀摆手道。 “萧师弟,他怎么了?”唐莲不解。他没听说萧瑟有什么难题啊! “还不是和苏姑娘的事?”雷无桀嫌弃地说,“整天一副臭屁的样子!结果追个姑娘都追不到,还要靠我来献策!” “......” “他们的事,你凑什么热闹?”唐莲恢复淡定,“萧瑟要你帮忙的吗?” 这小子能帮什么忙?萧瑟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倒没有!”雷无桀挠挠头,“这不是我答应了苏格,要帮她拿下萧瑟吗?” “做不到不仅要还她二百两银子!还要担心我的小命能不能接住她的剑!” “我连萧瑟的八百两都没还呢!哪里有钱再掏二百两?” “你的钱三师尊不是已经替你还了吗?什么时候又欠苏姑娘的钱了?你到底还有多少债务?”唐莲无语道。 “别提了,总的来说还是萧瑟的欠条,不过转移到苏姑娘身上罢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还给萧瑟,这样就能一笔勾销了!”雷无桀叹气,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给坑了,谁知道三师尊这么热心,这么多钱说还就还了。 “慌什么?萧师弟一看就喜欢苏姑娘,两情相悦还不好撮合吗?”唐莲不慌不忙道。 “关键是,苏姑娘她不悦啊!”雷无桀苦着脸,“她只馋萧瑟身子,不想负责!” “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我怎么能干呢?”雷无桀大义凛然道,随后求助地看向唐莲,“所以有什么办法能撮合他俩,让他们两情相悦啊?” “萧瑟怎么说也是你师弟,我们还同生共死过,你一定会帮他的吧?” 唐莲为难地看着他,“我倒不是介意帮忙,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撮合呀?” 他自己还没弄明白呢,怎么撮合别人? “这样吧,半月后是雪月城一年一度的百花会,到时候年轻弟子都会参加,你让萧瑟陪你去,到时候把酒高歌,吟诗作对,说不准苏姑娘就看中他了呢?” “行不行啊?苏姑娘是看才华的人吗?”雷无桀迟疑道,他怎么感觉苏姑娘更看中美色呢?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唐莲肯定地说,“凭萧师弟的风采,一定能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到时候一衬托,不就显得萧师弟更优秀了吗?” “说的也是!”雷无桀想了一下,萧瑟的外表还是很能唬人的,和别人一对比气质就更突出了,凭借苏姑娘的颜控,一定会更加中意萧瑟的,“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参加,记得见机行事,给他助攻啊!” “行了,你对萧师弟倒是热心!” “嘿嘿,这不是兄弟嘛!”更重要的是,这俩祖宗他都惹不起啊! 找完唐莲,雷无桀又跑去了萧瑟的院子,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着就欠揍。 “过来!找你有事!”雷无桀想到自己的费心费力,只觉得气势都高涨了起来,对着萧瑟吆喝道。 “有屁快放!”萧瑟白了他一眼。 “哎,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对待师兄的态度吗?” “你想挨打吗?” “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雷无桀气势立马就弱了起来,“我找你真的有事!关于苏姑娘的!” 萧瑟喝茶地手一顿,“她怎么了?” “不是她怎么了!是你怎么了!”雷无桀恨铁不成钢道,“都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没跟苏姑娘定下来?你的终身大事能不能上点心?” “多管闲事!” “什么叫多管闲事?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雷无桀气道,“我都打听好了,半个月之后是雪月城的百花会,到时候会有很多年轻弟子参加!苏姑娘肯定不会错过的!” “你再不抓紧,苏姑娘就要跟别人跑了。” “不会的!”萧瑟捏紧手中的杯子,佯装淡定道,“那些歪瓜裂枣,她看不上!” “你就是嘴硬吧!”雷无桀冷哼一声,“我看苏姑娘有意的很,她还让我帮她物色一下有哪些年轻俊才呢!” “话我带到了啊!该怎么表现你自己看着吧!” 雷无桀说完就跑了,他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接下来几天,为了让萧瑟有紧迫感,他还带着苏格在雪月城弟子中晃了一圈,对比下来萧瑟的确人中龙凤,可是萧瑟不知道他的目的啊,见雷无桀这么闲,他干脆的去了李寒衣那让她给雷无桀紧紧皮。 练剑练剑,剑都拔不出来,怎么练? 雷无桀苦着脸去找唐莲喝酒,苏格萧瑟都在。 “萧瑟,你太不够义气了,我帮你忙上忙下,你居然背刺我!” “我只是让你勤练武艺,拜师这么久了,你进步多少了?” “我那是不想练吗?剑拔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雷无桀将听雨剑放在桌子上,“苏姑娘,你剑法这么厉害,你知道怎么拔出听雨剑吗?” “这种剑矫情的狠,练剑就是练剑,要什么理由?”苏格戳戳剑柄,“不过说简单也简单,只要你有坚定的信念,不论是什么信念,跟着心走,自然就能拔出来了。” “跟着心走?”雷无桀挠挠头,“我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啊!” 他要是知道,早就拔出来了。哪里还要等到现在。 “别担心,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样吧,你接我一剑,绝境之下就知道怎么拔剑了。” “......”你怕不是想要谋害我。 萧瑟低头笑了出来。 “对了,大师兄,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你。”雷无桀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想知道我师傅雷轰,和师傅李寒衣,还有望城山的赵玉真,有什么关系啊?” “望城山...”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李寒衣和赵玉真只见过两面,一见倾心,二见定情,他们约好第三次见面就一起下山闯荡江湖,可惜这第三面,一直都没有见到。 “望城山就在那,怎么就见不到了呢?还不是不想见?”苏格啪的一下拍着桌子,“肯定是有人变心了!” “其中内情我也不清楚,你们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去问二师尊。” “那我不太敢啊!”雷无桀弱弱的回答,他师父那么凶,他怎么敢当面八卦她的感情绯闻? “那你说赵玉真为什么不能下山?” “据说赵玉真是神仙转世,从一出生就被望城山的老天师抱上山,他的身上气运太深,如果下山,会影响天启城那一位的位置,还会引起时局动荡。”萧瑟慢悠悠地解释,“当然也有一种说法,赵玉真身上凝聚着望城山当代的武运和天运,所以不能让他离开望城山。” “总结起来。就是说赵玉真很牛b,所以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参与其他人的菜鸡互啄。”苏格总结道,“星星太亮眼了,所以要把他藏起来,可惜夜色再黑,他还是最明亮的那颗。” “那是不是以他的本事,想要下山的话,谁也拦不住他?”雷无桀问。 “十年莫说是下山,他连自己的小院都很少迈出,我猜他是在等一个人。如果这人不来,他可能会一直等下去。” “那他等的到底是不是我师傅啊?”雷无桀不解道,“可是我师傅明明已经找过他了,他为何避而不见?” “渣男,肯定是后悔了!”苏格鄙视道,“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他被关在望城山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的异性就是这么一个大美女,不心动才怪!” 说到这苏格又改变了态度,“不对!这么一个大美女,他怎么会反悔?肯定是望城山不让他下山,偷偷从中作梗了!” “我去把他绑下来!”苏格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找人。 “坐下!”萧瑟没好气的拦着她,“他们自己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若真想见面,望城山还拦不住雪月剑仙!” “可是我见不得cp被拆!不知道结果我心里意难平!”苏格捂着胸口纠结道,“难怪上次雪月剑仙见到李凡松表情怪怪的,又期待又生气,她肯定还没放下!” “放下不放下的,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你若真的太闲,不如陪我们喝一杯!”萧瑟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这可是百里东君的珍藏。” “不喝,酒有什么好喝的?辣嗓子!”苏格拒绝道,她看着萧瑟和唐莲左一杯右一杯的对碰,突然心中一动,上次没能灌醉他,这次总不会还搞错吧? “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倒酒!”苏格嘿嘿一笑,换了一个大杯子放到萧瑟面前,“喝酒!今天不醉不休。” 萧瑟有些心疑,不过到底没有多想,和唐莲拼起了酒。 雷无桀倒是看出了苗头,等两人喝醉,他才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不屑偷偷摸摸,要光明正大的吗?” “对呀!光明正大,萧瑟喝醉了,我送他回房给他换身衣服很正常啊!”苏格扶起萧瑟,无辜的问,“这理由不够正当吗?” “行了,我安顿萧瑟,你负责唐莲,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雷无桀无语地看着苏格,算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不多事了。 苏格拖着萧瑟回了他的院子,喝醉的人都死沉死沉的,即使苏格力气大,也觉得不好行动,好不容易将他扔到床上,自己也被带着跌了上去。 “喝醉的男人减分!萧瑟你再乱动我就要打人了啊!”微醺的男人性感,喝大的男人就是找死了,再高的颜值也经不住他这么糟蹋的。 “苏格......”萧瑟一手搭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苏格,一手抵着眉头轻揉。 “你醒了?”苏格抬起头,看见萧瑟神色迷离,明显还没清醒过来。 她松了一口气,这要是醒过来,她是脱呢还是不脱呢? 都到这了还不得手那她会抓狂的! 苏格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直接扒拉起了腰带,才堪堪脱到内袍就被抓住了手。 苏格看看睁眼看着她的萧瑟,又看看仅剩一层的内衣,纠结着要不要现在打晕他! 这清醒的太不是时候了,她还没得手呢! 萧瑟其实还没清醒呢,只是条件反射的抓住扒拉自己的人,脑海里迷迷糊糊地仿佛笼罩着一层云雾。 不过近在咫尺的苏格还是抓住了他的心神,萧瑟条件反射地拉住她,拽倒压在身下。 “萧瑟,这是几?”苏格见萧瑟眼神发愣,伸出一根食指试探地问。 萧瑟根本不听她的话,看见一张一合的红唇,直接凑上前吻了过去。 “!!!” “萧瑟!”苏格气愤地推开身上的人,抹了两下嘴,萧瑟已经又昏睡过去了。 “可恶,你不讲武德!明明是我先动手的!”苏格抓狂地喊道。 明明是她来占便宜的,怎么变成她被占便宜了?! 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绝不认输。 苏格气哼哼的爬起来,凑到萧瑟面前反亲了他两下,见萧瑟闭着眼无知无觉,她又扒开他的内袍,戳戳他的腹肌。 “二比一,我赢了!” 反调戏回来,她的心气瞬间平了。 苏格扒拉了两下他的衣服,胡乱地合拢好,然后用被子随意一盖。 “学武的人不怕冻吧?”苏格挠挠头,“算了,喝醉的人没有权利选择!” 苏格确定人在床上没掉下去,就关门走人了。 第二天,萧瑟浑身酸痛地醒来,看见皱成一团的衣服,嫌弃地扒拉开。 他揉揉酸胀的脑袋,觉得百里东君的酒也不是那么好。 起码他在客栈喝苏格给的酒的时候,醒来就没有这么难受。 萧瑟收拾好自己,伸了一个懒腰走出院子,唐莲正好走到门口。 “怎么了?”萧瑟问,唐莲平时都不会来找他,即使他们昨晚拼酒了,无事他也不会过来。 “雷无桀受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受伤了!”萧瑟神情一变,“不过一个晚上,他又惹什么事了?” “好事!”唐莲轻笑一声,“他拔出了剑!” “三师尊看过了,只是轻伤,过几日就好了。你若要看他,还要趁早,迟了他就好了。”唐莲揶揄道。 萧瑟白了他一眼,迈步朝着雷无桀的院子走去。 雷无桀伤势不重,现在正沉浸在自己拔出了听雨剑,使出了月夕花晨的惊喜之中,看见萧瑟过来,他迫不及待地分享了消息。 “萧瑟!我拔出听雨剑了,你昨天没看到,我居然和宋燕回对了一招,还使出了月夕花晨!” “那不是应该的吗?你都拜师这么多天了,再不学点东西,雪月剑仙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萧瑟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回道。 “萧瑟,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不打击我你会死吗?”雷无桀说完一顿,目光闪躲地问,“你昨晚还好吧?” 其实他想问,你的清白还好吧? 萧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好,百里东君的酒后劲太大了,我现在头还疼着呢!” “那你还记得你喝醉了发生过什么事吗?”雷无桀试探的问。 萧瑟喝茶的手一顿,“发生了什么?” “哈哈,我怎么知道?我昨晚追宋燕回去了!”雷无桀尬笑两声,他要是知道,还用问吗? “昨晚不是你送我回去的吗?”萧瑟反问。 “当然不是,我正准备送大师兄的时候,有人闯进了后山,想要打扰我师傅闭关,我连忙去拦人,哪里有空送你回去。”雷无桀老实道,“是苏格送的你!” “苏格?”萧瑟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模模糊糊好像有点印象。 所以这不是他喝醉了的胡思乱想? 少年歌行14 雷无桀在萧瑟这里没打听到什么,便又去找了苏格,顺便跟她演示一遍自己的月夕花晨。 风起云动,一片落叶晃晃悠悠地飘落在地。 苏格摸着夯昊,不解地问,“这就是雪月剑仙教你的吗?” 雷无桀尴尬地收回剑,“失误!失误!” 明明上次还能使出来的,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难道是附近花瓣太少? “要不要看看我的版本?”苏格抬起手,准备召出雷无桀的听雨剑,被他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觉得你的万剑归宗就很好, 月夕花晨就不必了,把花撸秃了,三师尊该心疼了。” “对了,上次你送萧瑟回屋。”雷无桀用手遮掩着嘴巴小声问,“的手了吗?” “呵~你管我得手不得手,这是我自己找的机会,你欠我的,还没消呢!”苏格白了他一眼,牵着夯昊出门遛狗。 “唉,你这一遍又一遍的,看不厌吗?”雷无桀苦着脸,“真的这么喜欢,你们不如成亲算了,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你懂什么?白得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你欠我的账,我干嘛要替你免了?” 何况美色哪有会厌烦的道理?那还不是看一次馋一次? “那百花会,你记得要去啊!我给你再找机会!”雷无桀喊道。 “知道了!”那么好玩的聚会,她一定会去的。 百花会是在夜晚举行的,整个城主府都挂上了显眼的红灯笼,地上摆满了鲜花,头顶是精美的油纸伞,年轻的男女在鲜花的拥簇下吟诗作对,欣赏书画,看起来特别浪漫。 “唉,萧瑟,不是叫你穿好看点的吗?那个什么云烟细棉,什么罗锦的,你得打扮打扮自己啊!”雷无桀看见萧瑟慢吞吞地走过来,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周围,人家个个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怎么你还是之前的那套衣服?” “我的衣服怎么了?”萧瑟白了他一眼,“我的衣服全都是最好的,换哪套都一样。” “你得来点新鲜感啊!天天穿蓝色不腻吗?” “不腻!” “行了,我懒得说你,反正追姑娘的不是我!”雷无桀哼了一声,转身看向百花会的中心,突然一道妙曼的身姿闯入眼帘,雷无桀顿时看呆了眼,目光里全是那个身着青衣的女子。 “你傻了?”萧瑟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萧瑟.....你认识那个姑娘吗?长得好美啊!”雷无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青色的身影,痴痴地问。 “那是叶若依!”唐莲走过来介绍道,“和我同一年来的雪月城,大将军叶啸鹰的女儿!” “大将军的女儿?!”雷无桀勉强回过神,“大将军的女儿怎么会回来雪月城?” “为了治病!”唐莲也看向叶若依,“具体什么病我也不知道,三师尊他医术了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好转。” “据说钦天监的天师们也帮她看过病,不过都没有什么办法。” 雷无桀忍不住又看了过去,那女孩婷婷袅袅,柔若无骨的样子,的确像是不太健康的样子!想到这里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苏格能不能治好她? “萧瑟!请务必快点跟苏姑娘成亲吧!” “你又发什么疯?” “咦~你们看,段家兄弟过去了!”唐莲突然提醒道。 雷无桀一惊,“什么段家兄弟?” “以风雅闻名的江南段家,弟弟段暄恒是雪月城弟子,哥哥段宣易是以后的段家家主。” “什么风雅?是风流吧?”雷无桀一看那兄弟朝着叶若依走过去,立马就急了。 还不等他拦住段家兄弟,就见那两人突然停顿一下,然后转了个弯。 雷无桀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是苏格。 “是苏姑娘啊!”那没事了,苏姑娘会教他们做人的! 雷无桀刚刚松了一口气,萧瑟又开始紧张了,他低哼了一声,大步往苏格那边走去,连踏云都用上了。 “什么风雅段家,我看是风骚吧!” “萧瑟,你急什么?”雷无桀跟不上萧瑟的步伐,心里偷笑。 还说无所谓,死要面子。 “萧瑟,你可看见雷无桀了?”苏格看见萧瑟,撇下段家兄弟问道。 “找那小夯货干嘛?”萧瑟没好气地说,最近都不见她来找自己,整天跟着那傻小子来回跑。 有什么好找的? “他还欠我一件事呢!”苏格看向他的身后,雷无桀果然在,苏格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别忘了约定。 “你也欠我一件事呢!”萧瑟说。 苏格收回视线,“你想要什么?” “我还没想好。”这个约定,当然要用在关键时候。 段宣易见萧瑟来了后美人就不搭理自己了,心下不满,脸上却摆出了笑容,“不知这位是?” “萧瑟!”萧瑟理理袖摆,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段家兄弟,把他们看的怒火高涨。 “萧瑟?”段宣易掩下心绪思索了一下,“似乎没听说过这个名号?” “我不在江湖行走,自是没有段家名声显赫,不过是个小小的客栈老板罢了。” 段宣易心中不屑,正想言语挤兑几句,身边的弟弟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是三师尊最近新收的弟子,亲传的。” 段宣易话音一转,“枪仙的弟子?” “我倒是想请教一番,能被城主收为弟子,到底有什么不凡!”说完手中的长箫一转,朝着萧瑟攻去。 萧瑟踏云后退两步,躲过他的攻击,身影翻转,就是不接他的招。 “你躲什么?是因为没有带枪吗?”段宣易不善道。 “我不学枪。”萧瑟慢悠悠地回答,“我学棍法。” “我管你学枪学棍?”段宣易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激着了,另一只手中的折扇展开,飞出一把碎刃。 “休要伤我萧兄弟!”突然一声大喝,雷无桀从天而降,手中的听雨剑落下,惊起一片飞花。 “兄就兄,带什么弟字?”萧瑟吐槽了一句,懒洋洋地后退几步,来到苏格身边。 “雷无桀这是怎么了?”苏格不解地问,这个油腻腻的路人根本就不是萧瑟的对手,雷无桀来凑什么热闹。 “发情了!”萧瑟随意道,“看见那个姑娘了吗?” 苏格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好看!” “雷无桀看上她了,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表现。”萧瑟解释道。 “可是他好像玩大了!”苏格看着不受控制的剑气,已经将四周的花瓣全都吸引了过来。 好好的百花会,现在已经变成了百草会了。 “别急。”萧瑟老神在在道,“会有人帮他的!”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青衣姑娘突然踏入花海旋涡之中,她扶着雷无桀的剑,引他和自己跳了一场剑舞,溢散的剑气渐渐平稳,满天的花瓣也跟着飘然落下。 “好浪漫!”苏格两眼放着星星。 “你喜欢?”萧瑟问道。 “不!”苏格摇头,“我喜欢看别人转,不喜欢自己转!” 自己要是突然来场花瓣舞,那不得把自己尬死? 萧瑟低笑一声,走到旁边庭廊中的古琴前,配着叶若依的剑舞,弹奏起了曲子。 “??” “那小子难得开窍,助他一次。”萧瑟低声解释。 苏格恍然大悟,见萧瑟琴声略显单薄,她从空间拿出一支长箫,和着萧瑟的琴音吹奏起来。 会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雷无桀和叶若依身上,看着他们的剑舞,仿佛在看一场盛大的演出。 唐莲见时机正好,也过来凑了热闹,直接飞身到旁边的屋檐上,高声朗读无心的长诗, “我欲乘风向北行, 雪落轩辕大如席 ......” 他中意无心这首诗好久了,现在终于也能装一回高手了。 “不愧是雪月城弟子。”楼上喝酒的两人轻笑。 剑气停歇,舞台上的两人也停下了剑舞,雷无桀走到叶若依面前,揉揉脑袋傻笑道,“你好...” 萧瑟无语,“傻子!” “是傻!”唐莲默默走到萧瑟身边,“虽然我不太懂,但是这个开场不太行。” “见面不说你好说什么?”苏格不解道,她觉得这个开场很正常啊! 叶若依显然也觉得这开场很正常,她看着雷无桀羞涩一笑,“你好。” 苏格觉得雷无桀今夜大概是记不得自己的约定了,不过谈恋爱是大事,苏格也没打扰他,收起长箫准备自己去玩。 萧瑟见状也跟了上去,“你跟雷无桀那小子,天天忙什么呢?” “没有啊?我跟他讨论债务的事呢!”苏格走到失去了花瓣的盆栽面前,轻轻挥了挥衣袖,花草瞬间抽出花苞,再次盛开了起来。 “什么债务?” “不能告诉你!”苏格警觉道。 看来跟他有关。 萧瑟心思一转,继而说道,“这么久没还清,那小子估计做不到了。” “不如我替他还!” “真的?”苏格眼睛一亮,立马忘了遮掩,她本来也不是多知羞的人,“那你给我找十个...不!一百个帅哥过来,陪我看百花会。” “你当选妃呢?”萧瑟脸色一黑,“休想!” 苏格鄙视地看他一眼,话说的那么大,不也是假大空吗? “这百花会上,哪个子弟能比得上我?”萧瑟正了正衣袍,“在我身边,还要什么帅哥?” “你都快比刚刚那个油腻腻还普了!”苏格嫌弃道。 油腻腻他知道,普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萧瑟忍不住问,“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我心悦于你,你怎么想的?” “你喜欢我?!”苏格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这不明显吗?雷无桀那夯货都看出来了,“不喜欢你,我陪你看风花雪月?不喜欢你,我把夯昊送给你养?” “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苏格小声嘀咕,这怪她吗?有话不说,谁有空乱猜啊?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怎么想?”萧瑟咬牙切齿。算了,不是早就知道她脑子不好了吗? “...”苏格有些为难,“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想法,你这是跟我表白吗?” “对!” “哦!” “哦什么哦?你的回答呢?”萧瑟气结,这不坦白会气他,坦白了她还是气他,果然是他的劫难。 “我不是说了吗?太突然了,我不知道什么想法。”苏格没考虑谈恋爱的事,帅哥那么多,欣赏就好了,她还没想过要独占。 “......”萧瑟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想她开窍是不可能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好看的!”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简单,萧瑟缓和了脸色,“我不够好看吗?” “够!”除了无心,她还没见过比他好看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萧瑟反问。 “可是我才见过几个人,假如有比你更好看的人呢?” “不可能!”萧瑟断然道。 “......” “你不信?”萧瑟负手而立,“年少时我也曾名动北离,这天下才子我谁没见过?” “可是至今未有人能超越我!” “其实无心就不错...” “你老惦记那个和尚干嘛?”萧瑟没好气地说,“近在眼前的你不要,何必舍近求远去找一个无心情爱的和尚?” “我说过要去天外天看他的!”苏格小声嘀咕,自卖自夸谁不会,虽然萧瑟也很好看,但是这太突然了,感觉这么早定下有点亏。 萧瑟见苏格不好忽悠了,继而说道,“我与大师兄醉酒的那个晚上......” 苏格警觉地看着他。 “是你送我回去的?”萧瑟问。 “怎么了?你喝醉了不能动,我扶你一下怎么了?”苏格色厉内荏地回答。 “没什么,只是那天我的衣衫......” “我解的!又不是没看过,睡觉脱衣服不是很正常吗?”苏格倒没有说是萧瑟自己蹭的,而是理直气壮地回道。 “......”解成那个鬼样子,第二天他都不能要了,不过萧瑟没有计较这个问题,“我说了,我的身体只有我的妻子能看。” “你看了我,就得负责!” “那我负责的人可多了!”苏格想也不想的答道,无心她也看了呢! 萧瑟脸一黑,咬牙切齿道,“我不管别人要不要你负责,反正在我这,你就得负责!” “......” 见苏格还有些犹豫,萧瑟只能上大招,“同行之人,除了有心上人的那几位,我已属最佳了,你和我在一起也不亏,等你找到更好的,再来跟我谈分开的事。” “这样你不是一直都有好看的人陪你左右了吗?” 苏格眼睛一亮,说的也是,先拿住萧瑟,等以后看见更好的,再分开就是。 见她意动,萧瑟长出了一口气。 先捞到碗里再说,以后想跑,那可就由不得她了。 苏格大概也忘了,她定下的人,从来就没有改的道理。 少年歌行15 既然定情了,那就是自己人了,苏格不客气的凑到萧瑟面前,伸手捏捏他的脸,她早想这么干了,可是萧瑟每次都这也不行,那也不准。 现在还不是任她为所欲为。 想到这她眉眼弯弯,踮起脚凑上去亲了两口,把萧瑟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苏格能这么虎,这还是在街上呢! “矜持点!”萧瑟扒拉下她的手,刚刚是谁怎么都不肯在一起的?这也入戏的太快了。 “我的!”苏格拉着他的手理直气壮的说道。 “是是是,你的!”萧瑟无奈,但是眼里却流露出了笑意。 苏格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既然和萧瑟定下了,她的重心也渐渐移到萧瑟身上,不会再一个人满雪月城的乱跑了,能陪萧瑟的时候她都会陪着萧瑟。 不过萧瑟的事情也挺多,他掌管着雪月城的账目,练武的时候都少了很多。 “我觉得三城主收你做徒弟,就是想找劳动力吧?他是不是想卸任很久了?”苏格抓着毛笔在纸上胡乱涂鸦,萧瑟在一旁盘点账目。 “说不准呢!”萧瑟翻看着手里的账本,“我看给钱是假,想偷懒才是真的。” “那我们不要他的钱了!”苏格放下笔,“不就是八百万?我给你就是了,我们出发去天外天看无心吧?” 雪月城她都看够了! “......”怎么到现在还记着无心呢? “钱不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雪月城本身。”萧瑟放下账目,“如果我要干一件会拼命的大事,你会支持我吗?” “造反吗?” “......” 萧瑟叹了一口气,“那倒不至于,皇帝还不是想当就能当的事?不用造反我也可以做!” 他父皇巴不得把皇位让给他,可是他却对此并无兴趣。 “我想要的,是平冤,是让所有人--甚至皇帝,都承认他做错了!” “既然有冤,那当然是要平的,不过你做皇帝的话,平冤不是说一句就行了?” “可是我想要的,不只是真相。”真相谁不知道呢?只是大家都不肯承认罢了,而他要的,不止是真相大白,还要让那个辜负了王叔的人,亲口承认自己是错的。 谁都可以污蔑王叔,就他不可以! “行吧!”苏格拍拍手站了起来,“我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你放心,你想捅破天我也陪着你。” 萧瑟一怔,继而低笑道,“那就捅破天好了。” 话音刚落,屋外一阵剑鸣声响起,苏格跑到门外一看,“是杀猪剑。” “是杀怖,那小子听了该生气了。”萧瑟也走到了屋外,“看来,雷无桀到自在地境了,去看看。” 杀怖剑一路飞向苍山,苏格和萧瑟在路上还看见了唐莲和司空长风。 “雷无桀这是终于认亲了?”苏格看着哭哭啼啼的雷无桀,小声问。 萧瑟点点头,拉着苏格悄悄离开了后山。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司空长风跟着萧瑟,见他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道,“寒衣虽然比我早入门一个月,但其实比我小四岁,她的母亲是剑冢传人李心月,父亲是雷门雷梦杀,她未入雷门,随母姓。” 这本是解释给唐莲听的,没想到萧瑟也怔了神。 他只知道雷无桀和李寒衣是姐弟,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母亲是李心月。 “还真是宿命......” 兜兜转转,青龙传人还是遇见了他,只希望李寒衣不要把这份责任再传递下去。 . 雷无桀认亲,自然是要到萧瑟和苏格面前分享的,可惜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雷无桀坐到萧瑟的对面,失望地倒了一杯茶喝下去,“等等,你们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是雷门的人,李寒衣是雷梦杀的女儿,你们本来就是血亲,不过是关系亲疏的问题罢了。”萧瑟给苏格也续了一杯,慢吞吞地说,“传闻心剑传人李心月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且极为聪慧,怎么生了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儿子?” “我才不傻呢!”雷无桀白了他一眼,“起码在某些事上,我不傻!”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向苏格。要不是他,这俩能这么快成事吗? “......”萧瑟低哼一声,摊开面前的账本,“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嘿嘿~这不是想你了吗?好好好!我说!我说~”雷无桀见萧瑟要发难,连忙怂着脸讨好道,“我们可是师兄弟!经历生死的那种!” “那苏姑娘跟你在一起,迟早也是自己人对吧?” “自己人跟自己人,有难就要互相帮助哦?” “有屁快放!”萧瑟不耐烦道。 “我就是想问问,苏姑娘......嫂子,你有没有办法治治若依姑娘的病啊?” 萧瑟翻账本的手一顿,看向苏格。叶若依是他的发小,若是能治疗,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但这也要看苏格的想法。 “什么若依姑娘?”苏格从话本里拔出目光,“我错过了什么?” “就是雷无桀看上的那个姑娘。”萧瑟解释道,“她天生心脉不足。” “心病...这要看具体情况。”苏格随口道,“要是缺心眼的话,补齐就行了。” “......”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哪个是缺心眼。 “那要不是呢?”雷无桀问道。 “那就是心脉有病变,这个简单,治病呀!” “......”雷无桀放弃沟通,直接问道,“所以你会不会治?” “这话说的,怎么能有我不会治的病?”苏格放下话本,“你把她带来,我看看是哪一种,才好确认怎么治疗。” “太好了!苏姑娘,谢谢你!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全都听你的!”雷无桀兴冲冲地跑走了。 “臭小子~”萧瑟摇摇头,还没治呢就许下诺言,说他傻还不承认。随后看向苏格,“待会若是治不好,也不必为难,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治不治不影响她活着。” “你居然还没雷无桀信任我?”苏格瞪大了眼睛,“不就是心病吗?死人我都能给你拉回来!”只要对方还没投胎... “......” “行行行,我错了!”他还不是怕她待会为难吗?叶若依是他的发小,他能不想着她好吗? “这本看完了,你给我换一本!”苏格将手里的话本扔给他,“这女的也太蠢了,男二又痴情又帅气,她干嘛要选个三妻四妾的花心男?” 有小妾的人不配成为男主角,太垮了。 “人家是王爷,二十多了府里有人很正常吧?”又不是身体有问题,二十多了成亲不是应该的事吗? “他没遇见女主怎么能成亲呢?就是五十多了也得单身!不然就不配成为男主角,要不然女主不就是小三了吗?”说完她突然一顿,表情不善的看向萧瑟,“我记得你也是皇子?” “说,你府上是不是也藏着几个美人?”苏格拎着他的耳朵,气势汹汹地问。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些庸脂俗粉?”萧瑟捂着耳朵辩解道,“十七岁之前我忙着练武,十七岁后我隐居在客栈,那里有没有女人你还不清楚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苏格理直气壮道,“皇家的人都可脏了,你要是藏着几个侍妾在府上,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又不是发情的动物,好好的要什么女人暖床?我有一个妻子就够了!”萧瑟扒拉揪着他耳朵的手,“放开!快点!你能不能温柔点?” “哼!我就不温柔怎么了?想要温柔的你去找瘦马呀!人家个个温柔体贴!” “你能不能讲点理?无中生有的事干嘛要让我来承担?”萧瑟气急败坏道,“松开!我要反手了啊!” “你还敢反手?你没了你知道吗?”苏格另一只手也揪住萧瑟的耳朵,两边拉着不停晃他的脑袋。 萧瑟干脆放下解救耳朵,揽着她的腰往上掂了掂,“欠教训了是吧?” “哼,谁教训谁还说不定呢!”苏格捧着他的脑袋,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的吗?”萧瑟舔了舔唇,没有铁锈味,不过还是很疼。 “我属老虎的!你给我小心点,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我就把你给人道毁灭了!” “就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我还能找谁?” 以后还是不能让她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女人太不可理喻了! “咳咳......”院子门口的雷无桀重重地咳嗽两声,示意他的存在。 要秀恩爱不能关上门吗?这样看的他好尴尬! “咳什么咳?你嗓子坏了吗?”萧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苏格放下,然后又施施然坐在石凳上。 “苏姑娘,我把若依姑娘带过来了,你帮我看看她!”雷无桀不理装模作样的萧瑟,将身后的人引到院中。 “萧公子,苏姑娘!”叶若依上前给两人行了一礼,温温柔柔地喊道。 萧瑟不自在地喝了一口茶,被老熟人看见刚才的场景,他还是有点脸热的。 “哎呀,你不用多礼,都是自己人,苏姑娘,你快来帮她看看!”雷无桀心急地把叶若依按到苏格旁边的凳子上,缠着苏格说道。 苏格伸出手,叶若依会意地将手腕露出了,她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只是不想浪费雷无桀一番好心。 “唔...”苏格沉吟了一会儿,“天生心脉短缺,但是缺的又不多...” “能不能治?”雷无桀心急地问。 “你应该问用哪一种方法治。” 苏格收回手,又到了艰难选择的时候了,“两个办法...” “第一个,治标不治本,但是快!” “我可以给她一道内力,帮她续上心脉,只要没有遇到神游之境的人攻击,她就能跟正常人一样。” “第二个,用灵药帮她补全心脉,治本之法,但是慢,要缓缓徐之。” 这个世界虽然在往玄幻进化,但到底不是玄幻世界,所以像这种天生心脉没长齐的人,想要补全,得做很多前期准备。 光是选择合适的灵药就要让她查找半天。 空间里东西太多了,她一时还真想不到哪个最合适。 “我选一!”叶若依坚定道。她没有怀疑苏格的说法,只是在选择的时候选了最方便的那个。 “这个世上能有几个神游玄境?即使我遇见了,也不一定会对我动手。” “若真的与我为敌,有没有心疾也没有关系了!” 雷无桀挠挠头,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若是遇到神游高手攻击,没有心疾也得跪啊! “那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苏格摇摇头,“没有心疾的话,人家一招你就得死。” “有我这道内力,你能撑到第二招才死。” “......” 雷无桀无语地看向苏格,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不是优点了。 “什么时候能治?”萧瑟问出了他们最想知道的问题。 “现在就可以。”苏格确定叶若依就选一了,上前在她心口处按压两下,注入一道内力。 “这就行了?”雷无桀茫然道。 “不然呢?”苏格眨眨眼,都说了注入一道内力护着心脉就可以了,又不是要传功,还能要什么动作? “...”雷无桀挠挠头,看向叶若依,“若依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好。”叶若依检查了一下自身,之前的胸闷,提不起劲的感觉全都没有了,感觉很轻松。 “谢谢苏姑娘大恩!”叶若依站起来重新朝着苏格行了一礼,认真道。 “嘿嘿,好了就行!”雷无桀傻笑两声,“你放心,苏姑娘这有我担着呢!” “萧瑟是我兄弟,苏姑娘就是我...嫂子!”顶着萧瑟不善的眼神,雷无桀到底没有说弟妹两个字,“我们关系好着呢!欠他的人情我记着就行了。” 叶若依轻柔地笑笑,目光温柔地看着雷无桀,“怎么能劳烦雷少侠呢?” “小女家里还有些资产和人脉,若有需要,愿随时为苏姑娘效劳。”反正也是给萧瑟的,不算外人。 雷无桀还在和叶若依客套,苏格小声跟萧瑟嘀咕,“这姑娘跟你好像!”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跟萧瑟一个性子。 弯弯绕绕,看不太懂。 不过也不是坏人就是了。 “你跟这小夯货也挺像的。” 少年歌行16 三日后,千落在研武堂比武招亲,这是三年前就定下的,千落虽然不喜欢,但是也推拒不掉。 雷无桀他们早在就想办法帮千落逃婚了,可是雪月三杰个个都有喜欢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派谁上去好,这次在研武堂,他们也是准备见机行事,实在不行让苏格女扮男装,然后让千落把她打下去。 反正苏格的易容之术,谁也看不出破绽来。 “哎!你看,是落明轩!”雷无桀突然叫道,“他怎么上去了?” “他不是喜欢他师傅吗?怎么下去比武了?又是一个渣男吗?”苏格眼神不善的看过去,“不行,我要把他打下去!不能让他祸害千落!” “别胡闹!”萧瑟拉着她,“这一看就是落霞仙子让他上去的!” “估计打着跟我们一样的心思,先去打败段家人,然后再被千落打败,这样谁都不必成亲。” “等等,他喜欢落霞仙子?”雷无桀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他师尊吗?他胆子好大啊!” “师尊怎么了?落霞仙子这么好看,他天天看着,喜欢她再正常不过了吧?”在苏格看来,只要好看的,那就能喜欢了。 颜值最重要。 萧瑟显然知道她的想法,也懒得吐槽了。 落明轩虽然打不过唐莲,但也是雪月城数一数二的弟子了,很快就把段宣恒打败。段宣易见弟弟受伤,连忙冲上了台。 “你去,把这个给他吃了!”苏格递给雷无桀一颗药丸,示意他交给落明轩。 “这是什么?提高内力的吗?这个时候作弊不好吧?”雷无桀接过药丸,“而且落明轩肯定能打过段宣易的!” “想什么呢?这是解毒的!刚刚那个人剑上抹了毒!”苏格白了他一眼,“快点!不然下一场就要开始了!” “解毒?”雷无桀心情立马不好了,“段家人也太可恶了!” 雷无桀匆忙下了楼,将落明轩先给叫出来。 “你们在吃什么?”段宣易见计策被破,心情有点不好,“这个时候吃这些东西不太好吧?” “如果没有信心赢我,那就直接认输好了!” “你以为吃什么?怎么,就许你下毒,不许我们解毒吗?”雷无桀不给面子地挑破,“你若没信心赢雪落城,那就回去再练练,下毒算什么本事?” “你!”段宣易恼羞成怒,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打不过落明轩,何况解毒了又怎么样,时间这么短,总会有虚弱期的。 可惜他低估了落明轩的武艺,也低估了解毒丸的药效。 虽然时间长了点,但是落明轩还是打赢了段宣易。 到了和千落对战的时候,他借机自己中毒,又刚刚经历过激战,所以输得合情合理。 段家人即使不甘,也不得不认输。 比武招亲结束,雷无桀他们也放了心。 离开研武堂的时候,萧瑟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了?”苏格见萧瑟发呆,不解地问。 “没什么。”萧瑟沉思片刻,知道这次是躲不掉见面的,他叹了一口气,“阿糖,我想让你我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苏格随意道。 “我想让你帮一个人治眼睛。”萧瑟说道,“年幼时,他吃了我送的糕点,双目失明,虽不是我下的毒,但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想帮他治好。” “行啊!治病我在行,不行就给他换双眼睛呗!”萧瑟请她帮忙,她哪有拒绝的道理,自己人自己宠,再难也要做到,“是你哥哥吗?” 她刚刚也看到了那人。 “哥哥?”萧瑟意味不明地低哼了一句,“我现在是雪落山庄的客栈老板,哪里来的哥哥!” 白王和司空长风寒暄了几句,将来意说明,然后就召见了萧瑟,苏格并没有跟着进去,就在院子外面陪夯昊玩,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她才认真查看白王的眼睛。 “这是弟妹?”白王态度和善地问。 “萧瑟说他没有哥哥。”苏格淡定地回答。 “不论他认不认我,血缘关系不会散,我永远是他哥哥。”白王并没有生气,他虽然忌惮萧瑟,但是他们小时候也曾亲密无间,现在也并没有恩怨,所以对萧瑟并没有恶意。 苏格给他把了脉,又看了看眼睛,“没问题,小事,可以治。” 白王双手握紧,努力让自己平静,“需要什么药材吗?” “不用你准备,我自己有。”苏格从空间掏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散发药香的小丸子,直接塞到了白王嘴里,把藏冥吓了一跳,直接拔出了剑。 苏格白了他一眼,瞬间的威压让藏冥浑身僵硬,苏格将手抵在白王后背上,帮他化解药效,然后逼出眼睛里的余毒,等白王眼里流出一层黑色的血泪后,苏格又用一条白纱将他眼睛蒙住。 “自己洗洗,一天内不要见强光,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应该就没问题了。” 白王用手摸了摸白纱,这纱很透,既帮他遮掩了一部分光线,又能让他看清一些外物,他知道他的眼睛真的好了。 “多谢弟妹。”白王认真道。 “这是萧瑟欠你的,不用你谢!”苏格摆摆手,“以后你要是欺负他,我还是会揍你的!” 萧瑟扶额,拉着苏格离开院子。 “走了!” 藏冥等萧瑟离开视线,立马冲到白王的面前,“殿下,你的眼睛......” “应该真的好了。”白王将视线转移到藏冥身上,“我现在已经能看见东西了!” “萧楚河为何要帮你解毒?”藏冥不解道,“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何况他之前那么大逆不道......” “藏冥!”白王喝止了他的话,“记住,我与他是兄弟!” “竞争归竞争,但是一些下作手段,我不会做!楚河他也不屑做!” “可是殿下,刚刚那位女子,她的武功...深不可测,又有医术在身,萧楚河有她在,如虎添翼,若是回了天启城......” “楚河不会回去的。”白王说道,即使他给了三天时间,但是萧楚河的性子,他绝不会向父皇认输。 只要他还叫自己萧瑟,那他的心气就没有变过。 三天过后,萧瑟果然还是拒绝了白王,即使这几天他让好几个人帮他劝解,但是萧瑟意志很坚定。 白王虽然也不想萧瑟回雪月城,但他不得不承认,萧瑟的性情,他做不到。 他忌惮他的存在,但也钦佩他的血性。 白王走后,雷无桀也要走了。 雷家堡要举行英雄宴,同时李寒衣也答应了要去见雷轰,所以雷无桀必须要回雷家了。 “你不是说在雪月城待够了吗?正好,我们这次随雷无桀去雷家堡看看,也给他打打气,看他能不能在英雄宴上拔的头筹。”萧瑟这么跟苏格解释。 “对,我们还要去一趟望城山!”雷无桀目露凶光,“我要把望城山的那位神仙请下来!” “那还等什么?走啊!”苏格立马来了兴致。 她可以不谈恋爱,但是她磕的cp绝对不能散! 赵玉真要是被逼迫的还好,他要是真的变心了,她就把望城山劈了! 萧瑟犟不过这两个夯货,只能舍命陪君子,闯一闯望城山了。 雷无桀拿着地图,将三人顺利带到望城山下。 “守门弟子在那,你去,拜山。”萧瑟懒洋洋的使唤道。 雷无桀握了握手里的剑,上前两步,一本正经地说,“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前来拜山!” “你说什么?”守门弟子对视了一眼,“大点声行不行!” 萧瑟无奈地扶额。这声音小的他差点都听不清。 “这就是你的问剑望城山?” “哎呀,你让开,让我来!”苏格嫌弃地推开雷无桀,拔出他的听雨剑,上前对着山门狠狠劈了一剑,“赵玉真!出来见客。” 看着倒了半截的山门,萧瑟倒吸一口凉气。 这账单他是绝对不会付的! 正好李凡松闯登天阁的账还没算呢,就当抵消欠款吧! 山脚下迅速聚齐了一群人,李凡松认识雷无桀,当下瞪大了眼睛。 “你们不是在雪月城吗?怎么跑到望城上踢山来了?” “这话说的,你不是也去雪月城闯阁了吗?”雷无桀觉得气势不能输,理直气壮的喊道。 李凡松立马心虚地移开眼。 “哪个是赵玉真?”苏格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雷无桀也没来过望城山,哪里知道赵玉真长什么样? 苏格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问,“赵玉真呢?是不是不敢下来了?” 望城山长老看见听雨剑,就知道是故人相见,摇头叹了一口气,将身后缓缓走来的赵玉真露出来。 “他就是赵玉真?”苏格肉眼可见的平和下来,“长得还不错,配的上雪月剑仙。” “哪里是不错!明明就是很帅!”雷无桀小声夸赞道。 “你站谁那边的?”萧瑟白了他一眼。这俩夯货,刚刚问剑的气势呢? “听雨为什么在你手里?你是谁?”赵玉真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心中失望。 “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人!”苏格头一抬,强装凶狠地说道,“还记得这个吗?” “月夕花晨!” 满天的桃花从山上飞舞而来,强大的剑气镇压的整个望城山都仿佛要塌掉。 雷无桀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格,“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 “这不是有手就行吗?”苏格随口说道,手腕一转,就要将剑势下压。 雷无桀连忙喊停,“手下留情!别伤了我姐夫!” 他虽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也不是想要让赵玉真变成亡夫的! 真要伤了赵玉真他姐姐不得哭死? 赵玉真显然听到了雷无桀的喊话,他没有理会满天的剑势,而是略带期待地问,“你是她弟弟?她为何没有来?” 雷无桀瞪了一眼两边的望城山长老,“她来过了!来了不止一次,你为什么不和她下山?” “来过了?”赵玉真愣住,他看向旁边的长老,突然明白了什么。 萧瑟按下苏格的手,满天的剑势瞬间消散,他慢条斯理地说,“那一年你闭关练功,后雷云鹤前来挑战,你断其一臂将他赶下山,自己也元气大伤。” “在所有天师的加持下,你闭关养伤,李寒衣来找过你,并帮你拦下了雷轰的挑战。” “这件事,整个望城山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们这些人搞的鬼!”苏格瞪着不远处的殷长松,随后又看向赵玉真,“李寒衣来过了,你到底随不随她下山?” “我告诉你,你可要好好想想!”苏格挥了挥手中的剑,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 “殷师伯...”赵玉真看向殷长松,心里乱成了一团。 他没想到他苦等多年的人,原来已经来过了。 可是整个望城山都瞒着他。 “你看他干什么?下不下山是你的事!由你自己决定!”苏格生气地喊道,“老头,你要是敢拦着他,我就劈了你的山!” 劈不劈另说,反正不影响她现在放狠话。 “这位姑娘,不是我拦着他,而是天命不能让他走啊!”殷长松叹息道。 “什么天命不天命的?天命在自己的手里,我看你就是不想赵玉真破了你们望城山的气运!”雷无桀愤愤不平道。一句话,困了人家几十年,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把一派气运全都压在一人身上,何其荒谬。 “你这是望城山,又不是赵玉真山!望城山就剩他一个人了吗?为什么要把气运压在他身上?其他弟子都是死的吗?”苏格也没好气道,“要真是赵玉真走了,你们望城山气运就没了,那你们才要完了,干脆把弟子都解散,只留一个赵玉真好了!” “反正其他人有没有不重要!” 萧瑟没有打断两人的叫嚣。显然也是不赞同天命一说的。 殷长松摇摇头,看向赵玉真,“玉真啊,你还记得你师父最后跟你说的话吗?” “这么多年,你也不是没有想过下山,可是每次你动了这个念头,就会有意外发生。” “最后一次,你师傅以命算天机,勉强找了一个法子,就是让你入神游,以脱天命。” “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明明我们那么严防死守,可是紧要关头,雷云鹤闯了过来,你没有成功,还差点走火入魔。” “我们不敢让你下山,不是怕你带走气运,而是怕你没了命。” “师伯...”赵玉真心有触动,显然想到了以往种种。 他小时候不是没有想过下山,可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可是死亡... 没有自由,死亡真的那么可怕吗? 他可以为了苟活,放弃自由,放弃小仙女吗? “那长老说的是真的吗?”雷无桀挠挠头,一下山就出意外,有这么夸张吗? “差不多吧!”苏格也认真看了看赵玉真的气运,是有点不顺,看来望城山长老没说谎。 这下她的神情缓和很多,“老头,是不是他挣脱了天命,你就让他下山?” “那是自然,师兄舍命也要换来机遇,我们怎么会阻拦他?” “这好办!” 苏格闪身来到赵玉真面前,伸手浮在他的眉间,体内灵气运转,将他的功力强行拔到神游之上。 同时施展从无心那里学来的心魔引,帮他磨炼心境。 赵玉真修炼多年,其实早就到了半步神游,迟迟不能突破,也是因为这个小院不仅困住了他的脚步,也困住了他的心。 苏格不过稍加引导,赵玉真便堪破魔瘴,突破到了神游之境。 “萧瑟,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伴侣啊?”雷无桀喃喃道,每次他觉得苏格已经够厉害的时候,她就能让他更加震惊。 “这是......”殷长松也是震惊不已,他以为苏格最多半步神游,没想到她能耐这般不凡。 赵玉真睁开眼,眼中精光散过,随后又敛下锋芒,变得平和起来,“殷师伯...” “玉真,记得回来看看!”殷长松主动说道,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如今赵玉真能挣脱天命才下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雷无桀也兴冲冲地说,“我们此行是要去雷家堡!我姐姐也会去!” “还有我师傅,我师傅就是雷轰,他也在雷门!” “我告诉你,我师傅等我姐姐好多年了,这次见面,他肯定不会让我姐姐再离开的!” “我已经把话带到了,去不去就看你的了!” 雷无桀说完就潇洒地走了,装作对赵玉真的选择无所谓的样子。 等离开了望城山势力,他才兴冲冲的问萧瑟,“我刚刚走的时候潇洒不潇洒?有没有跟洒脱的样子?” “哼!我可不是求着赵玉真下山的!” 萧瑟白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你潇不潇洒,我就想知道,你师父雷轰知道你喊赵玉真姐夫,还把他请下山见你姐姐,他会不会削你?” “......” 少年歌行17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说服你姐姐去见你师父的?” 李寒衣不喜欢雷轰,不然不会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去看过他,她应该知道雷轰对她的心思,所以才会避而不见 “我骗我姐姐说,我师父得了重病,就快不行了,临走之前想要见她最后一面,以了心中遗憾,我姐姐就同意了。” “......”萧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雷无桀,“你师父知道你怎么咒他吗?” 真是他师傅的好大儿,一会儿给他情敌助攻,一会儿咒他要死。这徒弟太孝了! “我师傅要是能见到阿姐,我说什么他都乐意!”雷无桀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师父长得好看吗?”苏格比较关心这一点。 “......”雷无桀含糊其辞,“反正不丑!” 跟赵玉真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看谁好看就喜欢谁?”萧瑟吐槽。 “我要不是看你好看,我会喜欢你?”苏格反驳道,“又龟毛又毒舌,还傲娇。” “我怎么了?我当年可是天启城女子想嫁排行榜第一名! ”萧瑟不服气道,“喜欢我你就偷着乐吧!” “她们肯定跟我一样也看脸!”苏格哼了一声,“你的脸最会唬人了!” “能唬到你不就行了。”萧瑟摸摸脸,谁能说好看不是他的优势呢? “喂,能尊重一下我这个单身人士吗?我们快点走吧!”雷无桀嫌弃地往前跑远了几步,不想看他们的打情骂俏。 萧瑟老神在在的跟在他后面,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地图一看,“臭小子!你走错方向了!” 回家都不记得路,这是什么猪脑子? 苏格和他们吵吵闹闹地下了山,半路遇见了三个黑衣人,一看就是在等他们。 “找你的?”苏格不解的问。 “不认识!”雷无桀摇摇头,这一看就不怀好意,怎么可能找他的,他才初入江湖多久?根本没来得及得罪人。想到这他将剑匣往地上一放,气势汹汹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 萧瑟看雷无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小声提醒,“雷无桀,你要清楚,这跟你以前遇到的对手都不一样,他们是真的会杀人的!” 以往他可以意气风发的跟对手打一场,但是现在的这群人,可是讲究你死我亡的,稍不注意,就会殒命。 “他们是谁啊?”雷无桀不解地问。 “暗河。” “这听起来像什么不好的组织。”苏格嘀咕。 “那可是占据杀手榜前八位席次的杀手组织!”雷无桀咽了口口水,“萧瑟,这是来找你的吗?” 他这条命,不至于派暗河杀手来追杀他吧? 无心又不在这,他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我一个客栈老板,谁会来追杀我?”萧瑟否定道,这个锅他不背,就算真是来找他的他也不会承认。 “说不准呢!你不是在天启当过官吗?”雷无桀小声嘀咕,见对面领头的人提着巨剑冲过来,他条件反射地冲上去接住了这一剑。 “我们这是和杀手杠上了吗?我们上次闯荡江湖的时候,遇见的第一个对手就是杀手,现在又来!”雷无桀握着听雨,“不过来的正好,试试我的止水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说完雷无桀提着剑再次冲了上去。 暗河这次派来的人是苏家,苏昌离,擅使巨剑,功法霸道不已。 雷无桀只能勉强接几招,再加上旁边还有几个人虎视眈眈,他很快就撑不住了,“萧瑟,苏姑娘,你们再不上,就要给我收尸了!” 萧瑟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苏格,叹口气拔出了无极棍,这群人还是情报不行,不知道他已经恢复功力了。 萧瑟的无极棍狠狠挥向苏昌离,棍剑相撞激起一阵气浪。 雷无桀后退几步,不可思议道,“萧瑟,原来你真的是高手啊?” 以前只知道他轻功很好,虽然也说过自己练棍,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使过,没想到功力这么强。 “都说了,我可是北离第一天才!”萧瑟握紧无极棍,自从伤势恢复后,他的功力一日千里,比之三年前更甚,相信这次再遇见怒剑仙,他不会再无还手之力。 “无极棍,你是......”苏昌离震惊地看着他,刚要说出那个名字,就被萧瑟挥棍打断。 “今日暗河只派了你们几个吗?”萧瑟看了他们几人一眼,“那你们可太小看我了!” 苏昌离和萧瑟打了几个回合,确认他的功力已经恢复,甚至更高,他的心里大为震惊,突然停了下来,召回其他两人一起离开了。 萧楚河恢复功力,这个消息必须传回暗河,他们的计划,可能要变一变了。 “怎么走了?”雷无桀不解。 “走了还不好,你想与他们死战吗?”萧瑟没好气地说,心中却开始思考暗河的动静。 他们此次前来,对付的是雷家,还是他萧瑟? 或者说,暗河投靠了谁? “树欲静而风不止...”皇位,终究还是开始争夺了起来。 “我们得快点了,英雄宴可不会等你。”萧瑟敛下思绪随口说道。 “我知道,不过......嘿嘿,刚刚打了一架,我有点饿了!”雷无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爬了这么久的山,好不容易下来,又遇见杀手组织,他这消耗量有点大。 “下面有个城镇,我们先去吃个饭吧?”雷无桀提议道。 “好啊好啊!我想去!”提起吃饭苏格可来劲了,拉着萧瑟就往城镇的方向走。 望城山下的城镇还是蛮大的,晚上还有夜市,周围摆摊的小贩很多。 雷无桀略过这些杂物,直直冲着酒楼而去,见萧瑟还是那副慢悠悠地样子,他急道,“哎呀,你们快点啊!等会儿上菜还要等一会儿呢!” “你先去点,等我到了正好吃,那不是刚好吗?”萧瑟慢条斯理地说。 “那我可就点我喜欢吃的了,到时候你不许挑剔。” “我不吃葱,不吃内脏,不吃......” “哎呀,你干脆什么都不吃好了!”雷无桀不耐烦的打断他,直接往酒楼走去,“我先去了!” “等等我!”苏格想要甩开萧瑟的手,被他一把拉住,“你急什么,让那小子先去!” “可是我也想点餐!”苏格不满道。 “酒楼里就那么几道菜,还能点出花来不成?”萧瑟懒懒地说道,“雷无桀肯定会点招牌菜,你去不去都一样。” “有那个空,不过看一看这夜市。” “夜市有什么好看的?”苏格嘀咕一声,这不年不节的,镇子又不是特别大,摊子上的东西都不算稀奇。 “夜市好不好看,要看和谁一起看。”萧瑟走到旁边的摊子前,拿起一个护身符。 “你还信这个?”苏格惊奇道,萧瑟看着懒洋洋的,万事都不不关心,但是骨子里桀骜的很,不是认命的性子。 “重点不是信不信,而是它的寓意好。”萧瑟将护身符递给苏格,“喏,你不是说我小气吗?给你的礼物。” “就这个也好意思送出手?”苏格嘴上嫌弃,手却诚实的接了过来,“望城山还接这个业务?” “瞧你说的,望城山上全是道士,分一些符下来有什么奇怪的?”萧瑟把钱递给老板,拉着苏格去一下个摊子。 苏格将手里的护身符小心收好,兴致勃勃地看过去,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嫌弃夜市不好看的话。 等两人到走到酒楼,雷无桀已经守着饭菜望眼欲穿了。 “你们再不来,我就要先开动了!”雷无桀委屈地喊道。 “这不是来了吗?”萧瑟走到他对面坐下,苏格坐在了他旁边。 雷无桀先是夹了几筷子菜快速填了一下肚子,然后才懊恼得说,“我当初就该邀请若依姑娘陪我一起参加英雄宴!” 现在也不至于看着这对情侣在这虐狗。 “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怪我咯?”萧瑟在他筷子底下抢过几道苏格爱吃的菜,夹到苏格碗里,这才开始自己吃。 “不过萧瑟,我刚才看地图,去雷家堡的路上会路过剑心冢,你说,我要不要过去拜访一下?” “你又不是大禹,还想三过家门而不入不成?”剑心冢是他外公家,他刚认了亲,去拜访一番也是应该的。 “说的也对!”要是不知道就罢了,这都知道剑心冢是他长辈的地盘了,不去拜访好像不礼貌。 “那就说好了,先去剑心冢,说不准我还能捞到一柄好剑呢!” “两把剑都不够你折腾的吗?贪多嚼不烂懂不懂?” “哎呀,不用也可以收藏嘛!苏姑娘你给我留点啊!” “你们说的这么起劲,我以为你们不饿了!” 吃完饭他们在城里待了一晚,第二天才出发,本以为之前的杀手的事已经过了,没想到后面他们又遇见了好几波截杀,并且派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什么生死大仇,要派这么多人来杀我们?”雷无桀提着剑气喘吁吁地问。 这一路对敌,都是他先上,他撑不住了再是萧瑟上,苏格基本不动手,也算是对他的历练。 “你派的信鸽到现在还没回应,估计是被拦截了,先去剑心冢,找你外公打听一下情报。” “走吧,就在前面了。”雷无桀打起精神。 萧瑟不放心的又看了一遍地图,确定没走错才跟了上去。 剑心冢的外围有阵法,虽然难不倒苏格,但还是闹出了一点动静。 里面弟子出来后,正好给他们带路,雷无桀忐忑不安地报了身份,不知道老爷子对他是什么态度。 还好情况不错,雷无桀不仅顺利认了亲,还得到了一把名剑。 “我就说不会白来!”雷无桀握着心剑得意地说道。 “行了,人你已经看过了,赶紧去雷家堡吧!”萧瑟对剑兴趣不大,“我怀疑雷家出事了!” “雷家出事了?”雷无桀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暗河的杀手真的是来找我这个小老板的不成?” “他们实则在阻拦我们去雷家的步伐。” “雷家一定是有什么惊变,他们在削弱雷家的力量。” 当然这话只说了一半,前面杀手是不是找他的他不知道,但是后面的杀手一定是想要他的命。 不过不论怎么样,先去雷家堡再说。 雷无桀一听雷家有事,也不在慢吞吞的赶路了,直接让他外公准备了快马,一路朝雷家堡疾驰而去。 雷家堡山门前,雷无桀遇到了最后一波拦截。 “执伞鬼,苏暮雨。”萧瑟握紧无极棍,对着苏格吩咐道,“你先去雷家堡,我和雷无桀拦着他。” “你行不行啊?”苏格有点不放心,杀手的武力值不能光看功力,他们是奔着杀人去的,无所不用其极。 “打赢不一定,拦着还是没问题的。”萧瑟自信地笑笑,“苏家家主都出动了,上面肯定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你先去照应。” “不然雷轰可就要真的重病了,雷无桀还不哭死?” “你不要咒我师傅啊!”雷无桀咬咬牙,他就是再笨,也知道雷家肯定出问题了,不过有苏姑娘在,他相信一定会平安度过的。 “行吧!”苏格掏出一个护身符塞到萧瑟怀里,“喏,给你的回礼。” 这个符可保他三次,够她来回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要生死别离了一样,不吉利。” “这个时候就别嘴贱了!”雷无桀打断他,“苏姑娘,我师傅可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苏格运起轻功飞到山上,选了最大的一座建筑,还没落下就看见空旷的广场上站了两波人。 “雷门是哪一个?”苏格落在两队人马中间,左右望望,最后看向了重伤的那边,“骑鹤的?我记得萧瑟说过你姓雷?” 苏格闪身到地上坐着的那人身后,瞧了一眼他的伤势,“油尽灯枯,要死了!” “还好我来的及时!”苏格嘀咕一声,伸手将内力渡过去,先吊着他一口气,然后喂了一颗丹药,继续帮他梳理药性。 雷轰和雷云鹤紧张地看着她。 “有我在他还死不了,替我拦着那边。”苏格一边专心替雷千虎疗伤一边说。 这人的伤可比她想象中的重很多,又是毒,又是经脉寸断,内里虚浮不堪,即使是她,也只能勉强吊着命,想要完全恢复,估计得调养大半年。 “我师弟就拜托你了!”雷轰和雷云鹤转身面向唐老太爷和苏昌河。 “我以九天惊雷憾乾坤!” 苏格抽空看了一眼满天的惊雷,突然觉得月夕花晨也不是那么香了,不知道这招能不能学? 少年歌行18 雷家双子并不是唐老太爷和苏昌河的对手,还好萧瑟他们来的很快。 “虎爷?虎爷你怎么了?”雷无桀冲到了雷千虎的面前。 “没事,死不了。”苏格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放下了传输内力的手。 “多谢姑娘大恩。”雷千虎还很虚弱,只能坐着朝苏格拱手施礼。 “不用谢,我答应了雷无桀,要保你们的。”苏格摆摆手,来到萧瑟他们身边,“大师兄怎么也来了?” “我本打算看望怜月师父后再来参加英雄宴的,若依姑娘与我同行,结果在唐家知道了老太爷的……”唐莲说着说着有些羞愧的垂下眼眸。 唐雷两家本来与雪月城互为联盟,结果唐家不仅背叛了雪月城,还与暗河联手偷袭雷家堡,他现在看到雷无桀都觉得羞愧。 “唐莲,你是要与师门为敌吗?”唐老太爷面色沉沉地质问道。 “老太爷...”唐莲左右为难,不过神色很坚决,“此事过后,唐门的处罚我认,但是我心中的道,我当守。” 苏格望望唐莲,又望望雷无桀,一对好兄弟,同生共死,互为知己,结果师门却反目成仇了... 啊这... 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苏家,苏昌河。”萧瑟看见对方一人使用的招数突然低喃道,“暗河大家长都出动了...” 苏昌河也看向了萧瑟,“我猜,这位就是...永安王-–萧楚河?!” 没想到,沉寂这么多年,居然在这里看见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其实若要说从龙之功,选择这位是最容易成功的,可惜暗河的身份,让他不得不与之为敌,既然不能成为同盟,那就要让他彻底消失。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永安王了,我是萧瑟,一间客栈的小老板罢了。”萧瑟面色平静地说。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迟早要暴露,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否定的。 但是永安王,早就被罢免了,他也不想回去。 “什...什么?永安王萧楚河?!”雷无桀瞪大了眼睛,急急看向萧瑟,“我听错了吗?他说你是谁?” “看来,你并没有告诉你的同伴?”苏昌河笑了笑,不论是萧瑟,还是萧楚河,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是他们暗河的敌人! “大惊小怪!”萧瑟白了雷无桀一眼,“换个名字就不认识我了吗?” “可是他说你是萧楚河唉!”雷无桀激动道,“那个在朝堂之上为琅琊王辩解,十七岁就进入逍遥天境的绝世天才!” “萧瑟早就说了他是天才啊?”苏格不解的望向雷无桀,“他不是早就说了他在天启很出名吗?” “可是我以为他那是自卖自夸...”雷无桀说着声音渐小,萧瑟天天那么自恋,谁知道他说的那句是真的啊? “唐家与暗河联手,还剑指雷家堡,看来你们已经打算脱离雪月城的联盟了?让我猜猜,你们不会只派人来截杀一个小小的雷无桀吧?” “雪月剑仙,李寒衣...”萧瑟吐出一个名字,“暗河剩下两位大家长,去找了李寒衣?” “什么?我阿姐有难?!”雷无桀顿时不淡定起来,“我阿姐打得过那什么暗河大家长吗?” “自然是打得过的。”苏昌河很坦然的承认了,“不过,我们当然也不会只派了这两人...” “况且暗河杀人,从来不讲究正面对决!” “你们有帮手,难道我就没有吗。”一道清冽的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李寒衣和一个紫衣道人携手而来。 “道剑仙,赵玉真,你怎么下山了?”苏昌河脸色大变。 赵玉真号称神游之下第一人,这么多年过去,谁也不知道他进入了什么境界,但是既然能和李寒衣出现在这,想必他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寒衣?!”雷轰见到来人面色一红,略显痴迷地看向雪月剑仙。 雷无桀心虚的看看他姐姐和他师傅,啊这...本来是想让三人见面说开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他姐跟道剑仙两情相悦,他师父纯粹单相思啊! 这场景好像对他师傅不是太友好。 “这个是你师父?”苏格戳戳雷无桀,瞄了一眼雷轰小声问道。 雷无桀点点头。 “雪月剑仙不选他是有道理的。”苏格嘀咕道。 雷无桀说的没错,他师傅长得不丑...真的只是不丑,跟帅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和赵玉真一对比,真的高低立见,不论气质还是相貌,都输了啊... 雷轰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骚动,甚至都没看见赵玉真,只一心想着李寒衣。 不过到底大敌当前,他也没有不管不顾的就来献殷勤。 “臭小子,谁叫你多管闲事了?”李寒衣走到雷无桀身边,面若冰霜的低哼一句,她说的是雷无桀去找赵玉真的事。 “不过,做的不错。”李寒衣在雷无桀心虚地想躲的时候,又轻轻补了句。 若不是赵玉真突破神游前来找她,恐怕她已经殒命在暴雨梨花针之下了。 即使这样,她也因为中毒与人对决,现在伤势不轻。 “看来我还是迟了...” 战场上突然又加入了一人。 只见无心身着白色僧衣施施然落在萧瑟旁边,他轻轻叹了口气,略带遗憾地说,“本来想在危难之中突然出现,力挽狂澜救你们与水火之中,不过看来有没有我,你们都能解决大敌了...” “只要你来,就不算晚。”萧瑟淡定地回了一句。 无心笑笑,显然很开心。 这一下,就算唐老太爷和苏昌河功法再高,也不是这么多人对手了。 暗河退走,唐老太爷重伤,雷云鹤带着雷千虎回去修养,雷轰也是和李寒衣还有赵玉真谈心去了。 无心与萧瑟他们久别重逢,在后院叙旧,顺便讨论一下萧瑟的新身份。 “萧瑟就是萧楚河,那岂不是说,我要守护的人,就是萧瑟了?”雷无桀掏出青龙令牌,难怪他姐说不用寻找,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萧瑟的身份了。 “我不需要人守护,你做雷无桀就可以了。”萧瑟否定道,“那些别人强加给你们的身份,不用多管。” “哎呀,青龙守护只是为了念起来好听,你是我雷无桀的朋友,我守护你是为了情义!”雷无桀嘿嘿一笑,并不理会萧瑟的拒绝。 反而对于自己朋友是永安王的事沾沾自喜。 那可是永安王!名动天启的绝世之才!更难得的是情义也无双! 无心在唐门仅待了半天,与雷无桀他们叙旧之后,还跟萧瑟说了一下赤王的事。 具体内容没说,只是提点了他赤王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纨绔。 萧瑟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等雷家堡事了,雷千虎也勉强稳住了伤势,后面只要自行调养,萧瑟便有了离开的心思。 他知道雷家堡一战后,他的身份便算是公开了,他父亲一定会派人让他回去。 前面他可以拒绝白王,后面派来的人,估计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同时因为皇位争斗,他的两位哥哥一定会拼命阻止他回天启,而琅琊王旧部,也会想办法推动他参与争斗。 此时的天启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他实在不想参与这些。 正巧司空千落也前来递了消息,让唐莲去一趟海外仙山。 萧瑟思考片刻后便果断跟了上去。 只要在北离,他就会被找到,不如去海外避避风头。 “千落,你来这里了,那来福怎么办?” “放心,我交给落霞长老了,她可喜欢来福了!”千落安慰苏格,“有骆明轩看着,雪月城谁也不敢惹它!” “这次怎么是千落师姐你来递消息?不会是又想着闯荡江湖吧?”雷无桀大大咧咧的问道。 “你说对了,我就想出来逛逛。”千落也没否认,“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暗河和唐家联手,斩断了雪月城很多蛛影,很多在外弟子也收到了攻击。阿爹暂时凑不出人手。” “雷家受创,唐家叛变,温家不理江湖事,三家联盟已经不可靠,大师尊在海外,二师尊受伤,无双城又在一边虎视眈眈,雪月城现在是风雨飘摇之际。” “所以才要大师兄前往海外仙山,把大师尊找回来主持大局。”当然也是想支开唐莲,省的他在雪月城和唐门之间来回为难。 “那我要赶紧回雪月城,帮帮三师尊和阿姐!”雷无桀赶紧说道。 “你去了有什么用?”司空千落白了他一眼,“你谁都打不过,去了也是白去!没看我也出来了吗?” “而且雪月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他父亲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雪月剑仙虽然受伤,但是道剑仙来了啊! 无双城也有落霞仙子牵制。 唐家现在自顾不暇,一时之间应该不会来犯,所以雪月城还不算毫无还手之力。 找百里东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外加保护唐莲。 “况且海外仙山谁也没去过,一路上说不准有什么危险,阿爹让我们陪着大师兄一起去,以便应对危机,同时也让我们历练历练。” 雷无桀稍微想了一下就同意了,比起在雪月城,他的确更想和萧瑟还有唐莲闯荡江湖。 没有江湖有大海也不错。 雷无桀看向叶若依,之前来雷家堡没有邀请她就已经很后悔了,这次出行,想要邀请,可是又怕路上危险... “我与你们同去。”叶若依轻声道,“从前身体不好,只能待在小院里,现在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想跟着萧瑟。 “我们倒是不介意,只是路上...”雷无桀犹豫道。 “放心,我还是有一些自保手段的。”叶若依知道他的意思,“我估计我父亲很快就会来了,我不想回去被关在小院里。” 萧瑟一听叶将军会来,立马果断道,“一起走,现在就出发!” 叶大将军一来,可不会好好劝他,估计会直接带着大军来捉人! 几人在雷家堡稍加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出发去东及。 在他们走后不久,雷家堡便被叶字营围起来了。 萧瑟心有所感的回首望去,催动马匹快速赶路。 东及海边,苏格一来到这,就拉着大家去了最大的酒楼,点了一大桌子的海鲜。 “海鲜还是要现吃才正宗!”苏格一直在埋头苦吃,萧瑟慢条斯理的帮她剥蟹肉。 “这鱼好大啊!”雷无桀一边说一边用公筷夹着鲜嫩的鱼肉放到叶若依碗里。 “谢谢,你也吃。”叶若依温婉一笑,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雷无桀碗里,后者立马傻笑起来。 司空千落简直没眼看。 幸好有唐莲陪着她受虐。 “吃完我们就出发去三蛇岛吗?”雷无桀一边吃一边问。 “三蛇岛传说是海之尽头,一般的渔船估计到不了,我们得先找一艘大船!”萧瑟说道。 “大船?多大算大船?” “......” 苏格啪的扔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找个人问问不就得了?!” 他们可是在酒楼唉,这里的小二别的不说,消息肯定最灵通。 萧瑟召过来一问,果然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雪松长船?”雷无桀了然道,“所以我们只需要找那个有凤凰旗帜的大船就行了!” “那是凤凰于飞。”萧瑟慢条斯理地解释,“青州沐家的家徽。” “青州只是一个泛称,正确叫法是青州九城,这九城全部都是商城,占据北离的八层商业,是北离最大的经济中心,也代表了天启的财富。沐家便是青州首富。” “就是你家的钱袋子呗!”雷无桀总结道。 “你说的没错。” “唔...我记得谁说过,永安王萧楚河,被贬青州?” “......” “所以你爹把你从皇权中心,贬到了经济中心?”她还以为青州是什么宁古塔之类的地方呢! “......” “......” “到底是亲儿子,陛下也是怕萧瑟吃苦吧?”雷无桀讷讷说道。 “琅琊王一案是朝堂博弈的结果,父皇将我流放,也是为了保护我,毕竟我当时已经威胁到那些人了。”萧瑟平静地说道。 他已经知道他父亲的苦心了。可是他仍旧无法原谅他。 明明王叔可以不死的,可是父皇还是顺水推舟,背弃了这个兄弟,甚至让他背负骂名,消除了他的一切贡献。 世人只知道逆谋叛国的琅琊王,而不是征战沙场,救人于水火的琅琊王! 少年歌行19 吃完大餐,大家就去了海边,远远就看见码头边那艘巨大的雪松长船。 雷无桀看着那豪华气派的船只,心虚地问,“做这个船,多少钱一个人啊 ?” “你觉得沐家缺钱吗?”萧瑟反问。 “这个时候,当然是靠本事忽悠啦!”苏格说道,大家族的船哪里是那么好蹭的,你得有本事,人家才会请你上去。 司空千落指着不远处的人群说,“机会不就在这吗?” “捕蛇?”叶若依沉思道,“看来他们也要去三蛇岛。” “真的吗?若依姑娘,那我们也报名吧?”雷无桀一点也没怀疑叶若依的说法。 唐莲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是金线蛇,剧毒,但是他的毒液能解天下蛇毒,一杯就能卖上近百两,这里附近的海域,只有三蛇岛有大量金线蛇。” “他们想找捕蛇人,应该是为了找金线蛇。不过......”唐莲为难道,“我只会杀蛇,不会捕蛇。” 捉活的和捉死的要求可不一样。 “没关系,萧瑟肯定会!”雷无桀呵呵笑道,“他轻功那么好,逮两条蛇还不容易?” “你倒是会使唤我!”萧瑟没好气地说,这里这么多人,哪个对付不了这小小的金线蛇?不过都是懒得动罢了。 苏格见那边的捕蛇人失败下场,立马跑了过去,“我我我,我报名!” “唉!”萧瑟懊恼地看着她,“你跑那么急干什么?” 管家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走过来,并没有因为她的年轻而敷衍,他在大家族待了一辈子,知道越是这样的姑娘越是不凡,要么背景强,要么自己强。 苏格走到蛇笼前,伸手戳戳蛇头,这蛇挺漂亮的,浑身碧绿色,背上有几缕金线,本来对蛇无感的苏格也忍不住摸摸它的背。 虽然蛇群恶心了点,但是单条蛇的话,颜值也还不错。 “萧瑟你看,这蛇像不像一个玉镯子?”苏格将缠在手腕上的蛇在萧瑟面前晃了晃,“是不是有点粗了?” “小心它咬你!”萧瑟忍不住说道,“我记得你不是害怕蛇吗?” “谁说的?我只是不那么喜欢罢了!”苏格又撸了下蛇背,冰冰凉凉的,跟玉镯一样的手感,“小绿不会咬我的,而且我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它长得好看,我当然喜欢它啦!” 如果是灰色的蟒蛇,那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梁管家见金线蛇在苏格面前温顺又听话,顿时心里就有底了,他又看看她的其他同伴,衣着不凡,兵器也是极好,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这位姑娘考核通过。” 不论他们会不会捕蛇,只要别恼了沐家,过来找麻烦就行了。 反正船那么大,不差这几个人。 有小厮过来跟梁管家耳语几句,梁管家笑着将他们邀请到了船上。 萧瑟见苏格依依不舍的放下金线蛇,安慰道,“等下路过三蛇岛,我们去捉一只不就行了?” “不不不!”苏格连连摇头,她可以接受摆在面前的单独小蛇,但是不喜欢藏在草丛里的不知道多少条蛇,她不喜欢未知,也不喜欢群蛇环绕的场景。 “不是说好在三蛇岛转船的吗?我才不要上岛!” 萧瑟一噎,搞不懂她的想法。 女人真是善变。 沐家公子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跟雷无桀刚闯荡江湖时表情一个样,眼里全是有钱,好骗。 他摆着扇子,风度翩翩地问,“幸会,在下沐春风,不知道几位少侠如何称呼?” “萧无心。”萧瑟面不改色地说。 旁边几人全都懵逼地看着他。 “呃...雷...雷...雷阵雨!”雷无桀结结巴巴地回答,虽然不知道萧瑟为什么用假名,但是跟着一起编就是了。 唐莲见此也是眼神游离,佯装镇定的说,“唐十三少!” 苏格顺从大流,临时瞎编了一个名字,“苏漂亮!” “......” 沐春风看向叶若依和司空千落,“你们怎么编?不会叫美丽吧?” “......”叶若依。 “......”司空千落。 “诸位就是想骗在下,在编名字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心啊?”沐春风好脾气的问。 “你知道就不要拆穿嘛!”苏格厚着脸皮回答。 雷无桀心虚,报假名被拆穿了,好尴尬啊! 他低咳了一声,小声和萧瑟商量,“要不,还是说真名吧?没仇没怨的,骗人显得怪不坦荡的。” 萧瑟镇定的点点头,他真是被苏格传染了,萧瑟本来就是假名,他何须再报一遍?. 这次大家重新报了一遍名字,只有唐莲依旧用的假名,雷无桀鄙视地看向大师兄。 “江湖上,谁不知道我的名字?”唐莲小声解释。 不过这回有了几个真名,他掺在里面也不显得突兀。 沐春风显然也不在乎他们的身份,他只是碰见有本事的人就忍不住结交一番。 几人围坐在桌前,沐春风给他们倒了一杯茶。谈论起他要找毒蛇原因的时候,他低咳了一声,“我有一个朋友......” “无中生友?”苏格条件反射的问。 “闭嘴!”萧瑟小声说了一句,他们还要蹭人家的船呢!就不要拆穿人家了。 “......”沐春风停了一下,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我有个朋友,他得了一种怪病。久寻名医都没有治好,我偶然在一个古籍上看见一个药方......” 谈起治病,那她可就有的说了。苏格刚想说自己会治病,就被萧瑟眼疾手快地打断了。 “什么病?” 都说了他们此行是要借船的,把人都劝回去了,他们做什么? 沐春风本来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面对几人三番五次的无礼也没有恼怒过,现在脸上却有了为难之色。 他沉吟了一会儿,念了一首诗。“殿后桃花满天下,堂下何须了姻缘,锦帐风云难相会,枉复桃花滴露恩。” 雷无桀立马捧场道,“好诗,好诗!” “就是什么意思啊?”雷无桀不明所以地继续问。 “好什么诗?不懂就别瞎夸!”萧瑟没好气地说,“他要做的是壮阳药!” 叶若依低头忍笑,不过到底是大家闺秀,还是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沐春风轻咳了一下,“萧兄说的直白了一点,不过确实是这样!” 司空千落满脸通红,嘴里嗫嗫地想要骂一句,对这人的印象立马不好了。 “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吧?”雷无桀傻傻地问道。 “怎么会?!” “不是!” 沐春风和苏格一起回答。 “嗯?你怎么知道不是?”雷无桀立马把目光放在苏格身上。 “我是大夫啊!”苏格理所当然的说,“这不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吗?” “好吧!”这理由实在。 “三蛇岛凶险万分,沐兄能为兄弟这么拼命,真的是有情有义啊!”唐莲感叹道。 “那是,亲的嘛!”沐春风嘴快回了一句,立马懊恼地闭了嘴。 算了,反正丢脸的不是他,说出来就说出来吧! “这个病很难治吗?”雷无桀小声问,“容易得吗?” 沐春风哑然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 “你还小,不懂!”萧瑟随口回答。 “......”男人对这个话题很敏感,唐莲也忍不住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懂!” 萧瑟看看四周,女孩子就罢了,她们不方便讨论这个话题,但是雷无桀和唐莲怎么回事?还有沐春风! 一个有钱少爷,一个大家子弟,一个可是跟美人庄天女蕊谈恋爱的人! 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感情只有我懂是吗?”萧瑟表情不好看,“你们这样弄得我很尴尬!” “我也懂呀!”苏格撑着下巴看向几人,“要我给你们说说吗?” “你怎么什么都懂?”萧瑟无语,“你看看那边两个女孩子!” 叶若依心虚地低下了头。 雷无桀在这,她可不能吓着他! 司空千落则是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这说明我见多识广!”苏格一点也不害臊,“你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萧瑟无话可说,他真的怀疑这一位是不是哪个前辈装嫩。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 但是能怎么办?她说十七岁就是十七岁呗! “这样吧我们帮你找蛇胆,你帮我们留一艘小船,并在三蛇岛等我们七日,七日之后我们再汇合。”萧瑟看着沐春风转移话题。 “你们不去三蛇岛?”沐春风疑惑道,“三蛇岛已经够远了,你们还要出行,是想去天涯海角不成?” “我们就是想要去天涯海角!”萧瑟说,“你只需要回答我同不同意就行了!”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不怕我们丢了船弃你们而去吗?” 三蛇岛可是海的尽头,想要回来凭借小船是不可能的! “你说的对,要不我们给他下个蛊,直接威胁他带着我们算了,连蛇胆都不用捉了!”萧瑟淡定地对苏格建议。 沐春风立马变了脸色。 “你是要我当坏人吗?”苏格为难地看向沐春风,这人又没惹他们,“不过谁叫你是我对象呢!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了,你们别吓唬他了!”司空千落没好气地说,“沐公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不会这么做的,萧瑟根本不会蛊!” 沐春风僵硬地笑笑,“哈哈...我就说嘛,几位一看就是光明磊落之人,不会做这些宵小之事!” 说完他又假装不经意道,“我沐家在青州甚至天启还是有点关系的,这世上的名医,高手,甚至剑仙,只要我们想,还是能攀攀感情的,一般人我们都不怕!” 所以你们也不要与我为敌! “沐公子,我们出海只为了寻找传说中的海外仙山,趁着年轻多看一看世上难寻的风景,寻不到也就罢了,不值得为此得罪沐家的!”叶若依柔声说道。 沐春风这才脸色放松许多。 想想也是,要是想得罪他,早在见面时就下蛊好了,何必在这废话这么多? “萧兄可真是爱逗人,哈哈!” “我们多久可以出发?”雷无桀问。 “三日后,等招到足够的捕蛇人就出发!” “不可以现在就走吗?你想捕什么蛇,我们都可以帮你!”萧瑟眉头微皱。雷家堡瞒不了多久他们的消息,估计来找他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待的越久,被抓到的几率就越大。 “三蛇岛很大,多招些人方便行动!”沐春风解释道,后又问,“你们不是看风景吗?为什么这么急着赶路?” “实话跟你说。”萧瑟倒了一杯茶,面色淡定地开始忽悠,“我们都是家里逃出来的,想要闯荡江湖,奈何江湖险恶,家里人不同意!” “好男儿当四方,我们怎么甘心被人关在家里锁一辈子?这世界风景这么多,要亲自看看才不枉此生。” “家里人实在追的紧,我怕再不出海,就要被他们逮回去了!” “这次一回去,想出来就不可能了!” 沐春风立马感同身受,“原来是这样,你们家里人也是为你们着想!” “不过他们也太不了解我们年轻人的抱负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江湖,我们怎么能躲在长辈后面过一辈子呢?” “你放心,你们在我沐家的船上,我就保你们平安出海!!” “若是有人来找,我替你们打掩护!” “那开船的事...” 沐春风有些为难,“我们今日还未招到几个捕蛇老手,贸然出行怕准备不充分...” 萧瑟捏着桌子,面不改色的将一角掰下来捏成粉末。 “不过各位一看就有大本事,有没有别的帮手也不是那么重要!”沐春风立马改了口。 “这样吧,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再检查一下出船的物资,明天一早就出发!” 萧瑟立马露出满意地笑,“多谢沐公子了!承诺你的事,我们一定做到!” 等几人分别后,雷无桀不满地问萧瑟,“你刚才为什么要吓唬沐公子?他要是不同意带我们出海怎么办?” “你放心,这种大家公子,一看就好骗的很,只要你跟他谈谈情怀,他立马就能把你列为知己。此前有什么不愉快,他都会忘了的!”萧瑟淡定道。 雷无桀哦了一下,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萧瑟,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看我的?!” “我承认之前是我眼拙,看错了。”还没等雷无桀面露喜色,萧瑟又道,“我以为你是装穷!没想到你是真穷!” “唉你!”雷无桀不好意思地看看叶若依,怕她有不好的印象。 可恶的萧瑟,之前他跟苏姑娘,自己可是拼命撮合的! 怎么到了自己这,他就开始拆台了呢? 终究是他错付了! 少年歌行20 第二天,萧瑟他们在雪松长船上和沐春风集合,他满面春风的将众人带到船舱里,“看,瞧瞧我船里又来了哪位客人?” “当世五大监之一的掌剑监,瑾威公公!” “我这船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还不待他再得意得意,萧瑟深吸一口气,拉着他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还记得我怎么说的吗?关于我们的来历?” “嗯?”沐春风不明所以,“逃家闯荡江湖?” “那你还把别人拉上船?!”他们连捕蛇人都等不起了,好家伙,这傻子直接把正主接上船。 “......”沐春风傻乎乎地问,“你不要告诉我,瑾威公公就是抓你的人?” “你说呢?” “......” “你是皇族?”沐春风大惊道,“不是,你也没说你是皇族啊?你是哪个皇子?” “哪个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打发这个人?” “......”沐春风回头看看一脸淡定的瑾威公公,咽了咽口水,“算了,你是我的客人,我先邀请的你!那我必然要护你安全。” 瑾威见他们已经商量完了,冷静地问,“公子,随我回天启吧?” 萧瑟一行人全都默默退了一步,把沐春风留在了最前面。 “瑾威公公,这个......”沐春风摸摸鼻子,“您来我这船里做客可以,想要出海也行,但是带走我的客人,不行!” “沐公子,我不想与你为难,但是我有我的任务。”瑾威看向萧瑟,“公子,随我回去吧?你也不想你的朋友因你而受伤?” “好大的口气!”雷无桀拔出心剑站到萧瑟面前,“我还就不让你带走他了!” “萧瑟是我们的朋友,他想去哪由他自己决定,谁也不能勉强他!”雷无桀站在萧瑟面前,就像当初站在无心面前一样,只要他的朋友有需要,哪怕前面的强敌他不是对手,他也会坚定的挡在朋友面前。 瑾威冷静地看了一眼雷无桀,确定萧瑟是真的不想回去了,他拔出了剑。 陛下的要求,能请回去就请回去,请不动就绑回去。 唐莲叶若依他们全都默默挡在了萧瑟面前。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也会武的!”萧瑟心里感动,嘴上却傲娇地吐槽道。 “四守护,自然是要时时守护当守之人,无论他会不会武。”唐莲平静的回答。 “名剑渊眼,名剑心剑,我的乖乖,今天是什么日子,名剑大会呀!”沐春风似乎没有察觉到现场紧张的氛围,而是一心念叨着大家的配剑。 但是当瑾威挥出利剑,朝着他们攻来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上去抵挡的。 “都说了是我的客人,我自当要护着他们的安全!”沐春风不是瑾威的对手,但是他有钱,手里握着的是名剑动千山,身上穿的是金缕衣,瑾威一时还真奈何不了他。 不过这也是瑾威没有动杀心的结果。 “瑾威公公,再打下去也没有结果,你还是回去吧!”萧瑟叹了一口气,“我这边的几个朋友,或许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么多人一起上,你也奈何不了我们。”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公公如实跟我父王说,他不会为难你的。” “打不打的过,也要打了才知道。” 萧瑟明白他的意思,空口白凭的,皇上肯定不会相信,想要劝回他,必须用实力说话。 “那就得罪了。”萧瑟手腕一转,无极棍从袖中落下,他并没有让雷无桀他们再上前,虽然他们无所谓,但是自己却不能心安理得的让他们与父王作对。 萧瑟自伤势恢复后就极少出手,上次在雷家堡算是第一次亮相,瑾威早就知道他功力恢复了,却没想到他进步的这么快。 “你到扶摇境了?”瑾威震惊的问。 “都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要有点进步。”萧瑟收起棍子,“还要再打吗?”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若我平安无事的回去,皇上不会相信我的。”瑾威摇摇头,再次握紧手中的剑。 “他这是在找打吗?”苏格不解的问。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再打,不是浪费时间吗? “他只是再给陛下一个交代!”叶若依回答道。 果然,在被萧瑟用无极棍震伤后,瑾威就收了手。 “公子,我虽然无法带走你,但是陛下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还会派别的人来找你。”瑾威语重心长的说,“你离家太久了,陛下很想你。” “即使不想回去,也不要找什么海外仙山,海上不比陆地,风云变幻,不是人力可挡。” “谢谢公公好心。”萧瑟表情淡淡,“喝水还有呛死的人,若是怕死,这天下哪都容不下我。海外陆地并无区别。” 瑾威走了。 萧瑟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沐春风赶紧出发。 幸亏来的是五大监,这要是来的兰月侯,他打还是不打? 沐春风随手招呼管家开船,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萧瑟,“皇族,用棍!离家多年!闯荡江湖!” “你是永安王萧楚河!”沐春风越说声音越大,最后露出了跟当初雷无桀一样的震惊神色,“你就是那个为琅琊王辩护而甘愿获罪,丢掉皇子身份,流落江湖也不肯回头的永安王!”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雷无桀小声嘀咕,全然忘了他之前也是这个表情。 “当然有必要!”沐春风激动地手足无措,“好!太好了!我听闻你的故事很久了,我很欣赏你!” “你的迷弟好多呀!”苏格小声说道。 萧瑟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强装镇定,“世俗所论,我乃获罪之身!” 沐春风不为所动道,“世俗是世俗,琅琊王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谋反?书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这天下间,更不应该有这样的荒唐事!” 萧瑟神色微缓,沐春风对他一百句的夸奖,都不如对琅琊王的一句认同。 这说明在这世上,不止是他一人在为王叔坚持。 不过这沐春风也太会夸人了,连萧瑟这个厚脸皮都受不了了。 司空千落打断他的告白,“行了!你就是再夸他,也要明白,萧瑟已经不是永安王了,他不会回天启,也做不了皇帝,你支持他没用!” 沐春风不在意的笑笑,“我是个商人,你可以怀疑我居心不良,但是不能怀疑我看人的眼光!” “就凭萧兄弟的义举,就值得我这么推崇!” 沐春风拿出了两瓶好酒,郑重地说道,“这是秋露白,是天启......” “我知道,碉楼小筑!”苏格插话道,“很出名!” 但是不好闻。 “对!苏姑娘跟萧兄弟在一起,自然是知道这秋露白的,我就不献丑了!”沐春风好脾气的笑笑,“这一瓶是寒潭香......” 沐春风还在介绍另一瓶南决的名酒,比秋露白更加珍贵,苏格已经拿着秋露白倒在杯子里了。 “你不是不喝酒吗?”萧瑟拦住她的动作,“不喜欢就不要喝,伤身。” “你们老是吹捧这酒,我要尝尝到底有什么好喝的!”苏格夺过杯子一饮而下。 “唉!”萧瑟阻拦不急,叹口气道,“这是烈酒,第一次喝不要喝的这么快!” 苏格眉头全都皱一起了,“不好喝!” “太难喝了!” 不如喝奶茶! “没喝过酒的人是不大习惯。”沐春风见几人对这名酒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好奇地问,“你们是不是都不喜欢喝酒啊?” “喜欢!”唐莲接话道,“经常喝啊!” “非常喜欢!”雷无桀点点头,“前几天我们还拼酒呢!” “我从前身体不好,倒是不曾饮酒,这次多谢沐公子款待了。”叶若依体贴地说道。 “你们之前喝的什么酒啊?”喜欢喝酒还对名酒毫无反应,这表现不合格啊! “桑落,新丰,屠苏都有,但是最好喝的还是星夜酒。” “星夜酒有什么好喝的?我觉得还是风花雪月好,甜甜的。”千落反驳道。 沐春风听了两眼放光,“你们还能喝到星夜酒?!”这可是喝了能提升功力的酒啊! “你忘了我是谁的徒弟了?”唐莲好笑道。他们的武器各有特色,沐春风早就打听出来了。 “酒仙百里东君!”沐春风反应过来,随后嘿嘿一笑,“那个,有机会我能尝尝这星夜酒吗?” 唐莲不好意思道,“惭愧,不是我不想分享,而是最后一瓶已经给我们上次拼酒喝完了,我师父又不知所踪,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下一瓶星夜酒了。” 沐春风听了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强求,而是将寒潭香分给众人,“喝酒。喝酒!” 苏格喝了一杯秋露白后就不再碰酒了,此时听到千落说寒潭香好喝,有股桃花香,她忍不住又续了一杯,结果又被难喝到了! “骗人!”苏格苦着脸,这酒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她的桃花酿。 “不会喝酒就不喝,喝茶挺好的!”萧瑟夺过她的杯子。 雷无桀也悄悄往叶若依这边靠靠,“若依姑娘,若是不会喝酒也不喝吧!沐公子不会介意的。” “没关系,我觉得这个挺好喝的。”叶若依笑笑,她又不是一口闷的,轻轻抿了点,感觉还不错。 “那还是你没喝过更好喝的!”苏格反手掏出自己的桃花酿,萧瑟阻拦不及,扶着额看她凭空变出一个酒瓶来。“你是不是喝醉了?” “笑话,我会喝醉?我可是你们说的神游仙人!”苏格袖子一挥,将众人杯中的酒液清空,然后倒上了她的桃花酿。 沐春风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操作,随后就被清冽的酒香吸引了注意力。 “这酒...”闻上一点,就觉得内力蠢蠢欲动,似乎有上涨趋势,同时神台清明,整个个精神都好了很多。 “名酒!不!灵液!”沐春风喃喃道。 “喝!”苏格拿起杯子跟他们碰杯。 雷无桀他们早就知道苏格武功很高,基本确认是神游了,所以对她的手段虽然惊讶,但是也算有心理准备,反而是这酒,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好呀,苏姑娘,你有这么好的酒,居然藏着掖着都不让我们知道!”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喝不喝?!”萧瑟见事不可挽回,也懒得说苏格了,直接拿着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这桃花酿是在仙神世界的天界所酿,用的虽然不是灵花,但也大差不差了,苏格还是有点底的,没有拿出他们承受不住的仙酿出来,这只能算是低级灵酿。 就算这样,几人一杯下去,内力翻涌,功力上涨了好几个层次。 雷无桀感受着浑身澎湃的力量,脑袋晕乎乎的走到了船舱之外,“我欲成乘风向北行......” 其他几人也觉得脑袋有些晕,这酒看着清甜,但是度数也不低,他们只喝了一点也有些微醺。此时傻乎乎的看着雷无桀在甲板舞剑。 萧瑟此前吃过洗髓丹,倒是反应最小,他无奈的看着耍酒疯的雷无桀,脑袋都要疼了。 好家伙,你们全都逮着无心撸啊! 就这几句诗,被你们盘了多少回了?! 苏格等雷无桀停下来,她也跑到了甲板之上,“该我表演了!” 她夺过雷无桀的心剑,在甲板上抬手起势,滔天的巨浪从她背后升起。 萧瑟瞳孔一缩,飞快的跑到她面前将剑夺下,“你疯了,这个船我们还要不要了?!” 苏格怔怔地看着萧瑟,不解地问,“舞剑看够了吗?那我们换个节目!” “还说你没喝醉?!”萧瑟无奈地把剑丢给雷无桀,抱着苏格准备回船舱。 “嘿嘿~”苏格傻乎乎地笑笑,搂着萧瑟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哥哥你是谁啊?长得这么好看?” “有婚配了吗?你看我怎么样?” 萧瑟侧头去看船舱里的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反正都拿着酒杯似乎在讨论要不要再喝一杯。 “走了!”萧瑟随口说了一句,抱着苏格落荒而逃。 苏格还搂着萧瑟不停的蹭,“萧瑟,我想看腹肌!” “闭嘴!” 少年歌行21 苏格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她正趴在萧瑟怀里,两人衣衫凌乱,特别是萧瑟,领口大开,尽是红痕。 苏格脸色大变,“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亏了!太亏了! 什么都没感觉到,是不是白睡了? “你撒了一夜酒疯!”萧瑟被她吵醒,揉着眉心没好气地说。 昨晚她一会儿抱着他的脖子当吃的啃,一会儿扯他衣服要看腹肌,好不容易控制住她不胡闹,她又紧紧勒着自己睡觉,怎么扯都扯不开。 “我睡了你?”苏格可怜巴巴地问,她的美好一夜,居然稀里糊涂就过去了吗? 好亏啊!什么都没记得! “胡思乱想什么呢?”萧瑟手一僵,瞪了她一眼撑起身体坐起来,“你睡的跟死猪一样!” 苏格看看自己,衣服虽然有点皱,但的确没解,唉! 更失望了有没有? 居然还没睡到吗? “你在想什么呢?”萧瑟一巴掌拍到她脑袋上,这表情也太好懂了。“起来洗漱。” 除了他们,其他人都起来了。 苏格走出房间,倒也没人调侃她昨天的行为,反而是对她的酒赞不绝口。 “桃花酿是不错,不过你们应该会更喜欢这个!”苏格拎出了另一壶琼露,“桃花酿还是太清甜了,是女孩子喝的,你们喝了微醺是因为受不了灵气的冲刷,这个就不一样了,这是烈酒!” 反正她是不喝烈酒的,给他们也不心疼。 “嘿嘿嘿,苏姑娘,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雷无桀抱着酒壶招呼大家去品酒,苏格这次没有参与。 随后几天,雷无桀他们一直在船上拼酒,直到船长提醒他们三蛇岛就在眼前了。 “你不喜欢蛇,就在船上等我们。”萧瑟对苏格说道。 苏格瞄了瞄沐春风,犹豫地对萧瑟说,“其实也不是非要毒蛇,我这边治疗的法子多呢!” 不过萧瑟不一定愿意给。 他对于陌生人警惕着呢! “什么法子?”萧瑟问,他得确认不是什么超乎寻常的东西,不然治了这一个,往后什么人都会来找她。 苏格掏出一本古籍,“他不是喜欢喝酒吗?很多药酒就是针对这方面的。” 萧瑟没有看古籍的内容,“你若想给便给吧!沐公子照顾我们良多。”之前他们喝的酒已经是千奇百怪的了,再来一点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即使是提升内力,不也有百里东君的星夜酒吗? 他倒不在乎什么珍贵不珍贵的,他只是怕引起麻烦对苏格有不好的影响。 苏格便把这个酿酒的古籍送给了沐春风。 “酒方吗?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沐春风随手翻看了两页,忽然眼睛一瞪,又快速翻了两页目录,然后啪的一下合上了书,“这书上写的都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你不是还喝过其中一种吗?”苏格理所当然道。 “那你还送人?!”沐春风将书还给苏格,“这种传家的宝贝,可不能轻传他人!” “什么他人不他人的?知识只有传播下去才算有意义。”苏格不在意将书又塞给他,随后又拿出了一瓶药酒,“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瓶酒了,下次就该你请我们喝了。” “这怎么好意思?”沐春风又心动又心虚,他可没想过要贪图人家的宝贝。 “你若觉得受之有愧,不如在这三蛇岛多等我们几日。”萧瑟懒洋洋地说,“海外仙山在哪我们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要在海里耽搁几日,你多等我们一些时候,防止我们回程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 “你放心,我一定等你们回来再返航!”沐春风毫不犹豫地说,“即使返航了,我也会派船在这守着,直到接到你们为止!” 时间久了,他这船再大也挨不住没有补给。 “那就希望我们能和你一起返航了。”雷无桀拍拍他的肩膀,找不到就回去,他们也不是非要找仙山,不至于死磕到底。 沐春风放了一艘小船给他们,除了坐几个人,还能放上半月的物资,“祝你们一帆风顺。” 等远离雪松长船后,萧瑟严肃的看向苏格,“为什么你连壮阳酒都有?!” 最后一瓶送给沐春风的酒,是治疗他哥哥病症的。 桃花酒就算了,为什么连壮阳酒她都存了? “嗯......不可以吗?”苏格不明所以,“看到就存了啊,不拿白不拿嘛!” 现在不就用到了吗? “是你酿的吗?”萧瑟表情一言难尽。 “当然不是,我酿那玩意儿干嘛?又不好喝。”苏格否定道,“是别人酿的,看到就收藏了呗!” 还是那句话,三大定律,来都来了,不拿白不拿。 雷无桀犹犹豫豫地问,“那你还有吗?” “嗯?”所有人都向他看了过来。 “我......我好奇嘛!”雷无桀结结巴巴地说,“再说了,有备无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众人视线都开始下移。 雷无桀肚子一缩,“你们想什么呢?我是说送人!你看沐春风哥哥不就用到了,我们有这酒一开始就能忽悠住沐春风为我们准备一切!” “那等再遇到了再说。” 出发前大城主留下过一份简易的地图,上面说他们会遇到一段暗流。小船行了一日,终于看到了这段暗流。 虽然惊险了点,但也说明他们没有走错路。 “若依姑娘,你抓紧了。”雷无桀掌着船桨,努力让船保持平衡,唐莲在另一边帮他。 这里不止海底暗流涌动,海上还渐起了风暴。 苏格见船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翻掉,只能运功将船笼罩在她的领域里。 萧瑟见此便将自己的功力渡过去,以防她内力不济。 行至一夜,众人终于渡过暗流,看见了一座云雾缥缈的小岛。 “你还好吗?”萧瑟看向苏格,他不知道神游到底有多厉害,但是领域全开一夜,再厉害的人也该累了。 “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都说了她不需要帮忙,他还是把内力全渡过来了,现在脸色惨白一片,苏格掏出一瓶丹药,分给他一枚,然后自己将剩下的一口闷了。 其他人只是累的点,倒是没受什么伤, 在远处看的时候不觉得怎样,踏入岛内才发现这里还挺大,群山环绕,鸟语花香,隐隐还听到瀑布的水流声。 “这里就是仙人住的地方吗?果然漂亮。”雷无桀赞叹道。 “不论有没有仙人,这里都称得上仙境。”萧瑟迈步朝里走去。他们的船也只能到这里了,无论对不对,上去看看也不算白来。 “快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千落指着前面的亭台楼阁说道,“有人迹!” 看样子还很精美,一般人可来不了这么远的地方,一定是仙人所住。 “那我们先去找仙人,还是先去找大城主啊?”苏格问。 “先找仙人吧!”唐莲环视一圈,“这里这么大,也不知道我师尊在不在这,若有仙人,一定对海岛很了解。” 几人朝着最大的建筑走去,不多时便看见了一座精致的别院。 “海外有仙人,可乘云而起,御风而行,齐天下共存,与日月同老......”萧瑟念着书上看来的描述,苏格凑到他的身边,“其实我也是小仙女来着!” “那你可以帮我找到其他仙人吗?”萧瑟反问。 “唔......”苏格沉吟了一下,“其实吧,仙人都是要飞升的,地上只有武功高强的人......” “那你怎么没有飞升?” “呃,没听过仙女落凡尘吗?小仙女都是要下凡的!”苏格反驳道,“我不下凡,怎么便宜你呢?” “......” “哎呀,别什么仙女不仙女的了,我现在好饿,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雷无桀打断他们,“这仙人可能不在家,我们吃完饭再找也不迟!” “我喝露水长大的!”苏格堵了他一句,还没再说,她突然转向山峰位置,“有人来了。” 雷无桀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仙人?” 来人乘风而起,翩然而落,衣诀飘飘,飘然出尘。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众人,“很少有人来到这里了。” “贵客临至,荣幸之至。”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欢迎之色。 “冒昧采访,还望仙人见谅。”唐莲拱手施礼。 苏格自从看见这个仙人之后就没说话了,等唐莲他们随着仙人离开后,萧瑟低声问苏格,“你怎么了?” “我感觉他身后冒着黑气。” 不像好人。 叶若依落后一步,此时也补充道,“我觉得他的气息有点熟悉,好像在哪看过。” 但是她又肯定没见过他此人。 “你能打过他吗?”萧瑟问。 苏格难得有些犹豫,“要打了才知道。” “反正不会输!”苏格又肯定地补了一句。 严格来说,她的能力一般都是当世顶尖,不会超过世界法则规定。 但架不住她有挂,所以偶尔超出一点,天道也不会太计较。 只要她对气运之子好一点就行。 “那便行。”萧瑟漫步跟上众人,“见机行事。” 保底能逃就行了,他们也不一定会跟这仙人有冲突。 “你们过来,是有什么所求吗?”仙人随口问道。 “仙人,我们是来找人的!”唐莲主动接话,“我的师傅百里东君,一年前说要来海外仙山寻找酒引,至此出城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这里?” 仙人一顿,转身看向他们,“来这里的人,都是有人力所不及之事相求,来找人的,你们是第一个。” “别叫我仙人了,我叫莫衣,你说的那人,我见过。” “但那是几年前了,他酿的酒很好喝,可自从他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既然来了就是有缘,不如在这休息几日,再回去吧!” 莫衣说完就闪身离开了。 雷无桀挠挠头,“看来仙人也逃不过来都来了...” “或许他不是仙人。”唐莲说道,“苏姑娘,他是否跟你一样,是神游之境?” “差不多,神游也分境界的。”苏格回答,“他是比较高的那种。” “我想到了一个人。”叶若依沉思道,“我师承国师齐天尘,他在进去钦天司之前曾拜师黄龙山清风道人。” “清风道人晚年收过一名小弟子,名字就叫莫衣,他自小天赋过人,三年便抵齐国师十六年之功。” “他若留在北离,定能成为天下第一,可是他却坚持要出海,寻找仙缘,以脱离尘世。” “清风道人拗不过他,便随他一起出了海。” 海外叫莫衣的高手,能有几个呢? “不管怎样,我们与他少打交道。”萧瑟提醒。他相信苏格的直觉。 既然她说感官不好,那这人就一定有问题。 “我相信我师傅不会骗我,他说来海外仙山就一定会来!”唐莲神色坚定,“这岛这么大,或许他在别的地方。” “我与你一起找!”雷无桀拍拍胸脯,“把这岛翻一遍!不信找不到大城主踪迹!” “小仙女,看你的了。”萧瑟慢悠悠地问,“有寻人之法吗?” “用贴身之物寻源之类的。” “你当我是狗吗?一闻就知道人在哪?”苏格白了他一眼,“你说的方法有,不过我觉得不用那么麻烦。” “刚才那座瀑布旁边就有一处隐匿阵法,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众人同时看向那个方向。 除了一些茂密的植物,好像也没什么奇特之处。 “障眼法而已,可以直接过去。”苏格用轻功在前面带路,萧瑟随后跟过去。 众人穿过一层透明的屏障,果然在山壁上发现一处石洞。 唐莲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然之后探索洞穴。 “是师父!”唐莲突然惊喜道。 “大城主!”雷无桀也看见了趴在石桌上的人。 “这是什么?”叶若依拿过石桌上的酒瓶闻了闻。 唐莲叫了几声都没叫醒百里东君,他接过叶若依手里的酒一看,脸色大惊。“是孟婆汤!” 传说喝了孟婆汤,能忘记一切。 他师傅醒来,不会把他也忘了吧? 少年歌行22 “什么孟婆汤?”苏格凑上去一看,不也是一瓶酒吗?“假冒的。” “孟婆汤是我师傅一直想要酿造的酒,他来海外仙山寻求的酒引就是为了这,据说喝了能忘记一切,醒来就是全新的人生,所以叫孟婆汤。”唐莲解释道。 “那不就是失忆药吗?”苏格晃了晃瓶子,倒了一点酒在空杯子里,“磕脑袋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触发失忆效果。” 剩下的几率是真的去喝孟婆汤。 她用食指沾了一点尝尝,跟寻常酒也没什么区别。 “你在干什么?”萧瑟瞳孔一缩,拽着她的手怒斥,“你怎么什么都放嘴里尝尝?” 才一会儿没看住就又作妖! “别担心,我是大夫,百毒不侵。”苏格缩回手,想要分析一下这酒有什么效果。 “你没听唐莲说吗?喝了会失忆,你如果失忆了怎么办?”萧瑟生气道。 “我失忆了你们不是没失忆吗?”苏格见萧瑟脸色不对,心虚的转开目光,“你们再跟我说一遍,我们不就又是朋友了吗?” “那我呢?你把我们的感情忘了怎么办?”萧瑟低声质问。 “啊这......失忆了我也还是我,你也还是你......该喜欢不还是会喜欢你吗?”苏格结结巴巴的回道,“好吧,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苏格低头乖乖认错。 其他人全都转移视线,当做没看见这俩。 也不知道百里东君在这睡多久了,反正等苏格哄好了萧瑟后,他就清醒了。 “唐莲,你怎么来了?”百里东君似乎还未完全清醒,也没多看四周,而是随口问了一句。 “是三师尊告诉我的,师傅,雪月城出事了!”唐莲急道。 “出事?能出什么事?”百里东君并不在意,“还没说呢,你们怎么全都过来了?”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海外仙山啊!”雷无桀傻乎乎地应道,“大城主,雪月城现在腹背受敌,不复昔日之威,正是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的时候呢!” “对呀大师伯,二师尊受伤,联盟又不可靠,我爹爹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千落在一边连连点头。 “你们呀,太小看长风了!”百里东君摇摇头,“十三年前我已经救过一次北离,十三年还要我再救一次吗?” “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有没有我都没关系。”百里东君站起身来,“雪月城的事有长风在就够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这里不安全。” “您是说那位莫衣仙人吗?”叶若依问道。 “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他了。”百里东君看了一眼苏格,当初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实力莫测,现在他已入神游,可还是看不透她的修为,“莫衣入魔了,入了鬼仙境,我本想替他去魔,没想到被他骗了喝下这杯孟婆汤。” “我看你也没失忆 啊?是这孟婆汤过期了吗?”苏格好奇地问。 百里东君摇摇头,“孟婆汤本来就是传说,谁也没喝过,也许它本来就不能让人失忆。” 几人来到山洞外面,莫衣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们。 “本来还在犹豫,现在看来,这是上天的选择。” “你不是想要逆天吗?为什么还要看上天的选择?”百里东君笑道。 莫衣并不回答,而是目光执着地盯着叶若依,“小绿儿......” “你看什么啊!”雷无桀挡在叶若依面前,“她不叫小绿儿!” “以后就会是了。”莫衣闪身来到叶若依面前,想要将她带走,被百里东君和苏格联手阻止。 “东君,你打不过我。”莫衣也不生气,而是平静地看向这群人,“这群年轻人都不错,可惜还不够强。” “莫衣先生,你有助于我,我不想对你出手,还请放下执念。”百里东君劝说道。 “执念?”莫衣轻笑一声,目光变得冷峻,“谁也不能阻挡我!” 身后的湖水化作水龙朝着众人呼啸而来,百里东君挥出一掌,将水打散。 两人朝着天空飞去,最后在一片树林之中对峙起来。 “离远点!这里不是你们能参与的。”苏格让雷无桀等人退开一些,神游之人对决的溃散力量都不是他们能抵抗的,离得近了容易误伤。 都说黑化强十倍,莫衣现在的功力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也比同层人要厉害三分。 百里东君刚入神游,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萧瑟握紧了手中的棍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人,真的不是他们能抵抗的了的。 突然一阵吸力传来,众人手中的武器全都脱手而出,飞入到百里东君身后。 “怎么我的剑又被征用了?”雷无桀哀嚎一声,你们没有自己的武器吗?为什么每次都要用他的剑? 虽然这么想,但是大敌当前,雷无桀也只能祈祷着大城主能打败莫衣了。 百里东君没有武器,或者说什么武器他都能用,雷无桀他们的几把武器在他身后,仿佛化作了无数虚影,直指莫衣。 莫衣神色不变,对他来说,飞花落叶都是武器,他身处哪里,哪里就是他的武器库。 两人在天空打的不可开交,天地都为之变色。 “要超出法则规定了吗?”苏格嘀咕了一句,不过看着这轰隆隆的闷雷,苏格突然想起了一招。 百里东君受伤落下,萧瑟他们全都紧张的奔过去,雷无桀拾起剑拦在莫衣面前,想要保护叶若依。 “走开!让我来!”苏格拉了他一把,将他推到身后,“学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用到了!” “我以九天惊雷撼乾坤,一指破空九万里!” 雷无桀一句卧槽要吐不吐。 其实苏格的这招跟雷云鹤一点关系也没有,纯粹是觉得这样帅气,她引雷的方法也跟惊雷指完全不同。 不过气势到了就行。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从中间破了一个口子,耀眼的雷光像是一条火蛇直奔莫衣而来。 天地之威,连莫衣也无法阻挡,他很快就被重伤从天空落了下来、 苏格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萧瑟,“有没有很帅?” 萧瑟很想白她一眼,“你的丹药呢?看看你的脸色,都快跟纸一样了!” “唉,有点耗功力,这个大招只能用一次。”苏格不好意思的磕了一瓶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用,尺度没把握好,浪费的有点多。 而且前面坐船耗费的内力还没完全恢复。 苏格这才发现萧瑟的身边又多了一人,“这是谁?” “齐国师。”萧瑟也是才发现齐天尘居然过来了。 “小王爷,别来无恙啊?”齐天尘笑眯眯的施了一礼,“本来还怕你们遇到危险,没想到小王爷身边有这等高人护身。” “想必,这位就是未来的王妃了吧?果然仙姿佚貌,气质不凡。” “会说你就多说点。”苏格立马对他的印象就好了起来。 “没想到国师也到了神游玄境了?”萧瑟打断他的继续调侃。 “我不如百里城主。”齐天尘摇摇头,笑呵呵地说,“我只是借助寻龙阵,神思才得以来到千里之外。” 齐天尘看向默默站起来的莫衣,神色感慨道,“师弟,多年未见啦!” “师兄好!”莫衣吐出一口淤血,擦擦嘴角跟齐天尘回了一礼,“师兄,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 齐天尘摇摇头,“本来是的,不过现在看来,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百里东君走到他们身边,一起看向莫衣,“莫衣先生,人死不能复生,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莫衣笑了一下,“我入师门的时候,师傅曾经跟我说,人做不到的事,神仙能做到。” “我已经入了地仙,如果不能了却心愿,那我这么多年的修炼是为了什么呢?” 齐天尘还要再劝,被苏格拦住了。 “哎呀,要打就打,说两句就能褪去心魔,人家心魔不要面子的吗?” 苏格上前一步摆出开打的姿势,天空又开始出现雷鸣之声。 “还来?”雷无桀叫道。 不是说这个大招极其耗费内力吗? “这回不是我!”苏格想摇头否定,但是很快又改口道,“是因为我来的,但不是我要它来的!” 想想说的不明确,她急急喊了声,“这是来劈我的!” “破碎虚空,看来这位姑娘比我想的还要厉害啊~”齐天尘摸了摸胡子。 几个神游大战,力量已经突破临界值,苏格再想动用大招,肯定要被法则挤出这方天地了。 “你要突破了?”萧瑟变了脸色,破碎虚空这个词,他还是能听得懂的。 “不是,我一直有压在临界值之下的,应该是刚才大战引起了天道注意。”苏格看向莫衣,“没关系,我打快一点,等它让我破碎虚空的时候,我退两个境界就好了。” “你放心,我才不会破碎虚空呢!这世界我还没玩够呢!” “你退下!”萧瑟打断她的跃跃欲试,“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动用武力!” 倒退境界是那么好退的吗? 定然是受伤才会境界大跌! 何况他经不起一点意外。 “这里有我们和百里城主,再不济还有国师在呢!总不能让他白来一场!” “对呀,来都来了嘛!”雷无桀嘿嘿一笑。 齐天尘无奈摇头。 莫衣经过刚才的雷劈,实力大退,百里东君有信心能打败他。 起码是拖住他。 “人人都道我是北离第一天才。”萧瑟召出无极棍挡在苏格面前,“可是自我受伤后,这天才便变得不值一提了起来。” “走到哪都有惊才绝艳之人,甚至他们修炼的比我久,资源不比我弱。” “再不站出来,恐怕这第一天才之名,真的就要成为笑话了!” “萧瑟,我来帮你!”雷无桀提着剑也跟着冲了上去,一时之间除了苏格,地上竟没有别的人了。 “这是被保护了吗?”苏格挠挠头,一时之间好像恢复到了和他们刚入江湖的时候。 神游之战非逍遥天镜不得插入。 雷无桀叶若依他们很快就退了下来,只有萧瑟还在上面支撑。 莫衣重伤,也没了开始的那副闲适姿态,招招都不留情面,百里东君他们打的很是艰难。 “雷无桀!”苏格扔了一颗恢复伤势的丹药给他,“无心教你的拳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每天都打一遍呢!”雷无桀 应道。 “上去,再打一遍!” “啊?” “啊什么啊?快点啊!让萧瑟使用心魔引!” “哦!”雷无桀不知道他的这点功力,伏魔神通有什么用,不过还是听话的上去了。 他与萧瑟只提了一下,后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百里东君和齐天尘助力雷无桀拖住莫衣,萧瑟趁机对他使用了心魔引。 看到莫衣定住,雷无桀力竭的从空中掉落。 “这样可以了吗?”雷无桀问。 “可以拖住一时。”萧瑟回答道,他的能力只能做这么多。 “足够了!”苏格走了过来,塞给他们每人一颗丹药,“大城主,你的孟婆汤呢?给他喂一口。莫衣天资卓越,这一点心魔引加孟婆汤,足以让他顿悟脱离心魔了。” 莫衣双目紧闭,好像落入到什么幻境之中。待他再睁开眼,又回到了刚见面时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他这是好,还是没好啊?”雷无桀小声问。 齐天尘甩了一下佛尘,对莫衣施了一礼,“师弟,恭喜你挣脱执念。” 他又回头看向萧瑟,“小王爷,陛下想你回去之心很坚决,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有些事,当面说开,总比拖着要好。” 萧瑟没有回答。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父皇。 其他人可以恨他,也可以敬他,只有自己,无法面对他。 因为父皇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父亲,对天下来说,也是个很好的皇帝。 他只是对不起王叔。 两个至亲之人的决裂,才是他最难以接受的。 而他明明知道父皇做的不对,却无法做到替王叔报仇,因为这个敌人,也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啊! 少年歌行23 海外仙岛之行算是结束了,百里东君并没有离开蓬莱,他准备留下来为莫衣护法,外面的事他并不想多管。 唐莲只好失望的离开。 “好啦!能出来一趟,看见这海外仙山,还有神游大战,已经是不虚此行了!大师兄,别丧着脸了!”雷无桀拍拍唐莲的肩膀,“大城主说的对,未来是我们年轻人的,雪月城有我们在,不会倒的!” 唐莲勉强笑笑,他习惯了按命令做事,三师尊让他请师傅回去,他没有做到,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萧瑟,你怎么也心事重重的?”苏格凑到萧瑟身边,“还在想国师说的那几句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萧瑟望着大海,没什么情绪地问。 “我一直都很敏锐的好吗?”谁也不能质疑女人的直觉。 萧瑟扯扯嘴角。 “不想笑就别笑。”苏格掏出一把瓜子随意地嗑着,“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去,犹豫就说明你还是想的。” “既然想了那就去,拖拖拉拉的最后还不是一个结果。” “想吗?”萧瑟低语,“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回去了,就不用再每天都惦记着了。” 萧瑟怔愣许久,才装作不在意地说,“谁惦记了?” “我只会惦记我的雪落山庄。” “口是心非。” 苏格觉得萧瑟就是需要有人推动他一把,不然他这执拗的性子是不会下定决心的。 所以下船后她和雷无桀他们悄悄说了一声,然后就拉着萧瑟神游到了天启。 “你不是不认识路吗?怎么天启你就能找到了?” “这么深的龙气,一眼就望见了,怎么可能找不到?”苏格推着他去了皇宫,“快点吧!都到这了你不会还想着回去吧?” “你当皇宫是这么好进的吗?你怎么不直接瞬移进去,还非要落在门口?”萧瑟没好气地说。 “那不是给你父亲一点面子吗?说进就进我怕他晚上睡不安稳。” 萧瑟回头想要先回王府,逃避是一个原因,皇宫无召不得进也是一个原因。 不过都到天启了,他也不会再想着回去。 不等他跟苏格解释一番,皇宫大门突然打开,萧月离骑着一匹快马随着几个高手离开皇宫。 “楚河?!”萧月离突然勒停马匹,看向站在一角的萧瑟两人。 “好小子,你终于回来了!” “皇叔,出什么事了?”皇宫里骑马飞奔,一定是事出有因。 “你父皇出事了!”萧月离沉默了一下,如实告诉他,“我正要去剑心冢寻找药王的小弟子为圣上医治。” “你来了也好,据我所知,你身边的姑娘医术也是一把好手!”萧月离看向苏格,白王的眼睛就是她医好的,论医术,她绝对算得上顶尖。 可惜之前她在海外,辛百草又不知所踪,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找药王的徒弟。 “他出事了?出什么事?皇宫那么多御医治不好吗?”萧瑟脸色一变,再也维持不了镇定的表情。 “现在还昏迷不醒。不多说了,楚河,快随我进皇宫!”萧月离让人分了两匹马出来,让他们随他进宫。 苏格握着萧瑟的手,无言的安慰他,“别担心,有我在!” 萧月离再次回到了皇帝的寝殿,太师还在门外没有离开。 “侯爷...” “别废话了,快!苏姑娘,你先进去看看!” 萧月离直接推开了门。 萧瑟疾步走到床边,入目便是一张苍老又虚弱的脸。 父皇他老了! 这是萧瑟的第一想法。 等苏格为萧若瑾诊断后,他才强作镇定地问,“怎么样了?” “能治!”苏格先是安了他的心,然后又说道,“但是有个坏消息。” “说。” “你父皇老了!” 萧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格也没故弄玄虚,“我可以治他的病,但是不能治他的命!你父皇他老了,这次中毒又消耗了他的精气神,他没几年好活了。” “当然你要是想逆天改命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比较麻烦。” 萧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了想他问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你是说,我父皇不是心疾,是中毒?” “对!”苏格已经着手治疗了,随着她的动作,萧若瑾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眉头也舒展开来,“而且是很厉害的毒。” “他要醒了。” 萧瑟上前一步,萧若瑾慢慢睁开了眼睛。 “楚河?”萧若瑾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萧瑟没有说话,萧若瑾恍惚了一下,慢慢坐起了身,“你回来了?” “回来了。”萧瑟淡淡地应了一句。随着萧若瑾的苏醒,他也变回了之前冷淡的样子。 “我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我刚进来。” 萧若瑾笑了一下,“是不是我不生病,你就不回来了?” 萧瑟没有说话。 “这是谁?”萧若瑾看向苏格。 “我喜欢的人。”萧瑟冷静道,“也是给你治病的人。” 萧若瑾打量了一下苏格,他早就收到了有关她的消息,以前只当是楚河在民间遇到的普通姑娘,没想到真人如此出色。 “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也不想管了,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 “喜欢就好好待她。” “我会的!” “我让皇叔进来。”萧瑟退后一步,拉着苏格出了寝殿。 萧月离和太师立马进去了。 “皇叔问你的话,除了治病,别的不要多说。” 萧瑟等了一下,萧月离才终于出来,“苏姑娘果然妙手!御医说半年不得醒,你一来就治好了!” 萧月离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他让萧瑟再单独进去一下,父子多年未见,他们还有许多话要说! “我皇兄的病,是大好了吗?”萧月离又追问了一下。 “哪有那么简单?”苏格否定道,“他这是心病,自己想不开,治好了还会再得!我治的了一时,治不了一世。” 屋里萧若瑾也在对萧瑟说,“你看上的那个姑娘很好,但到底是江湖中人,本事又高,我怕你抓不住她!” “留住她靠的是心,不是武功,跟她是不是江湖人,有没有本事没有关系。” “何况我也是江湖人。” 萧若瑾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回来了,是因为放下了...” “我从未放下!”萧瑟打断他,“我也从来不曾认输。” “那皇位呢?你也不要了吗?” “我从来没有要过皇位!”萧瑟冷声道,“我的选择从来没有变过,我喜欢江湖,不喜欢朝堂!” “可是你是众望所归,是最好的人选。” “那是别人的想法,不是我的。二哥的眼睛已好,他当皇帝也不错。” “你是不是还在赌气?皇位就这么不吸引你吗?” “皇位有什么好?让我变成孤家寡人吗?我不想变成你这样。” 萧若瑾双手颤抖,对一个父亲来说,不想变成他这样,应该是最伤人的话。 “你还想离开?”萧若瑾问。 “短时间内不会走。”萧瑟回答道,“既然回来了,王叔的事我会追查到底。” “儿臣先告退了。您...好好休息。” 萧瑟带着苏格回到了雪落山庄,这是他在天启的住所。 “你是不是也起名废,所以才每个院子都起一个名字?”这山庄还带连锁的?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喜欢这个名字?”萧瑟反问,“门前观雪落,门后观镜湖,这名字多风雅?” “行行行,你好看听你的!” 山庄里迎来了一群人,带头的管家激动的和萧瑟寒暄了几句。 等两人聊完后,萧瑟才问苏格,“你说我父皇中毒了,能看出什么毒吗?” “不知道。”苏格摇摇头,她知道怎么解,也知道怎么配,但是这里的人会给他取什么名字,她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个毒很厉害,一般人看不出来,也解不了。” “第二个,我父皇还能活多久?” “我还以为你会问怎么替他续命呢!”毕竟他只是表面看起来漠不关心,其实对他父亲在意的紧。 “生老病死是自然,我可以替他克制外因,却阻止不了他自然衰老,不然与莫衣有和区别?” 逆天改命哪里是那么好做的,他不相信苏格可以不付代价的做到这一点。 “很清醒嘛?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苏格摸摸他的头,在萧瑟发飙前放下,“我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少则三五月,多则三五年。” “他最大的问题,还是心病,想得太多,耗费了太多心神,我补不过来,而且他还是皇帝,命运牵扯太多,轻易不得改。” “他是皇帝,有全国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资源,如此也不能补救吗?” “他要不是皇帝,估计活的还久一点。”苏格吐槽道,“皇帝哪有长寿的?每天想那么多,什么都要管,没病也要累病了。” “你如果能让他退位,估计他还有长寿的可能。” 萧瑟沉默。 “父皇有意让我继承皇位...”他这么说,当然不是说要皇上退位,而是话到此处,他想起了两人的谈论,“我不想要这个位置,可是很多人却想我做这个位置。” “有些事,不是看你高不高兴,喜不喜欢,而是责任,是必须。”苏格摇头晃脑的说道,“你觉得无心想要回天外天吗?” “可是他还是回去了,因为责任。” “你不想当皇帝,那就要考虑不当皇帝的后果,那么多支持你的人...” “你说你父亲和琅琊王当初感情不好吗?” “可最后琅琊王还是被逼死了,他的部下,逃的逃,散的散,死的死。” “你确定你不当皇帝,你的兄弟能容得下你?容得下雷无桀这四守护?” 萧瑟沉默许久,才新奇的看向苏格,“我发现你最近聪明了许多!” “这些话居然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可思议啊!” “你什么意思?”苏格眯起眼睛,“你是说我以前不聪明吗?” “我没有这么说。”萧瑟转移话题道,“我的意思是,你说这么多,是想要我当皇帝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称述事实!”苏格果不其然放过了刚才的话题,“反正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若想当皇帝,那我便陪你去皇宫坐牢。” “你若不想当皇帝,我便让当皇帝的人永远不会找你麻烦。” “其实你也可以找一个不会忌惮你的人当皇帝。不过这个几率有点小。”支持萧瑟的人这么多,哪个皇帝见到都不会高兴的! “不会忌惮背叛我的人?”萧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朝着她的肚子看了过去。 “你在想什么?”苏格不明所以地问。 “没什么!”萧瑟轻咳一声,“有句话你说错了。” “如果二哥当皇帝的话,他不是父皇。” “我也不是王叔。” “他对兄弟不会出手,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若是有一天,他当真对我生了二心,我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这天启,我就没怕过谁,也不怕惹谁,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做我不想做的事!” “我相信那个时候,雷无桀已经成为了剑仙。即使是皇帝,也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我也说不准到了神游,和你逍遥天地,甚至破碎虚空,这朝堂,终究和我是两个世界。” “你能这么想,当然很好啦!”苏格高兴地说,“我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江湖,皇宫什么的,听着就觉得好压抑!”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离开吗?” “不,我还有一些事。”萧瑟摇头,“我会书信让雷无桀他们都过来一趟,接下来的事可能需要他们帮忙。” “这样也行,说好了到处走走,四大城我才去了雪月!这次我得好好看看天启才是。”苏格摩拳擦掌的畅想接下来的攻略。 皇城一般都是一个国家最繁华的城市,里面一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比如千金台? “我陪你一起去。”雷无桀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最近也没什么事,正好也给这天启城一些反应的时间。 他萧瑟重回天启,有些人的账,也该算算了。 少年歌行24完 萧瑟回来几天,各种拜帖像雪花一样递了过来,他一个没接,而是安心陪着苏格游玩。 明德帝也没有再召萧瑟入宫,只是每天都有赏赐下来,有时候吃过一道菜,都要吩咐下去让萧瑟也尝一尝,对他的偏爱表现得明明白白。 若是不当皇帝,萧瑟的这番宠爱,的确挺碍新皇的眼。 直到雷无桀他们几个来了天启,萧瑟和苏格才没有继续出去,而是接过叶若依还有百晓堂递来的情报,开始分析天启的新局势。 “还有一件事,金榜变更了。”姬雪手持一份榜单,略带幸灾乐祸地说道。 “真的吗?上次读榜我不在,太可惜了!这次一定要听听!”雷无桀兴奋地说道。 姬雪将榜单直接递给了他,“其他基本不变,只有两人变了。” “莫衣跟百里东君不出,是他们退榜了吗?”萧瑟还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差不多。”姬雪笑笑。 “萧瑟!我也登榜了!”雷无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良玉榜,我第三名呢!” “还有师姐!她也在!” “第一名,无心?!” “萧瑟,你呢?”雷无桀有些不解。 “继续看。”萧瑟淡定的说。 雷无桀便又拉开榜单。 “冠绝榜四甲,雪月城,萧瑟?!” “恭喜你,上次与你交手,你的实力已经够得上冠绝了。”姬雪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止如此。”萧瑟瞄了一眼姬雪,心里没多少兴奋的情绪。 “冠绝榜一甲,苏格!”雷无桀突然喊道,“苏姑娘,你也上榜了!” “恭喜你,一甲是自己人,你的胜算多了很多!”姬雪笑道。 “苏姑娘第一不是很正常吗?”司空千落白了雷无桀一眼,“你应该看看无双,人家都是剑仙了,你连良玉榜第一都不是…” “哎呀,无双厉害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们家萧瑟不也厉害吗?我赶不上不要紧,我的朋友赶上就行了。”雷无桀不在意道。 “无双是剑仙,萧瑟是什么仙?棍仙吗。”苏格好奇的问。 “......”萧瑟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会剑!” 棍仙这个名字实在不好听。 “你媳妇排第一,你排倒数第一,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姬雪笑问。 “说什么?我媳妇真厉害?”萧瑟老神在在地回答,想让他有不好意思的情绪? 不可能! “是没话说,还是不敢说呀!”雷无桀小声揶揄道。 萧瑟白了他一眼。转而对姬雪说,“我从没想过赢什么,何来胜算?” 皇位从来不在他的选择之内。 “不论你怎么想,怎么做,有你媳妇在,我们都会稳当很多。” 苏格的存在让他们多了很多底气。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安稳待在雪落山庄,就能震慑很多人心。 苏格也一直扮好吉祥物的角色,萧瑟有什么谋划,她从来不问。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无心。 “你受伤了?!”苏格见到他第一面就问。 “苏姑娘还是这么聪明。”无心也没否认,“之前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苏格塞给了他一颗丹药,想想把一小瓶都给了他,把萧瑟看的直撇嘴。 “行了,你的事我有眉目了,你回去等消息,这里没什么事了。”萧瑟嫌弃地说。 “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没地方住呀!”无心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好友重逢,不如今夜抵足而眠?” “滚!” 萧瑟恨不得连夜把无心塞进后宫,第二天就回天外天。 可惜和沈静舟谈判就用了半天,等无心离去,已经是第三天了。 萧瑟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无心的行踪,确定他没按计划出来,他立马就去打听了消息。 “要我去找吗?”苏格问道。 “不用,我已经有了眉目。”萧瑟回答。 如今这天启,最大的势力交替,无非就是皇位。 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即使苏格给了很多补药,他也肉眼可见的衰老。 竞争对手就那几个,是谁在背地里下手,他一猜就能猜出来。 而且他还查到了鬼鸦的去处,这背后的关系,他已经捋的差不多了。 苏格也不多言,萧瑟最近的行动都没有叫她,似乎想让自己历练,又或者觉得出动她这个大杀器太大材小用了。 反正她不出,几大剑仙就不出。 萧瑟和雷无桀他们足以应对目前的局势了。 朝堂之事与她无关,苏格在天启城就负责吃喝玩乐,每天过得逍遥的很。 就是萧瑟太忙了,没有美男陪伴,她还不敢自己去找别人,快乐少一半。 这一天,明德帝又下了旨意过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正式的不得了。 萧瑟也难得没有跟皇帝唱反调,恭恭敬敬的把苏格也拉上了去接圣旨。 平时他对明德帝可没有这么客气,说不跪就不跪,更不会要求苏格了。 宣旨的公公啰里吧嗦说了一大堆,苏格只听到了两个字,成亲。还是在一个月之后! “你爹又咋了?”宣旨的公公走后,苏格满脸茫然的看向萧瑟,他爹不是心病吗?怎么脑子也开始出现问题了? 她记得明德帝其实是不太喜欢武林人的,怎么会突然想到赐婚了? “怎么,你不想成婚?”萧瑟睨了她一眼,“都这么久了,你还想白嫖不成?” “这不是太突然了吗?”苏格跟着萧瑟回到院子,“好端端的你父皇怎么操心这个了?” “不突然,我求的。”萧瑟慢条斯理的回答,“从我入天启就开始准备了,算算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找钦天司定了这个时间。” “你不愿意?!”萧瑟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苏格,如果她不愿意,那他只能...... 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色诱了! 打也打不过,除了忽悠还能怎么办? “那倒也没有。”苏格是从来都是走一步是一步的人,未来从来不做计划,所以对成婚的事虽然从来没想过,但是也不至于就抗拒了,此时听到萧瑟的问话,她脑子里稍微思考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思考的内容,然后就顺口答应了。 成亲啊,那是不是就能穿漂亮衣服,还能名正言顺的睡美男了? 这样也不是不行。 萧瑟松了一口气,能不用忽悠最好,说明苏格心里还是有他的。 时间虽然紧凑,但是三书六礼萧瑟一个没拉,全给走了一遍,迎亲的地方就在雪落山庄,雪月城雷家堡和齐国师都有提过要不要让女方从他们那里出嫁,不过被苏格拒绝了。 在这个世界,她神游的身份就是最大的势力,不需要其他人为她添彩,她也不想弄得那么麻烦。 萧瑟为这场婚礼准备了很多,连和其他皇子的交锋都停了下来,参加的宾客种类也是繁多。 朝廷众人就不说了,萧瑟好歹也是永安王,他的大婚,官员肯定是要来的。 青州沐家也派了少主,朝廷众人都在心中衡量,沐家虽然是商贾,但是做到极致也是不一样的,何况钱,真的能做很多事,沐家若是支持萧瑟,那必然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江湖上,雪月城来了李寒衣,望城山来了赵玉真师徒,雷家堡来了前堡主雷千虎,无双城新城主无双居然也在,雷无桀唐莲这些小伙伴就不用说了,一直都没离开过。 无心也被找到了,萧瑟为他解了蛊,他就代表着寒水寺光明正大来观礼。 这些繁杂的势力代表着什么苏格一概不管,她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被千落压着当她的新娘。 萧瑟今天难得有了紧张的情绪,就算是雷无桀不停的打趣,他也没有多理。 拜礼的时候,明德帝亲临,他坐在上首,乐呵呵的接受了萧瑟他们的跪拜。 现在的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父亲。 这场婚礼的盛大,足足让人议论了一个多月,萧瑟倒没有借婚礼向朝廷显示力量的意思,他只是想给苏格最好的一切,但是这场婚礼,的确也让人看到了萧瑟的能量。 明德二十二年春,明德帝承认琅琊王谋逆案为误判,下罪己诏,恢复琅琊王名誉。 萧瑟遗憾已平,他有了离开的心思。 可惜现在皇子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父皇也肉眼可见的衰弱下去。 “心病。”萧瑟喃喃自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情谊一旦背叛,就没有了修复的可能。 明德帝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当初给萧瑟赐婚,他就有了这个预感。 他已经给萧瑟安排好了能安排的一切,只希望萧瑟以后,过的能够顺遂。 “洛青阳来了天启,是不是赤王已经忍不住了?”苏格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的吃着小零食。把雷无桀看的嘴馋不已,这可是苏格自己的珍藏,连萧瑟的王府都做不出来。 “洛青阳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有剑仙!”雷无桀语气轻松,他姐姐姐夫,还有他的师傅师叔,甚至他的好朋友,那个不是冠绝榜上有名的? 就算孤剑仙厉害了一点,但是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啊!而且他姐夫和萧瑟老婆还是神游,怕什么? “哟!瞧你这口气大的,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路过慕凉城的时候,死活要一见剑仙的风采。”萧瑟没好气道。 “嘿嘿,那时候初入江湖,不懂事嘛!现在剑仙跟大白菜一样,谁还不是个逍遥天境了?”雷无桀嘿嘿一笑,他前段日子也成功进入天境,距离剑仙也不远了。 萧瑟白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姐姐跟别人打赌的,你可是让她输了!” “现在还有心情调侃剑仙?还不快去练剑?!” 雷无桀脸颊一垮,上次他姐姐过来,逼着他练了好久的剑,好不容易他姐姐走了,萧瑟又开始催了。 等雷无桀走后,萧瑟才看向苏格,“这次孤剑仙若是参与,我希望你不要与他对战。” “为什么?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苏格不解,孤剑仙可是半步神游了,萧瑟他们虽然人多,但是李寒衣赵玉真不一定能赶过来。 现在两人忙着到处旅游呢!赵玉真势必要把前半生没看过的风景全都看了。 “因为我比较自私。”萧瑟认真地说,“若你真的要破碎虚空,我希望你能等我。” 三千世界,谁知道苏格会去哪一界呢? 他赌不起。 苏格一怔,随后好笑道,“你想多了,洛青阳还不值得我拼尽全力一战,何况未来说不准的,也许我不用破碎虚空了。” 这个世界正不断地朝着玄幻高武进化,也许是几年后,也许是几百年后,只要一个契机,到时天地进阶,她的存在就不怕打破天地平衡了。 “没有也许。”萧瑟摇头,“一个洛青阳而已。” 打不过他还可以用脑子。 洛青阳也不是没有软肋。 苏格同意了萧瑟的决定,“不过我会看着的。” “这样足够了。” 萧瑟救了无心,破了赤王的蛊,还让鬼鸦的试验毁于一旦,对于赤王来说,的确如同断了一臂。 眼见明德帝对萧瑟偏爱的明目张胆,萧瑟的势力也如日中天,他果然坐不住了。 苏格如萧瑟所愿,并没有参与其中,她只是将宣妃带了出来。 萧瑟知道后摇头叹息。 算了,能不打就不打的好。 明德帝身体渐弱,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当年他登基时的场景,在一个午后,突然宣旨退位,传位与皇六子萧楚河。 这一举动连萧瑟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父亲会遵循旧礼,将储君名字写入龙封卷轴上。 他猜到了父皇会写他的名字,但是没想到他会在朝堂上直接宣了出来,没有任何预告。 白王虽然不甘,但是输给萧楚河,他心悦诚服。 明德帝宣完旨后便倒下了,连给萧瑟拒绝地时间都没有。 他一时之间也管不了什么皇位不皇位的,一边要稳住朝堂,一边还要照顾明德帝。 不过一月之后,明德帝还是离世了。 “他不绕过自己,我也没有办法。”苏格说道。 “我知道!”萧瑟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水光闪烁。 他知道迟早有离别,只是还是会难过。 明德的葬礼过后,便是萧瑟的登基大典,苏格看着厚重的凤袍,突然后悔这么早就成亲了。 “要不我们还是和离吧?”苏格将沉重的凤冠掂了掂,“其实我不要名分也可以的!” 去宫里坐牢就够苦的了,为何还要为难她的脖子。 “就戴一天!”萧瑟让她穿上吉服,两人携手去了大殿。 文武百官早就守着了,见到萧瑟带着苏格前来,嘴里嗫嗫了几下,还是没有说什么。 萧瑟拉着苏格坐在皇位上,感受了一下这个人人都想坐的椅子。 “也不是那么舒服嘛!”萧瑟低嘲了一句。 “叩见新皇,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瑟听了脸色一黑,这是诅咒谁呢?他没好气的说,“行了,先跪着吧!本来还想等等的!看来还是直接宣旨的好!” 他挥挥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卷轴递给兰月侯,“读!” 萧月离有些不解,但还是结果圣旨读了起来,可惜越读脸色越奇怪。 “传位与白王萧崇?!” “有什么好奇怪的?”萧瑟笑了一下,看着满朝惊讶的表情,“我父王能当庭传位,我为何就不可以了?” “本来想传给我儿子的,可惜我还没有儿子,这位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坐,我可没有那个耐心等!” “我还想跟我妻子岁岁年年,同生共死呢!以后可别再说什么千岁万岁了?我听着不高兴,行了就这样!” 萧瑟将头上的王冠一摘,扔给了还傻愣着的萧崇。 “二哥,这么辛苦的事,就由哥哥你来代劳了。” 他还是更喜欢江湖的自在。 云之羽 宫尚角1 绝美角公子 “大王,瞧我今天在山下劫到了什么?”手持长刀的大汉将手中的人往地上一推,兴冲冲地对着高台上斜躺之人喊道。 “吵什么吵?不是说了以后不准再做抢劫的事了吗?才多久就又犯了?”苏格闭着眼懒洋洋地说。 “这不是您前段日子说想成亲了吗?这山上的人您又看不上,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小白脸,哪能让他溜走。” 大汉将带来的人往高台方向转过去,“大王,你看,这绝对是你喜欢的款!让他做你压寨夫婿怎么样?” 苏格闻言垂眸看去,只见台下站着一个身着墨蓝锦衣的青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身姿如松,气质不凡,即使现在身为人质,也一脸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 苏格眼睛一亮,“你倒是了解我,这回眼光不错!” 本来就俊美的公子,被这黑脸大汉一对对比,显得更加好看了。 “这人抢的好吧?!”大汉得意洋洋的邀功。 “抢劫不对,下次不要再做了。”苏格坐起身,先是斥责了一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别被你又破坏了。” “那这人?” “抢都抢了,不能白干!”苏格话音一转,“洗洗干净,送我房间!” “好嘞!” “等等!”苏格又叫住了大汉。 “其实鸳鸯浴也不错...”苏格低喃一句,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人留下,你先下去吧!” 大汉也不多问,行了一礼就大步离开了。 苏格闪身来到台下,绕着青年转了一圈“瞧瞧这小脸蛋,又白又嫩,这身材...” “又高又壮!”苏格拍拍他的胸口,“铁柱居然也有这么有眼光的时候!” “公子,叫什么名字啊?”苏格将他手上的绳子解了,摩挲着对方皮肤上的红痕,娇声问道。 宫尚角没有说话,他此时内力还没恢复,这山贼的功夫也出乎他意料的高强,他懒得反抗,但也做不到迎合。 倒是这山大王,出乎他的意料,是个妙龄美貌女子,和刚才一路走来看见的粗鲁大汉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哟,公子这是生气了?”苏格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也听到了吧?抓你上来是要给我做夫婿的!” “美人儿心有不愿,可是见我长得不如你心意?”苏格执起他的手,在手腕红痕处轻轻舔了舔,原本被粗糙的绳索磨破的地方立马升起一股凉意。 宫尚角手指一紧,差点忍不住想要拔刀,可惜他的武器早就被收缴了,他也不适合现在动手。 这群山贼人很多,还个个身手不凡,不是他现在能对付的了的。 “哟,还是个会武功的。”他的下意识反应没有瞒住苏格。 “我就说嘛,气质这么好的公子,必然是文武双全的!”苏格心中更满意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走,压寨夫君,我们去洞房!” 宫尚角嘴角一抽,他理解这群山贼不通礼数,但是直接洞房这是不是也太快了?! 苏格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哎呀,都是虚礼,拜不拜堂的无所谓,送入洞房才是正事!” “反正衣服最后还是要脱的,换不换的也没什么意义!” 苏格拉着宫尚角几个闪身便来到后院卧室,她将人往宽阔的大床上一推,略带兴奋地爬上去。 “住手!”宫尚角抓住想要解自己衣衫的手,本来想将计就计,先拖延一番,谁知道这山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是这般心急。 “美人儿还有话?”苏格抽出了手,笑眯眯的看着男人,“要我放了你的话...那就别说了!” “我可是山贼,哪有贼这么好说话的?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说完还在他的唇上吧唧一口,把宫尚角惊的瞳孔骤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话明天说!”苏格说完就开始扯衣服。 宫尚角抓住她在胸口乱摸的手,稍一使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半炷香,他的内力便能恢复了。 “你喜欢强势一点?”苏格瞥了一眼拉扯间松落的衣衫,也不伸手整理,而是任由圆润的肩头露出来,“也不是不行!哪个大王不惧内?让着你点也是应该!” 宫尚角被女子白皙的皮肤刺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移开眼神,但随后又冷着脸将注意力放在苏格身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恕我不能与你成婚。” 宫尚角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想要站起身来,却被苏格一把抓住胸口的衣襟拽住。 “什么之命不之命的,我无父无母,难道还不娶亲了不成?”苏格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转,“你可是我抢来的夫君,管你愿意不愿意?” “你若不愿意?”苏格再次把他压在身下,“那强扭的瓜,吃起来更香了!” 宫尚角眼神一厉,他虽然内力全失,但是武功还在,倒也不至于一点反抗都做不到。 苏格一个侧身躲开他的攻击,在他警惕的眼神中伸手召来一只酒壶。 “床上打架可不是这么打的!虽然我不介意玩点情趣,但是你现在还是乖点的好!”苏格一口饮下酒壶里的春酿,闪身来到宫尚角面前,伸手制住他的动作之后,苏格嘴对嘴将酒液渡了过去。 宫尚角脸气的通红,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调戏过? 女子身上的浅香随着酒香一起将他笼罩,宫尚角暗暗发力,时间差不多,他的内力在恢复了。 苏格稍稍退后一点,在他红润的唇上又浅啄了几下,“公子记好了,我是你的妻子,小名阿糖~” “往后你可是我的人了!” “你给我喝了什么?”宫尚角冷声问,他倒不怕什么毒酒,他自幼吃百草萃,早已百毒不侵。 “自然是助兴的东西。”苏格眸光一转,“哎呀,忘了问公子叫什么名字了。” 宫尚角不答,而是反问,“只见一面,就要成亲,你当婚姻是什么?家人又算什么?” “家人......”苏格轻笑一声,“我又没有家人,你若从了我,那你就是我的家人。” “强迫来的家人,心不在这,迟早会走。” “离开了我就找下一个呗!这世上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苏格漫不经心地回答,“反正我又不吃亏!” 先睡到手,到时走就走了,还有下一个更乖。 “下一个?”宫尚角意味不明地问,“我是你找的第几个?” “你猜?”苏格思索说几个才能显得她更威严一点。作为一个山大王,不抢几个美人怎么对得起她的名号? “我猜?”宫尚角轻轻一笑,“我猜你一个也找不到!” 宫尚角的功力已经恢复,他掌心朝着桌子翻转,碎裂的杯碟浮在上空,朝着苏格急射而去,同时化掌为刀,在漫天酒液下继续攻击。 苏格随手一挥,密集的瓷片与酒液全都转向一边,同时挡住迎面而来的掌风,她手腕一转,卸了对方的力气,顺着他的手臂轻轻一揽,人就靠在了宫尚角的怀里,“呀,原来公子武功这么好啊?还真是小瞧了你呢?!” “我也小瞧了你。”宫尚角冷哼一声,推开她再次伸手朝着咽喉抓去。 苏格与他对了几招,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招式后疾步退开一点距离,“好了,再打天就要亮了,公子,你就不觉得热吗?” 宫尚角暗自运气,他刚刚就觉得心浮气躁,气息紊乱,可惜用内力似乎压制不住,反而更加热血沸腾,“你刚刚下了什么毒?” “毒?”苏格好笑道,“我是成亲,又不是杀敌,下什么毒?” “洞房花烛喝的酒,你说里面加什么?”苏格再次闪身站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往后一落,两人齐齐跌在大床之上,“你情我愿搞不定,我还不能加点料了?” 宫尚角闭了闭眼,面色已经变得潮红,体内一股股的热浪袭来,让他意识都混沌了一点,但他还是努力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嘶~手劲这么大?”苏格缩缩手腕,皮肤被他勒的通红,见他不为所动,索性也不挣扎了,带着他的手往上移了一点,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下。 宫尚角手劲一松,眸色骤深,他压在苏格身上,面前的人好像自带一股柔光。 “洞房吗?”苏格轻轻一笑,抬头在他唇上又啄了一口。 宫尚角定定地看着她,被亲吻的嘴角似乎有一股沁凉之意,一直流入心里,可随后便是更加炙热的反扑,“自找的。” 他低声嗤了一句,捏着她的下巴,重新覆盖上去,炙热的气息仿佛顺着唇舌传递了过去,在两人身上流转。 —— 第二天,苏格扶着腰,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跳到后院的温泉里,想想又从空间掏出一杯灵泉下去,这才感觉身上好点。 “哼!还说我一个找不到,最后还不是被我拿下!”苏格洗漱完套了一件红衫,嘴里吐槽道,“这丫属狗的吗?” “看你掳人这么熟练,还以为是个惯犯,没想到也是第一个。”宫尚角清冷的声音传来,略带嘲讽。 苏格回头望去,见人已经屈膝坐起,红色的薄被堪堪盖住腹部。 就喜欢他这看垃圾的眼神 “看你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技术这么差!一点也配不上你的脸!”苏格反嘲道。 宫尚角脸一黑,这女人善变的也太快了。 苏格又指了指卧室后院的池子,“那里有温泉,自己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宫尚角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咬牙切齿地回答了,“宫尚角。” “知道了,夫君~”苏格走出房门,才过一夜,山寨里的成员已经自觉在房屋各处绑上了红绸,大家看到苏格,全都瓮声瓮气的打招呼。 “早啊,大王!” “大王,那个小白脸怎么样?要我说,还是山上的汉子好,又高又壮,不比那小白脸来的结实?” “就是,大王,瞧瞧我们才叫男子汉,那个小白脸除了脸蛋嫩点哪里能跟我们比?” “去你的,大王才看不上你这这糙汉子,她就喜欢小白脸,书生气。” “胡说!”苏格反驳了他们一句,“什么叫我喜欢小白脸?” “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这种小白脸!” “你们不也是喜欢扶柳迎风的娇小姐,而不喜欢膀大腰圆的老大娘?!” 众人一噎,男人和女人能比吗? 苏格才不和他们争论,挥手示意他们送点早饭过来,然后又吩咐了常下山的大柱几句话。 等她回房的时候,宫尚角还在温泉池里默默泡着呢! 苏格掏出一块云锦,手持针线飞快的缝制起来,没过多久一件内衫就做好了,她将内衫搭在池子旁边的卧榻上,然后找了一块暗红色的布料,继续裁剪。 宫尚角抬眸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在池子里运功。 这温泉里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在里面练功速度竟是平时的十倍。难怪这女人功力这么高。 不过一个小小的山寨,居然藏了这么个宝贝,外面的那些人,知道这个吗? 若是知道,他们如何保证消息不泄露,内部不争斗的? 若是不知道,为何一个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大字不识的糙汉,武功个个不俗? “好了,再泡皮肤都皱了!”苏格将刚做好的袍子放在软榻上,“喜欢我这温泉,以后有的是时间泡。” 宫尚角收起功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练他功力上涨的速度越慢了。 这温泉的药效,好像是一次性的。 “你还有这手艺?”宫尚角摸摸新做好的衣服,布料柔软,针脚密集,似乎是原布料上就有暗纹,所以苏格也没有另绣图案。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苏格凑近他,“夫君可要好好了解了解?” “叫我名字。” “宫尚角?”苏格一边念着,一边将手边的腰带递给他,然后在给他整理衣袖的时候,偷偷给他手腕上套了一个镯子。 “这是什么?”宫尚角伸手想要将镯子取下,却怎么也拔不下来。 苏格敲敲他的镯子,镂空的内槽立马传来叮铃一声脆响。随后她手腕上的镯子也跟着响了一下。 “情侣镯,夫妻嘛,就要有个信物才行!”苏格晃晃自己的手腕,和宫尚角同款的镯子,被她稍微改造一下,不易损坏,内置特殊蛊虫,可以感应到对方的大致方位。 “摘下来!”宫尚角冷声道。 “摘不下来了!”苏格转身乐悠悠的去了前厅,“不喜欢就把手剁了吧!” 云之羽 宫尚角2 苏格将食盒里的早餐拿出来,粥已经凉了,不过几盘糕点是今早刚做的,味道还不错。 “吃这个!”苏格见宫尚角走来,递了一个馒头过去。 “我一天只食一餐。”宫尚角慢条斯理地说。 所以一般都是中午吃。 “矫情。”苏格翻了一个白眼,收回手,“练武的人,一天吃一餐,是靠仙气吊着命吗?” 宫尚角不答,而是问,“我的刀呢?” “自己找。”苏格下巴微扬,示意他去前面的大厅找。 等苏格吃完,走到前面的广场,只见宫尚角慢条斯理地擦着刀,而地上躺了一群龇牙咧嘴不停哀嚎的大汉。 “你个小白脸,打人也忒疼了!”徐老三捂着青紫一片的脸,斯哈斯哈地哼道。 铁柱最惨,昨天是他抓的人,今天就被打折了手。 宫尚角斜睨了他一眼,“不是你们要比试的吗?” 没动真刀子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 “大王,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昨天没这么厉害啊!” 要不然也不会被铁柱捆上来了。 “你是不是偷偷给他吃大补药了?!” “效果也太好了!” “瞧你们说的,什么叫偷偷?这是我夫君,给他吃点好的不是应该的吗?”苏格越过地上一群大汉,往旁边的小厨房走去,“何况我可没给他开小灶,人家厉害是真的厉害!” “我看上的男人,当然是文武双全!” “那他肯定是别有用心,骗我们把他带上来,他是不是早就看上你了?”有人话音一转,语气不善道。 “犯什么傻?我从来没下过山,他从哪里看上我的?”苏格脚步一停,没好气的看着这群白痴,就算她自恋,也要讲究有理有据的!“你怎么不说他是忍辱负重上来剿匪的?” “剿匪?剿什么匪?我们不是早改行了吗?下面的商队跟我们关系可好了!”有人不服道。 山上的山贼早就整顿过了,全都改行种田或者走镖了,镇上的官老爷都不管,谁来剿他们? “铁柱昨天不就掳人了?” “放屁,我这三月就掳了这一个,而且我给他家人留了一箱子的聘礼,人财两清!”铁柱扶着手臂嚷嚷。 这可是他走镖回来赚的全部财产,全给人家了,他还没找大王报销呢! 宫尚角嘴角一抽。 他说的留聘礼,就是带着一群黑脸大汉,持刀将他从商队里拉出来,然后留下一个箱子张扬而去吗? 若不是他内力全失,身边也没敢留人,这群人早就被当场教训了。 “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就别丢人现眼了!”本来就是从一群山贼里挑出来的歪瓜裂枣,忠心是忠心了,就是脑子不太好。 重点是长得也不好看,不然她也不会赶他们下山找工作了。 苏格去了小厨房,用空间食材做了一碗甜汤出来,然后端着碗慢悠悠地来到后院。 宫尚角在看她装饰用的书本。红衣墨发,端的是无比俊美。 苏格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 “夫君,过来吃爱心甜汤。”苏格把碗放下,揽着宫尚角的胳膊就要往桌边走。 “不吃。”宫尚角伸手欲推开她,被苏格紧紧的拽着。 “我这叫上午茶,不是正餐,不影响你吃午饭。”苏格硬拽着他坐下,将碗往他面前一推,“你吃,或者我喂!” 宫尚角想到昨天强喂的那杯酒,默默的拿起碗勺。 “好吃吗?”苏格撑着下巴看他红润的嘴唇。 果真秀色可餐,看见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宫尚角不答,只是将一碗汤全部喝下。 “你的武功秘籍,哪来的?”宫尚角指的是她大大咧咧放在书架上的装饰品。 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功法,但在武林当中,也算是二三流了。 这么一整书架,没点底蕴收集不过来。 反正绝不是一窝山贼能收集到的。 “有的是人送的,有的是花钱买的,有的是朋友写的。” “不值钱的东西,你应该看不上吧?” 他练的功法,跟这些地摊货可不一样。 “你是什么人?”宫尚角忍不住问。 武功莫测,底蕴深厚,却安居在一座山上当土匪头子,有什么目的? “我?我是你夫人啊!”苏格冲他眨眨眼,“在夫君这里,我的身份就是你家人啊~” 宫尚角忽略她的媚眼,沉默地站起身,继续观察这座寨子。 “大王~”门外传来一声略带扭捏的喊声,苏格随手扇开门, “说!” “今天绿衣姑娘还表演吗?”来人搓搓手,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要!”苏格站起身,朝着议事大厅走去,“我花了钱的!说好表演三天,少一天都不行!” “走走走!看表演去!” 宫尚角脚步一顿,默默的转身跟了上去。 他们又来到和苏格初见的那座大厅,苏格朝高台的软塌上熟练一躺,见宫尚角来了,她挪挪身子,给他在左侧留下一点位置。 待宫尚角坐好,苏格将头往他腿上一枕,挥手抓来一串葡萄,随手捏起一个放入嘴里。 台下的乐手已经准备就绪,舞娘也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在台下摆起了动作。 宫尚角木着脸听着耳边的靡靡之音,台下是一群女人在搔首弄姿,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来到了万花楼。 “这腰扭的,我不如她!”苏格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欣赏绿衣的拿手舞,“哇~这回眸,这眼神~勾人~” 宫尚角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将她脑袋推开,站起身出了大厅。 有这个空,还不如再观察观察这座寨子,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宫尚角一走,角落里的大柱立马凑了上来。 “大王,你要的书!” “这么快?!你都下过山了?”大柱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才半天就下山一个来回了?“你不会把你的珍藏给我了吧?” “瞧您说的,绿衣姑娘就在这,哪里需要下山去。”大柱嘿嘿一笑,忽略她后面一句话。 “大王你自己看,我先退下了!”绿衣姑娘舞还没跳完呢! 苏格也没了看跳舞的心情,将本子往怀里一塞,直接回了卧室。 等她趴在床上,翻开小黄书一看,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略带委婉些,不过花样很多,还带图文解说的。 苏格津津有味看着,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将书抽出,苏格回头一望,是宫尚角。 “在看什么?”他语音一滞,面无表情的看向苏格。 她总能出乎他的意料。 “给你找的学习资料。”苏格站起身凑到他身边,“晚上我们试试吧?” 宫尚角意味不明地翻了两页她在看的图册,将图文递到苏格面前,“试这个?” “哎呀,我不是要你学它的姿势,我是要你学它的精髓!”苏格看着书上扭曲的人影辩解道。 “明明我是来找快乐的,不是给你送人头的!” “凭什么你餍足满意了,我腰酸背痛?” “你得学习!” “我特意让人给你找的小黄书,据说是最全的资料了!” “一定把你教会了!” 宫尚角不理她的喋喋不休,直接将书震碎离开。 “我的书!”苏格看着满地的碎屑,也不知道大柱给没给绿衣姑娘钱,不会是借的吧? “你什么意思?技术菜还不肯进步?你这是不对的!夫妻本来就是要互相爱护,你不能只顾着你自己快乐!哪怕你长得好看我也是忍不了的!” 苏格亦步亦趋地跟着宫尚角,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闭嘴!”宫尚角脚步一停,回头看向苏格,见她还有继续说教的意思,他伸手将她公主抱起,大步回到了卧室将她扔在床上。 苏格瞥了一眼天色,“白日宣淫吗?夫君你情趣学的还挺快。” 宫尚角嘴角微勾,俯在她的上首,手指在她身上流连,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她的穴,转身离去。 “宫尚角!”苏格一懵,随后满心怒火,都躺床上了居然能把她丢下,这是在质疑她的魅力! 苏格冲破穴道,咬牙切齿的回到前厅,找到那群还在嘿嘿傻笑的汉子,搜刮了一通他们的珍藏。 然后回到厨房亲手做了一顿补肾大餐。 等宫尚角过来吃饭的时候,她推着一盘羊肉停在他面前,假笑着说,“给你做的大餐!快吃!” “我不食荤!”宫尚角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平静地坐下。 苏格白眼一翻,一天吃一顿,还不吃荤,他这是修道辟谷了吗? “你怎么不直接喝露水?”苏格将另一盘韭菜推过来,“素的!吃!” “我不爱吃韭菜!” “你怎么不去成仙?”苏格将筷子一摆,居然比她还挑食,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宫尚角不理会她的怒火,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鱼类鸡鸭类我也不吃。” “你饿死算了!” 宫尚角笑了笑,夹了一块子鸡蛋就着白饭咽下去,“早上的甜汤就不错。” “那是糖水,又不是饭,现在哪去给你找?!”苏格打开汤盅,舀了一碗山药排骨汤给他,“吃!” “我喜欢的是小白脸,不是病美人!饿的面瘦肌黄,人家还以为我吸干你阳气了呢!” 宫尚角一噎,端过排骨汤喝了一口,不比早上的甜汤口味差。 “贤妻良母的技能学的都不错,就是为人太过放浪。”宫尚角又舀了一碗汤。 “你说什么?”苏格面色不善看着他,“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别以为你好看我就不揍你哦!” “告诉你,我才是一家之主!” 宫尚角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饭。 苏格冷哼一声,晚上再收拾他! 下午苏格还是给他又做了一盅甜汤,随后就把中午收集过来的小黄书铺满了床铺。 等宫尚角回来的时候,她卷着一本书册,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哼!我告诉你!你今天学也要学,不学也要学!” “本夫人可是要亲自监督你的!” 宫尚角转身就要走。 苏格抓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拽,宫尚角顺着他的力气回身推了她一掌,两人在卧室里你来我往交手了好几招,宫尚角依旧不是苏格的对手。 “夫君,你就乖乖从了我吧!”苏格骑在宫尚角身上得意的笑了起来,将床上的册子塞他手里。 宫尚角看了苏格一眼,稍一使力,将她压在身下。 “既如此,我们不如实践一番?”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目光扫了几眼,然后将书一扔,“看书哪有实践来的快?” “哼,就你这技术?不看书能有长进吗?” “有没有长进,试了不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 试试就逝世! “姿势学的不错,要不要学下一本?”宫尚角眼含笑意地问。 床下打不过她,床上还打不过她吗? “滚!” 苏格揉了揉腰,内力在身上运转了一番,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带我去温泉里泡泡!” 宫尚角顺从地将她抱起,两人步入温泉,温热的水流抚过肌肤,将疲倦带走了不少。 苏格又在水里添加了一些灵泉,然后懒洋洋的趴在池子边上假寐。 “这温泉里加了什么?”宫尚角问。 “好东西,用就行了,你管它叫什么?”苏格随口答道。 “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随便分享吗?” “随便?”苏格睁开眼,游到宫尚角身边,“你我之间,还叫随便?” “不是吗?”宫尚角反问,他们才认识两天。 “夫君好伤我的心,我可是把你当家人的!”苏格假惺惺的哭道,“虽然没有拜堂!” “但是同床共枕,咱们就是夫妻了,你可不能赖账!” “你不是说,没了这一个,再找下一个吗?”宫尚角慢慢悠悠地说道,“下一个更好看?” “可见你这家人关系,也不是那么稳固。” “你走了,才有下一个,你不走,不就只有这一个了?”苏格不慌不忙地反驳道,“再说了,还没睡够呢!哪能让你逃了?!” “没睡够?”宫尚角嘴角上扬,拉着她往怀里一带,“那正好,我们学学下一本内容。 ” 苏格身体一哆嗦,连忙将他推开,离得远远地警惕地说道,“少吃多餐,细水长流!” “今夜乏了!我们休息吧!” 没吃饭哪来的这么多力气?这男人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云之羽 宫尚角3 宫尚角出来是有任务的,落单被拐入朝云山纯属意外,既然确定这伙山贼跟无锋没有关系,老大也没什么称霸武林的雄心,他便有了离开的想法。 毕竟他也不能真的在山上当个压寨相公。 不过苏格的存在倒是让他有些为难了。 相处这么多天,他也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最是嘴硬心软,她若真的不把这场相遇当做一回事,痛痛快快的去找下一个,他自然可以离开。 但若她...... 宫门选妻,都是有一套准则的,他虽然不是执刃,但是若想跟外人成亲,也是要好好谋划的。 宫尚角心里怎么思索不谈,对于离去的想法却是直白的告诉了苏格。 “下山?”苏格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她早就做好宫尚角会走的准备了,毕竟他又不像自己,无牵无挂,可以随意选个山头待一辈子。 不过离别来临她还真的有点不舍。 “我以为你会直接走呢,没想到你还特意告诉我一声,怎么,不怕我把你锁起来关房里?” 毕竟他还是她掳来的呢! “我武功不如你,怕被你半路抓回来,太丢人了。” 他们俩几乎每天都要打架,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床下,各有输赢。 反正在各自的领域,他俩就没输过。 宫尚角又舀了一碗汤,阿糖的手艺,比宫门不知道好了多少,他连一日一餐的习惯都想改变了。 “我会告知家中你我的事,不过我家规矩众多,此事可能要费些时日。” “你知道你这话像什么吗?”苏格放下碗,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些负心汉想要抛妻弃子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报告长辈,规矩众多,你家是皇宫吗?成个亲费这么多事?!” “不是皇宫,但是也差不多。”宫尚角想到家中严密的地址,皇宫都没他家难进。 “你家在哪?” “我不能说。” “爱走不走!”苏格哼了一声,“等你走了,我也走!” “你去哪?”宫尚角一顿,抬眸看她。 “去找下一个!”苏格老神在在地说,“山上的人太磕碜了,我去找找别的小白脸。” “江湖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压寨夫君吗?” 宫尚角恢复了淡定,“找到了通知我一声。” “我连你家在哪都不知道,怎么通知?” “我会给你通讯方式。” “呵,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宫门吗?” “宫门?什么宫门?皇宫大门吗?”苏格吐槽了一句,不过也知道,这个宫门,应该是宫尚角的宫。 看来也是一个江湖势力,还挺大。 宫尚角摇头轻笑,不知道他宫尚角,自然也不知道宫门,他早该猜到的。 “宫门位置隐蔽,我若是回了家,可能与你信息传递会有耽误,不必忧心,我会尽快回复你。” “谁会忧心啊?我只会在美男堆里乐不思蜀。”苏格嘴硬道。 宫尚角第二天就离开了山寨,他独身前来,走的时候倒是带了不少行李。 苏格没有去送他,山寨的人也没发现。 等铁柱他们发现少了人,全都骂骂咧咧的,“我就说绑来的人不靠谱,说逃就逃了!” “还是得知根知底的,我们寨子里这么多人,还给大王找不到一个夫婿吗?” “那箱子聘礼还是得要回来!” “要不我们去山下再买一个?这回拿了身契回来!”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思考着要不要解散了这群sb。 虽然当山大王听着挺威风的,但是这群小弟实在拿不出手。 苏格说要离开山寨可不是说了玩的,她本来就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这山上还没有美男陪着,实在无趣。 倒是山寨里的人颇为不舍。 “你们既然已经有了别的营生,也不必再躲在山里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这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个隐居的好去处,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回来了。” “那大王我们给您守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苏格也不强求他们,这里已经开荒,房屋建设也都完整,虽然下山麻烦了一点,但是也有成员在这里安家了,他们想必也懒得换地方。 苏格交代几句就走了,宫尚角给她传递过一次信息报平安,苏格也没回复。 山下的环境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朝廷势微,武林混乱,一个杀手组织,居然将整个武林都弄得人仰马翻,唯有一个宫门能与之对抗,还神神秘秘的,打听不到什么信息。 难怪那么多人上山成了山匪,朝廷江湖都不作为,老百姓可不就跟着受罪? 宫尚角的位置一直在变,苏格也没特意找他,而是真的在江湖先是闯荡一番。可惜现在正是武林混乱的时候,无锋的阴影笼罩一切,苏格也没碰到什么惊艳的天才。 比来比去,竟然还是宫尚角最好看。 不过这宫门位置嘛!有点麻烦,不开点小挂还真进不去。 “哥哥,你出去一趟,回来不一样了!”宫远徵亦步亦趋的跟在宫尚角的身后,略带不解地说。 “哪里不一样了?”宫尚角神色平静地问。 “就是不一样了。”宫远徵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挑了最明显的区别,“你以前从来没有穿过红色!” 宫门里大多穿暗色,宫尚角也不例外,衣服不是墨蓝就是黑色,很少出现别的颜色,即使有也不过是一点花纹。 红色是从来没有进入他的衣橱的! 宫尚角脚步一顿,他的衣裳还是苏格给他做的,不是大红,就是浅蓝,她偏爱明亮的颜色,给他做的衣服自然也是这个风格。 “不好看吗?” “哥哥穿什么都好看!”宫远徵毫不犹豫地回答。 宫尚角轻轻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宫远徵离开后,宫尚角独自回到角宫,他推开房门,突然眼神一厉,左手紧握刀柄。 墨池后面的案桌上传来一声脆响,宫尚角毫不犹豫地拔刀挥向那里。 苏格手指捏住刀身,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宫尚角没有收回刀,而是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你怎么进来的?” 宫家位置隐蔽,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暗中更是有无数人守着,从来没有外人能够悄无声息的进来。 “走进来的。”苏格推开刀,懒洋洋地回道,“还好我从山里出来的,这哪里适合建房子,哪里会有人烟,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然还真找不到宫门在哪!” “为了找你,我可是跟着信鸽飞了三天。” “你怎么避过暗哨的?”宫尚角追问。 “我没避开啊!”苏格略显得意的掏出一件斗篷,“你家机关太多了,还真不太好闯,我只能靠些外力了。” 宫尚角抓过斗篷轻轻抖开,布料遮挡的地方突然消失了踪影。 他收起刀展开斗篷查探,只见这布料轻薄顺滑,分有两面,一面是普通素色衣料,一面却如隐形了一般,空空如也,凡是被它遮盖住的地方,全都消失不见。 “隐形衣?”宫尚角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装备,“怎么做的?” “喜欢就送给你了。”苏格避而不答,“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是不是觉得在长老面前拒婚也值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宫尚角收拢斗篷,“意欲何为?” “今日刚到,正好听见一个老头问你要不要成亲。”苏格斜睨了他一眼,“来这,自然是找我那失去踪迹,一去不复还的负心郎。” 她双手撑在案桌上,双眼放光,“难怪你不愿意带我来宫门。” “原来这个地方这么美好,简直就是天堂!” “瞧瞧这满院子的小哥哥,一个比一个俊俏,整个武林都没你们家颜值高。” “刚刚那个小狼崽是你弟弟吗?还未婚配吧?长得可真是招人...” “他还未及冠!”宫尚角打断她的话语,“不要祸害未成年!” “怎么是祸害呢?小弟弟年纪也不小了...”苏格见宫尚角脸色不善,果断转了话音,“我瞧你也不像要抛妻弃子的样子,这么说来这也是我弟弟...” “宫门巨变,有未知敌人入侵,现在不是外人进入的时候,长老不会放你进来!你我之事,等门内事了再说。”宫尚角想要让苏格离开,可是想想现在正是敏感时刻,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 “斗篷放我这,你在角宫,不要乱走!” 现在正是排敌的时候,他不能把苏格带进来,也不能让她突然出现,放她出去的话,他又不放心。 非宫门中人,绝对不能知晓宫门位置,他不确信苏格会不会泄露秘密。 还是关在眼皮子底下放心。 “囚禁文学吗?我喜欢。”苏格打了一个哈欠,款款走向墨池另一边的床榻,“赶了几天路,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先休息了。” “记得看好门,不要让人进来哦~” 她褪去外衫,随手扔在地上,突然转头看向宫尚角,“久别重逢,夫君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这里只有一张床。”宫尚角面色平静的回答。自然是一起睡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都说久别胜新婚吗?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宫尚角嘴角微勾,“你确信?” 苏格打了一个冷颤,算了,不撩他了。 这混蛋床下多禁欲,床上就有多疯批。 她是真的赶路累了。 宫尚角本来就威严甚重,他的寝殿少有人进,如今宫门巨变,几位宫主都心情不佳,就更不会有人上赶着过去了。 苏格武功高强,不乱跑的话,仅在角宫,还是能避开耳目的。 不过苏格可不是这么安分的人。她也没说自己的隐形衣只有一件。 宫尚角前脚出了门,苏格后脚就跟了上去。 她沿着宫尚角的脚步把几个常见地点都走了一遍,还弄清了门内的几件大事。 宫尚角回来的时候,她老老实实趴在软榻之上玩头发。 “你出去过了?”宫尚角肯定地说。 “这屋子里太无聊了。” “宫门信息,只有宫家人可以知道,外人绝对不可以泄露分毫。” “我又不是外人,你若不想当压寨夫婿,我嫁入宫家也可以的。” “嫁入宫家的女子,是不可以再离开宫门的。”宫尚角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有人觉得宫家是向往之地,但也有人觉得这里是囚笼。 “这么严厉,还真当自己是皇宫大院啊?”苏格略带惊讶。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宫家,你擅闯进来,我不会告诉长老,但是你若做出任何不利宫家之事,我不会手软。” “宫门正是多事之秋,你的行踪最好不要隐瞒我,也不要做出让我误会的事。” “若我发现你是无锋细作......” “绝对不可能!”苏格神色坚决,“与其怀疑我是细作,还不如想想我会不会变心!” “毕竟这宫门里真的好多帅气小哥哥。” 宫尚角神色平静地回答她,“宫家子弟,自然都是风姿卓越。” “宫二先生尤甚!”苏格补了一句。 这么多人,还是宫二先生最好看。 远徵小弟弟也不错! 其实那个侍卫小哥哥也挺俊的! 哎呀,不能再说了,再说她真的要变心了。 “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但是宫门也不是那么容易闯的,你若被抓住,我也无法为你脱罪。” “你这是在担心我?”苏格眼睛一亮,口是心非的宫尚角也开始关心人了呀! “你是我夫人,我担心你不是应该?”宫尚角反问。 “哎呀!听你叫我夫人,这心里真是甜蜜...” “比看见这么多帅气小哥哥还甜蜜吗?”宫尚角意味不明地问。 “哈哈...”苏格尬笑两声,“讨厌,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夫君你了。” “是吗?是谁说要找下一个的?”宫尚角轻轻一笑,“这里好看的人这么多,真的不考虑再掳走一个?” “我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苏格假装不满道,“只要你还当我的夫君,我自然不会想着续弦!” “你应该约束好你自己!时刻记住你已婚的身份!敢有离开我的想法,我就......” 宫尚角打断她的话,“角宫也有温泉,要去泡吗?” “要!” 云之羽 宫尚角4 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身份信息提前传回来了,宫尚角带着宫远徵去了议事厅,苏格披着斗篷悄悄跟上。 她倒要瞧瞧,是哪个姑娘这么有眼光,跟她一样看上了宫尚角,还宁愿留在羽宫当侍从,也要等宫二先生。 议事厅分为两派,羽宫和角宫明显不和,宫尚角前面刚针对了新娘,宫子羽后面就把矛头对向了徵宫。 “新娘没有问题,但是你就不一定了!”宫子羽冷笑一声,好似抓到了什么把柄。 “金繁,去把贾管事叫过来!” “是!” 贾管事是徵宫的人,他说他受宫远徵指使,调换了百草萃的主药,导致执刃和少主中毒身亡。 “哥,我没有!”宫远徵第一反应就是跟宫尚角解释,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宫门的事,然后便满脸狠厉的瞪着贾管事,好像要杀人灭口似得,这样倒真像个反派了。 宫尚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宫子羽把贾管事带下去审问,宫子羽不愿意,他已经认定宫远徵就是凶手,而宫尚角和宫远徵是一伙的。 “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好审的?要审一起审。” “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宫尚角没有犹豫地说道。好像要受押的不是他的弟弟。 宫远徵满脸不可置信,连宫子羽也被噎了一下,但他不想交出贾管事,“徵宫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屈打成招颠倒黑白...” “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们就用什么刑什么药!”宫远徵打断他的话,“没有的话,我让徵宫给你们送过去。” 听到这么冷酷的话,宫远徵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在他心里,哥哥不信任他,比上刑还要让他难过。 苏格戳戳宫尚角,他说的这么大公无私, 敢看看弟弟现在的表情吗? 宫尚角不知道苏格居然也跟上来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他深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敢?这里这么多人,三位长老更是武功高强,被人发现怎么办?! 没等他想出怎么喝退她,贾管事放了一把毒烟。 原来他知道事不可改,自己肯定受不住徵宫的毒,于是放了一把毒烟,想要趁机逃走。 众人纷纷躲闪,苏格挡在了宫尚角的面前,将毒烟隔绝在外,大家都被烟雾遮挡住了视线,所以谁也没发现这里的不对。 直到宫尚角挥掌驱散了毒烟,众人这才看见场内情况。 两位待嫁新娘已经晕倒,而贾管事也死了。 “宫远徵!”宫子羽把矛头对向宫三。 “我只是怕他逃走!”宫远徵不屑的笑笑,这样一看,更可疑了。 宫子羽果然受激,两人在门口又吵了起来。 “既然宫远徵的嫌疑最大,那就将他收押了吧!”宫远徽冷静的给了解决方案,他让长老派黄玉侍卫调查,这样不经过羽宫和角宫,最大程度保持公平。 宫远徵虽然伤心,但还是接受了宫尚角的安排,在他心里,哥哥一定是另有深意,他只要听话就行了。 “但如果查明,与远徵弟弟无关。”宫尚角到底还是放下了狠话,“敢对远徵弟弟严刑逼供,甚至用毒迫害,那我必定让他拿命来偿!” “无论是谁!” 宫远徵被带入了地牢,宫尚角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思,直接去了贾管事的房间查找线索。 “你不安慰安慰远徵弟弟吗?”趁着周围没人,苏格传话给宫尚角。 “远徵不会有事,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抓住真凶,把远徵放出来。”宫尚角面无表情地回答。 “抓真凶很重要,但是远徵弟弟的心情也很重要!”苏格不赞同道,“你话说的那么无情,远徵弟弟虽然理解你,但是该难过还是会难过的!” 临走前跟他解释一下不行吗?安抚两句也好啊! 那么冷冰冰的让人把他收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感情不和呢! “我早一点抓到背后主使,远徵就能早一点出来。”宫尚角显得很冷静。 “你说的对!”苏格点点头,“但是我不同意,你不去看远徵弟弟,我去看!” 她才不管嫌疑不嫌疑的,远徵是宫尚角的弟弟,就是她的弟弟,她的弟弟,怎么能被人欺负呢? 宫尚角没有说话,也没提醒她她现在是隐形的身份,不宜出现在人前。 有时候没有说话已经是回答了。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金复,“地牢寒气重,把这个送给远徵弟弟。” “是!” 苏格知道带路的来了。 宫远徵虽然被收押了,但是他到底是一宫之主,所以暂时也没人对他用刑,而是拿走了他身上的武器,单独关押在最里面的房间里。 金复送来的大氅只被简单看了一眼,就被送进去了,守卫的弟子可不敢得罪角公子。 宫远徵看见哥哥的披风,失落的心立马被安抚好了,他就知道哥哥会舍不得他的。 苏格见他这么好哄,心里反而更心疼了,她走近地牢,见四下无人,突然伸手敲响了腕上的手镯。 叮铃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因为宫远徵满头的小铃铛,倒是未惹人注意,但是宫远徵却警觉的看过来。 苏格在角落里放了一只银色的镂雕手镯,和她手腕上的颇为相似,只是她和宫尚角手镯上刻的是龙凤,而宫远徵这副手镯上刻的是貔貅。 宫远徵显然也认出这副手镯跟他哥哥戴的同属一源,立马捡起来戴到手腕上。 他轻轻敲了敲镯子,里面传来一声脆响,同时一墙之隔的另一面,也传来一声脆响。 守卫随意看了一眼,见宫远徵在玩镯子,并没有多在意,直接去了外面站岗。 宫远徵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内心更加安稳了,他以为是哥哥在偷偷守着他,时不时就敲一下镯子,听见旁边传来的回应,嘴上挂着满足的笑。 宫尚角第二天就把贾管事屋里搜来的无锋令牌交了上去,然后亲自接回了宫远徵。 他见弟弟表情还算轻松,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送我的手镯真好看!”宫远徵抬着手兴冲冲把手腕递给他看。 宫尚角低头瞥了一眼,心中闪过无数想法,最后却只是平静地说,“这是你嫂嫂给你的。” 宫远徵动作一顿,张了张嘴,“嫂嫂?” “哥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宫远徵满脸不可置信。 他以为宫尚角拒绝长老的说辞只是瞎编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以他哥真的在外面找到了一个心上人,还准备带入宫门?! “回去再说。”宫尚角懒得解释,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宫远徽满脸纠结的跟着宫尚角,想要把手镯摘下来,可是又舍不得跟哥哥的同款装饰。 为什么他要有嫂嫂?还要跟他抢哥哥?! 好烦。 宫远徵脱离了嫌疑,但是无锋的事还没解决,宫尚角接下来几天都很忙。 而且他还和宫子羽打了赌,一个要在十天之内抓住无名,一个要在三个月之内闯过后山的试炼。 苏格难得安分了几天,哪也没去,就在房里做衣裳,宫尚角也没多管,直到苏格把衣服叠好放在托盘上,然后让宫尚角转交给宫远徵。 宫尚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远徵弟弟还未成年...” 苏格满头雾水,“我知道啊!” “弟弟年纪小,你要多关心关心他!”苏格让宫尚角把衣服赶紧送过去,她可是认真设计了好几天才做好的。 “他是一宫之主,不缺衣服。”宫尚角板着脸拒绝了她。 苏格看着宫尚角黑沉沉的脸,好似明白了什么。 “但是他缺兄弟装!”苏格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相似的男装展开来,“一家人就要穿的整整齐齐!” “明天你们一起穿,大家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两兄弟!” “远徵弟弟肯定很高兴,他最喜欢和你学了!”得到个手镯就那么高兴,穿同款衣服该多兴奋啊! 宫尚角看着纹路对称的两套衣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远徵的那套拿走送过去了。 宫远徵果然很高兴,恨不得当场就穿上。 两人第二天穿了同款衣服,宫远徵意气风发的跟在宫二身后,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他们。 苏格也看到了自己的成果,捂着脸露出了姨母笑。 双倍美少年,双倍的冲击。 宫门果然是好地方。 苏格迷恋上了当奇迹角徵,每天致力于打扮兄弟俩。 宫远徵虽然不想要嫂子,但是拒绝不了跟哥哥的同款装备,只能咬牙接下,然后快快乐乐的跟哥哥一起穿。 就是这一天一样的送法,让宫远徵有些不解。 “嫂嫂还做了多少东西,哥哥不如一起交给我吧!”虽然每天见到哥哥很开心,但是哥哥现在这么忙,还要给他送衣服,他也是会心疼的。 宫尚角沉默,他也想一次性给齐,这不是苏格还没有一次性做完吗? 就是不知道她这个爱好会维持多久了。 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弟弟,只能自己宠着了。 宫远徵见哥哥不说话,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和嫂子还在联系?” “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要联系。”宫尚角说道。 可是这一天一样的送法,显然他们每天都在传递信息,宫门现在这么忙,哥哥还这么频繁地和嫂嫂联络,显然是黏糊的很。 怎么办,有点酸! 这礼物突然不是很想接到手了... 宫远徵垮下了脸。 宫尚角安抚好弟弟,心情很好的回到角宫,半路上遇到了另一个被留下的新娘。 “角公子...”上官浅柔柔地朝宫尚角施了一礼。 宫尚角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走开。 “角公子!”上官浅上前一步拦住他,“角公子,我有话跟你说!” “说。”宫尚角简洁地开口。 “角公子,我心悦于你......” 宫尚角抬步要走,上官浅连忙改变了方案,她掏出一枚玉佩,“角公子,我是来还东西的!” 宫尚角睨了一眼玉佩,“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四年前上元节,我半路遇到歹徒,是您路过救了我,这玉佩是您当时掉落的!” 宫尚角没有接过玉佩,而是冷漠地说,“我不是要救你,只是他们挡了我的路,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对这个女人心存怀疑,本来想安排在身边监视的,不过想到苏格那个醋坛子,还是没有这么做。 总归在宫门,他也能抓住她的把柄。 “就算你是无心之举,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我心属宫二先生...” “不必了,我不喜欢你!”宫尚角打断她的话,“我已有新娘,等宫门之乱平息后,就会接来成亲,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他拿走玉佩,用内力震碎,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宫门内戒备森严,没事不要乱走!” 上官浅咬咬牙,强装镇定的屈膝告别,“是!” 她从未听过宫尚角有心仪之人,这个突然出现的新娘到底哪冒出来的? 苏格看着迎面走来的宫尚角,突然皱了皱鼻头。 “你去看上官浅了!” 宫尚角脚步一顿,她这是狗鼻子吗? “半路遇上了,说了两句话。” “你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印象深刻?”苏格立马变了脸,宫尚角居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哼,肯定是也想见色起意! 宫尚角无语道,“宫门就留下这两个新娘,身份可疑,我当然知道她!” “不是因为她也喜欢你?”苏格酸溜溜地问,“上官姑娘那么好看,你有没有遗憾没有选她成亲?!” “她又没有你好看,我为什么要遗憾?”宫尚角反问。 苏格立马就开心了,“你说得对,她还没有我好看!” 苏格冲上去跳到宫尚角怀里,黏黏糊糊地说,“夫君果然也喜欢我!” 整天板着一张脸,最后还不是沉迷女色,还以为他对自己的脸毫无感觉呢! 宫尚角有些好笑,这么容易哄,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看脸的吗? “远徵那不用再送东西了,之前的衣物够我们穿一个月不重复了!”再送宫门的人都要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嗜好了。 “那我们生个小崽崽,以后穿亲子装!”苏格毫不犹豫地说,不能穿兄弟,就穿亲子。 小崽崽模样的宫尚角肯定很可爱。 宫尚角沉吟了一下,“宫门内瘴气遍布,女子生育艰难...” “??” “所以我们要多努力了!” 云之羽 宫尚角5 提到子嗣,苏格的表情突然有点奇怪,她张张嘴,斟酌了一下用词,“会不会,之前你已经很努力了?” “什么意思???”宫尚角垂眸看她,苏格的性子,可从来不会矜持克制,她恨不得直接扑人,怎么会觉得他太努力了? 苏格有些心虚,因为她发现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猜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来宫门?” 宫尚角不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苏格的手腕,摸上她的脉门。 苏格尬笑两声,“你看我们之前那么努力,这怀孕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疯了?!”宫尚角死鱼脸都摆不下了,“简直胡闹,你之前还跟我动手?” 想想她这几天在宫门里的行动,打架,熬夜,还跟他在一起胡闹,行为没有半分克制,哪里像是一个孕妇? “习武之人,身体倍棒,这点运动量算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苏格收回手,她的体质加上外挂,怎么可能出事,再闯两个宫门都没问题。 也是太健康了,所以她才忘了跟宫尚角说一声。 “在这等着!”宫尚角丢下一句,立马跑回徵宫找人,行为没了平时的半点沉稳。 苏格摸摸下巴,宫尚角原来这么在意孩子的吗? 宫远徵被哥哥急急忙忙的抓来,看见角宫里出现一个陌生的女子,还懒洋洋的坐在他哥常坐的位置上。他摸不着头脑地问,“怎么了哥哥?她是谁?” “给她把脉,快点!”宫尚角冷着一张,心里却是空白一片,身侧紧握的手都有点颤抖。 “你好啊远徵弟弟~我是你嫂嫂哦~”苏格笑眯眯地打个招呼,把手放在了桌案上。 本来还乖乖把脉的人立马变了脸,“你胡说什么?!” “把脉!”宫尚角斥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讨论这个? 宫远徵瘪瘪嘴,重新伸手放在苏格手腕上。 不过摸着摸着他突然收敛了表情,调整好姿势再次仔细感受着脉搏,“滑脉,哥...这...这是?” 宫远徽结结巴巴地看向宫尚角,“怀孕三月,哥,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哥哥的宫里怎么会有一个怀孕的女人?还说是他的嫂嫂?! 不可能!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在角宫?整个宫门都不准外人出入,他从来没看见他哥哥带什么人回来! “身体如何?”宫尚角追问了一句。 “身体.....很好!”宫远徵执着的看着哥哥,“哥?!她到底是谁?” “是你嫂子。”宫尚角随口答道,他现在整个脑子都被怀孕三月这句话塞满了。 “远徵弟弟,我给你做的衣服喜欢吗?”苏格笑眯眯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小狼崽,“下次就可以跟你侄子穿一样的衣服咯~” “毛茸茸小铃铛肯定很可爱!” 宫远徵张张嘴,看看苏格又看看宫尚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对上宫尚角,“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带人进来的?还...还有了孩子?长老他们知道吗?” 宫尚角平复好心情,选择性的和弟弟说了一些内容,“你嫂子是宫外之人,我本想先跟执刃说好再带她进来,没想到宫门发生了变故,此事便耽搁了。” “现在不适合再接人进入宫门内,但是你嫂子身体我也不放心把她留在外面,远徵弟弟,以后你嫂嫂的身体就交给你了,她现在不方便出现在人前,等宫门事了之后,我再同长老说此事。” 宫远徵有些乱,不过哥哥的话他还是听得,“我会瞒下她的消息,可是哥哥...” “她可信吗?外谷之人,你了解她的背景吗?” 甚至他还想问一句,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不过宫远徵也知道这话不能问出口,便咽了下去,可是表情还是不怎么好看。 宫尚角知道远徵的性子,让苏格先休息,然后把他送到角宫外,“远徵弟弟,她是我妻子,这事已不可更改,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苏格的身份其实不能说是完全清白,但是目前也没什么证据她跟无锋有关系。 只要不是死敌,他不介意她有什么其他背景。 只希望她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要我把...她接到徵宫吗?”宫远徵别别扭扭地问,他早就知道会有一个嫂子了,之前没见到人,这心里就没多少真实感,可现在见到人了,居然还是买一赠一,他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既失落抢哥哥的人多了一个...两个,又高兴哥哥有了自己的血脉。 宫门环境不好,女子有孕本来就比较艰难,他怕哥哥不知道怎么照顾,还是住在他那比较方便诊脉。 “不用。”宫尚角想到屋里的那个人,远徵看不住她,“角宫人少,她在这不容易被发现,你往后...多来看看吧!” “放心吧哥,我会照顾好小侄子的!”宫远徵不想谈论这个女人,不过哥哥的血脉他肯定会护好的。 “那就麻烦远徵弟弟了!”宫尚角嘴角微扬。 他居然有孩子了! “回来了?!”苏格懒洋洋的戳了戳桌案上挂着的毛笔,“我都说了没事,你居然愿意把我的存在透露出去......” “远徵弟弟可以相信。”宫尚角走到她身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好了。 “那我可以找远徵弟弟玩了?”苏格立马精神了,整天隐身对着宫尚角也挺无聊的,能到远徵弟弟那边逛逛也不错。 “我会让他每天过来,你不许出去!”宫尚角瞪了她一眼,宫门本来就不能乱闯,她还怀了孕,更不能让她擅自行动了。 “唉~你不知道心情不好对一个孕妇来说是很危险的吗?”苏格叹了一口气,人家怀孕都是当祖宗被供起来,她居然是被当囚犯给困起来,这待遇不要太悲催。 还不如不说呢! “我会安排时间让你出门。” “知道啦!”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宫尚角每天那么忙,她就是偷偷溜出去了,他也不知道。 “你若敢擅自出门,我便把你锁起来!”宫尚角仿佛知道她的想法,面无表情的补充道。 他对她的约束,是监视,也是保护,他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误会。 苏格垮下脸,“知道啦!”大不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等他出门的时候跟在他身边。 其实看他在宫门弟子前又酷又拽的样子也不错,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宫尚角在外人面前简直帅翻天! 因为在宫远徵面前过了明路,苏格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他玩了,这小弟弟是个十足十的兄控,一方面不想要嫂子占据哥哥的心神,一方面又要保护哥哥的血脉,所以每次遇见苏格,表情都纠结地不得了,把苏格逗的不行。 口是心非的傲娇小弟弟实在太可爱了。 看见远徵弟弟受伤的时候,苏格比宫尚角还要生气。 “宫门不是你家吗?怎么还有人敢伤害你?”苏格看见宫尚角给他上药,忍不住走过去。 “你怎么进来了?!”宫远徵拢好衣裳,不让苏格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这可是他哥的女人,怎么能看外男身体呢?! “这里是角宫,我当然在这!”苏格瞪了一眼宫尚角,“谁打伤的远徵弟弟?我去给他报仇!” 宫尚角收拾好伤药,不理会苏格的叫嚣,“回头我查查金繁,一个绿玉侍,不该有如此武功。” 偷东西被抓,即使是他,也没有理由找人家麻烦。 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办法报仇。 苏格见宫远徵不再上药,递了一瓶灵泉过去,“喝了!” 宫远徵把头一昂,他才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宫尚角接过瓶子看了看,转手递给宫远徵,“喝掉!” “好的,哥!”宫远徵乖乖接过去,当着宫尚角的面喝下。 入口甘甜,像是什么泉水。 宫远徵才咽下不久,就感觉浑身被暖流充斥,本来还有些痛的后背立马没感觉了,内力似乎也上涨了一大截。 “这是什么?”宫远徵瞪大了眼睛,这功效怎么跟他的出云重莲这么像? 宫尚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东西对身体很好,他在山寨饮过很多,这也是他相信苏格的一个原因。 如果对他有恶意的话,是绝对舍不得拿这些好东西给他的,太亏本了。 “远徵弟弟多吃些,以后谁敢打你你就打回去,敢欺负我的弟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苏格又给了他几个瓶子,有灵泉有丹药,都是补充内力恢复伤势的好东西,还没有副作用! “谁是你弟弟了!你还没嫁入宫门呢!”宫远徵磕磕巴巴地反驳,别以为讨好他他就会把哥哥分享出去,他是绝对不会中了这个女人的奸计的! 宫尚角清了清嗓子,“我与你嫂子在宫外已经成亲了。” 虽然只洞了房,没有拜天地,但是山寨里的人都认了他们是夫妻的。 总比说他是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好。 宫远徵一噎,只能转移话题,“医案我只拿到了一半,怎么指证宫子羽?” 宫尚角表情淡定,“会有办法的!” 事实不会因为任何外因改变,他总会找到证据。 “你们要找东西?”苏格插嘴进来,“告诉我啊!我帮你们找!” “你知道东西在哪吗你就找?”宫远徵呛声道,“宫门的路你都没熟吧?” “我不知道,你们不是知道吗?”苏格习惯了他的傲娇,“你们只要告诉我找谁要就行了!” “你安分点!”宫尚角没好气地说,“金繁武功不弱,你现在不能随便动武!” “看你说的,谁说拿东西就要动武了?不会智取吗?” 宫远徵觉得这话有点冒犯他,“你现在都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怎么智取?” “那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有的是脱身的手段。”苏格掏出她的隐身斗篷,“看嫂子给你把东西抢过来!顺便给你报仇!” 宫尚角抓住她的手腕,“不要强求,如果让我知道你受了伤...” “我的武功你还不知道吗?”苏格打断他的话,是谁每次都被她压在身下的?!这么久打架她就没有输过! 床上的不算。 宫尚角一噎,他看看宫远徵,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时辰不回来...” “保证回来!”苏格眼睛一亮,她早就想单独出去玩了。 商宫的那个大小姐,真的太有趣了,又浮夸又真实,比她脸皮还厚,她在侍卫营撞到过她好几次。 这次不如就去她那里逛一逛...不,去查看一下消息。 宫紫商和金繁关系亲密,找宫紫商就等于找金繁,没有毛病。 商宫和角宫离得远,但是跟角宫差不多安静。 角宫是因为宫尚角管理严格,不喜欢下人靠近,商宫则是因为没人把大小姐放在心上,所以管理松散。 苏格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宫紫商。她正在跟一个黑衣小伙聊天。 “你年纪还小,怎么跟你说呢?男女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宫紫商表情荡漾,似乎想到什么美好的事。 “对对对!男女情爱,怎么能靠语言表达呢?得要用行动说明!”苏格插入两者之间,“身体行动比语言行动更重要!” “你是谁?”宫紫商吓了一跳,小黑也立马摸向自己的武器。 他居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 “我?我叫阿糖!是角宫的人!”苏格大大咧咧的坐到两人之间。 “角宫?角宫的人到我这边来干嘛?”她跟宫尚角不熟,不会是来偷医案的吧?幸亏金繁把东西带走了,“等等,我怎么没见过你?” 一般下人她不认识就算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要是让金繁看见了怎么办? 她不会是来抢金繁的吧? “你当然没见过我,我一直在角宫从来没有出去过,除了宫二先生和远徵...小公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存在。”苏格实话实说道。 “那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商宫?”宫紫商警惕地看着她。 “这就说来话长了!”苏格突然表情一变,哀哀戚戚地用袖子擦不存在的眼睛,“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惹人觊觎。” “宫二先生喜欢我,又怕我被别人看上,就对我强取豪夺,把我关在角宫,哪里都不准去。” “可怜我在宫门这么久,谁都没见过我,角公子天天藏着我,就怕我跑了...” 小黑翻了一个白眼,这说的是宫尚角? “今天好不容易趁着角公子不在,我偷偷跑出来,一时迷了路,就到这里来了...” “原来宫尚角那个死鱼眼也逃不过女色啊!居然还会金屋藏娇?!”宫紫商一脸不可置信,“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赶紧把你送回角宫!” “宫尚角我可惹不起,被他知道我藏了他的小情人,我人就无了...” 苏格收回难过表情,“那就不用了!” “角公子长得那么好看,其实我不介意跟他缠缠绵绵的!不用你送我也会回去找他!” “我只是憋的太久了,想出来透透气...紫商姐姐人美心善,一定不会告状的吧?” “这个...这个...宫尚角我惹不起,他要是找上门,我是绝对不会包庇你的!” “没关系,我就偷偷溜出来一会儿,他不会发现的!”苏格信誓旦旦地说,“就算他找到我了,我吹吹枕头风就行~” “吹宫尚角的枕头风?”宫紫商表情一言难尽,她真的很难想象宫尚角昏君的样子。 这姑娘真是壮士,连宫尚角都能收服! 不知道跟她取取经,能不能把金繁拿下?? 云之羽 宫尚角6 “她说什么你都相信?我还说她是无锋的刺客呢!”小黑拉过宫紫商瞪着苏格,“我们都没见过你,你说你是角宫的人,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苏格有点为难,“证据我还没生出来呢!” 苏格摸摸肚子,“要不是宝宝来的太早,我现在应该还在角宫跟宫二先生妖精打架呢?怎么会无聊到在外面闲逛?” “宝宝?!”宫紫商和小黑瞬间把视线转移到苏格肚子上,不论是不是角宫的人,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一个孕妇呢! 宫紫商迫不及待的把手摸在苏格的脉门上诊断,一脸严肃。 “怎么样?真的有宝宝?”小黑紧张的问。 “不知道,我是商宫的,又不是徵宫的。”宫紫商放开手一本正经的说。她又不会医,怎么知道是不是滑脉? 小黑白了她一眼,自己过去诊断了一下,他虽然不会医术,但是简单的诊脉还是知道的。 “怎么样?你会医术吗?”宫紫商嫌弃地看着他,他一个厨房的,还会把脉? “好像......真的是唉!”小黑有些迟疑,他还从来没有诊过喜脉,不太敢确定。 “无锋不至于派一个孕妇出来做任务吧?”宫紫商从来没怀疑过苏格是外人,因为宫门有多难进她是知道的,如果真是刺客,进来了应该偷偷摸摸的查线索,或者刺杀别的大人物,而不是跑来和一个不受宠的商宫大小姐瞎扯。 她只是怀疑她是宫二宫三派来针对羽宫的探子。 “你这孩子,真的是那个死鱼脸的?”宫紫商再次小声求证,不得了啊!一向公私分明的宫二居然敢未婚先孕,还瞒着长老执刃,她要是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谁还关注子羽弟弟是不是血脉存疑? “那当然了,整个宫门,还有谁能配的上我的花容月貌?”苏格摸摸脸自恋地说道,“我要找就要找最好看的人,这样生出来的宝宝也是最好看的!” “胡说!宫门最有魅力的人明明是我的金繁!”宫紫商毫不犹豫地反驳,“宫二那个死鱼脸哪有我的金繁好看?” “金繁单看也不错,但是在宫门里就不行了,这里到处都是好看小哥哥,就连你旁边的小黑都长得很是俊俏,别说侍卫营里那群身强体壮的男人了!”这宫门就没几个丑人啊! 除了几个长老。 “侍卫营是不错......但是金繁是最棒的!”宫紫商先是一脸荡漾的想想侍卫营的腹肌小帅哥,然后立马维护起来金繁。 “宫二才是最棒的!” “金繁最有魅力!” “宫二最迷人!” 两人争论不休,然后一致把矛头转向小黑,“你说,宫门谁最好看?” “呃......”小黑咽咽口水,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两人,“其实我觉得......我长得就不错!” “切~”宫紫商翻了一个白眼。 苏格倒是认认真真看了两眼小黑,“是不错,比金复好看,紫商姐姐你的绿玉侍卫选的真好!” “什么绿玉侍卫?就他?他一个厨房打杂的!”宫紫商表情有点僵硬。 “厨房打杂的怎么了?你连绿玉侍卫都没有!”小黑不满地喊了一句。 宫紫商立马黑了脸,“会不会说话你?” “你是厨房打杂的?”苏格表情带着质疑,宫门颜值都高到这个地步了吗?她果真还是小瞧了宫门,“紫商姐姐你不会看他长得好看,把他调来商宫的吧?” “我怎么会这么干?”宫紫商义正言辞地反驳,“有这个权利,我早把整个侍卫营都搬过来了!”怎么可能只调小黑一个? 说的也对! “小黑他对火药很有天赋,我们在干一件天雷地火的大事!” 苏格把视线转向身后的实验室,“紫商姐姐在做火药研究啊?这么巧,我也会!” “哎哎哎,你干嘛?”宫紫商把苏格从她试验的炉具旁拉走,“我这个很危险的,你一个孕妇靠这么近,伤着了怎么办?” “就是!我们这里全是危险品,你赶紧离远一点!”小黑也紧张的跟在苏格身边,这可是他们宫门血脉,得保护好了。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苏格随手抽出一张图纸展开来,“哟,是火器呀!紫商姐姐对这个有兴趣?” “你别乱翻啊?我这可是机密!”宫紫商想要夺回苏格手里的稿子,被她一个侧身避开了。 “什么机密不机密的,都是宫门中人......”苏格抽出桌子上的一根毛笔出来,“我看姐姐你好像遇到了瓶颈,不如妹妹我帮你一把?” “你别胡来啊!你一个角宫的人,懂武器制作吗?”宫紫商不再拦着苏格,只要她别动火药,乱涂就乱涂鸦吧! 苏格在纸上修修改改,最后干脆拿出一个干净的纸重新写了配方,嘴里还不忘反驳她,“我只是看上了角宫的人,又不是只擅长角宫的事物......” “再说了,就不允许我多才多艺吗?像我们这种美少女,本来就是万能的!” “呵!”宫紫商嗤笑一声,她天天晚上那么卷,都没能研究好火药,这人凭什么说她看一眼就会了?那她不是白卷了? “你写的.....”小黑也不相信苏格会这些东西,不过他们这种行家,不过随便看了两眼,就知道这配方的确很值得一试,“你不会瞎蒙的吧?怎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宫紫商一把夺过小黑手里的图纸,“不是吧?这么卷?” “又是一个天才?” 宫紫商恨不得当场上手试一试。 “我就知道,宫尚角那个小子看上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这一家子,哥哥变态,弟弟小变态,连找的对象都是天才!” “上天太不公平了!” “瞧姐姐说的,你不也是姓宫吗?我们都是一家人!”苏格看着两人拿着图纸不停讨论可行性,“所以你也是天才啊!” “这话说的对!”宫紫商把图纸一放,两眼放光的看着苏格,“这个弟妹我认了!” “那姐姐我以后能经常找你玩吗?” 宫紫商立马收回表情,“宫二同意的话,我就同意!” 宫二关起来的人,她哪里敢放出来? “你赶紧回去吧!我们要做试验了,被宫二发现你逃出来,你就惨了!” “你没听说过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什么矛盾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一觉不行就两觉!” “这是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能听得吗?”宫紫商娇羞地捂着脸,随后又放下手满脸严肃的看着她。“你一个孕妇可不要胡来!” “你也说了,我是一个孕妇~”苏格朝她眨眨眼,“我有免死金牌,他奈何不了我!” “......” 宫紫商有了新图纸,今天是没有时间找金繁了,苏格发现自己好像还做错了事,不过不要紧,她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拿医案只是顺带。 苏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有了离开的意思,不然宫尚角就要找上门来了! “等等,你去哪?”宫紫商突然抬起头来,叫住了苏格。 “回角宫啊!” “你一个陌生面孔,在宫门里随意行走,真当你每次都能逃开宫门守卫啊?!”宫紫商放下手里的材料,三步一扭地走到苏格面前,“我送你回去!” “你要是半路上出了事,宫二还不杀了我?” “小黑,你先研究,我等等就来!” “知道了!”小黑没有跟上去,他也是一个黑户,哪里敢在宫门随意行走。 苏格跟在宫紫商身后,“姐姐要是忙,把我送到侍卫营就行了,剩下的路我熟!” “嗯?你不对哦~”身为同好的宫紫商一下就听懂了苏格的话,“你是不是经常去侍卫营,连路线都摸熟了?” “嘿嘿嘿,没有姐姐你熟,我每次去的时候,你都在!”苏格没有不承认的意思,“下次我们一起去啊!不然我都不敢进去,只能偷偷地在外面瞧~” “宫尚角不行啊,关一个人都关不住,你天天跑出来,怎么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的?” “我被关,是我和宫二先生的情趣,不是我真的被关了,至于被发现,那自然是因为我想跟姐姐玩,所以姐姐才能看见我,我若不想,你们谁也抓不住我!” “呵~”宫紫商翻了一个白眼,这骄傲的劲,果真和宫二一个样样的!她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被前面一个放大的死鱼脸给吓得差点抽过去。 “你不该出现在她面前~”宫尚角不赞同的看着宫紫商身后的苏格。 “都是一家人,紫商姐姐也不是外人啊!”苏格慢悠悠的走到宫尚角身边,跟宫紫商打了一个招呼,“姐姐,我先走了,就不用你送了,下次再找你玩啊!” 宫紫商啪的把门关上,背靠着门一脸惊恐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找我,我今天明天后天天天都没空!” 这还真是宫尚角的人啊!难道刚才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她会不会被灭口?她居然知道了宫尚角这么大的秘密! “......” 苏格好笑地披上隐形斗篷,隔着布料牵着宫尚角的手,“放心吧,你怀疑云为衫是无锋细作,可不还是拿她无可奈何吗?没有证据的事,她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她敢出现,就不怕她说出去,也敢保证不让人抓住。 角宫商宫在执刃厅东西两边,羽宫则靠着商宫,两人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拦住了脚步。 “宫二先生。”上官浅行了一礼,“好久不见。” 她在羽宫,基本见不到宫尚角的面,虽然宫子羽好糊弄,她勉强能找到信息换取一次解药,但是她的任务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苏格松开了宫尚角的手,碍于其他人都看不见她,他想再抓回来都做不到。 于是对着上官浅更是不耐烦,“我说过了,没事不要找我!” 上官浅表情委屈,“只是在路上看见了,打个招呼也不行吗?” “若是装作没看见,反而显得我无礼了。” 上官浅玩弄人心很有一套,只要被她抓住机会,她就能在你心上留下痕迹。 苏格倒是不担心宫尚角变心,松开他的手纯粹是因为羽宫到了,她完全可以顺路进去找金繁,把医案拿到手。 见宫尚角还在应付上官浅,苏格运起轻功进入羽宫,金繁刚好就在院子里。 “兰夫人的医案飞来。”苏格在一角念起飞来咒。 “嗯?”没反应?苏格沉思了一会儿,换了一个问法,“金繁藏起来的医案飞来!” 金繁身上的医案颤颤巍巍地想要从衣襟里飞出来,金繁一懵,条件反射的按住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格朝他又施了一个咒语,“一忘皆空!” 在金繁失神的片刻,苏格已经拿着医案出了院子。 上官浅还在神情暗淡地说些什么,苏格扯扯宫尚角的衣袖,他立马就反应过来,随口应付一句就走了。 “你去了哪?”苏格离开毫无动静,但是宫尚角就是知道她中途走开了。 “给你拿医案啊!”苏格拿出半本书册晃了晃。 “你找过金繁了?有没有被发现?!”宫尚角有些惊叹她的速度,不过想想她的能力,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都不算新奇。 “当然没有!”苏格把书递给他,“不过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认定一本医案就能定宫子羽的罪?” “光有医案当然不行,还要有雾姬夫人的证词。”宫尚角翻看医案,确定内容是心里想要的,脸上露出轻笑。 “不是我打击你啊!就是给你提一些小意见。”苏格瘫在宫尚角给她定制的躺椅上,懒洋洋地说,“我了解过你们宫门选新娘的流程。” “严苛的比皇上选妃还夸张,新娘是不可能带孕进来的,除非执刃买通了管事,把下人都打点好了。” “当然如果执刃非常爱兰夫人,并不介意替别人养孩子,为什么不一起买通医师,写下错误的医案来欺骗外人,而非要写下足以证明他带绿帽子的正确医案,让他和夫人孩子一起蒙羞呢?” “最后,就算执刃做事只做一半,没有替兰夫人隐瞒丑事的想法,你凭什么确认这个医案就是兰夫人的?” “毕竟上面只写了姑苏杨氏,没有写名字。难道那个时候只有兰夫人一个姑苏杨氏在生子?” “最后,我能问问你用什么办法让雾姬夫人站在你这边的吗?听说雾姬夫人对宫子羽非常好。” 宫尚角沉思片刻看向她,“你说的没错,姑苏杨氏不止一个,同时间怀孕生子的也不止兰夫人。” 宫尚角没有说这个人是谁,只是将两本医案和在一起,仔细检查起来,“至于雾姬夫人,我答应让她出宫门,还她自由。” 苏格不解地问,“宫子羽已经是执刃了,雾姬夫人想出去,他做不到吗?” “那个憨货看起来挺重情的啊?” 难道执刃没有想象中的权利大? 云之羽 宫尚角7 “身体很好,没有大碍。”宫远徵收回手对着宫尚角重复一遍每日说的话。 自从知道苏格怀孕后,宫远徵每天都要过来给她诊两次脉,本来他一个医药天才,更擅长治病制毒的,但是现在为了苏格也学起了妇科。 可惜苏格身体太好,他学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用武之地。 “都说了我不受瘴气影响,身体好的很。”苏格懒洋洋的收回手,蹬了一下地面,让躺椅重新摇晃。 宫远徵不理苏格,只是冲着宫尚角小声汇报他最近的调查结果,“我已经重新查探过医馆了,少了一本医案,是...是泠夫人的。” 宫尚角沉着脸没有说话,早在苏格跟他分析过之后,他心里就有了预感,现在也不过是再确认一遍罢了。 “雾姬夫人好手段。”宫尚角沉默许久才嗤了一句,他不介意对方耍点小手段,但是他们不该用他母亲来做局。 宫远徵见哥哥表情不好,连忙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哥,我在医馆碰见云为衫在制毒,本想抓个现行,可惜被宫子羽耍执刃的威风,生生把她带走了。” “云为衫,制毒?”宫尚角顺着宫远徵的意图转移话题。 “对,我闻了她的药渣,山栀,炙甘草,冬虫琥珀,煎煮的时候还配了朱砂和硝石,这分明就是要配极寒的至阴之毒!” 宫尚角却只关心宫远徽怎么认出来的,“都煮成黑乎乎的一团药渣了,你还能闻出来?” 宫远徽得意一笑,“哥,别人当然分辨不出来,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他可是宫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宫尚角勾起嘴角,宠溺的看着弟弟,随后将云为衫的意图透露出来,“她在帮宫子羽过第一关的寒冰池。” “寒冰池是什么?”宫远徵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宫尚角看了一眼假寐的苏格,慢悠悠地说,“后山三域试炼第一关,寒冰莲池。” 宫远徵一懵,随后反应过来,眼里流露出欢喜,“哥,按照宫门规矩,这个是不能透露的吧?”哥哥最重门规,居然为他打破了。 “你破坏的门规还少吗?”宫尚角失笑,“何况,我又没有说什么。” 只是提了一个名字,又没有具体内容,不算漏题。 苏格并不关心什么试炼不试炼的,她只听到了一个词,后山。 当初来宫门的时候,她也发现这里的群山比想象中要大,但是后山险峻,很难攀登,她又在前山找到了宫尚角,便没有关注过后山了,现在看来,后山也是宫门一部分。 有时间去玩玩。 宫尚角看苏格有点无所事事,便谈起了另一个话题,“上元节要到了,旧城山谷的街市上有花灯......” 苏格眼睛一亮,“我们出去玩吗?” “哥!”宫远徵不满的喊了一声,“你以前从来不去这些地方的!” 哥哥第一次出去玩,居然不是为了他?! 出宫门需要汇报长老,他哥除了出任务,从来不会为了私事出宫门。 “远徵弟弟也没有看过花灯节,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宫尚角淡淡地补充。 “要!”宫远徵立马答应下来。 他才不会让哥哥单独陪着别人逛街市呢! 苏格并不介意多了一人,现在她又不能跟宫尚角妖精打架,多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出去玩也不错。 不过在此之前,她可以先去后山探探险。 苏格在角宫设置了一个触发阵法,只要宫尚角回来,她就能收到通知。然后她敲了敲身边的躺椅,冰冷的木头一阵扭曲,变成了一只健壮的雄鹰。 苏格跳上鹰背,念了隐身咒,朝着后山的方向飞去。 前山宫门的建筑很是辉煌豪华,看起来就是一个武林大派,后山的人烟则是少了很多,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在丛林山石中找到人类活动的迹象,这里的建筑更加隐蔽,大部分建在山腹里,而且环境也更奇特。 有的地方白雪皑皑,有的地方春暖花开,更多的地方是瘴气密布,看不清地貌。 苏格选了一个开阔的地界跳下鹰背,看见了一座被雪埋起来的亭子。 “寒池,雪莲,哟,这么巧,这不会是试炼第一关吧?”苏格走到溪边摸了摸被雪覆盖的莲花,“还是药莲。” 她好像在远徵弟弟那里见过这种莲花。 苏格将手边的这一朵摘下,突然一道极光闪过,一片冰棱击中苏格手中的雪莲。 苏格回首看去,是一个蓝色长发的小孩,正面色凝重的看着这边。 苏格悄悄走到他的身后,撤去隐身咒,小孩也敏锐的转身看过来。 “你是谁?” “你是谁?”苏格两眼放光,“好可爱的小弟弟,后山之人都像你一样好看吗?” “你是前山之人?”雪重子语气有些迟疑,“前山之人无令不得进入后山。” “所以我是偷偷溜进来的。”苏格狡黠一笑。 雪重子有些无语,“你是哪一宫的人?” “我说了,你不会去告状吧?”苏格避而不谈,“这后山看起来很是安静啊,小朋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这里是守护之地,没有玩乐的地方。” “那你们岂不是很无聊?” 雪重子沉默不语。 “小小年纪,这么老成干嘛?”苏格伸手想要捏捏他的脸颊,被雪重子一把推开。 “后山属于禁地,你该离开了。” “不要这么无情嘛,云为衫可以进来,我为什么不行?”苏格笑眯眯的看着他,“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她是执刃的绿玉侍,可以陪同参加三域试炼。” “那我还是角宫夫人呢!来自家后花园逛逛怎么了?” 雪重子突然脸一沉,伸手就朝苏格攻去,“角宫宫主并未成亲,哪来的夫人?” 苏格避开雪重子的掌风,腰身一扭,朝左退了两步,“小朋友不要这么急躁嘛?就不允许宫尚角和我私定终身吗?” 雪重子不答,伸手拽过屋檐下的冰凌,当做长剑朝着苏格刺去,苏格伸手夹着迎面而来的尖锐,稍稍用力,将冰棱反推出去,两人对了几招,苏格突然手腕一转,抓着雪重子的胳膊将他制住,“你不是小孩子!” 雪重子挣开她的束缚后退几步,“我没有说我是小孩子。” 他表面淡定,心中却是震惊不已,在后山他也算武功前甲的人了,居然不是这个女子的对手,若不是对方没有尽全力,自己怕是早就败了。 苏格目光惊奇地看着他,“是功法不对吗?居然还能延缓生长,小时候就长这么可爱,长大了该是多么好看?!” “真想看看你成年的样子!” 雪重子有些无语,“你来后山到底为了什么?” “随便走走,这宫门以后就是我家了,熟悉熟悉一下家里的环境,有什么好奇怪的。”苏格伸手将刚刚摘下的雪莲吸过来把玩,“小公子,除了你,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雪重子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我会派人跟角宫确认你的身份。” “唉,都跟你说是私定终身了,你去确认能问到个什么东西?”苏格叹了一口气,将雪莲收回空间里,然后掏出另一朵莲花递给他,“别那么小气嘛!你这地方这么无聊,以后我常来找你玩啊!” 雪重子见她从大氅中掏出一朵出云重莲,脑子里难得出现了一排问号,这花是可以塞进披风里的吗? “给你,贿赂一下,收下我的东西,你可不能再告状了!” 苏格见他没有接,就将莲花塞进他的手里。 雪重子看看手里的花,嘴上还是不讲情面,“后山不能擅闯,这是门规!” “什么?谁闯了?我没有啊!”苏格又塞了一朵莲花放进他的手里,“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没人拦着我!” “......”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阿糖。”苏格走到旁边一个茶桌前坐下,上面有个小炉子,不过炭火已经熄灭了,她伸手在上面拂过,火焰立马燃了起来。 “雪重子。”雪重子在她对面坐下,“你真的是角宫的人?” “那当然了,我从不说谎。”苏格看了一下炉子里的茶水,还不错,不用她换了,“我可是宫尚角的地下情人,你们这宫门规矩太多了,想成个亲都这么麻烦,遮遮掩掩的,想在前山过个明路都不行,我只能自己找乐子。” “要不是尚角长的实在好看,我早就出去潇洒了!” “不过这宫门的颜值真的很赞啊,前山就已经很不错了,后山居然还关着美人。” “失策了,定下的太早,这花花世界果然还是要先看一看!”苏格摸摸肚子,安慰自己,“没关系,宫二先生在宫门也是最好看的一个,我就喜欢他拽拽的样子。” 古代版霸道总裁,也是很迷人的。 雪重子无语地看着她絮絮叨叨,“宫门选新娘虽然严苛,但是不注重家室背景,角公子若是喜欢你,报告执刃即可,不必瞒着。” “这不是你们宫门出内乱了吗?这时候不准外人进入,我又等不及了,只能偷偷摸摸进来呗!” “你呢,前山之人不能进后山,那后山之人能进前山吗?” “自然是不能的!” 苏格同情地看着他,“宫门这规矩真是......” “出云重莲极其难养,即使是徵公子应该也不多,角公子知道你这么大方吗?” “他知道。”苏格饮下一杯茶水,“因为这莲花是我的,我也不止对你大方。” “只要好看的人,我都挺大方的。”苏格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在我这么大方的面子上,来,脸颊给我捏捏。” 雪重子白了她一眼。 “其实我还有一种雪莲...”苏格突然又掏出一朵花,在雪重子迷茫地看着她的大氅的时候,快速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哇啊,比远徵弟弟还好摸!” 远徵弟弟虽然看着嫩,但毕竟也是大人模样了,不像雪重子,脸上还有着婴儿肥。 “你的大氅能装多少东西?”雪重子懒得理会她的恶趣味,而是对她能随身携带多少东西感到好奇。 “不可以说哦~我的秘密,只有我的夫君能知道。”苏格摇摇手指,突然神色一动,“我该走了,下次再找你玩。” 巨鹰从天空飞下,在雪池之上盘旋,苏格两步跳上去,“给你的花赶紧吃了,修炼到大成,应该就能看见你成年的样子了!” 雪重子看着巨鹰驮着人飞上高空,心中纠结许久,还是没有通知守山的侍卫。 苏格在半路上就带着巨鹰移形幻影到角宫里,她将躺椅变回去,拂去身上的寒意,跟往常一样朝椅子上一瘫。 “你出去过了?!”宫尚角只看了一眼苏格,就肯定地说。 “......”苏格装作没听见,瘫在椅子上编穗子。 “你去了后山?” 苏格把穗子一放,“你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雪重子告密,消息也没这么快传递过来才是。 “直觉。” “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苏格不理他的冷脸,把手里的穗子朝他身上比比。 宫尚角叹了一口气,不再揪着这个话题,“我已经跟长老禀报过了,今晚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苏格立马精神了起来,将穗子朝旁边一放,“那还等什么?我要换件衣服!” 苏格将她准备好的三套衣服拿出来,其中两套递给宫尚角,“快去给远徵弟弟,今天我们要穿家庭装!” 她特意做的同款服装,就等着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穿的,大家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人了。 等苏格穿戴好出来,宫尚角兄弟也拿着花灯过来了。 她今天准备的是套墨色金丝常服,每个人身上绣的花纹都不太一样,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套的,她还在头上挂了远徵弟弟的同款小铃铛,宫尚角则是在腰间挂了一串铃铛吊穗。 宫远徵看了一眼苏格,嗤笑了一声,不耐烦的说,“你的铃铛这么响,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身边藏了一个人吗?” “远徵弟弟不用担心,我自然可以让它们不发出声音。”苏格把视线放在他手里的灯笼上,“倒是你手里的花灯,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一条龙,一只兔子,一只老虎,手艺不能说差,但绝对不是一宫之主该有的档次。 “哼!我是给哥哥做的!你只是顺带!”宫远徵口是心非道。 宫尚角把龙灯和兔子灯拿到手里,“徵弟弟特意问了你的生辰。” “哥!” “我就知道远徵弟弟贴心。”苏格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宫尚角,“那你准备了什么?” 宫尚角一顿,在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拿出一串同心佩。 “!”宫远徵捏紧了手中的花灯,小声低喃,“这是泠夫人的...” 哥哥对这个嫂子这么满意的吗? 苏格不知道这个同心佩的意义,只是随手戴在腰上,然后追问,“远徵弟弟的礼物呢?” “自是不能少了徵弟弟的礼物。”宫尚角又拿出一块玉佩,上面用简易的手工雕了一只老虎,他亲手挂在宫远徵的腰上,“远徵弟弟不会嫌弃哥哥艺不好看吧?” 宫远徵早忘了刚刚的醋意,满眼都是哥哥亲手给他刻的玉佩,“哥做的一定是最好看的!” 云之羽 宫尚角8 走到宫门外,苏格便在一个无人角落将斗篷扯下反穿,整个身形便又露了出来。 不论看多少次,宫远徵还是觉得这件斗篷超乎他的认知。 “走咯,看花灯去!”苏格接过宫尚角手里的兔子花灯,率先朝着街市走去。剩下两人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 旧城山里的居民人数不少,甚至因为宫门存在,他们的生活更加安定,街市也更加繁华。 上元节这天,整个外围小镇都被灯笼围绕,各种各样的花灯将街市渲染的分外美丽。 宫尚角走到苏格身边,帮她挡住拥挤的人潮。 “远徵弟弟,吃糖球吗?” “你不可以吃山楂。” “那吃糖人!” “等着!” 宫远徵挑了两个糖人回来,看见苏格和宫尚角在买花灯,立马就黑了脸。 “徵弟弟快来!选一个河灯,等下去许愿!”苏格冲他招招手,然后自己率先拿了一个红色的莲花灯。 宫远徵听到是放水里的,这才收敛起不满,“幼稚!” “什么幼稚,这是表达美好愿望!”苏格接过他手里的糖人,“远徵弟弟以前也没出来过吧?” “出来玩就不要端着了,你看你哥哥就没说什么!”苏格咬了一口糖人,然后又递到宫尚角嘴边,后者顺从的咬了一口。 宫尚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知道,跟苏格辩论是赢不了的,还不如顺着她,出来玩,本来就是要开心一点的。 摊子上有纸笔,苏格拿张小纸条写好放入莲花灯中,宫尚角和宫远徵也选好河灯了。 “写的什么?”苏格好奇地凑上去,宫尚角写的是家人康健,和她一样,宫远徵躲躲闪闪地不让看,不过还是让苏格瞄到了。 “你管我写的是什么?”宫远徵把纸条卷好放入河灯中。 “有什么好藏的。不就是希望哥哥心想事成吗?谁不知道你是兄控?” “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不知道吗?”宫远徵生气的瞪着苏格。 “好好好,我撤回刚才的那句话,我什么都没说!”苏格好笑道,“是谁刚刚说许愿幼稚的?” 宫远徵黑着脸不理她。 苏格便对宫尚角说,“你的愿望跟我重合了,换一个,不能浪费机会!” 宫尚角瞧见苏格的示意,顺从的说,“好吧!那改一个。” 宫远徵看见哥哥这么容易就改愿望,心里酸极了,他别别扭扭的凑到宫尚角身边,看他重新拿了一张纸条,写下“希望远徵弟弟平安顺遂。”眼睛立马就亮了。 “走吧!放河灯!”宫远徵转身略显急促的朝着河边走去,辫子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生怕哥哥又换一个愿望。 苏格好笑地和宫尚角对视一眼,拿着各自的灯慢悠悠的跟上去。 河边放灯的人不少,宫远徵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把河灯放下去。 看着莲花灯晃悠悠的顺流而下,然后融入到其他河灯潮流当中,直到分不清谁是谁的,他的表情略显落寞。 “你看,那边有表演!”苏格指指河对岸的人潮,“我们过去吧?” “哥哥不喜欢热闹。”宫远徵条件反射地打击她。 “上元节哪里不热闹?”苏格拉着宫尚角往桥上走,“都出来玩了,就不要扫兴了。” “远徵弟弟也没看过表演吧?陪哥哥一起去看看。”宫尚角熟练的哄着弟弟。 宫远徵鼓鼓嘴,哥哥都为她打破多少规矩了? 不过还好哥哥还是记得他的,没有因为嫂子就忘了弟弟。 苏格将手里的糖人塞给宫尚角,又去买了几根烟花棒,这旧城山的新奇玩意还真不少,苏格一路走一路买,很快宫家兄弟手里就塞满了东西。 她还在街市中看见了宫紫商,她正推着一车花灯在街市中心蹦蹦跳跳地喊着金繁。 “紫商姐姐!”苏格冲她挥挥手里的烟花棒,宫紫商看见他们先是心虚,毕竟她是偷跑出来的,随后又觉得不可思议。 “宫二宫三也会出来逛灯市?!”他俩不是机械人吗?也会有人类的欲望? 苏格和宫尚角手牵手靠在一起,宫远徵在他俩身后拿了满手的吃的,虽然表情称不上多高兴,但也不是平时那死鱼眼的样子。 苏格见宫紫商表情夸张,眸子一转,突然朝着身边的宫尚角脸上亲了一口,宫紫商果然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勇士!我要有她的手段,何尝拿不下金繁?!”宫紫商喃喃道,下次还是去角宫取取经吧! 为了金繁,拼了! 苏格朝她打完招呼就离开了,她虽然不介意跟宫紫商摊牌,但是不想让宫子羽看见她。 “咦?你看那边!”苏格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万花楼,“那是不是云为衫?她居然一个人逛花楼?!” “我也想去!”苏格立马看向宫尚角。 她自从离开山寨,就再也没能看花魁表演了,也不知道旧城山的花娘长什么样子。 “哥!”宫远徵也看到了云为衫,脸色变得严肃。 “鱼要上钩了。”宫尚角轻笑,将手里的东西全都递给宫远徵,“帮我看好你嫂子。” “等等,我们也去!”苏格想要追上他,被宫远徵拦着了。 “宫子羽也在,你不适合露面!” 苏格把斗篷反穿,然后拉着宫远徵追上去。 到底担心哥哥,宫远徵这回没有拒绝。 万花楼门口,宫子羽也看见了宫尚角,比起对云为衫的怀疑,他更怕宫尚角为难阿云,所以立马拦下了宫尚角。 “角公子也喜欢万花楼?你不是最看不起我来这边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已经堕落到带着新娘一起逛花楼了!”宫尚角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不顾他的阻拦大步往里走去。 “等等!”宫子羽抓住宫尚角,他不知道阿云为什么来这里,只是潜意识觉得不能让宫尚角抓住,没想到看见宫尚角手腕上系着和他同款的红绳,他条件反射的问,“角公子和谁一起来的,难道佳人有约?” “和我来的,不行吗?”宫远徵赶到,站在宫尚角身后,同时朝他另一侧看了一眼,示意他苏格在另一边。 “跟你?!”宫子羽想到摊贩老板和他说的,情缘红绳能保爱情美满,夫妻和顺,他脸上有一瞬间的懵逼。 宫尚角和宫远徵?! “你知道这花绳代表什么意思吗?”宫子羽结结巴巴地问,平时宫远徵黏着宫尚角,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无聊!”宫尚角白了他一眼,直接进了万花楼,宫子羽想要拦着,被宫远徵挡下了。 万花楼内应已经察觉到不对,用暗号通知了楼上的人,宫尚角上去后,只看到了和紫衣喝茶的云为衫。 “你们认识?”宫尚角看着两人,目露怀疑。 “当然不认识!”紫衣镇定的看着宫尚角,“云姑娘只是想见见,能让羽公子常来看望的人长什么样!” 这时宫子羽和宫远徵也赶过来了,云为衫看见宫子羽有些心虚,只能接着紫衣的话说,“曾听紫商姐姐说,羽公子经常要来看看紫衣姑娘,即使被执刃大人训斥也阻挡不了你过来,我只是好奇紫衣姑娘到底有什么好...” 这回变成宫子羽心虚了。 被心上人抓到自己经常逛花楼,这不会被误会吧?其实他来真的只是听听音乐,放松心情。 宫尚角没有这么好糊弄,视线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看向大开的窗户。 苏格则是有些好奇这位紫衣姑娘,表现得跟一般花魁可不太一样。 突然她感受到一股杀意,顺着窗户看过去,只见对面的屋檐上躲着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支弩箭指着窗前的宫尚角。 苏格抓住宫尚角往后退了两步,在他身上套了一个盔甲护身,然后越过窗沿往对面飞过去。 谁也没有看见苏格的身影,但是宫尚角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立马拔出刀架在紫衣的脖子上。 “宫尚角!” 寒鸦肆一直在等待紫衣的命令,看见宫尚角突然指着紫衣,他警惕地看着那边,随时准备支援,却没想突然手腕一酸,然后浑身僵硬动弹不了。 苏格定住寒鸦肆,卸下他的四肢,又点了穴,这才解除魔咒,把他扔到万花楼门外守着的护卫面前。 宫门护卫不知道寒鸦肆是谁,不过看他穿着刺客服,手里还拿着弩箭,一看就不是好人,于是先绑了再说。 等她回到万花楼,看见宫远徵躺在地上,宫子羽在勉力给他输送内力,云为衫挡在他俩面前,而宫尚角则在与紫衣对打。 苏格掀开斗篷冲过去,见宫尚角还能应付,便去给躺着的宫远徵把脉。 “你是谁?”宫子羽警惕地问。 “让开!”苏格推开宫子羽,给宫远徵灌了一瓶药。 “嫂嫂!”宫远徵虚弱地看向苏格,“快去帮哥,血有毒,百草萃解不了!” “他中不了毒!”苏格扶好宫远徵,将内力输到他体内帮他炼化药性,同时逼出他体内的蛊虫。 楼下的宫门护卫听到动静已经过来帮忙了,宫尚角吃了苏格那么多好东西,功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忌惮紫衣身上的毒,但也在废了一番功夫后活捉了她。 “徵弟弟怎么样?”宫尚角制服紫衣交给护卫,立马跑到宫远徵身边。 “是蛊,有点麻烦,但是能解!”苏格稳定好宫远徵的伤,又给他灌了几瓶解药,这才将他体内蛊毒清干净,不过吐了这么多血,还是要好好修养一番。 “哥,你别担心,我好多了!”宫远徵扬起虚弱的微笑,他不止中了毒,还被紫衣打了一掌,受了些内伤,不过有苏格的药,现在真的已经好多了。 “把她抓起来。”宫尚角满脸寒意地看向云为衫。 “我看谁敢!”宫子羽拦在云为衫面前,“她是我的新娘,无缘无故你凭什么抓她?” “到现在你还要包庇她吗?” “什么包庇?云姑娘跟紫衣又不认识,她刚刚还保护了我们!”宫子羽有些心虚,但是保护云为衫的决心很强烈。 “你不止是云为衫的未婚夫,你还是宫门执刃!你保护的是整个宫门,而不是只有你的意中人,你确定你要护着云为衫吗?”宫尚角冷着脸问。 “我说了,没有证据,不能抓她!”宫子羽气势有些弱,“她有没有问题我会自己查,倒是你,我怎么不记得你成了亲?!这姑娘是谁?” “我成亲不需要向你汇报!”宫尚角扶着宫远徵背到身上,“她的存在我早就报告给长老了,倒是你,我会重新向长老申请罢免执刃!” “走!”宫尚角招呼苏格回宫门。 他早就跟长老说过苏格的存在了,这次出来,也是跟长老说明,苏格有孕,不适合在宫门外生活,所以申请将她接到旧城山谷,他自会看着苏格不透露宫门信息。 宫门子嗣要紧,长老已经同意他接回苏格,只是要求她暂居角宫,在宫门内乱内没平息前,哪里也不能去。 所以这次回去,她可以光明正大出现了。 “你身体怎么样?”宫尚角制止了苏格再次披上隐形斗篷,向她说明了情况。 “比你好。”苏格摸摸肚子,虽然失了一些内力,不过对身体无碍,“你们发生了什么?远徵弟弟怎么会受伤?” “你突然离开,我本想诈一诈紫衣,没想到发现她血液有问题。” 划破皮肤只是意外,不过一个花楼姑娘怎么会有毒血?一看就知道不对。 只是没想到她的毒血这么厉害,连百草萃都解不了,宫远徵一时不察,沾染了血液,立马就中毒了。 “窗户对面有人对你不利,我去抓刺客了,人已经被宫门护卫带走了。” 宫尚角想到愚蠢的宫子羽,心里快要气炸了! 一个云为衫,一个紫衣,也不知道宫子羽无意间透露了多少宫门信息出去,而他现在还不肯认清现实。 原本还想磨砺他一番,可现在却真的不想他当执刃了。 偏听偏信,固持己见,妇人之仁。 他担不起执刃的责任。 云之羽 宫尚角9 宫尚角将宫远徵和苏格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审讯紫衣和寒鸦肆,就接到了雾姬夫人受袭击的消息。 此前宫尚角刚怀疑她是无名,结果现在她就被袭击了,事情巧合的过分。 可惜宫子羽看不出来,反而对宫尚角还怀疑她表示气愤。 “如果我是无名,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袭击雾姬夫人,甚至要保护好她,让她帮我混淆视线。”宫尚角面无表情地看向宫子羽,“她受伤反而显得她心虚了。” “你还在怀疑姨娘?月公子刚才说了,姨娘的伤口在背后,只能是别人刺入,不可能自己完成。” “我从没说过宫门内只有一个无名,也没有说过新娘里只有一个刺客,想要造成这种伤口,只需要有人配合,或者将计就计......” “之前我们就讨论过,杀害月长老的人,必定是他熟悉且信任的人。” “而整个宫门,属于外来者,与月长老关系亲近,还有作案时间的人,只有雾姬夫人。” “她的身份这么值得怀疑,就因为她是你的姨娘,所以你就想也不想的否认。” “宫子羽,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或者是我角宫的人,你还会这么坚定地相信她吗?” 宫子羽有些失语。 宫尚角失望的看着他,“云为衫多次做出嫌疑之举,你身为执刃,不想着怎么保护宫门,却只想着怎么谈情,对云为衫一再包庇,甚至对宫门规矩一再破坏,你真的有把宫门当做你的责任吗?” “还是你眼里的宫门只有你羽宫一脉?” “你什么意思?”宫子羽生气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身为执刃,不应该感情用事,要公平公正,你若真的觉得雾姬夫人和云为衫是清白的,就大大方方的让大家审问检查,她们是宫门中人,我们还能要她们的命不成?” “而不是只会大声嚷嚷,一旦涉及你的亲属,就是非不分,一味偏袒。” “你缺的不止是三域试炼,也不仅是武功本领,你还没有认识到,你的身后不止你的妻子,你的姨娘,还有别人的妻儿父母,你的一个决定,影响的是整个宫门上下!” “我不会承认你的执刃之位,如果长老执意为此,我不介意脱离宫门。” 宫尚角说完就走了,他还有两个人要审问,这一次,抓到的可不是郑南衣那样的弃子。 苏格没有参与宫门内务,她回到角宫,这次不用避着众人,但是也吸引了绝大数人的目光。 角公子的家属,还是在宫门外就成了亲的,大家怎么能不好奇?这可是最重规矩,最冷酷自律的宫尚角,而不是纨绔惯了的宫子羽! 若不是天色已晚,雾姬夫人又受袭,估计整个宫门的人都要来看望一下。 第二天一早,流水般的物资搬入角宫,仍由苏格挑选。 之前苏格存在不能表明,宫尚角想送东西都要偷偷摸摸的,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运进来了,光是衣橱就添了三个,还有各种首饰与药材。 “你这是把库房搬过来了吗?”苏格忍不住咋舌,首饰就罢了,衣服送了有什么用,她很快就穿不上了,等明年又有了新样式,还是要换。 “你喜欢哪个用哪个,不喜欢的再退下。”宫尚角略显疲惫的走到案桌前坐下。他审讯了一晚上,但是结果并不是太好,只能确信这两个人是无锋上层,但是具体执行的内容却不知道。 “徵弟弟怎么样了?”苏格走到他身边坐下,想要伸手给他按按,被他阻止了, “他很好,你救的很及时。”宫尚角握着她的手低声道,“谢谢你,我差点以为我又要失去一个弟弟了。” “阿糖,你和徵弟弟都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我知道你很厉害,武功高强,还有很多神秘手段,但是我依然会担心你。” “我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家人。” 苏格鼓鼓嘴,她知道宫尚角说的是她擅自捉拿刺客的事。 如果他明令禁止她不许这,不许那,她大概会阳奉阴违,但宫尚角都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了,她哪里还好意思肆意妄为? “知道了!以后我去哪,都跟你说。” 宫尚角眼里流露出笑意,“我们去看望徵弟弟吧!” 宫远徵休息一晚上,脸色好看多了,本来受伤就不算重,又被苏格灌了那么多药,他的伤早就没事了。 “哥!审问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宫远徵一看到宫尚角就关心昨天的那个刺客,能有那一身毒血与武功,绝不是普通人。 “徵弟弟还是先修养身体,昨天可把你哥哥吓坏了!”苏格示意身后的人把她准备的盒子拿过来。 “嫂嫂。”宫远徵先是别别扭扭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接过她递来的盒子。 “出—”出云重莲?!宫远徵啪的把木匣合上,然后挥退侍卫,“你怎么有出云重莲?”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之前吃的好东西还少吗?”苏格走到软塌前款款坐下,“这个提升功力快,弟弟有点自保能力,你哥哥也能少操点心。” “哥哥吃了吗?”宫远徵问。 “......”苏格白了他一眼,“我的夫君,还用你提醒?” 宫远徵噘噘嘴,把出云重莲收好,免得又被别的人要去便宜了羽宫。心里却在盘算要送点什么东西给苏格,还要是她用的上的。 “审讯的事你不用操心,先养好身体,无锋细作一直没有抓清,我怕未来他们还会有大动作。” “你放心哥,我已经好了!”宫远徵挂起邪笑,“无锋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不要大意。” 苏格兴致缺缺的瘫在软塌上看着院外的大树,“远徵弟弟这院子好看是好看,但是雾气这么大,不嫌潮湿吗?” “我这里种了很多毒花毒草,瘴气重是不可避免的。”宫远徵解释道,他一个药师,什么毒都吃过了,还怕什么潮湿? “还是要注意点的,不要以为年轻就觉得无所谓。”苏格掏出一本阵法大全,上面有隔绝瘴气的方法,还有很多别的阵法。 宫远徵翻开看了两眼,突然有些纠结的看了看他哥。 之前总怕这个嫂子意图不轨,看上他哥是别有意图,现在总觉得他哥是不是图谋不轨,想要糊弄他嫂子的好东西? 他哥真的不是因为嫂子给的太多才想办法借子上位的吗? “想什么呢?”宫尚角睨了他一眼,“你嫂子也要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宫尚角把苏格送回角宫,便又去调查无锋的事了,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苏格无所事事的瘫在躺椅上听侍女给她念话本子。 “弟妹~我来看你啦!”宫紫商独有的婉转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她就扭着腰肢闯入苏格的视线。 “这是怎么了?宫二要修缮宫殿?一个角宫已经住不下你们两个人了吗?”宫紫商看着乱糟糟的院子不解道。 “角公子说院子里种满花,看着心情会好点。”侍女屈膝给宫紫商行了一礼,轻声回答。 “啧啧啧~”宫紫商觉得自己来对了,瞧瞧这不解风情的宫二被调教成什么样了?她果然需要拜师学艺。 “紫商姐姐怎么来看我了?”苏格可是知道宫紫商有多怕宫二的。 “嘿嘿嘿,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来陪你玩儿嘛!”宫紫商先是矜持的笑笑,然后挥退侍女一脸谄媚地凑上来,“顺便来找弟妹取取经,你当初是怎么拿下宫二的?” “那当然是凭借......我这花容月貌了!” 难道还要说她是凭借武力霸王硬上弓吗? “靠脸?!”宫紫商一脸怀疑,“宫二这么肤浅的吗?” “男人嘛,哪个不肤浅?”苏格老神在在的晃着摇椅。“不管表面多正经,心里都是喜欢美人的~” “可是金繁不!”宫紫商摸摸脸自怨自艾道,“我这么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儿,天天追着金繁跑,他就是不动心!” “他的心好像是石头做的!” “紫商姐姐喜欢金繁什么呀?”苏格好奇地望着她,“金繁长得虽然不错,但是也没有特别好看,对你也不冷不热的,宫门里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 “我觉得小黑就不错,欣赏你的奇奇怪怪,陪你一起可可爱爱,多懂你呀!” “说小黑干什么?!”宫紫商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不过很快就陷入金繁不爱她的烦恼中了,“金繁的好你不懂!” “他才是最懂我的人!” “你就说吧,怎么才能拿下金繁?” “好弟妹~”宫紫商掐着嗓子矫揉造作的拉着苏格的袖子撒娇,“你就帮帮我吧!等我拿下金繁,我就带着他叛变,让宫子羽失去左膀右臂,这宫门就是宫二宫三的天下了!” “第一,宫二从来没有把子羽弟弟放在眼里!”苏格扯回袖子一本正经的反驳她。 “第二,宫二对执掌宫门没什么想法,他只要宫门无恙就够了!” “第三...你怎么知道金繁不喜欢你?” “金繁喜欢我?”宫紫商眼睛一亮,完全没关注前两句话,“我就知道金繁口是心非,他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弟妹你怎么看出来他喜欢我的?是眼神吗?还是行为?他对我的爱意是不是已经遮挡不住,快要溢出来了?” “大家是不是都看出来了?” 苏格叹口气,等宫紫商不那么激动了,才徐徐说道,“喜欢也分很多种的,金繁也许喜欢你,但绝对没有职责重要。” “宫子羽才是他的第一位,所以不论是你,还是其他姑娘,都不在他的人生规划当中,因为绿玉侍卫的人生,不是他自己的。” “什么职责?当侍卫又不影响他娶妻!我就知道,子羽弟弟是影响我和金繁感情的最大祸首!” “枉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跟我抢金繁~” “要我说,什么职责不职责的都是借口,你呀,就是对他太好了!”苏格慢悠悠地说,“他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所以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 “你冷他几天,让他知道他并不是你的唯一选择,你也是会离开的,只有失去了,他才懂的珍惜。” “冷他几天吗?雾姬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怕她一旦放弃了,金繁就真的不要她了。 “我跟你说,你就是见识太少了,金繁算什么,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个大美人,嘶,比宫二都不差!” “要不是我定的太早了,我都想等他长大...” “等他长大?!你不对劲!” “哎呀,你误会了,他是成年人了,要不这样,我带你去看看...” “我只想金繁...”宫紫商先是抽泣两声,随后两眼放光的看着苏格,“但是我可以陪你欣赏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见识太少!” “走走走!”苏格站起身,拉着宫紫商往外跑。 “你小心一点!慢慢走,慢!点!走!”宫紫商心惊胆战的拉着苏格,“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出事了,宫二能把我挂在山头上风干了...” 宫紫商有些后悔跟苏格出来了。 苏格挥退侍从,说是要去商宫做客,然后拉着宫紫商往后山跑。 “你说的地方是后山?”宫紫商停住脚步,无语的看着她,“这可是宫门禁地,就算我是堂堂宫门大小姐,也不能进去!” “没关系,我知道近路,我们偷偷进去!” “告辞!”宫紫商一本正经地给苏格作了一揖,然后转身就走。 “唉!”苏格连忙拦住她。 “你知道这要违背多少门规吗?被抓到我们就惨了!就算你是角宫夫人也不能幸免!” “说不准宫二还会带头抓你!”他连宫三都能毫不犹豫的扔进地牢,她不信老婆就能幸免了。 “不被抓到不就行了?”苏格嘿嘿一笑,“你犯的门规还少吗?” 见宫紫商不为所动,苏格又道,“放心,夫君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我们不被别人当场发现,他不会告发的!” “你就不想看看后山到底有什么?” “云为衫还进去了呢!你怕什么?” “再不济我这还有一个免死金牌呢!” “你就不想让金繁对你死心塌地吗?” “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去!” 云之羽 宫尚角10 苏格吹了一个口哨,一只雄鹰从天空飞跃而下,苏格拉着宫紫商跳上鹰背,然后朝着上次发现的寒潭而去。 雪重子还在池边的茶桌旁煮雪。 “雪重子,我来看你啦!”苏格拉着宫紫商跳下鹰背,直接落坐在雪重子对面。 宫紫商拍拍胸脯,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这角宫的人就是不走寻常路,连个代步工具都这么耍帅的。宫紫商环视一周,只看到这个煮茶的小屁孩。 “你说的大美人,就是这?”宫紫商嫌弃地撇撇嘴,“别说和金繁比了,就这一个小屁孩,你也下得去手?” “你不懂,小时候就这么可爱,长大了怎么会差?!”苏格问雪重子,“给你的花你吃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长大?” 雪重子从容的拿走茶壶,换了一个陶罐上去,“我的功法就是如此,不到大成无法恢复原貌。” 功力上涨只是缩短时间,想要恢复还是要等完全突破。 苏格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话题,“昨天上元节,你这里怎么还是冷冷清清的?连个灯笼都没有?” 这风景好看是好看,也很有意境,但是天天这么冷清,谁能受的了。 “雪宫向来如此。”外界的热闹从来都与他们无关。 “这里是雪宫?!”宫紫商瞪大了眼睛,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动作浮夸的拍着胸口,“天哪,我居然来到了传说中的雪宫,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资格进入后山!” 雪重子递了一个眼神,询问苏格这是谁。 “商宫大小姐,紫商姐姐。”苏格小声介绍道,“紫商姐姐很可爱,有她在,气氛热烈多了。” 雪童子扯扯嘴角,不予评价。 宫紫商叽叽喳喳的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雪公子听到动静从室内走出来,正好闯入宫紫商的视线。 雪衣黑发,气质缥缈,仿若雪中仙人。 宫紫商立马眼睛都直了,掐着嗓子娇柔地问,“公子......怎么称呼啊?” 雪公子看了一眼雪重子,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礼貌道,“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只是雪公子的一个书童而已。” “书童?!”宫紫商嗓音一变,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然后又迅速变回淑女的样子,“公子真会开玩笑,你这么风姿绰约,哪里像书童了?既然你不说,我就叫你雪哥哥好了。” “呵呵~”雪公子被宫紫商矫揉造作的声音吓了一跳,尴尬地笑了笑。 “你去寒潭摘一朵雪莲。”雪重子吩咐道。 “是!”雪公子施了一礼,连忙离开,这大小姐的眼神实在炙热,他有点扛不住。 宫紫商目光痴痴地看过去,嘴里还不忘跟苏格感叹,“弟妹,我相信你说的话了,这后山可真养人,到处都是大美人,连一个书童都这么好看。” “有这么夸张吗?小黑还是厨房打杂的呢,他不也长得清俊过人吗?”这回轮到苏格不解了,雪公子虽然长得也不错,但是和宫二宫三比还是差了点的,她还是能忍住不花痴的。 “怎么又扯到小黑了,小黑哪有雪哥哥气质好。”宫紫商撑着脸,做痴迷状,“后山的月哥哥跟雪哥哥一样,都这么超凡脱俗,仙气飘飘,倾国倾城......” 见宫紫商越说越奇怪,苏格连忙打断她,“这雪宫看起来是清冷了些,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紫商姐姐,今天可要好好热闹热闹。” “热闹?怎么热闹?把前山的人都喊来,让他们知道我们闯进后山了吗?” “哎呀,热闹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昨天我们在上元节玩的那么开心,让雪重子也感受一下嘛!”苏格站起来吹个口哨,“你在这等等,我马上就来!” “唉!你不会把我丢在后山吧?”宫紫商看见苏格又跳上鹰背,脸色大变,“被长老们知道,我就没命啦!” “不会的!我等等就来!”苏格骑着鹰迅速飞走,半路移行到徵宫。 宫远徵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我来跟弟弟借点东西。”苏格打量着四周,笑眯眯地说。 “借什么?” “你这灯笼挺多的......”苏格嘿嘿一笑,远徵弟弟的卧室,头顶全是灯笼,估计都是他自己做的,平时也不用,她来借点,也算物尽其责了。 等苏格回到雪宫,不仅带了一连串的灯笼,还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把宫三也拉来了?”宫紫商一脸嫌弃。这小子不会去宫二那边告密吧?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宫远徵不屑的反驳。 “小屁孩,什么态度?叫姐姐!” 苏格把后面几只 老鹰身上挂的灯笼全都拎下来,“别吵了,快来帮忙放花灯,远徵弟弟做的花灯可好看了,等下还要他帮忙再做一点呢!” “你把后山当成什么了?自己偷闯就罢了,还带了这么多人?”雪重子一脸黑线。 “嘿嘿,长老平时都不在,他们发现不了的,子羽弟弟只顾着谈恋爱,也不会管我们,夫君的两个软肋我全带过来了,他就是发现也不会多说的!”苏格拉着宫远徵朝大家面前一站,“远徵弟弟,这是雪重子,以后的三域试炼他是第一关,快叫人!” 宫远徵上下打量了一下雪重子,敷衍地行了一礼。 “走,把灯挂起来!”苏格见他行完礼,立马就扯过他一起去挂花灯,“你们俩个别看着,快点帮忙!” 雪重子故作矜持的看了一眼满地的灯笼,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去拿了一个。 宫远徵脸上很冷傲,但是动作很识趣,苏格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宫紫商见宫三都这么听话了,便也上来帮忙。 “这是宫三做的?这小毒娃还会做灯笼呢?”宫紫商提着花灯左右打量,“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比你买的差吧?”苏格跟大家把屋檐和树杈上都挂好了灯笼,然后又让宫远徵现场做了几个河灯。 雪重子兴致勃勃的和宫紫商一起给灯笼画封面,雪公子也来跟着宫远徵学做河灯。 “我要画一个金繁,不,画我和金繁,我们一起缠缠绵绵,在心湖上飘荡......” “对,把你偷来雪宫的证据画下来,让长老逮个正着!”宫远徵鄙视道。 “没关系,她画的谁也看不出来是金繁。”苏格把小桌子上的茶壶拎走,换了一只铜锅,然后拿了一大堆的食材放在旁边。 等天色渐暗,雪公子点燃灯笼里的蜡烛,和雪重子一起把河灯放入寒池,整个雪宫被灯笼照映成了暖黄色。 “吃饭咯!”苏格拎了一壶黄酒在桌子上,招呼大家过来吃火锅。 “这是什么?!”雪重子好奇地问。 “雪天必备美食!”苏格将蔬菜和肉片下锅,等熟了后捞上来放入远徵和雪重子的碗里,大家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吃了。 宫紫商迫不及待的跟着捞了一大碗肉片。 “会还是你会,这些年我错过了什么?”宫紫商一边吃一边眼含热泪,“宫门外的生活这么丰富的吗?” 苏格给大家倒了一杯黄酒,宫远徵立马警觉地看过来,“你不能喝酒!” 雪重子吃的头也不抬的吩咐,“你去把刚刚熬的雪莲粥端过来。” 雪公子不舍的放下筷子,脚步飞快的去室内端粥。 “不喝就不喝,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酒。”苏格把杯子移开,换了一杯热茶,“新年快乐,干杯!” “新年早过了。”宫远徵举着杯子碰了一下,嘴里不忘反驳道。 “闭嘴,干杯!” 几人全都拿着杯子碰在一起。 黄酒度数不高,但是后劲很足,几个人都是没喝过酒的,不一会儿就上头了,可是他们一个都没有察觉,配着火锅越吃越兴奋。 “公子,以后我们不要煮茶了,煮火锅吧?”雪公子吃的满头是汗。 雪重子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火锅要人多吃才热闹。”两个人吃什么火锅?煎茶煮雪多有意境?苏格不敢想两个贵公子被她带歪整日涮火锅是什么场景。 “好想出后山啊!”雪公子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前山是什么样子的?”雪重子也目露迷茫,怔怔地望着沸腾的汤底发呆。 “什么样子?不过是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宫紫商倒了一杯酒喝下,“前山后山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牢笼吗?” “不过只要有金繁陪着我,在哪都很幸福。”只要金繁在,宫门在,这里就是她的家。 在家待一辈子没什么不好的。 “金繁金繁,你就知道金繁?你是堂堂商宫宫主,是宫家大小姐!能不能有点出息?”宫远徵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我就喜欢金繁怎么了?你不还是天天哥哥哥哥的叫?你还是徵宫宫主呢!整天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盯着哥哥!”宫紫商会怕宫三吗?立马就堵了回去。 “再说了,谁不知道我这个商宫宫主只是暂代的?等我弟弟长大了,宫主之位就会传给他。” “整个宫门谁不当我是个笑话,就算我再努力的研究武器,也没人在意, 我爹更不会多看我一眼。” “只有金繁对我真心实意,我除了金繁,什么都没有了。” “金繁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算了,跟你一个小屁孩说什么呢?你懂什么是爱情吗?”宫紫商又倒了一杯酒。 “我为什么要懂爱情?我只要哥哥就行了!”宫远徵回了一句。 “是是是,谁不知道宫二最疼你这个弟弟,你就是他的软肋!”宫紫商白了他一眼。 宫远徵有些得意,不过很快就黯淡下来,“我也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哥哥已经有了新的软肋。” 说完还看了苏格肚子一眼。 “你哥还不够疼你吗?就算有了老婆孩子,你不也是他唯一的弟弟吗?”宫紫商没好气地说。 “唯一...”宫远徵情绪低落,“活人永远替代不了死人,哥哥最爱的的弟弟永远是朗弟弟。” “嫂嫂和孩子是唯一的,弟弟却不是。” 他已经离哥哥越来越远了。 “???”今天是怎么了?哭诉大会吗? 他们不是来庆祝上元节,一起热闹热闹的吗?怎么一个个都开始emo起来? “你们就是想太多!”苏格没好气地说,“活人为什么要代替死人?” “朗弟弟是夫君的白月光,你也是他的朱砂痣啊!” “我从来不会问夫君我跟宫门谁最重要,我只要知道我是他唯一的爱人就行了。” “朗弟弟是夫君的过去,徵弟弟是夫君的现在与未来。你们都在,夫君才完整,为什么一定要抹去另一个呢?” “还有你也是!”苏格转头又去安慰宫紫商,“瘫痪的父亲,年幼的弟弟,不成气候的继母,整个商宫都在你手里,但凡你有点野心,暂代宫主就能变成永久宫主!” “整个宫门上下,除了你爹那个没眼光的,谁不尊称你是大小姐?” “你把宫子羽对你的情义放哪了?你把小黑对你的宠溺放哪了?你把宫二宫三对你的尊重放哪了?” “商宫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错,整个宫门谁敢说你做的不对?” “你让远徵喊你姐姐他立马就喊了,你让远徵喊宫子羽哥哥试试?他不给他两个嘴巴子就不错了!” “长老没有废除你的宫主身份,就说明你做的很好!商宫下人不懂事,你不能敲打敲打吗?再不济跟宫二说,你看他敢不敢不为你做主!” 宫紫商被苏格说的一脸懵逼,宫门真的有这么看重她吗? “还有你,以后不许说自己是替代品了,你哥哥知道得多难过?朗弟弟只有一个,徵弟弟也只有一个,你们两个一样重要,谁都不能替代谁!” 苏格看向雪重子,他已经撑着脸睡着了,雪公子也是红着脸反应迟钝地坐着。 唉,果然还是不能喝酒,一个个的,太不省心了。 苏格让宫远徵把雪重子抱到室内,也不拘哪跟哪了,直接让雪公子和他主子睡一起,然后招呼宫紫商姐弟走人。 出来这么久,宫二该找人了。 云之羽 宫尚角11 夜空的冷风一吹,两个醉酒的人都有点清醒了。 苏格先去了商宫,把大小姐先送回去。 因为下人的不用心,谁也没发现宫紫商不在,苏格推开她常待的研究室大门,宫远徵扶着她走进去。 刚点燃烛火,就看见宫尚角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厅的台阶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 “啊!”宫紫商骤然看见这么一副死鱼脸,吓得失声尖叫。 宫远徵和苏格都被吓得一哆嗦。 宫尚角缓缓起身,走到三人面前,鼻头皱了皱,“你们喝酒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喝!”苏格连连摇头。她不酗酒,更不会大晚上跑出去喝酒,这个锅她不背。 “哥!”宫远徵心虚地低头不敢看他。其实吃个饭不算什么,重点是他们偷跑进后山了。 宫尚角视线一一扫过他们,被瞄到的人都僵直了身体,低眉顺眼的做乖巧状,连宫紫商也不敢摆姐姐的派头。 宫尚角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苏格带的头,重点也在她身上。 苏格见他看过来,立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紫商姐姐跟远徵弟弟心情不好,我带他们赏月散心来着!” “紫商姐姐说大家都看不起她,没有人重视她,她心里难受!” “远徵弟弟说哥哥不是真心喜欢他,把他当做替代品,说你有了孩子就更不需要他了,他都难受的哭了!” “我见他们伤心就去安慰他们了!” 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格,她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在哥哥面前不要提是替代品的事吗?说这样会伤哥哥的心,怎么现在是她先爆出来了?! 宫尚角把视线转到宫紫商身上,“大小姐是商宫之主,掌管宫门所有武器制造,谁敢看不起你?若有下人非议,直接处罚了便是。” 想想又忍不住道,“但凡你把追男人的心用在整顿商宫上,也不至于有那么多流言出来!” 宫紫商鼓鼓嘴,她没有努力吗?她也想尽到一宫之主的责任,但是没人搭理她。她彻夜不眠的研究武器,卷生卷死,可是有谁在意呢? 那些下人全都在背后偷偷说她,她还能上赶着去认不成? 宫尚角知道宫紫商不服气,可是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她自己不注意形象,别人怎么能帮她保持威严? 除了在金繁一事上他们有些不赞同,商宫之主的位置他们可是一致承认的! 宫尚角又看向宫远徵,后者眼眶泛红,垂下头不敢说话。 宫尚角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弟弟,他自己偷偷教育就行了,哪能在别人面前训斥? 将手边的两个大氅拿过来给两人披上,然后牵着苏格的手回角宫,宫远徵乖乖跟在两人的身后 。 宫紫商一点姐弟情谊都没有,见宫尚角要走,立马关门上锁,将几人隔绝在宫外。 实在太吓人了,尚角弟弟不愧是宫门的大魔王。 宫尚角一路上一言不发,苏格开始还有点心虚,但是很快就抛开烦恼,破罐子破摔起来。 宫尚角在宫门这么呕心沥血的工作,不就是为了他的家人能够随心所欲的花天酒地吗?3 她这是在肯定他的奉献! 反正这男人又不敢处罚他,她还怕什么? 宫尚角见她表情由开始的心虚到后面的坦然,心里跟着无奈,这个小祖宗,他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克制她的办法。 苏格悄悄打了个哈欠,玩的这么晚,她也有点累了,毕竟现在是两个人,体力没有之前好。 宫尚角停下脚步将她公主抱起,大步朝着角宫走去。 等安顿好苏格,宫尚角这才有空跟宫远徵谈心。 他一向是不习惯表露内心的,比起说,他更喜欢做。 但是显然,他跟弟弟之间,还有很多误会没有解开。 苏格没有参与两人的谈心,反正第二天一早,宫远徵春风满面的到角宫报到,脸上尽是得意,还带来了一大堆的“佳酿”,说要帮忙审讯刺客。 紫衣嘴硬,什么都不肯说,但是宫尚角已经查到,当晚将宫子羽调走,让云为衫单独行动的人是她派的,所以云为衫一定有问题。 可惜宫子羽带云为衫去了后山,参加三域试炼,在此期间,谁也不能打断他们。 宫尚角只能等宫子羽第二关出来。 苏格在角宫无所事事,便又去找大小姐玩。 宫紫商看见她直要躲。 一个宫子羽已经够纨绔的了,再来一个苏格乱破门规,她的皮还要不要了? 苏格只能遗憾地回头。 然后又遇到了羽宫的固定npc。 “宫二夫人...哦不,是苏姑娘,抱歉,忘了你还未和角公子成亲。” 苏格望着娇娇弱弱茶言茶语的上官浅,有些可惜她是情敌,好好的大美人,不能贴贴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成亲?怎么,你是官府衙门吗?不得到你认可的婚姻就不存在了?”苏格老神在在的看着她,又不是宫尚角的长辈,难道还要看她眼色不成? 何况宫尚角那个闷骚,形式感忒强,即使没有拜天地,后面也补了婚书和信物,法律上来说,他们就是夫妻。 “我认不认可自然无关紧要,但是角公子的婚姻,自然是要宫门认可的,我似乎没有听说宫门里有你们的婚宴。”上官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反驳。 “宫门认可?”苏格嗤笑一声,“夫君父母已逝,他的婚姻只要他自己认可就行了。” “何况他早就上报过前执刃,也跟长老通过信,人家长辈都没说什么,你瞎操心什么劲?” “至于婚宴...” “宫门没举办,不代表我家没举办,我再怎么不符合规定,那也是宫门的事,和你姓上官的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也不介意你喜欢宫尚角,毕竟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他现在有主了,请你没事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我俩没什么好说的。” 苏格越过她不再多言,这小姑娘长的好看是好看,可惜眼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和她注定敌对,她也懒得和她打机锋。 上官浅自然对宫尚角没那么深的感情,她只是有些不平,筹谋了那么久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她怎么能甘心? 苏格回去后关上门,熟门熟路的移行到了后山。 雪重子和雪公子正在手忙脚乱的煮火锅,旁边还多了两个熟人。 “小黑?!月长老...”苏格啧啧两声,“我就说嘛!宫门怎么这么卷,连个厨房打杂的都这么俊,原来也是后山的! ” 跟雪重子和月长老这么熟,可见也不是一般人。 小黑见到苏格也是一惊,还没等他使眼色,苏格就把他行踪给暴露了。 “花公子...你去了前山?!”雪重子面色不好的瞪着他,敢情花雪月三家,只有他没有出过后山?! “嘿嘿,这不是好奇吗?我就去看了看商宫大小姐研究出了什么新武器,没有出宫门!” “可是门规规定后山之人不能踏出后山半步!” “那宫二夫人还没有命令擅闯后山呢!” “她犯的门规,和我什么关系?!”雪重子理直气壮道。枉他有了新奇玩意立马和花公子分享,他出后山居然都不喊自己! 这么多年的情谊错付了! “那要不,下次我喊你一起去?”花公子试探着问。 “哼!”雪重子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不过到底不抓着他犯门规的事了。 苏格老神在在的听着他们吵嘴,手里还不忘搅了一下面前的铜锅。 这火锅底料才是精华,他们烧的最多叫烫菜。 “宫二夫人,为什么我们烧的菜没有你弄的好吃?”雪公子不耻下问道。 “看一眼就能烧的一样,那还要厨师干嘛?!”苏格从大氅中掏出一包调料。 雪重子立马转移了注意力,“你怎么什么都往衣服里放?!” “你吃不吃?!” 雪重子把嘴闭上。 “小仙女的事你们别管!”苏格给他们重新调配了一下汤底,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但是看着热腾腾的火锅,她就有点馋了。 “我去再拿一个碗!”雪公子站起身。 “不了,我等下还要回去呢!”宫尚角每天都陪她一起吃饭,她要是吃饱了,回去肯定露馅。 虽然知道她会瞎跑,但是不被抓住就当做不知道,她还是要稍微遮掩一下的。 “那你过来干什么的?”雪重子让雪公子给她倒一杯雪莲泡的茶。 “来打听一下,宫子羽闯关闯的怎么样了。” “三域试炼内容是禁止外传的。”月长老还是一副看破尘世的样子。 “我只是问进度,又不是问内容。”苏格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云为衫身份存疑,你们老是躲着是没用的!” “只要她还在宫门,夫君就一定会追查下去。宫子羽不可能永远保得住她。” “查细作的事不归我管,我只负责三域试炼。” “那你就转告子羽弟弟一声,云为衫若是没问题,那就不要怕查,她若真的对宫门有异心,那他这样维护,最后可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宫门不是他一个人的宫门。” “喜欢是他一个人的事,但是留在宫门,可就是整个宫家的事了。” 月长老沉默不语。 雪重子也有些心虚。 他对宫子羽有少时的情义在,困在后山这么久,每一个朋友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但是宫门对他同样重要。 云为衫是宫子羽的心上人,看上去人也不错,他不希望事情到最坏的结局。 “有时候,是好是坏,不是用身份判断,是用心。”月长老最后只能这么说。 苏格叹了一口气,“有时候面具戴多了,就忘了面具下长什么样子了。” 宫尚角冷脸太多了,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强大与无情。 却忘了他的公正与护短。 “我的夫君,是最重视家人的。” “子羽弟弟虽然蠢了点,但也是弟弟。” 雪月花几人都是一怔,宫尚角可是第一一个凭借自己过了三域试炼的人。 他的人品无可置疑。 他对宫门的忠诚也不容置疑。 或许他们应该相信宫尚角一点。 苏格回到角宫,宫尚角还没回来。 他每天都要忙好多事,宫家的生意要看顾,宫门与外界武林的关系要周旋,宫门内部的细作要调查,地牢还有人要审问。 如果不是苏格改了他的生活习惯,他连吃饭都只吃一顿。 幸亏他武功高强,不然他不猝死谁猝死? 饭点一到,宫尚角带着宫远徵按时到来。 苏格给他添了一碗甜汤。 “你做饭了?”宫尚角看到这熟悉的甜汤,眉头微皱,“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 “就是下人做的,我只是动动嘴。”苏格给宫远徵也舀了一碗。 宫尚角端起甜汤喝了一口,脸上难得露出惬意的表情。 宫门下人可做不出这么好喝的甜汤。 “你呀!在外面也这么笑笑多好。”苏格夹了一筷子菜过去。 都说宫尚角冷酷无情,但是他在家人面前,还是经常笑的。 对远徵弟弟更是宠溺的紧。 “在外面,冷脸更容易御下。”他刚出宫门的时候,年纪轻轻,不冷着脸,别人也不服他,他只能让自己变得冷漠强大。 被别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好。 “可是在家里不必端着啊?!”他就是冷脸太多了,所以别人一看就害怕,条件反射把他当坏人。 可他明明为宫门出生入死,是最重视族人的人。 “我在你跟远徵弟弟面前端着了吗?”宫尚角偏偏头,这两人就差在他头上疯狂蹦迪了,他还不够放松的吗? “我是说在角宫之外。”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就是太坚强了。” “所有人都习惯你的强大,忽略了你的感受。你看长老们都偏心偏成什么样了。” 宫尚角垂下眼,“长老们自有自己的想法。” “我做好自己就够了。” 他做这些,是为了保护族人,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哼!他们要是再欺负你,我就要带你去我的朝云山了!不就是一个宫门,再建一个就是了。” “哥,我陪着你!”宫远徵立马表决心。 宫尚角在哪他就在哪,宫门有宫尚角,才是他的家。 云之羽 宫尚角12 苏格怀孕四月,肚子开始显怀,她这才有点怀孕的真实感。宫尚角也变得不那么镇定起来,时常看着苏格的肚子就开始发呆。 每日公务也尽量在苏格旁边做,连徵宫也不怎么去了。苏格一有动作他就跟着转移视线,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导致苏格现在都不敢去后山玩了。 这一日夜晚,宫尚角在他常坐的案桌前拿着木头练习雕刻,空中突然响起了箭鸣声,这是他给远徵弟弟的求救信号。 宫尚角立马放下东西,交代苏格不要出去后,就去羽宫要人。 宫远徵吃过苏格那么多好东西,能伤他的人其实已经没几个了,还是金繁月长老和宫子羽一起合力,才把他捉住藏了起来。 打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等人被捉住了,宫子羽开始抓马了。 这可是大魔王的弟弟,被宫尚角知道了,他的皮还要不要了? 就算他是执刃,该抽的耳刮子他不也照抽吗? 宫子羽实在不敢想宫远徵要是受伤了,宫尚角会怎么削他! “金繁,你怎么那么冲动呢?”宫子羽苦着脸。 “不是你和我一起抓的人吗?”金繁也有点心虚,“谁知道他武功突然这么好了?我见他偷听,说要告发月长老和云姑娘勾结,我怕他影响大人,就......” 宫远徵嚣张地笑笑,“我哥马上就来了,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等他哥来了,这群人全都要跪。 “闭嘴!你现在是人质!”宫子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问金繁,“现在怎么办?一个宫三我们都差点打不过,再来一个宫二,别说当执刃了,我连能不能出这个羽宫都不好说。” “公子你是执刃,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金繁苦笑,他也只是想击退宫远徵,让云为衫他们先躲一躲,没想到一阵时间不见,宫三武功好了这么多,越打越费力,然后就收不住手了。 平时惹了宫尚角,最多挨个白眼,但是捆了他弟弟,这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好。 这时羽宫之外响起了侍卫的问好声,这是宫尚角来了。 宫子羽条件反射的一哆嗦,然后努力镇定着问,“怎么办?先把人藏起来啊!” 不被抓住现行,就还有余地。 被抓住现行,就等死吧! ———— 苏格在角宫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便带着两个侍卫去要人,没想到最后在议事厅看见了几兄弟。 “他故意的,千灵孢絮,问佛柑,四叶鬼针草,全都是难寻之物,哥,问佛柑四年才结果一次,一万株三叶鬼针草里,才有一株四叶鬼针草。” “而且这些都不是寻常的制毒解毒药材,库房里根本没有药存。” “更可恶的是,他配的最后一味药是——出云重莲!” 宫远徵不平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月长老冷淡的解释,“所以我才说试言草制作困难,而且无法量产,绝非存心私藏。” 苏格冷笑一声,敲了敲门,不等回应,便大步走了进去。 “夫君想要的话,为何不找我要?” 跟她比库存吗?她的收集癖可是不论到哪个世界,都第一时间收集物资,并且还在空间量产的人。 “不过是朵花,平时日夫君和弟弟也没少吃,想要配药,去库房拿走便是。” “什么问佛柑,鬼针草,箱子里多的是,远徵弟弟想要,拿去丢着玩都行。” 说着走到宫远徵身边,递了一瓶凝胶伤药过去,“含着,不用咽下去。” “你怎么来了?”宫尚角上前一步扶着她,将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不是说在角宫等我吗?” “夫君说和远徵弟弟出去捉拿无锋细作,久去不归,我不放心,就让侍卫带着我来看看,没想到大家都在。”苏格作不解状,“无锋不是你们的敌人吗?捉拿敌人不是应该一致对外吗?为何兄弟之间还会发生争吵?” “总不能这细作,就是你们兄弟中的一人吧?” 宫尚角配合的冷笑一声,“我当然也希望不是是宫门中有人叛变了,不然这就是我最后一次称呼子羽弟弟为弟弟了!” “被美色所惑,包庇无锋细作,这可不仅是蠢货,更是宫氏一族的千古罪人!” “够了!尚角,把你夫人送回去,她身体不便,就不要出来乱走了!”长老就差没明着说妇人不要参与宫门内务了。 “不必了,夫君又要事,我本不该打扰。只是过来跟夫君说一声。”苏格环视一周,“角宫跟徵宫只剩你们兄弟二人了,我朝云山虽然比不上宫门绵延千里,但是养两兄弟还是可以的!” “不过是抓一个细作,人带走审问一遍就知道结果的事,还要如此大动干戈,宫门若是觉得这个细作不想抓,那就别抓了,总归徵宫跟角宫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夫君何必如此尽心尽力。” “你彻夜不眠为宫门呕心沥血,人家还觉得你多管闲事。” “阿糖!”宫尚角垂下眼眸,“为宫门服务,这是我的责任。” “是你的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宫门这么大,就剩你一个了吗?执刃干嘛去了?羽宫干什么去了?他不才是最该守卫家族的人吗?商宫角徵羽,本来就是各司其职的。” “怎的羽宫就可以推卸责任,什么事都不做,你不过就是抓一个细作,还要被处罚了?” 长老们脸色不太好,宫尚角是现在宫门里的第一人,能力不用说,宫门出现危机,当然是第一时间找他来解决。 “子羽弟弟骤失父兄,此前并未接触过家族事务,一时力有不逮,也是情有可原,长老们也是体谅他。”宫尚角面色淡淡地说道。 “呵~”苏格更是冷笑一声,“他都多大年纪了,你失去亲人的时候,比他还小!” “远徵弟弟更是还未及冠,他接手徵宫多少年了?” “长老们当初可有体谅过你们?” “角宫,徵宫,甚至商宫,哪个不是幼年就开始撑起一宫之主的位置,谁喊过苦了?谁被降低过要求了?谁被这么偏宠过了?” “偏心就是偏心,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花、雪长老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他们也知道宫子羽这个执刃不是很合适,不过宫规如此,此前还没有过废执刃的先例,他们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让他先上。 “子羽弟弟若是觉得夫君兄弟针对你,想要执刃位置才心生妒忌捏造是非,大可以将他们贬出宫门。” 苏格看向宫子羽,“你能锦衣玉袍,能花天酒地,能养你未婚妻,花的是夫君挣的钱,能在瘴气密布的前山里活下来,靠的是远徵弟弟练的药。你若觉得他们做的不对,那就放过他们,让他们出去自己生活。” “想来只养两三个人,比养一整个宫门要容易得多。” 苏格低声轻嗤,“离不开宫门的,可不是宫二宫三。” 宫尚角兄弟两人没有宫门也能活的好好的,但是宫门就不一定能再找一个这么合适的角宫宫主和徵宫宫主了。 大厅里的人都讷讷不言,苏格朝宫尚角施了一礼,“夫君,我先回去了,” “远徵弟弟需要什么药材,自去我库房里取就是了。” “我朝云山人手虽然没有宫门多,但是底蕴可不差别人什么,想要什么药材,我那里都有!” 宫尚角抿抿唇,拉着苏格没让她先走,“这世上,不只有试言草可以让人说真话。” “我和远徵弟弟审问一样可以,我们争吵了这么久,早已离题万里。” “我们争吵的核心,是云为衫是不是无锋细作,而当下她却不知去向,所以,子羽弟弟,你最好说出云为衫在哪,只要抓住她,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云为衫姑娘被我的暗器打伤,可能很难活过明日了,子羽哥哥,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们她在哪儿。”宫远徵幸灾乐祸地补充道。 宫子羽虽然不承认云为衫是细作,但到底还是说出了她的下落。 宫尚角便让宫远徵一起陪同黄玉侍卫去要人,宫子羽也一同前往。 省的又吵作一团。 宫远徵带着人前往后山,半路遇到了金繁和宫紫商。 他半路折返,果然听到了他们密谋偷毒药配方。 “远徵弟弟,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告诉你哥嫂,这次我不站队!我和宫子羽,就此割席!”宫紫商看见宫三的死鱼眼,立马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宫远徵不屑地看着金繁,“不是只有后山月长老才有珍稀草药。” “即使你们有了配方,也配不出解药!” “交出云为衫,她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宫远徵说完就走了。 宫紫商没辙的看向金繁,“听到没,他嫂嫂肯定给他小灶了,你们拿到配方也没用!” 苏格可是能把珍惜药材当饭吃的人。她说难解,那肯定就是真难解。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金繁对苏格不了解,坚持要根据执刃的安排来。 “有那个空偷解药,不如求求弟妹,说不准还能快一点。”宫紫商叹气道。 “那可是宫二夫人!你没看到她刚才那个护短的样子!她能帮我们吗?”金繁没好气地说。 “说的也是。”角宫护短都是一样的。 宫远徵带着黄玉侍卫来到雪宫,雪重子与他对视一眼,皆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云为衫在哪?快把她交出来。”宫远徵冷声道,“她的身体,可拖不了多久。 宫子羽还想说什么,被雪重子打断,“前方路窄,随我来吧!” 宫子羽一滞,拼命给他使眼色。 雪重子假装没看见,带着宫远徵前往寒池而去。 宫远徵看着满池的雪莲,到底没有踩过去。 嫂嫂常来喝雪莲泡的茶,可不能被他给毁了。 雪公子在几人走远后才对着宫子羽说,“我们已经给她服了极品雪莲,可也只能保她两个时辰不死,即使你偷到配方,也不一定来得及配解药。” “而且这配方,我们也有!”雪公子掏出雄鹰叼来的那张薄纸,“我们问过月宫了,缺少材料,无解。” 这是苏格在提醒他们,云为衫这次,他们护不了。 宫子羽失魂落魄的接过那张配方。 “现在交出云为衫,还有一线生机。” “执刃,角公子是第一个凭借自己闯过三域试炼的人。他对宫门的维护无需质疑。” “但是他也是最重宫门血脉的人,若云为衫真的对宫门无异心,那么你就是唯一能说服他的人了。” 宫子羽来到寒池边的内室,宫远徵已经带人将云为衫抓起来了。 云为衫服过雪莲,虽然还算清醒,却也没什么力气,宫远徵走到她面前,喂了她一枚解药。 暂时让她性命无忧,但是也别想立马就能生龙活虎。 “等等,我要跟她说两句话!”宫子羽上前拦住黄玉侍卫,“她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说两句话不至于不行吧?” 黄玉侍卫看向宫远徵,后者心情很好的挥挥手,给他们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总归人抓到了,这里这么多侍卫,还能让她跑了不成。 而且嫂嫂临走前交代过他,宫子羽虽然蠢了一点,但是他重情,对宫门也是真心爱护,只是脑子看的不够长远,心又太软,所以容易被人利用。 这宫子羽能被这么多人喜欢,可见他是有自己的优点在身的,云为衫或许真的是细作,但不一定就是他们的敌人,还有策反的可能,而且到底是兄弟,不要因为外人而伤了和气,抓了细作,离了心,往后他们在宫门更不合群。 虽然宫远徵不在乎什么和气不和气的,但是嫂嫂都这么说了,他听一次话也没什么。 抓捕的时候不那么强硬,等审问后拿到了证据,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宫子羽也没话说。 他不相信,云为衫真的没问题! 宫子羽不知道说了什么,云为衫很配合的跟着宫远徵走了。 雪重子叹了一口气,安慰宫子羽,“云姑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执刃不要太担心。只要云姑娘没做过对不起宫门的事,角公子不会故意陷害她的。” 只是少不了要受一番苦。 云之羽 宫尚角13 商宫,大小姐拿着偷来的毒药配方,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 “东西你已经偷到了,我该走了!一会儿天亮了,我会被抓起来打的!”小黑靠坐在巨大的人形模具上,可怜巴巴的说。 “不行,你得陪我!”宫紫商立马拒绝他的请求,“等他来找我你再走。” “等谁啊?”小黑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宫紫商越说越生气,“宫子羽那个混蛋,说话只说一半,说是要派人来找我,人呢?” “连个鬼影都没有!”宫紫商回头还想再吐槽两句,突然面前多了一个人影,吓得她花容失色,“弟、弟妹?!” “呵呵呵呵~”宫紫商僵硬地把手里的配方藏到身后,“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通知你,不用等了,不会有人来找你了。”苏格微微一笑,很是温柔的回答。 “什么?!”宫紫商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格,“你不会......把来人给....杀了吧?” 宫紫商眼睛瞪的圆溜,一副看见杀人凶手的样子,好似下一秒,她也要被灭口了。 苏格满头黑线,“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 “呵呵~”宫紫商怕怕地后退两步,把小黑拉到她面前挡着。 之前的你是怎么样说不准,但是入了角宫后,人还温不温柔就说不准了。 苏格也不跟她计较,而是淡定地说,“云为衫已经送了地牢,夫君正在审问她,你的配方不用送了,远徵弟弟会为她解毒的。” “地牢?!”宫紫商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小黑,“这么快?!”落入到宫二手里还有好的吗?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你这个表情,是觉得我夫君会屈打成招,诬陷云为衫吗?”苏格眉头微皱,宫子羽嘴甜,宫尚角冷面,大小姐从小不得重视,在宫门格格不入,只有宫子羽对她没有另类的眼光,把她当亲姐姐处,所以宫紫商偏心宫子羽,她也能理解。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各有侧重没关系。 但要因此怀疑夫君的人品,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还好宫紫商没有那么不清醒,“当然不会!” “宫二虽然冷了点,但是最公平不过!” 只不过这不影响宫二心狠,宫三的药,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进去了基本就不可能完好的出来。 “云为衫若是没问题,夫君自然不会为难她。”苏格慢悠悠的走到角落里的巨型模具身边,“不过金繁......” “长老们把这事忘了,我可没忘。” “敢打我弟弟,还是为了一个疑似细作的外人!” “子羽弟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苏格在那木制人偶上轻轻一按,“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找金繁!” “但是他们若敢再去地牢里做什么小动作,我保证,长老们也护不住他!” 宫紫商心虚的站直了身体,“怎么会呢?地牢是什么地方?我们再大胆,也不敢去那里胡闹啊~呵呵,这次是子羽弟弟不对!我这就去教训他!” 苏格没有理会她的保证,她太清楚一个恋爱脑能干出什么事了。她来只是知会一声,若宫紫商一味护着宫子羽和金繁,那下一次,就不要怪她不讲情面了。 宫紫商见苏格又神出鬼没突然不见,苦着一张脸找小黑,“太吓人了,这弟妹跟宫二越来像了!” “都怪那个狼心狗肺的臭弟弟,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要不是为了金繁,我才不理他!” 宫紫商一边说一边和小黑一起,习惯性的靠在人偶上,没想到两人一碰,巨大的人偶突然粉碎,变成一堆木屑掉落在地上,两人没收住力,狼狈的跌倒在地。 “宫二夫人......功力这么强的吗?”小黑满眼惊恐的看着大小姐,他和苏格接触不多,只知道她好东西多,轻功也很厉害,哪里知道她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不过摸了一下人偶,就把木头震的粉碎。 他还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要跟宫子羽断绝血缘关系!”宫紫商趴在地上木木地说道,“哪怕金繁来找我也坚决不理他了!” “小黑!咱们闭关做实验吧?外面太危险了,不适合我这种柔弱少女。” 地牢深处,云为衫无力的靠坐在刑讯椅上,宫尚角漫不经心的走到她面前,“你—是无锋之人吗?” “是。”云为衫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坦然道,“不仅我,上官浅也是。” 宫尚角面露疑惑,他早知道这两人有问题,但是没想到云为衫这么简单就认了,他还什么刑法都没上呢! 还不待他有什么动作,一个侍卫领着食盒走了进来,“大人,金繁侍卫在门口,说奉执刃之命,给云为衫小姐送了鸡汤。” “鸡汤?”宫尚角冷笑一声,“扣下来!” 想要用百草萃护着云为衫,也不看看自己同不同意。 突然宫尚角一怔,这么简单的办法,宫子羽就是蠢,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怎么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而且连金繁都有百草萃,云为衫是他的心上人,为何没有? 思索间面前的云为衫突然脑袋一垂,晕倒在椅子上。宫尚角握着刀,警觉的转过身。 地牢里寂静一片,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斗篷走进来。 “是你?”宫尚角眼神一凝,“你想要劫狱?” “是。”宫子羽放下斗篷的帽子,“但不是现在。” “我在金繁送进来的鸡汤盒子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宫子羽没有故弄玄虚,直接表明了来意,“你有百草萃,不会中迷药,但是侍卫会。” “我迷晕他们,只是来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宫尚角冷淡地问。 “首先,要跟你说句对不起。”宫子羽表情纠结,但也算坚定,“曾经因为怀疑你觊觎执刃之位,不择手段,谋害我父兄,是我狭义了。” “自从参加了三域试炼,我便知道,是我看错了你的为人。”宫子羽坦然道,“能够闯过这重重试炼的,一定是舍下自我,将守护宫氏一族,守护这旧城山谷,放在心中首位的正义之人。” “我之前对你的种种针对,是我做错了!” 宫尚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你若想为云为衫求情,光是打亲情牌是没有用的。” “我是要为云为衫求情,但是不是用亲情牌,而是用她的价值。”宫子羽说道,“云为衫成为无锋是被逼的,我想带她逃离,但是只要无锋还在,阿云就一直不得自由。” “无锋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论是为了阿云,还是为了宫门,我都需要除掉无锋。” “十年前无锋入侵宫门,不仅宫门损失惨重,无锋也收到了重创,与其等到他们羽翼丰满再次大举来犯,不如我们现在主动设局,请君入瓮,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场大戏。” 宫子羽将他的计划一一道来。 宫尚角听完觉得他对这个弟弟还真是不了解。 “看来我也低估你了!子羽弟弟。”宫尚角目露惊讶,“心思缜密,真是好算计。” “不过,无锋事了以后,你能放弃云为衫吗?” “你不能!” 宫尚角轻笑了一声,“演戏就不必了,我对你的不满一直没有遮掩。不用演。”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做执刃!” “你重情,心软,优柔寡断,一旦涉及至亲之人,就会分不清真相!” “我承认你不是我想的那样纨绔,一切偏爱都有迹可循,长老下人都喜欢你,是因为你善良仁义,体贴真诚,高低贵贱在你眼里没有区别。” 记得每一个下人的名字,珍视每一个侍卫的生命,从不看轻任何一个人,和谁都能很好的相处,父亲严厉,兄长耀眼,远徵弟弟针对,可他没有怨恨,没有嫉妒,难过也只藏在心里。 宫紫商奇奇怪怪,他从来不会嫌弃,月长老出事,他宁愿放弃试炼不做执刃也要回山。 虽然他做事冲动,没有长远之见,但不否认他是一个良善之人。 只是太过重情,不合适做上位者。 “你若只是一个纨绔,这些将都是你的优点,但你若成了执刃,这些就都是你的软肋!” “十年前宫门心软,放进了霹雳堂一群饿狼,你可能只记得宫门浩劫,可是我却记得宫门人的每一滴血!” “我的娘亲,还有弟弟死在了我的面前。” “徵宫只剩了远徵弟弟一人,商宫宫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无数的族人,侍卫,牺牲在了那一场浩劫里。”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宫门中人的每一滴血,都不容他人践踏!” “我不敢确信,云为衫和宫门之间,你会选择谁?” “也许你本意不想伤害宫门,可是你一个细小的不忍,可能就会是压倒宫门的雪崩之灾。” “族人利益高于一切,执刃是保护族人的,而你,注定不能将宫门放于第一位。” 宫子羽沉默了一会儿,目露惭愧,“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是合格的执刃。” 他从小就被宫门人排斥,人人都说他是野种,他也不否认自己对宫门没多少感情。 “我本就无意执刃之位,之前也只是因为误会你是伤我父兄之人,不想便宜了你,才坚持要做的。” “等无锋事了,我会向长老说明,主动卸任。” 宫子羽走后,宫尚角又将他们的计划梳理一遍,然后告诉了宫远徵和苏格。 这场戏需要有人跟他配合,不告诉这两人,可能宫子羽还没来得及演戏,就被这两人给削了。 特别是苏格,他都不知道她有多少手段,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人消失。 “我们要演一场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宫子羽不和,甚至已经到了互相伤害的地步。” “只有宫门内乱,实力消减,无锋才敢进来,接下来,你们必须隐藏实力,不要把真实情况泄露出来。” 最后一句话,宫尚角是针对苏格说的。 远徵和她都是自己的软肋,远徵武功毒术都不弱,有自保本领。 而苏格有孕,本事又不详,她必定是无锋针对的重点,她暴露的越少,无锋对她越轻视,她的安全性才越高。 “和羽宫不和,这还要演吗?”苏格嘀咕一声,“现在和打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宫家人的尖刃,只会针对外人!”宫尚角如是说。 他只是嫌弃宫子羽不合格,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子羽从小被放养,父兄宠溺,养尊处优,一时经历大变,没有办法适应身上的责任,这是很正常的。 他理解,但是不会放任,若他真的想要当这个执刃,他自会当磨砺他的刀石。 另一边,宫子羽也去了后山。 “去角公子打架?不行不行!”雪公子连连摇头,“执刃,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我们也做不到!” “角公子可是把出云重莲当饭吃的人,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再说了,我们也不敢打啊!宫二夫人我们更加惹不起!” 雪重子也一板一眼地说,“我最近要突破葬雪心经最后一层了,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劫狱。” “别呀!你也说了尚角哥哥这么厉害,凭我和金繁,根本打不过他们兄弟两个,这戏怎么演的起来?”宫子羽急道,就是演戏,也要讲逻辑的,就他这临时抱佛脚的功夫,怎么可能让宫尚角重伤? “不仅是你,月长老和花公子也要帮忙的!人越多越好,打的越激烈,重伤的人越多,无锋才会下定决心将人手派过来!” “况且我都和尚角哥哥通过气了,到时候演一场,又不是真的要你们去打他!” “那你跟宫二夫人通过气了吗?”雪公子纠结道,“角公子不会计较,但是我怕宫二夫人会偷偷来找我们算账啊!” “你们怎么都这么怕嫂嫂啊?”宫字羽不解,刚刚金繁找紫商姐姐的时候,她也坚决不肯帮忙,怕惹了宫二夫人。 虽然之前在议事厅,嫂嫂说话是犀利了点,但是尚角哥哥也是护短的性子,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为什么大家都怕她? 她平时在角宫,好像也没有出来和谁交流过吧? 也没听说过她武功怎么样,武林上也是默默无闻的样子,怎么大家都这么忌惮她? 雪公子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就是神秘,才显得吓人。 能在宫门这么密集的暗哨下行动自如,不被任何人发现,她怎么可能是个普普通通之人? 何况能把出云重莲当普通荷花送人,那她本人还会没有吃过这些天材地宝吗? 她的功力不深才奇怪! 云之羽 宫尚角14 宫紫商到底拒绝不了金繁,虽然没有跟着一起去,但是也假装不在,任由他拿走了研究室里的火药。 苏格在角宫都听到了那一声巨响。 整个宫门都轰动了。 苏格从睡梦中惊醒,宫尚角已经不在了,她穿好衣服在角宫门口守着,有一队侍卫护在她的四周,一直到天光大亮,才看到宫远徵背着宫尚角回来。 “怎么了?”苏格冲到远徵身边,“你们受伤了?” “我没有,是哥哥!”宫远徵背着宫尚角一路到了角宫寝殿,身边的侍卫已经去徵宫叫医师拿药品了。 一直到身边没有外人了,宫尚角才睁开眼握住苏格的手,悄悄示意她没事。 “不是演戏吗?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苏格给他服下一瓶药物,脸上带着怒气。 “演戏,自然越真越好。”宫尚角乖乖喝下灵泉,“你放心,只是看起来很重,其实没有大碍,剩下的就要远徵弟弟替我遮掩一番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哥哥的伤都由是我亲自负责。”宫远徵配合道,“只是我们什么时候告诉长老?” “先斩后奏,不然长老不会同意的,等我们准备离开宫门那天吧!”宫尚角说道,“光是重伤还是不够,如今整个宫门都知道我与执刃不和,接下来我若叛出宫门,也有了由头。” “要我说,直接走了算了,要什么假装?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执刃,为何还要你来负责内乱?明明角宫的职责是对外营生。”苏格没好气地说,“整个宫门就你一个忙来忙去,他们还不领情。”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宫尚角摇摇头,“我守护的是整个宫门,不是一两个人。” “或许有人不那么在意我的付出,但是剩余的族人何其无辜?我不能眼看着无锋伤害他们。” “知道啦,你的宫门最重要!”苏格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去看他。 宫尚角苦笑一声,拉过苏格的手轻声说,“你和徵弟弟一样很重要。” “等无锋事了,我便专心陪你,不再插手宫门内务了,你说的对,这些本来就是执刃的事。” 如今外面无锋虎视眈眈,内里子羽又不堪大用,他才不得不插手宫门内务,等无锋事了,他便能卸下重担,专心陪苏格待产了。 “不是反对子羽当执刃吗?你放心把宫门交给他?”苏格不信道,他对宫子羽的嫌弃可从来没掩饰过! 宫尚角扯扯嘴角,“子羽弟弟自然是不合格的。” “可是徵弟弟不是要及冠了吗?”宫尚角看向表情茫然的宫远徵,“我相信三域试炼对徵弟弟来说,易如反掌。” “哥!”宫远徵张张嘴,他什么时候说要当执刃了?执刃之位当然是只有哥哥才有资格担任! “远徵弟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合格的执刃的!”宫尚角脸上挂着信任的笑容。 宫远徵咬咬牙,“我一定不会辜负哥哥的期望的!” 不就是执刃吗?宫子羽都能当,他为何不能当?! 苏格眼睛一亮,她当然知道宫尚角的意思,当了执刃,就不能再离开宫门。 所以远徵弟弟当执刃的话,她就能悄悄陪着宫二去外面执行任务了,有徵弟弟作掩护,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宫子羽劫牢闹得宫门一片混乱,明明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他带着金繁去三域试炼,长老们便停下责问,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就算知道这是演的,可是长老不知情,他们下意识的决定,还是让苏格很生气。 之前宫子羽一再犯规,长老们说情有可原,为他破了好几次例,如今情况对他不利了,长老们又说门规不能破了。 感情对宫子羽有利的时候,门规是门规,对他无利的时候,门规就是摆设。 这宫门规矩可真有弹性。 “这执刃不当也罢!还不如让宫子羽担着呢!” 凭什么让宫尚角替他们卖命呢?保护这么一群偏心的人可真让人心梗,就该让宫子羽继续当下去,看看他们支持的人,带领他们走向什么样的未来! 自己顶的人,自己承受后果。 苏格晚上又去了一趟后山,雪重子几人看见苏格心虚的要命。 “不是我要打他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花公子躲在月长老身后大喊。 “你不出这么大的力,他就是撞上去,也伤不了这么重!”苏格咬牙道。 “角公子这么厉害,不用尽全力,我们怎么可能打的过他?”花公子辩解道,“不全力以赴,还没开始我就凉了!” “哼,全力以赴,你现在就要凉了!” “宫二夫人饶命!”花公子腿一软,熟练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捏着耳垂,“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会硬接我的招啊!!” 花公子看向月长老和雪重子,两人心虚的左看看,右望望,就是不看花公子。 心里庆幸角公子没有选择在他们手里受伤。 其实是因为花公子功力最弱,在他手上受伤,伤势比较好把控。 “哼,我哪敢要了大名鼎鼎的花公子的命呢!”苏格嘴里阴阳怪气地说着,手上却毫不费力的把大理石桌子当豆腐捏。 花公子好像又看见了商宫那座巨型人偶化作的粉末。 这要是捏到他身上,没死也要残废啊! 花公子咽了咽口水,“宫二夫人,您就直说吧!我该怎么才能让你消气?” 苏格给了他一个识趣地眼神,“远徵弟弟快要及冠了......” 花公子有些不明白,苏格只能又说了一句,“他要参加三域试炼了!!” 说完还看看雪重子和月长老。 “三域试炼不准提前透露内容的!”花公子脱口而出。 “谁叫你提前泄露的?”苏格冷哼一声,“宫子羽怎么过关的,你当我真不知道?” 内容虽然都一样,但是考官怎么监考,考完了怎么给分,也是很重要的。 花公子心虚的移开视线,他刚刚才给宫子羽做了弊,当然知道一点点的提示,能省多少麻烦。 “徵公子那么聪明,三域试炼对他来说肯定很简单!” 花公子果断地改口。 苏格又看向雪重子和月长老。 “徵公子医毒都不在我之下,第二关难不倒他!”月长老镇定的回答。 雪重子见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立马说道,“徵公子功力比当年角公子厉害了不少,又有角公子亲自指导,三域试炼对他来说肯定不在话下。”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个态度已经表明了,宫远徵三域试炼,在他们手里肯定不会被为难的。 苏格满意一笑,就等远徵接手执刃,然后她就可以跟着夫君逍遥了。 “无锋随时会入侵,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苏格掏出几件软甲和伤药,“金丝软甲刀枪不入,伤药可保一命,自己存着。” “就这么多,不许给子羽弟弟!”苏格又补充了一句。 花公子拿着软甲和伤药连连点头。 不给不给,保证不给。 宫子羽是执刃,他的身边守卫最多,真要是受伤了,前山后山都会紧着他,哪里需要他们额外帮助。 真到了那一步,宫二夫人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苏格回到角宫,门口正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争执。 苏格走出去一看,是上官浅。 “夫人!”侍卫行了一礼,“上官姑娘说要来看望角公子。” 苏格之前吩咐过,除了远徵,谁也别放进来打扰宫尚角养伤。 “羽宫的人,还有脸来看望夫君?”苏格冷笑一声,“来看他死没死吗?” “夫人何必这么动怒,您明知道,我对角公子的心意,我只是担心他,想看看他伤的到底如何了。”上官浅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上官家有一种伤药......” “不用了,羽宫的东西我可不敢用!”苏格打断她,“伤药我多的是,你这东西留着给宫子羽吧!” “阿糖!”宫尚角突然从寝殿里走出来,他扶着门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声音也轻浅的很。 苏格连忙回去扶着他,“你怎么下床了?还想不想好了?” 宫尚角冲她安抚地笑笑,然后看向上官浅,“上官姑娘回去吧,我这里不缺伤药。” “往后羽宫的人,还是不要过来了。” 苏格冲她翻了一个白眼,“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长老们要是不给一个交代,我们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执刃也不是他随便伤人的理由,若真不把夫君当亲人,我们也不是非要赖着宫门不走!” 宫尚角拉着苏格无奈地说,“你冲她生气有什么用,这件事本也不是她的错。” “凡是羽宫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苏格不开心的拉着宫尚角回屋,“来人,送客!” 旁边的侍卫为难的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扯出一个勉强地笑,握着伤药离开了。 等回到室内,宫尚角立马恢复了精气神,反手扶着苏格,“这几天不要出门了,我们随时准备离开。” “我们可以真的离开不回来吗?”苏格揉了揉腰,“你都受伤这么久了,除了第一天长老过来了解情况,他们什么时候来看望过你了?” 宫尚角也有些心寒,不过他也知道,长老们这种行为不是针对他,而是除了宫子羽,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待遇。 “我宫氏一族,常年居住在旧城山谷,是有自己的使命在身的。”宫尚角握着苏格的手低声解释道,“守护宫氏族人,也是在守护这一使命。” “这件事是宫门最大的秘密,我无法告诉你内容,你只要知道,这件事,事关天下苍生,宫氏一族绝对不能有事。” “一个无锋,还不值得我们龟缩在此,旧城山谷瘴气密布,并不适合族人生活。” “族人明知道这里影响生育,却也没人想过离开,后山之人个个惊才绝艳,可是却一生困居方寸之地。” “宫门一代代的牺牲,不能断在我们这一代。阿糖,不论是为了族人,还是为了天下苍生,我都不能弃这里不顾。” 苏格没有问这个秘密是什么,他知道宫尚角的坚持,有些东西他可以泄露,有些事他却是拼了命也会保密的。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在哪我就在哪咯!”苏格瘫在软塌上,“远徵弟弟什么时候及冠啊?” 等他成了执刃,还怕宫门不捧着他们吗? 不是只有长老会偏心,远徵弟弟可是直接把心揣角宫里的。 “快了。” —— 宫尚角受伤,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不处理公务,一整天的时间都可以陪着苏格,除了在山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么黏糊过。 “看来养伤也不是没有好处。”苏格一边在纸上画着父子装的草图,一边对照着宫尚角的模样查看效果。 宫尚角嘴角微勾,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也很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 有无条件偏宠他的妻子,有即将出世的孩子,还有乖巧听话的弟弟,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宫二先生,你知道三个月以后,胎就稳了吗?”苏格放下手里设计图纸,趴到桌子上仰头去瞧磨墨的宫尚角,“要不要复习一下山寨里收集的学习资料?” “......”宫尚角无奈地说,“别胡闹。” “怎么就是胡闹了,我刚来宫门的时候,你那么胡闹,孩子不也没事吗?”苏格抓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拽,“好久不复习,你怕不会忘了吧?” “......”她还说呢!现在想想那时的事,他还觉得后怕呢!这媳妇也太虎了,宫尚角握着她的手把衣领解脱出来,“你能安分一点吗?我这是为了谁忍着的?” “我又没有让你忍。”苏格嘀咕一声,“我的身体好着呢!” “你是不是嫌弃我长胖了,不喜欢我了?”苏格怀疑的看着他,狗男人,都习惯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变心,他要是敢说自己变丑了,她一定把他三条腿都给打断。 “夫人怎么会怀疑自己的魅力?”宫尚角捞起苏格抱在怀里,知道跟她是不能含蓄的,“我只会对你越来越沉迷。” 云之羽 宫尚角15 宫尚角歇了没两天,后山传来消息,雾姬夫人遇袭,同时在后山祠堂找到了本该死亡的少主宫唤羽。 苏格的身份不足以去后山,所以这次只有宫尚角兄弟过去了,苏格在前山等消息。 天黑以后,宫尚角才回来,他面色沉沉地坐在案桌前,思考着这段时间查到的线索。 “宫门之内,除了无锋,还有别的隐患。” “是谁伤了雾姬夫人?”苏格问。 “不知道。”宫尚角摇了摇头。 宫门之内三个无锋,彼此之间并不冲突,实在没必要互相残杀。 何况云为衫已经被策反,上官浅不是雾姬夫人的对手,宫门之内,雾姬夫人也没有敌人,若是因为雾姬夫人身份暴露而抓捕,也应该交给长老院,而不是躲躲藏藏。 “我怀疑是宫唤羽。”宫尚角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雾姬夫人临终前说了羽字,我可不觉得是宫子羽。” “可能最终计划要变更了。” 无论如何,无锋是必须去除的,他们现在已经不允许退缩了。 “宫子羽出关了吗?”苏格却只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长老处罚他了吗?” 宫尚角嘴角微勾,他们已经和长老透露了部分计划,长老们当然顺势而下,当做宫子羽劫牢事情不存在,云为衫也不审问了,直接囚禁在羽宫,还是最好的待遇。 “等远徵弟弟当了执刃,我也要享受一下这被偏爱的感觉。”苏格不再关注宫子羽了,这傻白甜有天佑,想要处罚他太难了。 “远徵弟弟现在就很偏爱你。”宫尚角倒了一杯茶饮下。 开始宫远徵还很排斥有个嫂嫂,现在已经差不多唯嫂嫂命是从了。 “可是长老这样很伤人心。”偏心就偏心,偏偏要装作一副公平公正的样子,这样的假仁假义才最让人生气。 “宫子羽有长老偏心,我也有阿糖和远徵弟弟偏心。没什么好伤心的。”宫尚角兀自一笑,以前或许会有点失落,现在却真的无所谓了。 长老们也不是他亲人,他何必管他们什么想法。 宫尚角在角宫安心陪伴苏格,直到下一个半月之期到来。 为了确保无锋能够进攻,他们不仅泄露了宫门布局图,还表演了兄弟不和,等上官浅把消息传递过去后,宫尚角又开始了下一个计划。 与宫门决裂。 是夜,宫远徵在宫门密道拦截了欲要逃走的云为衫,还在她的身上夺走了一份宫门防守图。 宫尚角带着长老和侍卫在宫墙外守着。 “无锋细作,立刻处死!”花长老愤怒地挥动长刀,刺向云为衫,被宫子羽一把挡开。 “阿云,你为何要走?”宫子羽难过的看向云为衫,他并不在乎她是不是无锋细作,只是想知道他们以往的情意是不是假的? 这似乎又重演了一遍当初云为衫暴露的场景。 “她是无锋细作,当然要出去通风报信!”宫远徵没好气地说。 不管是不是演戏,云为衫的身份是真的,要不是哥哥同意了,他才不会相信这个细作。 花长老脾气暴躁,不想听云为衫的解释,握着刀继续挥来,宫子羽毫不犹豫的对上花长老。 两个人打斗间,宫子羽砍断了花长老的长刀。 云为衫顺利离开。 “立刻派出侍卫,封锁旧城山谷,不让任何人离开,全力追杀云为衫!”宫尚角吩咐道。 “我看你们谁敢!”宫子羽眼眶通红的瞪视着他们。 “你刚才放走无锋刺客,现在还在阻拦,就凭你?!”宫远徵冷笑一声,颇为不屑地看着他。 “我以宫门执刃的身份命令你,退下!”宫子羽呵斥道,他缓缓看向四周,“刚刚花长老手中那把刀,是后山花宫刀冢六把刀的其中之一,我已然砍断,完成了三域试炼的第三关。” “现在,我是你们名正言顺的宫门执刃。” 雪长老沉吟了一会儿妥协道,“宫门执刃的话,自然要听从。” 金繁立马跪下,承认宫子羽执刃之位,身后的侍卫也跟着跪下。 雪月花三位长老缓缓施了一礼。 宫尚角看着臣服一片的人影,轻轻一笑,“通过三域试炼的人,不止你。” “三域试炼,第三关,要的是守护之刃,守护的是宫门内的每一个人,是旧城山谷的每一个百姓。” “不是你的情人,也不是一个无锋细作。” “你过了三域试炼又如何?如果不能把守护宫门当做第一位,这执刃之位,有何意义?” “尚角!宫门门规...”雪长老还要再说,被宫尚角冷然打断。 “宫门门规,为他破的还少吗?” “这门规是为了保护族人的,不是为了保护宫子羽一人的!” “长老若执意让一个被美色迷惑之人当执刃,恕我不能认同。” “我不会让我的妻儿在他的带领下生活,谁知道宫门会不会出现另一个雾姬夫人?” “尚角,宫门最忌不合,你们兄弟...” “最忌不合,不是应该站在正确的那一方吗?为何总是我来退让?”宫尚角突然高声质问,“是长老们觉得我说的,或者做的哪里不对吗?” “如果这样,我自愿退出宫门!” “尚角!” “抱歉,长老,我也要为我的家人负责!宫子羽今天能放走一个无锋细作,下次就能再带进来一个!” “我一直说云为衫身份有异,雾姬夫人也并不清白,可惜子羽弟弟一直维护他们,即使现在证据确凿,也仍然不为所动,他这是一个合格的执刃该做的事吗?” “长老们觉得他很好,谁又记得月长老的无辜身死?” “我宫尚角,永远不会承认宫子羽的执刃之位。” 宫尚角说完就走了,宫远徵跟着嘲讽一笑,追随哥哥离开。 苏格一直在角宫守着,这两天都没有再出去。 宫尚角大步凛然的走进来,身后宫远徵气冲冲地愤然道,“长老们太偏心了,这样了还偏袒宫子羽,这蠢货到底有什么好?” 本来他还不想当执刃的,现在却觉得一定要参加三域试炼,还要做的比宫子羽更好。 不就是一个考核,过关了有什么了不起?他哥哥早就过关了,长老们当初就偏袒宫唤羽,现在还偏袒宫子羽。 这宫门就剩一个羽宫了不成? “远徵,回去准备好,我们该离开了。”宫尚角面色平静地说。 今天是演戏,但也是他的真心话,无论长老们如何想,他是绝对不会认同宫子羽的执刃之位的。 “哥,我都听你的!”宫远徵点点头,他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呢,不能便宜了宫子羽。 第二天,苏格依旧在角宫待命,突然一阵爆破声响起,苏格惊疑不定的出去查看,声音是从商宫那边传来的。 无锋来袭了不成? 动静也不太对啊! 苏格不放心的带着一队侍卫赶过去,只看见了变成废墟的商宫实验室。 这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宫紫商的研究也早已在她的帮助下完成了,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大小姐呢?”苏格随手抓住一个人询问。 “刚刚金繁侍卫已经冲进去带走了大小姐,现在月长老正为她诊治。” 至于为什么不找徵宫,当然是因为他们现在还不和。 宫尚角带着人也赶过来查看了,苏格冲他点点头,然后去找月长老。 宫紫商虽然偏向宫子羽,但是跟苏格关系还是不错的,两人都有同样的爱好,还一起去过侍卫营和后山好几次。 苏格脚步匆匆的赶到宫紫商的房间外,宫子羽和金繁都在守着,月长老单独在里面诊治。 “让开!”苏格眉头微皱,推开两个碍事的人影,直接闯入房内。 宫子羽拦住紧张的金繁,他见过苏格救治宫远徵,而且后山几人对她又格外推崇,说不准她就有什么特殊本领。 苏格看着一身狼狈的宫紫商,上前给她切了脉,月长老在一边补充道,“爆炸威力很大,大小姐穿了你给的金丝软甲,还用水打湿了身体,用布包住了头部,所以身上没什么外伤,但是爆炸的冲击力让她脑部震伤,所以才会昏迷。” 苏格给她喂了一瓶灵泉,“她有空做这些,说明爆炸在她的预期之内,她有时间防备,却逃不出去,这是人为的。” “房门反锁了吗?” “调查结果还没出来,而且实验室已成废墟,恐怕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月长老眉头微皱。 “那就让大小姐自己说!”苏格给她理了理被子,“她会醒的。” “宫门内还有别的隐患,在没找出来之前,不要泄露她的病情。” “我知道。”大小姐穿金丝软甲的事,他就没有说出去,连宫子羽和雪花长老都不知道。 毕竟这是苏格的东西,她不同意,别人自然不好说出去,二来,东西如此珍贵,能送大小姐,那能不能送给别人? 或者从大小姐这边要出来,转给其他人? 也许这是小人之心了,但是人心最不可考验,少说出去,少点矛盾,是最简单的处理办法。 “也许,这是她因祸得福了。”苏格想到门外失魂落魄的金繁,突然轻笑道。 生死之间,最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月长老显然也看到了,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笑意,不过很快就收敛了,眼里暮气沉沉。 门外宫子羽和金繁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苏格打开门,金繁立马冲了进来。 “我们已经保住她的性命,但是她伤的是头部,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许她醒来就好了,也许她再也醒不过来了!也许她醒过来,但是人却傻了!”月长老面无表情的称述道。 金繁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宫紫商床边,“不会的,大小姐一定会醒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你可以多跟她说说话,说不准她能听见,若是能激起她的求生意识,醒来的机遇也大点。”苏格慢吞吞地说道。 金繁一心都在宫紫商身上,没发现苏格冲宫子羽悄悄眨了眨眼睛,宫子羽心神一松,然后嘱咐金繁陪着大小姐,就急匆匆拉着月长老出去了。 “大小姐做了防护,暂无性命之忧,最迟明天早上就能醒来,但是这次变故可能另有隐情,所以她的伤势不能透露出去,只能说的重一点!”月长老知道宫子羽着急,直接说了出来。 “听见没?装好点!别让人去给紫商姐姐补了刀!”苏格见他面露惊喜,没好气地提醒。 “是是是!”宫子羽没有计较她的语气,除了宫二宫三,他对谁脾气都挺好的。 苏格回了角宫,宫尚角半夜才回来,“你怎么还不睡?” “调查结果怎么样了?”苏格反问。 “爆炸范围太广,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宫尚角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坐到床塌上,“但是现场有远徵弟弟专用的金丝手套碎片。” “下人们也说事发之前看见远徵弟弟和大小姐发生争执。” “宫子羽不会怀疑远徵弟弟吧?”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他自然是要怀疑一番的。正好借此扩大我们之间的间隙。” “大小姐伤势稳定下来了,明早便能醒,但是对外她是生死不明的状况。” “明日我们便走吧!”宫尚角叹了一口气,“委屈你要陪着我奔波一番了。” “宫子羽已经确认会在三日后举行执刃大典,同时重新选取宫门新娘,这是最好的入侵时机。” “我早就准备好了!”苏格哼了一声,这宫门除了美色上宽泛了一些,对待宫尚角一点也不友好,她实在不喜欢看见长老那群人。 “我若离开宫门,宫门实力大减,无锋必定会来入侵,但是我们同样会受到袭击,我知道你有很多离开的方法,等出了旧城山谷,你便带远徵弟弟与我分开......” “休想!” 苏格打断他,“你不知道遇险分开会被逐个击破吗?分开只会加大危险!” “我是无锋重点袭击之人,我不能拿你冒险!” “我也不能拿你冒险!”苏格果断道,“远徵弟弟也不会离开你,我是怀孕了,又不是残废了,要不要再试试,我能不能打过你?!” “......” 云之羽 宫尚角16 第二天,宫尚角与宫子羽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宫子羽成为执刃已成定局。 宫尚角拒不接受,带着苏格和宫远徵离开了宫门。 马车摇摇晃晃,里面铺满了软被,苏格懒洋洋的躺在上面,宫二宫三两兄弟在外面赶马车。 “哥,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和旧城山谷好像没什么两样啊!”宫远徵看着稀疏的树林,原本高昂的兴致已经完全落了下来。 因为不想连累他人,他们最近都是避开人群走的,所以也看不到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样子?”宫尚角唇角微勾,“外面的世界,无非就是比旧城山谷大些,人多了一点,有的地方还不如旧城山谷呢!” 宫氏一族避世,生活还算安康,比外面风雨飘摇的百姓好过了很多。 “一方水土一方人,远徵弟弟你这是还没有进入城镇,所以看不出来。”苏格懒洋洋地说道,“虽然都是一样的人和房子,但是南方秀美,北方粗犷,有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也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穷荒。” “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你才走了多远,这里只有高山,你还没见过大海吧?还有沙漠,黄河,草原,雪山,丛林,沼泽......这世界上的风景多了去了,每个地方的人也不一样。”苏格从暗阁里拿出一块点心边吃边说。 “我们这里上灯节是烟花灯展,有的地方则是舞狮龙舟...” “我们会吃汤圆,用碗装米饭,有的地方则吃饺子,用盆装馒头面条,” “有的地方连人的外貌都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头发是红色的,眼睛是蓝色的,个子高高大大......” “这世界这么大,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景。” “可惜宫门规定在这,我们这次是走不远了!”苏格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无锋事了,宫尚角肯定是要回去的,再次出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宫外很好,但是宫门里的生活也不差,毒药医理足够我研究一辈子的了,我不需要看大海,看草原,看沙漠。” “毒虫毒草也很美丽。” 宫远徵知道哥哥的信仰,他们肯定不会弃宫门不顾的,所以他也可以将宫门当做他的世界。 “只要哥哥在,宫门就是我的家,我不需要离开家。” 多少宫氏族人都是这么过的,他也没有非要出去的想法, 只要亲人在,在哪都很好。 宫尚角有些沉默,他知道,远徵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为了他不出去。 “所以啊,远徵弟弟,你一定要成为执刃!”苏格不想见宫尚角为难,他的选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责任,这本不该是他的错,“到时候,我就可以偷偷去宫门外找你哥哥了!” “然后我再把你接出来放风!”苏格指指天上,示意他们有别的交通工具,可以避开人群。 宫远徵看向宫尚角,这么在他哥面前说犯门规的事真的好吗? 宫尚角当做没听见苏格的话,他只是看中族中血脉与宫门责任,门规什么的,其实他并不在乎,有用的就遵守,触犯的话,苏格和远徵犯的还少吗? “你说,无锋的人什么时候来啊?来的会是谁呢?”苏格转移了话题。 云为衫给他们传递了一些信息,不过无锋那么多疑的组织,肯定会防着她,说的内容不一定是正确的。 “不论是谁,都只能有来无回。” 马车嘚嘚的行走着,突然四周变得寂静无声,虫鸣鸟语全都消失,宫尚角勒停马匹,警觉的看向四周。 前方道路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数道人影。 “悲旭......”四王之首,竟然被派到了这里,按云为衫的说法,最强战力应该是前往花宫,寻找无量流火才是。 “就是你,带走了司徒红和寒鸦?”悲旭漫不经心地看着马车前的两人,无锋内部判断,宫尚角实力和魍持平,但是四王中最神秘的司徒红居然栽在了他手里,还带走了一个寒鸦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不得不更改了计划。 “今日,同样也能带走你。”宫尚角拔出刀,缓缓站了起来,宫远徵也戴好了金丝手套,拔出了武器。 “嫂嫂,不要出来。” 悲旭身后还带了一批魑魅级的刺客,宫远徵自觉去牵制住这批杀手,而宫尚角对上了悲旭。 据说悲旭是武林排名第一剑客,至今无一败绩,他的剑就一个字,快。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法,悲旭也不喜欢说话,确定敌人,他手中的剑就刺过去,横劈竖砍,回身反削,一瞬间变化了好几个连招,但是招招简单至极,仅凭速度制敌。 宫尚角陪苏格过招久了,雪月花三式早已纯熟无比,即使最难的镜花三式,他也隐隐入了第三层,对战悲旭,丝毫不落下风。 “你还要看多久?”悲旭手指在胸口的划痕上抹了一下,鲜红地血迹刺激了他的神经,手中的剑再次挥了过去。 苏格的视线从两人身上转移到树梢,那里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个人影,一袭青衣手握大刀,面色沉沉的看着打的火热的两人。 魑魅魍魉,悲旭已经是魍中最强,那这个人,只能是魉了。 宫尚角也发现了这个人,见他目光对向马车上的苏格,立马抽刀转向了青衣男子,悲旭顺势而上,刺向宫尚角后背。 苏格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射中悲旭的剑尖,长剑一顿差点从悲旭手中脱出。苏格飞身而上,接住被青衣人内力震开的宫尚角,反手拿走他的刀直冲青衣人而去。 宫尚角无奈的后退两步,高声冲弟弟喊了一句,“远徵,刀!” 宫远徵转身看向宫尚角,条件反射将手中的武器扔过去,他的金丝手套刀枪不入,身上还有很多暗器,所以有没有刀其实无所谓。 “还是小看你了。”悲旭看看被震伤的虎口,“你的夫人,可比你强多了。” 他们派来一个魉,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甚至都没打算出动他,没想到宫二宫三两兄弟实力进步了这么多,他们这多人,只能勉强牵制他们,想要灭杀,几乎不可能。 “你的对手是我。”宫尚角见苏格应对青衣人还算自如,只能强压下担心,先把悲旭拿下,这样才能有余力去帮助苏格。 宫远徵扔出一把飞镖,将最后两个杀手解决,然后跑到了宫尚角身边。 “哥!” 宫尚角在长刀手柄处划了一下,长刀分成两个,宫远徵接过其中一把,两人默契地冲向悲旭。 这边苏格也舞着刀法上下翻飞,和青衣人打的你来我往。 她没有使用雪宫那种缥缈无常的刀法,而是大开大合,劈砍斩刺,用内力直接对撞,青衣人看似轻松地接住了她的刀法,但是握刀的手已经开始轻微颤抖。 “你的内力,为何如此之深?”青衣人忍不住哑声问。他比苏格大不少,还被无锋供养了这么久,可功力还是不如苏格,她的内力怎么练的? “打架的时候,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苏格突然攻势一变,放弃刀法,右手化掌打向青衣人胸口,后者浑身一震,气血翻涌,连退了好几步。 苏格乘胜追击,使用了宫尚角那学来的镜花三式,磅礴的内力随着长刀砍向青衣人,直接断开了对方的刀刃,刀尖从肩膀一直划到腹下。 “我这一招,大刃无锋怎么样?”苏格得意的挑挑眉,青衣人已然重伤,有了退缩之意。 “万木经霜冻易折,寒天冻地斩空寂...”苏格提着刀,回忆雪重子的拂雪三式,身法敏捷地移到青衣人身后。 “新雪、” “霜冻、” “大寒!”随着最后一招使出,长刀刺入青衣人胸口,苏格松开手,任由青衣人带着长刀倒下。 这一边,宫尚角和宫远徵也合力击杀了悲旭。 苏格掏出一瓶灵泉饮下,安抚蠢蠢欲动的小崽子,然后走向宫尚角。 “你怎么样?”宫尚角见苏格喝泉水,就知道她必定不如面上表现得那么轻松如意,宫远徵干脆直接上手给她把脉。 “还好,打的太畅快,小崽子跟着激动了些。”苏格摸摸腹部,又递了一些伤药给两人。 宫远徵点点头,示意他哥真的没事,然后两人便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你怎么会拂雪三式?”宫远徵略带不解地问。难道哥哥连这个也交给她了?! 可是自己都还没学呢! “跟你哥还有雪重子打过这么多回,再笨也该学会了!”她只是用了招式,又没有用心法,当然是看几遍就能模仿了。 使用这个也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掩盖痕迹,光看现场,只会以为是宫尚角杀了他们。 “无锋竟然派了魉出来,花宫那边未必没有别的高手,我们得赶紧回去。”宫尚角沉声道。 他们的计划只针对四王,毕竟魉级杀手只有两个,江湖人还从未见过,所以无从下手。 既然他们这里可以派出一个,宫门那里未必就没有另一个,他怕后山应对不了。 马车早就散架了,马匹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苏格召唤了巨鹰,三人跳向鹰背朝宫门飞去。 宫门前山一片狼藉,但是多是建筑损毁,以及宫门新娘的尸首,看来大小姐他们的武器派上了用场,前山伤亡不大。 苏格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飞去了后山。 雪宫按照计划是要去月宫集合的,他们经常喝茶的寒池边一片安静,也无打斗痕迹,所以雪重子应该安全离开了。 只是飞行到一片树林之时,宫尚角看到了他苦寻已久的人。 “是他!”宫远徵也看到了,他冷着脸,咬牙道,“就是他杀了泠夫人和朗弟弟!” 宫远徵早就背熟了这个人的特征,所以一看到就认出来了。 苏格拍拍鹰背,两只巨鹰俯冲而下,替雪重子挡住了一击。 “还好吗?”苏格跳到雪重子身边,宫尚角兄弟则是拦在了寒衣客面前。 “还好,你来的很及时。”雪重子没有逞强,寒衣客本来就克制他的功法,虽然他可以勉力对抗,但是雪公子不是对手,若不是苏格送的金丝软甲,可能他早就死了。 “是你们!”寒衣客先是看看飞走的巨鹰,不确定宫尚角他们是凭借巨鹰逃走的,还是悲旭他们已经被杀了。 不想想暗中跟去的魉,他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糟。 魑魅魍魉全部出动,宫尚角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必定是借助这奇兽出其不意逃走的。 “本来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来了。”寒衣客敛下心思残忍地笑笑,“十年前没有送你们一家团圆,那个小男孩该寂寞了吧?” “他的兵器带有磁石,可以吸附拉扯刀剑,小心!”雪重子提醒道。 “我知道。”宫尚角握紧刀柄,“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无锋来攻的时候,他就想过,会不会是寒衣客过来,看到悲旭时,他还有些失望。 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苏格上前一步想要帮忙,被宫尚角阻止了,“你带他们去花宫。”花宫是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无锋进攻的重点,偏偏花公子武力不行,即使有红玉侍卫帮助,他也不放心。 “我要亲自杀了他!” 苏格见宫尚角神色坚定,只能退让道,“远徵弟弟留下。” 她在宫尚角身上套了好几个盔甲护身,又嘱咐远徵道,“情况不对就敲响我给你们的手镯。” “不要跟你哥哥一样犟知道吗?” 宫远徵永远都把宫尚角当第一位,所以如果寒衣客真的克制宫尚角,两人都打不过他,宫远徵一定不会逞强,会让人来帮他哥哥。 雪重子见苏格不放心,便主动道,“我先们先赶过去,你留下帮角公子。” “不用。我陪你们走。”苏格咬咬牙,留在这里,她怕她忍不住剁了寒衣客,可这是宫尚角的执念,她不想插手。 反正她有瞬移的手段,宫尚角身上也被她下了咒,真出事,她会瞬间赶来。 “夫君的执念,还是夫君自己了解吧!” “嫂嫂,我会跟哥哥一起杀了他!”宫远徵扬起了嗜血的笑容,他也等这一天很久了。 云之羽 宫尚角17 苏格跟雪重子他们先去了月宫,金繁宫紫商和月长老都在,很快宫子羽和云为衫也过来了,因为大小姐跟小黑新研究出的武器,他们在继任大典上遇到的魑魅级杀手基本没落到好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魑魅魍魉,魑魅不说了,四魍我们已经解决了两个,还有一个夫君和远徵弟弟在应付,花宫那只剩一个万俟哀,但是我们之前在宫门外遇见一个魉级杀手,不排除另一个会进后山。”苏格见大家已经到齐了,便一同前往花宫。 “你们遇见了魉?”云为衫颇为震惊,“魉级刺客无锋只有两个!” 四王他们都搞不定,别说是魉了! “那正好,若是派来了,那就让他们一个走不掉!”苏格说道,“魍魉全灭,魑魅也所剩不多,无锋基本就不成气候了。” “花公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我们还是快点吧!”宫子羽心里不安,他可是跟自己一样,境花三式都没学会的学渣,面对魍魉级刺客,即使有红玉侍卫在,情况也不容乐观。 “小黑怎么那么倔呢?叫他来月宫躲躲他都不肯!”宫紫商焦急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能耐!他一个搞后勤的,把自己当武力担当使,还以为自己是宫尚角吗?” “花公子是怕把顶级杀手带到月宫,会让你们受伤吧!”云为衫低声道,“无量流火在花宫,无锋会重点袭击他。” 而宫紫商不会武功,说不准争斗间就会伤了她。 宫紫商一怔,眼里似乎有泪流出,她敛下心绪加快了脚步,“你们先去,我在后面跟着,小黑研究出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武器,叫做山催,我怕他会动用这个。” 山摧,山都能摧毁,何况是人呢?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法子。 宫紫商也是刚刚想到的。 花宫有红玉侍卫,也有花长老,本不该用到这个武器的,但是如果有魉级杀手,小黑说不准就会选择同归于尽。 “我们先走!金繁你留下保护他们!”苏格带着雪月宫的三人先去,这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顶级杀手了,但是防止无锋还有别的后手,所以也不能任由宫紫商落单。 宫子羽和云为衫武功不上不下,跟不跟的无所谓。 “弟妹!你也留下!”宫紫商叫道,“打打杀杀,你冲那么快干什么?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苏格回头笑了笑,“这也是我的家。” 小黑也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小黑出事。 况且她也不是无底线的冲上去,只是确定自己身体没事,她去保个底,如果雪重子他们能应付,她也不会上去打,如果小黑受伤严重,她在能保住他们的命。 而且这可是大人情,以后远徵弟弟偏袒她的时候,看这些人还敢说什么。 苏格想那么多,其实都不过都是外因,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他全部的好,反正这些在外人看来很吃亏的付出,对她来说其实是最不值钱的。 而她护着的这些人,也从来不会只索求。 宫尚角会把她当做真正的家人,全心全意的对她好,给她唯一的情爱,远徵弟弟也嘴硬心软,新研究出来的药物总是先给她,小黑相处不算多,却会把自己的武器送给她任选,雪重子每次见她过去,都会摘最好的雪莲给她斟茶煮粥。 她空间里的那些库存,从来不是她一个人收集的,都是这些些朋友,在日后的相处中,一点点的转送给她的。 也许在最初,是她一直在付出,可是后半生,她几乎就是被宠着的了。 _ 花宫在山腹里,小黑提前埋好了火药,驱走了所有侍卫,只有他和三个红玉侍卫在。 万俟哀身手虽好,但是连对三个红玉侍卫也不是那么轻松,苏格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小黑虽然狼狈,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只有他一个?”苏格扶起满身是血的小黑,雪重子他们已经对上万俟哀了。 “还有一队魑魅,被我父亲引走了。”小黑龇牙咧嘴的站起身,“你们那边呢?” “那还用说?”苏格递给他一瓶伤药,“我给你的金丝软甲呢?” 小黑有些心虚,“给我父亲了。” “我以为来的会是悲旭,所以......”小黑又连忙解释道,“我跟父亲说是我新做的甲衣,他不知道这是你的!” “算了,给就给了。”苏格叹气,给父亲的,她能怎么说?只是幸好另一个魉没有来,不然小黑都坚持不到他们过来。 有了雪童子三人的加入,万俟哀很快就落败了,苏格忍不住又想起宫尚角,他武功进步这么多,不应该打不过寒衣客才是,不过想想他之前和悲旭打了一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宫门,说不准内力有所不济。 苏格全然忘了给宫二兄弟灌的两大杯灵泉,见花宫隐患已除,她便又回到了那个树林。 宫二宫三狼狈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寒衣客的尸首就在不远处。 “宫尚角!”苏格扑到宫二的身前,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黑红之色,苏格颤抖着手给他们灌了两瓶红药。 “别担心,不是我的血!”宫二回过神来,扶着苏格轻声安慰道。 “你们怎么回事?!”苏格见兄弟俩神色都还好,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可是谁叫这两人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大半,这谁看见不觉得是重伤现场? “我没事,远徵弟弟也没事,只是有些力竭。”宫尚角软声解释,寒衣客功法克他,拂雪三式对他无用,他武器又有磁石,远徵弟弟的暗器对他也无用,所以他和远徵弟弟打的艰难了一点。 但是他们身上都穿着软甲,宫尚角最近又将斩月三式和境花三式精进了很多,所以也不算毫无抵抗之力,只是难免会束手束脚,身上也有点外伤,不过大部分都是寒衣客的。 当初他杀了泠夫人和朗弟弟,一直是宫尚角的心魔,这次能报仇,他怎么会手下留情? 寒衣客身上的刀伤几乎遍布全身,导致他们三人身上也都溅满了血液。 “阿糖,我终于报仇了。”宫尚角搂着苏格,把头埋在她的肩侧。 寒衣客,无锋。 他终于将他们除掉了。 可是逝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他们会知道这个消息,会安息吗? 苏格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 逝去的永远挽救不回来,报仇也不过是让自己好受点,可是亲人离开的痛,永远都在。 所以她才会尽力保住身边的每一个人,吵吵闹闹那是以后的事,命不在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宫门与无锋的对决,虽然大胜,但是收尾的事也不少。 损毁的建筑,受伤的族人,需要变更的守卫布置,零零碎碎的也要费不少时间。 这次宫尚角就没有插手了,全由宫子羽安排,他这个执刃,就算当不长,那也是现任的,他的工作自然要他自己完成。 这次计划看似宫子羽赢了,但是他心里知道,这是因为宫尚角足够强大。 不然这出请君入瓮,就要变成引狼入室了。 他就没有计算到,无锋会派魉追杀宫尚角。 雪宫的提前离开,也被半途拦截,花公子他虽派了红玉侍卫,但是四王也出乎他意料的强大。 若不是宫尚角提前回来帮忙,不知道宫门会伤亡多大。 “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执刃。”宫子羽苦笑。宫尚角说的没错,执刃,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整个宫门的存亡,他的一句话,可能会让多少人无辜身死。 这是权利,也是责任,不该是他证明自己的一场试炼。 执刃厅,宫门上下的主要人员都在,大多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聚集在一起,也是为了对这场战斗做一个简单的总结。 “执刃......”有侍卫对着宫子羽行礼,后者勉强笑笑,他看着中央的座椅,到底还是没有走上去。 “花长老,月长老,雪长老......”宫子羽站在台前,“之前我与尚角哥哥的决裂,虽然只是一场戏,但是他的话没有错。” “我不合适当执刃。” “子羽......”雪长老叹了一口气,难得没有反驳他,宫子羽进步很快,如果没有宫尚角,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执刃继承者,但是有更好的珠玉在前,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宫子羽可以做的比宫尚角更好。 “长老们也知道吧?其实尚角哥哥更适合当执刃,只是你们疼我,觉得既然有这个机会了,那让我试一试,我或许也可以做的很好。”宫子羽苦笑一声,“我也觉得,只要我努力,或许我也能当好这个执刃。” “可是我的成长,不该用宫门的鲜血来做代价。” “这是我的试炼,不是宫门的试炼。” “子羽啊,你是个好孩子。”花长老拍拍宫子羽的肩膀,他们后期执意让宫子羽做执刃,虽然是为了计划而演的戏,但又何尝不是因为心里的偏爱,想让他再试一试呢? 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不论宫子羽做的有多出色,有一样他永远比不了宫尚角,那就是把宫门放在第一位。 所以这执刃之位,宫子羽并不适合。 “我知道长老们会为难,缺席制度是门规没错,但是也没有门规说不能换执刃,我做的不好,自然要让位给更合适的人。”宫子羽如释重负地说,“这执刃之位,还是尚角哥哥最有资格做。” 他以前因为宫三老是排斥他,宫二也常常冷着脸,所以对他们感观不好,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是对宫门最有责任心的人,自己不如他们多也。 长老们都没有反驳,他们也早有了换执刃的心,不过因为要做出宫门决裂的戏,所以才一直没有提出来。 宫尚角见重点都放在自己身上了,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我不想做执刃。” 现在正是宫门最忙的时候,他才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接手烂摊子。 苏格陪他奔波了这么久,他还想陪着她好好养胎呢! “尚角!”花长老性子急,“你怎么这么说?可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我知道之前对你多有不公!是我们做错了。”雪长老也目露惭愧,“但是尚角,你是宫门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执刃之位非你莫属!” 宫尚角摇摇头,“不是我生气,而是我不合适做执刃。” “宫门有规定,执刃终身不能离开宫门。但是我角宫是负责外务,对外协调宫门与武林关系的。我不可能不出宫门。” 宫商角徵羽,各司其事,他若留在宫门里,那只有宫子羽对外了,他这心软重情的性子,怎么震慑武林? 而且他辛辛苦苦赚的钱,可别让他一下子就挥霍了,商业不比武林纷争简单,他可不确定宫子羽能扛的下来。 “而且无锋只是被重创,首领跟另一个魉还在,与其让他们修生养息后卷土重来,不如我乘胜追击,将他们彻底铲除!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还需要外出。” 等他回来,远徵弟弟也及冠了。 “子羽弟弟进步很大,我想让他暂代一段时间的执刃没有问题,若他真的不合适,还有远徵弟弟呢,他也到了进入三域试炼的年纪了。” 宫尚角从来不担心宫子羽会霸占着执刃之位不放,不仅是因为他的人品还没有这么不堪,还是因为,只要他还喜欢云为衫,他就不可能坐稳执刃之位。 他有的是机会和理由拉他下来! 长老将视线转移到宫远徵身上。 有宫尚角这个闪耀的哥哥在,他们从没想过让宫远徵做执刃。 但要说他不合适,除了年纪小这一点,他对宫门有绝对的维护心,武力上,他进步巨大,几乎和宫门事变前的宫尚角差不多了。 能力上,有宫尚角的指导,什么事他学不会? 除了对哥哥的过分执着,好像也没什么缺点,而且他哥哥是宫尚角,对宫门绝对维护,有他看着,宫远徵更不会做错事。 这么想想,如果宫远徵能通过三域试炼,做执刃也不是不行啊? 长老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云之羽 宫尚角18完结 无锋虽然被击退了,但是剩下的事一点也不少,受伤的侍卫需要安顿,伤亡损失需要统计,藏起来的老弱族人需要接出来,无量流火图纸也需要重新放置。 “上官浅趁乱逃走了。”从地牢回来的侍卫汇报道。 “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魅,走就走吧。”宫子羽皱着眉,“现在重要的是将宫门密道全部更改,防卫图也要尽快更换,一些暗器毒药也要修改配方,不能再沿用之前的了。” 这是一个大工程,但也是最重要的,因为无锋之主还在,她手里说不准就有了宫门布局图。 如果她此时突然来袭击,宫门根本就防不胜防。 “或许你需要这个。”宫远徵将一本书递给了宫紫商,宫门武器和机关,都是她负责的,想是从来没有和他们好好说过话,宫远徵还别别扭扭的表示,“这是嫂嫂的,我只是转送一下。” 宫紫商接过书翻看了两眼,“这是什么?阵法大全?” “好家伙,这么珍贵的书你们也有?我就知道,宫二是榜上大款了啊!”到底谁才是千年世家,珍贵药材那么多就罢了,这种深奥的阵法居然也有,还这么随便送。 宫二这是捡大便宜了,果然出门在外,机遇就是多点。 宫远徵白了她一眼,“翻到第十七页。” 这部分是关于隔绝瘴气的阵法,他已经在徵宫试验过了,如果有足够多的材料,将阵法扩大,那他们就可以不受后山瘴气困扰了。 宫紫商也知道这个的重要性,她翻看两眼内容,忍不住沉迷进去, 宫门女子不受重视,很大原因就是她们从小受瘴气侵扰,极难受孕,而且因为瘴气越来越多的缘故,宫门人的防毒解药也开始越来越不管用,如果他们有办法隔绝瘴气,那绝对是整个宫门都重视的大事。 “东西我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宫远徵没有耐心等她回神,直接就走人了。宫子羽瞧他们说的这么神神秘秘,忍不住凑到宫紫商身边一起看了起来。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头昏脑涨的移开了视线。 阵法机关不是他的专长,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宫门防护就靠你了!”有了阵法,再和暗哨结合,那宫门的安全问题就有保障了。“我去后山一趟。” —— 这边,苏格确定无锋已经全部落网后,就回了角宫,她给自己灌了几瓶护身保胎的药,然后躺在专用的摇椅上摸摸肚子。 “小崽子,可真给你娘争气啊!”生下后怎么折磨别人没问题,在肚子里别折磨她就行了,“等你出来,让你小叔叔陪你玩啊!” 带孩子是不可能带孩子的,夫君陪她都不够了,怎么可能让小孩子占据时间? 所以弟弟这个时候不就派上用场了? 吃了她这么多好东西,是时候该还债了。 苏格在角宫休息了半天,直到天黑,宫尚角还没回来。 她随手招来一个侍卫,得知四宫的人都在后山还没出来。 “云为衫呢?” “执刃夫人刚刚也去了后山。” 苏格想了想,也跟着去了后山,反正她之前已经参与了那么多事,现在再遮掩也没什么意义,直接靠着手镯感应让巨鹰带路。 后山地窖外,上官浅趁乱夺走了无量流火,宫尚角立马放弃了和宫唤羽对决,转而去抓上官浅,宫远徵见状也跟着去了。 苏格刚落下地,宫二宫三就走了,她只看见雪重子和雪公子倒飞着向自己重重砸来。 苏格条件反射的接住两人,然后一脚将面前的黑衣男子踹走。 “怎么了?无锋不是清空了吗?这是谁?另一个魉?”苏格没见过宫唤羽,以为无锋又潜进来了呢! “是宫唤羽,他叛变了,想要启动无量流火!”雪重子简洁地说明情况,“小心,他玄石内功已经大成,功力深不可测。” “夫君呢?”苏格却只关注宫尚角怎么不在,明明她刚才还感应在这的。 “他和徵公子去追上官浅了,无量流火被她抢走了。” 一个上官浅,想必宫二宫三很快就能回来,苏格便看向宫唤羽。 “宫二夫人...”宫唤羽视线转向她微鼓的肚子,“我不伤你和孩子,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 他的目标是消灭无锋,不是消灭宫门,没必要对宫门血脉下手。 苏格见月长老和花公子都出来了,便后退一步摊手示意,“你们继续。” 雪月花三宫都出来了,还有一个云为衫,够他打的了,自己就不必凑热闹了。 苏格从侧面绕过进了房间,雪、花长老还有金繁正把自己的功力转给宫子羽。 “嫂嫂,你怎么来了?!”宫子羽看见苏格来,差点没岔了气,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宫二宫三不捶死他?! “静心,凝神!”雪长老斥了一句。 “来找你哥哥啊!难不成还来找你?!”苏格走到宫紫商身边坐下,“这是干什么呢?” “宫唤羽要启动无量流火,他功法大成,我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只有镜花三式可以对付他,长老们和金繁便想着把功力传给子羽,让他可以施展镜花三式。”宫紫商解释道。镜花三式必须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能施展,宫子羽目前还不能掌握。 开始他们是想转给宫尚角的,因为他镜花三式掌握的更好,但是被他拒绝了。 这种临时灌输内力的方法对身体并不好,而且宫唤羽是宫子羽的大哥,他不想这个人死在自己手里,以免以后想起来起了间隙,便主动提出去牵制宫唤羽,让宫子羽来接受内力。 反正现在宫子羽是执刃,理应要他来处理叛变。 门外几人还在和宫唤羽周旋,他们本来就不是宫唤羽对手,又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内力有所不济,几次都被打下来,直到宫二宫三回来才稍微好点。 苏格听见宫尚角的声音,便跟着走出房门,宫远徵正抓着上官浅朝这边走来。 “嫂嫂?!”宫远徵看见苏格来了表情一变,即使知道她很厉害,可是面对强敌的时候,还是怕她出事。 宫远徵看看手边的上官浅,本来是想让宫紫商看着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这女人这么狡诈,把嫂嫂骗了怎么办? 还没等他退出几步,云为衫一个踉跄跌了过来。 宫远徵转过身,雪月花四人已经跌倒在地,只有宫尚角还在勉力和宫唤羽对招。 苏格见宫尚角支撑不住,比宫远徵更快一步拽过宫尚角,替他与宫唤羽对了一掌。 “想不到,宫门里藏的最深的人,是你?”宫唤羽颇为惊奇的看向苏格,这澎湃的内力,与他仓促一掌居然没有落入下风,宫二哪里找来的夫人,这么厉害?! “藏什么藏,我从来没说我不会武功。”除了几个古板的老头,她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能力,只不过没有和他们正经打过架罢了。 “我不想杀你,但是挡我者,全都死!”宫唤羽目光阴沉沉的看向众人,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刺向苏格。 苏格侧身躲过刀尖,伸手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将利刃震开,随后抽出宫尚角手中的刀。 宫尚角已经习惯苏格随手抢武器的行为了,只能将远徵弟弟的刀拿过来,上去帮助苏格对敌。 两人一人一套拂雪三式,压着宫唤羽打。 可惜宫唤羽功力真的很强,宫二的刀很难破他的防。 “让开。”苏格感觉到肚子隐隐有下坠感,将宫尚角手中的刀再次抢过来。 她回忆着云为衫和宫子羽联合对敌时的招数,左右手各持一刀,一手清风九式剑,一手拂雪三式,威力果然上升了不少。 左右互补,攻守兼备,宫唤羽接不住苏格的刀,被压着划了好几道伤口。 苏格停下来,喝了一杯灵泉稳定身体。 果然 没有看错,云为衫的招式和宫子羽的招式是互相配合,互相成就的,不过想想这是男女主!气运之子,有些特殊都是正常操作。 宫尚角见苏格停下来,上前夺过她的刀,“让云为衫来配合我!” 说完将苏格推到宫远徵那里。 云为衫也识趣的赶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苏格怎么会她的剑招,但是两者融合的结果她也看到了,的确比单独使用一种更具有威力。 “用镜花三式和她配合!”苏格提醒道,她看过了,宫尚角即使打不过宫唤羽,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所以也不勉强一定要自己去打。 雪月花三式是层层递进的,镜花三式威力最强,和清风剑法配合,增幅也会最强。 宫尚角点点头,再次冲了上去。 苏格摸摸肚子,这两天运动有点过量,小崽子抗议了,“宫子羽怎么还不出来?” 她可见不得宫尚角吃亏,哪怕是没有生命危险,这样磕磕碰碰的,她也心疼啊! 好在没等多久,宫子羽就出来了,他镜花三式不如宫尚角使的好,但是他功力更深,与宫唤羽对战,轻易能突破对方的真气护罩。 宫尚角退下来走到苏格身边,“怎么样?可是受伤了。” 苏格摸摸肚子,突然一怔,拿着宫尚角的手摁在腹部,“他会动了!” 身体没事,但是小崽子拳打脚踢的,有点影响她的注意力。 宫尚角愣愣的摸着苏格的肚子,感受到手下有轻微的触动,整个人都僵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宫子羽那边已经捉住了宫唤羽,他才魂不守舍的拉着苏格,要先回角宫。 宫远徵看着已经忘却四周一切的哥哥,只能略带不平的抓着上官浅回地牢。 他也挺想知道会动的小崽子是什么样的,算了,明天就去角宫看望嫂嫂。 她这么不省心,整天打打杀杀的,肯定需要一个医师替她看看身体。 他就是宫门最好的医师。 苏格胎动只有一会儿,等他们回到角宫,小崽子又安安静静的了。 宫尚角有些失望,但还是坚持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能听见声音了,你要不要跟他说说话?”苏格好笑地看着宫尚角,他这张帅脸,露出傻傻的表情还真可爱。 “说话?”宫尚角有些懵,“说什么?” “读书,或者唱歌?”苏格也不确定,五个月,胎儿应该基本发育完整,但是并不会和外人互动,只能靠爸妈自娱自乐。 “你多说说话,小崽子听见你的声音,以后就能认出你了。” 宫尚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哼起了歌。 苏格以为宫尚角最多读几句诗,没想到他还真的唱起了歌。 虽然没有词,只有简单的调子,但也非常好听。 “这是你们这里的童谣吗?”苏格好奇地问。 “小时候,会唱这首歌哄朗弟弟。”宫尚角在苏格小腹上的手一僵,“他又动了!” “是不是听见了我的声音?”宫尚角眉眼露出笑意,惊喜的看向苏格。 “大概是吧!”肚子里的胎儿懂什么,他这个时候还没自己的思想,不过傻爹爹这么开心,他说什么都对咯。 这个小崽子也是会哄人的,一般五个月大,胎动都比较少的,难得宫尚角每次都等到了。 宫尚角低头,又开始轻轻的哼起了歌。 苏格昏昏欲睡的躺在榻上,任由傻爹激动地自娱自乐。 第二天,宫远徵果然来了,宫尚角听到是给苏格诊脉,也没多想。 当初他母亲也是定时诊脉的。 最近这么奔波,看看身体很正常。 可惜宫远徵磨了半天,也没听见嫂嫂说又有胎动,只能略带泄气的跟宫尚角说上官浅的审问结果。 “无锋之主是点竹。” “跟执刃说过了吗?” 宫远徵撇撇嘴,“等会儿就去。” “剩下的事,交给执刃去做吧!”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哪怕是只做一天,也不可以懈怠。 宫子羽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把点竹的身份透露出去,并且将半月之蝇的不是毒药的事公之于众。 宫门里能击杀点竹和剩下一个魉的人屈指可数,后山人不能出去,宫二夫人又怀孕,他怎么好意思让宫尚角出门,只能让江湖上的人出出力。 毕竟无锋祸害的不是宫门一个,总不能全让宫门收拾烂摊子吧? 后山雪重子开始闭关准备突破葬雪心经,听说等他出来,就能恢复原本的样子,月长老还是那副emo的样子,宅在月宫基本不出门,花公子倒想找大小姐研究武器,可惜那个恋爱脑,现在正跟金繁缠缠绵绵,哪里还有空理他。 云为衫倒是留了下来,宫子羽知道她的身份长老们还有芥蒂,便把她留在羽宫,哪里也不去,云为衫也颇为配合,整日就在自己的小院也不出门。 宫子羽知道宫三有意执刃之位,已经开始期待等宫远徵过了三域试炼,接手宫门,然后他就可以带着阿云出旧城山谷了。 苏格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以前还能找雪重子玩,现在他去闭关了,大小姐和金繁又黏糊,她只能宅在角宫,日日变着法子玩奇迹角徵,还给未来的孩子也做了一堆同款。 这一日,后山传来消息,雪重子出关了,苏格忙不迭的拉着宫远徵悄悄去了雪宫。 毕竟当初他可是说过,要给远徵弟弟的三域试炼放水的,可不能因为失忆就不守诺。 雪宫还是那副冰天雪地,清冷缥缈的样子,雪重子站在他们经常斟茶煮雪的寒池边,听雪公子一句句的述说他们的过往。 雪重子 “这是雪重子?!”苏格抓着宫远徵的胳膊两眼放光,“我就说!小时候那么可爱,长大了怎么会差?!” “应该把紫商姐姐喊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绝色!” “你镇定点!”宫远徵扶着苏格,“不就是普通人的样子吗?有什么好稀奇的,哥哥长得不好看吗?” “普通?你对普通有什么误解?!”好吧!宫门美人太多,他们都审美疲劳了。 “看也看了,我们该回去了,哥哥等会就要回来了!”宫远徵对雪重子什么样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要是被哥哥抓到他又带着嫂嫂乱跑,他就惨了。 “再等等,我们还没叙旧呢!”苏格拉着宫远徵走到雪重子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把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看的雪重子都想躲到雪公子身后了。 “宫二夫人,好久不见。”雪公子视线瞄到苏格高耸的腹部,有些心惊胆战,“您这是要足月了吧?” 这样还敢乱跑? “差不多吧!”苏格还是从前那样,对自己身体自信的很,完全不把自己当孕妇对待,“听说雪重子出关了,过来看看他。” “角公子知道吗?”雪公子一针见血地问。 苏格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忽悠,就听见池边小道上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话语,“现在知道了!” 宫远徵转身,就见宫尚角和宫子羽还有宫紫商金繁都走了过来。 雪重子出关,他们这些人自然要来看看的。 “哥!”宫远徵心虚的往旁边躲了躲。 宫子羽清咳了一声,假装没看到两人,已经自觉地跟雪重子叙旧了。 宫紫商自从见到雪重子开始就两眼放光,要不是金繁拉着,估计早就凑到他面前了。 宫远徵见哥哥没有时间搭理他,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立马偷偷摸摸的后退了几步,假装自己不存在。 苏格心虚的眼神游离了几下,“这么巧,你也来看雪重子吗?” 她就是过来看看朋友,有什么好心虚的?又不是出来偷情!她还有远徵弟弟陪着呢! 宫尚角还不知道她?嘴里说着最爱自己,自己最好看,转头就拉着大小姐去侍卫营对着锻炼的门人流口水,一点也没有她嘴上说的那么专情。 苏格见宫尚角又要开始阴阳怪气,立马捂着肚子说,“哎呀,好像有点疼!” 宫尚角能怎么办,哪怕知道她是装的,也只能软下表情,让宫远徵先来看看。 苏格装着装着觉得好像玩大了,她现在真的有点疼。 “夫君,现在让你带我用轻功去产房,你会不会腿软?” “???” “!!!” 云之羽 宫远徽1 “小蝴蝶,小蝴蝶,你快点出来吧!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花蜜呢!” 糯糯的童音在耳边响起,苏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束缚住。她用力挣了挣,头肩部有撕裂声传来,苏格往前爬了爬,然后一整个身体都轻松起来。 “小蝴蝶,你终于出来了!”宫远徵兴奋的看着桌子上的蓝色蝴蝶,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翅膀,又怕自己不小心折断了它。 苏格终于看清了四周的景象,她回首望望身后脱落的虫蜕,忍不住尖叫着飞离了好几步。 “天啦,太丑了!我居然变成了一只虫子!” 现在死一死还来的及吗? 苏格不忍直视那皱巴巴的虫蜕,连自己毛茸茸的围领和长长的爪子也想丢掉,系统似乎感应到她的嫌弃,慢吞吞的给了她一点能量,然后黑蓝相间的蝴蝶翅膀上似乎有闪粉脱落,苏格的虫身恢复了人形,但是翅膀依旧存在。 “小蝴蝶......”宫远徵满眼茫然地看着空中的小蝴蝶一个翩跃,然后变成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女孩,虽然还是蝴蝶的大小,但是这和开始的蝴蝶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小蝴蝶,我是花仙子!”苏格大言不惭的反驳道,扇着翅膀在小男孩眼前飞舞,“我叫阿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宫远徵。”宫远徵从小跟虫子打交道,对常识了解的并不多,也不觉得蝴蝶变成人有多害怕,只是有点好奇,“你是我养出来的,应该我来取名才是。” “那你取吧!”苏格没什么反抗的情绪,绕着小男孩飞了一圈,又开始观察这个房间。 宫远徵默了默,想不到要叫什么名字,便略过了这个话题,“小蝴蝶,我给你准备了花蜜,你饿不饿?” 苏格飞到宫远徵拿出的小瓶子前面,“这是什么花蜜?好吃吗?” “是我养的毒花里面收集出来的,你之前最喜欢吃它们的叶子了!”宫远徵骄傲的说道。 “什么吃叶子!你才吃叶子!我是花仙子,不是小虫子!”苏格想到之前的原型,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跟你说,忘了以前,我今天刚出生,是个全新的小宝宝!” 宫远徵歪歪头,乖乖的没有反驳苏格的话,“那你喝花蜜吗?” “喝!”苏格现在浑身带毒,对这花蜜倒是没什么抵触的,就看甜不甜,“这里是哪里,你的爹爹娘亲呢?” “这里是徵宫,我没有娘亲,爹爹也很忙,他在医馆研究百草萃呢!”宫远徵乖乖说道,他对自己养的小虫子可贴心了。 “那你有没有下人?谁来照顾你?”苏格继续问。 “他们都怕虫子,不喜欢我。” “我也怕虫子!”苏格不客气的吐槽了一句,不过这也说明,这孩子比较孤僻,看来她不必担心会暴露了,“你养的小虫子呢?” “在这!”宫远徵指了指旁边几个小罐子,苏格立马远离了那边。 “我跟你说,我是花仙子,要住在花朵里的,小虫子会把我的花给吃掉!你不许让虫子靠近我!”苏格板着脸气势汹汹的飞到宫远徵眼前说道,不过那嫩生生的小脸和迷你的身材,一点也凶恶不起来。 “小虫子很可爱的,他们全都很漂亮!”宫远徵脸上带着不解,越有毒的东西越好看,这些小虫子就不会说他坏话,也不会嫌弃他要离开他。 “能有我好看吗?”苏格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蓝蓝的大翅膀仿佛在亮着荧光,“我是最好看的,你有了我,就不能三心二意了,要把我当做第一位!” “我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花仙子!除了你,谁也没有过,难道不比那些小虫子珍贵?” 宫远徵想说,不论珍不珍贵,他的小虫子都是他的朋友,没有谁比谁更重要。 不过看到苏格凶巴巴的小脸,宫远徵咽了下了反驳,算了,小蝴蝶刚出生,娇气一点是应该的。 “你给我准备家了吗?”苏格又问。 宫远徵拿出一个小罐子,“这里,我可以挂在身上,天天带你出去玩!” 苏格嫌弃的看着小罐子,“里面黑乎乎的,我才不喜欢,我要住在花朵上!” 苏格从空间里摘了一朵花,小小的身体顶着花朵绕着宫远徵飞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他的头上,“这里最稳当!” “可是这样我就看不到你了!”宫远徵把花朵从头上拿下来,“我给你种一朵花,放在花盆里可以吗?”这样他可以抱着花盆出去。 “好吧!也可以 !”苏格把花又夺回来,“但是今天先住这里,你快去选花朵吧!要好看的才可以。” 宫远徵顶着花,眼睛不住的想要朝上面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下人们见宫远徵顶着一朵大红花怀里抱着花盆磕磕绊绊的往药材园走去,全都纠结着要不要上来帮忙。 这是什么新游戏吗?不玩虫子改玩顶花了? “小蝴蝶,你看这里有你喜欢的花吗?”宫远徵不知道下人们的纠结,走到徵宫的药园里让苏格自己选想要的房子。 苏格从合拢的花朵里飞出来,看见面前五颜六色的开着各种艳丽的花朵,有大有小,品种繁多。 “就这个吧!”苏格选了一朵白色的,花瓣还大,足够让她睡觉的了。 等会她再改造改造,让它常开不败就行了。 反正以她的性子,住花朵里的时间不多,还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更吸引她。 宫远徵等苏格选定了就动手开挖,也不管这花珍不珍贵,整理好后小心翼翼的让苏格飞进去。 白色的花瓣狭长繁多,苏格飞进去以后,花朵自动合拢,将她遮的严严实实的。 “还不错,香香的。” 闷闷的声音从花朵里传出来,宫远徵立马绽开了笑容,“我会好好照顾这朵花的!” 苏格没有回答,还在奋力改造她的小房子。 花朵软是软和,就是有点挤,身下也不平整,苏格不得不使用空间扩展咒,还把花蕊部分处理了一下,最后用时间法咒将花朵生长状态定格。 可以说,宫远徵不论照不照顾,这朵花都不会再生长了。 宫远徵喜欢照顾小虫子,喜欢和它们说话,分享日常,这些都是他的朋友。 但是朋友也是有远有近的,如果一只小虫子可以跟他说话,给予他回应,那他自然也会给这个小虫子更多的关注。 所以嘴里说着不会放弃其他朋友,但是他不知不觉就把苏格放在了第一位,将她与其他宠物分离开来。 “小蝴蝶,你说这颗种子怎么不发芽呢?我每天都有给他浇水,还给它喝我特制的药液。”宫远徵瞅着光秃秃的花盆,情绪有点低落。 “大概淹死了吧!”苏格随口说道,手上还在努力调配她采集的花蜜。 “!!!”宫远徵满脸震惊,虽然没有流泪,但是眼里的悲伤都要溢出来了,“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你挖它做什么?”苏格听声音不对,转头看见小崽子将花盆里的土扒拉开,似乎要看看种子伤成什么样了,“都死了你还把它挖出来,是想再鞭尸吗?” “......”宫远徵一懵,迟疑地又把土给盖上了,死了埋土里好像没什么不对,他不应该挖出来。 苏格在花盆上飞了一圈,身上的闪粉掉落,光秃秃的泥土突然松动了一下,一颗小小的芽点冲出泥土,慢慢长大,最后变成一棵边缘带紫的绿植。 “小蝴蝶,你好厉害!”宫远徵眼睛瞪得大大的,“它又活了?!” “都说了我是花仙子!”苏格将她调配的花蜜扛过来,“给你尝尝,我做的百花蜜,比你做的好喝多了。” 宫远徵接过小瓶子,轻轻嗅了嗅,“好香!” 苏格见小崽子把花蜜喝下了,立马飞到他面前,“我请你喝花蜜了,你也要请我吃好东西!” 宫远徵咂咂嘴,觉得这个花蜜真的很好喝,就是有点少,“那我找阿爹给你换一个花蜜。” 最珍贵的药材都是阿爹亲手照料的,他在药园找不到。 “我才不要花蜜,天天喝腻死了,我要吃大餐。”苏格嫌弃的撇撇嘴,“我们去厨房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吧?” “可是我没去过厨房。”宫远徵有点为难,“而且你可以吃别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了,我什么都能吃!”苏格大声的强调了一句,“虽然我是小仙女,但是我不是只喝露水的!不要天天喂我花蜜了!” “我还可以吃肉!吃蔬菜!吃糕点!” 宫远徵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对不起,那以后你跟我一起吃饭吧?” 苏格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宫远徵在花园里找到一个侍卫,让他带着自己去了厨房,苏格从花苞里钻出来,她在外人眼里,还是蝴蝶的样子,见厨房做的菜还蛮符合她的预期,苏格又飞到宫远徵的耳边,告诉他可以走了。 宫远徵抱着花盆又离开了厨房。 “今天中午要让厨房多送一份饭菜过来!”苏格舔舔唇提醒道。 “你可以吃这么多吗?”宫远徵怀疑的看着她小小的身材,还没他一根手指头长,每次喝花蜜也是浅浅一小滴。 “你不懂,吃饭的胃和吃美食的胃不是同一个!”苏格揉揉肚子,她可以有一个次元胃,专门吃美食。 两人溜溜达达的离开厨房,突然被一个小男孩拦住了去路。 “远徵弟弟~”宫子羽眼巴巴的将手上的糕点递给宫远徵,“这是紫商姐姐送我的糕点,是我最喜欢吃的,我把它给你,你能给我看看你的小蝴蝶吗?” 他早就馋宫远徵的小蝴蝶了,每次看见它在宫远徵身边飞来飞去他就很羡慕,这次遇见,他就忍不住凑上来了。 “我不要,我才不是你弟弟!”宫远徵看见宫子羽,立马变了脸色,嫌弃的退了一步,把花盆抱的紧紧的。 “可是爹爹说,我们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就是要给自己最好的东西。”宫子羽困惑道,“我最喜欢紫商姐姐的糕点了。” “我才不和小野种做兄弟呢!”宫远徵大喊了一句,抱着花盆跑走了。 苏格本来还乐呵呵的看着两个小崽子交流,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不客气的对话。 “你为什么要说你哥哥是野种?这是不好的话!”苏格不解的问。 难怪小崽子没有好朋友,这凑上来的朋友都被他毒舌走了啊! “他就是野种,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宫远徵理所当然道。 “......”苏格绕着他转了转,“可是大家还说你是小怪物呢!” “而我明明看到的是一个小可爱!” “......”宫远徵肉眼可见的脸蛋红了起来。 “那就是你哥哥,你这么说,他难过的要哭了。”苏格补充道。 宫远徵抿着唇不说话,他哭就哭,管他什么事?他就从来不会哭! “我们回去找他吧?”她只是想教小朋友友爱,才不是因为想吃糕点。 “走吧走吧,他馋你的小蝴蝶要馋哭了,你带我给他瞧瞧,让他羡慕妒忌恨还得不到!不比骂他舒服?!” 宫远徵别别扭扭的抱着花盆转身往回走,“那你只能跟着我,不许喜欢他!” “我当然只喜欢你!怎么可能喜欢他?”苏格熟练地哄着小孩,“你才是我的家人,我跟你最最好!” 宫子羽还在刚才的地方,抱着糕点难过的emo。 苏格翩翩飞到他的怀里,落在绿色的糕点上。 好香,好甜,好软! 难怪是这小孩最喜欢的糕点,的确好吃。 苏格抱着啃了一大口,然后招呼宫远徵过来吃。 “小蝴蝶!”宫子羽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捧着碗,就怕把蝴蝶惊走了。 “这是我的蝴蝶!”宫远徵走到宫子羽面前,“我只是给你看看,才不是要给你!” 苏格见宫子羽瘪瘪嘴,似乎还在气刚才的话,怕他把别扭的宫远徵气跑了,便扛着一块糕点塞到他的嘴里。 宫子羽含着糕点,茫然的看着小蝴蝶。 蝴蝶的力气这么大的吗? 苏格又扛着一块给了宫远徵,嘴里不忘说着,“你快吃!真的很好吃,比花蜜好吃多了!” 宫远徵捏着糕点咬了一口,眼睛一亮,但还是嘴硬道,“没有你的花蜜好吃!你的花蜜才是最好吃的!” “那我给你花蜜,你把别的好吃的都给我!” 宫远徵咬着糕点不说话。 云之羽 宫远徽2 宫子羽看看宫远徵,又看看小蝴蝶,结结巴巴地问,“刚刚是小蝴蝶在说话吗?” 苏格施了咒,别人看不出她的人形,但是她忘了给声音做伪装,所以离得近的话话,还是能听见她的声音的。 “我不是小蝴蝶,我是花仙子!”苏格大言不惭地继续忽悠小崽子,“你见过会说话的蝴蝶吗?” 宫子羽又听见这道细细小小的童音,眼睛里露出了迷茫,是不是他做梦了,远徵弟弟突然回来,不仅给他看了小蝴蝶,这小蝴蝶还会说话。 “少见多怪!”宫远徵白了他一眼,“我的小蝴蝶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花仙子,会说话有什么奇怪的。” “......”宫子羽弱弱的看向弟弟,虽然他不爱学习,但是也知道,会说话的小动物实在不是什么正常的事。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大人知道吗?”苏格一本正经的忽悠他,“大人知道了,会抢走我的!” “毕竟谁不想要一个花仙子呢?” “你要是敢告密,我就偷偷把我养的小虫子全都放出来咬你。”宫远徵配合的吓唬道,“他们咬人可疼了,还有毒!” 宫子羽连连摇头,“我不会说的!” “小蝴蝶,你喜欢吃糕点吗?我可以跟紫商姐姐再去要!”宫子羽讨好地将糕点全部献给苏格。 “有别的口味吗?”苏格不客气的顶着盘子,又分给了宫远徵一块,剩下的全部存到空间里。 “有的!”宫子羽用力的点点头,“我这就给你去拿!” “好兄弟!”苏格冲他挥挥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宫子羽看不见苏格的手势,但是听见这句话,显然很开心。 “以后你去徵宫找我们玩,我请你喝花蜜!”苏格继续说道。 宫远徵不开心的抿着嘴,不过也没有反驳苏格的话。 “等我拿了好吃的,我就去找你们!”宫子羽开心的回道。 “你要是不怕虫子,你就来吧!”宫远徵板着脸,很想把他吓跑,不过宫子羽天生少一根筋,自来熟的很,根本不怕。 “远徵弟弟,你喜欢吃什么,我去拿了带给你!” “我才不爱吃!”宫远徵傲娇的昂着头,“我最会养虫子,我爹爹教我的毒虫毒花我全都养的很好。”他的时间都用来练医毒了,才不像宫子羽一样天天吃喝玩乐。 “是吗?你真厉害!”宫子羽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我就不爱练我爹爹教我的武功,太难了!” 宫子羽急急忙忙的去拿糕点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宫远徵鄙视的眼神。 “走吧,我们回徵宫,等小憨憨来找我们!”苏格抱着一小块糕点飞到了宫远徵手中的花盆上。 “他叫宫子羽,是执刃的儿子。”宫远徵抱着花盆边走边说道。 可见他虽然嘴上嫌弃,但是真有一个朋友,心里还是想要的。 “是吗?不过你应该叫他哥哥,他比你大!”苏格随口应了一句。 “我才不要叫他哥哥,他笨死了!而且大家都说他是野种,他娘亲在进宫门前有个相好。”宫远徵很是嫌弃的反驳。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有父亲娘亲,还有哥哥疼爱,不像他,只有虫子陪伴。 “......”苏格没想到还能吃到这种瓜,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他娘有相好,他爹也是真大方,这种言论都能放任不管。 “反正我只知道,他跟你有血缘关系。”苏格啃完手里的点心拍拍手,“他爹都不在意他娘有相好,你管那么多干嘛?” “这憨憨一看就好哄的很,认他做朋友不亏,你随便给他一点好脸,他就能把你当自己人,为你出生入死不在话下!” 前面骂他野种,后面稍微给个好脸他就忘了,这种憨憨她熟,做朋友可好剥削了,半点都不会生你气。 宫远徵听不懂,反正那个笨蛋再来找他的话,他最多不骂他了。 这是看在小蝴蝶的份上,才不是他想跟他玩。 宫远徵脚步匆匆的回了徵宫,将花盆放到他的床头,然后去找每日收集的花蜜。 仔细对比了几瓶,好像哪瓶都挺好喝,最后干脆全都拿到了桌子上。 苏格瞧他忙忙碌碌的,一点也不像嘴里说的那么嫌弃,就知道这娃从小就傲娇。 口是心非融入骨子里了。 宫子羽很快就过来了,不仅费劲的拎了一个食盒,还带了一个人。 “远徵弟弟,我过来了!”宫子羽让宫紫商先在外面等着,然后自己踏进了房间,“我给你们带了好多好吃的!” “你怎么带了一个人?” “那是紫商姐姐,她也想找你玩!”宫子羽小声凑到宫远徵耳边,“不过我没有说小蝴蝶的事,等会你不要露馅哦~” “别担心,我施了法,现在只有你们两个能听到我说话!”苏格已经被抓到一次,现在已经做好了防备。 宫远徵对宫紫商没什么看法,他们接触也不多,平时也没什么恩怨,所以也没有赶人走。 “紫商姐姐你进来吧!我跟远徵弟弟说过了!”宫子羽冲着门外喊道。 “知道了,惯的你,我来看自己弟弟,还要什么通报?”宫紫商扭着身子踏进房门,看见宫远徵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小东西长得还真可爱!” 就是喜欢虫子,不太符合她美少女的审美。 宫远徵啪的一下打掉她的手,“你好讨厌!” “唉~小屁孩怎么说话呢?叫姐姐!”宫紫商揉揉手,然后使劲的揉搓着宫远徵的脸蛋,“我这是对你爱的抚摸。” “我才不要你的爱!”宫远徵含糊不清地扒拉着她手,“你再不放开,我要放虫子咬你了!” “小屁孩真不可爱,我就要摸!”宫紫商把他抱到怀里搓了一下,然后把宫子羽带来的食盒打开,“我可是特意带来了宫门外的好吃的来的!” 苏格一听好吃的立马飞到食盒上,只见里面摆了几种不同的糕点,还有糖人,冰糖葫芦,炸果子,果脯之类的,难怪宫子羽拎的那么费劲。 “紫商姐姐经常出去玩,她有好多外面的东西!”宫子羽赞同道,“下次我们也一起出去吧?!” “我知道有个密道,可以去旧尘山谷!” “答应他,答应他!”苏格在旁边兴奋的喊道。 宫子羽立马紧张的看向宫紫商,生怕她也听到小蝴蝶说话。 紫商姐姐已经是大人了,不会跟他抢花仙子吧? 远徵弟弟知道会气死的! 宫紫商没有注意到宫子羽的紧张,只是略带惊艳的看着苏格,“哟,这蝴蝶好漂亮!远徵弟弟养的?” “真不错啊!不愧是从小玩虫子的,这蝴蝶养的就跟我一样,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不过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远徵弟弟你们可不要爱上我哦~” “......”宫子羽yue了一下,“紫商姐姐你好自恋。” 宫远徵也鄙视的看向她,“我才不会喜欢你,你老是逃学!大家都不喜欢你!” “嘿,你这个小屁孩真的找打!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说话的?”宫紫商一听大家都不喜欢她,立马就怒了,“说的好像大家都喜欢你似的!你天天上学怎么了?大家不都说你是小怪物?!” “你才是小怪物!”宫远徵愤怒的看向她,“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说的我好像想来一样!我就是来看看子羽弟弟是不是被你骗过来的!” “......”宫子羽看着吵起来的两人,茫然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们不要再吵啦!打起来!打起来!”苏格在一边起哄道,小学鸡吵架有什么好吵的,“扯头发!摔东西!” 宫子羽和宫远徵全都看向苏格。 “我才不会扯头发!那是女孩子干的事!”宫远徵嫌弃道。 “打架是不好的,我们是姐弟,应该友爱。”宫子羽也说道。 “不打架那有什么好吵的!不如吃东西啊!” 苏格飞落到食盒里,抱起一颗果脯塞到宫远徵嘴里,又抱着一颗飞到宫紫商身边。 “给我的?”宫紫商听不到苏格说话,就看到小蝴蝶突然喂了一颗吃的给宫三,然后又递了一颗给自己。 “还没你的宠物懂事!”宫紫商接过果脯,白了宫远徵一眼,“算了。我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他说的没错,本来大家就都不喜欢她。 “小蝴蝶不是宠物,她是我的好朋友。”宫远徵咬着果脯反驳道。 “也是我的朋友!”宫子羽补充道。 “是是是,你们的朋友!”宫紫商又塞了一块糕点放嘴里,“果然还是小孩子。” 宫远徵将他准备好的花蜜拿出来,“这个是没有毒的!” 不仅没毒,吃了还对身体好的。 宫子羽没什么心机的拿过一瓶倒进嘴里,“好甜啊!” “可以兑水,放到茶里喝。”苏格也咬着一块糖果子,“或者做糕点的时候放一点。” “这蝴蝶还吃糖?”宫紫商惊奇道,“宫三你挺会养的啊?!” “我的小蝴蝶是最独一无二的!”宫远徵自信的扬着下巴。 “的确!”宫紫商难得没有反驳,她就没看见过这么大力的蝴蝶。 “紫商姐姐,你要喝花蜜吗?”宫子羽递了一个小瓶子过去。 宫远徵没有说话,自顾自吃着零食。 “花蜜有什么好喝的?”宫紫商嘴里嫌弃,手上却诚实地接过一瓶倒进嘴里,她还没喝过花蜜呢! 听着就是小仙女才干的事! “这个花蜜是远徵爹爹药园里收集的,吃了对身体好。”苏格跟宫子羽解释了一下,怕他不懂,还意简言赅的说,“养颜美容,增强体质!” 宫子羽便跟宫紫商重复了一遍。 “美容养颜?”宫紫商听完眼睛一亮,立马谄媚的看向宫远徵,“宫三弟弟~” “姐姐我带这么多东西看你,你不得还点什么礼物给我吗?” “我看这个花蜜就不错!” “来个十箱八箱的,我不嫌少!” 宫远徵白了他一眼,“这明明是宫子羽送来的东西!” “那不也是我从宫门外买来的吗?”宫紫商恬不知耻地说道,“你们太小了,不方便出门,而且还不能逃课!” “我就不同了!我可以出去给你再买好吃的!要多少有多少!” “你给我一点花蜜做跑腿费就可以了!” 苏格绕着宫远徵上下飞舞,“我也想出门玩,让她下次出门带我们一起去!” 宫远徵有些犹豫,宫门人没有长老同意,是不可以出去的。 “好嘛!宫三弟弟!远徵弟弟!”苏格趴到宫远徵脸上抱着脸蛋蹭蹭,“我最喜欢你了!” “你要叫我哥哥!”宫远徵小声说。 他养的小蝴蝶,不叫爹爹,也该叫哥哥,怎么能是弟弟呢? “好的,远徵哥哥~”苏格没什么负担的撒着娇。 “......”宫紫商瞧着宫远徵对着小蝴蝶说话,有些不懂小孩子的脑回路,小狗小猫让叫人就罢了,对方好歹还能汪汪喵喵几声,小蝴蝶会发出声音吗? 还喊哥哥! 果然再小的男孩子,都想当人长辈! “我也想听你叫子羽哥哥。”宫子羽不好意思的看向小蝴蝶,眼巴巴地等她回话。 苏格当做没听见。现在还没有求于他,喊什么哥哥? “......”宫紫商摸摸脸,“我已经跟你们有代沟了吗?”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太幼稚了!”宫紫商坚定的塞了一瓶花蜜放衣服里,“呵,男孩子!” “你下次带我一起出门,我就给你做美容的花蜜。”宫远徵抵抗不了小蝴蝶软软的撒娇,立马就跟宫紫商做交易,“比这个效果还好的美容花蜜。” 宫紫商怀疑地看着他,“你会做吗?别把我毒的毁容了!” 她只要他爹爹做的花蜜就行了!徵宫宫主可比徵宫少主靠谱多了。 宫远徵鄙视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是你吗?” “我可是宫门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爹爹教我的药理我听一遍就会了!” “不就是养颜花蜜吗?我知道好多养颜的花,采集花蜜太简单了!” 云之羽 宫远徵3 宫紫商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宫三的条件,一来她觉得一个小屁孩,就是做出来花蜜,效果也不会有多惊艳,二来她自己出去的话,最多被骂两句,要是带着小崽子出去,那她可就要跪祠堂了! 宫远徵有些失望,小蝴蝶的愿望他满足不了了。不过还是把手边的几瓶花蜜都给了宫紫商。 这是她送东西的回礼。 宫远徵对自己亲人其实挺大方的。 宫紫商见宫三虽然嘴毒,但是人不坏,也不管宫子羽和他交流了。 她对小孩子的游戏没什么兴趣,得了花蜜就走人了。 “别难过,远徵弟弟,我知道宫门密道,我可以带你和小蝴蝶出去。”宫子羽见宫远徵情绪低落,立马讲义气的安慰他。 “不行不行!没有大人陪着,你们不能偷偷出去!”苏格连忙拒绝了他们。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真的是狗都嫌弃,一个还好,她能看出,两个带出去玩,要是丢了一个,她怎么跟人家家长交代? 反正宫门这么大,她还没探索完呢!迟点出去也没什么。 “我可以让侍卫陪着!”宫子羽自信的开口,他以前也是这么干的。 “也不行!我不跟大人玩!花仙子只和小孩子玩!”陌生侍卫没有未成年好忽悠,跟他们也没什么感情,带着反而影响她发挥,还不如不带呢!“你们快快长大,等你们学会本领了,我就可以跟你们出宫门了!” “你不和大人玩,那等我长大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宫远徵一针见血的问。 想到小蝴蝶会远离他,他的表情立马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亲人,我会陪着你长大,就算你老掉牙了,我也会跟你玩的!”苏格熟练的哄着小崽子,别看宫远徵平时对她好说话,其实醋劲占有欲大着呢! 宫远徵这才缓和表情。 “宫门这么大,我们还没走遍呢!明天我们去羽宫玩怎么样?”苏格转移话题。 “好啊!远徵弟弟,欢迎你来找我!”宫子羽立马就同意了。 宫远徵见苏格做好了决定,默默的没有反驳。 宫商角徵羽。 宫是整体,商宫只有一个大小姐。 宫门受瘴气影响,男女皆子嗣不利,女子更甚,所以大家难免有些重男轻女,对他们来说,男嗣是传承,女子不能生育,宫门就断在这一代,对以守护后山为职责的宫门来说,这就是失责。 若有男嗣就罢了,大小姐也是宠儿,偏偏商宫就这一个孩子,商宫宫主又不是多爱孩子的人,对这个女儿难免就有些忽略,反而更重视继室肚子里的那个。 期望能生出一个男孩出来。 大小姐看起来不学无术,没心没肺,其实人很贴心,又风趣,苏格还是蛮喜欢找她玩的,可惜商宫实在压抑的很,商宫宫主古板,继室又矫情作妖,苏格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角宫是负责对外的,宫门的经济和跟武林的对接都是他们负责。 角宫有两个孩子,大的宫尚角,跟宫紫商差不多大,小的宫朗角,和宫子羽一样大,他们一家才是模范家庭,父母和善,兄弟友爱,宫远徵最羡慕的就是那一家人。 可惜徵宫宫主忙着研究医理,自己孩子都不怎么管,更不会带他去角宫玩了。 羽宫负责宫门守卫,现任宫主是执刃,忙的很,大公子年纪最大,平日里忙着练武,和其他人接触不多。 所以宫子羽才会想着找宫远徵玩。 几个孩子虽然是亲戚,但是他们学的内容不一样,住的地方也不一样,父母又不怎么管,所以之间都不熟悉。 只有宫子羽和宫紫商无所事事,抱团取暖, 现在多了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宫远徵做朋友,宫子羽可不每天巴着他? “哥哥每日都要花费半天练武,寒暑不断,我就坚持不了!练功太难了!”宫子羽在亭子里一边招呼宫远徵吃点心一边说道。 “那你跟我学毒好了,我也不会练武,可是会医毒一样可以很厉害。” “可是我怕小虫子。”宫子羽为难得说。 苏格从宫唤羽的腹肌上拔下视线,艰难的转过头,“你是因为早产,所以畏寒,你父亲教你的是极阳的功法,对你身体有好处,所以即使不为成为武林高手,为了能健康长大,你也需要好好练功。” “没关系,父亲说我的天赋很高,我会成为最厉害的徵宫宫主,研究出治你病的药,这样你就不用练武也可以不怕冷了。”宫远徵吃了宫子羽这么多东西,早就把他当自己人了。 对待自己人,他不介意给最大的善待。 小蝴蝶说他是自己的兄弟,那肯定不会错,笨就笨吧,自己保护他就好了。 “远徵弟弟你真好。”宫子羽感动极了。 以前还觉得他嘴毒孤僻,没想到熟了以后他这么贴心善良,自己果然还是要对他更好一点才行。 “研究养身药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你还是要好好练武。”苏格可不会心软,对待宫子羽一向是该说就说,“你看你哥哥,练武身材多好啊~” “你以后可别长成一个白斩鸡。” 宫子羽没什么反应,宫远徵却默默看了眼宫唤羽。 小蝴蝶好像很喜欢大公子的身材,那他就不能只学药理了,看来要催他爹爹教他武功了。 徵宫宫主研究药理时间都不够用了,哪里有时间教导宫远徵,一向是随机抽取点时间教他一些基础,然后就让他自己研究。 宫远徵以前也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练武,但是每次去羽宫,小蝴蝶的视线就被大公子勾去了,这让他有了一点危机意识,本能的也想要跟着学。 在父亲这里学不到他想要的,宫远徵开始打起了别人的主意。 这一天,他偷偷溜进了角宫,看见宫尚角在院子里练刀。 宫门的大人都很忙,没有人会理他,大公子也很刻苦,连教导宫子羽时间都不多,更不会教他了,他只能找宫尚角试试。 角宫里,宫尚角在空旷的中央练着刀法,宫朗角拿着木制的匕首像模像样的跟着学。 宫尚角眉目含笑的将动作放慢了一点,让弟弟可以看的更清晰,遇到他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停下来去手把手教导。 宫远徵面色平静的看着,眼里透露着羡慕。 “出来吧!”宫尚角把弟弟往身后揽了揽,然后看向门口的柱子,“你是谁?” 宫远徵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惊慌,淡定地从门柱后探出身子,苏格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暖男吧?这小哥哥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是宫远徵?”宫尚角看着小男孩身边的蓝色大蝴蝶,立马就认了出来,这对组合,在宫门可是独一无二的。 宫朗角也探出了头,好奇的看着这对组合,他也心水宫远徵的小蝴蝶好久了。 “哇哦,萌物组合!”苏格眼冒心心,“小哥哥小弟弟都好可爱。”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宫尚角蹲下身,温和的问着宫远徵。 “我想学武功,我爹爹太忙了,他没有时间教我。”宫远徵老实道,“你是宫门里练武天赋最好的!”连大公子也比不上他。 “你想跟我学?”宫尚角有些诧异,传言里宫远徵只对养虫养草有兴趣,不理人,没想到会主动来找自己学武功。 “可以吗?”宫远徵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期待。 苏格绕着宫尚角上下飞舞,“答应他!答应他!小哥哥你最帅!” 宫尚角还没说话,宫朗角就站出来了,“不行!哥哥要教我呢!我才是他最喜欢的弟弟!” “我没有要认他做哥哥,我只是想学武功。”宫远徵淡定地看向宫朗角,“小蝴蝶喜欢练武的人,我想让小蝴蝶永远喜欢我。” 苏格一听,立马飞到宫远徵身边抱着他的脸蛋亲一口,“远徵哥哥不学武功,我也永远喜欢你。” 宫朗角羡慕的看着小蝴蝶,他也想要一个这么漂亮,还粘着自己的宠物。 “朗弟弟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宫尚角失笑道,他抱着宫朗角,软声跟他解释,“但是远徵也是我们的弟弟哦~我们是亲人。” “我不要你做我哥哥。”宫远徵冷静的摇摇头,“你已经有朗弟弟了,我不能跟他抢!” 如果他有这么一个哥哥,他也不会把他让给别人的。 宫朗角有些失语,他只是不想把哥哥分给别人,但是宫远徵这么懂事,他又有些心虚。 毕竟弟弟这么可怜,他没有哥哥。 “没关系,我们不认尚角哥哥,我们可以认朗哥哥呀!”苏格给他出主意,“远徵弟弟,快叫他朗哥哥,让他做你哥哥,这样你就可以让朗哥哥教你,朗哥哥不会的,尚角哥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宫远徵有些迟疑,他不是很想叫哥哥,因为对他来说,亲人是很重要的存在,要是这个人不同意怎么办? “叫嘛!叫嘛!”苏格绕着宫远徵撒娇,“你看尚角哥哥刚刚练刀多好看啊!远徵哥哥要是学会了,一定比他更好看!” 宫远徵在苏格的夹子音下,很快就败下阵了,他嗫嗫着看向宫朗角,“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宫朗角一愣,他从来都是被疼爱的角色,从来没想过可以当哥哥保护别人。 “不行就算了!”宫远徵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失望的说道。 宫尚角抓着宫朗角的手,轻声跟他解释,“他也姓宫,虽然我们的爹爹不一样,但是他就是我们的弟弟!” 宫朗角红着脸,“那好吧!我当你哥哥,你就不要跟我抢尚角哥哥了!” “我会像尚角哥哥保护我那样保护你的。” 宫远徵立马开心了起来,他舒缓表情,伸出手,苏格利索的停在上面,“我可以给你看我的小蝴蝶,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花仙子。” 宫朗角眼睛一亮,凑到宫远徵面前,“她可真漂亮,我能摸摸她吗?” “不可以。”宫远徵摇摇头,耐心的解释,“小蝴蝶的翅膀很脆弱,而且有毒,不能摸,只能她主动找你,这样你就不会中毒了。” 苏格配合的飞到宫朗角面前,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宫朗角转过头,感觉呼吸都不会了,“她过来了,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宫远徵看着小蝴蝶落在宫朗角肩膀上,托着腮痴迷的看着宫尚角,默了默才说,“她更喜欢你哥哥。” “我也喜欢我哥哥!”宫朗角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小蝴蝶跟他眼光一致。 宫远徵哑然,其实他也喜欢尚角哥哥。 宫尚角好笑的看着两个小豆丁,默默地没有说话。 宫朗角很快就接受了宫远徵,还把自己的小木剑送给了他,“这是我哥哥亲手给我做的,我可喜欢了,送给你。” “那你怎么办?”宫远徵皱皱眉,为难地问。 “没关系,我可以让哥哥再给我刻!”宫朗角骄傲的说道,他还有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不过哥哥怕他划伤自己,所以练武的时候不准用。 是他小丑了。 宫远徵留在了角宫,宫朗角像模像样的教导他练武,不懂得即时问旁边的宫尚角,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宫子羽见宫三最近不找他了,心里还有点失望,忙不迭的出来抓人。 “远徵弟弟,你怎么来角宫了?”其实他想问的是,他怎么不来羽宫了? “我来学武。”宫远徵淡定地回答他,“小蝴蝶喜欢练武好的人,我要认真练武,让小蝴蝶更加喜欢我。” 宫子羽一听是小蝴蝶喜欢,立马艰难的加入,“那我跟着学吧!我也想小蝴蝶更加喜欢我。” “那你要问朗哥哥教不教你。”宫远徵没有擅自同意,而是带他去见了宫朗角。 宫子羽可怜巴巴的看着兄弟俩,“朗弟弟,我可以跟着你练武吗?” “可以!”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宫朗角毫无压力的说道,反正最后忙的还是他哥哥。 而且他也挺喜欢有小伙伴来找他玩的。 “太好了,朗弟弟,不过我有点笨,学的有点慢,你要等等我哦!” 宫朗角怎么会嫌弃他?毕竟他自己也是一个青铜,教学进程经常断开,需要他哥救场。 三个青铜谁也不嫌弃谁,反正有个王者在旁边看着,心里底气足着呢! 云之羽 宫远徵4 宫门的几个小崽子全都聚集在角宫,大人们更放心了,平日就更加放任不管了。 毕竟泠夫人和善,宫尚角聪慧,和他们在一起,家长们都很放心。 苏格也很开心,因为宫尚角这个小暖男,真的太好看了。 小萌物虽然也不错,但是哪有小哥哥吸引人。 每次宫远徵他们练武的时候,苏格就绕着宫尚角上下飞舞,对着他的美颜疯狂赞美。 幸好他听不见苏格说话,不然肯定不能这么宽容的任由小蝴蝶在他身边乱飞。 这一天,宫远徵他们练完刀法,在院子里休息,泠夫人端着一盘糕点出来给他们当零嘴。 宫子羽看着温柔的泠夫人,很是羡慕的跟宫朗角说,“你娘对你真好。” 不像他娘亲,永远冷冷淡淡的样子,从来不会多管他。 宫远徵就没什么反应了,他又没有娘亲。 “兰夫人对你不好吗?”宫朗角好奇地问。 “我娘她不理我,每天都不高兴。”宫子羽倒不是怪他娘亲,只是不希望她永远都是那副忧愁的样子,他希望他娘亲开开心心的,哪怕高兴的情绪不是对他也好。 “那你哄哄她吧!送你最喜欢的东西给她。”宫朗角老神在在地说,“每次我娘不开心的时候,我一哄,她立马就高兴了!” “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他也有想过送东西,可是他娘亲都不喜欢。就连她最喜欢的兰花,也不能让她高兴。 “我可以把我哥哥送我的宝石给你,女孩子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宫朗角大方的说。 “我可以把小蝴蝶做的花蜜给你,紫商姐姐最喜欢那个花蜜了,她说那是女孩子的神仙水。”宫远徵也献了一份力量。 苏格从宫尚角的美貌中回过神来,飞到宫子羽身边说,“我可以给你挑一束花,我有很多漂亮的花朵。” 宫子羽显得很开心,“我这就去试试,我娘肯定有喜欢的东西,我每天都送,总能知道她最喜欢什么的!” 宫朗角立马把他珍藏的礼物盒拿了出来,从里面挑出最闪亮的宝石递给了宫子羽。 时间还早,宫远徵便带着他们回了徵宫,从柜子里拿出几瓶花蜜,“这是小蝴蝶采的,比我爹爹弄的还好喝,给你们也尝尝。” 宫子羽吃过花蜜,知道这的确很美味,宫朗角第一次喝,他抿了一口,立马惊喜的问,“我可以给我哥哥也带一点吗?” “可以的!”宫远徵大方的又拿出一瓶,“我只有这么多了,全都给你们!” 小蝴蝶也不是每天都做花蜜的,做出来的也没有全部给他,有的她会留着自己喝,所以这几瓶已经是他全部的库存了。 苏格则是从空间摘了一束梦幻的鲜花,宫朗角早就接受了小蝴蝶是花仙子的设定,所以对她凭空变东西一点惊讶都没有。 兰夫人很少出门,每日都在羽宫的院子里发呆,最近她身体不好,更加没有出去了。 宫子羽一手抱着花,一手抓着瓶子,袖袋里还装着宝石,兴冲冲的回了羽宫。 宫朗角和宫远徵为了给他打气,也跟着过去了。 兰夫人看见宫子羽,神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带着愁绪。她长得极美,气质清冷,此时带着病容,让她更加有破碎感。 看着便让人怜惜。 “娘亲,我的好朋友给你送了礼物!你看!”宫子羽把手中的东西全都放到了兰夫人面前,“这是朗弟弟送的,这是徵弟弟送的,这是小蝴蝶送的,娘,你有没有高兴一点?” 兰夫人摸着宫子羽的头,轻声说道,“谢谢你们,我很高兴。” 宫子羽有些失落,“娘,你骗我,你还是不开心。” 兰夫人没有板着脸,也没有流眼泪,可是看着她,便知道这个女人心在哭。 兰夫人一怔,她看着儿子,僵硬的收回手,“娘生病了,羽儿去找你朋友吧!别过了病气给你。” “我不怕!”宫子羽没有气馁,他娘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我明天再找别的东西给你,娘,你别不高兴。” 宫子羽说完就跑出来了,宫朗角在门口探头探脑,等宫子羽出来立马问,“怎么样,你娘亲喜欢吗?” “她说喜欢,但是她还是不开心。”宫子羽老实回答。 “你娘亲好难哄啊!”宫朗角挎着脸,“那我们再找别的,我问问我娘亲有什么建议。” “你问过你亲娘为什么不高兴吗?”宫远徵冷静地问。 “问过,但是她不说。”宫子羽有些泄气,“她从来不跟我说她的事,每次问她都会更难过,我就不敢问了。” 苏格看着兰夫人怅然的表情,自信的上场,“看我的!我能知道为什么!” 三个小崽子立马把视线落到苏格身上。 “我可以给她编一个梦,让她过自己最喜欢的生活!”苏格老神在在的说,“她在梦里完成自己的梦想,一定就没有遗憾了!” “可是她醒来不会难过吗?”宫远徵问。已经完成的梦想到头来真的是一场梦,她能接受的了吗? 苏格一滞,不过很快就找到了解决方法,“没关系,我可以洗去她的记忆,如果她醒来还是不开心,我可以让她忘了这场梦!” “试试又不要钱!” 宫子羽纠结了一下,“会不会让给我娘受伤啊?” “当然不会了,就是做一场梦,睡一觉就过去了!”苏格问,“你要让你娘试试吗?” 宫子羽看着闷闷不乐的兰夫人,坚定的说,“要!小蝴蝶,你给我娘亲造一个美梦,让她能开心的睡一觉。” 哪怕只是一晚上,醒来全部都忘掉也行。 他还从来没有看见他娘开心的样子呢! “看我的!”苏格飞到兰夫人的面前,绕着她飞了两圈,身上的闪粉轻轻落下,兰夫人靠在软榻上的身体一软,很快就熟睡过去。 宫子羽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将她扶好,盖上被子。 “娘亲做的什么梦啊?” “我不能说,这是你娘亲的秘密。” 苏格摇摇头,她也没有控制梦的走向,只是让她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全看她自己怎么选择。 这一天,宫远徵和宫子羽留在了兰夫人的卧室,宫朗角被他哥哥接走了。 宫鸿羽知道兰夫人看见他不开心,很少出现在她这里,雾姬劝不动两个孩子,便让她们在侧室睡了。 兰夫人在梦中,回到了未嫁入宫门之前,这一次,没有遇到宫鸿羽,她如愿嫁给了书生。 杨家虽然不高兴,但是也给了嫁妆,书生也对她很好,两人很是恩爱了一段时间。 但是书生家贫,读书又费钱,她不得不操持家务,用嫁妆养着一家人。 到没有什么负心薄幸的事,书生才情不能说差,但是也不是多好,考了多年没考上便停了下来,开个学堂维持生计,而在此期间,她也由一个少女,变成了普通的内宅夫人,照顾公婆,照顾夫君,照顾孩子,操持内务,管理铺子,她没有时间养最爱的兰花,也没有心力陪着丈夫吟诗作对。 老夫老妻也没有了当初的懵懂情谊,处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亲人。 有时候也有年轻少女对着书生献殷勤,书生不能说一点没有动心,但是没有落到兰夫人面前,她也没有扒着丈夫想他是不是变心。 她们家也没有多大产业,她也不是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女,家里的情况只可以让他们吃穿不愁,养一两个仆人,再多一个小妾的话,那书生可没余力照顾。 毕竟他还有两个孩子要读书。 曾经那个斯文俊秀的书生,如今也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头,兰夫人也过了憧憬爱情的年纪,现在的她更多的是想着自己的孩子,操心他课业,操心他婚假,操心后面的小孙子。 大梦一场,看着调皮捣蛋的小孙子,兰夫人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忐忑不安的脸,他带着孺慕地一点点靠近自己,又被自己一次次推开,可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每次看见自己都开心的凑过来,还会努力的讨自己欢心。 兰夫人内心涨涨的闷痛,眼前的景象快速的消失,兰夫人睁开眼,宫子羽正趴在床头不安地睡着。 他怕兰夫人醒来会觉得更不开心,便想守着床边看她的反应,如果她难过,就让小蝴蝶把她的记忆洗去。 没想到早上起来太早,没忍住又睡过去了。 兰夫人眼泪一颗颗落下,这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只是求而不得的偏执,让她煎熬痛苦,看不到身边的一切。 梦中的记忆已经虚化了很多,可是她却记得一件事。 她渴望的爱情,其实不过是求而不得的一场梦,虽然美好,却有保质期,而她以为失去的自由,和宫门无关。 她嫁给了书生,在偌大的江南,可是她的生活依旧只有小小的院子,诗情画意终究败给了柴米油盐,没有深宫大门锁着她,她一样不得自由。 她依旧不喜欢宫鸿羽,对书生也算释然,只是她追求的自由,始终不得其法。 “娘亲,你怎么哭了?是做噩梦了吗?”宫子羽醒来,看见兰夫人落泪,立马紧张的想要找小蝴蝶,让她赶紧让娘亲忘了昨晚的梦。 “没有,只是想不通一些事情。”兰夫人擦干眼泪,对比梦中肆意调皮的孩子,现在宫子羽可太懂事了,可这样的懂事,却让她更愧疚,“羽儿,你想出宫门吗?” “出宫门?是去旧城山谷吗?”宫子羽问,“那我想去,紫商姐姐已经去过好多次了,她每次都带了很多好玩的东西回来,我也想去看看。” “我说的是旧城山谷外,更远的地方,那里有比紫商姐姐带来东西还要好玩的东西。” “那你去吗?爹爹和大哥去吗?” “我可以带徵弟弟和朗弟弟,还有小蝴蝶吗?” 兰夫人哑然,“他们大概是不去的,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去。” “那我也不去了,娘,如果你想去,我跟爹爹说,我陪你去,等去过了我们再回来好吗?”宫子羽对更远的地方没有意识,但是他知道,这里是他的家,不论去哪,他都要回来的。 “你是想出宫门,回江南找你的旧情人吗?”宫远徵突然冷冷的插进来,“执刃不会同意的,宫门的人不能出去,这是门规。” 兰夫人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她的绯闻,这让她感到羞愧。可是她进了宫门以后,虽然难过,却从来没有逾越过,也没有提过那个书生,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这个流言出来。 其实这也很好解释,宫门选亲,对象都是调查的清清楚楚的,怕敌人会潜进来,兰夫人常年郁郁寡欢,执刃派人去她家乡打听过她的爱好,只要细心一点,自然能查出她的过往,她每日都不高兴,底下的人自然会猜测她不高兴的原因,流言不就出来了。 不过兰夫人也没想着再找那个书生了,她浮生一梦,自然也看懂了很多事情,哪里有那么多情情爱爱,富贵人家如她爹娘,不也三妻四妾,普通人家柴米油盐,谁有心情谈爱。 更多的还是凑合过日子。 爱情多在年轻男女身上,时间一久,再多的情爱也会变成亲情。 而她追寻的自由,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由是什么。 真的只是出宫门,回江南吗? “娘,你要丢下我走吗?”宫子羽眼里带泪,“你不开心,是因为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他知道娘亲是外来的,原来她一直想要的,是回到江南呢? “我离开我的家,我也会难过,娘亲,你要是想回江南,我便和爹爹说,他一定能让你回去的,他是执刃,可厉害了。”说完他的眼泪就落下来了,他不想娘亲走,可是在这里,娘一点也不开心,甚至病倒了,他不想娘亲一辈子都这样。 “家......”回到杨家,她会开心吗? 她忘不掉的执念,不是杨家,是那个自由自在的少女时期,是不被强迫选择,被人待价而沽的挑选,是想出家门就出家门,而不需要被宫门规定约束的行程,是不需要面对流言蜚语,恶语中伤的环境。 “你嫁过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宫远徵面色平静的叙述道,“泠夫人也是嫁进来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去。” “你嫁到别的地方,也是要把那里当家的,亲人在哪,家就在哪。女子都是这样的。” “小屁孩,你知道的还挺多。”苏格在他耳边吐槽道。 泠夫人是自己想过来的,自然在这里安家。 兰夫人是被逼着过来的,心里那关过不去,怎么可能把这里当家。 不过人啊,就是要学着放过自己,能力就这么多,要么拼尽一切反抗,轰轰烈烈为自己努力,要么就躺平,接受环境,融入环境。 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自己选的。 兰夫人能不能开心,也要看她自己。 云之羽 宫远徵5 兰夫人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是她总算从自己的心牢中走了出来,虽然还是忧郁怅然的样子,但总算不会无视宫子羽了。 她的一生怎么样不好说,但是她的儿子绝不能再受伤害。 她已经不是那个无知少女了,知道父母的不作为,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宫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每日里练功,学医,研究草药,再陪着几个哥哥玩耍,宫远徵的日子安排的很满。苏格跟着他,也把行程安排的满满的,连去旧尘山谷探险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日,宫门来了一批族外人。 苍东霹雳堂被无锋袭击,全家拖家带口来到宫门外求助,声势浩大,泪声俱下。 宫门不想见死不救,也不敢在武林面前无动于衷,只能仓促将他们接进宫门。 宫远徵在徵宫,其实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下人只言片语中听到了一些动静。 等到变故来临,下人来找他去后山密道躲避的时候,宫门弱小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徵宫本来就偏僻,宫主又仓促应战去了,宫远徵平时都是放养的,一时之间谁也没想到他,还是宫子羽询问,下人才跑来找人。 “徵公子,这个花盆我给你拿着吧!”下人护送着宫远徵一路小跑着一边说道,其实他更想说,花就不要带了,现在逃命要紧。 “不用,我自己拿的动。”有苏格护着,他们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到密道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宫子羽远远看到他,跟兰夫人说了一声,便凑上来问,“你怎么抱着花,这个是很珍贵的药材吗?” “这是小蝴蝶的家,她晚上要进去睡觉的!”宫远徵解释道,“朗哥哥和尚角哥哥呢?” “尚角哥哥在查看其他族人有没有全部到齐,朗弟弟刚才还在这呢!”宫子羽回看一圈,没有见到宫朗角和泠夫人,“可能去里面了吧?” 他们三个玩得好,此时自然要在一起才觉得自在。 苏格率先在密道里飞了一圈,没有找到宫朗角和泠夫人,倒是看见了宫尚角。 “朗哥哥真的进来了吗?这里有没有别的密道?”苏格飞到宫子羽身边问。 “我刚刚看见他的,宫门密道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宫子羽也有些急,外面还有很多坏人呢,朗弟弟要是跑不见了怎么办? 他连忙去找自己母亲,宫远徵也去找了宫尚角。 宫尚角一听就知道,朗弟弟肯定偷跑出去了,他刚刚就在念叨着,他的短刀没有拿。 密道里躲得都是老弱幼小,宫尚角也不敢让他们出去找人,只能自己拿着刀出了密道。 宫远徵看到他出去,便也要跟着一起去。 变故来的太快,宫门侍卫都去应敌了,密道里的弱小都慌乱紧张,也没多少人能组织安顿他们,宫远徵要出去,竟无人看到阻拦。 宫尚角使着轻功一路飞奔,宫远徵跟不上他的脚步,咬着牙一声不吭的跑着,他知道角宫的路,跟不上也不要紧。 宫尚角心里着急,也没看到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苏格见这样不行,从拇指状态变化了一下,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抱着傻住的宫远徵,扑扇着翅膀往角宫飞去。竟比宫尚角还早了一步。 “朗哥哥!”宫远徵飞了一会儿也回过神来,小蝴蝶是花仙子,能变大也没什么稀奇的。他们来到角宫,看见朗哥哥和泠夫人拿着短刀,和一个短头发的男人对峙着。 宫远徵大喊一声,吸引了三个人的注意力。 苏格丢下宫远徵,变回小蝴蝶的样子,冲到男人面前撒下一把闪粉,男人立马视线模糊,脑袋一阵晕眩。 宫远徵跑到男人面前,将他手里的花盆使劲砸到男人脑袋上。 寒衣客满脑是血,但也从幻境中醒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子和一个妇人,很想用刀将他们全都杀了。 但是虚弱无力的身体告诉他,他中毒了。 “徵弟弟!”泠夫人拉着宫朗角不让他跑过去,同时还把宫远徵也拉到了身后。 苏格绕着杀手上下翻飞,毒素不停的扔,寒衣客很快就连站都站不住了,他后退一步,看见宫尚角从廊道冲了过来,心中一紧,运用全身内力压下毒素,快速离开了角宫。 “娘!朗弟弟!徵弟弟!”宫尚角顾及不到逃走的刺客,快速跑到泠夫人面前查看他们有没有受伤。 “哥哥!” “尚角哥哥!” “我们没事,尚角,我们快去密道。”泠夫人拉着两个孩子紧张的冲大儿子说。 “宫门密道已经关闭,我们不能回去了。”宫尚角稳定心绪跟他娘亲解释,“我刚才看到无锋刺客已经有退却之意,想必争斗已经到了尾声,我们先在角宫避一避。” 宫门密道里都是弱小,他们这个时候过去,要是被无锋刺客跟踪找到,那整个密道的族人都无法幸免。 “娘,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哥哥,我也会保护你的!”宫朗角拿着他最爱的短刀,气势足足地说。 宫尚角勉强笑笑,这小子可把他吓死了! “尚角哥哥不用怕,我们有小蝴蝶,小蝴蝶会保护我们的!”宫远徵最冷静,见宫尚角好像很紧张,便镇定的安慰他。“刚刚就是小蝴蝶赶走了敌人。” “徵弟弟,你刚刚不是在密道吗?怎么又跑了出来?”宫尚角这下也能注意到情况的不对了,他使用轻功片刻不停的赶路,宫远徵再怎么快,也不该在他之前才对。 “我见你来找朗哥哥,便想过来帮忙。”宫远徵没什么压力的解释,“小蝴蝶可以带我飞!她还会下毒!” “对呀!哥哥,小蝴蝶好厉害,它绕着那个坏蛋飞几圈,那个人就晕乎乎的了!”宫朗角兴奋地说道。 他早知道小蝴蝶有毒,但是平时接触都挺正常的,没想到她的毒这么厉害。 “小蝴蝶,带你飞?”宫尚角目光移向小孩巴掌大的小蝴蝶,比起小蝴蝶带毒,他更想知道,这么小的蝴蝶,怎么带着人飞。 苏格见宫尚角茫然,很是兴奋的变回了小孩模样,再次抱着宫远徵飞了几圈。 不论苏格怎么变,在外人面前,她都是小蝴蝶的模样,所以宫尚角就见小蝴蝶几个爪子扒拉着徵弟弟的领口,他整个人就离地而起,在空中晃了几圈。 连泠夫人都目瞪口呆。 “宫门徵宫,果然名不虚传!”蝴蝶寿命长,冬天出来就罢了,还这么大力,拎着小孩子飞都毫不费力。 这哪里是蝴蝶,是异兽吧?! 宫尚角张张嘴,想跟他娘解释一下,他们宫门没有这么厉害的蝴蝶。 至少他不知道。 不过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对宫远徵的告诫,“小蝴蝶力气大的事,谁都不要说,也不要再暴露出去了!” 这等奇异的毒虫,被长辈知道,可能就不能留到宫远徵手里了。 不论是研究,还是驯服,它都会被带走。 “我知道,我连爹爹都没说,小蝴蝶是花仙子,花仙子只能小孩子玩,只有朗哥哥和子羽才知道。” 说完他看向泠夫人,“我救了你,你不能把小蝴蝶从我身边抢走!” 尚角哥哥也没有成年,他知道没有事。 苏格捂着脸,庆幸只有三个小孩子听懂她说话,小时候多洗脑几句,长大了应该不会对小时候的谎言产生怀疑吧? “我不抢!”泠夫人很聪慧,知道蝴蝶可能是个例,“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母子,小蝴蝶以后也是我们的家人,我不会伤害她的!” 宫远徵看看小蝴蝶,突然脸一变,“我把你家砸了!” “没关系,住这么久,我也厌了,正好换个新房子。”苏格无所谓地说。 这花被她施了法,花盆碎了不影响花朵,但是她的确厌了这朵花的风格,换一个也不错。 “等坏人走了,我一定给你找朵最好看的花!”宫远徵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宫尚角也说,“喜欢什么花,我可以为你们找。” 徵宫多是药材,花类有限,角宫经商,更容易找这些东西。 “尚角哥哥找的我都喜欢!”苏格凑到宫尚角身边黏糊糊地撒娇。 宫尚角见小蝴蝶凑到他身边飞,也满脸温柔地伸出手,让她停在自己手指上。 宫朗角羡慕的看着,小蝴蝶除了宫远徵,最喜欢的就是哥哥,他和羽哥哥就很少被小蝴蝶撒娇。 这场变故,宫门损失惨重,成年男子,除了宫流商和宫唤羽捡了一条命,其他宫主和侍卫大都战死了。 宫流商也瘫痪在床,堪堪只是活着而已。 商宫交给了大小姐,角宫交给了宫尚角,徵宫本就人少,现在只有宫远徵一个人了。 徵宫宫主平时很少管宫远徵,但是也并不亏待他,每次研究药理的空余时间,他都用来教导儿子,和孩子的感情并不算淡。 宫远徵从小孤僻,和苏格他们交流久了,也没有开始那种寡言寡语的样子了,可是父亲的离去,还是让他茫然不解。 他还没有了解到,死亡与再不相见的意义。 “你想哭吗?”苏格问呆愣愣的宫远徵,“想哭就哭出来。” “为什么要哭?”宫远徵不解,他从来就没有哭过,也不觉得哭能解决什么事情。 “开心就笑,伤心就哭!这是在表达你的情绪。”苏格又变成小孩大小,抱着宫远徵,“你要表达你的情绪,别人才知道你的想法。” “光靠猜的话,谁有时间天天猜你呢?只有表达出来,别人才好与你共情,你难过的时候他们会安慰你,你开心的时候他们会祝福你。” “自己消化情绪是很累的事,别人帮你分担,你会轻松很多。” 不要说外人的看法不重要,生活在群居社会,外部环境肯定影响着你的情绪,特别是对小孩子来说,哪怕是虚情假意或者浮于表面的情绪,只要是正面的,都会给你提供力量。 “可是我不需要别人帮助。”宫远徵冷静道,“徵宫只有我一个了,我可以撑起徵宫。” 哭泣不能解决问题,他没有求助的对象了。 “谁说徵宫只剩你了?”苏格反驳道,“你还有我呢!我也是徵宫的!” “远徵哥哥,徵宫或许只能靠你,但是你还是能依靠我,依靠尚角哥哥,朗角哥哥,还有子羽哥哥的,你还有兄弟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所以不必担心你会无依无靠。 第二天,宫尚角宫朗角果然来了,他们也需要安顿自己父亲的丧事,所以只能凑空来看看,宫子羽和宫紫商则是天天陪着他。 这一个冬天,宫门在葬礼中度过。 苏格怕小孩子心里有阴影,晚上不再躲在花朵里,而是变成小孩子模样陪着宫远徵睡觉。 “小蝴蝶,哪个样子才是你真正的大小?”宫远徵躺在床上,握着苏格的手小声问。 “当然是蝴蝶样子了,但是我是小仙女,想变多大就变多大。”苏格躺在他旁边解释,“精灵样子是我的原型,现在大小是我的化形状态,所有精灵和神仙,都有一个和人类一样的大小形态,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但是变大需要能量,所以我一般都是用蝴蝶大小出现,而且这样方便活动。” “那你的能量够你天天变大吗?”宫远徵担忧地问,“其实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觉。” 父亲虽然走了,但是他在的时候,自己也是一个人睡的啊!晚上不会害怕的! “我怕我变小了,晚上睡觉你会压着我。”苏格压压被角,“放心吧,我的能量够够的,整天都变这么大都行!不过我白天懒的变罢了!” 小小的多好躲藏,飞累了还能瘫在小崽子脑袋上休息,变成人,就要小心不能碰到别人,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不然人家会以为宫远徵旁边闹鬼的。 他已经是个养虫的小怪物了,可别再给他加负面影响了。 云之羽 宫远徵6 老一辈的突然逝去,让宫门变得特别艰难。 几个小辈互相取暖,还是免不了手忙脚乱。 宫紫商因为是女孩,不受父亲待见,所以之前学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猛然要接手宫门,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父亲也对她并无期望,只要求她按部就班,让商宫运行下去,未来还是要交给他那个刚出生的弟弟。 越是这样,宫紫商越不服气,她不在乎宫主之位,她只是想让她父亲知道,她也是可以依靠的。 哪怕平时还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晚上却熬夜学习,研究武器,最后不得不求助宫远徵要养身养颜的花蜜,以求让面色不要那么难看。 宫尚角也开始在江湖行走,接手家族产业,他还年轻,有时候压不住势,于是不得不让自己变得严厉狠辣。 宫远徵太小,徵宫本也不需要他做什么,药园,医馆都有自己的运行方式,他只需要学习,让自己精通药理,以求在宫门毒药过时之时研究出新的配方,并且在宫门瘴气严重之时,有可以应对的新的解药。 这些都是长期的工作。 所幸宫远徵天赋很好,又有苏格给他帮助,他的学习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宫子羽本可以无所事事的当他的公子哥,可是他娘醒悟后,就不再对他放养了。 不接受羽宫可以,但是不能不学无术,他每天都被他娘压着练武学文,过的是又甜蜜又痛苦。 一有时间就跑到宫远徵这里找小蝴蝶吐槽。 “爹爹和哥哥已经那么厉害了,我为什么还要学这么多东西呢?我又不需要当执刃,也不用当羽宫宫主。”宫子羽从小被宠惯了,一点也受不了学习的苦。 和宫朗角,宫远徵学练刀就罢了,学学停停,有人陪着,也不算太难熬,但是练功法真的好难啊,大冬天,本来就怕冷,还要受冻,还没练好功呢,他已经成冰坨坨了! “学习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将来能保护其他人。”苏格老神在在的教育他,“远徵和尚角哥哥以前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接手宫门。” “灾难来临的时候,是不会提前告知你的,你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在任何时间,都能成为自己和亲人的依靠。” 宫子羽默了默,不敢提这个话题,只能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天天学习,身体怎么受得了,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你们还没去过旧城山谷吧?我们今天去看看怎么样?” 一说玩,苏格可来劲了,不过旧城山谷就算了,宫门才从变故中走出来,现在还是草木皆兵的时候,小崽子要是出门了,回来肯定要被跪祠堂。 “我知道有个地方,你们都没有去过!”苏格飞到宫远徵身边,“后山密道后面,还有个地方,很大,我们去探险吧!” “后山?!”宫子羽脸一皱,“那不是长老住的地方吗?” “不行的,后山没有调令,是不可以去的!” “旧城山谷没有上报,也是不可以去的!”苏格反驳道,“后山好歹还是自己家,旧城山谷还远一点呢!” “后山有什么好玩的,要是撞到长老,不是更倒霉吗?”宫远徵不解,他觉得在徵宫养花挺好的,他还有很多东西没学呢! “我听附近的小鸟说,后山可大了,人又少,你不好奇为什么宫门人不准去后山吗?”都是自己家,为什么不可以去?肯定藏有秘密。 而且后山有人,却从来不出来,他们怎么忍得住的? “不好奇....好吧!”宫远徵在苏格的注视下改口,“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去后山,那里有侍卫把守。” “我知道!”苏格早打听好了,“我知道一条小路!” 宫子羽一听,也跟着想去了,“我们要去找朗弟弟吗?” “不了吧?”苏格有些迟疑,泠夫人看宫朗角看的挺紧,带他出去,肯定没一会儿,泠夫人就带着吃的来找人了,那不是露馅了吗? 只有宫远徵无人看管,宫子羽也是乱跑惯了的,一时走开,也无人在意。 “我们先去探探路!”苏格这样说道。 后山小路离徵宫还挺远,两个小崽子走了半天,才穿过密林与山石,来到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虽然外面也是冬天,但是这里的雪景和外面好像是不一样的。 “这里真的有人吗?”宫子羽搓搓手,“我感觉比前山还要冷。” “你看,是雪莲。”宫远徵眼睛放在前面的寒潭上,“徵宫也有,但是很难培育,只有几颗。” 不像这里,长了一池子。 “你喜欢吗?我可以给你种!”苏格很少帮宫远徵催生药材,因为他需要了解这些药材的生长过程,所以苏格只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偶尔催生一两种。 “我还没有学到这个。”雪莲太珍贵了,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照顾。 苏格飞到寒潭上,从莲花丛中飞过,原本静立的莲花突然摇了一下,从旁边的空隙中长出了很多新叶,一朵朵花苞露了出来,很快在苏格的脚步下开放。 “快来摘!”苏格冲宫远徵挥挥手,“别的小朋友有的,我的远徵也要有!” 宫远徵走到寒池边,摸摸离他最近的一朵莲花,这种莲花生长条件苛刻,而且有很多等级,这只能算是普通的那种,却也无比珍贵。 “哇哦,小蝴蝶,你好厉害!”宫子羽没看过苏格催生这么大片花朵的经历,此时都忘了寒冷,拼命的鼓着掌。 苏格从寒潭上摘了一朵递给宫子羽,然后回头摘了大半池子组成一束超大的莲花束递给宫远徵,为此她还特意变回人类体型。 “你们是谁?” 几个小孩全都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正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们。 宫远徵警惕的站到苏格身边,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出苏格的样子,但还是条件反射的挡住她。 宫子羽没心没肺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傻乎乎地说,“我们是前山的,你是后山的人吗?我没有见过你!” 他只见过几个长老,还以为后山只有那三个长老呢! “这里是雪宫,前山之人没有命令不可以过来。”雪重子淡定的说,“你们不是试炼的吧?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们......” 宫子羽刚要回答,就被宫远徵捂住了嘴,“我们不小心走进来的!” 苏格已经两眼发直了,她从宫远徵身后探出头来,痴痴地说,“他比我还像精灵啊!” “雪精灵!” “既是误进,那便送他们离开吧!”雪重子对着身后的小童说道。 “你们为什么有这么多雪莲?”小童不解的问,他们池子里的雪莲就这么多,好像也没少,为什么他们手里还拿这么多新鲜的莲花。 从哪里摘的啊?! 雪重子也看见了,不过他懒得问。 “这是小蝴蝶给我们种的!”宫子羽警惕地说,可不是他们偷的。 苏格把送给宫远徵的超大花束拿回来,送到了雪重子面前,“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长得真好看,你有对象吗?你今年多大了,能等等我不?” 雪重子听不到苏格说话,只能看见一只蝴蝶绕着他上下飞舞,旁边还悬浮着一束雪莲。 “这是什么蝴蝶?”雪重子难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他伸手拿过雪莲,好像也没有感受到什么能量,不像是真气催动的。 宫远徵满脸黑线的把小蝴蝶抓回来,“这是我的!” “它可以带着花朵飞!”小童跟他们年纪差不多大,此时正是好奇心泛滥的时候。 “因为她是花仙子!她还会变花!”宫子羽骄傲的挺直了胸膛,他看着蓝色头发的雪重子,好奇地问,“你是雪精灵吗?那你可以像小蝴蝶变花一样变雪吗?” “公子可以变冰!”小童抢答道,“他可以让湖面结冰,也可以让湖面化冻!” 雪重子无奈的摇摇头,“送他们出去吧!他们的家人该着急了。” 宫远徵没有反应,但是苏格和宫子羽却显得依依不舍。“等等呀!我们才刚到!后山还没走遍呢!” “我们可以在这里玩一会吗?”宫子羽可怜巴巴的问,“出去了,我们就不能再进来了!” “徵弟弟从来没有去过宫门外的地方,我们还是第一次出门呢!” 雪重子无动于衷,旁边的小童却是感同身受道,“我也没有离开过后山呢!前山是什么样子的?” “前山...比这里人多,房子也多,没有这里这么冷。”宫子羽和小童兴致勃勃的谈论了起来。雪重子见状,也就不急着把人送走了。 后山寂寞,难得来了几个小孩子,小童想要多玩一会儿也正常。 宫远徵则是锲而不舍的把往雪重子身边凑的苏格不停地拉回来。 “他这么大,不是哥哥!”宫远徵盯着苏格一本正经的的说。 “哎呀,好看的都是哥哥!”苏格撇开宫远徵的手,肆无忌惮的看着雪重子,“你说我要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害怕吗?” “后山人这么少,他肯定没有女朋友,我现在努力修炼,长大了当他女朋友怎么样?” “什么是女朋友?” “就是媳妇!” “......”宫远徵懵了一会儿,“你是花仙子,可以当人类的媳妇吗?” “我都说了我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第二个花仙子给我,那我当然要找人类!” “你看这个哥哥多好看啊,说不准他就是雪精灵转世的,和我天生一对!” 宫远徵敏锐的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还是小孩子呢!他已经这么大了,等你长大了,他已经老了!你想要找一个老头子吗?” 苏格看着眼前这张帅脸,想到上面长满皱纹的样子,“胡说!我几年就长大了,哥哥看着这么年轻,几年后只会更好看!” “可是他比你大这么多,肯定比你先老的!”宫远徵一针见血道,他知道小蝴蝶最喜欢好看的东西了,每次见到兰夫人就欢欢喜喜,见到执刃就一脸嫌弃。 “嘤嘤嘤~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苏格看着他们现在巨大的体型差,心中暴风哭泣,“我不管,这个哥哥这么好看,他肯定不会老的!” 雪重子看着小崽子和蓝色蝴蝶喋喋不休,忍俊不禁地问,“你在和小蝴蝶说什么?” 宫远徵充满敌意地看着雪重子,“你有媳妇了吗?” 雪重子表情一顿,“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找?” “我为什么要找?”雪重子哭笑不得。 宫远徵立马对着苏格说,“你看,他不找媳妇,你喜欢他也没用!” “那是他还没有看见我!”苏格一脸娇羞,“哥哥凑近了看,更好看了!” 美颜暴击! “......” “你会想要找小蝴蝶做媳妇吗?”宫远徵又看向雪重子。 雪重子瞧着他和小蝴蝶的对话,深觉他和前山之人有代沟,“不会!” 宫远徵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向苏格。 “哎呀,你不懂,我都说了,那是他还没有看见我!”苏格鄙视的看着小崽子,“你不要问他了,等我找个机会,我自己来问他!” 宫远徵抿唇,生气的看了苏格一眼。 苏格根本没发现,她变回小蝴蝶的大小,凑到雪重子脸上亲了他一口,哎呀,皮肤好好,温润如玉。 雪重子还没反应过来,宫远徵已经一把抓住苏格塞到了身后。 “宫远徵,你勒到我翅膀了!” 宫远徵松松手,却没有放小蝴蝶出来,而是不耐烦地冲着宫子羽喊道,“该走了!你今天功课做完了吗?” 宫子羽原本笑呵呵的脸一垮,停下与小童的热聊,“出来玩,不要说这么不开心的事!” “你想要被你娘罚吗?” “我娘才不会罚我!” “你爹会!” “......”远徵弟弟,你太不可爱了! 宫子羽撅着嘴,恋恋不舍的和小童道别,“我下次再偷偷来找你!” 宫远徵哼了一声,看见雪重子手上还抱着那束雪莲,立马伸手抢过来,转身就朝着来时的小路走了。 “远徵弟弟,你等等我!小蝴蝶呢?” 云之羽 宫远徵7 “扫兴!太扫兴了!” “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要不明天再来玩吧?” 苏格和宫子羽叽叽喳喳的在路上抱怨,宫远徵听得额头青筋直跳。 “雪莲可以调养你的身体,再不处理效果就没有了,你还想不想治疗畏寒了?”宫远徵凶巴巴地瞪着宫子羽,后者脑袋一缩,不敢再说话了。 “我们下次偷偷的去!”苏格凑到宫子羽耳边悄悄说道。 宫子羽连连点头。 宫远徵没有说谎,回去就查了医书,将雪莲处理好做成汤,给宫子羽喝了。 这种雪莲可以直接吃,可以养身也可以治伤。 宫子羽也不知道找人看一下,宫远徵说给他喝他就 喝了。 “我怎么感觉还是很冷?”宫子羽在寒风中哆嗦了一下,不解的问。 “你当喝仙药呢?刚下肚就起效了?”宫远徵鄙视的看着他,“而且现在是冬天,冷不是正常吗?我对着风吹我也冷。” “......” 宫子羽回去后,宫朗角兄弟就过来了。 宫尚角刚出了一趟宫门,带回了很多东西,有一份是送给宫远徵的。 苏格看着宫尚角单独为她送来的各种花卉,开心的绕着他飞了一圈,还送上了一个香吻。 宫远徵本来看到自己的小短刀还有玩具很开心的,看见苏格的动作突然就愣了一下。 宫朗角还在开开心心的给他们介绍哥哥带回来的新奇玩意,苏格心虚又认真地听着,觉得他们刚才出去玩不带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看宫二出门在外还在想着他们,他们怎么能自嗨不带他弟弟呢? 明天就带他去一趟后山! 绝对不是因为她自己想去。 等宫尚角兄弟走后,宫远徵犹犹豫豫地问她,“你是不是也想当尚角哥哥的媳妇?” “......”苏格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虽然尚角哥哥很好看,但是目前来说,他不是我的菜!” 暖男哥哥是很好,但是他对着自己慈爱太重,让她生不出别的想法。 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还是陌生的小哥哥更吸引她! 宫远徵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了很多,将宫二送来的礼物全都整理好,然后认真研究药理去了。 第二天,苏格说到做到,直奔羽宫和角宫喊来了宫子羽和宫朗角,准备再探后山,为此,宫子羽还把宫二送他的一些小玩具都带着了,准备与后山的好朋友分享。 宫远徵不是很想去,不过拗不过三人,而且又怕他们偷偷去,只能一起陪着了。 苏格还真想偷偷去的,不过想到要是被宫远徵发现,小屁孩还不气哭了? 还是带上他比较好,不然事后太难哄了。 因为去过一次,这一次他们走的很顺利,苏格还在密林里撤去了幻术,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 宫朗角和宫子羽都是第一次见她人形,忍不住绕着她打量了好久。 “小蝴蝶,你的样子好可爱!”宫子羽傻乎乎地想要摸摸苏格头发上的蓝色发饰,被宫远徵一巴掌打掉了。 “小蝴蝶原来也可以变成人吗?”宫朗角看着软软糯糯的小女孩,更加羡慕宫远徵,他也想要一个这么特别的朋友。 “我们快去吧!时间不早了!”苏格拉着宫远徵的手往后山跑,早点去早点看到大美男,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雪童子看见宫子羽出现也很开心,可是后山不能随意进出,所以他只能强装镇定的看向雪重子,眼神可怜巴巴的想要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雪重子叹了一口气,“被长老发现......” “不会的,我们就在这里,哪都不去,长老平时都不过来!” 雪重子又看向几个小孩子,“你们怎么发现的一条密道?” 宫门居然有这么大的漏洞,连个小孩子都能闯进来,前山后山守卫的那么严密有什么用? “我发现的!”苏格挺了挺胸脯,“不过你放心,我补了阵法,除了我们,其他人不会再闯进来的!他们看不到这条小路。” “你是哪一宫的?”雪重子凝眉,宫门这一代,只有商宫出了个大小姐,不该是这个年纪才对。 “她是徵宫的!”宫远徵紧紧拉着苏格的手,警惕的看着他。这个人太危险了,说不准就会拐带他的小蝴蝶。 大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觊觎花仙子的都是他的敌人。 “徵宫擅医毒,阵法一途,整个宫门都不擅长!” “小蝴蝶什么都会!”宫远徵很是骄傲。 “雪哥哥,你喜欢我教你啊~”苏格掐着嗓子说话,“雪宫这么冷,我会隔绝瘴气与寒气的阵法。我帮你把后山布置的更舒适一点!” 灵玉她多的是,布置一个小结界不成问题。 “你嗓子怎么了?”宫远徵奇怪的看向苏格,“要给你喝花蜜吗?” “......” “你会隔绝瘴气?”雪重子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宫远徵警惕护着拉着苏格,想要把她护在身后。 雪重子任由他推开自己,“不是成人。” 他自己练的就是返老还童的功法,所以也担心这个小姑娘是成人扮的。 不过苏格变成人形,真的就是普通人类的脉搏,靠捏骨看不出什么。 “哥哥你想要大一点的,我也可以哦~”苏格眼睛一转,突然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形态,“哥哥,你觉得我当你新娘怎么样?” 雪重子被苏格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虽然表面没什么大动作,但是手已经握紧身侧的刀了。 “小蝴蝶,你怎么长大了?!!”宫子羽和宫朗角也被吸引了过来,“你还会变什么?” 宫远徵倒是接受良好,他知道苏格可以任意变换形态,他还见过她变小鸟呢! “雪哥哥,我喜欢我这个样子吗?我当你新娘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变成别的样子!”苏格见雪重子神色不变,又转换了好几个形态。 有御姐,有甜妹,有温柔端庄的,也有美艳妖娆的。 “哇!小蝴蝶你好厉害!”宫子羽和宫朗角拼命鼓掌,“太好看了!” 苏格期待的看着雪重子,“哥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媳妇,我都可以有!” 雪重子凝神打量了她片刻,迟疑地吐出一个词,“异人?” 他听说的异人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也没有神智才对。 “什么异人?!”苏格没听懂,娇娇弱弱的凑到雪重子身边,“雪哥哥......” 宫远徵一把把她拉回来,一脸严肃地对雪重子说,“你说过你不会找小蝴蝶做媳妇的!” “她刚刚那些样子都是假的!她其实跟我一样大!你不能娶这么小的媳妇!” “宫远徵!”苏格大喊。 “这里冷冰冰的,除了雪莲什么花都没有,你在这里有什么好?”宫远徵气鼓鼓地看着苏格,“你想要离开我了吗?你不是说永远陪着我吗?” 苏格气一泄,心虚的看着宫远徵,“我又没说我要住雪宫...” “不离开你不影响我谈恋爱啊...” “小蝴蝶,你想要谈恋爱?”宫子羽不解的问,“什么是谈恋爱?” 宫朗角不知道什么是谈恋爱,但是他知道,小蝴蝶这是看上雪重子了,就像宫里的侍女喜欢尚角哥哥一样。 “你看上公子了?!”雪童子一针见血道。 苏格羞羞答答的看了雪重子一眼,“他这么好看,谁会不喜欢呢?!” 温润如玉,芝兰玉树,眉清目秀,俊朗不凡。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你这么小,谈什么谈?他都那么大了,不会看上你的!” “只有大人才会成亲,小孩子是不会成亲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雪重子好笑道,难怪这小子对他总是横眉冷对的,原来这么小就知道童养媳了,“你放心,我不找媳妇。” 他练的功法会让他一点点变小,哪里有心找对象? “我也不喜欢你的小蝴蝶,你说的对,小孩子不能成亲。” 苏格听见这段话,心中无比失望,她嘭的一下变成幼童形态,飞到宫远徵面前抱着他暴风哭泣,“嘤嘤嘤~我的初恋!” “还没开始就失恋了!” “我的白月光~” 宫远徵抱着苏格哄道,“等你长大了,他就老了!你们不合适!” “为什么?我们生不逢时?这么好看的哥哥,错过这一个,往后我可怎么找对象?!”苏格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这么极品的对象,看得见吃不着,为什么要让她遇见? “等你长大了,会遇见更好看的人!”宫远徵一本正经的忽悠她。 “对呀,等我们长大了。我带你去宫门外面找,肯定有很多好看的人!”宫子羽大大咧咧道。 宫远徵给了他一个眼刀,“宫门有规定,不准离开旧尘山谷!” 出去什么出去?他就是功课太少了,才整天都想着出去玩! 回去就跟兰夫人好好讨论他的课业问题。 雪重子好笑地看着这几个小屁孩的官司,等他们话题终了,才缓缓问道,“你的名字叫小蝴蝶?刚刚的变化,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叫阿糖!”苏格看着雪重子的脸,说话都软了不止一个度,算了算了,不能当对象,光是看着也赏心悦目,“小蝴蝶是远徵给我的昵称,你想要这么叫也行。” “我擅长幻术,刚刚那些都我变的,我可以让你们全都陷入幻境。” “那你说的阵法,也是真的吗?”雪重子对她的功法不怎么追究,但是很好奇隔绝瘴气的阵法,这是整个宫门都需要的。 “当然了!我做给你看!”苏格掏出几块玉石,锁定了一个小小的区域,任旁边寒气薄雾怎么环绕,都不弄突破到这个区域里面。 雪重子看了心中一喜,他郑重地问,“我想学这个阵法,请问需要什么代价?” “只要你想,宫门都会尽全力为你达成。” 苏格脸一红,期期艾艾地说,“我再亲你一下可以吗?” 雪重子表情一僵,他看着才到她腰部的小女孩,又不由自主想到了她刚刚变化的各种美女,语气淡定道,“你旁边的远徵小公子同意就行。” “他同意!”苏格连连点头。 雪重子好笑地看着黑脸的小男孩,“远徵小公子......” “同意什么同意?”宫远徵打断她,“你们又不是一对,不能亲!” “你太扫兴了!”苏格板着脸看宫远徵,“小孩子不要管小仙女的事!” 宫远徵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格,后者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心虚不已,“算了算了!不亲就不亲!” 苏格转身教导雪重子隔绝阵法的要点,宫远徵不放心的在旁边守着两人。 宫子羽和宫朗角则是继续跟雪童子玩他们的玩具。 宫尚角因为出去过,给宫朗角讲了好多外面的事,宫朗角现在一本正经地全都转述给两个小伙伴。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离开宫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宫子羽憧憬地说。 “可是宫门不是规定不可以出去吗?”雪童子不解道。 “没关系,我是角宫的,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跟我哥哥一样出门了。”宫朗角得意地说。 “我爹爹是执刃,我还有个大哥,羽宫不用我守着,我也可以跟尚角哥哥一起去历练!”宫子羽急急道。 宫门侍卫是可以出去的,他要是想办法,应该也可以出门的。他爹那么宠他,肯定会同意的。 “那你要好好练功!不然出去会拖累尚角哥哥的!” 雪童子羡慕的看着他们,“我也想出去,可是后山人连前山都不准去,我们一辈子都只能在后山了。” “等我长大了,我就带你出去,看海,看花灯,看大漠孤烟!”宫子羽颇讲义气地拍拍胸脯,“我说到做到!” 雪重子听见他们的对话,手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哥哥你也想出去吗?”苏格好奇地看着他,“你武功这么高,不是想出去就出去吗?” “锁住我们的,不是门规,是责任。”雪重子牵牵嘴角,“继续吧!” 苏格点点头,假装她听懂了,“哥哥想看海,看花灯,看大漠孤烟吗?” “我现在就能让你看哦!” 苏格小手在他眼前一挥,雪重子立马神色恍惚了起来。 朦胧间他好像换了一个视角,在空中遨游,看见浩瀚无垠的大海,看见无边无际的沙漠,看见人潮涌动的街市,看见广阔辽远的平原。 世间万景都从他眼前划过。 云之羽 宫远徵8 苏格将阵法要点给了雪重子,还留下了一些灵玉,剩下的就要他自己练习,实地操作的材料也要他自己准备了。 宫子羽将他带的玩具全部留下,颇为尽兴的跟雪童子告了别。 和后山交好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宫子羽的畏寒之症被雪重子治好了。宫远徵虽然天赋不错,不过到底年纪小,没有雪重子学的多。 这一天,宫子羽兴冲冲的带了新玩伴过来。 这是他爹给他找的绿玉侍卫。 按理说,只有一宫之主才有自己的专属绿侍,但是这一次,宫门几个未及冠的孩子全都有了。 宫朗角也分到了一个。 “小蝴蝶!他叫金繁!以后就是我的绿玉侍卫了!”宫子羽将金繁拉到小蝴蝶和宫远徵的面前,绿玉侍卫是专属侍卫,以后要跟着他一辈子的,所以就是自己人了。 “你的绿玉侍卫好小!”苏格绕着金繁飞了一圈,远徵和角宫的两个侍卫她全看过了,都是已经成年了的,只有这个金繁,看起来也就比宫子羽大几岁。 “可是他很厉害,我都打不过他!”宫子羽不觉得年纪小有什么,就算金繁武功不好,他也是自己人了,何况他的武功真的很厉害。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谁打不过你?”宫远徵白了他一眼,让门外的金重过来,“你去跟他打一场!” “侍卫是要来保护你的!能力不行要来何用?” “可是我在宫门,又遇不到什么危险。”所以不需要金繁有多厉害,不过宫子羽挺怕宫远徵的冷脸,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只能抱歉的看向金繁,“你们小心一点哦,打不过也没关系,我会一直认你做我的侍卫的。” 金繁对宫子羽和一只蝴蝶说话,还是对宫远徵说话都没什么反应,他让干嘛就干嘛,此时要他和侍卫比武,他也是一声不吭的就走到了门外,和金重过起了招。 没想到仅仅几下,金重就败在了金繁的刀下。 宫子羽兴奋的直鼓掌,骄傲地说,“我就知道金繁最厉害。” 宫远徵脸色凝重。 金重虽然不是多厉害的人,但是能保护一宫之主,武力值也不能说多弱,金繁居然几招就打赢了他,这哪里是个绿玉侍卫? 苏格也看出了金繁的不一样,他的真气居然不比宫尚角少多少。 要知道宫尚角可是宫门首屈一指的天才。 “你爹走后门了!”苏格断言道,“他肯定把最好的留给你了。” 不过身为执刃,护短也没什么,自己家的崽,肯定要给最好的,难怪宫朗角也分到了侍卫,肯定是为了堵其他人的嘴。 “我爹哪里会想这么多,肯定是巧合。”宫子羽没心没肺道,兰夫人还在,宫鸿羽对儿子不敢太严厉,但是随着他长大,也不再是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了,偶尔还会训斥他几句,所以宫子羽对他爹是又爱又怕。 “你的小侍卫不开心。”苏格换了一话题,是不是巧合和她也没关系,反正她想要高手,可以自己堆砌。 “有吗?”宫子羽摸摸脑袋,金繁好像是不喜欢说话,也不怎么笑。 “保护你这么个小废物,能高兴起来才怪。”宫远徵吐槽,宫子羽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家人具在的,所以娇气了点,学文学武都不用心,每次练刀数他学的最慢,连他这个最小的弟弟都不如。 “嘿嘿~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去打仗。”他们又不用建功立业,跟着他还能吃喝玩乐,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小蝴蝶的话他到底是放在心里了。 金繁和宫子羽走后,宫远徵去了一趟药材库,拿回了一颗种子。 “小蝴蝶,你能把这个催生吗?”宫远徵把种子小心地种在花盆里,这是他托人在雪山里找的,花了近两年才得了这一颗。 本来想等他知识学的差不多了再来种,可是现在一个小侍卫都有了这么高的武力,这让他有了压力。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苏格绕着花盆洒下灵粉,“这是什么?还挺好看的!” 白白的好像月光一样,看起来特别美丽。 “这是出云重莲,是已经绝迹的奇花,习武之人,可以武力大增,患病之人,也可以起死回生。”宫远徵解释道,“我想把它给尚角哥哥。” “尚角哥哥经常出去,要和武林人周旋,要面对无锋的袭击,有了出云重莲,他就能安全许多。” “给就给呗!”他们几个小崽子,天天在宫门,是不需要这些东西,“要再种两朵吗?” “一朵就够了,这个不是连续吃的。”小蝴蝶种花也是要能量的,不能这么浪费,等他再找到了种子,就可以自己种了,到时候再送哥哥也不迟。 “等等,你就这么送吗?”苏格看见宫远徵端着花盆就走,连忙喊住他,“装盒子里,偷偷送!” 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能被别人看见?不是招惦记吗? 宫远徵闻言索性处理了一下,这才放到盒子里去了角宫。 宫尚角出门历练几年,已经褪去了开始青涩的样子,威严愈重,但是回到角宫,他还是那个宠爱弟弟的哥哥。 见宫远徵踏着夜色过来,他先是给他披上大氅,拉到屋里端上热茶,这才问他有什么事。 宫远徵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出云重莲拿出来,“这是小蝴蝶种的,尚角哥哥你偷偷吃了吧!” “执刃不知道?”宫尚角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是秘密种的。 “尚角哥哥更需要这个。”执刃也不是那么公平的人,他能把最好的侍卫留给宫子羽,说不准就会把最好的药材给宫唤羽,毕竟他和哥哥都快要参加三域试炼了,此时正是勤练功的时候。 苏格停在宫尚角的肩膀上,“角哥哥现在吃,我给你护法。” 宫尚角听不到小蝴蝶说话,不过还是偏头把手放过去,苏格立马抱到他的食指上。 宫远徵守着宫尚角直到他把药效炼化完毕,才摘下大氅准备离开。 宫尚角阻止了他的动作,“本来就是给你做的,原本打算明天送你,没想到你今夜便过来了!” “天色不早,快回去吧!”宫尚角揉了揉宫远徵的脑袋。 十岁出头的男孩子,已经不算小了,不过宫远徵长得秀气,又喜欢编着辫子带着小铃铛,所以看起来还是十分可爱。 徵宫和角宫相邻,他也没要宫二送,带着小蝴蝶就回去了。 第二天,宫子羽又过来了,他想带金繁去后山,但是那个幻阵只有苏格能解。 “金繁,我带你去见我的好朋友。”宫子羽神神秘秘的跟金繁说。 然后他们弯弯绕绕,来到了雪宫,正巧月公子和花公子也在。 金繁目瞪口呆的看着后山f4,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雪重子,雪童子,月公子,花公子,这是金繁,是我的绿玉侍,也是我的好朋友!”宫子羽拉着金繁走到后山几人面前,“这几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金繁,以后也是你的朋友了!” 雪童子憋出一个僵硬的笑,“你好。” 以为再也去不了后山的金繁:“......” “金繁,虽然我不是一宫之主,但是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你不要不开心,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跟你分享的。” “金繁是吧?你好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花公子拉住金繁的手重重的摇了两下。 金繁回过神,冲几人点了点头。 宫远徵眼里有些疑惑,雪月花三人反应有点奇怪啊! “雪哥哥还是这么好看。远徵,你觉不觉得雪哥哥好像又年轻了?”苏格这次没有化形,还是小蝴蝶的样子,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雪重子瞧。 “不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吗?”宫远徵立马丢开疑惑,把注意力落在苏格身上。 “还是以前那么帅!这样的话,等我长大了,他还是这么漂亮,那我不是还有机会?”苏格捧着脸痴痴地说。 好看的人都是越活越有魅力,她不介意年龄差的! “雪重子说了。他不喜欢小孩子,你死心吧!”宫远徵再一次打击道。 那一边,宫子羽已经开始跟雪童子讨要雪莲了。 “不给,他吃什么雪莲,浪费!”雪童子毫不犹豫地拒绝。 “什么叫浪费?!你们第一次见面,不得给见面礼?!”宫子羽气愤道,“我给你送了这么多礼物,你送朵雪莲给金繁怎么了?!” 雪童子一滞,僵硬地改口道,“我是说。他没病没灾的,吃了多浪费,不如存着,以后需要了再来拿也不迟!雪宫雪莲又不会跑!” “这还差不多!”宫子羽又转头看向月公子和花公子,“你们呢?送什么给金繁?” 月公子掏出一瓶伤药,“月宫特制,不比徵宫的差。” “别看我,我手艺不行,做出来的刀你想要我送你一堆都行!”花公子摆烂。 “你做的我才不要,但是你可以从花宫偷出来一把啊!” “花宫的刀都是有数的,我就是敢送,你敢用吗?” “你拿个短刀,我就说是紫商姐姐做的!” “怕了你了!”花公子妥协道。 宫一羽满意地去了室内煮茶,外面还是太冷了! 花公子一把勒住金繁的脖子低声咬牙切齿,“好家伙,你进货来了?” “摇身一变成新人,还来骗礼物?!” 金繁扒拉下花公子,无辜地回道,“不是我要的,是你们非要送!” “那你不会拒绝吗?” “白得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拒绝?!” “狡诈!” 宫子羽来后山,不仅是想把金繁介绍给大家,还是想来找他们一起去旧城山谷的。 “紫商姐姐说今晚有夜市,有花灯,有游船,我们出去玩吧?”宫子羽期待地说,“说好了要带你们去看花灯!就今天!” “后山之人不能出去。”花公子有些迟疑。 “哎呀,前山之人还不能来后山呢!”宫子羽无所谓道,“我已经出去过好几次了,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我们让小蝴蝶在雪宫做一个幻境,假装你们都在喝酒!” 雪童子期待的看向雪公子。 宫子羽来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带他们出去呢! 雪重子矜持了一下,“小蝴蝶今天没有来。” “远徵弟弟也会!” “......” “走走走!”花公子推着雪重子,“装什么装,你不是也没出去过?” 几个年轻人都不是多遵守门规的人,不然也不会和宫子羽他们偷偷交往这么久。 “那就劳烦徵公子了!”月公子一锤定音。 宫紫商已经在宫门密道外等着了,见宫子羽带了这么一大堆人来。她惊的目瞪口呆,“你哪里找来的这么多人?这是要把消息公之于众吗?” “不是说好不许问来历的吗?”宫一羽哼了一声,“你管我们几个人,反正又不要你花钱!” “呵,我是怕你们动静太大,被人发现!岂不是会连累我?!”宫紫商白了他一眼。 “劳烦大小姐带路,我们自会小心一点的。”雪重子温声答道。 宫紫商这才看清后面几个人的脸,她立马就端起了笑脸,嗲嗲地问,“还没请教公子叫什么名字?” “我姓雪。” “免贵姓月。” “你叫我......小黑就行了!”本来想叫小花的,不过雪月花也太明显了,只能临时改了个称呼。 “雪哥哥,月哥哥,黑...小黑!”宫紫商完全没想那么多,只顾看着这几张帅脸了。 真是太好看了,比侍卫营的小哥哥还好看! 宫子羽在哪找的这么多极品?! “走了!”宫远徵不耐烦的冲宫紫商翻了一个白眼。 都说了会被发现,还在密道外聊天,是生怕侍卫不知道吗? 而且他还要在外面让小蝴蝶找机会变成人形来找他呢! 除了宫子羽和宫朗角,谁也不知道小蝴蝶会说话会变人。 宫紫商和宫尚角只知道小蝴蝶力气大,是异兽,后山则是不知道小蝴蝶能变成真蝴蝶。 雪重子可能有所猜测,但是从来没有追究过。 宫紫商瞧着宫远徵小小年纪就黑着的死鱼脸,无声的吐槽了几句,不过面上还是卑微答到,“这就走!” 她的娇美容颜还要靠宫三的花蜜来维持呢,可不敢得罪他。 也不知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哪里来的天赋,做的美容药效果那么好! 云之羽 宫远徵9 苏格在他们去了街市后,就找个机会变成人形跟了上来,宫远徵时刻注意着她,一看见她的身影,就跑过去拉住了她。 “嘿呀,宫三这么小年纪,就有相好的了?”宫紫商大开眼界,“你们是不是偷跑出来过了?” 宫子羽不理她,而是拉着雪童子和金繁快乐的冲向夜市。 宫紫商撇撇嘴,开始和后山几人搭讪。 不过这几人全都没有出来过,此时正是好奇的时候,谁也不想交际,全都眼花缭乱的看着热闹的人群。 “我想吃这个!”苏格拉着宫远徵,指着路边的一个小摊说道。 宫远徵掏出钱袋,给她买了一份冰糖核桃还有五香腰果。 旁边的几人全都分散开了,宫紫商和花公子聊的热火朝天,雪重子跟月公子表面矜持,脚下已经迫不及待的去看耍猴还有打铁花了。 宫子羽和金繁还有雪童子则是到处乱窜,跟苏格他们一样,看见什么都想买。 “远徵哥哥,快,这里还有游船!”苏格拉着宫远徵来到湖边,画舫上各种才子佳人在船头吟诗作对,附弄风雅。 宫远徵找了一个空闲的,拉着苏格用轻功飞上去,船家连忙凑了上来,“小公子,你们家人呢?!” 宫远徵递了一块金子过去,船家立马改了口,“公子小姐里面请,这里有雅座!” 苏格和宫远徵的年纪在一群画舫中格格不入,不过宫远徵一点也不在意,将桌子上的荷花酥递给苏格,还将手边的几个花灯全都点亮。 “给我放!”苏格嘴里塞着糕点,手上还要接过花灯,不过船头有点高,她现在的身量不足以够到湖面。 “你小心一点。”宫远徵拉着苏格的腰,让她趴在船头艰难地将花灯扔下去。 “我要推远一点,不然被船撞了怎么办?” “我给你放,保证扔的远远地!” “放花灯怎么能用武功呢?当然要亲手放了。你不要说的像丢垃圾一样。” 画舫慢悠悠地,苏格很快就没了兴致,转头拉着宫远徵去玩投壶。 参加的多是年轻小伙子,想要赢得最漂亮的花灯送心上人,宫远徵是最年轻的一个。 “这么小就来比赛了?” “输了输了,这么小,就知道讨好姑娘了,我不如他!” “说不准就是给家里妹妹的呢?” “你们要是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比不过,那才丢脸。” 投壶本来是女子玩的多,不过这次比赛的头筹是个漂亮的凤凰灯,所以很多小伙子上场想要帮心上人拿下冠军。 宫远徵擅暗器,年纪虽然小,但是这么简单的游戏简直是虐菜,很快就把凤凰灯拿下了。 苏格兴奋的跑过去接过老板手里的花灯,凤凰长长的尾巴已经拖到地上了。 “远徵~” 宫远徵走到她身后把尾巴捞起来,“要放吗?” 这个花灯像风筝一样,是可以飞的。 “不要,我要带回徵宫挂起来!” 苏格的这个花灯拉风的很,走在路上回头率杠杠的,宫子羽他们都被吸引过来。 “小蝴蝶,你的花灯哪买的?” “远徵哥哥帮我赢的!第一名才有。” 宫子羽遗憾地咂咂嘴。算了,下次来他再赢。 这次夜市大家玩得都挺开心,宫紫商还和花公子交了朋友,两人约定一起研究武器。 因为苏格的暗暗提示,宫紫商改良了宫门很多武器机关,已经得到了宫门上下的认可,唯独他的父亲,还沉浸在瘫痪的阴影中,看不到商宫的变化。 宫尚角接手角宫后家族生意一直经营的很好,苏格还借远徵之手给了他很多配方,此时已经在江湖与宫门中都站稳了脚跟。 只有远徵,一直在学习,从来没有展示过什么成果。 不过有角宫和商宫的维护,和执刃儿子又关系好,宫门上下也不敢小看他,况且他的天赋,可以说是宫门百年不遇的草药天才,后山长老很重视他的培养。 一直到他十五岁的时候,他才拿出了第一份伤药配方,治好了宫流商的瘫痪之症。 此后他一直研究不断,改良了宫门很多伤药配方和毒药配方,还重新淬炼了百草萃。 苏格给的阵法所需材料太难得,宫门只能选了几个重要区域布置,因为此前侵蚀太久,他们的身体影响仍在,所以百草萃还在服用。 不过宫远徵也算是撑起了徵宫,宫门正式由几个年轻人接手。 万花楼,宫子羽带着苏格去见他最近刚认识的花魁紫衣,她弹得琴特别好听,还贴心温柔,宫子羽特别喜欢找她聊天,这次苏格出来玩,他忍不住想要介绍两人认识。 “你还真会享受,居然跑来了万花楼,不怕你娘捶你吗?” “我娘不会知道的!而且我只是听琴,又不干别的。” “你要是干别的,我就捶死你!” 宫子羽撇撇嘴,别看苏格现在说的凶,等她见到了漂亮姑娘,沦陷的比他都快! 万万没想到,苏格还真的一见面就把人拿下了。 是真拿下了。 宫子羽目瞪口呆的看着小蝴蝶把紫衣打晕捆起来,还喂了一瓶迷药,“小蝴蝶,掳人是不对的,就算你真的喜欢紫衣,花钱赎下来就罢了,怎么能抢呢?” “什么抢不抢的,我这是抓!也不知道这迷药有没有用。”苏格把她身上的铁链紧了紧,“快喊尚角哥哥过来。” “尚角哥哥也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的,除非你找远徵弟弟。”宫子羽一听宫尚角的名字就发怵。 小时候练刀他就学的最慢,看见老师怎么能不心虚? 长大了三域试炼,明明尚角哥哥过得又快又好,但是少主却选了他大哥来当。 他更心虚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只能加倍还给朗弟弟了,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第一个送给弟弟,只希望尚角哥哥看他这么识趣的份上,不要迁怒他。 还好宫尚角经常出门,所以宫子羽很少见他,但是害怕是不会变得。 摆烂学渣看见别人家的严肃学霸,怎么能不怕? “远徵哥哥也行,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毒,别人来说不准会被伤着,让远徵哥哥带着解毒剂。” “啥?毒?!”宫子羽后知后觉,“紫衣会毒?!” “她就是一个毒人,都腌入味了,而且真气也不弱,哪里是个花魁该有的能力?”苏格看傻子一样看着宫子羽,“你肯定暴露身份了,人家就是来蹲你的!” 旧尘山谷最神秘的就是宫门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势力,也少有外人,这么一个人来当花魁,图什么呢? 就是隐居,也不该隐居到妓院啊! 金繁同情的看了一眼宫子羽,然后就回宫门摇人了,这下大家都知道宫子羽逛花楼了,混合双打肯定少不了。 金繁还是有点主仆之情的,只通知了宫尚角和宫远徵,没有报告给执刃。 宫远徵跑到万花楼没有理会昏迷的紫衣,而是先看了下小蝴蝶,确认她没有伤着,这才气势汹汹地质问宫子羽,“你居然带小蝴蝶来万花楼?!” 自己去就罢了,还带小姑娘去,他脑子终于坏掉了吗?! “......”宫子羽讷讷不敢言,他就是很纯情的听听琴,又没干别的,这跟客栈听说书没什么区别啊。 况且小蝴蝶这么颜控,这万花楼她来的不比他少吧? 明明是小蝴蝶先带歪的他,不然他怎么会好奇进去看看呢? 宫远徵瞪了两人一眼,这才蹲到紫衣面前,用匕首划了一下她的手臂。 毒血流出来后,他面色凝重地说,“很毒,有蛊,只有尚角哥哥吃的百草萃能解,其他的都不行。” 宫尚角出门在外,面对的危险更多,所以他的百草萃是特制的,加入了宫远徵培育的出云重莲,这么多年,他才得了两朵,一朵给了执刃,一朵做了百草萃,给了宫尚角。 宫尚角原本还在看两个弟弟的笑话,此时也忍不住凝眉打量紫衣。 “江湖上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整个万花楼都要查!”宫尚角断言道。 苏格是出其不意偷袭的,这时还没有打草惊蛇,金繁只能再次回宫门,把侍卫都叫来。 “我先走了!”苏格见动静要闹大,只能先撤。 她只在后山和旧尘山谷变过人形,在宫门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长老执刃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有宫尚角和雪重子隐隐猜到了真相,却从来不问。 至于金繁宫紫商还有后山的其他三人,也只当她是旧城山谷的居民,是宫远徵藏起来的小青梅。 因为一起犯门规的交情,大家从来不会多问彼此的身份来历。 “不许乱跑!”宫远徵警告的看了苏格一眼。 他常常研究草药,小蝴蝶无聊出去玩他是知道的,没想到去的全是这些地方。 果然不能让宫子羽带着她,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想上天了。 紫衣的事闹到天黑宫远徵才回来。 审讯是宫尚角和宫唤羽的事,宫远徵的毒药对紫衣可能没有作用,他需要重新配置。 宫子羽偷跑出去玩,但是又发现了疑是无锋的刺客,功过相抵,长老没有时间追究他。 但是他娘那关绝对不好过了,肯定要消失好几天。 苏格以为远徵回来肯定要念叨她,没想到他仅仅确定了下她没有乱跑,就去了药材库想要连夜配药。 其实对宫远徵来说,苏格逛花楼完全不算意外,她的颜控可真真让他气无可气,前山的侍卫营,后山的月公子花公子,哪个没被她眼馋过? 也就雪公子变成孩子了,她才放下执念,结果转头她就馋上尚角哥哥了,说他历练几年变得更有魅力了,有睥睨天下的范儿。 万花楼又没有男花魁,去就去吧! 总比侍卫营好。 宫远徵检查了一下刚入库的药材,又思考了一下毒药配方,这才准备回寝殿休息。 没想到才出去不久,就听到了药房出了动静。 宫远徵回身查看,没有找到人,不过他并不气馁,而是在药房熬起了毒药,没一会药房就被毒药笼罩,宫远徵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被熏了出来。 “抓到了!”宫远徵嘴角微勾,冲着逃出去的人影追去。 苏格听见药房出了动静,挥舞着翅膀飞过来,就见宫远徵追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压着打。 看见苏格飞出来,宫远徵一走神,让人给逃脱了。 “谁呀?居然能闯进宫门?!”除了十年前一战,她还没有见过有刺客闯进来呢! 况且她还让宫紫商改过了阵法,宫门就更难进了。 “不知道,不过她逃不了。”宫远徵示意听见动静的侍卫去追,他自己则是来到小蝴蝶身边,“今夜怕是不能安稳了,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苏格扑到宫远徵脸上蹭蹭他的脸蛋。 白天她才被抓到过乱跑,现在当然要抓紧时间刷好感度。 宫远徵软和下表情,“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去休息吧!别明天又说熬夜让你变憔悴了。” “那我在你身上睡!”苏格落到他的头顶上。小小的身体倒也能站得稳。 其实宫远徵身上有个专门装毒虫的小海螺,不过苏格不喜欢虫子,所以从来不进去。 宫远徵无奈的把苏格拎下来,“你不是说我头上的铃铛会吵着你吗?” “放心,不生你气了,回去休息吧!” 说他编铃铛好看的是她,嫌弃他铃铛太吵让她不能趴他肩膀上休息的也是她。 面对反复无常的小蝴蝶能怎么办,只能带着铃铛再抱盆花,小蝴蝶飞累了就去花里休息。 可是现在他要捉刺客,抱着花到底不方便,还不如让她先回寝殿。 苏格一听宫远徵不追究了,立马扑扇着翅膀回了卧室。 比起颠簸的人形座驾,当然是软软的大床更合她心意。 第二天天一亮,宫远徵回来,跟苏格说了结果。 擅闯进来的是无锋的刺客,奉命来偷百草萃,小丫头没什么死撑的想法,问什么答什么,显然不想遭罪。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死的安详点。 不过最后她也没能死成,被后山月公子领走了。 他本来是想溜到前山地牢看浑身是毒血的紫衣的,没想到半路撞到了受伤的刺客,虽然上交了长老院,但是看小姑娘这么小,又没造成什么伤亡,单纯的他便想给她一条生路,给他当药人。 起码能保住一条命。 苏格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无锋给你派发了一个新娘。 宫远徵拒收,后山月长老已经代签。 云之羽 宫远徵10 云雀被后山接手了,但是紫衣还在,也不知道她什么路数,浑身是蛊毒,宫远徵的刑讯毒药对她都没用,反而要担心会不会被误伤。 最后审讯的工作交给了宫二宫三。 宫三拿她做研究,可不会像月公子对云雀那么温柔。 苏格从来不去地牢,所以也不知道事情进展。 跟宫子羽各自禁闭了一段时间后,忍不住又出来浪了。 旧城山谷最近是不敢去了,他们只能往后山跑。 雪童子看见他高兴的不得了,“后山最近可把我无聊坏了。” “花公子成天去找大小姐,月公子每天跟那个试药的小姑娘凑一起,我和公子只能天天在这里煮茶。”后山资源这么少,除了煮茶,也没什么活动了。 “你也可以偷偷来前山嘛!”宫子羽笑道。 “我倒是想去找你呢!你天天 跑的不见影,我要能找到你才奇怪!”雪童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羽公子哪里都可能在,就是不在羽宫。想找也要能找的到才行。 金繁咧嘴一笑,“他最近 哪都没去,被兰夫人关禁闭,天天在羽宫呢!” “该!让你自己出去玩!” 雪重子嘴角微勾,坐在桌前不说话。他也觉得宫子羽出去玩不带他很没义气。 苏格坐在他对面倒了一杯茶,讨好的的说,“雪哥哥,你武功什么时候大成啊?” 瞧瞧这天赐的良缘。 本来还以为是君生我未生呢,没想到雪重子居然能返老还童,等他恢复成年样子,她正好也长大了,不是天赐是什么? “徵公子呢?”雪童子脸一僵,将茶杯放下,“为何没有陪你?” 平时来后山,宫远徵可都是陪着的,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瞎跑。 “远徵在忙着配药呢!最近抓住的那个紫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毒的很,以前的药效果都不好,远徵要琢磨新配方。”正好宫门的药也该更新了。 “我是偷偷跑出来了的!” 雪重子摇摇头,偷偷? 宫远徵怎可能让她偷偷跑出来?怕不是故意视而不见。 他一个草药天才,想要配出寻人的药再简单不过了。 “对了,你们说月公子天天和那个小刺客在一起,你们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那个刺客武功不好,人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月公子还能打不过他不成?”雪童子插了一句,“她现在还中着药,武力全失呢!走路估计都费劲。” 苏格啧啧摇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天真单纯从来没近过女色,一个从小流落杀人组织没有接收到过善意,完了!他们要坠入爱河了!话本都是这么写的!” “话本是什么?”雪宫两人没有理会爱不爱的问题,而是更想知道话本是写什么的。 “就是故事书啊!才子佳人,鬼怪杂谈,内容多着呢!而且想象力很丰富,什么都能写!”说到话本,苏格可就不困了,她可是话本大拿,多少无聊的日子都是靠话本度过来的,“等我下次给你们送!可好玩了,你们喜欢什么样的都有!” 别以为古代话本都是落魄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虽然内核不会变多少,但是过程可都丰富的很,拿来解闷再适合不过! “得让你们见识一下生活的险恶,不要全部都变成恋爱脑,随便一个女孩子就能把你们骗走。” 雪重子虽然不知道恋爱脑是什么,但是他觉得小蝴蝶不比他们聪明多少。 会被骗的话,谁也逃不掉。 苏格没能待多久,宫远徵就在一只蝴蝶的带领下过来了。 因为蝴蝶寿命短,宫远徵为了给苏格做掩护,养了很多蓝色蝴蝶,每次蝴蝶环绕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看到了香妃。 “朗哥哥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宫远徵有块可以破除一切幻境的玉佩,所以他可以单独来后山,不过他从来没有单独过来过。 “朗弟弟回来了?”宫子羽比苏格还激动,“他肯定带了好多礼物回来!” 宫朗角今年也出去历练了,不过他只负责去几个商铺查账,不涉及江湖事,所以危险小了很多,但是事情也杂,不能和宫尚角同行,这次回来就没能在一起。 “快快快!我们去看看他带了什么回来!” 雪童子万分羡慕,“你们晚上可要再来!” 他也想去看,可是前山人多,白天不太好行动,只能等宫朗角他们找来了。 “放心,朗弟弟肯定给你们也带礼物的!” “记得让月公子和花公子也来!” 宫远徵将苏格从后山忽悠出来,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她一句话气的不上不下。 “朗哥哥变了好多呀!”以前那个傲娇兄控的小男孩,现在成了一个温润有礼的贵公子了,“外面这么锻炼人的吗?” “角哥哥出去一趟迷人了不少,朗哥哥出去一趟也成熟了很多!” “哇啊,看起来有点想嫁!” 苏格这个想嫁只是一个形容词,不过宫远徵听了不是很高兴,“你怎么看见好看的就想嫁?” “不嫁好看的,难道要嫁不好看的吗?我脑子又没坏,干嘛要为难自己?” “你不觉得你想的太早了吗?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宫远徵皱着眉,小花仙就没有别的事了吗?怎么整天就想着嫁人? “这不是看见了就要抓住吗?不然被人抢了怎么办?”苏格没空和小屁孩解释颜控的执念,她也想看看朗角哥哥带什么回来了。“你还小,跟你说不懂。” “你比我小!”宫远徵咬牙,可惜苏格已经凑到宫子羽那边一起翻看礼物了。 宫朗角给宫子羽带的都是各地的特色玩意,给宫远徵和苏格的则是从头到脚都包圆了,衣服配饰,玩具特产,还有屋内摆件什么的,加起来有两大车子,一部分已经送到徵宫了。 等到晚上,三兄弟和金繁拎着满满的礼物去了后山,苏格则是抱着一摞话本。 这一次,他们没有煮雪莲茶了,而是泡了宫朗角带回来的茶叶。 宫子羽照样去找雪童子聊天, 雪重子则比较能装,每次都是矜持地在一边听着。 “我能多带两个吗?”月公子挑挑拣拣的翻着礼物,有的还拿了双份。 “给你那个小药人的?”花公子调侃道。 月公子没有否认,“云雀从小就被带走训练,从来没有出去过,这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我没见过的东西,她也没见过。”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雪童子随口一问,“她可是刺客!” “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看她可怜,她算个什么刺客,这一次任务就翻车,无锋全都像她这样,那离解散不远了。”月公子拿着一枚玉佩翻看。 他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云雀虽然是个刺客,但是在他看来,就是个虚张声势的幼兽,初出山谷,什么也不懂,她对外界的了解全是无锋塞给她的,她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他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他还真的在日渐相处中,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苏格早就说了,后山就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还日夜相处,月公子不沦陷才怪。 可惜雪重子他们全都沉浸在苏格给的话本中,觉得这种世家相对,身不由己的恋爱太虐心了,纷纷给月公子出谋划策,怎么帮云雀判出无锋。 苏格大概也没想到,她想要让这些人知道谈恋爱没有好下场,结果却反向催生出了一堆恋爱脑。 他们倒也没有瞒着宫远徵他们,还把他们喊来一起谋划。 “我打算让云雀假死,不得到云雀的消息,他们不会放弃,肯定还会源源不断的派刺客进来。”月公子皱眉道。 “假死我没意见,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吧?”苏格吐槽道,“无锋为的是百草萃,不是云雀,只要没达到目的,他就会一直派人来。” “就算拿到了百草萃,无锋针对宫门,还是会派人进来。” “重点不是无锋,是月长老他同意你跟云雀在一起吗?” 宫门和无锋可是死敌,月长老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能让月公子跟云雀在一起吗?就是他同意,宫门同意吗? “先让云雀脱离无锋再说。”月公子答道。 云雀连个魑都不是,她在无锋只是个小喽啰,无锋失去她无关紧要。 月长老生性和蔼,月公子只要磨,肯定能让他同意。 “好吧,帮你没问题,不过你要把云雀的事上报宫门,不能私自做主。”苏格最后说道。 月公子有假死药,不过苏格没让用,“把自己陷入危险是很愚蠢的事!” 苏格直接用幻术变了一具假的尸体,然后给了一个盗版的百草萃,“分量很少,不够他们做实验的,可解百毒,但是会激发人体内的生机,服用两年后人会急速衰老,最后生机断绝。” “不知道他们给谁用的,不过这么珍稀的药,费劲来偷,肯定是高层。”所以这次大概能钓到一个大鱼。 就是没坑到也没关系,反正只是顺带的。 云雀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三天,突然不见了。 月公子万分庆幸没有让云雀亲身试险。 不过后面的事才是重点。 宫门里最反对云雀的居然是少主宫唤羽。 宫尚角也不赞同,但是后山的事他不想管太多,由长老决定就行。 花长老脾气最爆,但也是最疼孩子的,光是嘴上嚷嚷,实际也没办法,雪长老月长老也不同意,但是架不住孩子愿意。 执刃居然也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苏格觉得,这整个宫门其实都不太正常,说着跟无锋死敌,平时规矩比谁都大,但是一个个有时候又天真的紧,感性总比理性多。 大概避世太久,人被关傻了? 月公子的事不了了之,没有人同意,但是也没有人把云雀放走,进了宫门,要么永远留在这里,要么就死在这里。 宫远徵天天借此教育苏格,没事儿别老想着恋爱,陌生人也别凑上去光看脸,说不准就是无锋使得美人计。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这旧城山谷,哪里来的陌生人?她就是最来路不明的那个。 然后宫尚角就来到了徵宫,“宫门选亲就要开始了,这是你唯一可以让她过明路的方法。” 旧尘山谷是整个宫门的,不是宫尚角一人的天下,让苏格冒充居民,只要宫门仔细查,肯定能查出问题,不如外界来的稳妥。 “哥,你知道?” “我又不傻。”宫尚角没好气地说,别人分不清蓝色蝴蝶,他可是能分的清的,但是小蝴蝶与小姑娘永远不会同时存在,而且小蝴蝶是异兽,显露过那么多不同,多一个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远徵这么冷情的一个人,对着宫门外的一个姑娘这么紧张,名字还都叫小蝴蝶。 他小时候和小蝴蝶说话,说小蝴蝶是花仙子,可以理解为童趣,也可能是因为这是真相。 这孩子对自己人又不设防,被猜到太简单了。 不过尽管如此,宫远徵也没想过让小蝴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人前。 他已经习惯了小蝴蝶这样一直陪着他,从来没想过还能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 不过出去的话,那他不是要和小蝴蝶分开许久? “远徵还有一年多就要及冠了。”宫尚角偷偷给傻弟弟提示,“到时候执刃也该想徵宫宫主夫人之事了。” “要出门吗?”苏格眼睛一亮,后面的话都没怎么注意听,她绕着宫尚角不停飞舞,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宫远徵捞过小蝴蝶塞进花朵里,“尚角哥哥,选亲还有一年,这么早就要出去吗?” “宫门需要提前排查新娘背景,去的越早越容易安排。”宫尚角轻笑一声,“放心,不会让你的小蝴蝶跑了的。” 宫远徵抿抿唇,和苏格商量了一晚上后,收拾了一车子的行李把她送到角宫。 宫尚角哭笑不得,“我们出去的时候一个姑娘都不带,你送这么多行李有什么用?” 他们出去的时候小蝴蝶肯定是不露人前的,回来的时候小蝴蝶也是跟新娘走,行李带了也拿不出来。 “......” “放心,我肯定替你好好照顾小蝴蝶。”宫朗角笑眯眯地说,“这么多年了,小蝴蝶终于到我养了!” “把你的百草萃还给我!”宫远徵面无表情地说。 宫朗角把嘴一闭,这可是特制的百草萃,这么多年了才得了第二瓶,哪里能还回去? 最后苏格只带走了她的那盆花。 云之羽 宫远徵11 宫朗角最后也没养成小蝴蝶,出了宫门没多久,他就和宫尚角分开了。 宫朗角去处理家族事务,宫尚角则是带着苏格去他早就安排好的一户人家。 因为想要瞒住宫门,所以他安排的地方有些偏,宫尚角骑着快马,抱着一盆花快速前进,苏格生无可恋的趴在他的肩膀。 “下个城镇带你玩一会儿。”宫尚角安抚道。 苏格支楞起身子,突然耳朵一动,“旁边有人呼救。” “在哪?”宫尚角勒停马匹,仔细听了一会儿。 “那边。”苏格先行飞了过去,看见一队黑衣人对着一群护卫和马车进行围堵。 那队黑衣人似乎对猎物势在必得,并不没有攻击,而是老神在在的围着马车,似乎在威胁着什么。 宫尚角赶过来,看见这队黑衣人的衣服,立马就知道这是无锋。 他在外这么多年,对他们的着装再熟悉不过。 也懒得说什么,飞身立到马车前,拔出了长刀。 “宫尚角!”为首的无锋刺客一惊。 宫门在外的角公子,无锋谁人不知晓呢?连四方之魍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他们这群人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怕不怕的时候了,宫尚角拔刀冲上来,十来个无锋刺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儿就全部倒地。 宫尚角擦干剑上的血迹,回首去看马车。 旁边的护卫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感激地上前一步,拱手问,“请问是宫门的角公子吗?” “你们是何人?为何遭无锋追捕?”宫尚角问。 “我们是云城江家的护卫。”至于为什么要无锋围堵,他有些为难的看向马车。 “江家?!”宫尚角若有所思。 为了给苏格找来路,他也是看过这次选亲的资料的,云城江家赫然在列。 “姚叔。” 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撩起,一位年轻女子走了下来。 她身着鹅黄色衣裙,头戴珍珠碧玉步摇,轻施粉黛,明眸皓齿,虽眼中还留有一丝惊慌之色,但仍不掩她端庄沉稳的气质。 “多谢角公子救命之恩。”江家小姐走到宫尚角三步之外停住施礼。 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请求宫尚角能护她回家。江家一事还要靠宫门相助。 “她好漂亮啊!”苏格落在宫尚角肩头,为了方便交流,她已经让宫尚角能看穿她的真身了,“温婉贤淑的大家小姐都有了脸。” 宫尚角嘴角轻勾,“你才见过多少大家小姐?” “那你见过很多吗?”苏格反问。宫尚角不说话了。 他出门在外,想要讨好他的人无数,有些也会让家里女儿来偶遇他,不过随着他的冷情冷脸,这些手段也渐渐少了。 “反正我知道,这个女孩真漂亮。”苏格又飞到马车里,近距离观察美人。 本来面露愁绪的少女见到蓝色的蝴蝶,眉目舒展开来,她伸出手指,苏格配合的落上去。 “小蝴蝶,你是角公子养的吗?”角公子那样清冷的人,也会养蝴蝶吗? 这算什么,猛虎嗅蔷薇吗? 想到这,江小姐眼里流露出笑意。 宫尚角随着护卫队去了江家,随后了解了事情经过。 江家想要把女儿送入宫门参选新娘,被无锋得知了消息,他们想让江家归顺无锋,让江家小姐做内应。 起初只是暗中逼迫,若江家小姐执意不肯,估计他们就要取而代之了,所以江家想让小姐偷偷出去避祸。 没想到还是被抓了正着。 “其实没有这件事,无锋也会盯上江家的。”江家主叹了一口气,老实道,江家家大业大,已经开始入了无锋的眼,不然他们也不会想到把小姐送入宫门。 至于无锋为什么肯定江小姐能被选上。 这就要说到宫门的选亲要求与江家的家境了。 比起背景,宫门更注重新娘的身体,毕竟他们是为了传宗接代才娶外来女子的,而不是为了联姻。 而江家,子嗣缘颇丰。 江家主自己就有六个兄弟,他夫人又生了五子一女,其他兄弟也是儿女双全。 并且这还只是夫人生的,江家没有纳妾的习惯,可见他家子嗣缘是真不错。 江家主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就聪明懂事,长得漂亮,身体又健康,这求亲的人不知道多少,要不是因为无锋,他们也不会想到要把女儿送到宫门。 不说能不能带来庇护,起码女儿在宫门足够安全了。 漂亮,能生,虽然说的粗暴,但是她选中的几率真的很大,显然无锋也是这么想的。 宫尚角无奈,这事宫门肯定要管,不论江家小姐去不去宫门,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这云城附近还真没有宫门的驻点,这也是无锋嚣张的缘由。 宫尚角只能写信让宫门派人过来接手,而他先在云城守着,以防无锋再次派人过来袭击。 苏格对留在云城没什么意见,她本来就不急着赶路,巴不得在四周游玩一阵呢! “其实我们没必要跑那么远,江家就有一个现成的身份。”苏格在江小姐身边待了几天后,跟宫尚角说起了一件事。 “江家偏院有个表小姐,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她小时候家里被无锋灭了门,她侥幸逃过一劫,但是性子受了影响,颇为胆小,从来没有出过江府,外人对她都不了解。” “府里都有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她呢!” “如果我顶替她的身份和江小姐一起去宫门,为了女儿不受影响,江家也会替我们瞒着的。” 江小姐若是入选,江家有意举家搬迁,去旧城山外的城镇生活,到时候真的表小姐随便换个义女的身份,在江家生活完全不受影响。 宫尚角若有所思,“此事再议。”他还需要考察一下江家人的性情。 不过一时半会也没必要走了。 宫门的护卫就是来了,安排驻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宫尚角刚好在这做主事人,顺便考察江家背景,确定他与无锋真的没有关系。 最后苏格还是成功住进了江家。 她被宫尚角带着单独见了江家父女二人,然后住进了表小姐的院子。 表小姐还是不出门,但是苏格却顶着她的身份和江小姐渐渐外出露面。 等苏格了解表小姐的信息后,她就被宫尚角秘密安排到旧城山外的城镇安顿好了。 “其实你不用回来的!我一个人没问题!”苏格见宫尚角又匆匆回了云城,体贴地让他先去处理自己的事。 宫尚角出门肯定不是只为了安排她的身份,他也是有自己的工作的。 “远徵把你交给了我,我自然要照顾好你。”宫尚角让人把他带来的花全都搬去苏格的院子,“这是远徵让送的。” 苏格也有点想念宫远徵了,他们都分开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远徵能不能习惯。 因为她现在是江家表小姐,宫尚角也不能待太久,把东西和书信送来,他就离开了。 江小姐随后来了院子。 “表姐,你来的正好,尚角哥哥送了好多漂亮的花,你要选几盆吗?”苏格从花丛中站起身,头上的蝴蝶发饰轻颤,和宫尚角身边的蓝色蝴蝶一模一样。 “角公子送你的,我就不夺人所好了。”江小姐温婉一笑,走到苏格面前略带羡慕的观看这满满当当的花。 “不过几盆花,表姐喜欢拿去就好,什么夺不夺的。” 她可太喜欢这个表姐了,又漂亮又温柔,性子又体贴,是她现在最好的朋友。 “若没你喜欢的,我让尚角哥哥再去找。”宫门势力这么大,找几盆花还不简单。 “不劳烦角公子了。”江小姐摇摇头,“我来是告诉你,今日乞巧节,晚上会有夜市,你可要与我同去逛逛?” 乞巧节这天,女孩儿难得能出门一趟,晚上会无比热闹。 “去去去!”苏格连连点头,她是最喜欢热闹的,就是不过节,她也会出门玩。 “刚刚应该跟尚角哥哥说一下的!” 不过晚上的时候,宫尚角还是来了。 “就知道你待不住!”在宫门的时候,这几个小祖宗可是恨不得天天跑出去玩的。 苏格嘿嘿一笑,拉着江小姐接受了这个保镖。 乞巧节是女儿节,街上卖的多是精致的女儿家玩意。 宫尚角给苏格买了一份五颜六色的巧果,顺手给江小姐也递了一包,然后跟在两人身后任她们闲逛。 江小姐本来是不习惯的,不过苏格刚到江家的时候,每次外出,宫尚角都是跟着的,渐渐她也习惯了身后的这个人。 宫尚角看着冷血不好接近,其实为人体贴有礼,对苏格很是宠爱,连带着对江小姐态度也很好。 江家街坊慢慢将苏格的脸和表小姐的身份重合后,苏格才减少了外出。 宫尚角也开始离开去做自己的工作,不过一有空,他和宫朗角都会过来看她,直到年末,宫门终于来接人了。 有苏格在,江家入选是肯定的,进入宫门后,她也有很大机率留下来,就是不知道会嫁给谁。 苏格有些好奇,江小姐怎么愿意这样被人挑选的? “不入宫门,我一样是被人挑选的,女儿家婚姻哪里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起码宫家条件样样拔尖,比别人家好多了。而且观角公子气质,其他宫门人应该也不差......吧?” “你不能跟尚角哥哥比,他可是宫门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论武功论样貌都是拔尖的!”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宫门人长得是真好看啊!” 作为她的好朋友,苏格觉得有必要跟她说一下宫门内的情况,她们已经坐上了去宫门的船,几乎不会更改了,透露一些内容也没关系。 “这次选亲是少主为主要对象,他呢,长得没有尚角哥哥好看,但是也不差,身材超好,为人也算公正,没什么不良嗜好,但是事业心比较重,你若选他,估计只能相敬如宾了。” 宫唤羽为了追赶宫尚角那拼命的劲,可不像是会沉迷女色的人。 “宫大小姐不说,和选亲没关系,宫二就是尚角哥哥了,你也见过了,长得好看,能力也强,为人也体贴,不过也是事业心重,不近女色,长老让他成亲他都懒得理,誓死要为宫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尚角哥哥还有一个弟弟,也成年了,你也见过两次,他现在是哥哥的左膀右臂,唔...”都是从小长大的,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选他也可以,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而且他不像尚角哥哥那么看中事业,他肯定会很宠爱自己妻子的。” “宫三没成年,不用考虑。” “宫四是个傻乎乎的傻白甜。长得高高大大,但是很好骗,你要是选他,一定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江小姐听完失笑,“你怎么说的好像我选了人家就会要我一样呢?” “你这么漂亮,谁会拒绝这么一个大美女做妻子呢?”本来就是为了成亲去的,肯定是看脸,不然就这么一面,还能看出什么花来不成? “除了少主,你喜欢的我不一定能帮你追到,但是你不喜欢的我一定能帮你拒绝!” “都不喜欢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你留在宫门,等你找到心上人再让你出嫁,宫门别的不说,好看的男人真的是大把大把的抓!” 作为颜控,她也只看到脸了。 江小姐笑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不过很快被她压下了。 宫门接新娘的船陆陆续续停了下来里,舱外的侍女提醒她们该下船了,苏格和江小姐连忙盖上盖头,然后扶着侍女下了船。 码头上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族人,苏格被侍女牵着走到宫门外,喧嚣声突然停下,侍女离开,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传来,她们似乎被团团围住了。 苏格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掀开盖头,只见一支冷冰冰的箭矢直直对着她。 她回头望去,所有新娘都被箭矢指着,江小姐也掀开了盖头,此时正强作镇定的拦在苏格面前。 这可是角公子送来的人,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宫门这是什么意思?! 苏格环视了一圈,突然抬头向城墙看去,宫远徵正拿着弓箭看着她们,宫子羽和金繁站在他的身边,冲她悄悄挥着手。 “别担心。”苏格捏了一下江小姐手心。示意她别紧张,宫门不会无缘无故杀这么多的新娘,这是结亲又不是结仇。 就算他地位超然,也不敢这么做。 云之羽 宫远徵12 宫远徵拿着箭,冲苏格肩膀射去,看着来势汹汹,其实到身上时就已经泄力了,苏格感受了一下位置,配合的倒在地上。 其他的新娘也全都被袭击晕了过去。 苏格稍稍扶了一下前面的江小姐,让她躺到自己怀里,然后便被人带着去了宫门的地牢。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地牢,还是用这种方式。 感觉其他人逐渐醒来,苏格也跟着睁开眼。 “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苏格摇摇头,扶着江小姐的手站起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宫门什么意思?就是这么对待嫁进山谷来的新娘的吗?”有新娘忍不住说道,“当初下聘娶亲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刚离家几个时辰,就被关在这又臭又破的地牢里!太荒谬了。” “应该是选亲出了问题。”苏格小声跟江小姐解释,“当初无锋能找到你,说不准就找到了别人。” 说完苏格仔细打量这群新娘。 宫门选亲,想进来的人无数,但是选中者都是最后才秘密通知的,无锋不可能把每一个待选者都笼络去,要么他随机撒网,要么就是他确信,这个新娘一定会被选中。 没一会儿,宫子羽便气势满满的走了过来,他视线从新娘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苏格身上,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又看向她旁边的一个气质娇弱的女孩。 “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女孩问。 “你们当中,混进了一个无锋。” “无锋是什么?”那女孩茫然地问。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这女孩不是嫁入深山,是从深山出来的吧? 无锋行事那么嚣张,外面随便一个百姓都能知道这个刺客组织的大名,这么一个明显家境不错的女子,居然没听过无锋? 就是她不出门,她家的小厮丫头都不会八卦的吗? “这你都不知道?”旁边的新娘显然没想那么多,“无锋是称霸江湖几十年的杀手组织!谁敢反抗他们,必遭灭顶之灾!” “没错,无锋残暴无道,执刃知道你们当中出了一个无锋的刺客,决定将你们全部处死!”宫子羽一本正经的解释,把周围的新娘吓得全都花容失色。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们跟我走,我放你们出去!” “她们喊你羽公子,你是羽宫的人,执刃的儿子,你爹要害我们,你却要救我们,这么好心?”有个新娘质疑道。 “那你留在这里,我们走!”苏格拉着江小姐出了地牢,“人家善良看不得无辜之人惨死不行吗?” 这地牢谁爱待谁待,脏死了。 宫子羽嘴角一抽,当做没看见苏格,“我不是执刃,也不是少主,所以才怜香惜玉,你们要不要跟我走,自己决定!” 锁房间里只能等死,出了门还能有机会逃,大家全都出了地牢。 刚才那个娇弱的小姑娘信任满满地冲着宫子羽说,“我跟你走,我还要出去见我爹爹呢!” 苏格回头看见,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个高段位选手,瞧瞧,别的新娘全都六神无主,飞快的想要远离地牢,这个女孩却不慌不忙的站着用无辜的小眼神跟宫子羽搭话。 哦不,还有一个新娘也是淡定地缓缓走出地牢,还想跟宫子羽施个礼,道个谢,不过被小白花打断了。 “妹妹!”江小姐扯扯苏格的手,示意她赶紧回神。 “等会跟紧我。”苏格小声说。 江小姐点点头,她肯定是要跟着苏格的,这可是保命的大腿。 宫子羽带路带到一半离开了,金繁将她们领到城墙前,然后就开始等他。苏格一路上也在观察四周的人,大部分的新娘都是慌乱害怕居多,只有三个人,一个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小白花,看似害怕,其实一举一动都装的紧,这种害怕是男人面前的柔弱,而不是真的遇到危险的那种害怕。 最后一个,神色淡定,中途还跑了,被宫子羽又抓了回来。 不过宫子羽这个傻缺,肯定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计划。 宫子羽回来后,在城墙面前按了一下,面前便打开了一个石门,“这条密道,可以通往旧尘山谷之外,但里面机关重重,你们自己小心。” 见密道就在眼前,大家都露出了开心的笑。 苏格拉着江小姐走在最后,看见密道嘴角一抽,宫子羽也开始忽悠人了。 这个密道是机关重重,但是能不能通往旧尘山谷就说不准了,如果有雷火弹的话,也许能炸出一条路。 “宫子羽!”一道清越的少年声传来,“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吗?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苏格循声看去,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是远徵。 一年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很多,站在屋檐上,寒风吹得他衣角咧咧作响。 “我奉少主之命行事,不需要跟你交代!” “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宫远徵冷笑一声,用石子将密道关闭,同时飞身向下,朝着宫子羽攻去。 苏格看着从天而降的少年,觉得远徵好像也变了不少,好像会闪闪发光了。 宫远徵朝着地上扔了一颗药丸,毒烟飞起,将新娘全都笼罩在内,苏格百毒不侵,这药不起作用,但是江小姐已经受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苏格连忙给她喂了一颗解药,“见机行事。” 江小姐含着药点点头。 那边宫远徵和宫子羽已经打了起来,看起来惊险万分,但苏格知道他们只是闹着玩,一年前他们分开始时,远徵就不止这个功夫了。 “宫远徵,她们可是待选新娘!” “她们混入了无锋刺客,就该死!”宫远徵颇为冷血地说道。 在宫门,他其实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小孩,心里再怎么柔软,嘴巴永远是最毒的。 不过看起来有点带感啊! 远徵什么时候变成疯批小狼狗了,这个嗜血的表情好戳人啊! “她们都中了我的毒,没有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一听这话,所有的新娘脸色都变了,她们靠在墙上,惊恐的查看身上的反应。 江小姐也有点害怕,不过她相信角公子跟苏格,所以勉强还能镇定。 有个新娘直接害怕的冲到宫子羽身边,然后猛然袭击,捏住了宫子羽的喉咙。 “把解药拿来,换他的命!”那女子厉声说道。 “咦,这么容易就捉到老鼠了?”宫远徵挑挑眉,“你试试看?” “你在说什么?!”那女子表情一变,还没等手上威胁,就被人从后面袭击,一掌打晕过去。 “少主!” “哥!” “抓到刺客,就先回去吧!”宫唤羽想要快点审问,问候弟弟一声,就先走了。 剩下的新娘也被侍卫押着,不知道要送到什么的地方。 “等等!”宫远徵来到苏格面前,“这个新娘留下,我缺个试药的。” 苏格捏捏江小姐的手,“你要把她们送到哪里去?” “刺客已经捉住,他们自然要去女客院。”宫子羽安抚道。他们本来就没有把所有新娘都杀了的计划,宫门是避世了,不是统一了,这么多人命下去,会引起公愤的,以后别再想选新娘了。 苏格便顺从的跟着宫远徵走了,其他侍卫也不想得罪徵宫宫主,见羽公子都没说话,就任由他们单独离开。 宫子羽想要跟上去,被宫远徵一个白眼瞪走了。 演了半天戏,他不累吗?这么晚还去徵宫凑什么热闹? 宫子羽一噎,瞧着宫远徵不善的眼神,勉强停住了脚步,他跟金繁吐槽道,“徵弟弟刚刚绝对是故意下死手的!” 嫉妒他先出场,提前看望小蝴蝶。 “知道你现在还凑上去?”金繁白了他一眼。 苏格亦步亦趋的跟着宫远徵的脚步到了徵宫,刚刚关上门,她便扑到宫远徵的怀里,“远徵哥哥我好想你啊!” “......”宫远徵抱着苏格,心下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你。” 想他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他,她可是会飞的,中途来一趟宫门还不容易?肯定是在外面玩疯了! “远徵哥哥你刚才好帅啊!那个出场简直帅呆了!”苏格夸赞的话不要钱的吐出来,“我刚刚差点没有认出你,你个子高了好多,人也变好看了,打架的时候超帅的!” “......”宫远徵嘴角勉强没有翘的太高,也忘了刚刚想要质问的话,“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江家对你好吗?刚刚在地牢里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江家哪里敢得罪我?”他们女儿还在宫门呢,哪敢得罪苏格?至于地牢,她才进去不久宫子羽就出来了,根本没见到侍卫。 苏格拉着宫远徵说了好多她在宫门外的事,然后才问道,“今天是什么情况?” “跟你看到的一样。”宫远徵简单说了一下,“宫门收到情报,新娘里混进了无锋刺客,我和宫子羽诈一诈她们。”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诈出来一个,武功,计谋,胆识都不怎么样,估计也就是最低等的魑,无锋这么费尽心机的派人进来,不会就送了这么一个蠢货!” “应该是送死的挡箭牌,我估计无锋还有别的计划。” “你在里面可有看见不对劲的新娘?” “不对劲倒是有,但是也不能作为证据。”苏格挠挠下巴,“三个人,一个已经跳出来了,还有两个反应格格不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们本来就胆识过人,真正的刺客还潜藏着,演技比较好。” “哪两个?” “云为衫和上官浅,时不时两副面孔。不过女人本来就善变,在外人面前跟猎物面前,有心思也正常。” 她们可是选亲,跟宫斗差不多了,有心机很正常。 “你们有没有让云雀过来看一下?” “有这个打算,不过无锋刺客互相之间并不认识,云雀不一定能认出来,只能当做备选。” “我明天去给你当卧底。”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宫远徵揉揉她的脑袋,“天色不早了,你先睡吧,明早我再送你回去。” 他只是提前接她见一面,后面还是要跟着流程走的,不过他这一接,少主肯定就不会选她了。 “好吧!”苏格扑向她想念已久的大床,软软的还是她喜欢的样子,但是这么长时间没来,上面已经没有了她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弱的药香。 “你不睡吗?”苏格见宫远徵要走,有些不解的问。 “我要去审问刺客,无锋不会只派她来送死。”宫远徵说道。 “......”苏格跟他挥挥手,远徵还是这么工作狂啊,跟尚角哥哥有的一拼。 第二天,苏格醒来,宫远徵已经在院子里给花浇水了。 宫门里,徵宫宫主是最吓人的一个,嘴毒,药更毒,但是他的院子却是最漂亮的一个。 各种美丽的花朵争奇斗艳,还有蓝色的蝴蝶在其中飞舞,嫩蕊香英,逞妍斗色。 宫远徵一袭墨纹白衣,蹲在花丛中,清脆的铃铛声随着他的动作泠泠作响,蓝色的蝴蝶绕着他的身影上下翻飞。 “远徵!”苏格从后面扑到他的背上,“哇啊,哪里来的精灵,比我还像花仙子啊!” “别闹!”宫远徵扶好她,防止她跌倒,“今日怎么不赖床了?” “想早点见到远徵哥哥嘛~”其实是惦记着要回女客院,不能放松心态,所以睡不着。 “就会糊弄我!”宫远徵嘀咕。 “先吃早餐,等下我送你去女客院。” 宫门新娘全部都在女客院,要等少主选亲以后,再决定去留。 苏格去的时候,天已经快中午了,宫远徵没有进去,只将她送到门口。 江小姐在院子里发呆,见苏格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妹妹,你没事吧?” 她这只是例行一问,昨日苏格走的时候神色镇定,江小姐知道徵宫宫主跟她肯定也是熟识。 果然今天一瞧,她面色红润,衣物也是焕然一新,肯定是没有遇到难题的。 女客院的新娘都穿着统一的制服,虽然好看,但是苏格有些不解,这是新娘,不是新丧,怎么都穿一身白色? 苏格一身蓝色衣袍,领角都是毛茸茸的兔毛,裙摆还绣着蝶恋花,头上也尽是珍珠翠玉的发饰,和这群素衣打扮的新娘格格不入。 云之羽 宫远徵13 “我是新娘,又不是无锋,执刃不会让徵公子伤害我的。”苏格这话是解释给其她人听的,“姐姐,你们的毒怎么样了?” “徵宫早上已经送来了解药。”话音刚落,女客院又来了一群侍女,手中具捧着一碗汤药。 大家都分到了一碗,只有苏格没有。 “这是白芷金草茶,外面来的人都得服用。宫门毒草瘴气多,喝这个可以调养身体。”苏格跟江姐姐解释,“我在徵宫已经喝过了。” 喝完药,侍女将苏格送到江小姐旁边的房间里,苏格打开门窗,然后拉着江姐姐坐在靠窗的位置。 “昨日你已经见了少主和宫四,怎么样?有喜欢的吗?”苏格小声问。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江小姐好笑道,“我是来被选的,不是来选人的,哪里是我说了算的?”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喜欢的不一定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的话,我肯定帮你躲过去!”苏格拍拍胸脯,“我跟宫四熟,你昨日见了少主,可有想法?若是不喜欢他,我去跟宫四说,让他哥哥不选你!” 江小姐摇摇头,“不必了,不过见一面,哪里能看出什么?我相信,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不论和谁过,我都能过的很好。” “哎,我就没有你这么淡定,我一定要选个符合我审美观的。”苏格撑着下巴,“反正宫门几个公子你都见过了,人都不错,就是每个人侧重点不一样,少主更看重事业,角公子不肯将就,朗公子温柔守礼,徵公子未成年,羽公子善良热忱,你说的对,只要你愿意,跟谁都可以过得很好。” 就看她是想要安稳的生活,还是想要有回应的感情了。 无锋事暂时算是告一段落,宫门选亲的流程也开始走起来。 苏格跟着经过一系列测评,最后和江姐姐都得了一个金牌。 一样是金牌的还有云为衫和姜姑娘 “没想到,这一次有这么多人得了金牌,不知道少主会怎么选。” “以我对少主的了解,他一定会选择云姑娘,不会选择别人的。”上官浅施施然走到众人面前,“云姑娘别担心。” 毕竟云为衫是照着少主的爱好培养的。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少主一样啊!”苏格调侃道,这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可真让人不爽。感情宫家已经被她摸透了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是冲着少主来的,能不提前了解吗?”一个脾气火爆的姑娘没好气道,“都别装了行吗?” “你这话可不对,我们是冲着宫门来的,不是冲着少主来的,宫门少爷多了去了。”苏格摇摇手指,“而且你怎么知道你了解的就是真的?宫门少主的信息这么容易暴露吗?” “你说的对,宫家还有很多少爷。”那姑娘提着一股气,“宫二少爷的年纪也到了,说不准也会选亲。” “所以云姑娘,如果少主不选你,你还有机会选宫二先生的!” 宫二少爷的名气可不比少主差,被他选中也是惊喜。 “不可以哦~”上官浅势在必得地看着众人,“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那你惨了,你才是玉牌,我们这里四个金牌呢!”苏格也学着她那样藐视一群人,“宫二先生那么好看,喜欢他的人可多了。” “我也蛮喜欢他的!” “我和姐姐之前见过宫二先生好几面,说来也是有缘,说不准宫二先生就会选我们呢!”苏格假惺惺地说道。 上官浅神色一顿,意味不明的看着两人。 宋四小姐更是心直口快地问,“你们见过宫二先生?!” “对呀!你们不知道吗?云城宫门的驻点就是宫二先生负责的,他来过我们家好几次,还送了我们姐妹几盆花呢!”苏格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个炮灰女n号,说的话都欠欠的。 “妹妹!”江小姐拉着苏格的手无奈的摇摇头,她们还要在女客院住几天呢!这么张扬,到时候出了岔子可就麻烦了。 次日,几个新娘全都聚集在一起,等着少主前来选亲。 苏格越发觉得,这宫门就跟个皇宫一样,选亲跟选妃也没差了。 宫唤羽对着几个金牌新娘都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姜姑娘。 苏格松了一口气,她挺怕宫唤羽选江姐姐的,这四个金牌,她跟江姐姐容貌最盛,但是她年纪小一点,江姐姐则是一看就觉得适合大家主母,气质温柔大气。 可是她跟宫唤羽一点儿也不熟,要是江姐姐嫁给他,估计她们就不能这么方便联系了。 不过想想也对,江家和宫尚角的渊源一查就知道,宫唤羽应该不会选她们做新娘的,宫尚角也不会让知道他们秘密的江姐姐脱离控制。 少主选定,剩下的新娘也不能离开,她们还有别的选择,而且婚宴未办,一切都未成定数! 苏格约好了今晚让尚角哥哥他们来一趟,想要问问江姐姐是什么安排。 以宫尚角谨慎的性子,他是不会让江姐姐离开宫门的,如今少主新娘定了,接下来就是安顿江姐姐的事了,她得知道宫尚角是什么想法才行。 宫尚角今日才刚刚回来,宫朗角则是还要等两日。他先是安顿好了带回来的物资,正要和宫远徵他们去找苏格的时候,执刃又传讯给他。 宫子羽嘀咕了一句,只能和宫远徵先在羽宫等着。期间宫唤羽也进去了。 等宫尚角出来的时候,眉头紧皱,似有要事,“执刃临时给我派了任务,事态紧急,现在就要出发。” “这次任务很重要,沿途不会有任何据点知晓我的行踪,我也不会带人,你们期间不用联系我了。”宫尚角边走边说 “告诉小蝴蝶,不用担心,江姑娘的事我自有安排。” 宫子羽回头看了一眼人影重叠的执刃寝室,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尚角哥哥都不愿意跟他们透露分毫? “哥,等等,你的百草萃要到期了,先去我那拿一瓶!”宫远徵急急道。 本来是想先去找小蝴蝶,所以就没有带身上,可是宫尚角要执行这么严密的任务,其中肯定危险万分,百草萃绝对不能断。 宫尚角想了一下,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便吩咐金复先去准备快马送到徵宫,他等会直接出行。 “尚角哥哥,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宫子羽愁眉不展道,宫门选亲大批新娘进来,本就是忙乱的时候,其中还混有了无锋刺客,他们还要帮小蝴蝶编造身份,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爹跟他哥有事从来不跟他说,也不会让他参与,他习惯了躺平。 现在宫尚角又走了,他要靠宫远徵一个未成年吗? “归期不定,不要多问。”宫尚角摇摇头,“这是宫门最高机密,除了执刃和长老,谁都不能知道。” 宫子羽垮着一张脸,他最讨厌秘密了。 宫远徵将特制的百草萃拿出来递给宫尚角,又给他递了一个披风,后者系好后牵过金复准备好的快马,“小蝴蝶的事就按之前说好的办,我已经秉明执刃了,他不会反对的。” “我知道了哥,你要小心。”宫远徵点点头,看着宫尚角快马离开宫门。 苏格在女客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宫家几兄弟,倒是等来了一批侍卫。 “怎么了?!”所有新娘都被叫出来,江小姐拉着苏格轻声问,“是又有无锋的事吗?” 无锋能潜入一个刺客,自然也能潜入两个,被抓住没什么好奇怪的。 苏格摇摇头,她觉得宫门恐怕发生了大事,不然宫远徵不会不来通知她的。 天空中升起了白色孔明灯,屋檐的红绸也变成了白绸,苏格脸色一变,这是有人去世了,还是个重要人物。 一直等到天亮,宫远徵也没有过来,苏格跟江小姐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便关门留下一具幻影替身,变成蝴蝶飞去了徵宫。 徵宫空荡荡的,宫远徵本来就不喜欢人服侍 ,如今更是一个人没有,苏格便跟着拿着法事器皿的侍女一路来到羽宫。 “远徵!”苏格远远看见身着白色丧服的两兄弟,她停在宫远徵的肩膀上小声问,“谁去世了?” 宫远徵看了默不作声的宫子羽一眼,站起身走到一角,“执刃和少主遇袭,双双遇难,尚角哥哥继任。” “遇袭?宫门内谁能杀了这两人?凶手呢?!” “凶手也死了。”宫子羽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不过我不信!” “昨日我跟尚角哥哥离开时,父兄他们还好好的,不过一转眼,他们就全都死了!” “一个受重伤的刺客,之前连哥哥一招都接不住,怎么可能杀得了父兄?” “我要重新调查!” 宫远徵点点头,“我帮你!” 宫子羽仰头,想让眼泪倒流回去。 他从小跟角宫徵宫玩得多,哥哥经常练武,没有时间管他,父亲也忙着宫门的事,对他越来越严厉,时不时训斥两句,可这都是他最亲的人,不会因为少说两句关心的话,就淡了感情。 宫子羽和宫远徵去了执刃厅,宫尚角还在忙着继任的事,见宫子羽他们来,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昨日女客院可有什么异常?” “云为衫出去过,上官浅帮她打了掩护。”苏格也知道不是闲话的时候,直接说,“姜姑娘中毒,上官浅干的,云为衫也参与了。” 上官浅的用毒手段,在苏格面前不值一提,“云为衫指甲有毒,但是不致命,就是起疹子。她的目的应该是成为少主夫人” “上官浅的香料和别的东西配合会使人神智错乱。” 苏格将她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宫尚角沉思一会儿才对宫子羽说。 “昨日执刃传唤我,还未说事便被少主打断了,现在想来,应该是更换少主让我继位的事。” “少主过来是因为审问无锋刺客,得知宫门最高机密被泄露了,具体什么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只能说无比重要,只有执刃和后山长老才能知晓。” “执刃派我出去查明此事,事关紧要,我原本已经出了宫门,后来看了白灯笼升空,觉得不对才回头。” “等我到了宫门,执刃与少主已经死亡。” “死于利器,但事先中了毒!” “中毒?” 宫子羽和宫远徵同时惊叫。 “我已经派人查了经过,我走后,少主遣散侍卫,带着无锋刺客见了执刃。” “是雾姬夫人受兰夫人吩咐过来送夜宵,才发现屋内起了争斗,雾姬夫人叫不到侍卫帮忙,进入屋内时少主执刃和刺客都已经死亡了。” “刺客尸体已经验过,没有异常。” “少主和执刃虽然死于剑伤,但是他们都中了毒,毒源我已经找到了来历,是刺客身上的没错,只是这毒应该攻破不了百草萃才对!” “羽宫百草萃被掉了包!” “除了加入出云重莲的百草萃由我制作,其他百草萃都是由贾管事负责采买熬制,最后分发给各宫。”宫远徵立马说道,“徵宫最后一道人手必定是贾管事,羽宫经手的人就不知道几个了。” “羽宫我已经派人查了,百草萃都是由绿玉侍卫接手亲手给少主执刃,宫子羽和兰夫人那份我已经查了,没有问题,只有少主和执刃的被换了。” “贾管事我也查了,他的确换了药材!至于主谋,他事先嘴里含了毒,侍卫刚去,他便服毒自尽了,没有问出来。” “刚刚收到情报,贾管事两年前家里出了事,儿子重病,本来都要死了,却突然就好转,并且力大无穷。” “出云重莲?”宫远徵迟疑道。 “对!”宫尚角点头。 “两年前我种的出云重莲,一朵给了执刃,一朵做成百草萃,给了尚角哥哥。” 宫子羽皱眉,事情好像陷入僵局,一切线索指向徵宫,可是远徵绝对不会伤害他父兄的,他知道远徵有多重视家人。 而且以远徵和小蝴蝶的手段,也绝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他们想要不知不觉杀人太简单了。 宫尚角见宫子羽没有妄下判断,心中满意,“现在有三个方向,第一,雾姬夫人是最后见到现场的人。他们真的是互相争斗两败俱伤死亡的吗?” 郑南衣武功那么差,还中了毒,受了重伤,即使执刃中毒,也不该毫无还手之力才是。 “第二,贾管事被谁威胁换了药?宫门内是否还有别的敌人?” “第三,新娘里的无锋真的都抓到了吗?” “雾姬夫人的背景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虽然她在宫门多年,照顾兰夫人一心一意,但是贾管事都能被收买,雾姬夫人未必没有软肋。” “贾管事还是要查,事发突然,他的身后可能还有线索没有抹除干净。” “云为衫和上官浅有嫌疑,我会通知后山,让云雀过来把新娘全都暗中排查一遍,再派人去核实她们的背景。” “子羽,你父兄的事,我们会彻查到底。去看看兰夫人吧!” 云之羽 宫远徵14 兰夫人和执刃之间并没有爱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成了亲人,如今执刃与养子都去世,她心里难免受不住,宫子羽见宫尚角已经安排好了调查的事,便回羽宫去陪母亲。 苏格知道,现在什么语言安慰都是苍白的,不如回女客院观察一下还有哪些无锋刺客。 少主死了,姜姑娘又中了毒,宫门选亲的事再生变故,大家都惴惴不安,明明说宫门是一片净土,可现在看来,这里也不安稳。 云为衫和上官浅如今目标一致,都是宫尚角,她们的联盟也岌岌可危,两人都想方设法想要探探底,和宫尚角来个偶遇,可惜现在女客院被戒严,谁也出不去。 没过两天,所有新娘又汇聚一堂,等待传唤。 云为衫和上官浅最先被叫走,随后苏格和江小姐也被叫去了。 四人跟着侍卫来到执刃厅,里面站了风花雪三位长老和宫尚角宫远徵两人。 还没等上官浅和云为衫思考自己的归属,两旁的侍卫突然将她们抓住,江小姐吓了一跳,拉着苏格不知所措。 “这是为何?”上官浅面露惊慌,好似不知道为什么要抓她。 “前几日姜姑娘中毒一事已经查清,上官姑娘,就不要装傻了。”宫远徵挂着轻蔑的笑容,让人将她的茶叶和香料拿出来。 在宫门耍这种手段,太看轻他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官浅心里一惊,不过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半分,反正不伤人命,可以推卸成女孩间的嫉妒矛盾,再者姜姑娘本来就不想嫁进宫门,她有很多解释的空间。 云为衫也强作镇定,只是姜姑娘的事,罪不至死,她们还有操作的可能。 “既然抓你了,必然是有证据。”宫尚角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让人把两人带下去,不过上官浅是去地牢,云为衫则是带入了后山。 只一个毒害新娘,自然是不够入地牢的,不过他们相信,云为衫会把别的证据拿出来的。 大厅里只剩苏格和江小姐两位新娘了,雪长老缓和下表情,“既然执刃和远徵都已经选好了自己未来的新娘,那么,两位姑娘就随着你们入住角宫和徵宫吧!” “是” “是” 宫尚角和宫远徵都没有意见。 刚刚他们已经和长老阐明了选亲的缘由,宫朗角可以时时外出,他并不急着选亲,宫子羽则是戴孝,也不急着选,宫远徵距离及冠不过一年,与其等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选亲,不如现在先找一位年纪小一点的新娘培养感情,等及冠后再成亲。 所以苏格就被入选了。 而且她们还是宫尚角亲自查验过的,与无锋没有关系,选她们比较安全,所以干脆两姐妹都留下了。 宫尚角走到江小姐面前,淡定地伸出手,“江小姐,以后便是家人了。” 江小姐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宫尚角,又看看苏格,觉得大概自己出了幻觉,怎么角宫新娘变成了她?! 苏格已经小步走到宫远徵身后,就等回徵宫,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一点也没看出江小姐的懵逼。 宫尚角见江小姐局促不安,也没多说什么,这里人多,有些话不好解释。他收回手,示意先回角宫。 江小姐一直以为苏格和宫尚角是一对,毕竟角公子这么冷漠的人,能为了苏格的身份费劲心思,平时对她又宠溺,有求必应,怎么看都不清白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角公子选的新娘不是她,而是自己。 可是苏格好像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已经跟着宫远徵离开执刃厅了。 难道一直是她想错了? “妹妹!” 苏格回头看向江小姐,“姐姐,我明日再去看你!” 江小姐神思不属的跟着宫尚角来了角宫,这里比女客院大很多,宫尚角还给她安排了最豪华的院子,就在他院子旁边。 “执刃大人...”江小姐欲言又止。 宫尚角淡定地看向她,“你可以叫我名字。” 江小姐默了默,改口道,“角公子,为何选我?” “为何不选你?”宫尚角反问,“你容貌资质都是上佳,身家清白,知晓来历,与我也算旧识,不选你选谁?” 就算她不知道苏格身份的真假,她也是宫门新娘里最好的那个,既然他必须选妻子,当然要选最好的那个。 “不必多想,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宫尚角没有问江小姐喜不喜欢他,既然决定来宫门选亲,那就做好了与陌生人组成家庭的准备,是他还是宫唤羽,其实没有差别。 第二天,江小姐没等苏格来找,就先去了徵宫。 和角宫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鲜花绿植,角公子身边的那只蓝色蝴蝶,这里到处都是。 苏格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纱衣,戴着蝴蝶发饰,美滋滋的接受宫远徵投喂给她的各种水果。 “姐姐,这里!”苏格朝江小姐挥挥手。 宫远徵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帕,这才矜持地喊了一句,“嫂嫂!” 江帕顿时红了脸。 “我是不是也要喊嫂嫂了?”苏格好奇地问。 “你当然要跟着我喊。”宫远徵理所当然道。 行吧,苏格也不在意,反正叫姐姐也是假的,“嫂嫂,角宫怎么样?还习惯吗?朗哥哥和泠夫人见过你了吗?” “很好。”江帕虽然心中还有股不真实感,但是角宫的安排的确很贴心。 宫朗角刚回来,和她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泠夫人也是经过选亲的,怕她不习惯也没有多打扰。宫尚角更是忙的不见人影。 所以江帕在角宫还是蛮自在的,也有空理清思绪。 “尚角哥哥最近很忙,嫂嫂要是无聊,可以来徵宫找我玩。” 江帕还没回答,宫远徵已经插话了,“我们也很忙,嫂嫂有空多关注关注尚角哥哥,跟他培养培养感情。” “对对对,培养感情,尚角哥哥面冷心热,你多关心关心他,肯定能虏获他的心的!”虽然相敬如宾也很好,但是夫妻之间,能互通心意也不必各自端着。 江帕羞红了脸,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他们的谈话。 反正已经确认了心中所想,她立马有了离开的心思。 江帕确定角公子和苏格没有什么关系,帮她处理身份估计也是因为徵公子出不了宫门,这让她心里好受很多,她可以接受和陌生人成亲,但是接受不了自己成为另一个人的挡箭牌,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心中另有所属。 苏格不知道江姐姐之前的误会,只顾着在徵宫指手画脚,作天作地呢! 现在的徵宫,已经是她的一言堂了,以前不能做的事,现在都可以放手干。 她指挥着宫远徵在他窗前的大树下架了一座秋千,又在院子里的古树上建了一个树屋,寝室里的各种花灯,都被挂在了花园的廊坊里,宫远徵的宝贝毒虫也被赶到了药房,给她养的小猫咪腾位置。 以前安安静静的徵宫,被她招来了很多小动物,天上飞的鸟雀,树上爬的松鼠,花园里的兔子,宫远徵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后山的动物能这么吵。 “我喜欢热闹。”毛茸茸多好撸啊,她最喜欢养小宠物了,不比虫蛇来的讨喜吗? 要不是怕吓着侍女,她都想找来一只金渐层大猫了。 不仅可以撸,还可以充当坐骑。 苏格还分了几种好看的花送到了角宫,“尚角哥哥别的都好,就是审美太冷硬了,好好的角宫,被他装饰的像是商宫一样,冷冰冰的,要不是朗哥哥喜欢白色的花,这里连杜鹃都不会种。” “还好啊,赏花可以去花园嘛!”江帕接受良好,宫尚角分配给她的院子挺精致的,里面也有一些盆栽,她觉得宫尚角的审美其实挺好的。 至少送她的衣服首饰,都很漂亮。 “好什么呀!这池子干巴巴的,全是死水,花也是白色的,看着太不吉利了。”苏格见过江家的后院,那是典型的江南小院,装修的可精致了,“嫂嫂别怕,想改就改,不喜欢的就换,尚角哥哥不会在意的。”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重新装啊,不过我怕我改的不合你心意。” “你的徵宫还不够你折腾的吗?”江帕好笑,她在宫门,早就听说过宫四的阴鸷名声了,可苏格硬生生把让人风闻丧胆的徵宫,变成了小女孩的秘密花园。 可见宫远徵对她是真的宠了。 江帕没有苏格的厚脸皮,苏格也不好意思越俎代庖,还好宫尚角有点眼力见,看见苏格在徵宫大刀阔斧的改动,心里想到了江帕。 在徵宫多年的小蝴蝶都会想要装饰院子,从外面来的江帕能习惯角宫的生活吗? 从工作中抽出神来的宫尚角,带着角宫的管事来到了江帕的小院。 “以后你便是角宫的女主人了,母亲说以后这里你做主。”他让管事把账本都转交给了江帕,“想要做什么不必问我,你可以自己决定。” “大小姐擅长机关,性子又和善,你可以找她帮忙改建院子,她不会拒绝的。” “徵弟弟的花草种类很多,你有喜欢的,直接让他送来。” “若是想要宠物,直接让下面的人送来与你挑选,养猫养狗都可以。其他动物,让弟妹给你找,她比较擅长驯养宠物,挑选的动物更有灵性,也更温驯些。” 宫尚角又将自己的信物递给江帕,“带着它,在宫门内可以畅通无阻。” “我说了,这里是你家,不要拘谨,做你想做的。有事我给你担着。” 江帕接过令牌,上面只有一个角字,他现在是执刃,在宫门的权力可以说达到了巅峰,江帕作为夫人,只要不威胁到宫门安危,她可以为所欲为。 “我知道了。”江帕轻声说道,“谢谢角公子。”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宫尚角还有很多事要做。 云为衫已经被策反,上官浅还要审问,贾管事的院子查到了无锋令牌,无量流火秘密也要查,他忙的是脚不沾地。 看来是时候让朗角和子羽都参加三域试炼了,总要有人帮帮他才行。 三域试炼不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但是你能通过,那地位绝对与不通过的不一样。 宫朗角被派出去调查郑家和茗雾姬的事了,此时参加试炼的便只有宫子羽。 “即便你是我朋友,我也不会给你放水的!”雪童子说道,“角公子当年便是靠自己闯过的!” “你问也不行!”雪重子打断欲要开口的苏格,“这是规矩,说出来对其他参加试炼的人不公平!” “你不要说的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一样!”宫子羽白了他一眼。“虽然我摆烂了一点,但是我好歹也是和几个卷王一起出师的!” “你们觉得我废,只是和宫尚角比,出了宫门,我好歹也是一个青年俊才!”宫子羽又补充了一句,“起码功夫比花公子好!” 花公子辩解道,“我的特长在铸造武器!” “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第三关可在我手里的!” 宫子羽撇撇嘴,他铸的剑,跟流水线做出来的制式刀剑有什么区别? 花宫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能做到这个水准。 典型的我上我也行。 “我没有要问,宫子羽试炼成不成功和我又没关系,反正又不影响他继任羽宫。”羽宫就这一个继承人,还能赶出去不成? 最多看轻一些,可是宫门没过三域试炼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 “可是过不去很丢脸。”宫子羽讨好地看向雪重子,“怎么过关不能说,那什么关卡总能说了吧?反正迟早都要知道。” “不行!”雪重子摇摇头,“提前告诉你,与作弊有何区别?三域试炼只能自己完成,期间不能出去,也不能求助别人。” “......” “加油!”苏格给宫子羽一个鼓励的眼神。自求多福吧! “你别得意,远徵弟弟明年也要参加的!”宫子羽咬牙,“到时候我也啥都不说!” “不说就不说!远徵肯定能过关!”苏格对宫远徵信心很足。 而且宫门说三域试炼不能求助忍,没说不能求助花仙子啊! 她完全可以跟着去!什么试炼能难倒她? 云之羽 宫远徵 15 云为衫这个人,黑白很难界定,她可以为了活命而与别人厮杀,同时也可以为了亲人而放弃自己生命,只要云雀在宫门,她就注定会背叛无锋。 可是这不意味着她就加入宫门了。 对她来说,在宫门还是在无锋,都是一样的,它们都是牢笼,只不过无锋会控制她的身体,逼她与别人厮杀,而宫门囚禁她的身体,让她无法自由。 所以她不理解,为什么云雀可以为了月公子而甘愿自囚。 “姐姐,你觉得自由是什么?”云雀在后山两年,虽然不能离开月宫,可是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开心,她对外界并无执念,在无锋的时候,她也是偏居一隅的。 “自由......”云为衫低语,“是梦想。”她从来没有自由过,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对我来说,和家人在一起,就是自由的。”云雀说道,“在无锋的时候,虽然每天训练很苦,出任务的时候也很怕,可是有姐姐在,我不觉得难熬。” “我很感激无锋,在我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把我带走,还让我遇到了姐姐。” “在宫门,我遇见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他给了我全部的偏爱,我也不觉得自己是被囚禁了,月宫或许不大,但是我得到的爱意很大,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我知道姐姐想要出去,不受任何组织的控制,可是姐姐,我加入无锋之前,也是没有人控制的,可是我过得也不好,吃不饱穿不暖,我唯一的亲人还去世了,他护不住我,我也护不住他。” “重点不是你在哪,而是你的心在哪,对我来说,有家人的地方,永远都不是牢笼。”月宫看似囚禁了她的自由,其实也只是让她没有了逛街的机会,她的家在这,爱人也在这,有没有约束,对她来说没有多大影响。 唯一担忧的姐姐,也离开了宫门,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些街市上有的东西,月公子会想尽办法帮她找来,她觉得这样的惊喜也很好。 “姐姐,你别怕,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去的。”云雀安慰道。 宫门布局不定时变更,所以现在也不是所有进入宫门的人都要被关在里面,只要不知道核心内容,还是可以出旧城山谷的。 只是云为衫身份特殊,无锋不除,她大概都离不开了。 上官浅的审问刚有结果,宫尚角便叫来了徵宫和月宫的几人。 “两年前云雀送回去的百草萃,你知道是给了谁吗?”宫尚角问云为衫。 “不知道。”云为衫摇摇头,“无锋管理严密,互相之间没有联系,也不会告知任务结果。” “教你的寒鸦,可能知道吗?” “他知道的比我多,但也不是无所不知。” 宫尚角没有多失望,“半月之期,我会安排你出去一趟,暂时先稳住无锋,不要耍花样。” 云为衫苦笑一声,“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脱离无锋,你不用担心我会偏向他们。” 何况现在云雀也在这里,被无锋知道,她绝对会没命的! 宫尚角不置可否,而是说起了喊他们来的目的,“上官浅两年前给点竹下毒,那一年无锋取消了风雨不改的例会,之后云雀偷药,点竹又恢复了正常。” “如果她说的没错,点竹必定是无锋高层甚至首领,而云雀的药,也是给她吃了。” “清风派点竹?”云为衫迟疑地问。 “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抓到一个大鱼啊!”苏格不怀好意地说,“不论谁吃了药,她现在应该能察觉到身体不对劲了。” “若是没有意外,最多一年,她就会衰老至死,就算有补充生机的药,也只能让她多活几年,她的衰老速度,是常人的几十倍。” “所以吃药的人现在应该很急,如果真的是无锋首领,比起宫门恩怨,她应该更想救自己的命。” “徵宫的远徵哥哥,是她最想抓的人。” “远徵的软肋,应该是她最想知道的事。”宫尚角看向云为衫,“下次见面,注意他们的侧重点。” “嘿嘿,看来我要跟远徵哥哥更高调一点了。”苏格心想,她是不是可以作为一只诱饵,光明正大的出宫门了?“要是能让无锋派出更多的人来抓我,我们应该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吧?” “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宫远徵不赞同道。 宫尚角也没有同意,“无锋首领的事再议,现在宫门内部的威胁更重要。” “关于无名,你们知道多少?” 云为衫摇摇头,“无名的事是最高机密,就连寒鸦也不知道。不过可以确信,他是二十年前进入宫门的。” “二十年前?”宫尚角沉思,二十年前宫门选亲,的确进来了一批外人,其中就有雾姬夫人。 他让月公子把云为衫先带回去,然后跟宫远徵说,“雾姬夫人的身份有问题,她并不是从小陪兰夫人长大的丫鬟,而是兰夫人成亲前不久才遇到的。” “如果她背叛了前执刃,那宫子羽那个傻蛋一定很伤心!”宫远徵知道宫尚角的意思,“要不等他参与三域试炼了再审问?” 宫子羽那个家伙,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在他面前提审问雾姬,他不炸才奇怪。 “不行!瞒着他他才会更生气!”苏格立马拒绝,“不能背着他抓羽宫的人。” “不如先告诉兰夫人?”苏格提议道,比起雾姬,肯定是兰夫人更重要,宫子羽不会反驳兰夫人的话的。 “可是雾姬虽是下人,却与兰夫人情同姐妹,她会站在我们这边吗?”宫远徵有些迟疑。 “现在并无证据,贸然审问不会得到支持,我们需要等她露出马脚。”宫尚角沉声道,“但是宫门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拿来冒险。” “远徵,我不放心侍卫,你亲自去看住她。” 同时,他也要查查,能让她沉寂二十年又出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多事之秋,宫门内的气氛都严肃了很多。 苏格问宫远徵,“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当一下诱饵吗?” 无锋躲得那么隐秘,不想办法把他们钓出来,还真不好一网打尽。 “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宫远徵还是那句话,无锋要灭,可是宫门的人也很重要,不可以拿自己人做局,何况还是小蝴蝶。 宫远徵要去监视雾姬,苏格只能自己找乐子,正好宫子羽已经去后山试炼了,她便跑过去围观。 雪重子说不准透露试炼内容,所以拦着她不让她进最里面的寒池,但是架不住宫子羽想要出来,他也不说试炼内容,就是想出来歇一歇,这寒池真的不是那么好潜的,即使他已经不那么畏寒了,可还是无法一下子就潜下去。 “尚角哥哥当初用了几天过关的啊?”宫子羽抱着热茶哆嗦道。 “三天。”雪重子答道。 “你还是不要想尚角哥哥了,跟他比不是找不自在吗?”宫尚角不论是资质,还是努力程度,甚至资源倾斜,都是他们几人当中的第一人,也就雪重子占着年纪能勉强与他一比,“哎,现在宫门真的是过不下去了,好无聊啊!” 明明她是来谈恋爱的,结果大家都有伴了,就她还单着。 “我已经流落到和宫子羽一伙儿了~” “你什么意思啊?”宫子羽不满道,“跟我一伙儿怎么了?我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 “唉,单身狗。”苏格越想越痛心,“月公子和云雀都快生崽子了,尚角哥哥和江姐姐就差个婚宴了,花公子和大小姐不清不楚,雪哥哥还有雪童子陪伴,朗哥哥在外面浪,就我们俩,傻乎乎的没人要。” 宫子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你是不是把远徵弟弟忘了?你是在炫耀,还是想骗婚?” 这么一想,就他一个单身吗? 所以当初他为什么要拒绝选亲?先预定一个不行吗?现在想秀恩爱都找不到人,难道要找金繁? 咦~宫子羽打个哆嗦。 “远徵还未及冠呢!”苏格虽然喊宫远徵哥哥,但是在她心里,这还是个小屁孩呢,“谈恋爱是成年人的事。” “那你还跟他定亲?”宫子羽吐槽。 “不定亲怎么混进徵宫?当侍女吗?我才不要!” 她可不想被人指挥来指挥去的。 “你不会是真想骗婚吧?”宫子羽想到远徵弟弟的黑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算他宠你,这个也是不可原谅的!” “什么骗婚?”苏格黑线,“远徵哥哥还没到成婚的年纪呢!等他长大了,我们完全可以用感情不合取消婚约,尚角哥哥是执刃,还不是说一句的事?” 在苏格看来,宫远徵完全是少年心性,不懂情爱,一心只知道养虫子配毒药,估计会和尚角哥哥一样,到了年纪就相亲。 苏格不相信自己七八年还找不到对象,她肯定能在远徵成亲前脱单的! “远徵弟弟知道你的想法吗?”宫子羽小心翼翼地问。 “这还要问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苏格哈哈一笑,“你不会以为我们真要成婚吧?远徵哥哥怎么会喜欢我?” 她虽然会变人,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小蝴蝶状态,谁会跟自己宠物结婚啊?再宠溺也不行。 苏格见雪宫两人和宫子羽都沉默着一张脸,笑容渐渐消失,“你们不会真的觉得远徵哥哥喜欢我吧?” “这难道不明显吗?”雪重子反问。 “青梅竹马,很正常啊?!”雪童子也这样说。 “不是,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苏格看向宫子羽,“我?!” 她可是拇指大小,谁会喜欢体型不对称的对象啊?又不是雪重子他们,一见面就是人类形态。 “你怎么了?你天天和远徵弟弟在一起,青梅竹马没错啊!”宫子羽莫名其妙,虽然她不是人类,但从小就有人类形态,这不是跟话本中的神仙妖精一样吗? 他一直当她是小伙伴,远徵跟她更亲近一点,成亲没毛病啊? 苏格瞪大了眼睛,就是不说他们的差距,“可是远徵哥哥还没成年啊!他还小呢!” “你比远徵弟弟还小呢!再说了,远徵弟弟只比我小一岁!”及冠不就是明年的事吗?他们的婚约也是在明年啊! “......”可是她成年了呀!女孩十五,男孩二十,她早熟怪她咯? 苏格猛的站起来,也不管宫子羽了,直直往徵宫而去。 想想宫远徵不在徵宫,她又变回蝴蝶大小飞到羽宫。 宫远徵带着她给的混淆身影的玉佩,此时正在羽宫外围的一棵大树上,他肃着一张脸,抱臂靠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苏格过来,眼里立马露出了笑意。 “怎么了?”守人很无聊,她应该懒得过来才对。 “没什么,过来陪陪你。”苏格落到宫远徵旁边的树干上变回正常大小,比宫远徵矮了一个头还多一点。 当初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是个一米八几的少年了,虽然面容还有几分稚嫩,但也不掩沉稳气质。 好像是长大了? “远徵哥哥?,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吗?”苏格小心翼翼地试探。 “什么计划?不是和现在一样吗?”研究草药,维护宫门,和亲人在一起,他的生活还需要什么计划? “唔......你对未来的家庭生活,就没有什么幻想吗?妻子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以后要怎么相处......” “没有幻想,什么样都可以。”小蝴蝶什么样,他已经知道了,家庭生活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至于孩子,他还没想过孩子,小蝴蝶就够他操心的了,要什么孩子。 就算有孩子,小蝴蝶小时候不也是他照顾的,有什么好想的,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苏格想着要不要直接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这样显得她好自恋。 “你怎么了?”怎么又矫情起来了?是太闲了吗?宫远徵掏出一颗花蜜调制的糖果递给苏格, “没什么,哈哈,随便聊聊。”苏格接过糖果塞嘴里,难得厚不起来脸皮了。 云之羽 宫远徵16 苏格不好意思问宫远徵是不是对她有想法,但是又觉得宫子羽说的好像也可能是真的。 心里纠结的她,看宫远徵什么动作都觉得别有深意,没几天就把她自己弄神经崩溃了。 管那么多干嘛呢?远徵长得这么好看,真有想法她也不亏的! 反正宫门现在全都成双成对,她想找别人都找不到。 宫子羽除外,她对傻白甜没有想法。 宫远徵......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但是弟弟长得好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尝试! 恢复本性的她让宫远徵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前几天小蝴蝶的眼神怪怪的,他总觉得不是好事。 宫远徵不能无休止的跟着雾姬夫人,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让她主动露出马脚,没想到宫尚角还没开始计划,雾姬夫人就忍不住出手了。 宫远徵跟着雾姬来到了长老院,周围竟一个黄玉侍卫都没有,他心觉有异,在雾姬进了大殿后也跟着进去,却遇到了另一个监视的人。 没等他出手捉拿,雾姬夫人出手袭击月长老,宫远徵虽然用暗器挡住了,但是另一个监视的人却趁机跑了。 月长老不可置信的看向雾姬,她可是他们相处了二十年的家人,他如此信任她,没想到却被背叛了! “你糊涂呀!”月长老脸色痛心,任宫远徵叫来了侍卫,将雾姬夫人押下去。 “月长老,你可知雾姬为何要害你?!”宫远徵问道。 “我收到她的密信,说有要事相告。还要挥退黄玉侍卫,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月长老现在还不能平静下来,若不是宫远徵及时阻止,他毫无防备之下,怎么能躲过去?! 宫远徵面色凝重,她跟着雾姬几天,从来没发现她有递信出去,难道羽宫还有别的内应?想到刚才那个暗处的人, 宫门到底有多少探子潜入进来了? “月长老,雾姬有异心,那她说的话就不可相信了,老执刃一事还需要重新调查,我先去禀告尚角哥哥了!” “去吧!我这里没事了!远徵啊,今日多亏了你!” 宫远徵扯扯嘴角,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他还需要跟宫尚角汇报今天看见的人,总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 雾姬被抓个正行,虽然她什么都没交代,但是也不能否认她的罪行。 宫尚角没有急着审问她,而是等着宫子羽出来,然后让他和兰夫人先后看了她。 “雾姬,这么多年来的情谊,都是装的吗?”兰夫人已经痛失家人,没想到又要失去一个朋友,“我对你不够好吗?执刃可有对不起你之处?唤羽虽然很少见你,但是他的尊重从来不少!子羽更是把你当亲人对待!” 雾姬虽然是下人,但是兰夫人从来没有让她干过什么重活,每日陪她说说话,端端茶就算尽心了。 她是真的把她当自己人看待的。 雾姬听到唤羽的名字,神色微动,却也只是喃喃道,“我没想过伤害你们的!小姐,我从来没有伤害你!” “我对你的情谊都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你是无名吗?”兰夫人心气高,可是她辩是非,她会为难自己,却从来没想过对不起宫门。 “......我是。”雾姬落下一颗泪,“我是被无锋抓走的,我没有伤害你们,真的,小姐,我对你和子羽都是真心地。” “心不会骗人,可是雾姬,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兰夫人也不相信雾姬夫人对她一点情谊都没有,二十年,她有无数的机会下手,可是都没有。 只是这都不能掩盖她欲要杀人的事实,月长老从来没有对不起雾姬,她不该动手的。 兰夫人走后,宫子羽也来了,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雾姬夫人对他很好,可是她不该伤害他的家人。 “老执刃知道你的身份?”宫尚角等他们都离开后,慢条斯理地走到雾姬夫人面前,“我能查到的事,老执刃肯定也能查到。” “他替你收尾了,所以你被他策反了?二十年没有动静......” “你杀了老执刃?”宫尚角一边说一边看她的反应,“要杀你早就杀了,你对兰夫人和子羽弟弟的好不是假的!” “有人联系了你,让你不得不背叛宫门?!是谁?怎么联系你的?” “是无锋,还是宫里的人?” 宫尚角每说一句话,都要仔细观察雾姬的反应, 他将地牢里的刑讯毒药推开,“我不会对你用毒,你也不想子羽和兰夫人看到你狼狈的样子吧?” “死撑着只会让他们更加失望...”宫尚角突然话音一转,“是宫唤羽?!” 雾姬神色一变,努力装作镇定道,“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执刃之位,还想要什么?抓住我这个无锋,也够你向长老院交差了!” 宫尚角没有理会雾姬的敌意,他知道宫门的人一直以为他对当初没有接任少主之事心存不满,其实他都无所谓。 宫唤羽的本事还不错,他做执刃也没什么不好的,宫尚角看中宫门,当宫主还是当执刃,对他来说都行,只要能对宫门好就行了。 所以他还真的没有多生气。 “是不是宫唤羽,验一下尸就知道了。”宫尚角一直觉得贾管事的出云重莲来源可疑,老执刃的死也蹊跷,两个高手,即使中了毒,也不该被重伤的郑南衣逼到如此绝境才是。 宫远徵又在长老院看到了疑似少主的人。 如果宫唤羽没死呢? 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宫尚角仔细复盘了一下事情经过。 郑家叛变,郑南衣爆出了无量流火的事。 可是这种最高机密,任务等级也应该不低才对,郑南衣却轻而易举的被诈出来了,太嫩,像个替死鬼。 老执刃生前有换少主的想法,宫唤羽想要灭口可以,但是为了不引起嫌疑假死,那么少主之位同样不是他的,他的后招又是什么? “你不说,不代表你能藏得住。”宫尚角一边思考一边看向雾姬,“你的软肋也就那么多,兰夫人和子羽无人能动,家人又死光了.....不,你不确信你的家人都死光了,没有见到尸体,就有操作的希望,你不会以为无锋还留着你家人吧?” 雾姬沉默不语。 “口说无凭,你是看到了什么信物?”宫尚角轻笑一声,“愚蠢。” “你的父亲有骨气,但是无锋最擅长的就是消灭反抗者,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即使还活着,与无锋谈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若和老执刃说这事,说不准还有救人的希望,你与无锋合作,不论你完不完成任务,你的家人都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我确信他们全都死了。” 无锋当年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他们就需要这种灭门案子来震慑武林。 雾姬先是被无锋抓走,后来又入了宫门,根本没有仔细查验过,被骗一骗再简单不过了。 宫尚角不再审问雾姬,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至于宫唤羽,只要查清雾姬的行动轨迹,总能摸清他的下落。 宫朗角如今全面负责宫门外的事,基本不在山谷里,宫子羽又忙着三域试炼,只有宫远徵,不停的被哥哥抓壮丁。 好不容易不用盯着雾姬了,又要去找宫唤羽。 虽然他很乐意效劳,但是苏格有点失望了。 她还想着和弟弟培养培养感情呢! “让大小姐陪你去逛逛街市?或者让嫂嫂来陪陪你?”宫远徵见小蝴蝶不开心,想了半天提议道。 “大小姐忙着研究武器呢!嫂嫂昨天已经找过了。”她刚给了宫紫商一个点子,她现在正忙着和小黑研究呢! 江帕则是刚入宫门,性格又温婉,苏格不好意思带坏她。 “不过你说的对!我可以找大小姐。”她提供了这么多思路,占她半天时间不算什么吧?恰巧她知道一个地方,既好玩又能验证她前一段时间的想法。 “陪你去侍卫营?不行不行,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不能带坏你!”宫紫商连连摇头,休息休息可以,但是带小蝴蝶去侍卫营看他们比赛不行。 因为这个比赛是宫紫商组织的,彩头都是商宫的极品武器,也不是什么正经比赛,就是晚上绕着篝火表演才艺,就是一个乐呵。 侍卫们整天守卫宫门也是很累很无聊的,偶尔有个节目放松放松心情,还能得到奖励,宫紫商也能看见小哥哥逗她开心,双方各取所需,也算是双赢。 “哎呀!以前又不是没去过!”要不是她身份太新了,不好意思组织,她也不至于让宫紫商牵头,“你都多久没办篝火聚会了,你不想念那些身材结实的小哥哥吗?” 宫紫商表情有些意动,“那时候你没婚约,又是男装,现在大家都认识你了,我再带你去,不是踩徵宫面子吗?” 她可不敢得罪宫三,那张嘴毒,手段更毒。 “好吧!我直接跟你说吧,我就是去了给远徵哥哥看的!”苏格换个说法,“我觉得远徵哥哥好像不喜欢我。” “他还不喜欢你?他都快把你宠上天了!”宫紫商高声反驳。 “我不是说这个喜欢,我是说爱情那种喜欢。”提到爱情这个词,苏格还觉得有点烫嘴,因为跟宫远徵实在太不搭了,感觉他现在还是不懂情爱的中二少年呢,“他是不是只见过我一个女孩,所以把友情跟爱情搞混了啊?” “我不是女孩吗?”宫紫商对这个说法不认同,不过也没那么坚持了,“这跟你去侍卫营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让他醋一醋,确定他是什么想法吗?”苏格嘿嘿一笑,“有竞争才有压力,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当然,也是因为她太久没看小哥哥表演了,有点想念。 “还是你会玩。”宫紫商跟着嘿嘿一笑,不过很快就憋回去了,“你是看清了,我就要倒霉了。你们的感情,不要拿我来当祭品。” “还想不想要花露了?徵宫最好的美容药都是我做的!” “你研究的灵感,我给的!” “尚角哥哥给的材料,我找的!” “小黑来前山,我给的掩护身份的办法!” “......”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宫紫商打断她,“去去去!今晚就去!” “你放心,远徵不会生你气的!”苏格笑眯眯的搂着宫紫商,她们什么性子,宫远徵还不知道吗?肯定不会迁怒的! “真是欠了你们的!”宫紫商板着脸,很快绷不住想着今晚拿什么做奖品了。 侍卫营的小伙子也很久没看见大小姐过来了,别看宫紫商一副馋人的模样,其实胆子小的很,只敢嘴花花,从来不动手。 所以侍卫营的人都挺喜欢她的。 “大小姐!苏姑娘!” “大小姐!苏姑娘!” 侍卫们见到宫紫商全都拱手施礼。 “不用!不用~”宫紫商色眯眯的盯着这群没穿上衣的小伙子,“不要停!继续练!” “我来呢,是因为商宫刚出了极品武器,不是想着让你们实验实验吗?” 宫紫商这么一说,大家就知道她的来意了,立马笑嘻嘻地问,“大小姐,是什么武器啊?” “那得看胜出者擅长什么了。”宫紫商正经不过三秒,“让我看看你们最近武功练的怎么样!” “身为宫门的守护者,你们可不能懈怠!”宫紫商都快要忘了后面的苏格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群男孩子在她面前展现身姿。 “大小姐,苏姑娘......”大小姐不拘小节,和她开开玩笑一起玩闹没问题,苏姑娘可是徵公子的待嫁新娘。 在她面前抛媚眼,不是在给徵公子带绿帽子吗? 宫紫商给了苏格一个眼神,她说的吧?谁敢在苏格面前开屏啊?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不敢逾越啊! “苏姑娘刚来宫门,你们要好好表现,让她看看我们宫门守卫者的风采!”宫紫商只能这么说。 耍耍刀,舞舞剑就行了,千万别开大。 “今天天气冷,就别光着上身练武了,伤身,容易着凉!”宫紫商忍痛说道。 隔着布料哪有直面肌肉来的吸引人呢? 云之羽 宫远徵17 宫紫商前面说的矜持,后面叫的比谁都大声。 穿不穿衣服丝毫不影响这群侍卫散发荷尔蒙。 “好!”宫紫商拼命鼓掌,“这个刀耍的不错!” 耍刀耍的跟跳舞一样,能不好看吗? “这个练锤的也还行!”胸肌都快冲破衣服了。 “这个小弟弟刚来的吗?看起来有些面生啊?”白白嫩嫩的,比宫三还年轻。 “咦,这个怎么过来了?”想要近距离勾引她? 走过来的青年面容清秀,看起来不像其他侍卫那么壮,“大小姐,今日在山中看到一束花,十分配大小姐您的气质,本来以为无缘送您,没想到这么巧,今夜您便过来了。” “啊?”宫紫商看着面前的一捧野花,十分开心的接了过来,“小嘴真甜,这花的确衬我!” “臭小子,你耍赖!”后面的人见状全都唾弃道。 也有人也放弃了表演才艺,直接凑到了宫紫商身边,“大小姐,我今日练枪扯到了肌肉,恐怕不能比赛了,不信你看看!” 说完直接扒开一边肩膀的衣服,把手臂露出来做健美先生状。 “是吗?我给你看看!”宫紫商也一副擅长医理的样子,恨不得上手摸摸。 “大小姐,看比赛累了吧,我给您烤了肉,您快垫垫肚子!”有人递了一把肉串过来,恨不得直接喂宫紫商嘴里。 “对对对,还是你贴心。”宫紫商又换个方向,顺手接过小哥哥的投喂。 剩下的人也不表演了,全都围到宫紫商身边献殷勤。 虽然苏格身边没有一个人,但是不影响她跟着蹭吃蹭喝,还近距离欣赏了一群美好的肉体。 “侍卫营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人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最后不仅宫紫商拿了武器出来,苏格也贡献了好多药品。 因为苏格在,这群人克制些没有像以前那样全都露腹肌,不过也都拼命在宫紫商面前开着屏。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宫远徵过来抓人。 侍卫们看见宫远徵过来,全都秒变正经,宫紫商也收回痴汉的笑容,有些心虚地打招呼。 “不早了,该回去了。”宫远徵倒是很淡定,平静地接苏格回去。 苏格之前想的没错,宫远徵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她,早就知道她的小爱好了,这点场面根本不足以让他破防。 “远徵哥哥,明日还要找宫唤羽吗?”苏格慢吞吞地跟在宫远徵身后,好像他说明日还忙的话,她就继续过来。 “已经有眉目了。”宫远徵回答的很淡定。显然是还要执行任务的。 苏格心里有些嘀咕,这反应是有意见还是没意见啊? 苏格思索着跟着宫远徵来到了他的房间,干脆朝他床上一趴,“今天我要跟你睡!” 自从小屁孩长大后,他们就很少同床共枕了,苏格一般都是飞到他床头的花苞里。 不过今天这个状态,显然是要霸占床铺的。 宫远徵没有反驳,任由苏格钻到了他的被窝里。 等到宫远徵洗漱后,他很自然的躺在苏格旁边,规规矩矩地准备入睡。 苏格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小子真得是想跟她成婚吗?她是不是被宫子羽忽悠了? 苏格不甘心的把手放在宫远徵的小腹上,“远徵哥哥也练武,你有腹肌吗?” “今天侍卫营的那群小哥哥,身材可真好了。” 宫远徵无奈地抓住苏格作乱的小手,“你今天还没玩够吗?不是说要睡觉吗?” “不差这一点时间,我好奇嘛!”苏格翻身压在宫远徵上方,伸手去扯他的腰带,轻轻一扒衣服便扯开了。 苏格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楚王好细腰。嗯,她也爱。 “远徵哥哥你身材这么好的吗?”苏格上下摸摸,昏暗的夜色根本不影响她的视力,“深藏不露啊!” 宫远徵没有侍卫营那群人壮硕,但是肌肉紧致,线条分明,苏格摸摸他的腰,又掐了掐自己的腰。 “......” 好像输了呀。 宫远徵任由苏格在他身上捣乱,等她下去的时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苏格却没发现,只觉得她肯定是被宫子羽忽悠了,这宫远徵淡定的样子,根本不像对她有兴趣。 甚至还没开窍呢! 他肯定是搞错了!!! 第二天苏格就去后山找宫子羽算账了。 “都怪你误导我!远徵根本就不喜欢我!幸亏我没在他面前乱说,不然不是丢脸死了?”苏格捶着宫子羽的后背愤愤道。 “你有没有良心?来后山不问一问我三域试炼过的怎么样了,居然还打我?”宫子羽一边躲一边不满地吐槽,“我都中毒了,还要被你冤枉吗?” “什么冤枉不冤枉的?明明就是你胡思乱想还胡说八道!!自己想歪了还带偏我!”幸亏她没问宫远徵是不是爱上她了,不然多社死啊!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我中毒了!” “哦~”苏格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你在月宫,中毒有什么好担心的,无非就是三域试炼,过不了就认输呗,还能真把你杀了啊!” “......”卧槽。冷血,无情。 宫子羽恨恨地问,“说,你跟远徵弟弟又怎么了?他怎么就不喜欢你了?” “我昨天去侍卫营看别的男人表演,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苏格想到这就生气,“哪个陷入爱情里的人能不吃醋?他肯定对我没想法!” “去侍卫营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去了,他都习惯了好吗?”宫子羽无语道,“你连花楼都去过那么多次了,这么点动静算什么?反正侍卫营的人又不敢抢人。” “可是昨天晚上我们睡一张床上,我都扒他衣服了,他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苏格黑脸道,“他不仅不喜欢我,还根本就没开窍!” 居然对她这么一个大美女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是在侮辱她的魅力吗? “这是我能听的内容吗?”宫子羽满头问号,床上的事为什么要跟他说?不过还是八卦的问,“真的没反应吗?远徵弟弟不会吃毒药吃坏了吧?” “你才坏了呢!”苏格条件反射地怼了一句,后来又想,还不如坏了呢!不然不是说明她本身没有诱惑力吗? 耻辱! “要不你换个人试试?”宫子羽眼眸一转,“把他带到万花楼,让那里的姑娘看看,到底是他不喜欢你,还是他不喜欢姑娘!” “你什么破主意?”苏格白了他一眼,“远徵哥哥还未成年呢,你居然让他逛花楼?” “要是被其他姑娘吃了怎么办?” 远徵长得那么好看,不要钱姑娘也要扑上去啊!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那你不是说他没反应吗?” “我自己就擅医,他有没有病我不会自己看吗?”苏格挥挥手,“过你的三域试炼去吧!没事别尽出馊主意。” “哼!我才懒得管你们!”又不是他成婚,到时候成了火葬场,也是他们自己承受。 “对了,离云为衫远点!”苏格警告道。 “为什么?”宫子羽不解,云为衫想要出卖宫门不成? 可是她对妹妹那么在意,应该不会让她妹妹为难才对。 “为什么?怕你爱上她!这月宫就俩女孩,一个是月公子的妻子,一个就是这个云姑娘,人家长得这么好看,我怕你见色起意!”苏格没好气地说。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这种人吗?” “是!”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当初月公子和云雀在一起前我就说了,封闭山谷,孤男寡女,男才女貌的,看对眼多正常的事啊?” “何况宫门里你们这群土老帽,就没见过别的女孩,突然来个大美女,不对人家感兴趣才怪!” “没听说过吗?好奇是爱情的开始,你可不要再看上一个无锋细作了!”人家来施展美人计的,肯定有自己的魅力在,勾引宫子羽这个愣头青再简单不过了。 “那不正好吗?姐妹俩都留在宫门,不用担心他们出去泄露秘密了。”宫子羽假笑两声,“放心吧!我这三域试炼,连云雀都进不来,别说云为衫了。” 他就没见到过除了月公子的第二个人,连长老都不来的。云为衫更不可能,她还是个囚犯呢! 宫子羽回到月宫,继续翻看医书,满满一屋子的书籍看的他头昏脑涨。可恶,他又不是徵宫的,为什么要用毒药来为难他? 苏格则是回到前山,她觉得宫子羽说的也对,她得看看宫远徵是不是吃药吃傻了,不然就是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和异性同床共枕还这么淡定的。 他只是没及冠,可也十九了,别的世界,十六岁都能生娃了! 苏格刚走出月宫,就看到宫远徵和一个黑衣人在林子里打斗,她连忙化成精灵模样,飞到宫远徵身边给他辅助。 苏格这一世擅毒和幻术,所以她也喜欢用毒来解决敌人。 宫唤羽知道宫远徵的蝴蝶都有毒,所以看见苏格飞来的第一时间用暗器射向蝴蝶,想要将它击落。 不过苏格不像一般的蝴蝶那样行动缓慢,她快速飞到宫唤羽面前,落下一层毒粉,后者条件反射的屏住呼吸,可还是感到头晕目眩。 宫远徵趁机一掌打向他的前胸,将他制住。 “远徵,你没事吧?”苏格飞到宫远徵面前,她才出来一会儿,怎么他就和人打起来了,侍卫哪去了? 宫远徵摇摇头,先是将人捆好,然后发射了信号弹。 “少主......不,宫唤羽,你果然没死。”宫远徵只是来后山祠堂试探试探,想要找点线索,因为雾姬的行踪就那么两个地方,不是羽宫就是祠堂。 没想到刚来后山就跟宫唤羽撞了个对着。 他本也没想到一来就找到人,怕打草惊蛇,所以连人都没带,和宫唤羽对上,他打的还是比较艰难的。 幸好小蝴蝶赶来了。 宫尚角看到信号弹立马就往后山赶了,雪公子他们就近的也过来查看情况,看见宫唤羽俱是一惊。 “有没有受伤?”宫尚角先是打量了一下宫远徵,看他有没有明显的外伤。 宫远徵摇摇头,将一瓶解药递给宫尚角,“没有,他中了小蝴蝶的毒。” “你先去看看伤势,人我带到执刃厅,先禀告长老。”宫尚角接过解药,不过没有让宫远徵跟着,徵弟弟的功夫不如宫唤羽,即使他没说,但是看衣服破损的地方,肯定有伤在身。 苏格绕着宫远徵,催促他赶紧回徵宫。 她都闻到血腥味了。 宫远徵也没勉强,将人递给宫尚角,就和小蝴蝶一起走人了。 苏格一回到徵宫就变回了人形,扒着宫远徵的衣服要看他伤势。 “只是皮外伤,不用紧张。”宫远徵淡定地安抚小蝴蝶,伸手将外衫褪去。 “皮外伤也要上药的,何况都流血了!”苏格心疼的看着他身上的淤青,“刚才不应该撒迷药,应该撒毒药!” 她怎么就没想起来撒硫酸的? “迷药效果最快,可以第一时间制服敌人。”宫远徵很赞同她的做法,“安全才是第一重要的。” 苏格给他后背的伤口都涂上药膏后,才有心思想别的。 宫远徵脱衣服脱得这么坦然,真的对她一点性别认知都没有吗? 她伸手给他把了把脉。 “没有内伤。”宫远徵无奈道。 “......” 苏格抿抿嘴,她总不能说给他看别的吧? 就是她再不懂看脸色,也知道男孩子不能说不行。 “我就检查一下,省的你报喜不报忧。” 身强体壮,气血旺盛,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啊? 所以只对她无感吗?是觉得她是宠物? 可是她要是知道自己宠物会说话,会思考,她绝对不会在宠物面前暴露身体的! “远徵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苏格忍不住问道。 “......”宫远徵皱眉,怎么又开始奇奇怪怪了?“喜欢你。” “除了我呢?” “除了你,我干嘛还要喜欢别人?”宫远徵漫不经心道,“我有你就够了。” “可是你只见过我,你要是去了宫门外,见到许许多多的女孩,她们各有各的美好,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不会离开宫门,也不会见到别的女孩,即使她们再好,也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就够了。”宫远徵还是那句话。 “人生无常,说不准你就会遇到一个吸引你的女孩子呢?”月公子在后山还能捡到媳妇呢!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苏格觉得他就是见识太少了,所以才这么冷情。 “不会!”宫远徵肯定道,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的心很小,装下一个人,就不会再进另一个了。 云之羽 宫远徵18 宫远徵处理好伤口就要去找宫尚角,苏格向来是不管宫门事的,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去。 她考虑是不是该去万花楼一趟,找些不同的姑娘让宫远徵开开眼界。 当然是纯看,不占便宜的那种。 宫子羽要是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会唾弃万分。 还说他是馊主意,结果她自己还不是这个招数。 不过想想宫远徵的性格,苏格还是忍痛放弃了。 远徵不会喜欢楼里的姑娘的,他喜欢一个人,一定是跟他没有利益关系,还要经常相处的。 一见钟情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不然云雀也不会被他追着打了。 宫远徵的外伤好了后,苏格就让他去泡药泉,里面的药水可以养肤褪疤,即使是男孩子,也要好好保养自己。 大冬天泡温泉是真的很舒服,苏格见宫远徵自在的靠在池边,干脆换了一身衣袍也凑了过去。 宫远徵见苏格过来,从水中坐直了身,“你要泡吗?我这就好了。” “你不是刚进来吗?”苏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从他旁边走到温池里,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宫远徵身体一僵,缩回想要拉回她的手,“小蝴蝶,下次泡温泉,要自己泡。你变成了人,就该知道,男女是不能共浴的。” “又不是没有穿衣服。”苏格随口道,这个时候知道男女大防了?泡温泉又不是真洗澡,她穿的衣袍遮的严严实实的,比泳衣保守多了。 宫远徵眸色一暗,面前之人浅白的衣袍裹在身上,被水打湿,勾勒出玲珑的身段,显得更加诱人,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温热的水气熏成了粉色。 苏格趴在池边,将身体笼罩在温水里,然后伸手拿了一颗葡萄咬住。 下次还是自己泡吧!穿衣服泡是不够舒服。 宫远徵眉头微皱,觉得是该教导小蝴蝶一些人事规矩了,不然总是这么不设防的亲近他,他都觉得自己不一定能继续守规矩了。 重点是亲近他就算了,要是对别的朋友也这么没有距离感,那不是就糟糕了? 想到小蝴蝶也这么不设防的亲亲抱抱别人,甚至和别人一起泡温泉,他就觉得已经快要气炸了。 苏格吃了几颗葡萄,觉得味道不错,就准备跟宫远徵分享一下,没想到他却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没有接她的话。 苏格动作一顿,突然发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看向宫远徵,“远徵哥哥...你不会害羞了吧?” 之前睡一起,扒衣服都没不自在,这隔这么远泡个温泉,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我泡好了。”宫远徵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温泉池。 “哎...”苏格伸手抓住他,看见他通红的脸色,大为惊奇,“远徵哥哥......” 这是开窍了?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之前不是对她无动于衷的吗? “小蝴蝶,我们还未成亲,男女大防还是要顾及的。”宫远徵不去看苏格湿透的衣衫,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防什么?”苏格歪头看他,远徵这是终于意识到她是异性了吗? 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状态,虽然衣服湿透了,但是布料厚,看不见内里,比起现代的泳装可以说是无比保守了。 宫远徵转头看向小蝴蝶,在她懵懂的脸上流连一圈,突然伸手将她被水沾湿的碎发撩到耳后,然后捧着她的脸,在她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防这个。”宫远徵下移,在她鼻尖轻碰了下,然后落到红唇上,一触即离。 苏格眨眨眼,看见宫远徵飞快的转身离开,脑袋瓜子也跟着嗡嗡的,脸蛋爆红。 就......不就一个轻吻吗?也没什么大动作,她怎么感觉有些心慌? 苏格猛的捂住脸,缩回池子里,都怪宫远徵反应太大了,搞得她也变得纯情了! 苏格缓和了半天,才压下躁动的心绪。 这少年人的感情太熏人了,跟喝了假酒一样,有点飘飘然。 苏格匆匆结束了温泉时刻,脑袋还有点混沌的离开内室。 宫远徵穿着睡袍守在外间,见苏格穿着湿衣服就出来了,连忙把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怎么不在里间换好衣服?” 苏格拢了拢衣领,语气有些飘忽,“忘了!” 宫远徵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羞涩的情绪,将苏格推回室内,“穿好衣服,别受凉了。” 苏格乖乖点头,进了里间在屏风后换好衣服,然后抱着大氅出来。 这次宫远徵没有带苏格回他的院子,而是去了旁边他给苏格准备的院落。 除了最开始两天,苏格就没有进去住过。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说什么睡一起的话,而是乖乖进了院子。 “还有一年我便及冠,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完婚了。”宫远徵将苏格送到房门外,低声说道。 苏格哦了一声就闭了嘴,平时的厚脸皮此时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休息吧!”宫远徵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放她离开。 “远徵哥哥!”苏格把手里的大氅塞给他,突然踮起脚在他唇上重新亲了一口,“刚才亲的太快了,重来!” 说完不等他反应就回房关了门。 本来觉得,对弟弟下手,还有些心虚的,现在却觉得,谈一场纯情的恋爱,好像也不错。 —— 宫唤羽的事告一段落,成王败寇,他一点也没有掩盖自己的计划,直接道明了心中所想。 出乎意料的,宫唤羽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大梦想居然是消灭无锋,无论是杀害老执刃,还是用雾姬夫人制造混乱,都是想逼宫门拿出无量流火,消灭无锋,而不是做执刃。 苏格有些不理解,你恨无锋,你去杀无锋好了,怎么先开始内耗了? 宫门出事,那无锋不得笑死啊? 尚角哥哥也讨厌无锋,所以他在宫门外的时候,杀的无锋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听见他的名号都要抖一抖,宫唤羽身为少主,本也可以跟宫尚角一样,拿无锋当经验刷,可是他好像缺了点自信,只想着出大招,而不是自己上。 宫唤羽被囚禁在宫门内,羽宫的案子算是了结了,但是无锋的事,再次被摆到面前。 十年前一战,宫门损失惨重,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偏居一隅,可是两派纷争一直在,他们迟早要对上。 如今无锋首领疑似中毒,四王中的司徒红也被抓住,他们还有云为衫做内应,正是和无锋对决的好时候。 宫尚角是主战的,与其一直防备,不如主动出击。 正月十五,上元节,云为衫终于出了后山,宫门年轻一代,除了在外面的宫朗角,其他都出来了。 宫尚角当了执刃后一直在忙碌,这次出来,也是想让江帕散散心。 云为衫被金繁看着,心不在焉的围观热闹的人群,她需要在里面找出无锋的接应者。宫子羽和宫紫商没有任务,已经一起跑出去疯玩了。 江帕在云城的时候,其实也很少出门,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懂事守礼,很少会肆意玩闹。也就苏格去江府的时候,为了让她和表妹的身份联系在一起,所以经常带着她出门露面,其他时候,江帕都是在院子里学习。 宫远徵已经熟练的给苏格买了好几份街边的小吃,她出来逛,永远都喜欢先买一份吃的。 宫尚角见状,给江帕也买了几份。 随后走到一个卖灯笼的摊贩面前,拿了一个云朵状的花灯,“这个怎么样?” 江帕矜持的点点头,宫尚角付了钱递过去。 这边苏格也看中一个团扇,宫远徵毫不犹豫的付了款,苏格立马高兴的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谢谢远徵哥哥。” 宫尚角看向江帕,好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江帕被看的局促不已,脸都跟着红了。 她握紧手中的灯笼,咬咬唇,轻声说,“谢谢角公子。” “不对。”宫尚角眉眼都是笑意,语气淡定地说,“五个字错了四个。” 江帕有些不解。 宫尚角接过她另一只手里的小吃,然后握着她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不用说谢谢,也不要叫公子。” 江帕茫然地跟上他的步伐,回过神来后却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叫角公子,叫什么?角哥哥吗? 她叫不出口啊! 苏格和宫远徵也走开了,他们需要给云为衫留出空间,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金繁一直当做护卫跟着她。 云为衫在街市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个踉跄,被个小孩撞了一下。 她警觉的看过去,那小孩子已经汇到人群不见了身影,她心有所动,摸了摸腰带,“我的玉佩!” 金繁见状,配合的跑过去抓小偷。 云为衫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寒鸦肆的身影。 “怎么就你一个,上官浅呢?” 寒鸦肆将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她出不来。东西我帮她送。”云为衫很镇定,“你的解药带了吗?” 寒鸦肆不答,反而问她过的怎么样,“你被谁选中了?宫尚角成了执刃,但是新娘不是你。” 云为衫的任务是成为执刃夫人,但是目前来看,她的任务失败了。 “这涉及到我这次的成果。”云为衫抽出一张纸和一个荷包,“先拿解药,你们不会失望的。” 寒鸦肆看了她半晌,将怀里的解药递给她。 “宫门的重心不在前山,而是后山。所有的秘密都在哪,我和上官浅,便是被选中去了后山。” “后山?”寒鸦肆疑惑。 “后山有三宫,雪月花,对应前山的商徵羽,他们比前山宫门更加排外,不仅外人进不去,里面人也不准出来。” “那你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寒鸦肆质疑道。 “后山也是宫门,他们的子弟总要成亲的,后山瘴气比前山更严重,所以他们更缺新娘。” “至于出来,那就是我的本事了,比起这个,我想你们更需要我带出来的地图。” 云为衫的地图是宫尚角给的,比例位置都和正确的有偏差,阵法陷阱更是不对,给出去无关紧要。 “我怎么确定你给的地图是正确的?” “你们只能相信我。”云为衫又将另一个荷包递出去,“地图是上官浅画的,这才是我的东西。” “月宫擅药,宫门的毒药解药他们那里都有配方,这是我找到的宫门最顶尖的毒药配方,徵宫的宫远徵就经常用这个毒。” 提到宫远徵,寒鸦肆神色一动,也不管地图了,而是问,“你对徵宫了解多少?月宫擅药,比之宫远徵又如何?” “月宫存着宫门所有的药理配方,月长老和月公子自然也是擅长药理的,但是宫远徵是宫门内百年来天赋最高的草药奇才,宫门的百草萃就是他研究改良的。” “谁更厉害,就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药了。” “百草萃是宫远徵一人负责的吗?” “近五年来,是他,也只有他。” “你能不能抓住宫远徵?” 云为衫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宫远徵从不出宫门,所以你们只知道他擅毒,宫门毒药都是他负责的。” “但实际上,他也擅长刀法,论武力值,他仅在宫尚角之下。你怎么觉得我能抓住他?!” “......”寒鸦肆默了默,换了一个问法,“他有什么弱点吗?或者你能不能把他引出来?” “宫远徵从来不出宫门,他对外界没有好奇心,而且他未及冠,宫门也不会派他出来做任务。至于弱点,我不知道。”她才进宫门多久,怎么会知道宫远徵的弱点?就是有也不会说。 “但是这一次,宫远徵也选了新娘。”云为衫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宫远徵除了对宫尚角兄弟言听计从,对这个新娘也是宠的很,宫门上下都说,徵公子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脾气过。” “为了她,这次还来了旧城山谷,带她看花灯,这是宫远徵唯一一次向长老报备出宫门。” 寒鸦肆若有所思,云为衫试探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徵宫?之前的任务不是更看重执刃吗?” “宫门变故,执刃换成了宫尚角。对于他,我们已经了解的够多了。”寒鸦肆收起荷包,“既然你没有成为执刃夫人,那就任务就要变了。” “月宫擅药,你还是多多关注这一方面吧!宫门的药,可是江湖上最顶尖的。” 云之羽 宫远徵19完 “我该走了。” 云为衫离开小巷,金繁正状似焦急的寻找她,她在附近买了一串糖葫芦,然后走到金繁面前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看到那边有糖葫芦,忍不住去买了一串。” “没关系,云小姐下次有想要的可以吩咐我去买。” 寒鸦肆跟着云为衫,直到看见她和金繁汇合才离开。 苏格和宫远徵每年上元节都会偷偷溜出来,这里的街上会有什么活动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苏格还是看的兴致勃勃。 “去年在云城,我还跟江姐姐参加了乞巧节的花展,那里有好多品种的花,光是茶花就有好几十种。” “你想要,我可以在徵宫为你种。”宫远徵说道。 “徵宫就那么大,哪里种的过来?而且有的天气也不适合啊!”苏格随口说道,“等你及冠,我们便一起去看。尚角哥哥一定会同意你出任务的。” “你想去,我便陪你。” “那你呢?你不想出宫门吗?”苏格有些好奇,宫远徵好像对宫门外从来没有好奇心,也没说过要出门的话,不像宫子羽,做梦都想出去玩。 “我无所谓。”宫远徵是个标准的宅男,只喜欢虫草医毒,还有养小蝴蝶,出门不出门的,对他来说没有兴趣。 “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不想看看长河落日?不想看看大漠孤烟?” “不想。” “那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人吗?宫门外有很多女孩子,娇俏的,灵动的,活泼的,成熟的,温婉的......”苏格拉着宫远徵的手撒娇,“你还没有看过别的女孩子,就认识了我,以后会不会后悔啊?” 宫远徵认真的看向苏格,好像知道她担心什么了,“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会无比的契合我,或许会比你更适合我,但是我先遇见了你,其他人就都不重要了。” “别人再好,也不会入我的眼,我选中了你,那便不会更改了。” 他的心很小,装下一个人,别人就进不去了。 “远徵哥哥,你喜欢我什么?”苏格忍不住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她的?确定不是搞错了吗? 亲情和爱情区别很大的。 “什么都喜欢。”宫远徵毫不犹豫地说。 她是他亲手一点点养大的,是完全属于他的,从她破茧成蝶出现的第一面起,她就已经得到了自己全部的偏爱。 如果有一个人能陪他度过一生,那一定是小蝴蝶。 苏格抿抿唇,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最好,但是宫远徵这么说,她也是会感到心虚的。 “那你要一直最喜欢我。”不论宫远徵对她的情感是哪一种,他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能改了。 “我一直最喜欢你。”宫远徵理所当然道,“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苏格忍不住嘴角上扬,宫远徵的确最偏爱她。 回到宫门后,云为衫将她和寒鸦肆的对话全都告诉了宫尚角,无锋果然将重心转到徵宫了。 “我就说,拿我做诱饵是最快的。”苏格得意的说,“我可是远徵哥哥的软肋,想要抓远徵哥哥,肯定是拿我威胁最快。” “可是抓一个新娘,无锋不会出动太多刺客。”宫远徵反驳,“我们要的是将无锋一网打尽,而不是只杀一两个炮灰。” “哥,要不我出宫门吧!他们想抓我,那就让他们抓。”只要他去了无锋内部,他就有办法掀了那里。 “我也去我也去!”苏格连忙插话,“我给你提供出去的理由!!” “不行!无锋没有人性,他们要是抓住你用刑怎么办?”宫远徵反驳,“你就在宫门,无锋抓我是想解毒,一定会带我去看病人,到时候我还要靠你传讯,里应外合攻入无锋。” “好了!” 宫尚角打断两人。“你们都不许去!无锋内部高手众多,单枪匹马去太危险了!此事从长再议。” —— 宫尚角说是不让他们冒险,但是他们都知道,攻打无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徵宫做诱饵。点竹身体日渐虚弱,她现在迫切想要抓到一个医药高手给她解毒。 而这个江湖上,只有宫远徵有解药。 可是宫尚角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宫门人出去冒险。无锋要除,但是不能用宫门人来换。 宫远徵心里盘算着引出无锋的方法,尚角哥哥不想让他冒险,可是对敌的时候哪有不危险的呢? 他在宫门制毒的时候,每一刻都是危险的。只要他做的事是有意义的,那冒险就不值得一提。 “远徵哥哥,你在想什么?”苏格扑到宫远徵背上,好奇的问,“你不会想偷偷行动吧?” “怎么可能?”她以为自己是宫子羽吗?他就算想出了计策,也会先告诉尚角哥哥,等他同意了,自己才会去做。宫远徵扶着苏格想让她站好。 “我不想走了,你背着我。”苏格趴在他肩上赖着不动,然后又继续说道,“反正你出宫门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不许丢下我!” “我哪里敢。”宫远徵将她背起来,小蝴蝶不是弱者,也不是他的拖累,他不会因为想要保护她就限制她的行动。 “那你干嘛不让我去做诱饵?”宫远徵无故不会出宫门的,如果抓住苏格,就可以把他引出去。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但是你不可以一个人入局。” 一个人去危险太过未知,他不希望小蝴蝶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他也不会做这种不受控制的事。 “那好吧!”苏格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个人去两个人去都无所谓,她只要跟着宫远徵就行了。 宫远徵背着她慢慢朝徵宫走去,路上遇到行礼的侍女,苏格想她要不要下来,给宫远徵一个面子,宫远徵却已经背着她面不改色的越过去了。 “远徵哥哥,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会。” —— 宫远徵没等到自己想出万全的法子,宫门外递来消息,宫朗角出事了。 “三王出动,捉住了朗弟弟,要我们拿出云重莲去换。”宫尚角沉着脸告诉宫远徵他刚收到的信息。 “最新的出云重莲给朗哥哥做了百草萃,徵宫明面上没有出云重莲了。”宫远徵握紧腰上的短刀,“我和小蝴蝶现在就去种一颗,但是我要亲自去送。” 宫尚角没有说话,他现在是执刃,不能出山谷,能出去的只有宫远徵和宫子羽。可是朗角是他的亲弟弟。 “出云重莲可以延长她的生命,但是解不了毒。远徵哥哥这次必须去,我们需要一个懂医术的人来周旋。”苏格接话道,她研究这个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出云重莲的存在,“如果她发现药没有效果,肯定不会放过朗哥哥的,即使药是真的,这次去也凶险万分。靠侍卫没有用,必须要有人领队。” 她们想着将无锋一网打尽,无锋也想着请君入瓮,这一次,必定是场苦战。 “我也去!”宫子羽急声道,“我和远徵弟弟一起去!” 宫尚角看向两个弟弟,目光透着认真,“无锋不会让你们带太多人,我会派红玉侍卫跟着你们,一定要小心。” “尚角哥哥,你放心吧!我们会把朗弟弟带回来的。”宫子羽说道。 “不可掉以轻心,安全最重要。” 宫尚角和他们彻夜复盘了一下计划,第二天苏格变成蝴蝶,附在宫远徵身上,宫子羽则带着金繁,三人骑着快马去了宫朗角消失的驻点。 其余红玉侍卫会在后面跟着。 无锋这次行动很急,宫远徵他们刚到了宫门驻点,就有探子过来递消息。 “看来点竹情况很危急。” “她本来年纪就不算小了,前面又中了毒,身体损伤大,能维持两年的风光已经不错了。”这药是燃烧身体的生机来维持表面的精神,当她外表维持不了神采时,说明生机已经被燃烧完了,人也会快速的陷入衰老死亡。 “申时见面,看来是一点休息的时间不给我们留啊!” “朗哥哥危在旦夕,休息什么休息?我们现在就去!” 无锋约的是一个偏僻的院子,门内门外守了很多人,他们似乎也不在乎宫门有没有帮手,并没有阻止宫远徵他们带侍卫进去。 “药在哪?”一个身穿斗篷,戴着面具,声音雌雄难辨的人问道。 “宫朗角呢?”宫远徵反问。 见那人不答,宫远徵拿出装着出云重莲的盒子,“宫门最后一朵,你还有时间等第二朵吗?” 说完伸出手,将花朵拿出来,似乎宫朗角不出现,他就要毁了这朵花。 面具人挥挥手,寒鸦七压着宫朗角走了出来。 宫远徵说的没错,点竹等不了,她连让无锋刺客偷药的时间都等不了了,身体的快速衰弱让她不得不直面宫门。 宫朗角的面色还好,除了和三王争斗时受得伤,他后面没受什么罪。 点竹的目的也不是折磨他,而是用他换药,她也怕把宫朗角惹急了,鱼死网破,她没有替代品来跟宫门做交易。 “药拿来。” 宫远徵将盒子递给寒鸦七,后者立马接过盒子,宫朗角也趁机走到宫远徵那边。 寒鸦七将出云重莲交给点竹。 “检查一下。”点竹哑声道。 宫远徵没有理会那边的动作,而是给宫朗角把了一下脉,然后给他喂了一颗药。 “没有问题。”无锋几个药师共同查看过后。将药递给点竹。 花朵比起药丸来说,更不容易动手脚,而且出云重莲极其娇气,稍微出点差错就会死亡,所以点竹才要花,而不是要百草萃。 “宫远徵留下,其他都杀了。”点竹拿着药毫不留恋的走了,其余的人将宫远徵等人团团围住。 “就知道会这样。”宫子羽吐槽道,宫门和无锋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他们不会因为怕宫门的针对就放过他们。 都送上门来了,哪有不杀的道理? 无锋知道宫门这次来会带很多侍卫,他们也没空调整计划让宫远徵一人前来,所以无锋几乎派出了全部精锐,势必要将这群人留下。 “商角徵羽,四宫废了三宫,宫门还是宫门吗?”寒衣客看着面前几个年轻人,不怀好意道。 他们只知道这次宫门肯定要派一个重要人物出来,却没想到两位宫主全部出动,真是一个惊喜。 “我记得你。”宫远徵抽出短刀,“十年前,你来过宫门。” “我也记得你。”寒衣客冷笑一声,“十年不见,你还在养蝴蝶。” “真是太好了,我想着这只蝴蝶太久了。”寒衣客扔出一把暗器,只朝苏格射去。 “小心!”宫远徵上前,将暗器拦截,同时扔了一把药丸。院子里顿时被毒烟笼罩。 宫家人都服用百草萃,并不怕毒烟。但是无锋的魑魅级刺客就遭了殃。 寒衣客他们倒是还好,因为知道宫远徵擅毒,所以他们随身准备了解毒丸,但是低阶刺客没有那个条件,不是人人都能抵抗毒烟的。 “我对付刺客,你们应付三王。”苏格对着宫远徵喊道,然后飞快的飞到一群女刺客前面,用毒粉将她们毒晕。 宫远徵他们则是追着三王出了院子。 来这里之前苏格就想过了,比人数,他们肯定是比不过无锋的,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主场,论武力值的话,虽然宫远徵他们也不弱,但是无锋三王还有寒鸦也不差,两两伯仲之间,胜负还真不好说。 既然这样,就别怪她作弊了。 苏格一边绕着无锋刺客撒毒,一边将提前收好的暴雨梨花针冲着离她最近的万俟哀射去。 这可是宫紫商研究改良了很久的新武器,可以三发连射,针上淬了毒,沾之即死。 从没有在江湖上使用过。 三王只知道蝴蝶有毒,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却没想到她还能用暗器,一时不差,万俟哀和旁边的寒鸦都中了针。 宫远徵将刀从寒衣客胸口拔出,10年前他就中了毒,虽然勉强解了,但是元气大伤,这么多年过去,实力不升反降,远不是现在宫远徵的对手了。 “小蝴蝶,救命啦!”宫子羽捂着胸口被击落在地,他早就知道悲旭很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他和金繁还有朗弟弟联手,都打不过他,红玉侍卫还在外面应付成群的魑魅刺客,他只能向苏格求救。 毕竟在他眼里,小蝴蝶是万能的。 “给你!”苏格飞到他的袖子里,把剩下的几个暴雨梨花针全给了宫子羽,“让朗哥哥他们躲远点。” 虽然他们不怕毒,但是被扎到也是会疼的。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战,宫门这里只要保证不是一击毙命就行,而无锋却是不能受一点的伤,因为苏格早就在所有的武器上都浸了药。 悲旭再厉害,也经不起这么多人拿着暗器毒药的轮番攻击,很快就倒下了。 “无锋算是被消灭了吗?”宫子羽瘫在地上,略带得意的问。 “魉还在。”金繁打击道,说着也忍不住笑起来。 魑魅魍魉,只剩魉还在,点竹只要敢吃出云重莲,立马就会毙命,无锋即使不散,也不成气候了。 “宫门已经发布了江湖令,宣告无锋的半月之蝇并非毒药,之前受其钳制的门派无需再顾忌,剩余的刺客,就交给江湖吧!” 没了无锋,还有无刃,江湖中从来都不缺少争斗与反派,他们也不需要将无锋灭的干干净净。 几个人狼狈的回到了宫门据点,处理后续。 “远徵哥哥,我们迟点再回去吧?”苏格讨好的蹭着着宫远徵的脸撒娇道。 宫门事情已定,但是他们出来还没有好好看看呢! 宫子羽也可怜巴巴的看着宫远徵,虽然他是哥哥,但是他真的不敢跟远徵弟弟对着来。 宫朗角好笑的看着他们,替宫远徵作答,“我先带红玉侍卫回去给哥哥报平安。你们想玩便玩吧!” 他在外面这么久,已经不会稀奇了,但是宫远徵和宫子羽真的是第一次出来。 苏格连连点头,然后期待的看着宫远徵。 “朗哥哥已经救回来了,回程不用那么赶。”宫远徵妥协道。 “好耶!我要看看江南的夜市和云城还有旧城山谷有什么不同!” “江南每天都有夜市吗?”宫子羽期待的问。 “江南文风盛行,商贾居多,夜里都比较热闹。”宫朗角解释说。 “那还等什么啊?”宫子羽立马站起来,“金繁,去拿银票!” “天还没黑呢,你急什么?”金繁翻了一个白眼。 “夜市有夜市的去处,白天有白天的玩法!出去玩看什么时间?” 宫门在江南的据点也很多,他们不差钱。 宫子羽揣着一叠银票就气势汹汹的去了街市,苏格和宫远徵跟在身后。 自从觉得小蝴蝶好像把他当孩子看,宫远徵就有意让自己变得沉稳一点,可是第一次在外面玩,他还是没忍住四处观看。 不过看的多了,发现东西也就那样,虽然和旧城山谷略有不同,但是也是大同小异,没什么稀奇的。 苏格可不会觉得一样,看见什么都想买一点。 “这里的团扇好精致!”苏格拿着四五个扇子,上面绣的图案个个精美,“可以带回去给嫂嫂!” 宫远徵过去付了钱。 “这个藤球也可爱!”竹编的小球,中间有个铃铛,四角还缀着穗子,“团团一定喜欢!” 团团是她养的小猫,特爱钻被窝,宫远徵看见就烦。 “小蝴蝶,你快来看,这里的花船好大好多!”宫子羽朝苏格招手。 苏格连忙过去,江南水乡,湖大,船也多,岸上精致的小楼也特别漂亮。 “我们去看看吧?”宫子羽兴致勃勃地说。 万花楼的紫衣虽然恶毒,但是琴弹得是真好,也不知道这江南的姑娘,琴艺怎么样! “远徵哥哥!”苏格招呼宫远徵上船。 旧城山谷的游船画舫多是年轻的才子佳人踏青游玩,而这里的画舫却是真正的花楼,里面全是漂亮的小姐姐。 宫子羽一进去就被姑娘团团围住了, 毕竟他虽然蠢,但实在美丽,穿着看起来又有钱。 “我自己来!自己来!”宫子羽被姑娘们的热情吓了一跳,连忙推拒递过来的酒水。 苏格本来还在看他的笑话,没想到宫远徵上来后,情况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还没踏进舫内,就被女子围住了。 苏格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拉着外围的姑娘,“走开,这个有主了!” “有主了还上来干嘛?”被拉开的女子翻了一个白眼,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当做没听见,直直朝着宫远徵身上靠。 苏格看着这群不把她当事的女人,第一次觉得漂亮的女人,也不是那么顺眼了。 她走到宫子羽身边,把他腰间的佩刀抽出来,吓得宫子羽连忙抓住她,“不至于,不至于!姑娘们开个玩笑!” 苏格一把推开宫子羽,准备将拦路的姑娘用刀鞘拍走,人群中间的宫远徵已经不耐烦的大手一挥,身边立马空了一片,离船沿近的姑娘全都掉到了水里。 苏格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笑起来,把怀里的银票递给宫子羽,“你自己玩吧!我们先走了!” 苏格拉着宫远徵飞离画舫。 这外面的游船一点也不好玩,他们还是逛街市吧! 这次苏格不在心心念念着买东西了,而是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宫远徵身上,她发现自己好像小瞧了宫远徵的吸引力。 从前只觉得他好看,但是宫门好看的人多了,看着看着也就不稀奇了,可是出门在外,这路上的年轻姑娘全都对着宫远徵发花痴,哪怕看见他旁边站了姑娘,还是免不了有人看着他脸红。 “远徵哥哥!”苏格突然抓着宫远徵的手,牵着他宣誓主权。 “怎么了?”宫远徵不解的问,他根本没有过多关注路上的其他人,没有杀意他就当他们是背景图。 “没什么,怕你走丢了!”苏格随口道。 “......”宫远徵无言以对,见苏格对街市好像没兴趣了,便提议道,“走累了吗?我们回去吧!” 苏格一愣,看着宫远徵,若有所思道,“回吧!” “外面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改变主意了,回家吧!” “明天就回宫门!”苏格肯定的说。 宫远徵牵起嘴角,对她的善变接受良好,但是他更喜欢那句话,回家。 与君歌001 马车缓缓前行,苏格捧着话本,随意瞄了两眼,又泄气的扔开。 好烦。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才一个多月,但是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 原主是个漂亮大美人,年幼时被灭门,自己也身受重伤,辗转来到仇人面前,日日步步为营,想要为父报仇,可惜身体不争气,心疾困扰,加上忧思过重,还要训练,一时撑不住,人没了。 系统一看白得的身体,还是大美人,立马将她拉过来了。 系统是白嫖了,可是苏格就倒霉了,不仅要帮她完成遗愿,还要忍受她不健康的身体。 不能练武,魔力也不足,心疾时间太久,想要治疗,必须先扯掉长好的肉,重新续。 苏格哪里能忍受的了这个苦?吃了两个强身的药,确定不会动不动就倒了,就放弃治疗了,不能练武就不能练武,她耍耍暗器也行。 身体上的不足都可以忍,可是遗愿这玩意真的不好帮。 这丫的居然牵扯到朝堂了,要知道苏格是从来不碰皇权的,这因果太重,玩脱了被世界列为黑名单,她是可以出逃了,但是别的世界法则看见她身上的因果,就不一定欢迎她去了。 而且苏格习惯了放空大脑,靠武力值和空间储存横推世界,现在猛地要她搞权谋,她脑子都要大了。 不仅要想办法糊弄她那阴晴不定的好义父,还要选一个可以继任的好皇帝,苏格穿越这一个多月,就没有不烦的时刻。 “停停停!” 马车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这位小哥,你们是不是进城?能不能行个方便,捎我一程?” “行不行,小哥说了不算。”苏格的手下严修调侃道。 “那谁说了算?” “小姐!” 苏格配合的移开纱门,看见马车前站了一个面容俊秀的小哥,不过一看就是女孩子打扮的,几乎没有掩饰。苏格眼神一凝,仔细看了看这女孩子的面貌。 “小姐,能不能载我一程?”小姑娘乐观的看着她。 苏格点点头,那姑娘立马欢快的走到后面,爬上了马车。 “多谢小姐载我一程,对了,我这里有......”小姑娘扒扒包裹,掏出了一把蜜饯,“我有蜜饯,尝一个吧,可甜了。” 苏格看着面前的纸包,伸手拿了一颗蜜枣,其实她不喜欢吃蜜饯,太甜了,她只吃微甜的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程若鱼。”小姑娘没心机的回答。 “程?”苏格若有所思,“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一个人夜里在外面行走?” “我跟朋友出门踏青,耽搁了一会儿。”程若鱼笑眯眯地说,“别看我不大,我武功可好了。” “是吗?你成年了吗?” “我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年岁也对的上。苏格从车厢的小匣子里抽出一瓶花酿,“吃了你的蜜饯,你也尝尝我的酒水,是甜的,不醉人。” 程若鱼不好意思的说,“你已经送我进城了,哪里好意思再吃你的东西。” 不过她真的很想尝尝。 “相见就是有缘,尝尝吧!”苏格往她面前递了递。 程若鱼立马开心的接过来,刚喝了一口,马车有点颠簸,苏格一个不稳撞到她的手臂,花酿立马撒了一半。 “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苏格拿出帕子给她擦擦领口,“我家就在前面,给你换件衣服吧?” “不用不用,回去洗洗就行了。”程若鱼不在意道,“就是可惜了你的花酿,我刚才尝了一口,真的很好喝。” “喜欢我就再送你一瓶,就当我的赔罪了。”苏格让严修将马车赶到一间院子,“换身衣服吧!不然我心里不安,若鱼姑娘,万不要嫌弃才是。” 程若鱼说不过苏格,而且大美人祈求的看着她,她心都软了,哪里拒绝的了。 苏格将她带到后院,从里面拿出一套繁琐的女装。 “小姑娘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才是,不过你夜里行走,扮成男人是应该的。”苏格将衣服递给程若鱼,“等会换好了,我让马车送你回去,不用担心。” “谢谢姐姐。”程若鱼看见漂亮女装也是欢喜的很,看见苏格没有外出的意思,她也没多想,褪去外袍就要换衣服。 苏格帮她整理衣衫,看见她心脏后上方有个圆圆的旧疤,心中确认了想法,“程姑娘,你的后背怎么有疤?看着好严重。” “是吗?小时候受的伤吧?我也不记得了。”程若鱼随口说道,“我小时候生过病,失忆了,有些事不是很清楚。” 苏格帮她把衣服理好,“女孩子还是要漂漂亮亮的,我这里有个祛疤的伤药,你回去涂一涂,很快就好的。” “谢谢你,小姐姐,你心真好。” 苏格笑笑,等送走程若鱼后,立马对严修说,“去查查她。” 有血缘联系,还都中过箭伤,这小姑娘,居然是原主的亲妹妹。 她记得,当年这两箭,是新帝齐焱射的吧? 这就有的说了,一个死里逃出,还可能是幸运,两个都逃出来了,中箭位置还一样,这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原主的计划是扶持新帝,做皇后,然后做女帝。 但是苏格是绝对不会做女帝的,所以这个皇帝人选,就要好好选了,现在看来,选什么选,让原来的皇帝继续做皇帝不就行了吗? 第二天,严修将他查到的结果告诉苏格。 “执剑人?”苏格眉头紧皱,兜兜转转,还是和皇权扯上了关系。 “这小杂鱼看着冒冒失失,她当执剑人,对我们来说不是正好吗?”严修见苏格表情严肃,有些不解道。 执剑人和掌棋人,注定是敌对的。 “没什么,世人多伪装,哪里能一眼就看出人心?”苏格随口回答。 执剑人是皇帝的第二条命,程若鱼进了紫衣局,就算没有仇子梁针对,她也不会安全。 苏格在想,要不要将她调出去。原主可就这一个妹妹了,要是死了,她心里难安。 执剑人继任大典,苏格在外面候着,等人都出来的时候,她还没跟程若鱼说几句话,就被仇子梁叫走了。 苏格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公公好烦啊,怎么才能杀了他? 仇子梁和齐焱的争斗,不仅是性命上的搏斗,也是皇权和宦权的争斗,不能简单的一个杀字就解决。 如果苏格想,拼死也能想出杀了这公公的办法,但是到时候群龙无首,依附仇子梁的势力大乱,神才军被其他人利用,引起朝堂混乱,再牵扯到百姓,那苏格也完了,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所以说,最讨厌皇权了,做什么都要考虑一下,你这件事的后果,会不会引起天下大乱。 应付完好义父,没悠哉两天,苏格又被叫去了。 仇子梁拿着一个小盒子,在亭子里发表演讲。 “逍遥外物丹,一颗享恒安。” 这怎么像是钻石很久远,一颗咏流传?苏格在心里默默吐槽。 “拿去给齐焱吧!”仇子梁漫不经心的说,“让他乖乖的,做个逍遥皇帝。” 苏格接过小盒子,俯首称好。 苏格现在还不能和仇子梁闹僵,起码在瓦解他的势力之前,不行。 第二天一早,苏格进宫面圣。 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见皇帝,传闻这个新帝认贼作父,弑兄篡位,却又无能胆小,只是一个傀儡,可是苏格见到的却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不像皇帝,倒像个状元。 “掌棋人来见朕,可是义父有什么吩咐?”齐焱随口问道。 他虽然是皇帝,但是一点权利都没有,见到掌棋人,都不能由着性子说撵就撵。 “有。”苏格从袖子中拿出盒子,递到齐焱面前。 “这是什么?”齐焱面色一凝,眼神也开始不善起来。 “逍遥外物丹。”苏格观察齐焱的表情,“看来陛下知晓此物。” “朕已经足够听义父的话了,为何还要如此相逼?” “听话?”苏格好笑道,“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哪里会是真的傀儡?” “爹爹不喜欢紫衣局,陛下,您心急了。” “紫衣局是女帝所建,百年内无有大过错,怎么能说撤就撤?” “这您得跟爹爹说,我只是个传话的。” 齐焱一噎,看向苏格,“朕若不吃,你待如何?” “不如何。”苏格回道,“明天再来,明天您若不吃,就换个人来,其他人都不行,那就爹爹亲自来。” “陛下,只要爹爹在,您迟早要吃的。” 仇子梁不会放过齐焱,哪怕他是一个傀儡皇帝。 齐焱看向苏格,她这话好像语气不太对? 苏格目光纯良的看向齐焱,傻孩子,想要活命,那就注定要与仇子梁为敌,希望他是真的有异心,而不是自己想多了。 齐焱收回目光,想要将药丸放入茶水中,苏格手指动了动,突然问,“陛下,您的执剑人呢?” 执剑人是陛下的护卫,理应时刻守护陛下。 “掌棋人连朕的紫衣局也想管吗?”齐焱讽刺道。 “臣不敢。”苏格低头,“只是陛下宫中竟无一人侍奉,连茶凉了都不知道,臣先为您续一壶新茶。” 苏格将齐焱面前的茶杯茶壶全都撤走,让门外的程公公烧一壶新的来。 齐焱有些不解苏格的动作,她不是应该让他立刻吃掉药吗? 陛下想喝茶,不消片刻,就有人端着热茶过来了,只是没想到,送茶的人居然是程若鱼。 苏格眉头轻皱,她想找个人替死,但是可不想找程若鱼。 随便来个没有背景的小太监,她有信心将人偷偷送走做成死亡假象,没人会注意到小人物的去处,但是程若鱼的话,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苏格不可能瞒着仇子梁将她换走。 但是拒绝的人也不能是齐焱,他还没有能力和仇子梁正式反目。 苏格还在思考对策,程若鱼已经大大咧咧的拿着桌子上的丹药,“陛下您还喜欢吃糖吗?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说完就把药丸塞嘴里了。 苏格一惊,迅速到程若鱼面前捏着她的嘴,想要将药丸扣出来。 这死孩子,手怎么这么快呢? “呜呜呜......”程若鱼想要推开苏格,居然一时推不开。 苏格看看她的嘴巴就发现不对了,这药丸根本没吃,她视线在程若鱼手里划过一眼,敛下表情。 “你也太没大没小了!陛下的东西怎么能不经过同意就吃呢?”苏格退后一步假装训斥道。 “陛下还没说什么呢!”程若鱼小声嘀咕,显然不满苏格的训斥,她们又不是上下级,凭什么听她的训斥? 话还没说完,程若鱼突然眼睛一翻,人就跌倒在地,苏格更确信她没吃药了,逍遥外物丹是慢性毒药,哪里那么快就发作? 看着小姑娘略带浮夸的倒地,苏格眼里透出笑意,不过戏还是要演的,她看向齐焱,发现他也在观察自己,立马板起了脸,“逍遥外物丹难练,近期不会有第二颗,陛下可以松口气了......” “臣要先去禀报爹爹,请恕臣无礼,告退!” 苏格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齐焱看着倒地的程若鱼,面无表情的喊程公公进来。 苏格回到楚国公府,老老实实的跪在仇子梁面前。 “逍遥外物丹,吃了后精神萎靡不振,四肢无力,是慢性毒药,不该发作那么快才是。”仇子梁躺在软塌上意味不明地说。 “属下请教过左相大人,他说程若鱼是习武之人,难免受伤,可能此前服用过什么药物,和逍遥外物丹冲撞,才导致药性提前发作。” “女儿大意,浪费了如此珍贵的丹药,请爹爹责罚。” “程若鱼武功被废,紫衣局羽翼被砍,也不算没有收获。起来吧!”仇子梁漫不经心地说道。 “谢谢爹爹。”苏格假装站不稳的扶着严修站起来,本来就魔力不足,还要浪费在这里,这公公好讨厌! 噶了吧!就现在! “至于齐焱...”仇子梁若有所思。 “恕女儿斗胆,爹爹,控制齐焱,也不一定要用药物。”苏格来了精神,将旗营不是紫衣局,不能天天靠近陛下,她得想个法子,靠近齐焱。 不论是教导他,还是辅助他,都得要先看见人才行。 与君歌002 苏格跟好爹爹说,要使用美人计,多少有点私心了。 实在是这新帝太过好看,这不看白不看。 次日清晨,苏格再次去了皇宫,齐焱刚穿好衣服,准备去上朝。 “陛下,臣又来了。”苏格站在齐焱身后,笑眯眯地说。 “又送丹药吗?”齐焱照着铜镜,面无表情的整理衣冠。 “陛下说笑了,逍遥外物丹可不是这么好炼的。”苏格看着一袭红衣的男子,心中连连赞叹,也只有这点美色,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软禁?”齐焱问。 苏格眨眨眼,吐出一个词,“美人计。” 齐焱回头看向苏格,一身男装,但是难掩清丽,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不过他是这么好诱惑的吗? 而且这美人计,是不是使得太过拙劣? “听闻陛下擅长狩猎,今日天气正好,最适合玩物尚志。”苏格笑眯眯地问,“对不对?” 仇子梁不会让齐焱夺权,所以上朝是不可能上朝的,只能玩物丧志了。 程公公见势不好,立马上前提醒,“陛下,该上早朝了。” 齐焱看着苏格,波澜不惊地说,“今日狩猎,不上朝了。” 他隐忍这么久,知道该怎么做。 “通知执剑人更衣。”说完又回去,换下了朝服。 没有红衣艳丽,但是也同样好看。 苏格从来没有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齐焱被看的不自在,大步流星的离开宫殿,“你去等等我的执剑人!” “是!” 苏格拱手,遗憾地看着齐焱离开。 程若鱼就住在宫里,来的还算快,她看见苏格,表情有些纠结,“你怎么在这?陛下呢?” 程若鱼一直以为这个漂亮小姐姐是好人,结果她居然是仇子梁的手下,还给陛下喂毒,这让她心里不好受极了。 感觉自己收到了欺骗。 “陛下先行一步,让我在此等你。”苏格温柔地回答。 这可是原主唯一的妹妹,得护好了。 “身体可吃的消?莫要勉强。” 程若鱼双手抱胸,“保护陛下的力气还是有的!” 苏格笑笑,还是个小孩子呢! 程若鱼板起脸,“你笑什么?” “我笑一个没有武功的执剑人,怎么保护陛下?”苏格浅笑道。 “你也没有武功,我现在和你一个水平,怎么样?要不要比比?”程若鱼不服气地问。 “比什么?”苏格配合道。 “狩猎!看谁的猎物多!” “赌注?” “你要是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背宫规,什么都可以。你要是输了...”程若鱼得意地看着她,“那就退回将棋营,不许再出现在陛下面前。” “不比。”苏格干脆的回答。 “唉!为什么不比?”程若鱼垮起了脸,不比跟她说这么多干嘛?“你是不是怕了?” “对!我怕了。”苏格往狩猎场的方向走去,“我可不想离开陛下。” “为什么?”程若鱼跟上她,“你是不是还想害陛下?” 虽然民间都说陛下弑兄夺位,但是也不是她害陛下的理由。 “我没有想害陛下。”苏格说道。 “你明明给他喂毒了!” “不是我给的毒药,是爹爹给的,再说了,他不是没吃吗?” “他没吃是因为被我吃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陛下就危险了!” 苏格停下脚步,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不会的,没有你,他也不会吃。” 程若鱼不明所以,但是苏格却不想再说了。 齐焱已经来到了后山,正坐在侍卫布置好的休息处擦拭弓箭。 程若鱼气鼓地走到齐焱身后,小声告状,“陛下,我刚刚说要和掌棋人打赌,谁狩猎的猎物少,谁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她拒绝了。” “打赌本来就要双方同意,对方拒绝了有什么好稀奇的。”齐焱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她开始明明很想同意的!结果一听到我说她输了,就要永远消失在您身边,她就立马拒绝了!” 齐焱插弓的手一顿。 “哼!她说不想离开陛下,所以不敢打赌!我看她就是意图不轨!”程若鱼小声说道,“陛下,你要小心,离她远点,她要是再下毒怎么办?” “陛下龙姿凤章,我对他意图不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苏格也是小声回答他们。 “你听见了?!”程若鱼脸色一惊,她最后一句话明明说的很小声。 “我们靠的这么近,听见不是很正常吗?”苏格眨眨眼,他们才离两米远,她当然听得见。 “不是说掌棋人不会武功吗?”程若鱼心里嘀咕,不过还是理直气壮地说,“你果然对陛下图谋不轨!” “如果你说的是我心仪陛下,想要做他的妃子的话,是的,我就是图谋不轨!” 程若鱼目瞪口呆。 齐焱轻咳了两下,放下弓箭,“狩猎有个彩头也不错!你们的赌约,朕定下了。” “......” “怎么,你想抗旨不尊?”齐焱凉凉地问。 “臣不敢!”苏格俯首,“臣只是在想,这赌,臣一定要赢了!” 程若鱼有些迷茫,不过还是乖乖去做陷阱了,她是陛下的执剑人,保护陛下是她的职责,她一定要赢! “你怎么不去?”齐焱看向苏格,他觉得这个掌棋人,他看不懂。 “陛下,臣不会武功。”苏格摊摊手,她已经够难了,不想再花时间练武了。 “你不是说要赢吗?” “对!”苏格挥挥手,等将棋营的卒子走过来,她吩咐道,“去狩猎,猎物带回来给我。” “是!” 齐焱看着老神在在的苏格,“你作弊?” “陛下不要冤枉我。”苏格无辜地说,“我们的赌约是谁的猎物多,不是谁亲手射的猎物多。” 她有猎物就行了,不管是谁猎的。 齐焱抿抿嘴,油滑! 与君歌003 “陛下,您对这个执剑人,满意吗?”执剑人虽然是陛下的剑,越听话越好,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聪不聪明也不重要。但是程若鱼明显是被疼宠着长大的,为人天真热情,在皇宫,其实很不适合。 这里是吃人的地方,特别是现在皇权旁落,君臣相斗的时刻,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身死道消。 “满不满意,不需要你知道。”齐焱还是那副傲娇的样子,苏格看的手痒痒,好想捏捏他的下巴。 抬什么抬?等着被人亲吗? “陛下现在孤立无援,每一个帮手的位置都极其重要。”苏格心里口花花,脸上却一本正经,“您需要一个能帮您的人,而不是会拖累您的人。” “帮我?谁?你吗?”齐焱嘲讽,他的身边,还有谁能帮他? “陛下想的话,也行啊!”苏格施了一礼,“誓死为陛下效劳!” “为我效劳?不是为你的好爹爹吗?” “以前是他,现在是您!”苏格面不改色地说,“美人计嘛!” “我能使,陛下您自然也能使!” “反正我抵挡不了!” 她最抵抗不住的就是美人计了,一迷一个准! 齐焱哑口无言,到底谁教她的美人计?这嘴还是毒哑吧!比她的美貌厉害多了。 不想跟她多说,齐焱往程若鱼的方向走去。 “陛下,您不会要帮程若鱼作弊吧?不可以的!”苏格跟上他的脚步,喋喋不休道,“您不许告密,也不许把手下借给她!” “朕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会吃醋!”苏格理直气壮地说,“女人的争斗,男人不要插手!臣会生气的!” “朕管你生不生气?”他还怕她不成? “我一生气,我就没有耐心。”苏格哼哼道,“我没有耐心,就不施展美人计了!” “我会釜底抽薪,直接跟爹爹说,要您娶我!”苏格得意的看着他,“陛下,您不想被人逼着成亲吧?” “......” 齐焱脚步一顿,“我要狩猎,你也跟着吗?” “臣要保护陛下的安危,自然是要跟着的。” “保护我?就凭你?”齐焱轻蔑的看了一眼苏格,骑上白马走了。 苏格咬咬牙,她怎么了,她不会武功,但是会暗器啊?! 她保命的手段可多了! 苏格骑着马跟在齐焱身后,可以看的出,陛下真的很擅长骑射了,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这样的能力,必定要付出很大心血,有这样毅力的人,真的会甘心做仇子梁的傀儡吗? 太阳西下,齐焱回到了休息处,苏格也跟着回去,将棋营的卒子已经猎好的动物送到了苏格面前。 程若鱼拎着一网兜的猎物来到苏格面前,本来还很开心的,看到苏格身后堆积如山的成果,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 将棋营的卒子还在送猎物过来,程若鱼不平道,“你耍赖!” “你居然让将棋营的卒子帮忙,你这是作弊!” “你也可以让紫衣局的人来帮忙。”苏格温柔道。 “可是紫衣局的人也没来啊!” “那就是你的疏忽了。”苏格无辜地说,“既然出来,为什么不带下属?” 程若鱼说不出话来。 “今天教你一课。”苏格走到程若鱼面前,“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如何运用它,平衡它,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你作为首领,必须要学的本领。” 程若鱼看着苏格认真的脸色,若有所思。 “陛下。”苏格看向身后走过来的齐焱,“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齐焱看着苏格眼里若有若无的威胁,平静地转移了目光,“掌棋人略胜一筹。” 程若鱼撅着嘴,闷闷不乐道,“知道了,我这就离开陛下面前,永远不出来。” “我可没说,我的赌注是这个。”苏格慢条斯理地说,“执剑人不在陛下身边,还怎么保护陛下?” “可是我现在武功全无,什么都做不了。”程若鱼不解,除了这个,她还能干嘛?? “所以我的赌注是,好好练练本事,起码把骑射练好了。”苏格瞥了她一眼,“别失了内力就什么都不会了,你这样怎么在危险中保护别人,保护自己?” “你做陷阱的法子不错,但是没有内力,你也可以骑射,为什么不学?”她可是紫衣局第一人,结果就是这个水平,程兮真的有好好训练她们吗? “......”程若鱼有些心虚,但又觉得疑惑,怎么感觉仇烟织在处处帮她?所以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几人回到皇宫,程若鱼先回紫衣局了,苏格跟着齐焱来到他的寝宫。 “你到底想做什么?”齐焱问。 “陛下所指何事?”她想做的多了去了,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群人,去民间逍遥过日子。 “昨日你逼朕服毒,为什么要临时反悔,拖延时间?”他已经开始端起茶水了,她居然会打断他,让程若鱼有时间进来周旋,“你明明知道程若鱼没有吃药,为什么不拆穿?” “今日打赌,你明明可以让程若鱼离开,为什么不这么做,还要苦心教导她?”她不是仇子梁的人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 “第一,不是我逼你服毒,是爹爹要求的。”苏格伸出一根食指。 “第二,程若鱼吃没吃药,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陛下没吃就行了。” “第三,我不是教导程若鱼,我是在教你们俩!” “作为一个皇帝,御下是必须要学的本领。”苏格说道,“这大兴,您才是皇帝。做皇帝,就要学会皇帝应该学的本领。” “我?皇帝?”齐焱嘲讽地笑笑。 “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值得您信任。陛下,您也不需要信任我。”苏格认真的看着他,“您只需要知道,我对您有用,那您就用我,只要对您有好处,您就收下,这朝堂,有异心的人多了去了,忠君爱国的有几人?” “陛下,您不需要想他们是小人还是君子,您只需要知道,谁是有用的人,谁是无用的人,就行了。” 齐焱沉默,许久后才问,“你是要背叛义父,改投靠朕?” 仇子梁要养废他,仇烟织却要教导他。 放弃如日中天的楚国公,帮一个傀儡?图什么呢? “从来没有效忠,何来背叛?”苏格笑了笑,“宦权来源于皇权,这天下,最后还是要皇帝做主的。” “别想那么多,明日我再来找您。” 与君歌004 次日清晨,苏格来到寝殿,程若鱼后脚也到了,她看着齐焱的常服,皱着眉问,“陛下,今日又要去猎狐吗?昨日就没有上朝,今日怎能不去?” 苏格无语地看向程若鱼,“执剑人,还请慎言,你是守卫,不是谏臣,陛下的行动不需要你来质疑。” “是不是你威胁的?想让陛下不学好?”程若鱼反驳道。 苏格笑笑不说话,齐焱下巴微抬,意味不明地说,“怀智,教教你侄女怎么说话。” “是!”程怀智俯首。 苏格跟着齐焱离开,去的还是昨日的林子,侍卫骑着马跟在身后,苏格和程若鱼在齐焱两旁。 “是不是仇公公让你带着陛下不学好??”程若鱼还是不肯放弃刚才的话题。 “程若鱼,你以为你在什么地方?”苏格表情不变,轻声回道,“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家,你说错一句话,你伯伯教导你两句就算了。” “在皇宫,说错话,是要死人的。” 程若鱼昂着脑袋说,“我才不怕!明明看见陛下做错了,我为什么不提醒他?” “你不怕,你伯伯怕不怕?你姑姑怕不怕?你的好朋友怕不怕?”苏格看向程若鱼,“你不会以为,上位者会跟你讲道理,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诛九族的时候,谁考虑过那些无辜牵连的人是不是做过坏事呢?” 程若鱼哑然。 “实力不足时,适当的伏蛰是对的。陛下没有做错。” “你到底是谁的人啊?”程若鱼不解,她实在搞不懂,仇烟织到底是好是坏了。 说她是好人,她又帮着仇子梁助纣为虐,说她是坏人,她好像一直都在教导自己。 “我自然是陛下的人。”苏格理所当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兴的人自然都是陛下的人。” “程若鱼,你是陛下的执剑人,就是他的剑,你不懂没关系,也不需要你懂,少说少做,陛下剑之所指,就是你剑之所向。”苏格再一次告诫道,“不要自作主张,你只要听陛下的话就行了。” “还要你说!”程若鱼鼓鼓嘴,她当然只听陛下一个人的话,其他人她才不管。 齐焱一直默默的听着两人说话,也不发表什么意见,脸上的表情好像就没怎么变过。 “程若鱼,昨天让你练骑射,练了吗?”苏格换了个话题。 “我当然练了!”昨晚练了大半夜,她到现在手还酸呢!“你也不会武功,你怎么不练骑射?” “我有心疾,不能用力。”苏格坦然道,“所以......小心!” 苏格听见耳边利刃穿过的风声,条件反射的伸手抓住飞来的箭矢。 可惜她现在的身体力量不足,被带了一个趔趄,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 “程若鱼,保护陛下!”苏格忙不迭的喊道。 齐焱果断地下马,躲到马背之后,然后喊道,“来人!搜查刺客!” 程若鱼一边护着齐焱,一边看向苏格,“仇烟织,你没事吧?” “没事。”苏格伏在地上,刚好可以避过箭矢,但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动静传来,她缓缓坐起来,环视四周。 “走了?”苏格疑惑,这个刺杀,这么草率? 侍卫队已经将他们三人围成一团,其他人都去追查刺客了。 苏格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结果一用力,膝盖一酸,还没站稳的身体又再次倒下。 “小心!”程若鱼想要扶她,没想到身边的齐焱更快一步,直接抱住了苏格。 “嘶~好疼!”苏格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最怕疼了,可是这么多人面前,架子还是要端的,面子不能丢。 苏格伸出手,箭矢还在手里,因为太过用力,前面的锐角划破手掌,手里已经鲜红一片。 齐焱见苏格已经站稳,就想松开手退离一点,却被苏格反手抓住,笑话,她腿还疼着呢! “箭矢没有血槽,没有毒,一击就走。”苏格沉思,这好像不是刺杀,是嫁祸。 “陛下,我们先回去吧?”程若鱼说道,虽然没有箭射过来了,但是难保不会有人再刺杀。 “陛下,请容我先告退,查询刺客踪迹。”苏格松开扶着齐焱的手,跟他行礼。 敢嫁祸给她,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在找死。 齐焱看着稍显狼狈的苏格,点点头,左右他名下没有人,最后还是要交给掌棋营的。 苏格看着马,暗地里鼓鼓嘴,撑着一口气爬上去,然后用完好的那只手牵着缰绳,还没等她驱行,齐焱长腿一跨,坐在了她的身后,用手牵着绳子,“驾!” 苏格靠在他的怀里,卸下防备,“陛下不是对我有敌意吗?” 怎么突然怜香惜玉了? “美人计,总要让你有点收获才行。”不然仇子梁不知道还要使出什么招数。 而且这也是为救他受的伤。 苏格回到将棋营,让严修审查今日随行的侍卫。 她恰巧今日没带卒子,结果刺客就过来了,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可惜她现在在反派阵营,敌人太多了,也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下手害她。 第二天,严修来报,所有可疑人都死了。 “死了?!” “提前喝了老鼠药,没问话就死了。”严修无奈道。 苏格面无表情,大步往皇宫走去,“死就死了,我不信他们没有后招。” 程若鱼看见苏格,脸色立马板了起来,“你还能爬起来啊?看来昨天伤的不够深。” 不管仇烟织是好人坏人,反正现在她是陛下的仇人派来的。 “不过跌了一跤,那里就需要一直躺着了。”苏格好脾气的笑笑。 “怎么,你这苦肉计使得不过关啊!这么简单就好了?”程若鱼坚信她不是好人,起码大方向上,她是逼得陛下不能早朝的人,“今日不会还要猎狐吧?会不会再来一个刺客?” 苏格看向走过来齐焱,浅笑着问,“陛下,今日去恒安城看看如何?” 齐焱没有说话,程若鱼灵机一动,“太好了,陛下,我们今日去吃biangbiang面?”【这个字电脑居然打不出来。】 齐焱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视线从苏格手心转移,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陛下没吃过?我带你去啊,可好吃了!”程若鱼兴奋道,一方面她想吃这个面条了,一方面蔡氏酒肆是她的地盘,不怕仇烟织耍花招。 苏格这次带了人,她跟着程若鱼,和齐焱一起来到了西市。 据程若鱼所说,蔡氏酒肆里的biangbiang面是恒安城最好吃的,苏格也没在意,反正这次地点是她选的,她倒要看看,还会不会有刺客过来。 “蔡婶,我来啦!”程若鱼走到一座二层小楼前,欢快地喊着。 苏格对这平民区倒是适应良好,齐焱是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挺稀奇的。 苏格简单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跟着程若鱼来到后厨。 “怎么,你还怕我下毒啊?”程若鱼见苏格检查食材,立马脸色不好了。 “你没这个脑子。”苏格随手拿出几个蔬菜洗了洗,“再说了,你是公子的执剑人,公子死了,你要殉葬。” 程若鱼一噎,“我怎么不知道紫衣局还有这个规矩?” “这不是紫衣局的规矩,这是所有护卫的规矩。”苏格让蔡婶给她再起一个锅,“护卫不利,你必须死。” “......” 苏格做了一碗蔬菜面,和程若鱼一起端了出去。 “公子,面来了!”程若鱼把一碗面放在齐焱面前,还有一碗给了自己,“快尝尝!可好吃了。” 苏格端着自己的碗,坐在两人旁边。 “这面,和馎饦有什么区别?”齐焱端详良久,然后又看向苏格,“为何你的面不同?” “馎饦?馎饦才手指粗细,两寸一断,吃着不过瘾,这个吃着才过瘾呢!”程若鱼已经夹起一筷子面条塞进了嘴里,“至于她,她讲究,吃不惯普通人的食物,那是她自己做的。” 苏格不说话,齐焱也看着面条沉默。 程若鱼埋头苦吃,没一会儿就炫了大半碗。 齐焱看着口水分泌,没忍住也夹了一筷子,然后就被酸的表情扭曲。 苏格一直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严修就喜欢吃面,这biangbiang面他也推荐过,苏格知道有多酸,所以才另做了一份。 齐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下,嘴里还有一股酸味。 看见苏格幸灾乐祸,他黑着脸,把碗一推,又倒了一杯茶。 苏格将自己面前没动的碗换到齐焱面前,然后笑道,“吃这个吧,我还没动。” 程若鱼不解的抬起头,“怎么了?不好吃吗?” “酸!”齐焱拿帕子擦嘴,“什么鬼东西。” 苏格将齐焱的碗端到自己面前,夹起一筷子鸡蛋,汤是非常酸,但是光吃面的话,还是能忍受的,而且越吃越想吃。 齐焱擦嘴的动作顿住了,这女人还真的一点都不见外。 蔡婶大概和程若鱼关系是真好,放的配料特别多,苏格吃了两筷子好像就没见减少。 “......”程若鱼看着苏格吃齐焱的剩碗,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公子不习惯,所以才另做了一碗?” “不知道。”苏格咽下面条,“不过我吃过这面,第一次吃的人应该都不会习惯。” “太酸了!” “那你还吃。”程若鱼嘀咕。 “你是蔡婶的朋友,带我们过来吃面,结果一个都不吃,蔡婶心里不舒服。”苏格看向齐焱,“反正要有一个人得罪蔡婶,那还是公子得罪吧!他平时不出来,蔡婶不喜欢他也没关系。” 齐焱看着面前单独做的面,有心想推开,可是他自己的碗,已经被苏格吃了,只能认下这个不礼貌的行为。 得罪都得罪了,不吃白不吃。 齐焱拿起筷子,再次尝了尝这单独开的小灶,结果只吃了第一口,就眼睛一亮。 好吃! 齐焱默不作声地把碗里的面条吃完。 苏格也将自己的面吃了一半。 突然她和齐焱都神色一动,苏格拿起天工伞,挡在齐焱面前。 程若鱼后知后觉的拿起剑,门外涌进了一批黑衣人。 “护着陛下!”苏格将程若鱼推到齐焱身边,小鱼儿现在没有内力,不是这群黑衣人的对手。 苏格将手中的天工伞打开,伞骨中立马射出几根毒针,将面前的黑衣人击落。 人太多,黑衣人想要从旁边穿过去,程若鱼自觉来阻挡,苏格在门外布置的守卫发现不对,也过来接应,刺客很快就被惊走了。 “仇烟织,这真的不是你自导自演吗?”程若鱼厉声问。 “蔡氏酒肆你选的,地址你带的,我中间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怎么演?”苏格反驳,“我还觉得是你演的呢!” 程若鱼没这个脑子,程兮就说不准了 “你!” “回宫!”齐焱打断她们,沉着脸离开了酒肆。 苏格也非常不开心,这次抓的人,还是全部都死了。 将棋营有问题,紫衣局也不对! 这还真的是四面楚歌。 此后几天,齐焱都没有外出,苏格陪着他在宫里看书,程若鱼赖在旁边监视她。 苏格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收集的各种腹黑学,帝王学,群书治要每日拿出一本,交给齐焱看。 封面她做了伪装,齐焱看完一本她就收起来,绝不经第三人之手。 齐焱除了最开始惊讶了一下,后面都默默看书,一刻不停。 苏格看着认真看书的齐焱,更像个状元公子了。 不过她想的没错,齐焱果然不简单。 这一天,高平过来递话,“楚国公说了,他年纪渐大,身体疲了,就爱看年轻人表现,若能请紫衣局的姑娘们表演一支剑器舞......” 齐焱原本平静的神色一凝,看书的动作也停下了。 紫衣局的舞,可不是谁都能看的,唯有大兴国皇帝的寿诞,才有资格让她们表演。 楚国公这是在挑衅。 程若鱼也停下擦剑的手,表情不善。还未等她说什么,苏格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摆,“程公公,茶凉了,麻烦续一杯。” 程怀智条件反射应了一声。 程若鱼一愣,看着苏格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想到她之前说的话,要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去回义父,朕知道了,定会妥善安排。”齐焱平静的回答。 “是!”高平退下。 苏格这才看向程若鱼,“高平是爹爹派给陛下的,你们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会原原本本告诉爹爹。” 程若鱼心虚地嘀咕,“知道了,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执剑人,记得你的身份,剑是不会说话的!自作主张,只会伤人伤己。”苏格警告道。 这个妹妹,还是太天真了,也不知道程兮怎么想的,居然派她进宫,若不是遇见齐焱,这张嘴,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我的执剑人,还轮不到你来教导。”齐焱忍不住说道。 苏格面无表情的看向齐焱。 “不过掌棋人说的对,程若鱼,你冲动的性子是要改改。”齐焱默默移开了视线。 他不是认怂,他只是讲理。 与君歌005 二月十五,是仇子梁五十九岁寿诞,他把宴席安排在了紫衣局,方便执剑人献舞。 “胭织,你使得美人计如何了。”仇子梁手搭在苏格胳膊上,慢悠悠地坐上了轿子。 “陛下心有所虑,不敢多信女儿。”苏格如实回答,“不过没关系,生死之间,自然能见真情,我们还差点机遇。” “生死?”仇子梁意味不明地说,“齐焱的弟弟很多,不差他一个,我的好女儿可就只有一个,哪里值得用生死来拼?” “女儿的命,能为爹爹效劳是荣幸。况且。换来换去太麻烦,不如拿这一个先用用。” 仇子梁没再说什么,坐着轿子大摇大摆的来到紫衣局,比齐焱和朝臣都慢。 程若鱼大概被教导过了,虽然表情算不上和善,但是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老老实实的跳舞。 仇子梁对这执剑人还算有兴趣,让苏格早点把紫衣局弄到手。 齐焱的手下,可不许有任何势力存在。 苏格老实应是,跟齐焱一样,做个乖乖的义子义女。突然她发现中央的舞蹈气氛不对,程若鱼和几个舞女都表情凝重。 苏格握紧天工伞,缓缓靠近了仇子梁身边。 希望程若鱼不要干傻事才行,仇子梁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整个大兴,也不知道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仇子梁也发现不对,不过他遇到的刺杀太多了,这些丫头,他完全不放在心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直到一个紫衣姑娘拿着剑冲了过来。 苏格立刻站在了仇子梁面前,替他挡下了这一剑,同时程若鱼也抓住了利刃,不让它继续刺下去。 “阿妩!”程若鱼徒手抓着剑,想让对方清醒一点,这个时候刺杀,整个紫衣局都要跟着遭殃,陛下更是难做。 可惜阿妩不听,执意要杀了仇子梁。 严修反应过来,一把踢开阿妩,将她拿下。 “护驾!”场上的众人都吓呆了,苏格环视一圈,似乎大家都没有准备。 仇子梁看向苏格,“你没事吧?” “我身穿软甲,无大碍。”苏格回道。 “谁派你来的?”严修拿刀指着郑妩,厉声问。 场上众人全都噤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倒地的郑妩。 “是陛下。”郑妩垂下眼眸,嘲讽地说。 程兮立马跪下请罪,并矢口否认,想要重新审问刺客。 齐焱面不改色,平静地看向仇子梁,“义父打算如何?” “交给掌棋人吧!”刺客是紫衣局的,怎么可能让紫衣局的人来审。他还想借此机会铲除紫衣局呢! “是!”苏格领命。 程若鱼想要共同审问,仇子梁无所谓地点头。 反正紫衣局这次,肯定得不了好的。 仇子梁走了,大臣们也自觉离开。 齐焱独坐高台,看着面前的乱局,沉默不言。 严修押着阿妩走后,程若鱼也晕倒被程兮带走,苏格走到高台上,看着齐焱略显木讷的表情,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在。” 齐焱看向苏格,眼里明灭不定。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苏格站直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躲在这幕后,戏弄着我们。” 第三方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苏格来到地牢,阿妩已经被用过刑,可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等程若鱼来。”苏格冷静道。 阿妩心存死志,靠肉体刑法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有情谊能撬动她的嘴。 程若鱼也急着救好友,不一会儿就苏醒过来,赶到了地牢。 “刺客失血过多,勉强用药吊住了性命,但是维持不了多久,最多十二个时辰......” “足够了。”苏格让医师下去,然后对程若鱼说,“我们审问过了,没有成果,该你了。” 本来就是合作审问,当然要两个都来。 程若鱼没心情和苏格争辩,心疼的走到阿妩面前,“阿妩,阿妩?” 苏格递给程若鱼一瓶药,“止疼药,给她吃下去。” 程若鱼不疑有他,直接塞给了阿妩,很快她就睁开了眼睛。 “阿妩,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指使你的?你实话实说,我才能救你!” 阿妩愧疚的别开眼,只是低喃道,“杀了我。” 程若鱼还想再问,门外传来了高呼,齐焱过来了。 “我来旁听。”齐焱在苏格旁边坐下,“你们继续。” 程若鱼咬咬牙,对着阿妩说,“阿妩,今日我要是审不出幕后主谋,姑姑,我,还有紫衣局,甚至陛下,全部都会被牵连,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阿妩看看齐焱,垂下眸子不说话。 “我与你相识多年,你绝不是一个被利益收买之人,你行刺楚国公,是为了......复仇,对吗?” 阿妩表情一变,祈求的看向程若鱼,“杀了我,鱼儿,求你。” “阿妩,你别这样,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出事。”程若鱼红着眼眶,“你昨夜祭拜父亲,今日又神色恍惚,我早就觉得不对。楚国公是你的仇人,他杀了你的父亲?” “你有冤屈,你跟我说,陛下也在这里,他会为你做主的!” “她祭拜父亲的地点在哪?”苏格问。 程若鱼说出地点,严修立马派人去搜查。 阿妩有些焦急,可是却无能为力,直到侍卫带着她父亲的灵位过来。 “郑禄?!”苏格觉得诧异,又觉得理所当然,听到这个名字,齐焱也不再平静。 “郑禄是八年前跟陛下和公公作对,死了的叛贼。”严修解释道。 “我父亲不是叛贼!”阿妩反驳,“他是被冤枉的!” 程若鱼立马向齐焱求情,想要让他为郑禄平反。在她看来,阿妩不会骗她 ,能让阿妩拼死也要报仇,她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 “我父亲有没有罪,你最清楚,成王败寇,我只求速死,但愿,你能为我父亲平反。”郑妩没有程若鱼那么天真,她活不了多久了,唯一的执念就是为家人报仇,可如今也失败了。 “放她下来。”齐焱站起身,看着奄奄一息的郑妩,面无表情道,“朕成全你。” 阿妩原本轻松的表情一变,失望的垂眸,然后夺过旁边侍卫的刀,就想自杀。 苏格连忙射出袖箭,击落了她手中的刀。 “阿妩!”程若鱼扔开刀,抱着郑妩,“你怎么这么傻?” “案子还没查完,你不能死。”苏格走到郑妩面前,还有那么多疑点不明,“当年郑氏灭门,你怎么逃出来的?谁帮你编造了假身份,加入了紫衣局?” “明知是死,为何突然行刺?你隐忍这么多年,怎么突然不忍了?” “够了!”齐焱突然打断苏格的问话,“让她死!” “刺客伏诛,此案已经查明,可以结案了!”齐焱冷漠地说道。 苏格看向齐焱,见他坚持,便拿起了那把刀,刺向郑妩的心脏。 “你干什么?”程若鱼推开苏格,可是郑妩已经死了。 “她活不过十二个时辰,止疼药过后,她会生不如死。”苏格冷静道,“此案已结,你可以走了。” “你杀了她!”程若鱼抱着郑妩,又看向齐焱,“你为什么要下令杀她?她说了她父亲是被冤枉的。” “成王败寇,她有什么资格让人平反?”齐焱转身离开,好似并不关心一个刺客的身世,也不在乎其中有没有冤情。 他只要给楚国公一个结果就行了。 程若鱼追上去,想要给郑妩一个交代,苏格看着空荡的只剩严修一人的大牢,随口道,“你下去吧!我帮郑妩整理一下遗容。” “我帮你。”严修说,他经常给这些死去的犯人整理遗容,知道该怎么做。 “帮什么帮,这是个女孩子,出去等我。”苏格白了他一眼,将人赶到门外。 等地牢只剩她一人的时候,她连忙将郑妩胸口的刀拔出来,给她止血喂药,然后又放了一个人偶在旁边,伪装成郑妩的尸首。 确定郑妩一时之间死不了,她才用隐形衣将其包住,移形换影到临时的安全屋里,又设下警戒咒,回到地牢。 原本就不多的魔力被她消耗一空,苏格灌了一杯魔药,然后才叫来了严修,“我先走了,今日已晚,紫衣局有消息,明日再通知我。” “你去休息吧!看你的脸色多白。”严修点头应是。 苏格现在顶着有心疾的壳子,受不得累很正常。 地牢之外,程若鱼满脸泪水的站着,看到苏格出来,她眼里透出愤怒,“你明明知道,案子还没结,为何由着陛下杀死阿妩?” “杀死阿妩的不是我和陛下,是她自己。”苏格看向程若鱼,“从她刺杀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你让陛下重启旧案了?”苏格了然道,“陛下拒绝了?” 程若鱼不说话,她一直以为,陛下很好,仇烟织也不算太坏,可是今天,他们一个两个,全都视真相而不见,只顾着向楚国公讨好乞怜,她看错了他们!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苏格平静的问,“你是执剑人,执剑人只要保护陛下就行了。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有关!”程若鱼执拗道,“保护陛下是执剑人的责任,可我也是程若鱼,阿妩是程若鱼的朋友,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 “你能怎么办?跟阿妩一样,刺杀陛下,刺杀楚国公吗?”苏格冷笑,“郑禄一案,过去8年了,没有一个人为他平反,为什么?” “因为平反的人都死了。” “朝堂一大半的人都是爹爹的手下,郑禄是爹爹的仇人,你要找谁为郑禄平反?谁敢帮你?” “陛下连早朝都不能去上,他敢说,谁敢应?谁愿意听?” “爹爹当初能扶持陛下登基,如今也能扶持陛下的弟弟登基。陛下不能动!” “可是阿妩就白死了吗?这天理就没人在乎了?因为害怕,就要看着大臣蒙冤吗?” “我说过,实力不足时,你要懂得伏蛰!”苏格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朝堂博弈是什么?小孩子吵架吗?你说两句道理人家就要听你的?” “论个人实力,爹爹神功无人能敌,论身后背景,爹爹掌握十万神才大军,你拿什么和爹爹斗?凭你的一腔热血?” “或者和郑妩一样,明知是死,还要冲上去?白白送一条性命?” “八年前,朝露之变,死的人不够多吗?” 程若鱼哑口无言,“那我能做什么?眼睁睁看着阿妩白死吗?” “你可以离开,不要再沾染政局,这斗争太残酷,你不适合参与。”苏格摇摇头,“你性子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看东西不够全面,帮不了别人,甚至会牵连别人。” “人生不是下棋,失败了还可以重来,人生只有一次,做错了,就永远错了,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考虑,你能承担后果吗?你承担的起后果吗?” “郑妩以为她拼的是自己的命,可是实际上是紫衣局陪她一起受累,程若鱼,你敢保证,你的后果,只能牵扯你一人吗?” “......”程若鱼满脸崩溃,她不敢保证,因为上位者从来不讲道理,就像今天,陛下说要郑妩死,郑妩就要死,自己帮不了一点,同样,明天楚国公要是让紫衣局陪葬,她也改变不了一点。 “程若鱼,希望郑妩的死能让你明白,你身处何地。不要再天真了。” 苏格递了一瓶伤药给程若鱼,“外用,手不要留疤。” 苏格说完就走了,她还要审讯郑妩。 回到自己房间,苏格在门口设下警戒咒,然后移形幻影到郑妩的小院子,因为药物关系,她还没有苏醒, 苏格再次给她灌了一系列保命的魔药,很快郑妩就睁开了眼睛。 “我没死?”郑妩先看见苏格,先是迷茫了一会儿,然后渐渐清醒,“你救了我?” “你的审讯还未结束,当然不能死。”苏格坐在她的床边,“你中了毒,谁给你下的?” 郑妩忍不住摸了一下受伤的身体,有些惊奇自己竟然好了很多,“我该说的都说了,即使你救了我,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 “你有!”苏格换了一个问题,“八年前,是谁帮你逃脱的?或者说,是不是齐焱射了你一箭?” “帮我逃脱?”郑妩冷笑一声,“是我命大,老天看不得我郑家蒙受冤屈,让我逃出了齐焱的那一箭。” “老天看不得你死,你不还是来送死了?”苏格嘲讽道,“你以为齐焱是谁?他想要杀一个小孩都杀不了?” 苏格扳过郑妩的身体,扒开她的衣服,心脏后上方熟悉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疤痕。 很好,齐焱果然是故意的。 与君歌006 “你干什么?”郑妩挣开她的手。 苏格顺势松开,心情很好地说,“人的心脏后上方,有一个地方,脊柱与肋骨相连,如果力道恰好,射中此处,人还有机会救回。” “那又怎样?”她只是运气好,没有被射死,总不能是齐焱故意的吧? “齐焱当年射中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没有死。”苏格看向郑妩,“你不会以为,天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三个人都被同一个人射了一箭,还都射中同一个地方,最后都侥幸逃脱吧?” “......”郑妩嘴硬道,“就算齐焱是故意的,最多他是有点善心,也改变不了他是仇子梁同党的事实。” “你错了,齐焱不是仇子梁同党,他是先帝布下的暗棋。”苏格开始编故事,“朝露之变,因为小人背叛,忠良被杀,先帝被囚,为了给大兴留下退路,齐焱忍辱负重,认贼作父,在仇子梁底下委曲求全,只为有一朝能推翻他!” “呵~”郑妩不屑地笑笑,“你是仇子梁的女儿,我不信你。” “你又说错了,我不是仇子梁的女儿。”苏格摇摇头,“我姓王,叫王若清,是宰相王杨的孙女。你心口的疤,我也有一个。” “当年先帝被囚,仇子梁权势滔天,先帝找到了我爷爷,和还是仪王的陛下演了一出戏,让人以为仪王贪恋权势,认贼作父,其实只是为了保证,仇子梁的下一任傀儡皇帝,有与他反抗的决心!” “仇子梁权势根深蒂固,先帝奈何他不了,只能让齐焱伏蛰下来,静候推翻他的时机。” “当年,就是齐焱带兵抄了我的家,他和当初放了你一样,放了我和我妹妹。抄家必不可免,他只能尽力让我们留下一丝血脉。” “郑妩,齐焱冒死救了你,不是为了让你有一天来送死的。” “我知道你想报仇,我也想报仇,陛下也想报仇,我们和你一样,隐忍了这么多年,我们比谁都害怕计划失败,可是今日,我冒险再次救下你,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郑妩,你的命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还是我和齐焱的,是你死去的家人的,你要好好活着,郑家,只剩你一个了。” “你还没有看到郑家平反的一天,还没有看到仇子梁身死的一天,你甘心吗?” 郑妩落下泪来,她怎么甘心,她日夜收到煎熬,时时等着可以报仇的一天,若不是命不久矣,她怎么会冒险刺杀? 苏格再次问了她一些问题,这次郑妩老实答了,苏格松了一口气。 怎么老是要用心灵鸡汤来劝人?她说的都词穷了。 苏格问完想要知道的问题,将郑妩送到了她秘密练兵的地方,这里被她布置了阵法,进出不得,郑妩暂时不能出现了。 第二天,苏格来到紫衣局内库,查看严修找来的资料,程若鱼很快也来了。 “你想好了?”苏格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我要为阿妩翻案,我知道很难,但是不去做,永远都不可能成功。”程若鱼坚定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少说少做,不要自作主张。”苏格没有再劝,“执剑人就做好执剑人的事,保护陛下,是你唯一的职责。” “我知道,我不会再冲动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事实。” 苏格放下资料,“我们都来迟了,资料被动过,郑妩的资料是假的。” 她已经知道一部分内容,但是还需要再验证一番。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苏格收拾收拾,再次去找了齐焱。 “你怎么又来了?”齐焱穿着寝衣,将手中的盒子收起。 “臣的美人计还没有成功,自然要经常来见陛下。”苏格不客气的坐到了齐焱的对面,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他,“看看!” “什么?”齐焱接过书,以为又是什么治国之策,没想到是一个账本。 “你狩猎的账册。”苏格答道,“难怪大家都说,陛下是昏君,一年打猎的钱,可以养我一个将棋营!” 齐焱脸色一怔,翻开账目仔细查看。 “郑妩一案牵扯到紫衣局,我已经查到,近年来紫衣局陆陆续续放走了几百人,可是那些人都没有回到原籍。”苏格没有掩饰,直接说道,“我不知道这是程兮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瞒不住了,我需要告诉爹爹,你尽量把人转移。” 齐焱放下账目,敛下怒气,“朕不知道。” 这几百人去了哪里,他不知道,账目的事,他也不知道。 程兮背叛了他。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无一人可信,可是被人背叛,他还是会感到痛心。 苏格顿了顿,没说信不信,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郑妩的事,我已经查清了,她的背后之人叫红姑,是宁和郡主的手下。” “但这只是郑妩知道的,宁和郡主远在卢从,她背后有没有人,或者红姑有没有背叛,谁也不知道。” 齐焱忍不住问,“你怎么查到的?” 才一天,她就知道了这么多信息,将棋营这么厉害的吗? “当然是郑妩告诉我的。”苏格笑了笑,在他心口之处点了点,“人的心脏很奇妙,明明是致命点,却也有不死劫!” 齐焱脸色一变,拽住了她的手,“朕不懂你说什么。” “没关系,我教你。”苏格坏笑道,“人的心脏上有一个穴位,刺中此处会造成假死状态,只要及时止血,就能救活。” “郑妩没死,我把她转移走了,你可以当做她死了,往后她不会再出现。” 齐焱看向苏格,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在意指他当年的小动作。 “哦对了,陛下,请务必保护好程若鱼,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苏格说完就走了,她最近忙的很。 齐焱有些疑惑,苏格对程若鱼太好了,明明她们此前应该不认识。 不过苏格对他也奇奇怪怪,处处为他着想不说,还冒险教了他很多知识。 她真的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吗? 齐焱摸摸手边的盒子,他不信任任何人,也不能相信。 第二天,苏格收到消息,程若鱼被赶出紫衣局。 也不知道这是齐焱的计划,还是他听了苏格的话,在保护程若鱼。 苏格来找齐焱,程怀智看到她就心中戚戚,可是又不敢拦人,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她放进寝殿。 “掌棋人又有什么指教?”齐焱穿着红衣,在案桌前漫不经心地擦着弓。 苏格走到他面前,本来要说的话一滞。 这齐焱,能不能治国不知道,但是这美貌,能治她。 苏格坐在他对面,刚想说明来意,突然鼻尖皱了皱,“你受了伤?!” 齐焱擦弓的手一顿,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苏格却没有放过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给他把脉。 没想到齐焱控制不住的嘶了一声。 苏格掀开他的袖子,小手臂上缠着一圈布,已经有血迹露出。 苏格解开纱布,从袖袋掏出一瓶伤药,“程若鱼伤的?” 她知道齐焱和程若鱼都去了郑氏旧宅,程若鱼是为了查案,齐焱应该是想验证一下她的话。 “忍着点。”苏格将血迹擦干,又倒上她的药粉,这药有点刺激,齐焱控制不住的紧绷肌肉。 苏格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吹,“很疼吗?” 齐焱抿着嘴,当然疼,伤口那么深。 “还有干净纱布吗?” 齐焱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卷纱布,苏格给他重新包好,然后把伤药给他。 “用这个,好的更快。” “你来到底要说什么?”齐焱不适应这样的好意,开口转移话题。 “程若鱼的事,你真要让她离开?”苏格习惯了齐焱的隐忍,他在仇子梁面前忍了八年,早就习惯了不露情绪。 “紫衣局的事她不知情,留在这里只会被误伤。”齐焱解释道。 “想法很好,不要再想了。” “......” 苏格见齐焱表情空白,忍不住笑起来,“你的好意我知道,但是程若鱼这种人,执着的很,你赶不走她的。” “赶她离开,她只会偷偷回来,到时候更不受控制。” “那该如何?” “给她派点任务,让她有事可做,就没空理别的了。” “你对她倒是关注。” “她蠢了一点,但是心好。”苏格收拾好面前的狼藉,“近期不要乱跑了,也不要去打猎,小心伤口崩开。” 齐焱不说话,看着她把沾血的纱布带走。 “对了,你穿红衣真好看,可以多穿穿。”苏格转头说道。 齐焱无语,这女人的嘴巴,真的什么都说的出来。 近期事情太多,苏格一边要查幕后第三人,一边还要应付仇子梁,其实烦得很。 可是看看齐焱的美貌,她觉得她又行了。 果然齐焱的美貌治她。 苏格想的没错,还没安分两天,程若鱼就夜闯了将棋营。 也是她和程若鱼的老家。 “你倒是大胆,闯就闯了,还想带人走。”苏格看着程若鱼扶着鞍王到处乱窜,忍不住出面拦住了她。 “你才大胆!竟然敢囚禁鞍王殿下!”程若鱼反驳道。 苏格笑了笑,“陛下我们都囚禁了,还怕一个鞍王吗?” 程若鱼一噎,破罐子破摔道,“你想怎么样?” “是你想怎么样?!” 苏格反问她,“是带着鞍王走,承受将棋营和爹爹的怒火,还是放下鞍王,自己离开?” 程若鱼扶着呻吟不断的鞍王,毫不犹豫地说,“我留下,鞍王走。” “烟织,鞍王病了,病的很重,你让他离开治病,我留下,给仇公公交差,可以吗?求求你了!” “这么选,你确定你能承受后果吗?”苏格再次确认。 “我不知道,但是让我看着鞍王受罪,我做不到!” “跟我来吧!”苏格将他们带到后院,当初她们和爷爷就是从这个密道离开的,但是最终还是被抓到了,“下去吧,这里一直走,就可以出去。” “那你怎么办?”程若鱼担忧苏格不好交差。 “我放你们走,自然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但是你救走鞍王,希望你也能承担地住后果。”苏格意味深长地说。 将棋营很好逃,但是鞍王怎么处置,怎么不连累他人,却很难选择。 仇子梁虽然喜怒不定,但是在一些小事上,只要她给出理由,仇子梁也不会惩罚她。 何况这几个月,她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的,仇子梁对她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苏格让人看着程若鱼,随时等着给她处理烂摊子,没想到程兮还有点脑子,把鞍王送给了珖王。 珖王啊,当年就是他,作为引子让王家被灭。 虽然她看过遗诏,知道珖王也是棋子,但是见到这个名字,心中还是复杂难辨。 苏格应付完仇子梁,回到将棋营,严修已经找到了紫衣局的后手藏匿处。 当夜,程若鱼再次来到了将棋营。 “你为什么要抓蔡婶?”程若鱼质问苏格。 “我以为你会去找程兮求助。”苏格意外程若鱼会直接跑来问她。 “虽然我对你做的事不赞同,但是我想你肯定是有苦衷的!你从来没有害过我。”程若鱼老实道,“你为什么要抓蔡婶?她牵扯到什么事了?” “程若鱼,我跟你说的话,你告诉过别人吗?”苏格突然问。 “没...没有。”程若鱼突然有些心虚,她姑姑让她提防仇烟织,可是她却相信仇烟织,甚至连她经常和仇烟织交流的事,她也没有说过。 她总觉得仇烟织不会伤害她。 “很好,以后也不要说。”苏格点点头,“甚至是你的姑姑。” “为什么?我姑姑不会害我!”虽然她的确隐瞒了,但那是因为仇烟织是仇子梁的人。她怕被人知道仇烟织跟她交往过密,仇子梁会生气迁怒,让仇烟织难做。 “但是她却会害我。”苏格耐心道,“郑妩对你也很好,从未想过背叛你,可是她却利用紫衣局献舞的机会,刺杀了仇子梁。” “程若鱼,人是会变得,为了更大的利益,她们会舍弃一些东西。所以有些话,谁都不能说,哪怕她对你很好。” “因为你不知道,你随口的一句话,会不会被其他人利用,然后伤害你身边的人。” “程若鱼,特别是事关陛下的事,一句话都不要外传!哪怕是你的姑姑。” “陛下已经赶我走了。”程若鱼忍不住嘀咕,“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抓蔡婶呢!” “陛下两次去蔡氏酒肆,都被刺杀了,如果不是你告密,那必然酒肆有问题,我当然要抓老板审问。” 与君歌007 当天夜里,蔡婶就被人毒杀了,虽然没问到什么,但是这一灭口,让严修找到机会,查出了幕后之人隐匿的地点。 “玉真坊?”苏格思考片刻,让严修召集人手晚上行动,然后自己去了皇宫。 齐焱还是无所事事的一个人在寝殿看书,仇子梁不让他处理国事,他只能无聊地自己找乐子。 程怀智看见苏格,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她几乎天天往齐焱这里跑。 齐焱看见苏格也是颇为淡定,继续看他的书。 “紫衣局藏的人找到了,你做好后手了吗?”苏格开门见山地问。 “在哪儿?”齐焱放下书,他刚刚警告了程兮,但是还没来得及行动。 “玉真坊。”苏格没有故弄玄虚,“三百人。” “我只能拖延一会儿,今夜将棋营就要行动,这三百人,你留还是不留?” “朕若是留了,你怎么办?”抓不到人,仇子梁会放过她吗? “恒安城隐藏这么大势力,不论抓不抓的到人,爹爹都会生气,无非怒气深浅罢了。”她抓到人,将功补过,能应付过去,抓不到人,就承受怒火,左右仇子梁不会杀了她,最多惩戒一番。 只要不是他亲自动手,自己就能躲过去。 “你觉得朕该怎么办?”齐焱反问。 “这三百人是程兮训练的,若你真不知情,那么程兮就不可信,这三百人也不可信。”苏格认真地回答他,“不过你眼下手中无人可用,若是留着也行,程兮暂时不敢跟你闹翻。留与不留,随你高兴。” “你为什么要帮朕?”齐焱忍不住问,冒着惹怒仇子梁的风险,也要帮他? 他不信仅仅是支持皇权。 苏格看着神色执着的齐焱,吐了一口气,低头拆起了腰带。 齐焱吓得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真要献身明志不成? “你什么表情?我很配不上你吗?”苏格脸色一黑,本来只想把衣领扯开露出肩膀的,现在也变成了褪去外衫。 她一步步走到齐焱面前,吓得他眼神左右闪躲,却又不想失了气势,只能强撑着站在原地不动。 程怀智听到动静走进来一看,目瞪口呆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什么看?出去!”齐焱脸色一黑,将程怀智撵出去,“不许人靠近!” “是!”程怀智咬牙退走。 陛下糊涂啊!喜欢谁不好,喜欢仇子梁的女儿!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苏格看着齐焱色厉内荏的样子,有些想笑,她走到齐焱面前,又背过了身,“这个疤,眼熟吗?” “郑妩有一个,我和我妹妹也有一个。” 齐焱闻言看向她的背后,白皙的肌肤上有一个浅粉色的圆形疤痕,看痕迹,是几年前的旧伤了。 “你是王扬的孙女!”齐焱震惊道。 当年他就射杀了三个人,一个郑妩,他已经见过了,剩下的两个,只有老师的孙女。 “承蒙您手下留情,我和妹妹都活着。”苏格将衣衫穿好,“知道我为什么帮您了吗?” “你活着是你命大,与朕无关。”齐焱条件反射地反驳。他做的事,谁也不能说。 “对,与你无关。”苏格好笑道,“百发百中的齐焱陛下,连杀三个小姑娘都没射中要害。” “......”齐焱嘴硬道,“我承认是我放过了你们,但那只是因为你们年纪小,政事与你们无关,我不忍心你们无辜送命。” “事实上,我抄了你的家,杀了你的家人,你应该恨我才对!” 就像郑妩。 齐焱连自称都忘了。 苏格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疑心重,他这个位置,确实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抄了我家的是仇子梁,杀了我爷爷的也是仇子梁,你的领军,是为了放我一命,我知道的。” 苏格又拿出了一张锦帛,“这是爷爷藏起来的遗诏。他藏在了我妹妹的娃娃里,后来又被我捡到了。” “你既然有遗诏,就应该知道先帝意属珖王,你应该帮珖王才对。”齐焱神色更加冷淡了,手心却悄悄攥得紧紧的。 “这是害我家破人亡的遗诏,我怎么可能不仔细看它?”苏格自嘲道,“上面有特殊药水,明面上传位珖王,实际上传位的却是你,仪王。” “这是先帝与你的计谋对吗?” 齐焱这下是真的维持不了镇定了,因为这件事,只有他和先帝,还有老师知道,可是现在,三个人只有他一个还活着了。 “先帝和我爷爷选择了你,我自然也选择你。我不认识珖王,但是我认识你。”苏格将遗诏递给齐焱检查,“虽然这么说可能对不起你。” “但是不是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真是太好了。” 原主的压力太大了,仇恨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最后心竭而亡,苏格也被一连串的阴谋烦的不行。 如今终于有个人可以依靠了。 齐焱打开锦帛,是他皇兄的遗诏没错。 仇烟织居然是王若清。 当年她不仅没死,还潜入到了仇子梁的身边,成了他的养女。 齐焱想笑,又觉得难过。 仇烟织,不,王若清走到这一步,经历了多少? 他以为自己受尽了屈辱,却原来有一个人,跟他一样,在无人了解的背后,默默付出着。 “你很厉害。”齐焱伸手,摸了摸苏格的头顶。 苏格将遗诏又拿了回来,“你身边不安全,遗诏不能放你这里。” “我在仇子梁身边,虽然接手了将棋营,但是他为人多疑,将棋营并不能完全为我所用。” “神才军我更是触碰不到。”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苏格得意地笑笑,“将棋营虽然不是我的,但也不是仇子梁的。” “我发现里面还有第三方,敌方不明,我放弃了完全掌控将棋营,而是利用现有的资源,另起了人手。” “就像程兮一样。”苏格又递了一块牌子给齐焱,“这是我秘密训练的军队,时间不够长,但是也初有成效。” “原本打算用来抵抗神才军和藩王的。所以他们的首领只认令牌,不认人,我把它交给你,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主人了。” 苏格说了军队的人数与地点,又说道,“这个军队是底牌,轻易不能出,玉真坊的人已经暴露,你不如留下玉真坊,给仇子梁一个针对的目标,转移一下视线。” “玉真坊的事,你怎么办?”齐焱再次问道,这次他真心了很多。 “我在仇子梁身边多年,已经习惯他的作风了,你放心,他不会杀我,我对他还有用。”苏格轻松地笑笑,“我还没勾引到你呢,你们还没决裂,他轻易不会换人,我还有用。” “所以陛下,大概你要牺牲下色相,配合我一段时间了。” 齐焱抿抿嘴,“你自己小心,不要再有多余的动作了,剩下的交给我。” 做得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他不能让老师的孙女再受到伤害。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尽力配合。” 苏格眼睛一亮,“那你娶我啊!” “......” “我说的是真的, 仇子梁已经怀疑你了,我是用来牵制你的棋子,你娶我,不仅能暂时稳住仇子梁,还能借此插手神才军。”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同时扳倒神才军,仇子梁就不足为虑了。” 仇子梁的背后有很多人,但是没有军权,这些人就不足为虑。 “我不会牺牲女人来达到我的目的,况且仇子梁也不会把神才军给我。”齐焱拒绝了。 仇子梁从来没有信任过他,更不会将神才军给他。 他也不想老师的孙女牺牲到如此地步。 “我不觉得自己是牺牲啊!”苏格哈哈一笑,“陛下如此好看,嫁给你我不亏!”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娶我,仇子梁一定会把神才军给我,充当嫁妆的!”她不需要神才军真的属于她,她只需要一个接触高层的机会就可以了。 齐焱的前未婚妻是李则宁,再选也不会比李家差。 仇子梁为了增加砝码,只能把神才军借给她用。 见齐焱不说话,苏格缠着他问,“你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没忘记李则宁?” “说真的,你长得好看,又是皇帝,跟我爷爷关系也不错,嫁给你真的很划算。 ” “我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长的也不差,也能帮得上你忙,还能对你一心一意,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我说了,我不会牺牲婚姻,如果你要嫁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喜欢的,而不是因为条件合适。” “可是我挺喜欢你的呀!”苏格反驳,“我觉得你最合我心意。” “你喜欢我什么?”齐焱问。他们好像认识也不久吧?她真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好看!”苏格毫不犹豫的说。 齐焱脸色一黑,“肤浅!” “肤浅怎么了?男人不也喜欢好看的吗?”苏格辩解道,“而且男人的心意最不可靠,好看的不好看的,该变心的时候都会变心,既然如此,那我不如选个好看的,起码看了心里舒服。” 要是选个丑的,最后还变心了,那她不是亏死了! 齐焱不理她,“朕需要先去玉真坊探探底,你先回去吧!” “唉,你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吧?那我再使美人计我会心虚的!”苏格不喜欢插手别人的感情,要是齐焱真的心有所属,她肯定要换个办法的。 “朕要换衣服,你出去!”齐焱大步走进内室,等他换好夜行衣出来的时候,苏格还在外面。 “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将棋营还有行动吗? “我要和你一起去。”苏格淡定地说,总要给仇子梁一个交代才行,要么交出玉真坊,要么笼络到齐焱。 “缺席将棋营的行动导致失败,你怎么跟仇子梁交代?” “实话实说呗!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格伸出手,齐焱不解地问,“干什么?” “带着我!”苏格理所当然地说,“我不懂武功,翻不出去宫墙。”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宫门防守严密,靠她的身手,躲不过巡逻的侍卫,只能让齐焱带她出去。 齐焱深吸一口气,木着脸走到苏格面前抱起她,运用轻功躲过守卫的视线,偷偷离开皇宫。 玉真坊内,灯火通明,但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苏格眉头一皱,“我们似乎来迟了。” 将棋营的行动,又被泄露了。 不过也对,这第三方能引导他们查出玉真坊,自然能也提前提醒玉真坊离开。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想要让玉真坊的存在公开? “小心一点,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说不准就会有机关。” “你在这等我。”齐焱让苏格站在门口,他自己朝着厅堂走去。 中间开阔的地点像是姑娘们排舞用的,地板描绘着丰富的花纹,齐焱小心走了几步,突然踩中了什么,大堂四周的台柱一阵旋转,从里面射出了密集的箭矢。 苏格站在大堂之外,都被乱箭射了几次,中央的齐焱更是狼狈地躲闪。 “生门,脚下!”苏格迅速查看着中央的机关,一找到生门后立马通知了齐焱。 齐焱闻言,原本想要往外走的步伐又退了回来,他脚尖一点,旋转的罗盘缓缓停下,飞射的箭矢也没了。 “你没事吧?”苏格走到他面前观察他的身体,“你手好了吗?有没有破开?” “没事。”齐焱摇摇头,“你给的药很好,伤已经好了。” “我们已经惊动了他们,玉真坊内应该没人了。快点走,将棋营肯定会过来,你暂时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虽然仇子梁知道齐焱有问题,但是只要没有当面拆穿,他们就可以维持虚假的平静。 一旦被抓到,那可就要图穷匕首见了。 齐焱点点头,刚想站起来,突然脚下一空,他和苏格全都跌到了洞底。 苏格摔得眼冒金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胭织!”齐焱连忙过来扶起她,“你怎么样?” “好疼!”苏格觉得自己脑震荡都要摔出来了,得亏她落地时调整了一下姿势,不然肯定更狼狈。 “哪疼?心口疼吗?”齐焱紧张不已,他知道仇烟织有心疾,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情绪激动,更不能受惊吓,他不该带她来的。 “没事,就是摔了一下。”苏格见齐焱紧张,反而不好意思抱怨了,“你别担心,我很好。” 齐焱自责地扶起她,顿了顿还是问,“你的心疾,是因为当年那一箭吗?” “我要说是,你是不是要哭给我看啊?”苏格见齐焱表情不对,故作轻松地说,“当年逃的匆忙,没有及时医治,是落下了心疾。” “不过到了将棋营后,我有调养过,如今和常人无异,只是不能练武。你不要多想。”苏格拍拍齐焱的肩膀,“能从仇子梁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我很感谢你当年的那一箭。” 齐焱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能冒险救下自己和妹妹,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与君歌008 苏格和齐焱在这间密室里四处查看了下,到处都是石壁,没有出口,也看不见什么装饰摆件。 “这里是生门,一定有出口。”头顶又响起了争斗声,应该是将棋营进来了。 齐焱敲敲石壁,似乎发现了什么。 苏格耳尖一动,一把拉过齐焱,躲过射出来的箭矢。 “小心!” 齐焱也敏觉的拉过苏格,往旁边靠拢,密室空间太小,有箭矢从对面射来的时候来不及躲避,齐焱条件反射的挡在苏格面前。 “齐焱!”苏格反手一拽,转了个身,将齐焱护在怀里,“你傻了吗?我有软甲!” 齐焱将苏格往旁边拉拉,确定没有箭矢了,这才认真地说道,“软甲不能护你全部!” 它只能护着胸腹,若是射中脖子呢?若是擦伤手臂,但是箭矢有毒呢? “不要仗着软甲就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这是他老师留下的血脉,他必须护着! “你更需要护着你自己!你连软甲都没穿!”苏格生气道,“下次有危险,先保护自己知道吗?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齐焱抿抿唇,“我还没有除掉仇子梁,我不能死。” 他还没有赢,还没有完成皇兄的托付,他不能有事。 苏格看齐焱满脸淡漠的样子,突然意识道,齐焱已经不是齐焱了,他跟以前的烟织一样,只是复仇的傀儡,他们背负的东西太多,已经失去了自我。 “齐焱,你很重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帝。”苏格深吸一口气,很郑重地告诉他,“没有你,皇帝还可以是珖王,是鞍王,甚至我随便选个傀儡,生下孩子,我可以扶持下一代,我可以自己做女帝。” 苏格向来大胆,她不怕齐焱听了生气。 “你很重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帝,而是因为你是齐焱!这世上有很多皇帝,但是齐焱只有一个!” “你记住,齐焱只有一个!他是独一无二的!”苏格很认真地再次重申了一遍。 “仇子梁也不是你活下去的目标,你的人生很长,仇子梁不过是你人生中稍微难爬的一座山峰,越过去,你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或许我不该扶持你。”苏格有些懊恼,她回想之前的计划,决定全都放弃,“撑不下去就不要撑了,我们不做皇帝了!” “我把遗诏给珖王,他想当皇帝,就让他当,仇子梁我来除,你去做仪王吧!” 齐焱满脸空白的看着仇烟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撑不下去,就不要撑了? 他怎么能不撑呢?齐氏的传承,皇兄的遗愿,老师和其他死去忠臣的希望,大兴的安危,全都压在他的身上。 他撑不下去也要撑。 “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皇位自然是可以传给别人的,可是这个位置,代表的东西太沉重,也太危险,他不能因为害怕就把危险转移给其他人。 “不,你若不高兴,就不做了。我已经站到了仇子梁身边,我会除掉他,你做你自己就行了。”苏格握着齐焱的手,“你别担心,不就是一个阉党,我肯定能除了他!你可以做齐焱想做的事,而不是皇帝要做的事。” 仇烟织的计划中,她本来就是孤军奋战的,没有齐焱,她一样可以扳倒仇子梁。 齐焱眼眶一红,他压抑着心中翻涌地的情绪,看着苏格良久才说,“做皇帝,是没有选择的。” 齐焱垂下眼眸,不敢再对上苏格的视线,他怕自己失控。 “皇兄临走前曾问过我三个问题,第一,我能照顾好自己吗?第二,我能照顾好兄弟姐妹吗?第三,我能赢吗?” “他说我没有选择。” “与仇子梁为敌,会死,向仇子梁妥协,则大兴危。” “皇位的传承,也是责任的传承。” “王叔不善武,仇子梁能杀皇兄,也能杀我,自然也能杀珖王,传位给他,就是把他推入险境。” “鞍王性子弱,他能在仇子梁手下活下来,但是他照顾不了其他兄弟姐妹,更难除了仇子梁。” “齐氏的传承,不能断在我手里,我自己都除不了仇子梁,又怎么能苛求其他人做到?!” “我没有选择,我只能赢。” 他在这个位置做过,知道有多艰难,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把压力转移给其他人。 “那就赢!”苏格咬咬牙,“齐焱,我们会赢!一定赢!” 谁说他不能选?他只是不忍选。 苟且偷生与忍辱负重,他选择了忍辱负重。 直面危险与转移责任,他选择了直面危险。 他本可以做逍遥王爷的,可是他却选择了做这个世人唾骂的皇帝。 他只是太心软了,他为所有人都做好了打算,却独独没有想过自己。 “我会让你有选择的!”苏格坚定道。 “我再找找有没有出口。”齐焱背过身去,对着石壁敲敲打打,不再说这个话题。 苏格也没勉强,跟着一起查看。 “这里是空的。”苏格摸到一面墙,思考着怎么才能用合理的方法过去。 齐焱闻言过来推了推,突然一个踉跄,门开了。 “有人在帮我们?” “先走!” 齐焱现在不适合和仇子梁撕破脸,哪怕双方都知道对方有异心,但起码表面还是要和和气气的。 齐焱和苏格走出密道,进了一片林子。 “你说,玉真坊的人,是从这里离开的吗?”苏格问。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玉真坊程兮藏不住。” “她若识趣,等你回去,她就该向你摊牌了。”苏格扶着一棵树停下,“我走不动了。” 苏格喘口气,然后接着说,“程兮不可靠,玉真坊也不能信,但是你可以收下,一些无所谓的任务可以交给她们,程兮暂时不会与你作对的。” “你不是要支开程若鱼吗?这是个好机会,把玉真坊留给她,让她有点事做,少在恒安晃荡。” “程若鱼是你妹妹?”齐焱略带肯定地问。 “是。”苏格也没瞒着,“但是当年我们失散了,她失去记忆,并不知道自己身世,你也不要告诉她。” “玉真坊的事情她应该不知情,你不用担心她会伤害你,但是她也不适合参与我们的计划,你把她支远一点就行了。” “我知道了。”齐焱点点头,然后走到苏格面前背起了她,“你该露面了,不然将棋营那边不好交代。” “将我送到楚国公府。” 临走前,苏格再次问了一遍齐焱,“你还喜欢李则宁吗?” “我不会喜欢一个背叛我的人。” 与君歌009 将棋营的人还没回来,苏格一边去找仇子梁,一边思考着今日的事。 幕后人将玉真坊引出来,先是用警铃提醒她们离开,然后又打开了密道让齐焱逃脱。将棋营背了锅,什么都没抓到,齐焱却多了一支300人的队伍。 看似处处都在为齐焱着想。 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这么婉转的筹谋? 她不信有人就喜欢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这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利益相关。 仇子梁还未休息,听到苏格求见,随口传她进来。 “听说你最近天天往皇宫跑,可有什么成果?” “今日已有大进展,想必齐焱已经对女儿上了心。”苏格先是回答了一句,然后就率先请罪。 “程兮背叛齐焱,背地里训练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就藏在恒安城的玉真坊。” 仇子梁“啪”得一下将手里的杯子捏碎,目光沉沉得看向苏格,“三百人,在恒安城,将棋营不知道?!” “爹爹恕罪,此事是女儿失职!但是女儿已经查明了此事!”苏格迅速说,“女儿确信,这是程兮私自所为,陛下并不知情,如今玉真坊已经暴露,程兮与陛下之间有了间隙,紫衣局不再为惧,陛下失了最后的羽翼。” 死士是特殊存在,他们只认一个主子,只要程兮稍有异心,那么这300人,只会听从程兮指挥,就算齐焱得到人,也用不了。 “今夜将棋营去玉真坊行动,却发现有人事先通知了玉真坊撤离,女儿怀疑将棋营有奸细。” “你是掌棋人,将棋营是你的地盘,有内贼还需要我来替你处理吗?” “是,女儿知错。”苏格跪着俯下身体,“玉真坊人虽已撤离,但是我用消息获得了陛下的信任,程兮想要保下自己与玉真坊,只能向陛下投诚,但是陛下心中已无信任,程兮尚书之位必定不保,这三百人下落,我也可以从陛下那里套出来。” “陛下手中的人看似多了,但是没有一个值得信任,他现在只能依靠爹爹。” 仇子梁敛下怒气,“他若不乖,那就换成鞍王,底下的皇子不止一个。” 苏格顿了顿,又说,“此次陛下遇刺一事,女儿怀疑幕后之人是珖王。” “紫衣局和将棋营相斗,爹爹和陛下相斗,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珖王。” “同时如今陛下势弱,他若有心背叛爹爹,说不准会向珖王求助,珖王就有了回来的理由。” 珖王被软禁在草庐,无法插手政事,不论是想要篡位还是想要谋权,回来是第一步。 “珖王......”仇子梁喃喃自语,这个人,能不动就不动。 “请恕女儿斗胆,先帝,陛下,鞍王,珖王,都不值得爹爹信任,他们都是爹爹的仇人。无论是谁当皇帝,他们都会背叛爹爹。” 仇子梁目光一凝,深深地看向苏格。 “既然这皇位是爹爹说了算,齐昂,齐焱都做的了,为何女儿做不得?”苏格继续说。 仇子梁面色平静,“你的心很大,女帝第二?” “爹爹的心更大,随手许之以天下。” 仇子梁笑了起来,“烟织啊烟织,不愧是我的女儿......这就是你坚持美人计的原因?” “他们都可能会背叛爹爹,但是我不会。”苏格俯首拜了一下,“齐焱已经动情,他肯定愿意娶我,求爹爹成全。” “你确定齐焱不是在骗你?”仇子梁冷笑了一声,他这个好义子,可不是一般人,“笼络了你,背叛我,他就可以做真正的皇帝。” “那女儿就将计就计。”苏格坚持道,“男人的心靠不住,齐焱也不会让女儿当皇帝,既然与他最后终成仇敌,为何不一开始就坚定的相信爹爹?他能给的,爹爹都能给我,他不肯给的,爹爹也愿意给我。” 仇子梁沉吟了一会儿,“齐焱不会轻易娶亲,他需要一个能帮助他的人。” 仇子梁说:“当年他看中了李则宁,因为李家能给他助力。” “我也可以”苏格说道,“我有爹爹,就是最大的助力。” “也可能是最大的阻力!”齐焱怎么敢娶他的女儿? “十二万神才军,他舍不得拒绝。”苏格大着胆子说。 神才军只有仇子梁有资格指挥,此前她一直没有理由接近。 她不需要真的军权,她只要有名义上的理由去接触,她就有信心插手进去,找到破绽。 仇子梁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女帝都想当了,军权又算什么? 苏格俯着身子等待仇子梁的决定,好半天,仇子梁才慢吞吞的说,“拂尘三十,自去领罚。” “......是。” “你的请求,我允了。” 苏格心里松了一口气。 严修回来的时候,苏格刚完成惩罚,她有幻身咒护身,倒没真的打,但是严修看见自责不已。 “你应该等我跟你一起面见楚国公的。”他是她的护卫,本该保证她的安全。 “然后多罚一个人吗?”苏格吃了一颗药,看起来面色苍白,脉力虚弱,其实身上一点事都没有,“玉真坊行动注定失败,将棋营里有其他人的耳目。” “是齐焱?还是神秘的第三人?” “我若知道,这细作就不存在了。”苏格摆摆手,“回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自有打算。” 严修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让下面给你熬了药,你喝完再休息吧!”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严修!”苏格突然叫住了他,本想说自己打算与齐焱结婚的事,想了想又咽下去了,“无事,你下去吧!” 严修喜欢烟织。 可是烟织已经死了。 也许她该放他离开。 与君歌010 苏格装模作样的在将棋营休息了一天,然后才去了皇宫。 “你在看什么?”苏格好奇地问,上次她来的时候,齐焱也在看这个盒子,这次过来,盒子还在手边。 “没什么!”齐焱随手将盒子盖上,看向苏格,随后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胳膊跌块淤青算吗?”苏格冲他眨眨眼,“前天那一跤,我身上多了好几块青。你可别告诉我,最后玉真坊你没接手?” “程兮过来找朕了。”人手他接了,但是程兮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齐焱走到苏格面前,“你的脸色很苍白,仇子梁惩罚你了?” “惩罚自然是要惩罚的,但又不是他亲手行刑,我躲了过去。”苏格摸摸脸,“脸色苍白做给他看的,不然露馅。” 齐焱不说话,他不会医术,也不能脱了仇烟织衣服检查,不过心里已经认定,她肯定是受了伤了。 齐焱扶着她坐在了软榻之上。 “不说这个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仇子梁同意我嫁给你了,神才军会是我的助力。”苏格顺从的坐下。 齐焱微微皱眉,不赞同苏格的这个决定。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成亲是说给仇子梁听得,你不需要正面回应,等我掌握了神才军,仇子梁就不成威胁了,到时候这就是个口头约定,谁都不会知道的。” 齐焱没对婚约的事发表意见,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怎么会把神才军给你?”齐焱不解,神才军是仇子梁最大的后手,他谁都不会给的。 “当然不是真的给我,只是对外宣布我是继承者罢了,王林一直不太看得起我,神才军我是一点都沾染不得,现在我有了仇子梁的允许,王林见到我也不敢放肆,我若接近神才军领袖,他们也不会再多防备。” 军队只是给她充面子的,让王林等人不敢反驳她的话,但是苏格要真是动用了军队,仇子梁保证立马收回军权。 “神才军看似人多,但是领袖都是宦党一脉,阿谀奉承,玩弄权术他们熟得很,打仗他们一窍不通。我打算先接触一下几个高层,找到他们的弱点,看能不能离间他们,只要高层散了,下面的士兵也就不成气候了。” “不要多事,神才军是仇子梁的领域,你做小动作容易被发现。”齐焱不赞同,“朕已经有了计划,你安心做你的将棋营掌棋人,剩下的事,交给朕!”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苏格从袖袋里掏出一枚令牌,“我可是仇子梁最重视的好女儿!” 仇烟织可不是一般人,谁能凭借女儿身,在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情况下,还能压得一群男人夺得了掌棋人位置,且不被发现她另有所图? “神才军军令,我仿的。”苏格将令牌递给齐焱,“和真的没差,你可以拿去安排内应。我做我的,你做你的。” “我不是说你不行,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不会武功,仇子梁若是对你起疑,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齐焱接过令牌捏得紧紧的,“仇烟织,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可以了。” 齐焱并不想仇烟织总是这么冒险,只要一点点的意外,她就会万劫不复。 苏格在齐焱头顶轻轻拍了拍,“这句话也送给你,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可以了。” “我做的多一点,你做的就可以少一点,我们一起分担,没什么大不了的,复仇本来就是我们共同的事,你不要把什么都压在自己身上。”苏格认真地说,“我不会武功,我的一切都来源于仇子梁,他反而会小看我,你会武功,可是仇子梁伤害你的时候,你会躲吗?” “你不会的,你是大兴的皇帝,你不会向他低头的,所以,你才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仗着自己会武功,就肆意乱来。” “像是之前在郑宅,在玉真坊,你明明可以吩咐自己的人去看,可是你却要自己亲自去,多危险啊!” 齐焱既然想要扳倒仇子梁,就不可能真的一点人手都没有,可是他却经常夜出皇宫,可见他是真的谁都不信任,事事亲为,是很累,也很危险的。 “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苏格又掏出一张布绢,“仇子梁跟我说过,你很聪明,天赋过人,别人三年的学业,你三个月就学会了,所以他不敢教你东西。” “这是我从他那里复刻出来的秘籍,你自己看的话,能学会吗?” 她之所以没有下毒,一个方面是仇子梁真的太严谨了,她怕一击不中打草惊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发现,这个秘籍有问题,仇子梁继续练下去,肯定会出岔子,不需要自己动手,他也得不到好。 齐焱接过布绢没有看内容,而是认真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算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但是他们也不一定要做同伴,甚至她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齐焱很不想相信任何人,可是仇烟织对他真的太好了,所有的一切,就算是为了迷惑他,也不需要用这么多的筹码。 “我们是同伴啊!我当然要对你好。”苏格理所当然地说,“一个人复仇太累了,当我知道有同伴的时候,哪怕你并不能为我做什么,我也很高兴,我不喜欢寂寞。” “当然啦,还有因为你真的很好看,我喜欢好看的人。”苏格灿烂一笑,“齐焱,你真的不考虑嫁给......娶我吗?我们要是生个孩子,那该有多漂亮啊!” 齐焱不自在的后退一点,转移视线,“你也说了我是同伴,那就不能什么事都由你来做,你应该相信我一点。” 苏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略带深意地看着他,“你害羞了!” “胡说!”齐焱条件反射地反驳。 “你耳朵红了!” 齐焱立马摸向耳朵,这回整个脸都红了。 齐焱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耳朵动了动,“有人过来了。” 苏格一惊,连忙往前一倾,抱住齐焱。 齐焱被她扑了满怀,脑子一懵,都忘了推开她。 此时高平端着药,和程怀智一起走了进来。 “陛...陛下。”程怀智恨铁不成钢地暼了一眼齐焱,“楚国公送了补药过来...” 就知道这两人不清白!陛下终究还是沦陷在了美人计之下! “退下!”齐焱身体一僵,轻轻推开苏格,面色黑沉地瞪着两人。 “......是!”程怀智习惯了这两人天天独处,倒是很乖觉的离开。 高平端着药有些不甘,但是看见和陛下在一起的是仇烟织,便不再坚持了。 等人都走后,齐焱才不自在地问,“有人来了你应该离朕远一点,怎么......” 怎么还抱一起了?跟个幽会一样。 “别人要离你远一点,但是我是来使美人计的,离你这么远像什么话?” 苏格嗔了他一眼,“再说了,我刚跟仇子梁说跟你历经生死,你已经对我心存爱慕,结果私下无人时,我们还这么生分,他不起疑才怪。” “......” “当然了,面对仇子梁时,你还是要摆出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能跟他妥协,不然太假了,仇子梁不会相信你是见色忘义之人的。”苏格补充道。 “什么桀骜不驯?朕在仇子梁面前还不够乖吗?”齐焱皱眉反驳,“朕已经什么都听他的了。” 他见色忘义有什么好奇怪的?弑兄篡位他都认了,还怕多一个色令智昏吗? “......”苏格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不会以为你在仇子梁眼里是个没有主见只会妥协的傀儡皇帝吧?” “不是吗?世人都说朕懦弱无能,只会向阉人俯首称臣。”齐焱自嘲道。连祖母都觉得他太过软弱可欺,有谁会在意他真实想法? “那他们大概都瞎了眼。”苏格毫不犹豫地说,“反正我没瞎,仇子梁也没瞎。” “齐焱,你有一双鹰的眼睛,身体的屈服不代表内心的屈服,你心中自有主见。我能看出来,仇子梁也能看出来。” “不过他自信可以熬鹰,所以不在乎你的反抗。” “我在你心中,是这个样子吗?”齐焱声音有些轻,面具戴的太久,已经没人在乎齐焱是什么样子了。 “在我心中,陛下是个大美人。” 齐焱脸色一黑,“你能不能正经点?” “不正经吗?我明明说的是实话!”苏格觉得她明明是个很诚实的人,在仇子梁面前,她都说的真话,在齐焱面前,她更不会说谎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可以走了!”齐焱只能恼羞成怒地将布娟铺在案桌上,假装要研究秘籍。 为什么他们俩之间,被调戏的总是他?他们身份是不是颠倒了? “好吧!我还有事。”苏格委屈巴巴的往他身边蹭蹭,“珖王你见过了吗?” “见过。”他昨日刚从草庐回来。还被珖王表明了一番心意。 “我怀疑幕后第三方是他。”苏格认真了起来,“和仇子梁,和你,都有利益关系的,他的嫌疑最大。” “鞍王我见过,是真傻,不是装傻。其他皇子太小,藩王又离得太远,计划不会这么灵活应变,只有珖王,他不似表面那么安分。” “皇叔是提过想来帮朕。”只是是帮他,还是帮自己,那就说不好了。 “那就让他帮!”苏格说道,“目前来说,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仇子梁,最需要解决的也是他,在没扳倒仇子梁之前,珖王不会对你动手,他需要你做靶子。” “朕知道。”齐焱点点头,“朕也同意了。” “太后千秋宴,可以让他回来。”苏格思考对策,“仇子梁目前不会跟你闹翻,他只敢窝里横,一旦牵扯过大,引起朝堂动荡,藩王会趁机来袭,他不是那些军队的对手。” “朕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心有灵犀?”苏格笑起来,“珖王只是嫌疑大,不排除幕后第三人是其他势力的可能,不过他能来为你所用也不错,你现在不嫌帮手多。” “朕知道,能用,但是不能信。” “陛下真聪明。” 齐焱给了她一个眼刀,她这哄孩子的语气是什么鬼? “陛下......”苏格就喜欢看他的各种小表情,傲娇的样子真是太勾人了,“我帮你这么多,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利息?” 齐焱目光一沉,“你想要什么?” 她要什么,只要不影响计划,他都可以给。 “不可以成亲。”齐焱突然嘴快道。 “好吧~”苏格有些失望,不过她本来也没准备说这个,只见苏格快速的在齐焱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大笑着离开,“不成亲,那就亲好了!” 只取一半,她真是太善良了。 齐焱怔怔地摸着脸,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气又羞地捶了一下桌子。 这个女人,真是太放肆了! 齐焱忍不住又蹭了蹭脸,干脆站起身,离开寝殿去找了太后。 “陛下怎么有空来瞧我这个老太婆了?”太后见到齐焱,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孙子,还是示意他先坐下,“我还以为你只顾着和那个仇烟织卿卿我我呢!” “皇祖母说笑了。”齐焱底气不足地坐下来。 “你要是喜欢那个姑娘,纳就纳了,陛下早就该成亲了。”太后摇摇头,“但是不能只顾着情爱,成天无所事事像什么样?” “她父亲是楚国公,娶她倒是可以缓解你跟楚国公之间的关系,但是不能沉溺于美色,你是皇帝!怎么能总是屈居于人下?” “朕不会娶她的。”齐焱神色淡淡,“皇祖母,孙儿来找你另有事相求。” “怎么又不娶了?那你成天和她厮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太后气急败坏,“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她说话也没用,操那个心干什么?! “下个月皇祖母寿诞,孙儿想让珖王叔回来,操办此事。” 太后深吸一口气,“陛下是存心想来气哀家的吗?” 让他成亲不成亲,让他亲政不亲政,现在还要让她不喜欢的人来操办她的寿诞,这是哪里来的讨债鬼,尽惹她生气? 与君歌011 太后再怎么气不顺,也不会跟齐焱反着来,毕竟这是她齐家儿孙,是当今的皇帝。 楚国公虎视眈眈,陛下又势单力薄,自己再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呢? 珖王回来一事已成定局,仇子梁虽然惊讶,但也不算太重视,他只是不喜欢事情不受控制,而不是怕了珖王。 苏格接收到珖王的暗示,决定去一趟草庐。 是忠臣还是叛贼,得见一面才知道。 珖王的草庐没有宫殿那么华丽,但是很清幽,看起来是个隐居的好地方,珖王也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样子。 “仇烟织,你怎么来了?”程若鱼正在给院子前的草药浇水,看见仇烟织很是惊讶。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苏格笑了笑,“你怎么不在紫衣局?我记得齐焱把玉真坊交给你了吧?” 程若鱼有些纠结,将手里的水瓢扔下,“我拒绝了。珖王是我恩公,小时候救过我,我来看看他。” 顺便散散心。 “拒绝?为什么?”苏格看了一眼草庐里看书的珖王,索性蹲在了程若鱼身边,“你不想当执剑人了?” “我当执剑人,是因为姑姑让我当的,我进宫,也是因为姑姑在宫里,姑姑让我保护陛下,我才会保护陛下,可现在姑姑背叛了陛下,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留在宫里。”程若鱼愁眉苦脸地说道。姑姑这一背叛,把她架起来不上不下的,她可太难了。 “陛下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程怀智也是程兮的哥哥,可是陛下依旧重用他,你若当执剑人,陛下也会重用你,他把玉真坊给你,不就是信任你的表现吗?”苏格安慰程若鱼。 “可是我不信任我自己!如果姑姑让我背叛陛下呢?” 苏格失笑,“也对,那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她一直都在紫衣局练武,跟着姑姑生活,现在不做执剑人了,她好像也没了目标。 “那不如开个面馆?你不是喜欢吃面吗?”苏格提议,“平常人的生活也很好,离开皇宫,离开尔虞我诈的环境,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程若鱼眼睛一亮,“你说的对,我可以开个面馆。” “你记住,要离开,就彻彻底底的离开,不要管皇城的任何事,你姑姑跟陛下的恩怨,也不要再参与其中。” 程若鱼听了神情一滞,她可以离开皇宫,但是她姑姑的事,她不一定能保证一点不管。 “看来你还没有想好。”苏格笑了笑,“慎重考虑是好事,但是不要拖,做下决定,就认真执行,不要反复无常。没有人会一直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要学会为自己负责。” “那你为什么一直帮我?”程若鱼反问,“姑姑帮我是因为我们是亲人,你帮我是为什么?” 她们严格来说,应该是仇人,可是仇烟织一直都在教导她,开解她,甚至还救过她。 “因为,你是小太阳?”苏格回答地有些迟疑,程若鱼行事鲁莽,是因为她生活的环境单纯,她身边都是善意与宠爱,所以她看别人也是善恶分明,心向阳光。 深处黑暗的人才知道,光明有多难得,蠢是蠢了点,但是身边的蠢人那么多,多她一个不多,心中充满正向情绪的人却很少,少她一个,那生活可就太绝望了。 “小太阳?”程若鱼嘴角上扬,“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好的吗?” “我想通了,我要回去!”程若鱼站了起来,“阿妩的案子还没结,姑姑也没有戴罪立功,我得回去!只有这样,我才能帮的了她们,帮的了陛下!” “不改了?” “不改了!!” “那祝你成功。”苏格也站了起来,“玉真坊是真正的精英,你这个紫衣局第一人在她们面前可算不了什么,想要压住她们,你得费些功夫才行。” “你这是看不起我?” “看得起看不起,你要拿实力说话,去找你姑姑吧,她知道该怎么做。” 程若鱼努努嘴,每次说话都这么神秘兮兮的,好像她很笨一样,“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程若鱼跑到草庐里给珖王告别,等她走了后,苏格才进去。 “掌棋大人。”珖王看苏格的表情很和善,好像她不是仇子梁的女儿,而是他的一个小辈一样。 苏格沉默了一会儿,本来要问的话全都咽了下去,而是说,“你认识我。” “将棋营的掌棋人,我当然认识。”珖王笑了起来,“不知道掌棋人前来,有什么事?” “右马是你故意的?”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苏格嗤笑一下,“八年了,现在才想起来送礼吗?” 珖王收敛了表情,轻轻地说,“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能选择的。”王家是因为珖王的传位遗诏被灭口的,但是遗诏是先帝和他爷爷定的,珖王也是受害者,“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希望以后也不会有牵扯,你最好不要利用鱼儿。” “我对鱼儿没有坏心。” 苏格没有说信不信,反正今日这场见面,已经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了。 右马是将棋营第一高手,当初也是他,和仇子梁一起抄了王家,珖王把右马推出来,既能削弱将棋营的势力,也能为王家报仇。 苏格不管珖王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证明他不是传说中的那样痴傻安分。 她更加相信珖王是第三人了。 至于珖王对齐焱是善意,还是想利用他,那就是齐家内部的争斗了,与仇子梁无关。 苏格回去向仇子梁报告了右马被药迷惑一事,佛见笑就像鸦片,中了很难戒断,右马已经废了,仇子梁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他。 皇宫里,齐焱正在广场上练习射箭,台下一排士兵配合他扔靶子。 不论台下的士兵怎么朝天空中扔苹果,齐焱都能准确地射中。 “陛下真棒!”苏格凑过去给他鼓掌。 “......”齐焱别过脸,前天她也是这么夸的,然后转头就偷亲他! “陛下射箭的样子真好看!”苏格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拉弓,这凌厉的目光,看起来好飒。 “有什么事?”齐焱松开弦,箭矢飞射而去,空中的苹果立马碎开。 “没事不能找你吗?”苏格走到他身后,这广场空旷,侍女离得远,苏格也不怕被人听见她的话。 齐焱没有回答,他倒不是一定要她带来什么消息,而是习惯了苏格每次来,都会谈论正事。 “今日来只是跟你培养感情。不过真要说的话,右马自杀算不算?”苏格拿起一根箭矢递给他,“将棋营失去一臂,仇子梁手下,再没什么厉害的高手了。” “你设计的?!”齐焱没有接过箭矢,而是严肃的看着她,“不是说好不要轻举妄动吗?右马是仇子梁亲信,被他发现你在后面推波助澜,你就危险了!” 右马不是一般人,他死了,仇子梁肯定深究,仇烟织被怀疑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监视珖王八年无所得,本来就是失职,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苏格见齐焱不赞同,只好说道,“我留了后手,仇子梁不会怀疑的。” “仇烟织,命只有一条。” “做都做了,你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苏格嘀咕一句,见齐焱黑着脸,只好摇着他手臂撒娇,“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计划都先告诉你好不好?” 齐焱盯着她的手,“注意分寸!” 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分寸?什么分寸?要再近一点吗?”苏格假装听不懂的松开手,改为抱着他的腰,真细啊! 手感真好。 齐焱摁着她的手,见不远处的侍从全都低着头不敢看这,咬牙将她扒拉开,“你能不能矜持点?这里这么多人!” “这些都是人证啊!”苏格小声提醒他,“我们现在是情投意合,怕什么?” “......”你确定不是你故意的? “好啦,我还有事要告诉你。”苏格转移话题,“珖王知道我的身份,他在背后肯定有势力。” 仇子梁都查不到她的来历,珖王却知道,说他没后手她才不信。 “将棋营说不准都被他安插了人手,位置还不低。”苏格小声道,“你小心一点,我与你合作之事,你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仇子梁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和他合作,和珖王合作,都是一样的,她为什么只选择自己? “我与你没有利息关系,但是珖王和你有,我怕他会利用我对付你,我不想在防备仇子梁的时候,还要防备珖王。”如果一开始她选的是珖王,她也不会让齐焱知道她的计划。 “朕不信他,自然不会跟他说你的事。”齐焱回答道。 说曹操,曹操到。 程怀智过来禀告珖王求见,苏格只能遗憾的跟齐焱告别,“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齐焱点点头,见苏格又开始意味不明地打量他,齐焱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 “......”苏格忍住笑意,给他一个飞吻,见齐焱耳朵红彤彤的,这才满意地走人。 “陛下...”程怀智想要提醒他珖王还在等着呢,别再对着掌棋人的背影发呆了。 齐焱轻咳两声,不自在的回了长明宫。 苏格回去后,得到两个消息,一是宁和郡主要回来了,二是仇子梁接回了鞍王。 “织儿,齐焱性子执拗,我们得让他有点紧迫感。”仇子梁面见鞍王后这么跟苏格解释,“他不想臣服我,我偏要让他知道,我也不是他一人可选!” “他若愿意娶你,那么他就是大兴的皇帝,他若执意与我作对,那他就是先帝!” “是,女儿会提醒他。” “告诉他鞍王在这,他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了。” 苏格闻言只能再次前往长明宫。 “仇子梁逼婚了。”苏格这么跟齐焱说,“你真的不考虑娶我吗?” “你想嫁吗?”齐焱反问。 “你娶我就嫁啊!”嫁谁不是嫁,嫁给齐焱她又不吃亏。 “那你便嫁吧!” 齐焱随手理了理衣角,慢条斯理地说。 苏格反而愣住了,迟疑地问,“你确定?” 齐焱好笑道,“不是你说想嫁吗?” “你不是不肯娶吗?”苏格上下打量他,“这是被我缠怕了?破罐子破摔了?” “你说的都对。”齐焱点点头,一副她说什么都行的表情。 苏格翻个白眼,“不跟你瞎扯了,仇子梁接回了鞍王,想要威胁你。” “他不敢。”齐焱早有准备,“废朕容易,但是扶持鞍王不行。” “你跟藩王有协议?”苏格立马就想到了,“你在玉石俱焚!” “仇子梁不敢赌,朕敢!” “好吧,鞍王一事暂缓,宁和郡主的事你怎么安排?”苏格换个话题,“仇子梁要我灭口。还必须给朝臣一个威慑。” 齐焱没有回答,他还不确定,宁和到底有没有参与刺杀一事。 “宁和郡主死不死另说,但是她必须回恒安!玉真坊三百死士需要靠她转到人前。”苏格提醒他。 “朕知道,朕已经派信给程若鱼了。” “那宁和郡主交给我吧,我会把她平安接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朕要救她?”宁和算计他和仇子梁,他不报复就不错的了。 “你不救吗?”苏格敷衍地反问了一下,不救才怪,他这么心软的人,“我知道你在愁怎么安顿宁和郡主,我有办法。” 接回来仇子梁不会放过她,不接,卢从大乱,她无处可去。 宁和现在是进退两难。 “仇烟织可以是王若清,宁和郡主自然也可以是其他人。”苏格解释道,“你有两个选择,一,宁则假死,我把她暗中接出来。” “二,真宁则被我接出来,假宁则吸引仇子梁的视线。” “不论怎么选择,要委屈宁和郡主先隐居一阵子了。” “你吃定了朕一定救宁和姑姑?”齐焱好笑道,“朕可以不管!任由他们两个斗,这样朕还可以多一点时间!” “得了吧!嘴硬两句就够了,你怎么可能不救?”那是他姑姑,是他的亲人,凭他心软的性子,对上仇子梁他也要把人保下。 “宁和姑姑的事朕会想办法。”齐焱摁了一下苏格的脑袋,“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轻举妄动,你放了宁和,仇子梁会放过你?” 次次行动失败,仇子梁就算不怀疑她的用心,也要怀疑她的本事。 他可不想再看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了。 与君歌012 齐焱说是自有安排,但是苏格更相信自己,与其让宁和面对危机,不如一开始就釜底抽薪,把人接走。 苏格派了三百卒子,和严修一起光明正大的来了驿站,门内站了很多侍从,程若鱼带着玉真坊的人就隐入其中。 “你就是仇烟织?”宁和郡主没见到,弥纱郡主倒是先出来了。 “郡主金安。” “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听说你不会武功?”刘弥纱上下打量苏格,眼中带着审视。 “我为什么要会武功?”苏格感受到她不掩饰的敌意,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冲锋陷阵的战士,要武功做什么?我能指挥会武功的人就行了。” 弥纱郡主嘴一撇,不屑地说,“什么都不会,怎么 保护陛下?” “保护陛下是紫衣局的事,我只要服从陛下就行了。” “花言巧语。” “敢问宁和郡主可在?”苏格问,“奉陛下与楚国公之命,前来迎接宁和郡主。” “郡主累了,在休息。你先退下吧!” “......”苏格顿了顿,看来这些人对宁和郡主,也不是那么好心。 “那便等等吧!”苏格带人在驿站中坐下,“奉旨而来,没看到正主,怎么能擅自走人。” “你爱等就等吧!”弥纱郡主敷衍了一句,就带着侍从回屋了,旁边的使臣也跟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大厅里只剩下了将棋营一行人。苏格在驿站守到了半夜,突然站起来招呼严修走人。 “镇吴好像来者不善啊!”严修对着苏格说。 “四方藩王,谁不是对恒安虎视眈眈?”苏格回答道,“我要休息一会儿,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严修点点头,看着苏格进了车厢关好门,然后他便守在了外面。 苏格披上隐形斗篷,再次移形换影到了驿站,根据白天他们回房的规律,苏格找到了宁和郡主的那间屋子。 她先事先放好了迷药,然后才进了房间,确定那个人是宁和后,她留下一具替身人偶,然后抱着昏迷的女人移形到了车厢,给她盖上隐形斗篷,施了混淆咒,连夜回了恒安。 严修对他们白跑这一趟没表示什么疑问,苏格也没有立刻去皇宫,而是等齐焱出来打猎时,她才将昏迷的宁和交给了他。 “你真是!”齐焱黑着脸,“胆大妄为!” 说好了不要擅自行动,她居然又自作主张。 “人都劫出来了,还能送回去不成?”苏格还是那句话堵他,然后讨好地说,“宁和郡主面前我不方便露面,她交由你来安顿。” “你怎么向仇子梁交代?”齐焱问。 “我派了死士,驿站宁和郡主还好好的。”就是为人虚弱意识不大清醒,只能吃饭睡觉,不怎么搭理人。 没办法,低级人偶只能做到这个份上。 “我真想把你关起来!”再没见过比她还能折腾的女人了,简直是在刀尖跳舞,她就不怕仇子梁一掌劈了她吗? 苏格心虚的骑上马,本来还想说刘弥纱的事的,看来还是先等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格本是敷衍齐焱的话,没想到回去后,真的出了事。 将棋营接到信息,郑妩刺杀一案的背后主使是宁和郡主。 苏格早知道这件事,但是她觉得宁和也不过是被利用的人,她除了齐焱谁都没说,而这次,是程兮放出的消息。 将棋营的事,苏格一般都不会瞒着仇子梁,她深知,比起隐瞒欺骗,实话实说才不容易翻车,而且说实话,也不一定就是帮他。 仇子梁对这次的消息耿耿于怀,他本就讨厌宁和,现在知道宁和为了回恒安,还设计他和齐焱两相争斗,心里就更生气了。 而惹他生气的人,他一般不会杀了她,而是要让她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苏格有些庆幸提前接走了宁和,不然在镇吴,仇子梁,和幕后第三人联合监视下,她还真不一定能保住宁和的命。 “要去提醒齐焱吗?”严修问道,他已经习惯了苏格总是向齐焱卖好。 苏格想到齐焱的黑脸,心虚地说,“不用了,我派了三千神才军去接人,他肯定能得到消息,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齐焱会不会提醒宁和郡主离开?” “提醒不提醒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和走不了。”她已经被架起来了,镇吴需要她,仇子梁也想折磨她,卢从又大乱,她哪都去不了。 “那左马怎么办,他好像查到你的身世了。”严修又问。 “他查不到。”苏格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给身世做好了善后,谁来都查不到内容,“他怀疑就怀疑吧,反正又查不到我是谁。” “要把他......” “不用,杀了他爹爹会怪罪,留着吧!”苏格给严修使了个眼神,“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严修点点头。 苏格早就察觉到了屋里有人,这也是她计划的一环。 从她接触齐焱开始,就屡屡犯错,还杀了右马,就算每次她都圆回来了,但是仇子梁心里必定还有疑虑。 她得使点苦肉计才行。 苏格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果然不在卧室了。 “感觉怎么样?”左马笑着问。 “什么?” “佛见笑。”左马提醒她,“砸碎的花盆,被我捡起来了,提炼成了香烛,你现在闻的就是。” “你倒是有点本事。”苏格笑笑,挪动酸痛的四肢让自己躺的舒服点,“绑我来何事?” “何事?”左马冷笑,“你伪造身份,接近公公,又陷害我,让我输了掌棋人位置,还和珖王联合,杀了右马,你还问我何事?!” “...”苏格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是什么身份,爹爹并不关心,这世上流离失所的孤儿多了去了。” “你我竞争掌棋人位置,你输了,就是无能。” “至于右马,监视珖王八年无所得,还中毒而不自知,他是自杀的,与我何干?!” “你真当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左马愤怒地掐着苏格的脖子,“你害我断了一只手,又诬陷我害你不能练武,公公罚我洗了三年的马桶!三年!” “仇烟织,我会找到你的罪证,让公公处置你的!” “我无罪。”苏格盯着他的眼睛,朝他坚定地说。 左马神色恍惚了一阵,很快被仇恨蒙蔽了脑袋,再次凶狠地盯着苏格,“你知道我最擅刑讯,你撑不过的。” “我无罪,你杀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仇烟织,希望你一直这么嘴硬!”左马用力捏向苏格的右手,“生不如死的法子,我多了去了。” 苏格眉头微皱,她中了迷药,浑身动弹不得,但是她提前切断了痛感,倒是不怕他的刑讯。 左马拿了一张薄薄的湿纸,苏格知道这种刑讯,她再次使了一次夺魂咒,可惜左马神智坚定,苏格又魔力不足,所以又失败了。 “你觉得你能撑过几张?” 苏格这次换了混淆咒,倒是一次就成功了,不过也只能延迟时间,想想仇子梁估计要到了,她还是放弃了抵抗。 苦肉计,总要让仇子梁看看成果才行。 湿纸封住口鼻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苏格有魔力作弊,倒是比表现出来的更轻松一些。 “说,你是谁?只要你承认你陷害右马,我就放了你!”左马撕开薄纸,掐着她的脖子再次逼问。 “你不如杀了我,然后让公公拿你为我陪葬?”苏格虚弱地喘着气,略带嘲讽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左马收拢手指,“与你同归于尽,也算报了仇!我不亏!” 苏格感受着喉咙间窒息感,眼睛一阵阵发晕,不过她听见了仇子梁的脚步声,便忍着没有反抗。 没一会儿,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听见了齐焱的声音。 “陛下?”苏格轻声呢喃道。 “仇烟织?仇烟织你还好吗?”齐焱抱着苏格,狠狠瞪向左马,“解药呢?” 左马失魂落魄地瘫坐着,闻言掏出一个小药瓶递过去。 齐焱立马放在了苏格鼻下。 刺激的味道直冲脑海,苏格清醒了过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她恢复五感,只觉得右手和脖子无比刺痛。 一瞬间她觉得还是封闭痛感的好,太疼了! “仇烟织,我带你离开。”齐焱见苏格清醒过来,立马抱着她准备起身。 “陛下,你怎么来了?”苏格才发现不是错觉,齐焱真的来到了将棋营。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会照顾好自己?”齐焱压抑着怒气。 程兮背叛,苏格没有过来提醒,他就觉得不对了,平日里她总来的勤快,发生什么她都会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可是这一次,她居然没来。 想到三千神才军要去接宁和,他既怕苏格偷梁换柱的事暴露,又怕程若鱼带着三百死士被发现。 等到半夜,宁和被刺杀消息传来,齐焱再也待不住了,他神思不定的来到了将棋营,却被严修隐晦的提点来到这个房间,于是看见了昏迷的苏格,还有旁边审讯的痕迹。 “等等!”见齐焱要带她离开,苏格连忙阻止了他。 齐焱脚步一顿。 苏格再次看向魂不守舍的左马,“我不杀你,你也不再找我麻烦,可行?” 左马眼睛一亮,他并不在乎齐焱,他只是怕惹怒仇子梁,他以为的证据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仇子梁的画,他还把它给划花了! 仇子梁知道绝对不会饶了他! “我答应,我以后绝对为你马首是瞻!”左马跪在地上,他不想死,只有仇烟织可以保他。 齐焱见他们说完,再次大步踏离了院子,苏格靠在他的怀里装死。 仇子梁漫不经心的在门口等着他。 “陛下要将我的掌棋人带到哪里去?”仇子梁随意地瞥了他们一眼,“宁和郡主被刺,我还要掌棋人主持大局。” “将棋营护不住掌棋人,朕要带她回长明宫。”齐焱直视仇子梁,“朕的女人,朕来护!” “你的女人?”仇子梁语气意味不明。 “仇烟织,是朕定的皇后!”齐焱果断道,“朕会与她成亲。” 仇子梁满意地笑笑,“烟织是我的好女儿,你要娶她,可要遵循规矩才是。” 齐焱不答,抱着苏格直接离开了将棋营。 仇子梁也不在乎,左右有了女帝或者太子,这个皇帝也就没用了。 齐焱抱着苏格一路来到了长明宫,他吩咐程怀智喊太医,然后将苏格放在龙床上。 “你便是这么照顾自己的?”齐焱低问。 苏格睁开眼,摸摸自己的脖子,“这是苦肉计,做给仇子梁看的,其实不严重。” “等你死了,才算严重吗?”齐焱忍不住生气。每次都说她有分寸,结果在无人的角落,她就是这么熬的? “不会死的,我有后手。”她身上带了护具,一旦危及到生命,就会自动防御。就算她晕了,也不会出问题。 “我没看出你的后手在哪!”齐焱拽过她的手,“别碰!等太医来看看。” 齐焱又认真道,“离开将棋营,离开仇子梁,我已经与他说过了,会娶你为皇后,你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就留在后宫,等他除掉了仇子梁,就能放她自由。 “你在胡说什么呢?”苏格声音有些弱,总是忍不住想要摸摸嗓子,被齐齐焱一次次拿开,后来索性锁着她的手臂,“我好不容易解除了仇子梁的疑心,你让我留在皇宫,那我罪不是白受了?!” “我怕下一次,我没赶得及。”齐焱认真地说,“仇烟织,不要再冒险了,你做的够多了。” 苏格被他压着手臂。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而是沉迷在他的美颜之下。 “齐焱......”苏格突然抬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堵住他喋喋不休地话语。 齐焱整个人都僵住了,都忘记了躲闪。 “陛下......”程怀智带着太医进退两难地站在门口。 刚刚不是还受伤不轻的样子,怎么又压在床上啃上了? 所以这伤治还是不治? 与君歌013 苏格躺回床上,心虚地说,“是你先动手的!” “我!”他什么时候动手了?齐焱气急。 “你明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还离我这么近,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苏格小声辩解。 “?!”齐焱咬牙,放开手坐直了身体,看着门外站立不安的两人,“滚过来!” “是!”太医苦着脸低头走了进来。 苏格脖子上的淤青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手腕也只是有点脱臼,太医给她包扎的时候,疼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得为了面子装作面无表情。 “你轻点!”齐焱忍不住说,“算了,你下去吧!” 齐焱接过药,小心翼翼的抹在她的脖子上。 “我好像听见宁和郡主被刺杀了?”苏格觉得此时气氛有点不对,开口转移话题。 “你养你的伤,宁和姑姑一事,朕已经传讯给程若鱼了。”齐焱给她把伤口都包扎好,“将棋营朕已经派了人手,不论你怎么取信仇子梁,他都不会信任朕,这掌棋人,你不必再当。” “不当掌棋人,我怎么知道仇子梁那边的动静?况且神才军我才刚查明了内部情况,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苏格反驳,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有她缓冲,齐焱才能更好的布局,“你放心,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苦肉计一次就够了,多了就不值钱了。 齐焱拗不过苏格,只好陪着她一起去审问刺杀宁和的刺客。 严修看见苏格包的严严实实的脖子和手腕,狠狠瞪了一眼左马,然后才汇报得到的供词。 “郑氏后人?”苏格冷笑一声,“陛下放跑了人,左相捏造了身份,程兮收留了郑妩进了紫衣局,最后郑氏里应外合,先后刺杀了陛下,爹爹,和宁和郡主。” “好呀,处处巧合凑成了此事,还牵扯了所有势力。陛下相信吗?” “经过我的审讯,是不是说实话,我还能分辨出来的。”左马自信道。除了仇烟织,他就没有失过手。 “实话不一定就是事实,不过是一些卒子,他们知道的就这么多。” 左马默然,这背后推手是谁,就不是他能查到的了,他只负责审讯。 “知道结果了,我们该走了。”齐焱面无表情地提醒苏格。 “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禀告爹爹。”苏格清咳一声,不敢看齐焱的脸色。 “......” “昨日走的匆忙,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苏格小声跟齐焱商量,“我保证,说完我就去找你。” “朕在前厅等你。”齐焱如是说。 “......好!” 仇子梁在亭子里逗弄着他养的小鸟,看见苏格回来随口问了一句,“回来了。” “你倒是好本事,原以为齐焱那小子是为了利用你。没想到他居然动了心。”仇子梁想想就觉得好笑,“人一旦有了感觉,就有了软肋,织儿啊,这一盘棋,是他输了!” “感情是最不可控,也最不可靠的。帝王的感情,更不能信。” “很好!”仇子梁满意的点头,“你很清醒,这不错。不过他既然提了,那你们的婚事就该提上日程,不能拖了。” “是,全凭爹爹做主。” “左马怎么处置的?” “还是原位。” “他想杀了你,你却放了他?” “我想要的是赢,不是死。”苏格说道,“关于他指控我的罪责,女儿问心无愧。” “不过他也算帮了女儿,女儿没想到陛下会过来。”苏格转而说道,“陛下一直不肯向爹爹妥协,这次镇吴前来,女儿发现弥纱郡主有和亲意图。” “此事一出,陛下有意接我进宫,弥纱郡主就是成为妃子,也不是我的对手。” “镇吴....”仇子梁皱眉思考,镇吴兵力强盛,这次坚持来恒安,还挟持了宁和,若是为了和亲,倒也能说的过去,世人都道齐焱懦弱无为,掌控了齐焱,就是掌控了大兴,镇吴没有想法才怪。 “我会在朝堂上奏皇后一事,你放心,齐焱和镇吴,不可能!” 苏格心中一紧,“爹爹,齐焱一直有挣脱您掌控之心,您若提出亲事,怕是会引起陛下反抗之心。” “他挣扎归他挣扎,左右逃不了我的掌控。”仇子梁冷笑一声,“娶不娶,不是他说了算的。” “织儿,你能得到齐焱的心,是你的本事,但是我要的,是女帝,是太子,齐焱娶了你之后,你得尽快诞下太子,到时候,他有没有异心,都不重要了!” “是!” 苏格正准备退下,严修突然急匆匆的赶来,他看了一眼苏格,然后恭敬地说,“大人,下人来报,宁和郡主进城了!” “宁和郡主好了?”苏格赶紧问。 “没有,但是弥纱郡主说,太医医术更高,所以进城,这么公然进来了!” 苏格回头看向仇子梁,“爹爹,女儿先去看看。” 仇子梁点点头。 苏格招呼严修出去,“陛下知道了吗?” “知道了,他在等你。” 苏格来到前厅,齐焱直接拉着她去门口骑上了如风,“你的人,会不会暴露?” “不会,谁也看不出她的易容,昏迷状态,没有行为习惯对照,更加认不出!”苏格肯定道。 齐焱骑着白马快速来到街市,镇吴的人很好认,虽然穿了大兴的衣服,但是行为举止,还有大队的人马,很容易看出是外来人。 齐焱勒停马匹,远远的看着,思考着他们贸然进城的目的,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弥纱的马突然受惊,热闹的街市一片慌乱,齐焱条件反射的飞身过去,骑在弥纱的马上控制马匹。 苏格喊了一声严修,后者会意地过去接住跌落的弥纱。 “好!”路边的人见发狂的马匹被控制住,纷纷叫好。 苏格催着如风去了齐焱身边,“有没有受伤?” 齐焱下巴微抬,“如风朕都能驯服,这算什么?” 苏格撇撇嘴,一个使力跨坐在他的身后,然后捏了捏他的胳膊。齐焱身体一僵,随后咬牙小声说,“在外面给我点面子!” 发狂的马力气惊人,他刚刚勒停的时候用力太过,胳膊有点脱臼了。 苏格忍笑,接过他手里的缰绳催动马匹,“弥纱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马匹行到弥纱身边时,小姑娘气呼呼地看着共骑的两人,“他们不是没有成婚吗?” 严修沉默不言,上了自己的马走人。 弥纱跺了跺脚,朝着孙烈说,“我一定要做皇妃!” 苏格让齐焱先去治伤,她则是通知仇子梁回头。 宁和郡主昏迷不醒,陛下又受伤,来的只有一个弥纱郡主,不值得楚国公亲自迎接。 虽然说出来大逆不道,但是仇子梁有这个底气,他连齐焱的脸面都可以不顾,何况一个小丫头? 刘弥纱刚刚在齐焱那里遭到了无视,心里正生气呢,看见仇子梁一个公公居然在大殿前坐着车舆,心里更不得劲了,“你不是来接我的吗?为什么不下车?” 刘弥纱的语气不太友善,仇子梁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说,“回府。” 一个宁和,一而再,再而三的扫了他的面子,一个小丫头,也敢不把他放眼里。他已经很久不需要看人脸色了。 “爹爹别气,提防中计。”苏格安抚仇子梁,“郑妩,玉真坊,宁和,还有现在的弥纱,最近一系列事情都在挑拨爹爹和齐焱的关系,爹爹小心,别被其他人得了利。” 仇子梁压抑怒火,他当然知道,他和齐焱斗地越厉害,其他人就有机可乘,不过,“一个郡主,想当皇妃,我偏让她当不成!” 不论是为了消减齐焱的实力,还是报复今日给他摆脸色的小丫头片子,他都不会让他们如意。 得罪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藩臣来使,齐焱肯定是要设宴的,满朝大臣齐聚紫宸殿,齐焱高坐上首,苏格站在他的身后。 刘弥纱看了苏格一眼,然后满脸灿烂地朝齐焱敬了一杯酒,“听闻陛下箭法如神,弥纱也钟爱此道,不知是否能请教一番?” “陛下九五之尊,自是不能。”苏格替他答道。 齐焱神色平静的把玩手里的杯子,对苏格的插话无动于衷。 “我又没问你!”弥纱不服气得说。 “替陛下回拒不礼貌的要求,是臣子的本分。”苏格回她一个假笑,“弥纱郡主若想切磋,我将棋营有许多卒子,擅武的很多。” “你在看不起我?”弥纱眉头微皱,“随便一个卒子也想和我切磋?” “郡主误会了,术业有专攻,陛下虽然擅武,但是他地位尊贵,只负责处理天下大事,我将棋营的卒子虽然身份低微,但是每日练武,不曾懈怠,郡主若只比射箭,当然是和卒子比更加专业!” “你!” 齐焱低咳一声,“弥纱郡主,朕最近有伤在身,怕是不能与你尽兴切磋。” 弥纱气呼呼地把杯子一放。 齐焱见状,想要转移话题,却见偏殿角落里,程若鱼冲他眨眨眼。 苏格也看见了程若鱼,她理了理衣冠,然后一本正经地走到了齐焱身边,“郡主若是想比箭术,不如由臣来代劳。” “你又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弥纱不耐烦地问。 程若鱼好脾气地笑笑,“臣乃陛下的执剑人,负责陛下的安危,此前也曾被陛下教导一二,郡主若是想知道陛下箭法如何,不如先看看我。” “行!”弥纱正是不开心的时候,听见程若鱼这么说,也想杀杀她的威风,便果断答应下来了。 大殿开阔,刘弥纱取来一把弓箭,站在殿尾,程若鱼则是背向了偏殿。 “这小杂鱼行不行?”齐焱小声嘀咕。他是教导了程若鱼一点箭法,但只是闲来无事说了一些窍门,这要是当众输了,他可就没脸了。 “陛下放心,玉真坊,可不是谁都能压住的。”苏格有派傀儡鸟监视程若鱼的行动,她的武力值怎么样,自己再清楚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你对她倒是有信心。”齐焱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酸意。 程若鱼没有辜负苏格的信任,刘弥纱连射七箭都被她接下来了,到最后一箭三阳开泰,苏格和程若鱼都脸色凝重起来,齐焱见状,随手扔了一条帕子,拦截了箭矢的走向。 刘弥纱一惊,一方面惊讶齐焱的武力值,一方面又发觉自己使了军师教导的箭术,她惴惴不安地停下了比试,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宴席结束,苏格和齐焱回到了长明宫,程若鱼兴冲冲地对齐焱说,“陛下,玉真坊的人我已经顺利接出来了。” “做的很好。”齐焱点点头,“往后她们还有紫衣局,还是由你接手。” “遵命!”程若鱼抱了抱拳。 “你先回去吧!” 程若鱼乖乖离开,她还没来及看她姑姑呢! 苏格和齐焱对视一眼,“你去见弥纱,我去查宁和!” 齐焱一噎,略带不满地说,“这么晚了,让朕去见弥纱?” “趁她还没走,试探她的来意。”苏格理所当然道,“等她出宫了,就不好问了。” 刘弥纱性子冲动,套她话比较简单,若是孙烈跟着,再问就不那么容易了。 “能有什么来意,除了和亲还能干什么?”齐焱意有所指,可惜苏格没听出来。 “和亲也要有计划,你使使美人计,说不定有意外收获。”苏格提醒道,“当初怎么迷惑我的,现在就怎么迷惑她!” 齐焱深吸一口气,严肃地看着苏格,“朕当初怎么迷惑你了?使美人计的难道不是你吗?” 是谁总是凑到他的面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 怎么现在还带倒打一耙的? “你这张脸,随便抛两个媚眼就能迷惑人了,还要什么计划?”苏格随口道,“你对她笑笑,她肯定昏了头。” 她派了严修去驿站查线索,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朕不会抛媚眼。”齐焱咬咬牙,她当谁都跟她一样,色令智昏的吗?本来想去弥纱那里套套话的,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去了! “哎呀!现在是特殊时期,陛下您就吃吃亏!”苏格推着齐焱转身,“好陛下,您就去看一下吧!不是说好了剩下的事靠你吗?” “靠朕使用美人计?朕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可是美人计最简单最省力啊!” “......” 与君歌014 齐焱去见了弥纱,苏格去见了宁和还有严修,两人回来聚合后,都吐出一个词,“军师?!” “镇吴有意和亲,只要弥纱入宫,八万镇吴军士就是嫁妆。” “藩王使臣弥纱郡主地位最高,孙烈是明面上的主使,但是所有人都听从军师的命令。”苏格也说了她的调查结果。 “朕答应弥纱的要求,但是前提是她要带朕去见军师。” “我让严修再去调查,这个军师的背景。” “你好像对朕要娶弥纱一点都不惊讶?”齐焱有些不满。 “你是皇帝,娶两个妃子不是很正常吗?”苏格理所当然道。 齐焱憋着一口气,“在你眼里,朕就是这种人吗?” “......”苏格见齐焱开始认真,讪笑一声,“我开玩笑的。” “你要是为了军权屈服,当初就会直接娶我了,哪里还轮得到刘弥纱?” 齐焱不置可否。 “你这两天亲近弥纱郡主,仇子梁肯定生气,他会逼你立后。”苏格开始转移话题。 “朕知道。”齐焱在去将棋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心里怎么想?”齐焱问道,“还是坚持成婚吗?” “帝后大婚,是不会离的!”齐焱提醒她,“你做好了永远和朕在一起的准备了吗?” 苏格歪头看他,觉得他说话好像别有深意,不过,“只要你一直这么好看,天天陪你有什么关系?!” “朕是皇帝,不是神仙。”齐焱自嘲道,“是人都会老,容颜总会衰去。” “陛下老了也是最好看的帅老头!”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 齐焱唇角微勾。 第二天,仇子梁果然在朝堂上说了立后一事,齐焱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各种安排,根本没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下了朝会齐焱就去陪刘弥纱逛街。 仇子梁以为这是齐焱在向他无声抗议,派了苏格去驿站等人。 齐焱不能表现得与苏格太亲近,仇子梁会担心他们联盟背叛,但是他们又不能表现得太疏离,以齐焱的性子,没有感情的人他不会妥协立后。 所以既要让他表达爱意,又要让他挣扎煎熬。 苏格都替他为难,这着实需要点演技。 严修被他派去调查镇吴军师了,这次只有苏格独自乘着马车前去。 她上了车就感觉不对,不过稍一犹豫,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出现在一间小厨房里,旁边一个满脸胡腮的男人在做点心。 “醒了?”男人转过身,露出瞎了一只的眼睛。 “韩岳大将军?!”苏格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韩岳有些惊奇,他在八年前就该死了,仇子梁也不会在意他一个小人物,没想到竟有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不愧是将棋营的掌棋人,知道的就是多。” 苏格抿抿唇,韩岳当初为了掩护她们姐妹还有爷爷,被射杀在相府,她是亲眼看见他倒下的。 “你就是镇吴的军师?”苏格问道,“为了朝露之变,为了复仇?” “八年前,齐焱射瞎了我一只眼睛,我死里逃生到了镇吴,而我全族三百人全部丧命,我不该来复仇吗?”韩岳反问。 “齐焱箭术举世无双,他会杀不了你?” “呵~”韩岳冷笑一声,“你与仇子梁和齐焱都是一丘之貉,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想怎么样?”苏格复杂道,韩岳的仇,的确要报,可是他明显也只知道一部分真相,苏格不确定要不要和他联手。 “我听说,齐焱有意立你为后,你还是仇子梁的义女,不知道他们为了你,可敢冒险?” “仇子梁不会!”苏格毫不犹豫地说,“他不会为了任何人冒险,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你倒是清醒。”韩岳嗤笑,“那齐焱呢?!” “齐焱会过来,然后呢?杀了他,还有我?”苏格摇摇头,“仇子梁囚禁了鞍王,他随时可以换一个人登基,下面的皇子多了去了,他们年纪小,比齐焱更容易掌控。” “我有更好的人选。”韩岳看向门口,“宾客已至,何不进来?” 门被打开,珖王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被人牵了进来。 “掌棋人,你没事吧?”珖王掀开黑布,走到苏格身边打量她几下,然后对着韩岳说,“你不能伤她!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是没能杀了仇子梁!”韩岳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我的意思,你应该知道。” “知道,但是不行!”齐宸坐在苏格身边,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只是中了迷药才放下心来。 “为何不行?!” “既然大难不死,就该珍惜眼下的一切,为何要执着复仇?还要将镇吴,卢从都牵扯进来,致我大兴岌岌可危?” “大兴早就岌岌可危,是仇子梁之过,齐焱之过!非我之过。” “仇子梁与齐焱,从来没有牵扯到百姓...” “百姓早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韩岳厉声反驳,“我日日不敢忘却朝露之变,不敢忘却先帝所托,可是你,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只知道装傻充楞!毫无担当!” “齐焱下过十二道召令,一旦他身死,各地藩王就可以自行推举帝位,如果你杀了他,各地藩王齐聚恒安,到时候就会天下大乱。”苏格提醒他。 仇子梁不敢杀齐焱,只是与他拉扯,也是这个原因。 “我可以让齐焱下令禅位,就看你值不值得他放弃帝位了。”韩岳冷笑。齐宸本就有先帝遗诏,再有齐焱传位,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换位珖王,让仇子梁与珖王再斗吗?不过是多个牺牲者罢了。”苏格摇摇头,“你有镇吴军士,可以和神才军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呢?让其他藩王趁虚而入?” “即使你们赢了,让珖王继位了,你该怎么办?做下一个楚国公吗?挟持一个傀儡皇帝,你与仇子梁有何区别?” “先是镇吴与神才军打,再和藩王打,最后再内乱,大兴经不起这么消耗!将军,你的担当就是把大兴推入绝境吗?” “没有我,大兴也会进入绝境。”韩岳对苏格的话一句也不相信,他不想听仇子梁的女儿说任何花言巧语,见齐宸依旧沉默,他强硬地说,“先帝本就有意让你继位,你为何如此懦弱无为?!” “先帝驾崩前已经默许陛下继位。” “那是因为仇子梁在一边虎视眈眈!先帝他无法反抗!”韩岳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没有耐心再说服珖王,“齐焱来了,好戏要登场了!” 苏格一急,想要再和韩岳谈一下,却被他一掌打晕了。 等她再醒来,就是在齐焱身边。 “你怎么样?”齐焱紧张的扶着她,“有没有受伤。” “脖子好疼!”苏格略带委屈地回答。 她的脖子可真是多灾多难。韩岳使得力气也太大了。 齐焱给她揉了揉脖子。 左马在一边不屑地笑笑。 苏格看过去,不止他,紫衣局的一个女人也在。 很好,两边都有高层背叛。 她,珖王,韩岳,齐焱,再加上仇子梁,将棋营和紫衣局都快成筛子了。 “你们的目标是朕,可以放开她了。”齐焱看向左马身后的韩岳。 “你来了,仇子梁还没来,她可还有大用!”韩岳嘲笑他的天真,“你这自私自利的小人,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生命,当真好笑。” 齐焱还想再说,被苏格打断了,“我想和你聊聊,单独。” 齐焱闻言停下了要说的话。 左马有些着急,仇烟织的手段不俗,他怕韩岳被忽悠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聊?”韩岳果然不理睬她。 “因为仇子梁!”苏格说道,“光靠我,筹码不够,仇子梁不会来涉险,你可以问问左马,看我说的对不对。” 左马咬咬牙,他知道苏格说的是对的,楚国公并没有多看中仇烟织,不过把她当做一个好用的棋子罢了,没了她还有别人。 “你想除掉仇子梁,就跟我单独聊聊。” 苏格说道,“左马能背叛仇子梁,背叛我,以后也能背叛你,我不会把计划说给他听!” “你!!”左马怒气冲冲的想要打人,被韩岳阻止了。他挥退几人,囚牢里只剩下苏格后,他才不在意地问,“你要说什么。” “我是王若清!”苏格直接说。 “你说什么?” “风和今和厚,君王在穆清,行看采华曲,尽是泰阶平。” 一听到这个诗,韩岳就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你...你不是该死了吗?” “大将军不也该死了吗?”苏格反问一句,然后跪在地上给他行了一个礼,“谢君高义,当初拼死相护!” 王家被灭门,是韩岳提前来通知,并且掩护她们逃跑的,他受得起这一拜。 “我......”韩岳惭愧地扶起苏格,“我终究没有护得了你们!” 他醒来时,王家已经被灭门了,他没有找到她们姐妹。 “不,我和妹妹都活了下来!要不是您当初拼死拦截,我们不会有一线生机。” “你怎么会成为仇子梁的女儿?”韩岳有些不解,她可是被仇子梁亲手追杀的,怎么又投靠到他的手下,还不被猜忌? “当时我中了一箭,侥幸未死,醒来辗转到一个小医馆面前,店主可怜我,帮我包扎了伤口,我怕连累到他们,便又偷偷离开了。” “后来被人贩子抓住,兜兜转转,又被卖到了恒安,那么巧,仇子梁要组建将棋营,挑人挑到了我所在的乐坊。” “我便自毁容貌,设计加入将棋营,一路坐上了掌棋人之位。” 说起仇烟织的历程,苏格心里复杂难辨,若不是仇恨支撑,一个娇养的相府小姐,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韩将军,我知道你要复仇,我也不曾忘记仇恨,可是你此举,太冒险了!”苏格忍不住说道,“爷爷与先帝的愿望,是清除宦党,振兴大兴,大兴如果亡了,即使仇子梁死了,又有什么意义?我们会是天下的罪人!” “可是我能怎么选?这已经是我能做的全部了!”韩岳悲痛道,“我筹划了八年,才走到这个地步,我没有退路!” “韩将军,你若相信我,便再等一等!”苏格解释说,“我已经得到仇子梁信任,他的将棋营被我渗透,因为与陛下的婚事,神才军也为我所用!” “我已经有了拖垮神才军的计谋,等到神才军一乱,仇子梁就没了爪牙,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惧怕他了!” “至于齐焱......” 苏格没有说齐焱卧底一事,这是一条罪人之路,注定要被世人误解与仇恨,在没有成功之前,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能透露。 “我做皇后之位,皇帝,便不由他了。” 韩岳只是惊讶了一下,就对苏格的大逆不道之言没什么想法了,他谋反都做了,苏格想称帝有什么奇怪的。 扶持齐宸也行,扶持齐焱之子也行,都是齐家人,他无所谓。 “韩将军,仇子梁武功高强,又有神才军和将棋营护身,你奈何不了他的!”镇吴士兵才能进来几个,哪能是仇子梁的对手? 仇烟织倒是有计划在地牢设计一番,但是最后被她放弃了,她不喜欢不可控的制敌办法,如果不能一击必中,更改密道和武器,被仇子梁发现,她的一切就都白做了。 “神才军虽然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也不是这么好散的。”韩岳有些迟疑。他已经做好了谋划,准备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仇子梁。现在这样,想退也难了。 “不需要全散!”苏格解释道,“只要动掉几个高层,我自有办法让他维持不下去!齐焱现在,可是站我们这边的。” “齐焱可信吗?” “在针对仇子梁这一方面,可信!”苏格肯定道,“他与仇子梁关系早就僵硬了,如果不是仇子梁势大,齐焱早就翻身了。” “可是我已经派信让仇子梁过来了!” “声东击西,韩将军,你去偷袭神才军,将这几个人尽力除掉,我和齐焱在这里等仇子梁,您放心,我一定会除了他,让王家,郑家的亡魂,得以安息。” 与君歌015 “齐焱对你很上心。”韩岳意有所指道。 苏格坦然地笑笑,“他是一个皇帝。” 他是一个皇帝,谁会相信皇帝的真心呢?即便是苏格,也不敢赌一个男人的真心,她只是有底气说断就断,说舍就舍。 她可以全身心的付出,也可以全身心的抽离,她只能保证自己不背叛,却不会要求对方也坚定不移,因为人心,真的太不可控了。 “你可以照旧派人去等仇子梁,但是我敢确信他不会赴约。” “韩将军,你可以废齐焱,但是不要太相信齐宸,珖王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无为。如果选择他,一定要留好退路。” 珖王不一定是坏人,但是作为上位者,该有的狠绝他肯定有,如果韩岳支持他上位,未免出现下一个楚国公,韩岳绝对不会被留着。 韩岳让苏格先回牢房,他要做两手准备。 齐焱看到苏格回来,立马凑过去。 苏格朝他递个眼神,示意自己没事,“你放心,仇子梁不来,我就不会有事。” 至于齐焱,仇子梁不死,他也不会出事,毕竟现在掌握朝堂的是仇子梁,齐焱只是一个傀儡,是他还是别人,并没有区别,杀了他没有意义,甚至会因为皇位空缺,引来多方争斗。 韩岳又将齐宸带走,这是他选定的皇位继承者,他自然不会一直关着人。 地牢里只剩下了齐焱和苏格。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苏格小声问,齐焱好像知道韩岳不会伤她,在她说要单独见面的时候,表现的很放松。 “当年是朕救的他。”齐焱平静道。 苏格觉得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朝露之变的幸存者,谁不是他救的呢? “可以跟我说说朝露之变吗?”苏格靠着他在角落里坐下,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小,而且身处内宅,知道的信息更少。 后来身处旋涡,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她知道的版本也是各不相同。 齐焱吐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当初仇子梁势大,已经威胁帝位,皇兄和李叙郑碌两位大臣,以朝露为名,诱骗仇子梁去左阵仗院,将其诛杀。” “计划前夜,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爷爷王扬,让我去劝阻陛下,朝露之变不可行。” “即使成功,李叙和郑碌势必会以此为要挟,成为下一个楚国公,计划失败,仇子梁就会疯狂报复,不论哪个结局,陛下都不好过。” “可惜我赶往皇宫时,被仇子梁拦截,他似乎知道我的来意,不准我找皇兄,无奈我只能回到相府。” “老师猜到消息必定是被泄露了,他便同我说了另一个退路。” 齐焱没有说退路是什么,但是苏格已然知道,这是一条罪人之路,认贼作父,众叛亲离,无人理解,万人唾骂。 但先帝必然是知道的,不然他不会留下那么一条诏书。 “你恨我爷爷吗?”苏格低声问。 这条路是她爷爷提出的,他本来可以是个逍遥王爷,就像现在的鞍王一样,斗蛐蛐,吃喝玩乐。 甚至不用担心仇子梁会拿捏他成为下一个傀儡。 因为齐焱善武,他不是个好控制的人选。 可现在齐焱却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忍辱负重,四面皆敌,无人可信,还要万般算计才能活。 “朕说过,做皇帝,没得选。”齐焱回道,他是齐家子孙,是先帝最疼爱的弟弟,他不担起责任,还有谁能承担呢? 师父的这个提议,只是一个引子,没有这个计划,他可能走的更难,失败的更快。 “你爷爷为了这个计划,家破人亡,朕有什么资格怪他?”他的命,承载了无数人的血泪,已经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了。 “陛下,你已经赢了。”苏格小声说,“只要你活着,你就已经赢了。” “你做了什么?”齐焱立马紧张地握着苏格的手,生怕她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苏格摇摇头,“不是我做的,是第三人。” “你还记得逍遥万物丹吗?” 齐焱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仇子梁一直想用这个控制他的心神。 “他在炼丹,逍遥万物丹只是其中一个失败品。” “先帝走后,仇子梁就开始炼丹,他还自己吃,好像是为了练功。” “我不知道他炼的什么功法,但我知道,这个丹吃了,他一定会死。” 齐焱震惊,他不怀疑苏格的见解,只是没想到,仇子梁会有这么致命的弱点。 “陛下,仇子梁该死,可是现在的朝堂,不仅仅是一个仇子梁的事,我们还要坚持之前的想法,先瓦解神才军,稳定中央集权,再解决藩王外患!” “如果只杀了仇子梁,宦党虽然会溃散,但是神才军的存在必定会让朝堂再次混乱,就像藩王争夺皇位一样,谁不想成为下一个楚国公呢?” “我们现在经不起一点波折,镇吴,卢从,还有其他藩王在等着呢,随时准备撕下我们一块肉,军权,只能掌握在皇权手里。” “朕知道,朕已经有安排了。” “可是现在有更好的机会!”苏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焱,“我们动手,总会留下隐患,让仇子梁怀疑,但是韩岳不同,他是意外,他跟我们从来就没有交际。” “如果他在这一次的计划中,误杀了几个神才军的将领,我们完全可以撇清关系,还能趁机插进自己的人选!” “你同韩岳说了此事吗?” “我只说了自己的身份,你的事,我没有提。”苏格摇摇头,“他想利用我约出你和仇子梁。再将你们一网打尽,他就可以扶持珖王继位。” “但是仇子梁注定不会来,他不死,你死了也没有意义,这个计划注定行不通。” “我让他趁机削减神才军势力,筹谋这么久,总要有点收获才是。” “不过我提的名单......”苏格目露思索,“你一个也不要用,我会选择用。” 齐焱点点头,“好。” 苏格从来不问他的计划,也不问他的人手,更不会追究他的进度如何。 齐焱知道,这是最安全的方案,自己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可是他还是不由得开始信任她说的一切,配合她的所有筹谋。 “仇子梁不来,你该怎么办?”齐焱问。 他说的不是怎么逃出去,而是怎么面对仇子梁。 韩岳肯定不会杀他们两人,特别是苏格,但是放他们出去就要面对一个问题。 齐焱拼死护她,而仇子梁却随意地舍弃了她,那么苏格还会坚定不移的选择仇子梁吗? 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会越扩越大,就算苏格表示衷心,仇子梁会相信吗? “只要我嫁给你,仇子梁就不会再信我。”脱离他掌控的人,他怎么可能交于信任?“这件事不过是让猜忌提前了而已,反正表面上,他不会为难我。” 齐焱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确定,婚事要加紧了,要尽快把她从将棋营里接出来。 封闭的地牢里看不出时间,苏格和齐焱小声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直到韩岳再次过来。 “你赢了,仇子梁没有赴约。”韩岳把门打开,“杀了你,只会让仇子梁得意。比起你,我还是更讨厌他。” 齐焱扶着苏格站起来,朝韩岳点点头,然后就果断的离开了。 韩岳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祈祷苏格的办法可行,他已经失败了,但是朝露客不止他一个。 苏格和齐焱出来后,就马不停蹄的询问外界的情况。 苏格,齐焱,齐宸全部被抓,紫衣局和将棋营全部出动,程兮派了玉真坊的姑娘出来救人,虽然没有找到齐焱,但是把齐宸给救出来了。 仇子梁没有赴约,只是派兵去了晴雨亭埋伏,韩岳当然也没有亲自到场,两方互相埋伏,神才军损失了一部分人员,同时仇子梁还捉了弥纱郡主与使臣,想要控制镇吴兵力。 苏格和齐焱出来后,仇子梁也没有放他们回皇宫,而是关到了楚国公里,苏格知道,仇子梁这是怕她偏向为她不顾生死的齐焱,已经有了放弃两人的打算。 可惜他囚禁的鞍王被韩岳挟持走,目前手里没有其他皇子可以代替,所以一时奈何不了齐焱,但是只要他找到下个目标,齐焱就会成为弃子。 “我得想办法让你回皇宫。”苏格眉头紧皱,思考着手下谁可以制造混乱,让齐焱暂时逃走。 “不用担心。”齐焱老神在在地坐着,伸手将苏格也拉着坐下,“朕自有安排。”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他的安排,无非是拿自己的命或者皇位去赌,一不小心,就会天下大乱了。 果不其然,严修偷偷递消息过来,兆仪节度使刘琮坚屯兵边陲蠢蠢欲动,仇子梁怕引起其他藩王动荡,只能将齐焱放出去主持大局。 “你看,不是出来了吗?”齐焱表情轻松地说。 “还说我胆子大,你的胆子更大!”边陲不宁,一不小心就玩脱了,“我会偷偷放弥纱回去,安抚镇吴和卢从,你要小心,风雨欲来了。” 她们差不多和仇子梁撕破脸了,现在就看是对方先找到傀儡代替齐焱,还是他们先夺取兵权,架空仇子梁了。 “你现在正是处境敏感的时候,什么事都不要做!让仇子梁安心才是最重要的事!”齐焱反驳道,“弥纱朕来救,你安分待着!” 齐焱表情严肃地又警告了一下苏格,确定她真的答应什么事都不做后,才回了皇宫。 仇子梁随后就召见了她。 “织儿,韩岳的事,你怎么看?”仇子梁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让苏格坐在他的对面。 “韩岳是八年前的叛贼,他的目的是报仇,一直以来,我们和齐焱的争斗都是他在背后默默推动,就是想让我们两败俱伤,这次计划他虽然失败了,但是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要小心他的下一步。”苏格老实回答道,“爹爹,韩岳背靠镇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好弥纱郡主,让他们有所顾忌,不然镇吴的军力,我们怕是不好应付!” 神才军听着人多,但是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和那些战场拼杀的战士差了远了,而且仇子梁的兵权,也不是为了征战沙场的,而是为了威慑皇宫的。 总的来说,他只能在朝堂威风,一旦涉及到藩王之乱,他必输无疑。 “边陲蠢蠢欲动,几个藩王都有心染指恒安,爹爹,我们和齐焱,暂时不能太僵硬了!”苏格提醒道,“一旦齐焱与我们鱼死网破,藩王必定会以皇位为借口,入侵恒安,到时候我们会很被动。” 仇子梁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你觉得齐焱会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苏格 怔了一会儿,才认真说,“ 情深不难,难得是相守。” “也许某一刻,他可能为了我去死,但是下一刻,他可能为了皇位与我兵戎相见。”苏格还是坚持以前的想法,“人心不可控,情深难长久,唯有利益永恒。” 仇子梁笑了一下,“希望你一直这么清醒。” 齐焱离开半路上就回头放走了弥纱,同时安排一个假的在牢里迷惑仇子梁,只为了能拖延一些时间。 刘弥纱可以让镇吴在边陲制造混乱,这样他就有借口召回李得均,朝堂大部分都是仇子梁的爪牙,能帮齐焱的,只有李大人了。 因为边境混乱,无人敢去边陲打仗,仇子梁知道这是李得昀回来的最好时机。为了以防万一,他立马确定了立后大典的时间。 他绝对不会让李则宁入宫,而这也是齐焱的一部分目的。 苏格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她嘴里说着和齐焱成婚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一直以来都把它当做借口,来拖延仇子梁,还从没想过,立后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鞍王的下落找到了吗?”苏格问严修。 “找到了。”严修点点头,“不过你不是应该去看齐焱吗?” “李则宁回来了,你不怕齐焱和她旧情复燃吗?” 苏格无所谓道,“人都到恒安了,迟早要见面,该复燃早晚要复燃,不差这一刻。” 话是这么说,但是苏格还是去了一趟皇宫。 齐焱看见她很是开心,自从楚国公府一别,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以前还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昨日朕去狩猎,猎到了几只白狐,给你做一个披风怎么样?”齐焱将处理好的白狐皮拿出来,“白色衬你。” 苏格摸摸柔软的皮草,“这件很好,不过我不喜欢动物皮毛,下次不用给我做了。” “比起披风,我更想养一只狐狸。” “行,那朕就给你捉一只狐狸,你想要白色的还是红色的?” “以后再说,我找你有别的事。” 齐焱有些无奈,她每次来,都有事。 与君歌016 苏格看见齐焱收敛笑容,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她伸手捏着他的脸颊,来回拉扯,“我这都是为了谁?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朕当然知道。”齐焱拽出她怀里的狐皮,“该做的朕都做了,现在只能等结果了!” “我找到了鞍王。”苏格直接说明来意,“韩岳没有把他带在身边,而是单独关押了起来,你知道的,既然我能查到,那仇子梁离知道也不远了。” 所以该怎么处置他? 齐焱表情淡定,他摸着手里的皮毛不说话,但是苏格知道,他最后还是只有一个选择。 “送他去镇吴吧!”他答应过皇兄,要护好兄弟姐妹。 “谁去?程兮不行,她不可靠。”鞍王是仇子梁的下一个皇帝人选,一旦他落入仇子梁手里,齐焱就危险了。 “不如就在恒安吧!”苏格说道,“和宁和郡主在一起,韩岳在逃,去往镇吴的路障碍重重,是最危险的。” “不行,他和宁和姑姑不同,宁和姑姑肯伏蜇,鞍王耐不住性子,被仇子梁发现宁和姑姑的真正位置就危险了。”齐焱否定,他知道鞍王的性子,不是能担的住事的。 鞍王和宁和最大的区别就是,宁和面对危险愿意退让,而鞍王则看不起局势,也提不起胆子,他随时可能反水,所以不能让他接触任何机密。 “你知道的,鞍王只是仇子梁最近的选择,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底下的皇子那么多,找不到鞍王,仇子梁随时可以换人选。所以他们只需要鞍王暂时躲避就行了。 “那就等,看是他快一步,还是朕快一步。”齐焱平静地说。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现在只能赌,有时候希望仇子梁慢一点,他的赢面就大一点,有时候希望仇子梁早点来,在大婚之前了结,那么苏格就能平安躲过一切。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苏格认真地看着齐焱,“我会保护你的。” 大不了她就杀仇子梁,朝堂乱就乱,藩王敢来,她就敢打,因果虽然麻烦,她也可以用下半生补救。 逍遥了这么多世界,稍微勤快一个世界也不是不行。 齐焱笑了起来,摁着苏格的肩膀将她转了一个身,“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 “不说这些了,今日天气这么好,朕去给你捉一只白狐。”齐焱想在最后的时刻,和苏格过得轻松一点。 两人来到马厩,准备带着如风出去溜一圈,却没想到看见另一个人。 苏格用胳膊抵了齐焱一下,“你的旧情人。” 齐焱摸摸鼻子,不过还是很坦然的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 “奉太后之命入宫,顺便向陛下献礼。”李则宁将手从如风背上收回,行了一个礼,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齐焱,“如风养的很好,我过来看看它。” “献礼不必了,既然太后唤你,你直接去见她老人家就是了。”齐焱不接她的话茬,而是直接越过她牵走如风,“如风是朕的马,下人自然养得尽心。” “陛下!你不看看我送的礼物吗?”李则宁见他要走,连忙急切地问,她知道齐焱可能对她有怨,但是没想到连她的礼物都不看。 是因为这个仇烟织吗? 可是她不是仇子梁的人吗?齐焱怎么愿意同她在一起? “不用了,朕不缺礼物。”齐焱将如风牵到苏格面前,先是自己骑了上去,然后拉着苏格侧坐在他的面前。 李则宁看的脸色一黑,她从前从来没有把仇烟织放在眼里,因为齐焱不会对仇子梁的女儿动心,即便要成婚,也不过是被逼迫的罢了。 没想到齐焱居然用这个女人来气她! 李则宁不肯相信,齐焱会真的对这个女人动心。 齐焱骑着马往皇家猎场而去,直到四周都没人了,苏格才问,“你真的不喜欢李则宁了?还是在气她?” “说什么呢?”齐焱敲了敲她的额头,“朕若还喜欢她,怎么可能答应和你成婚?” “可是她好像对你还有情谊啊!”苏格揉揉脑袋,臭男人,动手动脚的,欺负她不会武功吗? “那是她的事,朕从来不会回头。”当初她走了,那就一切结束了,齐焱不会原谅背叛的人,也不会等待一个背叛者。 “不后悔?” “不后悔!”齐焱见苏格感兴趣,便直白地说,“可能开始会生气,会难过,但是时间能洗去一切,她不是朕要等的那个人,朕也没有精力去追一个执意要走的人,可能是感情不够深,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净。朕不喜欢反复。” “那李大人怎么办?” “李得昀是李得昀,李则宁是李则宁,他们互相并不影响。”齐焱解释道,“朕需要李得昀联系文臣支持朕,李得昀也需要朕帮他起复,我们是互利互惠,没谁欠谁的。” “你说的哦!”苏格扭过身子看向齐焱,“别到时候又后悔想要旧情复燃!” 齐焱看着苏格,眼睛透着惊奇,“你这是吃醋了?” “......”苏格嘴硬道,“我只是不接受二女共侍一夫,你要是喜欢李则宁,我就退婚,帮你又不是只有成亲一个办法。” 齐焱摁着苏格的脑袋不让她回头,他嘴角微勾,目光灼灼,“你不是说,皇帝三宫六院很正常吗?” 苏格从前说要联姻,可从来没有要求他只娶一人。 “是很正常,所以你要是纳妃,就先废了我!”苏格咬牙道,“没了我,你娶多少个都行!” 她可以接受他劈腿,但是绝不可能同时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享他,演戏也不行! “不会纳妃!”齐焱笑了起来,“只会有你一个。” 说完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苏格脸腾的红了,万万没想到齐焱会突然亲她。 “你你...”苏格结结巴巴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来真的?” 不是说好联姻是为了麻痹仇子梁吗?从前都是她万般调戏,他都是认真搞事业的,怎么突然开始反撩了? “什么来真的?”齐焱眉毛一挑,看着苏格红透的脸,心中暗笑,从前亲他的时候那么嚣张,怎么现在又萎了? 终于扳回了一局。 “你是不是喜欢我?!”苏格色厉内荏道,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原来心里早就臣服她了吗? 呵,男人。 “朕以为朕答应成亲,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齐焱憋着一口气,“在你眼里,朕就是为了皇位牺牲婚姻的人吗?” 她也说了,方法不止联姻一个,如果不喜欢,他怎么可能答应成亲。 “如果这样,朕应该第一时间纳了刘弥纱和李则宁。” “那你就等着翻车吧!”苏格翻了一个白眼,“把我们三个都收入后宫,不用仇子梁来动手,我们三个就能一人一碗毒药灌给你!” 真当古代女人都大度懂事呢?后宫如战场,女人斗起来才是真的狠绝。 “那朕就更不会娶别人了。”齐焱大笑起来,“为了小命着想,只有你就够了!” 苏格鼓鼓嘴,她相信才怪。 要是他打脸了,她就让他见识一下,女人是怎么对待劈腿前男友的。 苏格和齐焱在外面跑了一圈就回去了,也没再猎狐,她现在哪有时间养宠物?她连自己都快没时间收拾了。 齐焱回去后被太后叫了去,她倒没有强硬的要求齐焱接受李则宁,只是不解的问,“你心里到底如何想的?” “若是心里还有则宁,那就纳了她,楚国公已经确立了皇后,纳妃的事他没道理拦着!” “朕与李则宁,再无可能,皇祖母不必再提此事。”齐焱拒绝道,他知道太后一直关心他的娶亲情况,索性直接告诉她心中想法,省的她往后又想撮合他和李则宁。 “那仇烟织呢?”太后不高兴地问,“你娶她,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仇子梁逼迫的?或者只是利用她麻痹楚国公?” 齐焱没有说话,低头漫不经心的理理衣袖,他和苏格的事,很难同外人说明。 “哀家不管你怎么想,既然你要立她为后,那就老老实实的和她成婚!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有子嗣了!”太后苦口婆心道,“那么跟皇后生,要么就再纳一个妃子!” 就怕他为了局势娶了仇烟织,却又不能真心接纳她,一个傀儡皇后,不能诞下子嗣,这成亲跟不成亲有什么区别?! “朕有皇后就够了。”齐焱面无表情道,太后也不知道他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能打感情牌,“哀家年纪不小了,等不了多久了...” 齐焱放缓了表情,“皇祖母福寿安康,定会长长久久的!” “你少气我,我就能多活几年!”太后看见他这波澜不惊的表情就烦,“走走走!哀家就当你答应了!” “明年今日,希望哀家看见嫡子出生!” “皇祖母,生孩子又不是朕能控制的,怕不能让您如愿。” 太后恨不得把手边的杯子扔过去。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她? 齐焱抿抿嘴,低头行了一礼告退。 苏格不知道齐焱这边的谈话,正思考着怎么安排鞍王。 就像齐焱顾虑的一样,鞍王人不安分,指望他配合躲藏是不可能的,强行囚禁的话,要躲避仇子梁的眼线,还要防止鞍王自己捣乱。 得想个办法他让听话点才行。 苏格刚刚转移了鞍王,就被严修通知,仇子梁已经发现刘弥纱逃脱了。 她脚步匆匆的前往楚国公府,思考着等会怎么应付仇子梁,刘弥纱关在神才军的地牢,她并没有插手,所以不怕仇子梁怪罪。 但是镇吴脱离掌控,仇子梁必然暴怒,她需要怎么追杀刘弥纱,才能既安抚仇子梁,还不真的威胁刘弥纱的生命? “织儿......”仇子梁目光沉沉的看着苏格,让随侍将准备好的食盒递给她,“送给齐焱。” “这是什么?”苏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逍遥外物丹又炼出来了? “鯸鲐粥。”仇子梁漫不经心地说,“本公陪你一起去。” 苏格控制不住露出震惊的表情,仇子梁这是要彻底翻脸了? “可是爹爹,鞍王还未抓到......” “齐焱以为没了鞍王,本公就不敢动他了吗?”仇子梁挥掌震碎了手下的木椅,咬牙厉声道,“本公容不得挑衅!” 苏格被碎裂的木屑扑了一身,脸上都有了细小的伤口。 仇子梁意味不明地说,“织儿,该你选择的时候了!” 苏格咬咬牙,装作挣扎的模样,然后沉声道,“爹爹稍等,容女儿换一身衣裳。” 仇子梁抬抬下巴,示意他同意了。 苏格脚步匆匆地去了她的房间,从空间里找到一种药粉掺在香料里,然后盛装打扮了自己。 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仇子梁没有对她的妆容做什么评价,只当她想以最好的面貌见齐焱最后一面,对她身上的香料也不甚在意。 苏格紧跟在仇子梁身后,让他可以笼罩在香味之中。 “织儿,你可怪本公的选择?”仇子梁一边朝着皇宫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苏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要的是皇后之位,不是齐焱的妻子,谁是皇帝,我便嫁给谁。” “示好齐焱,不过是因为他不好控制,只能以情感牵制,若是换了一个皇子,可能都不需要如此算计。”如果是鞍王继位,大概她随便说一句,他就能立即立她为后,既能多个漂亮老婆,又能得到楚国公支持,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会拒绝呢? 只有齐焱那个傻子才会坚持原则。 一个皇帝,居然有情感洁癖。 “只是不知道爹爹下一个人选是谁?” 仇子梁语气平静,“看谁顺眼就选谁。” 皇子那么多,他想选谁就选谁,谁也不能拒绝,谁也没能力拒绝。 苏格随着仇子梁大摇大摆的进宫,他好似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任由路过的宫女跑去告密。 他深知齐焱的性子,不可能逃跑,世人都说他被自己掌控,但是仇子梁知道,齐焱的眼睛,从来没有屈服过。 与君歌017 以前苏格总觉得皇宫很大,路很长,每次见齐焱,都要走很久的路。可是今天苏格却又觉得这皇宫很小,路一会儿就到了。 长明宫宫女全都面色慌张,看见仇子梁带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拦都不敢拦,只能瘫软在地,俯首跪拜。 仇子梁一脚踹开大门,程怀智正急匆匆地站在殿中,看见仇子梁步步逼近,他满头大汗地退到齐焱面前。 齐焱高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仇子梁,然后就被他身后的苏格夺去了视线。 平日里苏格总是一副男装打扮,脸上不染脂粉,虽然容貌秀美,但运筹帷幄的淡然气度比容貌更吸引人。 而今天的她盛装打扮,身着大红色宫装,头戴金色凤凰步摇,眉如翠羽,眼若星辰,素齿朱唇,粉腮红润,耀如春华,风姿尽显。 齐焱从没有见过苏格这么正式的装扮,环姿艳逸,美丽绝伦。不得不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了。 齐焱觉得他看见了神仙妃子,程怀智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夺命阎罗。 “陛下如此真心待你,你竟然......”程怀智愤懑的指着苏格,好似看见了负心人。 “怀智!”齐焱喝止了程怀智,然后看向苏格认真地说,“你今天很好看!” 苏格站在仇子梁身后,垂下眼不说话。 齐焱笑了笑,“能最后再看你一面,朕很开心。” “陛下...”程怀智老泪纵横的看着齐焱,泣不成声。 仇子梁傲慢地抬抬下巴,“织儿。” 苏格手指攥紧,思考着怎么拖延时间。仇子梁却不给她时间,眼神威胁地示意她赶紧动手。 “不用了,朕自己来。”齐焱不想苏格为难,主动站了起来。 仇子梁嗤笑一声,“让你的皇后送你一程,不好吗?” 齐焱知道他这是在杀人诛心。 他知道自己动了情,所以才让苏格跟着过来亲手送毒鱼汤,这是他对自己反抗的惩罚。 “织儿,还不给陛下用膳?”仇子梁凉凉地又说了一遍。 “......是。”苏格回身,从宫女手中端过鱼粥,她没有走到齐焱面前,而是仍站在仇子梁不远处,语气复杂地喊了一句,“陛下......” 齐焱深深地看着她,主动走到了她面前。 苏格微微侧身,背对着仇子梁,给齐焱使眼色,让他再拖延一阵。 练了这么久的武功,实在不行,打一架也好啊! 正好她身上的香料需要刺激,仇子梁敢运功,就一定反噬自身,他们的胜算还是挺大的。 齐焱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慢慢伸出手接过了玉碗,他垂眸看着清亮的粥汤,缓缓送入嘴边,苏格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傻子,不会真的吃吧? 她的解药不知道能不能治这个毒? 眼看着齐焱要把碗递到嘴边,苏格忍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还不等说什么,大殿门外传来了急报。 “报!不好了公公,八百里加急!”高平举着一本奏折,快速走到了仇子梁身边。 “念!”仇子梁眉头微皱,不耐烦地说。 “卢从军中大乱,陈胤台借兵变之势勾结四方,意欲自立,各地节度使们联书奏请陛下,尽快下旨,出兵平乱......” 仇子梁越听脸色越黑。他夺过奏书亲自查看,却找不到什么破绽。 齐焱端着鱼汤,目光灼灼地看着仇子梁,“看来这鱼汤,朕不急着喝了。” 苏格也放下了心,稍稍后退,离齐焱远了一点。 “你以为本公不敢?”仇子梁沉着脸,极为霸道的看向齐焱,似乎容不得一点挑衅。 齐焱嘴角微勾,手一松,碗便掉在了地上。 不等仇子梁发号施令,门外响起了韩定的声音。 “护驾!” 大批侍卫携刀冲进了大殿,将众人团团围住。 “拜见陛下,臣率左千牛卫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齐焱毫不示弱的直视仇子梁,“明日早朝,商定平乱一事,还需请义父鼎力相助。” 仇子梁心里怒气翻涌,表面却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看不上这几个侍卫,但是身边没人,他也懒得一人挡千军,便只能先行退让。 但是就这么走也不是他的性子,本想搁点狠话,用点武力,让齐焱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没想到刚一运功,气血翻涌,竟有了胸闷气短,走火入魔之势。 仇子梁心中一惊,压下要溢出口的腥甜,也不跟齐焱对峙了,双手一挥,背在身后,气势汹汹的离开了长明宫。 苏格卸下一口气,跟着仇子梁脚步匆匆的离开。 “爹爹,就这么算了吗?”苏格假模假样地问道。 “这次是他赢了,不过他不会一直这么幸运,卢从......”仇子梁冷哼一声,“本公还有要事,先回楚国公府,让......” 仇子梁突然闭了嘴,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格知道他这是发现身体不对劲了,为免留下破绽,她行了一礼,就不再跟进了,仇子梁也不在意她的动向,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皇宫。 苏格等仇子梁离开了视线,就大步回头往长明宫跑去。 程怀智看见她还是脸色不好,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苏格已经冲到了寝宫里,黑着脸质问齐焱,“你刚刚是犯蠢了吗?竟然真的要喝粥?!要是韩定没来怎么办?要是他来迟了怎么办?你还真的自尽不成?!” “他不是来了吗?”齐焱摸摸鼻子,有些气弱地说道。 “你还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的命比复仇更重要!皇位算什么,你想要再夺来就是了,怎么能如此冒险?!” 齐焱递了个眼色,示意旁边的韩定先下去。 韩定耸耸肩,行了一礼,默默退下。 他是齐焱在外面的手,苏格给的很多消息与势力,都是他接手安排的,所以他知道苏格跟陛下是联盟的。 他不仅自己走了,还把程怀智也给拉走了。 齐焱上前一步,抱着苏格想要安慰她,却被苏格毫不留情的推开。 齐焱以为苏格还在生气,正要解释,却听苏格说,“离我远点,我身上的香料有问题。” 齐焱脸色一变,不仅没有远离,还靠近了一点,“你加了什么?可对身体有什么伤害?有解药吗?” 难怪她今天突然熏了如此浓烈的香味,虽然和她今天的妆容很搭,但是并不是她以往的风格喜好。 “对我无事,是针对练武之人的!”苏格后退一点解释道,她将身上的香包扔进香炉里彻底烧掉,确定没有残渣了才盖上香炉盖子,“仇子梁的武功秘籍有问题,我本打算任由他练功吃药,自己走入绝境,我们趁机瓦解神才军,将宦党彻底解决掉。” “没想到他突然对你下手,我知道的太迟了,没有机会布置后手,只能用药加快他的走火入魔之势,让他无暇顾及你。” “你还说呢,我刚刚冲你使眼色你没看见吗?我让你拖延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发现不对,他那自私自利的性子,知道身体有问题,肯定第一时间回去查看,没时间陪你耗。” “实在不行你跟他打一架,他反噬的更快,也不敢破釜沉舟与你同归于尽,他肯定会退步不与你正面交锋,你不就有喘息的余地了吗?” “你到底跟我有没有一点心意相通的默契了?居然拿着碗就要喝,连跟他对峙的想法都没有,你要气死我吗?” 齐焱见她越说越气,只能俯下身抱着她语气弱弱地说,“朕以为,今天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朕还没娶你为后呢!” 苏格话音一滞,任由齐焱抱了良久,才小声嘀咕,“我身上的香味还没散呢,小心引地你练功出岔子。” “你今天太大胆了,仇子梁疑心重,要是怀疑到你怎么办?”齐焱倒打一耙。 苏格眉毛一竖,正要与齐焱掰扯一番,就见齐焱又满目星光地说,“你今天的样子,好像要与我成亲一样,不知道大婚那日,你是否也是这么漂亮。” “不,你一定更会漂亮。” “......”这个混蛋,就会施美人计。话题变得也太快了! 这么一岔,苏格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只是摆正脸色说,“卢从大乱,虽然能暂时拖延一阵,但是边防动乱,很是危险,你做好下一步打算了吗?” “朕会让李得昀回来。”齐焱说道,“早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一直在等这个时机提出来,派兵刻不容缓,除了李得昀,没人敢去。” 仇子梁应该也知道他的打算,但是他无力阻止,因为他的手下没人擅长打仗,一旦天下大乱,他手中的权势就全都无用了。 “两手准备,神才军这边要加快速度了,卢从叛乱也要想办法解决,要是李得昀失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还有后手。”齐焱摸摸苏格的脑袋,“我比任何人都想赢。” “今天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齐焱笑着说,“我还想与你同度余生呢!皇祖母说,明年今日,还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呢!” “你就会说,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也不怕翻车了!”苏格小声抱怨,不过还是认真和齐焱商量接下来地事,“仇子梁身体出问题,这段时间他无暇顾及其他,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时机。” 苏格从来不问齐焱的筹谋,可是现在她有点后悔了,要不是怕乱了他的布局,她现在就要自己动手了。 齐焱不敢跟她反驳,只能轻声解释,“卢从那边我有宁和姑姑留下的一些势力,加上镇吴和节度使们的帮助,暂时可以用动乱牵制住仇子梁,还能将李得昀召回...你别担心,下一步我也准备好了,不会再让仇子梁有机会向我下手的。” “哼,你要是死了,我照样做我的皇后,不论谁登基,我都能母仪天下,说不准还能当女帝,我怕什么。” 齐焱苦笑一声,只能心虚告饶。 苏格没待多久,就回了楚国公府查探仇子梁的状况,不过对方性子谨慎,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苏格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追究自己在长明宫的表现,就知道他的情况不是太好。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如常出席了早朝。 卢从大乱,基本所有人多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无人敢迎战,被齐焱叫到地大臣全都白班推卸,讷讷不敢言。 李得昀顺势出现,朝堂一片庆贺声。 忠臣贤士有了主心骨,宦党一脉也有了替罪羊。两方皆大欢喜。 仇子梁仍旧不甘心,威胁李得昀一个月之内平叛,齐焱帮忙将时间推到了两个月。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李大人在两个月之内,不能解决庐从之乱的话,那该怎么办呢?”仇子梁凉凉地问,他不敢明着刺杀李得昀,但是如果对方办事不利,那可别怪自己落井下石。 能用庐从之乱废了李得昀,那也不算亏,八年前让他逃过一劫,这一次,他们可要好好清算。 在仇子梁看来,庐从之乱,可不是一个文人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 “如果不能,臣愿意负罪辞官,回家种地。”李得昀铿锵有力道。 下面的大臣全都面露诧异。 “楚国公大人,这下您满意了吗?”李得昀反问。 “李大人......”仇子梁站了起来,假模假样地说,“本公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本公是真心希望您能够凯旋而归。” 李得昀也配合的跟他行了一礼,“那就多谢楚国公吉言。” 仇子梁假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甩下一句话就退朝了,“陛下,老臣告退了。” 两旁党羽也不等齐焱发话,主动搀扶着仇子梁,浩浩荡荡的离开大殿。 齐焱可以拖延两个月的帝位,他也可以用这两个月疗养身体。谁也没算输。 虽然被摆了面子,但是齐焱没有不高兴,他看着剩下的文臣围绕李得昀寒暄,嘴角不由勾起,蛰伏八年,他终于可以反击仇子梁了。 这是第一步,却绝对不是最后一步。 与君歌018 仇子梁离开,苏格也要跟着走,含元殿之外,李则宁也在等着齐焱下朝。她看见苏格,极为不屑的转身离开。 原本看她有点姿色,还担心齐焱会不会真的上心,没想到她居然跟着仇子梁去逼宫。 在李则宁心里,苏格犯的错比自己还大,她在齐焱那里已经不可能了,自己也不需要再将她当做对手。 苏格见李则宁那嚣张的样儿,原本准备离开皇宫的脚步一转,改往飞霜殿而去。 半路又遇到了程若鱼。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程若鱼不解道。 她之前去护送刘弥纱了,刚一回来就听到仇子梁逼宫未果的消息。 虽然她长期在外,但也知道苏格和陛下关系很好,甚至还有三天他们就要成婚了,结果苏格转头就与楚国公逼宫了。 虽然她姑姑与陛下也不是那么和睦,但是她姑姑要是毒害陛下,她绝对会阻止而不是顺从,苏格与楚国公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也不该在亲情与爱情中为难才是。 难道是被逼迫的? 可是,什么事比爱人性命还重要呢? “我怎么想的不要紧,重点是陛下怎么想的。”苏格压住嘴角,心中为齐焱默哀,这下,他估计又要多一个色令智昏的的名头了。 程若鱼不说话了,她最近学的东西挺多,已经不会无脑猜测了。苏格说的没错,别人怎么想的不要紧,重点是陛下心中有决策。 她只要相信陛下就可以了。 “你要去见陛下?”苏格反问。 “我想去庐从,帮陛下平叛。”程若鱼说道。 “平叛有李大人,你去什么劲?”苏格摇摇头,“还是乖乖保护陛下吧,身为执剑人,楚国公逼宫,你居然不在,实在是失责。” “可是我又打不过楚国公。”程若鱼瘪瘪嘴,“李大人不会武,我去起码还能帮帮他,而且陛下也需要有人在前线帮他传递消息。” “以前打不过,不代表以后打不过,不要小看你的潜力。”苏格鼓励道,“庐从那里陛下自有安排,你如果觉得在皇宫用处不大,就去珖王那里再历练一番。” 齐宸别的不说,阵法武功秘籍还是很不错的,程若鱼被他照顾,自己也能安心。 “恩人?”程若鱼若有所思,她之前在玉真坊,的确学到了很多,当时就是珖王帮的她。 程若鱼转了一个道,决定先去找珖王取取经。 苏格继续往飞霜殿而去,李则宁果然也在,她看见苏格,似乎不解她怎么有脸过来。 苏格假装没看见她的敌视,眼眸一转,婷婷袅袅地凑到齐焱身边靠在他怀里,“陛下,还有三天我们就要成婚了,明天往后我可就不能进宫见你了。” 齐焱被苏格娇滴滴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明白苏格怎么换了一个风格了,不过李则宁在,他也不好意思与她深究,只能轻咳一声,假装淡定道,“短暂的分别是为了长久的相遇,往后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相伴。” “那你可不能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亲近。”苏格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李则宁,声音甜腻地撒娇道。 齐焱知道她这是故意在气李则宁,配合的说道,“好,只亲近你一人,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不会食言。” “陛下你真好。”苏格把脸埋在齐焱怀里,快要把自己恶心吐了。 要不是李则宁表情太欠揍,她才不会这么膈应她,明明就是自己求而不得,还一副高高在上,施舍齐焱的样子,到底谁给她的脸啊! 当初要走的是她,现在要回头的也是她,你后悔就后悔吧,起码用点心啊,一副我回来你就必须等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齐焱又不是非你不可。 李则宁果然被气的脸色通红,不过还是强作镇定的等苏格走后,才一脸我懂你的表情跟齐焱说,“陛下,你已经与楚国公决裂了,何必还要如此委曲求全安抚仇烟织?!” “仇烟织是朕的皇后,何谈委曲求全?”齐焱冷漠地回了一句,他并不想和李则宁多加纠缠,板着脸离开了飞霜殿。 李则宁咬咬牙,她不信齐焱真的喜欢仇烟织,如果是为了将棋营,那么她李家,比仇烟织更值得投资。 庐从平叛在即,她不信齐焱敢无视她。 三天转瞬而过,楚国公府张灯结彩,红绸铺地,苏格身着婚服,拜别仇子梁。 虽然这场婚礼举行的仓促,但是礼制并不敷衍,楚国公是当朝第一人,他的女儿嫁人,还是嫁的皇帝,双方不论哪一个,都是大人物,整个皇宫装饰一新,钟鼓齐鸣,文武百官齐聚,祝贺帝后喜结连理。 苏格顶着厚重的凤冠,一步步走向齐焱。 这场婚礼起源于政治博弈,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作假,既然成婚,那就要相守一生。 齐焱看着苏格慢慢走近,心里难得有了一点紧张的情绪,她和自己想的一样,今天果然漂亮。 这一刻,齐焱不再思考皇位,不再筹谋复仇,不去想未来的风风雨雨,只看见他喜欢的姑娘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帝后大婚流程不算复杂,就是路太远,冠太重,等回到飞霜殿的时候,苏格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等齐焱回来,先卸了凤冠,又换了一身红衣,然后才坐在床边等待齐焱来喝合卺酒。 “你们都退下吧!”苏格随口说道,“东西放那。” 两边宫女都有些迟疑,不过看见苏格的冷眼,所有人都识趣的退下。 有时候,苏格的话比齐焱还要管用。 苏格吐了一口气,顶着几斤重的凤冠走了一整天,她都要瘫了,没有武功真的很吃亏。 齐焱进来后,苏格又立马板正坐直了身体,倒不是装,而是新婚夜,她也想以最好的体貌见齐焱。 换上红衣的她少了白日的端庄,看起来更加艳丽,齐焱手指微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到苏格身边坐下。 “烟织,还是若清?”齐焱握着她的手,低声问。 “叫我阿糖吧,希望往后过得甜一点。”苏格如是说。 “阿糖...”齐焱轻声呢喃着一遍,才端着合卺酒递到苏格面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吾至爱汝,岁岁年年。” 往后有至多磨难,有她在,是软肋,也是动力。 苏格将酒饮下,脸上染下一片红霞。 齐焱拇指在她脸上摩挲了一下,眼里带着笑意。 “现在可以亲了吗?”苏格打趣道,“合法了吗?” 不会又要一副被调戏的良家少年样吧? 齐焱莞尔一笑,手掌后移,撑着她的后颈吻上那沾染酒液的红唇,强势又坚定。 呼吸交融间,两人越靠越近,最后融为一体。 帝后大婚有三天假期,不用早朝,苏格只需在第一日去拜见太后,然后她就可以摆烂了。 太后为人清醒,她不在乎苏格是不是仇子梁的女儿,反正进了宫,就是齐家的人,齐焱出事,仇烟织也不能独善其身。 难得过了两天清净日子,齐焱和苏格没有去想任何局势,仇子梁李则宁也没有过来碍眼,苏格都觉得这日子不太真实。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日日这样清闲。” “快了。” 新婚后第一次早朝,苏格穿着正装陪着齐焱一起来了含元殿,从前她是掌棋人,可以站在齐焱身后听政,但是无权发表政见。 如今她是皇后,理应不该上朝,不过她父亲是楚国公,齐焱又没有发表言论,所以看见苏格坐在皇位下首时,除了几个文人神色踌躇了点,其他人都当做没看见。 近日最大的事就是庐从叛乱,李得昀刚刚出发,还没有回信,其他事齐焱又没有机会接触,所以早朝基本就是带苏格亮个相,确定她往后都会一同听政。 仇子梁满意一笑,下朝后漫不经心地叮嘱苏格,“若想做女帝,靠太子比靠皇帝更稳。” 靠皇帝,齐焱随时可以收回一切,靠太子,她便可以去掉皇帝,挟持幼子,做真正的掌权人。 “是,女儿知道。” 苏格回到飞霜殿,齐焱正在接见程若鱼。 “我想好了,和袁都一起去庐从,希望能为陛下尽一份力。”在皇宫里,她根本不能发挥作用,不如跟韩定一样,在外作为皇帝的手眼,既能做事,又能磨砺自己。 齐焱看向苏格,程若鱼是她的妹妹,是老师的孙女,他也不想她出任何事。 而接下来的两个月,会是他最危险的时候,也许去庐从,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既然决定好了,就去做。”苏格替齐焱回答,“要记得,安全最重要。” “陛下可信之人太少了,你可不要让他再一次失去帮手。” 程若鱼坚定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可是紫衣局第一人,除了仇子梁,打架她就没怕过谁。 程若鱼走后,齐焱握着苏格的手坐到软塌上,“让程若鱼去庐从,你不怕她出事吗?” “袁都本事还行,保护程若鱼应该没问题,何况,我也派了人。”苏格不担心程若鱼出事,而是提了另外一件事,“我给你的军队,也许你可以借此机会带出来,这样即使神才军不除,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神才军我已开始布局,可是藩王......”庐从叛乱只是一个开始,镇吴也不一定永远可靠。 还有珖王,若是一开始露出底牌,他怕后面的敌人他无力抵抗。 “你若去除了宦党,又有军权在手,即使其他人再觊觎皇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仇子梁在,皇位更替有他拉仇恨,仇子梁死了,再有藩王想称帝,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谋逆,名声不好听不说,齐焱手下的军队也不是好对付的。 齐焱还想再说什么,程怀智突然带人走了进来,他朝齐焱行了一个礼,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陛下,宁和郡主......薨了。” 齐焱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边,“你说什么?!” “宁和郡主,今日薨了。”程怀智声音哽咽,再次说了一遍。 齐焱慢慢合拢掌心,面无表情的挥退程怀智。 “仇子梁......”齐焱咬牙切齿,他们事先掉包了真正的宁和,所以宁和郡主逃过一劫,但是仇子梁的行为,却让齐焱恼火万分。 在这皇宫,他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若不是苏格提前防备,可能他就要失去姑姑了。 “陛下!冷静。”苏格握着他的手,“仇子梁怎么会突然对宁和郡主动手?” 她与仇子梁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现在正是她进入政权的关键时期,仇子梁这么一做,必然影响她和齐焱的感情,仇子梁无缘无故不会拖她的后腿才是。 “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挑衅。” 仇子梁一但被惹怒,他才不管苏格的死活,一个郡主说杀就杀,完全不顾后果。 宁和一死,苏格和齐焱必定有裂痕,同时庐从留下的势力也随之无用,这么做,两方都没有讨到好,所以又是第三人吗? “阿糖,我是不是很没用?”齐焱垂下眸,语气失落,他保护不了他的亲人,也杀不了仇子梁,更没有振兴大兴,他答应皇兄的事,似乎都没有做到。 “别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你。”苏格将齐焱抱在怀里,“宁和郡主没事,你也肯定能赢了仇子梁,他嚣张不了多久了。” 苏格以为仇子梁会在这两个月趁机闭关,没想到他居然强撑着要与齐焱对阵,不过这样也行,他只会死得更快。 “不能等李得昀了。”齐焱喃喃道,他本计划用这两个月,和李得昀一起瓦解神才军,可是现在,他不能等了。 今日仇子梁能杀了假的宁和,明日他就能杀了阿糖,他不怕仇子梁对付他,可他不敢赌阿糖可以平安无事。 “阿糖,你一定要好好的。”他失去的已经那么多了,不要再剥夺他的爱人了。 “我当然会好好的。”苏格肯定道,“我还要和陛下长长久久呢!” 与君歌019 宁和郡主是假的,只有齐焱和苏格知道,所以她的葬礼还是要举办,只是不用大办,仇子梁也不允许宁和风风光光的走。 严修在这个时候递过来一则消息给苏格。 “弥纱郡主不是已经回到镇吴了吗?”苏格可是派人陪着程若鱼一起去的,不会有假,怎么又被仇子梁捉住了? “去了也能被抓回来。”严修已经确认过消息,的确是弥纱没错,所以定然是有人在背后作梗。 “你回去吧,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安排。”苏格让严修回将棋营继续收集信息,她现在还是掌棋人,需要知道将棋营以及仇子梁的一切行动。 严修抿抿唇,踌躇了一下才问道,“你在宫里还好吗?” 仇子梁与齐焱的争对已经白热化了,苏格夹在中间,谁都不看好她和齐焱的关系。 严修以前喜欢仇烟织,苏格在察觉后,就偷偷给他吃了忘情药,忘却了爱情,但是同伴这么多年的情谊却不曾忘,所以严修是真的把苏格当做亲人的。 苏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左马当初调查我的身份,他有一件事没有说错,我不叫仇烟织,所以我与仇子梁,本就不是一个阵营。你不必担心陛下迁怒于我。” 严修点点头,他也不问苏格到底是谁,凭她总是帮助齐焱的性子,左右不过是当年仇子梁残害的某个忠良之后。 苏格已经很少会动用将棋营的力量为自己做事了,因为不论是仇子梁,还是第三方,现在还有齐焱,早就把将棋营穿成筛子了,用他们做事不够安全,她有自己的人手。 齐焱回来后,苏格向他说明了弥纱被抓的消息,“镇吴是弥纱和韩岳的地盘,在那里捉人还要不被发现,我怀疑是熟人作案。” “程兮你查过了吗?”苏格直言道,“程兮表面是你的人,和程若鱼又是亲人,她要约见弥纱,弥纱肯定不会防范。” “有线索,只能确定她不是程怀智的亲妹妹,但是具体是谁,还没查出来。”齐焱对程兮本就有防备,也不在意她到底是谁,只要确定她是背叛者就行了,“鱼儿你有什么打算?一直瞒着也不是事。” 若有一天,程兮与他们对立,程若鱼会怎么选? “我已经尽力将鱼儿和程兮隔离开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假的,鱼儿不会无缘无故放弃程兮的。”苏格也有些为难,实在不行,她也只能耍赖,让程若鱼失忆了,“我只能尽力教导鱼儿,让她明辨是非。” 程兮善恶不明,但是她对程若鱼,倒没有特意为难过,反而将她教导的很是天真善良,程若鱼或许会踌躇,但绝对不会助纣为虐。 “不说这些了,你在神才军安排的怎么样了?”苏格问道。 “中层一半,都是朕的人。” “那我要开始行动了哦。” 当夜,神才军三大将领之一的王林家传来消息,家主王林在寻欢的时候猝死,下人一片混乱,丑事传遍了整个恒安城。 齐焱趁机在早朝冷嘲热讽一番,还特意提供了备选将领名单,不过被仇子梁拒绝了。 王林身死,石渊上位,虽然不是苏格和齐焱的人,但是他的出现,不影响推动时局。 没过两天,神才军又传出噩耗,三大将领之一的袁醒带兵杀了石渊全家,袁醒重伤不治,石渊逃脱不知所踪。 仇子梁的三大臂膀失去两臂,只剩一个江定,还被人抓住死穴,摇摆不定。 “江定是你的人?”齐焱有些好奇,当初石渊就是江定推荐的,他一上位就和袁醒不和,很难相信是巧合。 “不是。”苏格心情不错,“石渊也不是我的人,我只是在袁醒那边推波助澜,加深他对石渊的厌恶,江定是程兮收买的,我顺势而为。” “程兮......”齐焱眉头微皱,她会是珖王的人吗? 神才军内乱,仇子梁气的内伤复发,本就有走火入魔之势,这下彻底倒下了,连早朝都没有上。 齐焱趁机以仇子梁管理不当为由,罢免了他神才军大将军的职务,还替换了他手下的一批党羽,神才军暂时由韩定接手。 仇子梁不在,他的门人无法违背齐焱命令,只能拼命给苏格使眼色,苏格就当没看见。 下朝的时候,齐焱遮掩不住笑意,他拉着苏格站在含元殿前的高台上,表情一片轻松,“我曾答应皇兄和老师的事,终于做到了。” 夺其兵权,除其党羽, 杀了仇子梁,振兴大兴,他已经离成功如此近了。 “今天高兴,要庆祝庆祝吗?”苏格问。 齐焱牵着苏格一步步往飞霜殿走去,“等仇子梁死了再庆祝。” “那我再派人去下个毒。”兵权没了,党羽也失去大半,仇子梁不足为惧了,“趁他病,要他命。” 齐焱失笑,“仇子梁身边能人不少,小心被他发现,白白损失人才。” 仇子梁经脉紊乱,正是戒严的时候,派人下毒成功率不高。 苏格有些遗憾,她空间的好东西其实不少,就是缺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喂给仇子梁。 也许她该练武了? 夜半,苏格从睡梦中惊醒,她察觉周围空气不对,连忙给自己喂了一颗药,然后试图推醒齐焱,床帐之外,却有一个人已经持刀闯了进来。 “齐焱!”苏格来不及多想,只能扑到齐焱身上,替他挡了一刀,然后迅速拿出暗器逼退杀手, 她将迷药解药在齐焱鼻子下放置几秒,齐焱醒了过来。 “小心。”齐焱抱住苏格一个侧身,一脚踢开黑衣人,他放下苏格,起身在昏暗的室内与刺客交手。 苏格趴伏在床榻上,先给自己喂了药,然后才有心关注外面的情况。 齐焱练武几个月,早就是一流高手了,若不是中了迷药,根本不会给刺客进来的机会。 “是你?!”齐焱压着黑衣人跪下,一手摘下对方的面纱,“石渊?!” “齐焱!”苏格声音虚弱的喊了一声,寝宫发生这么大动静,竟然无人进来,定是仇子梁提前安排好了。 齐焱这才发现苏格的背后尽是鲜血,他瞳孔一缩,将石渊一掌震晕,然后跨步到苏格身前扶着她,“你受伤了?!来人!程怀智!太医!” 苏格握着齐焱的手轻声安抚他,“别担心,我没事。” “你看位置,我小心计算了的!”苏格忍着痛,继续说道,“石渊一个人进不来,定是有人帮助,不是仇子梁就是程兮,你立即派人,去重臣那里看看有没有出事。” “你别说话,朕给你看看伤口。”齐焱扶着苏格趴好,然后随手拿着手边的灯台砸向寝殿大门,剧烈的声响穿透飞霜殿,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传来。 “别担心。”苏格见齐焱手都在抖,勉强笑了一下,“我有一种伤药,可以治好我的心疾,但是需要将旧伤扒开,重新生长。” “以前我怕疼,现在机会不就来了?”苏格咬咬唇,“你将刀拔了,在太医来之前,我需要吃了那药。” 齐焱不敢,他觉得自己手脚都无力,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 这个位置他当然知道,当年他就在这射了一箭,八年前,他还可以镇定的拔箭救人,可是现在,看着苏格被血染尽的衣裳,他怕自己稍微一动,刀口碰到了心脏,苏格就没命了。 “我说过,要陪你长长久久的,相信我。”苏格指了一个地方,让他取出一枚药丸,接过含在嘴里。 门外程怀智带着侍卫终于赶了过来,他惊慌失措的看着一地狼藉的寝殿,让侍卫先押住刺客,然后冲到床榻的珠帘前,“陛下!您有没有事?” “去叫太医,快!”齐焱颤声喝道。 “是!” 苏格握紧齐焱的手,无声地说了一句,“拔刀!” 齐焱闭着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握着刀柄,狠狠拔出,来不及细看,他将苏格之前给他的伤药全都倒了上去。 因为苏格事先吃了药,此时倒也没有多少血再流出,她心里计算着时间,嘱咐齐焱,“一炷香之内,不要让太医给我看伤。” “小心仇子梁鱼死网破,尽快派人去重臣家里防卫......”苏格声音渐弱,药效上来,她有点想睡觉。 “朕知道,你放心。”齐焱抱着她,眼眶微红。 “陛下...”程怀智小声提醒,“太医来了。” 齐焱沉默半晌,才哑声说,“让他等着。” 程怀智有些惊疑,但还是老实退下了。 陛下这是终于放下感情,要与掌棋人决裂了? 可是刚刚不是共患难吗?难道刺客是掌棋人放进来的? “韩定呢?” “臣在。” 齐焱说了一份名单,“派人去看看。” “是。” 寝殿又恢复了平静,齐焱看着苏格苍白的脸,几次想让太医过来看看,可是记得苏格的嘱托,又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会骗我的,对吧?”齐焱小声自语。 好在没一会儿,苏格的脸渐渐红润起来。 齐焱掐着时间,让太医过来诊脉。 内心已经把遗言全都想了一遍的太医,战战兢兢的上前。 他把手搭在苏格手腕上,又隔着破损的衣衫看了一下伤口,脸色渐渐放松,随后又凝重了起来。 伤不重,但是陛下到底是要救还是不要救啊? 他只是一个太医,政治的事为什么要为难他? “皇后如何?!”齐焱心急道。 “启禀陛下,”太医决定实话实说,“伤口不深,又及时止住了血,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只需修养半月即可。” 齐焱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挥退了宫人,亲手给苏格清洗伤口,又换了药和衣衫,然后来到侧殿,处理今日的危机。 韩定已经派人围住了飞霜殿,里面的事全都没有传出去,仇子梁坐在长明宫外的马车里,等候天亮。 早朝时间到了,朝堂缺席了近一半大臣,皇帝也迟迟未到。 仇子梁嚣张的带人来到飞霜殿外,请求拜见陛下。 “陛下昨日遇刺,皇后娘娘重伤,今日不早朝。”程怀智站在殿外镇定地说。 “陛下遇刺,本公担心万分,还请陛下让臣探望一番,以安群臣之心。”仇子梁慢悠悠地说。 “陛下并无大碍,请楚国公放心。见面就不必了,陛下担心皇后娘娘,无心见客。” “是无心见,还是见不了了?!”仇子梁声音渐冷。 “仇子梁,你大胆!”程怀智气极。 “来人!”仇子梁不理他,高呼一声,左车带着将棋营的卒子冲了过来,“陛下遇刺,快随我进殿捉拿叛贼!” “是!” 仇子梁倒打一耙,程怀智吓得连忙躲在侍卫后面。 眼见将棋营和千牛卫要战在一起,齐焱打开大门,走了出来。 “齐焱......”仇子梁打量了一遍齐焱,发现他真的没有受伤,心里有点失望,“你还真是命大,不过,昨夜你能躲过去,今天,你逃不了!” “杀了我,你推举谁上位?”齐焱冷静地问。 “齐家这些年死了不少人,但是活着的也不少。”仇子梁傲慢的背着手,“最近的,珖王不是在吗?” “如果不行,下面的小皇子多了去了。” 仇子梁不管谁接手皇位,他只要齐焱死。 “杀我,就凭这些人吗?”齐焱扫视下面的卒子,几百来人,看着很多,但是他的千牛卫人也不少。 “哼,几日不见,你口气倒是大了不少。”仇子梁冷笑一声,放了一个信号,江定带着神才军赶了过来。 “你以为撤了我的位,就可以夺了我的权吗?神才军是我的!”仇子梁大笑道,齐焱换了他的人,可是他扎根这么多年,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消除他的影响的? 只要他振臂一呼,这些人不还是跟着他冲锋陷阵?! “是吗?”齐焱也跟着笑了一声,“你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你的?!” 齐焱当然知道仇子梁的威严有多深,所以才不敢一开始就撤他的人,而是一步步蚕食他的势力,现下,神才军是谁的,真的不好说了。 与君歌020 仇子梁猛然回首,江定目光犹疑不敢看他。齐焱却不给他拖延的余地,直接拿出了一块令牌。 神才军中有一大半的人突然倒戈,将刀尖指向了仇子梁。 江定见状,也不再挣扎,领着自己的人手,站到了齐焱这边。 “好,很好!”仇子梁怒极反笑,“你们真是太好了。” “左车!”仇子梁去看将棋营,他对仇烟织不信任,这次并没有通知她和严修,而是叫了与她不和的左车,“从现在起,你就是将棋营的掌棋人!” 左车目光一亮,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严修赶来,他拿着苏格给的将棋营令牌,号令卒子退下。 “严修,你确定要背叛我?”仇子梁脸色黑沉地看着他,“你们的武功,是我教的!你们的权利,是我给的!” 仇子梁又看向齐焱,“你的皇位,是你求我夺的!” “楚国公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左车冲着底下的卒子大喊,严修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最底层的卒子,只认令牌与最高掌权者的话。 齐焱淡定地任由仇子梁挣扎,忽然他神色一动,转身看向寝宫大门,“阿糖,你怎么起来了?” 苏格从屋里走出来,她刚刚睡醒,又吃了一颗药,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听屋外吵闹,不放心出来看看,“仇子梁,又要逼宫?” 她环视一周,殿外站了一圈的人,两相交战,齐焱这里似乎更占上风,但是她并不介意锦上添花。 苏格又拿出一块令牌,指向将棋营,“严修,用这个。” 本就不太坚定的将棋营卒子,这下彻底不再听令左车。 “胭织,我的好女儿,你也要背叛我?”仇子梁咬牙切齿,“我答应让你做女帝,你就是如此报答于我的?” 先帝背叛他,齐焱背叛他,连仇烟织也背叛他吗?权力,果然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不是你女儿,我也不叫仇烟织。”苏格面对指责很是淡定,她扶着齐焱轻声回答,“我姓王,王扬的王,我叫王若清。” “八年前,你亲手杀了我爷爷,屠了王家满门,我们本来就是仇敌,何来背叛?” 仇子梁表情一滞,他以为仇烟织最多是因为权利情爱背叛他,却没想到,她本来就是一个卧底。 随着苏格的话说完,齐焱的一步步后手全都显露了出来。 韩定带着千牛卫赶来,一起的还有昨日救下的几位大臣,紫衣局也护着珖王出现在了高台之上,仇子梁想要挟持他登基的事显然不可能了。 “好,好,好!齐焱,我真是小看你了!”仇子梁看着面前的一众人马,“你以为本公会就此屈服吗?本公不会输的!齐焱,你们谁也别想打败我!” 仇子梁手中的浮尘一挥,面前的人齐齐被振飞,他向着宫外冲去,只要今日他不死,就有翻盘的机会。 宫中的侍卫都不是仇子梁的对手,他们只能以人海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仇子梁一看这样,干脆回头,冲向了齐焱。 “陛下!”韩定连忙挡在了齐焱面前,侍卫们也纷纷朝齐焱面前靠拢。 齐焱将苏格推回殿内,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远处的仇子梁,他也想亲手杀了仇子梁。 “练了这么久的武功,不想亲自验证一下吗?”苏格轻笑。 齐焱唇角微勾,对着赶过来的严修说,“保护好她。”然后便上了前面。 仇子梁的身边倒了一地的人,白色的浮尘变红,衣衫也全部染血,他看着面前的齐焱,嚣张地笑着,“齐焱,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还妄想打败我不成?” 齐焱不说话,只是抽出佩剑刺了过去。 “你不怕他出事吗?”严修问。 “仇子梁内功出了岔子,坚持不了多久。何况,齐焱也不弱。”仇子梁看似无敌,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开始没有章法,本来能避开的动作也靠着身体硬抗,神色癫狂,没有理智,落败是迟早的事。 果然没一会儿,齐焱的利剑便刺穿了仇子梁的胸膛,连软甲都保护不了他。 齐焱站在仇子梁的身边,平静地说,“你瞧,朕赢了!” 他说过他会赢,一定赢,必须赢! 仇子梁神色不甘的倒下。 齐焱心下一松,竟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殿外的朝臣全都聚拢过来,朝着齐焱跪拜庆贺,还活着的侍卫士兵也都跪成一片。 齐焱回首,看向大殿门口的苏格,终于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容。 仇子梁一死,朝堂好像进入了蜜月期,整个氛围和谐的不行。 齐焱按照李得昀和自己的调查,重新任命了官员,又恢复了当年枉死的忠臣名誉,与此同时,程若鱼和李得昀也顺利归来,庐从之乱暂定。 弥纱被苏格救出来后秘密送给了韩岳,此时应该也回了镇吴,宁和郡主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阿糖,不是说好要安静修养吗?”齐焱抽出苏格手中的箭矢,不让她再继续练箭,“你的肩膀不能用力。” “已经好了,不碍事。”苏格夺过箭矢再次搭在弓上,自从仇子梁死后,她就不再上朝了,后宫又空无一人,她每日闲的很,不练武也不知道能干嘛。 “你若无趣,不如......”齐焱拖着调子,苏格眼睛一亮,准备脱口而出去宫外看看,结果齐焱话音一转,低沉地说,“我们努力生个嫡子?” “皇祖母可是心急的很呢!”动不动就催他生孩子,还想给他纳妃,让李则宁入宫。 苏格眼前一黑,张张嘴突然扶着额头,“哎呀,身体有些虚,可能没养好,我去休息休息。” “那正好,朕陪你。”齐焱拉着苏格的手就要往飞霜殿而去。 “你政事处理完了吗?我给你的新农具图纸,你都推广了吗?”苏格挣扎着问道,“科举安排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看中的新人才?朝中不能只有李得昀一派,别又出现下一个楚国公。” 齐焱唇角微勾,淡定地说,“都吩咐下去了,朝中又不是只有朕一人,不能什么事都要朕亲手做。” 他只负责发号施令,不负责具体执行,也不是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的。 “那第三人你找到了吗?紫衣局你怎么处置?程兮背后的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齐焱这回没有再开玩笑,而是微沉了脸色,“你我都知道,第三人是谁。” 朝堂之上,能做这么多,敢做这么多,需要这么做的人,只有那一个。 “朕准备遣散紫衣局。”齐焱说道,珖王自从仇子梁死后,就一直很安分,甚至又回到了他隐居的山上,也不再问朝堂任何事。 原本神才军里的钉子也都拔除了,将棋营也被遣散了。 看似放弃了野心,但齐焱从来不敢真的信任。 紫衣局看似是他的护卫,但是从来没有真的保护过他,反而几次帮助了齐宸。 齐焱也知道,这群护卫是程兮训练的,玉真坊的玉娘也是齐宸救的,她们忠心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索性干脆全都放走吧! 至于齐宸会不会再齐聚起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走了一个仇子梁,又来了一个齐子梁。”齐焱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道,“有时候,朕真的想把皇位直接传给他,毕竟我们都姓齐,谁当不是当呢?” “但是朕又知道,皇位不是你想让就可以让的。”没有了权利,他只能依靠王叔的良心让自己与阿糖生活,可是他能相信王叔的良心吗? 他不可以把阿糖的安危,寄托在外人的身上。 “往好处想想,也许他真的安分了呢?”苏格不走心的安慰道,“只要你行得正,这个皇帝,谁也不能抢!” 齐焱在位期间,拔除宦党,发展农业,平定叛乱,已经越走越好,珖王现在不谋反,以后也会没了谋反的机会。 齐焱勉强笑了一下,继而抱着苏格大步走进飞霜殿,“不想这些了,我们还是想想皇子的事吧!” 有了继承人就有了期盼,他也可以早点退位养老了! “你刚才是不是在装可怜?!”苏格气道,“故意骗我心疼你?” “朕可不需要装可怜。”齐焱得意的笑起来,“皇后不是说了吗?朕擅使美人计,只要多看两眼,谁都逃不掉?!” “......” 紫衣局的事,齐焱在朝堂上随意提了几句,它本是女帝为了守卫皇帝而设立的,如今想要解散,也只是皇帝的一句话。 不过还没等他正式下旨,便被庐从之事给打乱了。 之前庐从叛乱,是张疆杀了陈胤台,平息了叛乱,可是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张疆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杀陈胤台,纯粹为了权力,而不是为了和平。 如今他收服了陈胤台的兵权,立马也开始拥兵自立。 这一次,连李得昀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只是一个文臣,离间计也不是每次都能使,带兵打仗,还是要看专业的将军。 齐焱看着朝堂下的大半新面孔,沉思片刻,坚定地说,“这一次,朕要御驾亲征。” 朝堂一片哗然。 连太后知道了消息,都开始过来劝说。 齐焱应付完一遍遍的关心,略带疲惫的回到了寝殿。 苏格正在绣着一个荷包。 “阿糖...你听说了吧?朕要御驾亲征。”齐焱从苏格身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小声问,“你也要阻止朕吗?” 苏格放下针线,有些无奈道,“我劝你,你就不去了吗?” “朕会犹豫。”齐焱不假思索道,别人说的他都不听,但要是苏格坚持,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反悔。 “那你想多了,我不会劝你的!”苏格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我的陛下,本来就是要当将军的。” 最初的齐焱,是个备受宠爱的逍遥王爷,后来的他,想当个大将军,帮皇兄守卫大兴,最后先帝驾崩,他成了身不由己的皇帝。 可是最初,他认仇子梁做义父的时候,用的理由也是想学武,即使仇子梁不教,他也转学了骑射,并且到了三石之力,他的武学天赋,是苏格见到的最好的,将棋营选拔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个人比得上他! “真的?”齐焱又是开心,又觉得有点失落,阿糖都不担心自己的吗? “我知道,你做这个决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苏格肯定道,“我们齐焱,可是个聪明宝宝。” 能在仇子梁眼皮底下默默发育,最后推翻他的皇帝,怎么可能是个冲动无脑的人呢? 齐焱最擅长的,就是隐忍了。 “宝宝?”齐焱咬牙,这称赞怎么听起来那么不令人高兴呢?不过,他做这个决定,的确有自己的考量。 “边境之乱,不能总是靠小聪明,朕这次亲征,就是想让那些藩王看看,朕大兴真正的力量。” “你给朕的那支军队,也是时候带出来给大家看看了。”齐焱私下去见过几次军队训练,神才军和它比真的是云泥之别。 但是这支军队只出席过剿匪行动,没有真正的上战场,这次带出去,也是想历练一番。 庐从之乱,不算大,也不算小,没有这支军队,他也能想办法平复,用它来实践,再合适不过。 “同时,离开恒安,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朕不想再等了,也不想互相猜忌,将我们的情分耗干,不如就此放手一搏,是争是抢,交给他自己选择。” 齐焱吐了口气,有些犹豫,“朕只是担心你。” 带上战场他担心,留在恒安他也担心。 他相信苏格的手段,她从来不是闺阁里的娇花,留她在恒安,是最好的安排,即使他出了事,苏格也能保住自己。 可是担心不会因为理智而消失,每次苏格不在他身边,他就会有失去她的恐慌感。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没有继承权,他不会对我出手的。”苏格安慰齐焱,“我只怕他在战场对你下手。” 齐焱死了,他就能顺利继位,根本不需要管苏格的存在。 “我有自己的暗卫,他对我也有些情分,不会伤我性命,你不必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苏格抱着齐焱轻声说。“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论听到什么不利我的情况,不要相信,不要理会,你在,我才在。” “你要是出事......”苏格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殉情的话,而是凉凉道,“我就嫁给齐宸,给他下药,祸害你齐家的江山。” “让大兴给你陪葬!” 好不容易除了仇子梁,你可别让我又败光了! 与君歌021 齐焱御驾亲征已成定局,苏格在恒安监国,李得昀协助。 对于皇后监国,朝堂接受良好,一方面官员大多齐焱新提拔的,年轻人居多,暂时还没那么多权限瞎逼逼,另一方面苏格虽然是女人,但是之前掌管将棋营,又和陛下联合拔除宦党,能力不必多说,她名下又没有孩子,不用担心她挟子称帝,所以大家都默认没有异议。 苏格将她亲手做的平安符放在荷包里给齐焱带着,又拿了一把新做的弓箭。 “李妹妹做的弓箭你不收,那臣妾做的弓箭,陛下可喜欢?”苏格假惺惺地问。 齐焱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好说话。” 苏格幽怨地看着他,“不许动手动脚,家庭暴力要不得,毁容了我咬你啊!” 齐焱无奈,连个红印都没有,怎么就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齐焱,要保护好自己。”苏格再一次认真地跟齐焱交代,“山高路远,不论听到任何有关于我的不利消息,不要相信,不要理会,跟着你的计划走。” “我会平安等你,生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齐焱点点头,“朕知道。”只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真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齐焱走后,苏格代替他每日早朝,也不用多做什么,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庐从之乱,其他的事苏格只要掌控大方向,然后交给李得昀就好。 明明她很少发表意见,但是每次上朝的时候,官员们都不太敢忽视她的存在,明明之前仇子梁在的时候,她监政也没这么大的威严啊,现在独坐高台,下面的人多看她一眼,都有种想要俯首拜服的感觉,心里把最近自己所有做的事都想了一遍,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半个月后,第一个捷报过来,苏格才在早朝上露出了笑容。 此后捷报不断,庐从收服在即,各地藩王也安静了许多。 苏格一边按部就班的生活,一边等着珖王的后手,没想到珖王没出现,程若鱼出现了。 或者程若鱼,就是他的后手。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程若鱼很久没来皇宫了,齐焱不在,她也没有任务,每日不是在珖王那里学习,就是在恒安城闲逛。 不过她执剑人的身份没有卸任,所以还是可以来皇宫的。 苏格抬抬下巴,示意她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程若鱼表情复杂,“不要说看我顺眼,你身边的人那么多,可是你对我最为宽容。” 不仅教导她武功谋略,教她做人做事,甚至在她出任务的时候,也几次相助,在皇宫,也从来不计较她的规矩,就算是陪她同生共死那么多次的严修,也没有得到她这么细致的照顾。 苏格原本看奏折的手一顿,仔细打量程若鱼的表情,“你知道了什么?” “或者说,你想起了什么?” “我们果然有联系。”程若鱼的表情有些激动,“你是我的姐姐对不对?我也姓王,我叫王若泠?!” “你记起来了?”苏格走到她身边,坦白道,“对,你是我的妹妹,你叫王若泠。” 程若鱼悲喜交杂,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我没有记起来,是姑姑告诉我的,但是我...我......” “我看到陛下,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不过我以为是和仇子梁针对,压力太大了,所以做噩梦,可是姑姑告诉我,不是的,我的梦是真的!”程若鱼激动地抓着苏格的手,“所以是陛下杀了我们全家,是他杀了爷爷,还射伤了我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么想?”苏格皱着眉,“杀了我们全家的是仇子梁,不是陛下。” “可是当年领兵的是他!”程若鱼激动地反驳道,“他当年投靠了仇子梁,杀了那么多的忠臣,我知道他现在除掉了仇子梁,做了一个好皇帝,可是他杀仇子梁,只是因为仇子梁跟他有了利益冲突,而不是因为想要为忠臣平反!” “我错了,我以为我可以带入阿妩,我以为只要他为国为民,就可以原谅他以前的所做所为,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一看见他,就想起王家满门鲜血......”程若鱼说着便流下泪来,“或许他以前的做法是仇子梁逼迫的,可是鲜血不是那么容易洗清的,我无法原谅他。” “那你要杀了他,为王家报仇吗?”苏格镇定地问。 “我不知道,我好乱。”程若鱼满脸挣扎,“他现在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帝,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他现在还为了国家安稳去打仗......” 程若鱼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杀了齐焱的,一方面她做执剑人这段时间,可以看出齐焱嘴硬心软,是个正直的人,一方面大兴正是蒸蒸日上,百姓安稳的时候,杀了齐焱,朝堂动荡,苦的会是黎民百姓,她不能这么自私。 “鱼儿,我很高兴你能来见我,而不是被仇恨蒙蔽心理,贸然去复仇。”苏格有些安慰,她现在是齐焱的妻子,一般人大概都会以为她被情爱蒙蔽了脑子,或者是为了皇后之位,对敌人趋炎奉势而忘记家仇,最怕程若鱼自己有事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偷偷摸摸的忙着复仇,那才叫麻爪。 “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告诉你也没什么了。”苏格拉着程若鱼坐下,认真地说,“当年朝露之变,先帝担心计划失败,引来仇子梁报复,所以留了后手,让齐焱卧薪尝胆,认贼作父,只为大兴能留下一丝薪火。” “爷爷王杨的身死,本来就是朝露计划的一部分,他想要让齐焱赢得仇子梁的信任,便主动让齐焱在仇子梁面前射杀他,齐焱苦练箭法,只要能射中心脏后上方一个地方,就能造成身死的假象,事后只要及时治疗,人就能活过来。” “所以先帝才放出遗诏的风声,让韩岳带着遗诏找了爷爷,然后齐焱和仇子梁带兵追杀我们......”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仇子梁先一步射杀了爷爷,齐焱只能夺了箭,射伤了我跟你,让我们得以逃脱,你是知道齐焱的箭法的,他真想杀人,怎么会连续两次失手?”苏格认真解释,“韩岳还有郑妩,都是齐焱救下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世人都说齐焱是靠弑兄夺来的皇位,他也从来不辩解,但是鱼儿,我们都是跟齐焱在一起相处很长时间的人,他会不会弑兄,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想他身边的人还会误解他。” “所以他不是真的投靠了仇子梁,是因为先帝的计划,才假装的吗?”程若鱼有些迟疑,“那那份遗诏......” 苏格深深的看着程若鱼,直白得问,“是程兮让你过来问的吗?” 程若鱼有些心虚,但还是点点头,姑姑说齐焱是她的仇人,姐姐也被齐焱迷惑了,让她帮助珖王夺位,替王家报仇,当年皇位,本来就是要给珖王的。 可是她觉得齐焱不是一个昏君,珖王也不是那么想要皇位,姐姐对她也很好,她不能只听姑姑的一面之词,所以才来干脆的质问。 苏格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那份诏书,“鱼儿,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就让你忘了过去,自由自在的生活很好,可是既然程兮让你卷进来了......” 苏格摇摇头,“程兮对你很好,我本以为她能对你有点真心,没想到最后还是牵扯到了你。” “这份诏书可以给她,就当全了她这么多年照顾你的情谊,但是别的事,鱼儿,答应我,不要插手。” 程若鱼接过诏书看了下内容,果真是珖王继位,她抓紧了锦帛,复杂地问,“给了她,那齐焱怎么办,你怎么办?报恩有很多方法,我不能用伤害你们的这一种。” “齐焱继位这么久了,在位期间没有大错,还颇有政绩,光有这份诏书,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登基的时候,也是有诏书的。”苏格安慰道,“程兮想要,就给她吧,省的她再威胁你做别的事。” “可是她既然要诏书,肯定还有别的计划,你们不能掉以轻心。”程若鱼急道。 苏格笑了起来,“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有白学习。”都知道思考了。 对于这种傻白甜的姑娘,不自作主张,就是苏格最大的要求了,程若鱼能这么直白的信任她,还真是意外之喜。 程若鱼鼓鼓嘴,这是在看不起她吗?她以前是天真了一点,但也不是傻子好吗? “程兮的确有别的动作。”苏格也不介意告诉程若鱼,让她知晓过程,总比让她浑浑噩噩,被人利用好,“庐从之变,是张疆主张的没错,但也是程兮挑唆的结果,她想搅乱时局,珖王才有继位的机会。” “珖王不是仇子梁,他也姓齐,齐焱不想亲人相残,所以这次他御驾亲征,就是让珖王选择,要皇位,还是要亲情。” “恩人不是那种谋逆的小人,我天天在草庐陪着他,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小动作,都是姑姑一厢情愿,我有偷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恩人拒绝了姑姑的提议。”程若鱼急道,“我得阻止姑姑,恩人说的没错,陛下是个好皇帝,现在夺位,只能徒增流血,对大兴无益。” “等等!”苏格急忙拉着程若鱼,“你说有什么用?她要放弃早就放弃了。” 对于珖王的说辞,苏格倒没有多在意,人心是会变的,珖王气质清正,苏格只能看出他不是太坏,但是掌权者不是非黑即白的,对齐焱不利,不影响他当个好皇帝。 “鱼儿,皇位之争,是他们齐家的事,他们心里有底,我相信不论是齐焱,还是齐宸,他们都是有底线的人,不论是谁赢了,都不会伤害对方的性命。你不要多插手,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程若鱼有些不解,“你不担心齐焱吗?如果姑姑在前线对他下手,或者他输给恩人怎么办?” 毕竟齐焱战死,是齐宸登位的最好理由,再有一个遗诏,那就更名正言顺了。 “我信他!”苏格坚定地说,“他一定会赢。” 当然了,也是因为她有底气保证齐焱一定活着。不过这就不必跟程若鱼说了,她只要保证程若鱼不捣乱就行了。 程若鱼没有这个信心,她只有一个要求,“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对吗?” 苏格肯定道,“对!别怕,我们都有准备。” 程若鱼的想法有点天真,但是苏格这次很确定,他们绝不会像仇子梁一样,不是非要你死我活。 又一日,前线传来消息,齐焱遇到埋伏,重伤不醒,程若鱼第一时间去质问珖王。 “不是我。”齐宸直白地说,“鱼儿,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为了皇位残害亲人的人吗?” “姑姑呢?”程若鱼不答反问。 “我知道她有谋反计划的时候,就派人将她送走了,但是半路被她逃走。”齐宸有些自责,“我已经派了袁都和田善去帮助陛下,鱼儿,你别担心,田善是神医,陛下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要进宫去陪姐姐。”程若鱼说道。 齐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去吧,我的身份不方便去皇宫,我就不去了,有需要就跟我说。” 苏格可以撑得起朝堂,不需要他去主持大局。 相反,他一去,拥他登基的人便会出现,苏格只会更加被动。 “鱼儿,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篡位的想法。”齐宸再次重申道,“我承认,我开始是有夺权的想法。” “但是那时候,宦臣当政,边境不稳,大兴风雨飘摇,陛下又被挟持,无力自保,我才想要承担责任,振兴大兴。” “可是后来我发现,陛下是心有成算,他并没有屈服仇子梁,一直在抗争,他也有能力,坐好这个皇帝,而后来也证明了他做的很好。” “所以我遣散了大部分势力,只留了袁都,我是真的认可陛下的。” “当初韩岳问我,我没有同意,仇子梁威胁我,我也没有同意,现在程兮过来,我还是这个回答,帮助陛下,可以,夺位,不可能。” 与君歌022 程若鱼没有说她信不信,她信不信也不重要。 她不会帮着恩人去对付陛下,也不会帮助陛下伤害恩人,她只能在他们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全力相护。 程若鱼来的时候,苏格情绪还好,她给的平安符没有回应,说明齐焱没有危险,重伤应该只是他放出的风声。 “对不起。” “你说什么抱歉,又不是你伤的人。” “可是是我姑姑设的局,是珖王成了得利的人。”程若鱼眼眶泛红。 “为什么要这样呢?皇位这么重要吗?”程若鱼喃喃自语,他们好不容易除了宦党,让大兴恢复生机,为什么还要手足相残呢? “至高无上的权利,本来就迷惑人心。愿意放手的,大多是已经得到过了。” 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失去一些东西,但是你不得到,你怎么知道付出与回报值不值呢? 珖王曾经离皇位这么近,心里有想法并不奇怪。 “如果陛下出了事...” “没有如果。”苏格打断了她的话,“鱼儿,别胡思乱想,交给我们就好。” “姐姐,你就不会害怕吗?”程若鱼有些不解,苏格的反应好像太镇定了。 “怕有什么用?”苏格反问,“害怕解决不了任何事。” “齐焱坐上这个位置,就注定一生不得安稳,他以后面对的危机多了去了。” 大兴百废待兴,区区一个庐从,只是开始,想争皇位的,也不是珖王一个。 “我不如姐姐,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希望我喜欢的每一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程若鱼低头呢喃道。 苏格若有所思的看着程若鱼,眉头一动,好似发现了什么。 第二日,苏格照常早朝,却在出了宫殿门的时候被拦住了脚步。 “你们想干什么?”程若鱼看着往日的姐妹,握紧青光剑挡在了苏格面前。 “只是想请皇后娘娘帮一个忙。”程兮从紫衣局姑娘们身后走了出来,言笑晏晏的看着苏格,“陛下在前线重伤不治,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皇后娘娘下旨,让位珖王。” “我怎么不知道,齐焱已经死了?”苏格冷着脸,她们也太心急了,重伤的消息才传回来两天,人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她就直接将人说死了。 “珖王继位,齐焱自然只能驾崩。”程兮不在乎苏格的黑脸,“你我都知道结局,就不要再挣扎了。” “姑姑!”程若鱼失望地看着程兮,“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程兮无所谓道,“鱼儿,本来想让你施个美人计什么的,成为刺中齐焱的一把刀,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让别人摘了桃子。” “不过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情分上,你让开,我不伤你。”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程若鱼手持青光剑,对着紫衣局的姑娘说,“我以执剑人的身份命令你们,让开!” 丽娘她们不为所动。 程若鱼心里有所准备,可还是很伤心,“谋逆之罪,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她们相处这么多年,可原来只有她一个一直被排除在外。原来姑姑一直都不曾对她用心。 苏格按着程若鱼的肩膀,阻止她无谓的质问,“怀智呢?” “还睡着呢!”程兮嗤笑一声,“到底喊了这么多年兄长,我不会伤了他。皇后娘娘,下旨吧?” 程怀智无关紧要,她不会非要杀了他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我?”苏格冷哼一声,“珖王呢?想要皇位,让他自己来拿!” “嘴硬!”程兮下巴一抬,身后的姑娘全都持剑指着苏格。 程若鱼敛下悲伤,毫不犹豫地拿着青光剑对上了曾经的姐妹。 苏格一个侧身,躲过刺过来的长剑,她伸手在胸前的利刃上一弹,长剑断成几节,随后顺手拉着对方的手腕使力,将她一脚踹开。 毫无防备的几人被砸了个正着,旁边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你会武功?!”程兮瞪大了眼,“王若清,你可真是让人惊讶。” “我会武,有什么好奇怪的?”苏格挑挑眉,“我学东西,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伶牙俐齿。”程兮黑着脸,“你一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谁说我是一个人?”苏格好笑,身为皇后,她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暗卫?这样齐焱也不敢走开啊? 随着她的话音落,大殿四周无声无息地出现一批护卫,个个身着红色劲装,手持长刀,将众人围成一团。 程兮深吸一口气,面色不善地看着苏格,“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保住你吗?” “我让你下旨,是给你面子,没有你的命令,珖王照样能坐上皇位!”程兮指着含光殿的方向,“满朝大臣,可不像你,能带这么多护卫进来!我还有太后,有先帝遗诏!珖王继位,谁都不能阻挡!” 苏格不为所动的朝着含光殿的方向走去,紫衣局的姑娘看了眼程兮,稍稍让开了一条道路。 大殿之前,袁都带着一批神才军和将棋营的卒子,押着大臣在一封遗诏上签名,珖王沉着脸略显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看见苏格和程若鱼前来,他眼睛一亮,略带担忧地问,“鱼儿,你有没有受伤?” 程若鱼别过眼,不想看他。 齐宸脸色一暗,苦涩地说道,“鱼儿,不论你信不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没想到,袁都会暗自留下以前培养的势力,他一时被程兮迷惑了头脑,我并不想当皇帝,也不会同意他们的做法的!” 袁都执着地守在齐宸身边,“殿下!这皇位本来就是您的,齐焱篡位在先,你夺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陛下继位,是先帝同意了的,他是光明正大的继任,何来篡位之说?何况他在位期间,拔除宦党,发展农业,稳定边疆,他是个合格的皇帝,我有什么资格,让他退位?” “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皇位,我不要!”齐宸看向袁都,“你若还认我做主子,就放了这些大臣,不要助纣为虐!程兮疯了,你也疯了不成?” “何必惺惺作态,黄袍加身,到时候你不做皇帝也得做!好处都得了,还要装模做样?”太后在一群侍卫的威胁下刚刚到来,看见齐宸就没有好脸色,此时更是直言讽刺他。 齐宸抿抿嘴,他知道太后看他不顺眼,他们身份本就相对,感情不好也正常,他只是执着的看向程若鱼,“鱼儿,你也认为我在骗你吗?” 程若鱼有些迟疑,不过现在不是相信不相信他的时候,她需要保护姐姐,不让程兮的计划得逞。 被侍卫押解的大臣本来就左右为难,看见苏格前来倒是振奋了一点,他们朝着苏格跪下,只希望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谋逆之罪,不论站哪边,都不得好啊! “齐焱还没死,你们就是夺了皇位又如何?堵得了天下之口吗?挡得住齐焱手下的大军吗?”齐焱这次征战,名下的大军可是狠狠打响了名头,庐从被打的节节败退,甚至还顺便打退了边疆的一些喜欢骚扰的游牧部落。可以说是从无败绩。 “他回不来了!”程兮自信道。 苏格还没来得及反驳,长明宫大门突然打开,齐焱骑着一匹白马,手持弓箭,腰上系着一把长刀,风尘仆仆的赶来,他的身后,是一个几十人的小队,人数不多,但是个个满身煞气,不是神才军这群宫中侍卫能比的。 “齐焱!”苏格回身,露出了笑容,此时的齐焱略显狼狈,下巴上有点点胡须,鬓角也散乱了发丝,但是目光坚毅,神采飞扬,看见苏格,他骑着马,直直的冲着神才军包围的含光殿而来。 苏格也毫不犹豫地冲着他跑去,齐焱俯身下马,接住飞奔而来的身体,揽入怀中,“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苏格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他,他们已经四五个月没有见面了。此时什么语言都没有拥抱来的直白。 齐焱抱了苏格一会儿,目光穿过她看向坐着的珖王,“王叔。” “陛下,平安就好。”珖王如是说。 程兮见到齐焱是慌乱了一阵,但是见他身后没有大军,心下又是一松,她还有机会。 “齐焱,你回来了又怎么样?凭借这几十人,你翻不了盘。”程兮挥挥手,示意神才军包围齐焱。 齐焱身后的小队士兵拔出长刀,毫不畏惧地直面皇家士兵。 “让大臣和太后离开,这是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齐焱冷静地说。 程兮不为所动,这两方,可都是她的筹码。 “让他们离开!”珖王喝道,“袁都!” 袁都咬咬牙,看了眼程兮,只让太后先去大殿躲避,至于大臣,只让他们退离了一点。 程兮沉不住气,挥手让紫衣局的人冲上去,两方立马交战在一起。 苏格这边只有百来暗卫还有齐焱的几十个士兵, 程兮这边则有玉真坊死士和神才军,人数上对方多一点,但是武力值苏格这边要强的多。 程兮看了心中慌乱一片。 程若鱼见齐焱和苏格远离战场,暂时无碍,便退到了珖王身边,帮他挡住乱剑,没想到程兮突然偷袭,一掌打伤了她,还持剑挟持了她。 “姑姑?!”程若鱼不可置信,她没想到程兮真的如此无情,亲手打伤了她,还要痛下杀手。 “王若清!你的妹妹在这,你确定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程兮押着程若鱼不怀好意地问,“现在,你的妹妹重要,还是齐焱的皇位重要?” “程兮!”珖王比苏格还要激动,扶着椅子勉强站了起来,“你疯了?你连鱼儿都要伤害?!” “姐姐!不要管我!”程若鱼冷着脸,“姑姑......程兮,你我之间,以后我不欠你了!” 她只是一时大意,没有想到程兮会伤她,现在有了准备,她也不是不能找到机会逃脱。 程兮不理她,只是望着齐焱他们,“当年齐焱踩着兄长的鲜血夺了皇位,现在你要为了皇位舍弃亲生妹妹吗?” 两方交战的人渐渐停下。 苏格冷着脸,夺过了齐焱手里的弓,搭上箭对着齐宸,“你敢伤了鱼儿,我就杀了齐宸,看看这皇位,还轮不轮得到你坐!” 齐宸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随手捡起了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用你来,程兮,我说过,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我不要!”齐宸的刀在脖子上抵了抵,鲜血立马顺着刀口流下来,“我虽然不堪,但是也不会对着亲人手足动手。” “就像当年皇兄。” “我幼小时,梦想着当皇帝,还被他看了个正着。他本来可以杀了我,治我大逆不道之罪,可是他没有,没有生气,没有斥责,而是笑着称赞我,真乃,皇家英物。” 齐宸笑了起来,“都说帝王无情,皇家无义,可是皇兄真心待我,他最疼的就是我这个弟弟。” “我齐宸,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是也不会残害亲人,更何况还是皇兄的孩子。” “当初仇子梁专政,我易容成他手下右相,深得他的信任,我有无数次机会让他杀了陛下,但是我没有!” “韩岳为了复仇,要辅佐我当皇帝,我也没有答应。” “仇子梁威胁我,要我代替陛下,登上帝位,我同样没有答应,现在这一次,我同样无愧于自己的选择。” “程兮,我是真心认可齐焱做皇帝的,放了鱼儿,她是你亲手养大的亲人,不要让自己后悔!。”齐宸闭眼,用力将刀往脖子上划去。 “殿下!”袁都惊叫一声,程兮也傻了眼。 苏格手指一松,箭矢飞快的射向珖王手中的刀身,叮的一声,刀被震落,珖王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脖子划了一道伤口,不过好在并不深。 程若鱼也趁机反手制住程兮,压着她跪倒在地。 “王叔,何至于此。”齐焱拉着苏格走到齐宸前面,将随身带的伤药倒在他脖子上,又接过苏格递过来的锦布包好,扶着他站起来。 “陛下...”齐宸垂眸说道,“你是个好皇帝,我承认我也想当皇帝,从小就想,但是我只会光明正大的当!绝不会谋逆夺权!” “王叔!”齐焱心里复杂难辨,仇子梁在时,他几次试探,齐宸都表明了忠心,可是那时他深陷困境,不敢相信任何人。 仇子梁死后,他也想相信齐宸是真的隐居,可是探子告诉他,珖王的势力蠢蠢欲动,他还有苏格要保护,不敢就这么无视。 他离开恒安,就是让齐宸选择,到底是要皇位,还是要大义,如果要皇位,他又会做到什么地步。 齐焱很庆幸,至少王叔没有辜负这份血脉亲情。 与君歌023 齐焱走到群臣签字的那方案桌前,手指在遗诏上划过,“王叔以大义待朕,朕和先帝却利用了你!” 说完解下腰间的水囊,将水洒在遗诏上。锦布瞬间被水打湿。 袁都条件反射的上前一步,将遗诏拿起来,却见那关键位置的王叔珖王四字渐渐消失,随后另一字迹慢慢显露出来。 “这...这怎么回事?”袁都大惊。 原本稍稍远一点的大臣见状都围了过来。他们刚刚都见过这份遗诏,字迹,印章都没有错,可是现在,那份遗诏上的王叔珖王四字,突然变成了吾弟仪王。 “这份遗诏,由特殊墨水所着,遇水不化,除了那几个字。”齐焱说道。 “当年朝露之变前夜,皇兄怕计划失败,密诏朕先过去,让朕效仿勾践,认仇子梁为父,继承皇位。” “为了得到仇子梁信任,保住朕,他就要选择一个人,转移仇子梁的视线与怒火。” “于是,就有了这份诏书。” “原来如此!”珖王恍然大悟,又觉得理所当然,“我就说,先帝向来不喜欢我,却传位给我,竟是这样...” 珖王自嘲地笑笑,“我要是用这份遗诏继位,等真相大白,怕是要成为天下的笑柄了。” 齐焱冲着齐宸俯身一拜,“是朕和皇兄辜负了你。” 珖王心情复杂,最后释然的说,“当初我隐居,是陛下您的意思吧?” 齐焱点点头,“其实朕也不太赞同皇兄的计划,也不想王叔替朕受难,所以就派人四下散播谣言,说珖王得高人指点,要离纷争百丈。” “我顺势隐居,而仇子梁果然也放过了我。”珖王叹息道,“你我都互相救了对方的命。” 齐焱抿抿唇,但是齐宸本来不用承受这个劫难的。 齐宸看出齐焱的想法,洒脱地说,“你我都是齐氏子孙,大敌当前,谁能独善其身?!” 没有这份遗诏,他也会碍着仇子梁的眼,说不定就和那些被迫害的忠臣一样,被灭口了。 “王叔高义。” 程兮不可置信,她看着变了字的遗诏,又想哭又想笑,“竟是这样?!” 随后又不甘道,“齐宸!你这个懦夫!没有遗诏又怎么样!你若登上皇位,杀了齐焱,你就是正经的皇帝,谁会关心你怎么上位的?” “我们大好的机会,明明就在眼前!若不是你百般推诿,耽误了时间,就算齐焱回来又怎么样?!” 齐焱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朝着随侍递了一个眼色,后者放了信号弹,皇城大门打开,韩定领着三千骑兵走了过来。 “朕的大军早就驻扎在城外,你以为你真的能夺的了皇位?” 袁都和程兮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定,明明他们事先买通了他,为何这些事他没有传信过来? 韩定低着头,并不理会袁都质问的目光。 他本来就是陛下的人,如果是刚开始蛰伏的陛下,他或许会犹豫,要不要倒戈珖王,毕竟珖王真的智慧超群,又有大势,但是现在的陛下,值得他效忠追随,他背叛才是傻。 程兮终于傻眼,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齐宸更是复杂难辨,他终究是输了,好在他问心无愧,至少保住了大义。 这场政变终于落幕,程兮因为身份特殊,齐宸还是心软,向齐焱恳求饶她一命,程兮被废除武功囚禁起来,但是对她来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齐焱也没有要求齐宸再去隐居,这场战事,让他彻底爱上了征战沙场的感觉,齐宸的本领不必多说,这齐家江山,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守护呢? 那必然是齐家子弟都要参与啊! 早朝虽然迟了一点,但是还是要上,齐宸的职位,战事的总结,三军犒赏,还有近半年的工作交接,齐焱要忙的事还不少。 苏格摆烂直接回了飞霜殿,还把程若鱼给带走了。 “你是不是喜欢珖王?”苏格直白地问。 程若鱼脸一红,心虚地不敢接话。 “不行!绝对不行!”苏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都多大了?居然老牛吃嫩草?” “什么老牛吃嫩草?恩人他年纪也不大啊?”程若鱼一听苏格说珖王不好,立马反驳道。 苏格深吸一口气,痛心地看着程若鱼,“我把你当妹妹,你居然想当我王婶?” “我告诉你,除非他跟你一样喊我姐姐,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长姐如母,她水灵灵的大姑娘,还没养多久呢,就变成她婶婶了?大意了,真是大意了!珖王你不讲武德。 程若鱼张张嘴,低头扣着青光剑的剑穗,“八字还没一撇呢,想那么多也太早了。” “早?”苏格一听更气愤了,“他都多大了,还敢嫌弃你不成?光撩不成婚,那就是耍流氓,这种男人不能要!” “姐姐!” “你给我在宫里待着,不许再去草庐了!”苏格直接下了命令,“珖王要是不求亲,你就跟他断绝来往。” “姐姐!”程若鱼一听不见珖王,立马就急了,“恩人他又没说喜欢我,我也没有告白,无缘无故求什么亲啊?” “你是没告白,你们俩眼神都快拉丝了!”程若鱼被抓,齐宸比自己都紧张,眼里的恐慌都快溢出来了,还说不喜欢吗?她本来以为送给珖王一个小女儿,没想到珖王养成了一个小媳妇,苏格坚定自己的想法,“孤男寡女的,你们更不能见面了。齐宸要真为你好,就大大方方说出来,暧昧不清算什么样子?” “鱼儿,别怪姐姐打击你,齐宸他是王爷,天生高人一等,你们身份本就不对称,万不要把自己放的太轻,他有资本试错反悔,也可以薄情寡义,离开你,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是你不行,你每试错一次,就要付出一次惨痛代价,要谨慎选择,千万不要被一时的情感蒙蔽了脑子。” 这可不是自由恋爱的现代,女子受到的束缚太多,苏格也不会以现代的观念要求程若鱼,以现代思想要求古代人,只会害了她。 “我......”程若鱼想要反驳,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人心太难测,谁也不敢妄言未来,不过我相信我的选择,恩人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倘若有一天我选错了,那也是我的命,我不怕承受后果,可是如果因为害怕未来而踌躇不前,那我永远找不到对的人。” “慎重选择,不是不选择,跟着你的心走就很好。”苏格也不是要程若鱼真的跟珖王分开,只是想要为她多要一点保障,“鱼儿,喜欢是两个的人,婚姻却不是,齐宸若真的喜欢你,就大大方方的请旨,聘你为妻,你留在皇宫,他自然知道我的暗示。” “若是没有想法,那就果断分开,你再跟他纠缠,不过是徒增烦恼。” 这不是武林,也不是偶像剧,不会给你时间谈恋爱,再分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程若鱼倒贴齐宸,齐宸不过是多了一桩风流往事,但是程若鱼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是皇后的妹妹,又不是真的小侍女,哪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跟着他?他要喜欢,就必须明媒正娶,且只能是正妻!”苏格想着又觉得不保障,“不行,我得跟齐焱要一个圣旨,倘若有一天他想纳妾怎么办?” 苏格不会要求齐宸不纳妾,一个男人变心了,那你怎么防都防不住,他有的是办法出轨恶心你,她只是要给程若鱼一个保障,倘若齐宸伤了她的心,起码她可以体面的离开,或者给她的孩子保住该有的利益。 程若鱼有些哭笑不得,她和珖王真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互相有点好感,纸都没捅破呢,姐姐就已经想到他们几十年后的和离了,这目光也太长远,太悲观了吧? 苏格可不觉得自己想多了,她只是为将来每一种可能留下退路,而且相爱的人什么眼神,她可太熟了,齐宸绝对喜欢程若鱼。 “姐姐......”程若鱼见苏格碎碎念着怎么防止男人变心,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如果陛下要纳妃,你该怎么办啊?” 齐宸不过一个王爷,有没有侧妃无所谓,但是齐焱可是皇帝,从古至今,那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不纳妃的,她好像不知道......起码很少。 苏格笑了起来,“我这一生,享受过美满家庭,掌握过王权富贵,虽幼时遭遇家庭巨变,但是我找到了妹妹,也报了家仇,嫁给了如意郎君,享受过情爱,多少人无法触及的一切,我都拥有了,纵然有一天,失去一二,但是我已此生无憾。” 爱一天,就享受一天,哪天齐焱背叛了,那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程若鱼总觉得姐姐说的这话不对劲,好像生活若是不如心意,她就要离开人世一样。 不过她没来及细想,就见苏格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鱼儿,你可以喜欢齐宸,但是不能只喜欢他,倘若有一天分手了,你要记得,你是还是程若鱼,是我的妹妹,可能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你还有很多依靠,有很多可能。” “说不准没有齐宸,你还能遇到下一个真爱呢!” 程若鱼满头黑线。 下午齐焱回来后,程若鱼自觉回了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这对小夫妻。 齐焱抱着苏格撒娇道,“阿糖,我好想你。” 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虽然经常通信,但是哪够解相思苦的。 “我也好想你!”苏格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反抱着他蹭蹭,“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齐焱一听就心疼了,刚想说句你受苦了,抱着软软香香的媳妇,突然就脱口而出,“你好像胖了?” 说完就知道要遭,苏格眉头一竖,扭着他腰间的软肉咬牙道,“你说什么?!” 齐焱又心虚又委屈,不是,媳妇,我想你想的吃不好睡不着,日夜兼程的赶来看你,胡子拉着,眼下青黑,憔悴的不行,你怎么面色红润,体态丰腴,不止没有相思愁态,反而还红光满面,看着比他没离开时还健康? 虽然身体好是没错,齐焱也觉得高兴,但是他这是去打仗了哎,媳妇这么放心他的吗? “朕是说,阿糖,你好像更好看了。这精气神不错......”齐焱委婉地表达他的委屈。 “哼,你还想我变丑了不成?”维持美貌是她的第一要务,谁也不能影响她变好看! “......”齐焱只能换了话题,“这段时间你受苦了,以后朕再也不离开你了。” 苏格也没揪着不放,只是原本想要跟他分享喜悦的心情消退了不少。 “你知道吗?王叔居然拐跑了小鱼儿,他对咱们妹妹意图不轨!” 齐焱无奈,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别人,久别重逢,不是应该小别胜新婚吗? 难道是他太憔悴了,所以在苏格这里魅力打了折扣? “阿糖......”齐焱打横抱起苏格,朝着内殿走去,“我们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能只想想我吗?” 苏格任他抱着,“我想你了呀,你瞧我今日见到你多开心啊!立马就向你跑过去了。” 齐焱哼笑了两声,“是呀!想的我胃口大开,日日好眠!”说完还颠了颠手,好像在掂量她的体重。 之前在前线,收到她的来信,说她吃得好,睡得香,还以为她是不想自己担忧,所以故意报喜不报忧,现在看来她说的都是实话。 的确是养的很好。 “哼!”苏格不和他计较,反正后面有他哭的。 齐焱将她放在床榻上,郑重地在她眉心亲吻了一下,“我真的很想你。” 每时每刻。 苏格挪了挪身体,让自己躺的舒服一点,然后拉着他的手覆在小腹上。 原本纤细的腰身,现在躺下都不能遮掩那微微的幅度。 齐焱惊讶,他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苏格真的会有小肚子,她不是最爱美了吗? 不过软软的小肚子也很可爱。 齐焱条件反射地捏了捏,然后被苏格一巴掌拍下。 “轻一点,伤着小崽子怎么办?” “???”齐焱懵了一会儿,突然大惊失色地坐起来,“你你你...你说什么?” “小崽子啊,你不是说想要太子吗?这不就来了吗?瞧我对你多好!”苏格笑眯眯地说道,“已经五个多月了,算算还有四个月就能出生了。” 齐焱手足无措地看看苏格,又看向她的肚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袋瓜嗡嗡的,显然还没消化这个信息。 苏格身材本来就纤细,齐胸襦裙又不显腰身,所以大家只觉得她丰盈了一点,谁也没看见她的小肚子。 这段特殊时期,她也没有透露消息,平白露出弱点被别人抓住。 齐焱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怀智!程怀智!传太医!” “哎,我们这么久没见了,这个时候叫外人干什么?不是要两人世界吗?”苏格假模假样地笑话他,“我跟你说,我可从来不骗人,说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那就是真的很想,别看我吃的多,我现在两个人,一分摊,我就吃的很少了!” 齐焱俯身抱住喋喋不休的苏格,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容,最后更是笑出了声,“阿糖~谢谢你,我好开心。” “此生,真的无憾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的一生还长着呢!” 琉璃美人煞01 离泽宫广场,禹司凤掐着指诀,一剑化万剑,朝着狼妖攻击而去,随着一声哀嚎,巨兽化为尘埃,高台之上传来一声赞叹,“司凤,不愧是我的嫡传弟子啊!” 大宫主满脸笑意,对着禹司凤一脸骄傲,却在看到那些试炼失败的弟子后,又恢复冷情,“离泽宫不养无能之辈。” 校场上的弟子全都跪地哀求,副宫主轻飘飘的接过话,随口就将这些人的功力废了。 禹司凤已经习惯了离泽宫的残酷绝情,对这些弟子被赶出宫外没有什么感触,他手指微拢,感觉身上一层清风拂过,眼眸不经意的扫视置于腹前的左手,上面细小的擦伤果然全都愈合了。 这次试炼是为了选取参加簪花大会的弟子,大宫主将合格的弟子召集在一起,先是夸奖了一番禹司凤,然后才开始说宫规。 苏格听得昏昏欲睡,直到训话结束,禹司凤御剑而行的时候,才精神一振,悄悄跟了上去。 这辈子苏格是个树灵,生长于天界,因种族缘故,修炼太慢,她不得不困于树中,用着家底来堆实力,每日只有一只金色的小鸟来陪她说话。 准确的说,是他俩自说自话,因为她听不懂鸟语,小鸟也看不到树灵。 等到她好不容易修炼有成,自觉能横扫天界了,就看到自己的小伙伴傻乎乎地跳了忘川,要陪战神历劫,替天界偿还因果。 好家伙,天界那么多神灵,要一个未成年来还债,还要不要脸了? 苏格瞧着陪伴了千万年的小伙伴被化了仙骨,贬下凡尘,心中不平。 正好这天界无趣的紧,她干脆也跟着下凡了,正好还能照顾小伙伴,这一跟,就是一千年。 实在是小鸟太可怜了,历劫,历劫,不经历磨难,算什么劫? 苏格跟着小鸟看他一世世命运多舛,英年早逝,有心想要帮他化解磨难,又怕坏了他的因果,让他下一世更难。 只能默默的陪伴着,在一些不影响命运走向的地方,悄悄给予帮助。 这一世,小伙伴又变成了小鸟,还修起了仙,苏格有感,这大概是他最后一世了。 少阳派的外围是一片山脉,其中一座山地势复杂,树林茂密,司凤御剑飞行到了这里,停下修整,苏格也跟着落下。 树林是苏格的领域,她将自己藏好,默默跟在司凤身后,突然神色一动,在司凤上方布下一个结界,只听见一声惨叫,然后一个身着粉衣的姑娘突然落下,砸在了结界上,被弹开后略显狼狈的站好。 苏格收回扶正小姑娘的法力,凝视一看,果然是熟悉的面孔。 历经几世,苏格已经习惯了,有小鸟的地方就有战神,离泽宫不收女弟子,这次外出,是小鸟接触战神的唯一机会。 对于这个女孩,苏格心情复杂,要说讨厌,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反而好端端的,被天界利用,还被打入凡尘,尝尽苦果,要说喜欢,这个人又是小凤凰的劫难,因为她,小凤凰几世都不得善终。 不过这本来就是小鸟自愿的,他以自身性命,化去战神无边戾气,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苏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将她当做小凤凰历练之路上的固定npc,反正谁当不是当呢? 禹司凤没有理会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而是先看了一眼身边被撤的无形结界,然后才继续向前走。 “哎!等等!”褚璇玑看见身边有人,也不管自己刚刚怎么平安落地的,而是急冲冲的追上这个唯一的同伴,惊喜地问,“这位师兄,你是不是也来参加那个簪花大会的啊?” 禹司凤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我是少阳派的弟子,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掉在这了。”褚璇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位师兄,你能不能捎我一程啊?” “不能。”禹司凤冷淡地回答。 “哎······”褚璇玑不死心地拉着他的衣袖,“求求你了,师兄,我不会飞,一个人回不了少阳派的!你带我去,到时候我让我姐姐送好吃的给你行吗?” “不行!”禹司凤想要扯回衣袖,却发现躲不开,这姑娘抓不到衣袖,就抱着他的大腿哀嚎,“求求你了,师兄!我是真的不会飞,你就帮帮我吧~” “那你就、走上去!”司凤咬牙推着她的额头。 “不行,太累了!”褚璇玑干嚎道,“师兄,求你了!” 禹司凤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孩,不想跟她纠缠,只能恼火地带上她,“从、没见过、你这么、懒得、修仙、之人!” “谢谢、师兄!”褚璇玑学着司凤说话的口气,兴冲冲的扶着他的肩膀。 司凤一瞬间想将她扔下去。 飞剑临空而行,苏格苦哈哈的远远跟着。 少阳派门口,褚玲珑正准备召唤人手去云谷找人,却见妹妹已经自己回来了。 “璇玑,你没事吧?”褚玲珑惊喜地走过去上下打量妹妹。 “没有,是这位师兄,”褚璇玑伸手指了指禹司凤,“人好又厉害,他救得我。” 褚玲珑看到禹司凤眼睛一亮,“这位师兄是离泽宫的吧?一看就一表人才,不像有些人......” 褚玲珑阴阳怪气地瞪了一眼乌童,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混蛋。 乌童见褚玲珑夸司凤,立马就心气不顺了,直接走到禹司凤面前。 “离泽宫,禹司凤。”乌童夺过铭牌,念了一下名字,然后嘲讽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离泽宫弟子天天戴着面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禹司凤并不理睬乌童,只是对着少阳派弟子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钟敏言没来得及回话,乌童已经大声笑了起来,“原来是个小结巴!” “一个小结巴,救了一个小傻瓜!”乌童嚣张的说着,回头跟门下弟子对视的时候,突然脚下不稳,直接滑倒在地,不仅手掌被蹭破了皮,舌头还被咬到,吐了一口的血。 这回换到褚玲珑哈哈大笑了,她指着乌童解气的说,“还以为多了不起,原来连站都站不稳,还是回去好好积点口德吧,小心下次连舌头都咬没了!” 禹司凤嘴角微勾,在大家转移视线的时候,默默进了山门。 乌童黑着脸爬起来,捂着嘴巴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的撞了一下守门的弟子,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哎呀!你还没有铭牌呢!”褚玲珑见状喊道。 乌童头也不回,身后的几个弟子也灰溜溜的跟着跑了。 褚玲珑懒得追究,反正乌童刚才已经出了大丑。 禹司凤跟着外门弟子来到了离泽宫住的客院,其他师兄弟已经到了,他刚洗漱一番,换了衣物,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位师兄,今日是你的生辰。厨房做了寿面,不嫌弃的话就请尝尝吧?”门外一个年轻的小弟子见禹司凤打开门,立马热情的递上一碗面。 司凤看着这熟悉的摆盘,心中无奈,“谢谢、师弟,我能、问问、是谁给、做的、面吗?” “啊?”小弟子挠挠头,“大概是厨房哪个婶娘吧?我没注意。” 话说是哪个师兄让他送面来着? 禹司凤心有准备,朝小弟子点点头,端着面进了屋。 若玉见他还有单独小灶,笑眯眯地说,“这少阳派还挺贴心。” 比他们离泽宫有人情味多了。 不过妖族本来就弱肉强食,他已经习惯了。 禹司凤沉默的吃完素面,他刚放下筷子,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若玉去打开了门,就见褚璇玑摆着没心没肺的笑脸说要找司凤。 “你来,干什么?”司凤看到褚璇玑就没有好脸色,这个女孩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每次对话都好难。 “我来给你送铭牌啊,小结巴。”褚璇玑将捡到的铭牌递给司凤,后者冷着脸打断她,“我不叫,小结巴。” “那你为什么,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啊?”褚璇玑学着他说话的语气,不解问。 “关你,何事?” “原来你还会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啊?!”褚璇玑听了更开心了。 禹司凤抬起手就要关门,褚璇玑连忙拦住他。 若玉在旁边看的好笑,主动解释道,“司凤他第一次来中原,中原话说的不是很利索,姑娘见谅啊。” “原来这样啊!”褚璇玑本来也没有觉得说话结巴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听着很可爱,所以才跟着学的,“司凤,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给你送了寿糕......说好的,你送我回来,我给你送好吃的。这寿糕可好吃了!” “我不吃!”司凤冷淡拒绝。 “为什么?你不喜欢寿糕吗?”褚璇玑感受不到他的疏离,而是直白的问,“那你喜欢什么?我再送过来!” “我什么,都不要!”禹司凤啪的关上了门。 褚璇玑茫然的看着手中的糕点,又看看关上的门,不解的将糕点扔嘴里。 算了。他不吃自己吃。 虽然她吃不出味来,但这是爹爹送的,她不能浪费。 若玉笑着对禹司凤说,“这少阳派,可真够热情的,今日怎么就不是我生辰呢?” “你想要,让副宫主,下次给你过。”禹司凤平静的回答。 若玉听了脸一黑,讪讪地拒绝,“饶了我吧!” 副宫主不会给他寿面,只会把他筋抽了下锅煮。 第二日,司凤找到一片桃林,照常收集了一杯桃露,煮了茶辅助修炼。 正当他闭目养神时,啪嗒一声,重物落地,他的茶壶也翻了。 司凤看着眼熟的粉色衣服,手指不由得捏紧了,“又是你。” “是你啊,小结巴!”褚璇玑看见司凤,没心没肺的打了个招呼,“对不起啊!我把你的茶水打翻了......我再去给你打一壶!” “不用!”司凤只想离这个憨憨远一点,“不是,桃露,我不喝!” “不就是茶吗?这么讲究?”褚璇玑不理解,“那边有山泉,我给你倒点?” “桃露,佛手,松实,谓三清,每日一杯,助修行。”司凤夺过杯子,朝着远一点的桃树走了几步,果然又看见了一点不该存在的朝露,他伸手将桃露收集好,然后离褚璇玑远了一点,准备继续煮茶。 “这就是桃露吗?味道怎么样?”褚璇玑不懂脸色,看不出司凤的嫌弃,又凑了过来,“我帮你煮!” “不用,你离我,远点!”禹司凤躲开了她的手。 “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褚璇玑以为司凤还在生气,只能解释道,“我是看见了一条坏蛇,我以为它要咬我!” 说完刚好看见小蛇游过,她伸手抓过小蛇,条件反射的一捏,小白蛇立马就僵直了身体。 禹司凤瞪大了眼睛,略带崩溃的看着褚璇玑,“这是,我的,灵兽!” 他跟这女孩真是八字不合,怎么每次见到都没好事? “......”褚璇玑手劲一松,心虚的摊开手心,“我不知道......” 这蛇不会被她捏死了吧? “它想吃鸟蛋,还想咬我!”褚璇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禹司凤咬咬牙,想要接过小银蛇,却见小银花突然嗖的一下,从褚璇玑的手上逃离了。 “小银花?!”禹司凤立马去追。 褚璇玑也跟着追上来,“小银花?小银花!” “你这灵兽不听话啊!”褚璇玑追了一会儿,吐槽道,“我爹爹的灵兽,一叫就出来了。” “不许说,她坏话!”禹司凤瞪了褚璇玑一眼,然后才解释道,“小银花,年纪小,不懂事。” “我感觉,有东西,吸引它!”禹司凤脸色凝重,审视着这个桃林,最后升到半空,召唤了他的法器,将桃林的阵法破了。 随着桃林的消失,禹司凤和褚璇玑出现在了一座湖面上。 苏格因为离得远,等她小心穿过结界,禹司凤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褚璇玑还在湖面上。 “司凤!怎么还不出来?”褚璇玑趴在结界上焦急地张望,湖面上有争斗声传来,司凤似乎发生了危机,苏格来不及多想,直接敲晕了褚璇玑,然后破开了结界。 琉璃美人煞02 穿过结界来到湖底,苏格看见一条烛龙冲向司凤,将他震伤跌倒在地,苏格连忙闪现在他面前,施法挡住了烛龙。 司凤已经晕过去了,苏格便没有隐去身形,而是直接拔下发簪,化为法器与烛龙对打。 禹司凤微微睁开眼,他刚刚只是被震得一时晕眩,很快就恢复意识,不过见到和烛龙对打的身影后,他却顺势假装还未清醒。 “找到你了。”禹司凤看着和烛龙对决却丝毫不落下风的少女,心中复杂难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身边就有一个特殊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像是一阵微风,一抹暖阳,寻不到来源,却无处不在。 受伤时,她无声无息的滋养他的身体,修炼时,她汇聚着四周的灵气,他的桃露总比别人的甘甜,甚至他住所旁边的花儿,都比别处鲜艳。 本来他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不了解的体质或者神器在身,可是后来他的生日,往日情感淡薄的离泽宫,居然有人为他送来了一碗长寿面。 他们也说不出是谁吩咐的,也不知道谁做的面,反正最后由一个弟子送到了他面前。 司凤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存在,会不会是一个人呢? 他细心地收集着身边不同的地方,观察着身边每一个对象,于是越来越肯定,有什么在保护着他,只是始终找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苏格击退烛龙,来到司凤面前观察他的伤势,见不是很严重,就为他注入一点本源灵力。 这一世,她的天赋点在了治疗上,大概是木属性的缘故,她的灵力都带着治疗的效果。 这地方应该是少阳派的禁地,看着那眼熟的东西,苏格没有多管,而是直接带着司凤离开了结界,不过在走之前,她拿走了附近的一块神器碎片。 褚璇玑也刚刚清醒,她摸着脑袋坐起来,刚好看见禹司凤出现在面前,璇玑立马忘了自己为什么晕倒,而是急问,“司凤,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小银花找到了吗?” 司凤也刚刚站好,察觉那个身影又消失不见,心中有些怅然,不过知道了她的存在,禹司凤相信,自己迟早能再见到她! “找到了,我没事,走、走吧!”禹司凤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盘在手腕的灵蛇收好,突然掌心被什么划了一下,他伸出手,看见一块镜子碎片。 她给自己这个做什么? 璇玑也看见了司凤手里的镜子碎片,好奇的捡过来。 “司凤,你怎么还捡垃圾啊?”璇玑观察了一下碎片,看不出什么值得收藏的地方,嫌弃的又还给司凤。 “什么、垃圾?”司凤鄙视她,“你、没看见、它身上、有、法器、气息吗?” 这分明是什么破损的法器,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既然她给了,就一定有用处。 “法器?”璇玑又收回了手,准备再仔细看看,却被一声斥责打断了。 褚璇玑看着突然出现的爹爹和少阳派长老,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擅闯秘境,被发现 了! “璇玑!”少阳掌门怒火中烧,“你怎么会在这?” “我······”褚璇玑心虚的低着头,她大概又给爹爹惹麻烦了,“我帮司凤找灵兽,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掉到这里来了!” 恒阳长老查看了一下结界,似有波动但是没有损坏,心中松了一口气。 “掌门师弟,这里没什么大碍,我先和昊辰回旭阳峰再检查一遍。”恒阳向少阳掌门行了一礼就急冲冲得走了。 少阳掌门有些心虚,也不多言,等人都走了后,才生气的将褚璇玑他们领走,“你真是太大胆了,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还乱闯!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褚璇玑两手蹭着腿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到了湖面上了,还没来得及走,你们就来了。” “你还说!要不是我们来得早,你还有命在?”少阳掌门气急,那里面封着的可是烛龙,连他都不敢说一定能驯服,褚璇玑连入门都没成功的小废物,遇到还不是一个死? “你们怎么进去的?”少阳掌门又问,结界有震动,肯定是打开过了。 “我没进去!”褚璇玑理直气壮的说,她是真的没有进去,她还没来得及救司凤,就睡着了。话说她怎么好好地就睡着了呢?难道刚才在桃花林,她没睡得饱? “褚掌门,不关、璇玑、的事。”禹司凤有些急,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褚璇玑的性子,但是这次的确是他要进的秘境,跟璇玑无关,“是我的、灵兽、进去了!” “对对对,我没进去!是小银花,不知道怎么突然从桃林掉进了湖里,我们是去找小银花的!”褚璇玑连连点头,虽然她不怕疼,但是能不惩罚还是不惩罚的好,不然姐姐会担心,爹爹也生气她坏了规矩。 褚掌门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表面还是严肃地问,“你真的没进去?” 璇玑虽然六识不通,但是从不说谎,只要没进去,他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也好给门下一个交代。 “没有没有!我没进去,我一直在湖边,知道这是秘境,我就准备出去了!”她是没有进去,进去的是禹司凤,不过爹爹没问,她就不说了。 褚掌门这话也是问了给其他人听的,见她没进去,他也能帮她减轻一些惩罚。 不过私自去秘境,还带了外人,始终是要惩罚的,不然不能服众。 褚掌门狠下心,将璇玑关进了明霞洞,禹司凤想要求情,也被他顶回去了。 这是门规,他不能带头违背,只能帮她做点小动作,缩短禁闭时间,再送点吃的。 离泽宫只有副宫主来了,他对禹司凤闯什么秘境不感兴趣,反正又不是他的禁地,离泽宫也没吃亏,他领着禹司凤回去,不阴不阳的讽刺几句,就放他离开了。 禹司凤探听了一下明霞洞是什么地方,心中愧疚连累了褚璇玑,决定偷偷去看看她,却在山下听见了褚玲珑和钟敏言的对话。 “落泪就能出来?”禹司凤心中思索,虽然不知道褚璇玑的惩罚怎么加重了,但是事情因他而起,他也不能无动于衷。 禹司凤将自己探查的消息悄悄放在了褚玲珑的房里,然后便回了客院。 “司凤!司凤!”褚璇玑拍着禹司凤的房门,开心的叫着。 禹司凤无奈的打开门,“干什么?” “司凤,我能尝出味道了!”褚璇玑兴奋地说道,“原来吃东西的感觉这么美妙!” “与我何干?”禹司凤很想翻白眼,好不容易出来,不是该想着怎么捉蛊雕吗?她不会以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很容易就捉到了吧? “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跟你分享啊!”褚璇玑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在少阳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有了开心的事,当然要第一个告诉你。” “我不是你朋友,”禹司凤面无表情,他们才见了几面?离泽宫不会这么轻易就交心的。 “可是,我把你当朋友~”褚璇玑被拒绝也没生气,而是大大咧咧得说,“你 救了我,还送我回少阳,还跟我一起闯秘境,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对了,司凤,你怎么不结巴了?” “我很聪明。”他都说了,不是结巴,只是不会说中原话,已经这么多天了,他已经学会怎么交流了。 禹司凤对褚璇玑的自来熟很无奈,但是说实话,他也不是很反感,因为在规矩森严的离泽宫,他很少能见到这么直白的善意。 “哦。”褚璇玑放过这个话题,“司凤,我是碰了那个镜子碎片才恢复味觉的,你说,我要是找到别的碎片,是不是就能恢复六识了?” “不过,我可不敢再去秘境了,明霞洞好可怕。”天天那么折腾,都不让她好好睡觉,她要累死了。 “你找到捉蛊雕的办法了?”禹司凤问。 “没有······”褚璇玑有些泄气,她把镜子碎片还给禹司凤,就焉焉的走了。 禹司凤接过镜子碎片,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小憨货,分享喜悦知道找他,求助的时候就不知道找他了吗? 鹿台镇客栈,禹司凤交代小二帮他买好对付蛊雕的材料,就回客房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那个她一直跟着他,却从不出现,只有上一次,他遇到无法对抗的敌人,她才显出身形,那么这一次,他能不能利用蛊雕,逼她再次现身呢? 可是此行不止他一人,他不能把危险牵扯到别人,而且他也不敢确信,暴露她的存在,对她有没有影响。 禹司凤一边思考后果,一边想着那个模糊的身形。 突然啪的一声,他身后的桌子塌了。 禹司凤转过身。 “褚璇玑!”禹司凤咬牙,他就知道,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冒冒失失的? “嗨~司凤~”褚璇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木屑,心虚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刚刚练习闪现,不知道怎么,就掉到这个房间了,“我赔钱!” 禹司凤暗自吐了一口气,“不用,不值钱,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褚璇玑想将碎掉的桌子拼好,可惜碎的太彻底,完全没有修理的必要。 “走吧!看看褚掌门回来了没有。”禹司凤无奈道。 有她在,什么计划都要防止出意外。 鹿台山半山腰,褚璇玑使了计策,和褚掌门他们分开了。 禹司凤在空旷处布置了一个阵法,将蛊雕引了过来,苏格本来离得有点远,见状又靠近了些。 战神已经出现,禹司凤以后必定波折不断,她已经做做好忙碌的准备了。 果然蛊雕出现的时候,褚璇玑不小心擦破了手,蛊雕顿时暴怒,法力大增,小凤凰立马吃力了起来。 苏格认命的冲了上去,施法挡住了蛊雕。 禹司凤看着挡在身前的身影,眼眸一亮,不似上次受伤,只看见一个朦胧的身影,这次他很清晰的看见了这个人。 出乎意料的,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粉面绿衣,明眸善睐,看起来很是漂亮,大概跟自己差不多大。 可是禹司凤很确定,这就是那个陪伴他的人,她的气息,自己不会认错。 蛊雕发狂,法力暴增几倍,禹司凤来不及多想,趁着蛊雕退后的机会,拉着苏格就撤。 苏格猝不及防被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禹司凤拉着追上了褚玲珑等人。 “司凤!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褚璇玑看见司凤追上来,立马询问道,还不忘指着他身后的人,“你身后这个漂亮妹妹,是谁啊?” 禹司凤回头看见自己还抓着苏格的手腕,立马触电似的松开了。“这位...姑娘,是她救了我!” 苏格神色如常的跟这里人打了招呼,“你们好,我叫苏格,是个路过的医修,听说这里出了妖魔伤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正碰上蛊雕伤人。” 这里又不是离泽宫,多出一个外人没什么好奇怪的,苏格表现得也很坦然。 “我叫褚璇玑,这是我姐姐褚玲珑,这是我六师兄钟敏言,谢谢你救了司凤。”褚璇玑一直是社交达人,不管对方什么人,她都能很热情的交谈上去。 禹司凤苏格视线被褚璇玑吸引过去,立马出言提醒,“蛊雕还未除,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对对对,快逃!”褚玲珑拉着璇玑就往山里走。 这发狂的蛊雕太吓人了,他们全都不是对手。 苏格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从前司凤一直在离泽宫,那里封闭排外,还不招女弟子,苏格没办法,只能隐去身影,如今在外面,苏格倒是方便捏造身份了,也不必一直躲着。 禹司凤默默跑在了苏格身边,余光一直关注着她,心里怦怦直跳。 他一直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跟着他,为什么照顾他,为什么又一直不现身呢? 他甚至想过,这是不是他未见面的母亲,留下的保护他的人,独独没有想过,这会是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姑娘。 看着比他都小,法力却这么深厚,她到底是不是前辈啊? 琉璃美人煞03 几人跑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将蛊雕暂时甩开了。 禹司凤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让他们在这先行躲避,他则要去将蛊雕引开,还要摘蛊雕角。 “哎~”钟敏言拦住要走得禹司凤,“你不是说那蛊雕要成精化形了吗?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陪你!” 怎么能让禹司凤一个人面对危险呢?这明明是他们四个人的计划。 禹司凤冷静的说,“我一个人方便,你看好她们。” 别让褚璇玑又给他添乱,这几个都是还未出师的菜鸟,态度不错,功力不太行。 两人争论期间,山洞里的水潭隐有动静,水面泛起了涟漪,褚玲珑紧张的看着那边, “等一下,这水里好像有东西!” 闻言几个人全都目光转向湖面。 只见水面下黑影浮动,一只鲛人突然破水而出。 “又一只妖?!”钟敏言暗道不好,条件反射的掐法诀。 “等等,这是鲛人,鲛人天性善良,不伤人命。”苏格按下他的手。 不要一来就喊打喊杀,搞得她们跟反派一样。 司凤默默收回迈出的脚步,他也正准备阻止敏言来着,没想到苏格先阻止了。 不过想想苏格跟了他这么久,也许早就知道他身份了,甚至她自己也不一定是人族。 “妖还分好坏吗?”钟敏言不解,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降妖除魔,还从没想过妖也有善良的。 “世间万物,哪有绝对的好坏?妖也有心,也开灵识,只要有自己的思想,就会分善恶。”刻板印象是要不得的。 褚璇玑不管什么好不好,坏不坏,她的眼里人和妖没有区别,她只是紧张的嗅嗅鼻子,“蛊雕的妖气越来越浓了。”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了,先对付凶猛的!”钟敏言决定听小伙伴的,放过鲛人,把精力留着对付蛊雕。那只鲛人见状沉入了水底。 山洞外传来尖锐的啼鸣声,只听见“轰”的一声,山洞斜上方破了一个口子,蛊雕尖锐的鸟喙伸进破洞,努力将身体挤进来。 “保护璇玑!”褚玲珑一把将璇玑拉到身后,挡在她的面前。 禹司凤快走几步,站到洞口前施法困住蛊雕,钟敏言反应慢了一点,不过也很快过去帮忙了。 “撒盐!”禹司凤提醒后面的两个姑娘。 “哦!”褚玲珑先反应过来,抓着盐袋提醒妹妹,“璇玑,离远一点,苏姑娘,请你看好我妹妹!” 说完就抓着盐袋冲向蛊雕。 褚璇玑有自知之明,不敢上去捣乱,只能让自己退远一点,别影响那几个人。 苏格本来不想干扰司凤历练的,不过看到他被蛊雕击落在地,还是忍不住冲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凤凰已经够惨了,他的劫难是璇玑,任务是化解战神的怨气,那只要让璇玑心想事成就是了,降妖除魔不是他的任务,历练不历练的,也没那么重要,对吧? 禹司凤看着挡在身前的身影,心里复杂万分。 知道身边有人保护,和亲眼看见有人挡在面前,是不一样的。 他是离泽宫首徒,习惯了遇到危险冲锋陷阵,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坚定不移的挡在他面前。 禹司凤敛下心里的触动,专心帮苏格解决蛊雕。 两人合力牵制着妖兽,钟敏言和褚玲珑根本插不上手。 苏格在凡间是压制着力量的,天神不能插手人间事,她是偷偷下凡的,司命也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她才能这么逍遥。 要是不小心开大,让天界察觉了,她肯定要被捉上去的。 “敏言,去摘角!”禹司凤站在蛊雕头顶,压着它不让它乱动,苏格则是用法器捆着它的身体,让它无法反抗。 “好!”钟敏言跳到蛊雕头上,在它角上切了一小块。 “成功了!”褚玲珑开心的跳起来。 “那···那这雕怎么办?”褚璇玑看着艰难困住蛊雕的禹司凤和苏格,有些为难,放开的话,打不过,不放的话,又坚持不住。 禹司凤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没想到这雕发狂后法力这么厉害,自己现在根本杀不了它,至于苏格。他的视线转向控制法器的女孩。 “把这个,扔它嘴里!”苏格从空间拿出一大瓶酒,扔给褚玲珑,“扔准点,要喂它喝掉!” 褚玲珑一边小心把酒瓶投进蛊雕嘴里,一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酿的灵酒,很烈!” 像是验证苏格的话,蛊雕挣扎了一会儿,血气流转的更快,灵酒的后劲上来,它晕乎乎的又摆了两下翅膀,突然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哇啊!你这酒好厉害啊!”褚璇玑走到蛊雕面前,伸手戳了戳它的翅膀,蛊雕毫无反应。 苏格和禹司凤收回法器,走到钟敏言身边。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试一试。”苏格说道,她的酒是用天界材料做的,神仙都挡不住,妖兽应该也会醉。 就怕喝少了,这妖兽发酒疯,那就适得其反了。 司凤走到蛊雕面前补了一刀,确定它已经生机全无,这才放下心来。 “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褚玲珑开心的拉着璇玑的胳膊,“璇玑,这下你有救了!” 褚璇玑憨憨的笑着,她也不是很在意蛊雕角,不过玲珑开心,她就开心。 “对了,苏姑娘,你多大了?这么早就出来历练了吗?你师从哪里啊?”褚玲珑完成了任务,也有兴趣跟新朋友交流了。 禹司凤也默默关注着苏格的回答。 “我···十六。”苏格想着她这次下凡的时间,只比司凤晚了一刻钟,“我是散修,走到哪就是哪,没有刻意历练。” “那你好厉害啊!”褚璇玑羡慕的说,“我也是十六岁,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连刚入门的弟子都打不过,别说下山一个人修行了!” “苏姑娘的天赋的确出众,若是参加簪花大会,一定名列前茅。”钟敏言肯定道。 不过簪花大会是五大派的盛会,散修基本没有资格参加。 若是苏姑娘在五大派修行,能力肯定更加出众。 苏格礼貌的笑笑。 “伤药。”禹司凤递给苏格一个小瓶子,示意她先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苏格看了一下自己,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她笑着对司凤说,“你忘了,我是医修。” 她伸手在身上拂过,破损的地方立马恢复如初。 司凤抿抿唇,收回自己的伤药。 苏格又拽着他的手,在司凤略微僵硬的目光下,低头吹了吹他手上的伤口,破皮的地方立马也恢复如初。 “哇!苏姑娘你好厉害!”褚璇玑崇拜道。 苏格笑了笑,伸手在褚玲珑和钟敏言身上也拂过,两人只觉得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掠过身体,然后身上酸痛的地方就全部好了。 “苏姑娘!我身上也不痛了唉!”褚玲珑惊喜道,“这是你修炼的功法吗?好神奇!” “对,但是只能治疗皮外伤,内伤或者生病,还是要吃药的!”苏格解释道。 “对你损耗大吗?”禹司凤闻言紧张地问。 “没有跟蛊雕打架大。”苏格冲他眨眨眼,“我可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呢!” 禹司凤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总觉得这个守护了他多年的神秘人,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慈爱的长辈,一下子变成了灵动的妹妹。 他感觉怪怪的,心总是怦怦乱跳。 “苏姑娘,你还要在鹿台山待多久?等簪花大会结束,我来找你玩啊!”褚璇玑开心地说。 “不确定,我的行程本就随心所欲,走到哪是哪!”苏格也不知道禹司凤未来的行程,现在只能高糊应道。 “啊?那我们是不是不能见面了?”褚玲珑也有些失望,她们四年后才能历练,现在只能偶尔去山下的镇子,苏格要是走了,她们想找都没机会。 “苏姑娘下一站是哪里?”禹司凤突然出声问道。 苏格愣了一下,才迟疑地说,“还未定,可能在鹿台镇休息几日。” 禹司凤掏出一只铃铛递给了她,“这是传音铃,可以不受距离影响通话,苏姑娘若是遇到了难题,可以通过传音铃通知我,我一定会前去相助。” 苏格茫然的接过铃铛,小凤凰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对呀苏姑娘,你帮了我,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遇到了什么难题,就到少阳峰找我,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褚璇玑点头道,“我要是帮不了你,我就去找爹爹,我爹爹是少阳派掌门,他很厉害的。” 褚玲珑和钟敏言也点头赞同。他们没有邀请苏格去少阳峰,不是看不起散修,而是现在是簪花大会,进入少阳的人都需要铭牌,要掌门首肯,他们没有这个权限。 苏格笑了起来,“那就多谢几位了。” “谢什么谢,应该的。”褚玲珑摆摆手,“你今天帮了我们大忙了!” 要不是她出现,自己这群人估计要被蛊雕团灭了。 说是救命之恩不为过。 “对了,我见你们摘了蛊雕角,是要炼香吗?”苏格转移话题。 褚玲珑点点头,没有心机的将事情来源说了一遍,禹司凤也没有拦着她,毕竟苏格大概早就知道了。 “雕角炼香,可使人流泪,这个消息不止你们知道,少阳派是五大派之一,想必前辈们也见多识广,他们会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吗?” “??”钟敏言心里一凉,他刚刚只切了一小块,就是怕被师傅发现,但是只要他们捉了蛊雕,很难保证师傅不会联想到此事。 “不管了,先帮璇玑度过这关再说。”褚玲珑破罐子破摔,说不准爹爹就不知道呢?他又不擅长医术,不会关注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的。 禹司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按这个计划行事。后面再见招拆招吧! 苏格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跟他们告了别,然后隐身继续跟在司凤身边。 司凤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围,难得走了神。 “苏姑娘好厉害啊,法力又高,长得又好看,我要是能像她一样就好了。”褚璇玑羡慕的说,这样姐姐就不用天天担心她,爹爹也不会嫌弃她丢脸了。 “我们璇玑也很好啊!”玲珑反驳道,“长得这么可爱,法力不行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就是,苏姑娘那样出众的人,哪里这么容易就遇到?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也就司凤能和她比一比!”钟敏言傻傻的附和。 褚玲珑眉头一竖,“看来你也很喜欢苏姑娘啊!” 她夸苏姑娘可以,钟敏言夸不行! 司凤目光转向钟敏言。 “???”钟敏言感觉身后凉凉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苏姑娘帮了我们,我对人家有感激之情不是很正常吗?你们不喜欢苏姑娘吗?” 禹司凤收回了视线,“苏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是很感谢她。” “苏姑娘人美心善,我们喜欢她很正常,不过你的喜欢是什么喜欢就不好说了。”褚玲珑凉凉地说,“刚才看人家看的眼睛都直了!” 哼,男人! “你不要污蔑我!”钟敏言气急,“我对她是纯纯的感激之情好吗?什么你的喜欢我的喜欢的,我们不是一样的感觉吗?!” 说的他好像是什么大色狼一样,看见漂亮姑娘就心动,他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好啦好啦!玲珑不是这个意思。”褚璇玑习惯性的打太极,“六师兄肯定跟我们一样!刚刚司凤看见苏姑娘也发呆了啊!六师兄看的还没司凤时间久呢!” 你这解释大可不必。禹司凤满头黑线。 钟敏言看向禹司凤,本来想打趣两句的,不过想想离泽宫的传说,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司凤大概看到这么厉害的人,也觉得惊奇吧!” 禹司凤没有回答。 几人将蛊雕的尸体带给褚掌门,结束了这场试炼。 回到客栈后,禹司凤在房里叫了一桶水,这个时候苏格是不会跟着他的。 他将身体沉进水里,然后拿出了那串铃铛,轻轻摇了摇。 给出这串铃铛是临时起意,可是他不后悔,他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而不是这样隐晦的藏在不知名的角落。 琉璃美人煞04 璇玑也不知道角香能不能骗过爹爹,如果不能,她大概永远不能离开明霞洞了,所以在进去之前,她想和好朋友聚一聚,再大吃一顿。 司凤知道璇玑的来意后,难得给出了笑脸。 他找不到借口使用传音铃铛,苏格也不主动找他,导致这个铃铛一直都没有传讯过。 这次璇玑到来,他终于可以有借口找人了。 “苏格苏格!”司凤才施完法,褚璇玑就把铃铛夺走了。 司凤脸一黑,不动声色的把铃铛又抢了回来。 “璇玑?”苏格的声音从铃铛中传出来。 司凤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是我,禹司凤。” “司凤啊,璇玑在你身边?” “......”司凤顿了顿,语气带点咬牙切齿,“璇玑说想你了,你还在鹿台镇吗?” “在。” “苏格苏格,那我去找你玩啊!”褚璇玑立马凑到了铃铛旁,“我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苏格,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我去客栈找你。”苏格干脆的应道。 褚璇玑去了客栈大堂,禹司凤也跟着一起去了。 “司凤,你要忙的话可以先回去,我在下面等苏格就行了,我会记得按时回来的。”褚璇玑见状体贴的说道。 “我不忙。”禹司凤平静地回答。 “哦。”褚璇玑随口应道,“那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禹司凤点点头,“你有钱吗?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 褚璇玑摇摇头。 “我知道。”禹司凤矜持地说,“我带你们去。” 褚璇玑没有多想,很是开心的同意了。 小镇的客栈外来人不多,苏格进来的时候司凤一眼就看见了,身着浅绿色纱裙的她仿佛自带柔光,连这普通的小客栈被她衬的格外不同了起来。 “苏格!苏格我在这!”褚璇玑蹦蹦跳跳的冲她打招呼。 苏格抬眸望去,眼里晕开了笑意,“璇玑,司凤。” “苏格!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璇玑开心的揽着苏格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禹司凤都没来得及打招呼,正当他郁闷的时候,苏格目光转向他,轻轻颔了颔首。 禹司凤立马心情转好,脚步轻快的跟上她们,“你知道去哪吗?就这么带路?” 褚璇玑嘿嘿一笑,脚步稍慢一点,跟苏格落到禹司凤身后。 “苏格,司凤说他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我们跟着他走。”说完还把她最近的日常都说了一遍,苏格含笑听着。 “其实去不去明霞洞无所谓,只是想到以后不能吃好吃的了,我就觉得好可惜啊!”褚璇玑咂咂嘴,她才刚恢复了味觉,还有很多东西没吃过呢! 想到要永远告别这些美食,她就感到不舍。 为什么在她刚能尝味道时剥夺她的自由呢? 明霞洞外人不能随便进出,六师兄想送东西都要等好久。 “其实除了角香,还有一个东西也能使人流泪。”苏格说道,“我们前几天不是遇见一个鲛人吗?鲛人泪含在舌下,可使人落泪如雨。” “真的吗?”褚璇玑眼睛一亮,可随后又失落道,“可是那个鲛人已经走了,我们不知道去哪寻找鲛人。” “我以前倒是去过鲛人部落,不过当时没有收集过鲛人泪,如果角香不行,我便再去一趟,然后让玲珑把鲛人泪带给你。”苏格安慰道,“只是要委屈你在明霞洞住几天了。” “没关系,其实我又不知道痛,也不会害怕,明霞洞对我来说没什么。”褚璇玑想了想又说,“那我有办法离开明霞洞了,今天还能吃好吃的吗?” 她今天出来的理由,就是怕往后都不能吃美食了,所以才要大吃一顿的。 如果能经常出来,那她就不必一次吃个够了。 “吃美食每天都可以,又不是只有去明霞洞之前可以吃。”苏格笑道,“我也喜欢吃东西,不论去哪,我都要买好多美食存着。” 她的空间,美食可是占了一大部分。 “嘿嘿,等我以后出门历练了,我也要买好多好吃的存着!”褚璇玑开心道。 禹司凤在前面一直听着她们说话,直到进了食馆,才主动问道,“你喜欢什么口味?” “我喜欢甜的!”褚璇玑立马接口。 “没问你。”禹司凤语气里藏着嫌弃,“今天不是请苏姑娘吃饭吗?” “哦。”褚璇玑老实的退后一步望向苏格,“苏格,你喜欢吃什么?” “酸甜苦辣,只要好吃,我都爱。”苏格说道。 “那就都上一份。”禹司凤掏出一颗明珠递给了老板。 小地方物价低,一颗珠子足以买下所有菜品,还有的剩。 等菜上来,褚璇玑咽了咽口水,和苏格说了一声,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哇啊,这个好吃!”褚璇玑咬了一口甜糕,幸福的眯起眼,“苏格,你也尝尝。” 褚璇玑重新拿了一个递到苏格嘴边。 “好甜。”苏格咬了一口,又软又甜,她将自己手里的酥酪也分享给了褚璇玑,“你试试这个?” “好吃!”褚璇玑吃过的东西少,什么食物对她来说都很新奇,两人面对着几十道菜,每样都尝了一点。 禹司凤慢条斯理的剥好橘子,撕下一瓣递给苏格,苏格顺势低头咬住。 温软的触感划过指尖,轻的仿佛幻觉,禹司凤还在怔愣间,唇边又递来一块软糕。 “司凤,你也吃啊!这里的点心真的不错。”苏格笑着说。 禹司凤看着眼前莹白的指尖和软糯的糕点,试探的张嘴咬了一口。 “很好吃吧?这里的老板手艺可真棒。” “好吃。”禹司凤脸颊微红地说。 “鸡腿也好吃!”褚璇玑拿着半只烧鸡在啃,“我感觉我能全部吃掉!” “那就都给你!”苏格转过头看向褚璇玑,“等你回了少阳,我遇到好吃的,就让仙鹤送给你。” “苏格你真好。”褚璇玑想要给她一个亲亲,被禹司凤眼疾手快的推开了,“你的嘴巴全是油。” 褚璇玑嘿嘿一笑,也不勉强,继续啃鸡腿。 苏格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着禹司凤感激一笑,“司凤,给你酒酿,很香甜。” 禹司凤接过酒瓶喝了一口,觉得这冰酒酿有些醉人,才喝一口就有点上头了。 “苏格,等我可以出门历练了,我要再去找你,我们一起吃遍天下美食。”褚璇玑喝了一口冰饮顺顺气,“还有司凤。你跟司凤是我在少阳外唯一的朋友,我们以后要一起常联系。” “好,我等你们。”苏格点点头。 禹司凤觉得褚璇玑今天总算说了一句人话,“传音铃铛可以随时联系。” “有没有事都可以跟我说话。”禹司凤补充了一句,“我随时都在。” “好啊,只要你不嫌我烦就是了。”苏格笑着说。 “不会的。”禹司凤低声答道。他怎么会嫌她烦? “司凤,那你还有传音铃铛吗?我也想跟苏格说话,就不用每次都找你了。”褚璇玑插话道。 “没有。”禹司凤冷漠回答。 “那你回了离泽宫,我岂不是就联系不到苏格和你了?”褚璇玑有些失望。她还想跟他们天天说话呢! 其实在少阳,她也只有玲珑和六师兄两个人可以说话,她很珍惜每一个朋友的。 “我也有传讯工具。”苏格拿出一枚海螺递给褚璇玑,“别担心,我们可以随时交流的。” “······”禹司凤暗暗瞪了褚璇玑一眼,觉得她还是像刚见面那样蠢,一点都不懂得看人脸色。 褚璇玑没有察觉到禹司凤的嫌弃,没心没肺的和苏格学着海螺的用法。 “鹿台山上的水妖被抓住了!” “我们抓住了害人的水妖!”背后传来了喧哗声,有人激动的冲着四周喊道,“来看看!来看看啊!” 三人回首望去,只见镇上的村民拉着一辆囚车走了过来,里面是一只虚弱的鲛人。 “那个好像我们在水洞里看见的妖怪啊!”褚璇玑懵懵懂懂地说,“他是不是就是苏格说的流出鲛人泪的鲛人?” “对,就是他。”苏格收敛了笑容,她和禹司凤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所想。 “那我们去跟他要一滴眼泪吧?!”褚璇玑立马就想上前,被苏格拉住了。 “等等,现在不能去。”苏格知道褚璇玑不懂人情世故,耐心地解释道,“普通人不懂鲛人和妖兽的区别,贸然过去,他们不会让你接近的。况且,那只鲛人现在也没心情给你眼泪。” “先回去。”禹司凤说道,把褚璇玑送回去,救人的事,他自己来。 世人对妖兽多偏见,他也没想过要人帮忙。 褚璇玑老老实实的听司凤安排,等她和玲珑聚合后,才后知后觉的说,“司凤,你要一个人去吗?我陪你!” “去哪儿?”玲珑不解地问。 “去救鲛人。”褚璇玑解释道,“就是那天在水洞看见的妖兽,他被村民抓住了,很虚弱的样子,我们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救妖?!”钟敏言比玲珑更激动,“你疯啦?我们不除妖就算了,还救妖?!” “之前鹿台山上,伤害人的是蛊雕和天狗,和鲛人没什么关系,鲛人天性善良,而且没有攻击性,他是无辜的。”司凤淡淡地解释道,“你不用跟着,我自己去就行了呗。” “可是妖不都是坏的吗?”褚玲珑有些不解,她从小听到的说法,妖都是祸害人间的,她们修仙者,就是要降妖除魔。 “妖和人一样,脾性各异,也有善恶之别,这鲛人本就不该死,我不能放任不管。” “我陪你。”褚璇玑举起了手,她也觉得鲛人很可怜,不能见死不救。 “你真的要去?”钟敏言见禹司凤神色坚定,只能咬牙陪同,“算了,你是我朋友,你说救就救!我听你的!” “我给你们把风!”褚玲珑也加入进来。 禹司凤看着这几个小伙伴,心里终于对他们有了实质的认同感。 苏格见他们都商量好了,默默地走过去,“我帮你们要鲛人泪?” “对!鲛人泪!”褚璇玑恍然想起来,“我们还需要鲛人泪,玲珑,鲛人泪可以使人落泪,我可以不用去明霞洞了。” “你不早说!”褚玲珑声音更加激动,“那就更要救鲛人了。” 她这几天拐弯抹角的问爹爹知不知道角香的作用,都快想破头了,再奇言怪语,爹爹都想给她看病了。 “我忘了······”褚璇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光想着那只妖可怜的处境了,都忘了一开始是想要鲛人泪的。 褚玲珑点了点她的脑袋,心里尽是无奈。 几人来到了关押鲛人的废弃小院,褚璇玑和褚玲珑在外面放风,禹司凤和钟敏言对付看守者,苏格则在一边掠阵。 等禹司凤敲晕几个捕快后,苏格来到囚车外,施法为鲛人除去外伤。 “跟我们走,我们是来救你的。”钟敏言打开囚车的门,示意鲛人赶紧出来。被村民发现,引来师尊他们,自己就死定了。 鲛人伤太重,苏格只能为他简单治疗一下,司凤见状抱着行动不便的鲛人,准备送他去湖里。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时,空中围来一片魔气,钟敏言挡在司凤面前,施法击退攻击,“司凤,你们先走!” 这情况不对,他们先将鲛人送走再说。 “糟了,璇玑她们呢?”苏格一惊,连忙跑到璇玑望风的地方,她和玲珑都已经不见了。 “玲珑!” 苏格听见璇玑的惊叫,循着声音赶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黑斗篷,带着面具的人掐着褚玲珑的脖子,璇玑被困在一旁。 苏格拔下簪子,化为法器,冲着黑衣人攻去。 施法被断,褚玲珑跌倒在地,璇玑也恢复了行动能力,她跑过去扶起褚玲珑走到一旁躲好,然后焦急地说,“司凤和六师兄呢?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打我们?” 褚玲珑也满头雾水,刚才那个黑衣人好像是冲她来的。 她抬头看向和黑衣人打的有来有往的苏格,召唤出自己的剑,“璇玑,你躲好,我去帮苏格。” 褚璇玑点点头,她不会剑法,去了也只能添乱,还不如照顾好自己,让姐姐没有后顾之忧。 琉璃美人煞05 禹司凤很快就赶来了,和苏格一起击退了黑衣人。 “快走,动静太大,可能惊动了褚掌门。” 苏格拉着司凤的手往璇玑那边走,禹司凤感受到手里温软的触感,心跳都漏了一拍。 几人刚走到门口,就被昊辰和影红堵了个正着。 “璇玑,发生了什么事?”昊辰看着满地的狼藉,脸色凝重。 “啊?”褚璇玑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她六识不通,但也知道,救妖的事被发现了,一定会被训的很惨。 “是我见村民抓住了水妖,有点好奇,便过来看看,没想到遇到魔族来袭,他们抢走了鲛人。”禹司凤主动解释道。 “魔族?!”影红心中一惊,也不关注璇玑她们了,急道,“昊辰,趁着还有踪迹,我们赶紧追上去看看!” 昊辰点点头,和影红寻着魔气追了过去。 苏格在见到昊辰的时候,就默默躲到了司凤身后,虽然柏麟帝君没见过她,但是到底是上阶仙神,说不准就有什么手段呢? “吓死了,终于走了。”褚玲珑舒了一口气,“司凤,鲛人真的被抓走了吗?” “跟我来。”司凤不自在的松开了苏格的手,带着他们来到一堵院墙前面,他伸手撤去障眼法,露出隐藏在院子里的鲛人。 “他受伤很重,需要尽快回到水里。”苏格说道。水源是鲛人最好的疗伤药。 禹司凤上前抱住鲛人,带他来到之前寻好的湖边。 见到湖水,鲛人立马施法汇聚了一些本源淋到身上。 “谢谢你们,我好多了。”鲛人靠在司凤身上,脸色终于不那么惨白了。 “原来你会说话啊?”褚璇玑惊奇道。她还以为鲛人是哑巴,或者不会说人族语言呢! 鲛人抿唇笑笑,“我叫亭奴。” “那些魔族为什么要抓你?”钟敏言好奇地问。 一只鲛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他们想要找灵匙。” “灵匙是什么啊?” “你们掌门肯定知道,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亭奴不想说太多,仙魔两界的事本来就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参与的。 “那亭奴,你能给我一滴眼泪吗?”褚玲珑期待地问。 对她来说,褚璇玑的事最重要。 什么魔不魔的对她太遥远了。 “当然可以,你们救了我,不过是一滴眼泪,不足挂齿。”亭奴凝聚一滴泪递给褚玲珑。 “我们救你,是司凤想救,跟鲛人泪没有关系。”褚璇玑老实道,“没有鲛人泪,我们也会救你的。”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亭奴仔细观察着褚璇玑,当初他在天界的时候,经常看见战神对着一只金翅鸟述说心事,和现在的褚璇玑看起来,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你认识我?” “我们这一世不认识,不过,我现在认识你了。”亭奴提醒道,“褚璇玑,如果你想恢复六识,就去找那些碎片吧!万劫八荒镜的碎片。” “万劫八荒镜?” “万劫八荒镜,是天界西王母的仙器,能看透万事万物的本源,找到它,你就能恢复六识,就能知道你究竟是谁。” “亭奴,你该走了。”苏格提醒道。 亭奴看了眼苏格,飞身沉入湖底。 “苏格,什么万劫八荒镜,什么我是谁,我就是褚璇玑啊!”褚璇玑不解的问。亭奴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万劫八荒镜已经被西王母失手打散,散落人间,想要找到很不容易。”苏格说道,“你六识不全,是转世的时候出了问题,他让你找镜子,是想让你恢复前世记忆。” “可是你既然已经投胎,忘记前尘往事,那么你就是全新的人格,你就是褚璇玑,前世什么人,和今生的你没有关系。你不必在意,过好今生就可以了。” 褚璇玑一听什么前世今生的脑袋就晕,“你说的对,不论前世什么样,今生我就是褚璇玑,只要我知道自己是谁就够了。” “不过,我不能恢复六识了吗?”褚璇玑有些可惜,她也想成为和大家一样的人。闻到的花香,看得见颜色,会哭会怒,会懂感情是什么。 “你若想找,我们陪你找就是了。”钟敏言说道,“等我们出去历练了,五湖四海,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找什么万劫八荒镜。” “对,璇玑,你想找,我们就陪你找,至于什么前世不前世的,我知道今生你是我妹妹就行了。”褚玲珑拍拍璇玑的肩膀。 苏格耸耸肩,“我尊重你的选择,历练的时候没有目的,趁机找镜子碎片也行。” 司凤也跟着点点头。 钟敏言笑了起来,“这才对,我们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正常的吗?为了我们的友谊,来,鹿台山特产,美酒果子黄!干一杯!” 褚璇玑立马响应。一听吃的,她比谁都积极。 几人就在湖边找了一个位置,分了一坛酒,苏格还贡献了一堆吃的。 “干杯~”褚璇玑捧着碗迫不及待地说。 几人围坐一圈碰了一下杯子,苏格学他们一样,一口抿下清酒,顿时五官都皱了起来。 “好辣!”所以说,不论多少世界,她都喝不习惯白酒。 “挺好喝的呀!”褚璇玑见状,又喝了一口。 苏格学不来,她还是喜欢喝饮料,或者甜酒。 司凤将她杯子拿下来,换成一块梅花酥,“喝不惯就不喝,吃东西吧。” 苏格也不勉强,接过梅花酥咬了一口,顺顺嘴里的酒味。 其他人则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美食。 禹司凤一直关注着苏格。见她越吃越慢,头还渐渐低了下来,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指,将她脑袋往上点了点。 只见苏格满脸通红,目光迷离,已然一副喝醉之态。 “苏格这是......喝醉了?”钟敏言迟疑地问,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比褚璇玑还夸张啊! 司凤无奈地夺下她手中的糕点,苏格条件反射的拽过他的手连带糕点一起含在嘴里。 禹司凤往外面挣了挣,被苏格紧紧抓着手腕,嘴里含糊道,“我的!” 禹司凤看了眼还不在状态的其他几人,使劲将手缩了回来,控制住还想挣扎的苏格,略带狼狈地说,“我带她到旁边休息会,你们先喝。” “啊?哦~”钟敏言愣了愣,“好,你去吧!” 司凤半抱半拖的把苏格带到旁边巨石旁,扶着她坐下。 “小凤凰,我头晕。”苏格把头靠在司凤肩膀上,“你不要动。” “我没动。”司凤僵硬地坐着,任苏格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小凤凰,这是哪?”苏格微微睁开眼,迷茫地问。 “鹿台山。” “鹿台山?”苏格重复了一遍,不是离泽宫吗?她抬头看了看禹司凤,“小凤凰,你怎么带面具了?” 苏格扒拉下司凤的面具,傻乎乎地笑了一下,“还是这样好看。” 司凤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里的面具,心中空白一片。 “小凤凰~”苏格捏着他的脸扯了扯,好早就想这么干了,小凤凰长得可真好看啊! 比小鸟真身还好看。 “苏格,你喝醉了。”禹司凤狼狈地扯下她的手。 “喝醉了就喝醉了。”苏格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司凤看着她越凑越近的脸,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一点,一股清凉的灵气笼罩灵台,苏格一个激灵,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司凤......”苏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脑子有些宕机。 “司凤~”钟敏言拿着一盘子食物走了过来,看见苏格和司凤的姿势,脚步一顿。 苏格看见有人过来,条件反射的压下司凤的脑袋,不让来人看见他的脸。 “你...你们继续。”钟敏言端着盘子原路返回,他就知道刚刚没看错,司凤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和苏姑娘手都牵上了,现在两人正甜蜜黏糊的时候,送什么吃的? 司凤现在心里估计比什么都甜! “你的面具呢?”苏格把被埋胸的司凤放开,低头去找他的面具,离泽宫宫规她还是听到一些的,被人发现他面具掉了,回去后肯定会被惩罚的。 “在这!”司凤狼狈的把面具戴好,遮住通红的脸颊,“我...我们回去吧!” 说完直接走了。 钟敏言看见司凤过来,嘴角上扬,揶揄地说,“我总算知道离泽宫为什么要弟子都戴上面具了。” “为什么啊?”褚璇玑傻傻地问。 “这戴着面具都能把见了两面的姑娘迷的神魂颠倒,这要摘了面具,还不把修真界的姑娘一网打尽啊?” “是这样吗?”褚璇玑有些茫然。 “吃你的!”司凤瞪了他俩一眼。 苏格也醒了酒,坐到司凤身边。 “苏格,我们就要回少阳山了,等我们分开,你可千万别把我忘了。”褚璇玑扒着苏格胳膊可怜兮兮的说。 “不会的,我不是给你传音海螺了吗?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苏格温声安慰她。 凭她十世和小鸟的纠缠,往后司凤跟她肯定是分不开的。 “对了司凤,簪花大会,你可要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魁首的!”苏格冲着司凤打气。 等他拿了第一名,就可以成为离泽宫少宫主,谁也不敢看轻他了。 “司凤这么厉害,肯定是第一名!”褚璇玑肯定地说。 “哎,璇玑,你忘了我也参加簪花大会了吗?”钟敏言不满道,虽然他是拿不了第一名,但是小伙伴要不要这么坚决的排除他的名次?他不要脸的吗? “可是六师兄,你本来就打不过司凤啊~”褚璇玑没心没肺地说出了心里话。 “对!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褚玲珑吐了吐舌头,打击道。 “......”钟敏言张张嘴,很想反驳她俩,但是看了看禹司凤,还是没有厚着脸皮反驳,“算了,司凤第一也行,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与有荣焉!” 司凤低头笑了笑。 褚玲珑拉着苏格和褚璇玑去旁边的角落说悄悄话,她们就要分别了,有很多话想要谈。 禹司凤难得没有跟上去,而是拿着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哎,司凤~你跟苏姑娘......”钟敏言也好奇地八卦起来。 “我跟苏姑娘没什么。”司凤打断他的问话,“你刚刚是误会了。” 钟敏言挑挑眉,“我还没说什么呢!” “......”禹司凤。 “苏姑娘这么优秀,你跟她有点什么其实也没关系。”钟敏言老神在在地说。“不过你们离泽宫,不是不能成亲吗?你跟苏姑娘......” “你不会玩玩吧?”钟敏言突然板起了脸,“我跟你说,虽然你是我朋友,但是苏姑娘也是我朋友,你要是对不起人家,我这次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司凤白了他一眼。什么玩玩不玩玩,他是这种人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千万不要做负心人。”钟敏言哼了一声,“反正你心里有数,你们离泽宫,奇奇怪怪的规矩那么多...” “要不你加入我们少阳吧?你和苏姑娘就没人反对了!我们还能一起喝酒呢!” 禹司凤站了起来,“都说你想多了,我跟苏姑娘,什么事都没有,也没人反对。你这话千万不要被她听到,影响人家声誉。” “你就嘴硬吧!”钟敏言小声嘀咕。 这边苏格和褚家姐妹也谈的差不多了, 她们还互相交换了礼物。 “钟大哥,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是给你的临别礼。”苏格递了一坛酒给钟敏言。“虽然我不喝酒,但是我收藏的都是好东西哦~” 钟敏言接过酒瓶打开闻了一下,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苏姑娘。” 苏格又转向司凤,“司凤,这是我收集的百花露,味道很好,还可以养身修炼,不比三清茶差,你可以试试。” 禹司凤接过玉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褚璇玑学着当初他语言不熟时的口气说道。“不是桃露,司凤、不喝!” 禹司凤咬牙,“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这个小傻子。” 褚璇玑嘿嘿一笑,谁叫司凤当初那么龟毛的? 琉璃美人煞06 褚璇玑说是和苏格分别了,但是每日她都要用传音海螺和苏格说话,遇到什么事都要和她说一声。 苏格见状,便用仙鹤给她送了很多吃的玩的,导致分别几日,她们的感情反而更好了。 “轮到司凤上场了,他的对手看起来年纪好大!”褚璇玑拿着海螺报告簪花大会的现状,“苏格,你说司凤会赢吗?” “会的,司凤很厉害。”苏格远远的浮在云霄上,用水镜看着擂台近况。 “我也觉得他会赢,玲珑说了,司凤法力很高的。”褚璇玑赞同道。 果然没一会儿,司凤就打败了对手,看起来还没用尽全力。 下一场轮到玲珑和钟敏言,褚璇玑热情的在台下给她们加油。 最后少阳赢了,但是玲珑半路就被打下来了。 之前在山门就看她们不顺眼的乌童在一边冷嘲热讽,璇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晚上却偷偷来到竹林练习少阳剑法。 “苏格,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璇玑拿着海螺泄气地说,“你比我小,已经可以四处历练了,我连少阳心法第一层都不会。” “璇玑不是学不会,只是受身体限制,无法理解罢了。”苏格好声好气地安慰她,“别担心,世上功法千千万,肯定有适合你练的,我再帮你找一找,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找万劫八荒镜。” “可是今天簪花大会,如果我会剑法,就不会连累大家被点睛谷嘲笑了。”璇玑以为苏格是在安慰她,其实她也不是想当什么高手,只是不希望因为她,让玲珑和爹爹被四大派嘲笑,让她成为少阳的污点。 “这样吧,璇玑,你来山下,我教你一个法子。”苏格思索道,“我现在去找你。” 璇玑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听话的来到了山门前。 苏格御剑接她到了一处山林。 “我现在施法,让你与我六识相通,你记住这种感觉,再练习一遍剑法试试。”褚璇玑学不会心法,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心法说的是什么内容,就像让她找蓝色,可是她却没见过蓝色,又怎么能找对呢? 褚璇玑依言闭上眼睛,等苏格吩咐她睁开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苏格...这就是六识俱全的感觉吗?”褚璇玑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看自己的手,“这是风?” 她伸手在空中拂过,又抬头看向天空,“这是星星的颜色?” “还有我的衣裙,这是粉色吗?玲珑说我穿的这个衣服是粉色的。” “对。”苏格本来想让她练剑的,不过见她这么激动的样子,索性带她御剑去了山下,看看更热闹的场景。 “原来花灯是这个样子的?荷花酥不仅好吃,还很好看!”褚璇玑比第一次下山还要兴奋,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情绪,像是感官放大了好几百倍。 璇玑没有逛多久,她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只分辨了一些她从前没有认知的事物,就主动回到了山上。 苏格很是欣慰, 她不讨厌璇玑,就是因为她虽然六识不全,但其实是个很好的姑娘。 不仅是想要帮小鸟祛除战神的戾气,也是因为璇玑很可爱,值得交朋友。 “记住你现在练剑时的感觉,把它和你吃东西时的心情联系起来,等我断了法,即使其他五识退化,有口识给你参考,也不至于全都忘了。” 璇玑点点头,练了一遍入门剑法,苏格在一边给她纠正错误,这次她只说了一遍,璇玑就全学会了。 “记住你现在的感觉,用你自己能理解的方式再练一遍。” 璇玑应了一声。她刚刚第一次那么熟练的使用剑法,正是兴奋的时候呢! 苏格陪着她练到了天明,璇玑才算知道累了。 “谢谢你苏格,陪我练了这么久!”璇玑抱着苏格蹭了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比第一个认识的司凤还好。 “行了,回去休息吧,你还要参加簪花大会呢!”苏格摸摸璇玑的脑袋,她虽然不比试,但也是啦啦队,肯定是要一同入场的。 “苏格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我白天不跟你说话了,你要好好睡觉。” 今天的比赛更加激烈,司凤没有上场,苏格便没有多加在意,没想到璇玑却差点受伤。 最后还是司凤救了她。 苏格看着被司凤护的好好的褚璇玑,心中了然,明明钟敏言和玲珑就在一边,却是司凤救了人。 小鸟和战神,果然是宿命。 司凤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委屈,他救人是因为他法力高,反应更快,钟敏言想救,但是他反应不及时。 而且不论是褚璇玑,还是褚玲珑或者钟敏言,都是他的朋友,不论谁被误伤,他都会去救的。 今天的比试少阳派不太顺利,玲珑被气的要死,“我一定要砍了那个乌童!” “太气人了!” 褚璇玑连声应和,“对!太气人了,虽然我不怕疼。但是那个乌童乱放雷,伤到六师兄和大家就不行!” 司凤怕这两人又闹出什么烂摊子,只能主动设计教训一下对方。 “我查过了,那个乌童出身寒门,之前释放咒术已经耗费了很多法力,他现在急需财力补充丹药,以应付接下来的比试。” 禹司凤用丢失灵宠做借口,用十颗夜明珠做报酬设了一个局,乌童果然上当,去树林找小银花。 司凤提前在那个位置设置了陷阱,乌童没发现,直接被困在了笼子里。 “少阳派果然都是些鸡鸣狗盗之人,净会使些下作手段!”乌童气急败坏的喊道。 “对付你这种小人,还讲究什么手段?”玲珑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快给我妹妹还有小六子道歉!不然我困你个三天三夜!让你参加不了簪花大会!” “你快放我下来!”乌童黑着脸,“你要耽误我簪花大会,我饶不了你!” 他辛辛苦苦四年,错过这一次,他在点睛谷就很难出人头地了。 “哼!你不道歉,就在这吊着吧!”褚玲珑转身就走,钟敏言他们也顺势离开。 “唉,等等!”乌童急了,斟酌一会儿妥协道,“行,我道歉,你过来点。” 褚玲珑得意的回身,刚靠近乌童,就被对方偷袭了,还好司凤一直警惕着,将她救了下来。 “你真是好恶毒!刚才这下要是打中玲珑,是要出人命的!”钟敏言这下是真的怒了,可惜乌童是来少阳派参赛的,真要伤了他也不好跟长老交代,只能将他困着,让他长长教训。 苏格等他们闹完了,这才隐身走到乌童面前,她施法又加固了一下绳子,然后在地上捡到了一根发簪。 “这不是司凤的吗?”丢三落四,等他发现了肯定会心急。 苏格拿着发簪回到客院,司凤也已经回来了,他正褪下外袍,准备换睡衣。 结果一摸腰带,发现银簪不见了,司凤四处翻找了一下衣服,没有发现簪子,意识到可能刚才和乌童打斗,被弄掉了。 他穿上外衣,离开房门准备去树林找找。 苏格在他出去后,闪身出现在他房里。 司凤是和其他几个离泽宫弟子一起住的,苏格转了一圈,走到他的床榻边放下簪子,才刚刚直起身,房门被突的打开,一道灵光直击她而来。 苏格挥手散去攻击,就看见司凤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是你?!”司凤缩回手,他已经习惯了苏格的气息一直存在,所以房里有动静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是苏格来了,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人。 苏格背过手,思考着用什么借口说明她此时为什么出现在这。 没想到司凤根本没问,而是越过她去看床榻边的银簪。 “还好没有丢,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司凤拿着银簪重新收好。 苏格讷讷不言,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门口又响起了其他弟子的声音。 司凤一急,拉着苏格躺在床榻上,用被子盖住她,还侧身挡住了视线。 “司凤?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若玉走进来不解地问。 “明日还有比试,所以早点养精蓄锐。”司凤镇定地回答。 苏格缩在他的怀里,紧张的动也不敢动,不是,她不是可以隐身吗?为什么要躲司凤被窝里? 哦,司凤不知道她会隐身。 “你不是一直胸有成竹吗?原来也会紧张啊?”若玉打趣道,司凤之前一直没有用尽全力,还以为他信心很足呢! “簪花大会人才济济,不可以掉以轻心,最近轩辕派弟子就很出色。” “也对,轩辕派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弟子进步这么大,刚开始时好像不是这样的。”若玉说着想要靠近司凤一点,苏格听到声音越来越大,都想让自己化成小银花,缩在司凤衣袖里了。 司凤也很紧张,他挥手熄灭烛光,装作很累的样子,“我先休息了,有话明日再说。” 若玉一怔,识趣的说,“行吧,你先休息。” 其他弟子本不想休息的,见司凤灭了灯,也不敢多说什么。 司凤不仅是首徒,还要即将成为少宫主,大宫主对他也是偏心的紧,他们没有胆子忤逆他。 苏格见其他弟子都远离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她要怎么离开? 直接施法走人,会不会显得刚才的躲避很多余? 司凤不知道她的想法,摁着被子没有动静。 苏格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最后把自己给弄睡着了。 半夜她搂着温热的大抱枕蹭了好几下,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哪来的抱枕? 苏格一下子就惊醒了,发现自己正张牙舞爪的扒在禹司凤的身上,而司凤呼吸平稳,显得已经熟睡了。 苏格身体一僵,小心翼翼的把搭在他身上的手脚给收了回来,见司凤没有醒,直接瞬移出了客院。 司凤在苏格走后才缓缓睁开眼睛,他摸了摸心口,觉得心脏跳动的有点快。 第二天,乌童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逃脱了出来,还如约参加了簪花大会,并且和司凤对战。 可惜他不论怎么愤怒,都打不过司凤,气的他不管不顾再次使用了咒术。 “都说了不能使用咒术,他犯规!”褚玲珑大叫道。 褚掌门也依言叫停了比赛。 “我看这场比试,还是离泽宫胜。”浮玉岛岛主懒洋洋地说。 乌童怎么看都不是禹司凤的对手,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 点睛谷谷主也觉得丢人,把乌童斥责了一顿,还要赶他出谷。 乌童本就心急,褚玲珑还在一边冷嘲热讽,气的他直接挥剑朝褚玲珑刺了过去,还是璇玑一把拉开玲珑,自己挡了上去,两人一起落到了水里。 苏格一惊,想要出手救璇玑,却见禹司凤和钟敏言已经跳了下去。 苏格收回施法的手,这里五大派高手都在,她还是小心一点吧。 至于璇玑和玲珑,自有他们的对象救。 簪花大会就此中断,玲珑没什么事,乌童趁乱逃脱了,璇玑重伤昏迷不醒。 影红已经为璇玑治疗过了,没有伤及根本,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才是,可是璇玑就是不醒。 玲珑担心的不行,司凤守了一会儿,回到客院掏出了传音铃铛。 苏格没想到司凤会想到找自己,按理说,影红身为长辈,应该比她更有信服力才对。自己不过跟他一样的年龄,即使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司凤没想那么多,一是苏格在他眼里一直很神秘,说不准有什么办法治疗璇玑,一方面是他也想找机会再见苏格一面。 虽然有了铃铛,但是苏格基本都不找他,反而天天和褚璇玑聊天,让他很是吃醋,可是又找不到理由改变,如今有了借口,可不得摇人吗? 苏格来到山门前,司凤和玲珑过来接她,因为说是看望璇玑的,璇玑又受了伤,褚掌门很好说话,直接放她进来了。 苏格来到璇玑的卧室,几位长辈都不在,她可以很放心的给璇玑看诊。 “怎么样?璇玑为什么还不醒?”玲珑急问,璇玑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她心里愧疚的不行。 苏格施法稳定了一下璇玑的灵魂,又给她喂了一颗定神的丹药,然后才安慰道,“别担心,她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那要睡多久?”影红也说她会醒,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就能醒了,除非她睡懒觉。” 玲珑扯扯嘴角,坐到了璇玑旁边,“璇玑,你可不能睡懒觉,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苏格起身来到司凤面前,小声说,“你也别担心,她这是神魂强大,这次受伤惊动了心魂,受到冲击才会昏迷不醒,等她缓过来就行了。” “我不担心。”禹司凤平静地回答,影红说了她伤不要紧,那就是不要紧,他并没有多想。 只是玲珑看起来太愧疚了,他也想让苏格了,所以才叫她来看看。 “???”苏格胡乱点点头,认为他是嘴硬心软,救人的时候那么积极,不担心才怪。 司凤觉得苏格表情好像不太对,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忽略这点奇怪的感觉。 琉璃美人煞07 璇玑的事没有影响接下来的簪花大会,比试继续开始,玲珑本来没有心情参加的,没想到璇玑当夜就醒来了。 “太好了璇玑,你吓死我了!”玲珑抱着璇玑直哭。 “好了玲珑,我不是没事吗?”璇玑不停的安慰她。 苏格和司凤随后也赶来了,见她们哭的兴起,就没进去打扰她们。 “你怎么也待在这?”苏格见司凤站在她的身后,也不进屋,好奇地问,“你还不进去安慰安慰璇玑,她这个时候一定很想见到你。” “???”司凤不解,玲珑正和璇玑姐妹情深呢,他进去干什么?没见钟敏言也没进去吗?“我觉得她更想见到你。” 毕竟现在的璇玑,张口苏格闭口苏格的,比玲珑还要亲了。 果然,在听到是苏格也来了后,璇玑立马叫起了苏格的名字。 苏格很嫌弃的看了司凤一眼,难怪他追了九世都没得逞,太不会献殷勤了! “苏格!谢谢你来看我!”璇玑见苏格过来,主动拉起了她的手,“玲珑都说了,是你想办法让我提前醒来的!” 影红姑姑都没办法,苏格给她喂了药,说醒就醒。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对!朋友!”璇玑甜蜜的笑了一下,跟后面的司凤还有钟敏言打了声招呼,就直白地说,“我想跟苏格说说悄悄话。” 钟敏言挑挑眉,识趣地离开了,司凤有些不情愿,他还没跟苏格说两句话呢,但也知道来日方长,也干脆的走了。 玲珑有些失落璇玑有了自己秘密,不过朋友嘛,偶尔说说亲密话也正常,她安慰好自己也离开了。 “苏格,我刚刚做梦,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璇玑等人一走,立马对着苏格倾述,“我看见了一个将军,她在不停的杀人!” “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好像那个人就是我一样,你说,她会不会就是我的前世啊?” “应该是吧?”苏格摸摸璇玑的脑袋,“别想那么多,该来的总会来,等集齐了万劫八荒镜,你自然就知道前尘往事了。”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珍惜现在褚璇玑的日子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的前世,不好吗?苏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格笑了笑,“人的一生,哪能诸事顺遂?总有一些责任,一些意难平,甚至一些仇恨。” “当你记起了前世,就要背负前世的责任,不论怎么样,多出一个人的人生,总归是没有现在轻松的。” “哦~”褚璇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对了,你前世的记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苏格提醒她,现在魔族蠢蠢欲动,暴露了她的存在,必定会引起祸端。 “为什么啊?”褚璇玑不解。 “你当谁都能记得前世的吗?”苏格点点她的脑袋,“那必然是神魂强大的人才能做到,你前世身份不凡,在没确定事情缘由之前,暴露你的存在只会让你处于危险中。” 褚璇玑摸摸脑袋,“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听苏格你的!” 璇玑好转,大家都很开心,玲珑也有心情拉着苏格去看簪花大会了。 “我跟你说,这次簪花大会,年轻一代的翘楚都来了。”玲珑煞有其事的指着台上的一众少年,“你看那个,是浮玉岛的弟子,长得可真好看。” “还有这个,轩辕派的林枫,法力也很高强~” “我们少阳派......算了,少阳派我都看够了,还是看看别的美少年。”玲珑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弟,又和苏格欣赏着别派的小哥哥。 璇玑六识不通,跟她说美色她都听不懂,还是跟苏格分享有趣。 “我觉得离泽宫的若玉也很好看!”苏格津津有味地附和道,“看起来很清秀。” “离泽宫都带着面具,看不清楚,你哪里看出若玉好看的?”玲珑不解道。 “半张脸也很好看,摘下面具一定不错!” “说的也是......司凤就挺好看的!”玲珑点点头,虽然她没看过司凤的脸,但是他那气度与风姿,看着与别人就不同,“这些弟子都不错,不过跟司凤比就差了点。” “司凤是最棒的!”苏格毫不犹豫地说。 可惜名花有主了。 唉,不能想不能想,这可是她的小伙伴,怎么能对小伙伴有非分之想呢?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钟敏言口气酸酸的,这一趟簪花大会,他迎来了多少情敌? “你管我?自己不好看,还不许我看别人了?”玲珑条件反射的跟钟敏言顶嘴。 “我不好看?!”钟敏言憋着一口气,“我哪里不好看了?我不比那些绣花枕头强吗?” “什么绣花枕头?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你敢跟司凤比?你连林枫都比不过!” “我不跟司凤比,那司凤也看不上你啊!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 “......” 苏格离远了一点,她都习惯这两人吵吵闹闹的了,反正没一会儿,两人又和好了。 不过司凤现在已经喜欢璇玑了吗?连旁人都看清楚了。 可惜璇玑六识不全,比前几世更加冷情,想要捂热她,难咯。 苏格压下心里的奇怪感觉,胡思乱想道。 “想什么呢?”司凤走到苏格面前随口问。 “想司凤......司凤?”苏格有点心虚,忙不迭的开口问,“你怎么来了?今天你不上场吗?” 禹司凤也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镇定道,“下一场就是我。” “是吗?那司凤你要加油啊!”苏格握了握拳头,给他打气,“你肯定能得第一名。” 司凤抿唇遮掩笑意,忍不住问道,“第一名,有奖励吗?” “嗯?”苏格懵了一下,这又不是她设置的比赛,能有什么奖励?不过看见司凤眼里的期待,苏格还是回答,“请你吃大餐庆祝?” “好!”司凤直接应下,“等我拿了第一,我们就去吃大餐。” 苏格笑了起来,她喜欢美食,怎么都不亏,“那我等你,加油!” “下一场,离泽宫禹司凤,对战轩辕派林枫。” “我走了。”司凤冲着苏格点点头,就飞身去了擂台。 苏格瞧着司凤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咦,司凤怎么没和璇玑打招呼? 苏格回头一看,璇玑正在少阳派的队伍里,接受众师兄的投喂呢! 原来少阳弟子都不太看得起璇玑,认为她人傻,天赋也不行,没想到这次玲珑有难,她毫不犹豫地挡了刀,大家都对她刮目相看。 此时她伤好,师兄弟们都凑上来给她送东西。 “司凤上场了,我不跟你说了!”玲珑撇开钟敏言,专心看起了比赛。 钟敏言也把注意力放到了擂台上,林枫可是这次夺冠的热门选手,司凤对上他,还是有点难度的。 苏格老神在在的站在台下,她对司凤有信心,只要他愿意,一定会赢。 果然台上的禹司凤表情淡定,面对林枫的长剑,他连法器都没召出,仅仅凭借法诀就与对方打的有来有往。 “司凤加油!”玲珑兴奋地大喊道,“司凤好厉害!” 钟敏言也忍不住高声打气,“司凤,加油!” 璇玑也跑了过来,和玲珑两个人不停的喊着司凤的名字。 苏格被她们的热情传染,忍不住一起捧场,“司凤最棒!司凤加油!” 禹司凤转头看了一眼苏格,手上的法诀发出灿烂的金光,将林枫的攻击阻挡在外。 “哇,司凤好帅!!” 苏格目光如炬的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这样耀眼的金光,让她想起了小凤凰的翅膀,也是这般绚烂夺目。 “司凤赢了!司凤好棒!”玲珑突然开心的叫了起来,“司凤第一名!” 钟敏言也挺高兴,不过还是小声提醒玲珑,“我们是少阳派的,离泽宫赢了,你高兴什么劲?!” “司凤是我们的朋友,我替他高兴不行吗?”玲珑白了他一眼,继续为司凤喝彩。 接下来还有两场比赛,不过一看就知道,选手没有司凤出色,最后的胜利一定是禹司凤的。 簪花大会结束,司凤就要回离泽宫,所以即使他还没拿下第一名,今天的比赛结束,他们还是出去吃大餐了。 “剩下两场比赛你一定没问题,今夜我们不醉不归!”钟敏言拿着准备好的酒壶和几人来到了桃林。 “司凤不能醉,要是因为醉酒错过了比赛,我们饶不了你!”玲珑夺过钟敏言的酒壶换成了热茶。 “行行行,正好苏格也不能喝酒,你们俩吃着,我们喝!”钟敏言将苏格推到司凤身边,还将他们准备的吃的都推到两人面前,“璇玑,我们喝!” “好!我们喝!”褚璇玑用力点点头,凑到了钟敏言身边,“玲珑,你也喝,六师兄拿的酒好香。” “那是,这可是我的珍藏。”钟敏言得意的挑挑眉。 苏格见他们三人组成一个小队,悄声问司凤,“你想喝吗?我这有解酒药,不会影响你明天比赛的。” “不用,我不爱喝酒。”司凤拿起碗碟摆在了苏格面前,“少阳的厨子手艺也挺不错的,尝尝这个。” “嗯,好吃。”苏格咬了一口梅花肉,满足的眯起眼睛。 司凤又给她舀了一勺子杏仁豆腐。 “司凤你也吃啊!”苏格吃饭的时候可不会客气,筷子夹的飞起,禹司凤见状不再给她夹菜,而是剥起了虾。 “给你。”司凤将虾仁放到苏格碗里。拿起另一只虾继续剥。 “司凤你真好!”吃饭的时候,有剥好的虾吃太棒了! 司凤抿唇笑笑,“还吃吗?” 苏格点点头,不过看着旁边喝酒的璇玑,才反应过来,“你不给璇玑剥吗?” “她想吃自己剥。”司凤没什么情绪的瞥了一眼褚璇玑,就不再关注她了。 “对呀!我想吃自己剥,苏格你不用管我!”褚璇玑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就继续和玲珑拼酒了。 苏格眨眨眼,看着座位泾渭分明的他俩,悄悄往司凤身边凑了凑,然后使了一个隔音咒。 “司凤,你不是喜欢璇玑吗?怎么也不知道讨好讨好她?” “???”司凤剥虾的手一顿,满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喜欢褚璇玑了?” “不喜欢吗?”苏格有些疑惑,她还以为两人已经互相有苗头了呢! “不喜欢!”司凤咬牙道。“你听谁在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喜欢褚璇玑?” 那个傻子有什么好喜欢的?她那六识不通的样子,跟懵懂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他只当她是个小妹妹,最多六岁,跟小银花差不多。 “哦,还没开始啊~”苏格若有所思,难道是相处的时间短?或者璇玑六识不通,所以还没开启感情线? “什么还没开始?我不喜欢褚璇玑!”司凤正色道,他承认璇玑天真热情,待人真诚,但是钟敏言和褚玲珑对他也很讲义气,他只把他们当朋友。 少阳有和离泽宫不一样的氛围, 他很喜欢,也很向往,但是跟爱情无关,褚璇玑只是他新交的朋友,和钟敏言褚玲珑并无不同。 “知道啦!”苏格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小鸟和战神经历了这么多世,喜不喜欢的,最后都会纠缠在一起。 “知道什么知道?”司凤一见苏格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相信,他将手里的虾仁塞进她的嘴里,“吃饭,不要胡思乱想!我跟褚璇玑不可能!” 苏格见司凤黑了脸,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心里却不自觉的轻松了起来。 “不可能就不可能,等你打脸...”苏格小声嘀咕了一声,然后夹了一块鱼肉递到司凤面前,讨好地说,“司凤你也吃~” 司凤看着自己的手,正准备施法清洁一下,突然眸子一转,直接低头就着她的筷子含住鱼肉。 “你吃吧,我给你剥虾。”司凤假装若无其事道。 苏格看看筷子又看看帮她夹菜剥虾的司凤,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世界上的三大错觉,他是不是喜欢我? 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琉璃美人煞08 苏格吃饱喝足,褚璇玑她们也喝的酩酊大醉。 “怎么办?”苏格看着胡言乱语的三个人,思考着怎么把他们带回去。 司凤看了一下四周,直接施法撤了桌子,然后说道,“不如我们今夜接着赏月?” “??”苏格看看天上,皎洁的月光倾泻而来,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月亮。 “走吧!”司凤牵着她的手,飞身坐到一棵粗壮的桃树枝上,宽大的枝丫足以让一人平躺下来。 “那...那他们不管了吗?”苏格指指树下的几个人。 “修仙者体质强健,这里又温度适宜,睡一晚没事的。”司凤不在意道。 “你瞧。”司凤指着天上零碎的星光,突然手掌合拢,满天的星辰仿佛掉下来一样,全都汇聚在他的手上。 “这是什么?”苏格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伸手去抓他的手掌想要细看。 “星星。”司凤将手放到苏格面前,手心里的星光又溢散开来,在苏格的身边漂浮。“好看吗?” “好看!”苏格伸手去戳亮晶晶的灵气点,它还会躲开,“好玩~” 司凤唇角微勾,看着苏格跟灵气团玩闹,“你出来四处历练,你的家人会担心吗?” “我天生地养,没有家人。”苏格随口说道,“不过有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一起长大?”司凤若有所思,“那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苏格收敛了笑容,将灵气团困在手心,“大概吧,也许他都不认识我。” 虽然他们相伴了几千年,但是苏格化形的时候,曦玄已经被贬下凡了。 天界规矩森严,情感淡薄,她也是觉得无聊,顺便看看小伙伴,才跟着一起下凡的。 没想到小鸟历劫这么惨烈,她这一跟就是一千年,已经习惯了在他身边,想走也走不开了。 “既然是一起长大,他一定认识你。” 苏格翘起嘴角,将灵气又放开了,“总会认识的。” 夜色渐浓,苏格不知不觉睡着了。 司凤隔空描绘着她精致的脸,想着他身边什么才是她的原型呢? 离泽宫那么大,他的身边有多东西,但是离泽宫也很小,寻常妖物很难在宫主的眼皮底下成长。 不管她是什么,司凤觉得自己都能接受。 第二天,钟敏言头脑酸痛的睁开眼,发现玲珑正趴在他的怀里,吓得他立马又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没醒,但是揽着玲珑的手不自觉僵硬了。 褚玲珑到时间也醒了,看见自己和钟敏言姿势尴尬,立马红着脸,偷偷摸摸的爬了起来。 被钟敏言发现,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她呢! 褚璇玑早就习惯了在桃林睡觉,此时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跟玲珑打招呼。 钟敏言见状只能睁开眼,假装才睡醒。 “苏格和司凤呢?”璇玑不解地问。 “不会抛下我们先走了吧?”钟敏言环视一圈,在树干上看见了苏格。 随后司凤也拿着杯子出现了。 “桃露?”璇玑看见眼熟的杯子,立马就知道司凤干什么去了。 苏格打个哈欠,从桃树上下来。 昨夜司凤一直护着她,倒让她睡得挺安稳的,没有半夜掉下树来。 司凤将刚煮好的三清茶递给苏格,“尝一尝,等会吃早餐。” 苏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有股淡淡的桃花香,倒是挺好喝。 “司凤还有吗?我也想喝。”璇玑期待地问。 “你这功力,修行不修行没有区别,喝了浪费。”司凤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里虽然是桃林,但是晨露就这么多,哪里够她糟蹋的。 “哦。”璇玑噘着嘴,她不修炼,尝尝味道怎么了? 反正她天天来桃林,明日她自己煮! 今日的比赛,司凤毫不意外的赢了,大宫主常年厌世脸都挂上了笑容,一脸骄傲的看着司凤,好像在对别人说。 这么优秀的娃儿,他家的。 “苏格,你就再陪我几天吧!”璇玑拉着苏格的手不停的摇,“司凤走了,你也要走,我一个人在少阳,就没有朋友了。” “好你个臭璇玑,当我不存在是吗?” “可是玲珑,你是我姐姐,不是朋友啊!” “......” 苏格好笑地捏捏璇玑的脸,“总是要走的,再留也留不了多久,我不是给你海螺了吗?可以天天联系啊!” “好吧~”璇玑倒是好哄,说什么她都听,“那你一定不能忘了我,等我可以出去历练了,我就去找你。” “好,我等你。”苏格点点头,“对了,你跟司凤留联系方式了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离泽宫在哪!”璇玑虽然没有离开过少阳,但是去往离泽宫的地图她还是有的。 “没有联系方式,那你们怎么联络啊?”苏格一愣,下次历练还要四年,这四年他们都不联系的吗? “不是有你吗?”璇玑理所当然道,“我联系你,你再转述给司凤也行啊!” “那,那你们就没有不能转述的悄悄话要说的吗?” “嗯......没有啊!”璇玑思考后灿烂一笑,“我什么话都可以让苏格知道!” “璇玑,你觉得司凤......”苏格想想又问不出口了,璇玑现在六识不全,问她也是白问,她哪里知道喜欢是什么。 “司凤很好,我喜欢司凤。”璇玑却直白地接口道,“苏格也很好,我也喜欢苏格,爹爹娘亲,玲珑,六师兄,苏格,司凤,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苏格无奈一笑。 “苏格,你是不是以为,司凤和璇玑......”玲珑却难得敏锐了起来,“司凤不是喜欢你吗?” “我?”苏格一愣,“怎么会是我?” “怎么不是你呢?”玲珑理所当然道,“反正不会是璇玑。” 司凤待璇玑又没有特殊照顾过,每次行动不是苏格跟着,就是她和钟敏言跟着,两人从来没有独处过,司凤也不主动找璇玑。 反倒是苏格,司凤对她总是不一样的,每次视线也从来不离她左右。 “司凤跟你还没有言明吗?”玲珑想了想又说,“不说也好,离泽宫不准女人进入,你和司凤又见不了面。” “不论司凤为你脱离离泽宫,还是你跟司凤偷偷摸摸相处,好像都不好,离泽宫规矩太奇怪了,慎重考虑是对的。” 苏格脑子有点懵,司凤不喜欢褚璇玑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司凤为什么要脱离离泽宫?他不能跟苏格在一起吗?”璇玑没有听懂玲珑的意思,“离泽宫不允许司凤交朋友吗?” “对!离泽宫可排外了!”玲珑解释道,“交朋友就罢了,成亲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苏格不能喜欢司凤,不然他们可惨了。” “司凤要和苏格成亲吗?”璇玑喃喃道,“喜欢就要成亲,那我跟司凤和苏格也要成亲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的喜欢和他们的喜欢不是一回事!”玲珑嫌弃地敲了一下璇玑的脑袋,“你凑什么热闹?你又听不懂!” “我是听不懂,可是你可以跟我解释呀!苏格和司凤的喜欢,跟我喜欢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璇玑抗议道。 “他们的喜欢,是爱慕的喜欢,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你的喜欢,是朋友的喜欢,就像小六子和......和你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喜欢吗?”璇玑迷茫的挠挠头。 “情爱,和情谊是不同的。”苏格敛回心神,耐心的给璇玑解释道,“情谊可以和很多人有,你可以交很多朋友,就像认识我,认识司凤,认识更多的人一样,但是情爱......情爱是唯一的,是不可替代的,” “你会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为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无法失去他,他就是你所有情绪中,最重要的那个。” 璇玑觉得自己懂了,又好像没懂。 她知道爱情是只能给一个人的,但是她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失去的,她虽然会遗憾,会难过,但是不会觉得,失去他,自己就活不了了。 “不懂也没关系。”苏格笑着安慰 她,“情爱也不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快乐,也能让你痛苦,爱是付出,是索取,是贪得无厌,人这一辈子,能懂爱自然好,但是遇不到也一种幸运。” “好复杂。”璇玑放弃理解,“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爱了。”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苏格拍拍璇玑的肩膀,“你这么想是对的。” “......”玲珑觉得苏格这是在教坏璇玑,但是想想,璇玑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爱是什么,索性也不管了。 苏格跟璇玑她们道别后,就回到了离泽宫。 司凤还在门口发呆,虽然苏格在外从来不显露身形,但是司凤就是知道她在不在。 直到苏格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司凤才满足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宫主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出去一趟,把司凤的心也给弄丢了,整天在宫门口远眺,就怕他生了离开的心。 不过大宫主显然放心太早了。 他之前说过,簪花大会之后,提拔司凤为少宫主,将金羽令交给他,离泽宫大小事务都让他来管理。 但是司凤却当众拒绝了。 大宫主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弟子......动了凡心,怕是不能担任少宫主之位。”司凤冷静道。 离泽宫弟子不能对女子动心,不能娶妻生子,如果成为少宫主,他和苏格,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既然最终无法承担少宫主的责任,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欺瞒师父。 “禹司凤!”大宫主厉声打断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禹司凤在少阳,可是红颜知己相伴,恐怕早就被风月迷昏了头脑,想要脱离离泽宫,去少阳当上门女婿了。”副宫主凉凉地说道。 “与少阳无关。”司凤平静的叙述,“我只是,不想有一天,有了喜欢的人,却无法与她相守。我不想无情无爱的过一辈子。” “什么情什么爱?我看你是昏了头!” “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它能维持多久?你为了虚无缥缈的爱,要背弃离泽宫吗?背弃我吗?”大宫主恨铁不成钢地问,他就知道,外面花花世界,太会迷惑人了。 “弟子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离泽宫不能像别的门派一样,可以师兄弟深情厚谊,相爱扶持,有说有笑,为什么要禁锢这世间的人情?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我不想冰冷冷的过一辈子,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司凤坚持道,“弟子自知有违宫规,愿意进入十三戒接受惩罚。” “禹司凤!”大宫主这下子真的黑了脸,“你知道十三戒是什么地方吗?从古至今,有几个人能从里面走出来?” “弟子知道。”司凤一脸镇定,“弟子希望师父能答应我,如果我能走出十三戒,就允许我与爱人相伴!” “若你走不出呢?!”大宫主气急败坏道,“你可是我离泽宫几百年来最有天资的弟子,你要是折在了里面,我离泽宫以后要靠谁来发扬光大?” “宫主也说了,禹司凤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若是连十三戒都闯不过,何谈发扬离泽宫呢?”副宫主阴阳怪气的拆台,他本来就不满金羽令给别人,这禹司凤倒是给了好借口。 赢了簪花大会又如何,他自己动了心,犯了宫规,还主动要去十三戒,他可不得帮帮他? “你闭嘴!”大宫主呵斥道,“禹司凤,我看你是被外人挑唆,迷了心智!” “说,你刚刚只是一时想差了!离泽宫是你的家!你怎么可能想要背弃离泽宫?”大宫主拿出金羽令,“只要你认错,你就还是我离泽宫的少宫主!我离泽宫还是由你继承!” “弟子不愿。”禹司凤抿抿唇,“弟子想要有血有肉的过一生。” “少宫主...不能有情,弟子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禹司凤!”大宫主生气的一挥袖,禹司凤被灵力压着摔倒在地,“我看你真是被外人迷了心!罚你在大牢静静心,好好想想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琉璃美人煞09 司凤平静的进了大牢,正好在柳意欢的隔壁,他坐在台阶上,跟他打了个招呼。 “小凤凰?你怎么被关进来了?”柳意欢合上蟋蟀罐子,不解的凑过来,“你不是离泽宫最有前途的弟子吗?你师父怎么舍得把你关进大牢?” “犯了宫规,自然要罚。”司凤不在意道。 “宫规?哪条宫规?”柳意欢好奇地问,“一般的宫规,你师父可舍不得罚你!” “只是,不想再这么冷冰冰的过日子了。”司凤含糊道。 柳意欢却很敏锐,直接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是谁?在哪遇见的?长得漂亮不?” “你想多了。”司凤避开这个问题,“只是想给未来换一个活法。” “别骗人了。”柳意欢不吃他这一套,“你要是没点苗头,无凭无据,你师傅怎么可能关你?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帮你免了惩罚。” “你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还不肯放弃她。” “没想到啊,最是循规蹈矩的小凤凰,也会动了凡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这般牺牲。” “都说了没有。”司凤转了一个身,不让柳意欢看到他的表情,“师傅的确很为我着想,是我自己想要去十三戒的。” “哪儿?!十三戒?”柳意欢提高了音量,他直接破开障眼法,来到了司凤的牢房,“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要去十三戒?” “柳大哥,你怎么......” “哎呀,别管这个了,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还能没有点小秘密?这牢房早就被我打通了!”柳意欢蹲坐在他面前,执着地问,“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要去十三戒?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自己有选择。”司凤吐了一口气,目光看向虚无,“如果我按照师傅的安排走,未来我肯定能成为宫主,但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与心仪之人长相守了。” “去闯一闯十三戒,我还能有别的选择,我相信,既然先祖设了这个炼狱,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我看你真是傻掉了!十三戒这么好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里面了!有这个勇气,你不如直接脱离离泽宫。”柳意欢白了他一眼。 司凤低声笑笑,“柳大哥,你别急,我心里有成算,毕竟我已经和朋友们约好了,四年之后一起历练,寻找万劫八荒镜。” 逃离离泽宫,这辈子东躲西藏,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也不能辜负师傅这么多年的教导,让他有一个叛逃的弟子,名誉受损,只有闯过十三戒,成为离泽宫难以舍弃的弟子,他才能有话语权,才有办法和师傅谈条件。 “不说这些了,柳大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了?”司凤转移话题,他能打通所有牢房,未必没有打通去外界的路。 “那当然,我柳大哥是什么人?早就能出去了!”柳意欢得意道,可随后又泄了气,“算了,反正你又不肯走,我也不能走,知道了又怎么样?” “柳大哥不走,是为了你的女儿吗?” “若不是老宫主用玉儿的性命要挟,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待了十几年?”柳意欢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在外面的经历吧?不过一次,就遇见了心仪之人,大宫主肠子都悔青了吧?” 柳意欢有些幸灾乐祸。 让他们断情绝爱,结果最有前途的弟子还不是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司凤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铃铛,嘴角不由地上扬,“我在簪花大会,的确交了几个朋友,原来别的门派,氛围与离泽宫完全不同。” 司凤说了欢喜冤家玲珑和钟敏言,还有六识不通但是真诚热忱的褚璇玑。 说到苏格的时候,他跟烫嘴一样,一句带过,但是脑海却全部都是她。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褚璇玑?”柳意欢猜测道,毕竟褚玲珑和钟敏言已经是一对了。 司凤黑着脸,“柳大哥,你不要胡说,璇玑六识不通,懵懵懂懂跟个孩子一样,心智比玉儿还简单,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这些人什么眼光?褚璇玑怎么看都跟情爱无关吧? “那还能是谁?你认识的就这两人,难道还有别的秘密情人你没有说出来?” “反正不会是褚璇玑!她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小孩子。” “嘁,我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柳意欢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万劫八荒镜,我倒是见过。” “你见过?!”司凤有些意外,这神器碎片散落四方,没想到他还没出发,就有了消息。 “喏,就在这牢房下方,苦水河里,我挖地道时意外看见的。”柳意欢抬抬下巴,见司凤要去找,他惊讶道,“不会吧,你真要找?” “璇玑是我朋友,我们约好了找万劫八荒镜,现在有消息了,我当然要去看看。”司凤理所当然道,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违背诺言。 “可这是苦水!而且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柳意欢不能理解,不过见司凤来真的,他只能挠挠头,“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就看那镜片有些不凡......” “柳大哥,你知道进苦水的法子吗?” “......”柳意欢为难的说,“这苦水可不是一般的水,碰一下浑身火灼一样疼,只能硬抗,你都说了那姑娘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何必受这罪?” “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应该的吗?”司凤笑笑,“就算不是我的爱人,我们曾一起面对敌人,同生共死过,能帮助她,受点皮肉苦算什么。” 司凤让柳意欢打开密道的障眼法,执意要去一探究竟。 柳意欢没办法,只能让他下去。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硬撑,找不到就算了!” “知道了柳大哥,我会量力而行的。” 司凤跳下密道,直接落到了碧绿的河水中,这水不深,堪堪到膝盖,但是一落入进去,就好像被刀刮一样,司凤立马就白了脸。 他弯下腰,细细的在河面打量,有的地方看不清楚,他还要伸手去摸。 苏格见他面不改色,但是拳头握的紧紧的,就知道他不是表面看的那么轻松。 司凤本来还在咬牙支撑着,突然一股温润的灵气包裹着他,脚下割肉蚀骨的滋味突然消失。 他站起身四下一看,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苏格就在他面前。 怔了一下,司凤突然回头,准备上岸。 “小凤凰,坚持不住了吗?快上来!”柳意欢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司凤没有做声,快步走到密道下面。 突然他眼睛被什么闪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司凤伸手捡过那枚碎片就抓着柳意欢的手爬了上去。 “快快,我给你看看伤!”柳意欢扶着他就要往桌子旁坐下,结果撩起他的衣袖一看,什么伤都没有。 “不会吧?你刚刚不是伸手捞东西了吗?怎么一点灼伤都没有?”柳意欢不解的摸摸他还沾水的袖子,结果被刺的一个激灵。 “我体质特殊,恢复比较快,也比较耐伤。”司凤镇定的回答,同时挥袖将身上的水迹烘干。 “这么厉害吗?” 柳意欢茫然,“不愧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体质都这么特殊,那你怎么又上来了?” 他的脾气,不该这么容易放弃才是。 司凤抿抿唇,他只是害怕,那苦水最终沾到了苏格身上,明明是自己的想法,却让苏格替他受了罪。 “我找到了。”司凤伸手将最后落到他面前的碎片拿出来,“是万劫八荒镜没错。” “真让你找到了?!”柳意欢咂咂嘴,这禹司凤果然是老天爷偏爱之人,做什么都能心想事成。 “唉,你说你不喜欢那个褚璇玑,结果为了她遭了这么大的罪,你真正心爱之人看到了,不会吃醋吗?”柳意欢放下心,也有空调侃他了。 “不会的,我跟璇玑只是朋友之情,不论哪个朋友有需要,我都会帮助的。”司凤说着突然有些心虚了,想到苏格误会他喜欢璇玑的事,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喜欢那个褚璇玑吧? 可是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同伴。 越想越心急,司凤对着柳意欢解释道,“如果今日是你要这万劫八荒镜,我也会跳苦水的,只要是我的朋友,我都会尽力帮忙的!” 所以褚璇玑真的不是特例。 “别别别,你别咒我,我可不想六识不全。”柳意欢连连摆手,“你别跟我说,这话你跟你心上人说去!” 他就是在跟心上人说。 “总之,你千万别再说什么喜欢褚璇玑的话了,我跟她很清白,以后也绝对不会在一起!” “好好好,不说,不说。”柳意欢做了一个封嘴的姿势。 第二天,柳意欢在弟子送饭时,突然发现对方身上带着他送给女儿的钱袋,他立刻意识到玉儿出事了。 “柳大哥,你别冲动!”司凤叫住激动的柳意欢,怕他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 “不行,玉儿出事了,我得去救她!”柳意欢出了大牢,守门的人发现,立马过来拦截。 司凤出现在柳意欢面前,挡住攻击的弟子,“柳大哥,我来拦住他们,你快去救玉儿!” “小凤凰?!” “快去!”司凤摘下腰间的铃铛,有些不舍的扔给柳意欢,“遇到麻烦,就去找另一个铃铛的主人,你知道怎么用的。” 柳意欢抓住铃铛,不再多言,直接逃出地牢。 副宫主很快赶来,制住了禹司凤,“呵,不愧是离泽宫首徒啊,以为赢了簪花大会,成了少宫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还敢私自放跑离泽宫重犯,打伤弟子?” 司凤没有辩解,在察觉到苏格也离开后,他低头施了一礼,“弟子甘愿受罚。” 在他明白自己心意后,就意识到,十三戒炼狱是必不可免的,可是今日苏格敢陪着他去苦水河,明日她就敢跟着自己去十三戒。 纵然他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司凤心里明白,进了十三戒,九死一生,他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过,又怎么敢让苏格陪着他冒险? 所以刚刚他故意给了柳意欢铃铛,就是暗示苏格去帮助柳意欢,同时支开她,单独入塔。 若是他能闯过十三戒,那么出来后,他便向她表明心意,若是他闯不过,就让她忘了自己吧! 苏格不知道司凤的安排,见司凤让柳意欢联系自己,就老实跟着柳意欢出了离泽宫。 根据她对大宫主的了解,他对司凤偏心的很,就算他犯了错,估计关他几天,能拖就拖,绝对不会真的伤害司凤的。 所以当她救了玉儿回头的时候,发现司凤进了十三戒,人都傻了。 “你知道怎么进入十三戒炼狱塔吗?”苏格又回头找了柳意欢,她刚才看了看,以她的本事,只能毁了塔强行闯进去,偷偷摸摸肯定做不到。 “我怎么知道?进去的人都死了,我......”柳意欢说着说着就息了声,“小凤凰进炼狱塔了?!” “都是我连累了他!”柳意欢愧疚万分,凭司凤在大宫主心里的分量,他是绝对不会被关进炼狱塔的,一定是今天的事让他被罚了。 “司凤能进去,就一定有法诀,除了宫主,还有谁知道?”苏格急问。 “这,我只知道,开启炼狱塔的玉简和法诀密令由惩戒堂长老掌管,而且分由几人分别掌握,想要开启,必须几人同时在场。”柳意欢为难道,“苏姑娘,离泽宫不准外人进去,你即使知道了,也进不了十三戒的!” “你能逃出来,就一定有密道。”苏格随口回复了他,心中思索有什么法宝能穿过结界。 可是她以前都是凭实力硬刚,这穿过结界的法宝她比较少,而且十三戒防御机制很多,内里很多攻击阵法,一般的瞬移法宝对它没用。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偷渡啊! 看来她的收集目录还是有漏洞,要改! “苏姑娘,十三戒不是一般地方,即使你能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小凤凰,说不准还会丢了命。”柳意欢看在禹司凤的面子上,不忍苏格去送死,何况她刚刚还救了自己女儿,他也不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 “小凤凰是离泽宫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他一定能平安闯过十三戒的!” 苏格没有说话,只是又回头去了离泽宫。 莲花楼小剧场 随机掉落一个小短篇,跟正文无关,纯粹是我走不出莲花楼,大过年的又被抖音创了一下。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李莲花颤抖的手在信纸上“李相夷绝笔”几个字,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千疮百孔的身体让他连最后的体面都维持不了,只能独坐在小舟上,随波逐流,至少不会污了别人的眼。 李莲花的脑袋有些混沌,眼睛也看的不太清晰了,体内的扬州慢压制不住毒素,他想,自己大概要死了吧? 突然嘭的一声,小船震荡,乌蓬另一端有重物落下,李莲花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服装怪异的女子龇牙咧嘴的揉着腰站了起来。 他这是已经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了吗? 那女子先是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然后抬头看见了对面端坐着的人影,她瞳孔骤缩,颤颤巍巍的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姐妹们!我找到了李莲花写绝笔信的小船了!” 李莲花虽然命不久矣,但还是听到了女子说的话。 他苦笑一声,都已经躲这么远,还是逃不掉吗? 可是他已经没有余力再逃了! 这一次,是谁要他的命呢? 只听手机里传来一段段语音。 “收到,已到达东海,随时准备捞人。” “收到,正在西海,随时听候指令。” “收到,正在普渡寺,等待花花重生。” “收到,正在四顾门,人太多,莲络人们重建四顾门,大家一起找门主啊!” “不是,我是说,我现在正在李莲花写绝笔信的小船上!当场逮到!花花就在我面前啊!”女子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抖了起来。 “???” “!!!” “你说什么?!”手机里声音都劈了叉,顿时跟炸了锅一样,一大堆语音都快成乱码了。 “都别吵了,听我说,给我把忘川花怼他嘴里!!!” 半空中突然凭空落下一个盒子,随后就像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刷刷的掉落一堆盒子,有的盒子散落打开,落下两株忘川花。 “停停停!”女子按着手机四处躲闪,这船本来就不大,被这么多盒子一砸,差点沉了船,绵绵不断的花朵还在落下,女子不得不在手机里说,“够了!够了!我有忘川花,不要再送了。” “让他吃!要多少有多少,吃不完撕了玩都行!” “我的花花,不就是忘川花吗?给给给!” “要不是怕花花下不口,高低给他送一个唐僧。” “李莲花,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 李莲花看着被花埋了半截的身子,茫然的想,碧茶之毒果然厉害,他已经出现奇怪的幻觉了,只是这幻觉......有点真实啊。 李莲花摸了摸被盒子砸疼的脑袋,想知道自己还能想出什么奇怪的事。 “哈哈哈!老天果然眷顾我,当当当...”女子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忘川花有什么用?我特意给花花求了解毒的药丸,保证药到病除!” “失策了,忘川花不好吃,花花爱吃糖,生啃是不对的!” “应该给他研究一个甜甜的解药。” 女子艰难的踢开小船上的盒子,走到李莲花面前,“花花,我是你的迷妹,给你送解药来了!” “??”李莲花歪歪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女子却不管,直接拿了巧克力状的药丸,硬塞到了李莲花的嘴里,“呵,谁都不能让花花离开人世,李莲花本人都不行!” 药丸入口即化,李莲花感觉一股柔和的力量传遍全身,将被毒素破坏的身体,全都修复如初,甚至连扬州慢的功力,都猛然涨了一大截。 “这个幻觉......”耳清目明,沉疴尽除的感觉多久没有感受了,李莲花都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真是假了。 “怎么样?花花,毒解了吗?”女子期待的问。 “你是谁?”李莲花最后只能这么问。 “我?我不是人!呸呸呸,我是说,我不是一个人!”女子见李莲花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心情很好的解释道,“或者说,我是千千万担心你,喜欢你的人的结合体。” “我的存在,是所有爱意的汇聚,是为你而来的!” “你......”李莲花张张嘴,还没问出话来,就被女子打断了。 “你别说,让我说!时间紧凑,我只能代为转达很小一部分话语。”女子拿出手机,一本正经的开始念稿子, “入我夷门,睡我夷神说,李相夷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是不会死的!” “李莲花的小娇妻说,天冷了,李莲花和狐狸精要平平安安的,注意保暖。” “花花长命百岁说,李相夷,你无愧于任何人,四顾门没了你,就是不行!” “李莲花我爱你...什么鬼,算了,直接念信吧!” “江湖会有新的传奇,但是这世界不能没有李相夷。” “李相夷,四顾门爱你的人一直都在,不要只看见那些小人,看看我们,我们都在等着你呢!” “李莲花,这江湖咱不闯了,但是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李莲花,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李莲花,平安喜乐,岁岁年年。” “李相夷天下第一,李莲花长命百岁。” “李莲花,别再丢了狐狸精了,这莲花楼没有你,怎么能叫莲花楼呢?” “小宝在等你回家,花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李相夷也好,李莲花也罢,只要你开心快乐,做谁都可以。” “你可以不做李莲花,也可以不回到莲花楼,甚至可以离开小宝阿飞,但是你一定要在无人的角落里,开心快乐的生活。” “李莲花一定要长命百岁。” 女子念到最后,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了“长命百岁。” “花花,我要走了。”女子看了眼天空,又专注的看向李莲花,“往后的路,你自己选择,怎么样都好,只是要记得,爱你的人千千万,你一定要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女子说完,身影变得透明,直到逐渐消散,连小船上的盒子都不见了踪影。 李莲花心中酸涩难明,也不再思考刚刚是不是陷入了幻觉,而是沉浸在那一声声的“长命百岁”当中。 小船忽然一震,似乎又撞到了什么东西,李莲花抬头去看,原来不知不觉,船已经靠了岸。 他看着案桌上的绝笔信,旁边突然多了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饴糖。 李莲花拿了一颗含在嘴里,那香甜的气息,一直传到了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琉璃美人煞10 司凤这一进去,就是一年,苏格完全没有办法联系他,投在他灵魂中的印记显示他几次都是重伤状态,苏格担心的不行。 这一天,苏格感到印记震动,是小鸟处在濒死状态,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来到了大宫主的住处。 “你是谁?竟敢擅闯我离泽宫?”大宫主面对别人时可没有对司凤的耐心,直接一道灵气挥出来。 苏格挡住他的攻击,尽量平心静气地说,“我找司凤。” “是你!”大宫主想起来了,当初在少阳,这个女孩也出现过,不过她出现的时间短,所以他并没有过多关注。 “离泽宫不准女子进入,你来找司凤,可知会让他有什么样的惩罚?”大宫主一想到司凤为了一个女人要闯十三戒,心中就一股怒火,此时看苏格眼神也格外不善。 “我若不来,司凤还有机会再受惩罚吗?”苏格语气也不太好,“我找司凤,十三戒怎么进?你一定知道!” “你知道十三戒?”大宫主没想到她了解的这么多,“你知道司凤进了十三戒,你还敢进去?不自量力。” 苏格直接一掌将手边的石柱化为灰烬,“我没空同你废话,司凤受了重伤,我要进十三戒,你一定知道怎么找到他!” 十三戒是离泽宫的炼狱塔,看起来是一座塔,但实际每一层都广阔无垠,只有闯过关,才能进入下一层,她没有时间一层层打上去,大宫主一定知道司凤的位置。 大宫主的确知道司凤的位置,也知道他的进度,但是他却无法进入,不然他早就帮忙了。 “小丫头,想进十三戒,就要一层层的闯上去,你确定要进吗?”大宫主不介意让外人进入十三戒,那里是离泽宫的炼狱塔,进去九死一生,这丫头想去送死,他为何要拦着。 “我是问,怎么最快找到禹司凤?你也不想司凤死在里面吧?”苏格皱着眉,十三戒那么大,她还不知道,不同的闯关人,会不会被分布在不同的结界里,如果毫无目的的寻找,还不如一开始就劈了炼狱塔。 大宫主哼了一声,“若能进去,我早就进去了,何必等你来问?” “十三戒,只能一层一层的闯上去,没有捷径,我身为宫主,虽然能掌握十三戒的阵眼,但也只能以幻境进入,可以交流,却无法给任何帮助。” 他又何尝不想帮儿子?可是他也无法控制炼狱塔,更不能带入伤药进去,只能在最后一层等着司凤,接他出来。 “那我就打破了它!”苏格不再强求,直接去了炼狱塔的位置。 守卫的弟子看见有人擅闯,纷纷围了过来。 大宫主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开。 苏格看了他一眼,拔出发簪,化为法杖,飞身到上空。 她施展法诀,先是试探的攻击了一下外围阵法,看不清的结界泛出波纹,却没有伤到根本。 大宫主本来还老神在在的看着,见苏格一击没有成果,略带不耐的转过头,结果下一秒,浩瀚的神力从她身上发出,炼狱塔一阵抖动,破碎的砖瓦纷纷掉落在地,赶来的元朗不可置信的喊出,“天神?” 天界之人不能插手凡间之事,这个仙子怎么下界来了? “住手!”大宫主终于变了脸色,“你若毁了炼狱塔,里面的一切会归于虚空,司凤也不例外!” “那就只毁一半!”苏格控制法力击散外围的禁锢之法,“司凤在哪一层?” 大宫主还没回答,天空中出现阵阵雷云,无形的威压笼罩在这片角落。 “天界之人不能以本体在凡间使用神力,你没有进焚如城!”元朗站在劫云之外,“再继续下去,你会反噬自身。” “这规矩是天帝下的,天帝还管不了我!”苏格无视那层劫云,飞身站在塔上,前几层的阵法已经被她强行拆了,并没有司凤的下落,想必他已经进了最上面。 劫云似乎知道苏格的漠视,不再酝酿能量,直接一道雷力劈了下来。 苏格伸出一只手掐着法诀,将结界笼罩在头顶,挡住雷劫之力,同时另一只手在面前一挥,一只虚幻的金翅鸟从空中出现,绕着塔顶飞了一圈后进入了最上面一层。 苏格刚要追随而去,这雷劫不依不饶的跟着上来,仿佛不劈到她不罢休。 “上仙,若再不停止,这炼狱塔会毁在雷劫之下!”一位长老劝道,“到时里面的人都保不住!” “这混蛋天帝!”苏格看着摇摇欲坠的炼狱塔,又看着紧追不舍的雷劫,只能划破手掌,封了一滴精血化为扶桑花,让那金翅鸟又飞了回来,含着花朵进了十三戒。 拖了这么久,这天界之人估计也要下来了,苏格掏出一枚珠子投放在炼狱塔上,原本坠落的建筑又往回飞去,破败的阵法也缓缓恢复如初。 “出来吧,躲躲藏藏。”苏格看向虚空,原本空无一人的半空突然出现几个人影。 司命星君带着四神兽,讪笑着冲苏格招招手,“这位上神,您好呀!” 他在雷云出现之时就受到预示了,但是翻找司命簿,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位仙子的来源,看法力又强的不行,只能通知帝君,召来了四神兽来相助。 不过看她不费力的抵抗雷劫的手段,几人都默默站在一边,不敢随便捉人。 “哼,我可不好。”苏格看向他身后隐藏的人影,“你做的孽,却要小凤凰来偿还。” 苏格飞身而去挟持着柏麟帝君离开离泽宫。 “放开帝君!”四神兽一惊,连忙追着苏格而去。 离泽宫长老看着又恢复平静的十三戒,面面相觑。 惊吓是多了点,好在炼狱塔在那枚神器的笼罩下,慢慢恢复,他们也不至于损失太大。 元朗想要去触碰那枚珠子,却被神力反噬震震了下来。 “时间之力。”元朗不甘心地握紧手,这枚神器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 琉璃美人煞11 大宫主没有去管苏格的去留,而是在第一时间就去了十三戒,确定了司凤没有受到牵连,甚至因为苏格送的那一滴精血,他连之前的伤都恢复如初。 “司凤,你已经闯上了第十三层,带上这个面具,你就可以离开了。”大宫主将早就准备好的面具递到司凤面前。 “这是,情人咒面具?”司凤观察后断然拒绝,“我不会戴。” 他进入这十三戒,就是不想放弃情爱,又怎么会戴上情人咒面具? “为什么?你不想出去吗?” “我想出去,但是我不想继续浑浑噩噩的做行尸走肉,我想有血有肉的活着。” “有血有肉...”大宫主语气不善,“离泽宫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不过一个情爱,就让你放弃你的天赋,放弃你的家人,在这十三戒里,枉顾生死......” “你还能坚持在这十三戒多久?刚刚那一战,几乎让你丧命,你不会以为你每次都能恢复伤势吧?” “十三戒既然留了生路,我就一定能找到!”司凤坚定道,“如果不能与爱人相守,我出了十三戒又有什么意义?” “爱人?”大宫主冷笑一声,凉凉地看着他,“是那个叫苏格的丫头?” “苏格来过了?!”司凤刚刚就想问了,那一朵扶桑花的气息太熟了,他不会认错的,“结界震荡,一定是她来过了,她有没有受伤?” “如果说是找你,她来过了。”大宫主意味不明道,“但是很可惜,她知道你进了十三戒,又走了。” “司凤,你以为的情爱,能维持多久?能经得起考验吗?你不过是人家随手就能放弃的选择。” “你骗我。”司凤不相信他的说辞,“苏格不会如此,她离开,一定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我的确在骗你,但是那个丫头就真的没有骗你吗?”大宫主挑拨道,“你知道,那个丫头是天界之人吗?” “你是妖,她是仙,你们天然就不对等,你以为她会为了你叛出天界吗?” 司凤不为所动,他不知道苏格是不是仙,但是苏格一定知道自己是妖,所以他不会轻言放弃。 大宫主见状,又换了一个说辞,“你在这十三戒中自身难保,你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吗?你又觉得那丫头能撑多久呢?” 大宫主手一挥,虚空中又出现另一种光景,是苏格在破塔,同时头顶劫云的场景,画面一转,苏格离开离泽宫,司命带着四神兽追击。 “她在人界使用神力,犯了天规,天帝不会放过她的。” 司凤终于变了脸色,他紧紧盯着虚空中苏格的背影,眼里尽是担忧。 另一边,苏格带着昊辰来到一个无人处,四神兽终于追了上来。 “放开帝君!”青龙厉声喝道。 苏格扔下昊辰,现在他只是一个凡人,根本不是苏格的对手。 “你是何人?为何下界。”昊辰倒是淡定,还有心情质问苏格的身份。 这三界之人,特别是仙界,他可以不认识,但绝不会查不到来源。 苏格就是这个他怎么算都算不出来的人。 “我是谁无关紧要,我们都有同样的目的,帮助战神历劫,帝君还是不要多管我的事好。”她本就在三界之外,只要她不说,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不可能,你身为天界之人,怎能擅自使用神力,在人间肆意妄为?”帝君板着脸,“我必须带你上天庭接受惩罚。” “呵,惩罚,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苏格不屑的看着昊辰,虽然这条天规的确没毛病,但是苏格现在心情不好,她也不想遵守了,“若不是你做的孽,我何必在人间如此束手束脚?!” “我柏麟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三界,何孽之有?分明是你私自下界,在人间作乱,今日,我必抓你回天宫,以正天规。” “无愧于天地,那可有愧于挚友?”苏格问道,初心对的,不代表手段是对的。他想休战没错,想杀计都也没有立场问题,可是他不该让计都亲手屠了修罗族。 战神可以征战四方,唯独不可以屠戮修罗,但凡柏麟有一点脑子,也不该干出这种事。 哪怕他直接杀了计都都好,这样保留他的战力,又让他自己灭了自己的亲族,不论是出于道义,还是留有后患,都是做错了。 你瞧,千年前不就事发了?计都能原谅柏麟才怪,这十世历劫,魔煞星心魂不仅没有消了戾气,反而怨念丛生,一旦最后战神反上天界,那就是柏麟的孽。 柏麟脸色一变,可还是强硬道,“我没有错,扰乱三界安宁,错的是你们!” “那你就自己看看,到底谁有错!!”苏格掏出一枚法镜,扔到柏麟面前。 “帝君小心。”司命拦在柏麟面前,不过片刻,他就被吸入到法镜里面。 柏麟连忙后退。 他本来不算担心自身的,当初下凡的时候,他没有走渡厄道,而是直接跳了落仙台,此界身死,他也不过是回到天界做帝君罢了。 但如果被法器摄去了元神,那他就真的陨灭了。 四神兽全都冲上来拦截苏格,想要打断她的施法,被她轻描淡写的躲开了。 “结阵!”白虎喊了一声。 四人施展法力,结成了四灵阵,将苏格围绕中间。 “不陪你们玩了!”苏格稍稍认真了一点,将法杖收回,换了一柄长剑,万千剑意萦绕在旁,苏格挥手斩出一剑,将四周的空间都划裂了一般,四神兽全都到底吐血。 柏麟好不容易离开法镜的范围,见四神兽已经落败,他也有了离开之意。 “想走!”苏格拦到他的面前,“你让小凤凰轮回了十世,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你神力强大,不该是无名之辈。”柏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他现在不是她的对手,可若要恢复真身,璇玑该怎么办? 他能躲过,璇玑能躲过吗? “天界不止我一人,你不是与我为敌,而是与天界为敌,天帝不会放过你的!你再强大,能强的过天帝吗?” “他不是无为而治吗?那就永远别再出来了!”苏格催动镜子,对着柏麟照去,“今日之果,全是你一念之差造就的!” “但凡你当初心狠一点,杀了计都,或者心更软一点,让你们留下退路,这十世历劫,也不会存在!”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嘴硬。”说完苏格将他吸入轮回镜中。 这轮回镜,是炼心用的,在里面,他将会不停的重复这一世的经历,每一次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果,但是结果是好是坏,就看他是什么样的选择了。 苏格又将司命放出来,不怀好意地问,“好玩吗?” 司命恍惚了一阵,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 “多谢上神放我出来。”司命行了一礼,他其实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是将他随手写的命格,亲自走了一遍罢了。 “你随意写地话本,就是凡人真实地一生,你随口的一句历练,便要人悲痛欲绝,不真实地走一遭,你怎么会知道,你随意的一句话,造成的是怎么样的结局。” 历练本没错,人生本来也不会一帆风顺,只是掌握别人的命运,就该时时刻刻保持本心。 当他不把命运当一回事时,就是他神格陨灭之时。 司命能说什么?打又打不过,只能老老实实的受教,“不过,上神,还请放帝君出来,这天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帝君做主呢!帝君出了事,这三界就乱了啊!” “这三界就剩一个帝君了哦?其他人死光了吗?”苏格不为所动,“他都有空下界了,去我的轮回镜里走一遭怎么了?” 帝君又不是天帝,再说了,三界又不是靠一个人维护的,真要有灭世之灾,天道自会生成气运之子救世,没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不缺柏麟这个傻子。 坏事做尽了,救世的也不是他,背锅的时候反而首当其冲,也不知道这万年里,心眼长哪里去了。 大概都用来对付计都了吧? 司命讷讷不言,这不是试探一下,帝君要被关多久吗? 天上地下时速不一样,帝君缺几天他还能糊弄,要真被囚禁了,他就要禀告天帝了。 话说当初大战的时候,天帝都不出现,这帝君出了事,天帝不知道还会不会还是不为所动。 “有空跟着我,还不如去看看妖界和魔族的动静。” “这想复活报仇的,可不止魔煞星一个,整个妖魔界,都在蠢蠢欲动呢!” “我可不是柏麟,三界安危,天帝都不管,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是!”司命老实的退走,他又打不过人家,不会犟着非要和苏格作对。 四神兽见状,也只能同司命一起离开。 至于是不是真的就此放弃柏麟,就不好说了。 苏格掏出镜子,看着柏麟轮回的进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他害自己下凡十世,怎么着也得让他当二十次昊辰才行。不然她心气不顺。 至于天帝。 融合天道,她是不好对他直接出手,但是总能被她找到机会的。 苏格回到离泽宫,司凤还未出来,不过炼狱塔被修复地差不多了,她收回那枚珠子,回到了司凤的小院。 没想到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 “我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你!”腾蛇得意地扬起下巴,气势汹汹地对苏格说,“放了帝君!不然我要你好看!” “哪里来的神经病?”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哎!”腾蛇闪身来到苏格面前,“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快放了帝君!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苏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口气挺冲,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一看就是被宠大的。 “想找打吗?”孩子说话不好听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苏格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朝着少年的屁股揍去。 “我!”腾蛇疼的一个激灵,本来他对这个树枝不放在心上的,没想到这女人挥过来,跟鞭子一样,还是上品的神鞭!他躲都躲不过! “老子要杀了你!你这个臭女人!”腾蛇一边躲一边掐着法诀,被苏格一冷子抽到手背上,神力直接断了。 “疼疼疼!不要打我屁股!老子不要面子的吗?” “会不会说话?谁是老子?!”苏格一边抽一边问。 “嘶~坏女人!果然恶毒!”腾蛇 疼的龇牙咧嘴,“老子跟你不死不休!” 不仅抓了帝君,还揍他屁股,此仇不报,他就不叫腾蛇。 “来呀…谁怕谁?”苏格将抽断了的树枝扔掉,又变出一根藤蔓。 腾蛇立马闪身离开了。 他不是打不过,他只是要重新制定计划。 “呵,小屁孩。”苏格不屑的冷笑一声。 回到司凤的房间,苏格趴在他的床上眯了一下,半夜,房里又传来动静。 苏格翻了一个身,掏出一枚法器扔在床外,无形的结界出现,将腾蛇偷偷摸摸的攻击全都反弹了出去。 “可恶!”腾蛇知道被发现了,索性直接放大招,趁着苏格还没折树枝,直接将自己最厉害的招数使出来。 苏格拔出法杖,将腾蛇的攻击全都阻挡在外,“你要是敢毁了这座院子,我就把你皮给扒了!” “你不放了帝君,我拼了命也跟你纠缠到底!”腾蛇毫不示弱地吼道。 “神经病!”柏麟就是在轮回镜里待几天,又没损坏他修行,这小子要不要这么死心眼? “看招!”腾蛇再次攻了上去。 苏格不耐烦的禁了他的法力,拎着他的后领去了天界。 司命星君在自家看见苏格,条件反射的一抖,然后看见她手里拎着的腾蛇,脸色更是扭曲了。 “看好你家的崽子,再去我面前捣乱,我就抽了他的筋当绳子!” 司命一把接住被扔过来的腾蛇,按着他不让他再动,“是是是,我一定看好他!多谢上神手下留情。” 苏格看着不服气的腾蛇,伸手做抽人状,吓得他立马僵硬了,苏格噗嗤一笑,在腾蛇怒视下离开司命殿。 “小祖宗,你惹她干什么?没见四神兽联手都不是她对手吗?” “她抓了帝君,我们怎么能就这么干看着?” “你又打不过,去了不是送人头吗?” “那也去了才知道……”腾蛇不甘心的咬牙,他一定会救出帝君的! 琉璃美人煞12 苏格既然来了天界,就顺便去了她的本体那看看,同时也是曦玄的宫殿。 主人不在,这个寝宫显得冷冰冰的,不过小鸟在时,这里也没热闹到哪里去。 不然小鸟也不会无聊到每日站在她本体上发呆了。 苏格转了一圈就没了兴趣。冷冰冰的宫殿,除了小鸟,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正当她准备下界时,在天宫查询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她寻着气息来到一座偏僻的宫殿,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柳大哥?” “呃......苏姑娘?”柳意欢紧张的心情稍缓,随后又讪讪地不知道怎么打招呼才好。 本来以为是小凤凰的相好,他可以坦然的把她当弟妹,结果人家是天界的上神,战斗力还不俗。 就算他再大大咧咧,那也知道,妖物在天界眼里,可是备受冷落歧视的一族,他也不好意思再自语大哥了。 “柳大哥,你怎么来天界了?被发现你可讨不了好。”苏格不知道柳意欢的纠结,神色自然地走到他身边。 柳意欢见她态度如常,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为了小凤凰敢犯天规的人,肯定重情重义,不在乎种族之分,“嘿嘿,苏姑娘,我来是想跟天宫借一个小东西。” 柳意欢不好意思地说,“我女儿,就是玉儿,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她失踪了,我听说天宫有一个天眼,可以查询世间万物......这天宫本来就不屑这种小东西,与其让他蒙尘,不如我拿来用用,你放心,找到玉儿我就还回来!” “那你找到了吗?”苏格果然不在意,天眼听起来不错,不过也只是对于凡人来说,在天界,还真没有谁用的上它。 而且也不是她的宝物,丢了不心疼。 “还没有...”柳意欢也只是得到了一些线索,想来天宫碰碰运气,这不刚来,就被苏格逮到了。 苏格点点头,环视一圈这个宫殿,突然伸手一招,手心便出现一颗湛蓝色的珠子。 “天眼?”柳意欢眼睛一亮。 苏格将珠子打入他的眉心,又传入使用之法,在柳意欢融合之时,苏格将他袖子里的小银花召出来。 “你呀,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怎么保护小凤凰啊?”苏格点点它的脑袋,灵兽成长本来就慢,小银花还是一条凡蛇,已经跟不上司凤的进度了。 小银花委屈的垂下脑袋,它有努力修炼,可是天资如此,而且主人把它当小孩子宠,有危险全把它撇开,它也没办法啊! 苏格想了想,给了它一颗化形草,又将一股精纯力量封在它的内府中,“好好消化,可别给小凤凰拖后腿了。” 苏格见轮回镜有意动,便将还在消化的小银花送回柳意欢的袖子里,然后送两人下了界。 等柳意欢离开后,苏格来到若水之畔,将躁动的轮回镜拿出,放出里面的柏麟。 “柏麟,你还坚持你之前的想法吗?”苏格好奇地问。 柏麟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所做之一切,都是为了三界众生。” 苏格撇撇嘴,他应该是为了天界众生才对,不过他本来就是天界之人,而且妖魔的确凶性更重,是不适合当三界首领,所以他说的没错。 “只是我终是负了罗睺计都。”柏麟心情复杂难辨。 直到今日,他也不后悔负了好友,选择天界,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用错了方法。 在轮回镜中,他拼命阻止璇玑生情,想要让她变回无心无情的战神,只要无情,便可以无怨,戾气自消,她就还可以成仙。 可是每次他都失败了,无论她生情,还是不生情,都改变不了罗喉计都复仇的决心。 而他又打不过计都,最后都惨败收场。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质疑自己,想要用司命的方法,以情牵制计都,可最后,计都都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不过这几世轮回,还是让他发现了破解之法。 计都恨的,始终只有自己,灭三界并不是他的目标,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偿还,不牵连三界,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的目标,是曦玄吧?”柏麟目光复杂的看向苏格,“当初他为消除战神戾气而下界,虽然是他自愿的,但也是我做事不周,留下的后患。” “这最后一世,还是我亲自来吧!”柏麟叹息一声。 历经九世,都消不了计都的怨气,他该知道的,最后一世,也大概率不会成功。 “你怎么消?”苏格好奇地问,这一个不好,别让计都怨气更重了。 柏麟苦笑一声,“消不了,就不消了。” 最后一世,只愿璇玑能顺遂一生,心想事成。 所有的仇怨,由他一人承担。 “你不怕魔煞星灭世了?”柏麟对三界的爱,可是执着的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 “怕。”柏麟语气释然,“但这三界,不是我一个人的三界!总会有人替我阻止他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偿命,计都会放过这三界的,千年前他没有选择赌,这一次,他想赌一次。 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帝尊撑着呢!不差他一个。柏麟眼中复杂难辨。 “哼,我才不管你们怎么闹,我只要小鸟平平安安的。”三千世界,纷纷扰扰,来来回回都那么几种,不需要她的插手,最后也能圆满,她只要小鸟好好的。 柏麟微微一笑,他虽然看错了计都,但是可不会看错苏格。 这位上神,可不会像她说的那么无情。 而且曦玄在,她怎么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走了!”苏格想小鸟了,灵魂印记虽然显示他很平安,但是也只能感应到重伤,平时他受了委屈,苏格可察觉不到。 “等等!”柏麟叫住了她,“虽然你修为不俗,但是擅自插手凡间事终究不妥!” “知道了!”苏格不耐烦的挥挥手,将他送回少阳。她不怕天帝,但是对天道还是很尊敬的,没必要不会瞎来。 柏麟前脚才刚送走,腾蛇就追了上来。 “帝君呢?你把帝君怎么样了?”腾蛇冲到苏格面前四周看了一下,司命明明说察觉到帝君的气息了,怎么他赶来什么都没看见? “我能把他怎么样?自然回到他该去的地方。”苏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柏麟帝君是天帝之下第一人,毫无理由杀了他,天道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被驱逐出境。 “什么该去的地方?帝君除了天宫,还能去哪?”腾蛇怒气冲冲地看着苏格,“我告诉你坏女人,你敢伤了帝君,老子就是拼了命,也会与你同归于尽。” “想找抽吗?” 腾蛇动作一顿,“臭女人,老子才不怕你!” “不怕你后退什么?” “我...我...老子去找天帝,天帝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腾蛇立马溜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司命和四神兽没来,帝君暂时应该没有事。 但是再不走,他就要有事了。 苏格收回手里的藤蔓,嗤笑一声。 虚张声势。 拖了这么久,苏格下界的时候,司凤已经不在离泽宫了。 她又靠着感应,大致寻找了他的方位,最后在一个妖洞里找到了他。 “司凤!”苏格挥断缠绕他的绳子,将快窒息的司凤救下来。 怎么一见面就受伤? 小鸟果然是命运多舛的命,她走的这些时日,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心中有些后悔在天界耽误这么长时间了。 苏格扶着司凤,然后召唤出一根藤蔓,狠狠的抽在伤害司凤的妖物上,仅一击就让他几乎维持不了原形。 “苏格。”司凤缓过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们已经四年未见,虽然柳大哥和小银花都说她很好,触犯天规一事已经过去,可是没看见人,他始终不能放下心来。 “司凤,你没事吧?”苏格输入一股灵气给他,“你的功力怎么消耗这么多?” 司凤摇摇头,“之前使用秘法追踪妖物下落,消耗了些许法力,过一阵就恢复了。” 苏格看向倒地的傲因,只见他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双星相合在即,天墟堂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说完就冲了过来,司凤条件反射的站在苏格面前,施法挡住傲因,本就法力不支的傲因直接被击杀。 “苏格!”璇玑终于有空跟苏格打招呼了。 苏格施法将他们全都放开,“璇玑,你们怎么都在?” “我们说好了,要跟司凤还有你一起历练的啊!”璇玑开心的拉着苏格的手,“苏格,你去哪了?最近两年怎么联系不上你?” “我有事,去了一趟老家。”苏格摸摸璇玑的脑袋,“那里比较偏僻,接收不到海螺的信息,对不起啊璇玑,忘记跟你打招呼了。” “没关系苏格,现在我们又重逢就很好了。”璇玑还是那样,只要解释她就听,不会轻易生气。 钟敏言和玲珑见她们聊的欢,就没有过来打扰,而是四处检查这个妖洞有什么线索。 司凤一直默默站在苏格身后,直到看见钟敏言去捉瞿如鸟,才过去阻止了他。 “他们受傲因操控作恶,现在傲因已死,瞿如鸟无害。” 钟敏言点点头,他习惯了司凤善待无害的妖物,倒也没有反驳什么。 “那傲因事先把这些炉鼎都清理了干净,连残渣也不剩,也不知道他们用祝余草来炼什么。” “这些妖自称天墟堂的人,又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这天墟堂到底有什么图谋?”若玉是知道苏格的身份的,此时也不敢往她面前凑,便一起查起了线索。 “将此事穿书回各自门派中,让他们各自警惕吧。”司凤也不知道傲因那话的意思,只能这么说。 这边苏格和璇玑也说完了话,继续来到司凤身边,突然脚边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随后迅速的飞了过来。 司凤眼尖施法想要将它收到储物袋里,却不想被它避开,执着的冲向苏格。 司凤条件反射的抓住它然后被缠绕到了手腕上。 苏格也不明所以的捏着绳子,然后被缠了个正着。 “这是什么?”璇玑使劲拽了拽绳子,没有扯动。 “这是傲因筋,它沾上鲜血皮肉就会紧缠不放,是练成捆妖绳的上好材料。”若玉也看见了司凤收复失败,猜测道,“可能苏姑娘血肉对它吸引太大,所以才主动缠绕不放。” 苏格捏着绳子想要试试扯断它,被司凤拦了一下,“这傲因筋未经炼化,除非他自己要放开,不然扯不断的。” “这里离轩辕派不远,柱石长老道法高深又见多识广,可能有办法。” “啊?可是我......” 苏格还没说完就被司凤打断,“走吧!这里没什么线索了,先回客栈修整一下。” “对对对,走吧!刚刚打了架,我这浑身都酸痛!”陆嫣然推着璇玑和玲珑就要往外走。 她主人的情人咒不能受情伤,只要他俩的感情越好,她主人就越安全。 至于分开他俩,她主人还没见到人,青羽就已经生成了,看不到人更难过,真要此生不见,说不准哪天就发作情人咒了。 “走吧!”司凤拉着苏格,傲因筋太长,未免拖在地上碍事,他直接在手上多绕了几圈,然后牵着苏格离开。 “哦~”苏格被他拉着,怔了一下,就顺从的跟上他的步伐。 司凤假装淡定的赶路,但是余光一直注意着苏格的表情,见她没有抗拒,心中才微微放了心。 若玉和陆嫣然自觉给他们留下相处空间,主动拉着璇玑不让她缠着苏格。 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苏格主动开口牵起了话题,“司凤,你的面具怎么变了?” 没有之前的好看了,虽然之前的也很丑。 “之前的在十三戒损坏了。便又换了一个。”司凤轻描淡写道。 “哦。”苏格又说,“恭喜你闯祸了十三戒,你现在是少宫主了吧?我听说这么多年来,能出十三戒的人少之又少,司凤你真厉害。” “还不够!”如果他真的厉害,就不必戴上这张面具了。 “司凤你还小呢!年轻一辈中你已经是第一人了!!”苏格安慰他,她说的可没错,司凤的天资真的很好,也就同为天神转世的璇玑昊辰能和他比一比。 “我不小了!”司凤条件反射的反驳,“我已经及冠,不小了!” 苏格愣了一下,茫然的点点头。 琉璃美人煞13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钟敏言叫了一桌酒菜,还拿出了自己的库存。 “六师兄,你坐这里!”璇玑站在司凤旁边唯一的空位扯了扯钟敏言,然后把他推到司凤旁边的位置,自己则坐远了一点。 “怎么了?”钟敏言不明所以,靠着司凤坐下,“你们闹别扭了?” 不应该啊,璇玑这死脑筋,师兄弟们那么欺负她都没生气过,就这么两个朋友,她怎么会断交? 苏格也疑惑地看过去。 “没有啊!”璇玑没心没肺的坐下,拿着酒瓶给大家倒酒,“司凤说了,他有喜欢的人,所以要和别的女孩子距离远点,我不坐他身边,你坐!” 司凤低头干咳两声,打断璇玑的话,略微不自在的看看身边的苏格,装作镇定地将她面前的杯子换了一个,“你喝这个。” “这是什么?”苏格配合地转移注意力,不想让他尴尬。 “桃花露。”是他特意做的饮品,入口清甜,又不会腻人。 璇玑刚想伸着脑袋去瞧瞧,被钟敏言一把按下,“来来来!久别重逢,干一杯!璇玑,快尝尝我新买的酒,你在旭阳峰可没这个口福。” 璇玑立马就忘了这一茬,专心品尝自己手里的酒。 苏格顺势拿住杯子,和众人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钟敏言也不勉强,专心和若玉玲珑聊天。 “小六子,你的好酒还剩多少?不会都快喝完了吧?”玲珑拿起酒瓶摇了摇。每次喝酒他最积极,这有多少存货够他消耗的? “喝完了就喝完了,再买就是。”钟敏言不以为意,“今天高兴,大家不醉不归!” 钟敏言和司凤两队人也是早上刚遇见的,一见面就共同对付瞿如鸟,还没来得及叙旧,这次吃饭也是将各自这几年的生活大致分享了一下。 司凤看似在听大家说话,其实注意力一直在苏格身上,像是要将这几年的分别都补回来,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看她。 “吃呀!”苏格见司凤不是喝酒就是给她夹菜,便也给他碗里夹了一些。她又不是傻子,司凤表现这么明显,她还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不过司凤不表明,自己也当做不知道。 “司凤,你的面具怎么又换了?”钟敏言随口吐槽了一句,“换也不换个好看点的,这哭脸看起来就不舒服。” “对呀,要不还是戴之前的那个吧! 若玉戴的这个也不错啊!”玲珑也附和道,苏格跟着点了点头,这树纹的面具真的不太符合她的审美观。 “哎呀,司凤之前那个不是坏了吗?这个是他师傅刚给他的。”陆嫣然眼睛一转,笑眯眯地说,“不如这样吧,正好妖也除了,苏格我们去给他买个新的面具,帮他换一换!他们男人哪懂什么好看啊!” “离泽宫的面具可以随意换的吗?”苏格有些不解,她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规矩,但是那些弟子好像都只有一个面具。没见谁换过。 “那也没说不准换啊!”陆嫣然戳戳旁边的若玉,咬牙提醒他,“是吧?!” “啊?”若玉愣愣地点点头,“对,可以换的,司凤不就换了吗?我们主要没有谁出去,所以习惯了戴宫里统一分发的。” “这样啊!”苏格眼睛一亮,她早看司凤的面具不顺眼了,实在是太丑了,“我会一点炼器,不如我来做一个。” 离泽宫的面具上有遮掩妖气的阵法,路边随意买的面具肯定是不合格的,不如她自己做。 “那再好不过了!”陆嫣然开心的看向司凤,“司凤,你说对不对?” 司凤有些迟疑,他总觉得现在摘太早了,他怕不会符合自己期望。 “哎呀,就这么说定了!”陆嫣然嫌弃的瞪了一眼她那不争气的主人,直接敲定。 司凤转转手里的杯子,“换面具的事不急,先将天虚堂的事传给各大门派,再去轩辕派把傲因筋解了再说。” 陆嫣然想了想,这样也行,相处时间太短,要是苏格不喜欢司凤怎么办?到时候司凤一难过,不就受了情伤?反而会害了他。 说到传讯,璇玑突然惊叫一声,“糟了,我忘记给昊辰师兄写信了!” 说完把杯子一放,就要施法传信。 “急什么?”玲珑不在意地说,“你每日写的就那么两句话,少一天也没什么!” “不可以的,我答应了昊辰师兄,每天都要和他分享今日做了什么!”璇玑一边写一边解释,“我若不写,师兄一定会不停的等,等不到会担心的!” 今天过得格外不同,璇玑写的有点多,玲珑见状拉着她说,“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回房慢慢写!” “对对对!时间不早了,散了散了!”陆嫣然推着若玉还有钟敏言离开大堂,“司凤我们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人群一下子走了个干净。 司凤摸摸鼻子,不自在的说,“走吧!我们也去休息,我那间房间很大,你别担心,我......” 苏格根本没听司凤说完,直接示意他带路。 司凤的房间分里外两间,中间一扇珠帘隔挡,他指了指唯一的床榻,“你先睡吧,我还要传信给各大门派。” 说完手一挥,床榻前的珠帘便落了下来,人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苏格没有去里间,而是往司凤面前凑了凑,还在他肩膀旁嗅了嗅。 “怎...怎么了?”司凤紧张的动都不敢动。 “你受伤了,有血腥味。”味道比较淡,加上之前玲珑她们身上也有一些轻微擦伤,苏格本来没注意,不过现在单独相处,这味道便明显了很多。 “不碍事。”司凤听到这话松懈下来,还后退了一步,离苏格稍稍远点。 他本来也是打算在外间处理一下伤势的,药膏都准备好了。 “我看看。”苏格拉着司凤,将他衣领往旁边扯扯,露出肩膀上几个血红的窟窿。 因为时间长了,血迹已经凝固,但是能看见血肉翻滚,可见伤口还是比较深的。 “已经没事了,我涂点药膏就行了!”司凤想要将衣领合上,他说的本也没错。苏格之前给了他一道灵气,伤口里的妖毒已经祛除, 伤口也好了大半,只剩一点皮肉伤。 “你忘了,我是医修。”苏格制止他的动作,踮起脚在伤口上吹了吹,原本狰狞的口子立马好转。 司凤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跟着麻了,他慌张的后退一步,将苏格隔开,“你......你先睡吧!我去写信!”说完就想走。 苏格看小凤凰这么纯情,也不好意思再捉弄他了,伸手拽了他一下,然后掏出一枚铃铛,“你的铃铛。” “可别再给别人了!” 司凤接过传讯铃铛,从十三戒出来后,他就找柳大哥要过了,可是对方说已经还给了苏格,他还正想着怎么要回来呢! “晚安。”苏格摆摆手。 “晚安。”司凤低声道。 苏格躺在床上很是淡定,外间的司凤反而觉得坐立不安,他写了几封信传给各大派,等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半夜。 其实每封信内容一样,也就几句话,但司凤写着写着就走神,万幸没有出错,送出去的传讯都很正常。 他不由自主地拿起铃铛,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跟苏格身上的味道一样。 司凤回想今天的相处。 苏格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他呢? 哪怕不能解了情人咒,只要有一点点的心动,他就很满足了。 他愿意用一生,将这一点点的心动,变成满满的欢喜。 就算不行......能永远这样也不错。 司凤轻轻走到珠帘前,看着里面影影绰绰的身影,傻傻的发起呆来。 苏格本来是真的睡着了的,但是被这么盯着,她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感应不到? 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司凤,想要遮掩表情。 结果这一动把司凤吓的不行,条件反射的转身往外走。 原本垂着的傲因筋刮到床头的烛火中,猛的缩短,苏格的手腕一紧,她反手抓住绳索,另一端的司凤一个不备被拽了过来,狠狠压在了苏格身上。 苏格闷哼一声,什么瞌睡都被压跑了。 司凤慌慌张张地撑起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傲因筋遇火会缩短。” 他看向床头的烛火,条件反射地一挥手,将火灭了。 结果昏暗的环境让他更加尴尬了起来,这烛火点也不好,不点也不好。彼此紧靠的身体仿佛能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苏格拉住司凤将他推到外侧躺下,“都这么晚了,别瞎折腾了,休息吧!” 说完在他旁边调整了一下睡姿,淡定入睡。 司凤紧张地躺在一边,动也不敢动,直到苏格呼吸变得平稳,他才轻轻侧了侧头,小心的看着苏格。 “看什么看?睡觉。”苏格闭着眼语气平稳道。 司凤立马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立马睁开,“我......我去外面休息......” 苏格将要起身的司凤按下来,“有床不睡你睡地上吗?” “别瞎折腾了!睡觉!”苏格又说了一遍,还侧过身扣住了他的腰,将他严严地压住。 司凤手指攥紧又松开,倒是没有再坚持要走。他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了半天,居然也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苏格醒的有点晚,她本来就喜欢赖床,昨夜睡得又迟,早晨司凤醒的时候,她还扒着他睡得正香呢! 司凤迷茫一瞬就瞬间清醒过来,他平躺在床上,也不敢乱动,甚至不敢多看旁边的人一眼,老老实实地当着抱枕。 第二次从司凤身上爬起来,苏格已经很淡定了,反正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司凤的心意,那不就是自己人,保持距离什么的...... 跟自家美貌小凤凰,保持什么距离?不把他蹭秃了都是自己克制了。 司凤在苏格爬起来后,才装作镇定地起床。 苏格伸了一个懒腰,见司凤已经起来了,就去开了房门,正好撞见璇玑过来。 “苏格!早上玲珑说要出去逛逛,六师兄陪着去的,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璇玑急促道。“都已经正午了,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们有联系方式吗?”苏格当即问。 “没有!”璇玑有些自责,她没有传讯法宝,只有一个海螺还是只能跟苏格联络的,“早知道,我就把师兄教我的传讯方式教给玲珑了!” 除了去旭阳峰,她从来没有和玲珑分开过,也没想着要跟她远距离通话。 “敏言功力不弱,你别担心,可能遇到什么事耽误了。”司凤也走了出来,看向不远处赶来的小银花和若玉,“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我们一起去找找!” “那边!”璇玑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林。 “璇玑,你跟我们一起,司凤你跟苏格一起,我们分开找!”陆嫣然见状说道,“林子比较大,找到玲珑他们就用海螺联系!” “行!”璇玑当即和陆嫣然若玉往林子里走。 苏格和司凤暂时分不开,他们跟着璇玑进了山林,然后就选了一个比较好走的地方喊着玲珑的名字。 “小心!”司凤把手腕上的绳子再次缠绕了几圈,然后拉着苏格的手,“这里有点怪异,我们小心点。” 苏格点点头,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附近一棵粗壮的树枝。 “这里的树......好像只有一棵?” “一颗?!”司凤环视四周密集的林木“这些是幻觉?” “不是幻觉!这棵树很大,有很多假根,这里都是假的,本体不在这里。” “你看,那里是不是敏言的剑气所伤?”司凤瞧见不远处的树干上有道剑痕,拉着苏格走近看了看,“敏言留下这个标记,可能真的出事了。” “下雨了?”苏格摸摸有些潮湿的头发,不知不觉,迷雾变成了细雨,打湿了她的衣衫。 苏格运转法力,将雾水隔开,又反手抓住司凤,将灵力罩笼罩在两人身上。 司凤看了她一眼,没有挣开手,而是反手握住,镇定地继续深入林子。 琉璃美人煞14 树林很大,他们还在外围,本来是司凤走在前面的,但是走了没一会儿,司凤渐渐停下了脚步。苏格以为是他分不清主干在哪,正要伸手为他指路,司凤突然一个踉跄,靠在苏格身上。 “怎么了司凤?”苏格扶着小凤凰,看见他神色茫然,目光呆滞,显然出了问题。 司凤怔怔地也不说话,苏格踮起脚对着他的额头查看了一下他的神魂,也没有受伤。 她看了看四周,突然伸手接住了灵气罩之外的雾水,仔细感受了一阵,的确有点迷幻作用,但是对于她来说,完全不起效果。 想来是司凤刚才沾染了一些,不小心中招了。 苏格将他身上的水迹蒸发干净,见司凤的神智还有些迷糊,便伸手在他的灵台注入一点灵力。 “你还好吗?”苏格仔细打量着司凤的表情。看他虽然回过神来,但是表情还是有点恍惚。 司凤看见近在眼前的面孔,仿佛又恢复到以前在十三戒,不停出现苏格幻觉的场景,他伸手摸摸苏格的脸颊,温热的触觉不像是假的。 “司凤?”苏格声音带着不解。这是醒还是没醒? “我没事!”司凤清醒过来,不自觉放开了手。 “走吧!这雾有迷幻作用,其他人可能着了道。”苏格也没在意,握着司凤的手再次探路。 司凤点点头,看着两人牵着的手,脑子里混乱一片。 苏格这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呢? 他总觉得苏格和他有一样的心意,可是有时候又觉得这会不会只是他的错觉,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连试探都说不出口。 俩人行了一段时间,看见了头戴斗笠的玲珑。 她看见苏格很是惊喜,“苏格,司凤,你们来了?!” “玲珑,钟敏言呢?!” “他被一个藤蔓抓走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玲珑表情很是懊恼,敏言是为了救她才被抓走的,“对了,这雨有迷幻作用,你们要小心。” “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璇玑和若玉还有嫣然跟我们分开找你的,她们可能着了道。” 她刚刚已经用海螺呼唤过璇玑了,不过没有回应。 “这树应该是迷谷树,你说的那种藤蔓,可能是伽罗血藤。”司凤思考了片刻,想起了一种伴生植物。 “伽罗血藤?”玲珑没听说这个东西。 “它能释放一种迷雨,蛊惑雨中之人陷入幻觉,再将人缚住吸血,结出血伽罗果,得到这个果子,能让修仙者功力大增!”苏格帮忙解释道。 “迷谷树是血藤的伴生树,他们相生相克,血藤贪恋迷谷树的灵力,会把藤蔓缠绕在迷谷树的主干上,敏言他们肯定是被血藤抓到了主树处。”司凤在一边补充。 “那敏言不就是被抓去吸血了?!”玲珑又惊又急。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找到主树。” 她是树灵,对植物再熟悉不过了。 “走!若玉他们可能都在主树处!” 有苏格在,她们很快就找了大树的主干,还看见了被捆得严实的若玉几人,以及艰难对付藤蔓的璇玑。 “玲珑你没事太好了!”璇玑退到玲珑身边惊喜地说,“我看这里没有你,还以为你出了意外呢!” 璇玑一过来,藤蔓也跟着过来了。 苏格一把拉住司凤将他护在身后,释放了一点威压,藤蔓突然静止不动,然后迅速遁走。 “这藤蔓怎么不攻击了?”璇玑有些不解,“刚刚若玉,嫣然他们突然就迷糊了起来,还往这里走!我看到了六师兄,但是一靠近这藤蔓就攻击我!” 刚刚她应付地可累了,这么多藤蔓就跟砍不完一样。 “我平常经常侍弄花草,对植物类有特别的安抚方法。”苏格解释说。 璇玑和玲珑不明所以,司凤却明白了什么。 想到她擅生机治疗,也许她是什么植物类仙灵? 对于苏格的身份,司凤从来没有主动探寻过,不论她是妖是仙,只要她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就行了。 玲珑跑到钟敏言身边,将他从藤蔓上解救下来,他的身边果然有两个红色的果子。 这边司凤也将若玉和嫣然救了下来。 苏格给他们全都喂了一颗补血药。 “司凤,你没事吧?!”嫣然一清醒就关注司凤的情况,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还好吗?”司凤反问。 若玉摇摇头,虽然还有点虚,但是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陆嫣然是司凤的契约兽,有司凤的灵气补充,她恢复的更快。 “这血藤定是有人特意培养,看来背后还有人!” 司凤刚说完,他的身后猛然又出现一根藤蔓,苏格敏觉地拉住他躲开,“小心!” “这藤蔓被人控制了!!大家要小心。” 玲珑抓住钟敏言迅速躲开,他损失了很多精血。此时反应有点迟钝。 苏格也施法将若玉和嫣然拖离攻击圈,可惜这里到处都是血藤,他们很快也受到了攻击,幸好苏格刚刚给他们喂了补血丹,所以现在也勉强能应付。 “司凤!”苏格刚刚帮玲珑砍断藤蔓,就被手腕上的傲因筋拖着往后退。 她用力抓住傲因筋,司凤也被血藤锁在了空中,他之前使用秘法功力还没有恢复,此时被绑着一只手,应付无处不在的藤蔓便有点束手束脚。 苏格砍断缠绕司凤的藤蔓,抱着他一边躲开血藤的攻击,一边使用咒法击散伽罗血藤,连带着迷谷树都撤了假根。 “司凤?司凤?!”苏格扶稳小凤凰,见他又开始迷糊,便再次点点他的额头,想要为他输送灵力。 刚刚血藤攻击的时候释放了迷雨,除了苏格和璇玑,其他人都被迷住了,连戴斗笠的玲珑都在打斗中中了招。 苏格刚刚运转灵力,手指便被司凤一把抓住,他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苏格,突然另一只手摁着她的脑袋,毫不犹豫地俯下身亲吻了起来。 苏格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司凤......唔......” 司凤含住她的唇瓣强势入侵,亲的她有点招架不住,还好她记得现在是什么情况,勉强用另一只手压住司凤,给他传了一道灵气。 司凤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苏格......”司凤眼神渐渐清明,脸也跟着红润起来。 苏格没有回话,璇玑已经茫然的凑了过来,“要亲亲才能解毒吗?” 司凤脸色更是爆红。 “不用,吃这个。”苏格倒是很淡定,掏出一瓶解毒丹递给璇玑,“给他们吃了就好了!” “可是你们......”璇玑还要再说,被司凤黑着脸打断了,“血藤解决了,背后之人还没找到,快把敏言他们叫醒吧!” “哦。”璇玑还是这么容易被转移话题,听话的接过解毒丹去给玲珑她们喂下去。 司凤不自在地看着苏格,有心说着什么,又心脏怦怦跳地什么都说不出口。 玲珑他们醒了以后,司凤就更不好意思提及刚刚的事了。 “我们快去追妖灵吧!趁现在她还没走远!”钟敏言在被抓住之前是跟妖灵过了几招的,所以知道血藤不是最终祸首。 陆嫣然见司凤没有受伤,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提议,其他人也没意见,于是大家又开始在山林中寻找了起来。 璇玑对妖气很敏感,他们找了没多时就发现了一个妖灵。 苏格伸手控制住对方不乱跑,然后就被这熟悉的面孔惊了一下。 “玉儿?!” “玉儿?”司凤有些疑惑,“是柳大哥家的那个玉儿?” 苏格点点头,拉着玉儿不解地问,“玉儿,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变成了妖灵?!” 小姑娘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解释,“出了点意外,苏姐姐······” “你们认识她?玉儿是谁?还有什么柳大哥。”钟敏言记得攻击自己之人,就是这个玉儿。 “柳大哥是离泽宫的前辈,我的好朋友,玉儿是他的女儿。”司凤解释说。 “她怎么是妖灵啊?”玲珑不解。离泽宫不是不准婚嫁吗?怎么这柳大哥不仅有女儿,还是一个妖? 苏格在玉儿额角点了一下,上面立马出现一道符纹,“玉儿,你被谁控制了?!” 玉儿虽然是个熊孩子,但是也只是对他爹没有好脸色,断然做不到拿人命修炼的地步,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 玉儿看见苏格也有心求救,她刚要坦白,头脑便开始剧痛,契约之力强行将她送走。 “怎么了?!”玲珑一惊,眼前已经没了玉儿的身影。 “她被人控制了,培育血伽罗果的另有其人!” “我还能闻到一些妖气,我带你们追!”璇玑立马说道。 几人寻着妖气来到一处乱石堆砌的地方,玉儿正被人挟持着锁在空中。 苏格和司凤快速跑过去,却有一个人更快的将控制玉儿之人打伤,司凤过去补了一掌,然后又发现了一个熟人。 “灵石长老?”玲珑他们也发现了这幕后之人有些出乎意料,竟然是轩辕派的灵石。 “你身为名门正派,怎么能操纵血藤伤人,用人命来炼制丹药,你是走火入魔了不成?”钟敏言厉声质问。 灵石长老口吐鲜血,浑浑噩噩地看着打翻的丹炉,嘴里喃喃道,“我的丹药...我的丹药...血果没有了......” 柳意欢不在乎这个什么灵石不灵石的。他只关心女儿有没有受伤,“玉儿,你没事吧?” 玉儿看见柳意欢就心情不好,本来被救的喜悦都被压了下来,“不要你管!” “玉儿!”柳意欢有些生气,“还不要我管,刚刚要不是我,你就被打死了!” “死就死了,我又不是没死过!”玉儿梗着脑袋嘴硬道。 柳意欢被噎了一下,自觉对不起女儿,心中有愧,也不敢跟女儿顶,“说什么胡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玉儿只剩一点妖灵,再死就连投胎都做不了了。 “这个就是你的柳大哥?”璇玑指指跟玉儿纠缠的年轻男子好奇的问。 “嗯!”司凤把注意力从苏格身上拔出来,“柳大哥的事稍后再说,这灵石长老入了魔障,我们身为小辈也不好逾越,不如把他送给轩辕派的柱石掌门。正好我们本来也打算去找他的。” 玲珑点点头。 “好强的妖气。”璇玑突然嗅嗅鼻子,表情凝重地说。 苏格也抬头看向了空中。 一道紫烟落下,灵石长老被趁机带走,司凤刚要去追,来人将乱石击飞,惊的司凤条件反射的抱住苏格将她护在身下。 “你没事吧?” 苏格摇摇头,她在第一时间就结起了灵气罩,两人都没有受伤。 司凤将苏格扶起来,然后去看其他几人。 他们虽然及时躲了,但还是被爆炸震的气血翻涌。 苏格觉得她得给每个人都分一大堆药储备着,不然这受伤率,她完全离不开这群人啊! 璇玑看着苏格给大家喂药,然后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苏格给大家治伤,跟给司凤治伤不一样啊?” 其他人都是吃药,但是司凤就重来不吃药。 “就你话多!”陆嫣然白了她一眼,司凤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呢? 要真毫无区别,她就要为主人哭了。 其他人也默契的干咳一声,不追究这个问题。 璇玑挠挠头,这个问题很奇怪吗? 司凤又是尴尬,又是觉得一点甜蜜。 所以苏格真的对他很不同吗? “灵石走了,那玉儿怎么办?”柳意欢忍不住插嘴道,“她还被灵石操控着呢!找不到控制她的符文,玉儿就不得自由了。” “刚刚逃的匆忙,灵石应该没有收回符石,我们找找,可能还在附近。”司凤低咳一声安慰道。 “对对对,找找!找找!”柳意欢立马点头。 刚刚石堆被炸碎,现场一片狼藉,但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怨言,帮着柳意欢找符文。 准确地说,是帮司凤找。 他们跟柳意欢不熟,哪怕是同出于离泽宫的若玉,对柳意欢也没什么感情,毕竟他们也不认识。 若不是司凤跟柳意欢看起来感情还不错,钟敏言看见妖灵可能当场就灭了,更别说帮她找什么控制她的符石了。 苏格和司凤手上还牵着傲因筋,索性也不分开,直接靠在一起找,司凤总是忍不住将心神放到她的身上。 越是靠近,他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之前想的什么来日方长,什么日久生情,全都被抛在了脑后。 琉璃美人煞15 几人最后还是在乱石堆里找到了符石,司凤将符石破坏后,玉儿头上的妖纹就不见了。 她别别扭扭的跟司凤他们道了谢,然后趁柳意欢不注意,又跑掉了,惊得柳意欢连忙去追。 “我们也回去吧!” “灵石长老在此作恶,我们还是先去轩辕派告诉柱石长老为好。”玲珑提议道,“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救走了他,未免他以后再害人,还是让轩辕派早点处理。” “分两队。”苏格直接道,“我和司凤正好去解傲因筋,玲珑你和璇玑留在这,敏言陪我们走一趟,有什么事,我用海螺联系璇玑。” “若玉,你和嫣然也留下吧!先回客栈,保护好玲珑她们。”司凤也这么说。 “为什么要分开啊?”璇玑有些不解。 “只是留一点后路。”司凤含糊道,“希望是我们多想了。” 灵石是轩辕派的长老,这里离轩辕派不远,谁知道他的行事是偷偷摸摸的,还是轩辕派放任的? 若是全都去了,不是让人家一锅端吗? 这一次他们直接御剑去,苏格和司凤连着绳子,只能用一把剑,司凤也不是第一次和她靠的这么近了,倒是能稳住。 他们行至轩辕派,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轩辕派虽然这几年落寞了,但到底是五大派,没想到里面这么破,落叶无人扫,弟子也不见人影。 接待他们的弟子与其说是带路,更像是监视。 苏格和司凤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钟敏言倒是没想太多。 柱石掌门接见他们时,手里捧着一本书,也不说话,全由旁边的墨石长老代言。司凤先说了灵石长老的事,轩辕派好像无动于衷。 这下钟敏言也觉得不对了。 “晚辈还有一件事想求助柱石掌门。”司凤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绳子,柱石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没回话,墨石就又打断了他。 “掌门偶感不适,恐怕不能帮你们什么。” “诶!”柱石放下书,淡然道,“小辈难得来求助,这么点事我都办不到,轩辕派的面子往哪放?你们过来点。” 司凤和苏格上前一步,柱石握着傲因筋,不知道施了什么法,绳子突然就自动解开,恢复了原样。 柱石将傲因筋还给了司凤,还又变出了一个礼盒,“我有件事情,也想请你们帮忙。” 墨石脸色一变,却见柱石已经继续说了出来,“浮玉岛岛主夫人最近要办寿宴,我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前往,所以劳烦三位少侠,将此礼物送到东方岛主手上。” 司凤还没回答,墨石长老已经先一步要求打开礼盒,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虽然他用的借口是害怕掌门身体不适,防止疏忽,失了轩辕派的面子,但是钟敏言都觉得这话太假了。 到底谁才是掌门啊? “晚辈一定带到。”司凤行了一个礼,“山下还有晚辈的同伴在等,晚辈就不多留了。” “送客。” 三人走到山门外,钟敏言就忍不住了。 “这轩辕派怎么怪怪的?”一点大派的人气都没有就罢了,送个礼居然还要委托外人,门下真的没弟子了吗?而且一派掌门,一点威信力都没有,也不知道柱石掌门怎么忍下的。 “是有点怪。”但是他们人微力薄,也帮不了什么。 等回到客栈后,钟敏言跟玲珑分享了一下在轩辕派的所见所闻,他们一致认为,轩辕派高层肯定出了变故,所以才这么奇怪。 “司凤,我有事,先离开一下,最多明日,我便回来。”苏格突然说道。 司凤有些意外,他刚刚还在考虑要不要跟苏格正式谈一下呢! “很重要吗?”司凤问。若是有需要,他很愿意帮忙。 苏格思考了一下,说重要,好像是对别人来说的,对她自己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算了,我传封信,让他自己来。”苏格又改变了主意,是昊辰自己说的,仙神不要插手人间事,柱石掌门求助,不应该是其他几大派来烦恼吗? 她将刚刚柱石偷偷藏在她身上的珠子拿出来,和信一起施法传送给了昊辰。 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什么灵匙不灵匙的,关她什么事呢? “先吃饭吧!我叫了一大桌子菜,就等你们呢!”璇玑对轩辕派不感兴趣,她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吃这些大餐。 “这么丰盛?”钟敏言看到满满一桌子菜,犹豫地凑到璇玑身边,“你有钱吗?” 他们出门历练,璇玑天天不停吃,他们盘缠都花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急着找司凤,不就是想要借点盘缠吗? “有啊!”璇玑没心没肺的打开腰间的荷包,“苏格送了我好多珠玉,可以吃好久好久呢!” 钟敏言看见她包里那闪闪发光的珍珠玉石,眼睛都要瞪掉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刚见面的时候啊!说这是带给我的礼物,玲珑也有。”璇玑茫然地看向钟敏言,“六师兄,你没有吗?” “......” 玲珑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珠宝啊!这是苏格给我们做首饰用的!” “对!苏格说女孩子家就要多带点首饰,又好看又能当钱用,嫣然也有很多呢!” 钟敏言摸摸胸口,对,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珠宝,若玉不也没有吗? 呜呜呜......可是那夜明珠好大,谁家用这么大的夜明珠做首饰? 钟敏言看着满桌的吃的,决定得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他才刚刚坐下,旁边就多了一个人。 “哇!来的正是时候啊!好丰盛的晚餐!”柳意欢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你们怎么都不吃啊?” 苏格在司凤身边坐好,然后拿出一瓶酒,“这是我给你们酿的灵酒,今日喝这个吧!” 柳意欢不客气的接过来,摇了摇,然后摘下盖子,“好家伙,这么多?” 这酒瓶还是个法器呢? “不同的开口方式有不同的酒,我特意给你们做的。” “咱妹妹就是人美心善!”柳意欢意有所指的看向司凤,“也不知道以后便宜谁咯!” “柳大哥,玉儿呢?”司凤打断他,真让他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放心,我安顿好了。”柳意欢倒起了酒,“我今天来,可都是为了你!” “司凤怎么了?” 璇玑一边吃菜一边好奇地问。 柳意欢正准备开口,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放下酒瓶,“你们吃慢点,等等我啊!司凤你过来!” 司凤被柳意欢拉到门外,“怎么了柳大哥?” “还柳大哥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柳意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跟苏姑娘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们并不是那么亲密?” “也不是那么不亲密。”想了想柳意欢又改口,“是没有我想的那么亲密,你跟苏姑娘到底在没在一起?” “啊?”司凤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柳大哥,我们还是去喝酒吧!你不是最喜欢喝酒了吗?苏格的灵酒口味可是一绝。” “算了,就知道你没谱!”柳意欢翻了一个白眼,“我来是提醒你,摘下情人咒面具只有一次机会。第一次摘不下来,以后就永远摘不下来了!” “虽然呢!我对你们的感情表示乐观,毕竟在十三戒,苏姑娘为了你,可是连天规都敢犯,但是吧!这情人咒要的是全心全意,一点点的迟疑都不行,所以,你还是小心点!” “多培养培养感情,等有把握了,再来摘面具也不迟!” “我知道的,柳大哥。”司凤很是坦然,“我喜欢苏格,是我的心意,摘不摘的下面具无所谓,我不想把压力放到她身上。” “你这么看的开,我就放心了!”柳意欢点点头,“不过该计较的事还是要计较的,追姑娘嘛!就要勇敢一点!” “苏姑娘对你的重视,谁都能看的出来,这样了你还不赶紧拿下,太不男人了,我跟你说......” “柳大哥你再不回去,菜就要被他们吃光了!” “糟糕,喂!不是说好等等我的吗?”柳意欢连忙回到餐桌上。 “司凤,你跟柳大哥说些什么啊?”璇玑有些好奇。 “没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柳意欢随口应付她。他喝了一口酒,满足的叹口气,“苏姑娘这酒,可真当是人间极品!” 不愧是天宫下来的,这酒就是不一样。 苏格刚刚给司凤碗里夹了好多菜,所以他来的迟,也不怕没东西吃。 柳意欢见钟敏言给玲珑夹东西,若玉跟小银花碰酒,只有他和璇玑孤孤单单的自己跟自己吃,他“嘶”了一声,咂咂嘴,觉得这饭桌气氛有些怪。 说不好吧,除了自己这个临时加入的,和璇玑这个六识不全的,其他全都成双成对,甜甜蜜蜜,要说好吧,这几对个个都别别扭扭,躲躲闪闪,又爱又羞,一个光明正大的情侣都没有。 “我说你们,这么拉拉扯扯的,不嫌累吗?”柳意欢又喝了一口酒,“爱要大胆说出来,有这个功夫,孩子都出来了!” “柳大哥!”司凤无奈,这柳意欢可真什么都敢说。 “怎么了,我说的又不是你!”柳意欢假笑一声,把目光转向钟敏言和褚玲珑。 “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抹不开脸皮,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说不出来的?非要拖拖拉拉,等被别人截糊了,才知道后悔莫及。” 玲珑目光闪烁,“不知道你说什么!喝酒,喝酒。” 柳意欢看向钟敏言,“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个男人样?就几个字说出来很难吗?” 钟敏言喝下一杯酒,表情郑重的看向玲珑,刚准备说话,就被塞了一口菜。 “小六子,别光喝酒啊!吃菜!吃菜!”玲珑略带慌张地说。 钟敏言咽下嘴里的菜,还未说话,又被塞了一杯酒。 他看着玲珑别扭的表情,鼓起勇气拉住她,“玲珑,我有话要说!” 柳意欢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说...说什么啊?”玲珑结结巴巴地问。 “我喜欢你!”钟敏言直接说出口,见玲珑要躲避,他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我从小就喜欢你,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新娘,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钟敏言!”玲珑又羞又恼,“这么多人呢!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钟敏言反驳,“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我才更要说清楚,玲珑,这个匕首,一直为你备着,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只会送给你一个!” 钟敏言掏出那个据说只给钟家媳妇的匕首,塞到玲珑手里。 “好!”柳意欢带头鼓掌,“这才有点男子汉的样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谁跟他有情人了!”玲珑有些言不由衷,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柳意欢怕她恼羞成怒,把好好的事弄翻车了,也没再打趣他俩,而是把话题转到他本来的目标上。 “璇玑六识不算咱就不说了,苏姑娘跟玲珑差不多大,有没有爱慕的对象啊?!”柳意欢假装自然道,“这小年轻啊,就该在美好的年龄谈一段美好的感情,这才不枉青春嘛!” “为什么我就不说了,我也有喜欢的对象啊!”璇玑不满道,“虽然我六识不全,但是我也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嗯?璇玑有喜欢的人了?!”玲珑惊讶地问。 “对!”璇玑美滋滋地说,“喜欢就是看见她我会开心,看不见她我会想念,有好东西我想跟她分享,有难过的事想要她安慰,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最好永远不分开......” “璇玑,你说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玲珑大惊失色,“难道是旭阳峰的人?你什么时候喜欢人家的?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是苏格啊!”璇玑理所当然地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苏格了!” “......” 玲珑一个大喘气,“吓死我了璇玑,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上谁了!” 什么时候妹妹被拐跑了她都不知道。 “果然是个傻丫头!”柳意欢摇摇头。 “我也很喜欢璇玑。” 苏格揉了揉她的头,头脑简单的人,爱才更纯粹。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璇玑见大家表情不对,有些疑惑,“我可是查了好久的,喜欢就是那样的!” “说的好像没什么不对。”柳意欢吐槽了一句,“不过我们说的是对异性的喜欢,不是对朋友的喜欢。” “异性?”璇玑喃喃道,“喜欢不能是同性吗?” “当然可以了!”苏格安抚璇玑,“爱不分性别,只要你不伤害别人,喜欢谁都可以。” “苏姑娘的感情观可真大气哈!”柳意欢尬笑了一声,“你对喜欢的对象可有什么要求,除了不分性别......总要分什么类别吧?温柔的,冷峻的,体贴的,成熟的......” 为了小凤凰,他可是操碎了心,谁叫情人咒是为了他才中的呢? “没有类别,我若喜欢他,他什么性格我就喜欢什么性格,我若不喜欢他,他再完美也跟我无关。” “那总要有个吸引你的地方吧?”柳意欢不甘心地问。 司凤也够着耳朵听。 “长得好看!”苏格毫不犹豫地说,“一定要好看!” 她的选择一直没变过。 “那太好了!”柳意欢一巴掌拍在司凤肩膀上,“你看我们小凤凰怎么样?长得够好看吧?!” 琉璃美人煞16 司凤被柳意欢的突然发言吓了一跳,“柳大哥!!!” 他虽然想要知道答案,但是他希望是自己正式跟苏格说的,而不是让别人来试探。 苏格却没有多弯弯绕绕,直接说,“小凤凰很好,是我喜欢的样子。” 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需要遮掩的。拖拖拉拉反而会有变数。 司凤却眼睛都瞪圆了,他惊喜地看着苏格,想要说出什么,又满心欢喜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格丢下一个大瓜,也不在意大家的反应,她觉得自己跟司凤的苗头,跟玲珑和敏言的差不多,就差官宣了。 反倒是若玉和小银花,还隐隐约约的看不出结果。 司凤张张嘴,想要跟苏格表达一番自己的心意,总不能苏格都表白了,自己还扭扭捏捏的吧?结果他还没说出口,就见苏格就神色一动,似乎接收了什么消息,然后离开了席面。 柳意欢拍拍司凤的肩膀,“恭喜,我就说你们俩能好,摘下面具指日可待!” 司凤脸有点红,却也满心欢喜。 苏格去了客栈外面,查看了一下昊辰的回信。 他现在还是少阳的弟子,对五大派的联盟有责任维护,听说轩辕出了问题,他已经禀告了褚掌门,并准备亲自过来查看,至于灵匙的事,让苏格顺其自然。 他知道阻止璇玑是没有用的,恢复记忆成为罗喉计都是迟早的事,他也懒得阻挠了。 苏格挥手散去消息,回头司凤他们已经散了席面,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准备各自回屋。 柳意欢也要去找女儿了,不过临走前跟他们说了下一个万劫八荒境的消息。 司凤给苏格叫了一间新的屋子,就在他的隔壁,然后就恋恋不舍,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苏格直白地问。 “我......”司凤深吸一口气,“我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比任何事,任何人都喜欢!” 他很早就想说了,又觉得应该找个正式又浪漫的方式,可是今天苏格的话打断了他的计划,他又觉得,比起形式,他更想让苏格早一点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苏格表现的很淡定,让司凤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我母亲定亲的簪子,我想送给你······”司凤将一直随身携带的银簪拿出来,忐忑的递到苏格面前。 “给我戴上?”苏格想要接过来,半途又放下了手,既然是定情用的,那当然要对方亲手戴上。 司凤本来见苏格缩回手还想要难过,没想到峰回路转,他立马将手中的簪子戴在了苏格的发间,脸上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苏格瞧他这傻乎乎地样子,也跟着笑起来,主动凑上去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晚安。” 唔......这面具真碍事。 “晚...晚安!”司凤摸摸脸颊,后知后觉地回道,等他反应过来,脸色爆红的时候,苏格已经回了屋。 他···他们这算是互相表明心意了吗? 那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司凤又惊又喜又不知所措,还有点不真实,他在院子里站了好久,才心不在焉的回了房,可是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第二天,玲珑他们来到客栈大堂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早就准备了一桌美食。 钟敏言咽咽口水,迟疑地看向褚璇玑,“璇玑,虽然你有钱了,但也不用一日三餐全都这么丰富吧?你吃的过来吗?” “不是我呀!我没有点!”璇玑摇摇头,她昨晚吃了一顿好的,今日已经没有那么馋了,所以也没有特意吩咐店家多上菜。 “那是谁?”除了璇玑,还有谁这么重视口欲啊? “不是点的。”司凤端着一盘子菜走了过来,“我做的,你们等等,我去叫苏格。” 他在苏格离开的这两年投其所好,学了很多东西,昨夜正好睡不着,干脆早早起来做了一顿早餐。 苏格惯是喜欢赖床,所以这会还没起来,不过他们约好今日早上出发,所以司凤直接来到她房门口敲门。 “进来!”苏格拽着被子翻了一个身,不是很想起床。 司凤顿了顿,推开门进去,“我做好了早餐,吃完我们该出发了。” 门一推就开,苏格还赖在床上不肯睁开眼睛,对司凤进来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这让司凤又喜又羞。 他总觉得昨夜的表白太仓促了,仓促的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今日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苏格,想要知道他们真的已经互通心意了。 “不如我们下午再走吧?”苏格含糊着提议,又不是赶着上班,这么急做什么? 睡懒觉多舒服。 “下午出发,我们恐怕赶不上下一个城镇,可能就要住在野外了。”司凤不是很坚持得解释道,如果苏格实在不想起床,那再等等也行。 苏格哪里好意思让这么多人陪她耗时间,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她闭着眼睛将手伸出来,“拉我一把!” 司凤将她拉着坐起来。苏格懒洋洋地就要往他胸前靠,“为什么他们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就不会头晕睡懒觉?” 修仙之人果然bug。精力就是不一样。 “你的酒本来就不会伤身,喝多少都不会宿醉的。”司凤扶着她好笑道。 怪我咯。 苏格在他胸口蹭蹭,“我可以要一个亲亲再起床吗?” “???”司凤浑身僵硬,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苏格却不像他那么害羞,直接摘了他的面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你怎么······”司凤摸着脸,震惊地看着苏格,又看看她手里的面具,“你怎么把我的面具摘了?” “不可以吗?”苏格有些疑惑,司凤不像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啊?“这里又没有外人,出去的时候再戴上不就行了。” “不是!这面具······”司凤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是、只是······” “这面具不能摘吗?那我给你再戴上?”苏格看看手里的面具,虽然材料是昆仑树皮所制,但也没有多珍贵吧?她昆仑树制品多了去了。 “不!不用戴!”司凤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它摘下了。” 就算知道苏格的心意,他也以为,需要很久才可以尝试摘面具,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拿下了。 “苏格,我好开心。” 司凤激动的无法自已,比起摘下面具,他更惊喜地是,苏格对他的心意,就像自己一样,全心全意,心无旁骛。 “这面具有什么说法吗?”苏格敏锐地问,离泽宫之前的面具,可没有这么被他重视。 “这面具,只有心中所期望的人,才能摘的下来。”司凤拿起面具,上面已经化作了一个笑脸,“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摘下来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开心。 “那···这面具还要戴吗?”苏格有些迟疑,听着这面具好像还有什么限制,轻易摘不下来,现在限制消除了,这面具还要不要啊?“之前说好的,给你换一个面具······” “不用了!”司凤扬起笑脸,只想紧紧的抱住她,“不需要面具了,以后都不用戴了,离泽宫的规矩,摘下这情人咒面具,我便不用再守着那些规矩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离泽宫不准婚嫁的规定,他已经不需要遵守了。他想现在就回到离泽宫,告诉他的师傅,他有了心爱之人,他们很好,他没有选择错。 “那······”苏格不知道司凤为什么那么激动,但他这么开心,应该是好事,“要不要再亲亲?” 司凤现在心中溢满了喜悦,虽然苏格的话依旧让他害羞,却不会让他想要闪躲。 苏格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害羞的小凤凰这次却特别主动,直接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瓣吻了下来。 苏格只惊了一下,便顺着他的动作予以回应。 两人沉溺间,房门啪的被打开,嫣然若玉玲珑他们堆做一团,跌倒在地。 司凤瞬间回过神来,回视这几人。 “嘿嘿嘿······你们继续,继续!”嫣然心虚的爬起来往外躲。 其他人也是装作什么都没干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解释,“啊~早餐该凉了,我们只是来请你们去吃饭的!” “其实吃不吃也无所谓······”钟敏言老神在在的还没说完,就被璇玑打断了。 “什么无所谓?我很想吃啊!”璇玑早就馋了,要不是想要等苏格,她刚刚就已经动筷子了。 “小孩子一边去!”钟敏言嫌弃的推开她,然后把房门关起来,“你们继续,继续哈!我们先去吃早餐了!” 现在还吃什么吃,早就撑饱了。 司凤脸色爆红,怎么还继续的起来,他目光躲闪的地说道,“我们也出去吧!” “我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再不去,璇玑就吃完了!” 苏格虽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比司凤要好的多,她自然的点点头,和司凤去了大堂。 餐桌上几人已经开始争抢着美食了,看见他们过来自觉让了一个位置,也没再继续调侃他们。 “咦,司凤,你的面具怎么不戴了?”钟敏言好奇地问,继而忍不住笑道,“不会是刚刚太激动,忘记了吧?” 虽然大家都在听墙角,但是说实话,听的并不太清楚。 只知道两人似乎在房里黏糊,不然他们也不会因为太想八卦而挤开了门。 “司凤你快戴上吧!离泽宫的规矩太吓人了,你放心,我们都不说出去!”璇玑一边吃一边安慰他。 “不用。”司凤想到还是觉得开心,眼中全是笑意,“这个面具是特制的,摘下了,就不用再戴上了,不算违反宫规。” “是这样吗?”玲珑看向若玉。 “对,他这个面具,摘下来比较难,有这个本事,就不用再戴了。”若玉略带羡慕地说。 离泽宫千百年来,还没听说过谁解开过情人咒,司凤果然了不起。 “恭喜你司凤!”陆嫣然开心的递了一个包子给司凤,又端了一碗粥在苏格面前。 她刚刚就感应到司凤身上的情人咒解了,所以才那么激动要跑去偷看,压在心中的大山没了,她现在看谁都顺眼。 司凤抿唇笑笑,将苏格爱吃的菜往她面前推推。 然后想到了什么,将一枚镜子碎片拿出来,“这是我意外找到的万劫八荒镜,你看对你有没有用。” 璇玑咽下嘴里的菜,刚想接过去,就被苏格拦了下来,“等等!” “万劫八荒镜会让你想起一些前世的事,你先吃完早餐,再看镜子,不然我怕你吃不下去。” 璇玑想了想,镜子就在面前,又跑不掉,还是面前的美食更重要,吃慢了就要被别人抢光了。 司凤的手艺可真好啊!比客栈还有少阳的厨子都好! 璇玑都不急,其他人更不急了,等众人都吃过饭,苏格才把镜子碎片放到璇玑手上。 玲珑紧张地看着璇玑的表情,想要知道这镜子到底有没有用,却见璇玑突然嗅了嗅鼻子,然后又咽了咽口水。 “璇玑,怎么了?”玲珑不解地问。 “什么味道,好好闻......我觉得......我又饿了......”璇玑睁开眼,不解地回看了一下四周。 “味道?什么味道?”玲珑也跟着嗅了嗅,突然顿住,“璇玑,你能闻到味道了?” “对...”璇玑找了找,整个大厅都有味道,但是桌子附近味道最浓,“这是食物的味道?” 餐盘刚撤下,味道还没散去,所以璇玑才能闻到。 原来食物不仅好吃也好闻,她光是闻着,又想吃了! “看来这万劫八荒镜真的有用,能让你恢复六识!那鲛人没有骗我们!”钟敏言开心道,“不过璇玑,不是说能看见前世吗?你没看见什么东西吗?” “看见了......”璇玑不在意地回答,“但是看不太清楚,大概是碎片太小了。” 她已经跟苏格讨论过了,她的前世可能是个大将军,还是非常厉害的将军,但是都是前世的事了,和她褚璇玑无关,所以她不是很执着,而且她真的没看清什么,就是打架杀人,她在之前已经梦到过了,也不是很稀奇。 “既然万劫八荒镜有用,那我们便出发去钟离城吧!” 琉璃美人煞17 “这钟离城可真热闹啊!”从进了城门开始,路边就摆满了小摊小贩,人群熙攘,络绎不绝。 “我们是来找高氏山的,不是来看热闹的!”玲珑拉过璇玑,想让她干干正事,万劫八荒镜还没有消息呢! “哎呀,我们可以一边找一边看嘛!”璇玑反驳,她虽然也想恢复六识,但是都到门口了,哪能不逛逛再走呢? 她已经闻到食物的香气了。 “我们可以分成两波,先派两个人打听一下高氏山在哪,剩下的人可以就近先看一看。”司凤见苏格也想逛,便提议道,“打听路不需要太多人。” “我去吧,你们先玩一玩。”若玉主动说,他对逛街没有那么多执念,去不去无所谓。陆嫣然见状,也跟着说要去探路。 “我也陪你们一起!”钟敏言说,这万劫八荒镜是璇玑要找的,他哪能让两个外人帮忙,自己全去玩的。 “也行。”司凤没有意见,反正他肯定是跟着苏格的。 两边人马分开,璇玑立马开心的拉着玲珑去了旁边的摊子,“玲珑你看,这里有梨花汤,还有青团!” “绿豆糕,红豆糕,黄糕······玲珑,我们都买一点吧?” “买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玲珑有些犹豫。 “我能吃下!”璇玑拍拍胸脯,这点算什么?再多她都能吃的下。 这边司凤已经付款每样都拿了一点,“吃不完给我就行了。” 苏格先是接过一袋子青团,咬了一口觉得有点甜,不过她也没给司凤,而是把完好的都放到了空间里。 反正以后肯定用的着。 苏格每样都尝了一口,有的好吃,有的一般般,没有动的她都放到了空间里,有的咬了一口,实在吃不下了,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凤。 他说给他的。 “给我吧!”司凤笑了起来,接过咬了一口的云片糕。 “好吃吗?”苏格问,她其实不太喜欢干巴巴的糕点,太撑肚子了,吃完就没有余力吃别的东西了。 “有点甜。”司凤说道。难怪苏格不吃。 玲珑看到他们这样,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吃不完的东西。 等钟敏言回来的时候,手里就被塞了一大堆吃的。 “诺!这是特意留给你的!”玲珑如此说道。 钟敏言听了嘴角一翘,哪怕不是很喜欢甜点,也全部都接下了。 “这里附近没有什么高氏山,但有一个很出名的仙人山,里面住着高仙姑,估计就是高氏山,我们可以先过去看一下。”钟敏言一边吃糕点一边将打听来的消息说出来。 若玉和嫣然也被分到了很多。 “我们刚刚也听说了,今日是仙人临凡,据说这仙人山里有神仙,每年都会临凡一次,不如我们跟着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仙人?” 如果真有仙人,哪怕只是妖兽,也会影响他们拿万劫八荒镜的。 “也好。我们可以再等一等。” “太好了,今天是寒食节,有好多表演呢!” “那我们先去看表演!” 这下大家都留在了街市上。 司凤知道苏格喜欢一些精致的小饰品,便主动拉着她来到旁边的小摊子上。 “你看这个怎么样?”苏格拿起一枚簪子,“你看像不像翅膀?” 司凤点点头。 苏格又放了下来,转而去看贝壳风铃。 “不喜欢吗?”司凤问,“其实我也会做一些簪子。” 不会也可以学,这摊子上的东西的确有点劣质。 “还好,不过我想起来,我可以自己做。”苏格看向司凤,“我可以做一对,然后我们一起戴,这样其他人就知道我们是一对了!” 司凤听了眼睛一亮,其实不止簪子,衣服,荷包,坠子,什么都可以配对的,也许他可以自己准备。 “走吧,我们去那边!”苏格拉着司凤要继续往前走。 “等等。”司凤瞧见旁边有个求签的,立马带着苏格过去了,“我想······求一求姻缘。” “你来吧!”苏格让司凤坐下来,她对求签没兴趣。 “你不求吗?” “我的命,谁也算不出来。” 司凤想想也对,仙神的命运,的确不是一般人能解的。 不过他也不是多么相信命运,只是看见了,想要讨个好彩头。 司凤摇晃签筒,将掉出来的签子递给解签人。 “今日仙人临凡,解签必定吉星高照啊!”解签人先是恭维了一句,然后看向签子,脸色渐渐凝重。 “怎么了?”司凤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甚至想就此走开。 “你这姻缘,有点看不清啊!”解签人有些不解,“过程注定波折不断,结果却是雾里看花, 虚虚实实,谁也说不准。” “这签不准!”司凤站起来就要离开。 他与苏格,初时是有些阻碍,但是都已经过去了,他求得是未来,必定一帆风顺,怎么会波折不断,又没有结局呢? 解签人也不拦着,这签不好,人家心情不顺是自然的,反正他已经收了钱。 苏格见司凤不高兴,只能安慰他,“我的命运无法勘测,结局看不清是正常的!” “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司凤板着脸回答,“这凡人不懂修行,胡说八道。” “对对对,我和小凤凰,必定恩爱长久。”苏格捏着他的脸扯了一个微笑,“我们的命运,我们自己掌握,司凤,别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司凤只是有些郁闷,想讨个好兆头,结果败了好心情。 这算命的太不会做生意了。 “那你笑一个?” 司凤笑的不是很开心。 苏格凑上去亲了一口,“再笑一个!” 司凤抿着嘴,这下是情不自禁的想笑了。 “等拿到了高氏山上的万劫八荒镜,我们就去浮玉岛帮柱石掌门送礼物,到时候,我师傅应该也会来。”司凤说着有些脸红,“苏格,到时候我让师傅帮我们定亲可好?” “离泽宫真的不会为难你吗?”苏格有些犹豫,大宫主应该不会说什么,但是那个元朗可说不准。 “苏格你这是答应了?”司凤却只关心苏格没有拒绝定亲的提议,“你放心,不论离泽宫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那······听你的咯!” 司凤这下是真忍不住了,满含情意的看着苏格。 苏格直接在他唇角又亲了一口。 小凤凰看着挺害羞,但是这目光,恨不得把人生啃了,算了,他不敢,自己就主动点! 等街上的人都准备迎接仙人临凡的时候,苏格才和司凤一起顺着人流前进,玲珑他们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仙人临凡,就是用法术丢下一根卷轴?”等了半天,她们什么也没看见,就看见使者念了一份名单。 “走,去看看!”凡人都已经离开,司凤他们来到仙人山面前,“这里好像有结界!” “我来开!”钟敏言唤出长剑施法,结果结界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行不行啊?小六子?”玲珑鄙视地问。 “一起来吧!”司凤召唤出龙彻,若玉也召唤了自己的武器,几人重新对着结界砍去,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玉不由自主地看向苏格。 “我可以拆了结界!”苏格说。 司凤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这阵法很强大,里面的人应该实力不弱,小心行事。” 他可不想苏格再犯天规,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过去的。 “刚刚使者不是说仙姑娶亲吗?我们可以假装新郎进去!”钟敏言提议道,“正好也看看,这仙姑何方神圣。” 真正的仙人怎么可能在凡间娶亲,还一娶就是四个? “可是这新郎有四个,我们才三个男人。”玲珑有些为难,剩下一个人用凡人的话,拆穿他们怎么办? “让璇玑或者嫣然假扮一下!”司凤很淡定,他们只是要进结界,又不是真成亲,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来!我会变身术。”苏格主动道,她可不会离开小凤凰。 这娶亲一听就不正经,她要保护小凤凰的清白! “不行!”司凤立马拒绝了,“太危险了!” 苏格在凡间限制很多,不能让她冒险。 “???”璇玑。 “???”陆嫣然。 她们去就不危险吗? “可是我想跟着你!”苏格扯着司凤的袖子小声说,“我不放心你自己去,要是那个仙人看上你怎么办?” 司凤拉着苏格往旁边走了走,“里面情况不明,你跟着太危险了!” “我不危险,你才危险!”苏格反驳,“年年都招年轻男子!她要是真看上你怎么办?” 小凤凰这么好看,还有灵力,可是双修的好人选! 司凤有点脸红,“行,那你跟着我,我必护你周全!” 说完又略带郑重地说,“轻易不要犯规,我希望能和你长长久久。” 苏格连连点头。 等走到玲珑她们身边的时候,苏格就说,“你们在外面等等,我们找到打开结界的办法就带你们进去。” “那你一定要小心!”璇玑安慰道,“找不到万劫八荒镜也不要紧,安全最重要。” “放心吧!我们会量力而行的!” “司凤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钟敏言安慰他们。 若玉张张嘴,其实苏格才是最厉害的。天规都敢犯! 陆嫣然也知道苏格的实力,很听话的在外面等。 司凤先是去了名单上念得那几户人家,还没多说什么,他们就主动同意交换身份。 看来也是对仙姑娶亲心存疑惑的。 苏格化作男子模样,坐上了迎人的花轿,外面居然还有配套的乐队,看起来还真像是一场婚礼。 等他们再次来到结界前,前面突然多了一群红衣侍女。 迎亲的队伍全都这突然出现的人影被吓跑了,慌不择路的也不管轿子里的人。 “请贵人下轿。”为首的侍女挥挥手,后面端着托盘的侍女上前递过来一件嫁衣,“请贵人们更衣。” “这怎么还是女人的嫁衣啊?”钟敏言扯扯衣服,不太想穿。 “高仙姑娶亲,贵人们当然要穿嫁衣!”侍女朗声回答。 苏格接过衣服,款式料子看起来简单,但是红衣......苏格还挺想看小凤凰穿的。 其他人见苏格没有异议,别别扭扭的拿起衣服去轿子里换了起来。 苏格变化的不是自己的样子,穿起来毫无压力,等他出来的时候,其他三人也穿好了。 “司凤,你穿红衣真好看!” 不戴面具的司凤,本来就长得很俊俏,一穿红衣,更加显得昳丽貌美。 苏格眼睛都要看直了,旁边等候的侍女也是目光偏移,情不自禁的看向小凤凰。 司凤脸蛋微红,走到苏格身边,“这盖头上有迷药,小心不要中招。” 苏格点点头,小声说,“司凤,你可千万要小心!” 这么俊俏的小郎君送上门,谁能忍得住?! 反正她忍不住。 几人盖上盖头,重新坐回轿子,不过眨眼间,他们就换了一个位置。荒郊野岭变成了奢靡的宫殿。 “来,贵人!来呀......”这几个人侍女突然变了一个脸色,娇笑着拉住四人往放满酒菜的矮桌前坐,还亲手端着酒杯想要喂酒。 钟敏言他们不适应这样的热情,躲躲闪闪的想远离这群侍女。 苏格倒是最淡定的那一个,左拥右抱的贴着小姐姐,安心享受她们的服侍。 “小心!这酒有问题。”司凤突然召唤出龙彻,一把将苏格嘴边的杯子打翻。 苏格看向湿润的前襟,有些傻眼。司凤却已经把两人周围的侍女全都打散。 “没事吧?”司凤来到苏格身边问。 苏格摇摇头,就是可惜了小姐姐的贴贴,她还没过瘾呢! 钟敏言和若玉也将周围的人击散,她们竟然都只是一些幻影,根本不是真人。 “衣服,湿了!”苏格有些幽怨地看向司凤,她本来就不会喝酒,刚刚也只是做个样子,其实这杯子也不必打翻的。 司凤伸手在她身上一点,沾染的酒液就全部干了。 “高仙姑在哪?”钟敏言环视一圈,刚刚的侍女全都消失不见,整个大厅就剩他们四人。 “我不是在这吗?”娇媚的女声响起,钟敏言立马看过去,宴厅的正前方妖气笼罩,“我可是等你们好久了!” 琉璃美人煞18 “又见面了,我可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们的。” 娇媚的声音在红绸后面响起。“修仙者的精血,比寻常者强上几百倍,吸上一口,那真真是好福气啊!” 红绸遮掩,看不清来人,但是那媚态万千的样子,却透过虚影便能感觉到。 “小狐狸。”苏格眼睛一亮,“还是个紫狐!” 苏格靠近司凤,“你说,我也找个灵宠怎么样?” 毛茸茸的小狐狸,谁不喜欢呢? “别闹!”司凤按住蠢蠢欲动的苏格,这可不像小银花,从小养大的,这只狐狸,怕是有千年道行,已经是个大妖怪了。 关键是她有人形! “这位小郎君,有什么话,不如到我面前讲?”紫狐落在苏格和司凤中间,冲苏格抛了一个媚眼,司凤见状,连忙挡在苏格前面。 “哟,这位小哥,长得也真俊俏。”紫狐目光转向司凤,忍不住夸赞。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好看,她都舍不得伤害了。 钟敏言和若玉见了,捂着嘴偷笑。 “你这个千年老妖,还以为自己是妙龄少女不成?不知廉耻!”司凤板着脸,他才不管对面是什么人,勾引苏格的,都是他的敌人。 紫狐脸一黑,气急败坏地问,“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老了?!” 苏格眼神游离,真要说起来,她年龄也不小。 不过她从天界下凡的时候,的确是压抑着跟司凤一起成长的,所以她才不老! “吸人精气,害人性命,你这个老妖婆,的确不知廉耻!”钟敏言高声附和。 紫狐直接手一挥,召唤出自己的扇子,冲几人施了一道迷烟,“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司凤他们本能的屏住呼吸,不过这是紫狐最擅长的法术,所以几人还是被迷住了。 “就从你开始吧!”紫狐走到司凤面前,想要利用幻觉让他吃吃苦头,顺便吸点他的精气,还没等她动作,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调戏我可以,调戏小凤凰,不行哦~”苏格插到司凤和紫狐中间,不让她再靠近一步,“因为这只小凤凰,已经是我的了。” “你没有中我的迷烟?”紫狐眉头微皱,不过并不把这些凡人修仙者放在眼里,“不动他,那就动你好了!” 紫狐手中灵力翻转,冲着苏格攻去,苏格稍稍侧身,还没等她反击,司凤已经运转着龙彻刺向紫狐。 “不准你伤她!”司凤还未脱离迷烟的控制,只能勉强把龙彻召唤出来,可还是坚定的挡在苏格面前。 紫狐不在意的躲过攻击,满是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俩个......” “真是太意外了!”这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她自己看无支祁就是这样的,“两个男人,也可以这样吗?” “让你失望了。”苏格咂咂嘴,她也想,但不是。 苏格先给司凤解了迷药,然后才恢复真身,紫狐看见她从大男人变成了小女子,脸色瞬间黑了。 “你是女人!你骗我?”紫狐这下真的怒了,“我高氏山不留女人活口,更恨有情人!你们恩爱,我偏要你们分开!” “妄想!”司凤握着龙彻攻向紫狐,他讨厌一切想要分开他与苏格的人。说说也不行。 苏格见司凤能应对,就去帮若玉和钟敏言也解了迷烟效果。 “她怎么老是打不中?”钟敏言和若玉上前帮忙,不过每次击中狐狸后,都是一道虚影,根本没对她产生什么伤害。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力竭。 “这不是她的真身,杀不了她!”苏格仔细看了一下后说道,“我们要找到她真身所在才行!” “臭丫头有点见识,不过今天你们必须死!”紫狐也是奈何不了这几人,心中又气又怒,只能不停放狠话。 “她的真身不在这里,我们出去找找。”苏格将紫狐击散后,就拉着司凤往门外跑。 “我们拖住她!”若玉立马说道。苏格便扔给他和敏言一人一颗珠子,抵挡幻觉攻击。 “你能找到狐妖真身吗?”司凤一边跑一边问。 若是没有目标,这高氏山这么大,还真不好找。 “妖气这么冲,大致方位还是能知道的!”苏格带着司凤来到一幅画面前,四周好像布置了不止一个阵法。 这狐狸精真不愧是妖界的颜值担当,仅仅一幅画,也是娇媚万千,魄人心魂。 司凤将苏格的脸转过来,不许再看那幅美人画,“这里有阵法,我先破开!” 说完就召唤出了龙彻。 苏格可是赞同爱无性别的,不仅男人是他的情敌,女人他也要防备! 苏格挑挑眉,任由小凤凰表演。 等阵法破开后,她在司凤脸上亲了一口,“不愧是小凤凰,真棒!” 长得又好看,懂得也多,还修为高深。 完美人设。 司凤抿唇笑笑,“走吧。” 苏格和司凤来到一间密室,中央果然盘睡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看起来还挺可爱。 “司凤......”苏格眼巴巴的看着禹司凤,眼里写满了想养。 “等我们出去,我给你捉一只!这只不行!”这高氏山是狐妖的地盘,肯定不缺狐狸,但是司凤绝对不许苏格抱着一只可以化形的狐狸撸! 小银花变成人后,他都不会跟她亲近了。 要苏格对着一个狐妖又亲又抱,他可不放心。 “好吧......要肥一点的!”苏格妥协道,她也不想撸有成熟思想的狐狸,跟调戏人差不多了。 “好......” 肥这个字,感觉不是很友好。幸亏狐妖不在这,没有听见。 司凤打定了主意,轻易不让苏格动手,所以紫狐身边的结界也是他自己破的,不过刚解开阵法,紫狐就赶来了。 “臭小子,敢动我真身!”紫狐变化为人,这一次,她是真身上场,“我要把你们全都吸成干尸!” “大话谁不会说?司凤,上!”苏格给司凤加油。 司凤也不多话,直接握着龙彻就攻上去,紫狐一边化解攻击一边说道,“你们的朋友已经被我杀了,等我解决掉这个臭小子,我就把你也吸成干尸!” “不,我不杀了他,我要让他把你忘掉,然后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情郎和别人恩恩爱爱,而你却无能无力。” 司凤听见这话攻击更是凌厉了几分,苏格却不为所动。 这个狐狸杀没杀过人,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这么讨厌有情人,是不是自己被人伤过啊?”苏格慢悠悠地问,“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把 别人的伞也撕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还被甩,你喜欢的人是有多不喜欢你啊?” “看见女的就生气,是不是因为你喜欢的人,除了你,谁都喜欢?” “那也没用啊,这世上女孩这么多啊,你杀的过来吗?” 紫狐本来想气别人的,结果自己气个仰倒,连司凤都不管了,直接冲向苏格。 “咦,不会被我说中了吧?”苏格挑挑眉,“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怎么着急了?” 司凤赶过来将紫狐的攻击拦截,苏格还不依不饶道,“你喜欢的人还活着吗?我有一种药。” “吃了后会疯狂爱上下药的人,还没有副作用,你要不要试试?” 苏格拿出一个水晶瓶,里面的药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甚是好看。 原本和司凤打的有来有往的紫狐突然一顿,后退了几步,“真的有这种药?” 苏格没想到紫狐还真的相信,傻眼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复道,“当然了,爱情魔药,从来没有失败过。” “哼!胡说八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药?”紫狐傲娇地哼了一声,就继续冲向苏格。 打赢了她,她自然就知道这药是不是真的了。 苏格往后退了两步,司凤上前又拦住了狐妖。 “司凤?苏格?!” 密室又来了几个人,若玉,敏言还有璇玑她们都赶到了。 “终于找到你们了!”玲珑推着亭奴的轮椅,靠在了门口的位置,其他人则是直接去帮司凤。 “你们怎么遇见了?”苏格来到玲珑身边,她进结界的时候,就告诉了璇玑她们路线,倒是不意外她们能找来,但是没想到还带了一个鲛人。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栋房子,但是里面跟个迷宫一样,然后就遇到了这个被囚禁的鲛人,他叫亭奴,就是我们四年前救得那一个!”玲珑解释道。 “你好,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亭奴一直看不懂苏格的身份,对她很是尊敬,“请你们不要再打了,紫狐不是恶妖,她没有杀人,对你们也没有恶意。” “帮囚禁你的人说话,你倒是好心。”苏格没有回他的话,她当然知道高仙姑不是恶贯满盈的妖怪,不过这打架又不是他们单方面决定的。 “紫狐只是一时想岔了,她其实不是坏人。”亭奴叹口气,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呢?他并不喜欢杀戮,谁受到伤害他都不忍心。 那边璇玑已经使用了五行咒术,但还是伤不了紫狐。 司凤修为不错,但是紫狐活了千年,早已经渡过三十六劫,凡火对她没用,除非是修为高深的仙人,才能破她的真身。 “司凤,过来!”苏格喊了一声。 司凤回头看了一眼,退到攻击圈外。 “我教你三昧真火,你跟着我学!”苏格伸出手,摆了一个召唤火咒的手势。 司凤跟着摆了一遍。 “注意引动灵力的方式。”苏格伸出左手,单手施展法诀,司凤也跟着用右手配合她,然后苏格牵动他的灵力,召唤出三昧真火。 火焰出来的那一刻,苏格本能地僵硬了一下,她现在是树灵,火系法术她并不怎么擅长,所以才要用司凤的灵力牵引。 司凤也感受到了苏格的不自在,只凝结了一瞬,就散去了法诀,把苏格挡在后面。 “你小心,我来!”司凤这回自己施法,很顺利的就把三昧真火召唤出来了。 “司凤也太厉害了!”玲珑忍不住说道,就看一遍,就能召唤三昧真火,她在少阳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出众的天赋。 “司凤当然厉害!”苏格骄傲地看着小凤凰,他虽然下凡换了妖身,但是天赋还在,什么法术都是一学就会。 三昧真火一出,紫狐立马被烧的连连闪躲,若玉嫣然他们也退了开来,让司凤一个人对付。 “别烧了,别烧了!我认输!”紫狐跳脚的在屋里乱窜,还焦急找亭奴说情,“亭奴你快救救啊!我知道错了!” “司凤,苏姑娘,请你们放了紫狐吧,她真的不是坏人!”亭奴忍不住求情,“她没有杀过人,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还说没有杀人,她刚刚还抓了我们,还有每年敬献的四个人,他们去哪了?”钟敏言反驳道。 “我真的没有杀人!”紫狐不再嘴硬,“他们都好好的,在后山养着呢!” “对,紫狐虽然吸精血,但是为了不伤人命,她每个只吸一点点,所以才不得不每年都派人上来。”亭奴解释道,“这些人都好好的,还生活的很不错。” 司凤闻言也停了下来,紫狐松了一口气,吹吹手上灼伤的伤口,“要不是为了守住高氏山下的定海铁锁,救出无支祁,我才不吸精血呢,恶心死了。” “定海铁锁是什么?无支祁又是谁?”司凤问。 “无支祁······臭猴子!”紫狐心情低落下来,“能让我花一千年去等,又不惜一切代价去救,还能是谁?” “是你的情郎?”苏格了然道,“哟,还真是深情的狐狸呀!你的情郎不是背叛你了吗?你怎么还等着他啊?” “谁说他背叛我了?你别胡说八道!无支祁对我可好了!”紫狐气急,这臭丫头怎么回事,老是戳她肺管子。 亭奴也是摇头叹息,“你又何必如此?无支祁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你为了他做这么多,值得吗?” “他也没说不喜欢我啊?等我救了他,他就只能以身相许了!”紫狐嘴硬道,“再说了,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琉璃美人煞19 “这话我认同。”苏格点点头,爱情没有理由可讲,也没有等价交换的原则,付出多少,全看自己愿意。 司凤走到苏格身边,牵住她的手。 “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玲珑没有这么好应付,直接说道,“还有,你那个什么情郎,被人锁起来,还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呢!你们都不是好人!” “无支祁才不坏!他只是被连累了!”紫狐反驳,他们可以污蔑她,但是不能说无支祁坏话,“无支祁,他是天底下最自由洒脱的人,他不过是被人骗了,才去做了魔域左使!又受到了牵连,才会被定海铁锁镇压住的。” “恋爱中的人,说的话都不能信!”苏格很有经验道,“她眼里的情郎,肯定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就像你看司凤一样?”钟敏言调笑。 “就像你看玲珑一样!”苏格淡定地反驳。 钟敏言不说话了,玲珑不自在地转过身,“关我什么事?” “司凤本来就是最好的!”陆嫣然也插了一嘴。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陆嫣然,你怎么老是黏着司凤?”玲珑有些疑惑的看过来,“你不会喜欢司凤吧?我跟你说,司凤可是苏格的!你要是敢插足......” “你说什么呢?!”陆嫣然白了她一眼,“我对司凤就是崇拜,司凤本来就是最好的,难道你见过比司凤更优秀的人吗?” “你最好这样想!”玲珑哼了一声,苏格可是她朋友,绝对不能被别人撬了墙角。 “好了好了,都是朋友,别伤了和气。”若玉知道陆嫣然就是小银花,所以主动缓解气氛,“这定海铁锁是什么?要怎么解?” 紫狐老实回答,“这定海铁锁,是由高氏山和其他三座山的地气所化,一共四根,直达焚如城的最底层,关押着无支祁,即使最锋利的武器,也无法砍断它。” “定坤呢?”苏格好奇地问,“战神的剑,能不能砍断?” “······”紫狐噎住了,她又不认识战神,怎么知道?“应该不能吧?” “没有什么能不能,只有法力够不够高。”苏格思索道,“砍断四座山的地气,不就砍断了铁链?” “说的容易,砍断地气和砍断山可不一样。”紫狐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这四根铁链,其实有一把锁,钥匙就在四大门派里。” “天墟堂的妖,就在找这四把灵匙,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好说话,你们四大门派可要小心了!” “天墟堂的事,不劳你费心,我只想知道,万劫八荒镜在哪?”苏格问。 魔域的事,是柏麟在管,她可不想找事,她现在只需要找镜子。 “什么万劫八荒镜,我没听过啊!”紫狐眼睛一转,故作镇定道。 “司凤,烧她!”苏格抬抬下巴,“秃毛狐狸,也不知道无支祁还喜欢不喜欢。” 司凤立马做召唤三昧真火的样子。 “别别别!”紫狐身体一僵,“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万劫八荒镜啊!我在这就是为了守着无支祁的!” 司凤不为所动,用三昧真火围成一个圈。 “臭小子,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快放了我!”紫狐气急败坏道,她好歹也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男人怎么一点也不心疼她,还怼着她的头发烧? 司凤闻言烧的更狠了,女朋友在身边,为什么要对别的女人怜香惜玉? “紫狐,你就不要任性了,真想成为烤狐狸不成?”亭奴劝道。 “行行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紫狐被烤的浑身黑乎乎的,终于忍不住求饶,她见司凤停下手,便开口道,“你把天机珠给我,我就把万劫八荒镜给你!” 司凤还要抬手,紫狐这回却不妥协了,“你们不给我天机珠,没有灵匙,我救不出无支祁,还要抢我万劫八荒镜,让我连跟臭猴子的回忆都看不了!” “什么都没有,我不如死了算了,到了焚如城,说不准还能看臭猴子一眼!” 司凤皱着眉,“我们没有天机珠,也没听说过什么灵匙,帮不了你!” 魔不魔的,他其实也无所谓,被天界关押在这,肯定是有人看着的,这狐妖还不一定能救出来。他只要镜子。 “你们骗谁呢!灵匙就藏在四大门派的神器里,你们身为修仙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紫狐不相信他们的话,“再说了,你们刚去过轩辕派,天墟堂这么久都没拿到天机珠,肯定是被你们带走了!灵匙一定在你们身上。” “轩辕派果然出事了!”钟敏言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天墟堂做的?糟糕,柱石掌门还有的救吗?” “别担心,我通知五大派了。”苏格安慰他,“少阳已经赶过来了,应该来得及,至于天机珠......我传给昊辰了!” “你果然有天机珠!”紫狐叫道。 “昊辰师兄?他也会来吗?”璇玑惊喜地问。 司凤则是有些疑惑,“你怎么认识昊辰?” 苏格和他一直在一起,什么时候和昊辰这么熟了?连轩辕派的神器都能给他! 心里有点酸酸的。 “见过几面,不熟。”苏格实话实说,“他负责镇守少阳派秘境,魔域和灵匙的事都是他在管,交给他安全。” “那昊辰师兄会来吗?他也没跟我说这件事!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璇玑虽然只和昊辰相处两年,但是这两年昊辰对她特别好,有求必应,璇玑已经把昊辰当做自己人了。 “不知道,你不是有联系方式吗?你自己问呗!”苏格是真不想和柏麟联系,他那老干部的性子,每次看见她都要说一遍在人间行走的规矩,烦死了。 璇玑立马就给昊辰传信了。 紫狐见状心急道,“你让他把天机珠给我,我立马把万劫八荒镜给你!” “老实点,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钟敏言瞪了她一眼。 什么魔域的,一听就是反派,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他出来? “反正你不给灵匙,我就不给万劫八荒镜!大不了鱼死网破!”紫狐昂着脑袋,救人和回忆,她总要有一个,不然她用什么支撑她等下去? “这样,我带你去一趟焚如城,你把万劫八荒镜给我,行吗?”苏格商量道,“一千年了,你不想见见你情郎吗?” “你能进焚如城?!” 不止紫狐惊讶,钟敏言他们也没想到,“苏格,你连焚如城都能进吗?” “焚如城被天界搬入不周山,只有天界的人知道路,你怎么能进去?”紫狐也不愿相信,她在人间千年,要是能进去,早就进去了。 “啊,这......”苏格没有想这问题,有些心虚地说,“我和天界有一点渊源,所以去过几次焚如城。” 都跑了十次了,能不知道路吗?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苏格板起脸,“你要是不去,就把你烤熟了,到时候翻遍高氏山,不相信找不到万劫八荒镜!” 紫狐见苏格态度坚决,也不敢和她硬撑了,“那,你先带我去焚如城,我再把镜子给你。” “行!”苏格也懒得和她再讨价还价了,到了焚如城,有无支祁这个人质在,她什么东西要不到? 钟敏言他们也挺好奇焚如城的,可是苏格并不准备带他们去。 “焚如城有天界神将看守,外人很难进去,而且不能使用法力,否则就会被发现,人多了容易暴露。” 司凤听到这话便让若玉和陆嫣然留下来,璇玑想了想也留了下来,她想见昊辰师兄了。 少阳派人过来帮助轩辕派,璇玑玲珑她们都想去轩辕派看看同门师兄弟。 “那就这样,我和司凤带着狐妖去一趟焚如城,你们在此和少阳派先汇合,等出来后,我们在浮玉岛会面。”苏格下了定论。 高氏山离不周山还挺远,苏格贡献出了自己不知道在哪收集的飞舟,直接从天上飞过去。随着飞舟越走越远,紫狐也是真的相信她是能见到无支祁了,心情激动的她忍不住和苏格分享自己和无支祁的故事,想要分散自己激动的情绪。 “那只臭猴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千年不见,他不会忘了我吧?”紫狐摸摸脸,“不会的,臭猴子最喜欢美女了,我长得这么好看,臭猴子怎么会忘了我呢?” “糟了,我忘记带点酒和葡萄了!”紫狐突然面色一慌,“无支祁在焚如城待了一千年,肯定受了很多苦,我救不了他,也该让他好过一点才是!” “然后让神将知道焚如城被人溜进去了吗?”苏格没好气地说,“你是偷偷去探监,不是光明正大去拜访,还带什么酒?” “要不是那个臭元朗骗他,无支祁怎么会被抓起来关押住!”紫狐想到这个就来气,本来她和臭猴子好好的,非要去做什么魔域左使,好了吧,现在直接坐了牢! 紫狐想起寻找灵匙的艰难,突然眼睛一转,凑到苏格身边,“唉,小丫头,你不是认识那个昊辰的吗?” “这样,你把灵匙要来给我,我教你怎么追求男人怎么样?”紫狐下巴点点旁边的司凤,“我们青丘狐狸,最懂男人了,你想不想跟这个小哥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你?教我追男人?”苏格假笑一声,直接在司凤脸上亲了一口,“你自己男人都没搞定,还教别人,有没有自知之明啊?” “你!”紫狐气呼呼地瞪着苏格,背着她不想理人。 呵,等她找到了无支祁,她也天天秀恩爱! 司凤摸摸脸,心情很好的驾驭飞舟继续飞行。 紫狐只气了一瞬,然后就期期艾艾的又转过了身,“喂,你之前说的那个爱情魔药,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苏格懒洋洋的靠在司凤身上,“真不真的,你不是不需要吗?”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无支祁一定喜欢她的?还说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有这么多借口了,还要什么魔药。 真要这样还拒绝紫狐,那么这个男人也不必追着了,千年付出都热不了的心,说明对方真的不喜欢狐狸,强求也求不来。 “我就是问问!”紫狐嘴硬道。她想留个后手不行吗? “爱情魔药不能制造爱情,它只能编织一个假象,让中药的人自以为爱上对方,但是一旦药效过了,爱情也没了,所以你真喜欢一个人,爱情魔药是没用的。” “那不和我的迷烟一样吗?”紫狐有些嫌弃,不就是骗人吗?还都是短期的。 要是能骗一辈子,那就另当别说。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苏格耸耸肩,反正都是骗,效果是一样的。 紫狐又开始焦躁不安了,想无支祁可能的困境,想他们重逢后的喜悦,心情一刻也不能平息。 “不周山!”紫狐突然站了起来,看着熟悉的不周山,眼中泛红。 苏格等他们落下,将飞舟收起来,然后给大家施展了一个术法敛去身形,“记住,不要施法,一旦施法,就会被神将察觉,到时候我可不会救你!” 紫狐连连点头,她还要救无支祁,不会贸然犯险的! 苏格带着他们穿过结界,入目的是清澈的河水,这是忘川河,环绕整个焚如城。 “无支祁的位置,你自己找啊!”苏格只负责带到焚如城,至于下面的魔域,她也没去过,也懒得去。 “这样就行了!谢谢你!”紫狐将万劫八荒镜的位置与阵法说出来,“我要去找臭猴子了!” “等等!”苏格叫住她,然后掏出一瓶酒和几串葡萄放入芥子袋中,“记得扫好尾,被发现的话,捏碎这枚玉佩,就可以到不周山外,神将不会出焚如城。” “谢谢!”紫狐这回是真的感激,她抓住袋子头也不回的往焚如城底端跑去。 “傻子!”苏格望着她的背影,希望她的付出,真的有所回报吧! “她不傻。”司凤唇角微勾,“为爱付出,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值不值得,我想,她这样也是很开心的!” 来个副cp 琉璃美人煞20 “我们走吧?”苏格不太喜欢焚如城,这里好像代表着悲伤与分离,每一次来,心情都不怎么好。 司凤点点头,他对焚如城也没那么好奇,两人刚准备回头,却碰到两位神将带着一批堕仙来过渡厄道。 苏格拉着司凤闪身躲好,她虽然不惧神将,但是也不想惹事。 司凤心中有些疑惑,苏格未免对焚如城太熟悉了些。 即使是天界之人,也不会轻易来焚如城的,这里只有犯错的堕仙,违反天条的灵兽和各路妖邪。 苏格是哪种情况? 没等司凤想更多,前面的人群突然有了骚动,一批妖兽突然反抗,不想进入渡厄道,已经跟神将打了起来,魔域就在旁边,若是跑的快,未必不能出去。 苏格暗道晦气,焚如城戒严,也不知道小狐狸会不会受到影响。 人群骚乱,不仅有妖兽想要逃跑,还有堕仙想要趁乱跳入渡厄道,这些都是不想喝忘川水的人。 “司凤,小心!”苏格和司凤躲避间,司凤不小心后退了一下步,本来以他的身手,可以很轻易的躲过去的,但是临时想起苏格说不可以用法术,他的动作难免停滞了一下,然后掉入了忘川河中。 苏格一惊,立马跳入水中去拉他。 司凤沉入水中就回过神了,这里逃跑的妖兽那么多,他即使使用法力,神将一时也分辨不出来,所以不用那么小心。 他奋力一挣,想要涌出水面,却在河水中看见了许多他不曾见过的片段。 那些被他遗忘的,前世的片段。 苏格已经找到了司凤,拉着他的手臂就要往上游,司凤也不挣扎,只是神色怔然的仿佛陷入什么回忆当中。 苏格没有再多停留,直接来到了不周山外。 “司凤,你怎么了?”苏格担心的将司凤身上的水迹蒸干,这忘川河水能让人忘记前尘往事,她怕司凤不小心喝到了。 “没什么······”司凤看向苏格,“只是想起了一些记忆。” 苏格一愣,没想到司凤没有忘记,还想起了一些。 忘川水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苏格······你到底是谁?”司凤忍不住问。 他一直不敢追究苏格的身份,也是自觉不论她是谁,自己都喜欢她。 可是苏格呢?她为什么喜欢自己呢?她喜欢的,真的是自己吗? “我······司凤,你怎么了?你在忘川里看见了什么?”苏格小心翼翼地问。 她其实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没暴露,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是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好,解释太麻烦了,所以也要看司凤知道了什么,她才好决定坦白到什么地步。 “我全看见了······我的前世,我的过去,我为什么下界。”司凤握着拳头,他和璇玑的相遇,是自己求来的,可是苏格的呢?她一世世跟随自己,是因为什么? “你全记起来了?”苏格没想到忘川还能恢复记忆,“你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曦玄。”司凤说道。 为了除去战神的戾气,让她可以重返天界,于是陪她下凡历劫。 可是每一世,他的身边,都有一个不可见的存在,他知道她在身边,却总是抓不住她。反反复复直到这一世,他碰见了苏格。 “看来是全记起来了。”苏格伸出手,抓住司凤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我是苏格,你宫殿里那棵大树的树灵。小鸟,一万多年了,总算可以跟你说话了。” 严格来说,司凤不是曦玄,他只是有了一部分曦玄的记忆,本质上,他还是离泽宫的禹司凤。 可是这一点点的记忆,也能让司凤知道,她说的大树,是哪棵树。 “你竟然已经有了灵?!”司凤没有想到苏格的身份这么简单。 他的宫殿里只有一棵大树,他每日下午都会在上面小憩,天界的植物,其实很少有灵的,一旦化了灵,就脱了胎,变成了仙,也不再仅仅是一棵植物了。 司凤沉默了好久,才迟疑地问,“你下界,是为了找我?” “我们相伴一万年,好不容易我化为人形,还没来得及找你庆祝呢,你就下了界,我不找你找谁?”苏格没好气地说,“你这个笨蛋,战神的事也是你能轻易插手的吗?” 这明显是一个局,天帝都不管,他管个什么劲? “是天界对不起她,她没有做错,我不能见死不救。”到底是他的朋友,怎么能忍心看她就此消散? “那现在呢,你陪了她九世,都没能化解她的戾气,这第十世,你还要坚持吗?” 司凤回忆起前九世的情形。 第一世,他是乐师,战神是舞姬揽月,他们每日一起表演,他自以为他们也算朋友,所以在揽月执意嫁入乔家,灭了乔家满门的时候,他为她顶了罪。 揽月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只说,“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琴。” 乐师没有说谎,他真的很喜欢这把琴,虽然只是揽月随手送他的,但是看见它,仿佛就看见了认识很久的老朋友。 他本无牵无挂,能为朋友多一条活路,也算有点价值,毕竟揽月还有亲人在世,还在等着她去救。 第二世,他是信王,战神是废后之女,他们在冷宫相遇,信王怜惜敬元公主,帮她夺嫡巩权,却在最后,被她背叛。信王甘愿赴死,因为他觉得有点累了。 这世上,并无他牵挂之人,敬元不需要他,那他就走吧! 司凤知道,他是因为感受到那股注视,却又找不到人,所以心中抑郁,所以对人间无望。 第三世,他是医师,战神是巫女。他把眼睛献给了她。 因为他发现,看不见的时候,反而是离那个存在最近的时候。 第四世,他和战神都是杀手,两人只能活下一人,司凤选择了退让。 没什么特别理由,孤独的活着不是他的本意,那让想活的人活着也不错。 第五世,他是除妖师,战神是妖,他用尽修为化解对方的戾气,这本来就是除妖师的责任。 一世世,他全都为了战神付出了生命,但是战神好像都不为所动。 司凤心中无奈,却也没有多少遗憾,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全部,若战神还是堕魔了,他也没有办法。 每一次的牺牲,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与战神无关,他并不责怪战神。 但是苏格呢,纵然他看不到,可是他知道,每一世那个不能找到的存在,一定是苏格在守着他。 前九世他不管,这一世,她守的到底是司凤,还是曦玄? 司凤不敢问,他怕他得到的答案不能让自己满意。 “璇玑是我的朋友,我不管她是什么战神不战神的,我只为朋友而战。”司凤最后这么说道,战神历劫失败,是曦玄该愁的事,他只要无愧于本心就行了。 现在的他,心中对于曦玄,还有一点点说不清的羡慕与妒忌。 “那我们回去找万劫八荒镜吧!”苏格拉着司凤的手,“璇玑她们也该等急了!” 司凤有些僵硬,却还是顺着苏格的力道往外走,这一次,她们没有坐飞舟,而是让司凤御剑。 “司凤,我感觉你怪怪的!”苏格抱着司凤的腰,手指捏了捏旁边的软肉,“你是不是变心了?想起了前世,所以喜欢上璇玑了?” 她一直觉得司凤对璇玑不清白,这只臭小鸟要是移情别恋,她就把他的毛全拔了,烤熟了! 司凤脚下的剑一歪,差点没掉下去,“你胡说什么呢?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跟璇玑没可能!” 他前世对战神付出,那是因为这是他下界的本质,刻在灵魂的要求,所以才一遍遍的靠近战神,圆她所梦,这是他为挚友的帮助,跟情爱无关。 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眼神,不论哪一世,他都没有喜欢过战神。 “哼,璇玑六识不全,你喜欢也没有用,她不懂!”苏格表情还是不好看,又扭了扭手下的软肉。 司凤表情扭曲了一瞬,干脆落到地上,反手抱住苏格,表情透着认真,“我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也从来只有你!” 前世他那么甘愿牺牲,何尝不是因为无法触及所爱,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存在,心中郁结,所以才厌世。 其实在除妖师那一世,他是离她最近的,可惜心中道义所在,不能让妖魔祸害人间,所以才选择了度化战神。 可惜没能与她一见。 “那你呢?你眼中的我,是曦玄,还是司凤?”司凤忍不住问。他知道苏格下凡守护,肯定是为了曦玄,但是和他在一起呢?是看到了谁? “当然是司凤!”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每一次轮回,都是一个新的人生,虽然小鸟的本质不会变,性格也有很多相同点,但是司凤和曦玄,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司凤心中充满了惊喜,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格,认真问,“是司凤?!” “当然是你了!曦玄是只小鸟!”苏格好像懂了司凤问的是什么,她不否认喜欢司凤是前九世的积累,但是她挑明感情,真的是因为眼前的司凤。 虽然这么说对不起小伙伴,但是,“我跟曦玄认识的时候,他还不会化形呢!只会在大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唤,我也是棵不能动的树,只有曦玄会在我身边说话,让我不那么孤单。” “金翅鸟很好看,但是我才不会喜欢一只鸟,就像若玉会喜欢陆嫣然,但是绝对不会喜欢小银花!你会喜欢一棵陪伴你,但是不会说话,不会化形的大树吗?” 司凤抿着嘴,很想忍住,但是笑意还是从眼里泄露了出来。 感谢曦玄化形太迟。而他一生下来就有人形。 所以苏格是不喜欢曦玄的对吧? “是司凤就好,苏格, 我·····”司凤有些不好意思,却很坚决,“我希望你的眼里,一直都是禹司凤。” “除了你还有谁啊?”苏格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她这活动范围,还能看见别的男人吗? 司凤低头浅笑,他不该想那么多的,摘下了情人咒面具,那苏格一定是喜欢他的。 “走,我们去高氏山拿万劫八荒镜!”司凤牵着苏格再次出发,只是这次没有满腹的心事了。 璇玑她们已经全都离开,司凤也没多管,拿了万劫八荒镜的碎片后就去了浮玉岛,离泽宫和少阳的人都已经到了。 “苏格,司凤!”璇玑每日都到浮玉岛渡口等人,看见他们来了很开心,她没有第一时间问镜子的事,而是问他们行动安不安全。 “出了一点小插曲,但是不影响拿镜子。”苏格回答道,“你见到昊辰了吗?其他人呢?” “嗯!他们都在岛里呢!我们遇到了好多事!”璇玑迫不及待地分享,“乌童你记得吗?四年前打伤我的那个人,他加入了天墟堂!还来到了高氏山!” “师兄带人救了轩辕派后,就来高氏山找我,正好遇到了天墟堂的追兵!我们打斗间,掉入了一个结界里。” “我在里面看见了一把剑,我一碰它它就劈我,但是最后我还是把剑拔出来了!苏格,那把剑好厉害!它是不是那个战神的剑啊?” “等你恢复了记忆,说不准就知道了。”苏格看了一眼司凤,再次向璇玑确认道,“你的前世,不一定就是好的人生,你确定还要看吗?” 璇玑点点头,“我想要恢复六识,和别人一样,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知道感情是什么!记忆没关系的!” “我是褚璇玑,就只是褚璇玑,其他人的人生,都只是一段故事!” 司凤赞同地说,“你能看得开就好。” 他看了那么多记忆,但是对他来说,那也只是一段故事,他还是司凤,不是曦玄,不是乐师,不是信王。 只是战神当年怨气那么重,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痛苦的事,璇玑当真能放下吗? “我们先去见过浮玉岛岛主还有离泽宫宫主,等一下再去找你!”苏格照例没有先给璇玑镜子,怕一时的冲击让她缓不过神来。 同时也想见见昊辰,这最后一枚镜子碎片到手了,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琉璃美人煞21 说曹操曹操到,她们还没进浮玉岛,昊辰就过来了。 璇玑没心没肺的跑过去跟师兄问好,昊辰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等到你的朋友了?这回可以安心了?” 璇玑嘿嘿一笑。 昊辰看向苏格,“还未感谢苏姑娘及时报信,让我们击破了天墟堂的阴谋,解救柱石掌门和轩辕派剩余弟子,让轩辕派得以延续。” 苏格扯扯嘴角,回以假笑。 “离泽宫弟子就在岛内,司凤少侠不如先去与长辈汇合,再来和朋友叙旧。历练这么久,大宫主一定很担心司凤少侠。”昊辰继续说道。 “多谢告知。”司凤本来就是要先去拜见师傅的,见昊辰无心交流,识趣的准备离开。 苏格正准备和司凤一起走,却被昊辰叫住了,她没想到昊辰会这么着急。 “我还有事需要跟苏姑娘谈谈,这样吧,璇玑,你去给司凤少侠带个路,我与苏姑娘谈完便送她过去。” 苏格很想说他们没什么好谈的,昊辰却已经打发璇玑走了,“是有关天机珠的事,柱石长老有些话想单独交代给苏姑娘。” “好吧!”璇玑很好糊弄,见昊辰说了理由,也不管真假就答应了。 司凤倒是觉得这两人态度有些奇怪,这借口太假了。不过昊辰施了法遮掩天机,所以司凤没认出他就是柏麟,他见苏格没拒绝,就体贴的离开了。 “我先去跟师傅禀报一下面具的事,稍后再来找你。”司凤对苏格说道。 “他不会为难你吧?”苏格不太放心,离泽宫宫规森严,她怕司凤又什么事都自己扛。 大宫主或许会包庇,但是副宫主元朗的恶意都快具现了。 “不会,我说过,情人咒面具是特例,只要解开,离泽宫不会为难我!”司凤表情和缓,甚至有些期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师傅,他的选择没有错! 等浮玉岛事了,他就跟苏格求亲,从此再也不分开! “那等我说完我就去找你!”苏格看看昊辰,有些嫌弃他的不识趣。 早干嘛去了,这时候急有什么用? 司凤笑了笑,目光在苏格脸上流转了一圈,到底没有亲下去,旁边两个人太碍眼了。 等两人走远,苏格才态度敷衍地对昊辰说,“你要是想要镜子碎片,我可不会给你,这是给璇玑找的。” “我知道。”昊辰收敛了笑容,“我封印了战神的关键记忆,即使是万劫八荒镜也看不穿,况且她的命柱还在封印中,轻易不会动摇的。”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昊辰却沉默了,“我也不知道。” 苏格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你在不安,你害怕出意外!” 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其实心里还是恐慌的吧? “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让她看见往事。”昊辰垂下眼眸,“那些不好的记忆,即使只有一点点,也会让璇玑不能这么自在的生活了,她的一生还很长,这么快就背负往事,对她不公平。” “早干嘛去了?”苏格一点也不同情他,“不论你怎么推,她迟早还是要知道的,越压抑反抗越激烈,躲不掉。” “何况,你看守秘境,真的看不出来魔煞星的心魂波动吗?璇玑这一生,真的长久吗?” 昊辰脸色黑了下来,不可否认,他阻止不了计都复活,但是他心中也有小小的私心,想让这一天来的迟一点。 不是害怕被报复,而是珍惜与璇玑这样平淡安稳的日常,他希望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能更多一点。 “什么时候拿镜子,是璇玑决定的,我可不会故意压着不给她。有那个空关注万劫八荒镜,还不如多关注关注魔界,这群人可不安分。” 昊辰却不以为然,“跳梁小丑,没有计都,他们什么都不是。” “小心阴沟翻了船。”苏格白了他一眼,这么自大,可不是好现象。 昊辰笑了起来,“我知道,但是天墟堂有五大派,魔域有天界,我又何须管那么多?迟早要走的人,让他们提前习惯一下也好。” 这世上不缺救世的英雄,没有他,天也不会塌。 “难得啊,柏麟帝君也会偷懒了?”苏格表示惊讶,责任心这么重的一个人,居然能忍住不管事? 他不会被人穿了吧? 昊辰苦笑一声,任谁死了几十次,都会看开的吧?他只是懒得挣扎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我要找我的小凤凰了。”苏格毫不留恋地离开。 她跟昊辰也没什么感情,还是找小凤凰要紧,也不知道那个规矩变态的离泽宫有没有欺负小鸟。 司凤曾经说过,摘下情人咒面具,他就可以平安脱离离泽宫,再也不必遵守离泽宫的规矩,可是大宫主是他的师傅,他也不能真的说走就走,只不过不用担心离泽宫的惩罚罢了。 元朗一直觊觎宫主之位,对司凤百般不满,但是自从知道苏格是天界之人后,他便尽量不与他们争斗,怕破坏了计划。 何况司凤耽于情爱,对他来说是好事,既已选择情爱,那宫主之位就与他无关了。 司凤期期艾艾地说了求亲之事,大宫主有些迟疑,但也不是那么坚定地拒绝了。 他也没想到当初敷衍司凤的话,居然真的被他做到了,司凤比他幸运,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之人,他又何必像老宫主一样,做狠绝之事呢? “此事等回到离泽宫再议。” 司凤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苏格刚到离泽宫的院子,司凤就出来了,他不想苏格在这里受到其他弟子的非议,所以立马又带她去了少阳派的院落。 “等等!”司凤突然突然脚步一顿,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在一个空旷的院落里找到一颗巨大的石头。 “苏格,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司凤指着散发红光的陨石,眼里带着期待,“这是浮玉岛的姻缘石,天界几百年前陨落下来的,典籍记载,若是上天注定了情缘的两人,来到姻缘石面前,神石就会显灵,照到两个人的身上。” “我想试试!”算命的算不准苏格的命,天界的姻缘石总该能看到吧? 他不信苏格与他真的无缘。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苏格觉得不靠谱,这石头不过微弱神力,怎么可能算的了她的命? 司凤却不甘心,一定要得到祝福才行。 他走到姻缘石面前,输入法力,却半天也得不到动静。 苏格一脸无奈,“你不是说不信命吗?干嘛还要信这个石头?” 司凤又试了一次,姻缘石还是毫无动静,他黑着脸说,“破石头,是假的!” 他和苏格一定是天定的姻缘。 “对,是假的!”苏格拉着司凤离开,“别信这个石头了,我的化形本就是意外,三界并无我的命柱,连司命都不知道我的姻缘,这石头怎么能看破?” “真的?”司凤稍稍好受了一点。 “真的!”苏格肯定道,“不然我陪你下界,早就被司命还有天帝察觉到了,怎么可能隐藏千年?这天规都约束不了我,姻缘石更不可能有我的名字了!” 司凤有些意外,想了想又觉得开心,“不该出现之人,却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我们果然是天定的姻缘!” “对,我就是为你而来的!”苏格说起情话来一点也不含糊,司凤立马就红着脸,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了。 耽误了一点时间,他们还未离开,就遇到了玲珑他们。 “司凤,苏格,好巧,你们也是来看姻缘石的吗?”钟敏言惊喜地叫道。 昊辰面色如常的跟着璇玑,看见苏格他们淡定的颔首。 玲珑见他们情绪还好,甚至还有点甜蜜,便以为他们验证到了好结果,“姻缘石真的很灵吗?” “灵不灵试试不就知道了?”璇玑好奇地戳戳这块大石头,“玲珑,你来试试吧?” “试什么试?我又没有要测姻缘的人!”玲珑看了一眼钟敏言,嘴硬的转过身。 璇玑不解地挠挠头,不试她们干嘛要特意过来? “你不试我试!”钟敏言却是上前一步,冲着石头施法,“虽然我不相信石头,但是试试也没什么损失嘛!” “那要不是天定姻缘呢?”玲珑有些气恼他的鲁莽,心中却还有一点隐秘地期待。 “是天定,那就当祝福,没有反应,那也不用气馁。”钟敏言心态很好,“反正我认定你了,是不是天定,我都娶你!” “呸!不要脸,谁想嫁你了?”玲珑脸色通红,却也不那么抗拒测试了。 司凤也有些好奇,拉着苏格在一边看热闹。 姻缘石闪烁了一下,出现一片红光笼罩在了玲珑和钟敏言身上。 钟敏言惊喜地叫道,“亮了!真的亮了!” “看来我们天生一对!”钟敏言得意的看向玲珑。 璇玑也跟着兴奋的跳起来,还过去摸了摸这片朦胧的红光。 突然红光一震,分出一缕绕到璇玑身上,另一片则照在了昊辰身上。 “咦,它怎么还绕着我跟昊辰师兄?”璇玑有些不解,摸着红光笑了起来,“还挺好玩的! 昊辰和司凤却都愣住了。 昊辰是没想到,司凤却是黑了脸。 整个场上只有他和苏格没有被光笼罩。 “破石头!太假了!”怎么就针对他和苏格呢? 就算是因为苏格命运不可勘测,那也不必后脚就照别人吧? 好想砸了它! 苏格拉住咬牙切齿的司凤,“咱不跟破石头计较!谁和谁在一起,不应该是本人确定吗?” 司凤哼了一声,眼不见为净。 钟敏言他们还沉浸在被红光笼罩的惊喜当中,没有注意司凤的动静。 “这姻缘石不会失灵了吧?怎么谁来都罩住?”钟敏言有些疑惑地问。 “就不能是璇玑和昊辰师兄天定姻缘吗?你这个笨蛋!”玲珑黑着脸,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和他不是天定良缘吗? 否定姻缘石,不就是否定他们吗? “嘿嘿,说的也对!”钟敏言也反应过来了,傻笑一声,“璇玑和昊辰师兄是挺般配的。” 璇玑不懂良缘的含义,抱着昊辰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我和昊辰师兄最最要好。” 昊辰面色有些复杂,强撑着笑意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对对对,璇玑,你今天要使用万劫八荒镜吗?”再待下去,小凤凰真的要砍石头了。 “今天太晚了,等明日吧?苏格你们先好好休息。”璇玑其实也有点忐忑,她想恢复六识,但是不太想回忆战神,因为每次梦见那个将军,她的心里都很难受。 “也行,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找我要镜子!”苏格也不勉强,反正战神的历劫,说好的让昊辰负责,她又不是做错事的人,不会心虚。 几人满足的回了浮玉岛给他们安排的院落,只有司凤还是不得劲。 他为什么要手贱试什么石头呢?他和苏格的姻缘,他自己认同就好。 天上地下,谁也不能分开他们,他们就是最般配的一对! 苏格见司凤还是有点心气不顺,拉着他走到了最后面,然后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别生气,等回到离泽宫,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司凤眼睛一亮,嘴角微勾,“你说的,不准反悔!” “不反悔!就这么定了!”苏格摇了摇他的手,“这辈子,就认定司凤了!” 司凤终于露出了笑脸,见前面几人注意力不在后面,快速的在苏格脸上也亲了一口,“我这一辈子,也只认定了苏格,谁都不能改变!” 苏格见哄好了司凤,心中也跟着开心。 两人甜甜蜜蜜,前面的昊辰却心不在焉。 他下界,是想渡璇玑成仙,哪怕后来知道事不可违,也是变成了让璇玑平安顺遂的过一生,从没想过与她有情缘。 可是刚刚红光笼罩的那一刻,不可否认,他心动了。 千年前,他先是放弃了计都,后来又推开了战神,这一次,他和璇玑还有可能吗? 哪怕只有一瞬? 想想又觉得没必要,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何必再强求圆满。 琉璃美人煞22 “这浮玉岛的弟子,怎么好像也很少?”苏格走了良久,也没看见几个弟子,本来外人进岛,应该是门内弟子安排才对,但是璇玑她们很轻易的就把两人接走了。 “好像是前阵子被逐出岛了。”玲珑也不太清楚,“我们刚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浮玉岛遣散了好多弟子,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浮玉岛夫人过寿,五大派都来人,弟子便有点不够用了,我已经跟若宁他们说好,你跟着我们住就行了。” 苏格点点头,这浮玉岛的事跟她无关,她也不是很在意。 司凤将苏格送到少阳派的院子后就停下了脚步,“你先去休息吧,我明日再来找你。”今日奔波良久,他也不便多留。 “晚安!”苏格摆摆手。 “晚安。”司凤恋恋不舍地回道。 苏格见他这样,熟练的凑上去亲了一口,“明天见。”这眼神谁能忍住不亲? 司凤笑了起来,“明天见。” 再是不舍,司凤还是离开了,昊辰和钟敏言也回了各自的房间,璇玑倒是和苏格好好聊了焚如城的事。 “我只负责带路到焚如城,这狐妖看没看见无支祁,我也不知道。”苏格见璇玑和玲珑实在好奇,便将紫狐讲述的故事再次转述了一遍。 玲珑听了很是感动,“没想到这个狐妖,还挺深情的,我还以为妖都是很冷血凶恶的呢!” “这是什么刻板印象?普通的狐狸都有性格之分,妖和人、仙一样,有灵识,有思想,自然也分善恶。”苏格随手倒了一杯茶润润嘴,“一个种族若是能很轻易的被定义,那么这个种族离灭绝也不远了。” “苏格,你对妖族,好像很宽容啊?”玲珑好奇的问,“你认识很多妖吗?” “也不算多吧?”苏格想了想,也就离泽宫的那几个,反正她认识的,玲珑和璇玑都认识,“我只是习惯了不以种族分类,而以性情分人。好了,不说这个了,璇玑,你什么时候拿镜子?之前不是很想恢复六识的吗?” “啊?”璇玑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好像没准备好。” 其实是昊辰师兄说她现在修为不到家,若是恢复六识,便有了七情六欲,再修炼大道无情决便没有了优势,可能修为就永远止步了。 她不想永远都当个弱者,让别人来保护,她也想保护她的朋友亲人。 “准备?要什么准备?你之前也没准备过啊?”苏格上下打量了一下璇玑,她可不是会思考后果的人,怎么突然变得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了? “我······万劫八荒镜能让人记起最放不下的事,我之前想起的片段,好像都不太好,我怕这些记忆······”璇玑说的有些为难。 苏格便不再追问了,“没事,反正你已经恢复了很多,最后一枚镜子也已经到手,你想要随时可以用,不想要也没关系。” “对呀璇玑,开心最重要,反正现在的你也很好,恢不恢复都是可以的!”玲珑拍了拍璇玑的肩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璇玑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我们休息吧!苏格你今天做了好多事,一定累了!” “你们先睡,我还有点事!”苏格挥手将床榻前的珠帘放了下来,遮挡外间的烛光。 “什么事?一定要现在做吗?”玲珑随口一问。 “没什么,也不是很急,但是我想现在就做。”苏格掏出空间里的一些炼器材料,放在桌子上仔细挑选了起来,“我说过要帮司凤做一个簪子,正好现在有空······” 玲珑一听也不困了,坐在桌子对面看苏格做手工,“你想好做什么样子了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不用,很简单的,我自己可以。”苏格将选好的材料罗列好,熟练的开始定型,刻阵。 玲珑见苏格做的很顺手的样子,心中也开始蠢蠢欲动,“这个好像不是很难······” 璇玑就直白多了,“我也想学,我可以给爹爹还有昊辰师兄都做一个!” “行啊,我教你。”苏格没有意见,修炼之人做手工还是很简单的,她们有神识,心中所想就是具现所成,只做装饰品的话基本不会错。 玲珑见状也羞涩的表示要跟着学,苏格多拿了一些材料出来,给她们练手。 随后苏格做了一个情侣款的首饰,女款的是步摇,男款的是发簪,用的是司凤的原型金翅鸟,不过因为和凤凰很像,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玲珑和璇玑也各自做了一款简单的簪子,她们没有设计什么造型,就是很简朴大气的款式,谁都能戴。 第二天,苏格拿着发簪去找司凤,半路上看见他和一个女子在院子里拉扯纠缠。 看见苏格来了,司凤用力将往自己身边靠的女子推开,然后走到了苏格面前,“不是说好我来找你的吗?” 苏格越过他去看那名女子,“这是谁?有点眼熟。” “司凤少侠,我并不想喝你酿的酒,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先离开了。”女子委委屈屈的垂下眸,好似有点害怕的样子,把司凤看的更是面色黑沉。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请你喝酒了?明明是你纠缠于我!”司凤没有给对方面子,严厉地反驳。 女子更是委屈了,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少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奴家先走了!” “你!”司凤又气又急,他今早开开心心的来找苏格,没想到半路遇见岛主夫人,拦着他说些不着相的话就罢了,看见有人来还一副被纠缠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 “浮玉岛夫人?”苏格终于想起这是谁了,“那个天下第一美人!” “不及你半分。”司凤毫不犹豫的接口。 “她都能做你娘了,要求那么高做什么?”苏格不再关注那人,对她做作的表演也无动于衷,而是开心的跟司凤说,“司凤,我有东西送你!” 东方夫人被苏格的话气的脸色扭曲了一瞬,这是在说她老吗? 可是对比苏格娇嫩的脸庞,她的确看起来要年长不少。 这个臭小子对她美色无动于衷,这个臭丫头嘴巴也利的很,真是气死她了! 司凤见苏格没有被东方夫人的话影响到,心情也轻松了起来,拉着苏格无视那人直接离开了院落,“这么巧,我也有东西送你!” 他本来不想对浮玉岛夫人这么无礼,不过这女人想要挑拨他和苏格关系,那就是他的敌人。 离泽宫那边都是男弟子,苏格去了不方便,两人便又回了苏格所在的房间,璇玑和玲珑也拿着自己做的簪子出门了,一时间应该不会回来。 苏格先是拿出了自己的礼物,将那个金翅鸟造型的发冠给司凤戴好,“和你的衣服好像很搭啊!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司凤今天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上面还有金色的暗纹,似乎是凤凰含花,应该是金翅鸟和扶桑花,看的不太清晰,但是衬得司凤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的确是心有灵犀,你先闭上眼睛。”司凤看着苏格头上同款造型的发饰笑了起来,等苏格闭上眼后,他朝她眉间一指,苏格身上的衣服变换了一个造型,连发型都换了一点。 “这是·····”苏格在灵气拂过全身时,就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见身上和司凤配套的衣服,她惊讶地开口,“情侣装?” “你怎么想到的?”苏格打量着衣裙,看起来很满意,但还是施法变了一个双人镜,将司凤和她都照进镜子里。 “不是你说的吗?穿戴一样,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对了!”司凤伸手在矮几上一挥,上面落了好几套的衣服,什么颜色的都有,花纹也不一样,但是看配色,应该都是有男士同款的。 唔,同样的衣服还有可能是一个门派的。 不过见司凤期待的样子,苏格也没开口破坏气氛。 门派校服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他们的衣服明显是配对的,并不都是一个款式,而是互相映衬,不过,“我们穿的这么红,好像新人啊?” 司凤不说话了,他连夜设计了好多衣服,但是第一件想穿的,还是这套红色。 司凤穿了新衣服,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炫耀,两人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钟敏言和玲珑他们。 “司凤,你们今天穿的好惹眼啊!”钟敏言见这两人一身红衣,忍不住调侃,“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我们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不能这么穿?”男未婚女未嫁,他宣誓主权怎么了?又不犯法! 玲珑跟璇玑却只注意到了衣服的款式,“苏格,这衣服真好看,你在哪里定做的?” “司凤做的!”苏格笑眯眯地回答。 “司凤做的?!”钟敏言声音渐高,“司凤你还会做衣服?!” 真想不到司凤拿针线的样子,钟敏言有些想笑。 司凤白了他一眼,他做的怎么了?谁规定他不能做衣服的吗? 钟敏言接受到他的眼刀,忍笑说,“我只是没想到,司凤懂得居然这么多!难怪离泽宫要让你们戴面具!” “这门下弟子修为又高,长得又好看,又会做饭又会做衣服,技能都点满了,哪个小姑娘看了不迷糊?”钟敏言拍拍司凤的肩膀,“真没想到你这么贤惠!” 玲珑揪着钟敏言的耳朵教训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就不会惭愧吗?!” “唉唉唉......轻点!轻点!” 钟敏言疼的龇牙咧嘴,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 不过这司凤也太会撩了,显得他有点无能啊! “我不会做衣服,但是我会买呀!玲珑我们也去定做一套!” 玲珑没好气地说,“谁要跟你穿一套了?!笨蛋!” 她要的是衣服吗?她要的是这种心意! 璇玑傻乎乎地笑着,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 两人打闹间,碰到了璇玑的袋子,零碎的万劫八荒镜掉了出来,苏格怀里的碎片也突然飞出去,和其余碎片合为一体,变成了完整的镜子。 “怎么回事?!”玲珑停止打闹,看向半空中的镜子,“它怎么自己出来了?!” “去喊昊辰过来!”苏格将玲珑推开,钟敏言赶紧扶好她,随后就看见万劫八荒镜发出一道灵光,将苏格,司凤还有璇玑他们全都笼罩了进去,天空中还酝酿起了雷云。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掉进去了?”玲珑惊慌地问。 “我看着镜子,你快去找昊辰师兄!”钟敏言想起苏格的话,立马吩咐玲珑。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昊辰师兄的确知道一点万劫八荒镜的信息,找他总比他们自己干瞪眼好。 镜子里,苏格牢牢抓住司凤的手,倒是没有和他分开,但是璇玑却不知所踪。 “这是万劫八荒镜中的世界?”司凤看着虚空之中破碎的镜片,有些迟疑地问。 “对,我们快去找找璇玑!”苏格拉着司凤往深处走去,天空中的镜子照耀到他们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熟悉的片段。 “这是我的历劫记忆!”司凤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他前不久才看见过。 只是这里面的内容,突然多了一些他不曾看到的画面。 “这是你,苏格......”司凤渐渐停下了脚步,他看见画面变成了天宫,他在寝殿的树下假寐,苏格只是一道虚幻的身影,围着金翅鸟打转,但是曦玄却一点也感知不到。 金翅鸟每日都在树下假寐或者修炼,有时候还会跟树上其他的灵鸟说话,苏格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他却始终看不到。 直到有一天,苏格虚幻的身体变得凝实,她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大树的范围,冲着曦玄飞去的方向而去。 天宫的风景没有留下她的脚步,她直直的朝着金翅鸟气息所在的方向飞去,却只看见了曦玄陪着战神一起落下凡间。 天帝与神界将领全都离开了,苏格在一片狼藉的锁仙台茫然的站了一会儿,突然寻着曦玄的方向也跳下了凡间。 司凤的手一紧,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格,心中复杂难辨。 琉璃美人煞23 因为不走渡厄道,苏格每一次找到曦玄的时候,他都已经和战神相遇,命运已然相连,苏格只能默默在旁边观看。 第一世,曦玄是个乐师,苏格投入到他的琴中,日日看他表演,在他替罪身死后,苏格替他收敛了尸身,古琴也在他的坟前自燃。 第二世,曦玄是信王,为战神征战沙场,苏格是他手中的佩剑,几次助他脱离险境,最终他却自绝而亡,佩剑也随之陪葬。 第三世,曦玄是个医师,为了战神献出双眼,苏格总算敢在他面前现身,以各种身份陪他左右,可惜医师使用禁术,终究活不长久。 小瞎子 仙神不能管人间事,苏格无力改变曦玄的结局,可是又不想他每次历劫那么艰难,第四世她陪他进了焚如城,成为一个凡人,因为没有喝忘川水,她记得过往,拼命组建势力,想要找到曦玄,保护他,可惜最后,她还是来迟了一步,曦玄成了杀手,并且还未行走江湖,就已然逝去。 她终究不是主角,不能每次都及时的赶到小鸟的身边,她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第五世,曦玄成了除妖师,苏格也不再遵从天规,她以原身陪在曦玄身边,可是她平时护着曦玄没事,一但她阻碍曦玄和战神的相遇,她就会被天道锁定,这是曦玄自己立下的誓约,也是他自己主动要渡的劫难,谁都不能更改。 苏格在一次次试探中摸索到了天道的底线,她可以陪着曦玄,也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但是一旦涉及到和战神的事,她便只能旁观,以曦玄自己的选择为主。 随后的几世,苏格便不再反抗了,只陪着曦玄长大,看他为战神而亡,直到这一世,曦玄再次成为了金翅鸟,有不俗的修为,苏格也在他面前暴露了存在。 司凤看着这一幕幕的画面,心中有些庆幸,他在这一世终于见到了苏格。 从前他心中总是有所不安,苏格对他的守护无缘无故,他怕她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什么人的替身。 知道曦玄存在的时候,他不安又妒忌,害怕苏格是因为曦玄才喜欢自己。 可是现在他又感激曦玄,因为他的存在,才让苏格和自己有了九世的羁绊,也因为有九世的积累,才让司凤这么轻易的打动了苏格。 也许是日久生情,苏格早已和曦玄分不开了。 司凤看的出来,不论是哪一世,自己都能感应的到苏格的存在,只要她出现,自己一定会喜欢上她。 只是这么巧,前几世,他身为凡人,看不见苏格,唯一一次修仙,想要跟苏格摊牌的时候,他遇见了战神,为了度化她的戾气,功力散尽而亡,终究是没来及见面。 司凤看着自己一次次历劫失败,一次次和苏格错过,突然笑了起来。 苏格不解地看向他,“有什么好笑的?看见自己花样死亡现场很好玩吗?” 司凤唇角微勾,将她抱在怀里,“只是觉得庆幸,是我抓住了你。是我遇见了你。” 苏格喜欢他,可能只是因为唯有这一世他与苏格相识了。若是被他任意一世抓住了机会,大概就没有后面的几世了吧? 庆幸是自己是这个幸运儿,庆幸前面九世,他们只会隐忍等待。 “那你这一世,还会为战神付出生命吗?”苏格闷闷地问。 她可以看着他前九世去死,可是她能接受小凤凰也牺牲吗? 司凤就是司凤,他要是没了,即使重生,也不是那个他了。 “不会。”司凤毫不犹豫的说,“前九世,他没有牵挂,我有。” “我想陪你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苏格脸颊在司凤怀里蹭蹭,“我也要和司凤永远在一起。” 只要司凤不为璇玑去死,她就能保护他一生一世。 渡劫失败就失败,他又不需要当天帝,修为不涨也没关系。 司凤笑了起来,捧着苏格的脸,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虚空突然震荡,苏格和司凤回过神来。 “糟糕,是璇玑,她出事了!”苏格懊恼道。 司凤咬咬牙,第一次觉得自己渡劫是个错误。他这个朋友交的太草率了,总是打扰他谈恋爱。 “走吧,找到璇玑要紧,她可受不得刺激。”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璇玑能够平安渡劫的,不然曦玄这十世相陪,不就白跑了吗? 万劫八荒镜的深处,璇玑抱着头,痛苦的陷入魔障之中,只觉得心里全是怨恨与不甘。 “定坤!”一声呐喊,战甲包围着璇玑的身躯,定坤剑浮在身前,战神之力和定坤的煞气充斥着整个镜中世界,虚无的边界似乎都要被割裂开。 “这个昊辰,一点也不靠谱!”苏格手中布置结界,不让璇玑觉醒之力伤害到司凤,然后飞身上去想要稳定璇玑的心神。 “封印定坤剑!”身后传来昊辰焦急的声音,苏格回头一看,昊辰终于来了。 “你行不行啊?”昊辰现在还是凡身,很多法力都使用不起来。 “所以才要你来封印啊!”昊辰无奈,他要有办法,早就打断璇玑的觉醒了,何至于提醒苏格? 苏格反而不着急了,“你不是说,仙神不要插手人间事吗?” 现在知道求她帮忙了?双标狗。 “璇玑觉醒需要力量,外界钟敏言和玲珑都在,你若不快点封印,璇玑会直接把他们吸干!” “狡诈!”苏格哼了一声,飞身来到定坤剑前面。 璇玑眼睛凌厉的看过来,杀气四溢。 昊辰施展静心术,稳定璇玑的心神,苏格趁机抓住定坤。 定坤本是一把上古凶剑,跟随战神征战四方,如今更是煞气满满,被苏格抓住的时候,还以剑气反抗。 苏格主生,神力又充沛,硬生生把定坤给压制住了,没了定坤的辅助,璇玑战力削弱了不少。 苏格趁机和司凤来到镜子之外。 除了钟敏言和玲珑,外面又多了一个浮玉岛弟子,被璇玑觉醒之力吸附住,灵力四溢。 苏格施法收复了镜子,灵光散去,璇玑和昊辰也掉了出来。 “苏格,你没事吧?”司凤紧张地问,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弱,出了事他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苏格来保护他。 苏格摇摇头,看着晕过去的璇玑有些无奈,“我没事,只是这一次,你大概还是无法成功度化她了。” 不过是一些记忆,苏格以为璇玑最多想要查出真相,为战神平反,没想到战神的怨气这么深,直接差点觉醒,将璇玑吞噬。 司凤也不知道战神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十世都不能忘怀,不过不成功就不成功吧, 战神如果真的没有错,大不了陪她再反一次。 看见地上的几人面色煞白,苏格渡了一些灵力过去,昊辰也没多管,抱着璇玑回了房间。 “璇玑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刚那是走火入魔了吗?”玲珑紧张地问, “差不多吧!”苏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精力耗尽,可能要睡一会儿,我们等会来看她。” “我给你再安排一个房间。”翩翩主动说道。 “她去我那边就行了。”司凤拉着苏格,“到是你们,损失了一些灵力,还是回去休息吧!璇玑那有昊辰看着。” 苏格递给这位浮玉岛弟子一些丹药,“这是恢复灵气用的,抱歉刚刚连累了你。” 翩翩摇了摇头,“你们来浮玉岛做客,我们本来就该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经历了这么一遭,司凤也没心情出去了,干脆带着苏格去拜见师傅。 反正分开是不可能分开的,不如去师父面前刷刷存在感,让他早点同意自己和苏格的婚事。 五大派最近几天都在忙天墟堂的事,离泽宫有副宫主出面,大宫主不爱管事,就在客院宅着,司凤一过去就看见他了。 看着两个红彤彤的人影过来,大宫主眼角直抽。 他是希望司凤能够专心事业,不要情爱的,只是没想到司凤前几年乖乖的,一出门就谈了个大的,对方连天雷都敢硬扛,还什么事都没有。 没办法,打又打不过,情人咒也分不开,那也只能接受了。 “师傅。”司凤向大宫主行了一礼,苏格也给面子的作了个揖。 大宫主坦然的受了,还脸色黑沉地说,“我离泽宫虽然是人界门派,但也不是随便欺负的,司凤,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 我的宫主之位一直为你留着。 苏格歪歪头,大宫主怎么说的,好像司凤要入赘天宫一样? 明明是她随着司凤下界了。 “师傅,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比起天帝,大宫主更像他的父亲,对他的偏爱一点也不掩饰。 大宫主有些不自在,看着两个连衣服发饰都要成双成对的小情侣,心中憋的慌,干脆回了房间,眼不见为净。 司凤看出师傅的妥协,心中欢喜。 看来他和苏格的婚事更近一步了。 院子里还有其他离泽宫弟子,等大宫主走了,更是好奇地打量两人,这禹司凤可是他们离泽宫的传奇,不论是闯过十三戒,还是破了情人咒,还有勾搭到了天界的女仙,都是他们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可是被他全干了。 可惜他们都不熟,谁也不好意思过来搭讪,只有若玉神色淡定的走了过来。 “司凤,小银花还好吗?”五大派都过来后,小银花怕暴露了身份,就没有在浮玉岛了,而是单独去了外面,也不知道司凤找到她没有。 “她就在岛外的客栈,你随时可以去看她。”司凤说道。 小银花修成人形,司凤就不让她以灵兽的形态待在自己身上了,要不是小银花不肯,他都想解散契约了。 若玉点点头,也没说去不去。 司凤带着苏格在浮玉岛闲逛。 “我们不去看璇玑吗?”苏格有些不习惯,司凤前九世一直对璇玑予取予求,现在猛然不往她身边凑,自己还真不习惯。 “这个时候就不要提起璇玑了!”司凤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和苏格独处,提起别人做什么? 苏格鼓鼓嘴,“那还不是你,追着人家九世,次次为人家牺牲······” 司凤有些心虚,他下界的时候,不是不知道苏格存在吗? 但凡前九世苏格出现了,自己可能就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了。 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 不过也庆幸苏格没有出现,不然也不会便宜自己。 “这一世,我只追着你,不好吗?” “你就会骗我。”苏格嘀咕道,不论是司凤,还是曦玄,都是异常心软的人,真要出了事,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司凤觉得无辜,他什么时候骗过苏格了?他明明最重视苏格了。 “你看,浮玉岛附近有很多莲花,我去给你摘莲子好不好?”司凤转移换题,“这里的莲花有灵气灌溉,味道很好。” 河边有条小船,司凤站在船上,用灵力催动。挤挤挨挨的荷叶当中,藏着许多莲蓬。 “司凤,你看你左边,有朵并蒂莲!”苏格突然指着他身边的方向,“就在荷叶下面!” 司凤转身去看,的确有朵双生莲花,开的正艳。 “花开并蒂,夫妻顺遂。”司凤喜欢这个寓意,他和苏格,一定可以顺顺遂遂。 司凤将并蒂莲摘下交给苏格,苏格施法将它做成永生花。 “好看吗?”苏格捧着莲花问。 “好看!”司凤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说花,还是说人。 “走吧!”莲子摘了不少,苏格和司凤也懒得再下河了,苏格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花带回去,就放在她的窗台,住哪放哪,不存在空间了。 司凤和苏格溜溜达达的回了院子,将花放置好,司凤剥了一盘莲子,等苏格吃够了,才带着剩下的去了少阳的院落。 璇玑已经清醒了,正和昊辰说着镜子里看到的一切,言语里全是厌恶。 她不喜欢冷冰冰的天宫,不喜欢永无止境的战斗,鲜血,不喜欢被人污蔑,却无人听她委屈,不喜欢战神的一生。 她希望自己永远是褚璇玑。 昊辰面色平静,心中却全是苦涩。 他自以为留了计都一命,给他无尽的荣耀,却原来只是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 也许苏格说的对,当初要么不下手,要么就彻底杀了他。 而不是分裂了他的心魂,让他再受千年的折磨。 终究是他对不住计都。 琉璃美人煞24 战神的戾气比想中的要深,这一次觉醒虽然被打断,但是苏格知道,往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有觉醒的可能。 昊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心里还是有隐秘的希望,这一天来的迟一点。 他知道事不可挽回,只是这十世轮回,总要让璇玑有一辈子,过的开心一点。 司凤则是没有想太多。历劫不历劫的,都是曦玄的事,他只要朋友安康就行,而如今万劫八荒镜已经找齐,璇玑也恢复了六识,天墟堂的事有五大派掌门掌门应付,他每天过得都无比闲适。 这一日,苏格正在院子里闭着眼晒太阳,脸上突然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糊住了。 苏格睁开眼睛一看,是只白鼬。 “司凤,这是什么?”苏格捞起毛绒绒的幼崽摸了摸,超级软,手感棒极了。 “月华鼬,一种灵宠。”司凤在周围施展一道结界防止白鼬逃跑,“本来想给你找只狐狸,不过凡狐顽劣,寿命又短,灵狐多修人身,不适合做宠物,恰巧这浮玉岛碰见了只月华鼬,便带给了你。” 月华鼬虽是灵兽,但是资质有限,不能化形,而且体型娇小,性格软萌,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月华一样,煞是好看,所以一直都是做灵宠的首选。 “好可爱。它吃什么呀?”苏格揉了揉小白鼬,真的长得又乖又萌,眼睛大大的,表情呆呆的,苏格忍不住埋到毛茸茸里吸了一下。 “它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尤爱有灵气的果子。” 苏格立马掏出一颗灵果递给小白鼬,小白鼬短短的小手抓着果子,轻轻咬了一口,表情肉眼可见的支棱起来,腮帮子鼓鼓的不停嚼嚼嚼。 苏格觉得她能看一整天。 司凤坐到了苏格身边,“给它起个名字吧!” 苏格摸毛的手一僵,五官都皱了起来,“小...小...白...毛?” 为什么要为难她?起名这种事,司凤自己来不行吗! “......”司凤看着傻乎乎吃东西的小白鼬,无言以对,“你开心就好。” 苏格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小白这个万能的名字,“那就不起名字了,想到什么叫什么。是不是呀,小可爱。” 苏格揉了揉小白鼬的脑袋。小白鼬歪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啃果子了。 “哎呀,其实也可以叫德拉科!”苏格突然灵机一动,这不是有现成的名字吗?连发色都这么像! “德拉科?”司凤觉得这名字怪怪的,有点拗口,不过这都不重要,司凤拿了一颗葡萄递给小白鼬,后者也很开心的捧着了。 苏格兴致勃勃的摸摸它的脑袋,又捏捏它的爪子,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 “要给它做个吊牌。”司凤说道,这种小灵兽,一般不会结契,不能做战宠,只能养着玩,所以要带个项圈,防止被别人拎走。 “我来做!”苏格从空间挑了一大堆的吊坠出来,最后选了一只祥云锁,“来,小可爱,带项链咯~” “好看!”苏格给它挪挪脖子上的金锁,然后凑到它脑门上亲了一口。 又转头在司凤脸上也亲了一口,“谢谢司凤!” 司凤眯着眼睛唇角微勾,揽过苏格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彼此交换着气息。 “吱吱?”小白鼬啃完果子站起身懵懂地看着亲吻的两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要吃的。 司凤抵着苏格的额头,克制住了接下来的动作,明明是他主动的,结果他的脸比苏格还红。 待两人分开后,司凤装作一脸淡定的拿出藤蔓,给小白鼬编起了玩具。 苏格也不逗他,掏出几个小铃铛让司凤挂在藤球上,“我们给德拉科做个小衣裳吧?!” 司凤放下小藤球,让白鼬自己抓着玩,然后问苏格,“做什么衣服?” 苏格在空中用灵力绘了一个简单的小马甲,司凤便将上次做衣服剩余的布料拿了出来。他只不过看了小白鼬一眼,就知道了尺寸,拿起针线很熟练的缝制起来。 司凤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还异常白皙,比女子的手都要好看,一个男子做针线活,本来应该很有违和感的,但是司凤坦然的态度和熟练的姿态,让人觉得他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可以吗?”司凤将做好的小马甲递给苏格,苏格接过来穿在小白鼬身上,浅蓝色的料子显得毛绒绒更加憨态可掬。 苏格又给它换了一个翡翠吊牌,小白鼬很配合的摆正了身体。 “好看~”苏格嘻滋滋的给小白鼬做装扮,司凤见状又换了一款布料,给小白鼬做了一个小裙子。 “司凤你真厉害!” 苏格没想到司凤的针线活居然这么熟练,不用多思考,就做出了这么多款式的宠物衣物。 司凤收起剩余的碎料,“今日是七夕,可要去浮玉岛外游玩?” “璇玑她们去吗?”出去玩,她们一般都是一起行动的。 司凤叹了一口气,“我还没问,想来他们会有自己的安排。” “那我们自己去。”苏格看出司凤不乐意,搂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她也不是一定要一起行动,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七夕节,当然要和男朋友一起过。 司凤眼里透着笑意,给小白鼬换了一套和他们身上相仿的衣衫,然后一起出发去岛外。 庆阳靠近修仙门派,所以很是繁华,七夕节这天比平时更加热闹,司凤给苏格买了一份巧果,两人沿着热闹的街市闲逛。 小白鼬坐在苏格肩膀上,乖乖的抱着肉干磨牙。 “司凤你看,那座桥上有好多面人!”苏格好奇的指着不远处的桥墩,这护栏上的面人明显是一对对不同造型的男女,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空着,好像许愿树上的挂牌。 司凤和苏格走到桥下,就自觉有人来向他们介绍,“姑娘公子,捏面人吗?今日七夕,拿着面人在鹊桥上许愿可灵了!” “面人许愿?是这里的传统吗?”苏格好奇地问,这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有的是传统,有的却是商家小贩的噱头。 “对!这是庆阳的传统,姑娘公子仿若神仙眷侣,可不要错过这鹊桥许愿!你看这里好多人都这么做呢!” “我们可以自己捏这面人吗?”苏格见老板手里都是现成的人偶,感觉不是很满意。和他们不太像。 “姑娘公子要是想的话,也可以,那边就有材料。”小贩指了指身后的桌子,上面有五彩的泥料。 司凤拿出银子交给小贩,“我们自己捏。” 小贩很开心的将他们带到桌子边。 苏格捏起一块红色的泥料,熟练的捏起小人。 司凤不擅长这个,只能磕磕绊绊的搓好几个小圆球。 “给你!”苏格将手里刻好造型的人偶递给司凤,又把他手里的磕巴小人接过来,重新塑型。 “你还学过这个吗?”司凤看着和自己一般模样的泥人惊叹道,这就好像缩小版的自己。 “我会练器,捏人不是很简单。”苏格捏好了自己,还随手又做了一个小白鼬放在中间,用签子固定好,“给你,七夕节礼物。” 管他女孩节日还是男孩节日,反正节日送礼总不会错。 司凤接过小人仔细看了看,面人刻的是他和苏格一起逗弄小白鼬,气氛和谐的就像是一家人。 他有点舍不得拿去桥上许愿了,这可是苏格亲手给他做的。 司凤又掏出一锭银子,“再做一对!” 老板做的许愿,苏格做的收藏。 苏格没要老板动手,又做了一对不同造型的面人,“走吧,去许愿!” 司凤拿好人偶和苏格又回到了桥上,两人将面人插在桥墩上,互视一眼羞涩的闭上眼睛。 苏格默默道,希望司凤永远开心,然后睁开眼,司凤还在许愿,苏格等了一会儿,他才郑重的睁开眼,眼含情谊的看着她。 小白鼬站在苏格肩膀上,对上桥墩上的小面人拱拱手,似乎也在许愿,司凤心情很好的勾勾它的小爪子,然后说,“走吧,前面还有节目。” 七夕节的活动还是很多的,多是女孩家的比赛,苏格瞧见有人在穿针乞巧,条件反射的看看旁边的司凤,要是他去比赛,一定是第一名。 司凤随意的扫了一眼,就被旁边的大树吸引了视线,许愿不止是桥上的面人,这百年老树上也有很多红绸,似乎每个地方都喜欢在树上写下祝福。 司凤拉着苏格来到树下,势必要把每一个可以许愿的活动都来一遍。 大概是前面算命留下的执念,只要有美好寓意的活动,司凤都要参与。 于是苏格陪着司凤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愿望,在庆阳到处撒祝福。 直到回了浮玉岛,司凤还不忘扔下一个河灯。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祈愿,就没一个成真的! 再针对他,他就要去天界算账了! 琉璃美人煞25 苏格回去的时候,璇玑玲珑也才刚回房,看见苏格抱着一只小白鼬,两人眼睛放光的凑上来。 “苏格,你在哪里买的月华鼬?这个可难找了!”玲珑点点小白鼬的脑袋,软乎乎的触感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司凤送我的!”苏格大方的让两人撸白鼬。 “我就知道......”玲珑有点羡慕,“月华鼬速度快,数量又稀少,市场上很难遇见,司凤在哪买的?还有吗?” “他说是自己捉的,玲珑,你也想养吗?” “我当然想养,可是月华鼬可贵了,爹爹不会同意我买的!”玲珑有些失望,唉,反正买不起,知道了又怎么样? “玲珑,我有钱,我给你呀!”璇玑一边摸着灵宠一边说道,“它长得真可爱,我们买了一起养好不好?” “你哪来的钱?月华鼬可贵了,苏格给我们的珠宝可买不起这种灵宠!”普通珠宝在凡间好用,但是买这种珍稀灵宠就有点不够了。 “昊辰师兄的啊!他给了我好多灵珠。”璇玑将储物袋给玲珑看,“够吗?” 玲珑扒了一下储物袋,眼睛都瞪直了,“昊辰师兄这是把全部家产都给你了吗?这么多!” “不知道呀!”璇玑腼腆一笑,“昊辰师兄说穷家富路,让我多带一点钱财,看到想买的东西才不会错过。” 玲珑扶着心口,突然对小六子又嫌弃了一分。随后又泄气道,“有钱也没用,月华鼬有价无市,我也不知道去哪买!” 苏格也不了解市场,对此无能为力,“我也不认识什么灵宠商人,不如我再问问司凤?” 玲珑叹口气,“算了,最近魔域蠢蠢欲动,大家都很忙,我就不添麻烦了,苏格,你的月华鼬可要给我过过瘾!” “好呀,有这么多姨姨宠爱,德拉科一定很开心。”苏格很大方的把灵宠贡献出来,让她们随便撸。 “它叫德拉科吗?它的衣服真好玩!”璇玑摸摸小白鼬的裙子,“奇奇怪怪,但是又可可爱爱。” “不会是司凤做的吧?”玲珑问,这裙子看起来风格还挺熟悉,司凤的技能也太多了! “对呀,司凤给它做了好多衣服呢!”苏格将那几套小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件的放在小白鼬身前展示。 璇玑和玲珑立马被拿捏住了,拎着小裙子兴致勃勃的给小白鼬做变装。 苏格好久没有关注修仙界的事了,每日都在和司凤培养感情,所以完全没想过,天墟堂的事还能牵扯到他们。 “司凤,苏格,你们快点走,我听说几大派的人要来捉你们!”璇玑快步走到苏格他们面前,焦急地说。 “捉我们?出什么事了?”苏格觉得莫名其妙,她整天谈恋爱,能碍着他们什么事? “浮玉岛有妖物潜伏,不知道怎么说的,他们就怀疑到你们身上了,东方岛主要来捉拿你们,师兄他们还在劝解,你们先离开吧!我感觉其他几派的人好像不太友善。” “说我们是妖物,总要有证据吧?”司凤眉头微皱,他虽然每日都和苏格在一起,但是回去后也听了一些五大派对战天墟堂的事,被妖物潜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难道离泽宫被暴露了? 那逃也不该是他一个人逃。 “他们说看见你出岛和一个妖兽联系,而且苏格也来历不明,所以就怀疑你们了。”璇玑老实道,“不过我们都知道,你怎么可能是天墟堂的人?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妖兽......他们说的不会是嫣然吧?”苏格觉得无语。 “嫣然是我的灵兽小银花。”司凤坦白道,“既然是误会,那我就不能走了,不然不是显得我心虚?反而坐实了我的罪名。” 璇玑不知道怎么说,她也知道误会解开就好,但是刚刚那群人,态度不像是能听劝的意思,她害怕司凤和苏格留下来,会被误伤。 只不过也来不及走了,五大派留守的人全都赶到了他们的小院,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我们不是说司凤少侠是卧底,我们只是怀疑司凤少侠不一定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点睛谷谷主装模作样地说道,“浮玉岛近日戒严,岛内弟子全都不得外出,只有司凤少侠几次出去过,还约见了岛外一个妖兽......” “天墟堂诡计多端,说不准就会变成司凤少侠的样子迷惑众人,真正的司凤少侠可能早就遇害了!” 苏格无语地问,“所以我会连自己的爱人是什么样都认不出来吗?” “天墟堂能幻化出司凤少侠的样子,自然也能幻化成你的样子,何况苏姑娘的具体来历,谁也不清楚......”点睛谷谷主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就是不喜欢禹司凤,四年前簪花大会,禹司凤不仅得了头筹,还害的他门下弟子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人,现在更成了天墟堂的走狗,这让他点晴谷情何以堪? “说司凤是假的,总要有证据吧?空口无凭的,五大派就是这种行事风格吗?” “这岛内禹司凤的嫌疑最大,既然说了,自然也有相应的办法证明。”点睛谷谷主道貌岸然地说,“我点睛谷有一神器,名曰打妖鞭,任何妖魔,只要在打妖鞭的三击之下,就可现出原形。” “可笑。”苏格环视一周,“这是五大派的决定?” 就算司凤有嫌疑,关押起来仔细调查便是,怎么处置也该离泽宫决定,上来就用打妖鞭算什么? 司凤也看向对面的人群,点睛谷表情不善,浮玉岛事不关己,少阳倒是有点犹豫,但是也改不了结果,轩辕派更是人员稀少,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至于离泽宫,大宫主去攻打天墟堂了,只余几个弟子,做不了主。 想必他们也是看准了司凤现在人单力薄,才敢上门挑衅的。 点睛谷谷主的确没安好心,在听到浮玉岛被妖魔潜入后,他们急需找到叛徒所在,一听禹司凤有嫌疑,他立马就跳出来了,这不正是报仇的好机会吗? 就算事后发现找错了人,禹司凤已经收到了教训,他就不算亏。 “我问心无愧。”司凤察觉到对方的恶意,挡到了苏格的身前。 “司凤不可能是妖怪的!他是我们的朋友,是不是别人假扮的我们还不清楚吗?”璇玑也说道。不过她爹爹不在,现下浮玉岛辈分最大的就是点睛谷谷主和浮玉岛岛主,这两人都不是能听她说话的人。 “司凤身份有没有错,是离泽宫的事,自有离泽宫来判断,就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了!”苏格不耐烦这些人间门派的小心思,直接拉着司凤要走。 “不能让妖女离开!”点睛谷谷主召唤出打妖鞭,“事关五大派安危,若冤枉了司凤小友,我自会向离泽宫宫主请罪,若放跑了天墟堂妖孽,那后果就严重了。”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妖兽,逃走了能有什么后果,天墟堂那么多妖兽活着也没见五大派被灭绝。 “你若真的问心无愧,为何要走?” 司凤有些犹豫,倒不是真的要受打妖鞭,而是怕自己一走了之,会被有心人利用,损害离泽宫的名声。 “那不如你们一起试试这打妖鞭如何?”苏格拉着司凤不让他犯傻,“既然要摆脱嫌疑,不如大家一起来试试,保证不冤枉谁!” “胡搅蛮缠!”点睛谷谷主手一挥,打妖鞭迎面而来,司凤连忙闪身到苏格面前,想要为她挡去袭击。 “司凤小心!” 璇玑和玲珑也过来帮忙,她们是绝对不会相信司凤是坏人的,所以也不愿用打妖鞭来测试司凤的真假。 苏格眼神一凝,身边的花草猛然暴长,挥舞着枝条缠上打妖鞭,将这一击化解。 “果然是妖女!”点睛谷谷主冷哼一声,用力挣开藤蔓,再次挥舞着鞭子打向苏格。 “龙彻!”司凤召唤出武器,一剑挑开苏格面前的鞭子,同时把她推到褚家姐妹那边,“东方岛主,大敌当前,找到潜伏的内奸是很重要,你怀疑我,我自然愿意配合调查,但是一上来就用打妖鞭,是不是有点不妥?” “就是!打妖鞭三鞭下来,谁还能撑得住?这不是屈打成招吗?”玲珑不客气地反驳,少阳和离泽宫的长辈都不在,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滥用私刑,亏他们还是名门正派的掌门呢! “不是内奸,你们慌什么?这妖女术法看着就不像是人修,说不准就是什么植物妖类!”点睛谷谷主不肯罢休,势必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东方清奇对禹司凤也没什么情谊,甚至还觉得他有点碍眼,因为他夫人几次跟禹司凤纠缠,说是被禹司凤骚扰,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禹司凤,你还是不要挣扎了,若是无辜,我们肯定不会为难于你们!”东方清奇假惺惺地说。 苏格不耐烦来到司凤身边,“我说了,要用打妖鞭,那就每个人都打一遍,谁也别偏袒谁!不然就退开,等离泽宫宫主回来再验证司凤的身份。” “你是什么人,也配教我们做事?”点睛谷谷主不满苏格的态度,也不与他们多说,禹司凤越反抗,他越有理由捉拿他们。 点睛谷谷主一动,他身后的弟子全都持剑冲了上来。 少有几个少阳和离泽宫弟子不想参与,但也不敢明着和两大派的掌门作对,只能在外围敷衍着假装攻击。 苏格侧身躲过身前的利刃,一脚将对面的人踢开,司凤不想她在人间使用神力,她便不让他担心。 但是谁敢伤害司凤,她绝对要让他好看。 点睛谷谷主挥舞着打妖鞭来势汹汹,澎湃的灵力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被激的气血翻涌,司凤挡的艰难,他再天才,修炼时间也有限,不可能和拿着神器的一派之主比灵力。 战损鸟鸟 苏格见司凤不敌,飞身落到他的面前,伸手抓住迎面而来的鞭子,她稍一使劲,鞭子便从点睛谷谷主那脱手而出。 “打妖鞭?”苏格握住手柄,冷笑一声,“这么喜欢挥鞭子,让你们自己尝尝滋味好不好?” 打妖鞭携带着比刚刚更加凌厉的气势,反手打向点睛谷众人,修为低点的弟子全都哀嚎一声,落地吐血,就连点睛谷谷主都抵抗不了,被打倒在地。 打妖鞭可不止会打妖,任何人受到它的袭击都会重伤,不然璇玑也不会让司凤先逃。 “妖女!休要伤人!” 东方清奇怒斥着将剑转向苏格,剑诀随招而出。 司凤想要替她阻挡,不过被苏格护在了身后,她手腕一转,打妖鞭缠绕在东方清奇的剑上,随着她往后使力,鞭子收紧,灵剑脱手而出,被搅成废铁,东方清奇立马口吐鲜血,被反噬的不轻。 “师傅!” 浮玉岛弟子面露惊色,冲过来想要制住苏格,被她反手一鞭子打的全部倒地。 “这鞭子是不错。”苏格收回手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长鞭,不怀好意的看向点睛谷谷主,“你觉得呢?” “妖女!把鞭子还回来!”点睛谷谷主脸色难看,“还说你们不是妖?公然挑衅我五大派!这事我们誓不罢休!”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都没想到,苏格的修为这么高,在座这么多人都没能在她手上讨得了好,司凤和褚家姐妹都没怎么动手,五大派就倒了一地。 “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怎么就不许我们反抗了?”璇玑不满道,之前他们怀疑司凤的时候,就商量着要用什么酷刑,所以她才让司凤先逃的。 明明就是他们先不讲道理的。 “五大派?你点晴谷什么时候能代表五大派了?!” “师傅?!” 琉璃美人煞26 “点睛谷好大的威风,趁我不在,擅自处置我离泽宫的弟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点睛谷已经统领五大派了呢!”大宫主飞落在地,挡在了司凤面前。 原本观战的几个离泽宫弟子立马过来站到了大宫主身后。 “废物!人家都打上门了,都不知道保护自己人!”大宫主瞪视了这几个弟子一眼,幸亏他们还知道偷偷报信,不然他非废了这几个人不可。 “师傅!”司凤看见大宫主过来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苏格能打得过这些人,可是公然和几大派作对,他也怕连累离泽宫,还会让苏格在人间麻烦重重。 “可有受伤?”大宫主无视对面倒了一地的人,而是关心司凤有没有被误伤。 司凤摇摇头,苏格一直将他护在身后,他一点事都没有。 大宫主看了一眼他旁边的苏格,也不多言。 这个仙子也不是讲理的主,比起护短她丝毫不落自己下风。 至于点睛谷和浮玉岛的事,就交给他来交涉了。 苏格也不强求,人间事她本来就不关心,她只要司凤好好地。 等大宫主将那几个人全都怼了一遍,司凤和苏格也回到了他们暂居的院落。 “下次不要总是冲在我的面前了,我也不弱,可以保护自己。”司凤认真的跟苏格说。 “就你?”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你要不要看看你前几世怎么死的?” 没有一世善终! 司凤咬咬牙,前世那是他们不想活!可是他有苏格了,他比谁都在乎自己的命。 “我下界,就是为了保护你的,谁也不能伤害你。”苏格觉得这件事她是不会让步的,“以前你要历劫,我不会更改你的命格,可是小凤凰是我的人,你说了要陪我一生一世的,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 其他人可以应劫,司凤不行,苏格自私的很。 司凤拉住苏格的手,心中闪过了许多想法,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这次回去,我们便成婚吧?”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等了。 苏格灿烂一笑,“好啊!” 离泽宫本来是怕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才随大流一起讨伐天墟堂的,但是现在浮玉岛和点睛谷惹恼了大宫主,他也懒得虚与委蛇,直接带着弟子回宫了。 他们本来就是妖,灭什么妖族? 天墟堂有问题,跟他们离泽宫有什么关系? 元朗也没有异议,他将离泽宫视为囊中之物,天墟堂又是他的势力,两方相斗,既消耗了自己的势力,又容易暴露,能提前抽身再好不过。 司凤兴奋的拉着苏格,回到了从小长大的离泽宫。 虽然他有曦玄的部分记忆,但是对他来说,离泽宫才是他的家。 司凤再次向大宫主述说了要成婚的请求,这一次,大宫主没有拒绝。 严格来说,司凤已经不是离泽宫的人了,他脱下情人咒面具,就自动视为脱离离泽宫,但是大宫主仍然认他这个弟子,他又一向偏心,所以司凤出入离泽宫,没人敢说什么。 司凤却不想让师傅为难,而且离泽宫全是男弟子,他怕苏格住的不舒服,所以选了离泽宫山下的一个小镇,在那安了家。 既能和苏格独自生活,又能离师傅近一点,离泽宫有什么事,他也方便帮忙。 苏格选了一个稍微偏一点的地界,自己用法术起了一栋房子,里面的装修却是她和司凤一点一滴亲手布置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给德拉科再做一个小窝吧!”司凤看着趴在他们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白鼬,脸上露出了无害的笑容,“它都有自己的专属衣柜和玩具房了,再填一个小窝才齐全。” “住不住无所谓,该有的还是要有的对不对?” 苏格想了想,“那就做一个小床,放在窗台下,方便它晒太阳。” “没问题,我可以给他做一个小木床,夏天的时候凉快,再做一个棉窝,给它冬天保暖。”司凤思考的很齐全,务必让它在哪都能独立生活。 小白鼬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好了新住处,傻乎乎地翻了一个身,睡得四仰八叉。 等室内都安排好,苏格又走到院子里,给她种的花草果树催生,司凤则是在一边做秋千和葡萄架。 “你做好了吗?我要让葡萄藤缠上去咯!” 司凤摇摇面前的木架,确定他不会摇晃,这才点头道,“可以了!” 苏格催动灵力,葡萄藤飞速生长着,在做好的木架上缠绕,很快就开花结果,挂满了一串串的葡萄。 司凤忍不住摘了一颗尝尝,酸酸甜甜的,比他往日吃的都要好吃。 “你尝尝。”司凤又剥了一颗,递到苏格嘴边。 苏格一口咬下,看见司凤手指上沾染了汁水,还条件反射的含住舔舐了下。 司凤眉头一跳,将手缩回来,“好吃吗?” 苏格点点头,这可是她特意催生的,当然好吃。 “我再尝尝。”司凤说着,突然扣住她的脑袋,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毫不客气的掠夺她嘴里的果肉。 苏格只懵了一下,就闭上眼睛,顺着司凤的攻势,沉迷在炙热缠绵的吻中。 良久,司凤恋恋不舍地后退了一点,拇指摩挲着苏格的唇角,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在她唇瓣上轻啄。 “司凤?”苏格被他的气息包围,整个人都有点混沌。 司凤扣住她的腰,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阿糖,好想永远都这样在一起。” 就这样两个人,永永远远不分开。 “吱~”一声哀叫打断了两人的缠绵,苏格转头看去,只见小白鼬抱着一串葡萄跌倒在地。 柔软的身体一个打挺又站了起来,飞快的将手里的葡萄塞进嘴里,又虎视眈眈的盯着头顶的葡萄架。 司凤无奈的叹口气,给它摘了几串放在石桌上。 别看小白鼬速度飞快,弹跳力真的不行,一跳一个跟头,还没有自知之明,又菜又贪吃。 “我们给德拉科做个红外衫吧?”苏格整理了一下情绪,从司凤怀里出来,“红红的,成亲才应景。” “早就做好了。”司凤回道,他们的婚服,布置房间的红绸,还有小白鼬的衣服,他全都准备好了。 只等这一天到来。 琉璃美人煞27 “哇啊,这片花海好漂亮啊!”璇玑跑进花丛中,快乐的旋转着。 玲珑低头闻着蔷薇花的芬芳,“也不知道是苏格种的,还是司凤弄得,真厉害!” 花海包围的房子,真的太美了,感觉自己住的院子都不香了。 “你若喜欢,我们在旭阳峰也可以种一片。”昊辰笑着对璇玑说,不过是一片花海,他们修仙之人想要种太简单了。 “对对对,我给你院子里也种上。”敏言连忙附和。 玲珑翻了一个白眼,“你总是比别人慢一步!” 每次都是跟别人学,就不能自己想想应该做什么吗? 璇玑在旁边听了直笑。六师兄和玲珑总是要吵两句。 敏言无辜的挠挠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会什么不会什么,她还不知道吗?他哪里知道,追姑娘还有这么多花招? “唉,你看,司凤他们来了!”钟敏言眼睛一转,突然指着半空中叫道。 璇玑她们连忙往天空中看去,司凤和苏格果然坐着金翅鸟花轿飞落过来。 “可算能喝喜酒了!”柳意欢松开推秋千的手,将玉儿扶下来,“快快快,吃酒吃酒!这俩的酒席可不能错过!” 苏格和司凤走下花轿,他们在离泽宫已经拜别大宫主,现在只要陪着几个好朋友庆祝一下就可以了。 “恭喜恭喜啊!”柳意欢第一个迎上前说道,“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司凤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他牵着苏格走向屋内,璇玑和玲珑将刚刚收集的花瓣全部往他们的前路撒去,“苏格今天真漂亮!” “快快快,我都等不及了!”柳意欢拥簇着众人走进屋子,“我早就馋苏姑娘的酒了,今天不醉不归!” “你就知道喝!”小银花从屋里出来,她和若玉刚刚摆好酒菜,“今天是司凤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 “哎呀,什么重点?重点就是我恭喜过了!司凤你俩可以入洞房了!剩下的客人我来帮你招待!”柳意欢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桌前,“来来来!大家吃好喝好,不要打扰人家小两口恩爱!” “柳大哥!”司凤无奈,每次他说话,都能把人噎住。 这才什么时候,他哪里就这么急了?这几位都是特意赶过来的,他肯定要陪一下的。 苏格的盖头早在离泽宫就掀了,她们朋友少,也没那么多规矩,几个人在桌子前随意的坐下,“谢谢你们能过来。” “你们成亲,我们怎么能缺席呢?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璇玑端起杯子,朝着新人举杯,“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璇玑也会说客气话了!不错不错!”柳意欢端起杯子,“来,第一杯,敬我们的新人!” “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要幸福哟!” “谢谢!” “没想到,我们当中是司凤最早成亲,速度可真快啊!”钟敏言感叹了一句,明明他和玲珑才是最早有苗头的,司凤这不声不响的,外表看起来冷冷淡淡,追起女孩子来,花招一套一套的,这么快就成亲了。 “你要是想,也可以和玲珑快点成亲啊!” 钟敏言不好意思地看看玲珑,“等我们回少阳,我也打算向师傅求亲了。” 玲珑难得没有反驳,红着脸拿起酒杯小口抿着。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又有喜酒喝了?”柳意欢眼睛一亮,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下,“看来最近我都不缺酒咯!” 这里一对对的,除了他跟玉儿,全都是小情侣。 昊辰表情平淡,没有说话,不过他一向是矜贵的性子,大家见怪不怪。 倒是若玉若有所动。 “馋死你算了!”小银花翻了一个白眼,大大咧咧的给自己又续了一杯。柳意欢见状连忙给自己也倒满。 这仙酿可不是哪都能喝到的,他馋一点怎么了? 今天高兴,苏格也跟着喝了一杯百花酿,等酒席散了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微醺了。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多留,跟司凤告别后就全都离开了。 司凤牵着苏格回到寝室,那朵并蒂莲还在窗台前悬浮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阿糖?”司凤小声叫着苏格的名字,后者坐在床边,表情乖巧,“嗯?” “你还好吗?”苏格平时不喝酒,司凤也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少,他端起矮柜上的合卺酒,“我们还有最后一杯酒。” 苏格缓缓伸出手,接过杯子,这成亲的最后一个仪式,她还是知道的。 司凤犹豫着不知道苏格还能不能喝,苏格却已经拉着他的胳膊缠绕着一口饮下。 喝完苏格就迷瞪了,呆呆地看着司凤不说话。 “阿糖?!”司凤叫了一声。 苏格迟缓的看向他,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司凤无奈的叹口气,把她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放好。 本来准备的一大堆告白,现在都没机会说了。 “乖,休息吧!”司凤帮她把头上的凤冠摘下,又褪去了鞋袜,苏格呆呆的任他施为。 等司凤整理好准备去吹灯的时候,苏格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怎么了?”司凤耐心的坐回床上,“头疼吗?哪里难受?” 苏格慢吞吞地说,“司凤,不离开。” 司凤眉眼舒缓下来,轻声道,“好,不离开,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苏格抓紧他的衣袖,使劲一扯,司凤跌倒下来,半压在她的身上。 苏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眨了眨眼,顺从心意地凑上去,在他唇角轻啄了一口。 司凤愣了一下,苏格却已经在他下巴上又亲了好几口,然后含着他的唇瓣,轻轻的吮吸。 司凤眸色渐深,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直亲的苏格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松开他的衣袖,改为抵着他的胸口,想要推开,却被司凤一把抓住,压在头顶。 “阿糖......”今夜可是洞房花烛,本来见她醉酒,想要让她休息一晚,但是现在看来,洞房花烛,还是遵循规矩的好。 苏格喘着气,醉酒加上短暂的缺氧,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可是脖子间麻麻酥酥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这种致命点被人掌控的感觉,让人条件反射的浑身紧绷,可是熟悉的气息又告诉她,这个人是值得被信任的。 “司凤...” “我在。” 琉璃美人煞28 日照当头,苏格趴在门口大树的树干上,一只手毫无形象的垂下,另一只手垫在脸蛋下,眯着眼睛晒太阳。旁边小白鼬同款姿势的趴在另一根树干上,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 司凤将最后一个盘子端到石桌上,来到苏格面前,“还睡?小猪,该吃饭了。” 苏格眼睛也不睁,转个脸说,“不想动。” 犯懒的时候,越闲越不想动。 她现在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山下的小镇靠着离泽宫,也没什么妖族来犯,日子清静的很,难免就有点无聊。 司凤无奈的拉了一下她的手,将落下的苏格抱在怀里来到石桌前,“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出去走走。” “不想走。”苏格鼓着嘴,坐在椅子上也不肯使力,直接靠在司凤身上。 这附近她已经走遍了,镇子上也不是每日都有集市的,小屋附近的土地也被她改造了一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提起兴趣了。 “是吗?可是我已经领了任务准备去除妖的。”司凤老神在在的坐在了她的身边,“看来我要一个人出门了。” “除妖?”苏格眼一抬,打起精神看向司凤,这好端端的,哪来的除妖任务?离泽宫不是不管他了吗? 司凤夹起一筷子菜,递到苏格唇边,也不说话。 苏格哼了一声,一口咬下,然后急匆匆地问,“除什么妖?” 司凤把碗推到苏格面前,又舀了一碗汤,让她先吃饭,“离这两个山头的柳家镇有妖兽出没,祸害了好几户人家,我打算去看看,顺便带你散散心。” 凡间出了恶妖,一般会上报附近的修仙门派,但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修真门派庇佑的,于是便有了一个组织,可以悬赏发任务,不拘是凡人还是修仙者,任务内容也千奇百怪。 司凤以往很少去看,不过最近苏格嫌生活无聊,能去领个任务,降妖除魔,还能看看别处的风景,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好了!出去玩咯!”苏格开心的在司凤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油乎乎的印子。 司凤无奈地笑笑。 苏格偷偷把不想吃的东西扔给小白鼬,迅速结束了这顿饭。 “柳家镇离我们不远,不用这么急。”司凤好笑道,他特意选的附近的城镇,就是为了方便来回。 “也不知道是什么妖兽,还不知道要出去多久呢!我得把家里安排一下。”苏格快步回到屋里,将东西该收拾的收拾,花草都安置好,德拉科的零食也收好,院子还要施法保护,忙忙碌碌,等她弄好,司凤也收拾完了餐桌。 “走吧!”苏格牵着司凤,小白鼬在她的肩头站好,因为有空间,他们也不需要收拾行李,两人刚出了院子,就看见璇玑手持定坤沉默不语地站在门外。 “璇玑,你怎么来了?”苏格觉得璇玑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记忆恢复了? 褚璇玑抬眸看了苏格一眼,又神色复杂的看向司凤,良久才意味不明地问,“司凤,你是妖吗?” 司凤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坦然道,“我是。” 璇玑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是有答案了,他也不至于瞒着她。 反正他对自己问心无愧,也不觉得自己是妖就见不得人。 “金翅鸟妖?”璇玑心下一沉,她并不在乎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妖,但是唯独金翅鸟妖,是她的禁忌,因为杀她娘亲的凶手就是金翅鸟。 璇玑有些自嘲,她恢复六识之后,有了情感,可这情感,当真磨人,真正能快乐的时光少之又少,反而种种难过挣扎不停困扰着她。 当初想要变成正常人,可是这人,真的太难当了。 璇玑收拾了一下心情,沉声对司凤说,“离泽宫是天墟堂的分部,四大派已经派人来围剿了,司凤,你带苏格快走吧!” 司凤是她的朋友,她相信他的为人,绝不会是天墟堂的走狗,她娘亲去世的时候,司凤也小,凶手也不可能是他,所以司凤是无辜的,她不会迁怒于他让他白白丢了性命。 “什么天墟堂分部?离泽宫出事了?”司凤脸色一变,四大派围攻离泽宫,那他师父岂不是很危险? 人妖两族本来偏见就深,离泽宫隐瞒身份就是为了自保,现在妖族身份暴露,不论他们和天墟堂有没有关联,他们都危险了。 想到这,司凤连忙看向苏格。 “我陪你去。”苏格立马说道。他们本就是一体,司凤想要援助离泽宫,自己当然也会陪同。 司凤本来想让苏格留下等他的,不过想想苏格肯定不愿意,便不再强求了。 璇玑听了反而觉得不妥,“四大派倾巢而出,还有不少修仙门派追随,你们现在去只能是送死,还是先离开再说!” 之前在浮玉岛就得罪了点睛谷,这次攻打离泽宫,他们必不会放过司凤。 “璇玑,你先回去吧!不要让人知道你偷偷来找我。”司凤匆匆说道,“我与天墟堂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师父也不可能加入天墟堂。” 至于离泽宫,他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加入天墟堂,但至少未出宫的小弟子是无辜的。 司凤没说让璇玑帮他向师门解释的事,两族交战,本来就不是璇玑一人能决定的,被发现她偏向离泽宫,甚至还会受到惩罚,还不如就此别过。 他们和璇玑,大概注定不能再相交了。 璇玑心里也有些黯然,她是真的把司凤当朋友的,可是母亲的仇她不能不报,天墟堂的事,她也不能不管,这次离泽宫之行,她必然要参与。 司凤拉着苏格,直接御剑飞往山上。离泽宫结界已经打开,看来已经得到消息,启动了防御机制。 司凤带着苏格穿过结界,大宫主正带着长老们在广场商量对策,其余弟子也纷纷聚合。 “司凤,你怎么来了?”大宫主看见司凤脸色一沉,本来司凤在山下,可以趁机离开,谁也找不到他们,可是他却上了山...... “师父!” “你不和你妻子好好过日子,上来凑什么热闹?!回去!从后山密道走!”大宫主打断他的话。 司凤不仅是他唯一的弟子,还是他的孩子,他绝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师父,四大派围攻,为何会知道我们是妖族?和天墟堂又有什么关系?”司凤忽略了他的话,转移话题道。 大宫主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倔强的性子,只能回答,“还不是元朗!居然勾搭魔族,暗地里弄出了什么天墟堂!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了,让我离泽宫背了锅。” 提到这个他就生气,元朗在人间搅风搅雨他不管,可是他不该拖离泽宫下水,金翅鸟一族好不容易休生养息,被元朗这么一弄,又要举世为敌。 宫外结界开始震动,大宫主沉着脸来到了宫门之上,其他人紧随其后。 “阿糖,请你帮我将宫内未成年的小弟子护送出去。”司凤落在最后,他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修仙正道全都来了,离泽宫不一定能安稳度过,趁现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前面,让族中年幼的族人从后山离开是最好的机会。 苏格点点头,直接和司凤分开,往后山深处而去,她散开神识,一边寻找散落的弟子,一边往地牢而去。 柳意欢当初挖的地道还在,苏格带着一众小崽子来到地牢,意外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层。 “这里关的什么人?”苏格指着一个方向问。 身后的少年摇摇头,互相对视了一下,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苏格眉头微皱,那牢里关的都是一些弱小妖族,修为低微的可怜,很多甚至生命垂危。 想到离泽宫宫务基本都是元朗在管,他又是魔族之人,这牢里关押的,还真不一定是离泽宫犯规的弟子。 “你们先在此等候!” 苏格画了一个简单阵法,将他们护在其中,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地牢深处。 每个密室里的人见到苏格都惊慌失措,有的已经神志不清,昏迷在地,苏格仔细判断了一下,都是些无功无过的小妖,修为低的可怜。 苏格施法保住他们的命,然后回到外面。 这些人伤的严重,一时之间不好转移,苏格也想不到附近哪里可以安置这么多族人,要是放到外面撞见了其他几派的弟子,反而不安全。 不如在这里新增几个防护阵法,等大宫主他们回来,再决定金翅鸟一族的去留。 反正大概率,这离泽宫是不会沦陷的,只不过身份暴露,这里不再安全,他们迟早要搬家。 苏格安顿好这群小弟子,回到了前山,司凤煽动着十二羽金翅,在与昊辰对战,其他弟子也纷纷露出半妖形态,与人族交战。 苏格看出司凤和昊辰谁也没下死手,但是双方也打的火热。 昊辰见苏格出来,自觉移到旁边,“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苏格反问。 昊辰没好气道,“我现在是凡身,自然能参与凡间事物,你又何苦冒险触犯天规?” 区区妖物,伤亡与她何干? “天规是天帝定的,又不是天道定的,我只遵循天道。”她只要不扰乱三界秩序,些微小事,天道根本不管她。 “不循天规,秩序何在?三界还不乱了套?”昊辰不认同道。这天规定下,就是为了约束与保护,若人人都不遵守,三界早就乱了! “你都打上门了,还跟我谈天规?我保护自己夫君,有什么错?”苏格不为所动,她就是帮亲不帮理了,天规什么的,她又没害人,不遵守就不遵守了,她又没说自己是好人。 司凤欲言又止,被老婆保护没什么,但是这天规,能不犯还是不犯好吧? 他很怕苏格受到天帝惩罚。 “你明明知道,司凤就是曦玄,他迟早会回天界,你即便不做什么,也不影响你们在一起。”司凤若身死,不过是提前归位,苏格还能回到天界,不必在人间苦守,说不准还是好事。 对昊辰来说,天界才是他的归属,人间不过是他的一段旅程。 “你错了,司凤是司凤,曦玄是曦玄。”苏格拉住司凤的手,认真看向昊辰,“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你也不行。” 也许司凤归位后,曦玄会与司凤融合,成为全新的他,但是现在,司凤是独一无二的,他就是司凤本身,不是谁的转世,不是谁的历劫。 “柏麟,璇玑也不是计都,你再怎么对她好,也弥补不了计都的仇恨,你在看向璇玑时,到底看到的是谁?” 琉璃美人煞29 柏麟被苏格的话气的不行。 他本来参与这场大战,也是随大流,而不是真的担忧人间,现在见说不动苏格,他也懒得管了。 反正离泽宫胜还是四大派胜,都影响不了天界。 苏格想犯天规,被惩罚也不关他的事。 柏麟其实是一个很无情的人,他看似悲悯三界,其实他心里承认的只有天界,其他种族都低他一等,人类与妖族的消亡,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或者说,整个天族人都是这样的自傲,他们看不起其他任何种族,哪怕曦玄是天帝之子,可是因为他有妖族血脉,在天界便被冷漠,无人能识。 歧视已经融入他们的骨子里了。 对自己的种族骄傲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把对弱小者偶尔的施舍当做自己普度众生的包装,就显得有点虚伪了。 苏格也懒得和他掰扯,见离泽宫已经落入下风,苏格连忙过去帮忙。 司凤一把拉住苏格,“你带其余弟子先走,我去断后。” 他还是不想苏格为了他再受到惩罚。记起了曦玄部分记忆的他,更加知道天罚的可怕。 司凤背后十二羽金翅展开,眉间的妖纹显露出金光,他煽动翅膀,飞落到璇玑面前,挡住了她的定坤。 “司凤,你让开。”璇玑皱着眉,她不想和司凤打,就算司凤是妖,也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和他刀剑相向。 “离泽宫是我的家,我不会让任何人毁了它。”司凤神色坚定,他手持龙彻,将大宫主护在身后 “离泽宫和天墟堂勾结,杀了那么多的正派弟子,还勾结了魔域,想要复活魔煞星,我们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司凤,你不要助纣为虐。” “和天墟堂勾结的是元朗,他已经叛出离泽宫,其余的弟子是无辜的。” 璇玑有些犹豫,她相信司凤的为人,自然也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其他正派却没那么好糊弄,“璇玑,你怎么能相信妖魔的话?禹司凤也是金翅鸟妖,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决不能放过他!” “司凤不是恶妖,他帮过我们很多。”璇玑反驳,她虽然讨厌杀了她母亲的金翅鸟妖,但也不会连坐,“我们降妖除魔,除的是心魔,是恶行,不是一个种族。” 这世上哪有绝对坏的种族? 不可否认有些妖魔是会祸害人间,但也有很多妖精有情有义,比如等待千年的紫狐,比如善良温柔的鲛人。 他们不能因为种族就定性一个人的善恶。 人类也会有很多败类。 “璇玑!”褚掌门厉声呵斥,他不觉得璇玑说错了,但是她不该在这个场合说这种话,太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了。 璇玑本来交好离泽宫就被人诟病,要是再被打入离泽宫一派,他怕自己都保不了她! 苏格将一些法力低微的弟子送回护山大阵内,然后便来到了战场上。 “这么多人,还没一个小弟子看的透彻。”苏格嘲讽道。人越老,就越忘了年轻时的初心,这么多的人。 “和这些妖魔说这么多干嘛?上!” “司凤,不要和他们多言,要打就打!”大宫主也不耐道。 四大派集齐了这么多人,也不是离泽宫的对手,十二羽金翅鸟法力非凡,若不是璇玑觉醒了一部分战神之力,他们早就战败了。 其他人仰仗璇玑的战力,也不过多追究她的态度,但是攻打离泽宫这一事,没得商量。 “魔族现在蠢蠢欲动,你们不累积实力,反而在我离泽宫这消耗战力,岂不知是中了元朗的诡计。”司凤还是不想双方两败俱伤,这对谁都没好处。 苏格拔下发簪,神力运转其间,“你得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才肯听你说话。” “阿糖!”司凤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格却打断了,“司凤,我知道你担忧天条。” “但我偏偏,就不在这天条约束范围之内!” “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敢伤害禹司凤,我就让谁有来无回。” 苏格手持发簪,神力随着法诀袭向对面众人,朗朗晴天忽然乌云低沉,神力压迫间天地都为之色变。 璇玑一看就知道这法力不是他们凡人能抵挡住的,连忙召唤定坤施法凝了一个结界,将修仙一脉的弟子笼罩其间。 苏格手势下压,磅礴的神力像是绿色的海浪,压的璇玑后退了好几步,溢散的法力波动,让好些弟子直接跪倒在地。 四大派掌门见璇玑抵抗不住,纷纷施法帮助她凝聚结界,想要助她一臂之力。 “她是天界之人,不能在人间擅动神力,坚持一会儿,会有天罚阻碍她!”昊辰一边帮璇玑抵抗神力压迫,一边告诉她破解之法。 璇玑却只担心苏格此举会伤害自己,“苏格是天界之人?” 她看向天空,果然风起云动,本来只是神力引起的天象,忽然多了一抹气势,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慌。 “苏格,你不要再使用神力了!天雷要落下来了,你会伤到自己的!”璇玑急忙提醒她。 苏格抬眼看了下天空,这天帝还有意识引动天罚,看来他的以身合道,合的还不够干净。 “对付你们,这点天罚还不算什么!”苏格收回视线,对这点雷电之力不为所动。 她有恃无恐,是因为知道这天雷不是天道落下的,而是天帝定下的天规,她有底气能扛过去。 璇玑却不知道她的想法。 “苏格,修仙门派的精锐弟子尽数在此,你若杀了他们,修仙一脉定然断绝,妖族和魔族没有人约束,会在人间肆虐,三界不得安稳!你千万不要做傻事!”璇玑急道。 苏格本来也没有要杀了他们,不过这些正派领袖,整日摆着一副虚伪的嘴脸,以降妖除魔为借口,掩饰自己的私欲,她若不把他们打服了,他们还真以为禹司凤好欺负呢! “三界?三界与我何干?我又不属三界!” “杀了你们,让司凤当妖王,顺势收拢魔族,不一样可以约束妖魔?司凤心善,肯定可以保护人间的。”苏格不怀好意道。 “三界众生,人是众生,妖也是众生,为什么要帮助人类灭其他两族,而不是让妖统领其他两族呢?” “哈哈哈!说的好!三界安稳,为什么要人族来维持?我妖族一样可以!”大宫主哈哈大笑,嚣张的看向面色难看的几个掌门。 司凤有些无奈, 他知道苏格是说假话,她这懒散的性子,怎么可能想要统领三界? 可能一个离泽宫传给她她都嫌麻烦。 说话间,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乌云之中电闪雷鸣,苏格头顶的劫云破开一道口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落下。 司凤担忧万分,想要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定住身体。 苏格抬手将发簪扔向上空,双手随即掐着法诀,一层半透明的结界落下,将所有的雷劫挡在结界之外,发簪不停的旋转,所有天罚尽数被它拦截。 苏格则是空出双手,随便在战场上召唤一根棍子,飞快的冲向对面众人。 东方清奇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见苏格有什么动作,身上便被一股巨力袭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苏格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偏心,璇玑和几个跟她交好的弟子什么伤都没有,叫嚣着要灭了妖族除掉禹司凤的几人全被她打的吐血。 “妖女,逆天而行,你会遭到报应的!”点睛谷谷主捂着胸口不甘道。 “报应?”苏格冷笑一声,“那也要看你能不能等到那天!” 苏格手中的棍子挥出一道强劲的风刃,直袭点睛谷谷主而去,后者瞳孔一缩,狼狈的往后躲,却始终慢了一步,还好璇玑眼快,握着定坤帮他挡下了。 苏格嗤了一声,到底给了璇玑一点面子,没有继续追击。 “还要攻打离泽宫吗?”苏格不耐烦地问。 几个领头人看向褚璇玑,他们想打,也要看能不能打过啊! “我不是她的对手。”璇玑别开眼,不去看那些人期冀的目光,她本来就不想和苏格打,要不是她爹以孝义压着她,她都不想当这个先锋。 何况她说的也没错,她现在是打不过苏格。 “可你不是战神吗?是三界第一啊!”容谷主急道。 他们这么有恃无恐的来剿灭妖族,还不是因为他们有战神这个大杀器? “我不是战神。”璇玑厌恶的反驳。她只要听到有关战神的话,心里就涌起一股戾气。 褚掌门打着哈哈补充道,“我儿只是战神转世,不是真正的天神,她现在只是凡人,不能苛求她三界第一......” 容谷主还想说什么,苏格隔空给了他一巴掌,打断他的话。“聒噪。” 苏格在他的怒视下扔掉棍子,手中慢慢浮现一根长长的藤蔓,像是一条碧玉的鞭子。 “你觉得,我这根藤条,比之你的打妖鞭如何?” 容谷主脸色难看,苏格却不等他回答,直接挥舞着鞭子甩过去,“既然想留下,那就留下好了。” 鞭子挥过的劲风将对面的人全都掀翻出去,场上本就站立不多的人就更少了。 璇玑到底顾着四大派的情谊,握着定坤挡住了苏格的鞭子,她趁着鞭子缠绕在定坤上的空档,对着褚掌门说,“爹,你带他们先撤!” 褚磊果断的点头,容谷主和东方清奇还有点不甘,不过到底受伤严重,见璇玑好像真的抵挡艰难,只能带着门下弟子撤退。 苏格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收回鞭子。 她抬头看向天空,上面雷电闪烁,电流奔腾,却始终不能突破发簪的封锁。 苏格抬掌,将魔剑吸到手上,“借你的定坤一用。” 璇玑茫然地看着脱手而出的长剑,只见苏格握着定坤,凌然地朝着天空中的旋涡划去,空气仿佛滞停了一般,闪烁的雷光全都定住,最后倒流回破开两半的旋涡中。 昊辰一直瞠目结舌的看着苏格,他没想到这位神秘仙子的修为已经到了这个境界。 早知道有这号人物,他何苦费力拼凑一个战神? 他天界何愁无人可用? 苏格见天空消停了,随手在离泽宫护山大阵外划了一道天险,用阵法隔离,然后将剑还给了璇玑。 还没走远的修仙门派被破碎的山体震开,满目震惊的看着消失的雷劫和突然升起的结界,心中一阵无力惶恐。 经此一战,人间大概短时间内都不想碰见离泽宫了。 苏格将璇玑和昊辰送走,然后解开了司凤的束缚。 大宫主低咳一声,默不作声的回到了离泽宫。 刚刚大战有很多弟子受伤,他还是回去主持大局吧! 司凤星眸闪烁,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格,“我没想到,你修为这么高。” “我都说了。我很厉害的。”苏格得意的走到他面前。 司凤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还很得意啊?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吓死了?!” 他看见雷劫落下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多紧张。 苏格摸摸脑袋,“我都说了我不怕,是你不相信我!” “说好的要下界来保护你,没点本事我怎么敢说这话?” 作为被保护的小娇夫,司凤倒没什么不自在的,苏格有能力,他只会为她高兴,“行行行,你最厉害。” 琉璃美人煞30完结 苏格帮离泽宫重新设置了防护阵法,随后就跟司凤离开了。 虽然大宫主极力挽留,但是司凤并没有继承离泽宫的意思,他还是想和苏格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们去柳家镇的时候,大概是离泽宫大战的余威震慑,附近的妖兽都跑光了,苏格和司凤守了好几天,也没碰到再有动静。 司凤想了想,干脆带着苏格继续游历,这大好人间,有很多地方他都没去过呢! 两个人的旅行更加自由,他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停留就停留,夫妻俩毫无目的的行走,也没什么急迫感。 路上他们还遇见了紫狐,她还在想办法救出无支祁,此时正在到处找亭奴呢! 看见苏格,她立马惊喜的迎过来,想要让她再帮忙去一趟不周山。 “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你不如去守着褚璇玑,她更有机会救出无支祁。”苏格提点道,“魔域最近蠢蠢欲动,他们比你更想无支祁出来,不过魔族狡诈,你去了也是送人头,被人白白利用。” “不如跟着璇玑,她是战神转世,注定与魔族纠缠不休,在她那,你更有机会知道怎么救人。” 苏格也不是随便糊弄她的。 她看出璇玑恢复记忆要不了多久了,只要罗喉计都一出世,肯定会收拢旧部找柏麟报仇,无支祁就是他的第一帮手。 所以跟着璇玑肯定就能找到无支祁。 紫狐半信半疑,不过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跟着修仙门派,起码能有灵匙的线索。 紫狐走后。苏格和司凤继续游历。 救世有柏麟,天界那么多人在,不差他们两个。 司凤遇到一个擅长制琴的大家,与苏格一起去求了一把凤尾琴。 苏格还贡献了自己的本体,淬炼后做了琴身,上面雕刻了司凤的原型。 司凤拿到手之后,很是珍惜的扶着琴身,然后弹了一曲凤求凰。 司凤的琴技是极好的,比之苏格不差什么,而且他弹琴的时候,目光温柔深情,比之琴音更加醉人。 之前转世的时候,司凤做过琴师,每次他弹琴,苏格兴起的时候也会跟着跳舞,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开心。 这一次,苏格没有跳舞,而是问司凤,“你会跳舞吗?” 听说鸟类求偶的时候,雄性会跳求偶舞,也不知道金翅鸟有没有这个习惯。 司凤弹琴的手一顿,诧异地看向苏格,“你想看我跳舞?” “你会吗?”苏格期待的问。 司凤自然是会的,他们金翅鸟一族,有自己的舞蹈,不过他从来没有跳过。 苏格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会的,立马缠着他要看。 司凤抿抿唇,由着苏格摇着他的胳膊撒娇,“有舞没有音乐,不搭。” “我会,我会!我给你弹琴伴奏!”苏格夺过凤尾琴捻了几下琴弦,弹出一小段曲子,“司凤,你就跳给我看看嘛!” 司凤的羽毛那么华丽,跳舞应该很漂亮吧?! 司凤轻咳一声,走到前面的空旷处,撩了撩衣袍。 苏格立马拨动琴弦,选了一首略带力量感的曲子,司凤仔细听了一会儿,随着音乐慢慢起势。 他今天穿了一身金色的衣服,飞扬的衣角像是燃烧的烈焰,动作间优雅又稳健,带着一丝力量感,同时又非常灵动。 金色的翅膀带着他腾空飞扬,凌乱的发带遮住了他的眼睛,却更添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美感。 苏格看的目不转睛,连手下的琴音都渐渐停了。 “司凤......” 太好看了! 雄性果然在求偶的时候会极尽艳丽,这谁看了不迷糊?反正苏格是抵抗不了。 司凤停下来,冲着苏格张开手臂,苏格立马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司凤抱着她,背后的十二羽金翅扇动,很快就回到他们暂居的地方。 要知道,求偶舞,可是交配的信号。沉迷就代表你同意了。 —— 春去秋来,四季变换,苏格和司凤一起游历了近五年,然后被昊辰拦住了。 彼时他已经回归了天界,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帝君。 “你不维护你的三界,跑下界找我们做什么?”苏格将司凤拦到身后,不太给面子的问道。 柏麟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毕竟苏格从来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大抵是因为他导致了司凤下凡,所以一直看他不顺眼。 “琉璃盏破碎,璇玑提前觉醒,罗喉计都复活了。”柏麟简要的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然后呢?”苏格所谓道,反正他都说了,罗喉计都的事,他自己了结。司凤也识趣地什么话也不说。 “他复活了修罗大军,要以人间祭落天钟,用以攻打天界,妖族也被他招安了。”柏麟叹了一口气,“天界不是他的对手,天帝不知为何,还是不曾出现。” 苏格听到这话稍微有点心虚。 天帝大概是不会出手了。 上次离泽宫大战,苏格让系统又出手了一次,天帝以身合道,彻底成为了天道一份子,现在空有躯壳,却无自己意识,而天道,是不会插手现世的。它最多在命运的长河中稍微引导一下,让世界按它的法则运行。 “修罗与天界大战,人间和妖族卷入其中,一旦开战,就是三界的灾难。”柏麟继续说道。 苏格不耐烦听这些大道理,直接打断了他,“你不是说,你能了结罗喉计都的恩怨,自己的因果自己偿还吗?当初说的那么豪爽,说什么救世的不缺你一个,现在怎么又变了?!” 她最讨厌道德绑架了,三界危难,他自己上啊,下来找自己干什么,战神没有了,这是想要她当新战神? 柏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与计都的恩怨,我自然是有安排了,这次见你,是想请你帮忙,让我见计都一面。” 毕竟不见面,他什么手段也使不出。 苏格表情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帮你见计都?你见不到他吗?” 柏麟目光复杂地回道,“不瞒你说,自从璇玑恢复记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计都一面,宣战都是无支祁上来的,我去焚如城,也被他拒之门外,传的信也没有回音,他不愿见我。” 苏格幸灾乐祸的回了一句,“活该。” 以她的调查,罗喉计都应该是喜欢柏麟的,可惜不仅没表白成功,还被心上人手刃了。 可怜的娃,心里有阴影了吧! 不过罗喉计都仇怨那么深,却不愿见柏麟一眼,这其中内情,值得深思啊! “你和司凤在人间和他有过交集,他应该愿意见你们一面,请帮我带句话,我在若水之畔等他。” “你认真的?”苏格满脑问号,连司凤也是目光闪动,要是她没了解错,当初柏麟就是在若水之畔毒杀了计都的。 柏麟笑了起来,“那里是一切的开始,自然也是一切的结束。” “我相信这次,我的选择不会错。” 哪怕他失败了,他相信,司凤和苏格,不会放着三界不管的。 苏格和司凤对视一眼,点点头算是应了。 柏麟走后,司凤带着苏格去了焚如城,在魔域外面不过一小会儿,就见到计都飞了过来。 他看见苏格和司凤很是开心,好像他还是璇玑一样,大笑着带他们两人参观魔域。 “你们是我在人间历劫时的好友,便也是我罗喉计都的好友,只要你们愿意,魔域永远欢迎你们!”罗喉计都意有所指道。 本来他是不会在意凡间的过往的,可是司凤是他历劫十世都不曾放弃他的好友,苏格在最后一世也待他不错,更重要的是,直到现在,他也不能看透苏格的修为,所以能选的话,他还是不想和他们为敌。 “你这魔域实在不太好看,还是换个地方住吧!”苏格有些嫌弃。 这粗犷的画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山顶洞人呢! 就算是魔,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啊! “等我攻上天界,这三界任你遨游!”罗睺计都大气道。 司凤欲言又止,罗喉计都见状,脸色也沉了下来,“莫不是你们也不同意我攻打天界?!” “是不同意。”苏格好似没看见他的脸色,随口答道。 “为什么?!”罗喉计都压抑着怒气,“我与天界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们是我的好友,为什么不站在我这一边?!” 苏格看向罗喉计都,“第一,你是你,璇玑是璇玑,你们不是一个人。” “第二,你攻打天界我能理解,但是危及人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跟柏麟的仇,关人间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为你受罪?” “别动不动毁灭三界,三界招你惹你了?你谈个恋爱不顺心,找你姘头要生要死都没人管,但是别带上别人可以吗?三界真的不想背这个锅。” 妖魔臣服罗喉计都,固然有利欲熏心者想要借此谋得好处,但也有很多人是惧怕修罗族的力量,不得不被他们挟持,绑上这条大船。 仙魔大战,死的最后还是这些底层的芸芸众生,他们什么好处都没拿到,还要为上位者的一念之差承担后果。 “柏麟在若水之畔等你,你们之间的恩怨,自己了结。”苏格说出此行的目得,“看在璇玑的份上,必要之时,我可以帮你捅一剑,但是仙魔大战,你最好慎重。” “特别是人间,不要牵扯到他们。” 人间是三界基石,看似最弱,其实最不可抗衡,修罗族可以灭,天界也可以不复存在,但是一旦毁灭人间,天道会先毁了你。 苏格没有等罗睺回答,带着司凤离开了魔域。 他们没有回人间,而是去了天界。 司凤也没表达什么异议。 不过在苏格偷偷摸摸藏在若水之畔的时候,他纠结地随她一起躲在不起眼处,“你是怕柏麟帝君应付不了吗?” 至于罗睺计都会不会来,这不用多想。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罗喉计都之前不敢见柏麟,肯定是因为心中有情,不敢面对。 他一定会来。 “哎呀,之前那场好戏,我们都未化形,没有看到,这次绝对不能错过了!”苏格嘿嘿一笑,第一手的瓜,她怎么能错过? 司凤无语了一下,却也只能陪她守着。 一天之后,罗喉计都果然来赴约了。 两人相对而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苏格想要凑近去看看,却发现他们设了结界。 “见外!太见外了!”苏格生气地跺了跺脚,“这是拿我们当外人啊!说好的是朋友的呢?!” 司凤拉着苏格离远了一点,“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虽然有一部分记忆,但是对你的过去还有很多不知道呢!” 事实上,曦玄都不太清楚苏格的过去,虽然在树上觉得很安心,也很喜欢在那栖息,但是他从没想过这棵树有灵,自然也没多关注这棵树。 “我的过去有什么好看的,一棵树能有什么活动?除了修炼就是看你睡大觉!我还能跑不成!” 苏格说是这么说,还是带着司凤去了她的本体那。 就算化了灵,这棵树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靠近的时候,那旺盛的生命力让人觉得精神一震, 曦玄的宫殿还是不曾有人,他在时,这里就跟个冷宫似得,现在就更不会有人过来了。 也幸亏是天界,不然房子估计都要塌了。 司凤看着这熟悉的风景,却没有什么感触。 曦玄是曦玄,司凤是司凤,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曦玄是一个人。 苏格带着司凤,在院子里说了好几个小鸟的笑话,他没化形的时候,真的是处处蠢萌啊! 司凤听得津津有味。 曦玄的犯得蠢,和他禹司凤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不会不好意思。 两人说的兴起的时候,苏格突然回首望向若水之畔,“神格消散,柏麟出事了!” 苏格带着司凤回到若水之畔,只见柏麟一头白发,仙力尽散,一脸释然的喝下了一杯酒 ,最后连仙身都维持不了了。 罗喉计都本来还面无表情,可望着渐渐消失的柏麟,最终还是变了脸色,抓住他最后的一点元神,去了焚如城。 苏格两人随之一同前去,罗喉计都也没关注,只是将柏麟的元神投入渡厄道,喃喃自语,“百世历劫,能不能回来,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们来,是为柏麟报仇的吗?”罗喉计都语气平静. “别胡说,我不是。”苏格连连摇头,“我和柏麟无亲无故,帮他报什么仇?!” 这一看就是柏麟自己愿意的,她才不掺和呢! “我的朋友是褚璇玑,不是昊辰,我只想知道,你还打天界吗?”罗喉计都要是没了,璇玑也没了。 所以可以的话,她还是不想他做傻事。 罗喉计都愣了一下,然后分裂了自身,将璇玑放了出来。 苏格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两个人,即使他回归了,也始终融合不了褚璇玑的灵魂,不如就此分开。 “不打了,我修罗族会退守魔域,永不出世。” 他的执念,始终只有柏麟而已,人间天界,都与他无关,他也没这个野心做三界之主。 “那倒不至于,你那个魔域,谁能待的下去?”堵不如疏,真让妖魔永远待在那个鬼地方,就算是罗喉计都,也服不了众。 罗喉计都不置可否。 修罗族之前也不是那么荒凉的,焚如城只是他们暂居的地方。 剩下的事苏格没有管,拉着司凤回了人间。 直到玲珑来了信,让他们参加她和钟敏言的婚礼。 求了这么多年,敏言终于能如愿娶玲珑了,苏格和司凤怎么可能不去。 璇玑也回到了少阳,没有做她的战神。 说来可笑,司凤九世为她付出,也没捂热她的心,但是昊辰只用了一世,就让她生了新的血肉。 可是这个人,却又是她受尽磨难的源头。 两人注定没有结果。 好在她不是那么执着的人,没有爱情,她还有亲情友情,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人。 昊辰不是她的全部,她在人间活的很好。 苏格将她的并蒂莲送给了玲珑,在上面施加了祝福。 司凤望着羞涩的新人,仿佛又回到了他和苏格成亲的时候,他目光柔和,眉眼尽笑。 这人世百载千载,不如仙佛永存,但是他的每一天,都很快乐。 惟愿与卿相伴,岁岁年年不相负。 莲花楼001 本命来啦,美貌无敌 苏格睁开眼,便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入目之中一片雪白,罕无人迹。 用轻功赶了半天路,也没找到半个人影。苏格干脆使了移形换影,想要换个地界。 结果刚一落地,耳边便是雷火的轰鸣声。 苏格条件反射的使了盔甲护身,将碎石挡在身外。 旁边的几人却没那么幸运,被乱石打个正着,磕得头破血流。 “该死,中了金鸳盟的诡计了!” 金鸳盟?什么金鸳盟? 苏格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挥袖将喊出这句话的人扯过来,“你们是谁?” 被抓住的人一脸懵逼,不过这一挟持,倒让他躲过了刚刚的雷火攻击。 苏格脚步挪动,避开雷火攻击范围,顺手将旁边的几人也推开来。 男子见状以为她是来帮忙的友军,客气地说,“在下四顾门方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我......” 苏格将还要废话的男人推开,袖中的长绸一甩,将附近的几个同样穿着的男子全都拽了过来。 “随我来!”苏格还未想起四顾门是什么地方,只条件反射的将这些门人庇护到手下。 雷火密集,四顾门也早就意识到他们中了埋伏,见到有人召唤,还身手不凡,顺从的都跟了过去。 两派混战,为了不误伤友军,他们在衣物上有很明显的区分,苏格很轻易的认出四顾门人,见到有受伤的都顺手带走,只是雷火加上围攻,他们这一方还是非常狼狈。 苏格带着人脱离战场,随便找了一块废弃的小屋,让他们将伤者放下,除了几个昏迷不醒的,剩下的人多半也伤残。 眼见有人已经濒临死亡,苏格只能留下来,给他们治伤的治伤,续命的续命。 等她停下来,天都大亮了。 系统见她停歇,也主动联系了她。 “这不是我给你选的世界,你之前移形换影出了岔子,撞上了空间裂缝,被扯到了这里。” 系统将弱化的记忆还给了她,“这是一处平行空间,与你去过的世界并不一致,不要过分依赖记忆。” 从她出现后,世界走向就极为不同了,不能拿她经历过得世界来对比这个世界,不然肯定要吃亏。 “李相夷......”苏格看向不远处的汪洋大海,天光已亮,海上雾茫茫一片,根本看不见大船在哪。 “女侠,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刚刚的方拓捂着受伤的臂膀,来到苏格的面前,他已经是这群人里受伤比较轻的了 “我叫苏格。”苏格收回视线,看着受伤不轻的大家,“你还有伤,去歇着吧!” “多谢苏女侠相救,等我们回了四顾门,一定让门主重谢!”方拓抱拳感激道。 “四顾门?”苏格语气低迷,“没有四顾门了!” 若是早一点或许还有,现在,估计连李相夷都没了。 “你说什么?!”方拓脸色大变,“苏女侠,你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是金鸳盟埋伏了总部吗?” 苏格怜悯地看着他,“总部......没有李相夷的四顾门,还算什么四顾门?不过一趋利避害的小人罢了!” “李相夷身死,门下心腹又全被骗来金鸳盟送命,只余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在四顾门耀武扬威,四顾门......恐怕要成为传说了......” 方拓没有顾得上其他的话语,只听见了第一句话,李相夷已经死了? 不可能! “门主是天下第一,区区笛飞声,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如果杀他的,不是笛飞声呢?”苏格凉凉道,“杀死天下第一,不需要武功有多厉害,只要得到他的信任,成为他的朋友······” “你是说四顾门出了叛徒!”方拓立马意识到了,他们这次突袭金鸳盟,本该是他们占先机的,结果却被金鸳盟反埋伏了,不是计策泄露还能是什么呢? 只是到底是谁背叛了门主? 苏格也不藏着,直接说,“四顾门崛起的太快了,里面固然有李相夷的追随者,但是更多的,还是为了利益而来。” “李相夷的光芒太盛,其他人被照的黯淡无光,佛彼白石早就不满了,这次东海大战,云彼丘给李相夷下了碧茶之毒,门下心腹也全被送来金鸳盟送死,李相夷在东海孤立无援,又身中剧毒,如何能赢得了笛飞声和那一船的护卫?” “只要他一死,佛彼白石顺势解散四顾门,收拢剩下的门人,他们就是新的正派魁首。” “哦,还有一个肖紫衿,觊觎乔姑娘已久,虽然乔姑娘已经和李相夷分手了,但是心里一直还敬仰着他,这回李相夷对战金鸳盟,不仅自己输了比试,还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多好的泼脏水机会啊!他一定会疯狂贬低李相夷。” 方拓听闻这么多消息,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脑子浑浑噩噩,只抓住了一个词,碧茶。 “云彼丘给门主下了碧茶之毒?!” 方拓咬牙,碧茶之毒是什么毒?平常人中了都熬不过两个时辰,它不仅散人功力,还会剥夺五感,最后骨肉分离溃烂而死。 这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毒药,云彼丘怎么敢? 他对门主到底有多仇恨?! “你若不信,回去四顾门看看吧!”苏格吐出一口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拓张张嘴,最终没有挽留。 他还是不敢相信苏格说的话,或者说是不愿相信。 门主怎么会死呢? 他可是天下第一,是最耀眼的天才。 方拓回头交代了兄弟几句话,忙不迭的独自回了四顾门。 他要验证一下,苏姑娘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一边,苏格也来到了就近的小渔村,租了一条船,用内力驱使着划向大海。 李相夷大概率已经坠入东海,她也不知道他在哪个方向坠海的,也不知道他已经飘向何方,只能租条船碰碰运气。 不过她的运气大概不怎么好,顺着水流漂了一天,也没找到李相夷。 本来想着要么去四顾门或者普度寺守着的,忽然想起李莲花的心结,她马不停蹄的又赶去了云隐山。 时间太久,苏格也不敢用移形换影,怕走错了地,或者又碰到时间裂缝,只能用轻功赶路。 等她赶到漆木山的隐居之地,只看见满地的狼藉,还有他渐渐冰凉的身体。 苏格低骂一声,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 “该死的,就差一点点!” 苏格感受到旁边无知无觉的灵魂,咬牙吐出了一句, “拼了!” 苏格给漆木山喂了一颗起死回生药,修补他失去生机的肉身,又解开灵魂封印,施法将他快要溃散的灵魂重聚,塞入身体里。 晴空之中咋响雷鸣,低沉的黑云拢聚在山头。 系统气急败坏地上线破口大骂,“你疯了?这是末法世界,你居然使用起死回生术?!” 这已经超出此方天道规则了,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偷渡的了?! “他的灵魂还在,没有溃散,不算超出法则。”苏格脸色泛白,手下不停的施法让灵魂与肉身融合。 这方天地没有轮回,人死后灵魂会在原地溃散,滋养大地,等待下一个新生灵魂的重聚。 漆木山才刚刚咽气,灵魂还未来得及溃散,有的救。 “你脑袋丢上个世界了?都跟你说了这是平行世界,这里的李莲花不是你的夫君,你这么拼命干什么?!”系统气急败坏的联系天道,想要给这个蠢女人说一下情。 苏格感受着灵魂传来的压迫与排斥,咬牙回复道,“我知道他不是,但是李莲花值得。” 不论是不是她的爱人,李莲花都值得最好的。 “......” 系统骂骂咧咧,还能怎么办?自己找的宿主,跪着也要给她兜底。 “他已经活了,快走!我帮你拖一会儿。”系统催促道。 现在离开,她们不过是换一个地方,但要是走了慢了,那就要受到法则约束,你破了它的规矩,就要受到它的惩罚。 “不行,李莲花还没找到。”苏格拒绝了。 碧茶之毒无解,这个世界能救李莲花的药草几乎不存在,她要是走了,李莲花就没救了。 “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 天空中凝聚了多时的雷电之力猛然落下,苏格扔了一个防护玉佩到漆木山身上,将他移开,自己则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 还好系统给她捏的肉身不错,没有被一下烤焦,不然她以后怎么出门? 苏格擦掉口中溢出的鲜血苦中作乐地想。 “我真是欠你的!”系统气的跳脚,骂骂咧咧的从小金库中掏出上个世界的库存。 苏格一边尽力恢复着伤势,一边聚力承受下一次的雷击,她知道只要离开这方世界,天道就不会追责。 但是她想留下来,见一见这个李莲花。 这个方小宝记忆中悲苦一生的李莲花。 系统哪能真的让天道这么追着苏格劈,在苏格撑不住要肉体溃散时,终于跟这方天道商量好了条件。 “白干两个世界!”系统咬牙切齿找苏格报销,“你看着办吧!” 苏格跌坐在漆木山身旁,嘴角微扬,“我哪个世界不是让你气运蹭到飞起?你这小金库再让我扛十个八个天道也没问题。” “你还想再来?”系统失声尖叫,“我跟你说吧,你已经被这方天道重点关注了!以后高纬度的东西少拿,你的空间被锁了大半,灵力也不许再用,再被踢出来我可不帮你交涉了!” 想坑它的小金库?没门! 系统将漆木山身上的防护玉佩收走,果断的下线。 苏格脸色煞白,系统凝聚的肉身经脉内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灵魂都有点萎靡。 系统是不会帮她修复的了,空间里的灵药她也拿不出来,只能用初始的功法修复身体。 旁边的漆木山缓缓睁开眼睛,恍惚了一下,才勉强坐起来,“相夷......” 苏格强撑着来到他的身边,“李相夷没事,有事的是我们。” 她现在一身内伤,最重要的是灵魂被强行封起来了,不能再使用灵力,不然就会被逐出此界,本来只是轻微的灵魂震荡,现在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恢复不了。 而漆木山虽然复活了,但他的内力却传给了单孤刀,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 如果此时单孤刀杀个回马枪,他们俩就要完蛋了。 苏格也不知道系统封了她哪些手段,空间里还能拿出什么东西出来,不过能不狼狈应敌的话,她还是不想找死的。 漆木山疑惑地看向苏格,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苏格吞了一口补血药,缓了缓精力,然后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扶着漆木山准备先去芩婆那躲躲,路上顺便跟他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单孤刀那个逆徒,居然骗我!” 漆木山听完事情经过,大骂着单孤刀心性狡诈,居然在他闭关时说李相夷出事,害他走火入魔,利用他对相夷的担心骗去他的内力。 他不是舍不得内功传给单孤刀,他只是怕相夷知道自己因他而死,该会多么自责?! “不过相夷没事就好!那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出事。” 漆木山说完又欣慰地笑,比起自己走火入魔,功力尽失差点身死,他更怕徒弟真的身陷困境无法自救。 他老命一条,活了这么久,也够了,可是相夷还那么年轻。 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苏丫头啊,多亏你救了我,等相夷回来,我可要让他好好谢谢你。”漆木山也不问苏格是怎么把油尽灯枯的他救醒的,总归不会简单。 他也没什么能回报的,不过他与苏格无亲无故,苏格救他,肯定是看在徒弟的面子上。 那他也只能让徒弟来报答了。 “那我可记着账了,等李相夷过来,我可要想想让他付出什么报答我!” “那有什么,你尽管想!要什么我都让那小子做到!”漆木山毫不客气的放下大话,李相夷那臭小子,好歹也是个武林盟主,给师傅报答救命恩人,还能推卸不成? 最好来个以身相许,他这个小徒弟,性子张扬,嘴又毒,看着风光无限,其实不解风情的很,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整顿武林,他真怕那小子孤独一生啊! 苏格要知道他怎么想,肯定满头黑线。 李相夷还不解风情? 他手段多着呢! 红绸舞剑,折梅送佳人,还和花魁斗酒,半夜不睡觉,跑去挖隧道,跟小姐姐幽会! 他不解风情谁还解风情? 真是天大的笑话。 相夷 莲花楼002 为了迷惑单孤刀,芩婆做了一个假坟,然后一边嘲笑老头子居然折在了小辈手里,一边后怕地压着他重新修炼内力。 他年纪大了,又内力全无,不努力恢复武功,怕要不了多久又要噶。 苏格也被一同压着恢复伤势。 没有灵力,没有灵药,苏格萎靡了两年多才恢复了精神。 期间一直想下山去找李莲花,不过被芩婆和漆木山联合镇压了。 他们也担心相夷,可是外面还有一个单孤刀虎视眈眈,苏格又一步一喘,脸色煞白,他们哪敢让她单独出门找人? 甚至因为害怕单孤刀杀个回马枪,他们连信都不敢往外传。 每次这个时候,芩婆就万分嫌弃漆木山送出去的内力,真是把自己往死里坑啊! “哼,单孤刀那个逆徒,天资也就这样了,即使得到了我的功力,也不是相夷的对手,他也只能用这些歪门邪道在暗地里偷袭了。”漆木山嘴硬道。 芩婆现在不一定是单孤刀的对手,又有他和苏格拖累,暂时隐居是最好的办法。 伤势全好后,苏格下了山,这次她先去了百川院。 四顾门解散,但是百川院却留了下来,仍然是江湖上最大的势力,连朝堂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苏格站在百川院的门口,也没上门拜访,而是打量了一下外院,然后走到一棵树下摘了一片叶子。 清幽婉转的小调随着唇边的树叶传来,原本在院子里守卫的闲散刑探全被吸引住了心神。 曲调悠扬,摄人心魄,听见的人内力不由自主地跟着紊乱,有人反应过来,立马捂住耳朵,随赶来的院长来到门外。 苏格也没想着把这些低级弟子怎么着,见百川院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想见的人也出来了,就放下了树叶。 “你是谁,为何来我百川院作乱?” 苏格一袭红衣,五官美艳,气质张扬,有些不明所以的弟子,条件反射的喊出了一个名字,“魔教角丽谯?!” 长得这么漂亮,喜欢穿红衣,能够的上的人物,也就武林并列第一美人的角丽谯了。 苏格随之看去,随手撩了撩鬓间的长发,“奴家夫家姓李,江湖散人一个,没有加入什么门派哦!” 百川院高层也是见过角丽谯的,自然知道她不是。 “李夫人来我百川院,可有什么指教?”领头的一个高层沉声问道,虽然刚才的音攻击没有人受伤,但是这么大范围的引动人的内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身边的弟子没有受伤,不是对方做不到,而是对方没有这么做。 “我?我来找人。”苏格意味不明的看着这群人,“一个罪人。” “罪人?我百川院一百八十八楼,关押的都是罪人!不知李夫人是想要探望罪犯还是想劫走罪犯?” 这是试探她是敌是友呢! “既然是罪人,找他当然是为了复仇!” 有人傲气地反驳,“江湖上的罪人自有我们百川院审判,即使是你的仇人,落入到百川院,就该由百川院发落,私人是不可以擅自处理的。” 苏格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若是你们百川院包庇,没有审判他呢?” “这江湖刑堂,是看在李相夷的面子上才成立的,没有李相夷,你这刑堂还有什么公信可言?你以为百川院是谁都能继承的吗!” “你胡说什么?!”对面的年轻刑探忍不住呵斥,她的意思,是说百川院有人犯了错,还没被定罪吗? 这是在损毁百川院的清誉。 “哼,朝堂允你们建立刑堂,管理江湖人,是看在李相夷的面子上,你以为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设立江湖刑堂的吗?”苏格目光森冷,缓缓抽出一把长剑,“百川院是四顾门的一部分,既然你们背叛了李相夷,解散了门派,那就该解散彻底,这百川院,也不该留下!” 话落,苏格手中的剑朝着百川院的牌匾挥去,凌厉的剑气划破长空,直接将几米开外的牌匾击碎。 “尔敢!” 本来还在后院默默观看的纪汉佛和白江鹑立马飞奔过来,却还是没有救下牌匾。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百川院?!” 苏格持剑而立,迎着几十个刑探的怒火,冷冷道,“来找你们算账的人!” “怎么,不过三年,就忘了李相夷怎么死的了?”苏格意有所指。 纪汉佛和白江鹑立马变了脸,厉声道,“李相夷三年前与金鸳盟笛飞声大战,落入东海身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格笑了起来,“我什么意思?李相夷怎么死的,你们不知道吗?” “连门主都不叫了,这四顾门,还真是被你们抛弃的彻底!”可惜人被抛弃了,权利却被留下了。 纪汉佛和白江鹑呼吸一滞,旁边的年轻弟子也脸色怪异。 有人不服气道,“李相夷三年前一意孤行,要与金鸳盟对战,害我四顾门损失惨重,几十位兄弟尸骨无存,他自己也殒身东海,我们解散四顾门有什么错?” “就是,他害得四顾门四分五裂,我们再勉强留在那也毫无意义,不如散去各自安好。” “李相夷又不是我们杀的,是他自己要比武的,与我们何关?” 苏格气笑了,“你说与你们无关,那碧茶之毒,你们也喝一杯怎么样?” 纪汉佛和白江鹑大惊,她怎么知道下毒的事?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人知道才对! “云彼丘毒害四顾门门主,背信弃义,不忠不义,你们心知肚明,却仍旧包庇他,这百川院从根源上就黑了,怎么敢还自语江湖刑堂,维护正义?!” 此话一出,百川院门下弟子全都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看向两位院主,有的人则怒视苏格,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苏格却不理他们的混乱,继续道,“身为四顾门领袖,三年前与金鸳盟大战,你们上对李相夷下毒,让他独自一人对战东海,前无去路,后无援兵,下对门人指挥错误,使得门下五十几精英被金鸳盟埋伏惨败,事后不仅不自省,还将错误全都怪罪在李相夷身上,不等消息确认,就迫不及待的宣告了他的死讯,解散了四顾门。” “一群沽名钓誉之辈,本来就撑不起四顾门,散就散吧!可是你们舍不得到手的权利,将四顾门受伤的弟子遣散,却留下了最有声望的百川院,继续做你们的正派魁首。好计谋......好下作的手段,你们说,我来找你们算账......找的不对吗?” “你一派胡言!当年四顾门大败,是李相夷自负,争强好胜,一意孤行,才让我们中了金鸳盟的奸计,没有李相夷,我们怎么可能死伤大半?四顾门也不会解散!” 苏格循声望过去,却不见那人站出来,只躲在人群中装聋作哑,“当年是金鸳盟主动撕毁盟约,杀了单孤刀,李相夷说要报仇的时候,你们可是全都齐声高喊,个个呼应的,怎么现在,又是李相夷一个人的主意了?” “你又不是四顾门的,你怎么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苏格无语地看着这群假仁假义的江湖人,不耐烦的甩了一下剑,“罢了,当年那场大战,本来就是一笔烂账,谁是谁非,没什么好说的!” “我今日来,是找云彼丘的!他敢给李相夷下毒,就要做好被寻仇的准备,让他出来!” 纪汉佛面露难色,却没有贸然动手,“这位女侠,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彼丘也是遭人欺骗,这三年来他也不好过,此事我们百川院自有定夺,倒是夫人,不知道您和门主是什么关系?” 苏格还没回话,匆匆赶来的肖紫衿已经提着剑冲上来,“妖女,辱我百川院,今日留你不得!” 苏格微微侧身,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挑,将袭来的利刃震开,同时手腕转动,长剑顺着对方的胳膊直刺心脏,肖紫衿瞳孔骤缩,连忙后退,却还是被苏格手快的划破衣襟。 苏格没有追击,放下剑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肖紫衿啊~” “怎么,不追着你的乔姑娘,来百川院凑什么热闹?你又不是百川院的人。” 肖紫衿最多算是四顾门旧人,并不属于百川院门下,也不受百川院管制。 “哦对了,你也是背叛李相夷的人,怎么,是怕我杀了云彼丘,接着找你算账吗?” “妖女,胡言乱语!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李相夷,倒是你,借着李相夷的名声来百川院挑衅,我身为前四顾门护法,自然要维护四顾门的名声。” 苏格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维护四顾门名声?” “最先解雇四顾门的,不就是你吗?” “第一个诋毁李相夷的,不也是你吗?” “你是没有背叛李相夷,你只是嫉妒他。”苏格嘲讽地看着肖紫衿,“你嫉妒他武林第一,嫉妒他惊才绝艳,嫉妒他得到了乔婉娩的爱,嫉妒他得到了全武林的推崇。你只是一个全力追赶,却始终比不上李湘怡一根手指的无能之辈。” 肖紫衿脸色黑沉,看着身后跟来的乔婉娩,面色涨红。 苏格也看到了乔婉娩,不怀好意道,“你以为贬低了李相夷,否认了他的才能,就能得到乔姑娘的心?那你也太看低乔姑娘了!” “乔姑娘在李相夷最耀眼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就说明她不是在意权利之人,她也不需要心爱之人有多优秀。她要的只是一颗全心全意的心。” “而你,李相夷在时你唯唯诺诺,不敢表明心意,李相夷刚失踪,你立马耀武扬威,疯狂贬低你的朋友,想用李相夷的失败承托你的伟岸。” “你以为没了李相夷,就没人遮掩你的光芒,你就是江湖上的翘首,乔姑娘就会喜欢你?” “你这是在侮辱乔姑娘!” “她若真的只喜欢第一,那她当初就不会主动放弃李相夷!” “你连乔姑娘想要什么,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还自语喜欢她?真是可笑!” 乔婉娩缓缓停下脚步,面色复杂的看向肖紫衿。 肖紫衿面色难看,握着手中的剑气急败坏地袭上来打断苏格的话。 苏格这次没留情面,手中长剑快速而猛烈的刺向肖紫衿,她的剑招迅如闪电,飘逸灵动,让人眼花缭乱,无法应对,肖紫衿慌张的一边抵挡剑招一边后退,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纪汉佛和白江鹑对视一眼,满脸惊惧,嘴中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个词,“相夷太剑?!” “纪兄,是否是我看错了?”白江鹑惶惶不安。 纪汉佛摇摇头,他也不敢肯定,要知道这剑法只有李相夷会,从未听说过他教给什么人,也没别的人能使出来过。 白江鹑握紧手中的剑,飞身到肖紫衿面前,替他接下了一招。 一方面是想试探一下,这女子使的到底是不是相夷太剑,一方面肖紫衿是帮他们百川院出手的,他们身为院主,也不能坐视不管。 苏格来者不拒,手中剑势一转,刺向白江鹑。 肖紫衿退后几步,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这女子剑法如此高超,自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而对方看起来却游刃有余。 白江鹑也没能阻挡多久,不过两招就显露败势。 纪汉佛见此连忙上前相助。 本来旁观的百川院刑探,也随着院主,拿着自己的武器冲上来。 苏格面不改色,脚下步伐一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影快速移动,仿佛留下了残影。 手中的剑也矫若飞龙,迅速敏捷,将身边人的武器一一挑开,最后一掌将拍向面前的纪汉佛和白江鹑,将他们击倒在地。 长剑发出一道剑鸣,骤然静止,堪堪停到肖紫衿的喉咙前。 苏格扫视周围失去战力的弟子,轻轻移开了剑锋。 “游龙踏雪?婆娑步?!” “果然是相夷太剑,她到底是谁?” 有四顾门旧人看出苏格招式,嘴里不由自主地喊出口。 苏格不理会他们的震惊,或者说,她本来就是有意要让他们看出来的。他们不是觉得李相夷死了吗?她偏要挑破他们的自欺欺人,让他们日夜恐慌,李相夷会不会回来复仇,夺走他们的一切。 苏格缓缓走到了纪汉佛和白江鹑面前,“让云彼丘自己出来,还是我杀了你们,再去找他?” 纪汉佛面色挣扎,不等他做出选择,后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不用为难他们了,我自己出来。”云彼丘一身素袍,鬓角还带了一点白发,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面色复杂地看向苏格,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点希望,“我愧对门主,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怎么处罚我都认。” “我只想知道,门主他,还活着吗?” 李相夷有没有夫人,他们这群兄弟再清楚不过了,他的剑法也绝对没有人可以冒充。 苏格能会,是不是说明,李相夷没有死,并且在这三年里,还将剑法传给了别人? 可是他为何不自己来呢? “碧茶之毒你亲眼看他喝下的,你觉得他还活着吗?”苏格反问。 她不觉得云彼丘一副愧疚自责的样子,就能原谅他的背叛了。 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他后悔认错,受到的伤害也不会消失。 他不值得被原谅。 莲花楼003 云彼丘听到苏格的话,脸色惨白,他知道碧茶之毒有多厉害,谁都抵抗不了,可是李相夷尸首没有找到,他心里就还有一丝希望。 “我愧对门主,万死难咎,愿以死谢罪!” 苏格看向云彼丘,发现他说的居然是真心话,他是真的愿意以死谢罪。 苏格笑了,这算什么呢? “你想一死了之,我偏不如你所愿!” 哪有那么好的事,李相夷受了那么多的罪,他只用一剑就想一笔勾销? 他愿意,自己可不愿意!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苏格提着剑一步步走向云彼丘,云彼丘闭上眼,一副任她处置的模样。 苏格却没有一剑了结他,而是出剑挑破了他的手筋脚筋,云彼丘闷哼一声,控制不住的倒地。 “你不是自困于小院,不愿走出一步吗?那就永远不要走好了。”苏格塞了一颗药丸在他嘴里,“你的命,是李相夷的,你最好等着他来取!” 他若不来找你,你便也日日享受他曾经受到的痛苦吧! 云彼丘跌倒在地,进入嘴里的药丸融化,好似有什么东西划入肚里。 手上的剧痛渐渐不再占据他的心神,而是被五脏六腑突然来的痛感替代。 仿佛有千万个小虫子在他体内撕咬,让他痛苦的叫出声来。 “谁敢让云彼丘死了!我就让你们陪葬!” 苏格挥出一道剑气,百川院的前院轰然倒塌,所有人都惊惧的看着苏格。 苏格环视一周,没人敢对得上她的眼神。 对于云彼丘的下场,也没人质疑。 就算再怎么污蔑李相夷,但他毕竟是曾经的正道魁首,是江湖的领军人物,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功绩,而云彼丘身为他的亲信朋友,居然给他下毒,就合该受到惩罚。 “昔日你们背叛了李相夷,今后就不要再靠着李相夷的余威耀武扬威。这江湖刑堂,你们若有能耐,就自己建!” “从此以后,李相夷与佛彼白石,恩断义绝,两不相干!四顾门与你们再无干系。” 她收起剑,离开了百川院。 她给云彼丘下的蛊虫不会要他的命,却会让他定时受到血肉被啃食的痛苦。 想要解蛊,只有李相夷可以做到。 苏格行到院外,被一声焦急的声音叫停。 “李······李夫人。”乔婉娩不知道自己怎么叫出这么个称呼的,心中复杂难辨,却还是坚定的跟了上来,“请问,相夷还好吗?” 她其实想问,李相夷还活着吗?他为何不回来? 是怨她,还是因为···他有了新的生活?? 苏格停下脚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李相夷死了。” 乔婉娩心神一震,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他怎么会死呢?那你,你的剑法······” “我的剑法,不是李相夷教的。”是李莲花教的。 “碧茶之毒无解,你应该知道的。李相夷不是神,他也是会死的。你又何必执着呢?” 乔婉娩泪流满面,“是我对不起他······” 苏格不赞同道,“你没有对不起他。” “乔姑娘,不爱一个人,不是一件值得愧疚的事。”李相夷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他心中装的东西太多,又不定性,女朋友给他的信,过了一个月居然都不看。 要知道真的爱你之人,连你稍微有点情绪都能知道,而乔婉娩疲惫追他那么久,他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到,可见他对乔婉娩的忽视有多重。 “李相夷从来没有怪过你,他的不幸也不是你带来的,你不必自责自己的选择,李相夷也不希望你一直记在心上,即使不爱了,你也是他的好友,你的幸福才是他最想看见的。” “不要让你们曾经甜蜜的回忆,成为你们的负担,往前走,坚定自己的选择,你们谁都没有错。” 乔婉娩不是后悔自己的选择,而是愧疚于自己不该在李相夷最痛苦的时候伤他的心。 可是她写信的时候,是李相夷最耀眼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李相夷最后会遭兄友背叛,沉尸东海。 她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的男朋友,而不是一个忙忙碌碌的武林盟主,这本来也没错。 性格不合就果断放手,她已经选了最体面的方式。 “乔姑娘,再会,希望下次见你,你是带着笑脸的。”苏格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也是李相夷最后的愿望。” 李相夷和乔婉娩之间,没有对错,只是不合适。 或者说,李相夷太年轻,还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不论什么女人,她们要的,始终是偏爱。 而李相夷的偏爱,给了江湖。 苏格离开后,路过了普度寺,她停下脚步,犹豫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李相夷既然已经选择重生,大概率不会再回到故地了,这普度寺,他应该也不会来。 只是没等她做出选择,普度寺的无了和尚已经走了出来,见此苏格也不再纠结,顺口问道,“大师,李莲花来过信吗?” 无了心头一跳,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知道的。 苏格看见无了的表情,有些失落道,“没有吗?” 也对,李莲花那人,怎么可能回信,他巴不得在所有人眼里,他都已经死了。 “再会。” 苏格下了山,这一次,她回到了东海,沿着附近的渔村搜索。 李莲花从来没说过他在哪个渔村隐居的,方小宝也不曾参与这段过往,苏格只能一个一个的寻找。路过一个稍微繁荣一点的小镇的时候,苏格看见一家当铺,她心中一动,来到了店里。 “三年前,可有人来此当过令牌?”苏格描述了一下令牌的花纹,掌柜思索了一下,拿出账目翻了翻,摇了摇头。 苏格有些失望,不过也算有准备,再次出门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熟人。 “苏女侠!”方拓有些惊喜,三年前一别,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 苏格随着方拓来到了他的大本营,见到了当初那群受伤的四顾门人。 “当年我回到四顾门,果然与苏女侠说的一样,肖紫衿那个小人解散了四顾门,其他人也背叛了门主,纷纷将罪责怪到门主身上!” “我不欲与他们争辩,这门内有叛徒,我怕打草惊蛇,没有说出其他兄弟的下落,他们也没有深究,只以为我们被雷火炸的尸骨无存,我右手受伤,实力大减,百川院也无意留我,我便顺势离开了。” “这几年,我们一边养伤,一边寻找门主下落,可惜一直没有所获。” 方拓表情失落,他们中大部分人,因为雷火攻击,都留下了不小的伤残,平时照顾自己没事,但是想挣大钱,那就算是以前完好的时候,也没有那个本事。 毕竟只是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 他们分了两队,一部分伤势较轻,没有伤残的人,负责挣钱,养兄弟,一部分腿脚不便的人,在东海边缘寻找李相夷。 可惜这群武林上的汉子,本来就算不上面目和善,现在又不是瞎眼就是瘸腿的,小渔村的人看见他们就害怕,谁还敢告诉他们消息,全都战战兢兢的表示没有见过他们说的人。 再加上还要躲避金鸳盟余孽,还怕四顾门内贼惦记,他们就更小心了,这也导致,他们和李相夷错过了整整三年。 苏格也不怎么在意,李相夷现在的想法很好猜,一方面内心渴望有人来找他,一方面又自责内耗,希望谁都找不到他,这群人没有李相夷的消息也很正常。 苏格停留了几天,为他们伤残的人做了几个假肢,方便他们行动,然后便再次出发了。 海边的小渔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想要找一个外人,其实还很简单的,因为李莲花的特征太好找了,也就武林人和平民百姓有壁,得不到什么真话,所以才会觉得李相夷躲的够深。 苏格用金钱开路,很快就寻到了一个消息。 宽阔的官道上,三匹马艰难的在路上行走,身后的房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房车上绘精美的莲花纹,但建造的却不是很结实,门板之间仿佛还透着风,稍微颠簸的地方,房车就跟要散架了一样。 突然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比之莲花楼拉车的马要精神的多,听声响,也是个不小的队伍,李莲花走出房门,想要看看是否需要让路。 然后就看见一个精致的莲花楼,停在了他的面前。 ??? 李莲花瞧了瞧前面六匹马拉的豪华小楼,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略显破败的莲花楼,脑袋上具现了一串问号。 三年没出来,连房车都能撞型了吗? 是哪个大聪明这么有眼光,和他撞灵感了? 李莲花定睛扫了一遍前面的房车,乍一看,小楼精致又华美,和他的莲花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但是仔细看看,那木板上的花纹,那二楼的布局装扮,还有一楼门前的狗窝,都和他的莲花楼一模一样。 他这是被盗图纸了?天地作证,他的小楼真是他自己拼的,绝对没有模仿别人! 李莲花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心中暗暗警惕。 他等了那么久,从心如死灰,到满腹仇怨,又到放下一切,准备重新来过,都没有人找到他,没想到刚刚启程准备新生活,这人就找上来了,还不知是敌是友。这命运,可真捉弄人。 莲花楼的马明显比不上后面的骏马,此时速度稍慢,挡住了前路,后面的骏马索性停了下来,在路上安静的站着。 苏格感觉到脚下轻微的震动停下,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自从上次被认错成角丽谯,她就没有穿红衣了,此时身着一件云烟蓝纱裙,头发半绾,妆容素雅,腰间挂着一枚莲花纹的玉佩,看起来就像个端庄的大家小姐。 她推开房门,看见前面也停下的莲花楼,还有后门站着的素衣青年。 和记忆中的身影不同,这个李莲花看起来要沧桑的多,明明面貌清俊,气质淡雅,但是那双眼睛,却透着满满的孤寂与冷漠,好似这人间悲苦,都已被他看透。 苏格细细打量了李莲花的身影,直到他抬眼,流露出一丝警惕,才移开目光,观察他的小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同款房车,眉头微挑,表情微妙,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李莲花摸摸鼻子,抬手打了个招呼,“唷,好巧哦~你看,撞上了。” 这多有缘分啊,房子马车有相似很正常,这房车还能撞款型,多稀奇啊! “你好。”苏格也淡定的点点头,“是很巧。公子的小楼创意很是精巧。” “......”李莲花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两人对比惨烈的房车,这女子,夸得是他的楼,还是她自己的啊? “相逢就是有缘,介意我参观一下你的小楼吗?”苏格话说的很客气,但是人已经用轻功飞到李莲花面前了,“作为交换,你也可以看看我的家。”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看着态度强势的女子,尬笑了两声,“这样不好吧?孤男寡女的,我一个大男人,进小姐的闺房有损你的名节。” 苏格越过李莲花,看着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的莲花楼,嘴里随口应道,“没关系,我相公不在,他不会介意的。” “夫人成亲了?那就更要避嫌了,李某可不能做这等有违教养的事。”李莲花退开两步,表示要和苏格保持距离,但是对于苏格在他房间乱看的事,没有多管。 反正他的小楼很穷,一眼看到边,也没什么可看的。 “李某?”苏格眼睛微眯,笑着说道,“那更有缘了,夫家姓李,跟李公子是本家呢!我看公子面熟,说不准就跟我夫君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那不能够。”李莲花听说她夫家姓李,心里一跳,嘴上却自嘲道,“我这条件,家里都死绝了,也没个什么亲戚朋友,家乡也偏僻,没什么家产,哪能跟夫人攀亲戚。李夫人的一块玉佩,就比我的小楼还贵了。” 苏格轻笑道,“说不准呢,我夫君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啊!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苏格不等李莲花拒绝,继续说道,“夫家姓李,住在莲花山莲花镇莲花村,有一个弟弟叫李莲蓬,我夫君自小被一个老人抱走,给他做了义子,从那以后啊,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李莲花看着这满嘴胡话的女子,只觉得心口噎的慌,只能礼貌地尬笑一声,“啊,那这....唔......” 苏格调皮地反问一句,“还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呢,可是对莲花村这个地方有印象?” 李莲花哑口无言,觉得自己的名字突然说不出口了。 好在身边的小狗救了他,哼唧哼唧的绕着他的脚要吃的。 苏格也没勉强,而是指着他的炉子说,“你忘了做防火,夜里烧炉子容易走水。” “这里也要刷桐油,防止雨水侵蚀。” “这里可以做个置物架,放点小东西,还能省空间。” “窗户做的不够紧密,冬天进风,会很冷。” “这个架子也不够稳固,需要和墙固定起来,不然容易倒塌。” 苏格一边说一边摇头,将他房间里一些不合理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李莲花刚建好房子不久,才刚出行,很多地方是没来得及完善,听见苏格的话也不反驳,而是很心虚地接受了她的意见。 毕竟她的小楼看起来真的比自己的好多了。 苏格看着这简陋的小楼,心中叹息一声,真的很想将东西全都换了。 不过李莲花防备心很重,不认识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示好的。 苏格打起精神,大气的说,“相逢就是有缘,走,狐狸精,姐请你吃鸡腿。” 说完捞着小黄狗回到了房车上,留下了欲言又止的李莲花。 本来想拒绝邀饭的李莲花,突然发现人家请的根本不是自己,只能尴尬的放下手,郁闷地想,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小狗叫狐狸精? 调查的这么仔细,看来他的身份真的暴露了。 莲花楼004 苏格将狐狸精抱回自己的小楼,给它剁了两只鸡腿,本来还转着圈的想回去的狐狸精,突然浑身一颤,迟疑地舔了两口放在面前的鸡肉,随后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尾巴摇的跟个螺旋桨似得。 “可怜的狐狸精,跟着花花受苦了,也不知道长这么大,吃没吃过肉。”苏格给狐狸精顺着毛,后者吃的头也不抬,“不会天天啃萝卜吧?” 苏格叹了一口气,拿起一张油纸,包了一份蜜汁鸡翅,用绳子扎好,等狐狸精吃完了,挂在了它的脖子上,“回去吧,给你主人带点礼物。” 狐狸精蹭了蹭苏格的手,欢快的往自己家里跑去。 李莲花看见小狗嘚啵嘚啵的跳过来,轻哼了一声,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才把它身上挂的纸包拿下来,“什么东西?还连吃带拿的?记不记得你主人我还在啃萝卜?!” 李莲花看着手上包装严密的纸包,动作一顿,略显迟疑地解开这个熟悉的绳结,心中思索半天也不得结论,最后干脆自暴自弃的放弃思考。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值得谋划的,想那么多干嘛? 纸包里是一份还带余温的肥美鸡翅,浓烈的甜香直扑鼻尖,手比脑子更快一步,李莲花直接捻起一块塞入嘴里。 旁边的狐狸精“汪汪”叫了两声,坐在他面前欢快地摇着尾巴。 李莲花眉头一挑,“我帮你试试毒!” 包装的这么严密,说不准是给他的还是给狐狸精的,不过他百毒不侵,帮狐狸精试试毒没毛病。 好久没吃肉了,天天吃素,他人都快绿了。 不知不觉将一包鸡翅啃完,李莲花看着满桌的骨头,清咳一声,把纸包还给狐狸精,“没毒,吃吧!” 狐狸精也不在意,摇着尾巴趴在地上继续啃骨头。 李莲花看着桌边自己刚摘下来的萝卜,以往吃惯了的食物,现在看起来竟有点反胃。 罪过,罪过,这可是他救命的粮食。 李莲花擦了擦手,去窗台又摘了几把小菜,折好后和萝卜一起放在篮子里,让狐狸精送到后面的小楼。 简陋是简陋点,但这已经是他最好的回礼了。 苏格看着狐狸精高昂着脑袋,艰难地叼着小篮子跑过来,连忙过去接手,把篮子放在一边,顺手塞了一块牛肉干给它。 吃撑了的狐狸精含着肉干,纠结了好久还是没舍得扔下,当做磨牙棒,欢快的叼着回了自己的狗窝。 可别再让它送东西了,它今天真的吃不下了! 苏格看着鲜嫩的蔬菜,随手放到了厨房里,准备当做今天的晚餐。 马车继续哒哒前行。 官道虽然大,但是走李莲花一座房车就已经很勉强了,旁边最多再穿一匹马,苏格的小楼是肯定过不去的。 于是一新一旧两座小楼只能排队前行。 苏格下午没有再出去,一直在楼里做食物,那清甜的香味一直萦绕在空气中,勾的李莲花都没心情做别的事,嘴里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天黑之后,李莲花干脆停下了车,反正他的楼就是他的家,想在哪停就在哪停。 也没心情做饭,随手拔了两个白萝卜,就当做是晚餐。 李莲花面无表情的啃着萝卜,心想前面要是再没路口,他就把旁边的树拔了,强行让路算了。 这个邻居对他一点也不友好。 正思索的时候,前方的门板响起了敲击声,李莲花抬头,顿了一下还是过去开了门。 为了隔绝香味,他已经把所有门窗都关了,可还是挡不住那霸道的甜味,造孽。 “李夫人,可是我的房车碍着你的路了?”李莲花挂着一抹假笑,客气地说,“对不住,我的马需要休息,今夜可能不能赶路了。” 苏格也不在意他的疏离,笑眯眯地回答,“没关系,我不赶路,这座小楼就是我的全部,楼在哪家就在哪,无所谓停在何方。” “再说了,我的马也是需要休息的。” 李莲花心中一动,“我还以为李夫人出门是要与家人团聚呢!不知你的夫君......” “我没有家人。”苏格收敛了表情,好似被戳到了痛处,“我夫君不在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冒犯了。”李莲花立马道歉,态度和缓道,“李夫人节哀。” 苏格垂下眼眸,虽没有眼泪,但整个人都变得难过起来,李莲花有些无措,他是真的感觉到,这个女子的伤心的。 “其实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唯有一个未婚妻,还离我而去了······”李莲花试图用自己的不幸来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子,结果说了一半就住了嘴,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果然,对面的女子突然脸色一变,眉眼弯弯地说,“真的吗?那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李公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你放心,我那个死鬼相公管不了我们的!” “......”李莲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扯扯嘴拒绝道,“天黑了,就不请夫人进来坐了,名节要紧。” 苏格面不改色地说,“我一个寡妇,要什么名节?” “我是说,我的名节。”李莲花假笑,“我怕我未婚妻误会。” “你未婚妻不是不要你了吗?” “......”这嘴可真毒啊! 李莲花眼前一黑,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门。 苏格嘻嘻一笑,不再打趣他,将手里的篮子递过去,“喏,篮子还给你,顺便给邻居送点小礼物,夜深了,早点睡。” 李莲花接住被塞到怀里的篮子,看见对方毫不留恋的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可怕了这个嘴利的女人。 把门关好,走到桌边坐下,李莲花看着篮子里的小纸包,沉默了半天还是打开了。 里面是一份才做好的冬瓜糖,清浅的绿色,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糖粉,看起来很漂亮,和他今天闻了半响的甜味一样。 李莲花捻起一块尝了尝,味道清甜爽口,非常好吃。 啊,这个邻居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忍。 第二天,苏格起床的时候,对面的莲花楼已经不在了。 苏格也不在意,左右官道就在这,那么大的马车,想躲也躲不起来。 苏格洗漱好做了一碗蔬菜粥,不疾不徐的收拾好自己,然后才慢悠悠地驾着马继续前行。果然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又看见了莲花楼的影子。 狐狸精听见熟悉的马蹄声,立马支棱起来,跑到后门疯狂摇尾巴。 苏格朝它招招手,狐狸精一跃而下,跑到后面赶来的房车上。 “吃午饭了吗?”苏格摸摸狐狸精的脑袋,给它塞了一块牛肉干。 狐狸精低着头啃咬起来。 “狐狸精!” 清朗的男声响起,李莲花端着一只碗,站在门口唤着小狗的名字。 苏格和狐狸精一起抬头,李莲花扬了一下手,“该吃饭了。” 狐狸精立马就抛弃苏格,回头跑到李莲花的面前,对着满碗的蔬菜大口吃了起来。 苏格也没勉强,站起身朝李莲花挥挥手打个招呼,然后就回了屋里准备午饭。 诱人的香味再次传来,李莲花看着满桌的素菜,无奈的叹口气。 想不到啊,有一天他也会因为闻见肉香馋的吃不下饭。 多可笑。 李莲花视线扫到旁边的小木盒,伸出手打开盖子,捻了一块冬瓜糖放入嘴里,清甜的口味在舌尖荡开,李莲花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苏格没有急着跟李莲花攀交情,一直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小屋里,休息的时候就拿着自制的藤球,陪狐狸精玩游戏。 赶路的时候就在阳台浇浇花,弹弹琴。 李莲花也当做后面的小楼不存在,能不和她说话就不说话。 倒是狐狸精,慢慢地熟悉了小楼的存在。 除了晚上睡觉,大多数时间都在小楼陪苏格玩。 毕竟她这里又有好吃的,又有玩具,可比莲花楼自在多了。 除非李莲花召唤,不然它就当这里是第二个家。 “小没良心的,才几天,你就忘了主人我了?”李莲花看着狐狸精半天没少的狗盆,咬牙嘀咕道。 狐狸精无辜地呜咽一声,它也不是嫌弃大白菜,主要是它刚刚吃肉吃饱了,现在实在是撑不下了。 主人下次你还是不要给我做饭了,咱省点粮食吧! 李莲花使劲撸了一下狐狸精的脑袋,唾弃了它一番,站起身回到屋里。 狐狸精立马欢快地跳起来,放弃装着大白菜的狗盆,回到苏格的小楼上。 一楼的台阶上散落着它的玩具,狐狸精随机挑了一个绳结扣,叼着在门口磨起牙来。 下午的时候,林子旁经过一条湖泊,李莲花将莲花楼停在湖边,让马匹在四周吃草,他则拿起鱼竿,在湖边钓起了鱼。 整日吃青菜萝卜,他也是会厌的。 苏格将房车停在了他不远处,李莲花也不在意。 这一路上也不是没遇见岔口,但是苏格从来没有换过道路,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都懒得计较了。 路又没写他的名字,他能怎么办。反正他是不想和苏格讲道理。 嘴利的他头一次遇到了对手,完全说不过苏格。 “狐狸精,快!接着!”苏格扔出去一块飞盘,小黄狗飞快的跑过去叼在嘴里,“好厉害!真棒!再来一次!” 苏格给狐狸精鼓掌,小黄狗尾巴摇的飞快。 李莲花拿着鱼竿,斜视了一人一狗一眼,苏格捂住嘴巴,识趣地往后面退了退,“狐狸精,我们到那边玩!” 小黄狗第一次玩飞盘,兴奋地紧,来回跑跳完全停不下来,苏格给的肉干它都不怎么吃了。 李莲花装作后面的一人一狗不存在,一本正经的坐在湖边钓鱼,直到狐狸精跑累了,他都还没钓到成果。 好气! 狐狸精跑到李莲花的前面,吧嗒吧嗒喝起了湖水。 李莲花嫌弃的用脚推推它的屁股,“旁边喝去,不要把我鱼吓跑了!” 狐狸精回头望了主人一眼,觉得自己玩了这么半天,主人却一个人傻傻坐着,是有点寂寞。 于是它起身叼住他的衣摆,往苏格那边拽。 走,玩飞盘去! “唉!松口松口,我的衣服!”李莲花抓住衣角小心翼翼的往后扯,他现在可不是武林盟主了,没有那么多好衣服让他换,扯坏了他还要自己缝。 话音刚落,狐狸精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叼着一块碎布。 李莲花倒吸了一口凉气,死亡视线盯着狐狸精。 “狐!狸!精!” 小黄狗还没有意识到不对,欢快的应了主人一声。 “怎么了?”苏格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喝茶吗?我自己炒的野茶,味道还不错!” 气都气饱了,喝什么茶?!李莲花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却客气道,“谢谢,我不渴。” 其实这几天,他很少跟苏格有交集,大部分时间,苏格都找狐狸精玩,一人一狗好的,仿佛他才是多余的人。 苏格也看到了狐狸精脚边的碎布,又看看李莲花破损的衣服,连忙把托盘放在他的旁边,然后把狐狸精抱了起来,“狐狸精咬的吗?” “大概是磨牙期到了,它也不是故意的,我给它做点磨牙棒就好了!” 李莲花咬咬牙,“谢谢,这是我的狗。” 不需要你来护。 而且明明是他的衣服坏了,为什么最后是狐狸精得到了赔偿?! 李莲花假笑一声,夺过苏格怀里地小狗,抱着回到了莲花楼,苏格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忍下了。 她看着脚边空荡荡小桶,想了想坐在他的小木椅上,拿着鱼竿继续钓鱼。 李莲花换了一身青色衣衫,心平气和的回到了湖边,苏格正扬起鱼竿,把钓到的草鱼放到桶里。 李莲花看着原本空荡荡的小桶,现在被鱼获塞满,脸色渐渐凝重。 所以这个女人在他身边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气死他的吗? 碧茶毒都没有她毒! “你回来了?等下我们烤鱼吃怎么样?今天的鱼很肥呢!”苏格笑眯眯地跟他说。 狐狸精绕着小桶响亮地应了一声,李莲花白了小狗一眼,这次没有拒绝。 反正他一无所有,只有一只狗和一栋楼,狗都被策反了,楼人家有更好的。 他还警惕个什么劲? 莲花楼005 苏格用小楼里的厨具,做了一份蜂蜜烤鱼,又给狐狸精单独准备了一份狗饭。 两个人在湖边吃起了晚餐。 李莲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享受美食了。 以前是没有时间,后来是没有美食。 他细细的尝着香甜的鱼肉,默默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狗子。 原来狐狸精这两天吃的这么好的吗? 有点后悔这两天这么矜持,拒绝和苏格有交集了。这女子别有用心又怎样,美食是没有错的啊! 苏格给李莲花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捧着杯子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 夕阳西下,湖水和天空一起被染成了暖黄色,李莲花喝了一口茶,满足地喟叹。 他看着橙红色的美景,感觉这色调暖的有点悲伤。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格啜了一口茶,不认同地反驳,“夕阳远去,是为了迎接星空的到来,美景每时每刻都有,何必执着于夕阳。” 李莲花怔怔地看着天空,太阳很快落下,换成月亮高高挂起,没有绚丽的云彩,但是星星点点的夜空也很好看。 “是啊,从前那样很好,现在这样也很好。”李莲花喃喃自语,他看向苏格,“李夫人怎么会想到建这么一座小楼,四处漂泊的?” 苏格老神在在地说,“游山玩水有什么不好?” “我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只有这一座小楼,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晴空万里,碧海蓝天,我可以去出海,也可以去登山,甚至就坐在门口,晒晒太阳钓钓鱼也行。我有钱有闲有自由,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李莲花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多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狐狸精,过来玩!” 李莲花刚站起来,就被苏格喊停,“等等!” “吃了饭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去洗碗!”苏格白了他一眼,做饭就算了,洗碗她是不可能洗碗的! 李莲花身体一僵,看着满桌的狼藉,认命的撩起袖子。 吃人嘴短,他可不是爱占便宜的人。 苏格放下杯子,轻声唤了一下狐狸精,一人一狗欢快的跑到旁边玩去了。 李莲花鼓鼓嘴,觉得这两天心梗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第二日清晨,李莲花起床后,在阳台伸了个懒腰,然后给面前的蔬菜浇浇水,恰好看见对面的苏格也起了床,正在厨房熬着什么。 “早啊。”这次李莲花没有装作没看见,主动打了招呼。 “早!”苏格打了个哈欠,搅拌着面前的陶罐,“我顺手给你炖了一碗鱼片粥,要吃吗?” “吃!”李莲花果断的应了。 他放下浇水的勺子,来到了苏格的小楼,这是他第一次进来,里面的布局和他的莲花楼很像,但是要精致很多,布局也更合理。 “旁边的炉子那里,自己盛。”苏格在厨房没有出来,直接喊道,“对了,你左手边的小柜子里是狐狸精的狗饭,可以直接倒给它吃。” 李莲花打开小柜子,里面放了满满一罐子的干饼,依稀能看出来一点蔬菜和肉末的原料。 狐狸精已经叼着狗碗在他身边等着了。 李莲花撇撇嘴,拿出罐子给狐狸精倒好,“狐狸精啊狐狸精,你现在过的比我这个主人还精致了!” 狐狸精不以为意,低着头大口地吃着早饭。 李莲花摸摸它的脑袋,然后站起来问,“你吃过早餐了吗?”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苏格回道,“锅里都可以吃完。” 她将陶罐里的糖浆倒出来,放入模具里等待定型,然用糯米纸裹好。 等她出来的时候,李莲花正好也吃完早饭了。 他看着不知不觉空空如也的锅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 “上次给你的冬瓜糖吃完了吗?”苏格没有理会旁边的空锅,而是将手上的糖罐放到桌子上。 “呃······惭愧,已经吃完了。”李莲花想到那甜甜的冬瓜糖,语气带着一抹遗憾,那可比店里买的劣质饴糖好吃多了。 “那正好,再尝尝这个,看看味道怎么样。”苏格将糖罐往他面前推了推,然后再次打了个哈欠。 李莲花看着面前新做好的梨膏糖,有些怔然,“对不起,是我夜里咳嗽吵到你了吗?” 他的碧茶之毒虽然压制住了,但是不定时会反扑,体质也差了很多,稍微受点凉就会咳嗽。 这两天吃了冬瓜糖,其实已经很少会咳了,没想到苏格会做效果更好的梨膏糖。 看来之前的冬瓜糖也不是偶然。 “你想多了,我这楼隔音可比你那破楼好多了,你就是在莲花楼里唱戏,我这里都听不见。”苏格走到里面的卧室,“我要睡个回笼觉,记得帮我把锅洗了。” 她平时都不会这么早起床的,早饭也是懒得吃。 李莲花动作轻巧地将桌子收拾好,抱着糖罐回到了莲花楼,还把狐狸精也带走了。 今天他没着急赶路,而是等苏格睡好了,才去驾马。 苏格的骏马已经习惯了跟着莲花楼,都不需要苏格催动,自己就跟在后面默默前行。 这一日,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城镇。 李莲花将小楼停到空旷处,然后拿出了吃饭的伙计,在繁华的街道摆了一个小摊子。 苏格则是去补充一些生活物资。 李莲花脸嫩,作为一个大夫,其实不占优势,他只能用一些特殊手段,借着按摩的手法,帮病人消除病灶。 果然,那人一看李莲花出手就治好了他的病,立马高呼神医,对李莲花特别尊重,原本一些观望的人也立马过来自觉排起了队。 李莲花乐呵呵的抬起头,安抚着面前的病人,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盯着他的苏格。 他的笑容一僵,看着苏格黑沉的脸色,不知怎的感觉有点心虚。 反应过来一想,他是在治病救人,赚钱养家,为什么要心虚? 李莲花挺起胸膛,底气十足的给病人继续看病。 苏格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到了病人身上。 等到日上竿头,他收拾好医箱,准备回去做饭,苏格又来到了他面前。 “李夫人,今日可有空?”李莲花笑眯眯地把桌子整理好,“今天生意不错,挣了些银钱,请你吃饭怎么样?” “平日里多蒙你关照,今日也该让我表现表现了。” “好啊,正好我看见那边有个酒楼,生意不错,我们也去看看?” 李莲花当然不会拒绝,直接拎着医箱跟苏格走了。 小镇不算繁华,酒楼菜色不多,但是手艺还行。 李莲花难得大方,将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苏格也没了刚刚的脸色,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和睦。 等吃完了饭,苏格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礼尚往来,送你一件小礼物。” 李莲花喝着茶,悠闲地说,“今日请客就是为了还你人情,你再送礼物,那我不是还不清了?” “还不清就不还。”苏格打开木盒,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戴上!” “你认真的?”李莲花看着苏格手上的银锁,哭笑不得,“我过了收这个的年纪了吧?” “谁规定收长命锁还要限年龄的?”苏格强行把银锁挂到他的胸口,“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银锁是个祥云如意的形状,中间刻着“长命百岁”,下面是精细的莲花纹,总体来说很是漂亮。 李莲花摸着厚实的银锁,无奈的很。 幸好不是金的,不然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走吧,去喂狐狸精。”苏格站起身,招呼李莲花走人。 狐狸精还在房车里看家,看见主人回来兴奋的摇尾巴。 “狐狸精,辛苦你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苏格把怀里的金锁掏出来,挂在了狐狸精的脖子上。 李莲花瞪大了眼睛,吓得一个趔趄,赶紧过来收回了金锁,“你放过我的狗吧!我怕它被人谋财害命!” 李莲花将金锁还给了苏格,“你要真喜欢它,不如给它两个鸡腿!” 苏格有些遗憾的接过金链子,觉得李莲花说的也没错。 狐狸精经常一只狗单独看家,脖子上带贵重物品是容易被偷。 “那好吧,狐狸精,给你一个大鸡腿!”苏格伸出手,李莲花无奈地把打包好的鸡腿放到她手里。 明明是他请的客,怎么感觉给外人做了嫁衣? 狐狸精果然只看到了苏格,兴奋的围着苏格直转圈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爱才好。 苏格把鸡腿放到它的专属小碗里,然后就告别了李莲花,回到自己的小屋。 她今天没有午睡,而是在空间里翻出了她的库存。 早年她在学医的时候,留下了一些笔记还有基础医书,虽然每个世界不大一样,但是常见症状的医书还是大体相同的,不同的只有一些奇花异草和特殊药物。 苏格翻开医书,仔细检查了一下内容,有的根据她的进度来的,笔记会相对少一点,苏格一一补充,还配了一本基础药物的百科全书,里面配了插画,将外形特性还有功能全都解说的特别清楚。 等她检查完这十几本书,天都黑了,月光穿过窗户照进屋里,给她勉强提供了一点光线。 李莲花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和翻书的动静,不赞同的走到门口,敲了敲房门。 苏格回过神来,看着昏暗的环境,揉揉眼睛,然后点燃了烛火,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见李莲花捧着一盆碗莲站在面前。 “李夫人,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苏格摇摇头,退开一步,回头走进屋里,“没有,来的正好,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李莲花本来不想进门的,听见这话也只能进去,“是吗?这么巧,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总觉得他这东西又要白送了。 人情总是还不完。 苏格瞥了一眼他怀里的陶瓷盆,“莲花?还是微莲?颜色不错。” “镇上钱老爷的珍品,我今日的诊费。”李莲花将碗莲盆放在了窗台上,这是他无意间听见路人说的,钱老爷培育多年,才种出这么一颗双色微莲,粉白交错,甚是好看。 他本来想找找别的东西的,但是苏格看起来就不差钱,今日的银锁,他给银子,对方肯定不会要,想起她小楼里种满的鲜花,干脆就选了这株奇花给她。 再等的话,他也不敢确信会有更好的礼物。 “给我了?”苏格站到窗台前,这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大概跟她的洗脸盆差不多,里面挤挤挨挨的长着三朵莲花,每朵颜色都不一样,但都是双色莲花,渐变粉白,看起来特别惊艳。 “你喜欢的话。”李莲花笑了笑,比钱他是比不过了,只能就地取材,碰见什么送什么了。 “谢谢!我很喜欢。”苏格看了一会儿花,然后回到桌前把整理好的医书递给李莲花,“给你的,好好学。” 内功毕竟不是万能的,他现在也不适合多用内力,还是要学点东西,总有用到的时候。 李莲花看看封面,都是一些常用的医书,他有的看过,有的只是听过名字。 从前没想过要专精学医,后来想用的时候,又没钱买医书,也没地方买,只能凭借着扬州慢糊弄糊弄常人。 总归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简单,也最实用的生存方式了。 没想到苏格会送这个给他。 李莲花随手翻开一本医书,里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注释,有的笔记稍旧,看出有些年头了,有的内容很新,应该就是今天写的。 他合上书本,开着玩笑说,“看来真的是还不清了,这个礼物,可真是帮我大忙了。” 他能看出这个礼物的用心,所以也没客气的说要拒绝。 努力学会这些内容,才不负她的心意。 “李夫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莲花不解地问,“可是从前认识过我?”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到李相夷什么时候帮助过这个女子。 可若不是这样,她又为何如此费心照顾自己呢? “我不是说过吗?夫家姓李,和你长得有点像。”苏格不以为意地说,“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我那个相公啊,最是心软,总是被人欺负。”苏格似乎是想到什么,语气深长,“希望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有这么一个人,给我夫君一点帮助,让他过得顺遂一点。” 不论是哪个李莲花,总希望他能处处遇贵人,时时常欢喜。 见李莲花好像不相信,苏格哼了一声,“我从不说谎。” 莲花楼006 苏格没有陪李莲花多聊,抄书太累,很费心神,她现在只想睡一觉。 李莲花也识趣的告别。 不论苏格有什么心思,她现在都在为他好,受益的总是他自己。 第二天,李莲花还在摆摊,苏格觉得他可能要在这个小镇待一阵子了,于是便收拾收拾,出门逛逛附近的景点。 听说小镇附近有个荷花塘,荷花绵延几百亩,现在正是花期,看起来非常壮观。 苏格带了一个小篮子,准备去摘莲蓬。 为了不被李莲花抛下,她还挟持了狐狸精,一人一狗乘坐小舟在荷花荡里玩了半晌。 傍晚回来的时候,李莲花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做菜。 也不知道选的什么菜谱,香味没多少,油烟倒是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这修仙呢?在莲花楼腾云驾雾?”苏格走到窗台下,好奇地看向他的锅。 李莲花不好意思的把火熄灭,盖上锅盖,“咳,新菜式,还不太熟练。” 总是生吃萝卜不是办法,他也有学着做菜,不过没有引导,他只能自己瞎琢磨。每次都是一场豪赌。 苏格摇摇头,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他,“炒菜难度大,你可以先从炖汤学。” “正好我摘了莲子,给你做个山药莲子粥。”苏格过去把他的糊锅清空,吩咐他先去剥莲子。 “莲子可以做很多汤,跟银耳,红豆,薏米,桂圆,排骨什么的,都能搭配,想吃粥就加米,想喝汤就加水。” 炒菜要掌控火候,油盐,翻炒时间,熟透了不好吃,太生了也不好吃,新手做全靠经验积累。 但是炖汤就容易很多,把食材准备好,煮熟后味道基本就差不了,起码毒不死人。 李莲花虚心受教,这可是他未来生活的基石啊! “稍后我给你一本菜谱,做菜除了天赋,也要看积累的。” 李莲花叹口气,“不是我不学,而是我实在不能理解,少许,几许,适量...到底是多少,一勺的勺子有多大,一碗水到底是多大的碗...编书的人既然分享了技术,为什么不再说的详细点呢?” 苏格忍不住失笑,“你跟着我学,做多了自然就知道适量是多少了。” 这个不好评,因为她也不知道少许要怎么定量,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加的调味料自然也不同,只有做多了,才知道自己最适合加多少。 李莲花的材料不是很足,苏格又去了一趟自己的小屋,回来看见李莲花剥好了莲子,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给狐狸精喂莲子。 他没剥心。 苏格把手里的篮子往桌子上一扔,表情不善,“不要欺负狐狸精,做饭去!” 李莲花讪笑着收回手,接过她的篮子。 “先把山药处理了。”苏格给狐狸精倒了一杯水,然后指挥李莲花做菜,“带好手套,别直接碰山药,削好皮要放盐水里泡一下。” “米也可以先泡一下,懒得弄也可以直接煮,反正不影响你吃。” “莲子要先放,它最硬,不容易熟,然后放米和山药。” “买不到枸杞就放红枣,或者直接放糖也可以,你有什么加什么。” 苏格也没要求李莲花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美食,只要不饿着自己,能符合大众口味就行了。 李莲花根据苏格的要求,一步一步放入食材,听到最后能放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倒了一大半。 苏格看的直咂嘴,“你也不怕牙疼!” 李莲花一脸淡定,“最近食欲不振,想吃点重口的。”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干光了一大桌子菜,还食欲不振。 剩下的就不用苏格再多言,李莲花已经可以自己判断粥是否煮熟了。 等甜甜的香味弥漫开来,李莲花眯着眼睛,兴致勃勃的搅了搅锅底,“好香。” 他这是成功了吗? “自己尝尝,喜欢稠点的就多炖炖,还有,下次少放点糖!” 再喜欢也不能这么炫,不嫌腻也要防止蛀牙啊! “你要尝尝吗?”李莲花一脸期待。 苏格眨眨眼,“我跟狐狸精吃过了回来的。” 所以就不当他的试验品了吧? 李莲花又失落又有点酸酸的。 狐狸精吃的可真好啊! 苏格见李莲花模样可怜,还是给面子的舀了一小碗,她尝了尝,在李莲花期待的目光中,勉强说道,“有点甜,其他还好。” “甜吗?”李莲花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还好吧?” 蛮符合他的口味的,比之前做的菜都好吃的多。 李莲花还舀了一勺子给狐狸精,让它尝尝主人的新手艺。 苏格的表情一言难尽,这甜度,邓布利多吃了大概会点赞。 “你喜欢就行。”苏格看到小黄狗吃的尽兴,补充道,“不过狐狸精不能多吃,它吃太多糖会生病。” 李莲花不以为意,他也就偶尔给狐狸精尝尝他的新手艺,糖这么贵,他才舍不得给狐狸精天天吃。 “下次做菜时,把握不了分量就先少放点,不够再慢慢少量的加,不要一次性放太多。”苏格给他提供经验,“宁少勿多,不然你拯救不过来。” 口味淡点最多不好吃,调味料加多了可能就不能吃了。 “可以加水加食材啊!”李莲花也分享了他的经验,刚开始做饭时,他都是这么干的。 “最好不要!”苏格摇摇头,“新手不建议这么做,你就一个人,我怕你一顿的饭最后能煮成一盆,吃不完还浪费!” 食材只会越加越多,最后还不好吃。 李莲花想想他最初做一顿饭吃三天的场景,不说话了。 苏格走到阳台上,看着李莲花的小菜园,一一指点道,“新鲜蔬菜吃不完,可以做成咸菜,又耐放又好吃,冬天的时候会省事很多。” “萝卜,萝卜缨,萝卜叶都可以做。酸的,咸的,辣的,都行。” “可以做甜的吗?”李莲花条件反射地问。 苏格白了他一眼,“没有,你可以做蜜饯。” “野外的果子摘一点就行,不过要加很多糖。”野果大多酸涩,做蜜饯很费劲。 李莲花讪笑一声,其实他也不是什么都吃甜的,“李夫人懂的真多。” “活的久了,自然会的就多了。”苏格龇牙,她不需要多好的天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行了。 李莲花调侃道,“李夫人说笑了,你最多不过双十年华,又漂亮又年轻,那里就算活的久了?” “人生不过刚刚开始,你还是最美的年纪呢!” 苏格耸耸肩,“我永远都是最美的年纪,而且经历与时间无关,有的人,短短几年,就比得上别人波澜壮阔的一生,有的人活了一辈子,可也只是在重复地过同一天。” “夫人说的对!”每个年龄都有他的魅力,他不该只关注于皮相,“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如此优秀的你了!” 李莲花是真的好奇,像苏格这样武功高强,年轻貌美又多才多艺的人,在江湖上不可能没有追求者,可偏偏他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名声,难道她不是武林中人? “我的夫君,自然是最优秀的。” “唔~”李莲花侧耳做倾听状。 “他长得特别俊俏,年少时一袭红衣,惊艳了多少人的时光。” “······” “后来性格沉稳了,很少穿红衣了,但也是清风霁月,秀竹之姿,魅力太过,走哪都有他的迷恋者,男的女的全都喜欢他!” “······”李莲花一言难尽,“还有呢?” 他以为最起码能听一听对方的性格,总不会只有脸能看吧? “还要有什么?”苏格白了他一眼,“长得好看不就行了?” 李莲花张张嘴,突然理解她为什么仅凭自己长得像她夫君,就对自己这么好了。 只是这到底是因为情深义重,爱屋及乌,还是纯粹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很难说了。 苏格见李莲花哑口无言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逗你玩的,我夫君可是天下第一,武功断层吊打所有人,隐退十余年,江湖上都是他的传说,并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李莲花回忆了一下,江湖上他就是天下第一,所有的传说都被他打败了,没听说还有谁能凌驾在他之上。 “而且他不仅武功高强,内心也很强大,享受过风光,也能接受平凡,他悲悯弱小,真诚善良,豁达从容,坚强勇敢,世上所有的人都辜负他,他也没有沉溺于仇恨,而是拿的起,放得下。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唔,那是挺优秀的。”李莲花附和了一声,苏格谈起她的夫君,眼睛闪闪发光,可见是真的很喜欢了。 苏格笑了一下,“人无完人,他也有很多小缺点,年轻的时候桀骜不驯,我行我素,骄傲的紧。” “不过那又怎样,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惊才绝艳,别人要是有他的成就,路过的狗不给他磕两个,都得挨两个巴掌,他的骄傲已经很克制了。” “不论是意气风发,疾恶如仇的他,还是沉稳淡泊,温柔豁达的他,都是最好的他。” “哪怕是他的仇人,也不能否认他的优秀。” “太过优秀,也是一种灾难。”李莲花看着月色,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可能老天太喜爱他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接走了他。” “胡说,我的夫君一定长命百岁!”苏格白了李莲花一眼,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小楼,“不论哪个世界,我的夫君都会平安长寿,事事圆满。” 李莲花茫然的看着苏格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不是她自己说,她相公已经过世了吗? 难道他遇到了一对老少夫妻? 苏格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又正常跟李莲花打招呼了。 她先是陪着李莲花实践了一下他学的医术,然后带着他去买菜。 虽然李莲花楼里有蔬菜,但是品种很少,做饭的话还是需要多点花样。 李莲花老实的听苏格讲解,并且按照她的教导做了一桌子美食。 “可以了,天赋不错,饿不死了。”苏格这样评价他的手艺。 新手初学,鼓励还是很重要的。 李莲花也觉得自己进步很快。 以前做菜不好吃,绝对是因为没人教导。 “炖汤很好,炒菜的话,能凉拌就凉拌吧!”苏格给了一个建议,凉拌加错量,洗洗还能吃,炒菜炒糊了,那可是要拉肚子的。 李莲花也不知道是没理解还是装听不懂,反正对自己的进度非常满意。 苏格教了他几天,就放手让他自己尝试了。 反正再不好吃,也是进他自己肚子,做的多了,即使学不会,也该适应口味了。 两人在小镇待了个把月,就继续出行,苏格也没让李莲花闲着,改教他如何缝衣服。 李莲花独自生活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自己缝过衣服,但是跟一个女子学针线,感觉怪怪的。 “我觉得我补衣服手艺还不错,不用进修了吧?”他的手很稳,针脚也算密集,缝衣服够了,又不用绣花,补不补课无所谓。 “你那只能算是把布连在一起,补衣服学问多着呢!”苏格白了他一眼,上次狐狸精把他的衣角咬坏了,他补得跟个蜈蚣似的。 就算在下摆,也不能这么敷衍啊! “呃······”李莲花捻着针线,无言以对。 他对自己的形象还是蛮在乎的,要是能把衣服做好看一点,学一学也不是不行。 “首先,教你怎么隐藏线头,开头还有结尾,针线一定要放在反面,露出来不好看,还容易坏。”苏格把他的破衣服拆开,一步一步教他怎么缝纫。 “你虽然不用绣花,但是也可以学一点简单的花样,比如绣个竹叶,星星,雪花,都是很简单的平针,不需要多少技巧。”苏格用同色的针线,在衣服破口处绣了几片竹叶,“当然不学也可以,只学无痕针法就够用了。” 单个的图案在衣服上很突兀,显得并不好看,李莲花要是没那个耐心设计,还不如什么都不绣。 反正素色衣袍他穿的也很好看。 李莲花认真的看着苏格的手法,一脸受教的表情。 回过神来又觉得非常好笑。 谁能想到,从前用来拿剑的手,现在却用来拿针线。而且学的还非常用心,比他学剑要难多了。 莲花楼007 苏格知道,即使她什么都不教,李莲花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只是不自救,却不会浪费已有的生命。 他热爱生活,享受生活,努力让自己过好每一天,从不辜负时光。 但是她还是希望李莲花能轻松一点,更从容的度过磨合期。 日子平淡的走过,夏末秋初,天气渐凉,李莲花开始给自己屯物资。 冬天很难过,他需要提前准备,食物,衣服都要买,还有莲花楼的门板也需要加固。 忙忙碌碌的李莲花,没有意识到,他的碧茶毒很久没有发作了。 这一天夜里,李莲花在剧痛中惊醒,他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想要点击穴道,用内力压制住毒素,却没想到这次发作的这么迅猛,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晕倒在地。 狐狸精听到屋里的动静,不安的在门口叫唤。 李莲花没有回应。 哪怕昏迷,他的痛苦也不曾减少。剧痛让他无力呻吟,只能狼狈的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仿佛有无数刀子在割他的肉。 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么度过。 从前还觉得仇恨,觉得不平,可是后来他连怨恨都没有力气了,疼痛消磨了他所有的情绪,他只能接受现实,一步步熬下去。 狐狸精的声音渐渐远去,换成了急促地脚步声,门被砰的推开,苏格快步走了进来。 “李莲花?李莲花!”苏格扶着李莲花靠在怀里,伸手想要度点内力过去,却没想到李莲花防备心这么重,她才刚刚运功,对方的扬州慢就自行运转,将她内力隔绝在外。 没有内力压制,碧茶毒猛然反扑,李莲花口吐鲜血,脸色煞白。 “李莲花,是我,别怕,你会没事的。”苏格不敢再给他传功,连忙拿出解毒的药水往他嘴里塞。 她的药水不多,很多库存解药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拿出来根本就无效,这是上次违背规则的后遗症。 所以她也不敢浪费,努力让李莲花咽下去。 李莲花唇齿紧闭,苏格越使劲他防备的越紧,药水都撒开了也不见他喝下。 “花花,你这个笨蛋,快吃药啊!” 李莲花浑身瑟缩,颈部经脉暴起,痛苦的脸近乎扭曲,却始终对苏格的话没有回应。 就连药水也没喝进去,唯一一次张嘴还是吐着鲜血。 “对不起,李莲花你快点吃药好不好?你看看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苏格抱着李莲花,一边哄着一边把药水递到他的嘴边。 李莲花猛然伸出手,抓着苏格的手腕,用力的扯下。 瓷瓶被打翻,药水撒了一身。 “你!”苏格又气又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防备,有这心,早干嘛去了? 当初在四顾门就该把那群道貌岸然的假兄弟全都杀了。 “花花,你别这样,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苏格抱着李莲花软声安慰,她有点后悔,不该那么自私,或许第一次见面,她就该把他打晕,把药喂下去。 “系统,我们离开吧!”李莲花有自己的人生,他可以自己活的很好,不需要她的施舍。她不该执着留下来。 苏格下定决心。和李莲花额头相抵,运功将对方的毒素引导进自己的身体,李莲花感受到身体内的寒潮褪去,忍不住身体前倾,用力的吸取面前的暖意。 苏格抱住渐渐安稳下来的李莲花,确定他身体里没有一点毒素了,才放开他的手。 狐狸精在一边呜咽一声,把头靠在苏格身上蹭了蹭。 “狐狸精,要好好陪着你主人啊!”苏格摸摸它的脑袋,“可别让他又丢了。” 苏格本来打算把李莲花扶上床,可是看着破旧的小屋,想了想还是把她的莲花楼留了下来。 反正她都要走了,给李莲花留个临别礼物也不错。 苏格把李莲花送到自己的小楼,原本被她收起来的莲花楼牌子也被她重新装上,台阶上的小屋写了“狐狸精的家”,还有它的玩具,全都塞了进去。 “走啦系统,我的毒要压不住了!赶紧给我换身体!” 系统不发一言。 走什么走,它亏了这么多,还没开始赚呢,就想走,哪来这么好的事! 苏格不知道系统的想法,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把旧的莲花楼缩小,准备当成手办留个纪念。 然后就感觉到神魂一阵压迫,直接震的她口吐鲜血,失去意识。 狗天道,她才救了祂的亲儿子,结果就这么报答她? 系统看见走出小楼的李莲花,给宿主吊了一口气,就默默下了线。 不把亏得赚回来,它是不会再上线的。 “疼······”苏格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模糊不清,她浑身的精力都在抵抗身上的剧痛,无法清醒过来。 身后有股绵长的内力进入体内,和她原本的内力融合,将筋脉里横冲直撞的毒素压制到丹田。 苏格想,原来李莲花以前这么痛的吗? 随后陷入更深层的黑暗。 李莲花将苏格抱起,看着面前失去踪迹的莲花楼,心中闪过疑惑,不过没来的及细想,直接把她送回屋内。 他刚刚毒发太重,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一觉醒来,身体毒素全无,他就知道,肯定是苏格帮的忙。 等他走出小楼,就看到苏格倒在地上,和他往常毒发时别无二致,他心下一沉,连忙用扬州慢帮她压制毒素。 可惜以前中毒导致他内力仅余一层,只能保住苏格的命,却解不了毒。 “狐狸精。” “汪!”小黄狗在屋里叫了一声。 “我们的家去哪儿了?” 狐狸精四下望望,跑到“狐狸精的家”兴奋地摇着尾巴,他们家不就在这吗? “······”李莲花满头黑线,这只看门狗不能要了! “算了,李夫人的马更快!”李莲花走到马车前,“坐好,带你去见一个故人。” 他解不了毒,只有求助那个和尚了。 苏格不知道什么原因昏迷不醒,他只能日夜不停的赶路,身上修炼的那点内力,全都渡给她了,却不见她有好转。 李莲花心中担忧,幸好苏格虽然没有清醒,但是也不见加重,他只能期望无了能有办法了。 将小楼停到山下,李莲花抱着苏格飞快的上山,老和尚见到李莲花,惊喜的表情还没露出,就被他焦急地扯着要他为苏格诊治。 “李夫人这是怎么了?”无了没推拒,直接帮苏格诊脉,然后表情凝重地拿出银针。 “你们这夫妻啊!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全都被碧茶之毒害成这样?”无了忍不住叹息。 优秀的人都遭天妒吗?怎的一个个的都这么命苦? “嗯.....嗯???”李莲花反应过来满头问号,“什么夫妻?老和尚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夫妻?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了亲? “李夫人不是你妻子吗?”无了理所当然。 这李夫人就是上次打上百川院的红衣女子,他没认错啊! “老和尚,话可不能乱说,这天下姓李的又不止我一个,这李夫人可不是我的妻子!”李莲花摇头否认,这锅他不背。 他和乔婉娩虽然断了,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心情再谈感情? 无了和尚理直气壮地说,“但是会扬州慢和相夷太剑的,只有你一个!” 这李夫人当初用相夷太剑,打的百川院毫无还手之力,江湖上已经传遍了,就算他在普度寺不出门,但是百川院离得这么近,他想不知道都难。 “......”李莲花一噎,他也不知道苏格为何会扬州慢心法,看内力修炼时间也不算短,但是他真的没有教给过任何人!“老和尚,你怎么知道李夫人会相夷太剑?对了,我还没问呢,你怎么认识李夫人?” 他一进来,无了就叫了李夫人的称呼,可见他是认识苏格的,不然不会随意判断他俩的关系。 “半年前见过一面。”无了叹口气,“李门主,可要去百川院与云施主了却孽缘?” 李莲花沉默不语,他总说放下,和解,可是他知道,他还是不想看见那群人。 不过苏格半年前就来过百川院,那她找到自己,果然不是偶然。 “也罢!”无了并不强求,“百川院负你,你不愿原谅也情有可原,只是希望你不要为难自己,仇恨不止苦别人,也苦自己。” 云彼丘受折磨固然痛苦,但是李相夷这几年难道就好过了吗? 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无了并不强求李相夷原谅对方,只是怕他心中放不下,平白浪费了来之不易的时光。 “李施主,可能让老衲看看你的身体了?”无了摆着脸,他写了这么多信,也不见对方回一个,要不是李夫人中毒,他估计都不肯回来。 “我的毒已经解了。”李莲花表情复杂难辨,“李夫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毒素转移到她身上了。”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要这种解毒方式。 他不想再多背负一条人命了。 无了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一命换一命,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李门主不需要太担忧,李夫人情况与你不同。”无了安慰道,“虽然她内力不如你,但是李夫人身体有些奇怪,似乎在自己分解毒素,加上有你的帮助,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痊愈的!” 李莲花心下松了一口气,能解就好。 苏格从昏迷中清醒,天道那一次警告,加上碧茶之毒的侵蚀,让她神志浑噩,一时之间记忆混乱,分不清现实。 “李夫人?”李莲花见苏格双目发怔,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李夫人,你还好吗?” 苏格抓住面前的手,缓缓将视线移过去,“花花?” 无了和尚眉心一跳,一个客气地叫李夫人,一个亲密地叫花花。 这李门主可真有情趣。 李莲花好似看出了无了的表情,清咳一声,“李夫人,叫我李莲花就好。” 苏格眨眨眼,小声说,“饿。” 赶了三天路,当然饿了。 无了体贴的说,“老衲去叫膳房做点吃的送过来。” 等无了出去后,李莲花在苏格对面坐下,“李夫人,何苦要这么做,你这样,我可真的还不清你的人情了。” 苏格歪歪头,仿佛不知道李莲花在说什么。 李莲花眉头一皱,“不会傻了吧?” 老和尚能帮他保持神志,怎么在苏格身上医术退步了呢? “你才傻!”苏格哼了一声,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能骂人啊! 李莲花表情一松,脾气还在,还不算太糟。 “李夫人,你的心上人到底叫什么?”李莲花倒了一杯茶,有些好奇地问。 总是李夫人李夫人的叫,可是李夫人的夫君叫什么,李夫人自己叫什么,他还完全不知道呢! 苏格看着李莲花,理所当然地说,“李莲花呀!” 李莲花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李夫人,你可不要毁我清誉!” 苏格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你要问的吗?” “不是,我是说,你的夫君叫什么?!”李莲花表情惶恐,她这么舍命救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李莲花呀!”苏格又说了一遍,见李莲花表情不善,她又有些迟疑,“那,司凤?” “齐焱?” “小哥?” “玄夜?” “......” 李莲花一脸无语,她到底有几个夫君? “你夫君叫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看我干什么?”李莲花没好气地说。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尽会气他! “就是李莲花呀!”苏格也生气了,明明是他问的,她又没有说谎! “你!”李莲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连忙止住了话题,“算了,在外人面前别乱说啊!” 苏格鼓鼓嘴,撇过头不去看他。 无了和尚端着素菜走进来,“李夫人,山上条件简陋,只能委屈你先吃这些了。”说完还看向李莲花,“李施主,你也吃点吧······” 李莲花还没说话,苏格就哼了一声,“我不叫李夫人,我改嫁了!” 李莲花心头一跳,接过无了手中的饭菜,“不是饿了吗?吃你的!” 苏格还要再说,李莲花一个馒头塞过去,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无了不认同的看着李莲花,“李施主,李夫人还病着呢!” 人家以命为你解毒,你不给人家名分就算了,还态度这么敷衍? 真是看错你了! 莲花楼008 苏格咬着嘴里的馒头,有些嫌弃的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李莲花怕苏格乱说话,偷偷使了个眼色,苏格立马转头跟和尚告状,“他瞪我!” “我!”李莲花咬牙,压着嗓子问,“我什么时候瞪你了!” “你凶我!”苏格脸一垮,直接假哭,“我就知道,你现在喜欢乔婉娩,你不喜欢我了!你这个负心汉!” 无了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眼光看着李莲花,“李施主,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人要往前看,既然已经分别,就不要回头。否则负了眼前人啊!” 李莲花憋着一口气,看看无了一副看渣男的表情,又看看苏格装模作样的哭脸,恼羞成怒道,“快吃!” 吃完赶紧走人! 苏格朝他摆个鬼脸。 无了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李施主,看你现在这样,老衲也安心了,过去的事该放下的放下,原不原谅别人是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放过自己。有佳人相伴,有岁月漫长,你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要珍惜眼前人,别辜负李夫人对你的一番情意。” 李莲花咬着馒头,木木地回答,“都说了李夫人不是我的夫人!” 至于原谅不原谅,事情已经发生,他不原谅又能怎样呢? 而且这和尚是怎么看出自己现在很好的?他都要被这女人气死了好吗? “哼!不当就不当,我正想改嫁呢!”苏格怼了他一句。 李莲花无奈,“有你什么事?我都说了我没有成亲。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好啊!你连婚事都不承认了,要不是当初我中了药,怎么会和你举办那么简陋的婚礼?你连师娘都没请,果然是早有预谋。是不是那时候就想骗婚?”苏格扔下馒头,气呼呼地质问。 李莲花见苏格越说越离谱,把锅直接甩到了无了身上,“和尚你医术不行啊!李夫人被碧茶伤了脑子,神志不清了!” 苏格一听更生气了,李莲花却是放下吃食,果断的拉着苏格走人,“狐狸精还在山下等我们!走,到莲花楼我给你炖汤喝!” 苏格被转移了注意力,哼哼道,“我跟你说,和离的话,莲花楼可以给你,但是狐狸精必须给我!” “闭嘴吧你!” 无了和尚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摇头失笑。 普度寺虽不在山顶,但是也颇高,下山的路也不平缓,苏格走了一半就不想走了。 她现在内力都被用来压制毒素,刚刚又没吃饱,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又怎么了?”李莲花停下来等她。 苏格瞪了他一眼,“我走不动了!” 李莲花左右看看,折了一根树枝递给她。 苏格直接把树枝扔掉,大声说,“我好饿,我走不动了!” 给个树枝有毛用,再怎么牵着不也是她自己走吗?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蹲下来,“走吧!” 苏格眉眼一弯,毫不客气地趴在他的背上,“走走走,快回去做饭!我都饿死了!” “刚刚不是拿个馒头给你带着了吗?”李莲花背起她稳稳地走着。 “我不喜欢吃馒头,我要吃有馅的!”苏格理所当然地回答,白馒头有什么好吃的,那么噎人,有条件她自然想吃更好的。 “挑食,有的吃就不错了。”李莲花嘀咕。他连萝卜都啃了那么久了,吃点馒头怎么了? “我不管,你说给我炖汤喝的!我要喝牛肉汤!”苏格双腿晃了晃,“快点,你的婆娑步呢?游龙踏雪呢?” 李莲花忍了忍,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能丢,“我到那哪里给你找牛肉?” 他猪肉都买不起,哪来的牛肉给他买?! “那就鸡汤面!”苏格很好说话,顺口就改了菜单。 “没有,为了救你,我连莲花楼都丢了,现在身无分文。”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他现在可是无家可归的人,做什么鸡汤面? 他要攒钱买房车。 “你是不是糊弄我?根本就没想给我做饭?”苏格揪着他的耳朵,“你想找死吗?” 他会没钱? 他们会缺钱? 苏格就算失忆了,她也不会相信自己是个穷人! 这不可能! “停停停!你礼貌点啊!”李莲花歪头躲避她的手,生无可恋地叹着气,“行!鸡汤面,等下让狐狸精给你捉只野鸡。” 苏格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两人走到山下,狐狸精兴奋地在台阶上冲他们摇尾巴。 李莲花把苏格放下来,然后过去给狐狸精挠挠下巴,“乖!” 苏格指着小木楼上的莲花楼招牌,“你不是说莲花楼丢了吗?” 那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楼,不是我的!”李莲花表情恹恹的,“我还没找你收费呢!你的楼为什么要叫莲花楼?” 房子一样就算了,连名字都一样,她这是不装了是吧?直接模仿彻底了! “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我们的吗?”苏格走进莲花楼,“你不是都习惯吃软饭了吗?怎么现在斤斤计较起来了?” “???”你这是诽谤啊! 就知道她以前对自己那么好,是早有预谋! “李莲花,快去做饭!” “知道了~”李莲花站起身,走到厨房里,他来过小楼几次,但都没有细看,毕竟是女孩家的闺房,他也不好意思东张西望。 没想到苏格的小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豪横,居然连冰柜都有。 也不用狐狸精去捉鸡了,厨房里有现成的鸡肉牛肉。 “没有菜啊?”李莲花将食材拎出来罗列好,嘀咕一声,“我就说嘛,种什么花,种菜多好?又能吃又好看。” “你说什么呢?”苏格走到他的身后。 “啊,我是说,没菜了,光吃肉有点腻啊!”李莲花指指案板,“要不我给你熬个粥算了?” 生病了就该吃些清淡的! “谁说没菜了?那不是吗?”苏格随手一指,只见李莲花身后的柜子里整整齐齐摆了满满的蔬菜,种类还不少。 李莲花瞪大了眼睛,不解的挠挠脑袋,他的碧茶毒不是解了吗?怎么感觉脑子又不够用了? 刚刚这里有菜吗? 而且过了几天了,居然还这么新鲜? “李莲花,我们是不是真的和离了啊?”苏格说出了来这里的疑惑,“怎么莲花楼里没有你的东西啊?” 难道他们吵架了? 怎么衣柜里的衣服,梳妆台上的发簪,连桌子上的零食,都不见了? 李莲花这是被扫地出门了吗? 那她是遇见了多么好看的人,才能把李莲花给踹了啊? 苏格努力思考,可是脑子一片混沌,想多了还觉得神魂有点不稳,连身体内的毒素都压制不住了。 “本来就没有成亲,哪来的和离?”李莲花没好气道,“都说了你中了碧茶,脑子坏了。” 李莲花放弃思考这些不正常的地方。 从苏格舍命为他解毒后,他就懒得探究苏格的目的了。 “这碧茶之毒,可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药物,能使人疯癫至死,你这只是记忆混乱,已经是幸运了!” “长点记性,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生命是宝贵的,可不要为了别人而让自己受伤害。 不值。 “你才傻!”苏格狠狠踩了李莲花一脚,“就算我失忆了,也不会忘记李莲花,你这个大骗子!” 她就算忘记了,她的空间又不会骗人,里面明明就有李莲花的东西,他们肯定是一对。 李莲花看着气呼呼跑出去的苏格,无奈地摇摇头。 只是心中到底留下了一些波澜。 他真的与对方夫君这么像?让她都分不清这是两个人? 李莲花将煮好的鸡汤面端出去,苏格也将莲花楼重新布置完了。 “狐狸精,过来吃鸡腿!”苏格招呼一声,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等待李莲花给她摆好碗。 “呵~”李莲花给了狐狸精一个眼刀,这姑娘,指挥自己就算了,还总是不忘给狐狸精找福利,整个就属他待遇最差。 所以她到底是喜欢自己呢?还是跟自己有仇啊? 苏格才不理李莲花的怨气,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眉头微微皱起,手艺倒退很严重啊! 索幸食材好,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苏格一遍嫌弃,一边老实把面条吃完。 李莲花却是看着大变样的小楼有些吃惊。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哪里出来的? 他就算之前没有仔细观察过房内的布置,但也知道这里原本是没有男主人的痕迹的,可是现在,却多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 李莲花心中疑惑,但这李夫人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他不想探究,直到他瞥见桌子上的一个木雕摆件。 这是一个莲花楼的微雕,里面完美的复刻了他的小楼,连阳台上的菜都一模一样,房间内还有未收拾的床铺,好似人在里面刚刚离开,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精致逼真。 李莲花走了过去,拿起木雕仔细看了看,然后视线又被旁边的物品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根素簪,与首饰盒里其他造型精美的首饰不同,它只是一根普通的木头,没有什么花纹,尾端是三节莲藕状,看着也是经常使用的,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他忍不住回首看看四周的布局,梳妆台上首饰,衣架上的披风,屏风上的绣图,桌子上的摆件,茶几上的茶具,大多是与莲花有关的造型花纹,明明看起来很陌生,但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似跟他的喜好风格一致,甚至有的东西完全相同。 一个人可能样貌性格有相似,但真的可能连用品都一模一样吗? 还是李夫人调查他的信息,复刻了一些东西混杂在了里面? 这样一想,有点恐怖啊,李夫人该不是把他当成亡夫的替代品了吧?这是走火入魔的趋势啊! “你在看什么?”苏格吃完了面,见李莲花怔怔地站着发呆,不解地询问。 “没···没什么。”李莲花回过神来,拿起那根木簪,“这个簪子,有些熟悉。” “那不就是你的吗?当然熟悉了!”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这还是他亲手做的,能不熟悉吗? “你不要又说我记错了!不可能!这是为了纪念你师傅亲手做的!”苏格肯定地说,这可是李莲花最宝贝的簪子,就算旧了也不曾扔掉,她不会记错的。 李莲花低头摩挲着木簪,心中实在不解,他当然不会认错,这是他在师傅去世后,做的第一根发簪,与他师傅常戴的款型一致,在渔村守孝的三年,他经常戴。 虽然这根看起来更加老旧,但的确与他亲手打磨的簪子一模一样,他自己的手艺,怎么会认错? 李莲花想安慰自己,这根木簪这么常见,别人会有是正常的事,可是心中又忍不住反驳,这么平凡的簪子,买到同款很正常,但是李夫人为何能一口说出它的来历? 他从没说过这根簪子的意义,真有人能这么聪明,连他的心里都能猜出来吗? “李夫人可知道我的小楼去哪了?”那日他碧茶毒发后清醒,小楼就不见了,当时急着为苏格解毒,也没来得及细找。 “这不就是吗?”苏格瞧瞧四周,是莲花楼没错啊! 李莲花有些无奈,看这小楼的痕迹,这里的确曾经有过男主人,也许李夫人说的没错,她夫君真的与自己很像,所以她才会记忆错乱,把自己当成对方。 要不是他很确信自己还没中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也会以为自己跟李夫人真的是一对,毕竟这里有的东西,真的很难用巧合来形容。 这么一想,有点惊悚啊!不知不觉,他竟然被调查到这种地步。 “我的小楼,是这样的!”李莲花拿着那个木雕摆件晃了晃,“它可能没有夫人的小楼精致,但却是我一点一点拼凑的。虽然破旧,但却是我的心血。” 苏格脑子里闪过一座破旧的小楼,被她使用缩小咒带走的片段。 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心虚。 “那···那这个就是你的?”苏格迟疑地看着这个模型,她好像是在空间随手拿出来的,也许这就是最初的莲花楼? 但是这都这么破了,他们有了更好的莲花楼,这个收起来也没错啊!她为什么要心虚? “李夫人可记得我的马往哪个方向而去了?”李莲花没有听懂苏格的话,继续追问,“小楼痕迹不好遮掩,也许我回头还能找到呢!” “马?”苏格茫然,这下是真的不记得了,莲花楼被缩小后,马匹受惊,随便选了个方向跑走了,她当时被天道摆了一道,哪里有空关注马匹。 苏格捂着脑袋,脑海中浮现一幕幕和李莲花相处的日常,有以前的,有现在的,交杂在一起,让苏格更加混乱。 “你不是我的李莲花。”苏格挣扎道,她和李莲花明明已经相伴到老了,可是现在的李莲花却这么年轻,时光不会倒流,她们怎么会变年轻呢? 是她记错了,还是她回到了过去? 苏格不由自主地呼叫系统,她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系统为什么不为她治疗,她的灵药呢?她为什么不自救? “我是李莲花没错,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你好好想想,你夫君到底叫什么?”李莲花小心翼翼地附和,他可是怕了李夫人的胡说八道了,明明他们清白的紧,可是她说的他好像一个不认妻子的渣男一样。 苏格努力理清思绪,她感觉到很多地方不对劲,可是又无法缕清,回忆里李莲花明明和她感情很好,可是画面一会儿又转到他疏离的叫自己李夫人的画面。 苏格抓住李莲花的手,拂开他的衣袖,上面是一串陌生的佛珠。 “你不是我的李莲花,你喜欢的是乔婉娩······” 苏格恍惚道,她的手里也拿出一对莲花手串,与李莲花戴的截然不同,却是她和另一个李莲花的定亲信物。 李莲花看着这熟悉的雕刻手法,心头一跳。 每个人和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同样的雕刻作品,别人很难分辨,但是自己却一定知道不同。 李夫人总说自己和她的夫君很像,却没想到已经像到这个地步了。 难怪李夫人分不清,就是他自己,也分不清啊! 他们到底谁才是中毒颇深的那个? 莲花楼009 苏格在心里召唤系统。她觉得自己需要解释。 系统慢吞吞地上线,选择性地说道,“这里是平行世界,你为了改变李莲花的命运,与天道做了约定,神魂不稳是后遗症,不要紧,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格看向面前的李莲花,的确与记忆里的不同。 这个李莲花看她的眼里,没有爱意。 “你不是我的李莲花,我的花花不在这个世界。” 李莲花本来以为苏格恢复了记忆,没想到她说着说着,口中竟然溢出了鲜血。 李莲花心下一慌,连忙上前帮她压制毒素,“凝神,运功!” 苏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身体毫无反抗的任由毒素侵蚀。 “我想离开了。”苏格跟系统说道,“命运已改,李莲花不需要我了。” 她想让李莲花遗憾少一点,命运顺遂一点。 但其实李莲花本来就很强大,也不需要治愈,他自己就能治愈自己。 这世界浑浊不堪,人心诡测,但是李莲花从不内耗,他很努力的让自己过好每一天,这就够了。 苏格放开灵魂束缚,想要脱离这个世界,没有神魂控制,外面的身体快速溃败。 系统没想到苏格这回离开的这么果决,连忙上线补救,“你若现在离开了了,那之前的事都白做了!” “李莲花不会允许用别人的命来交换自己的命,你因救他而亡,他会一辈子都背负这个重担,内心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苏格动作一顿,稳定神魂去看面前的李莲花,他果然脸色难看,正努力将身体里的内力全都传输过来,甚至想要将苏格体内的毒素再次引渡回去。 李莲花此刻的确很自责,他没想到苏格恢复记忆,会让她直接失去了求生欲望,这种结果让他猝不及防。 “花花······”苏格内力运转,阻止了李莲花的动作,她努力稳定心神,让身体恢复过来。 系统说的没错,她即使走,也应该悄悄的走,不能以这种方式离开李莲花的世界。 李莲花现在的内力并不足以强行将毒素引出来,他只是没有其他办法,没想到之前怎么唤都不醒的苏格,在他想要引毒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 李莲花心里闪过了什么,却也没时间多想,只沉下心引导苏格运转扬州慢。 “我没事了花花,别担心。”苏格稍微好转后,立马安慰李莲花,“你别多想,我的事与你无关。” 李莲花拧着眉,沉声道,“运转内力,不要分心。” 可是他的心却乱了。 李莲花知道,苏格突然清醒过来,不是真的多想活着,而是因为担心她的死会成为自己的负担,她不想自己承受压力。 可是这样的苏格,让他更加愧疚。 苏格随着李莲花的内力一遍遍的运转扬州慢,终于将身体稳定下来,她靠在李莲花的肩膀上,强撑着精神说,“我不会出事的,李莲花,别做傻事。” “做傻事的是你才对。”李莲花苦笑一声,他何其幸运,才会遇见这么一个人。 苏格再次陷入了昏迷,李莲花确定她的身体真的在缓缓自愈,这才放下心来,将她放回床榻上。 他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布局,心里复杂难辨。 不论李夫人是真的把他当成夫君的替代品,还是纯粹心好把他当朋友,这个人情,他都欠下了,也还不尽。 苏格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记忆又开始倒退,连视线都不太好了。 她坐在床上怔愣了好久,直到李莲花感觉不对劲,来到屏风外,“李夫人,你醒了吗?” “谁?!”苏格被吓了一跳,脑袋向声音来源处偏过去。 李莲花顿了一下,“我进来了?” 李莲花走到屏风后,见苏格双目无神,反应迟钝,心下微沉,“李夫人,感觉怎么样?” 苏格反扣住给她诊脉的手,疑惑地喊了一句,“花花?” “我怎么了?”苏格揉揉眼睛,感觉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些微光,“我好像看不见了?” 苏格自己就会医术,自然能发现自己中毒了,不过她本能的觉得,这种毒难不了她,所以也不甚在意,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李莲花身上,“花花今天怪怪的,怎么不叫我阿糖了!李夫人是什么新情趣?” 李莲花愣了一下,这次倒是不敢跟她顶嘴了,“阿糖?” 李夫人难道又失忆了? 苏格捂着脑袋突然又迷茫道,“两个花花。” 记忆里好像有两个花花,苏格的脑子有点懵。 李莲花紧张的看着苏格,先是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李夫人,你还记得多少?” 苏格思考了一下,然后委屈地说,“我饿了!” “......” 李莲花扶额,也不再追问了,苏格能在碧茶毒中保住自己已经不错了,他还能要求什么? 反正短时间内,他可不敢再刺激她了。 “我给你温着粥。” 苏格在李莲花的服侍下洗漱起来,然后坐到饭桌前,她先是摸了摸脚边转着圈打招呼的狐狸精,然后才期待地问,“吃什么?” “你先尝尝。”李莲花避而不答。 碧茶毒会剥夺人的五感,苏格已经失去视觉了,这味觉在不在还真不好说。 苏格闻言先是舀了一口粥,然后默默放下勺子,痛苦地说,“花花,你想饿死我然后去找方小宝了吗?”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一点味都没有?” 味同嚼蜡。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如实答道,“毒素会逐渐影响你的五感,除了视觉和味觉,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格脸色崩溃起来,中毒不要紧,没有味觉,生命就没有光了啊! 苏格推开碗,从空间拿出一瓶解毒剂。 没有味觉,那这个见效最快了。 苏格咽下一瓶解毒剂,除了感觉嘴里多了一股淡淡的怪味,什么变化也没有。 药水过期了? 苏格又换了一瓶解毒丸,结果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她有些懵逼的看着手里的瓶子,大脑宕机了一会儿。 系统实在不想看她犯傻,上线给她说明了一下她的现状。 “严格来说,你连空间都不能使用的,不过你到底是来解救祂亲儿子的,真要这么严格,咱俩就跟祂同归于尽!”系统想起那些付出的气运,心里还气的不行,看宿主也是咋咋都不顺眼,“还有,你用的时候悠着点,下面我不会帮你遮掩了!被李莲花察觉,你就等着被雷劈吧!” 苏格没在意系统的抱怨,只注意到了一件事,她的灵药不管用,毒解不了了! 虽然有神魂撑着,暂时死不了,但是想要解毒,只能靠她自己练功,或者用这个世界的草药炼制解药。 期间后遗症都要她自己承受。 那她还要过多久没有味觉的日子? 苏格猛的站了起来,李莲花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练功!”苏格气势汹汹地说,“谁也别打搅我练功!” 苏格想要回到床上继续打坐,结果被身后的凳子撞的差点跌倒。 李莲花无奈伸手去扶,“慢点~” 苏格扶着李莲花的肩膀,哭丧着脸,“要不然我还是去死吧!我想换个世界!” 李莲花心头一跳,郑重地对苏格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毒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苏格被李莲花郑重其事地语气逗笑了,哭笑不得的拍拍李莲花的肩膀,“你放心,我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离开花花?” 你最好不要! 李莲花被苏格的反复无常弄得心力交瘁,只恨不得这碧茶毒还是在自己身上。 还是乖乖练功吧!实在不行,等他内力恢复了,把毒再引过来也可以。 苏格也就振奋了一个下午,第二天她就又开始犯懒了。 “李莲花!” “怎么了?”李莲花匆匆进来,他最近都是在前面赶马车,累了也是靠在窗户边的小蹋上休息,就怕苏格毒发他没能及时发现。 “帮我梳头发!” 苏格挠挠头,发带已经扭得不成样子了。 就算她看不清,也知道自己现在的造型肯定不会多好看。 李莲花动作一顿,“梳···梳头发?” 他哪里会梳头发?男式束发和女式的可不一样,他从来没有给女子梳过头发啊! “快点!”苏格捋了一下头发,伸手让李莲花来扶她去梳妆台。 李莲花木着脸上前,等苏格坐下后,他拿着梳子手足无措,女子发髻是怎么样的来着? 他拿着发簪左右比划,不知道怎么将头发束起来,要不跟他一样? 反正苏格又看不见! 最后李莲花还是没敢瞎比划,只拿了一根青色丝带,在后面扎了一个低马尾,让她不至于披头散发。 苏格也没多想,等李莲花梳好后,她摸摸马尾,没有松散就不管了,“花花,我们下一站去哪?” “先去附近的城镇。”苏格的毒还需要靠一些药物压制,去城镇方便他们买药材。 “那我陪你赶马车!”苏格兴冲冲的站起来。 “你不是要练功的吗?”李莲花无奈,昨日还说一定要努力,今天就放弃了? “我坐你旁边练!”苏格催促着李莲花带她出去,“你一个人多无聊啊!我得陪着你!” 李莲花斜视了她一眼,谁无聊了?他一个人不知道多自在! 苏格和李莲花并排坐着,开始还一本正经的打坐,后来就捞着狐狸精在旁边亲亲蜜蜜的说话,最后直接趴在李莲花的怀里睡着了。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将苏格送回屋里。 现在的她精力不济是正常的,李莲花也没强求她日夜练功。 莲花楼行了两日,终于到了一个稍大的城镇,李莲花将房车停在空旷处,然后叮嘱苏格,“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等我回来!让狐狸精陪着你,行吗?” 苏格用力点点头。 李莲花走到半路不放心,想想又回到了莲花楼,苏格正抱着狐狸精坐在窗台前,怔怔地发着呆。 李莲花才刚刚出现,狐狸精就兴奋地摇起尾巴,苏格也准确地把头转了过来,“花花?” “嗯。”李莲花应了一声,苏格肉眼可见的开心,“这么快就好了吗?” “没有。”李莲花走到苏格面前,“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备齐东西可能要花费不少时间,不如带你一起走走。” “好啊!”苏格欣然答应。让狐狸精留下看家,两人一起出了门。 这个小镇比较繁华,路上吃喝玩乐的东西不少,苏格扶着李莲花,闻着周边食物的香气,心里开始不得劲。 啊,还是要努力练功,吃不到美食太惨了。 李莲花见苏格表情恹恹地,换了个方向,带着苏格去了一家银楼。 老板看着苏格和李莲花素雅的装扮,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热情的上前招待,“公子夫人可有什么想要的?” 李莲花先是扶着苏格坐下,然后来到柜台前,看着一排排精致的首饰,低咳了一声,招招手让老板过来。 苏格看不清东西,也懒得乱走,就坐在椅子上等李莲花选好过来。 不一会儿,李莲花就带着一个妇人走了过来。 “哟,夫人长得可真俊俏,这根簪子绝对选对了!”来人热情的走到苏格身后,拿起李莲花选的发簪,帮苏格绾头发。 李莲花低咳一声,厚着脸皮说道,“麻烦娘子动作慢点·······” 他第一次学,太快了看不清! 妇人看着李莲花不好意思的脸,爽朗地笑着,“行,我慢点,公子你瞧仔细了!” 妇人放慢了动作,怕李莲花学不会,还一边讲解一边又重新梳了一遍! 苏格撑着下巴,一动不动的任由两人拿她的头发当教学道具,等李莲花上手试了一遍后,才懒洋洋地问,“好了吗?” 李莲花看着苏格松松的挽发,长舒了一口气,“好了!” 他的手艺也只能到这了。 苏格晃了晃脑袋,发簪没有掉,也就不管了,“我知道了,你是后一个花花。” 她的花花才不会连头发都不会梳,太笨了。 李莲花白了她一眼,什么后一个花花,他李莲花只有一个好吗? 莲花楼010 从首饰店里出来,李莲花又带着苏格去了茶楼。 想要买药材,必须得有钱,李莲花没钱。 所以他准备去茶楼打听打听消息,看能不能逮到一只肥羊。 茶楼的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的说着故事,李莲花扶着苏格坐到了稍微偏僻一点,但又不影响听话的位置,点了一壶茶和两盘茶点。 “这李相夷啊,十五岁便战胜了雪域天魔,成为了天下第一高手,十七岁建立四顾门,二十岁便问鼎武林盟主,结束武林混战,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当年扬州江山笑屋顶上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 李莲花对说书先生的故事反应平平,直到他听见了红绸舞剑,花魁斗酒... “乔姑娘好看吧?花魁的酒好喝吗?比之碧茶如何?”苏格捧着茶杯,幽幽地听着说书先生讲述李相夷的风流往事,明明就是一个半瞎,但是李莲花就是觉得那双眼里透着冷光。 “呵呵...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李相夷。”李莲花心虚地拿起茶喝了一口,不敢看苏格的脸色。 “那你羡慕李相夷吗?想不想像他那样逛逛青楼?”苏格语气凉凉地问。 李莲花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他放下杯子义正言辞地说,“我羡慕他干嘛?少年心性,做事如此张狂,遭报应了吧?” “你看他,身中剧毒,兄友背叛,未婚妻还跟人跑了!还不是因为年轻时太过招摇!” 茶馆说书先生继续说道,“可是这样的天才,也看不透人心,在东海大战前,被兄友背叛,中了碧茶之毒!可怜这一代天骄,武林传奇,就此消失......” “你看你看!还是太过年轻,做事不计后果,众叛亲离不是没有原因的!” “胡说!”苏格杯子一摆,沉声反驳,“李相夷是太阳,太阳耀眼灼人是理所应当的,那怎么会是他的错?!” 李莲花一愣,苏格继续说,“错的分明是那些丑陋的凡人,他们想看神的坠落,硬要把李相夷拉下凡间,可是李相夷却在这污浊的世界,开出一朵莲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错的?” “失去了神明的庇护,这群蠢货才是遭到报应的存在!” 苏格话音一转,“方小宝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把百川院拆了盖猪圈?!” 李莲花回过神来,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掩饰内心的波动,“方小宝是谁?他和百川院有什么关系?” 上次就听过方小宝这个名字,难道是李夫人旧友? “方小宝是你相好!”苏格语气幽幽,“是我的情敌。” “......”李莲花满头黑线,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相好? 还有方小宝这个名字,是女的吧? “这李相夷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今天我们再来说说李相夷的妻子,李夫人的故事......” 李莲花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呛的他不停咳嗽,好家伙,他又多了一个夫人了! 他怎么不知道李相夷成亲了? 李莲花目光转向苏格,对方毫无所觉地继续听着说书先生讲话。 “李夫人第一次出现,是在东海大战三年后,也就是半年前......” “李相夷居然成亲了!”苏格瞪大了眼睛,侧耳仔细听着说书先生的描述。 “她一袭红衣,明眸皓齿,美艳绝伦,据说比武林第一美人还要好看......” “你若以为她是个空有美貌的弱女子,那就错了!” “那日她一人一剑,为了给李相夷讨回公道,硬是把整个百川院都给打穿了!佛彼白石和数十个刑探,竟无一人是其对手。” “据说她得了李相夷真传,一手相夷太剑出神入化! “......” 李莲花听到百川院这个词,就想到了无了说的半年前一见,那不就是苏格出现的日子吗? 可是苏格还在捧着杯子,兴致勃勃的听着李相夷的夫人怎么拆穿百川院的虚假面目,好似那个人与她毫无关系。 李莲花仔细打量她,不知道她是真无关,还是纯粹脑子坏了记不住。 说书先生还在说着那日的情况,李莲花凝神听着,他一直不敢打听故人的近况,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结果。 云彼丘被四顾门处罚了吗?其他人知不知道他的委屈?有没有人为他声张正义? 还是他真的这么糟糕,消失的无声无息,无人寻他忆他? 李莲花敏锐的感觉到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美好,所以他从不去追寻,只怕结果会让他更失望。 “还是太心软了,百川院没一个好东西!”苏格愤愤不平地说着,“应该全都杀了!” 李莲花轻笑一声,淡然道,“不至于!百川院又没做错什么。” 开始的时候,他也怨,也怒,恨云彼丘给他下毒,恨四顾门抛弃他,恨佛彼白石虚情假意,恨笛飞声非要与他争斗。 可是后来他又懒得恨了。 事情已经发生,恨又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徒增烦恼。 百川院也没做错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没有坚定地选择李相夷罢了。 可是李相夷又不是神,为什么要所有人都喜欢他呢? 已经有人为他鸣不平,这就够了,至少证明他也不是那么失败。 “李相夷识人不清,本该就要接受相应的后果。” 苏格伸手握住李莲花的手腕,“花花别难过,你的兄弟都在东海呢!这群宵小之辈,本就不配做你的朋友。” 李莲花垂下眼眸,不自在的喝了一口茶,东海······ “有人说李相夷已经死了,毕竟碧茶之毒无解,他又在中毒后和笛飞声大战,肯定死于笛飞声刀下!” “有人说李相夷没有死,因为他若不在了,是谁教的李夫人相夷太剑和婆娑步呢?” “......” “李相夷才不会死,他可是天下第一。”苏格嘀咕了一声,“阿飞才舍不得杀了李相夷呢!” 李莲花眉头一挑,“阿飞是谁?”她还认识笛飞声? “阿飞不是你相好吗?”苏格理所当然地回答。 笛飞声和方小宝,她的两大情敌,她不会记错的! “......”李莲花无语,继突然出现的李夫人和方小宝之后,他又多了一个不知名的相好了? 究竟还有多少红颜知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话题后面又开始说云彼丘和李相夷的爱恨情仇,苏格听到说书先生嘲讽云彼丘人品,立马杯子一放,开始掏钱打赏。 李莲花看见苏格掏出来的银锭子,连忙伸手去阻止。 “祖宗,你这一个打赏比我一天挣的都多!” 苏格乖乖的收回手,把钱袋子递给李莲花,“你来给!” 李莲花摇摇头,把荷包打开一看,眼睛都瞪大了,里面居然是满满的金锭子和银票,这一个银锭居然已经是最小的了。 “你这么有钱的吗?” 那他还愁什么药材费? 苏格疑惑地问,“多吗?不就是一点零钱?” 李莲花吸了一口气,把袋子合上,“赏什么赏?有这钱干什么不好?” “走走走,买药去!”李莲花拉着苏格起身离开。 苏格鼓着嘴嘟囔道,“只要不喜欢云彼丘,那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妹,赏点钱怎么了?!” 她还想大大地赏,让说书先生走到哪都把云彼丘的恶行都说一遍呢! 李莲花哼了一声,李相夷穷的都快要饭了,还管什么异父异母的兄弟死活? 给他自己买糖不香吗?给狐狸买排骨也好啊! 李莲花带着苏格直奔医馆,将最好的药材全都买到手。 他虽然医术不怎么行,但是对碧茶研究的足够透彻,知道怎么才能减缓毒素的侵蚀。 两人带着炮制好的药材回了莲花楼,李莲花立马动手熬药。 苏格在外面陪着狐狸精玩了一会儿,突然大声说,“我决定了,我们下一站去东海!” 李莲花手一抖,恢复平静后问,“去东海干什么?” “去见你兄弟啊!”苏格牵着狐狸精新戴的狗绳,走到厨房那边,“花花不想你的兄弟吗?” 李莲花继续熬药,“我哪有兄弟?孤家寡人一个,兄友都死光了。” “是是是,死光了。”苏格敷衍地点头,“我们明天就出发,他们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李莲花无奈的摇头,不过也没再拒绝。 逃避了这么多年,也是该祭拜一下故友了。 苏格哼着歌,让狐狸精领着她继续熟悉房间。 李莲花把药倒进碗里,挑眉笑道,“该喝药了。” 苏格身形一顿,飞快地往前走了几步,装作没听见。 她虽然味觉消失了,但是嗅觉还在,这药谁爱喝谁喝。 李莲花轻笑一声,唤了句“狐狸精!”,小黄狗立马回头,把人带到李莲花面前。 “要我喂你喝吗?”李莲花将碗端到苏格面前,露齿一笑。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苏格把头一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是乔婉娩的李莲花,跑到我面前干什么?快找你的未婚妻去!” 李莲花已经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与乔婉娩的分别了,闻言面不改色地回答,“什么乔姑娘?我不认识她,李莲花和乔婉娩可没关系。” “倒是一位阿糖姑娘,整日花花,花花的叫着,说是她的夫君来着。” “这夫君给娘子喂药,不是天经地义吗?来,我去拿个勺子。” “这药有点热,咱慢慢喝。” 苏格没想到李莲花会这么无耻,冷冷地哼了一声,接过药一口喝完。 早死早超生,真一勺一勺的喂,她能被这味道恶心死。 李莲花哑然失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格吃瘪,李莲花别提多爽了,往后熬药熬的特别勤。 毕竟这也是为她好嘛! 忍受了好几天难闻的药味,苏格终于恢复了一点视力和味觉,只是记忆还是时清时模糊。 李莲花终于不再逼着她喝药了。他也怕把苏格惹急了,再做出什么两败俱伤的事来。 这一日,他们路过一条湖泊,苏格见周围环境不错,天气也好,便缠着李莲花给她做了一只纸鸢。 狐狸精陪着苏格在一边放风筝,李莲花想到他好久没有钓鱼了,一时有些技痒,便拿了他的小椅子,坐在湖边钓鱼。 只是他的手气一直那么臭,钓了半天也没钓到什么东西。 苏格收回纸鸢的时候,看见李莲花终于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提竿。 自制的鱼线崩的直直的,长杆有些弯曲,可以看出是个不小的收获,苏格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由自主地盯着。 然后就看见李莲花拽上来一颗石头。 苏格噗的一声就笑了。 钓根树枝都比钓石头科学啊!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莲花幽幽地转过身,苏格立马敛起笑脸,双目无神装作眼睛还没好的样子,摸着空气回莲花楼了。 李莲花看着手里的鱼竿,冷哼一声,以竿作剑,挥出一道内劲,湖水“嘭”地溅起,炸出一地的死鱼。 晚上的时候,李莲花端出来一盆鱼。 苏格闻着这又酸又腥的味道,怀疑地问,“你是不是故意在报复我?” “你在瞎说什么大实话?”李莲花一本正经的介绍,“这是我新学的菜,叫西湖醋鱼,是杭州一带的名菜。” 苏格啪的一下将碗推远,“今晚我减肥,先睡了,晚安。” 说完就准备离开。 李莲花眼疾手快地按住她,“减什么肥,你现在身体虚弱,要好好补补,来,尝一口鱼肉。” 李莲花夹了一块子鱼腹放到苏格碗里,苏格嫌弃的撇开脸。 “你别看它外表不咋滴,其实我做的很标准的,绝对按着菜谱来的!”李莲花很认真的解释,他绝对没有说谎。 “我相信你!”苏格也很认真,但凡他做错了一步,这鱼也不会这么难看。 西湖醋鱼,醋是醋,鱼是鱼,西湖是西湖。 谁吃谁吐。 李莲花也不知道是真不了解还是假不了解,拿着筷子夹了一口,“你别看它闻起来不怎么样,其实我手艺还挺正宗的......” 说完李莲花身体一僵,含着鱼肉说不出话来。 苏格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是挺正宗的。” 李莲花囫囵吞下鱼肉,酝酿了一会儿,还是起身把鱼倒进了狐狸精的狗盆,“狐狸精今天跑累了,给它加个餐。” 苏格没有说话。 狐狸精吃总比她吃好。 大不了明天她给狐狸精加两个鸡腿。 莲花楼011 李莲花最近和钓鱼杠上了,每次看见小河小湖的,都要停下来去野钓一番,苏格从来没见他提竿,但他每次回来都有收获。 苏格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李莲花做鱼的手艺直线上升,苏格吃鱼的欲望却逐渐降低。 这一天,苏格没忍住,提了一包种子递给李莲花,“我的小雏菊死了,盆空着也是空着,你去种点菜吧!” 别折腾鱼了,咱换一个爱好不行吗? 种种菜就挺好的。 李莲花接过菜种也没有多想,他还是挺喜欢种菜的。 那种收获的快乐,让人成就感满满。 犹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连菜叶和杂草都分不清,好不容易等菜苗长大了,又被虫子吃的干净,幸存下来的那两颗,还不够他吃一顿的。 后来他就学乖了,改种萝卜,生长周期快,还能填肚子。 就这样种了两三年,他才逐渐掌握了种菜这一技能,如今已经能够很清楚的分辨,什么菜在什么季节种了。 苏格说的空盆是阳台前的那一排,本来种的满满的鲜花,从春天一直开到夏末,如今只剩一些泥土。 为了让李莲花有事做,苏格狠心拔了三个种植箱,足够李莲花折腾好长一段时间了。 “等这些菜长熟了,我们冬天就有菜吃了。”李莲花将水瓢放下,“其实我本来还打算养点小鸡仔的!这样有肉有菜,自给自足······” “我们家只可以养狐狸精,其他的休想!”苏格躺在旁边的摇椅上想也不想的拒绝。 他们的房子这么小,养小鸡多臭啊,绝对不可能。 李莲花遗憾地叹口气。如果他的莲花楼还在...... “如果我们停在一个地方长住的话,倒是可以。”苏格见状又干巴巴地改口。 他们也不是一直在路上的,如果不是赶着去东海,平时遇见比较大的城镇,他们都会停下来住一两个月。 李莲花愉快地笑起来。 “你就仗着我宠你吧!”苏格撇撇嘴,对李莲花这张脸,谁还能强硬的起来。 “是是是,多谢李夫人宠爱。”李莲花笑眯眯地回答,“为了表示感谢,中午给你做红汤烩鱼。” 苏格“噔”地坐直身体,“你这是恩将仇报!” 他们的鱼不是吃完了吗?怎么还能做? 李莲花无辜地看着她,“不喜欢吗?那我们可以做红烧鱼!” 他的轻功这么好,回去捉条鱼还不简单吗? 恢复内力的天下第一,就是这么自信。 苏格将旁边的水瓢狠狠地拍到他身上,李莲花哈哈大笑。 天气渐冷,李莲花开始给两人加衣裳,虽然苏格很有钱,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做,连带着苏格的外套,也被交给他了。 李莲花看着满桌的布料,感叹工程的浩大,“你以前那么用心的教我技能,不会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这算是早有预谋吗? 苏格不以为然,“我之前给你做了那么多的衣服,你现在给我做一件怎么了?” “再说了,我现在眼睛不好,你舍得让我拿针线吗?” 李莲花无言以对,他倒不是抗拒做衣服,而是“那么多衣服”,他一件也没看见,心里亏的慌。 苏格不知道李莲花的心理,将手中红色的布料挑出来,“花花做红色的,红色的好看!” “招摇~”李莲花嗤了一声,都不是小孩子了,穿什么红色?又不是成亲。 苏格拿出布料给李莲花比了比,“就是好看!” 想想她又有点失落,“为什么来的不早一点呢?以前的相夷穿红色更加好看。” 虽然沉稳淡泊的李莲花很好,但是那天晚上,屋顶上那个肆意张扬的红衣少年也让人惊艳。 “你见过李相夷?”李莲花趁机试探,他一直不知道苏格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就算以前他再目中无人,这么一个大美人,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哼,臭小子,敢嘲笑我实力!”苏格想起那个臭屁的少年,脸色一沉,捏着李莲花的脸开始拉扯,“天下第一又怎样?现在的天下第一可是我!” 李莲花无奈的任由苏格胡闹,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的,每次都在关键时间脑子坏了。 “李莲花,你好像变年轻了?”苏格突然又说道,“看起来嫩了好多啊!” 说完又捏捏他的脸颊。 “呵,你以为我多少岁了?”李莲花白了她一眼,他本来就很年轻好吗? 苏格脑海里显示李莲花垂垂老矣的画面。 “就算是老头子,也是最优雅的老头子。”苏格嘀咕道。 李莲花眉头一挑,还真是一对老夫少妻? 李莲花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些猜想,却又被他全部忽略。想那么多干嘛?只能徒增烦恼。 “你才是老头子!好好看看我是谁!”李莲花给了她一个脑崩,苏格气呼呼的大叫,“李莲花,你找死!” 李莲花往后退了一点,淡定地说,“端庄,淑女!” 苏格哼了一声,迎着他的脑袋狠狠撞了上去,结果用力过猛,不仅把自己撞晕了,还磕到了李莲花的嘴巴,把嘴唇给磕破了。 苏格捂着脑袋跟嘴巴眼泪汪汪,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李莲花猝不及防懵了一下,心神有片刻的空白,待看到苏格的痛苦面具后,又哭笑不得。 果真是脑子坏掉了。 李莲花摸摸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苏格先声夺人,“李莲花,你家暴!呜呜呜······你欺负我。” 李莲花无语地看着她,“你别污蔑我啊!” 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苏格一听哭的更大声了,“你居然跟我讲道理!你果真不爱我了!” “......” 李莲花摆手投降,“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苏格理直气壮,哪有跟女人讲道理的?没有第一时间认错就是他的错! 李莲花不跟傻子计较。 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东海的时候,已经是冬季了。 接近年关,街道上热热闹闹的,贫瘠的小渔村,也多了很多人气。 李莲花摘了阳台上的菜,准备去街上挣钱,苏格也想去。 李莲花没有意见,只是看着苏格的衣着,思考了片刻让她换了一身素色衣衫,还把发簪拿下,换成同色的丝带。 看看还是觉得不妥,李莲花又从布料里抽出一条白色长绸,把苏格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走吧!”李莲花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还是很惹眼,但至少不会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了。 街市上人来人往,李莲花来的时候耽搁了,好位置都被人占了。 他也不急,随便选了个位置把菜放下,然后让苏格牵着狐狸精站在旁边,两人超高的颜值,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快来看看啊,新鲜的蔬菜,才从地里摘的!”李莲花趁机吆喝。周围的妇人立马围了过来。 “小伙子这菜怎么卖?” “这是你妹妹吗?” “这菜挺新鲜啊!” “小姑娘眼睛怎么了?” “真可怜,多俊的一对儿~” “······” 路过的妇人把李莲花围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的,热情的不得了。 “都是早上刚摘的蔬菜,可新鲜了~” “这是我···夫人,她眼睛不好,家里也没人,带在身边放心一点。” “大姐看看这白菜,水灵着呢!” 李莲花游刃有余地回着话,将妇人要的菜递过去,不一会儿就把菜卖光了。 苏格都没派上用场,光站着当吉祥物了。 李莲花拎着空旷的篮子,很满意今天的进度。 果然适当卖惨,可以增加收入。 “喏,给你的奖励。”李莲花在旁边买了一串糖人,递给苏格当做她今天亲情演出的费用。 苏格闻闻糖人的甜香,不是很开心。 “不喜欢吗?那正好给我吃,别浪费了!”李莲花把手缩回来,苏格一急,连忙伸手去夺。 都到嘴边了,哪有撤回的道理? 李莲花笑着将另一只手里的糖球塞过去。 比起纯甜的糖浆,还是酸甜的果子更符合她口味。 苏格一把扯下脸上的丝带,不再装瞎子了,“李莲花!!” “怎么?这个也不喜欢?”李莲花挑挑眉,“那我也帮你吃了吧!” “你欠揍!”苏格咬住糖球,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 李莲花含着糖人,帮她把白绸系好,“别露馅了,我们还没离开呢!” 他可不想被附近的大小娘子捶死。 菜钱到手,苏格让李莲花带她去吃大餐。 “吃什么吃?回家自己做!”李莲花收好钱袋子,招呼狐狸精走人。 “抠死你算了!”苏格气哼哼地抱着手臂,那她出来干什么? 就为了吃一串糖葫芦吗? “什么叫抠?我这是持家有道,这酒楼的手艺还没我好呢!”李莲花振振有词,小渔村偏僻地紧,也没几家客栈,小食店倒是有,不过他显然有自己的安排。 李莲花先是去买了一壶酒,然后拎着钱袋子来到一家当铺。 等他出来的时候,不仅今天的菜钱没了,以前的存款也没了。 手里却多了一块令牌。 “走吧,回家!”李莲花舒了一口气,表情释然的说。 他没带苏格下馆子,但是做了一大桌子菜,苏格和狐狸精吃的心满意足。 “你这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苏格满足地摸摸肚子,花花的手艺总算回来了,今天的红烧肉真好吃。 “洗碗的时候心情不好。”李莲花一边收拾盘子,一边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要帮我洗碗吗?” “那你还是心情不好吧!”苏格转个身不去看他,“男人嘛!总有几天心情不怎么样。”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将桌子收拾好。 苏格想想走到柜子边拿了个瓷罐子回来,“喏,给花花的奖励。” “什么东西?”李莲花刚坐下来,闻言拿起罐子打开闻了闻。 “护手霜啊!”苏格坐在他旁边,“洗碗可伤手了,得保养保养。” 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把罐子一推,“我要这个干嘛?再说,你是不是给的太迟了?” 他都洗了一年的碗了,这时候才让他护手? 而且真想保养,不是应该让他不要洗碗吗? “只要给了,多久都不晚!”苏格把他的手一拽,沾了一些浅绿色的乳膏涂上去,然后细细揉开。 这扬州慢功力真是好啊,保养功效杠杠的,李莲花的手是又白又细,比她的都不差。 “你若真的心疼我,就该跟我分担一些家务!”李莲花手缩了一下,没缩回去,干脆任她作为。 苏格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不行,女孩子做家务会变丑的。” “要不然,你努力努力,教教狐狸精?” 李莲花把视线从苏格身上移开,落到旁边的狐狸精身上。 一只成熟的狗子,就该自己学会成精了...... 狐狸精抬头,满脸无辜冲着李莲花叫了一声,“汪~” 李莲花把手收回来,嘲笑自己被苏格带歪了。 “可别了,咱狐狸精也是个女孩子。”真要成精,奴役他的恐怕又多了一个。 第二日,李莲花穿上那件本来很嫌弃的红衣,拿着酒和令牌,来到了东海边。 当年金鸳盟一战,五十几位兄弟被炸的尸骨无存,连个坟墓都没有。 四顾门为他们建立了衣冠冢,但是李莲花还是想来东海祭拜他们。 苏格裹着厚厚的披风,随着李莲花一路前行,直到看见一座残破的雄伟建筑。 李莲花停了下来,看着已无人烟的金鸳盟旧址,心神仿佛又回到四年前。 “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们。”李莲花拿着令牌垂眸苦笑,“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不会害你们如此,我哪有脸面来看你们呢?” “李相夷已死,四顾门也散,这块令牌,随你们而去才是最好的归宿吧!” 苏格说的没错,他的兄弟都在东海,百川院与他已无干系,他何必留着这块令牌,平添烦恼呢? 四顾门的一切,都终止于东海一战,这块令牌,也早就没有用了。 李莲花将令牌扔进海里,苏格看的一愣一愣地,犹豫一会儿问,“我要不要也扔?” 李莲花收拢好心绪,漫不经心地问她,“你扔什么?” “令牌呀!”苏格思考了一会儿,泄气道,“你不早说,我的令牌在莲花楼里没带出来!” 莲花楼012 李莲花没有把苏格的话当一回事,将酒壶里的酒洒下,就带着苏格离开了。 距离过年就剩两天,他们还有很多东西还没准备呢! 这已经不是他们之前待的小镇,苏格可以不用装瞎子,她拿着自己的钱袋子,豪气地看见什么都想买。 “狐狸精的家也要装饰,你看这个怎么样?”苏格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红灯笼,询问李莲花的意见。 李莲花沉吟了一会儿,“我觉得狐狸精可能更想要这个!” 李莲花指着对面卖小孩玩具的摊子,里面有很多带铃铛的玩具,狐狸精就喜欢咬这些叮铃铃的东西。 “那就都买!”苏格把灯笼拿下,又转去买玩具。 付钱的是大爷,李莲花拿着灯笼老实跟在后面。 两人一趟趟的往莲花楼里搬东西,直到天黑才罢休。 “你说我们直接买春联多好,现在还要熬夜写!”李莲花拿着红纸,坐在桌前埋头苦想。 明日他还要炸果子,做汤圆,还有一堆鸡鸭鹅要处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苏格硬是配了十几个菜的菜单做年夜饭,他已经预想明日的忙碌了。 “别人写的哪有你写的有诚意!”苏格在给他们买的东西分类,吃的用的,提前要处理的,还是年后才用到的,都要分别放好,“再说了,你连劫世累姻缘歌那么长的诗都写了,几张对联对你来说算什么?” 李莲花无语,“你这个时候记性倒是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记得,就是记不住你夫君是谁。 “我记忆一直都很好。”苏格怼了一句。但其实心里特别心虚,因为她说要带李莲花找他兄弟,但是她忘记这群兄弟住哪了! 李莲花还想再说,狐狸精却对着门外叫了起来。 李莲花抬头望了一眼门口,早在东海,他就感觉有人窥视,但以为是金鸳盟残部,所以他就装作不知道。 反正他现在就是李莲花,也不惧被人调查,本以为对方很快就会离开,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上门了。 “谁啊?这么晚了,是有病人吗?”李莲花若无其事的过去开了门,门外却站着两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人。 三个人怔怔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苏格从李莲花身后冒出头,打断了三人古怪的气氛,“谁呀?看病的?” “苏女侠!”方拓抱拳喊了一声,然后就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莲花,“门主!” “门主!”身后独眼的男人上前一步,郑重地行礼,“刘如京拜见门主!” 李莲花眼眶泛红,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俩人的眼神,“你们认错人了,我这里是医馆,看到门口的牌子了吗?莲花楼楼主李莲花,正是在下!” “门主!”刘如京神情激动,“我刘如京虽然瞎了一只眼,但是心没瞎!你就是我的门主!” 他在海边看见和苏格站在一起的红衣男子的时候,就怀疑这是门主了。 可是李莲花因为梵术,样貌声音全都改变,刘如京跟了好久,才从小动作中完全确认,这就是李相夷。 方拓不相信他,还要跟着一起来确认。 可是他们怎么会认错李相夷呢?这可是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门主!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方拓也激动地语无伦次,“还是苏女侠有办法,一来就找到了门主!” 他们在海边逗留了三年 ,也没找到李相夷的踪迹,苏格不过出现一年,就和门主重逢了。 果然是他们太过无能。 他无比庆幸苏格的出现。 苏格听到她的名字,挺了挺胸膛,其实她也忘了这个男人是谁,但是气势不能输。 “都说你们找错人了,鄙人姓李,李莲花,江湖散人一个,不是什么门主!”李莲花摆摆手,强作镇定地笑笑。 “门主,你不想表露身份没关系,但是你不要抛弃我们这些兄弟,我刘如京只认你的人,不管你是李莲花还是李相夷!”刘如京见李莲花避而不认,坚决地表明态度,早在知道李相夷还活着,却从来没有出现之后,他们就已经有了预感,门主怕是对四顾门失望了,所以隐退不出。 可是百川院那群虚伪的叛徒,怎么能代表四顾门呢? 方拓见李莲花不为所动,低声失落道,“门主,属下无能,没有能替你守住家业,你不想认我们我们也认了。但是四年前匆忙一别,兄弟们都挂心着你,起码让我们再聚一次,体面的告别......” “对,其他兄弟还不知道门主来了,他们要是看见你该有多高兴!” “门主,百川院那群小人算的了什么?四顾门是你李相夷的四顾门,只有你说散才散!” “你若不想再入这江湖了,兄弟们绝对不为难你,四顾门可以不要,但是兄弟们的情谊绝对不能抛弃!” 李莲花眼眶一红,他知道,再装下去,就要伤了兄弟的心了。 “其他兄弟还好吗?”李莲花哑着声音,自嘲地说,“不是我不认你们,而是我无脸见你们!” “放屁!”刘如京咬牙低喝,“明明是门内那群叛徒做错了事,门主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们过?” “对!门主,你别听百川院那群人的胡话,兄弟们从来没有怪过你,金鸳盟一战是我们一起做下的决定,怎么能怪到门主身上?” “都是背后的人别有用心,故意将我们引入陷阱,门主,你若陷入自怨自艾,才是上了他们的当!” 李莲花心中酸涩,却也听到了另一个信息,“你们是说,东海一战,还有内情?” 他一直以为是他的一意孤行,才让四顾门损失惨重,难道当初不止是他被下毒,其他兄弟也受到了连累? “这......苏女侠没同你说吗?”方拓有些诧异,毕竟这还是苏格提醒他们的。 李莲花看了后面满脸无辜的苏格一眼,知道她大概又掉链子了。 方拓继续说道,“当初苏女侠提醒我们后,我纵然心中不愿相信,可也怕害了兄弟们,就顺势瞒下了兄弟们还活着的消息,一直在暗地里调查,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说到这,方拓有些犹豫,因为事关单孤刀,他怕门主不相信。 李莲花却没注意到他的迟疑,而是抓住了另一个词,“兄弟们还活着”! 他一直以为刘如京说的兄弟,是四顾门解散后,不愿离开的门人,却没想到是东海一战,已经宣布死讯的兄弟。 “方大哥,你是说,当年金鸳盟一战,兄弟们都还活着?!” 方拓看了苏格一眼,“对...对啊......是苏女侠救了我们......” 其他人以为他们死了,但是苏格知道不是啊,为什么门主好像也不知道? 苏格见李莲花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心虚地说,“我说了你的兄弟们都在东海,要带你来见他们的!”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她没说这群人还活着啊! 李莲花难得失了镇定,迫不及待地随方拓他们去了暂居的庄子。 亲眼看见这五十几名兄弟好好地站在眼前,纵然有些人身有残疾,但是每一个人都鲜明地活着,这对李莲花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 苏格搂着狐狸精,满目惊奇地看着几十个大男人凑在一起抱头痛哭,心中啧啧称奇。 等众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李莲花才看向苏格,眼中尽是欢喜。 苏格朝他挥挥手,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一聚已经聚了一夜,她也看得够够了。 方拓看着苏格,突然神色一动。 “门主,苏女侠她······”自从知道门主中毒之后,他们也努力地了解过碧茶,这苏女侠耳边的三颗痣,分明是中了碧茶的征兆。 苏格现在猛一看,非常正常,但是观察久了就可以发现,她的心情非常情绪化,喜怒哀乐特别明显,跟个小孩子似的。 李莲花语气复杂,“是为救我。” 他知道苏格为他做了很多,可是直到这一刻,他的感激才直达巅峰。 比起苏格救了他命的那一刻,还要难以言表。 方拓眼里闪过动容,“门主你放心,苏女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找到解药。” 李莲花笑笑,关于苏格的毒,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成算。 “别再叫我门主了,四顾门已散,李相夷也不存在了,我现在叫李莲花。” 方拓闻言连忙解释,“门主,百川院那群小人的话你别在意,真正忠于你的人都在这里,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四顾门,你永远是我们的门主!” “方大哥,我是真的放下了。”李莲花语气轻松,“你看,没有李相夷,武林也好好地,而我,放下了那些自以为是想法,每天种种菜,钓钓鱼,自由自在,非常快乐。” “换一种活法,没什么不好的。” 从前他还放不下死去的兄弟们,可是现在知道他们好好的,他也没有别的要求了。 四顾门,也不是不可或缺。 “行,门主,你不想重立四顾门也可以。”方拓见李莲花是真的轻松,也不勉强,沉寂了这么久,他们也早就接受了四顾门解散的结果,很多人也已经淡出了江湖,“只要是你的决定,我们都支持!” “你们不必为我担忧,我现在过得很好。”李莲花笑道,“跟你们说,我现在学会了种菜,还有做饭,有机会,你们可一定要来尝尝我的手艺!” “还等什么机会,过两天,除夕夜,我们一起过年!门主,你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刘如京走过来大声笑着。 作为兄弟,他们尊重李相夷的每一个决定,他想做武林盟主,他们就陪他建立一个新的四顾门,他想做江湖游医,他们就做他普普通通的朋友。 他们永远是李相夷的后盾。 “是呀门主,我们嘴可刁了,你可别献丑哦!” “门主,我们等着你亲手做的年夜饭!” 李莲花很是自信的回答,“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一天,李莲花的心情都很亢奋,回到莲花楼后,不仅没有休息,还补充了食材,做了很多干果熟食,莲花楼里差点不够放,苏格和狐狸精提前开始了吃吃吃的生涯。 除夕这天,天空下起了大雪,苏格裹着厚厚的狐裘,跟李莲花一起贴春联,等把狐狸精的小家也装饰一番后,他们搬着年礼再次来到了庄子。 比起之前,这里也变得焕然一新,四处都挂着红红的灯笼,门上贴着崭新的春联,树枝光秃秃的枝丫上都系着红绸。 方拓他们穿着新衣,拿着扫把在一边扫雪,院子里已经放好了桌子。 “门主,菜都准备好了,可就等着你大显身手了!” “这么多人的菜,你们要累死我啊?”李莲花走到临时搭建的棚子旁,无奈地招呼一声,“来几个人,搭把手!” “好嘞!” 这么多的人里,只有苏格一个女的,但是谁也没让她过去做饭,全都热情地招呼她吃喝玩乐。 苏格走到树下,扫雪的几人看见她,拿着铁锹给她堆了两个雪人。 苏格眼睛一亮,给雪人重新做了个造型,还在旁边堆了一个小狐狸精。 要不是莲花楼的难度太大 ,左右她要堆个一家三口再带房子。 天黑以后,饭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除了炒菜,方拓他们提前准备了锅子。 李莲花拿起酒杯,就好像多年前的四顾茶会一样,众人欢聚着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苏女侠,不,现在应该叫李夫人!”方拓端起酒杯敬向苏格。 李莲花听到这个称呼无奈摇头,却也懒得一遍遍解释了。 “多谢李夫人,多年前的救命之恩!” “敬夫人!” “敬夫人!” 其他人纷纷附和,要不是当年苏格舍命相救,他们这群人可能已经死于雷火之下了。 “门主,不得不说,你的夫人选的好啊!”刘如京拍拍李莲花的肩膀,“你怎么遇见的?兄弟们怎么一点迹象都没发现?” 不论是当初杀上百川院讨公道,还是现在以命抵命,为门主解毒,都值得他们敬佩。 只是这个夫人出现的太突然,他们此前谁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还以为门主会和乔姑娘成亲呢! 李莲花拿着酒杯讪笑,他也不知道为何他这么幸运,遇到了这么一个贵人。 也许是老天看他太过可怜,给予的补偿? 莲花楼013 这顿年夜饭吃了很久,久到大家都喝醉了,三三俩俩的靠在一起,嘴里喃喃地述说着回忆。 外面有人在放新年爆竹,声音此起彼伏。 刘如京好像被惊醒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房里取出一只精美的长盒。 “门主,新年快乐,给你的礼物。”刘如京把盒子塞到李莲花怀里,“物归原主。” 李莲花心有所感,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他熟悉的那把长剑,少师。 “这些年我在东海捞尸,每看到一具尸体,我都惶恐不安,既害怕那是门主你的尸体,又担忧那不是你......我捞了一年又一年,看不到任何有关你的东西,我心里想,那是不是说明,门主你还没出事呢?” “毕竟你可是天下第一,屈屈碧茶之毒,怎么困得住你?” “可是我又怕啊,怕你默默无闻消失在世界哪个角落,没有人替你......”刘如京眼眶通红,有点说不下去,“不说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丧气话,这少师剑,是我在渔民手中买下的!” “别看我现在眼睛瞎了一只,这耳朵可灵着呢!那人拿着一把剑说要卖的时候,我一听那剑鸣,我就知道,这是你的少师!” “你说巧不巧,我刚买下这把剑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少师在这,那人呢?” “我随着渔民来到海边,还没出海,我就看到你跟夫人站在岸边......那地方我本来都很少去的,偏偏那天我就去了!” 李莲花握住剑,手指微微颤抖,他闭上眼,心中酸涩难忍,这些年,他自怨自艾,逃避过去,终究是负了这群追随他的兄弟。 “对不起......” “是兄弟就别说对不起!”刘如京打断他,“门主,我说这些,不是想听到你的道歉,我是想告诉你,知道你还活着,知道你平平安安,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今找到你,兄弟们就都安心了!” 刘如京见李莲花表情自责,忙转移了话题,“不怕你笑话,你说你不想当李相夷,我们这心里可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你瞧我们这群兄弟,这么多年不在江湖,身手早就落下了,我们还真怕出去打架,人家说大名鼎鼎的四顾门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如在家老实挣钱,娶个老婆,生个大胖小子,生活不知道多安乐!这人年纪大了,就图个安稳,江湖打打杀杀,已经不适合我们了!” “所以你也别为难,不当武林盟主就不当吧!当个神医也挺好的!” 李莲花扯扯嘴角,他知道这些兄弟是不想他内疚,说感谢的话反而会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音说,“刘大哥,你这还正当壮年呢!说自己年纪大,不是胡说八道吗?不过你也是该娶个嫂子了!” “每次都盯着我催婚,明明你比我大多了!” “嗨!这不是没遇到吗?”刘如京笑道,“哪能像你一样,到哪都是红颜知己!还个个都这么优秀!” “刘大哥你别害我!”李莲花偷偷瞄了苏格一眼,她正昏昏欲睡的抱着狐狸精打盹,完全没有听到旁边人说的话。 刘如京也跟着看过去,笑着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要断就断的干净,今后你要是对不起夫人,我可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走吧!夜深了,岁也守了,快带夫人回去休息,这边我们自己收拾。” 李莲花见苏格实在困顿,也没客气,站起来跟大家告别一番,就背着苏格回莲花楼了。 狐狸精摇着尾巴,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寂静的雪夜里,只有他们还在路上,但是李莲花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寂寞。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 兄友,家人。 曾经跌入谷底,在渔村绝望求生的日子,好像已经那么遥远。 “替身就替身吧,得到了这么多,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李莲花释然地笑笑,可是心里隐隐的,有了强烈想要了解另一个“花花”的想法。 究竟什么人,能让她仅仅遇见一个相像的人,就能付出这么多? 又或者有多像,才能让李夫人一直认错人,不曾清醒? 两个人再相似,也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可是到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李公子”到底叫什么,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过去。 随着思考的深入,李莲花的表情渐渐困惑,甚至越想越迷茫。 那些存在的痕迹······ 他一直以为李夫人是调查过他,所以才提前备了那么多东西。 可是要知道这么多信息,她背后一定要有一个庞大的组织,甚至有些东西,已经不是调查就能查清楚的了。 江湖上真的有这样的组织吗? 李莲花一边走一边思考,等回到了莲花楼,苏格毫无防备地任由李莲花把她塞入被子里。 等安顿好苏格后,他再次观察了这间风格异常熟悉的屋子。 之前被苏格拿出来的那些衣物已经收起来了,但是梳妆台上的首饰还在,那造型繁多的男士发簪,多跟莲花有关,而那些女子的饰品,手艺越看越熟悉。 还有那外间的药柜,桌子上的糖果,地上散落的狗狗玩具······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李莲花······” 李莲花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一个会相夷太剑,会扬州慢,喜欢吃糖,养了一只狗,住在莲花楼,开了一间医馆的“花花”。 毫无违和感。 除了他没有这段记忆。 第二天,苏格慢吞吞的在被窝里翻了一个身,不是很想起床。 外面寒风凛冽,屋里炭火暖暖,她又不用出去拜年,起那么早干什么? 李莲花听到屋里的呼吸变化,过来敲了敲屏风的木框,“快起床,我给你煮了汤圆,再不吃要化了。” “我不饿!”苏格把头埋在被子里,正经人谁吃早饭啊! “不饿也要吃!”李莲花坚持道,“新年第一天,怎么能不吃饭?快点起来!” “可是我起来的话,被子会孤单的!”苏格不为所动地缩在被子里。 “你不起来的话,早餐就会被辜负了!” “那也不能赖我,赖床!” 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喊道,“狐狸精!” 小黄狗兴冲冲跑过来,直接冲到苏格床上,在她胸口蹦起了迪。 “狐狸精!”苏格痛苦地哀嚎一声,“你该减肥了!” 苏格这下真切地感受到,李莲花手艺的进步了。 被狐狸精这么一闹,苏格也没了睡意,拿起旁边的新衣穿起来,李莲花已经给她放好了温水,汤圆也盛起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还要去见你兄弟吗?”苏格披头散发的坐在桌子前,李莲花无奈地拿了梳子来给她梳头发,感觉像是照顾瘫痪不能自理的小祖宗。 “不去了,昨日喝到半夜,他们大概都还没起呢,让他们休息一天。”知道他们还好好的就可以了,不用每日都见面。 苏格拿着勺子痛苦面具,“那为什么要我这么早起来?” 她就不能休息一天吗? 李莲花给她簪上一根红梅发簪,语气凉凉地说,“因为我要去东海捞令牌!” 好家伙,眼睁睁看着他去东海祭奠兄弟,还扔了令牌,一言不发,结果令牌祭了,兄弟还在。 他去哪里赔一个令牌出来! 苏格两眼发虚,她哪里知道他是去祭奠好友的?她以为他是去东海回忆过去呢! “不就是令牌吗?我这里有!不行我再给你刻一个!” 李莲花神色一动,“令牌呢?拿来我看看。” “柜子里!”苏格伸手一指,还好她有备用的,不就是令牌吗?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大不了她再去刻几个。 李莲花回头去看里屋的小柜子,这是她放贵重物品的地方,李莲花很少看见她打开过。 他有预感,里面或许有能解开他疑惑的东西 李莲花走到柜子前,带着莫明的心绪,缓缓打开柜门。里面的空间不大,但是第一件东西,就让他红了眼眶。 那是一个老旧的酒壶,上面的花纹已经褪色,旁边还有修补的痕迹,但是保存的还算完好。 李莲花拿出酒壶,仿佛又看到了师尊临别前的音容笑貌。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旁边一根项圈,上面有个骨头状的小吊坠,上面刻了三个字,“狐狸精”。 项圈边缘磨损痕迹严重,吊坠上也尽是划痕,仿佛戴了很久很久。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旁边的三个盒子,他打开其中最小的那个,这次里面放的是块令牌。 是他想找的那块,别无二致。 李莲花拿着令牌摩挲了一会儿,把视线放在中间的盒子上。 这是一个红漆礼盒,入手轻飘飘的,李莲花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张红纸金字的婚书,熟悉的字迹句句都在述说着爱意,李莲花目光移到最后,落款是他和苏格,日期却写着······ 五年后? 李莲花觉得不可置信,又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五年后?! 这世界真的有这种神奇的事吗? 李莲花回头去看吃着早餐的苏格,这到底是他的臆想,还是一场荒唐的阴谋? 最后一个长盒,李莲花没有打开,他已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苏格不想讨论“兄弟死而复生”的事,吃完饭就唤着狐狸精出门玩了。 经过一夜,门口的雪又埋了厚厚一层,苏格想到昨天没能带走的那几个雪人,决定在莲花楼里重新堆一个。 胖胖的假人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苏格决定好好雕琢一个,结果刚卷一个球,她就被冻得缩回了莲花楼。 “李莲花,出来堆雪人!” 李莲花无语地看向她,别以为他刚才没发现她是被冻回来的啊! “快去快去,堆个白衣剑客出来!” 李莲花头疼地看着她,“你当我是神仙啊?雪人怎么堆剑客?” 她是不是对他的手艺太过自信了点? “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苏格给他打气,见李莲花兴致缺缺,苏格又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给人家舞剑,摘梅,写诗,给我堆个雪人都不行······” “好好好,堆堆堆!”李莲花立马投降,“咱能不能不要老是翻旧事?”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行吗?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几件蠢事?” “好用就行了啊!”苏格喜滋滋地收回眼泪,“快去哦,还要堆个狐狸精!就在莲花楼里,别堆地上,带不走!” 李莲花认命地去地上滚雪球,然后搬到莲花楼的台阶上。 他才刚堆了两个团子放门口,再回首,雪球已经被狐狸精踩得乱七八糟。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狐狸精!” 你不给帮忙就算了,还捣乱? 苏格好心的把狐狸精唤回来,给它扔了一个大棒骨,一人一狗在炉火旁兴致勃勃地看着李莲花继续堆雪人。 “李莲花,我觉得你雪积的够多了,可以雕形状了!”苏格见李莲花在门口堆了两个坟头,好心建议。 李莲花对着雪堆沉吟许久,才动手先堆了两个累加的球,然后细细雕刻剑客的身子,可惜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只得到了一个不规则的奇怪生物。 李莲花堆的汗都出来了,雪人越堆越胖,最后还是成了一个不太圆的糖葫芦。 “就这样吧!”李莲花放弃修改,将自己的少师插在雪人一侧,“剑客!” 苏格看的满头问号,狐狸精随便啃两口也比他雕的像个人啊,“这是剑客?” “这不是剑吗?”李莲花弹了一下雪人身上的少师,然后又补充道,“白衣也对上了!” 苏格无语凝噎,李莲花却越看越满意,还回房里拿了一个发冠给它戴上。 “李莲花,要不你还是舞剑给我看吧!”虽然没有红绸,但是雪花纷飞的场景也不错。 李莲花总比这个雪人剑客好看多了。 “舞什么剑?不是说堆一个狐狸精吗?”李莲花把小黄狗捞出来,按在雪人旁边坐下,“别动啊!坐歪了你就没有午餐了!!” 狐狸精懵懵的呆坐着,看着主人拿起一团雪,等比例照着它的样子堆雪人。 苏格给了狐狸精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幸好她没让李莲花再堆一个她出来。 莲花楼014 李莲花本打算祭奠完兄弟,就去云隐山看望师父的。 结果兄弟都没死,还一起过了年。停留了几日,他得到了新消息,却反而不敢去云隐山了。 如果苏格真的从未来而来,那么他师父会不会也还在? 李莲花又期待,又觉得自己奢求太多。 人生本就处处遗憾,人力不可及的事情太多了,哪能事事都能圆满? 可是心中却又无法按耐住期盼。 他看着无知无觉的苏格,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没什么事瞒着我了吧?” 苏格条件反射的心虚,把脑海里还记得的事全都回忆了一遍,也不确信自己有没有漏了什么。 “我哪有什么事瞒你?我最多是忘了告诉你!”苏格最后还是不敢说的太肯定,“你忘了,我中毒了,脑子不好。” “......”李莲花一噎,吸了一口气微笑道,“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 “我都说忘了,怎么告诉你?”苏格鄙视地看着他,要是记得。她肯定就说了啊! 李莲花站起身走到药柜那,“这么久了中毒还没好转,看来光靠你身体自愈是不行了!” “还是吃点药吧!” “唉你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苏格急了,她过去把药柜抽屉合上,“你没事就去坐诊挣钱去,不要在这瞎转悠。” 她最近练功是松懈了很多,这不是有李莲花日日给她传功吗?她自然就懒得自己练了,反正毒又不会发作。 李莲花顺势后退一步,双手抱胸,“大过年的我去哪坐诊?再说了,面前不是现成的病人吗?” “你才病人呢!出去出去!生病还看时间吗?外面肯定有需要大夫的!”苏格推着李莲花出门,“不到天黑不要回来了!” 李莲花任她推攘,“我不回来,你午饭怎么办?” “我下馆子!”苏格回答地毫不犹豫。 “行!你这个无情的女人!”李莲花看着紧闭的房门,撇撇嘴转身,结果刚走一步,门又开了。 李莲花停下脚步回头,迎面落下一只医药箱在怀里。 “加油努力,一家之主,挣钱靠你了!”苏格说完,还召唤狐狸精一声,让它在家里陪着自己,然后“啪”的关上门。 李莲花又好气又好笑,将医箱往肩上一套,转身就走。 他当然不是去看诊,而是去了小镇最好的酒馆,打了一坛酒回来。 从前师傅在世时,他并没有觉得酒有什么好喝的,人生那么多事,哪有空天天喝酒? 直到师父离世,他一朝跌落谷底,才看见了很多以前不曾看清的事,也开始学着喝酒了。 每次去见师傅,他总要带瓶好酒的。 李莲花买了瓶罗浮春,又去了庄子跟众人告别,等回了莲花楼,天也黑了。 苏格拎着一盏花灯站在桌边,桌子上还散落了很多东西,看样子也刚刚回来。狐狸精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李莲花哼了一声,把医箱放在桌子上,老神在在的坐下。 苏格没搭理他,将手里的花灯挑个地方挂起来,然后把给狐狸精买的玩具送到它窝里。 李莲花等了半晌,也没个回应,本来没生气的,现在反而觉得心气不顺了。 “哼,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是一家之主,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人帮我倒杯茶,这一家之主也太没尊严了。” 苏格转头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一家之主能有什么尊严?它就是个称呼,没有待遇。” 李莲花撇嘴,他就知道,这个家他地位最低。 “明日我要去趟云隐山。”李莲花转移了话题,说完又略带期待的看向苏格。 可惜苏格已经习惯了李莲花每年都去祭拜师傅,闻言很是淡定,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李莲花见此心中有些遗憾,却也并不强求。 第二日,李莲花驾着莲花楼,一路来到云隐山下,苏格照例走了一半路程就走不动了,要李莲花背着去。两人在路上一直斗嘴,直到看见了漆木山的墓碑。 “老头,我来看你了!”李莲花将准备的祭品放下,然后倒了一杯酒在墓碑前,“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唉,不想也不可以说啊,今日我带了人过来,给我点面子,就不要生我气了。”李莲花仿佛师父还在眼前,如常和他说着话。 苏格拿着准备好的纸钱在墓碑前点燃,耐心听着李莲花自言自语,直到他说道,“等我找到了师兄,我就把他埋在你身边·····” 苏格的表情一言难尽,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想想把单孤刀直接埋了的话,也不是不行,他不是喜欢装死吗?那就装久一点,直接死好了。 苏格脑袋思维发散,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 单孤刀这个老六,要不是他对漆木山下手,她现在还逍遥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会被雷劈的半死,还被禁灵? 苏格想着突然又反应过来了,对哦,她救了漆木山,这里的花花师傅还没死呢! 苏格转头去看心情低落的李莲花,话到嘴边有点说不出来。 这时候说他白哭了,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李莲花纵然心情不佳,但也关注着苏格的情绪,见她欲言又止,表情纠结,主动问道,“怎么了?” “呃······我们待会去看师娘吗?”苏格眼神闪烁,随口问了一句。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李莲花应该习惯了吧? 她都说自己中毒了,脑子坏了,记不清一些事情很正常啊! 李莲花见苏格坐立不安的样子,心中一紧,怕她想起了什么事,连忙追问,“师娘那出了什么事吗?” “嗯?没·······没有啊?”苏格见李莲花脸色都变了,茫然不解地说,“师娘出什么事了吗?我不知道啊!” 李莲花无语,“那为什么提到师娘?” “你都到云隐山了,为什么不看看师娘?太没礼貌了吧?!”苏格理所当然地回答。 李莲花闻言舒缓了表情,知道自己是想多了,“我气死了师傅,哪有什么脸面见师娘?” 说完又改了口,“不过带你去见见她老人家也可以!” 从前不敢去,是怕自己身体拖累,让师娘担心,更怕她会以命抵命,帮自己解毒。 就像苏格当初做的那样,如果能用自身引毒,他相信,师娘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可是他不想这样。 不过他现在身边有了陪伴之人,也该去拜见师娘了。 李莲花给师父磕了一个头,往芩婆的住处而去。 苏格一路上安静了很多,她酝酿了一会儿,才心虚地说,“我要是说我现在想起了一些事,没来的及告诉你······” 李莲花转头看他,“是不好的事吗?” “当然不是!”苏格立马反驳,随后又磕巴了一下,应该没有别的不好的事忘了告诉他吧? 李莲花闲适地说,“说吧,什么事!” 她又不是第一次掉链子了,他都习惯了。 真要说起来,还是自己害她这样的,又怎么能去苛求她? 苏格见李莲花表情淡定,也是直白的脱口而出,“漆老头他没死!” 李莲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跌个跟头,他神情错愕的看向苏格,“你刚刚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 “师父他没死!刚刚那个墓是假的!”苏格又说了一遍,见莲花神情激动,她急忙说道,“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你不能生气!” 李莲花又惊又喜,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他看向苏格,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我怎么会生气,我只会开心。” “谢谢你阿糖,你果真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苏格被他搂在怀里,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能感觉到李莲花现在的喜悦,没等她说什么,李莲花将她猛的抱起,然后用上轻功,直接往山上飞去。 “在师娘那!”苏格拍拍李莲花的肩膀提醒他。 李莲花方向一转,往芩婆的住处赶去。 自从李相夷出事后,打着他的名号上门的人很多,苏格也怕单孤刀杀个回马枪,就在山门外摆了阵法。 不过这都难不倒李莲花,他靠着剑法,直接强行闯了进去,把苏格看的满脸扭曲。 “你怕不是想被老头子打死!” 李莲花不以为意,只要能快点见到师父师娘,挨打就挨打吧!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芩婆他们,李莲花将苏格放下,有些期待的看向来人。 “苏丫头?!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闯进来了?”芩婆不解,这阵法还是她摆的,怎么会忘了怎么破解? 说完芩婆又看向她身边的年轻男子,“这是?” 李莲花双目泛红,稳定住情绪后用以前的声音唤了一声,“师娘!” “相夷?”芩婆不可置信的看向李莲花,又看看苏格,“这...你是相夷?!” 相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芩婆,我回来了!”苏格看到芩婆也想起了一些事情,“漆老头呢?我把相夷也带回来了!” “快!快让我看看!”芩婆激动的上前拉住两人,“相夷!你怎么现在才来?要不是苏丫头说你没事,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 “还有你,死丫头!出去一年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老婆子我都想下山找你去了!” “嘿嘿~”苏格不好意思的转移视线,她怎么好意思说是她忘记了? 漆木山随后也出现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李莲花,并认了出来。 “不孝徒儿,拜见师傅师娘。” “好好好,回来就好!”漆木山也是心情激动,当初知道单孤刀叛变,他就一直担心李相夷的安危,毕竟以他对相夷的了解,肯定不会对师兄有防备,亲近之人的背叛最难防,也最伤人。 四人回到屋里,各自说了近日的情况。 李莲花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单孤刀所为,他这个师兄,竟然骗他如此! 当初在小渔村,方拓就有意说出单孤刀的不对,但是见李莲花已经无意江湖,不想再沉溺过去,就隐下了信息。 他可以自己调查防备,不必把门主再拖进这个旋涡。 只是李莲花毕竟在局中,还是最重要的一环,怎么可能避的开? 漆木山将李莲花拉到一边,“相夷啊,苏丫头的身体,你别担心,我与你内力同出一源,凭我现在的内力,已经能够把毒引出来了!” “师父!万不可如此,我来见你,不是想要你为我们解毒的!”李莲花断然拒绝,引毒是一命抵一命的做法,他要如此做了,与单孤刀的选择有什么区别? “相夷,你听我说!”漆木山目光慈祥,“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日子要过,我呢,已经老了,上次苏丫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救了我,为我延长了生命,我能再看见你好好的,能和你师娘和好如初,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苏丫头不仅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帮她解毒,本来就是应该的!你不必自责愧疚。” “师傅,我不会同意的,苏格也不会同意的!”李莲花态度坚决,“若说内力同源,我与苏格同修扬州慢,我才是最适合引毒的人。” “可是苏格不会愿意这么做的,她做了牺牲,就是不想让我们受难,我们再将一切引回原点,那她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他,苏格,还有师父师娘,谁都可以为了对方付出生命。 若真要纠缠,大家都不要活了,每个人都会抢着将毒引走。 以命抵命,固然可以救苏格,但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师傅您别担心,我们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李莲花没有骗漆木山,苏格的身体的确是每日好转的,不然不用师傅提出来,他自己就不会允许苏格使用这么极端的办法解毒。 苏格的意愿固然重要,但是苏格的命更重要。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漆木山见李莲花态度坚决,只能暂时隐了想法,不过往后怎么样,还是要看苏格的恢复情况。 两人讨论过后,芩婆带着苏格也走了过来,“师徒俩说什么呢?可谈够了?!” “哈哈,这不是在说报恩的事吗?”漆木山哈哈一笑,“当初苏丫头救我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定要让相夷替我把恩报了!做什么都可以!苏丫头,你可想要好要什么了?” 苏格早就忘了这一茬了,猛然被提到,刻入灵魂深处的执念立马就让她脱口而出,“能给我介绍个好看的的小哥哥吗?” “一定要最好看的!” 莲花楼015 “好好好!”漆木山回答地底气十足,“相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认识的青年才俊不少!一定让他给你介绍个最好的!” “???”师父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李莲花满头黑线。 芩婆倒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她嗔了老头子一眼,“什么最好的?最好的不就是我们相夷吗?” “我看相夷和苏丫头就很配!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多好啊!”芩婆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眼里全是满意。 苏格看了李莲花一眼,今日来祭拜师傅,他穿了最好的衣服,温润挺拔,清隽雅正,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有种淡雅出尘的美。 苏格看的有一瞬间晃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不行不行,他有未婚妻!”苏格连连摇头,这回脑子又清醒了。 李莲花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他已经习惯苏格的双标了,有事求他的时候,就是她的花花夫君,没有事的时候,他就是“别人的李莲花”了。 芩婆看向李莲花,惊讶道,“相夷有未婚妻了?” 这倒是她没想到的。她以为刚刚两人那么亲密,已经是一对了呢! “跑了。”李莲花面无表情的陈述,“四年前就跑了,说不准现在已经改嫁了!” “你做什么了?未婚妻还能跑了?”芩婆条件反射地问。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应该可怜他未婚妻跑了吗?为什么先问他做错了什么? 不过师娘您看人真准!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意气太甚,总觉得要匡扶武林,伸张正义,武林没了我不行,从而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李莲花语气平静,“我总是因为四顾门事务而忽略了她,她觉得追随我太累,就分了。” “那是该分!”芩婆白了他一眼,“人家姑娘是想要个贴心的夫君,不是要个忙碌的武林盟主,你这样谁愿意跟你啊!” 虽然他现在已经很坦然地接受被甩了的事了,但是师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刀他? “苏丫头啊!相夷不合适,咱就再看看,武林俊杰这么多,肯定能找个合意的!”芩婆慈祥地看着苏格,“你放心,这天下男人多的是,找个好看的还不容易?” “不是,师娘,我怎么就不合适了?”李莲花觉得他有话要说,他在师娘眼里就这么点分量吗?能不能再争取一下?“我现在已经不是武林盟主了,四顾门也散了,我现在闲的很!” “而且我现在学会了做饭,洗衣,种菜,我可会照顾人了!”他现在就差把饭端到苏格嘴边喂她了,他还不够居家吗? “相夷啊,要不这样,你先带着苏丫头看看有没有别的俊才,这路上苏丫头看上 你了,那就皆大欢喜,看不上的话,那正好也有别的选择......”漆木山给折中了一下,要他说,都在一起一年了,还没定下来,这俩人可能真不合适。 苏格连连点头,这样就很好,选择很多。 李莲花给了苏格一个眼刀,继而一本正经地对漆木山说,“师父师娘,你们就别操心这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些俊才背后是什么样的人?” “娶亲这事不能随便介绍的!” 漆木山想想也对,“臭小子,你这看人的眼光着确实有待提高。瞧瞧你结交的那些朋友,一个个都是什么东西?虚情假意,怎么配的上苏丫头呢?” 李莲花又被刀了下,只能转移话题,“师娘,我想去师兄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再说下去,他就要被戳成筛子了。 漆木山和芩婆对视一眼,嘴角微扬。 谁叫他性子这么倔,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来师门求助,还要人下山去寻他! 李莲花带着苏格远离师父师娘,然后去了旁边的卧室。 单孤刀的房间还是他走的那样子,谁也没动过。 李莲花环视了一圈,房间很简单,没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他走近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明显有点过高的枕头上。 “有东西?”苏格随着他视线望过去,直接把枕套拿下,里面是一个木箱子。 “有机关,不能轻易尝试。”李莲花接过来看了一下,箱子有自毁装置,试错密码就会毁坏里面的东西,“走吧,去我那看看,也许会有别的线索。” 李莲花以前和单孤刀住同一个房间,那里还有他的一些物品。 苏格随他来到了旁边的那座山,这里是漆木山之前住得地方,李莲花以前也住这里。 这一次,他们找到了另一个箱子,这箱子没有密码,可苏格却宁愿从来没有打开过。 李莲花看着里面破碎的各种物品,还有箱子底下刻满划痕的名字,面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好似过往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他总以为,纵然他和师兄理念有些不同,但是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可是现在看来,他竟从未看清过师兄的为人。 “原来他这么恨我。”李莲花喃喃道,李相夷,真的是个笑话吗? 他自以为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意气风发,风光无限,却原来,这背后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朋友,家人,爱人,没有一个真心对他。 李莲花此刻的心情,真是无法言语。 “我替你杀了他!”苏格突然道,“他骗你,我替你去杀了他!” 苏格不喜欢看李莲花现在的表情,这会让她想起那个破碎的,满目疲惫与孤寂的花花。 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世界这么大,却容不下一个李莲花。 人人都忆李相夷,人人都负李相夷。 破碎花花 李莲花没有哭,可是苏格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的她无法呼吸。 李莲花抬头对上苏格认真的眼神,心情突然就平和了下来,他笑着说了一句,“我没事。” 从前或许觉得他很苦,众叛亲离,所有挚爱都离他远去。 可是现在,他却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师兄背叛他,可是师父师娘还在,百川院负了他,可是四顾门的兄弟从未放弃自己。 上天已经把最甜的那颗糖给了他,其他的苦,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们走吧!”李莲花放下了这个箱子,也放下了对师兄的执念。 “我与单孤刀有再多间隙,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师父师娘待我们恩重如山,他不该对师父下手!” 李莲花见苏格脸色还是不好,跟着转移话题,“我们全知全能的李夫人,能不能给一点提示,单孤刀在哪?” 苏格努力思考了一下,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不足为惧。” 单孤刀也就仗着李莲花的信任,才能在后背搞搞小动作,真要认真起来,多少单孤刀都不是李莲花的对手。 毕竟单孤刀,从来没有赢过李相夷。所以苏格从没把单孤刀的存在当做威胁,更不会记得有关他的事。 “那便下山,找人去!” 他可以原谅单孤刀对他的欺骗,但是不能原谅他对师父下手。 他要亲手抓住单孤刀,让他来师父面前请罪。 芩婆对于李莲花来了一天就走的行为非常不满,“是不是等我们死了,你才记得经常来上坟?” “当然不是,师娘,您怎么会这么想?”李莲花满脸无奈,他这不是怕单孤刀别有用心,会在背后伤人吗? 他可不相信单孤刀费尽心思杀了自己,就是为了赢自己一次。 如果真是这样,从自己跌入东海后,他就赢了,为何还不出现? 单孤刀可不是甘愿隐入幕后一辈子不出现的人。 除非他有更大的阴谋。 “我不管,苏丫头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带出去乱跑!这么不会心疼人,难怪人家看不上你!” “不......不是......”他怎么委屈苏格了?他不是把苏格当祖宗一样伺候着吗? 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待遇?怎么就算委屈了呢? 李莲花觉得自己非常冤枉。 要知道苏格可是非常有钱的,而李相夷向来很会花钱。 李莲花虽然穷,但是他不会觉得花女人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只要苏格给,他就敢花,所以在生活质量这方面,两人可从来没有委屈自己过。 “起码等苏丫头身体再好一点,才能出门。”芩婆一脸严肃且强硬地说道。 “对呀,你不让我们为她解毒,起码让我们传点内力过去,这样她也能轻松点啊!”漆木山也附和着芩婆的说法,表示赞同。 听到他们俩这么说后,李莲花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如果他再继续不同意的话,那自己恐怕就真的会变成一个虐待苏格的恶人了。 于是乎,当天晚上,李莲花使出了浑身解数,精心制作了满满一大桌子丰盛可口的菜肴。 “看来你今天是真的很高兴!”苏格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捻起一块小酥肉塞进嘴里,“还是现做的好吃!” 李莲花听到这话,轻轻一笑,手中动作不停,将最后一勺热气腾腾的汤舀进碗中。他转头看着苏格,似笑非笑地说道:“起码得让师父师娘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虐待你!不然,要是哪个没良心的家伙又跑去告状,说自己受了委屈、被人欺负,那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哪有?谁说的?”苏格无辜地回视他,“我们花花最好了!天下第一好!” 李莲花不置可否,端着碗招呼道,“走了,去吃饭。” 芩婆以为李莲花说的会烧饭,就是不饿死的程度,没想到他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臭小子,下山历练两年,学的还挺多!”漆木山看的也很满意,这可比当什么门主有用多了。 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二字,其他的都是虚假的。 芩婆却觉得有点心酸。 曾经的相夷,多么活泼骄傲的少年,现如今却成了这么一副沉稳淡然的样子。 这样的成长,必定经历了很多辛酸。 李莲花见芩婆面露悲伤,故作轻松地说,“师娘,你可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也好让你知道,我们在外面过的到底如意不如意。” 漆木山已经拿起筷子先吃了,“臭小子,手艺不错,不比你学武的天赋差!” “看来不当门主,当个厨子也不错!” “师父,你徒弟我的天赋学什么不是最好的?而且你说错了,我现在不是厨子,我现在是神医。”李莲花颇为自得的抬起下巴,在漆木山面前,他可不会谦虚。 “神医?神医也没见你治好苏丫头的毒!”漆木山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这么说,咱们没话聊了啊!”李莲花脸色一黑,他还是不是他们最宠爱的小徒弟了?怎么今天一天都不停的戳他肺腑? 苏格偷笑一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他,“花花吃饭!” “你也吃,他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夹菜吗?”芩婆一边说着,一边也给苏格夹了一些菜,同时还略带不满地瞪了李莲花一眼,表示对他的嫌弃之情。 李莲花无辜地叹口气。 行了,在云隐山,他也是地位最低的那个。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李莲花提着一壶酒,缓缓走向院中的亭子。 微风轻拂着他的发丝,带来丝丝凉意。李莲花静静地凝视着那轮高悬夜空的明月,思绪渐远。他举起酒杯,轻抿一口,酒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李莲花回过头,看见苏格穿着一身单衣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也不多穿点!”李莲花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渡了一些内力过去。 “你不是也没睡?”苏格反问道,“是不是还在想着单孤刀?” 李莲花垂眸淡淡道,“我和师兄,如手足,从小一起长大,他以前也曾百般护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就成了这样。” 今天接收的信息太多,他表面平静,可是心里还是不得解。 究竟什么样的憎恨,能让他做到如此绝情。 “你知道吗?你有一个亲哥哥。”苏格突然说道。 李莲花一怔,回头去看苏格,“你说什么?” “漆前辈在找到你之前,你有一个哥哥,可惜不幸重病身亡,临走前,他把你托付给了单孤刀,请求他照顾你。” “漆前辈与李家有旧,他找到了你,并看在你的份上,也带走了身为乞丐的单孤刀。” “你年纪小,又遭逢巨变,失去了这段记忆,所以把单孤刀当成你的依靠,漆前辈虽然对于单孤刀的天赋和品性并不满意,但念及与你之间的情分,还是出于责任和道义,认真地教导着他。” “可惜天赋不是努力就能赶上的,自从你们学艺开始,单孤刀就万般妒忌,而你大概把单孤刀当成了你真正的哥哥,对他百般迁就、忍让,甚至是讨好。” “你记忆里的那些美好,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你自己美化的?” 莲花楼016 李莲花满脸茫然,对苏格的说哥哥一点记忆都没有。 可是想到“哥哥”这个词,他的内心就一片柔软,好像触摸到了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我还有个哥哥?”李莲花语气困惑,他发现自己不仅看不清别人,甚至连对自己的认知都有点迷糊了。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挫败地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苏格默了默,想说其实你还有个表妹来着,但是想想这个表妹差点一杯碧茶把自己家弄绝后...... 算了吧,这关系也不是非认不可。 李莲花也没发现苏格的沉默,他在亭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很快就回过神来。 “走吧,夜里凉。” 李莲花将苏格送回房间,不再思考这些过去。 事情已经发生,想再多无用。 他从来不是执着内耗的人,单孤刀敢对师父下手,他们之间就没了和解的可能性。 既然这样,还管他从前是不是虚情假意呢? 在云隐山住了数日,苏格比李莲花先一步提出了下山。 她还是喜欢热闹一点,山上清冷的生活不适合她。 “下一站去哪?”苏格到了山下,反而不知道怎么走了。 以前没有目得还好说,随便找个方向就行了,现在要找人,可偏偏他们都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 “既然单孤刀没有死,那么当初和三王的比武就有疑虑了,加上后来和金鸳盟一战,角丽谯提前给我下毒,又在总坛设下了埋伏......要么单孤刀和他们联手了,要么他们也被单孤刀利用了,不过我更倾向前者。” 李莲花思考了一会儿说,“找笛飞声!” 既然和金鸳盟联手,那笛飞声或许知道单孤刀的下落。 “阿飞呀~”苏格点点头,然后又问,“阿飞在哪?” 李莲花侧头看向苏格,“你说的阿飞~是笛飞声的阿飞......还是我的老相好阿飞?” 他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的老相好,笛飞声!” 老相好?笛飞声? 相好 这两个名字怎么能联系到一起的? 李莲花眼前一黑,对方小宝这个名字突然也不敢直视了。 “你知道阿飞在哪吗?你们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吗?”苏格好奇地问,然后肯定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们俩不清白,笛飞声对你就是不一样的!” “别胡说,我跟笛飞声什么关系也没有!”李莲花连忙撇清关系,“我突然想起来,单孤刀的性格,不会甘愿一直隐于人后,四顾门和金鸳盟两败俱伤,他肯定会趁机建立另一个门派,取代四顾门的位置,助他登上顶峰,所以查一下江湖上最近哪个门派崛起最快,那可能就是单孤刀在背后操纵!” “但是我们没有自己的势力,查消息会比较慢,要不然咱们还是去找阿飞吧?阿飞的手下可好用了!”苏格反而更想找笛飞声了。 有阿飞在,他们会省很多事的。 “你也说了,不知道笛飞声在哪!都是不知所踪的人,那不如一开始就找单孤刀了!”李莲花还在挣扎,他觉得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笛飞声。 “走咯,去找阿飞!”苏格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欢呼一声,直接回到莲花楼里,“李莲花,快去驾车!” “......”李莲花无语的看着她的背影。 所以到底谁才是笛飞声的相好?她怎么比自己还高兴? 李莲花叹息一声,认命地前去驾车。 说是要找笛飞声,但其实他比起单孤刀来说,也没有更好找一点。 当初东海大战,金鸳盟派出了所有属下去东海寻人,很快就全部撤回,可见是找到人了的。 可是金鸳盟销声匿迹这么久,门下大多人也被百川院囚禁在了一百八十八牢,要是有笛飞声的消息,那早就被百川院得到了,不会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李莲花也只能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金鸳盟残部的线索。 马车行了几日,苏格突然发现路程有点熟悉,“这是去百川院的路呀,你怎么突然来这了?” “难道你终于想起来要找云彼丘报仇了吗?” 李莲花懒洋洋地说,“金鸳盟的消息,百川院知道的最清楚,有这个捷径我为什么不用?” 苏格见李莲花没有回答她后一个问题,知道他是无意和云彼丘纠缠,心里有些失望。 “去都去了,不打他们一顿不是白去了吗?”苏格嘀咕道,“不过他们见到你,脸色一定很好看!” 李莲花摇了摇头,“我不打算表明身份,李相夷还是永远离开的好。” “当年笛飞声与我东海一战,我中了他的悲风催八荒,他也中了我的明月沉西海,我们两败俱伤,笛飞声想要恢复也不容易。” “他想养伤,必定需要大量天材地宝支持,我们去百川院,查一下金鸳盟当初逃走的人当中,谁的财力最雄厚,笛飞声或许会在他那。” 只是查信息的话,他不用直面那些人,直接去存档的地方偷偷看一眼就行了。 百川院的布局他很熟。 苏格却只听见了另一个信息,“明月沉西海,悲风催八荒?” “还说你们没关系,阿飞连自己的刀都懒得起名字,却给你们的功法起了情侣名,他对你可真是爱的深沉!” “不是,你怎么会觉得笛飞声喜欢我呢?”就算要传绯闻,也要给他找个女孩子吧?笛飞声是什么鬼?李莲花有些不解。 “这有什么的!谁能不爱李莲花呢?”苏格理所当然地说,“花花这么好,大家喜欢你不是正常的吗?” “呵呵......谢谢你的厚爱了。”这种夸奖不要也罢。 李莲花突然话题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觉得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那不都是你吗?”苏格不假思索地说,“花花只会越来越好。” 李莲花低头一笑,“是呀,那不都是我吗?” 苏格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莫名其妙。 两人来到普度寺,苏格先留下来让无了大师帮她看诊,李莲花则是偷偷去了百川院。 “胆小鬼。”苏格嗤了一声,明明是百川院的人应该害怕才对,他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李莲花只是不想再和百川院有牵扯,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既然已经决定分别,那就做到永别。 以后各自安好就行。 经过上次苏格一战,百川院在江湖声誉骤降,很多刑探都退了出来。 朝廷顺势接手,让百川院继续做江湖刑堂,但是不再脱离朝堂之外,而是由江湖人接手,但是隶属于监察司,有独立的执法权。 看似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朝堂并不对百川院多加插手,但是只有拂彼白石知道,他们的权柄少了多少。 李莲花在存放档案的房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后院,在路过一个院子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云彼丘坐在轮椅上,一头黑发已经全白,脸上尽是麻木与空洞。 一时的疼痛或许能忍,但是长久的肉体折磨最能磨炼人的意志。 云彼丘在蛊毒的折磨下,已经毫无求生之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云彼丘突然抬头看向李莲花的方向,眼眸一动。 李莲花身着黑衣,脸上蒙着一块布巾,不论是身形还是衣着习惯,都与之前的李相夷毫无关系,但是云彼丘却是肯定的喊了一句,“门主。” 李莲花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看向云彼丘。 “门主,你来找我报仇了吗?” 李莲花没有说话,只是远远地站着,似乎对云彼丘的话毫无反应。 云彼丘却是笑了起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论你原谅没有原谅我,我等不下去了。”云彼丘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对不起,门主,是我错了。” 他在这日夜的折磨下,已经消磨了所有的自责愧疚,他怕再等待下去,他会变得更加卑鄙,会怨恨门主,怨恨苏格。 就这样结束吧! 云彼丘嘴角流下一丝鲜血,眼里的生机渐渐淡去。 李莲花一惊,飞速来到云彼丘身边,可惜他已经自绝经脉,毫无挽救的余地。 “我的罪赎了吗?”云彼丘挣扎着询问李莲花,却还没有等到回答,就已经生机尽逝。 李莲花怔了好久,才将云彼丘的身体扶好,他喃喃道,“下辈子,不要再认识我了。” 李莲花回到普度寺,苏格正和无了和尚喝茶。 “查到了消息了吗?”苏格问。 “算是吧!”李莲花也没避着无了,直接说道,“金鸳盟当年的人逃的逃,抓的抓,散落江湖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笛飞声不至于沦落到和他们在一起。”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金鸳盟曾经设立十二女护法,作为笛飞声的左膀右臂,但是东海一战,大部分人都死了,即使没死的,后来也没了消息。” “这很符合角丽谯的手段,她心悦笛飞声,绝对不会允许别的女人在他身边,笛飞声养伤期间,百川院对金鸳盟强穷追不舍,是最好的除掉情敌的机会,这些女护法也的确全都没了消息,但是有一个人,却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毫发无损。” “这个人就是是玉城的城主,玉红烛。” “玉城,可是非常有钱啊!”李莲花感叹了一句,“角大美女,可不会是看人有钱有势就会罢手的人,除非这个人对她非常有用!” 还必须有用到,能让她忍受情敌的存在,那除了事关笛飞声,他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所以我们下面要去玉城吗?” “对!”李莲花转头去看无了:“和尚,阿糖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叫李夫人了?”无了不紧不慢道。 李莲花脸色一黑,“你一个和尚,嘴那么利干什么?” 无了揶揄地笑了起来,“行,不跟你吵,李夫人的毒素已经去了大半,继续下去,应该很快就能解了。” 李莲花眉头微皱,“那她的记忆······” “人的大脑是很神秘的,我也不能确信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不过应该快了。” 李莲花看看在一边玩着杯子的苏格,好像对他们的谈话无动于衷。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苏格真的没有恢复记忆吗? 苏格感觉背后一凉,抬头看见李莲花面带探究地看着自己,本能的开始转移话题,“你今天在百川院,碰到熟人了吗?” 李莲花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面色都暗淡了下来,“云彼丘死了。” 苏格被这句话惊了一下,“死了?你杀的?不应该啊!” 要说李莲花救人她相信,要说杀人的话,这就很不符合人设了。 李莲花白了她一眼,他是这种人吗? “自绝经脉而死。” 苏格闻言舒了一口气,“自杀啊!” 这么快就受不住了吗? 可是花花忍了十年啊! 便宜他了。 两人自动停下了关于云彼丘的话题,李莲花告别了无了,后者也没挽留。 知道对方过的很好就行了,无了很知足。 “也不知道阿飞在不在玉城,我们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阿飞阿飞,叫的这么亲热,你跟阿飞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好姐妹啊!” “???”李莲花满头问号,“什么?好姐妹?” 笛飞声知道你把他喊做姐妹吗? 李莲花脑海里浮现笛飞声人高马大的身影,还有他和苏格互称姐妹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喜欢李莲花的都是我的好姐妹。”苏格眯着眼,饶有其事地说,“阿飞最喜欢花花了,我们很有共同话题。” “打个商量,我可以不要这种喜欢吗?”李莲花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铁汉柔情这种东西,他承受不来。 笛飞声那个武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他未来能和自己相亲相爱? 关系可好了 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那估计不行。”苏格摇摇头,“阿飞最喜欢比武,但是就算花花不会武功了,阿飞也不会放弃花花。花花比比武还重要。” 能让笛飞声放弃比武的执念,也只有李莲花能做到了。 莲花楼017 笛飞声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而李相夷则是正道的武林盟主,世人都以为他们是敌人,其实两人的关系也还好,不如别人想的那么水火不容。 如果不是单孤刀,他们或许还能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 不过李莲花现在可不敢确信自己能不能看清这个老对手了,毕竟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与自己想的有所不同。 玉城位于山脚下,四周环绕着高耸入云的山脉,地理位置十分偏僻。李莲花和苏格并不急着赶路,他们一路慢悠悠地前行,遇到其他小镇时,也会停下来进去修整。 这天,他们途经一个小镇,进去补充物资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店铺门口围了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少年正被店主毫不客气地赶出门外。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瘦弱,脸上还带着委屈与羞窘。 “臭小子,穿的有模有样的,居然还敢吃霸王餐!”店门口的老板将手里的包袱一扔,黑着脸呵斥道,“快滚!” “不就是这么点钱嘛~”少年心虚地小声嘀咕,要不是他银票都被家里人作废了,怎么会连一顿饭都吃不起? 李莲花瞥了一眼小屁孩,面不改色的略过去。 这一看就是离家出走的小少爷,在外面吃点亏,自己就知道回去了。 “小宝?!”苏格却是径直走到方多病面前,“小宝,你怎么在这里?” 李莲花眉头一挑,小宝?方小宝? “姐姐,你认识我啊?”方小宝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苏格,确认自己没见过她。 “我是你......”苏格还没说完,就被李莲花一把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我夫人脑子有点......她认错人了!” 方小宝愣愣地看着李莲花把苏格锁在怀里,傻傻地说,“可是我就是叫小宝啊!” “啊?这么巧的吗?”李莲花目露惊讶,“看来你父母很疼你啊!我们的......弟弟也叫小宝,可惜他命运多舛,早早夭折了,所以我这夫人一时受不了刺激,就......” 李莲花说着说着面露悲色,方多病立马同情地安慰他,“抱歉,节哀。” “是我们打扰了才对,我夫人神智不清晰,对不住,告辞!”李莲花拖着不停挣扎地苏格快速离开,等到脱离了方多病视线,他才放开了手。 “你干嘛呀!”苏格生气的瞪着李莲花,“你才脑子有病呢!” “是是是,我有病,你没看见那个小孩不认识你吗?”李莲花没好气地说,他可真怕她来一句“这是你的老相好。”人家不把他当变态才怪呢! “以前不认识,现在可以认识啊!”苏格回头去找方多病,“小宝一定是又离家出走了,看样子钱也没带,我们去帮帮他。” “你都说了,他是离家出走,你现在不是帮他,是害他!”李莲花无奈地跟上去,“他吃到苦头,自己就会回去了!” “哎呀,你不知道,小宝可倔了,他就是饿死也不会回去的!”苏格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得把他送回家,或者通知他家里人来捉人。” 就这么放外面,还不知道会被谁骗走呢! 方多病此时的确不甘心就这么回家,他回想了一下小镇的布局,决定找个地方扛沙包,先把饭钱赚了再说。 结果刚走两步,又遇见了刚才的那对夫妇。 “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啊!”李莲花一脸歉意地拉住方多病,压低声音说道:“我夫人实在是禁不起一点儿刺激,这不,一个劲地嚷嚷着要见她弟弟。唉,可是我弟弟都走了多少年了,一时之间到哪找人给她看呢?所以只能麻烦你暂时假扮一下我弟弟了,等她情绪平复些,我们立马离开。拜托啦!” 说罢,他还不忘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并信誓旦旦保证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夫人给哄好的!绝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方多病倒是没觉得被麻烦了,很是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夫人也是思弟心切,你放心,我帮你这一回!” “小兄弟心善!”李莲花拱拱手,“这样吧,我请你吃饭,正好天色也不早了!” 方多病捂了一下瘪瘪的肚子,眼睛都亮了,“谢谢大哥!我一定会扮演好你弟弟,绝对不会露馅的!你放心,我最会讨长辈欢心了!” 李莲花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方多病,虽然吧,这话是他说的,但是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难怪苏格不放心他在外面。 “小宝,走,去吃饭。”苏格等李莲花说完了话,拉着小宝去了刚才的客栈,老板看见他本来还有点不乐意,不过看见他身边多了两人,立马摆上了笑脸。 方多病得意洋洋的看着老板,然后讨好地对苏格说,“姐姐,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随便点,李莲花买单。”苏格笑眯眯地说,他的徒弟,当然要他来养。 李莲花闻言翻了一个白眼,等方多病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摆上笑脸,“小兄弟,你来点,别客气!” 方多病见此不客气地说,“那就来份松鼠鳜鱼,冰糖肘子,香菜牛肉,粉蒸排骨,香酥鸡翅······” 李莲花看的目瞪口呆,这还真是不客气啊! 他摸摸自己身边的口袋,还好今天戴的是苏格给的那个,不然等下被赶出来的可能要多个他了。 等菜上完后,方多病搓搓手,期待地说,“那我就先开动啦!” 小宝 他已经饿了一天了! 李莲花点点头,菜都上了,不吃白不吃,他拿起筷子,还没开动,就见方多病已经开始暴风吸入,没一会儿菜就少了一半。 李莲花连忙给自己和苏格夹了一点菜,然后才吃惊地问,“小兄弟,你多久没吃饭了?” “我已经一天没吃了,前两天也只啃了两个馒头,可饿死我了!”方小宝一边吃一边回答。 他虽然小时候体弱多病,但是从来没在吃食上苛待过自己,这次外出,可把他饿坏了。 “我见你衣着华美,也不像吃不起饭的样子,可是和家人走散了?”李莲花给方小宝倒了一杯酒,想要借机套话。 不过他想多了,不用喝醉,方小宝也能把自己来历倒个清楚。 “李大哥,我姓方,叫方多病,不过家里人都叫我方小宝。”刚说完,方多病就自觉不对地看向苏格。 “哦,你别担心,我夫人这病,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你尽管说,她不会理会的。”李莲花这么解释,方多病居然也相信了。 “不瞒你说,我这次出门,是偷偷溜出来的,我爹娘并不知道。”方多病吃的差不多,肚子里有了东西,筷子也渐渐慢了下来。 李莲花眉头一挑,这话是可以随便跟人说的吗? “唉,我想闯荡江湖,但是我娘不同意,我只能偷偷出来了 !”方多病继续解释。 “那你娘说的挺对的!”李莲花呵呵一笑,就这么没心机的样子,闯荡江湖不是送人头吗? “???” “我是说,闯荡江湖也是要吃饭的,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闯荡江湖?”李莲花好心提醒他,“玩一会就回家吧!你娘肯定很担心你!” “她才不会担心我!”方多病哼了一声,不开心地说,“我出门带了那么多的银票,她全给我作废了!害得我连饭都没得吃!” “她就不怕我饿死在外面吗?” “她这是在教你生存经验!”苏格慢悠悠地插嘴道,“长记性了吧,下次出门别带银票,带金子。” 她就不喜欢银票,动不动就成废纸,不适合到处跑的她。 方多病恍然大悟。 李莲花白了苏格一眼,怎么尽捣乱,方夫人知道还不气死? “这个······小宝啊!出门在外,不止要钱,实力也是很重要的,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 “你这就看不起我了吧?”方小宝放下筷子,不满地说,“我告诉你,我的师傅,可是大名鼎鼎的李相夷!” “我承认,行走江湖我是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不出来闯荡,我一辈子都不会成长!”方多病信誓旦旦地说,“当年我师傅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才十五岁,我身为他的徒弟,绝对不会堕了他的名头!” “总有一天,我会像我师父一样,名扬江湖,重振四顾门!” “???”李莲花满头问号,“谁?你说你师父是谁?” 怎么方小宝也是未来回来的吗?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徒弟? 李莲花转头去看苏格,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剑神—李相夷啊!”方小宝又说了一遍。 李莲花尬笑一声,“这李相夷...好像没有收过弟子吧?” “那李相夷也没成过亲呢!后面不也出来一个李夫人吗?”方多病反驳道,“我师傅的事,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不需要告诉别人。” “行!”李莲花点点头,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李相夷怕是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关系,“既然你是李相夷的弟子,那跟着李相夷好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闯荡?!” “唉,这你就不明白了,既然是闯荡江湖,自然要靠自己,总是依赖长辈,如何成长?”方多病一本正经地解释。 “嗯,好,你家在哪儿?我写封信过去,让你家里人来接你。”李莲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就这小少爷,还是适合在家里当他的小宝贝,闯荡江湖不适合他。 “哎?李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方多病不可置信地说,“我都说了是偷偷出来的,我才不回去呢!” 李莲花呵呵一笑,“你饭都吃不起了,不回去能怎么办?还是先学学人情世故,再出来闯荡江湖吧!” 就这样的生瓜蛋子,出来了也是炮灰的命。 “谁说我吃不起饭了,我现在不就吃上了!”方多病反驳,靠脸吃饭,如何不是吃饭呢? 苏格忍笑,给他夹了一筷子排骨,“对,小宝,多吃点,瞧你都饿瘦了!” 方多病立马笑容满面的看向苏格,“姐姐你也吃!这家店手艺还是不错的!” 苏格点点头,李莲花眯起眼睛,给了她一个眼刀,“别捣乱!” 随后又看向方多病,“我说真的,小兄弟,闯荡江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起码回去学学本事,再出来也不迟!” 方多病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嘴唇撅得老高,满脸都是不高兴的神色,嘴里还说着:“谁说我没学了?我已经在家里学了好久的武功了!你别看我年纪小,我的剑法可高超了!” 李莲花哦了一声,“还真没看出来!” 方小宝噎了一下,“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不找到我师傅李相夷,我绝不回家!” “??”李莲花眉头一挑,“不是说闯荡江湖吗?怎么又变成找你师父了?你连你师父在哪都不知道,还说是李相夷的徒弟?” 方多病有些心虚,不过话都说出来了,他也没想着隐瞒,“我师父自从东海一战,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不知道他在哪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我可没有骗你,李相夷说了,只要我能练好百招基础剑式,他就收我为徒!”方多病心情低落,“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我娘甚至连我大名都没给我取过,就生怕我活不到成年。” “别说练剑了,我连剑都拿不动,要不是遇见了李相夷......” “是他鼓励我,送了我一把木剑,还说只要我练好了百招基础剑式,就收我为徒。” “因为他的话,我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为此我努力吃药,泡冷泉,养身体,学剑法......可是等我能站起来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李莲花努力回忆,有没有遇见过这么一个少年,说过这些话。 “本来,我是想做一名刑探,继承百川院,重振四顾门,谁知道百川院竟然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气死我了!” 方多病咬牙切齿,亏他以前还那么崇拜百川院,“不过,一年前我师娘突然出现,杀上了百川院,为我师傅正名。” “既然我师娘还在,那我师父一定没有死!我一定要找到我师父师娘,陪他们重振四顾门,让百川院那群小人嫉妒死!” 李莲花有些失笑,小孩子的想法可真天真,“这李相夷这么多年没找你,可能早就忘了他说的话了,你又何必记得那么清楚?” “你如今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就已经很好了,想必李相夷看见了也很开心,能不能找到他,就不必勉强了吧?” “你不懂,李相夷是我的信仰!”方多病白了李莲花一眼,谁都不能质疑他的师傅,“我不管,反正我这次出来,就是要找我师父师娘的,不找到他们,我绝不回家!” 说完他眸子一转,讨好的看向苏格,“姐姐,这么久没见,我可想你了,不如,我陪你住一段时间如何?” 虽然他不介意赚钱吃饭,但是把时间都用在赚钱上,他还怎么找人? 不如先找一个饭票,等他找到了师傅,一定加倍偿还! “唉?你怎么还赖上我们了呢?”李莲花急了,这臭小子,还闯荡江湖呢,他们要是人贩子,他这算不算是自动送上门啊? 莲花楼018 方多病给苏格又是夹菜,又是卖萌的,把苏格哄的开心不已。 李莲花都没眼看,直接筷子一摆,将方多病视线吸引过来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说要找你师父师娘,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方多病耷拉着脑袋,有些泄气道,“我要是知道,我还能在这吗?” “那你还说去找他们?” 方多病精神一震,“我虽然不记得我师父的模样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个俊美非凡,意气风发的剑客,而我师娘,据说她和师傅一样喜欢穿红衣,长得貌若天仙,美艳绝伦......” 说完他视线转向苏格,“就和姐姐一样漂亮!” 苏格回以一个无害的笑。 方多病毫无所觉地转过头,要不是李莲花的气质实在不太像剑客,李夫人也没穿红衣,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人呢! 李莲花扶额,这样能找的到才怪。 苏格虽然爱穿漂亮衣服,但是绝对不执着于红衣,喜欢穿红衣还长得漂亮的,是...... “你确定你形容的不是角丽谯吗?”李莲花无语道,“美艳,爱穿红衣,身边还有个同穿红衣的男人,这不是角丽谯和笛飞声吗?只有他俩整天穿的跟要成亲似得。” “你怎么能把我师父师娘和魔教妖女跟大魔头比呢?”方小宝急了,“我师傅可是一个清风霁月的人物,我师娘也剑术超绝,情义无双。” “总之我师傅师娘都是才貌双绝,超凡脱俗,一看就知道与众不同的人,我要是看到了,绝对能认出来!” 李莲花扯扯嘴角,很好,祝你成功。 “对了,李大哥,还没问你是做什么的呢?” “你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就敢跟着我走,也不怕被我卖了?”李莲花喝了一口茶,他已经对方小宝的天真不抱希望了。 “哼,我才不怕,你敢有坏心,也得看看我的剑答不答应。”方多病抬着下巴,摸了摸桌子边的长剑,“再说了,姐姐一看就人美心善,才不会是坏人 呢!” 方多病时时不忘向苏格示好,根据他的经验,一般讨好了女主人,这个家的位置就稳了。 “在下是个游医,四海为家,不日就要离开这个小镇,小兄弟,吃完这顿饭,咱们就要告别了!你呀,还是快点联系家人,回家去吧!” 没想到方多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游医?游医好啊!” 他本来还担忧离开这个小镇,下面要怎么生存,游医的话,四处行走,更加方便他找人了! “李大哥,你四处游历,身边还带着这么貌美的夫人,太危险了!”方多病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心,我剑法可好了!剩下的路我来保护你们!姐姐,我陪你一起游历好不好?” “好好好,小宝跟我们一起出去玩!”苏格配合的点点头。 李莲花斜睨了苏格一眼,“我一个大夫,平时不结仇不结怨的,我要什么保护?” “大夫才是最需要护卫的好吗?干大夫这行多危险啊!平时治不好人,治了不好的人......”方多病努力劝解。 “你这是咒我呢?”李莲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行了,待会我给你点银子,你当做路费赶紧回家吧!我夫人情绪好多了,咱们就不聊了~” 方多病见李莲花这边说不通,立马委屈地看向苏格,“姐姐~” “别急别急~”苏格立马安抚地拍拍方多病的手背,然后看向李莲花,“孩子想出来闯闯,咱们就带他走一走又何妨?你不教他,他这一辈子都不能成长,有你带着他,他还能学的快点。” 重点是,他完全劝不住啊! 苏格本来想给方多病一点钱,再通知他家里人来接他的,但是想想小宝那个倔性子,送走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不知道哪次就被人带坑里了,还不如放身边看着。 李莲花撇撇嘴,“我们哪有时间带孩子?” “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苏格凑到李莲花身边小声说,“我们给天机山庄名下的钱庄留下信,让他家里人亲自来接,不然他是不会走的,任他一个人游历,出了事怎么办?” 李莲花看看一脸傻样的方多病,不说话了。 这孩子现在还没被拐卖,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吃完饭后,方多病厚着脸皮随两人来到莲花楼。 “原来你们的马车是这个样子的!好厉害啊!”方多病打量着莲花楼,眼里全是惊叹,“李大哥,这是谁的创意啊?真不错!” “不才,正是在下。”李莲花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随后带着方多病来了二楼,“你随我住这!” 方多病看看空旷的二楼,又看看楼下屏风隔出来的小房间,“李大哥,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不用陪我!我都这么大了,还能要人陪睡不成?” “你住不住?”李莲花额角青筋直跳。他就说不能带这小子过来。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恼羞成怒的表情,又看看床上明显常用的被褥,“哦~我知道了,你惹你夫人生气了!” “李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夫妻俩哪有隔夜仇?你夫人都赶你睡外面了,你怎么还不哄她?” “臭小子,不想住就回家!”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转身下楼。 方多病嘿嘿笑了一下,跟着一起下楼,“不是我说李大哥,这楼上就一张床,我跟你两个大男人住不下啊!你还是赶紧跟姐姐和好,把房间留给我吧。” “不想跟我住,就去跟狐狸精住好了!”李莲花面无表情,“反正楼就这么大,爱住不住!” “狐狸精?”方多病一脸疑惑,这楼里还有狐狸精? 难怪姐姐跟他吵架啊! “狐狸精,快回来,我们准备出发了!”李莲花喊了一声,门外玩耍的小黄狗立马跑回了台阶上。 “原来你就是狐狸精啊?”方多病松了一口气,“真可爱!” 不过跟它睡就不必了。 还有,谁家好人小狗叫狐狸精啊? 苏格在楼下找到了一床新的被子,递给方多病,后者接过来甜甜道,“谢谢姐姐。” “缺什么跟姐姐说,花花嘴硬心软,他心里其实很欢迎你的。” “那姐姐,你也知道李大哥嘴硬心软,就别生他的气了呗!他心里肯定也很喜欢你的!”方多病趁机给李莲花说好话。 “生气?生什么气?我没生他气啊!” “方多病!”李莲花在门口叫唤,“没事就出来帮忙!” 方多病看见李莲花脸色不善地样子,吐了吐舌头,把被子抱到楼上,然后下来帮他搬花盆。 “李莲花,我刚刚在帮你说话哎!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你少说点话,就是帮我了!” “你这样,难怪姐姐要跟你分床睡!”方多病撇撇嘴,把所有花盆搬到阳台后,就去跟苏格说话了。 方多病说他会哄长辈开心不是说着玩的,他人长得俊俏,嘴又甜,和苏格说起他练武学机关的趣事,把苏格逗得直笑。 李莲花在外面驾着马车,听见莲花楼里的动静眼睛直翻,“臭小子,过来学驾车!” 方多病叹了一口气,这李莲花真是的,他这么讨好李夫人,不就是想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好帮他出招吗? 真是一点都不识好人心! 晚上照例是李莲花做的饭,方多病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色,脸上尽是期待,“李大哥,你还会做饭啊?闻起来好香啊!” “快过来,尝尝花花的手艺,他做菜可好吃了!”苏格招呼方小宝过来吃饭,李莲花最近的手艺可是一直在进步,不比她做的差了。 李莲花见方小宝真的就这么坐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去端碗,还想我服侍你吗?” 方多病嘿嘿一笑,去厨房把剩下的菜都端上来,还自觉拿了一个碗守着,等李莲花给自己和苏格盛好饭后,他迫不及待的给自己也添了满满一碗米饭。 “哇~李大哥,这香酥鸡翅好好吃!”方多病咬了一口鸡翅,眼睛都亮了,“虽然不知道你医术怎么样,但是厨艺绝对算得上这个!” 方多病给李莲花点了一个赞,后者唇角微勾,“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方多病不跟他计较,兴致勃勃地继续吃饭,不过他刚吃了几口,就眉头微皱的看向李莲花,冲他使使眼色。 李莲花不明所以,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方多病看看李莲花,又看看苏格,最后看看餐桌,使劲挤眉弄眼,李莲花这回倒是看懂了,没好气地说,“脑子坏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 方多病把碗一放,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莲花一眼,然后挂着笑脸给苏格夹了一筷子菜,“姐姐,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说完还给李莲花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学。 李莲花装作没看见。 苏格一脸自然地给方多病夹了一块肉片,“你也吃,花花会做的菜很多,想吃什么跟他说,让他下次给你做!” “谢谢姐姐,我不挑食,很好养活的!”方多病笑眯眯地回答,然后还嫌弃地看了一眼李莲花。 难怪他跟姐姐分房这么长时间,也太不会做事了,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取得媳妇原谅? 李莲花吸了一口气,将那盘子剩下的菜都夹到苏格碗里,“你吃你的,这小子还能饿着自己不成?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没长手!” 方多病闻言非但没有不高兴,还赞同地点头,“对对对!姐姐,我会自己夹,你别跟我客气!李大哥这菜一看就是根据你口味做的!你可不能辜负他心意!” “你倒是给客人留点啊!”苏格无奈。 方多病立马说,“没关系,我吃别的,姐姐你喜欢就多吃点!” “你闭嘴!”李莲花给了方多病一个眼刀。 话怎么这么多呢这孩子? 方多病傲娇的哼了一声,不过听话的不做声了。 等吃完饭,方小宝自觉去洗碗,李莲花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很好,这小子也算有点用。总算有人分担家务了。 等晚上上楼的时候,方多病又开始提主意了,“你真的不下去陪姐姐睡吗?” “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说楼上不好住了,顺势下去,有外人在,姐姐还能跟你吵不成?” 李莲花回以假笑,“你不想睡就跟狐狸精一起去看门,废什么话?” “我这是为了谁啊?你都睡外面了,还逞什么强?非要把媳妇气跑才知道后悔吗?” “我跟你说,女人都是嘴硬心软,她说让你睡书房的时候,你一定不能真的就这么走了,你得跟她服软你知道吗?” “出去容易回去就难了!听我的,你现在去姐姐那撒撒娇,她立马就顺势消气了,你一直在外面犟着,还指望姐姐主动跟你低头不成?” “哎,我说,你这臭小子,年纪不大,经验倒是不少啊?”李莲花上下打量着方多病,“这都是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心眼?” “什么乱七八糟?这都是经验之谈!”方多病得意的昂着下巴,“我爹就是这么哄我娘亲的!十几年的经验了,绝对有效。” “行,你说的都对!”李莲花敷衍的点点头,“天色不早了,你要是不想睡就出去晒晒月亮,我呀,我要睡觉了!” 说完就开始整理被子。 这就轮到方多病打量李莲花了,“你是不是男人啊?都这样了都不知道利用外在条件去哄妻子,你不会有二心,故意不下去的吧?” “我跟你说,这成亲了就要对人家一辈子负责,半路出轨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夫人虽然说精神有点问题,但是他相处一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很正常的一个人,不就是遇见弟弟的事恍惚了一点,李莲花怎么能嫌弃人家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都说了别多管闲事,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李莲花不想跟他多说,这之间的内情他自己都理不清呢。 “什么叫多管闲事呢?!李夫人把我当弟弟,我就要给她撑腰,我姐姐长得多好看啊!配你还是你占便宜了呢!你要是对不起她,我的尔雅可不是光摆着好看的!”方多病执着道。 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躺起床上直接翻过身不理他。 莲花楼019 李莲花是不想下去吗? 他是不能下去。 就算他能厚着脸皮称自己是苏格的丈夫,但是他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和苏格同床共枕。 他可没有卑鄙到这种地步。 所以只能当没听见方多病的话。毕竟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李夫人其实不是李莲花的夫人。 或者说,不是他这个李莲花的夫人。 方多病哼了一声,对着李莲花的背影摆了个鬼脸,也抱着被子睡下了。 等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平缓,李莲花反而睁开了眼睛。 方多病的这番话,其实也不是没有影响,至少刺破了他一直以来自我安慰的泡沫。 尽管他与苏格之间的相处无比融洽,他们的日常充满了甜蜜与温馨,但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确实并非苏格名正言顺的夫君。 甚至他都不敢跟苏格明确的说明。 因为苏格看似对他很有好感,但这都是因为另一个“李莲花”的影响,可是他终究不是另一个他。 他怕苏格分不清现在和未来,误判了自己的情感,到最后发现 ,自己并没有成长为她记忆里的模样,毕竟李相夷也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李莲花。 至少在苏格恢复记忆前,他不想她草率的判断。 李莲花和李相夷完全不同,未来的李莲花和现在的李莲花,自然也不会一样。 那苏格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李莲花呢? 李莲花脑袋里想了很多,有时候不自信,觉得苏格始终沉浸在未来花花的记忆里,有时候又觉得,未来他能让苏格喜欢,现在的他为何就不能打动苏格呢? 次日清晨,李莲花起来做早餐,方多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站在李莲花身后,看着锅里正在煮的白粥,大大咧咧地说:\"就煮白粥吗?其实可以加一点红枣,或者蔬菜什么的,这样会更有营养……\" 李莲花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假笑:\"要不你来做?\" 方多病似乎没有察觉到李莲花语气的嫌弃,反而兴致勃勃地回答道:\"好啊,我来做就我来做!\"说完,他伸手就要去抢李莲花手中的锅铲。 李莲花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子是真傻,不过他想做,自己也不必拒绝,于是便很自然地将掌勺的位置让给了方多病。 方多病从小身体不好,吃的东西也有限制,等他终于痊愈了后,他就迷上了美食,在家也自学过,所以此时也不算手生。 李莲花见他游刃有余,就很放心的离开了。 他们昨日停留的地方有一片竹林,李莲花拿着砍刀去伐了几根粗壮的竹子,然后便在空旷的地方做起了竹床。 苏格还挺喜欢看做手工的,感觉特别解压,于是屁颠的靠在李莲花身边给他递材料。 “这是给小宝做的吗?”苏格问。 “那个臭小子,睡觉恨不得在床上练一套拳法。”李莲花假装无奈道,“我可不想晚上从地上爬起来。” 苏格知道楼上的床是不够大,当初也没想着会让人常住,所以做的是单人软榻,李莲花一个人睡是没问题,但是和小宝一起住,就有点挤了。 “要不然你们睡楼下,我住楼上吧!”她隔开的卧室里床很大,睡两三个人毫无压力。 李莲花想了想,他倒是无所谓挤不挤,但是苏格一个女孩子,睡楼上的话,确定是能有点私密空间,他和方多病两个大男人,平时在楼下走动也不会干扰到她。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把楼上重新布置一下,把你衣橱搬上去,以后二楼就是你的个人领域。” 至于分开,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的莲花楼了,仿佛和苏格住在一起是很平常的事。 “可以啊!”楼上再小也比她隔开的房间大,要是做成卧室,可要比现在要豪华多了。 毕竟她现在不能施展空间咒,楼下的布局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吃饭啦!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方多病做好饭,在楼里喊了一声。 李莲花的竹子才刚刚处理完,他擦了擦手,和苏格回到小楼里,方多病已经给他们舀好了粥。 “我看到厨房昨日的鸡还没处理完,就做了一份香菇鸡丝粥,快来尝尝,绝对不比李大哥做的差!”方多病将碗递到两人面前。 苏格还没吃呢,就先夸了一句,“小宝真棒!” 身为一个备受宠爱的富家少爷,他能学做饭已经很不错了。 李莲花看着面前的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鲜香软糯,完全超出了他的期望。 “手艺不错啊!”李莲花夸赞了一句。 “那可不,做饭这方面我可是个行家呢!”方多病满脸得意之色,还扬起了下巴,对自己的厨艺相当有自信。 李莲花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故意说:“既然如此,那以后做饭的事情可就全都交给你啦!” “没问题!”方多病爽快的答应了,他住莲花楼里,当然要贡献自己一点力量,总不能真的吃白饭。 做饭就不错,既是他的爱好,也能体现他的价值。 李莲花挑挑眉,没想到小少爷还有这点眼色呢,也不是无可救药。 吃完饭,李莲花继续组装竹床,方多病去给他帮忙,苏格则是去了二楼,思考着该怎么改装这个房间。 因为之前就是作为临时客房存在的,所以里面有一张软榻,旁边还有两个小柜子。 中间是李莲花喝茶的桌子,对面有扇大大的窗户,窗户下就是阳台,以前种满了鲜花,不过现在被绿油油的小青菜代替了。 房间有些空旷,她的那套豪华大床完全能放进来,还可以多放两个衣橱。 李莲花组装好了竹床,接着就过来帮苏格搬家具,方多病对于住哪完全服从安排,也跟着一起帮忙收拾。 李莲花将桌子旁那套茶具放到楼下,换了一个花瓶,摘了一些鲜花放进去,又把他新做的竹床搬到楼下。 和之前的软塌占据两个方向的墙角,床头接尾处放了一个柜子,有点简陋,但是方多病和李莲花都很满意。 除去了繁杂的雕花大床和衣柜,楼下显得空旷很多,李莲花又做了一个小茶几在一楼,方便他喝茶。 等收拾好,一天差不多也过去了。 方多病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换洗衣物,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而且他以为带了钱,其他都无关紧要。 谁知道钱成了废纸,配饰也都换了钱吃饭。 最后还因为不懂理财节制,把钱花了个干净。 李莲花选了几件他没穿过得衣服,拿着针线改造一番,给方多病先凑合着。 “李大哥,没想到你会的东西这么多,连针线活也擅长?”方多病看见李莲花拿针线,眼睛都瞪大了。 “这居家过日子,不就得什么都会一点吗?”李莲花不以为然,全都花钱的话,哪来那么多银钱够他享受? 虽说苏格确实非常富有,而他自己也完全可以依靠医术来维持生计,但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平淡无奇的日子。 在他看来,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方式更能让他感到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每天做做家务、摆弄一下花草,或者研究一下医书,这些看似琐碎的事情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乐趣。比起那些奢华富贵的生活,他更喜欢这样脚踏实地、自给自足的日子。 莲花楼020 越靠近玉城,山就越多,没有县城补给,李莲花和方多病就去山上打猎。 此时正值春夏交际之时,气候宜人,山间万物蓬勃生长,各类飞禽走兽也纷纷出没于山林之间。方多病兴致勃勃地提着一只肥硕的野鸡,准备找李莲花炫耀一番。 没想到等他找到李莲花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打猎的心思,反而东拼西凑的不知在哪摘了一束花,此时正全神贯注的摆弄着。 方多病笑容渐渐凝固,“李大哥,不是说来打猎的吗,你的猎物呢?” 李莲花将手里的花儿搭配好,嘴里不紧不慢地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打什么猎?打猎不是你这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应该做的事吗?” “那你也不至于采花儿玩吧?你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啊你?”方小宝没好气道。明明是他提议的打猎,怎么躲懒的也是他? “男人怎么了?人都有向往美好之心,我摘一点花放家里,看的心情舒爽,生活增添一些情趣,有什么好丢人的?”李莲花不以为然,见方小宝猎到了东西,他花也摘的差不多了,就顺势说道,“走吧,回去做红烧鸡。” 方多病鄙视地睨了他一眼,拎着鸡率先回了莲花楼。 苏格正在门口逗着狐狸精,方多病见了立马飞奔过去,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姐姐!姐姐你看我今天抓到了什么?” 苏格听闻声音,好奇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方多病手中:“嗯?竟然是一只山鸡啊!看上去还挺肥的呢。” “今天中午我给你们炖个鸡汤,这山鸡肉质可嫩,汤肯定很鲜!”方小宝兴奋地说,吃了几天干货,他总算能吃点新鲜的了。 “行,你是大厨听你的,花花呢?” “后面呢!”方多病撅着嘴,嫌弃道,“去了大半天,连个野菜都没挖,跟个小姑娘似的,玩采花!” “嘿,你这个臭小子,还会告状呢?”李莲花漫步走过来,“这个季节,哪来的新鲜野菜?我又不是没种菜!” “那你也可以采点蘑菇啊,炖汤多好!”方多病反驳,说好的去打猎,结果他一个人躲着偷懒,太不讲义气了。 “最近也没下雨,哪来的蘑菇?说你笨还不承认。”李莲花将手里的鲜花递给苏格,“楼上花瓶里的花儿该焉了,正好换这个。” 苏格接过花儿眼前一亮,“这山里还有野蔷薇啊?” “对,我还发现了几株兰花,要不要去移栽回来?”李莲花嘴角含笑,温和地开口。 “好啊!”苏格点点头,“正好我还有一个空花盆,我回去拿!” “我去吧,你把花插上,等会儿该焉了。” 方多病看着离去的两人,表情渐渐凝固在脸上。 怎么回事,这俩,不是在吵架吗?怎么还这么腻乎呢? 感情这闹脾气还分时间啊?白天秀恩爱,晚上两不相干?! 方多病拎着野鸡,愤愤地回了屋里。 李莲花拿着空花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了一句,“中午吃红烧鸡啊!厨房里还有一些土豆!” “知道啦!”方多病翻了一个白眼,拿着鸡去褪毛,“别光顾着谈情说爱,我可不会等你们回来吃饭!” 李莲花背着他摇摇手,然后带着苏格去了刚才发现花丛的地方。 方多病看着空旷的莲花楼,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寄人篱下,不能要求更多。” “狐狸精,还好有你陪我,中午赏你一个大鸡腿!” 至于李莲花,这么大的人了,还吃什么鸡腿?鸡脖子啃啃算了! 临近正午的时候,苏格和李莲花抱着一盆兰花回来,苏格头上还戴着一个花环,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方多病鼓鼓嘴,把饭端到桌子上,“吃饭啦!还真以为有情饮水饱啊?” 李莲花笑眯眯地走过来,“辛苦小宝啦!” “喏,拿去玩吧!”李莲花伸手将两个草编的小动物递到了方多病面前。那是两只精致无比的草编兔子和蚂蚱,每一只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蹦跳起来一般。 方多病看着眼前这可爱的玩意儿,心中不禁一动,但嘴上还是嘟囔道:“什么呀?还当我是小孩子吗?”然而,他的手却毫不犹豫地伸了过去,迅速将它们抓在手中。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草编兔子和蚂蚱,方多病越看越喜欢:“李莲花,你这医术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别的东西会得挺多嘛?” “想学吗?我教你啊!”李莲花笑眯眯地说。 方多病闻言白了他一眼,“我又不用讨好媳妇,学这个干什么?” “现在没媳妇,不代表以后没有啊!”苏格语重心长地教育他,“等你找到媳妇再学就迟了!” 技能哪有闲多的?有用没用先学了再说。 “我才不找呢!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师父师娘!先立业,再成家!”方多病昂着脑袋,他已经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了,江湖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李相夷,他也不指望自己一出门就碰见。 总之他还年轻,等得起! 李莲花摇了摇头,“傻小子,没有媳妇你还有娘亲啊!就你这离家出走的做法,还不学点讨好人的技能,回去等着混合双打吧!” 方多病脖子一缩,脸上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 啊这,说的也对,技多不压身嘛! 莲花楼021 往后几日,方小宝又打了几次猎,不过猎物没有全吃,而是被李莲花处理了,让他下个城镇去卖。 总不能一直身无分文,想买个东西都要跟他们要钱吧? 苏格虽然舍得给,但是她怕方小宝不好意思要。 这一日,苏格将他们摘的一些山里的野果,加工成了果糖,也不知道她怎么做的,剔除了野果的酸涩,只留有了酸甜,连方多病这个不怎么嗜甜的人吃起来都觉得上瘾。 “姐姐,这糖可要比蔬菜好卖多了!一定很受欢迎!”方多病意犹未尽地说。 “这不是卖的,这是给花花的零食。”苏格将糖分罐装好,密封起来,“你要是喜欢,给你也分一罐。” 李莲花得意的挑挑眉,捻起一枚零散的碎块扔进嘴里。 方多病诧异地看向李莲花,“李大哥,你居然喜欢吃糖?” 至于开小灶这种秀恩爱的事,他已经习惯了。 “怎么了,不可以吗?”李莲花颇为淡定,以前作为李相夷的时候,他还遮掩一点,现在却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我的师父也很喜欢吃糖。”方多病若有所思道。 李莲花表情一怔,还以为方多病意识到了什么,没想到他突然郑重地对苏格说,“姐姐,你这糖方卖吗?我想开个糖果店!” “等找到我师父,让他天天都有这种糖吃!”这糖比其他店里卖的要好吃很多,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跟他师父分享了! 李莲花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李相夷还吃糖?也太幼稚了!” 方多病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什么幼稚?你不也喜欢吃糖吗?那你也幼稚了?” 谁都不能说他师父坏话!再说了,吃糖又不犯法,为什么不能喜欢? “对呀,吃糖怎么了,谁小时候不喜欢吃糖?怎么长大了就这么多规矩了?”苏格也随声附和。 很多人不是不喜欢吃甜食,而是舍不得吃,或者不好意思吃,觉得糖果这种东西,会跟小孩子和妇女扯上关系,不够英气,但是口味跟性格能有什么关系呢? “李相夷还能缺你一口糖吗?我看你是多此一举,还是想想怎么养活自己吧!你有钱买方子吗?”李莲花感觉和方小宝谈这个怪怪的,不由自主的转移了话题。 “我师父有是他的本事,我自己送是我的孝心,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方多病不赞同道,“而且我只是离家出走了,又不是家里破产了,如果买方子,肯定以天机山庄的名义合作!” 他又不会做生意,最后还是要靠他娘亲的。 为了师父,跟娘暂时服软也不算什么。 苏格对方子也不是很看重,方多病想买,她顺势就卖了,只不过开店还要等他回天机山庄。 眼下还是赚钱要紧,李莲花摘了一些蔬菜出来,让方小宝搭着卖,蔬菜保质期短,再不吃就要老了。 “你知道闯荡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先活着!” “你必须要有养活自己的手段,不能永远想着依靠别人。” “陷入绝境的时候,能救你的,唯有你自己。” 李莲花一本正经的教育他。 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是他那么快就满脸微笑地约姐姐出去玩,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方小宝守着一地的野物和蔬菜,欲哭无泪。 他长这么大,就没摆过摊子,好歹给他一点攻略啊! 还好苏格知道他不懂物价,提前给他写好了价格,方多病只能硬着头皮叫卖。 这边李莲花已经陪着苏格,慢悠悠逛起了集市。 他们来的巧,镇上刚好有大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李莲花看似冷漠不与人交心,常年独居从不在某处过多停留,其实他心里再喜爱热闹不过。 “小心一点。”李莲花将苏格往身边拉了一下,平时还算宽敞的街道,现在已经人群熙攘,稍不留心就会走散。 “你看那边,那把伞好漂亮!”苏格指着斜对面的摊子,抬步就要去细看。 李莲花连忙拉着她的手,生怕人给弄丢了。 苏格垂眸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李莲花心里忐忑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说呢,苏格已经转移了视线,将手攥紧,往前面的摊子拽去。 “你看这把伞,上面的画好漂亮。”苏格放开握着的手,将伞骨撑开,李莲花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又拢了拢手指,“是不错。” 李莲花付了钱,苏格又转向旁边卖饰品的小摊。 大概离玉城比较近,这里的玉饰还挺多。 苏格拿起一块莲花牌的玉佩,在李莲花腰间比划了一下。 李莲花身上从来不配挂饰,唯一戴的东西,还是胸口衣襟里藏的那枚长命锁。 青玉质量算不上顶好,但是花纹络子都很好看,配李莲花素色衣袍也不突兀。 苏格很满意,李莲花却拿起旁边那对龙凤佩,仔细观赏起来。 “你的佛珠呢?”苏格看着李莲花露出来的光洁手腕,有些不解地问。 李莲花一怔,随后平淡地说,“还给故人了。” 上次去百川院,就顺手把佛串放回去了。 既然各自都决定往前走,那有些东西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苏格点点头,看着他手里的两块半月状的禁步挂坠,“你喜欢这个?” 李莲花点点头,将其中的凤佩递给她。 “那就都买。”苏格掏出钱袋,直接付了款,然后拉着李莲花去下一个摊子。 两人走走停停,到街尾的时候,看见了一脸怨念的方多病。 “小宝,菜卖完了?”李莲花心中不好意思,脸上却若无其事的把手里的羊肉烧饼递给了他。 “早卖完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方多病下巴一扬,傲娇地回答。 就算看不上菜,也看得上他的脸啊! 天知道他是怎么从一群买菜的大小娘子中间逃出来的! “钱呢?”李莲花随口一问,想知道他卖的怎么样,不会被人糊弄了吧? 他刚开始卖菜的时候,不好意思叫价,也不好意思还价,吃了不少亏,方小宝看着就不聪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欺负。 “······”方多病视线开始飘忽不定,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刚刚······看见一个小乞丐,太可怜了!” “也不知道几天没吃饭了,饿的只剩皮包骨头。”方多病越说越理直气壮,“你们没看到,那孩子那么小,身上还带伤,看起来无依无靠,我一时心软,就把钱都给他了!” 李莲花眼睛一瞪,不可置信道,“全给他了?在大街上?!” 方多病被李莲花的表情伤到了,也大声回他,“就这么点钱,也不知道够那孩子生活多久,给他怎么了?” 他们损失这一点点钱,可能救那孩子一条命,做点善事怎么了?! 苏格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方多病,“人来人往,成人还可能被人偷钱袋子,你给一个小乞丐这么多钱,不是在害他吗?还不如给他两个包子,看他吃下来的实惠。” 方多病心下一懵,完全没考虑到这么多,那孩子本来也只是想要点吃的,不过自己看他实在可怜,硬是把钱塞给他了。 “还傻站着干嘛?你什么时候给的钱,在哪给的?还不带我们快去?”李莲花没好气地问。 路边的乞丐,要么是有组织的骗子,要么是真的可怜人,如果是被骗还好,最怕他好心办了坏事,反而连累了小乞儿。 方多病连忙转身就跑,他才离开不久,那孩子应该没走远。 方多病把人带到路口,乞丐早就没影了。 李莲花左右观察了下,带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口,果然有一个幼小的身影缩在那儿,生死不知。 方多病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那孩子抱进怀中,就要往刚才看到的医馆跑。 “哎,等等!”李莲花扯了他一下,“你忘了,我是游医!” 方多病懊恼的回过身,把孩子递给他,“李大哥,你快看看!” 住了这么久也没看见李莲花干过本职,他都快忘了,这是一个大夫。 李莲花将小孩子放到地上,和苏格一起检查小孩伤势。 “还好,都是皮外伤,不过内里亏损严重,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方多病眼里都是自责愧疚,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么浅显的道理,白白害这孩子挨一顿打,要知道这孩子这么小,还虚弱,只是一个乞儿,谁会管他受没受伤呢? 也许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也没有人在意。 “行了,我去拿点药,外伤不严重,你不用多想。”李莲花见方小宝这个样子,故意说道,“他乞讨这么久,也该知道自己的实力,如果第一时间把银子交出去,也不会挨这顿打。” “他自己决定留下这些银子,就要做好因此受伤的准备,这也是他自己贪婪的后果。” 苏格见李莲花说的这么冷漠,就知道他这是又要忽悠人了。也跟着默不作声,装作赞同他话的样子。 “可是如果我想的多一点,他也不会遇到这个危机,说不准还会因此没了命。”方多病不能接受这个说法,错了就是错了,他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小孩想留银子,也只是想要多一点生存的希望,这有什么错? “行了,救也救了,人也没什么事,这里有点伤药,留给他我们走吧!”李莲花说完就站了起来,拉着苏格准备离开。 “谁说我管不了!”方多病立马反驳,“既然我看见了,我就管定了!” 方多病气呼呼地将孩子抱起来,转身就往巷子之外走。 “唉,你去哪儿?我可跟你说,莲花楼只养你一个,绝对不会养第二个人了!你可别把他带回去!”李莲花高声喊道。见方多病脚步不停,只能无奈的和苏格跟上去。 “谁说我要带回莲花楼了!我自有安排!”方多病把人带到刚刚看见的方家铺子,拿出玉佩亮出身份。 然后吩咐掌柜把昏迷的小孩安顿好,指明给他留一个打杂的位置,不需要待遇多好,给一口饭吃就行。 “他若勤勉,自然能养活自己,他若没抓住机会,也不必强求。”方多病如此说道。 李莲花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把小孩安顿好,出了铺子才装作不经意地问,“何必呢,这世上乞儿这么多,你能救的了几个?” “我见到几个,就救几个!”方多病硬气地回答,“我闯荡江湖,就是为了行侠仗义,怎么能看见弱小之人受难而无动于衷呢?” “可是这个小乞儿,根骨不行,又伤了根本,估计也没能力读书,这辈子可能就是个小小的杂役了,救了他对你毫无用处,说不准还会加重你铺子的负担,何苦呢?”李莲花摇了摇头,好似觉得他在做无用功,“这世上每天不知道多少乞丐悄无声息的离去,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救不过来。不如去挑战一下名人册,闯出一点名头出来,再建立一个势力门派,名扬江湖,就跟你师傅一样。” “李大哥,我真是看错你了!救人怎么能看对自己有没有利?是不是值得?”方多病一脸失望地看着李莲花,“我闯荡江湖,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地武林,为百姓谋福,而不是为了名扬四海!我师父也不是为了名利才创建四顾门的!” “有价值的人固然值得挽救,但是平凡的普通人也不是被放弃的理由,这天底下的大义,不就是一件件小事堆起来的?我们想要的世界,不也是一个个平凡人都能幸福安康?光是身居高位的侠士,又能有几人,又有几个值得你帮助?芸芸众生才是我们更应该关注的!” 方多病见李莲花思想有点飘,也没觉得意见不和想要离开,而是努力的说服李莲花改一改,“李大哥,勿以善小而不为,那个小乞丐可能这辈子不会再见到我们,也回报不了什么,但是那是一个生命!生命是无价的!” “你挽救了一条生命,难道不该值得高兴吗?这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 苏格看着被方多病喋喋不休教训的李莲花,努力忍住笑意。 该,叫他随口试探人家。 李莲花无奈的听着方多病一路上不停的给他传输“正确理念”。耳朵都要起茧了。可面上还不能表露什么,不然对方说的更起劲。 心中无奈,但是也更欣慰,傻小子是蠢了点,但是性子还算正。 认个徒弟不算亏。 莲花楼022 “小宝今天辛苦了,做个大餐犒劳你一下!”李莲花打断方多病喋喋不休的的说教,朝苏格使了一个眼色,想让对方救救他。 “对,小宝,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姐今天给你做大餐。”苏格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十分配合的拉着李莲花一起进了厨房。 方多病撇撇嘴,做饭都要挤在一起,什么毛病? 不过能休息一天也不错,方多病扬起笑去找狐狸精玩飞盘。 李莲花看着苏格撩起衣袖动真格的样子,诧异道,“你还真做啊?”要知道苏格除了偶尔做点零食,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 要不是李莲花不擅长做糕点,可能这一两次的厨房她不都会进。 “都说了要给小宝做大餐,当然要亲自做啊!”苏格理所当然地回答,毕竟要坑人了,她不得先赚取一点好感度啊! 小宝虽然好哄,但前提是她要哄啊! 李莲花撇撇嘴,有些酸溜溜地说,“你都好久没给我做大餐了,居然给他做!” 臭小子何德何能啊! “快去洗菜去!”苏格不理会他的控诉,指挥着他去干活,饭是她做,但是菜她是不会洗的! 夜幕逐渐降临,天空变得越来越昏暗时,方多病原本嬉戏打闹的兴致也渐渐消失殆尽。此刻,从莲花楼中飘散出来的阵阵饭菜香气,如同一根无形的钩子一般,引得他不由自主地连连吞咽着口水。 而正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的李莲花同样有些按捺不住了,那诱人的香味不断钻进他的鼻中,刺激着他的味蕾。 站在一旁的苏格注意到李莲花一直在自己身旁晃来晃去,显然也是被这股馋人的味道勾住了。干脆直接夹起一筷菜,递到李莲花嘴边,让他先尝一尝味道如何。 “怎么样?”苏格随口一问。 李莲花一本正经地回味了一下,然后说,“太少了,尝不出味,我再试试!” “去你的!”苏格白了他一眼,推开他让他去喊小宝回来吃饭。 “我真的就再尝一口!”李莲花扒着门框不死心道。 门外的方多病听到动静,随手扔掉狐狸精的玩具,直接进了门,“可以吃饭了吗?好香啊!” 李莲花站直身体,清咳了一声,“吃什么吃?快去端菜。” 方多病没有理会李莲花的挑刺,直接越过他去厨房,“姐姐,你这隐藏的也太深了,简直厨神在世!我光闻着味道就要受不了了!李大哥也没说过,你做饭手艺这么好啊!” “不然你以为我的手艺是谁教的?”李莲花也馋,他都好久没有吃过苏格做的饭菜了,要知道自己的手艺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跟苏格一比,还是差距好远。 “那你可真是个没天分的厨子。”方多病条件反射怼了一句。 刚开始他还是很喜欢李大哥的,心善又对夫人情深义重,后来发现他可真是毒舌又丧气,动不动就打击他,挖苦他。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李莲花是个李相夷黑,这绝对不能忍! 李莲花没跟他一般见识,等苏格洗完手出来直接开饭。 “小宝,尝尝这个!”苏格给他夹了一块鸡腿,“今天特意为你做的大餐!放开吃!” “姐姐辛苦了,你也吃!”方多病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贴心的回答。 李莲花看看两人,筷子渐渐放缓下来,轻轻咳嗽了下。 “小宝呀,今天特意给你买的梨花白,来,喝酒,今天咱们通宵畅饮!”李莲花给方多病倒了一杯酒,扯着笑脸说道。 方多病却是疑惑地看向他,“李大哥,有事你就说,我听着呢!” 一副你不要这么不怀好意的样子,他害怕。 李莲花把酒杯一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找你?对你好点还不行吗?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识好人心!”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事找我?反正你无事献殷勤,可疑的很!”方多病才不吃他这套,李莲花平时不打击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来讨好他? “嗨,臭小子,给你点好脸色,你还不相信了!”李莲花无语,“要不是看你今天表现得不错,颇有侠士之风,想要奖励你一番,我们至于又是酒又是菜的招待你吗?既然你不领情,那这美酒佳酿,我就自己享用了!” “谁说我不喝了!”方多病连忙把酒杯往自己面前一移,“我只是准备等你说完了再喝,既然你诚心邀请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方多病对李莲花的警惕心本来 就只有一半,李莲花随口一夸奖,那另一半也立马散了,喜滋滋地等着李莲花继续夸奖他。 苏格端着面前的碗,小口喝着汤,不忍去看方小宝被忽悠瘸了的场面。 果然没一会儿,方多病就被李莲花灌的酩酊大醉,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自己遇到了知己好友,全然忘了最近对李莲花越来越多的嫌弃。 “臭小子,话真多!饭菜都要凉透了!”李莲花将睡着的方多病移到床上,这才回来继续吃他的菜。 “你就等着小宝回来控诉你吧!”苏格给李莲花舀了一碗汤,“他呀,绝对待不了两天就又逃出来了!” “等他找到我们再说吧!”李莲花不以为然,“我这都是为他好,就他这毫无警惕心的样子,迟早被人卖了!” “给他长长记性,增加一点江湖经验。” “再说了,我们要去寻找笛飞声,带着他也不方便。” 李莲花将饭菜都吃光,这才不紧不慢的把方多病扶起来,交给门外早就守着的方家管事。 “多谢李公子近日对我家少爷的照料,天机山庄铭记在心!”管事先是挥挥手,让下人把方多病抬到马车里,这才客气地对李莲花拱手道谢。 “客气了,方少爷性子纯善,又贴心懂事,和他同行是我们的荣幸!”李莲花也是配合的说着客套话,等送走方家管事后,立马驾着莲花楼连夜赶路。 “速走,速走!” 被方多病追上了,他要被烦死。 玉城,是美玉的玉,也是玉家的玉。 玉家作为玉城的实际掌控者,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财富和权力。他们不仅垄断了昆仑玉矿的所有资源,还凭借其雄厚财力成为江湖上当之无愧的首富。由于玉城地理位置偏远,与外界相对隔绝,这使得玉家在当地的地位越发稳固,甚至对朝廷也不屑一顾。 想见这样的人,一般人可是做不到的。 “先在外面打听打听,不行就夜探城主府。”李莲花语气淡定。 他连皇宫都闯过,一个玉城算的了什么? 苏格随他安排,两人在玉城住了两日,先是进了一批玉料。 “老板,我们第一次进玉城做生意,想在附近多看看,回头也好跟家人朋友们炫耀炫耀,敢问玉城有什么禁忌,或者不能去的地方吗?” “毕竟入乡随俗,不能坏了你们的规矩不是?” “我们这能有什么规矩?”老板爽朗一笑,“这城里人来人往的,大多都是别地过来做生意的,大家和气生财,只要你不找麻烦,就没有禁忌!” “不过嘛!尽量别惹玉家人!”老板四下望了一眼,小声嘱咐道,“城主脾气可不大好,我们小门小户的,看见这些大人物,尽量躲远点!” “这是当然的!”李莲花连连点头,,“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罢了,哪敢和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攀什么交情啊。我肯定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的!” “哦对了!”老板又想起了什么,对李莲花说道,“后山也别去!近几年不知怎么了,后山多了很多毒虫,已经有不少人进去被误伤了,那里就一片林子,也没什么可看的景色,要是没有必要,就别过去了!” 李莲花和苏格对视一眼,毒虫,近几年才出来的? 离开铺子,苏格把玉石放回莲花楼。 “要不然,先去后山看看?”反正也没有头绪,不如先到后山碰碰运气,反正他们不着急。 苏格点点头,和李莲花把小楼锁好,就一起去了后山。 玉城周围被群山环绕,其中后山与城主府相连。这里并无独特景致可言,正如那位老板所说,除了茂密的树林便是陡峭的石壁。然而,此地环境实在难以让人相信能够滋生毒虫,反倒更像是有人蓄意放置于此。 李莲花和苏格穿过一片毒虫较多的密林,来到一片人工痕迹明显的山壁前。 “有密室。”李莲花后退了两步,手腕上的刎颈划入手心,对着洞口挥出一道剑气,石门立马四分五裂。 \"我先进去瞧瞧情况,你乖乖待在这儿等我。\"李莲花目光紧盯着洞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这个洞穴入口略显蜿蜒曲折,内部景象模糊不清,让人难以窥视里面的隐秘。 他心中担忧洞内设有致命的机关陷阱,又或者笛飞声恰巧藏匿于此。若是让苏格贸然闯入,恐怕会陷入险境。 苏格理解地点点头,也没有强求。毕竟眼前这个黑洞幽深阴暗,她也不是来寻宝探险的,进不进去无所谓。 李莲花踏入洞口,越往里走,人为生活的痕迹就越明显,地上散落着各种疗伤和助长内力的药材,这让他更加确信笛飞声就这里闭关了。 果然穿过幽幽长道,前面出现了一间稍大的密室,这间密室的门此刻正敞开着,笛飞声垂目坐在正首,神色淡定地打着坐。 “滚出去!”笛飞声睁开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并不是他见过的人,心中不耐。 他还以为是李相夷找来了,没想到是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 这万人册里的人,他都挑战过一遍,没见过的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笛门主,好大的威风啊!”李莲花轻笑一声,抬步走进密室。 笛飞声眉头一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谁?” 既然能叫出他的名字,可见是有备而来。 “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说了笛盟主也没听过我的名字。” 笛飞声最不喜欢这些打机锋的人,直接一掌挥出去,直击对面人的心口。 李莲花伸手卸去对方的掌力,身形一转离开原本的位置。 笛飞声目光一凝,说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名字,“李相夷?”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笛飞声嘴角勾起嘲讽地笑,“怎么,输了天下第一的名头,不敢面对世人,改头换面来重新找我复仇了?” 李莲花摸摸鼻子,没想到都这样了,笛飞声还能认出他,“笛盟主说笑了,你中了我的明月沉西海,我不也中了你的悲风吹八荒吗?这样貌有点改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笛飞声站了起来,这才开始正视对面的人,“你没死,正好,让我来看看,这些年你退步了没有!” 李莲花连忙后退一步,摆手道,“哎!我来可不是找你打架的!这五年前你还没打够吗?” “不打架,你来找我干什么?”笛飞声表情不耐,“五年前我只赢你半招!如今再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现在是功力全盛时期,你却躲在这里闭关疗伤,你的功力,还剩几层啊?”李莲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我不与你打架,赢了没意思。” 笛飞声心中恼火,又有些不解,“你的伤势恢复的这么快?” 明明他们两败俱伤,自己还赢了半招,怎么李相夷的功夫恢复这么快? 这让他这个天下第一很没面子! “我自有我的机遇!”李莲花避而不谈,开始说出了今天来的目得,“我来找你,是想知道,碧茶解药,在哪儿?” “什么?”碧茶?什么碧茶?笛飞声懵了一下,没想到李相夷会出说这么一个陌生的名字。 “当年你让角丽谯下的碧茶之毒,解药在哪儿?”李莲花再次说了一遍,目光渐冷。 笛飞声回想了一下,上下打量李相夷,“什么碧茶之毒?我没有下,不过,你找碧茶解药,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解决毒药吗?让我想想,能让你费心坚持五年之久,还不惜找到我面前,中毒的人是谁?不会是你的那个老相好吧?” “我没空和你啰嗦,碧茶是天下第一剧毒,他是你手下的药魔研究出来的,你到底有没有解药?”李莲花不耐,手中的刎颈再次拿了出来。 笛飞声眼睛一亮,“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让药魔给你看看!” “不过,你拿什么来换?” 莲花楼023 “你给我解药,我帮你疗伤。”李莲花开口说出他的条件,“你闭关这么久,功力恢复不到一半,我帮你功力恢复到巅峰,怎么样?” 笛飞声笑了起来,“我金鸳盟虽然沉寂了,但是找一些药材还是能做到的,无非是时间久了点,我等的起!你的条件,打动不了我!” 李莲花无奈的叹口气,他就知道笛飞声不好糊弄,“当年东海之滨,你趁我中毒,才赢了我半招,如今我功力全盛,而你却重伤未愈,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打败我吗?” “我若不承认,谁知道你曾经赢过?在世人眼里,你永远是个失败者!” 比武永远都是笛飞声的弱点,只要拿天下第一的名头吊着他,说什么他都同意。 笛飞声却只听见了另一句重点,“你说什么?你当年中了毒?!” “你说你是因为中毒才输给了我?这不可能!”笛飞声不肯相信,他一直以为自己成为天下第一是因为实力,结果现在才知道胜之不武? 可是他又知道,李相夷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人。 “你不知道?”李莲花虽然在笛飞声猜测中毒者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似乎不知情,但是现在才确认,笛飞声真的是无辜的,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他当年没有看错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解药给我。” “我帮你恢复巅峰,我们再打一场,或者,我向世人宣告东海之战结果,承认你是天下第一!” “你羞辱我!”笛飞声冷声低喝,“我不需要你承认,我就是天下第一!我们再比一场!我要堂堂正正赢你!” “解药在哪?”李莲花答非所问。 “我会让药魔送过来!”笛飞声哼了一声,“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骗没骗你,你问问角丽谯不就知道了?当年是她给的毒药。”李莲花听到想要的答案,表情也轻松了起来,“不过,我劝你不要太直白,这金鸳盟,还是不是你说了算,还不清楚呢!” 金鸳盟虽然没有解散,却不一定还是尊笛飞声为主。 笛飞声正要再说些什么,李莲花的耳朵忽地微微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常声响。他旋即转过身来,脚步敏捷地朝着洞口飞奔而去。其所施展出的“婆娑步”更是快得惊人,使得他的身影留下了道道残像。 笛飞声见状,毫不迟疑地紧随其后。待到追至洞外时,看见李莲花已然迅速来到一名女子身前,并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紧接着,他顺势猛地一旋身,飞起一脚狠狠踹向对面那名手持利刃的护卫。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那护卫踢得倒飞而出。 等两人站定后,他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苏格摇摇头,“这是看守山洞的护卫,可能听到声音过来的。” 李莲花漫不经心地瞥了那群人一眼,并不放在眼里。 笛飞声稍后一步走出来,同样不在意那群护卫,而是上下打量着李莲花怀里的女子,口出惊人道,“没见过,你新相好?” 李莲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笛盟主,有没有礼貌?” 什么新的,旧的,说的多难听。 “参见尊上!”几个护卫看见笛飞声出来,立马跪地拜见,生怕他怪罪自己的失职。 笛飞声看见李莲花吃瘪,心情立马好了起来。他挥手让那群护卫先离开,“你的事我知道了,等了解清楚,我会回来找你。” 角丽谯有小心思他知道,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擅自给李相夷下毒,她让自己的比武成了一个笑话。 “笛盟主,我相信你的为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李莲花也不在意笛飞声的先离开,他是一教之主,肯定要先回教里查清真相,“对了,我现在叫李莲花,住在吉祥纹莲花楼里,我的房子就在玉城,你别找错了!” “千万记得,别暴露了我的身份!” 笛飞声已经凭借武功,直接从山上飞下去了。 “阿飞还是这么喜欢耍酷!”苏格嘀咕了一声。 李莲花却是没好气道,“跟他说话也不回答,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他可不想现在暴露身份,太麻烦了! “放心吧!阿飞肯定同意了!”苏格问李莲花,“单孤刀的事你问了吗?” 李莲花闻言一僵,他给忘了! 本来打算说完碧茶之事就问的,结果他听见山洞外有动静,一时心急直接冲出来了,哪还记得单孤刀的事。 “笛飞声对金鸳盟掌控也不是那么严密,很多事他也被瞒着了,等他回金鸳盟调查后,才能知道事情真相。”李莲花强装镇定的回答。 苏格点点头,也没察觉到不对,毕竟阿飞的确是个背锅侠,他对金鸳盟也不是很上心,能建立门派,纯粹是为了方便挑战万人册。 “走吧,回去等笛飞声消息。” 两人回到莲花楼,却发现里面有人的气息在。 苏格朝李莲花使了一个眼色,“进贼了?”可是狐狸精还在自己窝里睡大觉,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啊? 李莲花走到狗窝面前,确定狐狸精是真的在睡觉,这才脚步一拐,若无其事的打开门,然后就看见方多病瞪着死鱼眼,怨念四溢地看着他们。 李莲花被这浓烈的怨气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没好气地说,“方多病,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你去派官抓我啊!”方多病沉着脸控诉,“我真是看错你们了!” “亏我这么相信你们,你们居然把我卖了!” 苏格默不作声躲在李莲花身后,让他吸引火力。 “哎~怎么能说卖呢?我这是送你回家!你不知道你娘亲多着急吗?我这是为你好!”李莲花面不改色地狡辩。 失策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又出来了,天机山庄护卫不行啊! “哼!为我好,也不能不顾我的意愿,把我灌醉偷偷送走我吧?”方多病生气的瞪着李莲花,他不好意思跟苏格吵架,只能把气都撒在李莲花身上。 “哎~你又说错了,不是我偷偷把你送走,而是你暴露身份,你家管事上门来要人的!”李莲花越过他坐下来,给自己和苏格倒了两杯茶。 还没喝呢,方多病已经拿起一杯倒进嘴里,“那你也该提醒我,让我偷偷溜走,怎么能任由他把我带回去呢?!我都说了我是离家出走了!”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义正言辞道,“我这是在教你江湖经验,你凭什么相信我呢?” “我不过是路边一个你不熟悉的陌生人,你就这么跟着我离开,还对我毫无防备,我若是坏人,你之前就不是被送回家,而是被我拐卖了!” “闯荡江湖!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还学人家闯荡江湖?!还离家出走?你这样的,没两天就要被江湖给吞了!”李莲花越说语气越重,毫不客气的教训着少年。 方多病见对方气势高涨,自己这边条件反射的虚了,他强硬着不想认输,“那我也不是瞎的,要不是看你人好,我能这么相信你吗?结果你辜负了我的信任!该道歉的是你吧?” 李莲花哼了一声,“好人?什么是好人?请你吃饭就是好人?让你住两天就是好人?我今天能把你送给天机山庄,明天就能因为别的原因给你下毒!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要小看人性!”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初见是好人,未来不一定就还是好人,没有利益时你们是朋友,一旦有了利益,他迟早会因为更高的利益抛弃你!” 方多病越听越心虚,但还是坚持道,“是不是坏人,我一天看不出来,一个月还看不出来吗?事实证明,你没有拐卖我,也没有给我下毒,我的眼光没有错!我也不是谁都拿来当朋友的!” “相反,你作为我的朋友,居然辜负我的信任,就是你错了,你应该跟我道歉!” 李莲花见方多病越说越气,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只能妥协道,“行行行,我错了!” 方多病立马乘胜追击,“那你保证,以后都不许骗我了!” 李莲花一噎,眼神不由自主的游离,他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苏格,让她管管。 苏格好心的给方多病续了一杯茶,“消消气,小宝,吃饭了吗?我给你做大餐啊!” 方多病听到大餐都有心理阴影了,不由自主地说,“我可吃不起你们的大餐!” “哎,小宝,灌醉你的是李莲花,跟我的大餐没有关系!何况我也是劝了他的!”苏格故作为难道,“可是他是一家之主,我也不能违背他不是?” 李莲花撇撇嘴,这个一家之主谁爱当谁当。 方多病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了,对苏格的说法不置可否,不过也没追着她不放。 “你这是又离家出走了?你娘没有捶你?”李莲花见方多病不再计较,顺势转移了话题。 他还以为方多病还会被关几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方夫人还是太心软了! “谁离家出走?我这次可是光明正大出来的!”方多病昂着脑袋,自信道。他可是花了好大劲,才让他娘答应他出来的! “你家里人放心?”李莲花不相信,方多病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的,他才十几岁,家里人哪里舍得他出来风餐露宿? “我答应我娘,每到一个地方,就要给她写信报平安!”方多病诚实道。 与其让他不停偷溜出来,不如光明正大的放他历练,还能随时联系,不怕人丢了。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李莲花眉头一挑,都可以出门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跟着他? 又怎么找到的玉城? 方多病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不来找你算账,我心里意难平!” “至于找到你们,这马车这么大,只能走大路,稍微找找就能找到痕迹,何况你们平时也没避着我,我有次听见你们谈到玉城!” “行啊,方小宝,有进步!”苏格夸赞了一句,孩子还是要多出来走走,自己经历一遍,比什么说教都管用。 方多病笑的一脸得意。 “行了,说也说了,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吧?”李莲花又开始赶人了。 方多病笑容一僵,气急败坏的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饭都不给我吃一口,就要赶人?!” 他们之前的相处都喂狗了吗? “行,吃了饭再走。”李莲花顺势说。 “......”方多病脸一黑,合着他就必须走是吧? “花花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在玉城待几天,你不是要去找你师傅吗?我们不同路,就不耽误你了!”苏格给李莲花找补。他们要等阿飞,的确是不适合小宝跟着。 “找师傅不差这几天!”方多病撇开视线若无其事道。 反正他是不会离开的,一个人闯荡江湖,哪有和朋友一起出去快乐。 这莲花楼设备齐全,温馨舒适,有房有狗有知己,还可以四处游历,多好的选择啊? “我为了找你们,日夜兼程,都几天没休息好了,我不管,我要在这休养几天!”方多病厚着脸皮,直接走到属于他的竹床上躺着,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李莲花张张嘴,看着方多病的样子无可奈何。这小子,论犟谁也比不过他! 苏格把头一转,对方多病的做法视若无睹,反正留不留,她都没意见。 李莲花站起身,往竹床走去,方多病听到李莲花脚步靠近的声音,心头一紧,连忙发出呼噜声,表明自己睡得很熟了。 李莲花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把鞋脱了,脏不脏啊你?!” 说完把床头柜里收纳好的毯子拿出来,往他身上一扔。 天机山庄离玉城的确有段距离,方多病能这么快赶来,一定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 他脸上的疲惫也不是假的。 方多病心头一喜,美滋滋的把毯子往自己身上裹好。 他就知道,他的床铺和衣柜全都留的好好地,生活用品也一应在原地,怎么可能抛弃他嘛! 心头一松,方多病这下是真的困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李莲花024 方多病是被一阵饭菜香味唤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李莲花端着一盘辣子鸡丁放在桌子上,此时上面已经放了五六个盘子,全是刚做好的菜。 “哇,今天这么丰盛,良心发现啊!”方多病揉揉眼睛,起身走到桌边,“其实你们不用这么费心的,做这么五六七八个菜招待我就行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回答他的是李莲花一个白眼。 “说好的给你做大餐,怎么样,小宝,我对你好吧?”苏格端着最后一碗汤过来,笑眯眯地问。 方多病把视线从桌子上收回来,警惕地问,“不喝酒吧?” “你想喝我也不介意啊!”苏格眨眨眼,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李莲花把筷子一放,没好气地说,“爱吃不吃!” “谁说我不吃!”方多病坐下来,拿起筷子不客气道,“上次光顾着喝酒,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姐姐的手艺,这次我可不会错过了!” “那就赶紧吃,我可就做这一顿!”苏格给俩人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开饭。 方多病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无比满足的神情:“就是这个味道!姐姐,你这厨艺真是绝了,如果去皇宫里当个御厨绝对绰绰有余!” 李莲花什么都没说,直接埋头苦吃,七个菜看似很多,但是大小伙子也是真能吃,方多病抢起菜来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最后两人还为了最后一块拔丝地瓜差点打起来。 苏格直接夹了放自己碗里,两人这才悻悻地转战别的菜。 “李莲花,我是客人,你能不能让让我?”方多病气急败坏地问。 “方小宝,我还是你大哥呢,你就不知道尊老爱幼?”李莲花不疾不徐地回复他。 “那我还是幼呢,你怎么不爱护我?”方小宝立马反驳。 “我爱护你了啊!”李莲花一本正经地忽悠,“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我帮你承担一部分!”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方多病气呼呼地转过头,“姐,李莲花说你老!” “???”李莲花满头问号。 方多病继续说,“他说他是老,那姐你不是跟他一样老!” 苏格配合的视线转向李莲花,示意他给个说法。 李莲花深吸一口,不善地瞪了一眼方多病,好小子,当着我的面就敢胡说八道了啊? “这......”李莲花脑子一转,脱口而出道,“谁说我是老她就也要老了,老夫少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方多病目瞪口呆,这么不正经的话,李莲花是怎么说出来的? 苏格也是差点一口菜喷出来,李莲花这是被夺舍了吗? “你厉害!”方多病甘拜下风。 李莲花面不改色,给苏格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再不吃就要被抢光了!” 有人争抢,这饭吃的就有点撑,三人捂着肚子,谁也不想起来收拾。 苏格踢踢李莲花,“今天我做的饭,你洗碗。” 李莲花踢踢方多病,“臭小子,洗碗!” “凭什么?”方多病梗着脖子,“我是客人!哪有客人干活的道理!” “因为做饭我帮忙了,而你没有!”李莲花理直气壮道,“莲花楼不养吃白饭的人,你想留下就要干活!” “我可以交伙食费!”方多病掏出一锭银子,他这次出来可是带着生活费的!而且是银锭,不是银票! 靠别人总有被限制的时候,真金白银不会背叛自己。 “臭小子,你跟我比有钱?”李莲花呵呵一笑,指着墙角的箱子,“看见没?全是珠玉翡翠!你身上的钱能比过我?” 苏格挑挑眉,李莲花这是狐假虎威啊!不过战争没有蔓延到她身上,她就不说话隐身。 方多病有些不相信,怀疑地问,“你不会忽悠我的吧?珠宝放这里不怕偷吗?” 说完走过去打开箱子一瞧,还真是满满一箱子的珠宝。 “这是哪儿,玉城?不然你以为我们来干什么的?”李莲花理所应当道,“快去洗碗!” “不是,游医这么挣钱的吗?你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方多病不敢置信,翻了翻玉石,还真不是假的,甚至都是上品。 李莲花一脸坦然,毫无半点羞涩之意,理直气壮地说道,“游医不挣钱,但是夫人有钱啊!这年纪大了,肠胃不好,吃点软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苏格撇开眼,对李莲花的豪言视若无睹。 方多病张张嘴,给李莲花竖起拇指,“我总是能被你的厚脸皮给震惊到!” “不是姐姐,你怎么看上他的啊?”方多病不解,“这人嘴这么贱,又穷,长得嘛......也就这样!” 听到这话苏格不乐意了,“什么叫就这样?我们花花明明貌美如花!” “......”李莲花摸摸鼻子,其实换个词他会更高兴! “我们花花优点多着呢!”苏格找补道。 方多病撇撇嘴,“比如呢?” “比如......长得好看?嗯......长得好看......长得很好看!”苏格越说越气短,似乎想不到还有什么词了! 李莲花扶额,他就不该抱有期望。 苏格眼睛一亮,换了一个形容,“比如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哪哪都好看!” 方多病忍笑,嘲讽地看向李莲花,“真是好多优点啊!” “男人嘛!长得好看就行了,有这张脸,还要求什么啊!”苏格一本正经地解释。 李莲花面不改色,方多病这下是真的佩服李莲花了。 就这个胸襟,这能屈能伸的性子,活该他有老婆! 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把残局收拾了。 在玉城又住了两天,笛飞声终于带着药魔找过来了。 方多病溜着狗,看见门口多了两个人,一个面色冷峻的青年,一个一脸阴狠的老者,两人就差把“不是好人”刻脸上了。 “你们找谁?”方多病警惕地问。 笛飞声看也不看他,直接走进屋里,药魔落后一步,朝着方多病不怀好意地笑笑,也跟着进去了。 “唉!你们怎么私闯民宅呢?!”方多病连忙过来赶人。 屋里的李莲花见状赶紧拦住要动手的方多病,“小宝,这是我的朋友阿飞!不要无礼!” 说完对笛飞声说,“小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人我带来了,中毒的人呢?”笛飞声冷声问。 李莲花没有回答,而是先把方多病拉到一边,“你去帮我买点菜,中午做顿好吃的!” “家里不是有菜吗?”方多病不解,“而且这是谁啊?看起来这么拽!真的是你朋友?” 怎么看起来像来找茬的? “你说阿飞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不过我一直四处游走,很久没跟他见面了。” “你也知道,你姐脑子不大好,我医了很久都没有痊愈,这不,就请他帮我找了一个名医,过来一起想想办法!” “所以啊,你得多给我买点菜,中午好好招待他们!去吧!我给你报销。”说完还给了一个钱袋子。这可都是他的私房钱。 方多病扯着李莲花的袖子,“不是,这人靠不靠谱啊?他请来的人不像大夫倒像个毒师的啊!你要是缺名医你跟我说!我用天机山庄的名义找不比你靠谱多了?” “放心吧!”李莲花扯回袖子安抚道,“我就是大夫,我还能害我夫人不成?怎么医我肯定先看了才准他出手!你先去买菜,迟了可就没什么好东西了!” “快去快去!” 李莲花将方多病推到门外,“多买点啊!这是贵客!” 方多病翻了个白眼,又看看笛飞声和药魔,虽然不怎么放心,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李莲花确定方多病走了,这才招呼一声小黄狗,“狐狸精,去把阿糖喊回来!” 狐狸精立马窜了出去。 苏格就在不远的地方散步,看到小黄狗过来叫唤,配合的跟着它一起回去。 笛飞声见到是她,觉得又惊讶又有点理所当然,他示意药魔过去看看。 “这是药魔。”李莲花意简言赅地跟苏格解释。 “碧茶是他研究的?”苏格上下打量这个老头,就是他的毒,让李莲花一步步走向死亡? 李莲花的悲剧,固然是一场人性的绞杀,但如果不是碧茶,他十年前就不会坠入东海,饱受折磨。 十年后也不会因为功力不济,不得不用生命来换取武力,他会有更多选择,而不是只能走向死亡。 “让他帮你看看。”李莲花解释他来的原因。 药魔看到苏格也很是惊奇,居然真的有人在碧茶之下活了下来,看起来活的还很好! 这是对他能力的挑衅! 不过现在笛飞声让他救人,他也只能陪着笑脸给人把脉。 苏格不置可否,不过还是把手抬了起来。 药魔摸着脉门,沉默了许久。 “怎么样?”笛飞声不耐的问。 “这······经脉堵塞,内力不济,毒素有侵袭五感的迹象,但是这位姑娘体内的功力特殊,似乎在缓缓分解毒素······”药魔沉默了一下如实说道,“不用我治,这毒迟早也会解!” “太慢了!”李莲花皱眉,“有没有解药?!” “呵呵,这碧茶之毒,无解!”药魔回以一个自得的笑容。 苏格眼神一冷,看向药魔就像看一个死人。 药魔打了一个冷颤,循着感觉看向苏格的时候,对方已经垂下了眼眸,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 李莲花看向笛飞声,后者给了药魔一个充满压迫的眼神。 药魔连忙改口,“不过我可以试试!” 药魔将他的药箱打开,掏出一个葫芦,“这是我用百种珍奇草药熬制十余年的百草神露,可帮人助长内力!” “这位姑娘内力有治愈功效,只要内力足够强,毒素自然解的就快!” 药魔将葫芦里的药水倒入一个空杯子里,苏格远远就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她嫌弃的皱皱眉。 李莲花拿起杯子闻了闻,然后浅尝了一口。 “药力刚强,有损伤经脉的后遗症!” 药魔讪讪地笑了一下,“这一下子就增加这么多内力,肯定会有点后遗症,不过只要喝的不多,就不会撑坏经脉!” 苏格端过杯子,也抿了一小口,然后就嫌弃的放下,又苦又涩,她宁愿自己练! 李莲花倒是没有阻止苏格喝药,这药没有问题,苏格现在也是百毒不侵,这点东西只能给她只能尝个味,伤不了人。 “换个办法!”李莲花出口拒绝,如果想要功力,他完全可以传功,但是扬州慢并不是万能的,当初他功力那么强,不照样差点丧命? 扬州慢只能压制毒素,并缓慢的抵消,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连绵不绝的功力慢慢消磨,可能还没有苏格身体的自愈能力快。 药魔有些为难,见李莲花坚持,笛飞声又默认,只能继续拿出来一个小玉瓶,“这是我最新研究的,用十余种剧毒混合而成的毒药,可以说一滴就能毒死几十个人!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以毒攻毒······” 苏格还没反应,李莲花已经面色一沉,“我是让你交出解药,不是让你做实验!你到底能不能治?” 药魔嘿嘿一笑,将药往苏格面前递了递,“这中了碧茶之人,全都死了,就连当初的李相夷都没能意外,也没人能撑到吃解药。这还是第一个中了碧茶之后还活着的人,解药肯定得要一个个试,才知道有没有用!” 李莲花轻笑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带着凌冽的寒意,“既然想试,那你就亲自试一试!” 李莲花扣住药魔的手腕,将瓷瓶夺走灌入他的嘴里,清凉的药水滑入肚里,药魔惊恐的捂着脖子,他常年练毒,身体早就百毒不侵,但是这毒药还是让他痛苦异常。 药魔颤抖着手翻开药箱,拿出一瓶丹药服到嘴里,身体这才好了很多。 李莲花冷笑道,“有药可解,看来这毒药也不是那么强,和碧茶比起来,差了不少,如何以毒攻毒?” 笛飞声也很是不满,“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药魔浑身一颤,低着头恭敬道,“还有一法,忘川花!” “忘川花分阴阳两株,阳草与尊上同属武功一类,可以助尊上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阴草是天下最毒之草,服下即便是幼童,也能平添数十年功力,到时候,自然能解毒。” 李莲花立马看向笛飞声,“阴草我要了!” 笛飞声点点头,他只要阳草,阴草给谁他无所谓。 苏格见状,懒洋洋地说,“忘川花阴阳同株,自然要一起吃,不然单吃一朵,都是在找死,阳草至刚至阳,阴草剧毒无解,少了任何一个中和,都是一个死字。” 莲花楼025 苏格话音一落,李莲花和笛飞声视线全都转移到药魔身上。 药魔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地说,“阳草虽然刚猛,但是尊上武力高强,又同属至阳,完全可以承受的来。” “那阴草呢?”李莲花面色冷峻,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这......这位姑娘功法特殊,能抵挡的了碧茶,想必阴草和碧茶药力相抵后,也能熬过来......”药魔说的有点气虚,谁都听得出来,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想。 李莲花满心怒火,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药魔的时候,而是和笛飞声商量,这忘川花,到底给谁。 “先去找忘川花。”笛飞声给药魔下了命令。 不论给谁,先把花找到再说。 药魔如蒙大赦的离开了。 笛飞声看向李莲花,“突破悲风白杨,是我最大的目标。” 他追求武力至高,不过是为了自由,为了其他被笛家堡控制的孩子也得到自由。 这比一时的胜利更重要,他相信,只要自己突破,就一定能赢了李相夷。 “增加功力的药很多,我知道一物,名为观音垂泪,不仅可以治疗你的伤,还可以增加功力。”李莲花这么多年医书也不是白读的,很快就想到了替代方法。 “观音垂泪消失百年,我查了几年也没有消息,你现在已经不是四顾门门主了吧?你怎么确信自己能找到?”笛飞声轻笑,他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忘川花,提升实力很重要,但是他相信,没有外物,他一定也可以做到,大不了多花一点时间。 虽然他很急,但是李相夷值得他浪费时间。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游医。”李莲花面不改色,他是大夫,还是个到处跑的大夫,有点广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苏格撑着下巴看着两人打机锋,有来有往似乎已经把决定定下了。 她这才不急不缓地说,“第一,忘川花解碧茶之毒,只有五成的几率,所以别抱太多希望。” “第二,阳草或许能增加功力,但是突破悲风白杨就不大一定了,不对症。” “第三,观音垂泪在哪儿,我知道。” “最后......比武的话,阿飞,要我给你支个招吗?” 笛飞声把目光投向苏格,第一次对她的存在提起了兴趣,而不是把她当做李相夷的附庸,“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知道的消息。 李莲花倒是想到了什么,苏格来自未来,那么她对一些事肯定知道的很清楚,那么未来,自己是怎么解毒的呢? 如果是之前那副躯壳,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和苏格成亲的。 “我知道的事很多,阿飞,要听听吗?”苏格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笛飞声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说,“你先说说,观音垂泪在哪?” 李莲花也是看向苏格,想知道她还记得什么。 苏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定的爆出一个大瓜,“在花花的祖坟里。” “???” 李莲花眼睛瞪大,不由自主的歪歪脑袋,李家祖坟里? 他的祖宗来头这么大的吗? 观音垂泪这种奇珍异宝都有? 笛飞声也是目露惊奇的看向李莲花,嘲讽道,“你还出身名门呢?” “花花如果愿意的话,当个太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苏格老神在在的回答。 李莲花这回直接给她续了一杯茶,示意她还是不要说话了。 “我夫人中了碧茶,脑子不清醒!”李莲花给她找补。 心里却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毕竟苏格虽然傻了,但是有句话说的没错,她从来不骗人。 笛飞声不置可否,而是问了另一个话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同意与我比武?不再推迟?” 他缠了李相夷五年,如果不是因为单孤刀的尸体,李相夷绝对不会同意跟他约战东海,毕竟他每天都忙着四顾门事务,还有那些无聊的江湖琐事,对比武抗拒的很。 苏格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对笛飞声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 笛飞声不为所动。 苏格嗤了一声,手动把他拽过来,小声说,“这样,你回去娶了角丽谯,和花花做表亲。” “花花就这一个亲人了,唯一的表妹夫请他帮忙,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对吧?” 笛飞声本来想挣开的,听见苏格说的话后,惊讶的看向李莲花,“你跟角丽谯是亲戚?!” 花花懵逼,花花表示他也不知道。 这么点距离,苏格说的再小声,李莲花也能听得见,所以他觉得自己现在很茫然。 “当初是角丽谯对我下的毒,你说她是不是我亲戚?”李莲花心里很慌,表面却很镇定。 苏格摆摆手,“多少年没见了,亲戚有点疏远也是正常的!” “只要你答应跟阿飞比武,角姐绝对把你当祖宗供着,别说碧茶之毒了,她能帮你把忘川花按亩种!” “阿飞啊,别看角姐背叛你了,不仅夺了金鸳盟大权,还建立了一个新帮派,但是她心里是有你的啊!” “只要你愿意跟她成亲,不仅把金鸳盟还给你,新建的门派也能当嫁妆,你听听她的教名就知道了,鱼龙牛马帮,意思是这世上除了你跟她,其他人皆为牛马。” 苏格苦口婆心的劝告道。 当然心里也很想知道,阿飞到底会不会为了比武,跟角姐凑一对。 笛飞声和李莲花面面相觑,信息太多,他们有点接受不过来。 “你相好说的真的假的?”笛飞声眼神示意李莲花,角丽谯背叛他相信,但是连她手里的势力都知道,这女人哪来的消息? 他让无颜暗中调查了那么久,也没抓到什么把柄,这女人张口就来。 四顾门不是散了吗? 李莲花无辜的回视他,他都说了,他夫人脑子坏了,他怎么知道内容真假。 苏格将手伸到两人中间,“不要在我面前眉目传情。” 两人嫌弃的转过头,笛飞声复又嘲讽道,“我看你相好真的脑子坏了!” 李莲花冷哼一声,反驳道,“整天穿个红衣,你跟角大美女确定不是新婚吗?” 苏格再次打断他们,“不要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笛飞声表情一言难尽。李莲花也是无奈,“阿糖,你还是好好学学用词吧!” 苏格觉得自己的用词没问题。 三人没能继续争辩,因为方多病拎着满满的食材回来了。 “咦,那个大夫呢?”方多病看见屋里少了一人,有些不解,他可是按照五个人的量买的菜。 “哦,他去给我们找药材去了!”李莲花走了过去,“菜给我,我来做饭。” 方多病趁着李莲花走过来,小声问,“你们找到办法了吗?那个人靠谱不靠谱啊?我跟你说,我刚刚传信给我娘,让她帮我们找名医了,你可不要胡来啊!” 李莲花轻笑道,“放心,算是有点眉目了。” “我们打算找一味灵药,应该有很大几率能治病,不过这灵药难寻,所以要花费点时间寻找。” “什么药,你跟我说啊!我们天机山庄找东西还不简单?”方多病拍拍胸脯,“你放心,天涯海角我也要给你找到!” 李莲花这回是真的感觉很欣慰,“有需要,我肯定会跟你说。” “比如现在,我就缺个帮我做饭的人······” 话还没说完,方多病转身就走。 他才不要给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做饭。 他方大少爷是谁都愿意伺候的吗? 笛飞声和苏格正在喝茶,方多病满脸凝重的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下,“姐,你身体怎么样?” “倍儿棒!”苏格乐呵呵的回答他。 方多病又上下打量笛飞声,“那个叫阿飞的,你在哪儿混的?跟李莲花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这么多年不见,感情不会淡了吧?” 笛飞声不屑的转过头,“聒噪!” “哎,你怎么说话呢?”方多病脸一黑,他最讨厌这个人目中无人的模样,他背靠天机山庄和朝堂,都没这么嚣张,这人什么来头,一见面就阴阳怪气? “无聊。”笛飞声站起身,直接去看看李莲花在做什么。 “哎你!”方多病站起身想要跟过去说个明白,苏格连忙拉住他,“别气!” “小宝,淡定!阿飞性子就这样,不是故意针对你!”苏格安抚道,“武功好的人都有臭脾气,打不过他的人他都懒得理,你习惯就好了。” “他师承哪里啊?用的拳脚还是刀剑?咱们比一下!谁说打不过他?”方多病硬气道,“今天必须把规矩立了!” “不至于,不至于!他什么年纪你什么年纪?你跟他比什么武?人家比你多练十好几年呢!忍一忍!” “你是说我打不过他?”方多病气的更想去打一架了,“练武是看年纪的吗?我师傅李相夷十五岁就是天下第一了!我还怕他?比一比!我到要看看,他什么档次,敢跟我这么嚣张?!” “他呀,也就是个天下第三吧!”苏格淡定地说。 方多病身体一僵,“你说什么?就他?” 天下第三,那不就是他师傅李相夷跟笛飞声之下的第一人? “姐,不会瞎说的吧?万人册有他的名头吗?天底第三,谁封的啊?”方多病不死心地问。 苏格理所当然道,“我封的。” 方多病松了一口气。 他姐癔症又犯了。 方多病看见桌子上有个葫芦,旁边还倒了一杯茶汤,他也没多想,顺手就拿来喝了一口,顺顺气。苏格都没来得及阻止。 “小宝!”苏格目瞪口呆。 方多病咂咂嘴,有点苦,“怎么了?这什么茶?这么苦?不会坏了吧?” “熬了十余年,不知道坏没坏······”苏格下意识的回答。 “什么?!”方多病捂着胸口猛的咳嗽,十多年的陈茶,难怪口味这么奇怪! “花花!”苏格赶紧向李莲花求救。 “怎么了?”李莲花应声出来。 苏格指指脸色涨红的方多病,“小宝把百草神露喝了!” 李莲花已经看到不对劲了,飞身来到方多病身后,抚掌撑着他的后背,给他传输功力化解药性。 “毛毛躁躁。”笛飞声低声嘲讽。 “你说什么呢?”方多病此时身上仿佛被烧开了一样,汹涌的内力在经脉里四处奔腾,猛烈的让他无法控制。 可是听到笛飞声的嘲讽,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回怼。 “静心!”李莲花呵斥了一句。 方多病不甘心的收回注意力,努力化解药性。 不多时,药力消退,猛增的内力也渐渐平缓下来。 方多病睁开眼,心有余悸的看看刚刚喝的葫芦瓶,“这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就这一口,抵得上他四五年苦修。 “你还说呢,什么都往嘴里放,粗心大意,出事了怎么办?”李莲花没好气地教训他。 方多病有些心虚,“谁知道你这么珍贵的东西随便放桌子上啊?” 旁边还有一碗喝了一半的茶汤,他以为就是普通茶水呢! “这是阿飞带过来的见面礼,行了,下次吃东西前注意点,还好你喝的少,不然非把你经脉撑裂了不可!”李莲花将葫芦瓶收起来,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方多病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李莲花,你还会武功啊?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我们比划比划,还有那阿飞!我倒要看看,他配不配的上他的狂傲。” 能有这么厉害的药,他相信他能力不错,但是不是天下第三,打了才知道。 “瞧你说的,我一个大夫,不会点武功,怎么保护自己啊?”李莲花面不改色的掂着勺子,“何况我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妻子,没点武力值,我敢四处跑吗?就这山里的山匪就够我吃一壶的了。” “说的也是。” “你就这么看着吗?过来帮我切菜!”李莲花嫌弃的看着方多病,不帮忙就走开,站在这碍什么眼。 方多病看了一眼不远处同样无所事事的笛飞声,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厨房。 看在刚刚那瓶药的份上,他就给他一个面子。 李莲花026 笛飞声看着两人有模有样的在厨房里忙活,心里非常不解。 你说李相夷之前为了四顾门忙上忙下不顾正事就罢了,怎么现在没有四顾门了,他还是不追求武道巅峰,反而跟个妇人一样柴米油盐了? 更可恶的是,明明他这么不务正业,武力却恢复的更快了! 当年明明就是他输了,四顾门也散了,人也中毒了,哪哪都比自己处境更加艰难。 可是自己日夜不辍的闭关,药材耗费了那么多,功力也才恢复之前的四五成。 而李相夷呢,煮饭种菜娶老婆,什么正事都不干,嘿,不仅伤好了,毒解了,武力还是巅峰。 笛飞声麻了。 他决定暂时不比武了。 跟着李相夷,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吃饭了!” 李莲花招呼一声,几人全都往餐桌前面汇聚。 笛飞声默不作声的坐在正首,看着眼前卖相不错的美食,伸出筷子就准备吃。 “啪”的一下,他的筷子被方多病打掉。 笛飞声满脸煞气地看过去,却被方多病反瞪回来,“大家还没坐齐呢!你吃什么吃?等一下!” 笛飞声正想发作,就被苏格压了下来,“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规矩!阿飞,快尝尝花花的手艺,小宝,你也坐!吃你的,不要多话!” 方多病鼓着嘴,不服气的嘀咕,“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凭什么例外?” “找死。”笛飞声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李相夷的面子上,他早就把这小子刀了。 “你和小孩子置什么气?”苏格给笛飞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又给方多病递上筷子,“快吃饭,你跟客人吵什么架?” 两人不约而同地互相翻了个白眼,似乎都对对方很不爽,但也没有再继续争吵下去。 李莲花最后上来,摆好最后一碗汤,喊了一声“开饭。” 笛飞声和方多病拿着筷子,各自夹向心仪的饭菜。 李莲花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习惯性的先给自己和苏格舀了一碗汤。 再回过头,桌子上的两双筷子已经开始打架了。 方多病和笛飞声目光紧紧盯着桌子上的粉蒸排骨,手里的筷子迅速而有力地伸过去,谁也不肯相让。 苏格无奈的叹口气,示意李莲花赶紧平息战争。 “抢什么抢,这盘子这么多呢!”李莲花将他们的筷子分开,一人夹了一块排骨。 笛飞声哼了一声,不与方多病计较。 方多病也别过脸,不去理睬笛飞声。 李莲花收回视线,继续吃饭,结果才夹了一只鸡腿给苏格,笛飞声和方多病又因为另一只鸡腿打起来了。 夹菜的筷子在空中交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是我的!”方多病不客气道。 “妄想!”笛飞声毫不退让,筷子夹得紧紧的。 方多病的手臂青筋暴起,似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将鸡腿夹过来。 笛飞声稳稳不动,筷子却压着鸡腿让方多病毫无办法。 方多病咬咬牙,左脚在桌子底下狠狠朝笛飞声踹去。 两人双腿隔着桌子在底下过招,把桌子晃的颤颤巍巍,汤都要洒了。 苏格见怪不怪,将自己这碗汤端起来,不着痕迹的把凳子往后移了移,离桌子远点。 李莲花黑着脸,单手压着桌子,不让两人将桌子踹翻,然后伸出筷子将被抢夺的鸡腿夹进自己碗里。 “喜欢鸡腿下次给你们单独做一盘,现在,吃饭!” “是他要跟我抢的!”方多病先声夺人,告了一状。 虽然一开始是他挑的头,但是后面这人也不清白! “他是客人,你让着他一点怎么了?”李莲花教训道。 笛飞声嗤笑一声。 李莲花立马把视线转过来,“你不是只吃米饭的吗?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笛飞声转过头,要不是看在对方小的份上,他就不是伸筷子,而是直接耍大刀了。 两人表面安分下来,但都决定吃完饭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苏格面不改色的放下碗,若无其事道,“向东六百米有块草地挺空旷的,适合早上练剑。” 方多病眼睛一亮,面带挑衅的看向笛飞声,浑身都透露出两个字,“比比?” 笛飞声轻笑一声,垂下眸继续吃饭。 虽然表情轻蔑,但是方多病知道他这是应下了。 哼!就让他嚣张这一顿饭的时间。 李莲花叹口气,也懒得管他们了。 方多病飞快的扒完饭,把碗一放,就往苏格说的方向走。 笛飞声不紧不慢的停下筷子,也准备离开。 李莲花没好气地说,“悠着点!跟一个小辈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笛飞声懒洋洋地回答,“我从不拒绝挑战,他想打,我便应。” “放心,留他一命。” 苏格看着离开的两人,试探地说,“我去看看?” “阿飞下手没轻没重,别再把小宝打残了!”其实她是不想留下来帮忙洗碗。 “那也是他活该,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收敛点,气性这么大,迟早要吃亏。”李莲花嘴里说的无情,但是也没阻止苏格离开。 苏格赶到地时候,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笛飞声到底知道些分寸,没有动刀。 他们相对而立,眼神交汇间仿佛有火花闪烁。方多病身形灵动,脚步挪移间似疾风;笛飞声稳如泰山,动作刚猛而有力。 方多病好像故意的,每次都对着笛飞声脸招呼,后者侧身闪过,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方多病的腰间。双方你来我往,拳掌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方多病到底势弱,很快就被一掌拍飞,跌倒在地。 “不过如此。”笛飞声似笑非笑,睨了一眼方多病,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方多病气急败坏的捶了一下地面。 “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到了我师傅,让你尝尝相夷太剑的厉害!” “小宝~打输了?”苏格慢悠悠地走上前,“别生气,你才多大,他都多大了?打不过正常!” “那是我还没有得到师傅真传,不然就他?”方多病嘴硬道。 不过到底是气虚,心里已经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练剑计划。 苏格忍俊不禁,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说的对,咱小宝天赋还是不错的,这样,姐传你一套剑法,你学了之后再去跟阿飞打。” 方多病迟疑地看向苏格,“姐,你也会剑法啊?” “瞧你说的,在江湖上行走,谁还没有一点本事啊?”苏格用树枝敲敲他的脑袋,“知道江湖上什么人最不能惹吗?” “女人,小孩,老人。” “越是弱势的人,能在江湖上活下来,就越是不可小觑。” 方多病摸摸脑袋,不敢跟苏格顶嘴。 不过学就学吧,姐姐开心就行。 苏格随手用树枝挽了一个剑花,随后眼神一厉,手中树枝发出破空之声,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弧度,犹如蛟龙出海,剑影闪烁。 方多病一下就被吸引住了视线。 只见苏格身形矫健,剑如疾风,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与武器融为一体。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剑招也越来越凌厉。每一次挥手都带着破风之声,每一次进击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她的舞动下,树枝似乎有了生命,比之长剑更加摄人心魄。 方多病之前可有可无的态度完全不见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苏格,手中还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比划。 苏格舞了一遍就停了下来,她看向方多病,示意他剑法怎么样,要不要学? 方多病两眼发光,双手伸出来给她竖大拇指,“姐!你不是什么隐士高人吧?” 他没有见过相夷太剑,但是他觉得,最厉害的剑法也不过如此了。 “也就家底厚一下吧!什么东西都见识过一点。”苏格握紧树枝,给方多病再次展示了一下剑招,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看清楚了吗?” 方多病有些迟疑,“姐,你是不是变了一些地方?” 苏格疑惑地问,“有吗?” “不重要。”苏格无所谓地说,“剑招又不是功法,变化一点不碍事,反正不论什么剑招,都是给你打基础的。” “最后你都要舍弃,想成为第一高手,你就不能只学别人,而是要自己创造。” “就像李相夷会相夷太剑一样,方多病也要需要自己的多愁公子剑。” 方多病深吸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姐,李莲花会你的剑法吗?” 他可不可以申请跟李莲花学? 姐的记忆力,他好怕她记错招式啊! “花花柔弱不能自理,不善剑法。”苏格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莲花的武功太过显眼,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喜欢示于人前。 平时只有轻功耍的最溜。 太遗憾了!方多病叹口气,近水楼台都不知道,李莲花果然愚蠢。 这一边,笛飞声来到小楼,李莲花顺势问他单孤刀的事。 “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当英雄。”笛飞声嘲笑他,“忙来忙去的,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你把那些无能之辈当做兄弟,可那些虚伪之人全都背叛了你!你可曾后悔?” 李莲花不以为意,“后悔什么?我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随后语气不耐地问,“你到底说不说?” 李莲花不想再讨论这个,笛飞声也不勉强,“我不知道单孤刀在哪,但是我可以帮你找。” “不过,这些日子,我要跟你一起住。” “一起住?”李莲花有些惊愕,不知道笛飞声怎么会生出这个想法,他指指莲花楼,“你看这个房子,像是能住下四个人的样子吗?怎么,金鸳盟终于抛弃你了?” “住不住的下,是你的事,我只管留下。”笛飞声面色淡定,不慌不忙地问,“怎么样,同意吗?” “你之前答应我的碧茶之毒解药还没给呢!用这个抵!”李莲湖花不是很想笛飞声跟着。 一个方多病已经够烦的了,再来一个笛飞声,小楼迟早要被他们拆了。 “我帮你找忘川花,你帮我找观音垂泪。” “我去查单孤刀,你让我就在莲花楼。” “如何?” 李莲花眉毛一挑,“不比武了?” 笛飞声能放弃比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功力还未恢复,比武没有意义。”他现在伤还没好,功力也未恢复到巅峰,和李相夷打了也赢不过。 等到他好了......他相信自己肯定还有拿捏李相夷的机会。 “行。”李莲花妥协,住就住吧,反正要帮他疗伤,靠近一点的确方便。 方多病和苏格练剑回来,看见笛飞声还在,立马摆下一张脸,“你怎么还在这?” 苏格一见小宝和阿飞又要吵,连忙牵着狐狸精远离战火。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回来了。 笛飞声并不理他,抱着刀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李莲花随口解释了一句,“阿飞要在这住一段时间,等找到灵药再回去。” “不行!”方多病立马拒绝,他才不要跟这个没礼貌的自大狂住一起,“没地方住了!” “你的床够大,你们两个一起睡!”李莲花当初做的是双人床,睡两个人没有压力。 “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还互相瞪视了一眼。 “那就打地铺!”李莲花不耐道。 爱睡不睡,他又不是强留他们的。 “这里不是有两张床吗?”笛飞声视线瞥向另一张单人榻,“我睡这。” “不行,这是我睡得!”李莲花拒绝。 笛飞声闻言不解道,“你不跟你相好睡吗?” “就是啊!”方多病也反应过来,吵架吵半年也够够的了吧?“你上去睡,这里留给我们。” 李莲花默不作声,他已经懒得回应这件事了。 笛飞声倒是反应快,唇角微勾,嘲讽道,“你不会还没得手吧?” “你怎么说话呢?”李莲花急了,“阿飞,你懂不懂社交礼仪啊?”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看看李莲花又看看楼上,“李莲花,你不会骗我的吧?你根本就不是姐姐夫君!” 难怪他从不上楼,原来是假的夫妻啊! 李莲花给了他们一个眼刀,义正言辞道,“越说越离谱了啊,我们还能在这个方面骗你吗?我不是他夫君谁是? ” “说不准呢!”方多病眼神带着怀疑,“你不会看见我姐记忆有问题,就冒充她夫君吧?” 感情可能是真的,但关系可不一定是真的! 谁知道李莲花有没有耍小手段,趁苏格记忆错乱,就让她私定终身。 “李莲花,你可不要犯傻啊!”方多病苦口婆心,生怕李莲花一时走岔了路。 两人感情这么好,完全可以正常走到一起,骗婚可是不道德的! 莲花楼027 苏格回来的时候,方多病看着她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就他姐现在的记忆力,说什么信用都要打个折扣。 不过他们也不再坚持要李莲花上楼了,甚至还警惕地看着他,不让他跟苏格多接触。 把李莲花看的又好气又好笑。 晚上没什么活动,方多病缠着苏格再教教他练剑。 自从输给阿飞后,他的胜负欲空前高涨,一定要凭本事打败笛飞声一次。 不然他以后怎么闯荡江湖? 今天能输给阿飞,明天就能输给阿跑,他一定要努力练剑,提升武力! 苏格在小楼前面又比划了一下剑招,然后让方多病跟着学。 笛飞声本来不以为意,可是看着苏格的气势后,他的身体渐渐站直,注意力也被吸引。 “你的女人,剑法不比你差。”笛飞声低声称述。 李莲花也看的目不转睛,他只知道苏格会相夷太剑,可是没想到,她自己的剑法也不差。 “她本来就很优秀。”李莲花由衷地回答。 笛飞声越看越起劲,甚至直接拎着自己的长刀,插入苏格和方多病的练习之中。 只见他身形一闪,长刀猛地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硬生生地将方多病给挑到了一边去。紧接着,他便马不停蹄地转身朝着苏格调转刀尖,显然是想要和她过上几招。 不过李莲花更快一步,在笛飞声转身之前,就已经拦到了苏格面前,将挥过来的长刀夹住。 “她没有内力,不能与你比!”李莲花沉声说道。 笛飞声比武没轻没重,兴致起来了还管你有没有内力,直接就开打,苏格跟他对上肯定会吃亏。 笛飞声眉头微皱,“她不行,那你来!” 笛飞声刀刃一转,将李莲花手指震退,李莲花顺势准备和笛飞声打一架。 他年少成名,自创剑法,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武瘾。 苏格的剑不止笛飞声看了眼馋,他看了也觉得兴起。 不过还没等他回应,笛飞声的刀已经被方多病挑开。 只见他身形一转,挡在李莲花面前,“比什么比,你柔弱不善剑法你不知道啊?” 笛飞声和李莲花同时一僵。 “他柔弱不善剑法?”笛飞声惊愕道。 李莲花也有些茫然。 他可从来没说他不会武功。只是没有在方多病面前展示过。 “花花擅长轻功逃跑,你不知道吗?”苏格从李莲花身后探出身子,淡定的开口。 “啊对!”李莲花立马配合的揉揉手指,“我一个大夫,遇到危险有轻功逃跑就行了,不擅长剑法有什么好奇怪的。” 配上他清隽秀雅的气质,倒真有几分柔弱感。 方多病一点也没怀疑他的话。 笛飞声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莲花转移视线,摸摸鼻子,夫人都说他柔弱了,他还能跟她杠吗? 笛飞声翻个白眼,也没心情比武了,转身大步走进莲花楼里。 方多病想了一下,也快步追了上去。 一楼就一个床,他可不能让笛飞声抢过去。 李莲花回头看向苏格,“以后不要跟阿飞单独在一起,他是个比武狂魔,肯定想和你打一架。” 苏格其实无所谓,她又不是打不过,偶尔跟他练练也不错。 “我觉得你还是先去莲花楼里吧,不然我们在玉城可能还要再待几天。”苏格提醒他。 多大的心,还敢让方多病和笛飞声单独相处? 他不怕莲花楼被拆了吗? “不好!”李莲花猛的转身,还未跑进楼里,就听见“哐”的一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李莲花快步走进屋里,就见他才做好没两个月的竹床,已经碎成几块。 “好了,今晚你们打地铺吧!”李莲花深吸了几口气,才把怒火压下,不过脸色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两人当自己还三岁吗?这都能打起来? 苏格慢悠悠地走进来,对这些残局习以为常,“凳子还在啊?还行,晚上不用睡地上了。” 方多病被说的有些心虚,不过笛飞声没有回应,他也跟着不想认输。 李莲花闻言警告道,“再砸我的莲花楼,你们就全都给我回家去!我这里招待不起你们!” 笛飞声拂了一下衣角,面不改色的坐到椅子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已经示弱了。 方多病也乖乖的立正站好,“我才不会砸东西,你看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弄坏过家具?” 还不是这个阿飞没礼貌,一来就把床砸坏了! “你们最好不要!”李莲花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嫌弃地转身出了莲花楼。 他要喝口茶顺顺气。 “把这个扔出去哦~”苏格指指碎到无法修复的竹床,也跟着出去了。 方多病讪笑着冲她摆摆手,“晚安,姐姐!” 楼外的草地上,李莲花正坐在桌子旁喝茶,皎洁的月光洒下,让他平添一股清冷感。 “你记忆里的小宝和阿飞,也是这么不省心吗?”李莲花喝了一口茶,语气平缓道。 “三个男人一台戏。”苏格坐在他的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随便两个凑一起,都能吵起来,你也不例外。” 李莲花不相信,“我可比他们稳重地多!” 苏格表情无语,李莲花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李相夷张扬,李莲花调皮,就算有点稳重的底子,那也是在外人面前。 跟小宝和阿飞在一起,三个人加起来十岁不能更多了! 李莲花看到苏格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看来我和你记忆中的样子,还是有点区别的!” “你就是你,有什么区别?”苏格语气淡淡。 她从来没觉得李莲花有什么不一样,都是那个闪闪发光的灵魂,独一无二。 李莲花笑笑,复又道,“你了解我的过去,可我好像对过去的你,一无所知。” “我的过去?”苏格表情有些迷茫,她不知道怎么陈述自己的过去,“我从来不回望过去,我的脚步一直在行走。” “我只在乎现在和未来。” “要我说,你就是喜欢想太多。”苏格看向李莲花,悠然道,“人生不过三万天,开心一天是一天,想那么多干什么?” “只是想更了解一下你。”李莲花低声道,他总觉得她像一阵风,一场雾,随时会消散,无论怎么样都抓不住。 “你现在不了解我吗?”苏格有些不解,“自己真实的相处,不比别人的叙述更清晰吗?” 李莲花一愣,对啊,他们相处这么久,还不够了解吗? “人生不过七十,除去是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苏格一脸认真的跟李莲花说,“这五十年里,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真正留给你的时间,又有多少?” “抓住你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是最重要的,努力过好现在,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追究过去上面,你知道你的未来想要怎么样,并且现在为之努力就可以了。” 李莲花抓着杯子,心中一紧。 他一直纠结着苏格和未来的他是如何相处的,他现在又要如何表现,才能走向正确的未来。 可是苏格来到现在,未来就已经改变,所谓的“正轨”已然不复存在,又何来将其拨正之说呢? 现在就是正轨,他怎么走,未来就是怎么样。 李莲花心中拨清了思绪,面上却微微一笑,“阿糖,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 苏格一愣,随后面色自然地站起来,“天色不早了,不要喝这么多茶,早点睡,晚安~” 说完就跑上了楼。 李莲花忍俊不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方那轮高悬的明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宁静和愉悦。此刻,他的心情就像这片晴朗的夜空一样,没有丝毫阴霾。 第二天,李莲花没有忙着离开玉城,而是先去了不远的树林,砍了几棵树回来。 “阿飞,把这树切了,要厚度一样的薄板。”李莲花指挥着笛飞声给他做帮工。 “不干!”笛飞声头一转,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切木材的! “不干你晚上睡哪里?地上吗?”李莲花没好气地说。帮他做床就不错的了,难道还想等着人全程伺候吗? “他就睡地上!”方多病插嘴道,“李莲花,我来帮你,这床给我!” 方多病拿出自己的配剑,对着木材左右比划,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你行不行啊?”李莲花有点不放心,干脆拿出一只炭笔给树干做了个标志,“沿着这个切,别弄歪了!” “放心吧!我的手可是握剑的手,绝对不会抖!”方多病信心满满。 李莲花不置可否,不过还是选择让他放手去做。 他把自己切的一些零碎的木材丢给笛飞声,“不帮忙,就去把柴劈了,放阳台晾干。” “我告诉你,想留在这里,就要干活,莲花楼不养闲人。” 笛飞声看着整理家务的苏格,还有门口切木材的两人,顿了顿,走到木柴前拿出自己的大刀,刷刷就是几刀。 李莲花看的一脸无语,“你这木块又短又粗,怎么烧啊?劈柴都不会吗?” 李莲花拿起一根木柴,放到砍柴的木墩上,然后做了一个示范,把木柴劈的又细又长。 笛飞声看了一眼,也拿了一个木柴竖立放好,唰唰几刀,连着下面的木墩一起切成小块。 李莲花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己,好歹柴劈了,木墩坏就坏了吧! “行了,你自己劈吧!”李莲花不想再看笛飞声的这张死人脸,生怕把自己气的短寿。 他走到方多病面前,看见地上已经多了一地的木板,就是看起来跟他预计的厚度完全不一样。 方多病用脚把切坏的木柴往碎材里踢踢,“我明明按着你画的线切的,可是这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从别的地方裂开。” 方多病表示很无辜,他明明就严格按照李莲花的要求下手的,但是中间裂缝自己跑歪了,他完全抢救不过来。 这树有自己的想法,他没办法。 李莲花看着已成垃圾的几个树干,额角青筋直跳,“不会做你不能放着吗?现在怎么办?所有木柴都被你切坏了!” 他当木柴这么好选的吗?品种,厚度,够不够直,有没有虫蛀,他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几个树桩的好吗? “那我不是想要多练练手吗?”方多病心虚道,谁知道几个全劈坏了,他也没找到原因。 李莲花捂着心口,给自己缓口气,“算了,给阿飞当柴劈吧!” “要我说,我们去买一张床算了,玉城这么大,肯定有木匠家里有存货的吧?”现在家具一般都是定做,但是说不准谁家正好就有个空余的,他们要求也不高,能睡人就行,有钱还怕买不到吗? “要买你自己买!我没钱!”李莲花白了他一眼,不当家就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什么都钱买,只出不进,谁的家底够他败的? “我出就我出!”方多病鼓鼓嘴,“你要是没钱,那门口的几个箱子算什么?” 笛飞声听到他们的对话,默默地开口,“我让无颜送一个过来。” “不行!”方多病立马拒绝,阿飞送来的床,他还有的睡吗?“我有钱,我来买!” 笛飞声不理睬他,对李莲花说,“还缺什么,我让他们送!” “你的手,不是用来干这个的!” 他可是来看李相夷怎么练武的,不是来看他怎么过家家的! 整天这么不务正业,他是怎么保持武林第一的? “我的手,不是用来生活的,那是用来什么的?”李莲花没好气地转过身,“行了,你们有钱,自己的东西都自己准备,我不伺候了!” 李莲花走进屋里,苏格正在给桌子上的花瓶里换了一束花。 “你的床这么快就做好了吗?”苏格随口问道。 “不做了!一群只会帮倒忙的家伙,让他们自己买!” “买?”苏格一愣,看向外面的残局,“那不如让他们自己买小楼算了!” “反正小宝有钱,阿飞有势,再做一个莲花楼也不费什么事吧?” 省的天天打起来,小楼都不够他们拆的。 莲花楼028 再做一个莲花楼的事,小宝和阿飞都不同意。 他们缺的是住的地方吗? 他们缺的是同伴! 要是再做一个小楼,李莲花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跟着的,那才是得不偿失。 李莲花有些失望。 最后还是方多病请人做了一个上下铺,摆在了原来的位置。 床一摆好,他们就离开了玉城,根据苏格的指示,他们下一站是朴锄山。 说到朴锄山,那就不得不提到一品坟,毕竟那个旮旯,也没什么特产,最大的特产,大概就是皇家陵墓了。 靠着这个一品坟,朴锄山养活了一大堆的盗墓贼,甚至在那边建立了一个不小的基地,而苏格他们这次,就是要探一探这个一品坟。 “李莲花,你这来头不小啊!”笛飞声想到苏格祖坟的说法,对李莲花的身世突然来了兴趣,“看来太子的说法,也不一定是假的!” “阿飞,你疯了不成?”李莲花做惊讶状,“碧茶毒的后遗症你不知道吗?阿糖的话怎么能当真?” “这话你敢当着你女人的面再说一次吗?”笛飞声面不改色,“就说她脑子坏了!” “我不敢。”李莲花认怂的非常快,要是以前他还能糊弄一下,但是现在,他可不敢保证碧茶毒对苏格的影响,还剩多少。 总觉得比他以为的,要少的多。 朴锄山离玉城有段距离,他们免不了又要在路上度过大半时间,方多病已经习惯偶尔去打猎改善伙食。 笛飞声却懒得做这种无聊的事。 这一天,李莲花和方多病都走了后,笛飞声来到苏格面前,正式地说道,“和我打一架,我不用内力,不伤性命。” “行啊~”苏格很好说话,“你用什么换?” 笛飞声倒是没有意外,果然是李相夷的女人,做什么都不肯吃亏。 这打架都要提条件的毛病一模一样。 “你说,我能做到的,都行!”笛飞声很干脆,苏格的剑法,值得他这么尊重。 苏格想了想,她还真不缺什么,笛飞声也没什么能让她觊觎的东西。 “这样吧,我输了,我让李莲花跟你打一架,你输了······就做一顿饭!”苏格提出条件,“我们莲花楼里,只有你不会做饭,这可不行!大家得轮流干活,你也不能例外!” “可以!”笛飞声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李相夷能做的,他也能做,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等方多病和李莲花拎着野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笛飞声一脸凝重的站在厨房,面前还放了一本菜谱。 “阿飞,你怎么突然懂事了?知道帮我们做家务了?”方多病一脸惊奇,“不错,有进步。” 李莲花倒是敏锐,直接问苏格,“你做了什么?” “他比武输了!”苏格淡定地回答。 李莲花脸色一沉,看向笛飞声,“你不讲信用!” 这是他的失职,他不该如此信任笛飞声。 虽然苏格说他未来和自己是知己,但是没有时间的沉淀,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我没有用内力,点到为止。”笛飞声抽空回答了他一句,然后就继续看菜谱。 愿赌服输,他一定要做出这顿饭! 他笛飞声,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方多病倒是没有察觉不对,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笛飞声在厨房做法。 可以看出笛飞声还是很认真的,虽然动作夸张了点,但是土豆丝切的粗细均匀,大小如一。 等土豆丝切好后,他倒进碗里先是用水洗了洗,然后热油。 方多病顿感不对,后退两步远离油锅,果然笛飞声将满是水迹的土豆丝扔进油锅后,四周突然溅起一片油花。 笛飞声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顺势一掌将油花四溅的铁锅拍飞。 不过半路他又反应过来,抓住油锅将土豆丝全都接住,又放回了灶上。 方多病咽咽口水,“要不然,阿飞,中午还是我做饭吧?” 这个架势,做出来的饭能吃吗? 笛飞声白了他一眼,“不用,我可以!” 说完拿着锅铲翻了几下,虽然中途有不听话要跳出锅的土豆丝,但最后都被他拦回来了。 苏格看的心惊胆战,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花花,你觉得你的轻功,能带我去镇上吃一顿午饭吗?” 李莲花脸色凝重,“我也很想,但是我们离开玉城已经四五天了。” 就算他婆娑步厉害,也不至于两炷香时间就能跑到玉城。 方多病更是不敢离开厨房,脸上调侃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盯紧笛飞声的动作,在他拿着盐罐就要往锅里倒的时候,飞快的上前拦住他的手。 “阿飞,要不然还是我做吧!!”方多病再次开口。他中午不想饿肚子,更不想吃奇怪的东西。 “你看不起我?”笛飞声脸一摆,将罐子又夺了回来,“你就等着吃吧!” “李莲花!”方多病拦不住他,只能向李莲花求助,“你的厨房还要不要了!” 李莲花衡量了一会儿,看看笛飞声执着的脸色,和他可怜的莲花楼。 “算了,阿飞有钱,弄坏了他赔的起!”李莲花选择眼不见为净。 他总感觉笛飞声现在的状态,比打架时还认真。 方多病可不敢相信笛飞声,总觉得他的午饭要保不住,只能在笛飞声每次放飞自我的时候,赶紧帮他拉回来。 李莲花默默后退出去,将之前的野兔拎着。 苏格一看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悄悄跟在他身后,顺手还在阳台摘了两把生菜。 所幸厨房里的两人正聚精会神的忙着做饭,谁也没注意他俩。 李莲花一手搂着苏格,一手拎着野兔,婆娑步运用到极致,飞快地远离了莲花楼。 “你带调味料了吗?”苏格问。 “放心,我一直随身带一点应急。”总有回不了莲花楼的时候,他身上一般都会带着点常用的物件,“我刚刚发现一片松树,不如今天吃松针烤兔子?” “好啊!好久没有吃烤肉了!”有了莲花楼,苏格他们就很少在野外烧烤了,她也有点馋烤肉了。 李莲花先是带着他来到一片小溪边,将兔子处理好,然后才去折了两根松枝。 “李莲花,你说这溪里有鱼吗?”苏格站在小溪边,好奇的看着溪水。 这小溪不深,清澈见底,水流也不算快,但是溪中山石很多,溪流宽度也不小,属于可以藏鱼,但是也可能什么都没有的情况。 “有!”李莲花肯定的回答,他处理兔子时,看到水中有野鱼游过,就是太小,不适合烧烤。 倒是用面粉裹了炸一炸,应该很好吃。 苏格在下游脱了鞋袜,直接踩到水里,走到溪流中间。 这溪水看着清澈,猛的一看没有鱼获,不过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很多细小的鱼群。 小鱼游得很快,苏格抓了两次都没抓住,倒是发现了一颗很漂亮的石头。 “李莲花,你看这颗石头,是蓝色的!”苏格站起身,朝着李莲花挥了挥手。 李莲花将松枝铺好,放上兔肉,然后走到苏格身边,“你小心点,溪石很滑的!” “知道了!”苏格又在水里找到了一颗红色石头,颜色很正,着色又均匀,比起石头更像宝石。 “我们在二楼阳台放个鱼缸怎么样?这里的石头都好漂亮!” 李莲花遗憾道,“太重了,马拉不动。” 他们的小楼已经很大了,再放一个水缸,对马负担很重。 放小型水盆的话,水太浅,路上容易溅翻。 苏格有些失望,要是可以使用魔咒,他们就不用顾及那么多了。 苏格在溪中央又走了一圈,继续找石头,水流划过肌肤的感觉很舒服,让她有些上瘾。 她不断地变换着角度,在清澈透明的水中轻轻摆动着那双修长的小腿,原本聚精会神凝视着水底石头的目光,此刻也被那飞溅而起的晶莹剔透的水花所吸引,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水来。 然而,乐极生悲,正当她玩得不亦乐乎之时,突然间一脚踩在了一块表面异常光滑的石头上。刹那间,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李莲花反应迅速,在她滑倒的瞬间就踩着溪水飞过去,抱着苏格一路来到对岸。 “怎么样?脚有没有扭伤?”李莲花将苏格放下,紧张得看向她的脚腕, “没有!”苏格摇摇头,脚往裙子里缩了一下,有些不自在。 李莲花看着她露出的莹白的皮肤,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朵,他窘迫的轻咳一声,“我去看看兔肉烤的怎么样了!” 兔肉好久没有翻面,已经开始焦黄了,幸好下面铺着松针,才没有烤糊。 苏格也很快就恢复了情绪,走到李莲花身边帮他做烤肉。 “刚刚应该把狐狸精也喊过来的,也不知道阿飞做的饭能不能吃。” “你怎么想到要阿飞做饭的?”李莲花很是不解,笛飞声一看就不是能在厨房出现的人,让他做饭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谁。 苏格也有些懊恼,“我只是随口一说,比武嘛,讨个彩头。” 说起比武,李莲花的面色还有些不好,笛飞声那个武痴,居然耍滑头,趁他不在找苏格比试。 也是该立立规矩了。 兔肉烤的差不多了,李莲花将肉撕开,递给苏格一只兔腿。 烤肉的外皮金黄酥脆,内部鲜嫩多汁,松针的独特香味渗透到肉中,给肉质增添了一份淡淡的松香,吃起来非常不错,李莲花还用生菜包裹了一些肉片,除去一些油腻感。 苏格咬了一口兔腿,又去接李莲花用生菜包好的肉片,不过她看看自己手里的兔腿,没地方放,索性直接张开嘴巴,朝着李莲花手里包好的生菜咬去, 李莲花无奈的举着手,给苏格当工具人。 生菜包好的肉比单纯的兔腿好吃多了,苏格一口咬住剩下的一小半,舌尖不免碰到了李莲花的手指。 他表面不动声色,耳朵却悄悄地红了。 苏格猛然瞥见,心里不由感到惊奇。 害羞的李莲花,这么纯情的吗? 苏格努力咽下嘴里的烤肉,擦擦嘴巴对李莲花勾勾手指。 李莲花毫无防备的凑过来,以为苏格有什么话要说,没想到她猛地凑上去,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并发出“吧唧”一声轻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莲花完全惊呆了,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格,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做出任何反应。 苏格看着李莲花红透了的脸颊,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莲花,你脸红了。” 李莲花又是羞窘又是无奈,看着满脸狡黠之色的苏格,忍不住摸摸鼻尖,“吃你的吧!” 李莲花塞了一片菜叶放进苏格嘴里,想要堵住她的嘴。 “烤肉好吃,花花也很好吃,这叫秀色可餐。”苏格是最喜欢得寸进尺的人,李莲花越羞涩她就越大胆。 不过李莲花也不是好惹的,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只叫了一遍苏格的名字,后者立马消停了。 “吃饭!”苏格讨好的笑笑,拿起生菜包了一块肉递给李莲花。 两人愉悦的氛围没能坚持多久,等他们回到莲花楼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片乌云密布。 “你们去哪了?我们等你们吃饭好久了!”方多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俩。 “他!是他!他说看见山里有条小溪,里面有很多漂亮的鹅卵石,我们才去看的!”苏格立马把锅甩到李莲花身上,不过还好,她没说是吃独食了。 不过兔子没了,方多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那正好,玩累了,快来尝尝阿飞特意给我们做的午饭!”方多病指着桌子上的两个盘子,“我特意留了给你们尝尝的,这可是阿飞的心意!” 笛飞声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把视线移向他们,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苏格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呃......”李莲花看了看那盘黑乎乎的东西,艰难道,“我们在山里吃过了,这份心意不要浪费,小宝,你就替我们接受了吧!” “没关系,中午吃过了,还有晚上,我给你们温着,留着晚上吃!”方多病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天知道为了挽救这份午餐,他做了多大的努力,今天必须有难同当! 这菜现在看起来已经这么艰难了,留到晚上还能吃吗? 李莲花坐到桌子边,拿起筷子翻了翻食材不明的菜,“阿飞,你自己吃过了吗?” 做成这样怎么好意思端上来的? “吃过!”笛飞声意简言骇,他就是再不懂,也知道先尝一口,确定东西能吃才会端出来。 李莲花见他这样,只能认命的夹起一筷子稍微好看一点的菜,轻轻咬了一口。 顿时其他三人的目光全都紧紧地盯着他。 “怎么样?!”苏格好奇地问。 “还......好?”李莲花咽下菜,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虽然有点糊了,也有点咸,但是起码能吃。 笛飞声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方多病也是得意洋洋,没有炸厨房,这可都是他的功劳! 闻言苏格也夹了一筷子尝尝,味道的确比卖相要好得多,“可以呀阿飞,第一次做能这样也就很不错了!” 笛飞声眉眼放松,“晚上我会做的更好!” 他就说,他从不畏惧挑战! “什么?!!” 晚上还做? 莲花楼029 笛飞声的做饭热情持续了三天,在方多病和李莲花拼尽全力地辅助下,他终于做出了一顿色香味都及格的饭菜,然后他才放下了这个执念。 “比起做厨子,他更适合卖艺。”方多病吐槽道,每次做饭那个动作,跟打仗一样,简直是时时刻刻都不忘练武。 在磕磕绊绊的磨合中,他们终于到了朴锄山,李莲花本来想把方多病忽悠开,让他看守莲花楼,他和苏格上山采药来着。 没想到方多病难得聪明了一会,死活不肯让他们离开视线,没办法,李莲花只能说出一部分实情。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找到了灵药消息,没想到在一品坟里!”方多病有些为难,不过很快就自己说服了自己,“不就是盗墓吗?我们是为了救人,又不是为了偷钱!” 对方多病来说,能治病的灵药才是灵药,打扰亡灵固然不对,但是能救人,那世俗规则也不是不能打破! 因为要去盗墓,苏格他们也没进城,而是直接去了山里。 不过走到一半他们就后悔了,因为苏格不认路。 朴锄山范围很广,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谁也不知道一品坟的具体位置,苏格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他们只能在山里瞎转悠。 “要不我们还是去卫庄找几个人带路吧!”李莲花看苏格满脸困惑的样子,摸摸鼻子提议道。 “我们是要去你家祖坟,带别人去不好吧?”苏格不太赞同,到时候是分东西还是不分东西呢? 分东西她舍不得,不分钱财动人心,她也不能把带路的都给噶了吧? 她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李莲花对祖坟的说法已经免疫了,闻言面不改色地说,“一品坟肯定不止一批人进去过了,只不过都没深入过,我相信想进去的人肯定很多,我们随便找个队伍,能去外围就行了!” 方多病跃跃欲试地说,“正好还能打击一下盗墓之风!” 他对盗墓没有好感,如果不是李莲花说里面有能治病的药,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进去的。 “你就是盗墓的,还打击别人?”笛飞声讽刺了一句,让人带他们盗墓,再把给他们带路的人抓起来? 这小子年纪不大,手段倒是够狠。 方多病视线有些游离,他还真没想这么多,只是见到罪犯不逮捕,这跟他的理念不符啊! “我知道了!”苏格突然一拍脑袋,“我不记得路,但是我会盗墓啊!” 她干嘛要靠记忆找路?她完全可以靠风水找墓啊! 皇家陵园,风水肯定不一般。 别人能找到,她为什么找不到? 方多病眼神奇怪地看向苏格,“姐,你连盗墓都会?” 他们真的是正经游医吗?不会是借着大夫的身份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行走江湖,那多多少少是要会一点技能的!”苏格谦虚地说。 方多病无语,他不是在夸她好吗? 李莲花连忙跟方多病解释,“素手书生知道吗?” “几年前京南皇陵被盗,就是他干的,不过他也没落得好,重伤不治。” “那跟你什么关系?你不会也参与了吧?”方多病瞪大了眼睛,惊悚地看向李莲花。 “说什么呢?”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都说了我是大夫!大夫!” “那素手书生就是我埋的,为了感谢我,他就告诉我一些盗墓的知识。” “所以说,作为一个大夫,懂得多点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治的奇奇怪怪的病人多了去了,总有一些没有钱,只能拿技能换的!” 方多病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已经在考虑,如果李莲花真的盗皇陵,那自己要怎么求情了。 京南皇陵一案死了那么多人,这可是朝廷重犯,可不是他们现在偷偷拿个药能比的。 根据风水指示,这回苏格很顺利地找到了一品坟,就连前面的阵法都没能难得住她。 方多病佩服地说,“素手书生果然厉害!” 一点传承就够他们受用无穷的,难怪京南皇陵说进就进。 李莲花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笛飞声倒是轻嗤了一声,“愚蠢!” “哎,你说谁呢?!”方多病不开心了,“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说话有没有礼貌啊?” “停停停,还没进去呢就内讧,方小宝,忍一忍!阿飞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李莲训完方多病又说笛飞声,“阿飞!整天跟个小孩子斗嘴皮子有意思吗?不嫌丢人现眼啊!” 对于身后这三个人之间的争执与纠纷,苏格早已司空见惯。几乎每一天,她都会听到类似的话语。显然,无论是方多病还是笛飞声,他们对此都心知肚明。所以,在李莲发话之后,两人便迅速安静下来,不再争吵。 “姐,上面有个缺口!”方多病指指高耸的山壁,“这山像是人为建造的,整个石壁浑然一体,不从缺口进去,很难找到入口。” 不过这缺口十余丈高,这山壁又光滑没有落脚点,想要上去还得借助工具。 笛飞声看看缺口,一言不发直接飞身上去,随后隐入缺口之中。 方多病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笛飞声的动作。 “阿飞的轻功这么厉害的吗?” 李莲花不以为意,这点距离还难不倒他们两个。 “你们怎么都不惊讶?”方多病看着淡定的两人,“这种轻功,当世绝对没几个能做到!” “哦,你忘了吗?我也擅长轻功。”李莲花语气平淡。 苏格也漫不经心地说,“花花轻功更好,我见得多了,为什么要惊讶?” 方多病不可置信地说,“你们没有开玩笑吧?李莲花你轻功比他还好?” “都说了,作为一个大夫,保命技能厉害点有什么奇怪的?”李莲花往后退了两步,“小心,门要打开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前方的石壁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颤动起来!伴随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原本严丝合缝的石壁竟然缓缓裂开,显露出一扇布满精美花纹的巨大石门。 李莲花见状,连忙拉紧身旁的苏格,两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方多病见此也躲向了另一边。 片刻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扇巨门缓缓开启,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门缝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一块硕大无比的巨石从门内滚落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一时间,烟尘弥漫,碎石四溅。待到烟尘渐渐散去,门口终于恢复了平静。 李莲花这才带着两人走进去。 墓门后是长长的走廊,两边嵌着长明灯,石壁上是精美的壁画。 方多病第一次盗墓,见什么都的好奇。 苏格和李莲花领路,走了半晌才到主墓室,“门是开的,有人提前来了!” “会不会是阿飞?”方多病条件反射地问。 “不是,看痕迹,起码几年前就开了!”李莲花观察了一下四周,“阿飞应该已经进去了!” “糟糕,那东西不会被别人盗了吧?”方多病一听心中急切,抬脚就想往墓里闯。 苏格一把拉住他,“急什么?皇家陵园你不会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进去吧?” “那阿飞都进去了!有危险他肯定说了!”方多病反驳道,有什么机关肯定已经触发了呀! “你能打过阿飞吗?”李莲花淡定地问。 “你的轻功有阿飞好吗?”苏格也白了他一眼,“人家能飞进去,你能吗?” 方多病悻悻地停下脚步。 “那怎么办?你们不是说你们轻功比阿飞还好吗?”方多病指指墓室,“飞进去!” “我可以飞进去,但是我只能带一个人,你觉得我带我夫人还是带你?”李莲花微微一笑,方多病立马泄气,他不想一个人留在外面。 不然不是白来了? 苏格打量了一下四周,随手捡了一颗石子,在墓门前的石板上一击,石板下落,墓里立马射出一阵箭雨。 几人早就提前躲在石壁后,等机关停了,才继续前进。 “这么多死尸?”方多病有些咋舌,死状也太凄惨了。 “这话说的,墓里有死尸不是很正常。”苏格越过这群盗墓贼的尸身,直奔中央的棺材而去。 她已经闻到金钱的味道了。 方多病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她推开棺木,然后就被一阵耀眼的金光给晃着眼了。 “这么多珠宝!”方多病眼睛都瞪直了,“不愧是一品坟!” 虽然惊叹,但是他的眼里没有一点贪欲。 李莲花心中满意,走到棺材前随意瞥了一眼,“全是金银,并无尸身,这里不是真墓室。” “当然不是真的,真的在墙后面!”苏格随口说了一句。 方多病立马来到棺材后面打量墙壁,“那阿飞呢?” “这个墓室向上而建,阿飞应该是在上面等我们呢!”李莲花看着墓室的顶端,试探的喊了一声,“阿飞?” “你们怎么才来?”笛飞声从顶端的开头跳下来,“这是假的墓室。” “我们已经知道了。”方多病咧嘴一笑,“机关入口,我的专场,剩下的就看我的吧!” 方多病只是稍微算了一下,就找到了入口,“我可跟你们说,除了观音垂泪,你们什么都不能拿!不然我不好向朝廷交代!” “聒噪!”笛飞声大步向前,他对财宝没有兴趣。 李莲花拉着苏格,摁住她蠢蠢欲动的手,“我们也不差钱!这点东西对我们没用!” 苏格很想说,有用啊! 看着多开心啊! 不行当谋逆的启动资金也不错啊! 总比留着落灰好。 不过李莲花深知方多病的底线,他父亲是朝廷官员,能陪着来盗墓已经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再拿金钱他肯定要翻脸。 没必要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跟他伤了感情。 “要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绝对不能取不义之财!”方多病不放心道。 “行了!阿飞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快去看看吧!”李莲花拉着苏格走到石墙后面。 里面是另一个空间,深处一扇观音门,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此时大门打开,笛飞声已经进去了。 比起之前,这里的财宝更加多,地上铺的到处都是。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两座竖着的水晶棺木,里面隐隐有两道人影。 到了这里,苏格反而不在意那些珠宝了,她目露思索,最后目光放在一个盒子上。 笛飞声已经破开棺木,将观音垂泪拿出来了。 方多病这下相信李莲花轻功很好了,他瞬间就来到笛飞声面前,将他手里的观音垂泪抢了过来。 “你想反悔?”笛飞声面露羞恼,他没想到李相夷也会骗人了! “不是我想反悔,阿飞,你答应我的事你一件也没做到,我怎么能把观音垂泪送给你,是吧?”李莲花歪头一笑,手指捻着观音垂泪把玩。 方多病见气氛不对,有些不解,阿飞不是李莲花的朋友吗?怎么现在要打起来了。 李莲花瞥了一眼方多病,随口解释道,“阿糖生了病,阿飞也受了伤,我们做了交易,我帮他找疗伤的灵药,他帮我找治病的灵药,但是现在,疗伤的药找到了,治病的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陪着自己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单孤刀的消息也没找到,可以说,自己现在是一无所获,光顾着给他当保姆了。 “你是不是出工不出力啊?我也没见你出去找药的消息啊?”方多病也疑惑地看着笛飞声,“要不然还是让天机山庄查吧!不比你们两个找要快的多?” “这种事,当然交给手下去做。”笛飞声看向李莲花,“药的消息有了,但是还未成熟,需要等。” “至于找人,当年他的死因就有蹊跷,我本就打算重查此事,既然你说他还活着,那更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背叛了我。”笛飞声示意还在旁边的方多病,“你确定我要现在就说?” 李莲花摸摸鼻子,“阿糖,这东西你要吗?” 忘川花和观音垂泪,忘川花可以根治碧茶,但药性猛烈,成功率低,观音垂泪无法根治,但是药性温和,无副作用,可以说,两个都可以给她用。 苏格摇摇头,“死人嘴里的东西,我才不吃!” 李莲花早有预料,将小球扔给笛飞声,“算了,便宜你了!” 笛飞声接住观音垂泪,突然也不是很想吃了。 莲花楼030 观音垂泪拿到手,他们便准备离开了,见苏格还抱了一个盒子,方多病好奇道:“这是什么?” 能让苏格看上地东西,肯定不是凡品,话说回来,一品坟陪葬的东西,又怎么会是普通物件呢? “虫子。”苏格老实回答。 “虫子?”方多病有些茫然,怀疑苏格是不是在骗他。 李莲花却一下子就想到了,“业火痋?” 南胤三大秘术:修罗草,无心槐,业火痋。 芳玑王妃是南胤公主,能让她陪葬的虫子,除了业火痋,他想不到其它。 “对!”苏格点点头,“这是阿飞的药,要带着!” 这下轮到笛飞声惊愕了,他的药,业火痋。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体内的毒虫,业火痋是天下痋术之首,能解他的痋术也不无可能,可是苏格怎么知道他中蛊了? 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就算是金鸳盟内部,也不可能知道这种隐秘。 苏格了解的信息让笛飞声产生一种危机感,同时也让他更加重视她所透露的内容。 或许,他真的应该认真思考一下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语了。 “阿飞的药?”方多病上下打量笛飞声,“你到底受了什么伤啊?又是观音垂泪,又是业火痋的。” 得了这么多bug,可是他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这个阿飞可真难杀啊! 笛飞声拿过苏格手里的盒子,上下摆弄,苏格也不在意,反正他又打不开。 “这好像是个机关盒。”方多病也跟着打量盒子,越看越惊奇,“这是什么盒子,机关这么精巧?给我瞧瞧!” 笛飞声心急地问苏格,“怎么打开?” 如果能解开他的毒虫,那么这东西比观音垂泪更加重要。 “找到钥匙呗。”苏格慢悠悠地说,“别急,这钥匙有四枚,缺一不可,既然拿了盒子,我们肯定要去给你找钥匙的!” 听到这话,笛飞声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紧盯着苏格,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你说的若是真的,我欠你一份人情!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必帮你做到!” 李莲花见到笛飞声如此郑重,倒是感到侧目了,观音垂泪和忘川花都不足以让他变色,看来笛飞声身上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弱点啊! “行了,回去再看!”李莲花抢过方小宝手里的盒子,“在这里讨论,你们也不瘆得慌。” 方多病看看水晶棺的尸首,心虚的冲他们拜拜,“勿怪勿怪~” 李莲花将棺木封好,又把前面假墓里的盗墓贼移出一品坟,这才恢复机关离开墓室。 回到莲花楼,方多病对装业火痋的小盒子还是十分感兴趣,作为天机山庄的少庄主,他对机关的研究可不少,这盒子让他有了挑战性! 笛飞声则是随李莲花来到无人处。 “我闭关几年,盟内事务都是由角丽谯负责,根据你们的说法,角丽谯叛变,那么其他人也不可信,金鸳盟我能动用的力量很少。” “等我恢复内伤,我便带你去找角丽谯,我清除叛徒,你找单孤刀。” “笛盟主,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李莲花撇撇嘴,“我帮你找药疗伤,还要帮你清除叛徒,最后单孤刀的消息还要我自己问角丽谯,这好处你全得了,我白忙活一场?” “那我不如现在就直接找角大美女,何必多此一举找你?” “你知道角丽谯在哪吗?”笛飞声唇角微勾,金鸳盟的新地址,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哦,我忘了,你是角丽谯表哥,找她应该很简单。” “李相夷,你还是南胤后人啊,或者说,南胤皇族?” “你不要污蔑我啊!我跟南胤没有关系!”李莲花连忙摆手,他可不是什么皇族,他也不认识什么南胤的人! “角丽谯是南胤人,一品坟又是芳玑王和南胤公主的后人,你不是南胤后人是什么?” “毕竟你的女人,说的话可全都印证了!” 她能说出观音垂泪在一品坟,还能点出自己中痋术的消息,那么李相夷和角丽谯的关系,也不一定是假的。 祖坟一说,也不算无稽之谈了。 甚至其他的信息,如果都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可就不简单了。 “照你这么说,你果真中了痋术?”李莲花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笛大盟主,真没想到像您这样威震江湖、声名远扬之人,竟然也会遭受他人的操控!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不知道在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如此能耐,可以做到这般地步呢?” “与你无关。”笛飞声面色冷淡。 “行,你不说,我也懒得管,只是角丽谯和单孤刀之事,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说到这,李莲花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本以为只是江湖势力争夺,可是现在,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他们图谋可能更多,没有万全之策,你最好不要直接跟他们对上。” 如果只是为了两大顶尖门派,他们何苦让这两个门派落寞至此,若是想扶持新派,为何又遮遮掩掩? 笛飞声武力很高,但是心眼太少,一不小心翻了船,那就可笑了。 不过五年前,他们不是翻过一次船了吗? “敌在暗,我们也在暗,先弄清他们的目得,再想谈其他。” “你的女人,知道的信息很多,你为何不让她查?”笛飞声突然问道。 李莲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中了碧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记忆混乱,有的事记得,有的事记不清,何况,你怎么知道她哪些是真话,哪些是臆想?” “倒是你,不如,你去给角大美女使点美人计,说不准,她什么的都告诉你了!” 笛飞声转身就走,不过还是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话。 “你的女人,脑子比你清醒多了。” 两人回到莲花楼,方多病还在摆弄着罗摩鼎,苏格则是在门口的摇椅上晒太阳。 李莲花突然问笛飞声,“单孤刀的尸体在哪?” 若是这件事早就有所预谋,那他们就回到所有事情发生的源头,从最开始调查起。只有这样,才能够抽丝剥茧地找出其中隐藏的真相和阴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与线索。 “采莲庄。”比笛飞声更早回答的是苏格。 她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神态自若地说道,“采莲庄,柳树下。” “那下一站,就去采莲庄。”李莲花对苏格说的话没有一丝质疑。 笛飞声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刚才还说他女人说的话是臆想,现在又坚定不移的相信了。 此时正值炎热的夏季,骄阳似火,烁玉流金,但也正是观赏莲花的绝佳时机。采莲庄里来观莲的文人墨客络绎不绝。 苏格小心翼翼地将放在楼上的那盆微型莲花搬了下来。这盆微莲经过她精心呵护和培育,如今已经绽放出了两朵绚丽多彩的双色莲花。 采莲庄只接待文人墨客,但是她们带着作品去挑战的话,应该也能进入......吧? “姐,你是去挑衅的吗?”方多病看着两朵流光溢彩,不似凡物的莲花,有些迟疑,他怕被采莲庄庄主打出来。 “可是我只有这盆莲花了!”这还是李莲花送的呢!“普通莲花,人家不屑一顾,又怎么会理你呢?” “可是我们去势找东西的?你带着这花,吸引这么多人注意,还怎么找东西啊?”李莲花无奈,让苏格把花放下来,“我们还是低调点的好。” 苏格遗憾的把花盆放回去,“那只能你上了!” 最美莲花 他们的李莲花,不比别人差。 方多病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对,我们还有一朵莲花呢,让他上!” 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将方多病推出来,“要什么花,方大公子在这,哪个敢不给面子,把我们拒之门外?” 好歹也是尚书之子,身份该用的时候用起来。 莲花楼031 采莲庄对来观莲的客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方多病亮出身份,他们立马被请了进去。 “这采莲庄果然名不虚传啊!”一进门就是各种莲花元素,庄子两边的池塘种了一片淡青色莲花,很是奇异。 “跟你的莲花楼很有缘!”方多病煞有其事地说。 都喜欢在家里刻莲花,种莲花,让李莲花过来,肯定和郭庄主很有话题。 “阿飞,你喜欢什么花?” 笛飞声依旧是那漠不关心的样子,“无聊。” 方多病嘁了一声,“没有情趣,姐,你呢?” “莲花呀!”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 方多病一噎,觉得自己问的很多余。 “我最爱莲花花啦!”苏格欢快地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花,还是说人。 李莲花神色自若地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方多病哆嗦了一下,感觉有点肉麻,“其他人这么说很正常,你说我总觉得很奇怪。” 有种自卖自夸的感觉。 管家婆婆将他们带到会客厅,郭庄主亲自会见了他们,方多病本来就是世家公子,装模作样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他们很顺利的就去了后庄观莲。 “这的确是个好地方,这么大一片莲池,说不定还能钓鱼呢!”李莲花看到水池子手就痒痒,可惜以郭庄主对莲的重视,估计他们是钓不了鱼的。 “别人钓不可以,你钓就说不准了。”苏格嘀咕了一句,反正也钓不到,不会影响到莲池。 “整个庄子到处都是柳树,我们要找的是哪一棵?”笛飞声有些不耐烦,他们是来找尸体的,不是真的来观莲的。 苏格看着这十步一柳的布局,目光流离,“南门.....北门?” 哪哪都像啊? “先不说在哪个门了,这采莲庄人来人往,我看来观莲的文人墨客也不少,咱们怎么让郭庄主答应我们在他家里动土才是头疼之事吧?”方多病瞥了一眼四周,小声问道。 他已经知道他们过来是要找一具尸体的。 采莲庄因为莲花闻名遐迩,他们要是公然在这里挖到一具死尸,这采莲庄还开不开了?以后谁敢进来? 这里可不是江湖侠客住的地方,普通人对尸体忌讳的很。 “这简单。”苏格面色轻松,“把郭家一家子抓起来!封了采莲庄!” 方多病和笛飞声全都看向苏格。 “姐,你什么时候跟阿飞一个行事风格了?不就来找个尸体?不至于把庄子主人都带走吧?” 笛飞声倒是目录赞赏,“我去抓人!” 方多病一把拉住阿飞,“别捣乱!”他可是以他爹的名义出来的,被他爹知道他在外面仗势欺人,回家不得打死他? “这对父子有问题?”李莲花目露思索,假尸体在这,那么保管尸体的狮魂呢? 虽然金鸳盟现在不一定还在笛飞声掌控之下,但是五年前那群人对笛飞声的忠诚,他是从来不会怀疑的。 一百零八牢里关着那么多的犯人,赴死的多,背叛金鸳盟的,可没几个。 “新娘,嫁衣案!”苏格意简言骇,她也只能记得这么多了。 不过也够了,方多病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采莲庄了,“你说的是郭庄主的两位夫人,不是意外落水死亡?” 采莲庄除了莲花闻名遐迩之外,郭庄主五年死了两任妻子,还都是穿着嫁衣死在莲池里,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因为这个,最近几年来看花的人都少了很多。 “姐,你的消息来源有没有错啊?这郭夫人死了都两年了,我们现在到哪找证据?”方多病小声询问。 无凭无据的,他也不能随便就抓人啊? “我确信,不会错!”苏格肯定道。她虽然没有办案子,但是她记得,这一家人都被百川院带走了,一个落下的都没有。 “好吧,那我们就先查查线索,连续两任新娘,死在同一个地方,还穿同一件嫁衣,死法也一样,的确很可疑。”方多病没有过多质疑,反而开始思考,现在该从哪里找线索。毕竟尸体都没了,想查都不知道去哪查。 “听你这么一说,不像是阴谋,倒像是鬼怪索命啊!”李莲花搓搓手臂,“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现在他看着这莲池,不像美景,倒像是忘川河了。好像随时有个身穿嫁衣的女鬼要冒出来。 “你一个大夫,还怕鬼啊?”方多病目露惊奇,“这世上哪来的鬼?只有人心才最可怖!” “大夫怎么就不能怕鬼了?我治活人又不治死人。”李莲花反驳道,“不过这句话说的不错,这世界上人心最可怕!小宝,有点见识。” 方多病得意一笑。 莲花楼032 尸体没有了,但是案发地点还有那件裙子还在,李莲花正好看见郭庄主的儿子郭祸路过,便向他打听此事。 相比郭庄主,郭公子的性子要温和的多。听到他们询问几年前的新娘落水事件,虽然面露难色,但也没有拒绝回答。 “方公子是尚书之子,司职监察司,从小就对查案特别感兴趣,这次听闻有两位新娘,穿着同样的衣服,在同样的地方落水而亡,这心里不免感到好奇,所以多关注了点!”李莲花一本正经的解释,可是点明了方多病的身份和职位,明显就是不给郭祸拒绝的理由。 “这衙门已经派人来查过了,没有问题,就是失足落水,我们可没有害人啊!”郭公子又惊又急地解释,“那个地方草地湿滑,落水是很正常的事!” “啊,我们没有说是你们害人,不过是死者穿了同一件嫁衣,有点传奇色彩,所以惊奇了一点,不知道郭公子可否让我们看一看这件裙子?”李莲花安抚道。 郭祸面色为难,“这件嫁衣是我们祖传的宝物,很是珍贵,自从上一任新娘意外落水,就被锁在了房间里,不是我不让你们看,而是我也没有钥匙,必须要经过我爹同意才行。” 说完看向另一边的观景台,此时郭庄主正在和其他几位客人观赏莲花。 李莲花向方多病使了一个眼色,几人便走到旁边这个亭子。 郭庄主见他们过来,很是客气地打了招呼。 相比李莲花三人,其他客人对苏格明显更加热情。 美景自然配着美人看更有味道,几位客人对李莲花三人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不着痕迹的围着苏格说话,并且渐渐远离了李莲花他们。 这几位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读书人,而是附近的一些熟客,什么某某庄主,某某公子的,苏格也没听明白,但是他们说话的确很有趣,把苏格逗的掩唇直笑,连李莲花和郭庄主的对话都没听见。 苏格一笑,旁边的几个人更加起劲了,其中一个人还装模做样吟起了诗,什么“人面莲花相映红”,“莲花依旧笑春风”。 很符合他们之前吟的那句,“千树万树莲花开”的水准。 苏格笑的眉眼弯弯,她还是第一次听见长树上的莲花,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对方得意洋洋的挺直了胸膛,还邀请苏格去他家看梅花。 “夏天也有梅花吗?徐公子可真厉害。” “苏姑娘,这花五月就开始开放了,还剩最后一点点红色花朵还在树上,红花绿叶甚是漂亮,再不去可就要等到明年了。”徐公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如现在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红花绿叶? 这真的是梅花吗? 苏格还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了,什么红梅能和叶子一起出现,还在五六月开放。 “她不去。”李莲花假笑一声,走到苏格旁边,“我们今晚宿在采莲庄,怕是没有时间去贵府参观了。” “这位······?”徐公子面露不满,有些想不起来李莲花的名字了。 “我姓李,李夫人的李。”李莲花皮笑肉不笑的解释,“五六月开放的花朵,应该是石榴,不是红梅,徐公子还是先回家检查一下品种,不要被人骗了才好。” 徐公子倒是没有关注花不花的事,而是面露迟疑,“李夫人?” 不是苏姑娘吗? “夫人,走吧,郭庄主同意我们留下了。”李莲花不再理会徐公子,而是牵着苏格,往郭乾的方向走。 徐公子目瞪口呆,满脸失落。 旁边几人也是心有遗憾,不过有的人却还是目光灼灼,盯着苏格的身影不放。 郭庄主说他只招待文人墨客,所以李莲花要留下一幅墨宝。 苏格对李莲花的水准毫不怀疑,他写诗可太擅长了。 只是她没想到,李莲花会留下这么一副首诗。 “郭门青翠满塘纱, 十里簪玉伴人家。 煞是一门林下士, 瓜田菊酒看灯花。” “花花,你这作诗水准不错呀!”这么快就写了一首藏头诗,不愧是李莲花啊。 “不及那句‘千树万树莲花开’。”李莲花谦虚地笑笑。 “什么千树万树梨花开?”方多病光顾着跟郭乾打机锋,倒是没有听清苏格他们说什么。 “没你的事。”李莲花敷衍地应付了一句。 “哼,我可是听见某人又开始用夫妻名义骗人了!也不知道这婚约官府报备了没有。”方多病不客气地怼了一句,“阿飞,你认识他这么久,他请你吃婚宴了吗?” 笛飞声难得回应了他,一副看戏的样子,“没有。” “姐,你跟他办过婚礼了没有?”方多病又去问苏格。 “没有......有?”苏格语气不确定,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没有,还是有。 “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李莲花有些羞恼,“还不快去府衙查一查嫁衣案的卷宗?” “你怎么跟本少爷说话呢?现在是你求本少爷办事,拿出点求人的样子行不行?”方多病双手环胸,昂着脑袋傲然道。 “行!回去给你做新菜。”李莲花给了一个眼刀,“别得寸进尺啊?” 方多病见好就收,立马迈着步子往县衙而去。 苏格随着李莲花走在后面,“你们刚才问到什么了没有?” “郭乾听到六指怪人时,矢口否认见过面,但是他目光闪烁,对我们也突然有了敌意,应该是在说谎。” “当年狮魂应该的确来了这里,而且还发生了什么事,让郭庄主对他讳莫如深,只怕还不是什么好事。”李莲花回答道,“谈到新娘的时候,也是闪过一丝愤怒与不以为意,对嫁衣倒是没什么反感,按理说,死了两任主人,这嫁衣应该不吉利,但是郭庄主好像并不在意。” 除非他确信新娘的死和嫁衣无关。 “他杀了狮魂。”苏格一针见血道。 李莲花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没有证据,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 “郭庄主脾气不怎么好,想要让他拿出嫁衣给我们检查,估计不那么容易。”李莲花装作若无其事的调侃了一句,“你刚刚倒是清闲,还有空听人吟诗。” “那些人很可爱。”苏格眉眼带笑,她很少看见蠢得这么可爱的人,真是太好玩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吟诗的。” “其实我也很会写诗。”李莲花忍不住说,至少比那群人会写。 “我知道,《劫世累姻缘歌嘛》!” “......”李莲花差点没一口咬到舌头。 走到后面的阿飞噗嗤一声笑出来。顶着李莲花的白眼慢悠悠的越过他们,走到了前面。 莲花楼033 “腹胀,内有水,身上多处淤青,还有颈骨断裂,不过根据探查,是挣扎撞伤所致,卷宗记载属于意外溺水。”方多病将他看到的信息说了出来,“事发地点草地湿滑,很容易跌倒,下方就是水池,池水又深,发生意外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怎么保证死者一定在穿着嫁衣的时候,在此处溺亡。”李莲花面露思索,“事发地点既然危险,为何不做保护措施?” “已经有一位新娘溺亡的情况出现了,第二位新娘为何还要去那?还同样是穿嫁衣的时候去了那边?身边的丫鬟去哪了?” “两位新娘掉下去的时候,身边都没有人吗?有没有人试图呼救?” “说的也是,这采莲庄仆从环绕,规矩森严,为何两任新娘出行身边都没有丫鬟跟随?”方多病赞同道,按理说,一个地方两次有人落水,那就算不围封起来,起码也做个警示吧!可是他们今天参观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提示。 “可惜第一次新娘出事后,庄内仆从都换了一遍,不然还能问出点什么。”方多病有些可惜,一般第一个案件是线索最多的,可惜他们来迟了。 “恰恰是都换了一遍,才说明其中有鬼。”李莲花招呼一声,“走吧,先去吃饭!” “吃饭?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就知道吃饭?”方多病没好气道,“查到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什么时候才能破案啊?” 这可是他第一次查案,他现在兴致高涨。 “小宝,你不饿我饿呀!”苏格将方多病推到旁边那家饭馆当中,“我都把答案告诉你了,反推线索还不容易吗?迟早能抓住他们的把柄的!” “来都来了,尝尝当地美食,品品风土人情,说不定有新发现呢?”李莲花也是一脸轻松随意。 笛飞声抱着剑,面无表情的说出他的意图,“茶馆酒肆之地,闲话最多。” 方多病反应过来,“不就打听个消息吗?谁还想不到呢?” 说话拐弯抹角的,李莲花心眼也太多了。 “小二!来个最好的包间!”方多病财大气粗地说。 李莲花无奈的阻止,“哎!不用了!就坐那里就可以了!” 李莲花指着一楼的大厅,那里人最多,周围说话声音也能听的清楚。 在包间可就探听不到什么东西了。 苏格顺着看过去,却正好看见了一群熟人,“等等,我们去蹭个饭。 ” 李莲花也看见了他们,有些不太乐意,“打听消息要紧,就不去看乐子了吧?” “距离上一任新娘出事已经过去两年了,现在谁还在吃饭的时候谈论这个事?”苏格反驳道,“不如找熟人问一下,想必这些人,比随机的客人知道的要多的多。”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看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人了,脸上挂着坏笑,推着李莲花过去打招呼。 “苏姑娘·····哦,不对,是李夫人~”苏格的样貌在小镇上还是挺显眼的,她才靠近了一点,那群人就发现了。 “徐公子,王公子,林庄主,你们好啊~”苏格冲他们打招呼,“你们也在这里用饭吗?” 李莲花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冲他们露出一个假笑。 相比之下,方多病就显得热情多了。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这么巧,不如一起啊!” 徐公子他们求之不得,立马将苏格四人一起迎了进去。 进了包间,苏格刚坐下来,李莲花立马坐到了她的旁边,方多病也眼疾手快的坐在了她另一边,虽然他想看李莲花笑话,但是该有的保护还是有的。 笛飞声则是默不作声,随便找了角落坐下。 徐公子三人有些遗憾,不过倒是没有强求,只是都抢着坐到了苏格的对面。 “徐公子怎么没有在采莲庄用餐呢?难道郭庄主那里不留饭吗?”苏格一脸好奇地问道。 徐公子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装作潇洒地笑道:“哈哈,非也非也。咱们每年都会去观莲,与那郭庄主也算是相熟之人了。他家的菜肴虽好,但吃得多了也就腻味了。我们一般都是相聚去看看花,再出来喝喝酒,就图个乐子。” “是吗?我还以为郭庄主不太好客呢!”苏格假装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其实我觉得郭庄主有点凶凶的,不太想和他吃饭,所以才出来的。” “郭庄主脾气是有点不好。”王公子急急地插话,“要不是他家的青莲的确奇异,谁去他家观莲啊!” “是吗?我听说他家死了两个新娘子,他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苏格假装害怕地问,方多病听见这话,立马支棱起来,看这群人能知道什么内幕。 听到新娘的话题,王公子面色也有点不好,红衣女鬼一直都是比较敏感的话题,谁听了都觉得渗人,“这新娘子死的是有点诡异,不过应该不是郭庄主动的手。” 就算郭乾脾气再不好,也没有把新娘淹死的爱好,这纯粹就是变态了,想来也瞒不住官差。 “不过就算不是他动的手,应该也是他招的报应。”林庄主老神在在的插了一句,“这郭乾性格恶劣,传说他的发妻就是被他逼死的,平时对待下人也是非打即骂,做生意也是不择手段······” 林庄主摇了摇头,好像对郭乾非常看不起。 “他这么坏,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要嫁给他啊?”苏格面露不解。 徐公子哈哈一笑,“只要有钱,还怕娶不到老婆吗?” “那许娘子,就是第一个落水的新娘,不过一个乐籍,有人为她赎身,她还能不乐意吗?” 徐公子趁机给苏格倒了一杯酒,李莲花立马拦住,“夫人不胜酒力,就不劳烦了。” 徐公子眸子一转,“她不喝,你喝!李公子,今天我们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其他两人也起哄似的给方多病和笛飞声倒了酒,一副不喝不给面子的样子。 李莲花一眼就看出他们的想法,不过到底谁灌谁还说不定呢,顺势跟他们拼起了酒。 苏格在一边添油加醋,一会儿夸徐公子海量,一会儿说王公子大气,还想给林庄主夹两道菜,被李莲花不着痕迹地摁住了。 徐公子他们本想着把李莲花灌醉再和苏格亲近亲近,结果对方没醉,自己几人反而被灌的神志不清,什么初衷都忘了,问什么答什么。 “这五年前啊,采莲庄来了一个六指的怪人,没多久许娘子就死了,郭乾还把下人换了一个遍,说不准就是新娘子跟那怪人有了首尾被发现了!” “采莲庄以前的莲花也没那么奇异,就是这怪人来了之后才突然出名的!当时多少人查探他的秘方,可惜出了新娘溺水一事,那怪人也不见了,查不到后续,只能不了了之。” “我看这秘方就是那怪人带来的,不然郭乾为什么要把那人藏起来?” “要我说,那人就是他杀的,为了独享秘方,还有他那弟弟,估计也是他逼疯的!” “可怜郭公子,被郭乾管的唯唯诺诺,这辈子都毁咯。” “哎,你们听说了吗?乱葬岗又开始丢尸体了······” 喝醉了的几人,天南地北什么话都说出来,有的有用,有的没用,但是李莲花他们的确得到了一些信息。 见这群人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李莲花立马恢复清醒,“行了,走吧!” “等等,光顾着套话了,我还没怎么吃呢!”方多病也没了醉态,拿起筷子快速的夹了一块排骨。 为了面子,这群人可是光赶着招牌菜点的,不吃白不吃。 “吃什么吃?这酒还没灌饱你啊!”李莲花没好气道,这三个人花天酒地惯了,酒量还真的不错,要不是他们有内功作弊,说不准就要翻车了。 “凶什么凶,饭菜是无辜的,我吃点东西怎么了?” 又不是他来色诱的,不开心你倒是振振夫纲啊! 莲花楼034 由于之前在观景台上时,李莲花曾称苏格为其夫人,于是采莲庄便自然而然地将他俩视为夫妻,并为此特意安排了一间客房。 相较于有些拘谨的李莲花,苏格则显得泰然自若,只见她淡定的观察了一下房间,然后便走到床榻前,准备脱衣服睡觉。 李莲花在另一边坐立不安饿的环视四周,这房间内竟然连一张额外的软榻也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端坐于桌前,装模作样的开始读书…… 早知道那首诗就晚上写了,现在显得他很无所事事啊! 苏格不知道他的想法,今跑了一天累死了,此时脱了外袍,正准备休息。 李莲花不经意间抬头,见她如此不见外,吓得立马蹦了起来,也不看书了,直接说道,“我今晚和阿飞睡!” 说完就准备开门离去。 苏格将手里的外袍挂在衣架上,眼神茫然地望向李莲花。只见他脚步慌乱地打开房门,然后猝不及防的被门口的身影吓了一跳。 李莲花身体往后踉跄了几步,一点也没有天下第一的风范,他表情空白的看着门口站着的方多病,心跳都快停了! 此时方多病正准备抬手敲门,看到李莲花走了出来。他瞬间目光沉沉地说道:“你,今晚跟我睡!” 白天用夫妻名义赶人就算了,晚上怎么能凭这个占便宜呢? 李莲花摸摸胸口,没好气地说,“人吓人吓死人啊!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间房离新娘溺水的地方不远,本来就阴森森的,方多病还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真是欠揍。 “什么一点声音没有?我看是你心不在焉,不知道在乱想什么?”方多病一把抓住李莲花,将他带离房间,“我跟你说,你老实点,不准耍小手段啊!” “什么叫耍小手段,我是那种人吗?”李莲花任由方多病将他拉走,两人吵吵闹闹的离开。 苏格打了个哈欠,继续脱衣服睡觉。 她才躺下去不久,门口又出现一个黑影,身形还有点奇怪。 苏格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这采莲庄怎么这么烦?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个跑来装神弄鬼。 苏格随手在旁边拿个东西朝门口扔去,发出哐当一声响。 那道身影瞬间离开,苏格也没去追,坐在床上等了一下,门外传来方多病的质问,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 门被猛的推开,李莲花神色冷峻的冲进来,他径直走到苏格面前,沉声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出事?” 苏格摇了摇头,“那人没有进来。” 笛飞声稍后一步,也赶了过来,李莲花微微侧头,然后把苏格面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她穿的那么多,这被子裹得欲盖弥彰,好似她什么都没穿一样。 笛飞声随意瞄了一眼,见两人似乎没有出什么事,就转身离开了。 李莲花也轻咳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不过他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守着。 苏格觉得她今晚估计是睡不好觉了,只能气鼓鼓的把衣服又穿了回去。 方多病很快就回来了,他面色不好的说,“是郭坤,背着一个骷髅架,在庄里装神弄鬼,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 李莲花早有所料, 这庄里几人的武功白天就被他摸清了,刚刚那匆匆一眼,足以让他看出来人是谁,不过是怕中了调虎离山,所以才没有追过去。 苏格打开房门,见几人全在门外,有气无力地说,“走吧,今晚估计是睡不好了,不如去看看那件嫁衣。” 方多病闻言眼睛一亮,“也是,都说嫁衣杀人,这嫁衣什么样子,我们还没见过呢!跟我来。”他本来就没多少睡意,这庄里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疑,还有一个案子吊着他,他能睡得着才怪。 白天他们已经看过院子里的布局,所以知道嫁衣在哪个房间,至于那把锁,完全难不倒方多病。 几人走进房间后,目光瞬间被摆在正中央的那条石榴裙所吸引。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与传统的凤冠霞帔相比,这条石榴裙展现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格。然而,其华美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经典的婚礼服饰。 “这哪是嫁衣啊,这分明是一座银山。”李莲花赞叹道。 除了精美的刺绣,这裙子上还缀满了珠宝银饰,看起来珠光宝气,华美异常。 笛飞声上前颠了颠头冠,“头冠是银子做的,加上这裙子,起码几十斤重。” “这么重,穿上去不把人累死?”方多病看向苏格,“姐,如果是你,你会穿一件死过人的嫁衣吗?” “那得看是谁送的。”苏格摸摸嫁衣,“这裙子很漂亮,每个新娘看见了应该都会喜欢,但如果意外死过人,那就不太吉利了,一般人应该会介意。” “这个凶手,还真奇怪啊,杀人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专挑穿嫁衣的时候呢?”李莲花目露思索,看见一直置身事外的笛飞声,突然话音一转,“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人充当诱饵,说不定这个凶手就会出现。你说对不对,阿飞?” 方多病立马看热闹不嫌事大,挂着坏笑一起看向笛飞声。 笛飞声眉头一挑,“好主意啊,你穿!” 李莲花一噎,看向方多病,“小宝,你来。” 方多病正是好面子的年纪,怎么可能穿嫁衣,他又看向苏格,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嫁衣对女孩子来说是不一样的,可不能乱穿。 他又看向李莲花,“要么你穿,要么猜拳!” 李莲花拧眉“啧”了一声,妥协道,“行!猜拳!” 几人围了一个圈,苏格刚参与进去,就被李莲花往旁边扯了扯,“你不要凑热闹。”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没反对,和李莲花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然后迅速伸出手。 “你输了!”方多病幸灾乐祸地笑道。 笛飞声也是默不作声的看向李莲花,眼里全是戏谑。 李莲花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的提议。 不过愿赌服输,李莲花转身走到裙子前,认命的伸手准备换衣服。 苏格一把拉住他的手,打断了他的动作,“你不能穿!” 李莲花面露不解,方多病和笛飞声也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你不能穿。”苏格认真地重复了一句,“穿过这件嫁衣的人,都死了。” 方多病好笑道,“姐,你还迷信这个啊?” 他们不是都知道这是人为设计的案件吗?跟裙子吉不吉利其实没关系。 “反正你不能穿,花花要长命百岁。”苏格执着道。 莲花楼035 苏格执意不肯,方多病他们也不好意思强求。 “李莲花,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所以才对长寿这么执着 ?”方多病不是讽刺李莲花,而是真的很不解,如果不是命里有缺,哪个大男人会随身携带长命锁啊? “你才有瘾疾!”李莲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健康长寿不是每个人的愿望吗?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心里不免嘀咕,看来未来的他,结局也不一定好。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再不好,不也就是十年吗?他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过。 不穿嫁衣,李莲花当然高兴,索性大家都不穿,直接又去了新娘落水的地方。 “这里有个滑坡,池边也没有栏杆,一看就非常危险,新娘子为什么一定要到这来?” “也许是因为这个?”苏格走到离房间稍近的地方,指了指那面光滑的石壁。 “镜子?!”方多病走了过来,“所以新娘来是为了照镜子?” “刚刚那间房有镜子吗?”方多病敏锐地问。 “没有!” “那间房是招待远嫁新娘的,成亲之前新娘都会在那休整待嫁,试穿礼服,为何没有镜子?”平时一间客房都会配备镜子,何况是女孩子的房间呢? “很明显是故意的啊~”苏格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还顺势后退了一点,想要看清整个身形。没想到后面有块不平整的石头,苏格不小心崴了一下,差点跌倒。 还好李莲花在旁边扶了一下。 “小心。” 苏格扶着李莲花,回头去看脚下,身后散落了好几块这样的石头,一直延伸到池边。 “石榴裙窄小,不好走动,如果像我一样跌倒,能不能自己爬起来?”苏格若有所思地问。 “估计很难,那裙子几十斤重,平时走动都难,像这种下坡路,跌下去肯定直接落水里了。”方多病眼睛一亮,“所以新娘从这里跌下去,撞到了石头,身上才那么多淤青······” 方多病沿着坡向下走,模拟了一下新娘落水的过程,“这石头这么大,如果不小心撞晕,即使不晕,几十斤的裙子在身上,掉入水里直接下沉了,谁还能爬的起来?” “可是如何保证新娘一定会跌倒呢?”方多病喃喃自语。 “郭坤。”李莲花提示他,“一个背着骷髅到处跑的疯子,猛然出现,你会不会被吓一跳?” “对!郭坤,果然是他在装神弄鬼!”方多病恍然大悟,现在已经弄清新娘的死因了,问题是证据呢?杀人原因呢? “郭坤是真的疯,不是假的。”苏格打了个哈欠,靠在李莲花身上含糊地说道,平时她这个时候已经睡觉了,生物钟习惯性的让她有点瞌睡。 “很明显,郭坤是个喜欢模仿别人的疯子,5年前,他看到了第一任新娘的死因,所以才经常背着骷髅模拟当年的抛尸过程,第二任新娘穿着同样喜服出现时,吸引了郭坤的注意力,才导致的落水。” 李莲花迅速将他的推测说出来,“第一任新娘许娘子才是重点,找到她的死亡真相才能定郭家的罪。” “行了,案件重演结束,回去睡觉吧!”李莲花匆匆结案,经过一番折腾,大致脉络已清晰可见,真相呼之欲出,眼下所欠缺的无非就是进一步寻找确凿的证据罢了。 “睡、睡觉?”方多病骤然被打断思路,不解道,“不是应该去许娘子的房间查查线索吗?真相就差一步了,还睡什么觉??” “都深更半夜了,不睡觉查什么案?”李莲花翻一个白眼,拉着苏格往房间走,“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你想查自己查吧!” “自己查就自己查!阿飞,我们走!”方多病也看见苏格脸上的疲色了,不过他现在心里只想着案子,完全睡不着,“记得去我房间睡,死莲花听见没?” 李莲花懒得回答他。 方多病正想拉着笛飞声去许娘子房间再找找线索,没想到笛飞声利落的转身就走,“查案与我无关!” 方多病目瞪口呆,见笛飞声真的说走就走,他气急败坏地说,“不是,这案子不是你们主动招惹的吗?说要来采莲庄的是你们,说要找东西的也是你们,怎么现在一个个这么消极怠工了?” “天黑睡觉才是正理,查案是刑探官差的工作。”笛飞声不紧不慢的回答。 方多病看着空荡荡的草地,恶狠狠的在空气中打了一套连招。 哼,他自己查! 李莲花将苏格带到房间,帮她把帷幔放下来,“你睡,我帮你守着。” 这郭乾估计已经猜出他们的来意了,采莲庄并不安全,他还是守着比较好。 “守什么守?大晚上不睡觉你修仙吗?”苏格将李莲花一把拽住,直接往床上推,“睡觉!” 苏格也懒得脱衣服了,直接躺在了床的外边,“往里去去。” 李莲花猝不及防被推到床上,还有点怔忡,他紧张的爬起来,心跳的飞快,“我、我不困,我去外面坐一坐!” “不,我是说,这不符合规矩,我不能留在这!”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规矩?” 李莲花听的面红耳赤,对,真要说起来,从他们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小楼的时候,就没有规矩了。 可是住一栋楼,和睡一张床,差别也太大了! 李莲花想要离开,不过苏格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摁下来,一只腿搭在他腿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腰,侧着身把他搂的紧紧的。 李莲花好像被封印了一样,一身武力全都使用不出来,耳边只剩下苏格浅浅的呼吸声和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了。 “晚安花花。”苏格闭着眼拍拍他的胸口,“放心,不会吃了你的。” 李莲花有些哑然,这回答很苏格。 不过他现在真的安不下来。 莲花楼036 李莲花虽然不动了,但是身体也僵硬的很,板板直直的躺着,任由苏格抱在怀里。 苏格在他肩头蹭了蹭,“放松点,你怕什么?” “要不然我还是出去守着吧!”李莲花试图再次爬起来,虽然这样有点怂,但是他宁愿怂一点。 苏格一只手撑着他的胸膛一边抬起身子,“要不然睡觉,要不然我们做点别的?” “做点别的?”李莲花恍惚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就看见苏格俯下身来,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李莲花瞳孔骤缩,差点没把身上的人掀走。 “睡觉,还是做点别的?”苏格又重复问了一遍。 李莲花总觉得他们现在男女角色有点颠倒,他很想硬气地说做点别的,但最后还是退后一步,弱弱地说,“睡觉。” “那就睡觉!”苏格往旁边一躺,将被子往身上拽拽。 李莲花越想放松,身体就越僵硬,他恨不得把自己打晕了睡过去。 想想又觉得不平,凭什么他这么煎熬,而苏格却这么淡定? 他恨不得把苏格摇醒,说我们做点别的吧,可是睁开眼,看见苏格的睡颜,他又怂了。 算了,下一次,他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嚣张了! 第二天清晨,李莲花蹑手蹑脚的起床,走到门外才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身子骨。 苏格睡姿算不上差,但也不算老实,半夜抱着他不放,偏偏李莲花还不敢动,连扬州慢都忘了运行,直到走到门外才恢复了往日的淡定。 侦查一夜的方多病,刚想回来炫耀一下他的成果,就见李莲花从苏格房里走出来,他瞪大眼睛,急急得走到李莲花面前,伸着手气呼呼地指着他质问道,“你你你······不是说你在我房里睡吗?” “我有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去你房里睡?”李莲花心情正郁闷着呢,看见方多病也懒得应付了。 “你无耻!”方多病唾弃道。 “谢谢夸奖。”他还想更无耻一点呢!可惜良心这玩意儿说丢也没丢的干净,太后悔了! 方多病被李莲花的无耻给震惊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你什么表情?我是趁人之危的人吗?”李莲花白了他一眼,他倒是想硬气一回呢!结果······唉,不说也罢。 “谁能说的准呢!”方多病小声嘀咕。不过终是没有抓着不放。 “你说查案,查到什么线索了吗?”李莲花一边往院子外的莲池走一边随口问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方多病很轻易地被转移了话题,一脸得意洋洋,“而且是重大线索!” “哦。”李莲花兴致缺缺。 “喂,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啊?”方多病被他的反应噎的不上不下,这也太扫兴了。 “嗯,好奇,你说。”李莲花语气平平地回答。 “算了,不跟你计较。”方多病摆摆手,将他的成果分享出来,“昨夜我在后院,许娘子的旧居发现了几张书画,笔记略有不同,根据书信内容,许娘子当初应该和另一人互定了终生,并且想要私奔。那纸有些特殊,可以推断出事情发生在五年前五六月,这个时间,正好许娘子身亡的时刻。” “第一件新娘案一定是情杀,他们私奔被发现,所以被郭乾杀了!” “哦。”李莲花一点也不意外,这种事太常见了,随便想想就知道差不多了,也就差点定罪的证据。 他走到莲池边,目光在莲花间搜索,很快就确定了目标,身形一闪,直接从莲池上方飞去,脚踩莲花在池子里摘了好几朵莲蓬。 他的速度飞快,方多病都没反应过来,李莲花就已经捧着一把莲蓬回到了岸上。 “李莲花,这是什么步法?也太快了吧?”方多病眼睛都瞪大了,惊讶的赞叹道,“原来你的轻功真的这么厉害啊!” “不才,也就区区天下第一罢了。” “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方多病走到李莲花面前,将他身影遮住一点,“郭乾对他的莲花宝贝的紧,庄子上的丫鬟连池水都不敢怎么碰,你这摘了这么一大把莲蓬,也不怕他把你赶出去!” “这不是有方大公子在吗?”李莲花笑道,“我这可是为你摘的!” “为我摘的?”方多病表示不背这个锅,“我什么时候要你摘莲蓬了?你可不要诬陷我!” “昨天不是说了奖励你新菜吗?这采莲庄,最大的特产,不就是莲花吗?”李莲花慢悠悠地解释,“我倒是想给你做一道炸莲花,这不是怕郭乾找我拼命,所以退而求其次,给你做一道红枣莲子羹。” “哼,我不想吃这个炸莲花,我想把眼前这个李莲花放油锅里炸一炸!”方多病板着脸,吃什么吃,这个死莲花不气他,就是他最大的福报了。 李莲花把莲子羹熬好的时候,苏格才起床,方多病看见她热情的地招呼道,“姐,吃莲子羹吗?现熬的?” 旁边笛飞声面前也被摆了一碗。 “哪儿来的莲子?不会是外面池子里的吧?”苏格懒洋洋地走到桌子前坐下,见他们表示肯定,她表情诧异,“这么重口味的吗?” “这莲池有什么不对?”李莲花敏锐地问。 “我也不知道啥不对,但是我知道这花是用尸体养的。”反正她是不会想吃这种莲子的。 方多病手里的勺子啪的掉了,幸亏这莲子羹有点烫,不然他就吃掉了。 “这郭乾,这么丧心病狂的吗?这要多少尸体,才能养这么多莲花?” 苏格见方多病表情不对,诧异道,“你不会以为他杀人养花吧?” 倒也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小镇少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不传出。 “乱葬岗丢失的尸体!”李莲花想到徐公子那群人说的话,“是尸香花冢?” “很像狮魂当年的手法。”笛飞声肯定道,“原来这就是采莲庄的养莲秘术。” “什么尸香花冢?我怎么没听过?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方多病一脸茫然,怎么每次说话,他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天机山庄的信息这么匮乏吗? “这多出来走了几年,见识肯定广一点嘛~”李莲花不走心的解释,“等你经历多了,你也会知道的。” “知道尸香花冢的人很多,但是知道怎么做的,只有狮魂,他肯定在这里停留了很久。”笛飞声继续说道。 方多病觉得他这话说的很不礼貌,什么叫知道的人很多?没听到他之前说自己没听说过吗? “好好的莲花,被养成这种妖异的样子。”苏格摇摇头,明明有很多种培育花的方法,偏偏选了最膈应人的一种。 前来观莲的人,要是知道这水塘之下全是尸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情看花。 苏格又看向李莲花,今天的李莲花穿了一件红色内衫,白色外袍,腰间是红色的腰封,看起来清朗中又带着一丝艳丽。 倒是很像外面那妖异的青莲。 “花花呀,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这么养你的!”苏格拍拍李莲花的肩膀,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她的花花可是天然的纯欲狐狸精,不需要养成。 莲花楼037 李莲花已经习惯苏格的不定时胡言乱语了,只是回了一个敷衍的笑容。 “与许娘子私奔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狮魂,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晰了,但是一切都是推测,没有足够的证据定罪,我们怎么抓人啊?”方多病面露难色。 “你可以从郭坤身上找找线索。”李莲花提醒道,“郭坤喜欢背着骷髅吓人,他的骷髅哪来的?又是模仿的什么内容?有没有指向性线索?” “还有,许娘子或许是因为和狮魂偷情被杀,那第二任新娘为何要死呢?” “第二任新娘不是被吓得落水的吗?”方多病不解,她应该是误打误撞被郭坤吓着了吧? “呵~这么巧,屋子里没有镜子,池子边却正好有个石镜?这么巧,地上还散落那么多石头,让她不小心跌跟头?”李莲花凉凉道,“意外或许是真的意外,不过也可能是人为的意外。” “你说的对!”方多病想了想,这些布置可不像是一时兴起,应该是早有预谋,“我去找郭坤。” 方多病风风火火地走了。 李莲花又看向笛飞声,“你去,看着点那小子,别傻愣愣的吃亏了。” “不去。”笛飞声一口回绝,“我们是来找尸体的,不是来查案的!” “要什么证据?我去把郭乾抓起来!直接问他尸体在哪儿!” “唉~”李莲花想要拦住笛飞声,不过笛大盟主决定的事,谁也拉不住,李莲花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叫道,“悠着点,别出人命了!” 笛飞声离开后,李莲花将桌子上的莲子羹倒回盅里,“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苏格趴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莲花,“花花呀,你现在越来越贤惠了!我想吃鸡蛋饼~” 李莲花听到苏格夸他,心里却开始免疫了,光是嘴甜有什么用呢? “呵~我这么劳心劳力地照顾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表示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表示啊?”苏格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问,并顺手给了他一个飞吻,还娇声娇气地喊道:“爱你哟~” 李莲花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同时又有些泄气。他怎么能忘记呢,苏格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从来不知道何为害羞,更不会像其他女孩那样扭捏作态。 真要计较起来,还不知道谁更纯情呢! 李莲花很想硬气一下,反调戏回来,但是想想,估计苏格不会害羞,甚至比他都放得开。 算了,别自取其辱了,别到时候不好收场。 “鸡蛋饼是吧?等着~”李莲花端着盘子又回了厨房。 苏格见李莲花怯场,也没追着不放,而是慢悠悠地去了庄子里闲逛,想要回忆当初到底在哪挖的坟。 李莲花找来的时候,苏格正在新娘落水的地方照着石镜。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太危险了!”李莲花面露不赞同,虽然新娘落水是人为的,但是这个地方的确草地湿滑,很容易落水,苏格一个人过来,不小心掉入河里,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在死了两个新娘之后,这地方丫鬟仆从就很不喜欢过来了。 “只是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同。”苏格接过李莲花手里的鸡蛋饼,不在意地说,“我对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印象。” “有什么不一样?”李莲花观察四周,“柳树挺多,尸体埋在这了?” 苏格一边吃着鸡蛋饼,一边照着镜子,等把食物都吃完后,才犹豫地说,“镜子里有东西。” “有东西?”李莲花一惊,微不可察的后退了一步,镜子里有东西,怎么说的好像恐怖故事一样? 不过后又反应过来,苏格说的应该是字面上的意思。 “花花,你怕鬼啊?”苏格看见了李莲花刚刚的反应,她还以为之前他说害怕是骗人的呢,原来他是真的怕鬼啊! “什么怕鬼?”李莲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站直了身子。在方多病面前他可以坦率的说自己胆小,但是在苏格面前,他又不想露怯了,“人我都不怕,还怕什么鬼?” 苏格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花花,你真可爱。” 天下第一和怕鬼,花花还是这么有趣。 李莲花轻咳一声,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走到那面巨大的石镜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白日里,这座石镜看不出什么人影,就像一块平滑的石头,李莲花掏出刎颈,毫不犹豫地朝着石壁劈去。 剑气将石壁震的粉碎,一个破碎的洞口出现在眼前。透过洞口,可以看到里面藏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 “金鸳盟的布料。”李莲花拿出包裹,上面的图案他很熟悉,“好像是狮魂的验尸手册。” 石壁碎裂的声音将人吸引过来,不过来的不是仆从,而是笛飞声。 “这小子说他知道狮魂的遗物在哪。”笛飞声抓着郭祸,推到李莲花面前。 “是这个吗?”李莲花摇摇手里的布包,“好像已经找到了~” 笛飞声挑挑眉,也没在意被抢先一步,而是抓过李莲花手里的布包查看,“是狮魂的九鲲皮囊没错。” 他径直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卷轴和一封信。 “狮魂重伤未愈而盟主之令未竟,不敢怠之,思前想后固将单孤刀遗骸敛于药棺,保尸身不腐,暂藏于采莲庄南门柳树下,已待盟主之令。” 李莲花在一边一起看着信,读完后感叹了一句,“这狮魂还挺敬业,金鸳盟都被打残了,还等着你的命令呢!” “你当是你的四顾门吗?”笛飞声不客气的嘲讽了一句。 李莲花脸色一黑,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莲花楼038 “南门柳树下,阿飞,挖吧~”李莲花摊摊手,示意开始干活了。 “不挖。”笛飞声双手环胸,“要找尸体的事是你,不是我。” 李莲花“啧”了一声,“阿飞,你现在是我的好友,能不能配合一点?” 每次都拒绝他的要求,这个朋友也太不靠谱了。 苏格扯了扯他的袖子,指了指旁边被绑着的郭祸。 李莲花眼睛一亮,很好,工具人来了。 等到方多病带着证据过来的时候,李莲花他们已经把棺材挖出来了。 “这是什么?你们找到尸体了?”方多病挂着的笑脸一滞,有些好奇地朝里张望,“到底是谁的尸体,你们找了这么久?” 李莲花没有说话,面色复杂的看着尽是泥土的棺木,所有人都说他的师兄是假死,是背叛者,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就算已经知道他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美好,甚至还是一个虚伪的小人,可这毕竟是他曾经的兄弟。 李莲花打开棺木,里面躺着一个头发散落的男人,身上还带着伤痕,仿佛刚刚睡去。 方多病打量了片刻,有些迟疑地问,“这......这怎么好像是我舅舅?!” 虽然他很多年没见了,但是样貌还是能大致记得的,可是他舅舅五年前就死了,这尸体怎么这么完好? 李莲花没有回答,而是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手指,“指骨断裂......但是单孤刀当年是被箭簇震断了半截指骨,而这具尸骨,小指是被平平斩断的。” 李莲花又检查了一下护甲,乍一看和单孤刀云铁宝甲一模一样,但是李莲花手指稍一使劲,宝甲便被他扯裂了。 “宝甲是假的。”单孤刀的宝甲,只有同为云铁的刎颈可以破,师兄,这又是你的一项谋划吗? 苏格无所事事的用柳木枝戳着泥土,懒洋洋地提醒他们,“他身上有无心槐的味道。” “无心槐,南胤。”李莲花陷入思索,单孤刀和角丽谯,是合作关系,还是单孤刀本身,也是南胤的一股势力? “阿糖,上次那个机关箱子,还在吗?” “莲花楼里呢!” 李莲花合上棺木准备离开,方多病急忙追上他,“喂,李莲花,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找的是我舅舅单孤刀的尸体?” “还有,你刚刚的意思是这具尸体是假的?怎么可能?我舅舅当年是被金鸳盟三王杀得,他们为什么要捏造假的尸体?” “我也很想知道。”李莲花的心情也不平静,每次想到单孤刀的背叛,他都颇为不解,为何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会变成如此模样。 李莲花从小楼里找出箱子,方多病主动上前,先将外面一层打开,里面是几张纸和另一个盒子。 “南胤三大秘术,萱妃,南胤复兴......”李莲花看着信件上的内容,“这就是你的目的?” “这个箱子是谁的?李莲花,你不要打哑谜行不行啊?”方多病觉得他现在好像参与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可是偏偏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挠心挠肺的痒。 “这是单孤刀的箱子。”李莲花又去看另外一个机关盒,上面有个熟悉的图案,和苏格当初拿摩罗鼎时装的盒子纹路一样,“这是萱妃的身份标志,方多病,去试试萱妃的生辰,看能不能打开盒子。” “哦~”方多病看了一眼纸张上萱妃的身份信息,然后去解码盒子,“成了~” “还是信?”方多病拿起信件查看,“是南胤文,不过有译本。” “我怎么感觉不对啊,这南胤,不会一直想要复兴吧?”方多病读完信件,脑袋瓜子嗡嗡的,他好像发现了一件谋逆大案啊!“我舅舅单孤刀,不会是南胤后人吧?” “不是。”这回苏格很肯定的回答了他。 方多病松了一口,还好还好,他舅舅没有谋反。 不对啊!不是后人,不代表不参与谋反啊! 方多病看着信件的内容,又看看小楼里的摩罗鼎,“李莲花,你老实告诉我,你不会想谋反吧?” 单孤刀是不是谋反他不知道,但是李莲花的小楼,聚集的东西可都不简单,这家伙不会才是最大的主谋吧? 说不准是他自导自演呢? “花花,你要谋反吗?”苏格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们去把一品坟里的财宝拿出来,我们黄袍加身,我帮你上位!笛飞声做辅助!小宝...” 方多病拿起剑,警惕的看着她。 “别闹!”李莲花满头黑线,“就我们几个人,谋什么反?” “人手不是问题!我们去把单孤刀的手下抢过来!阿飞去联姻,把你表妹的势力也抢过来!我们......” 李莲花一把捂住苏格的嘴巴,“你够了!做游医不好吗?做什么皇帝?” “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你想我做皇帝吗?” 苏格眼睛一眯,把李莲花的手扒拉下来,“那你不要做皇帝了,太不道德了!” “这么委屈的事,交给我来做吧!”苏格一脸大义凛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嘿嘿嘿~ “你休想!”李莲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方多病也放下心来。 “南胤已经灭亡百年,如今天下太平,乃是万民之福,你们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你姐犯傻,你也脑子坏了吗?这谋逆是说说就能成功的吗?你瞧我们这样子,哪里像是能谋反的人?”李莲花没好气地说,想要当皇帝,可不是杀了上一任皇帝就能解决的事。 你的有权有势,还有有正当的理由,名正言顺地继位。 “谅你们也没这本事。”方多病嘀咕道。 手下没几个军队,谁敢谋反啊? 李莲花这样子,开个医馆都难,何况是建立一个皇朝? “算了,我先去把采莲庄的案子上交给监察司,你们在这里等我,这南胤可能还真有后人在谋图皇位,我们必须查清楚!”方多病急冲冲的往采莲庄而去,刚才走的急,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你师兄的尸体找到了,接下来是不是该给我找摩罗鼎的钥匙了?” 李莲花将面前的盒子收拾好,“急什么?这单孤刀如果真的想谋反,罗摩鼎是他一定要得到的东西。” “这四枚冰片,说不准已经在他手里了。”毕竟几年前,他就开始谋划了,谁也不知道他进展怎么样了。 “我不管什么谋反不谋反,我只要业火痋。”笛飞声冷冷道,“那个小子,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谁?杀了谁?”李莲花一蒙。没反应过来笛飞声的意思。 “方多病是单孤刀的儿子,你不怕他是来卧底偷你的罗摩鼎吗?” 莲花楼039 李莲花一直知道单孤刀是方多病的舅舅,可是对他来说,方多病是方多病,单孤刀是单孤刀,他不会把单孤刀的罪孽牵连到方多病的身上,他也自信,方多病并不知晓单孤刀的行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方多病居然是单孤刀的孩子。 一个从小就没见过几面,并不亲密的舅舅,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 “怎么样,要杀了他吗?”笛飞声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至于,不至于!”李莲花连忙摆摆手,“方多病与此事毫无关系,他只是个年轻后辈,用不着你这般大动干戈。” 就算方多病是单孤刀的孩子,但是那小子又不知情,不带这么连坐的! “阿飞,不要吓唬花花!”以笛飞声的身份和实力,根本不会把一个没有多少功力的小辈放在眼里,哪里会主动要去杀人? 当然李莲花要是愿意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笛飞声不置可否,“单孤刀也在寻找罗摩鼎和冰片,我们不知道他找到了多少,现在该怎么办?” 李莲花思索片刻说,“本来想去找单孤刀的,但是现在罗摩鼎在我们手里,也许我可以让他主动来找我们。” “现在重要的是,南胤妄图复国的人有多少,他们又做到了何种地步?” 单孤刀很好解决,可是一股反叛势力,就不是这么好瓦解的了。 这事要不要告诉朝堂,他们又会不会相信? “单孤刀的势力就是你的势力。”苏格再次求证道,“你真的不想当皇帝吗?其实你要是愿意的话,还挺简单的!” “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李莲花无奈地问,他其实并不想知道这些内容,因为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反而很烦恼。 “你是南胤和当朝的唯一血脉,风阿卢的后人找错了,单孤刀是假的。”苏格意简言赅地把重点全讲了出来,“当今皇帝是风阿卢的后代,他血脉不纯。” 果然,李莲花就算有了准备,可还是被这个消息震的不轻,他看看旁边同样面露诧异的笛飞声,心中哀叹。 阿糖可真是爆了一个大雷啊! “阿飞不会泄密,他不在乎谁当皇帝。”苏格见李莲花和笛飞声的气氛有些凝重,替他们打破僵局,如果在这里的是方多病,她就不会说出来了。 “你还没你女人看的清。”笛飞声给了李莲花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才不管什么谋反不谋反,皇帝不皇帝呢! 这些秘密对他来说跟路边的闲谈没有什么区别。 “花花呀,咱们谋反吧!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只要你亮出身份,单孤刀不用你发话,那些南胤后人,自己就能把他绑了送给你!” “当今皇帝子嗣不丰,又血脉不正,你可是当朝唯一的血脉了,朝堂大臣应该也不会太反对~” 李莲花无奈地打断苏格,“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如今天下太平,皇帝又无过错,好好的谋什么反?没得让百姓又遭一次罪。” “阿飞不会当真,但是其他人听见了,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苏格闻言有些失望,她还从来没有打过天下呢! “好吧,你不想当皇帝就算了,那你的身份,就不能暴露于世人面前了,就算南胤后人,也不能说。” 如果不当皇帝,那他的存在,就是现在皇帝眼里的一根刺,就算再开明的皇帝,也不会允许他存在。 而那些南胤后人,百年图谋,执念已经融入骨子里,就算再忠心皇室后人,也不会轻易放弃复国大望,他们会推着李莲花前行,不论他愿不愿意。 “你还记得这四枚天冰在哪儿吗?”李莲花又问。 笛飞声也紧紧盯着苏格,想要知道天冰的消息。 苏格目光游移,这么久了,谁还知道东西在哪儿? “你让我想想,金玉黄权······阿飞,要不,你去问问角丽谯?” “我说真的,只要你使使美人计,什么消息找不到?” 笛飞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他的确需要去金鸳盟处理一些事情。 苏格在他身后喊着,“别跟角姐闹翻啊!我说真的,迂回一点!我怕你翻车!” “行了,知道这么多信息,他还处理不了角丽谯,那他这盟主也别当了。”李莲花对笛飞声的实力还是很认可的,他可不觉得角丽谯能动的了笛飞声。 “哎呀,你别小瞧女人行不行?”苏格鄙视地看着李莲花,“你们被她捉弄的还少吗?” “就阿飞那脑子,除非他直接杀了角丽谯,不然他绝对玩不过她!搞不好就要被强制爱了!” “强制爱?”李莲花念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似乎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角丽谯对笛飞声强制爱吗?有点想看怎么办? “阿糖,你想我当皇帝吗?”李莲花抛却那个念头,转而问了另外一个话题,苏格对谋逆那么感兴趣,她是不是很想登上高位? 这江湖游历,她是不是已经厌烦了? “我想不想不重要,你想不想才重要。”皇帝是他当的,当然要看他的想法,自己要是喜欢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当。 “不,你想不想很重要。”虽然李莲花已经厌倦坐在高位的日子,但是如果苏格想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去反一反。 他坚信只要自己想,他一定可以的比现在的皇帝要好。 他心里已经开始谋划怎么不动兵刃的继承皇位,把影响缩到最小了。 “我的想法当然是,花花高兴就行啊!”苏格拍拍李莲花的肩膀,“你想当皇帝,我就陪你谋反,你想当游医,我就陪你浪迹江湖!只要你开心,我都可以陪你~” 李莲花低声笑了笑,他就知道苏格一定会站在他的这边,“可是我也想陪你过你喜欢的日子,你想要登上高位,我便让你风光无限,你想柴米油盐,我也可以陪你隐入人间烟火。” 他也不想苏格事事迁就他,他希望苏格能实现她自己的向往。 李莲花喜欢平凡的生活,但是苏格想要,他也不是不能做回李相夷。 莲花楼040 “追逐一个人会很累,我希望我们是并肩而行的。”李莲花低声说。 先爱的人先输,他不想再成为被丢下的那个,所以他宁愿后退一点,跟着她的脚步走。只要他不停下,就可以一直陪伴左右。 不论她在前行还是停留,他总能跟得上。 苏格很少去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对她来说,只要自由,只要身边有喜欢的人陪伴,她都可以接受。 因为她知道自己有无尽的时间,可以体验各种各样的职业,她不急,未来有无数机会让她尝试,可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们的生命只有一次。 那她就大方一点,让他们先选好了。 不过既然李莲花诚心的问了,苏格也就顺势思考了一下,“当皇帝看似权利大,其实规矩最多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很累的~” 当然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让更多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也很有成就感。 “但是普通人的生活,也很麻烦,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招惹你。”苏格衡量了一下,“不能光有钱,没有权也不行,最好能找个自己人,给我们当靠山~” “唔~小宝就不错,以后他会当驸马,天机山庄也还可以,阿飞也不错,江湖上他势力更有威慑力~黑白两道都有人,嘿嘿嘿~就差一个陪我遨游天下的大美人了~” 苏格畅享了一下,其实环游世界真的不错,她喜欢新鲜感,每次遇见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故事,让她觉得很有趣,而且莲花楼可以让她随时停歇,真的是再方便不过。 “我想要的生活,肯定是吃喝玩乐,美男环绕,不用肩负责任,只要开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莲花无语,这样的生活,他也想要。 而且,美男环绕什么鬼?阿糖还有一个左拥右抱的心吗? “我觉得比起什么样的生活,有件事更需要确认一下,阿糖,你对未来伴侣有什么规划吗?”李莲花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苏格,“或者说,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谁吗?” 一会儿喊他夫君,比谁都喜欢他,一会儿又惦记美人,好像他就是一个普通舍友。 这样忽远忽近,所以她到底把他摆在了什么位置上? 苏格思考了一下,犹豫地说,“前夫?” 可以复合,也可以放手的前男友? 很好,他就知道,苏格的回答会让他堵的慌。 他该兴奋于苏格放弃了那个花花,还是还哀叹苏格对他的绝情? “前夫?”李莲花嘴里重复着这个词,“介意吃回头草吗?” 苏格这回说的很肯定,“只要草好吃,别说回头了,翻山越岭都行!” “那......莲花可以吗?” “呃......”苏格看着目露忐忑的李莲花,星眸一转,灿烂地笑起来,“当然可以啊!花花全世界最好了!” 李莲花闻言,紧绷的心随之一松,也跟着笑起来。他的唇角微勾,眼里都是璀璨的星光,情意好像要从眼里溢出来。 “不能改了哦~”李莲花确认了一遍。他可不想再听到改嫁这个词。 “不改!”苏格点点头,“你也不准改!” 方多病回来的时候,觉得李莲花和苏格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好像又黏糊了许多? 算了,他们夫妻的事,他也懒得管了。 “阿飞呢?”苏格出门遛狗,楼里便只剩下了李莲花一个人。 “回去了。他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李莲花麻利的整理着莲花楼,两天没回来,家里都落灰了,看起来不得劲。 “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方多病条件反射地问,前面才查到了谋逆的事,后面他人就不见了,这么一看,李莲花更可疑了。 李莲花翻了一个白眼,“对呀,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看到方少侠你这么嫉恶如仇,他当然要逃了,大侠,怎么样?郭乾抓住了吗?”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方多病自得地扬起了下巴,至于阿飞潜逃的事,他就当李莲花是在开玩笑。 虽然他觉得阿飞奇奇怪怪,但谁让他是李莲花的朋友呢!李莲花的朋友,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 “我已经把他们移交到监察司,这一家子都跑不掉的!” “对了,下面我们去哪儿?南胤的事怎么办?”方多病走到李莲花前面,期待的问,“我已经写信给天机山庄,让他们查南胤后人的消息了,不过南胤沉寂这么久,不是那么好找的。” 何况他们还准备复国,肯定藏得够深。 李莲花将扫把往他面前一扔,“少爷,查案是朝廷的事,能不能帮我把卫生打扫一下?今晚还住不住了?” 方多病恹恹地接过扫帚,他堂堂天机山庄少庄主,当朝尚书之子,为什么要像个小厮一样打扫卫生? “扫就扫!”方多病鼓鼓嘴,不死心地说,“南胤的事没凭没据的,光是几封书信,监察司的人不一定相信,我们必须找到证据,才好上报!” “李莲花,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你怎么会有我舅舅的东西?” “他为什么要假死啊?你怎么知道他的尸体有问题?”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他啊?南胤后人是不是和他联手了?” “要不然我们去找我师父吧!单孤刀是四顾门的,我师父是四顾门门主,这么说来,当初他出事,说不准也是被人陷害了!” “糟了,我师父岂不是很危险?他知不道单孤刀有问题?” 方多病越想越不安,他们都以为当初是云彼丘背叛了李相夷,才让他比武出了岔子,但若是单孤刀没有死,那当初东海之战就是一个幌子,当初背叛的人,又何止云彼丘一个? “我说方小宝,单孤刀不是你舅舅吗?你怎么确信他就不是好人,假如我骗了你呢?” 方多病一噎,他想了想,坦然地说,“我与舅舅并不熟悉,他也不喜欢我,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他要是做坏事,我肯定大义灭亲。” “至于你,好好地,你策划一个谋逆案出来干嘛?闲的没事干吗?”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谋反,把锅盖到我舅舅身上,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我现在要跟着你,一起查南胤的事!最后谁是真凶我抓谁!” 他就是这么的公平正义。 今天又是被自己感动的一天呢! 莲花楼041 “花花,你看狐狸精,它会捕猎了!”苏格拎着一只肥美的兔子冲回小楼,“是它自己捉到的哦~” 狐狸精在她身后兴奋地摇着尾巴。 “真的啊?”李莲花接过兔子掂了掂,“不错呀!狐狸精,晚上给你加餐!” 没有白养它,这家里最后一个成员,也能养家了。 说完把兔子朝旁边方多病手里一扔,“小宝,晚上吃红烧焖兔!” “为什么是我做?”方多病不满,“我刚刚已经扫地了!今天你做饭!” 他又不是真仆人,怎么什么都让他做? “你做饭好吃,我就不浪费材料了!”李莲花随口敷衍。 天气越来越热了,谁稀罕做饭啊!当然是能推就推。 “小宝,多做几道菜,我去给你买酒!”苏格说完还有些感叹,“可惜阿飞不在,不然能更热闹些。” 方多病一听瞬间忘记推拒,大气地将扫帚一放,拎着兔子就往厨房走,“放心,姐,今晚给你做八个菜!” 那个死人脸不在,他们更要好好吃一顿了。就要将他排斥在外! 李莲花看着准备大干一场的方多病,有些怀疑苏格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策略使的挺溜的啊! “辛苦小宝了,我给你买最好的酒!”苏格贴心地喊了一声,然后朝李莲花招招手,两人轻手轻脚的离开莲花楼,等稍远一点,才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去镇上。 “上次的酒肆招牌玉酿还不错,我们还去那边买吧?”苏格回想着薛玉镇的布局,也没几家酒肆,不如去老地方,不容易踩雷。 “你上次又没喝,怎么知道那家酒不错?”李莲花可不觉得那家酒有什么好喝的,他完全没尝出来味。 “那还不好猜?徐公子他们作诗不太符合大众,但是吃喝玩乐可是强项,能让他们光顾的店,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苏格煞有其事道,“而且他家的八宝鸭很不错,我们可以带一份回来加个菜!” “呵,你记得倒是清楚。”李莲花不阴不阳道,也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菜。 “嘿嘿,花花,你是不是吃醋了?”苏格回头去看李莲花,后者耷拉着一张脸,还故作若无其事状。 “别生气,我最喜欢花花了!绝对不会见异思迁!”说完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李莲花已经习惯苏格时不时地亲密了,也就怔了一下,很快就回归神来,他压着唇角的笑意假装不满道,“你也就会这一招。” 老是给他画大饼。 “那你喜不喜欢这一招呢?”苏格听见他的话,笑嘻嘻地问。 李莲花眉头一挑,也不会回她的话,视线飘忽,带着点小傲娇。 苏格停下脚步,双手捧着李莲花的脸,在上面胡乱亲了好几口,“这样喜不喜欢?” 李莲花绷不住表情,抓着苏格的手笑道,“别闹。” 他们已经走到镇子边缘了,随时会有人过来。 “那你开不开心?”苏格追问道。 “开心,走吧!天都快黑了!”李莲花拉住苏格,推着往镇里走。再闹下去,他可不会客气了。 苏格他们去镇上买了一坛酒,还打包了一份八宝鸭和冰酥酪,回头的时候看见有卖西瓜的,他们又提了两个西瓜,等回到莲花楼的时候,天的确黑了。 方多病将炒好的菜端到了外面的小桌上,然后不满地说,“你们怎这么久?还差一个焖兔子,就可以吃了!” 还想让这两人帮忙的,这个天气做饭,真是要人命。就算是傍晚了,风也不见得有多凉。 “辛苦小宝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苏格把西瓜往桌子上放去,“我还特意去买了一些冰呢!花花,快拿刀来切,我们做个冰镇西瓜。” “算你们有点良心。”方多病擦擦汗,剩下的焖兔子不需要掌勺,只要慢慢炖就行了,他坐在桌子旁,等待李莲花给他切一瓣西瓜。 他都要热死了。 苏格则将她最喜欢的酥酪打开,又撒了一些碎冰进去。 李莲花切好西瓜,越过了伸手来接的方多病,直接削成小碎块倒入苏格放酥酪的小碗里,“加点水果更好吃。” 方多病翻了一个白眼,在桌子上随手拿了一块西瓜塞到嘴里。 虽然没有冰,但是大夏天能吃个西瓜,真是太爽了。 苏格将碎冰和西瓜搅拌在一起,连着酥酪挖了一大勺给李莲花,“你也尝一口,这个也很甜的。” “唔,凉凉的,奶香味很浓!”李莲花尝了一口,思考着这个甜品的做法,“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给你做。” “可是这个要牛奶,我们不好存储。”苏格挺喜欢奶制品的,但是方小宝在这,她已经很少用空间里的东西了。 “没关系,我们还要在这留几天,我先学会了,以后想吃再现做。”牛奶不好储存,但是也不是找不到,大不了他多跑几次,反正这个也不是天天吃。 方多病咽下嘴里的西瓜,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爽快了,这空气怎么这么闷呢? 明明只有三个人,但是他莫名觉得有点挤。 “采莲庄案子已经破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几天啊?”方多病丢开胡思乱想,不解的问李莲花。 “等等阿飞。”李莲花将剩下的西瓜榨成汁,倒入冰块,放到苏格面前,等会吃饭她不喝酒,只能喝这些冰饮了。 “为什么要等他?”方多病垮下脸,他还以为以后都不用看到阿飞了呢! “你不是想查案吗?阿飞去找南胤人的消息了。”李莲花终于能够坐下来,闲适地拿起一块西瓜,“等等看他能打探出什么消息,好知道下一步去哪!” “他能找到什么消息?”方多病不服气,“天机山庄都查不出来的东西,他就能知道了?他要是找不到,那我们就不走了吗?” “别担心,阿飞找不到,但是他的追求者肯定能找得到!”苏格安抚方多病,“只要他肯使美人计,别说找点消息了,他能把南胤都给打下来!” 方多病不可置信,“他那个死人脸,还有追求者?哪个姑娘眼睛不好,看上他啊?” 是生活太好,欠收拾了吗? 莲花楼042 李莲花一连等了五天,笛飞声一点消息都没有,他都快跟方多病一样,以为自己被放鸽子了。 这一天,趁着日头还未升起,李莲花在林子里捡木材,忽然一道破空之声响起,李莲花侧身躲过,眼神凌厉地看向后方。 只见笛飞声握着长刀,一声不吭的冲着他袭来。 李莲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脚踏婆娑步,躲避着笛飞声的攻击,没两下之后,笛飞声就停下了刀,“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说笛大盟主,好歹也共处过几日,你这一见面就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李莲花撩撩衣袍,“走了这么多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笛飞声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李莲花,“若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必等这么多日。” 李莲花心头一跳,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株双生花,“忘川花?你找到了?” “之前还未成熟,所以没有摘给你。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两清了。”笛飞声淡定地回复。 “谢了~”李莲花也没心情拾柴了,合上盖子就往莲花楼的方向走。 “南胤的事,你还想不想听了?”笛飞声慢悠悠地跟上他。 “你说。”李莲花不以为意,南胤复国筹划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两天,而且笛飞声想要业火痋,他肯定比自己更加着急。 “与角丽谯合作的门派叫万圣道,单孤刀应该就藏在总部,至于业火痋,几年前他们的确去了一品坟,可惜只进了外围,没有找到罗摩鼎。” 当然了,要是找到,罗摩鼎也不会落到苏格手里。 “传说业火痋能控万物,他们想借助痋术壮大力量,意图谋反,四大冰片的消息他们也留意了,但是只找到了一个,在元宝山庄。” 笛飞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隐瞒其他信息,但是元宝山庄有冰片,应该是无误的。 “行,陪你去一趟元宝山庄。”李莲花利落道。 笛飞声也是这个意思。 他等不及让手下去慢慢查了,他想亲自走一趟。 就李莲花现在的心计,有他跟着,事情能顺利很多。 苏格还在二楼睡懒觉,李莲花敲了敲门,苏格懒懒地说了一声,“进。” “你起床了吗?”李莲花犹疑地问。 “起了。”苏格含糊地应了一声。 李莲花推门而入,入目是半透的莲叶花屏风,隐隐绰绰能看见后面的床榻轮廓。 李莲花脚步一滞,不是说起了吗?怎么人还在床上? “这么早?不要说喊我吃早饭。”苏格摊开四肢,让身体和床上的冰席贴合,试图更凉快一点,“我会咬人的。” “阿飞来了。”李莲花将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忘川花也带过来了,可以解毒了。” “解毒?”苏格心头一震,抬起身体,清咳了一声,“花呢?” 其实她的毒早就解的差不多了,有没有忘川花都一样。 不说出来纯粹是为了享受特权,有时候还能糊弄一下李莲花。 “我先给你诊一下脉,好确定用量。”李莲花此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苏格身体情况,忘川花虽然说可以解碧茶之毒,但也只是猜想,具体怎么做,还要根据药性和身体状况来调整。 “不用了,你忘了,我也会医术。”苏格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只会熬煮,太浪费了,等我制成丹药,可以效用最大化,还能多余一点他用。” “你先去看看阿飞,别又和小宝打起来!”苏格催促李莲花离开。 不过她这么一说,李莲花反而更想给她把一下脉了,“阿飞又不是第一来,他们知道分寸,你过来,我给你看看身体。” “出来,你确定?”苏格眸子一转,故作为难道。 李莲花顿了一下,觉得苏格肯定又是在捉弄他了,这屏风不算厚实,他还是能确信,里面的人是穿了外袍的。 “你把衣服穿好,我在这等你。”李莲花说完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俨然是一定要给她诊脉了。 苏格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今天穿的一身冰蚕丝织就的寝衣,虽然款式保守,裹得严实,但是布料半透不透,光滑轻薄,坐在窗前,阳光一照,身形若隐若现,她坐在李莲花对面,双手撑着下巴,衣袖便滑落一半,露出莹白的手腕,“来吧,花花,从哪开始检查?” 李莲花呛了一口茶水,捂着嘴转过身体,“不是让你穿好衣服吗?” “我穿了呀!这衣服不是一件不少吗?”苏格无辜的扯扯衣摆,交叉领,长袖袍,跟平时穿的衣服一个款式,不过就是轻薄了一点,“这天这么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套透气的裙子。” “快去换了。”李莲花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还是先检查身体吧?”苏格把凳子往李莲花身边挪挪,伸出手腕在他面前晃晃,“我们从哪里开始?” 李莲花一把抓住面前晃眼的手臂,假装没听到她那些模棱两可的用词,“我给你先诊下脉。” 想让他退缩,他偏要给她看看,总不能每次都被她拿捏了。 苏格挑挑眉,一只手任他把脉,一只手突然捂着胸口,“哎呀,我们还是先检查一下别的吧?我心口突然闷闷的。” 说完又靠在李莲花身上,“哎呀,我头我有点晕了,花花,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毒发了呀?” 李莲花扶着苏格柔若无骨的身体,无奈地说,“碧茶毒发,你可说不了这么多话!” “那我肯定是中暑了!”苏格不依不饶道,“这天太热了,我穿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手下丝滑的布料开始变得烫手起来,“运转扬州慢,可抵酷暑。” “可是我内力不济,不够用啊?”苏格故作为难道,“要不然花花,你给我传一点内力?” 说完还把他的手抓到自己身上摁在心口。 “阿糖,不要开玩笑。”李莲花眸色渐深,出口警告道,是不是每次他都退缩,所以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就那么好说话了? “花花,还检查身体吗?”苏格娇声问。 李莲花握着她的手腕,进退两难,不过到底被挑衅了那么多次,心中还是有点不服输的,于是面不改色的强撑着,任由苏格靠在他身上,甚至还反手环着她的腰,努力让自己显得游刃有余一些。 “花花,你心跳好快哦~”苏格却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二十岁出头的李莲花,可真是纯情的要命。 李莲花心头一梗,看着苏格自如的神情,怒从心边起,直接摁着她的脑袋,亲上那张嚣张的唇。 苏格傻了一下,没想到李莲花也能有这么大胆的举动,不过感受到唇边那颤抖的柔软,苏格却是没有退缩,顺着对方的力量微微张开唇,含着那炙热的唇瓣。 李莲花是第一次和人这么亲密,不过男人的本能让他很快学会怎么亲吻,不稍一会儿就学会了反攻。 两人渐渐沉溺在彼此的气息中,直到楼下传来一阵巨响,李莲花猛的退了开来。 “我去看看阿飞和方多病!”李莲花略显狼狈的站了起来,语气带着咬牙切齿。 苏格看着他急促离开的背影,心脏也是怦怦直跳,她拍拍红透的脸颊,从空间取出一枚假病丹咽下。 楼下李莲花看着持剑对立的两人,恼火地问,“又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开始刀剑相向,你们是想拆了莲花楼吗?” “只是切磋一下,李莲花你急什么?”方多病收回剑,不解地嘟囔,“我们不是在楼外面打的吗?” 他日日苦练苏格教的剑法,这次阿飞回来,他有点技痒,想看看自己进展怎么样,所以才跟他比了一下。 他们已经很有分寸了,选的都是空旷处,务必不涉及到小楼。 这偶尔断了一两棵树,也是正常的嘛! “李莲花,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方多病走到李莲花面前,见他脸色不好,还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是他先挑的事。 “......”李莲花呼吸一滞,努力平静的说,“天太热,闷的。” “你这功力也不行嘛!”方多病没有多想,老神在在地说,“内功练到极致可以寒暑不侵,你不要整天就想着吃饭种菜,也多练练武艺,行走江湖光有轻功有什么用?等出了事就晚了!”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没大没小!”李莲花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回到小楼里。 “我说的又没错。”方多病嘟囔着。 笛飞声不急不缓地跟上来,对李莲花扮猪吃老虎地行为十分不屑。 什么毛病,天下第一不当,非要装成柔弱大夫,每个天才都有自己的脾气,难道这就是李相夷的怪癖? 苏格下来的时候,李莲花他们正商量着下一路程。 方多病还是非常不解,“南胤的事这么隐秘,你是怎么查到的?你背后是什么门派啊?” 他也传信了天机山庄,可是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怎么阿飞出去几天,就找到了线索? 怎么听着这么可疑呢? “哦,阿飞早年是创立过一个门派,不过他天天忙着练武,对教里的事管理的不多,所以早在几年前就散了,门里没剩几个人了。”李莲花胡话张口就来,“但是他的一个爱慕者,是南胤人,对阿飞痴情的很,所以查这个事比较方便。” “既然已经知道一枚冰片在元宝山庄,小宝,去驾车,我们现在就出发。”李莲花将方多病打发出去。省的笛飞声一个不高兴露馅了。 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在他莲花楼里,他以后还要不要清静了? 方多病不情不愿的走到了外面,他已经懒得反抗了,反正最后还是说不过李莲花,干活就干活吧! 苏格等方多病出去,才好奇地问笛飞声,“阿飞,你和角姐摊牌了吗?你怎么处理她的?不会把她杀了吧?” 金鸳盟处理背叛的下属,可从来不会手软,不然也不会被称之为魔教了。 “我从不杀女人。”笛飞声冷声道。 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杀了,可是角丽谯对他的确尽心尽力,将金鸳盟管理的很好。 不过背叛就是背叛,他不会再用这个女人。 “那你还出来?金鸳盟现在谁做主啊?”苏格表情一言难尽,如果角丽谯死了,那么金鸳盟肯定实力为尊,全心辅佐笛飞声,但是如果角丽谯还在,那金鸳盟有异心的人可就多了。 毕竟五年前,追随笛飞声的人都已经被关进了一百零八楼,或者散落江湖,现在金鸳盟的成员,大多是角丽谯收揽的。 “教内有无颜看着。”金鸳盟等级森严,他一时不在也不影响运行。 “你完了,等你回去,金鸳盟是谁的可就不好说了。”苏格摇摇头,小看女人,可是会吃亏的,“软的不行来硬的,我等着你和角妹妹的喜酒。” “阿飞呀,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冰片我替你找,你呢,就把角大美女安抚好,后方不稳,我怕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啊!”李莲花也跟着规劝,他可从来不会小看角丽谯的手段。 这个女人,最大的能力可不是武功。 武林上她的裙下之臣可不少,当初的云彼丘,不也没有抵抗住吗? 他绝对不是嫌弃笛飞声在这里碍事。 “你们觉得金鸳盟有人会放掉角丽谯?还是她的那个什么牛马帮的人会回来救人?”笛飞声不是不听劝的人,他只是不习惯杀女人,何况这个人,还可能是李相夷的亲戚,所以他才留有一点余地,但如果对方不识趣,他也不会手软。 “都有,我只是觉得好歹是你的门派,你能上点心吗?不要总是撒手不管,这底下的人肯定会怀有异心啊!阿飞,回去吧!乖乖做你的盟主,到处乱跑不是你的风格!”李莲花一本正经地规劝。 笛飞声轻笑一声,“那我回去把角丽谯杀了!” 没了这个女人,金鸳盟谁还敢反抗他? 李莲花满头黑线,“阿飞,在我面前说杀人不好吧?” 是不是玩不起? 虽然他不是四顾门门主了,但是他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那你要我怎么办?” 苏格立马支棱起来,“联姻!联姻!” “虽然角大美女脾气不好,喜欢家暴,但是阿飞你肯定能接受的住!你的悲风白杨不就喜欢破而后立吗?果真是天生一对。” 莲花楼043 “你怎么知道我的功法?”笛飞声忽略苏格的起哄,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知道痋术可能是笛家堡被查到,但是悲风白杨,可是他自创的!从未传给别人。 “啊?这......我猜的......”苏格的确知道悲风白杨的心法,不过这就不必说了,“你每次突破,都是在险境中绝地求生,这是你功法的特性,所以忘川花是没用的。” “当然啦,如果忘川花阳草功效太强,撑破你的经脉,或许你能借此突破也说不定......”苏格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以你现在的功力,阳草做不到如此,最多让你重伤,达不到破而后立的地步。” 而且没有扬州慢相助,自己突破很危险,万一没挺过去,那就真成残废了。 对于苏格的说法,笛飞声不置可否,也不追究她为何这么了解自己的情况。 反正这对夫妻秘密多的要命,他懒得探寻。 趁着去元宝山庄的路上,苏格把忘川花和其他药材炼制成了丹药,可增功力,解百毒。 李莲花这回给苏格诊脉,她很痛快的伸出了手。 李莲花总觉得这脉象不是很对,虚弱是虚弱,但是跟碧茶毒的反应不太对症。 “花花,我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特别像一个人啊~”苏格突然反手抓住李莲花,略带苦恼地说道。 “像谁?”李莲花心跳漏了一拍,完全没有心思关注脉象了。 “唔~就是我那......”苏格话音一转,眉眼弯弯地说,“貌美如花的心上人啊!” “是吗?”李莲花呼吸一滞,也跟着扯出一个假笑,“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有几个吗?” “什么?”苏格一愣,没想到李莲花会是这个回答,“心上人当然是你啦~还会有几个?” “哦~那我换一个问题。”李莲花的表情意味深长,“你的前夫有几个?” “司凤?齐焱?小哥?” “......” 不是,这都哪一年的事了,她就这么随口一说,他怎么到现在还记得? “记不起来了吗?那快点把忘川丹吃掉,记忆就能恢复了。”李莲花收回笑容,面无表情地催促。 苏格鼓了鼓嘴,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都跟你说了,不要追究过去,我们放眼未来不行吗?”前夫虽然香,但是现任也不差啊?咱向前走不行吗? 不过这忘川丹吃了也没害处,反而能增加内力。 苏格在李莲花的帮助下消化药力,等她终于睁开眼,李莲花微微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格精力十足的站起身,“我一直都很好啊!” “我去看看小宝~咱们走到哪里去了!”苏格一溜烟儿跑出去,不让李莲花再继续追问。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了,拆穿了多尴尬。 李莲花看着婆娑步都跑出来的苏格,无奈地叹口气。 他不是也没问什么 吗? “李莲花,元宝山庄到了,但是我们怎么进去?”方小宝把莲花楼停在城外,用机关保护好,以防里面的东西丢失。 元宝山庄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参观的地方,金满堂常年霸占万人册富豪榜前十名,名下资产无数,想见他,光是游医的名头可不行。 “闯进去,让他交出冰片,不然就杀了他。”笛飞声意简言赅地回答,很符合他的风格。 方多病直接略过他,这种强盗行径,难怪自己总觉得他不是好人呢! 李莲花也没什么好办法,思考了片刻决定顺机应变,“凭你方大少爷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被拒之门外,至于拜访理由......” “据说元宝山庄有个泊蓝人头,可治百病,无比神奇。” “又要我来?”方多病苦着脸,他行走江湖,就是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侠,但是现在全在凭着家里的势力耀武扬威,这样怎么让他爹娘认可他啊? “唉,想那么多干嘛?就听阿飞的!闯进去,要冰片!”苏格打断他们,“先礼后兵,不给就杀了他!” “姐,你什么时候被阿飞传染了?”方多病惊愕道,“李莲花,你倒是管管啊!” 李莲花摸摸鼻子,这是他能管的人吗? “这冰片本来就不是元宝山庄的,他不过是代为保管,我们现在去要很合理啊!”苏格掏出一枚玉佩出来晃了晃,“就说南胤后人前来取回旧物,他敢拒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是什么?”李莲花觉得这个玉佩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宣妃信物。”苏格坦然道。 “萱妃信物怎么在你这?”方多病瞪大了眼睛,“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会在一品坟又顺手牵羊了吧? “我自己做的。”苏格理直气壮道,“都过去一百年了,金玉黄权早死了,南胤公主后代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我们说我们是皇族后裔,谁敢说我们是假的?” “复国这种大事,除了南胤后人,谁还知道这等秘闻?加上我这个萱妃专用花纹的玉佩,糊弄一下金满堂,不是问题。” 方多病很想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发现没什么毛病。 萱妃写的信,除了金玉黄权和风阿卢后人,的确很难泄露出去,金满堂就算心有疑惑,也没地方求证,现在就怕金满堂怀有异心,想把东西占为己有,不肯交出来。 “那就走!”笛飞声大步向城里走去。 “等等,那我们谁当南胤后人啊?我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很容易泄露,我是不会瞎说的!”方多病喊道。 被人误会他是南胤后人,他爹在朝堂上还做不做官了? 李莲花眼神游离,已经开始想怎么忽悠人了,结果苏格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是阿飞了,就他那睥睨天下的样子,说他是皇太子,谁敢否认?” 李莲花微微侧目,不是,难道他就不像皇室后裔了吗? 为什么要笛飞声来冒充身份? 苏格假装没看见李莲花的眼神,既然他不想当皇帝,那还是不要让人把他和南胤扯上关系,以后她都不会再泄露他的身份了。 方多病上下打量了一下笛飞声,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像是会屈居于人下的性子,让他做老大,没毛病。 “那我们算什么?反正我不当护卫!”方多病鼓着嘴,他这翩翩少年贵气十足的样子,也不像个小厮啊! “嘿嘿,你还是当我弟弟啊!”苏格早就编好了身份,“花花是神医,这金满堂有家族遗传病,我们俩是被阿飞请来给他看病的!” “他要是乖乖交出冰片,就还是阿飞的好下属,他要是反抗,那我们就理直气壮地抢!谅他也不敢说出去!” 金家隐姓埋名这么久,想来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和南胤的关系。 “这样行不行啊?金满堂得的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江湖上也没有传言啊?”方多病跟上他们的脚步,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李莲花你医术有把握吗?别被金满堂轰出来!” 李莲花也不知道金满堂得的什么病,但是男人不能说不行,“方多病你烦不烦?能进去就行,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方多病哑然了,他的确没有别的办法,好好地,让人家把家传宝物献出来,就算他是天机山庄少庄主,也办不到啊! 四人来到元宝山庄门口,两名护卫持刀而立,笛飞声穿的很是华丽,苏格他们也不差,所以这群人倒也没敢甩脸子。 不过笛飞声却是不给面子,不仅没回答他们的问话,还用内力将人震飞,大摇大摆地进了府。 方多病看的目瞪口呆,万分后悔跟着一起来。 总觉得他爹要去地牢接他了。他娘不会跟他断绝关系吧? “嚣张点!”苏格拍拍方多病的后背,面不改色地提醒,“你是太子身边的人,能不能有点气势?” 方多病立马挺直了背,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现在也只能硬撑下去。 “什么人?擅闯我元宝山庄?”护卫队领头带着二三十人持刀冲过来,笛飞声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将苏格给的玉佩随手扔过去,“旧主来访,去问问金满堂,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来历!” 领头的护卫长接过玉佩,犹豫着是要打一场还是先回去禀报,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内情啊?笛飞声不耐烦的向前踏了一步,地上的十几块石板立马碎裂,飞溅的石块将离得近的护卫砸的头破血流。 护卫长脸色一禀,这种功力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还是去摇人吧! 正好管家匆匆走了过来,护卫长将东西递给他,还转述了笛飞声的话。 笛飞声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前走,直接往对面的大厅而去,护卫队慢慢倒退,最后让他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大厅首位。 苏格他们也跟着一起进了去,方多病本来想站到笛飞声后面的,结果看见李莲花淡定地坐在笛飞声下首,他也跟着坐到了另一边,苏格则是坐到了李莲花身边。 金满楼来的时候,看见主人位上坐着的几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很快就掩下去了。 笛飞声颇为不屑瞥了他一眼,“隐藏这么多年,你倒是让我们好找!” 金满堂拿不准他们的身份,故作不解问,“不知这位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李莲花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含糊道,“不知道令尊有没有告诉你,金家的来历?” 金满堂深思不定的看着几人,犹豫片刻后他挥挥手示意屋外守候的护卫们尽数退下。然后才谨慎地走向笛飞声跟前,压低声音问道:\"诸位莫非是公主一脉的后裔?\" 笛飞声避而不答,“我不管你祖上当年为什么没有找人,但是如今,把冰片交出来,我饶你们一命!” “金员外,主上性子急,我们就不多废话了,还请把公主当年交于你的冰片还回来,至于那些财富,就当你们保管钥匙的酬劳了。”李莲花笑眯眯地补充道,“当然你如果还想加入我们的大业,我们也是很欢迎的。” 金满堂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先生说笑了,保管冰片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什么酬劳不酬劳的,还请随我去密室一趟,我自会将将冰片归还。” 至于什么大业不大业的,他就当没听见。 开玩笑,他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富贵翁了,谁想不开要去造反? 不过他也怕把这群人逼急了,所以也不敢明着拒绝。 “那再好不过。”李莲花面不改色地说,“至于密室,我们就不去了,这金家的宝库位置,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好。还请员外把冰片取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候。” “主上耐心不多,还请金员外速度快一点。” 谁知道密室里有什么机关,他可懒得去应付。 笛飞声配合的将手轻轻的搭在桌子上,光滑的木头立马多了几个指印。 金满堂看的瞳孔骤缩,这可比一掌拍碎木头要难得多。 金满堂尴尬的笑了笑,“还请几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金员外,不是我们没有耐心,而是伏蛰太久,实在是怕了一个等字,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主上最讨厌叛徒,想必金员外,也不想见识一下我们百年的积累哦?”李莲花笑嘻嘻地提醒。 “是是是!我这就去拿,不会很久的!”金满堂擦擦冷汗,转身就走。 不过一个冰片,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用。 管他这群人是真是假,能摆脱麻烦,那就当他们是真的! “我们不跟上去吗?他要是逃跑怎么办?”方多病见金满堂离开,这才卸下气势,小声询问。 这么容易就拿到冰片,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金家家业这么大,他舍不得离开。”苏格老神在在地说,就是要逃,也不是现在逃。 起码把他的财富转移了,他才敢走。 “至于冰片,不知道他有没有提前造假,不过也不怕,不是有你在吗?方大公子还辨别不了一把钥匙的真伪吗?” 方多病自得的挺起了胸膛,他天机山庄少庄主,本领可不是假的。 莲花楼044 金满堂很快就回来了,拿着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笛飞声,笛飞声转手递给方多病检查。 等确认无误后,笛飞声等人利落的离开了元宝山庄。 “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吗?”方多病还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还没给他看病······” “金满堂无意复国南胤,只想做他的富贵翁,直接走才是他想要的,你就是想治病,人家也不一定欢迎你留下。”治病是金满堂执意追随的话,给予他的安抚手段,既然他想和南胤断绝来往,那直接走人才是对方想要的。 想必要不了多久,金满堂就要搬家了。 李莲花带着几人溜一圈,甩掉后面的尾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回了元宝山庄。 “我们还回来干什么?冰片是假的吗?”方多病不解地问。 “冰片是真的,不过我们还需要知道下一个冰片的下落。”李莲花耐心在元宝山庄守了一会儿,果然看见金满堂送出了一封信。 笛飞声将信件拦截,看完后递给了李莲花。 “玉楼春?”李莲花念出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 “玉楼春?是玉骨秀客玉楼春吗?”方多病倒是反应地更快,“他的确是富甲一方,终年隐居,和这金满堂有几分相似。” 苏格也想起来了,“漫山红,女宅?” “对对对!玉楼春每年的漫山红的确更加广为人知。”方多病连连点头,“这漫山红只请当年的奇人,而且只有六名,想找他,必须受邀,否则谁也不知道他寝居在哪!” 李莲花看向苏格,想知道她认不认识路。 苏格无辜地回望,都多少年过去了,她哪还记得在哪座山? “我就知道,最后还是要靠我。”方多病没注意到那两人的眉眼官司,而是叹一口气,装作无可奈何装,“必须最奇,才能接受邀请,我们之间,只有我有这个底蕴。” 方多病已经开始思考家里什么拿出来,能够最快闯出名声了。 “对对对,小宝,靠你了。”苏格赞许的拍拍方多病的肩膀,“快去查一查,附近有哪些名人有疑难杂症,我们去给他治好,闯出神医名声!” “一定要是最难治的哦~” 方多病傻眼,“什么疑难杂症,我说的是用家里的珍藏做引子,医术我不擅长啊!这医术可不是那么好造假的,李莲花你们行不行啊?” “呵,臭小子,你见过我行医吗?就说我不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知不知道?”李莲花冷哼一声,他医不医的好另说,这小子这么看不起他,让他很不满! “我就是没看见你行医,才对你很怀疑的好吗?”要是真的厉害,江湖上早就有他的传说了,“相信你还不如让阿飞去卖艺呢!” 阿飞轻功这么好,也算得上是奇人了。 “小宝,先去找病人,治不治得好另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神医呢?”苏格安抚方多病,“反正又不是给你治病,治不好你也没损失不是?” 花花现在还不出名,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他再宣传宣传。 没个特殊身份,还真不好在江湖行走,想去哪儿还得看人脸色。 还是要帮花花把神医名声打出来才行。 方多病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给李莲花找了很多复杂的病人,不过治病本来就是个周期较长的事,一时之间名声很难传开来。 就在阿飞准备上场卖艺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他们在坟里挖出了一个活人。 当然这不是盗墓贼。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名叫贺兰铁的人,被仇家追杀,跳下悬崖假死,但是路人以为他真死了,就把他埋了。 幸亏苏格和李莲花耳尖,路过的时候把他又挖出来了,不然这家伙大概要含恨而终了。 这挖坟救人也就顺手一事,李莲花本来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苏格不一样啊,她想起了李莲花神医名声的由来,这不就巧了吗? 虽然救下的不是妈粉施文绝,但是贺兰铁也不算籍籍无名,让他帮忙宣传一下,就当报了救命之恩,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吧? “这不是骗人吗?”方多病目瞪口呆。 “哎呀,你当江湖上那些名满天下的神医,还真的都能活死人肉白骨吗?不都是夸张宣传吗?”苏格觉得没毛病,广告嘛!虚构一点很正常。 “可是你这也太假了!”方多病好怕李莲花最后被人套麻袋,医术可不是别的东西,造假会造出人命的。“要是人家真的让你去医死人怎么办?” “呵,先让他打过阿飞,不然就让他们先死一死。”苏格说的很嚣张,阿飞也给面子的没有反驳。 “放心,都看我医过那么多人了,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只要我真的有本事,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能活死人。”李莲花很淡定,不就是一点虚假宣传吗?他受得住! 当年关于李相夷的传说那么多,他都习惯了。 “你那是医术好吗?你是娶的夫人好!”方多病翻了一个白眼,是谁每次诊脉下药都要看苏格眼色?要不是有姐给他兜底,李莲花哪里治的了那么多疑难杂症。 “夫人好不也是我的本事吗?”李莲花无所谓,结果对了就行,过程怎么样无所谓。 “谢谢夸奖~”苏格也朝着方多病笑了起来。 “受不了你们!” 方多病觉得在莲花楼,他学到的最多的技能就是厚脸皮。 为了防止李莲花这条线不成功,方多病没有断了元宝山庄的监视,总归金满堂和玉楼春是有联系的。 不过他们想多了,李莲花的快速崛起,的确有了进入香山的资格。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的?”方多病拿着请柬不平道。明明他们都是一起行动的,就请一个人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小宝,这漫山红不适合小孩子去,没有你的很正常。”苏格不走心地安抚。 方多病觉得这句话更气人,什么叫小孩子?为什么他不能去? “我哪里小了?还有,不就是吃饭吗?为什么我不能去?” “呃~你就没想过,一顿饭,哪里不能吃?为什么漫山红就能这么出名?”苏格反问道。 吃饭的规格无非就是那些,美食,美景,美人,能让江湖这么推崇的,这几样必然是一个都不少。 方多病却没反应过来,思考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笛飞声嗤笑了一声,这小子平时说的那么头头是道,结果不也没有参与过这些聚会吗? “你笑什么?你就明白了?”方多病有些羞恼,这阿飞真是不会看人脸色。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笛飞声抱着刀无动于衷。 李莲花看着反应迟钝的两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这样显得他很不对劲唉。 他清咳了两声,“要不然,我让阿飞替我去?” 总觉得他一个人上去,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替什么替?”苏格凉凉道,“不仅你去,我们大家都要去!阿飞,回去叫点人,咱要平了香山!” 方多病不明所以,不过他也知道,苏格平时说话是夸张了点,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既然对香山没有好感,那一定是玉楼春的错。 阿飞顺从的把无颜叫来,让他带着一队人马跟在身后。 玉楼春派来接应的人分了两个马车,李莲花单独一辆,他连忙抓住苏格的手,讪讪地对接应的人说,“我习惯夫人陪着我,一刻不见到她,我这心里就难受。” “这......”接应地人有些为难,他可是知道香山里面的内容的。 “无妨,我自会向你主人解释,你只管带我们去就行了。”李莲花坚持道。那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苏格和李莲花坐到一辆马车上,方多病和笛飞声上了后面一辆,走了没多久,两辆车就分开了。 马车里点了迷药,李莲花不想打草惊蛇,顺势装睡,但是手却紧紧拉着苏格,让里面的人想分开两人都做不到。 就这样走走停停,跋山涉水一整天,两人才到达了目得地。 越是靠近香山,苏格的记忆就越清晰,脸上的表情也越冷然。 李莲花摸摸鼻子,一声不吭地跟着苏格,也不敢主动说话。 漫山红邀请的另外几位奇人,高瘦不一,老少都有,但都只是一个人,还都是男人,只有李莲花带着了家属,所有人都对他瞩目,然而在看了苏格的颜色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样貌美的夫人,他们也想带出去炫耀。总归是到哪都不丢分的。 “各位,请先选香红吧?”等候的侍卫拍拍手,一队侍卫捧着托盘站到了对面,李莲花眉头一挑,更觉得这地方不正经了。 “我就不必了吧?”李莲花尬笑一声,同行的另一位客人调侃道,“来香山不选香红,乐趣失了一大半,李神医还嫌佳人多不成?” “什么佳人,让夫君连我都抛弃?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苏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人便不说话了,目光直直地看着苏格,直到李莲花上前一步遮挡住,这才遗憾地转移了目光。 选完香红后,山对面放下了木桥,一行人走过去,桥便又被收了起来,往来无比复杂,比金满堂的元宝山庄要隐蔽的多。 这玉楼春可真怕死啊! 侍卫只将人带到女宅门口就不得进入了。院子里又出来一队姑娘,个个生的貌美动人,她们拥簇着几个男人,将他们迷得神魂颠倒,浑浑噩噩地就跟着她们去了室内,也不在意什么玉楼春不玉楼春了,只晓得随着姑娘走。 “李神医,李夫人,请随我先去沐浴更衣。”给李莲花他们带路的姑娘倒没有多殷勤,而是克制的离了两步远,礼貌地将他们带入到一间院子。 “有劳。”李莲花点点头,目不斜视的到了目的地,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只有一方池子,不带隔间的。 李莲花刚想跟侍女说两句,对方就已经利落地转身退走了。李莲花看着空荡的浴室和淡定地苏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沐浴更衣啊~”苏格撩了撩池水,好像还是温泉,“走了一天了,不换身衣服,怎么参加晚上的宴席?” “啊?哦~你先~”李莲花面色僵硬,稍稍后退了一点,“我去换个池子。” 说完转身就走。 苏格拉住他的袖子往后面一拽,“你今天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李莲花有些无奈,早知道还不如让阿飞上来呢,这和苏格来逛女宅,也太奇怪了。 “我去门口守着。”总不能真的和她一起沐浴吧? 苏格一把将李莲花推入水里,“你洗,我守着!” 苏格后退一步,坐在温池边的小几旁,上面还摆着一串葡萄。 李莲花从水里冒出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满头黑线。 出水芙蓉花 “脱衣服呀~你洗澡还穿衣服的吗?”苏格咬着葡萄,无辜地问。 李莲花看着苏格不说话,后者咂咂嘴,妥协地背过了身,“我不看行了吧?小气吧啦的。” 李莲花都快被气笑了。 “你快点洗哦~我可不会等太久。”苏格慢吞吞地补充了一句,然后颇为自制的背着李莲花吃起了葡萄。 李莲花看了一会儿,无奈地沉入水里,将外袍脱掉,衣服都湿了,洗就洗罢。 苏格假装认真地吃着东西,等身后淅沥沥地水声不停的时候,偷偷转过了身。 李莲花就靠在她面前的池边,颇为淡定的看着她。 “你怎么洗澡还穿衣服啊?”苏格心头一梗,见外,太见外了!李莲花居然也会害羞了! 嘿嘿 不过即使穿着内衬,水雾缭绕间,布料紧贴肌肤,还是能看见那线条流畅的曲线。 “这么想看?”李莲花微微一笑,伸手将苏格猛地一拉,落入怀里,池水将两人的衣服全都打湿,温润的泉水包裹着两人,“不如下来一起洗啊?” “还有这种好事?”苏格眼睛一亮,双手挂在李莲花脖子上站稳身体,“我帮你脱衣服啊!” 李莲花无语地抓着她的手,所以他为什么要跟苏格比羞耻心? 苏格任由李莲花抓着手,身体却不安分的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李莲花手心一松,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却被池壁挡住了行动,两人还是紧紧的相贴,李莲花浑身都燥热起来。 他紧紧抱着苏格,转了一个身,将她往池水中间放了放,然后迅速离开了池子,“我洗完了,你继续洗吧!” 苏格看着抱着衣服迅速离开的李莲花,“啧”了一声,“胆小鬼。” 莲花楼045 女宅给苏格备了一件青色的衣裙,和李莲花的衣袍倒是相配,她走到门外,李莲花正在台阶上站着,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格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走人了。 李莲花轻咳一声,好像刚刚落荒而逃的不是他,神色淡定地走出了院子。 素雅的青色,衬得两人像是一对神仙眷侣,刚刚出了浣纱阁,就吸引了其他几人的目光。 “李夫人可真是貌若天仙,恐怕这武林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了。” “林公子谬赞。”李莲花客气地笑笑,这人虽然目露沉迷,但是眼里没有多少淫邪之意,只是单单对美的欣赏,李莲花不至于连这个都追究。 “李神医,有如此美眷相伴,怎么会还来这漫山红?”另外一人不解道。 “这漫山红,美景美食都是天下一绝,我为何不能来?”李莲花牵着苏格的手,不紧不慢地往沁红殿走去。 话虽如此,但是男人嘛,永远更注重美女,所以这漫山红,固然有很多奇珍异宝,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这女宅的姑娘。 玉楼春也没让这群人失望,宴席开始前先叫出了几位香客。 这群姑娘比之前领他们沐浴更衣的女子要更加貌美可人,也各有各的特色。 玉楼春得意的看着下面目露惊艳的众人,在扫到苏格身上时,微微一滞,随后笑着说,“宴席之前。请诸位先欣赏一下姑娘们的才艺。”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走在最前面的姑娘,名唤赤龙,擅长舞蹈,她的舞,可是我生平所见最是妖娆妩媚的。” “后面这位叫东妃,擅长音律,虽不在江湖扬名,但是绝对不比外面那些大家差。”玉楼春对这两位姑娘可是得意的紧。 她们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清丽淡雅,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在江湖美人册上都能排的前首,可是现在,她们都是他的所有物。 “今日漫山红宴,先让姑娘们给大家表演一曲。” 玉楼春拍拍手,前来的姑娘们全都四散开来,走到早就准备好的各种乐器前,摆好了架势,独留赤龙站在中间。 这位叫赤龙的,还未开舞,身上便有一股异域妖娆的风情,当她开始跳舞时,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像是一条红色的蟒蛇,热烈奔放,又极具力量感。 本来还偷瞄苏格和东妃的男人,全都被她吸引了视线,就连苏格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沉浸在这女子的魅力之中。 唯独李莲花,专注的看着面前一朵装饰用的木槿花,好似看到了绝世珍宝,眼睛眨都不眨。 舞毕,玉楼春微微一笑,淡然地看着下面几人,“诸位,我这几位姑娘如何?” “美!甚美!”有人痴迷地看着赤龙,心猿意马地答。 玉楼春满意一笑,又看向一直心不在焉的李莲花,“李神医,可是表演不够尽兴?” “啊?”李莲花愣愣地抬起头,“哦~很好,不错!很漂亮。” “李神医说的是花漂亮,还是姑娘漂亮啊?”有人哈哈大笑着调侃,刚刚大家都在看表演,只有李莲花在盯着花朵发呆,可真是不解风情。 也有可能是太解风情,看过更好的,所以对这等表演不甚在意了。 “花漂亮,我夫人更漂亮。”李莲花绝口不提前面的姑娘。 苏格羞涩一笑,给了李莲花一个娇羞的眼神。 李莲花还没怎么呢,坐他旁边的男子反而直了眼。 玉楼春拍拍手,刚刚的姑娘们就走到了各自香红对应的客人身边,李莲花没有选香红,身边自然是没有人了。 “玉先生,可否让赤龙姑娘陪陪我们?”苏格突然主动开口,声音带着不好意思,“赤龙姑娘的舞蹈可真是惊为天人,我一直想学舞蹈呢!想和赤龙姑娘私下请教一番。” “这......”玉楼春有些犹豫,“这得看赤龙的意思了。” “漫山红的客人都可以选香红,我夫君刚刚没有选,赤龙姑娘的香红也落空了,为何不能凑一对呢?”苏格坚持要留下赤龙,还略带挑衅地看过去,“赤龙姑娘还能拒绝客人吗?” “夫君~”苏格摇着李莲花的胳膊撒娇,李莲花无奈地去看玉楼春。 赤龙咬了咬唇,主动走到李莲花的另一边坐下。 宴席开始,玉楼春先是上了一坛美酒,“这酒是香山冷泉所酿,存了百年,每年的今日才会起出一坛。漫山红便是这酒的名字。” 姑娘们给身边的客人都倒了一杯,苏格面前也没有落下。 赤龙拿着杯子,小心翼翼递到李莲花嘴边。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拒绝,旁边伸出了一双玉手,将杯子隔开。 “夫君,我喂你喝酒~”苏格语气娇柔,眼里却带着刀子,将手里的杯子往李莲花嘴里怼去,呛的他差点咳出声来,“好喝吗?” 李莲花能怎么办,扯扯嘴角,冲着玉楼春说道,“玉先生,在下也带了一坛美酒,想着在宴席上给大家助助兴,不如现在拿出来,给大家评鉴一番如何?” 玉楼春回头看向管事,后者立马把李莲花上山带来的礼物拿出来。 “既然如此,我可要好好尝尝,这酒有何不同,能否比得上我的漫山红。” 李莲花客气道,“我这酒乃是用百余种药材炮制酿造的,味道自然比不上漫山红,但是药酒有药酒的好处,大家尝一尝,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是他们懒得选礼物,正好上次药魔带的百草神露还剩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李莲花就将它倒进白酒里,搅了搅送过来了。 熬了十几年的药,还放置了这么久,反正他是不想喝了。 所以这次品酒,李莲花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大家喝完,他才面露期待地问,“怎么样?” “李神医不愧是名医,这一杯酒,抵得上我几月苦修啊!”旁边的人兴奋地开口,而且这酒烈,喝下去整个身体都躁动了起来,本来还略带寒气的山顶,都显得舒适了很多。 “各位喜欢就好。”李莲花憨憨一笑,示意大家继续喝。 玉楼春的宴席上,山珍海味各个都有,大家配着美酒佳人,吃的都很尽兴。 漫山红香醇,药酒又珍贵,大家都是混着喝,哪个都不舍得放弃。 唯独李莲花,钟爱桌子上的甜品和美食,吃的头也不抬,什么酒都不碰,只是偶尔跟苏格分享一下好吃的食物。 等到宴席结束,大家都喝醉了,姑娘们扶着客人回房,赤龙也犹豫着跟着李莲花他们走了。 两位美人一左一右,夹着李莲花徐徐前行,如果旁边几人没有喝醉,可能又要羡慕了。 只有李莲花,恨不得当场消失,离开这修罗场。 等到了屋内,李莲花立马把胳膊解脱出来,“你们想说什么自己说,我去前面喝杯茶。” 赤龙不解地站着,有些拿不准现在的气氛。 苏格拉着李莲花不让他离开,“走什么走?学跳舞啊!今晚不学不许睡!” “跳舞?我?”李莲花瞳孔骤缩,“不是你学吗?” “我本来就会,学什么学?”苏格掐着李莲花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想来想去,你跟着慕容腰学了那么久的舞蹈也没学会,可能是他教的不够好,那就换个老师,这赤龙跳的也不错,不如你跟她学学。” 赤龙在听到慕容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猛地抬起了头,心里又惊讶又期待。 李莲花却是第一次听见这名字,“什么慕容腰,什么学舞蹈,阿糖,你把我当成谁了?” 说着还理直气壮起来,这漫山红又不是他非要来的,为什么他要心虚? 现在该心虚的不应该是苏格吗? “我把你当夫君啊!”苏格理不直气也壮,才不会觉得理亏,“小宝阿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正好晚上也没事,不如你跟着赤龙学学跳舞,打发这漫漫长夜。” “不是,漫漫长夜就该睡觉,我们跳什么舞?”李莲花觉得不可理喻,“方多病他们不来,我们就不睡了吗?” “睡什么睡?你想几个人睡?”苏格眼睛微眯,充满威胁地看着李莲花,“多待一天,这里的姑娘们就多危险一分,你还有心情睡觉?要不要我再喊几个姑娘陪你?” “阿糖~”李莲花看着无理取闹的苏格,有些无奈。 “哼~”苏格也知道自己迁怒了,扒拉着李莲花的袖子去找刎颈,“咱们不等阿飞了,现在就去把玉楼春宰了!” 贩卖妇女,这货死不足惜。 李莲花有所预料,不然也不会推销大家喝酒了,起码这一晚,姑娘们都是安全的。 “两位可是前来救我们的?是慕容找到我了吗?”赤龙再也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李莲花看向赤龙,他不知道慕容腰是谁,想必是未来的某个时刻,他会遇到的朋友,但即使没有慕容,看见可怜的女子被迫害,他们也是要出手的。 李莲花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而是问道,“和你们一样的女孩子有多少?都是怎么过来的?玉楼春怎么控制的你们?” 赤龙神情凄楚,“我是两年前被迷晕拐进来的,这个地方偏僻神秘,与世隔绝,进来了就出不去,也无法跟外界联络,身边还有很多侍卫看守,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但是如今,我还有几十个姐妹,甚至一直有新的姐妹被掳进来。” “玉楼春很谨慎,他住的地方在高山之上,来往的藤框必须用千斤重的机关来控制,平时不让多余的人靠近,吃的用的都要仔细检查。” “我们想报仇都没有办法,他用芙蓉膏控制着香山的侍卫,我们无法策反他们,有逃跑想法的姐妹,全都死了。” 苏格气地又开始找武器,“刀呢?我们快去剁了他!” 李莲花连忙安抚住苏格,“这件事不是杀了玉楼春就能解决的,还是要报告给百川院或者监察司。” 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香山的侍卫和上面的玉楼春全部杀光的,如果他们去找玉楼春的时候,下面的姑娘们受到伤害怎么办? “他既然拐卖人口这么多年,名下一定有一条完整的利益线,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还有这些姑娘们,不止是放她们自由,还要帮他们寻找家人,或者安顿未来的生活,光靠你我二人,怎么能做到完善?” 还是需要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在下面控制侍卫,一部分人上去找玉楼春,还有审问线索,安抚姑娘......这些都需要人手。 “你放心,明日阿飞他们要是还没找上来,我们就先控制玉楼春。” 总要把人先集中在一起,他才好想办法控制他们,不然总会有疏漏的时候。这里漏掉任何一个人,都会对这些姑娘产生威胁。 “赤龙姑娘,你先进内室休息吧!我在外厅守着,放心,我们还有同伴在山下,很快就会过来帮忙的!”李莲花对着赤龙安抚道。 苏格走到外厅的桌子边坐下,“我睡不着!” “你也不许睡!” 李莲花无奈,苏格不睡,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格这么生气,迁怒到看什么都不顺眼。 赤龙也睡不着,李莲花也不勉强,就向她打听一下这香山的布局,还有玉楼春的背景。 赤龙知道的不多,但是她认识很多留在这里很久的姐妹,她们了解很多信息,她也不怕李莲花是骗她的,因为慕容腰这个名字,只有她知道。 到了半夜,赤龙脸上也开始出现疲态,李莲花劝她去室内休息,明日可能还有更多的事呢! 苏格还在想着玉楼春的一百种死法,甚至开始想着,阿飞是不是摔断腿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过来? 方小宝不是那么会跟路吗?怎么这次跟丢了? “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靠别人还是不行!”苏格吐槽道,“花花,要不然咱们还是重建四顾门吧?” 不行把万圣道抢过来也行啊! 李莲花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将苏格抱起来,放到外厅的软榻上,“睡觉,我保证,明天一定把玉楼春抓起来!” 苏格抓住李莲花的衣领,“能不交给监察司吗?” 单单关进大牢,太便宜他了。 “行,交给你!”李莲花妥协道。 苏格笑了起来,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睡觉~” 莲花楼046 苏格夜里想的很好,要怎么抓玉楼春,怎么让姑娘解恨,怎么将人合理的抓起来还不被监察司找麻烦。 可惜她想的太多,第二天通通放弃了。 因为她起不来。 对一个习惯赖床的人来说,不到点是不可能睡醒的。 赤龙在内室里不知道该不该出来,只能焦急又不安地等待。 李莲花无奈地摇摇苏格,“阿糖,说好的去抓玉楼春的呢?” “我就不去了,加油花花,我等你好消息。”苏格迷迷糊糊地抱着被子,想也不想地推拒。 一个小小的玉楼春,还能难的了李相夷吗? 李莲花直接把苏格捞起来,拿了一个湿帕子盖在她脸上抹了抹。 “救命!我们起这么早,是要赶着吃席吗?”苏格扒住李莲花的手,把脸埋在他怀里痛苦道。 “说的也没错,漫山红还没结束呢!今日还要和玉楼春继续吃席。” 李莲花不是不想提前行动,而是他们上山的时候,已经备好了联络的方式,但是直到现在,阿飞和方多病还没上来。 以他们的能力,不该这么慢才对,他总觉得,那两人是遇到麻烦了。 “让他再活两个时辰。”苏格闭着眼还是不想动,能多睡一秒是一秒。 李莲花熟练地把她扶起来,绾好了发。 等他牵起迷蒙的苏格出门的时候,赤龙也满脸疲惫地跟着出来了。 昨夜她也没睡好,脑子里想了很多,生怕醒来这只是一场梦,又或者她们又逃跑不顺。 其他几位客人醉酒一夜,早上不出意外的都起迟了,谁也没嘲笑谁,不过在看到苏格和赤龙两女的状态后,大家又不约而同佩服地看向李莲花。 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清清瘦瘦地虚弱书生,没想到最强的就是他。 失策,昨晚不该喝的不省人事的。 可惜今日的宴席还没开始。 今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贯日亭,可以俯瞰整个香山,旁边就是侍卫营,女宅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 “美食美酒,一夜酣眠,就是可惜了那些姑娘,没能一亲芳泽。” “今日还有宴席,王兄还怕没有机会吗?” “姑娘是有,就是不一定还能如赤龙姑娘一般美貌了。” “还是李神医有福气,如花美眷在旁,昨夜可过的舒畅啊?” 李莲花疏离地笑笑,“惭愧,夫人闹了一夜脾气,哪里睡得好?今日可是不敢再看别的姑娘了。” 这时一只蓝色的蝴蝶翩翩落在了苏格肩膀上,它轻轻扇动翅膀,好似把这里当做了栖息地。 苏格轻手去捉,那蝴蝶又翩然离去。 苏格有些不甘,追着蝴蝶往山下走去。 “抱歉,我去看看我夫人。”李莲花跟其他几位拱拱手,追着苏格离开了几人的视线。 苏格随着蝴蝶来到一处隐蔽的树林,方多病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那甩着树枝。 苏格给蝴蝶喂了一点花蜜,方多病看见李莲花满腹委屈的说,,“这什么鬼地方?路太难走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上山的路!” “你们倒好,舒舒服服地来参宴,我都要被蚊子咬死了!又累又饿。” “别废话了,阿飞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还说呢!自大狂也太不靠谱了,都到山下了,突然有人传信说他被偷家了。”方多病一脸晦气,同时也有淡淡地担忧。 “他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也追不上他,只能连夜回到镇上,找天机山庄派了人。”方多病继续问道,“也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让他们在山下等着了,这玉楼春到底犯了什么事?我们要来抓他?还有,你们知道阿飞门派在哪吗?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拐卖人口,迫害无辜女性,罪名够不够?”苏格将李莲花给她带的糕点递给方多病,让他先垫一垫,“至于阿飞,不用担心,他的轻功你还不知道吗?打不过也能逃的了!” 李莲花眉头挑了挑,能让笛飞声都打不过逃跑的人,他好想见识一下。 “武功再好,也怕毒药,我不是怕他被偷袭了吗?”方多病嘀咕,不过现在人都走了,他就是担心也没用。 苏格也没办法,金鸳盟总部搬来搬去,她也不知道在哪。 “行了,你先去把侍卫叫上来,咱端了这个人贩子窝!”苏格挥挥手,示意面前的拐卖案才是他们的重点,这中午的宴席就要开始了,女宅的姑娘又要被请出来了。 她是一点都不想再参加这个漫山红了。 “行!姐,你们先稳着玉楼春,我这就让护卫们上来!”方多病对拐卖人口也是深恶痛绝,也没有质疑苏格的话,直接就去叫人了。 苏格眉眼舒展开来,拉着李莲花的手回到山顶,“走咯,打怪兽去!” 中午又是不一样的美食,玉楼春唤了东妃在一边弹琴,苏格抓紧时间吃饭,还给李莲花不停喂食。 小宝很有眼色,赶在他们吃完饭后冲了进来。 李莲花端起一盘蜂蜜花生,拉着苏格站到了东妃身边。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大夫,打架不适合他。 宴席上众人慌乱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方多病带的人大多去保护女宅的姑娘了,来这里的人手不多,玉楼春本来就是一个高手,下面的客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大家还是比较镇定的。 苏格假装不认识小宝,和东妃一起缩在角落里装人质。 “玉先生的玉骨功是硬功,刀枪不入,常人很难伤到他。”东妃见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眼里闪过担忧。 李莲花也是说道,“太年轻,不是玉楼春的对手。” 不过就当给他当练手的,总要多历练历练,才能成长。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来我香山捣乱?”玉楼春脸色不好,他的住址已经够隐蔽了,还是被人闯了进来。有一就有二,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 “在下李相夷......” 四周的人全都脸色大变。 “......的弟子,方多病!” 方多病没觉得自己的介绍有什么不对,旁边的人却都被吓得不轻。 玉楼春恼羞成怒,对身边的侍卫喝道:“给我拿下他!” 李相夷又怎么样?他都多少年没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莲花捂着脸,不是很想认这个徒弟。 “小宝进步蛮大的,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苏格看他们打架看的津津有味。顺手抓过李莲花手里的花生来吃。 “我这个年纪,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李莲花小声嘀咕。 苏格白了他一眼,“你是例外,凡人不配和你比。” 武侠世界,有几个十五岁的天下第一?还是自创功法剑术,样样拔尖的。 李莲花觉得这个夸奖不是很对味,听得他开心不起来。 方多病对上玉楼春,只能勉强不落败,完全破不了玉楼春的防,他打了一会儿,内力开始不济,连忙喊道,“李莲花,救命啊!” 别看戏了,有什么手段全都上啊! 玉楼春恼怒地看过来,他就说别人怎么能找到香山,原来是有内应。 李莲花假装怕怕地拍拍胸口,“别看我,我只会逃跑,不会打架,要不,咱先撤?” “走?你们全都走不了!”玉楼春一掌挥回来,直冲李莲花而去。 方多病连忙用剑拦着对方。 苏格见小宝实在撑不住,随手拿过了东妃身边的乐器。 “花花,想听什么?” “嗯?”李莲花有些犹豫,“你开心就好。” 苏格坐了下来,想起一首很应景的曲子,指尖在琴弦上拨弄了一下,手速快的好像看见了残影。 东妃不明所以,不知道苏格为什么现在还有心情弹琴。 可是随着琴音的出现,场上的众人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反应。 东妃只觉得苏格的技艺十分高超,比她也丝毫不差,玉楼春却觉得好似魔音入耳,体内的功力不由自主的随之躁动。 方多病也感觉到不对了,玉楼春竟然在打斗中走神了。 苏格的音功熟练到极致,完全可以控制袭击的对象,场上的侍卫和玉楼春出现深浅不一的反应。 有的人甚至已经控制不住,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李莲花也是第一次看到音功,这是一种很难练的功法,江湖上基本看不见,因为声音是很难控制的,一般人只能无差别攻击,很容易伤到自己人,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音功控制的这么精准的。 苏格现在的内力也不算雄厚,只把玉楼春的功法破了,就不再弹奏了,方多病反应迅速的把人困了,然后来到苏格面前,“姐,你还会音功啊?” 这江湖上使用音功的,他只听说过一个人。 那就是打上百川院的李夫人,当初她就是施了一小段音功,不过后来因为相夷太剑的出现,导致很多人都忽略了这门功夫。 “行走江湖嘛!多多少少会一点技能。”苏格还是那句话敷衍他,好像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你想学我教你啊!” 方多病扯扯嘴角,放下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我的剑法还没大成呢!贪多嚼不烂。” “行了,你通知监察司了吗?这些姑娘还需要人安顿。”李莲花也跟着转移话题。 “已经派人去传了,应该也快到了。”方多病看了一眼东妃,拉着李莲花小声问,“你们冰片的事问了吗?” “这不是去了吗?”李莲花下巴抬了抬,示意走到玉楼春身边的苏格。 “小宝,你们去保护女宅的姑娘,再找找贩卖人口的账本,玉楼春我帮你看着。”苏格体贴地说道。 “行!”方多病知道她这是要支开人单独问话,也没拒绝,将场上的护卫还有客人都带走了。 苏格掏出一瓶花蜜,笑眯眯的问玉楼春,“你的藏宝室在哪?” 玉楼春闻言心中一松,“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你告诉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放了你。”苏格将玉瓶盖子打开,然后把花蜜慢慢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玉楼春没有感觉什么不对,“我有一屋子的黄金,还有玉石翡翠,珊瑚明珠,还有很多很多银票,你放了我,我这些全都给你。” “李莲花,李神医,我有很多珍贵药材,你放了我,我把它们全都给你,真的!我还有芙蓉膏,你知道芙蓉膏吗?有了它我们就有了无数财富!” “这世上的美人任你挑选!” 李莲花摸摸鼻子“这世上的美人,都不如我的夫人。” 玉楼春看了看苏格,“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藏宝室在哪?”苏格又问了一遍,“你不说,我也可以问东妃姑娘,不过嘛,狡兔三窟,你不会只有一个藏宝室吧?” 玉楼春没有说话,他已经感到不对了。 身上传来轻微的麻痒,视线可及之处,已经有密密麻麻的蚂蚁爬到了他的身上,并且不断的朝他脸上汇聚。 苏格走到旁边,扯了一片云烟纱,将酒倒上去,然后又来到了玉楼春身边。 云烟纱薄如轻雾,原本是玉楼春最为得意的布料,可是现在却成为了他最恐惧的东西。 “要说吗?”苏格先是在玉楼春身上扯了一片碎布将他眼睛蒙上,然后拿着湿透的薄纱覆盖在他鼻子上。 “我说,你先放开我,有虫子爬上来来了,你放开我!放开我!”玉楼春的声音渐渐失去了镇定,视觉的消失,让触觉更加灵敏,他感觉有无数的虫子在他身上爬,越爬越多,甚至要到他身体里面去了。 苏格把他鼻子上的纱布扯了去,玉楼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听苏格又说,“哎呀,堵着了,蚂蚁进不去了,你等我一下,这蚂蚁可能找不到地方。” 说完,他就感觉一滴粘稠的液体落入他的鼻腔,还有耳蜗。 鼻间尽是花蜜浓郁的香味,玉楼春却是吓得魂都要掉了。 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密密麻麻的东西钻进了他的鼻腔,耳朵...... 苏格将薄纱又拿了出来,重新覆盖在了他的鼻尖。 “快说哦~不然,我就要把你嘴封起来了哦~” “花花,去捉点蛇过来~” “算了,还是蚯蚓吧!不能出人命。” 莲花楼047 “这么做有点浪费,不如你把他留给我做药人怎么样?”李莲花摸摸鼻子,不怀好意地提议道,“正好我想研究一些不致命,但是能让人痛苦不堪的毒药,有他做实验,进度能快很多。” 李莲花可是建造一百八十八楼的人,这点刑讯手段算得了什么,他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苏格闻言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想把他送给东妃她们处置的,她们一定很想亲手报仇。” 别人抓起来哪有自己手刃仇人来的快活。 “东妃姑娘她们以后会有更好的生活,不要让她们脏了手。”李莲花摇摇头,“我们把玉楼春宝库的财物拿出来,帮她们安顿未来的生活,这样就够了。” “可是这样便宜他了。” 苏格和李莲花不停的商量,玉楼春在一边却快要疯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智坚定的人,从小生活在富足生活里,受过最大的苦大概就是学习武功,哪里体验过这些惩罚,他感觉那些细小的虫子,都快在他身体里筑巢了。 比起疼痛,那种身体内部有东西钻动的未知后果更令人恐惧。 苏格将刚刚随手盖在玉楼春嘴上的布料拿走,“玉先生,你的宝库在哪里?” “要最珍贵的宝库哦~” “我说,我带你们去!”玉楼春忙不迭地回答,也不敢提要求了,只想快点将这些该死的虫子赶走。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苏格将布料又盖了上去,然后拿着湿湿的薄纱一层层的盖住他的鼻子。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玉楼春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苏格突然凑近他,声音带着魅惑,轻声问,“金玉黄权,其他三人是谁?属于你的冰片藏在哪儿?” 玉楼春只觉得这声音神秘又悠长,鼻尖也闻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让他本就不剩多少的神智更加混沌,不知不觉就将答案说了出来。 苏格将他脸上的布料一掀,花蜜却没有擦去,而是直接对着李莲花说,“去找找看。” 李莲花点点头,按着玉楼春的说法去了贯日亭旁边的映月亭。 苏格则是还在原地守着玉楼春。 身后有淅淅索索地脚步声传来,苏格漫不经心地抬眼去看,只见空旷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一群护卫,看样子还与天机山庄的人不同。 这群人一声不吭的冲进来,将苏格包围住,持刀就想抢走她身后的玉楼春。 苏格一把抓住脚边的人,施展游龙踏雪身法,瞬间绕过众人来到了后方。 “这么没有礼貌的吗?一句话不说就抢人?”苏格把玉楼春扔在空旷处,不客气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游龙踏雪?”原本还不以为意的领头者,伸手制止了要冲上来的弟子,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浑身遮得严严实实,声音带着意味深长,“李夫人······李莲花······李相夷?” “他果真没有死。” 苏格仔细去看这人的身形,不记得,但是这么在意李相夷的人,“遮得这么严实,怎么,见不得人吗?你是单孤刀?” “李夫人知道的还挺多。”单孤刀轻笑一声,将斗篷帽子拿下,“你应该叫我师兄,李相夷的妻子,果真和他一样傲慢没礼貌。” “我知道的的确很多。”苏格也跟着笑了起来,“至少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 “至于师兄,欺师灭祖之辈,有何脸面自称师兄?” 单孤刀笑容收敛,“那就让我看看,李相夷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 单孤刀拔出长剑,直直指向苏格。 就在他准备攻击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将他手里的长剑瞬间击落,李莲花身形鬼魅的出现,将刚刚甩出的刎颈拿回手里。 “师兄······” 单孤刀眼神凌厉地看过来,在看见面貌改变,身形隐隐不同的李莲花的时候,又变得复杂难辨,“师弟,好久不见,你变了很多。” “师兄也变了很多。”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笑笑,“也许是我从来没有认清过你。” “我找了你很久。”李莲花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只是定定地看着单孤刀,“我找了你很久!” “我也找了你很久。”单孤刀声音带着不甘,“碧茶都杀不了你,师弟,你让我真的很难办。” 就这样永远消失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出来? 既然想当李莲花,那为何不一辈子都做李莲花? 即使早有预料,听到这样的话,李莲花心中还是会痛。 “区区碧茶之毒,也想困得了我李相夷?”李莲花敛下情绪,不再想那些多余的过往,拿着刎颈淡淡的陈述,“我答应了师傅,要带你回去认罪,单孤刀,今日,你必须跟我走一趟了。” “呵,那个老头子,人都死了,见不见还有什么意义?”单孤刀不以为然。 “李相夷,你没死也好,我终于可以跟你好好的打一场!就让我看看,这么久没见,你的剑是不是还是那么不可匹敌。”单孤刀现在已经不会惧怕李相夷了,他得到了漆木山一生的功力,又苦练剑法这么多年。 他终于可以打败李相夷了。 李莲花从听到漆木山死去的话语时,脸就冷了下来,他终于不再对单孤刀抱有希望,手中握着刎颈,在单孤刀攻过来的时候,毫不手软的刺过去。 “师弟,我送你的剑好用吧?”单孤刀挑衅的一边打斗,一边炫耀他对李相夷的愚弄,“贺家陨铁所铸,我可是为了你才造的。” 李莲花手中青筋毕露,觉得这薄薄的软剑也开始沉重起来。 “还有师傅,他老人家可真是疼你啊!”单孤刀声音带着愤恨,又带着快意,“他一听到你有危险,就不顾自身受了伤,也要把一生功力传给我,就为了让我去救你。” “哈哈哈~可是到最后,这些都成了我的!”单孤刀又自得又嚣张,“他不喜欢我又怎么样呢?他最喜欢的弟子还不是输给了我,他的毕生功力,还是由我继承。” 让李相夷跌入尘埃,是他最骄傲的事。 李莲花气极反笑,“那你可要失望了,师傅没有死。” “他的功力还在,而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李莲花不再留手,手中剑法变化万千,将单孤刀打的节节败退,到最后他舍弃了长剑,直接拳拳到肉,将单孤刀打倒在地。 “主上!”一直守护的封磬再也忍不住,带着人冲向李莲花。 苏格可不想打扰李莲花现在出气,扯过身边的长绸将封磬拦住。 李莲花拿着剑,将四周的万圣道弟子全部击落,封磬也被苏格困得严严实实。 “这不可能。”单孤刀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变得更强了?” “你才得到忘川花,怎么会这么快就恢复功力?”单孤刀不愿相信,他苦练这么多年,甚至增了几十年的功力,为何还不是李相夷的对手? “对付你,何须这么多功力?”李莲花知道怎么气单孤刀,闻言讽刺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弱。” “不堪一击。”李莲花随手就破了单孤刀的气海,将他的一身功力全部散去。 单孤刀目眦欲裂,气的一口鲜血吐出,“李相夷!” 封磬看到单孤刀重伤,不顾一切地挣开身上的束缚,甚至以命袭向苏格,想要用她换取单孤刀。 苏格后退两步,躲开面前的无心槐,封磬还想靠近,就被突如其来的刎颈钉在地上。 李莲花徐徐走来,将剑拔下,“万圣道,封磬?” 苏格挺同情这个人的,辛辛苦苦百年筹谋,就为了杀死自家太子,反了南胤掌权者,将南胤全灭。 不过再同情,这也是她的敌人。 “封门主。”苏格走到封磬面前,问了一个好奇很久的问题,“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李家后人,名字叫做单孤刀?” 封磬心中一惊,不知道苏格指的是什么。她们对南胤的事,又了解多少? “一个玉佩就能认主,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来找我?”苏格将她做的那枚假的玉佩拿出来,“你看看,多简单的事,你想要多少我都有,不如,你们追随我吧?我夫君不比单孤刀来的有天赋?” “能让单孤刀统领这么多年,难怪南胤到现在还没复国,原来你们以为萱公主的后代,都是这么愚钝的吗?” 苏格的话让封磬面红耳赤,他很想反驳,但是和李相夷一比,他的确说不出单孤刀更优秀的话。 “阿糖,走吧,这些人,交给监察司。”李莲花不想多参与南胤的事,提着单孤刀就想离开。 苏格耸耸肩,她也懒得管这些事,不过她更不想就这么放过单孤刀。 带回漆木山面前又怎么样,他又不会认错,只是身体上的惩罚,也不足以让她解气,她更想从精神上击溃他。 “我只是想跟封门主确认几件事。”苏格不疾不徐地说道,“当年漆门主带回单孤刀的时候,还立了一座坟,一个小孩子的坟,亡者姓李,跟单孤刀一般大,封门主,你去看过了吗?” 封磬脸色大变,心中已经开始有了不好的想法。 “你知道吗?这个小孩子是漆前辈故人之子,不过他命不好,在遇见漆前辈之前染病身亡,漆前辈安葬了他后,还把他的朋友带回了云隐山,也算是全了这三个小孩子当初相依为命之情。”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单孤刀比封磬还要激动,“我就是李氏的后人,是南胤皇族,我有萱公主的玉佩!” 苏格将他怀里的玉佩拿出来,“你说这吗?现在它是我的了。” “不过一个死物,谁拿到就是谁的,你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主人,有什么好激动的。” 封磬咬牙问,“你是说,单孤刀的玉佩,是他从别人身上拿的?” “不可能,你这是在离间我们!” “李家当初隐居,又被土匪灭了族,他的后人隐姓改名很正常!单孤刀就是李氏后人!” 李相夷年龄对不上,只有单孤刀,他有信物,又符合信息。 苏格不置可否,“漆前辈和李氏是好友,故人之子亡故,他自然是要将尸体带回李家团聚的。” “漆前辈当年立了碑,也刻了牌位,你们若是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那一家的全部灵位。” 李莲花手慢慢合拢。 李家。 师父从来没有说过当年的事,他也只当自己是个流浪的孤儿。 原来他的确是个孤儿,却不是没有来源的漂泊之人,他有家,只是他的亲人都遇害了。 李莲花心中酸涩,他竟从来没有祭拜过他的家人一次,也没有去看看那个到死都牵挂他的哥哥。 他还真不是个合格的弟弟。 苏格不知道李莲花心中所想,漆木山不告诉李相夷他的身世,是因为李家其他人已经全部亡故,告诉他只能徒增悲伤。他也不想李相夷生活在仇恨当中。 既然相夷不记事,那就让他当一个简简单单的孤儿,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可以了,知道太多,反而会成为他的负累。 苏格继续戳着封磬的肺管子,“南胤想复国,那你们知道,当今皇帝,就是南胤后人吗?” “虽然不是皇族后裔吧!但那也是你风家的同族,你这么急着推翻风家的统治,去推一个不知道来源的小乞丐,怎么想的?萱公主对你们这么重要的吗?” 这么忠心的仆人······算了,这么笨,猪队友,再忠心都不想要。 封磬这下是真的茫然了,当今皇帝,南胤后人? “你想骗我,也该找个好点的借口,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吗?” “荒谬吗?你们复国这么久,操作这么多,混淆一下皇室血脉,有什么好稀奇的?”苏格觉得封磬才是太天真,“还记得风阿卢吗?” “那可是个厉害人物,勾搭了盈妃,生下了孩子,还让孩子登上了皇位。比你们可优秀多了。” “哦,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傻帽纯粹是捡了便宜,光庆帝不能生育,盈妃就借风阿卢生子,最后还成功了,不仅隐瞒了光庆帝,还让孩子顺利继位,飒还是盈妃姐姐飒,真是吾辈楷模。” 李莲花清咳了一声,打断苏格的爆料。 这个楷模就不用学了吧? 不过他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莫要多言皇室秘闻,被人知道了,我们会很麻烦。” 他可不想被皇帝追杀,这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苏格耸耸肩,好奇地问封磬,“皇室是南胤人,你还想复国吗?” 莲花楼048 苏格的问话,让单孤刀心底骤凉。 比说他不是李氏后人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一个百年前的旧主后人,和一个同宗同氏的皇帝,封磬会选择谁? 封磬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相信苏格的话,也不敢相信。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这辈子活的就是一个笑话。 李莲花将单孤刀带走,苏格则拎着昏厥的玉楼春去了女宅,万圣道的人,监察司无权逮捕,但是他们会不会压着人转交给百川院,就看这次带队人的心情了。 苏格不会多管,不过临走前,她还是不怀好意地对着封磬丢下了一句话,“如果你能逃出去,去找皇宫极乐塔,那里有一切的答案。” 女宅里,被解救的姑娘聚集在一起,由方多病帮忙记录信息。她们有的想回家,但更多的,却是无路可去。 苏格将玉楼春拎进去,然后把方多病叫出来,“东妃姑娘,麻烦你看守一下犯人,小宝,我有话对你说。” 方多病看了一眼狼狈的玉楼春,又看看目露憎恨的几十位姑娘,只能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匆匆丢下一句,“监察司快到了,别出人命。” 说完就跟着苏格出来了,还贴心地把门都关上了。 “姐,什么事?” “我和李莲花有事,要先回师门一趟,你在这帮忙安顿一下这里的姑娘。”苏格交代道,“监察司只抓人,这些姑娘他们也不会多管,你能帮就帮,缺什么告诉我。” “姐,你也太小看我们天机山庄了。”方多病打断她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些女孩有个好去处!” “那就行,还有,山上刚刚来了一群万圣道的人,想要抢走玉楼春,不过被我拦着了,这些人你看着办,能抓就抓,抓不住就算。”万圣道虽然是江湖门派,但是和朝堂交好,要不是最近百川院也归附朝廷,他们的位置会更超然。 “万圣道? 那姐你和李莲花有没有受伤?万圣道为什么要抢玉楼春?”方多病急问。 苏格安抚方多病,“淡定,我能出什么事?这群人还伤不了我,万圣道应该就是南胤人的势力,这些东西你自己审问去,我和花花先走了,等我们忙完了,就来找你。” “不是,姐,你们师门在哪?有什么事?我怎么找你们啊?”方多病见苏格说的不清不楚,有些着急,阿飞刚走,李莲花也要走,怎么,他们真不是畏罪潜逃了吗? 方多病发现自己对这几个人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除了名字,他们家住哪里,有什么亲人,要做什么事,他全都不知道。 还有,苏格的武功这么厉害的吗?连万圣道的围攻都能守住? “你快进去看看,别让玉楼春被这群姑娘弄死了。”苏格转移话题,“先走了,下次找你玩啊!” “哎,姐!”方多病还想再问,苏格却直接溜了。 李莲花和苏格避开了山中众人,拎着单孤刀回到了莲花楼。 对于单孤刀的处置,李莲花希望交给师傅来定夺。 苏格兴致缺缺,这老头跟李莲花一样,嘴上说的狠,心比谁都软,最后也不过是废了让人自生自灭。 芩婆看见苏格开心的很。 只会找事的臭小子哪有贴心地的丫头讨人喜欢? 至于单孤刀,她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莲花楼速度不快,他们赶到云隐山用的时候也不算短,可是期间一次来营救单孤刀的人都没有。 他的心渐渐变凉,想要安慰自己是封磬自身难保,可是南胤那么多人,为何一个前来找他的都没有? 是不是他被放弃了? 单孤刀颓败地跪在漆木山面前,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 可是每次遇见李相夷,他都是输的那个,这世界上为何要有李相夷? 为何要让自己遇见他? 漆木山看见单孤刀还是如此不知悔改,也是恨铁不成钢。 “当初我就不该看在相夷的面子上带你回来。”漆木山如此说道。 “够了!李相夷,又是李相夷,我才是李家传人,我才是你应该带回来的那个!李相夷才应该是附带的!”单孤刀不肯相信,如果他连南胤皇室都不是,他还能有什么? “就你?还李家传人?”漆木山嘲讽地说,“你是不是忘了,单孤刀这个名字,是你遇见我之前就有的,李家对我有恩,他的孩子,我怎么会让他改别姓?” “我不信,你们是骗我的!你们全都骗我。”单孤刀似哭似笑,“你永远都偏心师弟,李相夷......李相夷!我恨你,我恨你。” 李莲花面色冷淡,“单孤刀,无论你是不是南胤皇室,如此心性,你做不了皇帝,我们也不可能让你成功。” “哈哈哈~成王败寇,李相夷,你赢了我又怎么样?你的身边,又有谁是真的喜欢你的呢?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永远也没有亲信的朋友,你的兄弟全都恨不得你去死!” 李莲花并没有不开心,他很冷静地说,“认识的人太多,总会良莠不齐,单孤刀,你不必激我,我遭受过背叛,但也拥有忠诚,那些背弃我的人,也将被我抛弃,我的身边不缺朋友。” “人的性情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我从不追求我的身边都是好人。” 单孤刀不死心地说,“你杀了我,你将永无宁日,南胤人不会放过你,万圣道也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他们的报复吧!” 漆木山冷笑一声,“杀你?我不会杀你,你筋脉寸断,功力全无,废人一个,哪里值得我去杀?我只当从未收过你这个徒弟。” 漆木山走到偏厅的小礼堂里,那里供着一尊不起眼的佛像,他轻轻转动烛台,佛像移动,露出背后的空间,竟然是三幅牌位。 单孤刀死死盯着那下首牌位的名字,李相显。 李相显?李相夷? 他不可置信的爬过去,想要欺骗自己想多了,可是这个名字,让他如何能冷静? “相夷才是李家的孩子,你不过是一个无根无源的小乞丐,南胤皇室?不过是你的妄想。” 单孤刀心神俱裂,喃喃着不可能,李家只有一个孩子,就是他单孤刀,怎么会和李相夷有关系? 就算他不是南胤后人,那也不该是李相夷! 他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颓败了。 李莲花也是上前几步,看着这牌位的名字,眼眶变红。 “相夷啊,本来不想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漆木山神情也很低迷,到底是他教出来的弟子,如今变成这样,他怎么会不心痛?“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必隐瞒了。” “李家一直隐居山林,从来不过问世事,你父亲没想过复国,你也不必担起这个责任。想怎么样,跟着你的心走。” 李莲花走到牌位前,想要透过这些冰冷的字回想起亲人的样子,可惜他的脑海什么记忆都没留下。 “父亲,母亲,哥哥。” 漆木山叹口气,“给他们上炷香吧!” 他拎着浑浑噩噩的单孤刀,离开屋子,将空间留给李莲花。 李莲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这些人,对他来说太遥远了,可是他知道,这些都是用生命来爱他的人,是他的亲人。 李莲花对着牌位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冰冷的牌位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才说道,“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往后我会幸福,你们也要好好的。” 李莲花走出屋子,单孤刀最终还是死了,死在自己的心结之下。 漆木山颓靡了好久。 芩婆看不过去,“不就是一个叛徒,哪里值得你惦记这么久?” 漆木山讷讷不言,再气再恨,那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子,怎么能一点情绪都没有呢? 李莲花摸摸鼻子,凑到两人面前说,“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做。” 漆木山夫妻看过去,李莲花继续说,“关于我跟阿糖的婚事,还要靠师娘帮忙筹办一下。” “什么?!” 芩婆和漆木山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们也有预感两人在一起了,但是真的听到婚事的消息,还是感到心情激动。 “臭小子,要成亲了!”漆木山眉开眼笑,他的小弟子,也终于要成家了。 “我得去选个好日子!还有给苏丫头的嫁妆!”芩婆转身就走,成亲可是大事,要忙的事多着呢! 李莲花看着激动的两人,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苏格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不明所以的看着情绪激动地三人,“怎么了?遇到什么好事了?” “呃......”李莲花看着毫无所觉的苏格,反应过来还没跟正主说这事呢! “阿糖,关于我们的未来,你有安排吗?”李莲花先是试探了一下。 苏格把盘子递给李莲花,自己拿了一瓣橘子,“要什么安排?” 不就是这么过吗?李莲花还有什么大志向不成? 他要是非要当皇帝,那自己也不介意做皇后的。 “哦,既然这样,那个.....”李莲花装作很平静地说道,“那我们是不是该成亲了?” “??”苏格疑惑地看过去,“成亲?” 怎么突然就说到成亲了? 李莲花面不改色地说,“对啊,成亲,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应该成亲了吗?不能总是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莲花楼里吧?” 苏格没觉得住在莲花楼里有什么不好,不过成亲也没什么不对。 “一定要成亲吗?”苏格有点犯懒,一听就觉得很复杂,她不是很想走这个程序。 都老夫老妻了,还成什么亲,自己知道就行了呗。 李莲花瞪大了眼睛,“当然要成亲,阿糖,你不会还想着抛弃我吧?” 他们都说好了的事,怎么能反悔呢?阿糖不会还想变心吧?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成亲有点麻烦,不如跟师父师娘吃顿饭宣告一下就行了。” “不麻烦!我可以全部安排好,有师娘帮忙,你只要同意就行!”吃饭可以,但是成亲的手续绝对不能少!李莲花可不想定好的老婆突然不见了,这该给的名分,自己一定要有。 “随便你。” 李莲花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我去找师娘看日子,阿糖,咱们就在云隐山成亲!” 越快越好,绝对不给她反悔的时间。 苏格无所谓,李莲花却是立马跑去找了芩婆,务必找个最近的日子成亲。 最好就这两天。 李莲花本来想把东海隐居的兄弟都叫过来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他们一直都以为他们是夫妻,现在重要的不是婚宴,而是赶紧定下名分。 在李莲花的催促下,芩婆把日子定在了五日后。 云隐山一片红艳艳,除了李莲花和苏格,在场的只有芩婆和漆木山,可是几人都很满意。 李莲花看着一身嫁衣的苏格,眼里全是满足。 “相夷,成家了,就要好好过日子,以后互相包容,互相理解。”芩婆语重心长地说,她当年就是性子太犟,和漆木山吵了半辈子,如果不是那场重伤,可能这辈子都不复相见。 “我知道的师娘。”李莲花点点头。 “相夷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非揍这小子不可!”漆木山也对着苏格嘱咐。 苏格点点头,花花要是欺负自己......花花怎么会欺负自己,自己欺负他还不错。 婚礼虽然已经极简了,不过苏格还是觉得有点累,她回到房里,立马瘫到了床上。 “阿糖。”李莲花有些无奈,不过现在他心情好,也计较这些小瑕疵了,“我们还有合卺酒没喝!” 成亲流程他可是一个都不会漏。 苏格爬起来,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行了,搞定!” 说完又瘫回床上。 李莲花无奈,将自己的酒也喝完,然后给趴在床上装死的苏格摘掉繁杂的发饰。 苏格假装自己是个不会动的娃娃,任由花花服侍。 “花花,你可真贤惠。” 李莲花将苏格身上宽大的婚服外袍脱掉,看着她还是一脸淡定的神色,意味深长地说,“阿糖,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嗯?”苏格不明所以。 “所以你不会以为,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好说话吧?” 夫妻之间,可不需要再克制了,以前没报的仇,现在他都可以讨回来了。 莲花楼049 李莲花自从有了名分后,就不再是之前那个一撩就跑的李莲花了,不过几天,苏格就改了口花花的毛病。 好女不跟男斗,她才不拿自己的小身板跟天下第一比,她要做一个端庄克己的淑女。 李莲花表示他还是喜欢她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山里的果树基本都成熟了。 不过山野里的果子,品种少,味道还酸,苏格不爱吃,她从空间里偷偷拿出来一些种苗,缠着李莲花给她重新种。 反正她有良种,随便什么时候种都能活。 “等这些果树成熟了,我给你酿百果酒,不比猴儿酒差。” 漆木山前两天找到了一株藏着猴儿酒的枯树,把他得意的不行。 李莲花想讨一点都被他拒绝了。 李莲花袖子挽到手肘,辛辛苦苦地在山庄周围挖坑——苏格打算把整个山庄外围都种上果树,为此李莲花已经连续刨了三天的坑了。 人夫花 “未来有没有酒无所谓,我只想此刻喝到我夫人给我倒的茶。”李莲花捶捶腰,将铁锹丢开,种树遥遥无期,他突然不是很想吃果子了。 奈何喜欢果子的是他夫人,他不喜欢也要种。 苏格讨好地笑笑,将手里最后一瓣橘子塞自己嘴里,然后拿着水壶递到李莲花嘴边,“花花喝水,我特意给你备的冰糖雪梨水,可甜了。” 李莲花手上尽是尘土,也没有拿水壶,直接就着苏格的手喝了一口。 “怎么样,甜吧?”苏格骄傲地问。 李莲花好似在回想口味,“甜不甜,夫人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完按着苏格的后脑勺,亲上她的唇,两人唇齿交缠,冰糖雪梨的甜味在口中流转。 李莲花突然眼神一厉,将苏格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然后警惕地看向不远处。 只见对面的山路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笛盟主,你不在你的金鸳盟平乱,来我云隐山做什么?”李莲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不认识,鬼鬼祟祟地躲起来,吓唬谁呢? 苏格从李莲花怀里转过身,看向缓缓走来的笛飞声,面不改色地打招呼,“阿飞,遇到麻烦了吗?需要帮忙吗?” 笛飞声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不过谁能想到他们在外面就这么啃了呢? “不过一些不自量力的蝼蚁,随手就碾压了。”笛飞声走到他们面前,“冰片呢?” 说好的帮他找冰片,取痋虫,他们是不是给忘了? 李莲花松开苏格,漫不经心的捡起铁锹,“这不是你先走的吗?谁知道金鸳盟出了什么事?” “你要是不小心死了,那我还找冰片干什么?我又不需要业火痋。” “我看你就是沉迷温柔乡,把我的事给忘了。”笛飞声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这李相夷是越活越奸诈了。 李莲花扯出一抹假笑,将手里的铁锹扔给他,“想要冰片啊?给我种树去!” 正好他不想种了,白送的工具人。 苏格眸子一转,对于花花转移工作量的做法,也不干涉。 两个武林高手来种,速度还能快一点呢! “我让金鸳盟派人来,整座山都种满。”笛飞声嗤笑一声,“现在,去找冰片。” “你是想让人把我云隐山都端了吗?”金鸳盟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声?全都转移到这边来,他这山庄还能住人吗? 怕不是被百川院还有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给围剿了。 “想要冰片就种树!我跟你说,我已经种完一半了,还有一半,你什么时候种完,我们什么时候下山。”李莲花撩了撩衣角,拉着苏格往山庄走。 苏格冲笛飞声挥挥手,“阿飞再见。”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你把罗摩鼎给我。”笛飞声不为所动,他哪有时间种树,这是一个武林高手该做的事吗?这是一个魔头该有的风范吗? 他又不是李相夷,总是不务正业。 “随便你。”李莲花老神在在,装作不经意地问苏格,“我记得金玉黄权有个叫四象青尊的,被关在一百八十八楼。” “这角丽谯几次攻打都没闯进去,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四象青尊已经死了。” “百川院虽然人不行,但是到底是你建的刑堂,防御性还是可以的~”苏格配合的说道,“这四象青尊,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重要东西随身带着?” “那可说不准,抓人的时候也没让他去收拾行李,不过也不一定,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可能随身带着呢?”李莲花悠闲地跟苏格讨论着可能性。 “花花,今天种树累了,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接着种~” “也好~秋老虎还是挺厉害的,这天有点热,不如就早晚种几棵吧?反正也没事,耽误几天就耽误吧?” “行啊花花,咱们慢慢种,我不急。” “我种!”笛飞声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个人,咬牙说道。一百八十八楼的信息他很难查到,就算能查,他也没那个时间慢慢等,谁知道四象青尊临死前把天冰放到了何处? “哎!这就对了!”李莲花见好就收,回过头把铁锹递给笛飞声,“仔细点啊!种不活不算的啊!” 笛飞声翻了一个白眼,不冷不热地说,“还有,角丽谯已经死了。” 李莲花怔了一下,就神色自若地说,“你们金鸳盟的事,告诉我干嘛?行了,好好种,不懂问我啊~” 说着就回头走了。 “你不会让我一个人种吧?”笛飞声握紧铁锹,“那我宁愿自己查!” 李相夷陪他种树,和他自己种树,那能一样吗?他又不是真的苦力。 “我是这种人吗?”李莲花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去给你把树苗搬过来,你先种着~就按我之前挖的坑,继续挖就行了!” 李莲花还真不放心笛飞声一个人种,他那手艺,还不一定会种树呢! 不过笛飞声来了,他至少可以先偷偷懒不是? “阿飞~加油!我去给你泡茶!”苏格跟上李莲花的脚步,徒留笛飞声黑着脸站在原地。 李莲花也没晾着笛飞声多久,回头将苏格画的阵法图带着,就去了笛飞声那。 幸亏他来的早,不然笛飞声都快把云隐山挖坏了。 “你会不会种树啊?就是不会,你就不能看看我挖的什么坑吗?”李莲花捂着心口,这是种树还是挖矿啊?这坑都能埋人了。 “你让我种的。”笛飞声勾起嘴角。 谁叫他让自己干活的?他没把山炸了都是看在手边没有雷火弹的面子上。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行了,按这个位置来种。” 李莲花把图纸递给笛飞声,这果树不仅是用来结果子的,也是用作阵法,保护云隐山的。 这次他严格规划了位置还有大小,务必让笛飞声学学怎么种树。 有李莲花在,笛飞声倒是没有再捣乱。 还是那句话,天下第一也在种树,他跟着种无所谓,但是想只劳役他,不行。 就算是武痴,他也是要面子的。 两人在山上种了两天,然后遇到了第三个劳动力。 “李莲花!”方多病大吼一声,飞快的跑过来,“你果然在这!” 他看着灰头土脸的阿飞跟李莲花,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不过在看见拎着茶壶过来,又准备偷偷溜的苏格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姐!你不是说你们要回师门的吗?怎么来云隐山了?!” “你的师门不会就在云隐山吧?”方多病气势汹汹地质问道,“还有阿飞,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说门派出事吗?” “不过处理几个叛徒,要得了多少时间?”笛飞声口气不屑,就那什么牛马帮,听名字就知道不怎么样,就算是角丽谯,在他手里也撑不过两招。 方多病先放过了笛飞声,转而质问李莲花,“说,你是不是李相夷?” 这云隐山,可是李相夷的师门所在,他就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厉害的李夫人? 又好看武功又高,还夫姓李。 还有阿飞,万人册,名字带飞的顶尖高手,除了笛飞声,还能是谁? 上次他带过来的那个不像好人的老头,不就是药魔吗? 能拿到单孤刀的私人物品,除了他师弟,还能是谁? 这群混蛋, 明目张胆地糊弄他! 亏他还师傅师娘的叫的唤,结果师傅本人就在身边,还装作不认识他! 笛飞声撑着铁锹,幸灾乐祸地看着李莲花编瞎话。 “啊?什么李相夷?”李莲花摸摸鼻子,镇定地说,“小宝啊,你是来找李相夷的吗?这云隐山的确是李相夷师门,不过我最近正好也在这,好像没看见什么李相夷啊?” “你别转移话题,我是问你是不是李相夷?!” “你不是说回师门的吗?你别告诉我云隐山还有另一个隐居门派?” “还是说你是李相夷的师兄弟?据我所知,李相夷只有单孤刀一个师兄!”方多病咄咄逼问。亏他把李莲花当做知己,毫无保留的相信他,结果他把自己当傻子骗。 “我当然不是他师兄弟啦!这云隐山也的确只有一个师承。”方多病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正要痛诉李莲花的欺骗,就见李莲花又说,“不过谁说只有李相夷才能过来了?” “我是来陪阿糖看长辈的。” “你说巧不巧,五年前李相夷失踪的时候,阿糖来云隐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四顾门门主,结果正好碰到单孤刀谋害漆前辈,她顺手就把人救下来了。” “所以我们就知道单孤刀是个虚伪的人,在漆前辈的指导下,找到了单孤刀的密信,还有他跟着南胤谋反的证明。” “这不是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吗?我们就来跟漆前辈说明一番。你说是不是,阿糖?” “啊?对对对!”苏格连连点头附和,花花说什么都对。 “那姐你怎么说是回师门?”方多病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随便几句话就想骗他? “是我师门,不是花花师门啊!”苏格反应迅速地解释,“我救了漆前辈,他看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太危险,就教了我几招,所以我就拜他为师了!” “是不是还跟着前辈学了相夷太剑和婆娑步?”方多病皮笑肉不笑地接话。 “那没有!”苏格理直气壮的摇头,“漆前辈也不会相夷太剑和婆娑步,这是李相夷自创的。” “那你还是李相夷的师妹了?我是不是要喊你师叔?”方多病很气,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好骗? 这么荒谬的话也说的出来? “那你要是愿意这么喊,我也不介意的!”苏格矜持地说,“好歹我也教了你剑法,不比李相夷这个师傅当的合格吗?” “哼!漆前辈就在山上,我去问他!”方多病说着就要上山。 李莲花不慌不忙地说道,“记得下来的时候多带一个铁锹,我们种树正好还缺人手!” “种树?”方多病脚步一停,大秋天的,种什么树?这几人闲得慌? “对呀,种树,你没看见吗?”李莲花指了指他们的工程,“你说我是李相夷,那阿飞还是笛飞声咯!” “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在这种树,你觉得可能吗?” 方多病神情纠结,说阿飞是笛飞声他信,这一看就是大魔头。 说李莲花是李相夷,说实话,偶像有点幻灭。 说笛飞声会种树,方多病犹豫了,还不如说笛飞声在挖坑埋人呢! “唉,要不然,你先帮我们种树吧,反正人都在这了,云隐山上的前辈也不会跑,等种完树你再去求证也不急。”李莲花将旁边的水桶塞到方多病手里,“快去打水,我们这还有好多树没种呢,你来的正好,说不准明天我们就能种完了。” 方多病看着手里的水桶,有点想掉头就走。 李莲花扶着树,笛飞声在旁边埋,苏格在一边浇水,方多病拎着桶,进退两难。 “快去啊!傻愣着干嘛?”李莲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方多病,“年轻人,眼里能不能有点活?” “湖在北面,别走错了!” 方多病拿着桶,咬牙切齿地去打水。 可恶的李莲花,还没进门呢,就让他干活,还有没有一点待客之道了? 这一定不是李相夷! 莲花楼050 “你为什么要骗这个小子?”笛飞声对李相夷的做法有些不解,单孤刀背叛了他,不是他背叛了单孤刀,他不欠方多病什么,为什么不表明身份? 如果介意,直接不往来就好,可是李相夷好像还挺照顾这小子。 “这个嘛,习惯了。”李莲花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不能表明身份,只是之前隐瞒了这么多,现在突然掉马,总觉得有些心虚,“李相夷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李莲花,这也不算假话吧?” 最多算是没有说全。 “幼稚。”笛飞声翻个白眼,不理解李相夷现在的恶趣味。 李莲花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就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身边也没个东西,想哄哄小朋友都做不到,所以才想着能拖就拖。 苏格理解了李莲花的意思,将水瓢一扔,“我先回去给你们做晚餐!小宝来了,得做点好吃的哄哄他!” 李莲花懒洋洋地摆摆手,等方多病回来后,看着消失的苏格,气呼呼地放下水桶。 他就知道,李莲花一定是故意支开他的! 天黑之后,三人回到了山庄,苏格和芩婆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方多病先是礼貌地跟长辈问了好,然后就不死心地问了一下李莲花的身份。 他已经做好漆木山否认的准备了,毕竟苏格提前回来,说不准就串好了供词。 没想到漆木山很直接的承认了。 “相夷啊~这臭小子受了点挫折,就不要脸的换个身份姓名,以为这样就能抛却过往了?”漆木山嫌弃地吐槽,“还是年轻的时候心气太高,做什么都一帆风顺,这一遇到挫折就逃避,一点担当都没有。”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莲花,“你又骗我!” 他果然是李相夷!就这样他还一脸坦荡的骗自己,偏偏自己还真犹豫了。 李莲花可真不要脸。 “姐你居然也跟着骗我!”果然夫妻一体,这俩都不是好人。 苏格心虚的左右张望,她一个失忆的病人,有什么错呢?还不是李莲花带坏的? 李莲花摸摸鼻子,“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虽然我没表明身份,但是该教你的东西我不都教你了吗?” “你教我什么了?吃亏上当受骗?”方多病呛声道。 “这怎么不算呢?”李莲花见方多病表情实在不好,只能心虚的狡辩,“我在教你行走江湖的经验啊!” “阿糖还教你剑法了呢!” “夫妻一体,她教不就是我教了吗?” “对对对!我还教你剑法了呢!不比相夷太剑差!”苏格连连点头,“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是有师徒之实,学到东西,不比那些虚名更重要吗?” “强词夺理!”方多病越听越气,他气的是认不认他这个徒弟吗?他气的是他们相识这么久,他们对自己一点也不坦诚,这么重要的信息都瞒自己。 自己对他们可是掏心掏肺的! 想到自己在李相夷和苏格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找师父师娘,他就想把那个无知的自己给埋了。 “我确实没说谎,我现在的确叫李莲花啊~”李莲花清咳了一声,“不信你问问阿糖,我们婚书上写的什么名字?” 芩婆和漆木山都在这,方多病也不好意思揍李莲花,只能满腹委屈地瞪着两人,甚至有了转身就走的想法。 苏格拖着方多病坐下来,“小宝,辛苦你帮忙种树了,快过来吃饭,我今天做的全都是你最爱吃的东西哦~” “哼!” 李莲花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一人,李相夷已经是过去,我以后都不会用李相夷的身份了,所以也不算是骗你。” “那我在你面前这么久,有那么多时间解释,你为什么不说?刚刚还在瞒着我?” “这好好的,突然说我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不是有点奇怪吗?”方小宝这么崇拜李相夷,在他面前说自己就是他的偶像,听起来有些羞耻啊。 “狡辩。” 笛飞声坐一边事不关己,漆木山也老神在在地看戏。 只有芩婆和苏格好心的帮着安抚方多病。 “小宝啊。第一次来,师祖婆婆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快尝尝我的手艺合不合你胃口!” “对呀,小宝,今天我可是全做的你喜欢的,快尝尝~”苏格给方多病夹了满满地菜。 李莲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推到方多病面前。 方多病哼了一声,装作没看见。 “臭小子,气性还挺大。”李莲花嘀咕道。 苏格拍了李莲花一下,“你闭嘴!” “小宝,别气了,我们保证以后都不骗你了~”苏格把筷子塞到方多病手里,还示意李莲花也来哄哄。 李莲花清咳了一声,打着哈哈说道,“吃饭!种了一天的树了,不饿吗?” 方多病很不想就这么算了,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意思翻脸,只能配合地先吃饭。 不过男孩子气性大,忘性也大,几杯酒一喝,又跟李莲花推心置腹了。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以后你再敢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再说,再说哈~” “嗯?” “我尽量!”李莲花拿着酒杯,给喝醉的方多病又灌了一杯,“喝酒,这酒可是你师母的珍藏!” 方多病毫不意外的又被带歪了。 不过第二天,他在床头发现了一本扬州慢的内功心法,板着的脸终于还是没有维持住。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李莲花夫妻一般计较。 果树种完,阵法也布置好,李莲花也终于收到了传信。 “四象青尊的冰片到手了。”李莲花将冰片收好,招呼阿飞下山,“行了,去找黄泉府主吧!” 笛飞声也不管李相夷怎么做到的,反正他只要结果。 方多病到是有点没头脑,不过在知道和一百八十八牢有关后,他就不再多问了,李莲花是李相夷,在百川院有人脉好像也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拿到东西就行了,他也不是很想追究其中内幕。 总之,在李莲花面前,他不想提到百川院。 莲花楼在山下停了半个月多,落了不少灰尘,李莲花拿着抹布,招呼方多病和阿飞一起打扫卫生,苏格则是整理他们的生活物资。 这回李莲花可以光明正大的上楼了,下面的那张床铺,被他赏给了阿飞。 苏格觉得他还是开心太早了,哪个男人没有第二张床铺的呢?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房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小远城,这里刚发生了一件怪事。 小远城不大,地方偏僻,本该是个默默无闻的地方,不过这里盛产一种绿石头,好多人都来开采,原本平凡的小城镇也因此变得热闹起来。 不过事情结束在几个月前,这山里的绿石头被开采完了,矿山都塌了一大半,镇上有个姓严的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 ,着了火,把全家都给烧没了。 镇上人都说,是严家的女主人跟管家私通被发现,然后放了火,最后不小心闹大了。 这本该也没什么,严家是外来买矿石的买家,死就死了,不过一桩闲谈,但巧就巧在,他家事情和矿山倒塌是一起发生的,而且从此以后,小远城就出怪事了。 每隔十天半个月,矿洞里就会出现怪声,喊着阎王娶亲,然后镇上一户人家的门口,就会出现一匣子钱,他家的姑娘,也会随之消失。 矿洞不矿洞的,方多病并不在乎,可是一听到小远城已经失踪了好几个女孩子,他立马就坐不住了。 “什么阎王娶亲?这分明就是有坏人作祟!” “你管他什么人?我们是来找冰片的。”笛飞声无动于衷。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带着这个臭小子出来?每次都多管闲事。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又去看李莲花。 他不跟大魔头计较,笛飞声要是抓坏人,他才觉得见鬼了。 但是李莲花可不一样,他以前可是李相夷啊! 不论怎么变,他相信,李莲花骨子里的正义是不会变得。 嘴上说的再无情,遇见不平事,他还是不会视而不见的。 “要不,兵分两路?”李莲花试探地问。 “你跟我!” “你跟我!” 笛飞声和方多病对视一眼,嫌弃地转过头。 “小宝啊,你也要试着长大了,这个案子,就当给你的考验。”李莲花语重心长地说,然后又看向笛飞声,“老笛,我都给你找了三枚冰片了,最后一枚,你自己动动手行不行?这到底是谁需要天冰啊?” “行了,我们分头行动。”李莲花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人。 “那你去哪?”方多病不死心地问。 “他跟我。”苏格笑眯眯地回答,“花花,走,咱们去逛街。” “好嘞,夫人!” “哎~”方多病看着手拉手走掉的两人,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他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笛飞声,哼了一声,“分头行动就分头行动!” 莲花楼小分队就此分开。 小远城除了绿石头,还盛产温泉汤池,虽然现在不是泡汤池的季节,但是苏格已经开始幻想冬日里泡汤的快乐了。 “花花,我们在这买个宅子吧?”莲花楼虽然好,但到底太小了,很多设施放不下,她完全可以旅游途中买些宅子,就当投资了。 “呃...会不会太奢侈了?小远城我们来的应该不多吧?”这里无亲无故,也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地方,买了宅子基本不会回来住,“不如去南山买,那里也有汤池,而且风景优美,地方也繁华。” “那就都买!”苏格大手一挥,果断说道,“哪边方便我们住哪边。” 她空间里的金银可是用山来形容的,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只要她想,城池都能买的起。 李莲花矜持了一秒,就随她去了。 吃软饭的人为什么要嫌弃软饭太香? 于是李莲花带着苏格来到了牙行,寻找适合泡汤子的山庄。 说是可以随便买,但是能捡便宜的话,苏格也不会拒绝。 牙行带他们到了一个超大的庄园,位置绝佳,价格又低。 就是死过人。 李莲花和苏格都觉得无所谓。 牙行的人满脸微笑的带着他们进了庄子,隔着门被里面哐里哐啷的声音吓得拔腿就跑。 正值傍晚,太阳渐渐落下,荒凉了几个月的宅子,里面出现了人声,可不把人吓得四肢发软? 要知道里面可是惨死了一家人的啊!而且小远城最近还闹鬼。 李莲花和苏格对视一眼,推开门进了宅子。 “阿飞?小宝?” “李莲花?!”方多病看见李莲花眼睛一亮,“你也来查案的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 李莲花尬笑一声,“并不是,我是来买宅子的~” “买宅子?”方多病满头问号,“这偏僻地方,买什么宅子?” “泡汤池啊!”苏格兴致勃勃地说,“这里背山,又有温泉,我们冬天来泡温泉吧!阿飞,小宝,等会给你们单独挖个池子啊~” “呵呵~”这回落到方多病尬笑了,“姐你开心就行。” 有钱任性,她想怎么买怎么买。 “你怎么也在这?”李莲花看向笛飞声,据牙行介绍,这里的主人姓严,和黄泉府主好像并不一样。 “这里最有钱的就是这个严家。”笛飞声意简言赅的回答。 金玉黄权个个富可敌国,连泉就算隐居,也不会忘了享受,所以这里最有可能是他家。 “你有没有仔细查啊?这家人姓严,黄泉府主姓连!”方多病呛了笛飞声一声。 笛飞声懒得搭理这臭小子,都说是隐居了,改名换姓多正常的事。 “黄泉府主在名人册上排前十,怎么可能被他妻子和情夫所杀?”方多病继续说道。不过心里却有些嘀咕,阎王娶亲,黄泉府主,怎么好像有点关联啊······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苏格大步走到庄子里面。 虽然荒了几个月,但是还是能看出这个宅子原本的豪华。 越往里面走,苏格越坚定了要买宅子的心,这个价格,简直就是白捡啊! “花花,明天一早就去牙行,把手续办了!”趁着现在闹鬼,赶紧捡便宜。 李莲花点点头,心领神会的说,“放心,一定赶在小宝破案前拿下!” 就小宝的速度,时间绰绰有余。 莲花楼051 这个宅子的确是黄泉府,但是那个死去的主人,是不是连泉就不好说了。 如果不是,那真正的连泉又去哪里了? 如果是,那么谁又能杀得了连泉呢? 方多病和笛飞声的目标暂时重合了。 不过笛飞声对查案没兴趣,方多病则是毫无头绪。 李莲花和苏格参观了一下房子,第二天毫不犹豫的把手续办了。 “这是我们的第一份家业!”苏格弹弹手里的房契,豪气地说,“以后,我们的产业会遍布全国!走到哪买到哪!” “夫人大气!”李莲花给苏格竖起大拇指,“夫人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简直金光闪闪! “给你!”苏格把地契拍给李莲花,“私房钱!” “谢夫人赏赐。”李莲花忍俊不禁,把房契收好,虽然不能真的变现,但也是一份不动产不是? 苏格花钱请了人来,把宅子好好收拾一遍,虽然现在还在闹鬼,但是白天进来,人又多,敢接活的还是不少的。 方多病愁眉苦展的在院子里瞎逛,“被害者毫无关系,住的地方也不一致,长相也各不相同,凶手是怎么选择新娘的?又是怎么抓人藏人的?” “他的狩猎标准到底是什么?” “没有标准也是一种标准啊~”苏格一边指挥着下人打扫卫生,一边随口提示方多病,“随机选择受害者,看见谁就选谁呗~” “可是他是怎么看见的呢?这些姑娘都未出阁,平时很少外出,我问过了,最近并没有什么人打听过这些姑娘的信息,人都是在家里突然不见的。” 有的姑娘甚至很久没有出家门了,好端端也不见了。 “小宝啊,思想开阔点,不惹人怀疑的陌生人多了去了。有时候你没有意识到信息被泄露了,但其实你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很多陌生人。” “??” “比如现在,你的身边全是陌生人,你会防备他们吗?”苏格指了指她雇佣的那些下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却随意的开门让他们进出院子。 方多病反驳道,“可是我问了,受害者家里人员很久没有变动了,仆人都是家生的,或者很久之前就雇佣了,没有陌生人进出,也没有谁突然离开。” “没有眼生的陌生人,不代表没有熟悉的陌生人啊~”苏格慢条斯理地说,“比如送菜的商贩,夜香郎,看病的大夫,上门制衣的裁缝......他们不起眼,却能光明正大出入你的府邸探查,还不引起你的怀疑,而你其实并不了解这些人的生平。” 说不准哪个就是杀人狂魔,而你还傻乎乎地以为家里从来没有进过陌生人。 “所以这些新娘的信息其实很好打听,不一定就是完全的陌生人作案?”方多病目露思索,“可是他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掳人的?” “那就要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李莲花走了过来,语气带着懊恼,“夫人,咱们这院子买亏了!” “怎么了?牙行隐瞒什么信息了?”苏格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就这价格,就是买个地皮也不会亏啊!” “房子是不错,就是不太安全,光是修缮费用估计就不低。”李莲花叹了一口气,“这地方常年开采矿石,地下都被挖空了,四通八达,我可不想哪天睡得好好的,有人从地下闯进我们家!” “咱们得想些办法,先把地下给堵了。” 李莲花带着苏格来到后院一个枯井,里面连接矿洞,大半个小远城都有入口,防不胜防。 “所以凶手是通过矿洞进入新娘家里的?”方小宝两眼放光的看着枯井,“下去瞧瞧,说不准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完就往里一跳。 苏格忍不住扶额,这臭小子,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阿飞呢?怎么也不见了?”苏格问李莲花。 “早下去了~”李莲花摊摊手,黄泉府里发现的密道,他肯定要进去看看人在不在里面。 “行吧。”有阿飞在,就算连泉在里面,小宝应该也能应付,苏格就懒得下去了,“我们去请一位老师傅,看看能不能把洞给填了。” 能炸了最好,比填埋省事,但是没人指点,就怕连着上面的山庄一起炸塌了,所以还是要考察一番的。 便宜果然没好货。 “反正也不急着泡汤,我们慢慢修。”李莲花安慰道。 苏格也就哀叹了一秒,很快就恢复过来,“这栋宅子暂时没办法住了,我们去南山重新买一座!” “就是不知道南山还有没有空余的好宅子,听说那里温泉很出名,去的人也多。” “呃......”李莲花沉吟了一会儿,“我觉得有钱其他都不是问题。” “说的也对。”苏格赞赏的看了一眼李莲花,“行啊,有点土豪的自觉了。” 李莲花狡黠一笑,“其实我也很会花钱的~” 不花是因为没钱,不是因为他不喜欢。 “没关系,本夫人养得起!”苏格大气地说,“本夫人就喜欢给你花钱!” 养花嘛,哪有不花钱的。 李莲花眉头微挑,意味深长地说,“夫人如此疼我,我该如何回报才好?” “今晚你睡楼下!”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最近在小远城,阿飞和小宝都是住客栈的,李莲花就开始放飞自我了,苏格想给自己放个假。 李莲花一噎,面不改色地将苏格抱起来,“夫人,恕难从命~” “不如,我们先提前体验一下这小远城的温泉?” 苏格苦着脸,“矿洞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我们还是先下去看看小宝吧?” 现在泡温泉,到底是谁回报谁啊? “都废弃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危险?”李莲花淡定地说,“我已经选好了地方,夫人,我们这就去看看吧?” “你先放我下来啊!院子外还有好多人呢!” “夫人不必害羞,我能避开他们。” “......”轻功是这么用的吗? 李莲花带苏格一走就消失了三天,方多病都把案子破了,他们还没回来,要不是知道他俩身份,方多病都以为这俩人被谋害了。 “我去找人!”笛飞声看着空旷的莲花楼,眉头一皱,就要离开。 结果刚出门,就看见李莲花夫妇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 “李莲花,姐,你们去哪儿了?我案子都破了,你知道吗?凶手居然是......” “是牛头马面,对吗?”李莲花接过方多病的话,慢悠悠地进了莲花楼,“可以啊,方小宝,能独立办案了,我在城里都听到了,干的不错。” “奖你的~”苏格把手里的寒潭香丢给他,赞赏地说,“可以,没丢你师父的面子。” “你们在城里?”方多病接过酒,“你们在城里都不去找我们?”他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案子都做不到,只能面对阿飞那张臭脸。 “这不是看你游刃有余吗?”李莲花不以为然,“没有我们,你这案子不也破了吗?说明你成长了啊~” “别废话了,罗摩鼎呢?”笛飞声打断他们。 苏格将罗摩鼎拿出来,接过笛飞声手里的那枚天冰。 这业火痋也是不科学,睡了一百年还活蹦乱跳的,笛飞声看见痋虫精神一震,然后运功将体内的蛊虫逼出来,最后被痋虫吞噬掉。 “谢谢。我欠你们一个人情!”笛飞声刚一解除痋术,就跟李莲花他们告别,“我还有事,等结束了再来找你们。” 李莲花假笑一声,“其实你不来也没关系的~” 好好地,他可不想家里总是出现第三者。 苏格冲着阿飞挥挥手,对他的离开已经习惯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到处跑的人。 方多病看着笛飞声的背影,有些担忧,“就这么放他离开吗?也不知道帮他解除痋术是对是错。” 虽然相处了很久,但是方多病对笛飞声的身份还是有点顾虑。 这可是个喜怒无常的大魔头啊! “你还能抓他进大牢不成?”李莲花拿起扫帚,“你们回来也不知道帮我打扫打扫,这家里灰都落一层了!” “就你矫情。”方多病翻了一个白眼,才几天啊,哪有那么多灰,不过看到李莲花递过来的抹布,他眼睛一转,“忘了说,我来也是跟你们告别的~我娘写了信来,说想我了,要我回家去看看!” “我就先走了哈!”方多病不等李莲花说话,忙不迭的溜了。 再留下来,他就不仅要打扫卫生,还要做晚饭了。 “哎~”李莲花看着溜走的方多病,有些无语, 转头看向一边逗弄狐狸精的苏格。 “呃?出去玩太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加油花花!”苏格手一僵,也跟着溜了。 李莲花看着脚边的狐狸精,“成熟的狗子,应该会自己拖地的哦?” 狐狸精见人都散了,也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狗窝。 —— 苏格和李莲花在小远城又待了两天,直到他的兄弟前来接手看管院子,李莲花才放心地离开。 说实话,他还是很喜欢泡温泉的,就是别人的汤池泡的不是很尽兴,想必今年冬天,他就能在自己家里泡了。 莲花楼继续前行,没了方小宝这个话痨,开始还有点不习惯。 “其实莲花楼里再添一个成员也挺不错的~”李莲花一边给菜浇水,一边意有所指地感叹。 享受了热闹,再回到安静,是有点无趣了。 “那我们把小宝再叫来?”苏格无所谓,反正有没有人,都不影响她生活质量。 “那还是算了~”李莲花立马否决,“小宝年纪大了,也该自己闯江湖了,老跟着我们算什么?而且他有自己的家人” “我的意思是,我们家可以再添一个成员。” “要给狐狸精找相好吗?”苏格沉吟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狐狸精是个大姑娘了,也能开始祸害别人家的白菜了。 而且毛茸茸小奶狗多可爱,她养得起更多二代。 李莲花满头黑线,看着脚边咬着骨头的狐狸精,“我想狐狸精不想跟人分享它的玩具。” “阿糖~”李莲花转身抱着苏格的腰撒娇,他知道苏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只能横刀直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可以养一个小小糖了?” 苏格有些不解,“幼崽比方小宝还烦人,你怎么突然想养孩子了?” 李莲花可不是急着传宗接代的人,他对孩子一向随缘,怎么这回这么急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李莲花辩解道,“阿糖的孩子,肯定是最可爱的!哪里会烦人? ” “......” 对不起,她都没这个滤镜,就算是李小花,她也觉得是魔鬼。 “阿糖,你不喜欢孩子吗?”李莲花小心翼翼地问。 “不让我带的话,我就喜欢。”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生孩子她不怕,但是带孩子是真磨人。 “我来带!”李莲花立马说道,只恨不能揣一个自己生。 他承认他的想法有点卑劣,但是他想跟苏格的关系更加紧密一些。 苏格对这话倒是没有怀疑,李莲花是真会带孩子,他的贤妻技能可是点满的。 “这么想要?”苏格有些诧异,不理解李莲花的想法,二人世界不好吗? 不过她也不是很抗拒生孩子,“可是这又不是我们想生就能生出来的!” 他们身体健康,苏格可不想吃药生子,还是随缘比较好。 “那就说明我们不够努力!”李莲花把苏格抱起来,只要她松口,那么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苏格总算知道李莲花最近怎么这么缠人了,“不是,花花你吃错药了?” 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怎么突然沉迷生子了? 这跟李莲花的人设不符啊! “阿糖不想跟我更亲密吗?”李莲花语气自然,“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啊~” 苏格捂住李莲花的嘴。 这个就不用说了。 几月过后,方小宝再次找到莲花楼,发现楼下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不是,我的床呢?”方多病大惊,才多久没见,他们就断交了吗? 李莲花变心的也太快了吧? “碍事,收起来了。”李莲花淡定道,他最近刚刚学会了机关术,可以做一个折叠收缩的床,于是给方多病改了一下床铺。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方多病拍拍胸脯,他就说,他们的关系哪里那么容易就生疏,“你做的是什么?狐狸精的玩具吗?” 李莲花眉眼绽开笑意,“这是给你小师妹,或者小师弟做的~” “???”方多病比刚才还要诧异,“什么?你又收徒了?” “不是,他是谁啊?什么时候的事?他有什么好?你认识多久了就收他为徒?” 虽然他没有改口叫师傅,但是李相夷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神话,也是他的师傅,他追了这么久,才得到他的认可,怎么才几月不见,就又有人成功攻略他了? 方多病都没听出李莲花口中性别的不确定。 “吵什么呢?小宝,你什么时候来的?”苏格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过来,“你娘允你放风多久?” 方多病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格微微隆起的小腹,“这这这······李莲花······” “我······”方多病开始语无伦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亲近的人怀有小宝宝,“这就是我的小师弟?” “也有可能是小师妹。”李莲花扶着苏格眉开眼笑,要不然他怎么没把方小宝的床铺扔了呢,说不准就有让他带孩子的时候,“小宝,以后可要当哥哥了哦~” 方多病没有体会到李莲花的险恶用心,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苏格身后,“什么哥哥,应该是舅舅!” 他可没喊师傅,他认得是姐,那他就是长辈! “行,舅舅!”辈分越高,往后才越好奴役!李莲花很好说话。 苏格同情的看向方小宝,就李莲花那宠孩子的性格,她已经预见将来会有怎样的混世魔王了。 希望小宝别对幼崽有阴影。 莲花楼番外 笛飞声一解除控制,就马不停蹄地去了笛家堡。 那里还是跟他走的时候一样,满院子都是挣扎求生的少年。 笛家堡堡主端坐在高位之上,看着面前的蝼蚁自相残杀。 “是你啊~”笛家主看见笛飞声,漫不经心的笑道,“你在金鸳盟我拿你没办法,几次派人都没能杀得了你,今天你出现在这儿,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他自持有痋虫控制,就算笛飞声是天下第一,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 笛飞声随手扔了一枚铜钱过去,“笛家训死士,素来拿钱办事。” “今日我便买你这条贱命。” 没有蛊虫,笛家主不堪一击,他甚至都没能接住笛飞声一招,就被废了经脉。 “你如今也如丧家之犬一样匍匐在别人脚下苦苦求饶,这种滋味可否好受?” 笛飞声没有杀了家主,他要看着他煎熬卑微的活着。 就像他曾经奴役的其他人一样。 笛飞声为其他少年全都解了痋术,如今他们也能自在纵横,不必再受控于笛家堡。 完成了心愿,笛飞声心情格外放松, 他回了金鸳盟,重新规划了盟里的事务,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闭关。 他已经落后了李相夷太多,不能再松懈了。 可惜他闭关一年,却怎么也无法突破悲风白杨最后一层。 明明功力已经达到极致,可突破却遥遥无期,他始终找不到欠缺的到底是什么。 笛飞声再次来到了莲花楼。 他觉得李夫人应该能帮到他。 “阿飞?!”方多病看见笛飞声两眼放光,飞快地将手里的幼崽塞到他的怀里,“快快快,接班,让我安静一会儿!” 小崽子的魔音穿耳太折磨人了,他再也不喜欢小孩子了。 笛飞声木在原地,伸着手茫然地站着,怀里软乎乎地幼崽扯着嗓子嚎叫,嚷的他都快炸了。 李莲花背上捆着一个幼崽,手里拿着刚洗好的尿戒子,婆娑步使得飞快,在门口的树梢上晾晒衣服,后面的幼崽还发出开心的笑。 “你动一动啊!”方多病见阿飞怀里的幼崽还在嚎,忍不住指导笛飞声哄孩子,“你抱着他摇一摇,或者轻功飞一段也行啊 !” “方小宝,你还嫌他不够难哄吗?”苏格在厨房翻了一个白眼,“都说了不要惯着他,睡觉的时候不要抱在怀里摇,现在好了吧?床都不睡了,就要抱在怀里睡!” “我看你能摇几天!” 在怀里摇已经够累的了,再用轻功飞,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方多病有些心虚,他也不想抱啊,可是不哭的幼崽真的很可爱,谁能拒绝一只趴在胸口的糯米团子呢? 李莲花终于将手里的衣服全部晾好,背上的小崽子已经晃睡着了,他把小孩子放到摇床上,让狐狸精给他推一推,然后接过阿飞手里的孩子。 小崽子在爹爹怀里摇了两下,很快就平息了哭声,“方小宝,你也太没用了,年纪轻轻的,就精力不济了?” 他就洗个衣服的功夫,方多病都支撑不住,要他何用? “我精力不济?我精力不济谁害的?”方多病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谁抱着俩孩子轮流晃了一夜,能精力充沛啊? 他没被折磨死都算他武功高强了好吗? 李莲花这个大混蛋,每天晚上都把孩子扔给他。 偏偏他刚开始的时候不懂,就爱抱着小不点晃来晃去,这小宝宝的床不都是这样晃得吗? 谁知道李莲花的孩子这么挑剔,在人怀里晃习惯了,就不爱去床上了,哪怕床也会摇也不行,他就是能分清人和床的区别。 每次他一把孩子哄睡放床上,他就扯着嗓子哭,谁懂啊,他现在每天要抱着孩子晃几个时辰哄睡,这个摇完晃那个,就算有武功也撑不住啊! 他还没弱冠呢,就已经要生华发了! 李莲花倒是很游刃有余,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抱着一整天也不嫌烦。 不过白天的精力跟晚上的精力,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这不是怕晚上耽误你姐睡眠嘛~所以才把孩子放楼下。”李莲花振振有词地解释,不是他晚上不哄,只是他晚上也有自己的大宝贝要陪。 方多病鄙视地给他一个眼刀,“别拿我姐当借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下来睡?” 起码分担一半,他也能轻松一点。 “这你就不懂了吧?夫妻之间哪有分房睡的?”李莲花将怀里的孩子哄好放到她哥哥身边,然后转移话题,“阿飞,你怎么过来了?” 笛飞声看着被婴儿用品包围的莲花楼,还有现在更加居家贤惠的李莲花,有点怀疑自己过来讨教还对不对。 “你的剑呢?”笛飞声忍不住问。 现在的李相夷,哪里还有一个剑客的样子? 李莲花看了一眼挂在摇床上的少师剑,这是两个宝宝最爱的玩具,每天都要看着。 笛飞声也看见了,用刀一挑,将剑挑到李莲花手里,“比一场。” 他本来想请教苏格有关突破的事的,现在却只想和李相夷打一架。 如果李相夷的剑法退步,他绝对会很生气的。 李莲花拿着剑,表情尴尬,“这不好吧?” “比!”笛飞声拔出刀,主动迎了上去,李莲花却左右躲闪,就是不用剑。 “你为什么不拔剑?”笛飞声脸色黑沉,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绝顶的剑客,但总有事让他放弃剑法。 这样绝顶的天赋,放在他身上,真的是浪费了。 李莲花有些无奈,见笛飞声真的生气,他只好拔出了剑,然而银色的剑柄下面却是一柄木剑。 “这是我家崽崽的玩具,怎么可能是真的剑?”李莲花叹气,他就是再不懂,也知道利刃不能靠近孩子啊! 那是崽崽喜欢少师的银光闪闪,没办法,他复刻的一柄木剑,剑鞘和剑柄刷的银漆。 方多病哈哈大笑,“李莲花,你就用这个比,把阿飞打趴下,这才了不起呢!” 笛飞声给了方多病一个眼刀,然后问李莲花,“你的剑呢?不会束之高阁了吧?” 就李莲花现在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日日练剑了,真是越想越气! “那倒没有。”李莲花摇摇头,阿糖可喜欢他舞剑的样子,两个崽崽也喜欢看他练剑,所以他的少师,还是常常用到的。 “拿出来,我们比一场。” “阿飞,你来不会就是为了比武吧?都这么多年了,你的爱好能不能改一点?” “我的此生理想,就是登顶最高!” “哦,那你加油。”李莲花把剑放回摇篮床上,然后去厨房帮苏格做午餐。反正他每天都忙死了,实在没心情跟他玩比武。 “你不比,我就杀了这小子!”笛飞声把刀指向一边看戏的方多病,把后者气的要死。 “阿飞!你有没有礼貌?”方多病气呼呼地问,他们好歹也同住了那么多天,居然说杀他就杀他,果然是大魔头,没有良心。 “吵吵吵,你们小声点,孩子醒了怎么办!”苏格忍不住打断他们,“没事就过来帮我做饭!” 还是她的花花靠谱,知道心疼她。 “我去看孩子~”方多病瞬间气弱,他走到摇床旁边,两个小孩子已经睡着了,现在就跟小天使一样,方多病心里的气又消了,跟狐狸精一起摇着小床。 笛飞声看向苏格,“他不比,你来。” “我的悲风白杨,很久没有突破了。”笛飞声对着苏格解释了一句,光是闭关,已经无法帮助他了,所以他才想着,是不是能依靠对决来突破。 苏格放下手里的菜,倒是没有拒绝笛飞声,“你拿什么换?” 笛飞声本想说随便什么都可以,可是看到旁边的两个小崽子,不自觉改了口,“除了带孩子,我都可以。” 他不怕输,但是他怕刚刚那个魔音穿耳的小崽子。 李相夷是天下第一,果然是有他的本事的。 苏格笑了起来,阿飞也变机灵了啊~ “行!”苏格将真正的少师拿了出来,“走吧,去那边的竹林,打完刚好回来吃午餐~” 李莲花嘱咐了一句,“点到为止啊~” 他相信苏格的实力,既然敢迎战,就不会出问题。 苏格没有说话,带着笛飞声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免得动静太大把两个小恶魔唤醒。 李莲花炒了两个菜,还是忍不住把铲子一丢,去找苏格看看情况。 “小宝,把汤炖了啊!” 方多病看着空荡荡的莲花楼,很想也跟上去,不过到底不放心孩子单独在家,还是忍住了。 李莲花找到苏格和笛飞声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不是说好的比试吗?怎么打的比他东海之战还狠? 笛飞声浑身浴血,苏格也脸色微白,脸上还划了一道口子,身上倒是没见多少伤痕。 可是李莲花还是看的很心疼,这时候也不讲什么公平公正了,直接上去帮助苏格拦住笛飞声。 有了李莲花的帮助,苏格压力骤低,直接一掌震断了笛飞声的筋脉,还待继续补刀的时候,被李莲花拦了下来。 “怎么了?突然下死手?”李莲花不解的拉住苏格,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不死不休了。 “他划伤我的脸!”苏格摸着脸颊地血迹,气愤地说道。 打人不打脸,这阿飞不讲武德。 笛飞声用刀撑着地面,不让自己跌倒在地,可惜他的伤势已经不容他死撑。 “哎~”李莲花帮苏格检查后,发现她并没有大伤,只是消耗过度,又去看笛飞声。 阿飞就要惨多了,失血过多,不算零碎的剑伤,腹部还有一个穿透伤,筋脉也被苏格最后一掌震断了。 “嘶~”李莲花倒吸一口凉气,就算苏格是他夫人,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笛飞声下手重了,“阿飞罪不至死吧?” “他不是要突破吗?不至绝境,怎么能突破?”苏格给自己脸上的伤痕抹了抹药膏,“如果只是过家家,他何必来找我们?” 李莲花同情的看着阿飞,估计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比武了吧? 李莲花把笛飞声背回莲花楼,方多病看到阿飞的惨样,也没有幸灾乐祸了。 “怎么了?遇袭了?谁伤的你们?” 李莲花刚想把上次剩余的忘川丹给笛飞声喂下去,就被苏格止住,“用你的扬州慢。” “悲风白杨每次突破都是在绝境之中,第八层更是要向死而生,他的经脉虽断,但是内力没有散,用你的扬州慢帮助他,可助他增加突破几率。” 李莲花看了看笛飞声的惨样,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苏格。 方多病也看出来了,笛飞声这样是被苏格打的。 心里有点暗爽怎么回事? 不过好可惜,刚才那一战,绝对不亚于当年的东海之战。 七年前没看到,这次居然又错过!明明他离得这么近~ 思考间,笛飞声已经突破功法,成功重塑筋脉。 “悲风白杨险中求胜,果然······”笛飞声脸上难得出现了兴奋之色,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境界,然后对着苏格说,“我又欠你一次,你想要什么?” 苏格环视一下四周,实在想不出她现在还缺什么。 “小孩子你不带,那就带大孩子吧!” 苏格最后如此说,“陪小宝练剑。直到他赢了你。” “他?”笛飞声嗤笑一声,“赢我?不可能。” 这是要陪一辈子的节奏。 “看不起谁呢?”方多病来气了,“我现在不如你,不代表我未来不如你,我可是我姐亲传!” 笛飞声冷笑了一声,无视了他。 “我就这个要求,随你答不答应。”苏格摆摆手,“吃饭!” 再不吃,小崽子醒了,他们又没得安分了。 笛飞声最终还是陪着小宝练剑了。 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面的微微赞赏。 虽然依旧打不过自己,但起码比万人册上的那些人好的多了。 后来的后来,小崽子长大了,方多病也尚主有了家庭。 笛飞声还是孤单一人,连个徒弟都懒得收。 李莲花时常嫌弃他孤家寡人,无人收留,每次都来他莲花楼蹭饭,蹭完了就找他们夫妻打架。 每次还都没打赢,欠下的赌约越来越多。 最后李莲花可怜他,把两个小崽子送给养老,然后连夜带着苏格云游山河,这次连莲花楼都没带。 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再增添留住苏格的筹码,自然是觉得小崽子和好友都碍眼,好在孩子长大了,可以自己生活了。 他们老夫老妻,也终于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了。 笛飞声001 扬州,江山笑屋顶,李相夷正在红绸舞剑。 城中万人空巷,只为一睹天下第一的风采。 苏格本也想跟着凑热闹,据说这李相夷容貌英俊,性格冷傲,十五岁便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十七岁建立四顾门,端的是传奇风流人物。 可惜街上人太多,挤得大家进退两难,已经发生了不少踩踏事故。 苏格到底是做过医生的,也不忍心见死不救,只能放弃去围观江湖顶流,转而留下来疏通人群,救治伤者。 等她忙完了,李相夷也早退场了。 苏格遗憾的叹口气,算了,有主的小哥哥,不看就不看,省的瞧上了,撩不撩都对不起自己。 不过苏格这一救,倒是让她在扬州留下了美名。 大概是因为四顾门在这,所以江湖消息传递的快些,很快就有流言传出,扬州来了个绝色美人,不仅医术高超,还心地善良,江湖美人册,她绝对能排前三。 虽然流言已经把她的故事夸张了好几倍,让苏格完全认不出这是她的经历,但是对于她的赞美,她是照收不误的。 没错,她就是又好看又善良,医术还高! 就这么夸她!她受得住! 苏格从不掩饰自己的容貌,看过她的人都表示,江湖美人册第一名,她绝对有资格进。 女人的容貌真的是最好的招牌,她的医术没几人领教过,美貌倒是声名远扬,很快就吸引了一堆的追求者。 苏格看了看,什么歪瓜裂枣?不是太丑就是太油!不约。 这一日,苏格在城外义诊,她本来对自己没有什么规划的,不过既然江湖传言她擅医,那她便当个医师吧! 因为一身江湖人打扮,城外百姓倒没有看轻她的本领,何况能来找义诊的,也多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人。 苏格去过好几次了,已经显露过她的本事,百姓都挺信任她的,不过这一次,她常待的位置,居然没有人。 苏格面不改色地坐在那个简陋的小棚子里,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很快就有一队人马围了过来,他们也没说话,就一动不动的守着她,然后一位红衣美人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 “你就是那位小医仙?”来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苏格,嘴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睛却如毒蛇一样黏腻,“果真是花容月貌,长得可真是美啊~” “这么美的脸,怎么能出现在我之外的人脸上?”来人猛的伸出手,想要掐住苏格的脸,不过被苏格反手抓住了。 “你是谁?”苏格近距离看着那张媚态横生的脸,嫌弃的将对方的手一扔,“可真臭~” 这是练了什么功法,一身臭味,身体都快烂掉了。 “嘴可真厉。”角丽谯眼神凌厉,再次伸手袭向苏格,尖锐的指甲像是锋利的刀子,不过被苏格轻描淡写地推开了。 角丽谯后退两步,觉得苏格的武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从来不是硬碰硬的路子,伸手一挥,让身后带的护卫上前,“抓住她!” 十几个人毫不犹豫的上前冲向苏格,手中的刀子挥舞过来,将她面前的小桌子砍断。 苏格退离椅子,脚步翩然的穿梭在众人之间,手指轻轻一夹,便将刀子折断,她双手化掌,几个呼吸间便将面前的众人拍飞。 角丽谯面色微变,脚步不自觉后退一步,“真是小瞧你了,撤!” 角丽谯扔出几颗雷火弹,也不看结果,直接转身就走。 剩下能动的护卫也跟着利落的离开。 苏格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无语地吐槽了一句,“神经病。” 排场那么大,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人呢,看这样子,武功二流都算夸她的了。 苏格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自从她名声传出去后,来围观她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没有想要强取豪夺的,不过都被她打退了。 都是些乌合之众,真正的高手哪里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有人打扰,苏格也歇了留下来的心思,未免牵连到这里的百姓。她换了个方向,继续游历,没想到从此之后,袭击不断。 看样子都是上次那个女人的手下,一波又一波的,不停骚扰她。 苏格从开始的随手击退,到后面的越打越狠,要不是那女人没来,她非把她剁了不成。 脑子有病,无缘无故的追杀她,真当她脾气好了? 这一日,她走在官道上,又被拦住了去路,不过这一次,只有一个人。 “你又是谁?”苏格觉得这次来的人不太一样,看穿着就知道非尊即贵,气质也要更冷然,不像个打手,倒是有点武林高手的样子。 “笛飞声。”笛飞声简练的回答。 “你不会是那个什么圣女的裙下之臣吧?”苏格觉得这人看着不像是会谈情说爱的样子,但是出现的时机这么巧,还是要问问的。 要真是那什么圣女的人,她可要不留情面了。 “我不是。”笛飞声平静地回答,“角丽谯,是我的手下。” “那就是一伙的。”苏格脸色一黑,将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想给你家圣女报仇?” 笛飞声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握紧了他手中的刀。 他其实并不在乎角丽谯做了什么事,他只是觉得,这人能击退他手下的三王还有其他高手,那就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值得他一战。 既然要打,那就直接打,什么原因就不需要多言了。 笛飞声站着等苏格先出招,在他看来,只有李相夷才是他真正需要正视的对手,苏格虽然厉害,但也没到需要他全力以赴的地步。 不过很快他就收起了这个想法,手中的刀也被他拔了出来,越打越兴奋。 “你不错。”笛飞声挑开软剑后退一步,赞赏的看着苏格,也是现在,他才真正重视这个女人,“万人册,你应该在前十。” “我是第一。”苏格挑了挑眉,一点也不谦虚。 “第一,是李相夷。”笛飞声声音淡淡,“不过,很快就会是我。” 他还没和李相夷真正对决过,无法比出高低,不过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输。 “我说的是美人榜。”苏格满头黑线地看着他,李相夷什么鬼,他长得比自己好看吗? 这回轮到笛飞声茫然了,“什么美人榜?” 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容貌后,笛飞声满脸恨铁不成钢,“肤浅。” “上那种野榜,是对你剑法的羞辱。”笛飞声觉得,苏格应该是个剑客,而不是个花瓶。 上榜也不该只看她容貌,忽略她的实力。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苏格摸摸脸,美人榜怎么了?那也是夸她呀~只要是赞美,她全盘收下,管她赞扬的是那个方面? 笛飞声这次正式了很多,握着刀,肃然地看着苏格,“他们输给你不冤,不过,还不够。” “对付你,够了。”苏格嘴上说的简单,但是心中却开始认真了,手上的招式也凌厉了许多。 这个笛飞声,和之前的乌合之众不同,他的功力深厚,刀法大开大合,同时又刀刀致命,有点杀手的路子,难怪敢自称下一个天下第一,倒是真的有点实力。 不过对她来说,不够。 苏格一剑挑走笛飞声手中的刀,将剑抵在他的喉咙,“今日不杀你,回去告诉你那什么圣女,等着我去取她的狗命。” 笛飞声目光灼灼,一点也没有被剑指着要害的恐惧,反而认真地说,“你不杀我,我还会找你。” 苏格长剑一转,离笛飞声的喉咙更近一步,隐约有血丝冒出,“你对那个圣女,倒是情痴,怎么,她是你相好?” 想到那女人妩媚妖娆的样子,有厉害点的追求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连这种绝顶高手都能魅惑,难道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要不杀了算了?这种看似冷然的男人,最是痴情,她可不想留个麻烦在身。 笛飞声脸色微黑,对相好的说法嗤之以鼻,“与她无关,我只是想与你比武。” “追求武林至高,是我的追求。”把它和情爱牵扯到一起,是对他的贬低。 之前不解释,是觉得没必要,但是现在,他不想让自己的比试沾染莫名其妙的理由。 “角丽谯输给你,是她没有本事,我不会再追究,你若不杀我,我下一次,一定赢你。” 苏格满脸无语地看着这男人,这是一心求死吗? 你这么说,我还怎么放过你? 苏格手中剑还未动作,一枚雷火弹突然袭来,苏格后退几步,躲开攻击,等烟雾散去,刚刚的男人已经被人带走。 苏格轻笑一声,把软剑放好,然后拿出了寻踪蝶。 “总是让你们打,现在,也该让我去找找你们的老巢了。” 苏格说是要去报仇,不过也没急着赶路,跟在寻踪蝶的身后,走走停停,路过城镇还会进去逛逛。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袭击了,也不知道是知难而退,还是真的如那个男人所说,放弃追杀了。 不过本来就是对方挑事,他说放弃就放弃吗? 自己还不乐意呢! 不过走着走着,苏格发现这路有点不对劲,怎么周周转转,又回到了扬州? 苏格站在一间豪华的酒楼门前,思绪飞散,难道她对那个男人看错了? 那不是一个高冷的武痴,而是一个假正经的伪君子? 楼上正在和李相宜签订休战条约的笛飞声,突然身体一顿,视线转向刚刚匆匆一瞥的楼下,紧紧盯着窗台下站着的女人。 李相夷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浅色纱裙的美貌姑娘,俏生生的站着,似乎感应到他们的目光,那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清灵的双目,粉面桃腮,美貌非常。 李相夷摸摸鼻子,缩回脑袋,调侃地看向笛飞声,“笛大盟主,这是瞧中人家了?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刀呢!” 不过笛飞声的眼光倒是不错,这女子美貌他生平所见,还没有比过她的,能让笛飞声动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笛飞声见苏格走进酒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声说,“她赢了我。” “所以你卖身给她了?”李相夷想也不想地问,反应过来后他惊愕道,“你说什么?你输给了她?比武?” “笛大盟主不会是看她是个美貌的姑娘,就手下留情吧?”或者一时大意? 他虽然没有和笛飞声正经打过,但也知道他的实力不俗,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这姑娘看着也就二八芳华,居然能赢得了笛飞声? “你羞辱我?”笛飞声冷冷地看了一眼李相夷,“女子又怎么样?她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小看她,你也会输在她剑下。” 自己赢不了苏格,李相夷也不见得就能赢,要不然他怎么会签这什么和平条约? 除了给李相夷一个面子,懒得应付这江湖之事,还因为他有了新的对手。 比之李相夷,他现在更想赢了苏格。 “我的错!”李相夷没有看不起女子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姑娘,能赢得了笛飞声,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看年纪样貌,他倒是知道一个号称小医仙的,将阿娩和角丽谯挤下了美人榜第一,不过他心慕阿娩,自然觉得她千好万好,其他人再漂亮,也与他无关,所以只听了一耳,就不再理会了。 笛飞声也知道李相夷的意思,他淡定道,“你赢了血域天魔的时候,也才十五岁。” 年轻又怎么样,李相夷可以年少成名,其他人为什么不行? “是是是,我的错,我不该小瞧别人。”李相夷面对笛飞声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会会她了。” 他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别看跟笛飞声打架左推右推,但是遇见一个少见的高手,他也会心痒痒,想要一较高下。 “我先来的。”笛飞声将协议签好丢给他。比武,也要先来后到。 “你不是输了吗?”李相夷唇角一勾,不给面子的反驳。 “我不会一直输。” 他一定会赢了她! 笛飞声002 笛飞声走出包间,楼下苏格正在大堂偏僻的角落里吃饭。 不过即使她坐的地方隐秘,还是有许多的目光不停追随她,人群中还有细微的交谈声,似在讨论她的美貌。 笛飞声走到苏格的桌子前,人高马大的身材,将她遮的严严实实,楼下的客人虽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看他穿的华贵,手中又握着一把刀,全都不自觉移开了目光,不想惹麻烦。 “你家在扬州?”笛飞声声音淡淡地问。 他只知道她初次出现的地方就是扬州,随后四处游历,如今又在扬州看见她,便猜测扬州是她的落脚地。 他想找她比武,自然是要知道她的家在哪。 方便找人。 “不在。”苏格能说自己是跟着寻踪蝶走的吗? 谁知道笛飞声会跑来扬州? 要知道扬州可是四顾门所在,而根据她的调查,笛飞声和角丽谯都是金鸳盟的人,金鸳盟是魔教,四顾门是正派之首。 正邪不两立,金鸳盟总部绝对不会在扬州,不然这地方没法待了。 李相夷落后一步,也来到了桌子前,见笛飞声表情冷漠,忍不住嫌弃地吐槽,“跟姑娘说话能不能有点礼貌?” 上来就问住址,还表情这么凶,注孤生的节奏啊! 笛飞声睨了他一眼,伸手拽下李相夷腰间的酒壶,放在苏格的桌子上,“有菜无酒,不尽兴。” “唉!我的瑶泉!”李相夷有点心痛,不过笛飞声都放到苏格面前了,他也不好意思要回。 “李相夷最会花钱,他随身带的酒,一定是好酒。”笛飞声面不改色地解释。 “谢谢,我不喝酒。”苏格没有理会这个酒壶,她跟笛飞声不熟,甚至还是敌人好吗? 为什么笛飞声看见她这么冷静?就不怕她出手砍人吗? “就是,女孩子家家的,不爱喝酒很正常,小二,给这位姑娘上份甜汤!”李相夷不客气地坐下来,将酒壶重新拿回自己面前。 “谢谢,我也不爱吃甜品。”苏格对李相夷坐下来没表示什么,不过甜汤就算了,她不爱吃甜的。 “啊?这么不巧?”李相夷面露诧异,“上都上了,不能浪费,这甜汤我就用了,这顿饭我请。” 苏格满头黑线,觉得这个李相夷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确定不是他自己想吃才点的吗? 笛飞声坐在苏格侧面,也是给了李相夷一个鄙视的眼神。 李相夷面不改色,他就是喜欢甜的怎么了? 谁规定他不能吃甜品吗? 他是天下第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瞧不起他不成? “你真的是李相夷?”李相夷怎么跟笛飞声关系这么好?这两人真的是正反两派最大的头头吗? “正是在下,敢问姑娘芳名?”李相夷兴致勃勃地问。 能打赢笛飞声的姑娘啊,这不值得他好奇吗? “苏格。” 李相夷眉头微挑,“美人榜第一的小医仙苏格?” 还真是她啊? “谢谢,你长得也不差。难怪他说你是第一,不过跟我比还是差点。” 李相夷目光看向笛飞声。他怎么觉得这个第一方向不太对? “我说的是武力!”笛飞声声音冷然,绝对不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美人榜。 苏格无所谓,“不论什么榜,我都是第一!” 李相夷尬笑一声,转移了话题,“那医术也是第一咯?” 说实话,小医仙的名头,可不是说她的医术成神成仙,而是说她的相貌,美若仙子,所以她的实力怎么样,大家都不太了解。 看着这张脸,谁还关注她的实力呢? “那当然。”苏格傲然道。只要她想,什么都能刷到第一。 “敢问苏姑娘,对哮喘方面有研究吗?”李相夷顺口问道。 苏格上下打量着李相夷,“你没病。” 身强体壮,气血旺盛,健康的不得了。 “我当然没有病。”李相夷解释道,“我是替我一个好友问的。” “你相好?”苏格想起来了,乔婉娩好像就有喘症,“我会治。” 李相夷对相好这个词不置可否,但是听见苏格说会治的时候,眼睛一亮。 “姑娘说的当真?”李相夷有些急切,不是他容易轻信别人,而是他相信笛飞声。 能被笛飞声如此重视的剑客,应该不会说谎吧? “我从不说谎。” 李相夷立马邀请苏格去四顾门,是真是假,先试试再说。 苏格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笛飞声,她还是想先去金鸳盟,把角丽谯捶一顿。 不过李相夷应该也知道金鸳盟总部吧? 李相夷却是误会了苏格的意思,以为她是舍不得笛飞声。 “四顾门与金鸳盟已经休战,笛盟主随时可以来扬州做客。”李相夷解释道。所以就算留在扬州,也是可以看见笛飞声的。 苏格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李相夷,看来这两人还真的是相爱相杀,打出感情来了。 为了能当知己,连正邪两立都能妥协。 “请我治病,你能付出什么?”这又不是义诊,她是要收费的。 要是给的不合心意,那她就宁愿直接去金鸳盟。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都可以给你。”李相夷回答的毫不犹豫,只要能治好阿勉的病,倾家荡产也可以。 苏格双手环胸,仔细打量着李相夷陷入沉思。 李相夷被看的有些僵硬,他朝笛飞声使个眼色,想让他帮帮忙,不过被笛飞声无视了。 他也和苏格不熟,能帮什么忙? “你上次那个红绸舞剑,我没看到。”苏格沉吟良久才说了这句话。 李相夷立马回道,“只要你治好阿勉,我给你再舞一次剑。” 不就是表演一次吗?给一个绝顶剑客舞剑,不算丢人。 苏格却是黑了脸,给了他一个眼刀,“说舞剑就舞剑,你也太不值钱了!” “呵,男人。” 李相夷满脸茫然,不是,这怎么就廉价了?不是为了求医吗? “你那剑是舞给心上人看的,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能随便一个女人叫你舞剑你就同意呢?” “果然,能在青楼屋顶给心上人表白的,能是什么好男人!” 李相夷满头黑线,他承认他去江山笑舞剑是有点想要炫耀,也是性子张扬了一点,但是怎么能就此断定他不是好男人了呢? 他明明对阿勉非常专一! 笛飞声嗤笑一声,对苏格的话非常认同,李相夷就是个花孔雀。 “苏姑娘,不是什么人,都能要求我表演的。”李相夷委婉的说道,你要不是个能给阿勉治病的大夫,你说这话试试! “我听说你之前在东方青冢梅苑折梅十七朵?”苏格见李相夷表情还有点不服气,立马问道。 “对,我把最好看最大的那朵给阿勉了!”李相夷得意的说。 “你居然还给别的女人送花?”苏格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咋不上天呢?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李相夷懵了,同是四顾门友人,他送花给同事怎么了?见者有份,他不能太吝啬不是? “有相好还给别的女人送花,渣男!”苏浩毫不留情的指责道。 笛飞声唇角微勾,很是乐意见到李相夷吃瘪。 苏格却是立马将火力怼到笛飞声身上,“一个大男人,还设立十二个女护法,色狼!” 这回轮到李相夷幸灾乐祸了,“对,笛大盟主,看你一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样子,居然还会特意设立女护法!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像我,我的身边只有阿勉一个!”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相夷和笛飞声默默无言。 苏格最后还是随着李相夷去了四顾门。 既然决定做医师,那就干一行爱一行,有病人需要,她当然要去看看。 乔婉娩是个温婉娴静的女子,看起来娇娇弱弱,但是苏格一看到她就知道,她绝不是一朵娇花,她的心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有自己的坚持。 李相夷将苏格送来,然后等着她诊完脉,定好治疗方案,随后就走了。 苏格看的有点咋舌。 “他这是要去拯救世界吗?” 乔婉娩忍俊不禁,“四顾门事情很多,他这个门主很忙的。” 整个江湖的事他基本都要管,哪里能不忙。 扫尽江湖不平事,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他这个武林盟主,可不只是一个称号,也是一份责任。 “所以你是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苏格了然道。 乔婉娩嘴角扯了扯,心里有些黯然,她其实不需要一个成功的男人,她只想要一个陪伴她的普通伴侣。 可是耀眼的阳光,谁能拒绝呢? 苏格在四顾门住了一个月,期间李相夷的面只见了不到十次,每次还都是在乔婉娩那里看到的,他常常出门,一去就是几天,就算是乔婉娩,也很难和他说上几句话。 苏格觉得,就算李相夷长得好看,她也是不需要这样的男朋友的,还不如一只狗会讨她欢心。 没有男人,她们还有别的快乐,苏格带着乔婉娩到处游玩,以前她有喘症,需要克制自己,而且身为名门之后,她习惯端庄,现在有苏格看着,她可以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去以前没去的地方,吃以前不敢吃的东西。 乔婉娩觉得,苏格带她做的事,比治好她的病更让她开心。 这一日,她们在街上吃着糖葫芦,看外来的艺人表演节目。 笛飞声跑来找苏格比武。 正常的闭关很难进步,他还是想和高手比试,在对决中突破自己。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抱住乔婉娩的胳膊娇声大喊道,“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了!” 周围本来就关注着美女的人立马跳了出来,对着笛飞声指指点点。 扬州城里武林人很多,敢英雄救美的人也很多,苏格趁着混乱,拉着乔婉娩就跑。 笛飞声一掌拍开多管人事的人群,苏格已经溜得不见影了。 “刚刚那是笛飞声吗?”乔婉娩是见过笛飞声的,不过没有打过交道。只是远远见过一面。 “对,神经病,想找我打架,懒得理他。”苏格不是喜欢杀戮的人,既然上次没能杀了他,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大仇,那她也不会追着他不放了。 虽然不是死仇,但是也不是什么好友,她才没有时间陪着他玩过家家。 乔婉娩和她走了没多久,就被笛飞声拦住了前路。 “你想要什么,才能与我比试?”笛飞声已经碰见过一个避战的李相夷了,所以很习惯苏格不想比武的做法。 不过李相夷是因为太忙,整天充当英雄到处跑。 而苏格为了什么,他还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架?赢了没好处,还累。”有这时间,她带着小姐姐逛街不香吗? “你想要什么好处?”笛飞声耐心问。 他的金鸳盟虽然是魔教,但也是大教,能做的事还是很多的。 “我什么都不缺,想打架你找李相夷吧!”苏格拉着乔婉娩换了一个方向。 笛飞声不想放弃。李相夷很好,但是也很难缠,还整天不见人影,不像苏格这么好逮。 而且苏格的剑法,绝对不在李相夷之下,他迟早要与她一战。 笛飞声飞身上去,手中的刀袭向苏格。 苏格一怒,拉着乔婉娩躲开了攻击。 刚想拿剑剁了这男的,迎上笛飞声明亮的眼睛,突然一顿,把剑又收回去了。 哼,想打就打,哪有这么好的事。 笛飞声武功不弱,光靠剑法,想赢他还有些麻烦,苏格是自找麻烦的人吗? 她凑近笛飞声,在他拿着刀准备攻击的时候,猛地洒出一把药粉。 作为一个大夫,打架靠药粉多正常的事啊~苏格才不会让笛飞声如意,跟他比武。 笛飞声屏住呼吸,将药粉挥退,苏格已经拉着乔婉娩又跑了。 生气。 笛飞声提步准备再追人,手脚突然一软,差点没跌个跟头。 他面色黑沉,想要用内力将药力化解掉,没想到内力越使,身体越无力,最后连站都站不稳了。 笛飞声咬着牙,只能放弃了再追上去。 他说错了,苏格也不比李相夷好说话。为什么想打个架这么难? 轻功是为了让你们躲避对手的吗?有人挑战,不是该大大方方的比斗吗?你们这些剑客,一点都不大气! 不过他更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子。 笛飞声003 笛飞声好了后,没有立马去找苏格,而是先去找了李相夷。 “你当谁都跟你笛大盟主一样,甩手掌柜一当,什么都不用管的吗?”李相夷嫌弃地看着他,“你看我每天忙的,连跟阿娩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跟你打一场,打的轻了你不愿意,打的重了两败俱伤,我哪里有时间陪你做这种无聊的事?” 他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哪里有时间陪笛飞声以命相搏? 江湖上的纷纷扰扰不断,他只想尽自己的努力,减少一些不平事。 “苏姑娘不跟你打才正常,谁闲的没事干到处生死决斗?输了她白挨一顿打,赢了她也没什么好处,她又不需要挑战万人册名扬天下,她现在已经很出名了。” 大多数女孩都喜欢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比武决斗不是她们的兴趣,就算练武,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行走江湖时更加自由,而不是为了成为武林至高。 笛飞声没有理会李相夷的吐槽,只是听懂了他一句话。 没有好处,所以不打架。 那他给好处不就行了吗? 所以笛飞声再次见苏格的时候,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让药魔提了一箱子药材过来。 “这是药魔收集的名贵药材,十几年才得这么多,应该很珍贵,送给你。” 苏格满头问号,不是,她们见三面打了两次,还都是对方吃亏,再次见面不打架就算了,怎么还送起礼来了? 他是m吗? “你跟我比一场,我帮你找更多的药材。” 好吧,人设没变,还是那个高冷武痴。 不过身为大魔头,能用利诱而不是不择手段,已经很不容易了,苏格也没对他要求更多。 “我是大夫没错,但这只是我的职业,不是我的爱好,所以药材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 谁愿意休息时候还想着工作内容?她又不是工作狂。 “不过东西我收了,就当之前你冒犯我的赔偿了。”苏格把那箱子药材搬进自己屋里,随后把门一关,将笛飞声拒之门外。 这么点东西就想找个顶级陪练,你在想p吃。 笛飞声没有气馁,而是注意到她的用词。 药材不是她的所爱。 笛飞声思考了一下,回到金鸳盟,跟无颜交代了几句,然后静等再次上门。 苏格再次见到笛飞声,要被他逗笑了,拜托,你是魔教头头好吗?要不要这么老实? 笛飞声拿着店铺的转让契约,有些不理解苏格的笑点,“这个你喜欢吗?” 他问过了,这是她最喜欢逛的几家店铺,把店铺买下来送给她,算是投其所好了吧? “我喜欢的是购物的过程,不是这家店铺。”苏格有些无奈,觉得跟这种大直男说这些,他估计也不会懂,“你想提升自己,也不一定要和人打架,在自然之中领悟也可以啊?” “天地之力无穷无尽,是人力不可及的,你跟自然较量,肯定能有所进步。” “我曾经在雪山之中陷入绝境,让自己突破境界,这一招,我用过了。”笛飞声淡淡道,“我现在的目标,是打败江湖上的所有人。” 跟天地较量,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要终其一生。 他现在只要比别人好就行了! 苏格满脸无语,“我觉得吧,要不你换个办法,你看你每天都想着比武比武,变强,变强,实在太绷着自己了,要不你休息休息,说不定就突然突破了。” “不然就你现在的武力,肯定打不过我,比了也是输,何必呢。”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再见~” 苏格说完匆匆离去,她跟乔婉娩约好了,要去城外义诊,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回四顾门了。 至于方向,她已经定好了,就去金鸳盟。 普通人不知道金鸳盟在哪,但是江湖人还是知道的,乔婉娩就可以给她带路。 她去找角丽谯报仇,乔婉娩跟着她散心。 “行了,狗男人出去浪的时候也没想着你,你何必如此恋恋不舍?”苏格见乔婉娩面露愁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相夷不是出去浪,他是有正经事的!”乔婉娩一脸认真的解释。虽然她不喜欢李相夷为了别的事忽略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否定过李相夷行为的正确性。她一直都挺为他自豪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纠结?”苏格觉得乔婉娩完全是自找烦恼,“你要是觉得他做的对,就全力支持他,要是觉得他对不起你,就果断放手,犹犹豫豫的,平白坏了自己的心情。” 谈恋爱如何不能让自己开心,那为什么还要谈? 乔婉娩苦笑一声,“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若只是一段痛苦的经历,她当然可以抛弃,但这是一段很美好的感情,只是她渐渐配不上这段美好了。 “相夷他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无论我怎么追赶,他总是高高在上,我已经拼尽了全力,可他还是遥遥无期。我实在是太累了。” “我无法靠近他,也不能自私的让他为我停留,只能选择各自安好。” “可是那可是太阳啊!谁能舍得放弃阳光呢?纵然有时候他会灼伤别人,但那又怎么会是他的错?” 她知道靠近太阳会被灼伤,可是飞蛾扑火,谁能拒绝得了光明? “追不上就不追了。”苏格见乔婉娩痛苦为难,软声安慰着她,“太阳就适合高高挂着,咱们虽然离得远,但是温暖却不会因此而减少。” “不做恋人,可以做朋友啊!太阳就在那,即使你不追,他也不会跑。” “与其追逐太阳,不如自己发光,你可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乔女侠,不是李相夷的老相好,咱们做自己的事业,就像李相夷有自己的理想一样。” “忙起来,就不会想什么情情爱爱了,到时候,让李相夷追着你跑,让他也试试,独守空闺的怨气。” 乔婉娩被苏格说的笑了起来,“说的也是,我也好久没有闯荡江湖了,也是该看看外面的风景了。” 四顾门建立之初,她也是陪着李相夷到处闯荡的。只是她的身体不能支持她更多的旅行,所以她才会渐渐停下来,留在四顾门总部。 可是在原地等待一个人的日子太难熬了。她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苏格带着乔婉娩在外面义诊,这时候穷苦百姓还是很多的,朝堂势弱,江湖风波不断,受苦的基本都是普通人,每到一个地方义诊,她们都要停留很多天。 乔婉娩是个大富婆,苏格财力也不差,有时候苏格停留的时间长了,乔婉娩就会在附近建立一个慈幼堂,收留无亲无故的儿童老人。 慈幼堂可比义诊难多了,乔婉娩觉得,这不比建立一个四顾门简单,忙起来的时候,她的确忘了李相夷,忘了情情爱爱,只一心想着这些无家可归的孩童。 等李相夷处理完事情回四顾门的时候,发现他的乔姐姐居然不在了! !!! 自从建立四顾门,乔婉娩就很少出去了,每次李相夷回来,都能看见乔婉娩在等着她,如今骤然没有通知,人就不见了,的确把他吓了一跳。 李相夷循着消息找到乔婉娩的时候,她正在新建的慈幼堂陪孩子们做游戏,苏格则在一边给老人们看诊。 这群人从前活着就挺难了,哪里有心情玩耍,乔婉娩觉得有些老人的心情太过悲观,就想带着她们放松一下,起码有这些老人在,孩子们也多个人照顾。 慈幼堂不可能只靠她一个人撑起来。 “阿勉!”李相夷看见阿勉现在的样子,觉得她好像更加好看了,简直就是在闪闪发光。 “相夷?”乔婉娩看见李相夷也很是开心,毕竟还没正式分手呢,这么久没见,她也很想念男朋友。 苏格看着那边亲亲蜜蜜手拉手互诉衷肠的男女,嫌弃地撇撇嘴。 呵,女人,说好的分手的呢? 骗子! 这恋爱的腐臭味! 苏格写下一个方子,面无表情地递到阿婆手里,等下管事会根据她的方子给她分药。 “你心情不好?”笛飞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抱着刀好奇地问。 苏格面不改色,继续给下一个人看病,“笛盟主怎么过来了?你的金鸳盟就没有什么事吗?” 李相夷虽然忙,但这才是一个大派门主该有的日常,笛飞声这个样子,是怎么掌管魔教的? 果然武林盟主需要引领正义,事事关心,福泽武林,而魔教教主只需要会打就行了吗? “金鸳盟有那么多属下,不就是为我分忧的吗?”如果事事都找他,他才不会建立什么门派。“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聊的事?” “天下可怜人这么多,你帮不了全部。” “我不需要帮助全部,我只要多帮一个,这天下就是少一个不幸的人。”苏格不会想着拯救世界,但是顺手扶别人一把,她还是能够做到的。 她依靠的是世界气运之子的能量,和系统一起穿越世界,功德只是锦上添花。 但她始终觉得,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一帮别人,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希望她所关心在意的人,也能在低谷时,被其他人拉一把。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有点生气,我的漂亮小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苏格怨气满满地说道,“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属于我?” 笛飞声嗤笑一声,“无聊。” 情爱有什么好谈的,浪费时间。 “跟你这种不懂情趣的人说这个,简直是对牛弹琴。”苏格斜睨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设立漂亮的女护法呢!我怎么就不能期待好看的小哥哥了?” “凭你的姿色,只要叫一声,应该有很多男子任你挑选。”笛飞声只是不在意美色,不代表他没有审美,苏格这么好看,怎么会缺追求者? “你说那些歪瓜裂枣?”苏格满脸嫌弃,“还没你长得好看呢!就别说跟李相夷比了!” 阿飞 她要谈,就谈最好看的! “你喜欢好看的?” “废话,谁不喜欢好看的?爱美是人之常情,欣赏美是人的本能。” 笛飞声若有所思。 第二日,笛飞声绑来了一个少年,扔到了苏格面前。 苏格瞳孔震惊。 “你从哪里抢来的民男?”苏格差点化身尖叫鸡。 这家伙不愧是魔教中人,玩的原来这么花的吗? 我真是看错你了。 “够好看吗?”笛飞声只是这样问。 这已经是附近名声最响亮的美男子了,再不够,他就要去更远的地方找了。 “好看好看!”苏格连忙给这个瑟瑟发抖的少年解绑,“只是你什么时候化身人贩子了?绑架美貌少年是什么鬼?” 笛飞声还有这个爱好? “你不是说想要好看的心上人吗?”那他就找一个送她面前,不然天南地北的,她要什么时候才能遇见? 苏格将惊恐的少年放走,无力地看向笛飞声,“我是想谈恋爱,不是想强抢民男,情爱是讲究你情我愿的!绑来的人,我怕他不会爱我,只会想杀我。” “不会。”笛飞声冷静地说,“你长得好看,他们会愿意的。” “......”苏格无语,“谢谢你的赞美,不过下次不要再夸了。” 不愧是魔头,天生就会强制爱这套。 为了防止笛飞声再送来什么奇奇怪怪的礼物,苏格找个地方陪他打了一架,确定他这个月都没力气再来挑战自己了,苏格才停手。 笛飞声不仅没有重伤的生气,反而觉得自己投其所好,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等他养好伤,他会再来! 不过笛飞声的确给苏格带来的灵感。 大家闺男她不好意思绑,楼里的少年她不是随便看吗? 苏格回到暂居的客栈,乔婉娩又被李相夷拐出去了。 每次乔婉娩决心想要离开的时候,李相夷都能轻易的化解她的决心。 谁能拒绝一个会甜甜喊她姐姐的俊俏少年呢? 他的少师无人能敌,但是乔婉娩就可以压着他的剑跟他一起练习,这何尝不是一种偏爱? 苏格没有插手乔婉娩的决定,只是掏出了钱袋子,蒙上面巾去了城里最大的花楼。 嘿嘿嘿,好看的小哥哥,各种各样的小哥哥,风情万种还会讨你欢心的小哥哥。 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去看他们呢? 笛飞声004 李相夷觉得乔婉娩有一份长期事业,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他们都可以为了这个江湖发光发热,简直不能更好。 不过很快,矛盾就来了,以前他忙,阿娩不忙,只要他回头,阿娩就在那! 现在他忙,阿娩更忙,两人几乎见不到了。 苦恼,怎么才能让事业跟爱情不冲突呢? 苏格没有给乔婉娩出主意,她现在是彻底不管乔婉娩和李相夷的感情线了。 每次一分开,就我好苦恼,我想分手,一见面,就阿娩相夷,好姐姐李门主的秀,把苏格看的牙都疼了。 哼,狗男女,跟谁没谈过恋爱一样。 要不是看他们长得好看,她能容忍他们这么作? 这个cp她是一点都磕不下去了! 花楼里,苏格正在欣赏头牌给她弹琴,这男风馆不算大,但是什么样的小哥都有,嘴甜又好看,苏格一连来了好几趟了。 笛飞声悄无声息地来到包间,看到苏格这声色犬马的生活也面不改色。 倒是苏格看到笛飞声,有些惊讶,“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小伤,无碍。”笛飞声淡定的说,他从小就在尸山血海里走出来,受伤太正常不过了,这些皮外伤,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见苏格表情不太好,他补充了一句,“今日不比武。” 他只是来刷刷好感,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只要哄好了苏格,她就很好说话。陪他打架不是问题。 笛飞声话不多,但是气场强大,他朝这里一坐,剩下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苏格看看笛飞声,又看看旁边的几个小哥,本来还眉目俊朗的头牌,现在看起来却多了几分脂粉气,颜值瞬间就掉落了。 阿飞 “笛盟主,来喝花酒,摆着脸干什么?人家都不敢表演了。”苏格给笛飞声倒了一杯酒,挥手示意那边的人继续演奏。 笛飞声没有做声,他只是来找存在感的,不是真的来喝酒的,平时他也是这个表情,要他改,怎么改? 苏格见他表情严肃,想也不想的把手里的酒喂他喝了下去,把笛飞声差点都给呛到了。 要是不知道两人的身份,还以为苏格在逼迫良家妇男。 “整日那么严肃,你不累吗?”苏格喂完酒又给他倒了一杯,“你不会从来没有娱乐过吧?” “无用之事,浪费时间。”笛飞声接过杯子,自己喝下,坚决不让苏格再喂了。 “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苏格不赞同道,“人生若只为了一件事而活,那才叫无聊呢!” “来,笛盟主,今日我请你喝花酒!”苏格招招手,对面的男子走过来,苏格塞给他几张大额银票,“到对面请几个姑娘过来!” 男子拿着银票,也不管这符不符合规定,直接点头答应。 “我不需要姑娘。”笛飞声拒绝道,叽叽喳喳的,看着就烦。 “哎呀,请来再说。”他不要,自己还要呢! 漂亮的姑娘看着多开心啊,吃饭都都能多吃一碗。 李相夷和乔婉娩要不是长得好看,她能这么容忍他们在自己面前这么秀恩爱? 苏格给的巨额银票,很快就招来了一群美人,笛飞声冷然的气质都没阻挡这群姑娘赚钱的决心。 “笑一笑,不喜欢我给你再找几个。”苏格看着被美女包围的笛飞声,有些忍俊不禁,“只要你说,什么样的姑娘我都能给你找!” 笛飞声冷冷地抬眼看她,“我要你。” “???” “和我再打一场。”比起和姑娘喝酒,他更想和她打一场,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 每一次比斗,对他来说都是进步。 “你不是说今天不打架的吗?”苏格脸一垮,“别说这么不开心的事啊,不然我把你赶出去。” “比武就是我的兴趣,我不需要其他娱乐。”所以不用让他体验了,他也体会不了这有什么开心的。 他内力外放,周围围着的姑娘全都被他震开。 虽然用的力气不大,但是几人还是娇声跌倒在地。 苏格揉了揉额头,又掏出几块金子出来,“对不住,给你们的零花。” “他不爱,你们到我这边来!”苏格招招手,跌倒的美女全都挂起笑脸,转而坐到了苏格身边,还熟练的拿起酒杯要给她喂酒。 给钱的就是大爷,管他是男人女人。 是个姑娘她们还更轻松呢! 苏格应付姑娘就游刃有余多了,她将酒换成茶水,在姑娘的服侍下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美人表演,笛飞声兴致缺缺的坐在对面喝酒。 苏格抽空惋惜地看了笛飞声一眼,“多好看的姑娘啊!你居然看都不看,真是不会享受~” 都到这里来了,还干喝酒,跟个苦行僧一样,请他出来玩,纯粹是浪费钱。 “她们还没你好看。”笛飞声漫不经心地回答。 红颜枯骨,有什么好看的。 “算你会说话。”苏格眉开眼笑,大直男虽然闷了一点,但是每次说话都挺讨人欢心的。 “你说你除了比武就是练功,一点娱乐都没有,你建立那么大的势力干什么?”金鸳盟的事全交给别人做了,他贵为教主,既不承担教务,也不享受权利,这个名头对他来说,除了吓人,还能干什么? “可以更好地比武。”谁说他没有享受,成为教主,他的衣食住行都不需要操心,可以全心修炼武功,天材地宝也不需要他费心去找,单挑万人册的时候,人家也不敢无视。 有个名头,比他单枪匹马要省事很多。 苏格心口一噎,觉得这的确是笛飞声的风格。 什么都是为了比武。 不过和他喝过花酒,苏格自认为他们也算是朋友了,以前的那些不开心,也可以揭过,所以第二天笛飞声又来站班的时候,苏格也没赶人。 她绝不是看在笛飞声每次见面都会先送一堆礼物的份上。 毕竟这么有礼数的客人,她怎么会讨厌呢? 早上照例是她义诊的时间,苏格坐在早就搭好的小棚子里,面前是排着的长长队伍,身后是抱着刀,面无表情站着的笛飞声。 这样子有点像是个护卫。 苏格看着面前一脸胆怯,犹豫不敢上前的病人,又看看身后满身煞气的笛飞声,皮笑肉不笑地咬牙说,“笑一笑,别那么严肃,我们是来义诊的,不是来抓嫌犯的!” 他这么一吓,谁还敢来让她看病? 笛飞声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老人,拒绝道,“我又不是卖笑的。” 说笑就笑,他没这个技能。 苏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到笛飞声面前,手指在他嘴角往上提了提,“要么笑一笑,要么你就走,别给我添乱!” 笛飞声把她手扒拉下来,想了想,转身背对着苏格,不去看那群前来义诊的百姓。 没有直面那张黑脸,后面的老人立马轻松了很多。 苏格无语地回到椅子上,不明白笛飞声是什么毛病。 不爱来就不来,来了又明显不耐烦,自讨苦吃。 不懂你们这些武痴的脑回路。 苏格跟乔婉娩一路义诊,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很多没见过第一美人的江湖人,都会趁机来偶遇。 不论起初怎么想的,对上苏格那张脸,他们全都会正正衣冠,努力彬彬有礼的前来打招呼,或者远远看几眼,真的来讨嫌的人还是很少的。 苏格觉得顶流吸引视线是很正常的事,当初她还围观过李相夷呢! 没有恶意的话,她是不管的。 但如果前来讨嫌,比如眼前这个自以为很有魅力,其实油的苏格恨不得瞎了眼的男人。 苏格招招手,“阿飞!” 笛飞声对苏格把他当打手的行为没有多生气,听到召唤很识趣地把刀往来人面前一横,“滚。” 男人脸色微沉,但是努力让自己风度翩翩一点,“你是谁?” 笛飞声没有回答,这种蝼蚁,都不值得他自我介绍,他直接手一抓,把男人拎起来,远远地扔出去。 确保这个人已经被抛出了两人视线,这才一板一眼的又回到了苏格身后。 “干的不错嘛阿飞!”苏格赞赏地说道,有保镖那味了! 看来身边多个门神,也不是没有用。 那人不认识笛飞声,其他江湖人却有认识他的。 看见笛飞声的人面色惊恐,脚下一转立马后退着离开。 美人没有命重要,他不配和魔教教主抢人。 随后又一脸八卦。 啊,原来大魔头,也抵抗不了美人的诱惑啊! 魔教教主,为爱甘愿做追随者什么的,好劲爆的消息,江湖上又要有新闻了。 苏格不知道江湖的新八卦,为了感谢笛飞声的付出,晚上她主动做了一桌子菜。 “来来来,阿飞,每次都是你送我礼物,今天也让你尝尝我给你的回礼。”苏格给笛飞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红色的肉块落在晶莹的米饭上,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笛飞声看了看面前的红烧肉,默不作声的夹起来尝了尝,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好吃吗?”苏格见笛飞声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有些疑惑,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的,就算不爱这口,也绝对说不出这菜难吃的话。 笛飞声眼里闪过迷茫,然后才慢吞吞地说,“好吃。” 苏格觉得他这个回答有些敷衍,换了一个咸口的菜夹给他。 “这个怎么样?” 笛飞声这次回答的自然多了,“可以。” “???”苏格夹了一口自己尝了尝,没问题啊,笛飞声口味这么刁钻的吗?这样他都不满足? 苏格这回换了一个辣口的菜,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这个喜欢吗?” 笛飞声声音真诚了一点,“喜欢。” 比米饭好吃一点。 “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苏格不甘心道,你这么平静地表情,对一个厨子来说,打击太大了。 她就没遇见过不拜倒在她厨艺之下的人! 这是对她的挑衅。 “我没有味觉。”笛飞声很淡定地说道,“吃什么都可以。” “......” 苏格一瞬间切换了死鱼眼,满头黑线的看着笛飞声,“没有味觉你不早说。”害她差点自我怀疑了起来。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的手艺? “你没问。”笛飞声老实回答。 “......” 苏格觉得,碰见笛飞声,她总是被他气的无语。 苏格伸出手,抓住笛飞声为他诊脉。 “你说你,我这么一个大夫在面前,没有味觉你不早说,我还能不给你治吗?” 不认识的路人她都治了,还能拒绝身边的好友吗? “这事不重要。”笛飞声从来没觉得这是困扰,自然想不起来要医治。 “你这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苏格一言难尽地看着笛飞声,要不是怕被饿死,他不会连吃饭都省了吧? 练武真的这么有魅力? 苏格觉得笛飞声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 越是诊脉,苏格的脸色就越是凝重。 江湖人有暗伤是很正常的事,笛飞声又是从炼狱中闯出来的,他的身体,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味觉就是因为一次受伤中毒引起的,苏格也做好了他有暗伤的准备。 但是这些伤,在强劲的内力下,其实翻不出什么花来。 然而他的体内好像还有别的问题。 苏格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内力随着手指慢慢输出,笛飞声的皮肤表层突然出现了一个鼓包,随着苏格的手指在皮肤下游动。 每次快要移出体外的时候,都会突然缩回心脏处。 苏格皱着眉,没想到武力值这么厉害的笛飞声,居然也是受制于人的一个傀儡。 就算打不过她,那也是和李相夷齐名的人,不是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二,谁能控制的了他? “你懂痋术?”笛飞声也有点惊讶,痋术是很小众的一种术法,就算是研究毒术的人也很少学,其他人就更不会懂了。 “我什么都会。”苏格转身从室内拿出一个小盒子,走回笛飞声身边的时候,将里面的蛊虫拿出来。 笛飞声任由苏格在他指尖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沾了一点药水在自己手上。 等笛飞声体内的小鼓包闻着味道钻出来的时候,旁边蠢蠢欲动的蛊虫立马将那只小虫子吞噬。 苏格合上盒子,将正在消化的蛊虫收起来。 “用什么,可以换这个痋虫?”笛飞声目光灼灼地问。 苏格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明显的情绪。 “还有别的人也跟你一样,受到了控制?”苏格了然道,“给你了你也不会养,失控的话会很麻烦。” 笛飞声不为所动,他可以学! 再不行他手下那么多人呢! “不过我可以借给你,只是一小段时间的话,不会出什么问题。”苏格将盒子递给他,“你能拿什么来当租金?” “你说,我都可以。” 苏格无趣地撇撇嘴,答应的这么爽快,她反而觉得没意思了,“那就等我想到再说。” 笛飞声005 苏格用银针给笛飞声扎了几个穴道,让他暂时恢复了味觉,不过想要完全恢复,还是要治好身体损伤。 笛飞声急不可耐的想要走人。 苏格拉着他,把盒子夺回来,“先吃饭!不吃完不准离开。” 她临时给他恢复味觉,是为了让他一走了之的吗? 笛飞声顺从的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饭,不过在吃了一口菜后,他的动作一顿,随后明显加快了速度。 苏格看见笛飞声神色的变化,满意地笑起来。 她就说,哪里那么多无欲无求的人,不喜欢是因为还没体验过。 只要吃一次,没有人可以抵抗的了她的美食攻击! 苏格以为笛飞声这一次离开,可能要很久,没想到只过了两天,他就又回来了。 “你的事办完了?”苏格接过他递来的盒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快就解决掉后患了吗?也太有效率了吧? “嗯。”笛飞声的表情很轻松,他其实早就不惧怕笛家堡了,只是痋虫的存在让他无法彻底复仇,如今没有了痋虫的威胁,笛家堡对他来说就如同蝼蚁一样了。 “给你的谢礼。”笛飞声抬抬手,几个护卫端着托盘利落的上前。 苏格看着他们手里华贵的衣服首饰,挑了挑眉,“你不会就用这个抹平人情吧?” 虽然她喜爱华服美食,但是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可不值钱,用这个当报酬,也太廉价了。 “当然不是,这只是礼物,欠你的人情,依旧有效。”笛飞声只是习惯了每次过来都带点东西。 苏格不像李相夷,每次比武拖拖拉拉,怎么说都说不通,苏格只要心情好,你说什么她都能同意。 而让她心情好的东西,就是这些俗物,笛飞声自己不喜欢,却不会觉得喜欢这些的苏格肤浅,反而觉得喜欢这些东西的苏格太好满足了,他的金鸳盟,最不怕要这些俗物了。 苏格这才眉开眼笑,拿起一只发簪欣赏上面展翅的蝴蝶缠花,“谁给你选的东西,还挺好看。” “让无颜挑贵的收集就行了。”然后他再选几个顺眼的送过来。 他只是不喜欢,不代表没有审美,好不好看他还是知道的。 而且贵的东西,一般都好看。 “我还以为是你的女护法帮你挑的呢!”无颜啊,她也见过,笛飞声的贴身护卫,就跟万能秘书差不多,武功算不上多厉害,但是办事很全面,听话又忠诚。 现在加一个,眼光也不错。 笛飞声没有回答,女护法的事,他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组建的时候就是随口一说,他都没放在心上,平时也没跟着自己,要不是苏格吐槽过,他都忘了这群人。 要不是角丽谯老是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组建护卫的时候,他也不会脑子一热,随口说了句用女的。 苏格也没抓着不放,把东西全部收下后,喜滋滋地拍拍笛飞声的肩膀,“小伙子格局广!” 这哪里是大魔头啊,这简直就是她的好知己啊! 天下还有比他更贴心的朋友吗? “走,给你调养身体去!” 苏格对待笛飞声态度非常好,给他用的方子都是最顶级的,当然,药材是他自己备的。 笛飞声每天都要和乔婉娩一起喝药针灸,干脆也不回自己的住处了,直接和她们住在同一个客栈,把乔婉娩看的纠结不已。 “阿糖,你这是和笛盟主?”乔婉娩语气犹豫。 想到江湖上的传言,还有最近的相处,乔婉娩也被带入沟里了。 总感觉笛飞声和情爱不沾边,苏格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阿飞呀?我们现在是好朋友。”苏格随口回答,“你别被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吓着了,人家多老实的一个人啊!” 每次见面都给她送礼物,多有礼貌啊! “......”乔婉娩哑然,笛飞声老实? 更加觉得苏格被迷惑了怎么办? 不过乔婉娩也没规劝苏格和笛飞声保持距离,虽然笛飞声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但是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的好坏的问题了。 而且相夷也都认识两人,如果真的有事,他肯定会提醒的。 不过往后几日,苏格义诊的时候,乔婉娩就很少跟着去了。 笛飞声的气场太强大,每天一起喝药就够了,工作的时候,还是离得远一点吧!她可没有苏格的那个心态。 等笛飞声味觉真正恢复后,苏格带着他开始了美食之旅。 这世界上的美好这么多,怎么能全都舍弃呢? 南方饮食偏甜腻,笛飞声其实不太喜欢,不过苏格坚持,笛飞声也懒得拒绝。 美食那么多,说不准就有一个戳中他了呢? 不吃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苏格咬了一口荷花酥,有点甜,比起口味,它的颜值更加符合她的喜好,所以明知道吃不下,她还是忍不住买了又买。 苏格把剩下的一个荷花酥塞给笛飞声,一本正经地说,“这是苏杭特产,一定不能错过!” “你刚刚说桂花糕和定胜糕也是苏杭特产。”笛飞声接过荷花酥,面无表情的塞进嘴里,一样的甜腻,没什么区别。 “哎呀,苏杭美食本来就很多,谁规定特产只能有一个的?”苏格面不改色,“这里的甜点品种是有点多,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成别的。” 正好甜点噎人,她也吃的差不多了。 苏格拉着笛飞声来了一间比较豪气一点的酒楼,“走走走,吃晚餐,请你吃大菜,不吃糕点了!” 苏格让小二带他们去了一个包间,然后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她先是自己尝了一口,然后才推荐给笛飞声,“我保证,这次真的很好吃!” 笛飞声默不作声,他倒也没觉得之前的东西有多讨厌,只是觉得没有苏格说的那般好。 他还是最喜欢练武。 苏格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老神在在地说,“美食只是生活的点缀,不是要你拿来当比武的替代品。” “人生嘛,就是要尝试各种不同,多姿多彩才美好。” 天天练武的日子多单调,以他现在的水准,顶顶武林至高也不需要多久,那往后的人生怎么办? 摆烂吗? 想一想,那些武林高手,好像都是巅峰留下传奇,然后就隐居,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头。 嗯,德高望重的笛飞声,有些想看怎么办? 笛飞声安静地吃完菜,然后淡淡地评价,“红烧肉没有你做的好吃。” 苏格眉眼一弯,“那当然,不是谁的手艺都能像我一样好的!” “不过你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给你做哦!女孩子做菜手会变糙的!”古代厨房这么麻烦,她才不喜欢进呢! 笛飞声又问,“你的追求是什么?” 想一想,苏格的剑法,医术,还有厨艺,都颇为不俗,但是这些她好像也没见有多喜欢。 只是天赋好,学到极致,而不是因为喜欢,所以学到最好。 “我呀!”苏格撑着下巴,语气荡漾地说,“吃最好吃东西,看最美的景色,用最舒服的东西,睡最好看的男人!” 极致享受,她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笛飞声拿酒杯的手一顿,皱眉思考良久后才说,“最好看的男人,半年前已经娶妻。” 因为苏格说想要好看的小哥哥,他特意让无颜查了一下美人榜上声名最盛的男人,结果人家已经心有所属。 他想,苏格应该是不喜欢有主的人的,不然当初,她就直接去抢李相夷了。 “哎呀,每个人审美不一样,你说的最好看的,一定好看,但不一定是最好看。”苏格很乐观,世界这么大,没了这一个,还有那一个,帅哥还不好找吗?“何况只要我喜欢,那他就是最好看的。” 笛飞声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他们又去了夜市,小摊子上的吃的多了起来,烤鹌鹑,煎白肠,蟹肉包子,糍粑,鸡丝面......苏格有些后悔刚才吃了那么多,现在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没关系,我们还要再待几天呢!明日再来!”苏格安慰自己,这个城镇这么大,夜市基本每日都有,不怕跑空。 “唉你看,那边有烟花。”苏格突然拉着笛飞声往对面走了走,“不年不节的,居然有放烟花的!” “你喜欢?”笛飞声看向空中闪烁的烟火,花里花俏的,的确是苏格的审美。 “不好看吗?”苏格反问,每次夜里有烟花,她都要驻足前看,这样的美景不看白不看,“你瞧那一朵,像不像星火散落?” 笛飞声顺势看过去,烟花已经错过了最美的那一刹,不过笛飞声还是说道,“还好。” 没有苏格的眼睛好看。 烟花只放了一小会,好像是哪户富贵人家私人放置的,庆祝家有喜事。只燃了十几枚就停了。 苏格遗憾的收回视线,带着笛飞声去往别的地方玩。 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笛飞声去买了一个小狐狸的面具,罩在了苏格脸上。 “???” “麻烦。”笛飞声说道。 到处都是偷看她的,还有故意偶遇的,打又不能打,杀又不能杀,看着就心烦,还是遮起来好。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不跟你一般计较。” 就当他在夸自己好看了。 他们去了前面的一家勾栏瓦舍,这个城镇真的很大,瓦舍里还有流动的表演团队过来。 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东西,苏格一个个看过去,有耍杂技的,不过笛飞声不屑一顾,苏格就带着他往前走,路过唱戏的,人最多,喝彩声也高,但是笛飞声听不懂。 苏格也没什么兴趣,只大致听了几耳,就离开了。 下面是个说书的,苏格听了一会儿,说的是李相夷的故事,笛飞声主动坐了下来,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李相夷这么骚包的吗?”苏格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先生讲故事,还和笛飞声求证,“ 他做这个的时候几岁啊?” 好中二啊! “十六。”笛飞声说道。 那时候他不认识李相夷,但是后来,他有调查他的实力,顺便听了一下。 “难怪。”不知道二十六岁时他再回头看,会不会掩面羞愧,都是妥妥的黑历史啊! 还是传遍武林的黑历史。 “招摇。”笛飞声嫌弃地吐槽了一句,觉得李相夷就是幼稚。 “我听阿娩说,云彼丘属下都是文盲,是因为李相夷嫌弃云彼丘读书太酸了,所以规定他的属下都不准读,那如果已经读过书的人怎么办?改投别的部门吗?” 笛飞声没有回答,这种小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苏格又听了一会儿,然后扔了一块金子给说书先生,“李相夷听够了,能听听笛飞声的故事吗?” 她挺想知道笛飞声有什么黑历史的,会不会也和李相夷一样,中二招摇过。 说书先生看见金子先生是眼睛一亮,听见笛飞声三个字后,又垮下了脸。 笛飞声可不兴说啊,大魔头杀人不眨眼,不小心说错了话,被金鸳盟找上门怎么办? “这位贵人,笛飞声的来历,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闻名江湖的时候,就是他挑战万人册的时候,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基本被他屠了个干净,现在只剩下天下第一李相夷他还没有挑战过。” 苏格有些失望,就这个经历,估计也就能说说他比武的经过,花边新闻是别想听了。 笛飞声见此淡定道,“你可以直接问我。” “说书先生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他听到现在,有关李相夷的事,很多就不是真的。 “你一看就不会讲故事。”苏格看了看笛飞声,虽然没有板着脸,但是脸上表情也不多,说话一板一眼,能说出什么好料来。 这种故事就是要真假混杂,听起来才带劲。 笛飞声不理解苏格的爱好,只是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她出了瓦舍。 等走到刚刚看烟花的湖边时,他双手环胸,停了下来。 苏格心中疑惑,但就在这时,对面突然传来一阵烟花特有的爆炸声,连续几声巨响过后,天空中闪耀着无数颗璀璨的星火,壮丽无比。 烟花放了一朵又一朵,天空被映的一片明亮,湖中的倒影也一样绚丽多彩。 苏格这回看了个够,直到腿都有点酸了,烟花才停歇。 “这个不会是你让人放的吧?”苏格目光闪闪地问笛飞声。 “你不是喜欢吗?”笛飞声漫不经心的回答。 “对,我喜欢。”苏格看着笛飞声仍旧面无表情地脸,觉得他现在简直好看极了。 笛飞声006 “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 苏格拍着笛飞声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谁让她绝交她跟谁急。 笛飞声勾唇一笑,“走了。” 笛飞声在小镇的动作,其他人就看个热闹,李相夷却是知道背后是谁的。 他本来只是照例来看乔婉娩,却没想到能看见笛飞声的骚操作。 “老笛,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李相夷自认为还是看的清笛飞声为人的,他这个性子,除了练武,怎么可能找女人,还玩这么多花样? 所以江湖上的传言,他根本不相信,笛飞声跟着苏格,肯定是为了找她比武,就像当初缠着自己一样。 但是现在,他有点不确定了。 “什么真的?”笛飞声喝着茶漫不经心地问。 “你真的喜欢苏姑娘?” “无聊。”笛飞声懒得回答这么蠢的问题,“你不去找你的乔姑娘,来这里干什么?要打一架吗?” 李相夷打着哈哈,“你现在不是有苏姑娘了吗?还找我比什么武?” “老笛,你以前还说我红绸舞剑张扬,你这追求起姑娘来,一点也不比我低调啊!”李相夷还是忍不住调侃。 “你若是肯跟我打一场,我可以在扬州城为你放一夜烟花。”笛飞声这样回复他。 李相夷抖了一下,“别,我时间紧,再见!” 笛飞声和苏格在不在一起,那是他们的自由,反正现在,他只想和他的阿勉多聚一聚。 再不见面,女朋友都要没了。 李相夷过来,苏格就不和乔婉娩贴贴了,见笛飞声整天无所事事,干脆还是和他玩。 笛飞声虽然话不多,但是他听话啊,让他做什么他基本都不会拒绝。 这样的搭子简直太合格了。 越靠近金鸳盟,她跟笛飞声的感情越好,但是放弃报仇是不可能的。 为了迷惑笛飞声,她还让乔婉娩没有按直线带路,而是拐着弯的靠近金鸳盟。 但是再怎么弯,她还是要到了,那笛飞声在这里,就有点碍事了。 到底是去偷袭他属下的,还是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为好,到时候两边都为难。 “阿飞啊,这乔姑娘的喘症已经治好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她也该回四顾门了,你帮我送一下!” “她又不是不认识路,为何要我相送?”笛飞声拒绝了,他跟乔婉娩不熟,为什么要送她?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一个人赶路多危险,你能不能有点风度?”苏格死鱼眼瞪着他,好歹也是你朋友的未婚妻,能不能给点关照? “她会武功。”不娇滴滴。笛飞声不为所动,乔婉娩行走江湖时,苏格还没显露名声呢!要什么护卫? “你送不送?”苏格咬着牙,平时挺傻的,关键时候怎么不好糊弄了?以前不是说什么都同意的吗? 笛飞声见苏格坚持,有些不理解她的情绪,“我传信给李相夷来接!” “传什么信?”苏格没好气地说,“李相夷那么忙,阿勉哪里会等他来接,肯定会客气的说自己走。” “那就让她自己走......”笛飞声见苏格表情不善,又改了口,“我让无颜去送。” “阿飞啊!平时我们关系多铁啊,怎么让你送一下我的好朋友,你这么推三阻四的?” “为什么要送她?”笛飞声不理解,他跟乔婉娩一点也不熟,乔婉娩也有自保能力,保护她纯属多此一举。 他不喜欢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 “为什么不送啊?你有别的事吗?”要是有别的事,那也行啊,给她一点单独行动的时间就行了。 “有。”笛飞声淡定道,“跟着你。” “......”苏格心口一噎,假笑道,“我现在不是经常跟你比武了吗?不需要你刷好感度了,离开一会儿我们感情不会淡的,更不会绝交。” “可是比之送乔婉娩,我更想留在这里。”笛飞声也认真回答,他跟乔婉娩都说不上话,陪她去四顾门,真的不如在这里陪苏格四处玩。 “哎呀,阿飞,你还没看懂吗?我就是想让你离开一会儿,你瞧这里离金鸳盟这么近,你跟着我,我还怎么义诊啊?谁敢到我面前来看病?”苏格努力说服他,“你就出去一会儿,把乔婉娩送到四顾门,我这里差不多也离开金鸳盟范围了,下面的地方我们再相聚!” 笛飞声沉默了一会儿,苏格以为他已经被说通了,结果笛飞声说,“我很少出来走动,普通百姓认不出我,不影响你义诊。” 苏格扶额。 “来来来,我们打一架!”苏格招招手,带着笛飞声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笛飞声已经很习惯和苏格互相喂招了,闻言毫无戒心地跟过去,就在他跟往常一样拼尽全力的时候,刀剑相交,苏格居然被他的力道撞的往后倒飞出去。 “啊~好疼~”苏格揉揉后脑勺,见笛飞声走过来,她面色浮夸地说,“我输了,阿飞你进步好快!” “去找李相夷吧!打赢他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笛飞声无语地看着她,见她还在地上装柔弱,身上的衣服都弄脏了,干脆伸手将她拉起来。 “轻点轻点,我重伤了!”苏格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力道没控制好,跌在地上蹭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皮,“最近就不跟你比了,你换个目标吧!李相夷就不错,你多久没跟他打过了?” 笛飞声这下知道苏格是想要支开他了,他也没有问原因,转身将还在喊痛的苏格背起来。 苏格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趴在阿飞背上,“咳咳,阿飞啊~记得把乔婉娩一起带过去啊~” 她找角丽谯的事,乔婉娩也不知道呢!她可不想露馅。 乔婉娩比笛飞声好糊弄多了,她才刚问了一句,对方就说离家好久,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等两人都走后,苏格马不停蹄的去了金鸳盟总部。 角丽谯是金鸳盟的圣女,但是这个圣女多是吉祥物,金鸳盟除了笛飞声,还有三王,有十二凤,还有笛飞声的其他贴身护卫,角丽谯的权利并没有多高。 苏格找到角丽谯的时候,她正独自待在自己的寝殿,周围并没有多少护卫。 “是你!”角丽谯看见苏格,脸上一惊,随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往日你在尊上身边,我动不了你,没想到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角丽谯看到苏格就恼火,本来只是嫉妒她的美貌,没想到她居然还吸引了尊上的注意力,整整几个月,尊上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让她怒火中烧,却她又不敢做出什么小动作,怕惹恼了笛飞声。 角丽谯等着苏格落单,想要除去这个威胁,为此她做了多少准备。 “角大圣女,又见面了。”苏格也是满脸笑容,“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可一直记着呢!” 角丽谯冷笑一声,将手边的镜子扔向苏格,被后者微微侧身躲开了。 角丽谯也没想着这样能伤到她,不过是借此机会叫护卫来罢了。 果然随着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很快有一男一女带着几个护卫闯了进来。 “圣女!” “抓住她!” 苏格看见来人面不改色,只是气定神闲地问角丽谯,“看来时间过得太久,你已经忘了,这么点人,想抓住我?” 角丽谯下巴微抬,示意雪公血婆动手。 她当然不是靠这些人来抓人,她只是怕苏格先跑了。 只见她拿出一枚暗器筒,对着被牵制的苏格按下开关,立马有几十根毒针冲着苏格飞射出去。 苏格拿着软剑,连看都没看,就将暗器全部截下,还顺势一脚踢开了雪公。 角丽谯有些失望,就知道苏格的武力,想要拿下她还没那么容易。 她示意血婆他们带路,将苏格引到她以前准备好的地方,苏格也任由着他们做小动作。 等走到一块偏僻的地方,角丽谯立马点燃了雷火,也不在意苏格身边还有其他护卫,只是得意的笑着。 苏格一直在观察着角丽谯的动静,不然这几个护卫,都不够她一剑杀的,在角丽谯下达命令后,她就运用轻功,瞬间闪到角丽谯身边,将她一掌推到自己刚才的位置。 “圣女!” 角丽谯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调换了位置,雷火轰鸣声传来,她本能的拉过旁边的几个护卫,挡在了自己身前,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她伤的不行。 “哟,命还挺大。”苏格见角丽然灰头土脸,浑身伤痕,但明显还有气,心里也不遗憾,只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地盘埋这么多火药? 要知道自己过来可是谁也不知道的,她埋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谁准备的? “角大圣女,滋味怎么样?”苏格走到她面前,手中的剑漫不经心的在她脸庞划动,“你这皮囊,可真是臭。” 虽然表面好看,但是内里都腐坏了,听说她裙下之臣很多,可是只要想到她吃人肉,苏格就觉得渗人,那些追求者怎么下得去嘴去亲热的? 角丽谯咳出一口血,对身上的剑无动于衷,“你果真没这么好杀。” 金鸳盟的顶尖战力全都不敌,暗器不行,雷火也不行,苏格越强大,角丽谯就越想杀了她。 就在苏格靠近角丽谯的时候,对方突然抛出一包毒烟,将苏格笼罩其间,她自己则趁机用轻功逃了。 苏格挥挥袖子,将被内力隔绝在外的毒烟扇走。 “在我面前玩毒~”苏格撇撇嘴,也没急着去追。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护卫全都死了,雪公血婆重伤,但也趁机跑了,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走到埋着雷火的地方,将剩下还没点燃的火药全部收走。 不能浪费了不是? 然后慢悠悠的追着角丽谯,在她身后忽近忽远的跟着,“角大美女,被人追杀的滋味怎么样啊?” 苏格将袭来的毒针反击回去,听到一声闷哼后也不急着捉人,而是等对方逃跑后,才再次跟了上去。 这样追追逃逃的,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角丽谯追了她这么久,她也不能吝啬不是?当然要全部返还出去。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角丽谯被她折腾的憔悴不堪,最后来到了另一座建筑。 “咦~找后援?”苏格看着明显很多江湖弟子的建筑,脚下不停,如鬼魅般闪了进去。 角丽谯正在一间房里给自己疗伤。 苏格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角丽谯一惊,条件反射的看向手边的香炉。 她知道避不开苏格,但是她也不是等死的性子,早在自己房里点燃了大量的无心槐,只要苏格闻了,一定会失去抵抗力。 苏格跟着看过去,然后凉凉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躲不开你的毒吧?” “我可是专业的大夫!” 苏格觉得角丽谯这是在怀疑她的职业水准。 角丽谯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香炉一掌拍飞,撞向苏格的位置。 苏格面不改色,内力外放,将香炉震开,散落的香火飘满了空气,但是苏格一点影响都没有。 “还有什么手段?快点使出来~不然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看着她一点点陷入绝望,可比直接一掌杀了她要解气很多。 角丽谯面色发白,一路逃亡让她的伤势更加重了,“你敢不敢随我出去?” “都说了,要陪你好好玩。” 角丽谯咬牙走出寝殿,为了防止笛飞声察觉来清除鱼龙牛马帮,她在外围建立了很多机关,就是为了应付这些武林高手。 苏格走到外面,听见那些弟子喊角丽谯帮主,有些惊讶,“角大圣女,你的尊上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帮派吗?” 好家伙,金鸳盟还有分部的吗? 角丽谯是外派到下部的领导,还是私自建立的个人势力啊? 笛飞声知道他被背叛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就他那放权样子,金鸳盟把他架空了,他可能都没反应。 “拿下她!” 角丽谯没有回答,这两天的逃亡,让她清楚的了解了苏格的实力,所以在下达命令后,她立马转身就走,以防这些机关拦不住她。 今天的仇,来日再报,她不会轻易放过苏格的。 笛飞声007 苏格在这里忙着追杀角丽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却不一招杀了她,两人猫捉老鼠玩的起劲,根本不知道外界现在已经翻了天了。 金鸳盟三王约战单孤刀,杀了他之后还抢了他的尸体,李相夷悲愤交加,誓要与金鸳盟开战,不死不休。 笛飞声把乔婉娩送回了四顾门,然后就在老地方等着李相夷。 “我师兄单孤刀的遗体在哪?”李相夷冷声问道。 他没有一来就攻击,就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错了。 笛飞声杀人如麻,却光明磊落,他们最近相处的也还可以,笛飞声即使想找他比武,也不该用这个方式。 “随我来!”笛飞声将李相夷带到了金鸳盟旗下的一个驻点,那里早就放置了一具棺材。 “我没有下令杀你师兄,三王的事,也有蹊跷。”笛飞声冷静道,“三王之前被角丽谯诱导,去追杀苏格,被打成重伤,至今未完全痊愈,他们不可能主动约战单孤刀。” “我看了尸体,你师兄是被剑左胸贯入而死,三王中只有阎王寻命持剑,因为苏格的事,我罚他自缚右手半年,就算他动手,也应该是左手,绝无可能用右手剑杀你师兄。” 李相夷面无表情,听完笛飞声的话后,他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单孤刀的遗体旁,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被笛飞声叫来的阎王寻命也正色道,“当初是单孤刀主动给我们下了约战书,我们虽然受伤未愈,但也不想就这么退缩,于是结伴到了应战之地,没想到却已经看到了单孤刀的尸体。” 阎王寻命将约战书递给李相夷。 李相夷打开一看,冷冷道,“这不是我师兄的字迹。” “尊上,我等绝无隐瞒!” 李相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情绪,“此时还有诸多疑点,我师兄的遗体我要带走。”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不会相信笛飞声一面之词,但是最近他们相处增加了很多,自认为对他性格还算了解,而且苏格在,笛飞声根本没有心情找自己比武,他已然有了新的对手,实在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来跟自己引发矛盾。 与金鸳盟开战是极怒之下做的决定,但是师兄的事没有解决,他也不会撤销命令。 “单孤刀的事,我没做过,也不屑跟你说谎,抢他遗体,也是为了调查,如今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信不信由你,尸体我也不需要了。” 李相夷没有说信不信,只是把单孤刀的遗体带走了。 只不过他才出了门,就被苏格堵了个正着。 “我去,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这也太能躲了,这是什么地方啊?”苏格扶着门框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我听到江湖传言了,阿飞呢?好好的,你们怎么闹翻了?” 她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幸亏分开时给阿飞又下了一点药,寻踪蝶还能找到人,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俩这么能跑。 “我想你给我师兄再验一下尸。”李相夷看到苏格,不知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 本来他是想带回四顾门,重新验的,但是想想,苏格是个特别厉害的大夫,也许能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苏格一愣,随后点头道,“行!验尸没问题,我也擅长。” “不过我要补充一点啊!我验是因为我全能,不是因为我是大夫啊!大夫跟仵作,还是有点区别的!” 李相夷将棺材又停回了小院,笛飞声看见苏格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对于他和李相夷的事,他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也不怕李相夷为此和他决裂,不论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接受。 李相夷打开棺木,苏格打眼一看,脱口而出道,“这人我见过。” “我师兄单孤刀,是四顾门二门主,你见过很正常。”李相夷情绪还是有点低落。闻言也没觉得意外。 “不是,我是说,三天前我见过。”人生无常啊!苏格伸手扯了扯他胸襟的衣衫,露出泛白的皮肤,“哦,说错了,不是他。” “不过啊,你师兄好歹也是四顾门的领袖,这护甲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不说防刀剑啊,这是一扯就坏啊!”苏格稍稍使力,胸口剑伤旁边的护甲便被扯裂了,这伪劣产品,她都不好意思称之为护甲了。 “等等,你说三天前见过我师兄,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认错?”李相夷猛的抬起头,急问道。 像她们这种人,很难轻易认错人,苏格说见过,就一定是见过。 即使不是他是师兄,也是另一个很像的人。 还有这护甲,他记得师兄说过,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怎么会这么容易损坏? “哦,就是前段日子,我不是······”苏格看了一眼笛飞声,又含含糊糊地改口,“我不是去旅行吗?正好看见他和我的旅游搭子有点交情。” 笛飞声面不改色地听着苏格的叙述,对于她的行程,自己其实清楚得很。 她俩都把金鸳盟炸了,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不知道。角丽谯随后失踪,也是笛飞声下的命令不要追究。 如果是别人这么打脸,不管是不是角丽谯惹的事,他早就打上门了,现在他却默认装聋作哑。 “我们之间玩闹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小小的伤了他一下,就在胸口。”苏格指了指棺木中遗体胸口的位置,“如果是他的话,这里应该有个掌印。” “不过想想,时间也对不上,我碰见那个人的时候,单孤刀应该已经死了。” “他和我师兄,长得像吗?”李相夷脸色有些凝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一模一样。”苏格其实也看出来了,单孤刀又没有同胞兄弟,哪里来的一模一样的人。 不过到底是李相夷的师兄,她也不想做出一些不好的假设,江湖上对单孤刀的评价,可没有对李相夷那么正面。 这事还得李相夷自己查。 苏格又继续检查面前的遗体,一边看一边说,“除了胸口穿透剑伤,身体表明无其他致命伤,右手小指有残缺,应该是近期被斩断的,身上有药物痕迹,不是致命毒,应该有迷惑心智的效果,最重要的是,骨相有改动痕迹,他整过容······其他内容要做更详细的尸检。” 李相夷随着苏格的话脸色越来越黑,“不用了,这不是我师兄的遗骨。” 笛飞声闻言说道,“不是我造的假。” 如果不是苏格和李相夷,他都懒得解释。 李相夷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他当然相信笛飞声不屑做这种事,他师兄已经死了,没必要做个假的尸体来迷惑他,苏格也不至于骗他说之前见过他师兄。 可是他师兄如果还活着,为什么要假死呢?又为什么不告诉他? “苏姑娘,你在哪里见到的人?还能找到他吗?” “啊?”苏格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了,“我倒是知道他的大本营,不过吧,当初下手有点重,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换个地方疗伤。” 毕竟她追过去,在他眼皮子底下废了角丽谯,让她功力反噬而死,又重伤了他和他的手下,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安稳的待在自己的地界疗伤。 有个能在他大本营来去自如的敌人,他应该也会心里不安的吧? “能带我去吗?” “可以呀!”苏格看向这两人,“那你们的决斗,还打不打?” 笛飞声双手抱胸,无所谓地看向李相夷,打不打他都奉陪。 “打。”李相夷整理思绪,“幕后之人想要挑起金鸳盟与四顾门的争斗,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在没查清事情真相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行,打架我没意见。”苏格也跟着点点头,“但是我希望你们是正常的比武,而不是因为什么误会啊刀剑相向,人生难得一知己,别冲动,先查清楚再说。” 笛飞声拿着刀,要和苏格一起找人。 苏格其实不太想带他去,她才刚杀了他的属下,现在见他总是有点心虚的。 笛飞声看出她的不自在,装作不经意地说,“金鸳盟本来是没有圣女的。缺了也无所谓。” 当初是角丽谯主动要上来投靠,他懒得拒绝,事后也没多管,就当多了一个属下。 既然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要承担后果。 笛飞声可以为了属下撑腰,但是苏格也是他承认的知己。 都是自己人,他肯定偏向更重视的那个。 不要说不公平,他是魔头,本来就按心情办事。 “金鸳盟有没有圣女关我什么事?”苏格嘴硬道,“不是我说,阿飞啊,你该多管管自己的教派了,你知道你的属下在外面另建门派了吗?” “还有啊,好好的,在自己的大本营埋什么雷火?你也不怕把自己人炸上天?” 苏格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主动暴露了。 不过这事两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知道真相,不过没有明着戳破罢了。 笛飞声表情淡淡,角丽谯不声不响的在总坛埋下这么多雷火,即使苏格不去找她麻烦,自己也是要问责的。 不过这事由苏格说出来,笛飞声总觉得被戳了心窝子,“我们教少了一个圣女,你要补上吗?” 笛飞声没有明说是苏格害他少了人,但是这口气,苏格立马心虚了,“你不是说你们教里圣女可有可无吗?” “对啊,可有可无,我现在觉得可以有。”笛飞声凉凉道。 “那你自己想办法,想必十二护法里随提出一个就够了。”苏格快步上前两步,将笛飞声落到后面,“李门主,等等我,我都赶了三天路了,能不能让我歇歇?” 李相夷脚步稍缓,情绪不高地回答,“前面有个客栈,先去休息一下吧!” 虽然他心里很急切,但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走人早就走了,也不差这一时了。 苏格无奈地叹口气,“算了,我就是内力耗的有点多,走慢一点恢复一下就行了,不用住客栈。” 她就是随便找个话题,李相夷现在心里不好受,她就多体谅一下他的情绪好了。 唉,她可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仙女。 笛飞声慢悠悠地上前,不动声色的撑着她的后背,输送了一点内力过去。 苏格更加心虚了。 苏格带着李相夷和笛飞声来到万圣道,说来角丽谯也是有点本事,后援一个接一个。 要不是她玩够了,直接在万圣道把事给了断,后面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外援。 前美人榜第一,不是说了玩的。 总感觉有点输了,她的追求者,怎么没有这么显眼的? 错了,怎么都是显眼包,一个能上台面的都没有? 想想别的第一美人的姘头,哪个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怎么到她这,就全是歪瓜裂枣? 万圣道里人还在,但是主事人却是一个叫封磬的,与单孤刀毫无联系。 李相夷心里有了准备,也没有觉得失望。 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看到师兄骗了他。 “这个万圣道,什么来头?”李相夷问苏格。 “我怎么知道,我第二次来。”苏格耸耸肩,她也不怕李相夷觉得自己骗了他,“不过这个教派的标志,我在角···” 苏格嘴巴瓢了一下,不过又自暴自弃的放弃了遮掩,反正阿飞又没怪她,“角丽谯另建的帮派里见过。” “两个帮派应该有些什么联系。” “不过角丽谯和万圣道只是同盟,不是一个教派的不同分支。” 这个她还是能根据两方的对话还有态度分辨出来的。 “金鸳盟的角丽谯新建的了门派,四顾门的单孤刀也建立了新的门派,金鸳盟和四顾门大战,那这两个新门派就有了出头的余地了······” 李相夷打断苏格的猜测,“不会的!” “四顾门是我和师兄一起创立的,现在已经是第一门派,他没必要舍弃现有的地位,假死去做另一个新门派见不得人的帮主,这不符合情理。” 苏格撇撇嘴,就李相夷这傲娇的性子,四顾门就是他的一言堂,他的光芒太盛了,谁还看得见四顾门里的其他人?单孤刀有想法很正常。 不过李相夷说的也对,单孤刀就算想要另立门派,也不该用假死的名头,这样以后想复活可不容易。 除非他有更大的图谋,不想让任何人猜到他的身上。 只有死人才不会引人注意。 笛飞声008 李相夷回四顾门去了,苏格慢悠悠地和笛飞声下山。 如今不赶路,她也没有目的地,就不用急着走了。 “阿飞,你不回金鸳盟吗?”不说角丽谯失踪的事,金鸳盟和四顾门都要大战了,他不回去主持大局吗? “不回。”笛飞声冷静道,“有事无颜会来告诉我。” 他只是武力象征,处理教务有三王和其他人,不必事事都靠他。 “......”苏格认真地对笛飞声说,“阿飞啊,给无颜加工钱吧!” 跟了个这样的主人,她真的为金鸳盟教众感到同情。 不过大概魔教都是慕强之人,竟然没谁觉得笛飞声做的不对。 “我们现在去哪?”苏格见笛飞声主动带路,有些不解地问。 “睡觉。”笛飞声走在前面声音平稳的回答。 “???”苏格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早着呢! “你不是说很累的吗?” 笛飞声带着苏格来到就近的一处驻点,让侍女为她准备了汤浴和卧室。 苏格感动的无以复加,“阿飞,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这是什么神仙朋友,阿飞也太体贴了。 “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吧!” 笛飞声还没回答,苏格又说,“你带我去看看金鸳盟的教众,我挑一个最好看的,嫁入你们金鸳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笛飞声已经习惯了苏格的风格,闻言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金鸳盟的教众,“他们不符合你的审美。” 虽然说不上丑,但是绝对达不到苏格要求的标准。 “那算了,现在我们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苏格立马放弃了刚刚的决定。颜值标准不能低,相亲的事可以作罢。 苏格院子里好好休整了三天,然后就被笛飞声带着去吃了海鲜大餐。 这里靠近海岸,海鲜品种又多又新鲜,金鸳盟势大,资源多,所以苏格每天过得都特别享受。 这让她理解了笛飞声为什么要建立门派。 有钱有势的日子真好啊! “阿飞啊,你金鸳盟的圣女还缺吗?”她也想被人永远这么服侍。 “你想来便来。”笛飞声淡定道,“金鸳盟可以与你共享。” 她助自己良多,一个金鸳盟,给便给了。 而且和她在一起,还蛮开心的。 “阿飞,你不会爱上我了吧?”苏格摸摸脸,“你不是和刀互定终身了吗?” 对自己这么好,她都快要有人生三大错觉了。 “爱?”笛飞声想要嘲讽,但是随后又目露思索,“爱是什么感觉?” 以前他觉得爱很矫情,是很无用的一件事,但是现在,他突然也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能让那么多人为之疯狂,爱有那么吸引人吗? “爱是很难用言语表达的,只有你自己知道是什么感觉。”苏格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爱,爱是很多变的,它可以是付出,是奉献,也可以是自私,是霸占,每个人的爱都是不同的,“不过,你会对别人像对我一样好吗?” “不会。”笛飞声这次回答的很果断。 不是什么人都能被他放入眼里的,之前有个李相夷,但是现在,苏格要更胜一筹,她不仅武力更高,还帮他祛除了痋虫,两人相处的也很融洽。 这是被他放在心上的朋友。 苏格嘶了一下,感觉这回答不是很对劲,但是吧,笛飞声的表情却很正经。 这个大直男,别看话说的暧昧,但是真的只是字面意思,内里清白地不得了。 “这样说吧,爱一个人,会因为她高兴而高兴,因为她生气而生气,看不见会想她,看见了会想让她更开心......”苏格认真的举着列。 笛飞声认真的听着,然后说,“那我喜欢你。” “......”苏格心头一梗,对不起,她还真没感觉到他的表情有多喜欢。 起码你害羞一点啊! “偏爱,和爱,还是有区别的的,我们关系好,你会注重我的情绪很正常,如果我们很陌生,你还是情不自禁的关注我,那才叫喜欢。”苏格努力斟酌着用词,觉得和笛飞声讨论感情问题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笛飞声眼里闪过迷茫,越听越不懂。 苏格放弃了举例,想了想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笛飞声老实的凑过来。 苏格在他脸上飞快的亲了一下,然后期待的问,“什么感觉?” 笛飞声怔怔地看着她,“要什么感觉?” 苏格见他还是平时那副沉稳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该失望,“爱往往伴随着欲,你对我的亲密毫无感觉,那就说明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是友情。” 笛飞声侧了侧头,不知道什么反应才算有感觉。 心脏突然漏了一拍算不算? 苏格却已经不再问询了,“其实最简单的分辨方法,你觉得我和刀谁更重要?” 笛飞声迟疑了下。 苏格瞪大了眼睛,“你居然还要想?我对你这么重要的吗?” 苏格这回真的受宠若惊了。 笛飞声对她好感度这么高的吗? “一样重要。”笛飞声这样回答她。 苏格有些不自在,她真没想到,笛飞声居然和她感情这么好了? 都能威胁他的刀的位置了! 苏格不再和笛飞声讨论这个话题,总会有奇奇怪怪的感觉。 这一日,他们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苏格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态度倒是客客气气的,恭恭敬敬对着苏格施了一礼,然后邀请她去府上为母亲看病。 除了李相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邀她上门看诊。 就连李相夷,也是看在笛飞声的面子上,随口让她试一试的。 之前在名人册上,苏格以美貌扬名,关于医术,大家了解的不够深,只知道不算低。 但是后来苏格治好了乔婉娩的喘症,一路义诊,也不是没遇见疑难杂症,没有一个难得了她,江湖上便也知道了,小医仙这个名称,还真的很有含金量。 苏格对待病人还是比较有耐心的,这个少年又特别客气,苏格便跟着他走了一趟。 少年姓顾,这个姓,苏格脑子里闪了一百种霸道总裁的故事。 然后她就真的见到了一款古代版霸道总裁。 少年的哥哥,顾家家主,一个成熟稳重的青年。 据少年讲,他父亲早逝,家族是靠年幼的哥哥撑起来的,一路走来不容易,哥哥因此还耽误了终身大事,生活一直充斥着工作,就是不肯成亲,让他娘亲烦恼不已。 苏格表面沉稳,内心已经开始尖叫鸡了。 “美强惨!” “霸道总裁!” “沉迷工作不近女色。” “这不是妥妥的言情男主吗?” 苏格给老妇人诊完脉,定下治疗方案,在少年感激的目光中,把她安排在了最好的小院,笛飞声就在她旁边。 等少年走后,苏格激动地对笛飞声说,“阿飞,我陷入了爱河!” “???”笛飞声茫然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少年,不解地说,“你喜欢小的?” 这个少年最多十五岁,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他一只手就能碾压他,有什么魅力? “什么小的?!我说的是他哥哥,那个顾家主!”二十多的年纪,成亲正好啊! 苏格回想刚刚匆匆见的一面,那冷硬的气场,英俊的五官,还有厉风厉行的做事风格,多完美的男主人设! 笛飞声刚刚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完全想不起来那个顾家主长什么样子。 “我得给我的好婆婆选一个最适合的治疗方案。”苏格脑子里头脑风暴了一部狗血小说,然后转身就进了给她备的客房。 顾家其实不是武林世家,他家是做生意的,顾家二少则是学了一些武艺傍身。 苏格的颜值还是挺显眼的,她刚出现在这个镇上,就吸引了很多注意力,顾二少稍稍查了一下就知道她的身份,确定她是小医仙,就趁机邀请她为母亲治病。 这世上,女子学技术总是不那么容易的,医术就是其中一样,所以女子生病,如果是普通病症,还会请请大夫,但要是妇科病,大多病人都会忍着,不敢跟大夫说,因为女医师太少了,古代人谁好意思跟男大夫说妇科病呢? 很多人越拖越严重,最后就治不好了。 顾夫人就是这样,起初是不好意思说,后来便是治不好,她也不想把病情说出来,顾家请的大夫,她都不太愿意见。 还是因为苏格是女大夫,她才吞吞吐吐说出了病情。 苏格乐滋滋的为以后的相遇制定了一系列计划,结果全都中道崩阻。 顾家大少是真的忙啊! 每天不是在外谈生意,就是在书房看账本,基本不出现在苏格面前。 她虽然是贵客,但也不能往主家的院子跑吧?那里面全是男子,一个女主人都没有。 唯一的女主人在后院,顾大少都是在清晨的时候才会去请安,看看母亲。 苏格早上完全醒不过来,更别说大一早去给老妇人看病了。 所以除了第一次匆匆见了一面,她是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顾家主,所有接待都是二少爷做的。 苏格欲哭无泪。 “这什么顾家主,怎么比李相夷还忙?”苏格忍不住吐槽。 四顾门那么大一个门派,江湖上什么事他都想管,就这样还有功夫去青楼顶上舞剑,去阿娩的院子挖地洞。 顾家主那是吃饭都没跟家人在一起,都是在书房随口吃的。 见不到人她还怎么攻略? 笛飞声见苏格苦恼,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说。“我去帮你把人抓来!” “别别别!”苏格连忙抓住他,她知道阿飞肯定说到做到的,“我还有终极法宝!” 顾老夫人为了大儿子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只要自己攻略了她,顾大少还怕请不出来吗? 不过对于不想成亲的人来说,家长的压迫会让他产生逆反,苏格不想用这个方法。 但是现在想想,先婚后爱也不错! 她也是看过很多这种小说的! 即使是要攻略顾老夫人,那也不能明着说,只能表现的端庄一点,温婉一点,体贴又懂事,老夫人一般都喜欢这样的女子。 笛飞声颇为不解,“你不能装一辈子,这样的你还是你吗?” 苏格脸一摆,“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不端庄,不温柔体贴吗?” 她那叫装吗?那叫本性流露!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喜欢单调的后宅生活。”一举一动皆有尺规,沉闷又压抑。 苏格永远闲不住,她是喜欢热闹与自由的。 “那你还不够懂我。”苏格死鸭子嘴硬地说,“女孩子都是有很多面的,可静可动。” 温婉端庄可以是她,活泼好动也可以是她,攻略嘛,只要她想,什么样子她都可以有。 随后她又有点失落,“可是老夫人怎么一点念头都没有?难道她不喜欢江湖儿女?” 她自认在老夫人面前还是很得体的,老夫人也的确很喜欢她,怎么从来没有给她说媒的冲动呢? 要知道后宅夫人一般都喜欢做媒,看见年轻姑娘总要问一问对方有没有许人家。 可是苏格就是没在老夫人身边得到一点口风。 笛飞声还是不解苏格对那个男人的执着,不过也不想看见她为此难过,便主动说要出来散心。 以前都是苏格喊他出门的,这还是笛飞声第一次主动说要逛逛。 他带着苏格,从街头走到街尾,把她以前感兴趣的东西,全都买了一份,苏格总算有了点笑脸。 两人顺势在外面的酒楼吃饭,然后意外的碰见了顾家兄弟。 惊喜来的太突然,她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不论是小医仙的身份,还是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身份,苏格在顾家,都是座上宾的存在,所以顾家兄弟见到苏格两人都很主动的来打招呼。 跟着顾家兄弟的几个合伙人,看见苏格全都眼前一亮,主动邀请她一起就餐。 苏格当然立马答应。 她也没办法啊,顾家住了一个月,她居然就见了顾家大少一面,这还怎么攻略? 笛飞声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眼神严厉的将顾大少打量了一个遍。 看完他还是不懂,苏格到底喜欢他哪里。 笛飞声009 笛飞声凌厉的视线,其他几人都感觉到了。 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笛飞声没有宣誓主权,那他们都有机会。 只有顾二少战战兢兢。 他可是知道笛飞声身份的,说来也是年少轻狂,就算知道金鸳盟盟主是小医仙的追求者,他还是大着胆子去请了人来家里治病。 一个是他母亲病的真的很重,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一个是笛飞声陪着苏格做了这么多天的义诊,从来没有做出什么极端的事,甚至还帮助苏格良多,所以顾二少觉得,笛飞声也不一定就是传闻中的那么喜怒不定。 可是治病是一回事,追求人家心上人又是一回事,他可不敢保证,激怒了笛飞声后,大家还能全身而退。 于是每次其他几人和苏格搭话的时候,他都眼疾手快的又是敬酒又是岔开话题,忙的不可开交。 顾家主是受到笛飞声最多关注的人,他表面一脸淡定,心里却是无奈的很。 他不混江湖,所以知道这两个是江湖人后,就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生怕自己哪个行为冒犯了他们,毕竟江湖人多是快意恩仇,有时候很不讲理。 可是没想到,还是碍了他们的眼。 不过笛飞声也只是看看,没有真的砍人,一顿饭吃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大家都不是很尽兴。 笛飞声是不理解苏格的审美,苏格是觉得这顿饭毫无进展,其他客人觉得顾二少态度有些奇怪,他们也不是傻子,几次一拦,就不再主动了,等着私下问问什么情况。 只有顾二少,提心吊胆,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他哥哥去送其他客人的时候,顾二少连忙给苏格和笛飞声赔罪,“对不住,苏大夫,笛盟主,这些人都不在江湖行走,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苏格眼睛慢慢睁大,“我们?是一对?” 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想一想,有时候她都以为笛飞声在追求自己,其他人误会,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顾二少看见苏格的反应,心中了然,看来是笛盟主还没有抱得美人归。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笛飞声跟着她一天,谁还敢跟金鸳盟盟主抢人? 苏格心中郁郁的和顾二少分别,她就说,怎么没有人来追求她,原来是阿飞的锅。 顾二少能理解的事,她当然也能想明白。 就笛飞声的名头,除了李相夷,大概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表达情谊,难怪出现在她面前的都是歪瓜裂枣呢!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不知道笛飞声的身份,无知所以无畏。 “阿飞啊,要不,你还是回金鸳盟去吧!”不然她这一辈子都脱不了单了啊! 他想跟刀过一辈子,自己可不想,她还想谈甜甜的恋爱呢! “为什么要回?”笛飞声无动于衷,完全没明白顾二少的意思。 “你在我身边,大家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哪里还有人敢追求我啊?”苏格知道笛飞声懒得想人情世故,所以直接跟他言明,“你可是武林响当当的人物,除了李相夷,谁敢得罪你?可是李相夷有主了,我不能因为你,这辈子不成亲吧?” “如果连我都比不过,为什么你要选择他们?”笛飞声反问,如果真的喜欢苏格,为什么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不配跟着苏格。 “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你啊!”苏格有些崩溃,阿飞的性格,固执起来可真难劝,“而且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我们俩经常在一起,人家就有了固定印象,认为我们是一对,那正常人都不会再对我有其他心思了!” 只要阿飞和她保持距离,那么其他人才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而不是一开始就地狱难度,为了美色跟金鸳盟为敌。 笛飞声心里不是很开心,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存在的人,让他后退? “阿飞,你这个表情,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苏格看着面无表情的笛飞声,也跟着开始心虚起来,“我又没有要和你绝交,只是不那么天天黏在一起而已,你好歹是金鸳盟的盟主,不能真的一点也不管吧?” “我保证,只要你想来找我比武,我一定不推辞!” 笛飞声虽然心中不太愿意,可还是不想朋友为难。 苏格说的没错,他虽然不太把金鸳盟放在心上,但也不是一点都不管的,只不过最近因为苏格,他把事情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的也是在外面开的会。 也是时候回一趟金鸳盟,让大家定定心了。 苏格和笛飞声就此分开,苏格帮顾老夫人治好病就离开了镇子。顾家大少她也不追求了。 没遇到笛飞声之前,她也是一个人行走的,丰厚的底蕴,让她在哪都不会亏待自己,可是刚和笛飞声分开不久,她就有点不习惯了。 倒不是缺钱,而是以前有人把东西都提前安排好了,衣食住行都不需要她操心,义诊也不用她张罗,只要坐着给病人看病就行。 现在全要她自己安排,还要应付不长眼的骚扰之人,也没有人能让她分享喜悦。 离开阿飞的第一天,想他。 由奢入俭难啊! 而笛飞声呢? 自然也是不习惯的。 按理说,他从前也是习惯在金鸳盟闭关,然后出门挑战,日子过的极其单调,只要有刀,他都不会有其他要求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有了日子太过平淡,食之无味的感觉。 就算是练刀,也不能让他心神平静了。 无颜看着笛飞声越来越低的气压,觉得事情不能这样。 于是不过三天,苏格和笛飞声又见面了。 苏格眼睛一亮,一点也没觉得他们之前的分别太过儿戏,反而心里开心不已。 笛飞声看见苏格,也是心中一定,略带愉悦地走过去。 “你来找我比武 的吗?”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将我纳入择偶范围内?”他自认为长得也不算丑,为什么苏格从来没想过嫁给他? “???”苏格眨眨眼,有些迟缓。 笛飞声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长得很丑吗?”笛飞声疑惑地问,他心里是真的有这个疑惑。 “不、不丑啊!”笛飞声虽然不算俊美,但是英气十足,是和李相夷完全不一样的风格,说他丑真的是贬低了。 要不是他魔头的身份,估计和李相夷一样也是万千少女的偶像。 “那为什么你看不中我?”笛飞声继续追问。她都能追那个什么顾家主的了,为什么不能追他?他不是离得更近,感情也更深吗? “你不是有主了吗?”苏格挠挠头,“第一次见面,我以为你是角丽谯的人,后来我知道了,你的伴侣是刀。” 不论是人还是物,反正他都是有主的。 所以她下意识的略过了他。 “我的伴侣不是刀。我也没有说过不成亲。”他只是没有遇到比练刀更重要的事,“而且,那个姓顾的,你们都说,他和工作是伴侣,你一样也想追求他!” “那我现在放弃他了啊!”苏格小声嘀咕,热情退却,她已经懒得去花时间攻略那个人了,没错,她就是这么三分钟热度。 想要攻略工作狂,那必须要死缠烂打,可是她现在自由自在,没道理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备选,放弃自己的生活。 那又不是气运之子,不能给她带来能量,赖在他身边,纯属为爱发电,自垫成本。 亏本生意一次两次她能负担的起,习惯性这样做,就会得不偿失了。 “那你现在能考虑我吗?” “阿飞,你走火入魔了吗?”苏格觉得她是不是出幻觉了,笛飞声这个练功狂魔,居然要谈感情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没有。”笛飞声心里也是有点困惑的,可是他知道,提出这个要求,他心里并没有抵触。 他见苏格好像不理解,慢慢凑近她的身边,像上次她那样,在她脸颊上触碰了一下。 一碰即离,可是苏格觉得,那温软的唇,好像带着烈焰,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了。 苏格瞪大了眼睛,却见笛飞声比她表情还要困惑。 “不是没有感觉。”笛飞声侧着头,认真地说,“想要再亲一下。” 苏格立马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笛飞声。 “阿飞!要不我给你看看病吧!” 这样的笛飞声,她有点不敢认。 苏格脸色通红,有点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是认真地。”笛飞声眉头微皱,“我想娶你。” 他觉得,如果是苏格,那么成亲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事,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他不希望另一个人出现,占据苏格的时间,把他推到后面的位置。 只有他们两个人,像现在这样就挺好。 哪怕不能安稳的停在一个地方,不能时时刻刻想着练武,每日做那些他觉得无聊的事,他也觉得很舒服。 “我、我不想。”苏格后退一步,离笛飞声远点,“阿飞,你这太突然了,我要想想。” 她觉得她脑子现在有点糊。 “我等你的决定。”笛飞声很冷静,也没要求苏格一下子就答应。 今天不答应,他就明天继续问,反正苏格想要什么样,他都可以努力做到。 想到和苏格天天在一起,他心里那股烦躁立马就没有了。 苏格有些抓马,觉得笛飞声的表情现在特别有攻击性,她不自在的手指微拢,直接道别落荒而逃。 第二天,苏格强装镇定的和笛飞声打招呼,结果他随口一句,“你想好了吗?”直接让她破防。 “阿飞,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苏格尬笑一声,和朋友处感情,要是分手了,她到哪里再找这么体贴的好朋友? “我从不开玩笑。”笛飞声倒是很镇定,经过一晚上,他的想法更坚定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如果有个人陪他走一生,那这个人一定是苏格。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阿飞,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我考虑的很清楚,你有什么要求吗?我都可以为你做到。”笛;飞声想要和苏格在一起的决心很强烈,他不怕苏格提要求,就怕她完全没有这个考量。 苏格倒是没有什么要求,她觉得和阿飞在一起还是蛮快乐的,但是要是做情侣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苏格脸色微红,其实在笛飞声亲上来而没有被一巴掌拍飞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答案,“要不这样,我们先试试看,能不能处在一起,要是感情不和,我们好聚好散?” “......”笛飞声觉得他们已经处过很长时间了,没必要再尝试,不过成亲只是一个仪式,有没有都无所谓,只要苏格在身边就行了,“听你的。” 苏格松了一口气,角色突然转变,她还有点不习惯,但真要说抵触这个改变,好像也没有。 笛飞声招招手,立马有人端着菜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照例是按照她的喜好做的。 苏格拿起一个奶黄包,满足的塞进嘴里,还是有阿飞的日子好。都不需要多言,下面就安排好了一切。 腐败真的让人沉沦啊! 苏格和笛飞声重新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每天义诊,玩乐,然后去下一个地方。 苏格本来以为他们会有点尴尬,或者相处会改变。 结果除了偶尔更亲密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因为阿飞本来就对她百依百顺,想要更好也没有余地了。 不过也是有点区别的,和男朋友贴贴比看别人贴贴要舒服多了。 两人一路向北,直到被李相夷拦住了去路。 李相夷是来送约战书的。 四顾门与金鸳盟开战,是因为他师兄的死,但是现在他已经查明了真相,那再交战,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约战的话已经说出去,骤然取消,对四顾门的威信会有很大影响,所以李相夷想着,能不能把两派交战,改成两人对战。 这样既不会牵连无辜,也不算食言。 笛飞声无所谓,能和李相夷打一架,那再好不过了。 . 笛飞声010 笛飞声很好说话,苏格却不是那么满意。 “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哪有那么好的事?” 李相夷摸摸鼻子,心虚地问,“你想要什么?” 到底是他做的不够意思,签订合约的是他,撕毁盟约的也是他,虽然中间有人挑拨,让他误以为是金鸳盟挑衅在先。 但到底是他没有仔细调查着了道,如今又要笛飞声配合他息战,不做表态是有点过分了。 苏格看向笛飞声,示意他有便宜赶紧占,不过笛飞声并没有什么需求,他只要和李相夷比武,对方也答应了,如今实在想不出能提什么,于是又把主动权交给了苏格。 笛飞声不差什么,苏格难道就差吗? 阿飞欠她的人情,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用什么换呢! 不过就这么放过李相夷 ,苏格又不甘心,于是只能说道,“你跟我打一架,就现在。” 李相夷挑挑眉,果断的答应了。 他也想知道苏格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赢得了自己这个天下第一。 笛飞声也没有意见。 李相夷笑着问,“笛大盟主,苏姑娘现在都能替你做主了,总不能还是说,你们只是朋友吧?” “她现在是我夫人。”笛飞声可不知道矜持是什么,淡定的回复。 “???”李相夷满脑子问号,“什么时候的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都不通知我?” “他胡说的,我们还没成亲呢!”苏格连忙解释,古代可不像现代,夫人老婆随便喊,那都是很正式的。 “迟早的事。”笛飞声不以为然,只要苏格想,他们现在就可以办婚礼。 苏格不说话了,阿飞执拗的很,她要是反驳,阿飞一定会追问她的理由,并且要她改变想法,她要是同意,那阿飞能当场把她拽回去成亲。 “阿勉呢?好久没看见她了,她还好吗?”苏格岔开了话题,李相夷闻言幽怨地看着她。 他也好久没看见阿勉了好吗?她最近都忙着慈幼院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苏格摸摸鼻子,“你师兄的事,查清楚了吗?” 李相夷叹了一口气,“要不我们还是比武吧?” 怎么尽往他心窝子捅? 他师兄,哦,现在已经不是师兄了,师父已经把他逐出门派了。 这一回,单孤刀是真的死了。 当初他回到四顾门,想要查探他师兄出事前,到底做了什么事,然后就发现了一些不太好的线索,对师兄很不利,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单孤刀是这样一个怀有异心的人,于是他回到了云隐山,想要和师傅倾述一下,却正好碰见单孤刀欺师灭祖。 李相夷再不相信,也不能洗脱单孤刀的罪行了,救了师傅后,单孤刀被逐出师门,又重伤怒急攻心,当场死亡。 不过这是家丑,就不必说给苏格听了。 笛飞声讽刺的笑笑,显然也猜到结局了,不过到底没有出言打击李相夷。 苏格就地和李相夷比了一场。 天下第一的神话终于败了,李相夷心情有些复杂。 “一个月后,等你伤好,我们在东海之滨见面。”笛飞声略带愉悦地说道。 李相夷看不惯笛飞声脸上的得意,吐槽道,“又不是你打赢了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笛飞声也输给了苏格,他输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只是有点不甘心。 他可是自语天才的。 “她能赢,我也能赢。”笛飞声语气轻松,苏格是他的人,她赢了,自己当然与有荣焉。而且能看到李相夷吃瘪,他为什么不高兴? “苏姑娘,你觉得我们谁能赢?”李相夷不服气地问苏格。 反正他们打这一场,不就是想看看,笛飞声和自己的差距吗? “阿飞!”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当然站她男人这边。 李相夷心口一堵,觉得自己就多余问这嘴。 其实笛飞声和李相夷半斤八两,如果是苏格初遇笛飞声的那个时间段,阿飞还稍逊一筹。 不过这些天他在苏格的锻炼下,进步飞快,如今和李相夷,算是不相上下,谁能赢,苏格还真说不好。 等李相夷离开后,苏格和笛飞声回了金鸳盟,她准备用这一个月,给阿飞来个特训。 她的男人,绝对不能输。 金鸳盟教众对笛飞声非常狂热,连带着对苏格都非常尊重,看见她直接就喊教主夫人,把她喊的一愣一愣的。 苏格还特意看了传说中的十二凤,果真个个貌美如花,不过她们看笛飞声的目光,和其他人别无二致,没有情谊,只有尊重,苏格就不再多管了。 笛飞声还想把十二凤转给她当护卫,不过被她拒绝了。 她觉得阿飞这个小护卫当的挺好,不需要再加其他人。 晚上苏格是住在阿飞的寝殿的,因为这里的条件最好,不过她住的是偏殿,跟笛飞声房间配置差不多,就是位置不一样。 “阿飞,金鸳盟靠什么敛财的?这里也太豪气了吧?”临海,靠山,还有瀑布,阿飞果然是个大地主啊!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违规建筑,有没有买地契。 “四象青尊很有钱,他随我建立金鸳盟,随后又买了很多产业,有专人管理。”笛飞声是不管这些的,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苏格看向笛飞声,仔细打量着他,“阿飞啊,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啊?能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连家产说送就送?” 就阿飞对待金鸳盟这敷衍的样,还有人这么忠心的追随,难道他搞传销发家的? “追随强者不是应该的吗?”笛飞声泰然自若的喝着酒,任由苏格打量。 “那你喜欢我,也是追随强者?”苏格好奇的问。 笛飞声想了想,“有一部分。” 苏格是个强者,他才会正视她,有了跟她相处的时机,但是喜欢不喜欢,好像不只是因为她打败了自己。 “那我是不是要小心,如果我被你追赶上了,你是不是就要追随下一个强者了?” “不会。”笛飞声这次回答的很迅速,“你就是你,不论会不会武功。” 既然已经被他认定,那就不会因为外在因素而改变。 苏格朝笛飞声身边挨挨,好奇地追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不看重美色就算了,连武功也可以放弃,那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是她美丽又迷人的灵魂? 听起来还挺顺耳。嘿嘿嘿。 笛飞声不喜欢说这些无用的话题,不过苏格问,他就很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喜欢你什么,是你说的,爱是思念,是占有,是妒忌,是看见你,就很欢喜。”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就是唯一能带给我这些情绪的人。” 苏格听了眉开眼笑,捧着阿飞的脸啪啪亲了两口,“阿飞果然会说话。” 笛飞声有些不满这种敷衍的触碰,将退走的苏格又捞回来,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下。 笛飞声本来是个初学者,根本就不懂什么亲密接触,不过他学的快,又不懂矜持,苏格敢撩他,他就敢反撩回去,还每次都进步飞快。所以每次都是苏格先认输。 “我去休息!”苏格推开笛飞声,一溜烟跑到偏殿,她觉得应该给自己上个保险,换一门功法。 总觉得以后对上笛飞声,她是要吃大亏的。 一月之后,李相夷如约来到东海之滨,他们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大船,除了苏格,其他人都退走了。 苏格不敢走,不论谁赢谁输,就他们这个水准,想要分胜负,就要决生死。 她可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死亡。 金鸳盟的大船随着两人的决斗木板纷飞,四分五裂。 苏格看的心疼不已,这可是上好的木料做的。 打架哪里不能打,为什么要在海上? 在沙滩上不行吗? 在空地上不行吗? 阿飞也太败家了,不行,得管管他。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两败俱伤,不过笛飞声很兴奋地喊了一句,“我赢了!” 他的刀快了半分,所以他赢了! 李相夷有些失望,力气松懈,瘫在了地上,“你赢了。” 笛飞声兴奋过后又有点失望,“本来该是你赢的。” “你的心,不静。” 李相夷的天分实在是太高了,他自从十五岁战胜血域天魔后,就没有了对手,虽然还在练剑,但是却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了,他忙着匡扶正义,陷入的武林纷纷扰扰,不像笛飞声,一直在追求武林至尊的路上从不停歇。 在这一战之前,他在苏格手下进步了这么多,而李相夷,却停滞不前,就这样,他也只快了半分。 李相夷的脚步,不该是如此程度。 “或许你说的对。”李相夷苦笑了一声,以前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也不会自省。 可是现在,他真的有点累了。 师兄的背叛,阿婉的疏离,还有他和四顾门兄弟们的渐行渐远,如今就连武艺,他也连败于两人。 他竟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了? 江湖熙来攘往,每日都有新的传奇,也有新的纷争,他努力了这么久,江湖依旧是江湖。 他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苏格运转轻功来到两人面前,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救急的丹药。 “打完了?你们看看!现在我们怎么离开?”苏格没好气地看着这两人,这船离沉没就差跺跺脚了! 到底谁提议在船上打的? 笛飞声看了看支离破碎的船只,默默从袖袋里拿出一支信号烟放飞,不远处待命的无颜立马驱动一艘新船过来。 “笛盟主,苏姑娘,麻烦你们给我送到四顾门了。”李相夷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懒洋洋地说道。 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现在被打成重伤,当然不能自己回去。 “你不留下治伤?”苏格诧异道,“我跟你说哦,我是要跟着阿飞的,不会去四顾门给你看伤的!” “你不是给我伤药了吗?”李相夷无所谓道,“那颗药够了。” 他的扬州慢,本来就擅长治愈,这个程度,已经不需要苏格救治了。 “笛盟主,这次是你赢了,下次就不一定了!”李相夷决定回去以后好好歇歇,审视一下这些年的经历,正好金鸳盟与四顾门也休战了,江湖风波会少很多,他也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未来的路怎么走。 “我随时奉陪。”笛飞声轻松道。 以后,就是李相夷追着他来比武了。 笛飞声和李相夷一战,伤的很重,可是他很开心,就算苏格给他喂了苦苦的药,他也面不改色,弄得苏格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也许给他禁武几个月,才能让他知道痛。 少了一个李相夷作为目标,笛飞声现在的对手就只有苏格。 不过他心里清楚,他离苏格还有不小一段距离,与其挑战她,不如和李相夷继续打。 势均力敌才更有趣。 而且比起打架,他觉得现在有件事更加重要,就是和苏格成亲。 本来他是不在乎名分的,觉得成亲不成亲,都不影响他和苏格在一起。 可是后来他发现,成亲和不成亲,其实有很大区别的。 起码他不想每次亲密的时候,都被苏格打断,还要他克制。 他为什么要克制?亲密是本能,他为什么要抗拒本能? 所以还是成亲的好,这样苏格就没有借口了。 笛飞声成亲的事说的很自然,苏格也没拒绝。她觉得两人相处的挺好,没必要换人。 金鸳盟声势浩大的将消息昭告了天下,但是请的人只有李相夷和乔婉娩。 顾家倒是送了一份礼来,但是人没出席。 而普通百姓,受过苏格义诊帮助的人,都自发的在门口挂了红绸,以示祝福。 所以这一天的婚礼,也算是隆重盛大。 仪式结束后,苏格偷偷把婚房里的交杯酒换成她珍藏的百年佳酿,保证劲大又不伤人的那种。 笛飞声穿着红衣出现,倒是跟平时装扮没有太大的不同。 苏格瞧着,还是一样的压迫感极强,一副性张力十足的样子。 她借着交杯酒的机会,把酒一口饮下。 呵,她可是天下第一,还能怕了他不成?今晚就一决高下,看谁才是大佬! 笛飞声看着眼睛已经开始迷蒙的苏格,有些不理解。 这就醉了?这杯子也就手指大小吧? 不过醉了不影响洞房,笛飞声可是有好好学习过得,今天绝对不会让苏格忽悠过去。 底线周亦安01 星城区人民法院,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是大厅里还是人来人往,各个工作人待在自己的岗位,努力处理着白天积累下来的工作。 周亦安将一摞资料摆好,打开电脑开始写文件。 在法院工作,他基本就没怎么按时下班过,晚上不加班,第二天事情更多,他们都习惯这繁琐的工作量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周亦安看了一眼屏幕,随手划开接听。 “喂,妈,嗯,要加班......”周亦安一边打字一边回复,突然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什么?相亲?不是,妈!我都说了......” 电话那边周母坚决道,“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必须过来!我好不容易拉下老脸把你介绍出去,你不来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小姐妹?” “我跟你说啊,半个小时,你要是还不到,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我就在这睡大街,我也不回家了!” “妈!”周亦安无语,这都什么事,他平时这么忙,哪有时间相亲?还是和她的小姐妹?! “你别不乐意,人家还不一定看上你呢!快点!我在这等着你啊!”周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周亦安看看手机,嘴巴张张合合,无语至极。 王秀芳把手里的东西放好,一脸八卦的凑到周亦安身边,“安子,你这是要相亲?” 她本来都打算下班了,听见周亦安的话,硬是放慢了动作,等着他接完电话好吃一手大瓜。 “嗯。”周亦安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表情恹恹的把文档保存好。 “不就是相亲吗?有什么好烦的,你都快三十岁了吧?你妈着急是正常的事。”王姐好笑道,“加油!精神点,争取早日脱单。” “姐,我这条件,还需要相亲吗?”周亦安假装不满的说,“我是不想找女朋友吗?我这不是没时间找吗?” “就这天黑不到家,周六周日还加班的情况,到哪去认识女孩子?”周亦安挺了挺胸膛,“我要想找,不是分分钟脱单?” 王姐嘲笑了他一句,“自信是好事,但是别自信过了头,变成自恋了!” “姐,我哪里自恋了?难道我不是星城法院的院草吗?” “是是是,院草,相你的亲去吧!” 周亦安和王姐的动静惊到了路过的方远,他好奇地走进来问,“相亲?谁啊?安子?” “嗯哼。”周亦安垮着脸,现在看热闹的又多了一个! “谁介绍的?条件怎么样?”方远果然瞬间变得八卦起来,一点没有庭长的架子。 “我妈,她的小姐妹,据说是白富美。”周亦安关掉电脑,吐了一口气无力道,“跳广场舞认识的。” 方远和王姐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笑意。 跳广场舞的小姐妹,总觉得对方的年龄不太好。 “你确定是白富美,不是富婆?”王姐委婉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周亦安也是这个想法,总觉他妈是为了吃的,把他卖了,“反正我妈特别喜欢这个小姐妹。” “因为她做饭特别好吃,我妈是她的忠实粉丝。”周亦安想到上次他妈带给他的小甜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是非常好吃,但是也不能让他以身相许啊! “你妈还能害你不成?”方远故作淡定的安慰他,“相亲又不是扯证,看不上就直说呗!就当在外面吃一顿饭好了!” 周亦安苦着脸,他也是这么想的,就当跟他妈在一起聚个餐好了,反正回家也没好吃的,还不如在外面吃。 方远和王姐幸灾乐祸的对视一眼,然后整了整表情,脸上一本正经地说,“记得明天上班汇报成果啊!” 他可不是八卦,他只是关心徒弟的感情生活,毕竟一个好的大后方,才能让他们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不是吗? 周亦安开车到了约好的餐厅,周母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不时的看向柜台,终于把这臭小子等来了,她赶紧站起来招招手,示意儿子过来。 周亦安想板起脸给他妈好好说教说教,不过到底是在外面,相亲成不成无所谓,不能丢他妈面子,于是又挂着工作时的假笑走过去。 随着周亦安的靠近,背对着他坐的女孩也跟着转过了头,周亦安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局促起来。 “儿子,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周母一把拉过周亦安,眉开眼笑地说道,“这是我儿子周亦安,在法院工作,这是我小姐妹苏格,小名叫阿糖,我跟你说过的!” 周亦安僵硬地笑笑,不知所措的站在他妈身边,不是,妈,你可真能啊,这么漂亮的姑娘,你都能拉来相亲。 “我就先走了,你武姨已经到广场上了,今晚跳新舞,我可不能缺席。”周母将她的包拿起来,她下午跟苏格逛了大半天了,要不是谈到相亲的话题,也不至于在这里等到现在。 “周姨,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苏格说道。 “不用,公交车直达,你们先吃着!儿子,过来!”周母拒绝了,然后拉着周亦安到一边小声说,“好好表现啊!我可是厚着脸皮跟人家介绍你的,人家小姑娘还没谈过恋爱,又年轻又漂亮,还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你这个大龄剩男呢!你可别给我耍花招。” 周亦安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妈说的对,就人家那颜值,哪里看的上自己,估计也就是面子情,过来吃一顿饭。 周母回头朝着苏格又笑了笑,然后就利落地走了。 该介绍的下午她都介绍过了,剩下的就看她儿子给力不给力了。 周亦安不好意思地笑笑,走到苏格对面坐了下来,“苏小姐,不好意思,我妈就是瞎操心,耽误你时间了。” “没有啊,阿姨很可爱。我们很谈得来。”苏格将菜单推到周亦安面前,“阿姨 刚刚已经点过几道菜了,你看看还要不要补充。” “不用不用,我口味我妈都清楚,你看看你要不要补就行了。”周亦安将菜单又推了回去。 “好吧。”苏格不再客气,把菜单放到一边,见对方有些拘谨,主动挑起了话题,“周、周先生......” 苏格卡壳了一下,她跟周母认识有一年了,关系非常亲近,跟周亦安虽然没见过,但也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叫周大哥有点奇怪,叫全名好像又有点不礼貌,毕竟周亦安比她大了好几岁。她感觉有点为难。 “你可以叫我周亦安,当然,直接叫我周周也行,不用带先生。”周亦安笑着说。 苏格有些意外,仔细看了看周亦安,对方现在情绪舒缓很多,已经能开玩笑了,“那我就叫周周了哦?” 周亦安看着还挺年轻的,颜值也不错,就是发型跟狗啃了一样,大概是法官有要求,所以也没见他做什么造型。 周亦安听着软软糯糯的“周周”两字,心里麻酥酥的,有些后悔这个提议,不过还是说,“你开心就行。” “你可以叫我阿糖,阿姨也是这么叫的。”苏格放过了这个话题,“周、周法官,你有对象了吗?” 苏格还是叫不出周周这个名字,周亦安这次也不敢让她把法官两个字扔掉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是法官。 “还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阿姨说你是单身,不过有时候,年轻人的感情,不一定向父母说的那么清楚,周法官,你要是有了心仪对象,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那到没有。”周亦安喝了一口茶,垂下眼眸说,“我还是单身,不过坦白讲,我现在的工作非常忙,每天都要加班,周六周日也不能保证休息,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谈感情。” “那你是不想相亲的意思吗?”苏格问。 “也、也不是······”周亦安手指攥紧,“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条件不是非常好,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言明一下,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现在还不是正式的法官,只是一名法官助理,不过近期有个入额名单,我应该可以成功入额,其次我跟我妈妈住的,你应该知道,我是单亲家庭,以后也肯定是要跟我妈一起生活的,就算买了新房,也不会单独搬出去。” “而且法官的要求很多,其亲属有很多限制,我自己本身也是不可以有副业的,所以工资上限就在这,基本不会有大变动。” 周亦安越说越心虚,他以前还没觉得自己怎么样,不说大富大贵,起码小康没问题。 但是放在相亲市场上,好像就没有优势了。 虽然有个公务员的铁饭碗,但是工资在这,不可能暴富,家里还有单亲母亲,他和妈妈感情很好,但也知道,相亲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有单亲母亲。 因为婆媳问题本来就是一大难题,单亲往往带着妈宝,婆婆占有欲强之类的刻板印象,女孩子一听就想逃跑。 “这些我都知道。”苏格点点头,“我跟阿姨认识很长时间了,你的情况她都跟我说明了。” 苏格觉得单亲,工资这些问题都不大,她跟周姨处的很好,知道周姨不是那种找事的人,她对儿媳要求很低,因为她年轻时候就被婆婆挑过刺,所以她觉得,不要过多参与儿子儿媳的生活,他们自己开心就行。 不过工作忙这点苏格有些为难,她可不喜欢薛定谔的男朋友。 “我跟你说说我的情况吧,我是我父母老来子,他们年轻的时候忙着工作,生意,不想生孩子浪费时间,结果年纪大了反而意外怀了我。” “因为年纪差距大,我成年的时候,他们就离世了,不过给我留下了大笔遗产,所以我不差钱,也没有去工作。” “平时都是在家画画,养宠物,偶尔出去旅游......”苏格问了一句,“你不介意我养宠物吧?” “不、不介意。”周亦安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句。 “我时间还是挺多的,所以你忙的话,我倒是可以配合你调整时间,但是你不会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吧?” “那不会,我们是忙,但是加班自由,有事的话,正常上下班也可以,周日其实也是有一天假的。”只是不能保证正常放。 “哦,那还不错,成年人嘛,谁不是在做社畜。”苏格点点头,只要不是去当兵,封闭式管理,她就能接受,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对方长得还蛮可爱。 “呃,苏小姐......”周亦安见对方好像真的在很认真地相亲,忍不住问道,“以你的条件,应该不至于来相亲吧?” 有钱,年轻,漂亮,无不良嗜好,据他妈转述,脾气也很好。 这样的人,追求者不说排到榕城外,但也不至于需要相亲找男朋友吧? “不会啊,相亲不是很正常吗?这也是认识异性的一个途径嘛。”苏格笑了起来,“我跟周姨关系好,她介绍男朋友给我,不是很正常吗?” 周亦安尴尬地扯扯嘴角,总觉得他妈是有私心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我上学的时候,是有不少追求者。”苏格跟他解释,“不过我不仅在恋爱市场上很受欢迎,在法制栏目里也很有吸引力。” “什么?”周亦安满头问号。 “漂亮,单身,无亲无故,还有大笔遗产。”苏格耸耸肩,“男人不仅想要跟我谈恋爱,还更想当场就结婚,再给他们买房子,找工作,最好把财产都分给对方。” “比起喜欢我,他们更喜欢我好拿捏。” “所以我不太喜欢出去社交,也没有工作,现在算是自由职业者。” “那为什么......”周亦安抿了抿唇,那能出现在她面前,算不算是对他人品的一种夸奖? “因为我不是不婚主义者,所以并不抗拒相亲。”苏格说道,“我跟周姨认识很久了,她有介绍对象,我肯定愿意试试看的,不能一杆子打死不是?不尝试怎么知道会不会认识对的人呢?” 总要先见一见,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啊! 周亦安扯扯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加个微信吗?”苏格问。 周亦安看着那张到现在他都不敢直视的脸,果断地说,“加!” 底线周亦安02 \"啪嗒\"声响起,周亦安推开门,哼着小调,脚步轻松的走进屋里。 周母停下手里的编织针,回头看了他一眼,期待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周亦安佯装镇定的放下公文包,换了鞋子。 “成没成啊?”周母着急地追问,“阿糖对你满意不?” “什么成没成,相亲嘛,哪能一次就定下的?”周亦安表情淡定地说道,“不得看看后面相处怎么样啊?” 见面只是第一关,后面还长着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卦了。 “那你们有没有后续啊?”周母斜睨了他一眼,不过心中却是定了,能这么说,说明没有被一脚踹,“我跟你说,阿糖看不上你没关系,你可别把我们弄断交了,我可是要跟阿糖继续做姐妹的。” “不是,妈,谁才是你的儿子?而且我有这么差吗?”周亦安佯装不满道,“还有啊,什么姐妹,人家才二十四,你叫姐妹,我叫什么?” 周母笑了起来,坐回沙发上继续编织玩偶,“你叫你的,我叫我的,省的以后你们不成,我还要再改口。” “妈,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周亦安坐到周母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摇了摇。 “怎么,你这是上心了?”周母揶揄地问,“你上心没用,还要看人家怎么想的。” 让他之前装,还不乐意来相亲,都三十岁了还是老光棍,有什么好矜持的? “我知道错了妈!别打击我了行吗?”周亦安转移话题,“你在编什么呢?我都好久没看见你织毛线了。” “我给阿糖编个玩具。”周母看着手里的半成品说到,“总是吃她的东西,我不得回个礼物啊?咱们又没有她有钱,就只能自己动手做呗!” “我妈亲手做的,那可比买的东西珍贵多了!”周亦安嘴甜地说道,“不过妈,人家那么大了,送玩具,会不会不太适合啊?” “你不懂,这叫什么应援物。”周母嫌弃地推开儿子,“我是比照她钥匙上的挂件织的,阿糖可喜欢那个小明星了,我还陪她买过这玩意儿,挺简单的。” 周母看了看手里的绿色奇异果,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儿子,你等等给我搜个教程,除了这个水果,我还看见过一个卡通小人,也是针织的,还挺可爱,不过我不会弄,你看看网上有没有教学。” “行,妈,等会我搜了给你看!”周亦安说完摸摸鼻子,含含糊糊地问,“除了这个明星,她还喜欢什么啊?” 周母唇角微勾,傲娇地说,“想知道?自己问去!” “真不说?”周亦安粘着周母小声问。 “不说。” “行,不说就不说。”周亦安瘪瘪嘴,拿着手机划开看了看,“我自己问去~” 周母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果真,她就算不知道儿子的择偶标准,难道还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吗? 碰见这么好看的,哪个男人能没想法? 第二天,周亦安来到法院,果真受到了方远和王姐的联合审问。 “师父,王姐,你们没有事情了吗?”周亦安打开电脑,装作忙碌样, “还有时间八卦,说明工作不够多。” “那听你说两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王姐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追问,“怎么样?是富婆吗?” “算是吧~”周亦安含含糊糊地应着。 “富婆?富婆好啊!”方远笑着调侃,“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年少不知道富婆好,错把青春......怎么样来着?” “什么呀?师父,不懂你就不要乱说!”周亦安翻了一个白眼,“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小乐姐了!” “对对对,我们安子是傍富婆的人吗?”王姐起哄道,“方庭,你自己有想法你就直说,我们不告状。” “嘿!怎么烧到我身上来了?”方远满脸无辜,“行,我不问,反正你娶媳妇,迟早要告诉我。” 方远拿着茶杯慢悠悠地走了,他还要去大厅看看。 王姐见方庭走了,也跟着开始认真工作。 周亦安写了一会儿文件,忍不住把手机打开,没有新的信息,他就把昨天的对话又看了一遍,看完后翻开朋友圈,对着苏格拍的宠物照片点了一个心。 苏格很快就回了短信过来。 周亦安眉开眼笑地回复。 王姐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周亦安这满脸荡漾的样子,忍不住咋舌,“不是,安子,你来真的?” “昨晚相上了?” “什么相上了?”周亦安合上手机,故作镇定道,“就是先处处呗!成不成的见一面也看不出来啊?” “哦,那就是成了。”王姐顿时来精神了,“什么情况,女方条件很好吗?” 周亦安斜睨了王姐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很差,相亲对象只能是条件不好的吗?” “那就是条件很好了。”王姐肯定得点点头。 “什么好不好,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周亦安有些心虚,拿着文件去调解室,“走吧,还有这么多事呢!” “神神秘秘的。”王姐嘁了一声,不就是相亲吗?有什么好瞒着的? 不过周亦安越是遮掩,越显得他上心了。 周亦安平时就手机不离身,经常要接打电话还有发短信,今天更是连吃饭都没放下,跟个入魔了一样。 “亦安,碰见什么难缠的案子了?”方远忍不住问道。不对啊,周亦安是他的法助,他的当事人自己都见过,没什么特别的啊? “没有啊!”周亦安随口回了一句,将手机息屏,然后拿走还没开封的酸奶,“师傅,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哎~”方远看着周亦安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星辰法院门口,周亦安小跑着来到苏格面前,“等久了吗?先跟我进去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里面可以进吗?” “当然可以了,现在是午休时间,你跟我去那边的长椅坐一下吧?”周亦安带着苏格来到法院内部的小公园里,这里人少,环境也稍微好点。 法院里虽然也有坐的地方,但是人来人往,装修也是冷冰冰的,跟面对调解员一样,带苏格进去,总觉怪怪的。 “我给你带了一点自制的牛肉干,可以放办公室里当小零食。”苏格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罐,“之前有给周姨送过,她说你也挺爱吃的。” “对!是挺好吃的。”周亦安接过罐子夸奖道,“你的厨艺真了不起,我跟我妈都特喜欢。” “你这么说,不会以后都是我做饭吧?”苏格揶揄地问。 “那当然不是了,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周亦安连忙否认,“我跟我妈都不会做饭,这么多年不也活下来了吗?” 不过听她已经想到了未来,周亦安心里还是挺欢乐的。 “对了,给你。”周亦安把之前拿的酸奶盒子递给苏格,“我记得你爱喝这个。” 他在朋友圈看见她经常买。 “这是哪来的?”苏格接过酸奶,还带着微凉的温度,“法院也有小卖部吗?” “没有,是食堂的标配,有时候是酸奶,有时候是苹果。” “那还挺不错的~我不客气咯!”苏格撕开封层,对着盖子舔了一口。 周亦安看着忍俊不禁,“你喝酸奶也爱舔盖子啊?” 他还以为女孩子会要面子一点,而且苏格这么有钱,也不差这一口。 “你不懂,盖子上的才是灵魂!”苏格就不爱拿吸管喝,总觉得喝不干净,而且壳子上那些浓稠的酸奶味道更好。 周亦安递给她一张面纸,然后接过对方手里的空盒子,“鼻尖沾上了。” 苏格有些脸红,拿着纸巾擦了擦,视线不经意扫到对面的楼层上,“那边是你的同事吗?” 周亦安顺着苏格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窗口王姐和他师傅正光明正大的偷看他们,不止是他们,好几个相熟的同事也在自己办公室窗口偷偷摸摸的张望。 “对,我同事。”周亦安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朝着那个方向瞪了一眼,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别管他们,都闲得慌。” “你们法院,是不是很少有家属过来看望啊?”苏格见他们一副八卦的样子,有些迟疑地问。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他带来麻烦了。 “大概是没看见这么好看的家属。”周亦安笑了起来,“现在是休息时间,他们就是瞎起哄。” 苏格哦了一声,她懂了,八卦是天性,就算是法官,那也是普通人,看见同事带女朋友来,肯定会围观一下。 这边周亦安和苏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楼上王姐和方远也在跟着吐槽。 “我说周亦安这小子早上怎么魂不守舍的呢!这不会就是他那相亲对象吧?” “不是,凭什么啊?”王姐不理解,“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被亦安碰上了?” “也不能这么说啊!”方远不赞同道,“我徒弟还是很优秀的!碰见好姑娘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这也太优秀了!多漂亮的姑娘啊?跟个小仙女似的,怎么就不是我家的?”王姐还是酸酸的,“安子这是走狗屎运了!” 等周亦安和苏格分开,回到办公室,就迎来了羡慕妒忌的目光,“不是,周亦安,你何德何能啊?这么好看的对象都能找到?”关键是对方也看上他了。 周亦安嘴角上扬,“没办法,近水楼台先得月,谁叫我妈和她关系好呢!” 他妈果真是亲妈,看见好的第一时间往家里扒拉。 “而且我也不差啊,不然对方怎么能看上我?”周亦安摸摸脸,他也是一帅小伙,怎么就不能找个大美女了? 周周 王姐摇摇头,对周亦安的自恋嗤之以鼻。 方远倒是挺为徒弟开心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加油!争取早点转正,我等你的喜酒!” 周亦安嘿嘿一笑。 方远手一转,将他手里的密封罐夺出来,“我先尝尝未来徒弟媳妇的孝心。” “唉,师父!这是给我的!”周亦安苦着脸,本来罐子就不大,东西又好吃,他都不知道能撑几天的。 “什么你的我的,我是你师父,吃你点东西还不行了?”方远打开罐子拿了一根肉干塞嘴里,“唔,这肉干不错啊?挺好吃的在哪买的?” “给我也尝尝。”王秀芳也过来拿了一根。 “你们给我留点啊!”周亦安非常心痛,尝一点没关系,就怕他们吃上瘾了,把东西抢光了,他哪好意思再跟人家要? “亦安,等等问问你对象,这肉干在哪买的,我也去买一点,给你小乐姐和莉莉尝尝。”方远果然越吃越起劲,不一会儿就拿了好几块了。 “这是人家自己做的。”周亦安忍不住把罐子夺回来,就算是师父,也不能跟他抢吃的,“您想吃,我下班给您买去!” 这个就别跟他抢了。 “嘿,你这小子。”他是没吃过肉干吗?方远没好气地说,“行了,瞧你这样,我不抢了行了吧?” “我说你这小子也太扣了,和人家姑娘见面,不说送包包送口红,你倒是请人家去餐厅吃顿饭啊!居然一盒酸奶就把人家打发了。”方远忍不住开始教训徒弟,“这么好的对象,你也不怕作没了。” “就是,太抠了!”王秀芳嚼着肉干,越发觉得周亦安就是撞大运了,这么好看的姑娘,只恨自己不是男的。 周亦安幽怨地看着方远,“我是不想请吗?师父,要不,下午您给我放个假?” 不行周末让他不加班也行啊,他也很想出去约会的好吗? 方远左顾而言其他,“王姐啊,今天上午是不是有个主播猝死案,你文件整理好了吗?” “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行今晚可以不加班吗?”周亦安继续追问。 “这个主播的案子,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影响很不好,我们要慎重对待,王姐,你跟当事人联系过了吗?双方是什么意思?调解还是立案?”方远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拉着王秀芳开始讨论案情。 “这样,你先调查一下具体情况,等下我们一起开个会分析一下,这个案子非常重要,网上关注点很高,我们必须严谨对待。”方远说完脚步一转,离开了办公室。 周亦安张张嘴,无语地看着师父越走越快的背影。 说好的终身大事很重要的呢?放个假的时间都没有,他怎么追女朋友啊?! 底线周亦安03 周亦安结束一天的工作,小区的广场舞也快结束了,他赶着末尾来到公园,四周还是热热闹闹的,人群久久不散。 本来这里多是退休大爷大妈的领地,不过苏格来了后,多了很多年轻人,他们有的跳舞,有的玩滑轮,有的纯粹就是来看热闹。 反正人来人往的,什么年龄段都有。 周母和苏格站在最前排,看见周亦安过来,冲他露出一个笑脸,周亦安听见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在跟同伴说,“她是不是看我了?” 周亦安轻咳一声,挂起笑容冲着女孩挥了挥手。 苏格也对着他挥了挥手,顿时旁边一阵哀嚎声。 周亦安忍不住嘴角上扬。 等到散场的时候,周母拉着苏格来到周亦安面前揶揄地说,“儿子,你居然会来看我跳舞啊?”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呢!” 周母说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妈,瞧您说的,我之前下班的时候,您都跳完了,我想看也看不到啊!”周亦安给他老妈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就别拆台了,还想不想要儿媳妇了? “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了?”周母到底还是向着儿子的,顺从的改了话音,“你不用加班了?” “工作是做不完的,偶尔休息一下也没什么。”周亦安不想提这个话题,和苏格一边一个挽着周母的胳膊,转移话题道,“还有活动吗?” “没了,都结束了,再跳就要影响别人休息了。”周母忍不住说,“我说亦安啊,你要是回来早,也跟我们一起跳跳,瞧瞧你这身板,弱不禁风的。” 周亦安心口一滞,“我?弱不禁风?” 妈,你可真会在别人面前夸奖我啊! “对呀周法官,你们平时坐办公室的,很容易腰疼,不如跟我一起跳舞啊!”苏格也跟着劝道,“这个对身体真的挺好的,我才跳了一年,感觉身体都好很多了。” 周亦安尬笑一声,虽然苏格跳的挺好看,但是他上去的话,不得被人笑死? “不跳也行,你陪着阿糖多走走,别整天都加班加班的,在办公室都待麻木了。”周母指了指不远处的夜市,“人家夜生活才开始,你们小年轻多去看看。” 周亦安对这个提议倒是挺认同的。 “阿糖,让亦安带你出去逛逛,别学我这个老太太,天一黑就回家睡觉,年轻人就要多享受享受。” “周姨,您哪里老了?要不然我们再一起去看看,那边是挺热闹的。”苏格笑道。 “我不行,我精力跟不上了,跳完舞回家休息休息刚刚好。”周母连忙拒绝,“亦安,等会记得送阿糖回家知道吗?” “知道了,妈。” “周姨,再见。” “阿糖再见,好好玩儿啊!”周母挥挥手,满脸笑容地 回去了。 周亦安看向苏格,“我们去那边看看?” 苏格点点头,还故意问道,“你真的不试试广场舞吗?”穿西服跳广场舞的小周法官,她还挺想看看的。 周亦安一脸苦相,“这就不必了吧?我下班的时候,你们都跳差不多了,时间也对不上啊!” “你可以在家里跳,阿姨可以教你,广场舞挺容易学的,而且运动量也足够,很适合锻炼身体。”苏格随着周亦安往隔壁的夜市走去,“我之前就是在家里宅的久了,运动量太少,有点亚健康,现在跳了一年广场舞,身体倍棒。” “其实我平时也有运动的。”周亦安试图让苏格放弃这个想法,“我们周末有空时,会和我师父他们一起去打羽毛球。” “我的技术不错,要不然下次我约你去看看?”周亦安试探着问。 “好啊,我也会打一点羽毛球的。”苏格眼睛一亮,瞧见周亦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突然坏坏地说,“你教我羽毛球,我教你广场舞怎么样?” 周亦安一噎,瞧见苏格的坏笑,也跟着笑起来,“行啊,你教我的话,我就学。” 私人一对一教学,也不是不行。 夜市的路边摊应有尽有,不过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各种小吃。 周亦安摸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了。 “有想吃的吗?”周亦安问。 “我要喝奶茶。”苏格没有客气,直接指着旁边一家奶茶店说道,“要大杯的!” 周亦安跟她走进店里,一人点了一杯,然后又在路边摊买了一些小吃。 “我以为你晚上会控制饮食呢!”周亦安将奶茶袋子挂在手上,然后挑了一颗爆汁生煎塞嘴进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运动量足够,不用控制饮食。”苏格见他拿东西不太方便,就帮他把奶茶提手里,让周亦安可以专心拿着小碗吃东西,“你晚上没有吃吗?” “吃了。”周亦安一边吃一边说,“不过食堂嘛,你知道的,天天吃就那样,再加上工作又累,所以吃的不多,到现在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其实是他赶着下班,所以根本就没怎么吃,就忙着收尾工作了。 苏格把奶茶递到他的嘴边让他顺顺,“我给你的牛肉干你吃了吗?下次我再给你做点别的,你在办公室垫垫胃。” “那我不客气了,你做的那个肉干绝了,我们办公室同事还想出钱买呢!”周亦安就着苏格的手喝了一口奶茶,然后挑了一颗拇指生煎递到她面前,“你要尝尝吗?这个挺好吃的。” 苏格见周亦安吃的香,忍不住低头尝了一颗,焦香酥脆,里面的肉馅也不算腻,比想象中好吃。 周亦安眉眼荡开笑意,拿着签子又挑了一颗放进自己嘴里,“前面还有别的小吃,要不要再买点尝尝?” “要不然再炸点肉串吧?你还能吃的下吗?”苏格看着手里的奶茶有点犹豫,她其实也有点馋了,但是一杯奶茶下去,肚子差不多就饱了,再买别的,她怕吃不完。 “完全没问题。”周亦安带着苏格又炸了一点烤串,苏格每个都尝了一口,剩下的全被周亦安吃了。 “夜市还是不能逛,今天的舞都白跳了。”苏格摸摸肚子,一杯奶茶下去,肚子就胀胀的了,她还吃了那么多,不过周亦安吃的更多,“你还好吧?要不我们走回去,顺便消消食。” 周亦安求之不得。 苏格的家也在老城区,这里旧院子多,方便她养宠物,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公园跳广场舞。 周亦安陪着她慢悠悠地走着,“我都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每天不是加班就是案子,面对各种各样的当事人,有时候真的会气到胃疼。” “法官不是第三方吗?难道还有人不听宣判?”苏格好奇地问。她以为法官就是听被告和原告辩论,查验证据,然后审判案子。 按理说,当事人什么脾气,跟法官没有关系,他们只要宣布结果就行了,执行会有另外的人安排。 “我现在还不是法官,而且不是每件案子都会立案的,一般都是先调解,调解不了再立案。”周亦安解释道,“比如说,双方发生矛盾,当事人会先到大厅提交资料,然后分给我们立案庭,由我们来联系当事人,看能不能私下和解,如果实在说不通,就会立案,然后再由双方举证,由法官宣判。” “庭前调解是最难的,因为你要让双方当事人都满意,还要态度和善,方法得当,不能说特殊词汇,不能不符合社会价值观······总之规矩一大堆。” 苏格同情的看向周亦安,“那是不是像居委会大妈一样的工作?” “······”周亦安面色一僵,苦笑道,“的确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难,因为我们还要接受投诉。” “我还以为法官很风光呢!”听起来就很光鲜体面的工作,而且很受社会尊重。 “有利也有弊吧!”周亦安笑了起来,“我也觉得当法官很风光,这就是我的梦想。” “穿着法袍,拿着法槌,在庭上宣判案情结果,想想就觉得自豪。虽然背后也会遇到不讲理的当事人,但是维护法律,维护公平正义,维护每一个公民的合法权益,这就是我工作的意义。” “所以我是不会放弃这份工作的,哪怕它很累,工资也不算高,但是我觉得,它带给我的满足感,是其他工作无法替代的。” “那很好啊,能把梦想实现,你已经赢了大部分人了。”苏格说道,“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有一个梦想,并为之努力,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但是能实现梦想,或者坚持追求梦想的人,其实很少,大部分人都被现实打败,在生活中磨去希望。” “你能把梦想做成现在的工作,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也很幸运的事了,没有必要改。” 周亦安听见苏格的赞同心里很高兴,不过还是点明道,“但是做法官的家属,会很累。” 因为工作性质,她们不仅有从业限制,有回避制度,还有平时交友都很受影响。 更别说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在家庭上。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苏格看着周亦安俊秀的脸,试探着说,“不行我再中途退出?” “那可不行,我这个人,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的。”周亦安立马回道。 苏格沉吟半晌,周亦安都后悔自己说的那么严重了,正要岔开话题的时候,苏格又说,“那你得保证不能中年发福,不能秃顶,不能变得油腻腻的......” 周亦安表情变得一片空白。 “那我不图你钱财,不图你名利,不就是图你美色吗?你要是长得再不好看,我图你什么呀?”苏格理直气壮地说。 周亦安张张嘴,“就不能图我专一,正直,有爱心?” “这不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吗?” 周亦安哑然,不过图美色,也行。 起码有个吸引对方的优点。 周亦安又开始乐滋滋的了。 等到了苏格家的院子,还没开门,就听见屋里小猫的嚎叫声,苏格按上指纹锁,才把门开了一条缝,叫声骤然停止,然后一声甜蜜蜜的夹子音就响起来了,“咪~” “你先等等,我给你拿盒消食片。”苏格喊住周亦安,让他随自己一起进屋。 周亦安没有拒绝,他前几次也只是停在了院子外,还没有进过苏格家呢! 这栋房子是个二层小楼,前面带个小院子,楼上还带了一个小天台,楼上楼下种满了花草,看起来挺漂亮。 一楼客厅装修倒是挺普通,以舒适为主,也没有什么奢饰品,一只三花长毛小短腿正贴着苏格的脚踝撒娇。 “你先坐,我去找找。”苏格抱起小猫咪扔到沙发上,防止自己踩到它,然后进了里屋。 周亦安走到小猫咪身边,试探地喊了一句,“花花?” 小猫咪也不认生,冲着周亦安甜甜地叫着,周亦安忍不住给它顺顺毛,又软又蓬松。 过了一会儿,苏格从房间走出来,“消食片没有了,你吃这个吧!效果也挺好的。”苏格将一罐子山楂球递给周亦安。 周亦安接过罐子,略带期待地问,“这是你做的?”这包装跟那个肉干倒是挺像的。 “对!”苏格点点头,“不能多吃,饭后吃一两颗就行了。” 周亦安应了一声,,有些不舍,但还是主动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再见~”苏格挥挥手,又改口道,“明天见。” “明天见。”周亦安眼睛一亮,脚步踌躇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我真走啦,有没有······临别吻什么的?” 毕竟他们现在默认是男女朋友了不是。 苏格双手环胸,略带深意的看着周亦安,把他看的局促不已。 “呃······我、我开玩笑······”周亦安还没说完,苏格已经踮起脚在他脸侧亲了一口,软软的唇触碰到脸上,周亦安懵了一下,然后脸色爆红。 “再见?”苏格又说了一遍。 “再见!”周亦安这回没有拖拉,拿着糖罐离开了小院。等走到路灯昏暗的角落,他才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傻笑着摸摸脸。 “明天见?”周亦安看着手里的罐子克制不住笑意,“嘿嘿~” 周亦安加快脚步,精神奕奕的往家里走去。 底线周亦安04 “亦安呐,你吃过午饭了吗?” “没有,才走出办公室,怎么了妈?” “那你出来,我给你送好吃的!” 周亦安脚步一转,向着大门走去,“怎么想起来给我送吃的了?” 他妈妈是这么体贴的人吗? 而且送的还是吃的。 要知道他们俩可都是吃食堂的主,谁也不会做饭。 “给你吃你就吃,废什么话?快出来,我就在大楼下面。”周母拎着保温桶袋子,看见周亦安过来,连忙挂掉电话招招手。 “妈,今天什么日子啊?你还特意来给我送午饭?”周亦安接过周母手里的东西,带她到休息室里坐一坐。 “给你送吃的不好吗?你这倒霉孩子,都加班多久了?我这是心疼你给你补一补。”周母心情很好,帮周亦安把袋子里的保温饭盒一个个都打开,嘴里还不忘念叨,“都是你喜欢吃的。” “......”周亦安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午餐,忍俊不禁,“这不是您做的吧?” 他妈妈能有这手艺? “阿糖做的。”周母一点也不心虚,“要是我做的,我能特意送来给你吃?” “阿糖呢?你们吃过了吗?”周亦安其实很想问,怎么不是阿糖给他送呢?他还能趁机培养培养感情呢! 最近加班,他已经好久没能约她了。 “吃过了,这是特意带给你的,阿糖在家里有事。”周母将筷子递过去,“你快吃,吃完了自己把饭盒带回去洗了,我今天不在家。” 周亦安动作一顿,“您要去哪儿?” “我要和阿糖出去旅游。”周母说的眉开眼笑,“马上就走,去那个什么凤凰古镇!” 周亦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妈,你们怎么想到去旅游了?” “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啊!”周母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儿子,“要不是你总是加班,没空陪我,我早就去了!” 周亦安有些心虚,他自从上班后,的确很少能陪他母亲了,每天都是清晨上班,天黑才回家,周末都不一定有空,更别说陪她出去旅游了。 “我跟阿糖说好了,下午就出发,反正地方也不算远,到酒店休整一下,晚上正好去看夜景。”周母说的眉飞色舞,“这叫说走就走的旅行。” 的确是说走就走,不然也不至于把剩饭送来给周亦安消灭。 周亦安看的又欣慰又心酸。有个人能让他母亲这么开心,他真的很感谢苏格。 不过随后他又反应过来,“不是,妈,你这不会给我送的剩饭吧?” 周母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下午就走了,阿糖家里也没人,不送你吃掉,馊了不是浪费吗?” “······”周亦安感觉嘴里的美味顿时没有那么好吃了,他幽怨地看着他老妈,“周老师,你可真是我的好助攻,说好的想要儿媳妇呢?我还没成功呢,你就把人拐跑了。” 出去旅游,那不是好几天都不在家? “你还说呢!”周母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立马一脸嫌弃的抱怨,“你都多久没有约阿糖出去玩了?” “平时跟我在一起加班就算了,跟阿糖还在考察期呢,你就又搞失踪!要不是我带阿糖出去转移注意力,阿糖就该找你麻烦了!” “我这还不够帮你的忙吗?”周母说着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说不准看在我的面子上,阿糖觉得你这个人也不是不能将就,然后就同意和你结婚了呢?” 谈恋爱看男人,结婚却要看家庭,没有一个好老公,有一个好婆婆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周亦安满头黑线,“周老师,您能不能对我有一点信心?我跟阿糖好着呢!” 说完他又忍不住摸摸脸,最近忙昏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变憔悴。 “懒得说你。”周母翻了一个白眼,站起来准备走人,“我们要出去两天,这两天你就自己过去吧!” “等我们回来了,你再这样只顾着加班不回家,可别怪阿糖真把你踹了!” “知道了,周老师,玩的愉快。”周亦安冲着母亲挥挥手,“钱带够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打点?” “不用,我有退休金。” 周亦安吃完后,给苏格发了一个信息,然后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最近接到通知,上面有领导下来调研,他们整个法院都进入到了戒备状态,本来工作就忙碌,现在更是忙的停不下脚。 等周亦安回过神来,天已经又黑了。 方远走到办公室,看见周亦安在伸懒腰,嘴里条件反射地开始安慰,“累了吧?就这两天,等领导走了就好了。” 周亦安苦笑一声,“师父,我又不是第一天来上班,院里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 加班不加班,跟领导来不来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案子并没有增多,不过是办理的时候态度更加慎重,处理的手段更加仔细,就怕带给领导不好的印象。 方远心虚的笑笑,开始转移话题,“你那个女朋友,处的怎么样了?最近没跟你闹矛盾吧?” “我们能闹什么闹矛盾?师父,你说的是小乐姐吧?怎么,回去太晚,小乐姐让你睡沙发了?”周亦安揶揄道。 “胡说八道,你小乐姐是那样的人吗?”方远怼了一句,嘴硬地说,“她不知道多么体贴善良呢!我晚上回去,她还心疼我,给我按摩呢!” “师父你就吹吧!”周亦安忍俊不禁。 方远有些不自在,没好气地说,“说你女朋友呢!你提小乐干什么?” 周亦安叹了一口气,“托您的福,天天加班,女朋友跟我老妈跑了,出去旅游,下午刚走。” 他就是想闹矛盾,也没时间啊! 都好几天没见面了。 “那不是好吗?家里没人,你就在这多加加班,把工作清理一下,等她们回来,你也有空陪陪她们。”方远条件反射地开始忽悠。 周亦安翻了一个白眼,把手里的文件整理好,“再加班我都要猝死了。” 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明天的工作又来了,哪里有提前做好的可能? “女朋友走了,猫还在,我要去给她的猫咪铲屎去了。”周亦安关掉电脑,“师父,你也早点回家吧!不然小乐姐真把你关在门外了。” “嘿,你这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方远看着周亦安的背影,又嘀咕了句,“铲屎?什么爱好?!” 周亦安来到苏格家里,用密码打开门,小三花照例在门口迎接。 他捞起小猫咪,在它肚子上摸了摸,确认它吃过了,这才去给它的自动喂食器里再添加一点新粮,又给它换了猫砂。 小三花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特别是整理猫砂时,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咋了?你还担心我偷屎啊?”周亦安捏着鼻子,被花花的表情气笑了。 花花无辜的叫了一声。它只是不明白,自己埋得好好地,人类为什么总是把它挖出来。 不臭吗? 周亦安收拾好一切,瘫在沙发上揉了揉脖子,小猫咪立马踩着小碎步过来跟他贴贴。 “唉,你深闺寂寞吗?”周亦安给猫咪顺了顺毛,“你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想阿糖了。 才刚emo了一会儿,手机就不停震动起来。 周亦安打开微信,全是周母发的信息。 整整好几十张图片。 他先是回了一个赞,然后才一张张的点开下载查看。 正看到一张周母和苏格的合照时,手机视频通话就响了起来,周亦安划开通话键,他妈妈的脸出现在眼前。 “亦安啊,你回到家了没有?” “还在阿糖家这里呢!你们呢?到酒店了吗?” “我们已经玩过一趟回来了,你看,我们这窗户,直通江景哦~”周母兴奋的把手机转到窗户前,可以看到外面璀璨的灯光,古城,小桥,流水,不一般的美景。 “很漂亮啊!”周亦安给面子的赞叹了一句。 他也想出去玩玩了。 “阿糖呢?”周亦安忍不住问了一句,他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洗漱呢!”周母看了看身后,将手机又转回来,“知道你想她,等她出来我再让她打给你。” 周亦安不好意思的揉揉小猫咪的脑袋,“哪有,周老师,我也想你啊!” 周母表情嫌弃,你猜我信不信? “妈,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出来玩哪有不开心的。”周母也坐了下来,“我真后悔没早点出来。” 就是亦安不能陪着,她也可以报团嘛!没必要委屈自己。 “等我放年假,我们再一起去三亚看看,你不是一直想去那边玩吗?”周亦安提议道,这次太匆忙,他没能跟着一起去,心里也挺失望的。 “等你放假再说。”周母语气敷衍。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他的年假放不放? “......”周亦安无言以对,现在儿子已经不香了吗? 周母又跟儿子说了一些晚上发生的趣事,等苏格出来时,她就把手机递过去了,“你们聊,该我洗了。” 苏格接过手机,首先来了一句,“花花呢?” 小猫咪立马探出脑袋,对着手机叫了一声。 周亦安幽怨地把猫头摁下去,“阿糖,这么久没见,你不是应该跟你的男朋友先打个招呼吗?” 苏格忍笑说,“又不是我不肯见面,我看你前几天没有我,生活的不也是挺好吗?” 周亦安苦着脸叫了一声,“阿糖~” 他是不想见吗?他下班都那么晚了,哪里好意思让阿糖再出来,只能在微信上发发短信了。 “行了,瞧瞧你的黑眼圈,累了就先休息,我们明天再打电话。”苏格看着对面满是疲惫的脸,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侧卧有现成的被褥,卫生间也有未开封的牙刷,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就在那边睡吧!” “在这睡可以,但是电话还是要打的。”周亦安应了一声,“给女朋友打电话,再累也不能省啊~” “我瞧你这样,不是中年发福,是要青年猝死!”苏格啧了一声,“你忘了你在处理的骆优优案是什么情况了?” “有这么夸张吗?”周亦安揉揉眉心,“我现在看起来很憔悴吗?” “反正颜值下跌了。”苏格吓唬道,“小周法官变成老周法官了。” “老周法官,也是帅气的大叔法官。”周亦安摸摸下巴,是有一点扎手,每次晚上胡子就长得特别快。 “行了,别贫了,快去休息吧!电话什么时候都能打。”苏格正色道,“放心,不会生你的气。” “可是我想你了。”周亦安压低声音,小声撒着娇,“看见你,我就一点也不累了。” 一天就这么点通话时间,再省略就真的要 注孤生了。 “我是兴奋剂吗?”苏格摸摸耳朵,面不改色地问,“要不要我再给你唱一首安眠曲?” “可以吗?我是不介意的。”周亦安厚着脸皮说道,他还没听过阿糖唱歌呢! “可以,我让周姨过来给你唱。”苏格也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周姨一定知道你喜欢哪首歌。” “······”周亦安无言以对。 “你们那领导调研,什么时候结束?”苏格也不再调侃他了,改问他的工作情况。 天天加班,就算是再热爱,身体也吃不消啊。 “应该没几天了。”周亦安顺着话回答,“其实我们加不加班,跟最高法领导关系不大,主要是我最近的几件案子,比较麻烦。” 当事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至于领导,他们平时工作就挺符合流程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自己是问心无愧的,也不需要做面子工程,更不怕领导来查。 “不过领导早点走也好,他们在我们做事总是束手束脚的。”周亦安又改口道,他虽然觉得自己做的挺好,但是有人监视跟没人监视,这心情就不一样。 “你不是说自己问心无愧吗?怎么又怕领导了?”苏格笑着问,周亦安的性子向来直率要强,就算是最高法,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我不是怕,我只是烦,最高法怎么了?他们才处理几个案子?”周亦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不服气起来,“他们就是背法条背傻了,什么都只知道根据法条来,那法条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就不知道灵活运用呢?” 他都当了六年法助了,案子处理了几千件,他能不知道怎么调解当事人吗? “受气了?”苏格看着周亦安的表情,试探着问,“是不是领导批评了?” “没有,我能被批评什么?”周亦安立马反驳,“至于受气,我哪天在当事人面前不受气的?” 就主播猝死那案子,他都要被骆优优的母亲气死了,可是能怎么办,该调的还是要调,还要带着笑脸调。 “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法官呢?”周亦安叹了一口气。 这助理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多,权小,人家还笑话他是个打杂的,想调解人家都看不上他的职位。 底线周亦安05 “行了,不跟你说了。”苏格压低声音,“周姨在卫生间,腿都要站麻了。” 旅游本来就累,还是不要为难老人家了。 周亦安哭笑不得,不过这也是他妈能干出来的事。 “那你们休息吧,我先挂了。”周亦安顺从道。 “记得就在那边睡,别回去了。”苏格又嘱咐了一句,都快十一点了,再回去肯定又要耗费不少时间。 “遵命~”周亦安调侃道,“没有女朋友的安眠曲,有女朋友身上的味道也行。” “油不油啊你?”苏格笑骂了一句,要不是你这张脸,你看她打不打人。她声音稍大的说了一句拜拜,果然周母随后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苏格把手机还给她,周姨也没想着跟儿子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就开始讨论明天该怎么玩。 周母玩的愉快,周亦安却只能苦逼的上班。 骆优优的母亲坚持要公司巨额赔偿,每天都来法院闹,可是劳动仲裁部门又认为主播和公司不存在劳动关系,所以公司不肯答应这个赔偿金额,只愿意出于人道主义给个六万块。 方远和周亦安费尽功夫,说服公司把数额提到了二十万,双方也都答应了,可是临到签协议的时候,双方闹翻,坚持要立案。 周亦安脸都气黑了。 立案就要庭审,周亦安只能继续走流程,写资料。 忙的头昏脑涨直到手机响了起来,才发现下班了。 周亦安吐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接听。 “下班了吗?我在楼下。” 周亦安立马探向旁边的窗户,苏格果然就在下面。 “你不是在旅游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周亦安声音带着惊喜,连忙下楼来到苏格面前。 “凤凰古城也不远,而且就那么大地方,我们已经全部看过了。”苏格意有所指地说,“而且,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呗~” 周亦安抿唇笑了起来。 “你的同事都走了吗?”苏格又问。 “还没。”周亦安回头看了一眼,师父不出意外会加班,王姐本来要走的,但是看见他下来,估计要吃完瓜才会走。 “那你呢?” 周亦安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说,“我去关个电脑,可以下班了。” “行了,不是来让你陪我的。”苏格阻止了周亦安的动作,“我玩了一天,现在累死了,今晚要回家休息,哪里也不去,你还是继续自己的安排吧!” “那我先送你回家。”周亦安可不会真的就这么回去加班,再没谈过恋爱,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别废那个事了。”苏格真的只是来看一眼,几天不见,她也挺很想小周法官的。 周亦安见苏格是真不需要,这才作罢。 “旅游时买的特产,给你放在办公室吃,可以分一点给你的同事。”苏格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小声调侃,“应该不算贿赂吧?” 周亦安接过袋子,也是小声回答,“不算贿赂法官,但是算贿赂男朋友同事。” “那就贿赂吧~” 下班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苏格和周亦安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苏格挥挥手,道了一声,“再见~” “真不用我送吗?”周亦安有些不舍,没见面的时候还好,一见面,哪里还想分开啊。 “今天太匆忙,就不约了,明天见。”苏格左右看了看,附近已经没人了,就上前一步飞快地在周亦安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转身离开。 周亦安愣了一下,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等完全看不见苏格的身影了,才乐不思蜀地回了办公室。 王姐看见周亦安,酸酸地说,“哟,居然还能回来。” “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亲你一口吗?”王姐哆嗦了一下,自己也被自己说的肉麻住了,“咦~这恋爱的酸臭味。” 周亦安厚着脸皮,自恋道,“谁叫我魅力大呢?” “臭不要脸!”王姐笑骂道。这话怎么说的出来的? “嘿嘿嘿~”周亦安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打开手里的袋子,掏出两盒橘饼出来,下面还有几罐蜜饯,“王姐,喏,贿赂你的。” 周亦安递出一份特产。 “哟,怎么又变大方了?”王姐不客气地接过来,“之前吃你一块肉干,心疼成什么样?” “这要是我女朋友做的,我还真的会心疼。”周亦安煞有其事的说,“不过这是外面买的。您随便吃,不够弟弟再给您买。” 王姐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还是道,“买的我也要,我倒要尝尝,这特意送来的爱心特产,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周亦安呵呵一笑,“王姐您吃着,我给我师父再送一点。” 方远看见周亦安,也是调侃了一句,“法官不能接受贿赂,加不加班我说了不算~” “师父,您这是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不加班了?”周亦安哼了一声,“我的觉悟还不够高吗?” 整整六年,他都快把法院当家了,谁敢说他加班加的不够勤? “这不是给领导的贿赂,这是给长辈的孝心~”周亦安压低声音,“您要是不放心,晚上我偷偷送您家里去。” 方远连忙拒绝,“别,我问心无愧,你别弄的我好像真的受贿了一样!” 吃徒弟两罐子零食,不至于搞得像是地下交易一样。 周亦安呵呵笑起来,“多拿一点,回去给小乐姐还有莉莉也尝尝~” “我跟你还能客气啊?”方远挑了几个他看着不错的,直接塞到抽屉里,等下班再带回去。 “你要是急,现在先回去吧,工作是做不完的。”到底是自己徒弟,方远还是难得说了一句。 “不用,也没什么内容了,写完了我再下班。”周亦安现在精力满满,回去也看不见女朋友,不如把事情做完。 等到他回家的时候,周母也才整理好东西。 “这么早,见过阿糖了吗?”周母一边把特产放在茶几上,一边问。 “见过了。”周亦安把公文包放下,来到周母身后抱着她撒娇,“妈,怎么没有多玩两天?” “我要是说赶着回来见你,你会不会很感动?”周母一本正经地问。 “当然,感动死了,周老师你真好~” “呵,那我实话实说吧!”周母忍笑道,“古城就那么大,也没什么景点,就是拍拍照,看看景色,昨晚和今早逛一遍,该玩的都玩过了,不如回家休息。” “那我也感动。”周亦安抱着周母摇了摇,“你们不在家,我可想你们了。” 周母心里高兴,不过脸上还是嫌弃道,“我看你天天加班,我们在不在家对你来说有影响吗?” “哪有,你就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你在,我心里才安稳。” “少来这套。”周母把他手扒拉下来,继续整理东西,“嘴这么甜,对着阿糖说去,对着我这个老太婆说了有什么用?” “什么老太婆,明明是我心里的大宝贝!”周亦安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起来。 周母更是哆嗦了一下,“肉不肉麻你?” 周亦安掏出手机,想给苏格发个短信,不过又忍下来了,怕打扰她休息,转而还是看她的朋友圈。 里面是几张她们在古城拍的照片。 “妈,你穿这个苗族衣服还挺好看的啊?”周亦安给几张图片全都点了赞。 “那当然,不然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俊秀的小伙子?”周母大言不惭道,“别人都说我和阿糖像姐妹呢!” “别,你这么说,我跟阿糖不是差了辈分了吗?” “你倒是赶紧把人拐到家里来啊,你不知道,拍照的时候多少小伙子来要微信,全被我挡下来了!” “周老师,干的漂亮。” 周亦安第二天还是一大早就发了短信,约好晚上吃晚饭。 今天说什么都不加班了。 苏格打车去了法院,然后等周亦安下班。两人随便选了小摊子吃烧烤。 等坐下来周亦安就有点后悔了。 “我是不是应该带你去法国餐厅?”总觉得苏格坐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普通的街边摊都跟着上了一个档次。 “法国菜有什么好吃的?”苏格不以为意的拿着菜单写写画画,“烧烤奶茶才是我的快乐源泉。” 周亦安挑挑眉,“真不是迁就我?” “你想太多了。”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小周法官,你还挺自恋的。” “那是,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魅力挺大的。”周亦安不要脸的自夸道,“不过你这个小富婆,还真跟一般有钱人不一样啊~” 每天不是广场舞,就是小摊夜市,好像也没看见她用什么名牌包包首饰,要是不说,真看不出来她多有钱。 “那我这个小富婆,不是干了一件最想做的事了吗?”苏格移了一个位置,坐到了周亦安身边,压低声音说,“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那我能知道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多少吗?”周亦安也配合地问。 苏格点了点菜单,“烧烤随便吃?我请客!” “那不行!太廉价了!”周亦安不认同,“起码每天一个吻才行。” 苏格面不改色,“那你得保证每天都能见面才行。” 他这个公务员,可比人家社畜还忙。 周亦安忍不住揉了揉鼻尖,“那为了福利,我也得努力不加班啊。” 苏格比他自然多了,转头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是今天的份~” 周亦安的嘴角比ak都难压,只能用手抵着唇,眉开眼笑。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美女,有兴趣做明星吗?”苏格抬头望去,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倒是挺休闲的。 “我是星耀传媒有限公司的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上网查查。”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美女,你的形象真的挺好的,做明星肯定会红~” “现在还有街头星探吗?”周亦安把名片接过去看了看,“星耀传媒,还是大公司啊~” 现在做明星的门槛可低,各种选秀,直播,自媒体什么的,只要你有个手机,基本就能做网红,再转职明星。 所以星探这个角色,都渐渐消失了,有点资质的,自己就去选秀了,哪里需要你来挖掘。 “一般人当然不值得我们费心思,不过你女朋友不一样,她的颜值,在娱乐圈都是顶级的,只要一个契机,肯定大红大紫!”男人实心实意地说道,“有这张脸,就是什么都不会,我们也能把她捧成顶流。” 男人没有说谎,他是正经经纪人,很少在外面找新人了,毕竟现在美女帅哥众多,不是说你想红就能红的,他们圈里不缺少美女帅哥。 但是顶级颜值不一样,就这样的美貌,几十年不一定遇到一个,稍微闹点新闻,就能捧上热搜,妥妥的顶流苗子,他当然不想错过。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苏格婉拒道,她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坐吃等死,不想工作。 “美女,你这样的条件,我保证,肯定能爆火,不是忽悠你,我们可以写在合同里的~”男人不死心,他也知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有心思肯定早就入圈了。 但是假如呢?假如就被他碰见一个漏网之鱼呢?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想当明星。”周亦安拦住男人,合同这东西,他可太清楚了,什么是红,怎么说明你红了? 什么合同敢这么写? 这里面的水分可太大了。 男人还想再说,苏格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那人立马顿住了,他仔细看了看名片内容,又不死心的拿出手机查了查,然后悻悻地说,“不好意思,苏小姐,打扰了。” 周亦安看着离开的男人,有些不解,“你这名片写的什么内容?” “没什么,就是我名下担任的一些公司职位。”苏格将名片又收了回去,“不巧,星耀传媒我也有股份。” “······”周亦安倒吸一口凉气,他刚刚可是看见,那名片写了好几排名字的,“你这样,我压力好大啊~” 星耀传媒,那可是知名大公司,好几个顶流明星都是这家捧出来的。 能跟它写在一张名片上的公司,可见也差不了哪里去。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有钱。”苏格笑了起来,“都是占了一些股份,有个董事的名头,但是没有管理权的。” “那这样也很厉害了。”周亦安是真的有点心虚了,他以为苏格顶多是个有点资产的小富婆,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要富裕的多。 这样的人,真的是他相亲骗来的? 底线周亦安06 “你该不会是想退缩了吧?”苏格见周亦安表情不对,挑眉问道。 “你都没有意见,我退缩什么?”周亦安挺直了腰板,“反正是我占便宜,傍上了富婆。” 谈都谈了,他怎么可能放弃,再说了,既然能看上他,说明苏格不在乎物质,他也不会图她财产,那一点有钱,和非常有钱,有什么区别吗? “有一个体制男友,也是很令人羡慕的事情啊~”苏格笑眯眯地说,“咱们周周法官也是很优秀的~” “对,咱们天生一对。”周亦安大言不惭道。 老板将烧烤端上来,周亦安要了一罐啤酒,苏格则是在路上点的奶茶。 “你那个,主播猝死的案子,有结论了吗?”苏格一边吃一边问。 “立案,看我师父怎么判,目前还没有结论呢!”周亦安叹了一口气。他是真为骆优优感到不值。 一条生命的逝去,没有人为她伤心,全都拿她最后的价值,在算计利用。 “都过去这么久了,案子还没调查清楚吗?”怎么判,不是应该看谁导致骆优优的死亡吗? 谁的责任大,谁赔偿呗! “案情很清楚,但是责任不好分。”周亦安解释道,“骆优优是在工作时猝死的,但是她和公司签的是经济合同,不属于公司员工,所以公司不对她的死负责。” “那不赔偿?”苏格疑惑地问。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周亦安点点头。 “那她的父母应该还会闹。”苏格也是看新闻的,就那对奇葩,不咬一口肉下来,怎么可能放弃。 “闹也没用,骆优优的死,他们也是要负责任的。”周亦安非常不喜欢这对父母,如果不是他们的压榨,骆优优怎么可能这么拼命挣钱,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即使这次没有猝死,往后她说不准还会自杀。 不过这只是主观臆想,是不能带到审判当中的。 “我了解过一些资料,主播和经纪公司之间,说是合作关系,但是他们其实也是从属关系,公司会有一套规章制度,还有基本工资,所以在事实上,他们是构成劳动关系的。” “对,这个我们也知道。”周亦安也是了解过背景的,这些年,网络机构的快速发展,也出现过很多类似的纠纷,但是最后都以合同为准则。 所以骆优优的案子,只要合同没问题,他们也定不了公司的罪。 “我觉得,你们司法要革新了。”苏格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自媒体还有网红越来越多,很多网红和公司签订的都是经济合同,但是却有劳动事实,他们之间的纠纷必不可少,如果一直都以合同为准,公司处于不败地位,势必引起网红们的不满,以后肯定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人们都同情弱者,公司和个人,肯定是个人处于弱势。 如果不能保证弱势群体的利益,那么公众肯定会对司法产生怀疑。 周亦安有些惊讶,“你了解的还真不少啊?” 他没想到,苏格一个外人,也会认真考虑司法问题。 “有一个法官男朋友,我当然要了解一下司法基础咯~”苏格笑道,“起码在一起,不能连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吧?” 周亦安心里有些感动,他认真地跟苏格解释其中的内情,“没错,随着社会进步,法律必定会跟着完善,公司与个人的纠纷,也会根据事实来具体分析,具体完善。” “骆优优的案子,说实话,我谁也不站,公司,父母,他们都是骆优优去世的过错方,不论谁得利,我都会很难过。” “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最后肯定是公司胜诉,因为一旦你摒弃合同,根据事实来判定劳动关系,那就是在挑战现在的司法实践。” “谁都知道法律会完善,但是谁都不想做这第一人。” “因为失败的可能性太大了,要面对的困难也很多,即使你判骆优优父母赢,二审可能也会改判。” 周亦安说的认真,并不会因为苏格不懂就吝于分享。 既然苏格想了解,他当然要支持。 “你觉得,你师父会按照旧例来判?” “不是我觉得,而是挑战司法实践,实在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不可能说做就做的。”这其中不只是改革的压力,还有二审改判的压力。 而且骆优优的父母,也不值得他们这么做。 不论是因为他们影响自己的前途,还是努力让公司赔钱给他们,都会让给自己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可是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这么做。”苏格反而有不同意见,“不论骆优优父母怎么错,你肯定选择最公正的那个审判。” 周亦安一怔,不自然地笑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难道我很像那种热血青年吗?” 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现在社会可现实了,谁还会抛头颅洒热血啊? “因为做法官是你的梦想,而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苏格一脸肯定地说,“若是仅仅将其视作工作,或许你会为了贪图方便而选择墨守成规、按部就班。” “但是梦想,你一定不会因为有困难,就漠视心中的正义,你肯定会选择坚持正确的信念,不论这条路有多艰难。” 周亦安可不是面对困难就退缩的人。越难,他才越坚定。 “你这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周亦安摸摸鼻子,他在苏格心里,这么有力量的吗? “都说了,不要看轻你自己,咱们周周法官,可是很有魅力的。”苏格觉得周亦安在某些时候,还挺没有自信的,可是他能从名牌大学毕业,成功通过司法考试,被庭长收为徒弟,他的优秀无需质疑。 “看来我还是有别的优点的,而不是只有脸能看?”周亦安拿着烤串,不自在地吃着,这样真真切切的夸奖,反而让他不好意思接受了。 “优点很多,不过脸最好看。”苏格嘿嘿一笑,没有脸,谁在乎你有没有内在美啊?反正苏格就是这么肤浅的人。 周亦安也不觉得难过,有能吸引女朋友的优点就行,管他是哪一种优点呢? 吃完饭,周亦安带苏格去看电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选了一部恐怖片。 苏格自己挺喜欢恐怖片的,所以也没拒绝,正好还可以借着气氛和男朋友贴贴。 没想到贴贴是贴贴了,却不是苏格柔弱的靠着周亦安,而是周亦安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又惊恐又努力装作镇定的抓住苏格的手,偏偏他还很认真地看着,哪怕被吓得要死,也没想过提前离开。 紧张的气氛,让他的心崩的紧紧的,哪里还想到什么浪漫氛围? 能保持面不改色就不错的了。 苏格都忍不住想笑。 周亦安大概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出去的时候绝口不提刚才电影的内容。 “呃、下次我们还是去看夜景吧?”周亦安提议道,逛商场都行,电影院这个黑历史,他最近都不想进去了。 “行啊,和周周在一起,去哪都行。”苏格忍笑配合,“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晚上是苏格开的车,她直接把车停在了周亦安家,方便他第二天上班,周母下楼扔垃圾,看见两人只翻白眼,“亦安,怎么让阿糖送你回来?大晚上,你好意思让她一个人走回去?” “周姨,亦安他刚刚喝了一点酒,不能开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也不远。”苏格解释道,“这么晚了,他明天还要上班呢!让他休息吧~” “那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周母坚持道,“亦安,去送人,正好锻炼锻炼身体,你瞧你这样子,就该多跑跑。” 周亦安被他妈怼的无比郁闷,却还要强笑着说,“对,阿糖,我送你回去。” 他本来也没说要让苏格自己回家啊? 这不是苏格坚持要把车停在这里吗?他也是准备先停车再送人的。 去苏格家这条路,周亦安也算走过很多遍了,不过今天走的异常艰难。 这斑驳的树影,呼啸的风声,让周亦安总是不能静下心来。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刚刚的电影内容。 “周亦安,你怕鬼吗?”苏格突然问道。 周亦安一惊,表情僵硬的问,“啊、鬼?不、不怕啊~” “我一个司法人员,怎么会相信封建迷信?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周亦安故作镇定地回答,“你害怕鬼吗?” “有一点,不相信不代表不害怕。”苏格解释道,“气氛恐怖的话,害怕是本能,和你相不相信没有多大关系。” “呵呵~害怕以后就不看恐怖片了,咱们看看喜剧片也不错。”周亦安勉强笑着。 本来他还想转移注意力的,但是一说到鬼,他刚刚看的电影内容记得更清楚了。 这路什么时候走到头? 为什么这一段没有路灯? 前面的路段也不算偏僻,怎么突然没有人了? 苏格牵着周亦安的手,突然把手机拿出来,放了一首欢快的歌曲,高昂的音乐,倒是让寂静的背景显得不那么吓人了。 周亦安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苏格,觉得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不过苏格表情自然,一点也没有笑话的意思。 等到了苏格的家,周亦安这才恢复了淡定。 苏格冲他摆摆手,“再见?” 周亦安挥挥手,“再见~” “你······”苏格这次没有晚安吻,而是略带笑意地问,“你还敢一个人回去吗?” “嗯?”周亦安一僵,回头看看昏暗的街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似的。周亦安干笑两声,“当、当然可以~” “那,要不要今晚留下来?”苏格又问。 周亦安只迟疑了一秒,就果断答应,“好!”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害怕,主要是想和女朋友再相处一下。 苏格拉开门,周亦安走进去,看着明亮的灯光,只觉得安全感满满。 “还是上次那个房间,东西都在。”苏格走到衣帽间,拿出一套衣服给他,“正好给你做了一套新衣服,先试试,能不能穿上。” 周亦安接过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做、做的?” “一点小爱好,你先看看合不合适。”苏格催促道。主要是周亦安平时的穿搭,不太能体现他的美貌,这对苏格来说,看的太难受了。 还是自己养比较好。 周亦安还没看清衣服样式呢,就果断说,“合适!肯定合适!” 女朋友亲手做的衣服,怎么能不合适。 再难看他都要穿啊! 不过还好苏格的手艺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多,衣服跟别人买的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周亦安看着白色的印花卫衣还有配套的休闲裤,有些迟疑的问,“会不会太减龄了?” “什么减龄?你年纪很大吗?”苏格推他进房间,“先换了给我看看。” 苏格也是做了西装衬衫的,不过她觉得周亦安穿休闲装也挺好看的。 平时天天穿制服,这空余时间,也要换个风格嘛~ 周亦安换好衣服出来,苏格看着年轻了很多的周亦安,满意的说,“还不错,就这身了。” 有点男大那意味了,就是发型不太配。不过这个暂时也改不了。 周亦安也很满意,不吝赞美道,“苏格小姐,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他可真是捡到宝了,这是什么神仙女朋友。 “睡觉去吧你!”苏格推他进客房,然后又问,“要陪睡吗?” 周亦安诧异地睁大眼睛,“还有这服务?” 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接受不了。 周亦安脑子乱了一下。 苏格翻个白眼,从脚边捞起花花,塞到周亦安怀里,“喏,给你,害怕就把灯开着睡~” 花花配合的咪了一声,也没有反抗,反正和谁睡不是睡呢? 周亦安心头一梗,看着无辜的小猫咪,勉强笑道,“呵呵,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不敢一个人睡觉?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虽然他也没想进度这么快,但是女朋友换成小猫咪,谁能忍住不失落呢? 苏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周亦安回到客房,里面自带卫生间,他洗漱好后回到床上,对着小猫咪狠狠撸了撸。 陪睡?呵,他是这么娇弱的人吗? 周亦安关上灯,钻进被子里,酝酿了两秒,还是默默把床头灯给打开了。 底线周亦安07 有小猫咪陪伴,周亦安晚上睡得很安稳。 不过他还是坚持,以后都不要再看恐怖片了! 特别是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清晨的阳光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周亦安揉揉眼睛,把靠着他脑袋的花花捞到怀里,狠狠撸了两下,然后才睁开眼。 “早啊,花花。” “咪~”花花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转个身继续睡觉。 小猫咪哪有早起的,它们都是睡到自然醒! 周亦安有些羡慕的给花花顺了顺毛,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 为什么要上班?他也想睡懒觉! 等他洗漱完走出房门的时候,苏格居然已经在厨房了。 餐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苏格穿着围裙,在操作台前拌着凉菜,她回头看了一眼周亦安,随口道,“你先吃,我给你把便当装一下。” 周亦安怔怔地走到厨房前,看着苏格熟练地动作,有些感动,“我上次吃到现做的早餐,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那时候他父亲还在世,都是他父亲做早餐,他和母亲就负责吃。 等到后来家里就剩他和周母的时候,早餐基本就是在外面解决了。 家里能有个人为你做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饭,真的很让人有归属感。 “你这样说,周姨可要生气的。”苏格将保温盒拿出来,有条不紊的做着摆盘。 “周老师比我更想要这样的日常。”周亦安不以为然,每次两人吃饭的时候,周母就会感叹,一点烟火气都没有,家里真的太冷清了。 他以前觉得两个人也很好,现在却觉得,妈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看你们就是想要找个免费的厨师吧?”苏格塞了一只虾仁给周亦安,堵上他的嘴。 她才不会接受他这样的pua。指望她做一日三餐,还不如花钱请个保姆。 周亦安连忙为自己辩解,“会不会做饭不要紧,重点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 总比两个人互相取暖要幸福的多。 “行了,别感慨了,快吃饭,等会儿开我车去上班。”苏格将香辣藕和凉拌口水鸡放在小盒子里,又拿了一些饭团出来,“午餐不用加热,你等会儿直接带着就行。” “阿糖,你这么优秀,我感觉自己好幸运啊!”周亦安没有去餐厅,而是从身后抱着苏格,软着声音撒娇,“没有比你更好的女朋友了。” 这样的女朋友,真的是他应该拥有的吗? 苏格笑笑不说话。 现在还没得手,她当然要装的贤惠一点,等到领证了,你看她还会不会早起给他做早餐。 周亦安不知道苏格心里的想法,等她弄好后才一起吃饭。 “我走了~”周亦安拎着饭盒,恋恋不舍道。 “再见~”苏格在他脸上碰了一下,周亦安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一路上洋溢着微笑,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到单位还乐呵呵的跟来人都打了招呼。 “亦安啊,今天有点不一样啊~”王姐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简单。 忙的这么不可开交,心情还这么好,到底是年轻人啊,上班还这么有活力。 小米路过看了一眼,调侃道,“周亦安,今天穿的挺年轻啊~怎么,你也开始年龄焦虑了?” 已经从衣着开始减龄了? 周亦安不跟她一般计较,“我本来就年轻,穿的青春点怎么了?” “王姐,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跟大学刚毕业似的,不过安子,好好的你改什么风格啊?”王姐有些不解。 “嗨,女朋友做的,什么风格我都得穿啊~”周亦安挑挑眉,故作平常的回答。 小米跟他们不在一个办公室,没有多想,匆匆夸了一句就走了,“女朋友眼光不错,安哥看着就帅气很多。” 王姐却是脚步一顿,“等等,亲手做的?” “好家伙,周亦安,你是来炫耀来着?”王姐心口一滞,她就说周亦安今天怎么这么嘚瑟,赶情在这里等着呢! “嘿嘿嘿~” 周亦安得意的笑,拎着饭盒慢悠悠的去了更衣室。 不当单身狗原来这么快乐,他有些理解那些谈恋爱的人的心理了。 因为苏格和周亦安讨论过主播猝死案,所以骆优优的弟弟来法院的时候,周亦安也跟着方远走进了调解室。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方远有些迟疑,骆优优一家,逼得女儿几度想自杀,但是她的弟弟,却是真心爱护姐姐的? 真爱护的话,为何纵容母亲这么欺负女儿? “是真是假重要吗?人都死了。”周亦安撇撇嘴,活着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爱意,死了后再谈情深,有什么用? “师父,你要站骆佳旭这边吗?” “什么话?我只站在法律这一边。”方远白了他一眼,“亦安,庭审可不能带入私人情绪,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知道啦~”周亦安默默吐槽,明明就是有被打动,不然为什么暗示骆佳旭去找法律援助? 不过,不论骆家是不是过错方,骆优优的确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咔吧咔吧公司也的确存在压榨主播的行为。 “师父,要想判定劳动关系成立,就要有劳动事实,像他们这样的公司,一般都有门禁卡,还有基本工资。只要骆家能拿到相关证明,事情就好说很多。” “安子,你知道的还不少啊?”方远诧异地看向徒弟,“你该不会也偷偷调查了吧?” 前面叶芯就深入敌营过,这回周亦安也查到了详细流程,他怎么不知道他徒弟还这么热血啊?该吃的亏,刚入职的时候不是都吃过了吗? “那还用偷偷调查吗?这些事稍微问问也就知道了。”周亦安略带自得,“我都给他们调解这么长时间了,这点背调还能不清楚吗?” 骆优优母亲想要赔偿的时候,周亦安就详细调查过骆优优和公司的关系了,不过那时候没有立案,所以只提供了合同给劳动仲裁部门裁决,这些事实依据,也就给个参考。 可惜最后劳动仲裁委员会并没有采用。 “行了,我知道了,你还杵着干嘛?案子都调解完了吗?”方远催促徒弟干活。 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主播案,他记得需要调解的当事人还有好几对呢! 周亦安丧着脸,悻悻地离开。 主播案最终是公开直播的,苏格还去申请了现场旁听,她还没见过周亦安工作时地样子呢! 穿着西装的小周发助坐在高台上,一脸严肃的整理文件,看起来还挺有范儿,不过苏格的注意力全被最中央的方庭长吸引过去了。 原来周亦安师父是这个样子的。 帅气的中年儒雅大叔,嗨,错过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婚。 周亦安看见苏格眼睛一亮,随后就移开了视线,一本正经的整理档案。 方远不愧是周亦安的师父,即使在职场磨砺了近二十年,可是该有的魄力与理想还是没有磨灭。 主播案最终还是骆家胜诉了,不过咔吧咔吧公司坚持要上诉,最后怎么判,还要看中院的意思。 苏格在庭审结束后,也没急着走,而是在大厅里调戏机器人。 新型机器人智能不太高,只能回复固定问题,但是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蠢得可爱。 周亦安忙好下班的时候,苏格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机器人。 “今天我们去外面吃吧?”周亦安提议道。 “你的时间来的及吗?”苏格倒是无所谓,就怕周亦安没时间。 “可以,下午两点半才上班。”周亦安牵着苏格离开,平时在院里吃完饭他就要写文件,但是女朋友在身边,还写什么文件,当然是要出去约会啊~ 两人来到法院附近的一个小餐厅,连车子都不用开,周亦安把菜单递给苏格,“你怎么想到来看庭审了?都没有跟我说。” “来看看小周法助在庭上帅气的样子啊~”苏格一边点菜一边回答,“穿西装的小周先生真的是帅呆了!” 周亦安心里受用,嘴上却说,“等我当上法官,穿着法袍,坐在法庭上,那才叫风光~” “现在的西装制服,总像是个卖保险的。” “就算是卖保险的,那也是最帅的保险员~”苏格不走心的夸奖,“你的师父,今日在庭上说的那段话,可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我估计会有很多人迷上他。” 周亦安敏锐地看向苏格,“我怎么觉得你是第一个迷上他的?” 瞧她这两眼放光的样子,刚刚夸自己都没见她这么兴奋。 “嘿嘿嘿,帅大叔嘛!多正点的人设啊~”苏格没有否认,故作向往地说,“你看他在法庭上,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多迷人啊~” “再迷人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周亦安不开心地双手环胸,“你晚生了二十年!” “那没关系,没有方大庭长,我还有小周法官,得不到师父,得到徒弟也是不错的~”苏格煞有其事地说。 “感情我还是退而求其次,是个替代品吗?”周亦安没有被安慰道,“我可太难过了。” “替身学以前也很流行的。”苏格换了一个位置,坐到周亦安身边,揽着他的胳膊说,“你应该这样想,替着替着,就变成正主了,白月光最终都会成为过去!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你以为自己爱的是白月光,其实你早就被后来者攻心了。 “替身都是有相同之处的,你觉得我做的了我师父的替身吗?”周亦安不依不饶地问,他和方远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哪里就能替成功了? “你们还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小周法官以后肯定也会成为一个有魅力的帅大叔。而且小周法官现在还是一个帅气的小鲜肉,说来还是我赚了。”苏格一本正经的解释,“而且小周法官谈梦想的时候,可太帅了,你们坚持正义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到底是师徒,在工作态度这方面,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喜爱,而不是只当做是一份谋生的工具。 周亦安唇角微勾,“那你喜欢帅大叔,还是喜欢小鲜肉?” “现在喜欢小鲜肉,等小鲜肉变成帅大叔,我就喜欢帅大叔!”苏格这回没有再逗周亦安,“看见你师父,我就好像看见了未来的你,以后你也肯定会成为这样一个维护司法公正的大法官。” 周亦安忍不住笑起来,“我也觉得是这样。不过,你平时都是看的什么小说?不会都是谈恋爱的吧?” “那不然呢!小女生不看谈恋爱,还看法条不成?” “那你的小说,有没有像我这样的男主角?”帅大叔有市场,那小鲜肉就没有市场了吗? “......”这就有点为难她了,因为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周亦安属于哪一类。 主要是周亦安没有那种高冷的,与普通人区分开来的疏离感。他有优秀的地方,也有平凡的地方,不像小说里的主角,一眼看起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我这种普通人,就只配当个路人甲是吗?”苏格思考的太久,周亦安有些幽怨。 “怎么可能!”苏格这下回答的很果决,就这张脸,也配得到一个男二啊!“你哪里是普通人,你可是我的男主角!” 周亦安这才满意了。 苏格连忙转移话题,“你师父判定的案子,你觉得二审会改判吗?” “在个人情感上,我非常不开心骆家得到了赔偿。”那简直就是骆优优的人血馒头,“但是在法律上,我支持我师父的判决,就跟你说的一样,法律需要完善,劳动者跟公司的关系在不断变化,判决也需要跟着实际情况改变,一味地遵循旧制,是解决不了新问题的。” “不过二审如果维持原判,那我师父就是判了一个崭新案例,往后类似的案子肯定层出不穷,我们大概要忙死了。” 不论什么改革,前期都是艰难又繁琐的。 不过如果站在他师父这个高度,就算再累,他也愿意。 “反正有没有这件事,你们都忙。”苏格吐槽道。 周亦安心虚地笑笑,转移话题道,“说一件开心的事,入额的事已经定了时间了,我很快就要成为一名正式的法官了!” “真的吗?那我们可要好好庆祝。”周亦安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六年了。 法官员额制度,导致周亦安一直没有机会成为正式法官,这次能够成功入额,他肯定非常开心。 “等正式入额那天,我们再和我妈一起吃个饭。”周亦安也是这意思,这也算是件大喜事了。 “那要请你师父吗?” 到底是事业上的事,不请好像说不过去。 “到时候我再单独请他。”周亦安摸摸鼻子,“这次入额,我会进入民一庭。” 所以还是要好好安抚一下他师父的。 苏格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我记得你是立案庭的吧?入额还会随机分配吗?” “不是,是民一庭的陈庭长邀请我去的。”周亦安解释道,“民庭是审判庭,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庭审,而在立案庭,虽然案子多,但是繁琐,真正能立案的非常少。” 可是他更想坐在审判庭上,当一个可以庭审的法官。 苏格不太理解,“那你师父怎么说?” “我师父当然是支持我。”周亦安也是跟他师父报备过的,“不论我去哪儿,我师父还是我师父,这个不会改的,去民庭我的机会会更多,我师父也能理解。” “既然对你没影响,那当然是要选择更好的地方。”苏格对法院了解不多,但是周亦安都做出选择了,自己当然也是支持他的,“不过你可得要好好跟你师父解释了。” “我知道,所以啊,到时候还是麻烦我们的阿糖小姐跟我一起请师父吃饭。”周亦安狡黠地说道,“有你在,我师父肯定给我面子,不敢数落我!” 苏格不置可否。 饭桌上不会数落,可是工作上就在一个院里,收拾他的机会还不多吗? 底线周亦安08 在入额之前,还有一件开心的事,就是最高法来的同志终于走了。 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就算自己问心无愧,但是有个领导在你工作的时候不停指手画脚,谁都会觉得烦。 不管对方是好心还是找茬,地位的不平等,就注定他们相处不会自在。 周亦安入额仪式后,方远接受邀请,和周亦安一家吃饭。 本来是打算就两个人吃的,苏格也不参加,但是想想,两个人吃,去小饭馆不够正式,去酒店也点不了两个菜,点少了不好看,点多了吃不完。 干脆合计一下,改成两家人吃饭,也不出去了,就在家里吃。 反正方远和周亦安的师徒关系,即便不是父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也正常。 当天苏格去掌厨,周亦安做帮工,周母已经提前把该洗该切的都做好了,小乐想要帮忙,也被周母推拒了。 “你是客人,哪有你做饭的道理。让亦安去。”周母拉着小乐解释,“我不会做饭,就不过去添乱了,亦安这小子随我,也不会弄,不过他女朋友忙着,他哪里能干看着啥也不干?就该让他进去帮忙!” 哪怕递个盘子也行啊!不然他以为做饭有多简单呢! 方远也是笑道,“那小两口好不容易独处,你就不要去当电灯泡了!” 小乐暗暗白了他一眼。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不过方远和周亦安关系好,太过客气反而显得生疏了。 苏格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炒着菜。 周母已经提前买好了全部的材料,能提前做的都提前做了,剩下的她也不会,也不敢瞎弄,只能等苏格来安排。 周亦安手忙脚乱的跟在苏格身后,忙没帮到多少,反而占用了厨房本就不大的空间。 苏格吸了一口气,直接把他推到门外,“陪你师父去吧!别再过来了!” 再来她就要打男朋友了。 周亦安有些无辜,他和周母已经提前洗过菜了,现在就是想帮忙,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当然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苏格,想要听她指挥了。 “下次我们不自己做了,我们在酒店订外卖。”周亦安小声说道。 “快走吧你!”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他还想下次? 要不是作为女朋友,第一次在他师父面前正式亮相,她才不会这么费心思提议自己做饭。 都是为了形象。 周亦安讪讪的离开厨房,来到方远身边,“师父,吃水果。” “被赶出来了?”方远一脸了然。可见他也是有过这个经历的。 周亦安故作镇定地说,“厨房有点小,两个人不好站。” 才刚说完,周母就去厨房了。 她做帮厨就熟练多了,递个碗,洗个锅,自然的不得了。 “你瞧瞧,多跟你妈学学。”方远意味深长地教育,“让你进厨房,是让你学厨艺的吗?是为了让你跟你老婆学配合!” “厨房也是增进感情的好地方,瞧你妈妈这样,跟你爸感情一定很好。” “态度在这呢!不会做饭是一回事,陪你做饭是另外一回事。” “要的不是你做多少,而是你做不做。” “师傅,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在家里没少被小乐姐教育吧?”周亦安憋着笑反问。 “你这臭小子,怎么抓不住重点呢?”方远满头黑线,知道了也不能拆穿啊!懂不懂社交礼貌? 周亦安嘿嘿一笑,递了一个苹果给方远,“我知道了师父,你就别唠叨了,在院里教育我就算了,回到家你还说~” “我这是传授给你生活的经验!你这小子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方远接过苹果没好气地说。 “感恩,感恩!”周亦安语气敷衍,“师父,你先吃着,我去实践一下你的教导。” 说完就又回到了厨房。 周母看见儿子翻了一个白眼,“你这臭小子,啥也不会,帮个厨都干不好。!” 周亦安讨好的笑笑,“我这不是跟我师父说句话,怕他第一次来拘谨吗?” “周老师,你去陪陪小乐姐,这里我来帮忙就行了!” 周母看看苏格,最后还是出去了,再给这小子一次机会,连追女朋友都不会,真是愁死人了。 苏格盛好一盘菜递给周亦安,无奈地说,“你就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你招待好你师父就行了。” 她只是不喜欢一天三顿的做饭,不是一次都做不了。 既然她都提议在家吃了,肯定就做好一个人忙碌的准备了。 毕竟其他几个人,要么是客人,要么是厨艺白痴,能帮的有限。 苏格的技术,也不需要这些人添乱。 “可是我想陪着你。”周亦安凑到苏格身边,黏黏糊糊地哼唧。 “别瞎捣乱。”苏格嫌弃的推开周亦安,她现在忙着呢,哪有空和他黏糊。 “阿糖~”周亦安不死心的跟过去,“我给你帮忙。” “哎呀,你烦不烦,出去等,别碍事。”苏格转身将他推到门外。 平时做饭跟他互动算是培养感情,现在门外全是客人,她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还准备多做几个菜呢! 男人只会影响她的发挥。 周亦安被关到厨房外面,满脸心塞。 这师父教导的也不对啊! 没有人拖后腿,苏格很快就做好了一桌子菜,周亦安给每人倒了一杯饮料,然后举杯说道,“谢谢师父来参加我的入额庆祝大餐,来,我们以水代酒,先干一杯~” “你这小子。”方远端起杯子,没有直接喝,而是开口道,“这第一杯,先敬我们的苏小姐,感谢你辛苦为我们做一大桌子菜!” “对对对,先敬我们的大功臣。”周母拿着酒杯,跟坐她身边的苏格碰了一下,“好阿糖,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这第二杯,再恭喜周亦安,成功入额,成为一名法官,圆了自己的梦想!” “当然,也不能忘了我们伟大的周妈妈,教育出了这么优秀的儿子。” “唉哟,谢谢,谢谢。”周母端起杯子,不好意思地说,“哪里敢说伟大,还是要多亏方庭长,这么多年照顾亦安,帮他学到了这么多。” “你看,请你吃饭,我也不会做什么,还是阿糖帮我做的菜,真是······”周母越说越不好意思。 “师父,小乐姐,咱们都是自己人,就别谢来谢去了吧~”周亦安端着酒杯,一脸调侃的看着众人,他师父在职场磨砺出的口才,真要说,这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啊,“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吃大餐吧?我都要忍不住了!” “你这孩子~”周母拍了周亦安一下,“会不会说话啊?” “哎~亦安说的对,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不客套了,吃饭~”方远笑着放下杯子,“说实话,我也馋了,这菜一闻就香~” “对对对,吃饭,我可早就听说过苏小姐的手艺了,上次方远带回家的牛肉干,我们可是两天就吃完了,也太好吃了。”小乐也顺势夸奖道。 “小乐姐,叫我阿糖就行了,你要喜欢吃,我给你再带几罐,家里还有别的小零食,味道也不错的。”苏格客气地说。 “那感情好,我可真不会客气,你这手艺在哪也买不到,我心里惦记着呢!”小乐说完阴阳怪气的看了一眼方远,“这不算接受贿赂吧?” 方远知道小乐还在生气自己让她退回同事节礼的事,只能打着哈哈说,“这可乐鸡翅也太香了,小乐,你尝尝,这手艺,真不怪亦安天天想着。” 周亦安笑眯眯的看着师父和小乐姐的互动,然后也夹了一块子菜放到苏格碗里,“阿糖~今天辛苦你了~” 有外人在,苏格还挺给周亦安面子,今天一天都努力在装完美女友。 等方远和小乐走了,周母拉着周亦安收拾桌子,“阿糖你歇歇,剩下的我们来就行了。” “周姨等等,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亦安呢!”苏格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翻出自己的包包。 “行,亦安,你去跟阿糖说说话,剩下的我来。”周母为了儿子的亲事可是操碎了心,直接把活揽了下来,然后给周亦安使了一个眼色,“好好表现!” 别欠!他儿子的这张嘴,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周亦安乐呵呵地来到苏格面前,看她翻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我还有礼物的吗?” 他真没想到苏格还会给他送礼物,毕竟也不是什么重大节日。 周亦安从盒子里拿出一块腕表,银白的表链,鲑鱼粉的表盘,整体看起来很大气,也很简约,没有什么浮夸的元素,很适合上班戴。 “你看看合不合适。”苏格等周亦安打开盒子,帮他把手表戴在手腕上,调整了一下松紧。 “你送的,哪有合不合适,只有喜欢和更喜欢。”周亦安看着手腕上的表,心里美滋滋的。 收到礼物哪有不高兴的,何况还是女朋友的礼物。 苏格不置可否,不合适也没办法,只有这款表送代言人礼盒,周边她收下了,表只能送给周亦安了,她又不喜欢戴手表。 周亦安不知道苏格的想法,欣赏了一下腕表后带着她去了书房,“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苏格挑了挑眉,看着周亦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盒,然后肉眼可见的变得高兴起来。 “上次在网上买的,昨天刚到,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周亦安只拆了快递包装,礼盒内容还没动,想着留着给苏格自己看。 “周亦安!我可真是太爱你了!”苏格抱着周亦安啪啪亲了他两下,然后夺过他手里的杂志和小卡,这可是淇淇的最新杂志,上次她有事错过没抢到,可是心痛了半天。 周亦安又高兴又心酸,看着苏格激动地样子,小声吐槽,“长得也就那样吧~有这么喜欢的吗?” 苏格没有计较周亦安的态度,普通人哪里知道她们追星女孩的快乐,她一边拆着小卡包装袋一边问,“周亦安,你怎么抢到的啊?这个可是被秒空的。” 周亦安有这个时间跟手速抢杂志吗? “有这么夸张吗?”周亦安还真没关注这个,“我就是刚好看见,随手就买了,也没什么难的吧?” 他当时正在调解当事人,两方家长吵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个家长的孩子漠不关心的玩手机玩的非常投入,他就去了解一下孩子的心理。 那小孩就是个追星族,粉圈文化说的头头是道,周亦安想到苏格喜欢一个小明星,就顺势搜了一下,正好看见这个杂志链接,随手就买了。 苏格听到周亦安的话,停下手里的拆卡行动,“小周法官,请你务必保持这个好运气,下次抢代言,还是要你来。” 苏格就喜欢一手抢的商务,从来不在二手平台上买,所以每次买代言,都是亲力亲为的。 不过她运气有好有坏,代言勉强能买到,福袋却很难中。看来她还是得找外援。 周亦安傲娇的抬着下巴,“看我有没有时间吧,你知道我很忙的。” 苏格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周周法官,买代言能要你几分钟?你就帮帮忙嘛~” “这不是我不帮,上班的时候,做这个影响不好。”周亦安一本正经的解释,“要是赶上开庭,我哪里有时间看手机?” “那也不是要你时时刻刻都买啊~有空的时候,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嘛~”苏格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就你这运气,不去拆福袋,多浪费呀~”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我哪里看出幸运值不错的了?”周亦安抱住苏格,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撒娇。 “你运气还不好吗?你看,你找到了我这么完美的女朋友,这简直就是泼天富贵啊~”苏格表情夸张道。 周亦安闷笑两声,这话说得,他还真不好反驳。 “周周法官?行不行嘛!”苏格又问一遍。 “到时候再说吧!”周亦安表情傲娇,回答的模棱两可。 “到时候再说?”苏格挺直腰板,“周亦安,你可不要太过分。” “行行行,买买买。”周亦安立马投降,不过他又转头问道,“有没有报酬?” “你还想要报酬?这不是你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事吗?”苏格眼睛微眯,还真得寸进尺了啊? “男朋友应该做的,不是这个吗?”周亦安抱着苏格往上提了提,然后吻上她还欲反驳的唇,明明耳朵红的要命,可是手却强势又坚定的将她锁在怀里。 底线周亦安09 周亦安入额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面对难缠的当事人,都显得有底气许多。 这一天,周亦安难得没有加班,喊苏格一起出去玩,不过苏格喜欢睡懒觉,所以出门的时候,也差不多快中午了。 王主任打来电话,让周亦安帮新同事搬家。 “不是,王主任,我这边跟女朋友约会呢!难得一个假期,你让我跟女朋友维系一下感情行吗?”周亦安苦着脸。友爱同事很重要,但是家庭生活也很重要,他都三十岁了,不得抓紧时间谈恋爱啊? “我就是想着,你跟她以后会是同事,又住对门,平时能多照应照应,没事,不勉强,没有空就算了。”王主任耐心地解释。 周亦安叹了口气,就住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拒绝了好像又有点不近人情。 苏格听到他们的对话,倒是没有意见,“那就先去帮忙,下午再玩也行的。” 他们事先也没定目的地,临时改计划也没什么影响。 “那行,王主任,我们待会就来。”周亦安挂了电话,略带失落的抱着苏格撒娇,“阿糖~” 他的假期啊! 法院工作,假期多难得啊! “好啦,两个人在一起,在哪不是约会?”苏格摸摸周亦安的脑袋,“去看看你的新同事是谁~以后肯定要经常见面的。” 周亦安带着苏格又往回赶,好在他们还没出发,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周亦安家楼下。 “叶芯?!” 周亦安看着面包车旁边的身影,眼睛都瞪圆了。 “王主任,我的新同事......”不会是她吧? 周亦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亦安啊,往后小叶就是立案庭的新同事了,她做的还是你之前的工作呢!就是你师父的法助。”王主任在身边乐呵呵地解释。 周亦安眼前一黑,却还是勉强笑着问,“小叶同志不是最高法的领导吗?怎么来基层做法助了?” “周亦安?”叶芯见到周亦安也是很惊讶,不过很快就伸出手礼貌地说,“我一直想到基层历练,以后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周亦安干笑着虚握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身后没看明白的苏格,“这是我女朋友苏格。” “你好,苏小姐。”叶芯有些尴尬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约会了?” “其实我东西不是太多,自己搬就可以了,你们有事可以先离开。” “没有,叶小姐,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计划,帮助邻居应该的。” “那,小周法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王主任跟他们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周亦安认命的走过来,帮叶芯把箱子搬到电梯里,苏格也随手搬了一个跟在他后面。 “不用,苏小姐,我自己搬就行了,这个很重的。”叶芯连忙不好意思的阻拦。 “阿糖,你放那我来就行了。”周亦安也是规劝道。 “没关系,我力气很大的,多一个人帮忙,搬得也快点。”苏格不以为意,在场众人,她估计力气是最大的,她也不是奉行女生不做事的人。 “那真是谢谢你了。”叶芯也搬了一个箱子,匆匆赶上他们。 到了电梯里,叶芯大概觉得气氛有些冷场,努力找着话题,“周亦安,我刚刚听王主任喊你小周法官,你入额了?” “对,就前不久。”周亦安虽然觉得叶芯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也耐心回答着她的问题。 “恭喜你啊~”叶芯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觉得光顾着和周亦安说话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就开始跟苏格搭话。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很健谈的人,对苏格又不认识,于是看着那张脸,脱口而出,“苏小姐,你长得真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苏格露出笑容,感觉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很难相处。 周亦安也带上了笑容,他女朋友就是最漂亮的。 好在楼层不高,电梯很快就停了,周亦安搬着箱子先往外挪,叶芯站在靠门的位置拦着电梯。 苏格随手摞了两层箱子,搬着就往楼上走,“叶小姐,钥匙给你了吗?” “给了!”叶芯搬着一个稍微小点的箱子,快步走到苏格前面去开门。 周亦安见苏格搬得这么轻松,也摞了两层箱子,漫不经心的一使力,然后就感觉听到了一声脆响。 周亦安僵着身体,动都不敢动。 苏格把箱子放到门口,然后对叶芯说,“我去搬剩下的箱子,你在家里把东西理一理。” “太谢谢你了。”叶芯满脸不好意思。 “不用,你在这等着,东西不多,我们分工合作,还能快点。”苏格说完就转身下楼,看见周亦安抱着箱子表情扭曲,她莫名其妙的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周亦安看见苏格,立马整理好表情,若无其事地回答。 苏格走到电梯外,又搬了一个箱子,回头看见周亦安还是一步一挪的往上走。 看着他僵硬的动作,苏格忍笑说,“小周同志,该增强锻炼了吧?” 周亦安一脸倔强,不赞同地反驳,“我身体好着呢!” “对,好着呢!”苏格快步走到周亦安身边,将手里的箱子放到台阶上用脚抵着,然后将周亦安手里的箱子接过来。 “哎~”周亦安想要拒绝,不过才刚动了动身体,腰就抽抽地疼。 苏格脚下一使力,台阶上的箱子就被抛飞,和手里的两个箱子摞到了一起。 周亦安看的目瞪口呆。 “小周法官,慢慢走,今天放假,时间多着呢~”苏格说完脚步轻松的爬到顶层。 周亦安脸色通红。 叶芯在家里整理行李,看见苏格一连搬了好几个箱子,周亦安才慢吞吞的过来,看他的表情立马就不一样了。 周亦安有苦说不出,还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刚刚拿的行李。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我请你们吃饭吧?”叶芯忽略周亦安,对着苏格说道。 “不用了,你才刚来,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呢!我们就不打扰了。”苏格婉拒了,“我们离得近,以后有的是时间吃饭。” “小周法官,走吧?”苏格看向周亦安。 周亦安僵硬地笑笑,“那小叶同志,我们就先离开了,有事你再叫我,我就住对门。” 叶芯假笑一声,“谢谢。” 她觉得周法官好像不太适合干活。太会偷懒了。 苏格憋着笑,挽着周亦安的胳膊慢慢往对门走。 才刚关上门,周亦安就龇牙咧嘴的扶着腰。 算了,他不装了,腰好痛。 苏格扶着他往沙发走,“让你跟着我跳广场舞你不跳,这身体也太脆了。” 周亦安红着脸,在女朋友面前丢脸了,不过他还是犟着嘴说,“我觉得你的力气不是跳广场舞跳出来的!” “再说了,刚刚只是意外,我身体好着呢!” 就苏格那操作,练散打的都不一能做到,何况是跳广场舞? “是,好着呢!”苏格拍了他的腰一下,周亦安立马痛叫了一声。 “阿糖,男人的腰碰不得。”周亦安幽怨的看向苏格。 “碰不得也要碰,趴下,我给你冰敷一下。”苏格去冰箱拿了一些冰块,用毛巾裹着回来。 周亦安已经趴在沙发上了。 “让你逞强, 今后几天就疼着吧~”苏格一边说一边撩起周亦安的衣角,把毛巾摁上去。 “阿糖,你都不心疼我吗?”周亦安苦着脸问。 他都受伤了,虽然伤的位置有些难以启齿,但那也是受伤啊! 女朋友为什么都不安慰安慰他? “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一起锻炼锻炼吧,不然以后我会心疼我自己。”苏格摁着他的背调侃。 周亦安一听这话立马支棱起来,反手捞住苏格压倒身下,虽然感觉腰伤上加伤了,但还是绷着脸强调,“刚刚只是意外,我腰好着呢!” 苏格动了动身体,周亦安连忙呼痛,表情扭曲的忍不了一点,“停停停,抻着了,不能动了!” 苏格又好气又好笑,抓住他的手给他按止疼穴。 周亦安以为苏格在玩闹,也没在意,关注力全在自己的腰上,瘫着身体缓解疼痛。 “好点了没有?”苏格按完一组后无奈地问。 周亦安试着动了动,好像真的比刚才好多了,这下他又精神起来了,“还痛,阿糖,我动不了了。” 说完还把头在苏格肩侧蹭了蹭。 “别闹。”苏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按穴只能缓解一会儿,明天该疼还是疼,快起来。” 周亦安有些不可置信,“你刚刚那是给我按摩?”就捏那几下,能有这效果? 这按得也不是腰啊?能缓解腰痛? “只是急救,不能根治,快坐起来,我给你去买药。”苏格解释道。 周亦安不想起来,搂着苏格哼哼唧唧地说,“还疼,我还要再歇一会儿。”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慢悠悠地说,“那我抱你起来?” 周亦安身体一僵,心不甘情不愿的翻身坐了起来,他可不想被女朋友抱着悬空,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阿糖,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生活,总要有点防身技能吧?”苏格随口敷衍他,“倒是你,小周法官,那位叶芯同志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像不欢迎她?” “也没有不欢迎吧?不过她来的时机确实不对。”周亦安叹口气,“你知道吗?我师父的师父,就是我师爷,要退休了,下一任副院长,很可能就是我师父接任。” “这时候,突然上面调下来一个新人,还是正科级别的,而我师父才是副科。” “副院长,是要看行政级别的,而且这叶芯,来头可大,她父亲叫叶存远,是法学教授!根基深厚。” “好好地,她不在最高法发光发热,跑来基层受苦,这谁能不多想啊?” “你也知道是多想?”苏格戳戳周亦安的额头,这小子还有这么多小心思呢?“你师父在法院多久了?这姑娘才来多久?” “这么容易就被抢了职位,说明你师父本身能力就不够硬,不然领导怎么跟其他同志交代?” “话不能这么说,我师父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能力没的说,但是本事再硬,没有背景,也会被欺负不是。”周亦安也不想这么猜测别人,可是当事人是他师父,他怎么能不为他师父担忧? “我记得你之前说最高法来的领导是个法条姐?不会就是这位吧?”苏格换了一个问题。 周亦安点头,对,就是这位,什么都跟着法条来,一点都不知道灵活变通。 “我看她本人也不是很会长袖善舞,想拼实力,肯定不是你师父对手,你呀,就别操心了,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办法。”周亦安也没啥背景,想帮忙也做不到,还不如以静制动,做好自己的本分。 “比起这个,你还是操心操心你的腰,我怕你明天起不来。”苏格又看向周亦安的小身板,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却是想,他真的该锻炼了。 整天在办公室加班,再不好好锻炼身体,以后肯定一身的病痛。 “有这么夸张吗?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周亦安不置可否,过了刚疼的那一阵,现在感觉好多了,只要不动,基本就不怎么疼了。 “那是腰伤还没发力。”苏格拉他站了起来,“趁着现在还能动,先去我家,明天早上我再给你按一下,涂点药,上班我开车送你,你就不要乱动了。” “起不来我就请假,正好可以弥补我最近加的班。”周亦安嘀咕道。 “理由说什么呢?说你帮同事搬家闪了腰?就拎那么一个箱子?”苏格反问。 小周法官能愿意请假?他恨不得进icu都带着他的案子。 “那还是算了。”周亦安气势弱了下来。 这个理由太丢人了,他才不说。 下午也不用出去玩了,苏格做了饭,吃完后就在客厅看电影消磨时光。 第二天,苏格照例做了早餐,给周亦安抹了药油后,开车把人送到法院门口。 苏格将自己的宝贝抱枕忍痛送给了他。“放在椅子上靠着,会舒服很多,中午我来给你送饭。” “知道了,谢谢阿糖~”周亦安满脸笑意地在苏格脸颊亲了一口,然后才精神奕奕的去上班。 苏格看着缺了一个抱枕的座椅,心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不行,还是再买几个吧!正好淇淇最近有了新的美图。 底线周亦安10 苏格还没生孩子呢,就已经体验了接送孩子上学的辛苦。 每天早上起床做早餐,送周亦安上班,中午有时候送饭,有时候和周姨出去吃,晚上再按时接周亦安下班,因为他不方便行动,所以下班后也没出去玩,而是直接回家休息。 苏格坚持一个星期,然后默默想,要不,还是请个保姆吧! 其他的都能忍,早起做饭真的坚持不了一点。 周亦安再不好,她就要恢复本性了。 这一天,周亦安发来短信,邀请她去旁听庭审。 这是他第一次做法台,他想邀请苏格一起见证他穿法袍的样子,肯定比穿西装帅。 现场虽然不能拍照,也不能和法官交流,但是看他在法台上一脸严肃的样子,的确是很有气场。 苏格悄悄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庭审结束后,苏格去了大厅等人下班,周亦安则是满面春风的回了办公室。 “可以啊,周亦安,第一次坐法台就有模有样的~”苏苏笑着调侃,“是不是看见台下的大美女,所以动力满满啊?” “我的动力,来源于身后的国徽,还有身上的制服,跟庭下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周亦安一本正经地反驳,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苏苏见不得他这么嘚瑟,跟谁没谈恋爱似的,她男朋友跟她就在一个办公室,两人比他还甜呢!“也不知道你女朋友看上你什么?” “图你天天加班,还是图你这么自恋?” “什么叫自恋?我这是自信。”周亦安不以为意的坐到办公桌前,“阿糖看上我,说明我很优秀~我俩般配着呢~” “脸真大。”苏苏嫌弃地说,她承认周亦安很优秀,但是这不影响她羡慕嫉妒他能找到这么棒的女朋友。 周亦安嘿嘿一笑,他也不知道阿糖看上他什么了,但是看上就是看上了,他们现在好着呢! 这边大厅里,苏格也碰见了叶芯。 最近接周亦安下班,有时候碰见叶芯,她也会顺便把人带上,所以两人也算有点交情。 趁着还有空,叶芯和她闲谈了两句,也是不解地问,“你和周亦安怎么认识的?” 看了这么多次,她还是会被苏格的颜值惊艳到,就连这大厅里吵吵嚷嚷,表情不耐的人群,看见苏格后,都会下意识的放轻声音,舒缓表情,就怕给美女不好的印象。 所以对于周亦安找了这么一个漂亮又贴心的女朋友,叶芯是万分不解的。星城区法院谁不羡慕? 只听过帅哥送美女上下班的,没见过美女伺候男朋友这么贴心的,但凡周亦安有个神通广大的爸,或者家里有几个让人仰慕的资产,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吃味,都是普通人,小周法官何德何能啊? “相亲啊~”苏格笑眯眯地回答。 叶芯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相亲?” 青梅竹马都比这个答案靠谱啊! 苏格这颜值,还需要相亲? 周亦安年纪到了,被家里催着相亲很正常,苏格才多大,就已经开始相亲了? “对呀,我和周姨是好朋友,她听说我想找男朋友,就给我介绍了周亦安,我觉得他挺不错,就交往了呗。” 叶芯满脑子问号,“你看上周亦安什么了?” 就她这些天的认知,周亦安不能说有多差,但是也没优秀到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地步吧? 谈恋爱靠的是感情,相亲却是谈条件。 感情可以不讲道理,条件却是明明白白的。 周亦安嘴巴那么毒,年纪比苏格大,颜值也没苏格这么惊艳,家庭也没苏格有钱,工作还这么忙。 怎么看,两方也不算对等吧?苏格凭什么看上他? “周亦安很好啊,正直善良又专一,人长得也好看,家里事又不多,我觉得很适合过日子啊~”苏格认真地解释。 叶芯干笑两声,一脸不理解但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 苏格看着叶芯的表情失笑,“你该不会也以为,我应该找个高富帅吧?” 她可不像是有这种刻板印象的人啊? 叶芯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不是觉得你该找个更优秀的人,我是平等的羡慕每一个和你谈恋爱的男人,这么漂亮又贴心的女朋友,我也想拥有。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的?” 不论苏格和谁谈恋爱,她都会觉得是那人高攀了,女孩子更能欣赏女孩子,而狗男人,不配中这等大奖。 苏格哈哈一笑,“是男的也没用,我已经提前遇到了小周法官,往后再优秀的人,也跟我无关了。” 是不是最好的不重要,相遇的时机才是最重要的,小周法官能提前出现,已经赢了一大半人。 “再说了,小周法官不富,但是我富啊,他有高和帅就够了。” 叶芯还是不理解,但是尊重苏格的选择,不过不妨碍她疑惑,“那他可真是太幸运了,所以他到底哪里吸引你?” 苏格眉毛一挑,掏出手机给她看相册里的美图,“看,这是我男神。” “长得和周亦安像不像?” “是有点像。”叶芯脱口而出,“所以你是找了个平替吧?” 莞莞类卿? 叶芯突然有点同情周亦安了。 苏格见叶芯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反而觉得哭笑不得了。 周亦安有这么差吗? 明明他又幽默又会撒娇,是个甜甜的小可爱,这群人真是不懂小周法官的好。 可爱的小周法官下班后带苏格去吃饭,他迫不及待的询问苏格今日旁听庭审的感受。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苏格不假思索地说。 “???”周亦安一脑袋问号,他又怎么了,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苏格想到今天庭审时那个男人的发言,心里就一阵膈应,“怎么会有这么烂的人?还好意思跑到法庭发颠?” 周亦安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今天的当事人。 “中国十三亿人,有几个人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周亦安满脸无奈,“我是问你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他每天面对的奇葩多了去了,这点事还调动不了他的情绪,他只想和苏格分享一下他做法官的快乐。 “表现嘛~”苏格故作迟疑。 周亦安紧张地看着她。 “也就比我男神差那么一点点吧~”苏格比了比指尖。 “差哪里了?”周亦安不服气地问,他知道苏格男神是谁,可是明星怎么能和男朋友比呢? 就算是男神,那也不能超过男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 “差在男神更加百变吧~”苏格憋着笑解释,“男神有各种各样的人设,制服诱惑他有,良家人夫感他也有,活泼热情他也没差过。” 周亦安凑近苏格,“你说的这些,我也可以有啊~” “男神遥不可及,可是男朋友是你的啊~这哪里是差距,这是优势!”周亦安循循善诱道。 只能看不能碰的男神,哪有男朋友来的香。 “你说的也对。”苏格捏捏周亦安的脸,“人夫感的周周法官,什么时候也能给我洗手作羹汤?” “只要你敢吃,我就敢做!”周亦安说的毫不犹豫,他又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做饭,不过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吃,他能有什么办法? “借口。”苏格嗤了一声,“你要是学不会做饭,那我们家以后就请保姆,我才不会伺候你一辈子呢!” 周亦安歪头思考了一下,“嘶,那就有点麻烦了,我的工资,可能请不起一辈子的保姆,这法官也不准有副业呀~” “要不然,我们还是一起吃食堂吧?” “你有食堂,那我怎么办呀!”苏格白了他一眼,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只想着自己。 周亦安跟苏格贴了贴,乖巧的说,“那你做我的小挂件,我申请在食堂携带家属~” “你丢不丢人?”苏格没好气地推开他,宁愿申请吃食堂,也不愿意学做饭,苏格觉得小周法官还是欠调教。 周亦安半是认真,半是撒娇的又靠了过去,“好阿糖,跟我在一起,要委屈你经常吃外卖了~我这上限就在这,实在富裕不起来啊~” 指望他的工资请保姆,这辈子是别想了,保姆的工资涨的比他还快。 说不准谁请谁呢! 话是这么说,周亦安空余时间还是看起了美食教学视频。 说不准长大后他就开窍了,一下子就学会做饭了呢? 周亦安腰好后就回了家,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偷偷学起了做饭。 周母本来还兴致勃勃的跟着一起学,烧坏两个锅以后,她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年纪大了,没有冲劲了,没必要勉强自己。 她觉得吃食堂也挺好的。 周亦安锲而不舍的学了一个星期,被周母也给制止了,“亦安啊,妈妈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要安享晚年了,你就让我多活两天吧?” 就他做出来的成果,吃一口都要进医院的程度,自己人何苦为难自己人? 周亦安为难道,“可是你舍得让阿糖天天做饭吗?” 总不能真让人家大小姐嫁过来给你做家庭主妇吧? “我们俩这么多年没学会做饭,不也活过来了?”周母表情轻松地说,“阿糖想做,我们就吃一顿好的,她要是不想做,我们就出去吃,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两家人都活得好好的,没道理在一起后,就活不下去了。” “你呀,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之前怎么生活的,现在还怎么生活呗,想那么多干什么? 周亦安不服气的又试了两天,终于在周母忍无可忍前停了下来。 这老小区年轻人是少点,但是不代表楼里没人住,再烧下去,楼下的邻居就要来抗议了。 没有新添技能,小周法官买了一杯奶茶去找苏格求安慰。 苏格刚装修好了家里,看见周亦安顺势就把他拉进了锻炼室,“来的正好,我给你重新分配了一间房,以后你就在这里锻炼身体吧~” 周亦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满屋的健身器材,“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这两天啊,我想好了,过年我们要去三亚旅游,在这之前,你要把腹肌给我练出来,不然穿泳衣的时候,多丑啊!”苏格拍拍周亦安的肚子,也就这一个外貌优势了,可千万要保持住,不然她就要换男朋友了。 周亦安苦着脸,“其实我在外面跑跑步就行了的,没必要买这么多设备。” 他配的上这么多健身器材吗?都抵得上他几年工资了吧? “跑到夜市再吃一顿烧烤吗?我怕你胖的更快!”这夜跑是普通人能干的事吗?小周法官能拒绝的了烧烤的诱惑,苏格可拒绝不了,她才不想陪着男朋友健身,结果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胖子。 至于晨跑?她跟周亦安都起不来。不用考虑。 “其实我们法院有配套的运动场地,我们可以去打球,也挺锻炼身体的。”周亦安在房里走了一圈,观察这些锻炼器材,看着就挺专业,就是他不会用。 “别废话了,球场你只能偶尔去,但是家里你必须每天都要练。”苏格把他拉到瑜伽垫上,准备先教他一组热身运动,“加油,争取成为最帅的法官!” 有腹肌的男朋友,那不是基础配置吗?小周法官必须练! 周亦安认命地开始跟着苏格学,女朋友都发话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学啊! 何况锻炼身体的确是挺重要的。 不过练着练着,周亦安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人家女朋友陪着健身,都是有福利的,我能申请一样的福利吗?” “当然可以啊!”苏格很好说话,拿出手机给周亦安搜了一些女朋友陪健身的视频,“可以做到吗?” 周亦安看着里面男生毫不费力的背着女生做俯卧撑,或者把女朋友当做哑铃举的行为,默默息了屏。 “我觉得我可以从跑步机开始学习。”周亦安若无其事地回答。 自信很好,但是自知之明也很重要。 他感觉他需要练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提出这个要求。 苏格忍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加油!我等你!咱们周周法官以后拍的视频,肯定比他们还甜!” 底线周亦安11 周亦安锻炼了几天,身材没什么大变化,人倒是精神了很多。 因为苏格不仅让他撸铁,还给他做美味的加餐,说实话,他现在已经吃不惯食堂了,由奢入俭难啊~ 正巧小乐姐给他打电话,让他监督方远做运动,周亦安一口答应下来。 做了这么多天的锻炼,他现在觉得自己强的可怕。硬是拖着方远去了健身房。 同行的还有来接人下班的苏格。 “师父,我先给你做做拉伸,不然等下容易受伤。”周亦安脸上一本正经,心中却是不怀好意,他可是知道,长时间不运动,做拉伸有多疼的。 “你小子是不是在公报私仇?”方远果然戴着痛苦面具,感觉自己快要碎了。 “师父你忍忍,阿糖,给师父压压腿~”周亦安使了一个眼色,多好的复仇机会啊! 平时都是师父教训他,现在终于轮到他给师父上上课了。 苏格配合的给方远做腿部拉伸,防止等会抽筋,两人忙的起劲的时候,宋雨霏过来了。 她是被方远叫来的,两人是同校师兄妹,也是同一个师父底下出来的,跟周亦安很熟,这次出来打球,也是想让宋雨霏散散心,她最近被雷星宇的案件弄得有点抑郁。 而且作为女朋友,苏格还没见过宋雨霏,周亦安也想趁机介绍一下。 “方大姐,你这是搞复健呢?还是小夫妻双双上手,这年纪轻轻,已经开始享福了?” “享什么福?我看他们是想欺师灭祖!”方远叫停周亦安的动作,“雨菲,等会儿上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你老,我可不老!”宋雨霏翻了一个白眼,转而看向了苏格,“这是亦安女朋友?长得可真漂亮!周亦安你怎么追到的啊?” 臭小子还有这能耐呢? “你好,雨菲姐,叫我阿糖就可以了。”苏格朝她打个招呼。 周亦安笑眯眯的搂着苏格,得意地说,“凭实力啊,菲姐,羡慕吧?现在就你一个单身狗了。” “嘿,还带人身攻击的?”宋雨霏双目瞪圆,和苏格打完招呼后就对方远说,“是该让他长长教训了!等会我们俩一组。” “没得怕的。”周亦安非常自信,“我跟你说,师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这些天可是天天锻炼体能的!” “体力好不代表技术好,打球,光有力气是不行滴!”方远语重心长地说,“别以为苏格在,我就给你面子了,等会输了可别哭。” 苏格眼睛一亮,哭唧唧的小周法官,想看! “阿糖,你技术怎么样?”宋雨霏问了一句。 苏格想了想,保守地说,“会打!” 方远哈哈一笑,“优势在我!” “师父,你可别得意,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方远没有多想,他对自己的技术也很自信,想当初他在院里比赛,可是第二名。 “就赌如果我赢了,你每个周末都要来跟我们打一次球!”周亦安说出他的目的。 小乐姐说他颈椎病犯了,要经常运动。 可是方远是听劝的人吗? 听见周亦安的要求,他含含糊糊地说,“你先赢了我再说。” 周亦安走到苏格身边,嘱咐道,“等会交给我!你随便打,接不住也没关系。” 苏格乖巧的点点头。 等到上场的时候,周亦安的球拍果然挥的刷刷作响,苏格都没怎么接球,方远已经被打趴下了。 这让她有些失望,本来还打算示弱一下,让小周法官输球,然后再安慰哭唧唧的男朋友的,没想到对方这么菜。 宋雨霏是本来就不擅长打球,方远则是长久不锻炼,生疏了。 “师父,愿赌服输~”周亦安笑眯眯的提醒。 得亏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一场比赛下来,他还精神奕奕的。 “赌什么了?”方远拿着球拍开始溜人。 “唉,大家可都是听见了,你可不能赖账!”周亦安连忙过去抓住方远,“我媳妇还在这呢!你得注意形象!” “你媳妇,我注意什么形象?”方远反驳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师兄,我也听见了,小辈面前,留点面子啊~”宋雨霏提醒道,她虽然菜,但是刚刚也的确放水了,周亦安都说了要让师兄锻炼,她不能拖后腿不是? “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打球啊?”方远无奈地说。 他连加班都嫌时间不够,哪里有时间来玩乐。 “方庭,就是忙,才要锻炼啊~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苏格也跟着劝说,“您这样只顾忙,不顾身体,别还没升副院长,就先倒下了” “我尽量~”对着苏格,方远还是留点面子的,不过运动这事,真的不好说。 周亦安抱着方远直哼道,“你别糊弄我,要是不去,我就缠着你不放!” 他都每天撸铁了,师父一个星期打次球怎么了?小乐姐对他已经很宽容了。 “你松开!多大人了还整这死出?”方远被周亦安锁着胳膊都不好走路了,“我尽量!尽量行了吧?” “不行!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开,没有尽量,必须去!”周亦安不依,搂着方远死皮赖脸道。 “好好好,到时候再说。”方远无奈。 说服方远之后,周亦安才和苏格一起回家,路过小区拐角,看见这里新开了一家奶茶店。 因为苏格喜欢喝奶茶,所以周亦安顺口问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店,要进去看看吗?” “好!”苏格一口答应,对于奶茶,她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两人走进店面,开店的是一对小情侣,女孩热情的跟他们推荐新品,男孩子则认真的在一边的墙上绘画。 “给我一杯白桃乌龙,不加糖,要加奶冻还有啵啵。”苏格按照她的喜好点了一杯,“你要喝什么?” “我要一杯果茶,不加糖。”周亦安不太喝奶茶,随便点了一杯水果的。 等待制作的过程中,女孩子很开朗的和她们聊天,苏格顺口问道,“你们怎么想起来在这里开店了?” “是加盟商给我们选的地址,怎么了?”女孩没觉得什么不对,“他们说在这里开店,附近没有竞争对手,半年就能回本了。” 苏格有些忍俊不禁,“是没有竞争对手,这里是老小区,多是老人在住,连顾客都没几对,哪里需要竞争对手。” 女孩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奶茶杯都放下了,“是这样吗?可是加盟商说这个奶茶很红的,他们会给我们做宣传······” “那你们加盟线上了吗?也许外卖会生意好点。”苏格提醒道,“别只听加盟商的话,加盟商又不赚顾客的钱,他们只赚你们这些加盟者的钱,只要你们开店,他们不管你们是盈是亏,反正他们的钱已经到手了。” 女孩子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勉强把手里的奶茶制作完成。 周亦安看她心情低落,连忙安慰道,“也许你们上家有专业的营业手段呢?这里年轻人少,但也不是没有,这家店好像是蛮火的,你们试试线上营业,也不定就开不下去。做生意嘛,是盈是亏谁能说的清楚。” 女孩勉强笑了笑,把奶茶递给他们,“谢谢,今天新店开业,给你们打八折。” 周亦安拿了奶茶,连忙带着苏格走人。 “人家小情侣刚开业,你就打击人家?”周亦安无奈的说。交浅言深,他们和这女孩又不认识,一来就说他们要亏本,谁能高兴的起来? 苏格有些心虚,也是说顺口了,这地址实在不适合开奶茶店,她觉得这对情侣肯定没有好好做调研,“这女孩一看就涉世未深,小年轻出来闯荡,哪有那么多资本给他们尝试?给他们一个提醒,也能让他们及时止损嘛~” 要么提前做好其他营业手段,要么换个地址,反正在这个小区做实体店,最后肯定是倒的多。 周亦安也不看好,不过这是人家的事,他们来提醒,倒像是多管闲事了。 反正只是随口闲谈了两句,周亦安也没放在心上,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桦符集团的老总,你知道吗?” “知道,符祥嘛~见过几面,怎么了?” 周亦安精神一振,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苏格真的认识,“他是我的一个当事人,不过我们联系了他好几次,都没有见过他的面,全是由秘书来推脱,这对我们调解很不利。” “这我也没办法,别的忙好帮,这种事很敏感,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甚至她都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知道他惹上官司了。 毕竟进法院,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不过符祥嘛~不该这么不配合司法工作才对。”他们这个级别,没必要在小事上为难司法人员,周亦安的案子,最多是民事案件,对桦符集团来说,不是大事。 “你觉得符祥是个什么样的人?”周亦安也没打算让苏格给他引荐,他只是想了解一下符祥的性格。 “有能力,有野心,他是白手起家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手段肯定不缺。至于人品,这个不好说,只能说没有大问题。”苏格对符祥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大致经历,但是没有相处过。 “那,他在美色上······”周亦安迟疑地问。 “在大老板里,算得上洁身自好了吧?苏格沉吟了一下,“跟小说里洁身自好的霸道总裁肯定不能比,但是在现实里,没听说过他有乱搞的新闻。” “他跟他夫人是一起创业的,不过他夫人后来当了家庭主妇,不参与公司营业,年轻的时候倒是感情很好,现在只能说是相敬如宾。” “符桦是个事业狂,在美色上没有太多新闻,只是大老板嘛,谈业务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逢场作戏的时候,他也不会拒绝。” 苏格听周亦安这么问,其实已经猜到符祥惹了什么麻烦了。 “符祥这个人,长得不丑,年纪也不算大,身价又高,想上位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他奉行的是你情我愿,但是绝对不会影响家庭,毕竟是患难夫妻,还有利益牵扯,离婚很麻烦的。” 周亦安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符祥的身价手段,对付一个小职员,方法多的是,而且也不用这么简单粗暴,不符合一个商人利益最大化的理念。 “这只是我看见的表象,你参考就行了,那些大老板,在商海里沉浮这么久,谁知道是人是鬼?”苏格吸了一口奶茶,“男人,最是善变。” “符祥年轻时,和他老婆感情多好,现在呢?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周亦安笑了起来,“那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钱的!” 苏格上下打量着周亦安,“你这是说,你不变心是因为没条件,不是因为没想法?” 周亦安脸一垮,果然,女朋友都是一群喜欢抠字眼的生物。 “有钱会变坏,有权也好不到哪里去!”苏格哼了一声,“你以后要是敢变心······” “那我绝对瞎了,你只管举报我!”周亦安立马说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好的女朋友吗?” “我都有你这种天花板了,怎么会看上别的歪瓜裂枣?” 苏格压着笑容,故意说道,“谁知道呢,有的人就喜欢清粥小菜,家花哪有野花香?” 周亦安搂着苏格,软着声音撒娇道,“由奢入俭难,我就喜欢家里的这朵花。” “再说了,我这么忙,家里法院两点一线,哪有时间看路边的野花?” “我们老周家,就没有三心二意的人!” 苏格推开周亦安,“行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敢变心,我大不了换老公,天下又不是没有别的男人了。” “那不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周亦安心口一堵,又缠着苏格不依不饶,“我们俩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不离开谁。” “那你腹肌练出来了吗?”苏格下巴微抬,“我可不要中年发福的老公,就算是老头子,我老公也要是最帅的老头子!” “这不是正在练吗?”周亦安抓住苏格的手放到肚子上,“你摸摸,可紧实了,过年你就等着有八块腹肌的男朋友吧!” 回去他就继续撸铁,不就是腹肌吗? 他大学的时候,也是练散打的,那时候也是有过腹肌的,现在只不过是重新练而已! 底线周亦安12 老小区的奶茶店,生意怎么样不好说,但是苏格每日都是要过去喝一杯的,为此周亦安还担忧过她的身体状况,生怕她得了糖尿病。 “我定期体检,倒是你,锻炼的怎么样了?”苏格反问。 周亦安听到这话,那可来劲了,“是时候展现哥的男友力了!” “就上次看的那个短视频!!我也可以!” 锻炼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苏格看着做俯卧撑状的周亦安,有些迟疑。 就这小细腰,能背的动她吗? “你可不要逞强!” 周亦安不服气道,“你这是在怀疑你的男朋友吗?” “我什么时候逞强过?说可以就可以!” 事关尊严,不行也要行! 苏格慢慢坐上周亦安的背部,想想不放心,改为趴下,搂着周亦安和他身体平贴在一起,“行吧,哥,看你能做几个!” 周亦安深吸了一口气,倒不是觉得有多重,而是苏格贴着他,呼吸在耳边划过,让他手脚一阵发虚。 他定了定神,面不改色的开始做俯卧撑。 苏格感觉身下震动,连忙搂着周亦安,不让自己掉下来。 周亦安一连做了好几个,苏格急忙叫停,“行了,我知道你厉害了,我先下来!” 她就这么一个男朋友,可别被她压死了。 周亦安松了一个口气,直接趴到了瑜伽垫上。 负重俯卧撑果真不是那么好练的。 “可以呀周亦安,你这是真人不露像啊!”苏格给予了充分肯定,“这么多天没白练。” 看起来还是瘦瘦高高的样子,但是刚才抓住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胳膊肌肉不少。 “那当然!”他每天加班那么晚,还坚持锻炼,不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吗? “所以,有什么奖励吗?”周亦安翻个身,搂着苏格软声问。 “好身体不就是最大的奖励吗?你还想要什么?”苏格不接他这茬,哪来那么多奖励,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 “好身体是我应得的,可是我还想要女朋友的鼓励。”周亦安把头靠在苏格肩上撒娇,“锻炼身体好累啊,我需要女朋友给我加油!” “嗯,加油!”苏格敷衍地鼓励了一句。 “你这口头奖励不合格,应该这样!”周亦安抬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苏格笑了起来,立马反亲回去,“一个就够了吗?” 亲亲哪有嫌多的,周亦安不满足这样的菜鸡互啄,摁住苏格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和宋雨霏认识后不久,就是她的生日,周亦安叫了苏格一起为她庆祝。 “我们要准备礼物吗?”苏格和宋雨霏还不是太熟,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 “不用,我们亲手做一个蛋糕就行了。”周亦安解释说,“这个生日是师父私人组织的,人不多,就想给菲姐一个惊喜,顺便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最近雷星宇案件闹得沸沸扬扬,菲姐在网上承受了很多恶意,压力很大,不过我和师父到底都是男人,需要带个家属去缓和一下气氛。” “而且你不是法院的,到时候我们只管庆祝生日,不谈工作。” “你给她做蛋糕,是想给她庆生,还是想给她送终啊?”苏格不理解,让小周法官下厨,是觉得菲姐心里不舒服,所以用物理攻击摧残她的身体,让她无暇再关注网上吗? 周亦安讨好地笑笑,“这不是有你在吗?” “方大厨,咱们一起合作,自制一个蛋糕送给菲姐行不行?” 苏格下巴一抬,“我没压力,但是蛋糕能不能吃,就看你参与多少了!” “有大神看着,肯定没问题!”周亦安很自信。 周末加班的时候周亦安提前半天结束,就为了和苏格一起学蛋糕。 不过他太看轻自己的破坏力了,光是蛋糕胚他就做了三次,还做成了蛋饼。 苏格也是万分不解,明明她有仔细看着的,为何成果和她想的不一样? 他是背后偷偷使了什么法术吗? “你让开,我来。”苏格不敢相信地说道。 她重新烤了一个蛋糕胚,周亦安目光灼灼的盯着,跟他的步骤一模一样,但是最后出来的成品就是又松又软,闻着便知道很好吃。 “这个世界对我的恶意太大了。”周亦安严肃的看着烤箱,“它一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给蛋糕做了改动。” 苏格狐疑地问,“你是不是为了不做饭,偷偷做小动作了?” 周亦安连忙反驳,“当然不是!我是这种人吗?” “再说了,我每一步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合不合格你不知道吗?” 苏格无言以对,只能把自己做的蛋糕胚拿出来,“我来做奶油,你来涂!” 就不信这种纯手绘他还能把食物味道给改了! 周亦安无辜的点头,“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周亦安在网上搜了一个造型,信心满满的准备涂奶油。 苏格怕周亦安又搞破坏,做的奶油都是大份的,还有各种颜色,最后在他做造型的时候,还又做了两个蛋糕胚备用。 “这次绝对不会翻车!”周亦安发誓道。 苏格敷衍的点头,然后指导他把奶油抹平。 “你看,没有错吧?”周亦安将蛋糕胚用奶油全部覆盖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苏格拿着一颗草莓,在蛋糕上沾了一点奶油放入嘴里。 很好,奶油味道没变。 周亦安连忙用刀子把缺的那一边重新补好。 “我再写两个字。”周亦安看着纯色的蛋糕,觉得太单调了,准备写个生日快乐。 不过他还掌握不好裱花袋,写出来的字糊成一团。 “你放水果,其他的我来!”苏格是怕了周亦安了,天都要黑了,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尝试。 周亦安讪讪的后退,看着苏格把字抹平,然后换了另一个颜色重新写上祝福语。 两人把蛋糕打包好,周亦安又郑重地说了一遍,“千万别提工作的事,特别是雷星宇案件!” “知道了!我又不是法官。”苏格答应道,“不过你这么敏感,看来菲姐这次的确是有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菲姐的判决,很符合法律程序,我可没有说她是错的!”周亦安否认,说起来,宋雨霏还算是他的师叔呢!在她没有犯错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反驳她的结论。 “那就是说,菲姐的判决合法,但不是最优选?”苏格抓住周亦安的言外之意,如果这就是最公正且唯一的判决,周亦安的态度绝对不会这么暧昧,他肯定坦然且坚定的支持宋雨霏,不怕任何人的攻击。 “我只能说,菲姐的判决,符合法理,但是不符合情理。”周亦安也不好说,菲姐的判决,肯定有她的道理,但是这件事,他觉得菲姐法理占比太重,情理考虑太少,所以争议比较大。 “但是中国是人情社会,不近人情,肯定受到民众非议。我觉得二审会改判。”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情理只是一个参考标准,我们审判,肯定是要以法律为依据的,不能因为同情就乱改乱判,舆论不能代替审判,不能因为民众不满,我们就枉顾法律。”周亦安连忙反驳。 “正常情况下,肯定不能跟着舆论走,但是在你们司法人员都不能坚定选择菲姐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件案子,故意杀人和防卫过当,都是可以判的,两项都正确的情况下,我肯定选择跟随大众啊~” “那大众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菲姐又不是什么叛逆的人,她选择这个答案,肯定有她的考究。”周亦安还是相信宋雨霏的人品的,她又不是什么冷血的人,肯定不会没有考虑过另一个答案,既然她没选,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小周法官,我不知道你们内部的考究,广大民众就更不会看到了,他们只看到了法律的冷血与残酷,并且对司法形象产生了极大不满,这种消极的影响,对社会发展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如果连国家都不讲人情了,那还指望民众发善心吗?一个冷血的社会,不是一个健康的社会。 “抹黑司法形象很容易,但是恢复司法公信力,可能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你们领导能承受这种后果吗?” 周亦安哑口无言,他也是怕现在的舆论闹得太大,影响领导的判决,让二审改判,那菲姐肯定会受到影响。 “事情都发生了,咱们就不讨论了,还是去给菲姐过生日吧!” 他们先到法院去接方远,同行的还有叶芯。 她是方远的法助,最近都是跟着方远学习,跟宋雨霏也偶遇过。 “下班的时候碰到小叶同志,她也来给雨菲庆祝生日,多个女孩子,气氛也好点。”方远解释道。 “人多热闹,走吧,我去开车!”周亦安招呼一声。 方远坐的副驾驶,苏格和叶芯坐在后面。 “你们都给的什么礼物啊?”叶芯第一次去宋雨霏家,心里还有点拘谨,想要知道他们都是送的什么东西。 “我和周亦安做的蛋糕,你呢?不会另外买礼物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她也要准备一个才行。 “小叶啊,等会儿到路上,我们合买一束花就行了,不用送礼,雨菲不会介意的。”方远在副驾驶说道。 “行,我听方庭的。”叶芯对人情本来就不擅长,这时候随大众才是最好的。 “再说一遍,不要谈工作,特别是······” “雷星宇案!”苏格和周亦安同时补充道。 “对!”方远点头。 “我们会不会太敏感了?”叶芯干笑着问道。宋雨霏可是中级人民法院的明星法官,审判的案件不知道多少,面对非议肯定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避而不谈,反而显得心虚。 “你们了解雨菲,还是我了解雨菲啊?”方远反驳,“听我的准没错!” 四人来到宋雨霏家,方远又无声的嘱咐了一句,然后才挂起笑脸按门铃,宋雨霏穿着居家服,一脸懵逼的看着门外众人。 “什么情况?” “菲姐,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吧?”周亦安调侃道。 “宋法官,不请自来,希望您不要介意。”叶芯不好意思地把花递过去。 “哎呀,怎么会,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谢谢你们。”宋雨霏打开门,让这群人进来,“不用换鞋,直接进,也不知道你们要来,我这家里也没收拾。” “不用收拾,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啊?”方远不客气的说道,“你这家里,就缺一个男主人。” 就算是师兄,那也是长辈,催婚是永恒的话题。 宋雨霏不理他,把沙发上散落的衣服收起来。 苏格拉着周亦安落后一步,等宋雨霏简单收拾一下,才慢吞吞的进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太客气了你们。”宋雨霏从冰箱拿了几罐饮料递给他们,然后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周亦安,这蛋糕······不像买的啊?” 就这粗犷的风格,和满满的用料,做生意的敢这么随意? “我做的,菲姐,感动吧?”周亦安笑着回答。 “不敢动,不敢动!”宋雨霏可是知道,周亦安只会吃食堂的,“我能问问,你女朋友参与了吗?” 看这装饰水平,不太像啊,她可是听说过,周亦安女朋友,做美食水准很高的。 “菲姐,心里知道就好了,不用问的这么仔细吧?”周亦安含糊道,“我们夫妻一体,阿糖做的,不就是我做的吗?” “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不是我过得最后一个生日。”宋雨霏不客气地打击他,“要是阿糖做的,我能接受。” “要是你做的,那么心意我领了,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苏格噗嗤一笑,看来他厨房杀手的本事,大家都知道啊? “菲姐,今天你生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这蛋糕是阿糖做的材料,我就抹了一下奶油,外加放了一些水果,放心吃吧!”周亦安无奈地解释。 宋雨霏和叶芯都忍不住笑起来。 “难怪,这蛋糕胖胖的,水果都快塞到外面了。”方远也跟着打趣,“店里要都是像你这么舍得,迟早要倒闭!” “自己人,那肯定要舍得啊~”周亦安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反正这里他的地位最低,已经习惯被压制了。 底线周亦安13 宋雨霏想要点两瓶酒庆祝一下,所以蛋糕就先不吃了,等外卖来再说,叶芯坐在一边,很努力的寻找话题,“宋法官,你也喜欢看书啊?” “这本书我也看过,还跟作者有过争执呢!”叶芯看见桌子上摊开的案件分析,有些惊喜。 “你认识这个作者?”宋雨霏顺口问了一句,“你们争执的是什么观点?” 叶芯还没回答,苏格就笑着说,“我说,两位大美女,你们几个全是司法人员,就我一个外人,在我一个小白面前谈论法律问题,显得我很无知哎!” “就是,谈论一些阿糖能听懂的,菲姐,可不许排外哦!”周亦安搂着苏格附和道。 叶芯这才反应过来,不能谈论案件相关的事。 “在你面前,我们哪敢称为大美女?行,换个话题,你想聊什么?关于小周法官那些年犯得蠢吗?”宋雨霏没有多想,普通人听到法条是觉得枯燥,苏格不爱听也正常。 “宋法官可是中级人民法院有名的美女法官,怎么就不是美女了?不过,我也想听听小周法官有哪些好笑的往事。”叶芯也跟着说道。 “说人不说短啊,菲姐,我可没有招惹你!”周亦安苦着脸,在女朋友面前,能不能提一点他的好? “你微信发我,我们偷偷的说!”苏格不想错过这个话题,了解男朋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唉~不行,当面说,就现在说!”周亦安连忙拒绝,现在说他还能反驳,私下说,谁知道她们说的什么内容?他想辩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个你问我啊~亦安有什么黑历史,我都知道。”方远坐在沙发上也插了一嘴,“这小子刚入职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个愣头青。” 就算是现在,那嘴也是得理不饶人,犟的狠。 “师父,你要是没事,就给菲姐介绍一个男朋友,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好吗?”周亦安声音含含糊糊的 ,小声怼了一句。 “嘿,一句话得罪两个人,我还真就要说了!”方远和宋雨菲都满脸不高兴。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周亦安连忙求饶,说完还凑到方远面前撒娇道,“师父,给点面子,我还没领证呢!” 人还没扒拉到家里呢!别给她吓跑了! “你这话可真像渣男语录!”宋雨霏笑了起来,“阿糖,周亦安平时就是这么跟你道歉的吗?” “就是,你说说你错哪了?”叶芯也跟着起哄,男人说“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个话最气人,这哪里是认错,这是火上浇油。 苏格在一边看戏。 “我不该、催菲姐找男朋友?”周亦安无辜地问。 宋雨霏拿起抱枕就敲了他一下,“多管闲事!” “哎,亦安这句话可没说错,雨菲啊,今年33啦!也该成个家了~”方远语重心长地说,“周亦安都走到你前面了,你好意思还单着吗?” “我岁数大,碍着谁了?”宋雨霏不服气地反驳,“他单不单身,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他男朋友,这世上谈恋爱的人多了去了,她都要跟着学吗? “就是,只要没结婚,那都是少女,咱们菲姐优秀着呢!”周亦安立马附和,“菲姐,我支持你!” 方远给了他一个白眼,这小子,尽拖后腿。 “方庭,菲姐长得好看,能力也优秀,还怕没人追吗?咱姐这是宁缺毋滥!可不兴催婚的啊~”苏格也站在宋雨霏这一边。 人家要想结婚,肯定早结了,这么久没动静,肯定是没遇到合适的呗,你催了也没用。 “我不是要你一定结婚。”方远给自己辩解,“我是希望你找个人陪陪,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撑着!你瞧瞧你这屋,冷清清的,怎么,你还准备看破红尘啊?” 这次被人网暴,她连个倾诉安慰的人都没有,法官这个职业,看遍人情冷暖,家里再没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多难熬。 而且他最怕的是,宋雨霏还陷入上段恋情没有出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静,现在前男友还回来了,看样子对方也余情未了。 他希望宋雨霏能认真思考一下,是再续前缘,还是各自安好,总之有个章程,别拖拖拉拉的耽误了自己。 “方大姐,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宋雨霏不想谈论感情问题,随口推脱道,“本来就婆婆妈妈的,现在比我妈还烦人!” “嘿,你还不识好人心呢你?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吗?” “为我着想,你就别催婚了,这师父催,我爸妈也催,你还催,那我还有没有松口气的时间了?”宋雨霏试图转移话题,“你这院里的事还不够你操心的吗?” “我记得你现在那个案子,在网上也是沸沸扬扬的吧?已经决定好是调解还是立案了吗?” “其实李芳凝一直坚持的就是立案,我很也认同她的观点,现在社会上对女性的偏见太大了,只有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才能让大众正视女性的权益······”叶芯一听到案子,立马就精神了,滔滔不绝的述说自己的想法。 周亦安扶额低咳几声,想要提醒她别再说了。 “我跟你谈生活,你跟我谈工作!”方远也是立马接话,“你就是太闲了你知道吗?生活里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赶紧谈个恋爱,找个男朋友,别整天到晚就想着案子。” “工作怎么了?我的工作多有意义啊!我就喜欢沉浸在工作里!” 周亦安见他们又要吵起来,连忙规劝,“师父师父,我们是来给菲姐过生日的,不是来参加辩论赛的!咱们先吃蛋糕!吃蛋糕行吧?” “菲姐,你还没尝过我女朋友的手艺吧?我跟你说,那可是美食界天花板!” 苏格也跟着拿出蜡烛,“对,菲姐,快许个愿,生日这天,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方远有些势弱,心虚的走到餐桌旁,给蜡烛插上去,“今天你最大,我不跟你吵。” 宋雨霏也不是真的生气,顺势坐到蛋糕前,“是我不跟你计较!” “菲姐,许愿!”周亦安打断他们,“咱不等酒了,现在就庆祝吧~” 宋雨霏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 “菲姐,你许的什么愿?”叶芯好奇地问。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方远连连阻止,“吃蛋糕!” “就是,菲姐,你快分蛋糕吧!这可是我忙活了半天才做好的!”周亦安把塑料刀递给宋雨霏,“今天大家必须都要吃!” 宋雨霏一边分蛋糕,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我希望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些天,她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心里一直承受着煎熬,普通人不了解内情,不知道她为判决做出多少努力,但是她自己问心无愧。 只是有时候也会迷茫,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她明明按照法律来判的,坚持公正,不为外物所影响,不就是她的职责吗? “雷星宇,真的是凶手吗?”叶芯忍不住问。 方远表情一僵,试图转移话题,“不说这个,吃蛋糕,吃蛋糕,这可是亦安花了大心思做的!” “对,菲姐,你吃这一块!这块最好看!”周亦安将手边比较完整的一块蛋糕递过去。 宋雨霏一边接过一边说,“人是他捅的。”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忽略辱母情节吧?”叶芯忍不住反驳,她向来敢表达自己的想法,雷星宇一审的判决,的确太严厉了。 方远和周亦安同时无语,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果然宋雨霏顺势就跟她辩论起来,她的话也压在心底很久了,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但是她难道就是错的了吗? “当他杀人的时候,这个情节已经终止了!”甚至后面毫无悔意,拒不认错。 “但是这个行为带来的伤害,并没有终止!” “因为雷星宇母亲被侮辱,你就认可他杀人,那被他杀的人,他的家属是不是也可以因为伤害没有终止,事后自己杀了雷星宇呢?” “不,菲姐,我们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叶芯见宋雨霏脸色不好,也坚持为自己辩解。 “这就是你的逻辑啊!所有事不经过法律,而是自己解决不是吗?” “我说的是法理和情理的关系,你说的是以暴制暴的问题。” 方远见两人气氛开始紧张,连忙规劝,“不说了,不说了,吃蛋糕!” “但是方庭长,你不是也不赞同菲姐的判决吗?我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更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而不是逃避问题!”叶芯反驳道。 周亦安和苏格同时扶额,低着头不敢说话。 方远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被小叶背刺了! “你也觉得我错了?”宋雨霏不可置信的看向方远,她以为小叶是新人,跟普通民众一样不理解她就罢了,没想到连师兄也不支持他。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方远连忙摆手。 周亦安也忐忑的劝解,“菲姐,这个案子我们不了解,的确没有讨论过......” “好,那我们现在就讨论一下!”宋雨霏深吸一口气,“我对我的良心负责,我们现在就讨论一下这个案子怎么判!” “暴力催收是不对,但是那应该由法律审判,而不是可以直接动手杀了暴力催收的人!” “郭某被捅之后重伤入院,他的妻子小秋,二十五岁,怀孕六个月,她当时都不知道她的丈夫能不能活下来!不知道这个孩子该不该被打掉!”宋雨霏说着眼眶通红,“还有杜红军的父母,四个年幼的孩子啊!他们失去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日子过得非常艰苦,这些人难道就不是人吗?” “请问你们怎么平衡他们的情理和法理?” “菲菲,你先不要激动!”方远试图平缓一下宋雨霏的情绪,“你这、也有点极端了是不是?” “不是所有的事,都非此即彼的对不对?我们所有人,大家也没说这个家属不值得同情啊?” “好,那我们来谈谈雷星宇!”宋雨霏换了一个关注点,“一审的时候,他在法庭拒不认错,我再次提审他,想要给他坦白从宽的机会,可是他错过了,我为他不听奔波,向家属求情,可是他怎么做的?他宁愿花大价钱请律师,也不愿对受害者赔偿!” 叶芯小心翼翼地说,“可是这是雷星宇的正当权利啊!” 雷星宇认为自己无罪,当然不会认错,也不会赔偿,他只会请律师为自己辩解,如果他真的服软了,那就说明,他自己也认为自己犯法了。 “你现在又开始谈法理了?你不是谈情理的吗?”宋雨霏反问。 她见叶芯讷讷不做声,转头问苏格,“阿糖,你觉得法理和情理,哪个更重要?” 因为同情,就可以枉顾法律吗? “啊?”苏格一愣,怎么问到她了,这在场众人,她才是最不懂法的吧? “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觉得雷星宇才是受害者,而被害人的家属,就不值得同情了吗?” 苏格小心望了望众人,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吧,我又不懂法,法理跟情理,我也不知道怎么衡量。” “就是,菲姐,阿糖她又不是司法人员,她怎么知道怎么判?”周亦安帮她找补。 “不过我觉得,雷星宇案件,菲姐你和他们争吵的本质就没对上。”苏格又补了一句,周亦安立马僵住了,眼神示意她不要搞事。 气氛已经很紧张了,不要再添火了。 不过苏格虽然不赞同叶芯的情商,但是她觉得叶芯有句话说的很对,朋友之间,说开了才好,憋在心里,反而会引发矛盾。 “你在心里已经给雷星宇定了罪,你觉得他是杀人犯,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他减轻罪罚,你希望他得到受害者家属谅解并给予赔偿,但是雷星宇不领情,所以你维持原判,杀人偿命。” “他提前买了刀,并且他捅人的时候,对方已经终止了辱母情节,他的生命安全并没有受到威胁,他明明可以报警,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他选择了杀人,这难道不是犯罪吗?” “所以大家的矛盾就在这,菲姐你认为催收者停止了辱母,放开了雷星宇,所以雷星宇处于安全情况下,他自己动手就是故意伤人,是主动犯罪。” “但是其他人都认为,被害人虽然停止了不正当行为,但是他带来的影响还在,所以雷星宇还是处于情绪不稳定状态。他的行为是感受到危险,在正当防卫,他捅人是防卫过当。” “那么雷星宇是不是防卫过当?二十分钟,能不能消除雷星宇被催收者伤害带来的影响?” 底线周亦安14 暴力,只有拿着刀枪,挥舞着拳头,才叫暴力吗? 言语可不可以杀人?眼神动作可不可以带来威胁感? 一个人在收到胁迫后,多久能够冷静下来? 这些都不是靠几句话就能定性的。 “他提前买好了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宋雨霏说,“杜红军固然可恶,但是这不是雷星宇私下动手的理由。” 如果所有人都选择以暴制暴,不遵守法律,那社会不乱套了吗? “他拿着刀,冲到杜红军家杀了他,这才叫以暴制暴。”苏格淡定地说出自己的观点,“杜红军刺激他,他拿刀反击,这只是正常防卫。” “至于他防卫的时机,是因为情绪失控,没能冷静下来,所以防卫过当,还是因为他心里仇恨,在明知安全的情况下,还借机拿刀捅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这应该交给专业的心理医生去判断,而不是仅靠时间来判断。” “情绪激动的时候,不可能说你停下了威胁,我就能变得冷静,人不是机器,可以一键启动,一键关机,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也不一样,二十分钟,不是两天,不是二十年,雷星宇他当时是什么状态,外人是很难判断的。” “至于他提前买刀,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选择,他要是不买刀,那才叫奇怪。”苏格换了一个问题,“菲姐,如果你每天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路,没有灯光,没有行人,只有一个男人,默默无言的跟着你。” “他手里没有武器,言语也没有攻击,他没有限制你回家的行动,但是会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你,每日如此。” “报警他没有危险行为,马路也不是你家的,他就是正常行走,但是他的行为就是在告诉你,他不怀好意,姐,这样跟着你一个月,下次你再走这条路的时候,你的包里会不会带着武器?” 哪个女孩子,出门的时候,不会带个防狼喷雾,难道她们都是有害人想法吗? 携带武器,只是为了方便遇到危险时反击,这不能作为雷星宇有伤人倾向的证据。 就算雷星宇真的有这个冲动,但只要他没有拿着刀冲到催债者家里杀人,那就不能给他定罪。 “这不一样。”宋雨霏反驳道,“雷星宇他捅人的时候,辱母情节早已终止了,他的人身自由没有受到限制,他当时没有人身危险,那么就不应该再防卫!” “可是对雷星宇的影响有没有终止,不是依靠辱母来判断的!”苏格说道,“辱母只是冲突爆发的导火索,真正令雷星宇感到威胁的,是催收者长达几个月的精神迫害,不是只有拿着刀,才叫暴力。” “那些催收者通过各种言语行为的暗示,让雷星宇时刻处于精神紧绷状态,他一直处在不安,恐惧的情绪当中。” “甚至那些人的行为是不断升级的,一开始只是言语威胁,然后是跟踪,恐吓,到了现在,已经有行为伤害了。” “辱母是击倒雷星宇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知道往后还有更严重的行为,所以当时雷星宇精神崩溃,做出不理智行为,是完全有可能的。” “菲姐,情绪控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要求面对威胁的人立马冷静,那只是理想状态下的行为,雷星宇当时是什么状态,还是问一下心理医生吧?” 宋雨霏沉默了一会儿,失笑道,“说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其实是来给我上课的?” “没有,没有,菲菲,这你可说错了,我们就是来给你过生日的。”本来还默默降低存在感的方远立马解释,“菲菲,你不要多想。” “不要紧,我自己问心无愧。” “菲姐,我们从来没有说你是错的,你的判决,肯定有自己的法律依据,我们不至于在这方面怀疑你的职业素养。”苏格也解释道。 “不过你是一个法官,你追求的是法律的公平公正,可是普通大众是看不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的,甚至是领导,也需要考虑影响,衡量利弊。” “如果雷星宇被重罚,人们只会看到法律冷血的一面,民众不止会对法律失望,对社会风气也会有一个不好的影响。” “同时雷星宇案件,也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案件,还是催债者对法律的一个试探,如果雷星宇败诉,那就是变相承认了催债者手段的合法性。”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同情杜红军,他的家人固然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在当催债者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不会有好结局。” “那些在他手里家破人亡的人,他们就不可怜吗?杜红军的家属,可有同情过那些人?” “他自己的孩子死了,伤心欲绝,痛苦难忍,他儿子让别人家破人亡的时候,他们替那些人可怜过吗?” 在苏格看来,杜红军就跟以前的小混混,古惑仔一样,他们既然在道上混了,就要做好碰到危险的准备,他的家人纵容他作恶的时候,也该承受他会被报复的准备。 如果当时,雷星宇没有反击,那么杜红军的家人,会对杜红军辱母事件做出赔偿吗? 苏格觉得未必,他们大概只会视而不见。 “网络舆论已经起来了,雷星宇一旦被重判,那些催债者肯定会更加嚣张,到时候,就不止一个雷星宇了,会有无数个破碎的家庭出现。” “这个、就事论事,雷星宇案件就按照雷星宇的行为判决,催债者行为,那由法律另判,不能因为催债者的不好行为,就偏向雷星宇,这样也是不对的~”方远和起了稀泥。 “对对对,阿糖不懂法律,我们作为法官,是绝对不能因为舆论影响法律判决的!菲姐,你听听就算了,别在意!”周亦安也强撑着来劝说。 “行了,我知道了。”宋雨霏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道,“你们来给我过生日,我很高兴,不过今天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们先回去吧!” 周亦安有些无措,左右望望,不知道说什么好。 “菲菲······”方远还想补救一下,不过宋雨霏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走吧,蛋糕我会吃的,谢谢你们,我想休息了。”宋雨霏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方远看着冷寂的场面,无奈的招呼大家走人。 “对不起,方庭,我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的。”叶芯出了宋雨霏的家门,就立马歉疚地说。 苏格也心虚的看着周亦安,“我不该发表自己的看法的。” “你们也别多想了,你们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方远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怪来怪去,也影响不了结局。 “就是,言论自由,菲姐自己问你看法的,你说出来也无可厚非。”周亦安也小声安慰苏格。 “要怪啊,也要怪周亦安!”方远话音一转,就开始甩锅,“就怪他不会说话,刚刚跟个哑巴似的,一点也不知道调节气氛!” 周亦安一愣,随后认命地说,“对对对,怪我!怪我!我不会说话!” 方远忍俊不禁,但也坦然地开始自省,“其实也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要是不对叶芯说那些话,宋雨霏也不会那么生气。 民众对她的不理解,她其实能接受,但是同行甚至她的师兄,都不赞成她的观点,对她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我啊,就不该自作聪明,给她过什么生日,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才好。”方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走吧,让她静静。” 周亦安把方远和叶芯送回家,然后才回到了苏格的住处,周母最近又开始旅游了,苏格帮她报了一个比较大的旅游团,她大概要玩一个多星期,所以周亦安干脆也不回去了。 “抱歉,今天本来想给菲姐过生日,热闹一下,结果闹得这么不愉快,你的蛋糕还没吃呢!”周亦安失落的跟苏格说道。 他们花了一下午做的蛋糕,结果一口也没吃,太伤心了。 “你道什么歉,明明是我没有缓和气氛。”苏格失笑,本来她不该说那么多话的,今天这样的结局,她也有责任。周亦安和方远才是无辜的。 “我应该把我们那份蛋糕打包走!自己吃!”周亦安开玩笑道。 “那要不,我们再做一份?”苏格提议,冰箱里还有蛋糕胚和奶油,完全可以重新做一份蛋糕,而且他们晚饭也没吃,现在的确有点饿。 “行!”周亦安走到冰箱前,拿出下午剩下来的材料,“正好,我觉得我现在的手艺肯定比之前好多了!” “等等,我来!”苏格可没有他那么自信,她只想安安稳稳吃一顿饭! 苏格将蛋糕胚切成小块,用奶油做一个裱花,一个正好一口,周亦安见她做的简单,也拿了一个尝试做杯子蛋糕。 一层蛋糕一层奶油,他又不会裱花,就放了一些水果块。 苏格看他的用料,觉得这都分量,一叉子下去,都戳不到第二层。 水果是水果,奶油是奶油,蛋糕是蛋糕,这得多大的嘴,才能一口把用料全部咬到啊? 周亦安拿着勺子挖了一块,果然,只挖到了最上面的奶油,下面的水果完全够不到,更别说蛋糕胚了。 苏格把手里的小蛋糕塞到周亦安嘴里,“怎么样?会不会腻了一点?” 周亦安摇摇头,这奶油口感还真不错,配着蛋糕吃,倒不会有甜腻的感觉。 周亦安拿着一块草莓,在自己做的蛋糕上刮了一层奶油递给苏格,“给你尝尝!” 苏格咬着草莓没有说话,周亦安疑惑地问,“腻吗?” 他记得苏格挺喜欢吃奶油的啊?怎么会觉得腻? 总不能他只是碰了一下,这奶油就变味了吧? 周亦安拿起叉子,舔了一下上面的奶油,味道正常,也没坏! 他就知道,他是不会魔法的! 苏格忍不住笑起来,“我只是在想,我这辈子还能吃到男朋友的爱心餐吗?” “亲手做大概是不能了。”周亦安沉吟了一下,为了苏格的安全着想,他做的生化武器还是不要让她尝试了,“不过亲手喂得我可以!” 说完又拿了一个小蛋糕递到苏格嘴边。 哎,算了,能这样也不错。苏格叹气。 雷星宇的案子,最终还是改判了,宋雨霏倒是接受良好,还承认了自己审判的不足。 她沉浸在维持法律的公平公正中,久而久之习惯了冷静理性,却忽视了人性的复杂,这次案件给她上了一课,她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反思一下自己的不足。 日子继续往前走,这一天,周亦安满脸不解地问苏格,“你觉得,男人会被性骚扰吗?” “当然会了!”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性骚扰还分男女吗?” 性骚扰可不管你是不是男的,处不处在弱势的一方,只要别人违背你的意愿让你感到不适,那你就是受害者。 “恋爱都不分男女了,骚扰还分性别吗?”苏格严肃地跟周亦安说,“我跟你说,别以为你是男孩子,就不会被占便宜了!女孩子也是很色的!所以你晚上早点回来,外面女流氓多的很!” “不是所有的女流氓,都像我一样有良心,还会先恋爱再上手,男娃儿家家的,要保护好自己,晓不晓得?” 周亦安失笑,“知道了,女朋友大人,不过你这个流氓做的也不合格啊!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来骚扰我?” 如果是苏格的话,其实他不介意被骚扰的! 越快越好! “那我们不是还在表现期吗?你要展现自己,我也要保持形象啊!太豪放吓到你怎么办?”苏格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是只有男孩子才要面子的,女孩子在恋爱期,那也是会收敛性情的! “那、不如你展现一下,你是怎么流氓的?”周亦安试探着凑到苏格身边,“我觉得,我们就该真实的表达自己,不需要隐瞒!” “反正迟早都要暴露的,现在暴露,还能提前适应一下不是?” 7 底线周亦安15 违背意愿叫骚扰,两厢情愿那叫亲热。 她跟男朋友亲热,那怎么能叫流氓呢? 符祥的案子是跟李芳凝的案子一起了结的。 有的女孩为了得到尊重与全世界为敌,有的女孩却为了利益,不拿名誉当一回事。 周亦安对莫莫的选择怒其不争,但是也没有立场说教什么,只是不理解,她哪里来的资源,可以请徐天来做代理律师。 要知道她现在没有工作,连生活都很困难。 “以现有的证据来看,莫莫也许会输,但是徐天却坚持要莫莫立案,这不是一个律师该有的反应。”周亦安对符祥的案子还是有些不理解。 “那就是背后有人呗!”苏格却是一眼就看穿了,“符祥如果被指控性骚扰,对公司的影响其实不大,但是对婚姻的影响就不好说了,他夫人和他感情名存实亡,也许最近在闹离婚。” “不会吧~”周亦安一愣,但是又觉得这个理由很站得住脚。 “男人,共患难可以,共富贵却不行,特别是先穷后富的,基本都会感情破裂。”苏格吐槽道。 可以一起穷,也可以一起富,就是不能一起先穷后富,那些陪你奋斗的人,最后都会越走越远。 “话不能这么说,咱可不能以偏概全啊!”周亦安想要为男人辩解两句,不过看着苏格的眼色,他立马改口道,“你说的对!男人有钱就变坏!” “还好我的上限不高,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钱了!”周亦安把头靠在苏格肩膀上,没脸没皮地说,“还是阿糖你慧眼识珠,找我这种人最安全了!保证对你一心一意!这辈子都不会改!”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男人变坏是本能,只是有的人道德感高,能克制自己,有的人却顺从本心,见一个爱一个,指望他们的良心是没用的! 周亦安对莫莫的案子也不再关注了,反正莫莫已经撤诉,这件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方远有件案子被投诉,再审转到他手里了。 如果维持原判那就罢了,如果改判,那就是对着师父捅了一刀,还是他下得手,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周亦安左右为难,既不想得罪师父,又不想违背心中的正义。 苏格觉得周亦安就是想太多,“你师父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呗!又不是你师父的错,是那孩子说谎,你师父不至于迁怒到你身上。” “可是现在是师父竞争副院长的关键时机,如果二审改判,那对师父的情况很不利!”周亦安也是关心则乱,这个时候,一点一滴的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如果因为他让师父退出竞选,那他肯定会非常自责。 “那你敢作假吗?这个案子明显是要变更抚养权的。”苏格又问。 这回周亦安回答的更直接了,“当然不会了,审判怎么能弄虚作假呢?” “就是啊,你纠结有什么用?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至于方庭那,他弄虚作假了吗?他违反法律程序了吗?”苏格直言道,“又不是他的错,院里不会太苛责他,不然也太不讲道理了。” “至于升职,我觉得以方庭的性格,他虽然失落,但是对他来说,他可能更加难过的是,这件案子本身,好心没好报,这谁能受得了?” 方远对孩子掏心掏肺,孩子却跟他玩心眼,一腔热血错付,谁能高兴的起来? “放心吧,你师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很快就能恢复的,至于升职,时间还早呢,凭他最近的功绩,就算是被投诉了,结局也不好说,他还有补救的机会!你呀,就不要多想了。” “不过下班的时候,还是跟方庭聊聊,开解开解他,案子不是他的错,让他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苏格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就谈案子,别谈升职的事!” 就算方远看的开,被人这么一脸可惜的左右提起,谁都会心里梗的慌的! 周亦安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为了确保这次审判没问题,他还申请了心理专家,跟孩子进行谈话。 结果不出所料的改判了。 周亦安想想觉得不安心,又跑到陈庭那说情,希望上面能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师父这次审判明显是没有问题的,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他升职。 不过陈庭没有明确表示,这让周亦安更加忐忑不安了。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了方远的反应,很显然,他师父正在气头上。 周亦安耷拉着脑袋回到苏格那,郁郁寡欢的靠着苏格求安慰。 苏格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别提升职的事吗?你师父正是难过的时候,你还戳他心窝子,他能不怼你吗?” “我不是想安慰安慰师父吗?”周亦安可怜巴巴地说。 他也没想到师父反应那么大啊?还误解了他的意思。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师父本来就难过,你还反复提醒他他要倒大霉了,你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苏格无奈地看着周亦安,见他情绪不高,只能安慰道,“你放心,你师父现在心情不好,你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过两天冷静下来,他自然就原谅你了,师徒俩还能因为这个闹翻了不成?你也太看轻你师父了!” “而且你说陈庭态度模棱两可,那是好事啊!他跟方庭是好朋友,真要出事,他比你急,他既然不表态,那就说明情况不太遭,有翻盘的可能,你就要不要多想了!” 周亦安勉强打起精神,“真的吗?”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影响他师父升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升职的事,你想了也是白想,又左右不了上面的选择,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讨你师父欢心!”苏格戳戳他的脑袋,“要么避开几天,让你师傅冷静冷静!” “要么缠着他不放,你师父心情不好,被他凶两句怎么了?你还指望他现在开解你吗?” 周亦安想了想,也对,师父正是难过的时候,这个时候更需要他陪,不能因为害怕师父生气就和他生疏了。 “那要不,我们一起请师父出去吃一顿,开解开解他?”周亦安提议道。有苏格在,他师父应该能少怼他一点吧? “我去什么?”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小周法官平时的机灵劲哪去了? “你师父被投诉,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去了,不就是变相告诉他,他被处分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吗?那他还不更加难过?” 工作的事就工作里解决,外人安慰只会让他更难堪。 “师父不会这么敏感吧?”周一安迟疑道。 “他在气头上呢!这个时候不敏感,什么时候敏感?你呀,现在就不要跟他说任何升职的事!” 周亦安悻悻地点头。 第二天,周亦安特意等到方远来了食堂,才端着便当盒坐到了他对面。 方远看了他一眼,低着头继续吃饭,就当没看他一样。 周亦安心里发虚,但还是强撑着把便当打开,拿起其中一个小盒子推到方远面前,“师父,这是阿糖特意给您带的,您尝尝!” 方远一脸淡漠地说,“我已经打了饭了,不吃完浪费,你这个你自己吃吧!” 周亦安表情一垮,不过还是坚持说道,“师父,我知道您心情不好,但是也别跟好吃的作对是不是?” “要不,您骂我几句,没事,我听着,只要您开心,说什么都可以!但是阿糖的心意您可不要推辞,她又没有得罪您,您不吃不是亏了吗?” “我心情有什么不好的,好好的骂你做什么?我是这么没事找事的人吗?”方远脸一黑,拿着餐盘就想走人。 周亦安连忙拉住他,“师父!师父我错了,您别走,这大庭广众,拉拉扯扯也不好看不是?” 方远见是有人开始往这边看,只能憋着气,不情不愿的坐下来。 “您当然不是没事找事的人,这不是我活该,不会说话,把您惹生气了吗?”周亦安讨好地笑笑,“我只带了菜,您吃几口,不会浪费的!” 方远没有说话,显然还没冷静下来。 周亦安又说,“师父,我什么人您不知道吗?那对您是再忠心不过了!” “昨天是我不会说话,让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当然知道您不是那种只顾着求稳,一心向上爬的人!” “就是知道您不是,我才急啊!您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能看着您受委屈啊!” 方远脸一摆,显然不想听到这个话题,周亦安连忙又说,“我不管,你是我师父,我就是要跟着你的,就是你想赶我走,我也不走!” “你要想骂就骂吧!我听着!不过您别不理我!” 方远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神经!” 周亦安讨好地把便当盒里的菜夹到方远盘子里,“师父,吃饭!美食能改善心情,你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让你不高兴呢?” “你要是觉得憋屈,就骂我几句,做徒弟的,不就是要让师父开心吗?” 方远拿他没办法,只能面无表情的把菜吃了。 不过吃了几口好吃的,这心里的确也顺畅许多。 主要是面对耍赖皮的小周法官,他实在是懒得生气了。 周亦安嘿嘿一笑,把旁边一个盒子里的菜也夹了过去。 方远脸色一黑,“你当我是大胃王吗?一个人能吃两个人的菜?!” “那师傅您吃我这份,我这份好吃一点!”周亦安把便当盒里的菜都夹给方远,然后把方远盘子里的大锅菜倒到自己饭里。 方远看的更是没脾气了。 安抚好了方远,虽然对方还是板着脸,但是周亦安显然好受很多,一下班就开着车,要送方远回家。 “我说你烦不烦?没事就回去加班,或者跟你女朋友约会,你老是跟着我干嘛?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走丢不成?” “师父,我这不是做错事,在将功赎罪吗?您得给我一个讨好你的机会 啊!”周亦安舔着脸哼哼道。 “你做错什么了?”方远反驳,“你案子判的不对,自然有你的领导来处罚,你讨好我有什么用?” “师父,我怎么可能案子判的不对,我可是您手把手教导的,你就算怀疑我的能力,也不能怀疑您的教导啊~”周亦安面不改色的说,“我是错在说错话让您不开心了,当师父的心情不好,做徒弟的怎么能置身之外?” “行行行!你别跟我这么瞎扯了!”方远不耐烦的挥挥手,“我没生你气,你让我静静行不行?” 方远的确没有生周亦安的气,他只是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到底值不值得。 “我就知道师父心疼我,不过师父,您不生我的气,生自己的气也不行啊!”周亦安坚持道,“您又没有做错事,我们大家心里都知道,您这是受了无妄之灾,院里要是因为这个处分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周亦安,周法官,你让我静静行不行?”方远实在是没脾气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问心无愧,受得住,不会自杀,也不会抑郁,你回去吧!” 周亦安见方远是真的想要独处,只能妥协道,“行,师父,有事您打电话叫我,我随叫随到!” “行了!回去吧!趁着今天下班早,赶紧回去陪你女朋友!”方远挥挥手。 周亦安开车离开,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他师父,但是心情确实好多了。 他哼着歌,先去了苏格家里。 “你师父的事,有转机了?”苏格见他这么开心,随口问道。 周亦安脸一僵,无奈道,“还没有!” “院里什么处置,还没下来,不过我跟师父的关系缓和很多了!”周亦安解释道。只要师父别不理他,他就满足了。 “那你师父不生气了?” “只是不生我气了,但是这个案子,他还没放下。”周亦安叹了一口气,“我师父应该是真的难过了,他一心一意的工作,结果却是这个结局,谁心里都不好受。” 如果只是当做工作,投诉也就投诉了,可是师父跟他一样,是真的为了司法付出心力跟真情的,这样被当事人辜负,真的很伤感情。 底线周亦安16补 跟方远关系缓和,周亦安心情也跟着好很多,于是拉着苏格去给她买奶茶。 小区奶茶店的老板和苏格已经很熟了,看见她就知道要点什么规格,周亦安都很无奈。 “你是不是天天都来啊?”周亦安小声问。 苏格知道他什么意思,“天天吃食堂的人,没有资格点评我的饮食爱好。” “信不信我体检报告比你还好?” 周亦安哑口无言,光是看气色,就知道苏格的身体绝对不错,可是这么喝奶茶,真的不会糖尿病吗? “阿糖,你上次说的事情,我们已经考虑好了,我们想先去试试。”严娜娜将调好的奶茶递给苏格,顺势坐到了她的对面,“开店成本太大了,而且我们根本就不善经营,还是上班比较适合我们。” “我把电话给你,你们直接去培训班联系负责人就行了。”苏格用微信推送了一个号码,然后叹息道,“以后又要靠外卖过日子了。” 外卖奶茶种类虽然多,但是送的慢,而且选规格时也没有面对面说来的灵活,更重要的是,外卖总是要你凑单他才起送,有时候明明已经选好口味了,但是价格不够,还要从小料里挑选一些加进去凑单。 点一次外卖纠结半个小时,都够她开车去直接买了。 “你这么喜欢喝奶茶,为什么不自己做呢?而且还更健康。”严娜娜不解的问,外面的奶茶,总归是加了其他成分的,天天喝肯定对身体不好。 其实自己在家里,也可以煮奶茶的,原料也很简单。 周亦安立马点头,自己做的肯定比买的更健康。 “我会下厨,那也不妨碍我下饭店啊~”苏格理所当然地说,她就喜欢外面的。 又方便,又能满足她的购物欲。 喝的就那份仪式感。 “等我们能够开画展了,我们一定会邀请你的!”严娜娜不再多劝,而是一脸感激地说道。 “等你们好消息。” 苏格和周亦安离开奶茶店,周亦安才一脸不解的问,“她们不开店了?” “对,我早就说了,她们被坑了,这个老小区,除了我,谁还喝奶茶啊~”苏格点点头,“她们上家就为了赚加盟费,还要求他们在原厂拿原料,甚至还动不动交培训费。” “总之就换着花样吸血。” “开了半年,钱没赚到,本钱也亏完了。” 周亦安听了倒是没觉得意外,这样的案子,他见得多了,而且像这样的加盟商,他们有一套完善的法律合同,就是想告,你都找不到理由。 “你给他们介绍了工作?” “我想让他们换个地方开店,但是他们被这次加盟坑怕了,所以想要回老家。” “不过以他们的现状,回老家,基本就告别画画了,所以我介绍了一个培训班的工作,让他们当绘画老师,现在的家长,对孩子可舍得了,当培训老师工资也挺高,时间也自由。” 她说的培训学校比较正规,教导的也是高知家庭的孩子,所以工资比较高。 以他们的资历,应该是应聘不上的。 不过有苏格做介绍,教导的是初学者,他们基本功也达标,所以算是走了点后门。 “吃一堑长一智,及时止损也不错。”周亦安说道。 苏格傲娇的看了他一眼,“什么及时止损,他们能有多少资产?当初加盟的时候,就把本全投入了,要不是我后来帮他们把钱要回来,他们都要流落街头了!” 周亦安惊讶的看向苏格,“你帮他们把钱要回来了?他们合同有漏洞?” “怎么可能,叱阿茶又不是只坑这一个人,他们的合同早就完善了,签订过程也没有问题。”苏格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好歹是个富婆,小白脸都包养了,仗势欺人的事怎么能漏?” 她请了专业律师来看过了,严娜娜的合同,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叱阿茶总店,和她比资产,还是差了很多的,退钱纯粹是看她面子。 不然苏格动真格,叱阿茶还真的拼不过她。 “行啊,我的大佬女朋友,就你这能力,妥妥的霸道总裁啊!”周亦安调侃道,“看来我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不然你分分钟给我来个强取豪夺,我这小老百姓还真犟不过你。” “你想的美,我就是强取豪夺,我也是对着我的偶像来,对你也太大材小用了。”苏格鄙视道,有这手段,她肯定选择高配来施展,不然不是得不偿失吗? 周亦安心口一凉,“来,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聊聊,什么叫大材小用,我怎么就不值得你强取豪夺了?” 以前觉得偶像是二次元人物,苏格喜欢就喜欢了,可是威胁到他的家庭地位,那可就有的谈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我和你偶像,到底谁更重要?”周亦安不依不饶地问。 “这还用问吗、犹豫一秒都是对我偶像的不尊重!”苏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偶像,男神的地位不可动摇。 周亦安深吸一口气,咬牙上前抱着苏格就往家里走,“好啊!我倒是要让你看看,遥不可及的偶像,和近在咫尺的男朋友,谁才更重要!” “男神!”苏格嘴犟道,“我男神就是最棒的!” “那没问题了,我就是你男神!” 清爽小帅哥 “不、”苏格还没说完,周亦安一把摁住她的脑袋,磕在他肩侧捂得严严实实的,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 “不错,阿糖我也是这么想的!”周亦安迈着大长腿,抱着苏格跑的飞快。 可恶,这男朋友不能要了! 周亦安为了应付这个潜在的情敌,特意去换了一个新发型,早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还从苏格那搜刮了几瓶护肤品。 虽然只会胡乱涂抹一气,但是看起来的确清爽很多。 小周法官换这个发型多好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苏苏还夸奖他了。 “新发型不错啊!比之前那个狗啃的,看起来顺眼多了!” 周亦安挑挑眉,略带自得的说,“哥本来就好看。” 想想他又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对比着问苏苏,“你觉得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西装周周 “那还是照片上这位好看一点。”苏苏回答的毫不犹豫。 周亦安脸一黑,不甘心地说,“我这是纯素颜,他那是精修图,真的比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就是,周法官,明星图片怎么能跟真人比,我支持你,你绝对比他好看多了!”魏魏拍马屁道。 苏苏白了魏魏一眼,不理会这些男人可笑的胜负欲。 周亦安觉得,自己的改变还是很有效的,起码苏格就两眼放光的给他做了好几套衣服,并且在调解纠纷时,当事人都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 虽然他不需要这些好感。 调解室,周亦安耐着性子,听两方当事人解释案子的情况。 “我一进门,就看见这男的跟那小三在做头发!”女孩又嫌弃又鄙视地说道,“太不要脸了!” “做、做什么?”周亦安没听懂,剪头发还犯法吗? “就是乱搞!”女孩说的直白一点,反正丢脸的也不是她,“我当时太生气了,就拍了视频发给了我闺蜜。” “你对的起小白吗?小白对你多好啊?你说你住这儿,你花过一分钱吗?你还把小三带回来,我现在回家我都嫌脏!” “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小三小三的?我跟小白结婚了吗?我们没结婚,我跟别人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就算我们结婚了,你也不能偷拍我!”对面的男子情绪激动地说道,“你还发给别人,你这是违法你知道吗?我要告你!” 周亦安扶着额,努力不让自己把情绪带在脸上。 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世界太包容了,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 渣男,法盲,说的话三观让他不忍直视。 “周法官,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你老婆跟别人乱搞,被你兄弟看见了,他会不会拍照片告诉你?我这叫违法吗?我这叫讲义气!”女孩一脸不服气地说道,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问题。 周亦安能怎么办,只能假笑一声,干巴巴地解释,“不好意思,我还没结婚呢!” 女孩见状立马改口,“假如你女朋友出轨了······”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很爱我。”周亦安深吸一口气,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自己并不想这么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你长得这么帅,女朋友不出轨很正常,我只是让你假设一下!”女孩不死心地补充道。 “呃,行了,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周亦安不想再提这个话题,直接对着男子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方情绪都比较激动,还是分开调解比较好。 等到下班的时候,周亦安看着苏格,没忍住问了一句,“如果你碰见你闺蜜的男朋友出轨,你会原谅她男朋友,并且让他们和好吗?” “???”苏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脑残发言?我闺蜜男朋友出轨,我原不原谅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男朋友!” “那你会让他们和好吗?”周亦安追问道。他觉得今天的事,让他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我不会插手他们的感情,劝分劝和都不讨好,但是如果他们还在一起,我会和这个闺蜜分手!” 这样的男人都能忍,她和这个闺蜜绝对三观不合,处不来。 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她是不可能容忍的,你不爱了,那就好聚好散,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算什么? 周亦安点点头,这世上还是正常人多。 渣男三观奇葩就算了,那闺蜜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都吵到法院还赔钱了,她居然还能改口和渣男和好,不仅要一起吃饭,还想撮合她闺蜜跟渣男和好。 有这样的男朋友和闺蜜,那女孩也是遭了天谴了。 “你碰见这样的案子了?”苏格好奇地问。 周亦安叹了一口气,“今天碰见一个,女方抓住闺蜜男朋友和小三洗头,当场拍视频还转发给她闺蜜的,我跟你说,这样的事虽然讲义气,但是我们是不提倡的,因为这的确犯法了,而且对她闺蜜来说,看这种辣眼睛的视频,精神受到刺激,做出不理智行为怎么办?阿糖,你可不要犯这种错误。” “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还有,什么洗头发,你说的是做头发吧?”苏格嫌弃的纠正他的说法,“小周法官,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不会还是2g网吧?” “我是4g网,还有,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梗?我又不会和小三洗头发!”周亦安理直气壮地回答。 他就是没听过这个词怎么了,平时那么忙,哪有空了解这些无聊的事。 苏格又好笑又无奈,“你手机是4g网,可你的信息还停留在2g网时代,赶紧紧跟时事吧小周法官,你才30岁,活的比周姨还老古董。” “我?老古董?”周亦安不可置信,“我怎么不紧跟时事了?最近的大新闻,我哪个漏下了?就拿弑母案来说,我全程跟踪着呢!我只是不关注那些无聊的事情罢了!” “啊对对对,你时髦着呢!”苏格不跟他计较,“那么请问周法官,弑母案的内情你了解多少?” 这案子的确很轰动,网上全是热议的,都觉得这母亲太可怜了,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结果却被孩子虐杀了。 “案子还没结,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东西,不过事情的发生,肯定都是有原因的,我觉得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弑母,要么就是从小没有好好教导,孩子性格歪了,要么就是母子有什么矛盾,我们不了解节详情,就不评价了。”周亦安模棱两可道,这案子比较敏感,他私下也不好说太多。 “反正这个案子,唐啸云肯定是要重判的,我只是觉得,调查出唐啸云弑母的原因很重要,这对广大家庭有很深刻的警示作用。”周亦安心有感叹地说道,“家庭教育真的太重要了。” 苏格赞同周亦安的说法。 网上全是站母亲的,但是苏格觉得,就凭唐啸云的手段,这绝对不是一时失手,他对母亲这么浓重的怨恨,不是一句不孝就能概括的,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都说无不是的父母,但是父母也是人,怎么可能不犯错。 底线周亦安17 有人说,爸爸妈妈也是第一次当父母,所以做的不好请多谅解。 可是没有做过父母,还没做过孩子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不懂吗? 每一个家长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都没有问过孩子的意见,却要他们承担父母不懂事带来的伤害。 所以苏格对组建家庭没有意见,但是对生孩子这件事,就不是很积极了。 她觉得自己并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担得起养孩子的责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最后走过的人生,是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物质生活很好满足,教育却没有一个标准,自己给的引导,就一定是正确的引导吗? 唐啸云的弑母案,让她对待生孩子这件事,更加有阴影了。 周亦安也是满心无奈,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需要处理师父的家庭纠纷。 “方庭在院里,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没想到面对家人的时候,一样一地鸡毛。”苏格吐槽道,“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在外面风度翩翩,人人夸赞,到家里就是另外一副面孔,不好的情绪全都给了最亲近的人。” “哎、不带以偏概全的啊!师父做的不对,不代表所有男人都做不好!”周亦安开着车,不赞同地反驳,“我承认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表现出不好的一面,但是在婚姻中有摩擦是很正常的事,重要的是互相理解,互相宽容,一两次的争吵不代表婚姻无法继续。” “等会到了师傅家,你记得跟我配合,好好劝劝他们。” “行,劝和不劝分嘛~” 苏格和周亦安赶到的时候,宋雨霏和叶芯也来了。 方远坐在客厅,小乐姐在卧室,孩子在自己房里,房子里一片安静,气氛有些沉重。 周亦安使了一个眼色,主动走到方远身边,宋雨霏见状便去找了小乐姐。 苏格向来是不喜欢哄孩子的,于是跟着一起去了卧室,叶芯则去了小孩房里了解情况。 “现在流的眼泪,都是当初谈恋爱时脑子进的水!”李小乐看见宋雨霏和苏格,先是不好意思,然后就是满脸委屈。 “别人都以为我嫁了个法官,还是个庭长,多威风,但是你知道的,你们法官,除了那点工资,还有什么?” 李小乐简直是一肚子的话要说,“这个聚会不能参加,那个朋友要回避,方远连我洗个制服,都不让我晾在外面!生怕小区的邻居知道他是法官!” “是,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性质,我能理解,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也想过了,既然你们工作忙,那我就在生活上付出多一点,这个家总要有人退让!” “可是我没想到,我付出这么多,在他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我就是傻子,是活该!”李小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想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吐露干净。 苏格和宋雨霏也耐心听着,想让她发泄一下。 “当初在老家的时候,我父母都给我找好工作了,在金融公司上班,工资又高,为了他,我拒绝了。” “后来,我是有机会去律所的,他们让我接一个上市公司的业务,就是因为你们出台了什么禁业规定,我又推掉了。” “从女儿上幼儿园开始,我就没有睡足一个觉,我每天都是全家起的最早的人,我得给全家做好早饭,把孩子弄好了,送到学校。” “我忙完家庭忙工作,我两头都要兼顾,他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关心,到头来还要指责我!” “你们知道吗?我本来有个闺蜜,她要打离婚官司,害怕前夫那个渣男提前转移财产,她拜托我让方远帮她把案子加快一下,就是排期提前一点,也没要他偏向谁,案子该怎么判怎么判,就这样,他也不答应。” “最后,我闺蜜前夫果然把财产全都转移了,我闺蜜一个人,带着孩子,什么也没落下。” “二十年的闺蜜,说断就断了,这个庭长夫人,什么权利没有,还要遵守一大堆的规则,我这么多年,一个朋友也没剩下,同事也不敢深交,就怕他们让我帮忙。” “现在可好,忙成了泼妇,什么都没剩下,什么好都没落到,我这都是为了什么?”李小乐越说越气,心里凉冰冰的。 “对对对,这的确是远哥做的不对,孩子都是你带,工作都是你做,他什么都不管,怎么好意思说你?”宋雨霏连连点头。 女生更容易共情女生,这次她也不站她师哥。 “不行,我得把你刚才那段话录下来!”苏格满脸严肃的说,“我得给周亦安看看,他要是敢这么做!我就立马踹了他!” 李小乐呼吸一滞,有些心虚,她跟方远吵没问题,但是连累周亦安就不是她的意愿了。 不过想想,要是周亦安学他师父那样,那苏格早点抽身也不错。 “喜欢工作没问题,但是为了工作忽略家庭,那他就不要成家啊!”苏格义愤填膺,“小乐姐,这跟丧偶有什么区别?咱不受这个委屈。” “你又漂亮,又贴心,什么人找不到?方庭他不识好歹,咱就不要给他这个面子,离婚!必须离,你看分手后,到底是谁的损失大!” 刚说完,周亦安就推开了门,把方远拉了进来。 苏格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虚张声势,反瞪了过去,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老婆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不求你帮忙,你起码感恩吧?结果居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咋的,人家前世欠你的,这辈子不求回报,报恩来了? 多大的脸。 “乐姐,师父来给你道歉来了!”周亦安轻咳一声,示意方远赶紧认错。 方远有点不乐意,不过被周亦安压着,只能不情不愿地说,“那个、嗯,刚刚话说的有点重!对不住!” 李小乐看见他这个态度,更生气了,“你没说的重啊!我就是庸俗,刻薄,我就是三观不正!你不用假惺惺给我道歉!” “有完没完啊?”方远见她不下台阶,也是心里憋屈的慌。 周亦安和宋雨霏连忙制止他,“别说话!”还想不想要老婆了? “渣男!”苏格瞪了他一眼,追着小乐去了客厅。 “对,渣男!”周亦安大声附和,“小乐姐,我都替你委屈啊!” “他在法院说一不二,在家还想作威作福!”周亦安看向方远,“真把小乐姐当做是我呢?这么好欺负?别惯着他!” 苏格觉得周亦安这话说的有点夹带私货。 “小乐姐,你要真的觉得他无可救药的话,一个字,离!”周亦安一本正经地说。 “对,离,姐,我给你介绍男人,我认识的高富帅那么多,那个不比他好?咱不跟他死磕!”苏格附和道。 周亦安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着重对李小乐说,“打开微信小程序,立案!” 说完还把手机拿了出来,一副要来真的的样子。 方远有些傻眼,没想到周亦安会这么说。 他虽然生气,但是也不是真的想离婚,不然也不会把周亦安他们都喊来劝架。 “感情破裂,离,正好叶芯是立案庭的,我是民庭的,一条龙一起给他判了,你要是不解气,我们还有个刑庭的呢!专管无期起判的那种案子,罪名随你定,判他个无妻的!!”周亦安越说越离谱,表情还超认真,“等他进去了,我让阿糖立马给你介绍个新的,不怕莉莉找不到后爸!” 李小乐没忍住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压着嘴角不满地说,“你尽给我打马虎眼!” “你就向着你师父?你当我没听出来啊?” 周亦安也跟着笑了起来,“姐,你都笑场了,以后怎么帮你做主?” 宋雨霏抱着小乐趁机说,“没事了,以后他再犯错,我们帮你教训他!” 方远见李小乐气势缓和下来,讷讷的走到她附近,没什么气势地对周亦安说,“判你个无期还差不多!” “行,我死刑!死刑!”周亦安认了,反正他一向都是背锅的人! 为了师父,他可真是付出了太多。 李小乐和方远的气氛缓和了,但是孩子的事还是没个准头。 对方家属坚持要方远他们在学校公开道歉,但是小乐不同意,方远是法官,真道歉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周亦安提出让家长私下再谈谈,看能不能和解,再把小孩子聚一起,让孩子们也道个歉。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事情可不可为。 不过他们才商量好,叶芯就带着孩子出来了,她不太委婉地说,这个案子可能真不是对方找茬,那个自杀的孩子,的确有被欺凌的迹象,不过不是莉莉她们的错,而是家长们给了错误暗示。 因为两方家长不和。连带着孩子跟着排挤对方,小孩子可能不懂为什么,就是跟着父母学,却没想到,冷暴力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 本来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 李小乐没想到,因为自己无心的一些言辞,会给孩子带来这么多不好的影响,这让她又难过又难堪。 方远也是理直气壮了起来,他就说李小乐的教育方法有问题! 周亦安忍不住扶额,刚刚调解的好好的,又白说了。 不过这次他们也没再吵了,而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静静。 这次回去,叶芯是和苏格他们一起走的。 “你们小时候被欺负过吗?”叶芯坐在后面,没什么精神地问。 “欺负肯定被欺负过,不过我可是班里最受欢迎的人。”周亦安笑道,“不用说,阿糖肯定也是。” 长得漂亮,家里有钱,人也优秀,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 叶芯勉强笑笑,“优秀有时候也是一种错,小孩子可不管你优不优秀,你与众不同,她们就能毫无负担的欺负你。” “你是不是被霸凌过?”苏格听她这个口气,像是感同身受的样子。 “小时候,我有一个同桌,他爸爸请我爸爸帮忙,我爸爸拒绝了,然后他就拉着别的同学,到处说我坏话,孤立我,让别人不要跟我玩。” “你觉得是他父亲让他这么做的?”周亦安问。 “可能吧!”叶芯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那时候还小,哪里能看出这么多问题? “我只是觉得,很多时候,家长的矛盾,会转化成孩子的矛盾,他们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跟父母学,可是小孩子的理解有限,承受能力也有限,往往很小的一件事,会影响别人的一生。” 小孩子不会想那么多,家长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孩子的选择。言传身教不是说着玩的。 “校园暴力的因素有很多,不过小孩子的坏习惯,大多是家长惯的,正确的引导的确很重要。”苏格话音一转,“不过方庭和小乐姐的矛盾,可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他们家庭分工不合理的问题。” “孩子又不是小乐姐一个人的孩子,小乐姐没做对,不是还有方庭吗?他干什么去了?他为什么不教?出事了就一味指责,哪来的脸呢?” “周亦安我跟你说,忙碌不是你万事不管的借口,你要是没有心力照顾家庭,那就不要结婚!既然结婚了,那就要负责。” “你可以付出少一点,但是不能不付出!家又不是一个人的家,哪能光顾着享受呢?” “而且对方付出多一点,是对方喜欢你,心疼你,不是因为理所当然,你要知道感恩,别以为人家欠你的!”苏格滔滔不绝地说教,把周亦安教训的连连点头。 “是是是,女朋友大人说的对!这件事是师父不对,平时对家里什么也不关心,出事了才来推卸责任,太不应该了,我绝对不会这样!”周亦安做发誓状,“我绝对引以为戒,不向师父学习!” 叶芯见周亦安这么怂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说了有什么用,男人就知道说好话,行动的时候一个个就忘得干干净净。”苏格哼了一声,“谈恋爱的时候千好万好,结婚后就原形毕露了!” “我哪敢啊!你认识那么多高富帅,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撬墙角了!我怎么敢对你不好?”周亦安故作委屈状,“再说了,师父做的不对,不代表我也会这样啊!连坐也不是这么连的!” 底线周亦安18 前一天调解不算成功,周亦安不放心,第二天在食堂又去打探消息。 方远看见周亦安面色不太自然,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又不想显得心虚,只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师父,您跟小乐姐没事了吧?”周亦安舔着脸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你小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舍得跟我离婚,昨天就是一时情绪上头,口不择言。”方远强作镇定道。 “得了吧师父,在我面前您装什么样,真要离了,您还不得难过死。”周亦安拆穿他的逞强,“您还是好好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吧!” 方远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周亦安这小子越来越不会看人脸色了,“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我当了多少年法官,调解过多少夫妻矛盾?我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亦安可不怕他,“医者不自医没听过吗?师父,您就仗着小乐姐宠您,平时对她忽略太多,真要离了,我可不站您这边!” “呵,我怕什么,就你女朋友认识的那些高富帅?连你都比不过,还想跟我比吗?” “师父,不带人身攻击的!”周亦安苦着脸,“我这为您操心,您还来打击我,我怎么了?阿糖喜欢我,说明我比那些高富帅优秀的多!” “对,连你都比不过,能优秀到哪里去~” “算了,师父,我不跟您犟,不过您还是好好跟小乐姐谈,千万别摆架子!”周亦安嘱咐道,“我跟菲姐可都还没结婚!” “您这日子过得一地鸡毛,以后怎么好意思跟菲姐催婚?” “连阿糖都被您吓得恐婚了!” “我的婚姻生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天下闹矛盾的夫妻多了去了,不能只看不好的例子,日子还是自己过得。”方远表示不背这个锅,他们不结婚,是他们自己表现不够好,赖自己干嘛? “可是您跟我都是法官,您遇到的问题,不就是我将来会遇到的问题吗?”周亦安反驳,“您要做好带头作用,给我们一个正向的引导,阿糖看见了,才对我们的未来更有信心不是?” “行行行,你就别操心我的生活了,我能没听过这些大道理?”方远不想跟徒弟讨论这些问题,“没事多看看卷宗,你的案子都办完了?” “......”周亦安无语,每次转移话题都这么说。 可是他还真的这么忙。 周亦安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好像捅了离婚窝了,接触的案子都是有关感情的。 阿糖没恐婚,他都要开始恐婚了。 “我觉得菲姐跟她前任分手是正确的选择!”中午周亦安跟苏格吃饭的时候,满脸怨气地说道,“人家感情还没破裂,我劝人家复合怎么了?不就是耽误他挣律师费了吗?他那种大律师,还差这个案子?” “不行,我得跟菲姐告告状!”说完周亦安掏出手机,拨了宋雨霏的电话。 苏格看的哭笑不得。 等周亦安打完电话,她才随口说道,“你们法院,有事没事就劝人家和好,的确挺遭人烦,人家当事人想不想过日子,人家自己不知道吗?都吵到法院了,那肯定是过不下去了呗。” “唉,你这就说错了!”周亦安一本正经的反驳,“现在的人,一点小事就吵的不可开交,情绪上头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缺少交流,只差一个梯子,就能和好如初。” “毕竟当初结婚,肯定是有感情在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调解员帮他们交流了,能在一起不容易,轻易离开,不是可惜了吗?” “今天的案子,我也是觉得他们双方感情都在,就是缺乏交流,没有原则性错误,所以才调解的!” “反正我觉得,感情问题,冷暖自知,而且总会有分有合,你们不论是劝分还是劝和,到最后都会受到埋怨!两头不是人!” 周亦安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呢?我们是调解员,又不能不干?只能问心无愧就好。” “那么周法官,调这这么多的离婚案,有没有什么感想?”苏格笑着问。 周亦安想了想,特别认真地说,“每一段亲密感情,最重要的就是交流,有什么事,说出来才好解决,特别是患难夫妻,这么多年过来不容易,真希望每一段感情,都能长长久久!” “可以啊,小周法官,我就喜欢你这么积极向上的样子。”苏格捏了捏周亦安的脸。 要是别的人,看多了离婚案,估计对婚姻都有恐惧感了,看到的也都是是婚姻中不好的一面,但是小周法官却没有对感情失望,反正从中得到感悟,并且积极的运用到生活当中。 不愧是个小太阳。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没有心理阴影,还这么乐观善良,谁能说小周法官不优秀? 不过周亦安虽然努力补救每一桩婚姻,但是事情往往都不一定按着好的方向发展。 符祥和吴华还是离婚了。 周亦安有些挫败。 明明他们双方都还念着对方,可是最后却不欢而散,他有些自责,总觉得是自己没有沟通好。 “小周法官,我觉得你有时候太过自信了。”苏格见周亦安这么萎靡,不太委婉的安慰道,“你其实没那么重要,人家要离婚,肯定是过不下去了,而不是你没调解好!你没必要为难自己。” “可是开始他们都退让了,明明他们还在乎对方。”周亦安可惜道。 “一时的退让不代表一辈子退让,你能帮他们一次,但是帮不了一辈子,别想太多啊!” 周亦安抱着苏格情绪低落,“阿糖,往后你有了不满,可千万要对我说,我保证积极改正!别轻易说放弃。” 每一段相逢都来之不易,生活有苦有甜,他希望双方都能珍惜,互相宽容,每一对情侣都能走到最后。 “行,你要是不介意,我能跟你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不是说了吗?争吵也是交流,我绝对配合你。” “......”倒也不必这么配合。 苏格见周亦安还是不太开心,干脆拿了手机给周姨发短信。 周亦安没结过婚,他爸妈还没结过吗? 让过来人给他开解,总归有说服力了吧? 符祥和吴华是注定要离婚了的,方远和李小乐,却是有调解的可能。 但是方远如果不能正视自己的问题,那他们迟早还是要闹。 李小乐平时不敢跟同事多交流,宋雨霏又忙,于是便找到了苏格。 “我跟你说,小乐姐,这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男人永远不会理解你有多难过。” “也别想着默默付出那一套,你做了什么,你就大大方方给他看,让他明确感受到,他才记得你的好!”苏格在李小乐抱怨孩子难带,方远又不帮忙后,就直白的说道,“你让方庭给你带几天孩子,比什么话都更有说服力,他自然就知道你平时容不容易了。” “可是他能带好吗?现在正是莉莉小升初的关键时候,我怕他把孩子耽误了!”李小乐有些意动,她何尝没想过要自暴自弃放手不管,可是最后受伤的肯定是孩子,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放几天,又不是要你放一辈子,趁着现在有矛盾,赶紧解决,别拖到最后,情绪压到心底,把感情都磨没了,那时候挽救,就真的晚了。” 李小乐狠狠心,“你说的对,孩子还小,课业还能补上,等到了初高中,那就真的耽误不起了!” 她跟方远的矛盾一直都存在,以前都是她在退让,可总有一天,她会心累,而方远却一直没能体谅过她。 既然现在已经把问题摊开吵过了,那不如趁热打铁,一次性解决了。 于是第二天,方远不仅没吃到妻子的爱心早餐,连孩子也没有被送到学校。 “都要上班,怎么你就光上班不做家务,我就要家里公司两头忙?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今天我有事,孩子归你带!”李小乐说完怕自己忍不住后悔,直接就出了门,眼不见为净。 方远目瞪口呆。 可是李小乐都照顾这么多年了,今天她有事,自己总不能拉着她不放吧? 上班还带休假的呢!她也不是自己的保姆,哪有必须谁管家务的说法? 李小乐初始还有点不放心,心里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怕孩子吃不好穿不好。 但是最后想想,就是因为方远什么都不懂,才要让他上手管一管,不然哪天她真有事,孩子难道就不活了吗? 李小乐这次铁了心,没有找任何人调解,就让方远体验一下自己到底每天是怎么过得。 苏格和李小乐也是微信聊天多,毕竟她要上班,自己却是无业流民。 不过这一天,她找周姨出去玩的时候,发现她家楼下有个男人在不怀好意的游荡。 周姨看见苏格来,还非常紧张,“最近你就不要往这边跑了,我跟亦安说,要见面他去找你,你千万别来知道吗?” “怎么了?楼下那个什么人?”苏格不解道,“要报警吗?” “报警没用,他就在小区游荡,又没干什么危险的事,警察来了也只能说两句。”周母也很是无奈,“他是亦安的当事人,可能案子判的不如他意。” 这种事她也不是没见过。 不过她一个老太婆,平时躲躲就算了,阿糖年轻貌美的,说不准对方一个冲动,那可就悲剧了。 “周姨,这种事您怎么不早说?”苏格没有周母那么乐观,那人一看就是二流子,做事随心,可能稍微一刺激,就犯罪了,周姨一个老太太,怎么能躲得开? 而且周亦安也不好办,他是公务人员,做事各种不便,对付这种流氓束手束脚的。 “周姨,您还是到我那跟我住吧,您平时一个人在家也不太安全。”老太太也不算年轻了,周亦安又忙,有时候还要去她家陪她,周姨要是有个什么困难,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不行,他就是冲着亦安来的,我要是去你那,不是把危险也带给你了吗?”周姨立马反驳,跟着她最多就是嘴上威胁几句,跟着苏格,那做什么就不可控了。 “您也说了是冲着亦安来的,那他迟早能查到我,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苏格安慰道,“放心。我市中心还有一套房子,那里安保严格的多,您跟我去那边住,他进不了小区。” “市中心我也不熟啊,你武姨她们全在这呢?我出去了跟谁说话?”周母不太愿意,“当然你要是跟亦安领证,我立马厚着脸皮住你家,你撵都撵不走......” 苏格哑口,结婚又不是说结就结的,哪有这么仓促决定的? “那我派个保镖来保护您。”苏格改口道。 “保镖?!”周母瞪大眼睛,“我一个普通老太太,还能用的上保镖?哎呀你可别开玩笑了,被邻居知道了还不笑死我?” “放心,我这两天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那人不会闯进来的!”周母安慰道,“再说了,亦安也不会不管的,他肯定跟院里反应过了。” “那男人过来几天了?”苏格换了一个话题。 “就下午刚来的,我已经跟亦安说过了,等会我再买个什么防狼喷雾,放心,不会出事的。” 苏格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决定找个保镖过来,这种事可不能有侥幸心理,而且周亦安要是没办法,她可就要出手了。 “行,周姨,我今天在这里陪您,等亦安回来了再说。”苏格本来打算带周姨出去逛街的,现在也没这个心情了。 周母也没意见,苏格想现在走,她还不放心呢! “那正好,我上次看见你桌子上的那个照片,那小伙子衣服可真好看,我准备给亦安也来一套,不过网上没找到链接,我想着要不自己做。” “正好还能做个女款,给你们来套情侣装,你来帮我看看怎么改。”周母兴致勃勃,做衣服她没有苏格擅长,但也不算一窍不通。 “哪一件?我觉得那个黄色的花衬衫就不错,绿色的衣服也好看。”谈起这个苏格可就来精神了,“做什么情侣装?母子家庭装也很好啊!咱们一人一套,一起穿!” 下次线下应援的时候,就可以穿着一起去! 底线周亦安19 周亦安今天没有加班,回来的时候,乔大壮果然还在小区楼下,看见周亦安回来,他遥遥招了招手,表情挑衅。 跟这种人置气,只会如了他的意,周亦安面不改色的越过他,直接回了家,周母看见儿子心里总算安定下来。 “亦安,那人走了没? ” 周亦安勉强笑笑,“还没有,我已经跟院里反应过了,明天会再找他谈谈。” 周母有些失望,转头对苏格说,“要不,阿糖今晚就留在这?” “就跟我睡!这么晚回去不安全。” 这一来一回的,碰见那人也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什么意外。 “您要是同意以后去我那,我就同意今晚留下来。”苏格一脸随你选择的样子。 她不介意留一晚,但是这么做治标不治本,还不如一起住她家呢!至少她家大一点,房间也多。 “我看你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太,不想跟我睡一起。”周母眼睛一转,假装难过,“唉,年纪大了,年轻人都不爱靠着我咯~” “您是不是觉得住女方那丢面子?不想周亦安过去啊?”苏格也是一脸委屈的样子。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啊? “我知道,您嘴里说着无所谓,其实心里特别介意别人说您儿子吃软饭。我的东西你都不肯用。”苏格表情失落,把周母看得心口一噎。 她跟苏格一开始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周家老房子就这么大,结婚生孩子肯定要换房子的。 但是周亦安的工资,最多付个首付,以后还要还房贷。周亦安肯定是不介意的,但是苏格明明有能力住好房子,没必要为了男方面子,就硬要她放弃别墅过来住商品房,周母和周亦安都不是这么矫情的人。 两方财产差距一开始就很明显,真要为了自尊分这分那,那往后日子都不要过了。 如果苏格没有特殊要求,他们就住那个小别墅挺好,房产还是苏格的,周亦安出钱重新装修,至于周母,她自己是想住老房子的,两边离得近,白天可以找儿媳妇唠嗑,晚上回小区睡觉。 既方便来往,又能给小两口留下空间,多好。 “那你快跟点亦安结婚,我才好搬啊!只有住儿子儿媳家的,哪有住儿子女朋友家的?就没这个理!”周母改口。 想的那么多有什么用,两人不结婚,那都是空想。 周亦安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一脸迷惑,“什、什么?” 怎么就谈到结婚搬家的事了?他错过了什么? 周母嫌弃的白了儿子一眼,都谈这么久了,还没合法持证上岗,真是太没用了! “去端碗,吃饭!”周母都懒得看他。年轻人都不喜欢催婚,她不好意思逼得太紧,但是苏格她不好意思催,周亦安她还不能说吗? 结婚的事,还要女方来主动不成? 晚上还是要给他上上课! 周亦安耸耸肩,去厨房端菜。 “我说亦安啊,以后还是多回来吃晚饭,就算要加班,吃完了再做也一样。”周母忍不住劝道。 “知道了,妈。家里要是天天吃的这么好,我就是不加班也要回来吃呀!”周亦安笑着回答。 周母白了他一眼,“你还嫌弃起我做的饭来了?” 他们娘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 “哪有,我哪敢,我自己都跟您一样,什么都不会做!”周亦安连忙讨好道,“只能说阿糖做的太好吃了,请假我都想回来吃一口!” “吃你的!”苏格给他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就算给她戴高帽,她也不会天天做饭的。 “让你回来,不是要你吃好吃的,是让你给家里带点人气,天天加班,我这个孤寡老人,有亲人跟没亲人一样!” 周亦安表情心虚,他也知道自己对母亲有所亏欠,但是事业跟家庭本来就不好平衡,现在还是他刚入额的过渡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做到最好。 周母显然也不是为了教训他,转而开口道,“当然了,你要是早点结婚,生个孩子,那我就不管你了!” 到时候自然有媳妇管他,自己只要带孙子就行了! “吃饭,吃饭!”周亦安含糊道。他简直是怕了催婚的话题,在苏格面前,答应不是,不答应又不是。 周母给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她话都说到这了 ,怎么这傻小子就不知道接呢? 周亦安也很无辜,求婚的事,他肯定要选一个好时机,两人郑重的谈一谈,哪能在饭桌上随口一说呢? 这样显得也太随便了! “算了,赶紧吃,吃完送阿糖回家!”周母眼不见为净。 这孩子真是上班上傻了。 周亦安低头不敢反驳。不过心里却开始琢磨起了求婚的事。 乔大壮还在楼下守着,看见周亦安带着苏格出来,立马不怀好意的打着招呼,“哟,周法官,这是你女朋友啊?长得也太好看了!” “我还说这小区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呢!原来是找你来的?之前不知道,也没跟她打招呼。”乔大壮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也不晚,现在我不就认识了吗?” 周亦安面色一冷,转身就朝着乔大壮走过去。 苏格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乔大壮见周亦安表情不善,不怒反笑,“怎么,周法官?生气了?” “生气了来打我啊!就朝这打!”乔大壮指了指脸,他巴不得周亦安动手,伤口越明显越好,这样他才好讹人。 周亦安还没说话,苏格就先一步来到他面前,“我还第一次见到有人找打的,不成全你都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乔大壮一愣,随后更加高兴了,谁动手都一样,反正他光脚不怕穿鞋的。 周亦安被苏格这么一说,反而冷静下来,他看着苏格说道,“别脏了你的手!” “放心,我才不碰他!”苏格看起来很淡定,就这烂人的形象,她看一眼都嫌恶心,怎么会亲手打人。 苏格伸出手抓住乔大壮旁边的健身器材,厚厚的钢管能有她手腕粗,苏格手指合拢,轻轻一扭,钢管变形的声音传来。 乔大壮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根钢管被按上指印,然后扭曲变形,前面的螺丝连接处,还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不用手,我用棍子打,放心,我有钱,赔的起。”苏格笑眯眯地说。 乔大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惊恐地看向苏格。 要不是他刚在这个器材上锻炼过,他都怀疑这是不是纸做的假货。 苏格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将那根钢管扯开来,“不太称手,不过打人足够了。” 乔大壮踉跄着后退一步,脚都有点软了。 他今天也没喝酒,怎么好像产生幻觉了呢? 苏格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她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是你应该看过电视。” “这有钱人,让人不知不觉消失的办法太多了,公安局都不一定管的。” “不巧,我就是有钱人,很有钱很有钱。” “这位......”苏格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实在喊不住先生两字,“要不要试一试,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你,你当我是吓大的?你要是有钱,怎么会住在这地方?还找个这么普通的男朋友?”乔大壮结结巴巴地说道。 周亦安心口一堵,什么叫普普通通的男朋友?他哪里普通了? 高富帅他好歹占了高帅好不?这已经远超一大半了! 苏格也是嫌弃的看着乔大壮,“小周法官这张脸,哪里普通了?我就喜欢包养这样的普通人。” 说完又不高兴的抱怨,“我就说让你去别墅住吧!你瞧瞧,这附近都是些什么垃圾?一点正常的审美都没有。” 周亦安摸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苏格又继续说道,“听说你是个赌徒,要不要来赌赌?” 乔大壮一愣,还没回话,苏格就自顾自地说道,“就赌我把你打残,或者打死,警察会不会抓我?” “这里好像没有监控吧?”苏格抬头环顾了一眼四周,“有也没关系,我有钱,小周法官有人脉,我能请最好的律师,脱罪的办法多了去了!” 乔大壮已经开始气弱了,看见苏格扬起了棍子,立马转身就走,“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苏格嗤笑一声,将钢管放下来。 周亦安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捏了捏这哏钢管,“真的?” 这下轮到周亦安咽口水了,“阿糖......你这力气、怕不是做了什么人体实验吧?” 苏格白了他一眼,瞧了瞧手中的器材,皱着眉迟疑地问,“这个要赔钱吗?” 公共设施,赔给谁啊? 小区物业是外包的,还是法院内部的? 周亦安愣了一下,“大概,要赔的。” 苏格把棍子一扔,“那你赔!” 周亦安点点头,他不介意赔钱,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人说。 我女朋友把钢管给扳断了吗? 这不是女朋友,这是女暴龙吧? “阿糖,你有没有检查过身体啊?”周亦安忍不住问道,他很怀疑女朋友是不是天生异能,或者是什么隐世高手? 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在钢管上捏出指印? “闭嘴!我家暴你哦!”苏格脸一摆,不善的瞪了一眼周亦安。 周亦安捂着嘴巴,表示他不问了,不过没憋多久,他又欠揍地说,“上了贼船了!就这身手,这辈子都不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你还想变心不成?”苏格威胁地看着他。 周亦安连连摇头,“不敢!女王大人,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就苏格这力气,他这小身板,哪里反抗的起来? 等把苏格送回家后,周亦安忍不住又来到小区楼下,捡起那根空心的钢管,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是该心疼那些图谋不轨的人,还是心疼未来的自己。 周母看见周亦安回来,又顺口问了一句,“那人走了吗?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走了。”周亦安表情复杂,很想说他大概不会再来了,但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咽下了这句话,“妈,你记得这两天都尽量不要出远门,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知道了,我一个老太太,能出什么事?我就怕阿糖被他盯上了。”周母表情担忧。 “......”周亦安表情一言难尽。他眼神发虚的把钥匙放到茶几上,“应该不会吧,我明天再跟那人谈一下,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周母不置可否,转而追问道,“我说亦安啊,你到底想不想结婚?都谈了这么久了,不行你别耽误阿糖,咱赶紧散了!” “女孩子青春就这么几年,谁跟你一样有时间慢慢浪费?”周母嫌弃道。住在两个地方到底不方便,周亦安平时这么忙,又要陪她这个老太太,又要去陪女朋友,时间都不够分的。 周亦安心口一噎,“周老师,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 知道她这是催婚呢,不过周亦安不太好意思跟母亲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他推着老太太去她自己房里,“结婚肯定是结婚的,不过我有自己的节奏,您就别管了!” “我倒是不想管呢!但是你这磨磨蹭蹭的,我这有生之年还能带孙子吗?”周母不死心地说。人家相亲看上了立马就结婚了,就他矫情,还要先谈恋爱。 谈就谈呗,你倒是趁热打铁,先把人定下来呀!都三十多了,还想谈多久啊?不知道好老婆是很抢手的吗? “想养孩子,您去孤儿院做义工啊!那里什么孩子都有,乖巧听话还能献爱心!”周亦安无辜的提议,“好了,妈,我知道您急,但是您先别急,您总得给我时间想想怎么求婚吧?” “生活需要仪式感对不对?您就别私下里跟阿糖说这个话题了,我自己会安排的!” “你自己安排?”周母怀疑地确认了一遍。 “保证安排!”周亦安肯定地点了点头。 “行,我不说了。”周母妥协道,“不过明年你还不领证,我就让阿糖去找高富帅了啊!” “行!”周亦安心梗,“明年要是还没给您娶到儿媳妇,您就让您闺蜜另找她爱!” 周母这才满意的笑了。 底线周亦安20 乔大壮虽然被吓走了,但是苏格也怕他会杀个回马枪,所以接下来几天,都陪着周母没有外出。 私下里她也找了人,就跟乔大壮的手段一样,她也不动手,就让人跟着他,走到哪跟到哪,乔大壮很快就被吓破了胆。 不过经过这件事,苏格心里也有了顾虑。 法官是很会得罪人的职业,这个老小区安保还是不够好,老太太一个人住这里,太不安全了。 这一天,严娜娜约她出来玩,因为苏格给他们介绍工作的缘故,这对小情侣总算在这个城市安定下来,工资除开日常花销,还能有点自己的爱好追求,为了感谢苏格,她和男朋友合作画了一幅画,作为礼物送给苏格。 “本来想画一张你偶像的肖像的,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严娜娜帮苏格点好了奶茶,“不过书城说,你应该不缺这些周边,不如画一张你和周法官的合照,你们长得都这么好看,当模特也很合适。” 主要是书城觉得追星太不稳定了,谁知道几年后苏格喜欢的是谁,但是看样子,这个男朋友还是很有机会变成老公的,所以还是画本人比较实用。 也算是对他们恋情的祝福。 苏格揭开严娜娜递过来的油画,上面是她和周亦安面对面,坐在窗口旁喝奶茶的画面,画风比较写实,里面两人的幸福感就快溢出来了一样。 “谢谢,我很喜欢。”苏格还真没想到,她和周亦安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氛围,她觉得他们两人的感情还是比较平淡的,没有电视里的那么惊心动魄,也没有自由恋爱里的热情张扬。 “你喜欢就好。” 苏格越看越喜欢,觉得用照片或者画像记录生活也不错,回头看看,会发现很多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 回去的时候,苏格还把油画带到周亦安家,想跟周姨先分享一下。 没想到才走到楼道,就听见一声闷响,苏格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就看见周姨跌在地上,旁边还有翻倒的椅子,和一堆散落的杂物。 “周姨,没事吧?别动,我给您看一下!”苏格快步过去扶着周姨,让她靠在柜子上缓口气。 “没事,我就是想把东西放到柜子上面,没想到这椅子不太稳,摔了下来。”周母又心虚又羞窘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跟头,被小辈看到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苏格扶着她的腿,轻轻捏了一下,周母立马倒抽一口凉气,这时候腿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痛感。 “骨折了,您别动,我叫救护车。”苏格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查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势,等全部检查一遍后才松了口气,“您可真是吓死我了!” 周母不好意思的叹着气,“唉,老了,连放个东西都放不好,让你担心了。” “这么沉的箱子,您一个人搬多危险。”苏格想说她两句,不过又忍住了,周姨这样,还不是因为家里没人,又不想麻烦周亦安,“让您去我那,您不愿意,那就给您找个保姆,以后家里这些事您别做了!” 周母还想拒绝,苏格板着脸说,“这次我就在外面,要是你自己一个人摔晕了,或者我没来,出了事你想让周亦安愧疚死吗?” 周母手机都不在身边,腿断了不能动,等周亦安下班,黄花菜都凉了。 周母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周亦安的工资还没人家保姆高,请保姆不是惹人笑话吗?”周母小声辩解,“我在家又不用做饭,也就打扫打扫卫生,请个保姆也是过来陪我说说话,那我不如找你或者跟你武姨她们说话,话题还多。” 苏格看向她的腿,周母心虚的说:“这次是意外,以后我绝对不爬这么高了!有什么事我让亦安做!” “你还是想想,亦安下班你怎么跟他解释吧!”苏格给了老太太一个凉凉地眼神。 周母眼神游离,解释什么解释,她又不是故意的,周亦安还能凶她不成。 不过周母也知道,出了事,周亦安肯定比她这个躺床上的还难过,说不定要自责好久。 “亦安上班挺忙的,你就先不要跟他说了,省的他担心。”周母弱弱地提议道。 救护车过来,苏格简单说了一下伤势,医生将周母抬上担架,在医院顺势做了一套全身检查。 万幸她只是小腿有点骨折,其他身体状况都挺好,苏格见时间差不多了,就给周亦安发了短信,让他今天不要加班了。 周母腿被打了石膏,不方便动,苏格又请了护工,然后才回去做饭。 周母看她忙上忙下,心里实在不好意思,“其实在医院食堂吃也不错,要不我叫个外卖吧?” “行了,您就好好养伤,其他的不用管。”苏格安抚道,“我什么身价您还不知道吗?哪里会委屈自己?不想做我自己就说了,您就好好睡一觉,折腾这么久,也该休息了。” 说完苏格又凑到周母耳边小声说,“有事叫护工。我花了钱的,别不舍得用!” “知道了!”周母好笑的回答。 苏格针对周母做了一顿营养餐,收拾好东西后回了医院。 周亦安也才刚下班,看到母亲进了医院,又自责又担心,“您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伤的重不重,医生怎么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离得那么远,而且你又不是医生,来了也帮不上忙。”周母强作镇定地回答。 “那您也该早点通知我啊,您都受伤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住院了,您是不是还打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周亦安无奈地问。 “你那么忙,跟你说了,你也没办法啊!平白多一个人担心不说,让你工作分心怎么办?”周母梗着脖子回答,“到时候家,家没顾好,工作,工作也不认真,你不是两头不讨好吗?” 周亦安不说话了,拉着周母的手低声说,“对不起,妈。” 周母见周亦安失落,反而不好意思犟嘴了,“我没事,今天就是意外,我身体好着呢!医生也说,我这个年纪,保持的这么好,比同龄人都显得年轻多了。” 周亦安勉强笑笑,“是,周老师,您跟阿糖走一起,就跟姐妹俩一样!”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虽然没有阿糖好看,但也是一个大美女,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俊俏的小伙子?”周母自得道。 周亦安忍俊不禁。 周母见儿子笑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苏格敲敲门,拎着保温桶进来,“周姨,腿还疼吗?” “不疼了!医生刚才也来过了,说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周母连忙跟苏格说话,深怕她儿子又恢复冷脸。 苏格把保温桶递给周亦安,等他转身去放碗筷的时候,小声问周母,“被凶了吗?” 周母垮着脸没有说话,被凶就算了,就怕给儿子心理负担。 “该!”苏格没有帮她说话,“让您逞强!” “我都知道了错了,你们俩左一个说,右一个说,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周母小声嘀咕。 “我哪敢说您,我就是气我自己,没有照顾好您。”周亦安板着脸。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忽略母亲太多了。 “那你还不如说我两句呢!” 苏格见周亦安心情不好,帮着转移话题,“饿了吧?快吃饭,我给您做了大虾。” “您现在不好移动,少喝点汤,多吃点虾和蔬菜,补补钙!”苏格让周亦安把食盒拿过来,“等会我再买点水果,补充水分,你喜欢喝芝麻糊吗?那个补钙也挺好的。” “都行,我都喜欢。”周母应道。 “我去问问医生,什么水果好,等会给您买。”周亦安将床摇的高一点,“想喝水就喝,别怕麻烦。” “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照顾自己吗?”周母等两人帮自己把饭放好了,才说,“你们也去吃饭吧,我这里有护工。” “特别是阿糖,你回去休息吧,都忙了一天了,剩下的让亦安来就行了。” “我们不急,您先吃,等您睡了我们再回去。”苏格将她带的生活物品拿来给周母收拾好,“我平时玩到多晚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才哪到哪?” “那让亦安带你先去吃饭,亦安也上了一天班了,差不多也饿了。”周母坚持道,“放心,我现在躺着,什么事也干不了,你们在这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走走,我吃完了就睡觉了,有护工看着,不缺你们照顾。” “周老师,吃您的吧!少操点心,我陪你说说话不行吗?”周亦安给她剥了一只虾,“哪有把您一个人扔医院,自己出去玩的道理?” “是呀周姨,你让亦安陪陪你,他心里才好受,不然晚上回家,忍不住偷偷哭了怎么办?苏格揶揄道。 周亦安心口一滞,把手里的虾塞到苏格嘴里,“是呀,我心里可难受了!” 周母笑了起来,试探着说,“你们要是早点结婚,生个大胖小子,我比什么都高兴,更不需要你陪,你就是天天把我扔家里我都愿意!” “妈!吃饭!”周亦安板着脸。 “行行行,我不说。”周母妥协。 到底是伤了元气,吃完饭没多久,周母就睡了。 周亦安坐了一会儿,打起精神对苏格说,“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想吃什么?” “刚刚做的菜还有剩,直接回家吧!”苏格也懒得去外面吃了,“别担心,这里的护工挺专业的,明天我再来看着周姨。” 周亦安将门轻轻关上,这才回道,“我明天请假,一起来吧!” “你不管你的案子了?” “我妈都这样了,我还管什么案子啊?”周亦安叹口气,“院里有苏苏她们,请两天假没关系的!” “算了吧,你过来,周姨反而不自在,我来照顾就行了。”苏格没有同意他的做法,“你呀,下班过来看看就行了。” 耽误周亦安工作,周姨肯定会更自责。 不然也不会因为怕麻烦周亦安,就自己一个人忙上忙下,还跌个跟头了。 周亦安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很不孝?” “是不太合格。”苏格点点,“不过说不孝就有点夸张了。” “我调解了那么多的家庭纠纷,看了那么多的案子,结果到我自己,还是没有分配好家庭和工作的时间。”周亦安情绪低落,“刚刚看到我妈躺在病床上,我才惊觉,原来她已经不是年轻时那个精明强大的母亲了,她的头上,已经有了那么多白头发。” “我不敢相信,如果今天你没有发现她跌倒,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如果昏迷了,如果伤到要点了,我该怎么办?” “我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出事的。” 周亦安越说越难过,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他们相依为命,是最亲近的人,如果因为工作,他忽略了母亲,让她出事,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要这么想,那日子没法过了,就算你换个工作,也不能24小时陪着周姨呀?”苏格觉得周亦安挺容易钻牛角尖的,“意外无处不在,谁都不敢说自己能百分百周到,你呀,平时多陪陪家人是对的,但是也不用这么自责,周姨看到你难过,她会更难过。” 周亦安还是开心不起来,今天的事,他才发现,他对他母亲忽略真的太多了。 工作真的比家人更重要吗? “你不会想辞职吧?”苏格见周亦安陷入了思索,惊讶地问,“周亦安,想要退缩了,梦想不重要了?” “哎,我跟你说,我是不介意你换个工作的,不过现在打工难啊,去哪里都避免不了加班,还不一定有加班费,你想要换工作来维持家庭跟工作的平衡,基本是不可能的!” 周亦安扯了扯嘴角,“你不是无业游民吗?怎么就知道职场内幕了?就不能有个清闲又高薪的工作了?” 苏格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虽然不上班,但是我知道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企业家,怎么可能不压榨员工?” “清闲的工作肯定工资少,挣钱的工作肯定难!!这是不变的真理。” “不过吧,你要是想多陪伴家人,我给你介绍工作啊!”苏格一本正经地说,“你给我做专职小白脸,就凭你这张脸,我就给你高薪!” “那我还是继续工作吧!”周亦安叹了一口气,“小白脸是青春饭,我还能青春几年?这个工作不太长久。” 底线周亦安21 周母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才拖着石膏腿回家。 周亦安请假接她出院,后备箱里塞了一堆吃的。 “妈,给您买的东西您怎么也没吃啊?”周亦安一边整理一边无奈地问。 “我吃了啊!我都快当饭吃了!这不是你们买的太多了吗?”周母也很无辜,周亦安和苏格轮流买的不说,邻居还有广场舞的小伙伴知道她住院了,全都拎着吃的来看望。 她成天躺床上本来就不怎么饿,这一大堆的东西她怎么吃的完? “我正想跟你说呢,待会上班的时候带一点去办公室,还有,楼上楼下邻居也送一点,我实在吃不下了!”周母苦着一张脸,从来没有觉得吃东西这么痛苦。 “那行,水果我带一点分走,其他的东西您慢慢吃,这个对身体好的。”周亦安看着好几袋水果,也有点好笑,这都快能批发了。 苏格帮她把东西整理一下,然后拿出几罐子奶粉过来,“慢慢喝,保质期几年呢!不怕放!” “你怎么买这么多?”周母有些咋舌,光这些补品,她得吃多久啊? 苏格冲她挤挤眼,“代言人礼盒,您懂得~” “好吧!”周母果然秒懂,毕竟她也是提供账号抢过周边的人,“他这是要把生活用品全都包圆啊~” “唉,男神太优秀,我也没办法!”苏格又掏出一个盒子,拿出一根葫芦吊坠给周母带上,“来,祝您健健康康,百病全消!” 周母看见吊坠是金的,连忙推辞,“不不不,这个不行!太贵重了!” “不贵~出院了,庆祝一下。”苏格执意给她带上,“我自己也买了一个,这年纪到了,有些血脉自然就觉醒了,我觉得这个金子比珠宝好看多了,我还买了好几个手链呢!” “金子哪有不好看的。”周亦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吐槽了一句。 周母将抱枕往他身上一扔,“也没见你买一个送给你老母亲!” “儿子没买,儿媳妇买也行啊~”周亦安厚着脸皮把抱枕放回去,“妈,没有我,您哪来这么贴心的儿媳妇呀?” “那你可说错了,我才不是买给我婆婆的,我是买给我好闺蜜的。”苏格搂着周母的胳膊摇了摇,“小周周,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广场上征战四方。” 周母笑呵呵地说,“也不知道等我好了,舞蹈团会不会又换新舞,我怕我都赶不上进度了!” “没关系,到时候我教您!”苏格看了一下时间,“不过等您好了,周亦安差不多也该年假了,今年我们去海南玩怎么样?” “真的啊?我早就想去了!”周母眼睛一亮,“你武姨说三亚那边冬天也很暖和,我都多少年没去过海边了,也不知道泳衣还能不能穿上。” 不过很快周母又泄气,“我们想了没用,亦安这小子还不知道放不放假呢!” “他放不放,不影响我们出去玩啊~”苏格瞥了周亦安一眼,“到时候我们自己去,让他一个人在院里加班!” 周亦安有些无辜,“我也没说我不放假呀?” “放心,周老师 ,我锻炼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过年陪您去海边吗?今年一定带您去旅游。” “呵,男人的嘴~”周母才不信他,拉着苏格的手说,“说好了,今年我们一起去。” 旅游就是要有搭子才快乐,不然她早就自己去了。 “行!只要您养好身体,天涯海角我都陪您去!”苏格好笑道。 趁着苏格去厨房烧热水,周母用拐杖戳戳周亦安,“你说求婚,准备的怎么样了?不会糊弄我吧?” “在准备了!您别急啊!”周亦安有些无奈,“就算结婚,也要等您腿好了不是?” 他的确在准备了,还在网上搜了很多攻略,不过他觉得那些操作花里胡哨的,不太适合他,所以一直没定下来要怎么办。 “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你管我腿好不好?”周母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先领证,再办婚礼吗?” “你当结婚这么简单的吗?要看日子,要准备用品,没几个月弄不好,到那时我腿自然就好了!”周母说着说着畅想起来,“你要是动作快,说不准过年旅游,还能变成你的蜜月旅行呢!” “行了,周老师,您就少操点心吧!现在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吗?”周亦安不想跟她争辩,他觉得结婚这事还是慎重准备比较好,太过仓促反而容易留下遗憾。 周母还没说话,周亦安又小声叮嘱道,“周老师,我可跟您提前说好,就算我们现在结婚了,您也别想催生子!” “我们有自己的计划,您想那么多,没用!”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催了?”周母有些心虚,周亦安这要么不交女朋友,要么拖拖拉拉,她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这才急的,他要是真结了婚,自己哪里需要管那么多,小两口能自在过日子就行了。 “呵,您说好的,不催啊!”周亦安顺势跟她约定好。反正他是不会听她唠叨的。 “不催就不催!只要你别把我看好的儿媳妇弄跑了,我管你生不生孩子!”周母傲娇的别过脸,不想跟他说话了。 周亦安笑笑,等把家里收拾好,吃完饭他下午又去上班了。不过想着他母亲的话,周亦安觉得也是该加快一点进度了。 网上的人不靠谱,他可以问问身边人的意见。 师傅他是不考虑了,年龄差太大,他的方法肯定过时了。 菲姐......菲姐连男朋友都没有,不考虑。 魏魏,魏魏可以问一下,苏苏也不能漏,也许男生和女生的想法有差异呢? 周亦安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直到他被陈康叫了过去。 “您、您说什么?童瑞傻了?”周亦安茫然的重复了一遍,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傻了? “前面刚调解完,后面韩洁就把童瑞打成了脑损伤。”陈康也很是无奈,“童瑞的家长现在去信访办投诉我们了,说是我们执意不让小两口离婚,才造成了悲剧。” “可是当时我们调解的好好的,双方达成了共识才离开的啊!”周亦安急忙解释。 “你放心,我看过监控了,你们调解的没有问题。我们虽然接受民众的监督,但是也不能任由民众挑刺,高院那边我会解释。”陈康安慰道。 只是他心里也没有那么肯定,如果当事人没有出意外,这件事肯定不了了之,但是当事人其中一个傻了,那么上面肯定会考虑受害者家属的情绪,毕竟本国一直讲究人道主义,偏向弱者。 周亦安没有在意投诉不投诉的问题,他自己流程没有问题,也习惯了当事人的不理智,他只是没有想到,之前还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傻子。 周亦安恍惚的回到了办公室,苏苏和魏魏也了解情况了。 苏苏觉得这个投诉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们调和,她就要投诉?那我们要是调离,最后小两口又和好,是不是也要回来投诉我们拆散小夫妻?那我们法官以后还能不能说话了?” “就是啊,他们当时也是同意了我们的调和,我们才让他们走的,怎么出了事能回头怪我们呢?”魏魏也跟着附和。 “我去找陈庭要一个说法,以后我们法官还能不能办事了?都这样,谁还敢说话?”苏苏说着要去找她师父。 周亦安连忙拉着她,“不用,陈庭没有怪我,你找他没有意义。” “我就知道,陈庭要是这么不讲理,那我们可都干不下去了。”苏苏松了一口气,“不对啊,陈庭又没有说给你处分,你耷拉着脸干什么?” 周亦安有些复杂道,“我只是有些为童瑞难过,他还那么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日子,可是现在······” 苏苏叹了一口气,“这种意外,谁也不想的。” “我想去童瑞家看看。”周亦安低落地说。 “别,人家父母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了能有好脸?”苏苏不同意,她对这种不讲理的人没有好印象。 周亦安想想也是,便没有再说了。只是他心里还是不得劲。 方远得知周亦安被投诉,还特意过来安慰他,“当法官嘛,受委屈是正常的,我上次不还是被投诉了?” “我知道,师父,我又不是第一天在法院工作。”周亦安勉强笑笑,他跟着方远办过这么多案子,早就习惯了人性的复杂。 出了事,推卸责任是本能,找一个人发泄,他们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院里是站在你这边的,放宽心,做好自己本职工作。”方远不再多言。 周亦安深吸了一口气,拿着卷宗让自己投入到工作里。 只是童瑞的脸还是不时划过他的脑海。 虽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他的错,可是周亦安还是觉得有些内疚,韩洁心情反复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上次他能更重视一点她的情绪,或许童瑞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最近为了照顾母亲,周亦安没有加班,到点没有看见他,苏格忍不住发了短信。 周亦安刚从童瑞家里出来,他回了短信,然后沉默的回了小区。 苏格是在停车场找到他的,她打开车门进了副驾驶,“怎么了?工作时受委屈了?怎么这个表情?” 周亦安揉了揉揉眼睛,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我的一个当事人,因为不想生孩子,和妻子闹离婚。” “我们调解了很多次,本以为他们达成了共识,没想到孕妇突然反悔,将丈夫打成了脑损伤。” “??”苏格想了想,“这应该是孕妇的问题吧?和你什么关系?小周法官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脆弱了?” 基层法院一年两万多个案子,什么惨剧没见过?小周法官不是说自己快要铁石心肠了吗?怎么突然又伤感起来了? “当事人父母现在投诉我,说是因为我们执意调和,所以才给了孕妇机会伤害当事人。”周亦安语气有些茫然,“以前徐天说过,说我们法院,就知道和稀泥,明明夫妻俩已经过不下去了,我们偏要他们凑一起。” “当时我还觉得不服气,我觉得每一段感情都值得被珍惜,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我希望他们都能长长久久。” “可是刚刚,我去看了童瑞,之前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现在、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他还那么年轻,还有、还有那么长的未来。”周亦安说着声音有点哽咽,“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选择,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这个责任太大了你知道吗?我有点害怕。”周亦安语气带着迷茫,“对我来说,这只是一本卷宗,可是对当事人来说,这就是影响他们一生的判决!我真的能够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吗?” “你觉得童瑞的伤,是你的错?”苏格握住周亦安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周亦安知道,他不该这么想,可是他忍不住,“我现在、每一次审判,每一次调解,我都会忍不住想,这个判决,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给当事人什么样的结局,我能替他们选择吗?” “我怕了。”这不是一次投诉就能解决的问题,他承担的是别人整个的人生。可是他也只是普通人,他怎么能够有如此大的权力? “周亦安。你能这么想,说你足够善良。可是你忘了吗?法官代表的不是你个人,它是司法公正的化身!你的每一次审判,不是你自己的想法,而是法律的选择。”苏格认真地提醒道,“你的底气来源于司法公正,而不是你的道德感!你不用想你的选择对不对,你只要知道,你的选择,符合法律就行了!” “我曾经说过,感情的事,调和调分,都得不到好。你这次调和,他们夫妻发生争吵责怪你,你若是调分,他们放弃了孩子,以后难道就不会怪你了吗?” “不要把别人的错误责怪到自己身上,你不是万能的,也预测不了未来的每一种结局。” “如果你感到迷茫,看一看你之前办的案子,看一下他们的结局。” “法律会告诉你答案。” 底线周亦安22 周亦安重新审视了自己办过的案子卷宗,那冷冰冰的一行行文字,全是别人真实的一生,这让他越发感觉到自己责任的重大。 越谨慎,越害怕,他甚至有了逃避的念头。 法院里的同事都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还以为是因为投诉的问题。 可是周亦安知道不是,他是胆怯了。 “如果有人因为我的审判而毁了一生,我要如何去面对这个人?”周亦安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他不敢承担这样的责任。 苏格也没有办法安慰周亦安,有时候语言的力量也是很渺小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说,当法官是你的梦想,不论多难,你都不会放弃。”苏格突然说道。 周亦安苦笑一声,“人是会变得。” 他觉得以前的自己挺无知的。 无知才无畏。 “那时候你提起梦想,眼睛有光,真的挺帅的。”苏格夸赞了一句,转而又道,“不过不论怎么变,周亦安就是周亦安。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周亦安唇角微勾,勉强笑笑,“那我不做法官了,你还会觉得我帅吗?” “别这样!”苏格戳戳周亦安的脸蛋,“不想笑就别笑。” “逃避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换一个说法,这叫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是对你当事人负责。”苏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且当法官,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世界上所有的恶,好像都出现在你的面前,人会疲倦,会厌怠,也是不可避免的。” 周亦安张张嘴,想说他在基层法院,虽然生活中的琐碎见过了很多,难缠的案件也很多,但是其中不止丑恶,还有很多人性的闪光点,让他颇为感动。 苏格假装没看见他的欲言又止,继续说道,“你这个工作,工资少,事情多,整天加班,还要受气,早点辞职也行。” “梦想是小孩子的追求,成年人都谈现实。” “我听小乐姐说,方庭之前就想过要辞职,做律师,可惜最后没能下定决心,小乐姐还遗憾过呢!做律师工资多高啊!” “周亦安,你要是改做律师,比你师傅少走几十年弯路呀!” “......”周亦安干巴巴地说,“你倒也不必这么点我。” 苏格是差钱的人吗? 做法官和做律师,对她来说没区别吧? 苏格笑了起来,转而认真地说,“有些选择,做了就不能后悔了。” “我听说现在离婚都有冷静期了。” “周亦安,如果你想要离职的话,我希望你也给自己一个冷静期。” “如果几个月之后,你依然坚持这个选择,那就离开吧!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法官一个工作。” “我可是还等着你给我做专职小白脸呢!” 周亦安本质上还是一个热血的人,知世故而不世故。 当他感到迷茫的时候,光是语言是说服不了他的,唯有真实的经历能给他感触。 果然没多久,他就接到了一个让他全力以赴的案子,每日忙着案情,再也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 “如果人生只剩下三个月,你会用来做什么?” “去见我男神。” 周亦安有些无语,“就不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吗?” “这就是很有意义的事。”苏格反驳道,“我人生的每一天,我都在认真过。” “我可以不成功,但我不会不去努力,所以我没什么遗憾,人生的最后三个月,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我只要快乐就行了。” 快乐还分大小吗? 对她来说,见到男神就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起码你最后三个月,分一点时间给我吧?”周亦安有点委屈。 “你不是一直都在我生活里吗?”苏格将副驾的抱枕抱在怀里,“案子完了,今天有时间陪我约会吗?” “那必须有!”周亦安转动方向盘,“今天晚上的时间全是你的!说吧,第一站去哪?” “唉,前面是不是你师傅?要去载他一程吗?”苏格看着拐角的人影,不确定地问。 周亦安顺势看过去,“师父他习惯坐地铁,估计不会打扰我们谈恋爱。” “不过去打个招呼。” 看见了不说一声就走,好像也不礼貌。 周亦安降下速度,还没开到方远身边,就看见一个女子骑着电动车,先一步跟方远搭话。 不过还没说两句,那女子对着方远就是一刀,然后利落的走了。 周亦安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停下车,扯开安全带就往方远那里跑。 苏格已经先一步下车,赶到了方远身边。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周亦安慌张地想要扶起方远,掏手机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别动他。”苏格脱下外套,用布料摁着方远的伤口,同时按压几个穴道止血,“叫救护车。” 周亦安已经拨打电话了。 “别告诉你小乐姐。”方远虚弱的嘱咐道,“她接孩子、开车危险。” 周亦安颤抖的对着电话说出现在的地址,然后看着苏格按着方远的腹部,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让伤势更遭,“师父,你坚持住师父!” “知道方庭血型吗?把外套脱下,放他身下保暖。”苏格见周亦安慌乱不安的样子,给他分配了一些工作,“报警,跟警察说刚才的情况,别让凶手跑了。” “再通知院里和叶芯她们,让她们心里有个底,别打电话给小乐姐,直接派人去接。” 周亦安点点头,拿出手机一步步按照苏格的提示去做。 “周亦安!”苏格按着方远的伤口,不方便移动,只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周亦安看过去,苏格眼神坚定地说,“别担心,没有伤到要害!方庭会没事的。” 周亦安眼眶发红,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手脚发软,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打电话,说的什么内容。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苏格把位置让给医护人员,然后快速说了方远的情况,周亦安陪着一起进了救护车。 “救护车来的很及时,出血量不多,也不是致命位置,别担心,方庭会没事的。”苏格握着周亦安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周亦安点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格也知道现在说什么周亦安都不能冷静,只能等着医护人员救治完再说。 张院先一步赶到了医院,随后叶芯也带着李小乐母女赶到了。 方远还在手术室里,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结果。 “病人被刺破脾脏,虽然及时止了血,不过到底是内脏受损,所以情况还不稳定,今晚是关键期,你们要做好准备。” 李小乐一听这话,脚都软了。 “小乐姐!”苏格扶着李小乐的胳膊,“别想太多,医生都是往重了说,方庭抢救的及时,肯定会没事的,我们陪你守着!” “有什么困难,跟院里说。”张院长是方远的师父,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我没什么困难,我就要方远好好的。”李小乐声音哽咽,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叶芯带着莉莉先避开了,苏格和周亦安陪着李小乐直到天亮,医生才宣布方远脱离了危险。 李小乐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你们这法官,整得跟前线的公安一样。”苏格也跟着松了口气,昨天的经历,可真是跌宕起伏,“我倒是赞同你离职的想法了。” “如果有一天,躺在病床上的变成了你,我该怎么办?” “恰恰相反,我反而更加认同这份职业了。”周亦安思绪飞扬,“比起逃避,我更想坚守下来,就跟我师父一样。” “我不介意你做一个坚守正义的法官,但是我可不赞同你当一个跟你师父一样,躺在病床上的英勇就义者啊!”苏格连忙说道,“你放心,你要是出了事,我立马改嫁,连带着我的好闺蜜一起!你就放心的把你的生命奉献给事业吧!” 周亦安黑着脸,“你把我想的也太悲剧了,我可不会躺在病床上,你当我的散打是白练的吗?” “这话你等方庭醒了跟他说。” 方远虽然转到普通病房了,不过他腹部中刀,如今不能移动,只能靠着李小乐服侍,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所以周亦安他们还是时不时来帮忙。 “最近真是捅了医院窝了,一个个的都这么不省心,改天我们去寺庙里拜拜,给大家去去晦气。”苏格吐槽道。 “去寺庙就不必了吧?”周亦安摸摸脸,“不过最近陪着我妈还有师父吃营养餐,我好像的确胖了。” 苏格每次做那么多好吃的,他跟着一起进补,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肌肉,又要隐形了! “有吗?”苏格摸摸周亦安的肚子,“是软了一点。” “你完了,过年的时候去海边,你看你的肚子还能不能穿泳衣?”苏格嘲讽的笑起来。 周亦安咬咬牙,看来锻炼还是不能停,他可是准备海边浪漫求婚的。 周亦安想要继续锻炼,但是苏格觉得,他还是练练格斗术更加实用。 方远的事让苏格也有了一点紧迫感,上次有人跟踪周亦安,下次说不准就有人也敢拿刀捅周亦安,她可不能保证,周亦安一定不会遇到危险。 “学防身术我不介意,但是师父一定要是你吗?”周亦安表情为难,他是想防身,不是想找死。 就苏格那个力气,他能招架的住吗? “周亦安,你什么意思?”苏格表情不善,总觉得周亦安没想什么好东西。 “呃,我是说,对着你,我哪还有心思学习啊?这不是蛊惑人心吗?咱还是找个专业的教练教我吧?”周亦安讨好地说。 “我就是专业的!”苏格拽着周亦安的衣领来到锻炼室。 她随手把锻炼器材推到角落里,周亦安看的直抽冷气。 “阿糖,你这力气怎么练的,教教我呗!”周亦安试探着问。 “天生的。” 周亦安肉眼可见的失落。 “其实我也学过散打的。”周亦安失了学习的兴趣,“一般的人还真不一定打得过我。”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现在什么年代了,就你那几招花架子,有什么用?”苏格鄙视道,“你要学的,是怎么快速让一个人失去攻击力,必要时还要配合防身的武器。” “当然了,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真的感觉到危险,第一时间跑!别想着逞英雄,跟歹徒搏斗!”苏格嘱咐道。 “那我又不傻,遇到危险肯定跑呀!”周亦安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冲动的人,逞英雄这种事,除了电视里,估计只有中二的小青年会这么做。 反正他是不会明知道危险,还要英勇面对的。 “真的这样就好了!”周亦安自己肯定是不会和人打架的,但是看见别人被打,他会不会帮忙,那就不好说了。 “你朝我攻击,看看我是怎么回手的。”苏格站在了周亦安对面。 “这、这就开始了吗?”周亦安看着娇娇小小的苏格,实在是出不了手,“要不,我们还是继续撸铁吧?” “练好体力也挺重要的, 身强体壮的,打架也更有力气。” 苏格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拽着周亦安的手,拉着他朝着自己做挥拳状,然后迅速的换了一个动作,将他反锁在地。 “认真学!” 周亦安嘶了一声,感觉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苏格压着了。 这也太快了! “哎哟、我、我腰疼!”周亦安觉得,跟女朋友练被打,也太不浪漫了,还是换个陌生人教他吧! 挨揍的时候,他也能坦然一点。 “哪?你怎么这么脆?”苏格松开手,摁着他的腰捏了捏。 周亦安身体一僵,有些后悔自己用了这个理由。 “这是什么?”苏格突然发现他的裤兜有点鼓,硌着大腿,难怪会不舒服。 “啊?没、没什么!” 周亦安心里一紧,反应过来自己的东西还没收好呢! 没等他把东西藏起来,苏格已经快一步掏出了盒子。 “嗯?”苏格挑了挑眉,看着这形状熟悉的方形盒子,没有说话。 “呃,这个、我......”周亦安想要拿回盒子,他只是习惯性带着,可没想过这个时候求婚! 这也太不浪漫了! 苏格手一转,直接打开了盒子,拿出里面的钻戒,“你可不要说,这不是送给我的?” “当然不是!”周亦安差点咬到舌头,“我是说,当然是送给你的!” “不过、” “还有不过?”苏格语气一凉。 “我是说......”周亦安苦着脸,“我还没计划好场地呢!求婚仪式,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吧?” “这个地方怎么了?”苏格瞧了瞧手里的钻戒,还挺漂亮,“重要的是人,不是仪式。” 苏格也不是追求浪漫的人,她更注重实际。到手的好处,可比在外的形式要重要的多。 “小周法官,可想好了?”苏格晃了晃戒指。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周亦安见苏格没有在意时机,只能郑重地问了一遍,“苏格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格抿抿唇,压着笑意将手伸出来。 周亦安这回敏锐的很,直接拿过戒指帮她戴了上去。 “那么,现在你可就被我锁住了哦!”周亦安看着苏格修长手指上的钻戒,心里是止不住的开心。 虽然过程随便了一点,但是结果是好的就行! 就跟苏格说的一样,仪式不重要,人才重要。 “想得美!”苏格将周亦安推开一点,“感情的磨合是一辈子的!” “你要是哪天不如我的意,我可是随时会把你踹掉的!” “遵命!我的富婆大人!”周亦安一本正经的说道,“绝对不给你祸害小明星的机会!” 这种被包养的宿命,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沉香如屑01 “此乃吾案前的萤烛灯,昼夜不息,应渊君天庭日理万机,劳苦功高,吾就将此灯赐予你,权当吾的一番心意。” 苏格收敛自己的神魂,眼睁睁看着本体被换了一个地方。 还好这里仙气充沛,比之前的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新的主人也是一个眉目俊朗的的小白脸,不然她可要亏死。 苏格这辈子运气不太好,附在了一个小小的萤灯上,本体材质普通,连仙器都算不上,为了提高自己的上限,她没有一开始就化形,而是默默凝聚力量,淬炼己身。 书房的主人是个颇具威严的大叔,每日一板一眼的,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修炼,一点乐趣都没有。苏格从没在他面前现过身。 如今换了一个俊美的小帅哥,苏格以为日子能好过很多,没想到这帝君比之前的天帝还古板,整日批改折子,处理公务,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白瞎了那张好脸。 难怪大老板送了一个台灯给他,这是有多工作狂啊!可怜孩子不会被压榨傻了吧? 月照高楼,繁星点点,应渊还在桌案前埋首处理公务,轻昀敲了敲殿门,端着一碗羹汤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帝君,夜已深了,早点休息吧!” 应渊没有说话,手中的笔没有一丝停顿。 轻昀也不敢多劝,只能改口道:“帝君,这是太幽阁特意为您准备的羹汤。您处理这么长时间公务也累了,吃点夜宵休息一下,保重身体要紧!” “放下吧!”应渊随口应了一句,让轻昀下去。 轻昀无奈,只能放下羹汤行礼退走。 应渊没有多看那碗羹汤一眼,聚精会神的把今日的公文全都处理了一遍。 苏格的本体立在美食旁边,鲜美的味道勾的她蠢蠢欲动,可是碍于没有化形,只能看着不能吃。 没事,不就一口吃的吗?等她化形了,什么好东西吃不到?苏格暗暗给自己打气。 可是越想忍着,嘴巴越馋,她看着几百年不曾见到的美味,心里直痒痒,她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当战神的,修为那么高干什么?当个器灵也挺好。 大不了以后想办法脱离本体,照样能够修炼。 苏格心里极限拉扯,盯着那碗羹汤,烛火明明灭灭,连应渊都感觉到了。 他放下笔,抬眸看着烛火闪烁不停地样子,有些不解。 天帝不是说这萤灯昼夜不息吗?怎么才到他这里几年,就已经没油了? 应渊施了一道仙气,落入灯芯之上,苏格被刺的一个激灵,连忙收回心神,安静的做一盏尽职的台灯。 应渊见萤灯恢复原状,这才拿着笔,继续工作,不过视线落到旁边那碗羹汤的时候,顿了顿,抬手一挥,已经有些凉意的羹汤立马消失不见。 苏格见状,更加心如死水。 很好,勾引她的罪魁祸首也没了。 应渊一直工作到半夜,这才离开偏厅休息去了。 苏格看着寂静的大殿,默默的想,天界好无聊,这是她经历过的最沉闷的天界了,这些神仙怎么能忍得住? 特别是这个应渊君,偌大的宫殿,一点人气都没有,回来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生活比机器人还规律,看的她都要心梗了。 等她化形,她要立马下界!这天界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想到这里,苏格凝神,周围的仙气化作一道道浓郁的溪流,冲刷着她的本体。 原本已经入睡的应渊微微睁眼,瞬间来到偏殿的角落,他看着周遭仙气异常浓郁的萤灯,思索了片刻,又悄悄离开。 器物生灵实属不易,它有此机缘,是它的幸事,自己不必干涉。 苏格修炼的时候也是不觉经年,天界的日子过的好像都异常快,不过距离她的化形要求,还遥遥无期,她感觉她的本体还能再升一阶。 这一日,应渊难得没有处理公务,而是煮了一壶茶,坐在窗口边品茗。 很快,桓钦笑眯眯的走进来,“应渊呐,这次下棋,我可不会让着你了!” 应渊唇角微勾,“你何时让过我?” “诶,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说好了,我赢了的话,你那瓶珍藏的浮春琼酿可就要给我了。”桓钦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他坐在应渊对面轻轻一挥手,上次未下完的残局便出现在了桌面上。 “等你赢了我再说。”应渊不置可否。 苏格目露惊奇的看着应渊不一样的表情,难得啊,他居然不是面瘫,还有一点人的情绪? 原来帝君也是有朋友有爱好的? 桓钦信心满满的跟着应渊你来我往的下着棋,不过很快他的轻松写意就被击碎,表情越来越凝重。 应渊慢条斯理的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看着好友陷入思索。 桓钦咬咬牙,他可是为了这个棋局想了好久的,怎么又被阻击了? 他目光微微一转,落在棋盘旁边的萤灯之上:“你这盏萤灯倒是不错,看起来颇为精美。” 应渊心中明白,桓钦这是故意转移话题。他嘴角微扬,顺着对方的话语回应道:“此乃天帝所赐,昼夜不息,的确很是珍贵。” 萤灯本体是一株花朵的造型,经过苏格这么多年的淬炼,灯盏上端的白玉花瓣越发温润透亮,看着便觉得精致不凡。 桓钦表情一僵,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伸手触碰了一下烛台的上端,似乎想要看看它昼夜不息的原因,没想到被烛火灼烧的手指一痛,手心的棋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应渊变了脸色,抓住他的手用仙力为他修复灼伤,“你傻了不成?怎么能用手触碰明火?” 桓钦有些不好意思,“我虽然只能披星挂月,但好歹也是仙体,昔日也曾与你征战四方,怎么会怕一盏小小的萤灯?” 应渊白了他一眼,莽莽撞撞,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战士。 桓钦摸摸鼻子,看向棋盘,准备继续破局,没想到看见刚刚的落子,竟然落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哟,巧了不是?天意如此,你的浮春琼酿,注定要给我了!” 应渊一顿,看着被破的棋局,倒是没有什么失落的情绪,“你想要,给你便是了。” 他就这么一个好友,真的来讨,他还能拒绝不成? 桓钦走后,应渊看着冷清下来的偏殿,视线又转到萤灯身上。 刚刚的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苏格一动不动的当着摆设,等应渊走后,她才扫了一遍棋局,然后视线落到他们喝剩的清茶之上。 没有羹汤,要不喝点茶试试? 她都多久没吃东西了,随便来点啥给她解解馋也行啊! 苏格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装烛台装傻了,居然弯了弯腰,让本体的烛盏泡在了茶汤之中。 味道没尝出来,烛火差点都给她淹灭了。 苏格嗖的一下挺直了腰,哆哆嗦嗦的退回了原来的地方,还发出炙热的温度,将身上的水迹全部蒸干。 真是脑子坏掉了,居然用灯来喝茶,她得赶紧化形,再不变成人,她就要变成傻子了。 殿外的应渊也是忍俊不禁,这刚启灵的小妖,哪里看得懂棋局,大概真的是误打误撞吧! 想是这么想,应渊再次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株琉璃火,此火不惧风水,可焚世间万物,是用来炼丹炼器的顶级火焰。 应渊将琉璃火与灯芯中灵火融合,有了这株火焰,这盏烛灯,也能算的上是一件仙器了。 苏格感受着本体的晋升,心里对这个一板一眼的帝君有了莫大好感。 小帅哥真是人美心善,能不能再给一点材料,让她烛台也跟着升级升级? 应渊不知道苏格心里的妄想,能给这抹异火,也是看在这萤灯是他宫里启灵的小仙,算是给自己人的一点机遇,再多就要靠这萤灯自己了。 这一日,应渊工作的时候,苏格默默放亮烛光,让应渊能够看的更清晰点,也算是提醒他,自己这抹异火没有白费。 应渊认真的写着文书,好像对萤灯的改变没有丝毫关注,只是唇角微微扬了扬。 等到应渊离开后,苏格又隐去了烛光,还让大殿其他的烛火一起熄灭,让应渊可以更好的休息。 凭借苏格的修炼速度,应渊以为这个器灵应该很快就能化形才对,没想到过了两百年,除了灯身更加精美,她的修炼毫无进展,也不知道那么多仙气,都修到哪里去了。 苏格弯腰闻了闻桌案上的糕点,内心不停的吐槽,送这么多好吃的给帝君有什么用,他也不喜欢吃,反而看的自己这个不能吃的人嘴馋不已。 这不是造孽吗? 应渊将食盘往旁边挪了挪,一本正经地问,“想吃?” 苏格原身跟着食盘挪动了一下位置,怎么能不想?她这么喜好吃喝玩乐的人,在一个桌子上装了几百年木头,她都要无聊死了好吗? 应渊凉凉地说,“想吃还不快点化形?几百年了连话都不会说,真是愚钝!” 苏格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她是不会说吗?她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进度,这天界古板又封建,她才不想暴露自己的不同。 应渊伸手点了点她烛台上的花瓣,一股精纯的仙力涌进来,苏格连忙吸收着能量,汇聚到本体之上。 应渊看着除了材质更加细腻,仍旧毫无变化的萤灯,心中也是无奈。 即使本体资质不行,这么多年的仙力冲刷,也该凝聚成灵了才对,为何这点灵识始终不能成型? 苏格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手指,想让他再渡一点仙力,应渊却不再理会了。 苏格有些失落,最近她的修炼遇到了瓶颈,这萤灯不论怎么淬炼,都只能达到仙器顶端,想要变成神器,始终差了一点。 难道真的要偷渡一些库存来走后门? 可是天界管理这么严格,她该怎么说出这些材料的来源呢? 要知道能晋升神器的材料,无一不是六界的顶级至宝,她一个在书房里哪也去不了的小烛灯,怎么得此机缘啊? 真是的,系统把她扔来的时候,怎么不选一个人迹罕至,无人发现的地方呢? 她也方便偷偷发育,强大自身不是? 应渊不知道苏格的苦恼,稍稍逗弄了她一番,就继续处理公务。 苏格也不知道他每天哪来的那么多工作,之前在天帝书房,也没见天帝那么忙过。 这帝君当的可真苦逼。 眼见夜色渐深,应渊还在忙碌,苏格收敛了烛光,让室内变得昏暗一片,提醒他该休息了。 应渊面色不变,好像光线对他毫无影响,笔下依旧不停地书写文字。 苏格见状烛光一闪,耀眼的光芒照亮整个大殿,应渊不得已捂着眼睛,遮挡这刺目的光芒。 苏格跳到他的手边,将他面前的文书全都挤开,示意他今天不要再批了。 反正工作也做不完,明日再继续也没什么。 应渊无奈的叹口气,将萤灯移到稍远的地方,“不要胡闹,魔界蠢蠢欲动,下面传信过来,我需要及时处理。” 苏格不为所动,真要紧急的话,仙官直接面对面上报了,哪里会写折子等应渊批复? 应渊放下笔,手指微动,萤灯不受控制的落到旁边的寝殿里,床榻上的锦被飘过来,严严实实的盖住灯盏,将耀眼的光亮阻挡在床被之下。 苏格气呼呼的放大了火焰,将附在锦被之上的仙力破开,同时被子被异火一烧,直接化为了灰烬,散落的灰尘撒了一地。 应渊将折子批复好,无奈的看向寝殿。 苏格面色一僵,心虚的收敛了烛火,将光芒维持在正常的亮度,然后一跳一跳的落到床榻边的小几上,装作自己是一盏无知无觉的小台灯。 应渊目光微动,地上的灰烬消失不见,他摇摇头,继续处理工作。 等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他才揉揉眉心,走到床榻边休息。 伸手刚想拽过被子,突然想起来,锦被已经被苏格烧了,他目光转到安安静静的萤灯身上,顿了顿,合衣躺下。 苏格悄悄看了看应渊,见他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这才动了动烛台,离床榻更近一点,同时散发热量,让室内温度更加温暖,但火焰却更加黯淡。 沉香如屑02 陆景对帝君睡了一夜把被子睡没的事很是不解,不过帝君向来冷情,他也不敢多问,只能找了妙法阁,重新要了一批云锦做被子。 苏格等陆景走了,这才一蹦一跳的去了书桌,上面的公文全都被带走了,苏格没事干,装了一会儿台灯,又转去棋盘那。 棋盘靠着窗口,窗外是一棵苍劲的古松,松后是云雾缭绕的天空,景色很美,就是看多了显得虚幻。 衍虚天宫本就清冷,看着辽阔无垠的天空,就显得更加孤寂。 苏格发了一会儿呆,索性将应渊未下完的棋局破了。 棋盘很大,足够苏格在上面蹦蹦跳跳,苏格也就没有用法力,而是直接把棋子当做跳格子来踢,没想到踢后面踢嗨了,直接一个大力,把红色的棋子给踹到窗外了。 苏格趴到窗台上,看着下面云雾缭绕的虚空,傻眼了。 这、一盘棋子这么多,少一个,帝君应该看不出来吧? 苏格灰溜溜的把刚才落下的棋子全都收回棋盒里,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动过。然后回到寝殿继续装台灯了。 还是修炼吧!玩物丧志,还没成为神器呢!玩什么玩? 下午应渊回来的时候,坐在棋盘旁放松了一下心情,他看着未下完的棋局,眉头挑了挑。 棋子被动过了。 虽然棋路未动,但是他自己放的棋子,看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哪里不对称。 这衍虚天宫,敢动他的东西的,也就那个刚启灵的小灯了。 应渊将歪掉的棋子挪正,面不改色的继续推演棋局。 苏格偷偷摸摸的看了他一眼,见应渊好像没发现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在他面前晃悠了,还是缩在小几上装死。 应渊推导了一会儿棋谱,就回到书房,拿起一卷竹简开始看,他手心一翻,寝殿里的萤灯立马出现在他手边,应渊将萤灯立在桌前,然后声音朗朗地念着竹简上的内容。 苏格听得脑袋沉沉,这些法术要诀,又沉闷又深奥,听起来跟催眠似得。 应渊念了一遍,看着一动不动的萤灯,敲了敲桌子,“听懂了没有?” 听懂什么听懂?这是跟她说的不成?苏格茫然。 “器灵化形要诀,你这笨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化形?我衍虚天宫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应渊恨铁不成钢,他这天宫,仙气最是浓郁,这器灵天天修炼,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 苏格不以为意,除了应渊,她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展现过自己已经有了灵智,谁会在意一个小台灯有没有化形? 应渊见苏格装死,也没办法跟她交流,只能伸手输入一段仙气涌进灯盏,想要看看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苏格将精纯的能量全部吸收,但是神识却被她驱赶在外,应渊有些诧异,看来这盏灯,资质不是不行,而是很行啊! 他也没有强求,停止了试探,换了一本仙法。 既然仙力浓厚,那应该不影响施展其他法术。 “这个要是学不会,本君就把你送到焚元炉里融了!”应渊声音凉凉地说道。 苏格一个激灵,连忙认真听应渊到底说的什么。 幸亏她不是真的初生灵智,应渊不过念了一遍法术要诀,又施展一遍,苏格立马明白他教的是什么了。 “识字吗?”应渊见苏格已经可以熟练地操控毛笔,拿出一张白纸放在了她的面前。 看不起谁呢? 苏格在纸上方方正正的写了一遍应渊的名字。 应渊唇角微勾,将纸收回去,换了一本仙法典籍放在她的面前,“明日我要查看你的进度,如果没学会......” 书桌旁边的角落里,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阵法,里面浓郁的仙气,瞬间被抽取一空。 “学不会,就关禁闭!” 苏格操控的毛笔啪的一下掉在了书桌上。 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台灯,为什么还要写作业? 帝君你没事干就去批改批改公文,她身为灯,只要发光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学习? 应渊君没有理会苏格的崩溃,挥手将萤灯推到禁灵阵法里,让她感受一下不能修炼不能行动的感觉,然后又把她收回到桌子上,“不会的写下来,明日我来解答。” 苏格看着开始处理公务的男人,很想把书扔他脸上。 不过想想对方深厚的法力,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好好的大腿,在她还没有睥睨六界的时候,还是抱着吧! 应渊也是想着与其让这萤灯调皮捣蛋,还不如学点仙法,以后化形也能有点自保的能力。 这九重天看上去祥和平淡,其实阶级分明,如果没有本领,在哪都不会受到尊重。 不过苏格是这么好学的人吗? 她可是恨不得睡了吃,吃了睡的人,怎么可能愿意每日看书写作业。 她使用操控术,将仙法典籍打开,一边看着里面的内容,一边将法术施展一遍,还戳戳应渊给他看,自己的知识非常深厚,根本不用再学。 没想到应渊看她这么有天赋,竟然把那本初级仙法收回去,换了一本更加深奥的拿过来。 “既然有此天赋,那就不要浪费。” 苏格目瞪口呆,看着更加厚重的仙法典籍,灯光都黯淡了。 第二日,应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果然先是来了苏格这里,检验她今早的学习状况。 苏格操控着厚厚一本笔记,试图告诉他,这本秘籍太难了,不要为难她这座可爱的小台灯。 应渊看着几乎每个仙法都有疑惑不解的笔记,倒是没有不耐烦,而是一个一个的帮苏格解释,他细细讲解了一番,然后问苏格,“听懂了吗?” 苏格无辜的静立在桌上,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应渊也不急,而是慢条斯理地说,“没关系,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你先把仙法要诀抄写一百遍,然后再来学习,自然就懂了。” 萤灯的烛火刺啦一下猛的跳跃,然后面前的仙法典籍立马飞起来,打开到哪一页,对应的法术就施展到哪一页,一丝停顿都没有。 应渊眉眼尽是笑意,嘴上却平静地问,“现在懂了?” “您说的非常精辟,我刚刚是在思考,现在理解透了,已经全学会了!”苏格面前浮现一排文字,随后又放大两倍写下一句话,“不用抄,我已经会了!!!” 三个感叹号,尤其闪亮。 应渊却一本正经地说,“虽然现在会了,但是抄写也不能少,多写几遍,就当巩固知识了。” 苏格听完气得快要裂开了。 学的不好要罚,学的好也要罚。 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应渊见萤灯火焰不停跳动,看起来就要炸毛了,这才补充了一句,“既然是巩固,那就不用写一百遍了,改为10遍......5遍!不能再少了。” 苏格气呼呼的把今日的公文甩他脸上,工作吧,臭男人,你怎么这么闲呢? 还是公务太少了,天帝就该再派点事情给他做! 应渊也没在意苏格的无礼,压着嘴角的笑意接过文书开始工作。 寂静的夜里,一人一灯都在奋笔疾书。 苏格越写越气,她一盏台灯,连人形都没化,为什么要加班写作业? 这个帝君是不是看自己忙碌,所以也见不得别人清闲? 苏格停下笔,看着烛光下的身影,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苏格却觉得,也有可能是越看越气人。 感谢你这张好脸吧!不然我非把你房子烧了不可。 苏格气呼呼的继续抄写作业。 应渊处理完今日的工作后,苏格还在奋力抄书,他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寝殿,萤灯不受控制的也跟着他离开。 浮在半空的纸笔“啪”的掉落。 苏格气得火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空间仿佛都要被烧的凝滞了。 应渊觉得这傻灯平时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又变得愚钝了。 他只说了抄写,又没说什么时候上交,它这么急干什么? 应渊也没有解释,只是让她立在床边的小几上,自顾自的休息去了。 苏格看着入睡的应渊,很想把烛光再次点亮。 睡什么睡?我没休息谁也别想休息! 不过到底有些理智,没有选择和帝君硬碰硬。 第二天,帝君走了以后,苏格看着厚厚的典籍,突然灵光一闪,施了一个复制咒,五份作业立马就完成了。 苏格得意洋洋的把抄写的纸张摞好,等着应渊回来检查。 于是今日应渊回到天宫的时候,迎面就是一摞厚厚的书页砸过来。 应渊眼神一凝,那些书页就停滞在了半空,他伸手抽出其中一张,随意扫了一眼。 “五遍抄完了?” 苏格操纵着剩下的书页在他面前摊开。五遍一遍不少。 应渊仔细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小手段。 毕竟复制出来的东西,字体大小,间隙,还有纸张都一模一样,稍微对比,就能看出违和感。 应渊也没有拆穿,她能想到这办法,是她自己的本事,不必过分苛责。 “既然会了,那就学下一本吧!”应渊又拿出一摞典籍。 苏格看的都没脾气了。 于是她决定非暴力不合作,将典籍塞到角落里,就是不去看。 禁闭就禁闭,大不了她睡一觉。 以前在玉清宫,她跟关禁闭有什么区别? 应渊也没提醒她,甚至第二日都没有提及检查进度的事。 这仙法也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高级仙法晦涩难懂,劳逸结合也不是不行。 苏格摆烂了几日,应渊都没来找她麻烦,她反而觉得心虚了。 莫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苏格看着角落里的仙法典籍,忍不住翻看一遍。 反正对她来说,这些东西也不难学,甚至很多她都会了,就先学一学,等应渊来找茬的时候,她也能从容应对。 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应渊突然随手抽出一本典籍,询问苏格修炼要点。 苏格立马就将答案写出来了。 应渊赞许地说,“学的不错,这是奖你的。” 话音刚落,一块拳头大小的母金落到她面前。 苏格眼睛一亮,立马将材料收到神识空间里。 这可是万金之精华,在仙神世界,也是数量有限的宝物。 “今日有空,便帮你融合吧!”应渊故作随意地开口。 苏格立马又将材料拿了出来。 有人帮助,那更省事。 应渊用神力将母金炼化,然后融入到萤灯的灯身上面,苏格趁机在灯上刻了各种神纹,以提高属性。 等材料融合完,整个灯盏更加流光溢彩,苏格觉得,离它质变的日子不远了。 苏格收敛烛光和热意,绕着应渊旋转一圈,然后靠着他的脸颊不停蹭。 她说错了,这帝君可真是大方! 又好看又善良,没有比他更好的神仙了。 应渊无奈的侧过头,将苏格推远一点。 一盏萤灯,怎么性子这么狗腿? 苏格也不恼,立在桌子上,神识融入灯身熟悉新属性。 因为化形有望,苏格也不待在书房埋头修炼了,现在她想刷新一下新地图,了解一下天界布防,为她以后偷偷下界踩好点。 不过身为一盏灯,出门还是很不便的。 为了防止她被不明所以的神仙抓住去当法宝,苏格觉得她得先在外人面前打上帝君的标签。 作为四大帝君之首,应渊在天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是他的东西,没人敢私碰。 于是这次应渊出门的时候,一盏萤灯默默的悬浮在他肩侧,一本正经的装作一只随身挂件。 应渊凉凉地看了一眼萤灯,苏格不为所动,装作自己没看见他的示意。 应渊伸手弹了一下萤灯,被她一个闪身躲过,苏格绕着他的身体不停旋转,谄媚的姿态哪怕没有人形,也能被察觉。 应渊等了一会儿,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懒得推拒了。 反正这次他是要找北溟仙君下棋,带着萤灯也没关系。 悬心崖距离衍虚天宫不远,中间隔着计都星君的宫殿,天界寂寞,三人经常相约下棋,应渊每日都要经过悬心崖,将门口池子里的小乌龟翻一个面。 这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了。 苏格不知道应渊的恶趣味,到了悬心崖后,就飘远了一点,观察着新地图。 她看见池塘边的假山上,有一只翻不过身的小乌龟,也没多想,顺手就帮它翻过来了,没想到刚飘离了一点,身后一声清脆的敲击声,苏格返回身,看见小乌龟又四脚朝天了。 这是什么蠢龟?走路都不会走吗? 还是这是它的新爱好,就想晒晒肚皮? 苏格过去用灯座踢了它一下,将它再次翻过身,小乌龟四个爪子爬的飞快,一点也没有乌龟该有的气定神闲。 确定小乌龟下水了,苏格这次往应渊的方向飞去,结果半路上,又是一个咕咚声,苏格回过头,小乌龟又瘫在假山上了。 “你是想跃龙门吗?”苏格戳戳翻肚皮的小乌龟,后者生无可恋的僵在石头上,仿佛已经死了。 苏格将它翻过来,又压在它的身上等了半天,小乌龟一动不动,应渊已经走进悬心崖大殿了,苏格只能快速追过去,等看不见两人了,小乌龟这才唰的一下,快速跳到水里。 平时被翻一下就罢了,今天造了什么孽,翻了这么多次,它想吐。 沉香如屑03 北溟仙君正在院子里喂鱼,看见应渊携灯而来,笑着打趣,“这天还没黑呢!应渊君就自带路灯了?” 应渊神色淡然,“宫里的仙器新生器灵,神识懵懂,比较粘人。” 明明是很平述的口吻,北溟仙君却硬是听出了一股炫耀的意味。 “应渊君今日前来,不会是向我炫耀你的仙器的吧?”北溟仙君目露惊奇,他这里养了这么多水生灵兽,难道还不了解养宠人的心思吗? 如果哪个懵懂灵兽天天粘着他撒娇,他恨不得带出去让整个六界看到。 只是没想到,清冷克己的应渊君,也有这个爱好。 “当然不是,今日前来,是与仙君对弈的,仙君可是不欢迎?” “那自然不会!”北溟仙君放下食罐,和应渊来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我可是等你好久了,这次前来,可是想到了新的棋谱?” “略有心得。”应渊手一挥,桌子上自动摆好了棋盘。 苏格看到他们居然又下起了棋,顿感无趣。 她最烦这些动脑子的活动,也不知道是娱乐还是在为难自己。 苏格静静的立了一会儿,等两人下到一半的时候,悄悄挪动了一下位置,应渊没有反应,好像正沉浸在棋局当中。 大白天的,他们两个神仙,还要台灯照明不成?苏格这样想着,心安理得的离开了桌面,在悬心崖的院子里随处游荡。 应渊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往远处飞,便也不管了。 “应渊君这仙器倒是活泼,一点也不像你衍虚天宫的风格。”北溟仙君笑着打趣。 “衍虚天宫什么风格?”应渊反问。 “你看看你这张脸。”北溟仙君一点也不怵他,直言道,“明明是最年轻的帝君,活的还没火德有活力。” “火德元帅孩童心性,谁能比他有活力?”应渊就差没说他幼稚了。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小,整个天界都让着他,他能不活泼吗? 这话北溟仙君反驳不了,整个天界,就属火德元帅最会耍无赖。 这边苏格已经飞到池塘边上,里面有几尾小鱼正悠闲的游动。 苏格左右看看,将北溟仙君刚刚放下的食罐召唤过来,唰的一下倒了半碗下去,小鱼立马争先恐后的过来抢食。 苏格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就喜欢对着宠物疯狂喂食,恨不得让它们一秒长成大胖子。 除了人类,什么东西都是胖胖的可爱。 只是没想到这天上的灵兽吃起东西来也不知道节制,很快几尾小鱼就翻着肚皮在水上漂着了。 苏格懵了一下,绕着湖面飞了两圈 ,小鱼越漂越多,她焦急地转着圈圈,最后渡了一点仙力过去。 没想到刚刚只是撑着的小鱼,现在就跟神经病一样,在水里极速乱窜,又蹦又跳,最后直接就硬了。 苏格傻眼了,她也没干什么啊,这鱼怎么碰瓷啊? 想是这么想,苏格立马飞到应渊身边,绕着他的身体飞了两圈,又往池子边跑。 应渊看出她的焦急,瞬间出现在水池边。 苏格把翻肚皮的金鱼捞出来递到应渊面前,应渊还没说话,后一步过来的北冥仙君先急了,“我的鱼!” 应渊镇定的查看了一下半死不活的小鱼,输入一道仙气进去,“吃撑了,无碍。” 北冥仙君也使用仙气查看了剩余的小鱼,帮它们炼化了体内的能量。 “你属火系,下次不要给水系生物输入法力了。”应渊告诫道。 苏格有些心虚,她就说这些小鱼怎么跟被电了一样呢! 北冥仙君也放下心,将小鱼全都放回水里。 被剔除了火力,吸收到两股精纯仙力的小鱼欢快的游了一圈,然后突然吐出一股池水喷向萤灯。 苏格僵在半空,身上淅沥沥的水直往下滴。 北冥仙君清咳一声,“应渊君啊,我们去下棋吧?” 应渊不做声,看到萤灯火焰跳动,这才随北冥仙君回了棋桌。 果然应渊才刚转身,苏格就喷出一股火焰,清澈的池水瞬间沸腾,原本还得意游动的小鱼全部惊恐的沉入水底。 北冥仙君面露心疼,还没转身,应渊已经先一步施法将水恢复温度。这让他倒不好插手了。 刚刚沉入水底的小鱼不甘示弱的游上来,再次喷了一股水箭。 苏格闪身躲过,一道火焰喷过去,将飞过来的水流蒸干。 两方一个喷水,一个喷火,明明没有说话,但是好像吵的不可开交。 北冥仙君本来有点担忧,但是见双方没有受伤,出手也是有分寸,这才没有多管。 不过很快他就苦着脸说,“应渊君啊,我这池水有限,再打下去,水都要被煮干了。” 应渊抬眸看了一眼水位降低的池子,这才喊了一声萤灯,等苏格飞回来后,他慢条斯理地说,“萤灯年幼,不懂礼数,仙君勿怪。” “是它们先动手的!”苏格绕着应渊在空中浮现一排字,她可是一盏灯,怎么能用水泼她呢? 得亏她是异火,不然就灭了! “无碍。”北冥仙君能怎么办,还能跟器灵计较吗? “今日就下到这里吧?我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今天是不想看见这一人一灯了。 应渊伸出手,苏格立马收敛烛光,钻进他的袖子,显然她也知道,在别人家打架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在应渊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格忍不住又隔空施了一道法,北冥仙君心痛的声音立马传来,忙不迭的安抚受惊的灵兽。 应渊唇角微勾,大步离开悬心崖。 等出了宫殿,苏格从应渊袖子里出来,她畅快的飞了一圈,又跑到假山边去看小乌龟。 不过大概是晒够太阳了,小乌龟没有在石头上,不知道沉到水里哪个角落了。 苏格也没在意,飞回应渊身边继续做挂件,倒是应渊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原本藏在池底的小乌龟身体一晃,又被翻了过来。 它心如死灰的瘫在水里,觉得这天界不能待了。 沉香如屑04 应渊帝君虽然清冷不爱跟人交流,但是他的迷弟迷妹可不少,只出去了一趟,大家都知道他有了一件新的法器,并且随身携带,可见之喜爱。 苏格也算是在陆景和轻昀面前过了正路,不用他们一来,自己就装木头了。 她飞过轻昀身边时,还在半空中写了一行字,“不要给帝君送宵夜了,他不爱吃!” 不想吃的人夜夜都有好吃的,想吃的人却只能看不能动,馋死她了。 轻昀有些茫然,看见应渊面不改色的走过去,没有出声反驳,便也默认了苏格的说法。 毕竟这是帝君案前的萤灯,天天对着帝君,肯定知道帝君的爱好。 应渊回到衍虚天宫,又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每日不是处理公务,就是喝茶对弈,神仙寿命悠久,可能几年都不会互相走动一次。 应渊能忍受,苏格却忍受不了。 她才去过一个悬心崖,就又要待在书房坐牢,这让她怎么甘心。 应渊工作的时候,她不敢捣乱,应渊下棋的时候,她忍不住操控一张纸,挡在应渊面前。 “出去玩。” 应渊面不改色的将面前的纸拂开,继续推演自己的棋局。 “出去玩!!!” 苏格将纸又挪回他的面前。 下什么棋,天天下棋,他又不是棋神,这么专研棋谱,他不累吗? 有这个空放松下一下大脑多好。 “你能化形了吗?天天就想着玩?”应渊手肘撑在膝盖上,后倾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远离字体,“有空就多修炼,或者看看仙法典籍。” “化形要看机缘。天天在书房,能有什么机缘?”苏格反驳,操控法术在他面前写了无数的“出去玩!” 应渊眸光一动,面前的字体就全部消散。 她最大的机缘,难道不是自己吗? 有这个功夫出去跑,不如多讨好讨好他,说不准化形的更快。 苏格不知道应渊的想法,瞬间移动过去,遮挡住了他的目光。 萤灯在他面前左摇右晃,还想蹭着他的脸撒娇。 为免自己被灼伤毁容,应渊只能无奈地妥协,“等我破了这个棋谱,我就去找桓钦。” 苏格立马跳到棋盘旁,帮他把棋路接下去,三两下就破了棋局。 应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对棋谱倒是擅长。” 苏格不理他这茬,反正她是不会每天陪他下棋的。 “走走走!” “不准耍赖!” 应渊看着面前发光的字体,顺从的站起身。 计都星君宫殿离衍虚天宫不远,不过景色却完全不一样。 衍虚天宫外面是云雾缭绕,计都星君的宫殿却是群星点点。 桓钦看到苏格还感叹了一句,“不愧是衍虚天宫,仙气浓厚,上次见还是一盏普通的萤灯,如今已经启灵开智了。” “你为何不帮她化形?”桓钦不解地问。 “它自有它的机缘,不必强求。”应渊淡声回答,其实心里也是颇为无奈。 就凭他输送的那些仙力,足够多少小仙化形了,偏偏这盏萤灯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它的机缘到底是什么。 应渊略过这茬,将自己带来的美酒递给桓钦。 比起喝茶,桓钦更喜欢喝酒,所以应渊也习惯带着酒过来。 苏格在应渊和桓钦聊天的时候,就已经跑开了,她只需要应渊带她出门,至于应渊是出来喝酒,还是出来下棋,就不关她的事了。 计都星君的宫殿没有衍虚天宫大,也没有悬心崖物种丰富,整个大殿空旷的很,不过却一点也不简陋,反而有种粗犷的美。 苏格飞到天空之上,近距离看着那些星星,忍不住也散发出莹莹灯光,看起来比星星还要亮一点,却全然比不上星星的那种美感。 她忍不住变出一个水晶瓶,将几颗星星全都装进去,汇聚成一盏星灯。 这里的星星不是真的星星,只是星辰的幻像投影,不过却是仙力凝聚的,所以也可以带走。她漂浮在星灯旁边,两相对比了一下,还是星灯更好看。 于是她收敛了烛光,将火焰隐藏在灯芯之内,将星灯的星星全都倒在了自己的灯盏之上。 原本暖黄色的萤灯,瞬间变成了朦胧的蓝色。 苏格兴冲冲的飞到应渊身边,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新造型。 她觉得晶莹剔透的琉璃,可比金色的金属要好看多了,要不要再给她一些材料,帮她重新炼制一下外观? 应渊弹了弹她的灯盏,原本沉下来的星星全都漂浮着散去,苏格气急败坏的想要去追。 “桓钦还要观星布局,不要破坏他的星图。”应渊抓住萤灯,不紧不慢地解释。 “不过是耗些仙灵,重新凝聚就是。”桓钦好脾气的解围。 苏格立马画了一个爱心给桓钦。 “此灯性子顽劣,不要惯着它。”应渊不为所动,将灯握在手里,“你还要去布星,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约。” 桓钦笑笑,看着应渊握着不停挣扎的萤灯飞走。 “他都送给我了,为什么不能拿?”苏格有些不服气,“星星比蜡烛好看多了。” “不过是些许仙灵,又不是真的星星,在空中不久就会散了。”应渊不以为意,他衍虚天宫什么没有,居然对几颗星星念念不忘,倒显得这器灵很没见识。 “假的也很好看,我不管,我想要。”白得的东西,她为什么要拒绝? 衍虚天宫就没有这么好看的星星。 应渊施法隔开手中的热意,握着萤灯来到了布星亭,亭外就是浩瀚的星河。 他松开萤灯,淡然道,“这里是天之角,星星比桓钦宫里的要全,你可以尽情装走。” 苏格目瞪口呆,这无垠的星空,可比计都的宫殿好壮观的多,也好看的多! 苏格忍不住飞到星空之下, 用灯盏接住那些散落的仙灵。 应渊召唤出了一只鲲,站在鲲背之上,跟在苏格的身后移动。 苏格看着仙灵凝聚的巨鲲,脑子里闪过一句话,“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浪费!”苏格最终只是气哼哼的变出这两个字。 又不是不会飞,居然还用仙力凝结一只坐骑,烧包! 应渊唇角微勾,手轻轻一扬,宛若星尘的仙灵便如雨一样落下来。 “还不快去接?”他凉凉的问。 苏格连忙变化了好几个小瓶子,将仙尘装满。 沉香如屑05 苏格将星灯做成了风铃,挂在了衍虚天宫的每个角落,应渊无语地看着,“你不会以为有了这星尘,你就不用工作了吧?” 这星星再闪,也只有莹莹灯光,照不了明,只能放着好看。 不过苏格也只需要它好看,“不许让陆景把它们收起来!” 应渊不置可否,“你该修炼了。” 整日不务正业,何时才能成仙? 苏格这回乖乖落在书房案桌上,凝聚仙力淬炼己身。 应渊上次提醒她法力属火,这让苏格有些不满意,虽然单一火属性可以增加她的攻击力,但是也会影响她另外一些法力的修行,比如治愈之术,她就使的不好。 她得想办法把她的法力改为无属性法力,只有这样,才能应付更多状况。 苏格这一修炼,就有些不知岁月流逝,直到被一阵重物砸落的声音惊醒,苏格飞到窗外,就看见衍虚天宫成了废墟天宫,后院一片狼藉。 她稍一思考,就知道是火德那个老头比武又输了。 每次输了就砸院子,真是输不起。 不过苏格随后一愣,砸院子?! 那她的星灯不是全没了? 苏格迅速飞到院子里,原本精致的园林景色已经毁于一旦,树都倒了,别说上面挂着的星灯了。 苏格顿时怒火中烧,现在这个院子,已经被她纳入自己的领地了,自己家被砸了,谁能不怒? 火德还在院子里发泄自己的怨气,周围的仙侍不敢阻拦,只能远远地看着,突然一阵火焰从远处飞来,巨大的火龙撞向火德,将他的胡子都烤焦了,火德后退数步,摸摸刺痛的脸颊,“好小子,应渊你也学会偷袭了?” “那好,我们再打一场!”火德拔出武器,准备再次迎战。 没想到后面飞来的却不是应渊,而是一盏精致的萤灯。 苏格绕着火德旋转一圈,留下了一串虚影,然后每个虚影都吐出一股火焰,将中间的火德困在火海之中。 火德也不惊慌,阴阳怪气地说,“这就是你新得的法器?我倒要看看,它与地止相比,有何不同。” 苏格冷笑一声,不同就是地止会手下留情,她可不会。 团团的火焰将火德包围,炙热的温度让他的仙衣开始破损,头上的黑发都开始卷曲发焦。 “你来真的?”火德感受到灼烧的热浪,加大法力的凝聚,想要抵抗热意,没想到依旧阻止不了火力侵袭。 他挥舞着长刃,想要集中一点破开火海逃出去。 不过被苏格用真身给撞回去了。 她这异火本来就是顶级火焰,经过她这么久的淬炼。威力更重,火德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本来就擅火,现在居然被一盏灯给围困了,这让他面子有点不好过。 眼见火德开始跳脚了,应渊才姗姗来迟,他挥手破开火海,将火德救出来,然后没什么诚意地说,“萤灯新生不久,未曾见过火德元帅,误会元帅身份,还请元帅不要计较。” “他把我们家砸了,让他赔钱!赔钱!”苏格在应渊面前写下一排字,然后让字飞到火德面前,赔钱两个字尤为明显。 “呵,赔钱?”火德无赖地甩甩长刃,“我的字典就没这两个字!” 应渊他打不过,一盏萤灯他还打不过吗? 火德心里不服气,准备再打一场,“你这小小器灵,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尊重老人!” 说完就再次攻击过来。 苏格也不甘示弱,对着火德的武器直接莽过去,两者相撞发出阵阵脆响,同时苏格还时不时放冷箭,将火德身上烧的到处都是破洞,让他狼狈不堪。 火德心里叫苦不迭,这法器怎么还自带兵法的,打起架来一点也不比应渊那个小儿好对付。 不愧都是一家人,还没化形就这么能打,以后怕不是又要出现一个战神? 应渊见火德有些招架不住,心里也是诧异的很,没想到萤灯的天赋这么高。 不过他也怕把老头惹毛了,以后又来找茬,于是不紧不慢的叫退了苏格,“下手没轻没重,别伤了元帅。” 火德一听这话哪里能忍,打不过应渊就算了,连一个新生灵智的法器都打不过,他还怎么统帅仙兵? “你让开,本帅刚刚看你年幼让着你,你还真以为本帅打不过你吗?” 苏格回答的是一条火龙飞过去。 火德的胡子眉毛彻底没有了。 应渊眼里流露出笑意。 反正自己小孩没有吃亏,他也就象征性拦一栏。 火德深吸了一口气,怒气值biubiu的上涨,他扬起长刃,正要发一个大招,结果天空一个巨响,突然雷云汇聚,天色昏暗,隐有雷电在不停凝聚,蓄势待发。 应渊飞身过去,抓住萤灯就往后退,然而雷云也随着他的身影不停移动。 火德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雷劫?应渊你要渡劫了?” 这应渊再突破的话,是什么修为啊? 应渊脸色凝重的看向天空,伸手取出库里的各种仙器,置于萤灯上方。 苏格也感受到天空对她的压迫感,知道自己要渡劫了,于是飞的远一点,不想连累衍虚天宫的人。 雷云蓄势完毕,一道道闪电如银蛇般在云层中穿梭,巨大的威压将苏格笼罩其中,她凝神运转仙力,周身散发出金色的神光,在劫云之下熠熠生辉。 应渊飞身立在萤灯不远处,沉下心等待雷劫落下。 因为有之前放置的仙器,前几道雷劫都很容易渡过,但是到中期的时候,所有仙器碎裂,苏格不得不自己应对。 一道道闪电劈在她的身上,让原本精致的萤灯显得有些狼狈,衍虚天宫的仙侍目露担忧,“萤灯到底渡的什么劫?怎么到现在还没停歇,反而威势越来越重了?” 应渊面色一沉,看着天空中雷电停滞一瞬,然后更加猛烈的落下,忍不住飞身置于萤灯之上,替它挡下了这声势浩大的一击。 苏格有了喘息的时间,一边努力恢复法力,一边查看应渊的情况。 她这晋升神器,雷劫本来就比较难渡,加上她是异界之人,天道更不会手软,这最后两道天雷,可比普通仙人所有雷劫凝聚起来都要凶险。 平时纤尘不染的帝君如今也沾染上了狼狈,然而他的面色却更加肃然,毫无畏惧的看向天空上犹如天崩般的劫云。 苏格飞身落到应渊头顶,法力不留余地的将两人笼罩其间,最后一道雷劫轰然落下,闪烁的雷光让旁观的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遮挡那刺眼的光芒。 等光芒散去,雷云也跟着消散不见,刚刚还昏暗的天空,瞬间又恢复晴朗,看不见的甘霖滋润着苏格破碎的本体,让她干涸的经脉里重新汇聚了神力。 火德放下遮挡眼睛的手,看见应渊抱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仙子从空中落下,他咂咂嘴,略带羡慕地说,“应渊小儿,你这法器不得了啊,这六界神器屈指可数,能化形的更是独此一个......” 以后他是不是更打不过他了? 不过这也算天界幸事。 应渊没有理会火德的言语,抱着苏格回到东极殿,同时吩咐陆景去请天医,让轻昀收拾破损的宫殿,至于火德,他现在是没空搭理了。 火德也不恼,知道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仙器晋升神器,这是千万年都没听说过的例子,他等应渊安排好了这特殊的器灵,再来吃瓜。 苏格这一次晋升,不仅实力大增,同时也拿到了这个世界的暂住证,总算不是偷渡了。 以后随便她怎么浪,都不用担心天道把她踢出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应渊的寝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床边有一套白金配色的宫装,倒是和应渊平时的穿衣风格很是类似。 她换好衣服,感受了一下久违的人形,然后兴奋地大喊,“应渊!” “应渊君!”苏格一边喊一边快步离开东极殿,才刚到门口就撞上迎面走来的应渊。 “没大没小!”应渊扶着苏格。对她直呼自己名讳的事斥责了一句,转而又问,“可是身体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苏格夸张地说,“我要吃八宝鸡,红烧肘子,蟠龙黄鱼,酒酿莲藕,翡翠蛋饺,金丝酥雀......让轻昀把你懒得吃的美食全都送上来!” “八百年了!我终于可以吃东西了!”苏格激动的热泪盈眶。 应渊满头黑线,在苏格头上一弹,然后让轻昀端上来一碗汤药。 “固本培元,喝了!”应渊凉凉地说。 苏格看着黑乎乎的汤药,给了应渊一个幽怨的眼神,“我刚来这世界上的第一餐,你确定要给我这么难忘的阴影吗?” 最后一道天雷不仅是考验,也是福泽,应渊和她一起经受淬炼,应该知道他们身体没有问题才是。 应渊把药端起来,淡定地问,“自己喝,还是本君来喂。” 苏格看见应渊已经开始拿勺子了,连忙夺过汤药一口咽下。 喝完之后她咂咂嘴,不是中药的味道,有些微涩,然后转为甘甜,落入腹内变成一股精纯的能量,总的来说。 这药应该很贵。 应渊见她喝完,这才把碗接回来,然后又变出一碟花雕酒酿糕给她。 这本就是随汤药一起做的,不过现在才拿出来。 “应渊君,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神仙!”苏格一边拿过糕点塞嘴里,一边感动地说,这酒酿糕她馋好久了,用的原料全是酒神的珍藏,整个天宫也就应渊和帝尊有的吃。 应渊挥手让轻昀下去,然后才对苏格说,“你已化形,以后就不用在书房待着了,可有想去任职的天宫?” “任职?”苏格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一定要任职吗?我不能在衍虚天宫混吃等死吗?应渊君你这么有钱,难道还养不起我一盏小小的萤灯吗?” “本君门下无徒,你若想留下也可以。”应渊倒是没有拒绝,“稍后我让陆景带你去安排住宿,你随他学一学衍虚天宫的规矩。” “学规矩?”她在衍虚天宫待了快百年了,天宫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吗?“在自己家学什么规矩,我不学!” “天界规矩森严,你不学,以后违反天规被处罚,本君可不会护你。”以前是器灵的时候,可以说她灵智初生不懂事,如今已是成人模样,再调皮捣蛋可没人会让着她了。 苏格才不信他,应渊最是护短不过了。 “对了,火德那个老头赔钱了吗?”苏格想起她的星灯,心痛无比。 那么好看的灯,她花了一夜才装饰好的,还没来得及欣赏,就全没了。 应渊敲了敲她的脑袋,“还说不学规矩,火德元帅是天界资历最深的神仙,你怎么能直呼他为老头?” “为老不尊!就是老头!”苏格不服气地说,“他砸了我们那么多次院子,居然一分钱也不赔!老无赖!” “你不是烧了他的胡子了吗?” “可是我的星星灯没了!” 应渊有些无奈,不过是些微末仙灵,凭她现在的法力,应该也能凝聚出来才是,“五百年一次的仙阶晋升大典要开始了,凭你的实力,足以晋升上位仙神,到时候会有四位帝君一起赐福,你可以再接一次星星。” 苏格不太满意,“和别人一起接受赐福,哪有单独去接星星来的自在?” 那么多人看着,就算她脸皮厚,也不好意思用琉璃瓶接仙尘啊! “应渊君,我们再去看一次星星吧?”苏格摇着应渊的手臂撒娇,天之角只能有仙阶的人才能去,苏格现在实力再高,那也是一个没有仙阶的散仙,被发现去天之角,那就是违背天条。 既然能以正规途径去,她又何必违反天规。 应渊目光微凉的看着苏格抱着他胳膊的双手,等苏格缩回去了,这才开口道,“还说不学规矩,在外面万不可再这么轻浮!男女有别,尊卑有序,不可轻易逾越。” “我?轻浮?”苏格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当我傻?这才是轻浮!” 苏格凑上去对着应渊的脸蛋亲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拉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可是你一把材料一把仙力喂出来的,应渊君你怎么能跟我谈尊卑呢?” “我们俩明明最最要好了!” 对付这种老古板,就得死皮赖脸才行。 沉香如屑06 应渊活了上万年,还从来没有与人这么亲密过,他刚想教训教训这个器灵,就被她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苏格说的没错,这是他从无知无觉的萤灯,一路养到化形成仙的器灵,他哪里舍得真的处罚她。 最后应渊还是带着苏格去了一趟天之角。 这一次苏格也没有自己飞,而是凝聚了一只小船,载着两人去了星海。 “应渊君,你也帮我装一点啊!”苏格拿着琉璃瓶,一边装仙尘,一边分了几个瓶子给他。 应渊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拿着瓶子,凝聚一团团仙灵倒进瓶子里。 “你板着脸干什么?”苏格回头瞧见应渊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伸手扯了扯他的嘴角,“这里不好看吗?” 应渊拍下她的手,“看了那么多次,如今只觉得是寻常。” 他经历了千百次的赐福,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景色。 “那是你不懂欣赏!”苏格手指掐诀,散落的仙尘如雨般拂过脸上,“你看!” 苏格指向前方,飘荡的星云突然动荡起来,浓稠的仙尘化作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它的尾羽好像真的附有火焰,划过之处蔚蓝的星空骤然变了颜色,姹紫嫣红,宛如一道道极光。 金色的凤凰在璀璨的星空下向着他们飞来,身后是梦幻的星空彩虹,它围着两人飞了一圈,突然化作漫天的星雨,撒了两人一身。 “好看吗?”苏格伸出手,荧光点点的仙尘,在她手心化作了一只巴掌大的独角兽,不停地跳跃奔跑。 应渊眉目舒展开来,看着满心期待看着他的女孩,轻轻点了点头,“嗯。” 看什么景色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的人因你而感到快乐。 苏格将这只独角兽造型的仙灵封在瓶子里,然后继续接其他散落的仙尘,“这次要在家里写一个牌子,火德不准入内!” “他要是再砸我们的院子,我就把他头发也烧光光!” 应渊拿着一个瓶子,封了一个小小的星座在里面,“火德元帅孩童心性,你越是不准他来,他越是要和你纠缠。” “那我们就在院子里设一个阵法,没有我们允许,谁都不准进来!”苏格转而改口。 应渊笑了起来,“你要是能想出拦截仙神的阵法,本君就给你提供材料。” “我一定能想到的!” 苏格随应渊回到衍虚天宫,陆景给她准备的房间就在东极殿旁边,她先将所有星灯都做好,然后才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陆景就过来敲门,苏格打着哈欠起来,手里被塞了一个托盘,“以后就由你服侍帝君了,萤灯仙子,有劳。” 苏格茫然的拿着托盘,“啥?服侍?我?” 这么大早起来,谁服侍谁啊? 陆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就利落的走了。 苏格看着自己手上端着的衣物,垮着脸来到东极殿。 应渊已经睡醒了,正穿着寝衣坐在床边,他看见苏格,面露诧异,“怎么是你?” “对呀!怎么是我?”苏格把衣服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然后朝着大床一扑,“这么早,我为什么要起床?” “我明明是一只才刚刚化形的宝宝,为什么要工作?这是虐待你知道吗?” 她明明是要留在衍虚天宫享福的,不是过来做小侍女的。 应渊有些无奈,拉着苏格让她起来,“我会和陆景说,以后衍虚天宫不必给你分配劳务。” “回你的房间,不许在这里胡闹。” 苏格在床上滚了一圈,“不行,我就要在这,这里谁都不敢来!没有人打扰!” “既然已经化形,就要学学为人的规矩。”应渊忍不住斥责道,“怎能还是如此没大没小?” 一盏灯立在床头,和一个姑娘躺在床上,这感觉可是不一样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苏格化为原型钻进被窝里,“应渊君就是衍虚天宫的规矩,我才不跟应渊君谈规矩!” 这天界够教条的了,怎么在家里还要顾忌这顾忌那的,那她还不如去凡间当散仙呢! 应渊手指微动,床上的被子自动掀开,不过苏格早就防着他了,直接裹在被子里躲得严严实实的。 应渊有些无奈,“你要是再把本君的被子烧了,本君可就真把你扔到外面了。” “你看不起谁呢!我现在已经可以控制火焰了。”苏格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你快去上班!仙兵操练了吗?天魔结界检查过了吗?帝尊面前报过道了吗?你再不出门,今天又要熬夜写公文了!” 应渊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不再试图撵人了。 苏格说的没错,他的确很忙,今早还要去帝尊那边一趟,不过让苏格一个人在衍虚天宫,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所以中午的时候,应渊还是拜别帝君,回到了衍虚天宫。 帝尊对苏格的存在不是很上心,上次渡劫,有应渊帮忙,其他人并没有探查太多,所以帝尊一直以为苏格只是神器生出了器灵。 器灵依附神器而生,器为主,灵为副,灵若消散,神器不会受到影响,再厉害的器灵,对帝尊来说,也就是武器多了个辅助,并不是单独的个体。 帝尊虽然从小pua大外甥,但是对应渊也是真心疼爱,身外之物从不吝啬。 应渊能多一个神器,以后安全也能更有保障。 但其实苏格已经是上神之体了,她就是萤灯本身,她若消失,萤灯也会跟着碎裂,真要打起来,天界的这几个神仙,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不过她现在觉得,装一装无辜的小仙子也不错。 应渊回到衍虚天宫的时候,苏格还在院子里陪小仙侍种花。 衍虚天宫里面基本不会种花,只有几棵苍松和一些绿植,虽然也很好看,但是显得非常冷清,就跟应渊的老干部风一样。 趁着这次重建,苏格找了几个小花仙,把院子重新规划了一下。 看见应渊回来,苏格连忙招招手,“应渊君,你看这个花好看吗?” 应渊走到苏格面前,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尘土,“怎么不让仙侍自己弄?” “自己家,当然要自己参与啦!”苏格把花栽好,又问了一遍,“你喜欢这个花吗?我可是选了好久呢!” 应渊随意地扫了一眼浅蓝色的花朵,轻轻颔首,然后施法让剩余的花草自动栽好,“快去洗洗,该吃午膳了。” 苏格拍拍手,跟上应渊的步伐,“我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了呢!我要吃八宝蹄膀,糯米藕还有红豆圆子汤。” “喜欢可以直接让天膳殿给你做,不用等我回来。” “可是你不回来,我一个人吃,多无聊啊!” 沉香如屑07 中午没有八宝蹄膀,但是有烤灵鸡,苏格吃的也很满足。 应渊随着一起,不知不觉就吃多了,“我看你不是萤灯化形,而是小猪成精。” 这么贪吃,一点也不像器物化灵。 “食色性也,我既然化成人形了,自然要遵循人的本能。”苏格反驳道,“还有,我以后不叫萤灯,我叫阿糖。” “阿糖?”应渊瞧着她碗里的红豆圆子,“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我自己的名字,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苏格总不能说她是听习惯了。 只有这个名字,是一直陪伴她至今的。 应渊摇摇头,“太过随意。” 苏格用勺子怼了一口糯米圆子进他嘴里,然后问,“甜不甜?” 不等应渊回答,她又说,“甜甜的不好吗?这只是小名,只有你叫,随意点怎么了?!” 应渊咽下甜甜的糯米圆子,已经懒得斥责她的逾越了。 反正他跟苏格争执,就没有吵赢过的。 下午应渊在书案前批复公文,苏格在他旁边写写画画,等应渊停下来后,苏格拿着手里的图纸展开给应渊看。 “这是什么?”应渊瞄了一眼,是个花园的平面图。 “衍虚天宫啊!” “本君怎么不知道,衍虚天宫长这样?”这跟之前的衍虚天宫,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这不是要重建吗?”苏格讨好地笑笑,“你看,好不好看?” 应渊重新拿过图纸看了看,“花里胡哨!” “怎么就花里胡哨了?”苏格不满意,指着图纸说道,“这个花不好看吗?这个秋千不好玩吗?还有这里,我们可以养仙鹤啊!天界没有仙鹤,怎么能叫天宫呢?” “花卉不需要维护吗?仙鹤不需要喂养吗?还有秋千,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我们宫里就两个仙侍,你想累死陆景和轻昀吗?”应渊驳回了她的请求,几株花草,种就种了,但是这么大片的改动,需要维护的人就多了,他不喜欢衍虚天宫有太多外人。 “那仙鹤就不养了。”苏格把草地上的仙鹤划去,“但是秋千一定要,我才化形不满一年,我就是小孩子!” “至于养花,养花才需要多少仙灵?你随便漏一点,不就能让它们常开不败了吗?”他们是神仙,养一个花园还不简单吗? 应渊把纸还给她,“你若想换,就自己负责维护,衍虚天宫是不会再进外人的。” “自己弄就自己弄!”苏格把图纸收起来,“我去跟陆景商量,他肯定会帮我的!” 应渊摇摇头,既然不听他的意见,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看。 陆景果然比应渊好说话多了,他见帝君没有反驳,就任由苏格改造院子,需要什么东西,都立马让人送过来。 苏格没有参与宫殿的修缮,仅仅改了她和应渊常去的庭院,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她还列了一张单子,让人送到火德元帅的府上。 “那老头要是不赔钱,我们就把他的院子也砸了!” 火德能来衍虚天宫比武,她们自然也能去元帅府比试。 这打架的时候,摔摔打打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老元帅大概很高兴你去他的宫殿比武。”陆景无奈地说。 毕竟修院子不要他花钱,但是打架却是他求之不得的。 “那你就告诉他,如果不赔钱,下次比试就去练兵场,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是怎么输的!”苏格改口道。 火德元帅那么好面子,不信他敢在天兵面前被应渊爆捶。 院子虽然修好了,但是苏格对应渊不养宠物的事耿耿于怀,她看着冷清清的花园,眸子一转,飞身去了悬心崖。 悬心崖养了很多小动物,所以这里值班的仙侍很多。 苏格隐去了身形,偷偷去了上次应渊和北溟仙君下棋的地方。旁边的水池里,那几尾小鱼还在没心没肺的游动。 苏格左右望望,暂时没有人过来,她施法掐诀,把小鱼捞起来装进瓶子里,然后飞快的逃离了悬心崖,路过门口的假山时,还顺便把那只晒太阳的小乌龟也给顺走了。 等回到衍虚天宫,她把小鱼放进长廊旁边的水池里。 小鱼一进到水里就不停对着苏格喷水箭,苏格伸手在水池上方施了一个透明的屏障,然后得意地说,“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再朝我吐口水,我就天天不给你饭吃!” 小鱼气急败坏地在水里游动,不过这里的水流封闭,根本出不了衍虚天宫,更别说回到悬心崖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了!”苏格敲敲屏障。小鱼在水面游动几圈,气呼呼地沉到池底了。 眼不见为净。 应渊回来后,对池子里多出来的鱼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池边的小乌龟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哪来的?” “我养的呀!”苏格理直气壮地说,“小乌龟又不用喂养,它会自己找吃的!你不能把它送走。” 应渊挑挑眉,“本君何时说过不准养了?” “你不准我也要养!”苏格拉着他去给古树挂星星灯,这可是他的家,怎么能一点也不参与呢? 应渊随着苏格的力道转过身,手指轻轻点了点,余光见到小乌龟翻过身了。心里才舒爽起来。 猝不及防被掀翻的仙龟脑袋一阵晕眩。 它不是离开受难的地方了吗?怎么好像又来到了魔鬼的大本营? 沉香如屑08 苏格房间靠着东极殿,前面是个很大的院子,原本种了一棵罗汉松,不过苏格觉得这树有点矮,于是换成了更高大的银杏,还在树上系了一个秋千。 长长的秋千绳,可以荡的很高,站起来就能看见屋檐后云雾缭绕的天空。 应渊回来的时候,苏格正在秋千上玩的开心。 他放缓脚步,原本想说的话在看到苏格的笑脸后咽了下去。 衍虚天宫向来冷清,他也喜欢安静,可是苏格来了之后,他又觉得,其实热闹一点也挺好。 苏格看见应渊过来,也不停下秋千,而是直接顺着上升的力道跳了下去,直直扑到应渊怀里。 “应渊君,你今天这么早就下值了吗?”苏格挂在应渊的身上问道。 应渊抱着苏格,扶稳她站好,“毛毛躁躁,跌倒了怎么办?” “堂堂帝君,还接不住一个人吗?”苏格不以为意,见应渊还想唠叨,连忙抓着他的手准备一起玩秋千。 应渊稍稍使力,迫使苏格停了下来,“本君还有事。” “什么事?”苏格不解地问。 “北溟仙君送了一份养鱼的食料配方。”应渊意有所指地说,“我得给他送一份回礼。” 苏格闻言,眼神闪烁,心虚地说,“北溟仙君真客气,我们衍虚天宫的水池子才几条鱼,哪里需要这么精细的养护。” “这水里水草虾米什么的,足够它们自给自足了。” “普通鱼自然是不用管,不过这些灵鱼已经有了修为,有特制的食料,可以辅助它们修炼。”应渊拿出一本棋谱,凉凉地说,“本君还有公务,你替本君把这本棋谱送给北溟仙君,权当回礼了。” 苏格接过棋谱,打着哈哈说,“我才不给你做送信的小仙侍,说好了我不用干活的!” “等等我让陆景帮我送!”苏格连忙转移话题,“你还有公务,我就不耽误你了,快去快去!加油!六界的未来靠你了!” 应渊被她推搡着转身,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别忘了送棋谱。” “知道啦!我让陆景这就送!” 等送走应渊后,苏格回到水池子边,看着已经认命在水里安家的小鱼,小声吐槽,“不就是修炼吗?我们衍虚天宫的仙气最浓郁了,吃什么食料!” 说完手指一动,周遭的仙气立马汇聚过来,如水一般滴入小鱼的上方。 原本懒洋洋游动的小鱼立马精神了,追逐着仙气不停地游摆,不过很快小鱼就又开始翻肚皮了。 苏格一愣,“这么弱?你们怎么又碰瓷?” 她的仙气已经是无属性的了,何况这次给的是空气里的仙气,又不是她自己的法力,怎么又晕了? 苏格捞起小鱼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带醉灵的?这么一点仙气都消化不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有成啊?” 说完又若有所思地嘀咕,“也不知道修炼的灵鱼是什么味道的?” 水球里的小鱼蹦跶了一下,立马挺着身子跳回水池,沉到池底了。 苏格坏笑一声,不再捉弄小鱼,背着手慢悠悠地离开水边。目光扫到石头上翻肚皮的小乌龟时,苏格条件反射地把它翻正,这才觉得顺眼很多。 “什么怪癖?” 小乌龟生无可恋的趴在石头上,无声附和,对呀,什么怪癖? 苏格离开衍虚天宫后去了天膳殿,因为有应渊的腰牌,天膳殿的管事对她特别客气,苏格看了看殿里的食材,想到了一道菜。 她觉得北溟仙君一定很喜欢。 下午应渊回来的时候,苏格刚从天膳殿回来。 她吩咐仙侍把做好的晚膳放下,然后就跑去跟应渊邀功。 “应渊君,今日的晚膳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你?”应渊坐下后动作一顿,“你什么时候学做的菜?” 能吃吗? “做饭嘛,最重要的是火候,那不是我的专长嘛?”苏格帮他把碗碟放好,然后舀了一碗清汤给他,“应渊君每日政务繁忙辛苦了,今日就让我表表孝心,全是你爱吃的菜哦~” 应渊扫了一遍桌子上的菜色,“是你最爱吃的菜吧?” “哎呀,我们俩谁跟谁啊,我爱吃和你爱吃,有什么区别吗?”苏格把勺子塞到应渊手里,催促道,“快尝尝,我可是专门为了你做的!” 应渊看着清亮的汤色,闻起来也挺鲜美,他尝试喝了一口,味道居然真的挺不错。 “好喝吧?”苏格笑眯眯地说,“子淮仙君还夸我了呢!说我天赋非常高!” 应渊挑挑眉,淡定的又喝了一口,“还不错。让你给北溟仙君送的棋谱送了吗?” “送了送了,我还送了一碗汤给他呢!能得帝君的夸奖,北溟仙君一定也很喜欢这碗汤!”苏格自信地回道。 应渊动作一顿,把碗放下来,“不是说专门为我做的吗?” “对呀!”苏格一本正经地说,“我思来想去,北溟仙君这么客气,我们只送一本棋谱,太简单了,不能表达我们的心意,所以我还亲手做了一碗汤,礼轻情意重,这也是为了帝君您和北溟仙君的情谊嘛!” “我还特意把汤做了一个造型!”苏格伸手在桌子上拂过,半空中立马浮现一朵晶莹剔透的牡丹花,“这叫国色天香,怎么样?好看吧?只要把花放进开水里,就会融化成一碗鲜汤,又好看又方便。” 应渊瞧着这朵牡丹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汤,是什么做的?” 味道怎么有点熟悉? “海鲜啊!”苏格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是把天膳殿所有的水产都用上了,才煮了这一锅汤!珍贵着呢!” 应渊敲了敲苏格的脑袋,“下次进不了悬心崖的大门,可不要找我!” 给北溟仙君送海鲜汤,她也真敢! 沉香如屑09 苏格做了一次饭,倒是有点上瘾了,天界没有事干,她就开始研发各种美食。 为此还和天膳殿的小仙侍都混熟了。 “这可是帝君亲手种的花做的鲜花饼,帝君都没吃过几块呢!”苏格把刚出炉的糕点分享给大家,“我可是特意为你们留了一炉。” 其实应渊也不太爱吃甜食,鲜花饼他就尝尝味,然后就不感兴趣了。 不过这些小仙侍不知道啊! 周围的小仙侍全是应渊的迷弟迷妹,闻言都自觉地把自己珍藏的宝物送给了苏格。 “嗨呀,我给你们,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才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呢!衍虚天宫什么没有啊?”话是这么说,苏格收起礼物来一点也不手软,她就喜欢收集乱七八糟的物资,东西不一定有多珍贵,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到了呢? 因为做鲜花饼,院子里的花被她撸的东一块西一块全秃了,应渊说是不会管,但是真看见被摧残的花丛后,还是忍不住手指点了点,剩下的残花全都摇晃了起来,飞扬的花瓣旋转着收拢到应渊手心上。 苏格拎着剩余的糕点,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应渊被花瓣包围的样子,她停下了脚步,觉得严肃古板的帝君,小模样还挺招人。 有点低估他的魅力了。 应渊看见苏格回来,视线转移到她手里的鲜花饼上,手中收集的花瓣瞬间泯灭成细微的仙尘。 苏格见状讪讪一笑,“这是最后一盘,我保证以后不做了!” 不就是点甜食嘛!神仙又不会长蛀牙,吃点怎么了?! 应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手一扬,开败的花丛里又重新绽放了新的花朵。 “你又想到什么吃食了? ” 没有新的目标,她怎么会放弃研究鲜花饼? “唔,这个你以后知道了!”苏格还真的有了别的目标,不过现在不能说,不然应渊不配合怎么办? 经过刚刚的场景,苏格突然对美食没了兴趣,天天烟火缭绕的,把她皮肤都熏糙了! 她决定换个爱好,做衣服就不错,应渊长得这么好看,就该穿漂亮的衣服。 以前没发现,只觉得白色衣服仙气飘飘,穿着也挺好看,但是应渊本就为人清冷,再穿一身白金,更显得高贵疏离。看着便不敢接近。 白瞎了那俊美的脸蛋。 都几万岁了,也该换换风格了。 于是几天后,苏格抱了一大堆的衣服进了东极殿。 “怎么又爱上制衣了?” “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小仙女,穿点漂亮裙子怎么了?”苏格理直气壮地说, “好看的女孩子,就该穿好看的衣服,整天穿白色,多单调啊?” 她的衣服跟应渊是同款料子,自然也是同款配色,所以她的衣服也是丧葬风的。 “喜欢让陆景给你换就是了,不必给也我做。”还是做这种五颜六色的。看着就花里胡哨。 女孩子想要俏没问题,但是这时候,就没必要也想着他了。 他不是很需要这种关心。 “那不行,我们要穿一样的衣服,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衍虚天宫的!”苏格拿着一件红色的衣袍递给应渊,“我要换,你也必须跟着换!” 应渊不太想穿,小萤灯穿粉色,难道他也要跟着穿粉色吗? “太艳,换一件。”应渊果断的拒绝。 “哪里艳了?年轻人就该穿亮一点的颜色!”苏格放下衣服,身体一转,原本的白衣换成了同款的红色,“怎么样?好看吗?” 应渊有些无奈,不能她穿红衣好看,自己就一定要跟着穿红衣吧? 知道说不通,应渊果断摇头,“艳俗!” “俗?”苏格有些怀疑,她长得这么好看,不应该穿什么都漂亮吗? 不过苏格还是配合的换了一件浅紫色。 应渊想了一下自己穿这个颜色,再次摇了摇头。 “哪里不好看?”苏格叉着腰,她这身衣服可是她设计好久的! “显老!”应渊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这可是丁香紫,又不是深紫色,哪里显老了?”苏格气呼呼地又换了一身粉白配色。 应渊看着托盘上同款配色的男装,眼前一黑,“显胖!” “胖?”苏格掐了掐自己的细腰,“我看你是找茬!” 应渊镇定的摇了摇头。他觉得明明是她在找茬。 苏格深吸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响指,身上的衣服顿时变成了一套黑金宫装。 应渊怔了怔,一身黑衣的小萤灯,看起来显得成熟冷艳了很多。 他回过神,这次点了点头,“就这套。” 苏格假笑一声,“我才不要!今天天气好,我要穿红色!” 苏格身上的衣服又变为了开始的那套红装。 天气好跟穿红色有什么关系吗? 苏格不等应渊拒绝,直接上手把衣服怼他怀里,“帝君要让小仙亲手帮你穿衣服吗?” 应渊看着苏格坚定的眼神,无奈的叹口气,算了,红色就红色。 总比粉色好吧? 应渊随手拿了一件外袍盖在苏格头上,等她扒开遮挡视线的布料,应渊已然换好了衣服。 “应渊君,其实你很有做小白脸的潜质的!” 苏格看着一身大红衣袍的应渊,忍不住说道。 平时的应渊,总是一副端庄克己、老气横秋的样子,但其实他是四大帝君里最为年轻的一位,也是容貌最为出众的一个。 身着红衣的应渊,少了些许往日的沉稳,多了几分艳丽。 他的气质依旧高冷,却不再显得那么疏离。 红衣白肤黑发。 妥妥的俊美少年郎。 “修要胡言乱语!”应渊敲了敲她的额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话都敢说。 苏格跟在应渊身后,亦步亦趋的离开东极殿,“我哪有说错?应渊君这次出去,一定又要迷倒一大片的小仙女了!” “整个六界,就属应渊君最好看!” 应渊板着脸教训她,“天条首戒,不容有情!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 苏格撇撇嘴,“不容有情的天规是针对九重天的天仙上神的,地仙和其他种族又没有这个限制。” “只要离开天界,自然就能生情成婚了!” 应渊停下脚步,严肃地看向苏格,“仙神动情,是六界的灾难。你谨记这条戒律,不可逾越!” 苏格被应渊的脸色吓着了,不过很快她就反驳道,“神爱世人,动情怎么就是六界的灾难了?不懂爱,如何怜悯众生?” 谈个恋爱而已,跟六界众生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需要炸个六界当烟花。 “神可以爱众生,但不能爱一人!”应渊淡然道,“偏爱会使人失去公正之心,而神,是不可以有偏心的!” “不,你说的不对,爱一人是爱,爱苍生也是爱,为什么爱苍生是守护,爱一人就是偏心了?”都是爱,怎么还带歧视的? 苏格继续说道,“爱是没有错的,错的是欲,爱是付出,欲是索取,让你失去公正之心的,是欲望,不是爱,爱只会让你更加美好。” “神明应该克制的是欲望,而不是生情,如果其心不正,即使没有情,他也会因为别的诱惑犯错,情爱只是一个借口。” “爱与欲,本就是交织在一起的。”应渊语气冷淡,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沉香如屑010 今日应渊要下界平乱,创世大战之后,魔界并没有完全臣服,一有机会,就会在下界挑起纷争。 临走前,应渊吩咐陆景,给苏格准备了几套新的衣物首饰。 他觉得苏格有句话说的挺对,女孩子是该多穿漂亮衣服。 “帝君说了,如果不喜欢这个样式,可以让妙法阁重新做。” 苏格翻了翻亮晶晶的首饰,“帝君的衣服有新做吗?” “帝君的衣物尚未到需要更换的时候。”陆景解释道,“这是特意为你做的,往后你的衣物可不必遵循旧律更换,如果有特别喜欢的款式或者颜色,可以随时告诉我。” 苏格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陆景。” 应渊不在,她也没有做衣服的兴致了。 听说天界又迎来了一批下界的小仙,苏格想了想,决定去凑热闹。 天界看似祥和平静,其实又闷规矩又多,苏格嫌烦,下界的妖仙们却对这里充满了向往。 典型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刚上天界的小仙们还没有被天条毒荼,性格也会有趣一点。 不过苏格去了迟了,刚考上来的小仙侍们都被分配走了,衍虚天宫从来不进人,所以也没人通知她。 平时应渊上值的时候,苏格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不过是下界一趟,她居然觉得天界有点空了。 苏格随便找了方向走去,最后来到了悬心崖。 北溟仙君看到她,假笑一声,“哟,这不是小萤灯吗?不在衍虚天宫祸害你的帝君,怎么又跑到我这来了?” “哦,帝君下界平叛了是吧?”北溟仙君又反应过来,“坏了、” 苏格白了他一眼,打断他接下来不友好的词语,“帝君不在,我来替他跟您下棋!” “你还会下棋啊?我以为你就会下厨呢!”北溟仙君也没在意她的无礼,笑呵呵地调侃。 “我可是帝君门下的,怎么可能不会下棋呢?”苏格反驳道,“还有,下厨怎么了,您不就爱我下厨给您做的好吃的吗?” 北溟仙君咂咂嘴,好吧,手艺是不错。 海鲜汤是真鲜啊! 苏格说是下棋,不过并没有坐到棋桌前,而是在悬心崖里乱晃悠,看见池子里游动的小鱼,还过去逗了逗。 “小祖宗,这条鱼可不能被你祸害。”北溟仙君见苏格对池子里的小黑鱼感兴趣,连忙过来阻拦,“这是旧友所托,可不是一般的小鱼。” “我就看看。”苏格讪讪的离开莲池,她又不是小鱼杀手,不至于看一眼就把鱼看坏了。 “不是来下棋的吗?来看看你的水平。”北溟仙君把她拉到棋盘边,可不敢让她再瞎转悠了。 苏格坐下来,扫了一眼棋盘,表情微妙。 这不是应渊设计的棋谱吗? 北溟仙君这是自己破不了,想借外力? “你这棋局有点意思。”苏格清咳了一声,“好像在哪见过。” “是嘛?”北溟仙君表现的很坦荡,“这是我与应渊君的棋局,我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得到应渊君的真传。” “哦,那你破了吗?” “当然破了。”北溟仙君摇了摇扇子,“我是谁?这么点难度......你快下,不会是不会吧?” “行,你执白子。”苏格说着要将两人的棋盒掉个个。 “不行,不行,我这是考验你呢!你怎么能让我来破局呢?你执白子,我来守。” “你来守,这棋局就接不下去了,我才不做这么无聊的事。”苏格摇摇头,“没有彩头,提不起劲。” 她来攻,那棋局不是瞬间就结束了? “你不会是破不了吧?”北溟仙君有些失望,又觉得理所当然,“就知道你棋艺不行,你要是能破了这棋局......” “你就把那个碗给我!”苏格立马接上他的话。 北溟仙君一愣,看向苏格说的碗,是个储物仙器,用来收纳灵宠的,里面灵气充足,空间也大,不过环境只适合养水宠。 “行,你要是能破了棋局,我就送你。” 苏格展颜一笑,拿着白子放入棋盘之上,“堂堂仙君,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当然不会,你先破了棋局再说。”北溟仙君不以为然,随手接了一子。 “太好了,谢谢仙君!”苏格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然后抱走那只白玉碗,“我就不客气了,仙君再见!” “唉!”北溟仙君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应该看看棋局还是看被抱走的仙器。 “嘶~你这丫头,不会是应渊提前把破局之法给你了吧?”北溟仙君研究了一下棋局,不敢相信她破的这么快,“好家伙,搁我这来进货来了。” 来一次顺走一样东西,应渊这小子绝对帮她作弊了! 苏格乐呵呵的抱着仙器回了衍虚天宫,两步棋换一个仙器,这交易太划算了! 苏格将玉碗放到银杏树下的石桌上,然后把小乌龟放了进去,“呐,可不要说我偏心哦,这碗比池子里仙气多多了,你快快修炼,争取比小鱼更快化形!” 小乌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爪子一动,沉到碗底认真吸收仙气去了。 应渊这一平叛足足花了好几个月,苏格也没想到应渊能走这么久,她都想跑去战场找人了。 要知道应渊可是在创世大战一战成名的人物,四大帝君之首,不过一场小动乱,她本以为他几天就能回来了呢! 从帝尊那里汇报完战果后,应渊就回了衍虚天宫,苏格看见他,兴奋的冲过去抱住他,“应渊君,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应渊接住苏格,眉目舒展开来,只觉得这衍虚天宫,对他来说终于不再只是一个住所了。 “我不在,你可有惹出什么麻烦?” “哪有,我这么乖!怎么可能惹麻烦!”苏格觉得应渊这是在质疑她的人品,不过随后她又改口道,“你要是不放心,下次出门就带我一起去!” 她一个人在天界,真的无聊死了。 “下界哪里有那么多的战事。”应渊随口应付她,在他心里,苏格还是桌前的那盏萤灯,就算法力再高,那也不是去战场的角色。 苏格嗅了嗅鼻子,脑袋凑近应渊的胸口,“应渊君,你是不是受伤了?” “只是小伤,无碍。”应渊推开苏格,不让她再靠的那么近。 这次平乱出了点小岔子,虽然被他解决了,但是却耗费了很多仙力,导致他仙灵不稳,差点有入魔之相,如今虽然被帝尊压制住了的,但是精神难免疲惫。 “你看天医了吗?有没有上药?要多久才好?”苏格不放心的问。 “说了无碍。在你心里,本君这么无用吗?”应渊大步往殿内走去,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 苏格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很正常的事,你都述职完毕了身上还有血腥味,肯定伤的不轻,我跟你说,你可不要为了面子就硬撑!” “本君自然不会逞强,只是你不能要求本君的伤口瞬间就愈合吧?放心,已经看过天医了。”应渊在殿前门口转身,伸手点着苏格的额头不让她继续跟着,“本君要沐浴,出去!” 苏格拍开他的手,“沐浴就沐浴,我给你送衣服,顺便看看你伤口,你可不要骗我!” 应渊直接把门给关上了,“让陆景送!” 苏格撇撇嘴,太见外了,温泉水那么深,什么也看不见,有什么不能进的! 看在你受伤刚回来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沉香如屑011 苏格跟陆景说了一声,然后就去了天医馆,随后又去了太幽阁,只是等她饭都做好了,应渊还没出来,她忍不住去了温泉池。 陆景已经被打发走了,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她敲了敲门,见没人应,就理直气壮的推开门进了去。 “应渊君?我进来咯~”苏格一边说一边走着,等她进了内殿,却发现应渊靠在池壁上,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魔怔,周遭仙灵都在逸散,苏格连忙放下托盘,快步走向应渊,“应渊?!你怎么了?” 应渊眉间仙钿隐约有变红的趋势,还没等苏格看清,他突然手一伸,猛然抓住苏格拽入温泉,钳制在池壁上。 “应渊!”苏格感觉后背一痛,脖子上的大手合的紧紧的,她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想要让他放开自己。 应渊眼睛睁开,却并没有恢复神智,似乎陷在什么回忆当中,苏格只能渡了一些仙灵过去。 应渊神志回笼,看见苏格被自己抓住,他猛然松开手,后退一点揉着眉心,“你怎么进来了?” 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后怕。 “我看你是不是重伤不治,淹死在温泉里了!”苏格揉着脖子没好气地说,“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内伤?还说你无碍,天医说你明明没有过去拿药。” “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应渊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伸手招来一件外袍穿上,“不是说让你不要进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刚刚敲门了,谁叫你不应?”苏格撩了撩湿透的衣衫,“还有,给你送药,就算你仙力深厚,受伤了不上药,也不会突然就变好的。” 苏格对应渊说做噩梦的话倒是没怀疑,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但就年龄来说,他还是一个年轻人呢!经历这么多战场,有点ptsd也属正常。 修为高深不代表心肠冷硬,见多了身边人的死亡,谁能无动于衷。 “泡温泉里还穿什么衣服?”苏格仿佛一点也没受到刚才袭击的影响,见应渊穿着外袍,忍不住鄙视地看着他,然后伸手将刚刚带来的药招回手里,“我给你上药。” “不用。”应渊想让苏格先离开。不论是他现在精神状态,还是现在所处的环境,都不适合苏格留在这里。 不过苏格才不会听他的话,直接上手扒开刚穿好的外袍,“不用才怪,你看看你身上,全是伤口,居然还敢来泡温泉!” 应渊无奈的被她推回原来的地方坐下,任由苏格给他上药,“都是些细微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有药不用,非要硬撑,还说你不逞强?”苏格仔细的给每一个伤口涂好药膏,然后轻轻吹了吹,“是不是很疼?” “不疼。”开始会疼,后来就习惯了。应渊条件反射的想要后退,不过身后就是温泉池壁,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伸手点着苏格的脑袋让她远离一点“本君不是幼童,不用作这般情态。” “你还挺要面子。”苏格不以为然,“受伤会痛才是常理,你是帝君,又不是石头,怎么会不知道痛?” 应渊抿唇不再说话。 他早已决定以命守护苍生,以赎自身罪孽血脉,未来总有一天,他会因苍生而死,这点痛算什么? 苏格上好药,帮他把衣领合好,不过因为沾上了水,布料全都紧贴在身上了。 淇淇披散头发比束冠要好看 苏格看着半遮半掩的胸口,忍不住手痒戳了戳,“应渊君,你这样看起来好诱人啊!” 应渊呼吸一滞,手心一翻,苏格控制不住的飞出温泉,落到了大殿外面。 “应!渊!”苏格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你过河拆桥啊你!” 大门啪的一下自动关上,苏格气呼呼的踹了一脚,然后施法将衣服上的水迹晾干。 虽然应渊无情,但是她也不能无义。 苏格将做好的饭菜端到了东极殿,应渊已经在桌案前查看积累的天务了。 “吃饭!”苏格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公文夺走,“都放了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晚。” 应渊顺从的站起身,走到餐桌旁,“这是什么?” 怎么有股药味? “从天医馆要来的灵药,补身体的!”苏格舀了一碗端到应渊面前,“我尝过了,不苦。” “你当本君是你吗?还怕吃药?”应渊接过碗淡定的一口喝下。 “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也不肯上药。”苏格白了他一眼,也没要求他多喝,将筷子塞给他让他吃饭。 “今晚不准处理公务了,你才从战场回来,不说放假,也不能立马就工作吧?帝尊是要把你往死里用吗?” 天帝都没他忙,这么拼命干什么? 应渊没有回答,不过却听话的没有再看公文了。 苏格等他收拾好,化为原型立在了床头的小几上。 应渊皱着眉,提醒道,“你该走了!” “我今夜就在这。”苏格元神隐在萤灯当中,“你放心,如果你半夜做噩梦被吓醒的话,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她将东极殿的烛火全部熄灭,只留了自己一点微弱的烛光。 应渊站立片刻,知道自己跟她说不了道理,只能无奈躺下。 或许是从前早就习惯了她的陪伴,如今竟也没有觉得有何违和,很快他就真的入睡了。 沉香如屑012 应渊只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去找帝尊商讨魔界的事了。 哪怕他忙的不行,衍虚天宫还是看不到人,苏格也觉得天界终于不一样了,一下子就安定了许多。 应渊忙,她也没有闲着,找了时间去了一趟藏书阁。 藏书阁换了一批小仙侍,里面有个娃娃脸的小少年,看起来又萌又嫩,苏格看着就想戳他的脸蛋。 “你原型是什么?这么小就升仙了?”苏格好奇地问。 “我是鲛人族少族长,已经成年了。”录鸣乖乖地回答,作为妖族成仙,他注定就只能是个小仙侍,可不敢跟衍虚天宫的人摆架子。 “鲛人?!”苏格瞪大了眼,上下打量少年,鲛人不是都很艳丽妖媚的吗?怎么这个少族长这么可爱? “那你流眼泪会变珍珠吗?” 录鸣摇摇头,他没听说过这个技能。 “那你唱歌是不是很好听,能迷惑心智?” 录鸣还是摇头,他唱歌一般,也就不跑调吧! “那你会织鲛纱吗?” 录鸣这回有些迟疑,“我会,但是织的不好。” 他一心修炼,自然不会学这些东西。也就知道个大概。 苏格满脸怀疑,这真的是鲛人? 世界与世界的区别也太大了吧? “那你擅长什么?” 录鸣眼睛一亮,自得的说,“我擅长种瓜,我种的西瓜可好吃了!” 录鸣 “西瓜?”这里还有西瓜的呀? 苏格觉得她错过了很多。 录鸣见她好奇,手心浮现一块切好的西瓜,“你要尝尝吗?我种的西瓜,绝对是六界最好吃的!” “你是鲛人,怎么会种西瓜啊?西瓜在水里也能生存吗?”苏格接过西瓜吃了一口,随后眼睛一亮,这瓜的确很甜,比她之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海里也不全是水,也有结界开辟的土壤和阳光,而且我改善了瓜种。”录鸣也拿了一块西瓜满足的吃着,能陪他一起吃瓜的,那就是他承认的好友。 这天界也不是人人都那么高冷。 苏格觉得录鸣没说错,他种瓜真的很有天赋。 “你还有西瓜吗?我拿水晶糕跟你换。”苏格将自己库存的各种糕点拿出来,准备带一点西瓜给应渊尝尝。 录鸣对有人喜欢自己的西瓜非常开心,拿出好多装储物袋里给苏格带回去。 “你吃完了随时可以找我拿,我的西瓜可多了!” 苏格点点头,把自己库存的美食也分给了他,“我在衍虚天宫,以后你有事就去找我,我一定帮忙。” “帮不了我就去找应渊君!”苏格又补充了一句,毫不犹豫的把帝君给卖了。 录鸣笑笑,觉得他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他这种小仙侍,默默无闻,自然也惹不出什么大麻烦。 “对了,你知道异兽录在哪里吗?”苏格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想了解这个世界的六界生物的。 鲛人流眼泪居然不是珍珠,看来她的确要重新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这藏书阁里每一本书的位置我都知道!”录鸣自信的说,然后将苏格带到一个角落,“六界所有有关异兽的书都在这里。” “谢啦!” 苏格在藏书阁蹲了两天,又去悬心崖和计都星君那里打了招呼,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灵宠。 等到应渊回来的时候,就见苏格抱着一只幼崽,在院子里玩的开心。 “你从哪里打劫来的灵兽?”应渊挑了挑眉,“衍虚天宫,不养灵宠。” 苏格捉着幼崽冲应渊挥了挥手,“我们还养了小鱼和小乌龟呢!多养一个怎么了?而且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 “给我?”应渊无动于衷的略过幼崽,“本君养你一个就够了!” 他可不想花时间养灵宠。也没有时间养。 苏格将幼崽强硬的塞到应渊怀里,“那不行!这叫魇兽,很好养的,不用你多管,他会自己找吃的!” 应渊领着软乎乎的幼崽,嫌弃的啧了一声,“这么弱,是它保护本君,还是本君保护它?” “这又不是战宠!”苏格拽着应渊的手让他重新抱好幼崽,“它不能上战场,魇兽以噩梦为食,你把它养在身边,以后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应渊这才正视了小灵兽一眼,魇兽呜咽一声,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看来它也知道谁是老大!”苏格见状有些酸酸的。 刚刚陆景和轻昀来,就没见它这么听话过。 应渊收回了视线,将魇兽拎着扔回苏格怀里,“本君不做噩梦,跟着本君,它会饿死。” “那我养,晚上跟你睡!”苏格摸了摸魇兽的脑袋,习惯了应渊的嘴硬,“反正不准退货,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灵兽的。” 有关梦境的灵兽本来就不多,食梦貘太丑了,晓梦蝶生长苛刻,只有这只魇兽又可爱又听话。 “衍虚天宫是你做主还是本君做主?”应渊凉凉地问。 他觉得他在衍虚天宫,越来越没有话语权了,小萤灯都快踩在他头上了。 “大事你做主!”苏格厚着脸皮说道,“小事就不劳烦帝君操劳了!” “走,我给你切西瓜!我最近交到一个好朋友,种西瓜可厉害了!”苏格不给应渊说话的时间,拖着他就走。 应渊有些无奈,“放手,你当本君跟你一样闲吗?” “那就更应该休息了!”苏格抓着他不放,“天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帝君,你休息一天,六界不会毁灭的!” 苏格觉得应渊就是太傻了,才刚从战场回来,就立马投入工作,一天假期都没有。 工作压力这么大,他不做噩梦谁做噩梦? 这哪里是帝君,这分明就是帝尊的牛马! 苏格拉着他来到银杏树下,“今天我陪你下棋,谁来都不许走!” 应渊君板着脸,觉得自己还是太纵容小萤灯了,“放肆,本君的行程也是你能变动的?” “是是是,我大逆不道。”苏格敷衍地说着,在石桌上放好棋盘,“我先下了哦~” 应渊偷偷翻了一个白眼,身体倒是诚实的坐下。 他当然知道有些事不是那么急,只是他已经习惯了用工作麻痹自己。 好像多做一点事,他对自己血脉的罪恶感,就能少一点。 苏格陪着他一直下到太阳落山,满天的云雾都被霞光染红。 “应渊君,有好好看过衍虚天宫的景色吗?”苏格突然问。 这天界三十六宫,每一座宫殿都美轮美奂,但是长居于此,大家大概都习惯了吧? 应渊抬头看向橙红色的天空,不知怎的,脑海里想的却是床头那一抹暖黄色的烛光。 “从前在夜里,会月下独酌,只认真看过满天星光。黄昏倒是没怎么注意过。” “那今天便看看吧!”苏格收起棋盘,“自己家的美景都没见过,说出去多丢人。” 应渊被她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弄的有些无奈,却也习惯性纵容。 苏格朝应渊伸出手,然后拉着他飞到了银杏树的顶端,“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衍虚天宫。” 苏格指着雄伟的宫殿说道,“整个天界,就属我们衍虚天宫的位置最佳,连天帝的玉清宫也比不上,是所有小仙侍的向往之地!” “玉清宫是众殿之首,衍虚天宫虽然仙气浓厚,但是跟玉清宫比,还是差了点的。”应渊看着衍虚天宫,却只觉得是寻常。 远没有天之角来得好看。 “哎呀!重点是仙气浓厚吗?重点这是我们家,自己家当然就是最好的!”苏格白了应渊一眼,觉得他也太会煞风景了,“而且你当那些仙侍是冲着仙气才想进来的吗?” “他们明明图的是你这个人,青离应渊帝君在哪,哪里就是最好的宫殿!” 虽然她刚刚说的话是有点滤镜,但是衍虚天宫的确是人人向往之地。 明明她还没有接受仙阶,但是只要说她是衍虚天宫的,大家都一脸羡慕,还毕恭毕敬。 这些都是因为应渊。 应渊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开心,“众人的期望,有时候也是牢笼。” 这座衍虚天宫,就是他的牢笼。 “心有牢笼,在哪都是牢笼。应渊君,你就是太爱面子了。”苏格吐槽道。 “我?爱面子?”应渊很想翻白眼,他明明就很有面子,哪里需要再虚假的追求? “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这六界众生,是每一个人的众生,大家都有责任维护它,应渊君实在不必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总要给普通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苏格拍了拍应渊的肩膀,“这世界少你一个,不会停止运转,你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应渊君,也要多多为自己而活才是。” 满天仙神,就属应渊最老实,一天到晚干活,从不抱怨。 就连天帝都没他这么勤奋。 “这就是你偷懒不爱干活的原因吗?”应渊斜睨了她一眼,“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本君既然身为帝君,自然要做好本君的职责,守护苍生,就是本君的职责。” “可是应渊君,也是苍生的一员。” “你也是被守护的一员,为自己而活,让自己开心一点,有什么不对?” 应渊觉得心中某个地方,好像悸动了一下,他神思浮动了片刻,最后却只是说,“守护苍生,于我而言,就是开心的事。” 能为苍生做一点事情,他才会觉得,自己存在也是有意义的。 苏格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作为被守护的一员,应渊君,现在该你哄我开心了!” 苏格拉着应渊来到树下,“走,做秋千去!” 既然说不通,那就不说了! 应渊看着树下的秋千,不是很情愿,“幼稚。” “我年纪这么小,幼稚一点怎么了?”苏格拉着应渊飞到秋千上站好,“别人要是看见,就说应渊君在哄孩子,反正我才几百岁,才是你们年龄的零头呢!” “站好了,我要飞咯。”苏格手指掐诀,秋千立马高高的荡起,轻微的失重感传来,应渊连忙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扶着苏格。 “跟自己飞是不是不一样?”苏格笑着问应渊,这种失重和加速的乐趣,可是自己飞带不来的。 应渊脸上不动声色,好似对这个不感兴趣,不过心情却不受控制的放松下来。 苏格也知道应渊闷骚的性子,也不用他回话,直接把秋千荡的高高的。 她一直觉得荡秋千是一种很解压的游戏,在天空中来回悠荡,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金色的银杏叶子随着他们的摇摆轻轻落下,苏格伸出手去接了一片。 应渊无奈的扶住她,“小心,总是这么毛毛躁躁。” “你看这叶子,像不像蝴蝶?”苏格没有理会他的斥责,而是把叶子递到应渊面前,“我们把它做成书签吧?” 应渊眸光一动,叶子便化成了一只蝴蝶翩翩飞走了,“你何时认真看过书?做成书签怕是永远都不见天日了。” “哼,我不看,你看呀!做成书签,每次你翻书的时候,都能想到今天的美景。”苏格手轻轻一扬,所有的落叶都如蝴蝶般翩翩舞动。 “好不好看?”苏格笑着问他,“身边这么多美景,应渊君也要偶尔驻足,享受一下美好时光才是。” 应渊唇角微扬,“不务正业倒是挺擅长的。” 苏格不以为耻,“应渊君已经这么忙了,我这等小仙自然只要负责快乐就行啦!不然应渊君你不是白忙了吗?” 应渊不轻不重的斜睨了她一眼,陪着她又荡了一会儿,然后拉着她飞了下来,“黄昏已逝,下去吧!” 苏格这次没有强求,能让他休息半天,已经是不错的成就了。 “今夜小魇兽侍寝哦~”苏格分别时不忘提醒他,“当然啦,你要是不喜欢它,那我陪睡也是可以的!” “没大没小!”应渊敲了敲她的脑袋,把魇兽捉到怀里,“少操点心,本君好的很。” “是是是,应渊帝君六界第一!是我怕魇兽太小,单独睡害怕!”苏格敷衍的点点头,然后给了一个飞吻,“好梦,帝君!” 应渊看着她的背影失笑。他摸了摸怀里的幼兽,脚步轻松的回了东极殿。 沉香如屑13 苏格还是选了两片漂亮的叶子,做成了书签藏在应渊的棋谱里。 至于他哪一天看见,那就随缘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比较期待妙法阁的仙阶晋升贺典,也就是接星星大典。 找不到高清图 仙法考试对于苏格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她本来不想考的,不过她又不想错过应渊为她点仙钿。而且身为衍虚天宫的人,她也不想堕了应渊帝君的名头,所以还是老实参加了。 录鸣才来天宫不久,还没见识过仙阶晋升贺典,不过这对于低阶者来说是很难得的盛事,最近大家都在谈论这个话题,录鸣也跟着听了很多,因此对这个大典也生出了向往。 “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带你啊!”苏格见录鸣这么期待,拍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把你安排在最靠前的位置,你一定可以看见四位帝君的风采的!” “算了,天之角守卫森严,我们这些低阶者是不可以靠近的,就算你升了仙阶,也没有这个权利!”录鸣不想给苏格找麻烦,就算她是衍虚天宫的人,触犯天规一样会被罚的。 “我没有,应渊君有啊!”苏格大言不惭道,“我可以让应渊君把你借调到守卫里,这样你就可以看见了!” 录鸣连连摇头,“这种事就不必要劳烦帝君了!” 虽然他也很仰慕帝君,但是帝君对他来说,那就是遥不可及的人物,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去麻烦他,显得自己很多事。 “那你只能等下一次接星星大典了,你这么聪明,五百年,足够你考上仙阶了。”苏格也没勉强,录鸣天赋真的很高,他年纪轻轻就能升仙,到了藏书阁,也是用最短的时间就弄清了藏书阁的所有布局, 不论哪本书,他都能准确的说出位置。 他真的又聪明又细心,考仙阶对他来说不难。 “算了吧,我对仙法不感兴趣,在这藏书阁挺好,我才不想升仙阶。”录鸣无所谓道。 到了天界,他才发现天上也不是那么好,特别是他这种妖升仙的,一直在鄙视链底端,升职的空间有限,要不是北海需要他一个在天上任职的名头,他都想回家了。 现在这样没有仙阶,不惹事也没事找他的状态,挺好的,升了阶,反而不自由。 “诶,录鸣,没想到你看的还挺透啊!”苏格对他刮目相看,这天界阶级分明,大家都努力往上爬,这么看淡名利的还挺少,“你放心,就算你一辈子都只在藏书阁,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给你做靠山,不升仙阶,也没人敢动你!” “那小仙就仰仗萤灯仙子了!衍虚天宫,可是天界最大的靠山了!”录鸣笑眯眯地回答。 录鸣不想考仙阶,那此生注定无缘接受赐福,虽然他说无所谓,但是苏格还是想让他看一看天之角的风景。 身为神仙,连自己家的后院子都看不到,那这个神仙也当的太没意思了。 应渊听见苏格说要带朋友去天之角,眉头微皱,“想要看赐福,就努力考仙阶,偷偷摸摸去,是触犯天规的。” “我们自己去,是触犯天规,帝君你带我们去,就是正常任职呀!”苏格厚着脸皮说道,“帝君日夜处理天务这么劳累,去天之角看看风景,散散心怎么了?随身带两个小仙侍服侍一下怎么了?怎么能叫触犯天规呢?” 应渊白了她一眼,觉得小萤灯果真是得寸进尺,触犯天规的事,她张口就来,“本君没空。” “应渊君,录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还吃了他那么多西瓜呢!带他看看风景怎么了?”苏格摇着应渊的胳膊撒娇,“就去这一次,接星星大典可是小仙侍们 的梦想,录鸣这辈子不想考仙阶,你不带他去,他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让你来的?”应渊叹了一口气,板着脸问。 “当然不是啦!这是我给他的惊喜。应渊君,你就帮帮我啦!”苏格见应渊无动于衷,只能假装生气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去找计都星君,他在布星亭任职,一样可以带仙侍!” “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还要我去求助外人,应渊君你也太小气了!” “本君小气?”应渊飞了一个眼刀过来,“在本君面前谈触犯天规的事,看来本君要把你们交给执法队......” 苏格连忙捂住他的嘴,“我错了应渊君。” “不过天之角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不帮我,我就去找计都星君,找北溟仙君,找火德元帅,他们一定会帮我的!” 找他们帮忙,还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应渊黑着脸,扯下苏格的手,“为了一个小仙侍如此费心,我可曾跟你说过,天条首戒,不准动情?” 看什么天之角?连仙阶都不想考,还想让小萤灯违反天规带他看,一点担当都没有! “什么动情不动情的,应渊君你怎么心思这么龌龊?”苏格白了他一眼,“我跟录鸣可是好朋友,他长得那么嫩,根本不是我的菜!” “我还是喜欢成熟稳重一点的,录鸣只能当小弟。”苏格不开心地说,“我可是说过要当他的靠山的,结果连带他去天之角都做不到,那我这个靠山也太没用了!” 应渊对苏格揽事的行为不太在意,只是斥责道,“成熟稳重也不行,天界不容有情,能引诱你犯错的神仙,能是什么好人?” “哎呀,应渊君你怎么找不到重点呢?重点是我要给录鸣当一个无所不能的靠山!我要带他去接星星!”苏格生气道,“你到底带不带我去呀?” “去。”应渊能怎么办,她都下定决心了,自己还能真把她关起来不成? 苏格立马眉开眼笑的抱住应渊使劲蹭,“我就知道应渊君你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 “放开!”应渊板着脸假装不耐烦道,“没规没矩。” 沉香如屑14 苏格虽然说了只是把录鸣当朋友,但是应渊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藏书阁。 一众仙侍里,他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录鸣。 实在是那张娃娃脸很好认,看着就嫩生生的,难怪苏格喜欢找他玩。 的确是很像小朋友,应该还没长情丝呢! 藏书阁里都是一些不太珍贵的初级仙法,还有奇闻异录,平时很少有仙君过来借阅,即使有想看的书,也是派仙侍来取,众仙侍还是第一次看见应渊帝君,大家都又惊喜又惶恐。 应渊漫不经心的走进藏书阁,路过录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旁边的仙侍全都心头一紧。 应渊瞥了他一眼,然后随意地说,“你,去把六界仙器图录取来,送到衍虚天宫。” “是!”录鸣战战兢兢的低头答应,虽然和苏格交好,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高阶仙君。 还是赫赫有名的青离应渊帝君,此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只顾着紧张了。 等应渊走后,其他仙侍全都凑上来对录鸣表达羡慕。 衍虚天宫啊,他们大概一辈子都去不了一趟,录鸣也太好运了。 “是不是因为你跟萤灯仙子交好,所以应渊帝君才选你的啊?”有仙侍猜测道。 录鸣打着哈哈,逃出众人的包围圈,“帝君平时那么忙,哪里有空关注门下仙子交了哪些朋友?何况我刚刚也没报名字,帝君哪里知道我是谁?不过随手一指罢了。” 众人想想也是,不过还是对录鸣的好运表示羡慕,特别是小仙娥,恨不得以身替代。 录鸣拿着图录,心情复杂的来到衍虚天宫,他也觉得是不是苏格在帝君面前提到他了,不然好端端的,帝君怎么会亲自来藏书阁? 而且前不久他们还谈到了接星星大典,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格提了要求,因此惹恼了帝君,录鸣心里有些担忧。 等到了衍虚天宫,陆景没有接过图录,而是让他去了东极殿,录鸣心里更加忐忑了。 苏格见到录鸣开心不已,直接上来就想抓着他去天之角。 应渊在身后轻咳一声,不冷不淡地说,“天色尚早,还未到时候。” 苏格一想也对,看星星嘛,当然是要晚上去。 录鸣有些不明所以,拘谨的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格见状打算带他参观一下衍虚天宫,他对这里应该也很好奇。 应渊见苏格又想拉录鸣的手,立马清了清嗓子。 就算是朋友,也不用这么拉拉扯扯的吧? 苏格看着应渊的黑脸,不太高兴地说,“应渊君你去忙吧!我自己招呼我的朋友。” 他在这里,录鸣都放不开了。 应渊脸色更黑了。 苏格转过身,带着录鸣去了院子里,“你看,这是我上次找的魇兽,可爱吧?它可比晓梦蝶方便多了,还能抱着撸。” “晓梦蝶因情而生,在天界早就绝迹了。”录鸣往后看了看,帝君没有跟出来,他这才小声问,“怎么回事?怎么把我叫来了。” 苏格没有说天之角的事,想给录鸣一个惊喜,只是淡定道,“你是我朋友,我请你来玩很正常啊!” “我都去过那么多次藏书阁了,你还没有来过衍虚天宫呢!” 录鸣扯了扯嘴角,“帝君不会因此责怪你吧?” 他感觉帝君不是很欢迎他啊? “我请个朋友来怎么了?他还经常让计都星君过来玩呢!”苏格理直气壮地说,“不用管他,我带你看我养的小乌龟。” “它修炼可勤奋了,我感觉它要不了多久就能化形了!” 苏格带录鸣来到银杏树下,给他看白玉盘里的小乌龟。 录鸣是鲛人,水族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小乌龟看见苏格来,嘴里骂骂咧咧。 录鸣仔细听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 啊,这、 小乌龟这么勤奋修炼,不会是为了离开衍虚天宫吧? 不能吧?衍虚天宫可是众仙向往之地。 苏格带着录鸣又去秋千那里玩,还没等他们坐上去,应渊就过来了,他板着脸提醒一句,“该用膳了。” 录鸣立马弯腰行礼。 苏格觉得应渊在这太破坏气氛了,于是说,“今天你自己吃,我跟录鸣吃!” 有应渊在,录鸣哪里吃的下? 应渊呼吸一滞,咬牙冷声道,“我让陆景做了八宝鸡,你不请你朋友尝尝吗?” 苏格听了眼睛一亮,立马改口道,“你说的对。” “录鸣,帝君的饭菜更丰富,今天请你吃大餐!” 录鸣干笑一声,随着苏格来到餐桌前。 苏格直接拉着录鸣坐下,然后说,“别客气,录鸣,就当在自己家。” 然后又转过脸对应渊使个眼色,“别摆着脸,吓着我朋友了!” 应渊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对录鸣缓和了一下脸色,“不必拘礼。” 录鸣哪里能真的不拘礼。 不过看苏格的样子,在帝君面前应该很受宠,他倒是不必为她担忧了。 苏格怕录鸣不敢下筷,帮他夹了好多菜,然后大气地说,“你喜欢哪道菜,我下次带给你!就当你请我吃西瓜的回礼了。” 应渊对苏格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好似两人都不存在,录鸣反而觉得自在很多,渐渐也放开了一些。 应渊忍了半天,见苏格关注力全在录鸣身上,忍不住夹了一块菜给她,然后说,“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苏格冲他摆了一个鬼脸,“知道啦!” 跟他在一起,饭都吃的不尽兴,下次还是和录鸣单独吃。 等吃完饭,苏格神神秘秘地跟录鸣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抓着他的手腕,准备带他飞到天之角。 应渊见状轻咳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 苏格不明所以的招呼他,“应渊君,快走啊!” 要不是怕天兵找麻烦,她都想把应渊丢下了! 和小伙伴浪的时候,带家长真的很败坏兴致。 应渊上前,抓住苏格的手,将她扯离了录鸣身边,然后才施法离开,还冷淡的丢下一句,“跟上!” 录鸣自觉跟着应渊飞走,对他没有携带自己的行为接受良好。 应渊帝君若真的带他飞,他才觉得惊悚呢! 三人绕过天兵,来到天之角布星亭外。 “录鸣!我带你接星星!”苏格开心地冲录鸣说道。 录鸣看着梦幻的星空,又惊又喜。 刚刚在路上,他心里就有所猜测了,现在更是激动不已。 “走吧!我们去星河里!”苏格想要带好友见一见深处的美景。 不过应渊却有不同的意见,“星河与这里并无不同。在这里也能看见星空。” 不能苏格辩解,他又紧接着说道,“不是要看帝君赐福吗?虽然不能赐予仙阶,但是其他流程还是可以的。” 说完他手一扬,浓厚的仙力洋洋洒洒落下来,就像下了一场星雨。 录鸣第一次看到此等美景,已经忍不住沉迷其中了。 苏格拍了他一下,递了一个瓶子过去,“别愣着了,接一点做星灯,可好看了。” 录鸣语气复杂,“这哪里是好看,简直是绝美!” 帝君赐福,可不止是好看,这轮到地上的,都是修为啊! 录鸣想到这有些心痛,连忙吸收着空气中的仙力。 就算他不考仙阶,也不影响他提升实力不是! 苏格帮他把仙灵全都凝聚到他周围,让他可以尽力吸收。 “这样你也算参与过接星星大典了!”苏格把收集的星灯递给录鸣。 录鸣一脸满足地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不客气,我说了要做你的靠山的!当然要完成你的愿望!” 沉香如屑15 苏格和录鸣接仙尘的时候,应渊没有出声打扰,还一直维持着灵雨,直到两人尽兴。 录鸣也很有眼色,看了一会儿后就表示满足了。 时间太晚,苏格怕录鸣回去受责备,还让应渊亲自送人回了藏书阁。 等结束护崽日常后,应渊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碍眼的人终于走了。 应渊觉得带孩子比带兵打仗还累。 可是苏格却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应渊君,你今天的表现太差了!” 应渊呼吸一滞,他?表现差?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狼心狗肺? “要不是录鸣不计较,他还以为我们不欢迎他呢!”苏格生气地说,“你在我朋友面前怎么一直板着脸?也太不近人情了!” 动不动就打断她的话,还沉着一张脸,好像人人欠他八百万!偏偏叫他避开,他还不避。 要不是录鸣对帝君有滤镜,就这脸色,谁还敢再次上门? “本君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应渊面无表情地说,到底是谁没良心?他这一天都是为了谁? 果真就不该心软答应她! “那我朋友来的时候,你装也要装和善一点啊?社交礼仪你懂不懂?”苏格反驳道。 在外面他是帝君,在家里他就是主人,主人招待客人的时候,怎么能给客人脸色看呢? “不懂,不会装。”应渊板着脸走人,爱来不来,他还不欢迎呢! 什么好朋友,跟心上人一样讨厌! 苏格朝他扮了一个鬼脸,没有上前哄人。 应渊看着床头的魇兽,又心梗又气恼,只觉得这盏灯真是会恃宠而骄! 越想越气的他干脆挥手把被子蒙到魇兽身上,眼不见为净,直接合衣睡觉。 第二天,应渊餐桌上摆了一堆西瓜制品,水果,甜品,饮料应有尽有,应渊看的又好气又好笑,将早就准备好的腰牌随意递给苏格,凭借此腰牌,可以随意进入衍虚天宫。 同时也算是给外人一个信号,这人是衍虚天宫罩着的。 苏格当然不需要这腰牌,这是给录鸣准备的。 苏格没想到应渊居然能想到这个,展颜一笑,对着应渊抛了一个飞吻,“应渊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爱你~” 说完就带着腰牌去找录鸣了。 应渊又心酸又无奈,这个爱也太廉价了。 他能不能收回腰牌? 在藏书阁,录鸣就要自在多了,看见苏格他比昨天还要激动。 昨天有帝君在,他都不敢多说什么,偷去天之角的事,他又不敢告诉别的仙侍,只能憋在心里。 天知道他有多难熬! 那可是接星星大典!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唯美画面! 而且接星星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帝君赐福,每位小仙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甚至你考不上仙阶,连这次机会都没有。 而他已经提前经历了! “萤灯,你昨天真的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录鸣拿着收藏的星灯傻笑半天。 他觉得那一幕他能记住一辈子! “嘿嘿~小意思,我经常去天之角,这点事算什么?说好的要做靠山当然要有点能耐!”苏格故作谦虚地摆摆手,不过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谦虚,随后把腰牌递给他,“以后你去衍虚天宫,就不需要帝君召唤了!” “那你怎么办?”录鸣条件反射地问,随后将腰牌退回去,“这个东西不能乱送人!帝君知道会生气的!” 腰牌代表的是权利,岂能随意赠送,出了事,双方都要受罚,还会连累帝君。 “我回家还要什么腰牌?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苏格把腰牌塞回去,“帝君知道的!拿着没事儿!” 这又不是什么兵符,也就是个门卡,除了衍虚天宫,其他地方啥用没有,真要是调兵遣将的令牌,她还不敢送呢! 也就能让人看在帝君面子上,对他态度好一点。 录鸣这下没有推辞,只是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腰牌来用。随后他掏出自己准备的礼物,“这是鲛珠镜,我从我父亲那里偷来的!只要法力够,它可以窥探任何地方!还能储存信息,双向联络。” 苏格看着晶莹剔透的珠子,觉得这就是仙侠版天眼嘛! 用法术通网,监视六界景象。 “我可以换个礼物吗?”这偷窥的镜子有什么用?偷看应渊洗澡吗? 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看。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录鸣很好说话。 苏格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指头,“听说海族最是富有,那什么,金银珠宝,珊瑚明珠,有啥来啥,值钱就行~” 录鸣满头雾水,“明珠珊瑚我有很多,不过这在天界又不值钱,你拿来有什么用?” “天界不值钱,凡间值钱啊!我迟早要下界,这金银之物,多多益善嘛!”苏格可不觉得自己会在天界过一辈子,这里都不准谈恋爱,规矩又多,她哪里受得了。 “下界?萤灯,只有犯错和升阶的仙神才会下界,你是帝君最疼爱的弟子,他怎么舍得你下界受苦啊?” “下界哪里苦了?跟天界一比,凡间就是天堂好吗?起码凡间可以谈恋爱!”苏格不赞同道。 有实力有靠山,还没约束,凡间可比天界逍遥自在多了! “哎呀,你不知道。下凡的话,是要消去记忆甚至法力的。而且下界历劫,要经受八苦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就算你有了爱人,也会不得善终。” 不经受苦难,怎么叫做历劫呢? 苏格觉得录鸣才是不懂的那个,“你忘了,我有靠山!我又不在天界任职,想要下界,跟应渊说一声不就行了?在下界当地仙,不需要经过八苦池!” 录鸣无言以对,只能幽幽地说,“萤灯,我想写一本书,我觉得你可以给我当素材。” “什么书?” “《迷人法则》!” 高冷帝君爱上我。 论怎样让一个帝君对自己言听计从。 选对了靠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 “迷人法则?”苏格厚着脸皮大言不惭道,“录鸣,你真有眼光,我也觉得这本书适合我!” 没错,她就是这么有魅力! 这本书就是她的自传! 沉香如屑16 时间很快到了仙阶晋升大典,众多仙人中,苏格是年龄最小的,也是升阶最快的。 不论真心还是假意,大家都对她还有衍虚天宫夸赞有加。 苏格觉得这比看星星还要让她高兴。 没错,衍虚天宫就是最棒的! 应渊站在帝君首位,与其他几位一起给各位进阶者赐福。 苏格看多了星河,倒不觉得这有多唯美,只是应渊亲自为她点的仙钿,让她好奇不已。 大典上,苏格不好表现得太特殊,一直安安静静的,连跟应渊说句话都没有,等回了衍虚天宫,她立马拿出镜子查看额头的仙钿。 “果然是火焰状。”苏格有些郁闷,这仙钿也是随机的,她早就猜到自己会是这个图案了,反正大差不差。 “不喜欢?”应渊气定神闲地走过来,“仙钿是身份的代表,不可更改。” “也没有不喜欢。”反正她长得漂亮,什么仙钿她都能撑住,“只是觉得,这花钿还是红色更好看!” 应渊神色一顿,随后才冷声道,“红纹是修罗图腾,以后在天界,万不可再这么说。” “修罗?修罗专出大美人啊~”苏格条件反射地感慨了一句。完全没抓住重点。 应渊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眼刀,“谁跟你说修罗族专出美人的?”这都是些什么奇怪传言? “万年前修罗已经灭族,仙界并无影像,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不是说修罗族邪恶吗?如果长得不好看,怎么迷惑人心?”苏格理所当然的回答。 魔族专出妖艳美人,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应渊有些无语,“修罗邪恶在实力强大又残忍弑杀,不是依靠容貌魅惑人心。” “况且就算外表好看,心若丑陋,这美貌也不过是红颜枯骨!万不可沉迷! ” 苏格敷衍地点点头,“是是是,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帝君你真有觉悟。” 你长得不好看,谁有耐心观察你的心灵啊? 美貌本就是直击心灵的第一大杀器。 应援斜睨了苏格一眼,觉得小萤灯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不过他也懒得追究。 “修罗是恶灵之首,在仙界是禁忌,以后不要再提起了。”应渊不想多谈论修罗的话题,匆匆结束话题就离开了。 苏格觉得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东西了。 还没等她想到什么哄他开心的办法,就听陆景说,帝君又下凡除恶去了。 北海境内出现一只凶兽,在海里不停作乱,北海势弱,不是其对手,本来想联合其他三海联手除之的。 但是四海也不是那么齐心协力,特别是东海,吃相太难看,所以北海干脆上报了天庭。 这种事不该应渊出马,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就要亲自下界了。 苏格听到这里有些心虚,北海不是录鸣的老家嘛? 不会吧?她就是客气一下,没想要应渊连这种事都要管。 天界随便派下一支军队就可以了。哪里需要这尊大神? 苏格随后又有些郁闷。多好的下界机会,她居然没赶上。 下次一定要紧盯着他,她还没有去过天界之外的地方呢! 应渊这次不过几日就回来了,还顺便带来了好几箱的珠宝。 苏格看见后精神一震,都忘了抱怨他不辞而别的事了。 “应渊君,果然你对我最好了,还记得给我带礼物!”苏格感动地说道。 打仗还不忘带手信,果然她挑的人就是最好的。 应渊眉头一挑,淡声解释,“这是录鸣让族人给你准备的,我在北海,顺手带回来了!” “录鸣?!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够意思!” 应渊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夸奖还真是廉价。” 刚刚还说他最好呢,转头又偏向别人了。 果真是凉薄之人。 “嘿嘿,帝君这个醋也要吃吗?录鸣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家人,这两个不冲突啊~”苏格厚着脸皮撒娇,“帝君这次下界可有受伤?” “不过一只凶兽,你觉得本君对付不了吗?”应渊傲娇地反问。他只是心情不好,下界散散心,不过一只海兽,哪里伤的了他。 虽然知道应渊实力强,可是苏格还是先检查了一遍,确认应渊真的毫发无损,才继续腆着脸说道,“那应渊君,下次有这种小任务,可不可带我去啊?” 苏格挽着应渊的胳膊摇了摇,“我还没下过界呢!应渊君你也不带我见见世面!” “天界已经不够你祸害了吗?”应渊也没觉得意外,小萤灯能耐得住性子才叫奇怪。 “什么叫祸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六界大好河山,我想亲自看看怎么了?见多才能识广嘛!” 她又不是坐牢,偶尔出去旅旅游怎么了? “魔界内乱不断,冥界阴冷,你想去妖界还是人界?”应渊随口问。 “我可以都去吗?”苏格试探着问。 不论哪一界,她都没去过。 “妖界容易暴露身份,去人间吧!”应渊出乎意料的同意了。 不过短暂去趟人间,应渊都不需要报备,直接带着苏格就下去了。 苏格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不过随后就是兴奋。 她以为自己要纠缠许久呢!没想到应渊这次这么好说话。 应渊带着苏格先是来到了一块无人处。 “这是雪,人间是冬天了!”苏格看着素装银裹的世界,有些惊叹。 天界除了特殊的地方,一般都是四季如春的,她都多少年没看过雪景了。 苏格伸出手,召唤出一片雪花封印起来,随后交给了应渊,“给!人间的第一份特产。” 应渊有些无奈地接住,“城镇在前方,走吧!” 如此大雪,也不知道街道还有没有人。 苏格没有想那么多,今天能下来,明天就也能来,大不了多走几个地方,总能看到好玩的。 应渊落得地方离城门不远,他们不过走了几十米,这雪似乎又厚了一层。 苏格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她看向身边的应渊,觉得这句话也不适合他俩! 就应渊的法力,雪花根本落不到两人身上! 沉香如屑17 “应渊君,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显眼了吗?” 大雪纷飞,他们身上却一片雪花也没有。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们有问题吗? 应渊手指轻点,给两人施了一个隐身咒。然后才进到城里。 街道上果真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家里避雪,应渊和苏格走了几圈,就换了另一个城镇。 这里就显得热闹许多了,与之前的寒冬腊月不一样,这里的天气暖和很多。 “应渊君,快过来!”苏格解开两人的隐身咒,然后迅速融入人群里,应渊都没来得及抓住她,“这里居然还有水果!” “录鸣喜欢吃瓜,我们给他带一点,说不定他能有什么灵感,种出更好的水果呢!” 应渊无奈的跟上去,“那个鲛人有什么特殊的,能让你如此惦记?” 天上对她好的仙娥那么多,怎么就这个录鸣让她特殊对待? “因为他是我朋友啊!”苏格强调了一下“我”字,“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有一天,我们俩犯天条,被关进天牢里,他一定会来劫狱。” “但如果我被你赶出衍虚天宫,那其他仙娥一定是对我冷嘲热讽。” 其他仙神都是看在衍虚天宫的面子上,对她颇为纵容,只有录鸣看中她这个人,与背景实力无关。 应渊敲了敲她的脑袋,“举的什么例子?” 他们怎么会犯天条?自己又怎么会赶她出衍虚天宫? “哎呀,你知道意思就行了!”苏格挑好水果,然后兴冲冲地跑向下一个摊子,应渊只能认命跟上。 “公子,给您夫人挑根簪子吧?我们这里的簪子,都是自己设计自己做的,保证独一无二!”老板看见苏格和应渊衣着华美,立马精神奕奕的主动推销。 “夫人?!”苏格回头看看应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浑身一哆嗦。 虽然应渊长得好看,时常让她神魂颠倒产生不该有的想法,但是那高冷疏离还严肃的表情,让她分分钟想到封建大家长,刚生出的旖旎心思立马被吓没了。 总是在心动和不心动之间反复横跳。 应渊听见“夫人”这个词也是一愣,虽然对他来说,小萤灯才化形不久,但是外表看来,她已经是个成年少女了。 应渊不想费神跟一个外人解释什么,只是上前拿了一只镯子问苏格,“这个怎么样?” 苏格接过镯子戴在手上看了看,玉镯是桃花粉的颜色,上面还有一个小铃铛,轻轻一晃就叮当作响,“好看!” 应渊见她喜欢,跟老板结账后就在镯子上施了一道法。 “这是干什么?”苏格有些不解。 “看住你的东西。”应渊眉眼流露出笑意,淡定的说了句,“一步。” 苏格的手腕控制不住的向应渊靠去。 “这不就是牵引绳吗?”苏格呸呸了两下,立马改口,“是防走失!” 什么牵引绳,说的像狗链子一样。 应渊不置可否,不上个链子,怎么能看得住她? 苏格晃了晃手,觉得这镯子也不碍事,就懒得管法术的事了,“你看,那边还有戏园!” 说着苏格就条件反射的往那边走,结果手腕上镯子纹丝不动地停在应渊身边。 苏格看了看镯子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应渊,直接抓着他的手一起往梨园方向走。 这回总算是能走动了。 “我们去看看,好玩的话就录一场送给计都星君,他喜欢热闹,却又不得不与星辰相伴,有个戏给他打发时间也不错。” “桓钦就是性子太急躁,帝尊才让他布星沉沉心,你倒好,总是让他更加跳脱了。”应渊说是这么说,可还是随着苏格进了梨园。 “看个戏,哪有那么多影响?”苏格掏出一个留影珠,想想又拿出两个,到时候给北溟仙君也送一个,不过苏格不喜欢听戏,听了一会儿就有些无聊了。 她眼眸转了转,想让应渊看着留影珠,自己出去逛一逛。 应渊早就防着她了,淡定地坐着,苏格看着被锁着的手腕,讨好地说,“我就去外面转一圈~就一小会儿!” 苏格比划了一下手指。 “本君随你一起去!”应渊说着就要收起留影珠。 “可是戏还没唱完呢!我们才录了一半!”苏格急道。 “既然吸引不到你,说明这戏不够精彩,不录也罢。”应渊凉凉地回答。 苏格鼓鼓嘴,老实的坐回椅子上。 她只是没耐心听,不代表这故事没有新意,给计都星君解解闷是够了的。 应渊见苏格坐立不住的样子,施法将留影珠留在舞台上隐去形状,然后无奈地说, “走吧!等会回来取。” 苏格眼睛一亮,立马拉着应渊离开了戏园子,“走走走,我闻到香味了,外面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应渊觉得自己使用步离锁的决定再正确不过,这小萤灯一点也不像安静的灯,反而像个脱缰的狗子。 一刻也不得安宁。 难道是以前不能动,所以现在加倍补回来? 苏格不知道应渊的脑补,走到一个摊子前买了几串烤肉,她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卖羊肉串的,浓烈的肉香让她忍不住口水分泌。 “应渊君,这肉好好吃。”苏格咬了一口,确定味道不错,这才分享给应渊。 应渊嫌弃地瞥了一眼,不想接。 “哎呀,这里没人知道你是帝君,吃一口怎么了?不会损坏你的形象的!”苏格把肉怼到应渊嘴里。 应渊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嘴上却道,“本君是那种好面子的人吗?” 不过手却诚实的接过肉串咬了一口。 苏格看他脸上一副勉为其难试一试的样子,其实吃的比谁都快,就知道自己没看错。 表面高冷的帝君,其实本质就是一个闷骚。 在外面又克制又雅正,背后其实睚眦必报还小气。 毕竟一个走路还喜欢踮脚脚的人,性子能稳到哪里去。 “走吧。那边还有羊奶茶! ”苏格拉着他去了下一个摊子。 吃了第一口后,下面的东西就很好接受了,应渊很快就和苏格一样满手的食物。 他们一边走一边看着夜景,路过河边时,还看见了烟花,苏格连忙把食物都塞到应渊手上,然后施法掐诀凝聚了一个圆泡泡,里面是璀璨的烟花不停绽放的样子。 “给,旅游纪念品。”苏格把圆泡泡递给应渊,“看看你守护的盛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应渊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食物,示意他还要怎么拿? 苏格嘿嘿一笑,把吃的接回来,然后又说,“出来玩一玩,心情有没有好很多?” 应渊拿着泡泡气定神闲地说,“本君心情没有不好。” 苏格啧了一声,心情好还下界去虐海兽? 用加班来散心,能有用才怪。 沉香如屑18 苏格和应渊直到人间宵禁才回了九重天,她抱着买回的纪念品,兴冲冲地去分礼物。 给计都星君的留影珠还有音乐盒,给北冥仙君的小人玩偶还有扇坠,给火德元帅的各种好吃的。 北溟仙君看见小鱼吊坠的时候,还傲娇地表示,“我这扇子可是法器,不是真扇风的扇子!” 这凡间的吊坠,怎么能配法器啊?一点也不搭。 “现在六界太平,您又不去打仗,扇子还不是用来扇风?挂个装饰品怎么了?”苏格看出他的口是心非,明明就很喜欢那吊坠。 她可是一眼就相中的,那小鱼雕的活灵活现,又憨态可掬,要不是北溟仙君更喜欢小鱼,她还舍不得送呢! “也是~”北溟仙君立马抛开矜持,拿着扇坠不停把玩,“这人间工匠的手艺真不错,一点也不输天界仙官哈?” “天界仙官都被规矩束缚着,手艺没丢,创意却不如凡间多变,各有各的特点。” 北溟仙君想了想,制式品能有什么创意?也许他该找仙官单独定制,说不准有惊喜呢! 苏格告别北溟仙君,最后来到了藏书阁。 她推开门,大喊一声,“好大儿,快来迎接你霸霸!” 录鸣翻了一个白眼,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我这里虽然僻静很少有人来,但是你也不能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吧?” “你不要面子,衍虚天宫还要呢!” 苏格嘿嘿一笑,掏出储物袋,“快看看我带了什么,你绝对想不到我刚刚去哪了!” “去哪了?”录鸣配合地问。 “我去人间玩了!还给你带了特产。”苏格把储物袋递给他,“本仙女对你好吧?到哪都不忘给你带礼物,给我当小弟你就偷着乐吧!” 录鸣接过储物袋翻了翻,“是是是,谢谢萤灯仙子了!” “对了,还要谢谢帝君帮我北海除恶,族里长老已经传信给我了,还有,给你的珍宝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不过录鸣,下次不要只送稀少的珍品,你普通物件多给我一点也行啊!我这是在凡间用的,太珍贵的东西找不开。”苏格对应渊除兽的事没有多说,反正最后结果是好的就行。 录鸣有些无语,“你什么毛病,给你法器你不要,偏偏要不值钱的珠宝。这就是高阶上仙的游戏吗?珍惜法器你已经看不上了,只想看看普通人的生活?” “你不懂!”苏格表情傲娇的说道,“你那些法器,我已经有差不多的了,再多也没用!但是金银不一样。” “这可是消耗品,当然要多多益善,在凡间它可比法器有用。” 法器可以重复使用,但是金银不行,她当然要多屯一点金银了,毕竟她这么会花钱。 “你还会制作法器呢?”录鸣有些惊奇,“衍虚天宫这都教?” “这是我的天赋!没点能耐谁好意思说自己是帝君门下的?”说到这,苏格想起了另一件来意,“你给我的一种矿石,收纳法力的效果不错,北海还有吗?” 说着她把矿石拿出来给录鸣看。 “这个啊,我记得龙宫深处就有,我让族长再送点过来。”录鸣也没问她要干嘛,直接就答应下来。 “到时候,我用这个给你也做一件法器。”苏格保证道。 这材料她第一次用,反正需要先练练手。 “你要这么多,炼制什么呀?”录鸣好奇地问。 “我想给应渊君做一个防护腰带,多存一点,以后也能用的着。” “防护腰带?帝君?”录鸣表情微妙,“不是我打击你呀萤灯!你做的腰带帝君能用的上吗?” “帝君法力这么高强,谁能伤的了他?能伤的了他的人,你练的法器有用吗?当然啦,你做成腰带的话,日常用也是可以的,礼轻情意重,帝君一定很高兴。” “看不起谁呢?”苏格白了录鸣一眼,“我跟你说,本仙女实力强的可怕,只不过没机会展示!” “而且实力强大不代表不会受伤,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应渊君责任心这么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下界平乱,不多准备一点怎么行?” 她总觉得应渊身上有一种急迫感,总是将苍生压在自己身上。 明明有些任务用不到他,可是他还是会主动揽下。 她阻止不了他的选择,只能尽力让他多一点防护。 “录鸣,你消息灵通,知道应渊君的来历吗?”苏格突然问道。 这天界到处都是应渊的传说,但是对他的背景好像无人谈及。 “这你可问对人了,这天界八卦消息,就属我知道的最多。”录鸣拿了一根黄瓜咬着思索道,“帝君是仙灵之后,一出生就没有父母,是帝尊带大的,他天赋极高,一出生就是仙胎,在创世大战中帮助帝尊平定六界,灭了修罗,镇压魔族,是公认的六界最强!” “可能只有帝尊因为年长,法力能比他高一丝。” “那他父母是什么身份啊?”应渊年纪这么轻就有此等成就,天赋定然很高,血脉不该默默无闻才对,“普通仙灵之后能被帝尊收养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天界没有记载,旁人好像也没有说过。”录鸣想了想,“那都是上古时期了,以前天界没有不准生情的天条,仙神还是可以自由结合的,好像帝君出生后,天条多了不准动情的条例,这九重天也就没有新生儿了,可能帝君是唯一的孩子,所以帝尊才带在身边吧?” “况且那时和修罗战事不断,很多仙神都陨灭了,帝尊抚养英灵之后也正常。” “修罗?”苏格听到一个熟悉的词语,想起上次就是提到修罗后,应渊心情就不好的,难道应渊父母和修罗有仇? “录鸣你把创世大战还有上古秘闻都给我找出来,我要看一下!” “没问题。”录鸣随口回答,“不过萤灯,你好奇就自己问帝君呗!帝君这么宠你,想说他肯定不会瞒着的。” “你先找出来再说!”她总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禁忌才行吧?不然戳到应渊心窝子怎么办? 沉香如屑19 创世大战的记载已经少之又少了,上古时期的典籍更是几乎不存在,苏格泡了几天藏书阁都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只能放弃。 这一天,应渊难得没有公务,在院子里喝茶,苏格抱着一段月华锦,坐在他身边绣阵纹。 应渊看着苏格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还有点不习惯。 小萤灯也能这么安静的吗? 很快陆景的到来打断了平和的氛围,他紧张地小跑过来,对着应渊说,“帝君,火德元帅又来了,吵着要跟您比武呢!” 苏格横眉竖目,把手里的袍子往应渊身上一丢,气势汹汹地说,“我来!” “这个老顽童,白吃我那么多东西了,居然又来找茬!” 应渊挑挑眉,歇了要上前的心思。 苏格随着陆景来到前院,火德元帅正嚣张地在廊坊里大喊,“应渊小儿,我最近功力增长不少,咱们再比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能赢你!” “你先赢了我再说!”苏格闪现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帝君那么忙,哪有空陪你过家家?要打架我来陪你打!” 火德看见苏格呼吸一滞,条件反射的摸摸自己的胡子,他有些心虚的瞄瞄左右,色厉内荏地说,“我不跟你打!你让应渊出来!” 应渊好歹实打实的跟他比,苏格的火焰却是躲又躲不开,灭又灭不了,每次刚上场就结束,没意思极了。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找帝君?”苏格手心虚空一握,一条火鞭突然出现,“咱们去练武场,我陪你打个够。” “你一个小娃娃,不要掺和我们大人的事,让应渊出来,他可真是越来越没脸了,居然躲在女娃身后,是不是怕了我了?”火德无知无觉地挑衅道。 “应渊君当然怕你了,你年纪这么大,他怕自己一出手,就要跪着求你不要死!” “嘿,你怎么说话呢?让应渊出来!”火德又气又急。他是打不过应渊,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先跟我打!你不会是怕了我了吧?”苏格反问。 “我会怕你?我跟你说,不敬尊长,是触犯天条的!” “打不过就用天条说话,你丢不丢人?” “我是打不过你吗?我是不跟你计较!” “那你现在来计较!” 两个人在长廊中你来我往的吵了一顿,最后火德元帅气急败坏地离开。 他是不敢跟苏格比,输给六界至强还能说是情有可原,输给一盏化形不过几百年的萤灯,那他就真的没脸了! 他可是统领天兵的元帅!连应渊的一盏法器都打不过,传出去多丢人。 苏格收起火鞭,哼了一声。 明知道打不过,还动不动就跑过来找虐,这孤寡老人不会是为了热闹故意找骂的吧? 苏格回到院子里,应渊正在打量她缝制的那件法袍。 “你还擅长炼器一道?”应渊描绘着缝了大半的神纹,只觉得这阵法玄奥无比,还未成功,便已经可见成品的强大。 “你当我那么多书白看的吗?”想起他之前逼着一盏灯写作业的往事,她就觉得心酸。 帝君的办公用品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应渊清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说,“你炼器天赋极高,可曾想过去妙法阁?” “我厨艺也挺高的,难道还要去太幽阁吗?”苏格把法袍拿回来,继续缝制,“九重天里,最好的地方就是衍虚天宫,我才不会出去呢!” “再说了,我要是走了,那应渊君你怎么办?”苏格放下法袍,一本正经地说,“应渊君心系苍生,总是不顾及自己,那我只好牺牲一下自己,守护应渊君咯~” “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应渊推开苏格凑上来的脑袋,忍着笑意说,“你少气我,就是对本君的报答了。” “应渊君你这反应不对。听到我这么说,你不是应该感动至极,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吗?” 应渊斜睨了她一眼,苏格立马接口道,“天条首戒,不容有情嘛!应渊君你真烦!” “知道你还问?”应渊敲了敲她的额头。 “老古板。”苏格嘀咕一声,转身继续做法袍。 应渊望着她的身影,心里却是升起了担忧。 小萤灯对情爱如此没有敬畏之心。既担心她以后会触犯天规受到伤害,又恐慌她以后会为了别的人离开衍虚天宫。 想到她的喜怒哀乐会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应渊就心酸不已。 还是断情绝爱的好,天规诚不欺我。 惟愿时光永如今日,彼此相伴,再无其他。 苏格法袍做好的时候,应渊再次有了去魔界的想法。 这些年来,魔界内乱不断,玄襄权力被架空,几大长老越发不知收敛。 帝尊有意派人出使魔界,窥探魔界动向。 应渊不太放心。他知道玄襄无意权利,但是魔族长老却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他怕使者在魔界出事,所以决定先去探一探魔界等人的态度。 临行前夜,苏格将法袍交给应渊,然后认真地说,“我知道应渊君法力高深,六界无人能敌,但还是想跟你说,保护好自己!不论大伤小伤,我都希望你不要有。” 不论大伤小伤,只要是受伤,就会疼,苏格一点也不想让他疼。 应渊耐心安慰她,“我与玄襄有过几面之缘,彼此也算有些交情,此次前去不为征战,只为和谈,不会有危险的!” 苏格听说过玄襄的名头,他一心只有修炼,对魔族事务并不关心,性格好像也挺直率。 不过苏格还是嘱咐应渊一定要穿自己准备的法袍,上面的防护阵法可以阻挡上位仙神全力一击,就算是有争执,有这法袍,也能多一些保障。 应渊点头答应。 第二天,应渊独自一人穿过天魔结界,正想前往邪神宫殿的时候,身上法袍的火焰纹路一闪,一道身影浮现在眼前。 应渊呼吸一滞,“阿糖!” 他看向自己的法袍,不知道苏格是怎么附身在上面的。明明前夜他才仔细看过,上面什么都没有。 苏格转过身,看着应渊讨好地笑,“应渊君~” “你真是、” 苏格打断应渊的斥责,耍着赖皮说,“应渊君不是说了,这次任务没有危险,那我陪着你怎么了?” “应渊君每次平乱都不带我!这次都说了不打架,应渊君就带我长长见识嘛!” “本君真是太纵容你了!”应渊黑着脸,魔界不比人间,这里局势不稳,谁也说不准魔界长老会有什么异动,她怎么敢擅自跟来? “哎呀,来都来了,应渊君就不要多计较了,我们现在去哪?直接找邪神吗?”苏格打着哈哈,见应渊还是沉着脸,她抱着他的胳膊不停撒娇,“应渊君~你这么厉害,六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身边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保证下面很听话!” “你说去哪就去哪,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不会擅自做主了!”苏格做发誓状。 “回去再收拾你!”应渊给了一个眼刀。 这次回去一定要让她收收性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苏格装作没看见。大不了再抄几本仙法典籍,她又不是没有抄过。 “咦,我记得天条有律,仙神不准动情的吧?怎么才几百年不见,应渊君你就多了个小媳妇了?”突然一道戏谑的调侃声传来,苏格寻声望去,只见半空中黑雾一闪,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突然出现。 “你是谁?”苏格放开应渊的手,上前一步挡在他的身前。 应渊目光淡定地看向来人,没有说话。 “哟,堂堂东极青离应渊帝君,也要女人保护了,果然情爱让人生怯。”男人啧啧两声,摇头叹息。 “应渊君,我可以打他吗?”苏格问,她感觉这个男人有点欠揍。 “口无遮拦,该打!”应渊面无表情的回答。 “唉~打没问题,但是仙魔大战的时候,你们可不要赖到我身上,说是我们魔界先要开战的!”玄襄连忙反驳。 苏格啧了一声,“魔界不是一直想要进攻仙界吗?这么好的借口,怕是如你们所愿了吧?” “想打仗的是魔界长老,可不是我,我可是一直主和的。”玄襄表示无辜,“应渊君还不知道我吗?我只想安安静静修炼,魔族纷纷扰扰,我都不想参与。帝君此前前来,不会是想发起战书的吧?” “你也太看的起你了!什么段位,敢让应渊君给你下战书?”苏格白了男人一眼,“就你这样的,连我都打不过,还想碰瓷应渊君?” “你这小丫头,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 “无名之辈,我才不想知道!”苏格傲娇地别过头,“应渊君,咱们走!” 应渊看向玄襄,不冷不淡的开口,“邪神殿下,请带路吧?” 玄襄得意洋洋地从苏格面前越过,“小丫头,傻眼了吧?在本尊地盘,对本尊不敬,有你好果子吃!” 苏格早就猜到他身份了,闻言一点也不惊讶,反正大不了打一架,反正她又不是打不过他。 三人从空中掠过,直接来到了魔族宫殿,苏格看着一闪而逝的魔族领地,嘴里啧啧称奇。 “见过穷的,没见过这么穷的。”苏格小声跟应渊吐槽。 应渊没什么诚意的给了苏格一个眼神,示意她少说两句。 玄襄凉凉地白了她一眼,“自然是不敢跟仙界相比。” 苏格也不怕他听见,理直气壮地说,“你也太自信了,还敢跟仙界比,就你这破地界,人间,妖族甚至冥界,都比你这好!” “瞧瞧你的领地,遍地黄沙,瞧瞧你的城民,衣衫褴褛,满脸麻木,听说你们魔界内乱不断,穷兵黩武,枉你被称为应渊之下第一人,就你这样的,一辈子也比不过应渊君。” “阿糖!”应渊不赞同地打断苏格的话。 玄襄倒没有多生气,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领地什么样子了,闻言淡定地开口,“我魔界是不如仙界丰饶安定,但是本尊修炼不过万载,已经抵得上其他人几万年的修为,怎么就追不上应渊了?” 他承认应渊是很强,但是他只是输在年龄,而不是输在天赋,迟早有一天,他会比应渊更强。 苏格却是鄙视地说,“你有强大的法力,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本该是这魔界第一人,却被一群长老踩在头顶上作威作福,身为魔尊,不为子民谋福,任由他们被欺凌践踏,看见子民生活艰难却无动于衷。不要说是你不慕名利,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你不是生性淡薄,你是胆小懦弱,你不敢扛起自己的责任,心灵弱小,你一辈子也追不上应渊君。” 玄襄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承认自己这个魔尊当得不够尽责,但是他也有他的无奈,怎么就被说成是胆小懦弱了? 苏格见他好像不服气的样子,不客气的问道,“你说你无心征战,不想因为跟长老争斗而伤害子民,那你现在退成这样了,你的子民好过了吗?” “烁骅长老野心天下皆知,你既然不想打仗,为什么不一刀灭了他?你不是魔界最强吗?一个老头你都杀不了?你不是魔尊吗?一个长老你也动不得?那你有什么用?” “你若不想承担责任,不想做魔尊,那你就选个想做的人做,或者让会做的人帮你做事,那么多办法,你却选择视而不见,任由魔族动乱,魔族有你这个魔尊,真是倒了大霉了!” 玄襄当魔尊,对仙界本来是好事,可是这个魔尊权利被架空,光有名头,却无实权,魔界依旧野心勃勃,随时想发动战争,那这个魔尊,有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玄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你这小丫头,说话还真犀利!” “要不这样吧?你出使魔界,给我当魔尊夫人,我们两界联姻,再无硝烟!” “你想得美!” “你不是说的头头是道吗?当魔尊夫人,魔界让你做主!打不打仗不就你说了算?仙界再也不用担心魔族入侵了!”玄襄笑着说,“在魔界当尊主夫人,不比你在仙界当一个小仙子强?” “邪神殿下说笑了。九重天仙神是不许婚嫁的。”应渊不动声色地打断他的提议。 虽然他也不认同玄襄的作为,觉得这个魔尊做的不太负责,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要搭进去一个仙子。 魔界的野心岂是一桩联姻能阻挡的?若是一朝魔界反叛,那第一个被祭旗的,一定是联姻使者。 “那是九重天的规矩,不是魔界的,只要出使魔界,就按魔界的规矩来!”玄襄自得一笑,随后看向应渊,“帝君不答应,不会真是把这位小仙子当媳妇了吧?” 应渊还未反驳,苏格就鄙视地说,“你真听不懂帝君在婉拒吗?直白点就是我看不上你!” “看不上我?”玄襄这就不服了,“我好歹是一界之主,年纪又轻,实力也高,这六界俊才,怎么也排前首,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你长得不够好看!” “......”玄襄指指自己,“我不好看?” “应渊君,你们天界之人眼睛不好吧?” 她可以说他魔尊做的不称职,但是不能说他长得不好看! 玄襄很想跟小丫头再辩论几句,不过看到应渊将她拦到身后,看着那张冷淡至极的脸,玄襄又哑然了。 好吧,跟应渊这个死人脸比,他还是差了一点的。 沉香如屑20 三人进了魔族宫殿,这里倒是富丽堂皇,大气又广阔。 玄襄看见苏格的表情,心中有些气弱,只能装作自然地开口,“这魔宫已经存在几万年了,我一出生就是这样。” 所以绝对不是他生性奢华,用举族之力供养自己。 苏格还没回答,就见一个表情倨傲地老头拦住了他们的路。 他也没向两人行礼,而是不太真心地问, “堂堂帝君驾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等也好恭候大驾?” 嘴里说着恭候,脸上的表情也一点也不和善。 苏格也不惯着他,她可是连邪神都敢怼的人,“不告诉你,你不也来迎着了吗?” “哪来的黄毛丫头,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烁骅脸色一沉,望向苏格。 “你又是什么人?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苏格气势更甚,“邪神殿下邀请我们来,你是什么人,也敢质疑?” “魔界魔尊和仙界帝君会面,还要向你请示不成?”玄襄还在呢,他就敢摆脸色,这个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烁骅一怒,转向应渊,“帝君任由属下挑衅我等,是想向魔界宣战不成?” “你已经能代表魔界了?”苏格不等应渊说话,直接怼道,“你是邪尊吗?还是说,魔界现在是你做主了?” “大胆!”烁骅手一扬,魔力倾泻而来,应渊眼睛微眯,刚想接下这一击,苏格已经上前一步,挥掌迎去。 烁骅不仅没有伤到苏格,反而被神力击退倒飞出去。 “挑衅帝君,魔界是想向仙界开战吗?”苏格反呛一声,身后一只火凤骤然飞出,炙热的烈焰绕着烁骅不停旋转,“我仙界从不畏惧挑衅!” 苏格不怕魔界借此开战,要打仗早就打了,不会等到现在。 魔界现在要人没人,要武器没武器,光是一个天魔结界就让他们止步不前了,没有蓄力到一定时候,他们是不敢攻上仙界的。 玄襄摸摸鼻子,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野,随后对烁骅长老的眼神视若无睹。 刚刚他在自己面前挑衅的时候,也没在乎他的面子不是。 “阿糖!”应渊见事了,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烁骅长老,本君此次前来,是与邪神私下有约,并无公事,不是有意隐瞒。” “哼!”烁骅爬起来低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悻悻地离开了。 “欠揍。”苏格收回火凤,对着他的背影低声吐槽一句。 玄襄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够了啊,他可是我魔族长老,好歹给我一点面子。” 长老被打,他这个魔尊也没脸不是。 “你都被这种货色骑到头上了,还差我一个吗?”苏格反问。 “......”玄襄无言以对。 应渊也不赞同地说,“玄襄,太过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你是魔族之尊,应该承担起你的责任了。” 能改变魔界的,只有邪神一人,邪神若直这样无为,那魔界就不可能安稳。 玄襄有些无奈,他是真的不懂如何争权夺利,如果能治理好魔界,他早就这么做了。 沉香如屑21 玄襄将应渊带到自己的宫殿,然后直言道,“我知道你的来意,我的想法一直没变,战争不是我所愿,但是你也看见了,魔界并不是我的一言堂。” “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不参与,他们不敢挑起战争,毕竟现在魔界最强的,还是我。” 魔界能与应渊一战的,只有他了,他若不参与,谁也不是应渊的对手。 “那你要是也同意了呢?”苏格反问。 “那就没办法了,信不信随你们咯~”玄襄老神在在的倒了一杯酒,“你真的不来魔界当尊主夫人吗?有你统领魔界,还怕仙魔两立吗?” “你就不能奋起吗?一个大男人,光想着靠别人有什么用?堂堂魔尊,就不能硬气一回?” 玄襄咬咬牙,“你这个小仙子,还真是嘴利。” “应渊君你就任她这么嚣张吗?” 应渊挑了挑眉,“她说错了吗?” 苏格冲玄襄扮了一个鬼脸。 玄襄小声问应渊,“她是不是帝尊的私生女?你跟我说,我保证不传出去!” 他就没见过谁能在应渊面前这么放肆,还不被责罚的。 “她是本君门下。”应渊淡定的回答。他的弟子,他护着怎么了? 玄襄上下打量应渊,“还说不是你小媳妇?” 应渊回了他一个眼刀。 玄襄撇撇嘴,“你们仙界就是迂腐教条,好好的还不准人谈情说爱。” “还是我们魔界好,自由自在~” “然后吃不饱穿不暖?”苏格怼了他一句。 “嘿,你这小仙子,再说我就要挑起仙魔大战了啊~” “嘁~我以为你真的没脾气呢!”苏格掏出几本书,“给你,仙魔建交的礼物~” 应渊抬眸望了一眼,唇角微勾。 “厚黑学?帝王术?如何管理你的手下?”玄襄接过书一本本看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啊?这还看不懂?要你好好学学呀!”苏格诧异地看向玄襄,“你不会这样都学不会吧?” 玄襄咬咬牙,“你就不怕我学会后统一魔界,向仙界大举进攻吗?” “我仙界主和,是因为不想有无谓的牺牲,不是因为我们怕了魔界!” “你想打,不需要统一,现在也可以打!” 玄襄再次被噎住,他望向应渊,“我可以跟你的小弟子打一架吗?我倒要看看,她的实力是不是和她嘴一样厉害。” 应渊想了想,“她若同意的话。” 苏格抽出了自己的火鞭。 应渊看着玄襄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追加了一句,“不许进入魔相!” “放心!不会伤了你的小弟子的!”玄襄带着苏格飞到稍微空旷的地界,应渊看着两人的背影,开始有了后悔的情绪。 苏格自化形以来,还未放开打过一架,玄襄在魔界也是从无敌手,两人这一战,打的酣畅淋漓。 玄襄这回真的把她当做是值得尊重的对手,而不是应渊带来的小辈。 “走!我带你去看看魔族的世界,免得你以为我魔界真的到处都是荒凉一片!”玄襄邀请道。 “好啊!”苏格也觉得今天打的很尽兴,“你是魔尊,听你安排!” 两人瞬间离开,徒留应渊黑着脸,面沉如水地坐在原地。 好家伙,就知道这小萤灯不靠谱,说好的听他的话,绝不擅自做主的呢? 玄襄带着苏格飞往族地,途中看过血红夕阳下的沙漠,遮天蔽日的奇幻森林,火焰与怪石融合的山谷,还有奇奇怪怪的魔兽。 苏格拎着一只银狮幼崽,心满意足的准备回魔宫。 “要尝尝魔界的美食吗?”玄襄看到一家熟悉的店面,开口询问苏格。 “可以打包吗?”苏格想到还在原地等她的应渊,心里有些发虚,她得找点东西哄哄他。 “当然可以!”两人从半空中落下,还未走到店里,便见一队士兵急匆匆走过,手中还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平民。 “怎么回事?”苏格看向玄襄。 玄襄面色有些复杂,看着失去家人只能不停哭嚎的老弱妇孺,眼里闪过不忍。 “等下再请你吃饭。” 说完玄襄身形一闪,身上黑袍遮的严严实实的,随着士兵离开街道。 苏格连忙隐身跟过去。 看着玄襄击退士兵,将平民救下,她颇为不解地问,“那些是什么人?你作为邪神,想救人还需要遮掩?” “他们是烁骅长老手下征兵的。”玄襄无奈地开口,“我手下并无实权,即使表露身份,也阻止不了烁骅长老的命令,还会让他以为我在挑衅,甚至以为我想揽政,从而做更多小动作。” 苏格无语的看向玄襄,“邪神坐到你这地步,也是够无能的!你怎么忍得下来?” 他不是魔界实力最强吗? 有这一身魔力,为何还要受这气? “你这样,救得了这些人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等你走了,那些士兵会回到他们家,更严重的报复回去。” 玄襄有些无奈,却也只能帮的了眼前这一回。 苏格看着这群狼狈虚弱的魔族人,只能说道,“搬家吧!” 玄襄一日不掌权,这魔界就一日不得安宁,可是目前也只能让这群人搬家,暂时躲躲。 苏格怕魔族士兵去而复返,带着玄襄护送这群人返家。 看着去而复返的家人,他们的亲人喜极而泣,随后又是惶恐万分。 去打仗会死人,做逃兵也就会死人,他们现在是进退两难。 “收拾收拾,暂时离开这里吧!”玄襄也只能这么劝说。 苏格看着面瘦肌黄的小孩子,取出两块鲜花饼递给他,“尝一尝,甜的。” “谢谢姐姐。”小孩看见造型精致的糕点,控制不住的流口水。 “这里已经这么艰难了,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哪怕去妖界,去冥界,或者找个深山老林躲一躲,也比在这等死的好。 这些家庭,很多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征兵了,家里的劳壮力几乎都死绝了,徒留弱小艰难度日。 苏格看着这些人,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看见你的族人这样,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玄襄无言以对。 他知道魔界不好过,却也从未深入了解过,好像不去看,就能当做不知道一样。 “看见魔界这些,你不是应该高兴吗?”玄襄收起复杂的心绪,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魔界过得不好,甚至灭族,你们仙界不就除去一大患了?” “仙魔如今并未开战,你我也不是敌人,都是六界众生,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苦难而觉得开心?” “玄襄,成为魔尊或许不是你所愿,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你若不想当,至少选好继任者,而不是一味逃避。” “上位者的一言一行,不是简单的两句话,而是无数人的生与死。” “他们的苦难皆由你而生,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如果她魔尊坐到这种地步,她恐怕睡觉都不敢闭眼,生怕半夜有人来刺杀。 玄襄没有说话,却第一次对苏格的那些书,起了一点兴致。 经过这一遭,两人也不想吃饭了,直接回了魔宫。 苏格看着还在石桌旁喝茶的应渊,目光发虚。 她抱着小狮子,带着谄媚地笑走向应渊,“应渊君,你看我救了一只银狮幼崽,可不可爱。” 应渊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说,“这么久不回来,本君还以为你跟玄襄一见如故,想要留在魔界了。” “唉,我是万分欢迎的!”玄襄没眼色的插嘴。 苏格瞪了他一眼,然后讨好地说,“怎么会呢!应渊君在哪我就在哪!魔界有什么好留的。” “小萤灯,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玄襄不满道,“刚刚在魔幻森林,你可是说了,魔界虽不如仙界唯美,却另有一番神秘景象,可取之处还是很多的?” “你闭嘴!”苏格白了他一眼,然后坐到了应渊身边,“应渊君,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小萤灯,你真不留在魔界吗?不当尊主夫人,只当使者也行啊?”玄襄有些不甘心。 他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帮一帮他,起码提个意见也行啊! 光靠他一人,他怎么治理魔界?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苏格看着应渊更加冷硬的表情,只想把玄襄的嘴巴缝起来! 难怪被人架空,他也太不会看人脸色了! 玄襄眨眨眼,在嘴上拉了一条线,做闭嘴装。 应渊凉凉地看了两人一眼,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和小萤灯闹别扭,只是道,“还未到时候,只是不知道邪神殿下欢不欢迎本君多留几日了!” 说好的来魔界探探底,结果光顾着看孩子了,实际任务一点没做,现在就走不是白来了吗? “那当然是欢迎了,随便你们住!就是留在魔界也没关系!”玄襄立马说道。 那倒大可不必。应渊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才来就想拐带他的弟子,再住下去,恐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玄襄对应渊的情绪不太关注,只是拉着苏格还想再谈一谈她送的书的问题。 应渊看见他们聊得起劲,手心渐渐握紧。 这魔界不安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还是打下去吧! 还试探什么试探?! 沉香如屑22 玄襄和苏格越聊越投机,应渊看的是心梗不已,他清咳两声,苏格立马视线转移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喝!”应渊把茶杯推开,都喝了半天的茶了,肚子都喝饱了! 苏格接过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嫌弃地说,“好歹也是邪神,你怎么只有这种茶待客?” “我只喝酒,不喝茶!有茶招待你们就不错了!”玄襄将自己的酒壶拿出来给苏格倒了一杯酒,“要不然你喝这个?” 苏格还没说话,应渊就将酒杯挪过来,“阿糖年纪尚小,不喝酒。” 苏格也是跟着附和,“酒有什么好喝的,你们魔界没有别的好东西了吗?” 玄襄想了想,站起来说,“刚刚请你吃饭没有吃成,不如现在再去尝尝我魔界的美食?” “好呀!”苏格也跟着站了起来。 玄襄对着应渊说,“帝君不如就在魔宫等我们,反正我这宫里你都熟悉了!缺什么直接吩咐魔侍。” 应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不是,请吃饭把他丢下,什么意思?他不配跟着一起去吗? 苏格也是问,“应渊君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这魔界上下都盯着他呢!他若跟我们一起去,我们还玩个什么劲。”到处都是探视的目光,烦都烦死了。“反正帝君也不重口欲,不如在魔宫里和那些长老打打机锋。也正好完成你们前来的目的。” 玄襄对应渊来探底的事完全不关心,哪怕他把魔界给取代了,玄襄估计还会举手欢迎,终于卸了担子了。 苏格本来是要留下来陪应渊的,不过一听说他要和魔族长老玩心眼,立马就改了主意。 动脑子的事她就不参与了。 “帝君加油!”苏格冲应渊挥挥手,就果断地走了。 应渊摸着银狮幼崽的手一紧,小崽子立马呜咽一声,想要从他怀里爬出来。 苏格回过头,揉揉小狮子的脑袋,“乖哦,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应渊君再见~” 玄襄也满脸笑意地说,“帝君请放心,有本尊在,一定保护好你的小弟子~” 不,他不放心。 应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潇洒离开,再次对自己来魔界的原因产生了质疑。 玄襄当魔尊不行,但是当朋友还是很合格的,不仅带苏格吃了魔族的特色好吃的,而且对她予取予求,非常大方,看见什么送什么,不论是稀奇古怪的魔植,还是少见稀缺的魔器,全都不吝啬赠与。 苏格也说了一些对付长老的方法,想要帮他夺回一点权力。 玄襄不懂政治,但是他武力高强,完全可以支持别人对付长老,他只要结果就行。 苏格劝他找一个忠心的军师,把权力下放。 只要他还是魔界最强,他就一直是邪神,而只要魔界更好,他也不会舍不得放权。 晚上苏格回到魔宫,将自己吃到的美食全都带了一份给应渊。 不过应渊并不是很高兴。 “魔界对仙界一直心存不满,你不要迷失在邪神的花言巧语当中。” 他们是来试探魔族的,不是来送人头的。 他可不想出来一趟,最疼爱的小弟子给弄丢了。 “邪神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吗?”苏格剥了一根肉骨头递给小狮子,“玄襄虽然魔尊当的不称职,但是人也不是那么坏。” “你这么快就了解他的为人了吗?”应渊反问。 谁会把坏心思都表露在脸上,也许他一直都在伪装淡泊名利呢? “我为什么要了解,反正就见这么一两天,过得去就行了呗~” 应渊不着痕迹的舒缓了表情。没错,都是过客,了解什么了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说是这么说,第二天苏格又欢欢喜喜的跟玄襄出去玩了。 玄襄见面就给她送了一束花,彩色的虞美人花朵大而艳丽,像是朵朵彩云,苏格喜欢的不得了。 “走吧,今日带你去迷雾森林,那里深处有一片花海,你一定喜欢。”玄襄开口道,他倒不是想要追求苏格,而是单纯的想讨小女生开心。 苏格是第一个不把他当魔尊,而是当玄襄的人,会怼他,也会保护他,会教导劝说,也会帮他想办法,她把玄襄当一个普通朋友,玄襄也把她当做知己。 苏格也知道玄襄的举动不是因为爱意,接受的理所当然,不过应渊看的就纠结不已。 小萤灯不会真的想要留在魔界吧? 不过几天,应渊就提出了离开魔界的想法。 仙神时间不值钱,他们本不该这么着急,不过应渊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失了和魔界周旋的心。 玄襄见苏格要离开,还十分不舍,“你真的不留在魔界吗?我可以和你共享权力。” “权力有什么好的,你自己都不喜欢,怎么还给我?”苏格完全不心动,魔界这么艰难,过来又要夺权,又要搞基建,划不来! 玄襄想想也是,把小狮子交给苏格,“那你记得来看我,魔界永远都欢迎你!” 应渊见他们这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把银狮拎着扔回玄襄怀里,“仙魔环境不一样,幼崽可能适应不了,邪神殿下还是自己养吧!” 苏格不舍的摸摸小狮子的脑袋,“你可要帮我好好养它!” 衍虚天宫已经养了那么多宠物了,再养魔界生物是比较麻烦,她也没有强求。 苏格掏出一包种子送给玄襄,“这种花没有名字,因为它很常见,生命力顽强,在哪都可以很好的生存,我把它送给你,希望有一天,魔界在你手里,会焕发不一样的生机,不再是一片不毛之地。” “我会努力的。”玄襄郑重地说道。 应渊正准备带人离开,玄襄突然叫住了他,他施法隔绝了声音,然后问应渊,“仙界天条苛刻,情罚至死方休,你想好怎么安排小萤灯了吗?” 应渊眉头微皱,“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应渊帝君什么时候也会这么虚伪了?敢做不敢当?”玄襄嘲讽道,“你若有一天护不了她,把她送到魔界,我必倾力相护。” “不劳你费心,萤灯是本君的人,本君自会护她周全。”应渊落下这一句,便带着苏格回了仙界。 沉香如屑23 应渊面上对玄襄的警告无动于衷,心里却开始反思起自己对小萤灯的感情,是否真的变质。 天界不准动情,他也未曾尝试过情爱,不懂自己是什么想法。 他先去天帝那边汇报了天务,又在天魔结界边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来到衍虚天宫。 苏格还在逗弄家里的几只宠物。 “阿糖。”应渊来到苏格面前,平静地开口,“衍虚天宫的仙法典籍你已看完,实力也足以匹敌上神,你可曾想过移宫独立?” 苏格放下小魇兽,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独立,衍虚天宫住的好好的,移到别的地方干嘛?” 最好的地方不住,住到别的偏殿,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格任职,不必在衍虚天宫当一个普通仙子,如果你想,可以去妙法阁当副掌事,凭你的天赋,足以胜任,我可以向帝尊举荐。” “或者去藏书阁,你不是喜欢清闲吗?何况藏书阁还有你的朋友。”说到这,应渊还有点不情愿。 就算是和那个鲛人无关情爱,应渊也不想看见他们更加亲密。 应渊如此想着,更加坚定要与苏格保持距离的想法。 她的一举一动都开始影响自己的情绪了。 而他自能握剑开始,就已经许诺守护六界,天下苍生就是他的责任,罪孽之血,以身相赎,何谈自我? 天下为重,其余皆轻。 他不该有私情,也不能有。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只在衍虚天宫混吃等死,我为什么要任职?”苏格不情愿道,“什么妙法阁,什么藏书阁,我都不想去!我就要在衍虚天宫,当一个什么都不用做的小仙女。” 啃老不好吗?为什么要工作? 她才几百岁啊,正是需要人养的时候。 “你的实力已经可以独立,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去别处任职,让别人看见你的实力,不好吗?”应渊言不由衷地问。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才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我的实力,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苏格满脸不解地看向应渊,“应渊君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赶我走了?” 不就是陪他去一趟魔界嘛,不至于被逐出家门吧? “我跟你说,我不会去任何天宫任职的,你想都不要想!” “这九重天,我只待在衍虚天宫,你要是赶我走,那我就去人间当散仙,再也不回来了!” 没有应渊,她何必守着这沉闷的仙界,不如去人间潇洒了! 应渊目光一凝,“人间散漫,资源远不如仙界,你去当散仙,再想回来就不容易了。” 所有仙神都想留在九重天,即使当一个仙侍,也比待在人间强。 人间再好的灵域,仙气也不如天界,法器更是稀缺,下了界,境界基本就到头了。而想再回到仙界,除非有帝尊特赦。 即使他想远离小萤灯,也不想与她就此相见渺茫。 应渊有些自嘲,他终归是还有点私心的。 “若没有应渊君,这天界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宁愿当散仙,也不想当天官。”苏格口气坚决。 任职是不可能任职的,工作不了一点。 衍虚天宫容不下她,她就去人间当山大王! 应渊有些哑口,他看着气呼呼的小萤灯,心中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便不走了。” 那便让他任性这一次。 不想走,那就不走了,余生他会摒除杂念,只为天下苍生而活,就让他留住这一点温暖吧?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本君便放你离开。” “我还会跟你客气吗?”苏格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应渊看着苏格傲娇的背影,有些失笑。也对,他什么时候争执过小萤灯了? 应渊跟苏格说开,往后对她就更加纵容了,几乎不会对她有任何责备,要什么给什么。 还好苏格再闹腾,也只是小打小闹,和自己人玩乐,从不和别的上神牵扯。 主打应渊和谁好,她就和谁好。 毕竟这样她惹祸的时候,这些人看在应渊的面子上,也会对她容忍一二。 这一天,苏格在藏书阁和录鸣一边吃瓜,一边翻看《六界奇物录》。 “听说帝尊要举办瑶池盛宴,庆祝上古遗族菡萏花开,萤灯,你会参加吗?” “帝君对瑶池盛宴不感兴趣,他不去,我应该也不去。”苏格翻着书心不在焉道。 瑶池盛宴听起来高大尚,实际上也很高大尚,所以一点也不好玩,苏格兴趣不大。 录鸣倒是好奇的很,“听说四叶菡萏全身都是医药至宝,自创世大战后,就只剩一颗,还是双生之花,药力也更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都是天生仙胎,花开之时就是化形之时,你们还能把它们吃了不成?”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是普通灵药,效力好代表着珍贵,但一个仙族,药力再好,那也不能吃呀! 这奇葩天赋,难怪灭族,天生就不讨好。 “说的也是。”录鸣点点头,四叶菡萏就剩这一株了,珍贵至极,即便是能吃,帝尊估计也舍不得用,只等着她们能将种族延续下去。 “你说我送个药材给玄襄怎么样?”苏格放下书,随后又泄气道,“魔界虽然穷了点,但是也不至于亏待魔尊,什么药材他没有啊?” “我说你纠结这么多干嘛?以前你送什么给帝君,现在就送什么给邪神呗!”录鸣无所谓道。 她都给帝君过了那么多次生日了,还不懂怎么送礼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苏格立马反驳,“我跟应渊君这么久了,送什么都可以。” “我跟玄襄才见过几次面,要是送的东西他不喜欢怎么办?”苏格苦恼道,“何况这还是他的万岁生辰,他又是魔尊,送的礼也是要有点排面的!” “我觉得邪神殿下也是把你当朋友的,不然也不会只见过几次,就经常往衍虚天宫送礼物,他这么惦记着你......”录鸣突然脸色一变,“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你想什么呢?”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我花容月貌,但是玄襄和我只是朋友,他的性子,要是真喜欢我,早就向帝尊要求联姻了。” “说的也是。”录鸣松了一口气,“那你烦什么,既然是朋友,那就送点有心意的,管他贵重不贵重。” “你之前做的玉佩就不错啊!既是亲手做的,有意义,又有防护阵法,也算珍惜,邪神殿下肯定满意。 ” “玉佩呀!”苏格想了想,“也行,总比我送个吃的过去好!” 她刚刚已经在想荷花的十八种吃法了。 沉香如屑24 瑶池盛宴这天,应渊果然没有去赴宴,而是在衍虚天宫品茶下棋。 苏格拿着一枚玉佩,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刻防护阵法。 应渊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将一枚棋子落下,然后尽量平静地问,“你给玄襄送防御法器,若是打起来,算资敌吗?” “那就不打。”苏格头也不抬地说道。 玄襄什么身家,还差她这一枚法器吗?真打起来,那就是六界的战争,投入的资源都不敢想。 “魔界似乎不这么认为。”应渊看了看天,意味不明道,“要变天了。” 说完身形一淡,消失在了棋桌前。 苏格将玉佩上的粉末拂去,启动阵法瞧了瞧,这才满意的收起来。 虽然不如给应渊做的品阶高,但也是一枚极品法器了。送给邪神不算掉价。 等她追到瑶池盛宴,宴席已经结束了,应渊正在大殿外,跟一对小姑娘说话。 “四叶菡萏灵力不凡,若出双生,必定一强一弱,你身体弱,所以才会被魔力所伤,快去天医馆稳固仙灵,不可耽误时间。”应渊对着稍高的小姑娘提醒道。 见她表情似乎有点失落,应渊又淡然劝解,“仙家讲究磨砺修行,未来如何,全凭个人努力,你不必沮丧。” “姐姐才不弱呢!为花时,都是她在帮我遮风挡雨,你怎可随意评判她人?快向我姐姐道歉!”蓝衣小姑娘立马上前护着姐姐。 “他说你姐姐弱,那她就是弱。”苏格上前走到应渊身边,对着小姑娘说道,“帝君面前,哪个仙神不是弱?六界就没有比他强的人,你们不必放在心上。真要比,那大家都不要活了。” 应渊无奈,任由小萤灯过来忽悠小姑娘。 颜淡呼吸一滞,想要说那男人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苏格已经转移视线,看向姐姐,“这就是四叶菡萏一族了?” “你们本是花仙,天赋都在治疗上,法力弱就弱了,又不是要当战神,那么要强干什么?”苏格施法帮姐姐稳固仙灵,然后说道,“四叶菡萏一族就剩你们俩了,好好活着,传承下去,就是你们最大的功德了,不必在意其他。” “谢谢仙子。”芷昔感觉到身上仙灵稳固很多,立马施礼向苏格道谢。 “你自己懒散,莫要教坏小仙子,别让她们跟你一样不求上进。”应渊无奈道。四叶菡萏一族就剩她们俩了,实力上升,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我一盏灯,会发光就行了,我没给你照明吗?怎么就不求上进了?”苏格反驳,然后俯身捏了捏粉衣小姑娘的脸蛋,“你一朵花,长得好看就行了,别拿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这六界,永远有人比你厉害,你只要跟自己比,只要进步,你就是最好的。” 芷昔点点头,这世上没有两朵一样的花,自然也不会有一样的天赋,总归是要有一个人要弱一点的。 “小姑娘,以前都是你姐姐帮你遮风挡雨,往后你可得好好修炼,做你姐姐的靠山了。” “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的!” 等几人分开, 苏格才对应渊说,“你对小孩子说话,怎么也不委婉一点,她们还以为你在挑拨离间呢!” “本君说的是实话,往后她们相处,迟早会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应渊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天生体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后天努力,一样可以有很高的成就。 “她们自己发现,是她们姐妹的问题,你点出来,她们就会怪到你头上!”人的本质是迁怒,神仙也不例外。 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本君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应渊无所谓道。 “可是我在乎!”苏格不太高兴,应渊是她见过的最合格的神君,他真的怜爱世人,大公无私,她不想任何人误会他,诋毁他。 应渊轻轻一笑,敲了敲她的额头,“回家吧!” 几日之后,就是玄襄的生辰,他们两界关系有点紧张,苏格也没有去看他,只是拜托应渊把生日礼物私下交给他。 应渊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不过见了几面,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这么深的交情。 玄襄怎么想的苏格不知道,但是苏格纯粹是看在玄襄送了这么多的礼物份上。 人家那么真诚,她也不能显得太无情不是? 应渊来到魔界,发现玄襄好像有了意中人,虽然他没有明说是谁,但显然不是苏格。 这让应渊松了一口气。 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后,应渊又有些自嘲,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不冷静了? 时光匆匆走过,这一日,苏格对着石桌上的白玉盘发呆,等应渊过来后,她略带忧愁地问,“应渊君,你有没有觉得小乌龟最近不太高兴?” 应渊瞥了一眼沉入白玉盘的仙龟,“可能修炼到瓶颈了吧?” “是吗?”苏格将小乌龟捞出来,输了一点仙灵过去。小乌龟四只爪子伸了伸,然后又摊平了,好似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他是不是寂寞了?想找老婆了?”苏格疑惑道,怎么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应渊无言以对。 “要不我们去悬心崖,给它找一个伙伴?”这么多年它就一只龟生活,连个交流的同伴都没有,心情抑郁好像也正常。 “随你。”应渊无所谓,“北溟仙君肯同意就行。” “仙君总不能还不准宠物找伴侣吧?天条也没说宠物不准成亲。”苏格把小乌龟带着,“走,我们去悬心崖。” 有病看病,没病就看心理医生。 北溟仙君在养水宠上,要比苏格专业得多。 两人来到悬心崖,在门口遇见了刚准备离开的录鸣。苏格立马迎了上去。 “参见帝君。”录鸣先是对着应渊行了一礼,随后才跟苏格小声搭话,“我来给仙君送一本典籍,你们有事就先进去,我们以后再约。” “我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准备给小乌龟相相亲。” 苏格把她手里的仙龟露出来。 应渊嘴角微抽,别过脸不去打扰这两人唠嗑。 录鸣也是有点无语,他看了眼小乌龟,“这只龟好像不太想相亲。” 这表情不像是有多期待的样子,反而有种看破生死的淡然。 苏格摸摸龟壳,苦恼地说,“这只龟单身几百年了,我觉得它有一点抑郁,给它找一个伴侣,它或许能开心一点。” “对了录鸣,你也是水族,你能听懂它说话吗?” “略懂一点。”录鸣看了一眼应渊,表情微妙,“它是有点不太开心。” “不过不是为了找伴侣。”录鸣捏着小乌龟听了一会儿牢骚,然后委婉地说,“它觉得修炼遥遥无期,生活太过沉闷,想看一看不一样的风景。” 小乌龟本来想努力修炼,化成人形,离开衍虚天宫,后来它发现应渊是整个仙界的大佬,在仙界根本就逃不开他,所以有些心死。 “不一样的风景?”苏格试探着问,“它觉得白玉盘太小了吗?要不要我给它换一个池子?” “我觉得它可能想离开仙界。”录鸣干笑一声,“仙界虽然祥和,但是风景万年不变,它大概想出去历练历练。” 小乌龟对仙界已经有阴影了,去哪都一样。 “历练?”苏格有些为难,“它这么弱,去哪历练?在妖界,可能一出门就被炖汤了吧?” “要不,你让它去凡间看一看?”六界分明,人间并无多少修士,凭小乌龟的仙力,应该足以自保了。 苏格摸摸小乌龟,“你想去人间吗?” 苏格有点羡慕,她也想去人间当山大王,不过她又舍不得应渊君。 让小乌龟先去踩踩点也行。 沉香如屑25 应渊对苏格的要求向来没什么底线,不过是一只没化形的灵兽,下界就下界吧! 两人告别录鸣,也不去找北溟仙君了,直接带着小乌龟去了凡间。 苏格选了一个相对热闹的地方,然后把小乌龟放下,“人间喧闹,和仙界的氛围是不一样,不过你是仙龟,记得不要作乱,好好修炼哦~我有空再来看你。” 小乌龟听见这话,“咕咚”一下跳入水里,一点留恋都没有,直接就不见龟影了。 苏格鼓鼓嘴,生气地说,“没良心!” 好歹相处几百年,一点情意都没有吗?白给它这么多仙力了! 应渊似乎有点了然,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喜欢就让北溟仙君再给你送一只。” 不然白玉盘空着也是空着不是? “应渊君,你现在知道我对你多好了吧?就算你让我写那么多作业,我也没有弃你而去,而是留在九重天陪你!跟这乌龟一比,我是不是很有良心?” 应渊唇角微勾,“是很有良心,不过你拿自己和乌龟比?” “......”苏格黑了脸,气呼呼地站起来。 河两岸突然传来了喧嚣声,苏格寻声看过去,只见河中央不知何时驶来了几艘小船,为首的船只上站着一对身着红绿嫁衣的新人。 两人并排而立,明明没有靠的多近,但是彼此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两岸都是祝福的人群,苏格定定的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应渊见苏格看的认真,心中一紧,有些怀疑小萤灯是不是又想尝试情爱了。 他故作平静地开口,“九重天不准婚嫁,你若想择一意中人,只能下界历劫。” 苏格收回视线,白了他一眼,“应渊君你不要骗我,除了历劫,凡间散仙也是可以婚嫁的!” “你当我不知道,历劫都是没有好结果的。我才不会用这种方式下凡。” “情爱本就是劫难。”应渊淡淡道,“散仙上限已定,所以他们无所谓堪不堪破情关。” “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仙子,渡不渡劫也不要紧,我觉得我现在的实力挺好。”苏格不甚在意的回道,“应渊君,你瞧那位新娘的团扇,造型好漂亮,我也想做一个。” 苏格对婚礼的场景其实不大在意,她见过的婚礼多了去了,对她来说,陪伴远比仪式重要,她只是觉得,穿婚服的少年少女,果然有美颜加持,看起来要漂亮不少。 应渊视线扫过那把团扇,“你若喜欢,让仙官给你做便是。” “我又不是北溟仙君,好好的拿这么华丽的扇子,会不会有点奇怪?”苏格觉得自己的脸皮也不是那么厚。 仙界四季如春,除了用扇子做法器的人,其他仙子好像没有谁会拿着扇子到处招摇。 像她们这种漂亮的小仙女,装b也要不着痕迹才是。 拿扇子有点太刻意了。 应渊不太理解,“你自己喜欢就行,其他人不敢置喙。” 不过是一把扇子,谁敢嘲笑衍虚天宫的人? 见苏格有点纠结,他提示道,“你也可以做成一把法器。” “对哦~”苏格眼睛一亮,她一个女孩子,用扇子做武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应渊君,我们回去吧!” 苏格兴冲冲地拉着应渊回了九重天。 应渊还有点不习惯,小萤灯这次怎么对凡间没有表示留恋? 苏格从前很想下凡去潇洒,不过越了解应渊,她就越知道,自己大概是下不了凡了。 谁都可以卸下责任为自己而活,只有应渊不会。 而她也不舍的丢下应渊,独自一人去潇洒。 应渊活成了帝君,却没有活成应渊。 他似乎随时准备为了众生献祭自己,却从没想过为了自己放下责任一天。 苏格怎么舍得离开这样的帝君,她怕她一走,往后就没有应渊这个人了。 苏格想要做扇形法器,应渊这次没有让妙法阁出材料,而是让苏格在他的私库里挑选。 所有材料都是他来提供,等苏格做好后,他拿着团扇打量片刻,淡淡地说,“配红衣好看。” “我也觉得配红衣好看。”苏格接过扇子,喜滋滋地翻看,她用的是半透明的红色绸面,配的金线,上面还缀了很多宝石,看起来略带华丽。 苏格摇了摇扇子,身上自动换了一身红衣,然后问应渊,“应渊君,好看吗?” 应渊有片刻的失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移开了视线,故作平静道,“还不错。” “我去找录鸣炫耀一下!”苏格喜滋滋的拿着扇子跑了。 应渊站在原地,难得没有表示不满或者反对。 沉香如屑26 录鸣见到苏格的时候,只被惊艳了一下,然后就好奇地问,“你跟帝君终于决定推翻天条,宣誓成婚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流言?”苏格白了他一眼,继续欣赏自己的小扇子。 “不是那你穿的这么喜庆干什么?”录鸣无语道。 帝君和萤灯的衣服一直都是配套的,萤灯穿红色,那帝君肯定也穿红色,两人穿这么华丽,不就是成婚么? “搭配我的新法器呀!你不觉得我这法器配这身衣服很好看吗?”苏格摇了摇团扇,“谁跟你说我跟帝君是一对的?” “没有人说。”录鸣摇摇头,“但是我有眼睛的好吗?” 不然他总结什么迷人法则?还不是这个成功的例子太惊人了? “那你眼睛可以换了,帝君像是会触犯天条的人吗?”苏格吐槽道,“如果我敢对他动情,他绝对会亲手把我送上天刑台。” 录鸣不相信,“那你没有对帝君生情吗?” 不应该啊,他虽然没有喜欢过人,但是他看过话本啊! “诶,没有证据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哦~”苏格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 录鸣会意地点点头:“我懂,我懂!” 看破不说破嘛! 两人闲聊的时候,藏书阁又来了一个人。 苏格看着娇俏的小仙侍,嗅了嗅鼻子,“花香,好浓。” “萤灯,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颜淡,是四叶菡萏一族的。”录鸣主动介绍道。 “颜淡,这是我好朋友,萤灯仙子,她是衍虚天宫的。” 苏格虽然不在仙界任职,但是她是有仙阶的,所以颜淡老实的给她行了礼。 “你是那个......妹妹?”苏格想起那个胆子颇大的小花仙,“这么多年未见,已经长这么大了~” 颜淡有些心虚,当初她信誓旦旦的在上仙面前说要保护姐姐,结果现在她却混吃等死,让她姐姐做了自己的靠山。 感觉很是没脸。 苏格果然问道,“仙法修炼如何了,在仙界过得可还习惯?” “这......”颜淡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哎呀,都跟我混在一起了,你觉得她仙法能学的怎么样?”录鸣吐槽道,能上进努力的人,哪有时间陪着他在藏书阁混日子? 苏格白了他一眼,“和你在一起怎么了?我的仙法就是最好的!九这天上的所有仙法,我都学了!” “你有名师,不一样。”帝君多严厉啊,他的门徒,能差到哪里去? 颜淡脚步微挪,想要溜出去,以后再来找录鸣玩。 苏格却是看向她,善意地问,“修炼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这九重天的仙法典籍,我基本都看过。” 颜淡干笑一声,老实道,“没有什么需要请教的,我对仙法不感兴趣,我喜欢话本,未来想成为一个话本大家!” “对对对,颜淡说故事能力非常不错,她写的剧本可受欢迎了!”录鸣连忙附和。 感觉现在的萤灯,好像抽查作业的家长,他都跟着有点心虚了。 “我对仙法不感兴趣,但是我姐姐天赋可好了,她现在已经进了妙法阁,以后她有不会的,可以问你吗?”颜淡跟着推销她的姐姐。 她姐姐修炼比她努力多了,如果能够得到上仙指点,她一定很高兴。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要保护你姐姐吗?你连仙法都不学,如何保护你姐姐?”苏格这话纯粹是随口一问,颜淡却是面色僵硬,讷讷不敢言。 其实她之前学仙法也很认真的。可是上课的时候,她一学就会的内容,姐姐却要学好久才会,渐渐同学就会拿她们姐妹比较。 她不想让别人这么看低她姐姐,所以就不认真学了。 果然之后大家就只夸她姐姐了。 “萤灯,你这样认真起来我好不习惯~”录鸣见气氛有些紧张,打着哈哈说道,“你不是比谁都爱偷懒吗?学不学仙法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吧?我不也没学吗?” 苏格见小花仙有些拘谨,觉得自己也没有摆脸色吧,她这么紧张干嘛? “我偷懒是因为我有底气,你偷懒是因为有我给你兜底,四叶菡萏就剩两人了,无依无靠,还是要有点自保能力的~”苏格缓和了一下表情,轻声解释,“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不会,当话本大家,和学仙法不冲突。” 录鸣虽然不求上进,但是他只是不考仙阶,不汲汲营取,他从来没有自暴自弃,不修炼仙法。 相反在藏书阁,他看了很多书,了解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每天过得很充实。 “我虽然仙法学得不行,但是我姐姐很厉害,她以后一定能成为厉害的上仙,到时候我就可以让她做我的靠山,让我混吃等死啦~”颜淡自我安慰道。 她和姐姐,只要有一个厉害就行了。 苏格有些理解应渊看她的心情了,空有天赋却不努力,的确让人有些可惜。 苏格害怕小花仙因为她的毒鸡汤所以才不努力修炼,于是认真跟她说,“你姐姐可以当你的靠山,那谁当你姐姐的靠山呢?” “如果有一天,你姐姐遇到了麻烦,你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你的心里会好受吗 “弱者的平安要看强者的施舍,你们没有立足的资本,就注定经不起一点风雨。” “颜淡,可以藏拙,但是不能真拙,特别是在你天赋不错的情况下。” 颜淡无言以对。 她知道萤灯说的对,但是她都懒散一百多年了,现在猛然要她勤奋,她还真不习惯。 苏格也没要求颜淡回答,她只是随便说说,颜淡怎样选择和她无关,她也不会再继续追问。 录鸣见她们不再说修炼的事了,立马开始转移话题,“颜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想说,我被分配到悬心崖了,以后你可以去那边找我。” “悬心崖吗?那里的确是个清闲的地方,北溟仙君脾气很好的!” 苏格听到悬心崖,就想到她的小乌龟,这一下凡,就再也不见踪影,果真是没良心。 应渊还想再养一只,也被她驳回了,她不喜欢找替代品,再养一只小乌龟,住之前的白玉盘,她总感觉怪怪的。 说到小乌龟,应渊其实想去悬心崖再讨一只的,可是北溟仙君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苏格被顺过宠物后,就再也没养过乌龟。 应渊还有点失望,总感觉生活少了点什么。 苏格见应渊好几次对着白玉盘发呆,还以为他想念小乌龟了,就考虑要不要把小乌龟再找回来。 浪了那么久,回家住几天怎么了? 不过小乌龟跳入河里后,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那方地界,现在正躲在一个旮旯里不敢出来呢! 生怕帝君一时想起他,又把他抓回去。 不得不说他的谨慎还是很有必要的。 应渊没了小乌龟,只能把心力放在棋谱上。 棋谱也是兵书,他将棋局和兵法相结合,耗费上千年,才编撰了一本兵书,尚有最后一章还未完成,想到萤灯对下棋很有天赋,经常让她陪着自己一起琢磨。 不过苏格很不喜欢动脑子,每次只下了一部分就耍赖不下了,应渊也没办法。 这次就差最后一点,苏格又开始摆烂,应渊只能承诺,“你若破了这棋局,我便答应你一件事。” 苏格无动于衷,不破棋局,他对自己不也百依百顺吗? 应渊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有些惆怅道,“魔界野心勃勃,虽有玄襄竭力周旋,但是仍有挑起战争之势,我这兵法最后一步,正是防御魔界攻打的最重要一步,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战争来临之前完善。” 苏格神色微动,她倒不是在意什么兵法不兵法的,以应渊的能力,没有这个兵书,他依然能有别的办法应对魔界。 可是谁能拒绝示弱的应渊君呢? 高冷帝君都一脸失落了,她哪里好意思再偷懒。 反正这一本棋谱她都陪着下了,再完成最后一局,以后不就不用下棋了吗? 苏格别别扭扭的坐回椅子上,继续推导棋局。 应渊唇角微勾,落下一枚棋子在棋盘上,“和棋,重来。” 帝君 两人下的认真的时候,陆景过来禀报,录鸣来找苏格。 苏格连忙扔掉棋子,站起来就准备去接人。 录鸣拿到衍虚天宫的令牌,几百年了也没来过几次,这次来,说不准就有什么要事。 录鸣和颜淡就在院子外面,知道帝君也在后就有点后悔。 不过到底芷昔的事比较要紧,两人硬着头皮等苏格出来。 苏格看见颜淡也有些惊讶,她知道录鸣不会无缘无故带外人过来的,而且颜淡对她好像也有点害怕,没想到他们能主动找自己。 苏格将两人带到院子里,录鸣和颜淡老实跟应渊行礼,然后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不过颜淡向来不是扭捏的性子,只迟疑了一下,就把她的来意说出来了。 原来上次苏格说可以指点她们姐妹修炼后,她立马就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芷昔。 比起颜淡的懒散,芷昔一直就是要强爱操心的性子,不仅修炼努力,做事也很认真,在妙法阁晋升很快。 可是来到妙法阁,颜淡才发现芷昔不在,她刚想走的时候,却又遇到了芷昔从里面出来,两人匆匆说了两句话就分别。 等回到悬心崖,她才打开芷昔传递给她的信息。 前几日,芷昔偶然发现妙法阁法器数量不对,她立马将此事告诉了掌事,掌事交代她不要声张,自己会私下调查。 没想到回去后,她的处境就开始微妙起来。 不仅有人有意无意的刁难,让她更加忙碌,还有人隐晦的监视,她想出去找她妹妹,也总是被人打断。 几次之后,她就感觉到不对,虽然表面装作无知无觉,却偷偷将事情写下来,趁着刚刚颜淡来找,她立马把信息传出去了。 颜淡本来想找北溟仙君求助的,不过她一个刚来的小仙侍,没凭没据的,怕北溟仙君不愿意帮忙,所以只能到苏格这,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说妙法阁法器数量不对?”苏格眉头微皱,这个事,可大可小,可能是妙法阁监守自盗,私用法器。 也可能是法器外泄,被人盗走,流入外界了。 自己用还好,如果流露出去,麻烦可大了。 要知道现在和魔界战事一触即发,如果高阶法器丢失,对仙界肯定是很大的损失。 别看对苏格来说法器唾手可得,可是战场上,一件法器就是无数仙兵的命。 应渊原本淡漠的情绪也变得严肃起来。 魔界的骚动本就来的不同寻常,玄襄不愿参战,魔界又资源匮乏,他们没有能力挑事才对。 可是最近他们的气焰的确很嚣张,可见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我会向帝尊请示,核对一下法器名录,以应对随时可来的战争。”应渊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去找帝尊。 芷昔是上古遗族的最后两人,她若出事,颜淡一定会追查,凭借四叶菡萏的稀缺性,帝尊不会放任不管,未免打草惊蛇,背后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害芷昔。 但如今颜淡跟芷昔见了一面后就来衍虚天宫,被幕后之人知道,会不会对芷昔下手就不好说了。 “谢帝君!” 应渊肯帮忙,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论法器丢没丢失,先把芷昔带出来!”苏格不放心地说道。 应渊颔首,然后瞬间消失在衍虚天宫。 苏格让录鸣和颜淡先在衍虚天宫等消息,颜淡心里不安,耐不住性子,苏格就让她去背仙法典籍。 “倘若你考了仙阶,现在也不用到处求人,在妙法阁直接就可以把芷昔带出来。” “即使不认识录鸣,不找我,你也可以直接面见仙君或者帝尊,他们不会对你视而不见。” 颜淡有些失落,她总算知道亲人遇难,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感觉,而且芷昔出事,她到处想办法,找关系求人。 那她出事,芷昔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她每次帮自己,是不是也这么为难?自己舍得姐姐每次为了自己这么操心的吗? 她以为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仙侍,生活可以无忧无虑,可是有时候,麻烦不是你自己找的,也有可能是外界带来的。 没有修为,她连应对的能力都没有。 上仙说的对,可以藏拙,但是不能真拙。 想到这,颜淡老实翻看苏格递给她的仙法典籍,想趁此机会多背一点。 沉香如屑27 应渊既然答应帮忙,就没有再推延,和帝尊说了一声后,就直接去了妙法阁突击检查,这一查不得了,连应渊也没想到,丝璇的胆子能这么大,整个仙界的高阶法器基本都丢失了,其中不乏一些顶级法器。 妙法阁被彻查,丝璇被关入天牢,应渊忙到半夜才回了衍虚天宫。 东极殿仍有烛火在亮着,苏格趴在偏殿的案桌上,已经睡着了。 应渊缓步走过去,看着苏格的睡颜渐渐放松了心情,他上前将她手里的东西拿下,然后抱着她去了床榻边。 期间苏格迷迷糊糊清醒了一点,“应渊?” “是我!”应渊将她放在床上,轻声说道,“芷昔没事了,睡吧!” 苏格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又睡过去了。 应渊有些失笑,将她怀里的被子拉出来为她盖好,随后去了案桌前,处理今日的天务。 桌子上苏格刚刚翻看的兵书还在上面,应渊打开看了看,里面最后一章的四劫循环,已然被破解了,末尾还画了一个得意的笑脸。 应渊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随后将苏格补充的棋局重新看了一遍。 天微微亮时,应渊才处理好了积累的天务,看见苏格还在睡,他将桌面收拾好,然后又去了天牢。 妙法阁的事牵扯太大,只知道丝璇背叛仙界,将法器全都偷渡到魔界去了,至于接头的人是谁,魔界又渗透了多少,现在还未可知。 火德元帅带兵去追回法器,应渊留下来继续审问丝璇,同时妙法阁也需要重新任命。 芷昔表现不错,一下子成为了副掌事,另一个资历更深一点的上仙成了掌事。 颜淡见状,更加努力学仙法了。 如果她姐姐考中仙阶,这次当掌事的,应该就是她姐姐了。 所以没有实力,哪怕你表现再亮眼,也没有机会上升。 苏格将她之前写的笔记送去了藏书阁,让录鸣带着一起学。 应渊并不介意将法外传,不过高阶仙法不是一般仙侍能学会的,没有人教导,很容易走岔,所以管理才严格。 有苏格看着,录鸣和颜淡学的很顺畅,期间芷昔也来过几次,还正式跟苏格表达了谢意。 “救你的是应渊,我并没有参与其中。” “可是没有你,帝君不会见我们,也不会那么快速出手,我也无法摆脱危险。” 谁知道丝璇为了给魔族做掩护,会不会对她下杀手,如果不是帝君去的快,可能她已经被灭口了。 帝君要谢,苏格也要谢。 芷昔没有颜淡天赋高,每次学了仙法,都是回去慢慢琢磨,等学会了,再去藏书阁学下一段。 所以还是颜淡和录鸣苏格两人相处的更多一点。 颜淡想要在瑶池盛宴上表演一个戏,只要得到帝尊赏识,她就可以借此提出代替芷昔下界历劫,让芷昔直接晋升上仙。 不过苏格对此不敢苟同,“历劫对仙人来说是磨砺,不是单纯的受苦,不亲自走一遭,如何感同身受,怜悯众生?芷昔想要当仙官,就不能只活在保护之中。” “萤灯你说这话不心虚吗?明明你最逃避历劫了。比谁都怕吃苦。”录鸣啃着黄瓜吐槽道。 别人说这些没毛病,但是萤灯比谁都喜欢偷懒,偏偏又总教育别人要上进,很没有说服力唉! “我又不当天官,没有责任,要那么大公无私干嘛?芷昔想当仙官,那就必须磨砺自身,你瞧丝璇一段私情,造成多大影响,仙职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说道丝璇,颜淡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平时多和善的一个人啊,从来不会看不起小仙侍,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没想到居然会犯下这么大的错。 “情真的这么可怕吗?”颜淡想起帝君那副冷淡至极的脸,心有戚戚地问,“是不是必须断情绝爱,才能当上神?” 如果这样,她更不想芷昔历劫了,不然她不是就要失去姐姐了? 清心寡欲,无心无情,这日子多无聊啊?神仙也太难当了! “可怕的不是情,是欲。”苏格啃着一块西瓜,说的头头是道,“神仙历劫,不是要断情绝爱,是要学会克制。” “断情绝爱,没有怜悯之心,如何普度众生?” “神要有大爱,要知世故而不世故,要克制己欲。” “不论是爱欲还是恨欲,都要克制。特别是私欲,神仙绝对不能有失公正!” “萤灯你比颜淡更适合写话本!”录鸣见颜淡听的一愣一愣的,有点不忍直视,“纸上谈兵这套你太会了!” 光说不做这套她更会! 还克制,这就是她跟帝君玩地下情的理由吗? 那你们也太克制了,就差没拿着喇叭喊了。 苏格不跟录鸣一般计较。 “颜淡,你做决定前一定要跟芷昔说,不要做你觉得为她好的事,好不好是她来判断的,不是你。” “嘴长了也不是光用来吃东西的,是用来说话的,要多沟通,就算是双生姐妹,也不能靠意念交流。” “千万别吝啬分享你的情绪,好的坏的,都要说出来,彼此交流,才不会因为信息差产生误会。” 颜淡点点头,“那我下次先跟她说一下,再决定历劫的事,不过戏还是要写的!” 这是她的爱好,跟奖不奖励无关。 沉香如屑28 火德元帅追讨法器的事很不顺利,丝璇转移了太多法器跟仙丹,魔界又逢内乱,盗走神器的人手握重兵,此消彼长,仙界吃了很大的亏。 他不得不传信给应渊,让他赶去救援。 应渊临走前跟苏格说了一声,苏格很懂事的没有多说什么。 应渊是仙界最强帝君,带兵打仗本就是他的一部分职责。 不过刚到天魔结界的时候,应渊突然一顿,他回首望着空旷的四周,思索片刻,吐出两个字,“一步。” 一声惊呼,苏格啪的一下撞到他怀里。 应渊挑了挑眉,看着小萤灯慢慢显出身形。 “好巧啊,应渊君,我来给你送行!” 苏格讨好地笑。 应渊不置可否。只是凉凉地说,“如果我在魔界看见你,往后你就别想离开仙界了!” 平时带着她玩可以,但是这次追讨法器,是要动兵的! 仙界最顶级的法器全在魔界,他如何敢带着她冒险。 “应渊君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衍虚天宫门下的,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你不能总是把我当小孩子!”苏格抱着应渊,扒拉着他不放,“我也要陪你去平乱。” “别胡闹!”应渊想把苏格推下来,“本君是平乱,不是去玩乐,没有心力照顾你!” “不行不行!我不要你照顾,我法力很高的!我要跟你一起去!”苏格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 应渊有些无奈,却是定定的开口,“既然你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出师了,不如自立门户,也不必在衍虚天宫待着了,妙法阁最近缺人,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苏格听到这里悻悻地松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跟着你了还不行吗?” 至于把她赶出去上班吗? 应渊敲了敲她的额头,“此时不是胡闹的时候,乖乖在衍虚天宫等我。” “知道了。”苏格不太乐意,抠着手腕上的镯子不开心地说,“应渊君也要注意安全!” 与应渊分别,苏格情绪有些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颜淡便拉着她一起排戏,她的创世英雄传正在招募演员,人越多越好。 苏格对看话本很感兴趣,但是让她演那就算了。 颜淡便请她找有关创世大战的资料。 之前苏格有研究过上古历史,不过创世大战以及之前的事记载很少,想要知道只能问应渊。 想到应渊,苏格更难过了。 颜淡没办法,只能再给她介绍新朋友,想要分散她的一些注意力。 于是余墨在藏书阁便见到了大魔王萤灯。 “余墨,这是我的好朋友萤灯仙子,她可是衍虚天宫门下的,是不是很厉害?” 余墨一见到苏格,就忍不住脸色大变,直觉想要往颜淡身后躲。 不过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化形了,苏格又没见过他,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 “悬心崖的小黑鱼?”苏格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叫余墨的少年是谁了。 毕竟悬心崖她可比颜淡还熟,里面有什么宠物她再清楚不过了,小黑鱼嘛,还能化形,除了那个旧友所托,不给她靠近的九鳍还有谁? “你这么快就化形了?看来我喂得仙力还是很有用的嘛!” 余墨尬笑一声,萤灯仙子的威名,悬心崖哪个灵兽没听过? 水火不相容,每次她去悬心崖,总要和几个小鱼打几架,余墨虽然不参与,但是也是旁观者。 这池水被煮沸了一次又一次,他哪里能不知道谁的锅? 不过萤灯送的仙力也的确很多,就是每次仙力都要带点火力,让他们又爱又恨。 “余墨你们认识啊?那再好不过了,大家别端着了,我们一起排戏吧?”颜淡是个典型的e人,立马就把大家组织在一起了。 录鸣则去贿赂披香殿的掌事。 他们要排戏,肯定要找个偏僻又无人打搅的地方。披香殿就很合适。 颜淡带着小仙侍在下面认真排练,苏格在旁边吃着瓜啃着糕点,美其名曰帮她们点评演技。 不过几天,苏格就被赶出披香殿了,她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排戏的进度。 “嘁~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披香殿掌事能那么好说话?”苏格摇着扇子,恹恹地回了衍虚天宫。 没有应渊君的天宫,更加冷清了。 苏格瞎转悠了一圈,改去温泉池泡澡。 她一盏灯,平时很少泡水,不过这几天实在无聊,天宫几个熟悉的地方已经被她踏遍了,如今只能在温泉池子里打发时间。 应渊在魔界有玄襄帮助,很快就平息了战乱,他向帝尊秉明战果后回到衍虚天宫,没有小萤灯迎接他,他还有点不习惯。 不过应渊也没多想,以为萤灯去找鲛人玩去了,于是照例先去温泉池沐浴。 结果才脱了外衣越过屏风,就看见池子里有个人影靠在池边昏昏欲睡。 应渊心口一跳,后退一步拿起外衣条件反射的就想离开这个地方。 苏格迷迷糊糊的惊醒,好像感觉到了应渊的气息,她对着外面的动静喊了一声应渊的名字,后者听到后进退两难的立在门口。 “应渊君,你回来了?”苏格有些惊喜的从温泉里出来,随便裹了件外套就往外冲。 应渊听到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然后不一会儿就被一个温软的身体从后面抱住。 “应渊君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苏格抱着应渊的腰在他后背不停蹭。 虽然从前苏格也是这么迎接他的,不过这次应渊很难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拉开苏格的手尽量平静的转过身,苏格穿着一件天青色外袍,内里穿着同色的内衬,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因为刚才泡的温泉,如今里衣有了水迹,正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露出玲珑的曲线。 “进来泡温泉怎么也不把门关好?有人误闯进来怎么办?”应渊将自己带来的外衣给她裹好,宽大的外袍将她整个身躯罩住,再也看不见一点曲线。 苏格不明所以的捏着外衣,“我跟陆景说了呀!这衍虚天宫就我们俩来,你又不在,就我一个人,谁能误闯衍虚天宫?” 应渊有些哑然。 他回来的匆忙,并没有跟陆景交代,自己一个人来了温泉池,倒是错过了他的提醒。 “就我们两人也不行!”应渊洋装镇定道,“男女有别,即使是我,你也不可放松,下次进来必须把门锁了。” 苏格若有所思的看着应渊通红的耳朵,答非所问,“应渊君,你是不是害羞了?” “我泡温泉的时候,也穿着衣服的,你怕什么?”苏格哈哈大笑。 帝君一个男人,居然比她还纯情。 不过想想也是,就应渊的经历,一出生仙界就加了情罚,他不纯情谁纯情。 应渊看着苏格无知无觉幸灾乐祸的样子,咬咬牙,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十五。” 苏格控制不住的倒飞出去,正好掉落在温泉里面。 “应!渊!”苏格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愤愤地吼了一声。 应渊唇角微勾,直接离开了温泉殿。 沉香如屑29 苏格从温泉里爬出来,施法去除身上的水迹,同时对应渊的小心眼再次有了认知。 还高冷淡泊的帝君呢! 分明就是幼稚又会装的小人。亏她那么想他。 苏格把身上的袍子解下来,越想越气,直接把袍子扔到温泉池里,然后又捞了出来。 她拿着衣服来到东极殿,敲了敲门。 应渊目光微挑,不动声色地问,“何事?” 小萤灯也知道礼貌了?还会敲门? “还你衣服!”苏格气呼呼地说。 应渊一挥袖,门被自动打开了。 苏格抱着衣服,卷吧卷吧直接扔了过去。 应渊眉头一挑,衣服凌空悬在他的面前,湿漉漉的水迹淋了一地。 虽然没有溅到他的身上,但是面前的桌案却是潮湿一片。 苏格冲他摆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跑。 “一步。”应渊条件反射的念了一句。 苏格瞬间移动到他的身边,直直撞到他的怀里。 苏格顺势抱住应渊,然后一个硕大的水球凭空出现,淋了应渊一身! 虽然苏格也没能幸免,但是她仍然哈哈大笑。 应渊又无语又无奈,为了能淋到他,她居然选择了同归于尽。 难为她想了这么迂回的办法,不知道该好气还是该好笑。 苏格才不管有没有误伤,反正淋到应渊就行。 魔界平乱后,丝璇的处罚也下来了。 她犯得错很多,但是天条首戒,不准动情,所以丝璇直接被判了情罚。 情罚是仙界最重的惩罚,冰锥入骨,痛不欲生,至死方休。 帝尊似乎想以思璇为戒,叫了很多仙官来观刑,苏格也跟着一起去了,不过没有往前面凑。 应渊站在最前面,不停地被帝尊pua。 苏格觉得如果是自己,可能早就逆反了。 每次帝尊见到应渊,都要告诫一番“情”字的危害,应渊不烦,自己都要烦了。 而且帝尊越这么说,苏格越觉得,情戒这一天条,是不是就为了应渊设的? 至少应渊是他重点防护对象! “帝尊,丝璇职守数千年,一时被蒙蔽,可否绕过她这次?”应渊听完帝尊的告诫,话音一转,开始求情。 帝尊双目一黑,觉得自己刚刚都白说了。 不过到底是疼爱的大外甥,也不想在众多仙官面前落他面子,于是冷冷地表示,只要丝璇认错,就免她死刑,贬去凡间为人。 不过丝璇并不领情。 “爱人已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明明是天条无情,我无错亦无悔。”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可别逼逼了,没有你们这些拖后腿的,天条首戒早就废了。 帝尊也是万分生气,让仙官散去,自己单独给应渊上课。 苏格顺着人流走到天刑台之外,等帝尊也走了,才回去找应渊。 “情由心生,帝君,真的无情吗?”丝璇看着走来的苏格,嘲讽地笑了起来,“终有一日,你也会像我一样。” “你可拉倒吧,别把你的私心推到情上面。”苏格看见丝璇就觉得生气,自己犯错,还连累别人也被pua,“你受情罚,就真的以为自己错在生情了吗?” “不过是因为情罚最重,你的罪责太深,别的处罚量刑不够。可别玷污情这个字了。” 丝璇有些恼火,又有些幸灾乐祸,“帝君,你当真问心无愧吗?” 这仙界最高贵的帝君也犯了情戒,当真是太可笑了。 帝尊知道了,会有何感想? 应渊面无表情,不过手却渐渐收紧。 “帝君为何要心怀愧疚?他从未对不起众生,也没有伤害他人,反而是你,口口声声说天条不公。”苏格拦在应渊面前,毫不客气地质问丝璇, “你身为妙法阁掌事,监守自盗,私吞法器,还联合魔界造反,意图掀起六界战争,你这就是公平了?”苏格看不过丝璇一副她没错,错的是天下人的样子,“不要推说是因为情,你爱上沾夷,为何不辞去掌事职位下界去找他?你完全可以做一个散仙,去凡间跟他天长地久,或者直接去往魔界,和你的爱人隐居生活,你们过两个人的日子,谁懒得管你?” “可你偏偏为了私心,帮助沾夷偷盗法器,你难道不知道这些法器最后会用来攻击你的仙友吗?” “那些天兵天将何时对不起你过?要为你的情爱付出生命?” “六界和平是多少人努力换来的,甚至很多上古种族因此灭族,结果因为你动了情,就要再次掀起战争。” “如果生情是以伤害别人为代价,那天条就没有错,罚的就是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神仙。”苏格越说越气,每一个天条都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肯定是因为吃过亏,所以才会立规告诫后人,“别说这仙界无情了,要不是有你们这些以情为借口,行失职忘义之举的人,天界早就废除情罚了,你们就是害的仙界闻情色变的罪魁祸首。” 神仙的风评,就是被这些恋爱脑害的! 谈恋爱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他们偏要把六界拉出来,为他们的爱情献祭助兴。 也不管六界想不想成为他们y的一环!脸怎么这么大呢? 丝璇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又生气又难堪。 “应渊君,不要被她这种反面例子影响,她错的不是生情,而是为情忘记自己的职责,助纣为虐。”苏格生怕应渊因为丝璇的事又心生纠结,pua自己,连忙给应渊洗脑, “有的人为爱守护苍生,有的人为爱是非不分。” “错的不是爱,是人。”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私欲,没有情爱,也会被别的事威胁。如今这般情态,不过是为了自我感动,想为自己找借口。” “我不是,我没有!” 丝璇想要辩解,可是苏格根本不给她机会,“你爱沾夷,为什么要为他背叛仙界,挑起战争,而不是让他为你在魔界周旋,压制内乱,维系和平?” “说到底你并不在乎仙界之人的安危,也不在乎六界乱不乱,你只在乎你自己!你只想加重自己在爱人心中的位置。” 她明明有别的选择,却选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那一种,不是自私是什么?本身就持身不正,怎么还怪仙界无情? “够了!不要再说了!帝君,请赐我一死!我愿意接受惩罚!” 苏格见丝璇恼羞成怒,也不再追着她不放了,像这种人,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应渊眉目冷淡,顺着丝璇的意思,直接了却了她的性命。 不过最终还是留有不忍,将她一丝元神护住。 “你护着她,她却不一定领你的情。”苏格觉得应渊太容易心软了,看着冷酷无情,其实比谁都至情至性。 “本君不需要别人承情。”他只求问心无愧,“她想离开仙界,自由情爱,本君便送她去忘川,转世为人,能活成什么样,看她自己了。” “转世之后,丝璇还是丝璇吗?”苏格撇了撇嘴,意味不明道,“情爱是丝璇的愿望,转世之后她的愿望还是会如此吗?” 应渊斜睨了苏格一眼,手指一弹,“就你话多!” 刚刚那么一大段话,幸亏没有外人在,不然被押上天刑台的,就要多一个她了! “应渊君!”苏格捂着额头,“你再敲我就要不客气了!” 老是敲她额头,她额头都要生茧了! 应渊老神在在的走在前面,“本君等着你不客气!” 苏格左右望望,虽然四周没人,不过这里到底不是衍虚天宫,只能悻悻的放过他。 “别以为你法力高就了不起,迟早让你见识一下人心险恶!” 应渊无动于衷。谁险恶还说不准呢! 苏格见应渊好像没有被丝璇的事影响,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已经够轴的了,可千万别再自我怀疑了! 不过丝璇的死,不代表魔族入侵的事就结束了。 她为了爱人,很多事都没交代,应渊只能自己查。 像是魔界之人怎么偷渡进来的,剩余的奸细还剩多少,他们又传递了哪些信息?这些都未曾可知。 应渊每日还是忙的不行。 不过只要他还在仙界,苏格就能支棱起来。 颜淡的戏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因为资料太少,她只能自己胡编乱造。 应渊处理天务的时候,苏格就坐在他对面看剧本,然后被颜淡的脑洞逗得哈哈大笑。 应渊从折子上转移视线,对于苏格的行为有些无可奈何。 他伸手夺过她的话本,凉凉地问,“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颜淡写的剧本,准备瑶池盛宴表演的。”苏格想要将剧本要回来,应渊手一缩,随意的扫一眼,然后一言难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怎么不知道创世大战是这样的? “这叫艺术加工!你不懂!”苏格把剧本夺回来,“创世大战资料太少了,只能自己编,反正我看的挺可乐的!这部剧也有我的贡献呢!” 至少她鞭策了那些小仙侍磨炼演技,虽然言辞激烈了一点,但也比她们用尴尬的表演到瑶池盛宴丢脸要好吧? “对了应渊君,藏书阁没有记载,但是你肯定知道创世大战内情呀!你跟我说说,这剧本说的哪些是真的?” 应渊大致的翻看了一下,然后无语地说,“创世大战是真的。” 只有创世跟大战是真的,其他东西他都陌生的紧,完全记不得有这些情节。 应渊把剧本还给苏格,“我劝你们换剧本,这东西表演出去,怕不是贻笑大方!” 虽然万年已过,但是参与大战的人还在,看见这些内容,真的很难不失笑。 苏格有些为难,“这可是颜淡费尽心力写的,现在换剧本,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剧本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选角跟排练,都非常耗费时间,临时改,哪里有那么好的剧本给他们备选。 而且这部剧也是苏格亲眼见着,一点一滴从无到有搭建起来的,直接毙掉她还挺可惜。 苏格眼睛一转,把应渊的折子拿过来,“我帮你批折子,你帮我改剧本。” 说完将他面前厚厚的几摞折子揽到自己面前。 应渊有些无奈,“你会批吗?不要捣乱!” “看不起谁呢?”苏格将折子一翻,然后一本正经的写批注,连字迹都和应渊一模一样,“我看了你跟帝尊写了几千年,能不知道这玩意怎么改?” “放心吧,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帖帖!”苏格合上一本折子,还特别精炼的将里面的内容转述了一遍,好让应渊有个了解。 应渊看着苏格迅速批完了几个折子,速度比他也不遑多让,心中有些惊讶。 苏格一边写一边瞄了一眼应渊,“看什么呢?快改剧本呀!” “把里面的战术布局改一下就行了,别让参与的人嘲笑作者的无知,剩余的艺术加工你不要动!” 应渊若有所思地说,“本君发现,对你的了解好像还不够深。” 小萤灯的天赋好像一直挖掘不完,可是她却一直偷懒从不表露。 苏格动作一顿,把笔塞进应渊手里,“想什么呢?快改剧本!你不会把创世大战的事给忘了吧?” 赶紧写你的,可别关注她了,就这一晚,以后她是绝对不会帮他打工的! 要不她再藏藏拙,把工作效率再降低一下? 应渊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你对那几个朋友倒是大方。” 他说了多少遍,小萤灯就是不肯上进,结果那鲛人莲花一出事,她立马就勤快起来,到底谁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啊? “我的小弟,我当然罩着了,应渊君你罩着我的时候,不也尽心尽力吗?”苏格理所当然道。 身为靠山,当然要可靠稳重,无所不能,不然怎么能让小弟心甘情愿喊霸霸呢? 应渊改完剧本后,苏格也批完了折子,她把重点内容跟应渊说了一遍,然后就兴高采烈的拿着剧本去邀功。 应渊看着整理好的天务,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 她是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处理到天黑,却一直表现的无动于衷的? 果然爱是假的! 苏格如果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反驳,不是她不帮忙,而是应渊君为了工作而工作,就算她帮忙处理一部分内容,应渊还是会加班到半夜。 那她不如偷偷懒,自己玩自己的了。 沉香如屑30 苏格拿着剧本,在半路上遇到了慌慌张张的录鸣。 他看见苏格眼睛一亮,随后急匆匆地说,“太好了,萤灯,你快跟我去地崖,余墨有危险!” “怎么了?地崖能有什么危险?”苏格闻言连忙随着录鸣向地崖赶去。 “他被昆仑神树给绑着了!”录鸣一边跑一边说。 昆仑神树依靠吸取灵力而活,余墨才化形多久?再不过去,他就要变成鱼干了! “然后呢?”余墨可是九鳍后人,又是北溟仙君的弟子,修为不比一般上仙低,一个昆仑神树,还困不住他。 “还要什么然后?他一个小黑鱼,和颜淡一个小花仙,能有多少灵力?再不去他们就要被吸干了!”录鸣焦急地回答。 苏格一个踉跄,差点没跌个跟头。 “走!”苏格拉着录鸣,直接施法赶到地崖,颜淡正紧张的看着树上被捆的余墨,几次想过去,都被后者拦着了。 “萤灯仙子?!太好了!你快救救余墨,他被神树困着了!”颜淡看见苏格也是一样的激动,立马向她求救。 苏格看着被捆的余墨,表情有点微妙。 这看起来不太像很危险的样子。 余墨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是故意瞒着颜淡的,还不是录鸣说的太快,他又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顺势装柔弱吗? 他偷偷向苏格使个眼色,希望她不要拆穿自己。 “怎么样?有办法吗?你会不会炎咒?能不能逼退神树啊?”录鸣紧张地问。 苏格白了他一眼,“看不起谁呢?我,一盏灯!火系!还怕一棵树?” 苏格手中火焰骤然升起,还未靠近神树,周边的枝丫立马就缩回去了。 “太好了,余墨你有救了!”颜淡终于放下了心。 苏格施法将三人放下来,颜淡连忙去查看余墨的伤势,确定他没什么事了,这才气冲冲的告状,“快抓住这两人,就是他们偷袭,我们才会被树绑着的!” “他们偷偷盗取神树汁液,肯定是要做坏事。” “对对对,最近不是在抓奸细吗?他们肯定是奸细,鬼鬼祟祟不安好心!”余墨也跟着说道,希望苏格能追查这两人,忘记自己被绑的事。 苏格顺着他们的说法看向了另外两个陌生的小仙侍,“行啊,说不定还真让你们歪打正着了?” “我会把他们交给应渊,不过你们两个,夜闯地崖......” 颜淡面色一僵,有些讨好地说,“哎呀,萤灯,我们谁跟谁啊,你就不要告密了吧?” 颜淡厚着脸皮抱着苏格撒娇,“我也是为了剧本服务啊~你知道吗?这棵神树,居然是创世大战后,帝尊移到仙界来的!它以前可是魔界的树!” 余墨和录鸣默默的站在后面,降低存在感。 “魔界的树也是树,有什么好奇怪的?”苏格望了望大树,可恶,居然比衍虚天宫的还大,这造型,不做秋千浪费了! 也不知道应渊能不能把它移到衍虚天宫? “这不是没见过,才过来见识见识吗?”颜淡也觉得这棵树没什么好看的,还危险,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行了,禁地的事就算了,不过剧本你也不用改了,我已经帮你改好了。”苏格将剧本递给颜淡,“内部消息,绝对可靠!” 颜淡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帝君肯定也参与了,立马笑颜如花的抱着剧本,“你可真是太给力了!萤灯,天上地下,还是你最厉害!” 连高冷的帝君都能搞定,不愧是迷人法则的原素材! 苏格得意的挑挑眉,“那是!” “行了,你们快走吧!地崖是禁地,被天兵抓到就不好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苏格也不想跟天兵打照面,能不给应渊找麻烦,还是不要给他找事的好。 颜淡这回没有拒绝,她对魔族奸细不感兴趣,现在只想知道她的剧本改成什么样了。 余墨唯颜淡是从,见她要走就跟着一起走了。 录鸣跟苏格打了招呼,也心累的回了藏书阁。 苏格等他们走后,立马兴冲冲地奔向那棵大树。 金色的树叶跟她种的银杏很像,但是要壮观的多,也梦幻的多,树冠遮天蔽日,树下盘根错节,苏格已经想好哪里可以扎秋千,哪里可以做树屋了! “这位仙子,我们真的只是误闯这里,没有异心,请你放了我们吧!”被捆着搁在树外一角的仙侍,见颜淡他们走了,立马又支棱起来。 “对呀,刚刚那位小仙子误会我们了,我们也是好奇昆仑树,所以才过来偷偷瞧一眼!并没有偷取神树汁液!” 苏格回头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挥手封住了他们的嘴,然后摘了一片叶子,施法传信给应渊。 等树叶翩翩飞走,苏格才绕着神树继续溜达。 这地崖景色不比衍虚天宫差,是另一种自然奇幻的美,苏格有些可惜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 不过现在喊应渊过来一起看也不错! 苏格一边走一边想着这里该怎么玩,结果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阵法。 角落里的仙侍目露紧张,眼睁睁看着苏格掉进了传送门当中。 苏格离开不久,应渊就赶了过来,他看着除了被捆的仙侍,别无他人的禁地,冷声问,“捉你们的仙子呢?” 仙侍垂下眼,不发一言。 应渊看了他们一眼,把他们的禁言咒解了,然后继续问,“我劝你们最好老实交代。” 两个仙侍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全部自毁元神,自绝而亡。 应渊阻止不及,只能看着他们仙灵散尽。 昆仑树下寂静一片,应渊再次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无留言也没有其他线索。 小萤灯说了在此等他,不会不告而别才是。 应渊沉下心来,试探着说,“一步。” 四周毫无动静。 要么步离锁被解了,要么阿糖不在附近。 应渊心下担忧,这禁地能出现两个魔族奸细,就能出现十个二十个,也不知道阿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应渊再次在地崖附近搜索起来,试图看看有什么痕迹,能判断苏格去了哪里。 这边苏格掉入传送门,落到一片黄沙之上,她稍微感应了一下,就知道这里是魔界。 除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哪里仙气能这么匮乏? 估计是不小心掉入魔界偷渡仙界的传送阵当中了。 苏格心中并不慌乱,在原地摸索了一阵,就找到了传送门所在,她施展法力,打开传送阵,再次踏了过去。 才刚刚掉到仙界,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拽着往后飞去。 “应渊!” 应渊只是不死心的再次念了一下步离咒,也没抱希望能找到人,没想到随后就听见了小萤灯的声音。 他猛然转身,将落过来的身影抓住拥入怀里,“阿糖!” 苏格放任自己顺着力道被应渊接住,等站好后才抬起头准备质问他好好的用什么步离咒。 结果刚好和低头的应渊撞了正着,苏格摸摸额头,她是不是撞到应渊嘴唇了? 应渊怔然了一瞬,随后放开苏格问,“你刚刚去了哪里?” 苏格也没多想,那么快速的碰了一下,只是额头,又不是嘴对嘴,她指着刚刚掉落的地方,向应渊解释,“我发现了魔族潜入进来的方法,就是那里,里面有个传送阵,应该是什么法器的遮掩住了,所以才没被发现。” “你刚刚进去了?”应渊黑着脸,心里一阵后怕,传送阵目的地不明,贸然过去,出了事怎么办? “是不小心进去的!不是我故意进去的!”苏格知道应渊担心什么,故而解释道,“我只是看看神树,结果就掉进去了!” “对了!我抓住的仙侍呢?”苏格回头四看,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身影了。 应渊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怎么会到地崖来?” “我就随便逛逛......”苏格也没在意,话音一转,“没想到仙界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应渊君,我们还没来这里打过卡呢!你瞧这里,是不是很好看?” “打卡?”应渊略过这个词,板着脸开始教训她,“魔界奸细尚未肃清,你怎能乱跑?” 刚刚他在这里找不到她,心里的恐慌到现在都难以平静。 如果小萤灯出了事,他该如何原谅自己? “哎呀应渊君,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刚化形的小仙子,我现在已经一千多岁了!连玄襄都打不过我,何况几个小小的魔族奸细?” 应渊白了她一声,玄襄跟她打,还不知道出了几分力呢!魔族奸细可不会怜香惜玉,他们若是偷袭埋伏,小萤灯一个从未历练过得人怎么应对? “本君看你还是要关关禁闭,才知道什么叫听话!” “要巧取豪夺强制爱吗?”苏格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应渊眉头微皱,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词? “我是说,如果关到你身边,那禁闭就禁闭!我乐意~”苏格昂着脑袋傲娇道。 应渊心头一跳,瞪了她一眼,“没规没矩!” 苏格嘿嘿一笑,抱着应渊的胳膊撒娇,“等魔界事了,我们再来地崖看看好不好?这棵神树这么漂亮,我们以前还没见过呢!” “你看那根枝丫,是不是刚好可以放一个秋千?” “你当地崖是你的后花园吗?”应渊斜睨了她一眼,“这里被划为禁地,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危险,以后不许再来!” “怎么就危险了?不就是一棵吸灵力的树吗?我可是火!应该它怕我才对!” 苏格摇着应渊的胳膊撒娇,“我们再来嘛!应渊君你这么厉害,什么禁地能困得住你?” 应渊被她说的头疼不已,“私闯禁地的事你也说的这么轻松,我看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虽然来地涯对他来说很简单,但是小萤灯不能再惯着了! 再这样下去,仙界还有什么她能忌讳的事?怕不是帝尊她都敢会一会。 “应渊君~”苏格见应渊不为所动,立马拽着他往回走,“那我们今天不回去了!现在就去地崖玩!” 这大的树,她今晚就建个树屋,睡里面了! 应渊站在原地,反拉着苏格不让她离开,“胡闹!今夜本君要去处理传送阵一事,你赶紧回衍虚天宫,不许乱跑!” “都这么晚了,处理什么处理,我们今晚守着,保证不让任何人闯入!”苏格使劲拉着应渊往神树底下走,“你不睡,人家还要睡呢!谁陪你查案?你能不能体谅一下那些天兵?” 应渊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本君?” “不查案,那就回衍虚天宫休息,不要在这打草惊蛇!” “你以后再带我来,我们回去!不然我们今晚就在这!”苏格耍赖道,“应渊君你自己选!” “不选!”应渊双手环胸,决定今天绝不妥协! “不选那我不走了!”苏格背对着他,也很坚定。 应渊唇角微勾,直接往衍虚天宫走去,还未解开的步离镯自动跟在他的身边,拉着苏格向他靠去。 “哎哎哎,应渊君你耍赖!”苏格一边被镯子拖着一边愤愤道,“臭镯子我要砸了哦!” 应渊手指一点,玉镯灵光散过,已经多了一层防护罩。 苏格气急败坏,“应渊君!” 应渊面不改色的继续走。 苏格鼓了鼓嘴,上前一步直接搂住他的腰,紧紧挂在他的身上喊道,“我要出绝招了!应渊君你最好解开这破锁!” 应渊停下脚步,不急不徐地问,“本君若不解呢?” “那你就别怪我了!” 苏格说完头往上一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应渊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苏格已经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好多下,主打一个哪哪都盖章。 应渊瞳孔骤缩,按住苏格的肩膀将她推离开来。 “阿糖!” 谁教她的?这么胡来? 苏格紧紧抱着应渊得意地笑,“应渊君,怕了没?” 应渊看着苏格的表情又气恼又羞窘,还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心口砰砰直跳,“萤灯!十五!” 苏格立马脱离了应渊怀抱,飞到了十五步之外。 “应渊你这是恼羞成怒!” “二十!” 沉香如屑31 应渊落荒而逃,接下来几天都忙着找魔族奸细,几乎不在衍虚天宫。苏格还没有去找人,计都星君就先受不了,直接把好友逐出了门。 “我白天陪你捉魔族奸细,晚上还要布星挂月,就这一点点时间,你就让我休息休息吧!”桓钦无奈地说道。 他是很喜欢下棋,但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不是想一天到晚都下,就应渊的棋艺,他脑子坏了一天到晚跟他比? “你休息你的,我看我的星星,又不会打扰你。”应渊不为所动,“你的宫殿我还不熟吗?不用你招待。” 他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 “你这是跟小萤灯吵架了?”桓钦不解地问。 应渊斜睨了他一眼,觉得这话槽点太多,他懒得回答。 他跟阿糖吵什么架? 就算吵架,为什么是他避开?衍虚天宫是他的! “行,不管你们吵没吵,反正我这里不欢迎你!”桓钦嫌弃地把他撵走,“我可没有你富裕,不想好好地房子被烧了!” 应渊白了他一眼,他家小萤灯什么时候烧过人家的房子? 这是污蔑! 不过应渊还是离开了。 这么多天不见面,倒显得他很心虚似得,明明他又没有做什么。 只是等他别别扭扭的回到衍虚天宫,才发现根本就没人在等他。 东极殿灯火通明,却只有一只魇兽趴在床头呼呼大睡。 生气! 应渊轻轻动了动手指,小魇兽猛然惊醒,抬头四处望了望。 谁弹它脑袋?! 应渊这才施施然走进寝殿,魇兽看见他摇了摇尾巴,傻乎乎地蹭着他的手指。 “没良心。”应渊低声呢喃了一句。 魇兽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主人。 第二日,应渊没有再出去,而是在东极殿看起来书。 苏格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看见应渊还在东极殿,有些惊讶。 “应渊君今日怎么没有出去上值?”工作狂也知道放假了? “该部署的已经部署完毕,天兵处不需要我一直守着。”应渊若无其事地回答。 苏格只知道应渊最近一直在为了魔界的事忙碌,但具体忙什么,她还真不知道,“魔界奸细全都抓住了吗?是不是真的要打仗?” 应渊摇摇头,“还未收尾,魔族长老私下屯兵,肯定有入侵之势,桓钦会下界打听,此仗会不会打,还尚未可知。” “玄襄不知道能不能压下魔族长老,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啊?”苏格有些担忧,她是不喜欢打仗的,也不想和她的朋友刀剑相向。 “玄襄是邪神,魔界的事,只能他自己决定,我们无权干涉。”如果仙界插手,反而给了魔族长老挑起战争的借口,“现在只怕玄襄自己也想打。” “玄襄才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他那个性子,想要称霸六界,早就去做了,不至于一个魔尊也当的这么窝囊。 “人是会变的。”应渊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已经布局,用紫薇瓶引出魔族其他细作,你不是和那个花仙关系很好吗?” “今夜似乎是那个姐姐在妙法阁当值,你要不要陪本君一起暗中保护她?” “芷昔?”苏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计划?” “妙法阁定期需要焚毁一批破损法器,我将紫薇瓶加入了其中。魔族想要用昆仑树汁炼制毒药,就必然不能让紫薇瓶被销毁。” 应渊将来由说了一遍,既然是诱饵,那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护送之人,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所以芷昔一定是被瞒着的。 苏格跟芷昔虽然不常见面,但是严格来说,她也是自己的学生,怎么可能眼见她有危险而无动于衷?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苏格牢牢跟着应渊,就等着收网的时候,将芷昔护着。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你确定你吩咐的是今天焚毁法器?”苏格打了一个哈欠,她精神戒备了一整天,结果应渊哪也没去,就在院子里看书。 到现在也没人通知他行动,她不会是搞错了吧? “焚毁法器一般都是天黑下值之后,看时间,妙法阁那边应该才出发。”应渊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不早说!”苏格心头一梗,那她岂不是浪费了一整天时间? 应渊放下书,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也没有问。”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应渊就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他。 心中腹诽了一顿,苏格直接就往遣云宫而去。 应渊唇角微扬,老神在在的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遣云宫,外殿守候的人已经不在了,苏格见状连忙冲进内殿,两队身着同样服饰的仙侍打的有来有往。 苏格也分不清哪队是魔族,哪队是仙宫,不过伤害芷昔的,肯定是敌人。 手中的火鞭迅速甩出,将攻击芷昔的仙官缠住,狠狠地摔向一边。 “萤灯仙子。”芷昔看见苏格精神一震,连忙说道,“他抢走了紫薇瓶!” “后面待着!” 苏格站在芷昔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分的清谁是敌人吗?” 芷昔看了看另外一边的两队仙侍,茫然的摇了摇头。 苏格也有点头痛,觉得应渊布置的也太敷衍了。 这样她该帮谁呀? 不容苏格多想,彦池仙君已经召出焚元炉里的火焰,袭向苏格。 “在我面前玩火?”苏格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直接挥过去,将火焰一把击散,同时后面的彦池仙君也跟着被击倒在地。 苏格将彦池仙君束缚住,应渊这才慢吞吞的赶了过来,身后还有大批的天兵。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效率也太差了吧?” 果然警察永远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天兵也不例外。 “你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应渊挥袖,将彦池仙君藏起来的紫薇瓶收回来,同时撤去上面的监视咒。 “我若不来,芷昔就要危险了!你这布置的也太敷衍了。”苏格嘀咕道。 这一点也不符合应渊的风格。 “萤灯仙子,帝君没有敷衍。”芷昔终于明白现在的情况了,她来到苏格身边轻声解释,“我来此之前,掌事送了我一件护身法器,想必就是为了此时护我安全。” 说完芷昔认真向应渊和苏格道了谢。 不论怎么样,这两人今天都保护了她。 至于诱饵的事,今天本来就是她当值,诱敌自然也是她的任务,说不说,她都要走这一遭。 苏格却是莫名其妙,所以她今天白做了一天的无用功? 应渊他图什么呀! 应渊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反正看见小萤灯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魔族奸细全都抓住后,桓钦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魔族长老们胁迫玄襄,联合了妖冥两界的百万雄兵,随时准备向九重天宣战。 应渊调遣天兵,用四劫循环棋局布置了防御之术,随后便匆匆忙来到了天魔结界破损处。 天魔结界是上始元尊染青元神所化,想要弥补破损,非一人之力可为。 即使是帝尊,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成功。 除非献祭一个修为强大的元神。 就像当初染青牺牲了自己的元神一样。 应渊并不怕死,他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是帝尊却不敢赌。 应渊的血脉,一但仙力亏损,便压制不住魔性,修罗血脉觉醒,这世上无人能敌,于六界来说,便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同时这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外甥,他如何能舍得他去送死? “应渊,结界之事,你不必再管!”帝尊替应渊压制住魔性,严肃地交代,“吾已将元神注入你仙灵之中。你要摒除杂念,不可有私。” “如若不然,你便是千古罪人!” “是。” 应渊心中有些失望。 他渴望知道自己血脉的来源,为何让帝尊如此忌惮,又厌倦于这日复一日的罪恶感,想要就此了断。 献祭仙灵,修补结界,让六界重归和平,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既赎清了这一身罪孽,又卸下了浑身的重担。 他让丝璇下界,何尝不是因为私心,想要圆了自己的梦想? 这清冷教条的仙界,谁不想离开呢? 应渊回到衍虚天宫,苏格刚迎上来,就脸色一变,“你怎么了?碰到魔族刺客了吗?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应渊这么疲惫的样子,一看就是仙力亏损的厉害。 “我无事。”应渊一边往东极殿走,一边故作平淡地回答。 “你心情不好?”苏格跟上他的步伐,“怎么了?你去帝尊那边了?是不是他又说什么消极的话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爱洗脑,让你为他当牛做马......” 应渊脚步一停,转身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不许编排帝尊。” 苏格鼓鼓嘴,本来就是。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我看你是找打!”应渊推着她的脑袋让她后退一点,然后转身继续往东极殿走。就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倘若自己真的牺牲,她该如何在这天界生存? 也许该早一点为小萤灯留下退路。 “那你苦着脸干什么?”苏格坚持不懈地追问,“什么事能难倒我们无所不能的应渊帝君?是六界要毁灭了吗?” “不应该啊,魔界没这么大的能量。” 应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也太看得起本君了,本君离无所不能还差得远。” “仙魔大战一但开始,六界生灵死伤无数,本君如何能有好心情?” 他若真的无所不能,就不会让仙魔大战发生。 也不会活的如此隐忍克制。 应渊来到东极殿,将他收藏的棋谱兵书全都拿了出来,又取了几件极品法器,然后转身将苏格推到殿内,“魔界随时会进攻仙界,你给我老实待着,哪都不准去!” “平时胡闹就算了,如今战事在即,不许乱跑,莫要让本君担心,知道吗?” 苏格不是很乐意地说道,“可是应渊君你还受着伤,你真的不先去天医馆看看吗?” 他拿了那么多的法器,让自己怎么放得下心? 应渊君一人去魔界追讨法器的时候,都没这么严阵以待过。 那时候仙界最厉害的法器都在魔族手里,应渊都没受过伤,可是现在却又是受伤,又是拿护身法器的。可见应渊心里也没底。 这场大战,真的这么艰难吗? “帝尊已经为我诊治过,只是修补结界时仙灵使用过多,如今已经缓过来了,不必担心。”应渊在东极殿施了一个结界,让里面的人暂时出不来,“这道结界只会维持到晚上,不许捣乱,知道吗?” 苏格垮下脸,“知道了。应渊君你也要小心。” 果然是从帝尊那里回来的,每次去那都要被上课,心情能好才怪。 应渊笑了笑 ,“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我对大战有信心,这些法器也另有他用。” “等战事一了,我带你去地崖看神树。” “说话算话!”苏格敲了敲结界,“我等你回来。” 应渊眉目舒缓,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不过有结界隔着,最终也没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开。 应渊带着法器,并没有立刻去殿前听令,而是先去找了火德元帅,用兵书和法器和他求了一道免责天书。 “应渊君这个时候,向我求天书,所谓何用?”战场上,应渊向来用兵如神,从无败绩,怎么会这么早就来向他讨免罪书了? 还未开打,就想脱罪,这也不是应渊的风格啊? “这道天书,不是为我求的。”应渊坦白道,“是为萤灯求的。” “您也知道,萤灯性子毛糙,言语无状,我怕她总有一天,会惹了麻烦。”应渊低声恳求,“这道天书,也算是给她的一个退路,不一定用到。” “之前我与萤灯对元帅无礼,是我们的错,还请元帅原谅,萤灯性子虽然娇纵,但是并无坏心,若是有一天她违反天规,只要不危害六界,还请元帅用免责天书,饶她一次。” “诶,以前的事就不必说了,都是闹着玩,小萤灯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火德见应渊这么正经,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吃了小萤灯这么多东西,给她一道免责天书也没什么。” “不过应渊君,有你在,哪里轮得到我来拿天书?” “你这个时候托孤,总让我对大战有不好的预感啊!一个魔界,哪里就值得帝君你拿命来拼?” 应渊失笑,“元帅不必多虑,我求天书与大战无关,只是想提前做个准备罢了,也许这道天书,永远不会用到。” 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他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就为了这可能永远也用不到的天书,帝君把钟爱万年的棋谱都送了,你对这弟子倒是舍得。”火德元帅取笑道。 他年轻的时候,仙界可没有不准成婚的天条,所以对应渊和小萤灯的关系,并不执着。 “这棋谱本就是她与本君推演的,用到她的身上,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况且所有棋局已被破解,这棋谱,也没有用了。 —— 沉香如屑32 应渊随后又去找了北溟仙君,希望有一天,小萤灯下界的话,北溟仙君能够照看她一点。 “阿糖性子自由,这仙界不适合她,总有一天她会下界修行,如果我有不便的话,还望仙君到时多拂照一二。” 北溟仙君对应渊突然的请求感到不解,不过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小萤灯与我也算是忘年交,不用你说,我也会照看她!” 为自家小辈操心,多正常啊,北溟仙君很理解应渊的心情。 若是有一天小黑鱼化形,他也会这么拜托应渊帝君。 这边苏格不知道应渊的忧虑,在东极殿里无聊的转悠了几圈后,就果断的破了结界。 虽然答应应渊不乱跑,但是也没必要只在屋子里吧? 这么大点的地方,关着多难受。 不过苏格也算克制,只是在院子里荡起了秋千,随着秋千高高飞起,这衍虚天宫的风景被尽收眼底。 不过想见的人却是看不到。 苏格无聊的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发现衍虚天宫外有法术震荡。 看样子还是应渊的。 苏格想也没想,直接飞到衍虚天宫外,就看见应渊被一队黑衣人用刀划到了肩膀。 “混蛋!” 苏格闪身来到应渊身前,一道火凤凭空出现,将对面的人全都掀飞,身上也被灼烧的焦黑一片。 “小心他的破神刀。”应渊看见到苏格过来,伸手想要把她护到身后。 不过苏格现在比他还火,不仅没有后退,还一把推开应渊,迎上对面的长刀,“是挺破!” 敢伤应渊,这把刀就好不了了! 苏格仙灵尽出,一把震碎了长刀,剩余的仙力将魔族士兵全都击溃。 拓风看到破神刀碎裂,还有点不可置信,“怎么会?” 这破神刀可是烁骅长老的法器,乃魔界至坚,可劈山破海,连应渊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划破法衣,伤到仙灵,怎么会被一个仙子震碎? “会你m!”苏格扬起鞭子,想要再来一下,被应渊给拦住了。 “不许说脏话!”应渊按住她的手,“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不许乱跑吗?” 他在南天门听到有一队魔族先锋去了衍虚天宫, 随后他布置的结界也碎了,心中担忧他立马赶了过来。 万幸这队魔族士兵并没有进衍虚天宫,而是继续向北而行。 应渊拦下几人,不小心被破神刀划了一下,还未反击苏格便来了。 “他都打到家门口了,我怎么能视而不见?”苏格气恼道,随后又摸向他的肩膀,想要将上面的魔气去除。 “我无事。”应渊按下她的手,破神刀可破仙灵,一般治愈术治不了,他转身看向重伤的拓风几人,“你是烁骅爱将,带着他的法器过来,必有图谋,说吧,想要做什么?” “我魔族大计...”拓风知道自己怕是逃不了了,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待你死之日便知。” “哎,你!”苏格眉眼一竖,扬起鞭子准备再教育教育他,没想到这群人先一步自绝,化作魔气消散了。 “陨身咒。”应渊眉头紧锁,望着北面的方向,“甘做如此牺牲,到底想做什么?” 北面并无神器仙药,也没有藏兵部署,甚至连仙兽法籍也没有,为何要派一支先锋队带着破神刀前往? “管他做什么,先看看你的伤!”苏格拉着应渊,想往天医观而去。 应渊没有应她,“魔族已经向仙界宣战,我需要去殿前听命,你快回衍虚天宫,这次不准出来了!” 苏格急道,“可是你......” “没有可是。”应渊板着脸,“大战一触即发,分秒必争,本君必须先去待命。” “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听见了没?” 苏格不太乐意,“可是应渊君你只知道说我,却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 “才多久,你已经受了几次伤了?” 应渊看看肩膀,“稍后我会自己上药,你先回衍虚天宫。下次再看见魔族,不准再冲上来了!” “若是再不听话,本君就把那个小鲛人送去天刑台!” “应渊君你怎么能这样?!”苏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录鸣又没有招惹你,就算你是帝君,也不能胡乱惩罚人吧?” 应渊凉凉得说,“你当本君不知道,你们平时违背了多少天条吗?” 苏格顿时心虚了。 仙界乱七八糟的天条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小规矩,他们向来是不甚在意的。 只要不被抓到,那就没有人管。 不过应渊要是抓着不放,那他们少不了要去天刑台挨几鞭子。 “应渊君你真讨厌!”苏格悻悻地转身回了衍虚天宫。 不出来就不出来,她还懒得帮忙呢! 臭男人,就知道过河拆桥! 沉香如屑33 苏格老实的待在衍虚天宫里,听见外面战鼓声响起,知道应渊大抵是出征了。 她敛下心中的担忧,走到池子边去喂鱼,“创世大战都赢了,一个仙魔大战算什么?” “说不准明天他们就回来了。” “可恶,我怎么就是萤灯化形,不是地止化形呢?” “不就是打仗吗?有什么不能带着我的?” “真打起来,还说不准谁更厉害呢!” 苏格焦躁不安地在池子边嘀咕,手里的鱼食被扔了一大半。 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颜淡和余墨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不情不愿的录鸣。 “萤灯,今日的动员大会你怎么没有过去?我还以为你会为应渊帝君送行呢!” “有什么好去的,反正我又不能去战场。”苏格耷拉着脸,将手里的鱼食一把倒光。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被关禁闭了。这样多没面子。 “是吗?那我们等下要去神庙祈福,你要去吗?”颜淡说出来意。 “神庙?祈福?”苏格动作一顿,“神庙不是被锁着吗?你们怎么进去?” “嘿嘿,录鸣有钥匙,神庙一直是鲛人族看守的。”颜淡指指录鸣,要不是有条件,她也不会想到去神庙。 录鸣苦着脸,“祈福咱们去找流星不行吗?” “被人发现私自潜入神庙,是要犯天条的!” 苏格听到天条两字,条件反射的有点心虚。 “被发现了才叫违反天条。如今天兵天将都去征战了,深更半夜,谁知道我们去神庙了?”颜淡反驳道,“放心,不会让你受牵连的,真被发现了,我自己去请罪!” “天塌了,我帮你顶着!”余墨跟着附和。 “不然我们去天之角吧?对着流星许愿也挺灵的!”录鸣提议,萤灯好歹是上仙,去天之角也不算违规。 “流星怎么能和神庙比呢?”颜淡表情带着诚恳,“神庙可是众神众仙祈福的地方,肯定更加灵验。” “北溟仙君这次去战场,危险重重,我想去神庙为他祈福,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北溟仙君是仙界对她最好的长辈了,就像她的亲人一样,她不能在战场上帮助他什么,只希能在后方为他祈福许愿,希望他平平安安。 余墨也这个意思,不过他在苏格面前向来不爱说话,力求让对方不要关注自己。 苏格一听祈福,立马就心动了,她心虚的拍拍录鸣的肩膀,“要是被抓到了,我替你上天刑台,你就说是被我挟持了!” 对不起了朋友,应渊君要是找你,我一定拦着! 录鸣垮着脸,他造了什么孽,交到这么一群不省心的朋友? 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录鸣还是带着他们来到了神庙,天兵都去征战了,这里守卫松懈了许多,他们很成功的进去了。 “你们有什么愿望赶紧说,我去外面给你们守着!”录鸣站在大殿外,“悠着点,可千万别出岔子!” “知道了,神庙什么都没有,我们能出什么问题?” 颜淡大步走进神庙里,余墨和苏格好奇地跟着。 说起来,这还是苏格第一次来神庙呢! 她自己就是神,怎么会对庙宇祈福?千百年来,她从没想过要来神庙。 “哇啊,原来有这么多仙家来许过愿啊望?”颜淡快步来到挂着许愿牌的地方,随手拿起一个牌子,“祝愿应渊君,万事顺意,日日从我门前走过......” “应渊帝君不愧是仙界最受欢迎的帝君,随便一个牌子就是写的他!”颜淡吐槽道。 苏格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后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 应渊君长得这么好看,受欢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应渊帝君一向淡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许过愿?”余墨好奇道。 苏格闻言也跟着翻起了许愿牌,最后还真找到了应渊的愿望。 “六界和平?”苏格嘴角抽了抽。 虽然是很符合他的性子没错,但是这个愿望也太无趣了吧? 苏格看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了,拿着一个牌子写起了自己的愿望,颜淡和余墨见状也拿了一个空白许愿牌。 “希望应渊君旗开得胜,心想事成。”苏格写好后,把牌子挂到应渊的牌子旁边。 颜淡和余墨还在不停的写着,两人互相偷看着对方的牌子,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念着什么。 苏格看着颜淡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咋舌,“颜淡,你写这么多,远古诸神看的过来吗?” “我这是以量取胜,这么多愿望,远古诸神总要帮我实现一个吧?”颜淡厚着脸皮道,“你这么快就写好了吗?” “不会跟应渊帝君一样,写的是六界和平吧?” “差不多。”苏格已经看过了,这地方根本没有神灵的气息,远古诸神根本回应不了他们的愿望,也就写个心安。 颜淡刚想吐槽两句,神庙突然一阵晃悠,中间的巨柱发生巨响,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出现在上面。 录鸣惊慌失措的走进来,看见巨柱损伤,感觉天都塌了,“我的天老爷,你们做了什么?” “这巨柱可是神庙的支柱,神庙是瑶池的定心石,巨柱倒了,神庙必垮,瑶池水倾覆,九重天都会被淹了!” 这是要灭族的大罪啊!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我们只是在这写写愿望而已。”颜淡站立不稳,扶着余墨慌张地回答。 “神庙在北,这是有人在恶意攻击。”苏格想到了那群魔族先锋,拿着破神刀,想必就是为了砍神庙巨柱的。 “神庙连通仙凡两界,难道是凡间沦陷了,魔界有意要水淹仙界吗?”录鸣惊恐的猜测。 “管他什么人。先把神柱补好再说!”苏格上前,输入仙力阻止巨柱破裂,颜淡和余墨也赶紧来帮忙。 录鸣奔溃的看着几人,“神柱何等巨大,岂是我们能修补的?” “你们只是一盏灯,一朵花和一条小黑鱼呀朋友!” 就这裂缝,把他们全填进去也塞不满,怎么补救? 凭白耗费仙力不说,神柱没补好,他们反而轻则被打回原形,重则元神俱灭,这是送死的节奏。 “那也不能看着神庙倒塌啊!”颜淡奋力施展仙灵,甚至想用真身莲茎去支撑。 余墨也毫不犹豫的帮忙,“我说过,天塌下来,我来扛着,我与颜淡,同生共死!” “疯了,都疯了!”录鸣骂骂咧咧,可还是跟着一起冲了上去,“死就死吧!” “什么死不死的,本仙女可是衍虚天宫门下,一根柱子算什么?”苏格加大仙力,将神柱稳固下来,“我还没见应渊呢!死不了!” 录鸣目瞪口呆的看着神柱停止摇晃,浓厚的仙灵化作锁链将柱子牢牢锁住,“我的老天奶,萤灯你修为这么高的吗?” “都说了本仙女仙界最强!”苏格直到巨柱安稳下来,这才停下施法,傲然回答。 录鸣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一起摆烂的小伙伴居然真的没有吹牛。 “萤灯,帝君是不是把修为都渡给你了?还是你吃了什么仙丹妙药?”就算天赋异禀,也不能差别这么大吧? 这显得他们这群摆烂的人和她格格不入? 颜淡和余墨也跟着连连点头。 这么强的修为,帝君也不过如此了吧? “胡说八道!这可是本仙女辛辛苦苦修炼的!”苏格板起了脸,虽然应渊君也喂了点,但是她也用了几千年来积累,那几十道天雷可不是白挨的! “强!”录鸣竖起了大拇指。 沉香如屑34 “我们快离开吧?神庙巨柱被攻击,说不准就有天兵过来查看了。”录鸣见震荡平息,立马就想要开溜。 邀功就不必了,只希望没人知道他们私下来神庙了。 颜淡这回没有强求,把许愿牌挂好就拉着余墨出去。 苏格跟着几人离开神庙范围,突然停下了脚步,“你们先回去,我要下界一趟。” “下界?”录鸣都快破音了,“祖宗,下面在打仗,你去干嘛?” 才嚯嚯了神庙,又要去刷战场了吗? “就是啊,战场上那么混乱,出了事怎么办?”颜淡也不认同,就算修为高,在战场上,也不是单兵能够抗衡的,被当做奸细两边追杀那就完蛋了。 “神庙巨柱被袭击,下界肯定出了事,我要去看看,不然我不安心。”苏格今天一直觉得心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如今下界情况不明,她不亲眼看到应渊,完全静不下心来。 “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的,巨柱受损说不定是偷袭呢?也不一定就是凡间沦陷了,萤灯,你不要乱来啊!”录鸣紧张地说,“有应渊帝君在,魔界肯定不堪一击,他们一定会胜利归来的!” “要是帝君回来发现你不在,那他不是要担心死?” 苏格摇摇头,“你们先回去,我看一眼就回来,不用担心。”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不去看看,她一定会后悔的。 苏格说完就准备离开,颜淡连忙叫住他,“等等,这个给你!” 颜淡拿出一片粉色的花瓣,“我们菡萏一族花叶都是至宝,不过我希望你永远别用到!” “谢了!”苏格接过花瓣,摆摆手往南天门而去。 靠着衍虚天宫的牌子,苏格很顺利的下了界。 神庙在北,苏格先是去了北方,找到一处天魔结界薄弱处,果真有一根巨柱连接仙凡,不过四周并无人烟。 苏格仔细看了下,巨柱有修补后的痕迹,是应渊的法力。 应该是应渊发现了魔界的偷袭,及时赶过来了。 苏格又去了战场,到处都是法术袭击的痕迹,本就荒芜的魔界变得更加残破,苏格远远就看见半空中那只狰狞的巨兽,应渊飞身在前,渺小的几乎看不见。 随着地止被抛出,九尾蛇哀嚎一声,从身体内部被粉碎,蓬勃的魔力爆炸开来,化作一团团能量落在地上。 应渊也无力的从空中坠落。 绝绝子 苏格来不及多想,背后赤色的火焰化成一双翅膀,直接往半空中的应渊飞去,周遭的魔气被火焰灼烧殆尽,终于在应渊落地前接住了他。 苏格抱着应渊落到一片无人之处,双翅合拢消散。 此时的应渊双目猩红,脸色泛白,神识也有点不清,斑驳的血迹沾染到脸上,让他多了一股破碎感。 美哭我 “应渊!”苏格扶着他,将自己的仙力全都渡过去。 “阿糖?”应渊双目被毒血灼伤,视线模糊不清,只感觉浑浊的魔气之中似乎亮起了一抹赤色的火焰,小萤灯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 “是我!”苏格将颜淡给她的花瓣化为灵液喂给应渊。 应渊身体的毒素勉强被压制一瞬,他眼睛恢复清明,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也就惊讶了一瞬,应渊一把抓住苏格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回望四周。 魔族与仙兵的法力相撞,溢散的法力让四周浑浊不清,应渊施法压制眼睛上的毒素,这才看清战场上的状况。 魔族大军已经溃败逃窜,玄襄也不见踪影。 三大帝君和北溟仙君正在下方追击魔军。 桓钦落后一步赶来,对着苏格说道,“应渊为救我被九尾蛇伤到眼睛,这九尾蛇被万魔之眼加持过,毒性无比强烈,一旦沾染就会深入肺腑,你赶快送他去天医观救治!” “不用,我是统帅,现在地止遗失,玄襄在逃,我怎么能走?!”应渊有苏格的法力护体,又吃了一片菡萏花瓣,感觉比之前好多了,“除恶务尽,我们现在去追!阿糖,你先回去。” “可是你的毒素还未解,菡萏花瓣只能压制,现在不能动用法力!”苏格拦着应渊,“我去追玄襄,你快去天医馆解毒!” “不行,玄襄已经不是之前的玄襄,你贸然前去,小心中了他的诡计。”应渊没有问苏格为什么过来,只是抓着她的手说道,“不要擅自做主,快回仙界。” “应渊君不必争执了。”北溟仙君赶了过来,看见应渊浑身都是被魔力灼伤的痕迹,劝解道,“我军已攻破敌方后阵,玄襄狼狈逃窜,此战我们赢了,你快随小萤灯去治伤!九尾蛇毒不能拖延!” “走!”苏格扶着应渊,想要强行拉走他。 应渊有些无奈,不过既然魔界溃逃,那他也算松了一口气,只是坚持道,“你们速去追击,战事要紧,快!” “我与仙君随三大帝君去追击魔族,应渊你就放心吧!”桓钦示意苏格带着应渊先走,他则和北溟仙君又回了战场。 应渊见仙兵占据上风,几大帝君也是游刃有余,这才顺着苏格的力道返回仙界。 苏格扶着应渊,半路上又遇见了几个天兵,他们是奉命来接帝君疗伤的。 苏格一直在努力给应渊压制毒素,可是之前应渊为了击杀九尾蛇,没有第一时间逼出毒血,而是一直在施展仙法,毒素早已遍布他的全身,苏格也只能保持他伤势不再加重。 苏格正要跟着天兵去找天医,突然脚步一滞,神色惊愕的回望了一下后面。 应渊敏锐的发现了她的踌躇,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没事。”苏格扶着应渊,手不自觉抓紧。 “说!”应渊面色一肃,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格。 苏格也很是挣扎,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北溟仙君的护身法器碎了!” 法器是她做的,她自然留了后手,能够感应到危机。 应渊心下一沉,转身就想回到战场,只是心情激荡之下,毒血蔓延,伤势压制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应渊!”苏格扶着他把自己库存的灵药全都喂了过去,“你别急,仙君身上那么多法器,战场上偶有损伤也是正常的,不一定是仙君出了事!” “其他帝君和计都星君都在,仙君不会出事的!” “回去!”应渊施法压制修毒素,对着来接应的天兵说道,“你们快去支援仙君!不必管我!” 天兵有些为难。 “快去!”应渊加重了声音,好不容易压制的伤又开始反噬。 “应渊!你现在不能施法!” 苏格又渡了一些仙力过去,这毒太霸道了,苏格也没有办法祛除,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运转仙力,只会让毒素反扑更快。 沉香如屑35 伤心动气,只会让毒越扩越散,苏格索性将应渊打晕,直接交给了天兵。 “快去让随行天医给他解毒,再通知火德元帅赶来支援,我去找北溟仙君!” 说完苏格又回了战场。 之前的地方已经没有仙兵了,苏格顺着移动轨迹往前追去,终于在一片虚空之中看见了魔族法器的波动。 是玄襄的魔相。 苏格直接冲了进去,在里面看见了残存的魔族与大批仙兵。 三大帝君与北溟仙君并不在此列。 “仙君在哪?”苏格捉住一个天兵问道。 天兵不认识苏格,但是见到她额上仙钿,老实回答,“帝君与北溟仙君被魔族长老引入深处去了。” 苏格施法冲开魔相大门,“先出去!” 魔相是玄襄的领域,在里面这些天兵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送人头。 苏格自己则是又往深处而去,终于又看见了天兵的身影,然而他们的身边,躺着的赫然是三大帝君之一的昭圣! 苏格上前查看帝君的身体,发现他仙灵尽失,魂魄也散了,周围的仙兵也具是仙灵全无。 苏格心下一沉,继续向前走,看见了其他两个帝君的尸体,还有随行的天兵,全是一样的症状。 玄襄何时这么厉害了? 想到北溟仙君的安危,苏格也没时间仔细查看,只能更加焦急的寻找他的踪迹。 总算在一片荒芜之中,看见了两个对峙的人影。 一模一样的的面容让苏格一时懵了,不过条件反射的帮其中一个抵挡住了长剑。 “小萤灯!快跑!”被护着的北溟仙君看见苏格不喜反忧,急忙大喊。 好吧,这个是真的,没有找错。 苏格抽出火鞭,冲着对面的假仙君而去。 对方似乎也很诧异苏格能追到这来,手中长剑将鞭子格挡开来,随后释放强大的法力将苏格困住,一边又用失魂剑刺向北溟仙君。 苏格扔出一把扇子,将北溟仙君护住,又释放住本命火焰和假仙君周旋。 对方一直想要冲破苏格的防垒杀了北溟仙君,都被苏格抵挡着了。 苏格越打越是心惊,难怪三大帝君都陨落了,这个人修为高深,绝对不在应渊之下。 甚至苏格觉得,他仙力比应渊还要深。 玄襄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帮手了?他自己又去了哪? 假仙君和苏格僵持不下,心中一狠,运转所有仙力向苏格一击,苏格心中不敢怠慢,从空间拿出了神器来防御。 只是等她击散攻击,对面的假仙君已经不见了,转而变成三大帝君。 苏格猛然回头,北溟仙君倒在地上,她给的护身法器也破损了。 “仙君!”苏格冲到北溟仙君身边,三大帝君也随即攻来。 苏格抛出神器,将三大帝君隔绝在外。这一次,居然很成功的将三大帝君都击散了。 “那是幻觉!”北溟仙君虚弱地开口,“小萤灯,你不该追来,我们中计了!” “仙君,刚刚那是谁?”苏格想要给北溟仙君输入仙力,却发现仙力输进去根本存不住,很快就溢散了。 苏格心下一沉。 “不用费心了,我中了失魂剑,神魂皆散,撑不了多久了。”北溟仙君神色开始痛苦,“我不知道那人是谁,若不是你和应渊给的法器护身,我怕是都见不了你最后一面。” “不会的,你会没事的,我会救你!”苏格一边说一边继续给他输送仙力,就算会溢散,那也能存住一点。 “不用浪费仙力,快出魔相!”北溟仙君不知道那人为何突然离开,但是他知道继续呆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我、我已经无救......” “我说了,会救!一定能救!” 苏格感觉到他元神的溃散,拿出了空间里的结魄灯,“仙君还要陪应渊君下棋呢,你若走了,你的那些小鱼怎么办?我会把他们都烤了的!” 北溟仙君虚弱的笑了笑,“本来、本来应渊君还托我以后照顾你!” “如今只能拜托你,帮我照顾悬心崖的小鱼了。” “你的宠物你自己养!水火不容,我可不会养小鱼,我只会烤鱼。”苏格点燃结魄灯,将北溟仙君溢散的元神全都收拢进去。 随着结魄灯里元神凝聚,外面的北溟仙君只剩下一个躯壳,被失魂剑折磨的痛苦哀嚎。 那是残存的神识,北溟仙君仙灵尽失,身体没有办法抵御失魂剑的侵蚀,只能忍受痛苦。 苏格给他喂了一大把仙药,努力保住身躯完整,随后又背着他来到三大帝君殒命处。 可惜他们神魂散的太多,结魄灯也只能收集一点点,想要复活基本不可能。 大概只能依靠别的神器蕴养,勉强凝聚一丝元神。 这其中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岁。 魔相震荡,似乎是受到了外界地攻击,苏格收好结魄灯,带着几个帝君的身体冲出了魔相。 火德元帅看见她面色焦急,“小萤灯,你也太鲁莽了!你要是出事,我怎么跟应渊交代?” 随后又看向她带出来的几人,“这、他们......” 苏格放下帝君和北溟仙君的身体,看到援军心下一松,这才放任自己倒下。 火德元帅面上一慌,冲过去接住人,然后喊道,“随行天医呢!快来看看。” “元帅,这位上仙只是仙力耗尽......” “元帅!帝君...三大帝君...陨落了...” “元帅,北溟仙君仙灵尽失,神魂已散......没救了......” 火德眼下一黑,四大帝君陨了三个,应渊还生死未卜。 北溟仙君也牺牲了,追击的八万大军,只逃出来一半,自创世大战后,还从未有过如此伤亡,这场大战,胜败有何区别? 沉香如屑36 苏格这次消耗的法力太多,足足睡了两天才醒,她第一反应是去找应渊。 他的毒怎么样了? 战事结束,所有人都被送回自己的宫殿,苏格也不例外,她现在就在衍虚天宫,陆景就在外面守着她。 看见苏格出来,陆景松了一口气,“萤灯仙子,你现在还好吗?” “应渊呢?他回来了吗?”苏格迈步往东极殿跑去。 陆景追赶不及,只能在后面焦急地跟着,“萤灯仙子,帝君不在,你不用找了!” “应渊为何还没回来?他还在天医馆吗?他的毒怎么样了?”苏格停下脚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陆景表情为难,却也老实回道,“帝君一回来就被送入天医馆,我等不准进入看望,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他也很担心帝君,但是天医馆不放人,他也没办法。 “我去找他!”苏格转身就往天医馆跑去。 陆景张张嘴,到底没有阻拦。 他也想知道帝君怎么样了。 苏格来到天医馆,正好看见帝尊带人出来。 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她还是先行了一个礼,跟帝尊问好。 她与帝尊并没有见过几面,平时她都是尽量避开他的,这时候撞见,也不讲究躲不躲的事了。 “你是应渊门下那盏小萤灯吧?”帝尊见到苏格,表情倒是和缓,“昔日还是吾将你送予应渊的,没想到如今已是上仙之位了,你在此战当中救了万余天兵,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谢帝尊。请问帝尊,应渊帝君怎么样了?他的毒解了吗?为何还不回衍虚天宫?”苏格着急去找应渊,没有应付帝尊的心思。 帝尊表情微凝,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应渊伤势已愈,只因太过苛责己身,下界云游去了。” “他临走前请了一道旨,允你下界修行,等瑶池盛宴过后,你便自行下界吧!” 其实应渊说的是,苏格私闯战场,本是大罪,可是她又救了那么多天兵,功过相抵,希望她能下界修行,不必经过八苦池,保留仙身,由九重天上仙变为地仙。 帝尊向来偏袒应渊,不想让他名下有任何污点,所以对苏格私闯战场的罪则避而不谈,只是说让她下界修行,还允了她赏赐。 苏格不在乎什么下界不下界,赏赐不赏赐的,只是疑惑应渊离开为何不跟她亲自说? 以往他每一次出行,都会跟她言明的。 帝尊说完就离开了。 苏格想了想,快步回到了衍虚天宫。 陆景也正在等消息,看见苏格回来还没等他询问,苏格就先一步开口了,“应渊回来没?” “没、没有,萤灯,帝君不在天医馆吗?”陆景疑惑地问。 “帝尊说他下界云游了。”苏格恍惚地回答,大战惨烈,应渊自责她相信,但是下界云游,为何不跟她道别? 甚至让她也下界了,是要让她去凡间找他吗? 可是他也不留个信息什么的,她去哪里找人啊? 苏格心里不安,思索片刻再次去了天医馆。 “应渊君的毒,当真解了吗?” 天医看见苏格也是心里发虚,只能冷着脸回答,“自然是解了的!” “如何解的?用的什么药?好了多久?应渊君何时下的界?”苏格追问。 当初她渡了那么多修为,还花了颜淡的一片花瓣,也只是让毒压制住而已,天界解毒用的是什么方法,见效这般快? 天医暗自叫苦,“我天医馆治伤,为何要向你解释?” 苏格面色一冷,“帝君当真解毒了吗?你最好老实交代!” 天医被苏格的威势压的心口一滞,略带慌乱地说,“你敢袭击医馆,可知这是犯了天条的?!” “你谎报帝君伤情,又是安的什么心?!”苏格怒火中烧,周围隐隐有火焰燃起。 天医被炙热的温度烫的冷汗直流,“萤灯仙子,帝尊旨意已下,您又何苦为难我们?” 他们哪里有这个权利说谎?三界动荡刚刚平息,若是被外界知道应渊帝君受伤,怕是又要闹起来,这个责任谁负? 苏格心下一沉,所以他的伤当真没有痊愈吗? “帝君人呢?” 天医没办法,不代表她没办法。 “我等真的不知道啊!帝君他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 苏格推开他,跑进了天医馆,果真没有找到应渊的踪迹。 她又急又恼,生怕应渊那个轴性子,又干出什么自残的事来。 “应渊当真没有被你们藏起来?”苏格不甘心地问。 如果怕应渊伤的太重,不敢公布的话,他们会把应渊送到哪里救治? “当真没有!”天医无奈道,“帝君伤心太过,不肯让我们医治,自己留书出走了!” “自己走的......”苏格怔怔地。那她要去哪里找他? 苏格跑去找了计都星君,却被告知计都也陨了,苏格有些茫然,当初计都星君的法器并没有触动,魔相中也没看见他的身影,他是如何陨落的? 苏格没有心情想太多,转头又去了悬心崖,颜淡和余墨正在北溟仙君的躯体旁痛哭。 “应渊帝君并没有过来,他不是还在天医馆治伤吗?”颜淡抽抽涕涕地回答。 “没有来......”苏格心中失落,那应渊到底去了哪里? 苏格看了北溟仙君一眼,勉强打起精神,“保护好仙君的身体,我......等我有空再与你们细说。” 苏格不死心的又去了天兵处,战亡的天兵已经被收拾好了遗体,统一安葬,不过这里也没有应渊的消息。 所以他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的下界了吗? 苏格犹豫着要不要下界寻找。 可是凡间这么大,她去哪里找才对? 应渊这个混蛋,这次找到他,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苏格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天之角,这里还是一样的静谧梦幻,看着满天的繁星,苏格突然一怔,快速跑去了地崖。 昆仑神树之下,长长的锁链缠绕在树间,浓厚的灵力随着锁链过渡到神树之上,随着树下之人的挣扎,锁链发出阵阵脆响。 苏格快步走近过去,只见应渊站在树下,满头白发,目光涣散,身上火纹不停蔓延,厚重的锁链扣在他的手腕上,不停吸取他的仙力。 “谁?” 应渊冷喝一声,挥出一道法诀,阻止来人靠近。 苏格看着满身狼狈的应渊,眼眶泛红,鼻子一酸,瞬间落下泪来。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说,“你来地崖看神树,为何不带我?不是说好的一起来吗?” “阿糖?”应渊面色一怔,喃喃叫出声。 “你这身装扮,还挺别致。”苏格慢慢靠近,忍着酸涩笑道,“不过挺好看,原来囚禁强制爱,锁的不是我,而是你呀?” 应渊感觉到对方靠近,连忙后退一步,然后施法挡住苏格,“我不是让帝尊让你下界去了吗?你为何还在仙界?” 他现在已经不是帝君了,无法护着她,与其让她在仙界谨小慎微,不如让她去凡间自由自在的活。 “我下界了,你怎么办?说好的,要一直陪着你。”苏格化去面前的屏障,坚持来到应渊面前,他的火毒已经蔓延全身,浑身仙灵散去大半,连元神都跟着饱受痛苦。 应渊心中酸涩,面上却平静道,“我的火毒已经深入肺腑,无药可解,你不必再守着我了。” “下界去吧,你不是最爱凡间了吗?”应渊手心攥紧,故作自然地回答。 “你在哪,我就在哪!”苏格替他检查完身体后,渡了一些法力过去,想要减轻他的痛苦。 应渊无力地笑笑,阻止她拆卸锁链,“没有用的,无妄之火,无药可解,你不必难过。” “仙魔大战,是我指挥失误,让仙界遭受如此伤亡,这是我的报应,我愿受之。” “往后,没有青离应渊帝君了,你下界以后,若有所求,去找火德元帅,看在昔日情分上,他或许能帮你一二。” 苏格咬咬牙,不想看见应渊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冷冷道,“你现在不是帝君了?” “对。”应渊垂下眼眸,想要离苏格更远一点。 “那天条也不用守了吧?”苏格上前一步,不让应渊退缩。 应渊面露疑惑,还未等他想明白,苏格已经捧着他的脸,重重的吻在他的唇上。 不是以前那样一碰即离,也不是在脸上胡乱的亲吻。 而是含着他的唇瓣,轻轻的吮吸,随后又有点气不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应渊一瞬间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后仰,却又被苏格抓住,按住他的脑袋重重的亲上去。 应渊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推开了苏格,“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苏格抓住他的手不放,“不是帝君,不用遵守情戒,那便随我一起下凡。” “你在哪我就在哪,想让我离开,你就要一起走。” 应渊脑子一片空白,想要说什么,又有点语塞,他没想到苏格会在这个时候挑明情意,心中五味杂陈,“阿糖。” “我是将死之人,你不必这样。” “死什么死!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苏格想要扯断链子,“不就是无妄之火吗?我一定能解的!” 应渊又无奈又不舍,可还是压下心中的妄念,冷静的使用了步离咒。 “二十。” 苏格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 她稳定身形,想要再次过去。 “不要过来!”应渊呵斥道,“无妄之火,会使人失去理智,不受控制的伤人,你若放我下来,只会伤了你自己,还会荼毒三界!” “萤灯,若你还念及一点情分,就不要再管我,速速离开,往后、不必再见。” “什么情分,我只念情人!你别想让我离开。”苏格看着手中的镯子,施法震碎。 她没有管被法力割开的手腕,而是来到应渊面前,“我不放开你,但是你也别想自己一个人等死。” “我一定会找到解毒的办法。” 应渊别开脸,冷冷道,“可是我不想解。” “你若再过来,我便自毁仙灵。” 火毒岂是这么说治就治的,如果他入了魔,只会让更多人受伤,不如就此了结,去陪桓钦他们。 应渊伸出手,刚想施展法诀,就被苏格一把抓住,“你若自绝,我就陪你一起死,我说到做到。” 应渊手一僵,“你何苦这样?” “你都能不想活了,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苏格冷声反驳,“要死一起死,正好,话本都是这么说的,大家一起殉情,也不枉我们相处千年。” 应渊哑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倘若我入魔......” “入魔了再说!”苏格打断他的话,伸手抚摸他的眼睛,“你的眼睛一点看不见了吗?” 应渊转过头,不让苏格触碰,“火毒已经深入体内,祛除不了,不止是眼睛,元神也会被侵染。” “别说丧气的话,我不爱听。”苏格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纹,施法想要压下去。 应渊感觉喉咙处温软的触感,伸手抓住苏格的手,“别浪费仙力,没有用的。” 苏格反手握住应渊,“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能不能有一点求生欲?不要总是等死?” “我只是陈述事实。”应渊虽然心喜苏格对他的告白,可是他已经是将死之人,这时候给予希望,只会伤害她。 不如就此断开,往后她会有更好的选择。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苏格白了他一眼,从空间里找出一瓶灵药。 应渊不太想喝,这个时候,吃什么都是浪费。 苏格直接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应渊勉强咽下,刚想说话,苏格又倾身过来,堵住他的嘴。 只要应渊想说话,苏格就亲他一口。 应渊被堵了好几次,又无奈又羞窘,捂着苏格的嘴巴急忙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苏格扒拉下应渊的手,“如果你觉得自己活不了了,那我们就只有这几天相处的时间,你能不能让我们之间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吵来吵去?” 应渊默然。 这最后的时光,对他来说是蜜糖,对于苏格来说,却或许是毒药。 应渊沉下心,又恢复了冷淡。 沉香如屑37 应渊不想小萤灯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但是又劝阻不了。 索性他也没几天好活,等他离世,小萤灯应该就能放下了吧? 苏格给应渊吃下灵药,等了一会儿又开始查探他的身体。 “怎么会没有用呢?”苏格眉头紧锁,这在别的世界,也是珍贵无比的仙药,居然一点作用也没有。 难道时间太长过期了? 应渊倒是面色平静,他鼻翼微动,伸手抓住苏格的胳膊,在她手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用治愈术帮她把伤口抹平。 “我随时会毒发,你靠着我,迟早会被我所伤。” “衍虚天宫的仙法我全都看了,你会的我都会,谁伤谁还说不准呢!”苏格不以为意,思考着她库存的灵药,还有什么是可以解火毒的。 应渊有些无奈,他现在看着仙力不济,但是修罗血脉还在,一旦发狂,连帝尊也不一定能压制住他。 想了想,他的手心浮现了一只镯子,银色的素圈,还未来得及刻上花纹,也没有宝石点缀。 这本是他为苏格做的,只是还未成功,便已经上了战场。 他将镯子放入苏格手心,“防护阵法你比我熟,炼制好带上,倘若我入了魔......” 苏格看了看手中的镯子,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很是坚固,她输入了一点法力进去,镯子毫无变化,兼容性很高,应该可以承受很强大的力量。 “不太好看。”苏格说了一句,反手把镯子戴在了应渊手上,然后施了步离锁。 应渊面色愕然,“你怎么会步离锁的禁制?”他好像没有教过吧? “我跟了你近两千年,你的咒语,我还能不知道怎么破解吗?”苏格得意的笑了起来,“寸步不离。” 应渊控制不住地扑向苏格,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苏格抱着应渊,“你别想偷偷离开了。” 就算入魔,那也要锁在她的身边。 小瞎子太美了 应渊面色微窘,他伸出手,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将人推开。 “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他给不了她未来,此时犹豫不决,只会给彼此带来伤害。 “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你怎么就能确定未来不是我想要的?”苏格毫不气馁。 她太知道应渊的性子了,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可是我活不了了。”应渊语气渐重。 他不想苏格再做毫无意义的挣扎,“火毒无解,天医早已下了决断。” “天医也不是万能的,他解不了是他无能,这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我不信火毒无解。”苏格坚决道,“我去找玄襄,九尾蛇是他的魔宠,他一定有解药。” “不可!”应渊抓住苏格,“玄襄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玄襄了,你去找他,只会给你带来危险。” “那就去抢!他伤了你,我正好去给你报仇!”苏格说着更加心动。 应渊无奈,只能劝道,“仙魔大战刚刚平息,现在不是挑起矛盾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去找玄襄,只会让局势再起波澜。” “何况你找玄襄也没有用,一般火毒及时医治还有救的可能,我身上的毒是万魔之眼加持过得,玄襄也无能为力。” “时间太久,无妄之火已经深入骨髓,即使有解药,现在也没有用了。” 应渊说的平淡,对他来说,死亡反而是解脱。 “我不信!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苏格不愿死心,她去了那么多世界,她不信她找不到方法。 仙神世界,起死回生都有,一个毒怎么就解不了了? 应渊见劝不住苏格,只能改口道,“你说的对,无妄之火有解药,只是那也不过是以命换命的法子,仙魔大战,我未战死,已经是罪孽深重,如果我的命,要用别人的命来换,那我宁愿万死不复!” “萤灯,我绝不会用那种办法,你也休要再找!这是我的命数,我接受这样的结局,你明白吗?” 苏格见应渊表情严肃,知道他的决定不会再改,以命换命,她不知道是什么法子,但是她知道,应渊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偷生。 “好,我不会用你说的办法,可是应渊,就算你活不久,那也不代表我要放弃你。” “一千年以后是未来,一百年以后是未来,一年以后,也是未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过去的我来说,都是未来。” “哪怕你只能活一天,只要我们在一起,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不在乎未来长短,我只在乎相处的每时每刻,你不必急着把我推开,只要你心意坚定,未来再短,对我来说都值得。” 苏格不想再和应渊这样拉拉扯扯,她不喜欢应渊这样自以为是的退缩,时光本就短暂,为何还要一直浪费? 应渊有些愕然,他心绪翻涌,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阿糖,也许我们相处太久,你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懂情爱......” “你懂情吗?”苏格打断了他的话,“你动过情吗?” 应渊生硬道,“未曾!” “既然你不懂情,那你怎么知道我对你的情感,不是爱?” “应渊,我不管我们之间的情感要用什么字来表达,我只遵循自己的内心,我想要陪着你,想要靠近你,你呢,你的心是怎么说的?” “你抗拒我的靠近吗?” 堂堂应渊帝君,就算受了重伤,他真的拒绝不了她的亲吻吗? 应渊别开脸,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苏格伸手捧着他的脸,再次倾身吻过去,她紧紧的搂着他,不让他退开来。 “胆小鬼,我都不怕你早死,你怕什么?”苏格嘲笑道。 “对不起。”应渊心中挣扎,只能逃避她的问题。 “我知道,你是怕我泥足深陷,怕你走后,我会放不下。”苏格拆穿他的心思,“可是应渊,我早就陷进去了,你回不回应,我都不会改变。” “你若逃避,只不过是在浪费我们最后相处的时间,你真的要让我们之间如此仓促结尾吗?” 沉香如屑38 应渊最后还是没有再抗拒苏格的靠近,实在是他抗拒也没用。 绝尘术她随手就能破解,说又说不过,用自己威胁的话,她反威胁起来比谁都不要命。 弄不高兴了,她还会动手动脚,应渊直接被她缠得没脾气了。 苏格拍拍旁边的神树,原本一直装死的枝条立马伸展出来,编织成一个吊床,挂在应渊的身边。 苏格坐了上去,摸摸有些硌人的树枝,又垫了一层蓬松的云棉,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好。 “应渊君,要一起睡吗?”苏格大方的拍拍身下的吊床,“可以分你一半哦。” 应渊沉默着站在原地,不是很想搭理她的调戏。 “不要害羞嘛。”苏格坏笑一声,手指微动,捆绑应渊的锁链立马拉扯着他拖到了吊床之上。 应渊还没来得及躲开,苏格已经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以前都是你睡觉,我守在你的床头,现在变成你守在我身边,我还有点不习惯。” 应渊:“......” 苏格把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看在我找了你一整天的份上,给我当个床垫,不过分吧?” 说的好像他能够拒绝一样。 小萤灯什么时候听过他的意见? 苏格果然也没等应渊回答,抓着他的衣襟很快就熟睡过去。 今天一天她的精神都在紧绷状态,现在找到了人,她也可以暂时放松一下心神了。 应渊听着身边平缓的呼吸声,手指动了动,最后落在了她的背上。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身影,心里复杂难辨。 他该如何选择,才能不伤害到她? 苏格这一觉没有睡得安稳,她是被耳边的低吟给吵醒的。 苏格睁开眼,发现应渊眉头紧锁,表情不安,手心不自觉的攥紧,好像做了噩梦。 “应渊?!应渊!” 苏格摇着他的身体,有些懊恼没有把魇兽带来。 “应渊君,你醒醒!” 应渊猛然睁开眼,额上红纹褪去又浮现,好似变了一个纹路。 他抚着额头,周身仙灵震荡,胸口的火毒迅速蔓延,冒出一阵阵魔气。 “应渊?!”苏格抓住他,“应渊你醒了?” 苏格努力把仙力传输给他,帮他压制体内的毒素,可是应渊的火毒早已污染了元神,发作之时无法自控根本不懂压制毒素。 “走!”应渊清醒一瞬,咬牙低吼。 “不走!”苏格没有放开他,而是加大了法力的灌输,“抱神守一!” 应渊痛苦地低吟,体内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又好像有万千虫子在撕咬。 苏格帮他压制了一瞬毒素,引导他的仙灵自行运转。 应渊挣扎了几下,渐渐恢复神智,跟着苏格的法力压制伤情。 等火毒平息下来,应渊已经浑身是汗,苏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恢复的修为,又散去了大半。 “往后我的发作会愈加频繁,终有一次你会压制不住,到时候你必会被我所伤,值得吗?” “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我愿意不愿意。”苏格不乐意看应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硬气道,“只要我还在,就必然不会让你入魔。” 应渊无言以对。 苏格又摸摸他额间的仙钿,应渊条件反射的避开。 “你的仙钿变红了。” “这是入魔之兆。”应渊声音清冷道。他的元神已经无法自控,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说不准那一天,他就完全清醒不过来了。 “你不是说,红纹是修罗族吗?”苏格有些好奇,魔族是没有魔纹的,只有仙神和修罗才有。 “修罗族是黑纹,但是红纹......也有修罗。”应渊不太想说太多,“知道这些对你没有用处,修罗已经灭族了。” 苏格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果然红纹更好看,应渊君的红纹,看起来比之前诱惑多了!” “休要胡说!”应渊板着脸,觉得她的注意力,又开始奇奇怪怪了。 “哪有胡说?”苏格摸摸应渊的白发,“应渊君现在的样子,可比以前要好看多了。看着就让人沉迷。” 说完她又忍不住摸摸他脖子上的火纹。 应渊咽了咽口水,抓住苏格的手,“我如今的样子,不吓人已经是你胆大包天了。” 他的仙灵已经十不存一,身体快速衰败,身上的火毒也狰狞可怖,发作之时状若疯癫,怎么可能好看的起来。 苏格没有说话,只是凑过去,快速在他脖子上的火纹那里亲了一口。 应渊身体一僵,只觉得胸口的火毒似乎又发作了,热的他脑子晕眩,浑身发烫。 “你!” “应渊君,我就说魔族蛊惑人心,你入魔了之后,好看了不止一个度。” 就跟开了美颜一样。 应渊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萤灯的举动总是让他猝不及防。 “你在哪里学的这些放浪之举?” 他明明没有教过她任何情爱相关,她是怎么学会的这些东西? 是不是那个鲛人教坏的? 果然是狐朋狗友!应渊无脑迁怒。 可怜守着晓梦蝶几百年也没养成功的录鸣,明明纯洁的不得了,却无知无觉的被帝君迁怒了。 “什么学不学的,想做就做了。”苏格理直气壮的回答,调戏人哪里还用的着学?不是身随心动吗? 应渊沉着脸教训,“以后不许这样!” “不许那样?”苏格反问,食指刮了刮他的喉结,“这样?” 应渊一把抓住她的手,心中又羞又恼。 “阿糖!” 苏格无声的笑笑,任由他拽紧自己的手,然后凑过去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还是这样?” 应渊面色通红。 苏格声音淡定道,“应渊君,以后要习惯才是,我就爱对你放浪!” “放肆!”应渊恼羞成怒,想要逃离苏格身边。 不过他的手脚被缚,根本离不开神树范围。 “我还有更放肆的,应渊君要不要试试?”苏格不怀好意的问,见应渊快要炸毛了,这才哈哈大笑,“应渊君你害羞了!” 害羞总比假正经的样子要好,起码不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了。 沉香如屑39 再撩就要翻车了,苏格很好心的放过了应渊。 正好时间也不早了,苏格回了一趟衍虚天宫,把魇兽叫了过来,又带了一些吃的。 应渊靠在树下,似乎又睡着了。 美哭我 魇兽小跑着过去,舔了舔应渊的脸颊,苏格用脚将它推开,“小混蛋,那是我的!” 魇兽无辜的眨眨眼,然后趴在了应渊身边。 苏格把吃的放好,又给应渊擦了擦脸,对方被这动静吵醒,慢吞吞的坐直了身体。 “饿了吗?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苏格扶着他来到石桌旁边,然后端着碗准备给他喂饭,应渊别过脸,伸手想要自己拿。苏格直接一勺子怼他嘴里。 “都瞎了还这么逞强。”苏格又舀了一勺子鱼片粥,“你可安分一点吧!” 应渊含着热粥,有些无语。 他只是瞎了,不是手断了...... 不过苏格才不理会他的反抗,应渊只能老实的接受投喂。 苏格看着他,感慨了一句,“你这样,我突然不想你好起来了。” 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任你施为的样子,谁能忍住不心动呢? 看着就想关起来,好好疼爱。 应渊吃饭的动作一顿,总觉得小萤灯话里有话。 苏格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不做帝君真好,你可以一直陪着我。” “应渊君总是这么忙,这次受伤,你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应渊表情沉闷下来,“我的清闲,是用万千仙兵的生命换来的。” 如果不是他坚持追击,如果不是他半路退下来,那些人或许就不用死。 他有何脸面享受悠闲的时光? 苏格放下碗,不赞同道,“应渊君,你就是道德感太强了,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掀起挑战的是魔族。” “埋伏陷阱的是玄襄。” “你当时身中火毒,即使跟去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多一个牺牲的人!” “玄襄这次找了外援,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助力,三大帝君都不是对手。这明显是提前计划好的,即使你不追击,他也会想办法把人引进陷阱。” “甚至你中毒,我都怀疑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想要支开你,不然他绝对没有能力取得这么多人的性命。” “玄襄......桓钦、北溟仙君、”应渊想起此战陨落的仙友,脸色开始恍惚,随后又变得挣扎起来。 苏格一惊,放下碗过去抓住他的手,“应渊?!冷静!凝神静气!” 应渊抱着头,痛苦的挣扎。 他猛的站了起来,面前的东西全被掀翻在地,浑身仙灵又开始外散,神树都开始跟着瑟缩起来,原本安静的魇兽呜咽一声,惊恐的后退好几步。 “应渊,不要想了,冷静!”苏格抓住应渊,想要再次帮他压制火毒,可是应渊一直挣扎,苏格差点按不住他。 “走!”应渊一掌推开苏格,将她隔绝在神树之外。手上的锁链已经快要困不住他了。 苏格又气又急,看着应渊神色癫狂的样子,再次冲上去,并且念了步离咒。 “寸步不离!” 应渊控制不住的扑在了苏格身上。 苏格手中掐诀,将措不及防的应渊打晕,然后抱着他软下来的身体,靠在神树上。 苏格看着仙力近乎耗尽的应渊,心中酸涩,每一次火毒发作,对他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如果不清除仙力,一旦他发狂,没有人能控制住他,可如果没有了仙力,他毒素发作的时候,只会更加痛苦。 苏格左右为难。 苏格将应渊放在吊床上,然后嘱咐魇兽过来,“看好他,不许他做噩梦了,知道吗?” 魇兽乖乖点头,依偎着应渊,准备随时吃掉他的噩梦。 苏格则是收拾了一下被仙力摧毁的残局,然后在神树边缘开始制药。 应渊是在一阵独特的冷香中清醒过来的。 他摸索着身下的云棉,然后被魇兽蹭着不停撒娇。 苏格将治好的药膏端过来,“身体还难受吗?” 应渊摇摇头,将魇兽推开。 苏格上前,帮他把眼睛上蒙的白绸解下来,“我找到了一朵寒冰雪莲,制成了药膏,或许能让你的眼睛恢复光明。” 应渊不是很积极,“火毒无解,何苦浪费这么多仙药?” “即使耗费再多,也不过是延缓一些发作时日。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可是对我来说,很有意义。”苏格不为所动,将凉冰冰的药膏敷在他的眼睛周围,“ 我想你多陪我一天,哪怕多一秒都是好的。 ” 应渊不说话了,虽然依旧消极,但是也没拒绝苏格的好意。 苏格看着应渊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实在是气不过,“你也说自己活不久了,那么在这最后的时间,你能不能活的洒脱一点?” “不做帝君,没有责任,只是应渊,只为自己而活。” “不要想仙魔大战,不要想你走后我会怎么办,就这几天,想做什么做什么,你都要死了,还遵守什么教条规则?只做让自己开心地事不好吗?”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让应渊有存在过的痕迹。” “而不是只有东极青离帝君。” 应渊心有触动,他脑子思绪翻腾了许久,最后全被他压了下来,只是淡淡地说,“罪人之躯,何谈自在。” 苏格把药膏往树墩上一拍,生气地反驳,“罪人什么罪人?谁说你是罪人了?” “你若有罪,这九重天就没有合格的仙神了!” “应渊帝君,一直就是最好的神君,天上地下,没有比你更值得敬仰。” “你对的起三界众生,唯独对不起你自己。” “应渊君,只有最后的几天了,任性一下做回自己又怎么了?” 应渊别开脸,眼睛有些发涩,她不知道,自己从一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他的族人,他的父亲,全都满身罪孽,甚至他自己,都是他母亲犯错的证明。 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侥幸成长,也不过是为了赎罪。 苏格见应渊依旧沉默,只能换了一个方法,“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可以吗?” “你想要什么?”应渊没有在意什么消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苏格的愿望。 苏格没有说要求,而是先拿出了结魄灯,塞到了应渊手里。 应渊不解的摸索着手里的灯盏,渐渐有些凝重,“这是......” 他好像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元神气息。 “这是结魄灯,只要有逝者的气息,就能凝聚逝者的元神。” “我在战场上没有找到计都星君,所以没有救下他,你或许可以用结魄灯,收集他散落的元神,让他得以重生。” 应渊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神器。 “我赶到魔相的时候,三大帝君和北溟仙君他们已经深入内里,我只能救下外围的天兵。” “三大帝君已经陨落许久,时间紧迫我只收集了一些零散神魂,虽不足以重生,但是只要蕴养成功,还是可以复生的。” “北溟仙君身体遭受重创,我无能为力,只能保下他的元神,如今还在修养,只是他的仙灵尽毁,身体可能无法用了,想要复活,还需从长计议。” “只有桓钦,我不知道他是何时何地陨落的,没有办法救他,如今你又是这副样子,我哪里有精力去找他的元神?” “应渊君,现在能救他们的只有你了,我资源有限,能保下这些元神已经是极限了,想要复活,还得你这个帝君协助才行。” “所以应渊,你可千万不能死。” 应渊又惊又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样便够了,阿糖!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应渊情绪激动,“我去找帝尊,他一定可以重聚仙灵,复活三大帝君和北溟仙君!” 桓钦也可以回来的! 只要有希望,他一定会回来的。 苏格按住应渊,“不可以,结魄灯是上古神器,不能告诉别人!帝尊也不行!” “何况三大帝君元神太过稀少,想要唤醒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岁,帝尊不一定相信结魄灯的作用。不如等北溟仙君元神养好,再去禀报。” 应渊张张嘴,从苏格的话中冷静下来,到底没有问出她的神器哪里来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先天神器很多,但多数都随着远古众神泯灭了,苏格能得到其中一个,是她自己的机缘。 “此事你还告诉了谁?” “当然只有你了。”苏格理所当然道,“怀璧其罪我还是知道的,应渊君,你要是死了,可没人会护着我了,这等神器,我不会让它现世的,你要是不想三大帝君和北溟仙君随你一起陨落,就给我好好解毒。” 应渊哭笑不得,“休要胡言乱语。” 即使他走了,能让其他仙友复活,他也算能够安心了。 天界有他们守护,自己这个帝君,也不是不可或缺的。 至于解毒,不过是妄想罢了。 “应渊君,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是不是也该满足我的愿望了?”苏格又开始谈起了条件。 应渊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闻言很干脆的点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你就给我好好听话!”苏格戳戳他的脸蛋,“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拒绝,不许消极,不许抵抗!” “......”应渊有些迟疑。 他知道苏格想让他活着,他也不介意尝试,成功与否,他都可以接受。 可是他怕情感的不受控制。 让彼此沉沦,对阿糖来说,真的好吗?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苏格见应渊又开始失神,捏着他的脸不停搓揉,“反正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再扭扭捏捏,我就......” 就什么?应渊侧目。 苏格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就用强的!” 应渊表情空白。 虽然苏格经常袭击他,但是每一次他都还是会觉得不习惯。 不是抗拒,而是恐惧。 每一次的亲密,都让他的心防薄弱一分。 他总觉得,自己怕是要控制不住私心,想要就此沉沦了。 两人还在彼此拉扯,突然魇兽的呜咽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苏格转头看去,只见小魇兽蹦蹦跳跳的神树外围不停闪躲,身后一抹黑色的魔气不停的追着它攻击。 “这是什么?”苏格挥手打散黑影,小魇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随后又是一片黑影凭空出现。 应渊感应了一下,“是修罗亡灵。” “它们在这里被封印万年,可能封印松动了。” 他自缚于此,入魔了好几次,仙灵震荡,可能冲击了封印,让亡灵跑了出来。 苏格见亡灵开始往应渊面前跑,立马召唤出了扇子,将靠近的亡灵击散。 小魇兽欢呼了一下,摇头晃脑在应渊身边蹦跶。 只是不等他们松懈,一道锐利的剑光闪过,突然直直的飞向应渊。 苏格面色一冷,站在应渊的面前,施展屏障将剑隔离,只听见“铮”的一声剑鸣,长剑被弹开,落到半空之中,突然浮空不动了。 “何人如此倒霉,可知我仞魂剑重见天光之日,就是尔等命丧黄泉之时?”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凭空出现在长剑之上,揉了揉脖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聒噪。”在她面前装逼,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苏格扇子一挥,磅礴的仙力直冲剑灵。 仞魂面色一凝,快速退开,倒是收起了轻视之心,“哎哟,你这个小仙子,法力还挺不错的呀?” “杀你足够了!”苏格再次施法,将剑灵逼得到处乱窜。 “这世道怎么了?”仞魂暗自叫苦,他才从封印中出来,这仙界已经变得这么强悍了吗? 随便一个小仙子就能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好歹他也是修罗尊主玄夜的佩剑,曾经也陪着他称霸六界的,他不要面子的吗? 仞魂见苏格修为强大,不可匹敌,注意力转移到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男子身上。 仙灵不稳,双目失明,手脚还被铁链锁着。 很好,比他主人玄夜还会玩。 虽然这个仙君一副被囚禁的模样,但是凭借仞魂跟他主人追妻千载轮回的经验,他们一定不清白。 这个小白脸一定很重要,他可以抢过来当人质。 沉香如屑40 应渊看着狼狈,但是他可是仙界的战神,就算重伤,也不是仞魂剑能欺负的。 他眼睛看不见,但是能感应到那边的动静,在仞魂转换方向的时候,迅速反应过来,挣脱铁链避开了攻击。 仞魂看着他随手脱掉的锁链,满脑子问号。 所以这铁链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苏格可不管仞魂的茫然,直接对着他释放了一条火龙。滔滔热浪直冲剑灵而去,仞魂慌张的利用神树躲避攻击。 “喂喂喂,要不你们还是把我封印起来吧?我不想再重铸一遍!”仞魂被烤的狼狈逃窜,完全没有刚开始的嚣张之态。 他也不是自己要出来的,旧主已逝,他一个剑灵,在哪睡觉都可以,为什么把他吵醒还要再来打一顿? 应渊感觉到火灵的轨迹,阻止苏格再继续攻击。 “神树怕火,再烧下去,树就要着了。” 他在地崖之事,并不想让人知道,神树若亡,帝尊必定会派人前来查看,那他和阿糖最后的安宁之地,也会被打扰。 “他居然欺负你!” 仞魂翻了一个白眼,他还没打呢,那个小瞎子就跑了,到底谁欺负谁啊?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有毛病。 明明就能挣脱,还假惺惺自缚,另一个,明明就很强大,还眼看着小情人受罪。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谈恋爱的。 “我并未受伤,此剑是修罗族尊主玄夜的佩剑,常人无法销毁,还是继续封印于神树之下吧!”应渊并不想多惹事端,更不想让人知道苏格来过这里。 他已经不是帝君,没办法护着她永久,让人知道她私闯禁地,只会让她陷入麻烦。 “折断了也能封印!”苏格握紧扇子,不烧她也能拆了这把剑。 应渊拉住苏格的手,打断她的施法,“再打下去,天兵就该来了。” 说完他呼吸一滞,面色变得痛苦,浑身仙灵又开始不受控起来。 “好好好,我不打了,应渊君你别急,你现在情绪不能激动。”苏格连忙放下手,帮应渊稳定情绪。 仞魂剑灵幸灾乐祸的啧了一声,“你小情人看起来要不行了!” “你才不行了!”苏格反呛过去,这回是真的怒了。 仞魂撇撇嘴,看着苏格对那小瞎子的紧张样,吐槽道,“空有强大修为,还不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跟他主人一个德行。 应渊努力压制神魂,可是这一次,他不是火毒发作,而是仙力匮乏,压制不住魔性了。 体内的修罗血脉反扑,额间神纹瞬间改变,连衣服都被魔气浸染成了鲜红状。 本来漫不经心的仞魂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指着应渊的眉间,“修罗印记,你是修罗族人?!” 苏格没发现他的神纹变化,只是不知所措的扶着应渊,不知道他体内的这股力量是怎么回事。 好像不是火毒带来的呀? 仞魂看着应渊头上越发明显的修罗印记,突然面色一肃,拿剑猛的刺向苏格。 应渊脸色冰冷,瞬间出手抓住了剑身。 苏格对袭来的剑灵并不在意,应渊不帮忙她也能避开,只是没想到应渊反应这么快,她一掌拍开剑灵,然后紧张地问,“应渊你怎么样了?” 应渊别开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额上的黑纹,“离开这里!” 血脉觉醒,他会比火毒发作更加危险。 “你的仙灵变了,什么修罗?对你有影响吗?”苏格不知道应渊怎么突然变换了一种力量,她只怕这样是不是会对应渊有伤害。 仞魂被打伤,捂着胸口恨铁不成钢地斥责,“此女知道了你的修罗身份,你还要护着她?” 修罗尊主的例子不够警示后人吗?怎么还陷入神女的爱情陷阱? 上次美人计丢了六界,这次美人计,不会让他修罗族最后的血脉也跟着灭了吧? “修罗血脉本就是我的罪孽,我绝不会因此牵累旁人。”应渊冷声回答。 仞魂剑灵却是没心情听应渊的辩白了,而是看着剑身上沾染的血迹,表情怔然。 “你......你竟然是......”仞魂突然捂住了喉咙,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难怪在仙界藏匿,还拥有仙灵遮掩,他竟然是那两人的后代。 那不就是他的少主? “什么罪孽不罪孽?应渊君你说什么胡话?”苏格总算知道应渊的消极情绪哪来的了,原来他是修罗之后。 修罗在六界向来是邪恶的代名词,在仙界更是喊打喊杀的存在,他隐瞒身份,从小在敌人群里长大,能不被pua吗? “他没有说错,我的确是修罗之后。”应渊不想让苏格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真暴露了,他也不会否认,“我母亲是仙界仙子,她被修罗族人蛊惑利用,生下了我。” “我头上的黑纹,就是修罗印记,我是罪人之后。” “不,你不是!”苏格高声反驳,“没有错的血脉,只有错的人!应渊君,你活了千万载,怎么连这也看不透?” 苏格不想应渊再有这样的认知,“血脉不能成为给你定罪的理由,你是东极青离应渊帝君,是庇护众生万载的神灵,只有功德,没有罪孽!” “以后不许再这么说。” 应渊表情怔住,没有想到苏格会这么坚定的拥护他。 他以为她最多不在乎他的血脉,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认同他的存在。 应渊心中酸涩,只觉得这一刻,他已经死而无憾,起码他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心,也无愧于苍生。 “修罗族涂炭生灵,罪无可恕,我是罪人之后,庇护众生本就是我的责任,唯有这样,才能赎清我的罪孽,这也是我存在这个世间的意义。”他做这一切,本就是应该的。 “胡说八道!你明明是......”仞魂想要说什么,却被禁制约束,只能气急败坏的改口,“你的血脉高贵无比,这六界众生没有谁能比得上你!” 苏格给了仞魂一个赞赏的目光,他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对,应渊君明明就是最好的神君,什么罪孽不罪孽的,以后不许这么想!”苏格对着应渊教训道,“你不仅是修罗之后,也是仙灵之后,你是何人,不是靠血脉定义的!” “真要这么说,仙灵与修罗之力排斥,互不融合,你的出生,应该是一个奇迹才对。” 两种强大的血脉融合,他绝对是这方天道最出色的作品! “奇迹?”应渊轻声低喃,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出生是个错误。 原来也是一个奇迹吗? “对!奇迹!应渊君是这个世界最珍惜的礼物。独一无二。” “你这小仙子,眼光不错!”仞魂这才看苏格满意了,“勉强配的上......我修罗族人。” “有你什么事?”苏格白了他一眼,她只是夸应渊,又不是夸他修罗族。 “怎么就没关系了?”仞魂眸子一转,心中下了决定,“你是我封印万年遇见的唯一族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说完仞魂施法回到剑身,然后猛的钻入到应渊仙灵之中,与他缔结了契约。 苏格本想阻拦的,却被应渊拒绝了,“仞魂剑随修罗尊主征战六界,戾气太重,与其让他留在外面留下隐患,不如随我一起回归混沌。” “呸呸呸!不许胡说,你离陨灭还早着呢!”苏格捂着他的嘴,“你可是修罗与仙灵的唯一混血,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火毒打败?你一定会仙灵永存,与天同寿。” 应渊有些无奈,他的伤,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何况他若真的好了,那么他便又要做回那个无心无情的帝君,不能再与阿糖这么自在的相处。 那样的生活又有何意义? 苏格帮应渊压制住体内的魔气,扶着他来到神树底下休息,“我早就觉得,这棵大树很适合做树屋,既然应渊君你不想回衍虚天宫,那我们就住在这里也不错。” “封印解除,这棵树活不了多久了。”应渊平静地说道。 他的时间也不久了。 树陨之时,应该就是他们分别之日了。 苏格抚摸着树干,输入了一道灵力进去,却犹如石沉大海。 神树靠灵力而活,失去了修罗亡灵的供养,它就没了养分,自然会枯竭。 “不就是灵力吗?我养得起!”苏格加大了法力的输送,还埋了一颗树心在地下,“神树我能救活,应渊君我也可以救活!” 说完她又开始翻药材,给应渊试药。 应渊坐在树下,魇兽又巴巴的凑过来,枕在应渊腿上。 应渊给魇兽顺着毛,耳边是苏格处理药材的窸窣声。 苏格放下一块冰晶,有些好奇地问,“应渊君,帝尊知道你的身份吗?” “知道。”应渊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便以身殉道,和我父亲同归于尽了,我是帝尊养大的,也是他帮我隐瞒了身份。” “果然。”苏格嘀咕一声,难怪帝尊老是pua他,还动不动就让他断情绝爱,是怕他走上他母亲的老路吧? “我说,应渊君,天界不准有情的天条,不会就是因为你母亲才定的吧?” 应渊动作一滞,还真有可能。 他母亲犯了错,所以天帝才这么忌讳他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真冤枉。”苏格吐槽道,“你瞧你的名字,应渊,回应深渊。” “看来你的母亲明知道不应该,可还是爱上了你父亲,直到最后,她也不曾后悔过。” “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没有放弃自己的立场,而是选择了大义灭亲。” “可见情爱不是你犯错的借口,自私才是。” 应渊还是第一次这么理解自己的名字,“回应深渊?” 她母亲,真的不曾后悔吗? 那他是不是也是因爱而生? 苏格话音一转,突然又嘿嘿一笑,“应渊君的爹一定很好看!” “???”应渊表情空白,她是怎么转到这个话题上的。 苏格转过脸,去看白发小瞎子的红衣造型,“应渊君这么好看,你爹娘一定不差。” “能蛊惑仙女替他生孩子,你爹一定很有魅力,修罗族果然盛产美人。” 图卡了一下,懒得换 应渊手指微动,苏格“哎哟”一声,捂着额头气愤道,“应渊君,你怎么又打人?” 都瞎了还这么精准,他是怎么做到的? “口不择言,该打。”应渊神色淡然,“天条戒律,自有它的意义,不是一人一行可以否定的。” “你以后下了界,怎么说无所谓,但是在九重天,不许犯戒!” 即使是他,也不能免除情罚,言语无状,迟早惹出麻烦。 “应渊君你烦不烦?不是说好了,在这里不许想那么多吗?”苏格放下药材,坐到了应渊身边,把魇兽推开,“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也说了,不做帝君了。那我们就是自由的。” 应渊摇摇头,“对天条毫无敬畏心,习惯了言语无状,出去的时候,又怎么能遮掩的住?” 在他面前他可以容忍,出去的时候口无遮拦,谁会宽恕她呢? 她必须要学会克制。 “那我们就不出去了!”苏格抱着应渊,“我们天天在一起,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去,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凡间,去看看大山大河,看看你守护的万物众生。” “三界已定,没有帝君也没关系,你可以做回应渊了。” 应渊手心紧握,慢慢回抱住苏格,虽看不到万物,但是有此美好回忆,他已然无憾了。 苏格不知道应渊所想,打起精神又去研制解药,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道小乌龟在凡间混的怎么样了!” “说好的先给我们探探底,都几百年了,也不知道给我们留个信,这个没良心的,不会想背主吧?” “等到了凡间,我们一定要先去找它,敢忘恩负义,我们就把它炖了做汤!” “等等,它不会在凡间遇到危险了吧?”苏格突然表情一变,“让它好好修炼,它非要急着出去闯荡,别不是被别的大妖给吃了的。” 应渊神色一顿,继而不急不缓地说,“之前六界分明,人间并无大妖,仙龟修炼千载,虽未化形,但也不是一般人修能够制服的。” “没有消息,大概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修炼,尚未出来罢了。” 沉香如屑41 等时间差不多了,苏格去给应渊解下白绫,“感觉怎么样?有好一点吗?” 应渊侧了侧头,闭着眼睛说,“有一点点凉。” 至于痊愈,那是不可能的。 苏格有些失望,摸着他的眼周,感受了一下里面的火毒,有缺少一点,但是不多。 “已经很好了。”应渊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失落,轻声安慰。 他体内的火毒,让他无时无刻不被热意灼烧。能有一些凉意,已经让他好受很多了。 苏格语气轻松,“大概是那朵莲花时间不够,没关系,我还有很多冰系灵药,年份不够,量来凑也行!肯定能把火毒都祛除干净的。” 应渊跟着笑了,不过他们都明白,依靠这点速度,可能火毒还没清除,他就已经毒发身故了。 苏格把她刚刚炼制的解毒丹塞到应渊嘴里,“再试试这个。” 应渊咽下药丸,已经懒得去想苏格擅不擅长医术的事了,反正他这样,吃的是药是毒没差。 苏格还想给应渊输入一点仙力,被应渊拒绝了,“你今天已经耗费很多修为了,不必再勉强。” “也行。”苏格顺从的放下了手,她站起来观察地崖,“我们要在这里住很久,不如先造一个房子。”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想建树屋了,这么大的树,不做房子多可惜。” 应渊不发表意见。他觉得昆仑树也不是很想要这个作用。 不过苏格拍拍大树,昆仑树灵自觉在一根宽大的树干上缠绕拼凑,组建了一座简陋的小屋子。 苏格飞上去看了看,桌椅床铺都有,其他的神树就无能为力了。苏格也不在意,先把应渊接了进去。 “你先坐下,我来给房子装修一下。”苏格扶着他来到树屋中间的凳子上,“你有想要拿回的东西吗?” 应渊从天医馆直接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浑身上下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并无。”应渊平静道,“你若下界,衍虚天宫里的东西,你可以尽取。” 纵有不舍之物,对于将死之人来说,也没有意义,不如留给苏格,好歹让她未来过得顺遂一点。 “我想要的,已经取到了呀!”苏格拍拍应渊的肩膀,语气轻松道。 最珍贵的东西被她拐带出来了,其他东西要不要无所谓。 应渊无言以对,总觉得小萤灯的直白让他很是招架不住。 好在苏格没有继续调侃他,而是专注装修房子。 她也没有使用法力,而是亲手一点点的布置小屋,反正她的空间有很多存货,不论想要什么都能拿出来。 应渊眼睛看不清,苏格也没有放烛火,而是把她以前收藏的星灯拿了出来,挂满了神树,然后在树屋特殊地方挂上了风铃,方便应渊辨认位置。 苏格回头看了看一身红衣的应渊,偷偷把房里所有的帷幔床褥都换成了红色,还在门框上贴了大大的喜字。 看着自己的杰作,苏格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就当度蜜月了! 苏格特别自然的带着应渊走了一遍,将屋子里的布局告诉他,然后淡定地说,“应渊君,我在床头放了一套衣服,你记得自己换!” 应渊微微侧头,没有发表意见。 苏格知道他是同意了,这才继续说,“我要去衍虚天宫拿一点东西,你在家里不要乱走哦!我很快回来!” 说完把魇兽塞到了他的怀里,又放了一壶茶在桌子上。 等她离开树屋的时候,回头看着长长的阶梯,她心中一动,把楼梯换成了旋转滑梯。 想象着应渊每日从滑滑梯下树屋的样子,苏格就控制不住的可乐。 说是要去衍虚天宫,但苏格却先去了一趟藏书阁。 录鸣看见苏格还有点惊讶。 “我还以为你已经下界了。”录鸣放下手里的书,“帝君都下凡了,你怎么还能在天界待得住?” 不是要快点下去和帝君双宿双飞吗? “我若下界,肯定要先跟你们道别啊!”苏格来到藏书架前,翻起了有关火毒的记录。 她空间里的灵药,虽然在别的世界很有用,但是在这里,效果却总是很不理想。 她怀疑火毒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属于特殊的存在,被天道给加持了。 “算你有点良心。”录鸣拿出一块瓜,一边吃一边来到苏格面前,“你在看什么?火毒?应渊帝君的毒还没解吗?” “只是了解一下。”苏格把书放回去。 应渊重伤的消息她谁都不想说,告诉录鸣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行吧。”录鸣好像看出什么来了,但是见苏格不说,他也没有强求,“正好你来了,这次你可要把这个收下了。” 录鸣拿出了鲛珠镜,“散仙轻易不得上天界,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了鲛珠镜,我们好歹也能时常联络。” 说完录鸣还略带惆怅的感慨道,“我早就知道你们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这一走,大概就是永别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格接过了镜子,对故作忧郁的录鸣翻了一个白眼,“你说的我好像要死了一样。” 永别是用在这里的吗? “唉,不是差不多吗?”录鸣恢复了轻松的表情,换了一根黄瓜接着啃,“天界首戒不改,你们还能回来不成?除非你们分手。” 那还不如不要回来,比起朋友相见,他还是更想小萤灯感情顺利。 “闭嘴吧你!” 录鸣在嘴上划了一下,不过没忍多久又说道,“对了,颜淡也有东西给你。” 录鸣拿出了几片花瓣,“她最近都在陪着小黑鱼,估计碰不见你,所以让我转交。” “你衍虚天宫要什么没有,我们也就不送法宝了,颜淡跟芷昔拔了一些花瓣给你,虽然你跟帝君实力很强,但是有备无患嘛!” 苏格接过这一叠花瓣,颇为感动,“颜淡不会把自己扯秃了吧?” 菡萏花有多少花瓣来着?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小黑鱼没发表意见,丑不丑的她也不在意。”录鸣说着还有点郁闷,“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成双成对了?这样显得我很多余。” 说好的一起摆烂,互相陪伴,可是现在他总感觉,颜淡和小黑鱼在九重天也待不久了。 “爱情的苦,我们先帮你探探底,不用谢。”苏格一本正经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回轮到录鸣翻白眼了。 苏格离开藏书阁,又去趟衍虚天宫,然后回到了地崖。 应渊撑着额头,坐在凳子上假寐,身上已经换了那套红色的外袍。 苏格轻手轻脚的过去,应渊还是被惊醒了。 “你累了吗?我带你去休息。”苏格想要扶着应渊去床边,被他拒绝了。 就这几天,他也想尽力陪一陪小萤灯。 “那我们去挖水池。”苏格扶着应渊坐在了门口的树干上,“我把小鱼也给带来了,现在要给它们挖一个家。” 应渊有些无语,“你是要把衍虚天宫搬来吗?” “我也想啊,可惜那样动静太大了。”苏格有些遗憾地回答。衍虚天宫可是她住了几千年的地方,里面的东西都是她一点点改装布置的,最合她的心意。 “不如我们去凡间吧?反正我已经被帝尊允许下界了,你也说你是下界云游的,我们现在下去,重新建一个衍虚天宫。”地崖终究不是长久居住之地,他们迟早要走的,建好的东西,最后都要被闲置,甚至抹去。 应渊没有回答,他来地崖,是因为这里是禁地,无人过来,他若发狂,不会伤到别人。倘若下界,他的破坏力会比在天界更可怕。 苏格撇撇嘴,坐到了应渊身边,靠着他挤了挤,然后在树屋不远处的空地上用法术变了一个池塘。 浅浅的池子里什么都没有,苏格想了想,在池边做了一个假山瀑布,又在池面扔了一些浮萍。 “小鱼呀小鱼,辛苦你们应付几日了,我们还住着木屋子呢,你好意思住大房子吗?”苏格把小鱼扔到池子里,又施了一个保护屏障,“走你~” 随着“咕咚”几声,小鱼落在池子里,晕头转向的在水面漂了几圈。 “好歹也是换了一个地方,就当出来旅游了,天天在衍虚天宫,住着也无聊不是?”苏格没什么诚意的安慰。 小鱼连骂都不想骂了,只是有点后悔,怎么就没跟着小乌龟一起下界呢? 苏格又在池子边种了一圈的绣球,还摘了一把塞给应渊,“给你~” 红衣白发手捧花,人比花娇,绝绝子。 应渊摸了摸手里的花,施法变成了一个花环,反手戴在了苏格头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你就往我头上戴?”苏格扶了扶花环,又编了一束新的。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闻到花香。”应渊淡定地说,“衍虚天宫里有。” “记性不赖嘛?”苏格没想到应渊还关注过院子里有什么花,她看准机会,把花环戴到应渊头上,然后立马说,“你知道这花的花语吗?” “是希望。” “应渊君的毒,我一定可以解的,我可是九重天最有天赋的小仙女,什么都擅长!”苏格信誓旦旦地说。 应渊手指微动,到底没有摘下花环,而是继续坐在树干上,感受着四周的风景。 微风轻抚脸颊,淡淡的花香从身旁传来,小魇兽站在树屋的边缘上,逗弄着风铃,发出阵阵脆响。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到这一刻的宁静美好。 “地崖阴暗潮湿,不适合植物生长,这花很快就会谢。”应渊不急不缓地说道。 苏格正要生气,应渊施法,在地涯上空召唤出了一片阳光。 苏格没想到应渊会突然这么体贴,要知道他虽然不再抵抗她的靠近,但是他心中依旧没有放下死志,他从没有觉得自己能活下来过。 “这花能活,应渊君也能活。”苏格抓住应渊的手,将自己的修为渡过去,防止他仙力不济,火毒又发作。 “这样也很好。”应渊说道,“倘若我毒解了,那就又要做回九重天的帝君。” 便不能这样放肆自己的情感了。 “做帝君就做帝君。”苏格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做帝君,我就还做你案前的灯。” 她又不是一定要成为夫妻,陪伴比名分更重要。 她更希望两人能长长久久。 应渊反手握着苏格的手,心里想,如果他真的能活下来,那他便向帝尊秉明,他不想做帝君了。 三界已定,众生安宁,天界不需要战神,也不需要他这个帝君了。 他想下凡,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散仙,为自己活一次。 苏格靠着应渊,施法让他与自己共享感官,“你瞧,这里虽然不如衍虚天宫奢华,但是风景也很美,我们在这里养伤,就当是度假休息了。” 应渊借着苏格的视角看了一遍改装后的地涯,随后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虽然小萤灯以前也给他做过红衣,但是好像与今日的造型不太一样? 苏格也注意到了应渊的关注点,连忙施法断了链接,她轻咳一声,淡定地说,“我又找到了几种药材,专治火毒的,你再试试看。” 说完她把颜淡送给自己的花瓣拿出一片,凝结成了药液喂给应渊。 应渊也没有追究,顺从的让苏格给他喂药。 苏格等灵液发挥作用后,很严肃的检查了一下火毒的程度。 果然,四叶菡萏的花瓣,比她的灵药效果更好。 虽然能清除的依旧有限,但是比她之前的尝试要快的多。 一片花瓣效果不够,那一整朵花呢? 所以以命换命,是指这个意思吗? 苏格脑子里思绪乱飞,最后喃喃道,“如果我是灵药化形就好了。” 草木成精也好啊,她可以把本源修炼到极致。而不是现在这样,火焰耍的溜,但是对治病一点帮助都没有。 “你若是灵药,怕是进不了衍虚天宫,进来了也化不了形。”应渊听出苏格的意思,不急不徐道,“进入衍虚天宫宝库里的药材,都是炮制好了的。” 苏格满头黑线。 应渊轻声笑了起来,“萤灯就很好。” 那一抹明亮与温暖,比什么药材都珍贵。 沉香如屑42 “你说的对,萤灯也很好!”苏格打起精神,不就是无妄之火吗?她可是一盏灯,她怕什么火?! 异火她都炼了,无妄之火也没问题。 苏格坐在应渊身边胡思乱想发着呆,突然感觉肩膀一重,转头一看,原来是应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如今精力不济,每天维持清醒的时间很少。 苏格将他放在床榻上,撩起一缕白发。 白发红衣的应渊很好看,但这是他生命力流失的证明。再找不到解毒方法,他可能活不过半月。 苏格手指移到他的眉间,从眼睛上取了一抹火毒融入自己身体。 刚刚碰到仙灵,火毒便迅速侵染,所到之处,浑身就好像被刀割一般。 苏格施法将火毒控制在一角,让异火去凝炼它。 她本身就是灯,对火焰有抵抗,可依旧觉得火毒灼人,那应渊君,岂不是更加痛苦。 苏格鼻子微酸,不去想其他,而是努力炼化火毒。 白天黑夜对应渊没有影响,等他恢复意识,条件反射去找苏格的存在。 感觉到身边清浅的呼吸声,应渊手指微动,摸索着查探苏格的状态。 炼化火毒消耗了苏格的全部精力,这次应渊将她从床边挪回被窝里,她都没有醒。 应渊坐在床边,施法在她身上查探一番,确认她只是仙力耗尽,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心中复杂难辨。 让彼此沉沦,真的对她好吗? 等他离开这个世界,阿糖该如何放下? 可是想到小萤灯执着的性子,应渊又知道,她绝不会让自己退缩离开。 应渊坐在床边发着呆,突然袖子被猛的拉扯,他跌倒在苏格身边,任由苏格抱着自己的胳膊蹭了蹭脸颊。 “应渊君......” 应渊屏住呼吸,听着耳边的呓语。 “我喜欢你......” 苏格说完,不舒服的把胳膊往自己这边扯了扯,让应渊整个人都靠着自己,随后苏格满足的熊抱着人偶,把腿搭在对方的身上。 苏格这次睡的很沉,醒来后还抱着枕头挣扎了半天才睁开眼睛。 看见抱枕变成应渊,苏格心虚的翻身挪开,随后若无其事的起床。 不就是睡觉不老实了一点吗? 她又不重,压不死他! 应渊直到苏格离开了树屋,这才放松了心情,他又躺了一会儿,随后起身来到树屋之外。 苏格正在下面的空地上熬着粥。 “应渊君~”苏格挥挥手,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早啊~” 昨天她尝试了半天,终于将火毒锁起来没有感染到自己,异火也尝试着和无妄之火融合炼化,形成抗体。 虽然只凝结了一小点,但是她终于找到了治疗火毒的办法,今日心情特别好。 应渊走到树屋边缘,然后飞身来到苏格身边。 苏格看着旁边长长的旋转滑梯,有些可惜。 没看到应渊君滑滑梯,差评。 苏格放下勺子,拉着应渊来到树下,“带你玩个游戏。” 说完带他飞到树屋之上,站到了滑梯前。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然后迅速从滑梯上滑了下来,轻微的失重感和从高处滑下的刺激,是跟秋千不一样的体验,但是一样让人沉迷。 “好玩吗?”苏格拉着应渊,想要再试一次,结果发现滑梯口小魇兽正探头探脑的站过去,随后学着苏格的样子,从滑梯上滑了下来。 小魇兽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苏格无语了一瞬,然后看见小魇兽欢叫一声,再次爬了上去。 沉香如屑43 应渊虽然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觉到魇兽的快乐。 苏格再次拉着他上去排队的时候,他无奈的顺着她的力道坐在了滑梯上。 不过等从高处滑落的时候,应渊不自觉舒缓了表情。 小孩子的游戏虽然幼稚,但真的解压。 两人玩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一股糊味传来,苏格才惊叫一声,“遭了,我的粥!” 她匆匆停下游戏,去抢救她的早餐。 应渊慢悠悠的走过去,根据昨日的记忆坐到了凳子上。 苏格忙活半天,终于把她抢救过来的早餐端到应渊面前,然后拿起勺子喂了他一口,“怎么样?能吃吗?” 应渊微微凝神,淡定地说了一句,“尚可。” 糊味几乎不见,有淡淡的苦涩,不过不算难吃。 苏格把勺子往他手里一塞,“那你吃吧!” 她自己则是拿出了库存的奶黄包,咬了一口,“不能浪费,要吃光!” 应渊闻着甜甜的奶香,无语凝噎! 他心梗的放下勺子,“我也要吃你手里的这个。” “那我的粥怎么办?”苏格果断拒绝,“这可是我一大早辛苦做的,不能浪费我的心意!” 她起这么早容易吗她? 应渊微微侧目,转向身后玩滑梯玩的开心的魇兽。 “魇兽不吃五谷!”苏格敏锐的打消了他的想法,嘴里叼着包子,伸手将他脑袋转过来,“不可以欺负它!” 应渊神色不变,手指掐诀,碗里的粥立马飞进了池塘里。 “小鱼还没有喂。”应渊冷静地说。 苏格咬着包子满头黑线。 应渊却是身体微倾,上前一口咬住苏格嘴里叼住的包子,面不改色的坐回去,把抢来的半个包子拿到手里,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你不是瞎了吗?”苏格心里梗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食物,重新拿了一盘吃的。 “听声辨位不是最基本的能力吗?”应渊淡定地回答。 苏格眯起眼睛,觉得自己有些心气不顺,放下包子上前准备也偷袭一回。 没想到应渊早有所觉,拿着包子瞬间离开了桌子。 “你!”苏格没有偷袭成功,心里更加堵得慌,直接闪身来到应渊面前。 不过应渊每次都能提前一步,消失在原地。 苏格追了几次,已经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只是较劲般的跟应渊比起了速度,反正不抓住应渊她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没想到应渊闪了几次,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抱住突然扑过来的苏格,直接俯身亲吻了上去。 苏格一懵,完全没想到应渊会这么做。 这还是应渊第一次如此主动地亲密接触,他手掌用力地按在苏格的脑袋上,不容置疑地将她的头推向自己,丝毫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两人的嘴唇紧密贴合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应渊的动作强势霸道,仿佛要将面前的人融入骨里,从前克制的情感在这一刻释放,一发不可收拾。 苏格被应渊紧紧的搂住,双手不由自主的回抱住了他,脑子里早就一片空白,只沉浸在彼此的气息当中。 等两人分开后,苏格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她不明白应渊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好像从前的纠结挣扎全都不见了,他气定神闲的抱着苏格,坐回了凳子上。 “还吃吗?”应渊拿了一块早点,从容地问。 苏格抢过小包子,塞到嘴里,目光疑惑的上下打量应渊。 这是被未来的他穿越了?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应渊唇角微勾,也没有解释,随手又拿了一块早点吃了起来。 苏格也没有纠结多久,应渊能回应感情,她只会更高兴。 吃完饭,苏格回到小屋里,整理起了自己的材料,空间里东西太多,同样效果的东西,她可能有很多不同的库存,有些东西很少用,她自己甚至都要忘了。 应渊在外面的吊床上悠哉的吹着风。 苏格整理了一会儿,见不得应渊这么闲,于是跑过去摇起了他,然后自己躺进吊床里。 “今天你做饭。”苏格施法将自己的视力借给了他,“应渊君这么大了,也该学着独立了。” 应渊无语地看着一副“我现在是个盲人,不能干活”的苏格,“我敢做,你敢吃吗?” 他可从来没有做过饭。 “没关系,应渊君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苏格闭着眼睛,扔出一本菜谱给他,“加油!应渊君,我相信你。” 应渊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拒绝。 反正小萤灯自己说的,爱的心意,是不能浪费的。 苏格闭着眼,听见旁边叮叮咚咚的声响,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想想空间里的库存,她又心安理得的躺回了吊床上。 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树干,吊床自动摇晃了起来,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苏格不知不觉睡着了。 应渊做好了最简单的几道菜,慢条斯理的来到苏格身边,他望着苏格熟睡的脸,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定定的站着。 虽然中火毒的是自己,但是小萤灯这几天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为了解毒尝试各种药材,还要为他不停输送仙力。 她并不比自己更好受。 应渊拂开她脸颊散落的发丝,目光转到那一身鲜艳的红衣上,心中微动。 苏格是被应渊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揉揉眼,面前还是虚无一片,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视力被暂借给应渊了。 应渊扶着她来到桌边,然后像她之前做的那样,亲手喂菜。 苏格别过头,怀疑地问,“你自己尝过了吗?” 别是拿她试毒的吧? 应渊挑挑眉,“当然尝过。” 苏格不敢相信,把视力要了回来,然后看着桌子上像模像样的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不过她没有自己吃,而是让应渊先尝一下。 应渊好脾气的咽下去,面不改色地问,“可以吃了吗?” 苏格心里犹豫,偷偷又扔了一筷子给池里的小鱼,确定它们没有飘起来,这才自己尝了一口。 “可还能入口?”应渊淡定地问,不过心里却是有点紧张。 “可以呀,应渊君,你不是偷偷去了一趟天膳殿吧?”苏格又夹了一筷子菜,虽然说不上是惊艳,但是也是普通家常水准了,“难道你以前学过做饭?” 不能吧?他这么忙,还高冷,谁给他机会去膳房啊? 应渊抿唇没有回答,他当然没有提前学过,不过这次也的确是做了好几遍,才敢端出来的。 “不错。”苏格给予肯定,然后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厉害。” 以后她又可以偷懒了。 有了菡萏花瓣做药引,应渊的火毒终于稳定下来,发作的也不是那么频繁。 不过花瓣有限,效果也有限,苏格还是要想其他的办法。 她将空间里的材料整理了一遍,选择想要的东西,打算刻一个阵盘。 不过空间的收藏实在太多了,光是整理就要花费她很久。 苏格一边选择材料,一边描绘法纹,每天要耗费很多精神力,休息的时候她就把视力借给应渊,让他去做饭,自己瘫在吊床上恢复精力。 应渊对做饭这事倒是没有抗拒,趁着视力恢复的时候,还回了一趟衍虚天宫。 他没有惊动其他人,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回了地涯。 苏格无知无觉的趴在吊床上,让昆仑树给她摇吊床。 “应渊君,你做饭是越来越熟练了,不错,算是一个合格的一家之煮了!”苏格等应渊把她喊起来后,照例先要回了视力,然后两人一起坐在饭桌前。 她从来不让应渊喂她吃饭,每次都是她自己掌握主动。 “我怎么不知道,一家之主是靠做饭来定义的?”应渊眉头微挑,就算他没有观察过凡人家庭,但是也不至于没有常识。 “哎呀,一家人总要有一个负责家务,应渊君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要我这个小女子天天操劳吗?”苏格腆着脸辩解道,“大事小事都是你的,一家之主就要事事都做嘛~” 掌管内务,怎么就不算一家之主呢? “事事都管没问题,不过阿糖,你也归我管吗?”应渊不紧不慢地问,如果小萤灯能听话一点,那承包家务也不是不行。 “我不是一直都归你管吗?”苏格夹起一块子菜塞到应渊嘴里,“吃饭吃饭!应渊君你话太多了!” “......”到底是谁先挑起的话题? 苏格可不敢跟应渊多保证什么,这男人记性好的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拿她随口说的话来堵人。 她可不想自己坑自己。 沉香如屑44 阵盘要刻,药也要吃,苏格每日都会炼制一些克制火毒的药喂给应渊。 因为除了菡萏花瓣,其他药材每次都不一样,所以药的味道也不一样。 应渊每次喝的时候都像开盲盒。 “今日是什么味道的?”苏格好奇地问。 “甜甜的。”应渊回味了一下,淡定的回答,“像甜汤。” “真的?”苏格有些怀疑,可是她感觉今天的药闻起来不太好闻。 有淡淡的苦涩味。 “真的!”应渊面不改色的回答,“你可以试试。” 苏格连忙拒绝,“又不是我中毒,我才不试!” 当是做饭呢?还自己尝一尝,她又不傻。 应渊见没骗到苏格,索性直接俯身吻住她,让她自己尝尝到底苦不苦。 两人唇齿相交,苏格五官都皱了起来,她推开应渊控诉道,“你骗我!” 明明就又苦又涩,都快比魔药难喝了! 应渊笑了起来,“我觉得挺甜的!” “明天给你加黄连,看你还甜不甜!”苏格白了他一眼,不做帝君就开始做流氓了,应渊君之前也太会装了。 应渊捂着胸口,突然脸色一变,表情又开始挣扎起来。 苏格连忙过去扶着他,“火毒发作了吗?” 不应该啊,他的毒素控制的很稳定,刚刚吃过药,怎么又发作了。 应渊捂着胸口的手突然抓住苏格,把她抱到怀里,头在她的肩侧蹭了蹭,“火毒发作好疼,可不可以不加黄连?” 苏格呼吸一滞,反手捶了他一下,“加一斤!” 居然又骗她! 应渊抱着苏格不让她离开,“那,我给你送个礼物?” 苏格哼了一声,一个礼物就想收买她? 应渊松开苏格,伸出手,手心浮现了一顶凤冠,他送到苏格面前,轻声问,“阿糖可还喜欢?” 苏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凤冠,金红相配,明显是大婚时用的。 应渊伸手一挥,身后的神树上挂满了红绸,地上也开满了鲜花,他握着苏格的手,略带期待地问,“我给你戴上可好?” 苏格心脏砰砰地跳,她真的没想到应渊会突然求婚,以他的心性,能愿意放纵这几日已经是难得。 她甚至都以为他会有一天,猛的离开,不让自己看见他陨落的结局。 “你会戴吗?”苏格假装平静道,“别给我带歪了。” 说完她又和他共享了感官, 应渊眼前恢复了光明,他拿起凤冠,笨拙但是坚定的为她挽起了发。 等苏格换好妆容,应渊又拿出了一枚留影珠。 “今日大婚,虽只有你我二人,可是惟愿这一刻,能够永恒。” “你这么说不吉利。”苏格反驳道,“未来每一天,都会更好。” 所以不必沉溺于今天。 “对,未来会更好。”应渊笑了起来,“往后余生,白首相携,至死不渝。” 应渊将苏格抱在怀里,低声说道,“能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能够遇见应渊君,也是我最幸运的事。”苏格回抱住了他,“应渊君,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应渊紧紧抱着苏格,心中满足又不舍。 倘若他能活下来,他真的希望所有誓言都能成真。 不做帝君,不想众生,只做自己,与心爱之人携手一生。 不过他心里清楚,纵使火毒被压制,那也不过是暂时的,无非就是延长一些时日,终有一日,他还是要离开的。 苏格虽然欣喜于应渊的改变,但还没至于昏了头。 这可不是应渊的风格,他什么时候能这么放纵自己了? “应渊君,你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苏格跟应渊走完了婚礼流程,喝交杯酒的时候忍不住试探道。 他不会是想趁着她放松心神的时候,偷偷离开,找个地方等死吧? 这么狗血的剧情她可不喜欢。 “娘子是不是该换一个称呼了?”应渊避而不谈。 苏格放下酒杯,气定神闲道,“夫君这样,我心里有点不安。” 她一直希望应渊能够自私一点,不要再总是瞻前顾后、考虑这个考虑那个了,可是当应渊真的放下所有的顾虑后,她突然又不敢相信了。 应渊有点无奈,“我还能下毒害你不成?” 他看着合卺酒,目光闪烁,语气释然,“不是你说,最后的时光,希望我们的回忆,都是美好的吗?” 应渊认真的解释,“倘若我活不久,我希望余生不留遗憾。” “倘若我活下来了,那我便不做帝君,下凡与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不论我能活多久,我都希望,余生是跟你一起走过的。” 苏格摩挲着杯子,“话是这么说,但是应渊君,你不怕我在你死后,伤身伤情了?” 应渊是这么好说服的吗?她怎么不信呢? “你不是说能治好我吗?”应渊反问,“况且,你我之间,纵使没有这一场婚礼,感情难道就能抹平吗?” “阿糖,你说的对,从前是我不敢承认,但是感情不会因为不挑明就不存在,你若坚定选择我,我又何苦在最后的时光里畏畏缩缩?” 千年相伴,他早已将对方融入生命里,又岂是嘴巴上能轻易否认的? “好吧!我相信你。”苏格不再追究应渊的改变,“不过我也有个礼物要送你。” 应渊心里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问,“什么礼物?” “你闭上眼睛。”苏格伸手捂住他的眉眼,趁他不注意,突然施法打晕了他。 也就应渊对她没有戒心,她才这么容易得手。 苏格扶着失去意识的应渊,取出了她炼制的阵盘。 本来想等自己更有把握,再给应渊解毒的。 但是她总觉得应渊的改变太过突兀。 只要他身体好了,她有足够的时间和他慢慢周旋,但应渊若一直心存死志,那自己便永远说服不了他。 还是先把隐患解除了再说。 火毒无解,除非以命换命,苏格不想用别人的命来换,应渊也不会允许。 所以她只能自己来,不过在没和应渊情断之前,她是不会放弃这个世界的。 所以她之前才会尝试炼化无妄之火。 苏格知晓很多献祭法阵,其中不乏伤害转移的禁术。只要把应渊身上的伤全都转换到了自己身上,再尝试炼化火毒,让无妄之火成为她本体的一部分。 这样两人都能保下来。 设想很好,但是真的做的时候,应渊的重伤状态还是超出了苏格的预期。火毒的霸道让苏格身魂俱伤,萤灯本体被毒素侵染的全是裂痕,神魂勉强压制毒素,保证她的本体不会崩溃。 苏格苦笑一声,要不是有后盾,她怕是要翻车了。 可是她现在所受的伤害,都是应渊以前所承受的,他是不是比自己更加难熬? 化为原型前,苏格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本来想在应渊醒来前控制火毒的,现在怕是要吓他一跳了。 应渊恢复意识,第一反应是去找阿糖,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打晕他,但总归不是为了逃婚吧? 应渊站起来身来,突然呼吸一滞,他伸手抚摸自己的眼睛,不仅视力恢复,连那若有若无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身上的火毒全都消失不见,好像从来都没有重伤过。 应渊没有高兴,反而升起了不安,他的伤是如何治的? 应渊环顾树屋,在角落里看到了化为萤灯的苏格。 原本莹白剔透的灯盏上布满了火红的纹路,像是要破碎的裂痕。 应渊瞳孔骤缩,瞬间来到萤灯面前,却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做。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输入一股仙力,萤灯周身光芒闪烁,像是对他的回应。 应渊眼眶微红,他加大了仙力的输入,直到力竭,萤灯终于仙灵溢散,蜕变成人形。 只是身上依旧布满火红的纹路,从脸颊延伸到颈脖,最后消失在衣领间。 那是被火毒侵染的标记。 应渊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格,又心痛又无力,他不知道苏格做了什么,只怪自己没能及时阻止她。 他终究是又晚了一步,伤害到了身边之人。 应渊抱着苏格,怔怔地望着桌子上摆的忘川水失神,本想让她忘记一切,送她去凡间安然度日,却终究因为他沉溺美好,错失了时机。 倘若他一开始就坚定选择,阿糖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到自己? 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救得了她呢? 苏格恢复神智,眼前一片虚无,这次她是真的看不见了,应渊所有的损伤,都同步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她能感觉到应渊就在她的身边。 “傻子。”应渊看见苏格苏醒,怀抱不由自主的收紧,却也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他不需要任何人救,也不需要任何人牺牲。 他的生命已经如此沉重,实在不想再背负一条人命。 还是他最不舍的那个人。 这比他身死还要难受。 “我才不傻。”苏格心态很好,她此时也就看起来很惨,不过是因为应渊初始状态太差,她相信自己可以征服火毒,让无妄之火成为她本体的一部分。 她此刻的狼狈,也是应渊之前的狼狈,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是不是吓了你一跳?”苏格语气轻松道,“你别担心,我可是一盏灯,怎么会怕火?” “我还没有和你共度余生呢!怎么舍得去死?” 应渊没有说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火毒的可怕,又怎么会相信苏格的安慰? 苏格只能耐心劝解,“如果是一命换一命,那和一开始为你殉情有何区别?我有把握保住自己。我们都要好好的,我才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苏格又撩起了自己一缕头发,转移话题,“我现在的头发是不是白了?” 应渊白发很好看,她就说不准了,可惜现在看不见,苏格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这样我们算不算是共白首了?” “不算!”应渊压抑着声音的哽咽,努力平静地说,“我的仙力已经恢复, 共白首,要一起携手到老才算。” “那就一起携手到老,说好的,应渊君在哪,我就在哪,我会陪你一辈子的!”苏格伸手回抱住应渊,“我一向说话算话。” “好!要一直陪着我!”应渊终究是控制不住情绪,眼中泪珠落下。 他抱着苏格走到树屋外,看着这红艳的一切,心中万般不舍,却还是施法消去了一切痕迹,直到看到树屋时,才停下了手。 与阿糖的回忆,他不想完全消除。 若不是怕被她被罚,这里的一切他都想保留。 就像他们曾经保留过的每一个美好瞬间。 应渊回到衍虚天宫,陆景和轻昀非常高兴,不过看到他怀里的苏格时,又脸色大变,“帝君,萤灯不是下界修行的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帝君才刚好,萤灯又受伤了!这、” “去请天医!”应渊抱着苏格大步来到东极殿,让轻昀取出库里的灵药,又将体内恢复的仙力再次渡给苏格。 苏格身上的火纹若隐若现,她神魂强大,不至于失去意识,发狂攻击人,可是该疼的地方依旧疼。 应渊当初毒素深入骨髓,耽搁太久,浑身上下全部被侵蚀,又在地涯自缚,仙灵溃散,能够活着,都亏苏格用药吊着。 现在他作的死,全都被苏格受着了。 苏格一边与火毒抵抗,一边又忍不住想要骂应渊几句。 平时pua自己就罢了,受了伤还要加倍自虐,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自弃? 随后她又开始吐槽帝尊,都怪他,天天洗脑应渊,从小压榨不够,还要精神控制,应渊父母到底灭世了几遍,自己死了不够,还让应渊继续赎罪? 苏格稳定了神魂,就让应渊停下了仙力输送,“你再这么不管不顾,我这伤就白转移了。” 火毒没杀了他,倒是因为仙力尽失而亡,那也太丢人了。 应渊握住苏格的手,他只是害怕,怕他一不注意,阿糖就会碎裂开来,那密密麻麻的火纹,就像束缚他的利刃,让他惶恐不已。 苏格忍了忍,还是吐槽道,“从前我让你积极治疗,不要消极等死,你总是不听,现如今看我这样,你可知我当初的心情如何了?” 沉香如屑45 “是我的错!”应渊轻声说道,“我不该伤害自己,所以阿糖,你一定不会学我的对不对?” 你怎么舍得我如此难过。 “那就看你表现咯~”苏格声音渐弱,“我要专心炼化火毒了,你别担心。” “好,我不打扰你。”应渊为她掖了掖被角,直到天医过来,他才抹去脸上泪痕,平静的让人进来。 苏格的伤势,一看就知道与应渊之前一样,应渊好了,苏格却受了伤,天医心中有了猜想,他为难地说,“火毒无解,帝君应该知道才是......” “你只管尽力医治,需要的仙药,直接告诉我。”应渊没有为难天医,只是让他快点出一些缓解的药方。 “是!”天医颔首,临走前又忍不住问,“这伤势转移的法子......” “此乃禁术,以后不要再问!也不可声张!”应渊打断他的话,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他都不希望世上再出现这种献祭法阵。 天医悻悻地离开。 应渊守着苏格,一但火纹蔓延,他就输送法力压制,一直到第二天,苏格才短暂清醒。 应渊将备好的药拿过来,苏格闻着淡淡地药味,苦着脸问,“你不会故意报仇吧?” 应渊把药怼到她嘴里,“现在你落到我手里了。” “不想天天吃药就快点好。” “恩将仇报!”苏格咽下汤药,不苦,但是她仍然控述,“应渊君,你现在就不能供着我一点吗?” 这是伤者该有的待遇吗? “你若不如此任性,这衍虚天宫往后谁都供着你。”应渊软和了语气。 “你说的!我可记着呢!”苏格夺过应渊手里的药碗,就算不苦,她也不喜欢一口一口的喝。 “我要炼化火毒,可能时长不清醒,你不要担心,更不许擅自做什么决定知道吗?”苏格喝完药,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她不好,应渊就不会放下心,她怕应渊做傻事。 “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擅自做主的人是谁?”应渊忍不住反问,这个小混蛋,每次都让他气的牙痒痒,还无计可施。 苏格有些心虚,她躺回床上,若无其事地说,“我要闭关了!应渊君你不要打扰我。” 苏格没有说谎,她现在真的要全力闭关治伤,无妄之火不是那么好炼的,如果她是全盛状态,有准备之下还好说,现在身体已经被损伤,再来炼化,难度升了不止一倍。 应渊没有打搅她,只是在她清醒之时,将天医配置的药让她服下,又时常为她输送仙力。 可是苏格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身上的火纹时常反扑,与苏格的异火你来我往,不停争锋。 应渊探查不到苏格的神魂,不知道苏格的进度,只是见她清醒时间越来越少,心中沉重。 他甚至想回到树屋,根据阵法残留,推到出献祭法阵,将毒素转移过来。 他总算知道苏格之前的心情了。 看着爱人一点点走向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太难熬了。 应渊摩挲着苏格脸上的火纹,心中挣扎良久,还是来到了悬心崖。 火德看见应渊回来,还有点惊喜,他喝了一口酒感慨道,“这九重天,如今只剩下你我了。” “应渊君前来,是找我喝酒的吗?” 应渊勉强笑了笑,“我此番前来,是想跟元帅借个小仙侍。” “借人?”火德面色诧异,“男的女的?谁呀?” “你不会是见小萤灯下界,就想换个仙侍吧?这你可不地道。” 之前还情深义重地,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这不是应渊的性格呀! 应渊没有心情解释,只是希望火德将人叫出来,他想单独谈谈。 火德也只是取笑几句,应渊想借个人,他不至于拒绝。 如今的他醉生梦死,根本不想管外界纷扰,和应渊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应渊独自在悬心崖的亭边等人,上次过来时,北溟仙君还在与他对弈,苏格也调皮的在池边逗着鱼,如今物是人非,就剩他一个了。 应渊自嘲地想,他终究还是走了丝璇的老路。 爱欲交杂,他也避免不了私心。 颜淡看见应渊,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结结巴巴的行礼问好,还是忍不住问,“帝君你怎么回来了?” “那萤灯怎么办?她不是下界找你去了吗?你有没有带她回来?” 如果是错过也就罢了,要是他抛弃了萤灯,那她绝对要让整个天界都看清他的渣男真面目,替萤灯报仇。 应渊看向颜淡,沉默许久后他行了一个仙礼,低声请求,“我愿以我全部,换取你的半颗菡萏之心。” “以我万年修为,可保你元神不散,你若有其他要求,也可尽提之。” “菡萏之心?!”颜淡捂着胸口,惊恐的看着应渊,“你要吃了我?!” 她就知道,身为仙药,她就是别人眼里的香饽饽,魔族想吃她,仙君也不放过她! 亏她之前还觉得他大公无私,原来也是装的。 应渊神色不变,“你不必惊恐,我是以应渊的身份请求你,不是以帝君的身份命令你,答不答应,完全由你心意,我不强求。” 倘若真的毫无办法,他便与阿糖同生共死。 颜淡提了提气,色厉内荏道,“你先说,你要菡萏之心干嘛?” 说完她又改口,“是你火毒没解?” 她是药,要她心肯定是为了救人,难道应渊君的伤没好? 可是看他这样子,好像也没什么严重的呀? “不是我,是阿糖。” “我已经无计可施了。”他终究不是万能的,不能拯救每一个人。 颜淡有些懵,等他听完应渊的解释,急匆匆地往衍虚天宫赶,“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萤灯是我的朋友,救她需要什么条件?我才不稀罕你的修为!” 东极殿门口,应渊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守着。 颜淡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冲到寝室,看见苏格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青丝皆白,面露毒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这个笨蛋,为了爱情不要命了!”难怪天界禁情,情爱太可怕了! 她输送一股菡萏之力,苏格脸上的火纹渐退,她睁开眼,视线并无焦点,却准确地叫出了来人的名字,“颜淡?” 这股菡萏香味,也就颜淡有了。芷昔自尊心强,轻易不找她。 “是我!”颜淡扶着苏格坐起来,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的眼睛?” “不是说下界享福的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回来了?你这样录鸣知道了,还不心疼死?”颜淡声音哽咽,实在是苏格现在的造型和之前差别太大了。 苏格摸摸眼睛,不在意道,“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好。” 她已经控制了火毒,要不了几天她就能炼化了。 颜淡想要骂她几句,可是事已至此,说了有何用,“你放心,火毒我能解,你会没事的!” 苏格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你能解,不过还不至于拿你命来换,我可不想小黑鱼来找我拼命!” 她研究了那么久,早就知道火毒的解法了,相信应渊和天医那群人也都知道。 不过仅剩的两朵菡萏之花都化成了人形,他们不敢用仙身入药,所以才说无解。 “跟余墨什么关系?我救你是我的事,何况不至于那么严重。”颜淡无所谓道,“只要半颗心,从前都是你帮我,如今也该我帮你了!” “你们衍虚天宫财大气粗,有应渊帝君兜着底,我不会出事的!” 苏格收敛了笑容,“应渊知道你的做法?” 他怎么会同意!当初他受伤,从来没提出要让颜淡救人,甚至不准说出这个办法。 颜淡理所当然道,“你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为你损失点修为怎么了?这是他该做的!” 她都嫌应渊来的慢!早就在苏格受伤的时候,他就该找来! “我受伤的消息,是他告诉你的?”苏格面露沉思,“也是他让你来救我的?” “你还说呢,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是想等死了再给我们托梦吗?”颜淡控诉道。 情爱让人失智,萤灯真是为了男人不要命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录鸣说。 老母亲知道了绝对会发狂的! “我既然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底气,颜淡,你不用剜心相救,我也不会同意。”苏格语气坚决,“我自己可以解毒,你们不必担忧。” “你别骗我了,如果你能解,帝君怎么会来求我!”颜淡反驳道,“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比你惜命着呢!我还有姐姐在,才不会为了你拼命!你放心,我有数!” “不,我不会要你救,颜淡,不论应渊答应了你什么,我不同意,你也不许答应,忘掉他的话!”苏格郑重道,“以后也不许再提。” 颜淡万分不解,“你疯了?帝君还好好的呢,你就想殉情了?有药你不吃?” 苏格冷静道,“我有退路,不至于让应渊求你。” “我看你是火毒烧坏脑子了!你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求求别人怎么了?帝君的面子这么重要的吗?”颜淡翻了一个白眼,她还不稀罕帝君的命令呢! 但凡应渊口气强势点,她都敢玉石俱焚。 她的心是谁都愿意给的吗? “应渊可以求你,帝君不行。”苏格不知道该怎么跟颜淡解释,“帝君是神,有他的职责,他心系苍生万年,从来没有徇私过,他不能,也不可以徇私!” “这不是一个请求的事!取心救人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你就可能仙力大减甚至可能殒命!应渊他再万能,也不能保证你绝不会出事。” “我不介意,我明明可以救你,可是因为危险就不去做,我会后悔终身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如果是录鸣,他也一定会救你!”颜淡激动道。 她是怕死没错,可是她也不会看着朋友受难而无动于衷。 “可是我介意。”苏格语气复杂,“这件事,绝对不能应渊来提出。” “今日他为了我,求你半颗心,他日我与苍生相悖,他该选谁?” “我不能让他开了这个口子。”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 这不是一两片花瓣,这是要颜淡用命来赌。 苏格缓缓地说,“我是喜欢他,也想让他与我相伴,但是我绝不能将他拉下神坛,我不能成为他的负累。” 帝君若是徇私,那他万年来的坚持都成了笑话,他那么尽责的一个人,怎么能是这种结局? 苏格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污点。 “颜淡,我不是那么大公无私的人,牺牲自己拯救爱人不是我爱干的事,我可以同生,也可以共死,但绝对不会生离死别。” “我既然敢引火毒,就有把握炼化它!”苏格耐心解释,“我先是器,再是仙,无妄之火,对我的伤害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你们应该相信我一点。” 颜淡不理解苏格的话,她不觉得应渊求她救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苏格说的这么严重,她也只能暂时同意,“我会守着你,如果你解不了毒,我一定会救你的。” “这不是帝君的请求,是我作为朋友的选择,你不同意也不行!” 苏格笑了起来,“你可是四叶菡萏,最佳药修,我为什么要拒绝你的帮助?” 她只是不想应渊为了她沾染人命,不是一点帮助都不接受。 有颜淡在,她能少受很多苦。 “最好这样!”颜淡翻了一个白眼,她对苏格的信誉可不是那么相信了,为了情爱,一个个都疯了。 苏格瘫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道,“你们对我也太没信心了,都说我是九重天最厉害的小仙女。” “而且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会丢下应渊君赴死?” “我还没吃到嘴呢,丢下他让他一个人独自伤神?这是话本里的情节,我才不会犯这种错。” “而且如果我死了,他转头爱上另一个小仙女,那我要被气炸了好吗?我会从地狱爬出来,把这两人都撕了!” 她守了千年的神君,转头便宜了外人,想想她都觉得火毒要发作了! 沉香如屑46修 苏格很快又陷入了沉睡,颜淡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东极殿。 应渊表情平静的站在门外,神色清冷的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已经在偏殿为你准备好了房间,火德元帅那里不用担心。” 颜淡白了他一眼,“真是便宜你了!” 苏格不肯用菡萏之心,她只能先在衍虚天宫守着,总之她若不好,自己肯定是不敢离开的。 苏格靠着菡萏灵力,倒是很快就修复了身体的损伤,又将无妄之火抑制住,总算不是那副吓人的模样了。 应渊也终于相信,苏格是真的有办法解毒。他放下重担,这才开始处理帝君职务。 应渊归来的消息一直没有大肆张扬,苏格未曾下界,还为他换命的事也没有说出去,所以衍虚天宫还能维持一些平静,如今苏格已经脱离危险,他不得不开始拜见帝尊,接手天务。 正巧他也想去一趟神棺林。 苏格之前在战场上救了三大帝君与北溟仙君,可是桓钦的元神却一直没有消息,哪怕去了他的宫殿,结魄灯也凝聚不了一丝元神,应渊没有办法,只能去神棺林里找桓钦的身体试一试。 他没有告诉帝尊结魄灯的存在,只是说自己错过了同僚好友的葬礼,想去神棺林再亲自祭拜一番。 帝尊眉头微皱,点头同意,转而又问起了他的伤势。 “应渊,你能伤愈归来,还恢复的如此之好,看来吾之前的担忧,倒是有点多余了。”帝尊试探着问,“昔日你伤痛缠身,栖身地崖,吾没有派人去找你,你不会怪吾吧?” “应渊不敢。”应渊垂下眼眸,“仙魔大战死伤惨重,是我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应渊有愧,只求在无人处静思己过。” “帝尊......”应渊有些犹豫,斟酌着说,“如今魔界余孽已被打入忘川,三界平定,已无战事,天界,已经不需要战神了,帝尊,我想辞去帝君之位,下界修行.....” “应渊!”帝尊打断他的话,“这话休要再提。” “昔日大战战事惨烈,帝君之位凋零殆尽,如今九重天只剩你一位帝君,谁也不能保证,百年之后魔族不会卷土重来,应渊,你要明白你担负的责任。” 应渊看着帝尊严厉的表情,很想说其他三位帝君复活之事,可是现在离他们恢复还遥遥无期,说了也无法改变什么,还会让苏格暴露出来。 “帝尊,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也会以自己的生命守护三界四海,不过现在三界安宁太平,我......” 魔族若是来犯,他必定不会置身事外,可是他希望在三界安定之时,他也能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做一回应渊。 “三界动荡虽平,但是各族心思并未平定,你是天界的定海神针,有你在,各族才不敢生出异心,应渊,帝君之位,以后不许再辞。”帝尊语重心长地说道,见应渊似有挣扎,他话音一转,“吾听说你火毒发作,是你门下仙子用禁术救得的你。” “应渊,可是你动了私心?” “千载相伴,患难与共,又以命相救,应渊,你动了情我不奇怪,可是你要知道你的身份,苍茫浩瀚的三界过往之中,有多少浩劫是因情而起的?帝君动情,是三界的灾难,你要谨记你生母之逝,同僚之难,切不可行差踏错,触犯天规。” 应渊听着这重复无数遍的话,心里只觉得无力,帝君不可动情,可若他不是帝君呢? 他愿意舍弃尊位,舍弃修为,只想做一回自己,难道他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注定只能抛弃自我吗? 若是这样,为何要他有心? 应渊看着帝尊不容抗拒的表情,只能低头应答。 “是,帝尊......应渊,知道了。” 帝君眉目冷肃地问,“至于你宫里的那位仙子,救你有功,你想如何褒奖?” “帝尊之前允她下界修行,我会为她安排好去处,再送一些修炼资源,让她在凡间能够安稳修行。” “吾以为你会让她继续留在九重天。”帝尊意味不明道。 应渊心中一凛,平静地回答,“下界是早就说好了的,此行也是为了让她磨砺心性,于她而言有利无害,不必更改。” “只是她这次倾力相救,伤势还未痊愈,希望帝尊能宽容几日,允她疗完伤再下界。” 帝尊点点头,不再多言。 帝尊走后,应渊心情沉入谷底,本以为就算不能下界,起码他还可以回到从前,和阿糖彼此相伴,可现如今,连这一点奢望都不能实现。 此生注定,有缘无分吗? 苏格不知道应渊的挣扎,她火毒炼化进展喜人,如今已经不需要经常闭关了。 不过应渊依旧找了很多仙药送给她,有疗伤的,也有助长修为的,苏格来者不拒。 就算不用,存着也不错呀! 不过月余,苏格却觉得好似离开了很久,再次在银杏树下荡秋千的时候,还有种恍惚之感。 “应渊君,你把小鱼带回来了吗?”苏格突然问道。 应渊斜睨了她一眼,“自然带回来了。” 地涯无人,让小鱼在那边,等着饿成鱼干吗? 苏格在水面张望了几眼,“怎么不见它们出来啊?” “......”应渊嘴角微抽,为什么不出来,难道她心里没数吗? “有空观察小鱼,不如抓紧时间修炼,压制火毒始终不是长久之策,尽快将它炼化,免得反扑引出后患。” “知道了,修炼也要劳逸结合嘛!应渊君,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苏格嘀咕一声,恹恹的回了东极殿,炼化火毒颇为耗费心神,她这次只是将无妄之火控制起来,还没完全炼化。 总是打架也是会累的,要不是怕应渊担心,她早就想摊着摆烂了。 反正毒不死她,能拖一天是一天。 趁着苏格闭关,应渊又去了一趟仙魔大战的战场,不过并没有找到桓钦的元神碎片,他心中失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棺林的遗体上。 回到衍虚天宫,苏格还未醒来,反而是颜淡急冲冲地跑了回来。 “帝、帝君~”颜淡看见应渊,心中还是有点发怵的,不过很快她就忧虑重重地说,“帝君,你听到外面的流言了吗?” “现在天界都在传,说你和萤灯互生情愫,怕不是已经私定终身了!” 颜淡表情急切,虽然她知道这话不假,但是天条在这,私情被发现,是要去天刑台的! 应渊眉头微蹙,冷声问,“怎么回事?” “我今天在悬心崖,听见有小仙侍在谈,说萤灯与你相处千载,早就暗生情愫,这次她以命救你,更是情深义重......总之就是说你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什么的.....” “我已经留意过了,不止悬心崖有人说,连藏书阁还有其他宫里的小仙侍也在谈,帝君,你们怎么弄得人尽皆知了?” 应渊心中微凛,衍虚天宫人员稀少,陆景轻昀从不将宫里的事外传,他与苏格在外界面前也从不亲密示人,纵使他对萤灯宠爱有加,身为衍虚天宫唯一门人,外人也不敢置喙,更不敢编排帝君,怎么会突然流言四起? 应渊思索片刻,对着颜淡说,“我记得阿糖曾经说过,你向帝尊求得旨意,代替姐姐下凡历劫,可已订好了时间?” “?”颜淡懵了一下,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这个,随后傻傻地说,“没,没有啊,姐姐还未升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界。” “那就今天吧,给你一个时辰,回去和亲友告别,一个时辰后,来衍虚天宫,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颜淡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淡的应渊,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应渊却是已经转身离开了。 颜淡这才反应过来,气呼呼地跺跺脚,“萤灯找了个什么人啊?脑子有病!” 话是这么说,颜淡还是急匆匆的回去跟余墨他们告别。 应渊来到东极殿,苏格还未苏醒,周身火力环绕,仙气流转,应该还沉浸在修炼当中。 应渊看着她发了一会儿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施法将苏格变回原形,收拢在手心。 过往万载,他克己复礼,恩慈世人,竭尽所能庇护三界,以赎己罪,如今能得来这千载欢乐光阴,已经是幸运,他不能要求更多。 与生俱来的责任,他终究要背负一生。 颜淡收拾好东西就立马赶来了衍虚天宫,她和录鸣余墨告别的时候,已经被提醒过了,知道现在时间紧张,果然应渊见到她,就把萤灯本体递给了她。 “我在下界已经为你们选好了修炼之地,这是给你护身的法器,还有修炼的资源,我会为你保留记忆与修为,下界之后,把这个给阿糖喝了。”应渊将东西一一交给颜淡。 “这是什么?”颜淡接过小瓶子晃了晃,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可不敢给萤灯喝。 应渊手指微拢,平静的说,“这是忘川水,让她忘却前尘,重新开始。” 颜淡把瓶子丢给应渊,“我才不喂!这是萤灯的记忆,我怎么能擅自做主?” 萤灯知道了,怕不是会灭了她。 应渊低头看着晶莹的瓶身,虽然声音平稳,可是心中却如刀绞般不舍,“不舍去记忆,她不会安心下界。” “这些回忆,远没有她的生命重要。” 比起短暂的相伴,他更想让阿糖活着。 颜淡有些踌躇,“那也不能擅自做主,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天条首戒,从未容情,在天界,帝尊不会放过她的。”应渊将东西交给颜淡,“往后,希望你能照顾好她。你姐姐芷昔,我会安排好的。” “那你怎么办?”颜淡犹豫着又问了一句,她和帝君虽然不熟,但是不得不承认,帝君作为一个守护三界的神仙,做的很称职,而且他还是萤灯喜欢的人,如今他们落得如此结局,她心里也不好受。 好友为他连命都拼了,却仍旧不能美满,这天界也太迂腐了,果真还是离开的好。 “我是帝君,能有何事?”应渊避而不谈,“去八苦池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你保重啊~”颜淡挥挥手,把萤灯藏在袖子里,果断先走了。 应渊怔怔地看着空旷的宫殿,虽无一人,却到处都是旧人的痕迹。 原来让她离开,自己也会这般心痛。 帝尊的反应比想象中的快,颜淡刚走不久,他便来到了衍虚天宫。 “应渊,天界的流言,你听到了吗?”帝尊表情冷肃,“大战方息,百废待兴,你身为帝君,理应成为三界的表率,而现在呢?大家都在说你犯了情戒!流言四起,你这样如何服众?” “应渊知错。”应渊低头行礼,帝尊看的心头一梗。 “吾还未查清,你就认错!难道流言是真的不成?”他只是来警告的,不是来定罪的,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应渊没有回答,却也表明了态度。 帝君憋着一口气,骂也不是,罚也不是,只能挥袖冷声道,“吾知道,你与那萤灯,不过是主仆情深,又有救命之恩,所以宠溺了些,你放心,众仙那里吾会解释,往后,你们行事莫要张扬。” “吾这里有一断情线,明日你们当着众仙面前测验,以证己心。” 应渊看着那鲜红的串珠,目光涣散了一瞬,随后镇定地说,“不用了,萤灯已经下界,我们不会再见。” “断情线,不必测了。” 帝尊眉头微蹙,“既已分别,那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你要谨记自己的责任,做好帝君的本分,千万不可再步入你母亲的后尘。” 应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屈膝跪在了帝尊面前,“应渊有负教导,违反天规,私改仙子历练时间,还动了情,愿意接受惩罚,请帝尊成全。” “应渊!”帝尊脸色彻底黑了起来,“吾已说过,此事已了,外界流言不实,吾会派人解决,你自去思过!” “帝尊,传言属实,强行镇压,不过是掩耳盗铃,何况,情随心起,无法遮掩,应渊不想否认。” 送阿糖下界是为了保护她,而不是为了逃避事实,他犯了情戒,也无需遮掩。 纵然现在能够否认,但是痕迹不会消散,还会让人猜测诋毁阿糖的存在,帝君的威严也会受损。 不如自请领罚,他的感情,没什么不能公布的。 沉香如屑应渊篇完结 “应渊,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帝尊再次警告地看着他。情罚,可是天界最重的惩罚,即使是帝君,如果不认错,那也会仙灵尽散,元神尽毁。 他已经主动放过了他,为何还要自找麻烦? 应渊苦涩一笑,眼里是对过往的留恋,“帝尊,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我既然已经动了情,就敢承认,也愿意接受惩罚。” 他的教导,不允许他为了逃避责罚就撒谎,他的心,也不允许他否认和阿糖的情谊。 帝尊面色阴沉,恨其不争,“你是否被妖女蛊惑?你们日夜相处,让她有机可乘也是情有可原,吾可以......” “帝尊,不是她蛊惑了我,是我蛊惑了她。”应渊打断了帝尊的话,“是我点化她,教导她,纵容她,与她生了情,这怎会是她的错?” “应渊自知罪孽深重,甘愿接受情罚,望帝尊成全。” 即使从此情断,天凡相隔,他也不想否认这段感情。 过往万载,全是帝君之责,唯有这一段回忆,是属于应渊的,这是应渊存在的证明。 帝尊黑着脸下令召集了监刑官和火德,应渊面不改色的随他去了天刑台。 当初丝璇受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他果真如她所说,也步入后尘。 火德元帅和监刑官刚到,看见应渊和帝尊,无知无觉地问,“哪位仙官又犯了天条?怎么不见受刑之人?” 应渊和帝尊都没有回答,火德挑挑眉,感觉氛围好像不太对。 “应渊,你选择情罚,可知后果?”帝尊再一次问道。 “我既犯下此罪,就合该受之。”应渊将情罚令递给帝尊,“请帝尊降罚。” 苏格下界,似乎将应渊最后的一抹精神气也带走了,如今的他只剩一个躯壳,浑浑噩噩,唯有身体的痛,才能让他有一丝存在感。 情罚残酷,不知能否让他忘了爱人别离之苦。 火德看看应渊,又看了看帝尊,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这天界流言无根无据的,应渊君万年来为三界做了多少事?如今也没犯什么天大的罪责,就不必如此重罚了吧?” “元帅不必多言。”应渊站在天刑台之上,“是我犯了错,辜负了帝尊教导之恩,愧承同僚众仙之厚望。可是,我不后悔。” 帝尊沉着脸,手中的情罚令变作寒冰刺骨的冰锥,飞入应渊体内。 应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刺骨的痛意似乎深入到灵魂深处,比火毒发作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火德有些心急,不过应渊没有认错,情罚就要继续。 帝尊手中冰锥再现,“应渊,吾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情念,吾可以既往不咎。” 应渊勉强笑了起来,目光却似乎穿过层层空间,看到了苏格的身影,“此情坦荡,无害三界,我没有错。” 帝尊面色一冷,冰锥再次如闪电般飞入应渊体内,应渊脚下一软,口中鲜血溢出,颤抖着匍匐在地。 “应渊君,你就先认错吧!”火德面露不忍,又有点怒其不争,暂时服个软怎么了?只要人还在,就还有机会,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爱一人,有何错?”应渊咬着牙,固执地问。阿糖从没有做出有害三界的事,他也不曾放弃自己的职责,为何要让他放弃情爱? 众生与一人,为何不能共存? “因为你是帝君。”帝尊冷声呵斥,“当初一个丝璇,搅动仙魔两界大战,而你身为帝君,你的力量何其强大?一旦你有了私心,三界如何抗衡?” 应渊心中挣扎,却也坚决的反驳,“丝璇犯错,是其持身不正,错的是她的私欲,不是爱。” “爱是盔甲,是动力,只会让我更加仁爱苍生,因为三界在,她才在。” 阿糖从不会让他在众生与爱人之间抉择,他们无错。 “应渊,你是要拿三界安危来赌你的欲念吗?” 应渊手心抓紧,苍凉一笑,“我这一生,全部的精力都被奉献给了三界,天下为重,其余皆轻。这份爱,是我唯一能够为自己留的。” “帝尊,我不想认错,也不想否认这段感情,请您原谅我这次任性吧!” 帝尊目露犹豫,可是情罚是天规,应渊不认错,他也不能毫无理由地断开惩罚。 “帝尊,情罚冰锥,一次比一次深重,平常人两次都遭不住,即使是帝君,再受一次,也恐魂飞魄散,如今九重天仙脉凋零,应渊君再出事,那仙界,就再也没有帝君了!”火德开口劝道。 “应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火德又给应渊使个眼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仙生永恒,只要人还在,还怕没机会和小萤灯再续前缘吗? 他年轻的时候,也没有情罚这个戒律呀!未来的事,谁说的准? 应渊垂下眼眸,余生唯有这段感情陪着他,他如何能为了苟活而背叛自己的心意? 帝尊深吸一口气,情罚令化作五道长长的冰锥,飞向应渊。 天刑台上仙力流转,突然化为了一道屏障,挡在了冰锥之前,应渊瞳孔骤缩,看见一盏萤灯落在他的面前,慢慢幻化为了人形。 应渊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格,她不是应该随着颜淡去了凡间吗?为何还会出现在这? 天刑台之外,颜淡气喘吁吁的赶过来,看见监刑官还有帝尊,以及天刑台上伤痕累累的应渊帝君,脚步一缓,心虚的躲在角落里。 她本来都要下八苦池了,谁知道袖子里的萤灯突然仙力大涨,浮到半空,身上火焰高涨,差点没把她烤熟了。 好不容易萤灯压制住了火焰,还未说话,突然又朝着天刑台飞去。 颜淡心急地追过来,就看见这么要命的场景。 天刑台和八苦池离的这么近,应渊君仙力溃散这么厉害,萤灯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大胆,私闯刑台,阻断刑罚,触犯天规,拿下她。” 监刑官怒斥。 “别动她!”应渊上前一步,抓住苏格的手,呵退外面的仙官。 苏格将冰锥阻挡在外,随后看向应渊,“你为何要认罚?” 他明明可以逃脱。 “忤逆天规,自然要受罚。”应渊不敢看她的眼睛,“你已经被贬凡间,离开这里,不要犯错!” “就是此女,诱你动情?”帝尊冷冷地问。似乎要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苏格身上。 “不关她的事!”应渊祈求地看向帝尊,“是我犯错,她已是散仙,不受天规管辖,帝尊,请您让她下界吧?” 帝尊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应渊又看向苏格,“你已不是九重天仙子,下界去,以后无召不得上界!” 苏格沉默不语,她知道应渊是不想牵连到她,可是,“情罚是后定的,能定也能改。” “住口!”应渊面色一肃,打断了苏格的话,“离开这里!我说过,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你这么聪慧,应该知道,我从始至终,选择的只有苍生!” “我与苍生,从来不需要二选一,你选苍生,我也选苍生,我只要陪着你就行!”苏格反驳。 应渊心中酸涩,可还是冷静地说,“天条不可违,我之前情动,已是罪孽,你离开吧!往后永生不见,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走吧!”应渊见苏格犹豫,低喝一声,“走啊!” 苏格看着应渊眼里的坚决,知道他有苦衷,可还是难过不已,“我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 先放手的人,和被拒绝的人,谁更心痛? 苏格散去手中的法力,凌空的冰锥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 应渊眼中被惊惧充满,他抱住倒下来的苏格,脑子一片空白,“阿糖?” 苏格口中溢出鲜血,巨大的冰锥穿透身体,久久不散。 “我说过,你守护苍生,我守护你,情罚,自然是要两个人都受。” “阿糖!”应渊抱着苏格,眼泪瞬间落下,他努力渡出法力,让冰锥消散,此前的冷漠与伪装全部崩溃,“阿糖,对不起。” 苏格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快意。 他总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宁愿自己痛苦挣扎,也不敢表露一分情绪。 如今看她如此自伤,他是否还能感同身受? “原来看我受伤,你也会如此痛苦?”苏格伸手擦去应渊的眼泪,“那你为何会觉得,我看见你受伤时,能无动于衷?” “对不起,对不起阿糖我错了!”应渊声音颤抖,不停的为她渡去法力疗伤。 冰锥刺骨,寒意似乎要将她的火焰都给冻住。 苏格眉目间刚刚凝结一片冰霜,突然又被脖子上蔓延的火纹给逼退。 冰火交杂,两股力量在她体内交汇,让她渐渐失去意识。 应渊抱着苏格,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害怕与后悔,他看向帝尊,眼里尽是祈求,“帝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从今往后,我会摒除杂念,一心守护三界生灵,求帝尊,收回情罚!”情罚认错方休,他不能让阿糖陪着他受刑。 “此女蛊惑帝君,擅闯天刑台,扰乱刑罚,此乃重罪!”帝尊看向应渊怀里的苏格,冷声说道。 应渊声音带着颤抖,“我会送她下界,从今往后,永不相见。此情已断,求帝尊,饶她这次吧!” 说完他又看向火德元帅。 火德一愣,随后连忙说道,“我曾经将免责天书赠与此女,帝尊,饶她这次吧?” 帝尊侧目,思考片刻说,“既然如此,吾便成全你一回,不过,此女万不可再回天界,即刻打入夜忘川,洗去前尘,往后,希望你牢记帝君之责,以三界为重。” 说完便不容拒绝地离开了。 应渊狼狈的待在原地,抱着苏格无声落泪。 颜淡等人全都走了,这才跑了过来。 “对不起,帝君,我本来要进八苦池的,可是萤灯修炼突破,耽搁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你们会突然出现在天刑台。” 应渊沉默了一会儿,擦干眼泪,抱着苏格踉跄着站起身,“此事已了,你下界去吧!” “约定不变,阿糖要渡一次忘川,劳烦你在下界找一找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保护她的!”颜淡拍拍胸脯保证道,随后又心虚地把忘川水还给了应渊,“这个,应该不需要了吧?” 应渊目光微动,琉璃瓶消失在颜淡手中。 他抱着苏格,亲自将她送到忘川之边。 “仙上,我乃冥界冥差,渡川之人由我接引,您并非渡川之人,沾染夜忘川煞气与仙体无益,还望移步。” “待我送走她,我自会离开。”应渊声音麻木。 乙藏有些为难,“踏入忘川之人,唯有忘却前尘,才能成功进入黄泉道,您在这,只会让她牵挂。” 应渊脚步一顿,将苏格放下,他看着她无知无觉的脸,心中挣扎难以言诉。 “她受了伤,还请让她伤愈之后,再行渡川。”应渊拿出了一袋仙药挂在了苏格腰间,又给她配了一个自动护主的法器。 “您放心,这里有客栈,可容渡川者短暂休息。”乙藏体贴的回答。 应渊知道,及时抽身,才是对苏格最好的结果,他手中浮现颜淡给的那瓶忘川水,“欠你的合卺酒,怕是不能补全了。” “唯愿你,生生世世,自在快活,爱你所爱,得你所求。” 乙藏对应渊喂忘川水的行径没有说什么,进了夜忘川,想要出去千难万难,不过能省一点事,对渡川者来说也是好事。 应渊将苏格放入客栈,纵有万般不舍,还是狠心离开了。 他多停留一瞬,帝尊对她的忌惮就深重一分。 就此别过,才是最好的选择。 情罚之事,除了监刑的仙官还有火德元帅,并没有传扬出去,应渊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君。 只是他的气息更冷了,从前虽然郁郁寡欢,但至少还有一两好友,如今却整日沉迷天务,再无一丝自我。 录鸣前来拜访,看见应渊的样子心里无奈,“帝君,萤灯只是下界,又不是没了,她若知道您如此不自爱,定要心疼的!” 应渊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公文,“你来,所为何求?” 录鸣知道应渊是转移话题,却也老实回答,“我想向您求个恩典,允我同伴下界修行。” “他是悬心崖里的一条小黑鱼,在天界只有北溟仙君和颜淡对他最好,如今北溟仙君已逝,颜淡又下了凡,他在天界无甚牵挂,希望帝君能让他下界,去找颜淡。” 同时也是保护颜淡,就她那三脚猫的仙法,下界别说找到萤灯了,能不能自保都说不准。 “小黑鱼?”应渊目露思索,“我知道他。” “放心,我会为他安排好。”应渊拿起公文,继续看了起来。 录鸣知道帝君这是要送客了,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鲛珠镜,“当初我与萤灯分别,曾将另一枚鲛珠镜给了她,帝君如果实在想念,可以用这枚镜子与她联络。” “这是我鲛人族至宝,别人是无法探查的。” 应渊手一顿,随后又继续阅读公文,“不用,你走吧!” 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干净,阿糖已经有了新的人生,他又何苦掺和,被帝尊知道,还会害了她。 沉香如屑唐周篇 录鸣走后,应渊拿着公文目光放空,面前的文字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说是要断,但是他的身边,处处都是阿糖的痕迹,过往种种,如影随形,如何能断? 他轻轻戳了戳桌案上的星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坠入无尽的深渊,唯有工作才能麻痹自己。 桌子上的光阴由明到暗,又由暗到明。 衍虚天宫恢复了冷清,除了录鸣偶尔来看,应渊从不外出,也不见外人。 应渊表面平静,可是录鸣知道他从未放下过,不然他不会自虐般的不接受治疗,整日沉浸在工作之中。 痛有很多种,身体上的伤痛可愈,心里的伤痛却难平。 录鸣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时常来看一看他,免得他猝死在案桌上,都没人知晓。 这是他好友拿命爱的人,他怎么能对他置之不理? 这一日,录鸣再次拜访,看见应渊之后,他急切地说,“帝君!萤灯尚未渡川!” “冥差来报,萤灯九百年不渡,就快要灰飞烟灭了!” “你说什么?!”应渊猛的抓住录鸣的胳膊 ,“阿糖尚未渡川?” “不可能,我亲手喂她喝的忘川水,陆景明明说了。她第二日便渡川了......” 应渊呼吸突然一滞,陆景当时遮遮掩掩,他情绪低落尚未在意,现在看来,是帝尊故意透露的消息。 不过是想让他断念罢了。 应渊回过神来,踉跄着站起身,直奔夜忘川而去。 自从魔界被打入夜忘川,这里的入口便被重兵把守,看见应渊过来,守卫虽然惊惧,可还是尽责拦路。 “我擅闯忘川,自会去向帝尊领罚,你们阻拦不了我,我也不想伤你们。” 应渊没有心情和他们周旋,挥开天兵,直接闯了进去。 天兵阻挡不及,只能看着他进入夜忘川之域,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派人告诉了帝尊。 冥河边,乙藏看见应渊后眼睛一亮,“仙上,你是来救萤灯的吗?” “她为何还未渡川?”应渊看向忘川河,虚空之中,有一盏萤灯浮在半空,精致的灯身上落满了裂痕,点点烛光若隐若现。 乙藏苦着脸解释,“渡川者忘不了前尘,就进不了黄泉道,您之前喂得忘川水,不知道为何并未生效。” “萤灯在这冥河之上等了八百多年,渡川者九百年不过者,就会灰飞烟灭,千万年从未有过例外,我没有办法,只能上报。” 萤灯虽未接受冥灯,也没有在忘川河上行走,但是夜忘川对仙灵的腐蚀从未停过,他不忍心看萤灯这么苦守,便偷偷上禀,希望她等的人能够知晓。 应渊一步步走向萤灯,眼中不自觉落下泪来。他心中不知是心疼多一点,还是后悔多一点。 他总想着让她安好,可最终却又伤她最深。 萤灯听到脚步声,从修炼中回过神来,“乙藏?” 应渊忍下悲痛,施了转容诀。 苏格恢复人形,原本精致的红衣已经被冥火灼烧焚坏,脸上是密密麻麻交缠的红蓝纹路,看见“乙藏”站在面前,她升起了一个嘲讽地笑,“你终于来找我了。” “乙藏说九百年不渡者,会灰飞烟灭,应渊,你到底还是来了。” 应渊张张嘴,还未解释,苏格又说,“你不会以为,我认不出你吧?” “谁会认错自己喜欢的人?” 应渊沉默了一瞬,解了法术。 “你为何不渡川?”应渊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为何?”苏格自嘲地笑起来,她可以打破屏障,逃出夜忘川,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怎样才能让应渊最痛。 她在夜忘川,并不如别人想的那般煎熬,可是她不会说。 她要让应渊知道,自己这般惨状,都是由他而起。 克制隐忍,自作主张,他自以为是的好意,她不会接受。 “洗去记忆,转世为人,我还是我吗?” “渡川等于抹杀我的过往,应渊,你想要我消失在这世界上吗?” “我可以为你保留仙身与修为,不必转世,你......”应渊避开她的问题,却也暴露了答案。 苏格嗤笑一声,“我曾经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你选择苍生,我也可以选择苍生。” “你若打破天规,我便陪你逆天。”苏格目光灼灼地看着应渊,“天规是仙神定的,自然也能由仙神来破!” 应渊避开她的视线,“你这又是何苦。” 逆天,他若因一己之私逆天修改天条,那往后他就能因为私欲漠视众生。 欲壑难平,他不能踏错一步。 “今生是我负你,你若有怨恨,可尽朝我发泄,何必强求自虐,放下一切,重新生活不好吗?” “我已然见过最好的了。”苏格执拗道,“我放不下,你能放下吗?” 应渊手心攥紧,“我早已放下。” “你若放下,为何不敢看我?”苏格讽刺道,“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你这个懦夫,永远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应渊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酸涩,“你说的对,我是懦夫。” “我动了情,可是我不敢回应。” “神仙生来就是要修行的,情劫不过是修行的一部分。” “我终究会渡过此劫,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我已心许苍生,永不会改。” 苏格唇角微扬,“我知道你不会选我,你是一个合格的神。” “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应渊,你对得起众生,却对不起我。” “我并未要你放下职责,你却连为我争取一点都不敢。” “你这个胆小鬼。”苏格目光悲凉,又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可我却最爱你这个胆小鬼。”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苏格伸手引出自己的记忆,“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既然你已经替我做了决定,那我便再依你这一次。” “从今往后,我会忘掉你,你做你高高在上的帝君,我做我自由自在的散仙,天上地下,我们永不相见!” 谁说离开的人才痛呢? 明明是被留下的人才痛。 她要应渊忘不了她,又放不下她,偏偏又只能天涯永隔。 他想要自虐,那她就成全他的隐忍。 忘川水上浮光掠过,湖水表面犹如碎裂的冰块,将渡川之人吞没。 应渊看着浮空中的记忆,伸手一点点凝聚起来,锁进镯子里。 明明是他自己的选择,为何他还要如此难过? 铘阑山,余墨和颜淡正在听着各族汇报信息。 “都几百年了,还没找到萤灯,我这样怎么对得起帝君的嘱托啊?”颜淡哀叹一声,摊在椅子上摆烂。 帝君给她的东西她都用了,但是让她保护的人她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萤灯下界的时候受了伤,或许她在哪里闭关疗伤也说不定,颜淡,你别担心了。”余墨好脾气地哄着爱人,“如今万妖臣服,我们的势力已经遍布妖界,一定会找到萤灯的。” “你说,萤灯是不是没有投胎成妖?或者干脆就没有投胎啊?”颜淡突然支棱起来,“帝君能保留我的仙力,自然也能保留萤灯的,要不然,我们画个萤灯的画像,再找找看?” 余墨刚想说话,后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一直摆烂的紫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起山火了吗?” 余墨和颜淡快速往后山而去,只见原本的温泉池周边突然焦黑一片,池水沸腾,房屋树木都跟被火烧过了一样。 “天哪!我的温泉池!”紫麟崩溃的看着沸腾的池子,铘阑山资源得天独厚,就是因为这方池子,如果池子被毁,铘阑山的优势也就不存在了。 颜淡探着脑袋张望池水,突然她脸色一变,指着水激动地大喊,“萤、萤灯!” “是萤灯!”颜淡抓着余墨开心地说,“我们找到她了!” 余墨施法隔开水雾,果然在池水中央看到了一盏残破的萤灯。 紫鳞本来还在哀叹他的温泉池,直到看见池水中央的萤灯,突然心口一滞,捂着嘴巴颤颤巍巍地说,“灯?灯!!” “呕~”紫麟捂着嘴巴要吐不吐,都一千年了,他怎么还会看见这个大魔王? 难道他们从天界追下来了吗?都躲这么远了还不放过他?! 苏格泡在池水之中,有地止蕴养,加上颜淡菡萏之力的帮助,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她一醒来,就知道自己一定丢失了一段记忆,想起来胸口就又闷又气。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颜淡打着哈哈说道,“从前你做我靠山,如今该我保护你了!”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铘阑山的圣女,万妖以你为尊!在凡间,我们就是山大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余墨无条件赞同颜淡的话,“夫人说怎样就怎样!!” 紫麟瘪瘪嘴,很想说他也是山主,放权怎么也不问问他的意见? 不过一看到苏格的脸,他就忍不住心中翻涌,头晕目眩。 “紫麟,你是不是有了?怎么还孕吐了?”颜淡看着他不解的问。 紫麟翻了一个白眼,他是公的! 苏格注意力移到紫衣男子的身上,目光微动。 紫麟对上她的视线,捂着嘴巴转身就走,不行,一看到大魔王,他就头晕。 苏格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身体内冥火与无妄之火交织,大多数时间她都用来修炼,基本不理外界。 颜淡看的有些心慌。 要知道以前萤灯是和她一样,最爱玩闹的,现在这么一副沉迷修炼,世外高人的样子,她总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了。 就算她排了很多戏给她看,她也兴趣缺缺。 “要不然,我们带她出去散散心?”余墨提议道。 “好好好!看看花花世界,她自然就高兴了!”紫麟连忙赞同,他可是对大魔王有阴影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在院子里又养起了小鱼和乌龟。 他们铘阑山,两位山主一位是鱼,一位是乌龟,他们向来是不准吃鱼,也不准养乌龟当宠物的! 本来有个颜淡当祖宗就够够的,居然又来一个大魔王,他命怎么这么苦? 颜淡叹了一口气,“我早就问过了,萤灯说她要修炼,不想出门。” “那就找人来陪她!”余墨转口道,不想出门,那就进来,整个妖族那么多人,还怕找不到让她开心地法子吗? 颜淡眼里一亮,“可以呀黑土,你这办法行!” 说完她站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冲着紫麟说道,“快,传信下去,我们要给圣女选夫,让万妖有意者过来竞选,条件是......不限种族,不限修为,但一定要好看!” “......”余墨表情微妙,他想说的是开个万妖聚会,热闹热闹,不过颜淡说什么就是什么,“紫麟,传信吧,不论是不是铘阑山名下,都可以过来!” “行!”紫麟万般后悔当初说什么他主外,余墨主内的话,如今铘阑山什么事都要他管。 不过想想万妖崇拜的样子,他又打起了精神。 颜淡兴冲冲地去后山找苏格,在她看来,萤灯如今性子淡漠,一定是因为之前受了情伤还没恢复过来,那让她重新选个心上人不就好了? 结束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世上男人那么多,还找不到让萤灯喜欢的吗? 苏格对颜淡举办活动的行为不置可否,美男她也喜欢看,正好她修炼的差不多了,体内火焰全都驯服,也是时候找找乐子了。 铘阑山境内的小妖听说圣女要选夫,全都沸腾了起来。 妖族没什么男尊女卑,都是以妖力高强为尊,能当圣女夫君,那是很多妖族梦寐以求的事。 要知道他们圣女不仅修为高,人好看,修炼资源也数不胜数,能攀上她,基本就是一步登天了。 不过月余,山里就聚集了各种各样的美人,有男有女,阳光开朗的,成熟稳重的,妖娆妩媚的,高冷清纯的,什么样子的都有。 颜淡看的是目不转睛,把余墨都醋的没边。 “我们是给萤灯选,不是给你选!”余墨板着脸捂着颜淡的眼睛,“紫麟,让萤灯过来吧!” “哎呀,我给她把把关!”颜淡扒拉下余墨的手,想要再看看下面的风景。 突然她的脸色一变,握着余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帝、帝君?” 她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在凡间看见帝君了? 沉香如屑唐周02 颜淡打发走余墨,小心翼翼地来到唐周面前,试探地问了一句,“帝君?” 唐周心头一紧,想起树林里那个仙官对他说的话,脑子不停运转,面上却是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颜淡瞧着唐周明显不一样的气质,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什么成精的?多大年纪了?” “......”唐周顿了顿,“唐周,居无定所,剑灵,200岁。” “两百岁呀?有点小......呸呸呸!”颜淡刚想着和萤灯配不配,突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介绍给萤灯?又不是找替身! “你,出去!”颜淡指着唐周,“铘阑山不欢迎你,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 “???” 唐周刚想询问为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离得近的小妖已经开始面露激动了。 苏格从人群中缓缓走来,一身红衣,手持团扇,明艳又张扬。 她摇曳着身姿,漫不经心的看着周遭的美人,突然视线一顿,落在颜淡的身后。 颜淡面色慌张,踮起脚尖挡着唐周转移话题道,“萤灯,你这么快就来了?我是说,我们去那边,看看都来了哪些俊才吧?” 苏格用扇子将颜淡的脸推开,上下打量她身后的少年,这么巧,对方也是一袭红衣,头发高高的束起,看起来又年轻又俊俏。 唐周 唐周冷静的任由对方打量,不过心里却是变得紧张起来。 他也不知道紧张什么,哪怕对方是个大妖,他也无所畏惧,可是现在,他就是紧张了,甚至心脏怦怦乱跳。 颜淡又站了回来,举着手不停遮挡唐周的脸,“这个小妖没什么好看,长得太丑了!不符合你的标准,我们去看看别的人吧?” 苏格嫌弃地瞥了颜淡一眼,你这表情管理的也太差了,鬼才猜不出来这男人有猫腻。 她用团扇压住颜淡的手,然后对着少年问,“凡人?来我铘阑山选夫?不知道人妖结合没有好结果的吗?” “凡人?!” 妖群突然炸开了锅,“凡人怎么来妖族地盘了?” “怎么办?他会不会把我们地址供出去?” “不会有捉妖师过来吧?” “山主在呢!什么捉妖师来了都得跪!” “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是不是也看上圣女了?” “......” 唐周暗自警惕,他已经用妖气遮掩了自身,没想到还是被一眼看了出来。 这铘阑山果真卧虎藏龙。 说来也是凑巧,他下山历练,也没想着往妖族老窝里跑,这不是在路上碰见群妖汇聚,担心他们在谋划什么阴谋吗?就混入了其中。 没想到这群传说中的邪魔妖怪,不仅是群傻白甜,还汇聚到一起在举办什么选夫大赛...... 显得头脑风暴,暗自猜想了无数阴谋的他很格格不入。 “凡人?”颜淡看了看唐周,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帝君,刚刚她真怕萤灯对着唐周来一句,“应渊君?” 她心脏都要停止了。 “凡人来妖族凑什么乐子?你快走!我们这么多妖怪,小心吃了你!” “山主夫人,山主不允许我们吃人,而且我们也不喜欢吃人,我们喜欢吃水果。”旁边一个小妖傻乎乎地解释。 “闭嘴,没你事!”颜淡白了他一眼,然后推搡着唐周离开,“我们铘阑山不欢迎凡人,快走快走!” 唐周顺从的转身,他也觉得这里妖精太多,他好像不是对手,这个时候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他没那么热血迂腐。 苏格手中的扇子一挥,刚准备离开的唐周浑身被无形的锁链锁住。 “这个人我看上了!”苏格慢慢悠悠地转身离开,被捆着的唐周控制不住的跟在她的身后,怎么也挣脱不了。 “唉?”颜淡有些不知所措,“这、这还有这么多人呢?不多看一看吗?说不准有更好的呢?” 苏格没有回头,手中的扇子一挥,天空中下起一阵灵雨,附近的妖族全都开心地去接,“你们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颜淡不死心地跟上去,“要不然我们再看看?我觉得刚刚那个花妖就不错,长得多好看啊?” “你喜欢,自己留下呗~”苏格无所谓地说。 颜淡噎了一下,“余墨还不埋了他?呸!我才不要别人,我的意思是,凡人有什么好的?都命短老的还快,你们不合适!” 唐周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他也不是很想配妖怪,可是他暗自试了很多方法,就是挣不开这锁链。 “没关系,我有修炼功法和资源,保持容颜长生不老不是问题。”苏格不以为意。 “那多麻烦,我看这少年也不是很愿意。”颜淡指了指他身上的锁链,“强抢民男是不对的,强扭的瓜不甜,咱们还是放他下山吧?”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选谁不好,选个凡人代替品,这一看就没有好结局的呀! “甜不甜的尝一口才知道,不行我就沾糖吃!”苏格来到温泉池边,手中的团扇一挥,颜淡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外面,“找你的小黑鱼去,不要打扰我。” “哎!”颜淡还想过去,面前突然升起了一道透明屏障,将她拦在了远处。 颜淡悻悻地转身,完了,她还是找余墨出主意吧! 苏格又转头去看那个少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唐周用力捏紧手指,不动声色地说,“我觉得刚刚那个山主夫人说的不错,人妖没有好结果,要不你还是放了我吧?” “修行者,超脱凡俗,还需要管什么种族?”苏格慢条斯理的坐在温池边的巨石上,手心翻转,唐周身上的外袍自动脱落飞入她的掌心,“何况,谁说我是妖了?” 唐周咽了咽口水,眼睛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寻找挣脱的机会,“我觉得我比较迂腐,还是喜欢同种族的女孩,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 苏格脸色一冷,伸手将面前的少年一把推入水里,“但我就喜欢强求!” 特别是强求这个少年。 唐周从池水中站起身,还未还未开口反驳,就听那姑娘又说,“凝神静气,运转心法。” 唐周条件反射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泉水居然有疗伤之效,才进来一小会,他就感觉耳清目明了很多。 唐周放下了逃脱的心思,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他之前在树林里伤的挺重的其实,不过有那个仙官帮助,这才看起来安然无恙。 这个圣女不仅一眼看穿他的伪装,还发现他受了伤,对方的修为一定很高。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苏格摇着扇子,倚靠在巨石之上。 见少年解了锁链也没走,而是坦然地闭上眼睛疗伤。 苏格越看心中越梗,手中的扇子不由自主的转移了一下方向。 原本平静的温泉池突然掀起一股水花,直直地扑在唐周脸上。 唐周被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睁开眼,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下巴上,随后将胸口的衣襟溅湿,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 他摸了一把脸,忍下怒气去看苏格。 苏格摇扇的手一顿,随后又自然的移开视线,“转过身去,看见你就心烦。”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转了一下方向,“既然如此不顺眼,不如放我下山。” 说完又不着痕迹地试探,“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要帮我疗伤?” “只是怕你死了。”苏格漫不经心的回答,“别让你家人以为你是被妖怪吃了,赖到我铘阑山头上。” 唐周转过身,还想再争辩两句,却见苏格已经闭目,靠在巨石上假寐起来。 唐周咽回了要说的话,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 看着这张明艳的脸,他总觉得有股熟悉感,心中闷痛,还会控制不住的心软。也不知道是什么妖法。 唐周不想再周旋下去,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还没来的及离开,就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轻语,“去哪儿?” 唐周身体一顿,回过头,就见苏格正凉凉地看着他。 唐周心中警惕,手中法剑顿现,朝着苏格直刺而去。 虽然他看不穿苏格的修为,但是束手就擒不是他的性子。 苏格摇着扇子,面不改的的看着唐周的剑刺来,她身上有法衣,自然不会怕一个凡人捉妖师,不过唐周不知道,眼看长剑已经要刺到苏格心口,她还没有躲避的意思,唐周手腕一转,剑尖向上,直接从她的肩膀上方穿过去。 少年收力不及,直接撞到了苏格身上,重重地压了上去。 “你为什么不躲?”唐周有些惊怒地问。 就算是大妖,刚刚那一剑也足以让她重伤。 苏格翻了一白眼,“你为何不刺?” 是呀,他为何不刺?唐周呼吸一滞,他对妖什么时候心软过? 唐周想起刚刚那一剑快要刺中时的恐慌,蹙着眉,警惕地问,“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法?” “神经!”苏格伸手推开少年的脸,将他扔到池子里,“脑子有病就好好治疗。” 苏格理了理衣衫,看见唐周狼狈的从池子里站起来,她眉头微皱,脚尖朝着他肩膀一点,将他又推回水里。 “你!”唐周恼怒地瞪着她。妖就是妖,就算没有杀人如麻,也改不了性子的恶劣! 苏格瞧见唐周不服气的样子,立马就舒心了。 她就爱看这张脸不开心,他不开心,自己就开心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唐周收敛了怒气,杀又不杀,给他疗伤,放又不放,还故意捉弄他。 是把他当宠物耍吗? 苏格双手环胸,老神在在地说,“你闯进我的选夫现场,还问我想怎么样?” “我看中你了,以后你就是本圣女的第......不知道多少房男宠,我不放话,你就不准离开!” 唐周嗤笑一声,“休想!” “我管你想不想?”苏格视线落在他手腕的镯子上,施法在上面敲了敲,“这镯子真丑!” “要你管?”唐周拢了拢袖子,将镯子遮掩住,这是他从小带到大的镯子,丑不丑都是他的珍爱之物。 苏格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用扇子遮住嘴,轻轻说了句,“一步。” 温泉池里的少年控制不住的飞到苏格面前,池边的巨石位置有限,他脚下一滑,条件反射的抱住了面前的人。 苏格被他紧紧搂住,似笑非笑地说,“中了我的锁,我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 唐周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震惊地问,“你为何会步离咒?” 这明明是他的自创,他很少使用,就连门里的师兄弟都不会,为何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子能使出来? “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苏格按下他的胳膊,从他怀里出来,“以后我是你的主人,只能我质问你,你不可以质问我。” 唐周咬咬牙,施法想要解开步离咒,没想到法术反弹,不仅没有解开咒语,还让他再次重重地撞到苏格身上。 苏格被面前的人抱了个满怀,面上也是懵了一下,随后又故作淡定地说,“这不是挺愿意的吗?” 唐周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温池外的屏障被触动,苏格回头看了一眼,是颜淡带着余墨和紫麟过来了。 苏格断开镯子的法术,将少年推回池子里,然后慢吞吞的来到好友面前。 “你们也是来劝说我的?”苏格心里有些烦躁。 她知道这个少年肯定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但是她也确定,这个凡人不过二十,和她之前有纠葛的肯定不是他。 不论是人有相似,还是投胎转世,这都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她心里有数。 找替身不是她的风格。 不过这些人越拦着,她心里的叛逆就越强。 你们不想我跟他好,我偏要将他锁在身边。 余墨讪笑一声,“当然不是,当初说好的,铘阑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不会阻止你!” “是这样,狐族内乱,我们要赶去救援,铘阑山麻烦你照看一下,还有这里的妖族,贸然让他们回去,我怕路上遇到除妖师我们来不及反应,所以暂时还是先留在这。” “至于那个叫唐周的凡人......”余墨看了一眼池子里若隐若现的人影,“你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我们没有意见,不过爱情嘛,还是要两情相悦才好,你悠着点,咱铘阑山不搞强取豪夺那一套~” “什么爱情?”苏格不耐烦的转身,“不过是我玩玩你,你骗骗我罢了。” 沉香如屑唐周03 苏格回到温泉池,唐周正努力修复伤势,看见苏格过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苏格看的心烦,将池边的衣服往他头上一扔,“转过身去,我不喜欢看见你这张脸。” “???”唐周感到莫名其妙。 不喜欢还要强留下他? 呵,口是心非! 唐周拿着衣服,索性离开温泉池。他的伤势凭自己根本痊愈不了,只能依靠四大神器,再泡下去也没有意义。 心中思索着离开这里的办法,唐周突然一个踉跄,系着衣衫的手被拉扯着往外拽去。 唐周稳定身体,这才发现苏格已经懒洋洋地朝外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顺着镯子的力道跟了上去,和苏格保持五六步的距离。 前山议事厅,两位山主虽然走了,但是聚会还在开,远道而来的妖族和铘阑山小妖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热闹的述说着最近的八卦。 苏格懒洋洋的躺在山主专属的高椅上,旁边立马有人送了一盘水果过来,放在了唐周面前。 唐周面无表情的推了推,他现在没有心情吃东西,还是妖族送的东西。 递果盘的羽族白了他一眼,将盘子又推回去,“快点,给圣女剥水果,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唐周胸口一滞,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苏格懒洋洋地说,“我要吃橘子。” 唐周双手环胸,“自己剥!” 苏格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唐周表情一僵,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发虚,他不自在的拿了一颗橘子,动作粗鲁地剥了起来。 苏格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下面笑闹的小妖身上。 有只还未完全化形的兔子精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递给了苏格一束花,“圣女姐姐,送给你。” 苏格眉眼舒缓下来,揉了揉小兔子的长耳朵,换了一串灵果做的糖葫芦给他,“给你~” 兔子精捧着灵果糖串开心的走了。 苏格捏着花束,在鼻尖晃了晃。 唐周斜睨了她一眼,把她手里的花夺走,塞进了他刚剥好的橘子,“吃!” 苏格没跟他一般计较,见这橘子剥的还算干净,捻了一瓣放进嘴里。 外来的妖族见苏格似乎很好说话,立马试探着上前献殷勤,虽然圣女已经定了一个凡人,但是谁也没说不能改不是? 就算不改,加一个也行啊! 苏格瞧着对方露出来的毛茸茸兽耳,手指蠢蠢欲动。 凑上来的狐族立马察觉到了苏格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把尾巴也露了出来,然后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递上一只栩栩如生的草编狐狸。 苏格伸出手,还没接过礼物,手里就又被塞了一瓣橘子。 唐周板着脸,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剥水果机器,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 狐狸笑了笑,将草编的玩偶放到椅子旁边,然后对着苏格说,“圣女,在下略通一些琴意,可有幸为您弹奏一曲?” 苏格点点头,将橘子扔给唐周,捡起那枚草编狐狸,戳了戳那毛茸茸的尾巴,还挺逼真。 狐狸就坐在苏格不远处,幻化出来一尾古琴,含情脉脉的弹起了凤求凰。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大老爷们,表现得这么谄媚,恶不恶心? 没人在意唐周的想法,见苏格对狐狸的献艺不抗拒,立马都凑了上来,有跳舞的,有唱歌的,有吹笛子的,苏格倒是真的欣赏到了妖族的才艺,大概是活的时间长久,他们一个个倒是挺像模像样的。 唐周咬牙小声问了一句,“你在我面前,看这些人不太好吧?” 苏格头都不转,盯着下面跳舞的羽族看的认真,嘴里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不好?” “虽然我不承认,但好歹也是你定的夫婿,这么快就看别人?我不要面子的吗?”唐周将手里的苹果重重地扔苏格手里。 嘴里说着看上他,结果转头又去接受别的妖族献殷勤,果然妖族都是凉薄无情的! 如此不把他当一回事?为何还要锁着他? “有本事的人,三夫四宠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苏格不以为意,“再说了,谁看上你了?” “你只是我的猎物,可不是我的心上人。” 唐周深吸了一口气,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妖,他管她喜欢谁。 苏格看的开心,给下面的人都赏了礼物,那些妖族就更开心了。 守在苏格身边的小花精突然指着天空激动地说:“看,是流星!圣女,我们许愿吧?” 苏格被她的声音吸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静谧的夜空中,几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小花精才刚闭上眼,流星就消失了。 下面的妖族也有点失望,他们还没想好要许什么愿呢! 苏格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心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伸出手,在空中施了一道法,漫天的星辰突然坠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星雨。 苏格看着落入手里的星尘,怔怔的失神。 旁边的小妖没有察觉到苏格的低落,开心的去接灵气凝结出来的星尘。 唐周捂着心口,他怎么感觉有点难受? 伤势加重了? 苏格抬眸,正好瞧见唐周郁闷不解的脸,她抬脚将人勾的一个侧身,“转过去,看见你就心烦。” 唐周一个踉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呼了一口气,往苏格面前又凑了凑,确保她能百分百看见自己这张脸。 呵,他就不转身。 有本事就解了他的步离咒! 苏格没了心情,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唐周不情不愿的跟着。 直到看见苏格开始宽衣解带,他扫视了一下四周,“我睡哪儿?” 苏格瞥了一眼床榻边的空地,示意他打地铺。 唐周已经懒得生气了,直接走到苏格身边也解了外袍,然后坦然地睡在床上。 想让他打地铺?不可能! 苏格淡定的在房间施了一个结界,然后躺在唐周身边,还没等唐周紧张,就听见苏格慢条斯理地说,“三步。” 唐周“啪”的一下摔倒了地上。 “晚安!”苏格灭了烛火,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徒留唐周扶着腰咬牙切齿的无声咒骂。 唐周扶着床沿站起来,看着床上坦然自若的女人,心里酝酿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好歹给我一个被子吧?” “没有。”苏格翻了一个身,她一个人睡觉,要那么多被子干什么? 唐周气呼呼地转身离开,视线瞄到架子上的小鱼池,反手就将里面的乌龟翻了个面,心里这才舒坦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多气,可恶的妖族。 迟早他要把她关在他的葫芦里! 唐周走到桌子边倒了一口茶,心里不停地想着怎么报仇。可惜到现在为止,他都没看出这个女人的真身。 一点妖气都没有,实力深不可测,怎么才能逃脱? 沉香如屑唐周04 苏格是被一阵呓语吵醒的。 她坐起身,看见唐周趴在桌子上,满头大汗,表情挣扎,似乎陷入了梦魇。 “不,不要!”唐周目眦欲裂,看见面前的女子被冰锥穿透,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穿透了。 巨大的悲痛笼罩着他,让他想清醒都醒不过来。 苏格见唐周不仅没有被叫醒,甚至灵魂都有离体之象,连忙施法帮他压制魂魄。 “唐周!” 唐周猛的惊醒,感觉到身边有人,他反手抓住对方,一把压制在桌子上。 “嘶~”苏格被压的背后一阵疼痛,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呵斥道,“放开!” 要不是见他是真的受伤,她就要用脚踹了。 “萤灯?”唐周手一松,表情还有点恍惚,刚刚的梦魇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悲伤的余韵还笼罩着他。 苏格掀开他站了起来,揉了揉被桌子硌疼的腰,亏大了。赌个气,要回来一个麻烦精。 关键是她还狠不下心不管不顾。 唐周看见苏格的动作,知道刚刚是她叫醒了自己,心里有些不自在。没等他别扭的表达谢意,突然目光一顿,手不自觉拉开她的衣衫,“你这里怎么受了伤?” 苏格瞄了一眼自己心口上方的疤痕,凉凉地问,“看够了没?” 随手拉女子的衣衫,你这少年还挺开放? 唐周猛然反应过来,手瞬间缩了回去,他红着耳朵,若无其事地说,“你选夫的时候不是挺乐意的吗?现在矫情什么劲?我看自己的夫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唐周一连反驳了好几句,明明她说是选夫,结果让自己睡地板,想到这里,唐周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嘴里不情不愿,身体倒是诚实。这个时候又夫人夫人的了?”苏格嘲讽地笑,“呵,男人!” “没错,男人就是这样!”唐周撩了撩衣衫,傲娇地说,“有本事你不要呀?” “不要?我为什么不要?”苏格不冷不淡地回答,“这样的男人,我烂在手里,也不会让他出去祸害别人。” “不高兴了,我就抽他两鞭子。”苏格走回床榻,“高兴了,我就抽他三鞭子!” “你猜我现在想抽你几鞭子?” 唐周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苏格挥袖灭了灯,唐周坐在椅子上闭目走了一回神,发现实在睡不着,干脆沉下心研究起自己的镯子。 明明步离咒是他发明的,他不信他解不开。 苏格的法咒和他的法咒差不多,但是苏格法力要高,唐周即使知道解法,研究了半天也没拆除,反而再次反弹,将他猛的拉到了苏格身上。 苏格被身上的重量压的一声闷哼,她深吸了一口气,凉凉地看着压着他的少年。 本来高涨的怒气,对上那张脸,瞬间泄了一大半。 唐周压着身下柔软的身躯,耳尖都红了,不过脸上却是淡定的很,见睁不开步离咒,索性反客为主,抱住了苏格。 苏格的步离咒悄悄改了一点,一但被施咒人想解咒,就会触发反弹,离施咒人更近。 苏格懒得跟他斗,直接改了距离,“一步!” 唐周顺势躺在了她的身侧,嘴上却嘲讽地说,“早让我睡床不就没事了?” 苏格把被子扔在了身侧隔开两人,“再动弹,我就把你手砍了,步离咒锁你脖子上。” 唐周抿抿唇,不理解这个女人的想法。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囚着他? 若是有仇怨,为何又如此宽容? 唐周胡思乱想了一阵,想起他的步离咒,想起刚刚匆匆一瞥她身上的伤口,什么结论没得到,反而先睡了过去。 第二天,唐周睁开眼,看见怀里抱着的人,脑袋一片空白。 他手轻轻抬起,慢慢远离了一点,苏格无知无觉,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唐周抿抿唇,按下砰砰乱跳的心脏,不太自在地想,他睡觉这么安分,一定是这个女人先动的手! 本来还怕尴尬,忍着不出声等事情过去,没想到苏格这一睡,到太阳高高挂起还未醒来。 唐周忍无可忍地捏起了她的鼻子。 她是猪精吗?这么能睡? 苏格扭过头,躲开脸上作乱的手,掀起被子盖在头上。眼睛从始至终都没睁开过。 唐周有些想笑,随后又敛下笑意,他和这个圣女可不是和平关系,唐周眸子一眯,拿出了自己的捉妖瓶。 才刚刚打开瓶盖,就被一只玉手给捏住,“不想我砸碎了它,就把这瓶子收起来!” 唐周遗憾的收回玉葫芦,怀疑她是不是装睡钓自己的。 “我要起床!”唐周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 “不起!”苏格把被子卷吧卷吧塞怀里,闷闷地回答。 “我要如厕!”唐周咬咬牙,换了一个说法。 “......” “快一点!”唐周催促了一下,要不是步离咒锁着,他早就离开了。 苏格翻过身,在他镯子上敲了一下,“敢逃跑地话,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山顶上!” 唐周瞬间翻身下了床,也不理会苏格的警告,直接离开房间。 门外小妖已经开启了日常,玩闹的玩闹,晒果干的晒果干。 看见唐周出来,全都热情的打招呼,“唐公子早上好啊~” “唐公子,给你我摘的水果,可好吃了!”一个路过的小妖将手里的水果塞给他。 唐周看着还不足他腰高的小孩子,觉得妖族大本营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我不是唐公子,我是唐天师!”唐周弯着腰,对着露出兽耳的小孩子意味深长地说。 那小妖面色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一个天师,居然来参加选夫,我们圣女果然魅力惊人!” 连天师都被策反了! “为什么就不能是卧底捉你们的?”唐周凉凉的反问。 小妖鄙视的看着他,“你一个人来我们妖族大本营捉妖?脑子坏掉了吗?” 唐周呼吸一滞,被怼的哑口无言! “唐公子,这是今天新摘的花,记得放到圣女房里。”路过的一个女子顺手将花塞给唐周,那小妖见状也不聊天了,奔奔跳跳的离开。 唐周捏着花,觉得妖族果然还是异类,还是都抓了好。 沉香如屑唐周05 唐周将周围房子布局全都看了一遍,这才慢悠悠的回了苏格房间,不过里面已经没人了。他将花束插好,在温泉池边的桃树下找到了躺在吊床上的苏格。 “还睡?”他真的怀疑她的物种了。 苏格抬眸看了他一眼,“没空理你,自己玩去。” 吊床轻轻晃动,摇的她昏昏欲睡。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日子是有点颓废了,不然颜淡也不会想着要给她找乐子,不过她就是提不起兴致。 唐周回望了一下四周,“我饿了,哪有吃的?” 苏格抬手,手心里落了一个桃子,然后扔到了唐周面前。 “我不喜欢吃素。”唐周接过桃子打量了一下,全是水果,这群妖怪不做饭的吗? “自己去打猎。”苏格将扇子盖在了自己脸上,“灵智未起的随便吃,启了智的,伤一个我剁了你三条腿。” 唐周浑身一冷,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自己,随后咬着牙说,“粗俗。 不过转身后他就收敛了不高兴,开始查探铘澜山的地形。山境内的小妖看见他毫无防备之心,甚至还主动带着他找东西吃。 唐周没什么良心的想,要庇护这群小妖,也亏得圣女和山主实力强大吧? 不然早就被骗干净了。 “前面有凡人,我们就不要过去了。”领路的小妖停止了脚步,他们铘澜山很少和凡人交流,他们怕捉妖师,凡人也怕妖精,干脆互不干涉,各自安好,“这里已经是山脚了,要打猎还是回山上吧?” “谢谢,剩下来的我自己来吧!”唐周瞧了一眼湖边浣纱的几个少女,“我就在这附近看看,再决定打什么猎,不行跟那些凡人交换一些吃的。” 唐周看着周围的地形,思考着怎么能才把这群妖族都收了,然后从苏格手里逃脱。 不过想想手上的镯子,还有苏格深不可测的修为,唐周遗憾的叹口气。 估计是没指望。 “其实厨房食材还是挺多的,你不喜欢吃素,我们也有一些肉食,只是种类不多,但是吃一顿肯定够了的。”带路的小妖提议道,“打不到猎也不用勉强,我们让狼族大哥帮我们去找!” “我就是......”唐周看着湖泊,“有些想喝鱼汤,等我捉几条鱼,我就回去。” “鱼汤?!”带路的小妖瞪大了眼睛,“你刚刚也没说你是要捉鱼呀!” 唐周挑挑眉,捉鱼怎么了?难道圣女的原型还是鱼不成? 思索间,湖边突然传来几声惊叫,唐周顺势看过去,只见刚刚浣纱的少女,突然被几个护卫包围住,她们眼中满是惊惧,挣扎着被束缚住了行动,随后一个浑身妖气的肥胖男子来到了湖边。 唐周闻到了妖气,条件反射追了上去,带路的花精后知后觉,也跟了过去。 周善人正垂涎地看着今日捉到的少女,猛然被人打断了兴致,立马板起了脸,“哪来的愣头青,在我面前英雄救美?”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周,颇为不耐烦地说,“不要影响这些姑娘跟我回去享福。” “享福?我也挺想。”唐周掏掏耳朵,“不如我也跟你去享享福?” 一个蛤蟆精,妖气这么浑浊,肯定不是什么好妖。 “你也去?”周善人脑子似乎不怎么好,还真思考起了可能性,“我只吃凡人少女,一个大男人......” 虽然说白送的,不要白不要,但是男人不符合他口味啊~ 唐周面色一沉,懒得和他掰扯,直接施展法诀,召唤出自己的玉葫芦。 那蛤蟆精不过修炼几百年,没撑几招就被唐周打回了原型,收到了玉葫芦里。 他手指弹了一下瓶口,圣女他打不过,一个蛤蟆精,他还收服不了吗? 旁边的少女和护卫全都惊慌地逃开了,只有小花精目瞪口呆的看着唐周利落的动作。 “你好厉害,不愧是圣女看上的人,修为这么高的蛤蟆精,你居然一招就收服了!” “???”唐周收葫芦的手一顿,心里冒出了问号,这句话,是你一个妖族该夸我的吗? 我抓的可是你的同族! 唐周摇了摇葫芦,“你不怕我把你也收进去?” “好好地你收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害人。”花精理所当然地回答,“刚刚那个蛤蟆精好丑,唐公子,你要把他怎么办?” “你说呢?”唐周反问,想要看看这些妖族是什么反应。 “在我们铘澜山,残害凡人,山主大人肯定是会把他烧了的!” “......”唐周竟然觉得这回答还挺在意料之中的,“那你们铘澜山还挺有原则。” “不是你们铘澜山,是我们铘澜山,你现在也是我们的一员了!”小花精帮他改口,“我们回去吧?让圣女大人处置这个坏妖!” 唐周将玉葫芦挂在腰间,现在也没必要藏了,这群傻白甜根本不在乎。 他以为的妖族,茹毛饮血,杀人如麻,事实上的妖族,简单直白,食果饮露。 他看了一下身后的湖水,用法力震了一下,随后挑了几条鱼拎在手里,“回去吧!” 小花精满脸惊恐,“你抓鱼!” “你居然真的抓鱼!”刚刚唐周收妖,他都没有这么惊恐过,“山主有令,我们铘澜山不准吃鱼的!” “是吗?”唐周瞧了瞧手里肥硕的大鱼,“可是我就爱吃鱼!” 说完就带着鱼回了铘澜山。 山境内的小妖看见唐周手里的鱼,果真一个个都炸开了锅,厨房里的厨娘都不敢下手,“我们铘澜山,连紫麟山主都不准吃鱼,我们哪敢做呀!” 他们越这么说,唐周就越想吃。他拎着鱼走进厨房,大摇大摆地开始烤鱼。 随着烤鱼的香味传来,周围观看的小妖全都暗自流口水。 他们只是不准吃,不是不喜欢吃,这么久没闻到鱼香,还有点想念。 最先带路的花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他对着围观的众妖说,“圣女说了,唐公子想吃鱼就吃,别让山主知道就行了。” 唐周烤鱼的手一顿,觉得这鱼也不是那么香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女人主动放了自己? 其他小妖接受良好,毕竟之前已经有个颜淡特例了,这铘阑山领导俱内不是传统吗? 沉香如屑唐周06 有颜淡在前,铘阑山妖族对于领导个个是恋爱脑的属性接受良好,不论他们伴侣怎么作,他们都能容忍。 这让唐周有点无计可施,除了不能离开,他在铘阑山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可是他想得是让苏格厌烦他,不是想来当山大王的。 难不成真要杀一两个小妖助助兴? 那苏格就不是放了他,而是直接宰了他吧? 唐周拿起妖族近来的上奏,百无聊赖地翻看。 “唐公子,虎族上报的事很难办吗?”随侍的羽族见唐周表情难看,好奇地问。 唐周将折子一扔,兴致缺缺地说,“不算为难,不听话,杀了就是。” 他一个捉妖师,现在已经沦落到给妖族处理事务了,他在凌霄派都没这么勤快过。 现在虽然也在降妖除魔,但是跟他想的降妖除魔不一样。 “虎族向来不服管教,之前我们被欺压的时候,他们不管不顾,现在山主将铘阑山管理好了,他们又来求好处,唐公子,我看他们就是欠教训,不如都抓到你的玉葫芦里关几天!” “......” 唐周瞄了这小妖一眼,你对一个捉妖师这么放心,真的好吗? 他虽然爱捉妖,但是现在捉的妖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他到底是在帮人间除妖,还是在帮铘阑山妖族排除异己? 还好没几天,紫麟他们便回来了。 看见山主位置坐的唐周,颜淡和余墨没反应,紫麟却是瞪大了眼睛。 “帝、帝君!”难怪颜淡不想萤灯看见这个凡人,这不是老翻他的那个神仙吗? 紫麟捂着嘴,只觉得头晕目眩,比看见苏格反应还大。 他就知道,萤灯都来了,帝君还会远吗? 他造了什么孽,从天上逃到地上,都逃不开他们?! 紫麟背过身去,刚想眼不见为净,突然心口一滞,连忙跑到苏格房里,果然,里面的小乌龟已经四脚朝天。 “......” 可怜的同族,我对不起你! 紫麟抱着鱼缸就走。他来到苏格常待的桃树下,悲愤地说,“萤灯。你就不能管管你的人吗?!” “又怎么了?”苏格懒洋洋地问,最近已经很少有妖族来告状了,毕竟说了也没用。 “你看!他居然翻乌龟!” 紫麟把鱼缸递给苏格看,“我们乌龟招他惹他了?他为什么要翻我们,不知道这样头会很晕吗?” 说完紫麟还干呕了几下。 不行,不能想,一想他要站不住了! 苏格不以为意,“不就是翻几下,他爱玩就玩呗,你都两千岁了,和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凡人计较什么?” “不可以!”紫麟想到他的誓言,“要么你让他改了这爱好,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这铘阑山不能待了!当山主也不行! 苏格有些无语,“你自己跟他说,我管不了!” 紫麟想到唐周那张脸,脸色泛白,他要是能说通,何至于来找苏格? “我不管,你必须让他改了这习惯,不然我就偷偷赶他下山!” 刚刚赶来的唐周听见这句话,眼睛一亮。 这么好的事?这位紫麟山主大气。 苏格懒洋洋的走到紫麟面前,将他手里的乌龟翻回来,“以后不养了就是,你把乌龟藏起来,他不就翻不了了?” 紫麟看见唐周靠近,后退一步,表情惊恐的转身就走。 唐周莫名其妙,他还想跟他好好讨论一下下山的事呢! 苏格来到唐周面前,拿着扇子敲了敲他胸膛,“以后少出现在紫麟面前,他对你这张脸过敏!” 说完就慢悠悠地走了。 唐周摸摸脸,什么过敏?这铘阑山的妖族都这么奇怪? 想到仙官说的话,唐周若有所思,难道这些妖,都认识他的前身帝君? 那苏格又是占据什么样的角色? 唐周跟上苏格的步伐,冷不丁地问,“你们是不是认识我?” 所有种种不同,都是因为他的前身? “不认识。”苏格漫不经心地回答,“近二十年,我等未曾下山。” “那,我的前世呢?” 唐周试探着问。 苏格脚步一顿,“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以前都在闭关,哪知道他们认识了哪些人?” 她摇摇扇子,“何况前世的事,和你什么关系?既然投胎,那就是全新的个体。” 唐周倒是赞同这个说法,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帝君,“那你为何坚持锁着我?” 苏格瞥了他一眼,“图你好看,抢个男人不行吗?” 唐周心头一梗,想起他师妹的话。 他为了躲桃花下山历练,结果在山下遇到了桃花劫。 劫是劫了,就是这桃花,不是很合格。 想想苏格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唐周猛的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既是抢来的夫君,那夫人什么时候履行一下自己的职责?” 就当是图他美色,这图的也太不合格了吧?同睡一榻都不情不愿,她选的是夫君吗? “职责?”苏格有些好笑,他不是挺不情愿的吗?自己不骚扰还不好? “夫人既然强求了,那索性我也不挣扎了,就在这铘阑山当一对平凡夫妻也很好。”唐周换了一副淡定地口气,“夫人,什么时候拜堂成亲?” 她想演,他就陪她演。看谁先演不下去。 “就你?还拜堂成亲?”苏格嫌弃的用扇子敲敲他的手,“想多了,你最多算男宠!” 唐周面色一黑,假笑着说,“那就当是男宠吧!” “圣女,即便是男宠,该有的义务我也不会推辞,什么时候让我侍寝?”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的嘴唇,目光意味深长。 苏格根本毫无畏惧,眼神轻蔑地看了一眼少年,“毛头小子,想法倒是不少,见过女人吗?知道男宠的义务吗?” 唐周抿唇,呵,他不懂? 这女人是在看不起他吗? 唐周俯身,慢慢朝着苏格的嘴唇凑去,却发现那女人面不改色,定定的站在原地也不躲。 唐周心一狠,闭着眼睛就准备亲上去,却直直的吻到了一张扇面。 唐周睁开眼睛,看见苏格撤去了两人之间的团扇,“少年,我可没耐心陪你练习成年人的感情交流,就你这青涩的样子,就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了。” 谁强吻别人自己先闭眼的,到底谁是主动的那个啊? 唐周面色漆黑一片,她的经验很丰富吗? 还有,他找自己的夫人练习亲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还要找别人练习不成? 沉香如屑唐周07 没有颜淡他们的欲盖弥彰,苏格其实清醒了不少,对唐周的执念也没那么深了。 放他离开也不是不行,可是看到这张脸,气恼的同时又忍不住心软。 唐周自己不知道,但是苏格每晚都要帮他压制离魂之症,还要防范他做噩梦,陷入梦魇。 他的伤势不如看起来这么简单,如果就这么放他走,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爆体而亡。 想到这个少年或许会死,苏格就控制不住的心慌。 她只能将他留住,想办法治疗他的伤势,只可惜每个仙侠世界的体系不同,苏格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办法。 铘阑山底蕴太浅,苏格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一天,紫麟又跑到苏格面前诉苦,他都在自己的房子下了各种禁制了,可是唐周还是跑过去翻他的小乌龟,紫麟已经忍无可忍了。 苏格一把拍开他想要拿点心的手,翻着古籍头也不抬地说,“你不要养不就行了?” “我放生之后,他又去捉怎么办?”紫麟反驳。 他觉得帝君就是故意的! 唐周不紧不慢地跟过来,朝着紫麟挑衅地笑。他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光说不做,到现在也没能让自己逃离铘阑山? 好歹也是一个山主,一点话语权也没有,害他白期待了。 紫麟看见他就头晕目眩,撇开眼想要拿一枚点心压压惊,结果又被苏格拍开。 “凭什么他能吃我不能吃?!”紫麟气急,这见色忘义忘的也太过分了吧?连个点心都舍不得? “你又没受伤,吃什么吃!”苏格敷衍得回答,顺便把盘子往唐周面前推了推。 唐周挑了挑眉,觉得嘴里的糕点更加可口了。 “这又不是药!”紫麟不太相信的看了看点心,随后惊愕道,“你也太奢侈了,百年灵力做糕点?” 唐周拿点心的手一顿,这才发现这些糕点都注入了不菲的灵力。 刚刚随手一拿,没有仔细观察,难怪他越吃越可口。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就你多话,少见多怪。” 她的修为都是按万年为单位的,这一点消耗要不了几天就能补回来。 “他受了什么伤,值得你这么费神?”紫麟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让唐周离开的办法。 苏格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失去了很多记忆,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唐周体内有很强大的力量,但是外面裹了一层灵衣。 如今灵衣破损,力量外泄,他的身躯承受不了这么多力量,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她尝试修复灵衣,发现这需要的修为太多了,除非她拼尽全力。 可是修为是她立世的根本,她不可能随便送给一个认识不多久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和她似乎渊源颇深。 唐周放下糕点,“救我的人曾经说过,想要治疗,只能找到四大神器,别无他法。” 四大神器散落凡间,根本没人知道具体的位置。 “那就去找!”苏格合上古籍,果断地回答,“现在就去!” 她正愁没办法呢,比起送自己的修为,她还是更喜欢用外物。 唐周一愣,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吗? “紫麟,去查一下四大神器的信息,找到了直接传讯给我。”苏格站起来准备收拾行李。 紫麟大喜,一下子两个瘟神都被送走了,他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唐周张张嘴,“你也去?!” 这圣女不是从不下山的吗? 苏格将点心一把塞进他的嘴里,“多吃点,压制你伤势的,就你一个凡人,别没找到神器,就已经重伤不治了!” 唐周横了她一眼,除了这女人,他在山下就没吃过什么亏! 用阵法埋伏他的那个人不算。 唐周咽下嘴里的糕点,到底没有反驳她。 苏格说走就走,跟颜淡他们说了一声,就带着唐周下了山。 唐周看着凡间熙攘的人群,觉得不过一个多月,他居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苏格仍旧是那一袭鲜艳的红衣,除了没戴凤冠,跟婚礼现场的新娘子一般无二。 “凡神器所在之处,皆有异象,附近最有可能的地方是青石镇娘娘墓。”苏格看到紫麟的传讯,决定了下一站去的地方。 唐周对去什么地方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方向,只是走了没两步,他就忍不住双手环胸小声吐槽,“你对成亲到底有什么执念?为何天天一身红衣?” “红衣便是成亲吗?你不是也穿过红衣?”苏格摇着团扇漫不经心地反驳。 他那是暗红,而且还有别的颜色点缀,不像苏格,一看就是婚服,“行,我今天穿的蓝色,你能不能也换一套?” “不换!”苏格不为所动。 唐周暗自咬牙,“出门在外,能不能低调一点?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拐带了哪家新娘子私奔!” 路上的行人全都不着痕迹的看着他俩,那眼里的八卦已经勾勒出好几个不同话本了。 苏格唇角微勾,“那人家想的其实也不算错。” 反正都是和男人离家,说是私奔也没问题。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 穿过下一个小巷的时候,苏格还是施了法,换了一身蓝衣,不过走出巷子,看着苏格的人并没有减少。 她容貌昳丽,身姿妙曼,眉目流转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倒是更加惹人注目。 唐周快走几步,在一个摊子上拿了一个帷帽,反手罩在了苏格头顶。 长长的面纱将苏格大半个人都遮挡住,总算隔绝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唐周这才满意。 唐周从前就知道萤灯很美,可是在铘澜山的时候,有身份加成,萤灯的瞩目好像理所当然。 如今融入人群里,她依旧是最吸引人的那个,凡人不加掩饰的沉沦,让唐周重新意识到了她的美貌,原来竟如此蛊惑人心。 难怪自己变得奇奇怪怪,一定是她的妖法作乱。唐周心里不太自在地想。 所以她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萤灯?难道是器灵? 这般亮眼,倒也说的过去。 可是萤灯也可以像狐妖一样魅惑人吗? 唐周不知不觉走了神。直到手腕被猛的拉扯,唐周回头一看,苏格已经去了一间酒楼。 “客官,吃点什么?”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苏格随手递了一块金子,“两个人,你看着上。” “行嘞~”小二一看这大手笔,就知道要上什么菜了。 唐周打量了一下酒楼,越过小二选的地方,来到了靠窗的一个角落,伸手将凳子移开,示意苏格坐在那边。 苏格抬眸看了他一眼,唐周挑了挑眉,目光坚持,这位置面对墙壁,背对人群,比较隐蔽,他可不想吃个饭都引人注目。 苏格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和他杠,默不作声的顺着他的意坐在了角落里。 唐周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和她闹起来。 小二对换位置的事也不在意,给两人倒了茶,就去后厨上菜。 苏格将头上的帷帽摘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随后嫌弃地放下。 有点淡,不知道泡多少次了。 唐周倒是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又倒了一杯,顺便观察了一下酒楼的环境。 没一会儿,小二就端着菜过来了,他将手里的盘子放下,条件反射的对着苏格谄媚道,“姑娘,您先吃着,还有......” 小二卡壳了一下,看着苏格的脸有些两眼发直。 唐周清咳了两下,将手里的杯子一放。 小二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不再去看苏格,“还有几道菜,稍后就送来。”说完就面红耳赤的离开了。 唐周看着苏格神色淡漠的脸,反手就将帷帽又给戴了回去。 “有病?”苏格白了他一眼。抬手就要摘下斗笠。 唐周按着她的手,将帷帽一面撩开方便她吃饭,“低调点!我们等会儿还要去盗墓!” “你们妖族,就没有什么换脸的法术吗?” “有啊!”苏格斜睨了他一眼,“不过我不想用。” 她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遮遮掩掩?那不是白长了? 唐周看出她眼里的意味,嗤之以鼻,“招摇。” “我爱招摇。”苏格轻笑一声,凑近唐周,“你们男人,就不爱美貌吗?” 唐周避开她的眼睛,若无其事地说,“红颜枯骨,有什么好迷恋的?你这张脸皮底下,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型呢!” 苏格抬眸凉凉地看着他,唐周以为她又要发难,没想到苏格只是不冷不淡地说,“左后方,三个人,是盗墓贼。” 唐周不着痕迹的看过去,“娘娘墓?” 苏格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拿起筷子享受自己的午餐。 唐周见状也不甚在意,娘娘墓存在已久,盗墓的人络绎不绝,只是谁都没有成功,这群人去不去,对唐周影响不大。 不过有人带路,他们也能少费一点功夫。 唐周见苏格吃了几筷子就兴致缺缺,拿起勺子给她舀了一碗鸡汤,“钱都付了,不吃对不起那块金子。” 苏格懒洋洋地反驳,“钱都已经损失了,还要再祸害我的胃吗?” 及时止损才是硬道理,不过她还是老实将那碗汤喝了。 等两人吃完饭,后面那桌三人也离开了酒楼,唐周和苏格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随他们进了一片密林,随后看见他们和另外一对男女汇合,一起进了地下。 “这是娘娘墓?”苏格眉头微蹙,看着连字迹都磨损殆尽的墓碑,“这么寒碜?” “逃亡路上,能有墓碑已经不错了。”唐周不以为意,仔细观察了一下墓碑,随后手指轻点,上面的灰尘便消失不见。 “发我丘者诛?” “生为死之门,死为生之所,墓门通向鬼门关,扰我梦者无骨还。” 苏格随意的瞥了一眼,不过是墓主放的狠话,她见得多了,于是便转身向着刚刚那群人进入的缺口而去,“走了。” 唐周记下这两句话,快步跟了上去。 娘娘墓有财宝的传言很久了,里面来了不止一次盗墓贼,路上的机关陷阱早就被拆除了,不过到底是地下,环境还是有些脏乱,苏格都后悔摘了斗笠。 苏格越走越慢,很快就落到唐周的后面,她心里百无聊赖地想,这盗墓的事,怎么哪个世界都要经历一遍? 唐周回头看了一眼落后的苏格,伸出手拉着她扯到身侧,“里面情况不明,别走散了。” “那不是挺好,你就自由了。”苏格懒洋洋地回答。 “你把步离咒解了,再跟我说这句话。”他可不想前面刚分开,后面她又施展法术让他在墓里乱飞。 两人谈论间,前面响起了几声惨叫,唐周眉目一凝,拉着苏格快步向那个方向而去。 他对盗墓贼的生死不太关注,但是有惊叫,说明有变动,还是先去看看比较好。 大开的墓门当中,几座栩栩如生的娘娘像立在其中,不见财宝,倒是有几个人在互相攻击,,其中就有客栈里那三个好似亲兄弟的人。 “怎么回事?”财物还没得手,不该此时内讧才对。 唐周放开苏格,赶到仅存的那个盗墓贼面前。 那人一言不发就朝着唐周攻击,双目满是仇恨,根本无法沟通,一看就不对劲。 唐周眼神一凝,随后瞳孔骤缩,再睁眼,面前的人便不一样了。 苏格双手环胸看着唐周陷入幻境,半天也没有挣扎出来,只能嫌弃的伸手将他拽出来。 “???”唐周刚想和面前的人打一架,面前突然一黑,柔软的手心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将他拉到了阵法之外。 “唐天师,这点本事,还出来捉妖?” 唐周看着又变化了的环境,知道自己刚刚肯定是着了道了,他心里也不虚,只是冷静地问,“是错魂阵?” 通过幻境不着痕迹的使人入魔,刚刚的那群盗墓贼,就是这样自相残杀的? “还算有点见识。”苏格看向墓里不规则移动的雕像,手腕转动,刚想用法器暴力破阵,被唐周一把压下,“这是护墓的阵法,我们只求神器,不要毁了人家的安息之地。” 没有这个阵法,这墓肯定保不住。 这贵妃遇人不淑,生前已经是受尽苦楚,死后还因为这财宝被人反复盗墓,他们进来已经是不妥了,能不破坏防护阵,还是不要破坏的好。 沉香如屑唐周08 “随你。”苏格放下手,让唐周自己想办法破阵。 唐周快速回望了一眼,之前几个盗墓贼已经不见了踪影,“这里应该不止一种阵法,可能还有幻影术。” “我刚刚看了石像的眼睛,所以才中了招,这样,你用手挡着我的眼睛,我们冲过去。” 苏格凉凉地看着他,“你自己不会闭眼睛吗?”实在不行,自己也有手啊! “遇到危险,睁眼是本能,我若自己闭眼,不小心撞到石像,会控制不住睁开眼睛,容易中招。”唐周一本正经地解释。 苏格面无表情得看了他一眼,手中浮现一根长长的白绸,“蒙起来,我给你指路。” 唐周看着她手心突然出现的白绸,呼吸一滞,随后悻悻的抓过绑在了眼睛上。 苏格看着面前白绸蒙眼的少年,神色恍惚了一瞬,脑海里似乎浮现了另外一个白发红衣的蒙眼身影。 苏格回过神来,再看面前的脸,心里烦躁了几分,她抓住唐周的手腕,瞬间出现在了石像后方。 “睁开眼吧!”苏格不冷不淡地说道。 唐周揭开白绸,面前是一扇石门,他稍稍使力推了推,门便开了。 “走吧!”唐周率先踏入甬道,观察两边石壁上的壁画,对刚才要苏格帮他遮眼睛的事提都不提。 苏格跟在他的身后,也没心情说话。 唐周走了一会儿,似乎听见了什么,他回头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动静,便又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尽头,面前突然跳出了一个神色癫狂的人影。 唐周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是刚刚的盗墓贼。中阵法太深,意识全无,没救了。” 苏格看着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男人,仿佛刺到眼睛般别开了脸,不过手里的扇子却是挥出一道清心咒,让他不再嚎叫了。 唐周也只是扫了一眼,就越过他去看石壁上的图画。 盗墓贼本就是沾染血腥之人,最后死在墓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八卦图?”唐周破开障眼法,石壁上出现了一副阴阳鱼的机关,“是艮离之卦。” 唐周目露思索,奇门之术流传了很久,不过他没有深入学习,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确定生门。 苏格默不作声的任由唐周思考。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唐周还未确定怎么破解,身后的盗墓者突然窜了出来,他狂笑着对着八卦图机关就是一按。 石门未开,他们脚下的土地反而突然塌陷,唐周猛的失重,他只来得及抓住苏格,就砰地跌落洞底。 苏格任他抓着,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稳住了身体,唐周却是顾及苏格,没来得及反应,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闷哼。 苏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实力再次报以鄙夷。 洞底昏暗,只能靠着头顶的微光看清环境,唐周没好气地伸出手,“拉我一把!” 一起掉下来,居然都不知道扶着他一点,这女人果真心狠。 苏格懒洋洋地伸出手,任由唐周抓着她的手腕,本想使力将他拉起来,没想到唐周反向用力,将她猛的拉到自己怀里。 苏格趴在唐周身上,听着上方翅膀扇动的声音,然后唐周悄声解释,“有蝙蝠。” 他紧紧抱着苏格,对方湿热的唇正好压在自己颈窝,唐周咽了咽口水,心脏砰砰直跳。 苏格撑起手想要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下,“别动!” 等蝙蝠全都飞走,唐周才若无其事的放开苏格,任她站起身。 “拉我一把!”唐周伸出手,再次说道。 苏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唐周没好气地说,“真的,被你一压,浑身都痛!” “你可以不必多管闲事。”她难道还会被一群蝙蝠咬到? 唐周拽着苏格的手站起来,揉着腰背轻嘲,“好歹也帮了你,就这么不识好人心吗?夫人心也太狠了!” 苏格没有搭理他,施法将洞里的灯点燃。 “这里是逃生通道。”一般修墓的工匠都会为自己留一个逃生口,不过这里的工匠却不是为自己留的,而是为贵妃的英灵留的。 唐周恢复了冷静,四下打量,“所以上面的墓碑所述,生为死之门,死为生之所,是这个意思?” 机关生门是陷阱,死门才是出口。不过, “这里是出口,那娘娘墓的宝藏在哪?传言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唐周看了看洞口,“我们上去再看看!” 这里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苏格随着唐周返回墓道,只见原本装疯的盗墓贼,此刻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须发皆白。 “怎么回事?”唐周瞳孔骤缩,上前查看他的状态。 “一命千秋,难道是七曜神玉?看来我们来对了。”苏格施法让盗墓贼清醒一瞬,他睁开眼,惊恐地说,“她、她夺走了我的寿命!” “说重点!”苏格蹙眉,都这个时候了,说一句少一句,不是应该快点说出杀害自己的凶手吗? 可惜那男人只说了这一句,就气绝身亡。 “......” 苏格无言以对,电视剧里拍的都是写实片?每次刚说到关键就死,活该没人替你复仇。 “走吧,时间不久,凶手说不定还未逃脱!”唐周倒是没怎么失望,顺着甬道追了过去。 苏格只能跟上,可惜直到出了墓室,也没看见第三人。 唐周环顾了一下密林,没发现什么人影,便让苏格戴好帷帽,准备离开。 “树林里有什么好遮的?怕花花草草爱上我吗?”苏格有些不耐,野草丛生的密林,戴斗笠赶路不是脑子有病吗? 唐周刚想反驳,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道清脆的笑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鸟多,人就多,跟着鸟来,果然有人,她说的没错。” 唐周警觉的回过身,看见一个表情略带傻气的姑娘。 荒山野岭,突然出现的少女。 怎么看着这么可疑呢? “你说,刚刚逃走的凶手,此刻会出现在哪里?”苏格传音给唐周。 后者面色不改,此地就三个人,比起相信这少女是路人,他更相信这少女是没来得及逃走的幕后黑手。 不过没有证据的事,他也不能将她怎么样,想要七曜神玉,还得徐徐图之。 唐周来到少女面前,淡定地问,“姑娘,独自一人出现在郊外,可是需要什么帮助?” 少女傻傻地笑着,揉着衣角仿佛没有看见唐周。 唐周还想再问,一个老妪赶了过来,“小姐?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她搂着少女,轻斥了两句,这才看向唐周和苏格,“这是我家小姐,从小生病烧坏了脑子,要是说了什么胡话,二位别介意!” 苏格顿了顿,对着唐周说,“没有妖气。” 这配置,她以为自己来到了西游记,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老妪说他们府邸就在附近,不过最近这里闹鬼,府里人心惶惶,所以不小心让小姐偷跑出来。 “二位气质不凡,看起来像是江湖能人,不知道可否能够驱鬼?”老妪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能还我沈府的安宁,我们老爷必有重金酬谢!” 说完搂着胡言乱语的少女不停哄着。 苏格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女孩,真疯假疯,她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她懒得拆穿。 唐周也是心存疑虑,不过能去沈府探查更是合他心意,所以就无所谓是不是陷阱了。 两人随着老妪去了沈府,果然离这很近。 沈老爷比想象的还要和煦,明明他们看起来很年轻,又是仆人路上随手带回来的,连有没有本事都不知道,他就热情的招待了两人。 苏格兴致缺缺,这就差把他们有问题写在脸上了。 “我们家湘君自幼与常人不同,我怕她被人欺负,就把宅子设在了偏远之处,当初风水师也说这里阴气重,容易招惹邪祟,我当时还不以为意,没想到、唉!”沈老爷声情并茂的说着故事前概。 “不知道唐天师师从何处,对恶鬼......” “哦,晚辈是凌霄派弟子,自幼学习诛邪之术,您请放心。”唐周在外人面前还是很能装的,一副大派弟子的模样。 沈老爷一听唐周来自凌霄派,表情立马不一样了,“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唐天师,来自赫赫有名的凌霄派啊!” 苏格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听沈老爷和唐周互相吹捧,突然沈老爷话音一转,期待地问,“不知唐天师可曾婚配?” “??”唐周愣了一下,“沈老爷为何这么问?” 降妖除魔和成家有什么联系吗? 想到以前的遭遇,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唐天师,您出身名门,又有一身的本事。”沈老爷笑眯眯地说,“您沉稳持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否娶小女湘君为妻?” 苏格转头看向沈老爷,她错过了什么? 不是才说了两句话吗?沈老爷已经看出唐周这么多优点了? 他说是凌霄派就是凌霄派,说是天师就是天师,都不用证明一下,沈老爷就相信了? 还把女儿嫁给他? 就算是假女儿,这也甩的太不上心了吧? 唐周也跟着懵了,他平时在凌霄派,都是降妖除魔之后,人家才会想着做媒,这还没开始工作呢,沈老爷就赶着送女儿,也太心急了吧? “我知道,是我们家湘君高攀您了,但是我们沈家有良田千顷,商铺数街,金银绸缎数不胜数,如果您肯答应的话,我可以把沈家的一切都交给您!” 唐周不过迟疑了一下,沈老爷立马又抛出了筹码,恨不得倾尽所有。 苏格意有所指地问,“沈老爷,未免有些心急?” 起码先查证一下唐周的身份吧? 沈老爷听见苏格的声音一怔,苏格一直戴着斗笠,他只看出了苏格是女子,但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发言,所以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没想到只听声音,便觉得婉转动听,怕是人也长得不弱,和唐天师的关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老爷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我也知道此事有些仓促,不过我已经是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 “此生唯独放心不下的,只有我的女儿湘君,这孩子八字轻,容易招邪祟。” “寻常男人看见她不是嫌弃就是害怕,只有唐天师您,您不但不怕她,还能护得住她!” “如果您同意这门婚事的话,哪怕是做妾也行!” “我是说,沈老爷您未免也太轻信于人了,唐周还未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您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凌霄派的人,而不是一个骗子呢?”苏格慢条斯理地解释。 沈老爷愣了一下,随后干笑着说,“凌霄派是大派,一般人不敢假冒,何况唐天师要在我府上除恶,我肯定是在府里事情解决之后,才会安排小女的婚事。” 到时候是真是假,自然就能分辨了。 唐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假笑着说,“我的身份真不真,夫人还不知道吗?” “何况当初夫人你不也是在万人之中一眼看中我,当场就定下了婚事,这沈老爷和你比起来,也不算心急了。” 人家沈老爷起码还利诱,给了一大堆的陪嫁,询问他的意见,苏格是直接绑着,自己就下了决定。 苏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唐周不动声色的又转移话题,“沈老爷,真是对不住,我已经成亲,夫人就是身旁这位,恐怕不能接受您的好意了!” “这、”沈老爷有些不死心,“我只求给女儿找一个安身之所,不能为妻,为妾也行,只要唐天师能护住她,我就死而无憾了!” 本来自顾自玩着娃娃的沈湘君抬眸看了沈老爷一眼,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 唐周扯扯嘴角,“沈老爷,夫人善妒,我此生早已答应她绝不纳妾!此事还是不必再提。” 苏格拿着扇子换了一个姿势,唐周立马补充了一句,“当然,夫人风姿卓越,我心系夫人,早已看不见其她人了!” 说完还拍了拍苏格的手,一副沉迷爱恋的模样。 苏格别过脸,有些不忍直视,这表情也太假了! 沈老爷倒是很失望,“原来如此,是湘君没有福分呐!” 唐周见状安慰道,“沈老爷,我凌霄派除鬼自有秘法,以小妖投食即可将之请走,只要除尽宅中恶鬼,沈小姐便可安然无恙。” “唐天师所言极是,天色已晚,我让下人安排厢房,你们早点休息,驱鬼之事我们明日再谈。” 沉香如屑唐周09 两人来到客房,苏格摘下帷帽,懒洋洋地说,“没有妖气,没有恶鬼,人心作乱,你要入局,不如随了沈老爷的意,做他的上门女婿。”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脱去外袍坐到床上,“天上不会掉馅饼,沈老爷一家肯定有问题,不过我卖艺不卖身,除恶可以,献身不行。” 说完拍拍床铺,“夫人,就寝吧?跑了一天你不累吗?” “今晚或许会有动静。”苏格不太想睡到一半被吵醒,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睡。 “那就更要早点睡。”唐周反驳道,“他若不来,你还不休息不成?” 唐周见苏格无动于衷,干脆来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抱起,“沈老爷只安排了一间客房,可见对我们的关系还有疑虑,做戏也要做全套,你配合一点行不行?” 何况他又没说谎,目前他们的关系是两口子没错呀! 唐周将苏格放在床上,然后躺在了她的身侧,“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准对方耐心很足,今晚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呢?” 苏格白了他一眼,调整了一下睡姿,“你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之前不还吵着闹着要自由,如今都已经满口夫人夫人的了。 “没办法,躲不过去,只能享受呗!”唐周老神在在地说,“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夫人,我也不吃亏!” 苏格懒得搭理他,也就嘴上逞能,真要亲密一点,他逃的比谁都快。 半夜,门外果然传来了一些声响,唐周敏锐的睁开眼,门口有几团磷火在无规律的飘动。 他拍拍怀里的苏格,“好戏来了。” 苏格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嫌弃道,“不看,自己解决。” 唐周有些无奈,“分开只会更麻烦,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调虎离山?” 假如他刚出去,沈家对她下手怎么办?毕竟看起来,苏格一个女子更容易对付。 苏格眼睛也不睁开,随手在房间下了一个禁制,“他进不来!” 他们不上钩,怎么知道幕后之人想干什么? 唐周见说不通,干脆直接把人捞起来,“七曜神玉到底是神器,小心无大错。” “你烦不烦?”刚刚她说了不睡,他非要休息,如今自己要休息,他又非要起来。 她要打人了! 唐周面不改色的扶着苏格,给她系上披风,随后背着这个小祖宗去了磷火飘来的地方。 见四周无人,他放下苏格,独自站到了磷火聚集之地。 苏格打了一个哈欠,昏昏欲睡的靠在长廊的柱子边。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院子里作妖,难怪要用七曜神玉续命。 熬夜使人短寿不知道吗? 唐周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不同,便试探着收拢磷火,没想到周遭突然灵气震荡,一个阵法凭空出现,将他猛地困在原地。 苏格抬眸,看着一个身着斗篷的黑衣人出现,朝着唐周攻击而去。 唐周面色不改,召唤出法剑,接下了这一击。 苏格懒洋洋的看着这两人菜鸡互啄,直到黑衣人觉得唐周太难啃,转头攻向了苏格。 唐周扶额,眼看着苏格变化出了扇子,将黑衣人一把扇飞,后者顺势立马逃开。 “看出她是谁了吗?”唐周来到苏格面前,“她手里的法器,是七曜神玉吗?” “女的,是。”苏格撩了撩衣衫,“走吧,回去睡觉。” 已经知道神器所在,接下来就好办了。 “你修为都这么高了,还整天睡睡睡的,树懒成精吗?”唐周收起了仞魂剑。现在不应该乘胜追击,把神玉拿到手吗? 苏格白了他一眼,“想挨揍吗?” 苏格拍了一下他的背,唐周没好气的蹲下了身,“真是欠你的!” 苏格不以为意,他自己把她背来的,当然也要把她背回去。 两人走到半路,看见沈老爷恍恍惚惚地出现,背上还背着一篓子花。 “沈老爷还挺有情趣,大晚上背着花出门?”唐周挑眉,脚步一转,跟了上去。 “人家背花,你也背花,有什么好羡慕的?”苏格懒洋洋地回答。 唐周哼笑一声,人家背的是娇花,他背的是食人花,能一样吗? 苏格扯了扯他的脸颊,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没有憋好话。 沈老爷来到一棵巨树底下,拿起锄头挖了一个坑,然后把花瓣撒进去喃喃自语。 苏格看的直咋舌,她从唐周背上下来,“黛玉葬花?这颜值差别也太大了!” 附庸风雅也要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吧? “什么黛玉葬花?”唐周没听懂,“坑底有白骨,应该是在祭拜吧?” “那他可真是有心,祭拜还把人挖出来拜!” 亡魂看到都要从地府出来打他一顿。 唐周唇角微勾,“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沈老爷有什么秘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反正他的目标是七曜神玉。 苏格闻言又跳到他背上,一副自己没睡醒的状态。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背着苏格慢悠悠地往回走。 第二日,下人久等没有动静,只能忐忑的敲了敲门,沈老爷说好了今日详谈除鬼一事,如今日上三竿,唐天师还未起身,他也只能催一催。 唐周道了一声进,随后隔空把门打开。 来人立马端着水盆进了屋。 唐周已经穿戴好了衣服,此时正站到床边,拉着苏格让她起床。 苏格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刚刚坐起来又懒懒地靠在唐周身上,眼睛都没睁开。 唐周面不改色的给她穿好了外衣,拿着湿帕子给她擦手擦脸,熟练的一看就知道做了很多次。 苏格被水一激,这才稍微醒了醒神,不过有人伺候,她心安理得的眯着眼让唐周摆弄。 沈府下人本在不远处候着的,见到唐天师这么贴心服侍,不由自主的就想去看看他夫人真容。 能得凌霄派天师青睐,唐夫人一定魅力不凡,不过等瞧见苏格,他表情又是一愣。 唐天师的毅力可真大啊,伺候洗漱算什么,他如果是唐天师,今天到晚都不会起床! 唐周瞧见下人傻愣愣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帷帽给苏格戴上。 “不是说要去见沈老爷吗?”唐周蹙着眉问。 “哦!这就去!请随我来!”仆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 “你去吧,我去瞧瞧沈小姐。”苏格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和唐周分开行动。 唐周思考片刻同意了。 苏格修为比他高得多,他也不必事事跟着。 沈府后院,沈小姐正独自在水榭上玩着泥巴,照顾她的胡嫂刚刚离开,她沉浸在泥偶的塑造之中,自言自语说着听不懂的话。 苏格慢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沈湘君迟疑地抬头,脸色突然大变,惊恐地说,“你走开,湘君不要跟你玩!你快走!” 苏格撩开面纱,缓缓凑近沈小姐,“奴家略通一些医术。沈小姐要试试吗?” 说完苏格手中浮现一根长针,看着便觉得森冷。 “你走开!湘君不想看见你!”沈小姐后退两步,可怜巴巴地说,“我要喊胡嫂了!” “你喊吧!”苏格无所谓道,“我设了结界,今日没人会打扰我们。” 沈湘君看了看四周,果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慢慢收敛了惊恐的表情,不再装傻充愣,“我还未找你,你倒是自己上门了。” 沈湘君手中神玉浮现,“长得如此貌美,可惜,最后都会成为骷髅架子!” “不,我不会吸干你,我要让你变得老态龙钟,满脸褶皱,不知道那位唐天师,还会不会对你如珍如宝?” “长得不怎么样,想的还挺美。”苏格摘下帷帽,“心思这么狠毒,是不是吃够了爱情的苦?被多少男人骗过了?” 沈湘君脸色一冷,手中灵气凝聚,对着苏格就是一击。 苏格侧身躲开,“就这点能力,看来神器并未认主。” 苏格心里有了底,直接施法将神玉夺过来。 沈湘君极力抵抗,可是神玉还是一点点失去控制,她干脆放弃神玉,趁机逃了出去。 苏格没有理会沈湘君,而是将神玉收拢好,“气息有点熟悉。” 苏格若有所思,不过神玉到手,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对唐周的伤到底有没有用。 她来到待客厅,唐周正虚弱的躺在地上,沈老爷也面色惊恐地被沈湘君控制着。 “唐夫人,唐夫人你救救我,救救我!”沈老爷看见苏格过来,只愣了一瞬,就赶紧高声求救。 沈湘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又拿着剑指着唐周,“你若过来,我就杀了他们两个。” 苏格脚步一顿。 沈湘君又说,“把神玉还给我!” 苏格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那你杀吧!” “想用两个男人换一个神器,你脸也太大了!” 沈湘君长剑往唐周脖子上压了压,“唐天师你也不管吗?” 苏格嗤笑一声,“不过一个男人,想要哪里找不到?” “夫人你心也太狠了。”唐周感觉脖子有点凉意,恐怕再使力,就要破皮了。 “别叫我夫人,我们并未拜堂,你不过是个男宠罢了!”苏格把玩着神玉,感受了一下里面的力量。 唐周看见神玉到手,也懒得装模作样了,猛的站起身夺走沈湘君的长剑,“夫人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虽未成亲,但是你对我情深义重,半刻也舍不得分开,其他男人你都不屑一顾,除了我,你怎么还会和别人成亲?” “你骗我?!”沈湘君哪还不知道唐周是装做受制,她趁着两人打情骂俏,果断地拉着沈老爷想逃离。 “唐天师救我!”沈老爷大喊。 唐周一直关注着沈湘君,闻言立马将剑甩了出去,没有神玉帮忙的沈湘君瞬间被刺穿了身体。 沈老爷还未松一口气,就见沈湘君惨然一笑,猛的抱住了他,长剑穿透两人的胸膛。 “为、为什么?”沈老爷双目瞪圆,不可置信。 “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沈湘君讽刺地笑起来,随后没了声息。 唐周怔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冷静,他之前已经听过两人的恩怨,见此并不觉得意外,“人心比妖魔可怕的多。” “别碰瓷妖魔。妖魔可比人心纯粹。”苏格对这两人的故事不敢兴趣,玩够了神玉,就转手递给了唐周,只见神玉悬浮在半空,突然自觉进入了唐周身体。 苏格扒开他的衣服,瞧见他心口上的裂痕瞬间修复了一块。 “效果还挺显着。” 唐周合拢好自己的衣领,“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不要随便扒我衣服?” 苏格哼了一声,“我的人,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唐周不冷不淡地讽刺,“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对我不屑一顾。” “看见我被人威胁,居然都能见死不救!” 苏格懒得搭理他,“聒噪。” 唐周心口一滞,觉得伤口都气疼了。 “妖物就是妖物,冷血无情!” 唐周心气不顺,很想就这么离开,不过刚走了几步,又不得不停下,因为步离锁又动了。 唐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心平气和地回到苏格身边,“掌门寿辰将近,我必须回一趟凌霄派,不然他会担心。” “允了。”苏格淡定地说。 唐周伸出手,素雅的镯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苏格回以一个假笑,“我陪你一起去!” “你一个妖精,陪我去捉妖大本营?”唐周眉头紧皱,即使修为深厚,也不能这么胆大妄为吧? “怎么,怕我将你们一锅端吗?”苏格冷笑了一下,“放心,我没这么闲。” 她跟捉妖门派又没仇,进去毫无压力。 唐周眼睛微眯,“行,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以后出门,一定要相信师妹的卜卦,这桃花劫太准了。 两人离开沈府,朝着凌霄派而去。 因为旅途较远,他们需要在客栈暂歇。 苏格大手大脚,朝着掌柜扔了一块金子,“两间上房!” 唐周一把按住柜台上的金子,“一间!” 掌柜瞧着两人,犹豫不决。 唐周咬牙朝着苏格假笑一声,“夫人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钱多烧得慌?以前都是住一起的,怎么突然就分开了? 苏格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夫人?我的钱,我说两间就两间!” 掌柜果断应了一声,“好嘞,两间上房!” 唐周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这女人又发什么疯? 苏格跟着小二去了自己的房间,她不是跟唐周置气,而是以前需要她压制离魂症,所以才陪着唐周,如今他已经有神玉压制,自然就不需要自己了。 那当然是一个人享受大床更快乐。 唐周板着脸去了自己房间,心中有些气闷。 苏格和他分开,他不是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觉得不舒服? 想到这,唐周更气了! 沉香如屑唐周10 苏格本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半夜又被唐周镯子上的禁制惊醒,她瞬间出现在唐周房间,发现他的灵魂又离体了。 “怎么回事?神玉为何失效了?”苏格蹙眉来到唐周身体旁边,掀开他的衣领,原本已经复原的伤口又裂开了。 唐周灵魂慢悠悠地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我灵魂离体了?” 灵魂出窍悄无声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及时发现,苏格是怎么在瞬间到达的?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下什么术法了? 苏格没有回答,而是熟练的将他灵魂拽回身体里,“神玉呢?给我看看!” 唐周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不是神玉失效了,是我把神玉取出来了。” “我以前是不是也经常灵魂离体?”唐周将神玉拿出来递给苏格,在没去铘澜山之前,他的身体已经有离魂之象,去了铘澜山后,身体反而好多了,他以为是温泉起效了,现在看来是苏格给他做了别的保护。 私下里,也不知道她帮了自己多少? “好好地,你拿出来干什么?”苏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唐周轻笑一声,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回答,“只是想测试一下神玉的效果。” 神玉一旦离体,伤口还会复发,看来他必须将四个神器全都找到,并且一直保管好才行。 可是四大神器集齐之后,他还能做自己吗? 唐周心中忧虑,脸上却带着调侃,“夫人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瞒着他帮了他那么多事,偏偏还不说出来,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苏格冷哼一声,将神玉收起来,“既然这么闲,那就别用了。” “哎!”唐周眼睁睁看着苏格藏起了神玉,“恼羞成怒?” 苏格懒得搭理他,瞬移回了自己房间,唐周有些好笑,也不担心她将神玉占为己有。 这本就是她拿到的,认她为主也是应该的,而且他心里隐隐觉得,苏格不会害自己。 苏格回到房间也没休息,而是取出了神玉和结魄灯,浮空的七曜神玉中,隐隐出现了一丝元神,汇聚到了结魄灯之中。 “结魄灯里蕴养的元神是湾云帝君?我以前和湾云帝君关系很好吗?”苏格有些惊讶,她一直知道自己蕴养着几个元神,不过他们太虚弱了,不能对话,所以苏格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七曜神玉据说是湾云帝君的神器,如果不是结魄灯里的元神有所触动,她还真的不知道他居然是湾云帝君。 四个元神,难道对应四大帝君? 思考间,燃着的结魄灯突然变化了颜色,又有一道虚弱的元神缓缓凝结。 苏格茫然的看着七曜神玉里藏着的第二个、不,第三个元神,有些咋舌。 七曜神玉到底熬死了几个宿主啊?它来历这么悠久的吗? 还是它有什么诅咒,宿主都不长寿? 第三个元神几乎无法清醒,苏格并没有太在意,倒是第二道元神,在苏醒的那刹那,就对着苏格表露了善意。 苏格心里太自在,她的年纪可不小,被这么一个大美女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好奇怪。 “你认识我?”苏格问。 美女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隔壁房间,“我对不起他,请替我告诉他,他是我和他父亲期盼下的孩子,他从不是罪孽,而是希望。” “我虽无实体,但已化为风雨流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我儿很好,他是我的骄傲。” 苏格双手环胸,“你的话,你自己跟他说,跟我说了有什么用。” 唐周的娘亲来历这么大的吗?竟是神器的前任宿主。所以唐周也是神仙转世? 怪不得体内那么大的能量。 美女笑了笑,很快就消失在原地,只留有一抹沉睡的元神,包裹着另一个零碎的魂魄。 “啧。”苏格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手里一个个睡大觉的魂魄,只觉得心里憋屈的慌,“一个个的都是大爷。” 她没有回去找唐周,而是趴回了床上继续睡觉。 熬夜使人头秃,传话什么时候都能传,不必等着晚上。 第二日,唐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跑来敲门,等了几息没有回应,他懒洋洋地说,“再不起来,我可不等你了。” “滚!” “好嘞!”唐周语气轻快,身下却没什么动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果然下一瞬间,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里面传来一股吸力,将他猛地拽到了桌椅上。 唐周淡定地理了理衣摆,“圣女还有什么吩咐?” 苏格将神玉扔到了他的面前,神器自动进入他的身体,修复了胸口的伤痕,随后苏格又抽出了一丝记忆投到唐周面前。 “自己看。” 说完她用被子蒙住了头,准备再赖一会儿床。 唐周不明所以的看着半空中的景象。 那些从七曜神玉里凝结出来的残魂,他只看个热闹,直到最后那个女子说出“我儿”两字,唐周不由自主地失了神。 母亲? 不,他是凡人,他的母亲自然也是凡人,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但是他确定他们和七曜神玉绝对没有关系。 这个女子,应该是他的前身,那个帝君的母亲。 唐周心绪有点复杂。 原来天上地下,他都是孤儿。 那个帝君母亲还能重生,他的母亲呢? 唐周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帝君是同一人,但是看到那个女子慈爱的眼神,他又不由自主的将她也视为自己的长辈。 唐周发愣的时候,胸口的法剑突然自己跑了出来,在半空中变化成了一个青年男子。 “谁?”唐周眼神一厉。原本还在睡觉的苏格瞬间出现,抓住了仞魂的脖子。 “别紧张~”仞魂双手抬起做投降状,“祖宗,我没恶意。” “你是何妖物,为何藏于我的法剑之中?”唐周冷静地问。 苏格慢慢松开了手,“剑灵?” “对对对,还是你有见识!”仞魂直点头,随后没好气地对唐周说,“当初你被阵法攻击,还是我救得你,让你有机会等到那小仙出现!” “我陪你下界,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说我是妖物?没良心!”难怪被人甩!仞魂鄙夷地想。 “你若是剑灵,为何以前从未现身?”唐周质疑道,他的法剑从小就带着了,可从来没有见过它化形。 “你以为我想管你在人间的事吗?”仞魂翻了一个白眼,“想当初,我随尊主在六界睥睨,如今却只能沦落到与凡人为伍,真是可惜了你这身高贵的血脉!” 唐周抿抿唇,“我既已下凡,就是凡人,没有什么高贵不高贵之说。” 他不喜欢听到那个帝君的事。 “何况,刚刚那个仙子说什么罪孽,可见那位帝君,在天界也不是什么高贵血脉,说不准就是因为身份,才被贬下凡的!” “呵~”仞魂翻了一个白眼,他是因为血脉才下凡的吗?他都不好意思说! 也就天帝那个笨蛋才会相信他的说辞,私会情人就私会情人,有什么好掩饰的。 这个女主人,总比之前的好,但凡应渊有一点他爹的霸气跟野心,六界早就是他的了。 如果尊主有这样的运气,遇到这样不离不弃的爱人,何须转息千次? 想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对着苏格略带谄媚,“那个,萤灯仙子,你瞧,我们同为器灵,你还是我主人的媳妇,也就是我半个主人,咱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唐周撇撇嘴,到底谁是他主人?差别这么大的吗? 苏格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 仞魂眼睛一亮,“就是你昨日救的那两个元神,可以给我看看吗?” 如果他没看错,元始上神染青包裹着的,就是他前主人玄夜尊主的元神。 当初染青与尊主同归于尽,又震碎了转息轮,她的灵魂碎片能保存在七曜神玉中,那么他的身上,还有转息轮的身上,是不是也能有尊主的灵魂碎片? “你想干什么?”唐周警惕的问,“你是我的法剑,自然也认识那位仙子,另一道元神,你是不是也认识?” “没错。”仞魂没有否认,“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是我的前主人,你父亲的灵魂碎片。” “父亲?”唐周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镇定,他并无帝君的记忆,对父母的印象自然也不是那么深。 苏格冷下了脸,“你想复活你的前主人?” 仞魂直点头,他认应渊为主,就是因为他是玄夜的血脉,不然他怎么可能臣服一个混血修罗? “然后呢?器灵背主?”苏格凉凉地看着他,一改再改,不忠的器灵,要来何用? “当然不是!”仞魂提高了音量,“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仞魂可是从不背主的!” 如果不是因为玄夜死了,应渊是他唯一留存世间的证明,他怎么可能改主?不过是想替尊主保护他的儿子。 “仞魂只认宿主。”说到这里,仞魂卡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苏格,“和宿主的伴侣。” 他的宿主都是恋爱脑,动不动就把剑送人。 “我已经是他的剑灵了,即使尊主复活,我也不会更改。” “那你为何要执着救他?”苏格缓和了表情。 “那,就算他不是我现任主人了,那也是我前主人,是现任主人的父亲,更是我们一族的族长,他若在世、”仞魂瞥了一眼唐周,“这小子怎么会被如此欺负?” 六界就剩那几个神君了,最厉害的还是尊主儿子,尊主若是复活,凭借他的手段,还有这个小仙子的辅助,他修罗族何愁不兴盛? 苏格勉强算是相信他的话,“那枚碎片太过虚弱,转世投胎都难,我救不了。” 即使是结魄灯,那也需要有个引子,才能慢慢壮大,但是那枚灵魂那么碎,就算复原,也只能勉强有一点意识,想要恢复仙神的实力,不知道要投入多少资源,等多少年月,估计这辈子都没希望。 仞魂也有心理准备,只是提议道,“你那个法器可以凝结散落的元神,我之前是尊主的佩剑,身上可能沾染了一碎片,要不然试一试?还有,尊主的转息轮也在我的身上,多聚一聚,说不准就够了呢?” 苏格无所谓,见唐周没有反驳,就拿出了结魄灯。 仞魂也变为原型,还拿出了一枚法器碎片。 仞魂曾经和玄夜相伴万年,也是签订了灵魂契约的,他的身上,的确有玄夜的灵魂碎片。 转息轮在被震碎之前,也携带了玄夜一部分记忆。 结魄灯里那枚碎片倒是的确被壮大了。 仞魂还没来得及表示高兴,突然转息轮里封印的记忆,也随着灵魂的牵引散了出来。 唐周和苏格看见半空中浮现了一个画面,里面黄沙滚滚,渺无人烟。 一个身形狼狈的少年,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啊,这......”苏格看着娇娇弱弱的少年被一个身披战甲的女神搭救,嘴里倒吸一口冷气。 唐周的父母,玩的这么浪漫的吗? 英雄救美,霸气女将军和娇弱美少年。 啧啧啧,继续看,继续看。 苏格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不一样的唐周,从一个娇弱小白花,变成一个心机小绿茶,最后变成了睥睨天下的霸王花,脸色一变再变。 唐周爸爸可真会玩。 这样的爱情陷阱,谁不沦陷啊? “我是修罗族?”唐周看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面孔,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这两人与自己无关,不过看这位修罗尊主的行事,实在不能用正派来形容,“所以这就是罪孽的由来?” 他不自觉看向苏格,心中复杂难辨。 上古恶灵之后,屠戮六界那么多种族,他的确是血脉罪孽。 “什么罪孽,你明明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存在。”仞魂气急,怎么下界了还不忘罪孽之说? 修罗尊主和元始上神,谁敢说这两人不是六界至尊?作为他们的后人,应渊天生就该凌驾于众生。 苏格被仞魂的声音叫醒,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唐周,脱口而出,“唐周,你爹长得真好看!” 说完后她越想越是这样,“要不然你染一头白色卷发吧?我觉得你爹这张脸比你顺眼太多了!” 那可真是冠绝六界呀!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情绪都没有了,那人和自己长得不是一样吗? 沉香如屑唐周11 唐周面无表情看着人的时候,还真有一点玄夜的影子。 苏格讪讪地转移了目光,若无其事地说,“血脉只传承力量,不传承本性,你是什么人,只有你自己说了算。” “如果你视玄夜做派为罪孽,那为何不看看你的母亲,她纵然深爱玄夜,但是转息千次也不曾放弃大义,她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神明,仁爱众生,你应该为她骄傲。” “就跟你母亲说的一样,你是希望,不是罪孽,你的出现,结束了玄夜无休止的轮转,让六界重归平静。” 玄夜已经转息千次,他还怕再转息一次吗? 要知道最后一次他已经骗了染青,就快要成功了。也许再试一次,他能骗一辈子呢? 可是他放弃了,除了面对命运无法更改的无力疲倦,更多的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个儿子吧? 一旦回到过去,应渊势必不存在,那他还会不会出生,那就不好说了。 修罗子嗣艰难,和神族的混血更是没有出现过,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唐周垂目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不是帝君,没有因为身世困扰万年,他从小就被师傅收养,师傅就是他的父亲,他对玄夜和染青的过往,也只是当一个故事。一个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故事。 苏格现在对着手里的两个元神兴致盎然,比之前的那四个帝君都要热情高涨。 这可是传奇爱情故事里的男女主。 关键还这么帅! 苏格从库存里拿出了好多蕴养元神的宝贝,将这两个灵魂放入其中,玄夜霸霸的更是偏心的多放了一份,毕竟他要更虚弱。 唐周看的是欲言又止。 苏格一边帮他们吸收本源,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修罗复生,三界又起波澜?” “你爹都输给你娘一千次了,你还怕他这一次能赢吗?” “染青上神就是他的剑鞘,即使复活,他也做不了乱,以他现在的能力,也颠覆不了三界。” “与其担心玄夜,你还不如担心那个......应渊君。”苏格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莫名感到不舒服。 “他是修罗与神族混血,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当世最强,他若想继承父亲遗志,谁都阻挡不了他。” 不过应该不用担心,就唐周现在的样子,他的前世能坏到哪里去。 仞魂更是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主人都被天界教坏了。” “整天仁义道德,礼仪教条,迂腐至极,他若有尊主一半的野心,也不至于沦落到下界当个凡人!” 唐周没有搭理他。 他肩负着凌霄派的重任,已经觉得疲惫至极,再顶一个三界,那他不如去死。 三界众生,让那个帝君头疼去吧! “我让小二准备了饭菜,再不下去该凉了。” 仞魂得偿所愿,识趣地变回原形,隐入唐周内府。 苏格也没了睡意,收拾好东西就下了楼。 唐周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看着苏格的背影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他将仞魂叫出来,随后强装镇定地问,“你在天界就认识我,又称呼萤灯为仙子,那你可知,我与萤灯,可是旧识?” 仞魂忍下吐槽,果断地说,“不知道,别问我,我刚见了你,你就被贬下凡了!” 唐周见他这样,反而确认了,“不,你知道。你认识萤灯,你肯定在天界见过她。” 他一直以为萤灯是妖族,可是仞魂却一口说她仙子,还道出了她器灵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仞魂见唐周肯定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行行行,我知道,行了吧?” “你是帝君,她是你门徒,据说是由你点化成仙的,就这样,别的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刚认主不久,你就下凡了。” “门徒?”唐周眉头微蹙,她是自己门下?“既然这样?那我们关系.....”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还以为她是你媳妇不成?你忘了,你娘说了,天界不准有情!你可听话着呢!”仞魂语气敷衍,他是倒了什么霉,父亲这样,儿子还是这样。 空有无尽的神力,却栽在了女人头上。 唐周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那为何她说不认识我?可是与我有恩怨?还有,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一个女子,被冰锥穿透,她......” “拜托,仙子下凡是要洗去记忆的,不然不是乱了套了吗?”仞魂打断他的话,“至于恩怨,你们关系好不好,我怎么知道?反正她已经下界,以后也不会再回去,而你历劫成功,还是要去当帝君的,天上地下,你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管她和你关系好不好?” 唐周抿抿唇,想到以后和萤灯再无联系,心中莫名酸涩。 “帝君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身为唐周,我既然与他有了交集,当然要知道和她是不是有恩怨,不然被迁怒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唐周冷静地问,“她为何要下界?可是犯了什么错?” 仞魂嗤笑一声,“因为天界不可有情,但是凡间不受约束,所以她下界去找情人呗~” “怎么,你喜欢她?那你可趁早打消这个想法,别祸害人家,不论是凌霄派,还是天界,你注定是要断情绝爱的。” 唐周面无表情地将他收起来,“我怎么样,不需要你管。” 沉香如屑唐周12 凌霄派,掌门寿辰将近,下山历练的弟子基本都回来了。 唐周和苏格站在山门前,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要跟我进去?” 想到苏格平时的态度,唐周有些头疼,他该怎么跟同门解释,他跟这个姑娘的关系? 苏格白了他一眼,身体慢慢化为虚影,从唐周的面前消失,但是手镯传来的拉扯感又告诉他,萤灯往山门里进去了。 唐周松了一口气,顺着手腕的力道跟了过去。 秦绮早就等着唐周回来了,正巧今日她捉了螃蟹,刚回来就碰见了唐周。 “师兄,你可回来了,瞧我给你留了什么?你最爱吃的螃蟹!”秦绮晃了晃手里的草篓,开心的献宝,“你看,又大又肥,今晚我给你做!” 唐周舒缓了表情,递给她一个包裹,“山下带的特产,给你的。” 秦绮将背篓交给身后的师妹,期待地接过唐周的礼物。 她正要打开看看,就见大师兄道远也回来了。 “大师兄,你怎么也回来了?” 道远心口一滞,他师傅的寿诞,他不该回来吗? 道远无奈道,“三日后便是掌门寿典,我回来给他祝寿。” 秦绮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岔开了话题,“两位师兄下山历练已有数日,这次一同回来,掌门一定很高兴。” “到底是掌门高兴,还是你高兴啊?”道远调侃道,“瞧你看见唐周时的表情,都把我这个大师兄给忘了。” 秦绮晃晃手里的包裹,“因为唐师兄给我带了礼物,大师兄,你的礼物呢?” 道远一噎,“掌门生辰,又不是你的生辰,我给你买什么礼物?” 他也没有这么多预算呀! 秦绮鄙视地看着他,“那你还希望我给你好脸?” 道远有些心虚,正巧门内涌出来一群师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唐师兄!” “唐师兄......” 此起彼伏的招呼声传来,门内的师弟们热情的跟唐周打招呼,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道远。 苏格看着被忽视的大师兄,眉头一挑。 唐周知道他师兄被不公平对待了吗? 道远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虽然心里不太开心,但也没有多追究,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其他师弟们全都看过来,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门内弟子倒不是讨厌道远,只不过是唐周威望太高,所以对比起来,这个大师兄没有那么的夺目。 “大师兄,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拜见掌门吧?”唐周怕苏格等的不耐烦,在这里闹起来,便提议先离开。 “掌门在闭关,三日后才出来。”秦绮回道。 “那我们就去把收妖瓶放下再自行离开。” 苏格随着唐周去了他住的逸云榭,唐周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小乌龟。 还没见到人影前,小乌龟就四脚飞快的爬动,不过到底没有唐周施法快,还没逃离鱼池,它就一个踉跄,差点翻肚皮。 唐周眉头挑了挑,又勾了勾手指,小乌龟纹丝不动,他有点诧异,一个凡龟,什么时候有魔抗了? 唐周上前戳了戳小乌龟,却碰到一阵温软的触感。 苏格慢慢显出身影,食指按在小乌龟的背上,懒洋洋地说,“不要欺负它。” 唐周缩回了手,讪讪地转身去换衣服,“我何时欺负它了?” 明明就将它养的又大又肥。 苏格丢了一颗灵兽饲料给乌龟,“你在凌霄派的人缘倒是挺好。” 就他这傲娇别扭的性子,她还以为门内人都和他不熟呢! “那是自然。”唐周换了一套外衫,他在哪里人缘都挺好。 不然怎么会被这桃花劫缠上? 苏格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翻着,唐周也不管她,只要她别在自己师兄弟面前出现,想干什么都可以。 天色渐黑的时候,道远过来敲门。 “师妹给你做的螃蟹,我顺路给你送过来。”道远将盘子递过去,然后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我好像听见你房里有声音,哪个师妹在吗?” “没有啊?我一直一个人。”唐周心里一紧,若无其事地回答。 “是吗?”道远有些疑惑,他刚刚在窗口,好像看见师弟房里有个红衣女子。 但是他们门内师妹并没有穿红衣的。 道远见屋内并无其他人影,怀疑自己大概是看岔了,“那行,师弟你吃完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 “大师兄再见。”唐周端着盘子目送道远离开,然后回到房间。 苏格从榻上显出身影,“你师兄倒是敏锐。” 唐周没有说话,只是在房间里下了一个隔音禁制。 苏格放下书,看见唐周慢条斯理的剥着蟹肉,他好像经常吃,手法很熟练。 白白的蟹腿肉被完整的抽出来,苏格走到他身边,弯腰一口叼住。 “......”唐周看着空空的手指,深呼吸一口气,“盘子里有!” “懒得剥。”苏格理所当然地回答。 唐周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他没好气地放下蟹腿壳,重新剥了一只放入碗碟里,“果真是孽债。” 那个帝君怎么回事?教出来这么欺师灭祖的徒弟? 肯定是他在天界太过严厉,所以下界了门人还对他有阴影。 可是帝君的锅,凭什么他来背? 唐周一把放下螃蟹,完全不想剥了。 “怎么停下了?还有这么多呢?”苏格捧着颜淡写的话本,一边看一边吃着碟子里的蟹肉。 “心口疼,没力气。”唐周面无表情地回答。 苏格拿出空间里的灵力糕点,随手塞进他的嘴里,“给你补补。” 唐周被噎的直翻白眼,拍开她的手拿着糕点说,“你是想让我提前归位吗?” 苏格没什么良心的回答,“历劫不把劫难全都渡一遍,是归不了位的,也成不了帝君。” “......”唐周白了她一眼,这是重点吗? 苏格瞧见唐周的怨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蟹黄塞他嘴里,“行吧,分你一点,辛苦了唐天师。” 唐周有些无语,觉得自己跟她计较真是昏了头了,迟早被她气死。 沉香如屑唐周13 唐周最后还是把剩下的螃蟹都剥了,他看着手腕上的镯子郁闷的想,前世教的法术,今生全用在自己身上了,这算不算渡劫的其中一项? 山上的日子清苦,唐周每日不是看书就是修炼,趁着空闲,还把收藏的典籍给拿出来晾晒。 不过他大概没有算好天气,前面才把书简都搬出去,后脚天上就下雨了。 苏格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唐周白了她一眼,不慌不慌的去收拾书简。 反正都已经淋湿了,急也没用。 苏格看着冒雨去收书的唐周,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你不会呼风唤雨的法术吗?” 唐周一边搬书一边凉凉地说,“我是凡人,不是神仙。” 前身会的东西,他都不会。 苏格耸耸肩,伸手掐诀对着天空,还没念出法咒,就被唐周一把抓住。 “我不会这个法术,你施展出来,我要怎么跟同门解释?”唐周按着苏格的手提醒道,凡是施法必有痕迹,在凌霄派,施展这么大的术法,难保不被察觉。 苏格挣开他的手,施展了一个隔绝雨水的结界,“谁说我要停雨了?四季交替自有规律,好好地我破坏天气干什么?” “怎么,你以为我会为了搏你一笑跟天斗吗?你话本看多了吧?”苏格凑到唐周面前调笑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对我特别重要啊?” 唐周看着凑到面前的脸蛋,面不改色的晃了晃手腕上地镯子,“我重不重要,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是谁先下咒的? 苏格扯扯嘴角,假笑一声,门外的书简全都飞着砸到了唐周身上,“帮你搬书,不用谢。” 说完就回了屋里。 唐周提前施了绝尘术,竹简倒是没有伤到他,不过看到苏格恼羞成怒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某些人啊,浑身上下嘴最硬。 古籍时间太久,又淋了雨,字迹有些不清晰,唐周不得不一边去除水迹,一边描补内容,就算他对术法牢记于心,还是忙到了半夜。 苏格打了一个哈欠,也没劝唐周休息,自己先趴在软榻上打起了盹,等到唐周回过神来去睡觉后,苏格才懒洋洋的对着剩余的古籍施了一个魔咒。 比起术法,还是恢复如初更方便。 第二日,唐周看着摞的整整齐齐恢复原状的古籍,眉头微挑。 苏格还在软榻休息,唐周也没去打扰她,而是转头去了山里,捉了两条鱼送到厨房。 “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好?”苏格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什么日子,又有鱼又有肉的?” “中元节。”唐周淡定的回复,“晚上还要去山上守夜,所以中午吃的丰盛一点。” 七月十五中元节,按照门规,凌霄派弟子要上山守夜镇妖,不过降妖堂内外阵法严密,妖怪跑不出来,他们守夜,也不过是找个机会吃吃喝喝,开个茶话会。 苏格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真的要熬夜镇守妖怪。 秦琦他们已经在山上点好了篝火,也备好了食物,等到唐周过去的时候,她递了一把瓜子给他,“师兄,你先吃着,我给你烤肉。” 唐周接过瓜子,还没来得及吃,手心一股温软的触觉传来,他条件反射地合拢手指,将伸过来的手包裹住。 苏格戳戳唐周的腰,小声说,“分我点。” 唐周被戳的浑身一僵,他松了松手,将苏格手指放开,然后握着瓜子别过手心,“太明显了,不准磕。” 苏格不高兴的又戳了戳他的腰。 唐周被她戳的一个激灵,坐在身边的秦绮不解地问,“怎么了师兄?” “没什么。”唐周咬咬牙,随后故作平静地说,“你们说的鬼故事挺不错,我有点入神了。” “是吗?”对面的师弟立马沾沾自喜,“看来我说故事的能力有进步了!连唐周师兄都怕了!” 唐周无言以对,只能默不作声的剥着瓜子。 苏格偷偷将他剥的瓜子抢过来。唐周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避开火光将碟子放到了阴暗处。 苏格这回更加光明正大的从小碟子里拿剥好的瓜子,不过一颗一颗吃,没有自己磕来的爽快,等唐周聚集了一小把,苏格直接把碟子给端走,一把倒进嘴里,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 “师兄,你也说一个吧?他们说的故事都太老套了。”秦琦听了这么多鬼故事,感觉都是之前的老一套,师弟们很少下山,故事都没有新意了。 唐周感受到身边若有若无的气息,目光一转,答应道,“好啊,我给你们说一个。” “从前,有一对夫妇......” 随着唐周的叙述,身边停留的气息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唐周的感知当中。 他声音顿了顿,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下四周,继续说着鬼故事,“我的头呢?我的头去哪儿了?” “啊!”突然一声惊叫,唐周闻声看过去,之见一个师弟突然哆嗦着跌向一边,“师兄,我身后有东西!” “什么东西?”道远不解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真的,刚才有道呼吸声,就在我耳边,还有一阵凉风,就对着我脖子吹!”师弟磕磕绊绊的解释,说完还四下看了一眼。 道远觉得他说的煞有其事,拿出法盘出来测试了一下,“没有妖气,也没有阴气。” 唐周知道大概又是苏格作妖了,面不改色的岔开话题,“大概是刚才一阵风吹过,你太听故事太入神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对呀,你胆子也太小了!”旁边有弟子附和,“是不是被鬼故事吓到了?” “你胡说,我怎么会被鬼故事吓到?”他可是捉妖师,怎么可能怕鬼? 不过大师兄连法盘都拿出来了,也没找到东西,估计是他真的产生幻觉了。 结果等他刚坐好,就感觉周身又开始冷嗖嗖的,好像有个冰块立在他的后面。 “师兄,今天夜里好像有点冷。”他浑身僵硬的靠近了身边的一个弟子,“是不是降温了?” “还好吧?”那人不以为意的推开他,“还说你不害怕,胆小鬼。” 刚刚说完,他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吹过,然后在面前的空地上打了个转,树叶跟着灰尘不停地旋转,慢慢靠近他的身边。 耳边的清风好像也变了声音,像是女子若有若无的呜咽。 他打了一个冷颤,推拒的手变成抓住对方的胳膊,“今天的山风是有点凉。” 山风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就连篝火下的影子,都开始张牙舞爪起来。 秦琦感受到突然低了几个温度的凉风,控诉道,“唐周师兄,你是不是作弊了?” “不能用法术吓唬人。” 唐周觉得很无辜,“害怕就直说,我什么时候作弊了?” 他的两只手都在膝盖上,动都没动好吧? 至于有没有其他人捣乱,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没有看见。 秦琦不死心的拿出法盘测了一下,的确没有法术波动。 山里的环境有时候是很吓人,她只当是自己吓自己。 秦琦悻悻的收回法盘,给自己施了一个保暖咒,不过面前的篝火,越来越像挣扎的人影,看起来便觉得渗人。 唐周唇角微扬,突然感觉耳边有若有若无的凉意,他转过头,嘴唇碰到一抹温热的柔软。 唐周愣了一下。 脑中不自觉闪现苏格的脸庞。 刚刚他只当苏格施法吓人,谁知道她居然真人在他身后朝他偷偷吹气? 想到这,唐周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师兄?”秦琦不解地问。 唐周看着刚刚被恶作剧的几个师弟,脸色突然黑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坐着有些无聊,我四处走走,不必管我。” 说完就朝着黑暗处走去。 秦琦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也没多管。 等远离了人群,唐周伸手弹了一下自己的镯子。 入尘为合,破空为闭。 他虽然解不开咒,但是反向拉人还是可以的。 苏格被一股力量扯着倒飞入唐周怀里,慢慢显出身形。 “你做什么?”苏格站稳身体,没好气地问。 唐周张张嘴,最后不冷不淡地说,“你如此张扬,小心被师弟们发现端倪。” “就凭他们的修为?”苏格不是看不起他的师弟,她是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 唐周没有反驳,只是离人群又远了一点,“你不饿吗?” “在那里不方便吃东西。” 苏格看着唐周空空如也的手,“吃什么?” 唐周确定这个角落不会被师弟们察觉到了,这才停了下来,“等着,我去拿。” 说完还又叮嘱了一遍,“不要经常去我师弟们旁边捉弄他们,引起怀疑会很麻烦。”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 沉香如屑唐周14 没过一会儿,唐周拿着食物走了过来。 苏格眸光一转,隐身悄悄飞到了他的身后,给自己幻化了一个死人妆,然后拍了拍唐周肩膀。 她慢慢显出身形,手里还拿着一盏幽蓝的星灯捧在胸前,还没等她摆好死不瞑目的表情,就见唐周猛地转身,脸色幽暗惨白,七窍流血,目光阴鸷地看过来。 苏格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近距离放大的鬼脸,手里的灯哆嗦着掉了下来。 “唐!周!” 唐周去掉幻象,气定神闲地应了一声,“在这呢!叫这么大声干嘛?小心别人听见。” “你!”苏格恼羞成怒地握紧了拳头,想要说什么,又咬牙咽下去了。 唐周眼里闪过笑意,也不说她主动吓人的事,只是将手里的烤串递了过去,“吃不吃?” “吃!”苏格一把夺过所有的食物,越过他往山上走去。 混蛋,这次是她大意了,下次一定要吓到他。 唐周老神在在地跟在她身后,心情格外的好,总算赢了她一次了,之前被欺负的憋屈感都消散了不少。 苏格恶狠狠的咬着手里的烤串,就跟在咬唐周的肉一样。 唐周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提醒,“前面就是降妖堂,不能再靠近了。” 苏格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锁妖阵,“那东西对我无用。” 唐周也知道苏格不怕那些阵法,不过降妖堂地方特殊,他怕苏格去了被掌门察觉。 暂时他还不想跟掌门坦白,因为他也不知道,苏格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者对于苏格来说,他又是什么? “你一个仙子,下凡为何不在洞天修炼,而是要去铘阑山当妖族圣女?” 仙凡有隔,更别说是仙妖了,在大家的印象中,妖都是坏的,仙则是圣洁的。 仙人和妖物相处,不亚于仙人入魔。 唐周知道铘阑山的妖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不过他还是嘴硬的表示,妖就是妖,现在没有作恶,不代表以后不会作恶。 “妖族怎么了?那些羽族的姑娘,还有花族的精灵不可爱吗?我就爱当妖族圣女。”苏格没想到唐周居然还有点种族歧视。 她留在妖族纯粹是因为颜淡他们就在妖族,她懒得换地方。 但是要说妖族不行,那她可不同意。 凡间是凡人,修仙者,妖族共存。 不会法力,寿命短浅的凡人与他们并不适合相交,修仙者又规矩甚多,所以无拘无束,以实力为尊的妖族,就更符合他们逍遥的理念。 “仙人应该仁爱世人,为何要与妖邪为伍?”唐周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因为师父的死,还有被妖族欺骗的经历,对妖族的印象一直不好,即使在铘阑山生活过,也不敢说妖族就一定是无辜的。 掌门一直教导他降妖除魔,他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他现在的心却不是那么坚定了。 “仙人爱众生,凡人是众生,妖族也是众生。”苏格意有所指地说道,“对于我们来说,凡人和妖族,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妖族狡诈,又生性残忍,我们一生,都在为降妖除魔而努力,为何仙人却对妖族视而不见?难道凡人的苦难,仙神都看不到吗?” 唐周语气有些急促,想到了那些被妖族残害的人类,他捉妖的心又开始坚定了起来。 “什么时候,生灵的善恶,以种族来区分了?”苏格收敛了随意,认真的回复他,“人分善恶,妖为何不能?” “凡人有恶徒,妖自然也有恶妖,你降妖除魔我不阻拦,可是魔是什么?” “你降的是恶行,还是单单指一个种族?”苏格问道,“你在铘阑山生活那么久,你觉得百灵是魔吗?那些从不出世的花妖是魔吗?那个身为凡人,却残害同族的沈湘君,是魔吗?” 苏格看见唐周沉默,语气有些失望,“你见过玄夜的记忆,为何还有这种想法?” 她念出了一直回避的那个名字,“如果善恶以种族划分,那么......应渊帝君算什么?” “他万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 唐周目光微动。 自从知道自己的来历,他也曾寻找过有关应渊帝君的消息,自然知道在三界中,他的威望如何。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夸,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应渊帝君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论是在妖族,还是修仙者的记录,帝君一直都是正面的神明形象。 可是他却是修罗之后。 “仙界不乏妖族成仙,凡间的妖怪也有仙界被贬下来的,种族从来不是衡量一个生灵善恶的标准,也没有谁生来就是邪恶的,你可以讨厌妖族,但是你不能片面的定义妖族,唐周······” 山上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苏格抬头望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她仔细看了看唐周,然后快速来到了降妖堂,破开了外面的阵法,强闯了进去。 唐周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苏格站在一个笼子面前,将里面的狼妖放了出来,唐周匆匆赶到,看见关押的狼妖,面露诧异,“丹蜀?” 苏格现在是真的有些怒了,“丹蜀年纪尚小,连山下都很少去,更别说作恶了,凌霄派就是这么降妖的?” 唐周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我抓的。” 苏格当然知道不是他,他们一直在一起,唐周收的什么妖,她自然清楚。 可是这内殿里,关押的无辜妖族,不止一个丹蜀。 苏格施法,周身一道火焰,将所有的牢笼全都融化,很多认识的妖族激动地来到苏格身后,“圣女!” “唐周,善恶不分,你有多少功德可以让你挥霍?”苏格沉着脸压抑着怒气问,“凌霄派做事如此偏激,修仙不修心,如何成就大道?” 这就是人间第一大派? 唐周看着满殿的妖族,施法将门一关,“你要放了他们?” 或许有的妖族是没有做过坏事,但是也有很多妖族沾满鲜血,如果一股脑全放了,不知道有多少凡人又要遭殃。 外围留守的弟子察觉到降妖堂震动,已经快速赶来了。 唐周有些心急,怕他们两方对上。 不论是师弟们,还是苏格,谁受伤他都会难过。 苏格抬眼望去,凌霄派掌门已经赶了过来,一脸严肃地来到唐周身后。随后那些守山的弟子也赶了过来。 苏格挥袖将受伤的妖族全都移到身后,然后放出了一道火焰拦住了凌霄派弟子。 “妖族犯错,自有妖王来惩戒,凌霄派······”苏格看向唐周,到底没有说什么狠话,“这些妖,我带走了。” “妖女,休要在我凌霄派放肆!”掌门看着燃烧的业火,不着痕迹的退了退,深入灵魂的痛感这才减弱一点。 苏格没有与他多言,只是让燃烧的业火包围整个降妖堂。 一只受伤的虎妖突然哀嚎一声,挣扎着被火包围,很快就燃烧成了一团灰烬,有的妖族面露痛色,有的妖族却无知无觉。 苏格看着剩下大半的妖族,冷笑道,“降妖除魔,你们凌霄派,降的是妖魔,还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偏见?” “业火燃烧罪孽,犯错的妖族已经被伏诛,剩下这些无辜的族人,我自会带走,你们凌霄派善恶不分,欺我妖族的事,我们铘阑山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格没有多看唐周,只是一掌将降妖堂的阵法给全部震碎,然后带着剩余的妖族瞬间移走。 凌霄派众人畏惧火焰,根本就不敢拦截苏格,也拦不住。 等苏格身形消失,业火渐渐熄灭,掌门才黑着脸问唐周,“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女子是谁?为何突然闯入我凌霄派?” 唐周不由自主的捂住了手腕上的镯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和苏格突然的分别。 他静了静心,冷静地说,“那些妖族称她为圣女,应该是为了铘阑山来的,被带走的妖族当中,有铘阑山的小妖。” “铘阑山?”掌门思索了一下,妖族目前最大的势力,就是铘阑山,他们凌霄派捉妖无数,对上他们也无可厚非。 不过即使是铘阑山,也不能这么擅闯他们凌霄派,这件事,他们的确要好好合计一下。 沉香如屑唐周15 苏格带着受伤的小妖回了铘澜山,和紫麟重新规划了一下妖族的管理。 凡是铘澜山名下的妖族,必须佩戴命牌,命在牌在,命陨牌碎,同时铘澜山会收到族人殒命的信息,遇到危险时捏碎命牌,还可以标记仇敌,以便铘澜山救援。 有了命牌的存在,出门在外的妖族出事,铘澜山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苏格只教了命牌的做法,剩下的事都交给了紫麟,紫麟想了想铘澜山的势力,面对这浩大的工程感觉两眼一黑。 这群恋爱脑,想当吉祥物就当吉祥物,为什么总要给他找事做?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和他的小狐狸培养一下感情,结果又来打扰。他到底做了什么孽,认识这么一群人? 看着苏格这张脸,紫麟无能狂怒了一阵,还是咬牙接下了任务,没办法,对大魔王的恐惧已经深入心里。 何况这还是为了妖族好,他不做也不行。还好小狐狸崇拜强者,看见紫麟这么认真的保护族人,主动过去帮忙,也算是达成了他培养感情的目的。 苏格见紫麟做的有模有样,毫无愧疚心地再次下了山。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正好颜淡也在山外游历,她可以去凑凑热闹。 凡间,王都。 王都的安都王妃是颜淡的好朋友,她本是一朵昙花妖,喜爱唱戏,和颜淡有相同的爱好。两人聊的很开。 不过颜淡喜欢四处游历,而这只花妖却爱上了凡人,选择留在了王都,所以两人只是偶尔见一面。 这次颜淡过去,也是因为听说王都出现异相,有妖物作乱,她不放心,所以才带着余墨来看看。 苏格根据传信来到颜淡落脚的客栈,彼时两人正在大厅里喝着酒。 “怎么了?”苏格很少看到颜淡这么忧愁的样子。 颜淡看见苏格表情略微放松,随后又耷拉着一张脸,“说来话长,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好友。” 余墨给苏格倒了一杯酒表示欢迎,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颜淡身上,他耐心地哄着爱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绛辰自己愿意,你又何苦想那么多?” “我怎么能不生气?”颜淡在人间走了八百年,自然知道世上不可能全是好人,负心薄情之人何其多,但是真的被自己朋友碰见了,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为什么人心这么容易变?为什么欲望永不休止?以前的生活不好吗?他们不是过的很幸福吗?为什么要改变?” “欲壑难填,人的欲望本来就是无止尽的。”余墨淡定地回道,如果是他,他也会想要和颜淡长长久久,希望他和颜淡能永远走下去。 苏格不了解内情,不过故事总归就是那几样,她也不是很好奇。 颜淡认识绛辰的时候,安都王还是一个病弱的世子,看在绛辰的份上,她用自己的花瓣治好了安都王的病,但是凡人寿命有限,她的花瓣也不是万能的。 绛辰在爱上凡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分别的准备,活一年,还是活一百年,对于花妖来说,都是短暂的,但是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时间多短,都是永恒。 颜淡能让裴洛多活十几年,对绛辰来说已经是惊喜了,她不要求更多,可是裴洛却不这么想。 他还想活的更久,甚至就像妖,像修仙者一样,有通天的本事。 于是他渐渐不满足和绛辰的平淡生活,而是开始召集道士炼丹,找天师学本事,妄图长生不老,或者以修士的手段,助他爬的更高。 如果他有天赋,绛辰早就带他修炼了,可是裴洛不相信,他总以为是绛辰不愿意教。 她能拿出仙丹让自己多了十几年寿命,为何就不能再炼一次丹,让他活的更久? 绛辰自己有无限的生命,为什么就不愿意让他也长生不老呢? 两人感情有了间隙,但是明面上依旧是恩爱的夫妻,绛辰还是安都王妃,裴洛也没有找别的女人。 只是相处却不如从前那么融洽了。 颜淡看见绛辰郁郁寡欢的样子,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可是即使这样,绛辰还是不愿意离开安都王。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她人命运。”苏格懒洋洋地回答,她从来不吝啬于帮助她人,但是前提是对方想要她的帮助。 绛辰愿意吃爱情的苦,那就让她吃呗,感情如何,冷暖自知,颜淡觉得绛辰辛苦,也许绛辰自己觉得幸福呢? 颜淡又喝了一杯酒,她不止担心好友的感情,更担心这王府的异相,和好友有关。 这满城的白花,不就是绛辰的原型吗? “花妖至情至性,绛辰绝对不是害人的性子。”颜淡喃喃自我安慰道。 王都出现异象,全国各地的捉妖师都来了,客栈里到处都是揭榜的天师,原本嘈杂的人群,在看见苏格后都自觉放轻了声音。 唐周带着大师兄来到客栈,一眼就瞧见人群中的焦点。他的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就要往那边走。 道远一把抓住唐周,表情凝重地说,“是那个妖女。”他对夜闯降妖堂的人可是印象深刻。 唐周挣开师兄的手,“她不是妖族,她是凡间散仙。” “你怎么知道?”道远愣了一下,没想到唐周居然知道对方底细,“仙人为何要和妖族待在一起?” “神爱众生,对于仙人来说,人和妖并无不同,她只是保护弱者。”唐周耐心的解释。 不过道远却条件反射地说,“妖怎么需要保护?妖族祸乱人间,就该被消灭!” 唐周顿了顿,认真地跟道远解释,“人有好坏,妖自然也有,我们除魔卫道,除的是恶行,不是妖族。所以不能一味地看见妖就要打打杀杀。” “师弟,你是不是被蛊惑了?”道远目光茫然,不理解唐周怎么突然为妖说话了,他们自小的教育,不就是除妖吗? “降妖除魔,为的是守护,而不是杀戮,如果一个妖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我们为什么要强行捉拿?这样的我们,和那些作恶的妖族,有什么区别?” 为了杀妖而捉妖,才是本末倒置。 “......”道远有些哑口,他本性不坏,自然不会乱杀无辜,但是放过妖族,又和他受到的教育矛盾,所以只能默默无言。 唐周越过道远走到苏格的桌子前,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只是目光游移,不敢和苏格对视,显得那不是那么有底气,道远也很心虚,不过还是跟着唐周一起坐下了。 苏格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颜淡感觉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她对帝君的这张脸,还是有些看不习惯,将酒杯一推,讪讪地说,“余墨,我好像喝多了,你快扶我去休息。” 余墨冲着唐周点点头,顺势拉着颜淡就走了。 唐周见两人离开,沉默了一会儿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你带走的那些妖族,不是我抓的。” “我捉妖的时候,都是看见他们害人,才会捉拿。” 苏格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捉什么妖,关我什么事?” “功德是你的,天谴也是你来承受,你爱怎么捉就怎么捉。” 唐周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拢了拢,然后又说,“凌霄派以往做事是不太周全,我已教导大师兄,往后他做掌门,定然不会像以前那么盲目捉妖了。” “......”道远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教导?大师兄? 这个词不太礼貌吧? 看着唐周冷清清的面孔,道远咽下了反驳的话,你修为高,你说了算。 苏格没有在意什么作风的事,而是眉头一挑,“我记得,你才是掌门第一候选吧?” 这凌霄派,不是默认唐周做掌门的吗?他的威望也是最高的,无人反驳。 “我身受重伤,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陨了,不适合做掌门。”唐周说起自己的生死很坦然,“我的心愿是降妖除魔,振兴凌霄派,和做不做掌门没有冲突,大师兄比我合适,他做掌门挺好的。” 道远挺了挺胸膛,他对掌门也没有那么大执念,但是他对凌霄派忠心耿耿,唐周师弟身体有恙不能继任掌门,那么他就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苏格看了道远一眼,修为平平,和唐周差的很远。 不过唐周仙人转世,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个能和他比天赋。 道远被苏格的视线看的浑身一僵,又忍不住有些脸红。 不愧是仙子,长得可真好看啊! “你来王都,是为了作乱的妖族吗?”唐周找着话题,看见苏格面前放了一杯酒,皱着眉将杯子挪开,然后让小二上了几道苏格爱吃的菜。 “作乱的是不是妖族还不好说,人心可比妖魔可怕。”苏格懒洋洋地反驳。 唐周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小二新送来的茶,倒了一杯放到苏格面前。 道远讪讪的放下准备接茶杯的手,不是,师弟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他是不是认识这个仙子啊? 降妖堂事件,真的是闯进来,不是师弟带进来的吗? 道远目光幽幽的看着唐周不着痕迹的讨好这位姑娘。 所以师弟你到底是因为身受重伤才不肯做掌门的,还是因为不想断情绝爱,才不肯做掌门的? 沉香如屑唐周16 唐周当天也入住了这间客栈,虽然这里揭了王榜的天师很多,唐周的选择也不算突兀。 但是道远还是满心狐疑。在苏格面前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和唐周回了房间,这才开口问道,“师弟,你是不是看上那位仙子了?” 道远想了想那位姑娘的美貌,越想越笃定,“唐周,你可不能做傻事!” “如果你伤势痊愈,那你肯定要继承凌霄派的,如果你伤势无法治愈……”道远语气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你也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虽然说话难听,但是命不久矣之人,还是别谈感情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唐周不甚在意地回答道远的话,“大师兄你想多了。什么看上不看上的,我没那么无聊。” “还有,不论我伤势好没好,你都是凌霄派的掌门,而我,做不做掌门,都不影响我降妖除魔。以后不要再说我继任的事了,你既然接受了掌门法环,那你就是继任者,不论怎么样,都不会更改的。”唐周认真的跟道远解释。 道远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感,从小到大,他一直都知道,虽然他是大师兄,但是他的天赋比不上唐周,掌门之位绝不会是给他的。 没想到突然之间,唐周就不做掌门了。 即使是因为身体原因,但假如他伤势好了呢? 自己是不是又要把位置还回去? “大师兄,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去王宫查看呢!” 唐周脱了外袍挂在衣架上,心情颇为放松。道远见状也就不再多想了。 第二天早上,唐周见时间差不多了,采了一束鲜花敲了敲苏格的房门。 苏格打着哈欠起来,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唐周镇定地拿着花束说,“王城里被白花缠绕,我想让你看看,这花有什么不同。” 苏格瞄了一眼鲜花,懒洋洋地转身回了屋里,唐周顺势进了屋,这间房和他房间布局差不多,他拿着花坐在了桌子前,“整个王宫都是这种白花,肯定不是自然生长,也许和幕后之人有什么联系。” 苏格坐在了他的对面,接过花探查了一下,“妖血淬染,生机不断,这么多花,不是一次两次能养好的,肯定得不停淬然,至于作用,可以消除煞气。” “这么说,即使有妖族,也是好心?”唐周眉头微蹙,看白花的密集程度,就知道背后事情肯定不小。王城失踪了那么多人,煞气弥漫,的确会影响凡人生活。 如今只是多了一些花,看起来妖异,却没有什么实质伤害,也算积极影响了。 “也有可能是幕后之人想要掩盖痕迹呢?”苏格可不会认为所有的妖族都是好的,人心难测,妖族也是一样,“或者,知情不报,袒护凶手,也算是帮凶。” 唐周没有轻易下结论,“用花来消除煞气,还没能全部遮掩住,王城出了这么多异象,可见这人的功力应该不算强,也许是他有心帮助,却没有能力解决,我们去王城里看看,找到这花的主人,或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一次,唐周倒是没有直接给妖族定罪。 苏格不置可否,是人是妖,做了错事,最后都要受到惩罚的,“王宫里有一个现成的花妖,不巧,还是白色昙花,跟这花一个品种。” “你知道?”唐周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提议道,“白花不算稀奇,不一定就是你说的那只妖,王城那么大,我们还是仔细看看,别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说完他又把花插在了桌上的瓶子里,“既然这花没问题,那就给你装饰屋子吧,我记得你喜欢在房间里放鲜花。” 苏格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唐周,“送白花?还是一大捧?你认真的?” 就算她对颜色没有忌讳,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送这么一大捧白花装饰房间的,该庆幸这花不是菊花吗? 唐周摸了摸鼻子,这才有点反应过来,他一脸镇定地转移话题,“我们先去王城看看这花的分布情况吧?妖气浓郁之地,应该是背后之人常驻之地。” 苏格不是很感兴趣,“我是来找颜淡叙旧的,不是来查案的。” 唐周淡定地说:“王城之事肯定有妖族参与,不论是好是坏,其他捉妖师可不会对妖留手,你是铘阑山圣女,保护妖族是你的责任,不如跟我一起看看。” “你不是说,妖族之事,好坏都有妖族来处理,不需要人族来插手吗?” 苏格顿了顿,不是很想出去,“余墨也在,让他管。” “余墨眼里只有颜淡,怕是不会接手。”唐周话音一转,“查案有我,你只要在最后决定妖族去留就可以了,正好也可以逛逛王城,你不是昨日刚来吗?应该还没有逛过王城吧?” 苏格想想,客栈的确不是休息的好地方,而且颜淡和余墨天天秀恩爱,跟着他们显得自己很多余。 唐周见苏格表情松动,很自然的接口,“我记得王城有一家铺子,早点很好吃。” “什么早点?”苏格果然不再坚持,顺着他的话音问。 反正现在又睡不好了,不如出去走走。 道远叼着包子正在楼下吃早餐,看见唐周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说道,“要去王城探查吗?稍等我这就好。” 说完还又拿了两个包子。 唐周见状视线游移了一下,不太走心的解释,“王城我自有安排,大师兄,要不你还是留在客栈等消息吧?安都王可能会召见揭了王榜的天师,我们都离开,恐怕会错过消息。” 道远想想也是,揭了榜的天师这么多,王爷不可能不管,总要看看他们的本事的。 “那你早去早回,我在客栈等着。”既然不出门了,那他也不用急急忙忙吃早饭了。道远刚想坐回去,就见苏格施施然下了楼,来到两人身边。 道远的表情立马拘谨了起来,连手里的包子都放下了。 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对方还是一个修为高深的大佬。他可不是唐周,还能自然的上前交流。 道远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该不该打招呼,就见唐周已经利落的带着苏格出了门。 他咽下嘴里的包子,表情懵了一下,突然一激灵,唐周最近的变化,在脑中清晰了起来。 师弟,你可真是好样的。 唐周说的早点铺子不是假的,早上去采花的时候,他就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一遍,谁家生意好,哪处街道热闹,他全记在了心里。 此时时间已经不算早,该出来的摊子也都出来了,苏格慢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唐周也不催她。 不过走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拿了一顶帷帽给她戴上。这人群中直白的眼神才少了一点。 苏格向来爱美,对于别人的注视也很坦然,遮挡视线的帷帽她不喜欢,她看了一眼唐周,将周身的仙灵之气收敛,又施了一道法,这才扔掉了帷帽。 唐周本来还想阻拦,不过见苏格气息平和了很多,完全没有之前闪闪发光的感觉,这才咽下了劝解。 如今的苏格虽然好看,但是不特意对上那张脸蛋,也不算显眼。 “你有这个法术,为什么不早点使出来?” “我为什么要使出来?我长这么好看,施法遮盖起来,那我不是白长了?” 唐周很想吐槽一句招摇,不过想想苏格的性子,他还是忍下了。 有脾气她是真的会立马发,他可不想挨打。 两人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王宫,唐周早就用法盘测试过了,妖气很淡,他也找不到准确的位置。 苏格就轻松很多,顺着花朵生长的地方,很快就来到了王宫后院,他们隐身站在宫殿之上,语气不明道,“看来没有意外,就是我知道的那只花妖。” “是安都王妃?”唐周看着衣着朴素的女子,没什么情绪地问,“安都王知道她是妖吗?” “知道。”苏格撩了撩头发,“走吧,她和颜淡是朋友,让颜淡自己解决。” 身上没什么孽力,应该不是主谋,不过让她这么耗费妖血遮掩煞气,幕后之人是谁很明了了。 唐周没有质疑苏格的决定,他不怕大妖,但是涉及王室之人,不是随随便便抓住就行的。 而且人和妖的结合,这让他心中不自觉闪过一些想法。 临走的时候,唐周在花园里摘了一朵粉色的牡丹,硕大的花朵很是招人眼球,“喏,粉色的,应该可以放房间了吧?” 苏格挑了挑眉,直直地盯着唐周,把后者看的心虚不已,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怎,怎么了?”唐周强装镇定地问,“不是说白花不吉利吗?换朵花改下运,不好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好。”苏格接过花,眼里都是笑意,“这花园里,就数这朵花最是名贵。”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可以买下几个我们住的客栈。” 唐周瞪大了双眼,看向苏格手里的花,不是很理解。 不就是一朵花吗?这么贵? 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呀?就是普通凡物,没有成精,没有启灵,看着也不是年岁很大。 “你确定?”那花妖本体也不至于这么值钱吧?唐周看向空无一人的花园,突然庆幸自己隐了身。 咳,他虽然不是很差钱,但是真的赔不起。 唐周默默地想,这次捉妖他肯定尽心尽力,一朵花而已,王爷应该不会计较吧?毕竟人命的事,可比植物重要的多。 苏格拿着花,和唐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宫。 两人在客栈分开,唐周刚进了屋,就看见道远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子前等着他。 “怎么了?”唐周随意地问。 道远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了气势,“萤灯姑娘也回来了?” “嗯。”唐周这才把视线移向道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萤灯感兴趣了,之前不是一直挺畏惧对方的吗? “你们今天查到什么线索了吗?”道远又问。 唐周坐到他的对面,倒了一杯茶,“有点线索,不过需要进王宫一趟,今日有人过来传信吗?” 道远不知道唐周是敷衍他的,还是真的查到了线索,反正他觉得,师弟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查案才出门。 “王爷派人传了信,揭了王榜之人,明日一同前往王宫。”说完道远又转回了自己的话题,“萤灯姑娘长得可真好看,修为又高,谁看了能忍住不动心?” “师弟,你说我也去追求她怎么样?” “不行!”唐周立马否决,“师兄,凌霄派掌门应该了却红尘,你身负重任,岂能儿女情长?” 道远有些想笑,这话说的他不心虚吗?“我觉得我天赋不行,掌门之位还是另选他人吧,师弟,你如今身体还能支撑住,不如再找个徒弟,培养下一代······” 唐周过了刚才那顿情绪,此时看着道远一本正经的话,恢复了淡定,“师兄,掌门之位,是门内上下都认同了的,你不必自谦。” “况且,萤灯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萤灯那个颜控,根本看不上道远,不是说他长得丑,而是他长得不够好看。 起码够不上萤灯的标准。 “那她喜欢谁,你吗?”道远撇了撇嘴,“唐周,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受了重伤吗?” 别是为了逃避门规,故意装的吧?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周翻了一个白眼,“伤势还能假冒的不成?掌门又不是没有检查过。” 他不至于这么卑劣,用谎言来逃避责任。 道远也知道唐周不至于说这种谎,不过他坚信,唐周推辞掌门之位,肯定是因为有私心了,“行吧,反正师父也说了,你是天人转世,那位萤灯姑娘也是散仙。” “你若出了事,也不过是恢复仙身,和对方也算相配,伤势不伤势的,肯定阻拦不了你。” 如果是普通凡人,他肯定是不同意唐周生情的,不过他们都是仙人,他就懒得管他们的事了。 唐周表情一顿,心情不是很好,“我是唐周,就只是唐周,不是什么天人。” “我只认今生,不求来世。” 来世如何,与他无关,他只看眼下。 沉香如屑唐周17 颜淡今天也去了王宫,本想劝着绛辰回到花界,不过很显然,她失败了。 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盲目的,看不见伤害与脚下的深渊。 又或者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罢了。 余墨哄了她好久,才让颜淡收拾好心情,结果回头发现苏格和唐周又凑到一起,她心情更糟了。 “怎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两个,情路都这么坎坷呢?”颜淡不解。 唐周虽然不是帝君,但是怎么看,他们最后都会合二为一,凡人短寿,到时候莹灯又该怎么办? 总不能再躲去魔界吧? 她可不觉得,应渊帝君会突然改变心意,带头违反天条,已经被伤了一次了,她可不想好友再伤一次。 “所以我们才是最幸运的。”余墨时刻不忘表白,“我们一定要长长久久,开开心心,不要辜负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颜淡心情稍微明朗了一点,果然还是她的余墨最好了,从来不会欺负她。 苏格回来后,颜淡本来还想调侃她两句,不过见到她手里的花朵,立马浑身一哆嗦,“太残暴了!” 这肯定是那个帝君下的手! “我说莹灯,你们谈情说爱,为什么要拿我们花族做牺牲品?送个盆栽不行吗?折花多残忍啊!” 他们不是默认了,一不吃鱼,二不翻龟,三不折花,结果唐周一过来,什么山规都没了,果然天上地下,还是帝君最讨厌。 苏格不为所动的将花插进花瓶里,摆了一个好看的姿势。 “又不是荷花,也没启灵,你怕什么?” 她吃肉的时候,可没想过,铘澜山还有很多兽类成精的。 “唇亡齿寒啊!我们好歹也是挚友,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折花,还露在我面前呢?”颜淡不愧是写戏的,表情浮夸的不得了。 “听我的,送盆栽多好,长长久久,年年再生,这花朵摘了不过两天就败了,性价比也不值呀!” 最好把那个男人也换了。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又不是我摘的花。”苏格不以为意。送不送花是别人的事,她还能主动去要求不成? 虽然颜淡也不过是说了玩的,但是好友这么冷酷无情,还是让她心口一噎, “见色忘义,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颜淡啧啧吐槽,“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居然比不上和某人几个月的相处……爱情果然是友情最大的绊脚石。” “呵,某些人点灯的时候,也没记得要避讳好友啊?”苏格不客气的反驳,“何况,也不知道是谁,光顾着和爱人潇洒,把初次来王城的好友孤零零的丢在客栈!” 虽然没有生命的灯和植物不能相比,但是不妨碍她拿来怼好友。 “这不是你早上没起来吗?”颜淡可不接这个锅,“每次请你出去,你都懒得动,我可不想做无用功。” 想当初的莹灯多喜欢热闹啊,一刻也闲不住,天界三十六宫,她哪里没去过? 结果下了界,连房门都懒得出,整天不是修炼就是睡觉,人都要练石化了。 果然能改变她性子的,还是只有那个人,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在铘澜山不出门,不代表来王城我也不出门啊?”苏格也很无辜,要不是为了修炼,她怎么可能在铘澜山宅了那么久?“睡觉哪里都能睡,我千里迢迢的跑来王城,难道就是为了换个地方睡觉吗?” “行,今晚我就带你出去玩!”颜淡妥协,好不容易莹灯出来了,让她见识见识红尘也好,省得轻易被男人给骗了。 不过颜淡还是来迟了一步,她不过是回头喊了一声余墨,再过来苏格就被唐周截胡了。 “这么巧,你也要出门吗?”余墨倒是不在意,淡定的和唐周打招呼。 “王城女子大量失踪,晚上很不安全,我陪你们一起出去。”唐周也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只是碰巧看见了,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来,虽然他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已经开始本能的靠近了。 颜淡鄙视地看着他,她的两个大腿,一个是妖界的妖王,一个是衍虚天宫的顶级战力,需要你一个凡人来保护吗? 颜淡不是很想唐周跟着,余墨则是巴不得没人打扰他和颜淡,所以最后还是四人一起出发了,徒留毫无察觉的道远在自己房里傻傻待着。 王城的夜市繁华喧闹,此前的异象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不过街道上的女子是少了很多,颜淡跟着余墨,很快就被人群分散,与苏格他们错开了。 唐周带着苏格不着痕迹的远离颜淡,他总觉得这姑娘不是很喜欢自己和萤灯在一起。 “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对我殷勤了很多?”苏格接过唐周刚买的兔子灯,“之前不是挺想逃离我的吗?” 不趁着她离开,赶紧逃离,怎么还又凑上来了? 唐周若无其事地回答,“你帮我找四大神器,我自然应该感激你。” “剩下的三个神器我还毫无头绪,有铘澜山势力帮忙,我的机会才更多。” 苏格不置可否,“我可没说要帮你找。” “你说了!”唐周理直气壮起来,“在铘澜山,你说了帮我找四大神器,才找了一个,你怎么能就放弃呢?” “那我后悔了。”苏格没什么压力的反悔道,“我现在不想找了。” 唐周故作遗憾的叹口气,“不找就不找吧,生死有命,我命如此。” “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让你参加我的及冠礼。” 苏格就当没听见他的示弱,无动于衷得提着兔子灯左顾右看。 唐周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跟着她继续逛,看见她对摊子上的小东西感兴趣,还主动付了钱。 “这点东西,可不值三大神器。”苏格晃了晃簪花,“你不会以为这个就能说服我吧?” “不过一朵簪花,我还是送的起的,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唐周傲娇地说,“不是什么都要等价交换才可以的。” “哦~”苏格挑挑眉,突然问道,“你突然这么献殷勤,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喜欢你?!”唐周不自觉提高了声音,立马反驳,“不可能!你别自恋了!” 唐周侧过身,不去看苏格的表情,生硬地解释,“我只不过感谢你之前替我疗伤,还帮我找到了七曜神玉。” “就算我最后还是无法治好伤,但是已有的帮助,不会因此消失,该感谢地还是要感谢。” “是吗?”苏格轻笑一声,也没说信没信,把唐周看的越发心虚。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妖族的圣女?明明是你看上我了!”唐周硬着头皮反驳,“难道不是你对我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吗?”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有病。” 唐周想到他们最初的相遇,越说越有底气,“你对我这么好,难道不是你喜欢我吗?” 也不知道是谁,一见面就强取豪夺,还用步离咒锁着。口是心非的明明是她! “就凭你?”苏格不屑地转过身,“你是伤势扩散到脑子了吗?我妖族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会看上你?” 唐周嘴角微扬,猛的凑到苏格身边,“是吗?那这样的你也不喜欢吗?” 苏格闻声看过去,只见唐周的脸在眼前放大,一头青丝突然变成了白发,眼里带笑地看着她。 苏格一怔,只觉得这张脸无比的熟悉,让她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酸涩,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蔓延全身,苏格猛的后退,烦躁的一把推开唐周,“你有病啊?” “好好的你学别人作甚?”苏格表情带着恼意。 唐周被推得一个踉跄,不解苏格突如其来的情绪,“不是你说喜欢玄夜的白发吗?” 是谁让他染白发,烫头的?这才多久,她就改变喜好了? “你就是你,学的再像你也不是玄夜,有什么好学的?”苏格也不喜欢心里突如其来的情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才不会沉溺过往。 苏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不跟你瞎扯。回去了。” 唐周耸耸肩,将障眼法去除,女人真是会无理取闹,喜怒无常。 苏格和唐周回了客栈,道远对他们的离开毫无察觉,直到天刚微亮,宫里的随侍突然赶了过来。 “恶妖已在宫中出现,还请各位天师速速前去助力。” 唐周利落的起身,和道远一同去了王宫,颜淡和余墨也不放心地赶了过去。 苏格本来不想掺和的,不过小伙伴都走了,她想了想,还是也跟着去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裴回泪将尽,尘落故时心。” 颜淡终究还是来迟一步,只听见了绛辰最后的遗言。 “怎么会这样?”颜淡不可置信,眼眶泛红,“我们昨日还见过面。” “她怎么会是恶妖?”颜淡抓着余墨,“绛辰才不会杀人,我们花精族,至情至性,早知道我昨日就该带她离开。我不该让她任性的!” 余墨小声安慰颜淡,“我也相信绛辰不是幕后之人,颜淡,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还绛辰一个清白!” “对,我要查明真相。”颜淡像是找到了信念,忍着悲伤说,“我不能让绛辰这么背着冤情离开。” 道远张张嘴,看着旁边的师弟,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出去一趟,他的身边就全是妖了? 唐周等颜淡控制好了情绪,这才走到安都王身边,“殿下,恶妖消散之时,会有幽怨之气逸散,还请殿下先行离开,以免误伤,消除怨念之事,就交给我们吧!” 安都王悲痛地看着绛辰逐渐虚无的身影,顿了顿还是决绝离开。 剩下的天师见裴洛走了,也跟着离开了。 反正刚刚降妖他们出了力,王爷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功劳,善后的事,就交给别人吧! 颜淡快速来到绛辰身边,却也只看见了绛辰最后一眼。 “对不起颜淡,浪费了你一片花瓣。”绛辰苦涩地笑笑,最后消散在天地间。 “绛辰~”颜淡满眼泪光,她和绛辰认识几十年了,虽然她来王城后,就很少和自己联系,但是她们的友情却没有变淡。 “绛辰,我一定会为你洗脱冤屈的!”颜淡看着空荡荡的花园,坚定道。 苏格虽然不想打击颜淡,但还是提醒道,“能让绛辰心甘情愿替罪赴死,这幕后之人还用猜吗?” “你是说安都王?”颜淡立马就想到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果然是他负了绛辰!” 余墨唐周还有道远觉得有被冒犯到。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唐周淡定的转移话题。道远也是连忙点头。 就算他不捉妖,那也不能随便指控一个王爷呀! “是呀!他可是安都王,我们好端端的又不能抓他,该怎么定他的罪?”颜淡有些为难,这又不是在妖族,谁实力高谁说了算,凡人是要讲法律的。 偏偏安都王还是这王城势力最大的人。 “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查起,绛辰肯定知道真相。”余墨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们先查查绛辰和安都王的过往,还有绛辰的房间,或许有线索。” 颜淡提到安都王还是觉得心口气的慌,“绛辰多喜欢那个男人啊,为了他放弃了这么多,甚至付出了生命,却换来这个结局,她真傻,还说安都王也喜欢她,这个渣男,就知道骗人。” “人心易变,也许开头的确很美好,只是他们没有坚持下去。”苏格淡淡道,结局不美好,不代表开始也是骗局。 绛辰陷的这么深,怎么可能一点回应都没收到,只是她运气不好,没能遇见一个从一而终的人。 “安都王知道······这个王妃是妖吗?”道远忍不住问,“我是说以前。” “知道,绛辰和我说了,裴洛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可是裴洛并不在乎,依旧娶她做了王妃,所以绛辰才那么信任他。” “既然不在乎,为何要身带降妖符?”苏格冷不丁的说,“他的腰上,可是挂着千年桃木。” 颜淡一愣,不是很自信地解释,“大概最近王城不安定,他自保用的?” 这话她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如果绛辰不是因他而死,那她当然不会多想。 但是裴洛很可能负了绛辰,那他做什么都值得怀疑。 沉香如屑唐周18 唐周他们基本确定王城异象和安都王有关系,即使不是真凶,也不会像表面那么无辜。 只有道远还有点踌躇。 颜淡和余墨偷偷去了绛辰院子想要查询线索,唐周和道远则去安都王那里周旋。苏格想了想,还是跟着唐周,她怕自己说出什么话,伤了颜淡的心。 “妖物作乱一般都会暗中行事,为了避免发生异象引火烧身。”唐周见道远还有些犹豫,于是耐心解释,“我刚才看了,绛辰妖力所剩无几,她本是花妖,修为不算高深,为了消除煞气,又用妖血催生这么多白花,没有能力再引起别的异象了。” 所以绛辰的嫌疑基本很轻,她最多是个从犯。 “从她消除煞气,为幕后之人隐瞒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无辜了。”苏格懒洋洋地说,她可不会因为绛辰可怜,又没有杀人,就会为她说话,“保护凶手,就是伤害被害人。” 掩盖煞气,减少王城异象,让凶手有了伤害更多人的可能性。 她死了,凶手会停吗? 恐怕不会吧? 大概率绛辰是白死了,也许对绛辰来说,死是一种解脱,这段情,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了。 不过,就算她没有杀人,也算是帮凶,维护爱人没有毛病,但她不该用别人的生命来成全自己的爱人。 消失的少女,可没有义务为她的爱情献祭。 苏格一项地宗旨是,为了爱,她可以放弃自己所有,可以失败,也接受付出得不到回报,但决不能用别人的利益来成全自己的感情,你情我愿的事,不该让别人来承担后果。 安都王召集了所有的天师,迫不及待地宣告了案件的结束,所有参与的天师都赏了黄金万两,还在安都王面前露了脸,大家都很高兴。 唐周眉头微蹙,上前一步说道,“殿下,消失的少女还未找到,王城的白花还未消失,恶妖作乱的原因也未查明,那花精修为不算高,在下担心,那恶妖还有别的帮手,贸然结束,怕是不妥。” “妖作乱,还需要什么原因?消失的少女一定是早就被吃了!”旁边的天师不想再惹事端,王爷已经结案,他们没必要再抓着不放,“至于花妖的修为,你们没有参与抓捕,怎么知道她修为不高?” 道远虽然对妖还是有点偏见,但是也不容许别人质疑自己的师弟,“一个花精,修为能高到哪里去?” “凡人侍卫都能拖着一夜让你们去救援,可见实力也不怎么样!”道远傲然道,“我们凌霄派,乃修真第一大派,捉捕的妖精无数,岂是你们能质疑的?” 那名天师讪讪地住了口。 凌霄派可不是他一个散修能得罪的。 安都王看着他们的争论,表情并无波动,他早就下了定论,不会轻易更改。 不过这显得更加可疑了。 苏格见唐周说不通王爷,主动帮了一把,“殿下,那花精临死之前,心心念着您,就连最后遗言,也暗含了您的名字,可见与您是有一些真情在的,我观她最后的话语好像暗藏玄机,是不是留了什么东西给您?” 安都王目光一动,突然松了态度,他闻声看去,是一个不曾注意到的美貌姑娘。 奇怪,如此盛颜,他此前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 不过也许是绛辰的事牵动了他所有的心力,所以才没有察觉吧? 安都王敛下疑惑,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这是在下的小师妹。”唐周上前半步,遮掩了苏格的身影,“第一次出来历练,经验不足,还请殿下见谅。” 裴洛没有多管唐周,而是继续问苏格,“你觉得,王妃生前给我留了东西?” “启禀殿下,同为女子,我能看出王妃眼里对您的深情,她最后说的话,肯定有不一样的意义,里面的内容,大概只有殿下您能懂。” 裴洛想起自己和绛辰的过往,他从没有怀疑过绛辰对他的爱,只是绛辰还不够爱,不能满足他的愿望。 但是有一丝可能,他也不想放弃。 裴洛遣散了其他天师,让唐周三人单独和他去了绛辰的院子。 “你怎么知道绛辰留了东西?”唐周靠着苏格,小声询问。 “颜淡与我说过,安都王还是世子的时候,身体很不好,差点活不下去,是颜淡怜惜绛辰,给了安都王一片花瓣,为他续了几年命。” “但是效力有限,安都王时间不多了,他还想要继续活下去。” “只是凡人之躯,寿命有限,颜淡的花瓣没有用了,绛辰也不愿颜淡再伤害自己,所以拒绝了安都王的要求。” “安都王以为绛辰是不愿意救他,所以与她感情生疏了。” 所以安都王很希望,绛辰留下的东西,是救他命的丹药,哪怕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唐周脑子转的很快,“你觉得,王城异象,还有女子失踪,会不会是安都王为了续命,练了邪术?” “谁说的准呢?也许我们都想错了,安都王是无辜的呢?”苏格不太走心的回答。 不过就连道远,此时也不敢说王爷是无辜的了。 毕竟他的动机,实力,都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苏格走到后院的时候,颜淡和余墨也出来了,他们隐着身形,传音过来,“绛辰在卧室房檐上藏了一个木盒,用的是花精族特有的法术,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打开。” 苏格点点头,然后随安都王进了寝殿。 她按照颜淡的说法,在裴洛面前找出了盒子,裴洛精神一震,立马接过木盒,可惜没有打开。 唐周和道远尝试了一下,也没有打开。 裴洛有些失望,他对术法并不精通,只能期望凌霄派有其他方法。 “这是爱妃留给本王最后的东西,今夜子时,我在后花园等你们,希望你们到时,已经找到打开盒子的办法。” 裴洛走后,颜淡和余墨才现出了身形。 “绛辰都死了,他才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颜淡愤愤道,绛辰可是被他叫人亲手杀的,最后连再看一眼都不肯,如今又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多可笑。 “我们只要有借口留在王宫就可以了,这木盒,你们知道怎么打开吗?”唐周问。 “这要看绛辰的执念是什么。”颜淡也猜不出绛辰的想法,刚才裴洛也试着打开了,但是没有成功,说明还需要别的要求。 “执念?那肯定还是和裴洛有关。”苏格想了想,这种恋爱脑,连生命都愿意付出,肯定是脑子里只有裴洛。 要么是要裴洛的爱意,要么就是和裴洛曾经的美好回忆,反正离开不了裴洛。 颜淡也有点恨铁不成钢,“连死了还想着他?这样值吗?” “值不值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苏格倒是很理解绛辰,爱又不是等价交换,哪有什么值不值的,只有愿意不愿意。 “每段感情都是一场豪赌,开始总是美好的,路上也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只是绛辰运气不好,走到了绝路。”路的尽头有什么,谁都说不准,只有走到头才知道。 也许绛辰并不后悔,因为她既然踏上了这段路,说明路口真的很美好,吸引她义无反顾地踏了上去。纵使结局不够美好,但是她一定也得到了很多幸福。 颜淡觉得萤灯和绛辰半斤八两,都是在爱情路上摔得头破血流的人。 “开头全是镜花水月,绛辰就是太傻了,明明看见了绝路,为什么不及时止损?她若回头,我们都会在原地等着她,陪着她重新开始,为什么明知道是悬崖,还要往下跳?” “萤灯,你以后可千万别学绛辰!该放弃就放弃,保护自己最重要!”说完颜淡还瞪了一眼唐周。 唐周感觉莫名其妙,他又没有辜负任何人。 苏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了解自己的性子,一旦选择了对象,就会倾尽所有,奋不顾身。 权势地位,金钱资源,世人所追求的东西,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她全部都可以给予。 时间是她最大的财富,也是她最不值钱的东西,她付出的一切,到了下个世界,又能重新拥有。 所以某方面来说,她也挺极端的,长久的轮回,谁能没有点毛病呢? 爱就是她的心魔,她也不想改。 这么长的旅途,总要有点追求的。 颜淡觉得,好友大概要在帝君身上一条路走到黑了,她不是很自信地说,“爱情风险太大了,萤灯,要不你还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妖族圣女,别相信男人了!” 苏格还没说话,唐周就先黑了脸,“如果因为害怕结果就不敢尝试,同样也是失去生命中很多美好。” “你劝别人的时候,要不要先看看自己?你这是要与余墨分手吗?就因为他未来可能背叛你?” “余墨才不会背叛我!”颜淡嚷嚷了起来。帝君的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居然说余墨坏话? 余墨也是立马表决心,“颜淡,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唐周看见这两人黏糊的样子,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还移了一下位置,把苏格和颜淡分开,生怕苏格被颜淡说服了,从此断情绝爱。 唐周完全忘了,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心无杂念,了断红尘,谈情说爱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事。 凌霄派掌门的要求,和苏格有什么关系呢? 她下凡,不就是为了体验红尘吗? 唐周没什么压力的想。 “我们与绛辰是旧识,贸然插手,裴洛肯定会警惕,王宫里,只能你们出面了。”余墨好脾气的开始转移话题。 “放心,降妖除魔是我们凌霄派的职责,我们一定会抓到幕后真凶的!”道远傻乎乎地接口。 这回轮到颜淡翻白眼了。 在她们面前说除妖,是不是不太妥。 唐周摸了摸鼻子,对大师兄的后知后觉也无可奈何。 苏格默默吃瓜,不发表意见。 子时,唐周和道远去花园赴约,颜淡和余墨则又去了裴洛寝殿。 苏格在客院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参与他们的行动。 第二天,唐周主动来找苏格,将他们的进展说了一遍,颜淡和余墨也跟着。 “裴洛在自己房间布下了很多防妖法阵,我们进不去。不过这也说明,他房间里肯定有很重要的东西。”余墨先说了他们的发现 。 虽然在天上他们是上古遗族,但是下界后,他失去内丹,颜淡也改了仙身,所以防妖的阵法,对他们也是有用的。 “裴洛大概是怕我们继续追查,所以主动透露了一些东西。”唐周接口道,“他承认自己早就知道绛辰是妖了,还说绛辰做出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他。”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大义灭亲,为失踪少女还了一个公道。” “他说这些,不过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嫌疑,把事都推到绛辰身上。”余墨冷静的说,半真半假,才容易取信于人。 “渣男!”颜淡唾骂了一句。想起裴洛就恨不得抽他两下。 “所以接下来呢?你们要怎么办?”苏格懒洋洋地问。 “我在想,王城这么多异象,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唐周目露思索,“这些少女为何失踪?幕后之人需要她们做什么?关押处置的地点又是哪里?” “假设安都王是为了修炼邪术,那么他的修炼地点是哪?” 余墨立马接口,“修炼之地,还是邪术,肯定隐秘又不易惹人察觉。” “他是王爷,不能消失很久,那么他修炼的地方,肯定是他经常出入还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寝殿!” 唐周和余墨对视一眼,“裴洛警惕心很强,他是不可能让我们去他寝殿的,我们也没有理由过去。” “强闯不行,我们只能来暗的了。”颜淡有些为难,他们进不去,唐周和道远又目标太明显,不可能突然消失,裴洛时刻盯着他们呢! “寝殿是睡觉的地方,除了安都王,还有谁能被他主动带进去?”苏格随口说了一句,颜淡立马眼睛一亮。 “他的女人!” 余墨提醒道,“裴洛虽然和绛辰有了间隙,但是他并未立侧妃,也无侍妾。” 颜淡嘿嘿一笑,“男人嘛,谁能不好色呢?” 不巧,他们这里就有两个绝色大美人。 “你想都不要想!”唐周立马挡住苏格,他绝对不会让苏格使用美人计的! 颜淡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有说让萤灯来。” “你也想都不要想!”余墨黑着脸,瞪了跃跃欲试的颜淡一眼。 这个原则问题,不能退。 沉香如屑唐周19 余墨强烈反对颜淡使用美人计,而且裴洛知道颜淡是绛辰的朋友,他也不会轻易上当的。 颜淡只能遗憾放弃了这个想法,她在折子戏里写了那么多桥段,这还是第一次真人上场呢,结果计划无疾而终了。 唐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牵扯萤灯就行。这个花精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为了打消她们的想法,唐周硬是靠着推理,找到了酒窖悬挂的净生符,猜测这里是怨气最浓的地方,随后发现了失踪的少女。 半人高的酒缸里,血水浸染着少女的身躯,惨白发胀的遗体显得格外狰狞。 余墨抬高扇子,将颜淡的视线遮住,唐周也是立马伸出手,捂住苏格的眼睛。 苏格其实已经看到缸里的内容了,不过还是没有拒绝唐周的保护,她眨眨眼,细密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拂过掌心。唐周手心微痒,麻酥酥的感觉好像一直抵达心里。 还没等他多想,唐周突然眼神一厉,一把拉过苏格拽到身后,单手掐诀阻挡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我去!”颜淡被这突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拉过苏格后退两步,“余墨!” 余墨应声上前,手中的扇子飞出,将黑袍人逼退。 “我们钓到大鱼了吗?”颜淡很兴奋,看着余墨和唐周联手,将黑袍人打的节节后退。 “大概。”苏格看着唐周一个下劈,将来人死死压在膝下,眼神发亮。 这腿,比来人的命都长吧? 几个来回下来,黑袍人见不是对手,顺着唐周攻击的力道飞速后退,破窗而逃。 颜淡有些不甘心,抓着苏格的胳膊焦急道,“萤灯,上啊!打他!” 她的大腿里,萤灯武力值最高,她出手,这个人肯定跑不掉。 “别急。”苏格淡定的看着黑袍人消失,“唐周在他身上下了追踪符,丢不了。” “正好瞧一瞧,他的背后还有没有别人。” 颜淡满脸疑惑,“追踪符?什么时候?”她也一直关注着他们打斗,怎么没发现唐周的小动作? 唐周抚平衣角的动作顿了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格,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 苏格不是很走心地解释,“你若发现 ,那被施咒人不是也发现了?” 追踪咒可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咒语,很轻易就能破解,所以下咒的时候要小心不能暴露。 “走吧,追上去,等他回过神,追踪符恐怕就藏不住了。” 唐周带头,施法显露出追踪符的痕迹,然后顺着符咒追过去。 几人来到裴洛寝殿,门外值守的侍卫已经被袭倒,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 “来人啊!有刺客!” 裴洛惊慌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唐周和余墨对视一眼,并不着急进去。 颜淡也很是鄙视地说,“还装!” 追踪符都过来了,裴洛肯定不清白。 苏格挥袖推开大门,几人踏进寝殿,裴洛捂着胸口,狼狈地坐在地上,看见几人过来,他立马指着窗口说,“有刺客!刺客往那边去了!” 唐周不为所动,苏格几个非人类对裴洛不是很感冒,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演戏。 裴洛见状心猛的下沉,不过还是维持着惊慌的表情催促道,“你们快去追呀!” 唐周见苏格他们都是无动于衷,只能上前一步,对着裴洛一本正经地说,“殿下不用担心,追踪符有磷粉,灯火一熄,磷粉亮起,暴露无遗。” 说完还转身作势要去熄灭烛火。 裴洛的脸色有些僵硬,知道自己要暴露了,索性先下手为强,一掌拍向唐周。 原本看戏的苏格手中团扇突然浮现,手腕一转挡住裴洛掌心,将他按在原地不得动弹。 唐周原本熄灯的法诀也是一转,直接将裴洛打飞。 唐周收回手,看着苏格手里的法扇,又看了看余墨从不离身的折扇,心中突然有些不悦。 余墨感觉背后微凉,不着痕迹的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你果然在私练功法!”颜淡见裴洛暴露出恶意,心中怒火中烧,裴洛对外可没有修炼过法术,颜淡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甚至还有点虚弱。 这么快就有这么深的修为,也不知道练的什么邪功。 “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裴洛冷笑一声,他的行动虽然隐秘,但是瞒不过绛辰,而这两人又是绛辰的朋友,如果不是绛辰透露,这两人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 “什么早就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你修炼邪功,我一开始就不该救你!绛辰也不会死!”颜淡心中懊悔,为了绛辰,也为了那几个无辜身死的少女。 裴洛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知道自己这是逃不掉了,他运转法力,将四周的摆件全都扔向对面,然后毫不犹豫的钻进身后的密室中。 唐周挥开自己和苏格面前的障碍物,连忙追了上去,余墨也拉着颜淡,躲开袭击,然后往裴洛消失的地方追去。 “这是什么?”颜淡敲了敲金色的结界,裴洛就是从这里消失的,不过她却进不去。 余墨观察了一会儿,温声解释,“是镇妖符,里面灵气聚集,应该就是裴洛修炼之地。”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食指勾了勾,余墨和颜淡老实让开。 降妖符对他们限制太大,破不了。 唐周看了一眼苏格,随后收回视线略带傲娇说,“万妖之王,铘阑山主,也怕这个?” 苏格也是有点不解,她总觉得,颜淡和余墨,不该这么弱才对。 “别废话了,快点!”颜淡催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诋毁余墨,这个男人可真讨厌,天上地下都讨厌。 不是欺负她好朋友,就是欺负她爱人。 唐周斜睨了她一眼,懒得与她计较。 除了萤灯,他并不想和别的妖族多废话。唐周双手掐诀,运转法力,还没等他破开阵法,苏格已经不耐烦了,直接拨开结界,踏了进去。 逸散着法力的镇妖符立马碎裂,结界消失。 颜淡眼睛一亮,得意的看了一眼唐周,随后跟了进去,“萤灯你等等我!” 下凡了的帝君也不过这样,还是她的好朋友最厉害! 余墨看着唐周施了一半的法决,眼里闪过笑意,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见唐周表情凝滞,动作利索的跟上了颜淡。 唐周咬咬牙,算了,他是凡人,不跟那个散仙比。 密室很大,不过只有一条通道,苏格一路向前,很快就看到了站在炼丹炉前的裴洛。 此时他专注的操控着丹炉,对苏格等人的到来无动于衷。 “祭血纹。”唐周看着四周摆放的各种法器,脸色不是很好,“凡是血祭,皆为邪法,你身为王侯,残害子民满足私欲,如何配当掌权者?” 裴洛不屑地笑了起来,“若有我,天下做甚念,有何要紧?” “能助我长生,是他们的福分!” 不过一两贱民,牺牲他们,换取利息,是他们最后的价值。 “相比我们,你才是真正的邪魔!”余墨冷冷地说道。 权利越高者,为害的后果,比妖族杀人更加可怕。 裴洛冷笑一声,“多说无益,今日,你们有来无回,就让你们,为我的长生之路献祭吧!” 裴洛手中法术凝结,阵法中的法器全都暴乱,冲着唐周几人飞去。 唐周召唤出刃魂,将法器击飞。他看了一眼密室布局,将架子上的木盒夺走。 裴洛想要阻止 ,被余墨拦住了。 苏格则是观察着炼丹炉,她觉得这里的法术波动不是很对。 邪术的特点往往就是通过献祭,将微小的力量无限放大,阵法也差不多,甚至加持的力量更有限。 但是裴洛的基础在这,他献祭的是凡人身躯,阵法基石也是普通法器,可是炼丹炉里的力量却过分强大。 这个祭文,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增幅才对。 裴洛见抢不回盒子,也不再坚持,“我的长生丹就要炼成了!你们拦不住我!” 绛辰的丹药 ,他不要也罢。 唐周看着力量越发膨胀的炼丹炉,拿着刃魂魂剑想要阻断祭炼,却没想到法术碰撞,整个炼丹炉都炸开了,蓬勃的力量形成龙吸卷,将整个密室都笼罩起来。 “完了,萤灯,救命啊!”颜淡拼命抵挡着爆裂的能量,哭着脸求救。 她只是一朵柔弱的莲花,只能治疗,不能抗伤啊! 唐周和余墨也只能勉强抵挡,控制不了局面。 苏格收回法扇,换了一根鞭子,缠绕住丹炉,随后释放法力,强行打散了里面的能量。 吸力消失,颜淡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喃喃道,“果然还是要多抱几条大腿。” 苏格没有理会颜淡,而是扫视着碎裂的炼丹炉。 “我的长生丹!我的长生丹!”裴洛神色癫狂的爬向废墟,试图在里面找到丹药。 “丹药以血淬炼,聚阴生煞,服之五脏俱焚。它给不了你长生。”唐周见裴洛不死心,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希望。 “不,我有长生丹!绛辰可以,我也一定可以!我的丹药不可能是假的!”裴洛厉声反驳。 妖可以长生,为何他不能? “寿命天注定,绛辰也没有长生不老药,她如何给你?”颜淡嘲讽地看着他,“从前你病痊愈,不过是因为我给了绛辰一颗灵药,可是凡人寿数有限,灵药只能让你和普通人一样平安到老,它给不了你长生。” “甚至因为你残害生命,服用血丹,煞气凝聚,你的寿命消耗的更快,长生丹不能让你长寿,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不,你骗我!你骗我!”裴洛吐出一口鲜血,法术反噬,加上之前的重伤,他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裴洛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他将最后的希望放在绛辰身上,“绛辰舍不得我死的,她一定给我留了灵药。” 颜淡没有阻止裴洛拿木盒,这是绛辰的东西,他如果能打开,那说明绛辰愿意把东西给他。 如果他打不开,那盒子拿了也没用。 苏格没有理会裴洛最后的挣扎,她在炼丹炉的旧址下看了看,随后破开了一层封印法术。一根浮尘突然从地下冒出。 “理尘?”唐周一直关注着苏格,此时瞧着浮空的法器,不确定的开口。 苏格伸手将浮尘拿起,轻轻挥了挥,见没什么异象,随手扔给了唐周,“试试。” 唐周刚一触碰到理尘,一股神力随着掌心涌入身体,胸口的伤口立马愈合了一部分。 唐周朝着苏格点点头,示意是神器无疑。 “这么巧,看来唐周你的伤很快就能痊愈了。”余墨对裴洛也不是很感兴趣,见到苏格他们的动作,开心地恭喜道。 唐周握着理尘挥了挥,也没有什么异象发生,就好像一根普通的浮尘,一点能量都没有。 “神器需要法诀驱使,不然与凡物无异。”余墨见状开口解释。 “你知道法决吗?”唐周随口问道。 余墨耸耸肩,“这又不是我的神器,我怎么可能知道法诀。” “除了紫虚昭圣帝君,大概只有······”余墨突然住了嘴,天上会这等高阶法术的,数量有限,他只知道应渊帝君还有萤灯。 应渊帝君转世就在眼前,萤灯又失去记忆,昭圣帝君更是陨落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谁会法决了。 苏格接过理尘,想了想结魄灯里还在沉睡的几个帝君,懒得叫醒他们了。 反正她们又不缺法器,唐周治伤的目的已经达到,会不会使用理尘都无所谓。 余墨见苏格拿着理尘发呆,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于是提醒道,“我只知道,驾驭理尘的仙法叫做【晓寒经】” “【晓寒经】?”苏格对名字没什么印象,但是她放空思绪,随手运转法力,突然就知道该怎么驱使理尘了。 唐周挑了挑眉,萤灯连神器都可以驾驭,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仙子。 就算在帝君名下,怕也是有数的吧? 苏格不知道唐周的疑惑,见能使用理尘了,也失去了兴趣,随手就将神器扔给了唐周。 沉香如屑唐周20 绛辰的盒子只有一纸婚书还有枯萎的枝叶。 裴洛希望破碎,疯疯癫癫的走了。 颜淡觉得他也算罪有应得,就是不知道绛辰接不接受这个结局。 不过人都死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安都王身死,王城必将大乱,我们该走了。”唐周对裴洛的感情也不是很感兴趣,妖邪已除,神器也找到了,他算是收获满满,王城也不必留了。 余墨对着唐周说,“我和颜淡还要周游四海,如果有神器的下落,我们会传讯给你的。” “谢谢。”唐周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自己得确需要神器,他如今并不想早死。 “那我们就此分别了。”余墨拱拱手,跟唐周分别。 苏格停在原地,默默得看着唐周。 少年心中期待,面上却不着痕迹地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你现在就离开?”苏格反问。 唐周点点头。 苏格又问,“不用通知你师兄吗?” “……”唐周表情一僵,猛然想起还在客院等消息的道远,急促地转身就跑。 苏格噗呲一笑。 唐周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问苏格,“下一站去哪?” 苏格没有回答,身后颜淡已经在催促她离开了。 唐周见状只能先去找他大师兄。 “萤灯,你真的要在这棵树上吊死吗?”颜淡还想再努力一把。虽然她觉得,命运这东西,真的无法言说,天上地下,萤灯躲在铘澜山都没能躲掉帝君,以后也不一定能甩掉。 “......”那得看看前面还有没有更顺眼的树。 “唉,我是管不了你的,不过萤灯,你要想好,唐周只是个凡人,他迟早要死的。”颜淡想到了安都王和绛辰,凡人一生,不过是他们的一瞬,生命不平等,往后如何相处呢?“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忘掉他,开启下一段旅程。”苏格很淡定,谁的生命能长过她?活一天,活一万年,最后都是要离她而去的。 时间长短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只要享受中间热烈的过程就行了。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颜淡以为苏格说的是忘掉唐周,继续生活,虽然她也怀疑苏格能不能做的到,但是只要不是一起殉情就行。 苏格并没有跟颜淡离开,这小两口整天黏黏糊糊的,她插进去真的很多余。 她也没有等唐周,而是随便选了一个地方前行。 世界这么大,她还怕没地方去吗? 另一头,唐周来到客院,王城的白花已经瞬间枯萎,引起了护卫的注意,相信很快就能发现安都王的异常。 道远也没有睡得很沉,唐周一过来,他就惊醒了。 “安都王已经伏诛,王城案已结,我们该走了。”唐周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 道远迷迷糊糊地跟着唐周离开,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结案了,他们不会没找证据,直接杀过去的吧? 不过很快道远就放下纠结,他很了解唐周,不是乱来的性子,而且这么多年过来了,他已经习惯唐周的无所不能,哪一次捉妖,他不是又快又准?这个速度也不算什么了。 唐周将道远送到王宫外,然后把行李递给他,“大师兄,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道远知道唐周要去找四大神器,而自己也要回师门接受掌门教导。 毕竟以前他也不是继承人,所以有的东西他并没有过多关注,现在却要从头学起了。 “师弟,你要小心。”道远有些踌躇,四大神器踪迹不明,路上的危险也未可知,前路渺茫,也不知道唐周能不能顺利续命。 “我会的,大师兄,凌霄派就交给你 了。”唐周点点头,其实他对找不找神器也没有那么急迫。 能找到固然好,他也不想早死,但如果找不到,他也不想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忽视现在的生活。 随心而动吧! 道远还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 唐周现在已经不是掌门继任者了,普通弟子是不忌婚嫁的,他想追那个姑娘就追吧,说不定往后,凌霄派也有仙界背景了。 唐周和道远分别后,又回了一趟客栈,苏格他们果然都不在了。 唐周有些失望,不过也算有准备。 机会都是创造的嘛!唐周果断掏出余墨给他的通讯器,询问苏格的下落。 可惜余墨也不知道。 唐周抿抿唇,面无表情的掐断通讯,望着漆黑的夜色,选了一个方向踏入其中。 繁华小镇,歌舞坊,苏格扔了一锭金子给凑上来的老板娘,后者立马咽下了规劝,谄媚地说,“妹妹过来,可有什么事?” “歌舞坊,自然是来看歌舞的。”苏格没有理会周围看过来的视线,淡定地坐到了最中央的位置,“上一壶茶。” “好咧!”老板娘将苏格扔到桌子上的金子揽到手心,利索的招呼后面的小厮上茶和点心。 给钱的都是大爷,管她来的是男客还是女客。 台上的舞娘穿着一袭红衣,婷婷袅袅的展示着动人的舞姿。 苏格瞄了一眼姑娘娇艳的脸蛋,随后又看向舞台边缘弹琴吹箫的一众乐娘,真的是什么风格都有,果真是养眼万分。 有蠢蠢欲动的客人,想要借着酒劲上来搭讪,苏格漫不经心地瞧着舞娘的身姿,随手捏碎了一根珠钗,镶嵌的宝石和银簪,在纤细的手指间化为一股细密的粉末,轻飘飘的散落在地。 刚刚靠近的男客脚步一顿,立马转身就走。他只是有点醉,不是有毛病,他自觉骨头没有那枚翡翠硬。 那些暗暗打量的目光顿时也收敛了很多。 苏格懒洋洋的看着舞娘冲她抛媚眼,可恨自己有心无力,多漂亮的姑娘啊,抱在怀里肯定又香又软。 苏格一边看着表演一边想着有的没的,桌子旁突然又多了一个人影。 苏格转头看过去,是一位身着蓝色华服的青年,模样英俊,表情带着浪荡,眼神却很是清正。 “姑娘,怎么会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来人也在看舞蹈,不过嘴里却是在跟苏格搭话。 “朋友不在,只能独自一人前来咯!”苏格看在对方长得还算可以的份上,没有一来就打人。 柳维扬笑了起来,他的重点是“姑娘”,而对方的回答却是“独自”。 “在下姓柳,柳维扬,可否有幸知道姑娘芳名?” 苏格又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这才懒洋洋的说了一个字,“苏。” “苏姑娘?”柳维扬嘴里呢喃着这个姓氏,觉得并无熟悉感,可是看见这张脸,他却又忍不住靠近。 明明他之前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苏姑娘~”柳维扬还想再试探几句,苏格却是不耐烦的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摆。 这男人虽然长得还行,但是并不如台上的几位姑娘讨喜,那些千娇百媚的姑娘,哪一个不比他吸引人? 柳维扬顿了顿,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他瞧了一眼舞台上的舞娘,不着痕迹的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马动作一转,渐渐收势,不再继续跳了。 苏格遗憾地收回视线,想着要不要也点一个姑娘,陪着喝茶也不错。 柳维扬轻咳一声,一只色彩鲜艳的鹦鹉突然飞了过来,轻巧地落在了柳维扬的肩膀上。 苏格视线不由自主地转过去,鹦鹉侧着脑袋,对着苏格嘎了一声,突然口吐人言,“好看!美人!” 苏格立马眯起眼睛,笑意吟吟的递给鹦鹉一颗坚果。 鹦鹉叼着坚果,转头落到了苏格面前。 柳维扬清清嗓子,“在下略通一点御兽,所以身边会带着一些小动物,希望没有吓到姑娘。” 苏格摸了摸鹦鹉的羽毛,又滑又顺,“你还有别的宠物?” 柳维扬见苏格对动物感兴趣,立马接口道,“家里还有一只白狮,不过怕伤到人,所以并未带出门。” “白狮?!”苏格想到大大的毛绒绒,眼眸一动。 铘阑山上的毛绒绒很多,可惜全是妖族,不适合做宠物,苏格还挺想抱着一只毛绒绒睡觉的。 “苏姑娘感兴趣,不如随我一起去看看?”柳维扬顺势邀请。 苏格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柳维扬,又去逗弄鹦鹉。 柳维扬扯扯嘴角,“是在下唐突了。” 柳维扬不再邀请苏格随他离开,不过却开始谈起了一些宠物的话题,苏格渐渐被引起了兴趣。 柳维扬的知识面很广,宠物,种花,琴棋书画还有其他玩乐之事,他全能说个一二,再加上他有意讨好,苏格很快就对他不再排斥。 “这歌舞坊我也是常客,后院有我的住所,苏姑娘若是还没定下客栈,不如随我一起在后院暂住,放心,这歌舞坊只表演,不陪客,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发生的。” “其他人也可以留宿吗?” “那自然是不行的。”柳维扬笑了起来,“不过你是一位姑娘,再加上有我引荐,老板不会拒绝的。” 苏格点点头,“那就有劳柳大哥了。” 柳维扬招招手,对着过来的婢女说了几句话,随后才对着苏格说,“苏姑娘独自出门游历,还是警惕一些好,下次如我这样邀请你去陌生地方,可千万不要轻易答应。”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要拒绝你吗?”苏格反问,她当然知道柳维扬出现不是偶然,但是谁管呢! 这么说话好听,长得不错,又特意讨好她的人出现,她为什么要赶走? 又不是打不过。 柳维扬一噎,无奈地摇头。 “苏姑娘或许有自己的本事,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多警惕些,总没坏处的。” 苏格拍拍手上的坚果屑,站起来不以为意地说,“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走,带我去后院看看,与美人同住,被骗我也认了。” 歌舞坊的后院很大,除了几个护卫住在前面,后面全是女子的地盘。 当然,中间还要加一个柳维扬。 他是真的和这里的姑娘很熟,每一个人他都能叫得出名字。姑娘们面对他也很热情。不是面对客人的那种热情,也不是面对意中人的那种热情。 苏格看着很是感慨,也不知道他和柳永什么关系,这么得女子欢心。 柳维扬将苏格带到一个鲜花围绕的小院,“这里的姑娘都以花为名,所以很喜欢种花,很多种子还是我送给她们的呢!” “你可喜欢这环境?若是不喜欢花朵,旁边还有个湖中小院。”柳维扬介绍道,“不过水边潮湿,小住可以,长期住的话,对身体不好。” “这里就行。”苏格伸手戳了戳面前的一朵蔷薇,“你看起来不像只是一位客人。” 这熟练的架势,好像店就是他开的。 “不瞒姑娘,我在这里的确有些特权。”柳维扬坦然地说,“这歌舞坊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开店不易,容易招惹是非。正巧我有一点势力,姑娘们投靠我,想让我为她们提供保护,好让人知道,她们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这舞坊,的确不是我名下的,每次来,也只是以客人的身份观看,姑娘们想做什么,我是无权过问的。” “要交保护费吗?”苏格好奇地问。能开娱乐场所的,谁的后面没有一些背景呢? 不然那些富家公子,官家少爷的,随便来闹一闹,这场子就不要开了。 “这最好的保护费,不就是姑娘们的表演吗?”柳维扬笑了笑,“我不差钱。” 苏格不置可否,听着好像是他大发善心,免费给人当靠山,不过这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苏格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柳维扬将苏格带到厢房前,指着旁边那个捧着托盘的小姑娘说,“这是铃兰,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她。” “我就不进去了,缺什么你跟铃兰说一声,她会为你补齐的。” “苏姑娘,早些休息,明日我再带你逛一逛青石镇,这里除了舞坊,还有很多地方可以玩的。”柳维扬指了指门外,“周围院子住得都是坊内姑娘,我和护院不住这一片。别担心,夜里很安全。” 沉香如屑唐周21 第二日,临近中午,苏格才打开房门,懒洋洋的走出来。 柳维扬拿着一柄折扇,站在院门外等候。看见苏格出来,他也没说自己等了多久,只是一脸真诚地夸赞道,“我就知道,你穿这身红衣一定很好看。” 衣服是他昨日特意吩咐铃兰送过去的,大红的底色,金丝织就的纹路,看起来华美异常。 “谢谢。”苏格顺口感谢了一句。 柳维扬走到苏格面前,伸手变出了一朵红色绒花,插在了她的发间。 “走吧,我让人准备了这里的美食,带你尝尝青石镇的特产。” 苏格抬眼看他,见对方一脸自然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顺着对方的脚步来到花园中心。 柳维扬心情很好,一边给苏格介绍菜色,一边叙述着今天的安排。 “青石镇别看不大,但是还算繁华,镇外有个着名的庙宇,寺外还有一片桃花林,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前来观赏。” “如今桃花是看不了了,但是山中有个仙女湖,祈福许愿的人喜欢在那里放花灯。夜晚过去的话,景色也不错。” “如今日头正盛,我们就不去爬山了,吃完饭,我们先在坊内看看歌舞。” “东市还有一个戏园子,里面的头牌唱戏不错,青糕也是一绝,你如果想看的话,我们也可以去那边。” “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去看花灯。” 苏格认真地听着他的安排,最后才问了一句,“不会耽误你时间吧?” 柳维扬笑笑,“我的日常,本来就是到处游玩。” “有美相伴,求之不得。” “柳大哥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是不是有很多红颜知己?”苏格这么问没什么其他意思,纯粹是好奇,多情之人最是无情,说他家里有多少老婆,那不一定,但是江湖上,他肯定有很多桃花。 柳维扬顿了顿,给苏格舀了一碗汤,“我知道我这么讨好你,你一定觉得我别有用心,是个看见美色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花心大萝卜。” “事实上我在外面并无桃花。” “苏姑娘,我不瞒你,靠近你是我故意的。但是我没有恶意。” 柳维扬神色有些黯淡,“我对姑娘一见如故,就像见到了至亲好友。” “此前我曾受过伤,失去了所有记忆。”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知道来历,找不到目标,世界仿佛没有我的锚点。” “我组建了一些势力,妄图找到我的过去,可是一直没有进展,直到我看见了你。” “苏姑娘,我以前一定认识你!我的心告诉我,你一定事关我的过往。” 虽然这话听着很像骗小姑娘的故事,但是柳维扬还真没说谎。 他本意是找到理尘,破开迷障,找到自己的记忆,但是看到苏格后,他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打从心里,他不想欺骗苏格,也不想对她使用小手段。 理尘可以要,但是不能骗。 苏格侧着脑袋,看着柳维扬眼里的真诚,没什么太大的情绪,“那柳大哥要失望了,我也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知道从前是不是认识你。” 柳维扬有些意外这个回答,他做好了苏格不相信的准备,又或者苏格也跟他一见如故,相信自己的话,但是就是没想到,苏格也失去过记忆。 “如此这般,我更加相信我们从前认识了。”柳维扬舒缓了表情,“如果你想恢复记忆,我们可以一起寻找。” 柳维扬第一次露面的时候,苏格没有多大反应,当时他还很失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可是心里的感觉不会错,他对着这个姑娘升不起什么戒备心,甚至还很亲近,他们过去肯定有什么关系,只是他还没找到原因。 如今他们又多了一个共通点,那他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了。 “可是我不太想找回自己的记忆。”苏格否定了柳维扬的提议,“我觉得我以前的记忆可能不太美好,既然已经忘记,那就彻底忘记好了。” “现在的我过得还不错,我可以制造新的记忆,沉溺过往不是我的性格。” 柳维扬有些不理解,不过他想了想,从前想找回记忆,不过是想找到一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想证明自己不是无关紧要的。 也许某一个地方,也有牵挂他的人。 如今虽然还没有找到过往,但是认识苏格,有了新的期盼,那过去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已经找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了。 “你说的对,制造新的记忆,比沉溺过往更重要,那我们等会儿便去制造新的记忆吧?” 柳维扬对苏格很是上心,甚至讨好地有点卑微了,苏格开始还保持着一点戒心,后来也忍不住对他有了点真心。 而且别看柳维扬黏糊,但是他对苏格居然不是爱情,不然苏格也不会容忍他靠近,爱情和亲情苏格还是能分别出来的,她还不至于吊着别人玩弄别人的感情。 舞坊后院的小花园,柳维扬拿着新调制出的胭脂,给苏格额上画花钿。 柳维扬擅刺青,不过古代女子刺青不是什么好事,柳维扬也不同意苏格身上描这些东西。 他见苏格对舞娘身上的刺青感兴趣,便退一步,帮她额上画花钿。 花瓣调制的颜料也不会伤皮肤,柳维扬认真地描了一朵精美的红莲,才画了一半,身后一阵凌厉的剑气袭来,柳维扬抱着苏格飞快地躲避,伸出手一掌将剑气逼开。 “登徒子!”唐周看见柳维扬揽着苏格,心里更气了,提着剑就刺过去。 柳维扬将苏格放开,离得稍远一点,毫不犹豫地跟唐周打了起来。 苏格瞧着针锋相对地两人,也没多管,拿出一个镜子观察额头的花钿,也不知道画歪没有。 柳维扬一直在找理尘,所以早在露面之前,就监视过苏格和她的伙伴,他肯定认识唐周,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朋友。 而唐周虽然不认识柳维扬,但是稍微想一下也知道,刚刚两人的气氛和“登徒子”没关系,他的出手本来就很莫名其妙。 果然,唐周打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了下来,也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 可是看见两人靠近,好似拥吻一般的行为,还是让他心中一阵气恼。 哪里来的小白脸,才分别多久,苏格就跟对方这么亲密了?也不怕被人骗财骗色? 沉香如屑唐周22 唐周是反跟踪一伙人来到这里的。 准确地说,他就是为了找苏格,才来这里的。 当初他在王城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离去,刚到下一个城镇,就听见路人说有个绝世美人向东而去。 听对方描述,很像苏格。 不过刚走了不久,他就发现了矛盾。 苏格貌美,但是她离开的时候,是施了法术的,平常人不会察觉她的存在。 如果她撤了法术,那以苏格的样貌,也不会只有一伙人在讨论。 唐周心中怀疑,暗自反跟踪了那群人,果然发现了不对,最后一路跟来了这里。 没想到一见面,就发现苏格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气的他脑中一片空白。 即使现在发现自己看错了,他还是觉得心中憋闷。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肯定别有所图,故意误导他往相反方向而去,不就是冲着苏格来的吗? “平时一副精明的模样,怎么现在就这么容易轻信他人了?”唐周和柳维扬各自坐在苏格两边,他瞧了一眼对柳维扬很是信任的苏格,不阴不阳道,“色令智昏。” “我以为你很清楚我的喜好。”苏格没有理会唐周的内涵,她本来对好看的人就是来者不拒的性格,当初见到唐周,不也很宽容吗? “我与苏苏一见如故,已经认了她做义妹,这位唐公子,可是苏苏什么人?她交什么朋友,不需要向你报备吧?”柳维扬假笑一声,淡定地问。 “义妹?”唐周扯扯嘴角,咬牙问苏格,“铘澜山知道你多了个义兄吗?” 就她的年纪,谁能当她哥哥呀? 苏格不理会唐周,而去问柳维扬,“柳大哥,你看这个染料调制的怎么样了?” “我瞧瞧?”柳维扬拿起罐子看了眼花泥,“颜色有点浅了,再加一点白矾,上色快一点,颜色也好看。” 唐周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讨论怎么染指甲,暗自翻了个白眼。 “女人的事了解的这么透彻,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 苏格无动于衷。好似没听懂唐周的暗指。 柳维扬又不是苏格的相好,他多不多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柳维扬挑衅地笑了笑,继续和苏格讨论妆容小技巧。 唐周气的牙痒痒,可惜苏格并没有多理会。 他瞧着两人若无旁人的讨论,一分钟翻了八百个白眼。 苏格被他左一声哼哼,又一个动作绕的烦不胜烦。“你不是去找神器了吗?到这里来干嘛?” 趁着柳维扬去续茶,苏格不耐烦地问。 “来看某个笨蛋被人骗色!”唐周咬着牙小声说,“前几天还对着我嘘寒问暖,今天就对他人投怀送抱,你这见异思迁的也太快了!” “还义兄义妹,你什么时候这么委婉了?怎么不见面就拉去成亲了?”唐周越说越气。 果真是妖精群里出来的,见一个爱一个,这么快就换目标了?! 苏格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唐周胸口憋闷,义正严道,“我这不是看在相识一场,怕你被骗了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就认他做义兄?你也不怕被骗财骗色?” “骗不骗的,只要我愿意,就都不是事儿。”苏格不以为意道,“你若闲着无聊,就赶紧去找剩下的两个神器,别我还没被骗,你就先凉了。” 唐周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柳维扬的问题,“你不是蕴养了几位帝君的神魂吗?理尘你还未检查,上面说不准有昭圣帝君的神魂。” “帝君复活不是一两天的事,放心,等你死了,我再拿神器也不迟。”苏格语气凉薄,虽是故意挑衅,但话说的也不假。 没有个三五百年,哪里这么容易就能唤醒逝去的神君? “你当真看不出他别有所图吗?”唐周还是忍不住问。 “世人相交,皆有所求,只要他让我开心,给他又何妨?” “你连他求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给?他若是伤害你呢?”唐周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以前也没发现这妖女这么傻啊?“他之前故意将我引开,可见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一直在背后跟踪。” “你们的相遇,肯定是提前计划好的,费尽心思,怎么会是好事?” “我知道。”苏格很淡定地回答他,“他之前跟我说过了。” “知道你还、”唐周语气急促,见苏格不以为然,颇为生气地说,“我看你就是色令智昏,看见人家长得不错,就沉溺其中。” 苏格笑了起来,“是又怎么样?” “我能看你好看,就帮你找四大神器,自然也能看他好看,就跟他好。”苏格瞧了瞧自己刚涂上染料的指甲,“何况他可比你懂事多了,对我不知道多体贴。我为什么不能许他所求?” “那如果,他所求你给不起呢?” “四大神器我都给的起,还有什么不能给的?”苏格反问。 “······”那可多了!唐周咽下要说出的话。 图人可比图物要严重的多! 柳维扬很快就回来了,唐周闭口不言。 “厨房刚做了冰乳酪,你喜欢吃这个,我便给你拿了一碗。”柳维扬没有拿茶壶,而是换了一碗甜品,小心放到苏格面前,“冬青还给了一本花钿图案,你瞧,可有你喜欢的?往后我们每日一换。” 唐周插不上话,不耐烦地拿过面前的水壶倒了一杯水,没想到里面装的是酒,他瞧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将酒一饮而尽。 只是很少喝,又不是不能喝,他现在心里憋的慌,只想顺顺气。 苏格和柳维扬翻了一遍图册,这才发现旁边的唐周已经双眼迷离了。 柳维扬不喜欢喝茶,所以小桌子常备的就是陈酿,苏格若喝茶的话,柳维扬都是现沏的,而刚刚的茶壶,已经被他拿走了,还没续上。 唐周拿着杯子,还在无意识的喝着,不过那动作,却是越来越慢了。 沉香如屑唐周23 “唐公子,你醉了。”柳维扬有些无语,他这酒壶本就不大,里面也就盛了一半的琼浆,唐周这也能喝醉,可见酒量是真的很浅。 “胡说,我才没醉!”唐周矢口反驳,“我就从来没醉过!”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下来,“你之前喝过酒吗?” “当然喝过了!”唐周大着舌头,脑子混沌地想,吃醉蟹的时候,怎么能就不算喝酒呢?“给我,我还能喝!” 唐周一把抓住苏格的手,想要将她手里的杯子夺下。 “你别糟蹋好酒了。”苏格没有理他,唐周就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柳维扬见状脸一黑,将唐周的手拍开,“我送他去休息。” 他怀疑这小子装醉,想占他妹妹便宜。 苏格没有说话,柳维扬扛着唐周去了前院。唐周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服。 他明明就还能喝,区区几杯酒,怎么可能难倒他? 柳维扬将唐周扔到一个空房间,随后就张扬而去。 唐周艰难地捂着嘴巴,差点没被震吐出来。 不过很快他就趴在床上,昏昏欲睡起来。 唐周从前总是做一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他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痛。 可是自从遇见苏格,他就很少做梦了,梦里的故事不甚清晰,唐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过往,但是他又不傻,梦里发生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而且种种迹象,他总觉得梦境和苏格有关,他也曾想过,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会不会就是苏格。 可是他又不敢想。 他害怕前世的恶果影响到今生。 可是他又隐秘的期待,那或许就是她,前世今生,她都是不同的。 唐周站在冥河之上,看着眼前的女子转过身来,面容还是看不清,她自嘲地问,“从前负我,如今,你又爱上别人了吗?” “别人?爱?”唐周心里钝钝的疼,好似背叛了她,自己就无法被原谅。 不,我不是应渊,我是唐周。 我从来不曾负过谁,别人的人生,与他无关,他也不想承担这份情。 他只做自己。 唐周猛的醒来,他捂着胸口,想着梦里的情绪。 “爱?我爱上了别人?” 所以他动了情吗? 唐周爬了起来,看了下四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布局不太像客栈。 唐周走出门,柳维扬刚好带着食物过来。 “醒了?喝碗醒酒汤再吃早饭。”柳维扬越过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吃完就走吧,我们这歌舞坊,不接待男客。” “那你为何在这里?”唐周反问。 “因为我不是客人。”柳维扬耸耸肩,“昨天要不是你喝醉了,我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你想从萤灯身上得到什么?”唐周直接问道。 “应该是你,想做什么吧?”柳维扬没有理会他的冷脸,“苏苏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柳维扬查过了,苏格是铘阑山的圣女,此前从未出山,直到认识了唐周,这才随他一起出来找神器。 他的妹妹想要男人,他可以抓一堆来让她挑选,何必选个不识趣的,一点也不知道照顾人。 “她不叫苏苏。”唐周想要证明柳维扬也不是那么重要。 莹灯根本没有和他表明身份。 可是柳维扬却是意味深长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叫的就一定是真名呢?” 苏格叫什么,他完全不在意,他只要知道这个人是他的义妹就可以了。 而且苏格有没有在名字上骗他,他还是可以感觉到的。 假名和真名,日常的反应可不会骗人。 唐周一怔,随后又自我安慰,这个名字是铘澜山都默认的,莹灯没必要骗自己。 唐周想要去找苏格,柳维扬拦住了他。 “苏苏还没到起床的时候,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唐周看了看天色,停住了脚步。 转身去房里吃早饭。 柳维扬也不管他,话送到后就离开了。 唐周吃完饭,还是去了昨天的院子等苏格。 柳维扬也在时间差不多时赶了过来。 苏格今日换了一件鹅黄色的广袖流仙裙,柳维扬刚见到就夸赞了一句,“苏苏穿黄色也很好看。” 苏格笑着说,“昨天穿的绿色,你也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苏苏长的好看,穿什么颜色都好看。”柳维扬毫不犹豫地说,“织锦阁昨日来了一批重莲绫,我让铃兰送一匹过来,紫色的料子,你穿也一定很适合。”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花言巧语。” “我的衣服已经很多了,每天都换,还没穿完呢!”苏格这两天看多了漂亮衣服,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那就每天穿两套,上午一套,下午一套。”柳维扬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子漂亮衣服多点怎么了?可以不穿,不能没有。” “ 她早上起不来,没有上午。”唐周凉凉地插了一嘴。 苏格挥了挥手,将唐周拍开,去小桌子边吃饭。 柳维扬跟上苏格,嘴里不停地介绍,“我让厨子做了新菜,你瞧瞧合不合你口味。听说隔壁镇新开了一家酒楼,请的厨子是南方的大厨。” “你喜欢吃南方菜吗?要不我们也请一个南方的厨子吧?” “柳大哥喜欢南方菜吗?我觉得舞坊的厨子手艺就很好了。不过柳大哥做的清炒蒲根也很好吃。” “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做。”柳维扬思考着狭叶蒲根的保存方法,这是朱翠山的特产,青石镇没有,如果不是新鲜的蒲根,做的菜也不好吃。 唐周看着柳维扬这殷勤的样子,又酸又妒。 莹灯就这么被腐蚀了吗? 柳维扬趁苏格吃饭的时候,编了一顶花环,等苏格吃完后,他轻轻放到了她的头顶。 “这花好看吗?” 苏格扶了扶头顶的花环,用水镜照着打量,“柳大哥,你这搭配的还挺不错的,不会经常给别的姑娘编花环吧?”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明明就是我的眼光好,跟熟不熟练有什么关系?”柳维扬辩解道,“不过我还有个更漂亮的要送给你。” 苏格转过身期待地看着他。 柳维扬伸手一挥,原本院子里的花丛之间,突然多了一棵大树。 一棵挂满纸鹤的树,五颜六色的纸鹤随着微风摆动,像是开满五彩斑斓的花。 “你之前不是说,桃花寺院子里的许愿树很好看吗?” “这是属于你的许愿树。”柳维扬伸手,树上的一只纸鹤飞过来落到他的掌心。 柳维扬将纸鹤递给苏格,“一个纸鹤一个心愿,只要你说,我一定帮你实现。” 苏格拿着纸鹤,纸鹤叠的不是很精美,一看就知道不是熟手,苏格却觉得它好看极了。 “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你说,我一定都为你做到。” 苏格将纸鹤重新挂到树上,“柳大哥就会骗我,这又不是我家的院子,等我走了,这棵树就要留在这了。” 柳维扬笑了起来,“你在哪,这棵树就在哪。” 他手中法术运转,原本落在地上的大树瞬间变换了大小,像是一个摆件一样,落在手心。 “这棵树是用灵石打造的,不会枯死,不会消散,可以随意变化大小,苏苏可以随身携带。” “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捏碎这个纸鹤,我就会来到你面前。” 唐周看着柳维扬的行为表情渐渐凝固。 这也太犯规了,这混蛋到底谈了多少情人,花样这么多?! 他很想告诉苏格,实现愿望这种空口无凭的话,很不实际。 可是他又知道,态度比实际更重要。 唐周果断的伸出手,给余墨发出一条简讯。 呵,再不求助,他就要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了! 沉香如屑唐周24 余墨很给力,唐周才发出讯息不久,苏格就收到了消息。 余墨和颜淡在南海遇到了麻烦。需要苏格去救援。 柳维扬见苏格要走,立马表示要陪同。 “水族正逢易主,势力不稳,余墨那里又局势不明,贸然跟着,风险太大,柳公子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唐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笑话,他传讯,就是想甩开柳维扬的好吗?怎么可能让他跟上? “就是风险太大,我才要跟着,苏苏有难,我怎么能视而不见?”柳维扬义正辞严道,“苏苏,我手下还有一点势力,随时听你安排。” “不用,水族不是我们的地盘,带太多人反而显眼。”苏格没空理会他们的小官司,将东西一收就往南海赶。 余墨和颜淡是她下凡第一眼看见的人,从一开始就对她特别好,铘澜山她什么事不管,颜淡也让群妖尊她为主,给她最好的待遇,平时她懒得回应她们的热情,颜淡也从不抱怨。 如今颜淡第一次求救,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南海之滨,水族提前安排了人来迎接。 苏格刚到了龙宫,颜淡和余墨就出来了。 “莹灯,你可算来了!我们这次遇见难题了。”颜淡冲上来抱着苏格哀嚎。 苏格看见两人完好无损,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于她嘴里的难题,倒是不那么在意了。 只要人没事,其他东西都可以接受。 颜淡和苏格在前面走,余墨在后面跟唐周打招呼。 唐周刚想感谢一下余墨的帮助,就听余墨小声说,“你传讯的事我才看见,没帮到你,不过接下来我会帮你看着的。” 唐周一怔,他发的信息是莹灯身边有心怀不轨之人,担心莹灯被骗,所以让余墨找个理由将人单独支回来。 “所以你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余墨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客气的向旁边的柳维扬打招呼。“这位是?” “余墨,这是我认得义兄,叫柳维扬,听说你们遇到麻烦,主动过来帮忙的!”苏格在前面听到他的询问,立马开口解释。 刚刚担心颜淡,都忘了提前打招呼。 “义兄?”颜淡比余墨还惊讶。 毕竟余墨已经知道了这么个人的存在,颜淡却是真的第一次听说。 “莹灯,你怎么突然认了一个义兄?那我们也要跟着认吗?我喊什么?义兄还是义弟?” 铘澜山两个山主,紫麟和余墨是结拜了的,颜淡随着余墨,跟紫麟也是互称姐弟。 苏格虽然没有跟他们结拜,但是颜淡和余墨认了她,紫麟便也把她当亲人了。 虽然以莹灯的身份,紫麟也不敢反抗,但是他对颜淡和余墨认可的人,是真的也会放在心上的,不管那人他从前认不认识。 现在苏格认了义兄,那铘澜山也要跟着认柳维扬做兄弟。 “我们各认各的,你喊他柳大哥就可以了。”苏格没有让柳维扬和铘澜山绑定。 她和柳维扬相交本来就是用的个人的名义,紫麟他们没必要多一个不认识的哥哥。 当然他们以后相处的好,那他们结不结拜就是他们的事了,苏格不强求。 “你的义兄,那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铘澜山绝对帮你!”颜淡很有江湖义气,既然苏格认可了,那她也会跟着认可。 余墨对颜淡的大包大揽没有发表意见,反正就算颜淡要带兵攻打天界,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客气了,你们是苏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我柳某也必尽绵薄之力。” 颜淡有些疑惑,苏苏是谁?莹灯对这个义兄,还隐瞒了身份不成? 苏格凑到颜淡身边小声解释,“苏苏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叫莹灯,总觉得在喊我本体,不好听。” 谁会给自己取名叫“人”啊? 颜淡也没叫自己菡萏啊!所以她为什么要叫自己莹灯? 颜淡做了解状,不再纠结这个名字,很是热情的继续跟柳维扬寒暄。 唐周见颜淡这么容易就投敌了,对颜淡的警惕心也不抱希望,只能希望余墨给力一点。 龙宫之内,南海龙王朝衍听说余墨的帮手到了,立马过来迎接。 就算他对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但是能过来帮忙的,就是他的朋友。 结果一见到门口的人,龙王瞪大了眼睛,快步赶了过来,“尊驾!” “不知尊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说完对着唐周弯腰行礼。 “尊驾?”柳维扬挑挑眉。唐周不是凡界的捉妖师吗? 凌霄派不至于让龙宫都忌惮吧? 沉香如屑唐周25 唐周其实对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喜欢。 所有人都在透过他看别人,可他只是唐周。 那个应渊帝君所拥有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荣耀与责任,他都不想承担。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有一点天赋,传出过一点名声,但是在这些大人物眼里,绝对不值得另眼相待。 他也不想这些人如此恭敬。 但是南海龙王不知道,他没想到,余墨的朋友,竟然是下凡历劫的帝君。 就算现在帝君还未归位,但是以他的身份,自己对抗东海更有信心了。起码不会担心被天界清算。 有了底气的南海龙王,带着自己的谋士和唐周余墨商量起了对敌方案。 余墨是九鳍,天生的四海之尊,唐周是帝君历劫,身份高高在上,龙王的注意力全在这两人身上了。不自觉就忽视了颜淡苏格还有柳维扬。 颜淡见他们直接商讨对敌方案,就拉着苏格走到一边,和她解释起了事情起因。 柳维扬想要跟上来,被余墨不着痕迹的打断,让他也参与到了龙王的商议之中。 东海易主,新上任的龙王想要强娶南海公主,南海龙王不乐意,因为他女儿另有所爱,同时东海龙王残暴,想要借机吞并其他三海势力,其他三海自然不肯,所以借此联合反抗。 “所以和我们铘澜山有什么关系?”苏格不解。 余墨说是万妖之王,但是妖族不包括海域。 海族自有龙宫统治,龙王又听天界调令。 颜淡叹了一口气,不太想说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说,“余墨是九鳍之后。” “九鳍是上古遗族,上天为龙,入海为鱼,是四海之主。” “如今九鳍只剩余墨一人,其他三海实力不行,想要反抗东海,只能求助余墨,让他当首领。” 苏格不相信这个说辞,冷静地问,“余墨眼里只有你,他连铘阑山都不想管,怎么会愿意当四海之主?” 就算是其他三海裹挟,余墨也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颜淡,其他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权势地位对他来说更是负累。 颜淡摸了摸鼻子,含糊地说,“这不是欠了人情吗?” “说起来,这也不止是四海的事,还有余墨的私仇呢!” “当年大战,九鳍是主战力,冲在战场前线,上任东海龙王作为后勤救援,他故意拖延时间,导致九鳍一族全部战死,唯有余墨刚刚出生,在北冥仙君收养下躲过一劫。” “东海怕当年事发,一直在追杀余墨,余墨的内丹就是他们破的,要不是当时南海帮忙······” “等等,你说什么?余墨的内丹破了?还是东海干的?”苏格打断了颜淡的叙述,“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内丹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稍有不慎,妖灵都会消散,这种生死之仇,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那时候我们还没遇到你呢!”颜淡解释说,“我们刚下界的时候,也不知道余墨的身世,一时不察着了道,幸亏有南海公主帮助,事后还传递了很多消息,帮我们躲避了追杀。” “所以这次朝澜,就是南海公主,她被逼婚,我们肯定要帮忙的,这也是为了帮余墨报仇!” 苏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对东海的怒火,“人家都杀到你面前了,你们居然一直忍着不说?铘阑山不向东海开战就算了,我你也不说?就仍由他们嚣张?” 生死仇敌,两族之战,他们不想连累铘阑山就算了,但是他们可是最好的朋友,难道自己还会因为怕了龙族,就对朋友的仇怨无动于衷吗? “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之前一直不知道东海对余墨追杀的原因,余墨也懒得应付这些争斗,所以隐姓埋名之后,就不再关注东海了。” 敖宣不仅是东海太子,有海族势力帮助,还有天界做后盾,余墨不想跟他多纠缠,所以一直很被动。 “而且你当时状况那么差,一直在铘阑山养伤,直到最近才出来,我们也不想让你担心。” “谁跟你说我在养伤了?”苏格发现颜淡和她的信息错的有点多,为什么她说的事自己全都不知道? 好吧,是她以前太颓了,没有理会外界。对颜淡他们的关心太少。 苏格自我检讨。 “你忘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那浑身破损的模样了?”颜淡反驳,她到现在都忘不了萤灯那快要碎裂的样子,好像一碰就会变成碎片了。 “我那是正在突破!谁被冥火烧过之后还能浑身容光焕发?”苏格心口一滞,只觉得他们之间误会太大了,“我当时同时凝练冥火与无妄之火,力有不逮所以看起来狼狈一点,但是突破之后,我的实力一直很强!” “不过是一条龙,整个东海帮你掀翻都没问题!” 她驯服的是顶级火焰,灰头土脸不是很正常?哪个修士渡雷劫的时候,不是破破烂烂的爬起来?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后面的实力增长。 “······”颜淡张张嘴,讷讷道,“你那个样子,谁看了都会以为是身受重伤吧······” “就算我是受伤,你也要跟我说,朋友之间,重在坦诚,你可以和我分享荣光,为何不能和我袒露危难?帮与不帮是我的选择。众人计长,你只有说出来,才会有更多解决办法。” “好吧,是我们想当然了。”颜淡想想萤灯在天界的战斗力,她实在不应该把对方想的太弱。 可能和应渊帝君的感情,让她处于弱势的一方,但是她的实力一直都是最顶端的。 她擅自把萤灯归纳为受保护的一方,那和当初的应渊帝君有何不同? “我这次不是向你求救了吗?敖宣抓走了朝澜,我怕我和余墨两人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所以萤灯,这次可要看你了!”颜淡讨好地摇着苏格的胳膊,“你一定要帮我们救出朝澜,我们欠她好多人情呢!” 苏格点点头,冷不丁地问,“所以那个朝澜,喜欢的是余墨?” “······”颜淡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她刚刚好像没有说吧? “不是你说她心有所属吗?”东海是四海之主,好好地,南海公主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与四海之主为敌? 何况这次开战,龙王身边重要战力都来了,但是大厅里,除了余墨和刚来的唐周柳维扬,并没有其他年轻人。 发生这么大的事,公主的心上人能不参与? 最重要的是,朝澜对余墨有恩,几次帮助,但是颜淡居然一直对她避而不谈,这可不像颜淡自来熟的性子。 “还不是小黑鱼的烂桃花。”颜淡心情复杂的揪着胸前的一缕长发,闷闷道,“当初在天界,南海公主和我们,都在北冥仙君的悬心崖生活,也不知道怎么,朝澜就对余墨一见钟情了。” 颜淡开始也不知道,余墨就更加不知道了,但是颜淡再大大咧咧,在情敌这块,她还是很敏感的。 朝澜几次相助,甚至不惜以命相护,颜淡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 “那你还跟南海这么亲密?”情敌这玩意,能消灭就消灭,最好永远都不出现在眼前,不然多膈应啊? 颜淡郁闷地说,“可是朝澜对我们的确有恩。而且她人很好!” 朝澜喜欢余墨,但是她从来没有表白过 ,也没有缠着余墨,看见余墨和颜淡在一起,她还真心祝福,平时也不会主动找他们,只有在余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的出现。 她爱的洒脱,放手的也洒脱,从不会要求余墨回应她的感情。 她只是感情不受控,放下的慢一点,不能一下子就对余墨绝情。 多么可爱的姑娘啊,怎么就是她的情敌呢? “我和余墨商量好了,这次救下朝澜,就让她做四海之主,朝澜对海族子民很好,她比余墨更适合当龙尊。” 这么好的姑娘,搞什么暗恋,就该搞事业,做高高的女王,独自美丽 。 “不说这个了,萤灯,你和你那个义兄是怎么回事?这才多久,你就多个哥哥了?我们不在的日子里,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在颜淡看来,能结为义兄妹的,那肯定是过命的交情。 没有一同经历磨难,怎么会如此亲密? “我能有什么麻烦?”苏格瞧了一眼还在和龙王商量对敌之策的柳维扬,“就是一见如故,他对我特别好,把我当妹妹一样宠着,就认为义兄了呗!” 其实也没特意结拜,是柳维扬单方面认的妹妹,而苏格,也渐渐认真了起来。 颜淡有些踌躇,脸上带着八卦,支支吾吾地问,“一见如故,你确定是义兄义妹,没有别的想法?” 单身男女,哪有一见如故成兄妹的?不是应该一见钟情成情侣吗? 苏格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喜欢一个人,还需要认义兄吗?直接拖进去拜堂了,哪里需要这么委婉?” 颜淡心口一噎,想想被抢的唐周,唔,下界的萤灯,是有点霸道。 唉,当初帝君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小仙侍,恐怕萤灯早就把人拐下凡了吧? “那他对你就没有一点男女之情?”颜淡不死心地问,她瞧那个柳大哥,还挺关心萤灯的,就这么一点功夫,已经看向她无数次了。 如果能挖帝君的墙角,想想就刺激。 “爱情和亲情,我能分辨不出来吗?”苏格想到柳维扬黏糊到有些病态的情感,蹙着眉问颜淡,“你在天界就认识我,那可曾看过柳大哥?” “他曾经失过忆,修为不凡,对我又好似熟知的样子,可能不是凡界之人。” 柳维扬的经历和自己有点像,而且在凡间找不到过往,很可能是其他几界,在仙魔大战后流落到人间的。 颜淡仔细看了一下柳维扬的脸,然后茫然地摇摇头,“我在天界并未见过他。” “不过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小仙侍,在天界也不是什么人都见过的,认不出下凡的仙君也算正常。” 萤灯是衍虚天宫的人,就算再宅,接触到的高阶仙君,也不是她能比的。 有一两个她不认识的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苏格见状也没多失望,她觉得柳维扬应该找到了恢复记忆的办法。 这边南海龙王和余墨他们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柳维扬朝着苏格走过来,他并不在乎南海怎么打仗,他只要跟着苏格行动就可以了。 余墨见唐周还岿然不动,小声询问,“你不跟上去吗?” 不是担心柳维扬另有所图,不想他和萤灯接触的吗?怎么又不动了? 唐周一脸平静,他已经习惯柳维扬和苏格的黏糊了,反正他也阻止不了,勉强加入,他又不如柳维扬会讨人欢心,根本插不上嘴。 “萤灯属于她自己,她和谁好,由她自己决定。”唐周故作洒脱地说。 余墨也不拆穿他的嘴硬,只是好心道,“要我帮你查查他吗?” “不用,我已经知道他要什么了,你先把东海之事处理好。”唐周只是开始的时候没有头绪,这么多天过来,他已经猜到柳维扬想要什么了。 他和萤灯都是刚下山,此前生平并无波澜,能引起别人窥觑的,也只有他刚找到的两个神器。 只是不知道,柳维扬想要的是哪一个。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余墨也是看在帝君曾经帮他下界找颜淡的份上,所以才对唐周如此照顾,既然他不在意,那自己也不必上赶着撮合。 唐周目不转睛地看着和柳维扬有说有笑的苏格,嘴里转而问余墨,“颜淡写的话本,你这里有吗?” “当然有了!”颜淡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没有? “给我。”余墨伸出手,想想又说,“等会儿我去拿。” “多准备一些。” 余墨和颜淡感情这么好,他们一定有很丰富的经验。 话本折子也记录了很多人情世故,他就不相信,他比不过柳维扬! 不就是讨人欢心吗? 给神器可以,用感情欺骗萤灯绝不可以! 他一定可以从柳维扬那边,把萤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沉香如屑唐周26 唐周看了一夜的话本,熬得两眼发黑,结果却什么经验都没学到。 实在是柳维扬段数太高,该做的他都做了,唐周再来一遍也没什么新意。 第一遍是惊喜,第二遍就是小丑了。 南海龙宫,大家都在等待大婚之日的到来。 虽然说要反了东海统治,但是战事来的突然,不是说打就能立刻调动士兵的。南海龙王也不忍手下海族白白送死,所以决定等到大婚之日,再一举拿下敖宣,最好能兵不血刃。 西海和北海龙王也带着亲信过来了。 苏格不认识他们,也懒得去交际,在龙宫外面逗小鱼玩。 泛着荧光的水母qq弹弹,像是一个个会动的果冻。 苏格伸手想要戳戳它们,被唐周一把抓住。 “有毒,会蜇手。”唐周解释道。 水母只是看起来无害,其实每一个都不好惹。 柳维扬将水母抓住,裹了一层灵衣,“苏苏,现在摸没事了。” 苏格抽回手,正想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萤灯!” 苏格转过身,看见颜淡带着一个娃娃脸的华服少年,一脸激动的走过来。 “萤灯!”少年张开手,想要冲上来给一个拥抱。 唐周和柳维扬立马上前一步,挡住了对方的动作。 录鸣讪讪地放下手,改为打招呼,“萤灯,我好想你啊!!” “你好?”苏格推开面前挡着的两个门神,感觉这个白白嫩嫩的少年还挺亲切。 “这是录鸣,我们在天界时的好友。”颜淡介绍道,“也是北海之主。” “北海之主?”苏格想到南海龙王那一副标准老头模样,再看看面前这个好似未成年的少年,“你也是龙族吗?你成年多久了?” “我天生脸嫩,已经成年很久了。”录鸣解释道,“虽然我是北海之主,但我不是龙族,我是鲛人族。” 录鸣知道苏格度过忘川,所以对她忘记自己的事接受良好。 “鲛人?”苏格眨巴眨巴眼睛,鲛人不是魅惑一族的吗?怎么还带这种风格的?“那你会唱歌吗?” “......”录鸣有些无语,顺着对方的话回答,“我不会唱歌,也不会泣泪成珠,鲛纱织的也不行,但是我有很多海底珍宝。” 录鸣伸出手,变了一大堆的珊瑚珍珠,各色宝石出来。 以前萤灯最喜欢这些了。 果然,苏格眼睛一亮,拿起一颗蓝色石头,水汪汪的,看起来特别好看。 颜淡笑容逐渐消失。 虽然她不在意钱财,也很喜欢吃西瓜,但是录鸣,要不要这么双标? 刚刚在龙宫,他们见面时他送的可不是这个。 颜淡咬牙凑到录鸣身边,“我真是看错你了,录鸣,我们的友谊这么廉价吗?我和余墨,就不配得到一些珍宝吗?!” “这算什么珍宝?不过一些凡物,海里要多少有多少,你喜欢,让余墨给你捞!”录鸣小声回复她。 要不是萤灯喜欢亮晶晶的凡间俗物,他也不会收集这个。 “算了。”颜淡也就吐吐槽,她又不缺钱,这些东西要不要无所谓。 柳维扬看见苏格喜欢宝石,立马思考他的库存。 “苏苏喜欢这个?我记得来时看见东面有一座海底矿······”柳维扬一点也没有觉得在南海撸羊毛有什么不对,已经开始想着要不要洗劫一下四海了。 唐周不着痕迹的睨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到底什么都没说。 “不用了柳大哥,这些就够了。”苏格喜欢宝石,看到就收集,但是也不至于特意去找。 录鸣见苏格把宝石都收起来,立马又开始问,“萤灯,你在下界过的怎么样?开不开心?上次一别,已经九百多年了,你受的伤好了吗?”录鸣说着,眼中开始湿润起来。 他年少之时就来到天界,萤灯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对他最好的朋友,原以为可以陪伴一生,谁知道意外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我很好啊?受伤?我没有受伤啊?”苏格放下宝石,她刚出现在铘澜山的时候,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只是面临突破,修为不稳,内里并没有损伤。 反而稳定下来后,实力更甚了。 “没事就好。”录鸣扬起笑容,没有多说之前的事,“你以前就想着能够下界,做一个自由的散仙,如今得偿所愿,我真为你开心。” “我很好,现在很快乐。”苏格感觉到这个少年是真的为她开心,所以也很认真的回复他。 录鸣欣慰地笑笑,这才看到旁边的唐周,他拱了拱手,“帝君。” 唐周颔首回礼,淡淡地说,“我不是帝君。” 录鸣也没反驳,应渊是上神,即使转世,他该做的礼仪还是要做,至于对方认不认,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不知尊驾,四大神器集齐的如何了?”录鸣略带担忧地问。 他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仙气外泄,如果长时间找不到四大神器,那么唐周还是会历劫失败,仙灵碎裂而死。 “已找到了其中之二。”唐周总算知道这个仙君为什么要救自己了,所以也是承了萤灯的情? “原来告诉唐周要找神器的人,是你啊?”苏格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那你知道剩下的神器在哪吗?” “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当年仙魔大战,四大神器全部在战场遗失了,谁也不知道它们现在散落在哪里。你们能这么快找到两个,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柳维扬看了眼录鸣,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周公子,四海之主上过天界,都瞧过您的面容,为了防止消息外泄,您最好不要出现在海族高层面前。”录鸣提醒道。 唐周思考了一下,点头回应,“我会注意的。” 录鸣说完就跟唐周不再交流了,而是和苏格说着一些他们以前的往事。 颜淡见苏格和录鸣相处的很好,就回去陪余墨了,只有唐周和柳维扬还守在一边。 柳维扬对苏格交友不太在意,只要没有恶意,他都不会针对。 唐周就有点心情复杂了,本来多了一个柳维扬,他和苏格相处的就很少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鲛人,他的存在感就更弱了。 夜晚,唐周来到苏格房门前,犹豫着敲了敲门。 “有事?”苏格疑惑地问,看见唐周支支吾吾的样子,有些好笑。 唐周清咳一声,眼神游移着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他背着的手伸出来,捏着一只软糯糯的小水母。 “这只无毒,可以摸。”唐周装作不在意的说。灵力包裹的,肯定没有直接摸着触感真实。 苏格侧了侧头,看着唐周手里可爱的小水母,又看了看唐周。 唐周不自在地解释,“龙宫外的峡谷,有一处有很多水母,我碰巧看见了。” “你怎么知道这种没有毒?”苏格捏着小水母,果然软软弹弹的,像是捏果冻,大概是灵气浓郁,水母不似一般凡兽那样脆弱,苏格捏了几下,它还会扭着身子躲避。 “我问了附近的海族。”唐周见苏格喜欢,心里也跟着放松下来。 苏格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抓住他另一只手摊开,原本白皙的掌心布满了红色的灼痕。 “不是问过了,怎么还被蜇伤了?” 唐周手指合拢,将手抽出来,“不小心碰到别的东西了。” 海族只说了水母大概的栖息地,还有无毒品种大致模样。 这种弱小的生物,根本不被士兵放在眼里,他们也说不出完全无害的是哪一种,反正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捏就死的。 唐周只能一个一个的看,最后选了这个完全没有攻击力,模样还长得不错的。 苏格将水母放到肩上,然后拿出一盒药膏给唐周敷上。 凉冰冰的药膏,摸在手心立马缓解了绵密的刺痛感。 唐周看着认真给自己抹药的苏格,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乱跳。掌心的刺痛还有冰凉的膏药,他全都感觉不到了,只注意到了女孩子软软的指尖,和细腻的触感。 苏格低着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掌心,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起来。 明明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但是唐周第一次感受了无措,他猛的收回手,然后捏住她肩膀上想要逃走的水母。 “我没事了,你小心它跑掉。” 苏格将剩余的药膏塞到他手里,换回了调皮的水母,“你在哪里捉到的?带我去看看。” 唐周想了想那个地方,不算危险,除了水母并无其他海兽,便带着苏格去了峡谷。 龙宫之外黑暗无光,地上又崎岖不平,唐周走了两步,突然伸手牵住了苏格。 “峡谷地势险峻,小心别绊倒了。”唐周强装镇定地说。 苏格就比唐周淡定多了,对他的牵手根本没有多想。 漆黑的前路突然传来一点微光,然后星星点点的扩散,最后化为无数泛着光的水母,轻盈的飘过来。 “走吧!”唐周拉着苏格,飞到一只巨型水母的身上,水母带着他们一路飞入种群之中,“小心皮肤别碰到它们。” “你看,这里有粉色的水母!”苏格没有理会唐周的告诫,而是开心的看着周围梦幻的水母栖地。 唐周见苏格兴致高,也跟着眉目舒展。 苏格肩膀上的小水母开始无意识的往旁边游,苏格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将水母收进去,又捉了几只不同颜色的。 彩色的水母在玻璃瓶里无规律的游动,苏格晃了晃瓶子,指着峡谷底端的珊瑚丛说,“你给我捉一些珊瑚过来,还有水草。” 唐周好似不耐烦地看过去,身体却老实地根据苏格的指挥采了几个珊瑚。 玻璃瓶里自带空间扩展,苏格将珊瑚和水草放进去,又倒了一些沙子还有录鸣送的海矿石,做了一个简单的造景。 “好看吗?”苏格将瓶子拿到唐周面前晃了晃。 “幼稚。”唐周嘴硬的表示不屑。 苏格不跟他一般计较,心情很好的拿着瓶子观赏。 唐周见状,便问了一句,“你有镜子吗?” “给你。”苏格随手在空间里拿出一面水银镜。 唐周接过来,选了一个角度,将面前的景色封印到了镜子里。 苏格视线不由自主地转过来,她收起玻璃瓶,拿着镜子仔细打量,“不错嘛,跟你爹法术学的不错。” 唐周唇角微扬,任她将镜子收回去。 两人回到龙宫,正巧碰见录鸣啃着黄瓜在院子里晃荡。 他在天界待了几千年,很少回北海,这里虽然不是他家,但是熟悉的环境还是让他很是怀念。 “萤灯,尊驾,这么巧,你们也出来散心啊?”录鸣讪讪地收回半截黄瓜,一本正经的跟他们打招呼。 唐周点点头,对着苏格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苏格看向录鸣,后者连忙摆手,“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萤灯,再见。” “录鸣再见。”苏格冲录鸣挥挥手,回去了自己院子。 唐周等看不见苏格身影了,这才对录鸣颔首,准备离开。 “等等,尊驾!”录鸣唤住了唐周,试探着问,“尊驾,你跟萤灯······” 唐周眉头微蹙,似乎猜到了录鸣想要问什么,“我是我,帝君是帝君,我不知道天上帝君和萤灯什么关系,但是在凡间,我很清楚自己的选择。” 他不想因为前世的身份,影响他今生的生活。 录鸣叹了一口气,摇头无奈道,“痴儿。” 情爱一词,当真折磨人心,也不讲道理。 天上八百年,录鸣看到了应渊的隐忍与痛苦,他不知道谁对谁错 ,又或者谁都没有错,只是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人。 “凡间一世,也许是上天给你们的一次机会。帝君,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录鸣掏出了自己的珍藏,要不是萤灯走后,他跟帝君熟识了很多,他还舍不得送出去呢! 当然了,也不一定敢送。 录鸣知道帝君面冷心热,但是那冷,是真的很冷啊! 唐周疑惑地接过录鸣递过来的本子,犹豫着要不要拒绝。他其实不想和天界的人有牵扯。 可惜录鸣心痛的塞过来就走了,唐周只能接住,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本赫然写了四个大字。 【迷人法则】 “······” 沉香如屑唐周27 “唐周,你的伤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余墨跟唐周打了一个招呼,有些担心地问。 “无碍。” 唐周捏了捏眉心。 熬了两个夜没什么,关键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把他脑子都看炸了。 这些人到底靠不靠谱,怎么办法都这么花里胡哨? 苏格在后面看向唐周,面色果然有些憔悴。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盘月见糕,精致的糕点立马引起了录鸣的回忆,“从前你也喜欢做糕点,每次做了新的,就会和我换瓜吃。” 莹灯的美食,和他的西瓜,可是天界一绝。 “现在也可以啊~”苏格递了一枚月见糕给录鸣,“你还有瓜吗?” “那当然有!我录鸣平生最不缺的,就是瓜了!”录鸣变出一个硕大的西瓜出来,和苏格交换了糕点,剩下的都分给了其他人。 苏格也拿了另外一盘糕点分过去,然后端着剩下的月见糕来到唐周面前。 “我的伤无碍,不用浪费灵力。”唐周已经不是刚开始那样无知了,苏格给他的月见糕里,很明显额外增加了灵力。 不过苏格能过来,他就很开心了。 “不吃才是浪费,灵力已经渡进去了,收不回来。”苏格将月见糕粗鲁的塞他嘴里,“四海的事与凡人无关,你该去找神器了。” 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来南海凑热闹。 “与凡人无关,但是与朋友有关。”唐周将嘴里的糕点拿下来,嘴硬道,“余墨也是我的朋友。” 不说在铘阑山的相处,在安都王宫他们好歹也一起历经生死,他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 “何况我也不知道剩下的神器在哪,与其浪费时间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随着朋友四海游历,说不准路上就碰到线索了呢?” 唐周不想将剩下的生命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神器要找,日子要过,他想路途中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起码在余下的人生里,不留遗憾。 “命是你的,你都不急,我才懒得管你。”苏格将他吃了一半的糕点夺回来,塞进自己嘴里,“等你仙灵破损,神魂俱裂的时候,我会给你建立一个衣冠冢的!” 唐周看着她嘴里的糕点,有些傻眼,他耳朵微红移开视线,“我才不傻,等余墨平定四海之后,我可以借助海族的力量,再加上铘阑山的帮忙,不比我一个人找神器来的方便?” 的个人力量是有限的,他的身边这么多势力,不用不是浪费吗? 苏格和唐周在角落里说话,谁都没有上前打扰。 就算是柳维扬,也难得没有粘着苏格。 余墨咬了一口录鸣给的西瓜,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还是这个味,当年在天界,他们小团体整日在藏书阁里一边吃瓜一边玩闹,端的是逍遥快活。 “我以为你会去分开唐周和莹灯。”余墨突然对旁边的柳维扬说道。 柳维扬拿着点心,表情淡定得问,“我为什么要分开他们?” 余墨挑挑眉,就他那占有欲,为什么这么问,心里没数吗? 柳维扬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两人,平静地解释,“如果是唐周单方面的纠缠,我当然要分开他们,但很明显苏苏也喜欢,那我尊重苏苏的选择。” “相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她能遇见两情相悦的感情,我很为她开心,倘若一天,唐周敢辜负了她,那我才会让这个臭小子好看。” 他并不介意苏格谈恋爱,也不介意她有别的亲人朋友。 他不需要苏格的生命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在乎的是感情的纯粹,而不是感情的多少。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余墨抬眸正视柳维扬,“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柳维扬耸耸肩,拿着糕点当酒杯和余墨碰了一下。 “好了~大家不要光顾着吃呀!快来商量对策!”颜淡将手里的西瓜吃完,然后上前一步走到中央,让大家都看着她。 “龙宫有龙宫的安排,我们也要有自己的计划!”颜淡提议道,“四海之战,虽然打不到岸上去,但是战争总是不好的!如果可以,最好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东海。” “你有什么计划?”苏格一看就知道颜淡要闹幺蛾子了,但是她的小聪明有时候得确很有用。 “我是这样想的。”颜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与其大张旗鼓的去挑起战争,不如将计就计!” “我们带领一千将士,伪装成送亲队伍,混到宴席之上,敖宣不是想要余墨的脑袋吗?我们假装给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降住他,擒贼先擒王,这样就不用打仗了!”颜淡得意洋洋地说。 “如何骗过敖宣,让他以为余墨死了?”柳维扬问。 总不能像荆轲刺秦一样,牺牲一个自己人的脑袋吧? “不需要他相信,只要让我们进去就可以了!”唐周说道,“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强兵伪装送亲,在宴席上对付敖宣,其他十万大军在外面听令,里应外合。” “对对对,凭我们这么多人,一定可以拿下那个敖宣,这样大军都不用交战了!”颜淡自信的点头。 “敖宣不会让东海带领太多人进入婚宴,即使是送亲队伍,也不可能全部都进去,而且婚宴之上,他肯定布置了防御。”余墨冷静地说,“刺杀只能做一时之备,不能全靠这个。” “敖宣这么想要余墨死,他肯定会亲手检查余墨的脑袋,到时候我躲在盒子里,喷他一脸石灰,他肯定措手不及!”颜淡兴冲冲地建议。 除了说这话的颜淡,苏格和余墨他们全都一言难尽。 “不可,你躲在盒子里,不说能不能逃过士兵的检查,假如敖宣看都没看,一掌拍碎盒子呢?那你就要真的送人头了!”余墨阻止了颜淡的异想天开。 就算是刺杀,也没必要让颜淡以身犯险。 “盒子只是一个借口,里面不用装什么东西,只要能让我们进婚宴就可以了!”苏格也否定了颜淡的计划,“只要见到他,我保证他婚礼变丧礼。” “还有南海公主,我们必须提前保护好她的安危,不能让她落在敖宣手里,成为威胁我们的利器。”唐周也说道。 南海龙王是个好父亲,如果朝澜公主被挟持,他不敢肯定,龙王会不会向敖宣妥协。 “那你们在前面对付敖宣,我去后面把朝澜偷偷带出来!”颜淡也不坚持自己上场,反正能捉到敖宣就可以了。 “别了,朝澜身边的防卫肯定不比婚宴低,别没救出朝澜,反而把你也陷进去了,那余墨还不立刻倒戈?”录鸣啃着西瓜吐槽道。 他的小伙伴,一个比一个厉害,从前是他肤浅了,但是他坚信,这其中不包括颜淡!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垃圾。 被偏爱的人,总是成长的慢一点的。 颜淡有些不甘地反驳录鸣,“你不要拿从前的眼光看我好吗?我这八百年一直很努力修炼的!” 录鸣无语地看着好友,“不是我看不起你,颜淡,你只是一朵花而已,再修炼,也不过是让自己的疗效更好,是不可能变成战神的好吗?” “……” 余墨忍笑安抚颜淡,“录鸣说的也不无道理,颜淡,你的天赋在治疗,就好好的为我们守护好大后方就可以了,冲锋陷阵的事我们来。” “可是朝澜必须先救出来,想要不惊动敖宣,必须有一个人假冒新娘子,还能在新婚之时给他来个突袭!”颜淡说完,视线转移到了苏格身上。 她们这边只有两个女孩子。 “别看我,我一定要在前面对付敖宣的!”苏格眼睛微眯,凉凉道,“我要亲手按住他,让余墨掏出他的龙丹,享受一把余墨曾经的遭遇。” 录鸣打了一个哆嗦,为东海新龙王默哀。 不过,干的好!欺负他的小伙伴,怎么能轻易算了?! 颜淡也不勉强,新娘子肯定要救的,她和莹灯不参与,那就只能让南海龙王找合适的人了。 苏格也看着其他人, 突然她的视线一顿,落在了唐周身上。 “录鸣,我记得你说,唐周不能出现在人前吧?” 录鸣愣了一下,老实道,“对,偷袭帝君的人还没找到,为了不让帝君再受到袭击,我一直施法隐瞒天机,让天界的人以为帝君已经陨落了。” “新娘子盖着盖头,不是正好没人看见容貌吗?”苏格悠悠的说道。 其他人视线都落在了唐周身上。 唐周背后一凉,勉强镇定地问,“我与南海公主的身形,应该不一样吧?” 柳维扬以手抵唇,幸灾乐祸地补充了一句,“其实在下,略通一些变化之法。” 不讨厌唐周,不代表就喜欢他,看笑话这事,他是不会拒绝的。 录鸣和余墨这些了解唐周身份的,都移开视线没有说话,不过他们沉默的样子已经表明了态度。 看热闹啊,谁能拒绝的了呢? “你自己怎么不去?”唐周白了柳维扬一眼,海族士兵都戴着盔甲面具,他隐藏在里面,谁能发现? “我并不认识朝澜公主,我是为了苏苏而来的,自然只跟着苏苏行动。”柳维扬不客气地反驳。 唐周看向苏格,后者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录鸣要去北海领兵,余墨是对付敖宣的主力,颜淡实力不行,柳维扬和唐周,那只能二选一了。 正好唐周不方便出现在四海高层面前,那不是现成的新娘子人选吗? 唐周左右看看,最后咬咬牙无奈道,“行,我去救朝澜公主。” 苏格眼里荡开笑意,有点想陪着唐周一起行动了。 其他人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沉默,全都在认真的细化方案,唐周揉揉眉头,无语地看着他们假正经的样子。 想笑就笑,不就是假扮新娘子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唐周在某些时候,下线还是很低的。 余墨要去找东海龙王协商一下计划改变,人群一下子又散了。 录鸣正想离开去北海布局,却被唐周拦住了去路。 “尊驾……”录鸣有些心虚,又不是他让帝君扮新娘子的,不至于找他算账吧? 要找也应该找莹灯呀! 唐周等人都离开了,这才面色不自然的把《迷人法则》还给了录鸣。 “你这书是谁写的?我记得天界首戒不容有情吧?” 这还是染青上神下的令。 看到是自己的珍藏,录鸣这才放下心,“这可是我根据实际案例总结的!百分百有效!” 别人用不一定学的会,帝君和莹灯用,那不是一用一个准吗? 针对训练呀这是。 “你用没用过啊?有使用反馈吗?”唐周疑惑地看着他。 天界的恋爱法典,这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天界不是禁止生情吗?看颜淡的话本都比这实际吧? 录鸣心口一噎,“尊驾说笑了,违反天条,是要受情罚的!我现在还在天上当值,自然是没有用过的。” 天界是不可以谈恋爱的好吗? 唐周无语地看着他,就知道这书不靠谱。 不过他本意也不是还书。 唐周眼神游离,装作不经意地问,“你知道莹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 他们在天界认识那么久,知道的肯定更多吧? “喜好?那可多了。”录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收回了《迷人法则》。 这个对别人有用,但是对苏格来说,是有点多余了。 昨天也是一时兴起,才会把书送给帝君的,事后想想还后悔呢! “其实你和莹灯,不用那么麻烦,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的脸。”录鸣仔细看了眼唐周,煞有其事地说道。 “……”唐周眉头微蹙,他可不想听到什么他像帝君的言论。 谁会想当别人的替身呢?何况莹灯好像也不喜欢他这张脸。 “莹灯是个颜控。”录鸣又接着说道,“她喜欢长的好看的人。” “就凭 唐周公子现在的颜值,只要你主动,莹灯大概率不会拒绝!” 说不准还会反扑回去。 在色诱这一块,莹灯的抵抗力为零。帝君肯定一诱一个准。 沉香如屑唐周28 唐周万万没想到,录鸣会给出这么一个直白的建议。 他想了那么多攻略方案,最后却告诉他靠脸就可以了。 莹灯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好像是的。 长得好看的人或物,的确能得到她更多的耐心与宽容,说她经不起色诱,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唐周沉思片刻,回过神来镇定的跟录鸣告别。 至于用不用,就不必告诉别人了。 -- 第二日,唐周换了一个造型出现在苏格面前。 原本半披的头发被高高束起,长长的发带随着发丝飘动,光洁的额头被露了出来,身上的对襟长衫也改为了干练的劲袍,少年意气风发,清隽朗逸,一下子就吸引了苏格的注意力。 唐周曾经也这么穿过,所以这个造型也不算突兀,不过他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苏格,立马就意识到,从前的感觉不是错觉,苏格就喜欢他这么穿。 唐周心里有了计较。想找个高马尾的图好难啊  南海龙王已经同意余墨的计划了,所以柳维扬加急给唐周传授了变化之法。 唐周的天赋在这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是半天,他就了解了傀儡术的精髓。 柳维扬没什么好教的了,只是让唐周自己练习。 唐周想了想,变成了一个带着狐尾和兽耳的少年,走到苏格面前低头问她,“我的傀儡术学的如何?” 苏格早就忘了这个狐族少年了,毕竟对方只在铘阑山住了一晚,那天的妖族那么多,个个都好看又有才华,狐族少年显得没有那么亮眼。 但是唐周记得非常清楚,苏格当时是想摸对方尾巴的。 果然苏格想都没想,看着凑到面前的狐狸精,条件反射地就摸了摸对方的兽耳,还情不自禁的捏了捏。 麻酥的感觉从耳尖传到全身,唐周身体一颤,脸色爆红,差点没站稳跌下去。 就算他不是兽族,但是耳朵是自己的耳朵,被这么一捏,他半边身体都快麻了。 身上的傀儡术也骤然失效,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魅惑的狐狸精变成了俊朗的少年,苏格瞳孔骤缩,一下子看迷糊了。 好看的脸之下是另一张好看的脸,这是什么极致享受,妈妈呀,她还可以看一整天。 “你在干什么?”唐周一把抓住苏格的手,有些羞恼,又有些生气,果然是对美色为零抗的人,居然去摸人家的耳朵。 就算现在是他的耳朵,但是他顶着别人的脸 ,想想苏格觊觎别人的美色,唐周心里就又酸又妒。 “你还能变吗?这个触感好真实啊!”苏格没有理会唐周的羞恼,只是遗憾毛绒绒消失了,“你可以单独变个耳朵吗?还是说只能变成他人的模样?” 唐周看着苏格兴奋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无奈,他想了想,只控制傀儡术局部变化,头顶上果然冒出了一对毛绒绒的三角耳。 苏格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她伸手戳了戳耳尖,耳朵便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苏格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唐周,这个法术好逼真啊!” 啊,暴击! 兽耳少年,这是什么仙品? 唐周看着苏格近在咫尺的脸,耳朵又抖动了几下,脸色开始渐渐泛红。 他咽了咽口水,想要后退一点。却发现苏格视线又不由自主的移向他的身后。 唐周立马炸毛了起来,猛的后退一步,“你想都不要想。” “可是你刚刚就变出一个尾巴的。”苏格有些遗憾,耳朵很好看,尾巴也不差啊! 长着猫耳和长尾的唐周,看起来就像一只矫健的黑猫,又帅又萌。 唐周想到刚才的变化,心里开始羞耻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地辩解,“时间太短,我的法术学的不够稳定。” 他刚刚脑子一定坏掉了,居然会变成那种模样。 苏格有些不死心,“那你再练练!多练练就熟了嘛?我们可以再变一只狼,狼多帅啊!” 唐周不为所动,转身准备离开,“只要短暂骗过守卫就行,我的进度已经够用了。” 反正说什么也不肯再变了。 苏格试图说服他再练练,可是唐周表示只要只要大致像朝澜公主的身形就可以了,反正新娘都带着盖头。 “别呀!我们严谨一点,假如半路上露馅怎么办?唐周,你再练练!再练练!” “不变尾巴,那变耳朵也行,兔耳朵怎么样?我们铘澜山有很多兔族的,你一定见过!” “不变耳朵那龙角呢?南海公主是龙族,她长角多正常啊!” “唐周~” 唐周任由苏格纠缠,也没有改变心意,他是绝对不会再留这么羞耻的造型的。 苏格遗憾万分,最开始的时候怎么没有留下影像呢?也没有趁机摸尾巴! 错过了一个亿! 不过来日方长,她一定还可以找到机会的。 唐周:“……” —— 大婚之日很快就到了,苏格他们很顺利的潜入到送亲队伍中。 敖宣根本不怕南海龙王的诡计,他东海兵力强盛,又有克制九鳍的法宝,只要余墨敢来,他就能彻底留下他。 至于他说的让南海献上余墨的脑袋,他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这八百多年,他不止一次追杀过余墨,每一次都失败了,南海龙王绝对不是余墨的对手。 不过南海龙王献上盒子的时候,他还是抱着隐秘的期望,亲手检查了起来。 沉甸甸的盒子不像空无一物,敖宣打开盒子,脸色立马阴沉下去。 “很好,你们敢如此戏弄与我!”敖宣一把将盒子震碎,里面的西瓜也随之碎裂,“你们南海是要与我开战吗?” 大殿两旁的侍卫全都拿着武器直指南海龙王与送亲队伍。 “是你想与我们开战!”东海龙王怒道,“你抢我女儿,断我手臂,还想吞并我南海,我与你誓死不休!” 敖宣冷哼一声,并不把南海龙王放在心里。 “将王妃带上来!”敖宣厉声道,“我要让她亲眼看看你的下场!” 余墨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格,对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等敖宣将朝澜带了上来,苏格才做了一个手势。 余墨立马摘下了面具,不再躲躲藏藏,“敖宣!” “余墨,你果然来了。”敖宣看向朝澜,想要知道朝澜看见余墨时的心情。 不过朝澜带着盖头,根本就看不清面容,敖宣上前一步,准备用朝澜来威胁南海龙王束手就擒。 可惜他才刚刚靠近朝澜,就被对方毫无征兆地一掌挥退。强大的力量冲击在他身上,让他直接倒飞出去。敖宣捂住胸口,一脸惊怒的看向新娘子。 “你不是朝澜!” 朝澜绝没有这等修为。 新娘掀开碍事的盖头,扶了扶沉重的头冠,却不小心卡住了头发,他略带不耐烦地将发冠摘下,动作大开大合,虽然是朝澜的脸,但是很明显不是女孩子的性格。 “朝澜呢?你们将朝澜带到哪里去了?!”敖宣惊怒地质问。 “南海公主,自然是回南海了!”娇小的女孩子,说出来的声音却是低沉的男声,唐周目前只会变化外形,还不会隐藏声音。 敖宣又气又怒,朝澜就是他的逆鳞,每次有关朝澜的事,都不能让他平静。 “不交出朝澜,我就杀了你们!”敖宣阴鸷的看向众人,手中的碎魂钩骤然出现,他甩出长长的锁链,金钩宛若游龙般袭向众人。 余墨手中扇子一挥,挡在众人面前,唐周也召唤出了刃魂,将一只金钩缠住。 随着敖宣的动作,东海士兵全都向南海迎亲队伍攻去,龙殿一时混乱不堪。 敖宣被唐周和余墨一左一右牵制住碎魂钩,一时动弹不得,藏在侍女群中的苏格,一脚将冲过来的士兵踢开,随后飞身向前,落到了敖宣面前,炽热的灵力随着掌风拍向他的胸口,敖宣的锁魂勾骤然松手,口吐鲜血的向后倒去。 唐周和余墨因为对方的突然松手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苏格攻势不停,拔出头上的簪子,刺向龙之逆鳞。 可惜龙鳞坚硬不摧,普通的发簪即使灵力加持,还是被震的断裂,没有破开他的防御。 “用这个!”唐周将刃魂上锁着的金钩朝苏格扔去,苏格反手抓住,对着敖宣的逆鳞直刺,原本坚硬的龙鳞仿佛脆弱的纸壳,毫无抵挡力的被破开。 敖宣脸色煞白,体内的灵气随着逆鳞的碎裂如潮水般消散。 唐周和余墨赶过来,只看见敖宣被钉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交给你了。”苏格拔出碎魂钩,塞到余墨手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余墨心情复杂的看着敖宣,他没想到行动结束的这么猝不及防。不过能减少伤亡,的确是一件好事。 南海龙王一直关注着这里,看见敖宣战败,他比谁都高兴。 同时也关注到了苏格。 想到唐周和苏格的亲近,他眼里闪过思索,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诧异。 余墨只纠结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思考。 他从来没有招惹过敖宣,但是敖宣却一直对他紧追不放。 追杀之仇,灭族之恨。 如今都将终止在这天。 余墨不再去看狼狈的敖宣,他飞到高台之上,大声说道,“敖宣已败,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原本混战的龙族士兵看向余墨,还有他后面生死不知的敖宣,犹豫着停下了动作。 东海龙王精神一振,大步来到余墨身边,“敖宣残暴御下,四海怨声载道,如今恶龙伏诛,你们何必还继续为他卖命?” 东海士兵渐渐止戈,混乱的局面总算控制住了。 剩余的琐事有录鸣和西海龙王安排,余墨则是和南海龙王去了后殿,似乎想要找到九鳍灭族的线索,柳维扬早就先一步护送颜淡和朝澜先回南海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显得唐周和苏格有点无所事事。不过他们本就和四海没有关系,不参与内务才正常。 唐周想了想,回到后殿,撤去了身上的傀儡术。 随着娇小的身形变得高大,原本合身的婚服开始紧贴在身上,苏格慢悠悠地跟过来,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变得朝澜,是只变了她的身高,还是完全变成了女孩子啊?” 唐周整理衣衫的手一顿,无语地说,“我只能变成我看到的模样。” 看不到的地方,那就只能靠想象,或者不变。 苏格视线移向唐周的胸口,所以唐周的大胸,是真的还是假的? 唐周被苏格的看的浑身不自在,伸手按住她的脑袋转过去,“我要换衣服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又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好躲得。”苏格表示不屑。他在她面前泡了那么多次池子,身材早就无所遁形了好吗? 唐周扯扯嘴假笑,“你都看过什么?” 就算是同床共枕,他也是穿了里衣的,见过?见过什么?见的谁? 他们可以好好掰扯掰扯。 苏格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唐周居然已经换好了衣服。 “这么快?”苏格满头问号,她都没听见声音,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周双手环胸,“不然呢?你还想看什么?” 苏格刚想嘲讽他一句,铘澜山什么帅哥美女没有?突然话音一转,苏格弱弱地说,“我想看猫尾巴!” “龙角也行!” “你想的美!”唐周脸色一黑,按着苏格的脑袋让她转过身,看什么看,整天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 苏格哼了一声,“不看就不看,我们铘澜山,兽族多着呢!” “不仅有猫,还有老虎,狮子,狐狸精......” 虽然兽族的尾巴轻易不见人,但是她可是圣女,总有愿意给她看的。 唐周咬咬牙,萤灯这个女人,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掰着苏格的肩膀又让她转过身来,放大的俊脸上是两只毛茸茸的兽耳。 苏格眼睛一亮,笑嘻嘻的上手捏了捏两只耳朵。 “尾巴呢?尾巴呢?”苏格兴冲冲往他身后看。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唐周黑着脸,咬牙说道。 苏格眨巴着眼睛看他,眼里全是期待。 唐周深吸一口气,一只灰色的狼尾从衣角露出来,苏格只看到了一个尾巴尖。 她刚想伸手去撩衣服,被唐周一个侧身躲开了,“你够了啊!” 哪有掀衣服看的? “丹蜀的衣服不是这样的,谁叫你不把尾巴放到外面?”苏格不死心的想要去拽唐周的衣角,被唐周连连躲开。 两人拉扯间,后殿门被推开了。 余墨站在门口,张张嘴,移开视线小声说了一句,“我们该走了......不过也不是很急。” “......” 沉香如屑唐周29 苏格很淡定,他们又没有做什么私密的事,但是唐周却觉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他撤去傀儡术,猛的后退,和苏格保持了距离。 “那个,我去找录鸣。”余墨尴尬的用手抵着唇,忍笑把门关上。 转身的时候还在想,凡人花样真多,也许他可以和颜淡也试试? 也不知道颜淡头上长猫耳朵会是什么样······ “走吧!”唐周深吸了一口,若无其事的离开后殿。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四海兵变发生在婚宴之上,伤亡并不多,安抚东海的事有龙王来做,苏格和唐周他们已经不需要多留了。 “等我回到南海,将龙尊之位传给朝澜,我们便可以离开了。”余墨这样解释道。 他们三海议事的时候,是以九鳍的身份领头的,如今自然也默认余墨是四海之尊,想要把权利转给朝澜,必须经过余墨正式的传位。 东海无主,北海录鸣要去天界任职,西海势弱不能服众,只有南海朝澜,虽然法力不是最高,但是威望最重,深得民心,由她做龙尊,四海没有不同意的。 回到南海后,龙王为了感谢唐周的帮助,还将自己的至宝送给了他。 “此事多亏了余墨的筹谋,还有萤灯姑娘的相助,才击败了敖宣,我并没有帮助什么,这件至宝,我不能收。” “尊驾,老夫送此物,不仅是为了感谢您帮助南海,还是为了三界的安危啊!”南海龙王解释道,“此物名为唤忆珠,有牵引思绪之功,若研磨服下,便能知前程过往。” “尊驾若是恢复记忆,便能早日收回四大神器,归位回天。此乃三界 之幸。” 唐周听完更不想收了,“既然是历劫,那便顺其自然,完整的度过这一生,提前恢复记忆,那我下界有何意义?” 唐周不想找四大神器,便是不想成为另外一个人。 如果恢复记忆,那他还是他吗? 这与死亡有何区别? “可是尊驾,您在凡间受到攻击,还尚不知是何人所为,昔日仙魔大战,三位帝君和北冥仙君之死也另有蹊跷。” “背后不知道有何等阴谋在等着我们,尊驾如不赶紧归位,三界如何安稳啊?!”龙王叹了一口气。 唐周觉得此言甚是可笑,三界众仙何其多,上神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帝尊可还在世呢,天界那么多神仙,为何要他来拯救三界? “殿下,如果真想感谢我,不如帮我找一找四海异象的消息,四大神器踪迹不明,靠我一人能力有限,还请龙王多多关注。” “那是自然。”南海龙王见唐周是真的不想要,只能妥协,不过他转头又说道,“既然尊驾不愿意收,那便将此物送给萤灯仙子吧!” “昔日萤灯仙子乃尊驾名下门徒,一身修为深得尊驾真传,有她保护您,想必背后偷袭之人,也无力再伤您了!” “衍虚天宫宝物众多,我的这些东西,萤灯仙子大概也看不上,不过昔日传言,萤灯仙子喜欢海里的珍珠玉石,巧好此珠灿若星辰,若是做成首饰,想必也能为萤灯仙子增色一二,希望萤灯仙子不要嫌弃。” 唐周看向桌面的珍珠,看起来流光溢彩,的确是很漂亮。 “殿下有心,可以自己去送。”唐周手指微拢,萤灯也是失去记忆的,她会想要服用唤忆珠吗? 南海龙王颔首同意。 帝尊不想恢复记忆,那萤灯仙子恢复也可以,她的战力,可不比一般仙神弱。 即使不恢复,有她在,帝君的安危想必也不用担心。 “殿下知道萤灯,那可知她为何下界?”唐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他总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南海龙王苦笑一声,“尊驾,您身份尊贵,老夫虽有幸得见,但毕竟相距甚远,所知不多,至于萤灯仙子,那更是只听过名讳,不曾见过其人。” “三界众生,谁不知尊驾您的名下,只有萤灯仙子一名门徒,对方深得您的喜爱,但是萤灯仙子甚少出现在人前,所以她的消息,比您更加稀少,只是知道,仙魔大战,萤灯仙子一人曾出入战场,从魔相中救出数万大军。” “战后仙子便下了界,做了散仙,此后便再无消息了。” 南海龙王开始也没认出萤灯,还是她的修为太过高深,又和帝君如此亲密,他才记起这个人物。 唐周有些失望,龙王说的事,都是他已经知道的,可是他觉得,其中必定还有一些其他内情。 唐周对以前的记忆,真的是又爱又恨,他渴望知道困扰自己的梦境究竟是什么。 可是又害怕真相会让他无法接受。 他与萤灯同时下界,失去记忆,梦里受伤的女子,自己对萤灯无法控制的亲近,还有颜淡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 这些线索,已经足够唐周联想了。 也许不恢复记忆才是最好的,他怕一旦查明真相,他和萤灯就再无可能了。 唐周走后,南海龙王果然将唤忆珠给了苏格。 苏格对南海龙王 一物多送的事并不知道,也不甚在乎。 她来南海帮忙,是为了余墨,而余墨过来,是为了还朝澜的人情,以及调查灭族之仇的线索。 至于南海龙王,或许是个好父亲,但是对余墨来说,并不是个值得相交的人物。 苏格接受唤忆珠,也是为了柳维扬,毕竟柳大哥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过往,有了唤忆珠,想必他也能圆梦了。 南海事了,录鸣跟苏格告别. “我在天界当差忙的很,不过看信息的时间还是有的,当初下界我还送了一个鲛珠镜,可以和我传递信息,可惜你一直没有用过。” “原来那个镜子是你的?”苏格想到了空间里的储存,她还以为是以往世界的战利品呢! “对呀,以后你可要经常跟我传消息,我可等着你呢!”录鸣点点头。“萤灯,我也会经常下来看你的。” “那等你下次回来,我再请你去铘阑山泡温泉,我们铘阑山的池子,可是很出名的!”温泉也是水,鲛人应该都是喜欢水的吧? “好!”录鸣点点头,看着苏格,又不舍地问了一遍,“萤灯,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苏格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在这里,没人打得过我,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快活的不得了。” 录鸣嘴角微扬,“那就好。” 他踌躇了一会儿,又问,“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伤害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那得看他长得怎么样了!”苏格煞有其事地做思考状,“有些错误可以原谅,有些错误不值得回头。但是长得好看的人,是不会做错事的!” 录鸣扯扯嘴角,这回答,很萤灯。 “你跟唐周······”录鸣其实也不知道,他该不该让这两人还纠缠在一起。 可是萤灯现在很快乐,他不想因为他自己的看法,来代替萤灯去选择人生。 这两人能不能长久,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而不是他来判断。 苏格认真的看向录鸣,“我知道,有些人谈感情,他们会考虑得失,考虑未来,考虑结果。” “可是我不一样,我只看现在。”苏格眼里带着通透,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没有 记忆,不是没有脑子,也许唐周和她的前世并不美满,她不知道谁对谁错,但那都是从前。 即使唐周前世对不起她,但是现在的快乐不是假的,趁着美食还没变质,赶紧吃一口,至于未来怎么样,未来再说。 过去与未来都不可见,只有现在是真的 ,她只要享受现在就可以了。 录鸣心里复杂难辨,他也希望,萤灯能永远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可是有些事情不得不考虑。 “萤灯,你知道的吧?凡人短寿,也许这一生,会很短暂。”录鸣提醒道。 即使唐周不是帝君,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是有限的。萤灯能接受短暂的幸福后,又骤然失去吗? “我当然知道。”苏格拍拍录鸣地肩膀,“相信我,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何况,天长地久固然美好,白头偕老也不错呀?” 谁说她是神仙,就一定要活千万年? 只要快乐,一天,还是一年,都是完整的一生。 “那我就祝你,得偿所愿,喜乐永伴。”录鸣真诚地说道,“萤灯,要一直这么开心~” 录鸣离开后,苏格他们也准备离开南海了。 她以为他们会再次分离,没想到这几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商量好了,要一起去柳维扬的老家。 “反正都是游玩,去哪儿不是去呢?跟着你们,发生危险我还能及时求助。”颜淡大咧咧的说道。余墨自然是无条件赞同颜淡。 唐周则是若无其事地说,“我与柳维扬说好了,请他帮我找四大神器,跟着你们,传递消息也快一点。” 柳维扬点点头,“我的名下,还是有一点势力的,人多力量大,有我和铘阑山一起找,总比唐周公子一个人找要有效的多。” 苏格耸耸肩,行吧,他们都商量好了,自己又何必说什么,反正都是自己的朋友,聚就聚呗! 不过苏格还是找了时间,私下把唤忆珠给了柳维扬。 柳维扬捏着唤忆珠思考片刻,将珠子又给了苏格,“苏苏,其实关于我的记忆,我已经有了办法。” “此次回去,便是想解决此事。”他和唐周说好了,他帮自己打开魔相,自己帮他找到剩下两个神器。 “如果最后计划失败,我再试试唤忆珠。” “至于现在,这么漂亮的珠子,毁了可惜,不如给你做个首饰,你不是喜欢亮晶晶的珠宝吗?我看这个做珠钗不错。” “……” 她喜欢漂亮首饰不错,但是这么大的珍珠,做成钗子,得用什么造型来配啊?到时候不得把她的头压塌? 唤忆珠最终还是保住了,被柳维扬做成了一个锁骨链,戴在了苏格身上。 唐周看着苏格的领口,眼里露出沉思。 苏格感受到唐周的目光,摸着领口的颈链笑眯眯地说,“柳大哥做的,好看吧?” “???”这不是南海龙王的至宝吗?怎么变成柳维扬的功劳了?唐周眼里露出茫然。 “我观此珠流光溢彩,似乎不是一般珠宝,柳维扬在哪里得到的?”唐周试探着问。 “这是南海龙王送我的。”苏格笑眯眯地说,“柳大哥说单纯的珠子不好佩戴,便帮我设计成了项链,你瞧这个款式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这链子也是他做的呢!” “......”唐周无言以对,这个柳维扬,可真会抓住一切机会献殷勤啊! 失策了,当初就该收下珠子,转手送给萤灯的! 唐周面无表情的想。 自己错失机会固然失望,别人趁机上位更让人痛心。 唐周今天又学到了。 —— 柳维扬的大本营在朱翠山,他在那里建了一座神霄宫。 “神霄宫竟然是你建立的?”余墨有些惊讶。 他和颜淡在凡间行走,自然是听过神霄宫的名头的,不过神霄宫向来神秘,没人知道它的大本营在哪,也没人知道他是何人建立的。 “只是为了方便寻找一些消息罢了。”柳维扬谦逊的笑笑。 神霄宫建在山里,地处偏僻,如今天色已经渐晚,所以他们没有进山,而是在朱翠镇暂住。 “尽欢坊?”唐周看见热闹嘈杂的门口,脸色有点不好看。 上次见到柳维扬,就是在一家舞坊,要不是担心苏格,他是绝对不会进去的,怎么现在又要住这种地方? “人生得意须尽欢,不错,这名字取得好。”颜淡嘿嘿一笑,“瞧这热闹的样子,里面的舞娘定然绝色。” “走走走,柳大哥的审美,那就不带差的。”苏格拉着颜淡,兴冲冲地就要往舞坊里冲。 唐周和余墨一把抓住两人。 “换个客栈。” “等等我。” 唐周看向余墨,眼里闪过问号:你怎么回事? 余墨无辜地回望他,舞坊而已,又不是青楼,他和颜淡去的多了。 苏格和颜淡反手抓住两人,直接往舞坊里拽,“快点吧!等等没位置了!” 寻欢作乐,还不赶紧跟上,想什么心思呢? 柳维扬老神在在的跟在四人身后,笑眯眯地说,“这尽欢坊,是神霄宫名下的,不必担心。” 沉香如屑唐周30 尽欢坊内,罗纱曼影,丝竹不断,人间六妄,无一不全。唐周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的绿豆糕,好像在研究什么高深的符文,台上轻歌曼舞的女子引不起他一点的注意力。 “公子,请喝酒。”旁边的小侍拿着酒壶,客客气气地对着唐周说。 “谢谢,我不喝酒。”唐周将杯子移开,“我喝茶。” 小侍有些疑惑,拿着酒杯不知道该不该劝。这一行人是宫主带来的,所以她也不敢怠慢,对待一般客人的殷勤劝说,她也不敢用。 但是她们舞坊就没有喝茶的,除了刚刚特意为苏姑娘送的那一壶红茶。 “唐周,你该不会······不会喝酒吧?”颜淡摇晃着酒杯,把视线从拂霜的身上移回来。不愧是尽欢坊的头牌,这拂霜姑娘跳舞可真好看。 不过唐周这么单纯的吗?进来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肯抬头看一眼表演,难道是因为萤灯在旁边? “舞坊里尽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不该让自己陷入意识迷糊的状态。”唐周板着脸解释。 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喝酒呢? 不对,他们就 不该进入到这里。 “唐周不善喝酒。”苏格将面前的茶倒给唐周,没人规定男人一定要喝酒,不会喝怎么了?不影响唐周的气场。 颜淡嘿嘿一笑,“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她还以为帝君到了凡间,也是无所不能的呢! 余墨也跟着笑,“你下山不久,不懂这些很正常,不过男人还是要学会喝一点酒的。” “总有会用到的时候。” “比如现在?”唐周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可以不学。” 柳维扬将唐周面前的茶杯挪开,换了一杯酒过来,“放心,这尽欢坊是我的人,不会让你陷入为难境地的。” “趁着现在周围都是自己人,赶紧练一练你的酒量,不然等到真要用的时候,你再来学,可就迟了。” 唐周抬眸看了他一眼,很想反驳,不过想了想,又忍下了。 不会喝酒的确很麻烦,而且他也不想在苏格面前露怯。 唐周一口闷下手里的酒,眼里闪过一丝扭曲。苏格连忙塞了一块糕点给他,“喝慢点,哪有这样喝酒的?” 唐周咬了一口绿豆糕,顺下嘴里辛辣的气味,这酒度数有点高,超乎他的预期了。 柳维扬摇摇头,颇为享受的喝了一口酒,余墨和颜淡也自在的一边喝酒一边看舞蹈。 唐周咽下糕点,拿着酒壶又倒了一杯,这次虽然喝的慢了,但是也一直没有停下口,苏格只能不停投喂他吃点东西。 空腹喝酒,这能不醉吗? 果然扶霜的舞刚跳完,唐周也跟着趴下了。 “唐周也太没用了,这点酒就撑不住了?”颜淡幸灾乐祸地嘲笑他。 苏格白了她一眼,“要不要我跟你也比一比 ?” 颜淡立马住了嘴,虽然苏格说她不会喝酒,但是颜淡可不敢赌,惹了苏格还能全身而退的,目前只有帝君一个人,她不配做第二个。 “苏苏,别担心,我这酒不是凡品,喝了不会宿醉头疼,让他去睡一觉就好了。”柳维扬安慰苏格。 唐周闻言抬起头,含含糊糊地说,“我没醉!你······” 苏格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论他想说什么,喝醉的人,最好不要说话,容易社死。 “我送他去休息。”苏格拖起唐周,幸好他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是也知道自己站起来。 “我带你去后院。”柳维扬也跟着站起来。 “不用,你们继续喝,我让她带我去就行了。”苏格下巴指指旁边服侍的小侍。 “那行。”柳维扬也没有坚持,让小侍女带苏格和唐周先走。 反正整个尽欢坊都是他的人,在这里也不必太过小心。 唐周靠在苏格身上,含糊不清地说,“他叫你苏苏······” 语气尽是委屈。 都没有其他人叫她苏苏,为什么柳维扬有专属的称呼? 苏格拖着唐周从侧面去了后院,对他的呓语不予理会。 “他叫你苏苏!”唐周声音大了一点,靠在苏格身上直哼哼。 苏格视线掠过前面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小姑娘,翻了一个白眼问道,“不然叫我什么?” “我们都叫你萤灯,为什么他叫的不一样?你到底叫什么?”唐周不依不饶地问。 苏格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我叫你唐周,你同门叫你师兄,龙王叫你尊驾,都是你,叫什么有区别吗?” “有!”唐周语气不满,“只有他叫你苏苏,只有他是特殊的!” 这种唯一,才是他最嫉妒的。 苏格拉住想跟她掰扯的唐周,“你想叫我苏苏也可以。” “我不!”唐周站直了身体,拉住苏格想要显得有气势一点,“我才不要跟他学!” “不叫就算!”苏格扯着唐周跟上随侍的脚步,“快走!” “我不!”唐周身体摇摇晃晃的,脚步却死死的定在原地,“我才不要跟他叫一样的称呼。” “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敲晕了扛过去了!”苏格咬牙小声说道。 “你凶我?”唐周瞪大了眼睛,“我就知道,你对这个柳维扬是不一样的!” “你喜欢他,讨厌我?” 苏格感觉面前的小姑娘耳朵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行行行,你想叫什么?我都听你的!”苏格妥协道,“走,我带你去休息。” 唐周见苏格态度软下来,也顺着她的力道继续走,只是嘴里还傲娇地表示,“你叫什么,还要问我吗?” 苏格冷笑一声,“我就叫萤灯。” “那不行!”唐周立马反驳,他委屈巴巴地说,“我也要不一样的。” “我也想要唯一的称呼。”唐周小声补充。 苏格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将唐周推进去,然后对着小姑娘说,“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你先忙去吧!” 小侍 有些遗憾,但还是服从的说,“苏姑娘,我就在前院,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行,谢谢。”苏格笑了笑,然后一把关上了门,身后唐周已经摇摇晃晃的撞在她的背上了。 苏格转过身,唐周沉重的身体立马压上来,他俯身抱住苏格,脑袋在她肩侧蹭了蹭,“萤灯······” “行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苏格又好气又好笑,推着唐周不让他撒娇。 “你还没说叫什么。”唐周固执的抱着她不肯放。 苏格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问,“你头不晕吗?” “晕~”唐周身体又重了一点,压在苏格身上哼哼唧唧。 “晕你还不快去休息?”苏格拂袖,屋里的灯便自动亮起。 唐周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苏格不肯离开,许久才含糊地说,“你还没说让我叫你什么。” “阿糖。”苏格被他缠的没脾气,只能无奈地说,“你叫我阿糖。” “阿糖?”唐周复读一声。 苏格这次拉他去床榻的时候他没有反驳 ,只是踉跄了一下,脚步不稳的跌在床上,他头是真的晕。 “睡吧。”苏格没有继续守着他的意思。 喝醉了的人是真的烦。 唐周躺在床上,手却准确的拉住了苏格。 “阿糖~” “嗯?”苏格应了一声。 “阿糖······” “······”苏格无语。 “阿糖……” “你在废话我要打你了哦~”苏格正想掰开唐周的手,就见他继续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苏格拂开唐周的手立马顿住。 唐周声音含糊地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苏格凑近看了看,唐周早就闭上眼睛,意识不清的睡着了。 “傻子。” 唐周醉的太快,注定听不见苏格的回答了。 第二天醒来,他还把所有的经过都忘了。只依稀记得,好像是苏格送他回的房。 唐周揉揉脑袋,宿醉一夜,精神倒没怎么受影响,就是记忆有点模糊,始终想不起怎么来到的这里。 不过唐周也没有过多纠结,反正就这么一段路,他床上又没多出什么人,记不清楚就记不清楚吧! 颜淡又拉着余墨去前院看表演去了,唐周不喜欢那里的氛围,便问了舞坊的姑娘,去苏格院子外的小花园守着。 比他来的更早一步的是柳维扬。 唐周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坐到了柳维扬对面。 “我已经答应将理尘借给你,你不必在萤灯身上下功夫了。” 柳维扬倒了一杯茶推到唐周对面,“苏苏是我妹妹,我对她好,跟她有没有理尘没有关系。” 唐周瞄了一眼杯子,没有去碰。 柳维扬笑了笑,“放心,是茶,不是酒。” 唐周嘴硬道,“我不渴。” “还有,你最好没有别的想法。” 柳维扬摇头失笑,“你的敌人不是我。” 唐周没有说话,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然他知道柳维扬和萤灯没有别的感情,但是该妒忌的时候还是会妒忌。 日头高照的时候,苏格才懒洋洋地起床。 唐周打了一个招呼,“萤灯。” 没想到萤灯看都没看他,转而跟柳维扬说起了话,“早啊,柳大哥。” “早。”柳维扬回以温柔的笑。 唐周脸立马垮了下来。 “不早了。”唐周不阴不阳地嘀咕。 忽视他可以,但是怎么能对柳维扬这么热情呢? 这搁谁谁不妒忌? 难道是因为他不会喝酒,萤灯嫌弃他了? 不可能,莹灯自己也不喜欢喝酒! 一定是他昨日醉酒,说错话了! “柳大哥,我们快去神霄宫吧?”苏格对着柳维扬提议。 “不急。”柳维扬淡定地说,“你第一次来朱翠镇,不如先逛一逛,你不是喜欢吃狭叶蒲根吗?这是朱翠山的特产,我们可以尝尝这里大厨的手艺。” “游玩以后玩也可以,还是你的记忆重要。”苏格回答道,她也不缺这么一点游玩的时间。 柳维扬顿了一下,转而说道,“那先吃午饭吧?” 柳维扬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终于要有个结果了,他也不知道是期望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 苏格似乎看出了他的踌躇,便点头同意了。 唐周一直听着他们说话,他感觉萤灯今天情绪 不对,或者说,对他态度不对,好像总是故意无视他。 难道真的是他昨日惹到她了? 唐周趁柳维扬去安排午食的时候,来到苏格面前支支吾吾地说,“那个、” “萤灯,我昨日喝醉了。” “如果说错了什么话,是我糊涂了,你不要当真。” “你确定?”苏格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酒后吐真言,你确定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唐周听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他真的说错什么话了? 不对呀!他肯定不会说萤灯坏话的! 最多说柳维扬。 “我说什么了?”唐周试探着问。 难道是他说柳维扬坏话,萤灯生气了? 苏格哼了一声,“你什么都没说,躺床上就睡着了。” 唐周满脸疑惑,那萤灯怎么会 是这个反应? 苏格见唐周好像真的就相信了,有些无语。 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这么单纯了? 苏格不再管他,吃完饭去找颜淡,发现她正沉浸在舞坊里,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唐周完全不能理解,红颜枯骨,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大男人,开这种店,一看就不正经。”唐周嘀咕道。 苏格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么年轻,性格怎么这么古板?” 只是一个舞坊,又不是青楼,他这就受不了了? “我这不是古板,男女授受不亲,这舞坊里全是女子,正经人谁来这种地方?”唐周反驳道。 “那就当我不正经吧!”苏格没有跟他理论。 柳维扬想要找东西,必定是要做客栈酒楼之类的生意,而这舞坊是人流往返最频繁的地方,鱼龙混杂,更方便他查消息。 只是舞坊,不是青楼,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唐周见苏格不再争论,反而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古板了。 不过想想舞坊里的场景,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正经人才不看这些表演! 苏格见颜淡玩的开心,索性也不喊她了,反正尽欢坊也是神霄宫的势力,等她玩够了,拂霜自会带他们去神霄宫。 沉香如屑唐周31 柳维扬吩咐手下招待好颜淡和余墨,就带着苏格和唐周去了神霄宫。 神霄宫外围是柳维扬的灵域,可以随心情变化环境,所以外面还是夏日炎炎,里面却是梅花盛开了。 “柳大哥,你很喜欢梅花吗?”苏格压下一枝红梅,放到鼻尖闻了闻,是真花。 “只是随手便得。”柳维扬解释道,“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变成别的景色。” “不用,红梅挺好看的。”这一片梅林,倒是比外面的青山更加别致。 柳维扬打开结界,带着苏格他们走进去,没过几息,前面突然传来一声狮吼。 柳维扬解释道,“是我养的灵宠,放心,不伤人。” “是那只银狮吗?”苏格想起柳维扬以前说的 话,他会御兽,所以养了一些小动物。 “对。”柳维扬笑了笑,还没等他继续说,就见一只凶猛的巨狮,威风凛凛的朝他们奔跑过来。 巨兽气势磅礴,奔跑间挟裹着威压,似乎大地都在跟着震动。 唐周上前一步,警惕的挡在了苏格面前。 这只狮子,看起来可不够温顺。 柳维扬也站在了两人面前,想要安抚下兴奋的狮子。 没想到巨狮脚步不停,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变成一只毛绒绒的小幼崽,越过两人跳到苏格怀里不停地撒娇。 银色的狮子才不过两只手大小,蹭着苏格不停的舔着她的脸颊和下巴。 充满倒刺的舌头舔的她脸上麻酥酥地,逗得苏格不停的笑。 唐周看不下去,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捏着狮子后颈将它拎起来,小狮子立马浑身一紧,四只小短腿摇摇晃晃的垂下来。 “???”唐周看向柳维扬,这就是他养的灵兽? 果然宠随主人,一样的讨人厌。 “你干嘛?这样会很难受的!”苏格将小狮子抢过来,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抚。 原本还僵硬不敢动的幼崽,立马活跃起来,在苏格的怀里拱来拱去的撒娇。 “它多大了?”唐周想起刚刚体积巨大的雄狮,木着脸去问柳维扬。 “······”柳维扬清咳一声,视线有些游离,“从我有记忆起,它就陪着我了。” 而且它一开始,就是成年状态,这还是第一次,见它这么亲密的讨好一个人。 所以苏苏果然以前认识他们吗? “它真可爱。”苏格忍不住说道。 毛绒绒的幼崽谁 更抗拒呢? 它在蹭我的下巴哎,它一定很喜欢我。 唐周看的心里憋闷,主人就够缠人的了,灵宠更加可恶,蹭什么蹭?舔什么舔?! 你是狮子,不是小狗! 柳维扬也觉得银狮兴奋的有点过头了,伸出手想要抱走它。 苏格转身避开柳维扬的动作,“我还想再摸摸,它也很喜欢我。” 柳维扬也不强求了,领着苏格他们进了神霄宫的大殿。 神霄宫很大,但是核心只有一个地方,就是柳维扬恢复意识的地方,也是他此行的目标。 “我曾身受重伤,丢失记忆,醒来时,便已身处朱翠山中,旁边就是这个旋涡。”柳维扬指了指面前瘴气笼罩的旋涡。 “当时是一个神秘的老人救了我,他教我从漩涡中吸取力量,还告诉了我漩涡的名字-魔相。” “老人很快就去世了,对于我的身份一概没说,我只能缔造这处灵域,保护魔相,顺便恢复伤势。” “只是等我伤势痊愈,想要进入魔相获取更多力量,寻回记忆的时候,却发现魔相的入口无法进入了。” 柳维扬表情无奈,“神霄宫的建立,就是为了打听消息,寻找破除瘴气的方法。” “我听说神器理尘,可使烽烟止,破除迷瘴。” 唐周眉头微蹙,“这魔相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吸收我们的法力?你确定里面能寻回你的记忆?” 他本来是无所谓借不借理尘的,但是这个旋涡,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他担心柳维扬无法驾驭,甚至受伤。 “我必须进去。”柳维扬有这种预感,魔相不会伤害他,这本就是他的东西。 唐周看了看苏格,见她不反驳,便拿出了理尘。 苏格没有接,只是抚摸着小狮子对唐周说 ,“你来,我教你。” 唐周抿抿唇,拿着理尘听苏格念出口诀。 “上身微蜷,气旋六腑,然汇双腕。” “先提玄苍,再修天机······” 唐周运转法力,原本跟普通拂尘一样的理尘,瞬间活了过来,随着唐周的心意冲入魔相之中,破开了所有瘴气。 “进去吧!”苏格等唐周收回了理尘,这才放下了银狮,主动走到魔相面前。 唐周略带不赞同的看过来。 柳维扬也是劝解说,“里面情况不明,等我掌握了魔相,我再带你进去。” “正是情况不明,我才要陪你进去。”苏格怎么可能让柳维扬一个人面对危险,他当自己是妹妹,自己当然也会担心他的安危。 “走吧!”唐周见苏格态度坚决,果断的走向旋涡。 柳维扬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跟在两人身后进了这个困惑他许久的地方。 魔相之内遍地岩浆,寸草不生,仿佛进入到了一个绝地。 苏格环视一圈,唐周和柳维扬都不在了。 看来这个地方有结界,不同的人进来,会被随机分散到不同的地方。 苏格继续往前飞,突然画面一转,荒地变成了虚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面前。 还未等苏格看清,人影一变,周围出现了很多人,他们一个个面带微笑,叫着苏格的名字,又一个个变成虚幻,从苏格的面前消失。 苏格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像是镜子一样,突然碎裂,苏格出现在一片黄沙之中。 不远处,唐周和柳维扬正陷入黄沙之中,意识迷糊。 “唐周,柳大哥!”苏格使了一道清心咒,柳维扬动了动,身体不再下落,唐周却还是陷入梦魇,身体越陷越深。 苏格甩出鞭子,将唐周拉住,随后又看向柳维扬,见对方意识渐渐清晰,身体也不再下陷了,便跑到唐周面前,想要叫醒他。 “唐周?唐周!” 黄沙似乎是魔力所变,单纯的力量不能将唐周拽出来,苏格运转法力,拉住下陷的唐周 。 “唐周!你这个垃圾,连幻象都看不破?!”苏格费力的止住下陷的趋势,气急败坏的大骂。 再不醒来,她就要打碎魔相了! 唐周面色挣扎,却始终不能清醒,身体已经有一半落入黄沙之中了。苏格一边和魔相拉锯,一边伸出手,想要给唐周一个爱的铁拳。 却在刚刚伸出手的时候,被唐周一把抓住。 唐周猛然睁开眼睛,嘴里脱口而出,“阿糖!” 眼前的人和梦境里的人融为一体,唐周眼里浓烈的情绪尚未褪却,他抓住苏格的手,猛的使力,顺着力道吻上了面前人的嘴唇。 苏格还没反应过来,唐周的大手便压在她的后脑,用力的亲吻上来。 苏格眼里闪过怔愣,唐周却没有多想,只是凭着本能,生涩的亲吻面前的人。 “咳!”柳维扬清了清嗓子,虽然不好意思,但是现在真的不是亲热的时候。 苏格条件反射的推开唐周,转过头去看柳维扬。 “我觉得,还是让他先爬上来为好。”柳维扬强作淡定地说道。 唐周经过这一推,意识也恢复了,他看了看苏格,又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色瞬间涨红。 “我······”唐周张张嘴,脑子一时乱的很。连刚刚幻境里看的什么,都忘记了。 “这里设有阵法,陷入梦魇之人会被黄沙淹没,既然大家都没事 ,那我们继续走吧!”柳维扬主动说道。 苏格看向柳维扬,“你在幻境里,有没有得到什么信息?” 柳维扬摇摇头,“只有受伤时的经历,没有其他线索。” 唐周从黄沙之中挣脱出来,面色不太自在地抚了抚衣角,“这里找不到线索,那便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柳维扬点点头,大步向前离开,唐周随苏格在后面跟上。 “那个······”唐周见柳维扬走远了,摸摸鼻子小声说,“阿糖~” 苏格瞄了一眼唐周,不远不近的跟在柳维扬身后。 唐周继续小声说,“我之前说的,喝醉酒说的话不算数那个,不是真的!” 苏格白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什么真的假的,我听不明白。” 唐周有些着急,追着解释,“就是上午说的,让你不要把我昨日说的话当真的那个,你当我睡迷糊了吧!” 唐周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绕,于是转而说道,“昨日我喝醉了,但是我说的话是真心的!” 唐周想到昨天喝醉酒后发生的事,只恨不得再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能就忘了呢? 虽然有些话说的很羞耻,但是只要有用,管他丢不丢人呢!反正也没第三个人看见。 “你说的什么话?我忘了~”苏格没有看他,故作平静地回答。 “就是我喜欢你的那句话!”唐周不知道昨日苏格有没有听见,或者他当时有没有说出口,反正现在,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心悦于你 。” 唐周坚定的说,“我喜欢你。”这就是他当时的心境,也是他现在最想说的话。 “哦~”苏格淡定地应了一声,唐周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苏格是这种反应。 “什么‘哦’?”唐周眼里闪过茫然,他不甘心地上前追问,“‘哦’是什么意思?”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么含糊不清的,他听不明白。 “没有什么意思。”苏格眼里闪过笑意,“就是我知道了。” “那你呢?”唐周不死心地问,“你喜欢我吗?” 苏格没有回答,唐周看的心急不已。 “阿糖……”唐周一把抓住苏格的手腕。想要和她好好探讨一下。 哪怕是拒绝,也比现在这样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无法思考的好。 “怎么了?”苏格淡定的看向他。 唐周有些幽怨,却还是坚定地问,“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苏格做思考状,想着该怎么回答他,她刚想开口,身边的灵气突然震动。 唐周和苏格转头看去,只见柳维扬面前的湖水突然升起,在空中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唐周深吸一口气,很想不管那里的惊变,让苏格继续回答他的问题,可惜苏格已经没有回答的意思了。 “这里情况不明,危险无处不在,我们还是警惕些好。”柳维扬意有所指道。 他也很无奈,早知道就不让他们进来了,现在想出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要告白,好歹选一个浪漫的地方呀!实在不行等他收服魔相,让他俩住在里面都可以。 现在可不可以认真一点?他们探险呢! 唐周有些不甘,但是现在的确不是谈话的好时机,苏格也结束了未尽的话语,来到柳维扬身边,警惕的看着湖水。 唐周眼神不善地看着打断苏格回答的水龙,召唤出了体内的刃魂剑。 不论将要出现什么东西,它都惹到自己了! 水龙在空中游转,最后化虚为实,变成了一条九尾缠绕的巨蛇。 唐周手中的刃魂瞬间飞出,在空中灵活的转动,锋利的剑身瞬间砍断一条尾巴。 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巨蛇嘶吼一声,断尾之处突然再生,一条一模一样的尾巴重新出现。 “是九尾蛇。”苏格脑子里闪过一段信息,“魔族神兽,其血有剧毒,尾巴可再生。” 唐周看着狰狞的的巨蛇,眼睛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揉揉眼睛,视线又恢复了原状。 “九尾蛇只有一条尾巴是命门异尾,不可再生,其他尾巴即使断裂,也伤不到他本体。” “我和柳维扬牵制住它,你找到它的异尾,砍断它。”唐周果断的上前,想要拦住攻击的巨蛇。 柳维扬也默契的上前,想要拦住另一端。 “不用。”苏格飞到上空,一把抓住唐周遥控的刃魂,“全部砍断就可以了!” 找什么找,全都剁了,看它还怎么再生。 刃魂在手中发出阵阵剑鸣,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战意,浑身爆发的灵气发出耀眼的光芒。 苏格转动剑身,周遭立马浮现了重重剑影,她运转法决,刃魂随着剑影一起呼啸而出,带着无尽的威势,将巨蛇缠绕。 九尾蛇在剑阵中徒劳挣扎,最后不甘的嘶吼一声,巨首重重的落在地上,九条尾巴也散落一地。 沉香如屑唐周32 唐周不喜欢这条巨蛇,苏格又何尝喜欢? 不懂出现时机的生物,活该被砍。 苏格拔出插在蛇身上的刃魂,甩了甩上面的血迹,随后扔给唐周。 不愧是玄夜霸霸的武器,用起来就是厉害。 唐周垂眸看着敛去神光的配剑,似乎想到了那个总是嫌弃他的剑灵,一句话堵在胸口,要吐不吐。 也不知道谁才是驾驭它的主人,怎么感觉他和苏格,使用起刃魂,效果有些错乱呢? 算了,女主人,也算是主人吧? 柳维扬看见巨蛇已死,便开口提醒道,“后面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危险,我们还是警惕点为好” 才刚刚说完,眼前的场景骤然变换,黄沙消失,他们又落到一座寝殿之内。 唐周握紧刃魂,站到了苏格身边。 寝殿两边竖着很多华丽的长镜,看起来怪异不已,苏格走到一面镜子面前,伸手摸了摸,“有影像,是法器?” 难道柳大哥的记忆,就储藏在里面? 柳维扬看着雄伟的大殿,脑袋开始刺痛,他捂着额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柳大哥,这是你吗?”苏格指着铜镜里模糊的影像,询问柳维扬。 这镜子本来就看的不清晰,里面的人还不是背影,就是带着斗篷,苏格也不敢肯定这就是柳维扬。 也许人有相似,是他亲戚什么的呢? 柳维扬认真看着镜子中的影像,犹豫着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 里面是不是他。他没有一点记忆。 “你们看?!”唐周走到大殿中央,指着头顶悬浮着一件法器,“这是什么?” 唐周用灵力试探了一下,法器发出一阵灵光,随后吸走了寝殿里一束干瘪的花。 枯萎的断枝在灵力滋养下,突然恢复了生命力,变成了盛开的花朵。 “万物生?是楮墨?”苏格有些犹豫。 她没见过楮墨,但是这里也算有异象,这件法器也是灵力浓郁,估计就是神器没差了。 “枯木转生,一定是楮墨。”唐周也没想到,神器会在这里出现。 好似除了第一个七曜神玉,其他神器都是莫名其妙撞到他手里的,也许他命不该绝? 唐周看向苏格,若是余生无恙,那他能得偿所愿吗? 柳维扬没有理会楮墨,而是对着镜子里的景象不停思索,他总觉得这里的布置很熟悉,可是又无法抓住那一点灵光。 正当他沉浸在镜子中的画面时,楮墨 的灵气再次爆发,原本死去的九尾蛇又开始凝聚生命力。 “小心!”唐周抓过柳维扬向后退去,原本镜子中模糊的人影,突然化为现实从镜子中走了出来。 “这不是幻境!”唐周提醒道。 刚刚他们后退时,镜子中的斗篷人发出的攻击,绝对不是虚无的幻觉能发出的。 “走!”苏格施法取走楮墨,那个斗篷人立马转向她攻击而去。 唐周和柳维扬同时拦在了苏格面前。 苏格握着楮墨,散去它外泄的灵力,原本凝聚的九尾蛇也随之消失。 唐周和柳维扬还在与斗篷人对战,而且随着打斗,唐周渐渐被边缘化,柳维扬熟练的与斗篷人争斗起来。 “怎么回事?”苏格来到唐周面前,“柳大哥和他的招式,好像是一样的?” 唐周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两人的战斗有些奇怪,他们好像能准确判断出对方的下一招出现在哪! 苏格将楮墨塞给唐周,然后上去帮助柳维扬。 没想到她刚刚靠近,穿着斗篷的人突然自爆,变成了一件眼睛状的法器,冲进了柳维扬的身体。 苏格阻拦不及,只能紧张的扶住柳维扬,探查他的身体。 “刚刚那是什么?” 唐周也赶了过来,有些担心柳维扬的状态。 苏格摇摇头,她只能查出。法器在柳维扬内腑转动,似乎已经认了主。 看柳维扬不断变化的神色,似乎陷入到某段记忆中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让他恢复全部记忆。 “我们走吧?!”苏格扶住柳维扬,“柳大哥短时间不会清醒了。魔相似乎也在震动。” 唐周点点头,接过柳维扬背在身上。等两人离开了大殿,他看着走在一边的苏格,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遍之前的问题。 可是刚刚的勇气全部用完,现在他也不知道开口了。 苏格瞧着唐周欲言又止的样子,眼里闪过笑意,她凑到唐周面前,飞快的在他嘴角处亲了一口,又迅速退回去。 唐周瞳孔放大,手里的力气一松,差点没把柳维扬扔掉。 “阿、阿糖!” “恩?” “你刚刚……”唐周欲言又止,脸色绯红,“你这样,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只是觉得。”苏格淡定的回答,“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 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要的道理。 唐周没有觉得失望,苏格不拒绝,就已经是好结果了。 他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滋味,上扬的嘴角比ak还难压,最后他背起了柳维扬,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魔相。 吃到嘴的肉……还不知道谁吃谁呢!唐周心里暗想。 柳维扬这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后也没有解释他的现状,而是立马闭了关。 “看来柳大哥的记忆,不是很美好。”苏格若有所思道。 连跟她说两句话的心情都没有,可见他受到的冲击力有多大。 “别担心,他看样子强大了不少,起码身体没有问题。”唐周不太走心的安慰,说完递给苏格一碟糖糕,“吃点东西吧!” “唐周,你想要恢复以前的记忆吗?”苏格拿起一枚糖糕,外面还是脆脆的,“我可以把唤忆珠给你。” “不想。”唐周自己也拿起一枚糖糕塞嘴里,“记不得是苦,记得也是苦。” “与其沉湎过去,不过期待未来。” 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纵然有很多困惑他的事情,但是那些都可以忽略,不是所有问题都需要知道答案。 “不会后悔吗?”苏格提醒道,“如果你恢复了记忆,说不定就能知道是谁伤的你,你还会记起那些天界的法咒,可以变得更强大。” “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你呢!” 唐周吃着糕点的手一顿,故作思考状,“如果能比你强大的话······” “你想怎么样?”苏格停下吃东西,威胁的看着他。 “我还能对你施法不成?”唐周笑了起来,“即使比你强大,我也不会伤你,记不记得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哼,实力强大,可以做的事情可多了!”苏格继续吃着糖糕,甜甜的滋味让她满足的眯着眼睛,“实力是你行走世间的底气,你可以不欺凌弱小,但是也不能让让别人欺负了。” 实力强大,你才有选择。 “你说得对。”唐周点点头,“如果我比你强,就不会被你抓住,还锁起来。” 唐周拍了拍腰间的葫芦,“应该是你被我关进瓶子里,现在想逃都逃不走。” “你想得美!”苏格哼了一声,“你就是再强大,也不会比我更强大!” “说不准,不是说以前你是我的门下吗?”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我只听说过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是他修为年岁少,还不知道谁更强大呢!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苏格放下糖糕,充满威胁的看着他,“你是说我老吗?你完蛋了唐周。” 说完苏格就伸出手想要揪唐周耳朵。 “我没有,我不是!”唐周笑着从苏格身边躲开,“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家暴?我跟你说,唉!油!你手有油!” “你完蛋了,我要把你脑袋揪下来!” 唐周努力辩解道,“你就是想多了!我可没有这么说!” “说你个大头鬼!”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唐周见苏格哄不好了,抓住她的手腕伏低讨饶,“我错了!阿糖!我不该乱说话!” 苏格冷笑一声,被唐周抓住的手腕也没收回来,而是直接垫脚朝他的下巴撞去。 没想到唐周那么敏锐,顺着苏格的力道一把抱住她,毫不犹豫的俯身吻了上去,将她的唇牢牢封住。 这是唐周第一次在清醒的意识下,主动亲吻苏格,他生涩的含着她的唇瓣,明明耳朵已经通红,脸颊发热,可还是紧紧揽着苏格,没有放开。 两人相拥良久,唐周放开苏格,眼神炙热的看着她,“阿糖,我心悦于你,往后余生,我们都永不分离,可好?” “誓言是不可以随便说的。”苏格如实回答。 “那我就用行动证明,我会爱你一辈子,永不相负!”唐周信誓旦旦地说。 苏格抿抿唇,她从来都不相信誓言,她只是不想辜负当下的每一刻。 两人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直到柳维扬出现。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幸好他没有打断自己的告白,不然他就真该算算,他是不是和柳维扬八字不合了。 “小萤灯。”柳维扬遥遥打了一个招呼,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体贴了,起码等到现在才出现。 “柳大哥,你恢复记忆了吗?”苏格关心的问。 柳维扬苦笑一声,“该记起的,不该记起的,都想起来了!” 不记得的时候拼命追寻,记得的时候,又满是烦恼,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选择,是对是错了。 “小萤灯,在凡间又遇见了你,果真是有缘。”柳维扬感叹道,没想到他受伤落入凡间,萤灯和应渊也会在凡间历劫,“不过天上地下,你们俩都在一起,不会是你们故意设好的吧?” 天上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一起跑凡间了? “不懂你在说什么。”唐周没好气地说,他不喜欢提起前世,那不是他。 苏格也只是笑了笑,别的不知道,但是她下凡,过程肯定不会是开心的。 柳维扬也没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只是语气复杂的说,“相爱很难,你们很幸运。” 互相喜欢的人,不远万里,总会相遇。 不论是不是设计好的,能在失忆的时候,依然相爱,他们就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听这个话,你是被辜负了?”唐周挑了挑眉,“你被甩了?” “......”柳维扬心口一堵,“我刚才就应该早点出现。” “不过你说的没错!”柳维扬脸色严肃了起来,“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唐周见柳维扬好像没有开玩笑,也摆正了态度,“和我有关?” “或许吧,这要靠你自己判断。” 唐周思索了一下,他和柳维扬并没有交集,但是帝君不一定。 唐周看向苏格,不知道这些消息要不要听。 他已经决定向前走,关于帝君的一切,他都不想关注了。 “柳大哥,你直接说吧!”苏格觉得柳维扬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的性子,既然他提出来了,那就一定是需要他们了解的事,至于知道后他们是什么选择,那得先知道才行。 “听你喊我柳大哥,还真实感觉不一样。”柳维扬突然笑了起来,“从前你可不会这么温顺,小萤灯可是火爆的很。” “柳大哥是说我对你态度太好了吗?”苏格耸耸肩,“那我也可以辣一点的!” “别了!妹妹,我认错!”柳维扬立马服输,萤灯怼人的时候,那嘴跟刀子一样,他可不想再享受了。 “你到底说不说?!”唐周不耐烦的打断柳维扬,他来就是为了打扰自己和苏格相处的吗? “行,我说,柳维扬不是我本名,我的本名,叫玄襄。”柳维扬意味深长的看向唐周。 “玄襄?”唐周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邪神玄襄?” 为了寻找四大神器,他找过很多古籍,当年神器消失,就是在仙魔大战的战场上,而玄襄,就是仙魔大战的挑起者。 柳维扬竟然是魔族之尊,玄襄? “看来你也知道我,不过,你知道的肯定不是真相。”柳维扬眼里闪过惆怅,“仙魔大战,不是我挑起的。” “我也被算计了,并且算计我的人,就在天界,唐周,当年伤你仙衣的人,可能就是这个人,仙魔大战有太多隐情,你我必须得查明真相。” 沉香如屑唐周33 “你是邪神,我该如何该相信你的话?”唐周嘴上质疑,心里却对以往查到的信息打了一个叉。他认识的柳维扬,和书里描写的野心勃勃的魔王可完全不一样。 “就凭苏苏叫我柳大哥?”柳维扬揶揄的看向唐周,“我和小萤灯可是旧识,你觉得小萤灯会和天界的敌人密切来往吗?” 唐周紧了紧握着苏格的手,嘴硬道,“也许是你欺骗了阿糖,或者背叛了她了呢? “毕竟书里记载,你欺骗了一位仙子的感情,挑起了仙魔大战。”唐周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欺骗仙子感情?! 他不会骗的就是阿糖吧?! 不可能!唐周立马否定了。 书里记载,那位仙子已经被祭旗了! 柳维扬听到这话,也是心头一梗。 唐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周看到柳维扬脸色难看,立马反应过来,“你被人欺骗感情,就是指的那位仙子?!” 之前一副情伤的模样,后来又说天界设计于他,难道就是指美人计? 苏格闻言也是眼睛一亮,仙魔之恋,两族交战,这是标准的爱情话本呀! 柳维扬白了两人一眼,“没错,我是被骗了。” 柳维扬既然说了,就不再遮遮掩掩,“我身为魔族之首,但是活的一点也不快乐,我不喜欢权势,也不想和天界开战,魔族的事务,我是一点都不管的。” “但是魔族长老不这么想,他们架空了我,一心想要攻打天界,我本来是不理会的,魔界贫瘠,只要我不首肯,他们没有能力战胜天界。” “天界帝尊怕魔界暴动,所以经常派应渊帝君下界试探我的态度,一来二去,我便和应渊帝君熟识了。” “小莹灯也是在此期间认识的,她并不会因为我是魔族人而对我有偏见,还教我如何摆脱现状。” “只要我一统魔界,让魔族成为我的一言堂,那么我就可以不必陷入纷争,仙魔两族也不会再开战。” 这话说的像是大反派,但的确是他摆脱掣肘的方法,对于天界来说,有一个淡泊名利的邪神,比一个野心勃勃的邪神,要可控的多,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本来,我已经快要掌控魔界,将权势下放,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修者,直到我遇见了她……” 柳维扬想到陶紫炁,心中还是酸胀不已,“她也是一个不带偏见看我的人,在她眼里,我不是邪神,不是野心家,只是我自己。” “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是她设计的假象。”柳维扬看向苏格和唐周,“我见过最纯粹的感情,所以我也想得到它。可惜我没你们这么幸运。” 他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眼神,所以才会被陶紫炁欺骗,现在想来,她时不时的违和感,还有眼里闪过的爱意,都没有错。 爱是真的,只是爱的人不是他。 唐周抿了抿唇,他早就有所预感,可是每次听见有人说萤灯和帝君具有不一样的感情时,他心里都会酸涩。 那都是过去,现在他和阿糖,才是一对。 “小萤灯曾经说过,力量才是我能选择过什么样生活的底气,只有强大,我才能保护自己,保护爱人。” “所以在紫炁试探着,让我放弃力量,与她隐居的时候,我拒绝了。如果我放弃力量,那我如何保护她?如何带她离开天界?” “只是我到底对她没有多少戒心,将万魔之眼拿出体外。”柳维扬说出那天的惊变,“她趁我熟睡,将万魔之眼偷走,随后又落入了魔界长老手里。” “万魔之眼就是那日魔相里进入我身体的法器,它是魔族之源,可以从魔相中吸取力量,是邪神的伴身法器。” “法器离体,我会陷入虚弱状态,七日之内,犹如凡人。” “魔族长老就是趁这个时机囚禁了我,用傀儡术化作我的模样,挑起了仙魔大战。” “陶紫炁的出现,绝对是有预谋的,仙魔大战也有很多违和之处,天界绝对有魔界的奸细。” “唐周你被偷袭,未必不是那个奸细所为,可惜我被监禁期间,并没有魔界多少消息透出,是不是阴谋,得要你自己判断。” 唐周沉默下来,想要调查这个奸细,那必须有帝君的记忆,可是他不想记起。 “仙魔大战过去千余年,当年的奸细或许早就被抓出来了。”唐周镇定地说,“至于天界还有没有异心之人,自有天界上仙来调查,我只是一个凡人,不想介入天界的纷争。” 神仙离他太远了,他只要守护好凌霄派和阿糖就可以了,至于天界,自有天界仙神来守护。 “那地止呢?恢复记忆,或许你就能找到地止所在,修复仙衣。”柳维扬提醒道。 “不是非要地止。”这一次是苏格回答了柳维扬,“四大神器,需要的是强大的神力,来修复仙衣,但是世界上的神器,不止有这四个。” 唐周和柳维扬看向苏格。 “我也是神器。”苏格掌心浮出一盏精致的萤灯幻影,“只要唐周不离开我,即使没有地止,也能抑制他的伤势。” 这还是唐周第一次看见萤灯的真身,“你是器灵?” “不,我就是神器本身。”苏格摇头解释道,“器灵是器的伴身,而我,是器的化身。” 神器失去器灵,最多失去灵性,力量削减,而她若是消失,那就说明萤灯本体破碎了。 “我可以代替地止,稳定唐周的伤势,直到他找到最后一件法器。”苏格如实说道,有其他三件神器相助,她也不用耗费太多修为。 柳维扬看向唐周,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往事不可追忆,我只想珍惜现在。”唐周认真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你记起了往事,你觉得开心吗?” “可是你不恢复记忆,你怎么知道眼下该珍惜什么?” “我知道!”唐周反驳,“我知道我该珍惜什么。” 唐周握紧苏格的手,“我不是那个人,我不管他想要什么,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我是凡人唐周,不是应渊帝君,以后不必问想不想要恢复记忆,既然已经转世,那我就是全新的人了。” 柳维扬心中复杂难辨,有羡慕,有酸涩,有祝福。 “不论你是谁,祝你得偿所愿,与爱人长相厮守。” 柳维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神器虽然在你手中,但是并未认主,随时会被人偷走,我会教你嵌体之法,这样除非你自愿,不然谁也不能偷走。” “多谢。” 唐周拉着苏格先行离开,今天他经历了太多,现在不想看见柳维扬。 苏格见唐周一路上很沉默,好奇的问,“你在想什么?” 唐周看向苏格,认真地说,“我在想,神器嵌体之法,能把你嵌入我的身体吗?” 苏格愣了一下,她还在想着天界叛徒,仙魔大战,转世纠缠,唐周脑子已经飞到这里了吗? “你不是说你也是神器吗?那么我也可以把你嵌入我的身体,除非我愿意,你也不能逃走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苏格还是脸色一黑,举起手招呼他,“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还想反囚自己?这小子是想上天啊! 唐周笑着逃开,“这样不好吗?你就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小子可以啊!看着一副克己守礼的模样,居然一上来就是强制爱? 唐周表面看似在笑闹,心里却真实的期望,能有一个办法,让阿糖和他永不分开。 回到房间后,唐周取出了手腕上的镯子。 初生这个世界,他身上只带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刃魂剑,一个便是这个素镯。 镯子材质不明,也不算好看,但他一直戴在身上,不舍得丢弃。 如果要送一个东西给阿糖的话,他就只能想到这个了。 他不像柳维扬和余墨那样有庞大的势力,凌霄派是他的家,却不是他的所有物,他可能都不如阿糖有钱。 至于刃魂剑,无法易主,虽然它易不易主也没差。 唐周拿出刻刀,想在镯子上刻些花纹,可惜镯子的材质超乎他想象的坚硬,普通刻刀根本留不下痕迹。 唐周有些郁闷,想了想,把刃魂召唤出来,还缩小了本体,然后继续刻镯子。 剑灵对主人的骚操作已经无语了,他们修罗之主的天赋,遗传什么不好,偏偏遗传了恋爱脑。 爱情真的是他们事业路上的绊脚石啊! 唐周握着刃魂,在镯子上仔细的雕刻着火纹,没想到一向锋利的刃魂,居然都没破开镯子的表层。 唐周蹙眉,思考着该怎么办,突然刃魂发出一道神光,对着镯子使劲划去。 只听见“咔擦”一声响,镯子表面好似破开了什么东西。 唐周紧张的丢开刃魂,仔细打量镯子表面。 只见光滑的镯子上层,突然逸散出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似乎是某个人的记忆。 唐周凝神一看,所有景象,都有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 而那男子,却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应渊?” 唐周心有所感,将面前的记忆收拢起来仔细观看。 “此乃吾案前的萤烛灯,昼夜不息,吾几将此灯赐予你。” “修炼千载,你为何还不化形?” “本君门下无徒,你若想留下 ,以后便是我衍虚天宫的人了。” 唐周看着画面里的神君,一点一点的融入记忆主人的生命里,他在灯下伏案工作千载,陪她一起去悬心崖玩闹,一起去天之角看星星,一起去人间游玩······ “应渊君,不做帝君,就不用遵守情戒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 “苍生与我,我不会让你 取舍,你守苍生,我便守你!” 唐周手指紧握,看着记忆由美好变得支离破碎,看着阿糖在天刑台为他挡去惩罚,看着她在冥河之上苦守。 “原来我梦中的人,真的是你。” 唐周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手紧紧握住,前世伤她至深,她还会原谅自己吗? “你若打破天规,我便陪你逆天。” “我并未要你放下职责,你却连为我争取一点 都不敢。” “应渊,你对得起众生,却对不起我。” “从今往后,我会忘记你,你我天上地下,永不相见。” “······” 随着画面的落幕,唐周手里的记忆有了消散之象,唐周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地将手中的记忆,全都锁在了仙灵之中。 除非他仙衣破碎,仙灵尽毁,否则谁也拿不走这段记忆。 唐周有些怔怔的,他应该任由这段记忆消失,让阿糖永远也记不起来才好。 那人伤她这么深,那些不好的记忆,丢就丢了。 可是唐周却下不了手。 “我还要和你在一起吗?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唐周心中惶惶不安。 就算他不承认,可是他就是帝君的转世,前世他已经伤害了她,今生他还要再次招惹她吗? 可是想到要和阿糖分开,他的心中又疼痛万分。 不,我不是他,我不会负了阿糖! 唐周捏着镯子,心中坚定的想。 那位帝君心怀苍生,他懂他的责任,但是身为唐周,他的心很小,他只要装的下阿糖就行了。 降妖除魔,有凌霄派其他弟子来做,不缺他一个。 “阿糖,我不是他,我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的。”唐周对自己这样说。 想起阿糖和那个帝君有一段情,他的心里还嫉妒不已。 也不知道该生气他负了阿糖,还是该庆幸他让阿糖下了界。 不过······唐周心里有些阴郁。 根据记忆中的画面来看,那位帝君在天界地位超然,帝尊绝不允许他生情,可是他却偏偏因为阿糖违反天规,他怕帝尊会伤害让他破戒的人,所以才让阿糖下凡脱离帝尊的掌控。 那么他下界后,帝尊还有没有再关注他? 他看见自己又遇见了阿糖,会不会对阿糖不利? 唐周心中惴惴不安,可是却生不起离开阿糖的心。 不论未来会面对什么,他喜欢阿糖,便要和她在一起,除非阿糖放弃他,否则,他绝不会放手! 沉香如屑唐周34 唐周纠结挣扎了一晚上,苏格却什么都不知道。 柳维扬在梅林里给她做了一个秋千,苏格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上面晃,银狮恢复了本体大小,抬着爪子帮她借力。 “唐周!” 苏格看见唐周过来,顺着秋千的力道,从半空中落下,准确的扑到唐周怀里。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神霄宫虽然好看,但是太安静了,柳维扬记忆已经恢复,他们也不必住在这里了。 唐周的愁绪被她这么一撞,全都没了,他抱着苏格,只觉得抱住了整个世界,昨日的挣扎犹豫,全都消失了。 不过他嘴上却是酸酸地问,“不陪着你的柳大哥了?” “咦,什么味道?”苏格眸子一转,揶揄地看向他,“你不会还在吃醋吧?” “我跟一个被甩了的人,有什么可吃醋的!”唐周哼了一声,就柳维扬那倒霉催的,有什么值得他妒忌的。 他连爱人都是假的。 “你可不要在柳大哥面前说。”苏格戳戳唐周的脑袋,“柳大哥已经很难过了!” 唐周抓住苏格的手,略带不满的念叨,“我自然不会在他的面前提起,不过阿糖,既然他记忆都恢复了,那你是不是该把注意力放我身上了?” 整天都是柳维扬,柳维扬的,那家伙既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有什么好惦记的。 “我平时冷落你了吗?”苏格想了想,无辜地反问,“那一定是你存在感太弱了!” 唐周心口一痛,他是没有柳维扬那么多花招,不过懂得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骗了? 唐周抓住苏格的手,然后把雕刻好的镯子戴了上去,“送你的~” 苏格摸了一下镯子,虽然多了很多花纹,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唐周常戴的那个,“你不会以为,把镯子给我,我就不能给你施步离咒了吧?” 唐周凉凉地说,“哪能啊,圣女大人想要绑谁,还需要依靠一个镯子吗?” “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准备的。”唐周弹了一下镯子,不怕她施咒,就怕她不肯施咒,“寸步不离。” 苏格一个踉跄,再次扑进了唐周怀里。 唐周笑着抱紧了她,“这下,就算你想走,我也能把你留下了!” 苏格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唐周黏她很好,不过,“你忘了,步离咒我也会。” 所以她也会解,这咒语可锁不住她。 “我当然知道阿糖你聪明绝顶,所以我把咒语改良了。”唐周回以得意的笑,阿糖可以改咒语,他自然也可以。 总之,她别想离开自己。 “行吧。”苏格试了一下,还真的没有解开咒语,她转了转镯子,“不过你礼物送的也太平淡了。” 瞧瞧柳维扬每次讨她欢心的时候,仪式感满满,端的让人惊喜不已。哪像这个大直男,直接就把镯子套上了。 连个礼盒都没有。 “那我给你弄个浪漫一点的?”唐周很好说话,他看向周边的梅林,手中灵力远转,立马有满天的花瓣随风落下,唐周接住几片红色的梅花递给苏格,“怎么样,好看吗?” “······”苏格看着纷飞的花瓣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好看。” “不过,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花瓣落完,徒留一片光秃秃的枝丫,原本雅致的梅林,现在只剩一片枯树林。苏格拉住唐周果断的离开灵域,“我给柳大哥留言,咱们就不去告别了!” 唐周看着一地的狼藉,顺从的跟着苏格离开。 既然是灵域,风景可以凭借心情随意改变,想必柳维扬不会介意这一片梅林的。 唐周没什么负担的想。 秋千旁的银狮被浓郁的香味刺激,不停地打着喷嚏,将一地的落花惊起。它看看跑远的苏格二人,又看看灵域深处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跟上去。 那个讨厌的帝君在,跟上去也不能贴贴,还是不去了。 苏格和唐周来到朱翠镇,颜淡和余墨正好也准备找他们。 “莹灯!”颜淡冲过来拉着苏格的手,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敏锐的盯着他们俩,“你们……怎么气氛不一样了?” 苏格还没回答,颜淡就一脸痛心地说,“我水灵灵的小白菜,是不是又被偷家了?!” 不过才几天没见,他们就好上了吗?这进展也太快了! 唐周闻言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什么形容词? 不过随后心里又有些得意,没错,阿糖现在和他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了。 余墨看着唐周恨不得满世界宣布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打断他们,“行了,正事要紧。” “对对对!”颜淡也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你们在神宵宫灵域里,接收不到信息,我们正想进去找你们呢!” “紫麟传来消息,妖族出事了,让我们赶紧回铘澜山。” “铘澜山出事了?”苏格眉头紧锁,“有没有说什么事?” “传音说得不详细,只说和你之前的大动作有点关系,让我们赶紧回去。”颜淡心里也有些急,铘澜山就是她第二个家,里面任何一个妖族出事,她都会伤心的。 苏格闻言也不再耽误。她刚刚在神宵宫已经留过言了,现在也不过是和拂霜再说一遍。 “柳大哥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们就不打扰他了,直接走吧,若是有需要,再来向他求助。” 柳维扬记忆恢复后,心情一直不太平静,苏格也不想打扰他,让他独处一会儿,自己滤清思绪也好。 颜淡他们也没什么意见,铘阑山的事,也不好意思非要人家参与。 唐周随苏格一起去了铘澜山,紫麟措不及防看见这张脸,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嗝,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控制住吐出来。 唐周有些无语,这样真的会让他以为自己长得很不堪入目。 不过想想天界那个被左翻右翻的小仙龟,唐周又大度的原谅了他。 “快别吐了,铘澜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颜淡将紫麟拉着背对唐周,“我见山里也没人来侵犯啊?” “不是山里。”紫麟顺了口气,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是外出的小妖。” “萤灯不是说要制作命牌吗?我召集了外出的小妖回来,结果发现很多妖族都失去了联系。” “外出的妖遇到麻烦很正常,但是最近几年折损的比例太高了,你们知道的,我们铘澜山是禁止妖族伤人的,如果捉妖师无差别捉拿我铘澜山无辜的小妖,我们肯定要去讨一个说法!” “对对对!捉拿恶妖就算了,连无辜的妖族也不放过,这些捉妖师是该收拾了!”颜淡连连点头。 “......”唐周。 “我还发现,最近拿了命牌的小妖,有很多也失去了踪迹,他们最后消失的地点,是......”说到这里,紫麟声音顿了一下,想要看向旁边的唐周,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是凌霄派。” “凌霄派?!”颜淡和余墨纷纷看向了唐周,想想又觉得正常,凌霄派是凡间第一捉妖大派,里面的天师遍布四海,捉的妖肯定也是最多的。 唐周眉头微蹙,“上次离山,我已经和大师兄讨论过捉妖的标准,大师兄应该不会骗我才对。” 道远在师门和他关系不是最好的,但是人品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至于在这件事上隐瞒他。 之前凌霄派的作风不好评价,但是最近他明明已经交代过了,无辜的小妖,见到教育一番就算了,不必关押到捉妖堂。 “门规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很显然,你的师弟有人阳奉阴违了。”苏格冷静道。 余墨虽然把唐周当朋友,但是不会觉得整个凌霄派都是他的朋友,人多了,心眼也就多了,出一两个败类很正常,“我们必须去凌霄派一趟!” 唐周没有反驳,“我陪你们一起去。” 如果凌霄派真的伤及无辜,他必须制止他们。 苏格见唐周表情凝重,也没说什么凌霄派是无辜的话,因为之前在降妖堂,她明显感觉到那里有冲天的怨力,而凌霄派的掌门,身上的气息也不算清正,甚至算的上邪恶。 就是不知道,他是主观上的邪修,还是只是思想拧巴。 “你是不是也觉得,凌霄派行为不正?”唐周见苏格表现得很平静,低声询问,“凌霄派真的做错事了吗?” 虽然他之前也觉得自己对妖的看法太片面了,但是他一直以为,师兄弟和他一样,即使有些许偏见,但是见到无辜的小妖,也不至于下死手才对。 但是紫麟的说法,明显是很多妖族无故被害了。 “是或不是,我们这次过去,可以亲自看。”凌霄派是唐周的家,就算她对凌霄派作风不喜,也不会在唐周面前诋毁它。 这一次还是紫麟留守铘澜山,苏格唐周,还有颜淡余墨一起去了凌霄派。 他们没有惊动凌霄派的弟子,而是直接来到了降妖堂。 苏格一看到里面环绕的孽力,就知道紫麟他们没有冤枉凌霄派。 她叹了一口气,在唐周双眼抹了一下,后者眼中的世界立马变了一个样。 “这是?”唐周只觉得面前的降妖堂,外面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黑气,而旁边颜淡和余墨,身上也笼罩着一层清亮的微光,视线转到苏格的时候,更是被金光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人的一言一行,在这个世界上也会留下痕迹。你可以骗过人眼,但是骗不过天道。” 唐周抿了抿唇,这降妖堂的上面,可不像是好的反馈。 除恶即是扬善,即使这里是众妖汇聚之地,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唐周上前一步施展降妖堂的开门法阵,没想到失败了。 “应该是你上次闯进来,后期维护的时候,掌门更改了阵法。”唐周说完,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更改阵法很正常,只是为何不通知自己? 掌门为何要防备自己? “我来。”苏格看了看面前的法阵,没有强行破开,而是思考了一下,找到了破阵的步骤。 颜淡看见阵法解开,急冲冲的就进去了,这里面可能还关押着很多铘澜山的小妖,她无法不急。余墨也随后跟上。 唐周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迈步进去的时候,苏格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走吧!”苏格见唐周转头看她,轻声说道。 降妖堂有好几层,第一层只是关押一些作恶的小妖,上次苏格 来过一趟,已经将囚笼清空了,最近虽然也补充了一点,但是只有零星几个,绝对没有紫麟说的多。 唐周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们又来到了最上面一层,这里竟然多了一个他也不曾见过的炼丹炉,而凌霄派掌门,正在丹炉对面,拿着一瓶丹药打量。 “掌门!”唐周看着妖气冲天的炼丹炉,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霄派掌门,“掌门,你在用什么炼丹?” “唐周······”苍鸿看见唐周和他身后的一群人有些惊讶,随后不慌不忙的放下丹药,笑了起来,“你果然和铘阑山有勾结。” 上次那个妖女过来,他就发现唐周和那妖女不对劲,唐江的弟子,果然对妖都心慈手软。 “掌门!杀妖炼丹,吞噬妖元,乃是邪术!”唐周重重的开口,他实在没想到,身为凌霄派掌门,苍鸿竟然带头修炼邪术。 “但也是修仙炼道的最快法门,不是吗?”苍鸿笑着回答,“妖在人间为非作歹,本就该死,若是能助我增长修为,也算是死得其所。”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妖元,假以时日,我定能成为凌霄派飞身天界第一人!” 苏格听的满头问号,“你知道在天界,也是有妖族的吗?” “人家在天界经营了千年万年,底蕴不比你一个刚刚飞升的凡人多?你觉得你一身妖族孽力上了天,他们会放过你吗?” 起码录鸣看见,就不会放过他! “就他那满身的罪孽,怎么可能飞升?即使上了九重天,也是立马送进天刑台!”颜淡鄙夷道。 如此心性,怎么可能飞升得道? “微末小妖,也敢妄议天界?”苍鸿愣了一下,随后不屑地说。 天界的事,岂是妖族能知道的? 余墨看着苍鸿无知的样子,也是无语。他们几个人当中,谁没在天界待过啊? 沉香如屑唐周35 唐周只觉得一直以来的信念都塌了,他不敢想,这些年来抓的小妖,有多少被苍鸿拿来炼丹了,其中又有多少是无辜的? “你做这些,就不怕我昭告天下,揭露你的罪行吗?”唐周握紧了拳头,一旦这件事暴露出去,凌霄派,还有未来吗? 名震四海的正派掌门,竟然是邪修,以后 旁人怎么看待他们?! 苍鸿听到这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果然是师徒啊!说的话都一样,唐江当初也是这样问我的。” “你觉得你们今天过来,还能走的掉吗?”苍鸿不怀好意地看着这几人,“只要你们死了,谁还会知道我在做什么呢?” “凌霄派弟子唐周,勾结妖族,被我正法······” “杀人灭口,看来你也知道自己 做的是不对的!前面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苏格打断了他的话,“时间过去这么久,你的底牌拿出来了没?可不要一下子就被我打败,显得你这么多年的修炼,很失败。” 苍鸿有些哑口,不过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你倒是敏锐。” 他没有否认对方的说法,他的确是一直在蓄力。 唐周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看向苍鸿,“我只问你一句,你刚刚那么说,是因为我师父,也被你灭口了对吗?他不是被妖杀死的!他是被你杀害的!” “是又如何?”苍鸿冷笑着回答,“谁叫他和你一样,突然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不得不这么做!” 说完他又有些得意,“也算是天助我也,让我能培养你,成为我最得力的作品。” “你越是憎恨妖,便越能为我出力,说起来这些年来,你也帮了我不少,唐江对妖心慈手软,他的徒弟却对妖赶尽杀绝,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会不会对你感到失望?”苍鸿知道怎么样才能戳痛人的内心。 从前他就不喜欢唐江,也不喜欢唐周,而如今,他们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被自己杀死,凌霄派,只有他是第一人! 唐周果然心神俱震,一直以来,他都恨错了人,做错了事。 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他手中葬送? 苏格握着唐周的手,冷静地说道,“你从前没有下山,每次捉妖必是被人邀请,那些都是祸乱凡间的妖族,你没有做错。” “可是有些妖,罪不至死。”唐周闭上双眼,难怪阿糖之前那么生气,他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有很多罪孽? 颜淡看着唐周难过的样子,也有些讷讷的,她小声对余墨说,“听说仙神历劫,要经历八苦,唐周从小失去父母,后来失去师父,现在又被师门背叛,这些都是他必定要经历的磨难吗?” 余墨没有回答,唐周的一生,注定不会平静,不经历八苦,渡劫失败,应渊注定无法归位,神魂皆陨。 经历八苦,唐周又无法善终,这是一个死结。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该送你去上路了!”苍鸿催动身上的灵力,猝不及防的挥向苏格。 他表面漫不经心,可是心里对苏格的防备一直没有放下,上次在降妖堂,对方表现出来的修为,一直让他很忌惮。 唐周上前一步,召唤出刃魂,挡住了苍鸿的一击,却也被对方震的后退几步。 苏格掌心扶着唐周,让他站稳身体,随后上前补了一掌,将苍鸿击飞出去。 “你的修为也不过如此,吃了这么多妖元,吃到哪里去了?”苏格嘲讽地看着他,“还是说,你的底子实在是太弱了,即使这么努力修炼,也还是不堪一击?” 苍鸿被苏格的打的气血翻涌,惊怒不已,他掏出怀里的药瓶,将里面的丹药一把服下。 原本还正常的苍鸿,身上开始浮现了漆黑的妖纹,身上的灵气也变成了妖气。 苍鸿再次运转妖力,却没有攻向苏格,而是虚晃一招,炸了他们面前的丹炉,然后趁乱逃走了。 苏格并不着急,“颜淡,去偏殿找找还有没有被关押的妖族。” “好!”颜淡没有 废话,直接带着余墨去找幸存的小妖。 苏格和唐周则是追到了降妖堂外面。 苍鸿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修为大涨,只是吞噬的太快,无法掩盖妖力,导致现在妖不妖,人不人。 他才踏出降妖堂,就看见了凌霄派的弟子将门口团团围住。 苍鸿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说,“你们来得正好,唐周勾结妖族,擅闯降妖堂,你们快去抓住他!” 道远眼神复杂的看着师父,却并没有动作。 “你们还愣着干嘛?去呀!”苍鸿大喊一声。 苏格和唐周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嘲讽地说,“你在拖延时间消化药力,我又何尝不是拖延时间,暴出你的罪行?” 苍鸿愣住了,猛的回头看向苏格,却发现她的头顶,降妖堂 的上空,出现一个水幕,将他的身影显露其中。 想必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传送出来了。 苏格将鲛珠镜收回,核善地看着他,“现在,该替天行道了!” 说完运转修为,周身仙力凝聚。 苍鸿心有不甘,眼中全是愤恨,他怒吼一声,身上妖力暴涨,随后面色狰狞的冲向苏格,身上的妖力也跟着倾泻而出。 只要杀了这些人,他就是凌霄派最强的人!实力为尊,谁敢置喙? 唐周目露凝重,苍鸿修为暴涨数倍,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控制住他。 苏格却脸色淡定,面对磅礴的威势,她一手将唐周推到身后,一手掐诀,手中食指与中指并拢,凝聚一道屏障,将攻击尽数拦住。 妖力与仙力对撞,吹的她的衣角飒飒作响,苏格化指为掌,再次施展仙力,苍鸿被一击掌击飞,狼狈的跌倒在地。 “怎么会?”苍鸿又惊又惧,他倾尽所有的力量,居然连对方一击都攻不破? 她到底是什么人? 苏格却没有理会他的疑惑,而是手掌微拢,将苍鸿吸到面前,又一掌拍向他的丹田,将他的修为全部击散,随后嫌弃的丢向一边。 凌霄派弟子看的目瞪口呆,刚刚苍鸿那入魔的架势,他们都准备好要来一场大战了,可是怎么瞬间局势就反转了? 难道苍鸿外强中干? 可是周围镇妖链的动静,不像是假的呀! 颜淡和余墨带着一群受伤的妖族走出降妖堂,看着苍鸿不可置信又心有不甘的样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一个邪修,也敢挑衅我铘阑山圣女?”颜淡鄙视道,“萤灯当初在仙魔大战杀进杀出的时候,你们凌霄派还没建派呢!” “······”唐周紧了紧手中的刃魂,无言以对。 忘了他心上人不是一般妖族了。 整个三界能打过她的,还真没几个。 苍鸿的事发生的太突然,虽然消息没有传出去,但是凌霄派还是大乱。颜淡和余墨带着受伤的妖族先走了。 道远还没有成长到可以继任一派之主的地步,秦琦和其他师兄弟们都希望唐周来主持大局,不过唐周却拒绝了。 “大师兄是名正言顺的掌门继承人,苍鸿出事,大师兄便是 掌门,没道理让我突然插手。”唐周认真地说,“你们这么做,置大师兄于何地?” 道远张张嘴,最后讷讷道,“我也同意你继任掌门。” “当初让我继任,本来就是仓促之举,如今门派大变,我如今的本事,的确撑不起一派掌门的责任。” 道远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心虚的,虽然苍鸿的所作所为他并不知道,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自己也有失察之责,而且他的实力也的确不如唐周。 “大师兄不必妄自菲薄。”唐周不赞同道,“凌霄派自有一套成熟的运转法则,大家只要跟以前一样,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凌霄派就还是以前的凌霄派!” “不论谁做掌门,凌霄派有今天,靠的是所有师兄弟的共同努力,不是某一个人的成果,即使我不是掌门,我也是凌霄派的弟子,我相信大家齐心协力,凌霄派会度过这一次的难关的!” 唐周是不会做掌门的,凌霄派没了他,还有千千万的其他弟子,但是阿糖已经被放弃了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再放弃她。 道远看着旁边默不作声的苏格,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行,那我就不勉强师弟了!”道远突然改了口,“师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掌门之责!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秦琦不解地看向道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刚刚他们私底下谈论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道远没有理会秦琦的暗示,又跟唐周说了几句话,就立马拉着师妹离开了。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要让唐周师兄做掌门的吗?”等离开了唐周的院子,秦琦立马质问。 不是她看不起道远,而是道远的修为的确不如唐周,现在他们凌霄派群龙无首,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掌门镇压所有弟子,统领全局。 道远显然不能服众,他的修为比自己高不了哪里去,又怎么能压得住其他师弟们? “你还看不出来吗?唐周师弟不想当掌门!”道远有些无语,他又不是贪恋权势的人,难道还会无故出尔反尔吗? “可是我们现在需要他!” “我们需要他,他就一定要为我们牺牲吗?”道远反问,“做掌门,要断情绝爱,唐周师弟明显对那个萤灯圣女有意,因为我们需要他,所以就要枉顾他的意愿,逼他做出取舍吗?” 秦琦有些哑口,她还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唐周和她一样,把凌霄派当做家,为了凌霄派承担责任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唐周师兄居然动情了! “可是······”秦琦有些茫然,对于她来说,凌霄派就是她的全部,师兄弟们就是她的家人,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她不忍心凌霄派就此落寞,甚至四分五裂。 “唐周师弟说的对,凌霄派怎么样,靠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我们每一个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 ,换一个掌门,有什么影响?” “再说了,师弟还是凌霄派的弟子,凌霄派有难,他还能置之不理不成?”道远见秦琦没转过弯来,只能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 “唐周师弟和那个圣女两情相悦,他们在一起,我们凌霄派就多了一个靠山。” “相反,你硬是要拆散他们,她要是生气了,我们凌霄派,谁能打过她?!” 秦琦想起苏格一掌废了入魔的苍鸿的那一幕,立马反应过来。 “对!唐周师兄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要他还是凌霄派弟子,当不当掌门没有影响!” 道远见秦琦反应过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可真的不能再招惹一个劲敌了! 唐周马不停蹄的推举道远做了掌门,在继任大典上,一副对道远唯首是瞻的样子,让其他有些蠢蠢欲动的弟子,全都按下了异心。 既然唐周师兄站队道远,他们自然也会跟着认同道远。 “师妹,掌门刚刚继任,对门内事务有些不熟练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辅助他,凡事有商有量,互补互助,千万别意气用事。” “我知道的师兄。” “还有,往后捉妖,一定要有理有据,可千万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秦琦看了一下苏格,认真的点点头,“我们知道,往后面对妖族,肯定不带偏见,不会乱抓一气了。” 说完她又有些无语,“师兄,你只是下山游历,不是入赘铘阑山了,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交代这么多,怎么一副见最后一面的样子?他们以后又不是不再来往了!! 唐周干咳了几声,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苏格。 这不是凌霄派突逢巨变,他有些放心不下吗? 不过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他也不方便留下,不然师兄弟们只看得见他,看不见道远,那不利于新掌门立威。 “行了,有事传信给我,我就先走了!”唐周拉着苏格,果断的转身离开。 “师兄再见!”秦琦挥挥手。 虽然唐周说他还是凌霄派的弟子,秦琦也相信,凌霄派有难,唐周绝对不会视而不见,但是她有感觉,以后能看见唐周师兄的机会,不多了。 沉香如屑唐周36 唐周离开凌霄派是多重考虑后的决定,他的存在影响道远的威信是一方面,想陪阿糖是一方面。 还有另一方面,便是他心里不敢深思的愧疚,他已经不敢正视捉妖师这个职业了。 他从前捉的妖,真的是罪有应得的吗?他助纣为虐这么多年,伤害了多少无辜? 唐周每每想起,心里都会觉得茫然无措,好似之前的一切都被否定了。 苏格看出唐周内心的纠结,不过这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实,不论他怎么想,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凌霄派能成为第一大派,得到凡人认可,那一定是做了很多保护百姓的事,你不必只看到苍鸿一个人的罪孽,你们也保护了很多弱小。”苏格小心试探他的心情。 妖族野性难驯,实力为尊,在人间行走时,的确有很多都会为非作歹,影响了凡人生活,不要因为铘阑山的妖族单纯就以为妖族好相处,那是紫麟他们努力的结果。 “如果你觉得自责,不如继续去降妖除魔,为民除害,往后多做一些好事······” “不用。”唐周勉强勾勾嘴角,他现在已经不会想着要降妖除魔了,看见不平自然会管,但是没有看见,他也不会上赶着去找。 余生他只想和阿糖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论是三界,还是凌霄派,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随你去铘阑山,那里山清水秀,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苏格闻言有些黑线,“铘阑山很好没错,但是你才多大,就想着隐居养老了吗?二十岁,正是闯荡的年纪啊!” 唐周诧异的看向苏格,“不是你爱住山里吗?” “谁爱住山里了?我最喜欢到处凑热闹了!”苏格反驳。 唐周一愣,突然想起来,虽然阿糖在在铘阑山懒散无比,但是在天界,她可是从来都闲不下来的! 唐周突然笑了起来,阿糖能恢复开朗,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不管怎么样,你在哪,我就在哪。”唐周牵起苏格的手,心里升起一股满足,再也没有比和心爱的人朝夕 相伴更美好的事了。 苏格觉得唐周看起来像个青涩的少年,但是每次看人的目光,缠绵勾人的仿佛情场老司机,诱人的紧。 她也不是多么矜持的人,拉着唐周直接就亲了上去。 自己男朋友,不亲白不亲。 唐周只是怔愣了一下,很快就闭上眼睛,回应起了苏格。 和爱人贴贴啊,主动他不敢,但是送上来的,他可不会放过。 苏格和唐周最后还是先回了一趟铘阑山,上次分别匆忙,也不知道妖族安顿的怎么样了。 没想到刚回到山里,就收到紫麟和琳琅失踪的消息。 “怎么回事,铘阑山最近犯水逆吗?”苏格心情不太好,紫麟是他们铘阑山的山主,很少出山,绑架他,那不是打自己和铘阑山的脸吗? “是冲我来的。”唐周有些自责,“我身负神器,太招眼了。” 余墨表示 不赞同,“你自从得到神器,并没有在外人面前展露过,对方是如何知道神器在你身上的?他甚至知道你身上神器的数量,可见一直监视着你!” “如果只是想要神器,那么等你找到第四件神器再来交易,不是更划算吗?除非他不想你聚齐四件神器,或者说,第四件神器,已经被对方得到了。”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破坏唐周仙衣的人?他知道唐周就快修复伤势了,所以才用紫麟和琳琅要挟,让你交出神器,最后仙衣破裂而死?”颜淡怀疑道,“铘阑山,和唐周关系更近的应该是我和余墨才对,紫麟和你交集并不多。” “也许是紫麟最弱?”苏格猜测道,毕竟关系最近的是应该是自己,但是并没有人来找她,看来是知道她是个硬茬子 ? “不全部是。”余墨脸色不好看,“这只传信的无影兽,我在东海龙宫看见过。” “当时正在调查九鳍灭族的证据,这只无影兽的主人,不仅在创世大战上做局灭了九鳍,还在仙魔大战上设计害了我师父,时间这么久都无人察觉,他在天界的势力一定隐藏的很深,而且唐周下界,他能准确的知晓唐周的身份动静,还一举破了他的仙衣,实力一定不凡······” “管他是谁,敢动我的人,直接灭了就好!”苏格懒得分析来分析去,直接下了定论。 不论什么目的,打唐周主意,她就不能跟对方善了。 “可是他指明要唐周携带神器去凤泉谷交易,还不准带任何人!我们如果不按他说的做,紫麟和琳琅就危险了。”颜淡有些着急,要不是有人质在对方手里,他们也不会那么被动。 “没关系,我一人足矣。”苏格很是自信,“你们去救紫麟和琳琅,我扮成唐周的样子,去会会这个幕后主使。” “不行!”唐周立马拒绝,“对方实力不明,从万年前就在天界布局,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怎么可能让阿糖一个人去冒险? “他若真的是伤害唐周的那个人,那一定知道萤灯你的实力,所以你和唐周的行踪一定是对方关注的重点,你必定要和唐周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对方才能放心。”余墨也这样说道。 “用傀儡术,我扮成唐周,他扮成我,我去找幕后主使,你们和唐周去救人。”苏格很快就想好了办法。 “不行,我必定要和你一起去的!”唐周想也不想的反驳,“神器在我的身上,我跟你一起去,遇到意外也能随机应变。” 至于他自己去,让苏格留下,这也不必说,阿糖肯定不愿意。 “你不放心我一个人,我也不会放心你一个人面对 ,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情。”唐周抓住苏格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好吧,我们一起去,颜淡你再找一个人,扮成我的样子,然后分头行动,你们救人,我们捉人。”苏格看着唐周不容拒绝的样子,只好答应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两个问题,第一,紫麟和琳琅被藏在哪里了?第二,你们怎么躲过对方的视线,藏一人在暗中?”颜淡忽略他们的狗粮,问出了关键问题。 “紫麟的地点,我们可以用这个。”苏格掏出了鲛珠镜,只要法力足够,它可以查出万物本源。 “至于藏身之法,我有一个办法。”唐周视线转到腰间的玉葫芦上,他一本正经的说,“捉妖师的葫芦,有一两个妖,很正常吧?” 苏格立马反应过来,“行!就躲在葫芦里!只要你不打开,没人发现里面藏了人!” 唐周眼睛一亮。 初遇时在阿糖身上栽了一个跟头,始终没能用玉葫芦收了她,这可是唐周的一个遗憾。 “你藏在葫芦里,我扮成你的样子会一会那个人!若有不对,你再出来!”苏格继续说。 唐周呼吸一滞,反驳道,“你不会傀儡术,假如骗不了那个人,反而会打草惊蛇。” “我可以学!”苏格不以为地回答,“不就是一个傀儡术,半天时间够了!” 颜淡见他们还要在争论,拉着余墨直接走人,“你们谁躲葫芦里自己决定,我们先去找紫麟和琳琅了!” 苏格和唐周对视一眼,然后就谁躲在葫芦里好好讨论了一番。 最后他们两人全都进了葫芦,空间扩展后的葫芦内部,只有苏格和唐周两人,苏格摸着唐周身后变出来的大尾巴,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其实她也不是很排斥进玉葫芦,但是能以此换到福利,那进不进的,还不是看唐周的筹码? 玉葫芦是唐周的法器,里面的环境随他的心意改变,此刻他们就在一片星空下,唐周和苏格并排躺着,“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未来那么多美好,你难道不想尝试吗?”苏格语气轻松地问。 唐周没有回答,他当然想要尝试,可是他总觉得,未来不一定会像他期望的那么美好。 这次紫麟被抓,让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自由,他以为他和阿糖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了,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直有个看不见的敌人,在暗处等待时机,随时会咬他一口。 “你在担心明天的交易?”苏格转过头,看见唐周眉目间带着忧愁,“你放心,不管来的是谁,我都能让他走不掉!” 对于明天的交易,苏格并不怎么担心,她的实力她自己知道,每个世界都是当世的天花板,也许有人能和她差不多,但绝对没人比她更厉害。 在小世界的规则内,她已经修炼到极致了。 “如果对方是一股势力,而明天来的只是其中一个人呢?”唐周勉强笑了笑,他并不害怕敌人,他只是烦看不见的敌人,他不想未来一直活在防备之中。更不想有人打扰他和阿糖的生活。 “不会,神器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派一个人来?”苏格想也不想的说道,“即使不是主谋,也会是一个关键人物,如果对方真的想要伤你,上一次失败已经让他吃过亏了,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也肯定会派一个更重要的人来办。” 而且唐周可是帝君转世,但凡有点脑子的,就不会让一个无名小卒来对付一个三界闻名的帝君。 “希望如此吧!” 苏格见唐周还是放心不下,突然坐起身兴致勃勃地说,“不如这样,你叫我一声师傅,我教你修仙!” 实力强大了,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全都可以碾压。 “???”唐周脑子冒出一个问号,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可是我的门下! “休想!”唐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师傅是不可能叫的,就算一辈子打不过,也不可能叫她师傅! “达者为师,我比你强这么多,叫一声师傅怎么了?”苏格不死心地说,“我可以教你高深的仙法,连余墨和颜淡都不知道的高阶秘籍,你修炼了,一定可以成为地仙的!到时候你就可以脱离凡胎,和我一直都在一起了!” 唐周一把拉着苏格让她扑到自己怀里,“师傅是不可能叫的,要叫也是叫夫人。” 修炼,他在苏格的记忆中已经看到过很多法术典籍了,苏格不教,他自己也能修炼。 他虽然忘了前世,但是灵魂的本能还在,重新修炼不成问题。 “真的不可以吗?”苏格下巴垫在他胸口上,可怜巴巴地问。 唐周铁石心肠地回以拒绝的眼神。 “那这样,我叫你夫君,你叫我师傅~”苏格眨巴眨巴眼睛,头顶上还冒出了一对橘红色的狐狸耳朵,试图用美色诱惑他。 唐周视线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不过很快又强行收了回来,他又不是毛绒控,这个对他没有用。 “可不可以嘛!”苏格又问了一遍,唐周感觉这声音就像一股电流,将他整个人都电的麻酥酥的。 他抿了抿唇,故作镇定的说,“你先喊一声试试~” “夫君,好不好嘛~”苏格好不犹豫地叫了一声夫君,反正她心里没什么压力,叫什么都可以。 唐周眸色渐深,耳朵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苏格见着好玩,唐周居然又害羞了,于是她又叫了一遍,“夫君~” 唐周不仅觉得心里痒,抱着苏格的手也痒,他的视线移到苏格背面,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漫不经心地扫着他的手背。 唐周条件反射的抓过去,将调皮的尾巴控制在手心。 苏格的变化不像傀儡术,多余的部分虽然有感觉,但是不像真实的兽人一样,尾巴属于敏感器官,对她来说,尾巴和手脚一样,只是有触感。 唐周握着尾巴,手指缩紧,突然揽着苏格翻了一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沉沉地说,“再叫一遍。” “......”苏格有些迟疑,她感觉现在的氛围好像不太一样了,但是唐周的表情却还是一样,淡定中带着一点点的羞涩。 “阿糖,再叫一遍。” 他说错了,其实毛茸茸的确很可爱,难怪阿糖喜欢看。 ilwxs.com 苏格和唐周是被颜淡放出来的,她拿着玉葫芦满脸不解的看着他们,“有房间不睡,睡捉妖瓶里,你们什么爱好?” 余墨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去准备吧?对了,子炎说他可以闻到他姐姐的位置,我们这边解救人质又多了一层把握,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我们这边也没有问题。”唐周镇定地点点头。 苏格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天王老子来了,我都给他留下来。” 四人按计划兵分两路,颜淡变成苏格的样子,随余墨去救紫麟和琳琅,白灵则是扮成颜淡的样子,留守铘阑山。 苏格随着唐周去凤泉谷交易神器,不过她没有钻进玉葫芦里,而是变成萤灯状态,被唐周嵌入了身体。 捉妖瓶里太被动了,她怕唐周固执起来,不肯放她出来,到时候出了事,她不能及时救援。 躲在唐周身体内,敌人探查不到,她也可以护着唐周元神,更加保险。 凤泉谷外的山林,唐周警觉地一路前行。 突然空中响起了熟悉的挑衅声,“唐天师,没想到我们还有重聚的一天。” 唐周眉头一挑,“阁下如此执着于我,为何不敢现身呢?” “你一个将死之人,何需睹我真容?”空荡荡的山林并无一点人影,唐周却敏锐的找到了发出声音之人,一掌拍过去。 来人淡定的和唐周对了一掌,显露身形,而唐周却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是当初伤我的那个人。”唐周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你的仙力远高于他!” 上次那人还需要用阵法埋伏,而这个人,匆匆一掌就能将自己击退,差距太大了。 “手下无用,我便亲自前来。”来人穿着黑袍,带着面具,声音也不是自己的本音,完全不露出一点线索,“我知道玄襄教了你神器嵌体之法,如若你不自愿交出,我便无法取得。但是你仙力被封,敌不过我,现在交出来 ,我保证你朋友们平安无事。” “交给你,我便仙灵破碎而死,若是 这样,不如与你玉石俱焚,我岂不是更加死而无憾?”唐周嘲讽道。 “你不管那个小乌龟,难道也不管你的小情人了吗?”面具人轻笑了起来,“那个下凡的小仙子,你可真是天上地下都放不下她。” “你把阿糖怎么样了?!”唐周沉下了脸,“苏格”应该是随余墨去救紫麟的,难道那里有埋伏? “交出神器,我便告诉你。”面具人淡淡地说。 唐周直接召唤出了刃魂,在空中抓住刺向面具人,然而对方仅凭一招,就将唐周制服,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 唐周远转法诀,胸口处突然浮现一盏萤灯,猛的朝面具人袭击而去,精致小巧的萤灯,却携带者无尽的热量,将面具人灼烧的直往后飞。 萤灯乘胜追击,在空中变化成人形,与面具人对拍一掌,两人都后退一步。 “你是什么人?”苏格拢起了手心,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面具人也是语带惊讶,“你竟然到如此地步了。” 他吸收了三大帝君与帝尊的仙灵,还修炼了乾坤引,才到了如今的地步,他敢肯定,即使是应渊本尊,也不一定能打的过自己,可是这盏萤灯,竟然能和他对掌不落下风。 他和应渊,大概都小瞧了这个器灵。 “看来不止是应渊,连你也留不得了。”面具人再次袭向苏格,周身的仙力更加浓厚。 苏格毫不畏惧的冲上去,接住对方的仙法,这次两人都没有留手,强大的仙力在空中交汇,将山林都尽数摧毁。 唐周体内的神器瞬间涌出,将他笼罩在一角。 苏格手指尖仙力凝聚,与面具人碰撞在一起,身后的无妄之火随着她的攻势一起袭向面具人。 面具人一边与苏格对招,一边又要防备无妄之火,手下渐渐力有不逮,他面色一凝,突然撤去了防备,转头朝着唐周攻击而去,雄厚的仙力让唐周根本无法招架。 苏格瞬间移形,来到唐周面前替他受了一掌,对方也被苏格的无妄之火袭中,两人都没有落到好处。 “呵,你倒是痴心,可惜碰见他,你注定不得善终。”面具人将身上的火星扑灭,忍着痛意嘲讽两人。 唐周扶着苏格,眼里尽是担忧和自责。 他突然痛恨起自己不是帝君了,无法保护阿糖,还让阿糖因他受伤。 “我们怎么样,不需要你管,只是你肯定看不到我们的结局了。”苏格嘴上也不留情,她的火,可不是这么好接的。 面具人脸色微沉,他虽然摆脱了火焰,但是身上的灼伤竟然无法恢复,甚至随着时间,灼热渐渐沉入身体,让他感觉伤口越来越痛,“火毒?!” 他运转仙力,但是火毒不仅没有退却,还随着他的仙力开始在周身运转。 “无妄之火与冥火凝练的异火,世上无药可解,你觉得到底是谁不能善终?”苏格反问。 面具人尝试了一会儿,没有压制住伤势,只能放弃解毒,而是看向唐周,“你以为收集到三件神器,还有这盏萤灯相助,就能高枕无忧?” “她中了我的枯石掌,而你,没有第四件神器,你注定也要仙灵破碎而亡。” “你们这么相爱,那么成为一对亡命鸳鸯,也算是成全你们了!” 说完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等面具人走后,苏格才面色一白,运转法诀压制伤势。 “阿糖?!你怎么样?他说的枯石掌是什么?”唐周紧张地问,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苏格摇摇头,“别担心,那掌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们赶紧回铘阑山,找到颜淡,让她通知芷昔下界,要快!” “我先带你去温泉池疗伤。”唐周扶着苏格转身就要走,却刚 好碰到赶来的余墨和颜淡。 “紫麟和琳琅已经被我们救下了!和你们交易的人呢?跑了吗?”余墨看见一片狼藉的山林,疑惑地问。 “萤灯,连你也不能留下对方吗?”颜淡感觉到不妙,敌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啊! “事情有些复杂,颜淡,快联系你的姐姐,立马来铘阑山,幕后之人中了我的火毒,基本无药可解,他若是天界之人,必定会用你姐姐试药!让她赶紧下来,那个人的修为,不是你们能抗衡的!” “火毒?!”颜淡想到萤灯当时被火毒折磨的样子 ,立马掏出了鲛珠镜,让录鸣带着她姐姐来铘阑山。 这世界上能解无妄之火的,只有四叶菡萏之心,所以她和芷昔就是行走的解药。 “火毒无解,他若想活命,一定会来铘阑山找颜淡或者芷昔,到时候,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一定可以抓到他!”余墨思索着埋伏这个人的方法。 “不可,幕后之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强大,若是引来铘阑山,会给山中小妖带来灭顶之灾!”唐周现在心情很是沉重,刚刚那一战,表现出来的战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你们知道枯石掌吗?阿糖刚刚为了救我,中了对方的枯石掌!” 对方言之凿凿阿糖会为自己陪葬,那枯石掌绝对没有阿糖说的那么简单。 “你受伤了?”颜淡一急,连忙来到苏格身边为她注入菡萏之力。 刚刚她还以为对方是使了计谋逃走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伤了萤灯,那对方的实力,的确需要好好斟酌了。 “怎么回事?我的法力为什么注入不到你的身体里?”颜淡突然一懵,再次施法为苏格治伤,却依然被阻挡在外,颜淡有些心焦,连忙看向余墨。 “我也没有听过枯石掌。”余墨摇摇头,他对这些术法了解的也不多,以前修炼,靠的是九鳍的天赋和传承,天界的高阶典籍,他看的不多,“你等等,我写信给朝澜,四海的底蕴比铘阑山要深,她或许知道。” 唐周心下一沉,扶着苏格说,“我先带你去温泉池疗伤!” 几人回到铘阑山,苏格泡在池子里,温泉水的疗养对她来说效果平平,不过她本身修为深厚,倒是自己疗伤的效果更好。 颜淡又试着注入一些菡萏之力,不过还是没有成功。 “你别担心,对方既然一直监视着唐周,定然也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会使用针对菡萏之力的术法。”苏格拢了拢手心,掩盖住上面的黑纹,“你放心,我与你们不一样,只要他没有一掌震碎我的本体,这些术法就杀不了我。” 唐周呼吸一滞,“你不会有事的!” 他不想听到死这个字。 “对,萤灯,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这就写信给朝澜,我再问问录鸣,录鸣掌管藏书馆,他知道的比我们多多了!我让他在藏书阁找,肯定能找到解决之法!”颜淡打起精神安慰道。 “不行,录鸣在天界已经不安全了,你让录鸣随芷昔一起下界!千万别让他在天界查消息。”苏格摇摇头,“这个人,在天界一定不是无名小辈,当初唐周受伤,就是录鸣帮他掩盖的消息,若是被幕后之人知道,录鸣不会有好下场。” “就算对方不知道,录鸣与我们交好,他找不到解药,说不准就会用录鸣来威胁我们。” “至于铘阑山,当初他用紫麟和琳琅来威胁我们交易,而不是直接杀上铘阑山,就是因为铘阑山是众妖聚集之地,他若是打上来,一定会惊动天界,到时候他就隐瞒不了自己的存在了。” “可是对方若找不到火毒解决之法,生死之间破釜沉舟,与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那时候暴露不暴露对他来说就不重要了,他一定会杀上铘阑山的!”颜淡担忧地问。铘阑山众妖看似人多,但是对天界上神来说,不堪一击。 “他若真的不管不顾,那我们在铘阑山反而更加安全,有我们在,还能帮铘阑山抵挡一时,若我们离开,他们用铘阑山众妖来威胁我们,反而会使铘阑山更加危险。”苏格解释道。 颜淡想想也是,不论如何,铘阑山不能失去重要战力,他们总要有人留在这里保护众妖的,既然要留,那不如全都留下,省的分散了被逐一击破。 而且有他们这么多人在,她就不相信,那个人真的这么神通广大,连她们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打不过。 “我去问问余墨,给朝澜的信有没有回复!”颜淡心里静不下来 ,急匆匆地又走了。 萤灯受伤,真的让她慌了神,她从来没想过,还有人会比萤灯更厉害。 天界仙魔大战之后,魔界战力基本消失,仙界也失去了三位帝君和北冥仙君,应渊帝君又历劫成为了唐周,整个仙界,只剩帝尊一个上神,到底 还有谁,能比萤灯还厉害?! 总不会是火德元帅吧?! 可是 火德元帅在天界也没打过萤灯啊! 颜淡走后,温泉池边只剩一个唐周,苏格一边运转法力去除经脉里的滞涩之力,一边调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板着一张脸,好像我真的要死了一样?” “我本来就是一盏萤灯,大不了变成一盏石头灯,你总不能因为我变得不值钱了,就嫌弃我吧?” “我跟你说,就算是石头灯,我也是最漂亮的石头灯。” 唐周牵起嘴角,勉强地问,“阿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如果他是应渊,那么刚才那场战斗,他就绝对不会只能躲在一角,用神器勉力抵挡余波,更不会让阿糖替他挡住伤害。 他以为他可以比应渊更爱阿糖,可最后,他竟然让阿糖伤的更重。 苏格游到池边,撑着下巴看向唐周,“你不会觉得我太厉害,你自卑了吧?” “我是找男人,又不是找保镖,为什么一定要你修为深厚?” “再说了,你才修炼多少年?人家修炼多少年了?就算你天赋高,你也不能用二十年的修为,跟人家万年的修为比呀!” 唐周在人间,已经是佼佼者了,他从前也一直以为自己天赋很高,可是现在他发现,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他不能保护阿糖。连自己的敌人,他都对付不了。 沉香如屑唐周38 “我想去找地址。”唐周突然说道。 苏格愣了一下,没想到唐周突然转到了这个话题,“怎么,你担心我无法压制你的伤吗?” “别听那人说的那么严重,枯石掌对我来说不过费些时间,最多两天,我就能好了。”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的伤就永远不会复发,你可别想摆脱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周有些无奈,“我只是想快点修复仙衣。” “不是用你来压制,而是直接用四大神器的神力,恢复仙衣,增加修为。” 阿糖说的对,二十年的修为,根本无法与万年相比,即使他现在努力修炼,一时也敌不过那个幕后之人,所以他只能依靠四大神器,快速吸纳力量。 “我不能永远只靠你保护,我也想保护你,阿糖。” 苏格被唐周认真的神色打动到,她没有在打趣唐周,而是说,“好吧,敌人不明,你增加一点实力也是应该的。” 面具人的修为的确出乎了苏格的意料,她也怕自己一时不察,让唐周遭了暗算,所以唐周自己越强越好。 “我让柳大哥 和紫麟再继续查找一下地止的消息。” “不用,你专心疗伤,我去找他们。”唐周下定了决心,离开温泉池后,并没有找紫麟,而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召唤出了刃魂。 “你为玄夜佩剑,一定知道永夜功的功法,告诉我。” 刃魂刚出来,就听见唐周这么说,他精神一震,激动地问,“主人,你终于决定要称霸三界了吗?” “我就说,你要是当了帝尊,管他什么天规不天规,情罚不情罚,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他要是造反了天界,现在说不准和那个仙子娃都生了,修罗血脉都能延续一大堆。 “废话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唐周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 永夜功修炼速度快,实力也强大,他怎么会 选择这个功法? 仙界仙法还是太按部就班了,除非他结束历劫,变成应渊,否则他的实力就不可能一下子提高太多。 可是他还是太自私了,他不想变成应渊。 唐周就是唐周,哪怕是同一个灵魂,他也不承认自己是另一个人。 刃魂没有理会唐周的不耐烦,而是骄傲地说,“会!我当然会!我是亲眼看着尊上一步步创造的这个功法,你是尊上的血脉,只有你能修炼永夜功,并且发挥出这个功法的全部实力。” 唐周下凡,并不是转世投胎,而是封印了仙灵和记忆,强行转化为人身,他的本质还是那个仙灵与修罗的混血,所以可以直接修炼永夜功。 唐周闻言松了一口气,会就好,永夜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阿糖的功法了。 唐周在这里修习永夜功,余墨和紫麟他们也没闲着,只是他们得到的消息都不是很好。 “枯石掌无药可解?”余墨都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唐周。 还是苏格看余墨表情不太对,这才问出了口。 “不是,你们能不能相信我一点?”苏格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安慰你们,所以才装作轻松的样子吧?” “不是吗?”余墨反问,如果换成他,他是绝对不会告诉颜淡,自己重伤快死的消息的。 “当然不是!”苏格懒洋洋的泡在池子里,这里的修复之力虽然不能帮她一下就治好伤,但是可以帮她快速恢复神力,“我的身体与你们不同,我是器,还是能不停升级的神器,一般的术法对我无用。” “就像我的异火,普通人沾之即死,但是我却可以收为己用。” “枯石掌虽然让别人的法术无法注入我的身体,但是我本身就有强大的修为,不过是浪费一点时间打通经脉罢了,这还难不倒我。” 余墨见苏格说的傲气,好像真的没有太多 阴霾,也选择相信了她的说法。 “我可不是你,和颜淡甜甜蜜蜜了几百年,我才找到心上人多久啊,我可舍不得现在就死。” 这回是余墨翻白眼了,“我还要和颜淡千万年呢!永远也不会觉得够。” “滚滚滚,别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现在也是有人秀的!” 苏格摆摆手,让余墨赶紧走,别一副哭丧的样子,唐周看见不误会才怪。 余墨刚走紫麟就来了,他垮着脸,有气无力地对苏格说,“我已经吩咐在外的众妖打听地止的消息了,不过这等神器,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你要做好准备。” “找不到也是唐周难过,你苦着脸干什么?不会也是为我来哭丧的吧?”苏格奇怪地问。 “你哭什么丧?瞧你这精神样,这点伤势难不倒你。”紫麟并不了解枯石掌,但是他了解苏格,这个大魔王,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而你你和那个唐周,甜甜蜜蜜的,哪里需要我来同情?明明是我最可怜。” 余墨和颜淡天天秀恩爱,这个大魔王又找到了那个翻龟狂魔,只有自己,好不容易遇见了真爱,还不停被刁难。 苏格来了兴致,“怎么了?你被甩了?不对呀,我记得余墨说,你救那个小狐狸的时候,挺英武的,对方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 上次她下山的时候,这一对就眉来眼去的了,怎么一起遇难,反而出了问题? 难道是小狐狸觉得铘阑山太危险,所以对这里产生阴影了? “琳琅当然愿意以身相许,但是她爹爹不愿意。”紫麟坐在了池子边,垂头丧气,“他看不起我是一只乌龟,还没有钱。” “······”啊这,苏格无言以对,妖界歧视链的确挺严重的,但是狐狸和乌龟的种族歧视就罢了,怎么还嫌弃紫麟穷呢? “你可是铘阑山山主,统领众妖,又出身仙界,狐族族长还想怎么样?他总不是会想和天界联姻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大概真的想去天界。”紫麟想了想琳琅跟他说的话,他们本来就是天上的仙族,因为犯了错才被贬凡间,狐族族长一直挺想重振狐族的。 “我虽然出身仙界,但是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妖身,而且铘阑山听着很厉害,但是真的没有多少钱,我们又不是剥削妖族的恶霸,这么多年,帮助弱小的妖族不倒贴就算了,哪里能凑的出八十八桌的流水席,还有各种聘礼······” 苏格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什么要求呢!不过是些银子罢了!” 她身上别的不说,这钱财是最不缺的。 那金山银矿,堆积到了自己都数不清的地步。 “去跟那狐族族长说,八十八桌流水席,允了,只要他能请的来,多少桌的流水席,我们都能办!” “至于身份······” “身份没问题!”颜淡走了过来,“狐族族长说,只要 一位上仙证婚就可以了,唐周可是帝君下凡,萤灯以前也是上仙,余墨还是众妖之主,不行还有录鸣,还有我姐姐,他不过是想要面子罢了,我们能凑出面子给他!” 紫麟兴奋地站了起来,“真的?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萤灯,你真的可以借我这么多钱吗?” “什么借不借的,你是我铘阑山山主,你的婚礼,必须大办!”苏格豪气地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颜淡也笑着提醒他,“你忘了,她可是衍虚天宫门下,谁都能缺钱,就她不可能缺!” 应渊帝君万年的积累,全被送给苏格了,她随便拿出一件法器,都够紫麟办好几场婚礼了。 紫麟激动的不知道 说什么好,他郑重地对苏格说,“只要能让我娶到琳琅,以后唐周再翻龟,我······我就当没看见!” 以后他再也不偷偷骂帝君了。 前提是他不要翻自己。 芷昔和录鸣来了后,狐族族长态度果然松动很多,相比录鸣,狐族族长更看中芷昔,毕竟她是上古遗族,现在又是妙法阁掌事,而录鸣虽然是北海之主,又在天界任职,但是他是妖族飞升,狐族族长看见他是又羡又妒,心情复杂的紧。 不过这些在看见唐周之后,就什么都没了。 “帝君?!”狐族族长拉着儿女直接拜倒在地,“帝君在上,请恕老夫失礼。” 琳琅和子炎不明所以的跪着,“爹,这是紫麟的好朋友,不是什么帝君!” 狐族族长坚持行礼,“不,他就是帝君,我不会认错!” “昔日创世之战,多亏帝君救援,我们才躲过修罗的灭族之祸,后来狐族偷生躲战,被帝尊问罪,削去仙籍,我族备受欺凌,也是帝君为我们保存了领地,我们狐族才存活至今,帝君之恩,狐族莫不敢忘,我们狐族族宗到现在还保存着帝君的画像,每任族长皆感恩供奉您的恩德啊!” 唐周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脸上倒是端着,他握着苏格的手,镇定地说,“我下凡历劫,往事都记不清了。曾经的善举,能得到如今的善果,那必是好事。” “紫麟曾是我衍虚天宫的仙龟,当年是我亲手送他下凡来历练的,没想到能有如此缘分,只要他和琳琅两情相悦,我愿意为他们证婚。” 狐族族长一听紫麟是衍虚天宫的仙兽,立马喜笑颜开,“能得帝君祝福,是我儿的荣幸!这婚事,我准了!” 琳琅看着她爹骤然的变脸,小声问紫麟,“你怎么没说这个捉妖师身份这么高贵啊?还有,你真的是仙龟?” 紫麟点点头,“唐周身份不好公之于众,你没问,我也就忘了说。” 他怎么会主动提这事,说他在天界天天被翻吗?还是说他一看见唐周,就想吐? 狐族这回和颜淡商量婚事的时候,态度好的不得了,说什么都答应,连八十八桌流水席都不要了。 但是紫麟好歹也是铘澜山山主,婚礼怎么可能简陋? 苏格戳了戳唐周,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紫麟是你的仙兽?你不是没有恢复记忆吗?” 她自己靠着零零碎碎的消息,还有颜淡他们的态度,大致猜出了自己的过往,但是唐周不是没有恢复记忆吗?怎么知道的也这么多? “我问了颜淡和录鸣,总要知道我以前有什么恩怨,在凡间会遇见哪些仇敌和亲友吧?” 唐周面不改色的解释。 芷昔见颜淡忙着帮紫麟张罗婚事,便过来和唐周见礼。 “参见帝君,萤灯仙子。”芷昔行了一礼,比起帝君,她其实更喜欢萤灯,因为她真的帮了自己很多,她能坐上妙法阁掌事的位置,多亏了对方的教导。 “帝君,你在凡间遇难之事,天界还不知道,此番敌人不明,又实力强大,不如我去告诉帝尊,让您赶紧归位,好还三界一个安宁。” 毫不客气地说,应渊帝君的存在,比帝尊的存在更重要。 因为他是战神,是三界的定海神针,因为有应渊在,仙神妖魔才不敢妄动。他的安危,自然也是三界最重要的事。 “不可,那幕后之人我们交手过,他使得是天界的高阶仙法,却又懂得魔界的傀儡术,万年创世之战便有他的手笔,蛰伏至今,他在天界的势力不可小觑,不是你能抵挡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危,不要被他捉住。” 芷昔是唯二的四叶菡萏,任何重伤之人都不会放弃用她试药,她的安危不能有任何差池。 芷昔点点头,也不坚持自己的想法,她对下界的事知道的不多,贸然插入,反而会影响帝君的计划,她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敌人中了火毒,必然掩盖不了自己的伤势,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找出他的时机,我若不回天界,该如何打探他的消息呢?” “你和颜淡在这,他就一定还会再来,不必担心他不露头。”唐周想了想,天上地下一起调查,的确更保险,“天界的调查,我自有人选。” 他虽然不记得应渊的事,但是他有阿糖的记忆,在天界有那些人脉,他还是大致知道的。 沉香如屑唐周39 紫麟婚礼的当天,来了两个意外的客人。 一个是邪神玄襄,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仅仅代表苏格的义兄柳维扬来的,一个是火德元帅。 狐族族长看到他人都傻了。 他当初说请上仙真的只是气话,能有这么多人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何德何能,把火德元帅都给请来了? 论地位名声,他可能没有应渊来的响亮,但是他可是从创世之初就在的老神仙,连帝尊都给他三分颜面,是天界妥妥的老一辈。 而且他不像其他人,不是妖身,不是下凡历劫的,也不是什么刚考上仙阶的小辈,他是根正苗红的仙族,是标标准准的天界元帅。 芷昔在他面前,真就是个小丫头。 火德随手将礼物递给紫麟,然后来到唐周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我早就跟你说了,只要人活着,什么事没有可能啊?” “叫你不要犟,白白受了情罚,瞧,现在不一样和小萤灯在一起了?”火德喝了一口酒,然后感慨道,“我还以为你让我参加的,是你和小萤灯的婚礼呢!” 当初应渊上天刑台的时候,他就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钻漏洞的方式那么多,干嘛犟着要和帝尊顶嘴? 现在下界了,不成功和小萤灯结缘了吗? “元帅,我与阿糖的婚礼,定会邀请你的。”唐周没有强调自己不是应渊,这个时候说这些没意义。 “行!我等着!只要有酒喝,参加谁的婚礼都可以。”火德大笑一声,走到酒席上选了一个好位置,然后找人拼酒去了。 柳维扬见过新人后,也来到了他们身边,“我还以为参加的第一个婚礼,会是你和苏苏的。” “······”唐周有些无语,怎么大家都在催婚? 柳维扬嫌弃地摇摇头,“你这行动力也太慢了!” 唐周憋着一口气,难道真的是他太慢了? 婚礼仪式很复杂,要射箭,跨马鞍,成亲结拜,苏格也就看个热闹,但是唐周却心有所感,他想着自己和阿糖的婚礼,是不是也会这样幸福。 也许他们说的对,自己是该求亲了。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紫麟和琳琅的仪式,然后对苏格保证,“阿糖,我们的婚礼,一定会比这更加热闹。” “???”苏格懵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我可以直接跳到洞房花烛吗?” 说实话,她对婚礼仪式没有执念,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步骤,更是毫无兴致。 看别人做可以,自己来的话,她嫌麻烦。 “······”这回轮到唐周无语了,看着苏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格笑着说,“我们的婚礼,有我们就可以了,别人的祝福固然很好,但是我觉得,也不必过分追求仪式。” “这些步骤,寓意都很好。”唐周有些犹豫,他不怕仪式复杂,他只想阿糖得到最好的。 “你的心,比什么祝福都珍贵。” 唐周不说话了,只要阿糖愿意,他自然是不会反驳的。 而且阿糖刚刚没有说不办,所以他可以认为,阿糖是接受他的求婚了吗? 紫麟和琳琅已经走完了流程,最后谢媒的时候,是唐周和苏格一起受礼的,他们互视一眼,带着众人来到了殿外,然后合力施展仙术,一只只仙力凝结的玄鸟飞到上空,留下欢悦的啼鸣声。 凤鸟围绕着众人盘旋飞转,华丽的尾羽撒下细密的仙尘,像是下了一场浪漫的星雨。 观礼的妖族兴奋的接受着仙力的滋养,这场星雨不仅好看,还能增加修为。 在天界的时候,接星星大典就是众多小仙梦寐以求的场景,在凡间,这些妖族更加惊叹,纷纷感叹铘阑山的大手笔。 仙力,众多妖族,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一位仙人下凡,更别说被仙力滋养了,今天可开了眼界了。 狐族族长高兴的那嘴就没合拢过。 婚礼的主角不是唐周和苏格,回完礼,他们就隐身了。 火德元帅也在散场后去找了唐周。 柳维扬则是趁机找到了苏格。 “苏苏,你的伤如何了?”柳维扬和苏格来到后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通知我?” 他虽然不喜欢仙魔大战,但是朋友有难,他并不畏惧与天界为敌。 “小伤,已经痊愈了。你过来,是不是地止的事有消息了?”苏格转移话题。 柳维扬有些无奈,“是有点眉目。” “地止可令山崩止,也可毁良田,同时有本无源,可愈万物。”柳维扬认真地说,“我查了九百年前有关山崩地裂,环境变化的所有消息,最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 “你知道吗?铘阑山本来是一块荒地,可是九百年前,他突然变成了福址,还有一方可愈万物的温泉池。” 苏格没想到最后竟然查到了铘阑山上。 “沧海桑田,世上骤然变化的地方太多了,但是九百年前发生巨变的,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铘阑山,所以我建议你先在山内调查一下。’柳维扬说出了他来的目的。 苏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会的。” 铘阑山的温泉,她其实也好奇过,不过世上的洞天福址太多了,左右不过是下面有宝物,或者有灵脉,苏格也就想了想,就略过去了,她不缺这些东西。 现在看来,这个宝物,未必就不能是地止。 “苏苏,我不喜欢麻烦,但是不代表我惧怕麻烦,你们遇到的敌人,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妒恨唐周的小人,他的背后还可能隐藏着一股庞大的势力。” “不要把我当外人,我随时为你助力。” “谢谢你,柳大哥,如果我们真的遇到了麻烦,我不会吝啬向你求助的。” 苏格认真地说,她不是那种不愿求助朋友的人。 人多力量大,遇到困难了,摇号没什么可耻的。真的朋友,从来不怕你麻烦他。 柳维扬走后,苏格来到温泉池,她感受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特殊的灵力波动。 不过神器沉睡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多少能量逸散,苏格干脆跳进了温泉池,想在池底找出不同。 另一边,唐周也和火德说出了他的难题,录鸣和芷昔不可能一直藏在铘阑山不上去,所以他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帮手在天界找出面具人。 火德对应渊受到袭击的事万分重视,整个天界就剩应渊一个上神了,他可不能出事。 “你在人间太危险了,我想劝你快点归位斩去宵小,可是天界已经不是以前的天界了,老朋友们一个个全没了,只剩我一个老不死的,连帝尊都变了。” “我既想你回去,好歹我还 能有一个说说话,喝喝酒的人,又不想你上去,人间很好,你和小萤灯快快乐乐的,不比在天界半死不活的强?” “你放心 ,我一定找到那个中了火毒的人!让你安安心心的历劫。神生漫长,能遇到一段真挚的感情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应渊迟早会回来的,但是这一天越迟越好,他也希望这个后辈能过得自由一点,天界,终究是束缚住了他。 唐周一边回忆着火德说的天界变化,一边思考着哪些人可能是敌人。 他只在苏格的记忆中看见了一些人物,并不清楚他们真实的性格,他也怀疑过火德值不值得信任,毕竟他是从创世大战一直活到现在的人物,和余墨说的时间线太靠近了。 但是火德元帅的身份太特殊了,他实在想不出,火德要杀自己的理由,总不能是想要清除天界的战力,自己上位做帝尊吧? 可是他已经探查过了,火德没有中火毒,那么他就不是面具人,还能有谁能让火德俯首做手下?对方能给予火德更高的荣耀吗? 至于面具人会不会是火德的属下,唐周也觉得不可能,对方一看就不是能屈居于人下的,他的实力也不必让他做谁的属下。 唐周一边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一边来找苏格,他看见苏格沉入温泉池里,开始并没有多想,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上来,唐周想也不想的跳到了池水里。 温泉池中央很深,唐周沉到池底,看见苏格在池子里不知道找些什么,他拉着苏格直接冒出了水面。 “你在干什么?”唐周不解地问。 苏格顺着唐周的力道上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我想看看,这方池水,为什么可以疗伤。” 铘阑山得天独厚,灵气环绕,但是分布挺均匀的,没有哪里的灵气特别多,或者哪一块的灵药特别密集,只有这方池水比较不同,但是水里也是空无一物。 “铘阑山妖族众多,温泉池不是秘密,肯定不止一个人觊觎过,却谁能没能说出池子能疗伤的原因,池里不会有明显的东西的。”唐周没有问苏格为什么对温泉池感兴趣了,只是顺着她的话猜测。 如果池水因为外物变得不同,那么这个东西谁都不会放过,没有找到,不代表不存在,但是一定不会放在明面上。 “疗伤效果只有在池里泡着效果最好,池水带出去时间长了,和普通水并无不同,所以温泉池一定有别的东西存在。”苏格刚刚已经找了半天,的确没有看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想想也是,如果有,余墨他们肯定不会不知道。 苏格思考了一下,突然看向唐周,“地止是应渊帝君的神器,所以应渊帝君一定可以召唤它!” “你是说,我?”唐周眉头微蹙,“我不知道怎么召唤神器。” 他对地止一点概念也没有,并不知道怎么感应地止的位置。 “你觉得地止在附近?”甚至就在温泉池里?这铘阑山的疗伤泉水,可以说是宝贝,但是也的确可以归纳为异象。 有本无源? “不论在哪,只要你需要 ,它就一定会出现!”苏格肯定道,“召唤神器有两个方法,一个是神器自动护主,一个是靠元神召唤,你可以试着用元神感应一下地止的存在。” 神器认定的是灵魂,只要唐周灵魂不灭,神器就不会背主。 唐周见苏格坚持,想了想闭眼敛神,用心感受着四周。 可惜他根本就没有目标,完全感受不到四周有什么不同,只有苏格浅浅的呼吸声,闭上眼睛,她的存在更加明显。 “不行!我没有地止的运用法诀,找不到它!”唐周睁开眼摇头道。 苏格没有泄气,“你的方法不对,不要感受四周,而是要感受灵魂!” 苏格捂住唐周的眼睛,让他再试一次,“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唐周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让自己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按照苏格传授给他的口诀,将注意力集中到内心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静谧的夜晚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安静。唐周开始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风声,水流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苏格的呼吸声,周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苏格的身上。 即使他没有睁开眼,可是苏格的存在也无比强烈,他甚至可以描绘出苏格现在的表情动作。 连放在眼睛上的那双手也变得不同起来,唐周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快,他顺从心意,搂着苏格按着她的脑袋吻了上去。 两人气息交流,好似天地间只存在这两个人。 唐周心神沉溺在苏格的身上,对她的气息无比熟悉,所以当那股波动沾染神魂的时候,他一点抗拒力都没有。 苏格开始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唐周会突然亲了上来,不过也就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主动去牵引唐周的神魂。 唐周只觉得这一刻的相融好像跟以往都不同,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感觉整个灵魂都战栗了起来。 苏格顺着唐周元神的指引,终于找到了一个微弱的波动,她尝试召唤了一下,突然一阵晕眩,元神不由自主的回到了自己身上。 唐周猛的惊醒,抱着苏格滑倒在温泉池里,两个人狼狈的爬上来。 沉香如屑唐周40 “刚刚怎么了?地震?”唐周扶着苏格回到岸上,铘阑山的震动很快就消失了,如果不是他被突然惊醒,还以为刚刚的抖动是幻觉。 “是地止!”苏格这下肯定地止就在铘阑山了,“山崩,是地止的作用!” 想到这里,苏格突然又有点为难了,地止藏在山里,与地脉相连,如果强行召唤出来,铘阑山一定会被毁掉。 到时候是山中的小妖怎么办?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家了。 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搬家,一时之间,让他们搬到哪里去啊? 唐周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回忆刚刚的感受,脸色泛红,不过还是镇定地说,“刚刚牵动地止了?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不同。” 再叫他试一次,他还是无法召唤出地止。 那种情况,谁还有心情管一个武器在那里啊? “先等等,地止动静太大了,贸然取出,铘澜山势必不复存在。” 唐周看着苏格认真思考的样子,突然心头一梗。 她刚刚不会也这么冷静地思考着怎么找神器,沉迷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吧? 想到这里唐周眸色渐深,语气婉转地问,“阿糖,你刚刚感受到地止在哪了吗?” 苏格抬头看了一眼唐周,立马接受到了对方幽怨地情绪,她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神魂的触感是相互的!” 所以唐周是什么感受,她就是这么感受。 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想那么多? 不过猜也猜到,神器一定还在温泉下面。 唐周被苏格了然的眼神笑得恼羞成怒,他再次俯身亲吻,封住那恼人的笑意。 苏格这次没有再想其他,热情的回应了少年。 芷昔和录鸣并没有在铘澜山待多久,就被帝尊召唤回天界了。 他们在天上有任职,肯定不能经常留在凡间的。 “火德元帅还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对方叛变了?”余墨沉不住气地问。 芷昔和录鸣这一去注定危险重重,他们还无法上去保护,心里如何不担忧? “元帅要是有问题,上次来铘澜山,有很多机会除掉我。”唐周还是决定相信火德元帅,“他没有消息,只能说明对方藏的太深了。” “你们别担心,我给芷昔和录鸣做了护身符,可以在受到袭击时,主动传送到我们身边。”苏格安慰道,“他喊芷昔上界,说明对方已经到末路了,为了防止声东击西,颜淡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余墨立马握住颜淡的手,“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颜淡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反驳。 特殊时期,还是“服从安排”的好。 录鸣跟着几人告别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唐周说帝尊变得奇怪的事,不过想想唐周现在并无帝君记忆,说了他也理会不了帝尊的改变。 而且录鸣打从心里没有怀疑过帝尊是面具人。 他已经是帝尊了,还需要什么阴谋?整个三界都在他掌控里,就是有问题,也是别人谋害他,而不是他谋害别人。 “这次上去,我们会尽力找到幕后之人,让帝尊为您主持公道。” “不,查不查到对手不要紧,你们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遇到不对,赶紧找元帅求助,或者下界找我们!” “尽量别一个人独处,多和其他人聚在一起!” 只要唐周还在,对方迟早还会再来,但是芷昔和录鸣只有一条命,他们可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冒险。 “对,姐姐,录鸣,你们可千万别擅自行动,保护自己最重要!”颜淡拉着芷昔紧张道。 她恨不得现在就结束历劫,回到天上保护亲友。 不过她当初下来也是钻了漏洞,帝尊不罚她就不错的了,哪里还会允许她再上天界? 除非唐周先一步上去,变成应渊再取消颜淡的历难,他是帝君,帝尊没必要为了一个小仙侍驳了帝君的面子。 芷昔和录鸣离开后,苏格带着唐周来到一间阵法围绕的屋子。 “你的仙衣破损始终是个隐患,我教你运用神器,先将伤治好,再增加修为。” “没有地止也可以吗?”唐周有些疑惑。不是说好要四大神器才能修复仙衣吗? “只要灵力足够就行了。放心,我有办法。”苏格淡定道。 唐周有些犹豫,不过苏格直接让他坐到了阵法的中央,“快点,我们后面还有敌人要面对,你现在越强大越好。” 唐周被摁住坐在了榻上,还没说什么,苏格直接开启了法阵,唐周没办法,只能沉下心,闭上眼睛随着苏格的口述运转法诀。 同时认主四大神器需要强大的仙灵支撑,原本的应渊能不能做到,苏格不知道,但是唐周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需要苏格帮他压阵,甚至分担大部分的风险。 苏格没有先修复他的仙衣,而是元神附在伤口之上,尝试着先引出一部分仙灵出来,这可比神器认主还难,不仅要控制着仙衣破损不扩散,还要控制着只溢出力量,不影响他的仙灵,以防直接放出一个大号出来。 苏格试了几次就放弃了,耗费心神抠出来一点能量,还不如她自己直接分出去呢! 不过这次尝试,倒是让苏格发现了一件事。 唐周的仙灵里,竟然还藏了一个元神碎片。 好家伙,仗着是世界,大家都把元神撕着玩啊? 左一片,右一片,你们是在玩消消乐吗? 苏格心里吐槽,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从三大神器里吸取力量为唐周修补仙衣,缺的就从自己修为里补。 等到仙衣修补完全后,苏格压着三大神器认主唐周,神器缺失了很多力量,转移到唐周身上,此消彼长,又有苏格帮助,按理说认主应该很简单。 但是原本毫无灵性的神器,突然反抗了起来。 不是神力浓厚形成的反弹,而是从神器本身微弱的灵识里传来的反抗。它们不想易主。 苏格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大家都以为神器无主,但实际上,三大帝君都在苏格的宝贝里修养呢! 他们未陨,想要神器易主难度不知道要大了多少。 果然,苏格放出了几个修养的神魂,三大神器立马自主融入到对方神魂里。 好了,现在大家都得不到了。 唐周也心有所感,不过他本来就没有执着让神器认主,所以对这种情况也不失望。 苏格蹙着眉,这和她原来的计划不同,缺少神器辅助,唐周的实力没有达到预期水准。 闭关到现在,两人心神都耗费了很多,也没时间再找其他方法,苏格干脆自己渡了一部分修为过去。 苏格的仙力和神器神力不太一样,唐周在修为灌输过来后立马就发现了不同,他睁开眼,只一瞬间就明白了苏格的所为。 唐周立马打断了苏格,苏格这次没有能力再压着唐周修炼了。 唐周又气又急,扶着苏格查看她的状态,确定她只是修为耗费太多,所以进入了虚弱期,别无其他损伤。 可是他还是气的不行。 这一次渡的修为,她需要耗费多久才能修炼回来?他们面对的敌人能够等她恢复吗? 苏格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不是你的仙力,你无法完全掌控,快自己消化一下。” 唐周深吸一口气,让苏格坐在软榻上,然后开始探查自身,他不是想消化所得,而是想知道,苏格到底渡了多少修为给他。 苏格见唐周闭上眼睛运功,立马偷偷地准备先离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但是她觉得不跑要遭。 只是她才刚刚起身,就被旁边的人抓住手腕,一个使力拽回了原地。 “你去哪?!”唐周生硬地问。 “我······”苏格正想狡辩一番,哪知唐周完全没有听她回答的想法,直接黑着脸问,“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为什么要把修为都渡给我?” “没有都渡,只是分一部分~”苏格比划着手指弱弱地解释。 唐周表情更难看了,“我不需要你如此!” “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候,敌人随时来袭,你应该保持最佳状态,而不是把修为给我!” 唐周越说越恼怒,不是针对苏格,而是针对自己。 看不见的敌人一直在蠢蠢欲动,他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胜,他唯一感到欣慰的是,苏格实力强大,可以保护自己。 可是她现在把修为给了自己,若是敌人对她有杀心,她还能应对吗? “你现在是说我多管闲事吗?”苏格也板着脸,她当然知道唐周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她也不能任由唐周凶她吧? 吃亏的是她,挨训的为什么还是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周语气一顿,随后认真地说,“阿糖,我不需要你伤害自己来保护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谁都不值得你这么做。” 唐周不喜欢苏格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她总是不留余地的献出所有,丝毫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 或者说,哪怕自己受伤了,她也不在乎。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又不是无缘无故给你的,面具人的目标明显是你,你现在必须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苏格气势也弱了下来。 她也不是闲着没事想要帮唐周修炼,而是他现在不得不修炼。 幕后之人策划这么多,从创世大战到仙魔大战,又到现在针对唐周,或者说,天界最后的上神应渊。 他总不可能只是看不顺眼应渊吧?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而这些,都不是唐周能应对的。 苏格害怕唐周被偷袭,更怕他不得不提前归位。 不止唐周抗拒应渊,苏格其实也怕唐周不见了。 若是牵扯到天界的势力,哪怕唐周不愿意,但是天界众仙能让他继续历劫吗?到时候,唐周归不归位,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修为可以再练,但是唐周,你千万不能出事。”苏格低声道。 “阿糖,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保护自己,所以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唐周将苏格抱到怀里 ,“你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我,也不能让你伤害自己,你懂吗?” 苏格被唐周安抚下来,低声承诺道,“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唐周有些无奈,他怕她不明白。 仙力都转移过去了,现在再追究也没办法改变,唐周只能尽快熟悉突然暴涨的修为。 而这次修为也没白渡,唐周在铘阑山果然遭受了袭击。 他本能的用永夜功开始防护,虽然没尽全力,但是仍旧让来人重伤倒地。 “永夜功!居然是永夜功!”黑袍人不可置信,“为何你会用夜功?” 为什么他能使用出永夜功? 这可是玄夜血脉才能修炼的功法,哪怕是修罗,没有玄夜血脉,同样无法修习。 唐周额上的红纹一闪而过,对方还是看见了。 “你竟然是修罗血脉!”黑袍人只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天界的帝君,是修罗人? 玩呢? 他苦心筹谋万年,想杀的是他主人的血脉? 唐周平复功法,来到黑袍人面前,对方并没有戴面具,可是自己依旧认不出他,“你知道永夜功?你是什么人?” 他记得修罗在天界禁忌,应该不是谁都能一眼就认出的吧? “我是·······”黑袍人顿了顿,他有些犹豫,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应对,想杀的人是同族,还可能是小主人,这下面该怎么办? “错了,都错了!”黑袍人喃喃道。 唐周皱眉看着黑袍人,突然施了一道法,对方的额头上果然显现出了黑纹。 “你是修罗余孽?”唐周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其他修罗存在。 要知道创世大战,修罗因为人人喊打,可是被灭族了的! “是了,帝尊名下,你是尊上和染青的孩子!”黑袍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唐周的身份,他勉力站了起来 ,又惊又喜,对着唐周恭敬道,“在下泠疆,参见少主。” “我不是你少主!”唐周想也不想地说。 他连帝君都不想做,怎么可能做修罗少主? “您就是我的少主!修罗王玄夜之后!”泠疆以为唐周是不了解自己身世,执着的要跟他禀明原由。 唐周有些无奈,他哪里是不知道,他是太知道了! 当初玄夜是怎么勾搭染青,然后把自己给陷进去的! 沉香如屑唐周41 泠疆自己现在也很乱,所以看到唐周对自己身份不愿多谈的时候,还是忍住先离开了。 而这一次,唐周也没有阻拦。 修罗的出现,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也许他一直找不到的幕后势力,就是修罗在扶持,对方想要复族,那么灭九鳍,挑起仙魔大战,还想杀了自己,就都可以解释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修罗,还是玄夜之后。 说实话,唐周也有些为难,他是绝对不会认同这一股势力的,但是刚刚那人,对待自己态度也太好了。 完全不管他们熟不熟,也不管之前的恩怨,只一个修罗血脉,就让对方坦诚相待。 这修罗,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是残忍嗜杀吗?你们倒是心狠手辣一点啊!对着自己一个混血,还那么忠诚干什么?让自己想下杀手都显得心虚了! 泠疆的出现,唐周没有瞒着苏格,同时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泠疆如果对他喊打喊杀,唐周绝对毫不犹豫就灭了他。 可是泠疆突然对自己又恭又敬,还因为曾伤害自己,就主动认罚,这就让唐周有些迟疑了。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愿意,泠疆随时可以为自己赴死,就像当初刃魂明知道应渊活不久了,还是执意认主一样。 “你心有不忍了?”苏格淡定地问。 “当然并不是!”唐周立马反驳。 只是他又不是嗜杀之人,杀一个与自己为敌的人,和杀一个认自己为主的人,这感觉不太一样。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修罗的事就让修罗来办呗!”苏格拿出了结魄灯,“泠疆不是那个面具人,他上面还有主使,所以他的态度 不代表面具人的态度。” “但是修罗绝对是由修罗王管的!” 唐周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格放出了那个神魂。 说实话,他只在刃魂的记忆里见过这人,也一直把他当做故事听,所以现在真的面对玄夜的时候,他懵住了。 苏格没有理会唐周的僵硬,直接唤醒了玄夜,休养这么久,他也该苏醒了。 玄夜还是那身红衣银甲,一身战袍气势惊人,他睁开眼,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下环境,似乎对自己的复活一点也不惊喜。随便来一张  苏格眼睛骤然放光,激动不已的看着修罗王,恨不得当场喊霸霸。 唐周注意到苏格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往她面前站了站,挡住她放肆的眼神。 修罗王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呢!纵然刚刚苏醒,实力还未恢复,但是也不得不防。 随着唐周的移动,玄夜的视线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唐周,将对方看的僵硬不已,只能强撑着接受他的打量。 “应渊?!”玄夜嘴里吐出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见过应渊,但是这张脸,除了他儿子,还能是谁? “我不叫应渊。”唐周生硬地回答。 玄夜挑了挑眉,突然抬起手对着唐周,将他吓得立马带苏格移到一边。 玄夜有些嫌弃的蹙眉,这真的是他儿子? 有些不想认怎么办? 唐周也觉得自己好像大惊小怪了,可是玄夜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他情不自禁的就紧绷着心神。 玄夜这次没有让唐周躲开,而是直接对着他使用了血脉显现,唐周的额上再次出现了修罗纹,同时体内的功法也不自觉外露出来。 玄夜眯起眼睛,看着唐周不冷不淡地问,“神族就这么让你流落在外吗?” 修罗覆灭他心里有准备,但是应渊不仅是他的儿子,也是染青的儿子,神族难道连这点容量也没有,让应渊直接流落凡间? 连血脉都被封印了。 想到这里,玄夜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利剑,朝着唐周直刺而去。 唐周一直防备着玄夜,倒是没有被偷袭成功,将苏格推开后,也召唤出刃魂,接住了玄夜这一击。 两人在空旷的后山直接开打,明明玄夜神魂不足全盛时期的一半,可能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但他却能够轻松地压制住唐周,并游刃有余地与他交战。 苏格很想为唐周打气,但是看见玄夜一副调教儿子,试探他实力的样子,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唐周更有气势。 霸霸好帅!给霸霸打call!找不到合适的图  玄夜差不多看出唐周的实力后,就一击将他震退,他下巴微抬,轻轻摇头,似乎对唐周的表现很不满意。 唐周抿抿唇,有种看见老师发卷子报成绩的紧张感。 不过玄夜并没有评价他的实力,而是漫不经心地问,“修罗还余多少势力?天界现在近况如何?你做到什么地步了?” 唐周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失望地问,“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 说完他垂下眼眸,语气平静地说,“我不是应渊,不知道天界近况如何,也不知道修罗怎么样,我现在是一个凡人,与天界,修罗界都没有关系。” “但是据我所知,修罗已经灭族了。”唐周最后还是补了这一句,也不知道想要看见玄夜什么样的反应。 玄夜只是挑了挑眉,对修罗灭族的事好像无动于衷,当年他战败,放弃复活,就已经做好修罗势弱的准备了,但是只要应渊还活着,那修罗就还能复辟。 何况现在他自己也活了。 振兴修罗,迟早的事。 “你是我与染青的血脉,此生注定要站在众生之巅,为何如此自甘堕落?”玄夜目光带着嫌弃,他就知道神界教不出好东西,只是没想到,修罗族人也这么没用,任由应渊流落在外,还让自己被灭了族。 唐周被玄夜的态度刺激的心头一梗,只觉得有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你历千次轮转,万载时光,看到我,依旧只关心你的野心霸业,难道其他事,其他人,都不值得你惦记吗?” 唐周以为自己不会将玄夜当做自己的父亲,可是看见他醒来一次也没有提及染青,也没有关心应渊,而是只关心修罗有没有统领三界,他还是觉得无比失望难过。 染青用命换来的终结,还是没能让他有一点点觉悟吗? 苏格见唐周表情不对,连忙过来拉住他,小声道,“别气!别气!我帮你报仇!” 唐周深吸一口气,转头去看苏格,玄夜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阿糖刚散了一半修为,身体还在虚弱期,他不想让她挑衅玄夜。 没想到苏格并没有持剑上去跟玄夜对打,而是拿出结魄灯,再次把染青唤醒。 儿子打爸爸什么的,倒反天罡,她还是不要参与了,但是老婆教训老公,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果然,当玄夜看见染青的身影,眼睛骤然放大,原本不羁的姿态也收敛了,他站直身体,似乎想要触碰,又有点退缩。 染青睁开眼,平静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温柔的和每一个人打了招呼,“玄夜,渊儿,阿糖。” 三个人只有苏格淡定地朝她挥挥手。 染青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反应,好似他们就是温馨的一家人,从来没有分别过一样。她走到玄夜面前,牵起他的手笑着问,“玄夜,你已经看过渊儿了?” 玄夜还没有回答,苏格就已经抢着说,“他刚刚欺负你儿子!” 把唐周打的可惨了。 这回轮到玄夜心梗了。 就算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但是看见染青,还是忍不住心虚。 染青有些无奈地摇头。她已经想到玄夜会如何跟唐周说话了,除了当初隐瞒身份与自己相遇的时光,其他时候的玄夜都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强势又高高在上。 玄夜握着染青的手一紧,自从染青出来,玄夜就没有再看别人一眼,他直直盯着染青,心中升起期待与不解,“染青,你······” 染青为何还在世? 他对自己为何复活完全不在乎,天底下的秘术多了去了,他只看结果,但是若是染青复活,那么他便不得不在意了。 “我很好,是阿糖救了我们。虽然不复当年光景,但是已然重生,玄夜。”染青笑着对玄夜说道,“我已经不是天界战神,你也不是修罗王了,我们以后,好好生活,可以吗?” 玄夜神色动容,“染青,你不恨我吗?” 他们上一次相见,还是刀剑相向,甚至互相残杀,转息千次,染青始终不肯与他和解,如今再次相见,染青会改变态度吗? “我从未恨过你。”染青动情的看着玄夜,千次轮回,她没有记忆,但是她知道,每一次,她都爱上了玄夜,她从来没有否认过她的心。 从前他们立场不同,注定没有结果,可是如今,他们两个虽然复活,但是神力大减,已经不是两个种族的首领了,他们可以做一对自由的散修。 三界,会有新一代的人来守护。 “染青。”玄夜将染青拥入怀里,眼睛有些湿润。他自认天下与爱情皆不放过,可是自从他转息千次,不停回溯时光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爱情。 苏格见两人光顾着互诉衷肠,把自己和唐周忘得一干二净,忍不住把唐周手里的刃魂剑狠狠地戳了几下 地面,发出阵阵声响。 她就知道,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染青,你还记得我叫你出来,是让你给唐周撑腰的吗? 染青有些好笑的从玄夜怀里出来,但是仍紧紧靠着他,“玄夜,渊儿这些年很不容易。” “因为我的错误,让他受尽了苦楚,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但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你也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如今我们一家人重聚,你可不要欺负他。” 玄夜再次看向唐周,虽然眼里还是有些嫌弃,但是也不再咄咄逼人了,“我会好好教导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他玄夜之子,怎么能屈居于人下? 唐周却不领情,冷冷地说道,“修罗尽灭,你还想统领谁?” “只要我们愿意,随时可以复活修罗大军!”玄夜眼里闪过不以为然,表情傲然道。 只要他还在,修罗就还在! “然后再覆灭一次吗?”唐周嘲讽地说,“因为你的野心,染青上神已经死了一次,修罗也尽数被灭,你失败了这么多次,还不死心吗?” “我没有败!我只是输给了你母亲!”玄夜忍不住反驳,他无数次登上至顶,只是因为染青,他又回头了。 唐周摇摇头,“输了就是输了,你还不明白吗?” “若是无法顺应天道,你永远都会失败,爱情不过是一个借口。”唐周看向染青,意有所指道,“你们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不能放下执念,重新生活吗?” “难道还要再一次重复以前的轮回,不停的回溯吗?下一次,还有谁能救你们?” 染青也是深情地看着玄夜,“我们已经为各自的族人付出了一切,如今重生,便是新的开始,你我只为自己而活,我是染青,你是玄夜,不是神族,不是修罗,做一对平凡的爱人,可以吗?” 玄夜眼中带着挣扎,不想就此服软。 他争了一辈子,从不信天命,也不愿低人一等。 神界高高在上,他便征服天界,命运让修罗命短寿夭,他便逆天而行。 谁都不能踩在他的头上。 “你已经拥有了一切,权势,爱人,家人,为何还不满足?难道非要再次失去这一切,你才甘心吗?”唐周问道。 玄夜神色微动。 染青顺势 劝解,“未来就交给下一代,渊儿会做的很好,我们该放手了。” 玄夜不作声了,其实当初身死,他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应渊是他的延续,也是他自己野心的终结,他早就放手了。 如今不忿,不过是性子使然, 他天生高傲,他的儿子自然也不能平庸,不然不是丢他脸吗? 染青看出玄夜的嘴硬,她当初用应渊做筹码,就是了解玄夜对她的爱,他绝对不会伤害应渊,那是他们爱的延续。 如今他依旧会败给自己,修罗不会是后患,她也不会让修罗成为应渊的负担。 染青见玄夜妥协,立马带着他重新回神器里修养,临走前她朝着唐周和苏格眨眨眼,眼里传递出一个意思。 想做什么尽管来,玄夜这里自由她来说服。 沉香如屑唐周42 玄夜这一次出来,没有达到苏格的目的,但是她不急。 他能为染青退后一步,就能退第二步,最后迟早被染青拿捏,成为儿子的打工人。 苏格并不在乎修罗复不复活,一个种族的善恶,除了环境使然,还要看带头者的引导。 至少在刃魂和那个泠疆身上,她没看出什么疯狂的特质,只要还有神智,那就还能调教,这世界本来就物种丰富,互相牵制,多一个修罗怎么了? 唐周心情还有些复杂,也不知道修罗族的重新出现,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多想无益,唐周向来不会为难自己,除了稳固修为,就一心和阿糖相处。 未来不可控,珍惜每一天最重要。 面具人在天界,而他们在凡间,天凡有别,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铘阑山等消息。 没想到第一个下来的,不是火德元帅,也不是芷昔,而是录鸣。 他步履匆匆的来到后山,对着唐周直接说道,“帝君,天界大变,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 唐周眉头微皱,冷静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录鸣压下心里的惊惧,沉声说,“我怀疑帝尊是被人假冒的!” “???” “帝君,从您历劫,我便开始关注你的一切动向,当初您投入八苦池,被人偷袭,我并未多想,可是现在深思,能无声无息伤的了帝君的,天界能有几个人?” “能知道您历劫化身的,能躲避火德元帅追查的,天界能有几人?” “创世大战,仙魔大战,仅存的仙族并不多,还有对仙界,魔界的掌控,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幕后主使必定走到了天界高层。而如今,天界除了帝尊,已经别无他人了。” 火德元帅养老去了,四大帝君不是陨落就是历劫,北冥仙君也去了,其他提拔出来的,都是曾经不被重视的后辈,这其中固然有天界人才凋零的缘故。 但是也不可否认,如今天界是帝尊的一言堂,一个稍微强势的上神都没有。 如果帝君陨落,那这整个天界,就更加没有能和帝尊谏言的人了。 唐周眉头说话,他知道录鸣还没有说到重点。 也许是自己的猜测太过疯狂,录鸣也没有唐周问话,而是继续说,“我在帝尊身边任职,发现他有很大的变化,跟以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关键是他还受了伤!” 三界并无大战,帝尊平时也没有外出,他怎么会受伤?受得又是什么伤? 天知道他看见帝尊受伤,有多惊讶,他甚至都不敢多等,直接来了凡间,找到唐周。 幸亏帝尊伤的太重,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去,不然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在帝尊身边坚持多久。 “帝尊有太多不同了,我总觉得他表面的形象,与背后的心性并不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可如果帝尊有变,那天界,只有您能主持大局,拨乱反正了!” 录鸣没有详细说明帝尊到底有哪些 变化,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帝尊绝对不是以前的帝尊了。 这消息太过惊悚,录鸣甚至找不到其他可以相商的人。 唐周手指紧握,没有在意帝尊是不是他的敌人,而是条件反射地推脱,“帝尊性子变化,并不影响他还是帝尊,只要三界安定,他就是变了又如何?我为何要推翻他?” 可是说完他又明白,重点不是帝尊性子变了,而是帝尊看他不顺眼,那么就算他在凡间,他和阿糖也注定不得安宁了。 而他要为了阿糖的安危,回到天界吗? “可如果他不是变了,而是被人取代了呢?”录鸣激动道,“那么真的帝尊去哪儿了?假帝尊如今只是骄奢专权,可以后他要是不满足如此了呢?” “三界是他的一言堂,没有您,一旦假帝尊动了歪心,三界无人能挡!到时候三界危矣!” 唐周沉默半晌,消化了录鸣说的话后,带着他去找其他人,“我们先去找余墨他们。” 敌人实力远超他们的预期,回不回天界另说,但是芷昔必须立马下来。 颜淡在知道帝尊可能就是面具人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天界保护芷昔,最后还是被余墨拉着才忍了下来。 他们几个,上天界那就是羊入虎口,都不需要帝尊编借口,直接就能将他们押上天刑台。 可是她还是不停地给芷昔发消息,让她赶紧下界,再不行去火德元帅那里避避也行。 “这还怎么打?帝尊是面具人,我们还有反抗的余地吗?”颜淡不惧和天界某个仙君为敌,甚至不惧和任何势力为敌,因为她们本身也有很大的势力。 但帝尊不一样,他代表的事整个天界,甚至三界,而他们这边,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应渊帝君,现在他还历劫了,即使不历劫,帝君对上帝尊,那也是弱势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真要打起来,颜淡也绝对不会退缩。 “现在的帝尊,不一定就是我们认识的帝尊。”唐周思索道,“他已经是至尊了,没必要制造这些小动作。” “我也怀疑他是假的,他和仙魔大战之前,行为改变太大了!”录鸣连连点头。 “帝尊······”苏格心情倒是没有那么沉重,“帝尊又怎样?我们这里,妖界,魔界,修罗界,全在手里,甚至天界也不一定尽在帝尊掌控中,总有站在我们这边的,打一个帝尊,还怕打不过吗?” “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果他不是帝尊,那么是谁假冒的?”余墨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敲打手心,低眉沉思,“只要我们能揭穿他的真面目,那么天界这里,就能拉拢一批人。” “傀儡术只有魔界的长老和邪神会,假帝尊会不会是魔界的人?”颜淡有些泄气,“柳维扬怎么这个时候出去了呢?” 苏格拜托柳维扬帮她找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做铘澜山备选。 地止迟早要被拿出来的,到时候众妖需要一个新家。 “不,除了魔界长老,还有一个人应该也会。”唐周突然说道,“陶紫炁。” 柳维扬连万魔之眼都能给她拿去,一个傀儡术算什么? “可是陶子炁千年前已经被祭旗了......你是说她教给了别人?”颜淡仔细思考着当年的仙魔大战结局,“可是魔界长老全部战死,魔界只剩一个柳维扬,仙界上神除了应渊帝君,也全部牺牲,除了帝尊,这场战争谁都没有得到好处,而要取代帝尊,起码要有点实力吧?可是仙魔两界有实力的都死了啊!” “除非面具人是柳维扬!”颜淡吐槽道。 这么说来,还是邪神的嫌疑最大了。 “不,有个人没有死。”苏格思考了一下,淡定的说,“或者说,其他人都没死,只有他死了。” 唐周瞬间就知道苏格说的是谁了,“桓钦?!” 他对桓钦没有什么感情,只在苏格记忆里看到过,应该是两人的好友。 当初仙魔大战,苏格收集了三大帝君和北冥仙君的仙灵,唯独计都星君桓钦,始终找不到一点残魂。 苏格把收集地神魂都放了出来,“结魄灯凝聚不了的魂魄,要么是彻底消失在世界上,一点气息都没有了,要么就是,本尊还未死。” “这是什么?”颜淡和录鸣好奇地看着一个个沉睡的灵魂。 倒是余墨瞬间反应过来,突然走到其中一个神魂面前激动地问,“师尊?!” 他看看神魂碎片,又看看苏格,面露期待。 苏格也不知道哪一个是他的师尊,只能一个个全叫醒。 刚刚苏醒的神魂还有点迷茫,目光扫视一下四周,三大帝君先是跟唐周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问,“应渊君,我们这是......” 余墨没有多看旁边三人,而是眼眶翻红的来到北冥仙君面前,“师父,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小黑鱼啊?”北冥仙君拍拍余墨的脑袋,“你已经化成人形了?” “是的师父,我化为人形了,我现在有了名字,我叫余墨。”余墨没有一点众妖之王的样子,拉着颜淡来到北冥仙君面前,“这是颜淡,是我妻子,师父,我、我好想你。” 北冥仙君目录慈祥,“你长大了,多年未见,都已经成家了?小颜淡,我知道,当年就是她在池边照顾你的!” 颜淡不好意思的笑笑。当年她可是自诩把余墨当儿子养的! 谁知道余墨成人后,就跟她老父亲一样。 最后他们却成了夫妻。 这边三帝君和唐周也互通了消息。 “感谢应渊君和萤灯仙子的救命之恩,可惜我们当时并没有看清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昭圣帝君面露自责,“当时他用了傀儡术,我们看不穿他的伪装。” 唐周也不失望,只是问道,“计都星君,可是跟你们一起遇袭的?” “未曾。”湾云帝君摇摇头,“当时你受伤,计都星君和萤灯仙子都留下来照顾你了,我们三人和北冥仙君领兵追击余寇,不小心进入魔相后就被分散,随后就被偷袭了。” “这么说来,谁也没有见到计都星君遇袭,只是见到了他的遗体。” “帝君。”录鸣行了一个礼,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他面带踌躇地说,“陶紫炁仙子,曾是计都星君的名下。” 唐周和其他几人全都看向录鸣,“你确定?” “是的,我肯定。”录鸣坚定的点点头,他从前仙职低微,但是消息向来灵通,天界的八卦他基本都知道。 陶紫炁曾是计都星君名下,不过后来考上仙阶后,就很少回去了,计都星君在天界又不受重视,所以这个消息基本无人在意。 “桓钦是我们的朋友,他的实力我们知道,想要打败我们几人和帝尊,基本不可能!”北冥仙君走了过来。他朗声说,“应渊,你没有记忆,或许不知道,但是桓钦与我们相交万年,他的实力我们最清楚不过,打败一个帝君都勉强,就别说是帝尊了。” “仙君,如果桓钦练了邪术呢?”湾云帝君提醒道,“我等皆被吸去仙灵,修为尽失,若是有了我们三人的修为,加上偷袭,桓钦说不准真的能够偷袭帝尊成功。” 唐周面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对着三位帝君说,“诸位神魂还未修复完全,不如先去修养,帝尊之事容我再仔细调查一番,再跟各位商议。” 三大帝君没有意见,“应渊君,我们实力十不存一,往后恐怕帮不了你太多,还请你尽快归位,还天界安宁!” “再说吧!”唐周不想谈论这个。 三帝君也没多想,他们伤的更重,所以都回到神器里专心修炼去了。 北冥仙君等三人离开后,才面带不解地问,“应渊君,为何不愿回到天界?” 说完他看看旁边的苏格,语重心长地说,“大敌当前,还请以苍生为重,帝尊若真的出事,那您就是下任帝尊的不二人选。” 到时候废除天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娶个天后怎么了? 录鸣也是这个想法,下界是因为神仙不能动情,但是天条是帝尊定的,只要应渊成了帝尊,那废除情罚,还不是随他的心意? “我不是应渊,我是唐周。”唐周还是那句话。 应渊回归,就是他的死期,他没那么伟大,可以坦然赴死,他还想和阿糖长长久久,白头到老呢! 北冥仙君有些哑然,随后理解了唐周的想法,“是我想当然了。” 对于唐周来说,他就是单独的个体,他没有前世记忆,自然也不会认同前世的身份。 “既如此,那我们就需要好好商议,如何对付这个假帝尊了。”北冥仙君当初有苏格及时救援,伤势是那几个神魂里最轻的一个,现在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也是一个不弱的战力。 如果唐周愿意恢复应渊身份,他自然对对付假帝尊的事很有信心,但是应渊若想以凡人之身应战,那自己就必须为他添助力了。 “谢仙君体谅。”唐周面色缓和了很多。 他真的不喜欢所有人对着他喊应渊。 沉香如屑唐周43 “我听你们说了,幕后主使中了火毒,我想我有办法让小颜淡你姐姐下来。”北冥仙君不再对应渊历劫的事多言,而是转而对颜淡说,“我复活之事,天界还未知晓。” “唐周不想回天界,那就我回。”北冥仙君笑道,“以我重生为机会,可以带余墨和颜淡回天界,到时候再救出芷昔。” “我还可以探查一下帝尊受伤之事,到底是不是中了火毒。” “不行!”余墨一口否定,“当初您是被害死的,如果帝尊真的是幕后主使,那您上界一定会被他忌惮!” “到时候就不是救芷昔,而是把您也搭进去了!” 颜淡虽然救芷昔心切,但是也认同余墨的说法,“仙君您复活的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大不了我偷偷去天界!我在天界也是有朋友的!让她们掩护我应该没问题。” “余墨他们说的对,上天界肯定是要去的!但是不能贸然前去。”唐周安抚道,“假帝尊仙力深厚,应该能压制火毒一段时间,芷昔不是可有可无的小仙子,她现在是妙法阁掌事,幕后之人轻易不会动她的。” “我这里有件事需要确定,等我们制定好计划,我们再一起去救芷昔,余墨你也尽快安顿好妖族,如果开战,势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余墨点点头。 “我再通知柳大哥回来。”苏格也补充道。 等余墨和颜淡带着北冥仙君离开后,唐周才牵起苏格的手,两人来到后山温泉池边。 “你今天很沉默。”唐周看出苏格心情低落,可是她应该不是害怕强敌的性格。 苏格抬头看他,手不自觉的收紧,“你不会提前结束历劫的对吗?” 帝尊出事,应渊帝君就是众望所归的 带头者,只要他恢复仙身,他就有强大的力量保护众仙,不必在凡间畏畏缩缩。 即使他不想,所有被他保护的弱小,也会裹挟着他站出来。 如果唐周选择承担自己的责任,回到天界做帝君,自己要挽留他吗? “我当然不会。”唐周心里也没底,但是他很坚定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做帝尊。” “三大帝君,北冥仙君,还有染青上神,他们都可以主持大局!不是非要我来领头。” 天界有很多神仙,不是非要应渊帝君一个,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期待,放弃阿糖。 “阿糖,不论我是唐周,还是应渊,我可以确定,我都会爱你,不要怕。”唐周将苏格抱在怀里,假如有一天,他真的身死,那么应渊一定也会保护她。 最坏的结果,他离开,应渊回归,但是不论是谁,他们都一样深爱阿糖。 千年前应渊虽然放手过一次,但是他绝对做不到放手第二次。 应渊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洒脱。 “可是我认识的是唐周,不是应渊。”苏格小声回答。 她不怕唐周变心,可是她怕这种既定的命运,让她连责怪一个人都不做到。 如果唐周回到天界,她要去怪他责任心太重吗? 要怪他没有把众生放到自己之上吗? 可是她要如何去指责一个神明的大爱? “那我便永远做唐周。”唐周承诺道,“我没那么伟大,我不想为了别人赴死!” “帝尊又怎样?即使我不归位,我们一样可以打败他!”玄夜可以称霸六界,他不过打一个帝尊,没什么不能做到的! “好,我陪你,没有谁可以拆散我们。”苏格回抱住唐周,只要他不放弃,她就能阻挡一切困难。 唐周说要弄清一件事,指的就是帝尊是不是桓钦假冒的,此前一切怀疑都只是猜测,而要弄清真相,不需要谁去试探,只要问泠疆就可以了。 毕竟泠疆是幕后人的合伙,面具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 唐周在后山等了没有多久,泠疆就过来了。 上次匆匆一别,泠疆很多事情没有捋清,走的很匆忙,唐周相信泠疆一定还会过来,他对复辟修罗的执念没那么容易放弃。。 “少主。”泠疆对着唐周行了一礼,“属下来迟,还请恕罪。” 唐周没有理会泠疆的态度,而是直白地问,“现帝尊,是桓钦假冒的吗?” “是!”泠疆也没有遮掩,直接点头,“属下受桓钦蒙蔽多年,一直不知道少主的身份!可恨那桓钦,身为修罗族人,竟然敢伤害尊主的儿子!” 泠疆视玄夜为信仰,为了玄夜,可以奉献一切,玄夜的儿子,就是他的新主人,谁都不可以伤害他的少主,就算是修罗族人也不可以。 桓钦无疑踩到了他的底线。不然即使桓钦为了他的野心利用了修罗势力,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桓钦是修罗族人?”唐周有些疑惑,“修罗族人不是只有内丹,没有仙灵吗?桓钦在天界这么多年,没有人察觉他的不对吗?” 泠疆表情带着自傲,“桓钦是尊主最为得意,也是最为隐秘的一个棋子。” 当初玄夜用神血和仙根代替了桓钦的内丹与修罗之力,让他潜伏在神界,可惜并没有用到桓钦,玄夜就跟着染青同归于尽了。 “当年尊主离世,我族败退,属下心有不甘,安顿好剩余的族人后,我便去找了桓钦。” “开始他并不愿意参与我们的复族大业,百般退缩,说难以担此重任,只是将我们隐蔽好,说要容他考虑几日,后来不知怎的,他的态度突然大变,下定决心要推翻天界。”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背叛了尊主,只想实现他自己的野心,将少主您残害至此!是属下无能,没有早日看穿他的阴谋!” “少主,您是尊主之后,身具无上修罗神力,桓钦不足为惧,只要您释放修罗血脉,死于创世大战的修罗随时可以苏醒!我们全体修罗族人,必定像供奉玄夜尊主一样供奉您!”泠疆说着神情越发激动,尊上还有血脉存留,他们修罗族人重复荣光,指日可待! 唐周没有被泠疆的说辞蛊惑,颇为冷淡的说,“我对复辟修罗没有兴趣。你不必尊我为主。” “他日我对上桓钦,你们修罗族人不再为他所用,就已经是帮我了。”唐周知道了想要的信息,就不再对泠疆多管了。 修罗,哪里需要他来领导。 “少主!”泠疆表情急切,“您是我们修罗族人的少族长!我们......” “玄夜没有死!”唐周直接打断了泠疆的话,阿糖说的对,修罗的事,让修罗王管就行了,“修罗王并未身死,不日他会回到修罗界,你们静等就可以了!往后,不要来找我了。” “???”泠疆表情一滞,“您说什么?尊主还在世?少主,是您复活了玄夜尊主吗?” “你不必知道那么多,总之,回去吧,少参与这些争斗,修罗族本来就没有几个人了,好好修生养息才是正理!”再折腾,修罗族真的要灭族了。 泠疆见唐周态度坚决,只能无奈离开,只是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期待,尊主真的已经复活了吗? 桓钦就是帝尊,这个消息对于唐周他们来说,其实也算是万幸了。 如果真的是帝尊针对他们,那他们就要跟整个天界为敌。 而现在,桓钦残害帝尊与其他上神,挑起仙魔大战,他们只要揭穿他的阴谋,就可以拉拢一批不知情的仙官,那他们只需要对付桓钦的势力就可以了。 “我已经将铘澜山妖族暂时迁走,你们随时可以取出地止。”余墨率先说道,“四海也主动提出与我们共进退。” “我在夜忘川重新归拢了魔族大军,只是结界不破,我们到不了天界。”柳维扬神情不变,“不过我一人,可挡百万天兵。” 他手持万魔之眼和魔相,力量源源不绝,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唐周,不要小瞧应渊帝君在天界的威望,只要你去往天界,有我和三帝君背书,天界势力,你绝对能掌控一半!”北冥仙君也信誓旦旦道。即使假帝尊拉拢了新的一批仙官,但是应渊帝君,就是众仙兵心里的战神,不说倒戈,但是也绝不会敢与他为敌。 “桓钦背后的势力不足为惧,我们虽然实力有限,但是也能控制住,现在最重要的是,桓钦修炼魔功,吸收了诸多仙灵,而我们,没有能与之一战的人!”余墨目露担忧,只要桓钦不倒,即使他们占据道义,也无法审判他,反而会让他光明正大的掌控天界。 三帝君只能在拆穿桓钦身份的时候提供助力,或许还能拉拢一下仙官,但是战斗的话,他们现在还无能为力。 他们之中,只有苏格和柳维扬或许能与桓钦一战,但是苏格给了一半修为给唐周,现在实力大减。 而柳维扬是邪神,他的身份注定在天界站不住脚,他也不一定能打过吸收了三帝君和帝尊仙灵的桓钦。 “不用担心桓钦,我们自有办法。”苏格很淡定,“交给我和唐周!” 她是给了一半修为给唐周没错,但是唐周可不是光有修为,他的永夜功,就是一个bug,有魔相提供力量,唐周随时可以成为下一个玄夜,三界无人能敌。 “那还等什么?杀上天界呗!”颜淡直接拍板。她对苏格很有信心,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其他人也没有反驳。 “明日,我和阿糖以三帝君和北冥仙君复活的名义回到天界,余墨,你在下界保护好妖族,以防桓钦派兵来袭,柳维扬,你在天魔结界外等我们消息,如非必要,你的身份不适合参与进来。” “颜淡,录鸣,带给我给你们的法器!”苏格不放心的交代。 他们之中,颜淡和录鸣实力最弱,同时也最容易被捉去当筹码。 颜淡和录鸣点点头,“放心,我可珍惜自己的小命了!” 商议好部署,他们就各自散去了。 夜里,唐周拿着一瓶灵酿在屋顶看星星,整个铘阑山只剩他和苏格两人,静谧的夜显得有些孤寂。 “你怎么喝酒了?不怕明天起不来?”苏格坐到了他的身边。 唐周不服气地说,“你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好歹我也认识柳维扬这么长时间了。” 这么点酒就想灌醉他? “那你总不会是为了壮胆吧?”苏格故意笑话他,“你对明天的行动没有信心吗?” 唐周抿了一口酒,“只是想出来看看星星,手里不拿着点东西,显得有点干巴巴的。” “也不知道天界的星星,和凡间有什么不同?”唐周目光迷离。 明天,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如何变化。 “到了天界,星星也还是星星,能有什么不同?”苏格看向天空,凡间的星空已经很漂亮了,天界或许会更璀璨,但是景色美不美,还要看陪你的人是谁。 “要喝吗?”唐周将酒递给苏格,后者嫌弃的撇过头。 唐周笑着又喝了一口,突然按着苏格的脑袋吻过去,醇香的酒液在两人唇齿间流转。 “余墨藏的春酿,味道怎么样?” “←_←” 苏格觉得,大战前夕还是不要自相残杀了。 唐周将酒瓶放在一边,“我们把地止取出来吧?从前没有驾驭神器,提前适应一下也好。” 苏格没有多想,“你教你再试一次。” 唐周将额头抵在苏格额前,灵海完全开放,任由苏格元神探入进来。 苏格元神进入唐周的灵海,这其实也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在别人的灵海,天生就处于弱势,也就苏格元神强大,又相信唐周,所以才敢这么做。 她沿着对方元神散出的分支,找到属于地止的那一缕。 还没等她召唤地止,唐周元神突然包裹过来,和苏格相融交缠在一起,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两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阿糖。\"唐周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眷恋与渴望。他将苏格紧紧地拥在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两人的灵魂在这一刻完全相融,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 沉香如屑唐周44 失去地止的铘澜山变得荒芜一片,唐周望着熟悉的风景逐渐消失,心里闪过一丝遗憾。 这里不仅是阿糖的家,也是他和阿糖初遇的地方,这里承载了很多很美好的记忆。 只是不等他继续伤春悲秋,就被北冥仙君带着仙官打断了。 北冥仙君元神已经回到本体,神棺林的异象遮掩不住,众仙已经知道北冥仙君回归了。 而三帝君元神还不够凝炼,贸然回到本体,只会陷入沉睡。所以他们还在苏格的神器里修养。 北冥仙君就是来接苏格和唐周去往天界的。 天界众仙看见唐周全都恭敬行礼,谁也没有因为他还是凡身就小看他。 “先前,吾以为你陨落凡间,一度痛楚悔恨,没想到你不仅没事,还携带三帝君与北冥仙君归来,真是天界幸事!萤灯仙子挽救几位帝君与仙君,功德无量,可返九重天,拔升仙阶,赐千年修为!”帝尊端坐在上首,面露喜色,好似对唐周和苏格的到来万分高兴。 唐周和苏格面不改色地听着帝尊的夸奖,三位帝君的元神就在一边。 “只是,应渊君,吾记得当日在九重天,明明出现了白日流星之景,确为帝君陨落才会显出的奇象,现如今,你毫发无损,到底发生了什么?”帝尊表达完欣喜,又面露不解地询问。 唐周没有去看帝尊下首的 录鸣,而是镇定地说,“我下界历练遭受了袭击,仙衣破损,记忆全失,为了迷惑幕后之人,只能幻化出白日流星之景,假死逃脱隐匿行踪。” “竟然有人敢对你下手?”帝尊目露羞恼,“应渊帝君,你放心,吾一定查明真相,找出害你之人!” “不仅如此,当年仙魔大战,众仙兵误入魔相,遭受袭击,也是被人陷害,三位帝君与北冥仙君,并不是死于邪神之手!”唐周继续说道。帝尊手指微拢,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得听着唐周的叙述。 众仙全部哗然,望着北冥仙君以求证实。 北冥仙君当然是肯定的附和。 帝尊沉着道,“仙魔大战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吾必彻查到底!” “只是此人隐匿千年,帝君,你与他交过手,可有怀疑之人?” “当然有!”唐周目光灼灼的看向帝尊,“此人能消除我的仙忆,还知道我下凡的身份前去奇袭!后来与我交手,此人仙力雄厚,熟知天界高阶仙法,甚至会魔界的不传之秘-傀儡术!” “三界有此能力的,不足一手之数,而这些人中,绝大数在仙魔大战中陨落,除了一位-计都星君。”唐周看向帝尊,“桓钦,我说的对吗?” 帝尊面不改色地说,“计都星君,不是也在仙魔大战中陨落了吗?” “就是啊!帝君,你尚未归位,可能了解不足,计都星君已经在仙魔大战中牺牲了!”太幽上前一步,努力辩解道,“何况傀儡术是魔界的不传之秘,计都星君怎么会知道?” “因为当年蛊惑邪神的仙子,是计都星君的门徒!”北冥仙君走出来大声道,“桓钦,你挑起仙魔大战,加害天界上神,又冒充帝尊,蒙蔽众仙!你该当何罪?!” “仙君何出此言?”帝尊还想装傻充愣,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格突然使出一道灵力,将桓钦的傀儡术解除,显露他的真身。 “你真的是桓钦?” “这怎么可能?” “到底怎么回事?” 众仙被这突然的变化惊的不知所措。 桓钦看了一眼自身,不急不缓地说,“萤灯仙子,何故对吾使用傀儡术?把吾变成桓钦的模样?” “吾想起来了,当初应渊帝君屡次下界,带着你一同前往魔界,和邪神相处甚欢,想必这傀儡术,不仅是你,应渊帝君也已经习得了吧?” 桓钦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应渊,你糊涂啊!” “当初你便被这仙子蛊惑,犯了情戒,吾将此女贬下凡间,又对你情罚加身,你说好的此生摒除杂念,守护苍生,怎料你又借机下凡,与她纠缠不休?” “如今天规已改,九重天对有情之人不再苛责,你喜欢萤灯仙子,吾不是不能成全你,可是你怎么能以仙魔大战为借口,故意陷害吾呢?” “你是不是想借机上位,将吾取而代之?!” 众仙想到当初应渊帝君对萤灯仙子的 宠爱,还有萤灯仙子以命救帝君的事,心里对这个消息立马相信了几分。 “桓钦,何必左顾而言其他?昔日我爱上萤灯,我已情罚自惩 ,我也从来没有否定我爱上她的事实。不论是在九重天,还是在凡界,我都会爱上她,此情坦荡,无害三界,萤灯不仅没有与魔界相交,还救了数万仙兵,以及三位帝君还有北冥仙君,即使是我,当年也是靠她才祛了火毒。”唐周牵着苏格的手,坦然的接受众人的打量。 “至于你是不是帝尊,一验便知。” “仙魔大战后,帝尊行事一改往日风格,的确变了很多!”芷昔突然说了一句,“从前帝尊从来不会这么骄奢慕名的!” “桓钦,当年帝尊曾割肉喂鹰,留下了新月疤痕,你可敢褪衣验身?”北冥仙君咄咄逼问。 苏格也不急不缓的说,“帝君在下界被人袭击时,对方曾受了我的火毒,你敢验伤吗?” 桓钦面对众人的逼问,镇定的撩了撩衣摆,他站起身来到唐周身边,面带无奈,“应渊,没想到你为了陷害吾,做了这么多准备!” “事到如今,吾也不必替你瞒着了!”他突然一指唐周,将他的修罗纹显露出来,“应渊,你乃修罗族人,当年吾见你年幼,将你收养在身边,希望你能一心向善,没想到你恩将仇报,陷害于吾,真是让吾痛心呐!” “修罗纹,帝君竟然是修罗族人?!” 这下连火德元帅和 北冥仙君他们都面露惊惧。 “修罗生性残忍弑杀!没想到帝君竟然是修罗余孽!” 苏格听到众仙的诋毁,忍不住皱眉,“帝君守护仙界万年,尽忠职守,他是什么人,诸位仙家难道看不清楚吗?怎得一个血脉,就将他往日功劳全部抵消?” 唐周拉住苏格,对众仙的抵触并不放在心上,他又不认识这些人,也没有守护过他们,“没错,我是修罗族人。” “血脉更改不了,我不止是修罗族人,还是玄夜之子,桓钦,你不必以此攻击我。”唐周不想当修罗少主,但是对这个身份并无隐瞒之意。 大家都知道才好呢! 修罗族人怎么能继任帝尊,对吧? “正因为我是修罗族人,所以你的过去隐瞒不了我。”唐周突然投出一片记忆落于半空之中,里面出现了玄夜和桓钦的身影。 那时的桓钦,还是修罗之身。 “记忆不会骗人,修罗族大祭司泠疆,已经将你的身份和计划全都告诉我了,桓钦你不必再挣扎了。” “昔日创世大战,九鳍一族对帝尊忠心耿耿,你便设计残害九鳍,让前东海龙王取而代之。” “邪神玄襄不喜干戈,你便派陶子炁出使魔界,又联合烁骅长老挑起仙魔大战。” “仙魔大战,正值九曜连珠之日,你借此机会,吸收了三位帝君和众多仙兵的仙灵,修炼乾坤引,随后又加害帝尊,取代他统领三界。” “桓钦,假的就是假的,我们还有很多证据,你即使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 桓钦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你竟然是玄夜之后!”原来他效忠来,效忠去,都是在为他打天下! “乾坤引是玄夜的功法,比起吾,不是应该你最可疑吗?你是玄夜之后,又与邪神相交,会傀儡术,仙魔大战,只有你活了下来。” 唐周镇定地说,“桓钦,我是玄夜之后,同时也是染青上神之后,帝尊是我的亲舅舅,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唯一的亲人?” “是呀,你是帝尊唯一的亲人。”桓钦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为天界征战万年,甚至屠戮母族,结果只要你一亮身份,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他甚至可以封一个身具玄夜血脉的人为帝君,也看不见换了一身干净血脉的我!” 帝尊,何其不公。 “帝君之位很好吗?”唐周反问,“你与应渊相识万年,你觉得他开心吗?” “他从小就无父无母,不知来历,帝尊让他屠戮父族,又让他断情绝爱,从他拿剑之时,便让他奔赴战场。” “他从未有一天为自己而活,帝尊将他捆绑在帝君之位上,让他为天下苍生奉献一生。” “仙魔大战之后,三界太平,可他依旧不能做自我,明明心中有爱,情罚加身也无法圆满。” “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不是高高在上却如同傀儡的帝君。” “你拥有了一切,自然觉得这些无所谓。”桓钦目露野望,“而我,偏偏不愿意甘于人下!” “帝尊不公,我便踩着他,走向巅峰!” 桓钦的这一番话,无疑肯定了他的所作所为。 台下众仙不知所措,帝尊是修罗人,帝君是修罗之子,现在,天界还算是天界吗? “我们竟然让一个赝品,欺骗了这么多年?!” 人心惶惶,天界经历仙魔大战,本来就陨落了众多上神,现在仅剩的帝君和帝尊又是修罗,刚刚苏醒的三位帝君又未恢复。 众多仙官不由自主的看向火德元帅和北冥仙君。 “应渊帝君虽是玄夜之子,但是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恶事,反而为了三界,尽忠职守,不曾懈怠过一分!” “而桓钦,你灭九鳍,挑起仙魔大战,为练邪术,吸取了三大帝君的仙灵,又假冒帝尊,实在是罪大恶极!” 火德也就懵了一刻,立马就站在了唐周身后。 “应渊帝君不止是修罗之后,也是上始元尊染青之后,昔日染青上神以身化结界,守护苍生,如今应渊帝君也未曾堕了她的威名!我相信应渊帝君的为人!”月瑶仙君也选择了唐周。 “杀了桓钦,为无辜牺牲者讨回公道!” “杀了他!帝君!我等愿奉您为尊!” 桓钦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仙,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杀了我?” “唐周,你即使归位,也不一定能奈我何!更别说你如今只是一个凡人!” “打不打的过,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苏格手中凝聚一条火鞭,炙热的能量让四周的众仙都忍不住后退。 唐周也默不作声的拿出了刃魂剑。 桓钦看向苏格,目光透着遗憾,“萤灯......” “昔日你与应渊,都是我唯一的朋友,纵使帝尊不公,我也从未恨过你们!”桓钦认真地说道,“我始终记得创世大战,应渊送我的这条手臂,以及孤寂的布星亭,你给我带的那些礼物。” “昔日仙魔大战,我吸收了三位帝君的仙灵,却故意放过了你和应渊,可惜今日,我们还是要刀剑相向。” “当年你若是直接下手,可能我都不会让你活到今日!”苏格目光冷淡,就算她没有记忆,可是想到这个假帝尊,让唐周前世受了情罚,她还是会不高兴。 桓钦笑了一下,“你说的还真有可能,萤灯,我和三界众仙,都小瞧了你!” “你被应渊帝君的光环笼罩,世人都以为你只是一个运气好的小仙,可是你才是三界修为最令我看不透的人!”他修炼至此,吸收了战场上那么多的仙灵,还有帝君和帝尊的修为加持,都抵不过一个在凡间混混度日的萤灯。 想不出千年之前,未曾渡川,受情罚,中火毒前的萤灯,是何等可怕! 如果苏格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说他想多了,这每一次的危难,看似让她重伤,实际上却使得她更加强大。 “如果当年,帝尊没有将你赐给应渊,而是给了我......”桓钦有些遗憾。 “那我化形之日,就是我下界之时,我根本不会在天界多待一天!”心中只有野望的人,怎么可能会看的见她? 没有价值,不会入他的眼,有价值之人,在他眼里也只是棋子。他根本不会真心以待。 沉香如屑唐周45 “唐周,你若在凡间安心与萤灯做一对平凡夫妻,我不会对你出手!今日,我却不能留你们了!”桓钦说完,却没有对唐周动手,而是运转乾坤引,猛地去抓芷昔。 芷昔猝不及防,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桓钦袭来。 随着一声脆响,芷昔面前突然升起一层透明的屏障,将桓钦的攻击抵挡在外,随着桓钦的运功,屏障很快就碎裂,但是里面的芷昔,也随之瞬间消失在原地。 “唐周!”苏格接住出现在身边的芷昔,将她扔给后面的北冥仙君。 唐周应声上前,用刃魂挡住了桓钦,苏格对着火德和北冥仙君说,“桓钦手下必定拉拢了一批仙兵,元帅,仙君,请你们务必拦住他们!” “放心!老夫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手下还是有点兵力的!”火德拍着胸脯保证,随后便喊了几个仙官立即离开。 北冥仙君将芷昔拉到一边,让其余仙官尽数退开,“乾坤引可以吸收一切仙灵,你们上前只会加重应渊的负担,还会让桓钦更加强大!” 苏格手中火鞭缠绕住桓钦的腰带,将他猛地向后拉去,替唐周卸去了一部分压力。 炙热的炎火将桓钦的仙衣烧毁,露出了里面的百炼钢,他脸色黑沉,用力震开火鞭,但是体内的火毒却控制不住的显露出来。 “他日你用无妄之火灼伤了应渊的眼睛,今日却也将亡于这火毒之下。”唐周觉得事情还真是因果循环,这火毒,还是从应渊身上提炼出来的。 “我用无妄之火,是为了留你性命,而你却为了杀我!”桓钦怒喝一声,运转所有仙力,将火毒压下,浓郁的仙力逸散开来,形成一股气流,将唐周和苏格冲击开来。 “唐周,我要你死!”桓钦眼里闪过杀意,瞬间袭向唐周,苏格立马上前,运转仙力抵挡。 唐周见状,也立刻上前一步,与苏格并肩而立,他们一起运转仙力,将自己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与桓钦对峙起来。 唐周与苏格功法同出一源,两者合力,攻击力更甚,只是抵不过桓钦深厚的仙灵积累。 苏格眉头微皱,正想从空间里找一些神器帮助,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一只银白的巨狮奔跑着踏向天宫。 它瞬间来到两人身后,从眉心飞出了一块令牌。 桓钦瞳孔骤缩,加大力量将两人震退开来。 “唐周,地止!”苏格喊了一声,唐周立马将地止放出。 苏格运转仙力,让地止将桓钦抵挡在外,唐周则是瞬间抓住银狮送来的万魔之眼。 “修界阎罗,万宗雷霆,永夜之至,已昭吾命!” 强大的力量从唐周身上涌出,他瞬间出现在桓钦身后,将仙力一掌挥向桓钦。 “永夜功。”北冥仙君看着唐周眉间的红纹,失神地喃喃自语。 玄夜的至强功法,乾坤引和玄夜功。 也不知道谁会赢? 苏格握着地止,被气流震退开来。 不论是乾坤引还是永夜功,都是极其霸道的功法,不容任何人靠近。 “你的永夜功练得还不到火候,就想拿他来对付我?”桓钦表情轻蔑,内里却将功法运转到极致。 唐周神情淡定,“你的火毒,解了吗?” 他是没有桓钦修炼万年的灵力积累深厚,但是桓钦的火毒,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桓钦脸色黑沉,体内仙力都被用来抵挡永夜功了,火毒立马反扑,浸染着他的仙灵。 火毒侵蚀的滋味不好受,桓钦的脸上多了几道黑纹,眼中也沾染了些许疯狂。 两人被各自的力量震退,谁也不能奈何对方。 桓钦呼吸急促,再次将火毒压下,随后看了一眼唐周,也不多话,直接离开。 今日他是奈何不了唐周了,万魔之眼加持下,唐周的力量无穷无尽,他却要不停的压制火毒,根本不能使出全部力量。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唐周也没有拦住桓钦,今日应战的其实很仓促,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留下桓钦。 随着桓钦的离去,众仙也慢慢聚拢过来。 苏格摸着银狮的脑袋,将万魔之眼收起来。 “帝君!” 北冥仙君带领众仙走到唐周面前,月瑶仙君先一步开口,“帝君,天界遭此大变,假帝君还有众多眼线未除,桓钦也不知所向,他日定会卷土重来,天界一片混乱消沉,还请帝君继任天帝之位,主持大局,拨乱反正,重整士气!” “恳请帝君继任帝尊之位,主持大局!” 身后的众仙也立马单膝下跪,异口同声地说道。 “诸位仙家不必如此。”唐周后退一步,避开礼仪,“我现在还是凡人之身,不是帝君。” “何况我乃修罗之后,怎能担任天帝之职?”唐周看向北冥仙君,“天界自有北冥仙君和火德元帅来统领大局。” “唉,帝君,我就是一个养兽的小仙君,可不敢担此大任!”北冥仙君连连摆手。 他向来是做后勤工作的,怎么能做天帝的位置呢? 匆匆赶来的火德元帅也大声说道,“老夫从前打仗就打不过你,现在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耍天帝威风?” “幸不辱命,太幽及其部下已经尽数被擒,但是天帝势力根深蒂固,还有很多钉子未除,还请帝君下旨,主持大局!”火德也单膝下跪,加入了众仙之中。 唐周眉头紧皱,认真地说,“元帅,仙君,你们知道的,我现在并没有帝君的记忆,对天界并不熟悉,怎么能调兵布局,清除余孽?” 火德有些为难,“可是帝君,在这九重天,只有您最有这个资格当天帝,谁都不会质疑!” 其他人暂代,不说能力怎么样,其他仙家也不服啊! “那不然,她来做?”苏格靠在银狮身上,突然将结魄灯拿来了出来。 众仙视线移过去,只见一抹清雅不凡的身影突然出现。 “染青上神?!”火德失声喊了出来。 染青微微一笑,“火德,好久不见了。” “这、”火德有些失态的看着染青,又看看苏格和唐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染青上神不是和修罗王同归于尽,元神都化作天魔结界了吗? “上神,天界百废待兴,还请您暂代天帝之位,暂管天界事务,帮助天界渡过此难。”苏格提议道。 染青看了一眼唐周,微微颔首,“吾虽未完全回归神位,但是万年以来,一直注视着天界动向,若众仙家不弃,便由吾暂代天帝之责,等桓钦落网,天界恢复安宁,再重新选举天帝。” 笑话,谁敢嫌弃染青上神? 这可是前帝尊的亲姐姐,现待继任帝尊的亲妈,威名赫赫的前天界战神,功德无量的上始元尊! -- 天界有染青主持大局,但是唐周和苏格也没离开。 他们来到了衍虚天宫,在没有解决桓钦之前,他们是不可能走的。 唐周看着清冷的天宫,眼里闪过一幕幕记忆。 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是阿糖和应渊处过的,这让他有点膈应。 要不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苏格不知道唐周的想法,她一眼就看中了银杏树下的那个秋千。 “唐周!”苏格站在秋千上,“快来!” 唐周有些迟疑,苏格却直接使了一点仙法,让秋千高高的荡起,整个衍虚天宫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你看那晚霞,多好看!”苏格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个宫殿,里面的一切风景都符合她的审美。 唐周没有多看周围的景色,而是注视着那个在秋千上的少女,好像和之前记忆里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怔愣了一会儿,突然施法,将秋千逼停,苏格措不及防,直接从秋千上掉了下来,落入唐周的怀里 。 “你干什么?!”苏格拍了一下唐周的肩膀。 “晚霞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看星空!”唐周笑着抱着她,朝天之角飞去。 既然这里都是阿糖和应渊的回忆,那他就再走一遍,把这里都换成他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去哪儿看星空?”苏格随口问了一句。 “我问了录鸣。”唐周面不改色地回答。 两人来到天之角,唐周召唤了一只巨鲲,两人站在鲲背上,朝着星空飞去。 “这是哪儿?”苏格 目露惊喜,面前的星海好像无边无际,的确比铘阑山的星空要好看的多,以往给铘阑山众妖施的仙尘,在这里也显得小家子气来。 “这里是仙侍升仙阶的地方,每一个仙官赐仙阶的时候,都会在这里接一次星星。”唐周让巨鲲加速,来到星海中央。 “接星星?”苏格手中漂浮着几颗仙尘,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她好像有很多这样的灯,“没想到仙界也没有这么教条,还挺浪漫的。” 唐周笑而不语,等两人被星海包围,他突然施了一个法,让苏格身上的蓝色宫装变成了红色。 苏格看着身上的衣服,有些不解,“你不是不喜欢我穿红色吗?” 这蓝色的星海,跟红色也不搭呀! “不,我很喜欢你穿红色,红色最衬你,”唐周将她的头发挽起,换了一套凤冠,“我只是不喜欢,你的红衣不是为我而穿。” 唐周身上也换了一套红色,“你曾说过,婚礼不需要那么繁琐,也不用他人参与,只要有我们就可以。” “那么今日,我们可以成亲吗?” 苏格摸摸头上的发冠,“你都准备好了,还问我干嘛?” 唐周眼里透露出欣喜,亮晶晶的比满天星辰还要好看。 他在苏格额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郑重地说,“星辰为证,你我结为夫妻,永不分离。” 苏格难得有些羞涩,在星雨中接受了唐周的拥吻。 我携星辰以赠你,仍觉星辰不如你。 这一刻,两人都觉得,漫天星辰,不如爱人眼里的情意。 随后几天,唐周又带着苏格踏遍了天宫,最后在哀祭牺牲者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天界桓钦的手下皆被拔除,受损天宫重新修缮,染青恢复了九鳍一族的荣耀,允他们迁入龙尊皇陵,重攥天史。 苏格和唐周去了一趟四海,随余墨祭奠了九鳍英灵。 “唐周,萤灯,谢谢你们为九鳍洗脱罪名,恢复荣耀。” “事实无法更改,不是我们帮你,这是九鳍应得的。” “朋友之间,我就不多说了。往后有什么需要的,我必定竭尽全力。”余墨笑了笑,不止是九鳍的事,还有北冥仙君的救命之恩,他全都记着呢! “对了,桓钦不知所踪,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找他?” 唐周并不着急,“不需要我们找他,他自己会找过来。” 想去除火毒,要么是 阿糖的献祭之法,要么用菡萏之心尝试。 不论哪一个,都需要来找他们,桓钦不会不来的。 “乾坤引除了你们,其他人无法应对,颜淡和芷昔在外面,我始终不放心。”余墨眉头微皱,“我们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你们,所以我和柳维扬商议了,在找到桓钦之前,我们先待在魔相里。” “魔相里有力量加持,方便唐周修炼,同时外人进去,柳大哥也能第一时间发现,的确是个好地方。”苏格点头认同。 只是他们都不是孤身一人,背后都有各自的势力,如果他们进了魔相,桓钦以四海和妖族为质,威胁他们出来怎么办? 毕竟桓钦肯定也知道,在魔相里,他身处弱势。 唐周也想到了这些,“光有芷昔和颜淡为饵还不够!桓钦不一定愿意进来,我们必须再增加一点筹码。” “什么筹码?”余墨疑惑。 “我现在还是凡人之身,修为比不过桓钦,若是我提前归位,完全释放修罗之力或者仙灵,桓钦必定不是对手。”唐周不急不缓地说,“提前归位,凶险万分,必须要先死一次,这是最好的偷袭我的时间。” “桓钦必定不会放弃,若是我成功归位,他身中火毒,就更加不是我的对手了,所以只要我们放出消息,他就一定会来。” “你要结束历劫?”余墨看了一眼苏格,不确定地问。 唐周无语地看着他,“只要桓钦相信,我会归位就可以了!” 沉香如屑唐周完结 唐周想要归位,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仙神下凡,必定要历经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盛。 在和苏格在一起之前,他其实已经经历了大半的苦难,只是这些在和苏格在一起后,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不想回归,所以他也不必强行渡劫。 只是桓钦不知道,在他看来,想要对付自己,唐周一定会拼尽全力,那么回归帝位,释放仙灵,就是最好的办法。 唐周和苏格他们聚在魔相当中,几人围着地火,拿着几只灵鸡在烤。 颜淡目不转睛的看着,芷昔和录鸣在旁边切西瓜。 柳维扬拿出了一瓶陈酿,被苏格嫌弃的推开,“这个时候喝什么酒?误事!” “对对对!”颜淡一边盯着余墨手里的烤鸡,一边连连点头,“桓钦要是突然打来了怎么办?” 柳维扬有些无奈,大战前夕,都能悠闲的烧烤了,怎么就不能喝一杯了? 不过他是顺从的把酒收起来。 “萤灯,你们想好怎么对付桓钦了吗?”颜淡啃了一只鸡腿后,才开始分心跟苏格谈话。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颜淡还真没有信心一定打得过桓钦,因为乾坤引太不讲道理了。 虽然桓钦中了火毒,但是只要修为深厚,还是能压制一时的,而桓钦逃走后,肯定会大肆吸取仙灵增加实力。 最后他修为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实力碾压!”苏格淡定地说。 不就是乾坤引吗?又不是只有桓钦一个人会,实在不行,她拿神器堆,耗也能耗死他。 颜淡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萤灯,每次都这么自信。 不过桓钦的话题还是有些沉重了,颜淡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萤灯和唐周压力,于是她挪了挪位置,凑到苏格旁边小声问,“唉,应渊君的父亲真的是修罗王吗?那修罗王真的已经......” 她在九鳍恢复名誉的时候,看到了染青上神,所以真的好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上始元尊给他生孩子。 要知道不论是染青上神,还是修罗王,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而且是完全相反的人物。 上始元尊染青,是创世大战前的天界战神,化身结界守护苍生,妥妥的仁爱慈悲的神明。 修罗王玄夜,残忍弑杀,屠戮百族,是创世大战前六界公敌,妥妥的反面人物,比邪神还像魔。 玄襄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孩子。 毕竟邪神只是称号,而修罗王,是真的坏! 染青上神和修罗王同归于尽,如今染青上神复活了,那修罗王呢? 真的死了吗? 染青到底爱不爱玄夜啊? 爱写话本的颜淡简直是好奇死了! 这么逆天的剧本,不能编排一下,上台表演,真的太可惜了。 一边吃瓜的录鸣立马竖起了耳朵,凑到了两人身边。 苏格想到风华绝代的修罗王,也是眼睛一亮,“修罗王啊~” 千言万语,都描绘不出他的绝世风采。 “你知道吗?其实魔相,能幻化出人的心魔,只要你见过这个人,魔相就能把他具现化!” “???”颜淡不明所以,不知道苏格为什么话题转移到这里,“所以呢?” 修罗王都死了万年了,应渊君都不一定见过他父亲,唐周失去记忆,就更不会知道了。 “所以,要不我们把玄夜霸霸喊出来吧!”苏格精神一震,“你要是见过他,就绝对忘不了。” 没有人能抵挡住修罗王的魅力,任何一个没有见过他的人,她都会替对方感到惋惜。唐周要是有霸霸的风采,她能天天挂在他的身上当挂件。 “你见过修罗王?!”录鸣突然插了一嘴,肯定的说,“修罗王没有死对吗?” “嘿嘿嘿~”苏格痴痴的笑了两下。 唐周忍不住捂住她的嘴,将她摁到自己身边。 玄夜气势是强了一点,但是有这么夸张吗? 他感觉自己长得不比他差,为什么阿糖没有对自己这么神魂颠倒过? 该庆幸玄夜出现的太早,而且已经有了染青吗?总感觉玄夜不是他父亲,阿糖能立马转移目标。 颜淡被两人的表现勾的好奇心更加浓烈了,可恶,为什么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吃瓜吃一半真的太痛苦了! 苏格他们在魔相没有等多久,桓钦就过来了。 不论八苦怎么渡,最后一劫一定是死劫,所以这个时候,是杀唐周的最好时候。 桓钦知道这里会有陷阱,但还是自信的踏了进来。 只是看见依旧是凡人身的唐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又气又恼。 不是生气唐周骗了他,而是生气唐周这么小瞧他! 难道他真的觉得凭借凡人之身,就能杀的了自己吗? “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桓钦冷冷地说道。 唐周神色淡定,他也不懂为何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愿意恢复帝身。 他才二十岁,生命才开始,和阿糖才相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选择赴死? 就算桓钦实力强大,也不值得自己选择同归于尽。 “自大的是你,与全世界为敌,你真的你以为你能赢到最后吗?”余墨嘲讽地说道。 桓钦视线移向余墨,轻蔑的嗤了一声,“一条小黑鱼,也敢与我作对?” 九鳍他都灭了,还怕一个妖身? “你和那小小花精,今日必死!” 这不是在说结果,而是在说过程。 强者之战,不是谁都可以加入的,可能一个余波,就能让弱小者伤亡。 颜淡也知道这一战很艰难,就算的大家表现的都很淡定,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微弱的力量,在这里根本算不了什么,“有些东西,比死亡更重要。你是不会理解的,爱可永恒,就算今日战死,我的我的爱人,也将永远活在朋友的心中。” 话是这么说,但是颜淡拉着芷昔和录鸣悄悄往后退。 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进入魔相,不过是害怕落单被偷袭,让他们对上桓钦,只会拖后腿。 柳维扬祭出了万魔之眼严阵以待,但是在打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话,“小炁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吗?” 如果没有爱,柳维扬怎么可能被轻易骗到?他是真的在陶子炁眼里看到了爱意,本以为他也可以像应渊一样,成为一个幸运的人,只是没想到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不错。”桓钦没有否认,“小炁是我派去的棋子,你不慕名利,唯有以情惑之。” “只是没想到,小炁也无法让你放弃权利。”桓钦语气带了点遗憾,若不是玄襄坚决不肯挑起大战,他也不必让烁骅来冒充他。 毕竟烁骅的实力,还是弱了一点。 不过结果没差,该杀的人,他都杀了。 柳维扬心情复杂难辨,陶子炁骗了她,可是她自己也被骗了。 “不是我不放弃权利,而是我知道,没有力量,我无法保护我爱的人。”柳维扬心中为陶子炁不值,他最重感情,做梦都想拥有一段全心全意的爱情,可是桓钦得到了,却不珍惜,“你失去了天底下最爱你的人。” “爱?”桓钦嗤笑一声,压下心里的怅然,“我有了权利,就可以有很多爱!” 站在底端,他有何资格谈爱? “话不投机,桓钦,今日,便是你去陪小炁的日子!” 柳维扬运转魔力,率先朝桓钦攻击而去,余墨,唐周和苏格随后跟上。 桓钦的确偷偷吸取了很多灵力,此时深厚的修为让他衣袍无风而动。 他一掌便挥退了柳维扬,转而对上苏格和唐周。 余墨根本就不被他放入眼里,可是就是因为他的轻视,余墨手里的龙沼之刃才能轻而易举的刺伤了他。 桓钦不可置信的看着轻易突破他灵力罩的长刃,怒不可遏的将余墨狠狠拍开。 “这一刀,是你欠九鳍一族的!”余墨擦掉口中溢出的鲜血,扬起了嘴角。 “不自量力!”桓钦拔掉长刀,猛的甩向了余墨,被苏格及时用长鞭拦住。 战场上最后只剩了唐周,苏格和柳维扬和桓钦 对打,三人压制着将桓钦带离余墨等人。 “你们是敌不过我的!”桓钦脸上魔纹缠绕,已经放弃了压制火毒,只要他杀了这几人,毒自然就能解了。 苏格见桓钦眼睛里已经开始沾染疯狂,连仙力都不可控的外溢出来,连忙拉开了距离,几人用法器远远的抗衡着桓钦的乾坤引。 “唐周,我要让你死于你父亲亲手创造的功法之下!”桓钦四周力量汇聚,强大的波动让空间都开始碎裂。 苏格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取出了四大神器,三位帝君不能参战,所以将自己的武器献了出来,加上唐周的地止,四大神器齐聚,威力更甚。 只是也不是谁都能同时驾驭这么多神器的。 唐周没有使用地止,对他来说,永夜功就是最好的防御。 柳维扬将万魔之眼祭于身前,三人将桓钦的攻击抵挡在外。 颜淡她们匆匆赶来,在力量相撞的余波下,勉强站住。 “魔相不会毁了吧?”录鸣急问。 当初天柱坍塌,都没这么夸张。 “颜淡!”芷昔毫不犹豫的将收集的法器全都拿了出来,努力稳住坍塌的空间。 “知道了!”颜淡也跟着一起修复裂痕,余墨毫不犹豫的跟上,录鸣见状,无力的拍了拍额头,然后加入了进去。 他就知道,跟着这几人,是不可能真的打酱油的。 桓钦张狂的笑了起来,“螳臂当车!” 他又加大了力量输出,魔相里的空间被震的控制不住的抖动。 “霸霸救命!”苏格失去大半修为后,同时驾驭四大神器也很吃力,见状毫不犹豫的开始找外援。 唐周侧目看了她一眼,却瞥见眼角飞出去一道熟悉的身影。 刃魂剑也猛然飞出,落入来人手里,然后向桓钦直刺而去。 “玄夜?!”桓钦眼睛猛然睁大,“魔相?” 玄夜没有理会桓钦的震惊,一剑将桓钦的功法打断。 桓钦后退几步,抹了一下胳膊上被划出的剑痕。 “幻象?”桓钦不太确定。 “霸霸,他欺负你儿子!背主之人,打他!”苏格收回了四大神器,落在地上气势汹汹地喊道。 玄夜没有理会苏格,而是落在桓钦对面,随后将刃魂插在地上,双手漫不经心的搭在剑柄上,表情邪魅又狂狷。 “修罗王?!”颜淡咽了口口水。 这张脸,她又看看唐周,怎么感觉唐周好像突然小了很多岁? 有点孩子气了。 桓钦抬起下巴,色厉内荏地说,“修罗王又怎么样?已经死了万年了!” 不论是幻象,还是复生,玄夜的实力还能剩多少? 何况他现在也不是从前的桓钦了! 他在仙魔大战里吸收了那么多修为,就算玄夜真身来了,他也敢一战。 玄夜没有理会桓钦的叫嚣,而是凉凉的说了一句,“就这么一个无名之辈,让你狼狈至此?”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无名之辈? 这可是创世大战里走出来的仙君,把帝尊都坑了的人物! 这夫妻俩,一个立天规,把应渊折腾的死去活来,一个插暗棋,在凡界对他搞刺杀。 坑儿子真的一把好手! 桓钦没有让他们多言,直接朝着玄夜攻击而去。 “这把是父子局,唐周,上!”苏格推了一把唐周,然后拉着柳维扬后退了两步。 唐周无奈地看了一眼苏格,听话的冲到了玄夜身边,运转永夜功,和他一起对付桓钦。 “唐周的爹,气势好足!”颜淡喃喃道,“不愧是修罗王!” 录鸣默默点头,从前他觉得应渊帝君就很具威严了,但是和修罗王一比,应渊君简直和蔼可亲的可怕! 苏格和柳维扬来到他们身边,虽然说不参战了,但还是时刻注意着战场。 玄夜的永夜功,除了玄夜及其血脉,无人能挡,父子两人联合,压的桓钦狼狈无比。 “你之前朝我借万魔之眼,就是为了给修罗王增强实力?”柳维扬了然地问。 他就说万魔之眼怎么失去了这么多力量,还以为是给唐周的,没想到是给玄夜的。 苏格点点头,万魔之眼只要魔族还在,力量就源源不绝,是最好的补充力量方法,总不能让玄夜再去吸取仙族仙灵吧? 至于不给唐周,是因为他的血脉本来就不好压制,再一下子得到这么多力量,她怕唐周控制不住入魔。 “尊上加油!尊上打他!”苏格看了一会儿对决,就知道桓钦不足为惧了,立马放下了担忧。 唐周已经取回了刃魂,在打斗之余不忘瞪了一眼苏格。 苏格立马改口,“唐周加油!” 桓钦须发尽散,再也不复之前的风光。他身上修为四溢,元神被火毒灼烧的癫狂不已。 “呵,我赢了不你,可是你也别想胜!”桓钦跌坐在地上,疯狂地笑了起来,“唐周,你们放出了一个魔鬼!” 说完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击散了天魔结界,创世大战的战场上封印解除,修罗大军一个个苏醒。 他当不了帝尊,那么这些人也别想好过。 修罗与魔族,不知道天界能抵挡住几次? 颜淡和芷昔面色凝重,悄悄看了一眼玄夜。 “苏苏,我得去一趟生死场,魔界大军需要人指挥。”柳维扬对着苏格说道,“放心,仙魔大战打不起来。” 苏格点点头,打不打仗,看的是首领,桓钦想要再次挑起大战,也不看看两族老大答不答应。 玄夜不再关注垂死的桓钦,而是对着唐周说,“一个天规而已,竟然逼得你退缩下界!” “帝尊之位唾手可得,你居然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放弃了?”害得他老婆留在天界不得脱身。 都成年了,还让母亲来主持大局,丢不丢人? 唐周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理他,转身向苏格走去。 余墨拉着颜淡弱弱地说 ,“我去看看妖界,有没有动荡。” “我和芷昔要回天界了,萤灯,再见~” 几人朝 苏格和唐周使了一个眼色,然后 全部离开了。 苏格倒是想跟玄夜霸霸说两句,不过唐周严防死守的厉害,完全不给她接近的机会。 “修罗大军苏醒,你不回去看看吗?”唐周抿唇直视玄夜。 玄夜唇角微勾,没有去看唐周,而是望向他身后的苏格。 苏格踮起脚尖越过唐周冲他灿烂的笑。 这儿子性子不行,儿媳妇倒是胆子很大。 唐周拖着苏格转身就走。 两人离开魔相,没有回到天界。 什么修罗大军,还是仙魔大战,关他什么事? 天界不是有染青在吗?他一个凡人,就不操帝尊的心了。 唐周带着苏格直接回到了人间,他瞧着苏格略带遗憾地样子,气势汹汹地双手环胸,“我和修罗王,你喜欢谁?” 这么破坏感情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吧? “当然是你了!”苏格面不改色地说,“三界四海,唐周最可爱!” “呵!”唐周冷哼一声,什么天界,修罗界,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去了! 阿糖也休想再去! 唐周篇番外 修罗大军复活,对于天界来说,无疑是一场噩耗。众仙人心惶惶,守卫的仙兵随时待命,准备和修罗大军再战一场。 但是一连几月,修罗族和魔族一点动静都没有。 众仙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当年仙魔大战是有人从中作梗,邪神玄襄没有争斗之心就罢了。 但是修罗族可不是淡泊友好的性子啊! 创世之初,各族各界百花齐放,最后被修罗杀的只剩小猫两三只,多少种族就此消散,修罗凶名响彻六界。 没道理突然就变的爱好和平了。 火德元帅挣扎许久,还是跑去染青那里,询问了应渊君的动向。 染青上神是很厉害没错,但是她只有一个人,天界现在上神凋零,缺的就是顶尖战力,应渊君不来不行啊! 染青有些无奈,安抚了老元帅,“不论是天界,还是修罗族,魔族,历经大战,百废待兴,现在正是修身养性的时候,并不会挑起战争的!” 如果两族群龙无首,那么大军肯定立马压境,但是玄夜和邪神都在,两族不会这么没有理智的。 火德愁眉苦脸,只能安慰自己凡人寿短,应渊君迟早要回来的。 结果他没等到应渊,倒是先等到了玄夜。 修罗王若无旁人的来到了玉清宫,火德心里发虚,面上却大义凛然的挡在了染青面前。 “玄夜!你休要放肆!别人怕你,我火德可不怕你!” 玄夜看也没看火德,瞬间来到染青面前,拉着她的手消失在天界。 什么帝尊不帝尊的,天界群龙无首,跟他修罗什么关系? 他只想找他老婆回去贴贴! 火德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表情裂了。 应渊君!你快回来!你爹把你娘掳走了!!! 凡间的唐周,在解决桓钦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苏格游历,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主打就是谁也别想找到他们! 不过躲了几年最后还是被染青给堵住了。 唐周对染青态度还好,看见她也没有太过戒备。 “天界已经运转自如,我也该去陪你父亲了。” 唐周立马撤回了一个笑容,板着脸说,“这是您的自由。” 染青有些哭笑不得,“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舅舅当年为了压制住你的修罗血脉,留了一片元神在你身体里。” 应渊从前活的并不快乐,染青也不想打断他的自由。 他不想回天上,那就不回。 “当年天条是我定得太武断,我不该因为自己的遭遇,就否认所有的爱意。” 唐周没什么情绪地说,“当年情况不一样,严苛律法是为了避免更多的纷争和伤亡,您做的并没有错。” 爱的确伴随着欲,神明更加需要约束自身。 只是,法理也可以有一点点人情。 “我已经修改了天条,往后,情罚可废,只要愿意削去仙籍,有情人可以在凡界再续前缘。”染青也是这个意思。 感情用事不好,但是一刀切也太过无情。所以各退一步。 唐周点点头,这些和他没多大关系,他又不回天界。 就算修仙,他也是地仙,只在凡间游走。 染青在唐周额前抹了一下,将弟弟的元神收起来。 天界不能总是无主,应渊不想回去,那只能让她弟弟再辛苦辛苦了。 唐周心里也松口气,他可烦死了动不动就有人让他归位。 归什么位?他活的好好地,谁想不开去死啊? 染青还想问问他在凡间和苏格处的怎么样,到底是她儿子儿媳,小时候没能陪伴他,长大了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只是才出来一小会儿,就被玄夜找过来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染青,大步来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然后才把视线转向了唐周。 唐周看见玄夜脸色也不太好,不过双方都没有说话。 玄夜是懒得说,就唐周这不务正业的样子,他看见就气。 唐周也是懒得说,每次看见自己都是那目空一切的表情,好像在看见什么垃圾。 染青也怕这两人吵起来,对着唐周点点头就准备离开,“唐周,你和阿糖好好过。” 玄夜这才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早日生个孩子。” 儿子是没用了,孙子也许还能培养培养。 唐周脸一摆,“你当孩子是什么?” 玄夜的心思再好猜不过了,唐周压着心里的怒气,“每一个生命都应该是带着期望与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孩子是爱意的延续,不是你野心的延续。” “生而不养,为何要生?!” 玄夜抬眸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染青连忙抓紧了玄夜的手,主动说道,“对不起渊儿,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在凡间好好过,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其实玄夜也是很喜欢自己的孩子,不然也不会为了他放弃轮回。 唐周不想回天界,玄夜也从来没有强制恢复他的血脉,让他复辟修罗。 只是吧,父亲向来是不会向孩子服软的,特别是玄夜这种睥睨天下的性子。 儿子都不是奶娃娃了,他总不能要求玄夜还给他举高高吧? 不能宠儿子,那就只能盯着儿子的事业了呗! 望子成龙是每一个父母的心愿。 不过应渊已经做的够好了,所以现在染青才会对唐周这么宽容。 染青拉着玄夜离开了,唐周回到刚刚的摊位前,苏格早就不见踪影了。 “阿糖?” 集市上人潮涌动,无人应声,唐周无奈的施了步离咒。 “哎呦!唐周你干嘛!我还没给钱呢!”苏格拎着一双虎头鞋,跌倒在唐周怀里。 唐周无语地看着她,谁叫她每次买东西都这么入神,跟她说话都不应。 “唐周你看这双鞋子,可不可爱?”苏格拎着虎头鞋,又回到了之前摊子,“还有这个帽子,正好一套!” 唐周睨了一眼,他们都买了几十双衣帽了,造型大差不差,都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琳琅的崽崽是男孩还是女孩,一胎几个,我们还是多备一点的好!”苏格给自己找了一个购物的理由。 这猫猫头的鞋子也好看,拿下! 不过琳琅生的到底是小狐狸还是小乌龟呢? “阿糖很喜欢孩子吗?”唐周想到玄夜刚才说的话,弯腰凑到苏格身边问,“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你哄吗?”苏格捏着小手套,眨巴眼睛看着唐周。 生孩子没问题,带孩子她绝对不行! 唐周想到余墨的那对混世魔王,立马打了一个哆嗦,“我觉得,两人世界挺好的!” 想玩孩子,去铘澜山住两天就行了,什么幼崽没有?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格灿烂地笑了起来。 生什么生?可爱的孩子永远都是别人家的。 王玄夜篇01 玄夜霸霸和他的狗腿脑残粉 玄夜和应渊完全相反,所以这里不要纠结正邪了。 —— 苏格一到这个世界,周身充斥着时间之力,轮回这么多世,时空是她最熟悉的法则,所以没有任何阻碍她就融合了所有力量。 苏格都没来得及化为人形,就被天道锁定了。 随之而来的天雷也瞬间落了下来。 猝不及防被电了两下,苏格刚想运用力量抵抗,结果发现天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除了有点麻酥酥的,连皮都没破一下。 苏格不明所以的探出神识,这才发现她并没有落在外界,而是在一个人的内府里,难怪天劫削弱了这么多。 原来有人帮她挡下了! 苏格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藏的更深了一点。 既然劈外面的人了,那就不要劈她了! 帮自己的法器渡劫不是应该的吗? 刚刚发现入侵者的天道在空中落下一层又一层的劫云,可惜黑压压的云层里雷龙翻滚,就是劈不下来。 好气,劈的轻了打不到人,劈的深了又怕把命运之子给劈没了。 最后它只能象征性的劈了几下,就悻悻的撤去了雷劫。 有本世界的人背书,苏格也顺利拥有了户口。 只有玄夜莫名其妙的捂着被击伤的身体,警惕的探查着四周的能量波动。 他才刚刚占据了一个妖族部落,手下的人在收拾残局,他则一人回到了修罗界。 只是半路上突然乌云汇聚,雷龙追着他不停的劈了下来。 玄夜一边躲避一边查探周围的能量波动,并没有发现什么埋伏,也没有术法阵符的痕迹,所以晴空万里的怎么会有天雷落下? 难不成还真有天谴不成? 玄夜轻嗤一声,他最不信命,也不信天道轮回。 可惜他躲了好几次,天道好像就是瞄准他一样,不停的追着他跑。 还好周围没有人,这么狼狈的一幕才没有被别人看见。 等劫云消散,玄夜倚靠在沙石之上,闭目探查伤势,只是心神一直在警惕着外界。 确定天道放弃她了,苏格小心翼翼的飞出了内府,在半空化为了人形。 她环顾四望,周遭荒凉一片,并没有什么景色坐标,只有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虚弱的“晕”倒在地,身上还有雷火灼烧过得痕迹。 “嘶~”这劈的有点惨啊!苏格不太走心的想。 不过就算这个人救了自己,也不代表自己就要卖命给他! 苏格感受到两人的主从契约,第一反应就是要断开。 只是这人才受了雷劫,如果再契约反噬,恐怕不死也得重伤,苏格也没有这么没良心,决定先给他治一治伤再分别。 苏格走到男子身边,才发现这人穿的其实还不错,衣服黑红相间,质地华贵,就是斗篷宽大,遮住了大半的脸,下面还有一张狰狞的鬼面具,看着就不是好人。 苏格好奇的将手落在面具之上,想要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 结果刚刚移开了面具,手就被猛的抓住。 男子眼神凌厉的看向她,抓住她的手用力捏紧,好似随时都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苏格被这突然出现的俊脸惊的呼吸一滞,目光被那双压迫感极强的柳叶眼给吸引住,明明是很强势的一个人,苏格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脑中一片空白。 好、好绝的一张脸。 苏格被对方捏住的手都有点发抖,她视线下移,落到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晕乎乎地想。 手也好好看! 玄夜眉头紧锁,他确定刚刚出现的是他的法器,只是这法器何时有了灵?为何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苏格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沉重的气氛,脑子里全是“这张脸上的血迹都迤逦的要命。” 救、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主人我要和你天长地久! 感受到男子眼里的戒备,苏格嗖的一下变成了原型,绕着男子的身体不停飞行,上蹦下跳的恨不得在他脸上使劲蹭。 玄夜侧了侧脑袋,躲开转息轮的贴贴,略带迟疑的开口,“转息轮?” 它会化形了? 难道刚刚的雷劫,是她的化形劫? 啊,这声音也这么好听。 苏格上下摆了摆身体,然后嗖的离开了原地,在不远处的荒地上找到一束开败的野花,叼着飞到玄夜身边,用时间之力让它恢复绽放。 玄夜推开了花束,将转息轮捏在手里,修罗之力运转一圈,并没有探测到不妥之处,这还是他的法器,契约也还在。 既然找到了雷劫的原因,玄夜也就不再多想了,转息轮进化是好事,法器更强,他自己也会变得更强。 苏格将本体四片叶子合拢,把玄夜的手指包裹住,心里晕乎乎的想,啊,这是什么人间极品,长得也太好看了! 玄夜没感觉到什么不对,能化形,就有了思想,比以前活泼一点也正常。 玄夜刚准备将转息轮收起来,小轮子好像察觉到他的心思,嗖的一下又放开他的手指,转而落在了他的肩侧,巨大的斗篷正好将它笼罩其中。 玄夜眉头微蹙,不过还是容忍了自家法器的这一点活泼。 苏格落在玄夜肩膀上,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绕着他左右翻飞,360的欣赏他的美貌。 直到玄夜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毛胚屋,苏格才回过神来,她从本体少的可怜的记忆中发现,这里就是它主人的居住地。 苏格从简陋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黄土地,连枯草都没有一根,房子也是稀稀拉拉的,别说瓦片了,连屋顶都是草搭的! 要不是有神力在身,苏格都以为自己来到了原始部落。 ······ 她主人这么穷的吗? 苏格含泪再看了一眼玄夜的美貌。 算了,他的颜值都这么富裕了,家产少就少一点吧! 她可以种野菜养他! 王玄夜篇02 玄夜回到族地之后,就在房里专心养伤。 苏格见对方闭上眼睛运功,就更加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这下巴,这嘴唇,连着狰狞的面具都显得霸气了起来,超绝! 苏格吸溜着口水,落在玄夜不远处不停的旋转。 玄夜无动于衷,倒是桌子上的刃魂剑忍不住浮空了起来。 “你启灵了?”剑刃上坐着一名黑衣男子,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转息轮。 其实越强大的神器,就越不容易启灵,最多只有一点本能。 反而是他们这些后天锻造的法宝,因缘际会,倒是可以生成器灵。 苏格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围着玄夜滴溜溜地转。 刃魂挠挠头,“是个傻的?” 这也太笨了,连话都不会说? “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苏格身形顿现,手中的日晷不停旋转,大有你不改,我就手动帮你改的意思。 刃魂连忙把嘴捂住,不过随后又惊奇地问,“你都能化形了?这么突然的吗?你化形的契机是什么?好像也没有突然吸收到能量吧?”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吧!”苏格语气深沉的回答。 “……”刃魂满头黑线。召唤是什么鬼? 正在疗伤的玄夜眉头微挑,抬眸看了她一眼。 苏格立马察觉到了玄夜的动静,嗖的一下,狗腿的凑过去,“主人你醒了?主人你的伤好了吗?主人我给你疗伤吧?” 玄夜面不改色的忍受着女孩的聒噪,只是在苏格要给他输入修为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微微避让。 苏格看出玄夜对人形的自己好像有点戒备。 不是戒备转息轮,而是戒备一切人形生灵。 苏格立马就缩小了身形,变成巴掌大小,坐在了转息轮上。 玄夜的疏离感立马减轻许多。 苏格又开始让转息轮围着玄夜上下翻飞,嘴里不停的吐出彩虹屁。 刃魂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小的人儿嘴里不重样的吹捧,感觉到自己的三观都被震碎了。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轮子。 “闭嘴。”玄夜低斥道。 苏格立马捂住嘴,但是身体还是闲不住一点,转息轮上一会儿升起阵阵烟花,一会儿绽放朵朵玫瑰。 玄夜都忍不住侧目,不明白转息轮化形是个小姑娘就罢了,怎么性子还这么跳脱? 花样还千奇百怪。 转息轮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不过是太喜欢主人罢了。 苏格见玄夜没有理她。就大着胆子凑到他脸颊旁蹭了蹭。 嘿嘿嘿,皮肤真滑。 玄夜手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苏格立马仰倒在日晷中央,不过脸上还是挂着傻笑。 刃魂剑都不忍看了,嗖的一下返回了剑身里。 这个神器大概化形的时候没有带脑子,总感觉不是正经人。 玄夜也没有理会苏格的花痴,慢条斯理的来到屋外。 此时,泠疆已成功将所俘获的战俘押至广场之上。 “尊主,石灵一族的战俘全部都在这里了。此次战斗,我们大获全胜,现在,修罗族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六界!”泠疆的声音充满了自豪。 他们修罗有尊主带领,一定可以登顶至尊! 两边响起了整齐的口号声,修罗族人全都狂热的看着玄夜。 苏格夹在其中一点也不突兀,她隐去身形,转息轮本体在玄夜肩侧,清脆的声音只有玄夜一个人听见,“主人威武,主人赛高!主人最厉害!” 玄夜斜睨了她一眼,苏格立马闭了嘴,不过转息轮还是绕着他不停地飞转。 “染青那边怎么样了?”玄夜没有理会下属的马屁,而是语气不明地问。 泠疆微笑一滞,谨慎地回答,“天界仙力与我们不同,修罗很难潜入进去。不过我已经派了几位将领,势必要从染青那里抢回七曜神玉。” 玄夜心有准备,但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神玉,修罗族命短寿夭,即使战力再高,也难成大业!” “是属下无能!”泠疆立马跪下认错。 玄夜没有说话,染青是六界公认的战神,一般修罗得确很难从他手里讨到好处。 再等等,他的永夜功还没有大成。 染青…… 他迟早要亲自会一会! 玄夜突然伸出手臂,修罗之力笼罩在广场之上,跪着的战俘瞬间被吸取了灵力,哀嚎着消失在原地。 “下一个目标是谁?”玄夜收回手,轻飘飘地问。 “羽族。”泠疆低头回答道。 玄夜没有再说话,转身回到了寝殿,消化刚刚吸收的仙灵,苏格屁颠屁颠的跟着他。 “主人你好厉害!主人你的功法是自创的吗?主人你明天要一起去攻打羽族吗?”苏格好似看不懂玄夜浑身低沉的气压,嘴巴一刻也闲不住。 玄夜走到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格。 苏格撅撅嘴,不再问话,可是身体还是凑到玄夜身边,抱着他的面具蹭蹭。 一点也不怕他的冷气。 质地不明的鬼脸面具并不舒服,苏格蹭了一下就嫌弃的后退,下落一点抱着玄夜的脸,再次蹭蹭。 啊,这优秀的下颚线,苏格忍不住啵啵啵亲了好几下。 小小的人儿嘴巴也小小的,感觉并不清晰,玄夜只觉得下巴边痒痒的,他忍不住捏住器灵的后颈,蹙眉拎到眼前。 这个法器,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性格的? 他身边也没这么跳脱的人呀?! 自己的法器,再皮也要忍着! 玄夜心神一动,强行把转息轮收回体内。苏格也随之消失在了原地。 苏格有些遗憾的回到了玄夜内府里。 他们才刚认识半天,玄夜耐心少一点也正常。 不过她迟早有一天能让玄夜面不改色的接受她的贴贴。 夜里,玄夜休息之后,精神放松,苏格终于也可以从内府中探出来了。 她也怕把玄夜惹毛了,所以没有立马去骚扰他,而是托着腮,坐在转息轮上看着玄夜发呆。 睡着的修罗王面具还是没有摘,斗篷倒是褪去了。 苏格不明白他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还要吝啬被人看。 难道是怕族人爱上他? 可是修罗族已经很崇拜他了! 苏格手指蠢蠢欲动,想要把面具给掀了!睡觉戴这东西不硌的慌吗? 不过看了一眼高悬的明月,苏格还是忍着没有去掀面具。 打扰帅哥睡美容觉,是会影响颜值的。 苏格艰难地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这屋子空旷,布局都简陋的要命,堂堂一个修罗王,居然住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不威风了。 修罗族咋这么穷的呢? 苏格脑子里想了一系列娇养修罗王计划,可惜最后都遗憾的舍弃了。 玄夜疑心太重,不适合拿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出来。 只能就地取材了! 玄夜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小轮子浮在桌面上不停的忙活,桌子上放了两堆花草,一堆已经枯黄,一堆开的正艳。 苏格从枯黄的那堆里拿出一枝,时光回溯后如果好看,就放在另一边,如果不好看就直接挥手消灭。 察觉到玄夜苏醒后,苏格兴奋得抱着开的正艳的花束来到玄夜身边。 “主人你醒了?主人你休息的怎么样?主人你看这花好看吗?送给你!”苏格把足以遮挡住她整个人的花束扛到玄夜面前。 她跑了方圆百里,才找到了这一点植物,修罗界实在太贫瘠了! 玄夜对苏格的这点举动没有多想,器灵初生性子烂漫一点也是正常的。 他随手把花放在了床头就不再理会,而是在想要不要把器灵送到泠疆那边调教一番。 他修罗族的族人,怎么能这么天真? 玄夜心里的考量,苏格一点也不知道,傻乎乎的还在绕着修罗王吹彩虹屁。 “主人你不喜欢这个花吗?我还可以找别的送你!” “主人,修罗族的花一点也配不上你的美貌!满天星辰都不如你的眼睛。” “主人你为什么要戴面具?虽然这个面具很好看,但是主人你的脸更好看!” “主人你今天的气质依旧霸气,六界无人能敌!” “主人我们今天做什么?” “主人你想要吃东西吗?我给你做呀!” “主人······” “你既已化形,可想好叫什么名字了?”玄夜额角直跳的打断了小轮子的废话,他以为器灵都像刃魂一样成熟,就算不能高冷霸气,起码也要安静一点。 这只器灵怎么能这么聒噪? 三岁不能更多了! 苏格顿了一下,先是感叹了一句,“主人你说话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 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我要叫阿糖。” 玄夜眉头高挑,他猜到小姑娘不会省事喊自己转息轮,但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个名字。 “为何?”他还以为小姑娘会让自己给她取名。毕竟她那么崇拜自己。 “因为我就是主人的一颗糖,想和主人永远甜甜蜜蜜呀。”苏格抱着玄夜的脸不停的蹭,蹭着蹭着忍不住又开始啵啵啵的亲了起来。 哎呀,控制不了一点,这男人太好亲了。 “······”还是把器灵交给泠疆调教一番吧! 小姑娘又开始嘚吧嘚吧的述说着各种彩虹屁,玄夜面无表情的伸手,将器灵弹倒在日晷上,打断她的聒噪。 苏格不以为意,爬起来继续缠着修罗王。 玄夜叹了一口气,弃了继续修炼,而是转身去了羽族族地。 还是去攻打六界吧!让转息轮找点事做。起码学一点修罗族人的残忍心性。 苏格跟着玄夜飞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泠疆带着修罗族人强势的摧毁了一切看得到的目标,所到之处一片残骸。 玄夜想让转息轮看到他们修罗大杀四方的样子,可惜小姑娘只顾着对着主人喊666。 “主人你真棒!主人你真武威!主人我们修罗族无人可挡!” 够了,他根本没有出手! 玄夜斜睨了她一眼,很想把这只尬吹的器灵毒哑,可是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刚升的烦躁又散去了。 算了,至少这个器灵没有哭唧唧,也算是一种残忍了吧?玄夜放弃了让器灵锻炼心性的想法。 玄夜隐身在高高的虚空之中,淡漠的看着这个部落的消亡。直到泠疆将羽族高层逼至王宫大殿,他才施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比起修罗族地,妖族的王宫就要精致很多,虽然不如天界华丽,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羽族族长和长老被押在玄夜面前,跪在地上怒目而视,玄夜向来是不会管手下败将的心思的,伸出手将仙灵全部收取,没有让他们多说一句废话。 他闭目感受了一下今日的收获,随后侧首去看转息轮的动静。 自从转息轮生了器灵,就不愿意待在内府了,不是绕着他旋转就是在附近瞎捣鼓。 此时苏格就在王宫侧殿里挑选战利品。 这个明珠不错,可以放玄夜床头。 这个羽毛做的装饰也不错,可以挂寝殿墙上。 咦,这是什么布料,怎么还带变色的? 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黑? 带走带走,给尊上做衣服! 哇啊,这是谁的宫殿,好多亮晶晶! 建设修罗族的启动资金有了! 苏格看见什么都想带走,小轮子飞过之地雁过拔毛,直到飞出宫殿,来到了外面的花园。 妖族的花园里连根草都比修罗族绿的多 ,苏格毫不犹豫的把整个花园都撸秃了,连池塘里的鱼都没放过。 玄夜看的额角直抽,伸出手将法器强制收回。 他们修罗族只在意领地和修为,对这些无聊的身外之物向来视若无睹。 这只器灵究竟是怎么养成这种性格的? 苏格盘旋在玄夜手心,掏出刚刚收集的妖元递给玄夜,“主人你看,好大的亮晶晶,和你眼睛一样好看,送给你!” 又大又圆的妖族内丹,起码有千年修为,端的是瑰丽无比,比夜明珠还好看。 一颗就足以做一盏夜灯,放在床头刚好。 玄夜自动过滤那些夸赞,拿起那枚妖丹,心神一动将里面的能量全都吸收,泛着荧光的内丹瞬间化为粉末。 玄夜将粉末扬去,眼里闪过一丝无趣,有点弱,但是聊胜于无。 苏格愣了一下,又将刚刚收集的妖元全都拿了出来,递给玄夜吸取。 灯不灯的无所谓,修罗王喜欢就好。 王玄夜篇03 可惜玄夜并没有再接,不过苏格也算知道修罗王的喜好了。 比起华而不实的东西,他还是更喜欢修为的增长! 这很符合玄夜的性格。 苏格思考了一下空间里的库存,最后什么都没有拿出来。 不是不想送,而是不能送,不然以玄夜狠辣的性子,估计这个世界她待不了一天。 “主人,以后我一定找到最好的东西送给你!”苏格信誓旦旦地说道。 玄夜不以为意,只是心情明朗了很多。 算了,一个器灵,管她什么性子呢?反正法器也是自己驾驭的,器灵怎么想都不影响自己的使用。 他玄夜的法器,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谁人敢置喙? 玄夜放弃了对转息轮说教的心思。转身离开了羽族王宫。 苏格连忙飞到他的肩侧当挂件,她在玄夜斗篷里挑了一个位置,喜滋滋的坐了上去。 玄夜目不斜视,已经习惯了转息轮粘着他。 “主人等等!”苏格见玄夜想要直接回修罗族,连忙抱住了他的一缕头发扯了扯。 玄夜伸手弹了一下耳边的小人,但是脚步却听话的停了下来。 苏格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气哼哼地在他脸上偷袭了一下。这才飞到羽族领地。 “主人你等我一下。”苏格坐在日晷之上,转息轮飞过之处,狼藉一片的景象全都恢复了原样。 玄夜微微侧目,这种无用的地方,浪费神力做什么? 苏格则是飞快的窜了出去,然后熟练的开始薅羊毛。 修罗族都这么穷了,怎么还好意思这么浪费的? 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当家! 苏格挑挑拣拣,把能用的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在经过一棵参天大树的时候,她迟疑着又返了回来,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向玄夜,“主人,你瞧这棵树好大啊! ” “我们种在后院怎么样?”苏格期待的问。 同时也是对玄夜底线的试探。 修罗族她是肯定要改造的。这种荒芜的地界她是待不了一天! 想吃个水果都没有,风一吹黄沙就糊脸。 修罗王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基建就要从身边开始,比如把家里的地改一下。 “随你。”玄夜懒洋洋地回答。 不就是种棵树吗? 地盘都打下来了,整个羽族送给她都可以。 “谢谢主人,主人你真棒!”苏格抱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就迅速跑过去把树连根拔起。 也就苏格跑得快,不然玄夜非得给她一个教训。 动不动亲人是什么鬼? 两人走到哪,苏格收到哪,嘴里还嘚嘚嘚地说着这些东西可以怎么处理。 玄夜面无表情的听着,其实一句也没有落在心底。 他甚至在想,要不然这个器灵还是别要了吧? 苏格好像察觉了玄夜的想法,嗖的一下将灵花仙草凝结的能量递给了修罗王,“主人你快吃!等我把修罗族种满了仙草,你就可以天天吸收灵力了!” 玄夜垂眸看了她一眼,手指轻扬就将这一滴浓缩的灵力全都吸收光。 东西不多,但是他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 只是这容忍度也就坚持了两秒钟,因为苏格又开始叭叭叭了。 玄夜听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要不是自己的法器,他都想把这个器灵给灭了。 玄夜目光发散,其实没化形的转息轮用的也挺顺手,要不还是灭了吧? 苏格脊背一凉,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嗖的一下飞到了玄夜的斗篷里,抱着他的脸颊不停贴贴。 “主人,我们快回家吧!” 玄夜这睨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多言。 苏格想要折腾房子,玄夜完全没有多管。 反正只要别在他耳边聒噪,器灵想怎么折腾都行。 等到玄夜回到修罗族的时候,苏格先一步回了寝殿,玄夜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折腾房子就不要再折腾他了。 果然玄夜处理完事回到寝殿的时候,对里面的变化视若无睹。 苏格奋战半天,也不过是让土胚房变成了叙利亚风,乍一看粗犷的要命,但是仔细一看,还是简陋的一批。 只不过一些贴身用品,质量好了很多。 苏格遗憾的咂咂嘴,羽族能用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很多东西不适合玄夜,就算要改装,也要适合玄夜的风格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苏格随着玄夜征战四方,玄夜负责打,她负责收集物资。 到了晚上,她趁着玄夜休息,把刃魂给叫了起来。 “建设家园,从你我做起!快!”苏格将刃魂往地上一扔,让他把地给挖了。 “我是剑,不是锄头!”刃魂对建设家园没意见,但是为什么他的任务是锄地?! “都一样!都一样!”苏格打着哈哈,让刃魂赶紧干活。 她要让修罗王起床就能看见外面的一片花海! 种子她都收集好了! 刃魂瞧着巴掌大的小人,无奈的在空旷的地方开始炸地。 “你声音小一点,把主人吵醒了怎么办?”苏格叉腰抗议。 幸亏她在房间下了禁制,不然玄夜还以为夜袭了呢! “我又不会种地!”刃魂嘴里吐槽道,手下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等刃魂把空地都炸的坑坑洼洼,苏格控制着转息轮飞过。 原本空旷的地方瞬间被奇花异草覆盖。 苏格叉腰看着一晚上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 就等玄夜明天查收了。 修为被挥霍一空的刃魂缩回剑身,摇摇摆摆的飞回了寝殿。 不行了,他以后再也不要跟小轮子瞎混了!!! 苏格的精力无穷无尽,此时还有心情在镜子前换妆造。 “你在干什么?” “我在卷头发呀!”苏格给自己的头发换了一个色,然后换了一套玄夜同款衣服。“修罗都是卷头发,我得和主人保持一致!” “……” “主人你醒了?!”苏格后知后觉的发现声音不对,转过身看见玄夜正静静地立在身后。 “主人你看,这是我给你打下的江山!”苏格拽着斗篷一角,将玄夜拉到窗口,然后指着外面的景色兴奋道。 本来一望无际的花海,如今稀稀拉拉,只剩小猫两三只。 苏格瞳孔震惊,我那那么大一片花海呢?! 王玄夜篇04 苏格啪的把窗户关上,“主人你等等!” 说完苏格立马飞到外面。 她辛辛苦苦种了一夜的各种奇花异草,现在只剩了三分之一不到,其他的全都枯萎了。还活着的这些也奄奄一息,完全没有她想要的美态。 玄夜伸手推开窗户,对于外面的变化并不在意。 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自家器灵在过家家,花海是好是坏,都不影响他的心情。 苏格崩溃的从花海飞过,好多灵气浓郁又漂亮的花草,现在就剩个枯枝了,她辣么美的花海! 玄夜大美人还没来得及欣赏呢! 修罗王见器灵实在焦急,伸手将她召唤回来,然后转息轮运转,枯萎的花海瞬间变回原样! “对对对,这就是我要送你的花海!”苏格在玄夜身边激动的连连点头。 她收集了那么多部落,才找到的这些珍藏,又好看又实用。 这可是她送给玄夜大美人的专属花园! “越是珍贵的植物,需要的灵气就越多。”玄夜看着又开始枯萎的奇花,语气意味深长道,“修罗界的灵气,支撑不了这么多的仙植生长。” 所以他要让整个六界都属于他! 凭什么修罗界就要贫瘠如此,而仙神两界却仙灵环绕呢? 平等从来就不存在,与其让仙神悲悯他人,不如他来做这至高之人。 只有他宽恕他人,而不是别人来悲悯他。 “呜呜呜,我的花园!”苏格没有关注玄夜的野心,而是生无可恋的趴在转息轮上,哭唧唧为她的努力哀叹。 本来说好的惊喜,虎头蛇尾,显得她好失败。 玄夜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天界仙气最是浓郁,等我统一六界,这些奇花你在天界想种多少种多少。” “可是那里不是修罗界!”苏格想要的是把老家建造成新天界,不是想抢一个新住所。 “我在哪,哪里就是修罗界!”玄夜下巴微抬,语气尽显霸气。 只要六界都属于他,哪里都是他的修罗界。 “主人赛高,主人威武!”苏格有气无力的给玄夜打call。只是兴致实在不高。 玄夜伸手弹了一下器灵的脑袋,什么态度?! 苏格顺势瘫在转息轮上,哼唧唧地说,“啊,我跌倒了,要主人亲亲才能起来。” 玄夜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忍不住把这器灵毒哑了。 苏格抬头一瞧,控制着转息轮又飞到玄夜面前,然后重新跌倒了一次,“呜呜呜,我的花园没了,要主人安慰才能起来~” 玄夜面无表情的伸手将转息轮弹开。眼神已经开始不善了。 她是不是又欠揍了? 苏格这个时候却没有退缩,而是哭唧唧地说,“主人,我已经三天零四个时辰没有看见你的脸了,你什么时候把面具摘下?” 在外面戴着面具就算了,怎么在寝宫也要戴面具,防备谁呀? 虽然戴面具的修罗王也很霸气,但是不戴面具的修罗王更加迷人。 “再看不到主人的脸,我就要死不瞑目了!”苏格瘫在转息轮上,好似吊着最后一口气,就等着玄夜的美貌续命了。 现在谁都不能阻止她吸大美人的美貌,修罗王自己都不行! 玄夜眼睛眯起,伸手捏着器灵的后领晃了两下,然后一把扔到了窗户之外。 没有器灵,转息轮似乎还能顺眼一点。 “······”苏格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到地上变成了常人大小,气呼呼的冲玄夜摆了一个鬼脸。 “主人,你这样会失去我这么专一的小可爱的!” 玄夜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格的身影,和巴掌大时的小巧精致不一样,常人大小的苏格面容秀美,眼若星辰,浑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只是她的表情冲淡了那丝静美,显得活泼了许多。 “过来!”玄夜招招手,语气低沉道。 苏格眼睛一亮,没有任何防备的就来到玄夜面前。 玄夜唇角微勾,伸手在苏格的脸上轻轻拂过,即使隔着面具,也能看到他那缠绵勾人的眼神。 他细细打量着不一样的器灵,突然猛的施法,将她关在了转息轮里。 还沉浸在修罗王美貌的苏格猛然换了一个地方,才发现自己被关禁闭了。 “主人你好讨厌!” 居然使用美男计! 没有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聒噪声,玄夜感觉心情好多了。 还是刃魂识趣,从来不在外界出现。 还在剑身里恢复修为的刃魂表示,不是他不出来,而是修罗族都是事业控,出来了也没人跟他交流,还不如在剑身里修炼呢! 玄夜仓促下的禁制关不住苏格多久,等她从转息轮里冒出来时,玄夜已经不在寝宫了。 她气哼哼的旋转一圈,然后来到窗台前,施法将外面的花草定格在最美的一刻。 “不就是灵气吗?呵,埋它几条灵脉!” “谁也不能阻挡我送给修罗王最美的花海!”苏格信誓旦旦道。 打仗,继续打,下次她不仅要收集地上的珍宝,地下的灵脉也不能忽略,修罗界的建设就靠她了! 没有玄夜的气势压迫,刃魂这才出来透气,他佩服的看着小轮子,胆子可真大啊,总是在主人头上蹦迪,也不怕主人把它的灵体给灭了。 不过,“主人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感兴趣,你不如直接把灵脉送给他!” 送什么花,主人又不是小姑娘,小轮子怕不是把自己的爱好强加到主人头上了吧? “你不懂!”苏格一本正经的说道,“礼物,不仅要实用,还要有氛围感!” 她不知道玄夜喜欢力量吗? 但是光送修为的话,她和那些供奉战俘的修罗族人有什么区别? 要送,就要送最浪漫的!还要最独一无二的! 刃魂撇撇嘴,“我不懂?就算我什么都不送,主人也不会丢弃我。” 搞这么多花样,不还是被主人关禁闭了吗? 法器,只要为主人所用,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苏格嫌弃的瞥了一眼剑灵,“所以你只能做主人的法器了!” 那不然呢? 刃魂满头问号。 王玄夜篇05 苏格跟傻乎乎的剑灵没什么好说的,坐在转息轮上晃晃悠悠的又去找修罗王了。 修罗族虽然穷,但是族人是真好看啊,一个个头发微卷,五官深邃,充满了异域风情,苏格看的是眼睛一亮一亮又一亮。 当然了,最好看的是还是修罗王。 修罗王此时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研究永夜功。 他从小就天赋过人,修炼事半功倍,天才的千年修为,他不到百年就能赶上,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是他并不满足,他要的不止是更强,还要最强,最独一无二。 功法,为何要学别人的? 他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功法,让别人学他,又比不上他。 苏格狗狗崇崇的凑到玄夜身边,见他闭目修炼也没打扰,只是捧着脸坐在对面痴迷的看着他。 修罗王面容俊美,皮肤白皙,看起来年轻的很,也不是那种健硕的类型,反而很像小白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 此时的他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仅露的一点下巴,也足以让苏格看的神魂颠倒。 练功的修罗王自带霸气buff,看起来又帅又飒。 运完功的修罗王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器灵,似乎在问她又想干什么。 苏格立马精神一震,离玄夜更近一步,“主人你修炼完了吗?” “主人你坐这么久累吗?我给你按按肩吧!” 苏格跳到玄夜肩膀上,装模作样的抱住他的衣服按按,一刻也闲不下来。 玄夜伸手弹了一下,苏格啪的掉在了转息轮上 ,她熟练的爬起来,然后谄媚地说,“主人我找了一个好地方,是天然灵气汇聚的温泉哦!” “主人你修炼这么久,一定累了,我们去泡温泉解解乏吧!” “主人~去吧去吧!” 苏格拉着玄夜的衣袍撒娇。 玄夜慢条斯理的抽回衣服,懒洋洋地问,“在哪?” 苏格立马给玄夜带路。 这当然不是真的天然温泉,而是她在一个妖族领地搬来的,还洒了很多灵花灵草,又用时间法则沉淀了一下,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说是天然的也没问题。 玄夜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还算隐蔽,温泉也是灵气环绕,他挥手在周围施了一个隔离法阵,然后褪去斗篷走到温泉边。 苏格立马屁颠屁颠的凑上来,“主人我帮你脱衣服!” 玄夜头也不回的将外袍脱了扔在苏格头上,然后踏入温泉里。 池水烟雾缭绕,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间,苏格将身上的衣服扒开,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恶,反应慢了! 苏格将袍子扔掉,又凑到了玄夜身边,“主人我给你擦背!!” 玄夜倚靠在池壁上,喟叹一声,将面具摘下,懒洋洋的看了一眼苏格。 “闭嘴!” “哎呀,主人你不要客气嘛!我给你按摩,我手艺很好的!”苏格飞到玄夜面前,看着他被温泉熏的有点发红的皮肤,忍不住捧着脸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此时的玄夜,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半露着胸膛,温热的池水将衣服沾湿,紧贴在他的身上,露出肌理分明的线条,因为热气的熏染,他的颈脖间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水珠。 他散漫的看了一眼目露痴迷的苏格,抬手将巴掌大的小人拍进水里,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苏格咕噜噜吐了几个泡泡,刚想飞出温泉,突然身形一转,游到了玄夜的肚子上,踩着他的腹肌往上爬。 玄夜眉头微蹙,手指翻转,苏格就控制不住的飞到了水面之上。 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的耷拉着四肢,冲着玄夜讨好的笑。 “主人,我给你按摩呀!” 玄夜看着可怜巴巴的小人,有些无奈。 自从转息轮化形之后,他的耐心真的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自家的娃,能忍则忍吧! “再吵就把你扔出去了!” 苏格连忙把嘴捂住,不过安分没一会儿,她就吸溜了一下口水,目光肆意的盯着玄夜。 嘿嘿嘿,湿衣诱惑美男。 今天吃的真好啊! 对狂热目光已经习惯的玄夜都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么一个色眯眯的器灵。 转息轮化形的时候,到底吸收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玄夜闭上眼,无奈的问,“不是要按摩吗?” 苏格眼睛一亮,激动得说 ,“主人,我的手艺真的很好的!我保证不骗你!” 说完她立马变成了常人大小,只是原本在空中的小人,现在却直直的落入玄夜的怀里,将他整个人都压住。 玄夜都要被小姑娘气笑了,他睁开眼,眸光幽暗深邃,看着胸口上的苏格似笑非笑。 “失误~”苏格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不过摁着玄夜的胸膛的时候,忍不住又捏了捏! 哇塞,手感真好! 玄夜姿态慵懒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语气缱绻地问,“你就是这么按摩的?” 玄夜气质迫人,戴着面具的时候让人不敢直视,摘下面具的他却天生一副含情眼,看谁都缠绵勾人。 苏格很想说刚刚真的是意外,手不老实纯粹是真情流露。 谁面对这么一幅性感的画面能心如止水呀? 玄夜却没有等她回话,挥手将小姑娘扔到温泉之外,闭眼继续泡温泉。 苏格踉跄着站好,摸了一把脸,将身上的水迹清除干净后,屁颠屁颠的跑到玄夜身后给他按肩膀。 玄夜眉心微蹙,身体条件反射的紧绷了一点。 苏格好像没有察觉,一本正经地给他按摩,柔软的指尖还真有几分力度。 玄夜眉眼很快就舒展开来,小姑娘总算靠谱了一回,没有说大话了。 王玄夜篇06 苏格也就老实了一会儿,嘴巴就先开始闲不住了。 “主人我的力道还可以吗?” “我就说我很会按摩吧?” “主人要给你捏背吗?” “主人我们换一个地方按吧?” 她的手虽然还在按摩,但是心里早就放飞自我了。 水雾缭绕,苏格看不清玄夜现在的身形,但是刚刚在水底,那超绝的腰臀比,朦朦胧胧的肌肉线条,真的是性感又撩人。 就是时间太快没看的清楚! 虽然今天已经吃的很好了,但是苏格觉得她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起码还能更进一步,比如给修罗王做个马杀鸡? 玄夜微眯着眼睛,声音低沉又沙哑的斥了一句,“闭嘴。” 苏格遗憾的闭上了嘴巴。随后眸子一转,又开始打别的主意。 脱衣服没看到,穿衣服总不能还错过吧? 趁玄夜不注意,苏格将岸边的衣服毁尸灭迹,然后换了一套自己刚做的锦袍。 玄夜耳朵微动,不过没有在意器灵的小动作。 等到苏格主动要来给他穿衣服的时候,玄夜淡定的走出了温泉,单薄的里衣瞬间紧贴身体,将他整个身材都暴露了出来。 玄夜一边走一边撩开发丝,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肉划入胸膛,最后和衣衫融为一体。 苏格看的眼睛都直了。 玄夜将潮湿的里衣褪去,见器灵还傻愣愣的,收出手懒散地问。“衣服呢?!” 苏格回过神来,傻乎乎的把衣服一股脑塞到了玄夜手里。 她还准备跟修罗王拉扯三百回合呢!谁知道玄夜这么淡定,直接就走了出来?! 幸福来的猝不及防,苏格大脑宕机了。 玄夜看着手里团成一团的衣服,有些无语地白了苏格一眼。 “主人我帮你穿!”苏格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又拿了回来,先是胡乱的把他身上的水珠擦了一通,然后将新做的中衣给他穿上。 等系好了衣带,苏格抬眸看见玄夜喉结上滑落的水珠,条件反射的伸手用拇指擦去。 玄夜喉结滑动,目光深沉的看着器灵。 苏格手指一僵,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这手有自己的想法! 是玄夜先用美色勾引她的! 苏格脑子里瞬间跑出了八百句辩驳,嘴上却结结巴巴地说,“主人你头发还是湿的我帮你擦干净!!” 玄夜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手指轻扬,头发上的水珠瞬间消失不见。 苏格立马拿着衣服继续给他穿上,然后“啪”的一下又恢复了巴掌大的形态,企图用缩小的比例遮掩自己通红的脸蛋。 明明是她先觊觎美色的,却也是她先退缩的。 玄夜拂了拂衣袖,任由苏格缩小了身形,托着他的发丝帮他整理发冠。 等玄夜拿出面具的时候,苏格又递了一个新的面具给他。 不过这次嘴里没有说什么话了。 见玄夜看过来的时候,她还嗖的一下飞到了玄夜身后,不好意思的藏了起来。 玄夜眉头微挑,小轮子还有害羞的时候? 他以为这器灵会扑上来呢! 等玄夜穿戴好,苏格眼睛亮晶晶的绕着他旋转一圈,嘴里恨不得夸出花来。 果然她的眼光就是好,这个造型帅呆了!! 玄夜没有理会苏格的马屁,身形一动就离开了温泉池。 苏格傻笑着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转身拿出一张空白画卷,将玄夜的身形印了上去。 新造型的玄夜又霸气又撩人,简直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苏格痴迷了一会儿,突然动作一顿,又画了一张玄夜泡温泉的图。 她狗狗祟祟的回头望了一眼,灵气环绕的温泉池只剩下了她一人,苏格手指翻动,手下的画卷印了一张又一张。 玄夜衣衫凌乱的样子,胸肌若隐若现的样子,从水里出来的样子…… 嘿嘿嘿,珍藏! 苏格将刚刚的美色全都印到了画像里,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修罗族。 她哼着歌,随手将一套衣服丢给了刃魂,“送你的!快试试怎么样!” 刃魂有些惊奇地从剑里跑出来,拿着衣服比了比,“给我的?这么好?” 小轮子居然还会送礼物给他?他以为这丫头眼里只有主人呢! “给你你就穿,废什么话?”苏格懒洋洋地说着,口气还真有点修罗王的样子。 这是她给玄夜做衣服的边角料凑的,造型和玄夜的相似,但是又不完全一样,苏格自己也有一套,主打的就是风格统一,但是又各有特色! 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刃魂没有理会苏格敷衍的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呢!他喜滋滋的换上新衣服,又用水镜看了一下。 虽然今天还没看见修罗王,但是光看苏格身上的穿着,也知道这衣服是什么意思,他满意的撩了撩发丝,很好!一家人就要穿一样的衣服! 他也是这么想的。 苏格见刃魂穿着不错,就没有多管了,而是拿着一张空白画纸,开始设计新的衣服。 她玄夜尊上这么好看,多穿几套衣服怎么了?! 这样她就可以再给他换衣服了,嘿嘿嘿。 苏格咬着笔尖傻笑了起来,刃魂看的直哆嗦。 算了,这丫头又犯花痴了,肯定是又想到主人了,懒得理她。 刃魂刚想回到剑体里,突然脚步一顿,表情惊悚的走到了苏格身边,“小轮子,你不会是想当我女主人吧?!” 这器灵是想上天啊!主人她也敢肖想?! 苏格放开毛笔,不以为意地说,“主人这么好看,我多看看怎么了?!” “不过你说的对!当你女主人也不错!”苏格话音一转,两眼放光。 当他女主人,肯定能吃的更好! 虽然她想不到修罗王动情的样子,因为他一看就是野心爆棚的人,除了搞事业就是搞事业。 但是能睡到他也不错啊! 试试又不亏! 刃魂目瞪狗呆,“你也真敢想!” 他也想不出主人动情的样子,就尊上那杀人不眨眼的性格,什么人才能被他看上啊? 怕不是还没凑近,就被他吸干了。 物理上的吸干。 不过刃魂随后又是一愣,小轮子不就靠近尊主还没被排斥吗?说不准还真能被她攻略成功。 刃魂竖了一个大拇指,“我精神上支持你,祝你成功!” 反正谁当他女主人都没差,只要尊主喜欢就行,要真是小轮子,他还省了融和的时间呢! “好兄弟!”苏格立马飞到刃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果然没有白疼你!” 刃魂翻了一个白眼,回到剑身修炼去了! 王玄夜篇07 随着修罗族的扩张,他们的凶名渐渐响彻六界,连天界都注意到他们了。 毕竟天界一直以保护者的身份维护着六界的安宁,而修罗族的行为,已经导致了很多种族的消亡。 玄夜显然是不会自省的,天界敢来他就敢战。 只是两边高层一直没有正面交锋。 玄夜现在已经很少出门了,天界显然也不会进入修罗大本营,所以只能在修罗攻占其他种族的时候,匆匆赶来救援。 然而修罗侵占的地方太多了,天界也做不到每次都及时赶到。 即使救了一两次,他们能永远守着吗? 玄夜现在也没空理会天界,他忙着完善他的永夜功。 此功法一成,六界他就再无敌手,天界什么的,迟早是囊中之物。 倒是苏格,经常穿着玄夜的同款套装,戴着面具去搜罗资源。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就是修罗王。 这一次她去的是个花精部落,战力不行,但是培育仙植的能力特别强,苏格捧着抢来的战果,像个炮弹一样冲进了玄夜的寝殿。 “主人,我回来啦!” 玄夜擦着仞魂剑的手一顿,苏格已经坐着转息轮飞到了玄夜面前,抱着他的面具叭叭亲了好几下。 玄夜有些无奈的放下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苏格塞了一个果子进嘴里。 “主人,我这次找到一个好东西!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灵果入口即化,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味道,倒是里面的灵气很是充足,以玄夜的修为,都感觉到灵力大涨。 “怎么样?好吃吗?”苏格期待的看着玄夜,“这可是花精族的什么圣物,据说可珍贵了,只此一个,连天界都没有收藏的!” 玄夜消化完暴涨的灵力,抬眸看着她,“天界有过来插手吗?” “没有,小小花精,拿捏!”苏格一挥手,露出一个玄夜同款睥睨表情,“天界都没反应过来,我就把花精族拿下了!” 都不用打的,那一群小鹌鹑,看见修罗来直接就腿软了。 毕竟花精本来就没几个战力强的! “我把她们全都抓过来种地了!”苏格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你不知道,花界有多好看!她们是天生的种植高手!修罗界交给她们,一定可以打造成六界最美的地方。” 特别是她面前的这片花园,即使有灵脉供养,也要日日维护,若不是为了在玄夜面前保持面子,她早就忍不住全拔了! 天天浇水除草好麻烦! 玄夜显然也知道苏格的想法,他现在已经很少吸食战俘灵力了,苏格的各种圣物灵药,已经足够他修炼。 从前吸食战俘,也是因为省事,既能壮大自己,又能削弱敌人,还不用管理战俘。 苏格想要安排战俘做事,他完全没有多管,直接让泠疆安排。 “花界······”玄夜露出一个淡漠的表情,若不是苏格过去,他都懒得搭理这么一个弱小的种族。 一点被他放在心里的价值都没有。 苏格显然看懂了玄夜的表情,忍不住辩驳道,“花界的妖精长得可好看了,男的女的都好看,要是跟修罗生崽崽,那得好看成什么样子啊?” 她开始去花界也是为了看脸去的,花精一个个的,长得貌美又风格多变,比修罗还要迷人。 就是太过于精致了,没有玄夜的那种反差感。 不过到了那边,花精不战而降,还主动献上圣物,她不拿不是白不拿吗? 顺便把这个部落都搬过来了。 玄夜斜睨了苏格一眼,器灵立马改口,“当然了,主人长得最好看,谁也比不上主人!” “······”他是这个意思吗? “你若喜欢,养几个小侍又有何妨?”玄夜深知小轮子颜控的性子,花精好看,她喜欢就养着。 这个小侍他正经吗? 苏格也就迟疑了一秒,立马就坚定道心。 “不,我最最喜欢主人!谁都比不上主人!”苏格抱着玄夜的脸蹭蹭,撒娇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主人已经三年没见了,我好想你啊!” “以后我都不出去了!要永远和主人在一起。” 玄夜面无表情的将小人拎住,扔到了转息轮上,对于她无时无刻的表白,已经懒得搭理了。 不过他习惯器灵的黏糊,不代表他喜欢器灵浮夸的表演。 “好好说话。” “主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刚刚那就是我的肺腑之言,完全是真情流露!”苏格假装伤心道,“这才多久,主人你就嫌弃我了,往后千秋万代,你是不是就要把我丢在角落里,再也不看我了?” 就差说他是不是要找别的狗--小妖精了。 玄夜无视器灵的控诉,转而说道,“我的永夜功已经大成,六界再无敌手。” “只是我族天生命短,此弊不除,难成霸业。” 所以,该打上天界了! “主人我愿意把我的寿命分给你!”苏格听到玄夜这么说,立马开始表忠心,她深情的捂着胸口,“只要主人你高兴,我现在死了也无憾了!” 当然了,她的寿命无穷无尽,分给玄夜也不影响她的长寿。 玄夜白了她一眼,“上始元尊染青,有一神器七曜神玉,吞噬他人性命,一命千秋,只要得到它······” 他有那么多战俘,何须器灵牺牲自己?! 当然他也知道,只要他愿意,器灵会毫不犹豫的把寿命转给自己。 这也是他对小丫头这么容忍的原因。 谁会拒绝这么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呢? “那我就去染青那里,帮你把神器抢过来!”苏格一脸凶残地说,好似为了修罗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不,我亲自去会会她。”玄夜拒绝了苏格的提议,染青不是一般仙神,他不放心小轮子独自去应对。 神玉可以再议,转息轮不能出事。 王玄夜篇08 玄夜觊觎染青的七曜神玉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修罗族的弊端一直很明显。 只是泠疆派了好几队人马,都没能成功拿到神玉。甚至连天界都潜伏不了几日。 “染青上神实力强大,我等先前派去的人,都不是其对手。”泠疆也很为难。 染青不是一般上神,她的实力在六界都是顶尖的。普通修罗族根本伤不了她。 “那是她还没有遇见我!”玄夜轻嗤一声,隔着面具都能感受他睥睨的神态。 战神又怎么样?永夜功之下,谁都不是他对手。 苏格直接给他撒花,“主人六界最棒!主人实力最强,主人你一定可以打败染青,统一六界!” 玄夜轻飘飘的扫视她一眼,随后对着泠疆说,“安排一队人马,下次遇见天界之人,我要亲自出手!” “是,尊主!” 玄夜说的信誓旦旦,苏格已经做好陪他大战一场的准备了。 结果两人带着泠疆,在修罗外围狼狈的逃窜。 当然狼狈的只有玄夜,泠疆领着一队修罗,是追他们的人。 而苏格则是目瞪口呆的躲在玄夜的斗篷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戏码。 不是大战吗?怎么改成计谋了? 而且修罗王现在这个造型,是······美人计? 不,这不是她认识的修罗王! 早就被监视行踪的染青就在不远处,另有一队修罗士兵正在拖着她。 玄夜跑到染青附近,一个踉跄,力竭的跌倒在地,苏格从他肩膀翻滚掉落,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她呸呸呸的吐掉了嘴里的沙子,正想咒骂几句,就被玄夜不着痕迹的抓在手里。 追杀他们的修罗族人已经包围了过来,完全没有留手的就将武器刺向两人,好似这就是他们的猎物。 苏格没有多想,条件反射地变成了常人大小,将玄夜护在身下。 反正不管假不假,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两人狼狈的抱在一起,玄夜一个用力,将苏格翻身压在身下挡住,这才闭上眼睛,好似认命般的准备承受修罗士兵的攻击。 苏格一脸震惊,正要受伤之际,一股神力将两人笼罩其间,路过的染青从天而降,一招就将四周的修罗士兵击退。 泠疆都控制不住的倒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苏格已经没空管他了。 她视线越过玄夜,看见一个气质清冷的仙子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稳稳的落于两人面前,那落日的余晖撒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了一层纱衣,让她显得更加神秘耀眼。 苏格脑子里闪过一段话。 我知道有一天,我的意中人会在万众瞩目之下,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这一刻,连玄夜在她面前都消失了。 请允许她爬墙一分钟。 苏格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这位神女。刚刚还嫉妒她能让修罗王勾引的心情瞬间没了。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她也想勾引。 “修罗族屠戮他族,不义不公,若尔等再不停手,便是与我神族为战!”染青环顾四周,对着密集的修罗士兵沉声说道。 领头的泠疆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玄夜,随后对着染青说了一句狠话,就带着族人狼狈的逃开了。 染青没有追击,身边的两个人还没有安置,她怕中了调虎离山,让这两人再次遇险。 “你们没事吧?”染青放缓了表情,俯身将手放在了苏格面前。 至于玄夜,一个男人,她也不方便多靠近。 “我们没事。”苏格脸色一红,对于欺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立马产生了负罪感,她低头瞬间变小了身形,躲在了玄夜斗篷里。 “多谢上神。”玄夜拢了拢衣衫将苏格挡住,然后假装虚弱 的站了起来。 染青收回手,好奇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单独在这里?” 这里已经是修罗地界,其他族人避之不及,实力微弱的人更不会靠近此处。 玄夜清咳一声,垂眸看了一下肩侧的苏格,这才说道,“我自从出生,就阖家丧命,无名无姓,四处流浪,只有一只······捡到的花精陪着我,这次来到这里也是误闯。” 染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 “你的朋友和你感情很好,她应该就是你的家人,能得此至交,已经是人生幸事。”染青想起刚刚他们互相保护的样子。 即使不是亲人,他们也胜似亲人。 “我和主人天下第一好!”苏格忍不住小声插了一句嘴。不过眼睛还是亮晶晶的看着神女,显然很喜欢染青的样子。 染青眉眼也染上了笑意。 可爱精致又护主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玄夜按住衣袍,将苏格捂住,然后又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原本就清隽俊雅的脸,沾上了丝丝血迹,显得更加柔弱。 “你还好吗?”染青有些担心的问。她偶然遇见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人被修罗追杀多久了,有没有被伤到。 “我······”玄夜只不过说了一个字,就身体一软,倒在了染青身上。 站在他肩膀的苏格也随之滑落,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飞到玄夜面前带着哭腔说,“主人?主人你怎么了?主人你不要丢下我!” “主人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苏格扑倒在玄夜胸口上,浮夸的大喊。 原本装晕的玄夜恨不得立马给苏格一个禁言。 染青驾着玄夜,紧张地安慰苏格,“小花精你别急,我带你主人去疗伤。” “真的吗?”苏格抽抽泣泣抬头看她,“上神你真是人美心善。” 染青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苏格娇小的可爱形态,的确让人很难防备,就连玄夜也能对她这个样子容忍几分。 “过来,我带你们去神界。”染青想着两人无家可归,又身受重伤,若是留在蛮夷,说不准又被修罗族给堵着了,不如先带回神界安置。 反正以她的实力,无人能伤分毫,所以她也不怕这两人又有异心。 苏格立马飞到了染青的肩膀上,一脸信任的靠着她,质地不明的战甲不够平滑,苏格怕跌下来,还抱住了染青的一缕发丝。 啊,仙女的头发都是香香的~ 染青扶着玄夜,又瞧了一眼肩膀上的苏格,用灵力围了一个护罩,才施施然飞往天界。 王玄夜篇09 染青将玄夜和苏格带到神界,先是帮玄夜检查了身体,顺便探查了一下他的妖元,的确是很微弱。 可能是受了惊吓,又经常逃亡,所以体力不支晕倒的。 “小花精,你别急,他很快就会苏醒的。”染青帮玄夜输入一点神力,以助他快点恢复,“我还有政事要处理,你们先在这里休息。” “仙女姐姐再见~”苏格缩到玄夜的被窝里,乖巧的保证道,“我们不会乱跑的!” 染青笑了笑,“这里是我的清修之地,无人打扰,走走也无妨,不过你们也不要走远,以防被不知情的天兵误会,伤了你们。” 苏格乖乖点头,“我就在这里守着主人,哪儿也不去。” 染青也不勉强,她是真的很忙,修罗界野心勃勃,几次三番的前来挑衅,下界各族又纷纷求援,希望天界派兵保护,染青每日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多少。 等染青走后,苏格立马蹦跶出被窝,扯着玄夜的脸喊他起来,“主人主人,你别装了,人家都走了!” 玄夜面不改色地将苏格拂开,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她人。” 所以别动不动就加戏,太浮夸了。 “主人,不是说好的打一架吗?怎么变成骗人了?”苏格语气幽怨地问。 这和她英明神武的修罗王大人,风格一点也不一样! 为什么面对别人,玄夜就杀杀杀,面对染青,玄夜就选择攻心,修罗王什么时候也看脸了? “可以打,但是没必要。”玄夜淡定地回复,“染青实力不弱,杀了她简单,但从她手里夺得神玉比较麻烦。” 这些神固执的很,他怕耗费力气杀了人,染青鱼死网破,将神玉毁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修罗族现在弊端未除,能智取,为何要开战? “那你是要使用美人计吗?”苏格想到玄夜娇娇弱弱,对着染青各种暗示的样子,不开心地哼了一声,“主人,你怎么能对别人使用美人计呢?被人占便宜了怎么办?” 玄夜对小器灵的形容词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淡定地看着她捂脸假哭,“不行,主人是我一个人的!不能看上别人!” “这么吃亏的事,你不许做!”苏格把手放下来,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危险的任务,还是由我来代劳吧!主人,你放心,我一定从染青手里骗到神玉!” 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玄夜凉凉地看了器灵一眼,“无害的外表,示敌以弱,更方便取得染青信任。” “我们已经达到天界,只要想办法留下来,迟早能拿到神玉。” 所以别搞其他动作了,做的越多,越容易犯错。 玄夜并没有想要以情感惑人,他只是找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接近染青。 神族自诩慈悲为怀,看见弱小,不可能不救援,而一个好的外貌,更能降低对方的戒备心。 就像小器灵,总是经不起诱惑。 “总之,主人你不能对染青有别的想法,假的也不行!”苏格叉腰警告道。 玄夜斜睨了她一眼,“这话,你应该跟你自己说。” 到底是谁看见染青就两眼放光的? 要不是他捏着,这器灵怕不是要跟着人飞走了。 苏格有些气弱,不过在面对玄夜的时候,她还是假装镇定地辩驳,“我才不会看上染青,我的心永远都是主人的!我跟染青都是在演戏!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好感,骗取神玉!” 没错,她跟主人心有灵犀,都是为了示敌以弱,骗取好感,才对染青上神假装痴迷! 玄夜懒得拆穿她的虚张声势。 总归他们在天界待的时间有限,小器灵和染青注定相处不了多久。 只要分隔一段时间,小器灵自然就移情别恋了。 因为刚来天界,玄夜和苏格的意思一样,都不宜多走动。 他们的目标是七曜神玉,所以天界布局怎么样,他们都并不太在意。 染青过来的时候,他们都规规矩矩的站在窗前,好似在守着宫殿主人回来。 “上神。”玄夜微微颔首行礼,“多谢上神相救。” 苏格也飞到了染青面前,变了一朵束花递给她,“谢谢神女姐姐救了我主人!这个花给你,希望你像花儿一样永远漂亮~” “不必客气。”染青笑着接过花朵,“我的职责就是守护众生,看见欺凌若是无动于衷,谈何守护?” 玄夜语气认真道,“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与你什么职责并无关系。” “这天下又何其大?苍生又何其多?你我素不相识,能被你遇见,又被你救下,便是我的幸运,我理应感激。” “对呀,神女姐姐,心怀慈悲哪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你守护苍生,苍生自然也要感激你。”苏格一脸天真地说,“只是我们灵气低微,又没有什么宝贝,帮不了神女姐姐。” “如果你不嫌弃,不如让我们留下来,帮你把外面的花草打理一下,我是花精,可会种花了。”苏格指着窗户外的绿地说,“神女姐姐,你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草,可惜过了花期,无花绽放,我可以让花期重现,让神女姐姐你随时可以欣赏美丽的花朵。” 玄夜见染青没有接话,立马以退为进,“阿糖,神界不是我们可以长住的地方,上神救了我们已经是慈悲,不能让上神为难。” 苏格立马换上一副失落的表情,“对不起神女姐姐,是我逾越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别的事我都做不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很勇敢。”染青见小花精情绪低落,连忙安慰她,“你和你的主人相依为命,我想你的存在,就是他最好的礼物。所以有没有修为不重要,你已经是他的不可或缺了。” “对了,你叫阿糖?很好听的名字。”染青开始转移话题,她不是不想留下这一对妖族,只是带陌生人来天界,起码要稍微调查一下。 她相信这两人没有坏心,但是别的人不知道,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只是经过这一遭,染青心里已经决定要留下两人了。 “因为我想让主人的生活甜一点,就像糖一样。”苏格眉开眼笑地解释,“能遇见主人,已经是我最甜蜜的事了~” 苏格时刻不忘攻略,一句话既讨好了修罗王,又让染青心生怜惜。完美~ 王玄夜篇10 玄夜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反正此时他满目柔情的看着苏格,好似和小花精彼此依靠,感情深厚。 苏格瞧着,还真有点不习惯。 温和深情的修罗王,嘶……修罗王什么时候平等的看过别人了? 他的眼睛只会无时无刻不写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就算是苏格,也很少得到他的好脸,最多的就是无视,或者无奈。 染青不知道苏格的想法,开口提议道,“我带你们熟悉一下环境。” “这里很大,闲来无事,你们可以随便走走,别在屋里闷坏了。” 玄夜目光清正的看过来,含蓄地点点头。 看来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下界了。 “好啊,神女姐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神界呢!”苏格飞到染青身边,捧场地说,“这里看着好漂亮,比下界好看多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神女姐姐,这是什么?好奇怪呀~” “神女姐姐,这里养的鱼会成精吗?我感觉它周围的灵气比下界浓厚好多!” “神女姐姐,这里会有冬天吗?会变得很冷很冷吗?” “神女姐姐,这里这么大,只有你一个人住吗?那你会不会很寂寞?” “……” 苏格绕着染青上下翻飞,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染青倒是没有不耐烦,很有耐心地回答了她每一个问题。 只是免不了忽略了一点玄夜。 玄夜也没有在意,很安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反正他和器灵是一体的,小丫头攻略,和他攻略,没差。 “神女姐姐,你们仙女是不是只喝花露,不吃东西呀?” “不,我们也吃的,只是不注重口腹之欲,也不需要常常吃东西。”染青耐心地回答,“你饿了吗?我这里只有一些点心,你先垫垫肚子吧?” 她平时忙于政事,还真不怎么重口腹之欲,也没有要求天膳殿准时送吃的过来。 因为她不一定时常待在宫殿。 “我不是很饿,但是我主人饿了!”苏格揉揉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玄夜有些无奈,只能不好意思地跟染青说,“劳烦上神了!在下是有一点饿。” 染青忍俊不禁,挥手在面前变了一个石桌,上面摆了一盘点心。“天膳殿就在北方,稍后我会通知他们按时送吃的过来,你们若有想吃的,也可以跟他们说。” 她也不知道这两人具体是什么种族,怕他们有什么忌讳是自己不知道的。 “谢谢上神,这些就很好了!”玄夜客气地回答。 “对呀神女姐姐,我们很好养活的!只要有吃的就可以了!”苏格抱着一枚点心啃了一口,然后两眼放光地说,“哇啊,这是什么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喜欢你就多吃点。”染青将点心分成小块重新递给苏格,“还有很多!” “神女姐姐你也吃!你忙了这么久,一定也饿了!”苏格状似恋恋不舍地把点心递给染青,嘴里还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玄夜看的有些不忍直视,他不着痕迹地瞪了眼苏格,装的太过了!不就是一盘点心吗? 修罗从前没给她吃的吗? 苏格等染青接过糕点,这才举着下一枚送给玄夜,“主人你也吃!可好吃了!” 玄夜目光柔和的接过糕点,好像没有发现她刚刚的忽略。 苏格却莫名觉得背后一冷。 玄夜垂眸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点心,味道一般般。 难怪没有第一时间分给自己。 玄夜给苏格的行为找好了理由。 从前有什么好东西,小轮子都是第一个献给自己的。 如果不给,一定是因为东西不够好。 只是对这上始元尊,小轮子表现的也太殷勤了。 玄夜抬眸对着染青客气的笑笑。 长的也就这样,还不如那群花精精致。 想必也就瞧个新鲜,过两天就厌了。 “没有名字不方便,你可曾想过自己要叫什么?”染青见小花精忙着吃东西,这才有空跟玄夜说两句。 “从前无牵无挂,也无人叫我,所以并未想过名字。”玄夜咽下了点心,不急不缓地回答。 心里的想法那是一点都没有露出来。 “主人,不如你叫小白呀!”苏格含含糊糊的插了一嘴,“正好和我的名字凑成白糖,多登对呀!” “吃你的!”玄夜塞了一块点心堵住小器灵的嘴。 染青有些好笑,看着前面俊秀的脸,思考了一下说,“叶上初阳干宿雨,不如叫你叶初,意味着新生,希望你以后有更好的人生,如何?”【本来想写暮云收尽溢清寒,暮寒,想想还是改名字吧,不然总想着和染青情侣名。】 “谢谢上神,这名字甚好。”玄夜没有反驳。 总比叫小白好。 “叶初?”苏格念了一遍,一副不明觉厉,但是夸就对了的模样,“这名字真好听,神女姐姐你懂的真多!” “那神女姐姐,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想必是新霜彻晓报秋深,染尽青林作缬林?”玄夜率先回答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染青,“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苏格这会是真的惊讶了,玄夜这修炼狂,还会看别的东西吗? 她一直以为修罗王只看功法! “你们的名字都好厉害,我要不要也改一个名字,摘一句诗啊?”苏格一副要跟他们保持一致的样子。 不然显得自己好没文化。 玄夜语气核善地说,“阿糖的名字就很好,不用改。” “对,小阿糖甜甜蜜蜜的,再好不过了。”染青也跟着笑道。 “是吗?”苏格很快就被安抚好了,喜滋滋地说,“我也觉得很好!” 玄夜垂眸没有说话,这小丫头入戏也太深了! 王玄夜篇11 染青带着两人熟悉了环境,就被天兵叫走了,她本来也只是抽空过来的。 等两人走远,玄夜将点心一推,不冷不淡地看了苏格一眼,“你装的未免也太殷勤了。” “染青身为上神,讨好她的何其多,你在其中算得了什么?” “要想得到她的信任,就要区别于她人,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交好我们!” “可是主人,不是你说的,想要骗过对方,就要先骗过自己吗?”苏格振振有词地反驳,“哎呀,主人,我有自己的节奏,你不用管!” “???”玄夜眉头一挑,你是想翻天吗? “反正有主人在,我攻略不了就让主人来!”苏格讨好的凑到玄夜身边蹭蹭他的脸颊,“再不行,我时光逆转,重来一次!” “时光逆转需要消耗修为和寿命。”玄夜提醒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必使用这项能力。 “洒洒水啦~”苏格不以为然,其他人没得浪费,她最不缺的就是修为和寿命了。见玄夜表情又开始刀人,苏格连忙遁走,“能力就是拿来用的对不对?!主人你一定没有吃饱,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玄夜心口一滞,头一回觉得自己给小器灵太多容忍了。 染青修炼之地虽然没有天兵,但是她带两个人回天界的事是瞒不住的。 帝尊一听说染青想要留下这两个妖族,立马就过来劝诫。 “染青,修罗族挑起战火是迟早之事,这个时候带陌生人来九重天,太过危险!” “我已经探过这两人的妖元,很是微弱,何况,九重天,谁能伤的了我?”染青表情淡定,手中拿着政务漫不经心地回复哥哥。 “可是修罗族士兵所到之处,从无活口,他们如果真的灵力微末的话,怎么会等到你来救援?”帝尊忍不住反驳,“我们都查不到他们的过去,这还不够可疑的吗?” “他们生于战乱,家人俱散,又四处流亡,自然查不到来源。”染青抬头看着哥哥,“我若是因为迟疑,怯懦,枉顾他人生命,谈何慈悲,又何苦奔赴战场?” “你已经救了他们了!”帝尊强调,“你将他们从修罗手下救出,又让他们养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他们无力自保,如果放他们回蛮夷,怕是必死无疑。”染青态度坚决,她不过是想收留两个小妖,这点自由也没有吗? 帝尊也看出染青心里不太高兴,于是退让道,“这样,我传他们一点神力,让他们有能力自保,这样总可以了吧?” “如今时局不稳,真的不适合留陌生人在天界!” 染青垂下眼眸,她也不想和哥哥争论,只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看见的。 殿外早已听见他们争论的苏格和玄夜拿着礼物,恍若未觉地走了进去。 “神女姐姐~”苏格表情欢快的飞了过来,看见帝尊还特别乖巧的跟他行了一个礼,“帝尊~” 后面的玄夜也不紧不慢的颔首,将手里的茶点端过来。 “神女姐姐,帝尊,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是我最擅长的手艺了,请你们吃!”苏格殷勤的把花朵状的糕点递给染青,染青表情和缓的接过。 苏格又递了一枚给帝尊,帝尊瞧着小精灵期待的眼神,也接了过去。 苏格声音轻快的说,“神女姐姐救了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如今更不想让你们为难,我已经跟主人商量好了,即刻动身下界。” “上神,帝尊,叨扰许久,甚是惭愧,能留存性命已是万幸,我们不会得寸进尺贪图更多,只是遗憾不能报答上神的救命之恩了。”玄夜也是一副惭愧的表情。 染青吃着糕点的动作慢了下来,“九重天这么大,多你们两个也不妨事。” “可是神女姐姐,我们不想让你为难,如果我们留下来,其他仙神一定会不满的。”苏格一脸懂事地说,“神女姐姐,你不要和帝尊吵架,你们是亲人,亲人就应该相亲相爱。” “我们在下界流浪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往后也不过是重复之前的生活。” “相反,能在天界住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我们的幸运了!” “好多妖族一辈子都没有来过九重天,不会看到这么漂亮的风景,不会认识这么善良的仙女,也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我们已经比其他人幸运很多很多,这会是我们最快乐,也最珍惜的回忆。”苏格郑重地说,“神女姐姐,我们已经得到了很多,不用再担心我们了。” 玄夜看了一眼帝尊,也是略带低落地附和,“上神,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会在下界日日为您祈福,希望您事事如愿,平安喜乐。” 说完他捉过小花精放在肩膀上,想要转身离开。 苏格却一个转身躲过玄夜的手,来到帝尊和染青的身边,她从手心里变出了一朵粉色的花,“神女姐姐,本来想送你 一个不会开败的花园,可惜没有机会了,这是一朵紫荆花,传说它代表着亲人和睦。” “神女姐姐,你要和帝尊永远相亲相爱,不要再吵架了哦!” 染青接过花朵,勉强笑了笑,“我们没有吵架。” “那神女姐姐你就多照顾自己一点,不要再熬夜讨论兵事了。”苏格换了一个说法。 “阿糖,走了!”玄夜催促道。 苏格有些恋恋不舍,飞快地在染青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回到玄夜身边一起离开。 染青闷闷不乐的看了一眼哥哥,板着脸说,“我送他们下界。” “染青!”帝尊心口一闷,感觉自己就像个大反派。 可他明明也是为了神界好。 苏格和玄夜走到殿外,染青匆匆赶来,苏格的表情立马就变得开心起来。 “我来送你们一程。”染青如此说道。 苏格也没有失落,好像能和神女多相处一会儿也很满足。 “上神,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不用再如此为难。”玄夜体贴地劝道,“您是神族,我们是妖族,我们本来就不一个世界的,分别是注定的。” “相识一场,送送你们也是应该。”染青看着小花精,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修罗族几次三番来挑衅,所以仙神才疑心甚重,你们不要太在意!” “神女姐姐身怀天下安危,当以大局为重,我们理解的!”苏格好似对她的选择一点也不失落,反而开始担心她的身体,“神女姐姐,你也不要总是忙着政务,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苏格一本经验地叮嘱道,“天界那么好看,你要多出来走走,不要总是待在书房里。” “有花堪折直须折。” “等你下界了,希望我们还能再遇见,到时候你能告诉我,你的院子里有哪些花。” “好,等我下界了,我就去找你们。”染青保证道。 三人往下界飞去,苏格抱着玄夜的衣角,疯狂的给他使眼色。 快点快点,下一计是什么?他们就要离开天界啦! 玄夜面不改色的捉住小器灵,塞到自己肩膀上,用斗篷裹住。 其实离开天界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跟染青打一架,正好看看他的永夜功练得如何了。 苏格拉着他的头发不停地扯,要不是怕染青听见,她就要在他耳边喊了。 玄夜眉头微蹙,这小丫头越发放肆了。 等到了下界,依旧是在修罗族的驻地外围,如今除了天界,其它地方都有修罗的大军,因为修罗吸收仙灵较多,他们经过的地方,环境都比较恶劣,和天界完全就不能比。 “神女姐姐,你就送到这里吧?我们先走了!”苏格从玄夜斗篷里窜出来,“这里离修罗大军太近了,万一你遇到埋伏就不好了。” “不用担心,他们伤不了我。”染青摇了摇头,“我护送你们一段路。” 就是因为离修路太近了,她才更要保护好他们。 两人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来了一群黑甲军人。 苏格忍不住回头去看玄夜。 他什么时候通知的托?来的这么及时? “神界的人?”领头的将领语气迟疑,随后好似确定了他们的身份,眼睛一亮,“杀了他们,可吸得万千灵力!” 他一挥手,身后的修罗士兵立马围了上来。 “躲好!”染青将小花精推到玄夜怀里,上前一步挡住大军的攻击。 只是对方人数太多,染青免不了有照顾不到身后的时候。 她的修为深厚,自然是不怕背后的攻击。只是没想到,玄夜会主动站了出来,帮她挡住了修罗将领的偷袭。 染青一急,挥手将面前的士兵全都击退,转身一掌将修罗将领拍飞。 苏格也恢复了常人大小,抱住受伤不轻的玄夜,她看了一眼玄夜捂着的胸口,有些气恼,好家伙,还带加戏的! 那一击绝对不会伤他这么重! 玄夜捂住苏格想要帮他疗伤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要想留在天界,就要让染青认为他们独自离开绝对会死。 染青定然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怎么样?你还好吗?”染青扶着玄夜,输了一点神力过去,“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掌?你明知道,以我的神力,他们伤不了我!” “我没事!”玄夜抹去了嘴边的血迹,勉强支撑着身体,“我知道我的灵力低微,可是我依旧想要保护你们。” “也许是我太不自量力了。”玄夜有些自嘲。 “对不起,都怪我太没用了!”苏格也带着哭腔扶着玄夜,“如果我修为高一点,我就可以保护你和神女姐姐,就不用眼睁睁看着主人你受伤了!” “主人是不是很痛?” “不痛。”玄夜伸手擦去苏格脸上的泪痕,故作坚强的对染青说,“修罗大军应该就在附近,上神你还是快点离开吧!不用管我们。” 说完他又咳嗽了几声,整个人都靠在了苏格身上。 苏格却没有顺势跟染青救援,而是担心的看着玄夜,好似害怕他就这样走了。 “我带你们去疗伤!”染青看了一眼苏格,一只手扶着玄夜,一只手落到苏格面前,想要让她躲在自己身上。 苏格缩小了身形,却没有落到染青肩膀,而是钻进了玄夜的衣领里。 染青也没有勉强,带着玄夜和苏格再次回到了神界。 这一次玄夜伤的有点重,染青拿出了七曜神玉,可是直到神玉被收回,两人也没有表现出要抢夺的意思。 “七曜神玉仙力所附,叶初一定会没事的。”染青见苏格实在紧张,温声安慰她,“你们在此安心修养,我不会让人赶你们下界的。” 苏格勉强勾起嘴角,“谢谢神女姐姐,又麻烦你了。” 玄夜拍了拍苏格,安抚了她一下,随后对着染青感激地说,“你救了我们一命,本想再还你一次,没想到欠你的更多了。” “你们好好修炼,总会有帮到我的时候。”染青笑了笑,“如果实在不好意思,不如送我一个不会开败的花园。” “说实话,这里虽然是我的清修之地,但是我还从未好好看过这个地方,我也很好奇,这里百花齐放,会是什么样子。” “这有何难,我是树木所化,可以逆转花期。”玄夜立马站了起来,想要帮染青实现愿望,不过苏格比她更先一步,自告奋勇地说,“主人,你受伤未愈,还是我来!” 玄夜顺势停了下来,看见器灵围绕着花园飞了一圈,所过之处,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苏格飞回到染青面前,好似把力气用光了一样,气喘吁吁地问,“神女姐姐,好看吗?” 染青忍俊不禁地说,“甚是美丽。” 苏格“啪”的一下瘫在地上,“神女姐姐你的花园太大了,我现在只能让他们开一阵子,想要永不凋谢,我的修为还不够!” “这样已经很好了。”染青给苏格传了一点神力,“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苏格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王玄夜篇12 “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先在这里休养。”染青想要跟哥哥说一下刚刚在下界发生的事,反正不论怎么样,她肯定是要留下这两人的。 “神女姐姐,那你把这个带着!”苏格举着一束花递给染青,“你不能长留花园,那就带着这一束花,闲暇时看一看,也能缓解一下疲惫。” “好,谢谢小阿糖。”染青接过花束,摸摸小花精的脑袋,然后就离开了。 苏格等她走后,立马精神了起来,一溜烟飞到玄夜身边,“主人,你的伤怎么样了?” 玄夜撩了撩衣角,淡定的坐在石凳上,“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怎么会呢主人?!明明是你不听话,居然自己打伤自己!还伤的这么重!”苏格控诉道,“主人,你也太拼命了。” 她以为只是演演戏,谁知道玄夜居然来真的。 玄夜不以为然地说,“不伤的重一点,染青不会拿出七曜神玉。” “不愧是一命千秋,那么重的伤,它瞬间就治好了~”玄夜想到刚刚神玉发出来的能量,不比他的转息轮差多少。 这让他更加想要七曜神玉了,只要得到这个神器,他修罗族可以拥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和力量。 “主人你下次再这么胡闹,我可不陪你演戏了!”苏格还是不高兴,伸出手探查了一下玄夜的伤势,确定他真的好转了,这才放下心。 玄夜抬眸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我看你演的还挺高兴,怕不是假戏真做了?” “主人你冤枉我!”苏格挺起胸脯反驳道,“我只是假装对染青很好,染青她怎么能和你相比呢?” “我知道,主人你一定是吃醋了!”苏格飞到玄夜身边蹭蹭他的脸,“你放心,主人,我最爱的永远是你!” “所以你还爱别人?”玄夜没有被她的话冲昏了头脑,而是凉凉地问,“你的心还挺大?” “······”主人你怎么不按常理回答? “我们与神族注定为敌,你不要太当真。”玄夜教训了器灵一句。 其他人就算了,染青是神族之首,注定是他们的敌人,除非染青能放下责任尊修罗为主。 可是这可能吗? 神族能忍受屈居于人下的日子吗?他们能放下自以为是的慈悲心吗? 他不想到时候器灵心存不忍。 苏格怔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主人你放心吧!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玄夜叹了一口气,算了,若是小器灵坚持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放过染青一条命,只要她识趣一点。 染青回来的时候,玄夜正坐在花丛旁运功修炼,苏格也一本正经的坐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一样的动作。 染青看的有些好笑,小小的花精一脸认真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像模像样的。 “上神。”玄夜睁开眼,跟染青打了一个招呼。 “神女姐姐,你忙完了吗?”苏格也睁开眼,恢复了活泼的性子。 “暂时忙完了,你在干什么?”染青笑着问。 “我在修炼呀!”苏格一脸认真地回答,“这里的仙力好浓郁,我要努力修炼,以后就能保护主人还有神女姐姐了!” “是吗?你修炼的怎么样?”染青顺口问了一句。 苏格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没有什么进步,我坐着都快睡着了~” 染青这下真的笑了起来,她还以为小花精刚刚一本正经地样子,真的在修炼呢,“你修炼时间尚短,当然感觉不到什么进步,别急。” “可是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 像神女姐姐你一样厉害的人物呀?”苏格有些泄气。 “修炼要 循序渐进,哪有一蹴而就的?”染青这会没有安慰苏格,而是变出了一棵树在花园里,“我们慢慢来,你先尝试着让这棵树生长开花怎么样?” 这一棵桃树,千年生长,千年开花,千年结果,所需仙力不可衡量,不是一般的花精可以催生的。 苏格试了试,她以前可以很轻松的让一些花盛开,可是同样的力量,这棵树却一变不变。 这是一颗先天灵根。 “这是什么树?”苏格好奇地问。 玄夜若有所思地看着 这棵小树苗,他能感觉到里面浓厚的神力。 “这是一棵桃树,上古留存下来的种子,我一直没有时间种植,如今,它就交给你了。”染青笑着回答。 “神女姐姐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它快快生长的,到时候请你吃桃子!”苏格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样,我教你一些修炼功法。”染青觉得小花精能提高修为也不错,天界虽然安宁,但是修罗迟早来犯,战争爆发的时候,她也不敢确定就能让小花精安然无恙,“叶初,你也可以来学!” “多谢上神。”玄夜一脸感激地说。 染青坐在了小花精的对面,让她恢复了常人大小,然后教她手势口诀,“内藏灵息,外聚真元,心守灵台,意贯周天······” 苏格手忙脚乱的跟着染青摆了一遍手势。 染青无奈的站起身,来到苏格身边手把手教她。 “哇啊,神女姐姐你好厉害!”苏格运行了一遍功法,眼睛亮晶晶的赞叹道,“我感觉比我之前修炼快多了。” “那就好好练习!”染青又过来看玄夜的进度,本来还想装愚钝的玄夜想了想,瞬间将染青刚刚的教学一比一复刻了下来。 染青有些惊喜地说,“你的天资不错,叶初,好好练习,你一定可以有一番成就的!” “那当然,我的主人天下第一聪明!”苏格比听见夸奖自己还高兴,立马接口道。 玄夜含蓄地说,“都是上神教导的好。” “不必自谦。“染青是真的觉得玄夜很不错,虽然出身微弱,但是一直很努力的活着,还有余地收留一个弱小的花精,如今发现他修炼天赋奇高,也很为他高兴。 王玄夜篇13 玄夜修炼天赋不错,染青就很认真的教导了他很多东西。 苏格虽然也跟着一起学了,但是进度完全比不了玄夜。 染青开始还耐心的教导苏格,寻找她的天赋,后来完全就是陪着她玩了。 反正有她和叶初两人护着,小姑娘弱就弱了一点 只不过对于叶初的修炼,染青就更严格了一点,希望他能进步更多。 “哇啊,神女姐姐,你又射中了!好厉害!”苏格在一边给演示射箭的染青拼命鼓掌,“神女姐姐你不仅枪使得厉害,箭术也好棒!” 玄夜站在另一边,也随后射出了三箭,箭箭正中靶心。 “主人也好厉害!” 苏格又转而给玄夜捧场。 染青无奈地笑笑,把弓箭递给苏格,“该你了。” “啊?”苏格表情瞬间凝固了,她可怜巴巴接过箭,用力的拉着弓,可惜箭飞出去,完全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苏格心虚地看了眼染青。 “算了,你还是练生长之术吧,快点把桃树催熟。”染青摇摇头,生长之术也能治愈,当个后勤挺好。 苏格脸垮了下来,“可是我也想保护主人和神女姐姐,以后当个大将军。” “……”大将军?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希望了。染青无语地想。 “没关系,我保护阿糖就可以了。”玄夜安慰一脸失落的苏格,“练不好箭术也没关系。” 苏格眸子一转,“要不然我换个武器?” “贪多嚼不烂,你还是先提升修为吧!”染青打断苏格的畅想。 这些天也教了她不少攻击手法了,可惜都练得马马虎虎。 换个武器也没用。 苏格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人。 染青正要心软的再次手把手教苏格的时候,玄夜突然打断了她,“不如这样,我来教阿糖!” “正好也巩固一下所学,上神公务繁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监督她。” 染青想了想,也没反对,叶初的能力,教小花精足够了。 苏格背对着染青疯狂给玄夜使眼色,怎么回事?他们的攻略目标是染青,怎么能让她做旁观者? 玄夜走到苏格身边意有所指地说,“过犹不及。” 也不必这样黏着染青,掌握分寸比紧追不舍更有用。 苏格以为玄夜说的是自己装弱的事,太过愚笨的确不利于在染青心里的形象,适可而止也可以。 何况,家花虽然没有野花香,但是家花他更漂亮啊! 和玄夜贴贴和跟染青贴贴,她都不亏! 玄夜没有等苏格的回答,直接来到她的身后,环着她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专心点。”玄夜在苏格耳边低沉地说,“看着前方。” “啊?哦~”苏格睁大眼睛看着前面,不过心神还是被紧靠着自己的修罗王吸引。 美男环绕,谁还有心思看前面?! 苏格心不在焉的随着玄夜拉着弓箭。 她自然是知道怎么射箭的,不过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使用技能,而是随着玄夜的力道放出了箭矢。 “听到我说什么了吗?”玄夜放下手,眼带笑意的询问苏格。 苏格抬眼看去,挂着的苹果已经被击碎,她结结巴巴的说,“射中了?” 玄夜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又搭着她的手,“我们再来一次。” 再来亿次也没问题! 苏格脑子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男人是不是在勾引她?! 玄夜带着苏格练了半天的射箭,染青就一直笑眯眯地坐在旁边看着。 直到小花精脑子晕乎乎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染青才出声打断了他们。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劳逸结合,才能学的更好。” 玄夜意犹未尽地放下了苏格的手,“上神说的对,那便不练了。” 苏格也松了一口,天知道她控制住不扑倒修罗王有多艰难。 要不是染青在这,她能一分钟吐出360句不重复的调戏。 唉,不行,在染青面前,她是天真可爱的小花精,不能露出本性。 染青对苏格的要求不高,苏格也不能真的摆烂。 攻击之术学的不行,但是在花草树木生长方面,她的进步飞快,已经能使蟠桃树开花了。 毕竟只要控制它的生长时间就行了,神界有足够的力量提供它生长。 “等桃子成熟了,我要第一个送给……” 玄夜目光轻飘飘地看向苏格。 苏格立马接口,“给主人!” “第二个给神女姐姐!” “然后再送一个给帝尊!”苏格一本正经地开始分配桃子的归属,好像已经提前看到了桃子的成熟。 “那阿糖你什么时候吃?”染青笑着问。 “我可以等下一茬!”苏毫不在意地说,“只要主人和神女姐姐吃到就好了,我可以迟一点也没关系的!” 染青揉了揉苏格的脑袋,“桃树虽然稀有,但也不止几个桃子,小阿糖一定可以第一时间吃到的。” “我不爱吃桃子,全给阿糖也可以。”玄夜也摸了摸苏格脑袋。 苏格摸了摸头,主人你是把我脑袋当抹布擦的吗? 不过她嘴里却讨喜地说,“那我和主人一起吃!你一半我一半!” 玄夜挑了挑眉,也不是不行。 王玄夜篇14 玄夜和苏格来到神界后,基本都不外出,一直在染青清修之地生活,渐渐的,帝尊对他们也不再多管。 苏格也偶尔会送一点东西,让染青带给帝尊,不过多数是送染青的时候漏出来的,只这样,也让帝尊对她态度好很多。 一个微末小妖,只要不危害九重天,对帝尊来说无关紧要,即使他曾因为这两人与染青吵架,但是针对的也不是这两人,而是他们代表的不稳定因素。 染青也想证明这两人真的无害,所以每次也认真的将苏格的礼物转交给哥哥。 “这清灵草不错。”帝尊和 染青商讨完政务后,目光转向桌边的一颗纤弱小白花。细长的叶子周围仙灵环绕,稍微靠近一点点,便感觉神台清明,疲惫尽消。 这是苏格送给帝尊的,被他放在了处理公务的桌案上,“前些日子,吾得了一枚雪莲精魄,可助花精修炼,便赐予她吧!” 染青知道哥哥这是在向自己服软,同时也表明了接受阿糖和叶初的存在,她心情很好的接过那一枚精魄,“那我就替阿糖谢谢哥哥了。” 帝尊有些无奈,染青都执意留下两人了,他再反对,也改变不了结果。 染青带着精魄回到天宫,苏格正在花丛里认真的编着花环,看见染青回来,她兴奋地把手里的花环戴在染青头上。 “神女姐姐,好看吧?”苏格同时转了一圈,展示自己头上的花环。 “好看!”染青配合的点头。 苏格立马不动声色的来到玄夜身边,把手里剩下的那个花环戴到了玄夜头上,“主人,你得跟我们保持一致。” 玄夜定眼瞥了她一眼,早就知道她的蠢蠢欲动了。 “神女姐姐你快看!我主人是不是很漂亮?!”苏格兴奋地招呼染青,白发雪肤加上红艳艳的花环,真是太绝了。 “是很漂亮。”染青忍俊不禁,也就阿糖会用这个形容词,“如此翩翩少年郎,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少女。” “我家的!”苏格立马挺着胸脯应声道,“肯定是我的!” “是吗?”染青笑眯眯地看着玄夜,“叶初觉得呢?” 玄夜状似无奈地看着苏格,“阿糖说了算。”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与你们证婚,就在这里成亲可好?”染青突然提议。 “啊?”苏格傻眼了,她只是口嗨,没想到染青能当真啊! “怎么?阿糖不愿意吗?”染青有些疑惑。 苏格干笑两声,不着痕迹的给玄夜使眼色,“我当然很愿意啊!” 她愿意死了,但这不在她的计划中啊! “那叶初你觉得呢?”染青又来问玄夜,她是真的觉得两人氛围很好,虽然阿糖喊叶初主人,但是叶初可不像把阿糖当仆人的样子。两人只差一个仪式了,那不如她来主动提出。 玄夜浅笑一声,认真地说,“能得上神证婚,是我们的荣幸。” 苏格眼睛瞪大,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主人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为了这一遭潜伏,你也太能豁的出去了吧? “阿糖,你可愿与我成亲,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玄夜换上真挚的表情,满眼深情的询问苏格。 “哈~哈~哈~”苏格硬着头皮,干笑着回答,“我当然愿意!能跟主人在一起,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不就是成亲吗?玄夜都不怕,她怕什么? “那往后,可不能喊主人了哦。”染青笑眯眯地说。 苏格假笑了一声,到底是没有喊出夫君两个字,“叶初。” 妈耶,她虽然口花花习惯了 ,但是修罗王可从来没有表演过深情人设。 苏格总觉得瘆得慌,哪怕玄夜此时表情真挚,一脸无害样,苏格也总觉得,他背地里在随时准备阴人。 纵然玄夜没有通知就擅自加戏,但是苏格还是很敬业的接下来了。 演戏这方面,她可是专业的! 染青没有看出苏格的勉强,将帝尊的礼物转交给苏格,就兴冲冲去准备婚礼的事宜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持婚礼呢!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 苏格没有在意手中的雪莲精魄,而是凑到玄夜面前不解地问,“接下来怎么办?不会真要成亲吧?” 玄夜目光上抬,若有所思地问苏格,“怎么,阿糖不愿意跟我成亲?” 这小器灵平时一副痴迷的样子难道是假的? “哎呀!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虽然这段日子修罗王明着暗着勾引她无数回,但是玄夜本来就是一副含情眼,从前不戴面具的时候也是一副勾勾搭搭的邪肆模样,所以苏格完全没觉得玄夜会真的动情。 修罗王假戏真做?怎么可能! 他只会利用自己的美貌迷惑你的心智,然后给予沉重一击,获取猎物! “开玩笑?”玄夜嘴里嘴里呢喃着这几个字,随后慵懒地问,“你觉得和我成亲很为难?” 虽然玄夜表情还算平静,但是苏格觉得他这几个字隐含杀气! “怎么可能?和主人成亲我觉得荣幸至极!”苏格立马斩钉截铁地说,她哪里会嫌弃修罗王。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完全在她的审美点上! 但是吧,婚姻是不一样的。 虽然苏格不注重仪式感,但是她很尊重婚姻。 睡人和成亲,那是不一样的! 嫖一下,两厢情愿,不用负责,成亲,那可是要相守一生的诺言,是双方都必须遵守的承诺,轻易不能违背。 重点是双方。 玄夜没有再抓着不放,而是说,“染青平时虽然与我们亲近,但是也只是平常相处,想不着痕迹的偷出神玉有点勉强,婚礼或许是一个好时机,能让染青卸下防备。” “可是她是嘉宾,又不是新娘!”该神魂颠倒魂不守舍的,应该是他们这两个主角吧? “作为主婚人,婚礼上被多敬几杯酒也算正常吧?”玄夜懒洋洋地问。 苏格恍然大悟,“我这就去准备酒!” 想要灌倒一个上神,一般的酒还真没有用! “等等。”玄夜拉住了苏格,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雪莲精魄说道,“先把这个吃了!” 这精魄的确算是一个珍品,对器灵的修为也很有帮助。 苏格直接将东西塞进玄夜嘴里,“主人你吃吧!” 她吃这个完全没有用,她领悟的是时间法则,修为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拨动时间只是随手的事。 玄夜有些无奈,他现在真的不需要再补充仙灵了,不过精魄入口即化,想拿出来也晚了。 苏格和玄夜的这场婚礼,嘉宾只有染青一个人,但她还是准备的很上心。 没有亲友见证,那就让天地为媒,染青将整个天宫内外都挂上了红绸,花园里也点满了灯笼,两人的婚服更是拜托了妙法阁来定制。 她满眼笑意的帮苏格整理凤冠,语气真挚道,“往日疾苦皆已过去,希望未来,你们能幸福美满。” 苏格摸着发冠上华美的珍珠,有些不敢看染青的眼睛。 成亲过后,她们大概就要是敌人了吧? “神女姐姐以后也一定会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的。” 染青笑笑没有说话,她对爱情并没有执着,不排斥,但是也不期待,守护苍生已经是她余生的使命了,她觉得这样的选择也很充实。 苏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出了一枚桃子,“神女姐姐,你给的桃树已经结果了,答应要给你吃的,你快尝尝~” “这么快?”染青有些惊讶,小花精的修为进步的这么快吗?她接过这颗灵气充裕的仙桃,好奇地问,“结了多少果?” 苏格有些可惜地说,“大概是我的灵力不够,只结了这一颗,神女姐姐,你可不要告诉主人,不然他会吃醋的!” 染青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揶揄地问:“小阿糖不是最爱的就是主人吗?怎么会舍得将这唯一的果子送给我?” 苏格眨了眨眼,凑近染青,压低声音道:“我就叛变这一次!神女姐姐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密!等到下一批果子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再给主人的。” 染青看着苏格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柔地点点头:“好!一定帮你保密!” “你快吃,我感觉这颗桃子可香了。”苏格推了推染青的手,她特意使用秘法,让桃树所有的精华都凝聚在了一起,才得出了这一枚桃子,绝对是少有的珍品。 染青想了想,把桃子掰成两半,幸亏这桃子脆脆的,不然还不好分,“我和阿糖一起吃。” “我就不吃了。”苏格推拒道,“我感觉我可能消化不了这么多能量。” “那我先吃 。”染青毫不犹豫地说,“等我确定效果了,再帮你炼化。” 这上古异种她还没有吃过,贸然喂给小花精的确有点 危险,不如她先试一下,再分给阿糖。 苏格这次没有拒绝,只是让染青先吃。 等染青闭目开始消化仙灵的时候,她看准时间,将剩下的半颗化为灵力,也喂给了染青。 仙桃庞大的力量超过了染青的预期,她只能耐着性子炼化完,然后才不赞同地看着小花精。 “不是说好了一人一半吗?” “我一个花精,吃了这个也不会变成神女姐姐你这样的大将军,不如给神女姐姐你增加实力,以应付后面的战争。”苏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心里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这也算资敌了吧? 其实这个时候趁染青不注意,打伤她抢夺神玉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管她呢!反正她和修罗王加起来无敌。 就当报答她这么长时间的照顾了。 圆月当空,玄夜过来敲门,染青也不能再跟苏格争辩,只是在想着往后一定要再找一些增加修为的东西,给小花精的修为堆上去。 三人来到花园之中,染青将苏格的手递给玄夜,略带警告的说,“小阿糖交给你了,你可不要欺负她!” 玄夜有些无奈,“哪有我欺负她的份?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他牵着苏格,满脸宠溺的看着她,把苏格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好看是真好看,心虚也是真心虚,知道他本性的苏格,总觉得哪哪都是违和感。 她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都要拜天地了 ,什么时候实施计划? 玄夜视若无睹的继续走流程,听完染青的证词后,示意苏格跟他拜天地。 苏格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做出反应,玄夜就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知道了知道了,苏格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选择相信玄夜。 反正都到这了,他俩还说不准谁牺牲更大。 等两人拜完天地,玄夜拿出了苏格准备好的仙酿。 染青果然没有多想,陪着两人好好痛饮了一番。 今夜她不是主角,所以也不必想太多,在桌前很快就晕乎乎的了。 苏格和玄夜对视一眼,又等了一会儿,才从染青身上拿走了神玉。 玄夜准备好了一个假的神器,正准备放在染青身上,被苏格拒绝了。 “反正迟早要暴露的,不必再做这些伪装了,我们直接回修罗界吧!” “你若想留下来,我可以找到理由洗脱嫌疑。” 玄夜看出苏格的强颜欢笑,难得解释了一句。 他既然敢换假的神玉,自然也能善后。 “不用,我们是敌人,迟早要在战场相见,没必要在天界浪费时间。”修罗界才是她们的家,既然迟早要走,那又何必自欺欺人? 玄夜没想到小器灵这个时候能这么果断,不过看见她眼里的低落,玄夜还是耐着性子劝说了一句,“我们从未在人前露面,即使战场相见,我也有把握她认不出我们!” 苏格知道玄夜说的是真的,不过这没有必要。 她收拾好失落的心情,好奇的看了一眼玄夜,“主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何还要留在天界?” “何况谎言迟早要被拆穿的,多留几天也改变不了结局,那又何必浪费精力?” 玄夜挑了挑眉,他考虑这么多是为了谁? 王玄夜篇15 苏格没有动染青,直接和玄夜回了修罗界。 看见两人一身大红嫁衣,泠疆还有些茫然。 不是去偷神器的吗?怎么还娶了一个夫人回来? 苏格对外也是常常带着面具,或者隐身坐在转息轮之上,泠疆还真没看过她的真容,他有些犹豫地对着苏格喊了一句,“尊主夫人?” “有前途!”玄夜没有表示,苏格却赞赏地拍拍泠疆的肩膀,“我一定要第一个给你续千秋万载的寿命!”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管他真的假的,吃到嘴里的才是最好的! 何况口花花又不吃亏。 泠疆一听苏格这么说,就知道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他欣喜地对玄夜说,“恭喜尊主,得偿所愿!” 玄夜唇角微勾,“带我去战俘那!” “不行!”苏格一听就知道玄夜打什么主意,她阻止了玄夜的动作,“你想要寿命,可以从我里这吸取,战俘不能动。” 玄夜眉头微蹙,天界住了几天,她怎么和染青一样学了慈悲的性子? “战俘是我们的资产,等主人你统一了六界,他们就是我们的子民,我们不能打自己手下的主意。” “修罗族人想要寿命,可以去战场吸取敌人!”战场上你死我活,吸收对方战力无可厚非,但是已经投降或者收归的部落不能动,这些都是他们以后统治的基本盘。 而暴政是维持不了统治的! “些许战俘,怎么值得你去牺牲?”玄夜语气冰冷,暴政又怎么样?他有能力压下所有反对之声。 “我是操控时间的神器,寿命对我来说无穷无尽,即使分给主人也不怕。”苏格试图说服玄夜,“但是高等仙灵是有数的,一人生则有一人死,何况转移寿命还有消耗,这六界有多少仙灵足够我们整个族人吸取?” “若是全部屠尽了,往后我们统领谁?” 玄夜见苏格态度坚定,只能不太开心的转移目光,语气为微冷地对泠疆说,“准备好,随时攻打天界!” “是!”泠疆面不改色的颔首,但是心里却惊讶的不得了。 红衣女子是器灵的事他接受良好,反正器灵大人本来就爱粘着尊主,两人成亲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她能改变尊主的想法! 那她可就不是一般的地位了。 其实玄夜并不是赞同苏格的说法,他只是懒得和苏格争辩,大不了苏格寿数不够的时候,他再用神玉为她续命。 反正他有转息轮,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器灵想玩便让她玩。 等两人回到寝殿,苏格变小坐在转息轮上绕着屋子飞了一圈,激动的大喊,“终于回家啦!” 玄夜坐在窗前,将禁闭许久的仞魂拿出来擦拭,他看着到处乱飞的器灵,眼里流露出笑意,“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天界。”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玄夜眉头微挑,狗窝? 苏格又飞到玄夜面前,变成常人大小,迫不及待的弯腰敲了敲剑身,“仞魂,快出来!我给你带了礼物啦!” 仞魂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剑里出来了。 他很少在玄夜面前现出灵体,因为玄夜警惕心很强,不喜欢有人时刻紧跟着他。 不过小轮子黏了这么久,主人也没说什么,他只出现了一会儿,应该也没事吧? “看!我在天界收集的好东西!”苏格一挥手,将一堆增加修为的灵丹妙药推到了仞魂面前,“够你修炼好久的了!” 仞魂只是普通器灵,同样需要增加修为,往后或许还能带着剑身一起升级。 玄夜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仞魂身上的时候,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小轮子和仞魂关系倒是亲密? 仞魂毫无所觉的收下了所有礼物,喜滋滋地说,“谢谢小轮子!祝你跟主人新婚快乐!” 说完他就回了剑身,有这么多灵药,他可以闭关很久了。 苏格表情一僵,尬笑一声看向了玄夜。 虽然是演戏,但他们的确走完了所有流程,现在就差一个洞房花烛了! 身上的婚服还没脱,她总觉得刺挠的紧。 玄夜目光微动,将仞魂剑收起来,意味不明地看向苏格,“怎么,你想继续?” 苏格犹豫了一下,小声嘀咕,“也不是不行~” 这么帅的男人,不睡白不睡! 但是想想修罗王的性子,她还是忍痛拒绝了,“主人我给你分享寿命吧!” 一夜情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她还想多看看修罗王呢! 这要是睡了,以后见面多尴尬? 修罗王要是再看上别人,那她多膈应?! 还是忍住吧!等哪一天他们两情相悦了,或者苏格准备离开了…… 那就别怪她霸王硬上弓了!嘿嘿嘿~ 王玄夜篇16 染青战死,神族大败,但是玄夜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回到了修罗界,将苏格召唤出来。 “既然不舍,为何不阻止她?”玄夜见器灵闷闷不乐,耐着性子问。 “既定的结局,阻止也没有用。”苏格情绪不高,却也理智地回答,“染青心存死志,我阻止不了。” 她是战神,注定战斗到最后一刻。 即使复活,她最后还是会以命相搏。而染青和玄夜,她肯定是选择玄夜的。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玄夜不信命,他相信事在人为,“你若想,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苏格看向玄夜,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么坚定。 她心里知道染青和修罗不可能共存,可是情感却又不是那么容易控制。 那么多天的相处,怎么可能没有真感情? 玄夜见苏格没有说话,就知道了她的选择。 挣扎其实已经意味着有了答案。 他拿出转息轮,直接控制时间恢复到了成亲当晚。 苏格有些急,连忙上前查看玄夜损失了多少修为。 “整个时空逆转消耗太大了,以后不准自己试。”她自己的选择,应该她自己付出代价,而不是让玄夜来做。 玄夜不在乎这点损耗,他看着桌前晕倒的染青,淡定地说,“我们可以拿假神玉出来,暂时稳定染青,这样你就不用离开天界,她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苏格神色复杂地看向染青,其实她知道,染青最后的几句话,是想牵动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使用转息轮,逆转时光,这样她就能复活,也有了再次应对玄夜的机会。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忍住拒绝又是另外一回事。 或许玄夜也知道染青的心机,只是他不在乎。 “欺骗不是长久之计,只要染青使用神玉,她就会怀疑我们。”能接近染青的,只有他们两人还有帝尊。 可是帝尊是绝对不会偷神玉的。 “那就让别人来偷!”玄夜果断的换了计划,“修罗族人来袭,我们拦截,却有心无力。” “能骗得过染青吗?”苏格有些犹豫,这么巧,染青喝醉了,修罗族就来犯了? 玄夜面不改色地通知泠疆过来,“修罗族几次潜伏天界,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只不过之前没有打得过染青罢了。 苏格没有再拒绝。看着玄夜召唤修罗将领,然后将神玉转交给对方,又留下两个人假装和玄夜对战。 苏格摇醒染青,慌乱地说,“神女姐姐,有修罗来了!” 染青迷迷糊糊的听到修罗两个字,神智一清,睁开眼睛一看,面前一片狼藉,苏格躲在她的身边,而玄夜被一个黑袍人一掌拍倒在地。 染青连忙为自己祛除了醉意,拿出长枪迎上黑袍人。 苏格则是快步过去扶着玄夜,看染青应敌。 “神女姐姐,他们抢走了神玉!”苏格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提醒了一句。 染青击退黑袍人,摸了摸袖子,脸色微沉,“你们小心,我去追击!” 说完就离开了天宫。 玄夜捂着胸口,刚刚他是真的受了一击。 既然要装,就要装的像点。 “很痛吗?”苏格有些后悔,为了一场骗局,让玄夜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修罗王什么时候吃过这么苦? 玄夜唇角微勾,不过嘴里却淡定地表示无碍。 他看着四周被破坏的布置,眼里闪过一丝凉意。 也许不该把计划放在今晚,好好的红绸,全都掉地上了。 苏格和玄夜等到天明,染青才赶了回来。 她看着还是狼藉一片的室外,有些紧张地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只是神玉被偷走了,对不起,神女姐姐,我们太没用了。”苏格愧疚地说。 “无事,神玉我已经追回了。”染青拿出七曜神玉,为 玄夜治好了伤,“只是你们的花烛夜被毁了。” 苏格和玄夜的脸色都是一僵。 “要不要我重新帮你们办一场?”染青笑着问。 苏格连连摇头。 “好吧,我要去找一趟帝尊,你们继续你们的新婚~”染青调侃了一句,就匆匆走了。 修罗 能闯进她的天宫,未必没有去别的地方,她要和帝尊商量一下天界的布防。 等染青走后,苏格懵逼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玄夜,“白干了?” 修罗将领也太没用了吧? 她就知道,修罗界没了玄夜和她就不行了! 玄夜倒是没有太遗憾,反正他的寿命已经到手,转息轮对他无用,所以他还是拥有永恒的寿命,那他就还有无数的机会。 “上次在战场,我就发现了,染青的修为提升太多,原来在这个时候,她就已经进步了吗?”玄夜若有所思,他天天跟着染青修炼,自然是知道她的实力的,绝对没有如今这么高。 苏格呼吸一滞,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想了想她拿出转息轮,将时间又调前了一点。 “刚刚的计划太匆忙,我们再仔细思量思量!” 玄夜没有对苏格的话表示什么,只是问她提前了多久。 苏格看了一下四周,“染青刚刚提出了成亲的要求。” 这个时候她还没催生桃树,染青就更加没有增加实力。 这一次,她只能老老实实的任桃树自由生长,爱出几个果子就出几个果子。 反正不能让玄夜发现她让染青偷吃了! 王玄夜篇17 苏格又看了看玄夜苍白的脸色,手中的日晷再次转动,一枚雪莲精魄出现在了她手里。 “主人快把这个吃了疗伤。” 苏格将精魄递给玄夜,他是转息轮之主,所以时间逆转对他没有用。 刚刚受的伤还是在身上。 玄夜接过了雪莲精魄,这一次却没有再给苏格机会,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是你的。”玄夜说道。 苏格愣了一下,精魄已经融化在了嘴里,她不解地问,“可是主人你比我更需要。” 现成的疗伤圣物,为何不吃? 她和玄夜,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玄夜漫不经心地转身,“不过一点小伤,我还缺你一颗药不成?” “好好修炼,将这次浪费的修为补回来。” 苏格看着玄夜的背影,歪了歪脑袋。 修罗王这是在讨好她? 难道玄夜终于看见她的付出了,所以决定好好宠自己的器灵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谁家主人总给自己器灵摆脸色的?要不是他瞪人也好看,她早就叛主了! 苏格胡思乱想了一下,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桃树那,还未动过手脚的桃树开满了花。 苏格仔细检查了一下,将一些细弱花苞掐去,不让它们吸收养分,然后开始转动时间。 随着海量的仙力涌入桃树,上面的果子肉眼可见的长大。 苏格又摘了几个营养不良的果子,留下几个健壮的,然后就任由它们生长了。 等到果子成熟,她再送给玄夜。 第一颗果子送给主人,她说到做到! 染青第一次主持婚礼,力求做到完美,阿糖和叶初不爱社交,也不认识天族的人,她就把自己的修炼之地装点的更喜庆一点。 婚礼的流程也一个不落,婚服改了又改,甚至连双方的聘礼嫁妆,她都给暗自准备了。 因为经历过一次,苏格懒得变动,就延续了之前的决定。 但是玄夜没有,染青每一次过来询问,他都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婚服刺什么绣,凤冠点什么珠宝,院子怎么装扮,他全都认认真真的回答了。 苏格直夸玄夜敬业。 “我的婚礼,自然不能敷衍!”玄夜慵懒地回答,“何况扮演深情人设,怎么能在婚礼上不上心?” 说完他又凉凉地看向小器灵。“倒是某些人,说好的主人最重要,结果却整日不见踪影。” “若不是染青还能见到人,还以为某个花精要逃婚了呢!” 苏格立马义正言辞的辩解,“我这不是忙着给我的夫君准备新婚礼物吗?” 苏格将她培育的最大的那棵桃子拿出来,“看,主人,给你种的桃子熟了!我第一个拿来给你了!” 玄夜不缺修为,所以这次苏格没有只凝结一个果子。 而且效果太好,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玄夜垂眸看着白嫩手心里的大桃子,有些邪肆的挑了挑眉。 “新婚礼物,一个桃子就打发了?” “什么叫一个桃子?”苏格振振有词道,“这可是上古异种,还是我亲手养大的!第一个就摘给你了!” “这么有意义的事,你怎么能嫌弃呢?!” 玄夜不置可否,拿过桃子打量了片刻。 苏格觉得玄夜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连忙把桃子塞他嘴里,“主人你快吃呀!这仙桃放久了灵气会消散的!” 看什么看,染青修为增长和桃子绝对没关系! 这桃子才多少灵气,染青又增长了多少修为,明显对不上号呀! 玄夜面色无奈,他还没说什么呢!这笨蛋就心虚了。 玄夜将桃子分成两半,给了一半给苏格。 修罗王突然这么客气,苏格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不过看到染青从后面过来,苏格果断的接过桃子,和玄夜做甜蜜 状。 玄夜目光微动,自然的靠在苏格身边,牵起了她的一只手。 染青笑眯眯地走过来,揶揄地说,“我打扰你们了?” “神女姐姐,你胡说什么呢?”苏格松开手,害羞地嗔了一句。 玄夜面不改色,淡定地问染青,“上神,可是有事吩咐?” 染青拿出了一个镯子递给苏格,“妙法阁新做了一个上品法器,我拿来给阿糖护身。” “修罗族蠢蠢欲动,随时会发动战争,阿糖修为弱,还是多配一点防身法器为好。” 苏格看着精致的玉镯,眼里闪过一丝感动,“神女姐姐,你经常上战场,这个给你才是物尽其用。” 染青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防身法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阿糖,九重天现在安宁,但是谁也不知道未来发生什么,你一定要时刻保护好自己,这镯子戴上就不要拿下来了。” 苏格见染青态度坚定,只能接过镯子戴到手腕上,“神女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染青这才笑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说完她冲着苏格眨眨眼,然后就离开了。 苏格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脸色有些黯淡。 但凡染青像帝尊一样,对待他们只有基本的慈悲,救下之后就放任不管,她也不会如此为难。 可是染青待她如亲妹妹一样,什么事都想着念着她,要她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修罗和天界迟早一战,苏格也绝对站在玄夜这边。 所以她也只能编一个谎言,至少在染青心里,阿糖就只是阿糖,叶初也只是叶初。 哪怕他们两人死于意外,也比他们是别有用心的敌人要强。 她只希望,染青永远不会后悔在战场拯救了两个弱小的妖族。 “主人,你想好怎么偷神玉了吗?”苏格最近已经尽量不去找染青了。 过了那一阵失落,她也知道,更多的相处,只会让她更舍不得。 如今,她也只希望,给染青和小花精一个好的结局。 “我会另外安排人潜伏到天界。”玄夜淡定地说。 他也知道小器灵的意思。上始元尊可以和修罗大战,神玉也可以偷走,但是小花精和叶初,只会是平凡的路人。 他无所谓染青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后悔。 但是他愿意为了小器灵麻烦一点,将小花精和树妖摘除嫌疑。 等他们回了修罗界,阿糖和叶初可以找个机会消失。 “潜伏天界?”苏格有些疑惑,“修罗族和神族根基不同,其他人如何遮掩自己的修罗内丹?” 不是所有人都跟玄夜一样,可以隐藏自己身份的。 泠疆派了那么多人,就是因为修罗族人没有仙灵,一直无法进入九重天。 “不用遮掩。”玄夜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把修罗变成神族,就不必遮掩了。” “???” 玄夜冷静地说,“将修罗血脉抽出,碎掉内丹,改换神族之血,重修仙灵,只要成功,他就是九重天最隐秘的棋子。” 玄夜的想法有点疯狂,却也不失成功的可能性。 “那这枚棋子,往后是修罗,还是神族?”苏格犹豫地问。 且不说实验要多少性命来填,如果真的改了种族,他还能融入修罗吗? “只要我一统万族,他是什么人,都是我的子民。”玄夜傲然道。 王玄夜篇18 玄夜见苏格愁眉不展的样子,敲了敲她的额头,“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要做好小花精就行了,其他有我。” 苏格捂着额头,不太开心地说,“虽然主人你说的话很霸气,但是能不能不要敲我额头?” “女孩子的脸最宝贵,一个红印子都不可以有!”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爱弹她额头。 “吃你的桃子。”玄夜不理会她的抗议,拿着手里的半颗桃子咬了一口。 虽然放了一段时间,但是也不影响口感,照样很清脆。 苏格哼了一下,也咬了一口手里的桃子。 又脆又甜让她眼睛都亮了,完全不管之前的纠结,专注吃桃子。 玄夜看的好笑,目光转移到她手上的镯子,笑意渐退。 他没有多想,手中浮现了一根银镯子,直接戴到了苏格手上,正好和那玉镯子相邻。 苏格看的莫名其妙,“半个桃子换半副镯子?” “防身法器。”玄夜意简言赅地说道。 苏格满头雾水,她小心翼翼地提醒,“主人,你忘了,我不是花精,我是器灵。” 她一个神器器灵,掌管时间法则,要什么防身法器? 还真当她无力自保不成? 玄夜不以为然地说,“染青能送,我为何不能送?” 一个外人都担心她的安危了,他若无动于衷,不是显得很失责? 苏格立马不说话了,白得的镯子,不要白不要。 她摇了摇手腕,两个镯子轻轻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唔,还挺好看 。 玄夜这才舒服了。 虽然在天界潜伏,但是玄夜偶尔也会去修罗界处理政务,平时都是苏格在天上帮他打掩护,但是这一次苏格想要陪他一起去。 因为他要找个人来改换血脉。 修罗转修仙灵,以前从未发生过 ,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玄夜也只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他只是提了一下,立马就有人主动请命。 该说不说,修罗族在面对玄夜的时候,真的很狂热,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玄夜和苏格站在角落里 ,看见泠疆领着一个俊俏的小哥走了过来。 修罗族人都挺好看,但是这个小哥格外好看。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跟玄夜是不一样的风格。 苏格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玄夜眼睛微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器灵,随后冷冷地说道,“种植仙根,需要将你体内的修罗内丹击碎,浑身血液抽尽,换以神族之血。” “失败你会死,成功,你也会成为一个废物。” 玄夜话说的冷酷,但也是事实。 这个计划以前从未有人尝试,内丹碎裂,血液尽失,本来就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陨命,就算成功了,也会修为尽失。 没有修罗吸取仙灵的功法,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为有成。他之前的地位权势,全都会消失。 桓钦如果不愿意,玄夜也不会勉强。 “桓钦自请前往九重天,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吾族大业,百死不悔!”桓钦坚定地回答。 玄夜没有什么表情,在他看来,修罗族人,本就应该这么忠诚。 苏格坐在转息轮上,凑到了桓钦面前,“我不能保证你换血成功,但是能保你不死。” 只是要受一番苦楚。 桓钦恭敬地拜谢,“谢器灵大人恩典。” 桓钦也知道转息轮的作用,她说能保自己,就一定能。 玄夜伸手将小轮子拎着放到了旁边,随后就击碎了桓钦的内丹。 猝不及防被攻击,桓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玄夜并没有停手,紧接着就抽取了他的血液。 苏格见桓钦痛的脸都要扭曲了,忍不住伸手扯了扯玄夜的头发,“你轻一点呀!” 多好看的手下,死了多可惜! 玄夜面无表情地说,“手软只会让他更痛苦。” 桓钦撑过了换血之痛,额上的修罗黑纹骤然消失,玄夜都忍不住目露赞赏,“你很好。” 一次就成功,他的心性资质都不错。 苏格绕着桓钦飞了一圈,输入了一点仙灵过去,桓钦惨白的脸立马红润了很多。 玄夜目光微沉,伸手将心猿意马的器灵拎走,“该回天界了!” 离开太久,染青该找人了。 苏格手忙脚乱地扔了一瓶丹药给桓钦,嘴里不住地抗议,“主人你慢点!别拎着我的后领飞!” 她脖子都被卡住了! 玄夜将器灵放到肩膀上,嘴里凉凉地问,“要不然我们将这人带着一起回天宫?” 苏格想了想桓钦英俊的五官,忍痛拒绝了。 染青可不知道他们动不动就下界。 “路边的男人不能捡!带回去不好跟染青交代他的身份。”桓钦是替他们偷神玉的人,即使他以后也要上九重天,但是绝对不能让小花精带上去。 玄夜侧目看了一眼满脸遗憾的器灵,你还真想带着? “看来我和染青已经是旧人了,这个桓钦是你的新目标?” 苏格身体一抖,条件反射地说,“没有!绝对没有!什么桓钦?我都有主人你了,还看什么别人!” “嘿嘿嘿,走走走!染青该回天宫了!”苏格抱着玄夜的脸讨好的蹭蹭。 玄夜将器灵弹回肩膀上。 或许他就不该回溯时间,找什么染青,只要换个好看的人,小器灵自然就忘却烦恼了。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染青也找她找的越频繁。 苏格突然反应过来,她都不准在婚礼上偷神玉了,为什么还要成亲? 之前拜过天地她们就回到修罗界了,如今不偷神玉,他们不是要完成婚礼,还要继续装夫妻? 苏格等染青定好发簪的样式,急匆匆就跑去找了玄夜,连手中的发簪都没来得及放下。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天界?” 玄夜漫不经心地将苏格手里的凤凰花换成了红蔷薇,然后懒洋洋地问,“你终于厌了染青了?” 离不离开,不过一个念头的事。 苏格没有在意花朵的变化,只是理所当然地说,“我们都要成亲了!再不离开,难道还要在染青面前装夫妻?” 玄夜眉头微挑,有何不可? 不过他嘴里却是说,“桓钦功力尚浅,还未来到九重天。” “等他站稳了脚跟,我们还需暗地里为他打掩护,早日取得神玉。” 修罗族寿命弊端不除,他是不会攻打天界的。 这段时间修罗也正好修生养息,以备接下来的大战。 苏格瞪大了眼睛,“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装这么久的夫妻,她要是忍不住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玄夜这才正眼看向苏格,“和我装夫妻,很为难吗?” 苏格立马点头,“那当然!主人我只会来真的!不会装假的!” 都送到嘴边了,她哪有只看不吃的道理? 玄夜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也不介意来真的!” 苏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后退了一小步,“主人你也会开玩笑了哈哈哈~” 玄夜没有回答,只是将苏格手里的红蔷薇戴在了她的发间,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满意的说,“就换这个了。” 苏格脸色微红,等玄夜拉开了距离,她才伸手扶了一下发间的簪花,结结巴巴地说,“我去跟染青说!” 说完她就逃也似得离开了。 妈耶,修罗王的眼神太蛊了,她差点就忍不住扑上去了。 这跟修罗王演情侣好危险,时刻担心自己霸王硬上弓。 下次玄夜再乱放电,她可要不客气了! 玄夜看着苏格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苏格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越过越憋屈。 染青那里不敢找,怕越陷越深,玄夜那里不敢去,怕假戏真做,把演戏当成真。 明明守着两个绝世大美人,她居然过的这么素。 这该死的道德感是一点也坚持不了了! 苏格恨恨地下界去找桓钦,偷偷给他加小灶,期望他能快点修炼有成,早日潜入九重天。 为此她还让泠疆发起几次小冲突,让桓钦在战场上表现好一点,以便能够被天界注意到。 染青本来就忙,修罗界一再挑衅,她就更加见不到身影了,所以也没发现苏格的小动作。 玄夜却是心知肚明。每次忙完后就去逮乱跑的小轮子。 “染青说现在局势不稳,让你多专注修炼,别再偷懒。”玄夜好似没有察觉苏格的躲避,随口说道。 苏格以为染青回来了,老老实实的跟玄夜去练箭。 结果学了半天也不见染青过来。 不是,染青又不在,她演什么戏?真当她什么都不懂吗?! “专心点!”玄夜环着苏格,握着她的手松了一点力气,“弦都要被你拉断了!” 苏格咬咬牙,将手里的箭矢射出去,也没去看结果,而是转头对着近在咫尺的脸亲了一口。 玄夜眉头一挑,目光流转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格对着他的嘴巴又亲了一口。 然后嗖的一下变成小人飞了出去。 “是你先动手的!”苏格理直气壮地大喊! 是你先勾引我的! 玄夜眼里闪过笑意,也没有去追小器灵,而是任由她往远处飞,正巧染青走了过来,听见苏格的话,不解地问,“什么动手?” 苏格飞到染青身边,心虚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来“是他先用美貌攻击的我!” 而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神女姐姐,你怎么来了?” 染青有些无奈,这里是她的修炼之地,她怎么不能回来?不过话到嘴边,却说了另一个话题。 “我在下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花精群落,想要问问你,是否相识。” 修罗界的蠢蠢欲动,让染青相信战场迟早到来,甚至离得不远了。 这个时候,天界不一定就是安宁之地。 如果阿糖有了更好的去处,她也不会拦着。 苏格愣了一下,花精族,这可不是常见的种族。 她们因为弱小,自成一界,从来不和外界来往,修罗也从来没想过去找他们的麻烦。 实力低微,没有吸取仙灵的必要。 “我······”苏格看向玄夜,想要知道他的 安排。 “我刚捡到阿糖的时候,她还很小,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玄夜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阿糖如果想要去看看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或许有族人能认出你也不一定。” 染青也赞同这个说法。 “跟自己的族人交流一下也不错,阿糖,可要我陪你一起去?” 玄夜先一步拒绝了染青,“上神,你公务繁忙,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 “那里也不一定就有阿糖的亲人,不如我先带她去看看,正好也陪她走走。” “也行。”染青也不勉强,她是真的很忙,“你们在天界很少与他人交流,也该闷坏了,带阿糖出去玩玩也好。” “阿糖从小离家的话,正好也在花精族问一问,有没有什么阿糖没注意到的问题。每个种族生活习性不一样,修炼法决也不一样,阿糖没人教导,也不知道有没有走了岔路。” “放心,那个地方很隐蔽,修罗界应该发现不了,你们去那里会安全的。” “不行,神女姐姐,你随时可能要上战场,我们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苏格忧心忡忡地说,“我陪你守着天界。” 染青敲了敲苏格的脑袋,“傻瓜,我上战场,又不会带你去!” “九重天自有天兵守护,哪里需要你一个小花精费神?你呀,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真要打到天上,来几个花精都不够填的,不如让她早早躲出去,保住自己最重要。 “神女姐姐,我虽然不是神族的,但是神族庇佑了我,我自然也要回馈天界,怎么能只顾自己呢?”苏格摸了摸脑袋,染青跟主人学坏了,都喜欢敲她脑袋,敲坏了怎么办?不过嘴里却信誓旦旦的表忠心。“ 我肯定要和神女姐姐共生死!” 染青看向玄夜,后者无奈的耸耸肩,“我听阿糖的。” 染青无可奈何,只能劝解道,“战争还早着呢!也不一定就蔓延到天界,你呀,不放心就早点回来,我还没给你们举办婚礼呢!” 苏格这才被说服了,“那我跟主人先下界去看看,神女姐姐,你要是打仗,我一定会跟主人回来帮你的!” 染青笑了笑,也没拒绝,只是告诉了玄夜花精族的地点。 王玄夜篇19 染青走后,苏格连忙去问玄夜。“主人,我们真要去那什么花精族吗?” 玄夜拎着小器灵放在肩膀上,“你不是想找个理由离开天界吗?回归种群是个不错的理由。” “不行!太毁我人设了,就是要走,也不能用这个理由在这个时候走!”苏格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不是当逃兵吗? 染青去打仗,她跟主人逃回老家? 她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设吗? 玄夜轻飘飘地瞥了器灵一眼,“你也可以就在天界和染青同生共死。” 刚刚说的那么坚定,成全她也行。 苏格心虚地笑了,抱着玄夜的头发讨好地说,“我是修罗族人,怎么能帮天界打仗呢?” “我刚刚那是骗染青的!这人设肯定不能乱改的对吧?” 说完她又转移话题,“主人,那这花精族是你安排的吗?” 玄夜哼笑一声,没有抓着器灵不放,只是懒洋洋地说,“花精族一直在那,泠疆找个理由让染青发现了他们。” 他刚刚说的没错,寻找亲人是个很好的借口,只要离开天界,发生什么意外就很好操作了,到时候小花精和树妖,也可以合理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先过去铺个路,往后就有借口下界了。”玄夜也没有说现在就离开,起码他们的婚礼还没完成呢! 往后想走的时候,再编理由就是了。 苏格这回没有再说什么,任由玄夜带着她下了界。 两人站到花精族外围,玄夜突然伸手弹了弹苏格,“变回来。” 苏格不明所以地变回了常人大小。 玄夜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又是那种勾勾搭搭又耐人寻味地眼神。应该是射箭的图,找不到了  把苏格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面叫嚣着危险,一面又忍不住沉沦。 玄夜看见苏格眼神逐渐躲闪,眼里闪过笑意,他唇角微扬,突然扣着女孩的后颈,吻上了那柔软的唇。 苏格眼睛瞪大,完全没想到玄夜会这么做。 平时都是她主动调戏的人,什么时候被修罗王调戏过? 玄夜却没有管苏格的怔震惊,强势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另一只手扳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在里面攻城掠地。 等两人分开,玄夜摩挲着器灵的唇瓣,对着她茫然的神色,低低地笑道,“这才叫亲吻!” 偷袭脸蛋算什么? 就那蜻蜓点水,能感觉到什么东西? 玄夜撩拨完就进了花精界,苏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使劲跺了跺脚,“主人!你!” 苏格抹了一把嘴,这可是你教的,下次她就这么偷袭! 苏格急匆匆追上玄夜的脚步。 花精有些排外,但是又不是那么排外。 平时他们不与外人接触,但是看见同族,或者不那么凶狠的他族,他们又能很轻易地接纳。 苏格和玄夜就这么融入进去了。 苏格收集到了足够的素材应付染青,就马不停蹄的随着玄夜回了修罗界。 修罗挑衅神族,不止染青忙,玄夜也忙。 他找借口下界,也是为了方便回修罗布局。 玄夜听着泠疆汇报各种战果,苏格则是坐在转息轮上巡视领地。 修罗界是她一点一滴发展起来的,从原来荒凉的黄沙满地,变成现在这样的生机勃勃,不知道耗费了她多少心力,自然不能让人给毁了。 等苏格回到寝殿,玄夜还没回来。 仞魂从剑里跑出来,惊喜地说,“小轮子,你可好久没回来了,神玉偷到了吗?” 苏格滞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神玉的任务交给别人了。” 仞魂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多问,“那你和主人不会再出去了吧?” 他可要无聊死了。 修罗界没人敢擅闯玄夜的寝宫,他就一个灵在房间可怜巴巴的留守。 没有小轮子喋喋不休的话语,他竟然都有些不习惯享受安静了。 “快了,我给你带了礼物!”苏格将各种灵药拿了出来,“等你吸收完这些,我们差不多就不会离开了。” 仞魂接过药瓶,没有多看,只是好奇地问,“染青很厉害吗?你和主人追了这么久也没能杀得了她?” “你们用的什么方法啊?” 苏格表情僵硬,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什么方法? 他们深入敌营,结果对方主帅使了美人计,把他们自己搭进去了! 就说主人的计谋不靠谱,当初还不如直接打呢! 苏格非常无耻地把锅扣在了玄夜头上。 要不是他当初提出了这个计谋,她们也不会走得这么偏。 苏格觉得再跟仞魂聊天,她的脸都要丢尽了,正好玄夜召唤,她马不停蹄的去了玄夜那边。 修罗王谈完公事,正在小器灵挖的那方温泉池里泡汤。 他瞧见苏格坐在转息轮上飞过来,闲适的靠在池壁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格控制着转息轮转身就跑。 玄夜挑了挑眉,手指微勾,转息轮控制不住的往他面前飞,他瞧着躲躲闪闪的器灵,探究地问,“跑什么?” 苏格瞧着他脸上细密的水珠,还有垂在额角的那缕发丝,湿漉漉的好像粘到了她的心里。 苏格猛地捂住脸,背对着修罗王。 跑什么?还能跑什么? 她在克制她那摇摇欲坠的底线啊! 玄夜闷笑一声,手臂搭在池壁上,慢条斯理地开口,“怎么突然变得矜持了?” 以前不是恨不得扑上来吗? 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迟了? “不,这不叫矜持,这叫克制!”苏格背对着他振振有词道。 她这是在保护修罗王的贞操,这男人还一点都不知道! 玄夜没有理会她的作怪,拎着小器灵转到了面前,“不是喜欢按摩吗?过来。” 克制什么克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本性早就暴露了好吗? “不!不喜欢了!”苏格毫不犹豫地拒绝。 按什么按,这个样子,谁有心情给你按摩。 她只会擦枪走火! 玄夜抬眼看了看她,示意她给个理由。 苏格不说话,要什么理由? 从前她按,那是因为知道修罗王懒得搭理她,不会按出啥事故。 现在她按,她怕修罗王比她更没有底线,勾的她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她可不敢肯定,修罗王纯粹是一时兴起,还是情到深处。 谁能看透修罗王的心啊?! 苏格抹了一把脸,深沉地对玄夜说,“主人,你想干什么,直接说,我把命给你都行!别这么勾勾搭搭的了!我受不住!” 修罗王怎么突然对她也开始耍心眼了? 她又不是染青,要骗取信任才能偷神器,她本来就是他的法器!还能拒绝他的指令不成?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玄夜无可奈何道,他只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倒是这个小器灵,从前勾勾搭搭,胆子大的很,原来也是外强中干,才稍微回应一点,就缩着不敢动了。 “过来!”玄夜背对着器灵,趴在了池壁上,示意苏格给他按按背。 “主人~”苏格出现在了池子里,磨磨蹭蹭地一边给他按肩膀,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在天界演戏演的多了,所以放飞自我了? 修罗王定力不行啊,这样就分不清现实了?幸亏他没对染青使用美人计。 不然不是把自己也要搭进去? “入戏?”玄夜哼笑一声,略带深意地问,“我什么时候说我在演戏了?” 他从未定义自己和器灵的关系,走成什么样,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爱情还是亲情,随心而已。 “不、不是演戏?”苏格傻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主人,那,那我们还成亲?” 所以修罗王真的在勾引她? “有何不可?”玄夜凉凉的反问。 苏格撒手就想走。 好好的修罗王突然对她表白,一定有大阴谋! 玄夜反手抓住苏格,压着她抵在池壁上,眸色渐浓,“你跑什么?” 和他成亲这么可怕? “没,没有啊?”苏格被玄夜的气场压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我,我换个地方按按。” “换个地方?”玄夜微微侧目,抓着她的手按在肩侧,慢慢往胸口下移,“换哪儿?这儿?” 苏格抵着他的心口,手指微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我、我······” 玄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之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动手动脚的恨不得随时扑上来。 “怎么听到和我成亲,就想跑了?” “从前那么热情,都是假的不成?” “假倒是不假。”苏格想要缩回手,却被玄夜抓的死死的,她鼓鼓嘴,低头小声辩解,“就是不知道你是真的假的。” 她可不想前面刚投入了,后面就发现这是修罗王的一时兴起。 她可看不透玄夜的真心。 “我何须作假?”玄夜自傲地问。谁能让他以情感惑人? “你骗染青了!”苏格想也不想地反驳。 修罗王的底线,可比她以为的要低的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玄夜呼吸一滞。瞧着器灵好似随口说的这一句话,眯起眼睛压低声音继续说,“你我之间,何须谎言维系?” 不说器灵之前黏糊痴迷的样子,她本身就是自己的法器,听从自己的意愿,他想做什么,何须欺骗的手段? “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苏格大着胆子反问,好好的修罗王怎么会恋爱脑了? 他不是事业批吗? 谈情说爱不是他的风格呀! “我不知道。”玄夜放开了苏格的手,自负地说 ,“想到就做了,哪有为什么?” 他想成亲,那就成亲,什么爱不爱的,他只知道,看见小器灵,想她只看着自己,只记得自己,只让自己亲吻,只为自己着迷。 哪怕是叽叽喳喳的聒噪,他也觉得顺心。 苏格却是立马松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上扬。 随着心意就好,他想到这了,肯定是因为他情绪到了。 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心动,她就能把这一点点变成很多很多。 反正修罗王说的对,他们没有利益关系,所以这一点心动,就会很纯粹。 苏格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扑上去捧着他的脸啪啪啪亲了好几口,“都是我的!” 哈哈哈!这么绝的男人,还是被她啃到手了! 玄夜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扶着小器灵的后背,意味深长地说,“还要我教你怎么亲吻吗?” “要!”苏格这次回答的很响亮,直接仰头再次亲了过去。 自己男人还矜持什么?! 苏格和玄夜再次回到天界,染青感觉两人的关系好像又亲密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族人?”玄夜不太走心的解释,“虽然没有阿糖的亲人,但是花精族对阿糖很是关爱。” 染青点点头,流浪的人,突然有了羁绊,的确是容易让人亢奋,阿糖突然变得兴致高昂也可以理解。 “你们找到族人是好事。”染青不在 追究他们情绪的变化,而是把阿糖要的布料拿过来,“阿糖说要自己绣嫁衣,之前的那个不用了。你们瞧瞧,这种布料可满意?” “上神选的,自然是最好的。”玄夜话是这么说,但是手却还是接过布料细细的看了一下,神界的东西的确是很好,就算让泠疆重新找,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染青也不拆穿他,自己的婚礼,怎么挑剔都不为过。 只是,“阿糖会刺绣吗?”染青有些迟疑。 就阿糖那毛毛躁躁的性子,能耐得下心刺绣吗? 他们婚期将近,一次做两件婚服可不容易。 “没关系,她爱做什么样子就做什么样子。”玄夜无所谓道,反正他和阿糖样貌不错,穿什么都不会丑。 实在做不好,阿糖也不会坚持穿破布料的,她比谁都爱美。 染青想要帮帮小花精,可惜有心无力,她也不会刺绣。 苏格正在院子里重新栽种花草,之前的花虽然好看,但是旧了呀! 新婚当然要种新花。 不仅这里要种,修罗界也要重新种! 苏格下了几次界,从花精族找了好多种子,在修罗和天界都重新布置了花园。 反正目光所致,她都重新装修了一遍。比之之前不知道要上心多少。 王玄夜篇20 玄夜见苏格上下忙碌,气定神地说,“我们可以离开九重天后,再在修罗界办一场,修罗界的布置,不用这么急。” “不!婚礼一场就够了!”苏格摇摇头,只一场,她就忙的不可开交,再来一下,那她宁愿做个快乐不用负责的渣女。 她将做好的婚服递给玄夜,“只要主人你心意不变,没有婚礼也没关系。” 修罗界也不那么注重仪式,他们强者为尊,绝对服从玄夜。 只要玄夜开口,比什么仪式都有用。到时候通知一声就可以了。 玄夜眉头微蹙,“我们的婚礼,不用敷衍,权势,地位,天下,你都可以与我共享!” 不过是多办一场仪式,小器灵想让六界同庆都可以。 苏格认真地说,“我不需要这些,我只要主人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比之仪式,主人的心意更加重要。” 她梳理婚礼细节的时候,才发现玄夜原来对待成亲这件事这么认真。 很多她都没有注意的东西,玄夜全都认真备好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场婚礼开始的。 反正对苏格来说,知道玄夜的心意,比计较他转变的时间更重要。 九重天,苏格和玄夜再一次拜了天地。 这一次,苏格没有想什么神玉,也没有想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而是认认真真的和玄夜走完了流程。 “祝你们永结同心,恩爱不移。”染青将她的礼物送上,是一对同心锁,也是一对护身法器。 “谢谢上神。” 苏格也送了一件礼物给染青,是一枚花朵状的玉佩,“神女姐姐,你一定贴身佩戴,不要摘下来,就像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一样。” “我会的。”染青郑重的将玉佩收好,或许是气氛太过严肃,染青笑着问了一句,“你这说的,好像我们就要分别了一样。” “因为以后,我就要永远陪着主人了呀!”苏格笑眯眯地说,“我可专一了!” 染青眼里闪过笑意,“连你的神女姐姐也不要了吗?” “我是主人一个人的!”苏格搂着玄夜的胳膊撒娇道,“以后只看主人一个!心里也只有他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玄夜饶有深意地提醒苏格。 也不知道是哪个好色的小混蛋,谁好看她就向着谁,一点意志力都没有! “我发誓!”苏格双指对天,她可专一了,绝对没有说谎! “小没良心的!”染青点了点苏格的脑袋,好笑地离开了,“接下来是你们的时间了。” 她还是去处理政务的好。 苏格看着染青走远,然后对着玄夜说,“主人,我们加快计划吧?我想回家了!” “不等桓钦了,神玉我帮你偷。” 不是小花精偷,而是转息轮偷。 染青发觉了也没关系,她打不过转息轮,也绝对不会发现转息轮就是小花精。 染青和阿糖的缘分已尽,就让回忆结束在这里很好。 玄夜垂眸看向苏格,目光流转间唇角微扬,“这个时候,还想什么染青?” 他打横抱起苏格,大步流星地离开,“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呢!” 最重要的流程还没开始,想什么外人? 王玄夜篇21 苏格和玄夜成亲后,就很少和染青相处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从今往后就只专注玄夜一人。 以前两人就黏糊,现在就更加夸张,一刻都不分离。 玄夜竟然也没觉得不耐烦,甚至还暗戳戳的自得。 时不时就勾勾搭搭的,把小器灵迷的神魂颠倒,然后享受她的迷恋。 苏格也不拆穿他,故意装作很痴迷的样子。 虽然也不算故意了。 苏格觉得玄夜这闷骚的性子,说不准他回溯时间不是为了哄她高兴救染青,而是为了重新走一遍婚礼。 因为之前还漫不经心,无所谓演戏的玄夜,现在竟然也开始加急计划,想要离开九重天了。 毕竟是别人的地方,随时都要掩饰本性,和阿糖相处不能那么放的开。 玄夜忍耐了两次,就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染青最近根本没有回天宫,为了给桓钦制造机会,修罗族几次挑衅,染青一直在下界平乱。 她已经注意到这个不知名的小仙了,天赋高,人也努力,在战场上表现惊艳,染青有心将对方培养成副手。 玄夜见桓钦已经融入神族,就计划了一次大进攻。 这一次,玄夜以叶初的身份,加入了天界阵营,并且在关键时候立了一次功,代价是重伤难愈。 染青无比自责,觉得自己不应该答应叶初加入战场。 “我欠上神两条命,本该还你两次,只是上神修为深厚,我也无机会报答,只能为上神做这些了。”玄夜做出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染青颇为感动,也下定决心坚持自己的想法,“你救了万千天兵,欠我的恩情,已经报答成功了。” “往后,你还是带着阿糖去往花界,做自由的妖精吧!” 守护苍生是她的使命,不是阿糖和叶初的,他们本来能置身事外,过自由的生活,没必要为了自己,奔赴战场。 他们不像自己,有强大的神力,个人在战场上太渺小了,稍有不注意,就会殒命。 染青不希望下一次,看见的是叶初的遗体,这样她要怎么和阿糖交代? 玄夜和苏格自然不肯就这样离开的。 苏格一边暗戳戳锤了一下玄夜,怪他的擅自做主,那么多计划,偏偏选了苦肉计。 一边向染青维持着知恩图报的人设。 玄夜也是面不改色的表演身残志坚的形象。 苦肉计多好用,一下子就能得到两个人的关心。 一箭双雕。 染青这一次很坚持,她明白两人的弱点,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有了软肋,用叶初来说服阿糖,用阿糖来说服叶初。 他们可以放弃自己的安危,但是一定不舍得让对方遇险。 两人一副很愧疚,又被说服的样子,犹犹豫豫地去了花界,然后玄夜火速关闭了去往花界的通道,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修罗族。 “还是家里舒服!”苏格回到寝殿里感叹了一句。 其实对苏格来说,去哪都一样,不影响她花痴的一天,但是对于玄夜来说,还是修罗界更自在。 苏格也觉得柔弱美少年虽然好看,但还是睥睨天下的修罗王更吸引她! 玄夜又穿回了那套华服斗篷加面具,苏格绕着他转了一圈,捧着他的脸对着嘴巴吧唧一口,也不嫌面具膈的慌。 神秘修罗王真的是太飒了,怎么看都看不厌。 玄夜目光流转,也没说话,但是明显很享受器灵对他的痴迷。 只是他没等到阿糖更进一步的亲密,就被泠疆喊走了。 苏格毫不留恋地冲着修罗王挥挥手,她是向来不听这些汇报的,乏味的很! 玄夜有些遗憾的叹口气,修罗界虽然不必维持人设,但是事情也太多了! 六界为什么不能自觉点,赶紧认他为尊呢? 仞魂照例是等玄夜走了,才会自主现身。 “小轮子,你是不是拿下主人了?”他一出现就好奇地问,刚刚那亲密姿态,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呀! 苏格拍拍剑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以后要叫我女主人!嘿嘿嘿~” 说完就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仞魂有些无语,小轮子这表情,他怎么喊的出这个称呼,随后心情又有些复杂,“还是被你得逞了啊?” 也不知道该为主人欢喜,还是该为他悲哀。 “我们在九重天,已经成过亲了!”苏格昂着下巴骄傲地宣告。 仞魂想了想,“所以你们去了一趟天界,就是为了办婚礼去的吗?” 神玉影子没看到,白白潜伏这么久,就成了一个亲? 是修罗界满足不了她秀恩爱的欲望了吗?还跑去天界再秀一遍? 苏格有些哑然,好像没什么不对。 原本的目标啥也没得到,意外的惊喜倒是突然降临。 但是对她来说,明显成亲更得她欢心。 “走了,不跟你这个单身狗说了!”苏格飞到花丛里,采了一束鲜花,然后捧着去找修罗王。 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她想修罗王了! 泠疆还在说着他的扩张计划,六界很大,万族林立,修罗并没有占领全部,毕竟人数在这呢! 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方法还是先打下天界,只要天界臣服,六界就是他们的掌中之物。 之前占领的那些种族,都是为了吸取仙灵,凝聚力量,为攻打天界做准备。 苏格从窗户看到修罗王的背影,直接冲过去从后面跳到他的背上,伸出手环着他的脖子把花往前晃了晃,“主人,看,我刚摘的花,好不好看?!” 玄夜一只手托着苏格的腿弯稳住她的身体,一只手接过了那束花,也没说好不好看,直接插在了面前桌子上的花瓶里。 “桓钦已经进入神界,往后的征战,可以和他里应外合。”玄夜身上挂着器灵,面不改色地继续跟泠疆交代,“只是他一个人到底不够保险,再找几个,继续潜入神界。” “是!”泠疆低头行了一礼,就识趣的离开了。 至于玄夜去天界的成果,他问都没问。 “主人,小花精和叶初已经离开天界,我们可以去偷神器了!”苏格等泠疆走了,这才主动提议道。 因为她的心软,没能让玄夜拿到七曜神玉,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急,桓钦爬的还不够高。”玄夜语气闲散道,“桓钦在天界地位越高,往后我们攻打天界就越容易。” 他将挂在他身上的器灵捞下来,“现在,不如向族人宣告一下你的身份,举办一场婚礼。” 苏格想到在天界那繁琐的流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修罗王的好意。 “其实直接到最后一步,洞房花烛也可以的!” 她不介意在修罗界有实无名! 玄夜轻挑下眉,语含笑意地问,“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