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家纨绔到第一权臣》 第一章 面临绝境 楚国皇宫。 “宰相之子苏修,戴罪之身,鱼肉乡里陷害忠良,掠夺其妻女,忠良家破人亡,其罪当诛。” “这是其一,其二更是冲撞别国来使,对平阳公主心存非分,十恶不赦,诛天九族。” 太监声音高亢罗列的罪名犹如登闻鼓一样滔滔不绝。 楚国的皇帝陛下楚中山冷凝着眉眼坐在渺远的皇位之上,俯视群臣。 面前傲然挺立着一个青松翠柏一般的身影,白衣翩翩不染尘埃。 朝堂之上,列位忠良更是嘴角带着讥笑,目光中有不屑,也有讥讽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宰相又如何? 一人之下又如何? 最终还不是被这样一个窝囊废连累的满门抄斩。 张张诉状犹如纷飞的雪花,顷刻间铺天盖地而来。 白衣青年覆手而立,眉目清朗。 五官犹如刀凿斧刻,棱角分明,带着英气不媚不俗。 望见之人不由得感叹公子世无双。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上挑的凤眼,眸光清澈,不染尘埃。 “原来是这一番景象,看来原主也实在是蠢笨至极,落得这副田地,祸及九族三代。” 苏修喃喃的开口,凤眸里带着冷寒的光。 他是穿越而来,刚刚吸收消化了原主原先的认知和记忆,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危险。 原主家世显赫,父亲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是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可原主却是个蠢笨之人,出生便是牛马。 明明可以傲视众人富贵荣华却自视甚高,恃强凌弱。 每天跟一群纨绔厮混在一起,作恶多端,渐渐的人见人厌。 那他还想凭借父亲的功绩能够作威作福,可不作死就不会死。 在别人的挑拨之下,他调戏邻国特使上官婉儿,随后又垂涎于公主的美色。 直接被当场拿下。 诉状堆积成山,每一个都罗列着他的罪行。 这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面前这两件事情必有蹊跷,虽然原主身为纨绔但胆小懦弱,贪生怕死,哪有胆量去做这样的惊天大事。” “一定是他耳根子软,被人挑拨,利用陷害至此。” 苏修目光如炬,很快找到了事情的关窍,对方之所以这样做显然不是冲着他而来,而是要扳倒他父亲。 楚国宰相! 苏文海! 三十年前名声显赫状元及第入当今陛下年少相逢,煮酒论英雄,畅谈天下大事。 两人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把酒言欢,相见恨晚。 而后,他更是凭借一身才能以微末之身发迹,屡出奇策。 在夺嫡之中,更是有从龙之功,硬生生的把当今陛下扶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 那可是天子近臣。 官拜宰相! 权倾朝野! 30年间,在大楚朝堂之上搅弄风云。 也许正是因为树大招风,才使他在朝堂之上腹背受敌,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无一人出来说情。 多的却是落井下石,讥笑嘲讽,这可是墙倒众人推。 连惜年谈笑风生之间的好友楚皇帝也是选择静观其变。 “鸟尽弓藏不过如此,最是无情帝王家。” 苏修冷嗤了一声。 或许这件事情便是楚国之主受益,毕竟苏文海功高盖主。 原声只不过是引子由头,一根恰到好处的引子罢了。 “苏修,你还不赶快跪下谢恩。” 身穿官服的太监声音高亢,紧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不耐烦。 同时他也点醒了正陷入沉思的苏修 他嘴角上扬尽现冷意,竟然要灭我九族,还要叫我感恩戴德,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见其父苏文海与朝堂众人之间走了出来。 他一身衣品官服,纵然两鬓斑白,却是威严犹在。 文人的身量略显单薄,在朝堂之上也不得不卑躬屈膝,他跪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卑微。 “陛下臣教子无方,我自苏修已然铸成大错,都是下臣管教不严。” “养不教父之过,臣万死难辞其咎,还望陛下念在老臣多年来对楚国的贡献,只杀了陈一人,饶过犬子。” 除了这番话掷地有声,但也不过只是想一人扛下罪责保住全族的性命,这也算得上是弃车保帅的无奈之际。 额,坐于高台之上的楚国皇帝明无表情,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昔日旧友。 只有那宣纸的红衣太监声音依旧嘹亮。 “速修陛下念及你父亲对你的情义,只是诛你九族,没有要对你用重刑,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看声音简历,目光灼灼的盯着站在腰疼,中间的苏绣眼中尽是嘲讽,还隐隐带着得意的抬高了下巴。 若是从前以他这等身份,怎敢跟素秀如此讲话? 甚至还想独断其生死,简直是痴人说梦。 能把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我在是舒爽我。 能把纵横百阖30年的丞相踩在脚下感觉无以言说。 只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不敢招惹苏文海,就只能拿苏修开刀。 说球动也不动,神态冷漠平静,目光凛然,一字一顿的声音铿锵。 “草民不愿接旨。”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无人接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可是皇帝陛下面前竟然敢拒接圣旨,要知道抗旨不尊可是砍头的重罪。 就连苏文海都有些震惊的抬头看了一眼儿子,他并不知道原来这犬子又如此魄力。 “房肆抗旨不尊,你是活腻了,你还真是上不尊陛下下欺瞒百姓,看来你真是罪该万死。” 一位胡子花白的大臣反应过来,立刻站了起来,出声辩驳,生怕站错了队。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今日看到这般场景,他们当然不希望苏文海在掌权。 这件事情谁是始作俑者可见一斑,必然是权利至高无上之人,两相权衡,他们当然知道应该站在哪边。 面对众人的呵斥,苏修依旧淡漠,他只是等着声音平复了一些之后,目光卓然的看向四周,眼神中尽是不屑。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若是放在月余之前,尔等安敢口出狂言,不过是些张头鼠目的墙头草而已。”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第二章 破解之法 这番话直接骂了在场的列位陈功,他一袭白衣立于大殿之上。 一身湛然若神的气质傲立众人。 大臣们听后一个个勃然大怒,皆想开口训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嘴憋的头面通红。 这句话实在是杀人诛心。 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知道苏修之父苏文海自从辅佐皇帝登基以来,一直位列宰相权倾朝野。 即便现在背脊已经佝偻,可站在群臣面前,依旧能够一身气势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相比之下,他们不过就是掀不起风浪的王八。 群臣气急败坏。 而一旁的宰相大人更是面露意外,他目光看向身前的竖子,好像不认识一般。 这才多长时间,他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跟他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只会惹是生非的傻小子,完全不同。 “修儿果然已经成才,只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在心中难免一番感慨,对于速修的变化,他既欣慰又感到没落。 在朝堂之间30余载,他当然看得清楚,这是皇帝陛下要他们苏家满门覆灭。 “苏修,你不仅抗旨不尊,而且口出狂言,侮辱我满朝文武,简直是罪大恶极!应该碎尸万段。” “陛下臣提议立刻把苏修这口出狂言的小儿斩立决。” “陛下息怒,奸相苏文海纵子行凶,在朝堂之上竟然大放厥词,完全有辱斯文,应该连同全家满门一起凌迟处死。” 刑部尚书仲文山走上前来,直接要求斩立决。 听到有人开口,其他的文武大臣也都纷纷附议,并且直接称呼苏文海为奸相。 乍一看。 整个朝堂之上,苏家纵然无人相伴。 甚至连开口求情的都没有一个。 “朕……准了。” 一直对下头之事充耳不闻的皇帝陛下,终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看来是心意已决。 殿下的御林军纷纷走上前来,要拿下苏修以及苏文海。 就在这时,苏修走上前一步,朗声开口。 “陛下且慢,昔日我父亲状元及第光宗耀祖,要多少世家大族皇亲国戚都想要把我父亲收入麾下,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当时还在犬亩的陛下,功之功功不可没。” 皇帝陛下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动,满朝文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一个个皆是哑口无言。 昔日的苏文海已经颇有风骨,年纪轻轻就是状元,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当时的皇帝陛下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闲散皇子,两人的地位孰轻孰重,世人皆知。 苏文海却下定决心选择了辅佐楚帝,往后的三十载更是帮他平定了诸多祸患。 苏修继续开口。 “当年陛下不过是六皇子,无权无钱也无兵,我父亲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舌战群儒,为陛下争来了今天的地位,此功是否可抵死罪?” 楚帝目光灼灼,闭口不言。 但是他确实毫无胜算,夺嫡之争跟他无半点关系,他更没有机会权掌天下。 确实是苏文海为了他能够参加夺帝之争,在朝堂之上为他百般谋划,这才博得了一线生机。 “30年前六国会谈我父亲文采华盖九州为陛下大造声势后,又去各世家大族游说令陛下平步青云,夺嫡之战楚国乱作一团,众多皇子厮杀在一块,我父亲更是身先士卒,为你拼尽了全力。” “陛下登基之时,曾言我父亲宫内行走。更赐了免死金牌。” “当日之言言犹在耳,如此功劳加上一块金牌可否能免了全族死罪?” 苏修慢慢的向前走出数步,目光灼灼的盯着高位上的皇帝陛下,一连列举了十几项功劳皆是父辈的陈年旧事。 每一项功劳当然都可抵死罪,更是这一点点功劳奠定了楚国皇帝坚不可摧的地位。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立刻禁言,一个个都像锯了嘴的葫芦。 他们深知苏修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无从辩驳。 即便是黄口小儿也知道,如果没有宰相,大人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皇帝陛下。 奈何功高震主皇帝想要卸磨杀驴,谁又有办法? “你父亲确实鞠躬尽瘁,劳苦功高,可以免其责罚,也可以免了九族执行。” “但那都是你父亲的功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做出如此十恶不赦之事,理应赴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也是根据我大楚国的律法,教你处以极刑,现在拉下去凌迟车裂,你可愿意?” 楚帝站起身来,显然是已经开了活口,免去了株连九族之罪。 毕竟苏文海确实样样功绩摆在那儿,如此株连九族,难免天下人戳他的脊梁骨,悠悠众口,不好平复。 可苏修确实做了诸多错事,而且只是一个小辈。 如今,在朝堂之上顶撞陛下大放厥词。 更是编排各位臣公都是王八,这简直有损楚国天威。 无论如何,这个祸害都留不得,明政典型,以儆效尤。 数学完全没当回事,他依旧目光淡然,嘴角微微上扬。 如今的处境,他心知肚明,刚刚罗列这些无非是为了保住父亲和苏家。 与此同时,他自己并无半点功绩,确实没有将功抵罪这一说。 过去无功并不代表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 “且慢!” “如今,楚国正值多事之秋,苏修或可破局,难道陛下不想知道破局之法?” 正当侍卫们要把他拖出去之时,他声音又提高了一些,直言自己可解国危。 听了这话,满朝文武只当他是个疯子,谁都知晓宰相之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 这种人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他好像并不像传言当中那样纨绔无能,毕竟刚刚救下了阖家上下。 现在确实危机存亡之秋,可以说是大厦将倾风雨欲来。 往往伴随这样的情况,都是因为皇帝陛下昏庸无能,可是没有一位皇帝会喜欢听这样的言论。 大臣们更是满眼好奇好奇这国难究竟是什么,以往的传言苏绣不学无术,它又怎么会有破解之法? 第三章 千古绝对 众人虽然心里满是好奇,但仍有人想着给皇帝拍马屁。 就好像先前那位力主诛杀苏修九族得刑部尚书仲文山。 他好像迫不及待,立刻高声开口。 “我天朝上国向来风调雨顺,四海升平,你怎可胡言乱语,说是国难临头,我看你就是在大放厥词。” 苏修冷冷的瞥了一眼的男人,只是觉得这危急存亡的时候还真是有急切的出头鸟,每一次都伸长了脖子,先前教唆陛下杀人也是他首当其冲。 他心生怀疑。 原主无恶不作这其中怕是少不了这位仲大人的手笔。 可他不过就是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如今当务之急是怎么破局? 破眼前迷局! 苏修接下来的一段话,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令满朝文武汗毛倒立。 “我听说前些日子武国派遣的出访使臣与陛下已经定下赌约。” “约定中以边境城池为赌注,需要以文会友,一副对联就是一座城。” “约定是七天时间如国我天朝上国有人能对出其中一副对联,武国便割让一座城池,反之我天朝要给予他们同等待遇,是也不是。” 苏修的声音清冷低沉,却掷地有声。 御林军压着他跪在地上,他却依旧挺直了腰板俊朗的脸上没有怨恨和惧怕的神色。 还没等众人反应他继续开口,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众人胆寒。 苏修所言无一句是虚。 两个势均力敌的大国以城池为赌注,以文会友。 他们之所以胆战心惊,是因为武国使臣已经到达帝都七天有余,却没有一个人能对出那三幅对联。 一旦到了约定的日期,他们自诩天朝上国就要割让三座城池给对方,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纵观楚国历代君王从来没有如此轻松的割地之事。 若是被天下百姓知晓,一定会狠狠戳着满朝文武和皇帝陛下的脊梁骨。 可是赌约迫在眉睫,这般种种却跟苏修没有一文钱关系。 “苏修,我天朝上国,朝野人才济济,乡党之间更是能人辈出,肯定有人能对出这对联,何需你一个不学无术之才?” “简直可笑至极!” 大殿之上,吏部尚书曹别林直接嗤笑出声。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宰相大人,别人或许还会信上三分,毕竟他可是一代名士风流倜傥。 可是苏修一个学无术的纨绔小儿,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可知道那使臣有备而来,三个对子都堪称绝对,即便是诸多大儒才子也只能望文兴叹。他一个刚刚学到开蒙名字都写不全的人,不可能会对的出来。” “华众取宠想要豁免死罪的窝囊废而已,还请陛下速速行刑。” “恳请陛下立刻降旨处罚这法外狂徒切莫让他再胡言乱语。” 一位大臣也走了出来,不相信苏修会舞文弄墨。 他更不相信苏修能对出那三个绝对,甚至向皇帝请命,立刻把苏修斩立决。 先前发生的种种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他们已经把宰相大人得罪的狠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倒不如一条路跑到黑,死死地把他们家踩在脚底下。 不止这些大臣不相信,就连苏修的亲爹苏文海也是满脸疑惑。 他儿子今天的表现跟平常简直判若两人。 要知道那些别国使臣有备而来,每个对子都是千古绝对,即便是当世大儒冥思苦想,也一时半刻想不到绝佳的解法。 没有人相信苏修有这个本事。 大家都以为这是他的权宜之计,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从而才信口开河。 一群盼他死的大臣义愤填膺,不停地向皇帝陛下请命。 苏修昂首挺胸,朗声开口。 “陛下,草民愿意一试,可以戴罪立功,让您不费一点力气夺下三座城池。” “我可以跟朝廷签订生死文书,如果失败,我苏家满门愿意被流放宁古塔,包括我父亲也辞官归田。” 轰! 这些话仿佛一记炸雷,满朝文武瞬间惊呆在原地,这军令状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条件太诱人,完全没有人能抗拒,本以为今日苏文海能够逃过一劫,没想到他儿子亲自把他送上死路一条。 如果不是苏修不知天高地厚,皇帝陛下还真不敢冒着昏君的名头强行斩杀苏文海。 “你所言当真。” 楚帝这张老脸面色潮红,激动的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上前两步,看着苏文海。 苏修不过就是苏家一个纨绔而已,根本做不了主,真正能拍板的当然是家主苏文海。 苏文海略显老态的脸上眉头深锁,毕竟自家这小子有多大本事他心知肚明,按理说他不能用全家的前程做赌注。 不过眼看着苏修的自信结合他今天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的表现,他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 赌! “陛下,犬子所言便代表我的心意。” 苏文海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赔上了全族上下的身家性命。 “好!苏爱卿好魄力。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还请苏爱卿速速与朕签下军令状。” 楚帝笑的开怀,直接命人取来了纸笔。 按照白纸黑字,他是苏家人,再无反悔的余地。朝堂之上,诸多大臣无需多言,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经过了多年寒窗苦读才得以高中,各个学富五车。 可是武国出的那些对联他们却毫无头绪,也是输的没有脾气,苏修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连官学都没进。 可以说是胸无点墨,他怎么能对出千古绝对? “苏修,你可竖起耳朵听好了。” “武国的第一个对联乃是烟锁池塘柳色新。” 一位大学是直接走出人群,脸上带着不屑,却又带着绝望。 虽然这只是第一个对子,但是难度已经到达顶峰,阖朝堂之力也没有人对出下联。 这一段上联分别对应着五行,而且五行原本就相生相克,想要跟上联遥相呼应下联也必须应五行之法。 再说意境烟锁池塘柳色新,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能隐约可见烟雾蒙蒙,弥漫在新柳垂条的池塘之上。 这样的对联堪称一个绝字。 苏修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对的出来? “苏修,朕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你还是对不出来的话,咱们就要按照军令状上说的来。” “本国以法治天下,届时你也休怪朕无情。” 楚帝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他好像已经笃定苏修一定对不出来,满朝文武也都是这个心思。 满朝文武都面露讥讽地看着苏修,甚至眼中还带着不耐烦,觉得这一个时辰可是白白浪费了。 “哼,我认为陶污略费劲,五天的功夫也没能写出下联,他不过是一个无知竖子,怎么敢如此大言不惭?” 文官中有人直接开口,不管不顾。 如此种种。 苏修对他们的评价好像不以为意,他微微勾起唇角,颀长的身形向前走了两步。 腹有诗书气自华也不过如此。 此时看他昂首挺胸,好像万千山和尽数了然于胸,大丈夫俯仰在天地之间。 就在此时,他冷眼睥睨着四周,那气势犹如帝王一般。 “不过一个对联尔等五天时间,连一个字都没想出来,我看都不如卸甲归田,省的浪费朝廷的供奉,尔等且仔细听来。” “烟锁池塘柳色新,雾笼灵城钟鼓鸣!” 雾笼灵城钟鼓鸣! 不过是七个字而已,那画面瞬间跃然于众人脑海,绝真是太绝了。 做简简单单的七个字。绝对是上联最佳的对照,无论是公正程度还是意境上都不输这七个字。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谁也没有想到,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纨绔子弟,竟然真的对出了下联。 第四章 落井下石,怎能不衰败 这副对联对仗极为工整,前者应金木水火土,后者应水木火土金,这可以说是千古绝唱。 “依照这短短的七个字,我好像见到了一座烟雾弥漫的城镇钟鸣鼎食。” “但是谁能相信这样的千古绝句,竟然是苏修对出来的。”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满眼皆是震惊。 他们想不出下联,但是怎么说也是舞文弄墨多少年? 鉴赏能力绝对在线,无论是五行相对还是意境或者是遣词琢句都可以堪称一个绝字。 即便是带头针对苏宰相的刑部尚书都挑不出一点点毛病来。 可是他们都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速修对出来的,这是现在目前能够想到最好的下联。 任谁看了都会点头称是。 听了这下联,他们的脸色简直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刚刚还垮下海口,说无人能对出下联,可是苏修却分分钟打了他们的脸,这对联无可比拟,这正是印证了刚刚他们那些谎言。 一群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人事不做,何不回家种田? “这真的是我儿子,苏修?” 站在一边的苏文海差一点激动落泪,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儿子,思考着为何他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毕竟他们两个是父子关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纨绔子弟。 此前,纵然他手握滔天的诠释在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尔虞我诈却也累人。 他总想着能给儿子遮风挡雨,不希望他被这些浸染。 养尊处优又如何以他的本事养儿子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今天看来他却能技惊四座,出口成章对出千古绝对。 “怎么真的对出来了?” 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帝陛下更是震惊无比,他没想到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竟然有如此才华。 实在是出人意料,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不过只是第一个对联,后面还有两个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如果他真的能够全对出来,再想办法也不迟。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是玩起了文字游戏,军令状上写的清楚,需要为楚国赢来三座城池,才能给他豁免权。 其中有一个答不对或者没达到要求,那么军令状必然会奏效。 “去将武国使臣请到大殿之上,要让他看清楚这对联,确实是他带来的,并没有作假。” 皇帝犹豫未决,最终只能大手一挥,让太监去请别国大使。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便装的明媚女子款款而来。 即便是素淡的妆容,可她的英姿着实不凡,灵动的媚眼,如波透亮的像一汪清泉红唇更是不点而朱,整个人都透着一丝媚意。 与中原女子的装扮不同,她长发如瀑,披散在后头,走路的时候发丝飞扬,妩媚又不失端庄。 虽然是女子,可是眉眼间还略带英气,一看就是果敢的性子。 巾帼不让须眉也就是此等模样。 此女。 便是武国使臣,上官婉儿! “上官姑娘,你觉得我国这下联对的如何??“ 楚帝语气平缓,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没有哪个答案会比这个更贴切,楚国果然是天朝上过人才济济。” 上官婉儿唇角含笑,眉目盼兮,却难掩眸子里的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楚国竟然有人能够对出下联。 而且这下联比他们本国人对出来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先前还胜券在握,以为三座城池她拿定了。 “请问陛下,对出对联之人在何处?” 上官婉儿抬头她要看看究竟是哪一位当世奇才。 “对出下联的便是宰相之子苏修。” 楚帝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听不出喜怒。 只是这个答案确认上官婉儿震惊的合不拢嘴巴,她目光灼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苏修,男人身长七尺,一袭犹如谪仙的白衣。 可以说是相貌堂堂,身姿俱佳。 他说他先前还记得这位宰相之子可是徒有其表,不过就银样镴枪头,每天只知道勾栏作乐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这个该死的纨绔,甚至还冲撞过她,没想到竟然是天纵奇才。 他们武国举全国之力也只是想出了上联。 “原来苏公子竟然文采斐然,看来是臣妾先前有眼不识泰山。” “只不过这也是第一联而已,我武国还有第二联,第三联,请听题。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 ” 上官婉儿脸上带着傲娇,抬起下巴,直接说出了第二联在场的众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因无他。 上联的气魄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立意高远,令人折服,以天地为棋盘,天上繁星作为棋子,谁敢执先? 我要把这个对联给对上,就必然要拥有同样的胸襟气魄。 诸多大臣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作何解。 上联的气势实在是太过蓬勃,几乎断送了一切的可能性,无论是大漠孤烟还是巍峨崇山,都要略逊一筹。 “你国自然有心存高远之人,竟然能出的如此上联,老夫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位楚国的大儒脸上露出戚戚的神色,实在是自叹不如。 其他大臣们也都随声附和,这段时间之内怎么可能给出下联,也许难度上这比不上第一个对联,但是气魄却实在是让人心惊,短时间内很难参透。 此时,他们心中都有了一个答案。 苏修这样的无知小儿根本不可能对出下联。 “刚刚不过是运气罢了,刚好碰见他擅长的分明就是巧合,这个无知小儿怎么可能在最初第二个对联?” 刑部尚书仲文山信誓旦旦双目通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先前他就一直针对苏家,此次再度发声,已经是认定了苏修不可能再一次创造奇迹。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曾师从苏文海。 如今,他却落井下石,带头捅了恩师一刀,如果不能把苏文海彻底扳倒,那他日后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远处的上官婉儿看到这一幕,由衷地叹了口气。 殿前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皇宫大殿之上,却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只能感叹大楚这么多年势微是非至此。 凡是有能力的大臣都被打压,遭到猜忌,排挤出朝堂,有能力的少年也不曾被寄予厚望,反而处处遭到针对贬低。 如此的帝国,怎能不衰败。 第五章 寻寻觅觅,到底在寻什么 正当所有人都料定苏修一定对不出来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已经胸中有丘壑,他缓缓抬起头,看上去背脊挺直,却不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好像凭一己之力顶起了天地。 他缓缓开口,字字铿锵,好像每一个字都是一记重锤敲在文武百官的心上。 “地作琵琶路当丝,谁人敢弹?!\" 他的声音极为平缓,低沉,背脊笔直,傲视众人。 能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对的出来,朝堂之上一片静默落针可闻。 如果是短短的一句话,任谁听了都会拍案叫绝,所有人都被这大气磅礴,傲然天地的气势震撼。 脑海中那幅画面跃然而来。 这句话正好与上官婉儿所出的上联遥相呼应,前者以天为棋盘,星辰为棋子。 后者则把后土作为琵琶,违章工程气势也相当,几乎没有比它更合适的对联儿。 天地本就一体,皇天后土,恰恰工整异常。 “实在是妙哉。” “真是想不到你们楚国竟然还有如此的能人意识,他年纪轻轻出其不意,苏公子必然会成为一代文豪。” 上官婉儿最先回过神来,脸上满是赞许。甚至透出一些别样的情愫,拍手叫绝。 即便是这个对子被对出来,他们要丢失一座城池,他却依然难掩激动,认为对方未来可期。 文宗是什么? 即文道宗师! 现在世事动荡,即便是当事大如也很难企及如此高度,大儒有很多文宗却犹如凤毛麟角。 “上官大人还真是谬赞了,草民自知学海无涯苦作舟,前方的路还长的很远远达不到您所说的程度。可谓是道阻且长。” 苏修不卑不亢态度淡然看上去谦卑,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意。 他这样的态度,又让上官婉儿高看一眼,同时她对大楚的朝堂更是鄙视至极。 她认为,对方既然有如此品德。那为何还要在言语上轻薄于他? 场的众人也都陆续回过神来,面色难看至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跟苏家势不两立,当然不希望苏修能够把这些对子完整无缺的对出来,从而获得那泼天的富贵。 如果是站在国家的角度来说,他没有希望这对联都能被对出来,以显国力增强。 “第一道对联对出来可以说是灵光一现,第二道对出来显然已经不是运气,而是实力使然。” “这臭小子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为何会有如此傲视的才华?” “到他们家一直在藏拙,陆家这位小公子是不可一世的天才。” 别的大臣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只觉得如同大梦一场,可他又切实发生。 这也让他们更加团结一致,坚定了信心,一定要扳倒苏文海,把他们全家置于死地,要不然日后他们东山再起,必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上官姑娘,既然苏绣已经对出了两副对联,那你就赶快说出第三道上联。” 龙椅之上,皇帝陛下已经略显疲态,他缓缓的开口,明明苏修已经立下不世之功,不费一兵一卒就为他们楚国争来了两座城池,可是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苏修内心暗自摇头,知晓这位大楚天子已经容不下苏家,今日之劫便是警铃。 苏家虽然权倾朝野,可是手中却未有一兵一卒,要压制皇权就要文武同时捏在手中,奈何他们并没有军权。 面对大楚的军队,苏家没有一点胜算。 “看来我还是要早做打算,哪怕度过今日之劫,也绝对不能有片刻松懈,想必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 苏修黯然摇头,此时容不得他多想,他想知道那最后一个对联到底有多难? 只有把这个对联完美无缺的对手,才彻底算是破局成功。 到上官婉儿微微垂首,一双眉目眼波流转,他始终盯着苏修。 好像要看透他的心思一般,最终他才缓缓开口。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叠字加在一块,无非就是14个字,却是七对,冲上去很是舒润顺畅,朗朗上口,朗读起来抑扬顿挫,极具美感。 尽管对对子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可是看似简单,实际上却难如登天。 大道至简,无非如此,许多简单的东西反而让人摸不着头脑。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从字面上看,也有些关联性,风雨交加,冷暖交替,正是这两种意思,像是在形容天气,又像是在形容某种事物或者心境。何其妙哉。 一位老者捋着花白的胡须,声音凝重的开口。 上官婉儿带了三个对联,每一个都让人震惊不已,可谓是千古绝对,个个都难于上青天,却又极具特色。 对联看似简单,可是要对的完美,那简直是要人绞尽脑汁。 “是啊,最后那处处寻寻觅觅也有妙处,到底是在寻什么,找什么,又为何寻找,依我看来,这是一个女人在思念心上人。” 另有官员仰天长啸,自认为如此的美景,如果对的不甚工整,实在是侮辱了这副对联。 文人清高自有傲骨,他们绝不相信苏修真的能对出这样一个千古绝对。 别的暂且不说,如果真的再对出这一副对联,那军令状上的内容就要作数。苏家彻底逃过一劫。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苏修,第三副对联已经摆在面前,你还不赶快对出来?” 众人连声催促,为的就是给苏修压迫感。 上官婉儿自鸣得意,眉目里流光溢彩,她一直在盯着苏绣,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毕竟这是最后一搏。 如果真的有人能对出来,那也必然会震惊所有人。 这不只是对联的事情,而是要把本国的三座城只拱手相让,而一切完全取决于面前这白衣男子。 第六章 苏修彻底怒了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朝朝暮暮!” 此言一出。 原本如市井般吵闹的朝堂陷入一片死寂,如鬼蜮又如坟茔,落针可闻。 所有人脸上皆是惊愕,震惊,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对的……好吗?怎么没人说话?”一名身穿铠甲,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眼中闪烁着狐疑的神色,压低声音朝站在自己身旁一名文官询问道。 那名文官瞥了一眼这名壮汉,眼中毫不掩饰鄙夷的神色,嗤笑道:“粗鄙!” 壮汉闻言,瞬间瞪大眼睛,低声怒吼道:“遭娘瘟的玩意,你骂劳资作甚?” 就在这时,另外一名身穿着暗红色官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满脸尽是陶醉的神情,摇头晃脑道:“风风雨雨,暖暖寒寒,是天气……莺莺燕燕,花花叶叶,是景色……前者也是人的感觉,后者是人的眼睛……这个下联真是妙啊!” “上联最后一句与下联最后一句,都刻画出人的动作和期待,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此联一出,简直是羞煞我大楚文曲阁……” …… 顿时间,整个朝堂众人神态各异。 有的如痴如醉,口中不停念叨着苏修这句下联,激动的热泪盈眶。 有的飞快掏出纸笔,将这三首下联抄写下来,准备为大楚文坛扬名。 不过还有人脸色十分难看…… 吏部尚书与刑部尚书两人就像是吃了几斤苍蝇屎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弟子为何能接二连三,轻轻松松对出难倒多少大楚饱读诗书的学者们的对联。 难道这小子之前都是装的? 与此同时,上官婉儿呆滞在原地许久,双目恍惚无神。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婉儿才缓缓地回过神。 上官婉儿深吸一口气,先是朝楚帝躬身行礼,然后嘴唇微颤道:“陛下,这三首下联,等我回国后会一五一十禀告我武国陛下……至于割让那几座城池,等我武国商议过后,定会给陛下您一个答复。” 楚帝微微点头。 随后,上官婉儿转身离开大殿。 等上官婉儿前脚刚走,楚帝眼眸中透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看向站如同标枪般笔直的苏修。 楚帝沉默数秒后,淡淡地说道:“苏修,你为大楚赢下三座城池,功不可没,朕赦你无罪。” 此话一出。 一旁的苏文海瞬间长松一口气。 然而,还不等苏文海的心彻底落进肚子中。 只听楚帝继续说道:“苏文海!” 苏文海微微一怔,然后赶忙几步上前,躬身抱拳行礼道:“臣在!” “苏文海教子无方,即日起罢黜宰相一职,罚一年俸禄!” 苏文海闻言,当场懵了。 苏修眉头一挑,满脸尽是愤怒神情,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楚帝,咬牙切齿,质问道:“陛下,我已经助大楚赢下赌约,您为何还要罚我父亲?” “那又如何?” 楚帝冷声道:“赢了武国,是你!不是你的父亲!” “朕可以赦免去你的罪过,但你父亲的罪过绝不能免!” 苏修眼睛微眯,直视楚帝,“陛下,您这是在针对我苏家!” 苏修不蠢,自然是明白楚帝铁了心,无论如何也要罢黜自己父亲官职。 就在这时,刑部尚书仲大人一步踏出,满目愤怒,指着苏修,怒斥道:“放肆!” 紧接着,仲大人双手抱拳朝楚帝拱了拱,慷慨激昂道:“苏修你本应罪该当斩,是陛下本着一颗慈悲之心,特赦你无罪!” “你非但不感恩涕零,反而对陛下出言不逊!” 随后,仲大人转身朝楚帝跪地匍匐在地,高呼道:“陛下!苏修他以下犯上,无君臣之礼,欺辱陛下……” “臣觉得,苏修之所以能对出那三个对联,一定是有人在他背后指点,毕竟这三个对联早在几日前,就传遍我楚国大街小巷!” “苏修此番行为,必须严惩!” 这一刻。 苏修彻底怒了。 老匹夫,你特娘的没完了是不是? 你真当劳资是个软柿子,你丫说捏就捏? 行!你既然不仁,就别我心狠了! 想到这里,苏修再次张口,准备说话。 忽然间,一手摁在苏修肩头上。 苏修微微一怔,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见苏文海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苏文海缓步上前,跪地叩首,高呼道:“陛下!臣认罚!” 楚帝眼中流露出少许满意神色,缓缓地点头道:“退朝!” 虽然这次没有砍了苏修脑袋,但楚帝觉得不重要。 毕竟苏修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但苏文海就不一样,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放眼整个大楚,无人不识宰相苏文海。 现在苏文海认罚,辞去宰相一职,对于楚帝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 出了大殿。 苏修一把拽住正背负双手,一副悠哉的表情,走在最前面的苏文海。 “父亲,陛下还有仲老匹夫明显是在针对我苏家,你为何不争辩几句?” 苏修气的胸膛快速起伏,咬牙切齿质问道。 苏文海停滞脚下步伐,微微一笑道:“为父十五六便入朝堂,如今已经到了从心所欲的七十高龄,也该放手,好好休息便是。” 说完,苏文海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苏修的肩膀,眼眸中不加掩饰的透露出赞赏神采,道:“你今日之举,让为父刮目相看,大为震惊。不错,不错,不错!” 随后,苏文海丢下一句,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便继续迈步朝前走去。 苏修望着苏文海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苏文海能忍。 但不代表苏修能忍! 此时此刻。 苏修恨不得直接冲到仲文山面前,将其抽筋,断骨,方解心头之恨。 但脑海中唯一残存的理智,告诉苏修。 他一旦这么做了,无疑又是给那些想要害苏家的人一个把柄。 “特娘的,都给劳资等着,劳资手中若是握有实权,绝对不会像我父亲那般心慈手软!” 就在苏修悲愤交加,原地立誓时。 忽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苏修的视线。 第七章 苏修必须死 上官婉儿眼眸中充满警惕的神色,环顾四周一圈,确定无人后,这才轻启红唇,道:“聊聊?” 苏修闻言,眉头一挑,疑惑道:“聊什么?” “今晚龙心湖画舫不见不散!” 说罢,上官婉儿直接转身朝宫外走去。 而苏修望着上官婉儿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中。 …… 与此同时。 应天殿中。 楚帝端坐在龙椅上,一边细细品尝着大楚南边刚刚上供的大药茶,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今日朕的判决,你可否满意?” 话音刚落。 一道身影从大殿侧门里走了出来。 此人身穿着黑袍,浑身上下被黑袍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黑袍人目光直勾勾盯着楚帝,淡淡地说道:“苏修还没死!” 楚帝闻言,手中动作瞬间一滞,然后回答道:“苏修只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游走在烟花柳巷之地的纨绔弟子,掀不起任何风浪!” “你的目的不就是让苏家家破人亡吗?现在苏文海的宰相位置,已经被朕罢黜掉。过段时间,朕随便找个理由,让苏家搬离京城……” “还不够!” 不等楚帝把话说完,黑袍人忽然插口说道。 楚帝当时就懵了,猛地抬头望向那名黑袍人,眼中翻涌出一抹不悦的神色,语气同时变得越加冰冷,直言道:“你还想怎么样?” 黑袍人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凤栖县,你想办法让苏修去那里,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为何?” 黑袍人那命令的口吻,让楚帝听得心中极其不爽。 自己贵为一国之君,从未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讲话。 但楚帝一想到对方身份,心中怒火犹如一盆凉水泼中般,瞬间无力。 楚帝深吸一口气,道:“明日朕会颁布一道圣旨,任苏修为凤栖县县令!” 黑袍人轻微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小瓷瓶,甩手扔给楚帝。 见到这个小瓷瓶,楚帝眼中顿时流露出一抹狂热的神采,立刻起身接住小瓷瓶。 楚帝拔出瓶塞。 顿时间,一股沁人心脾,淡淡地药香味钻涌而出。 楚帝只是稍微用力一吸,整个人如同浸泡在温泉中,脸上尽显满足感。 紧接着,楚帝小心翼翼将小瓷瓶贴身收好,抬头正欲开口说话。 却发现那名黑袍人早已不见踪影。 楚帝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小声嘟囔道:“莫非苏修把他们家祖坟给刨了……非得要苏修的性命……真是怪了……” …… 傍晚,刚入夜。 苏修在府中陪父母用过晚饭后,苏修便动身前往龙心湖画舫赴约。 龙心湖,是大楚最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 一入夜。 龙心湖岸边停满了一艘艘画舫。 画舫上站满了一个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 “苏公子!” 苏修刚来到龙心湖,上官婉儿那甜美,悦耳动听的声音,在苏修耳旁响起。 苏修闻言,回头望去。 眼前一幕,顿时令苏修目露诧异的神色。 只见上官婉儿一副男装打扮,整个人显得更加俊俏。 手拿折扇,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透露出一抹饱读诗书的大儒气质。 上官婉儿见到苏修呆滞在原地,一副看傻眼的表情,不由轻笑一声,然后猛地收起手中折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苏公子,请吧!” 说完,上官婉儿迈步率先踏上一条画舫上。 而苏修紧跟其上。 苏修与上官婉儿踏上这艘画舫长约五十米,宽约二十米,一共分为五层。 画舫四周悬挂着一面面旗帜。 上面写着万金阁,三个大字。 “两位公子里面请!” 一名负责接待的侍女躬身行礼,然后引领苏修和上官婉儿进入画舫。 画舫中大厅上空直通第五层,大厅里摆放了足足三十多阁桌子。 虽然现在才刚刚入夜。 但大厅里早已人满为患,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空位。 “看样子还是来晚了!” 上官婉儿环顾四周一圈,实在是找不到空余的桌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旁的苏修瞥了一眼上官婉儿,直言道:“上官姑娘,我有一事不解,你为何要带我来此谈话聊天?” 上官婉儿没有回答苏修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呃……” 紧接着上官婉儿嘴角微微扬起,笑嘻嘻说道:“素问宰相之子苏公子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整日出入烟花柳巷之地。” “按理说,你来这里应该更加自在。” 苏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可上官姑娘不觉得这里不适合谈话吗?不如咱们找一个茶馆,要一个包厢,坐下品茶慢聊如何?” 上官婉儿红唇轻启,正欲开口说话。 忽然间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猛地在苏修耳旁响起。 “哎呦喂,大家快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咱大楚宰相的公子吗?” 苏修眉头紧皱,回头寻声望去。 只见一名瘦如竹竿,年纪与苏修相仿的男子。 他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模样,却左拥右抱,满目尽是鄙夷,轻蔑的神色。 此人,苏修认识。 他正是刑部尚书的小公子,仲达。 紧接着,一名身穿着淡蓝色衣衫,腰间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鱼形玉佩的男子,手拿纸扇轻轻地扇动,缓步走到仲达身旁。 男子猛地收起纸扇,轻轻地在仲达脑袋上一敲,以训斥的口吻,呵斥道:“仲老二你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见到宰相之子苏公子,还不快点站起来行礼!” 下一秒。 男子一拍脑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扭头朝苏修笑着说道:“哦~我忘了,今日早朝过后,你爹已经不是宰相!” 此言一出。 仲达以及其他几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纷纷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此人是谁?你跟他有过节吗?” 上官婉儿眼眸中透露出极其厌恶的神色,悄声询问道。 上官婉儿最是瞧不起,那种落井下石,仗势欺人的败类。 “汪潜,他爹是我大楚太子太傅。” 第八章 自己国家,我们不爱,谁爱 汪潜脸上挂着浓浓笑意,直勾勾盯着苏修,道:“苏修,你爹今天刚被圣上罢黜宰相职位,你晚上还有心情出来寻欢作乐……你可真给苏家长脸!” 说到这里,汪潜忍不住朝苏修竖起大拇指。 一旁的仲达松开怀中女子,坐直身体,一边给自己沏一杯热茶,一边长叹一声道:“汪大哥,我早就说过,苏修他就是一个白痴蠢货,就算是他爹娘今晚死了,他恐怕照样会出来寻欢作乐!” 说着,仲达抬头望向苏修,嘴角微微扬起,道:“苏公子,我说的可对?” 苏修没有回答,而是几步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仲达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一个个瞪大眼睛,透露出极其难以置信的神色,呆呆地望向苏修。 仲达是何人! 他父亲是大楚刑部尚书。 虽然官职不高也不低,但仲达背后还有一个小团体,名为天理会。 这个团体里成员,全都是大楚未来官场上顶流支柱。 汪潜以及在场那几名公子哥全都是天理会成员。 创办天理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楚的太子殿下,项世荣。 原本苏修身为大楚宰相之子,最有资格加入天理会。 可苏修整日无所事事,在京城败坏名声,人人厌烦。 所以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加入天理会的官二代。 如今苏修不再是宰相之子,按理说做事应该小心谨慎,生怕有把柄落到别人手中。 但苏修却恰恰相反。 “苏修你这个遭娘瘟的玩意,你竟然敢打我?” 仲达一手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满目狰狞的朝苏修怒声嘶吼道:“你信不信……” 不等仲达把话说完,苏修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仲达脸上。 顿时间。 仲达彻底怒了。 仲达一手指着苏修,咬牙切齿道:“劳资发誓,今日你要是活着走出这里,劳资跟你姓……” 这一刻。 苏修也怒了。 原本今日在朝堂上,苏修就憋着一肚子火。 晚上与上官婉儿见面,正事还未聊,就碰到这帮玩意。 苏修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眼中翻涌出滔天的杀意,迈步朝仲达走去。 上官婉儿见到苏修举动,柳眉紧蹙,俏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悦的神色。 红唇轻启,喃喃自语道:“此人纵然有一身好文采,可做事实在是过于冲动,不计后果……原本楚帝就对他们苏家有意见,今日之事若是传到楚帝耳中,恐怕只好借题发挥,趁机处死他。” “这样的人,不配被公主殿下拉拢!” 想到这里,上官婉儿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 二楼一间包厢门猛地被推开,一名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玛德,吵什么吵!都特娘的给劳资安静点!” 中年男子趴在二楼栏杆,朝一楼大厅汪潜等人怒声呵斥道。 原本正因为憋着一肚子火的仲达,听到中年男子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头望向中年男子,张口就要骂。 忽然间,汪潜快速冲到仲达跟前,一手死死地捂住仲达嘴巴,压低声音怒斥道:“你不要命了?” 仲达:“???” “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他穿的什么衣服!” 汪潜一边低声训斥仲达,一边抬头望向中年男子,赔笑道:“道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声音大了,扰了道长的雅兴!” 中年男子似乎很满意汪潜的态度,脸上挂瞒浓浓的笑意,摇摇晃晃重返那间包厢里。 此时此刻,仲达也彻底看清楚对方身份,眼中流露出一抹后怕的神色,嘴唇微颤,十分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白莲教!” 而一旁的上官婉儿见到汪潜与仲达这样的官宦子弟,竟然会对一名其貌不扬,一身道士装扮的中年男子卑躬屈膝,心中倍感好奇。 于是,上官婉儿忍不住开口朝苏修询问道:“那个道士究竟何人?” “白莲教!” 苏修眼睛微眯,盯着二楼那间被重新死死关上包厢,解释道:“一个民间教派组织,听说人数已经达到上万人……陛下曾经数次想要将白莲教剿灭,结果几个月下来,白莲教非但没有被剿灭,大楚因为内耗,导致国库空虚,再加上天灾,当时大楚险些灭国。” 随后,苏修转头望向上官婉儿,满脸尽是无奈的表情,继续说道:“最后你猜怎么着,楚帝派使臣与白莲教谈判,双方达成和解。” “总之朝堂中有不少人厌恶白莲教,但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紧接着,苏修继续说道:“上官姑娘,你可以看看周围。” “在大楚,白莲教教徒身份有时候被当官还要吃香!” 上官婉儿闻言,环顾四周望去。 只见画舫中有不少身穿着以白色打底,绣着几朵莲花的白莲教服饰。 他们一个个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抬手打人。 甚至有些人直接当众将怀中的姑娘衣服扒光,然后将其欺辱。 看到这一幕,上官婉儿眼眸中闪过一道怒意,柳眉紧蹙,“难道就没人管吗?” “怎么管?那些官差每月就拿几两银两俸禄,你觉得他们会拿自己命去拼吗?” “而且你知道吗?楚帝已经下旨,面对白莲教教徒能忍则忍,绝对不能主动挑衅白莲教教徒!” 苏修讥笑道:“瞧瞧这就是大楚!一个软弱到连自己百姓都无法保护的大楚!” “大楚的百姓们就像是热锅上蚂蚁,不知道往哪里爬才能活。” 上官婉儿沉默数秒,猛地回头望向身旁的苏修,道:“这样的大楚,你还爱它吗?” 苏修嘴角轻轻一扯,淡淡地说道:“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自己不爱,谁爱?” 说罢。 苏修抄起一条凳子,大步朝那群正在欺辱女子的白莲教徒走了过去。 汪潜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都愣了。 苏修这是要去做什么? 第九章 我为何不能动手!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 苏修拎起凳子,朝其中一名正将名女子搂在怀中,上下齐手,并且发出极其浪荡笑声的白莲教徒脑袋上砸去。 “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 那名白莲教徒直接被当场砸晕,猩红的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原本吵闹如市井的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如鬼蜮又似坟茔。 所有人如同见鬼般,纷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望着眼前一幕。 与此同时。 众人脑海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找死! 哪怕是刑部尚书之子,还是太子太傅之子,这些官宦人家的公子都不敢轻易出手。 一旦因为他们动手,激起白莲教与大楚之间的斗争。 那他们就是大楚的罪人。 可苏修却动手,并且直接砸晕了一个白莲教教徒。 “汪兄,苏修这个蠢货该不会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破罐破摔……想拉着整个大楚一起去死吧!” 仲达眼中充满惶恐的神色。 因为他曾经见过愤怒的白莲教教徒会做出极其恐怖,惨绝人寰,人神共愤的事情。 汪潜撇了一眼苏修,深吸一口气道:“不用管这个疯子,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此处。” “虽然这里是京城,但白莲教那群疯子可不管这些,就怕他们会包围此地,然后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汪潜曾经见过,十几名白莲教教徒被官差围住。 这十几名白莲教教徒非但没有目露怯意,束手就擒,反而一个个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官差们拼命。 最后结局就是官差们与白莲教教徒同归于尽。 一想到这个场面。 汪潜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与此同时。 上官婉儿见到苏修的举动后,缓缓地摇头叹息道:“此人做事从不经过大脑思考,空有一腔热血又有何用?” 起初上官婉儿见到那名女子被七八名白莲教教徒欺辱,内心自然是十分愤怒。 但上官婉儿得知了白莲教在大楚的位置后,上官婉儿认为出手救那名女子,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甚至还会为武国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就在这时。 其余几名白莲教教徒回过神来,他们一个个疯狂怒吼,纷纷抄起手中一切能用的东西,朝苏修扑去。 “砰!” 苏修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踢中一名白莲教徒的双腿之间位置。 那名白莲教教徒痛的,当场两眼一闭,直接晕死过去。 紧接着,苏修没有停手,而是快速出手,死死抓住另外一名白莲教徒的蛋蛋,五指稍微一用劲。 那名白莲教教徒立刻痛的大喊大叫,眼中尽是惊恐的神色。 剩下几名白莲教教徒看到这一幕,立刻怂了,不敢再冲上前。 生怕自己与同伴一样,下面遇袭。 楼下吵闹声,再次惊扰到二楼包厢那名中年男子。 此时中年男子已经脱下外衣,光着上身,脸上写满愤怒的神色,气势冲冲踹门出来,口中还骂骂咧咧道:“遭娘瘟的玩意,劳资好不容易来了感觉,现在又特娘的下去……” “劳资今天非得弄死你们不可……” 当中年男子趴在二楼栏杆,俯身往下一看。 眼前的一幕,令中年男子醉意全无,瞬间清醒过来。 不过,下一秒。 中年男子嘴角微微一扯,一双宛如毒蛇般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修,“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胆敢对我教弟子动手,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完,中年男子立刻朝大厅里一名白莲教徒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白莲教教徒立刻会意,急匆匆跑了出去。 汪潜等人见状,瞬间明白,对方这是去叫人。 于是,汪潜等人连忙朝门口方向跑去。 “砰!” 还不等汪潜等人靠近门口,两名手持利刃的白莲教教徒直接将门死死封上。 他们面露凶狠目光,如同两条饿狼般,谁敢靠近,就杀谁。 “汪兄,咱们现在怎么办?” 仲达这一刻彻底慌了,满脸焦急,同时仲达眼中充满怨毒的神色,望向苏修,抱怨道:“这个白痴,好端端的去招惹白莲教的人做什么?这下好了,大家伙全都被他连累。” 汪潜环顾四周,沉声道:“咱们现在只能等机会了,能不能跑出去就看运气了” 听到汪潜的话,仲达几人脸色骤然一变。 “玛德,本公子今日如果能活着出去,绝对不会放过苏修这个蠢货!” “没错,我一定要将他手给砍下来,谁让他手这么欠!” …… 就在这时,汪潜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 “放心吧,苏修今日很难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除非有秦王殿下在。” “我听我父亲说,当初秦王殿因为不满陛下与白莲教妥协,一怒之下去了南疆,镇守边关,至今未归。” “唉,真是倒霉,原本今日是一件高兴的日子,却没想到碰到苏修这个扫把星!” …… 很快。 门口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 “砰!” 伴随着踹门声,原本紧紧地关上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一名挺着大肚子,皮肤黝黑,身穿着盔甲的胖子率领十几名衙役冲了进来。 胖子进来后,环顾四周一圈后,先是朝站在二楼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礼,然后回头望向依旧抓着那名白莲教教徒蛋蛋的苏修。 “你是何人!为何要动手!” 苏修瞥了一眼胖子,五指再次加大力度。 那名白莲教徒立刻爆发出一道宛如杀猪般凄惨哀嚎声。 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感觉自己双腿之间,凉风嗖嗖,充满寒意。 随后,苏修开口质问道:“这群败类在此处欺辱我大楚百姓,我为何不能动手?” 胖子闻言,瞬间瞪大眼睛,怒斥道:“你知道不知道,白莲教在我大楚现在已经发展了约有五万教徒!你今日对白莲教的人动手,他们明日就会以此为借口,向我大楚再次开战,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苏修冷笑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怕死!” 下一刻。 苏修脸色一沉,眼中充满愤怒的神色,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道:“你身为我大楚官员,不能为我大楚百姓做主,你应该去死!” 第十章 你这么做值得吗 “放肆!我乃大楚京兆伊冯坤,掌管大楚都城内城大小事物!” 冯坤一咬牙,眼中闪烁着一抹焦急的神色,怒斥道:“你现在若是跟本官走,本官或许还能保你一命,不然待会白莲教的人来了。不但你,整个画舫所有人都会被连累!” 苏修瞥了一眼冯坤,突然手中力道猛地加大。 “咔嚓!” 一道宛如鸡蛋碎裂的声响,从那名白莲教教徒双腿之间传出。 这次白莲教教徒都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就被苏修用匕首抹了脖子。 这名白莲教教徒双手紧紧地捂住喉咙,嘴唇张动几下,便有血沫子喷出而出。 紧接着,他后退几步,身体直挺挺朝后倒去。 这一幕。 令在场所有人脸色剧变,一个个面露惊骇的神色。 “疯了,疯了!这小子真的是疯了!” “特娘的,我瞧他就是在破罐子破摔,准备拉着整个大楚陪他一起死!” 汪潜等人看到这一幕,内心彻底崩溃。 仿佛闯下祸端的不是苏修,而是他们。 与此同时,站在二楼走廊,目睹这一切的中年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双手死死地攥着栏杆,爆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数秒后,中年男子冷声喝道:“放信号弹!” 一楼大厅,一名白莲教教徒闻声,瞬间回过神,连滚带爬朝门口外跑去。 很快。 门口外传来一道撕破空气,一飞冲天的极其尖锐声响。 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整个画舫头顶上空传出。 看到这一幕,胖子脸色煞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整个人仿佛魔怔似的,口中不停念叨道:“完了,完了,搞不好今晚就要打起来……” “玛德,都是你多管闲事,招来白莲教的人……如果今日白莲教与大楚开战,你苏修就是大楚的罪人!” “苏修?原来他就是宰相的公子啊!” “屁!他爹现在已经不是宰相,被陛下罢黜了!皇城外的通告你难道没看吗?” “特娘的,你说你是不是吃饱撑得,没事出什么头。而且还是帮一个青楼女子出头……” …… 顿时间。 苏修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憎恶,人人喊打。 一旁的上官婉儿有些看不下去。 虽然苏修做事冲动,救的人是一名青楼女子。 但那女子也是大楚百姓,苏修为大楚百姓出头,结果却遭到大楚百姓这般对待。 想到这里,上官婉儿摇头叹息道:“公主殿下说的没错,大楚病了,而且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同时,上官婉儿眼眸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望向苏修,道:“值得吗?” 苏修闻言,回头望向上官婉儿,沉默片刻后,嘴角轻轻一扯,笑着说道:“世人怎么看我并不重要……” 说着,苏修抬手戳了戳自己胸口,道:“重要的是我们是不是问心无愧。” 听到苏修的这番话,上官婉儿那双明亮的美眸中流露一抹诧异的神色。 与此同时,上官婉儿对苏修的厌恶感,消散几分。 就在这时。 众人清清楚楚的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极其热闹的喧哗声。 有人偷偷推开窗户,朝外张望。 眼前一幕。 顿时吓得那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目尽是惊恐的神色,一手指着窗外,嘴唇颤抖,牙齿上下碰撞,道:“人……人……外面来了好多人!” 众人闻言纷纷凑到窗户口朝外张望。 只见龙心湖边聚集着足足数千名身穿着白莲教服饰的白莲教徒们。 场面极其浩大壮观。 “小子,你刚才不是很狂吗?现在外面站着上千名我白莲教的教徒们,今天我就让你打个够!” 中年男子趴在二楼栏杆上,阴恻恻的说道。 苏修抬头扫了一眼中年男子,然后弯腰抄起一条凳子,大步朝门口外走去。 看到这一幕。 上官婉儿当时就懵了。 数秒后,上官婉儿连忙上前拽住苏修,急声道:“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几千人,你一个人打的过吗?” 苏修缓缓地摇头道:“打不过!” 下一秒,苏修眼中透露出极其坚定的目光,淡淡地说道:“但我要打!” “???” 上官婉儿不解道:“为何?” 苏修环视众人一圈后,沉声说道:“这里明明是大楚的都城,可为什么这群人能在大楚烧杀抢夺,大楚朝廷非但不管,还与他们一起狼狈为奸,欺压我大楚百姓!” “诸位醒醒吧!现在已经到了国亡人死之际,再无投鼠忌器之顾虑,我们应该有破釜沉舟之决心!” 苏修这番话字字珠玑,震聋发聩。 令原来吵闹的厅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眼中纷纷透露一股迷惘的神色,呆滞在原地。 苏修猛然狂笑,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拎着一条凳子,一边朝门口外走去,一边高呼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此句一出。 在场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四句,但众人却能从中听出苍凉悲壮的气氛,以及抱着必死决心的情怀。 就连上官婉儿听到这句诗词,也沉默了。 数秒后,上官婉儿叹息道:“此人做事看似冲动无脑,却又慷慨赴国难,禀然正气!” …… 苏修走出画舫,看到乌泱泱一片的数千名白莲教徒时,心一下慌了。 双腿甚至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重生到大楚,苏修原本想要借用宰相之子的身份一展拳脚,大展宏图。 结果却没想到,父亲官帽被摘,自己还沦落到罪臣之子。 苏修心想,事已至此,干脆重头再来吧。 再加上苏修看不惯白莲教那几名教徒欺辱一名女子。 于是苏修抱着必死之心,挺身而出。 可现在。 站在画舫上,被凉风一吹,苏修整个人清醒几分。 苏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凳,然后又望向那群白莲教教徒们,不由苦笑一声。 随后深吸一口气,苏修高举手中长凳,猛地朝甲板上用力一砸。 长凳直接四分五裂,木屑四溅。 紧接着苏修犹如疯魔般,指着那群白莲教教众般,大声嘶吼咆哮道:“来啊!劳资不怕你们!” 第十一章 你怕死! 白莲教教徒虽然人多势众,却是一盘散沙,没有任何章法,直接朝苏修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 苏修深吸一口气,并且做出了拉上几个做垫背的打算。 但就在这群白莲教徒马上就要冲上画舫时。 “咻!” 一道突如其来的破空声,宛如惊雷般,猛地在众人耳旁炸响。 那群白莲教徒中一名体型魁梧,身高约有两米,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猛地停止脚下步伐,并且右手握拳,猛地高举。 顷刻间。 跟在这名大胡子身后的上千名白莲教教徒们也纷纷停了下来。 只见。 在他们与苏修之间那条登船的木板上,一支箭矢深深地扎入其中。 “这是箭的模样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大胡子眉头微挑,小声嘟囔几句后,猛地抬头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在大胡子耳旁响起。 “大统领,画舫三楼上站着一人!” 大胡子闻言,抬头望去。 只见三楼栏杆上坐着一人,他一身书生打扮,手中握着却不是书卷,而是一把长弓,以及一个葫芦。 他背靠栏杆,仰头将葫芦里的美酒,咕咚咕咚灌入口中。 书生打扮,手握长弓! 大胡子脸色剧变,如同见鬼似的,眼中尽是惊骇的神色,口中还不停念叨着:‘特娘的,该不会是那位爷回来吧!’ “这人是谁啊!为何没有一点印象?” 苏修抬头打量着那名书生,眉头紧皱,大脑同时努力思索着。 与此同时。 躲在画舫的里众人不知何时都纷纷走了出来,满目好奇,想瞧瞧究竟是何方圣神射出这一箭,竟然能拦住白莲教的人。 当汪潜等人抬头见到那名书生时,先是微微一怔。 随后汪潜等人相视一眼,几乎同时跪地叩首,高呼道:“下官叩见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王殿下! 众人哗然一片,也纷纷跪下高呼。 楚国内部已经腐烂不堪,之所以没有轰然倒塌,完全就是因为大楚有一位战神,楚帝的弟弟,秦王殿下项南天。 项南天十五岁为千夫长,率领龙虎卫,深入赵国,一举攻破赵国都城。 时隔五年后,南方有胡子来犯,项南天又率领数百人队伍,一路长途奔袭,以大迂回,大穿插等战术,将那数万名胡子一举歼灭。 从此以后。 项南天被几国公认为战神。 但就在几年前,因为秦王与楚帝在白莲教事情不合,一顿争吵后,秦王直接率兵前往南疆,镇守边关,永不再回京。 然而今日,秦王殿下突然回京。 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滚!” 忽然间,秦王在打出一个响亮的酒嗝后,嘴唇微动,吐出一个字。 大胡子闻言,脸色骤然一变。 旋即,拔出腰间的长刀,锋利刀尖指向秦王,怒声咆哮道:“听说大楚的秦王使得一手好刀法,在下元狄想领教一下!” 秦王仿佛没有听到大胡子的话,继续仰头喝酒,几口酒下肚后。 秦王再次打出一个响亮饱嗝,瞥了一眼大胡子,不屑道:“你配吗?” 虽然只有简短三个字,却仿佛一记无形耳光狠狠地抽在元狄脸上。 顷刻间。 元狄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恨不得立刻将秦王给碎尸万段。 随后,元狄牙齿紧咬,一字一句仿佛是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似的。 “秦王,就算你被成为战神!可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却有数千人!” “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元狄此话一出,他身后那群白莲教教徒们纷纷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下一秒。 元狄等人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一名名体格魁梧,身穿着黑甲,站如标枪般笔直,手持弯刀,一个个蒙着黑布的士兵,不知何时将整个龙心湖围住。 “龙虎卫,是秦王的龙虎卫!” 不知是谁忽然大声高呼道。 龙虎卫是秦王亲自从各个军营里挑选出来精锐。 他们一个个都可以以一敌百,从未有过败绩。 而且它们所到之处,就像是一场瘟疫般,没有人能从他们手底下活着离开。 看到这一幕,大胡子心胆俱裂,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跑。 其他白莲教教徒们也纷纷一哄而散。 白莲教等人散去后,秦王挥了挥手,那群足有数百人的龙虎卫犹如鬼魅般,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 秦王从三楼一跃而下,身如轻燕般,落地那一瞬间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飘落而下。 “下官叩见秦王殿下!” 汪潜等人再次跪地叩拜。 秦王扫了一眼汪潜几人,然后将目光投向汪潜,冷声道:“本王认得你,你父亲是当今太子太傅,你现在任何官职?” 汪潜闻言,眼中透露出一抹激动的神色,连忙回答道:“下官任职大理寺少卿,下官曾停家父提起过秦王殿下,说秦王殿下单枪匹马,就能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 就在汪潜口若悬河,语速飞快,冲着秦王一阵猛拍时。 秦王忽然开口打断道:“你既然在朝为官,为何我大楚子民被那帮妖人欺辱,你却不敢站出来,为我大楚子民做主鸣冤。” “啊?” 秦王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令汪潜瞬间呆滞在原地。 数秒后,汪潜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一头磕在地上,急声解释道:“下官冤枉,只因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下官……” “你怕死!” 忽然间,秦王插口道。 这简短的三个字,瞬间让汪潜哑口无言,一阵语塞。 顿了顿。 秦王缓缓地开口道:“你们几位全都是官宦之后,父亲都是当朝高官,可却无一人心系百姓。” “即日起,你们自己辞去官职,前往边关军营报告!” 众人听到秦王这句话,一个个脸色煞白如纸,三魂六魄仿佛被抽尽似的,纷纷瘫坐在原地。 去边关军营报告,这跟被流放没什么两样。 与此同时。 秦王将目光投向苏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敢出这风头?” 第十二章 秦王要谋反?胡说纯属造谣 苏修朝秦王抱拳拱手道:“苏修!” 顿了顿,苏修又补充道:“家父苏文海!” 秦王闻言,瞳孔中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 苏文海这个名字,秦王自然是听过,而且熟的不能再熟。 可据秦王所知,苏文海的儿子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沉迷于烟花柳巷,是一个十足纨绔弟子。 然而今日,整个画舫,只有苏修一人敢站出来,为那名女子抱打不平。 想到这里,秦王那双宛如刀剑般凌厉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苏修,沉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为何要救那名女子!” 苏修直视秦王,然后嘴唇微动,一字一句说道:“她是大楚的百姓,而我也是大楚的百姓,就这么简单!” 秦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神色,连连点头道:“不愧是苏相的公子,颇有当年苏相几分风采。” 说话之间,秦王随手将腰间一把匕首拔出,甩手丢给苏修,道:“此刃名为龙鳞,是本王攻破南燕时,从南燕伪君手中缴获。送你了!” 苏修仔细打量一番手中这把短刃。 这把短刃只有成人手掌般大小,刀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龙鳞,刀柄形状则是一尊龙首。 一旁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眼中透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 秦王有两个喜好,一个是酒,一个是兵刃。 如今秦王竟然忍痛割爱,将这把短刃赠送给苏修,足以见得秦王赏识苏修。 汪潜和仲达两人脸上尽是后悔的神情。 后悔替那名女子抱打不平的不是自己,而是苏修。 然而,接下里一幕,令众人万万没想到。 只见苏修把玩一会短刃后,然后将这柄短刃双手奉还,说道:“殿下,草民不会使刀,这东西在草民手中无用!” “卧槽!这家伙脑袋里是不是有粪啊!竟然不要!” “你不要,劳资要!这可是秦王殿下赏的宝贝啊!” …… 众人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双目通红,急的恨不得冲上前,去抢苏修手中那柄龙鳞。 而秦王连看都不看,仰头将饮了几口美酒,然后转身下船,同时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此物已经与本王无关,你可留下,也可丢了,随你!” 说完,秦王一边仰头饮酒,一边朝皇城方向走去。 苏修望着秦王消失的背影,陷入沉默中。 就在这时,上官婉儿不知何时出现在苏修身旁,红唇轻启,缓缓地开口说道:“没想到秦王殿下,竟然如此年轻!” 下一刻。 上官婉儿扭头望向苏修,沉声道:“苏公子可愿来我武国做官?” 苏修张口刚想要说话。 却不料,上官婉儿自问自答道:“苏公子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就敢独自一人面对数千名白莲教教徒,足以可见公子有爱国之心。” “虽然我已经知道答案,但公主殿下命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拉拢苏公子。所以我得问问,走个过场!” “告辞!” 说完,上官婉儿抱拳朝苏修拱了拱手,然后转身下船离开。 丢下一脸懵的苏修。 …… 与此同时。 秦王殿下在龙心湖画舫出现,并且喝退数千名白莲教教徒。 这个消息火速传遍整个京城。 就连皇宫中,正在与某位肤白貌美的妃子共浴的楚帝得知后,着急忙慌命太监召来太子太傅汪然,刑部尚书仲大人,以及禁军大统领魏山。 很快。 这三位火速进宫,跪在应天殿中,朝楚帝行君臣之礼。 “都起来说话!” 汪然三人刚站起身,楚帝迫不及待开口问道:“秦王回来了,你们可知!” 汪然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回道;“臣知道。” 随后,汪然继续说道:“陛下,难道不是您召秦王殿下入京?” 楚帝闻言,白了汪然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要是朕召他进京,朕还需要召你们三人半夜入宫吗?” 顿了顿,楚帝继续问道:“你们认为秦王这次不召入京所谓何事?” “臣觉得,秦王有意谋反!” 刑部尚书仲大人一步踏出,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 一旁汪然和魏山闻言,脸色骤然一变。 “仲大人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以秦王殿下的脾气,若是被他听到!还不得带着龙虎卫踏平你家。” …… 而刑部尚书仲大人不以为然,下巴高高扬起,一副视死如归,慷慨激昂道:“本官所言属实,哪怕是当着秦王的面,我也敢这么说!” “秦王不召入京,身边又带着几百名龙虎卫,不是造反是什么!” 仲大人越说越是激动,声调上涨几分,高呼道:“你们怕他,我可不怕!就算是砍了我脑袋,我也要与那些想要毁掉我大楚的人,斗争到底。” 坐在龙椅上的楚帝,听到刑部尚书的这番说辞,眼中透露出满意的神色。 正当楚帝准备开口赞扬几句时。 刑部尚书突然跪下,并且急声说道:“陛下,臣其实觉得秦王殿下不召入京,定是南疆有急事!至于那些说秦王谋反的流言蜚语,定是造谣!” 说着,刑部尚书一头磕在地上,大声喊道:“臣决不相信秦王殿下会造反。” “???” 刑部尚书的态度大转变,直接把楚帝,汪然以及魏山三人给看傻了眼。 紧接着,就听到刑部尚书用极其微弱的声音,低头说道:“快跪下,秦王来了!” 秦王来了? 汪然和魏山微微一怔,纷纷回头朝大殿门口方向望去。 可门口却空空无一人。 “侧门,侧门!” 刑部尚书再次开口提醒道。 当汪然和魏山将目光望向大殿左侧一道暗红侧门时,就见到秦王殿下依靠在门框,时不时仰头饮酒。 忽然间。 秦王抬手擦拭了嘴角酒渍,迈步朝汪然等人走来。 顿时间。 一股前所未有,宛如一座巍峨山岳的压迫感,压在汪然三人心头上,险些窒息。 刑部尚书低着脑袋,口中疯狂念叨:“听不到,听不到,老天保佑秦王没有听到我刚才的那一番话。” 第十三章 停!停!这可摸不得! “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王双膝跪地,十分敷衍的磕头,有气无力的喊道。 然后不等楚帝开口。 秦王十分自觉的站起身。 看到这一幕,楚帝顿时气的牙痒痒。 但一想到秦王手中掌握的龙虎卫,楚帝只能打碎牙齿,咽进肚中。 楚帝强挤出一抹笑容,道:“秦王你突然回京,所谓何事?” 秦王一边饮酒,一边淡淡地说道:“想京城的美酒,就回来尝尝!” “……” 楚帝额头顿时冒起数条黑线,暗骂道:‘你特娘的找理由,敢不敢不要这么敷衍?’ 一旁的魏山有点听不下去,怒声呵斥道:“秦王殿下,你这么对陛下说话,太过分了,丝毫没有一点君臣之礼……你眼中可还有陛下吗?” 秦王闻言,瞥了一眼魏山,直接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魏山上,同时骂骂咧咧道:“就你特娘的屁话多!” 秦王突如其来对魏山动手,直接让一旁的刑部尚书和汪然看傻了眼。 这秦王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 而且还敢当着陛下的面,动手打人! 而魏山挨了这一巴掌后,眼中尽是屈辱,不甘的神色,狠狠地盯着秦王。 秦王再次仰头,灌入一大口酒,然后一只手狠狠地捏了捏魏山的脸颊,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很不服气?是不是特想打本王……只可惜你哥哥不是皇上,我哥哥就是皇上!” “你敢对本王动手,就是大不敬!” “噗!” 原本魏山就因为不能还手,气的脸色铁青。 如今再听到秦王的这番话,直接气的一口老血喷出,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快,快去传御医!” 楚帝看到禁卫军大统领竟然被秦王几句话给气的吐血,内心更加不爽,冷冷地对站在身旁的那名老太监说道。 老太监赶紧朝殿外跑去。 紧接着,秦王将目光投向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正使劲想要将魏山从地上搀扶起来,忽然察觉到一道冰冷,却不怀好意的目光。 刑部尚书浑身寒毛瞬间炸起,口水狂咽,脖子十分僵硬扭动,朝身后看去。 当刑部尚书看到秦王正朝自己发笑,心脏犹如被人捏了一下似的,瞬间停滞跳动。 刑部尚书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主动打招呼道:“秦王,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啪!” 秦王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刑部尚书脸上,回怼道:“本王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老东西你不是在本王身旁安排你的眼线吗?本王一切,你不都了如指掌吗?” 连续几巴掌下去,刑部尚书的脸被抽的犹如猪头,牙齿崩飞,鲜血疯狂从他口鼻中喷涌而出。 刑部尚书整个人犹如喝醉酒似的,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一旁的汪然见到秦王看向自己,心瞬间慌了,连忙道:“秦王殿下,不劳您动手,我自己来!” 说罢。 汪然开始左右手来回抽自己耳光。 当连抽十几下时,秦王满目疑惑道:“汪太傅你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本王没打算动你,你好端端的干嘛要抽自己耳光?” 汪然:“???” 随后,秦王转身朝殿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皇兄放心,臣弟在京城住上一晚,明日就走!” 当秦王走远,直至听不到秦王脚步声。 殿中的楚帝几人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 楚帝额头青筋暴起,抱起桌上笔筒朝汪然三人砸去,口中同时骂骂咧咧道:“废物!全都废物!你们平日在朕面前不是挺能吹得吗?怎么见到秦王一个屁都不敢放!” “滚!滚!赶紧滚,看到你们三个,朕就心烦。” 汪然和刑部尚书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然后两人分别拽着魏山一条手臂,朝殿外退去。 汪然三人刚离开大殿。 楚帝忽然将目光看向某个方向黑暗的角落,沉声道:“去给朕查清楚,秦王他入京到底有何目的!” 那黑暗的角落里只是传出一个喏字,便没有任何动静。 …… 苏府。 苏修回到家后,直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磨磨蹭蹭擦脸,漱口。 然后往嘴里狂塞几块糕点后,直奔后院。 而苏文海被罢黜宰相一职后,整日在院中遛鸟逗狗,好不自在。 中午吃完饭后。 苏文海闲来无事,转到苏修住的厢房门口前,便迈步踏入,朝正在给苏修叠被子的丫鬟,询问道:“少爷呢?” 丫鬟先是朝苏文海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老爷,少爷拎着锄头去后院了!” 苏文海闻言,眉头紧皱。 自打几个月前,苏修得了一场重病后,整个人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不再喜欢烟花柳巷,而是喜欢在后院锄地种东西。 最让苏文海费解的是,苏修打小大字不识,竟然可以出口成章,留下一个个惊艳脱俗的名句。 苏文海心中带着疑惑,缓步走向后院。 只见在后院一处靠墙的几亩田地里,种着一株株不知名的植物。 而苏修头大斗笠,上身穿着大褂,正卖力一趟趟给地里浇水。 甚至连苏文海到来都不知道。 “你这地里到底种着什么?整天见你跟藏宝贝似的,天天钻到这里!” 苏文海几步走到前,弯腰凑到一株结着红而细长的不知名果子前,想看个仔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苏文海下意识伸手想要摸几下。 却不料。 苏修急忙大声制止道:“停!停!摸不得!” 苏文海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道:“不就是几株少见的花花草草吗?至于宝贵成这样吗?” “不是你爹我说你,有时间做点有意思的事,成天种一些这种中看不用的花草,有何用?” 苏修眉头一挑,直视苏文海道:“爹,你可别小瞧我这地里东西,这可都是我大楚的未来!比黄金都珍贵” 苏文海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仿佛听到这个世界最可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狂笑后,苏文海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小子就吹吧!那你给劳资说说,你这菜地里东西有什么奇特地方,能比的上黄金?” 第十四章 皇上让我去当县令? 苏修蹲下身,在地里刨了几下。 不一会的功夫,便刨出来一个土豆。 当苏文海看到苏修手中这个沾满泥土,形状怪异的东西,微微一怔。 “这是何物?” 苏文海眉头紧皱,眼中尽是惊奇,疑惑的神色,打量着土豆,朝苏修询问道。 “此物名为土豆,蒸熟以后,味道十分软糯香甜!” 苏文海闻言,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本以为苏修能与昨日在朝堂上,令人惊艳。 结果没想到所谓价值千金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种没见过的食物。 然而。 苏修接下来一句话,直接令苏文海瞪大双眼,目露震惊的神色。 “它味道如何不重要,爹您可知此物最难得的是什么吗?” 不等苏文海开口说话。 苏修直接说道:“重点在于此物耐寒抗旱,产量极高!” “一旦在全国上下种植此物,再遇到天灾九难,也不用再担心灾民饿肚子的问题!” 苏文海瞳孔巨震,眼中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将目光投向这个其貌不扬的土豆。 打量一番后,苏文海颤声道:“此物一年能产多少?”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最起码也得有两千斤左右吧。” 苏修虽然十分了解土豆习性,但种土豆也是第一次。 至于一年能产多少,苏修还真的不知道。 两千斤左右! 当苏文海听到这个数字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此物真的像儿子所说,一年能产两千斤,那我大楚再也不用担心闹饥荒。 就在这时,苏文海的目光被一株结满红彤彤,圆形果子的植物吸引。 苏文海伸手轻轻捏了几下,好奇询问道:“这是什么?” 此刻苏修正在刨红薯,准备在苏文海面前,再炫耀一下红薯。 然而。 苏修听到苏文海的话后,抬头扫了一眼,直接说道:“小西红柿,可以生吃,可甜了!” 苏文海闻言,摘下一颗,放入口中。 当牙齿咬破小西红柿时。 顷刻间,甜甜的汁水从中迸发而出,充斥着苏文海的味蕾以及口腔。 苏文海眼中尽是惊奇的神色。 随后,苏文海又摘了几颗,一边咀嚼,一边将目光扫向菜地其他植物。 最终苏文海又被一株挂满细长的红色果子吸引。 苏文海这次没有去问苏修,直接摘了一颗放进嘴中,咀嚼起来。 当苏文海嚼了记下,发现这东西不但不甜,而且还很痛。 这种痛疼就像是被炙热的火灼烧似的。 不一会的功夫,苏文海如同喝多老酒似的,脸色通红,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如同黄豆般大小的汗水。 “疼!疼!那东西是什么?为何吃了我感觉我嘴巴被烧了似的!” 刚刚从土里刨出来红薯的苏修闻言,抬头顺着苏文海手指的方向望去。 当苏修见到苏文海指的东西时,连忙起身跑进屋中,倒了一杯凉水,端给苏文海,道:“爹,喝点水,会舒服一些!” 一杯冰凉的水入口。 瞬间,苏文海感觉自己口腔中那股灼热的痛感似乎得到了缓解。 于是,苏文海又连喝了数杯。 直到疼痛感彻底得到缓解后,并且打了一个响亮饱嗝后。 苏文海这才长松一口气,一边抬手擦拭着额头上汗水,一边抬腿踹了苏修一脚,没好气的训斥道:“臭小子,那是什么东西,差点要了你劳资的命!” 苏修一脸无辜,撇了撇嘴说道:“爹,这可不怨我啊!谁让你问不问,只管往嘴里塞?” “而且这东西又不是毒药,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随后,苏修介绍道:“这东西名为辣椒,是一种类似于盐的调味品……今晚我给你弄一个香辣火锅……” 香辣火锅? 又是一个苏文海从未听到新鲜词汇。 苏文海眉头微微一挑,眼中充满疑惑的神色,直勾勾盯着苏修道:“臭小子,你说实话,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弄来的?” 苏修摸了摸鼻头,然后将早已准备说辞,说了出来。 “这东西在咱们大楚,包括周边几个国家,实属罕见!” “可在遥远的西方,这东西遍地都是!” 苏文海听得眼中疑惑神色更浓,不解道:“什么意思?” “几个月前,我在大楚沿海的一座名为捕鱼儿海城中,碰到一位自称来自西方的传教士,是他将这些东西赠予我!” 苏修的这番说辞半真半假。 真的是,红薯,土豆等农作物的种子的确是一名来自西方传教士给的。 不过不是送的! 而是苏修硬从对方手里抢来。 苏文海听到苏修的这番话,彻底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一名年过半百,头发微微有些发白,体型发福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跑到后院。 中年男子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伸手朝前院方向指去。 “老……老……老爷……不……不好了……” 苏文海眉头紧皱,冷声呵斥道:“慌什么慌,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中年男子深吸数口气,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爷,王公公来了!说是来传旨!” 传旨? 苏文海和苏修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的神色。 昨日苏文海刚被罢黜宰相一职,今天就有旨意到。 难道是陛下想趁机落井下石? 彻底灭了苏家? 想到这里,苏文海快步朝前院跑去。 而苏修紧跟起来。 当苏家父子一前一后来到前院时,见到一名身穿着绫罗绸缎,面色苍白如纸,年纪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正坐在前厅一张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品着热茶。 “王公公!” 苏文海躬身行礼,开口喊道。 王公公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一边回礼,一边用尖锐的声音说道:“哎呀,宰相大人您这是折煞老奴了!” 苏文海连连摆手道:“老夫已经不是宰相!” 紧接着,苏文海直接问道:“不知公公今日来,是陛下有何旨意?” 王公公将目光投向站在苏文海身后的苏修,微微一笑道:“今日陛下这道旨意不是给苏相您的,而是令郎!” 第十五章 走马上任凤栖县 “我?” 苏修诧异的用手指回指向自己。 王公公讪讪笑道:“奉天承运,皇帝召约,朕观殿前宰辅之子苏修,侃侃而谈,颇具 才华,现命,苏修前往凤栖县任县令,钦此!” “苏县令,快跪谢隆恩,接旨吧。” 王公公笑着递来手中的圣旨。 苏修抿了抿嘴,轻笑了一下,也为说话,随手便接过了王公公手中的圣旨,就像随手接 过一个烤红薯一样。 王公公顿时面色紫青,好似吃了苍蝇一般。 “好你个苏修,小小的一个七品县令,居然接旨不跪,不谢!你该当何罪?” 苏文海看自己儿子这般,立刻上来打圆场。 “王公公恕罪,犬子从未步入仕途,对这些繁文礼节并不知晓,望公公宽恕,在陛下面 前,切勿提及。” 苏修嘴角尽显冷意道:“刚罢免了我爹的丞相,现在又来给我个县令?我还得感恩戴 德?” 这话一出,算是彻底撕破了那一层遮羞布。 王公公顿感如坐针毡,如鲠在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一听这话,苏文海也是面漏笑意,自家儿子这话,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恶气,至于这口气 能不能熏到皇帝老儿哪儿,这就不好说了。 但是出气是出气,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住口,休得胡言!” 苏文海呵制住苏修后,转头继续打这原场。 “王公公,犬子无知,还望您见谅。” 王公公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爷俩,内心也是明白,自己这趟注定得碰一鼻子灰了! “哼,今日之事,我必禀告陛下,望苏县令后好自为之。” 放下狠话,王公公也是一刻也不愿多停留,转身便走。 “不送。” 苏修淡淡的说了句话,算是对他的回敬了。 苏文海送走王公公,转身回府,边走,变眉头紧锁。 自己看在眼里自然是了然于胸,父亲定时怕自己前往哪穷山恶水之地,恐有不便,为自 己担心。 “父亲,切勿担忧,只是去凤栖县,当个小小的县令而已,我自是可以应付!” 苏文海看着这个往日纨绔成性,习性不堪的儿子,如今竟有如此大的变化,不仅在殿前 可以应付自如,察言观色竟也如此娴熟,内心顿感欣慰。 “臭小子,此去定远县,穷山恶水,山高路远,不比在家,你要多多注意安全啊!” “父亲放心,我定然不负您的期望,此去必然为民造福!” 苏修双手作揖,对着自己父亲保证道。 “嗯,有你这番话,父亲安心多了,去吧,收拾收拾,明早赶路去吧。” ······ 五日后。 清晨,一道身影,牵着一匹马,一身白衣,尽管风尘仆仆的赶了五天路,但眼前的人, 依然笔挺树立,英姿飒爽,往这凤栖县街头一站,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出门时,父亲嘱咐过自己,此地为楚国边境,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自己本以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脚步一踏进这凤栖县,依然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 饿殍满地,满地泥泞,哭声震天,凤栖县的村民家家穷困潦倒,路边的小孩儿衣不蔽体。 苏修一身白衣的形象,与眼前的景色,竟然格格不入! 自己一边向前走,一边审视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县城。 这也能叫县? 牵着马,像着衙门慢慢走去,凤栖县的街上全是水,看样子,此地应该是刚发完洪水, 所以街上才有那么多死人。 正环视四周苏修,未曾察觉,不知不觉中,自己竟走到了衙门门口了。 衙门口伫立着一人。 此人兔头樟脑,大大的眼睛下一个鹰钩鼻,鼻子下面长者一副龅牙,身材瘦小,活脱脱 的一个土行孙。 这人尖着嗓子,大声喊道:“恭迎县令大人!” 苏修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猥琐之人。 “你是?” 眼前这人讨好似得谄媚一笑。 “大人,我是这凤栖县的师爷,方景尧。” 边说着话,眼前的‘土行孙’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够尊敬,测了测身子,还作了个揖。 “整个凤栖县就你一个人?县丞、县尉何在?另外,你怎么认出我的?” 师爷恭维着说道:“这个吗...额,大人一身白衣,风流倜傥,气质俱佳,小人一眼便看 出是您。” 自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马屁,等着他回答第二个问题。 “至于……这另外两位大人嘛……这个嘛。” “说话,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他们死了?”苏修挑了挑眉。 “不不不,两位大人说公事繁忙,就只委托小人,来这里迎接您了。” 苏修冷笑着心中咂摸这这句话。 公事繁忙?这凤栖县百里小县,能有什么公事?再说了,他们要是勤于公事,外面的百 姓能过的那么惨? 这是给自己个下马威呀! 苏修冷笑着吩咐道:“师爷,去,击鼓去!” “这……这恐怕不妥吧”师爷一边回应,一遍擦汗,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是县丞给县令 的一个下马威,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欧?你是说,老爷我,不能击这个登闻鼓?” 自己面若寒霜,眼神冷冷的看着师爷。 师爷看着眼前那双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犹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冷汗直流。 “不……小人不是那意思,小人只是,只是……。” 眼见这姓方的师爷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苏修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师爷说到:“方景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的耐心也是有 限的。” 师爷明白,这新来的县令算是看在自己迎接他的份上,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低着头,眼神阴睛不定,突然表情一狠,好似决定了什么一样。 随后大踏步走到登闻鼓前,用力击鼓! 咚!咚!咚! 三声鼓。 升堂! 第十六章 升堂下马威 咚咚咚! 这三通鼓声,算是扰了县丞的美梦! “混蛋!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大中午的敲鼓,扰了老爷我的好梦!” 旁边小厮,小跑着,跑到县丞老爷面前,低声两句。 县丞定了定睛道:“欧?那公子哥,来了?呵呵,走我们去会会他!” 另一边,苏修上前接过师爷手里鼓槌,并将一封信交给他吩咐道:“把这封信送去旁边 的濮阳县,速去速回。”. 说罢,径直走入衙堂内。 苏修一身白衣伫立在大堂中央。 这时,一个满脸油光粉面,看上去脑满肠肥的中年人,缓缓地,走入堂内,坐在太师椅 上。 一拍惊堂木喊道:“升堂!” “威……武。” 两旁衙役好似没睡醒一样,慢慢的从牙缝里挤出两出个字。 “台下站着和人?为何不跪!” 苏修不屑地笑到:“我接皇帝的圣旨都不跪,为何要跪你一个不入流,没有品的县丞!” 这句话说的算是相当不客气了! 在大楚国,县丞虽然没有品阶,但他们是世袭制,等同于是地方上的地头蛇。 所以一般县令是不会直接戳破他们没有品这一点,毕竟还需要和当地的县丞配合。 到了这一步,这一屋子的衙役也是感觉到了气氛的诡谲。 坐在太师椅上的县丞,本意就是想吓唬吓唬公子哥而已,现在是直接涨红了脸,一时间 骑虎难下! “大胆狂徒,在这公堂之上,居然敢大放厥词,以下犯上!来呀,先打五十大板!” “按照我楚国律法,县令不在县衙时,县丞可独自审案,但必须站在台前,而你却堂而 皇之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惊堂木,我看以下犯上的是你吧!” 苏修不紧不慢的说到,根本没有理会县丞坐在椅子上的嘤嘤狂吠。 “左右,看什么看,还不快动手,等着老爷亲自动手吗!” 左右衙役看着自家顶头上司这么说了,立刻拿这板子上前,要制服苏修。 “慢着,你们看着是什么!” 说罢,从怀里掏出从王公公手中接到的圣旨。 一见是圣旨,左右两测衙役迅速轨道在地,县丞也是迅速跪倒在堂前准备接圣旨。 随后,自己便照本宣科的又读了一遍,随后拿出皇帝老儿给自己的官印,看都没看跪倒 在地的县丞,径直走到台前,官印放到桌子一旁,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 众人见此情形,也都陆陆续续起身。 这时,苏修突然一拍惊堂木道:“退堂!” 在众人疑惑的神情中自己再拍了一下惊堂木:“升堂!” 两侧衙役一听升堂,赶忙喊道:“威……武。” 这声音能比第一次好点儿,但也没好太多。 苏修看着站在台下县丞玩味地说道:“台下站者和人?” 县丞脸青一阵红一阵,这不是刚才自己质问他的话吗,现在居然问到自己身上了。 “禀大人,小人,是这凤栖县的县丞,名叫李泽琼,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 “欧?呵呵,不知者不怪吗。” “大人英明!” 县丞没想到,刚才还冷嘲热讽的县令怎么一转眼,转性了呢。 “但是,根据我大楚国律法,第第三章七十二条,凡是下犯上者,重则五十,轻则三十, 本县令看你态度诚恳,认错态度极佳,就赏你二十板吧。” 县丞顿时呆若木鸡,刚才不还不知者不怪吗? “大人,您刚才……。” 苏修闻言立刻打断道:“刚才是说过,但我只是不追究你不认识我的过错,但是你坐着 椅子审案,还手握惊堂木,这总是事实吧!” 县丞顿时哑口无言。 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伫立在两旁的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敢动。 苏修冷眼环视站立在衙门两旁的衙役发现无一人动手。 “怎么本老爷说话,不好使吗?” 一听这话,两旁的衙役都暗自低下头。 这也真应了那句老话,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令啊。 县丞看着新来的县令吃瘪,立刻便上嘴脸,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 “大人呀,您贵为县令,何必为难小人呢?您这不定哪天上头大笔一挥,您便离开了我 们还得生活不是。” 这话一说等威胁了。 这一下子,两旁的衙役头低的更狠了。 苏修也没说话,冷眼看这眼前之人的表演。 正当县丞又要说话之际。 那尖嘴猴腮的师爷带着一众人赶了过来。 方景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堂前,“大人,小人按照您的吩咐,去隔壁濮阳县送信,濮阳 县令,给了小的这五十个人。” 苏修点了点头算是应付了,随即使了个眼神,师爷立刻心领神会。 “快!把他们水火棍都下了。” 一边说着,一边指挥这从濮阳县带来的五十人中分出十六个人,取缔了原本站在公堂两 侧的衙役。 站在两侧的衙役一个个也是如临大赦,一边是地头蛇县丞,另一个是心上任的县令,自 己人微言轻,可是谁都得罪不起啊。 县丞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阴沉,都要滴出水来了。 任他如何也想不到,这新上任得县令居然有这种手段,能从临县衙借调来人手。 而办成此事的师爷却比县丞还要心惊,濮阳县令看到信后立刻清点了人手,奔都没打一 下,便让自己带了过来,还嘱咐自己说,如果不够,就再去抽调。 他们哪知道,苏修之父苏文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濮阳县令就是苏文海曾经的弟子。 离家之时,苏文海怕苏修到了凤栖县被人刁难,特意写了一封书信,交给苏修带去。 自己本来没想用的,没想到这信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苏修一拍惊堂木:“来呀,将这县丞嗯在地上,重大三十大板!” 县丞眼神惊恐,一看情形不对赶紧跪地求饶:“别别别,大人,小的知错了!求大人放 过小的吧!” 苏修理都没理直言道:“拉出去!” “诺!” 两侧衙役也是雷厉风行,将县丞半拖着,带出了公堂之外。 不一会儿,堂外就传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退堂!” 第十七章 修路 师爷殷勤的带着自己往后宅走去,起因是师爷以引荐为由,带着自己熟悉后宅。 在楚国,县令属于七品芝麻官,没有自己的府邸,只能住在公堂后宅。 两人缓慢的向里走着,师爷殷勤的在前面引路。 “方师爷,我们凤栖县的百姓平时生活什么样子?” 一看自家老爷问这话,师爷也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哎,不瞒老爷,我们这个凤栖县地处偏远,位临齐国边境,经常遭到齐国小股部队袭扰,附近山上还有土贼经常下山欺辱凤栖县百姓。” 苏修沉吟一会儿。 “那我们凤栖县的百姓,靠什么活计呢?” “大人,我们凤栖县,只能是靠着一些本土的物资和来往的齐国商人购换一些生活必需品。” 我眼神中精光一闪。 “你说商人?” “是的大人,因为我们位临齐国边境,所以咱们凤栖县也算是商人进我楚国的必经道路之一了。” 随着两人走走停停一边攀谈,也是慢慢走到了内宅深处。 “到了,大人,您的卧房就是这间。” 师爷边说话,边双手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 推开房门,屋内还算整洁,没有异味。 一张床,一面桌子,两张凳子列在桌子两旁,一栋柜子,柜子的一旁放着一面铜镜,屋内物品随不多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苏修环视屋内,打量了一番,也还算干净。 “这屋子,有人定期收拾?” “是的大人,有个丫鬟,定期来打扫一下,如果您需要其他的下人,我再给您找。” “不,不必了,我喜欢安静一点儿,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我随意的应付着师爷,脑子里则权衡着凤栖县的利弊优势。 这样一个百里多一点的小县,土地贫瘠,多雨,道路泥泞,还总会发生洪涝灾害的地方。 纵使是拥有几千年智慧结晶的苏修,也头痛不已。 苏修躺在榆木床上,闭眼,静静思考这。 这凤栖县土地贫瘠,靠农耕肯定是不切实际的,只能通商,通商的话就需要将路修好,修路之前就得先防止洪涝灾害。 否则,自己这边路刚修一半,洪水一发,自己就白忙活了。 有了大体上的思路,我便立刻起身唤来师爷,命其动员村民。 “师爷,你带领十个衙役,动员村民,去河流中下游疏浚河道,在县内低洼处完善排洪设施,已备下次洪涝。” 我则是领着剩下的四十人前去修路。 这铺路一件事儿便是选材,我带着这四十人,一路上,捡各种石子。 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存石未留。 最后还路过一家矿场,用我卖了马匹的钱,买了一堆铁矿石。 手下的衙役,一个个都认为苏修疯了。 “我说,咱们老爷怎么回事儿,带着咱们这一路上竟捡石头。” “谁知道呢,咱老爷还用卖马的钱,买了这些破石头,真是脑子有问题啊。” 苏修心中有数,听着这些议论,也解释,反正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每当回到府衙后,苏修都叫来班头吩咐道:“班头,你找俩人去把咱们这些石头沙子和水搅拌到一起,随后,铺到街上。” 也不管衙役门那差异的眼神,便转身回屋睡觉。 …… 半月有余,一条宽敞的大道便是修筑而成,全凤栖县的都惊叹于自家县令铺的路。 “哇,这主街踩上去这么硬,这下咱们可算不用害怕洪水了。” “是呀是呀,咱们凤栖县往年一下雨边道路泥泞,很多商人都不爱打咱们这过,除非是逼不得已,现在好了呀!” 他们那知道,这些石头沙子混合在一起,那就是水泥材料当然没的说,这可是来自于前世的科技与狠活儿。 百姓们一声声的赞许,也是令苏修深切的感到,为民造福是为官一任的责任啊。 “大人,你用的这铺路的材料真是鬼斧神工啊!小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苏修未理会师爷拍马屁的话语,倒是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说,人活在世,有什么乐趣?” 师爷被这句话问的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县令这话是何意? 沉吟片刻。 “大概,无外乎,酒色财气四字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暗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你用剩下的材料,修一栋房子,这房子要三层。第三层要十八个房间。” “额…这。”师爷尴尬的挠了挠了。 “县令大人,我付不起工人工钱呀,这税收,粮账打理,一直是由县丞管辖。” “去和他要呀,怎么,难道上次那顿板子他没挨够?”苏修挑了挑眉毛。 “这倒不是,只是今日县尉大人休值,正在县丞家摆酒做客……。” 苏修明白,这是打手回来了。 这县尉和县丞可谓是一丘之貉,两人在这凤栖县一向是为虎作伥。 一人主内,一人主外,他俩加一起,可算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地头蛇。 上次修理县丞那班容易,那也是因为这县尉轮值,外出查探情况,否则修理县丞的过程也不会那班容易。 今日这县丞摆酒摆明了就是在像这县尉诉苦,想找后账呀。 我楚国的县尉小部分行伍出身,年龄到了,或是负伤的老兵。 而像凤栖县这种的就属于大多数,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大混混,靠这自己在当地的一些权威,由县丞直接认命。 这县尉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铺头。 所以说这二人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苏修面无表情转身便朝着县丞家而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县丞家门口。 只听院里面,缓缓传出两人的声音。 “贤弟,你可要替为兄报仇啊,这心上任的县令真是个杂碎,竟是硬生生打了哥哥三十大板啊!” 县丞一边翘着屁股,一边端着酒杯诉苦,样子及其滑稽。 “哥哥放心,等明日,我必为兄长出了这口恶气,老子不发威,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县尉也是二两酒上头,那狂话便是顺嘴便说。 而正当两人攀谈之际,门,彭的一声,被踹开。 随后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让我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第十八章 取钱招工 本来醉眼朦胧的二人,被这一声吓得,酒顿时醒了三分。 县尉定睛一看,来着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白皙的脸庞,映衬着一张俊冷的脸庞。 这厮长的还挺清秀呀。 县尉一拍酒桌起身吼道:“大胆狂徒,竟敢来叨扰你爷爷的酒性,找死嘛!” 县丞一见来人是苏修,身子本能的一哆嗦,捂着屁股慌慌张张,起身见礼。 “见……见过县令大人。” 我嘴角略带冷意,皮笑肉不笑的道:“哟,县承大人,屁股好了?” 一提屁股,县丞全身又是一哆嗦。 看来这三十大板没有白搭。 倒是没挨过板子的县尉,眼神中尽显挑衅。 也不见礼,就站在那里,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神微眯,尽是嘲讽姿态。 “你就是那新来的苏县令?” 苏修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莽汉。 要说他能做县尉,也算名副其实。 此人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如不仔细看,扔在煤堆里,你都分辨不出谁是煤,谁是他。 一脸的络腮胡子,外人看来,宛如凶神恶煞般。 这县尉,可能也是有意为之,将胡子留得满脸都是,猛地一看,似张飞,李逵。 “你就是凤栖县的县尉?” 苏修一边说这话,一边朝着酒桌走来。 “呵呵,既然认识咱,那咱们也省的那些繁文缛节吧。” 县尉嘴角微调,略显不屑。 站在门口,跟苏修一起来的师爷和几个凤栖县的百姓,满眼怒火。 如此为民做主,为民谋福祉的苏县令,却被如此折辱。 县尉看这门口那些双眼喷火的百姓,眼神一瞪,怒目圆睁,好似李逵。 门口的众人迫于县尉长久以来的淫威,都默默的把头底下,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 “吃的不错呀。” 苏修笑着拿起酒桌盘子中的鸡腿,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呵呵,怎么,大人也……。”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苏修随手拿盘子拍在县尉脑门,盘子的瓷片碎了满地。 “啊!” 县尉惨叫一声,左手捂着额头。 血从黝黑的指缝中汩汩流出。 “混蛋!凤栖县的百姓衣不裹腹,每天饥肠辘辘,路边冻死骨比比皆是,尔等却在这里大鱼大肉。” “你找死!” 县尉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随即,右手莫向腰间佩刀,欲拔刀相向。 先发制人,我左脚正蹬,一脚将其右手踢掉。 顺手抄起身边木凳,照着其脑门猛砸过去。 县尉双手交叉,正挡在头顶。 “砰。” 一声闷响。 木屑纷飞,凳子四分五裂,散落的满地都是。 县尉被这一板凳,砸的晕头转向。 要说,凭县尉的实力本不至于如此被动,但怎奈刚喝了酒,又被偷袭,一时间只能被压着打。 反观自己则是先占了先机,随后痛打落水狗,主打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自然是稳稳占据上风。 苏修拳打脚踢,完全呈现一边倒的情况,县尉只能双手护头,反抗不得。 站在门口的师爷和百姓,和站在院中的县丞,都是一脸差异。 任谁能想到,一个县令,一届文官,打起仗来既然如此疯狂、不要命,将一个县尉摁在地上打,被打者还毫无还手之力。 打了得有一刻钟,苏修双手摸到什么就往县尉头上砸什么,膀子都酸了。 苏修转身,不理地上宛如死狗一样的县尉。 “衙门账上的钱,拿来。” 县丞看这转头向自己要钱的苏修,透过其身影,再看一看倒在墙角,四肢抽搐的捕头。 “好的,县令大人。” 其赶忙转身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内,将衙门这半年来收的税银收集起来,送了出来。 苏修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 “嚯,不少呀,怪不得吃得起鸡鸭鱼肉。”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随手一抛,钱袋正好落在师爷怀中。 “照我说的,建一座房子要三层,第三层要十八个房间劈。” 师爷颠了颠手中的银子道:“只需半月便可完工。” “嗯,那你这边尽快。” 随后,我便独自回了衙门后宅。 其实,用这栋三层的房子,建个青楼,只是自己的一个初步想法。 之后,以现在的凤栖县青楼为基础,打造出一款吃喝玩儿乐的不夜城。 当然这个目标 目前是很难实现的,主要就是没有钱。 目前,万事俱备,只差姑娘了。 随即苏修便命人去县里张榜。 城门口,一个小厮,身穿衙役服饰,将一张布榜,张贴于城门旁。 榜中内容,也是自开国以来,这么多任县令来,张贴的,最奇怪的一张。 “现,招工,要女子,肤白貌美,沉鱼落雁,每月纹银五两,如有会莺歌燕舞者,每月纹银十两,只招十八人。” 凤栖县百姓看着这招工条件,一个个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这什么干什么工作呀,居然给这么钱,那是五两纹银啊!” “就是,就是,这一个月的月钱都够咱们凤栖县以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了。”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苏修搬了张椅子放在城门口位置,大声呼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榜上招工,均是属实,谁家有清秀的女子,都可以来谋一份差事。” 众人一看,居然是新来的县令老爷在招人,个个都回家都奔走相告,走大街串小巷。 每个人都是寻亲访友,都希望自家人,吃上一份皇粮。 女子也是全部回家打扮的花枝招展,都希望能留在县衙上工。 苏修喊完这一嗓子,则是拎着板凳转身朝县衙而去,未做丝毫停留。 半盏茶的功夫儿,县衙门外便门庭若市,莺莺燕燕,打扮好的诸位姑娘都慕名前来。 我起身走到前厅,隔老远就能看到有几人在那里争奇斗艳,互相攀比。 这七月的秋风送爽,顺着姑娘们的方向吹来,一股浓郁的胭脂味道,喷香扑鼻。 苏修难忍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走近一看,姑娘们也是燕肥环瘦,各有千秋。 苏修打量着眼前的四五十个姑娘,心中也是有了决断。 第十九章 徽香阁开业,日进百两 苏修环视在场的每一位姑娘,挑了几个姿色尚佳的女孩儿。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留下,其他的都走吧。” 没选中的姑娘,个个眼神哀怨,均是一副失落的神情。 苏修将几人带带到内宅,听完这十八个人的自荐,内心也是觉得差异。 这贫瘠的凤栖县,居然还有这么几个有姿色的美人,看来自己徽香阁的计划,会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啊。 “下月月初,你们就是我徽香楼的人了了,这几天呢,你们每天巳时来,酉时离开,我教的,一定要务必放在心上!” 其实招人,主要看的就是这姑娘的姿色。 至于琴棋书画这些,自己到从未担心。 毕竟,自己这前身本就是留恋风月场所的公子哥,只要将自己记忆中的这些,一一教给这些人,相信应付那些,齐国来往的客商,还是绰绰有余的。 “县令大人,您……您这边,招我们前来,主要是做什么的呢?” 苏修循着声音的来源,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儿。 柳叶弯眉樱桃口,脸圆圆的,像红彤彤的苹果一样,甚是可爱。 仅只看一眼,就让人有一种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主要是……歌姬,陪客人开心。” 苏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啊!” 人群中一声惊呼,任谁都没想到,县令大人居然是在招妓女! 更有甚者,竟是直接转头准备离去,大部分好一点,但也是眉头紧锁,一副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 苏修将眼前众人表情尽收眼底,顿时明白,他们都误会了,连连摆手。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此话一出,面前的姑娘们,暂时安静了下来。 苏修继续说道:“姑娘们,咱们卖艺不卖身,且以后在这烟花阁,也不会强迫别人,想走想留全凭自愿,我会让衙役在内当跑趟,保护你们安全。” 经过苏修这一番保证,姑娘们算是暂且相信了他。 随后,苏修便命手下小厮,取来契约,与面前姑娘们签了合同契约。 姑娘们挨个按完手印后,鱼贯而出,接连离开了后宅。 …… 次日清晨。 苏修早早地起床晨跑。 和县尉的那一场架,表面上是单方面压制,可说到底算是自己偷袭占了上风。 而这一事件也是让自己彻底明白,锻炼身体,刻不容缓! 当然自己也没想一步到位,就先从最基础的慢跑开始吧。 一边沿着凤栖县河边奔跑,一边欣赏着河边美景。 树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好似在唱歌一样,河对岸的柳树也是随风舞动,好像在欢迎谁似得。 苏修眺望着河的中下游,那便是师爷他们疏浚的河道。 这么看,凤栖县目前来说也不用担心洪水问题了。 经过这几天的勤勤恳恳的治理,整个凤栖县也是在慢慢步入正轨。 苏修一边跑一边心中感叹,这没有经过化工厂污染过得城市,空气格外的清新啊。 四十分钟,是现在苏修对自己的晨跑要求。 基本每次都能跑上个五公里左右。 巳时左右,苏修变回道家中、 推开有年代感的木门,便听到院内传来女人的声音。 想来是她们已经到了。 随后苏修便开始了今天的培训课程。 接下来的这几天,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轻松地日子过得都是很快的。 一转眼,半月有余。 这天,一个猥琐的声音由外向内传来。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您要的房子,咱已经给您搭建好了!” 师爷小跑进内宅,向苏修通禀。 苏修双手背于身后,微抬头,走出房间,阳光照耀在他脸上,映出雪白的肌肤。 “嗯,最近辛苦了。” 师爷笑着回答道:“你看您说的哪儿的话,我能在您收下做事,是我的荣幸呀。” 我看着眼前兔头麞脑的家伙,忽然发现,他身上也是有着可圈可点之处的。 “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以骗我,但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 方景尧看着我这由嬉笑转为正经的脸,也是慢慢的变得正经。 “您说,县令大人。” “对于你而言,我也算是外来者,而且我父苏文海也已下台,我相信这些天你也稍有耳闻,为何我一来,你便是义无反顾,投靠与我呢?” 苏修问出了一直以来自己心中的疑问。 师爷苦笑道:“哎,就这事儿呀,您吓我一跳。“ “其实您就算不来我的生活过得,也强不到哪里去,那县丞和县衙二人,总是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再说了,就算跟错了人,顶天就是被他们打一顿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修笑着说到:“这倒是实话,诶,你可知最近日齐国商人那天来得多?” 师爷低头算了算日子,又抬头瞅了瞅县令。 “后天,便是中秋节,届时齐国往来的商人,将络绎不绝!” 苏修点了点头,眼神微眯。 那开业便定在后天,随后吩咐师爷去准备一些开业需要的礼花和灯笼,先预备好。 现在便真的是万事俱备,只待开业了! …… 后天晌午。 原本,寥寥无几人的凤栖县,忽然万人空巷。 各路齐国商人向着凤栖县涌来,可以说人数是以往的四五倍之多。 其实,本来清晨,人是不太多的,但因为凤栖县的街道铺的全是水泥路,很好走,这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下午,齐国的各路商人,基本都从凤栖县过了。 苏修也是瞅准时机,命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整个徽香阁也是张灯结彩。 一时间,整座徽香阁算凤栖县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各路齐国商人,被姑娘们的那身段,一板一眼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一个个都走不动道了。 这徽香阁,仅仅是开张了两个时辰,便门庭若市。 账柜的银子,越堆越高。 在场的都是商人,要莫是赚了钱,回齐国的人,要么是带了钱,进楚国进或货的。 可以说,一个个的都是有钱的主。 到了晚上,一盘算这一天的流水,竟然有足足四百三十二两之多! 在这个贫瘠的凤栖县,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呀。 第二十章 马匪到来 这青楼的收益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没想到这小小的青楼一日的营收,竟然如此恐怖,而青楼的成功,更是坚定了自己想开 不夜城,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产业的想法。 苏修随手拿出二百两,将其交给师爷。 “将咱们凤栖县花甲以上的老人房子修缮一下,在西边建一座白马书院,每次曜日便开 设粥厂,周记整个凤栖县百姓。” 周围之人一听这话,顿时,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态度肃然起敬。 听君一席话,师爷更是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这苏县令对百姓如此关爱,真是个好官呀! 然而,站在一旁目睹师爷数钱的县丞,可不这么想。 自苏修说出要修缮房屋之时,他便面沉似水。 他本是一位贪官污吏,平日更是贪婪成性,看着眼前三四百白花花的雪花纹银,就这么 便宜了那些饭都吃不起的贱民,内心自然不满。 待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其便紧跟苏修身等待他是一个人之时,便出生言道:“大人留步。” 刚要上马车,便听身后有人唤我。 “欧,李县丞,唤我何事?” 苏修将刚踩上马车的一只脚拿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小人。 县丞整理了一下表情,小步慢踱过来,鞠躬行礼。 “大人,我前日里多有得罪,这箱向您赔罪了。” 说罢,又行了一个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修看着眼前将自己身份放的如此之低的县丞,也是回了一个微笑。 只是这微笑有多少温度,就不知道了。 “诶,县丞,说的哪里话,未来我们还得一起共事才好,你喊我,就为了道歉?” “呵呵,县令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小人的心事。” 苏修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县丞道:“有事,但说无妨。” 县城搓了搓手,露出了他那一贯的假笑。 “大人,刚刚在屋内,您说要捐资造学,修缮房屋,卑职卑并未多言,只是,以卑职愚 见,我们何不将这青楼所赚之银全部纳入府库之中,何苦用于那些贱民身上,卑职这也是为 大人着想。” 话音落地,县丞还搭配上那一贯的假笑,好似自己如此这般,有多优雅一样。 听着县丞的话,苏修那本就毫无温度的表情则是越来越冷。 “县丞,你这建议真是……呵呵,你说有的人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呢?” 听着自家县令前半段话,本以为是夸奖自己,没想到后半段居然是骂自己。 一时间,县丞的表情一僵。 苏修拿起身边抽马的鞭子,照这县丞身上便是一鞭子。 “啪。” 在这个幽静的的街道中,这一声鞭挞真是刺耳。 县丞身中马鞭,冷汗直冒,疼的摔倒在地,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竟如此对我!” 苏修嘴角冷笑,接着又是啪啪两声。 三鞭子抽打在县丞的身上,痛的他死去活来! “这三鞭子算是我替凤栖县百姓赏你的,为官一任,本就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像 你这种,只知道自己享乐,却看不见民间疾苦的东西,也配做这县丞。” 未理会摔倒在地的县丞,苏修转身,便上了马车,朝着家扬长而去。 倒地的县丞,眼神怨毒的盯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暗暗发誓。 苏修当然是无法看透这县丞心中所想。 当然自己也不在乎他怎么想,老子连皇帝都敢怼,一个县丞,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还 不值得自己如此上心。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凤栖县的街上。 幽静的夜晚,整个街道空无一人,耳边只有马车压在地面的声音。 忽然,只听“驭”地一声,马车骤停,苏修一个没坐稳,向前张了过去。 “李伯,怎么回事儿呀!” 李波慌慌张张的掀开帘子,脸上的皱纹因为焦急,都挤到一块儿了。 “县,县令大人,马匪来了!” 李伯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向西北方向。 自己抬头顺着李伯手指的那个方向看去,整个西北方向火光冲天,一条蜿蜒的火线,正 冲着凤栖县奔来! 眺望远方,这马匪的规模估计是一只卒了,看上去约莫百来人。 苏修拉过李伯的衣服对其说道:“李伯赶车,速去五十里外的玄武军营中,就说此地有 匪,让玄武军前来相助!” 李伯哭丧着脸道:“没用的大人,曾经也有己任县令想过去玄武营求援,但是人家根本 就不搭理咱们。” 我随手将一枚玉佩塞到李伯手中:“没时间解释了,你就去玄武营中,找一个叫李达的 指挥佥事,他定会出兵!” 李伯看着手中的玉佩,二话没说,便驱车,由东南方向奔向玄武营。 苏修则赶忙回府衙,命五十衙役都准备好武器,与自己出门应敌。 一旁刚刚筹备完各种事宜的师爷,也是匆忙赶回,询问如何是好。 苏修则,二话没说,扯了扯刚让县令赎回的马,翻身而上,一骑绝尘,向西北方而去。 师爷看着我往马匪方向而去,也是赶紧喊道:“快快跟上,保护大人。” 衙役门也是赶忙往西北方向跑,边跑还边说。 “师爷,你说,咱老爷这是不是疯了。” “就是,要是别的县令,直接紧闭府衙大门,待马匪离开,再出来,可这回可倒好直接 送上去了。” 师爷听着二人发着牢骚,严词呵到:“不许胡言,咱们苏县令爱民如子,怎能抛弃我们 凤栖县百姓于不顾,任凭马匪欺辱,快快跟上!” 说罢,便继续跟随苏修方向而去。 苏修于西北门口伫立,望着前方不到三里的马匪,一人独挡在一众马匪之前。 骑着红鬃马的领头者转头问道:“眼前这人是谁,竟敢只身一人挡我一卒之人?”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上前答道:“禀顶天梁,此人好像是这凤栖县的县令。” “县令?呵呵,笑话,这凤栖县的县令何时敢阻挡我们?”一个身材魁梧,手握一把开 山斧的大汉不屑回道。 领头者看向尖嘴猴腮说到:“房门柱,你去问问,小心,别中了埋伏。” 房门柱骑马出列,走到匪帮之前喊道:“来者何人!” 苏修骑马而立,目光坚毅向前大吼:“凤栖县县令,苏修!” 第二十一章 击退马匪 苏修一嗓子撼天动地,马匪前排的的几匹马,低鸣不止。 房门柱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坐下马儿也是四声低声嘶鸣不止。 “你一个县令,不在你的县衙里当你的缩头乌龟,跑出来做甚,送死吗?” 苏修眼神扫视人多势众的马匪,眼神毫无惧意。 当日自己面对成群结队的白莲教徒时都并未胆怯,区区马匪,自然入不了自己的法眼。 “尔等速速退去,否则,一会儿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房门柱眼神诧异道:“就凭你一个人?老子们一个冲锋,你就得被踏成肉泥!” 这时,师爷和那五十个衙役自后方缓缓赶到。 “县令大人,小心啊!”师爷那尖锐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苏修骑在马上,眼神直视眼前马帮,并未理会身后来人,面色冷凝,正气凛然。 看这五十个徒步赶来,手握水火棍的衙役。 马匪们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就凭你这些臭鱼烂虾,怎敢在此大放厥词。”手持开山斧的迎门梁语气极 尽嘲讽。 眼前这几瓣蒜也是令一旁的狠心柱心中不屑。 “大哥,你是不是太谨慎了,就眼前这几个臭鸟蛋,弟兄们一个冲锋,准叫其尸骨不存。” 顶天梁眉头紧皱。 难道这小子真是虚张声势?可如果毫无埋伏,他一个县令,怎敢如此大张旗鼓的,独自 立于城门之下。 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已经让这位二当家的遇事时总爱权衡利弊,小心翼翼犹如惊弓之 鸟。 一个县令,一个文官,却独自迎上了一卒马匪,这不仅会令人多想。 顶天梁眼神紧紧盯着苏修,宛如毒蛇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心意的猎物一样,只要对方露出 一点破绽,他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冲锋。 而苏修依然是那一副冷脸,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对面马匪各种叫骂,但苏修面若冰霜,毫无感情,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 面容随然镇定,但自己心里知道,眼前之人都是常年刀口舔血的凶人,若是硬拼 八成 不行。 虽然自己并不畏眼前的马匪,但心里不怕是心里不怕的,这群马匪实力不容小觑啊,自 己身后可还有着一县百姓的性命啊,因此,只能虚张声势,等待救援。 顶天梁面色凶狠,眼神微眯缓缓抬起左手。 苏修明白,这只手放下来,便要刺刀见红,短兵相接了。 “把你的水火棍给我,你先回成内。”苏修随手指了脚旁的一位衙役。 衙役递出自己的水火棍,随后迅速炮回城内。 二当家的看这急匆匆往城内跑的衙役,眼神精光一闪,大吼一声! “冲啊,兄弟们,砸窑拉。” 一旁的迎门梁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次下山之前就盘算着,这次要抢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当压寨夫人。 顶天梁刚下令砸窑,这位炮头便一马当先,犹如利剑出鞘一般,冲锋在前,速度甚至超 越了本在前方房门柱。 望着逐渐逼近的大汉,苏修这才看仔细这位一直叫嚣的大汉。 这人皮肤黝黑,不仅黑,还很粗糙,想橘子皮一样,又黑又皱,如同一张褶皱的砂纸。 转眼间,大汉离苏修已不足百米。 苏修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 便硬上了眼前的悍匪。 身后四十多个衙役,也是勇往直前,无一人退缩。 一眨眼,苏修与迎门梁便短兵相接。 苏修双手舞动水火棍一个力劈华山。 大汉手握开山斧横于身前,举过头顶。 这一棍子下去要是常人,虎口都会被震的出血,斧子也会被震下马来 而眼前大汉,却只是面露狰狞之色,看上去,只是有点儿压力而已。 苏修心中暗道,估计自己不是眼前大汉对手。 随即也是边打边退,以待援军。 反观对面的大汉则是越打,越有劲,眼神中闪着凶光,脸也逐渐狰狞,满满的浮现出狞 笑。 “小娃娃,不行了吧,让爷爷一斧子送你归西吧!”说罢,一斧子,迎头劈来。 苏修双手舞棍一个顿挫,卸了斧子的力,这才堪堪躲过着致命的一击。 没办法,自己毕竟是文官,锻炼这几天,虽然身体素质有了一定提升,但是面对此人之 时,还是略有勉强啊。 刚刚能与其分庭抗衡,打的有来有往,已经很不容易了。 几招接下来,苏修两个膀子也是酸的不行,小臂甚至微微颤抖。 周围衙役身上的伤也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甚至有几人闪躲不及,被马匪一刀毙命。 没办法,衙役们虽奋起抵抗,但人数差距过大,且马匪几位头目还骑着马,这更是无法 弥补的差距。 迎门梁横劈一斧,苏修无奈,只得横棍阻挡。 只听咔嚓一声,水火棍折成两半。 因为斧子力气过大,惯性带动着苏修晃了晃。 “哈哈哈哈,小娃娃,棍子折了,去死吧你!”大汉怒目圆睁,双手托举起开山斧照着 苏修脑门劈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嗖”的一声。 一枚弓箭从迎门梁左后心钻进,“噗呲”一声从左前胸扎出,正中心脏。 迎门梁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戛然而止,身形僵硬的定在哪里。 一秒不到,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应声倒地,口鼻冒出汩汩鲜血。 苏修顺着弓箭的方向,视线投向百米外,铁骑冲天,战旗招展的劲旅正朝着这边赶来。 双方距离不过百米,赶到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军队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风卷着沙子, 附和在军队的周围。 军队中竖着一面军旗,上面刻着两个大字。 “玄武。” 领头者抬手,身后劲旅全部张弓搭箭。 随着他把手放下几百只箭朝着马匪后方射去。 仅仅是一轮齐射,马匪就仅剩下撩撩十几人。 顶天梁看这但在地上的马匪们,一时间慌了神,冲着还活着的马匪大喊道:“风紧,扯 呼!” 这些马匪别看平日里杀人越货,残害百姓,可一但碰到正规军,便如土鸡瓦狗一般,土 崩瓦解,溃不成军。 第二十二章 受伤 领军者,策马狂奔,仅三四步便到了苏修身前。 眼前人脸上比曾经多了道疤痕,看上去多了一分狰狞,少了一分阔静。 阔别多年,如今站在自己面前身材魁梧了,肩膀宽阔,身材魁梧,看上去像一堵墙。 看着眼前的熟人,苏修面露笑意道:“李圣山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要让那马匪一斧子 劈两半儿了。” 李圣山操着一口北方口音道:“花哥,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谁让你来了这凤栖县不找 我了,我若是早知道,早就派遣一直劲旅驻扎在这凤栖县,给那些马匪十个胆子,他们也不 敢放肆。” “多少年,没人叫我这名字了。”苏修感慨这。 这位魁梧的汉子眼神也是流露出一丝回忆。 李圣山感慨这说道:“想当初,咱们京城四少,干了多少荒唐事儿啊。” 苏修先让各位衙役,去医馆疗伤随后才瞅向李圣山。 “当初年少轻狂,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儿,还连累我父亲丢了宰相的官。” 这心直口快的汉子脱口而出:“我并不在朝中,否则我定然仗义执言!” 看这眼前的李圣山,苏修心中也是新生暖意。 “仗义执言?当日我掠夺妻女,陷害忠良,还侮辱使者,不管怎么看,好像我都是坏人 吧,再说了,你也只是个正四品而已,还是个武将,说不说又有何用。” 说罢,苏修玩味的看这李圣山。 李圣山顿感焦急道:“不,那是他们陷害的,花哥你虽然放荡不羁,花花公子作态,但 你一定干不出陷害忠良的事!” 苏修笑着回道:“陷害也好,真做了也罢,至少,现在我也是为官一任了。” “哈哈哈哈,也对,咱也都长大了,花哥,现如今,你都坐上县令了。” “闲话少叙,走,随我进凤阳县,我们再促膝长谈啊。” 李圣山摆摆手道:不了哥,咱们下次见面再续吧,我这次算私自调动兵马,我得赶紧回 去,万一碰上骠骑大将军巡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苏修双手抱拳:“那这次,就多谢你了。” 李圣山也不矫情,呲着一口大白牙,笑了笑道:“回见啦。” 说罢,翻身上马,扭头便朝着玄武营方向而去。 待军队渐渐消失在苏修视线内后,其脸色潮红,一口鲜血喷出! “噗。” 那迎门梁斧子的力道,属实是不小,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硬和一个武将斗,确实是有 点儿自不量力了。 刚刚李圣山在身边,我硬撑着一口气,没喷出血来,现在四下无人,喷出来,倒是好受 多了。 这场恶战虽没受外伤,可这内伤想好,也得十天半月。 苏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牵着马,往家走。 马肯定是不能骑了,本就受了内伤,如果骑马,必定导致五脏六腑气血翻涌,那样反倒 加重伤情。 苏修将马拴在马棚后,便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 因为昨夜抵御马匪受伤,今日得锻炼便搁浅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登闻鼓声。 “咚咚咚。” 三通鼓,响彻云霄,待苏修做到堂前之时,府门外已经围满了百姓。 师爷已早早站在案台一侧,台下衙役,也自备水火棍,按位置站好。 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拍案。 “升堂。”苏修洪亮的声音环绕整个府衙。 “威……武。” “台下跪这何人,有何冤屈,速速呈上来。” 堂下跪着一老叟,泪声俱下,身旁躺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可看样子,双脸紫青,脖 子上似有勒痕。 ”大人,小人本是,凤栖县下张庄一农户,今日小人外出务农,谁曾想到,一到家,便 见小女瘫倒在葡萄架下,衣衫不整,我叫了他三生声,无一声应道,我走进一看才发现,人 已经没了鼻息,特来报官,望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老叟泪如雨下,边哭边说,衣襟都被泪水打湿了。 可怜这老汉,老来的女,老伴儿死的早,只剩下个女儿,两人相依为命。 这女儿年方二八,眼看就要到了出阁的日子,可谁能想到,发生这件惨案。 苏修走下台,来到尸体面前端详一二。 当打量到姑娘手指时,他在姑娘的手指甲里找到一块肉皮。 随即用手绢将指甲中的肉皮包裹起来。 “你说你女儿死在何处?” 老汉擦了擦眼泪回道:“禀老爷,死在老汉家的葡萄架下。” 苏修点了点头说道:“走,去你家葡萄架下看看。” 随后,自己带了十六个衙役,身后跟着一群百姓,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张庄,张 老汉家。 苏修围着葡萄架走了三圈。 一旁师爷上前问道:“大人,您可有什么发现?” 苏修并未理会问话的师爷,转头对着张老汉问道:“你在这张庄,可有仇人?” 张老汉委屈的回道:“大人啊,我们一家世代务农,老实本分,可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 “那你们可是欠别人钱财?” 老汉焦急回道:“大人,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能填饱度日,从来不曾拖欠任何 钱财。” 苏修缓慢点了点头,内心暗自揣测。 这老头,一不欠钱,二不欠账,还没有仇人,那就不能是预谋杀人,毕竟没有杀人动机呀。 那就只能剩下最后一种,激情杀人。 自己环绕女尸周围时,还发现女人衣衫不整……。 想到这路,苏修眼神精光一闪。 “来人,去将张庄十八到二十五岁的男丁全部叫来,老爷我要问话。” “是” 随着苏修一声令下,十六个衙役如同黄蜂一般,挨家挨户的敲门。将符合年龄的男子全 部抓来问话。 “这……这,大人,小人有没有犯法,抓小人干什么!” “废什么话,你刚刚说你多大?” “小人今年二十有三啊。” “那就甭废话了,我们家老爷要这张庄所有十八到二十五岁的男丁问话,快走!” 衙役们挨家挨户敲门,张庄的百姓也奔走相告。 第二十三章 审葡萄 而之所以要这个年龄段的,苏修也是深入考量了一下。 自及冠以后,至二十五之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读书,去奔一份好的前程。 换句话说,这个年龄段的人,在楚国除了兵丁,多是闲云野鹤,天天在家,无事可做。 那么也就只有这些人有作案时间,所以苏修才将找来问话之人的年龄选在这个阶段。 不一会儿,张庄所有十八到二十五岁的青壮年,便都围在了,张老汉加门口。 来的人能有二十几个。 这人数,在楚国一个偏远庄,算是不少的人。 待人到齐之后,苏修办了个椅子,做到了葡萄架下面。 他指着葡萄有模有样的说道:“葡萄啊,葡萄,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人胆敢 在你面前行凶杀人,你为何不管,你怎敢不说?今日,你若敢包庇凶手,老爷我就毁了你的 葡萄架,把你们们一把火全烧个干净!” 他说完话,假模假样的凑到葡萄架面前附耳过去听了那么一会儿。 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众人:“好啦,葡萄已经告诉我啦,他说,凶手就在你们当中,谁 也不许走,老爷我要挨个审问!” 说罢,苏修眼神紧盯眼前的二十几人。 这几人神态各异,有差异的,又胆怯的,疑惑的占大多数。 但现场大部分人内心都很疑惑。 他真能审问葡萄? 于是,苏修命衙役堵在张老汉家门口,自己坐在院中间,让二十几个年轻人挨个的从他 面前走过。 走着走着,发现一个年轻人,此人二十二三左右模样,神色慌忙举止慌乱,原本还算俊 俏的脸上破了一块儿。 苏修赶忙命人将其拿住,他从纸包里,将刚刚女尸手指盖中的肉皮拿出来,往男子脸上 比了一下。 那块破损的皮肉,在那男子脸上形状相似,大小刚好。 苏修内心打定,估计眼前之人便是那行凶之人! “好了,今个,我就审你了!” 男子一听这话,本就慌乱的心,一下更慌了,冷汗顺着后脖颈,狂流不止。 还没等苏修说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小人冤枉啊!” 苏修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我还没说话你就冤枉?你是何人,家住何处,姓甚名 谁?” 男子被苏修说的话吓了个激灵,匆忙回道:“小人名校陈小二,家住张庄东南侧。” “今日巳时,你身在何处?” 男子赶紧回道:“今日巳时,小的在家中睡觉。” 苏修继续追问:“可有人作证?” “未有人证,下的父母死得早,至今尚未娶妻,家中只得一人。” 苏修双眼怒目圆睁直视陈小二。 “胡说,你巳时,分明闲来无事,在庄内遛弯,见张老汉家家姑娘长得水灵,动了歹心!” 男子冷汗顺着脑门淌下但还是嘴硬倒:“没有呀,大人,没有呀,小的冤枉。” 苏修看着眼前摇尾乞怜的狂徒说道:“冤枉?哼,看来不打你个四十大板你是不会招的。” “左右,给我把陈小二拖下去,狠狠的重打四十……不,八十大板!” “是,大人!” 陈小二一听这话,八十大板,这是要活活打死自己呀,赶忙低头招认。 “别,别打,大人,我招,我全招。” 陈小二跪倒在地,浑身有气无力的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苏修料想的大差不差。 这陈小二是本村的光棍,因为闲来无事,在庄内闲逛,他见张老汉家姑娘有几分姿色, 便见色起意,恶向胆边生,想要对人家姑娘用强。 姑娘不答应,两人便扭扯在一起,姑娘的力气没有小伙子劲儿大,可是姑娘指甲长,挠 了小伙子脸一下,也一脚踢中了陈小二的老二。 陈小二一怒之下,失手就把这姑娘掐死了。 他起身一看姑娘死了,自知摊上事儿了,吓破了胆,自己赶忙跑回家,闭门不出。 要不是衙役去他家将其抓出,此时陈小二,还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呢。 抓到犯人后,苏修等人便准备打道回府。 刚走出张老汉家门,俩男的边扑通一声,跪倒在苏修面前,请他审案。 这俩是刚刚围观的群众,眼见苏修靠着审问葡萄看、便抓出凶手,内心震惊不已,自己 与邻居张三一直有一事,尚未解决,便跪倒在地,求大人来段断。 师爷看着面前二人,如此草率不按规矩办事,便到:“如有案子,去衙门击登闻鼓,现 在老爷累了,要休息了!” 说罢,便作势要赶人离开。 这时,苏修声音自后响起:“算了,走哪无用的流程干嘛,既然碰上了,那就说吧。” 下跪二人其中之一抢先开口。 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苏修也算听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去年年底,这张三在墙根底下种了一颗葫芦,这葫芦犹如爬山虎一般,爬蔓儿,爬到了 李四家那边。 而李四呢,恰巧在墙根底下放了一个闭口的坛子,好巧不巧的,这小葫芦正好儿掉到了 这闭口坛子里面,在那坛子里面结了一个葫芦。 最后呢,葫芦长成了,张三要拿走葫芦,谁知那葫芦个大,坛子口小,就差那么一点儿 拿不出来。 李四让张三把葫芦劈开,要自己的囫囵坛子。 张三呢,让李四将坛子砸碎换自己一个囫囵葫芦,这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因为此事,本就不算友好的邻里关系,更加雪上加霜,两人也因这件事争吵了数天,没 个结论。 此时,两人也是跪倒在地,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 李四跪倒在地,双手作揖呼唤道:“大人,您明断秋毫,求你做主呀!” 张三对着李四吼道:“谁叫你把坛子放墙根底下。” 李四也是毫不退让的对叫到:“谁让你家葫芦自己爬进我们家院子。” 一时之间,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 师爷一旁不耐烦道:“行了,你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听谁的?要我说你们俩大度点 儿,要不舍弃一个坛子,要不劈开葫芦,多大点的事儿呀。” 第二十四章 青楼闹事 苏修望着眼前面黄肌瘦的俩人,一副苦哈哈庄稼汉的模样。 估计那坛子在李四家也是不可多得的器具了,另一家的葫芦更不必说,没准是等着卖钱 的东西。 看面前二人的模样,苏修拍了拍师爷,让其往后退了退。 随后,指了指二人说道:“你要囫囵坛子。” 李四重重的点了个头回道:“是的,大人。” “你要囫囵葫芦。” 张三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决不让步。 苏修沉思了一下,抿了抿嘴道:“你们二人,回家凑钱,买点盐,用热水化开,待热水 晾凉了候,将水导入,坛子之中,待几天后,盐水将葫芦泡小了,再将其取出。” “到时,你能得个囫囵葫芦,你也能剩下个囫囵坛子。” 张三李四一听这话,心中大喜,赶忙磕头叩首,高呼:“青天大老爷,苏青天!” 周围围观百姓,看着苏修三言两句便解决此时,还保留了坛子葫芦便也跟着张三李四一 起高呼。 一时间,苏青天之名响彻云霄。 至此以后,苏青天之名便从这张庄传至十里八乡,整个凤栖县,那乃至州府衙门也有耳闻。 行至家中,已经是日暮时分。 轿子一停,苏修便从口袋中摸出几个通宝大钱儿,递给了几个轿夫,算是幸苦钱儿。 轿夫当然不肯要钱,一套繁文缛节的推诿后,轿夫收下了钱。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整个安静的府衙。 本就是八月份,秋风送爽的季节,近日来气温是斗转骤下。 苏修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轻咳了一声,轻声道:“这风,真硬啊。” 今日百姓那句‘苏青天’对自己的触动还是蛮大的。 自己随心中想着匡扶社稷,扶大厦之将倾,自认为也算爱民如子,但今日那句青天,却让自己更加感同身受。 这审案,断案,明明是自己份内之事,却让百姓自发的唤自己青天。 以小映大,这么看来在我楚国百姓心中,当官的不作为、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弊端, 已经根深蒂固,已然腐朽,若再不整治,楚国必灭呀。 苏修正感慨这,天空忽然下起纤纤细雨,雨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好似音符一样,北 风卷积这细雨打在苏修脸上 也正应了那句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自己赶忙躲进屋中,一夜无话。 …… 次日晌午,苏修享用午餐,门外便传来一熟悉的女子声音。 一开门,女子脚下门槛一绊正好扑倒在苏修怀里。 苏修看着眼前女子,慌慌张张,衣衫不整,原本整洁的秀发也弄的脏乱差,脸上还有两 抹灰,妥妥一个灰姑娘。 要不是身上青楼的服饰,苏修根本看不出来的是谁。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苏修关切的看着眼前女子问道。 “苏大人,今日青楼对面死了人,县尉大人前来非说是我们青楼的芸儿姑娘害死的,还 说我们青楼是有伤风化,要封楼,还要将我们姐妹几人统统关到牢内以便问话。” 苏修眼神微眯,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哦,我现在就去现场,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再来。” 姑娘连连点头回道:“好的,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师爷在那边,但肯定拦不住县尉大人, 晚了就被封了。” 与此同时,苏修小跑到马棚,解下麻绳,翻身上马,直奔青楼扬长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么久以来的抑郁之气,是一泻千里。 青楼周围围满了凤栖县百姓,县尉站在青楼大门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一时间,县尉顿感自己王霸之气侧漏,这么久以来的抑郁之气,也是一泻千里。 “快,她,她,还有她,全给老子锁了,带回衙门!” 师爷在一旁焦急的喊道:“慢着,县尉大人,此事还还尚未定性,模糊不清,直接扣押 咱们凤栖县寻常百姓,说不过去吧。” 县尉面露冷笑,环视周围百姓大声吼道:“这家青楼藏污纳垢,净干些伤风败俗之事, 如今更是除了命案这等事,怎么,你想包庇凶手?。 “我芸儿姐姐不是凶手!”一旁的姑娘们解释道。 县尉嘴角一撇:“哼,他是不是凶手,你们说的可不算,快,将人拿了,把楼给我封了!” 师爷赶忙说道:“此中定有误会,再说了,若是芸儿姑娘有问题,抓她一人即可,你抓 这么多人,还封楼,到底是何居心!” 县尉眼神微咪,却不直面师爷的问题反倒说:“张公子就是吃了陈芸的面,才毒发身亡, 对面的王大妈和街坊邻居,有目共睹,竟敢抵赖?” “再说,你一个无品无阶小小的师爷,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莫不是身后有 什么人给你撑腰。” 师爷指着县尉,愤怒的说道:“你……你胡搅蛮缠,血口喷人,诬赖好人!” 县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哦~,我明白了,这青楼是咱们知县大人开的,众所周知,咱们苏知县,那是前宰辅 苏文海的儿子,在京城是放荡不羁,天天泡在风俗街,我看这青楼就是他给自己建造的酒池!” 师爷气的脸色铁青,银牙紧咬。 一旁不明所以的百姓也是跟着起哄。 “哇,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咱们苏县令是好人,为了我们凤栖县呢。” “谁说不是呢,我昨天还听说,咱们苏县令在张庄为民做主,估摸八成是假的。”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啊,咱们知县,曾经在京城那是鱼肉乡里,强抢民女,不是个 好东西呦。” …… 县尉环视周围众人,心中暗喜。 今日前来,可不仅仅是将其青楼封了那么简单,自己要将其名声搞臭,让这个不知天高 地厚的小子在凤栖县呆不下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一会儿,办个县城的人就都聚在了这青楼附近,那把青楼 围得是水泄不通。 师爷也是一脸的焦急,只能听县尉,在那里高声抹黑苏县令,自己却无可奈何。 第二十五章 问窝瓜 按道理说,县尉带来的几个彪形大汉,都是膀大腰圆,拿下几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应该 是手到擒来。 可到现在为止,抓了得有快一刻钟了,却没什么起色,只有县尉一人在那里高声论阔的 抹黑苏修。 看着周围诋毁苏修声音愈来愈大,县尉嘴角微微扬起自知目的达到,给了属下一个眼神。 周围大汉,赶忙上前,将几个女子扣起来,像抓鸡崽一样,全部抓住。 演戏要演全套。 县尉当着,半个凤栖县城的人说道:“我,县尉李响必将还咱们整个凤栖县一个公道, 知县苏修麻木不仁,鱼肉百姓,我必将其拿下,任凭大家处置!” 说罢,刚要离开,身后变传来一阵声音。 “不用你拿,我自己来了!” 县尉转身,看见一审穿白色长衫,骑马的男子。 响午的阳光最是充足,光打在男子脸上,由下向上看,男子白皙的脸旁,更显俊朗。 来人正是苏修。 身旁百姓自觉向后退出半步,低声议论。 “这谁呀?” “这你都不认识?这就是咱们苏县令呀。” 师爷跌跌撞撞向男子跑来,低声说道:“知县大人,李县尉颠倒黑白,蛊惑百姓,百姓 现在……。” 苏修抬了抬手打断师爷说话,随后走向前来说道:“县尉大人,在此地适合公干啊?” 李响轻蔑一笑道:“哼,你还敢来呀!” 苏修面无表情道:“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何不敢来?” 县尉冷哼一声:“你包庇罪犯,还建这有伤风化之地,还敢说自己无罪。” 苏修右手一挥,自己带来的衙役赶紧上前,将县尉带来的大汉全部放到在地,将姑娘们 的手铐全部打开。 本来有个黑面大汗,还想反抗,可挨了几下水火棍后,也只得不敢轻举妄动了。 “呵,原来咱们县令大人,只会依仗官威啊!”县尉面沉似水,不屑的讥讽这。 苏修挑了挑眉走到县尉面前,二话没说,猛然一拳打在县尉肝脾的位置。 李响被打的一口酸水喷出,佝偻着身子,用手指着苏修,面目狰狞,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修大声斥道:“马匪来犯的时候儿,你在哪儿,铺石造路的时候儿,你在哪儿!” 县尉,单手捂着自己腹部,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如黄豆般大的汗珠,颗颗咋在地上。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身着青色长衫之人,打圆场说到:“诶呀,县令大人莫要生,莫要 生气。” 苏修转头看向来人,发现是县丞。 这两人还真是如同两只厕所的绿豆蝇,还是比翼双飞的那般。 “呦,原来县丞大人刚刚在呀。”苏修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县丞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到:“额……禀大人,小人刚到,刚到,方才大人说到马匪 抢劫,铺桥造路的事,发生这些事情之时,县尉并未在县中,县尉是今日巳时才回到县中所 以无缘一起呀。” 苏修讥讽的笑道:“哦?那这聚众闹事,砸人店铺时,他可全在呀。” “这这这……大人聚众闹事谈何说起呀,县尉是为了抓捕凶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这 也是青楼人等,仗着是大人您的产业,互相暴毙勾结的呀,县尉一时激愤,口出的狂言,但 念他也是为大局考虑,望大人原谅一二。”县丞还是一如既往的说着场面漂亮话。 自己眼神微眯,看来这是计划好的了,也是凭借着县尉那个狗脑子,当然不可能想到这 种办法。 身后必定有着眼前这货的身影。 苏修眼神冰冷的盯着县丞道:“那我现在要将聚众闹事者,全部带走,你有意见?” “这,下官怎么有意见呢,只是毕竟死了人,在下官看来,还是先抓住凶手才是,而且 下官方才听到人群中说大人铁面无私,还审过葡萄,我想此等小事,定然难不倒大人。” 苏修眼神挑了挑,原来如此,在这等着我呢。 看来此地确确实实死了人,否则县丞不会这么说。 自己本以为是县尉从中作梗,胡说八道,这么看来与自己想法还是有一些出入的。 “那好,既然县丞大人想听我审案,那我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抓住那个人凶手,可如 果凶手不是我青楼的人……” 县尉心直口快直接吼道:“那我如何,全听凭你的处置!” “好。”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苏修进青楼搬出了一个椅子,就这么坐在了青楼门口。 “陈芸儿,你过来当时究竟怎么回事儿,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苏修话音刚落,一旁的一个老太太哭着就轨道在地。 “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呀,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呀!” 苏修看着轨道在地的老太太问道:“你是何人?” 老太婆这才将故事娓娓道来。 这陈芸儿是老太婆儿媳,男子今日是来给陈芸儿道歉,请他回家,陈芸儿本来也同意了, 因为男子没吃饭,便给他做了一碗面,正巧此时来客人,陈芸儿便将面放在了青楼对面王大 娘的窝瓜摊下面。 谁知道,那男子去茅房回来后,拿起面刚吃两口,便腹痛难忍,倒地不起,未等到医生 便死了。 这老太婆本事男子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回来人,便只身前往青楼询问, 刚到之时,发生了上面的一幕,医生到后说是中毒,寻人一问,别人告诉他是陈芸儿给的面。 老太婆便说陈芸儿在青楼做工,另有新欢,有了外心,故意下毒害死自己儿子。 陈芸儿便说面是自己做的,但不是自己下的毒。 老太婆听闻这县衙老爷有苏青天之命,便准备前往衙门状告陈芸儿。 好巧不巧,路上碰到了县丞,将此事诉说给了县丞大人。 县丞大人便河老太婆说,那青楼是苏县令的产业,随后便走了。 正待老太太手足无措之际,县尉带人赶到,说要替老太太缉拿杀人凶手,老太太自然乐 于通往。 苏修耐心的听老太婆说完事情的经过,内心便对此时有了大概了解,随即余光飘向一边 的县丞。 第二十六章 既然你喜欢,那就趴着吧 县丞被苏修眼神看的不太自然,尴尬的笑了笑。 听完老太婆的这一番话自己算是明白了,这县尉能来趟这趟浑水,全是这县丞从中作梗! 必然是他暗中偷偷告诉县尉,这李县尉为了报上次的仇,才召集人手,来我这捣乱。 老太太说完来龙去脉便哭喊道:“求知县大老爷为民做主呀!” 一旁的陈芸儿,在老太太说时,两个眼眶便含泪。此刻一听这话,更是潸然泪下。 “苏县令,草民没有啊,芸儿真的没有下毒啊,我好心好意给做的一碗鸡蛋面,可是哪 成想,相公他吃后便死了,这……这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苏修想了想,抬了抬手阻止陈芸儿诉苦。 “你是怎么给他做的这碗面,你能不能仔仔细细,一字不差的给我说一说。” “大人圣明,相公来找我赔礼道歉,想接我回家,说上次是喝酒发疯才说了那些胡话, 我本来是不肯的,但他一直好言相劝,我心软便答应了,可……可哪曾想发生这样的事儿。” 苏修点了点头劝解道:“没事,你先冷静一下,继续说。” 陈芸儿深呼吸了几下,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后继续娓娓道来。 “因为他是晌午来的,没吃饭,我变下厨给他做了碗鸡蛋面,待我端给他时,他说兴许 是昨夜吃坏了肚子要去厕所,我便将面放在了王大娘家的窝瓜摊上面,正待这时,店里来人, 我便回去招呼客人了,谁知道就发生这种事情,大人您看我,我想那投毒之人嘛。” 陈芸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后半部分说完。 苏修抿了抿嘴道:“这样吧,你再给我做一碗和你相公一样的鸡蛋面,然后你往窝瓜摊 子下面一摆,我去问一问窝瓜。” 陈芸儿一听要问窝瓜,心里顿生疑惑,这窝瓜有什么好问的,难道窝瓜还能给你回话不 成? 想是想,可这陈芸儿手脚倒是也麻利,一盏茶的功夫儿,面做好了,鸡蛋打好了往窝瓜 摊下面一放。 苏修一本正经的往摊前一站。 一旁的县丞看着苏修这动作,心道,他还真去问窝瓜?这知县,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吧! 一旁的县尉更讪笑出声:“居然能想出问窝瓜这种法子,呵呵,真是,闻所未闻啊” 苏修好像没听到一般,走进了些,先是瞧了瞧窝瓜摊,随后便开始表演。 “啊,窝瓜啊,我来问你,你可定要如实回答,刚刚那个年轻人也是吃了这样一碗面, 他为什么就死了呢,你可得和我说说清楚!” 县丞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的说到:“这窝瓜要能回你,我……。” 还未等县丞说完,苏修便大喊一声。 “来啦,来啦!凶手来啦!” 好吗,这苏修咋咋呼呼可把周围百姓吓了一大跳。 旁边师爷赶忙上前问道:“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修指着站在后方的衙役,大手一挥喊道:“给我把王大娘家的房子扒了!” 一旁众人惊呼。 “什么?扒房子?” “就是啊,这审这案呢,扒什么房子呀。” 王大娘更是满地撒泼打滚的拦着衙役不让,说这是自己唯一住的地方了,不让动! 苏修眼神示意师爷。 师爷心领神会的走到王大娘跟前,给了王大娘十两银子,让他再去别的地方置办田产。 王大娘见到钱,内心一喜转身便去寻摸好的地段儿了,连自己的窝瓜摊子也不要了。 衙役们登上房顶,在那房顶一扒,就在那方瓦阴暗处啊,出现了一条蛇。 房顶衙役都吓了一跳。 “我刚才在说话的时候儿,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那小蛇的脑袋就伸出来了, 这是一种毒蛇,他的唾沫就掉到了那个面碗之中,肯定是那个小伙子吃了这碗带毒的面他就 死了,所以凶手,就是这条蛇!” 陈芸儿一听这话纳头便拜道:“大人,明察秋毫,大人圣明!” 一旁的县尉听苏修说蛇是凶手,心中不服道:“你说这蛇有毒,这蛇就有毒?再说了, 你怎么知道人是被毒死的还是被这狠心的毒妇害死的?” 苏修,满眼鄙视的看着县尉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郎中和兽医,上前一对便知真假!” 这时,两个身穿着普通的老头上前毛遂自荐。 苏修挥了挥手,两人赶忙上前查看,仔细观摩了一会儿后。 一个老者走到苏修面前道:“禀大人,我二人刚刚对了一下,此蛇确实有毒,且有剧毒, 刚刚那个小伙子,就是中了此蛇的毒,才毒发身亡的。” 一听这话,周围百姓顿时投来诧异的目光,私下里也开始窃窃私语。 “诶呦,没想到咱们知县大人,真这么厉害呀。” “哎,我刚刚就说咱们苏县令不是那种人,我看他在张庄审葡萄的事儿,八成也是真的。” 县丞听着旁边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局势渐渐对自己不利,便想溜之大吉。 苏修眼神毒辣的看穿县丞的小心思。 “县丞,你想去哪里呀?” 发现被抓到的县丞尴尬的挠了挠头道:“额……哈哈,卑职,还有一些琐事未处理,就 先不逗留了。” “别呀,好戏没演完的,主角怎么能走呢。”苏修边说,变向县丞走来。 县丞看着逐渐逼近的苏修,因为有前两次被打的经历,现在的他对苏修是有心理阴影的。 “你……你别过来啊。”县丞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因为腿抖动,一个没站稳,给自己 绊倒了。 周边百姓哄堂大笑。 百姓们也是第一次见,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县丞,竟然还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摔倒在地得我县丞,听到周围的百姓如此耻笑自己,一时间也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 地缝钻进去。 苏修望着到底装死不起的县丞,也不再往前逼进了。 “既然咱们的县丞大人愿意在地上趴着,那你就趴着吧。”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笑的声音更大了。 苏修转头看向县尉道:“案子审完了,现在我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第二十七章 臭豆腐 县尉看苏修望向自己,顿感不妙,硬扯着脖子喊到:“那庸医,你确定此人是死于此蛇 的蛇毒?” 那大夫苦笑着说道:“大人,老朽我行医半生,少说也有三十载,怎么可能出错。” 李响一听这话,面色铁青,郎中的一席话彻底击碎了县尉那一丝丝侥幸心理。 一刻钟前,自己还意气风发,掌控局势,谁能想到,这苏修仅仅三言两语便逆转了局势。 真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苏修面色阴冷的走向李响道:“李县尉,你方才说的话,还记得吧。” 县尉表情尴尬,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方才,我虽然…你想怎样。” 苏修不屑的笑这,一手指向城门方向。 “滚!滚出凤栖县,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你得死。” 话音刚毕,苏修面无表情直视李响。 县丞张了张嘴,话留在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县尉银牙紧咬 双眼中,怒火中烧。 如果眼神能杀人,相信苏修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哼,山不转水转,咱们山水有相逢!” 县尉撂下一句狠话,转身便灰溜溜的走了。 见李响这个恶霸灰溜溜离开,周围几个总被其欺负的百姓都拍手称快。 “太好了,这恶霸,终于滚出咱们凤栖县了。” “是呀,这些年这恶霸,欺行霸市,鱼肉乡里,没干什么好事儿。” “这都得感谢咱们的苏知县,不然,还不知道这种人得为虎作伥到什么时候儿呢。” 趁着凤栖县百姓都在,苏修站到椅子上气沉丹田,大声喊到:凤栖县的诸位父老乡亲, 下月,我们凤栖县将盖一个不夜城!到时各位,定要把握机会啊! 周围百姓,听这些不熟悉的词,都是面露疑惑。 “这县令大人,刚刚说什么?什么不夜城?” “不知道,诶呀,咱们知县理政能力,这么强,没准就是下一个青楼名字呢。”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苏修笑着环顾四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好奇就会有动力,有动力就能带动消费。 环顾周围热烈讨论的众人,转头说道:“将这伙聚众闹事着,全部带回衙门,没人重赏 四十大板。” 说罢,翻身上马,朝着衙门方向而去。 夕阳西下,马儿踩在阳光的余晖下,哒哒哒的马蹄声,似乎在埋怨太阳为何下的这么快 在不一会儿便到了家中。 将马拴好,便听到了一陌生女人的声音。 苏修推开吱呀吱呀的木门走进院内,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声音是由厨房发出的。 自己精致走过去,推开木门,看到一个小姑娘,手捧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紧皱 眉头。 整个厨房也漂浮着一股子怪味儿,这味道怎么形容呢,就如同用泔水泡了三天三夜的剩 饭,所发出的馊味儿。 苏修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谁? 怎么在我家?” 女子本来聚精会神的思考,今晚该怎么办,突然出现的声音,吓自己一跳,赶忙转身见礼。 “啊,元香见过知县老爷,是方师爷见大人一个人,怕大人在家不方便,雇我来照顾大 人起居的。” 看着眼前的姑娘,别说,这方师爷挑人也真会挑,这元香还真有几分姿色,跟青楼的那 几个姑娘比,也是不差分毫的。 眼前姑娘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短衫,看上去十五六岁,圆脸,眉毛很淡弯弯的,小小的鼻 子微微上翘,光看着边让人心生好感。 “我刚进来,看你眉头紧锁,你是遇到什么事儿吗?”苏修一边说,一边眯向小姑娘手 里抱着的晚。 元香赶忙把捧着碗的手背到身后说道:“没,没什么,老爷您先休息吧,一会儿我最完 晚饭给县令您端过去。” 一边说这,小姑娘的表情极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一副干坏事儿被抓包的样子。 苏修玩味的看这元香,觉得这姑娘挺有趣便决定逗逗他。 “哦?是嘛?那你的手在藏什么?是不是带了什么蟑螂药,老鼠药什么的,准备暗害老 爷啊。” 自己特意拉长尾音,故意吓唬眼前的小姑娘。 元香一听这话,瞪大了双眼,本就不小得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像小黄人一样,甚是可爱。 随后惊讶的说道:“怎…怎么可能,我…我只是带来的豆腐坏了而已,不知道晚上该做 什么而已。” 一边说小姑娘害怕苏修不相信似的,将身后装着坏豆腐的碗拿到身前,一脸的窘迫。 苏修低头看了看已经发酵出馊味儿的豆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啧啧,确实哈,那算我冤枉你了,对不起哈。” 小姑娘一脸窘迫的回道:“该说错的人是我,是我一不小心弄坏了您的豆腐,所以 才……。” 苏修没等小姑娘说完便打岔这说道:“这豆腐不算坏,给我吧。” 说完,也没等小姑娘反对,便顺手接过了元香手中的碗,吩咐元香,让他去准备佐料。 小姑娘本想阻止,但最后还是停住了要说出口的话,埋头准备苏修要的佐料。 看着手中的“坏豆腐”苏修心里便想好了一道美食小吃,臭豆腐。 先将豆腐切块,起锅烧热,用勺子蒯出一勺荤油,倒在锅里,待油化开后放入豆腐,炸 至两面金黄。 取出两面金黄的豆腐后,放在一旁备用,将元香准备的蒜碾压成蒜泥,随后加水,制成 蒜泥水,浇灌在炸好的豆腐上,然后撒上辣椒孜然。 经过这一道道简单的工序,整个大楚国的第一份臭豆腐就诞生了。 苏修将臭豆腐端到了元香面前,眼神暗示他,尝一下。 元香一脸嫌弃的看看眼前的臭豆腐,先是用芊芊玉手扇了扇,闻到一股臭味儿,顿时皱 了皱眉头。 苏修解释道:“你别看他闻着臭吃着可香了!” 元香咽了咽口水,眼神还是略带犹豫。 看这眼前的人根本不敢动筷,自己直接抓起一块儿,放进嘴里尝了尝了。 第二十八章 计划不夜城 苏修尝了一口自己制作的臭豆腐,味道还算可以,甚至比自己前世做的更好吃,我猜想八成是用料的问题,这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科技与狠活儿。 用心险恶的苏修边吃,还边露出很享受的表情,弄得元香心理也痒痒的,心道,难道这玩意真那么好处? 不一会儿,这一碗大楚国第一份臭豆腐就剩下这最后一块儿了。 苏修用眼神鼓励着元香,手把碗抵到她面前说:“快点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元香鼓起勇气,也不用筷子,闭着眼睛,用手一抓放进嘴里,好似看不见就闻不到它的味道一样。 嚼了两口后,突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臭臭的豆腐,怎么…这么好吃!” “没骗你吧。”苏修笑着回道。 元香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这个太好吃了,这个味道太特别了,一入口豆腐的那股子豆萁味儿全没了,而且外皮酥脆,里面软嫩,口感丝滑,大人,您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啊。” 苏修摆了摆手道:“就是一道菜而已,不至于不至于啊。 小姑娘一边说着,便又是一脸颓废的说道:“哎,可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这原料不好找。” 毕竟你买豆腐的时候儿,不能让卖豆腐的卖给你一块儿馊豆腐吧。 “不好找,就自己做呗。” 元香一时间没跟上苏修的脑回路,宕机了两秒后下意识问道:“怎么做?” 苏修耐心的教道:“你只需要将豆腐放在筛子上,或者放在木板上,最好一块块铺平放开,然后盖上被子,夏天闷两到三天,冬天闷五到七天,这样原材料不就有了。” 元香聚精会神的听苏修说话,待苏修说完后,她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对呀,这方法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大人脑子。” 苏修看着眼前总爱犯迷糊的小姑娘,也是忍俊不禁。 “好了,这臭豆腐的原料问题你也解决了,刚刚看我做,你应该也会做了吧,行了,我刚刚也吃饱了,你就隔三差五的做一次这东西就好啦。” 说罢,也没理眼前的小姑娘,转身走回自己房中睡觉。 …… 次日清晨。 苏修早早地便起床晨跑。 近两日身体恢复的不错,五脏六腑都不怎么痛了,自然是要恢复锻炼,不然下次再有迎门梁这种高手,就算自己打不过,应付两招,不至于受伤!“ 沿着江边跑着跑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师爷家,停在门口沉思片刻后,还是决定叫醒师爷。 推开木门,整个院子,略显清贫。 只有一个水缸,旁边有个小鱼塘,鱼塘里面有几根清晰可见的杂草,就是没有雨。 苏修挑了挑眉,自己这师爷,还挺有文人墨客的雅兴,还弄了个石塘,但这鱼塘里无水,和里面几颗根根竖立的杂草相互辉映,却又显得那么突兀。 自己推开了卧室的木门,吱呀一声。 来到窗前,晃了晃正在沉睡中师爷道:“醒醒,快醒醒,我这有要紧的事儿,让你去办。” 师爷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双手揉了揉蓬松的双眼,这才看清楚,是县令大人来了自己家。 方景尧赶紧起身行礼道:“摆拜,见县令大人,您怎么这么早就来找下官,下关还未梳头洗脸,这一副面孔。” 苏修看自己的师爷行了,便也没在意这些细节。 “我准备开不夜城,你是这土生土长的人,你觉得在这凤栖县开在哪里比较妥当呢?欧对了,这是不夜城的图纸。” 师爷接过图纸,将其仔仔细细,一丝不差的看一遍,随后双眼震惊。 “这,这么大的亩地,还搞出来这么多大房子,大房子里套小房子,您到底要干嘛呀。” 苏修随意地说到:“这你不用管,你就说,这么大的地,且供吃喝玩乐,建在什么地方合适。” 方景尧低头沉思了一下道:“咱们凤栖县的富贵人家都住在东面,我认为这不夜城如果是用来吃喝玩乐,开在东边更好。” 苏修点了点头道:“嗯,东街确实是最适合不夜城的地方,这几日我沿河晨跑,发现咱们凤栖县东边的房子都更好一些,既然如此此时便交由你去做吧!” 师爷一脸为难的说到:“这……大人,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苏修挑了挑眉。 “如果按照大人您这个图纸,整个不夜城建造下来,至少需要,五万两白银啊!” 苏修瞳孔一缩道:“怎么这么多钱。” 师爷无奈摇摇头道:“大人,您也不看看您这图纸铺的多大,就这占地,就得上万两白银啊。” 这青楼才张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半月有余,就算日进五百两白银,现在撑死七千五百两,离所需白银还要差奖金四五倍啊。 苏修沉思了一下,既然资金不够那就只能从不夜城的规模上降了。 伸手直接拿回了师爷手中的图纸,从中抽出了几张,在次递给师爷。 师爷仔细端详了剩下的这几张图纸,抿了抿嘴。 心算了两遍后,与苏修对视道:“可行!” “要多久才能建起?” “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吧!” 苏修点了点头便命他前去筹备。 随后,苏修便准备独自跑回到府衙。 离府衙还有二里地时,碰巧看到两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正打着一个男人。 旁边还有个女孩儿,女孩儿哭着抱着一人大腿,不让其殴打地上男子。 反观地上的男子,也不反抗,双手抱头,好似任命般,被眼前二人拳打脚踢。 只见,那男子一脚提到男人后背上,地上男人,痛苦的可出一口血。 那女孩儿一看地上男子吐血,哭的更大声。 那女儿孩儿声音有一些耳熟,因为临近的缘故,隐隐约约听见女孩哭喊着说是什么,别打之类的。 就在二人发狠,踢得正起劲时。 “住手!” 苏修一声断喝,将二人吓得一激灵。 两个泼皮立刻停下了对地上男子的拳打脚踢。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二十九章 俩泼皮 苏修三步并作两步走,便拉进了与两个泼皮的距离。 一个箭步逼近后发现,这抱着泼皮腿的女孩儿,还是个熟人。 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儿正是昨日,要给自己做饭的元香。 女孩儿一看是县令,赶忙起身,边跑边哭这朝苏修跑来。 边跑边说道:“救救我父亲。” 俩泼皮双双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没想到这李老汉儿家居然还认识什么大人? 两人惊讶归惊讶,但该办的事儿,还得办。 “哪里来的臭虫,别多管闲事儿啊!” “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老汉儿欠钱不还,怎么你要替他还?” 其中一个光头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苏修。 苏修面无表情道:“欠你钱,你要钱就是了,怎么还打人呢,再说了,他欠你多少?” 光头和瘦子对视一眼,转头对着苏修道:“整整,五十两银子!” 一旁的李元香哭诉道:“我爹明明才接了五两银子,哪有这么多,你们这是讹诈。” 光头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讹诈?白纸黑字签的拮据,你不认账?” 说罢,将一张拮据拿出,在元香面前晃了晃。 瘦子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虽然借了五两,但是这么久了,利滚利就是五十两,诶,内个谁,你不是问多少钱儿嘛,就五十两,多一个子儿不要,少一个子儿不行!” 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太瘦了,还怕自己气势不足,双手一叉腰,往前挺胸。 苏修皱着眉头,看眼前自带喜感的俩哼哈二将。 这五十两,对苏修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李老汉儿家可是不同,这五十两得是一家人不吃不喝赞十年才能攒出来,这得是多高的利啊,就这么高的利,李老汉也敢签? 本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老汉儿,一听五十两,顿时咬牙切齿。 随即,赌咒发誓般的指着二人说道:“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签的!” 光头讽刺的笑道:“我逼你?还不是你愿意赌,赌到兴起,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最后求着我们王头儿借了你五两,还说第二日一定还。” 瘦子补充道:“就是,你居然还将你女李元香压上了,要说逼,也是你自己逼的。” 李元香不敢置信的看这自己父亲道:“你…你将我也压上了?” 李老汉儿老泪纵横道:“女儿,为父对不起你呀,但…这是他们下的圈套,囊鼻子说明天接我一两,我才敢签的,谁曾想到,囊鼻子骗我呀。” 元香的眼泪也是恨其不争的流了下来。 李元香的父亲原名李虎,本来一家三口的日子是很幸福的,生活虽然虽然清贫,但也能填饱度日。 自从元香六岁那年,其母偶感恶疾,李父四处求医寻药花光了家里仅剩不多的家底,人还没包住,最终是人财两空,鸡飞蛋打。 从那以后李虎便性情大变,日日酗酒,六岁的元香原本是需要照顾的年纪,却来照顾其父。 这些年来,元香靠着左邻右舍的接济,和在大户人家打短工,做厨娘,也算勉强度日,所以十六岁的元香才显得那么独立。 但近年来,李虎不仅酗酒,还染上了赌瘾,家里有个仨瓜俩枣的便给赌坊送去。 来来往往的日子一久,赌坊的王头儿,便了解了李虎的身世,更是有幸得见一次李元香。 就是李元香来找李父那次,被好色的王头儿一眼看中,便传统囊鼻子窜了个局,来了个引君入瓮,其真实目的并不是这五十两,而是元香儿。 苏修听着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自己从兜内拿出了五十两银票晃了晃。 光头和瘦子一看银票,双眼放光,这货是个冤大头呀,八成是这元香的相好。 俩人心里暗自盘算自己的小九九,光头转身给了瘦子一个眼神。 瘦子暗自点了点头后,趾高气昂的说道:“等等,现在不是这价了,现在要一百两了!” 元香刚想发怒,苏修右手摁住她肩膀道:“等等,交给我就好了。” 姑娘焦急的说道:“可是……。” 苏修说话直接打断了元香没说完的话。 “这刚刚还五十两怎么一转眼变一百两了呢?” 光头怒目圆睁:“老爷我刚才算错了,这钱从他刚借到的那天算起,时至今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 李虎颤颤巍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愤怒说道:“王二,王二明明说,那天不算利息的!” 光头讥讽道:“不算?凭什么不算?从你拿到钱的一刻,就算,再说了,你说不算,你看看借据上有写不算吗?” 苏修李虎双眼喷火,但却无可奈何,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是打官司自己都不一定赢。 他哪知道,凤栖县醉的官,就在他身边,而且还全程参与了整件事儿。 苏修将本就没打算给的银票收入怀中道:“一百两也是可以,但是这李虎说你们王头儿答应他,借钱当天不算利息,可是你们又说算,这我该信谁的?” 俩泼皮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视。 瘦子高声喊到:“这…小子,你废话少说,你要替他们给就给,不给就给我滚。” 苏修抬抬手,往下压了压道:“稍安勿躁,钱我有的是,但是我这拿出一张,你抬一次价格,我怎么办?不如这样,你直接带着我去见你们王头儿,我也正好问问,他到底说没说。” 哼哈二将一听这话表情都阴睛不定。 来时,王二特意嘱咐二人,这钱,李老汉是定然给不起。自己二人来的目的也不是要钱儿,抢人才是正事儿。 只不过,还未到两人过渡到内个阶段,此事就被苏修这个程咬金撞到了。 光头二人躲到一旁,窃窃私语一阵。 虽然王头儿是要元香儿,可这大头,居然真掏一百两,那这就不是自己两人能决定得了。 两人叽咕叽咕半天后说道:“好,那你们仨就先跟我们走吧。” 第三十章 大通赌坊 光头瘦子在前引路,元香扶着父亲走在苏修身后。 赌坊里李虎家也不算太远,五个人,走了三条街道,拐了两个角,便到了。 “你们先搁外头等一会儿,待我进去找我们王头儿。”说罢,瘦子小跑着走进赌坊寻找王头。 苏修面色平静的打量着整个赌坊。 大通赌坊,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刻在匾额上面。 这大通赌坊是凤栖县唯一的赌坊,也是这十里八乡最大的赌坊。 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你就能一直开心下去,输了的想翻盘,赢了的还想赢! 就是看着大通赌坊这四个字……看着略显眼熟呀,好似在哪里见过。 正在苏修思考之际,门口一男用力拉扯着一个小女孩儿,还一脸谄媚的对着一个身穿大通服饰的人道:“他!我把她压给你,算十两,求你,求求你!” 门房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道:“十两?你当你这闺女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最多三两,爱干不干!” 跪倒在地上的男子一个劲的恳求门房,希望能兑换十两银子,门房则一脚将男子提出门。 “你也不撒扫泡尿照照你自己,到我这讨价还价来?” 男子眼看求情无望,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儿,思考一会儿后,一脸颓唐,既然换不到十两银子,还不如卖给人贩子,随即便将女孩儿带走,瞅着样,八成是要卖人换银子去了。 眼前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苏修的内心。 在这个赌坊,有没有钱无所谓,只要你有人、有命,你就可以继续赌。 只要你敢用人命去填,你就可以继续享受那种刺激,那种快感,那种金迷纸醉的生活。 在大通赌坊,就算你欠了一百两,五百两,只要你有命,他就会和你赌! 在这,大通不看你欠多少,他只看你能否还得起。 进了这个赌场的,有少爷,有腰缠万贯者,似李虎这种穷困潦倒者,想咸鱼翻身,以小博大的,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最终都是输到分文不上,负债累累。 正待这时,那光头也是人未到,声音先至。 “头儿,他们在门口呢。” 光头身后,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来人走进一看,身高七尺,肥头大耳,嘴角下方有颗痣,左手盘着两个包浆核桃,右手前者一只狗,身穿一身紫色长袍,极显富贵气质。 光头侧过身来,王二才得见眼前人,顿时内心一惊。 眼前之人,瘦子两人不认得,自己可是认得,这正是本县县令,苏修啊! 前两日,苏修当这半个县城人的面问窝瓜,自己还有幸得见,哪曾想,今日光头和自己说的‘肉鸡’竟是眼前之人! 王二心惊之下,腿脚却不慢,赶忙上前见礼道:“苏县令,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王二身后的光头和瘦子二人,一见,这眼前的‘肉鸡’居然是本县县令,顿感滑稽,内心生出一种不可能的感觉。 瘦子表情更是夸张,左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苏修道:“你……你,真的是……。” 话未说完,苏修便道:“是,我就是本县县令,苏修。” 此话一出,光头和瘦子直接愣在当场。 再联想刚刚自己二人出言不逊,一时间光头后脖颈子冷汗直流。 随后,赶忙跪倒在地道:“小人有罪,有眼不识泰山。” 另一边的瘦子则更是不堪,俩眼睛一对,晕了过去,下身更是流出了一股难闻的液体。 这苏县令,虽未得见真人,但那传奇故事却早就灌满了每个凤栖县百姓的耳朵里。 审葡萄,问窝瓜,闯进县丞家中,殴打县尉,而自己两人刚刚,居然对这样的人物出言不逊,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呀。 苏修面无表情的看着光头,并未理会,转头对王二道:“王老板,做的一手好生意呀。” 王二面笑心冷的说到:“诶呦,寒碜寒碜,我这小本生意,那有什么好不好的。”这货装傻充楞也是有一套,但可惜他今日碰到的是苏修。 “你可不是小本生意呀,一眨眼,五十两变一百两,老母鸡变鸭啊,比我那青楼还赚钱啊。”苏修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王二一看装傻充愣,装不过去,赶紧弃车保帅道:“诶呀,大人教训的是,这都是我那两个废物奴才,自作主张,将银子从五量要到五十两,之后又要一百两,我下来定严加管教。” 跪在地上的光头看着自己头儿把所有责任劝退到自己身上后,焦急说到:“不是,头儿……。” “什么不是!还敢狡辩,看我下来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光头刚想辩解,便被王二粗暴打断,还看见了他那双眼睛散发出杀人般的目光。 无奈,只得牢牢闭上嘴。站在一旁的 站在一旁的自己冷眼看着面前二人跟自己这演戏。 随后,苏修面无表情的说到:“哦?那这么说,我还冤枉了王二你了?” 王二低声下气道:“岂敢岂敢,大人只是一时被这两个奸佞小人蒙蔽,误以为我们大通作奸犯科,实则,我们这都是正经生意。 “哦,那李虎的一百两。”苏修拉长了最后几个字的尾音。 王二瞬时心领神会赶忙说道:“诶呀,什么一百两,去取五两银子,就当我送给李老哥了,李老哥以后,有空,也可以常来光顾我们生意呀。”边说,边将借据撕掉。 一旁的元香张口回怼道:“哼,照顾你生意?你还不如说是给你送钱!” 这话一出,王二满脸尴尬,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苏修见王二将李虎的借据撕掉后,便转头走向光头。 随即,严厉呵斥道:“你当街殴打他人,还想强抢民女,坐地起价,敲诈他人,这几样加起来,你小子就是有两个脑袋都不够砍,你可想清楚啦!” 光头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慌了,赶忙如桶倒豆子一般,将王二如何唆使自己的事儿,和盘托出。 一旁的王二是气的满脸紫青! 第三十一章 修理王二 这狗奴才,居然将自己给供了出来。 赶忙上前一脚将光头踹倒在地,骂道:“胡说,混账奴才,你血口喷人!” 光头赶忙跪着爬到苏修面前一个劲的磕头说到:“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这王二还给了小的二两的幸苦费,您不信,晓得现在就给您去取,他还给了瘦子,他也能做证呀!” 王二这个气呀,现在他是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派这两个蠢材去做这件事儿,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让这两个蠢材办的这么复杂,还将知县给招来了! 其实细想一下,此事还真怪不到光头,他哪曾想到,本县县令,大早上的出来晨跑呢。 苏修玩味的看着面前二人狗咬狗。 王二一看这火要烧到自己了,赶忙跑到苏修面前行礼道:“大人,您可不能听信这小人信口雌黄啊!” 苏修往前探了探身子,轻声说到:“本县令刚才说的,同样也适用于你。” 说罢,收回了身子。 眼见苏修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王二索性也不装了,直接直起身来。 “大人,面子我已经给足你了,找您这话的意思,你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苏修面无表情的说到:“王二,你在此颠倒黑白,推卸责任,现在人赃俱获,认证无证具在,不是我不放过,是凤栖县的百姓,不放过你!” 王二大声笑到:“哈哈哈哈,县令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实话告诉,我这大通赌坊乃是我们兖州刺史家的产业,我更是我们凤仙郡邓太守的内侄,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敢拿我。” 苏修一听兖州刺史,这才恍然大悟。 这些年,自己的前身虽然没有不如庙堂,但每日听苏文海唠叨,也算是耳濡目染,对当今局势,不能是洞察秋毫,可以也算略知一二。 苏文海有一日便痛骂兖州刺史与户部尚书。 究其原因,是这二人狼狈为奸,为害百姓,鱼肉乡里,这兖州苦不堪言。 自己来时便见者兖州各个郡县皆有大通赌坊,当时还纳闷儿,怎么建了了这么多的赌坊。 现在水落石出了,这兖州刺史定是靠着这大通赌坊大肆敛财,还给手下的郡县大开绿灯,所以这兖州下的治安才会如此之差,在这兖州下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啊。 一个州郡,赌坊如此目无王法,还能有好嘛? 苏修走到王二面前,毫无征兆的一拳,打在王二腹中。 王二,被突然一拳打的口吐苦水。 咚的一声,倒地不起。 这一拳疼的王二,脸都拧成了麻花状,本就不太突出的五官,一下好似都凑在了一起似的。 打完一拳,苏修平静的说到:“别说你叔父是一个小小的郡守,就算是台子,我舍得一身剐,将他拉下马。” 说罢,转身便朝着府衙而去。 苏修刚走不一会儿,师爷便带着十六个衙役,将王二、光头和瘦子三人一同带到了县衙。 在回县衙的路上,师爷也是按照苏修的吩咐,一路上敲锣打鼓,造大声势,让整个凤栖县的百姓都看到,王二伏法被抓了,同时告诉大家,赶快去衙门看苏县令审王二。 百姓一听这消息,赶忙走大街穿小巷,互相奔走相告,通知亲朋好友,来看。 不多时,衙门外便为满了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来的人比上次县尉闹事儿时的人还多。 大家都想看一下,这恶贯满盈的家伙,是个什么下场。 只见苏修端坐于高堂之上,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一排惊堂木。 ‘啪’ “升堂!” “威……武。” “棠下,罪者,王二,你欺行霸市,倒卖人口,欺诈,强抢民女,还恶意唆使恶奴当街伤人,你可知罪!” 苏修的一声‘你可知罪’声音洪亮,余音绕梁,响彻云霄。 跪在棠下的光头和瘦子皆是浑身一惊,跪在地上的二人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二双眼皮喷火,大声辩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堂上之人,一拍惊堂木。 ‘啪’的一声。 “如今人证有李九、赵四二人,物证,有你给他们俩的四两银子,而且老爷我全程跟随这他们二人,可以说事实经过非常详细,你莫非还要狡辩不成!” 苏修声音震耳欲聋,且在如此铁证之下,王二深知,作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无力挽回的念头一出现,王二的精气神儿一下就卸了,就犹如那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无奈的王二,从牙缝中挤出三字:“我认罪。” 说完,便耷拉着脑袋,犹如那待在的鸡鸭鹅狗一般,沉默寡言。 苏修威严的眼神扫视堂下众人说到:“既然,你已认罪,那边听判!” 说罢,‘啪’的一声,惊堂木又拍了下桌子。 “现判李九,赵四二人当街伤人,每人重打二十板,罪魁祸首王二,罪大恶极,明日午时问斩,大通赌坊就地解散,抢收的钱财还于百姓,且日后凤栖县不许有人开赌坊!” 说罢,苏修随手将两个令牌向下一扔,算是对他们三人的宣判完毕了。 李九、赵四二人磕头如捣蒜一般感谢苏修不杀摁。 另一个王二,一听宣判结果是问斩,顿时来了精神头,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绝望中的王二,突然来了精神,猛烈挣扎,拼命地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随即道:“不,你不能杀我,我的叔父是凤仙郡太守,按照律法,我算官家亲人,就算有罪,也得秋后问斩,开赌坊经营,也是兖州刺史大人首肯的,你一个七品县令,无权干涉!” 苏修面无表情道,将左手向前一伸道:“有证明嘛,你和凤仙郡太守立过字据,说他是你叔父?” 王二愣了一下,随后咆哮道:“你混蛋,你这是草菅人命!” 苏修面带笑容的说到:“你也算人?况且,我这是跟你学的,最后,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说罢,一拍惊堂木 “退堂。” 第三十二章 不夜城竣工,开张 自上次问斩王二后,至今已过了月于,凤仙郡太守并未对此事做出任何处理,开例会时, 连提都没提一嘴,这让苏修甚是不解。 一月后晌午,苏修独自一人漫步在府衙内,望着街边,看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内心甚是 欣慰。 不知不觉中苏修已在凤栖县待了两个月有于,稻田里也硕果累累。 九月,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雨后秋凉,天气也渐渐冷了起来,叶子也由绿默默转黄。 往街上一望,一片又一片的金黄映入苏修眼帘,就连自己晨跑时,河边的溪流都辉映着 一片片金黄。 正在苏修独自感慨生活美好时,师爷从远处小跑而来。 “县令,您要建造的不夜城已经竣工。” 苏修听候便让师爷领路,去现场观看。 果然,师爷办事儿还是比较靠谱的,这不夜城与自己的图纸分毫不差。 整个不夜城共有五层。 自己打算,将第一层打造成一条美食街购物道,就是前世的步行街,有这凤栖县当地的 美食,以此吸引往来的齐国客商,刺激他们消费。 二和三层准备打造成茶楼、茶馆,以供文人骚客,谈天论地也给往来的齐国客商提供一 个歇脚的地方。 在不夜城旁,还打造了一个马场,占地极大,会有小厮在一旁照顾,看管马匹,旁边有 免费的精饲料以供马匹,至于费用则是主人承担。 因为考虑到来往客商都有马匹,所以,这是特意为客商所准备的。 四楼是酒楼,五楼是洗澡、青楼的地方。 整个不夜城本来苏修准备打造成十三层,但因为经费不足,只能缩减为低配版的五层。 这五层,也是自己目前的一个设想。 目前场地已备,紧缺人员了。 师爷看着县令,在这五层房子内转了三圈又三圈,一言不发,顿时觉得满脑子疑惑。 随即问道:“县令大人,您花了上千两纹银,建造了这么个东西,您是要做什么,咱们 府库银两,可是见底了,下月发俸银子,恐怕都会出现问题呀。” 苏修故作神秘道:“这些黄白之物,无需你担心,山人自有妙计,你只需按照我吩咐的 去做就好。” …… 接下来的日子,苏修东奔西走,走街串巷。 没想到,靠着苏修最近在凤栖县的声誉,竟如此容易拉来了一批路边摊位的小商小贩。 自己预期虽然能拿下,但是如此顺利却在自己意料之外,自己刚一张口,所有小商贩便 一口应下。 或许苏修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些小商小贩和平民百姓眼中,地位多么崇高。 …… 大楚五年。 九月二十四。 不夜城开业! 今日全凤栖县的百姓齐聚不夜城一层,万人空巷,这种新颖的经营模式,也是让个人倍 感兴趣。 开业前,苏修也是叫来了二十个衙役,嘱咐了一些安全问题,并让他们现场维持秩序。 “你们都看紧点儿,别出什么乱子,还有小孩子也要注意,切勿发生踩踏,或者是被人 贩子钻了空子。” 一层的路边,耍猴儿的,拿把事的,还有一个喷火表演,各类江湖人事也是齐聚一堂, 接,在此表演。 大姑娘一个个拉着自己的闺中蜜友,循环反复的逛,看各种胭脂水粉,小伙子们也是从 东吃到西。 不夜城二楼,师爷望着不夜城一层乌泱乌泱的百姓,咽了咽口水。 这情况,这些年换了这么多人县令,这么多开业得早市,如此火爆的,可从未见过。 这时,一小厮来报。 “苏大人,这不夜城太火爆了,不仅里面人多,外面的人都排出了一条长龙,维持秩序, 您带来的兄弟人手不够呀。” 苏修随意吩咐师爷去县衙里再调二十人来维持秩序。 事业走后,苏修也下了一层去逛一逛。 茫茫人海中有个熟悉的瘦小的身影,摊位前排队人数,也是其他摊位无可比拟的。 近前一看,居然是元香。 “你在这里……卖臭豆腐?”苏修看这元香的装束,诧异的问道。 眼前的元香浑身散发着独有的臭豆腐的味道,围着个围裙,旁边放着许多用帘子盖住的 臭豆腐,面前支着一口油锅。 元香一见,来人是苏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了。 盗取他人成果的事儿,十六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做。 苏修将元香的表情全看在眼中,心领神会道:“我就说这东西好吃吧,卖的怎么样?” “生意很好,你要不要一份呀。”元香一见县令没追究自己,悬着的心一下就落地了。 苏修笑了笑道:“算了,看你这么火爆,你先做吧。” 元香回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自己独自一人继续逛着,苏修内心明白,这不夜城日后必将是楚国标志性的产业! 一旁维持秩序衙役也互相称赞道。 “咱们县令,真是个奇才呀,居然高出这么大的声势,这周围的郡县,可是都来咱们这 参观了。” “厉害是厉害,只是咱们县令,这么大费周章,又是给地,又是宣传的,还动用如此浩 大声势,好像有点儿得不偿失吧,别忘了,咱们苏县令可是花了上千量雪花纹银呀。” “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解决了数千人的工计问题呀。” “那倒也是。” 这衙役小卒倒不算胡说,只是觉得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让一些小贩进驻, 有点儿雷声大,雨点儿小的意思。 苏修一走一过,也是将评论尽收耳低。 不一会儿,师爷带人赶来继续维持秩序,赶到县令面前复命。 师爷看着人山人海的人群,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有说话。 苏修将其表情尽收眼底笑了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师爷抿了抿嘴道:“我知道大人您天资聪颖,断案如身,可这做生意,未必是您所擅长 的呀。” 苏修正视师爷双眼道:“愿闻其详。” “倒是没什么真知灼见,就是小人内心想法而已,如今,咱们靠着噱头确实招来了很多 客人。” 第三十三章 招商引资 “我们到现在,银两都是负债,您招这些小商小贩,用咱们的地方您分文不取, 日后热闹散了,百姓腻了,咱们这建房子的钱不就打水漂了吗。” 师爷一脸肉痛地说道。 自己笑了笑道:“放心吧,商人比咱们会算这笔账。” 苏修胸有成竹的说到。 但是师爷的一席话也确实提醒了自己,这不夜城,只是短时间靠着人流大,火爆起来的, 日后如何能吸引住人呢? 确实是要弄一个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东西,还得让这东西,只属于我们不夜城。 至少他的源头得是我们不夜城! 认真想事儿的苏修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商人已经越来越多,而且都在那里细细盘算 着…… 这来往人员和逛不夜城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越来越多了。 师爷将队伍以蛇形排列,这才堪堪缓解缓解了人流的压力。 人多就必然带动消费,此时此刻,不夜城中的半斤炉果都要两百大钱儿,这已经顶得上 一般人家三天的菜钱了。 当然,穷苦百姓自然是买不起的,可买得起的人也不在少数。 各种小吃虽然贵是贵了一点,但买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甚至可以说人多的离谱,来往 的外县人,也愿意吃点儿喝点儿花点银子。 整个五层的不夜城,只有一层开放,二至五层的商铺目前还空无一人。 而这期间那些来逛街的商人都坐不住了。 三五成群,十人一伙儿的围在一起讨论。 如果在这不夜城内开店,这一天的流水要多恐怖! 作为生意人,他们怎么能不知这如此恐怖的人流量,如果自己在里面开店,那店的利润 得多高呀。 沉默的商人们都在一层街上,心中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一层大概有一百家店铺左右,譬如刚刚那家炉果摊。 门口排出五条队伍,每条队伍排队人数都在十人左右 按照现在炉果的价格,半斤两百个通宝大钱儿,他们一条队伍就是二两银子,五条队伍就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啊那是,寻常百姓人家,不吃不喝三年才能赞到。 在这不夜城内,一个卖炉果的,一时辰就卖出了十两了左右。 刨去成本,这卖炉果的一个时辰就赚了自己平时两年半的钱呀! 一晚,不用多,就算他只卖四个时辰,那就是稳赚了四十两啊。 各位商人内心盘算着,这要是自己家的酒楼、茶馆开在此地,那岂不是日赚斗金! “我滴乖乖,各位,这仅仅是一个卖炉果的,利润都这么高,那若是我等,岂不是发了。” “是呀是呀,譬如说我们酒楼的燕窝、鱼翅这些,在有一些酒水,这一天得赚多少呀!” “咱们大楚的不夜城开在这里,咱们兖州的郡县百姓肯定都会前来观看,甚至往来的齐 国客商,也会常常经过咱们这。” “确实,咱们凤栖县这东面环水,风景秀美,人也多,平日里一些富贵人家的太太总来 踏青,若是我的胭脂水粉店,开在这里,那定能日进斗金呀。” 几个人不分前后的开口聊到,在场的都是这凤栖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个不说腰缠万 贯,那也是锦衣玉食,来本就是给苏县令一个面子,才来充个场面。 如今一看,这不夜城的人流竟如此恐怖,一日下来,流水竟然如此之多,顿时就给震惊。 “对,这不夜城内一定是日进斗金,我在城南有家烤鸭店,就开在闹市,可是那里和这 儿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呀!” “那边一年下来虽盈余一百两左右,可是和这里相比,那是一千个也比不上呀!” “再者,咱们凤栖县,两国边境来往客商无数,有钱人更是数不胜数。” “若是把我那个客栈开到这里边,一年下来,盈余至少五百两起步呀。” 这商人舞动双手,越说越兴奋。 “确实,这胭脂水粉、茶叶这些利润的确惊人,但是古玩利润也不少呀,若是我家的点 当铺开在此处,只怕赚的也不少。” “可,就是不知道咱们知县大人,是否将这些空余店铺出租给我们呀。” 他们正攀谈这,就在这时,刚刚说话的商人,突然跑来。 “不好了,隔壁临水县得商人已经找到咱们苏县令,这不夜城的店铺全出租,而且好消 息是,今日这些一层的小商小贩,苏知县没有将店铺租给他们。” “那还等什么,咱们也快过去吧,去晚了,这铺子可就都没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位商人,脸色一变,一个个动如脱兔,赶紧过去。 不夜城二层的苏修,正在在思考如何让自己的不夜城更有优势。 忽然,三百来人,聚集在此,而且外面也有商人正匆匆往这边跑来。 这些人,都是相邻郡县的商人,或是本地凤栖县的商人。 几百人聚集于此,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靠后面,个子矮的,双脚离地都能被人群夹在中间。 苏修望着陆陆续续赶到的众人,也是内心差异。 自知,作为一个商人,不可能忽视这么大的客流量,上面四层本就是留给这些商人的。 然而令自己意外的是,这些商人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这闹市刚开,他们就来了。 这三百多商人,齐聚一堂,你说你的他说的他的,一时间人声鼎沸,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就在此时。 苏修大喊一声道:“都安静!” 在场众顿时鸦雀无声,商人们都怕,自己的行为惹闹苏修,到时候不租给自己店铺,可 就得不偿失了。 见众人逐渐安静后苏修缓缓说到:“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 “我也知道,各位皆是逐利之人,你门前来我这,无非就是要个店铺而已。” “可是,你们也得清楚这狼多肉少,我这剩余没租出去的铺面也就两百六十家店铺。” “而且,这店铺,二三楼租给茶馆,四楼租给酒楼,这五楼就是我的青楼和一些沐浴。” “其余的,不管是胭脂水粉店,玉石店,还是古玩店,都开在一层。” 第三十四章 琉璃 “同时,组我这里的店铺还有个要求,在酉时至亥时期间,租一楼的店铺,不可以驱赶 这些小商小贩,当然,我会划线将你们隔开,他们也不会影响你们就是了!” “最后,可以接受这些条件的,便可留下。” 说罢,苏修环视众人。 人群中的客商,有人双眼漏出犹豫之色,有的人则满眼兴奋。 不多会儿,人便走了三分之一,在场的仅剩下两百多人。 这有的行业做玉石,古玩的,并不是越热闹越好。 万一有顾客嫌弃门外耍把式的吵,自己定要外出驱赶。 苏修也没理那些离开之人,等待片刻后,人员稳定,不出也不进了。 这时地下忽然一本地商人问道:“那,苏县令,您店铺的这个租金是怎么算的。” 苏修回应道:“既然有四层,那我这四层的租金也是不等,一层的租金每年一千两纹银。” “二、三、五层每年则是五千两纹银,至于这四层的酒楼是一万两纹银。” 在场的酒楼老板,大惊失色。 “一万两白银?我滴乖乖呀,我活了这么久,所有看见过的钱加起来,也不够这个数呀。” 苏修看在场的酒楼老板怨声载道,各种诉苦后,也是不急,等他们说完后自己才娓娓道来。 “今日我这不夜城来了多少百姓,你们也看到了,我想整个大半个兖州的人都来了。” “咱们人活着无非衣食住行,尤其是这个食,每天每个人都要吃饭。” “你们进入这不夜城后,你们的营收,一日至少有千两之多。” “咱们按照一期月来算,一期月有三十日,你们每日千两,整月下来可得三万两。” “刨除人吃马嚼,和一些菜系的成本,可盈利两万有余,若是赶上逢年过节,这个价格 只会高不会低,我说的可对?” 苏修说罢,笑着看着各位开酒楼的老板。 酒楼的各位老板一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略显尴尬。 苏修一见时机成熟便道:“租店铺的,现在找师爷,领牌子和契约,先交一年的钱。” 话音刚落,在场的商人便四处奔走,回家取钱,外出借钱交押金的,腿脚那叫一个快呀, 生怕自己被人落在后面。 看着这一幕苏修只是吩咐师爷处理后续问题,并嘱咐师爷,在每个楼层都各留一个一个 店铺,事后自己要有妙用。 师爷赶忙点头,满口称是,自己没想到,前一秒还在那里劝谏县令,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打脸 了,现在的自己对县令可是彻彻底底的心服口服。 苏修交代完这些琐事儿后,便出门,向着县衙走去, 边走,边思考如何增加不夜城的核心竞争力。 正待苏修思考之际,突然一个姑娘因为跑的急,一头扎进了苏修怀里。 然而,虽然撞进了怀里,却为发生如偶像剧一般的剧情。 女子被撞人后,向后倒去,苏修被人打断思考,没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伸到一半, 姑娘就倒地了。 姑娘倒地的同时,只听清脆的一声,‘啪’,买的梳妆镜掉到地上,碎了。 苏修回过神来赶忙扶起姑娘赔礼道歉。 姑娘也一个劲的说是自己太鲁莽了。 一番繁文缛节的互相赔礼道歉后,姑娘便离开了,也没要苏修递来的赔偿镜子的钱。 而地上的碎玻璃却引起了,苏修的注意。 对呀,自己可以做一种商品。这商品只有不夜城才有的卖,这样,不夜城就有核心竞争 力了! 可是做什么好呢? 望着地上的玻璃苏修脑海中突然闪现一物。 诶,对呀,自己可以做这个呀! 想到这东西后,苏修赶忙跑回县衙,召集了剩余的衙役,来自己这边临时充当苦工。 苏修命他们搭一口巨大的灶台,自己则去李铁匠家,买来了鼓风机、熔炉和一些材料, 又去西边的苏氏布行买了各种颜料。 当自己回到府衙时,衙役们已经将苏修需要的灶台制作完毕。 苏修将买来的熔炉放在灶台上,将买回来的各种材料和阎良全部倒在熔炉里面。 将鼓风机连上后,便开始融化熔炉内各种各样的材料。 自己要做的,就是琉璃! 苏修前世记忆中,琉璃大可分为三大类,古法琉璃,水琉璃,和一种地方琉璃。 这三种,以古法琉璃为最,也最难获得,需要用琉璃石和琉璃母烧纸而成。 用这两样烧出的琉璃质地沉,敲之有金石之音,其颜色流光溢彩,日久不易变色褪色。 而水琉璃其主要成分为二氧化硅和二氧化铝,质地轻巧,日久虽容易褪色,但制作简单, 可以量产,也是自己前世的常见之物。 其实,选做第二种水琉璃也是因为,古法琉璃的做法早已失传,且其工序极其繁琐,要 经过,入火,入水,反反复复十几道繁琐的工序。 做好一个古法琉璃至少需要二十多天,无法短期快速变现。 而这水琉璃则不同,只要掌握核心办法,就可以量产,虽然品质距古法琉璃有一定差距, 但是胜在出炉快。 再说了,前世那个世界,科技与狠活太多了,所以人们才更追求古朴的东西。 而这个时代却不存在这种烦恼,且前世的科技与狠活儿,应付大楚这些乡绅士族,绰 绰有余。 至于地方琉璃则是比水琉璃更为不堪,所以自己便不考虑了。 苏修将融化的琉璃一边用力搅拌,一边命人添柴,待将溶解炉内温度烧到一千四百度后。 拿出吹风筒,将琉璃吹出各种造型,不一会儿便吹出了一个玉如意。 随后蜻蜓点水班的,双手快速抖动,点在水桶中,给琉璃快速降温。 只见滚烫的琉璃,触碰水的一瞬间,水面沸腾,沸腾的水面翻滚着一层层水花。 刚烧红的琉璃其实不应该直接这样降温,应该先放在保温窖内静置四天,如果瓶身上没 有裂痕,那便是可以出品成型了。 但自己这边急于看效果,只能是用这种方法快速地,给琉璃降温。 大约半刻钟后, 第三十五章 日进斗金 但自己这边急于看效果,只能是用这种方法快速地,给琉璃降温。 大越半刻钟后,冷却结束,出品! 一旁的衙役,看着苏修夹子上夹的如意琉璃,内心大受震撼。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这些连宝石都没见过几次的小衙役门,目瞪口呆。 但也不怪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是自家县令做出的这个东西,实在太漂亮了。 如意琉璃,五光十色,美轮美奂,通体晶莹,似琥珀般剔透,光彩夺目耀人! 县衙门口得灯光照在,琉璃如意上面,竟被折射成七彩光。 其中一个衙役,望着如意琉璃,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呀,怎么这么漂亮!” “就是,就是,这东西居然还能发光,这不像玉的呀” “咱们苏县令真是神人啊,难么一堆废料居然能早出如此精美绝伦的物品,这化腐朽为神 奇的能力,真是令人敬佩呀。” 苏修看着自己做出的这个琉璃如意,叹了一口气。 这速萃水法,还是不可行,这琉璃如意虽然颜色绚丽多彩,但是如意身上,确有三道裂痕。 “这是琉璃,琉璃砚水黄金瓶,十样鸾笺写道经,其中的琉璃便是此物。” “此物多用作装饰,点缀的作用,其实质用处并不大。” 自己做这东西,本就是看中其流光溢彩的特点,至于其实用性。 大楚的的豪绅和关陇门阀这些人,最看重的便是个面子。 而琉璃这种东西,更是是华而不实,属于锦绣其外败絮其内,恰恰符合那些关陇门阀。 苏修将手中玉如意随手扔在地上,只听‘啪’地一声。 琉璃如意碎了满地。 这一幕看在周围衙役眼中是心疼够呛。 “诶,大人,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给砸了呀。” “就是啊大人,这东西虽然有点裂纹,但那也无伤大雅的嘛。” “这如意若是拿出去卖,就这成色,这品质,至少五万两起步呀。” 苏修看着一旁痛心疾首的三人,随口道:“没关系,以后这五万两的东西,你们是人手一个啊。” 几个衙役面面相视,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和兴奋。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大人,您……您是认真的嘛?” 苏修皱了皱眉头道:“我何时欺骗过你们?待我们后期工艺成熟后一人送你们一个琉璃 盏。” 说罢,便继续琢磨眼前的熔炉,看如何提升效率。 这熔炉的效率也是很慢自己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将此物做出,看来燃料还是有待改进。 其次,便是这冷萃法,也不很不成熟,普通的冷水应该是不行。 这么看来得调剂出一种特殊盐水,让其与二氧化硅和二氧化铝产生反应,这样才能保证 制作出的琉璃,瓶身不会出现裂纹。 否则,每出产一批琉璃,便要等待四五天,这时间可是够久的了,而且,自己这如意只 是简单制成的。 一款好的琉璃制品,得经过化料、挑料、吹制、塑性、退火等。 而且在吹制之前,就要先设计外形,否则制作出的东西就没什么收藏价值,也没有摆放 价值了。 这时,衙役领着七八个工匠师傅来道府衙。 苏修命令他们几人一个一个进来,同时告诉他们不同的分制工艺。 随后,带着这几人将他们分别安置在府衙附近,为他们每人租了一间空房,就当做作坊。 同时,给他们每人发了五十两银子,算是采购材料的钱。 料理完这一切,苏修便返回县衙,这下一切步向正轨,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一段时间了。 日暮时分。 现在正是秋天的黄昏,天空中黄色的夕阳,照耀在了远山上,宛如给远山披上了一层彩 霞的彩衣。 那天边如百合花般春节,如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 独自一人走道县衙门前,轻轻推开木门。 径直走到自己房内,躺在床上。 外面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蟋蟀蛐蛐开始在门缝墙根下轻声吟唱,这动听悦耳的声音, 宛如催眠曲一样。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知道自己有晨跑习惯的师爷,早早便蹲在门口等待自己醒来。 待苏修洗漱完毕后刚推开门,便看到了,批头乱发的师爷。 这师爷一看就是一夜没睡啊,头发乱糟糟的,像麻团一样,就是那双眼睛充满着亢奋。 虽然双眼激动,但眼中的血丝则是出卖了师爷疲惫身体。 方景尧看苏修洗漱完毕,开门出来时,赶忙起身行礼道:“县令大人,万福。” 苏修摆了摆手,诧异的问道:“你,这是一夜没睡呀,怎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师爷激动地摇头道:“没,没有事儿,就是……就是属下昨夜,看着进账的银子,这是 激动了一晚都没睡呀!” 苏修哑然失笑:“瞧你这点儿出息,就这点儿钱,你就激动成这样儿。” “这,苏大人,咱们凤栖县是一个边境小县,虽也是做用几百余里底盘,但是人口稀薄, 自然无法产出这么多的流水。” “咱们自然也就看不见这么多钱财了,况且,您是宰相独子,这点钱,您常年生活在大 楚皇都,那等繁华之地,自是看不上这些小营小利。” 苏修打断道:“算了,别贫了,让我看看,到底是多少钱,让我看一下。” 随后其赶忙将怀中的账本,和在怀中踹了一夜的房契地契等,递给苏修。 自己摸着,还有体温的账本和契约,抿了抿嘴。 “你昨晚辛苦了,快回去睡觉吧。” 师爷傻笑着道:“诶呀,您快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小的怕丢了,再出现意外什么的, 便在您门口守了一晚,睡觉这等小事儿,不在这一会儿。” 苏修打开账本,一页一页的对下,分毫不差,与自己想的基本大差不差。 虽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自己,当看到了账本最后一页核算金额时,也是吓了一跳。 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三十万两白白的雪花纹银啊。 第三十六章 癫狂的县丞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这一百三十万两时,内心也是漏了一拍。 要知道别看苏修曾经欺行霸市,强抢民女,鱼肉百姓,苏文海对苏修也是缺乏管教。 可是苏文海自己的门风却及其好,每年只领着那微薄的奉银,从未贪赃枉法,给苏修的 银子也是有数的。 所以曾经的苏修虽然很霸道,是平心而论,不算是个有钱人。 这一百三十万两,若是放在整个大楚王朝来看虽然不多,但是在这边陲小县凤栖县,确 实是比不小的财富。 现在年景不好,国库一年税收也才四五千万两白银,分摊道九州上,每个州也才五百五 十多万银两。 而凤栖县一晚,仅是不夜楼租出的店铺,就高达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够得上整个兖州五分 之一的税收了。 要知道,这仅仅是一晚上啊,凤栖县的税收都暂且先不放在内的。 按照苏修本来的打算,准备将这大楚不夜楼开边整个楚国每个州都开一个,当然也仅限 于是一个。 毕竟如此规模宏大的不夜城,不可能每个州县都开。 如果都开的话,那就不是提升财政收入了,而是内耗了。 百姓一年到头来只有那么多银子,如果这不夜城开的遍地都是,那他也就产生了内在的 竞争和消耗。 这样就脱离苏修原本的想法了。 苏修将账本递给师爷,吩咐道,将这些账本契约,全给县丞送去,放在他那里。 师爷瞪大双眼道:“什么?您要将这么一大笔银子放在县城哪里?” “他本就管着税收,丈地,田亩税负,不放在他那里,放在那里?” “可是,这县丞的性情您也不是不了解,这人就是个汤藏枉法之徒,平日里总苛责百姓, 还总贪污受贿,您让他管着这么一笔钱,您就不怕他监守自盗嘛。” 苏修抿了抿嘴道:“他是否监守自盗那时后话,他如果动了这笔银子,到时候自会有律 法惩戒,他的职责就是这些,我若私自将这钱压在我这边,变回洛人口舌。” “可是……”师爷还想出言劝阻。 苏修摆了摆手:“好了,按我说的办吧。” 师爷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唤了几个衙役,抬着这一百三十万两白银,自己怀里揣着银票, 向县丞家走去。 其实,自己并不是犯糊涂,这县丞人品如何从自己第一天到了这凤栖县,便看清了。 只是,若自己将这笔钱留在自己这边,未免会让人认为,建不夜城是给自己捞钱。 要知道,这前身就是做事毫无顾忌,才会给人可乘之机,被那些有心之人利用。 才会导致自己父亲苏文海倒台,否则以他老人家的手段,这些年的文治武功和贡献,除 非干出篡逆谋反的勾当,否则苏家那是妥妥的四世三公。 现如今,大楚皇帝将自己下放到这凤栖县,其目的还不曾得知。 万一,因为自己将这笔银子留在府库之中,再被小人攻讦。 自己虽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师爷抬着一百三十万两的白银,送到县丞家。 县丞看着师爷抬着五个大箱子来自己家,一时间愣了一下。 “这……这是何物呀?” 师爷瓮声瓮气的说道:“不夜城中店铺租售的铺子钱,知县让将这钱放在你这里。” 县丞滑稽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放我这?为何?” “因为这建楼的银子是县衙出的,所以这不夜楼算是县衙的产业,你作为县丞,这钱, 自然归你保管。” 一时间,县丞还无法反应过来,主要是,眼前的五大箱子白银,那得是多少? 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呀! 县丞颤颤巍巍的走到箱子面前,打开箱子,一锭锭,雪白雪白的银子。 看着这些银子,县丞眼睛当时就值了。 他本就是个贪财之人,降这么多钱放在他这里,无异于是老猫枕咸鱼。 师爷看着县丞的样子撇了撇嘴道:“这是账本,还有一些契约,也是县令大人让交给你 的,切记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县丞,颤抖的手接过了账本,翻了翻,越看越心惊。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见到上面记载的,核算总账目为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后,整个人宛如 被晴天霹雳霹中一样。 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的表情管理。 师爷不情愿的说到:“既然县令,将这比银子放在你这里,希望你好生保管,切勿丢失, 如果没了,县令说了,必将严惩不贷。” 后面这句是师爷字加上去的。 县丞一听这话,内心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迅速冷静下来。 是呀,只要这凤栖县的县令还是他苏修,这笔银子就和自己无缘呀。 县丞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事我已知晓,这些银钱定然是丝毫不会差的,好走不送。” 说罢,一扫袖口,这就算是下逐客令了。 师爷,眉头一皱道:“你……算了,咱们走吧。” 衙役门离开县丞院子后,一个个都忿忿不平。 “要我说,咱们县令也真是,把这么多的钱财交友这种人保管,他可是怎么放心的呀。” “就是就是,来来回的抬,这县丞说给口水喝吧,至少道声谢吧。” “哼,你们看他刚才一见到银子的那个样子,转脸对咱们就是这个态度。” “真的,要我说啊,还是咱们苏县令好。” “切,你拿咱们苏县令和县丞那小人比,简直是在羞辱我们县令。” 几个衙役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当然,主要内容都是说县丞如何下贱的。 这次,师爷也是破天荒的没有制止几个衙役。 师爷与几个衙役刚一离开,县丞便迅速跑到院子将院门关好,惊慌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鸟。 然后小跑回屋子,将门关好,将装着银子的大箱子挨个打开,一遍遍的翻看着账本。 慢慢的,县丞表情从笑到癫狂,在变得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我的,这些都是我的啦!” 笑了能有半刻钟,表情才慢慢回归正常。 第三十七章 去槐树沟探案 县丞表情由正常又慢慢的变得阴冷充满了怨毒,眼神似毒蛇一样。 没错,那姓方的说的没错,只要这苏县令还在这凤栖县一天,这些银子,就不能是我的。 只有他消失了,这银子自己才能据为己有。 县丞眼神逐渐从犹豫,挣扎,狰狞,最后变得坚定。 想到苏修曾经那么不给自己面子,打自己的板子,抽自己的三鞭子。 县丞那抚摸银子的双手,也是渐渐用力握住手中的银锭,随后用力的砸在箱子中。 “哼!苏修,我给过你机会,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义了!” 随后,转身进入里屋内,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戴上了黑色斗笠。 出门,冲着西山而去,到了寅时才赶到家中换上官服,上床睡觉。 …… 一月后的清晨。 苏修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晨跑的习惯。 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坚持跑一个时辰不停,停下来后,脸不红气不喘。 这段时间的锻炼,身体素质是直线飙升。 曾经那个被酒色所伤的花花公子‘苏修’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苏修回家后,听见院子内一阵熟悉的女子声音想起。 推门而入,正是元香那瘦瘦小小的影子在厨房忙碌。 “大人,您回来啦。” “嗯,你也不用忙了,随便弄一口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我可是每月从方师爷哪里领月钱的。” 苏修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今天早上吃什么?”边说还边往厨房里探头探脑的看去。 “是您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 苏修回道:“哦?你腌制出皮蛋啦。”边说边向屋内走去。 “对呀,大人您别说,您教我的那些小吃,在不夜城都很受欢迎呢!” 苏修擦了擦桌子,边坐边说到:“元香,我前两天看你在不夜城的生意很好啊,想来你 也不缺银钱了,何苦还在我这干着这些杂活呢。“ 端着皮蛋瘦肉粥,正往屋内走来的元香,脚步顿时慢了下来,开心的嘴角也慢慢滑了下 来。 “元香……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到县令大人了。” 低着头的元香,边说眼角也慢慢的变得湿润了,一幅可歌可泣的样子。 苏修将元香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瞬间便明白他误了。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那难道您是觉得元香,总来您这里给您添麻烦,您讨厌我了吗。” 苏修赶忙起身解释道:“不是的,我觉得你晚上出摊,白天还得在我这收拾屋子,给我 做三餐,太累了,而且现在的你应该也不缺钱了吧,去找点儿自己喜欢干的事儿,不好吗?” 听着苏修解释说不是因为讨厌,只是怕自己太累,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我,收拾的物资您可还满意?做的饭菜可还可口?”元香抬起头小心翼翼双眼期盼 的问道。 “很好呀,屋子整洁,做的饭菜也很好吃,但我就是觉得吧……。” 元香直接打断道“那就没有问题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开心呀,我不要你举得我要我觉得。” 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取咸菜去了。 苏修笑了笑也不再深说,由他去吧,有个人照顾自己起居,其实也挺好的。 自己说他做饭好吃也不算敷衍元香,这小丫头非常有做厨师的天赋,任何菜,苏修只要 当着他的面儿做了一次,他基本就可以自己研制出来,甚至做的比苏修做的还好吃。 两人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 吃完后,苏修去县衙大堂批公文,元香则很乖巧的收拾碗筷。 苏修坐在大堂中央,看着手中的一些琐事,一件件,仔细地批判。 这时,门外身穿青衫的县丞,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双手作揖道:“给大人见礼了,县令万福。” 这家伙怎么来找自己了。 苏修挑了挑眉道:“哦,是县丞大人啊,无需多礼,有事儿?是我前几日给你的账目有 问题?” “没有没有,您给我的账目没有问题,不夜城的银子也都在小的家中放着,至今分文不 少。” “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县丞将一口气喘匀了后,开口道:“苏大人,槐树沟前两天,出现了命案至,至今未破。” “那里的人听闻担任您断案如神,审过葡萄、问过窝瓜,特来告知在下,让我来请大人 前往榆树沟断案。” 苏修皱了皱眉头道:“哦?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本县令,却先找你呢?” “额……这个,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槐树沟有个风俗,死了人不能超过三天便必须火化, 切火必须要由至亲之人点。” “那死者小的的一个远方表哥,那孩子是在下的侄儿,因为怕击鼓升堂这些过于繁琐, 耽误了其父亲火化的日期,特地让人捎封书信来告诉在下,让在下来请县令您移驾槐树沟。” 苏修听这县丞的一席话,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抬头道:“那就走吧。” 说罢,便命县丞带路,走下大堂随便点了十六个衙役跟自己同行。 “好的,好的,县令,您真是大义呀!”县城一旁恭维这说到。 苏修抬手,制止了想拍马屁的县丞。 突然转头直视县丞双眼道:“你还是要注意下身体,别总熬夜,看你双眼通红像只兔子。” 说罢,便转头向外走去。 县丞抬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着附和道:呵呵,这都是在您的带领下,属下望着您 的背影就有无穷的力量,在您的感染之下,我也想为民办点实事儿啊。” 苏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县丞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骑着马的苏修,后面跟着十六个衙役,一行十八人,浩浩荡荡 的穿过西门,直奔西山而去。 这西边的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走,看着越来越难走的路,苏修忍不住问道:“你确定, 这里面是个村庄?” “当然了,我就是这土生土长的槐树沟人啊。” 苏修向后望去,这路崎岖蜿蜒,甚是难走,马更是早早地让自己拴在了一个驿站旁。 第三十八章 马匪窝 苏修抬头看了看天道:“看这天色,咱门从卯时走到了申时,已经行进了六个小时了, 这槐树沟,也算我凤栖县内?” 县城赶忙点头回应道:“这是自然,您来凤栖县时间短,这槐树沟就是咱们凤栖县的属 地,只不过路途蜿蜒崎岖,甚是难找,所以一直没有出现在咱们的版图纸之内。” 自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在接近酉时时,到了一个简陋的村子。 眼前的书所甚至不能称之为村子,简直就是一个寨子。 苏修办案也不是没去过村庄,自己曾经去的那些村庄,无论怎样也会有一条通往村庄内 的道路。 无论如何残破,再就是至少也会有十几户人家,有着十几个房子。 而眼前则不然,眼前的不想村庄,反倒是更像一个寨子。 “你确定眼前这是槐树沟村?” 县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一路走来,他也是被折腾够呛,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走了这么久,自然会吃不消。 “是的,县令大人,这槐树沟因为在穷山峻岭,所以总有山匪骚扰,不得已只得建起一 个寨子用以抵抗山匪。” 苏修听这这牵强的解释,虽没说什么,但总觉得有一丝丝怪异。 只见,县城前去喊话叫门。 县丞刚站到门前大声地冲着寨门喊道:“嘿哈嘿哈。” 这时,寨门楼上一个光头,头绑黑带,手拿钢枪的家伙,同样喊了四声:“嘿哈嘿哈。” “山通路在上,海宽船通货!” “马哈马哈。” “在下仰脸,虎头腕!” 光头男子给了个手势,手下的重众人将寨门打开。 县丞转头向苏修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进了,随后自己便大踏步的走进了寨子。 苏修也未多想,便紧随其后。 一行人,刚进寨子,深厚的村民就将寨门狠狠关闭。 苏修打量着周围村民。 一个个的脸上,丝毫没有本应该属于村民的淳朴和憨厚,反倒是各个凶神恶煞。 苏修贴近县丞问道:“你刚刚和寨子上面的人喊的是什么?” . 县丞笑着道:“嗷,打招呼而已,呵呵,大人无需多虑。” 将信将疑的跟在县丞身后。 周围村民也面色不善的逐渐地围了过来。 这时,一个青壮男子小跑过来,看了看县丞道:“二叔,你们怎么才来呀。” 县丞赶忙陪笑道:“诶呀,路程太远,路途崎岖蜿蜒,耽搁了一些,表哥何在?” 青壮男子手指了指东边的一个屋子。 县丞便赶忙道苏修跟前道:“大人,我那表兄的身体,就在东边的那个屋子内,我这边 领您去。” 说罢,边向向着东屋而去。 这时,苏修突然拉住县丞的手腕道:“等等,这青年是你表兄的儿子? “额……是…是呀,怎么了。” “你说这槐树沟死者火化就算了,怎么,后人也不披麻戴孝?” “这……这个嘛,这也是我们槐树沟的习俗。” “哦?可你这表兄家刚死了人,还是一个壮丁男子,怎么如此安静,按理说这寨子内就 这么几个房子,有哭声也该传出来呀,她们都不伤心吗?” “额……兴许是,刚发现之时,眼泪都哭干了,嗓子苦哑了吧。”县丞一边擦拭着额头 的冷汗,一边回到。 “你侄儿的母亲呢?你这做表叔的来了,怎么才是一个小孩子来迎你?”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青年帮着圆道:“家母,因为悲伤过度,正在内屋休息。” 苏修双眼微眯道:“哦?既然是这样,咱们还是先看望你母亲的号,毕竟死人何时都可 以看。” 说罢,便要拉着县丞往内务走去。 这时,县丞眼见自己无法挣脱苏修的手,马上就要被他拉着进入内屋,突然喊道:“此 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一旁男子从后腰拔出一把刀,向着苏修抓着县丞的那只手砍来。 苏修松手,双手合十,夹住了一迎面批来的刀,双手一扭,抬起左脚,正中青年脖颈。 青年应声倒地,双手捂着脖子,吐出两口鲜血后,直挺挺的死了。 苏修手握刀柄,摆好防御驾驶,环顾四周。 周围的村民也不伪装了,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面容嚣张向着苏修和几个衙役保卫过 来。 其实从进寨子的一瞬间,苏修便明白,自己等人进了贼窝了。 本想撤退,没想到这些人便迅速地将寨门关上,自己只得将计就计想挟持县丞以换取自 己几人安全离开,可这县丞竟然是先下手为强,导致自己失了先手。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我的苏大人!” 苏修面色阴沉的看着缓缓向自己几人走来的人。 “顶天梁?” 来人正是顶天梁。 几月之前,自己和好兄弟李圣山联手其带的玄武军将一众马匪击溃。 没想到,他们的残党居然在此休养生息。 “哼,正是我,怎么没想到吧!” 站在顶天梁旁的一个二椅子,阴恻恻的说着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老三就是被这 家伙杀的!咱们杀了这家伙帮给三弟报仇!” “顶天梁,这里全是你们的人,我又不会跑,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联络道县丞, 又是怎么说服他帮助你们的呢?” 一个留着八字山羊胡的男子讪讪的说到:“呵呵,你怎么知道使我们联系的他,而不是 他联系的我们呢?” 苏修挑了挑眉,不解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县丞:“是你?” 县丞冷笑到:“呵呵,是我,你没想到吧,是我主动联系的照应梁,自告奋勇,将你引 导这里。” 苏修面无表情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自打你来了这凤栖县后,我过的是一日不如一日,当然 是要杀你以除后患!” “所以你就联系马匪,杀害自家县令?我看你今日做派,不像第一次做这种的事啊。” 县丞脸向上一扬:“呵呵,猜的不错,告诉你也无妨,前几任县令都是如此死的,谁让 他们和我作对!” 第三十九章 围攻 苏修看着表情逐渐癫狂的县丞,俊朗的脸庞逐渐变冷。 “呵呵,作对?莫非看着你鱼肉百姓,横行霸世便是对的?” “倒是你,没骨头的东西,为官一任不仅不为百姓造福,居然和土匪勾结。” “还设计陷害自己上司,只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真是我大楚的蛀虫!” 县丞脸色通红的骂道:“混蛋!你胡说,都是你,是你们,都是你们逼的,我只是没办 法而已!” 苏修面色讥讽道:“没办法?怎么,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贪赃枉法 ?还不是 你自己意志不坚定,被钱财所迷惑,你——就是个废物而已。” 说罢,苏修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转头看向顶天梁,好似多看县丞一眼,都害怕脏了自己眼睛一样。 苏修双眼环顾四周,周围的土匪能有三百人,一个个面露凶相,表情狰狞可怕,一看就 是亡命之徒。 看来这,就是顶天梁他们的 “看来内次,没斩草除根,是我错了,放虎归山了,必成后患啊。” 顶天梁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道:“这次我看我看还有谁能救的了你。”说完,舌头还 舔了舔嘴角。 转角梁这个二姨子也附和道:“是呀,这次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我们寨子!” 白玉柱拔出鬼头刀,喊到:“大哥,二哥,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上去,把他们剁吧剁 吧喂狗,为三哥报仇!” 顶天梁怒喝道:“上!剁碎了他们。” 苏修横刀胸前,做好防护姿态。 突然,县丞冲苏修身后的衙役喊到:“今日之事,主要是针对苏修,尔等若是想活命速 速退下!” 十六个衙役双眼鉴定,眼神中都流露出了必死的决心,与对县丞的不屑。 “王鹏,你需要再蛊惑人心了!” “就是,我曾经,仅仅以为你王鹏是贪财好色而已,没想到你居然还勾结马匪。” “王鹏,你也是咱们凤栖县人,这群马匪,烧杀抢掠无恶不走,对这些人,咱们凤栖县 人不说人人得而诛之,也相差不大,你居然与马匪伙同,设计陷害自家县令。” “他这种没有骨头的东西,你们理他做甚。” 县丞被众位衙役嘲讽,脸更红了,红得发紫,像立了秋下来的紫茄子一样。 一时间,哑口无言。 一旁的二姨子,走到县丞身边,手指半搭着县丞肩膀。 “哟哟哟,人家可不领你情呀。” “哼,他们就是自取死路。” 顶天梁眉头微皱:“别废话了,夜长梦多,上。” 一群人,拿着刀抢棍棒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冲将上来。 苏修迎面一个开门见山,一刀结果了冲过来的喽啰。 紧接着右转横刀,挡住白玉柱攻开的银枪。 竖刀挑开白玉柱的银枪,一招金龙出动,刺进白玉柱心脏内,向外一挑,一条血柱喷涌 而出。 白玉柱,银枪掉到地上,咣当一声,应声倒地,双眼圆睁,瞪着眼前的苏修,张着嘴大 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血沫子从他口中汩汩流出。 苏修这一刀挑了白玉柱,让旁边人也是深吸一口气。 自从上次受伤之后,苏修深感自己战斗经验不足,便偷偷找了个武行师傅。 当然也没多学,就学了那么几招,够用便可,关键时刻保命的一两招,自己可没准备练 成武林高手。 露的这两手,一下将在场的众多马匪吓到。 没办法,整个马匪帮武力值最高的人,在上次砸窑凤栖县时,折在了城门口。 现在整个马匪的最高战力,还是那中了一箭死里逃生的狠心柱。 毕竟四梁八柱中,只有这一梁一柱主外,谁也没想到一场砸窑折了一个,差点儿折了另 外一个。 整个匪帮失了这两个定海神针,心中还是略显发毛的。 一旁见手下崽子不敢上前的转角梁,眼神微眯。 “混账,咱们人数至少是他们好几倍,怕什么,一人一泡尿都淹死他!” 转角梁说罢,抽出自带的软剑,冲上来和苏修游斗。 一旁的匪帮看转角梁冲上来,也是心中大惊。 “诶,咱们二当家的,居然还会武功?” “不知道诶,从未听说过呀,老刘,你来的早 你知道吗!” “这…我也没见过,自我入了咱们寨子以来,可从未见过二当家动手啊。” “是呀,咱们二当家的平日里娘们唧唧的,虽然凶狠,可却看不出丝毫能打的样子呀。” 一群马匪,在一旁窃窃私语的聊着,边聊边逼向那十六个衙役。 而在场的马匪,只有顶天梁,马匪的大柜,面色平静。 其实,转角梁并不仅仅是表面看上去的弱不禁风,其实力与迎门梁都不差分毫。 甚至可以说,在马下缠斗中,要比迎门梁都要强上半筹。 早年顶天梁和转角梁二人闯荡江湖之时,二当家一直充当着打手这一角色。 后来慢慢招兵买马,扩编了一些梁柱,自然就用不上二当家的亲自上阵。 其实,早年迎门梁因为不服这四梁八柱的排位,认为自己武功高强,应该是二当家。 私下里与转角梁比过一次武,裁判就是顶天梁。 那次比武的事儿,只有这三人知晓,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但自那次比武过后,迎门梁后背多了一条剑疤,从此再也没说过要当二当家的事儿。 寨子内的人都以为是大当家的找迎门梁谈了一下,靠着关系才令他老实的。 他们哪知道这转角梁的武功,在这马匪帮也是数一数二的 只见,二当家得软剑如同银蛇一般,出鞘后剑法诡异,难以捕捉到剑路。 苏修还是那一招周仓侍主,妄想抵挡攻来的软剑。 转角梁,剑锋一转,从侧面钱直奔苏修胸口而来。 一时,顿感大惊,赶忙放弃架势,后撤两步。 但是撤的还是不及时,胸前中了一道薄薄的剑痕。 苏修眯着眼睛,这才好好打量起了眼前的二姨子。 这家实力很强,非常强。 仗着其剑法诡异,仅一个照面,苏修身上便挂了彩 第四十章 身陷囹圄 苏修中了一剑后,开始正视眼前的二姨子。 从其身法判断,此人武功,必然比迎门梁高。 转角梁一招银蛇出鞘占到便宜后,得理不饶人,挺身而进,继续缠斗。 苏修被迫防守,无法进攻,单刀在自己周身反复舞动,妄图阻止二当家的软剑。 但事与愿违,软剑在苏修面前,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刺进去。 苏修身上的伤痕也是越来越多,很快 便遍体鳞伤了。 一旁的衙役看这内心着急。 “这,大人不是他的对手呀。” “是呀,我等速速上千,帮主大人。” 说罢,拿着水火棍便冲上来。 一旁的房门柱指挥道:“上,阻止他们。” 一旁观战的土匪门,呜嗷的一拥而上。 十六个人也陷入了苦战之中。 慢慢的,胜利的天平向着马匪一边倾斜。 衙役们虽然奋勇抵抗,但是怎奈何马匪人数众多。 动不动就四打一,五打一。 俗话说得好啊,好虎架不住群狼。 其中有个衙役,正面被刺了三枪,倒地之前,躲过马匪手中的砍刀,一刀将其抹了脖子。 虽然英勇抵挡,但是仅凭十六个衙役想在马匪老窝里横冲直撞,杀出一条血路,还是略 显勉强的。 勇敢的衙役,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死前双眼还满汉愤怒的直视这马匪。 这凤栖县的百姓,常年被马匪霸凌,这一情况待苏修到来后,才得以扭转。 所以说,这凤栖县的军民对马匪的恨,是刻在骨子中的。 你若让凤栖县的人去上阵杀敌,他可能腿肚子打转,但你若是给他们精良的武器装备, 训练有素过后,让他们来打马匪,他们奔儿都不带打一下的。 苏修这边也是脱不开身,望着身后的衙役们一个个英勇的倒在地上血珀之中,内心一股 怒火轰然升起,双眼怒视眼前的转角梁。 只听“叮”的一声,苏修用刀弹开软剑后。 飞速后退,奔向衙役方向跑去,这时,粮台和花舌子二人前来阻拦自己。 苏修低头,随即横刀一斩,将花舌子身体腰斩两半儿,血也宛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粮台,一见苏修如此凶残,一脚刹住了自己的步伐,不敢再前进一步。 苏修刚想奔去另一波人,解救活着的衙役,后方便传来了二姨子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小子,你的对手是我,你居然还敢分心。” 说时迟,那时快,二姨子笔直的一剑 由苏修左肩扎入,前胸扎出。 只听“噗”的一声,软剑刺出,苏修的鲜血打湿了自己的左肩。 白色的衣服上宛如打翻了一瓶红色墨水般,扩散开来。 红色的雪血液,印在了苏修的锦绣长袍上,鲜血宛如红花般,绽放开来。 另一边仅存的衙役看这苏修受伤,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大人,您小心啊,不用管我们,我们还扛得住。” “是呀,大人,您先照顾好自己。” 正说着话的衙役身边,突然又到了自己的一位同僚。 两人也是默默的闭上了嘴。 在场的众人,包括苏修都明白,今日是插翅也难飞了。 想到这里,衙役们,一个个像不要命般,疯了似的和马匪以伤换伤。 自己这边因闪躲不及,中了二当家一剑后,便班会在地上,一柄刀拄在地上支撑着自己身体。 从刀刃上多个小口边可看出,整场战斗有多么惨烈。 苏修双臂颤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站虽然站了起来,但若是继续战斗,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一边抵挡二当家的软剑,一边抵挡周围伺机攻来的马匪,确实防不胜防。 现在苏修满身疲惫,眼神之中也露出一丝丝疲惫之色。 二姨子眼神微眯,找准时机,一剑刺来。 苏修面目惊慌,脚步慌乱的好似要摔倒一般。 转角梁白皙的脸庞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一剑,穿进了苏修的右胸前。 二当家站在苏修面前,嘴角笑意逐渐扩大。 这时,本来脚步慌乱的苏修,忽然双脚沉底,稳如泰山,上步双抹,一招青龙探爪。 二当家的瞬间人有落地! 滚落的人头,在地上叽里咕噜的乱滚,脖颈处占满了灰尘。 转角梁滚落在地的人头嘴角上还挂着微笑,就是那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充满了震惊。 人头落地后,二姨子尸体直挺挺的向后到去,轰的一声跌倒在地。 左手握刀,右手将软剑拔出,拔出瞬间,一条血线从苏修胸前射出。 “你们的二当家完蛋了,现在到你们了。”便说,手中刀指向前方马匪众人。 苏修本来白色的飘飘长衫,现如今被鲜血染红了大半,手握钢刀,宛如杀神一般。 顶天梁拿着自己的大刀走向前,脸色阴沉得拧一下,似乎都能拧出水来。 “苏修,你的实力确实超出了我想象,但你毕竟只是一个人,人力就有尽时。” “我若没猜错的话,你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杀了老二,现在已然是山穷水尽,油尽灯枯了。” “你可以来试试。”苏修面无表情的刀指前方。 身后衙役已经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此时此地,也不是悲伤的时候,苏修紧了紧手中的刀。 这一瞬间,苏修脑海中回忆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空有一腔热血,想造福社稷,但却报国无门,也真是悲哀。 也罢,今日死后,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大不了老子重新再来呗。 这么想着,本已油尽灯枯的身体,仿佛回光返照般,又有了一丝丝力气。 马匪慢慢向着苏修包围过来。 这时苏修心中突然想到一首诗,比较映衬自己现在的处境。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苏修,吼完这首诗,便冲着包围圈反冲了过去。 一众马匪被苏修瞬间爆发出的气势,瞬间震慑住了。 苏修提刀冲马匪群中,左劈右砍,那气势,如虎入羊群无人可挡。 站位考前的两个马匪,脑袋瞬间被削掉,苏修宛如切瓜砍菜般般干净利落。 砍死两人后,苏修顿时双眼冒金星,自己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第四十一章 救援 苏修因失血过多身形摇晃,双脚不稳,好似摔倒一般。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戛然而止 一旁的马匪们此刻也看出苏修已是强弩之末,一个个如同问到动物气味儿的鬣狗一样,逐渐向前靠近。 这马匪们生性多疑,常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们养成了比狼还狡猾的个性,他们就像一个狡猾的狼群,一定要你到精疲力尽了,再上。 那二当家,要不是看手下崽子们没有一个能顶事儿的,他也断然不会出手。 苏修稳了稳身形,面色平静,目光如炬的环视四周。 一个马匪鼓足勇气,咬了咬牙,拿着棍子,朝着他后脑勺猛砸过去。 苏修想转身横刀阻挡,但怎奈和自己现在油尽灯枯,手臂根本不听自己使唤,抬不动。 “嘭”的一声。 这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苏修的后脑上。 本就摇摇晃晃的苏修,被这一棍子打的脸向前栽倒,迎面摔倒在地,鲜血顺着鼻子窜出。 鲜血横流,满脸的血液,血侵进眼睛,想将眼睛整来都很难。 苏修双手驻地,想借力起身。 身后马匪哪能给他这个机会,上去朝他后背又是一棍子。 这一棍子之下苏修确实难以动弹了。 双手软倒在地,卧倒的姿势,苏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脸侧了过来,望着眼前的马匪。 此刻,内心不是恐惧,不是对死亡的害怕,而是不甘。 不甘于就这么死了,不甘于这些马匪还活着,自己却这么莫名其妙被人陷害致死。 重点是自己死了,那些凤栖县的百姓怎么办,自己打造的不夜城,怎么办?命人制造的琉璃又会怎样? 这些,又要成了那些权贵手中敛财的法宝。 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纵有万中不甘心,可现在的自己也真是无可奈何 想着想着,便慢慢的昏死过去。 顶天梁看这苏修确实是油尽灯枯,难以动弹,抬起他的鬼头刀,走到苏修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小子,作为一个县令,芝麻大小的官儿,你害死了我这么多兄弟,你死的不怨,也算够本儿啦,待你死后,我会将你的脑袋挂在凤栖县城门前,让他们看看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随后顶天梁起身,装模作样的冲着周围马匪装腔作势这说到。 “今天,我就要为的确二当家、三档家,和各位兄弟们,报仇!” 随即,抡起鬼头刀,向着苏修的头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在场众马匪只听见“咻”的一声。 本应砍在苏修脖颈处的鬼头刀,被弹开了。 一众马匪入惊弓之鸟一般,四下张望,杨天环视。 “哪儿呢?什么东西?” “草,刚才那什么东西,吓老子一跳。” “你们……你们看清没呀,这可别打在我头上!” “没有,没有…这不会是鬼吧。” 顶天梁听着周围崽子们越说越离谱。 直接怒喝道:“全他妈给老子闭嘴,大白天的哪里来的什么鬼!” “奶奶的,什么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混蛋,出来,给老子出来。” 整个寨子里只有顶天梁的声音环绕周围。 而回应他的又是几声‘咻咻咻。’ 马匪中,又是几人应声倒地。 顶天梁眼神中,终于漏出了些许恐惧之色。 在人的眼中,未知,是最可怕的。 别看苏修之前宛如杀神一样,可他是在明处,顶天梁知道,只要用人就能堆死他。 可是如今这暗处的暗器却根本无法应对,自己这边站在房子外面,等同于是站在人面前的活靶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旁的马匪,也早就军心涣散,一个个獐头鼠目,心思着逃跑,互相对视东张西望,无心恋战。 顶天梁在一旁,暗自打着手势,给各位无主心骨的马匪。 马匪们看着顶天梁的手势,安静了不少,宛如有主心骨一样。 只不过在场本来包围苏修的包围圈,越来越大。 这马匪,悄悄的,缓慢向后移动着,当里屋子近是,便准备撒丫子冲进屋子内。 顶天梁也是警惕的环伺四周,脚步慢慢的向后退去。 此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苏修算是得到了短暂的安全。 “大哥!他们要逃回屋子内。” “嗯,这群丧尽天良的土匪。” “大哥,对面人太多,咱们用天女散花吧!” “不行!,那人还在地上躺着呢。” “可是马匪众多,咱们几个人能是人家对手吗?” 一身穿黑衣服,头戴面罩被两人称作大哥的男子沉思了一下。 “这样,一会儿看我手势,小七,小五跟我直冲进人群,迅速就走苏修,起身之际,其余人放暗器,随后务必将在场所有人击杀,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是!遵命!” 黑衣人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 顶天梁向后一步一步退这,一旁的县丞,看着内心焦急,赶忙喊道:“快呀,快弄死他!顶天梁,你干什么呢!这苏修要是不死,那一百三十万两白银,你们一个子儿也分不到!” “傻子,有人在暗中相助与他,你知道个屁!” “怕什么?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你们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只要有一人砍到他,他就得人头落地!” 顶天梁脸色气的铁青,却只能无能狂闹吼道:“滚。” 这大柜哪里不知道县丞说的话,但是问题是,谁先冲当这个替死鬼呢? 刚才还有二当家转角梁充当这个角色,现在又谁来呢? 所以说,这马匪终究是马匪,顶天梁深知,此刻的众人已经是被暗处的飞镖吓破了胆。 就像那不拉车驴,任你如何打骂与他,他们就是不肯走,你还没有办法。 难道让自己上前送死?刚刚那飞镖能弹走自己的鬼头刀,自然也能直接取自己性命。 此刻考虑的当然是如何保命,而不是扑杀苏修了。 大当家一边后撤,一边用手打着手势。 县丞看此情形,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然抢过身边马匪的刀,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苏修冲来。 第四十二章 灭马匪,救苏修 冲到身前,表情狰狞,面露残忍道:“姓苏的,你可怨不得我了,告诉阎王爷,下辈子别遇到我了!” 随即,一刀斩下,准备将苏修体首一分为二。 这时,一枚叶凌镖扎在县丞手上。 县丞吃痛,手一松,钢刀掉在脚面,开锋面正好砸在脚上,一瞬间,脚面汩汩鲜血闹出,不一会儿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诶呦!” 县丞心中知道,今日想杀苏修肯定是难如登天了,只能日后再图他法。 说时迟那时快,县丞打定主意后,迅速混入人群之中,准备从寨子后门溜走。 顶天梁看着县丞这个小丑,也是内心不屑,自己都杀不了的人,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 正往后慢慢扯的顶天梁,刚要给出信号,忽然从天而降三个头戴斗笠,蒙面的黑衣人,直奔苏修位置而来 顶天梁想也没想,下意识地说道”拦住他们!” 声音虽落地,可是此刻那还有人听他得了. 三人自西北角杀入,正好落入土匪堆中,三人如虎入羊群一般,屠宰在场的马匪。 大当家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个黑衣人也是心生疑惑,这仨难道是苏修暗中的保镖? 可若是保膘的话,那日他们砸窑凤栖县的时候,为何没见他们出来抵抗呢? 正在顶天梁思考之际。 三人剑走龙蛇,没出一剑必带走一人性命,那带头大哥,更是凭借高强的武功,诡异的身法,靠近苏修。 待顶天梁回过味儿来时,那黑袍大哥距离苏修仅仅半米之遥。 随即,大当家的赶忙提到充上前去,准备在黑衣人救走苏修前,结果了他! “哼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黑袍大哥银剑一甩,剑扎在顶天梁脚前,将其与苏修二人分开。 随后一个箭步登上去,一个弹腿踢向顶天梁面门。 顶天梁随是武功不济,不如二当家和三当家,但是常年刀口舔血的本能,还是在这一刻横刀挡在了自己的面门。 黑袍大哥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顶天梁的刀身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 鬼头刀断了! 刀虽断,可是黑袍人脚却未停,继续袭着顶天梁面门而去。 顶天梁反应不可谓是不机敏,慌乱之中骗了一下脑袋,侧个身子。 这才算是堪堪避开要害部位。 这一脚结结实实得踢在顶天梁左肩。 只听“嘎嘣”一声。 噗嗤,顶天梁的肩胛骨直接断裂,骨头从身后扎了出来。 顶天梁如炮弹般向后面飞出七八米,撞在一颗老槐树上。 一口鲜血,从他最终喷出,双眼涣散,精神萎靡,此刻的他依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袍人的脚,他不敢置信,只能是一个人脚踢出的力道。 自己的钢刀虽不是什么上等材料,可那也是精钢制作,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一脚踢断了。 这踢断钢刀后的力度,居然还能将自己踹出七八米远,这得是什么力道。 如此武林高手,为何会突然降在这里,难道就为了保护一个前任宰辅的儿子。 当然,顶天梁到死都不会有人解释他的这些问题了。 黑袍人踢飞顶天梁后,未做过多停留,反手拔出银剑,左手加在苏修腰的位置。 “小七,小五,速速离开,不要和他们纠缠!” 说罢,一脚踏地,一个漂亮的蜻蜓点水,踩着两个马匪的脑袋,两个起落便飞离了寨子。 小五,小七听到指示,也赶忙跟住黑袍大哥的方向,飞出寨子。 三人刚救走苏修,马匪门刚松一口气。 只听‘咻咻咻咻咻。’ 几十个上百个的飞镖打在在场的马匪身上。 一瞬间血花如玫瑰般在每个人身上绽放 飞镖打的这群马匪东倒西歪,没人身上至少七八个血窟窿. 马匪门血流不止. 剩下的一梁四柱也倒在了这群飞镖之中,个个死相凄惨。 其中最惨的当属托天梁。 他本是军事,干的是吴用的活,如今却落得和罗成一个下场,光前胸就中了一十三个飞镖,脸上就有五个! 那被黑袍大哥踢飞,奄奄一息的顶天梁也是身中三镖。 马匪悉数歼灭,马帮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了。 几位黑袍人飞身而下,看着躺的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个检查鼻息看是否死绝。 待确认无误后,飞身而走,直奔黑袍大哥的方向。 黑袍大哥救了苏修后,先是谈了谈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只是这气息微弱游丝。 紧忙将其背到最近的凤栖县,将其带到医馆救治。 医生一看是县令,赶忙将家中最好的金疮药拿出,迅速地,止血,缝合伤口。 大夫忙完这一切后,天都暗了。 在治疗苏修的过程中收尾的几个黑衣人也循着黑袍大哥的记号儿,赶到了药铺。 “人全杀了?” “全杀了,只是…跑了一个当官的,看他官服应该是县丞。” “什么?你们竟然让一个文官跑了?” “属下之罪,只是当时确实过于混乱,此人又狡猾似蛇,总是躲在别人后面,或是让别人当他的挡箭牌,这才逃之夭夭。” 黑袍人脸色铁青大说到:“你知不知道,如果他活着离开,暴漏我们,者将会给我们带来多麽大的麻烦!” “属下该死,但,那县令也中了属下的飞镖,我相信他活不过今晚。” 一旁的小七解围道:“没事儿,大哥,那个文官中了我的毒镖,活不过今晚。” 黑袍人听着话内心才算踏实了一些,毕竟小七的毒,他是了解的,确实很厉害,而且那飞镖也是他看着打中的。 除非他在中飞镖的一瞬间将整个手臂砍下,否则一到今夜午时三刻,必然魂归故里。 黑袍人挥了挥手,此事便算过去了。 那被骂的黑袍人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头向小七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小七满不在意的回了个微笑。 另一边,大夫累的满头大汗,才算是将半条腿迈进阎王殿的苏修给拉了回来。 在玩半个时辰,可是就回天乏术了。 第四十三章 神秘黑袍人 经过救治的苏修,呼吸频率渐渐高了起来,气息也逐渐有力。 黑袍大哥看此情形,便命小七将大夫带到一边。 可是众人怎料那大夫以为自己几人要对苏修图谋不轨,拿起屋内的扫帚就要和几人拼命。 小七好说歹说,那大夫就是不听。 见这架势,小三一掌劈在大夫脖颈处。 大夫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小七在大夫身后拖住他,满脸幽怨的说到:“喂,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小三双眼一翻,给了小七一个白眼。 “要么,你来,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一样。” 小七拖着大夫走入另一个屋,边走边用嘴小声嘀咕。 “也不知道谁是娘们儿。” 黑袍大哥进屋查看苏修伤势,发现确有好转,便轻轻晃了晃苏修。 “喂,醒一醒,喂?” 苏修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毫无反应,除了逐渐有力的呼吸外,基本没有任何自主意识。 黑袍大哥皱了皱眉。 这情况,还真是自己没有料到的,本以为接受救治的苏修,在夜晚可以醒来,但没想到还是如此。 小三焦急的说到:“大哥,他还在昏迷,这可怎么办啊。” 黑袍大哥沉思了一下,只能满脸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咱们救他的时候儿,他伤的那样你们看到了,捡一条命回来就算不错的了。” 这时,小七医一挑门帘,进屋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他说了吗?” 小三进皱着眉头,摇摇头道:“没有,还昏迷呢,你看。” “别说哈,这小子看着眉清目秀,骨瘦如柴的” 小七越过黑袍大哥宽阔的背影,看苏修依然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 “不对呀,这都一天了,他早该行了,他不饿吗?还是说这小子,搁着故意装死?大哥,你泼他一碗冷水?或者再扎一刀试试?” 黑袍大哥脸一黑:“别臭贫了,再扎一刀,别扎死他。” 小三也是跟着吐槽道:“就是,小七,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小七讪讪的笑到:“我不是进来看气氛太压抑了,活跃活跃氛围嘛。”边说还边挠头,一副憨憨的模样。 但他们仨不知道,憨憨的小七还真就说对了,从进门开始苏修的意识就慢慢恢复了。 虽然还很虚弱,脑子还很混,但是至少,他能判断出现场情况。 之所以装晕不行,是因为苏修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但自己确信,这几个货肯定不是自己那便宜老爹给自己暗中配的保镖。 并且刚刚后进来的一个叫什么小七的已经帮自己确认了,他们不是保镖,只是想问自己一个问题。 可是自己这前身,就是一个留恋于青楼、赌坊,欺行霸市的花花公子啊,什么时候儿和这些人有过联系? 而且一个花花公子能知道什么秘密?哪家青楼的头牌最漂亮?那家的荷官技术最好? 兴师动众,出动了这么多武林高手,不会就问自己这么低级的问题吧! 想通了这一切,苏修便决定继续装晕,以静制动。 既然他们救了自己,就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像小七说的那样,再捅自己一刀。 静观其变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小七打量了苏修两眼。 “别说哈,这小子看着眉清目秀,骨瘦如柴,身无二两肉的样,还真是硬骨头,居然就凭借着十几个衙役和他一个文官就冲击土匪窝,怎么想到,要不是咱们几个及时赶到,他笑名酒交代了。” 小三点了点头:“骨头是挺硬的。” 就在三人束手无策之际,黑袍大哥沉声道:“去,把那个大夫带来,问问他这苏修还得多久才能醒来。” 小七摊了摊手。 “带肯定是带不过来了,但是我可以给他抗来,背来也行,抱来也可以。” 黑袍大哥皱着眉头道:“什么背啊抱啊的,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七眉毛一挑,神色轻佻的用手指指了指小三。 “你问她。” 小三没等黑袍人问,便脸红的说到:“我把她打晕了。” “可我……那不是看小七说了半天都没用,才出此下策的嘛,要怨也得怨小七。” 小七手指向自己惊讶道:“我,喂,天地良心啊,是你大打晕的,怎么还怪我呢,你讲不讲理呀!” 黑袍人顿感一阵无语道:“好了,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儿嘛!”自己心中也是顿感无奈,这次出门为什么要带这两个活宝来啊! 躺在床上的苏修也觉得这小七和小三是一对儿冤家,什么都能吵起来。 这时小三又出新主意。 “大哥,你先搜搜他身上,看看东西是不是被他带在身上。” “不用了,来时,我都已经搜了,他身上没没那东西。” 小七一旁迅速接话道:“诶,大哥,你说那女人会不会骗咱们?” “不可能,没人能忍得过那种刑法,就算是个哑巴,都能让他开口讲真话!” “那…他会不会事儿后将东西给扔了?或者是随意送人了?” “这……万一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那东西我们可是势在必得的,万万不能让他落在外人手里!” 黑袍大哥一锤定音道:“别乱猜了,你俩乱猜也没用,无论如何都得等他醒了才能问。” 苏修听这这三人有一句每一句的对话,也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应该是有个女人在他们的严刑逼供之下,说了曾经给过我一个什么东西,这东西又恰巧是他们必须得到的,至于三人是什么身份,是干嘛的,倒是一点儿分析不出。 自己若是想知道他们三人是干嘛的,是谁,自己就得先知道,那女人送过自己什么! 可这又回到了自己这边,女人送给自己的? 可是……自从自己魂穿以来,何时有女子送过自己东西? 难道是送给前身的? 若是这样,那范围可就海了去了。 曾经的王公小姐,他国公主,青楼艺技,都送过自己东西,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儿去? 第四十四章 神秘物件 这苏修前身,是个花花公子,总流连于青楼。 大楚国内青楼的姑娘,都会送给心仪之人一件物品当做定情信物,以便于栓住那些有权 有势的王公贵族,希望他们下次还来找自己。 有的给一根簪子、有的给一对儿耳环、有的给一个玉扳指。 送的东西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曾经有个青楼头牌还送过苏修肚兜的。 当时,苏文海还在任大楚国宰相首辅之职。 上苏修家中提亲的将门槛都踏平了,各个王公千金,大户人家的小姐,都送他见面礼。 除了青楼女子送的见面礼,其余的一切,苏修都是随手扔掉,或是赏赐给下人。 再或是下次去青楼时,赏给哪个让自己心情好的。 这倒不是说那些千金、小姐的礼品不好,相反,那些礼品要比那些青楼女子的高处十倍 不止。 只不过对当时的苏修来说,他并不在乎这些,或者说,当时的他很少有在乎的东西。 当自己送礼物给那些青楼女子时,看他们兴高采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是苏修去青 楼的兴趣之一。 那时,其父亲苏文海,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说他是,整个大楚第一权臣,苏修是大楚国第一权贵。 那段日子,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敢对其不敬。 而作为苏文海的独子,苏修自然也是享受了很多优异待遇。 换句话讲,当你拥有了无穷大的权利后,银钱也只是附属品了,而如果你没有权利,仅 有金钱的话,金钱才是你炫耀的资本。 曾经的苏修就是大楚金字塔顶端,最权贵的那几个人之一。 这么说吧,尤其是在大楚国风雨飘摇的那几年,苏修就算是把皇子腿打折了,皇帝都不 会治他的罪,甚至会将皇子绑来,跪在苏修面前,让皇子给苏修赔礼道歉,磕头认错。 所以苏修从来不在意那些坛坛罐罐。 那些青楼歌姬送的东西之所有没扔,是为了攒起来,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吹牛,有饭 后的谈资,用来人前显贵的。 前身按照现在“自己”来说,顶多是一个叛逆少年,为了引起父亲的关注,胡作非为。 这也是因为苏文海常年料理朝政,不顾家事,而苏母还死的早,苏修在家更是连个说话 的人都没有的原因。 那么爱去青楼,估计也是青楼人声鼎沸,人多一点、热闹一点,不那么孤单。 前身虽然干了很多坏事,鱼肉乡里、欺行霸市、抢人家妻子,却从未有过草菅人命这一 条儿。 尽管也有人因为苏修而死,但却都是在其无心之时,被有心之人利用的结果。 所以说曾经的苏修本质并不怀,只是一个叛逆的蠢小孩儿。 正待苏修思考,这群人寻找的究竟是何物之时,门外又一人闯了进来,脚步凌乱。 “报,这里有紧急飞鸽传书!” 黑袍大哥解下绑在鸟腿上的紫色不了。 “不好,老家出问题了!咱们速速回援!” “怎么是紫色,看来很严重啊。” 黑袍人之间,互相用信鸽传递消息,并用在鸟腿上绑个布条。 布料颜色代表了事件的严重等级,紫色等级已经算很高级得事件了。 小七皱了皱眉头。 “可是咱们这边怎么办,东西还没取到。” “算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回去,再说咱们救他的时候儿 他也是昏迷的,让他在 这儿呆着,他也跑不了,完事儿后,再来取。” “哎,也只能这样了,都怪那个女的,你说她偷什么不行,非得偷这东西。” “算了,别抱怨了,赶紧的,速速撤退” 说罢,大手一挥,众人便迅速撤出医馆。 一个个飞檐走壁,消失在黑夜之中。 苏修为了谨慎 黑袍人炸自己,特意脱了很久,确定他们是真走了,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疼死我了。” 自己缓慢起身,苏修一起身,肌肉便扯动身上的两处剑伤,,疼的苏修冷汗直冒。 苏修审视自己身上这些伤口,感叹一句,这次没个月吧的别想活动了。 忍着痛,缓慢坐起身,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刚刚,他们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刚刚他们的交谈之中,苏修明白,小七,小三就是两个活宝,性格洒脱而已。 可他们却绝对算不上什么善人。 那领头男子为了得知东西的下落,竟严刑逼供,草菅人命,这么看,他们也不算什么好 东西。 苏修回忆着刚刚几人对话,看能否提炼出有用的东西。 女人,偷东西! 对,就是女人偷东西。 看来送自己东西这人,家教必然不好,这样一来便可排除王公贵族和大户人家的小姐。 那这样,范围一下就缩减了很多。 那女子,偷东西,还送给自己,这样的话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必是青楼女子,也只有一些不正规的青楼女子才会有如此作风。 这样的话,到还算好,自己将她们的东西都锁在了一个屋子内。 打自己从朝堂回家后,便将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东西锁在了后院的一所杂物间内。 并命令吓人无事不得靠近,以彰显自己痛改前非之意。 不能扔掉,否则会引起人的疑惑,万一发现自己魂穿,便糟糕了。 想到这里,苏修也算理清了一些头绪。 看来自己的过段时间要回趟家,或者让老爹把那堆东西给做邮过来。 自己可得好好找找,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如此锲而不舍,居然从京都打听这 追到凤栖县这穷乡僻壤,鸟不生蛋的地方。 除了好奇外,苏修自己也得心中有数,看看是何物,再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苏修走在漆黑的屋内,双手用力抬起,慢慢的摸着周围黑暗的墙壁。 随后顺着墙壁,慢慢走到医院门口。 那救治自己的大夫,正斜愣愣的瘫倒在药柜旁。 苏修走到大夫身边,慢慢附身,伸手探了探鼻息。 呼吸平稳,无生命危险。 苏修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那些黑衣人也没到丧心病狂,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地步。 第四十五章 大人真乃神仙下凡 苏修艰难起身,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和一枚银锭,扔在一罐柜台上。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起身后,转身离开医馆,走时随手关上了医馆门,向着县衙,缓慢走 去。 漆黑的夜,满身伤痕的苏修,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 皎洁的月光,照在苏修的身上,好似在为他抚慰身上的伤痛,树两旁,晚风轻抚这树叶, 莎莎声音,犹如音符般,跳动在苏修的耳朵里。 树林两旁,蛐蛐不停的叫着,声音洪亮,仿佛为苏修击鼓,欢迎他凯旋而归凤栖县一样。 苏修看这周围的美景,却提不起一点儿兴趣欣赏。 往家走着,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反倒是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十六个衙役死前的一幕。 自己连人名都没认全,都叫不出那十六个人的人名,他们却能为了自己慷慨赴死。 若不是他们十六人拼死抵抗,苏修也等不到黑袍人的救援。 越这么想,衙役身影倒在自己面前的脸庞就越清晰。 那一幕幕的回忆,犹如一柄重锤,时时刻刻狠狠地砸在自己心口。 想想那一幕,似乎身上的剑伤都微不足道一样。 索性,马匪已被黑袍人全歼,只有县丞一人中毒逃跑,这结果虽不尽善尽美,但却也足 够告慰十六人的在天之灵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群马匪是借他人之手杀死的,不是自己。 苏修走到府衙门口,推开吱呀的木门,走入堂内,抬头望着高堂之上的明镜高悬四个大 字,又向下看来。 升堂,造桥,建楼,维持秩序,有这每个衙役参与的这一桩一件件事件,仿佛恍如昨日 般,在苏修眼前若隐若现。 抿了抿嘴,一时间,深感责任沉重,任重而道远啊。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卧房走去。 脱掉被鲜血侵染的衣服,随意地仍在门口,进屋到头便睡,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啊,大人!” 一声熟悉的女子声音将苏修从香甜的睡梦中吵醒。 本就受伤虚弱的苏修,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挣扎着,坐起身。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儿了?” 苏修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少女赶忙跑到自己身边。 “大人……这,你这是……。” 看到苏修那本来健硕的上身,现在布满了满目疮痍的身体,元香说的话突然哽咽住了。 苏修将眼前女子担心的目光尽收眼底。 “放心吧,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回来了吗。” “这……这也能叫平安无事?” 边说着,边用手指,指着苏修身上的各处伤口。 “这、这,还有这。” 苏修抿了抿嘴低下了头道:“回来……就很好了,不是吗?” 元香听着苏修这句话也是略微猜出了一些什么。 这昨晚究竟是经历了一番怎样的苦战啊! 元香并未多说,起身收拾了苏修扔在地上,昨夜脱下的衣服。 这衣服破破烂烂的,这里缺一块,哪里少一块的,现在已经很难叫做衣服了。 随后,便进入厨房,准备为苏修做早餐,本来今天早上想熬粥,就这咸菜吃的。 这也是苏修亲自点的食谱。 早晨清淡,中午鱼肉,晚餐清淡。 可是近视不同往日了,苏修昨夜应是恶战一晚。 云香见苏修上身全是伤口,还有两处贯穿的剑伤,说话时,气息不稳,嘴唇泛白干裂, 双眼也无精打采的。 便私自决定炖一只鸡,熬一碗鸡汤给苏修补一补。 苏修坐在床上,也没深究元香叨扰自己清梦的事儿,依然沉浸昨夜的悲痛之中。 “元香,你先别做饭了,你先去师爷家中,将师爷请来。” 元香将乌鸡下锅里,双手在围裙上面蹭了蹭,解下围裙,小跑着赶往师爷家通传,路过 自己家时,顺道,略微思考了一下,便从家中带出一个包裹,返回苏修家中。 不一会儿,师爷便不明所以的匆匆赶来。 一见躺在床上的苏修,双肩缠满绷带,上身多处伤口,大惊失色。 “这……是何人,竟然将大人您伤成了这副模样?我现在就去找李大夫前来!” 苏修摆了摆手道:“我昨夜就是在李神医家看的,你不用去了,叫你来是让你安顿昨天 与我一同前往槐树沟的十六名衙役的家眷。” “而且他们每一家都发追发一百两银子的赏钱,现在你去写城外张榜告示,十六名衙役 剿灭全检马匪,特追封为我凤栖县十六名勇士,对了,派人将他们的尸首带回,好好安葬去 办吧。” 苏修看着师爷的这不解的眼神便将昨夜的故事大致讲了一下,忽略掉了黑袍人部分,突 出了十六人英勇无畏的部分,甚至篡改了故事的结局,说是那十六个人保护自己冲出来的。 虽然苏修叙述的语气语调平缓,但是光听,师爷都能从苏修语气中听出,当时的他们是 有多绝望。 师爷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向后退开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大人,我方景尧这一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但是大人您,我是由衷的敬佩!我代表全 凤栖县的百姓,拜谢!” 说罢,便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苏修摆了摆手,算了,省了这些繁文缛节吧,交代给你的事儿,记得办好,我这身体 每个月余,是好不了了,但是也正好,这段期间,我可以监督着琉璃的制作。” 师爷不明白什么是琉璃,更不明白,自家大人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奇思妙想。 但是前几次事儿都说明,自己大人真乃神人下凡,总有能将腐朽华为神奇的能力。 师爷看着苏修行事多有不便,转身向还在厨房的元香吩咐道。 “元香,这两天,照顾好大人,你就先在这院内的偏房住下吧,切记!” 苏修出言阻止,但是怎奈何师爷坚持,最终也只得随他。 毕竟,想一想,现在的自己确实不方便。 师爷走后,元香抱着个包裹进来,递到了苏修手中,脸色红红的跑开了。 第四十六章 步入正轨 苏修诧异的打开包裹,发现是一身白色的袍子,袍子袖口还用金丝绣的金边。 抚摸着手中白袍子,居然还是锦帛的,袖口处是蚕丝缝制的。 这衣服一看就下了不少功夫,跟自己的那个比,有过之无不及。 在这几百里的穷乡僻壤,弄到这么昂贵的袍子,可不容易,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弄得到的。 苏修看着袍子,嘴角挂起淡淡的苦笑。 自已一个带罪之身,前任宰辅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儿就一命呜呼了,怎配得姑娘青睐。 若是接受,这岂不是害了人家。 这真是,曾经的自己留恋青楼,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如众星捧月般,向自己抛出橄 榄枝、送自己动情信物。 现在自己到了这偏远的凤栖县,却也难逃这样的‘厄运’,只是人物社会地位变了,但 是事情还是这么个事情,情况还是这么个情况呀。 想到这里,苏修又不自觉的苦笑出声。 算了吧,自己还是先养伤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要说元香这姑娘就是手脚麻利,一盏茶的功夫儿,鸡汤就煲好了。 端上鸡汤,烫的小姑娘,放下鸡汤,赶忙双手摸耳垂儿,原地一蹦一跳的样子煞是可爱, 像只左右摇晃的小兔子。 苏修双手驻床,欲起身。 元香赶忙道:“不用,不用,大人您躺着就好,放着我来!” 自己也不坚持,现在自己重伤未愈,也确实不该多动。 姑娘将鸡汤端来,用勺子吹好,晾凉段给自己。 苏修这边喝,姑娘就在一旁看着他。 这感觉甚是奇怪,好像妈妈看着儿子吃饭一样,要对怪异有多怪异。 苏修也是被盯得有点不自然,漏出尴尬的笑容说到:“一起喝?” 元香被提醒后,愣了一下。 “啊?哦,一起吧。” 说罢,也是赶忙低头垫脚,小跑向厨房。 苏修莞尔一笑,估计这丫头正在懊恼刚才的失态呢。 厨房的元香,用手沾了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一边拍一边告诫自己,别乱想,别乱想。 不一会儿,小丫头从厨房慢慢走出来。 元香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想让自己尽力显得更自然一些。 那本就凌乱的头发帘上,沾着几滴晶莹的水珠,水珠向两边头发流着。 打眼一看像是两个龙虾须子一样。 苏修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元香以为苏修取笑自己,一时间更踌躇了,赶紧端起苏修喝完的鸡汤,和吃完的碗。 慌慌张张的逃离,语速极快的说哦大:“内个,大人我就先回去了,我中午在过来。” 说罢,两条腿频率加快,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苏修本想说中午不用来了,自己现在没什么胃口。 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变传来了,‘碰’的一声。 元香将门关上,自己已经匆忙离开。 苏修双手抱头平躺在床上,暗自思虑这,如果生活,一直这么轻松愉快,该有多美好呀! 然而美好的生活是短暂的。 …… 一月后…… 清晨的麻雀在树上歌唱,十月已到,碧空如洗,路边的野花也随着十月的微风摆动,像 似在欢迎谁一样。 路边一朵朵桂花也在含苞待放,逐渐的散发出浓浓香气。 河边的柳树也从最初四五月份的绿,过渡到现在的黄了,估计再有二十多日,柳树便秃 了。 一位身高八尺,眉清目秀身穿锦帛金丝袍得男子正沿河边奔跑。 奔跑的男子气息均匀,神色内敛。 十月的阳光弥漫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明晃晃的。 晨曦洒在苏修身上,那因跑步而一闪一动轻柔浮动的影子看上去都很协调。 苏修在元香精心照顾下,伤势好的出奇的快,仅仅一个月,便可稍微锻炼了。 江边住户看着自家县令最近每日前来晨跑,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起初还会用诧异的眼光 看向苏修。 甚至窃窃私语道:“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而自从知道此人是知县后,便没人敢在苏修面前嚼舌根,更没有在一旁指指点点者。 现在的大家都友好的和苏修打招呼,甚至有的家里会邀请苏修一起吃顿早饭。 别说,有人家做的早饭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自己还真吃过几次。 而因为在外面吃,没有吃元香做的早饭,她还生过一阵儿闷气呢。 苏修巡视这河流两岸,估摸着,河道上的堤坝,和其下流的完整性,估计就算是明年的 汛期也不会发生洪水这种事儿了。 而经过这一月过后的凤栖县,也算是慢慢的步入正轨了。 现在的凤栖县,可算是整个兖州最知名的县城了。 整个齐国的客商,基本都从凤栖县经过,更有甚至就算是绕远,也要经过凤栖县。 之所以迷恋凤栖县,是因为待银子收上来后,苏修便将整个青楼包装成了主题风格。 有浪漫风、简约风,复古风,总之是各种主题,看得人是眼花缭乱,玩儿的人也是不亦 乐乎。 而苏修这种超前的经营模式,更是吸引了大批外县的商人,甚至青、冀二州都派人过来 接洽。 询问何时打算开青楼分号,都想先一步拔得头筹! 这第一只螃蟹已经让兖州给吃了,这第二只谁吃,其余的州府县衙,可都在那里眼巴巴 的瞅着呢。 当然有好消息,自然就有坏消息。 例如那雍、豫而州的刺史,便照葫芦画瓢,在自家的底盘上搞了个大楚不夜店。 所有经营模式照搬,全部一比一复刻苏修的大楚不夜城。 基本上苏修的不夜城出现一个新花样,每隔半月,雍、豫二州便可复刻出来。 虽然有两座盗版,但是对苏修这边冲击其实也不算很大,因为那两州,距离苏修所在的 兖州,还是有点距离的。而且这两州也不算边境,因此不会因此苏修抢大客户 起初从齐国往来客商那里得知时师爷还是非常气愤的,自然是跳着脚的骂那两州刺史不 要脸。 而反观苏修,却根本没当回事儿。 此事,苏修在俩月前便早已料到,那么此刻,便是自己科研成果出山之日了! 第四十七章 琉璃问世 苏修带着师爷等人来到自己的小作坊。 推开院门,整个院子的人都极其忙碌。 下人们捧着一些用布包这的东西,东搬西运,其中还有一酷似管家的人,正指挥。 “快快快,手脚都麻利点儿,告诉你们,这东西贵重着呢,小心碎了,你们赔不起!” 师爷看着这场景一时间不明所以。 苏修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带着师爷便往主卧走去。 一旁的管家看到苏修,刚想笑脸相迎。 自己便向他摆了摆手,未让他过来,管家便默默做事去了。 屋前,苏修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的是各种形状的琉璃 琉璃盏’、琉璃台,琉璃如意,各种各样的形状,看的师爷是眼花缭乱。 “这……这是何物呀?” 这些琉璃工艺品,透过窗外的阳光照射在琉璃身上,整间屋子被光漫反射出的光照耀的 五光十色。 “此物,名曰琉璃,外观晶莹剔透,透过阳光,可耀出五彩斑斓的七色光。” “这……此物是您制得?”师爷惊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说这。 苏修摸了摸鼻子道:“算是吧。” “这,真是啊,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就算是在当今国都,此物也定然 极其珍贵吧!” 苏修会心一笑道:“此物,作为咱们不夜城的特色,你看如何?” “这,这真是太好了,这下看他们那些蛀虫还如何复刻!” “嗯,既然如此,那此物,便你着手售卖吧。” 师爷惊讶地问:“售卖?难道我们不将此物作为我们的特色,镇城之宝?” 苏修哈哈大笑。 “当然不是,我指的特色,是在我大楚不夜城中售卖。” 师爷不解的问:“可是,这……如此宝物若是卖出,可不可惜?” “此物,虽不好得,但也无需在意,这琉璃可量产。” 当然,苏修说的不好得到,是指繁琐的复杂工序,并不容易制作出来。 但只要自己在,这繁琐的程序便不复存在了。 师爷一听这话,更是惊奇:“量产?这琉璃,多久可产出?” “现在的冷却法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让他自然冷却,所以出产周期较长,娴熟的 工人,七天出一批货,一批能有个五百余件。” 师爷听着七天一批货物,一批五百,顿感自己大脑宕机。 随即,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琉璃如意,貌似他也没那么值钱了。 当然,这条供应链,若只是单单供应给凤栖县,这东西自然是显得不值钱。 可若此物,是供应给整个楚国,甚至是齐国的商人,那这个出产周期确实算很短,出产 周期也算很长的了。 当然这也是苏修考虑的一点,若是将琉璃成百万上千万的做,那这工艺品就失去它的价 值了。 毕竟,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在哪个朝代有适用。 这一个月内,这琉璃虽然做的不多,但是存货量,也足够打响这第一炮了。 苏修命师爷,将院子内已经装放好的五大马车琉璃,带到不夜城,自己特意命其留下的 那五个房间当售卖场所。 师爷搓了搓手道:“这店的名字,您提一下?” “就要不夜城珠宝店吧,速去,赶在晌午阳光充足之际,开业。” 师爷领命前去售卖琉璃。 三大马车停靠在不夜城,整座楼的小面。 师爷指挥小厮讲一个个蒙着布的琉璃搬进屋内。 看着这怪异的一幕,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这是干嘛呢,这一个个蒙着布的。” “不知道啊,这东西,看似很轻啊,你看他们有的一人搬了好多呢。” “是呀,看着还形状各异呢。” 不一会儿,几个穿着力吧服饰的人,搬了五块匾额过来。 将这五块匾额挂在每间房门上。 师爷看着围观众人越来越多,便走到门前道:“各位乡亲父老,我是本县的师爷方景尧, 这厢有礼啦。” 说罢,微微欠身,给大伙儿行了个礼。 身旁百姓也是热情回应道。 “方师爷,你们这搬来搬去来来回回的,运什么呢。” “就是啊,这什么东西,还见不得人啊,拿出来给咱们大伙儿,展展呀。” 师爷双手前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凤栖县百姓,众所周知啊,这不夜城是咱 们苏县令建成的,现在咱们凤栖县有如此繁华景象,与咱们县令是分不开的啊!” 一旁百姓附和这。 “这还用你说?” “就是,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们凤栖县摊上一任好官?” 站在远处观望的苏修摇摇头苦笑一下。 这方景尧,怎么什么时候儿都拍自己马屁呢?但是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心里还挺舒 服。 怪不得前世,那么多人爱拍领导马屁。 方师爷接过百姓话茬:“对!即是如此,那我也不妨告诉大家,这不夜城是给大家盖得, 咱们县令,分文未取,而这空着的五家店铺则是咱们苏县令,自己花钱买下来,做生意的!” 在场百姓都颇感惊讶。 “县令,做生意?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啊,咱县令老爷卖的什么呀?” “就是,方师爷您这边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刚才你们搬进去的那些呀?” 师爷话锋一转。 “说得对!今日,咱们苏县令的不夜城珠宝店算是正式开业啦!” “揭匾,撤布!” 随着一声令下,屋内的伙计都应声将布条从琉璃身上摘下,门口的匾额上,不夜城珠宝 店也清晰可见。 将那盖在琉璃上的粗布撤下后,五层五个珠宝店,透过晌午阳光的照射下,几乎同一时 间发出耀眼般的光芒。 琉璃反射出的太阳光,光彩耀人,五光十色,将门口匾额上,不夜城珠宝店六个大字照 的闪闪发亮。 每个房间的光芒交相呼应,霎那间,整个不夜城好似进了佛光一般,一闪一闪的。 门口百姓,看着这闪亮动人的屋子,都各自咽了咽口水。 “这什么东西啊,怎么如此闪耀夺目。” “就是啊,京城好似都没有这般物件啊!” 第四十八章 琉璃抢购一空 周遭百姓看着屋内闪出各色的光。 一时间,好奇心大增,一股脑的涌进了不夜城珠宝店内观看。 一进门,满柜子上的琉璃琳琅满目,光彩耀人,好似发光的宝石般,闪闪发亮。 百姓一个个惊讶地合不拢嘴。 “这……这什么东西呀,这也太美了吧!” “就是啊,我做梦,都没梦到过啊,这东西哪里来的?” “这里的东西,太漂亮了,诶,你看那个如意,还散发着七彩光呢。” 这时,由后门,走出一小厮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待我慢慢向你那讲来。” 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都等着小厮讲解。 小厮随手拿起一个泛着七彩光晕的琉璃如意便开始夸夸其谈。 “诸位请看,我手中这晶莹剔透,酷似水晶般的东西,名为琉璃。” 百姓相互对视这。 “琉璃?这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 “是呀,这东西,咱们苏县令,是哪里弄来?” “诶呀,管他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看的东西买回家当个花瓶也不错呀!” 小厮慢慢想大家解释,此物的由来。 当然基本都是夸大其词,想什么淬火七七四十九天啊,煅烧九九八十一天啊,取材为天 地灵宝啊这些的,那是张口就来呀。 这也是苏修要求小厮这么说的,毕竟一款好的物件,当然得配上好的故事,才能卖出一 个好的价钱。 经过小厮那一番东拉西扯,在场众人虽未听懂,但却明白一个道理,这东西不好制作, 极其珍贵,摆在家里一定是倍儿有面子! 随即,东市胭脂铺的老板娘喊道:“我我我,快给我来一个,我就要你手中的琉璃如意!” 女人永远无法阻挡闪亮发光东西,自古以来,一直如此。 看到此地有如此漂亮的宝物,凤栖县百姓皆奔走相告让来看此处奇观。 一时间,凤栖县百姓蜂拥而至,门外排队者车水马龙,排的队都冒出了不夜城的街。 路边老叟看着匆匆忙忙的路人,拉住一熟人问道:“诶,李家小子,你这匆匆忙忙的, 干什么去呀?” “张大爷,快去不夜城看宝贝呀!再晚了,宝贝被别人买走了,就看不到喽!” “那不夜城能有什么宝贝?” “诶呀,你不知道,今天咱们县老爷开了一家珠宝店,里边琳琅满目全是宝贝,听说是 叫什么琉璃的东西,诶呀,张大爷,这也是我那堂弟告知我的,我先去看了啊!” 说罢姓李的小子挣脱了老叟的手,向着不夜城奔去。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县有头有脸的人全来抢购。 不夜城内的商家也纷纷出门,看着这一空前盛祥。 “诶,我说那是谁家的,咱们不夜城自开城以来,可没见过谁家生意如此火爆的!” “诶呦,你刚刚那是没看到,刚才方师爷说了,内是咱们县令开的珠宝楼,听说里边儿 东西都是旷世奇珍,你在外头任何一国都看不见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那屋内,大白天总是一闪一闪的,我还以为是铜镜什么的。” 正待两人攀谈之际,这五个不夜城珠宝店都被抢购一空。 甚至于卖出最后一个琉璃盏后,那不夜城大街上还有一串串的长队。 师爷站在苏修旁边,经过自己刚刚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看着面前销售一空的五个店铺,师爷是满眼的激动之情,比他自己赚了钱还高兴呢。 反观苏修却表情平静,嘴角微微翘起。 “你去柜台支出一些银两,放入府库之中,兑换出不夜城中青楼的所属权。” “大人,您……这是何必呢,那青楼本就是您修建的,本就是属于您的呀,您何必用您 自己的银两,买您自己的产业呢。” 苏修摆了摆手:“不可,这青楼是用府库上的银子建的,只有我兑换出来,才能算作是 我的,否则,此做法不如同县丞一般了,你速去办事儿吧。 师爷应声离开。 今日盛况,本就在苏修的意料之中,待来往客商将此事宣扬出去,到那时,这不夜城珠 宝店会更火爆。 现实情况也与苏修预料的那般无二。 几日后,各州府郡县,都来这凤栖县购买琉璃。 甚至于那凤仙郡的郡守长史都来求见苏修,希望可以走走后门儿,看在凤仙郡郡守的面 子上,给行个方便。 要知道,那王二死时,这郡守问都没问一下,现如今为了买琉璃,居然让自家长史前来 与苏修交涉。 要知道,这凤仙郡名义上可还算苏修领导呢,虽然人未到。 但是长史那也是一个郡的二把手啊,到了下面的县级单位,谁不得好吃好喝供着。 在苏修这,反倒是轻言细语的说话,可以说,这个姿态已经给足了苏修面子。 可纵使是这样,苏修还是笑着敷衍道:“再等两天,再等两天。” 一见苏修如此态度,凤仙郡长史,心中也是多有不悦,但碍于未能得到琉璃,现如今也 只能和颜悦色的应付着苏修。 苏修就是吃准了他们这些人,害怕回去交不了差,所以只能在这凤栖县等待。 按理说,这别的州府来人,苏修心中有数,但是这凤仙郡来人,自己确实真不清楚这郡 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其实,现实情况,要比苏修心中所想要简单的多。 这凤仙郡郡守,是个惧内的主儿。 这郡守夫人还是个爱美的、爱攀比的货,一看身边的阔太太们,每人手捧着一个琉璃制 品,自然也想要。 在当天夜里,便给这凤仙郡郡守下了死命令,如果七日内再不弄来哪款七彩的琉璃如意, 那他这辈子就别想上床睡觉了。 这凤仙郡郡守心中自然是有一万个不愿意来向苏修要东西。 本来出了王二那档子事儿,自己对苏修便厌恶至极,虽说这王二是个远方的侄儿,但苏 修在当庭广中下就把他给砍了,无异于是不给自己面子。 但是怎奈,自家夫人就好这口儿,他也没办法。 第四十九章 拍卖琉璃 这凤仙郡郡守,从来都是夫人说一,他连话都不敢说的主。 无奈之下,只得命令手下长史,前来凤栖县,讨要七彩琉璃如意。 就在苏修推了又推之下,又是两日。 这两日,整个凤栖县是人满为患呀,这本来贫瘠,小小的凤栖县,现如今,已经是整个兖州最大的县了。 青、冀两州皆派人前来,想购买琉璃,但苏修永远都是那么敷衍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次日清晨,凤仙郡长史站在苏修门外,大声扣门。 “苏大人,可否在啊?苏大人?” 这长史叫了能有半刻钟啊,自己嗓子都冒烟了,但是这苏修呢,就是不出来。 长史这个气呀,小兔崽子,要不是老子现在有求于你 轮得到你给老子摆谱!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长史只能继续扣门,苦口婆心的叫着苏修。 正在这时,一身穿锦袍的男子,推门而入。 “咦?顾长史在此何干呀?” 顾长史,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身后来人。 正是自己扣了半天门,要找的苏修。 顾长史顿时傻眼了,这人,是什么时候儿走的? 其实也不怪她,,因为这郡守给的期限只剩下一天了。 所以这长史便起了个大早堵在苏修门口,准备讨要琉璃,今日无论如何,也必须让他把七彩琉璃如意卖给自己。 但谁曾想,苏修有晨跑习惯,早早的便出门晨跑,两人也算是脚前脚后。 令人气愤的便是,在长史敲了会儿门后,元香便缓缓赶来做早饭。 也没理会顾长史,也没提醒他,就让他一人傻傻的敲门。 因为元香上次中午饭时,偶然听到苏修提过这个顾长史,知道他是凤仙郡郡守的狗腿子,不是什么好人,便故意未提醒他,屋内没人。 看这苏修回来,元香还小跑着递来手巾 给苏修擦汗。 “大人,您晨跑回来啦。” “嗯,你去忙吧。” 元香说完,还用眼神看了顾长史一眼,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顾长史这个气呀,这小丫头明摆着知道苏修不在家,还不告诉自己。 让自己在此敲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房门。 顾长史此刻的表情甚是古怪。 “顾长史?” 见顾长史没有理自己,苏修又叫了一遍。 “啊,啊苏大人起得这么早啊。” “您也挺早,您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顾长史稳了稳心神,调整下表情,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苦怨的表情。 “苏大人,您这边儿今日务必要将那琉璃如意卖给我了,切不可敷衍我了。” “好,今日便让顾长史买琉璃如意。” “苏大人,您不知道啊,我……啊?你说什么?让我买走了?” 苏修笑着看话说一半儿的顾长史。 顾长史不敢置信的看这苏修。 本来准备好的台词也没用上,自己以为苏修今日还会推诿敷衍,没想到,今日答应竟然如此痛快。 白浪费自己昨夜挑灯夜战,冥思苦想的一套词,今日来,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顾长史又问了一遍:“当真,今日我便可以买走那如意?” 苏修笑着摆了摆手道:“我是说您可以买,但是能否买走,还得看您呀。” 顾长史眉头微皱:“你这是何意?” “长史大人,来我们凤栖县买琉璃的太多了,甚至连梁州都派人千里迢迢来我们这买。” “苏县令,您这话何意?别忘了,你可是兖州的县令!” “是是是,下观自然知晓,可是各路来的都是大人物,而货物缺有限,所以,我这边只能想办法变通一下。 顾长史冷哼一声道:“哼,如何变通?” 苏修面带笑容,语气平缓的说道:“到时,您便知晓了。” 说罢,便热情的留下顾长史与自己一起共进早餐。 这顿饭吃的,吃了苏修,别人都是味同嚼蜡。 饭后送走顾长史,并保证中午给一个结果,有了苏修的保证,顾长史这才离去。 日上三竿。 苏修将各个州府县衙的人齐聚不夜城街头。 在这街的中间,摆了个台子,旁边一辆马车,车上是琳琅满目的琉璃。 苏修一人站在台子前微微欠身。 “今日,来自各州府道台的大人齐聚一堂,我也知道各位是为了琉璃而来,但我这边真的是没有那么多的货。” 此时,台下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其中顾长史的叫喊声最是激烈。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各位大人,对此情景,我是冥思苦想 最终想到一法,拍卖!” 在场众人面面相识,互相看去,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迷惑。 这时,顾长史疑惑的出生询问到:“何为拍卖?” “拍卖,便是我给出物品底价,各位看上眼的大人都可买。” “其他想要的大人也可加价购买,只要价格给的超过前一人,那么此物便归价高者得。” “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两银子,且在我数的三声内,还未有人出更高的价格,那此物价格便归,出价最高者得!” 苏修说完规则,一群人低头沉思。 苏修也不慌,就那么微笑着等着众人回应。 这时,一胖子喊话道:“那就开始吧,还等什么呢?” 苏修迅速将一个琉璃盏放在桌子上,撤去盖在其身上的抹布。 “此物,琉璃盏,售价一百两纹银!” 阳光直射在琉璃盏瓶身上面,现场瞬间光彩照人,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都都漏出了流连忘返的表情。 一时间,那还顾得上思考。 台下瞬间便有人喊道:“我出两百两!” “我出两百五十两。” “我出三百两!” 一旁的顾长史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只是个琉璃盏而已啊,价格就已经出到了三百两,比原有价格高出了三倍不止啊! 这盏就算是黄金做的,看其大小,也早就超出其价值本身含义了啊! “好,这位先生出价,三百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了,还有没有了,3.2.1。” “砰!” 不知苏修从哪里摸出的一个小木锤子,狠狠地砸在桌子,大声喊道:“成交!” 第五十章 收获颇丰 “这琉璃盏,便是这位先生得了,麻烦您上台取一下!” 一位满脸络腮胡,舔着大肚子的男士,缓缓走上前台,像领奖一般,将琉璃盏接入手中。 欢天喜地的下了拍卖台。 下一件…… 这样拍了能有百十余件后,在场众人已经对琉璃制品的价格麻木了。 甚至于后来再有人喊价,都五十,一百两的加。 而加价者也慢慢的将本厂拍卖会推上了高潮。 “好的,那么接下来我们剩余的拍品已经所剩无几了,在场众人,如若需要,请预购从速啊!” 台上一边介绍着,一边喊喊价拍卖,还得时刻关注者,台下谁出价高,半天下来,苏修是一口水没喝,嗓子都快吼冒烟了。 台下也是人声鼎沸,此起彼伏。 苏修趁着过品的空挡,刚忙接过台下小厮递给自己的一杯茶,牛饮灌下。 三两口就将杯中茶喝的一滴不剩,实在是太渴了。 看着台下逐渐火爆的气氛,苏修也准备拿出今天特意准备的四款压箱底的拍品。 “接下来,就是咱们不夜城珠宝店的三件压箱底的拍品。” “这第一件,便是七宝琉璃如意吗,懂货的人也可称其为七彩琉璃如意,诸位请上眼!” 说罢,将七宝琉璃如意拿到了台面上! 本来拍到拍品,昏昏欲睡的几位,都瞬间精神起来。 下面本就热烈的气氛更是火上浇油。 站在台下的顾长史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 没想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货,一转眼,变成人家压箱底的货了,还是在拍卖场! 这自己的花多大的价钱,才能得到啊。 正在顾长史暗自神伤之际,台上的介绍之声响起。 “本物,那是加入了七种稀有颜色的矿石,外加淬火,煅烧,过冷等一系列七七四十九道工序研制而成!” “本物,在各种琉璃制品之中,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请大家仔细看这如意瓶身,光滑剔透,阳光一照耀,交相呼应,色彩斑斓。” “在我们店里,说那个琉璃最好看,没人敢说,但若是说,那个琉璃最亮,色彩最艳,最丰富多彩,那便是这七宝琉璃如意莫属了。” 一长像清秀,皮肤白皙细嫩的公子哥问道:“拿着七宝琉璃如意,报价几何呀?” 苏修笑了笑道:“不多不多,仅仅五千两纹银即可。” 在场众人皆震惊的张大嘴巴,一张张大嘴看上去能塞进去一只蛤蟆,滑稽之际。 一旁的顾长史,听这苏修罗列陈设这七宝琉璃如意,每说一条优点。 顾长史内心就颤三颤,心口便滴一次血。 自己在凤栖县软磨硬泡了这么久,最后终于有机会购得此物,但这物价却高得离谱。 这时一点儿面子都没给自己这凤仙郡长史留呀。 正在顾长史心痛之际,下面喊价已经开始了! “五千一百两。” “五千三百两!” “哇,这价格都这么高了?” “就是啊,这价格真是望尘莫及啊。” 其实,这后三件琉璃的价格,本就是给那些达官显贵准备的,基本上不是权二代,就是官二代,否则一般的富商根本买不起。 一旁身着一袭黑衣的青年,张口叫到:“一万两。” 这价格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向这边看来。 “这……此人是谁啊,出手竟如此阔绰?” “不知道,这两天来咱们凤栖县的外乡人太多了,认不全啊。” 苏修朝台下看去。 这黑衣少年身旁还跟着五个形似保镖的人。 苏修观这五人,脚步沉稳,心神内敛,一看就是五个练家子。 这时,一旁的雍州司簿,刚想上前与黑衣少年攀谈,一旁的侍卫,左手横栏,眼神一瞪。 司簿,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讪讪的退了回去。 苏修看着那横刀男子的气势,瞅着应是军旅中人。 “这位公子出价一万两,请问各位还有出价的嘛,1,2……” 就在苏修刚要数到三之际,站在一旁的顾长史睚眦欲裂,双眼圆睁,尖着嗓子喝到:“一万零十两!” 顾长史这一吼,嗓子都破音了,苏修暗自吃惊,这人居然带了多银子? 在场众人面色更是奇特。 这新喊价之人居然只加了最低的十两,这行为无异于挑衅啊! 黑衣少年眉头都没皱一下随口道:“两万两。” 苏修听着加钱以万两位单位的少年,眼神便不自觉的打量起黑衣少年。 另一边的顾长史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倒地前嘴中还叨叨咕咕说着什么死定了之类的。 黑衣少年看着苏修打量自己的眼神,平静的问道:“看我作甚,有什么不妥吗?” 苏修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那倒没有,只是觉得你与一人很像而已。” “你意思是你曾见过和我长相相似的人?” “不仅仅是长得像,这张冷冰冰的脸,视金钱如粪土的行事风格,都很像。” 黑衣青年一听这话,挑了挑眉毛顿时来了兴趣:“哦?你何时见到与我这般想象的人?” 苏修抿了抿嘴继续说道:“那是一年秋天,我与他在一书院门口相碰。” “那日有雨,他骑马,马蹄子上的泥点子溅到我身上,我令他赔钱,他二话没说随手扔了个钱袋子过来,里面有一百两,扭头上马便走,无论我如何叫骂,他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你和那男子无论衣着还是面容都有着七八分相似。”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徐州的靠山王之子,徐翔,” 当苏修提到徐翔后,黑衣少年双眼微眯紧盯苏修。 这段记忆算是在苏修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因为当时,自己在皇都内飞扬跋扈惯了,居然碰到一个不鸟自己的,自然忍无可忍。 而经过调查后发现,此人真不简单,不仅仅是靠山王长子这个身份,更是年纪轻轻便拜将封侯。 在大楚二年,时局动乱之际,被当今楚帝封为骠骑大将军。 第五十一章 琉璃螭吻 这可是一个州内驻军赫赫有名的靠山王呀! 况且,那靠山王,整个楚国谁不知晓。 陛下尚在潜龙之时,便与靠山王徐晃有过命交情。 当时的徐晃之还不是靠山王,前朝时期才仅仅是一个将军头衔。 后来楚帝进京勤王,随后勒令下诏继位,这徐晃之时功不可没,否则陛下凭什么封他靠 山王永享爵位。 这靠山王的封地便是徐州。 众所周知,那徐州乃是鱼米之乡,税收田赋冠绝九州,在那地方当官,就是不缺钱的主。 徐晃之作为当地的土财主,当然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啊! 而这靠山王说来也怪,虽然妻妾成群,但是儿子却只有两个,而且这两个儿子还都和自 己不对付。 这些隐秘,除了苏文海在位时,苏修偶尔窃听到的,其余全是那段期间打听到的。 这么多头衔,要不是秦王殿下是当今楚帝的亲弟弟,又是军中军神,有这两层原因压着 着靠山王,这徐晃之必然是大楚军队的栋梁之材,擎天之柱。 眼前的黑衣男子便是那徐翔的亲弟弟,徐翱。 苏修随后问道:“你是徐翱?” 少年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一旁的侍卫见苏修如此轻薄,左脚跨前一步说到:“大胆,竟敢直呼世子名讳!” 徐翱抬起手向后压了压:“算了,此人八成就是我哥说的那个废物公子哥,无需和他计 较。” 苏修眼神笑容玩味的说到:“怪不得,不缺钱,原来是徐州来的贵人啊。” 说罢,继续拍卖自己的产品,好似没听见刚刚徐翱说的废物二字一般。 “这七宝琉璃如意,可还有人加价?如果没有我便将此物卖给这位公子啦!”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声音,那可是两万两白银啊,谁出得起? 再说了,就算出得起,谁会去为了一个破如意,得罪世子呢? 就这样,这七宝琉璃如意毫无悬念的以两万两万两白银的价格,卖给了徐翱。 徐翱得到物品后便转身带着侍卫离去。 在场的众人,也都叹了口气,这人若还是站在此处,那后两件拍品还能有自己得份,那 靠山王世子岂不是想要什么,直接砸个几万两银子就拿下了。 台下众人见世子殿下离开后,便又恢复了活跃的气氛。 “苏县令,这接下来的是何物啊?快拿出来给咱们展展呀。” “别急别急,马上就拿出来。” 只见两个力吧抬着一个物品上台。 众人平时都是见惯了轻巧便捷的琉璃制品,这突然拿上来一个这么大的,还得两人抬的 琉璃制品,好奇心一瞬间就被勾起。 “诸位,看好,此物乃是琉璃螭吻。” 说罢,苏修一揭粗布,漏出其中的螭吻。 众人看着眼前,活灵活现的螭吻,也是双眼冒金星。 苏修见众人双眼中透出渴望之色,便继续介绍到。 “这螭吻,是由鸱尾和鸱吻组成,相传为龙的第九个儿子,平生好吞,一般都是放在咱 门大殿的殿脊之上,但是今日咱们的琉璃螭吻则是可以立在这里,或者买回家镇宅用!” 众人正感叹这螭吻的构造和来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琉璃螭吻。 一面容蜡黄的男子问道:“苏大人,这东西,多少银两?” “这位公子,您先稍等片刻,我这边还未讲完,因为这螭吻有防水之意,所以我在其中 加入了重水,不信您看,这琉璃螭吻内,是不是像有水在流动。” 苏修说罢,左手手指指着这螭吻琉璃的瓶身上。 众人仔细看发现,果然如苏修所说。 只见这琉璃瓶,随着微微晃动,瓶身上便荡起一层层水波纹,煞是好看迷人。 “因为我们这款螭吻琉璃的制作之艰难,用料之不易,因此这价格自然就低不下来。” 苏修故意停顿了一下后,大声地喊出了拍卖价格 “螭吻琉璃,底价一万两起拍!” 一旁众人,经过刚才的两万两一个玉如意的冲击,现在神经已经很大条了,对此价格, 并未表现出多么惊讶。 虽然不惊讶,但是在下方的各位也并未出价。 苏修等待了一会儿后,发现无人竞拍,刚要说流拍。 这时,台下一男子,穿着富态,眯眯眼,笑起来双眼似月牙一样,不慌不忙的说到:“既 然无人垂怜此宝,那边我买吧,我出一万两白银。” 一旁众人看着这富态的男子,有的出言告诫道:“这位兄台,这鸱吻琉璃虽然也算不可 多得宝物,但说实话和刚才的七彩如意相比,甚至还略显不如啊。” “是啊,这螭吻,仅是身上的那一层水线,看着活灵活现一些,可也段段不值这个价格呀。” 男子并未理会,一个箭步,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走着,赶忙到苏修身边,生怕去晚了别人 抢走这螭吻琉璃一样。 这男子还未等苏修读秒便说:“苏大人,这东西也没人要了,您这边就给我吧。” 这富态男子说完还朝着苏修抛了两个媚眼。 苏修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洒落一地,赶忙说:“给你给你。” “谢谢,谢谢苏大人了,承蒙您照顾啊!” 男子命令手下两人上前将螭吻琉璃搬下去。 这两人一边搬,富态男子在后面还一直说:“小心点儿,都小心这点儿,别给老爷我碰 坏了!” 苏修看着眼前的怪人,追问了一句:“你为何对此物如此喜爱?” 男子讪讪一笑道:“嘿嘿,大人您有所不知,在下荆州人士,干的是倒卖鱼虾的生意, 故此买了此物也算淘一个好彩头。” 原来如此,周围人一听这般解释,内心也是释怀了。 一般做生意人,都信个风水禁忌这些。 你比如像这位水产先生一般,买东西,不可乱买,一定要买那些蕴含一定深意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这水产先生等了半天都未出售的缘故。 这琉璃不是淬火就是淬火,与自己属性不搭呀。 第五十二章 七彩琉璃灯 将这位水产先生送下去了,便开始了今天最后一件拍品,也是在场所有人都万众瞩目的 拍品。 苏修一反常态的神色平静,并未渲染这最后一件物品的好坏。 “这最后一件,我并不准备介绍了,多磨华丽的辞藻都无法修饰他本真,朴素的美,请 看吧。” 说罢,苏修揭开盖在七彩琉璃灯上的粗布。 不落下的一瞬间,琉璃灯,四散分发出耀眼的彩色光芒。 如果说那七宝琉璃如意是一个七色光光源,拿着七彩琉璃灯就是一个散发七色光的太阳。 阳光照耀在七彩琉璃灯上,光进入灯内,随后反射出去,形成七色光,光彩照人。 而这七彩琉璃灯的名字也由此得来。 这时,一老叟发须皆白,头戴银冠,身体虽然老,但却神采奕奕,颇有一股廉颇老矣尚 能饭否的感觉。 此人,正是那冀州长史,按照官职比苏修高了四级。 男子虽老,但却相貌堂堂,束发长衫,双手自然垂下背在身后,莫名的给人一股儒风扑 面而来的感觉。 “苏县令,此物是和价位呢?” 苏修看着老者莫名生出一种好感,笑这答道:“三万两。” 此次,无一人惊讶,甚至在座的都认为,这七彩琉璃灯就应该是这个价,甚至更高。 若是价格低廉,或者平庸,反倒是对此物的一种亵渎。 这七彩琉璃灯,苏修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做出来别的琉璃制品,基本都是四五天出炉, 就算是大件的琉璃螭吻也才半月。 而这七彩琉璃灯,是苏修用了将近一个半月才制作成功。 这灯内被苏修充了一些氮气,也就是那种会发光的气体,因此,这阳光直射,才会出现 那五颜六色的光。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弄些氨气,可甚是不易啊。 估计日后,苏修自己也不会再做这七彩琉璃灯,实在是,制作工艺和拆料过于难得了。 在冀州长史右侧落后半个身为的一名留有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身躯凛凛,胸膛恒阔, 但却面无表情。 “我出五万两!” 说罢,往前挪了几步,走路间更是声响全屋,如同影子一般。 而再起身后,紧紧跟随这的是两个身披铠甲,军人模样的两位男子。 两人紧跟男子向前走去,行动中肃穆威风,一股气势,陡然外放。 三人穿过人群,向前走着,身边百姓都自觉的向后退这。 “呦,这梁州此刺史也了?下官是不是需要跪拜一下?”冀州长史阴阳怪气的说道。原 来这名男子便是远道而来的梁州刺史姚谦。 “冀州长史说笑了,现在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也不是在晨醒,何须跪拜。”留有络腮胡 子的男子谦和的回着话。 冀州长史发现自己说的话被这姚谦不软不硬的怼了回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我听说,这梁州可是苦寒之地啊,你拿五万两来买这东西?”一旁的青州主簿挑眉问道。 姚谦挑了挑眉道:“我看此事,和你无关吧。” 青州主簿赔笑这说到:“是是是,是与我无关,可是你花这么大价钱买这么个东西,放 在你那苦寒之地,岂不可惜,还是说你买这东西,另做他用?” “我有无他用,与你何干?” 青州主簿笑了笑便没有作答。 随着一声悦耳的捶响,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苏修身上。 “这位先生出了五万两,请问,还有人出更高价格吗?” 这七彩琉璃灯作为压轴之物,确实不同凡响,刚一上台,低价三万,便有人开出五万两 的价格。 “五万零十两。”青州主簿笑这叫价。 “五万一千两。”络腮胡男子继续叫价。 “五万一千两零十两。”青州主簿随即抬价。 “五万两千两。”络腮胡男子脸色阴沉的喊价。 “五万两千两零十两。”青州主簿眼神没有丝毫畏惧,继续加价。 …… “五万五千两!”络腮胡男子猛地发声,重重穿着粗气,狠抬高价,这一抬,顿时让不 少还有心竞价的人望风退却。 此刻就算是路人也看明白了,这青州主簿和着梁州刺史只见八成有嫌隙。 甚至这可能是青州刺史与梁州刺史之间的事儿。 否则这青州主簿不至于这么挑衅一位封疆大吏。 青州主簿紧紧盯着梁州刺史道:“我出六万两!”今日与会之人众多,切多是朝堂之人, 价高者夺,这青州主簿并不害怕梁州刺史。 “哇,六万两啊那是,这已经超出底价一倍了啊!” “就是,看来这青州和梁州的恩怨不浅啊,否则这青州主簿不会这么抬价啊。” 正待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我出八万两!”梁州刺史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 青州主簿眼神眯了眯,最终还是没敢加价。 刚刚的六万两已经超出自己所能支配的极限了,自己抬价只是因为青州刺史与这梁州刺 史速来有过节,因此才坑害呀一下,且这青州主簿还知道,这宝物1,梁州是势在必得得, 所以才敢如此行事! 但是若这价格太高,梁州也只能放弃,到时候儿自己再给不出钱来,那可就闹出笑话了, 毕竟自己可是代表着青州刺史的颜面啊。 苏修看着梁州刺史姚谦,喊价时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做脸的肉却抖动了一下,颤了三颤。 看来这价格也是快到了他的底线了 苏修这边儿可就百思不得其解,这梁州刺史非要这东西干嘛?难不成那冰天雪地的,摆在 院子里当灯使? 苏修快速,敲锤,一锤定音. “好的,既然无人出价,那这七彩琉璃灯便归梁州刺史所有!” 络腮胡男子挥了挥手,身后两人迈着方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两人捧着这七彩琉璃灯 便离开。 “那么今天这场拍卖也就到此为止了,再此呢,这琉璃也是没有货了,坨屎想要的话,还清凡 等下一批吧。” 苏修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在场众人。 第五十三章 开酒楼 这场拍卖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有人完成了自家主子的委托,回去自然是加官进爵, 而像顾长史这样的,回到了凤仙郡,自然是小鞋不断,最终只能饮恨辞官而去。 而这一长拍卖最赚的当属我们的凤栖县县令,苏修苏大人了。 …… 次日,苏修与两位新找的账房先生,就在在县衙内核算此次拍卖,到底转了多少钱。 一账房先生算过后小跑过来说道:“大人,此次拍卖,共计赚得二十三万两白银!” 苏修点了点头接过账房递来的账本,上头清楚没拿过来哦的写着,梁州刺史姚谦八万两、靠山王次子徐翱两万两等等等等这些。 此次拍卖会一个是将自己的琉璃天南海北的销售,打出第一波广告, 二个就是通过拍卖的方式,看一看他们彼此的关系。 昨日一看,那梁、青二州积怨已久啊,未来若是想解决真是非一朝一夕之功啊。 再就是那靠山王的次子,随手就是两万辆,他才多大?竟然可以支配这么多银两。 可见,这靠山王在徐州当土财主的这些年,很难想象他到底搜挂了多少民脂民膏。 苏修收集这些信息,有朝一日,定然让这些国之蛀虫,全部伏法。 拿着这些钱,苏修内心忽然冒出了一个更大的想法,转身离开,准备去找元香。 苏修穿踩在石板路的街上,穿过林荫小路。 这凤栖县一入夜,东边的不夜城变得热闹,而另一顿则慢慢暗淡下来。 不夜城的修建占地面积不小,为了交通,两侧甚至连同了水路,水路还接着西侧的水门。 原本在苏修的构思中,先富带动后富,这西街本来就有闹市,这样也可带动西市的经济。 然而,这一来二去的,东边的不夜城发展的不错,而顺着河下游的西市却毫无起色,甚至大不如从前。 本来在西市讨生活的渔夫、米店,小商小贩也全部跑到不夜城一层街道中去贩卖,大家宁愿多走两段路,也不愿意,在西市卖。 这些做渔夫的鱼贩子,没有夜间业务,太阳下山后,他们也算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夕阳西下,黄昏笼罩在西街破旧店铺前,店铺的门上还挂着两个破旧的灯笼。 苏修行走在脏乱腥臭的西街,眺望东街,渐渐明亮起来的东街不夜城,犹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为了隔绝西街这些腥臭味儿,在夜晚,很多店铺以小推车的形式推出自家的新品,推到不夜城去贩卖。 走前,许多店铺便将门窗紧缩,尽量防止街边腥臭味儿的入侵。 戌时之前,穿过昏暗的西街,两边溪流中的货船还在水中晃动。 苏修带着二十三万两的银票,做过一座小石桥,来到了元香家门前。 望着门前粉刷的新漆,门顶上放着的两个大灯笼,看上去格外气派。 比自己第一次来时,看见的那破旧不堪的门脸要强上几何。 看来元香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靠近门前,院内传出一声,熟悉的女生。 苏修推开吱呀吱呀的木门,走入。 “苏县令您怎么来了?” 一旁的李父见苏修造访,赶忙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渍,赶忙上前笑脸相迎。 “哟,苏大人来了,快,快请进屋。” 苏修望着这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哪曾想两月前,这李虎还是个烂赌鬼呢。 “不了,我来是找元香的,有事儿与他说。” 李父一听是找自家女儿的,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行,那,那你们聊吧,那香儿,你今天就不用出摊了,你们聊吧,我就先走啦。” 说罢,推着小推车便离开了院内。 元香赶忙说道:“爹,您慢点儿。” 李父头也未回,向后摆了摆手。 苏修看这元香道:“现如今也是个小老板了。” 元香窘迫的说道:“大人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跟您比可是小巫见大巫 了,您那琉璃拍卖搞得,那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啊,现在整个大楚都知道那琉璃是咱们凤栖 县不夜城的特产啦。” “那你想不想成为大老板呢? ”想啊,做梦都想,大人您不知道,我每天做梦都是卖出好多好多臭豆腐,赚好多好多钱的。” 苏修收起嬉笑的表情,正经的说道:“光摆摊卖臭豆腐怎么做大?你卖了一个月的臭豆腐可能也就一家酒楼一天的流水,甚至半天都赶不上。” 元香小脸儿一跨。 “我也知道啊,可是没办法啊。” “那……如果开一家酒楼呢,有没有想过?” “做梦都不敢想啊。”元香一脸无语的表情。 苏修拿出怀中二十三万两的银票。 “这笔钱你拿去开酒楼做生意,就算我投资了,亏了算我的。” 元香目瞪口呆的看这苏修掏出的银票,心里想着苏修说的话。 这可不是二十三两,这可是二十三万两啊,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些钱。 “大人这钱,我不能要,不能要。” 苏修将银票塞进元香手中说道:“听着,这钱可不白给你,咱们俩得立个字据。” 说罢,拿出一张出门前准备好的字据,递给了元香。 元香接过字据一看,瞪大了双眼。 倒不是这字据问题,这字据实在对自己实在是太优待了。 其中仅仅是写了,苏修是投资的一方,后期如果酒楼做大,他要占六成,而如果赔了,或者是这笔钱的去想,他一概不问。 “这字据,苏大人,您不自己看看嘛?” “这字据就是我写的,我还看他干嘛,”苏修笑道。 “可是,这里面对这笔钱的用途、去向包括……” “我相信你,当然我不仅仅相信你的人品,我更看重的是你的。” 元香手指自己诧异的说道:“我的能力?” “是的,你的能力,我做的每道菜你都能精准无误的复刻出来,甚至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元香眼眶含泪,抿了抿嘴,脑海中有万千感恩的话,在此刻缺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第五十四章 风雨飘摇的大楚 苏修起身拍了拍元香肩膀,鼓励着她转身便走了,留下还在感动中的元香。 迈开步子,踏着回县衙的路。 夜晚的星辰犹如一双双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注视着苏修。 苏修办完这些事儿后,心中构想也是暂告一段落。 第二日,元香早早的便来苏修门口,向他辞行。 苏修开门看这背上背着大包小裹得元香,诧异问道:“你这是,要出远门嘛?” 元香用力点了点头道:“是的,昨夜我苦思良久,还是准备去青州开酒楼。” “咱们凤栖县,今夕虽不同往日 可他依然是边陲小县,挨近邻国,万一边境战争一起,咱们的酒楼岂不是首当其冲。” “而去了荆州则不然,第一荆州属于我朝腹地,其次他泗水卷绕,还有我朝第二精锐荆州兵把守,不容有失。” “其三,这青州民风淳朴,多是纯良之辈,适合外地人在哪谋生路,咱们兖州曾经很多活不下去,讨生路的全去荆州谋出路了。” 苏修听着小丫头这头头是道得分析,抿了抿嘴,点点头。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既然如此,临别在即,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会骑马吗?” 元香下意识回道:“雪学过,曾经去外公家学过。” 苏修带着元香来到马棚。 “这匹雪龙驹,自幼便跟随我,性格温顺,我现在将这匹马曾与你,有他带着你,这一路上你也能少受点苦。” 元香刚想拒绝,苏修便将马绳塞到元香手中。 “大人,您不怕小女子将您的钱全带走不回来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闲话少叙,上马吧。” 元香翻身上马道:“大人,您给酒楼起个名字吧。” 苏修沉思一会儿道:“就叫墨涟居吧。” 元香自己默念两遍暗暗记在心里,转身便离开了凤栖县,朝着荆州方向而去。 苏修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转身关上院门,一种孤独的寂寥感油然而生。 果然,房间里有两个人和一个人确实差别很大呀。 生活便如此平静的进行下去。 目前,凤栖县算是是安定了下来,但是更大的麻烦却也慢慢接踵而至。 …… 啪。 “废物,让你买个琉璃如意都买不来,要你何用!” 凤仙郡郡守眼含怒火的扇了顾长史一巴掌。 只听一声脆响“啪”。 顾长史被郡守巴掌扇的帽子飞出三米远,原地转了两个圈儿。 “这,郡守大人,不是属下无能,实在是着拍卖会上牛鬼蛇神太多了,连靠山王世子殿下和凉州刺史大人都亲临,小的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顾长史委屈的说道。 “放屁,竟是一些托词,那世子殿下和凉州刺史怎么可能去哪一个小小的凤栖县,再说那凉州刺史不在自己封地好好待着,来我们兖州做什么!!” “属下肯定,真的是千真万确呀。” 郡守一双鼠眼滴溜乱转。 看来此时有蹊跷啊。 坊间传闻,这靠山王和亲王殿下素来不和,却和这梁州走得颇近,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凤仙郡郡守眯着眼睛细细考量着这些。 评平心而论,若是论忠诚,没有那个州的刺史能有这兖州刺史忠心。 因此,这兖州官场上上下下沆瀣一气,无外乎一个字,贪! 因为也只有那自身没能力的贪官才只有摇尾乞怜,跪求主任庇护。 九州现在虽风平浪静,朝堂之上一切听从楚帝调遣,下面却诡谲云涌。 若不是有秦王殿下,这位当今楚帝的亲弟弟坐镇军中,那他能不能做这个皇帝都得两说着。 本来,这大楚朝堂之上,内政有苏文海这百官之首统领群臣,外有秦王殿下军神头衔坐镇军中,这大楚皇帝虽昏庸猜忌一些,可这下面的人却不敢造次。 而今,楚帝自断一臂,罢黜了苏文海的丞相之位。 朝堂之上,内政无人统领,六部官员全是以自家尚书为首,各成一脉,互相制肘,导致这内政一团乱麻。 六部尚书也是各自顾各自的捞银子。 在朝堂之上,闭嘴不谈天天装小媳妇的,现如今就算是好官了。 而像那六部尚书,天天自吹自擂,马屁熏天,若是有良知的官员,这朝堂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如今这楚国已经是风雨飘摇,外强中干。 内无治世之能臣,外有如齐国这等强国环视,若不是大楚的各州刺史,藩王畏惧秦王之威名,早就自己称王,九州割据了。 要知道,当今楚帝上位的也名不正言不顺。 那荆州泗水环绕,有这整个大楚号称第二精锐军队的荆州军。 青州也是有这自己的水师,虽是比不上荆州军勇武,但人家胜在熟悉水性,若是在青州主场作战,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就算是物产丰盛处在九州中间最安全的徐州,那也是有这靠山王坐镇的。 这靠山王在军中呼声,那是仅次于秦王的。 况且,这些年靠山王与梁州也是频频抛媚眼。 梁州那苦寒之地虽路途遥远,可是也是有着全大楚强悍的骑兵。 若是不考虑战略战术,仅仅比拼战斗力,这梁州的骑兵,那是冠绝九州的。 这徐、梁二州,一个有钱粮,一个有兵马,还有一个在军中一呼百应的大将军。 若是这靠山王真想翻,也够楚帝喝一壶的。 别看这梁州地处偏远,若是骠骑黑白加急,兵马不停蹄的赶往徐州,也就是三日左右的脚程。 就算是再不济的冀、雍、豫三州,那也是永远绑定在一起的,整三个州呈品字形配置的。 而只有这兖州刺史,靠着溜须拍马,瘦瘦贿赂,巴结上得位。 这兖州自然也是楚帝最忠实的狗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狗,当然不希望主人家出现问题,无论这个主人是贫穷还是富有。 只要,这个家还在,自己就有一口吃的,若是家没了,那大家的饭碗就都砸了。 凤仙郡郡守,暗自沉思了一会儿。 “罢了,还有俩月便到年底了,等我年底述职之时,再找机会报着仇。” 第五十五章 兖州城 平静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时间飞驰而过,转眼间便到了年底。 这一日清晨苏修还是一如既往的晨跑,但是与以前略有不同的是,苏修的穿着不再是哪一件白色锦袍,而是一件黑色的貂皮。 这兖州的天气还算四季分明,冬日里的温度也能有个零下二十度左右。 苏修沿着已经冻结成冰的冰河两旁慢慢跑着。 冻结的河流上有几个孩童,在冰上无忧无虑的滑着冰 你追我赶,玩的甚是痛快。 快近年底,家家户户门口都换上了崭新的大红灯笼,一盏盏像被刀子划开的苹果一样。 有些人家更是早早的贴出了新对联。 冬天的天通常亮的很晚。 苏修已经跑了近一个时辰,天空中才有些蒙蒙亮,逐渐的翻出了鱼肚白。 沿河边的各处人家,烟筒上也都慢慢的飘起了袅袅炊烟。 这炊烟并不是为了做饭,冬天的早晨格外的寒冷,寻常百姓家都得早早起床,引炉子烧炕。 否则,因屋外天气温过于低,甚至能冻死屋内的人。 苏修小炮这回家,轻轻推开崭新的木门。 这木门是师爷上次来时,说是有失自己县令身份,非得自掏腰包给自己换的一个红木门。 当然之后,这笔钱,自己自然是给了他。 进入这冷冰冰的院内,苏修赶忙忙活起来,烧火,引炉子,做饭等。 讲一切忙完,苏修端了一碗粥,和一碟小咸菜放在桌前。 屋内的温度因为炉火的原因也逐渐在升高。 苏修一边就这咸菜喝粥,一边脑海中回忆着元香在的那段日子。 如果他在的话,这些琐事,应该就不用做了吧,自己是不是也能轻松不少。 一边儿胡思乱想着,一边儿迅速喝完了碗里的粥,喝完随手将粥碗放在了一旁的木盆里。 因为是冬天,天气太凉,苏修每次都是积攒了三五天的饭碗,随后少一次热水一起洗了。 毕竟天天洗碗,苏修自己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儿上面。 这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来人裹着厚厚的袄子,头上戴着一个厚棉帽子,鼻子冻的通红,小小的眼睛因为寒风的侵袭,闭的更小了。 “大人,您这晨跑习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啊。”那男子进气门后,一阵猥琐的声音传来。 苏修看这清晨来自家的师爷问道“这么早前来,有事儿?” 师爷拱了拱手道:这么早叨扰大人,恕罪恕罪。” 两人一套客气的繁文缛节过后,师爷双眼放在厨房门口架子上那盛放了能有两天饭碗的木盆。 “大人,我就说给您找个丫鬟照顾您的起居,您怎么就不同意呢。” “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非让别人伺候着呢,近来不夜城可好?” “大人,这好的不能再好了,年底来人买年货的更多了,尤其是琉璃,简直是供不应求啊。” “嗯,这就好。” 苏修望着窗外寒风呼啸的情景。 师爷笑着递上来一本账本道:“大人年底了,这是咱们凤栖县一年的账本儿,您看看,这一年的税收,您都快赶上郡守了,刺史对您定然刮目相看。” 苏修接过账本,随意翻翻看。 师爷还是保守了,这盈收足矣顶普通郡的三五年盈收了。 盈收虽足,但要说这兖州刺史喜欢我,苏修可不做这个梦。 “好了,我即日起便启程,我走的这段时间,县里琐事全屏你做主。” 师爷拱手道:“您放心。” 说罢,送走了师爷,到了中午苏修便前往马场 挑了一匹好马,以代脚力。 一路风尘仆仆,在傍晚时分,终于是赶到兖州。 兖州,高耸的城门高约数十丈,城墙厚约十米不知。 远处看高城深天堑,城旁四水环绕的护城河,宛如士兵一样拱卫这兖州城。 苏修站在城外感叹,不愧是九州之一的大城啊,这外面看,确实气派。 进入城内,整个兖州城车水马龙,马路四通八达,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这个街道充斥着市井气息。 苏修慢慢向着驿馆走去。 这边街道看这周围商家稀少,本应是很清净的。 但现在忽然热闹了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围在一个店铺前,层层密密围成了一个大圈子。 圈子外的人也服装各异,相貌不同,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前面。 眼前一魁榜男子正暴打一个老人,边打还边吼道:“混蛋,没钱你赌什么,赌什么?当老子好骗吗?”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老人口吐鲜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男子见老人渐渐失去反抗意识,伸手将老者怀中的地契夺了过来。 用老人的手,占了占老人自己吐出的血,摁在了契约纸上。 身材魁梧的男子抬起腰冲着周围百姓喝到:“看到了吗!这就是欠钱不还的下场,没钱你就别赌,赌输了,你就得自认倒霉,以后你们招子都给我放量点儿,别在我们打通赌场找不自在。” 又是打通,这大通赌坊在这兖州境内真是无法无天。 凤栖县的王二好歹还顾及一点儿颜面,虽然也是欺行霸市但是不敢将人打死。 这兖州城内的大通真是将人命当做草芥,命比纸薄用来形容兖州内的百姓,真是在确切不过了。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闪躲男子凶厉的眼神。 几个百姓在下方窃窃私语。 “这大通赌坊的人真是太霸道了。” “就是啊,这里老老汉多好的人啊,居然被成这样。” “哎,谁让他烂赌,还惹上了,打通这群瘟神。” “现如今咱们兖州城的人是越来越难活了。” “哎,谁说不是呢,上个月,我家的亲戚又有跑到荆州的了。” “哼,这兖州刺史为富不仁,还收这么高昂的水收人,居然让各大赌坊如此霸道。” “世风日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就忍忍吧,哎。” 苏修看这这一慕慕,痛心疾首。 这兖州刺史真是该死,竟然如此鱼肉乡里。 楚帝更是可恨,放任这样的家伙为祸一方。 第五十六章 大通赌坊 苏修内心里自然是极不愿见到这般情形的。 朝野之上,勾心斗角。 只为了争权夺势。 任由这兖州刺史如此胡作非为。 这等恶霸赌坊,如此鱼肉百姓。 “既然我来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在此之前。 苏修又有了新的定夺。 若是这般贸然去与那刺史理论。 怕是不会有什么改变。 且不如,先去那赌坊之中,探个究竟... 苏修眼睛一转,立时,计从中来。 苏修摸了摸怀中的盘缠。 此番前来,他还带了几万两的银票。 便是看看这大通赌坊究竟有多么的黑。 却也不为过了。 收好盘缠,苏修又找个无人的街口。 换了一身颇为拿得出手的行头。 ...... “大通赌坊!” 在来到这赌坊牌匾前。 苏修只是一打眼的功夫。 便有一名身材婀娜,浓妆艳抹的女子前来。 “公子,只在这门外看着,有何意趣?” “且不如,进来坐坐?” “小女子为官人,沏茶倒水,带您打牌解闷如何?” 苏修闻言,却是眉头一挑。 他倒是不知,这大通赌坊,居然还还有荷官? 有意思。 苏修微微颔首。 了然说道。 “带路。” “公子,里边请!” 那艳妆女子顿时间便喜出望外。 她且看着苏修在这里徘徊。 穿的一身也是尽显富贵。 而且,还是生面孔。 一看就是某个地方的公子哥。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人傻钱多,还好骗。 能把他拉进来大通赌坊。 便是老板少不得给自己多些赏钱了。 苏修跟着她走进这赌坊。 却发现这里,与自己想象的倒也颇有差别。 不仅不像那些地下小赌坊一般。 整个暗无天日的。 只有一群赌鬼在里面吆五喝六。 反而,这大通赌坊。 倒是落落大方。 . 一番装潢,也是富贵逼人。 不说是雕龙画风,也宛如那天上人间。 但是,一想到如此一砖一瓦。 怕皆是出自这兖州无数穷苦人家之手。 苏修便更为心痛。 再说这赌坊,这般张胆明目的。 怕是少不了那兖州刺史的默许了。 “公子,想要玩些什么?” 那女子带着苏修来到了赌坊的大堂之内。 搭眼望去便是接二连三的赌桌。 大堂中倒是颇为吵闹。 尽是那赌鬼们的吆喝声。 却也方才有了些许赌坊的做派了。 只是,令苏修颇有些好奇的,是大堂四周。 倒是有这一间一间小小的厢房。 就像那酒楼里的雅间似的。 而每个厢房外,也都站着一二个彪形大汉。 时刻盯守着。 女子见苏修眉头紧皱着。 当即便是会意。 “公子且跟我来,这大堂啊,都是给这些赌鬼们玩的。” “公子,自然是要玩的高雅些才是。” “这里,是我们大通赌坊的九转连环阁。” “每一个雅间里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玩法。” “像是牌九,投壶,骰子,蛐蛐,各种类别,各式玩法应有尽有。” “不知公子喜欢哪一种?” 苏修眉头未挑。 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赌坊的雅间。 怕是筹码不小。 虽然自己带了几万两的银票。 怕也撑不了多久。 不过,苏修还是有些许自信。 凭借自己的聪慧,与他们周旋一番。 又有何难? 沉吟几许,苏修便是直言道。 “本公子赌,就喜欢赌运气。” “就骰子了。” “好的,公子,请随我来。” 那女子当即便是为苏修引路。 来到了一处雅间前。 苏修抬眼看去。 这雅间倒还各有称谓。 这一处,名叫八宝阁。 “公子,此阁便是为骰子。” “咱们大通赌坊的规矩。” “这雅间里,不同于外面。” “公子是要与我大通赌坊来赌。” “且需五千两的保金,不知公子?” 那女子说着,还瞥了眼苏修,似是在等着他的回复。 苏修便也明了这赌坊的规矩。 落座雅间,便是贵客。 同时,也有着门槛。 这五千两的保金,便是门槛之一了。 苏修也没有过多犹豫。 便是从怀中取出来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交予了那女子。 女子收过银票,当即更加欣喜万分。 连忙不迭的引着苏修步入了那雅间之内。 而在这雅间当中,却又有两名女子在里面恭候多时。 怕是为苏修端茶伺候的婢女了。 而这名女子,想必应该就是苏修与之对赌的荷官了。 苏修入了这阁间,随即便是落座。 一旁的两名女子,便立即迎上来为苏修端茶倒水。 “公子来了我们大通赌坊,定是会玩的开心。” “女婢们也定会让公子觉得物有所值。” 苏修微微摆手。 随即又说道。 “开始吧。” 方才为苏修带路那女子。 便连忙站在了苏修的对面。 手中只举着一只骰盅。 “公子想要怎么玩。” “我们这里,有压大小,压点数,压单双。” “等等玩法,不过,不同玩法,赌注也不尽相同。” 苏修微微颔首。 毫不犹豫的说道。 “就压大小吧。” “好,公子,这共五枚骰子。” “十五点以上为大,十五点及以下为小。” “赌注为五百两。” “我们大通赌坊,讲究更多的是为了客人欢心最重要。” “所以啊,这赔率,便是一赔三。” “公子只管放心的压。” 听得此言,苏修倒是不知可否。 压大小,赔率却又一赔三。 三局压中一局都能丝毫未亏。 这看起来是稳赚不赔的。 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这里是赌坊,又不是做善事的。 这女子能把自己拉进来。 不就是笃定自己是个冤大头么? 所以,这无论骰子还是骰盅。 都必有蹊跷。 甚至,这女子的手法,也定是下足了功夫。 踏了这道门,想要全身而退。 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苏修的心里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 因为,今天这赌坊吃掉自己多少。 明天,就会吐回来多少! 毕竟自己要是没有这个把握。 那定不会轻易的踏进这个门的。 “那,公子,我们便开始了?” 女子笑吟吟的说道。 而苏修便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 “开始吧!” 第五十七章 赌大小 女子荷官挽起袖子,露出了两条光滑白皙的胳膊。 面带微笑,如含苞待放的桃花,嘴角微微挑起,眼神注视着苏修。 苏修看这荷官左手轻轻摁在筛盅之上,左右摇晃起来。 也不知那双纤纤玉手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骰子在筛盅内摇的乒乓乱响。 眨眼间,筛盅离桌而起,在女子眼前摇晃两圈。 嘭,的一声扣在桌子上。 “公子,下注吧。” 荷官声音柔弱,魅惑入骨,听的人耳根子麻酥酥的。 苏修左手搭在台子上,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那就先小一点吧,一千两。” 说罢,手向怀中掏出五万两银票放在桌面一旁,从中抽出一张,压在一千的压在小上。 女荷官盯着苏修掏出的五万两银票,眼神一亮,看来又是个肥羊。 嘴角面带笑意高声叫到:“十五点,压大小,买定离手。” 纤纤玉手轻轻抬起,五个骰子分别为三、三、三、三、二,十四点,小。 “哟,公子好手气啊,这第一局就赢了。” 女子将小字上面得银票推给了苏修,顺手从苏修接钱的手心出划了一下。 苏修并未理会女子小动作,脸上漏出赢钱后应该有的喜悦。 女子见苏修如此摸样,虽表面无动声色,但内心暗暗不屑。 这男子都是一丘之貉,赌上钱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苏修将迎来的银票特意踹进怀里,表情也尽量显得有丝丝窃喜。 瞧见这一幕,女子内心对其观感更是不堪。 可心里想归想,手上动作可是不慢,玉手一摇,再此扣在桌子上。 望着苏修等待下注。 “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乘胜追击,多下一点吧。” 说完,随手将银票中的一掌两千五百两拿出,压在了小字上面。 女子高喊:“买定离手。” 揭开筛盅。 “三、六、三、三、五,十七点,大,不好意思公子,您这局输了。” 说罢,荷官还漏出了一副很遗憾的嘴脸,好似真心替苏修惋惜一样。 苏修也是捶足顿胸,做尽遗憾之象。 更是扬言早知如此压大就好了。 一遍如此说一遍催促着荷官快快摇骰子。 荷官面带微笑,继续摇着骰子。 然而,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十把,苏修全输,无一局胜出。 手中的五万两,依然剩下三千两不到。 就这还是算上了,第一把赢得踹进怀里的一千两。 赌桌上面,省下的仅有都已经不足两千两了。 苏修双眼通红,睚眦欲裂。 一双通红的眼,紧紧盯着筛盅。 待荷官停下后,思虑再三,将仅有的三千两,压在了大字上面。 “三、三、二、三、三,十四点,小!” 女子性感的声音,现在听在苏修耳中,宛如魔音一般。 小字一出,苏修身体宛如写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座位上,双目无神,嘴里喃喃自语。 那是将一个赌徒的情绪表达的过于饱满了。 女子遗憾的说到:“公子,您别气馁,我们这有的客人是这样的。” 苏修嘴角一撇:“怎么,也如我一样连输十一把?” “诶呦,瞧你说的,别说十一把了,就是二十一把,三十一把都大有人在。” “但是,只要这些人赢了三四把,那可就全都回本儿,不仅回本儿,还赢了些许呢。” “若是输了,就不玩儿了,那才是亏本儿呢。” 苏修呆萌的说到:“可是,我这带的钱都没了,拿什么赌?” 女子笑着说:“诶呦,您取笑了,向您这样出门随手拿着万辆银票的主儿,还能没钱?” “可现在就是没了吗。” “瞧您这话说得,您要是想玩儿,我们这就能让您一直玩儿。” “我这先借您一万两,不十万两,您看够不够。” 说罢,玉手一挥,身后一小厮,端着十万两白银,走来,放到苏修面前。 “这……这不好吧。”苏修故作腼腆的说到。 “这有什么不好的,就当交个朋友了,再说了,我借给您银子玩儿,您赢了还是您的钱。” “这不等同于是,我用我自己的钱给你赚我的钱吗,这好事儿,您还不干?” 苏修想了想。 “你说的也对哈,那咱们就开始吧。” 两人谈话间,转眼又是二十把,无一例外,苏修又是全输 这次不仅失去了自己的五万两,还倒欠人家十万两的银子。 苏修面容窘迫,不敢面对女子,刚借的钱转眼便输的精光。 女子也是配合着苏修叹了口气道:“哎公子,看来您今日真是运气不佳,只得来日再来了。” 说罢,就要起身离去送客。 苏修赶忙摆了摆手。 “慢着。” “公子,有事儿?” “我有一些产业,你这里可以抵押吗?” 女子慢慢回复笑容道:“当然,公子我们这边房产田亩都可抵押啊。” “那好,我在凤栖县的不夜城内有一栋青楼,五座珠宝店,你看可以吗?” 女子一听,立刻说道:“当然可以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估价。” 说罢,吩咐用人前去找钱庄的人,前来估算价格。 等的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女子又借了苏修五万两,两人继续玩这。 当钱庄人到时,苏修正好输光了所有借来的银两。 钱庄人估算后,报给苏修三十万两,除去和荷官接的十五万两,还剩十五万两。 苏修装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签了抵押书。 签后,钱庄人火速将抵押书拿走,一式两份,恐怕苏修后悔一样。 苏修心里明白,这钱庄和赌坊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 自家的那五个店,一个月的流水都不值三十万两。 钱庄居然只给自己报价三十万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看穿了两人的把戏,但是苏修也不说破。 眼神垂帘的看着两人表演。 拿到钱的苏修自然是装出一副一脸迫切要和荷官对赌的姿态。 荷官面带微笑,重新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 恢复了那眼含春水,媚眼如丝,暗送秋波的样子。 倩倩玉手也再次摇醒了那让人家破人亡的筛盅。 第五十八章 压注不夜城 乒乒乓乓。 骰子在筛盅内晃动。 这声音似有着魔性一样,蛊惑人心,让人欲罢不能。 苏修的表情也逐渐亢奋。 双手握拳,好似全身都在使劲儿一样。 那样子真是比赌徒还赌徒。 彭。 筛盅扣在桌上。 “下注下注,买定离手。” 女子眼神直视苏修,等着他下注。 苏修心一横,将手中仅有的所有十五万两全部压在了小字上面。 女子眼神精光一闪。 这可是十五万两啊! 这一把赢了,不说别的,都能顶得上自己半年的月钱了。 女子故作担忧的说:“诶呦,这么多,公子,您真豪气啊。” 边说着,女子抬起赶住筛盅的左手,捋了捋自己头发。 苏修摆了摆手,双眼紧盯筛盅催促着荷官快开 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女子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 揭开盅。 三三三三六,十八点,大。 苏修无奈叹息一声,狠捶赌注。 看那样子,像要将一身的霉运捶走。 “公子,看来您今天的只能止步于此了呀。” 女子那略带遗憾的声音悄然响起。 苏修装出一副不甘的模样,喃喃自语到。 “不,我能赢,一定能赢得,我一定可以!” 荷官刚要起身离开。 苏修眼中尽显犹豫挣扎之色,刚忙出声阻拦道:“姑娘等等,我还有产业!” 本是三五步路离开房间的女子,硬是走出了万里长城的路途。 一看就是在等苏修出言阻止。 女子转身,惺惺作态,眼神微挑了挑说:“公子,您还有产业?” “我……我还有那凤栖县不夜城的地契,和琉璃制作的秘方!” 苏修装作一副挣扎之色焦急的说到。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女子心中有数。 “哦?这不夜城和琉璃是何物,我倒是知晓,可这这制作秘方……” “你不信?怕我拿假的哄骗你?” “这倒不是,只是,我们赌坊从未有过这赌配方的先例呀。” “这样吧,我帮您问一下我们博主,您看可好?” 苏修赶忙道谢,并装着哀求让荷官替自己说些好话。 女子点了点头走离开屋内。 “博主,这苏修已经上钩了,这个白痴,居然愿意用琉璃配方和不夜城做赌注。” 女子荷官面无表情,恭恭敬敬的站在眼前男子面前。 与刚刚在屋内狐狸精的形象大相径庭。 荷官面前的男子穿着雍容华贵,一张瓜子脸,眼睛大大的,嘴角上还留着两撇八字胡。 为了掩盖自己的地中海,男子头上常年四季戴着一顶通天冠。 男子还未出言。 一旁身穿粗衣麻布的男子,尖锐着嗓子吼叫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他赌!” 女子眼中嫌弃一闪而过。 “属下怕他说话不算,那不夜城,他压了也可不认账。” “配方更是如此,若是给咱们个假的,该当如何。” 男子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确实啊。” 粗衣麻布的男子焦急这吼道:“怕什么,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急什么,堂弟,我且来问你,他真能将这不夜城压出去?” “哼,当然,他就是凤栖县的县令,自然有权决定,况且只要立下字据,就不怕他不就范!”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细细琢磨一番。 “说的也是,就算告官,只要咱们有真凭实据,兖州刺史定然会判我们赢!” 想通这一切后,八字胡男子吩咐女荷官前去和苏修对赌,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唯一要求就是他得留下字据。 女子拱手,退出房间。 待女子离开后,粗布麻衣男子恶狠狠说到:“这次,我看你还能活!” 若是苏修在这屋子内,定能一眼认出粗布麻衣男子就是咱们凤栖县的县丞大人。 要说这家伙也是命大。 本来中了小七的毒,早该毒发身亡。 庆幸的是,这货因中了流镖,腿脚不利索。 逃跑时慌不择路之下,掉进了山里猎人捕熊的陷阱里,摔晕了过去。 而这陷阱已经荒废了,陷阱内的木桩倒刺早已年久腐化。 否则,就算没毒死,也得被木楔子扎死。 而这县丞也因此,躲过了黑衣人的追捕。 更幸运的是,这陷阱里有一条毒蛇。 掉下来的县丞,一屁股压死了这条毒蛇。 而这毒蛇临死前咬了这县丞屁股一口,两种毒在县丞体内碰撞,中和掉了。 以毒攻毒,正好救了县丞的小命。 这县丞死罪免了,活罪却难逃,两种毒在县丞体内产生了一系列的化学反应。 最终,县丞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 比如,身上突然奇痒难耐,全身爆皮,碰哪里哪里痛,。 本来一张还能看的脸,也变得奇丑无比,麻麻赖赖,比蟾蜍的后背还恶心。 忽冷忽热,一会儿掉进了冰窟窿冷得要死,一会儿又像掉进了蒸笼。 刚要蒸熟,噗通一下,有掉进了冰窟窿。 两种感觉不停切换。 县丞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后。 顿感心如死灰,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试了几次,自己都没有那勇气后,县丞便对苏修有了极纯粹的恨意。 都是苏修那个混蛋,还自己变成这样的! 发泄点找到后,县丞活着的唯一目标便是要苏修万劫不复,将他挫骨扬灰,抛尸荒野。 有了目标后,县丞便乔装打扮来到了这兖州城,找到自己的远表兄。 也就是这兖州城内,大通赌坊的博主,想来寻求报仇! 县丞深知,年关几日便是各地县令来京述职之时。 自己便提前来到这兖州城,伙同大表兄,欲想下套暗害苏修。 因此,从苏修刚一进这兖州城,便一直有人往这边通风报信。 县丞深知,苏修此人正义感强,爱管一些闲事儿,便在其必经之路上,安排了一出戏。 待苏修来大通赌坊观看之际,便派出了,赌坊内博术最高明的赛貂蝉前来。 其目的便是骗苏修赌博,要其家破人亡,流落街头。 这博主与县丞两人本来只是想骗苏修琉璃配方,和他名下的所有财产。 再让赛貂蝉借给他几万两,让其家破人亡。 第五十九章 一千万两的不夜城 若不是二人下套,这赛貂蝉怎么会直接找上一个进赌坊闲逛的小子。 还将他带到了整座赌坊规格最高的九转连环阁。 然而,令二人没想到的是,苏修居然将不夜城拿出来当赌资了。 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要知道,这不夜城,可是只有这凤栖县的最抢手。 虽然雍州等地也相继复刻出不夜城,但是盗版永远是盗版,就是没有真的有格调。 而切,这不夜城内商家众多,不夜城每日流水至少百万量以上。 若是,这不夜城公器私用,成为了自己二人的私有财产。 那县丞之前遭的那些罪,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至于,那不夜城的平民百姓打不打官司。 要知道,这兖州刺史明里暗里可是一直支持赌坊。 整个大通赌坊也是横行霸道,这大通赌坊的博主更是朝兖州刺史频频抛媚眼。 两者本就是沆瀣一气的家伙。 一个鼻孔怎么可能出来两股气。 若是,这兖州刺史知道这博主所作所为,说不得还得支持他这么做。 这不夜城在凤栖县,是属于百姓的财产和福祉。 若是到了这博主手中,那就和兖州刺史自己的没区别了。 这不就是自家的后花园儿,摇钱树吗,想什么时候儿取就什么时候儿取。 关键是,还不用支付什么代价,面临什么问题,因为这不夜城,是苏修抵给了大通赌坊。 你就算告到楚帝那里,那也是有法可依的。 而且这个锅还有人背,真是妙极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赛貂蝉站到了九转连环阁内苏修所在屋子的门外。 一副冷冰冰的脸,瞬间恢复了媚眼如丝的状态。 这翻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啊。 整理好表情,推开房门,看见正焦急等待的苏修。 “见谅见谅,公子您久等了。” 两人互相推诿繁文缛节过后 苏修装作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啊,你们博主答没答应啊。” 赛貂蝉玉手请挡住自己的樱桃小嘴儿,笑不露齿,这一瞬间,尽显魅惑之姿。 “答应了,答应了,博主他答应啦,瞧把公子您急的。” 苏修放心的坐回了原地,故意长出了一口气,做足了姿态。 荷官摆了摆手,让身旁一婢女出去请刚才那个钱庄的人再来一次,重新丈量。 赛貂蝉自己坐在苏修对面,双手叠在一起,眼含春色的看着自己。 一盏茶的功夫儿,钱庄的人来到。 来人一看,竟然还是苏修。 钱庄男子,眼神疑惑,看了看迫不及待的苏修,转头看向赛貂蝉。 赛貂蝉轻微点了点头。 钱庄男子脸上不漏声色,内心感叹道,眼前这小子是真有钱呀。 八成是个外乡人,在这兖州地界,谁都知道,进了这大通赌坊,那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钱庄男子心中脏心烂肺得想到,八成这妓院又得多一位龟公了。 男子照着以往的经验,丈量着苏修的田产。 当其听到不夜城三个字的时候儿,男子先是愣了一下。 说实话,这不夜城在外州不敢说,可是这兖州境内,那真是人尽皆知呀。 而此刻眼前男子居然能将不夜城抵押,其身份呼之欲出。 钱庄男子,再次确认般问道:“你当真……要将那不夜城抵押?” 赛貂蝉在一旁,赶忙说道:“怎么,公子抵押什么,还需要你同意吗?” “不敢不敢,小人怎敢叨扰二位的雅兴。” 赛貂蝉面带微笑。 双眼却如同毒舌一般,冷冷的注视着钱庄男子。 男子回头,偷偷瞄了一下赛貂蝉,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 男子后脖颈一凉,想起这家赌坊后台老板,赶忙低头做事儿,不敢再多说。 苏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假装不耐烦地说到:“你快点儿啊,完事儿赶紧走。” 男子漏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低头赶忙核算。 苏修之所以说话给这男子解围,也是看在他提醒了自己的份儿上。 这男子也说不上是好心,也许是良心发泄吧。 但无论怎样他也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也不是什么坏透顶的人。 顶天是混口饭吃的人罢了。 男子核算好后,颤颤巍巍的将纸递给赛貂蝉和苏修。 赛貂蝉刚想接过,苏修一把抢走男子手中的纸条。 “什么?我那么大的不夜城居然只值这区区五十万两白银?” “我那五个铺子可都值得三十万两啊!” 苏修不满的嚷嚷着。 一边赛貂蝉一听这个价格,嘴角带着笑意。 可是眼神更冰冷了。 要知道,大通给钱庄规定的是,无论何人,无论何地。 来人估算不可超过四十万两,这小厮居然敢将价格估算到五十万两。 更没想到的是,这苏修估算到五十万两居然都不知足。 说实话,苏修能将那五个店卖出三十万两的价格,算低的。 可若是从请楼内剔除青楼和不夜城珠宝店这两块肥肉的话。 仅仅凭借一个不夜城,估算五十万两,这价格可是开高了。 毕竟整个不夜城人地地方都可以复刻出来。 琉璃和主题青楼可不是别的地方具备的条件。 赛貂蝉只得劝导:“诶呦,公子,这边儿已经是给您的最高价格了!” “你这儿对换的这么少?我先去别的地方对吧。” 说罢,苏修便起身佯装离开。 赛貂蝉见苏修真要走,赶忙出言。 “慢着,公子,要不您说个数?” 苏修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赛貂蝉,心道。 风水轮流转,这次到了我开价了? 苏修一比手指伸出一个巴掌。 食指和拇指指尖缓慢的碰到一起,仅留下一根手指。 “一百万两?这……公子啊……” 赛貂蝉刚想出言砍价。 哪曾想苏修笑着打断道:“不,是一千万两。” 赛貂蝉坐直身子,高亢出声道:“什么?一千万两?” 苏修眼神诧异的盯着赛貂蝉。 自己以为她表情管理很好,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 没想到她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儿。 第六十章 千万两的赌局 赛貂蝉也认为自己刚刚失态,赶忙收敛心神。 漏出一个自认为抱以歉意的微笑。 但这微笑,看在苏修眼中就有点儿僵硬了。 “你这么大反应干嘛,我的不夜城不值这个价嘛?” 苏修明知故问到。 赛貂蝉内心一阵无语。 一个不夜城换一千万两? 何止不止呀,根本就是不配好吗。 一千万两白银那是什么概念? 楚国一年税收才七千多万两白银。 贫瘠的梁州去年一个州的税收,还不到六百万两。 苏修一张口就要了梁州两年的税收啊,任谁不惊讶。 那一千两白银若是来建不夜城,就算是苏修最开始的完整版。 都能建五百个,五百个! 赛貂蝉只得苦口婆心道:“公子,您的不夜城撑死就是值个两万两。” “给公子您丈出五十万两,还是看在,您里面的商贾和招牌上面。” “退一万步讲,我们就算给您兑,我们也拿不出这笔钱呀。” “不夜城当然不值,但是我有琉璃配方呀,要知道我那琉璃一天流水,净赚二十三两白银啊。” 女子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一旁支支吾吾的诉苦。 苏修当然知道他们拿不出这笔钱,他们要是拿得出来,自己这傻不就白装了,前边儿的劲儿也白费了。 自己早就猜出,他们不会放自己走,定然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东西。 切今日的赌局就是为了自己而设置的。 要知道苏修前面熟的几十把,可不是白输的。 苏修从第四把开始就从一百两下注,往后的每次下注都是前一次的二倍。 这么下注,就能保证,只要赢了一把,前面的钱就就全回来了。 而且这大通还是,压一赔三,自己用这种方式稳赚不赔。 可是自己居然连输了十把。 要知道根据凯利公式,连输十把的概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零点三循环。 连输十把,比连赢十把的概率都低。 苏修见女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答应,也没反对,假装一脸不耐烦道。 “那这样吧,你们就先写个借据,就写欠我一千万两。” “但是我不可以领走这一千万,只得用于大通赌坊,直到将这一千万全部输光。” “你看如何?” 赛貂蝉,听这这借据,很诱人,但是不敢自己做主。 “这样吧,公子再坐下休息一下,小女子去问问博头。” 苏修见其起身,佯装不耐道:“你还得请示,这么点儿小事儿你都定不下来?” “算了,算了,我还是去别处对吧。” . 赛貂蝉见苏修扭头边走,赶忙叫住,心中暗暗思虑。 自己可千万不能让他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其实借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博头说过,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顶天就是累一点儿,多玩儿两把就是了。 这样想着,赛貂蝉又恢复了那原本自信的脸庞。 面带微笑道:“好,既然公子您如此豪气,那我就替我们博头,应下了。” 见赛貂蝉应下,苏修心中也是唱出了口气。 她害怕夜长梦多,自己还怕呢! 两人一番繁文缛节后,一起坐下,写好借据。 两份借据上,都有大通盖得朱砂大印,也有苏修的签名儿。 借据写好后,一式两份,两人交换彼此手中的借据,看着毫无问题便分别收下。 苏修摩拳擦掌这等待赛貂蝉摇骰子。 赛貂蝉纤纤玉手,拿起筛盅又是一阵摇晃。 这次甚至玩出了花活,可以在苏修面前过了一下,抛出骰子在空中接住,随后继续摇晃。 彭。 筛盅,盅口倒扣在桌子上。 “买定离手。” 苏修嘴角漏出淡淡的微笑。 “你说这一千万两,咱门要是五百五百的赌,咱们俩得玩儿什么时候儿?” “那公子您可以一局定胜负呀。”赛貂蝉调笑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豪气一次,咱们就一局定胜负,我全压小!”说罢,苏修将那一千万两的借据摆在小的一边。 赛貂蝉愣了一下,本想调笑一下苏修的她,反被人家将了一军。 一时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苏修之前可是一点儿一点儿压的呀,这次怎么突然全压了? 但是想归想,赛貂蝉嘴上功夫可不慢。 “公子别急嘛,您真的想好了?” 说罢,赛貂蝉左手离开筛盅,右手轻轻捋了一下头发。 双手交叉着盖在筛盅上面。 苏修颇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当然。” 赛貂蝉看着苏修嘴角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本来胸有成竹的自己,心脏狂跳个不停。 要知道这么大的局,苏修还如此高调,门外早已围了许多看客。 多事一些商贾和一些关陇门阀家的公子哥。 双手都出了汗。 要知道这可是一千万啊! 赛貂蝉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手段,便又静下心来,逐渐平静。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买定离手了。” 说罢,左手便要离开筛盅,用右手揭开筛盅。 “且慢,咱们俩也赌了这么多把了,这次我们一起开可好。” 说话的同时苏修忽然左手向前一拍,将赛貂蝉的双手扣在了筛盅上。 根本没给赛貂蝉不同意的余地。 赛貂蝉的纤纤玉手本就娇嫩,被苏修用力这么一拍,顿时吃痛。 “诶呦,公子何故啊。” “既然如此,那公子便与我一起开吧。” 苏修这一反常的举动,让赛貂蝉内股不祥预感愈演愈烈。 赛貂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在内心给自己做心理建树。 自己苦练这么多年,怕什么? 整理表情,赛貂蝉高声说到:“买定离手!” 揭开筛盅。 筛盅内三、三、三、三、一,十三点,小! 苏修看见筛盅内的点数,笑着出声道:“十三点,小,你输了哦!” 赛貂蝉看着眼前的点数,愣愣说到:“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输了就是输了,白纸黑字的写着,怎么,你想赖账?” 赛貂蝉一时间,还处在懵逼状态,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不仅如此,因为两人千万的赌局,外面早已围上了一些富家公子哥。 此刻一见纵横赌场,无往而不利的赛貂蝉居然输了。 一个个在一旁都是感叹道 第六十一章 赌局变骗局 此刻一见纵横赌场,无往而不利的赛貂蝉居然输了。 未在窗外的公子哥,一个个在一旁都是感叹。 “没想到这赛貂蝉居然输了。” “就是啊,刚才他可是一直赢得。” “真是不敢相信,无往不利的赛貂蝉居然输了。” “谁说不是呢,熟的还是这么大的赌注,这下看他可怎么办。” 赛貂蝉听这周围人的议论,心神慢慢的拉了回来。 无论多磨不可思议,现在也不是狡辩的时候儿,输了就是输了。 赛貂蝉起身漏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 “我去请我们的博主前来,请他来和您说。” 苏修也没为难赛貂蝉,笑着,微微测了侧身让它过去。 在赛貂蝉路过苏修身旁的时候儿,苏修轻声细语的在赛貂蝉耳边说了什么。 赛貂蝉双眼直视前方,愣在当场,随后慌里慌张的迈着小碎步走向博主房间。 落荒而逃的赛貂蝉再也维持不住形象,神色慌张的走向博主向他汇报此事。 苏修笑了笑,在椅子上等着幕后之人走向台前。 自己现在更好奇的是,究竟是谁在给自己下套。 几家欢喜几家愁,待赛貂蝉将这边事儿全盘托出,告诉博主后。 博主怦然大怒,赏了赛貂蝉一个大嘴巴子。 赛貂蝉被这一巴掌扇得,跪倒在一旁,左手捂着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本来白皙娇嫩的脸庞,也被这一巴掌打的肿了。 但显然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儿。 博主赶忙将苏修刚刚的借条全拿来,并拿了十万两银票,走向九转连环阁,苏修所在的房间。 这时苏修房间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走近一看苏修整合里面的人愉快的盘谈着。 大吹特吹自己曾经在帝都如何如何,京城第一歌姬对自己如何如何。 涂抹横飞,显然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本来见周围围满人的博主心中顿感不妙,但一见苏修这副摸样,心里也是放心了大半。 刚忙走进屋内。 “诶呦,公子久等了,见谅见谅啊。” 苏修眼眉低垂,一句多余废话没说。 “还钱!” 博主一脸尴尬。 这苏修没想到翻脸比翻书都快。 前一秒还喜笑颜开的,后一秒救这幅嘴脸。 “这个……哈哈,苏公子您玩笑啦。” 苏修笑容玩味的看着博主。 “我认识你?” “额……曾见过”博主摆了摆手说到。 “那你为何知道我姓苏呢?” “这个……啊哈哈,这个,刚刚您进来时,门口小厮问过您呀,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苏修附和这点了点头。 自己进来时这可没说一句话。 看来这人身后,应该是有我认识的人,但此人是谁,目前还未得知。 “怎么,博主将我赢的钱送来了?” “诶呀,苏公子莫要取消了,刚刚是貂蝉和您开的一个小玩笑。” 说罢,掏出十万两银票。 苏修微调,眉头:“这是何意?” “这是十万两银票,一半是您刚才堵得,另一半儿呢,算是我的赔罪了。” “哦?你这么做,貌似不合规矩吧,况且我熟的可不止这一些呀。” 博主一听这话,自以为有门儿,赶忙将之前苏修的借据全部拿出,随后焚烧殆尽。 “公子,真是折煞我了,这些借据,我便替公子焚毁了。” 苏修点了点头,垂眉思虑一下。 “看你梯度如此诚恳,刚刚焚毁的借据,就算你一百万两吧。” “现在你欠我九百万两了,现在将钱拿出来吧。” 说罢,双手一摊,便准备要账。 本来胸有成竹的博主,脸色一僵。 想说什么,但是碍于此事自己不在理,无可奈何,一张大脸憋得通红。 紫青的脸,似猪肝一样。 “你,过来,跪在公子面前!” 博主抬起手,指了指身后的赛貂蝉。 赛貂蝉心神一震. 跪倒在苏修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修不解的问道。 “哼,这赌局是他赛貂蝉私自和你赌的,这笔钱自然也是由她给。” “我现在就将他送个苏公子您处置!” 赛貂蝉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一言不发,银牙紧咬。 苏修耻笑一会儿。 “真是稀奇,你们赌坊的荷官和我对赌,赔不起钱,居然要让荷官来给?” “你脑子莫是有什么病吧。” 博主眼神微眯,语气渐渐冰冷。 “我说,姓苏的,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修大声呵斥道:“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况且,你还是个开赌坊,手底下的喽啰赌输了,你拿不出钱来,你开什么赌坊?” “退一万步讲,你这赌坊客人进来输钱可以,赢了你们钱,你们却不认了。” “你们这开的就不是博局,而是棍局,你们也不是荷官,而是棍者!” 博主一听这话,后脖颈一凉,冷汗直流。 这顶帽子扣的可是够大呀。 赌局变骗局了。 在楚朝,对诈骗者是有这明文规定的。 若诈骗金额过高,是会被剜去双目、割掉一只耳并根据金额大小剁手指的。 苏修与赛貂蝉的赌局银两早已超过千万。 若是按照诈骗算,博主这大通赌坊所有人的手指头加起来,剁三个来回儿都有富裕。 “公子这话,严重了!” “严重了?你开的赌局却让我去找和我赌的人要钱,你这是和道理?” “这千万赌局,我并未知晓,而是他们私自为之,这大通赌坊根本就不够一千万两,怎么会接下千万两的赌局?” “定然是这赛貂蝉,财迷心窍,这才接了不该接的赌局,输了自然由她承担!” 苏修心中暗道好一招弃车保帅呀。 转头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赛貂蝉。 本来婀娜多姿的脸,现在变得比白雪公主的脸都白。 原本的媚眼如丝,现在双眼中尽是惊恐,哪还有和自己赌博时的半点从容。 到现在赛貂蝉自己都无法知晓,这苏修究竟是咋么做到的。 苏修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现在仍环绕心中。 “下次别玩儿头发了,拿玩意不结实。” 第六十二章 赌局真相 跪倒在地的赛貂蝉自然知晓,此时,博主是舔了心要将自己送出去当替死鬼了。 但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 这博主在这兖州城可是颇有实力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从,又能怎样? 苏修低头,看这跪倒在地的赛貂蝉。 “你确定你自己一人能担得起?” 赛貂蝉咬了咬牙,声音颤抖,硬着头皮。 “小…小女子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一切?把你大卸八块都不够抵那一千万两的一半儿。” 赛貂蝉一听这话,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苏修低头在其耳边说了两句话。 女子面露挣扎之色。 博主见此,内心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赛貂蝉,你可想清楚了,这些年,你弟弟的书费都是谁给的,做人别忘本。” 听到博主提到弟弟,赛貂蝉面如死灰,一时间失去了主心骨。 这已经是威胁了。 苏修这次干脆不小声说话。 “你弟弟在你照顾下方能能安然长大,若你死了,他如何 你看得见?” 此话一出,赛貂蝉瞬间明白。 是呀,自己若是死了,自己弟弟,是死是活谁又关心呢。 赛貂蝉把心一横,猛地起身,手指博主。 “是他,是他做局,陷害苏大人,起目的就是为大人的琉璃制法。” 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公子哥,都是一阵唏嘘。 博主脸色阴沉,似阴云密布。 一张本就褶褶巴巴的脸,显得更褶皱了,好似抹布一样。 用力一拧都能拧出水来。 “赛貂蝉,你毋要血口喷人,我几时让你设计苏公子?” “况且,这千万两的赌局,我确实不知。” “确实不知?你告诉我无论他何种要求 都要满足,只要让他对赌。” “贱人,你胡说八道!” 博主说罢,便随手摸起身旁的木棍。 照着赛貂蝉脑袋便砸了过去。 苏修深处左手,死死地抓住落下的木棍。 “怎么,博主大人,准备杀人灭口?” 博主面色铁青道:“哼,他诬赖好人,该打。” “哦?你说他无赖?他是你们赌坊的荷官,没有你的许可 他怎敢自作主张!” “分明是,想加害与我,如今事实败露,竟要杀人灭口,你该当何罪!” 博主眼神冰冷看这苏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你认为我设局陷害,那咱们就只能对簿公堂了。” 说罢,周围看客一阵唏嘘。 整个兖州,谁不知道这兖州刺史和赌坊穿一条裤子。 听着周围唏嘘一片,议论纷纷。 本就面色不善的博主,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平日里。 大家虽然对着大通赌坊颇有微词,但也都碍于其面子和淫威,不怎么敢出声。 今日突有一初生牛犊不怕虎之辈敢和博主,他们胆子也被带动这,大了一些。 苏修知道,这博主就是仗着这兖州刺史包庇才敢如此和自己叫板。 如此明显的事实,他还要推诿抵赖 真是胆大包天了。 苏修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棍,收拾好桌子上的借据,在博主面前晃了晃。 “既然你说公堂上见,那咱们就公堂见分小吧。” 说完,便领着赛貂蝉大踏步的走出打通赌坊,向着驿馆走去。 走出大通赌坊后,苏修抬头看了看。 天色已晚,日暮时分。 “你先和我回驿馆吧,咱们明日再去。” 赛貂蝉面露犹豫之色。 “公子,我知道您的手段,但是…这刘方与兖州刺史速来沆瀣一气,我怕明日会输啊。” “这就无需你考虑了,我自有办法 反倒是你弟弟,你现在不去接他嘛?” “这到没事,我怕有这么一天,所以从去年开始便将弟弟送回了老家,每年上学时,再接来。” “我当时只是怕,你这边赢不了,恐怕那刘方秋后算账,那我们姐弟可就完了。” “哦?你既然怕输,那刘方秋后算账,为何,还站出来作证呢?” 赛貂蝉沉默了一会儿。 “小女子在这大通赌坊,干了三年有余,别的本事没有,但自认为看穿人心,把握人性还是能勉强做到。” “而我与公子初见之时,本以为可以拿捏您,在我划得道中走。” “我本以为我完全掌握局势,但是之后咱们的赌局结束,我慢慢回想,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跟着你的节奏走。”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当时的兴奋、低落、歇斯底里,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苏修嘴角挑了挑。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照顾好你自己吧。 “以后找份正经营生,凭你的能力和姿色也能找份养活你弟弟和你生计。” “若是你以后实在走投无路,去凤栖县,可以去凤栖县不夜城内的一家青楼,哪里或许会收留你。” 两人边走边说,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驿馆门口。 苏修为赛貂蝉新开了一间房,转身便要回房去。 “公子,请留步。” “有事儿?” “公子能否告诉我,最后一场赌局之中,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苏修双眼直视这赛貂蝉。 “这对你很重要?” 赛貂蝉点了点头。 苏修耸了耸肩说道:“很简单,我用耳朵听出骰子点数,用力一摁,将你深入筛盅的头发压断让你无法改变骰子大小。” 赛貂蝉满脸惊讶。 “这…这怎么可能呢,若没有十年二十年功夫,怎么能做到?” “我从小便流连赌坊酒馆,从小便耳濡目染,自然耳熟能详。” 其实 这也多亏了原主的经历,有这赌骰子经验的苏修,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了。 说真的,别看这兖州境内全是赌坊,但若是较真起来,比自己赌术高明的还真没几个。 赛貂蝉点了点头,这也算解了自己的一个疑问了。 当然更大的疑问也在赛貂蝉心中种下。 这么一个二世祖,能赢的了刘方? 刚想开口询问,苏修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客房。 苏修不是百度,没空解答他所有的疑问。 之所以告诉他最后一场的赌局真相,是因为看他很执着,苏修也没藏私便告诉了他。 二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一夜无话。 第六十三章 入兖州府 虽是二人无话。 但回到客房当中。 赛貂蝉却是辗转反侧。 始终想不通透。 怎地苏修既有这般神通。 却为何只一副极为好骗的模样。 现在想来。 怕是好骗的,是她自己罢。 不过,如此,倒也甚好。 虽然说是看走了眼。 但也机缘巧合的令得她得以脱身与那大通赌坊。 只不过,赛貂蝉倒还是犯起了难。 这苏修颇有本事,却为不假。 可明日在与那大通赌坊一会 可并非易事了。 要知道,大通赌坊。 能够在这偌大的兖州城屹立多年。 也是凭借赌坊自身的本事。 整个赌坊上下的荷官,赌头。 皆有着三教九流之分。 以她赛貂蝉的本事,练了十数年的手法。 也不过堪堪跻身平三流的最末端。 虽说她也有些巧技,说不上是不入流的水准。 换做任何一家小赌坊,都能成为镇坊的赌头。 但放在这大通赌坊,与那上三流,甚至平三流中前两流的高手相比。 也是有着天壤之别。 虽只差一流,但这可是十年的苦练才能追赶上的。 所以,这次苏修赢了怕更多也只是侥幸而已。 而大通赌坊的本事,自然也不仅仅这些。 毕竟,除此之外,大通赌坊更多依仗的,也是兖州刺史这尊大山。 明日对簿公堂。 怕可能会凶多吉少。 她是真的替苏修担忧。 再者,大通赌坊的手段,她在了解不过了。 他们若相对苏修下手。 兖州城怕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稍有不慎,苏修可能连性命都会留在那里。 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真的会去吗?” 赛貂蝉左右想不通。 这样几乎必死之局,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已经跑路了吧。 她本想着趁着夜色去看看苏修还在不在房间之中。 但转念一想,却也作罢。 “无论如何,我是因他才得以脱困的。” “即便他跑路了,我也不该有资格平说什么。” “罢了,罢了, 我倒真希望他,已经离开了呢。” 赛貂蝉终是闭上了双眼不在去想这许多。 很快也就进入了梦乡。 竖日,当赛貂蝉在醒来的时候。 却是被外面的敲门声所吵醒的。 赛貂蝉赶忙,也来不及换好衣服。 披着一条坎肩袍服便走出来打开了客门。 却见敲门者,竟然是苏修。 “你,你没有走?” 赛貂蝉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满满是不可思议。 她万没想到,苏修竟然没有趁着夜色兀自离去。 看这架势,难不成,他真的要与那大通赌坊一道。 去那兖州城? 他是疯了吗? 赛貂蝉的脑海里只浮现出这一个想法。 苏修却是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道。 “走什么?” “你怎么还没有起来,我们要去兖州府了。” 赛貂蝉闻言,不禁倒吸口凉气。 这家伙,真的是疯了。 他难不成还不清楚这大通赌坊与兖州刺史的关系吗? “你,真的要去兖州府吗?” 赛貂蝉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而苏修却看了她一眼。 仿佛有些疑惑。 那表情就好像在告诉她。 这不是一定的吗? “当然了,你先换好衣服吧,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苏修微微一笑,也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 片刻后。 当赛貂蝉换好了衣物。 苏修已经在客栈的大堂里等候多时了。 两人便是一道出发了。 “公子,您当真要去与那大通赌坊到兖州府状告一番?” 苏修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 “不然呢,还有别的选择吗?” 赛貂蝉顿时间,欲言又止。 苏修也看出她心中所想。 轻松的笑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偌大的兖州城总不能真由这小小的赌坊一手遮天了吧?” “再者说来,我也总不能任由他们这般敲竹杆吧。” “这...” 一时间,赛貂蝉倒也不知在如何劝说苏修了。 只能硬着头皮陪他一道去那兖州府。 不过,赛貂蝉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深知此去,怕是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故而,她已经提前差信得过的朋友,将她近些年来的全部积蓄。 带去给自己弟弟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就跟苏修一起去府一趟这断头台也罢。 再者说来。 如果没有苏修,自己也很难从大通赌坊全身而退。 困在那里,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而且,在退一万步讲。 如果苏修不去兖州府与他们在对峙一场。 那自己也更是难逃一劫。 毕竟大通赌坊可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跟苏修去放手一搏。 如此想来,倒也通透了许多。 赛貂蝉的心里,也便是如释重负了。 两人行至这兖州府。 然而,就在这府邸的门前。 便是就遇到了难。 “什么人,这兖州府也是你们这些刁民想进就进的?” 那门口的卫兵,却是矛戈一叉。 直接拦在了苏修和赛貂蝉二人的面前。 同时厉声喝斥。 见状,赛貂蝉心里又是紧绷了起来。 她早就料到此行定会不易。 却没想到,这单单是第一步。 他们就连兖州府的府门都踏不进去。 在她焦急之际,却瞥见一旁的苏修。 依旧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模样。 这倒是让赛貂蝉甚觉怪哉。 这个家伙,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人家连门都不会让我们进,怎地他还这么悠哉游哉的。 而接下来,却见苏修迎着府门前侍卫的矛戈走了上去。 附在那卫兵耳畔不知嘀咕了些什么。 紧接着,这侍卫便是眉开眼笑起来。 同时矛戈撤去。 但语气依旧冷厉的喝着。 “快快进去,到了府内,守着规矩办事,否则,你过了我这关只怕也是进了阎罗殿。” 虽然语气依旧冰冷。 但赛貂蝉能够明显感觉得到这侍卫前后的变化与反差。 直至毫发未损的踏入了兖州府内。 赛貂蝉还是万分不解。 在苏修身边却是几番三次的欲言又止。 苏修也看出她有疑惑。 便是直言道。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这,公子,您,您,您是如何说服那守门侍卫的?” 第六十四章 述职日,敲登闻鼓 而正往里走时,忽然一老叟出现。 “你二人,打哪儿来啊?” 苏修站立道:“我二人有事,前来状告大通赌坊。” 一听大通赌坊四字,老叟眼神微凝。 “哦?今日刺史不在,尔等先且回去,过日再来。” 赛貂蝉认出,此人正是这兖州长史,张有才。 扯了扯苏修衣服后摆。 苏修并未理会。 面带微笑的看着张有才:“是这样的,我是……” “来人啊,守卫,守卫何在!将这两人赶出去!” 苏修话没有说完,便被门口匆匆赶来的守卫赶出了兖州府。 “苏公子您看,我昨夜和您说了,这兖州刺史府和那大通的刘方沆瀣一气。” 苏修淡了但身上的尘土,风轻云淡的说到:“呵呵,我当然知晓他们的猫腻。” “只是未曾想到,这两者关系匪浅,居然藏的这么深啊。” “现在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啊大人。”赛貂蝉担忧的说着。 苏修低头思虑了一会儿。 “先回驿馆,过几日,我自有办法。” 说罢,两人便又回到了驿馆。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 几日清晨。 苏修早早地便起了床,在这兖州接头跑步。 这习惯,是雷打不动。 慢跑在兖州城的街道。 凤栖县的人民都习惯了自己的慢跑县令。 这兖州城的人可没有人慢跑,一个个个对苏修指手画脚。 倒是自己不在意那些路人的眼光。 苏修欣赏着兖州城的风景,不得不说,这大城的街道,别有一番风味。 整个兖州城街道,车水马龙,街边商贩齐聚,早晨有卖早点的,有卖豆浆的。 看上去市井气息非常浓郁。 自己随便选了一个早点摊位,喝了几口豆浆,吃了油炸果子,简简单单一顿早饭就算结束了。 本来苏修早餐是爱吃清淡的,但是这出门在外不必在家,想吃什么自己做就行。 自己也不爱费那个事儿,随便对付一口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苏修已经跑了能有八九公里左右了。 回到驿馆,苏修穿好朝服,带着赛貂蝉,手中拿着账本儿和借据,走向公堂。 今日述职,看来自己这个下属要给这兖州刺史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 午时已到。 苏修与一众郡县官员站在屋外台下一旁。 别说,这里头还是有一些熟人的。 比如那凤阳县县令,自家便宜老子曾经的弟子,还有那只见过一面的凤仙郡郡守。 凤阳县令,一见苏修自是上前一震嘘寒问暖。 夸赞他将凤栖县弄得很好,整个兖州都知道,凤栖县出了一个断案如神爱民如子的县令啊。 两人一阵繁文缛节的互相恭维后,回归原位站好。 这时,台上出现一人,尖着嗓子喊道:“现,请各地郡县官员,前来述职。” 说罢,几人陆陆续续的往大厅走着。 这时,苏修一人走出人群,挽起袖子,拿起身旁的鼓槌,像登闻鼓上用力地砸这。 ‘咚咚咚’ 三通鼓响。 所有向前的官员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苏修。 这家伙,来述职敲登闻鼓干什么? 凤阳县令看着苏修如此胡闹,赶忙上前。 “这,凤栖县县令初来乍到,可能是不熟悉述职之事,误以为述职需要击鼓。” “哼!什么不熟悉,分明是故意捣乱,哗众取宠!”凤仙郡郡守冷哼一声说到。 一旁凤仙郡内的州府县衙,赶忙符合自家县守。 这时,为苏修说话的凤阳县县令,解释之声宛如黄牛入泥泞一般,根本听不到。 苏修未理会他人,走到凤阳县县令身旁,拱手行礼,算是感谢他替自己发声了。 在如今朝堂形式之下,还敢为苏家发声的人已经不多了。 虽是个七品官,但这份恩情和勇气也值得自己拱手一谢。 “苏修再次谢谢兄长,但是这述职流程,我还是知道的。” 凤阳县县令满脸焦急刚要开口。 一旁的凤仙郡郡守阴阳怪气道:“听着没有,人家知道流程,无需你在此找补。” “苏修,你切勿胡说,这述职之日不可造次啊!” 苏修拍了拍凤阳县县令肩膀,安慰道:“述职确实不能击登闻鼓,可若是告状呢?” 现场众人都愣了,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述职日告状,还是本州的县令告状,亏你想得出来! 在这天,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居然还将事情整大了。 一旁的各级官员都窃窃私语。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就是啊,今日告状,怎么想的呀。” 凤仙郡郡守一脸阴沉的看这苏修。 “苏修!你别在此哗众取宠,今日述职,岂容你放肆,再次胡作非为?” 苏修撇了撇嘴。 “怎么,告状不可以吗?” “还是说你就能替兖州刺史做主?” “我……我并未这么说!” “那你这条只会叫的无脊之犬便给我滚到一边儿去。”苏修面无表情的说着。 凤仙郡郡守一听这话,怒吼:“竖子,尔等竟敢辱骂当朝官员,你该当何罪!” 苏修一脸不屑道:“怎么?是你不懂大楚律法,还是我不懂?” “在我朝,只规定了,百姓辱骂官员,需要治他们一个以下犯上的罪。” “再就是君臣之间,有此罪过,而臣子与臣子之间却并未立法。” “怎么,现在不仅要做刺史的事儿,还要做那皇帝老儿的主了?” 凤仙郡郡守吓得满脸大惊:“你……你休得胡说。” “既然你没话说,就赶紧滚开,别耽误我告状。” 凤仙郡郡守气的半天说不出话,只得冷哼一声。 “哼!匹夫竖子,不足与谋,我等怎么与你同朝为官,真是我等羞耻。” 苏修面色逐渐变冷。 “是挺羞耻的,大楚要是没有你这种蛀虫,凤仙郡百姓确实会比现在好过得多。” 说完,也不看凤仙郡郡守那难看的脸色,朝着堂内,径直走了进去。 苏修挺起胸膛,大踏步的走进大堂之内。 坐在那高堂之上的,正是兖州刺史! 第六十五章 质问 此人,原名张之洞, 相貌堂堂,眉清目秀,虽然年纪已打,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那也是一表人才。 现在,纵然是人到中年,但依然是风采依旧,可以看出此人年轻时那也是风度翩翩的。 苏修,拱手行礼。 “拜见刺史大人。” 兖州刺史低眉垂眼,嘴角挑起略带笑意。 “贤侄快快请起,想当年初见之时,你还未及冠呢。” 后进来的重任,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本以为兖州刺史会言辞犀利的痛斥苏修。 没想到,两人居然有这一关系。 站在一旁的凤仙郡郡守,冷汗直流,想起刚刚自己在堂外,那般羞辱苏修,找茬。 若是被兖州刺史大人秋后算账,自己可完蛋了。 而全场却只有苏修心里明白,眼前这颇有风采的中年人,跟自己可是无半点私教 要非说关系,自己和他可是只有仇怨毫无私情。 早年这兖州刺史还不是刺史职位,只是一个户部左侍郎。 后因为贪赃枉法,苏文海弹劾他。 苏文海本想将其发配。 但大楚皇帝念其心忠,便饶了他一条狗命,只是贬他做了个偏远知县。 那几年大楚国库空虚。 一年后,这兖州刺史因为交税众多,又再次官复原职。 而这混蛋正是靠鼓励赌坊,大肆敛财才得到的如此之多的钱财。 否则,他一个边境州交的税怎么可能比得上那青州富饶之地。 所以说这兖州刺史与苏家,如果非说有私情的话,那也是仇怨并非恩情啊。 苏修直起身板儿。 “当日,在下年龄还小,并不认得您。” “诶,不小了,你我初次见面便是那京城的怡红院,我至今可是记忆犹新啊。”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哄堂大笑。 凤仙郡郡守那冷若寒霜的臭脸,也在这一刻解冻了。 看来自家刺史,与苏家关系并不怎么好啊。 在座的谁不知道这苏修曾经是大楚朝的第一顽固。 现如今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还是怎么的,居然变成了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儿。 其他人自然也就慢慢淡忘了曾经那个狂荡不羁的少年了。 兖州刺史明显是点出苏修曾经的丑态。 苏修似没听见一般,也并未理会周围哄堂大笑的众人。 “刺史大人,下官今日……” “诶,今日述职,若是有案明日再说吧。” 苏修缓缓直起腰板儿,直视这兖州刺史。 高堂之上的那位,也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 眼光中甚至带着些许不屑。 若是曾经的苏家,兖州刺史还真得毕恭毕敬。 现如今,整个庙堂都知道苏家属于是秋后的蚂蚱。 兖州刺史怎么说,那也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 苏修在其眼中就是乳臭未干的娃娃,自己怎会将他当一回事儿。 “下官状告,大通赌坊博主刘方,设局陷害朝廷命官,输千万两白银不给!” 兖州刺史还未说话,周围郡县道府等下级官员立刻出言抨击。 “胡说,这大通赌坊那是合理经营,怎会干这等事!” “就是千万两博局?整个兖州的大通赌坊加起来都凑不出来一千万两白银。” “就是,他赌坊都拿不出这么多钱,他能跟你赌?” 苏修一句未说,眼神直视高堂之上的刺史 兖州刺史本来不屑的眼神,逐渐恢复正常,慢慢变得变冷直至正常。 “有这等事,你可有凭证?” 苏修掏出怀中借据。 “下官不仅有借据,门外还有一位赌坊的荷官愿做人证,指认刘方。” 张之洞给身边之人使了个眼神。 左右高呼:“带证人!” 赛貂蝉低眉顺眼的进来,跪倒在地。 “小女子拜见,刺史大人。” “就是你要指证刘方?” “是的,小女子曾经是大通赌坊的荷官,刘方受命我设局陷害苏大人。” “这刘方算是你的?” “回大人,算是小女子曾经的主子。” 张之洞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哦?你来此算是为一个赌徒作证,来状告曾经的主子?” 赛貂蝉眼神疑惑。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但是经过这刺史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呢? 张之洞再问道:“是也不是?” 赛貂蝉刚想回答。 苏修便向前一步挡住赛貂蝉,隔开了张之洞看向赛貂蝉买的目光。 “大人,赛貂蝉来作证,只是作证,刘方设计陷害朝廷命官。” “大通赌坊欠千万两白银不给,大人是不是要拘传刘方来堂前问上一问呢?” 张之洞眼神冰冷。 “苏修,你只是个七品的县令,难道本刺史需要你教我如何审案嘛?”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刺史大人自然是有着您的考量,可如此舍本逐末的问不如让刘方当堂对峙。” “退下!” 苏修身穿朝服,眼神直视兖州刺史丝毫不退。 “苏修,本刺史让你退下!” 苏修身形纹丝未动。 “呵呵,整个大楚朝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蛀虫,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兖州百姓民不聊生,尔等作为本州本县的父母官,置若罔闻。” “一个个纸醉金迷,只知道大肆捞金敛财,可曾想过我朝百姓的死活?” 台下众人鸦雀无声。 凤仙郡郡守面色铁青,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没说出来。 一身正气之人,自是邪祟退散。 平日里这些父母官作威作福,靠着吸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肆意快活。 一个个在自己的郡县内那都是伶牙俐齿之徒。 平日里阿谀奉承的话,说起来能有一箩筐。 现如今,苏修将这兖州实情摆在明面上,所有人反倒是无话可说。 他们虽然心中不满,甚至是怨恨,可他们知道苏修说的是实话。 兖州刺史见无人说话,换换站起身面色低沉的看着苏修。 “好啊,好一张伶牙俐齿的铁嘴啊,说了这么多富丽堂皇的话。” “我现在倒要问问你。” “这整个兖州地处山脉丘陵附近,我治下各郡县,常年遭马匪、山匪洗劫。” “且我兖州,地处我朝周边,常年有齐国小股军队袭扰。” “你来告诉我,这兖州该靠何生存!” 第六十六章 抓刘方 苏修缓缓向台上走去。 “兖州地处偏远挨着齐国虽然总被侵犯,但是也有通商优势。” “咱们兖州境内虽然多是山脉,可是那雍、冀二州山脉不比这儿得多?” “远的不说,兖州如果向旁边的荆州求援,只要给够军费便可,要知道,荆州军在咱们大楚可是数一数二的。” 兖州刺史嘴角微微挑起,略有不屑。 “哼,说得轻巧,那荆州凭什么将自家的兵丁借给我兖州,军费?” “你可知道大军开拔需要多少军费?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修走到台上站定平视张之洞不急不缓的继续说。 “通商解决银钱,有了银钱还怕没兵嘛?” 话音刚落,拿出怀中账本。 “这便是不夜城这几个月的流水,若是兖州鼓励通商,将人流全部集中到凤栖县,税收自然上来。” “而这兖州境内又是如何做的?各地官府靠着大通赌坊大肆敛财,有山匪第一个躲进县衙。” “一个个明哲保身,这甚至成为了各地官员和土匪的一种默契。”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你们却选择了最错的,你们也配叫父母官?” 苏修一同长篇大论下来,各地郡县府衙的脸色都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甚是难看。 兖州刺史更是气急败坏道:“好一片策论,若是你今年参加榜考,就凭你刚才那一段的口才,给能评探花了。” 苏修眼神清明。 “刺史大人,根据我朝立法请将刘方带到堂前问话。” 兖州刺史见自己官威吓不住他,只得吩咐左右前去缉拿刘方到堂前问话。 这时,张之洞也是建起了掉在地上,不夜城的账本。 这不看不知道。 这不夜城在这几个月的税收,足有几十两银子,这还只是不到半年的税收成果。 要知道,这才只是兖州一个县的百姓而已。 若是如苏修说说,自己将这满兖州的商人全赶到凤栖县去。 拿着白白的雪花纹银不就来了吗! 兖州刺史看着手中的账本,内心暗暗吃惊。 衙役们一听自家刺史发话,也是分钟不敢耽搁赶忙前往大通赌坊,缉拿刘方。 此时,的刘方正在自己房内优哉游哉的喝着花酒。 左右各楼这一个美人。 其中一个嘴角带美人痣的美人还拿了一颗葡萄喂到刘方嘴中。 “诶呦,刘爷,您慢点儿,咬着我手了。”女子撒娇般说到。 “嘿嘿,宝贝儿,爷就是想吃你,快,给爷吃一下。” 说罢,就照着女子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咬了一口。 女子执拗这说道:“诶呀,刘爷,您轻点儿,咬疼我了。 美人痣美女话,说着白了刘方一眼。 刘方也是上下起手,继续调戏着。 这时,身边小弟给刘方鸩酒,并恭维道:“博头儿,上次那个姓苏的到现在都没信儿。” “估计他是在这兖州城探听到了您的威风,又在兖州府碰了壁,这才销声匿迹的。” 刘方喝着小弟给到的酒,哈哈大笑道:“哼,算他知趣。” “那是,您刘爷,在这兖州城内,那是跺一跺脚,城都得颤三颤的人物,他敢和您叫板,活腻为了他。” 刘方眼眉一皱。 “嗯?” 心腹小弟瞬间心领神会。 “诶呦,瞧我这张嘴,该打。”说着,便样装着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何止是兖州城,您刘爷,在这兖州,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啊,刺史都得看您脸色不是。” 刘方受用的点了点头:“嗯~,这话听着虽说有些夸大,但也算实话,赏你杯酒喝喝。” 说罢,递给心腹小弟一杯酒。 心腹小弟喜笑颜开的接过手中的酒。 那表情,好似接过来的是琼浆玉露一样。 喝了一口后,咂摸咂摸嘴,好似意犹未尽一般。 刘方看着他这副嘴脸,嘲笑道:“瞧你这点儿出息。” 心腹小弟讪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刘爷,那赛貂蝉之后怎么处置呢?” 刘方眼神一冷。 “哼,那个骚娘们,他要是回来,老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呢,贤弟。” 坐在一旁喝闷酒的凤栖县县丞一听自己堂哥询问自己,便哼哈的应付着。 这几日县丞心中,总有一些不安,而且这股不祥的预感还越来越强烈。 因为什么他也说不好。 明明是数次死局的情况,但是这苏修就是次次化险为夷。 这么多次,弄得县丞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和自己作对,还是这家伙儿把一切都算好了。 总之每次他都毫发无损的离开。 就算是那次土匪坑杀,隔了俩以后他也活蹦乱跳的搞什么琉璃拍卖。 当时,可把人群中的县丞气坏了。 这次更是,明显就差一点儿了,就能让他家破人亡。 没想到她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赢了最后一把,也是赌局中最关键的一把。 刘方看出自己表弟心情不佳。 出言劝慰道:“诶呀,堂弟,那姓苏的县令,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你放心。” 一旁心腹小弟附和这:“就是,县丞大人,您大可放心,在这兖州城内,就没有我们刘爷摆不平的事儿。” 县丞心道,上次和自己说同样话的人,坟头草比自己都高了。 无奈,不能博了刘方的面子,县丞只能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我知晓堂哥你的手段,更知晓你在整个兖州的地位,可是那苏修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主。” 刘方大手一挥,根本不当回事儿一样。 “堂弟,你暂且放心,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若是在这兖州城内,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得卧着!” “你若是还不放心,我一会儿给你点几个好手,让你带人前去,将他腿打断,如何。” 县丞心道,那土匪窝中,几百号儿人都没拿下苏修,靠你这几十个烂番茄臭鸟蛋管什么用。 但出于礼貌,县丞只得笑着回应自家堂哥。 “如此甚好,甚好。” 一旁心腹小弟端起酒壶开始给两人挨个倒酒. 马屁拍的震天响. 慢慢的,县丞那颗不安的心,变放了下来。 第六十七章 当堂对峙 正在刘方三人把酒言欢之际。 兖州府的衙便找上门来。 大通赌坊的门房赶忙上前拦住前来缉拿刘方的官差。 门房对着来人笑脸相迎之。 “官爷,您几位这气势冲冲的找谁呀?” 官差一把推开门房。 “少跟老子们套近乎,刘方呢?我们刺史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让将他缉拿。” 说罢,伸出左手,向下一抖,一个崭新的通缉令,上面写着刘方的大名。 门房看着缉拿自家博主的通缉令,一时之间,不敢相信。 “这……这是不是弄错了呀?诸位老爷。” 官差不耐烦的催促道:“别废话,快点儿教刘方出来,完事儿后,我们还得交差呢!” 门房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官差内心打起了鼓,但是依然按照自家老爷曾经的嘱咐硬着头皮顶在门前。 “诸位官爷,这里是大通赌坊,我们博主与你们刺史关系匪浅,我还是烦请各位先搞搞清楚,是不是要缉拿我们刘爷。” 门房说罢,还从怀中掏出了五两银子,瞄着四下无人。 刻意找了个死角,迅速塞给了眼前的官差。 官差握着手中的银子揉了揉。 分量不轻呀。 随即,态度有些缓和,和颜悦色道:“是上头点名要的你们家刘爷,听说是要过堂。” 门房赶忙问道:“这刺史,和我们家刘爷的关系,平日里好得不得了,怎么这次却……” 官差左右瞧了瞧,看四下无人。 “这次不行了好像有人带这个证人,还拿了一堆借据,让刺史大人很难办啊。” “你一个门房,少打听了,赶紧叫你们刘爷出来,我们得赶紧将他带走。” 门房刚想跑去雅间找刘爷。 谁道因为这大厅太吵,吵到了在雅间的刘方。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大通赌坊闹事儿!” 刘方人未到,话先至。 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兖州府的衙役。 转头赶忙赔礼道歉。 几位官差看在刚刚门房给银子的面子上,也为与他计较。 刘方见几人并未与自己计较便笑着问道:“几位官爷,来此所谓何事呀?” 这时,雅间内的县丞也走了出来。 官差举起左手中缉拿令。 “奉刺史之命,拿你回去过堂。” 一听这话,刘方表情直接定格当场。 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尤其是当着自家堂弟的面儿,刚和人家吹完牛逼,没想到转头就被打脸了。 一旁门房看自己啊博主愣住的时候儿赶忙上前耳语了几句。 苏修本来定格主的脸,慢慢转变,最终阴云密布。 刘方没想到,这苏修竟然真的有胆子和自己对薄公堂。 更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和自己好的要穿一条裤子的兖州刺史,这次居然和自己来真的。 居然真的拍他手底下的人来抓自己。 刘方整理表情向着后出来的县丞吩咐几句,随后又叫来心腹小弟。 告诉他,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赌坊一切事物,全部听从县丞调遣。 随后,便随着几位官差前往兖州府。 几位官差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也没给刘方戴镣铐,也没压着他。 就分了两个人跟在他后面。 走在街上,不知名的兖州百姓都以为刘方身后的官差是他保镖呢。 “诶,你看你看,那刘方身后怎么还跟着几个官差呢?” “何止呀,你看前面还有官差给他开路呢。” “哎,要我说啊,咱们兖州百姓真是没有活路了,这刘方居然能请道官差给他当保镖。” …… 在场的百姓一个个都低声议论着刘方。 而这些人中,却从未有一人认为刘方是被抓的。 一方面是刘方走路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前,看着根本不是被缉拿人员。 另一方面,自是无奈。 这兖州的百姓,被他们这棒人欺负的,已经不相信这兖州内还有蓝天了。 约莫半刻钟的样子。 官差便将刘方带到兖州府。 几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府内,直奔大堂。 刘方见大堂之上,站满了官员。 各方郡守,县令皆站于此。 人群中一位转头望向自己。 苏修! 刘方看着站在人群中的苏修,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就是这混蛋,才让自己过堂的。 刘方走堂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草民刘方,拜见刺史大人。” 兖州刺史看着在众人面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刘方。 被苏修气着的面色稍稍缓和一些,语气也和颜悦了。 “棠下人,先站起来说话。” 苏修在一旁,横跨一步,走出人群。 “大胆刁刘方,你陷害朝廷命官是何居心!” 刘芳本来听着刺史大人这语气,心中大石头已经缓缓放下。 本来要站起来的双腿,被苏修这一声断喝。 顿时,双腿酸软,刚起来一半的身子,再次附跪下去。 刘方本来平静的心,再此犹如一潭死水扔进一颗千斤重石。 一时间,内心激荡,久久无法平复。 只得慌忙说到:“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及时坑害与你!” 苏修赶忙接话。 “大胆刘方,现在证据确凿,认证无证据在,你还敢狡辩!” 刘方双手抱拳,仰头看向坐在案上的兖州刺史。 “大人,小人冤枉啊,这苏修,所说之话全是无稽之谈,我与他根本就不认识,为何坑害与他!” 苏修双眼微眯:“哦?不认识我?不认识我,当日叫我苏公子,现如今还能叫出我全名?” “我若没记错的话,我可从未对你提起过,且我是来着兖州城内述职的,无人认得! “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我名字的!” 刘方神色慌张,顾左右而言他。 “这……这算什么,你能将那不夜城拿出来博,自然便是那凤栖县县令苏修,这有什么。” 苏修得理不饶人般继续追问。 “是吗?当日你说你不知道这赌局任何细节,怎么知道我将那不夜城拿出来当赌资呢。” “况且,这兖州城离凤栖县骑快马都要一日半路途,我才上任不到半年,你便知晓?” 刘方神色更加慌张。 “这……我也是事后,听赛貂蝉讲与我听的。” 第六十八章 秋后问斩 苏修双眼不屑。 “哦?听赛貂蝉说的,分明是扯谎,今日述职之前,我从未和他说过我是这凤栖县县令。” “他又怎么告知于你的?况且你怎么知道那不夜城是县令的产业,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产业!” 刘方听着这话,一脸不可置信的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不夜城明明就是你的产业,那不夜城还是你集资修的,且你当时为了修筑还和县尉发生冲突,你还……” 话说一半,刘方嘎然而止。 一旁的各路郡守县令,诧异的看着刘方。 这货是不打自招了嘛。 现在就算是个呆子都知道,这千万两赌局是刘方设的全套了。 何况能在这个屋子站着的,不论官大官小那都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 高堂之上的兖州刺史,内心也是暗暗吃惊。 没想到这刘方竟然如此愚蠢居然去招惹苏修这样的刺头。 更没想到,这货居然愚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了。 这下就算自己想保他都不容易了。 刘方一见自己中了苏修话语中的全套,赶忙低下头,一个劲儿的磕头。 “大人,小人冤枉啊,请求大人明察,请大人明察!” 苏修明显是不打算让着刘方蒙混过关。 “大胆刘方,这不夜城是本县修筑,除了本县之人,别的一概不知甚至连兖州刺史都不知情。” “你又是从何得知?况且,其中一些密辛你又是从何得知。” 刘方后脖颈冷汗直流,浑身颤抖不止,值得一个劲儿的冲着兖州刺史磕头。 “刺史大人,小人愿冤枉,冤枉啊,大人,请大人明察。” 高堂之上的张之洞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要是说直接抛弃他,自己实难做到,这人好歹也曾经是自己的一条狗腿。 还是最粗的一条狗腿。 可若是在此时明目张胆的保他,那苏修这边儿,肯定是不依不饶啊。 要说只是这苏修一人,张之洞自然不怕。 可这苏修可是前任宰相苏文海的儿子。 苏文海现在虽然是被撤了宰相之职,但天威南难测,谁知道那天这苏文海就官复原职了。 到时候儿,苏文海在陛下面前参自己一本,那可真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毕竟,这赌坊是自己授意,并不是楚帝授意。 出了问题,以自己对楚帝的了解,那一定是拿自己顶包。 况且,现如今,整个兖州都因大通赌坊怨声载道。 若是相安无事还好,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拿自己祭旗,那会死早晚的事儿! 张之洞沉思了一下。 低头似询问一般:“刘方,你究竟认不认识凤栖县县令苏修?” 刘方此刻浑身颤抖只得抓住这兖州刺史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道,知道,草民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是你陷害苏县令了?” 刘方抬头,满脸苦相,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就算是给在下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陷害朝廷命官啊。” 张之洞转向苏修。 “你算半个苦主你认为此时应当如何处理呢?” 这兖州刺史,看似是在询问双方意见。 实则是在权衡利弊。 这刘方在兖州的经济地位上是不可撼动的。 当然这也是相对的。 若是苏修有更好的来钱路子,自己自然也顺水推舟的当一次清官,将这大通赌坊绳之以法。 毕竟这可定时炸弹,早晚得拆,差别就是顶雷的到底是谁了。 苏修自然明白张之洞心中的小九九。 随即,一脸正气,似为公心的谏言。 “禀刺史大人,这刘方罪大恶极,他的大通赌坊更是鱼肉百姓使我们兖州百姓苦不堪言。” “下官建议应将他除以极刑!” 跪倒在地的刘方,满脸惊恐。 “这……不能啊,刺史大人,我这些年为了咱们兖州,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啊。” “虽说咱们兖州境内的百姓过得是有一点苦,可这时山匪和齐国的问题啊,与我和干?” “况且,我们大通赌坊,每月该交不该交的可是都交了,这些年整个兖州,我们的税银可是没少交啊!” “大人,请您明察秋毫啊!” 刘方说完这些,直接扣倒在地。 将军了。 这案子审来审去,还是避不开这核心的问题。 说到底就是都是银子惹得祸啊。 张之洞一听这话,再瞅瞅一旁毫无表示的苏修,只得继续和稀泥。 “嗯,这刘方说的也对呀,百姓的苦貌似是他国和山匪。” “这些年,你们大通赌坊确实也交了不少的税银呀,此事…我看……” 兖州刺史故意拉长音阶。 苏修明白,若是自己无法改变这兖州内的经济情况,看来这刘方是要无罪释放了。 “大人且慢。” 兖州刺史果然停下了没说完的话。 “哦?苏县令有什么想说的?” 一旁跪倒在地的刘方内心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修看了跪倒在地的刘方,只得无奈叹息一声,转头面向兖州刺史。 “刺史大人,这刘方不仅罪大恶极,他还欠下官千万两白银。” “可以用它兖州境内全部的赌坊抵债!” “我们可以将兖州境内的赌坊全部改为青楼,将这打造成我们州内的特色。” “随后,将整个兖州的商人支持他们来凤栖县通商。” “同时,这大楚不夜城的税收全权也归你所有。” “我想若是如此,我们整个兖州定然繁荣昌盛。” 张之洞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后,顿时喜笑颜开。 “既然如此,甚好,甚好啊!” 随后,转头冷眼对着跪倒在地的刘方。 “来人呀将这个陷害朝廷命官,欠钱不还的人拖下去,秋后问斩!” “是!” 大堂内两旁的衙役,上前将刘方拖下去。 刘方边挣扎着,边叫骂着。 “苏修,你混蛋,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苏修望着被人拖下去的刘方。 今天这一切,要比自己想的要容易的多。 究其原因,或许就在这银钱上。 这兖州刺史并不管自己与刘方谁有理谁无理。 他只在乎,谁对他更有用! 第六十九章 伏杀 苏修看着被拖走的刘方心中感慨。 说白了,被权利所赋予的财富,终有一天也会被权利收回。 这刘方就是最好例子。 曾经的兖州刺史需要税银来稳固自己刺史的地位。 现如今有更好的人能代替刘方,他自然就只得被淘汰。 随后,苏修按照流程完成述职,转身离开,并未做一丝停留。 而刘方要被问斩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兖州城。 初始,兖州城内的百姓根本不相信。 大家都以为是有人在谣传。 直到刺史府调来了城外驻扎的官兵,将这个兖州城内的大通赌坊统统砸毁。 兖州城内的百姓这才相信,原来这刘方真的要完了。 一时间张之洞被整个兖州城内的百姓都奉为青天。 不久,一张榜单就张贴在了城门楼子上。 上面写了刘方因为陷害朝廷命官,家产全部充公,人秋后问斩! 整个兖州城百姓一看这则告示,都朝着张榜膜拜了下去。 一声声青天响彻云霄。 与苏修一同赶往驿馆的赛貂蝉气愤不过。 “明明是苏公子搬到了刘方,却让那兖州的混蛋收了清名,真替公子不值!” 苏修看着赛貂蝉义愤填膺这样,也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无妨,只要这兖州境内的百姓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赛貂蝉内心感叹,这苏修真是人中龙凤。 这贪天之功被那兖州刺史冒领,都无动于衷,日后必成大器。 苏修回房间收拾收拾,便走到楼下,牵马,准备离开。 赛貂蝉看苏修要走赶忙出言。 “大人,您这是要去往何处?” 现如今,苏修已经挑明自己身份,自己说话,当然不能再那般随意了。 苏修牵着马。 “回凤栖县啊,本次述职依然结束。” 随后,会了赛貂蝉一个不然还要怎样的一个表情。 赛貂蝉咬了咬牙道:“大人,大通赌坊已然是完了,小女子飘零半生。” 苏修想了想。 从包包里拿出纸币,写了一封书信。 “如果你真的从善如流,拿着这封信,去凤栖县的青楼,他们应该会给你一个活计。” 赛貂蝉赶紧双手作揖,酬谢苏修。 随后,苏修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马蹄踩在兖州城的路上。 踢嗒踢嗒。 苏修看着周边车水马龙的市井气息。 驾着马,来到兖州城外。 回首看了看城门楼子上的三个大字,兖州城。 苏修内心感慨。 这不过来了这几日。 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些事端。 当然,令他更为想到的是。 来这述职的个个郡守、县令,回去后便查封了所有大通赌坊。 同时,将所有的赌坊,都按照苏修给的主题建设。 这也更为了后期兖州的青楼闻名各国而奠定了基础。 十月底,寒风扑面。 十月份的寒风,垂在身上似刮骨刀一般,刺骨,冰冷。 苏修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望着眼前回凤栖县的路两旁,树叶掉落满地。 想自己来这兖州时,叶子还是青翠青翠的。 现如今,以挂上寒霜了。 苏修感慨着,时间飞逝,一遍策马扬鞭,朝着凤栖县回去。 走在乡间的小路两旁,道路旁都是一棵一棵高耸的白杨树。 苏修骑着马向前,两边的杨树好似幻灯片一样,向后飞速的倒退着。 马儿正放肆奔跑之际。 忽然,底鸣一声。 坐下白马,向前摔倒而去。 苏修眼疾手快的,一蹬马鞍,向前扑出去,随后抽出陪身的短刀,看向后方。 只见一根绊马索,横在路两旁。 苏修警惕的环顾四周。 “和人再此作祟!” 一阵箭声,算是对苏修的回答。 苏修横刀胸前。 只听乒乒乓乓。 苏修斩断飞来利箭,身形辗转腾挪,躲避剩余弓箭。 一个闪身,藏到一个粗壮的杨树后面。 微微侧头,看着弓箭射来的方向。 难道是马匪。 可是来人明显准备齐全,尤其是,那绊马索的布置。 肯定是知道自己今日要走此路,才再次设卡。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仇人,好像都已经倒台了呀。 难道是自家老子曾经的政敌? 不可能,若是那样,从自己来到这凤栖县就应该对付自己,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这时,树的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 这声音听上去能有个几十人。 苏修俯下身形,透过草丛的间隙,看向对面。 只见,对面能有二十几人左手挽弓,右手搭箭,向着自己走来。 二十几人身旁跟着一个身穿麻布,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 “快点儿,别让他跑了!”斗笠男子焦急的催促着身旁二十几个打手。 很明显,这群人的首领便是那发号施令的男子。 苏修皱了皱眉,这人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斗笠男子依然催促着手下,向前逼进。 苏修则慢慢的向后退却。 看着二十几人的身形,应该是刚拿到弓箭。 用的还不是很娴熟。 否则,刚刚那一阵箭雨,就够送自己回老家的了。 苏修向后缓步慢踱,将脚步声压到最低,尽量不发出声音。 斗笠男子带着二十几人,来到杨树后。 一挥手。 又是一阵乱箭齐发。 杨树后的青草,被弓箭射的断了好几根。 斗笠男子,面容癫狂的冲向前,看着被乱箭射的满地疮痍,却无一具尸体。 怦然大怒。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 一旁的众人也是感到一阵委屈。 这弓箭是你第一天送到我们手上的,自己又没有练过,怎么可能射的那么准。 再说了,这苏修身形如鬼魅一般,跳下马,翻身进了一旁的树林便消失了,这谁有办法。 况且在这密林之中,就算是有经验的射手,这弓箭本都不好发挥。 更何况是一群新手呢。 几人虽然心中诋毁,但是明面上却只能低头听着男人训斥。 躲在一旁草丛内的苏修也是终于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这在一群人面前,训斥,指挥的那个人,就是凤栖县的县丞! 他果然没死,俗话说得好啊,好人不长命,坏人活不够啊! 这家伙中了毒,居然没死! 第七十章 击杀县丞 “没想到啊,这县丞竟然如此的命大。” 苏修蹲在草丛一边,抬头看着这群人马,喃喃自语着。 不过与其说是他们命大。 倒不如说苏修的命更大。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苏修在乱箭当中尚可存活,岂不比那县丞还要命大一些? 苏修居然如此命大。 但是命大归命大。 这县城竟然还敢跳出来谋害自己。 看来有些时候自己对他们还是太过仁慈了。 这现成的狗命看来一刻也不能够留下了。 苏修握紧手中短刀。 眼神锐利,细细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慢慢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 风吹落叶,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修躬身,将全身力量置于左腿,做出起跑姿势。 左脚脚尖用力往泥土中扣了扣,避免跑的时候儿脚滑。 众所周知,这些弓箭,只要距离够,自然就无法为弓上刺刀。 苏修望着前方。 县丞正气急败坏的数落着手下的那些喽啰。 苏修左脚蹬地,三步并作两步跑,想猎豹一样,快若闪电。 一个箭步窜出,距离县丞等人便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县丞看着三十米外突然冲出的人影。 慌慌张张的挥舞着手臂,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快搭弓!” 在这慌乱之际,手下喽啰匆匆忙忙的挽弓搭箭。 十几米的距离,转眼便到身前。 苏修手起刀落,刀刀割中颈动脉。 眨眼间的功夫,已经有四人倒地。 此刻,其余人等心中也终于明白,怪不得县丞给自己等人找来弓箭。 眼前这人若是近身一般人等,不可能有机会。 这群人,本是那大通赌坊的打手。 兖州城内所有大通赌坊全部倒闭后,本来的打手,全部被遣散。 贼心不死的县丞将这些人笼络到一起,准打算做殊死一搏,偷袭苏修。 为了这次伏击,县丞还利用自己曾经的人脉,得到了一些弓箭。 奔向此次设伏,直接乱箭射死,省的短兵相接,再出现什么意外。 避免夜长梦多。 没想到苏修现如今的身手,一日千里,身法如此敏捷。 苏修瞬杀四人后,面不改色直奔县丞袭来。 县丞一看苏修向自己跑来,磕磕巴巴的挥着手,双手拉住身边喽啰,挡在自己面前。 身旁两侧的人,弓箭也已经搭好就位。 咻咻! 几个喽啰,朝着苏修方向就是几箭射来。 苏修辗转腾挪,躲过飞来的四只冷箭。 身材一滚,躲到一旁的的树木之中。 “快,快上!他跑不了了!” 县丞高声呐喊这周围喽啰们。 周围喽啰,搭着弓箭向前慢慢逼进。 苏修躲在土坡下方,将刚刚激荡的气血,慢慢平复。 自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琢磨着如何破局。 这县丞真是狡猾,躲在两个侍卫身后,只从两人中间的缝隙望向自己这边。 很明显,这十多个人,自己要是再这么冲出去,那等同于是活靶子。 现在这个土坡的弧度刚好可以帮自己躲避对面的视线。 若是自己先沉不住气冲了出去。 那可就完了,不说别的,十几只箭,有一只箭扎中自己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苏修大脑飞速运转想着退敌之策。 现在敌众我寡,而且手中还都是弓箭这种杀伤性强的武器。 抿了抿嘴,看来自己得擒贼先擒王,否则若是正面对上十几个拿着弓箭的人。 自己定然毫无胜算。 刚刚自己的一波突袭,干掉了对面四分之一的人。 现在剩下的人又开始张弓搭箭,奔自己走来。 捡起地上的土块儿,朝着另一表扔过去。 只听,咻咻咻的的几声。 一阵箭雨,从苏修头顶飞过,直奔这土块儿方向急速而去,好似一道道闪电一样。 苏修抓紧对面换箭的空隙,起身直扑过去。 三步并作两步跑,一眨眼便接近了人群。 县丞身边的左右两人刚搭好弓箭,苏修瞅准时机,掷出手中土块儿,直奔两人面门。 两人闪躲不及被苏修砸了个满脸。 两人手中一抖,没有握住的弓箭如同撒手的兔子,瞬间窜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一旁,俩喽啰的身上。 一箭扎在腿上,一箭扎在腹部。 一个当场毙命,另一个松开手中雕弓,抱着自己的腿,嚎啕大哭。 县丞左右两边的护卫被土块砸中,向两边倒去。 一时间,中门大开,县丞整个人漏了出来。 苏修眼神锐利,估摸好距离,投掷出手中匕首。 匕首如毒蛇一般,冲着县丞飞速射出。 只听噗呲一声。 匕首精准的扎在了县丞的脖颈出。 由喉结处扎进,颈后扎出。 县丞惊恐的睁着双眼,双手捂住脖颈,大张着嘴贪婪地吸食这已经不属于他的空气。 鲜血从县丞的指缝中汩汩流出。 不一会儿,县丞颤抖的双手,无力垂下,身体也直挺挺的倒向后面。 一旁的一众喽啰,一看自家主子倒地不起,一时间,缓缓相视。 也不知道是张弓搭箭射向苏修替自家主子报仇,还是转身就走。 苏修看着站在一旁犹豫不决的重任。 脸色一沉,沉声怒喝道:“我乃楚朝皇帝封的凤栖县县令,尔等今日之行为,已是死罪!” “如今,贼首已然伏诛,尔等莫要再被他驱使,快快放下弓箭,我便既往不咎。” 说罢,苏修环视众人眼神之中始终带着一丝威严,毫无怯懦。 一旁的喽啰们看着苏修如此正气凌然,一时间竟然真的被他给镇住了。 缓缓地放下手中弓箭,一个个慌张的看着苏修是,也不敢走。 “还不快滚!” 一种喽啰一听这话,撒腿就跑。 苏修看着逐渐跑的没影儿的喽啰们,走到县丞面前拔出插在他脖颈的短刀。 将刀刃上的血迹在县丞粗布的衣服上擦了擦,插回鞘内。 随后,顺手摘下了盖在县丞头上的斗笠。 确实是他,只是,苏修并不知道他这怎么变得如此丑陋,奇丑无比。 将斗笠盖在县丞脸上,转头奔着大路而去,寻找自己的马。 寻到马后,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凤栖县而去。 第七十一章 天机门 苏修连夜兼程,待赶到凤栖县时,依然是日暮时分。 黄昏照在大地上,冬日的夕阳都是温暖的。 沐浴在这温暖的阳光中,离老远便看见师爷在哪里焦急地等待着自己。 见自己骑着马缓慢过来后。 师爷着急忙慌的跑来。 本来在师爷心头悬着的一颗石头,见自家县令平安归来,那颗石头便安稳的落了下来。 “大人,您可回来了,小的这颗悬着的心也算落听了。 苏修翻身下马,将缰绳交个师爷。 “你怎么在这等着我?” 师爷赶忙说“小的,已经在这县衙等了您两日了。” “按照正常的脚力,您早该到了。” 苏修向内走着,一边毫不在意的说到:“嗯,半路上遇到点儿小状况。” 师爷关切问道:“解决了?” 苏修点了点头。 “解决了。” 看着满身是土,风尘仆仆的自家县令,师爷知道,这一路上定然是遇到了非同寻常的事儿。 但好在县令现在回到了这凤栖县,也算是暂时无虞了。 苏修关切的询问着方景尧。 “我走的这段时间,咱们县内,可有事发生?” 师爷低眉颔首道:“这倒是没有,县内,一切安好。” “不仅如此,咱们凤栖县,现如今可是兖州内第一大县……” 苏修听这自家这位师爷的关于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的汇报。 内心算是有着一丝欣慰。 本来滔滔不绝的汇报工作的师爷,突然一顿。 “咱们县内到时无任何事情发声。” “只不过在您走的那段日子里有个杂耍的来到咱们县衙,交给了小的一封信。” “他说这封信,务必要交给您。” 苏修挑了挑眉,一脸凝重的望向师爷。 “杂耍的?” 师爷面色奇怪的回复道:“是呀,是个杂耍的,我开始还不太信。” “但他给了我一颗珠子,说到时候儿将这枚珠子和信一起交给您。” “我当时看了看珠子,觉得这东西价值连城,这杂耍的应该不是胡编乱造,便应了下来。” 苏修一脸凝重地说道:“信和东西呢,拿给我。” 师爷应承一声后,先将马带到马棚栓好,随后小跑到大堂,在案子上拿了一封信和珠子。 随后来到苏修屋内,将信交给了苏修。 揭开信件,看着信上的内容,苏修抿了抿嘴。 本来紧皱的嘛,眉毛缓缓展开。 师爷恭敬地站在一旁,也不好奇,也不问,双眼目视前方,就好似屋子内没有他这号儿人。 做了这么久的师爷,当然知道,有些事儿不该自己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苏修嘴角微微翘起。 “师爷,准备一下,不日该有贵客登门拜访了。” 师爷一脸问号的表情。 “额……大人,这贵客是?哦……我倒不是好奇他的身份,只是下属得知道什么规格接待呀。” “最高规格。” 师爷惊讶地张了张嘴。 “啊?最高规格?” 苏修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 师爷也识趣的离开了屋子内。 离开前随口说了句:“不知为何啊,最近,咱们凤栖县杂耍的多了好几个呀。” 苏修并未理会师爷说的话,自顾自的点燃一旁的油灯,将信直接烧毁。 一边烧,一边暗自捉摸着信上的内容。 这信是苏文海通过云机社传递给苏修的。 提起这天机门,就不得不说找咱们前任宰辅的深谋远虑了。 苏文海虽然忠与大楚王朝皇帝,但不是愚忠。 聪明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是统领六部的朝中重臣。 所以在其位时,从未与军旅中人有过任何交际。 但这并不意味着,咱们这位宰辅放弃了一些武装力量。 相反,这位宰辅在民间默默扶持,经营这一个组织,天机门。 而之所以经营这样一个组织,一是为了自己家人准备的后路,而是为了收集白莲教的罪证。 这天机门期初只是一个民间的戏法社团,专门研究戏法和杂耍的。 这门派虽然是个下九流的,里面的人也全是下九流的行当。 但往往能办事儿的,就是这帮人。 师爷怎能知道,这小镇上来了这些杂耍得艺人,正是因为天机门得到苏文海的授命。 来凤栖县保护自家少爷啊。 经过这些年,苏文海处心积虑的经营。 这天机门,人数不多,虽不能说是遍布九州,但零零散散算上,也能有个上千号儿人。 当然这是内外门全算上。 如果仅仅是内门的话,不足三百。 这内门也分两派,一派武师,一派秀才。 武师全是杂耍的,主要负责保护,有特殊情况时保护苏家人安全。 这百十号的武师,平日里都是以杂耍为生。 这样做一来他们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便于保护。 久居京城的人都知道,宰辅一家就住在最热闹的那条街上。 而除了武师这百十来号人,剩下的便是秀才。 秀才全是戏法师,他们主要是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以用来传递消息。 在这大楚朝中,戏法界名声大噪的鬼手王,便是天机门的四枢机之一。 苏修手中的珠子,就是鬼手王身份的象征。 苏文海期初只是想给家里人留条后路,万一哪天自己出事儿了,好有人保护他们离开京都。 所以这其中仅有三分之一的人数,是武师,其余的全以传递消息,收集消息为主。 别小看这百十号的武师,他们实力皆是不俗,个个都是苏文海挑出的好手。 若是放在军旅中,天机门中的武师至少是百夫长。 本来这些事儿,苏文海是不准备告诉任何人的。 但是上次苏修写信告知了苏文海,自己遭遇的黑衣人事件后。 苏文海发动整个天机门的人手,帮苏修查看,却收获甚微,根本查不到那些黑衣人的组织。 最终,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天机门那批人却一个活口都没有。 若不是鬼手王见机行事,天机门差点儿就被对方扒了出来。 既然秀才查不到原因,苏文海只得将武师派遣一半过来,暗中保护苏修。 这才在信中告诉苏秀,天机门的存在。 第七十二章 接头 至于让师爷准备迎接的人,则是大楚皇帝。 此事,苏文海在信中只是一笔带过。 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苏修而起。 楚国北部的梁州等地因为夏季大汉大旱,导致粮食颗粒无收。 正在大闹饥荒,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尽管有着徐州的钱粮支持,却还是杯水车薪。 梁州刺史费尽所能,殚精竭虑,才算堪堪勉强维持原状,没有让事态更加恶劣下去。 要不是梁州有着最精锐的骑兵,早就被敌国趁此空虚之际,打进来了。 而六部因为自己不作为,逐渐导致梁州现如今的情况愈演愈烈。 尤其是那刑部尚书,因为眼红苏修所在凤栖县的不夜城。 公然在庙堂之上弹劾苏修,大放厥词。 说他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大开青楼敛财,和在京都时如出一辙。 而本就为因国库前两不够,如何解决前两问题的楚帝,顿时找到了宣泄口。 随后便开了朝会,准备带着一众大臣,并领着苏文海,要让他来看看他的好儿子。 苏文海自然不相信儿子回变回以前,但是碍于旨意,却也只得和皇帝一同前来。 苏修看着父亲写此事时的寥寥几字,便明白父亲并未将此事当一回事儿。 每每想到此,自己都会莞尔一笑。 没想到这便宜老子,还是很信任自己这个儿子的。 并未人云亦云的相信刑部尚书的那一番,抹黑言论。 苏修低头算了算日子。 照着来信的时间算起,估计再有个三五日,这楚帝与朝中重臣便要到了。 苏修紧了紧手中的珠子,揣在怀里。 起身烧水,洗澡。 去除了满身的风尘后,便外出走向不夜城。 亥时,热闹非常的不夜城也慢慢得冷却下来。 苏修进入不夜城,小步慢跺在不夜城一层。 刚走入这不夜城,便看见不远处,一群百姓扎堆。 走上前。 原来是几个咋耍的。 看这人群中表演喷火咋耍的几人,便停下注目一会儿。 “老少爷们儿,多捧捧场,咱给您来个吐火变脸怎么样!” 百姓们围成一个圈,纷纷起跟着哄。 中间表演者,也不多言,只言片语交代清楚后,便开始表演。 只见得手中拿着一根细铁棒,棒头有这一簇火焰。 此人,直接讲火团吞入口中。 周围百姓纷纷惊呼一声。 随后,表演者向外一吐,呼的一下。 一团火焰自此人最终喷出,冲天而起。 同一动作重复五六次,再搭配上脸上的脸谱。 煞是好看。 周围百姓喝彩连连。 看的的人纷纷往地上扔钱。 这时,边有个小孩儿,手捧着一个托盘,全场走一圈,收些银钱。 更有甚至直接扔了二两银西到托盘之中。 游场的孩子连连道谢。 气氛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和这亥时本该曲终人散的不夜城,形成鲜明的对比。 中间演员也好似不会累一样,一遍遍的表演这。 苏修也不急,就这么站在人群之中。 注目,看这人群中汉子的吐火,变脸表演。 脸上随毫无表情,心中却颇为玩味。 没想到自家老子给自己拍的这些个武师还挺多才多艺的。 苏修完美融入人群之中,和百姓一起喝彩,拍手叫好。 表演虽然精彩,但这个时辰,大家也不能干在这儿耗着。 不多时,人群便慢慢消散而去。 围观百姓也越来越少。 渐渐的,只剩下十几人。 随后,五人、两人。 最终直至走光,周围便只剩下苏修一人了。 吐火的汉子见周边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苏修一人。 便走到一旁脱掉戏服,拿起身旁的粗布擦掉脸上的汗珠,整理仪容。 整理完一切便走到苏修面前。 “这位公子,表演已经完成了,您如果想看,可以明天再来,我们这,要收班了。” 男子语气和蔼可亲,憨厚的笑了笑。 “哦?这样啊,没事儿,我就是来逛逛,看到这边热闹,变来逛了逛了。” “你们戏班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男子憨厚的挠了挠头。 “公子,我们戏班此次足有五十人,今日只不过是轮到我们几个出班而已。” “其余人等都在家中,怎么,您要看其他几位吗?” 苏修一听这话,便明白,眼前的憨厚汉子是认识自己的。 同时告诉自己,别人正在府衙附近。 抿了抿嘴,左手从怀中掏出掏出那个杂耍的给自己的那颗珠子。 不经意间,在汉子眼前晃了晃。 “我很好奇,我都不认识你…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呢。” 汉子见苏修挑明身份汉子便也不装了。 私下环顾一下,发现这个时辰,不夜城人流稀少,也没什么人看向这边儿。 汉子笑了笑道:“呵呵,在京城,谁不认识您宰相之子,苏修啊。” 苏修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调侃我?算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汉子赶忙鞠躬道歉。 “不敢不敢,属下怎敢讥讽大人。” 苏修大度的挥了挥手:“没什么,我曾经年少轻狂,确实烦了很多错。” “你看我这凤栖县如何?” 汉子沉默了一会儿。 “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甚至是天差地别。” 苏修撇了撇嘴。 “怎么,你印象之中,这凤栖县中的百姓就得民不聊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眼前粗壮的男子抿了抿嘴,未说出一句话。 苏修明白,这些人来保护自己,完全是苏文海的命令。 虽然他们也会尽职尽责,但这不是苏修想要的。 苏修要的是整个天机门对自己心悦诚服。 是对自己未来有帮助的一个组织,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而不是仅仅一群只会听从命令的服从者。 苏修见男子没说话,便以明白他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们是听从我父亲命令前来保护我。” “我今晚来找你,是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作奸犯科,或是欺压百姓,你们大可一走了之。” “我相信常年奔走在市井,从事着下九流的你,更难能体会到这凤栖县究竟如何。” “我需要的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我要让大楚百姓家家吃得起饭,穿的上衣。” “要让大楚百姓都和这凤栖县一样。” 这几句话在男子心中回荡,久久不能平静。 第七十三章 乐极生悲 苏修说的话如同鼓槌一样,每一次都重重的敲在了男子心中。 尤其那句“人人吃饱饭,人人穿上衣。” 男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在这楚国究竟能否来临。 但这一刻,男子确定了,眼前的苏家大公子,自家的少爷,真是变了。 不再是曾经那个寻花问柳的少爷了。 男子双手抱拳,冲着苏修单膝跪地。 “在下天机门,四枢机之一,属号炎,从今往后听凭差遣。” 苏修笑了笑,将手中珠子,抛给炎。 “今日谈话,对天机门内任何人都有效,你既然为武师,还是四枢机之一,那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炎双手抱拳低声,但铿锵有力的说道:“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苏修摆了摆手:“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但你确实要注意有一群黑衣人,武功极高,实力很强,有用毒的,还有暗器。” “这几人异常神秘,切毫无踪迹。” “咱们天机门的秀才都没查到丝毫蛛丝马迹,你们担心这些人便可。” 炎点了点头,回了苏秀一个坚定的眼神。 “请,少爷放心!” 苏修拍了拍炎肩膀,嘱咐了两句,便转头走向县衙了。 到了县衙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 一月后清晨,苏修如同往常一样晨跑。 与平日不同的是,街道两旁很早便炊烟袅袅升起。 想来应该是在烧炕吧,毕竟冬日里,气温骤降。 没铺水泥石板的林荫小路,被冻裂了缝,北风似刀子一样,刮在苏修的脸上。 苏修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慢跑在已经冻结成冰的河岸两旁。 这十二月份,是没有那八九月份成熟诱人的果实,但他也有着他独到的美感。 晨练完毕,苏修吃着自己的咸菜白粥,想着父亲给自己邮来的那封信。 自己也得早做准备啊。 …… 花开良多各表一枝。 兖州刺史这边儿,因听从苏修的建议,将本县所有的赌场全部改造成了青楼。 这一个月来,收获颇丰,税收直接翻了四五倍不止。 冬季,往来楚国与齐国的客商,基本都会从兖州这边儿经过。 每位商人打底会留存三五日,与自己熟悉的歌姬温存三五日再行离开。 毕竟,冬天谁也不愿远行。 有着现成的温柔乡,谁有愿意徒行千里路呢。 况且这些商人赚钱,本就为了享受,自然就多留了两天。 这兖州刺史坐享其成,未动一丝一毫银钱,便将兖州税收翻了数倍。 兖州城内. 刺史府。 张之洞正喝着煮的茶,细细品味. 一旁的兖州主簿,翻着账本儿,仔仔细细的跟自家刺史汇报者. 张之洞也不言语,就是摇头晃脑的品这茶. 好似这主簿说的与自己无关一样。 待这主簿说完,张之洞才抬起耷拉的眼皮瞅了瞅眼前的主簿。 “你说,今年年底朝贡,我兖州税收,若是突破一千万两,楚帝该作何感想呢。” 主簿笑着看刺史,嘴角都列到牙花子上去。 “大人,您真是手段了得,不漏声色,便将那不夜城的税收权弄到手。” “在这兖州境内,您想做什么真是易如反掌呀,现在连那不夜城都是您的了。” 张之洞,抿了抿嘴,也不接主簿这话,反倒是提点了一下。 “切不可如此说啊,这税收无论归谁,都是用于我们大楚朝的臣民身上。” “俗话说得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想来,便是此道。” 兖州主簿一旁谦虚附和道。 “您说的是,说的是,此番是我狭隘了。” 张之洞嗯了一声,放下手中茶杯。 “好茶,看来这西湖的龙井还真是茶中极品呀。” 主簿赶忙迎合上。 “是的,那凤仙郡郡守确实是有心了。” 张之洞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向外走去。 待人快消失在大厅之中时,张之洞的声音才缓缓飘来。 “兖州的长史,一直还缺一位,就让这凤仙郡郡守兼着吧。” 主簿,双手抱拳。 “遵命!” 走到堂前。 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还有那似猛虎的北风,在天空中肆意咆哮。 望着这一切,张之洞嘴角慢慢上扬。 今年,可真是自己的气运之年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本州的税收翻了一番。 天气虽然飘着鹅毛大雪,但咱们兖州刺史的内心此刻可是正春风得意啊! 正在张之洞得意之际,门外突然有一官兵,跌跌撞撞的朝着堂内跑来。 这突入美景的官兵,一瞬间,打破了欣赏美景的张之洞。 随即脸色一沉。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何事如此惊慌!” 来者一见打扰了自家刺史的雅兴,一时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快速将气喘匀,在脑海中简短的组织了一下语言。 “大人,楚帝已到城外,等您接见!” 张之洞一听楚帝已到城外,本来镇静的脸色,瞬间大变。 慌慌张张的嘱咐这家丁将自己的朝服拿来。 一盏茶的功夫儿 手忙脚乱的张之洞,穿好朝服后,一路小跑来到城外,跪在銮驾前。 “臣,兖州刺史接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楚帝也没多说什么,冷哼一声,便朝着城内走去。 张之洞见楚帝没理自己,便自知没趣跟在楚帝身后,向着 城内走去。 边走着,自己看着楚帝身后跟的,全是朝中重臣。 楚帝随从人中,有六部,有左相,甚至连被罢黜了丞相的苏文海也跟在其中。 张之洞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再结合刚才接见楚帝时的情形。 霎那间,冷汗顺着脖颈就流了下来。 脸色变得极差,外人看上去,哪还有刚才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众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兖州府。 楚帝一挥袍子下摆,直接坐在兖州府的公堂之上。 下方六部官员,文武分开,自顾自的站在两旁。 苏文海也在人群中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安静的站者。 待一切坐定后,堂上楚帝,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张之洞,你可知罪!” 第七十四章 问罪 楚帝的一声断喝。 将站者本来就佝偻的张之洞,吓得双腿一软,轨道在地。 “臣,不知所犯何罪,令陛下龙颜震怒。” “事到临头,你还敢狡辩!这一路上,我见这兖州城内莺歌艳艳,群魔乱舞。” “全是青楼,你该当何罪!” 话止于此,张之洞,斑白的鬓角,留下一地冷汗,但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回陛下,您别看着兖州城内,有几家青楼,可这赋税却是几倍的……。” 话未说完,一旁的户部尚书,冷言打断。 “是呀,咱们张大人赚了不少吧,” 一听这话,兖州刺史冷汗直冒。 “回陛下,臣殚精竭虑,从未欺上瞒下呀,陛下。” 楚帝看着跪倒在地两朝元老,冷眼旁观并未出言。 这时,明白帝王心意的左相往前踱了两步。 “陛下,张大人是否贪赃枉法暂放一边,这青楼本质是商贾之道,且更是玩物丧志。” “若是我楚朝所有百姓都效仿,全部参与进来,到时无人耕种,才是头等大事。” “我楚朝本是以农耕为本,张大人在这兖州境内建造如此之多的青楼。” “其目的,就是变向的鼓励商贾,若长此以往下去,百姓不思耕种,那便恐动摇我楚朝根本。” “而今现在,我朝北方缺银少粮,而这兖州境内却大肆鼓励商贾。” “皆是,钱粮全被商人赚走,百姓不思耕种,那我朝必亡呀!” 张之洞听着左相这一番言论,冷汗狂流,内心更是把,苏修骂了一百八十遍。 本来以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建了一个便宜。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苏修这个混蛋王八蛋,自己现在想把他剁碎了吃了的心都有。 张之洞跪倒在地浑身颤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人群中的刑部尚书,走上近前。 “陛下,臣以为,兖州刺史平日里多有懈怠,还有些中庸,不是一个喜欢改造创新的人。” “臣还听说,这兖州境内的青楼是最近月余才开的,这兖州刺史也不是一个大刀阔斧之人。” “臣怀疑,事有蹊跷,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教唆他如此做呢?” 张之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明白,这时刑部尚书在给自己递话,更知道,这是自己一个甩锅的机会。 “回禀陛下,是苏修!是他建议臣将兖州境内所有赌坊拆除,建成青楼。” “臣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失了心智,才会采纳他的建议!” “求陛下宽恕啊!” 楚帝眼神微眯,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后,转头看向了站在棠下一旁角落的苏文海。 “苏爱卿,你对此事,怎么看?” 苏文海抬头看了看张之洞,并未直接回答楚帝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张之洞。 “张大人,您这兖州境内有几家青楼?” 张之洞脱口而出:“一共有五百多家,” 一旁六部官员一听这话,顿时大惊。 一个个的暗自心惊,这兖州境内的青楼居然如此之多。 苏文海自顾自的说到:“张大人刚刚说,苏修建议您将赌坊改为青楼?” “照你这么说,你这兖州境内之前可是有着五百多家赌坊。” “这兖州不过百十来个郡县,平均一个郡县能有五到六个赌坊,这兖州内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呀!” 张之洞微微低着头,满脸尴尬之色。 一旁的刑部尚书一听这话,直接插过。 “苏大人,这兖州境内有多少赌坊,并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们来,是因为苏修他在凤栖县作奸犯科,鱼肉百姓。” “现在更是扰乱兖州内的制度,欲动摇我大楚根基,真是罪加一等。” “况且,刚刚陛下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苏文海心知,这刑部尚书和这兖州刺史是穿一条裤子的,便不再多问。 况且自己如今是一界布衣,更不比理会了。 “回陛下,草民现在不是丞相,担不起爱卿二字,更受不起苏大人三个字。” “但以草民愚见,孰是孰非,陛下您都应亲自去看一下。” “眼见为实,看过了,才可断定。” 苏文海说罢,又退下站在了一旁,好似空气一样。 一边的刑部尚书,本以为自己是凌厉出击,没想到被这苏文海四两拨千斤给博走了。 有一股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力无处使,值得冷哼一声退下。 楚帝眼神微眯心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咱们便眼见为实。 “摆驾,凤栖县,咱们就去看一看咱们这位县令,究竟是如何!” 说罢,起身边走,一马当先。 身后六部官员也赶紧跟住自家皇帝。 此刻,张之洞也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唱出了一口气。 刑部尚书路过张之洞身边之时,轻轻拍了他一下。 “之洞,该如何做,我相信,你懂得。” 随即,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张之洞看着刑部尚书这双冰冷,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眼。 一瞬间,好似掉进了冰窟窿,全身打了个冷战。 随即,紧忙低头道:“明白,明白,您放心。”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楚帝出发,前往凤栖县。 而此刻咱们的焦点人物,苏修,正在自己家中研究新玩儿意。 上个月的密林伏击,让自己明白,在这个时代,短刀是很难保护自己生命安全的。 而经过这一个月的痛定思痛后,苏修准备将自己前世的那些高科技产品也应用过来。 目前最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就是前世中的新型高科技武器。 手枪。 当然,在这大楚当然是不行了。 但是经过这一个月勤勤恳恳,夜以继日的努力。 苏修也终于做出了一把,属于自己的手枪——火铳。 把玩着手里的火铳,苏修心道,这下可以安心了。 俗话说得好,任凭你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就是这玩儿意,每打一枪,就得装火药比较麻烦。 在这时,门外传来阵阵马蹄声。 “大人,咱们府衙外来了好多人,都是大官儿呀。” 苏修抬起头看向来报小厮,心道,终于来了。 第七十五章 贸易通商 苏修整理一下服饰,便出门迎接前来兴师问罪的楚帝。 刚进入凤栖县时,这楚帝便顿感不对,同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随之而来的六部官员也心中大为惊奇。 都说这苏修,在这凤栖县,鱼肉百姓,开设青楼,荒淫无度。 可是这凤栖县的景象却和传闻中的截然不同。 不知道什么材质铺设的街道,闹市两旁还有翻跟头打把势。 商贩走卒也是人来人往,看上去好不热闹。 活脱脱的一个小京城! 最重要的是,整个凤栖县没有一个乞丐。 这街上,无论是商贩,还是百姓,每一位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脸儿。 楚帝看着眼前这景象,这与自己所听说的情况大相径庭。 跟在队伍中的刑部尚书,脸色更是难看。 这情况与自己所说根本不同,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帝眼神飘向六部官员,并最后定格在刑部尚书身上。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人间炼狱的景象?” 刑部尚书,满脸尴尬,支支吾吾。 “这……这或许是那苏修知晓陛下您要来,特……特意安排给您看的!” 楚帝冷哼一声,充耳不闻这刑部尚书的狡辩言辞。 此次前来,楚帝等人并未穿着朝服,就算苏修提前布置,也得安排人在城外看着。 这凤栖县,明显就是这般而非作假。 而眼前的一切虽然震惊,可是令楚帝更惊讶的确实。 这苏修半年前还是个无恶不作的花花公子。 现如今居然将楚国的一个边陲小县晶莹的如此好,县内繁华程度如此之高。 就算是和那些富饶的大州重县也是不逞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楚帝,边看边心惊。 这真是那个浮夸做出的事? 若真是如此拿自己此次前来,岂不是个笑话? 而跟在随行之中的苏文海,看着这凤栖县。 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一天官没做过的儿子,居然在行政上面如此醇熟。 能将凤栖这样的偏远小县,经营成这般规模,真是欣慰呀。 本来心中有的那一丝丝思虑,如今荡然无存。 仅存于心的,只有对自己儿子的骄傲和自豪。 骑在马上的苏文海,背都挺直了两分。 半刻钟左右,楚帝等人便快要走到县衙了。 而此刻县衙门口,苏修领着一干人等等在门口,准备接驾。 身后的衙役不明所以的在苏修身后抱怨着。 “咱们这是在干嘛呀,怎么这么大阵仗。” “就是啊,听说咱们大人连兖州刺史的面子都不给。” “没错啊,这是谁这么大面子,让大人领着咱们在这迎接。” 站在苏修身后半米的师爷,向后给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后面的衙役全都闭上了嘴巴。 师爷心中自然也有疑虑,自家大人这神情可是不多见呀。 “大人,咱们如此隆重?”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儿。 县衙门前,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骑马而来。 苏修带人,赶忙上前两步,随后站定。 “臣苏修,恭迎陛下!” 说罢,便跪倒在地,双手抱拳行礼。 身后的师爷和衙役们,听这自家大人说的话,一瞬间楞在原地。 陛下? 眼前红鬃马上之人便是楚帝。 师爷几人愣了数秒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万岁。” 楚帝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翻身下马,轻轻抬了抬手。 “平身。” “谢陛下。” 苏修身后几人颤颤悠悠的站起身。 师爷抓住身旁衙役胳膊,很狠一抓。 身旁人吃痛,诶呦一声。 师爷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眼前之人,便是当今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 楚国皇帝! 要知道,以师爷的品级这辈子也难以见到皇帝。 一六品官员以下,一年都见不到皇帝。 这感觉,确实恍如隔世,如做梦一般啊。 师爷几人起初看着眼前之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旁跟着如此众多的护卫。 本以为最多是个将军,没想到竟是当今天子。 苏修抢先说道:“不知道您为何而来?” 楚帝一时语噎。 此次而来本是兴师问罪,何曾想见到这县城内竟然是如此的一番景象。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视。 进县城以来,楚帝等人看到的一幕幕,让本来的兴师问罪变成了一场笑话。 就在这时,左相走上前来。 “苏修,是你建议兖州刺史在这兖州境内建青楼的?” 苏修抬了抬眼皮,先跟楚帝身后的父亲请安,根本未将左相放在眼中。 “父亲大人,进来身体可好!” 苏文海面带笑容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很好,这不是朝中有些风言风语,陛下不放心,便带领群臣来看一看。” “这不左相大人,正问你呢。” 苏修这才看向一边的左相。 双眼上下扫视,打量着眼前之人。 左相感到苏修在打量自己的目光,抬头挺胸,双眼直视苏修。 别说,这人长得还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 苏修慵懒的点了点头。 “是我,怎么了?” 左相一脸不可置信的的看着苏修。 “怎么了?苏修,你在这凤栖县,建青楼大肆敛财,有伤风化!” “你还蛊惑兖州刺史,让着兖州境内全是青楼。” “你还支持商贾,妄想动摇我朝根本。” “你该当何罪!” 苏修挑了挑眉。 用一种你有病的一种眼神,看着走向前来的左相。 “你这一路走来,看不见兖州境内的百姓,生活如何?还是你瞎?” 左相气的满脸通红,一时语噎。 “就算你改善了兖州内百姓的生活儿。” “但是你鼓励商贾,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如此动摇我楚国根基之事,你要抵赖。” 苏修眼神微眯,撇了撇嘴。 “鼠目寸光,一个国家想要发展起来,必然要通过贸易手段!” “否则那就是故步自封,闭关锁国。” “如果是像你所说的那样,重农抑商,那才会使我楚朝逐渐腐朽。” “那些井底之蛙,只看眼前蝇营狗苟之辈,才是毁我大楚根基之人。” 苏修慷慨激昂的一阵演讲。 左相一时间,目瞪口呆 第七十六章 治国方针 听这苏修这一席话,全场人员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约莫几秒后,刑部尚书走了出来,怒斥苏修。 “简直是一派胡言,重农抑商,是我朝根本。” “黄口小儿,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信口雌黄,大放厥词。” “三言两语便否定了我朝几百年前祖宗定下的基调。” “难道,你比那些先贤都强嘛!” “我且问你,若是百姓皆通商,那谁来耕种?银子都被商人赚去,我大楚又该如何!” 苏修内心徘腹,自己所知道的事儿何止是强呀,简直是强过你们数倍好吗。 “这很简单,增加税收便可。” 户部尚书微微皱着眉头。 “这怎么可行,增加税收,商人到时可以承受,但普通百姓又该如何?” 苏修看向户部尚书。 看来这六部也不都是酒囊饭袋。 目前看来,还是有人会替平民百姓说话的。 苏修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的痰。 “稍安勿躁,我意思并不是同意收相同的税。” “我们可以针对商人,针对商人所得利润制定税收。” “同时,选适合耕种的州,土地,大力种植土豆,并提高国家收粮时的价格。” “这样便通商重农两不误了。” “我们只要制造一个平衡,让那些产粮大户和商贾之间的差距不那么大。” “我相信,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种粮。” “若是如此做,其他国家的商人也会因为我朝鼓励商贾,而多多和我们国家开展贸易。” “这样的话,不日,我们楚朝便会繁荣昌盛,一改往日羸弱。” 说完,苏修环视在场众人。 一旁的户部尚书,低头微微思虑了一下。 “你方才说的土豆是何物?” 苏修说到:“这土豆是微臣,培育的一众植物。” “可食用,果腹,煎炒烹炸,做法多样。” “而最重要一点,此物适应性极强,任何极端气候下,都可种植。” “就算是像,梁州那般苦寒之地,也可产出!” 听到这,户部尚书眼中放出精光。 苏修这法子没准还真行,若是如此做,楚朝的经济还真走向繁荣! 刑部尚书冷言冷语,讥讽道:“你相信?你用我楚国未来承担风险吗!” 苏修嘴角一撇。 “不用猜测,这兖州境内便是最好的例子!” 楚帝挑了挑眉道:“一个县内,至少五六家青楼,也没关系吗?” 苏修这才看向与楚帝同行中的兖州刺史。 “这事儿你得问他,我只是建议将兖州境内所有赌坊改为青楼。” “找我粗略估计,这一个县城内,最多有一个赌坊。” “谁知道,这兖州境内的赌坊如此之多,这里的原委就得问咱们得张大人了。” “反正我凤栖县,仅有一家青楼,还是在那不夜城中。” 听这话,张之洞一时间冷汗顺着鬓角狂流不止。 没想到这苏修真不是个东西,这皮球一眨眼竟又提回自己这边儿了 张之洞站在那里颤颤巍巍的身体,更加佝偻了。 摇摇晃晃,好似这北风大一点儿便能将他刮到一样。 楚帝并未理会张之洞。 只是看着苏修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把握?” 苏修目光坚定,臣定有十足把握! 一旁的户部尚书此刻也站了出来。 “臣认为,苏县令方才的一番话,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自家的钱包都发话了。 楚帝便明白,看来苏修所说之事,并不是信口雌黄,应该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一旁的刑部尚书,看着默默捅自己一刀的户部尚书,一时间脸色铁青。 “刚刚朕,进来这凤栖县,发现这凤栖县内,好多家门口都堆放着一些奇异的瓶瓶罐罐。” “看上去,煞是美观,那是什么东西?” 苏修指了指堆在院门犄角旮旯的琉璃。 “你是说那些?” 楚帝顺着苏修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苏修院子内的墙角下,如同垃圾一般的堆放着各种琉璃瓶。 “就是这东西,这到底是什么?” 苏修微微笑了笑:“这是琉璃瓶,是微臣闲暇时,做的一些小玩意而已。” “如陛下不嫌弃,微臣可以将其中品质好的,给您带过去。” 楚帝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 这时,苏修旧事重提。 “陛下,此次前来,是微服私访?” 楚帝一脸尴尬道:“这个……朝廷中有些风言风语,朕前来看看。” “没想到,你居然将这凤栖县治理的如此好,可喜可贺啊。” 苏修抿了抿嘴,也不戳破楚帝前来的来意。 “微臣听闻,今年我朝北部四州大汉,都在闹饥荒。” “尤其是梁州,听闻都快到了兵变的程度了?” 楚帝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朕也正在为此时发愁,怎么,莫非你有办法?” 苏修知道,之所以无法赈灾,就是国库空虚,没有钱粮。 这肯定和这些六部的官员不作为,渎职脱不了干系。 苏文海下台后,这群人光顾着打把的捞银子,哪还管百姓的死活。 臣人微言轻,说出的话,恐怕难以服众呀,你说呢,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老脸一黑,此刻提及自己干什么! 楚帝一听这话,眼中先是精光一闪,随后故作阴沉,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朕记得,你今年好像五十有六了吧。” 刑部尚书,一脸懵逼下意识回道:“臣,今年还未到知天命的年纪。” “哦?那你的意思是,朕记错了?” 一听这话,刑部尚书内心一惊。 您是明白,这是陛下在点自己呢。 若是自己这般便隐退而去,还能留个善终,否则自己的下场可难料了。 一想到这,刑部尚书,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没有,是臣记错了,臣今年五十有六。” 楚帝微微挑起起嘴角。 “既然如此,我看爱卿就告老还乡吧。” 刑部尚书,双眼灰暗无神,磕头。 “臣,遵旨谢恩。” 随后,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苏修。 苏修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位,处处跟自己苏家做对的刑部尚书。 第七十七章 调任梁州 这刑部尚书,现在内心很复杂。 没想到自己赢了他老子,缺数给了眼前的小兔崽子。 真是讽刺啊。 俗话说得好,最是无情帝王家。 眼下,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苏修家中有种植的土豆,心中又有治理灾荒的策略方针。 这楚帝自然得是百般呵护,不能让其有一丝二心。 而处处与苏家作对的刑部尚书,此刻自然便是那替罪羊。 楚帝见刑部尚书,如此上道,便不再理会,转头望向苏文海。 “苏爱卿。” 苏文海下马叩头。 “草民在。” “这仲大人告老还乡,眼下朝中没有合适的人出任刑部尚书,爱卿统领过六部,又曾是朝中重臣,我看就由你顶替让,最适合不过。” 苏文海抿了抿嘴。 “陛下,草民年老体弱恐不能胜任。” 楚帝摆了摆手道:“就这么定了,这满朝文武之中,还有比你更适合这刑部尚书之位的嘛。” 苏修也在一旁劝道:“父亲,您不是总抱怨在家无所事事嘛。” “现在既然国家需要,自当义不容辞啊!” 跟随而来的六部官员也纷纷劝慰。 “是呀,您就别推辞了。” 苏文海只得,叩首谢恩,接下这刑部尚书之位。 完事儿后,楚帝好似不经意间问起。 “刚刚苏县令你说有什么办法?说说无妨。” 苏修将父亲扶起后,面向楚帝。 “此法,只得您一人知道,其他人等不可知。” 楚帝挥了挥手,一种官员都后退一些。 见人离得够远后,苏修才娓娓道来。 “现在这琉璃风靡楚国,在那些王公贵族中备受推崇,一些千金小姐对此物到了痴迷程度。” “您只要将臣院子内的这些琉璃,待会京城之内,通过饥饿营销。” “将这些琉璃炒到天价,便可获利。” 楚帝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何为饥饿营销?” 苏修顿时一卡,脑海中思虑了一下。 “就是……嗯,先放出一少部分的琉璃然后说这些琉璃的好。” “随后,等这批卖出去以后,再拿出一批,这样价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一听到这,楚帝喜笑颜开。 “好,我这就回去尝试一番!” 说罢,转身招手 “来人,将这院子内的瓶瓶罐罐全部收走,待我回京另有妙用!” “来人拟旨,着苏修一月后,升任梁州总提调,前往梁州赈灾!” 说罢,转身上马,便要赶回京都,尝试苏修所说之事。 至于苏修说的通商等策,楚帝便安排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一起,主管此事。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间便要返回京都了。 苏文海刻意慢了两步,等在苏修身边。 “没想到,我苏文海还有入朝为官的一天,更令我未曾想到的是,居然是沾了我儿子的光。” 苏修看神身边,腰杆挺拔,却两鬓斑白的父亲。 “最近身体可好?” “老样子,无病无灾,得过且过罢了。” 苏修抿了抿嘴。 “天冷了,注意点儿身体。” 苏文海欣慰地笑了笑道:“哈哈,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居然关心其你老子来了。” 苏修一脸无奈。 “什么话,你是我爹,当然关心你了,只是没想到,这刚见面便要分离呀。” 苏文海重重的拍了拍苏修的肩膀。 “好好干,看见你做的这诸般成绩,为父很欣慰,我儿长大了。” “哪里,都是父亲教得好。” “呵呵,可别这么说,我当初忙于政务,属于对你的管教,否则你曾经也不会那般。” 苏修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转头看向苏文海。 “还不走啊,快赶不上了。” 苏文海笑容渐渐消失,脸庞也逐渐严肃 “炎,和你联系了?” 苏修点了点头道:”联系了.” 苏文海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至于你上次说的事儿,为父也在一直勘察。” “三月后你便要升任梁州的总体调官了,到时候儿让炎一行人也随你前去。” 苏修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这边儿会处理好的,就是怎么这位陛下,真是疑心病重。” “哦?此话怎讲?” 苏修翻了白眼。 “他拿走的那是我自己研制的琉璃,一种珍品,类似于翡翠珠宝。” “但是原料易得,而且制作简单,出品快,我让他将此物带到京城贩卖。” “而他升任我做这个总提调官,这是留个后手。” “若是他的琉璃卖出去,我自然拿着钱粮赈灾。” “可若是,没有效果,那我就得自己想办法把这个窟窿堵上。” 苏文海听着自家儿子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自潜龙之时,便伴其左右的苏文海,最近越来越摸不透这位陛下的心性。 “那你那些物件……” 苏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放心吧,这东西已经在荆州境内风靡,此物定然可以在京城流通。” 苏文海看着自家儿子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那颗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转身上马离开。 ……… 而结果正如苏修所说。 月余后,楚帝按照苏修教自己的法子在京都贩卖琉璃,这琉璃果然大卖。 而且这琉璃的受欢迎程度,出其意料的好,楚帝甚至三番五次的派人来凤栖县取货。 京城之中,也掀起了以有琉璃瓶为荣的盛况。 苏修这边,若不是之前有着少量存货,还真无法应对楚帝派来的人。 三月时间也是转眼至。 而这日,有一太监带圣旨,位临凤栖县。 苏修看着前来来的太监。 “王公公,您又来了?” 王公公陪着笑脸道:“诶呦,苏提调,您可是折煞老奴了。” “这是,请您赶往梁州上任的旨意,钱粮陛下已经差人送往北部四州。” 苏修接过圣旨,打发了王公公后。 唤来小厮,给炎送去了一封信。 随后,又叫来师爷,将琉璃的制作方法,给了他。 师爷一时间受宠若惊。 苏修吩咐他,定要好生照看不夜城和这琉璃的生意。 毕竟这不夜城可是自己的心血! 交代好这些后,苏修便独自一人翻身上马,向着梁州而去。 第七十八章 梁州 这大楚之北,共有四州。 原是边关要塞。 镇守北方。 兵精将广,曾有北幽铁骑镇守边关,令胡虏不得踏入半步。 早年间的北幽王在此实行以北地养边将的策略。 这北部四州的将士,守卫的不仅仅是大楚的国土。 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如有胡虏来犯,指不定烧杀抢掠的,就是他们的土地呢。 故而这些将士各个是奋勇当先,一见到胡虏,便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战斗力飙升数十倍有余。 令漠北的胡虏们闻风丧胆,数十年不敢来犯边关半步。 不过,随着后来战事渐无。 加之那老北幽王逝去,北部四州的战策也都渐渐被朝中所遗忘。 逐渐沦为了兵屯之地,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将军财主。 逐渐懈怠北幽王的训诫之言,怠慢将士不说。 还大肆兴土木,搜民脂。 搞得北部四州是一蹶不振。 好在那漠北的胡虏们还没有喘息回来。 使得这里还算太平。 只如今,经过连年灾荒。 却是让这负重不知多久的四州,终于只剩下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刻稻草了。 先不说这一个个的军爷财主们不会想法子赈灾。 反而还加征粮草赋税,并且抬高粮饷价格。 让这四州百姓一番火热水深当中。 当年那富裕辽阔的阔土。 却只变成了如今。 赤地千里,枯骨荒冢,廖无人烟,遍地白骨。 于是乎,也就因此爆发了不少的动乱。 不过,终归是四州将士镇守边关。 虽然怠慢多年,却也有着不俗的战斗力。 外加上精良的装备。 倒是让这乱民没能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本来楚帝朝堂对此也没怎么重视,认为无论灾荒还是叛乱。 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毕竟没有嫌弃什么大的风波。 可直至年初。 终于出现了大的祸根。 在幽州胶原郡。 被拉过去修青河堤坝的一支苦工。 终于不堪忍受苛杂徭役,拉过来白干活也就罢了。 连饭都不管,死了之后更是直接丢入青河当中作为筑坝的血肉。 是可忍孰不能忍! 领头的一人名叫李长风,在这支苦工里颇有威信。 直接撩起挑子带着役工们揭竿而起。 直接杀进了幽州府,占据了三四个郡。 而周边郡县也是遥相呼应。 一时间四州之地竟然爆发惊天大乱。 这可吓坏了四州的刺史。 生怕传入楚帝耳中。 他们小命不保。 赶忙着人镇压。 不过,也幸得这大乱刚起。 也迅速镇压了下去。 不过,倒是剩下李长风带着数月间招来的数万大军占据了胶原三郡。 这三郡之地又背靠海边。 故而让大楚与之僵持了数月之久,也未能攻进。 反倒是各地依旧有接二连三的小动乱。 李长风更是自立为胶原青王,看这架势也是要与朝堂周旋许久了。 而坊间也有诗歌童谣传了出来。 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青王。 青王带我们不纳粮! ...... 初入这梁州地界。 苏修便是连忙勒马。 眼前景象,着实惊住了他一番。 刚入梁州倒还偶有人烟。 也觉得正常。 这再行数里。 景象便是截然不同。 莫说人迹了,远远看去,赤地千里。 大小村庄,几成废墟。 除却鸦鸣啼声渐在。 便只豺狼啃食荒骨。 若是眺望天际,残阳一抹。 映照茫茫赤地。 这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天崩地裂似的。 而空气当中不时迷茫着腥浓的血腥味。 “这,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灾荒吗?” 苏修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觉间,竟然以汗流浃背。 极寒,酷暑,大旱。 各种灾祸频发。 才导致这一番景象啊。 苏修不禁叹了口气。 此去梁洲城还有八十余里。 他现在只期盼能够在靠近梁洲城之时。 可以看到一些人烟。 否则的话,这可怎一句惨字了得啊? 不过,在深入梁州境地。 却也不知该说是失望还是希望。 倒真也让苏修看到了不少人烟。 只不过,却都是大批携家带口,背着行囊。 似是在逃命得难民们。 拦住几个过路得难民一经询问。 苏修这才得知。 原来是梁州境内竟然爆发了动荡。 有数十万得义军揭竿而起。 只消半月竟夺得了梁州大半的地盘。 这些难民们。 都是饱受灾荒折磨。 又要被官府强收粮税,还要拉壮丁过去充军。 他们再也忍受不住。 有的加入了义军当中。 有的,则是只好携家带口的远离梁州逃命而来。 此情此景,却是让苏修唏嘘不已。 同时,也让他彻底明白了。 这北部四州的境地。 貌似已经远远不止是灾荒这么简单了。 而楚帝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对楚帝,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另一个原因,怕就是四州刺史对于这动荡。 想必也是遮遮掩掩的,没有据实禀报吧。 “这帮子酒囊饭袋,除了鱼肉百姓祸害一方,居然还隐瞒实情。” “如果在拖下去,想必这四州都已经沦陷了。” 苏修眉头一皱,当即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向着梁洲城奔袭而去。 翌日晌午。 终是赶到了这梁洲城外月末十里。 逃荒的难民却是只多不少。 不过,却让苏修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一队官府的兵马。 手持长鞭腰悬宝剑。 却是冲阵在那难民当中。 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在那些难民的身上。 这些难民便是一个个蜷缩着凑在了一起,不敢在跑开来了。 彼时,官兵之中走出一人。 环视了一圈。 同时还高声吆喝着。 “刺史有令,尔等皆为我梁州子民。” “今梁州有难,尔等却落荒而逃,岂不愧对于梁州,愧对刺史,更愧对楚帝?” “凡是家中十八以上的壮丁,皆当投军,来镇压暴乱。” “如若再敢南逃,便格杀勿论!” 闻言,难民们一阵唏嘘,却是不敢多言。 倒是有位年长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到这官面前。 “军爷,您行行好,就放过我们一马吧。” “老朽今年七十有六,家中四子,三年灾荒饿死了三个。” “今年剩下的唯一一个小儿子,又被抓去充军。” “至今是生死不明。” “老朽只有这女儿一人,军爷,您就发发慈悲吧。” 这老头说的是声泪俱下。 第七十九章 修理恶兵 然而,那军爷却是脸上横肉一堆。 当即执起手中宝剑,并大喝一声。 “老匹夫,你敢妖言惑众,今日,便以你之头颅,来祭三军!” 当即便要斩了这老头。 众人慌乱之际。 却是一声大喝传来。 “且慢!” “尔等竟强征入伍,难道不知这违反我大楚朝立律嘛!” “强征不成,尔等还要草菅人命?”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官兵看着出声之人。 此人长得眉清目秀。 五官犹如刀凿斧刻,棱角分明,带着一丝英姿飒爽之气。 身旁的难民见此人,都不由得感叹。 真是风流倜傥,洒脱不羁。 “你是何人,胆敢管你爷爷的闲事儿。” “快快下马。” 马上之人睁这凤眼,眸光清澈,不染尘埃。 正是苏修。 “小小的一个官兵,也敢自称爷爷。” “这梁州的官兵,真是欺行霸市惯了。” 官兵苏修对待自己,如此平静。 顿感自己被人落了面子。 “好小子,我叫你嘴硬。” 说罢,抬起马鞭便要抽在苏修马上。 只见苏修左手紧握短刀,出鞘、归鞘,一气呵成 短刀犹如闪电般划过,速度之快,普通官兵根本看不清。 官兵只见自己眼前一闪,挥舞出的鞭子断成了两节。 苏修稳坐马背之上。 表情镇定,好似刚才出手的不是自己一般。 官爷先是一愣。 随后,拔出宝剑。 手执宝剑的官兵,大喝一声。 “来呀,一起拿下这乱臣贼子。” “他定是李长风那反贼一党的。” 这一声怒喝。 身后数十官兵,刷的一声,拔出宝剑。 剑锋指向苏修。 苏修眼神冰冷看这这一切。 满脸横肉的军爷,眼神凶狠,看似要吃人。 冲着苏修便冲来。 苏修右手深入怀中,掏出火铳,指向对面军爷。 军爷勒紧缰绳,将马蹩停。 眼神上挑,看了看顶在自己脑袋上的火铳。 这军爷咽了咽口水,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你…你究竟是何人,哪里来的火铳。” 苏修眼神冰冷看着眼前横行霸道的官兵。 苏修并未搭话,回复他们的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砰的一枪。 一枚弹丸,打在官兵腿上。 官兵哀嚎一声,摔下马来。 左腿被铁蛋打穿,伤口处汩汩鲜血冒出。 苏修依然冷眼看着一群骑在大马上的官兵。 见同伴被射下马来。 马上的官兵一阵胆怯。 坐下马儿也是焦躁不安,嘶鸣不止。 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军爷,被一枪打在大腿之上 在地上抱着伤腿滚来滚去。 苏修高坐于马上,手持火铳,对着众官兵训斥。 “一群混蛋。” “你们这就是在官逼民反。” “我大楚王朝早晚毁在你们手里” 倒地打滚的官兵嘶吼着嗓子。 “混蛋,你们快上,这火铳每次只有一发。” “快上!” 骑马的官兵这才从胆怯中返过味儿来。 骑着马,冲苏修冲来。 苏修将火铳收回怀里,顺便拿出怀中腰牌。 “着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将梁州总提调的腰牌扔去砸在一官兵脸上。 官兵手忙脚乱接好腰牌,仔细一看。 令牌正面写着总提调,背面写着梁州二字。 这些当兵的赶忙下马参拜。 “属下,鱼龙营,马前卒,漆野,拜见总提调大人。” 一听是总提调,抱着伤腿倒地的男子顿时目瞪口呆。 赶忙单推跪倒在地,头低在地上。 “属下,鱼龙营,伍长,金灿,见……见过总提调。” 苏修翻身下马,看着跪倒在地的官兵。 一人一脚。 尤其是那个金灿。 彭的一声,踢出五米远。 这一脚,给这伍长痛的,险些昏厥过去。 咬着牙,捂着肩膀,拖着上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回来,跪倒在地。 一旁的百姓见此也纷纷像苏修投去畏惧的目光。 这梁州的百姓们,哪见过那些军爷这般模样 这些当兵的从来都是趾高气昂,吃啥那啥. 在人面前,何曾被如此羞辱过. 此地的梁州百姓心知,眼前官兵口中的什么提调,应该是个大官儿。 “你们记住,我大楚的官兵,是开疆拓土,保卫百姓的。” “刀是用来对向敌国的,不是对着自己百姓的!” 伍长一听这话,头低的更低了,低的就快要和地皮贴上了。 “是,您教训的是,我们以后,定……定然不敢如此。” “可这,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罢了,这命令,不是我下的。” 苏修语气冰冷的质问道。 “那是谁下的令,竟然如此荒唐。” 伍长支支吾吾。 “这……这个…我……” 苏修将腰牌收入怀中,再此掏出火铳。 就这么当着一群官兵的面,上弹,装火药,将弹丸顶上膛。 “我将你射杀,不宜有任何人敢找我麻烦,你信吗!” 伍长听着这苏修语气平静说出的这句话,话中不带一丝感情。 一时间,吓得脱口而出。 “是,,步兵统领,周将军!” 苏修眼神微眯。 “官拜何职。” 金灿赶忙回答:“于大楚一年,被封骠骑大将军。” 苏修挑了挑眉。 “骠骑将军,从三品而已,还是个虚职,为何能命令你们?” 金灿听着苏修这些咄咄逼人等问题。 一时间,面漏挣扎之色。 金灿的表情被苏修尽收眼底。 随后,苏修眼神冷了下来。 “快说!” 金灿咬了咬牙道:“是…因为在上一场决战中,梁州将军,牺牲了。” 一听这话,苏修暗自心惊。 这梁州将军和步兵统领不可同日而语。 梁州将军那是实打实的军权人物。 在梁州,又随时调配三万骑兵的军权。 且随意调配无需通禀任何人,就算是梁州刺史,也无权过问。 这样的人物,竟然死在了与乱党的战斗之中,真是不可思议! 曾几何时,上次这梁州刺史,还从凤栖县拍卖琉璃。 没想到她自己州内,匪患,竟然已经如此严重! 苏修眼神犀利看着一众官兵。 “现在,马上带我去见那所谓的周将军!” 本跪倒在地的官兵,如蒙大赦。 刚忙翻身上马为苏修引路去梁州府。 第八十章 修改军令 苏修挥了挥手命令官兵等下。 随后转身,冲着正在逃亡的百姓喊道。 “诸位,我是梁州总提调,是楚帝派我前来赈灾。” “希望诸位,相信我,现在回家,不日这梁州城内便会开设粥厂。” “大家,不要再南迁了。” 一种百姓眼神迟疑,略显犹豫。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是,再说了,这么多难民,几万张嘴,得多少够吃。” “没错,就算你解决了温饱,还是得表内抓去充壮丁。” 苏修看着周边充满质疑的声音。 内心只有对梁州这群懈怠的官员和恨。 这群混蛋,在百姓心目中,都已经是如此形象了。 若是再不改变,我看这梁州真的可以改性李了。 苏修掏出怀中圣旨,端在灾民眼前。 气沉丹田吼道:“大家请看,楚帝圣旨在手,我真的是带着钱粮来的。” “至于有人害怕被强征入伍,也可放心,今日我便去修改命令。” “希望大家相信我给我一日的机会,随我我一同前去步军统领衙门。” “若是命令不改,明日午时梁州城内,不设粥厂,你们再走不迟。” 听着慷慨激昂的话,再看看苏修手中的圣旨。 一众逃难百姓,眼神中生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毕竟,若不是真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真的背井离乡,去外地讨生活呢。 苏修身旁刚刚苦苦哀求军爷的老叟,一听这话。 一咬牙,说到:“俺愿意跟您回去。” 说罢,便往回走。 一些胆子大的百姓,一咬牙,便也朝回走去。 胆子小,没主意的,看着人群逐渐往梁州城内走也是紧跟大部队。 紧随其后。 就这样,前面鱼龙营官兵引路。 后面跟着苏修和一众难民。 这一奇怪的组合,进入梁州城内。 而一进城内。 苏修没想到,城内景象与外相比,是不逞多让。 甚至一些地方,要犹有过之。 苏修看着一路上,乞丐,难民,都趴在街边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别人赏一口吃的。 粮店的米价格,也高达二十两纹银一斗。 二十两纹银啊。 那得是楚朝平民百姓不吃不喝攒五年,才能攒下。 街边境况惨不忍睹。 饿殍满地,哭声震天。 与城内这些人的凄惨相比城外的难民,外表看上去还算好的。 看来城内这些趴在地上的灾民,都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否则,他们一定也与城外难民一样向南迁。 苏修望着这一切,痛心疾首。 痛心这梁州城内的百姓,日子竟然如此凄苦。 比自己想的还要凄苦一倍。 更痛恨这梁州官员。 这群酒囊饭袋,真是无用。 他们但凡恪尽职守一点,这梁州城内也不止于此。 看来这梁州能守住,也是奇迹。 这梁州刺史酒囊饭袋不假,可应该也是有些手段。 否则,就以次情形,这梁州早就易主了。 眼见梁州城内如此境况,算是火烧眉毛。 而这步军统领居然还自决根基,将这梁州内的百姓逼得如此。 庸才,蠢材! 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人群便到了步兵衙门口。 苏修转头面对大片灾民。 “诸位,烦请等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罢,苏修大踏步的走到衙门口。 掏出怀中火铳,斜对着登闻鼓。 砰的一声枪响。 通过这鼓的扩音。 咚的一声,震耳欲聋。 灾民和官兵都捂紧耳朵,面目狰狞。 不多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出衙门。 “混账,谁人敲鼓,声音怎么如此洪亮。” “况且,这鼓是敌军来犯时才敲,是哪个天杀的敲鼓。” 苏修看这眼前的汉子。 头发乱糟糟一团,满脸横肉。 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汉子环视一圈,发现人群众的金灿,脸色微沉。 “金灿,你这兔崽子,交代你的事儿办了?这鼓是你敲的?” 金灿拖着受伤的腿,走向前,爬在汉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汉子这才将目光飘向站在鼓旁的苏修,打量起来。 此人,俊朗的面庞,棱角分明,看上去,就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你是…这次的总提调?” 苏修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咱们这位步兵统领。 “是你让各个伍长什长,抓得壮丁?” 大汉讥讽一笑。 “怎么,不可以吗?” “你叫…?” 汉子双手一背,挺着将军肚,自我良好的道:“周高朗。” “那周将军,麻烦您改下军令。” 周高朗哈哈大笑两声,嘴角一撇。 “凭什么?就凭你是总提调?” “别搁着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赈灾的钱粮早在三日前便到了梁州府。” “你现在也可回京都复命了。” 苏修脸皮抽搐。 “真是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这梁州已是兵临城下,百姓水深火热,灾民随时爆发移动。” “而你,作为这梁州内的步兵统领,居然如此懈怠不堪。” “不仅不思虑退敌之策,还在这儿大把的捞银子。” “就连着这赈灾的粮饷,都干私吞,你该当何罪!” “楚帝,命我来梁州赈灾,只要这梁州灾情一日不结,我便一日不走。” 周高朗吃味的点了点头。 “好,提调大人,您爱呆多久就带多久。” 说罢,便欲转身回衙门。 “我让你把军令,改了,没听见吗?”苏修语气冰冷的再次重复一遍。 周高冷看向苏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些许不屑。 “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提调官而已。” “说白了,就是个发银子的,还想在军权中掺和一脚不成。”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吧。” 苏修再次掏出怀中火铳,装弹,上火药,一系列操作,熟练的再现。 一边的金灿一看苏修这眼神,神态,与打自己时一般无二呀。 赶忙从周高朗身边退出,退到百姓之中。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改军令。” 周高朗,满脸不屑。 “小兔崽子,吓唬谁呢,老子是朝廷封的骠骑…” 砰的一声。 话未说完,苏修一枪打在周高朗左肩。 随之传来冰冷的声音。 “要么改,要么死!” 第八十一章 梁州困局 周高朗被这一枪打的鲜血迸溅。 手捂着肩膀。 鲜血从周高朗指缝中汩汩流出。 周高朗银牙紧咬,睚眦欲裂。 “混账,你居然敢用火铳打我。” “你可知道,重伤一位朝廷从三品大员,是什么罪。” “你是要谋反谋反吗!” 苏修表情平静看这周高朗,对其咆哮并未理会。 回应他的,是上弹,添火药。 看这苏修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周高朗平生第一次感动恐惧。 这也是自己三品骠骑将军的名头第一次吓唬不住人。 苏修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的说道:“最后一次,改军令。” 周高朗色厉内荏道:“有种,你就打死我。” 苏修皱了皱眉。 对准周高朗另一侧肩膀,又是一枪。 嘭的一声枪响,响彻云霄。 “打死你确实不行,但是让你下半辈子当个废人还是可以。” 周高朗一听这话,凶狠的双眼中,恐惧一闪而过。 苏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知道这货要扛不住了。 装弹,填充火药继续自己的动作。 这一幕,步兵衙门口的百姓都亲眼得见。 在场见苏修如此行事的百姓,心中都不免打了个寒颤。 太凶残了。 苏修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周高朗左腿。 周高朗终于装不下去,恐惧之情溢出来了,大吼出声:“慢着!我……我听你的!” 苏修保持原样,等着周高朗更改军令。 “金灿,去,通知各营,不许强征入伍,如有敢欺压百姓者,定斩不饶。” 金灿瘸着一条腿,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去军营。 苏修转头,和颜悦色对这百姓。 “明日午时,这梁州府门前,大开粥厂。” 经过刚刚那一幕,这梁州的难民知道。 梁州终于来了一个好官儿。 梁州府门前难民 这梁州府门前难民纷纷跪倒在地。 高声呼唤宋提调。 苏修赶忙上前搀扶劝阻,但奈何民心所,根本无用。 只得表情无奈的摊了摊手。 一旁的周高朗眼神怨毒的看了苏修一眼。 撕扯下身上的布条,给自己简单止血,便灰溜溜离开。 苏修并未理会一旁周高朗的小动作。 此处事了,苏修便赶往梁州府,准备见一见我们的梁州刺史。 此刻,梁州刺史正在这梁州府大堂之内,小步慢踱,来回走。 “大人,您别转了,您走的我眼都晕了。” 梁州刺史冷哼一声。 “滚蛋,这都火烧眉毛了!” 梁州长史眼神疑惑。 “大人,朝廷赈灾的两款不日到,您还有什么可怕的。” 梁州刺史冷笑一声。 “你懂什么,那李长风已经占据三个郡,且据险而守。” “现在是匪患难除。” “若是走漏了风声,朝廷追查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长史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诶,大人此言差矣,此时,只要咱们不上报,这楚帝怎知,咱们梁州近况.” “况且,您前几个月不是向靠山王求援了吗。” “您还特意在凤栖县花费上万两买了琉璃制品送与徐王了吗。” 凉州刺史脸色一寒。 “哼,那个老匹夫 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他无外乎是看中我们梁州的十万铁骑。” “若是此次梁州内匪患不除,铁骑损失殆尽。” “他根本不会管我们。” 长史听着一席话。 原本胸有成竹的脸,瞬间跨下来。 “这…大人,我们动用铁骑,踏平胶原三郡吧。。” 梁州刺史看这长史。 那表情像看傻子一样。 “铁骑的动用,需上禀楚帝,拿得虎符才可。” “若如此,此事岂不暴漏无疑。” “况且,别说你我无权调动,就算有,那胶原三郡也不简单。” “三郡成品字形布防,成掎角之势,且背靠山脉,是一个山城。” “骑兵无法布阵冲锋。” 长史脸色刷白。 “这李长风,好生狡猾,竟然连这都算到了。” “可这…这可如何是好,现如今我梁州流民四起。” “若是不加以控制,恐军心涣散,引发哗变啊。” 梁州刺史暗叹口气。 也是无计可施了。 这时,门口小厮来报。 “大…大人,周将军,浑身是学,在门口求见。” 一听这话。 长史双腿一软。 “啊!难道李长风打过来了!” 梁州刺史冷喝一声。 “慌什么,他周高朗是什么东西,别人不知道 你不知道?” “若是李长风袭来,他跑的不比谁都快!” 经这一声爆呵长史也冷静下来。 这时,周高朗不顾门口守卫阻拦。 冲了进来,边跑边喊,如同杀猪般的叫声。 “李大人,有人叛逆啊,李大人。” 李兆龙看这来人,衣襟满是鲜血,双肩缠着白色绷带。 看着眼前人,李兆龙也是内心一惊。 在这梁州城内,何人敢将这周高朗伤成这样。 这周高朗骠骑将军的名头还是很响的。 更是朝廷亲封的从三品大员。 看这着周高朗衣襟上的两个血洞。 “有人用火铳打你?” 周高朗睚眦欲裂。 “大人,这新来的总提调,把末将打成这样。” “还用火铳威胁末将,逼迫末将更改军令。” “近日来,我梁州战争频繁,末将便下令征兵。” “末将本意阻止州内流民南迁,以充兵丁,抵御外敌。” “这新来的总提调,却勒令胁迫末将更改军令。” “末将本不愿更改,但此人却开火铳欲将我射杀。” “末将怀疑那提调已被李长风收买,破坏我梁州!” 李兆龙眼神微眯。 这周高朗所说之事,不可全信。 这人征兵不假,但若是说为了以御外敌,打死自己,自己都不信。 必是为了偷吃空响。 但这打人者也是个狠角色。 竟然将周高朗伤成这样。 此时,门外小厮来报。 “报,大人,有一男子,自称是总提调前来面见您。” 李兆龙,眼神微眯。 一旁的周高朗高声怒喝。 “这奸细还敢来,大人,快命人将其拿下。” “问他个里通外敌之罪。” 李兆龙并未回应周高朗,只是指了指小厮。 “让他进来。” 第八十二章 下狱周高朗 小厮小跑出去。 周高朗看向梁州刺史,脸皮微微抽搐。 “大人,你这是何意。” 李兆龙打着圆场道:“周将军,稍安勿躁,我总得看他一眼吧。” 周高朗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门外,一翩翩公子,踏足走进堂内。 “见一眼梁州刺史,真是坎坷呀。”苏修阴阳怪气的声音飘来。 李兆龙听着调侃的语气,熟悉的声音,眉头一皱。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苏修跨进门内,看这站在台上的李兆龙,拱手作揖。 李兆龙看这走入屋内之人,眼神变了变。 “在下,新任梁州总提调,苏修。” 李兆龙本来严峻的脸庞,慢慢软化下来。 “真没想到,朝廷派来的提调居然是你。” “是呀,咱们可是老熟人了,李刺史。”苏修语气平缓听不出悲喜。 “先恭喜苏提调了,从县令到提调,连生三级啊。” “没什么恭喜的,没想到这梁州,如今竟然变成了不毛之地。” 李兆龙宛如没听出来嘲讽似的,继续寒暄。 “听闻,你父苏文海又官复原职了?” 苏修摆了摆手。 “只是出任刑部尚书而已。” 李兆龙的脸上笑意更浓厚了。 “恭喜,恭喜呀。” 苏修目光平视李兆龙双眼。 “现如今,这梁州还有何喜可恭。” 此话一出,气氛骤降,直接冰点。 梁州刺史笑容渐渐收敛,面无表情沉默一会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修并未接茬,左手一指一旁的周高朗,言辞犀利道。 “在梁州,连这种东西都可手握大权,贪污救灾粮饷” “现在存亡危机之东,一步踏错,整个梁州都将万劫不复。” “而你却,放任此等酒囊饭袋,在军中乱发号施令。” “其下恶兵四出抓壮丁。” “若不是被我赶上,此次恐发生民变。” 话音刚落,周高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的,双臂无力垂下。 只听扑通一声。 “李大人,我绝无此意,我…我全是为了我梁州安全而为啊。” 苏修列数周高朗各项罪证之时,李兆龙的脸也逐渐阴沉。 他是真没想到,此城存亡危机之刻,他居然还敢贪污粮饷 平日里吃吃空饷,念他祖上三代功勋,还领着从三品的虚职。 李兆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居然敢做出如此事情。 “混账,你到底有没有贪污粮饷!” 周高朗听着李兆龙这声怒喝,全身颤抖。 “末将并未贪污,只是…只是钱粮到来之时,被李长风等贼人截获。” “末将后率军夺回,便…便一直放在末将府上,以便保护,怕再出意外。” 苏修讥讽一笑。 “我看,是你想以缴获之名贪污吧。” 李兆龙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来人,将周高朗带下去,听候发落。” 周高朗高声喊冤被拖了下去。 李兆龙面无表情看苏修。 “现在你满意了?” 苏修皮笑肉不笑。 “没有。” 李兆龙一听这话,气笑出声。 “呵,你这意思,怎么着,把我这刺史也拖出去?” “为了你,我已经将我梁州的将军下了诏狱,你还想怎样!” 苏修脸色平静。 “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这梁州境内几百上千万的百姓。” 说罢,梁州刺史与苏修一同沉默,气氛瞬间诡谲云涌。 苏修明白,这梁州刺史之所以如此做,是在卖自己一个好。 现如今这梁州城内正缺人手。 李兆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直接把周高朗扔到大狱里,可以说是给了苏修莫大的面子。 李兆龙咳嗽一声,打破着份安静。 随后,声音略显无奈道。 “你来时,也看到这梁州境况了。” “有何破局之法?” 苏修低头思虑一会儿。 “没办法,只得强攻。”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何况对于一个国家,还是这种占地为王的事儿。 必不能忍,一定要以牙还牙,迅速剿灭。 梁州刺史摇了摇头。 “说的容易,哪里来的兵马?又何来的钱粮?” “胶原三郡不利骑兵冲阵,朝廷的钱粮更是只有赈灾,剿匪只是杯水车薪。” 这梁州刺史说的倒也是实在话。 一打仗,牵一发而动全身。 每个千百万两银子根本不够。 曾经幽王时代,光是祛除漠北蛮夷都花费了接近七千万两白银。 何况,当时还是抵御战,城池土地皆在自己这边。 如今李长风占据土地,属下虽仅有万人兵马。 但是胜在地理优势。 运用得当可挡十万雄兵。 苏修也是暗自挠头,这情形确实不好办。 “从临近州调兵不可吗?” 梁州刺史抿了抿嘴。 “北境四州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哗变,四处皆有流民匪患。” “自顾不暇,哪里能顾得上我。” “若是从青州调兵,由水路运兵呢?”苏修另辟蹊径道。 李兆龙苦笑一声。 “不瞒你说,我数月前与你在兖州的那一面之缘。” “便是去向青、徐二州求援的。” 苏修点了点头。 “这梁州这般,你当日还花数万买了一盏琉璃制品,;李大人真是好兴致呀。” 李兆龙面红耳赤道。 “你当我是为了我自己?还不是徐州那个靠山王喜爱珍宝。” “我本想投其所好,靠他在军队的声誉,为我梁州援助发兵。” “谁成想,他只说不做。” 苏修挑了挑眉。 “你为何不向秦王殿下求援?” 李兆龙沉默片刻。 “我不敢。” 苏修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也是,要是照着秦王殿下的态度来了,先得斩了他门这群酒囊饭袋。 这梁州地界的官员,吃相也确实是太难看了一点儿。 否则,以大楚国秦王军神的名头震着,这些平民百姓定然不敢造次。 而这也说明了,投敌的百姓,心得多绝望。 八成很多人都是奔着必死的心前去。 去也只是为了博得一线生机 诸如苏修来时,听到的歌谣那般. 占地为王也只是为了不纳粮. 听到这里,苏修也是明白了。 这梁州,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烧红的木炭,谁碰谁完。 第八十三章 退敌良策 苏修抿了抿嘴。 “这样,我今夜先思虑片刻,明日予你答复。” 说罢,苏修便转头离开。 折腾这一天,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待太阳下山,日暮时分。 苏修独自一人牵马回到梁州驿站。 一般像苏修这种外官,全是住在梁州驿站之中。 不像本地官员有固定的住所。 这梁州苦寒之地比不得自己兖州那凤栖县。 虽说这凤栖县是边陲小县,可这兖州终究是南边大洲。 气候适宜,一年分四季。 可这梁州却不然,夏天最热的时候儿,气温才一两度。 而现在正是霜降时节,外面,不飘鹅毛大雪就是好的了。 再过几天,这屋外可是能洒水成冰的。 这梁州府位置在这梁州境内还算靠南的。 若是梁州最北边,冬日里,零下四五十度都是稀松平常。 凌晨,苏修端坐在屋子中央。 火炉旁,苏修拿着一根炉钩子挑着炭火,身上还盖着毛毯。 盖好炉火后,向后斜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棱角分明的侧脸突出一个英姿飒爽。 炉子中,炉火的火光倒影,在苏修脸上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像在跳舞一样。 在这赶来梁州的路上,这梁州百姓流离失所,看着甚是可怜。 此次前来之前。 这一路上都听闻,这朝野中上上下下都在传自己如何如何了得。 这次可真是给自己出了难题呀。 这梁州近况之艰难,真是远超苏修想象。 百姓之疾苦,匪患之严重,官员之腐败,都在自己预料之外。 而这些之中,别的还好说,这匪患如今算是重中之重。 昨日白天听梁州刺史那话的意思。 自己等人像光凭借着梁州这一州之力瓦解李长风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原本寄予厚望的梁州将军却还战死。 现如今,饱经风霜战火的梁州正直用人之际。 自己手头却无兵可用。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但苏修明白,此次也是一个受到重用,是千载难逢的上位良机。 但前提是,必定有人将梁州情况告知楚帝。 否则就算自己平息了这梁州匪患,外界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也是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苏修起身写好了一封信,准备明日给炎。 让他们将这封信送到父亲手中。 毕竟现在的苏文海,在这大楚朝也是实权人物,跺一跺脚颤三颤的人物了。 虽然不及曾经显贵,可是毕竟是曾经当过宰辅的人。 现如今出任刑部尚书,不仅信手拈来,政务上更是雷厉风行。 前任刑部尚书仲大人判决的冤假错案,都被苏文海推翻,重判。 苏文海所管理的刑部在京城是出尽了风头。 原本从属六部只首的吏部尚书,地位朝不保夕。 现在朝中人人都在传,那苏文海要重归宰辅之位。 甚至连左相都无法阻挡他回归的势头。 再此大环境下,苏修明白,若是自己将这边儿事情完美解决。 那父亲就算无法重登宰辅之位,那也必然能得到一定好处。 其实对于父亲因自己而被贬,苏修心中一直有一根刺 总想着有机会补偿一下这个便宜老子. 如今看来,这梁州匪患,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是,和梁州匪患,确实难以处理。 现如今手中只有十万骑兵。 甚至都不止十万了。 这梁州将军都能死于非命。 这说明,上次战役必定是一番苦战了。 兵员折损必定不少。 骑兵与步兵定然减员不少。 否则这周高朗也不会想出这么个吃空饷的办法。 现在的梁州也只能靠自己。 那硬拼,指定就是不行了。 只能智取。 苏秀按着这个思路,思考了一晚上。 …… 第二日,清晨。 这梁州的清晨,格外的冷。 屋内的窗子上面落满了寒霜。 里边的松柏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苏修苦思一夜,才算有了那么点儿头绪。 但是这前提是,得先找个镇得住军队的人。 若是一般的阿猫阿狗肯定是不行。 昭狱中的周高朗,更是不堪。 让他在后面欺负欺负百姓还行。 若真是上阵打仗,那人必定比谁溜的都快。 苏修带着自己想法一早便来到刺史府门口。 看着盯着两个黑眼圈儿的苏修,李兆龙便明白。 自家的这位提调昨夜是一宿未睡。 两人一阵繁文缛节过后,便开始谈公务。 梁州刺史李兆龙率先开口。 “苏提调,你昨夜可想出良策?” 苏修快言快语。 “良策不敢说,但应该能有点儿效应。” “其一,今日午时,在梁州城内至少开出十处粥厂,以安民心。” “其二,我需要知道在这梁州城内,还有没有德高望重的将军,可以压得住场。” “其三,我需要调配十万骑兵。” “此三件事,缺一不可。” 李兆龙听着苏修这三件事。 越听眉头皱的越狠。 这前两件事,大体还算好办,这第三件事,却是困难重重。 首先是没有虎符,怎能命令十万大军? 其次就算是有虎符,十万大军的调动,那粮饷可不是小数目。 切勿小看这十万骑兵。 十万训练有素的骑兵,至少要配备两匹马和两个后勤兵。 一些实力强劲的都伯甚至会配备三匹到四匹马。 牵一发动全身的,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十万人马。 里外里一算,连兵带民至少三十万人! 现在;梁州城内流民齐聚,百姓惶恐度日。 怎么凑够那二十万人, 就算凑够,粮饷发不出来,谁又替你卖命呢。 到时候儿损失的可是骑兵啊! 整个大楚,只有这;梁州有这种成建制,成规模的骑兵。 一旦战败,邻国甚至可能突然搞袭击的。 梁州刺史满脸犹豫。 “你能否告诉我,你要十万大军所为何事?” 苏修想了想,便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要将这十万骑兵,全部屯于胶原三郡。” “以为困之姿,制造恐慌。” “让着这三郡内的军民整天惶恐度日。” “待围城月余后,我再写封书信,泼洒漫天,以扰敌军心。” “到那时,胶原三骏不攻自破。” 梁州刺史听完苏修的策略,低头深深沉思。 第八十四章 去请老将军 慢慢的,李兆龙表情逐渐从犹豫变为挣扎,最后到无奈的认命。 “你稍等我片刻。” 说罢,便走入内堂。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儿。 李兆龙从屋内缓缓走出。 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苏修眼神跳动一下。 这盒子明显不是凡物,其中流光璀璨。 一看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怎么,李大人你的宝贝怎么这么多。 李兆龙并未理会苏修。 表情郑重其事的将礼盒至于案台之上。 随既,从盒子内,拿出一块令牌。 这令牌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只见这令牌上刻画的图案栩栩如生。 一龙一虎交相辉映。 老虎一只前爪,压在蛟龙身上。 龙也盘身于老虎。 两者看上去相互呼应,再加上雕刻师傅精湛的手法。 只看一眼,便似乎听到虎啸龙吟之音。 苏修满眼问号的看向李兆龙,等待着他的解释。 李兆龙抿了抿嘴。 “这……这是周幽王曾经统领骑兵的令牌。” 苏修惊得双眼圆挣。 “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么会在的手里。” 只要了解周幽王的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东西的分量。 传闻,当今御弟,秦王殿下,曾经就是周幽王手下的一个都伯。 好毫不夸张地说,这周幽王,算是上一辈的军神了。 开疆拓土,去除蛮夷,早已进入武庙宗祠。 现如今秦王殿下,那可是楚国的军神。 这样的人物都在其手下当过大头兵。 但凡能和此人挂上勾的东西,自然令人惊讶。 李兆龙叹了口气。 “此事说来话长了。” “这梁州铁骑本就是周幽王力保之下组建而成。” “后又因为周幽王他屡战屡胜,驱除蛮夷,先帝对其恩宠有加。” “更是加封周幽王为镇北大将军,可有统御北部四州军权之权力。” “更是亲自赐下这玄铁龙虎令牌,执掌令牌者,可调遣梁州十万铁骑。” “而周幽王临终前,将此令牌托付于上任梁州刺史,望他将此令牌还给先帝。” “但朝局瞬息万变,还未等上任刺史将此令牌还于先帝。” “庙堂便更换两次朝代。” “故此,这令牌便留存于梁州刺史府。” 苏修听着这段隐晦的历史,心中也是暗暗心惊。 想来这楚帝,八成不知道这梁州有这么个东西。 否则,定早早的派人来将此物收回。 这令牌根本就是一个小号的虎符啊。 “怪不得,徐州的靠山王一直像梁州抛媚眼。” 李兆龙眉头紧锁。 “没错,幽王生前,与靠山王交好,两人分别是南北军中的柱国。” “他知晓此时也无可厚非。” “所以,他就想要这令牌以掌控这梁州十万铁骑?”苏修眉头皱起,看着李兆龙问道。 李兆龙眼观口鼻观心,很明显是不准备回答苏修此事。 苏修见他闭口不答,也没有自找没趣的问了。 “那你如今将这令牌拿出,是准备,将这调配十万骑兵的军权交给我了?” 李兆龙一脸无奈。 “我此刻也是无计可施了。” “况且,这十万铁骑每年都有新兵入伍,老兵休原。” “这令牌,能否好用,还两说呢。” “除非是如靠山王徐达那般有威望的老将军,手执此令牌,还能有用。” 苏修皱了皱眉头。 “这梁州,没有别的将军了?” 李兆龙低头思索一下。 “有,到时候,但就是此人脾气极其古怪,恐难以出仕啊。” “是何人?”苏修追问道。 “他便是,这梁州前步兵将军,今年六十有六,曾在周幽王手下做副将。” “传闻,此人年轻时也是一员虎将,骁勇善战,屡立战功。” “自周幽王逝世后,老人家嫉恶如仇,看不惯这梁州官场的风气。” “曾因梁州将军吃空饷一事,在数万人的军中大骂一天。 “转头盔甲一拖,一甩袖子,不干了。” “如今,人正在道台县务农。” 苏修点了点头。 听着李兆龙的一席话,苏修对着个素未蒙面,听起来有些倔强的老头有一丝好感。 敢于在万军中,大骂自己上司,还揭短的人可不多见。 “此人,我去请,定然马到功成。” 李兆龙诧异的眼神看向苏修。 那表情似乎是说,无论谁去,就算天王老子去也是白费。 苏修打定主意,便去往外走,一刻也未曾停留。 李兆龙赶忙出阻止。 “苏提调,就算你请得动老将军,十万大军出征,那粮饷可不是个小数目。” “如今朝廷播下来的赈灾款,可是杯水车薪呀,赈灾有余,可出征是远远不够的。” 苏修一听这话,抬头看向李兆龙。 “那你说,该当如何。” 李兆龙假模假样的说到:“你如果将那琉璃制法传出,在这梁州也是有着技艺精湛的师傅的。” “到时,我们也举办一场琉璃的拍卖,就如你在凤西县那样,这粮饷不就够了吗。” 说完,李兆龙还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好似如此做都是为了梁州。 苏修内心冷笑。 这李兆龙心中打的算盘还真是叮当响啊。 这梁州都如此境地了,居然还惦记着自己的配方。 有这样的梁州官员,梁州岂能不丢。 苏修面若寒霜。 “没用的,如今这梁州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咱们就算出产琉璃,也是无人买。” 李兆龙面色一怔。 “我梁洲城乃是都城,现如今虽然陷入囹圄,可难道还不如那兖州一个不足百里的小县。” 苏修反驳道。 “凤西县虽是个偏远小县,可他地处我楚朝边陲,又临近齐国。” “有很好的通商优势,做一些珍宝登,自然有市场。” “而这梁州城则不然,天气本就冷,商人更是不会走这边。 “此地多是本地人,祖祖辈辈定居于此。” “本就困苦的生活,现如今,遭逢战乱,显得更加不堪。” 听着一席话,李兆龙也是遗憾的咂摸咂嘴。 有些遗憾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苏修将此人的嘴脸尽收眼底。 眼角微微挑起。 “既然无事的话,我就去请老将军了。” 苏修说罢,大踏步地离开刺史府。 第八十五章 道台县惨案 出门前,苏修叮嘱李兆龙要午时要大开粥厂以安民心。 李兆龙满嘴答应。 苏修这才,一人快马,敢向道台县。 一路上,观赏风景,也算是借此机会,游览梁州的风土人情了。 这一路上,苏修靠着嘴,一路问到道台县。 这梁州的百姓还真是热情。 途中兜兜转转,总算来到了这道台县。 这道台县是一个不大的小县城,整座县城也就几十户人家。 要是搁兖州的话,这点二人充其量就是个大村。 苏修还未进道台县时,远远的便看见又百姓跪倒在村口。 县城里哀嚎连连,哭声震天。 自己赶忙快马加鞭,赶到近前来。 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的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村口。 离苏修最近的一个娃娃,扯着已经死透的一句成年男性尸体,哭喊着。 妄想将躺在地上的男人唤起。 而此刻,地上的男人脸上都落上了苍蝇。 见此情形,苏修脸色大变。 一些侥幸存活的人,看到苏修身穿官服,骑马而来。 赶忙跪倒在苏修面前,哭喊着让替他们做主。 求着自己,替他们死去的情人报仇雪恨。 甚至一些激动的村民更是直接保住苏修的大腿,哭着求苏修救自己家的孩子。 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苏修勉强压下胃里翻涌的酸水。 勉强压制住了恶心的感觉。 抬手到:“稍安勿躁,大家先冷静一下,此地究竟发生何事了,有谁出来告诉我一下!” 村口幸存者们七嘴八舌的讲述事情原委。 原来是那李长风的手下,出城强抢民女,抢劫钱粮,以充军备。 领头者看这道台先中人少,没什么油水。 一时间怒从心生,便下了屠县的命令,将一县的老幼妇孺杀害殆尽。 只有几个幸存者,还是侥幸逃脱,或是灾难发生之时,玩出完事儿。 这才躲过一劫。 经过苏修好一阵安抚,百姓们才逐渐平息下来,可是眼中的恐惧缺挥之不去。 带百姓们安静下一会儿后,苏修开始骑马向县里走去。 边走边顺便搜查一下,还有没有活人。 苏修骑马走在道台街的正中央。 苏修骑马而行,低头检查这地上的实体。 这越往村里走,苏修双眼怒火越盛。 这一路上,苏修所见尸体之中,男女有之,老弱妇孺皆有之。 甚至又几个成男壮丁身旁散落着斧子菜刀等物品。 一看这些男子就是经过激烈的反抗,试图自保。 可是看着下场便知道,这些人血性随有,但却不是人家的对手。 肉眼可见的胳膊腿乱飞。 尤其是那身旁散落柴刀的男子,四肢都没叛匪削去,做成了人冢。 模样极其惨烈。 满地死尸,有很多都是背朝天面朝地,趴在地上。 后背有很明显的创口。 这种估计是,像想趁乱逃跑,但不幸被叛军追上一刀毙命。 眼前这清景,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只是为了泄愤而杀人了。 梁州百姓日子过的本就困苦,家家都不富裕,甚至很穷. 一些清苦的百姓,甚至吃饭的盐都是跟邻居家借的. 根本没什么财产可图. 而这李长风居然纵容属下滥杀无辜,烧杀抢掠,无法无天. 其手下更是纵兵抢粮,如若没有,便要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苏修看着满地疮痍,气的额头青筋暴起,眼角抽搐,脸皮微微抖动. 越往里走,情形更是惨不忍睹. 其中有五户人家,全家上上下总共几十口子人,被叛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其中一家的女人倒在院落中,,全身衣服被撕碎. 身首异处,腹部也被花开了一道口子,流淌着一些不明液体. 女子的脑袋滚落在门口,苏修杠一推门进院子. 内推门撞在女人脑袋. 女人头想皮球一样,叽里咕噜滚到房门口. 人头上的一双眼睛也泛起了鱼肚白. 这女子显然是死前被叛军凌辱,凌辱过后残忍杀害. 就在这家隔壁的另一户人家,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也是一刀毙命. 刀口从脖颈处延伸至胯骨,死相极其凶残. 躺在女子身旁的男人,只有上半身,手里还抄起个扁担. 看样子是为了保护妻儿与叛军搏斗. 最终不敌,被叛军拦腰斩断. 双双死在自家门口. 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可见那李长风的军队是何其没有人性. 其中定然全是嗜杀之人. 苏修甚至为自己曾经有过想招安李长风的想法而羞愧自责. 此等人渣的兵丁,其主帅也定然是个人渣. 眼前这样的清醒无论谁来,都是义愤填膺. 这梁州官员虽都是酒囊饭袋,时不时刁难一下百姓,诈骗一点钱财,吃点空响. 可若是那这些酒囊饭袋和李长风的统治集团做对比. 那我大楚朝的这些人,简直就是圣母了. 苏修怀着沉重的心情,向内走去. 此刻的自己只得祈祷,自己要找的前步兵统领千万别死. 他若是死了不仅自己这趟白来了. 无法调配那十万骑兵,那匪患更是难以遏制了. 到时候儿,这梁州可就遍地血流成河了. 苏修越往县里走着,心情越发沉入谷底. 这一路上,苏修没看见一个活人. 不仅如此,越往里走,满地的尸首也是越来越多. 就在苏修快要心灰意冷之时. 老天爷反复听见了苏修内心的祈祷. 当路过意见茅屋时,屋内传出阵阵响动. 苏修赶忙下马,闯进茅草屋内. 只见一老叟胡子花白,双眼通红抱着男子的双手满是鲜血. 苏修开门声音惊动了老者,让其从悲伤中,突然醒来. 老者迅速扭头,看向门口,双眼通红青筋暴跳. 下意识的便提起涉农昂的鬼头刀,直奔苏修冲来. 那速度之快,让苏修都自叹不如. 苏修赶忙抽出短刀格挡住,老人暴怒状态下的一击, 只听叮的一声. 苏修被老者的大刀砍来携带的罡风击退数步. 眼前这花甲老者,能有这劲力. 在这道台县,除了前任步军统领,哪还有人有着个力道! 第八十六章 交手 苏修双脚用力,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形。 五脏六腑都被老将军这一刀震得升腾,气血也翻腾不止。 还未来的及调息好,只见老将军大刀再次砍来。 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你们这帮杂碎,给老子去死,都去死!” 自己还没来得及张口,大刀便再次直扑面门。 苏修身子一缩,看看躲过老将军的腰斩。 苏修身法敏捷,一个旱地拔葱,向后一蹦,暂时与老将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待自己大口喘息,将体内翻涌的气血,迅速压下。 心中缺暗暗心惊。 了一个花甲老人,居然能将一把十几斤的鬼头刀舞的虎虎生风。 老将军真是老当益壮呀,曾经不愧是周幽王的副将,确实有两把刷子。 如今随老矣,但廉颇老矣,尚能开三担之弓,何况是出生入死的前步兵统领。 看着对面老人又要大将过来。 苏修赶紧高声呼喊:“我不是叛军,老将军,您看清楚,我是新调来梁州。” “陛下钦点的梁州总提调,专管梁州赈灾事宜。” 老将军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都一样,都是杂碎,没什么区别。” “若不是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将梁州弄得乌烟瘴气,梁州百姓又怎会暴动叛乱。” “那小小的李长风,又怎会有机会占据那胶原三郡。” “若非如此,我那可怜的侄儿怎会无辜惨死。” “这一切全是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惹得祸。 “你与他们一同下地狱去吧!” 说罢,老将军便提刀冲了过来, 苏修双目一挑,眉头紧锁。 眼前老将军双眼通红,此刻明显是急火攻心,失去理智了。 看来自己必须要让他冷静一下。 正想着如何让老将军冷静的苏修,面前突然多了一把鬼头刀。 苏修一个侧身,看看躲过老将军的劈砍。 阵阵破风之声,从苏绣耳边撕裂般划过。 这一刀,要是挨在自己身上,拿自己指定是一命呜呼了。 苏修右手反握住匕首,身法辗转腾挪,尽量避免与老将军碰触。 无奈,苏修平日里总爱携带匕首和火铳。 这两样武器,对敌时,都能很快的予以致命打击。 一寸短一寸险。 苏修的匕首,每次对敌人,基本是一击毙命,刀刀招呼要害。 若是不敌,便火铳招呼。 就算他是武林高手,他也躲不过子弹不是。 这样的组合,让苏修在赶来梁州的那段路途中,无往不利。 而今对上,老将军舞的大开大合的鬼头刀,却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倒不是苏修实力不如老将军。 苏修对自己的训练基本是朝着搏斗,攻杀而来的。 力争用最快的方法,最简洁的手段解决对手。 这种该方法足对敌时,绰绰有余,基本是一击毙命。 但却不能用于切磋武艺。 而如今,与老将军的对战,苏修不可能掏出火铳射向老将军。 更不能用匕首与老将军搏杀。 可以说,苏修最大的两个优势都无法展开。 此刻自然是处处被动,只得辗转腾挪,躲避攻击。 而老将军现在被仇恨驱使着,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对着苏修就是猛冲猛砍,一副军队冲锋的架势。 苏修又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刀,一个地龙滚刀一旁。 “老将军,且慢!” 说罢,苏修将怀中的令牌,扔像老者。 老者左手持刀,右手握紧飞来的令牌。 老者看了一眼手中令牌。 这一眼,老者大脑如同被雷劈一样。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 “小子,你是何人,此令牌,你从何而来!” 苏修见老者恢复了一些理智。 收起了随身的匕首。 目视老者。 “是梁州刺史给我的。” “我本次前来,便是想请您带周幽王重掌十万铁骑,出征胶原三郡,剿灭叛军。” 老者看着手中令牌,先是笑了笑,随后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代替周幽王?” “整个梁州都无人有这个资格。” “更何况,我早已是一老朽的草民。” “我宋伟,现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没那个心劲儿,也没有那个精力了。” 一边说着,将军眼神中的红色逐渐褪去。 与之一同褪去的,还有那一身一往无前的气势。 只听咣当一声。 宋伟将鬼头刀扔在地上,转身向着自己侄子方向,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 苏修走上前,义正言辞道。 “宋将军,现在梁州局势,每况愈下,梁州城,更是朝不保夕。” “若是,我们不未交叛军,将会有更多如同道台县的屠杀。” “你曾经贵为周幽王的副将呀,难道你忍心看着梁州百姓生活在那水深火热之中吗!” 宋伟蹲下,抚摸了自己侄子的脸。 夕阳照在老人身上,让本就垂垂老矣的宋伟更加增添了几分颓唐。 “我老了,没那个精气神了,一些不平事也改变不了了。” 苏修高声断喝道:“难道,你连你侄子的仇都不报了吗!” 宋伟摸侄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一秒恢复原样。 “呵,小东西,难道为了报仇还去白白送一条命?” “人力终有尽时,这点,我早就悟透了。” “从我早年打骂梁州将军之时,我便明白。” “这世界上,人终究有办不到的事情。” “所以,你也别变着法子的激我了,我是不会和你去的。” 苏修将宋伟那小动作,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随即言辞犀利的说到。 “你说的,有一点我同意。” “人力终有尽时。” “可是既然来着世上一遭,不努力搏一把,怎知身后事?” “当年周幽王他也从未想过日后自己成为统帅十万骑兵的军神。” “当日,他只是想着组建骑兵,抵御外地。” “大丈夫既生于天地之间,自然是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打扰了,我想这些年的田园生活,已经将你这些棱角全部磨平。” “我这趟或许不该来,我想找的是哪个曾经敢于和周幽王拼杀的宋伟。” 说罢,苏修一挥双手,怒其不争。 第八十七章 劝老将军出仕 听这话,宋伟反倒被气消了。 “怎么,你心中那个宋伟是和样子?” 苏修正襟危站到。 “我要找的,是哪个。” “敢于从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的宋将军。” “那个不惜以下犯上也要为官兵要粮饷的步兵统领又去哪儿了?” 苏修三句话一出,一时间场面鸦雀无声。 宋伟的双眼也从初始的颓废,变得逐渐有光。 渐渐恢复斗志的宋伟这才打量起眼前的苏修。 风度翩翩,日暮的夕阳,照在苏修的侧脸上,更显俊郎。 “你为何,在这楚国不予余力的作这缝补匠的活?” “你的志向,所之为何呢?” 苏修见宋伟眼神清澈的盯着自己。 自己明白,若是自己此刻将其内心的好强唤起,拿着宋伟定然可以与自己一同回到梁州府。 苏修深吸口气,随后朗声道。 “我之志向,乃是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说罢,苏修的声音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宋伟目瞪口呆的听着苏修说的这四句话。 喃喃自语道。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两句话,宋伟嘴上每年一次,心中便犹如刀勀斧凿一般。 内心深深地被苏修的格局所震撼到。 宋伟自嘲一笑:“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又如此宏伟志向。” “看来,你辈当勉励。” 苏修看着大受震撼的宋伟,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出院,翻身上马,便要离开。 此时,院内飘出一阵声音。 “苏提调,这令牌你还没拿走呢。” 苏修骑着马,进入院中。 只见宋伟,身形内敛,藏器于身。 左手提着鬼头刀,右手拿着苏修之前递给他的令牌。 “既然后悲之中有如此宏远之士,吾辈定当护道而行。” “走吧,老头子,我便与你走上一遭。” “正好儿,连给我家六子报仇的机会都有了。” 宋伟,并未多说其他,出院便向着梁州府方向而去。 待路过苏修身旁之时,轻声说了句。 “你和他,真的很像,不,或者说你们只像一部分。” “强横如他也只是做到了守土卫国,却做不到为万世开太平,你志向却如此宏伟。” 苏修暗自揣摩,这个他,应该便是周幽王了吧。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将军与我速速赶往梁州府。” 话罢,二人便从县内马棚寻得一批黄毛马 随即,二人风驰电掣般赶往梁州府。 一路上二人风餐露宿,原本需要两日的路程,硬是让二人缩短成一日。 这一路上,苏修也终于明白了老将军之前在院子中抱着的人是谁。 那人本是宋老将军的远方侄子。 老将军早年和周幽王办证北站,也没空讨个老婆。 晚年更是早已习惯一人,便也未婚。 其家中兄弟三人。 大哥膝下两个孩子,便过继给了宋将军一个。 宋将军老年得子,自然呵护有加。 只是这孩子倔的很,从未叫过宋将军一声爹。 几年下来,宋将军也习惯了,他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有个给自己送终抗帆的人就行。 怎料,如今竟白发人送黑发人。 正在苏修思虑如何歼敌之际,二人已赶到梁州城内。 只见,梁州刺史在梁州府门前来回踱步,左右徘徊。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修与老将军下马,前行。 李兆龙抬头看见二人。 瞳孔大睁。 没想到这苏修真将这倔强老头请来了。 李兆龙露出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微笑。 “宋将军,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您次回来统御十万铁骑,必能歼灭以李长风为首的叛军。” “我在这梁州城内等您凯旋而归呀。” 宋伟抬头看了看李兆龙,嘴角撇了撇,语气生冷道。 “姓李的,这梁州若不是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也不会给那李长风可乘之机。” “李长风固然可恶,甚至是该死,但若追责,你这梁州刺史,才是首恶。” “哼,这些年,你对手底下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蛀虫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如今梁州这般田地,你也是咎由自取。” 李兆龙被这串话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脸上的笑容也定格于此。 “你…你。”梁州刺史你了半天也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 “告诉你,老子这次来,说为了梁州的百万百姓。” “可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你小子给老子把那对招子擦亮点儿。” “若是这梁州府内再出现以前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儿,老子就拿你的人头祭旗。” 说罢,宋伟一昂首,不理李兆龙。 李兆龙脸色难看,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没想到这苏修请了一尊瘟神。 早年这老将军的性格就与这梁州官场格格不入,没想到老了老了,越加过分,毫无收敛。 若不是这梁州还得靠他领军剿灭叛军,李兆龙怎会在此受这个气。 三人就这么站着,谁都无话可说,一时间,场面极度尴尬 苏修一旁看着这一切,心理暗道。 现如今要不是为了稳住梁州每况愈下的局势,这梁州刺史,自己定然将他绳之以法。 “老将军,我们目前还是先解决,梁州的困境吧,至于其他,咱们事后再论。” 宋伟冷哼一声,一甩手转身,便朝着军营走去。 苏修望了李兆龙一眼,也未管他,转头跟着宋伟前往军营之中。 这梁州府门口只剩下李兆龙一人在门口风中凌乱。 苏修与宋伟二人并肩而行。 “哈哈,老夫这么多年未来军营,真不知道,这话还管不管用了。” 宋伟自嘲般说道。 苏修首肯的接到。 “老将军,这些年您虽未在军中,可您曾经与周幽王南征北战,想来以您的威望,定可服众。” “况且,您手中可是有着幽王令牌,我想这应是八九不离十。” “哎,这些年未在军营,也不知曾经的那些老伙计,小家伙儿们,现如今混的怎么样了。” “哈哈,宋将军,您马上就知道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到了军营外。 第八十八章 进军营 苏修二人,相距军营还有有二里地时,便听见军营内的嘈杂之声。 近前,站在营前,军营内嘈杂之声更胜,操练之声震耳欲聋。 士兵们的吆喝声,马匹低鸣嘶吼声,士兵操练时,兵戈碰撞之音都不绝于耳。 苏修与宋伟走入军营之内,眼前景象将苏修震惊到了。 因军营中的士兵,常年与敌人浴血奋杀,所以这军营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自仔细甄辨,应该是浓厚的血腥味与兵戈本身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变成的新味道。 无论是前世还是本体,苏修可都没有见过如此阵仗,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军营中的帐篷一字排开,中间被士兵们用绳索连成一片。 有的士兵坐在自己帐篷前,聚精会神的修理这兵器。 校场中央,竖着一面高高的旗帜军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梁字。 曾听说,周幽王时代,这面军旗上磕着的可是一个幽字。 相传,这楚国以北,每次打仗,敌国一见到这面幽字王旗,便未战先怯,先去了七成士气。 军中总有人说,这也是周幽王总打胜仗的要素之一 毕竟,打仗打仗,打的就是个气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苏修看着尘土飞扬的校场。 操练士兵,整个操练场烟尘弥漫。 这一幕也更增添了士兵的勇武。 苏修向前走着,环视四周。 这军营中有人在打磨武器,有人在整理弓箭,整个军营中都有一股忙碌,肃杀的气氛。 一旁的马场,军营中的马儿在撒欢儿似的奔跑,骑兵正在练习骑术。 骑兵一个个端坐在马上,互相之间来回穿梭,整体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既视感。 这时,一个身穿兵甲的人,上前搭话。 “等下,前面是军事重地,你们二人是何人?” 宋老将军刚要说话。 苏修抢先一步说道:“我乃是梁州总提调,让你们这最大的将军出来。 士兵嘲讽一笑道:“呵呵,总提调?那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们骑都尉出来?” 苏修挑了挑眉。 这梁州的官兵都是如此桀骜嘛? 之前的金灿等人如此,眼前这放哨的小兵居然也是如此? 苏修刚要训斥。 落后于苏修半个身为的宋老将军站了出来。 “娃娃,军中现在,是哪个在做骑都尉?” 放哨兵听着眼前人操着一口梁州口音,还是个老者,态度缓和很多。 “老人家这与你何干?看你都人到花甲了,快快回去。现在梁州可是兵荒马乱。” 宋老将军笑了笑。 “我宋伟的命,可不用你操心。” 放哨兵一听宋伟二字,眼神狐疑。 “你这名字倒是和我们曾经的一位将军一样哈。” 苏修一听官兵这话,心道,有门儿。 宋伟一听这话,大笑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隐退这么多年,这军营中,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放哨兵惊讶地,手指指着宋伟,说不出一句话。 嘴巴大张,好似能装进去一个苹果。 “你……真的是宋老将军?没要骗我!” 宋伟摊开双手,向前一步。 “如假包换,呵呵,怎么不像嘛?” 放哨兵,一听这话,赶忙转身跑向军营中最大的那顶帐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儿。 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便出了帐篷,一路小跑到宋伟苏修两人身前。 来人走近仔细一看,真是自己曾经的上司,赶忙立正,高声报到。 “属下前鱼龙营中郎将,见过宋将军!” 宋伟看着来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刚刚还在猜,现在军中掌事的是何人,没想到居然是你小子。” “这些年你也成了骑都尉了。” 汉子难言激动之情道:“宋大人,您今日怎么回来看我们了。” “您可知,这些年,我们都很想您呀。” 宋伟笑了笑道:“我也何尝不是,想念追随幽王的那段军旅生涯。” 两人寒暄一阵后,宋伟突然沉默,转而面色一整道。 “李小涛,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以剿灭李长风为首的胶原三郡叛军。” 李小涛眼神一亮道:“太好了,若由您执掌咱们梁州十万铁骑,定可旗开得胜!” 苏修此刻也在一旁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李都尉前往点将台,点将了。” 李小涛这才注意到苏修。 “你是何人?” “我是楚帝新任命的梁州总提调官,苏修。” 一旁宋伟介绍道:“就是这个苏大人,将我请出来的!” 李小涛一听,这位可是自己曾经老领导首肯的人。 便没说废话,双手抱拳,拱手作揖,算是行礼了。 随即,便转身欲前往点将台发兵。 可刚一转身,李小涛喜悦的脸,骤然落了下来。 捶足顿胸,无奈叹息。 “宋将军,对不起,恕属下无能,无法号令三军。” 听着话宋老将军眼神一凝。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军中,你说话不算?” 李小涛看出宋老将军有误解之意,便赶紧解释道。 “宋老将军,您听我说。” “自梁州将军死后,这军中便乱成了一锅粥。” “此前还有那骠骑将军周高朗统率。” “前两日,不知何故,这周将军被下了大狱。” “咱们梁州军中,又陷入了混乱。” 苏修挑了挑眉。 “怎么,你可是骑都尉,梁州将军的副将,统率梁州境内所有骑兵。” “连你说话都不管用?” 李小涛抿了抿嘴。 “本来是可以的,可是前几日,军中蔡茂、张岚二人,不知从何处弄来的虎符。” “这本就群龙无首的将领,都倒戈向了他们二人一边。” “我欲与其争辩,而没说一次,他们便用靠山王徐老将军压我。” “我也是无可奈何。” “刚刚是重见宋将军,心中欢喜,忘了这一档子事儿” “此刻,我可是光杆司令,有权无实呀。” 宋伟苏修二人,相视一眼,都发觉了此事的蹊跷。 这二人虎符是从何而来。 二这两人又为何屡次提到徐将军。 苏修抿了抿嘴,命李小涛带着自己二人,前往点将台。 自己倒要看着,这蔡茂张岚二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八十九章 出征,胶原三郡 点将台前,苏修几人,负手而立,看着下方众人。 李小涛刚发号施令,命所有将领点好兵丁。 而此时所有人,却都在点将台下,低着头,纹丝未动。 “喂,我说你们是聋了吗!” “我让你们速去点兵,一个个在这杵着干什么,装草人吗!” “快去。” 只见,这个点将台之上,仅仅李小涛一人,嘶声呐喊这,其他将领皆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远处忽有声音响起。 “李都尉,你这是为何呀。” “没错呀,这闲来无事,点什么兵呀。” 李小涛看着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的二人。 脸色骤降,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随即偏头,凑到苏修与宋老将军耳边。 “此二人便是蔡茂、张岚。” 苏修点了点头。 说罢,李小涛,转头对向二人。 “我命所有人点兵,欲出兵胶原,剿叛军李长风等人。” “尔等,为何不去点兵,却来此胡搅蛮缠。” 张岚眉毛一挑。 “李大人,这围剿叛军,可有朝廷文书?” 李小涛面色一暗。 “自是没有。” 蔡茂嘲笑道。 “可有军中虎符?” 李小涛眼含怒意。 “也是没有。” 一听此言,蔡茂顺势讥讽道:“李大人,你什么都没有,就在此调兵遣将?稍有不妥罢。” 李小涛刚要出言。 张岚便道:“就是,虽说您是骑都尉可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呀。” “现如今,我梁州兵荒马乱,李长风更是占山为王。” “您这个时候儿调兵遣将,小心落人口舌,被奸佞攻歼。” 蔡茂接过话茬:“就是,我二人这是替大人着想,你们底下的没事儿都散了。” “还有,别忘了交代给你们的事儿啊。” 二人说罢,转头便走,理都为理李小涛。 李小涛气的银牙紧咬,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宋老将军出口呵斥道:“你们两个狗东西,居然敢以下犯上,连当兵的底都忘了吗!” 蔡茂、张岚二将错愕转头。 这老头居然敢骂他们二人,领他二人没想到。 “老匹夫,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此指手画脚。” 李小涛一听张岚对自己老上司无理,直接出言。 “不得无礼,这位是宋伟宋老将军,曾经是幽王手下副将。” 一听是哪个脾气又臭又倔的老头,张岚蔡茂二人皆是眉头一皱。 在这梁州军中,见过宋老将军的不少,可若说是认识的,可还真是不多。 但你要在这十万骑兵中随意挑一个兵,问他知不知道宋老将军。 他定然能说出一二。 毕竟,当年宋将军大梁州将军的风采还是很独特的。 蔡茂上前眼神上下打量着宋老将军。 “原来,您就是宋将军啊,久仰久仰。” “你早已辞行,今日何故来着军营之中呢?” 张岚一旁讥讽道:“这老头,不会是李都尉找来的靠山吧。” “哈哈哈哈。” 张岚话音落罢,二人齐声笑了出来。 李小涛面色铁青怒喝道。 “不得无礼。” 张岚收揽笑容,眼神怨毒的看这李小涛。 “李都尉,这老头年过花甲,在这梁州无官无职,你让他来此做甚?” “就是,老头,听问你解甲归田,快快回去种你的地,别在此自找没趣。” “小心你晚节不保。” “没错,念你年迈,刚才那句话,我二人就当没听见。” “若再干有下次,我二人定斩不饶。” 张岚蔡茂二人一唱一和。 丝毫没将苏老将军放在眼中。 伫立在李小涛身后的宋老将军被眼前二人这自大狂妄的模样气消了。 左手握紧了鬼头刀,便要上前斩了这两个夯货。 此时,苏修抬手摁住老将军肩膀道。 “杀鸡焉用牛刀,老将军敬请歇息,接下来交给我。” 张岚看这从宋老将军和李小涛中间走出的苏修,眼神微眯。 “今天,真是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站在爷的头上拉屎了。” “就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 蔡茂跨前一步喝到:“来者何人,爷爷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蔡茂心道,这宋伟是老将军,我二人动不得,你一个小兔崽子我还动不得! 苏修面色平静道:“在下苏修,朝廷亲封的梁州总提调。” 一听苏修自报家门,蔡茂眼神挑了挑,收回了拔出的宝剑。 “你一个提调不在梁州府内调度粮饷赈灾,来这军营从什么大头。” “莫非你也是那李小涛请来的帮手?” 苏修并未回道蔡茂问题,反问道。 “我来时,发现每个官兵都在准备干粮,不知可否请你告知于我,所做为何?” 一旁的宋伟和李小涛眼神疑惑,刚刚自己二人居然没注意到。 伫立于苏修对面的蔡茂眼神一变。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修笑了笑。 “是没什么关系,诚如刚刚你我说的,这梁州骑兵一没接圣旨。” “二没接凋零,为何要准备干粮?” “怎么,难道近期骑兵要开拔了?” 蔡茂涨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旁的张岚狡辩道:“无论如何,好像都不关你的事儿吧。” 苏修身后的李小涛此刻开口到。 “张岚、蔡茂你二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何官兵们都在准备干粮。” “而此事,我竟一无所知。” 张岚张了张嘴,想要再次辩解。 但却哑口无言,张着嘴出不了声一时间场面极度尴尬。 一旁蔡茂道:“张岚,告诉他又有何妨。” “我们这是遵徐州徐大人的令,南方战事吃紧,准备举梁州十万铁骑,赶往徐州以支援。” 一听这话,李小涛大惊失色。 “不说什么?如今梁州岌岌可危,你居然要讲梁州十万铁骑带到徐州。” “你们两个还是不是梁州人!” 张岚也是接话道:“南方战事吃紧,当然要先顾南方。 “梁州李长风等叛军,仅仅占据三郡而已,不成气候。” 李小涛气的指着二人,说不出一句话。 苏修心理明镜般知道,南方有秦王殿下坐镇,怎么有人敢来犯。 这分明是二人的托词! 第九十章 虎符在此,谁敢放肆 一旁的宋老将军更是快按捺不住自身怒气,紧了紧手中的钢刀。 这二人明显是胡诌八扯。 苏修向前一步道。 “是靠山王,命你等前往青州的?” 张岚一挺身板儿。 “没错,尔等若是不信,可见我手中虎符。” 说罢,掏出怀中兵符,展在众将领眼前。 苏修凑近看了看,随即挑了挑眉。 “这并非楚帝的虎符 你这虎符,从何而来。” 被苏修当中戳穿,张岚神色明显慌了,眼神一阵闪躲。 蔡茂上前接过张岚手中虎符,挡在其身前道。 “我们可从未说过这是陛下的虎符。” “此乃徐柱国的兵符,便是他命我二人将这十万骑兵带到青州以解青州之困。” 苏修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道。 “青州地处洼地青州城更是四面环水。” “众所周知,我楚国中,只有青州是水乡有着全楚国第一的水师。” “青州若是被围困,求援也应该向荆州军求援。” “怎么会大老远的从梁州掉军。” “再说,梁州军是北方部队,多是陆战,青州多是水战。” “梁州军不熟水性,去了也是一群旱鸭子,就是活靶子。” “咱们徐将军不说身经百战那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 “怎会不懂得,如此浅显易该的道理。” “分明是尔等,扯虎皮做大旗,再此胡乱发号施令。” 蔡茂眼神微眯,嘴角略显不屑道。 “苏修,你少在这大言不惭,信口雌黄。” “我等就是奉了徐大柱国的命令,调兵前往徐州。” “你不会不明白我楚国理律吧。” “在我楚国但凡是王爷的虎符只要不造反,都有权调任十万以下精兵。” 说罢,蔡茂再次展出虎符举国头顶。 那模样,如同尚方宝剑一般。 一旁张岚附和道。 “就是,苏修,你一个区区三品提调,也敢管这梁州内的军旅之事?” “大柱国,虎符在此,谁敢放肆。” “还不速速后退!” 苏修轻蔑一笑。 “呵呵,后退?我看该是你们后退吧。” 说罢,张岚蔡茂二人,看着苏修。 那表情似乎再说,你疯了吧。 苏修气沉丹田,高举右手,沉声喝到。 “幽王铁令在此,一干将领,速速听后差遣!” 此话一说,台下将领一听幽王二字,下意识跪倒在地。 倒地后,一个个震惊的抬起脑袋看向苏修手中铁令。 一众将领,投去吃惊的眼神,这可是曾经的幽王铁令。 梁州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苏修手中。 张岚、蔡茂二人看着手持铁令的苏修。 脸色难看到极点。 这丢失快二十年的令牌,怎么在此刻被找到。 还出现在苏修手中。 张岚硬着头皮道:“你这令牌,是真是假的还有待辨认。” 宋老将军一旁讥讽道。 “怎么,你拿着那老匹夫的虎符,就是真的。” “我们拿出那幽王令牌就是假的,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就是,你无耻也有有个度。”李小涛在一旁旁敲侧击的说到。 此话一出,张岚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如新鲜的猪肝一般。 本就黝黑的一张大脸,染上一层红色,看着都发紫。 蔡茂一旁色厉内荏道。 “苏修,你乃是我楚朝文官,没有资格在这军中任职,军队更无需听你的话。” 一旁宋老将军走出,沉声回道。 “那我呢,够资格了吗。” 蔡茂眼神震惊,一直指着宋伟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宋老将军大手一挥。 “梁州将士!” 台下所有将领,除开张岚、蔡茂二人全部沉声喝到:“得令!” 一时间,张岚、蔡茂两人脸色极其难看。 刚刚自己二人振臂一会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转眼便跌落神坛了。 此等落差,真是无奈。 蔡茂硬着头皮,举起手中虎符。 “我有徐柱国的虎符,尔等速速回营收拾马匹装备,随我二人赶往青州驰援。” 台下梁州各部将领,纹丝未动,根本不两人。 原本,这梁州军中群龙无首,可如今有了宋老将军的声望加上苏修手中幽王令牌。 自然可以号令十万大军。 而张岚,蔡茂等人,手中随有着徐字王符。 可这毕竟是在梁州。 若不是将令难违谁又愿意真的抛家舍业的赶往青州。 要知道,那距离可是跨越了楚国大半个版图了。 从最北边到最南边,若是有选择,梁州军断然不会去那么远。 蔡茂、张岚二将,一看大势已去,便转头准备开溜。 “站住,你二人哪里去!”苏修大声呵止道。 苏修一声断喝,令二人止住了脚步. 蔡茂转、张岚二人转头。 张岚面色忐忑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苏修冷哼一声。 “张岚、蔡茂,你二人蛊惑军心,胡乱发号施令,差点将梁州军调离,致使梁州空虚。” “若是敌国此刻来犯,又当如何?” “你们心中可有这梁州内上百万的百姓!” “来人!” 一旁甲士怒吼出声:“到!” 苏修手指一指二人。 “将此二人缉拿,为我军践行,阵前祭旗!” 一旁甲士,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苏修只是个三品的提调,一介文官,居然赶在军营中发号施令,斩首武将。 左右甲士,眼观口,鼻观心,只是将张岚、蔡茂二人缉拿,却并未将这二人斩首祭旗。 宋老将军,眼神一立。 “怎么,耳朵塞驴毛了?以后,这军中,苏提调说话变如同我说一般!” 两位甲士,一听宋老将军发话,直接压着二人走向邢台。 张岚一看,这明显是要动真格的了 一边挣扎,一边色厉内荏的吼道:”苏修,你可想好了。” “我二人,可都是军中将领,若是私自将我等二人斩首,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蔡茂也赶忙出声附和道。 “就是,我二人可有着徐将军的虎符,你敢动我们二人!” 苏修一脸平静,微微张口,轻轻地从口中吐出一字。 “斩!” 第九十一章 出征 随着一声令下,军中刽子手,摆好架势。 只见,一刀,便结了二人性命。 距点将台不远处,两人的脑袋如同两个血葫芦般,叽里咕噜地滚了过来。 在场将领望着这一幕,全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看来,新来的这个提调不是好惹的呀。 苏修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每当霍过将军,还没看过将军吗? 这官场中可以拉扯,谈判,最终找到双方利益共同点,以求利益最大化。 这军队之中可是截然不同。 军队中必然杀伐果断,不可犹犹豫豫更不可拖泥带水。 制军更是如此,必须用铁血手段,令各个将领臣服。 苏修看着自己杀鸡儆猴的策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这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军队中有的将领有二心的话,上头军令无法及时传达。 那到时候儿甚至会导致自己的计策满盘皆输。 苏修看一切尘埃落定,便和宋老将军交换了一下眼神。 宋老将军秒懂,走向前,向各个将领发号施令。 命其在三刻内点兵,准备出征胶原郡。 苏修全程看着老将军排兵布阵,自己只当是学习了。 其实,来军营前,苏修便与老将军商议了,如何破敌。 苏修当时便提议,此役,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因上次凉州将军拼死将李长风打退。 这十万铁骑如今也仅剩下八万多一点。 可命这八万骑兵,分为两半。 一半围剿叛军,剩余三万驻守梁州城内,以防他国偷袭。 胶原三郡,各从城外屯兵一万五,只围不攻。 剩余五千作为机动部队,处在三郡之间,驰援另外三军。 待城内粮草殆尽之时,便开始攻心。 此三郡便不攻自破了。 这计划只是一个大致战略。 而这三军如何布置,粮草如何调配,阵型又是用那种。 苏修便不行了。 而宋老将军,覆手立于军前,日暮的夕阳照在老将军的脸上。 本来沧桑的脸显得棱角分明,给人一种肃杀感。 一道道命令有序的下达,一位位军士领命前去。 苏修伫立一旁,仔仔细细的听着老将军的部署。 当最后一道命令下达后,苏修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若是与李长风第一次交战中,指挥者若是宋老将军,兴许我梁州兵会少牺牲一半。 同时,苏修内心更加明白,战地指挥官的重要性。 若是让苏修来调配三军,肯定是做不到老将军这般井井有条。 虽说,大致方针一样,战略也是相同。 但通过不同的人员调配,物资配比,展现的效果可是大不相同呀。 待老将军发号施令完毕。 不到两刻钟。 三军便休整以待,准备开拔。 苏修看这整齐的三军,闻上去一股铁与血的味道。 全军展现一种肃杀感,一种冰冷感油然而生。 宋老将军转头道:“李小涛。” 李都尉双手抱拳。 “末将在!” “你掌三万人留守梁州府,若是军中有事,可与苏提调商议。” “属下遵命。”李小涛虽心不甘情不愿,可他也知道军令如山,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安排完后勤,老将军看向苏修,和颜悦色到。 “马上便出城剿灭叛军了,你不说两句?” 苏修看这三军,心中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走上前,双手背后,腰板挺直。 夕阳的残余照在苏修脸上,将本就英俊的脸庞,衬托的更有几分俊朗。 气沉丹田,冲着三军吼道。 “既要开拔,我祝三军凯旋而归,替梁州百姓拜谢,替道台县无辜惨洗死的百姓道谢。” “此情此景,我愿送诗一首,以助军威。”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听到此处,宋老将军热泪盈眶,眼中满是曾经和周幽王的回忆。 听着这首诗,好似回到了曾经那段时光。 不自觉的,从口中喊到。 “好!” 三军接连喊了三个好字! 苏修浑身气势达到顶峰,语气进而更加高亢。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说罢,苏修嘎然而至。 听着这后半首,老将军脑海中如被雷击中一般。 最中喃喃重复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志愿竟如此宏伟,此情此景竟如此贴合。” 那个军人不是这般想的。 宋老将军眼神坚定,高呼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随即,三军复诵三遍。 只见整个校场,无一人动,可这股气势,竟激的大地黄沙滚滚,尘土飞扬。 一时间,三军气势冲田。 原本阴云密布的天气,竟然被这股气势,重出了一丝亮光。 苏修说罢,端起一士兵刚刚准备好碗临行酒,一饮而尽。 老将军也一饮而尽,大吼一声痛快。 苏修走下点将台,站在一旁注视着三军。 老将军大手一挥道:“开拔!” 三军如同钢铁洪流般冲着胶原三郡方向疾驰而去。 站在骑兵后面的苏修看这尘土飞扬的地面,心中一阵感慨。 脸上露出思思担忧。 所说已经做了详细周密的计划,可不知是刚刚念诗之际过于激动。 此刻自己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心中担忧着老将军此次出征,不知是福是祸。 注视着三军愈走愈远的李都尉看向一边惴惴不安的苏修。 笑了笑道:“苏提调放心吧,有老将军出马,定然是马到功成。” 苏修安抚了下自己平静的心道:“希望如此吧。” 李小涛看这苏修如此便打趣道:“若您还是担忧,不妨去梁州城内找何半仙算一卦。” 苏修错愕的扭头看向李小涛。 “算卦?你还信这个?” 李都尉腼腆一笑,七尺高的汉子,黑脸一红。 “这个,也不是啦,只是曾经出征之际,内心总会慌慌不安,找他算一卦,安安心罢了。” “但是,大人,你别说啊,那何半仙算的可真准。” 苏秀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看不出,这五大三粗的夯货,居然还搞迷信这一套。 第九十二章 何半仙 “平日里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况且,战场上的事儿,瞬息万变,一个神棍可算不准。” 看苏修诋毁何半仙,李小涛顿感不乐意了。 “苏大人,您的才气,手段在下佩服,可若是提到这个,我可就得和您掰扯掰扯了。” “我曾负箭伤那次,可是差点儿见了阎王,就是何半仙给我化了保命符,我才挺过来的。” 苏修挑了挑眉。 “真有这么神?” 李小涛一脸自豪道。 “当然,若是曾经,我也不怎么信这个,可打我经历过后,我可是深信不疑呀。” “苏大人,这样,我给您个地方,若是您心中依然不安,便去看看呗。” 说罢,李小涛便回营拿出纸笔写下地址塞给苏修。 苏修随手接过李都尉的纸笔。 “现如今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百姓每一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就算个神棍,也早就不在了。” 李小涛神秘莫测一笑。 “大人,或许他在呢。” 说罢,转身回营。 苏修拿着纸条看了片刻。 莞尔一笑。 心道,自己在想什么,来自于二十二世纪的自己居然差点儿相信这东西。 看来,自己确实很担忧此次战役。 苏修扔下李都尉给的纸币,走回客栈。 …… 日暮时分。 马车吱呀吱呀的压在梁州城内不怎么平整的路上。 到驿站后,苏修下车,给了马夫几个通宝大钱儿,算是自己的车马费了。 上楼回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此次,剿灭叛军,就看宋老将军能和李长风对峙的如何了。 自己传回京城的书信,想来不日,父亲便将呈递给楚帝。 到那时,这梁州府内的官员,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正这般向着,苏修便渐渐入睡。 驿站窗外,渐渐飘起鹅毛大雪,屋内的炭火也摇摆不定。 忽然一阵狂风,撞进了苏修的屋子。 本就摇摆的炉火,直接被呼啸的寒风吹灭。 炉子内只剩下点点火光。 屋内的温度也逐渐降到冰点。 本来处在睡梦中的苏修被一阵寒风扰醒。 从睡梦中醒来时,苏修猛的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 今天这梦做的确实有点儿多,也谈不上有多美。 清醒过来的苏修,庆幸炉子火灭了,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还得被噩梦折磨多久。 苏修双手搓了搓睡眼朦胧的脸。 起身走到窗边。 顶着窗外呼啸的寒风,用力讲窗关好,用一旁的别子别好。 拿起炉钩子挑了挑炭火,又填了一些柴进去。 不一会儿,屋内的温度再次生起。 苏修双手靠近炉子,烤烤火。 将刚刚关窗时,收到的寒气全部祛出体外。 看着天色,应该才到丑时。 自己才睡了三个时辰左右。 苏修烤了烤火,转身回到床上。 可是任凭他如何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脑海中,还总回荡着,刚刚做噩梦时的场景。 无奈。 苏修只得起身,左手按压自己鸡鸣穴。 希望自己的精神能好一点儿。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精神压力确实太大了。 遇周高朗为民请命,去请老将军看见那般惨案。 又在军队中被那种千军万马的一幕,所震撼。 苏修心道,怪不得自己做噩梦,应该是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了。 苏修闭眼养神。 忽然脑海中冒出白天与李都尉的一幕。 要不自己也去找那何半仙算算?以求安心。 苏修这般想着,鬼使神差的起身穿好衣服,披好袄子。 刚来到楼下,苏修便被一阵寒风冲的打了个寒颤。 这梁州的冬日真冷呀。 苏修吸了吸冻的通红的鼻子。 双手紧了紧袄子。 顶着呼啸的寒风,顺着回忆中纸条的位置,找了过去。 夜晚的梁州街上空无一人。 因梁州民风淳朴,且冬日里天气极端恶劣。 街上连个打更的人都没有。 原本明亮的月光,被漫天厚厚的云彩遮挡。 只剩下片片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穿过昏暗的夜空,照在赤裸裸的大地上。 苏修沿着记忆中的地址,向前徒步前行。 走三步退一步。 作为一个京都的公子哥。 苏修这次是真见识到了这梁州冬日的威力了。 正往前走着,忽然苏修脚下一滑,好似猜到什么圆柱类的东西似的。 只听前面草席中传出一阵男人的声音。 “诶呦。” “哪个不长眼的,搅了你何爷的清梦。” 意外踩到人的苏修本想道歉,但因后边那句。 踩到人时心中的愧疚,荡然无存。 “你是何人,怎么在这冰天雪地中睡觉。” 草席中的男子操着一口不知道哪里的方言道。 “我在哪儿睡,还得和你打招呼?” 真是,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你爷爷的清梦。 一边说着,男子也不追究苏修猜他那一脚的事儿了,掉了个头,紧了紧身上的草席,继续睡。 苏修按照记忆中的地址,四顾环视了周围一圈儿。 随之,踢了地上男子一脚。 “喂,我问一下,这兰桂酒坊旁东侧的小院儿怎么走。” “你在此睡觉,定然是熟悉周围的,你告诉我,这没银子即使你得了。” 说罢,苏修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在手中颠了颠。 男子本来满心怒气,但一听后面儿的话,有银子,立刻收敛情绪。 喜笑颜开道:“大爷,您要找的地方儿就在前面二里地,随后左转。” 苏修听罢,想着草席之中扔出二两银子。 男子也不露面,从草席中探出手臂,看也未看左手精准的抓住苏修扔过来的二两银子。 苏修顶着寒风继续朝前走着。 接到银子的男子刚想入睡。 心道想着,哪里来的傻帽儿,问个路就给二两银子。 正这般想着的男子,脑子突然一愣。 冲着苏修背影喊到:“喂,你找那个地方儿干嘛?” 苏修转身,挑了挑眉。 “此事与你何干,再说,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草席中的男子满不在意的说道。 “与我何干?那地方儿当然知道,那就是我家呀!” 苏修诧异问道:“你是?” 男子还是那一口方言:“何半仙。” 第九十三章 何胖子的家 苏修挑了挑眉毛。 这货真不是一般人哈,这大雪嚎天,身穿破袄,裹一层草席这么躺在路中间。 他也不怕,夜里寒风呼啸,把他冻死。 苏修裹了裹身上的袄子。 “你先从草席里出来,跟我回驿站。” 何半仙趴在草席中,瓮声瓮气道。 “我知道你是何人啊,我便和你走?况且,我又不认识你这号人,你找我作甚?” 苏修满头黑线,这李小涛光说他算得准,可没说这家伙是这么混不吝呀。 “是李都尉让我来的。” “他说你算卦算得准,我刚刚噩梦缠身,来找你问问。” 何半仙一听来活了。 藏在草席中的何半仙赶忙蛄蛹起来,正襟危坐。 轻轻咳了一声。 “既然…这个,你是李大人介绍来的,那就说吧,你想算什么呀,八字姻缘?还是前程?” 苏修环视周围,撇了撇嘴道:“我说,半仙,这外面寒风怒号的,咱们进屋说去可好?” 何半仙冻得通红的鼻子,抽了抽。 “如此也好,反正我的宅院离这里也近,你且随我来。” 说罢,便领着苏修前往自己宅院。 何半仙带着苏修拐了两个弯儿,便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苏修环视周围。 这旁边的应该便是李都尉给自己的地址了。 原来这半仙宅院挨着一个酒坊啊。 苏修正环顾四周。 只见,酒坊一旁窜出两个人。 手中抄着棍棒,拦住自己二人去路。 苏修眼神微皱,这梁州的夜晚何时变得,遍地是土匪了? 刚要上前质问。 眼前两人棍棒一指苏修身旁的何半仙。 “何胖子,快点儿把你酒钱还来。” “就是,你小子都欠了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儿还!” “没错,害的老子被掌柜的罚在你家门口守夜。” 苏修一脸无语。 闹了半天,这何半仙竟然是个酒鬼,还是个欠钱不还的酒鬼。 怪不得,这家伙有家不回,非得在路边睡草甸子。 二人口中的何胖子裹着草甸子,蛄蛹这向两人,靠过来。 从草席子中抛出刚刚苏修扔给他的二两银子。 并趴在二人耳边道:“二位大哥,我这不是给你们送酒钱了吗。” 其中一个手拿棍棒的颠了颠手中的二两银子。 “何胖子,你这银子可不够啊。” 何半仙赶忙从草席子中伸出一只胳膊,搂住手拿银子的两人。 “诶我说,这二两就算定金,明日午时…不,一早,我就把银子给你们送去。” “两位大哥,通融通融,你们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这不又来了一位有缘人。” 何半仙一边儿说着,嘴朝着苏修的方向努了努。 两人看着苏修,打量起其人。 虽说在这寒风凌冽的夜里,人已经被封吹得凌乱了。 可看着苏修的穿着,绫罗绸缎,锦绣雕袍,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其中一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瞥了何胖子一眼。 “好,我二人,姑且信你一次。” 说罢,扔掉手中棍棒,双手搓着两臂,小跑着离开。 其实这何胖子平日里做人还是狠和蔼可亲的,而且还对待下人还很阔绰。 照理说,他总给大户人家的小姐、老爷看事儿解惑。 本不至于如此落魄。 可此人就是有一点,过于贪恋美酒。 以至于每次拿了银子,直接奔到酒坊,来上一大坛上好的美酒。 为了缩短来酒坊的距离。 这何胖子甚至将自己的家租在了酒坊旁边儿。 若是旁人,断然不会再此居住。 每日,人来人往的,如此吵闹,定然是多有不便。 可这何胖子,为了喝酒,硬是忍了。 而这酒坊的老板和伙计也渐渐地和这何胖子熟了起来。 他这算卦看命的活计,银子来源不稳定。 懵一天有银子,懵一天喝西北风。 在酒坊也是总赊账,有一搭没一搭的给。 期初,酒坊老板,看着何胖子是自己熟客,也便不好多说什么。 他欠着便任由他欠着,心道,大不了就给他点儿酒。 权当捧自己生意了。 可这何胖子,还是个嘴叼的主儿。 每次喝酒必须是喝好酒,次的是一口不动。 月底掌柜的一翻账册,发现这何胖自居然签下两百余两的酒钱。 顿时坐不住了。 便命令店里伙计缉拿何胖子,让其还钱。 没想到此人脸皮厚的机枪都打不透,总耍臭无赖。 掌柜的无奈,只得初次下次。 并在此酒楼旁边悬挂牌子。 何胖子不准入内。 就这,何胖子开始了自己为期五日的流浪生涯。 直至三刻前碰到苏修。 见酒坊伙计二人远走,何胖子从草垫子中伸出手,朝着苏修一招呼。 “摆平,走吧,进院儿。” 苏修抿了抿嘴。 心道,这何半仙究竟怎么回事儿,不会是个骗子吧。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苏修进了院子。 苏修伫立在何胖子的院门前看着两边残破不堪的院墙。 这真是,自己看过的最破的院墙得了。 何胖子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 吱呀吱呀声不绝于耳。 苏修都怀疑,这门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你这院门和墙,也不修修?也不怕进个贼什么的?” 何胖子一听这话,先是一愣。 随后,从草席子中传出自嘲的话。 “谁会来偷我?就算真的进了贼,我想,那贼人都会给我扔点儿东西吧。” 苏修看着踏进门槛,环顾院内。 别说,若不是何胖子带自己来。 这地方谁会认为是一个有人烟的院子? 中间的水井早已干枯见底,院子内的石桌也已断裂。 一旁野草如同加了催化剂一样疯涨,最高的那几根野草,都高过了何胖子主屋的窗沿。 整个院子,真是要多破旧有多破旧。 裹着草甸子的何胖子,从这杂草丛生中的院子,硬趟出了一条进入主房的路。 苏修心中感慨,这也就是冬天,蜘蛛蚊子什么的都不出来。 若是在春天,住在这屋子内的人不得让蚊子把血吸干了。 苏修顺着何胖子趟出来的路,走进主房。 推开那沾染上青苔的木门。 苏修一步跨入房内,抿了抿嘴,这屋内果然没让苏修失望。 第九十四章 死劫 这何半仙屋内陈设真是家徒四壁。 连一张床都没有,一张桌子都没有。 墙角上还挂着秋天残留的蜘蛛网。 整个屋子与外面的区别,就是有墙。 何半仙裹着草垫子躺在地上,慵懒的抻了抻懒腰。 “诶,还是自家舒服呀,诶呦…” 苏修听这话眼皮挑了挑。 “你这屋子和外面 哪有区别呀,无非是多了两面挡风的墙。” 何半仙知足道:“这就不错啦,不然呢,你还想要甚。” 苏修走到草垫子身旁,脚尖踢了踢何半仙。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该干什么了。” 何半仙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赶忙正襟危坐起来尴尬道:“海涵,海涵,刚到家,情不自禁呀。” 何半仙假模假样的咳了咳。 “这个,你来找本半仙,所为何事。” 苏修抿了抿嘴,轻叹一口气。 “你能不能从草垫子中钻出来。” 一听这话何半仙故作高深道:“万万不可,真人不露相。” “见了面,就不灵了。” 苏修皱着眉头,现在自己很怀疑这何半仙如此遮掩,是为了自己找他秋后算账。 这家伙儿,看这如此不靠谱的样子,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苏修沉默一会儿。 “想求个顺利前程和心安。” 何半仙等了一会儿。 “你得告知我,你所遇何事啊。” 苏修摇了摇头。 “你就这么算。” 何半仙沉默半晌。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不说便不说吧,但我得摸骨,还得是头骨。”何半仙无奈的声音自草垫中传出。 闻言,苏修将自己脸凑到草垫子附近。 刚一靠近,一股酸臭味儿扑面而来。 汗味儿夹杂着一股莫名的臭味,如同毒气一般,疯狂涌入苏修鼻腔中。 刺鼻得异味儿熏的苏修头晕脑胀。 苏修强忍着胃中酸液翻腾,屏住呼吸,等着何半仙摸骨。 何半仙从草垫子中伸出一只黝黑的手。 苏修看着这只手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油渍。 自己干脆将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不烦。 何半仙在苏修脸上摸来摸去,最终还念念有词。 “一二三,三二一,七八九十念真言。” “一请天地动,二请鬼神惊。” “三请毛老道,四请姜太公,五请天上皇,六请老周公。” “七请阎王爷,八请狐狸…” 念及于此,何半仙浑身颤抖,抽回草垫之中,声音突然高亢。 “来勒,来勒 我来嘞。” “快快上报,尔等生辰八字。” 苏修随内心疑惑,此人八成装神弄鬼。 可嘴上却并未有丝毫迟疑,生辰八字脱口而出。 “庚午,丙子,丁酉,幸牟。” 何半仙听后,最终继续捣鼓这。 “一二三,二二三。” “嘶,你命中无财,虽是个官宦人家的,可命中不带财星啊。” 苏修玩味的看这草垫中人,随口附和道:“仙人说的甚是。” 何半仙一听苏修首肯,一下更来劲儿了。 “且你命中不带财源,左来右去。” “生意一轮一输,目下云犯五鬼星。” “问财兮如风雨,谋运兮如灰尘。” “眼前七煞照命,目前又犯浮沉。” “登州过渡少开口,多惹烦恼慎交友。” 苏修微微一笑。 这何半仙儿有点儿意思呀。 “仙人,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明白,你再给我解释解释。” 何半仙从草垫子中深出口气道:“不懂?不懂好呀。” “意思是说,你这这个命,要犯死劫!” 说道尾音时,何半仙故意拉长音调,身体配合着伸出手指向前一点。 别说,还真是煞有其事的样儿。 苏修装着害怕的语气问道。 “那,仙爷,我这事儿,可有解否?” 何半仙拿腔作调这说道:“此事我看,难呀,很难成呀。” 说完,还边嘬牙花子,便叹气。 看着眼前的趣人儿,差点儿给苏修逗笑了。 苏修赶忙整理表情,让自己尽量显得害怕。 “照仙人你这意思,我岂不是死定了。” 何半仙稳了稳道。 “你本命该如此,可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你留了一寸生机。” “什么生机?”苏修双手环抱于胸前问道。 “生机,便是让你遇到了我,否则,无论是谁,你都必死无疑。” 苏修装着着急问道:“那烦请仙人赐教了。” 何半仙故作镇定的说道:“别急嘛,赐教可以,可是这个…” 边说,何半仙伸出手,食指无名指一撮,意思一览无遗。 苏修洋装不懂道。 “仙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掐诀念咒嘛?” 何半仙急得吐口而出。 “银子呀,当然是要银子了,没钱怎么求神仙给你办事儿呀。” “你这人看上去蹦尖蹦灵的,怎么长了个榆木脑袋,不懂事儿呀。” 看着这模样,苏修终于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草垫子中的何半仙一顿,呆呆的问道。 “你笑什么。” 苏修玩味说道。 “李都尉曾说,你就过他的命,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但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胡话,在此胡言乱语。” 何半仙诧异道:“你不是官宦人家?” 苏修笑了笑道。 “我是官宦人家,但我经商全部功成,无一失败。” “更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再陛下面前免去死刑。” “我父苏文海也因我,重获刑部尚书之名。” “但,我我现在倒是真挺好奇,你究竟是何人。” 草垫子中的何半仙,语气一下就垮了。 “哎,完了,明天又得露宿街头了。” 说罢,便见一个胖子从草垫子中挣脱出来。 苏修这才得见眼前胖子的庐山真面目。 这何胖子,人如其名。 身材圆圆滚滚。 圆圆的脑袋,元宝一样的耳朵,挺着个将军肚,走路一摇一晃。 要说这人也奇特,一点儿没有谎言被戳穿后的窘迫。 反倒对自己极其淡然,一股随遇而安的感觉。 “你这人倒真是奇怪,这么骗我银子。” “被我当面戳穿,你也不害怕。” 和胖子往草席上一趟,道:“这何可怕。” 苏修看这眼前胖子,心中好奇大增。 第九十五章 骗子何半仙 苏修眼神平静的看这肆意躺在地上的胖子。 “你不怕我将你送官查办” 胖子撇了苏修一眼。 “你不就是官嘛。” “且,看你这穿着打扮还是个大官儿。” 苏修上下打量着胖子。 “从我遇见你到现在,你虽然穿着破衣喽搜,仅一件破袄子。” “可我看你言行举止,并不像寻常百姓人家。” “凭你刚刚哄骗我的那段口才,可不至于落得个江湖骗子。” “你究竟姓甚名谁?” 苏修对其有此观感也是来源于刚刚这胖子的那一段胡诌八扯。 那一段,别说背,就算照着念,自己也未必读的通顺。 可这个胖子说那段时,语气流利,吐字清晰,根本不像个为了生计死记硬背的江湖骗子。 反倒更像是信手拈来。 再一个,此人装神弄鬼失败后,并不害怕,甚至不气馁。 只是一脸无奈的思虑这明日的酒钱。 这般镇定,坦然自若的态度,可以一点儿不像混吃等死的江湖骗子。 听苏修问自己名字时。 和胖子终于是提起一丝精神,睁开快被一脸肥肉挤没得眯眯眼。 上下打量了苏修起来。 “真不明白,传闻中京城四少之一,大楚最大的败家子苏修为什么会对我一个胖子感兴趣?” 苏修听到这儿,脸色忽然一怔。 “你认识我?你我曾经可有见过?” 胖子撇撇嘴道:“不曾见过,我可没那个本事认识传闻中的京城四少之首。” 苏修挑了挑调眉。 “那你怎认得我便是苏修?” 胖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苏修。” “可前任宰辅苏文海,我想在这庙堂之中,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苏修看着眼前的人“你究竟姓甚名谁?” 何胖子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看这满是蜘蛛网的房顶。 “姓什么早忘了,名字倒还记得俩字。” “单名一个圣字。” 苏修嘴中嘀咕这“圣”这个字。 “你很狂傲啊,居然起这么个名字。” 何胖子翻了个身,道。 “你还有没有事儿?没有的话赶紧走吧。” 看这下逐客令的胖子,苏修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此人定然不简单。 苏修跨出房门,转身之际,苏溪问道。 “你当日给李都尉吃的是什么?” “为何,他必死的伤居然挺了过来?” 何半仙头也没抬的说到:“每一个神棍都有自己的隐秘。” 说罢,便不再搭理苏修 见此情形,苏修也不再耽搁,转头一步跨出房门,顶着鹅毛大雪回到驿站。 看着天色,蒙蒙亮起,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苏修苦笑一声。 这还是自自己这一世,第一次熬夜。 自己前世就算是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为了家国天下,而睡不着觉。 自己这趟虽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遇到这么个人,苏修心情也确实是放松了许多。 躺在床上,一夜无话。 …… 冬天的太阳好似没有温度一般,虽然高高升起,但璀璨的阳光好似不存在一般。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虽然很璀璨,可温度却稀松平常 第二日。 苏修醒来时,已是晌午。 简单吃过午饭,苏修便出门,准备看看这梁州府内粥厂设置的如何了。 苏修骑着高头大马,朝着梁州城内的粥厂而去。 按照自己为梁州刺史制定的计划,这粥厂要开够十处。 苏修此次前往便是东街的一处。 看着周围的百姓拿着馒头,端着破碗喝着稀粥。 苏修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想那南部各州,何时出现过如此严重的灾荒。 可这北部的百姓,却时常饱受饥饿。 苏修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让这梁州百姓家家吃的饱饭,家家穿上衣。 距粥厂还有二里左右时。 远远眺望,便看见粥厂附近为了一帮子人。 乌央乌央的,把中间发馒头的官差围得水泄不通。 梁州境内的百姓早已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 这十个粥厂真是久旱逢甘霖,来的好一场及时雨呀。 随是杯水车薪但是,有聊胜于无。 饥饿的百姓,一个个似饿鬼一样,张牙舞爪的抢着馒头。 大家都往前冲,唯恐自己赶不上这顿,被落下。 对于百姓而言,这一顿要是赶不上,有些人甚至会被饿死。 这来的一路上。 苏修更是看见很多,本来饿得饥肠辘辘,看着都快没气儿的百姓被那一口白粥救活。 足以可见,这开粥厂广济百姓的重要性。 苏修正思虑之际。 远处一会人忽然聚众斗殴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过于混乱。 苏修驾马赶来,发现,并非简单斗殴。 而是一群人将一个人堵在中间,拳打脚踢。 苏修看这这群施暴者。 官差在一旁也是冷眼旁观,一丝上前的意思都没有。 这群泼皮不仅打中间那男子。 嘴中也是辱骂不断。 “没种的东西,敢管你爷爷的闲事。” “就是,一天骗吃骗喝,东骗一家西骗一家。” “来呀,刚才的那股劲儿,呸,你也配跟老子抢饭。” 围殴几人中一边儿踢一边儿往地上男子身上吐痰。 地上的男子也不反抗,只是双手护住要害部位。 全身卷缩在一起。 任凭这群人怎样打骂,怡然不动。 这时,泼皮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冲着地上男子骂道。 “狗东西,你这个样子,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家人都是狗娘养的。” 话音刚落,地上男子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猛地弹起。 浑身的脂肪宛如装了弹簧一样。 一下将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扑倒在地。 一改刚刚窝窝囊囊的样子,嘴中大喊这。 “不许你侮辱我爹。” 说罢,便一嘴咬在泼皮小腿处。 泼皮痛的呲牙咧嘴。 “诶呦,你小子属狗的,快给老子滚开。” 泼皮一边叫,一边蹬腿,还拉着旁边泼皮让大家想办法。 一旁的泼皮也是被这小子突然爆发出的骨气吓了一跳。 平日里欺负他,可没见他反抗呀。 缓缓赶到的苏修从那男子自地上跳起,便认出了他。 这人正是前半夜的熟人,何半仙。 第九十六章 再遇何半仙 几个泼皮反应过来后,对着男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地上男子吃痛,松开了嘴。 而尖嘴猴腮的泼皮小腿处,也被咬掉了一块皮肉。 “诶呦,你这狗杂种,居然敢咬老子。” 说罢,捡起身边的棍子照着何半仙的脑袋便要砸下去。 眼睑棍子马上砸在何半仙脑袋上,何半仙吓得,闭紧双眼,双手抱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抓住落下的棍棒。 何半仙抱着脑袋,等待半天,这棍子都未落下。 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却看到一张玩味的笑脸。 “哟,这不是咱们半仙嘛。” 看这苏修那张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何半仙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低了头。 “怎么,今日怎没有昨夜的淡定了?” 面对苏修的调侃,卧倒在地的何半仙自嘲一笑。 “真是呀,当官儿的就是不一样,只手遮天哟。” 一旁的泼皮此刻已被疼痛冲昏头脑。 拿着棍子吼道。 “哪儿来的臭虫,敢管你爷爷的事儿。” “识相的快给你爷爷滚开。” 听着泼皮挑衅的话,转头看向泼皮。 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无存。 面无表情看这泼皮。 “滚。” 说罢,用力一推,泼皮只敢自己好像被一头牛顶了一下。 泼皮朝后连连后退,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混混眼神惊恐,从未遇到过力气如此大的人。 这一屁墩也给泼皮蹲醒了。 眼神上下扫了苏修一眼。 眼前人身穿锦帽貂裘,冬日的阳光打在来人侧脸上。 本就俊朗的侧脸,更显得棱角分明。 泼皮咽了咽口水,一句话未敢对苏修讲。 只能眼神怨毒的盯着苏修,看向趴在地上的何胖子色厉内荏的叫道。 “何胖子,今日算你走运,来日…来日我定回来找你!” 说罢,转头瘸着一条腿,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 苏修面无表情环视四周泼皮。 周围泼皮一时间,伫立当场,都不敢动,进也不敢,退也不是。 一旁两个手拿水火棍的官差,见此一幕,二人交换一下眼神。 慢慢悠悠走上前来,手持水火棍。 “粥厂附近不许斗殴。” 说罢,官差锐利的眼神刻意留在苏修身上。 “你,扰乱秩序,寻衅滋事,跟我们走一趟!” 苏修眉毛微挑。 “我?我寻衅滋事?” “你二人在一旁伫立那么久,看不出是谁在闹事?” “刚刚一群泼皮在此闹事,欺负人你们不上前制止。” “泼皮刚离开,你二人出来喝止我?” 听此话,其中一位官差,满脸怒意。 “混账,你一草民,咱们做事,有你说的份儿!” “我看,就是你搬弄是非,在此妖言惑众,寻衅滋事,跟我们走一趟!” 说罢,拿出别在腰间的镣铐,就要上前将苏修锁住。 苏修看这上前的两人,一声断喝。 “你二人真是胆大妄为,明明是这群泼皮在此欺行霸市。” “你俩充耳不闻,真是该死。” 俩官差被苏修当众这般训斥。 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憋成了猪肝色。 眼中怒火喷涌,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混账,跟我们走!” 说罢,便一个箭步上前。 另一人也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欲望擒拿苏修。 这时,两人身后一身高四尺左右的男子喊到。 “苏大人,您怎么来了。” 男子穿着一身绿色朝服。 这是楚朝规定的朝服颜色。 在楚朝六品一下的小官都是这般颜色。 两位本想上前擒拿苏修的官差,愣在当场。 满脸不可相信的看向自家大人。 “大人您刚刚说什么?” “您管这刁民叫大人?” 绿朝服的矮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俩个不长眼的热事儿了。 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胡闹,这是我们梁州的苏提调,总领我梁州赈灾事宜。” “你们俩快快给大人赔罪。” 两位官差一听这话,赶忙冲着苏修跪倒。 “大人,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就是,我二人眼瞎,竟冲撞了大人,您别和我们计较。” 两人跪在地上,冷汗顺着二人后脖颈子留下。 这可是总提调,朝廷亲封的三品大员。 这可是和梁州刺史比肩的大官儿。 这俩官差心中早已对苏修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边。 你说你这么大的官,出门一不带人,二不开路。 寻常人等谁看苏修都不像朝廷三品大员。 苏修面无表情看这二人。 “你二人尊不尊重我无所谓,可你二人就这般放任这群群地痞流氓横行霸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赶紧滚出此地。” 两人磕头如捣蒜。 一听让自己滚,赶忙屁滚尿流的离开。 周围的泼皮见两个官差都怂了,一撒欢全跑了。 一群泼皮如惊弓之鸟一样。 四散奔逃,唯恐苏修秋后算账,找自己麻烦。 逃跑的泼皮对刚刚放下狠话的尖嘴猴腮,为他默哀。 他若是知道他在威胁一位朝廷三品官员。 不知他此刻表情如何。 苏修冲着管粮主簿挥了挥手,让他自便,便不再搭理。 转头看向还卧倒在地的何半仙。 “还能动?” 何半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还能动的话,就起来,别在地上装死了,没人心疼你。” 何半仙拄着地,艰难起身。 起身后也没道谢,揉了揉自己的腿,便想离开。 苏修看这何半仙如此态度,挑了挑眉。 “我说,今日是我在这里,否则你这顿打是免不了的。” “不说打死你,断胳膊断腿是免不了的。” “你起身不说道谢,也该给个笑脸吧。” “你怎么如此…” 话未说完,一孩童小跑过来,把手中馒头递给何半仙。 “刚刚,谢谢了,我娘不让和你一起,我走了。” 小男孩儿将馒头塞到何半仙怀中,转头朝着自己母亲跑去。 苏修顺着小孩儿奔跑的方向看去。 一女子冲着自己二人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 随后领着男孩儿离开。 何半仙手中握着馒头,朝着苏修抬了抬手示意。 “谢谢。” 说罢,便咬着小男孩儿给的馒头,转身离开。 第九十七章 鼎汇鑫 看着那何半仙离去的背影。 倒是稍显几分落寞。 全然没了昨日的那骨子神气劲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群泼皮给打击到了。 苏修面露玩味的看着何半仙的背影。 倒是若有所思起来。 这家伙,本质倒是不坏。 虽然于江湖行骗。 但也只是为了换口吃食活下去罢了。 而且,此人倒也颇有些本事。 别看他像个神棍似的。 但之前露的那两手。 也能让苏修看出来几许分明。 这家伙,虽说不上是才能经天纬地。 但谈古论今也能知无不言。 无论五行八卦,天文地理也都略知一二。 倒也算是个奇人了。 只是,这等奇人,沦落这般凄凉。 实在是世之不幸。 苏修再三琢磨。 终是忍不住地说道。 “何半仙儿,不如,你就跟着我吧,以后不说什么大富大贵的,但也保证你能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好。” 苏修这一番话。 令那潸然离去的何半仙儿明显是愣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回应苏修的邀请。 而是摆了摆手。 什么也没说。 但这意思,貌似也较为明确了。 走了大约三四步,转头对上苏修的双眼。 两人对视良久。 “以后别叫我何半仙儿了,怪难听的。” “我单名一个圣字。” 苏修脸上浮现了笑容。 “有以后?” “当然了,鼎汇鑫,我请。” 苏修跟着何圣二人一前一后走向鼎汇鑫。 “你这人随是个江湖骗子,却不讨人厌” “那群泼皮为何难为你。” 何圣满不在乎的说到。 “他们强那个孩子的馒头,我看不过去,在一旁讥讽了几句。” “那群人自然就冲我来了。” “他们那,就是那个样,欺软怕硬,没看你一横,他们就如鸟兽散成一团了吗。” 苏修点了点头。 “那为何官差不管,不为你出头?” 何圣嘴角扯起一模冷笑。 “公报私仇罢了,我见那粥锅中粥不多,尽是些稀饭。” “按照我楚朝定律,开粥厂,这筷子要立在粥中,否则就按舞弊处理。” “我只是路见不平,嘟囔了几句。” “那些官差自持身份,并未与我计较。” “我被混混修理,他们自然不会管,乐的在一旁看热闹。” “倒是你出来管这等闲事。” 苏修笑了笑。 “这什么话,我为楚朝当官,必然要管不平事。”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啊。” 何圣目视前方。 “若是我朝所有官员都有你这想法,或许会少很多的不平。” 这一刻苏修在其眼中看出了些许追忆和无尽的沧桑。 苏修扭了扭头。 “我现在对你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何圣自嘲一笑。 “我有什么好奇的。” “一个江湖骗子,一个神棍,一个为了在市井中活下去,不辞手段的小人物呗。” “倒是你,可真是看不出你有一丝一毫三品大员的样子。” 苏修展了展自己的袖子,看了看自己。 “怎么,不像吗?” “那我像什么?” 何圣那满脸肥肉破天荒的展现微笑。 “像……像个卖红薯的,哈哈哈。” 何圣这般调侃自己,苏修笑了笑最终喃喃道。 “卖红薯就卖红薯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间流逝很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走到了鼎汇鑫门口。 苏修抬头看了看这鼎汇鑫的招牌。 “你请我在这儿吃?” 何圣挑了挑眉。 “怎么不行吗?” 苏修打量着何圣。 “你这全身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请我在这地方儿吃饭?” 何圣,一转眼又恢复了那副滚刀肉的样子。 “你刚说让吃饱,怎么这会儿就不算了?” 苏修挑了挑眉毛。 “是你说要请我的,怎还我出银两呢。” 何圣摆了摆手,大刺刺的走进了鼎汇鑫。 “小二,上酒!” 这时,一伙计蹦蹦跳跳跑来。 “好勒,客官几……” 店小二看着来人是何圣。 喜气洋洋的脸顿时一跨。 “快出去,滚滚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说着就要上前驱赶何圣。 何圣见此大声道。 “诶诶诶,我说你这家伙儿,怎么把人外边儿撵啊。” 店小二双手叉腰,眼神轻蔑。 “我说何胖子,你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己。” “你这全身上下,一两银子都没有。” “还想吃饭?怎么着,还想赊账呀。” “告诉你上次的酒钱你还没给呢。” “快点儿出去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一会儿掌柜的来了,又该催你还酒钱了。” 何圣摆了摆手,冲破了店小二的阻拦。 冲着里面的接待喊道。 “楼上雅间儿,今儿个所有的菜钱酒钱,后边儿这位给你还有我以前欠的的那些酒钱。” “都一并算了去。” 听他这么一说店小二这才发现苏修。 小二上下打量起苏修。 此人身穿锦帽貂裘,鞋子侧面也是镶这翠玉。 小二怯生生的问道:“这……这位客官,您和何胖子是一起的?” 苏修无奈点了点头。 “这次的钱算我的,给找个雅间,一会儿顺便将他欠你的酒钱也给结了。” 话音落地。 小二脸上再次浮现笑容。 “好的,客官。” 说罢,便将苏修二人往楼上雅间儿带。 也难怪这小二不信。 就算是苏修自己是小二,也不信穿着如此华丽的人居然会和何圣这样的人搅在一起。 二人上楼,坐好,不待一盏茶的功夫儿。 菜便上齐了。 要说这何圣点菜真是内行。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定认为他是这里的常客。 酱肘子,烧花鸭,烧子鹅。 点的菜不仅丰盛,还都是这家馆子的招牌。 苏修看着何圣这熟练的操作不免疑惑问道。 “你以前,不会是个厨子吧。” “看你这圆滚滚的身材,再配上你这现在这样。” “活脱脱的一个切墩呀。” 何圣也不在意苏修的调侃,笑了笑道。 “厨师做的都没我吃得多。” 苏修看着这自信的胖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抬头眼神盯着何圣面庞。 “你到底是谁?” 何圣停顿一下,随即头也未抬的说:“百姓而已。” 第九十八章 周幽王之孙,周圣 说罢,又点了几道凉菜,便坐下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儿。 满满一桌子菜,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菜系的品类也让苏修目不暇接。 苏修瞅着这一桌子菜,不仅问道。 “你点这么多,吃的完?” 何圣一拍自己肚子。 “放心!” “小二,那你家那三十年的女儿红给我拿出来!” “给你何爷我满上。” 小二应声答道。 “好勒,爷。” 苏修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何圣。 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吧。 “你这家伙,不会是饿死鬼投胎吧。” 何圣一脸严肃道。 “哪有什么鬼神。” 苏修顿时哑口无言。 你能想到,这是从一个神棍嘴里说出的话、 盯着大快朵颐的何圣。 苏修眼前的菜一口没动。 何圣看苏修如此,脸上终于是破天荒的漏出一丝尴尬。 用袄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苏修看着何圣本就满是油渍的袖子,此刻更是多出了几块儿。 撇了撇嘴道:“你能不能看着点儿。” 何圣笑了笑。 “没办法,习惯了,以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怕了。” 苏修看着何圣,执着的问道。 “你菜也吃了,酒也喝了。” “你究竟是谁?” “为何混到了这步田地。” 何圣看着如此执着的苏修,沉默了片刻。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我的过去呢。” 苏修拿起筷子,扒了扒拉盘子里的酱肘子。 “一个人,这么不愿意提及他的过去,要么是曾经太惨。” “要么,就是曾经过于显赫。” “你呢?” “你是哪一种。” 何圣眼神看向桌子上的美味佳肴。 “我那种都不是。” “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苏修挑了挑眉。 “你是通缉犯?” 何圣自嘲一笑。 “余孽更贴切一些。” 苏修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余孽?这么严重?” 余孽二字出口时,何圣眼神紧盯苏修双眼。 而从其眼中之看到了略微的惊讶,随后便恢复如初。 何圣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这证明,苏修并未因自己是余孽而有别的情绪。 何圣又恢复那般轻松姿态道。 “没错,就是余孽。” “我本性周原名周圣,乃当今周幽王之孙。” 说到这,何圣还挺了挺胸膛。 苏修面无表情,心中却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不是震惊于眼前的乞丐是周幽王的血亲后代。 而是这何圣,不现在应该是周圣了。 居然是大楚王朝曾经第一位异性王的后代居然自称余孽。 他若是余孽,这楚朝可还有根正苗红之人? 苏修用了好一会儿平复自己内心的震惊。 随即,开口道:“世人皆知,这周幽王乃是我楚朝上代军神。” “你若真是他的血亲后人,怎么还自称余孽呢?” 周圣面楼冷笑。 “呵呵,军神?我想这大楚的臣民都这般想吧。” 苏修扭过头道。 “难道不是?” 周圣惨笑一下,拿起手边女儿红,一饮而尽。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我祖父周幽王,本性周,乃是大周王朝的将军。” “当年,我祖父是第一个投奔楚朝,因此得了个大将军的头衔。” “当年我祖父为了大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是,那楚帝又是如何对待我们家的!” “我祖父因常年征战,染上恶疾。” “不可以吃有荤腥的东西。” “那楚帝在其晚年,赐予了我祖父一直烧鹅。” 说到此,周圣痛苦的闭上眼睛。 苏修深知周幽王功高盖主,但却没想到老皇帝居然如此绝情。 一时间,苏修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节哀。” 周圣冷笑一句。 “呵呵,节哀?就因为我祖父手中有着十万铁骑,那老皇帝便怀疑祖父回反?” “那我祖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他出生入死几十载又当作何解释!” 苏修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周圣,只得先安慰他冷静下来。 “当年之事,我虽不知具体细节,打野略有耳闻。” “当年,三龙夺嫡,照老皇帝的意愿,是想太子爷的儿子。” “长孙无忌接替皇位。” “想必是怕你祖父手中掌握的权柄太重,正直新帝更替之际。” 周圣凄惨的笑容又重现在脸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我懂,可是…那皇帝老儿为何又派杀手,杀我全家一百三十四口!” “逼得我,不得不隐姓埋名这些年。” “就连姓都是随了我母亲何氏的。” 话止于此,周圣脸上,留下两行清泪。 苏修听这这段密辛,眉头皱了皱。 “老皇帝虽然霸道极权,可他并非嗜杀之人,怎会下达一个如此荒唐的决定。” 周圣冷笑一下。 “怎么,难道我会用我一家上百口人的性命,撒谎?” 苏修抬头看着周圣。 “昭你所说,老皇帝既然已经找了杀手,怎会将你漏下?” 周圣长探口气。 “那日我正好偷跑出去玩儿。” “待我回来时,家中便血流成河了。” 苏修放下筷子,后背铐子椅子上,低头思虑。 “那你又是得知,那些杀手是老皇帝派来的呢?” 周圣冷哼一声。 “除了他还能有谁。” “当年我祖父为了打消老皇帝的疑心病,不仅甘愿赴死。 “还将可号令北部四州的令牌,拖梁州刺史送还给了老皇帝。” 苏修低着头思虑这周圣这一番话。 “当年令牌并未交到老皇帝手上。” “当年正直新帝更替,时局还不明朗。” “这上任梁州刺史便私自密下了这令牌。” 周圣一听此话,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到。 “我看定是如此,老皇帝认为我祖父死都不交军权,所以才派杀手来屠我周家满门。” 苏修听这周圣这一番推理。 乍一听,好似很有道理,可苏修仔细一琢磨便不对味儿了。 “我看真想并非是如你所想的那般。” “这令牌是老皇帝颁给你祖父。” “只要你祖父死了,你们周家对新皇的统治,就够不成任何威胁” “既然如此他便不可能是为了令牌而屠杀你们家。” “而且,就算…奥,我明白了!” 这杀手并非老皇帝所拍,屠你满门者,另有其人! . 第九十九章 血海深仇 苏修这么一琢磨。 顿时间便有了头绪。 当即拍案叫道。 “没错,是了。” “是,什么?” 那周圣却颇为不解的看着苏修。 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能帮你捋清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甚至,我还能帮你找出杀害你全家的真正仇人。” “真正仇人?” 周圣更是不解,面露疑色。 在他看来,这所谓血海深仇的罪魁祸首。 就只会是老皇帝了。 难不成,还会有其他人不成? 苏修却信心满满的说道。 “没错,真正的仇人,杀害你全家的,并非老皇帝。” “你这么想,你祖父已经过逝,对于老皇帝而言,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威胁?” “况且,这整个周幽之地,你祖父根基已深,不仅那十万铁骑听命于他。” “就连此地百姓都对他颇为爱戴。” “你祖父活着的时候,是功高盖主,所以老皇帝忌惮他。” “甚至最后将他赐死。” “也并非不无道理。” “正所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你祖父想必也没有考虑到自己功高盖主,更没想到老皇帝对他忌惮到了这种地步吧。” “而至于你全家之口。” “那老皇帝倒是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为何?” 周圣还是甚为不解。 在他看来,这血海深仇,已经是蒙蔽了他的心智。 能够隐忍这么多年,都实属不易了。 让他仔细考虑这其中原委,倒也是难为他了。 苏修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这周幽之地,你家根基深厚,并且此为边关险地。” “老皇帝虽然忌惮你祖父,但有此边关险地,也必定要有人来镇守。” “所以,你父亲才是最佳的人选。” “虽然他也跟着你祖父征战四方,但毕竟资历还不够深。” “加之周莽胡虏早已被你祖父杀的闻风丧胆,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功高盖主之事。” “了不起废黜一个异姓王,赐你父亲个边关大吏,镇守周幽。” “也是为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 “还不至于彻底失去民心。” “导致军心动摇之类的动荡国本的灾难。” “所以,老皇帝并不会对你家赶尽杀绝。” “而真正灭你满门的,定是另有其人!” 苏修这一番推断。 却是让周圣直接呆楞住了。 整个人都有些恍然。 就仿佛,这多年埋藏心底的一件大事,被揭开了似的。 仇恨,自然早已扎根。 对于大楚那种恨,自是不必多言。 无论如何,老皇帝都害了他的祖父。 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但是,满门被屠,真更是血海仇深。 周圣隐忍这么多年,虽然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惜改头换面。 装成个神棍混迹周幽,浪荡江湖。 但仇恨从没有一刻消散过。 只是苏修这一番推论,让他苦苦追求多年的真相。 貌似出现了一些眉目。 这如何令他不惊呢? “那,那你说说看,会是何人?” 周圣的声音已经有些莫名的沙哑。 这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激动而导致的。 苏修再度说道。 “很简单,在你们家出事之后,收益最大的人,就极有可能,是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 “甚至,我怀疑,老皇帝赐死你祖父。” “也与之有关。” “毕竟老皇帝虽然气量狭小,但并不昏聩。” “他甚至你祖父的重要性。” “如今,周幽之地,唯有一人是你祖父,你父亲被你们全家被灭门之后收益最大之人。” “豫州总督,李顺良!” 周圣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大字。 苏修也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李家!” 这李顺良,本是周圣祖父周幽王原先的一名部下。 看上去忠心耿耿的。 在军中也颇有威信。 只不过,随着天下平定,胡虏周逃。 李顺良便入京进了朝堂。 一去十三年。 直到周幽王被赐死。 周圣满门被屠。 这李顺良却被派回了豫州。 并且还封他了个总督之职。 总领豫州大军。 虽然没了异姓王的头衔。 但这职位却与周幽王相差无几。 不可谓是风头无两。 而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苏修不知晓。 也猜测不出这家伙为何要加害与周幽王全家老小。 既是周幽王的部下。 以周幽王的威望和能力。 他手底下那个人不对他唯马首是瞻。 这李顺良应该对周幽王也忠心耿耿才是吧。 为何会做出如此之事? 而周圣却一瞬间捋清了眉目。 拍案叫起。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这次倒是换苏修不解问起来。 周圣却整个人都仿佛疯癫了似的。 “我知道为何我一家会如此凄凉下场了。” “这李顺良,本是我祖父帐下的一员猛将。” “跟着我祖父出生入死多年。” “按理来说,两人应该是情同手足。” “只是这家伙御下不严,李顺良的妻弟,在攻占幽州城后,竟然干出了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的 勾搭,而李顺良竟然也欺负了前朝王妃。” “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祖父向来是不能容忍。” “所以,便将那李顺良的妻弟依军法处置,鞭刑致死。” “而念在李顺良跟随他多年有功的份上,便杖责两百降职察看。” “自那以后,李顺良怕是就对我祖父怀恨在心。” “故而在统一北方之后,便得着机会进京,似乎是傍上了朝中某位权臣。” “故而留在了朝堂。” “或许就是这家伙不断的进献谗言,才导致我祖父被赐死。” “再后来,为了避免老皇帝让我父亲接替祖父的职位。” “所以又派杀手将我全家灭门!” “再加上那权臣相助,老皇帝就派这家伙来幽州行总督之职了。” 周圣说的可谓是咬牙切齿。 而他也彻底的想清楚了这一切的一切。 究竟是如何演变到如今这种地步的。 这仇恨,终于,终于找到了根结所在。 “李顺良,李家!” “我周圣与尔等,不共戴天,如若不报此仇,我周圣有愧先祖。” “誓不为人!” 第一百章 收付周圣 苏修起身来到周圣身旁,拍了怕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仇是一定得报。” “只是,现在的你,恐怕难报此仇。” “李总督在豫州,可是个正二品大员,大权在握。” “手中更是执掌豫州境内所有兵权。” “你能有奈何?” 要知道那豫州总督和那一般的虚衔可不同。 那是实打实的军权人物。 这豫州浮屠铁甲那是闻名九州号称是步军最强。 那浮屠军共计六万余人,又分了六个营盘。 其中当属六千铁浮屠军,当属翘楚。 别看人少,这六千铁浮屠可是个个儿以一敌百的好汉。 身上穿的铠甲,就差武装到牙齿了。 若是配备长矛,甚至可以和梁州重骑兵一较高下。 豫州更是总览全楚朝的所有的精铁。 是一个产铁大州。 李总督在那豫州经营多年,必然根基颇深。 想动一方大员,这人还根基深固,手下领兵上万。 那是妥妥的一方诸侯,实打实的军权人物。 而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周圣听闻此言,无奈坐下,长叹口气。 哀声道:“我真是无能。” 说罢,左手成拳砸在自己胸口。 苏修抿了抿嘴,回到座位上。 “是呀,” “就算是我之父苏文海,鼎盛时期,权倾朝野。” “想动那些军权人物,也是难如登天。” “楚帝对这些人也是颇为忌惮。” “若是说整个楚朝谁能令全州各地军中大能俯首称臣。” “想来也只有咱们楚朝军神,秦王殿下了。” 周圣嘴中嘀咕一句。 “秦王殿下……” “对呀,我可以找亲王殿下,告御状,想来以秦王殿下的为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此等不平 之事。” 想到这儿,周圣眼前一亮。 曾经的自己一直以为是老皇帝如此做。 自己即便是背负血海深仇也是有劲无处泄。 毕竟,老皇帝已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周家再多的不甘不愿,也只能埋藏于整个楚朝大船的波涛汹涌之下。 现如今,经过苏修点播,周圣发现,或许自家仇人,可能另有其人。 这让周圣本来报仇无望的心,重新死灰复燃。 苏修拿起筷子加了口菜。 “我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周圣一脸不解的看着苏修。 “你这是何意?” 苏修喝了口酒,刻意停顿了一下。 “亲王殿下虽一心为民,切是个性情中人。” “可你现在身无功名,寸功未立,就是江湖神棍。” “你若是告御状,谁会信你?” “要知道你告的可不是小鱼小虾。” “况且此事,已然过去二十余年,你有没有证据,人嘴两张皮,孰真孰假如何辨别?” 周圣焦急说到:“我没撒谎,我说的句句属实!” 苏修摆了摆手。 “稍安勿躁。” “就算我相信你,又有何用,就算秦王殿下相信你,又有何用?” “秦王在军中声望虽无人出其左右,可就算是他也要向大势低头。” “否则,我朝的白莲教又怎会如此猖獗?” “现如今我楚朝风雨飘摇,各地藩王蠢蠢欲动。” “当今楚帝虽然昏庸,可并不是个傻子。” “处置豫州二号军权人物,只为了二十年前的冤案。” “搞不好,逼反了此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此自断一臂的事,楚帝就算再昏庸,也不会做。” 周圣闻听此言,顿感沮丧。 眼眉低垂,思虑片刻。 随机站起身,侧到一旁,朝着苏修跪下。 “苏提调,若是您能帮我,给我作证,我周圣愿为您做牛做马,以报大人您的大恩大德。” 苏修面无表情,拿起桌前一杯酒,喝了一口。 语气冰冷道:“起来。” 周圣,态度激昂。 “大人,求您了,我相信您与那群贪官污吏不同,还望您答应!” 苏修看着跪倒在地的周圣、 “我再说一遍,起来。” “我最讨厌动不动就下跪的人。” “不是因为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你明明有更好的东西,你却宁愿选择下跪来求得别人帮助。” “我平生,最瞧不起这样的人。” “这些人,认为下跪是廉价的,只要不痛不痒的跪一下,就可以博得帮助。” 周圣满脸错愕,慌忙起身 “我……我绝无此意啊!” “我只是…哎…现如今的我仅有烂命一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苏修看着站起来的周圣,脸上冰霜退却,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我只要你这条烂命。” “或者说,我要你这身子上顶着的脑袋。” “若是你给我黄白之物,我反倒帮你。” “帮你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周圣眼中精光一闪。 “你说,何事我都应你,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眉头不会皱一下。” 苏修笑了笑。 “无需如此,不用你上刀山下油锅。” “只需你日后心系百姓,任何事都以楚朝百姓为重。” “那怕是有一日,我做了有害百姓的事,你也需站出来反对我。” 周圣看着苏修清澈的双眼,顿时明悟。 他是在找志同道合之人。 “我可否问一下,你做人之根本,究竟为何?” “你究竟想成为怎样的人?” 苏修沉吟片。 “我原为生民立命,为天地正道。” 周圣听这苏修口中宏伟念想。 茅塞顿开,一时间,心中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我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修点了点头。 “你有这心便可以了。” “既然如此,便先从这梁州开始吧。” “此正直梁州匪患,旱灾之际,虽是磨难。” “但也是你大展身手,立功扬名的好时机。” “过两日,我便会托人找你,委以重任,那时,你的一腔抱负便可展开。” “当你在这梁州扎稳脚跟后,再图其他。” “如此一来,你也算有了敲门砖。” 周圣听着苏修如此布置。 心中感激,刚想下跪以表心中感激之情。 忽想到,苏修不喜人跪。 一时间站在桌旁,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苏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摆了摆手,让其坐下。 “你我无需多言,你只要心系百姓即可。” 周圣俯身拜谢。 第一百零一章 通报朝堂 周圣抬头看这苏修。 “为何你如此帮我?” 苏修抿了抿嘴,并未回答周圣疑问。 “快吃,吃完回家等着。” “另外,自即日起便改性周吧,当今朝堂已无人敢找你麻烦。” “周幽王为国为民,不该死后连后人都要该换名庭。” “这样,对我楚朝臣子岂不公。” 苏修说罢,将银子扔在桌上,权当这次的饭钱。 大踏步走出鼎汇鑫。 虽未回答,但苏修心中明镜。 无论是凤栖县的黑衣人,还是梁州匪患。 这背后,好似有张无形黑手,默默操纵这这一切。 如今,楚朝祸事频发,灾难丛生。 自己前两次也算是运气使然,才化险为夷。 庙堂之上也是风起云涌。 帮这周圣,一是为家国社稷。 二来也是为了培养自己苏家在这朝堂之上的盟友。 曾经,自己一人站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的画面。 虽热血,慷慨激昂,可独自一人,傲立朝堂之上,面对所有人的围攻。 无一人站出来为自己苏家说话的滋味儿。 相信不会有人想再体验第二次。 了解周圣前,苏修仅仅是觉得周圣有这三分才气,觉得是个可造之材。 在知晓其过往后,苏修便更加肯定了扶值周圣的念头。 一来是其毫无根基,现在正是自己雪中送炭的好时机。 二来,他周家冤案,是老黄帝一手造成 是是无心,可周圣段然不会这么想。 三来,他此时身负血海深仇,有了自己的帮助,他更好报仇雪恨。 那其必然欠下自己一份厚重的人情。 周圣此人 还是体验过民间疾苦的,自然知道百姓的不容易。 一个对当今楚帝毫无敬畏,但却心系百姓黎民的人。 此等人,真是上天安排给苏修的最佳扶值对象了。 仰望天空。 不知何时,这天空中再次飘起鹅毛大雪,朵朵雪花,好像指甲盖那么大。 落在人脸上,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化了。 苏修心中多想自己如同这雪花一样。 短暂美丽而皎洁。 正如此想着,忽然,迎面一阵北风吹来,寒风刺骨。 胡啸如虎的寒风卷积着冰雪,冰雪如同石子一般,拍打在苏修脸上。 这西北的寒风,顺着苏修衣服的缝隙中钻入其中,冰冷刺骨。 苏修紧了紧身上的貂皮袄子,迈着矫捷的步伐,赶回驿站。 脚步踩在地上的积雪上,鞋子与地上积雪摩擦,产生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走了大约一刻钟,待酉时之际,苏修才见到被雪覆盖中的驿站。 苏修走进一站,拿下袄子,抖了抖积雪,回到屋子当中。 挂好袄子,坐下,随手捡起身旁的炉钩子,挑了挑快要熄灭的炉火,添了些薪柴。 原本快要熄灭的炉火,如同雄狮咆哮般,轰的一下,火光乍现。 苏修伸出双手,烤着炉火。 “事情都办妥了?” 屋子西南角柜子的黑影中,一人默默走出。 拱手作揖。 “办妥了。” “按照脚力,明日早朝,文书便会被老爷交到楚帝手上。” 苏修头也未抬喃喃自语道。 “这么算,三日后,圣旨便可到达。” 挥了挥手,柜子旁的黑影自觉退下。 悄无声息,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苏溪又勾了勾炉火,压上了新的薪柴,转头上床睡觉。 …… 次日清晨。 京城皇宫之中“啪啪啪三声鞭响,群臣觐见。 楚国朝堂之上。 百官跪拜,楚帝独坐龙椅之上 眼神威严,俯视着殿下群臣。 一旁的王公公尖着嗓子高声呼喊道:“上朝,有事启奏,无本退朝。” 殿下,所站群臣中,苏文海横跨一步。 “陛下,臣有本奏。” 楚帝看这台下鹤立鸡群的苏文海。 脸色略显不悦。 自打苏文海上任刑部,这朝堂之上,六部风气确实有些改善。 原本的冤假错案,被苏文海全部推翻重判。 曾经贿赂过仲大人的那些关陇门阀和朱熹权贵。 现如今各个过得心惊胆战,害怕苏文海秋后算账。 刑部尚书不闲着。 楚帝的工作量自然与日俱增。 批阅的奏折中,能有一半儿都是来自刑部。 而刑部的奏章与其他也大不相同。 刑部奏章多是案件详情。 如不仔细查阅,便会有人因此翻供,直达天汀。 因此,楚帝现在对苏文海是又爱又恨。 他回来,朝堂之上,确实规矩很多。 与此同时,楚帝又找回了曾经苏文海当宰相的感觉。 庙堂之上虽然清明,可对楚帝本人而言,那段时间可不算美丽。 但目前还在楚帝忍受范围,毕竟苏文海如今只是个刑部尚书。 势力不大,并不是权侵朝野的右相。 自己如今依然可以一言断其生死。 “爱卿何事启奏呀。”楚帝不温不火的回到。 苏文海眉目严肃铿锵有力。 “臣启奏陛下,这梁州刺史欺上瞒下,旱灾弥漫严重,以致梁州匪患丛生。” “北方更是合四州之力,才将其击退。” “梁州将军更是战死沙场。” “如今梁州三郡、一城、两部中的胶原三郡已丢。” “整个梁州只得靠朔方、交趾两部苦苦支撑。” “胶原三郡被那以李长风为首的叛军占据。” “更是自封为王,如今招兵你买马。” “梁州此刻已是朝不保夕。” “臣启陛下,立即发兵驰援!” 苏文海话音刚落,满朝文武无不惊呼,私下议论纷纷。 楚帝一听梁州六部以去其三。 身板儿立刻坐直。 眼神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文海。 “你……你说的情况可属实情?” 苏文海,一脸严肃点头称是。 “陛下,刻不容缓,还望您尽早发兵,以剿灭叛军。” 楚帝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旁的左相。 “你可知此事?” 左相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这…臣怎会得知此事。” 随即转头看向兵部尚书。 “此事何时发生,你可知晓?” 兵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不知。” 楚帝一听此言,脸色瞬间拉下。 “废物!” 说罢,看向苏文海。 “你又是从何得知此事?” “是苏提调,给臣来信,告知于 臣的。” 楚帝眼神微眯,嘴中微微念叨。 “苏修,又是你。” 第一百零二章 苏修升官 楚帝面色不善的看向一旁跪倒在地的兵部尚书。 “尔等,身为兵部尚书,对梁州匪患却知之甚少。” “甚至都不如一个提调知道的多,你该当何罪!” 跪倒在地的兵部尚书,冷汗顺着鬓角淌下,一动不敢动,头离地面仅有一两寸。 “臣,有罪,臣其实也知晓一些梁州事宜。” “也知道梁州近来稍有匪患,可是并不如苏大人说的这般严重。” “梁州刺史只是跟微臣说,梁州因旱灾偶有匪患,并未说,已有三郡被叛军占据。” 一旁的左相挑了挑眉帮衬这说道。 “陛下,才臣不知,这刑部尚书苏大人的消息是否准确。” “众所知周,这梁州边境,屯有十万骑兵。” “怎么会被贼人抢去三郡,此等无稽之谈之事,怎会发生?” 楚帝闻听此言,紧皱的眉头也是缓缓展开。 “苏爱卿,你这消息,是否属实,那梁州匪患真如此严重?” 苏文海神情庄重肃穆。 “禀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臣愿意以人头担保,臣所说之事,无一句虚言。” 此话一出,左相也闭上了嘴。 他心知,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苏文海不会用身家性命做担保。 看来那梁州真的是危在旦夕了。 楚帝一听苏文海此言。 眼神微凝。 自己竟然未能想到,事态竟然发生到了如此地步。 看着跪倒在地的兵部尚书。 楚帝没好气儿的道:“宋万,朕先允你戴罪立功,你的失察之罪,过后再算。” 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如蒙大赦。 “谢陛下宽仁。” 楚帝看着刑部尚书问道。 “现着兵部发兵二十万,以剿灭叛军,收复失地。” 兵部尚书一脸尴尬。 “这个,陛下,臣知晓现如今北部四州,军情紧急。” “可是这,调兵遣将绝非易事。” “上次秦王殿下来京,已经调走十万大军,镇守南方,以御魏国。” “现在兵部,真是无兵可调了” 上次大楚打赌赢了武国,致使武国皇帝心中算盘没打成。 以武立国的武朝,早就盯上了楚国南部富饶的青、徐、荆三州。 可是武国刚刚与金朝经历了一场大战,并将其吞并,此刻已是无力再战。 因此只得与魏国联盟,借道给魏国。 魏国举全国之力,发兵五十万,依托地利优势,在楚国边境南方边境屯兵,以待时机。 按理说,这魏国本是弹丸小国,距离楚国几千里远,本不敢来讨伐楚国。 但是怎奈,如今楚国内多逢变故,庙堂之上乌烟瘴气。 市井之中有着白莲教这等恶教欺压百姓。 各地匪患滋生。 再加魏国身后有武国支持,自然恶向胆边生。 敢来触犯大楚边境。 秦王殿下此刻也是率军三十万镇守青州,离开不得。 双方针尖对麦芒,只有有一点儿火星,就将发生战争! 九州之内,真是再无兵可调了。 楚帝脸色极差。 “你说什么,无兵可调。” “荆州驻军五万,豫州驻军六万,就算是兖州都有玄武营一万三。” “你跟我说无兵可调?” “无兵你做什么兵部尚书!” 宋万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陛下,魏国四十万大兵压境,我南部青、荆两个州,加秦王身旁龙武卫。” “满打满算才有个三十三四万,与敌军相比我军还是处于弱势。” “自是不敢调兵,反观豫州浮屠军更是北部四州的中坚力量。” “驻守豫州以防范北辽来犯之敌,不可轻易调遣啊。” 一旁的苏文海听着兵部尚书之言,心中明了,宋万此言非虚。 “陛下,宋大人此言既是,这些地方的军队,万万不可动。” 楚帝目露凶光。 “照你们这意思,此事到是成了无解之局。” 跪倒在地的兵部尚书,抿了抿嘴。 “陛下,其实…也不是无兵可调。” “只…只需您将这京城之中五十万禁军,调…” 话未说完,楚帝严词呵斥道。 “宋大人,我念你劳苦功高,又是三朝老臣,才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否则,一个失察之嘴,便可叫你身首异处!” 宋万一听此言,赶忙闭上嘴,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语。 这楚朝,之所以各地军事羸弱,并不是真的重文抑武。 而是这楚帝将九州的精兵全部集中到了京都之中。 共计八十万禁军 楚帝自己就是篡位者,自然害怕此事再度发生。 为了杜绝此类事件,便将军队全部集中在了京都之中。 上次,秦王殿下回京都,因南方军情紧急,才堪堪调走三十万。 否则,楚帝是断然不会给其军权。 因此,也导致了非必要屯兵外,整个九州境内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其中以徐州最惨。 因楚帝忌惮靠山王的声望。 这徐州境内虽然是全楚朝最富饶的州,但是驻军却只有几千老弱残兵。 战斗力基本为零。 苏文海听宋万说话说一半儿,便明白,他的意思。 随即向前迈出一步,高声道:“烦请陛下派出禁军以剿灭匪患。” 楚帝听着苏文海此言,太阳穴鼓起,青筋暴跳。 “苏文海,你所呈报之事,朕已知晓,你可以退下了。” 苏文海依然不退。 “臣望陛下以大局为重,拍禁军十万,剿灭叛军。” 楚帝眼神射出似杀人。 “苏文海,朕让你退下!” 苏文海充耳不闻好似没听见一样。 “陛下,现如今南方以有强兵环伺,北方若不提早安定下来。” “万一北辽来犯,我楚朝必将收尾不得相顾。” “皆时,我楚国内忧外患,大厦将倾。” “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苏文海的死谏令楚帝无话可说。 楚帝青筋暴跳,眼神微眯,沉默片刻。 心道,好你个苏文海,你这是在逼宫呀。 你就是吃准了朕在这群臣葵葵目光之下,不能将你怎么着。 这话你是怎么漂亮怎么说呀。 每念及此,楚帝漏出一丝冷笑。 “好,既然如此,即日起,禁军中调配出五万大军北上。” “封苏修暂代梁州刺史之职。” “命其春分前解决匪患,平息梁州旱灾,否则提头来见!” 第一百零三章 粥场外包 苏文海闻听此言,眼神微愣。 心道,发兵五万解决叛军? 那可是三个郡啊,其屯兵至少五万以上。 若是想攻城定然要五倍于敌军的兵力才行。 换句话说,至少要有二十五万的兵力才有胜算。 楚帝只给苏修五万人马,却让其收付三郡,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更别说时间这么紧的情况下,还得解决旱灾。 三个月内剿灭叛军,解决旱灾,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儿。 苏文海心里大概算了一下,赶忙开口道。 “陛下,三个月,这点儿兵力还要解决旱灾,恐怕很难做好啊!” 楚帝见苏文海着急,漏出一丝冷笑。 心道,让你将我军。 “诶,爱卿此言差矣。” “苏提调他是有这大才之人,咱们看那凤栖县被他治理的静静有条。” “现如今,凤栖县的繁华程度与京都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朕相信苏修的能力。” “况且,朕刚才反思了一下。” “苏爱卿所说之言,甚对。” “如今南方战事将其,北方必不能再出任何乱子。” “攘外必先安内,时不我待啊!” “朕认为三个月,对于苏修的能来来说,足以!” 苏文海赶忙出声。 “可这……陛下。” 话未说完,楚帝直接出言打断。 “诶,爱卿不要多说了,机不我待,就这般定下。” 说罢,向着王公公比了个手势。 王公公一旁尖这嗓子吼道:“退朝。” 苏文海见楚帝心意已决,便未曾多言,转头离开。 只得在心中为苏修担忧。 楚帝离开朝堂之后。 脚步敏捷的,一路小跑来到司天监。 “你们,都别跟来。” 屏蔽左右,便破门而入。 直接走入最里面屋子,猛地推开! 怒目圆睁。 “这梁州有人占山为王。” “南部兵临城下。” “你说过,你会保我大楚万世基业嘛。” “如今,我大楚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说罢,楚帝穿着粗气,直视眼前黑袍人。 黑袍人语气冰冷,好似从深渊九幽中传出的声音。 “陛下,你我曾做的交易只是,你称帝,楚朝拜白莲教为国教。” “咱们交易仅此而已,难道陛下忘记了?” 楚帝眼神微眯,语气冰冷。 “你要知道,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黑袍人抬头看向楚帝。 “呵呵,陛下难道你要放弃了嘛?” 说罢,黑袍人从怀中拿出一例药丸。 楚帝喘着粗气,眼神之中贪欲流转,满脸的贪恋神色。 黑袍人看着楚帝这般神情,安定自若。 “陛下,若炼制此药需借用楚朝龙脉气运。” “否则这药自是无用。” “陛下服药后定有所感,您容光焕发。” “这炼药需借用龙气,自然对楚朝国运有些影响。” “但您放心,不日必将完成!” “到时,您身体硬朗,可活万世,大楚自然屹立不倒。” 说罢,黑袍人将手中药丸递给楚帝。 楚帝接过药丸,赶紧吞如腹中,喃喃自语到。 “千秋万代,一统河山。” …… 三日后,清晨。 冬天的天量的晚,苏修晨跑过后,依然黯淡无光。 到了辰时,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太阳也在慢慢的升起。 天空中的云朵形状各异,有的似老虎,有的似蛇。 朵朵白云似乎都染上了颜色一样,满是红艳。 这就是冬日里的日出。 苏修吃完早饭,瑞开门时,门外刺骨的寒风呼呼吹这。 似虎啸一般,不停地向苏修袭来。 寒风中卷急着一些调皮的小雪花。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像跳芭蕾舞一样。 六边形的雪花各式各样,承袭这寒风飘落而下,落在松树上。 一颗颗松树宛如穿上了银装。 这梁州的街道上也是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梁州叛乱,在朝堂之上,风诡云涌。 可在这梁州之中,难民们好似慢慢习惯了如此生活。 每日粥厂附近,都会有大量难民涌入,在这领取救济。 苏修今日依然如同往常一样。 审视这各处粥厂。 与往日不同的是,此刻苏修身旁跟着一个身穿破袄的胖子。 没路过一个粥厂,苏修都会位临指导,亲自看看这粥够不够格。 这几日,苏修已将前九家粥厂,全部看过。 这最后一家便是梁州府门前的粥厂了。 苏修骑着黄鬃马,停在梁州府前。 下马。 与周圣二人一前一后,走到粥厂前查看。 近处一瞧。 只见那施粥官员,冲着二人喊道:“要喝粥的,快去排队,没事儿的快快离开。” 苏修近前查看。 这粥中几颗米粒清晰可见,粥也是清汤寡水的。 周圣看着锅里的粥,出言讥讽。 “这也叫做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米汤呢。” 一旁下人看着周圣如此行径,立刻上前驱赶。 “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爱喝不喝,不喝滚蛋!” 周圣被官差推了一下,往后倒退了几步。 脚下踉跄,差点儿绊了个跟头。 周圣站稳脚跟,随即怒道。 “你们可真不是东西,我知道这赈灾米少。” “可你们如此做也太过分了!” “另外九个粥厂虽做不到筷子立于粥锅中不倒,可至少能让人吃一顿饱饭。” “为何你这粥厂如此糊弄、敷衍了事。” 下人上下打量了周圣两眼。 “我说,你是哪里来的臭虫,什么闲事儿都敢管。” “我们跟其他九个粥厂能一样吗” “我们这粥厂乃是李公子开的。” “尔等若是不服,尽可告官。” 这时,落后于周圣身后的苏修走上前来。 “李公子?这粥厂不应该是朝廷建的嘛。” 管事下人上下打量来人一眼,看此人穿着华贵,想必不凡。 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诶呦这位公子,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这赈灾朝廷往往只是播下银子,粮可没有多少。” “官家建粥厂,过后再将这些粥厂,租给一些大户,让他们负责。” “这样一来,官家也可省事儿,大户也可赚钱,自然是好事儿。” 苏修听这下人的话,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会有这等蹊跷事。 第一百零四章 粥厂冲突 苏修不解问道:“为何要将这粥厂租给外人呢?” 下人故作神秘道:“啧啧,这位大人,您这就不懂了吧。” “这梁州府内的人手也是有限。” “若是他们自己开粥厂,足以多可以铺开四到五个粥厂。” “若是想开更多的粥厂,就得花钱在商人重选出有实力的。” “到时,官府出银子,大户们按照要求,在此施粥。” “中间赚个幸苦费而已。” 苏修点了点头。 此刻心中也解开了一一个疑惑。 为什么有些粥厂的粥看着就浓稠一些,一些就清汤寡水一些。 一旁的周圣听后,撇了撇嘴。 “所以,你们家老爷就是这么欺上瞒下?” “领了朝廷的银子,还在此克扣百姓的口粮。” “两头赚啊。” 那下人闻听此言,嘲笑出声“切,不服?你去告官呀。”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梁州到底是姓什么。” “没有点儿能耐,我们家老爷能在这梁州府门口开设粥厂。” “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儿少管闲事。” 下人说罢,便转身回到粥摊前,继续施粥。 这是,一旁,来了一伙人。 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围着一个娇子。 轿子前后,八个轿夫抬着。 真是着实有牌面。 这一群人的组合,与这荒凉、落魄的梁州街景格格不入。 离粥摊还有二十米左右,八个轿夫停下脚步,将轿子平稳放下。 轿子中人抬起羽扇支开轿子窗帘。 起身。 苏修看着从轿子中出来的人。 此人身高九尺。 头戴凤冠,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尽显英姿飒爽之气。 此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双桃花眼好似可勾人魂魄一般。 苏修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叹道。 很久没看到男子长的如此祸国殃民了。 男子来到粥摊前查看。 看这挤在粥摊钱的难民,眼神中尽显嫌弃。 苏修挑了挑眉,知道,此人怕就是那粥场老板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人眉眼之间的神情,苏修总觉得异常熟悉。 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正如此想着,粥厂中的下人,低声下气的在哪男子身旁耳语几句。 男子这才看向苏修。 苏修穿着也是不俗,一身貂皮,一看就是大富大贵。 男子看这苏修略有所思,随后也没管,转身便要乘轿离开。 苏修见其要走,便上前说道。 “公子且慢,这粥厂是你的?” 眼前工子眼神微变。 “是不是我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苏修面无表情直接自报家门。 “我是梁州总提调,负责本次旱灾各种调度事宜。” “你这粥厂中,插粥,粥太稀了,为何没按照官府的要求来。” 男子眼神逐渐冰冷。 站起身,低头俯视苏修。 “苏大人,你只是个提调,三品官而已,在这梁州好似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干好你份内的事儿,就好了。” 说罢,男子便准备进入轿子中。 苏修左手摁在男子左肩。 “我作为梁州总提调,这粥厂事宜,就是我所管辖的事儿。” 这时,远处看着一个伍长领着十来个人赶来,而人前领路的正是周圣。 原来自看到轿子之际,苏修便让周圣前去军营找李都尉借几个兵丁。 苏修知道,此人居然敢在梁州府门前开粥厂,还敢如此乱来。 定然是不惧梁州府内的人。 甚至这梁州府的兵丁,根本不会听从自己命令,而军营就不同了。 看着远处,自己等的人已经到了。 苏修自己也没必要再和这男子周旋。 一声段喝。 “来人,将此欺上瞒下,徇私舞弊之人拿下!” 说罢,周圣带来的伍长手下兵丁,一个个上前,欲要制服九尺男子。 男子扇子一拍。 身旁八个轿夫直接抽出棍子,阻拦在士兵身前。 苏修眼神冰冷喝到。 “此人以下犯上,私开粥厂,可口百姓口粮。” “其罪当诛,尔等若是识相,便快快离开,否则全按叛逆处理!” 此话一出,本以为这把人会缴械投降。 可领苏修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八个人居然不为所动,依然挡在男子身前。 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苏修一挥手,周圣带来的军营中的兵便与八个轿夫战在一团。 自己不免疑惑,此人究竟是谁,身边八个轿夫看这样子都是练家子。 不像普通人家的轿夫呀。 但轿夫毕竟只是轿夫,虽是练家子,可毕竟比不上军营之人。 不消一会儿便全部败下阵来。 苏修命人,将这八个轿夫全部拿了。 甲士上前,将九尺男子扣下。 男子这次终于地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被压着身子的男子,抬头看向苏修。 色内俱苒道:“苏提调!你只不过是是个三品官。” “我李泽乃梁州刺史之子,你居然敢如此对我。” 苏修面无表情道。 “将此人带走,打入大牢。” 说罢,便要离开。 这是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 “住手!” 苏修等人抬眼望去,来人正是梁州刺史。 苏修面无表情看着来人。 “李大人,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李兆龙满脸阴郁。 看这苏修身后一群压着自己儿子的兵丁。 梁州刺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暴怒出声。 “给我把人放了!” 一旁兵丁一听刺史发话,赶忙松开手中压着的人。 苏修眼神逐渐变冷,慢慢降到冰点。 “刺史大人,这是何意?” 李兆龙看这这群兵丁放了自己儿子,脸色逐渐缓和。 但看向苏修的脸依然面无表情。 “苏修,自你前来之日,我对你如何,你应是心知肚明。” “今日你却要抓我儿子,我李兆龙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与我作对?” 苏修上前一步,与李兆龙双眼对视。 “梁州三年大旱,庄稼地中颗粒无收。” “百姓本就衣不裹腹。” “可你们,对比百姓手中掌握的财富,早已超出数倍乃至数百倍。” “可你们还要鱼肉乡里,盘剥百姓。” “是你们在与百姓作对,是你们在为难这梁州的百姓!” 第一百零五章 圣旨到,苏修升任梁州刺史 苏修言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落在周围百姓二中,余音绕梁,振聋发聩。 粥厂旁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梁州刺史李兆龙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咬牙切齿道:“苏修,你要知晓,这梁州刺史是我,不是你。” “此刻的梁州,还是我李兆龙得梁州。” “我知道你是个狠角色,可是我李兆龙在这梁州经营如此多年,也不是个吃干饭的。” “苏修,你本事无论多大,在这梁州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否则,你的死期就到了!” 苏修双眼冰冷看这李兆龙一时间场面异常诡异。 自己内心当然明了,在一州之下,和当地的土皇帝叫板,明显是不智之举。 就算想叫板也得等这朝廷之中圣旨到达才可。 但看到今日这一幕,苏修真是难掩心中怒气。 这梁州百姓本就疾苦难耐,却还要被梁州本地官员苛责。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修看着李兆龙口中咬字清晰,一字一句道。 “贪官当道,尔等猖獗,我愿以我之名,匡扶正义。” 李兆龙听此话,气的笑出声来。 “呵呵,来人 将眼前以下犯上之人拿下。” 一旁军营中而来的伍长,眼神飘忽不定。 李兆龙看到伍长犹豫,高声怒喝:“没听到吗,尔等想抗命不成!” 伍长眼神犹豫片刻,只得面露无奈,对这苏修说道“苏大人,多有得罪了。” 说罢,便上前欲要将苏修拿下。 一旁周圣眼神闪了闪,拿起轿夫落在地上的棍棒。 站在苏修面前,其目的不言而喻。 苏修看着眼前的梁州刺史,抿了抿嘴。 “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徒。” “儿子搜刮民脂民膏,老子掩护包庇,真是恬不知耻。” “今日之事,若是上达天听,报以楚帝,你必然身首异处。” “如今梁州局势如此危机,你却浑然不顾,如此这般纵容自己儿子大肆敛财。” “干出这等偷工减料之事,真是我楚朝的蛀虫,败类。” 李兆龙眼神锐利,怒喝道:“速速将这贼人斩于此地,省的他在此妖言惑众。” 李兆龙心知肚明,梁州这般境况若是走漏了风声,那自己必然脑袋搬家。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了此人。 省的有朝一日,苏修在楚帝面前胡言乱语。 况且今日,梁子已经结下,若是想善了根本不可能。 自己也明白了,苏修此次前来,就是不想自己好过。 那自己也不用管他死活。 到时候儿只要跟楚帝汇报说,李长风前来攻城,苏修贪功冒进。 苏修率军前往迎敌,不慎被敌斩杀。 李兆龙连借口都想好了。 一旁伍长的人一听说要斩杀苏修,一个个心中都犯起了嘀咕。 甲士们,无奈拔出宝剑,剑锋直指苏修。 “苏大人,得罪了,将命难违。” 说罢,几个士兵向着苏修逼近。 苏修傲立站在原地,深处左手,在场众人,只听“啪”的一声。 自己打了个响指。 这时,一旁忽然窜出了二十来个人 护在苏修左右。 这群人将苏修护在中间,如众星捧月一般 保护这苏修。 这群人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有柴刀,镰刀,甚至有一人拿着镐头护在苏修身前。 为首之人手握钢刀横于自己胸前,目露凶光直视眼前一众士兵。 “少主您放心,我等几人定可糊得你周全。” 说话者,真是炎。 来的人也正是天机门的武师。 苏修点了点头轻摁了一声。 李兆龙看着苏修身边聚集的人。 大喝道:“快上,这苏修聚集兵众,私养兵丁,按我超理律,此乃死罪。” 梁州刺史发话,梁州府内的兵丁一听此言也拿着武器从府中出来。 新到的兵丁将苏修几人团团围住。 粥厂旁来领取粥的百姓们也纷纷逃散。 苏修看着对面比自己人多出数倍的李兆龙,眼中毫无惧色。 反倒言辞更加犀利。 “苍冉匹夫,皓首老贼,李兆龙,你枉活四十有六,你身为楚朝臣子,面对如此旱灾。” “本应以百姓和家国社稷为己任,没想到你竟然怂恿李泽,克扣百姓口粮。” “暗度陈仓,贪污国家粮饷。” “值此危难之际,你毫无作为不说,居然如附骨之蛆一样吸我楚朝的血。” “以致使社稷变为丘墟,梁州百姓,饱受涂炭之苦。” “你李家三代忠良,你更是世居于此,初举孝廉入仕。” “你本应理当匡扶社稷,固国安邦。” “奈何却做出贪污真在粮饷,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一旁周圣附和道:“没错,李兆龙你罪责难逃。” 李兆龙听着苏修口中骂的话越来越难听。 手指着苏修气的浑身颤抖。 “来人,将此乱臣贼子拿下。” 话音刚落,只听唰的一声。 士兵们将宝剑整齐的抽出剑鞘,剑锋直指苏修。 向前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不容发的档口。 一旁忽然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嘈杂入耳。 苏修、李兆龙顺着马蹄声方向望去。 只见一队人马正马不停蹄的向着二人赶来。 苏修看这落座于马上的熟人王公公,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 而一旁的李兆龙看这此时来的人马,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公公人未到,声先致。 “圣旨到!” 在场众人听到此话,瞬间朝着王公公的方向跪倒。 全场众人中,只有苏修并未下跪。 王公公见此情形也是见怪不怪了。 当日苏修被陛下授予凤栖县县令之际便未跪下接旨。 现如今马上着升刺史,若是跪了,王公公反而觉得不正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州刺史李兆龙,御下不严,统帅不周。” “致使天怒人怨,梁州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 “外加守土不利,被李长风占据三郡,真是罪无可恕。” “现着苏修暂领梁州刺史之职,三月内解决祸患,李兆龙收监听候发落,钦此。” 第一百零六章 土豆 王公公宣读完圣旨,走到跟前将圣旨和兵符递到苏修面前。 面带微笑毕恭毕敬。 “苏刺史,接旨吧。” 苏修单手拿过圣旨,对着王公公客气道。 “辛苦王公公赶往千里之外传旨了。” 王公公一脸惊讶。 这苏修何时如此懂礼数了。 “苏刺史,这是老奴分内之事,您这么说,可折煞老奴了。” “额……苏刺史,我看您这边儿还有事儿未能了绝。” “既然如此,老奴就先离开了。” 苏修拱了拱手,道:“在下这里却有事儿,尚未处理妥当。” “既然如此就不留公公你在此吃饭了。” “下次为你摆宴接风。” 王公公笑脸已对,虽然知道苏修此话仅是礼数,敷衍了事罢。 可这对王公公而言却很受用。 “诶呦,那老奴就暂且记下了,老奴宫中还有诸多事宜,就不变多耽搁了。” “回见,苏刺史。” 摆了摆手,算作回应。 转头看向一脸铁青的李兆龙。 苏修一举手中令牌,冲李兆龙道。 “梁州将士,将此人拿下!” 话音刚落,手握宝剑的士兵,调转剑锋,直指李兆龙父子。 “你二人,诬陷忠良,鱼肉百姓,今日我便代这满城百姓,将你法办。” 李兆龙被甲士拿下,压在身下。 前一秒还风光无限的李兆龙,此刻满脸狰狞。 “苏修,我世代蒙受皇恩。” “眼下,陛下旨意只是将我等收监,你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我家三代忠良,就算我偶有过失,待陛下息怒,也定法外施恩。” “皆时,你这外臣还是会调走,而我依然是这梁州刺史。” “你只是一个缝补匠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梁州府门口,都萦绕着李兆龙的声音,振聋发聩,余音绕梁。 苏修面无表情道:“来人,唤刽子手前来,今日午时三刻将此人,于菜市口问斩。” “到时,邀全城百姓观看。” 李兆龙听这苏修此言,原本怒笑的表情嘎然而止。 错愕的看着苏溪。 “你……你说什么?你敢将我问斩!” “陛下下旨,仅是见我收监,听候发落,你怎敢越俎代庖,替陛下行事。” 苏修将圣旨打开,展在李兆龙眼前。 “你看仔细了,上面仅仅写着收监,听候发落。” “但却未写着听候谁的发落。” 李兆龙先是惊愕,表情逐渐阴沉,随后转变为暴怒。 “苏修你这混账,你这是曲解圣意。” “你若将我斩首,陛下定然不会放过你。” 苏修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会不会放过我,你一定看不到了。” “拉下去,午时斩首!” 李兆龙挣扎着被拉下去,走时,嘴中怒骂这苏修,不为人子,有不臣之心。 周围百姓见李兆龙被拿下,全都拍手叫好。 苏修看着周围饥肠辘辘,饱受苦难的梁州百姓。 “今日,我苏修在此向全梁州城内的百姓保证,每日粥厂中的粥筷子必立于其中。” “否则我引咎辞官。” 听闻此言,梁州百姓目露感激。 一个个跪倒在地,纷纷高呼。 “青天大老爷,您可为我们做主呀。” 苏修看着跪在一旁的百姓们。 心中毫无喜悦甚至有些悲哀。 这本就应是一个当地官员的应尽职责。 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当官应该做的。 梁州当地的百姓便拍手叫好。 说不上是该悲哀,还是该喜悦。 念及于此,苏修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梁州府。 如今升任梁州刺史,苏修才算是在这梁州彻彻底底的站稳脚跟。 在这朝堂之上有了一丝丝地位。 看着手中圣旨,给的期限,苏修喃喃自语。 “仨月,呵呵;老皇帝可真敢想呀。” 随即,唤了门外站岗放哨的炎。 “你速去苏家,将我种的那些土豆取来。” “这次灾荒能否成功便靠他了” 说罢,苏修将土豆植株的外貌,形容一下,并画在一张纸上。 拿着手中植株图纸,炎皱了皱眉头。 这图纸上的东西他可是从未见过呀。 这土豆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大人,此物真能赈灾,可以解决此次饥荒?” 苏修点了点头。 “何止呀,若是我所料不错,此物不仅可以应对饥荒。” “日后此物在这梁州可大量种植生产,咱们楚朝,就不用看老天爷脸色吃饭了。” 炎将信将疑的拿着手中图纸离开了梁州府,直奔苏家而去。 命令完炎后,苏修也未闲着,起身去做准备工作。 这土豆苗儿来了可得有地方种植呀。 虽然土豆这东西抗寒耐冻,可这梁州数九寒天的,什么植物不被冻死。 当然,此事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定然是毫无办法。 可对于有着超脱现在朝代五千年之久的苏修而言。 这真是不在话下。 天气条件不够,大棚来凑。 苏修想的便是要将前世的大棚养殖技术,挪到梁州来。 这样三日后,土豆苗已到,自己便可投产。 秩只需要月余,这土豆苗便可长成土豆。 不日这梁州灾荒可解。 想到这般便干。 苏修略微思考了一下人手问题。 心道,看来今日斩首李兆龙,自己有的忙了。 吩咐梁州府内小厮,去敲锣打鼓的全通报,午时三刻斩首李兆龙。 随后一小厮左手拿锣,右手拿锤,叮当敲了起来。 “咚咚咚。” “新任苏刺史有令,今日午时三刻,斩首李兆龙,梁州百姓皆可来看。” “苏刺史有令,午时三刻斩首李兆龙,梁州百姓皆可观之。” 此值存亡之秋之际,苏修一新任刺史,不拉拢人心,居然直接要将上任刺史斩首示众。 李兆龙,想昨日还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 在这梁州地界,一言,可断人生死。 谁曾想,今日,竟要身首异处了。 梁州官员无不胆战心惊。 要知道,这梁州刺史除非谋逆,否则就算有再大的错事,也要三堂会审。 定其罪责也要来年秋后问斩。 谁曾想到,这苏修竟如此胆大妄为,一个二品大员,封疆大吏说砍就砍。 第一百零七章 问斩李兆龙 李兆龙一党的残存势力,听见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 一个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整日焚香祷告,盼望苏修别来自家。 梁州百姓,一听是前任刺史李兆龙要被斩首,纷纷奔走相告。 串东家,走西家,通知大伙儿前来看热闹。 天色刚巳时,菜市口就被梁州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待苏修午时到达之际,整个菜市口万人空巷,进都进不来。 百姓们熙熙攘攘,一旁的梁州府兵丁根本无法开路。 百姓太多,苏修骑着马匹根本无法过去。 苏修伸手拿来身旁小厮的锣。 掏出怀中火铳,冲着破锣侧面开枪。 只听“嘭”的一声。 火铳的枪声,震耳欲聋,震聋发聩。 苏修周围兵丁免露痛苦之色。 一旁的周圣更是直接被震的短暂失聪。 街道百姓个个捂着耳朵。 原本嘈杂的菜市口,顿时鸦雀无声。 整个菜市口骤然安静,满是人群的街道,此刻静悄悄的,好似掉根银针都能听得见是的。 安静的人群也终于听得见官差的声音。 几位官差抓紧这个空挡赶忙将周围百姓分割出一条道来。 苏修下马,趁着这间空挡,进入菜市口,稳坐太师椅之上。 一旁衙役将李兆龙压上菜市口断头台之上。 李兆龙用力挣扎,嘴中脏污不断。 “苏修,你枉为臣子,居然越俎代庖,曲解圣意。” “他日,楚帝定不会放过于你。” 李兆龙这边如此咆哮。 而另一边的李泽是两腿发软,屎尿气流。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侩子手站在李泽身后,感受着他周围臭气熏天的空气。 眼神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平日里人前显贵的李大公子,面对死亡时也与常人无异。 两位侩子手端起一旁的断头酒递给李兆龙父子。 李泽扑棱这脑袋,不喝侩子手递来的白酒。 “不…我不喝,我不喝,我不想死,爹,我不想死啊爹。” 李兆龙看着身旁如此不堪的儿子。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若不是他干的如此明显的,粥厂位置如此猖獗,又怎会被苏修抓个现行。 虽说苏修早晚都会找自己茬,可是这不争气的儿子却硬生生把机会递给了苏修。 这真是睡觉有人递枕头。 想到这里,李兆龙对着李泽怒吼。 “闭嘴,你这蠢才,若不是你,我父子二人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乃朝廷二品大员,堂堂梁州刺史,怎会有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儿子。” “来吧,砍吧,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苏修抬头看了看天色。 法场上的刽子手跟苏修比了个手势。 苏修抬了抬手制止侩子手。 起身冲着法场中央平静道。 “李兆龙,你好歹也是二品大员,封疆大吏,此刻,你有何话说?” 李兆龙自嘲一笑,眼神逐渐涣散。 现在自己终于明白,苏修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呵呵,怎么要我对你摇尾乞怜,哭诉一场,痛改前非嘛?” “苏修,你从未经过官场,你不懂,很多时候你是没有选择的。” “而是那大势逼着你去随波逐流。” “苏修,我现在确实不想死了。” “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想知道,这梁州在你得治理之下,会成什么样子。” 苏修平静看着李兆龙。 “自己心智不坚定却赖他人,临死都不认为自己犯错。” “你真的很悲哀。” 李兆龙忽然情绪激动大吼大叫。 “苏修,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一旁的李泽也吼道:“我来世定然食汝肉,寝汝皮。” 人就是如此,一旦发现毫无活路。 便会激发自己最大勇气,有时甚至会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苏修看着无可救药的两人。 摆下手,扔出令牌。 “午时已到,问斩!” 刽子手听令行事,将二人背后死刑牌拔出来。 侩子手们口含白酒,冲着推头刀喷出。 对着李兆龙脑袋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 李兆龙爷俩的脑袋几了咕噜滚下处刑台。 两个沾满鲜血的脑袋宛如两个血葫芦一般,沾满泥土,满地叽里咕噜乱滚。 两人脖颈处如喷泉般喷出鲜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儿。 两人脖颈处血液渐渐流干。 伤口处只有汩汩鲜血流出。 苏修起身,气沉丹田冲着人群喊到。 “梁州的百姓们,我是梁州新任刺史苏修。” “今日 我命小厮四处通报此地斩首李兆龙。” “一是为了让大家看到,我惩贪除恶之心。” “二是,为了召集大家,要说一件事儿。” “我梁州今年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饥不果腹。” “但如今,有一植物名为土豆,不挑节气,不挑土地便可栽种。” 周围百姓一听此话,一个个议论纷纷。 “这…世上真有不挑节气,不挑土地的作物?” “不知呀,从未听说过呀有此等神奇食物。” “若真有此物,咱们梁州百姓可就有福了。” 苏修看着底下叽叽喳喳的百姓。 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讨论苏修说的新植物。 苏修见时机成熟,重新开口道。 “大家稍安勿躁,此物虽然无论时节和土地。” “但咱们梁州气候恶劣,乃是真正的苦寒之地。” “因此咱们需要一点儿改变。” “只要咱们搭好一些屋子,待土豆苗儿到了以后,便可种植。” “在你们务工期间,每月五个通宝大钱儿。” “每日的伙食,粥厂管了。” “可有人干。” 梁州百姓一听如此,纷纷踊跃报名。 “哇,每月五个通宝大钱儿啊,这可真不少。” “就是啊,做跑堂的一个月才两个通宝大钱儿。” “我我我,我刺史大人。” “还有我,我们全干。” 看这菜市口拥堵的百姓纷纷报名要来建大棚。 苏修看这如此多的劳动力,心中甚慰。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倘若日后这梁州百姓都可自己种植土豆。 那他们便不会挨饿。 不挨饿,便不会发生兵变和起义。 那楚朝自然越加强盛! 第一百零八章 扣大棚 看着踊跃报名的村民。 苏修心中又萌生出一种新的想法。 为何不将土豆在这梁州大量生产,然后销往九州呢。 这样一来既可以解决梁州温饱问题,又可以解决梁州一直以来的财政掣肘问题。 这是一举两得。 这样想着,苏修吩咐周圣,带着梁州府的百姓们,去自家地中扣大棚。 扣棚的方式,苏修也早在三日前便交给了周圣。 然差错总在不经意间出现。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周圣一脸沮丧的返回梁州府,找苏修复命。 苏修本以为周圣会带回来好消息。 怎料,周圣一脸苦大仇深的进屋。 “大人,您说的那个,很难实现呀。” 苏修挑了挑眉。 “你确定你是按照我教你的那样做的?” 周圣无奈道。 “当然了,都是您教的方式。” “找一层顶棚,七到八米,两端用绳子扎牢,然后用压线压住。” “在顶层交界处,要重叠二十到三十imitate将顶棚压在群棚外面,地部分用泥土封存。” “可是我们这第一步便遇到了困哪。” “这楚朝附近,我们找了良久,根本没有你要的那种材质。” 此话一出,苏修瞬间明悟。 对呀,这朝代哪有什么聚乙烯呀。 这朝代脸火枪都只能开一发,当然比不过自己当年的科技与狠活。 苏修一时间,沉默了一会儿。 心中道,既然薄膜无法找到,那便招类似东西代替。 苏修忽然精光一闪。 “那就这样,整体框架还是如此,薄膜改成棉被。” “只不过操作起来会更加费事。” “记得多留几个通风口,皆是便可自由调配大棚内的温度。” 周圣听闻此言,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去试试。” 说罢,周圣便快速出门,前去实验。 苏修一人在梁州府中批阅文书直到深夜。 待苏修批完最后一个阅字,放下笔,抻了个懒腰。 看来,这刺史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每日的公务甚是繁重啊。 这时梁州长史,进来。 梁州长史,此人乃是一个贼眉鼠眼之辈。 小小的眼睛也如同他的心胸般,狭隘。 周圣曾根自己说过,这梁州刺史大半脏事儿,都是这长史做的。 可以说此人是梁州刺史李兆龙的马前卒。 此人獐头鼠脑的靠近苏修,还是不是的用目光扫视这周围。 宽厚的下巴和被夜晚冻得发紫的嘴唇,让他这个个人油光满面,一脸猥琐。 此人漏出一个自认为憨厚的笑容。 “下官再次见过苏大人了。” 说罢拱手作揖行礼。 苏修看了一眼来人便将头低下,吹了吹茶杯里的茶。 喝了一口。 并未理会来人。 长史看苏修并未搭理自己,一时间有些尴尬,脸色有点儿挂不住。 自己好歹也是梁州长史。 单论品阶,也只比苏修低半品。 若是日后苏修偶遇个什么不测,这梁州刺史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而今苏修对自己却冷淡以对,这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长史那个气呀。 可是除了生气,又能怎么样呢,这苏修可不是个混不吝得主。 现如今这梁州官员谁都人人自危。 任谁都害怕苏修突然找到自己脑袋顶上,随便儿找个理由就把自己砍了。 这货杀李兆龙的时候儿,可是眼皮都没眨一下。 李兆龙是何人? 那是三代忠良前梁州刺史。 陛下都只是收监听候发落。 这苏修直接就给人咔嚓了。 任谁不害怕。 长史,压着不满,笑着走向苏修身旁,拿起茶壶给苏修重新续上。 “大人,这几日您巡视粥厂辛苦啦。” 苏修看着眼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长史。 面无表情道:“你有事儿?” 单刀直入。 长史被苏修问的先是一愣。 他没想到苏修竟然如此直接。 按照官场的规矩是要寒暄片刻才会进入主题。 苏修如此直接,反倒是让混迹官场多年的长史有些不会了。 但长史是何人,毕竟是在官场打磨了这些年的老油条了。 虽有些错愕,但迅速回过神来。 “嗷嗷,属下早已轮值,只是待属下回家之际,看见大人您这屋子内有光亮。”. “便想来和您点个卯,没想到大人您真是不辞辛苦啊,这么晚了还在此秉烛批阅。” “实乃是属下楷模啊。” 苏修听这这一圈儿彩虹屁,抿了抿嘴。 怪不得那李兆龙会自负到那般田地。 若自己身边也全是这种溜须拍马之辈,不消多日,恐怕自己也沦陷了。 怪不得现任书中总写着亲贤臣、远小人。 平心而论,谁不喜欢听阿谀奉承呢。 可现在梁州的局势,可由不得苏修再次和这些老官油子在此耍嘴皮子呀。 “你没事儿嘛?来我这里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 “如今梁州遭逢大灾,流民上万,你如此轻松?” “莫不是你敷衍了事,在这里得过且过?” 长史原本面带笑意的脸一凝。 没想到苏修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竟直接训斥自己。 长史大惊失色,赶忙矢口否认。 “大人,我对您的中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属下这两日就是以大人为楷模,时时刻刻谨记大人法场和当日粥厂教诲。” 苏修摆了摆手。 “你无需多言,只要你心系百姓便可,至于我这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别让我听到即可。” 说罢,便查阅起今日的文书,有没有漏批的。 站在一旁倒茶的长史,给苏修的茶杯,倒满后。 缓缓说道:“看大人如此这般,忙于公务,属下实在是不忍啊。” “不如大人放松放松?” 苏修抬起头,嘴角玩味的挑起。 “放松放松,你倒是说说看。是怎么个放松法子?” 长史故作神秘道:“这您就不懂了,您可知道,咱们梁州可是有着一些特殊风土人情的。” “您今夜随我前去,我保证您满意。” 苏修抿了抿嘴。 “你说的是青楼?” 长史故作神秘一笑。 “诶,属下早已听闻,您在兖州的事迹了。” “这九州有那个州郡的青楼能比得过兖州?” “属下要带您去的,是咱们梁州的特色。” “鬼市” 第一百零九章 鬼市 苏修喃喃自语到。 “鬼市,这时什么地方?” “梁州竟然有此等地方?” “我来这梁州虽不算久,可是也有些日子,怎从未听人提起过呢。” 长史嘿嘿一笑道。 “刺史大人,您随时来了有些时日,可当时您是朝廷任命的提调。” “从属外官。” “咱们梁州内的官员自然不会与您讲。” “况且此地一般官员也不知,只有那些关陇门阀才得知晓。” 苏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这鬼市究竟是何地方,怎的你如此推崇备至?” 长史笑着道。 “您先别急,待我慢慢道来。” “这鬼市又称歹街,是一条隐藏在梁州阴影之中的街道。” “这里面的规矩与我楚朝的律法也大不相同。” 苏修眉毛挑了挑。 “我楚朝居然还有此等地方?” “照你这么说,这地方还能不遵守我大楚刑律?” “那他岂不是国中之国了” 长史笑了笑。 “大人此事并非如您所想的那般啊。” “前朝之时,也有刺史派兵围剿。” “但大都无功而返。” “他们就像是野草一样。” “春风吹又生啊。” 苏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不经意间问道。 “这鬼市是何人所建?” 梁州长史,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反正自前朝开始,这鬼市便现世了。” “若是要追诉其源头,可真是难如登天呀。” 苏修身板挺直靠向身后靠椅。 “这鬼市有什么好玩儿的?” 长史神秘一笑。 “这鬼市,情报收集,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只要您有想要的,他就有。” “但前提是,您能支付的起代价。” 苏修看这长史眼神疑惑。 “我不喜奇珍异宝,更不需要情报。” “哪里对我而言岂不是,很无趣。” 长史一听这话,先是惊愕。 脱口而出:“大人,您现在可有人照顾起居?” 苏修摇了摇头。 “不曾。” 长史顿时一脸放松。 “既然如此,您定可在那鬼市中买一个心怡女子。” 苏修眼神微眯,看这梁州长史。 “你是说,那鬼市可买卖人口?” 长史看这苏修表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我也是听说啊。” 苏修靠在椅子上,命令般说道。 “带我去看看。” 长史苦笑一声。 “大人,此地时间开放及其严格。” “需半月后鬼市开启,倒是,我必先通达大人。” 苏修摆了摆手,脑海中思虑着刚刚长史说的鬼市。 这出门离开的长史正好撞上归来复命周圣。 周圣眼神诧异的看这长史。 这獐头鼠目的东西来见苏修干嘛。 虽心存疑惑,但周圣依然恭敬的互相行礼。 一番繁文缛节后,互道离开。 进屋后,周圣,面带笑容。 见周圣兴高采烈的进来,苏修思路突然被打扰。 但既然周圣如此神态,证明自己大棚的设想八九不离十是成功了。 “大人,成了,你给我的图纸成了,建的大大棚成了。” “这大棚之中,温度适宜,如同春天一般。” “通风口还可通风,调节棚内温度。” “我还在棚之中加了两道沟渠,以便通水。” …… 苏修听着周圣与自己一一汇报,今日下午的成果。 皆与自己预料般的一般无二。 苏修给了周圣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周圣处理内政果然是一把好手。 自己仅仅给了一个大致图纸。 他一天之内就将自己所需的大棚搭建出来。 还自行改良了一下大棚,让其水利更加便捷。 苏修看着周圣,挑了挑眉。 “你学过工匠?还是个梓人?” 周圣一脸惭愧。 “我自三岁那年,上白云血堂,拜在云先生坐下苦学纵横术。” “当时正处我楚朝开元盛世,怎料这二十年来,我楚朝境况急转而下。” “在下也是家道中落,才学得不到施展。” “在学艺期间,房子一直都是我修的。” “因此会些匠人手艺。” 苏修点了点头。 自己明白这周圣的才华如暗室明珠,璀璨乐见。 但怎奈他生不逢时啊。 苏修调侃道:“匠人比江湖术士好,靠谱。” 周圣苦笑一声。 “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 苏修嘴角挂着笑意,忽然思虑一动问道。 “周圣,你知道鬼市嘛?” 周圣一听这名,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思考一样。 “大人,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地方。” 苏修看着周圣如此说。 “这地方你知晓,去过?” 周圣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只是曾经听我祖父他老人家提到过这个地方。” “但他他老人家每逢提到此地,都是一脸嫌弃,嗤之以鼻。” 苏修点了点头。 心道,也对这周将军可是军旅中人。 听那梁州长史的意思,这歹街可是个没什么规矩的地方。 军旅之人,可最是厌恶此等地界。 “好的,我知道了,明日开始,你便带着梁州百姓,大肆建造大棚。” “争取每家每户,都有能有。” “待我的人将种子带来后,我会领他连系与你倒是,你就按照我交给你的培育之法去培育。” “将种子下发给百姓们。” “不出一月,此物便可结果,到时梁州旱灾可解。” 周圣点头应到。 “您放心吧大人,此事交于我便可。” 说罢,双手作揖,便要离开。 苏修抬手拿出一纸任命。 “等等,你一白丁身份,不能事事都拉着军旅中人和你一起。” “这是你的任命书,拿去吧,你有这一份身份,日后也可方便很多。” 周圣接过苏修手中任命书。 拿着手中的任命书,周圣一时间踌躇片刻。 不知苏修究竟给了自己一个什么官职。 周圣吞了吞口水,拿着任命书的手掌中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苏修将着一切尽收眼底。 “怎么,嫌弃我给的官小,不惜的瞧?” 周圣赶忙摆手。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从未想过我还会在此在楚朝当官。” “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苏修嘴角微翘,摆了摆手,低头继续检阅文书。 第一百一十章 粮草被毁 亲自挂帅 周圣拿着任命书走到门口才敢打开。 眼神仅仅盯着文书上面。 直到出现主簿两字。 周圣抿了抿嘴,转头看向苏修投向感激的眼神。 一州主簿位属从四品,已是一周之中除了刺史、长史两人,最高的文职官员了。 按照周圣心中所想,这苏修能赏自己个郡县太守,一个六品官就已经是好的了。 没想到居然给了自己一个从四品官。 别小看这从四品,虽说按照权柄来说,没有正五品权利大。 可这晋升之路却比正五品好生。 这主簿是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 担任此官职的多是刺史的亲支近派。 因为有很多文书和具体事宜让主簿去做。 而苏修将此官职分给周圣,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可以说,这主簿官职算是刺史亲吏,权势颇重,常参机要,总领州内大小事宜。 苏修日后可是不满足于梁州这一亩三分地。 他日,这梁州若是治理得当,那此地的管理之人必是苏修亲支近派。 不可让外人将这个桃子摘了去。 因此现在给了周圣这主簿官职便是为以后打牢基础的。 周圣虽想不了那么深。 但他也隐约感到,这主簿之位是对自己的考验。 周圣看向这坐在里面的苏修,本想说些感激的话语,但一想如此做过于矫情。 便未说出口。 而此刻苏修正在烛光的照耀下,认真审阅文书,一张侧脸被烛光辉映的棱角分明。 周圣蹑手蹑脚的离开,小心翼翼,怕打扰到苏修。 今夜苏修便在这梁州府的内屋子,看了一宿文书。 当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时,苏修才批阅完所有文书。 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到头便睡。 两日后。 清晨。 这梁州的清晨还是那般一如既往的冷。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走在街上,一阵寒风刮来,刺骨的冰冷。 苏修紧了紧袄子,看这眼前运回土豆种子的炎。 “这么快?按照脚力计算,我原以为,会三天呢。” 炎的眼睛顶着大大的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连夜奔波未得休息。 “我知道,大人现在是在赶时间,自然要快些。” 苏修点了点头。 “你去,将这些土豆苗给梁州主簿周圣,随后便先去歇息一阵吧。” 说罢,给了炎一份地址,便让他自己前去。 苏修则赶往梁州周围百姓家中,帮忙搭建大棚。 现如今,整个梁州百姓都动了起来。 而此等繁琐的生活一过便是月余。 谋日,晌午。 从不睡懒觉的苏修倒在床上鼾声大造。 无他,实在是近来,太累了。 白天要督促百姓搭建大棚。 夜晚还要批阅另外两部的公文。 确实是分身乏术。 因此才睡到这时候儿。 而本来一安安静静的晌午,却被门外一甲士打破。 “报…不好了大人,前线大军出事了!” 苏修本能的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 看着来人,尽力睁开困倦的双眼打量眼前士兵。 来人浑身是血,盔甲处多处刀痕。 一看就是经历了连饭苦战才冲出包围。 本来还有些睡眼朦胧的苏修一下就精神了。 “军中出什么事了。” 将士语速极快说道。 “我们本按照宋老将军吩咐只围不攻。” “但是怎奈何敌人狡诈,从不出军对抗。” “在前五日夜里,忽有一群武功高强之辈,趁着夜色烧毁大军粮草。” “而我军粮草迟迟不到。” “军中逐渐以杀马冲饥。” “宋将军故而命令我等赶回来报信。” 苏修眼神微凝。 “此事已经发生快有七日有余。” “为何今日才迟迟报来。” 小卒哭诉着脸道。 “宋将军派出劈好几波人马,皆是有去无回,了无音信。” “最终,宋将军一次派出二十队人马。” “我这才险之又险的冲出了埋伏。” 苏修大声质问。 “为何不撤军。” 将士一抹脸上汗水混着血液流下的液体。 “老将军说,已经围城月余,若是此刻放弃撤军。” “那前几日便前功尽弃了。” “故而原地坚守,派遣我等赶会梁州府筹措粮草。” 苏修看这满脸是血的将士,抿了抿嘴。 这梁州府如今真是拿不出一点粮了。 经过这一个月的大扩建。 梁州财政依然捉襟见肘。 虽然还可勉强支撑粥厂。 但却无力分出更多粮草。 当日,老将军带兵出征,剿灭叛军之际。 苏修便将每人所需粮草,全部按照份量等额带去。 没想到,居然被大火一夜烧了个精光。 苏修眉头紧锁。 本来按照自己的打算。 那胶原三郡顶天坚持两月。 就得因粮草不足,兵败城破。 没想到,就在这关键时刻,大军粮草被烧。 若是不及时撤军,还要死命坚守的话。 恐铁骑都将危在旦夕。 苏修沉吟片刻。 “传我命令, 命宋老将军撤军吧。” 将士一脸焦急。 “这,大人,我们已然坚守数个日夜。” “眼看便要成功,却又撤军所谓和呀!” 苏修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左官。 “骑兵本就不善于攻城。” “胶原三郡本就易守难攻。” “所以我们才制定围而不攻。” “但眼下你们的粮草已经消耗殆尽。” “后勤供给还给不上,自然就无法持续消耗。” “况且,现如今梁州境内,有着五万兵马,皆时,我亲五万兵马前去。” 刚进来找苏修禀报大棚进程的周圣,听闻此言面楼惊讶。 “你要率军出征?” 苏修点了点头。 “有何不妥?” 周圣一脸阴霾。 “有何不妥?大为不妥,现如今五万铁骑都拿他不下。” “你觉得楚帝给你的那点儿兵力,可以比得上梁州五万铁骑?” “醒醒吧,若是想攻城兵力必然强于敌军五倍,才有胜算。” “楚帝派来的那五万甲士,常年养在京城做禁军。” “战力如何暂且不论,光是人数便不可能是人家对手。” 苏修,看着周圣笑了笑。 “山人自有妙计,就无需你操心了。” “你先去准备接风,大军回营的事宜,可有的忙了。” 周圣还想再行劝阻。 苏修摆了摆手。 仅此情形周圣只得作罢,叹息一声,将公文放在苏修桌上便离开了。 此刻屋内仅剩苏修一人眼神望向大雪纷飞的窗外。 看来还得我亲自前往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李长风 大楚八年,梁州。 次日清晨。 宋伟、宋老将军,率五万铁骑班师而归。 五万铁骑,尘土飞扬,日月无光。 苏修与周圣亲率梁州各级军官在门口迎接老将军。 此次与以往不同,甚至可以说,与每次战役都不相同。 战损微乎其微。 基本没有损兵折将。 五万人去,五万人回。 寸功未立,却也毫发无损。 老将军,一脸愧疚难当,待靠近苏修后。 下马,背负荆棘,跪倒在地。 “老将,宋伟,愿领督查过失之责。” “致使我梁州军粮被烧,我愿领军法。” 苏修上前一步扶起老将军。 “将军此事,错不在你。” “我已听来报左官讲过。” “是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袍人,夜袭大营,打了你们一个搓手不及。” “你们这才丢了粮草。” “责任,不在你。” “老将军,先下去歇息吧。” 宋伟抿了抿嘴,转头看了看军中将领。 “我老了,日后你们便听从苏刺史之言便可。” 说罢,从怀中掏出令牌,交给苏修。 苏修接过令牌,手里摩挲一下。 “老将军,您若离开,这军中还有何人可当次大任啊!” 宋老将军,并未接茬,摘下军帽。 行为已不言而喻。 老将军眼神盯着落后苏修半个身为位周圣。 嘴中喃喃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和往事。” “我们这些行将朽木,该退位让贤了。” “日后便是你们的舞台了,这楚朝的未来,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罢,眼神又看了周圣一眼,转身离开。 冬日的余晖辉映在老将军的后背上。 一股英雄迟暮的感觉,自在场众人心底油然而生,老将军背影更显寂寥。 手持令牌上前,看着梁州铁骑的将领,环视众人。 “周圣,上前来。” 周圣闻言,不解的往前跨出一步,心里暗暗有些猜测。 原本平静的心,此刻砰砰的跳动着。 苏修看着眼前将领,声音洪亮道。 “周圣,梁州主簿,在我前往胶原三郡,剿灭叛匪之际,他便暂代我行使这梁州刺史之权。” 说罢,将手中令牌递给了周圣。 周圣看着令牌刚想推辞。 苏修一把攥住他手,转头对着梁州的文武官员说到。 “此人,便是周幽王之孙,周圣!” 此言一出,两旁文武官员表情迥异。 有激动地,有不敢置信的,何种神态,皆有之。 苏修看向伫立在自己身旁愣愣的周圣。 轻声道:“这梁州本就是你来监管最为合适,况且这刺史位置,日后或许便要你来做了。” 苏修说罢,转头看向将领问道:“可有人反对?” 此刻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出演反对。 笑话,这可是周幽王的后人,暂代刺史本就理所应当。 况且这周圣本就是苏修临时任命的主簿。 这刺史走了,当然要苏修的亲支近派来暂代刺史。 周圣看着如此情况,其也明白。 苏修就是赶鸭子上架,根本就没给自己觉得的机会。 接下令牌,双手抱拳,想着苏修行礼。 “你放心,我定能守好梁州的一城、两部,待你凯旋而归。” “谢谢你……为我正名。” 苏修笑了笑摆摆手。 “举手之劳,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倒是,我安排你做事儿,你都做好了?” 周圣赶忙言归正传。 “好了,五万军人,每人配发七天的干粮。” “可是大人,这点儿干粮,可够?” 苏修抿了抿嘴。 “不够也得够。” “别忘了,距离圣旨给的期限,不到一个月了。” “我若是不抓紧,这可脑袋可就要搬家了。”苏修玩笑似的调侃道。 周圣满脸不忿。 “这皇帝老儿真是难为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时间这么紧,兵还这么少。” “这梁州苦寒之地,兵寡粮少,居然还如此。” 苏修笑了笑并未言语。 心道,楚帝如此也不是一天半载了。 自己真是不想说什么了。 随即,领军五万,赶往胶原三郡。 梁州城内,西街一华丽的宅院,提前回来的梁州长史,脸色铁青。 端着茶杯的手都气的发抖。 “胡闹!他苏修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梁州长史,居然命周圣,一个外来之人暂领梁州刺史。” “那周圣属苏修的亲支近派,也是情有可原,平常事”梁州司马沉吟道。 “不过,此人行事确实极为霸道,如此做,无异于给你我脸上抹了一道白鼻梁。” 梁州长史怒不可抑。 “情有可原?只是平常事?他在如此大庭广众下,命一个从四品的主簿暂管梁州。” “此行为,将你我置于何地,这简直是蛮横霸道,来日,我必然弹劾与他。” 梁州司马也是仅限无奈之色,只得在一旁劝慰这长史。 此刻的苏修自然听不见长史的不满。 正领着五万大军,开拔。 赶往胶原三郡,计划在十日内,夺下三郡,生擒李长风。 此刻的李长风,正在那胶原郡中,烹牛宰羊,庆祝梁州军撤军。 “哈哈哈哈,来,喝。”一光头男子大快朵颐这说到。 “弟兄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背有刺青的男子附和道。 满屋子的匪首,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时,一身着绿袍儿,头戴发簪的男子走出。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容清秀,一头秀发上插着一根玉制的发簪。 冬日暖阳,透过这胶原府的窗户,照映在李长风的脸上。 李长风本就白皙的面容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高耸的鼻子。 原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看去好似有着说不尽的沧桑一般。 薄薄的嘴唇彰显了这个男人的薄情寡义。 眉毛也是少有的柳叶眉,浓而不乱。 两条修长的腿,就算是女人看了,也会投来嫉妒的目光。 李长风伸出白皙的双手,打开手中折扇。 一旁的侍女看到李长风的这双手,都是自愧不如,见形惭愧。 这李长风就是男生女相,身材黄金比例,谁喜欢。 而,自打李长风撩帘而进之时。 全场便鸦雀无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谈 李长风打开手中折扇,扇了扇。 看着在座的诸位。 原本冷峻不禁的面容,忽然化开。 笑着说道“各位无需拘束,继续纵情享乐。” 有了李长风发话,台下众人才恢复了刚刚的气氛。 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是一八字胡男子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在座的各位,咱们能有今日,全是凭借着咱们青王。” “我提议,咱们举杯,大家伙儿敬青王一个。” 说罢,举杯对着李长风,便是一饮而下。 周围人见此,纷纷起身给李长风敬酒。 李长风一一回礼。 一杯一杯下去 李长风面不红,心不跳。 在场各路好汉,甚至都以为李长风喝的不是酒,而是白水了。 这时身穿黑袍之人从屋内出来,走到大堂之中。 坐在李长风旁边。 青王,拿起一旁的酒壶,亲自为黑袍人斟满酒。 “此次,多亏先生帮助。” “否则不用多,再有五日我们便得粮绝城破啊。” 黑袍人接过李长风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此乃小事,况且你们也是被逼无奈。” 李长风看着空酒杯,再次为黑袍人斟酒。 “我们得到的几日喘息,我已派人前往四周州府郡县弄来了一些粮食。” “想来,就算他们再来围困,咱们也可顶上半年了。” 黑袍人轻轻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面容严肃道。 “不可大意,这胶原虽成掎角之势,易守难攻。” “可土地毕竟有限,只有这三郡之地。” “你们务必要加急招兵买马,日后占了梁州,我们的联盟也可更深一层。” 青王放下酒杯冷哼一声。 “哼,若不是这楚帝昏庸无道,尽用一些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之辈。” “我等也不会被走到今天这一步。” “简直就是官逼民反。” 说罢,李长风气的怒拍桌案。 一旁的大胡子,接到。 “就是,要我说,咱们招兵买马,一路打到那京都去,也算替天行道了。” 大胡子身边一个丹凤眼的男人笑着附和道。 “就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咱家,要我说,咱们比那皇帝老儿强上千倍万倍。” “怎的就不能咱们做,照我说,青王你明日便称帝” 一旁身着灰袍的似军师之人,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 “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时机,加入我们不纳粮,不上供。” “很多百姓早就不堪徭役之苦。” “可这梁州的徭役却是与日俱增。” “现在这梁州境内很多人都很拥护咱们青王啊。” 李长风正襟危坐,听着下属这一番言论。 心中也觉可行。 一旁黑袍人及时打断道。 “呵呵,做皇帝?就凭你们现在的本钱,还是太小了。” 一旁军师打岔道。 “欸,先生此言差矣。” “这聚兵靠的是人心,可不是地盘儿呀。” 黑袍人笑了笑。 “鼠目寸光,若只是聚兵岂不简单。” “那京都之中可是有着八十万禁军。” “你就算将全梁州的精壮男子都找来,也不敌呀。“ 听到黑袍口中的八十万,纵然是见过大世面的李长风眼神都挑了挑。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 “就是,我可一直以为,这宋兵多是老弱病残呢。”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楚帝发兵,咱们这胶原岂不是如同泥捏的一般。” 黑袍人见自己的恐吓实现效果后,也不在渲染恐怖气氛。 “尔等倒也不用,过于惧怕。” “现如今大楚风雨飘摇,动荡不安,不仅这梁州胶原。” “南方的武、魏两国已是暗通款曲,预谋大楚南部四州。” “北部的大辽,也如饿狼一般,紧紧盯着大楚。” “只要我等拿下梁州,或是南部战事吃紧。” “大辽必定下场。” “到时,你们便可坐拥梁州,偏安一偶保全自身即可。” 李长风听着黑袍人此言眉眼中尽是担忧。 “大辽若是攻打进来,会放任我等占据着梁州?” 俗话说得好,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这道理李长风肯定懂。 “放心,届时,我们定然会与大辽谈判,分给你们这一州之地。” 李长风有了黑袍人这句话,顿感心安。 “既然如此,那边多些先生了。”说罢,敬了黑袍人一杯酒。 黑袍人喝下酒。 “所以,还你们想的,你们想,不该你们有的心思最好别有。” “这世上可以有李长风,自然也会有王长风,张长风。” 李长风闻听此言,表情一顿,对着黑衣人讪讪一笑。 “先生,敢问您是何许人也,为何对着朝野之事,如此了如指掌。” 黑袍人眼神微动。 “该你知道的,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问。” 李长风听此言,忙点了点头称是。 黑袍人手指向门外。 “进来吧。” 这时,一男一女从门外晃晃悠悠的近来。 在座的诸位看这进来的两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二人只我收下,此次前来带给你,可做正副先锋。” “你二人快见过青王。” 一男一女朝着李长风拜了拜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拜见青王。” 李长风手虚拖了拖。 “既然是先生的高足,自是了得。” 几人相见又是一番繁文缛节的寒暄。 而此刻若是苏修在此,便能通过声音认出。 此二人就是小三小七! 这俩人也是自来熟,随便找了个靠近主桌的位置坐下。 很快和桌子上的其他好汉打成一片。 上座的黑袍男子对着一旁的李长风嘱咐到。 “我这边还有些琐事,便要先行离开。” “记住,你们现在兵弱将寡,不要与楚兵硬碰硬,你们不可能是对手。” “你们只要坚守不出,拖个三五天城外守军就会因却粮而自行退却。” “切忌,不可与之交战,守城即可。” 这时,忽有一小厮跑着近来,慌里慌张的喊到。 “报…北凉军又来围城啦!” “城外人山人海,瞅着有几万大军!” 闻听此言,在座的各位忽然起身,摆放酒水的桌子都翻了,酒肉洒落一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遇熟人 李长风眼中精光一闪道。 “怎么可能,他们刚退却五日不到,怎会又来?” 小厮急得慌忙说道:“是真的,不信您去城墙上看看。” 一旁黑袍人沉声问道:“来者是谁?” 小厮略微思虑一下。 “这倒不知道,只是看清那军旗上写着大大的楚字。” “但是看那领头之人,马上的装束,应是一个文臣,并非武将。” 黑袍人一听楚字王旗,眼神精光一闪。 “你确定那军旗上,写着楚?” 小厮回道:“小的敢用脑袋担保,那军旗上确确实实写的楚。” 黑袍人兴奋一挥拳。 “太好了,这楚帝定然无兵可调,已经出动京城禁军了。” 说罢,转头看向李长风语速极快的说道。 “看来楚朝情况已经很不妙了,我要尽快赶会去,告诉将军,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小三小七,你二人留在此地,协助青王退敌。” 小三小七起身双手抱拳,应下。 “属下领命。” 一旁的李长风皱了皱眉。 “文臣?是何人统帅。” 一旁的军师低着头思虑一番后,出声到。 “我前日听闻小道消息,这梁州刺史好似换人了。” “换了一个叫苏什么修的,莫非是他?” 小三闻听此言挑了挑眉。 与小七对视一眼。 这时,却发现小七也正看向自己。 上次任务完成之后,二人再次回到凤栖县。 可那是凤栖县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甚至一度以为找错了地方。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地方虽然没变,可是人变了。 二人找遍了全凤栖县都未找到苏修。 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苏修升官调走了,但是这消息知道的人却极少。 外加苏修知道有一伙人对自己感兴趣,或者说是,不知道这伙人对自己身边什么东西感兴趣。 苏修便故意隐藏了自己的痕迹。 故此,二人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苏修的线索。 毫无收获的二人回去后,将军暴怒,怪二人定是贪玩儿,所以误了大事。 二人有口说不清,只得接受处罚。 从将军亲信被降为了外在联络员。 否则以二人在组织中原本的地位普通黑袍人怎么可能领导的了他俩。 但将军也是知人善任。 明白这二人都是好手。 便又将二人当成了救火队员,哪里有缺补哪里。 其实这一是为了惩戒二人平日里的玩忽职守。 二来也是为了锻炼两人这懈怠的性子。 因为二人身手好。 这次与青王联盟,两人便被推举出来做正副先锋。 这二人原本还不想干这费力的活儿。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居然在此遇到了苏修! 那个让自己二人魂牵梦绕之人,让自己二人苦苦寻找了月约之人。 就在此处,就在这胶原郡外! 小七与小三眼神一交换。 走到黑袍人身边。 拿出随身令牌递给黑袍人。 黑袍人眼神疑惑的,拿着令牌一瞅,眼神一缩。 刚想跪倒参拜。 小七左手用力扶住黑袍人不让他跪下,嘴在其耳边轻言细语说道。 “你回去和大将军说,苦苦寻找之人,已出现,就在这梁州,胶原郡外。” 黑衣人点了点头,便离开。 虽说知道这小七小,在组织中非比寻常,可是当小七拿出大将军亲信令牌之际。 这黑袍人着实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令牌一共也不超过九块。 这九块令牌对应着楚朝九州。 更对应着组织中权利的象征。 可以说,这九块相当于九个护法。 只有大将军有权利,直接命令他们,其他人可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黑袍人布速加紧来开,回组织中通风报信。 李长风等人这边儿,则是换上战甲,走到城门楼子上,遥遥对望这苏修领来的兵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 这屋玩人马,人数虽少,可是胜在精锐。 远远看去尘土飞扬,士兵身上穿的盔甲,在阳光地下反射出来,闪闪发光。 军中各个身姿挺拔,目视前方。 整体看来就有一种肃杀的氛围。 好似一把快要出鞘的利剑,光看着,就英气逼人。 最关键的是,这五万人基本全是步兵,其中只有不到五千的轻骑。 而且这五万人中,还都推着投石车和火炮这种大型攻城器械。 看来这次,朝廷是势在必行了。 苏修独坐在马上,一人一马站在万军身前,气沉丹田,高声喊到。 “城上的可是叛军李长风!” 李长风一身银恺,左侧挎着宝剑,眼神微眯的审视这城下的苏修。 “我乃青王,李长风,你既知我名,怎敢来犯。” 一旁的小三激动的抓着小七的胳膊,小声道。 “是他,是他,真是他,这次可不能让他跑了。” 小七被小三的手掐的吃痛。 “诶呦,大姐,我知道,我知道,你轻点儿。” “他现在是三军统帅,底下五万兵众。” “你好好看看 这可不是五十五百马匪。” “咱们现在下去,就得让人家一轮箭雨射成筛子。” 小三收回掐小七的手,撇了撇嘴。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小七揉了揉被小三掐的胳膊,聚精会神的盯这下面。 “看看吧,看看晚上能不能有机会溜进去,白天是不用想了。” 随后,两人继续看着下面。 其实小七也很好奇。 这苏修是如何做到。 几个月只见从一个七品芝麻官,跨到正二品,梁州刺史的。 按照楚朝的官阶制度,这其中可是跨了十级。 而且用时如此之短。 小七是想不到苏修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他就救了太子? 小七如此胡乱的想着。 下面,军中阵前的苏修回道。 “李长风,你犯上作乱,招兵买马,拥兵自重,自封青州王。” “此乃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还纵兵抢粮,对待那些无粮的就屠村。” “真是禽兽不如。” “如今我天兵以至,贼子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小心,等到兵败城破之际,再后悔可就晚了!” 苏修说罢,正气凛然的望向城头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武大炮攻城 李长风听着苏修此言,面露冷笑。 “呵呵,好一个犯上作乱。” “楚朝皇帝昏庸无道,尽是任命一些碌碌无能之辈。” “这些人盘剥百姓,增加徭役,以至于我梁州百姓苦不堪言。” “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李长风,顺应天时,替天行道。” “今日,尽起义军,讨伐大楚。” 苏修看着城楼上顽固不化的李长风抿了抿嘴。 左手抬起。 只听,“唰”的一声,身后轻骑抽出宝剑,剑锋直指李长风方向。 士兵坐下马儿低鸣,马蹄摩挲这地面,时刻准备冲锋。 苏修左手攥拳。 军前轻骑整齐划一的像两侧分开。 身后步兵将神武大炮缓缓推出。 这神武大炮,可以说是楚朝独有武器。 其优势在于威力强劲,炮弹杀伤范围大,跑单落下。 一个伍队就能被炸飞。 此物优势巨大,可是劣势也很明显。 神武大炮过于繁重,每一台神武大炮需要配备六个人手。 四个推炮,一个瞄准,一个填弹。 战场上机动性很低,而且对战中对轻骑的打击有限。 但是神武大炮却是攻城掠地、守卫疆土的不二之选。 在大楚内政一团乱麻,外戚恒生之际。 之所以可以守土卫国,靠的也是这神武大炮。 只不过自打新帝上位后,全楚朝的神武大炮都被楚帝放在京都。 九州各地不许私存大炮。 这也导致了梁州不敌李长风,被其抢走四郡。 而这楚朝的神武大炮也是有数。 自新帝登基以来,便颁布法案。 楚朝不再新建神武大炮。 原本只有一百二十门神武大炮。 楚帝这次派遣的五万禁军中,便带来了二十门神武大炮。 以便助其剿灭叛军。 其实楚帝对此也很纠结。 一边想整治苏家,另一边又想尽快的剿灭叛军。 在这种拧巴的情绪之中,楚帝还是分派了二十门神武大炮前来攻城。 而苏修攻城的底气便是来源于此。 苏修手臂放下,大喊道:“填充火弹。” 旁边二十个甲士动作麻利的将火弹填充完毕。 城上李长风见于此,眼神微眯,故作镇静。 然而鬓角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他此刻的内心绝不平静。 “放!” 轰的一声。 二十门火炮,如同火龙一般喷吐出二十枚火弹。 二十枚火弹呼啸喷出,与空气摩擦,在空中划出一条绚丽的流光。 砰砰砰砰。 火弹精准无误的撞在城墙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动。 站立在城墙上的李长风,被这火弹炸墙引起的晃动,摇晃不止。 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形。 喘着粗气,向下俯视着城墙。 只见如同火龙的炮弹仅在城墙之上留下一些泛白的痕迹。 这城墙的坚固也令苏修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城墙居然如此坚固。 神武大炮的炮弹都没轰开。 仅仅是晃动了一下,便恢复如初。 在那城楼之上仅仅留下一些痕迹而已。 见此效果,苏修眉头微皱。 城楼之上的李长风原本皱起的没有,逐渐舒缓。 虽说,自己早有预料,可见神武大炮攻城效果甚微。 原本狂跳不止,躁动不安的心也见渐渐落地。 笑着对城楼下的大军喊到。 “苏刺史,您这大炮有些不尽如人意呀。” 苏修并未回答,面色冷静。 “重新装弹,对着胶原郡的城门对轰。” “投石车准备!” 一声令下,苏修身后将近五十台投石车纷纷填充完毕,静等命令。 现如今,火药的制作和提取还未形成流水线。 这楚朝火药的研制和储存还很困难。 因此云梯和投石车依然是最常用的攻城武器。 二十门火炮重现填充完毕。 苏修一声令下:“放!” 二十颗火弹呼啸而出,与空气摩擦产生火焰。 二十颗炮弹有六颗,打歪了。 其他十六颗火弹撞中胶原郡城门。 只听“轰隆”一声。 城门应声倒塌,木屑四散纷飞。 城门后抵着的判军被炸的血肉模糊,胳膊腿横飞。 苏修拔出配身宝剑,高呼一声“楚军威武!” 声音落地,苏修身后轻骑一边高呼“楚军威武”,一边向前猛冲。 士兵也抬着云梯奔着城墙冲了过去。 阵营后方的投石车,随着那一声“放”,也都纷纷砍断绳索。 投石车中百斤巨石,和一些被引着的酒桶,在空中飞出一条弧线。 精准的砸在城楼之上。 城楼之上瞬间火光冲天。 叛军们哭爹喊娘,被火焰烧得痛不欲生 城上叛军,被这一轮攻势顿时打的找不到北了。 李长风拔出佩剑高声呼唤。 “不要乱,都不要乱,弓箭手上前,快!” 听见命令的叛军,宛如找到主心骨一样。 弓箭手,张弓搭箭,向前一步。 李长风也沉得住气,眼神微眯,看这城下逐渐逼近的楚军轻骑。 一旁的大胡子焦急道:“青王,快放剑吧,敌军轻骑离我们不足五百米了。” 李长风屏住呼吸,眼神死死地盯着城下骑兵。 抿了抿嘴,牙齿死死咬住,就是不发号施令。 另一边的光头副官焦急催促道。 “青王,不足两百米了。” 李长风闻听此言,眼神精光大放,一声怒吼。 “放箭!” 弓箭手手中箭矢脱手而出。 咻咻咻。 城楼之上,只听箭矢破空之声。 一阵箭雨落在楚军轻骑之中。 此番一轮齐射,轻骑十去其五。 仅剩一半的轻骑刚要自城门缺口冲进去。 城楼之上,李长风下令。 “倒油!” 只见,各种各样的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 刚高冲到城楼前的轻骑被油淋了个正着。 李长风眼神怨毒。 凶厉喝到:“火箭,预备。” 城楼上的弓箭兵,一个个将箭头引着火光。 “放!” 李长风一声令下。 上千只火箭呼啸而出,正中轻骑阵中。 火星溅到油上面。 只见胶原郡城墙外轰的一声,火光冲天。 一条火环围着胶原城墙外环绕。 轻骑中,尽管有盾牌抵挡火箭。 可是,轻骑中的士兵大多被淋上了火油,火星一碰便燃烧起来。 刚刚冲到的门前的轻骑,烈火焚身。 一时间,胶原郡城楼外烈焰冲天,景象惨不忍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城内埋伏 见城楼之外火光冲天,第一队被火焰吞噬的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作为先头部队的骑兵戛然而止。 马匹看这火光,一个个畏惧的不敢向前。 马匹低声嘶鸣,止步不前。 甚至有的马直接倒地不起。 前锋部队一时间乱作一团,无奈只得撤退。 苏修见此情形,眼神一缩,赶忙抬起右手命令还未冲锋出去的骑兵撤退。 眼神环视周围,看这周围士兵眼神中的犹豫和恐惧。 顿时心中明了,这是被眼前景象吓破胆了。 虽说楚帝的禁军训练有素。 可眼下毕竟是和平年代。 虽说楚朝动乱不少,可像这种大型的攻城掠地还是很少见的。 忽然一见此等场面,军士内心胆怯还是可以理解。 看来自己得为这支军队重塑信心。 念及于此,苏修翻身下马,撕下自己的铠甲外露的衣襟。 讲布条系在马匹的眼睛上。 “马看见什么,是人决定的。” 说罢,将布条系紧,翻身上马,高呼。 “擂鼓,我与尔等一同前往!” 说罢,将宝剑收回剑鞘,从身旁骑手中拿来长枪。 一旁的左都御史闻听此言赶忙出言阻止。 “大人,万万不可,敌人凶残,大人万万不可让自己堕入险境!” 苏修转头冷眼看向此次禁军的领头人物,左都御史。 “将士在前线拼杀,我等怎能只在后方享受功勋?” 说罢,转头看向身后骑兵。 “楚朝勇士,随我冲锋!” 话音刚落,便一骑绝尘的冲了出去 身后骑军看这苏修如此勇武,也鼓足勇气,随苏修冲锋陷阵。 而靠着勇气冲出的苏修,真的到了战场上,才发现,这冲锋陷阵是多么恐怖。 乱箭自苏修耳边飞过。 “咻咻咻”的破空之音不绝于耳。 身旁战友一个接着倒下。 苏修挥舞长枪,舞舞生风。 在自己面前铸造了一片钢铁之墙。 也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苏修武极出众。 直至冲到阵前,苏修都没有被箭雨和流箭伤到一根毫毛。 墙上倾泻而下的火油,也在这期间渐渐燃烧殆尽。 李长风火油的库存也见底了。 苏修驾驭这坐下战马,领着后方将士,一个跳跃穿过火墙,从城门突破口突进。 马蹄落地,苏修长枪向前一挑,一枪扎在一叛军胸口。 叛军手中钢刀“叮当”一声,应声落地。 双手握住扎入自己胸口的钢枪。 嘴中冒出汩汩鲜血。 眼神逐渐涣散。 苏修左手用力握住钢枪前端,双手用力一跳。 叛军尸体飞出,因钢枪拔出,胸口处飞出一条血线。 飞出的尸体撞在正赶来增援的叛军身上。 一时间,城内叛军乱做一麻。 苏修一扯缰绳,马蹄向后一仰,高声呐喊。 “楚朝勇士,杀呀!” 身后轻骑看这苏修一人钻入火墙。 一个个心中顿时鼓起无限勇气。 顺着苏修的方向充入火墙之中。 楚朝轻骑,一个个鱼贯而入,纷纷从城门口的火墙中突破而进。 苏修面无表情,看这鱼贯而入的轻骑,心中落挺。 随着,将士像城中涌入,拼杀。 苏修驾马跟在兵后。 看这城内前来阻挡的士兵。 看这这些老弱病残,原本大定的心中出现一丝疑虑。 敌军士兵怎会仅有如此战力? 若李长风麾下士兵都如此不堪,又怎会抵御宋老将军五万铁骑月余之久。 虽说苏修与老将军原本的计划是拖。 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自己不行老将军没有派兵袭扰胶原郡。 可这么久,老将军并未有捷报传来。 反倒是一直规规矩矩的守在胶原郡外,等着城内弹尽粮绝。 若李长风手下的人只是眼前叛军这些水准的话,他们连三天都撑不住,更别说撑住两个月了。 对比这下,苏修心中疑惑大起。 虽带领前锋部队冲入城内,苏修心中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警钟大造。 此事定有蹊跷。 而在苏修冲入城内之前。 城楼之上的李长风便看到苏修领兵冲杀。 嘴角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冷笑。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李闯何在。” 一旁尖嘴猴腮之人,双手抱拳,恭敬道。 “末将在!” 李长风眼神冰冷略带怨毒,脑袋凑到其耳边,小声嘀咕道。 “你现在便去城内布置,待楚朝先锋军一入城中,你便…” 说着,左手成掌,在脖子位置一抹。 李闯秒懂李长风意思,笑了笑。 “末将遵命,您就瞧好吧。”说罢,便赶去城门附近布置… 苏修看着前面进攻如此顺利的先头部队,内心疑惑大起。 心道,难道是我疑心病太重了。 苏修皱了皱眉头,看着前方浴血拼杀的将士,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乱七八糟的年头摒弃。 提起钢枪便冲入前方混战中。 钢枪挑了四五个人后,苏修越发感到不对。 这群人战斗力有些太低了,甚至都不如梁州城的老弱病残。 这时,李长风伫立城头上高呼一声。 “将剩余火油全部倾泻!” 城墙之上士兵毫不吝啬的将所有火油倾泻而出,丝毫未留。 户口如瀑布汗,从空中倾泻而下。 落下的火油正巧落在后续士兵的身上。 “点火!” 李长风一声军令。 数名叛军将箭羽燃火。 “咻咻咻”破风之声,数十把火箭射中倾倒的火油上。 只见,胶原城前再此出现一道火墙。 被淋火油的骑兵,被火箭崩上火星,轰的一声身体就着了起来。 轻骑的后头部队,瞬间一片火海,烈火焚身。 少数聪明、灵敏的骑兵躲开了倾倒的火油算是捡了条命。 一些冲势太猛,无法挽回的骑兵被火油淋了个正着,一些刹不住闸的骑兵也冲进了油墙之内。 这些进入油墙之人,被烈火焚烧殆尽,尸骨不存。 这从天而降的火墙将城中苏修所带领的先锋部队和城外的后续接应部队硬生生割裂开来。 城中苏修因疑惑一直在观察四周境况。 见后方火起,一道火墙从天而降。 苏修自知心道不好,中埋伏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苏修中箭 苏修见着冲田而起的火墙,自知中了埋伏。 心中瞬间跌入谷底。 赶忙冲着身旁的将士喊到。 “速速拿些东西定在头上,撤退!” 说罢,苏修手握钢枪对着身旁木门便是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苏修将那木门卸下。 钢枪插入其中,苏修用力一举,将木门顶在头上,冲着还在混战中的轻骑吼道。 “撤!快撤,城内有伏兵!” 随后,调转缰绳,欲冲着门外离去。 这时,李闯自周围房顶冒出来,手拿战旗大笑道。 “哈哈哈哈,苏修,你已中伏,快快下马受降!” 说罢,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看着苏修。 苏修未曾理会他,骑马便要离开。 “快撤!” 李闯冷哼一声。 “放箭,别让他跑了,快快放箭。” 此刻,漫天火箭,奔着苏修呼啸儿而来。 也有人将手中燃烧的酒瓶摔在地面。 地面顿时一片火海。 苏修调转马头,抽出腰间佩剑,击落飞来箭矢。 双腿一夹马腹。 坐下马儿嘶鸣一声,冲着城门外冲出。 身后轻骑跟随苏修一同杀出。 好在苏修等人深入敌军埋伏不算很深。 在轻骑拼死护卫之下,倒也冲出了城外。 房上的李闯,看这马上便要冲出包围的苏修,眉眼中尽是急切之色。 “快点瞄准那身穿白色铠甲之人,快,就是那人!” 李闯急得,跳着脚的喊。 怎奈苏修身旁轻骑尽职尽责。 有次眼看射中苏修胸口,一旁轻骑飞扑上前,挡住飞来的火箭。 救下本该被一箭穿心的苏修。 亲眼所见的李闯,那个气呀,在房顶上咬牙切齿,嘬牙花子。 眼瞅着就将此人一箭射杀了。 真是天不随人愿。 李闯一把夺过身旁甲士手中弓弩。 只见其左手挽弓,右手抽出箭矢,在一旁火把处引燃箭尖。 李闯屏住呼吸,眼神微眯。 握着弓箭的右手全是汗水。 有空隙! 李闯眼神精光一闪。 放开右手,箭矢如猎豹一般急速射出。 “咻”的一声。 破空之声硬生生将李闯身旁的喽啰耳朵震破。 一旁喽啰耳膜破裂,鲜血从起耳朵中汩汩流出。 捂着自己耳朵大喊大叫。 李闯右手将喽啰往旁边一推。 眼神一直盯着箭矢,从未离开过目光。 箭矢穿过火海,穿过层层刀光剑影。 正在突围的苏修心中升莫名升起一股不详预感。 只听“噗呲”一声。 箭矢自苏修后背穿过前胸。 苏绣身形一晃,喉咙一甜。 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 身旁骑都尉瞅向苏修。 “大人!你没事儿吧!” “刺史大人,让我等护你后撤。” 身边轻骑看苏修被弓箭射中,纷纷上前,用自己身体充当人肉盾牌。 房屋上的李闯看这被弓箭射中的苏修,嘴角微微冷笑。 “哼,任你如何抵挡,也逃不脱我这致命一箭。” 李长风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之所以命李闯来埋伏苏修。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李闯的剑术在叛军中名列前茅。 甚至可以说,其弓箭运用的出神入化 不能说百发百中,但基本是指哪儿打哪儿。 李闯的箭明着都很难躲开。 何况是暗中偷袭。 苏修右胸被李闯射中箭矢,穿胸而过。 坐下战马驮着苏修穿越胶原城外的火墙。 冲着楚军大营中直奔而去。 苏修身后跟着断后的轻骑。 看台上的李长风,直起腰班儿,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看这落荒而逃的楚军轻骑,李长风瞪着一双大眼,在下方混乱的局势中,寻找着苏修的身影。 只见一白马驮着一个摇晃的身影。 身影右侧仿佛插着一把箭矢。 身影摇摇晃晃,看上去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逝去一般。 见此情景,城楼上的李长风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敢来犯我胶原者,必杀!” “给我擂鼓,冲杀出去,反攻!” 随着李长风这一声令下。 胶原郡内仅有的五千骑兵倾巢而出,朝着苏修白马奔退的方向冲锋而去。 原本正在冲锋的楚军步兵,被敌人这一个反冲锋给打懵了。 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马驮着苏修返回大军之中。 左都御史立刻领着盾牌兵上前,挡在苏修面前。 “大人,您…您中箭了。” 苏修嘴唇发白,但依然强挺着精神发号施令。 “速速鸣金退军,在敌军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命人轮班十二个时辰不可有空隙,派遣斥候时刻观察者城内人动向。” “切忌,撤退不可混乱,分批次撤退,成梯次对敌。” “对面一但对我军追杀,就是一边倒的结局。” 左都御史目瞪口呆的看这苏修。 没想到苏修在重伤状态下,还能如此条理清晰的布置好人员防线。 战场经验何其丰富。 看这苏修胸口插着的箭,随着苏修转身腾挪等动作。 伤口处冒出汩汩鲜血。 左都御史担心道:“大人,要不要先传军医过来瞧一瞧。” 苏修咳了两声,经过刚刚的发号施令,本就受伤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虚弱的苏修摇了摇头,气弱流丝道。 “不必,我作为三军主帅,就算受伤也不可表现出如此羸弱。” “恐将影响军队士气。” “下破了胆的人,连猪都不如。” “速去传令,别耽搁了。” 左都御史双手握拳高举胸前,领命称是。 随后,其迅速通知各营都尉,将苏修的安排传达各给位。 楚军将领见苏修受伤,敌人又反冲锋,一时间眼中都充斥着一丝恐惧。 苏修将这些将领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因此才会如此迅速的发号施令,力求最快稳住军心。 收到命令的都尉各个会各自营盘中通知手下士兵。 楚军原本撤退的混乱,慢慢背遏制住。 城楼上的李长风看这城下的楚军越来越有秩序。 心中渐渐着急,逐渐催促道。 “给我冲,快都给我冲,加紧冲掉楚军前排。” “击溃他们,让他们永不敢来犯。 “快冲,直奔那白马之人,活捉此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受伤 苏修看这逐渐恢复秩序的军队,对面骑兵内股冲锋的劲头也被苏修这边儿遏制住了。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李长风这支骑兵劲旅被阻后,便无力向前了。 这支五千人骑兵被阻挡在,与大军相距不到十余里处。 任凭胶原郡上的李长风如何气急败坏,叛军骑兵就是无法前进移动半步。 只见叛军骑兵之中有一黑脸大汉,手持一副宣花板斧。 在人群中左劈右砍,宛如杀神一般,只要楚军碰到他,三招之内必将人有落地。 楚军轻骑中根本无人可与其抗衡,叛军中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黑脸大汉一斧子砍死一名轻骑后,开心怒吼。 “痛快,真是痛快,尔等鸟人,真是弱不禁风,让你爷爷李康调教调教你。” 话音刚落,双手用力一挥,斧子又是夺走两名楚军将士性命。 一旁的两位都尉见此情景赶忙上前顶住。 但无奈,这自称李康的黑脸大汉,双手孔武有力。 两柄斧子更是重若百斤。 这斧子的重量加上李康双手的力道。 一斧子砸下来,都赶上鎏金锤了。 两位都尉只能被李康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三人战了一会儿,待俩都尉快要落败之际,又有两位都尉加入战场。 四战一,这才堪堪与李康持平,五人勉勉强强战了个旗鼓相当。 这李康以一敌四,也不惧人多,一双宣花板斧挥舞的是舞舞生风,毫无破绽。 短时间内,五人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楚朝胜在本次兵力还算充足。 虽说攻城不够,可若是平原上开战。 两个李长风也得被楚军踏平。 李康虽然勇武,可人力毕竟有穷尽之时。 在这种几千上万人的战场中作战。 个人武力的强弱很难影响到战局。 而李康所率领的五千骑兵,也被楚军阻拦在了距楚军十余里外,难以前进半步。 经过苏修的指令下,五千骑军也被消磨的仅剩不到三千。 纵使李康独自一人抵挡如此众多的都尉。 但颓势依然渐渐显露出来。 胜利的天平正在缓缓朝着苏修倾泻。 胶原郡城墙之上的李长风,看这楚军逐渐要形成的包围圈,赶忙向身旁人道。 “鸣金收兵,速速鸣金收兵,快!” 只听司号兵拿起铁棍照着旁边的破锣一敲。 “当当当”三声,李长风的部队全部撤退。 李康听着鸣金收兵的指令,眼神中略显不满 挡开一位都尉的攻势之后,李康手牵缰绳,身体后仰。 “哼,这次爷爷就先放过你们四个。” “若是有下次还敢前来阻挡与我,我定然那你们的狗头祭旗。” 说罢,手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冲着后方便撤退。 四个都尉面面相视,面容激愤,却都没说什么。 四人也没有一人敢去追赶李康,四人都唯恐追上去变成一具尸体。 苏修看着前阵调转马头,返回胶原的李康。 抿了抿嘴,心道,看来这李长风很谨慎啊。 随即,苏修有气无力的跟左都御史道“撤退。” 在左都御史的统御下,楚军在胶原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日暮时分,中军主帐内。 “大人,您忍着点儿。”一身穿灰袍的老叟,应是军医模样。 此刻,一人坦露着半边身子,浑身的肌肉一览无余,刻在腹部线条浑然天成。 右胸口处插着一枚箭矢,男子嘴中咬着一根木头。 闻听军医此言,苏修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 军医用剪子减掉箭头,左手摁住伤口,以防血迹迸溅,右手迅速拔出箭矢。 “噗呲”一声,带出一条血线。 军医手虽摁压伤口,但是贯穿伤太严重,血渍迸溅,依然避免不了。 军医井井有条的处理着苏修伤口。 缝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苏修在整个治疗过程,咬紧牙关,死死咬住嘴中木棍。 自始自终从未发出一声哀嚎。 治疗完毕,军医用手肘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 “幸好大人心脏天生在左,否则这一箭定然贯穿心脏。” “到那时,除非仙人下凡,否则就算扁鹊再世也是无计可施。” 苏修松开嘴中木棍,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感谢军医救治之恩,大恩不言谢。”苏修边说,边要起身拜谢。 军医赶忙扶住苏修。 “刺史大人无须多礼,小医只是略微尽了些绵薄之力。” “养伤期间,切忌辛辣,不可过于活动右臂,否则伤口复发,更是严重” “您做的才是守土卫国的大事儿,既然您无事,那小医就先行离开了。” 说罢,军医行礼离开。 苏修站起,坐在一旁军椅上。 一旁左都御史出言关切道:“大人,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苏修虚弱的抬手摇了摇。 “我的伤,并无大碍。” “倒是你们,夜晚切记要安排斥候和哨兵。” “明暗哨兵都要有,以防敌军偷袭。” 坐下将领抱拳称是后便转身离开军帐。 苏修手摩挲这下巴,回忆白天的战役。 这李长风在军队指挥上可是不俗,还真有两把刷子。 白天的战役双方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自己虽有可圈可点之处,可李长风也是不逞多让。 怪不得宋老将军围城数月却毫无所获。 最终还被其偷袭粮草,被动全军撤退。 看来自己今日还是有些轻敌。 而且此人坐下,高手不少。 要知道这楚军中的都尉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而就算如此身手的都尉需要四个,才和那黑脸大汉堪堪平手。 足以可见那黑脸大汉的恐怖之处。 城内偷袭自己的光头瘦子,更不必多言。 能穿过自己身前重重防护,一箭便能射中自己左胸。 此人箭术必然了得。 自己侥幸能活,全凭心脏异位,否则断然逃不过一死。 就算如此自己也在那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李长风麾下能人异士真是不少,若是硬攻定然讨不到一丝便宜。 不仅讨不到便宜,如果被对方抓住机会算计,连自己恐都要殒命当场。 拿下胶原三郡若是强攻,必是一场苦战。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计划 苏修轻叹口气,这胶原三郡真不容易拿下呀。 透过帐篷,抬头看了看天空。 苏修对望空中月光思考这攻城之策,眼神微眯。 不可强攻,便只得智取。 今日战役,可以看出,强攻损失极大,胶原郡城门口狭小。 军队很难全面展开攻入。 若是四面皆攻的话,属于添油战术,此乃兵家大忌,不可。 而如果李长风命人出城迎战,如同今日的黑脸大汉一般,那他是必败无疑。 今日楚军仓皇而扯,都可以抵挡住李长风骑兵的追击。 若是有计划,有准备的,必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何才能诱导他们出城决战呢。 如此这般想着,苏修眼中忽然精光一闪,茅塞顿开。 冲着中军帐外大声呼唤道:“来人,速唤左都御史前来,我有要是相商。” …… 空中的明月照亮四周,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泄在这一颗颗星星上面。 薄薄的轻雾浮在空中,空中流云若隐若现。 如此美景,今夜注定不会平凡。 胶原郡内,李长风与一众叛军匪首在胶原府内议事。 坐于人群中首位的,便是那李长风! 左右做的分别是正副先锋小七、小三。 今日二人刻意没有上场,就怕被苏修认出来,之后的事儿不好办。 “今日,火油消耗殆尽,仅剩不到十桶。” “弓箭,巨石滚木,均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原守城储备军两万,现阵亡四千,骑兵五千,还剩两千有余。” “经此一役,守军还剩一万一,骑军还剩两千。” “城门破损,房屋倒塌…” 听着底下站着的粮兵报备着今日的损耗。 李长风脸色与坐下将领完全相反。 听着敌我损失配比,坐下将领嘴角笑意是越来越浓。 李长风脸色逐渐阴沉。 双方对比,己方这些损耗虽然不多。 可是要知道,李长风手下本就没有多少人。 今日经此一役,已经算是元气大伤。 尤其是战略资源中最重要的火油。 今日能打退楚军多是靠着火油的功劳。 那两道火墙,看这声势,就让人胆寒。 若非如此,苏修也不会撤军。 而进火油所剩无几,甚至连一轮火墙都扑不出来。 滚石巨木头也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若是短兵相接,自己这边儿一定拼不过楚朝禁军。 今日双方骑兵一役,依然说明。 自己练仓皇败逃的轻骑都不是对手,若正面冲突,那必是摧枯拉朽,被人完虐。 念及于此,李长风的脸色能好才怪。 李长风一拍桌案。 “有什么好笑的!” “我军损失惨重,你们怎的笑得出来。” 坐下不谙世事的黑脸大汉李康表情一愣。 “青王,今日我们打退楚军。” “他们死了两万余人,我们才死了七千不到,怎的不是胜仗?” 李长风听着这憨货此话脸色简直滴到了冰点。 “你还好意思说。” “你率领本部骑兵五千,追赶对面一群仓皇而逃的骑兵。” “竟然被人家挡住了,还斗了个旗鼓相当。” “若不是我见势不好,撤的快,你们就被人家包了饺子了。” “这些暂且不论,一般攻城配比,兵力就是五比一。” “与我们相比,人家今日才损失了于我军三倍的人,就换了我军七千人。” “若是按照这个配比来看,我们已经输了。” “况且,敌军今日多数是死于火油和我的出其不意之下。” “下次,他们有了防备,就没那么容易得逞。” ”恐怕,我们双方就要一比一甚至是二比一的死了。” 听到李长风此言,坐下将领收起了微笑的嘴脸,终于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一旁李闯上横跨一步,走上前来。 “青王不必忧虑,今日我射中那苏修左胸。” “我的箭术,你是知晓得,定是百发百中。” “末将是亲眼看着,那箭矢自苏修又后背射入前胸扎出。” “如此伤势,就算他能活过当时,也定然活不过今夜午时三刻。” 李长风喃喃自语到。 “没错,我也看着有一白袍将领身中箭矢。” 李长风支起身板儿,眼神锐利看着李闯。 “你确信,你当真射中此人?” 李闯拍着胸脯保证到。 “请青王放心,末将是看着箭矢射中的!” 李长风做回椅子轻叹一口气,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若真是如此,那敌军没有主心骨,明日必定退军。 一旁的小七闻听此言满脸凝重。 起身重复问道:“你当真看着那箭矢射中了?” 李闯愣在当场。 “当然。” 闻听此言,小七愁眉苦脸。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遭了,自己还没问他东西下落呢。 与小七相同表情的还有一旁的小三。 这苏修若是死了,自己二人还如何像他询问东西的下落。 一旁的李长风看这愁眉苦脸的二人,一时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敌军将领死了,有什么好惋惜的。 小七低着头眼珠乱转。 不行,今夜必须要见到苏修,若是他受伤便想办法将此人带回。 若是他重伤不治! 想来也不可能这么快死去,自己定然要赶在他死之前,问出个子丑寅某来。 坐于首位的李长风正低头沉思,需不需要晚上派遣一只劲旅去摸摸敌军底细。 若是苏修死了,还则罢了,自己也可审时度势,看是否出城夜袭。 若是没死,自己还是消停守城吧。 看今日此人调兵遣将,若是他活着,夜袭必定失败,绝对没有胜利的可能。 李长风手拄着头,食指敲着脑袋,思虑着今夜盖派谁去。 一旁的小七眼神微动,起身道。 “青王,今夜末愿请缨前往敌营打探消息。” “去看那苏修究竟是死是活。” 李长风看这主动请缨的小七,眼神微挑。 这真是想睡觉有人递枕头。 李长风面露笑容。 “好,既然先锋主动请缨,哪就由你前往敌营查看。” “先锋务必多加小心。” 小七双手抱拳,对着李长风行了礼。 “请青王放心,末将务必完成此次军令。” 说罢,便转头走出帐篷,身影如鬼魅般隐在黑暗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探楚营 李长风见小七领命起身离开,慌忙说道。 “七先锋此去,可领兵多…” 话未说完,小七便已离开军帐。 独留李长风一人,桌前凌乱。 一旁小三看出李长风的窘迫,出言解围。 “小七习惯夜行,他一人去便可,多余人去反倒是他的累赘。” 李长风点了点头,像小三投去感激目光。 整个胶原议事大厅,谁也不敢离开,都在此等着小七的消息。 月黑风高。 小七独自一人,奔袭三十余里,辗转腾挪躲开楚军斥候。 其中有两次虽被发现,但小七处理及时,将其中两个斥候一刀毙命。 要说小七此人身法更是鬼魅莫测。 不仅如此,其更是耍的一手好暗器,百米内镖无需发。 不愧是黑袍元帅贴身侍卫,组织九大护发之一,实力不容小觑额。 待小七接近楚军营地时,楚军散落在外的斥候,和军营两旁的明暗哨都未曾发现。 明亮的月光,照在梁州大地上。 寒风呼呼的刮,似猛虎一般在空中发出咆哮。 这数九寒天的恶劣天气竟然一点儿没有影响小七的身法。 趴在满是荒草的地上,小七宛如与大地融为一体一样。 身体时刻保持着警惕。 小七望向苏修军营之中,发现楚军阵营张灯结彩。 只不过系的是白布。 抿了抿嘴。 心道,难道这苏修就这么死了? 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自己必须看见苏修本人才可罢休! 小七偷偷摸进楚军军营。 看这一队巡逻之人走过,赶紧躲进一旁帐篷内。 就在此时,巡逻之中有二人跑到小七这边帐篷外面。 小七刚摆好战斗架势便听到外面两人窃窃私语。 自己赶忙贴到帐篷边附耳倾听。 不久,帐外传出水声和二人谈话之音 士兵甲一边解盔甲,一边说道:“哎,咱们可真倒霉,接了这个差事。” 士兵已同样动作,嘴中接茬道:“谁说不是呢,来了这苦寒之地就算了,还摊上这个元帅。” 士兵甲回到:“哎,无奈呀,谁让咱们命苦呢 大半夜的还得出来巡逻。” 士兵已也叹了口气。 “算了,别抱怨了,要我说最倒霉的还是咱们那元帅,我听说他可是家世显赫,就这么死了。” 士兵甲不敢置信的道:“什么?你说他死了?真的假的?” 士兵已一副神气的表情。 “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军中机密,你可别透漏出去,听见没有。” 士兵已说完,身子打了个寒颤,系上盔甲转身离开。 小七在屋内听这二人说的话,再结合楚军内如此阵势,内心顿时凉了半截。 但本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态度,依然决定亲眼见到苏修才行。 看着眼前士兵甲打寒战之际。 小七甩手一击叶子镖,正中士兵甲喉结。 后者捂着喉咙发不出一点声响。 小七迅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士兵穴道。 随后将其拉入帐中。 三下五除二将衣服换好。 此刻,士兵已的声音自外面飘来。 “我说,你怎么还没完事儿,撒个尿这么慢?” 小七捏着嗓子说道:“诶呦,我肚子有点儿痛,你快跟伍长说一下,我先去个茅厕。” 别说,这声音与士兵甲竟有七八分像。 士兵已骂骂咧咧的返回巡逻队。 帐篷内的小七迅速换上士兵甲的装束,向着中军帅帐方向,蹑手蹑脚走去。 此刻,苏修正躺在帅帐中,静静等待着。 小七趁着夜色掩护,辗转腾挪,实在混不过去就用石子弹射巡逻兵穴道,继续向前。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儿,小七便站在了苏修帅帐外。 帅帐外,小七看这帅案前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一旁的烛光照耀着人影,让坐于案中的人影摇摆不定。 看着这一幕,小七抿了抿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手指轻轻挑开中军帐,看向案板后面之人。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坐在案牍后的黑影。 黑硬背对着桌案,小七只得看到一个背影,根本无法得见真容。 小七飞镖拿在手中,脚步轻盈的向前慢慢走着。 轻盈的脚步似猫一样,慢慢的往前踱这。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帐内火光摇晃,案牍后面的身影被火光照耀的跟随这晃动。 小七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手中飞镖迅速脱手,直射桌案后的身影。 只见两枚菱形飞镖扎中黑影后脖颈。 见此一幕,刚要追足顿胸后悔的小七发现。 手中菱形镖并未听到,如打在人身上的噗呲之声。 小七踮着脚靠近案牍后的“苏修” 走近一看,人影后脖颈并未有血迹流出。 不好,难道中埋伏了? 随后,警惕的看这四周,发现并未触发陷阱,也没有任何敌人身影。 左脚向前,一点一点试探着前进。 待距离足够,忽飞起一脚踢向坐在地上的苏修。 眼前的人,被苏修一脚将坐着之人的脑袋与身子分离,一个草人脑袋被踢飞了出去。 赶忙上前抓了两吧,喃喃自语道:“草人?此人果然没死。” 还未等自己高兴,忽然反应过来。 这苏修不在此处,那他身在何处? 一边想着,一边向前移了两步。 走到稻草人身前时,脚踩地板声音变得清脆。 小七俯下身子耳朵贴紧地面,敲了敲。 “咚咚” 空的,地板下面有玄机! 抽出随身匕首,扎入地中,一撬。 将隐在土地中的一块板子翘起。 小七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苏修。 此刻的苏修双眼紧闭,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平静的躺在军帐的地下暗格之中。 苏修紧闭呼吸,将自己心脏起伏压到最低。 只要不近前感受温度,或将耳朵贴紧胸口以听心跳,绝无可能发现自己活着。 小七看这躺在暗格之中的“死人”苏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极点。 一时间,竟然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也没注意自己处境是否安全。 脱口而出道:“混蛋,你就这么死了!老子的事儿还没问呢” 躺在暗格中的苏修闻听此言满心问号。 难道此人不希望自己死。 第一百二十章 炸死 躺在暗格中装死尸的苏修正诧异这,这人为何会为自己的死惋惜。 忽然发现,此人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着想着,苏修陷入回忆之中。 正在此时,小七一脸不甘的将手探向躺在暗格中的苏修,准备探其鼻息。 这一动作直接将正忆往昔的苏修拉回显示。 糟糕,自己身体可是有温度的。 若是被他发现可就糟糕了。 毕竟如何伪装,心跳和温度是无法伪装的。 感受到此人的手正慢慢逼向自己,苏修内心大惊,连原本抑制的心跳,都慢慢跳动起来。 得亏是是在夜晚,桌面的烛光晦暗,外加此刻小七心中愤怒不平静。 这才没被察觉。 否则,只要上述任何一条满足,苏修装死的把戏必然被识破。 就在小七的手要碰到苏修的一刹那。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谁,谁在军帐内!” 苏修心中大定,是左都御史的声音。 听到外面的喊声,小七猛地将自己的手伸了回来,左手反握匕首,右手摸出两枚飞镖。 朝着身后一滚,滚出帐篷。 但怎奈何左都御史来的实在太快,还是看到了小七滚出帐篷时的残影。 左都御史冲着残影喊道:“快,有敌袭!” 声音刚落,住在军长周围的都尉纷纷拿上武器,冲了出来。 看此情景,小七明白,自己要快走,否则就走不了了。 这与苏修身体是真是假,现在也无法考究,毕竟保命要紧。 小七一路小跑,钻进一个帐篷,避开身后追着的士兵。 随后身着楚军服饰混进巡逻队之中 待巡逻队靠近营盘外时,小七一个滑步闪出大营. 巡防的暗哨看着有人闪出大营,赶忙大喊出声. “什么人!” 小七头也没回,也没瞄准,随手朝着声音方向打出两枚菱形镖. 那暗哨躲闪不及,被这飞镖打中咽喉,再未发出一声,便倒地不起. 待巡逻队追出来时,小七早已朝着胶原郡方向掏出数理有余。 而此刻的中军帐内,左都御史气急败坏,对着眼前的巡逻兵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尔等,是干什么吃的,鼻子上的两个窟窿是干嘛的。” “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 “速速去追赶刺客,若是让刺客带回了元帅以死的消息,咱们可就危以了。” “快去!” 说罢,好似还嫌不解气一样。 罩着其中一个巡逻柏长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伯长揉了揉自己屁股,一脸严肃的离开。 当这群巡逻兵走了以后,左都御史刻意等了片刻,便将诸位都尉唤来。 并将苏修告诉自己的命令,下发给每个人。 切这军帐中的各位都尉都是经过了苏修考验的。 待这群都尉也各自离开前去准备之后。 左都御史走到桌案后面,眼睛似有似无的瞄着正躺在暗格之中的苏修。 随后看了看门口发现有守卫。 左都御史挥了挥手。 “你们二人去帐外等候。” 门口两位甲士,拱手行礼。 “遵命!” 待二人离开后,左都御史环视四周,确定无人旁听,切身边无人之际。 低头。 假意整理现场,接机与苏修汇报 “大人,事以办妥,全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 躺在暗格中的苏修,眼神忽然睁开,看着左都御史。 苏修装死,此事左都御史早已知晓。 可看着苏修如此面容,再搭配上军帐内的环境,依然将左都御史吓得不轻。 苏修将左都御史惊吓的神情尽收眼底。 小声笑着调侃道:“怎么?如此害怕我?” 左都御史苦笑一声。 “大人,这三更半夜的,您如此妆容,搁谁谁不害怕。” 苏修笑着点了点头,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你确定那人离开了?” 左都御史确信的点了点头。 “刚刚都伯来报时,您也听到了,却有一武功高强之人。” “潜入我军营之中,欲行刺与你。” 苏修摆了摆手。 “此人并不是为了,行刺我,他来此处有别的目的。” 左都御史闻听此言愣在当场,一脸沮丧。 “什么?此人并不是来行刺大人的?那他也不是李长风一伙儿的了。” “大人,那咱们这出戏岂不是白唱了。” 苏修再次摇了摇头。 “也不算白唱,听此人最后说的那句话,很明显,他是知道我被箭矢射中。” “确实是来查看我是否已死的。” 此话一出,左都御史更是一脑门问号。 这叫什么话,此人武功奇高,还是李长风一伙儿,却不是来杀苏修的? “你这么说,末将就不懂了。” 苏修眼神放空。 “其中细节实在太多,不变像你阐述。” “你先去安排我之前交代给你的事儿。” “大鱼今晚一定上钩,切记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左都御史抱拳,小声应道:“遵命,大人!” 说罢,抬脚便要离开。 好奇心的驱使下,左都御史停下了脚步,多嘴问了一句。 “大人,您炸死我理解,可为何您要弄个假人。” “此举,如此安排,请恕属下愚钝,未能明白其中奥妙。” 苏修随意说道:“李长风此人多疑,若只是单纯炸死,他未必相信。” “他甚至会东西我们真实意图。” “而若是给他一些假的东西看,他反倒觉得我们是真的,必然上钩!” “你速去准备若是耽误了时机,我拿你是问!” 左都御史听这苏修这云山雾罩的话,依然未能明了。 但此人却极为听话的,按照苏修的安排去做。 左都御史走后,苏修一人躺在棺材中静静地思虑这刚才的一幕。 自己是真没想到,凤栖县那伙黑袍人居然和李长风这等乱臣贼子搅在一起。 梁州民变、李长风占山为王的背后居然是他们在推波助澜。 怪不得宋老将军的粮草大营会被偷袭。 照理说宋老将军久经沙场,不可能不在粮草处安排重兵。 可若是那帮子人,那粮草该被烧。 更没想到,这群人追自己,居然追到梁州了。 如此也好那边让自己和他们做个了断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带回消息 苏修推测的基本对了百分之八十。 仅有一点没对那便是小七与小三并不是一路尾随苏修,而是恰巧碰上了而已。 当然,这件事儿也没人会和苏修解释了。 此刻楚君军营中,暗流涌动。 各个士兵、将领都在分发剩余干粮,欲长途跋涉。 与之相对的胶原郡议事大厅内。 小三、李长风等人正焦急的等待探子小七的回归。 带回对面军营的消息。 议事厅内,一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屁股根本坐不住。 一旁的李康走来走去。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若是让他带兵冲杀,他丝毫不含糊。 若是让他在这儿静坐等消息,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此人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已经向李长风提了好几次要去喝酒。 自然提了几次就被李长风驳回几次。 李峰可是军中砥柱那苏修若是没死还则罢了。 若是死了,今夜可就是突袭楚军大营的好时机啊。 白天那二十门神武大炮,自己在城楼上看着可是垂涎三尺啊。 看着那大炮,每次放炮是,都如同吞吐的火龙一般。 看的李长风心里跟猫爪子闹一样。 这深神武大炮,别看攻城时,伤害不大,若是用来守城,那必是神兵利器呀! 若是有了这二十门大炮,李长风坚信。 凭借着自己的指挥才能,再加上这二十门火炮的威力 就算楚军再来十万人,自己也不惧。 越这样想,李长峰的理智就越低。 李长风此人,泰山崩与前面不改色,称王以来,不会将自己情绪表露在外。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议厅内等待期间,手掌都握拳两次。 足可见此人此刻是多么紧张。 等待期间李长风甚至闭上了两次双眼,心中祈祷,苏修必死! 当然,天不遂人愿,若是事事许愿可以的话,那便没有苦难了。 小七踏着脚下的土地。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追风赶月,终于是在天亮前一个时辰赶到胶原郡内。 气沉丹田,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便来到胶原郡议事大厅外。 此刻厅内也正好传出李康的咆哮之声。 “不是,李长风,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不打仗也不让喝酒。” “好,既然你说什么狗屁军情紧急,我也就作罢。” “可老子说回去睡一会儿,你怎得也不许?” “莫不是,你真以为自己自封了个青王,便可以肆无忌惮的使唤老子了。” “告诉你,你要是给老子惹毛了,老子才不认你这什么狗屁青王。” “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老子回李家庄去,你自己一人儿,搁着当你的青王。” “什么稀罕玩儿意呀。” “呸,老子不在乎!” 李康怒骂出声声音振聋发聩,余音绕梁。 在这大堂之上,更是丝毫没给李长风这青王面子。 在场的一种匪首,赶忙上前劝慰。 “大康,说什么呢,都是同乡,怎说得这么生分的话。” “就是,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平日里醉酒说些胡话就算了,你看看你今日说的这些。” “就是,也太难听了,快点儿跟长风大哥…哦…不对,是跟青王道歉。” 在场一种匪首,看着李长风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也是肝颤。 别看李长风平日里斯斯文文,一副书生意气,显得温文儒雅。 可一个温文儒雅的青王可带不出屠村的军队。 况且在场的匪首有一半儿是同乡,都是李家庄的人。 大家活儿都是从小光屁股玩儿到大的兄弟,深知李长风的为人和虚伪。 李长风面沉如水,额头青筋暴跳,一看就是被李康的话气的不轻。 若不是此刻军中正需人手,李长风宁愿将这李康退出去斩首示众,以立军威。 但无奈,此刻城中人手本来就不够,这李康还是一个以一敌百的好手。 李长风心知,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忍了。 李长风脸色如同七月的天各种变换。 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在场众人看着如此的李长风,一时间都不敢言语了。 李长风深呼吸几次,压下心中的暴怒。 勉强自己漏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康,此次正直我义军危难时刻,先委屈你暂时忍耐。” “带我们渡过此劫,安全过后,高枕无忧之时,我允你大嘴三天,不三月!” 李康听闻此言,脸色瞬间由怒转笑,确信般反问道。 “你可当真?” 李长风看着眼前憨货,抬起左手,五指并拢。 “你我击掌为盟,在做的各位好汉皆为咱们二人见证。” 李康呲着牙花子大笑上前。 “啪啪啪”三声。 李康与李长风相互击掌。 随后,李康心满意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才是咱的好哥哥,好青王啊!” 一旁的一众匪首皆替李康抹了一把汗。 随着二人击掌完毕,整个会议厅内的诡异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在场众人,只有小三注意到,李长风待与其击掌过后,眼底之中,有一丝阴霾,一闪而过。 如此细微的表情别人是断然不会察觉。 就算小三也是向窗外望去时,不经意间扫到的。 “小七回来了。” 小三话音刚落,李长风腾的一下,自椅子上站起身。 果然,小三话音落地没超过三刹,小七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七眼中带着略微沮丧,凝重和疑虑。 未等小三开口发文,李长风一个箭步来到小七身边。 语气急促问道:“苏修死没死?” 小七沉吟一下。 “应该是死了。” 正待诸位满脑瓜子问号之际,苏修将自己此行的所见所闻,告知各位。 这一说,在场众人,除了李长风外,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这人要是活着,他为什么如此状态。 你说他要是死了? 何故多此一举? 一时间,在场匪首,议论纷纷。 有说苏修活着,有说苏修死了。 更有甚者,如李康那般,猜测苏修本就是活死人。 只得白天出没,夜晚需要躺在地上吸收大地精气。 正在众说纷纭之际。 李长风左手一拍案桌:“他一定是死了!” 在场众人,目光全射向李长风,等他解答。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袭楚军大营 李长风表情逐渐癫狂,脸上的欣喜越来越浓。 “这苏修一定死了,安放假人,就是为了以定军心。” “散播谣言,便是为了掩盖其真死的事实。” “否则你们想,一个没死的将军为何要散播谣言,告诉士兵自己死了。” “这岂不是大乱军心。” “所以说,他只能是真的死了,死前安排散播他死了的谣言。” “然后在其军帐内放好稻草人,以供我军探查。” “只是,他没想到,我们有七先锋这等有勇有谋之人,居然敢闯进去。” 小七皱着眉头抬了抬手。 “等等,那暗格中的死尸如何解释?” 李长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冷笑一下。 “呵,人死了,当然不可能运出来,只能隐藏在帅帐之中。” 小七听李长风这解释。 今夜夜谈楚军营地,还看到了苏修的‘死尸’,但这一路上却有很多不通之处。 这么看,貌似李长风的解释,反倒是最符合的一中。 可这么一来小七与小三就残了。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二人严重无奈。 若是二人没将此事通知将军还有情可原。 可,自己二人在此,却还让苏修死了。 切在其死之前,自己两人连接触都没解除到人。 将军若是知道此事,二人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二人无精打采之时。 门外突然有探子来报。 “报…报告青王楚军正在整顿军备,每人分发剩余全部干粮,不知为何。” 李长风眼中精光一闪,一拍大腿。 “好。看来那苏修一定是死的透透得了。” “这剩下的主事将领定是怕苏修死的消息传回我们这儿。” “这才分发干粮,准备连夜逃回梁州府以求庇佑。” 一旁李闯闻听此言,一步跨上前来。 “那还等什么,青王,你分给我一队兵,五十里而已。” “我全力奔袭,半个时辰就到!” 李长青抬头看向天空,时间还来得及。 随后,环视在场一中将领,抬起左手拒绝了李闯的主动请缨。 眼神微眯,嘴角略带冷意。 “此次,我亲自带兵,必然全歼楚军,抢夺神武大炮。” “这一役,不容有失!” 说罢李长风转头对向小七与小三两人。 双手抱拳行礼。 “二位先锋,此战,二位能否出战,以祝我青军一臂之力。” 小七还未从颓废中缓过来。 一旁的小三拍了小七肩膀一下。 “振作点儿,我们若是能全歼楚军,协助青王拿下梁州府。” “入主梁州,也是大功一件。” “到时未必不能功过相抵。” “那苏修手中虽然重要,可是这梁州,在我军计划之中,也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啊!” 听这小三的话,小七眼睛逐渐聚焦,眼神逐渐坚定。 “你说的对!此言有理!” 二人转身对着李长风拜。 “请,青王分派。” 李长风看着小三小七二人如此配合,心中更是大定。 在场众人,也只有李长风知道,小三小七,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李长风曾经甚至以为,这小三和小七不是凡人。 而是魔种下凡。 见此二人如此配合自己,真是如同天上将魔种,犹如人间太岁神。 李长风中气十足。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们便全军出动!” “七先锋、三先锋各领一千骑兵,自左、右两翼夹击楚军大营!” “李康、李闯各领五千精兵,待二位先锋冲如阵营中时,尔等从中路扑进!” “张宝、李斯你二人,即刻前往北地、苍梧两郡。” “命其各发兵五千,由你二人统领,自东西两方向劫击楚军,不许放走一兵一卒。” “其余一众将领,随我率城中本部五百校刀手,阵后督战。” “若有敢临阵脱逃,不敢向前者,速斩!” 在场匪双手抱拳行礼。 “末将遵命!” 李长风大手一挥。 “速去准备吧!”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将领全部出去点兵点将。 李闯看着人出去的差不多了。 迟疑一下,停顿片刻,走到李长风身边,附耳说到。 “青王,我军此次,这可是倾巢而出,其他两郡,守卫少,环责罢辽。” “可是,这胶原仅仅留下五百人守城,这…是不是少了一些。” 李长风眼神坚定。 “放心,无需多虑,一来胶原三郡附近,除了那三万余人的楚军以无其他劲旅。” “二来,虽说其主帅苏修已死,可是那三万楚军禁军依然不可小觑。” “猛兽的临死反扑,都可伤人性命。” “那可是实打实的三万士兵,还是禁军。” “若真是玩命拼起来,尽管咱们有着三、七两位先锋。” “可这人力终有尽时,若是全指着他们二人。” “关键时刻出什么意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闯听这李长风这话,心中悬着心算是落挺了。 冲着李长风行礼告退,便退下点兵去了。 此刻的胶原三郡,火光通明,将士手中火把的光将整个胶原三郡的大地都照亮了。 李长风坐在红鬃马上发号施令。 “出发!” 一声令下,胶原郡城门大开。 小三。小七率先冲出,各领一千骑兵朝着楚军奔袭而去。 随后跟着,李闯、李康本部。 再后面就是李长风等人。 二人鞭子挥舞的极快,明显是欲将心中不快,全部发泄在此次战争之中。 李长风等人出发了约莫半刻钟,北地与苍梧二郡也冲出两支劲旅,直扑楚军大营。 而此刻,苏修正独自一人坐在军帐之中,军帐中唯一的蜡烛也被苏修吹灭。 他如同雕塑一样,坐在将军椅上,仰头看着空中月亮。 独自一人享受着,独属于他的孤独。 天空中的明月,好似明白苏修的孤独一样。 皎洁的月光,洒在苏修身上,让本就英俊的苏修,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这时,一身着骑都尉铠甲的都尉闯进中军大帐,打破了这一份孤寂。 “禀报刺史大人,李御史已将兵马带到指定位置。” 苏修看仰望天空,感受着脚底下的震动,嘴唇微涨。 “他们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陷阱 话音刚落。 军帐外忽然升起一阵砍杀之音。 兵戈碰撞,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敌袭,敌袭!” “快来人呀,有敌袭!” 楚军阵营中的众人皆奔走相告,乱作一团。 左右先锋手握钢刀,一马当先,攻入楚军大营。 对着阻挡的甲士,手起刀落。 冲着中军大帐直奔而来。 小三、小七如两把尖刀,狠狠地扎入了楚军大营这枚心脏。 小七立于马前高声喊道:“冲呀!” 其声音震耳欲聋,震聋发聩,余音绕梁。 手下喽啰一个个宛如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冲将上前。 小三也在一旁猛冲猛打。 待两位先锋军杀入营盘后。 不多时,李康、李闯二将,领万余人直扑中军大帐。 这股兵如同一个鞋子狠狠地将楚军定在了营盘之上。 平心而论,这李长风指挥素养真是不俗,人员配比,梯次进攻堪称完美。 若对面不是苏修的话,或许李长风这一役,便可封神了。 听着军帐之外的叫喊声,敌人的辱骂声。 营盘之中火光冲天。 苏修一人独坐军帐之中,一道道军令,通过两个骑都尉吩咐下去。 战斗之楚军虽节节败退,但却毫无溃散之势。 冲杀一阵后。 小三端坐在马上,眼神微眯。 心理安安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按理说,照着李长风如此布置。 两军,短兵相接的一刹那,楚军就该打败。 要知道,楚军现如今,主帅伤亡,军中无主心骨。 在这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楚军应是一碰就碎,一击既溃的。 李长风应该以摧枯拉朽之势赢得胜利。 可是看眼前的楚军,散而不溃。 虽然看着像是败军之相,可是自打小三领一千轻骑攻入楚军之际,楚军便是如此。 直至现在,楚军还是这样。 想到这儿,小三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一刀结果眼前士兵。 左右张望军中局势。 不看不知道,小三眼睛环视整个战场。 惊讶发现,楚军虽然被动迎敌。 可双方战损比好似一只维持在一比二。 而且不只是错觉还是怎样。 楚军看这虽然有些凌乱。 可却没发生过一次踩踏,或是胡乱冲阵的行为。 反倒是井井有条的,在后方,只要前面人死了,后面人就会迅速补上来。 而且兵力,阵容配比,呈阶梯势。 从小三冲入楚军阵营到现在已有一刻钟了。 可是部队仍然在中军大帐外徘徊。 一直无法自东杀入,西闯出的效果。 无法东西贯通,楚军军营内就乱不了。 那他俩这先锋军就毫无意义。 发现问题的小三,脸色瞬间阴沉似水。 看这距离自己还有段距离的小七和中路的李闯、李康二将。 小三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提醒。 无奈,值得硬着头皮向西攻去,力求用最短时间,贯穿楚军大营东西两路。 正在此时,一男子浑身是血,拎着钢刀,闯入中军大帐。 “大人,敌人以到指定地势。” 苏修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有些犹豫和挣扎。 闯入军帐者,正是两位骑都尉之一。 骑都尉看出苏修严重不忍,劝道:“大人快下命令吧,否则,伤亡会更大!” 苏修眼神逐渐鉴定,轻声道。 “去吧。” 骑都尉双手抱拳,领命离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儿,中路的将士正拼杀的起劲。 李康手持一双宣花板斧,在楚军中左劈右砍,好不痛快。 此人不愧是万人敌,在这之中硬是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两侧的先锋军都没有李康推进的快。 一旁的李闯也是不逞多让。 身上所带箭筒,射空了两个。 少说也有五十余人殒命在他箭下。 如此高频率的击毙。 一时间,竟只比前方李康落后一两个身位。 李康一边前冲一边嚣张大喊。 “哈哈哈哈,来呀,楚军的杂碎,让爷爷好好治治你们。” “上次那四个杂碎呢,出来,跟你爷爷耍两下。” 叫嚣了一会儿后,李康便深感不对。 自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入阵中。 居然连一个好手都没有? 李康此人脑子属于一根筋,心中偶有疑惑。 可是随着冲杀,看这眼前血迹横飞,残尸满地,胳膊腿乱飞的景象。 李康逐渐杀的兴起自然无暇顾及其他。 落后起两个身位的李闯,看出端倪,出言提醒。 “大康,楚军战力如此孱弱不堪,小心有诈。” “莫要冲的太过向前。” 而杀到兴起的李康那还听得到昔日好友的劝解。 “不妨事,今日我便让那楚军看看我这一双宣花板斧的威力。” “这一晚上,老子在议事厅都憋死了,正好把气洒在他们身上。” “楚军的杂碎们来呀!” “小的们,跟我一往无前,冲呀!”李康一声大吼,震慑三军。 身后青军都被李康的气势带动,被他渲染,跟着他一往无前的冲将上去。 此刻,军帐内的苏修听着军帐外的怒吼,抬头看了看天色,自知时间差不多了。 忽然,营盘响起一阵奇怪的鼓声。 正与李康等人缠斗得楚军将士忽然四散奔逃。 见楚军将士四散奔逃。 李康面露喜色,大吼一声:“追击楚军,别让他们逃了!” 中军大营中间,一条宽阔的深坑,忽然浮现。 坑中全是倒着插的刀枪剑戟。 中军帐前,轰隆一声,大地微颤。 李康、李闯脚下惊现深坑陷阱。 二人避无可避,夹杂着两军将士一起调入深坑之中。 李康、李闯当场毙命,麾下将士十去其五。 参与叛军所剩无几。 变动震惊场上所有人。 随之,一人骑白马,披战袍,出现三军之众,怒吼出声。 “楚军将士,与我一起,剿杀叛军!” 一声怒吼,楚军士兵看这死而复生的苏修。 心中士气大震。 “咱们将军居然活了。” “什么活了,咱们将军就是没死。” 中军大帐下的将士窃窃私语,多数都在讨论苏修死而复生的事儿。 此刻,伫立于军阵后方的李长风看这身披铠甲的苏修,银牙紧咬。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苏修计划 贸然出现在楚军军帐中的苏修。 李长风先是惊恐,随后银牙紧咬,睚眦欲裂。 “苏修,你个混蛋,居然诈死!” 见到苏修“复活”的一幕,场上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小三、小七见苏修现身。 眼中都是精光一闪,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人没死,他二人便可以从他口中询问东西下落呢。 至于苏修说不说。 这根本就不在二人思考范围之内。 只要是还有气,小七相信,就算是个哑巴,也能让他把消息吐出来。 苏修刚一现身,原本消极怠工的小七,便如猛虎下山一般。 冲着苏修猛冲猛打过来,嗷嗷直叫。 现身于军帐之中的苏修也给了残余楚军莫大的鼓舞。 此刻军中将士才明白,今夜这场不是敌军夜袭,而是自己元帅的计谋。 别看这小小的心态改变。 战场上挣得就是个精气神。 谋划夜袭的李长风元原本是天时地利人和,站起。 然而,被苏修如此算计一转眼便失了所有先机。 原本因,左右先锋,突入阵营的优势。 李康、李闯一往无前的气势。 此刻这些,全是荡然无存。 李长风一旁的军师赶忙焦急出言劝慰。 “青王,咱们快撤吧,大势已去了。” 李长风倔强的甩开军师手臂,怒吼出声。 “撤?怎么撤,绝无可能!” “张宝、李斯二人手中还有一万精兵,正在缓缓赶来。” “军帐之中的陷阱,虽让我军损失惨重,可敌军也有许多人等未能撤离。” “而且,你可看到,敌三万敌军,眼前剩余不到五千。” “我前军阵营还有四千余人。” “左右先锋健在,优势在我,我撤什么。” “这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说罢,李长风拔出腰间佩剑。 不会武功的他,毅然决然的冲将上去。 “青军将士,随我拼杀,咱们替天行道,杀光这些贪官污吏!” 本来中计,因李康、李闯战死而怯战的叛军门。 一看自家青王居然与自己并肩作战。 一时间,战意滔天,眼中炯炯有神。 军师看着自家青王都冲了上去赶忙吼道。 “速速上前,保护青王!” 五百校刀手赶忙上前,如繁星拱月般围在李长风周围。 苏修看着上前鼓舞士气的李长风。 心知肚明,此人也是深知气势的重要性。 这才上前鼓舞军将士气。 此人,不愧是个难缠的对手。 但无论如何,今日苏修依然利于不败之地了。 苏修胯下战马,马蹄摸索地面,一副战意盎然的样子。 因右胸贯穿伤,拿不动重武器。 只得左手握紧钢刀,右手手持火铳,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眼前因李长风的鼓舞,战意盎然,群情激奋的叛军。 苏修气沉丹田,隔着巨坑,对着对面吼道。 “李长风,你麾下猛将以毙,将士十去八九。” “你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李长风面容狰狞,不似曾经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容。 嘴角扯起微微冷笑。 “苏修,你无需再次大言不惭,乱我军心。” “我军损失惨重,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军麾下猛将如云,虽有两位不幸毙命” “可二位先锋仍在,拿下尔等,宛如切瓜砍菜一般。” 闻听此言,苏修余光飘向两侧,发现三、七两人确实越来越近了。 苏修面沉似水。 “李长风,你别不要脸了,今日我诈死,就是为了谋划于你。” “既然如此,在我有准备的情况下,怎会和你损兵一样。” 听到这儿,李长风心中也是疑惑大升。 一旁的小三、小七也是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苏修。 此事儿,他二人也很好奇。 尤其是小七,苏修做如此大的阵仗,骗自己。 占尽一切先机的情况下,就为了现在的旗鼓相当? 这说不通呀。 正在几人低头思虑这苏修的谋划。 李长风脸色阴睛不定,忽然瞪大双眼,好似想到什么一般。 脸上表情斗转直下。 苏修声音也适时的自李长风耳边响起。 “想到了?” “我已分派左都御史,率领本部五千精兵。” “趁你出兵偷袭我楚军大营之际,夜袭胶原郡。” “我负责再次与你周旋。” “李长风,这个时辰,胶原三郡必定以被我拿下,你速速头像于我吧。” 听这苏修此言,李长风心中明了,他说的八成是真的。 自己真的中计了。 但眼下,自己手中仅有四千不到的残兵流勇。 此刻若是表现出怯懦,暴躁,那边真的无力回天了 李长风尽力控制自己情绪,色厉内苒道. “苏修,你唔要危言耸听。我大军将至,你的死期到了!” 苏修一脸安静,轻动嘴唇,声音如九幽里传出一样,不掺杂一丝感情。 “李长风,我所料不错,你那俩郡也是倾巢而出吧。” “我早已命军中两位骑都尉各率军两千阻挡两郡来兵。” 而且,我在今日巳时,便已飞鸽传书回梁州府。 “不出半日,便有五千梁州骑军赶到。” “李长风,你今日必败无疑。” “还不速速投降。” 听这苏修,口中的全盘计划,李长风明白,自己今日看来是被算计到了。 麾下将士,此刻也是犹豫徘徊。 苏修所说之事真假,他们不得而知。 可是苏修竟然能猜中李长风的排兵布阵。 甚至在没有任何情报来源的情况下。 知道李长风在另外两郡调兵遣将。 这令在场将领无不胆寒。 李长风心中粗略估计了一下时间。 只要自己以迅雷之势拿下苏修,与张宝李斯二人汇合。 重新组织兵力兵力,杀回胶原,在梁州骑兵到来之前,攻下胶原三郡。 那自己还有的运作。 只要进了胶原,自己便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底气便是神武大炮给的。 李长风麾下刚有人前来上报,说缴获二十门神武大炮。 没想到,还没等李长风高兴,这苏修便给自己当头一棒。 苏修也是无奈夜晚奔袭只能是轻骑。 因此神武大炮只得留在军中。 李长风打定主意,不能让苏修如此扰乱军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武功高强的小七 李长风一声断喝打断在场士兵与将领的思虑。 “麾下众将士,替天行道,剿灭楚军,杀呀!” 一声令下,两军再次交战在一起。 场面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四溅,胳膊腿乱飞。 战争景象惨不忍睹。 苏修手持钢刀,指挥楚军正面应敌。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手中兵将太少,虽然苏修极力调度,可眼下依然捉襟见肘。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小三、和小七两人。 苏修暗叹口气。 这两个真是令人头疼的主呀。 看这形势逐渐危机的楚军。 骑都尉满身是血,骑着红鬃马,来到苏修身边。 “大人,卑职掩护您先撤退。” “想必李大人定然已经夺得胶原三郡。” “咱们向胶原三郡撤退吧。” 苏修听这身旁将领的建议,看了看,焦灼的战场。 现如今两军缠斗在一起,正打得难舍难分 。 苏修面容冷厉的摇了摇头。 “不可,李御史手中兵力不多。” 而且,苏修明白,他是命其以取巧的方式拿下北地和苍梧两郡。 其驻守的兵丁不多。 “若是咱们撤退,李长风以迅雷之势拿下眼前战场,再与另外三处合兵一起。” “组织兵力,重攻胶原。” “那咱们今日所做之事便是徒劳无功。” 骑都尉焦急的看着战场。 “可是若是,看场上如此行事,我军颓势以显,败亡是迟早的事儿。” 苏修抿了抿嘴。 本来计划是天衣无缝。 但是苏修低估了小三和小七的实力。 这二人,进入军中,宛如切瓜砍菜一般。 除了两个骑都尉能拼死扛过几招以外,其他人等,基本是一个照面,就被二人斩于马下。 “率领将士,拼死抵抗!” “支撑到,梁州骑军到来之际,便是胜利。” 李长风看着军队推进速度如此缓慢,心中焦急万分。 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速速拿下对面楚军,咱们好与张、李二人汇合!” “快!” 双方部下,此刻都是殊死一搏,拼死一站。 双方都知道,坚持下去就是胜利。 小七,左手钢刀横劈向眼前的骑都尉。 骑都尉横抢一档。 小七瞅准机会,左手探入怀中,拿出两枚飞镖,照着骑都尉眼睛射去。 骑都尉身体向后一仰,避开飞镖。 只见,小七反手一刀,抹了骑都尉脖子,一脚将他踢下马去。 致此,楚军阵营中,仅留的两位骑都尉阵亡一位。 苏修见此情形,不顾身旁卫士阻拦,提刀来到小七身前,挡住小七。 小七钢刀前指,看着端坐于马上,左手拿刀,右手持火铳的苏修。 “呵呵,怎么咱们得苏大刺史,不装死了。” 苏修看着小七,脸色平静。 “你们真是跗骨之蛆,走到哪里都甩不掉。” “真没想到,你们会和这群人混到一起。” 小七眼神略微惊讶。 “你见过我?” 苏修摇了摇头。 “没有,但是你的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 说罢,苏修打量着眼前的人。 身材被盔甲覆盖很难看出具体身体的曲线。 但就外在看来,小七身体比例看成完美。 弯弯的眉毛,配上他那放荡不羁的双眼。 一挑眼,一努嘴。 脸上表情的一板一眼,都充斥着一种洒脱,无所谓。 长得不是那种惊为天人的帅哥。 可是小七身上那种慵懒、放荡不羁的气质,与他的整体形象,异常吻合。 整体来看,给他外貌很加分。 很有特点的一个人。 小七挑了挑慵懒的眉毛。 “苏修,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手段。” “跟我们走吧。” “你在凤栖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中。” “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 “而且看你为人处世深的我等宗旨。” “你还可以加入我们。” 苏修嘴角抽了抽。 “你到底是谁?你们是什么人?” 小七不在意的笑了笑。 “苏修,等你加入我们,那时再告诉你不迟。” “别拖延了,投降吧,就算是全盛时期得你在我手上都过不去三招。” “何况你现在身受重伤,万一我失手弄死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好焦虑一下苏修。” 苏修佯装考虑的样子。 “那你先停手,容我三刻考虑,容我思虑片刻再给你答案。” 小七眼眉微皱。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小七话音刚落,左脚一踩马鞍,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扑苏修。 一刀,奔着苏修面门劈来。 苏修左手横刀挡在身前。 “叮”地一声。 苏修手臂下沉到肩部位置。 坐下红鬃马,不堪小七手上力道。 四条马腿齐齐跪倒在地。 苏修瞳孔微张。 此人手上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若是一柄铁锤,自己还可理解。 可小七手中明明是一柄钢刀。 如此大的力道,他是如何做的。 还未等苏修过多思考。 小七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挽了个刀花,将苏修打的摔下下马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卡顿。 待苏修站起身,握着刀的左手,微微颤栗。 此刻,心中才明白,原来能和小七交手,过上几招的骑都尉,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苏修横刀已对对面的小七。 小七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发。 “怎样,我没骗你吧,快点儿投降吧,免得多受些皮肉之苦,你们是不可能赢得。” 苏修表情宁静,左右手抬起,立于胸前,做防护动作。 “我想试试。” 苏修身旁甲士,见此情形,也纷纷上前,欲阻挡小七。 小七撇了撇嘴。 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拿着刀,脚下以一种特殊的步伐游走于士兵之间。 手中钢刀更是以非常刁钻的角度,出刀。 基本一刀就收割一条人命,从不拖泥带水。 苏修看着小七折如同鬼魅般的身法。 心知此人实力,真不一般!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儿。 挡在苏修面前的十几个侍卫,便纷纷到底,再也无力起来。 小七脚踏地面,一个助力跑。 “苏修降了吧!” 苏修左脚用力踩地,脚尖没入泥土之中,眼神坚定的看着宠自己冲来的小七。 “绝无可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梁州铁骑赶到 小七眼神微冷,心道,必然要让这小子吃点儿苦头。 说是迟那是快,小七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苏修眼前。 手握钢刀照着苏修面门劈下。 苏修单臂握刀横于胸前。 两把钢刀相撞,苏修双腿一沉。 脚面没入地上泥土之中。 这一刀震的苏修虎口一颤,手掌似触电一般,麻酥酥的。 小七嘴角微微挑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苏修别挣扎了,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小七如老猫戏弄耗子般,戏谑苏修。 苏修手中钢刀,被小七压的越来越低。 刀背逐渐贴近胸口,苏修穿的盔甲被钢刀压出一道裂缝。 见主将形势危急,麾下将士赶忙上前。 小七头都没回,像身后打出数枚飞镖。 飞镖如同张了眼睛一般,精准打在军士身上。 只听“噗嗤”几声,不绝于耳。 军士们脚下一软,纷纷应声倒地。 苏修见小七分心,迅速架起右手火铳,瞄准小七脑袋,果断扣下扳机。 小七脑袋向左一偏,躲开苏修蓄势待发的一枪。 笑着对苏修道:“你小子,是真想要我的命呀。” 原本戏谑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右手钢刀向前一劈。 刀尖直砍到地面上,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地痕迹。 苏修被这一刀,劈退数米。 低头看了看铠甲上的缝隙。 胸前汩汩鲜血从盔甲中冒出。 苏修表情逐渐凝重,他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力。 看小七的体型,真不像有这么大力道的人。 一旁护卫看这苏修被一刀劈出数十米,赶忙上前,将苏修护在中间。 “大人,怎么样。” “没事儿吧,大人。” 苏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看这前方与李长风麾下叛军交战在一起的楚军将士。 战况虽甚是焦灼,但明眼人看得出来,楚军败亡是迟早的事儿。 无他,只因为这两个先锋实在太厉害。 这二人杀入楚军,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的楚军丢盔弃甲。 楚军根本无法抵挡。 苏修自知,这次是有些拖大了。 自己本以为,李长风为首的叛军进入圈套后。 自己可以将其歼灭。 同时胶原三郡因为叛军倾巢而出,正是空虚之时,胶原三郡唾手可得。 现如今,第二步应该是成功了。 可自己这边却失算了。 这在苏修思考之际。 叛军之中,也有斩获。 小三银枪一挑,对面骑都尉双涧回防不及。 被人一枪挑飞。 银枪冲着地面一指,冲着苏修段喝。 “苏修,不要抵抗了!” 看着被小三一枪挑倒的骑都尉。 苏修本就面沉如水的脸色,愈加难看。 左都御史带走了所有都尉。 军营中仅有两个骑都尉,现在,两人全死了,形势不容乐观。 小七,手握钢刀挽着刀花。 另一边儿的小三枪尖指地,眼神锐利,紧盯着苏修。 “这次,你可跑不了。” 苏修舔了舔嘴角。 脸上混合着汗水和尘土。 入嘴一股盐味,苏修轻咳一声,“呸”的一下,口中浓痰吐出。 低头,看了看盔甲的缝隙,原本冒出的鲜红鲜血,现在也干涸了。 苏修嘴唇惨白,因冬天太冷而冻的发紫。 “你们为什么非要找我?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手中到底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 小三原本锐利的眼神,一瞬间如狼一般,凶狠盯着苏修。 “你知道的有点儿多了吧。” 一边原本,玩世不恭的小七,眼神也逐渐严肃。 眼前能否活下去都成问题,苏修也不在乎是否暴露自己知道的一切了。 二人眼神互望一眼,提着手中兵器就冲入楚军阵中。 苏修看着二人,抿了抿嘴。 一旁护卫看这冲上前来的二人,手持长枪,顶在前方。 “大人快走,我等为你断后。” “冲呀!杀呀!” 苏修看着眼前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守卫,严重逐渐通红。 小三,银枪如龙,每次出枪必带走一条人命。 枪尖点地,划出一串火星。 苏修看着眼前一幕,没想到这小三武功居然比小七还高。 银枪如闪电般夺走楚军将士性命。 看着眼前状况,苏修第一次感到无力。 原来凭借个人武力,可以打破任何的计划。 苏修咬紧牙关,心中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苏修脚下地面微颤,地面的石子上下翻飞跳动。 眺望西北,眼前一片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金戈铁马之音不绝于耳。 梁州骑兵到了! 看着眼前阵阵骑兵。 李长风脸色低沉如水,牙龈紧咬。 混账,到底是没抢在梁州军前头,歼灭楚军。 看这眼前焦灼的战场,李长风心中万般不甘。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了。” 一旁军师焦急出言劝阻。 “青王,快撤吧,敌军到了,我们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李长风眼神万般不甘。 一旁军师赶忙夹住李长风冲着身边护卫与前方军队高呼。 “快撤!” 以李长风为首的敌军,全部撤退。 战场如洪水般,全部退却。 战场中,楚军士兵,一时没回过神来。 望着撤退的敌军,众人眼神呆滞。 “撤了,他们撤了!” “撤了,他们真的撤了。” 军营中,顿时爆发出阵阵高呼。 看着远处逐渐逼近的梁州铁骑,眼前战场如洪水般退却的士兵。 苏修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了。 终于,终于是坚持到援军的到来了。 望着天空中渐渐泛起的鱼肚白。 苏修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切很美,真的很美。 与侍卫缠斗在一起小三与小七,见着远处铁骑奔来。 眼神逐渐微变,但二人眼中却毫无退意。 苏修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 落地的心重新悬了起来。 这两人若是说主导战场胜利是不可能了。 但凭借二人的武功,将自己带走,还是绰绰有余。 苏修色厉内苒问道。 “你们还不走?待我梁州铁骑杀到,你们难逃一死。” 小三,小七眼神中略显一丝犹豫。 可眼中犹豫仅有片刻,便重新坚定下来,冲着苏修奔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山穷水尽 苏修神色大惊,这二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他当然不知道,小七、小三二人因没找到他,那苦可吃老了。 不受重视就算了,甚至渐渐将二人排挤出权利阶层。 若不是黑袍将军念二人的功,又是亲兵。 组织中,若换作其他人,死三个来回都够了。 要知道,苏修再厉害,也只是个普通人,黑袍将军出动两位护法都拿他不下。 而这二人实力有目共睹,不说千人敌。 一般护卫百十来人根本不在话下。 尤其是小七,那敏捷的身法,鬼魅的身影,居然找不到苏修。 小七可是九大护法中,唯一一个以追踪术和身法出名的。 他也是凭借着这两样功法,在组织中获得的护法令牌。 小三更不必说,虽是个女孩儿,可一身横练功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一手银枪耍的是虎虎生风,枪出如龙,乾坤撼动。 这种配置,却没有抓到苏修,简直是这组织的奇耻大辱啊。 此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将苏修拿下,二人当然不能放过。 都是卯足了劲,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次占领梁州的计划,九成九是要胎死腹中。 组织的多年谋划还未开始,便因苏修的到来而失败。 可以说这算是苏修与这个组织的第一次交锋。 上次只能说是意外。 而这第一次交锋,不出意外,是以苏修为代表的楚军大获全胜告终。 被分派前来协助青王造反的三、七二,在组织中自然是罪责难逃 两人在组织中本就岌岌可危的位置。 此役一败,二人身份更是低下。 搞不好,将军连那最后一点旧情都不念了。 别看在将军面前,二人可以肆意拌嘴,看这好似跟将军很熟一样。 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二人更是了解将军的凉薄,残忍。 将军身旁从不留无用之人。 而这个无用,并不是指这个人的个人实力不行,而是对将军无用。 二人深知此事。 因此,两人脑海中略微思考一下,便明白,只有将苏修拿了,问出东西下落。 方才算是将功补过。 否则,万一将军不讲情面,将上次和这次的账一起算。 那可是够二人喝一壶的了。 恐怕都得在组织中的七禁令,三十六刑中走一遭。 想想每次自己执行七禁令,三十六刑时,那些囚犯惨不忍睹的样子。 每念及此,小七前冲的脚底板都打颤。 二人如此卖力,甚至当梁州骑军兵临眼前,都要拿下苏修。 足以可见,二人心中对苏修是势在必得。 苏修看这直奔自己袭来的两人。 自知不是对手,不可力敌。 转头一个箭步跑向一旁的马匹。 翻身上马,挥舞马鞭,冲着西南跑去。 打,肯定不是对手了。 梁州骑军目测还有个三四公里。 短时间内无法援助到苏修。 眼前低档的侍卫,更是螳臂当车,无法挡住二人。 苏修只得脱离此地,骑马逃离。 小三,小七二人见苏修骑马要跑。 小七手握菱形飞镖,一个天女散花,将周围楚军清场。 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箭步翻身上马,直奔苏修追去。 小三银枪点地,利用银枪的回弹,一下将身子弹起,稳稳落于马上。 奔着苏修追去。 苏修挥舞马鞭,跨下红鬃马飞快的奔跑。 身后三、七二人紧追不舍。 苏修回头去,看这三七两人。 心中一片灰暗。 早知道有这伙儿人,苏修定然带着炎和他的武师们。 谁曾想到,这群黑袍人会和这青王,李长风有瓜葛。 苏修一边暗暗懊悔,一边用鞭子抽马,提升速度。 小七眼神微眯,手中掏出数枚叶菱镖。 一旁追击的小三劝阻道:“慢着,你这飞镖万一失手伤了苏修,麻烦的是咱们。” 听闻此言,小七眼神阴翳,嘴角瞅了瞅,手腕一甩。 手中飞镖击中这一旁大树。 好似发泄情绪一般。 飞镖落在树上,入木三分。 回手掏出怀中回旋镖,照着苏修跨下红鬃马的马腿射出。 回旋镖脱手而出,飞速旋转,精准打在苏修跨下战马的马腿上。 马儿后腿一断,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苏修不愧是经验老手,借着马倒地的一个冲势,冲眼前灌木丛中一个驴打滚,滚进草丛之中。 看着跌落战马,往灌木丛中逃跑的苏修。 小七眼神露出一丝嘲讽。 “呵,和我比身法。” 下马,小七身形如鬼魅一般冲着苏修方向猛冲过去。 苏修在密林中辗转腾挪,小七紧随其后,苏修边跑边看向后面。 看这与小七的距离越来越近。 苏修心中甚是后悔,为什么没让炎跟着自己来。 自己本以为此次出征就算不敌也可全身而退。 何况谁能想到这青王居然和黑袍人一伙儿搅在一起。 正这般想着,忽然苏修心中升起一股不详预感。 原本前冲的身子戛然而止。 只听。 “咻咻咻”的三声。 三枚飞镖飞镖扎起苏修脚前土地上。 抬头,定睛一看。 面前一个面带微笑,一脸玩世不恭的男子走来。 眼神中露出些许不屑。 “跑呀,怎么不跑了。” 苏修喘着粗气,看这当在自己眼前的小七。 “我说,你这么不要命的追我,何苦呢。”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女子声音。 “你早跟我们走不就好了。” 苏修微微偏头。 用余光看到身后女子,抿了抿嘴。 “你也到了。” 身后女子银枪一甩,前指苏修。 “快跟我们走吧,此地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苏修暗叹口气,这回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这般想着,苏修内颗躁动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人就是如此,面对困境时总会心惊胆战。 而面对必死的困境时,往往会心如止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七上前一步,面沉如水:“你既然知道我们找你何事。” “那便将东西交出来,免你一死。” 闻听此言,苏修笑了笑。 “说得好像东西交给你我就不用死了一样,况且,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所要何物。” 小三冷哼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修也摆好架势,准备苦战。 第一百二十八章 殊死搏斗 苏修左臂拿着钢刀护在胸前,右手的火铳也重新换弹。 小七手中钢刀早已不知丢在何处,现在其手中握着的是两把八斩刀。 身后女子手持银枪也逐步逼近苏修。 苏修横刀立于胸前。 刀刃上坑坑洼洼的小坑彰显着前一刻的苦战。 然而苦战还未结束,如今还得来一次。 小七早已急不可耐,一个箭步冲上前。 “敬酒不吃吃罚酒,将他抓回组织,自有办法领他说话。” 苏修看这直奔自己袭来的小七,并未闪躲。 抬起火铳,瞄着小七脑袋扣动扳机,弹药如火蛇般射了出去。 小七眼神微眯,左脚点地,身体在空中旋转七百二十度,向又躲开。 苏修瞅准机会,向前一个冲刺,与小七擦肩而过。 小三心中按叫一声不好,这苏修根本就没想与自己二人殊死搏斗,小七这个蠢货。 “拦住他,他想跑!” 话音刚落,苏修凭借着有心算无心,早已冲出十米之外,向着前头继续奔跑。 听到小三示警之时,小七身形正在空中旋转,已经不赶趟了。 小七站起身,看这苏修冲出去的背影,表情一阵无奈。 将八斩刀抗在肩上,撇了撇嘴。 “这人也不嫌累,跑了一路了,还有精力。” “别这么多废话了,快追。”小三横眉冷对着说道。 小七将八斩刀插回刀鞘。 继续追击苏修。 这场你追我跑的戏持续了半刻钟。 直至苏修停下脚步。 看这脚下万丈悬崖,苏修终于是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因逃亡喘息而干涸的嗓子。 小七紧随其后,手握八斩刀将苏修逼到悬崖角落。 “你小子够可以的啊,居然能跑这么远,体力挺好啊。” “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看这苏修身后的悬崖,小七也是终于放心了。 苏修神色一狠,心一横。 “你们再追,我便从这悬崖上跳下去。” “届时,东西你们也拿不到!” 小三此刻,听着苏修说的话,缓缓赶到。 “那东西你也不知怎么用,拿出来算了,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苏修面如止水,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这,自己如何逃出生天,怎样活下去。 自己抿了抿嘴,掏出一个随身的无用令牌,朝着小七甩去。 “既然这么想要。” “给你!” 小七左手向前一探,抓住苏修甩来的东西。 张开手,看着手中一块儿青铜令牌。 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怒目圆睁。 “你耍我,糊弄鬼呢。” “我要的是玉佩,那个娘们儿给你的玉佩!” 小三挑了挑眉。 “算了,看来他是不会说实话了,打晕了,直接带回去再慢慢审问。” 听着两人对话。 苏修眼神微变。 原来如此,是个玉佩。 自己这次但凡活着回去,定要回家找一找那玉佩。 苏修本想向前突过去,占个先机。 没想到,刚一抬脚,身形就晃了晃。 顺手将钢刀插在地面支撑身体,单膝跪倒,斗大的一颗汗珠,砸在了地上。 不行了,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自己骑马奔逃前,就带着伤臂和小七苦战了两场。 自己躲闪不急还被小七砍中胸口。 再就过这一路上的追逃体力早已透支,只是凭借着一股执念,才能逃亡至此。 苏修本以为这两人会畏惧自己身后的梁州铁骑,追一会儿就撤了。 没想到这二人如此顽强,一直追着自己到此处。 作为一个普通人,苏修体力已经是非常惊人的了。 带着受伤的身体一直挺到现在才体力不支。 这些都有益于苏修每日晨跑锻炼,否则按照原身的身子,早就垮了。 苏修穿着去,努力将自己身体直了起来。 用伤臂夹住火铳,掏出火药,将弹丸重新填到火铳里。 见苏修认真的模样,小七一旁嘲讽道。 “我的苏大人,别装了,刚才的教训难道忘了?” “你是不可能打到我的。” 苏修充耳不闻继续填充着火铳。 小七眼神阴翳,收起八斩刀,一个箭步前冲,一拳打在苏修腹部。 苏修被这一拳打的全身欧楼,胃中一股酸水上涌。 小七抬腿,一个膝顶将火铳踢散。 苏修佝偻这身子刚想捡起。 小七一脚,加。将地上火铳踢飞数米,掉下悬崖。 随后,用手猛地抓起速修头发,直视苏修双眼。 “好了,你七爷陪你耍够了,可以跟我们走了。” 苏修轻轻咳嗽,“呸”的一声。 一口混合着胃液和苏修口中血液的痰吐在小七脸上。 小七脸皮挑了挑,用手摸了一下脸,将脸上的痰擦了下去。 苏修看这小七,面露笑容。 “呵呵,躲呀,你不说打不中你嘛,怎么还被我的痰吐中了。” 听着这挑衅的话。 小七眼中怒火中烧,那副玩世不恭,毫不在意的表情也被打破。 咬牙切齿道:“混账,你就这么想死吗?” “这话说的,好像我什么都不做,就不用死了一样。” “我说,你是不是没胆呀!”苏修撇了撇嘴自嘲一笑。 小七脸皮抖了抖,右手抓着苏修头发,左手气的发抖,将刀鞘中的八斩刀缓缓往外拔着。 后方小三见小七状态不对,面色一正,出言提醒。 “啊七,别犯浑,他玉佩还没交出来呢。” 暴怒的小七听到此言,气息慢慢恢复正常。 小七的表情也从刚刚的狰狞再次恢复平静。 “我知道,你就是想激我,放心吧,等我将你带回组织,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修嘴角轻轻地一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和你回去了。” 话音刚毕,苏修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手中匕首闪电般出鞘,如同一条蓄势已久的毒蛇,角度刁钻,冲着小七肝下三寸位置刺去。 这位置如果被刺中,会流血不止,任何灵丹妙药都没用。 小七反应迅速,手掌出击抓住苏修左手。 随后,一脚将苏修踢到悬崖边。 小七手拿着从苏修手中夺来的匕首,嘴角撇了撇。 “想偷袭我?真是痴人说梦。” 第一百二十九章 跳崖 苏修捂着肚子,缓缓站起身,看这远方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脚下地面也开始了微微颤抖,石子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在地面上欢快的舞动。 苏修轻咳了一下,吐出口中混着血液的浓痰,喃喃自语道。 “梁州骑军到了,可惜啊,来的有些迟呀。” 听着越来越近的兵戈铁马之音,小三催促道。 “别磨叽了,快点儿,打晕了直接带走,梁州骑军马上就到了。” 小七向苏修走来。 苏修看这向自己走来得小七,不知为何此刻心突然平静下来了。 “呵呵,你就这么想知道玉佩在哪儿呀。” 小七看这苏修如此神情,脸上表情一愣,心中一股不详之感油然而生。 脸色深沉入水般问道:“你要干嘛?” 苏修笑了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 这一路追赶,太阳都出来了,再看一眼吧,以后就看不见了。 直至此刻,苏修才发现这世界的太阳很美啊。 自己真是倒霉,活了两世,却都只得落下个横死的下场。 虽然自己无法继续为楚国排忧解难,也无法回去看一眼自己打造的凤栖县。 更无法看到这天下吏治清明的那一天。 可此时此刻,自己至少能觉得,自己的死法。 “你想要玉佩?那……恐怕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了。” 说罢,苏修双眼一闭,向后一躺,身子便入流星陨落般,坠入万丈悬崖。 见苏修以存死志,小七脸色阴沉,赶忙运其轻功上前,妄图抓住苏修。 怎奈何两人之间距离虽短,可还是没来得及。 小七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一时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见证这一幕的,不仅仅有三七二人。 后赶来的梁州铁骑,领军之人周圣,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别跳,不!” 军营中,传出周圣那撕心裂肺般的呼唤。 从自己得到苏修传信的一瞬间,便亲自去了军营校场点兵。 用苏修给自己的兵符,调遣了三万骑军,夜以继日,奔着胶原三郡冲来。 对将士,周圣总说快点儿,若是慢了唯恐战局不利。 可只有周圣自己心知肚明。 这场战役输赢的,自己根本不关心。 自己关心的,只是那个从风雪破屋中将自己带出来的男子。 那个不嫌弃自己是反贼后裔,愿意为自己昭雪平反,愿意给自己一个姓氏的苏修。 这一路上,周圣紧赶慢赶,每日心急如焚,就怕苏修性命出了岔子。 待周圣领大军到来之际,看着战场中还剩三百左右的甲士,本来心都放下了。 甲士都活着,苏修定然也活着了。 后来一问才知,苏修啪两人滥杀无辜,独自一人骑马而逃。 原本想迎着骑军而去,没想到三、七两人围追堵截,逼得苏修只能另选道路。 问了大致方向,周圣便领兵,火急火燎的开始追赶。 没想到,废寝忘食的追,临了临了还是没赶上。 尤其是亲眼看这苏修跳崖的周圣,内心更是愧疚无比。 自己当初为何不阻拦他一下,梁州手下那么多将领,为何非得让他来。 现如今,人死了,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周圣眼神通红,看这站在悬崖旁的三七二人。 自己明白,就是这俩人江苏修逼到跳崖的。 “来人,上,杀了这两个判匪!”周圣愤怒一吼,好似要将这几日来心中压抑的所有不快释放 出来一般。 麾下骑军一听命令,齐刷刷的亮出宝剑。 只听“刷刷刷”之声不绝于耳。 小三走到小七身旁,一拉小七。 “快撤,苏修跳崖,他必死无疑,赶快回去禀报元帅吧。” 小七向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下看了看,咬了咬牙,无奈的叹息一声,只能和小三离开。 让他利用轻功循着苏修下崖的踪迹寻过去,无疑是让他找死。 况且此时,身后梁州骑军已经杀到眼前,撤退重要。 随后,三、七二人还得面对梁州骑军,一番苦战后,逃离出去。 一旁骑都尉没能将人抓到,骑马来到周圣面前。 下马,抱拳单膝跪倒在地,一脸囧意。 “大人,属下无能,让那两个谋害刺史大人的贼子逃出生天,请主簿大人责罚。” 周圣闻听此言,抬了抬手做势要打,随后放下,长叹一声。 “罢了,那二人武功奇高,你们拿他不住也是正常。” “现在拍人,接受胶原三郡。” “苏刺史用命换来的胶原三郡不容有失。” 下完命令,周圣摆了摆手,命其下去。 随后独自一人向着军营中而去。 心中暗暗想到,看来自己得亲自前往京城一趟了。 …… 七日后。 京都,苏府。 苏文海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猛地起身,眼睛大睁,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胖子。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儿…我儿他真的纵身一跃跳入悬崖?” 跪在地上的周圣,头系白布,满面愧疚。 “没错,这都是卑职亲眼所见,还望苏尚书节哀。” 一旁跟随周圣一起回来的炎应声跪倒在地的,脸色痛苦。 “大人,此事都怪属下无能,保护不利,才被那贼人有机可乘,请大人治罪。” 苏文海身子晃了晃,眼神有泪水在眼眶打转,鬓角的白发更加沧桑。 老人睁大眼睛看向房梁,尽量克制着自己情绪,声音听不出喜悲。 “你可看见了那二人长的什么模样。” 周圣连忙点头。 “看清了,我已将二人画像画出传遍整个梁州境内通缉。” “只是领我疑惑的是,我查边所有叛军名单,却无此二人。” 苏文海转头看向炎。 “毕竟是我儿命你留守梁州,此事谁也不想发生,拿着周圣手中画像,传遍整个天机门。” “仨月内我要这两人全部消息!” “对了,拍人去崖低寻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罢,苏文海挥了挥手便让两人下去。 二人刚一离开议事厅。 苏文海老泪纵横,喃喃自语道 “臭小子,你就舍得这么走了。” “你就这么舍得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一边想着,又是两行清泪留下。 苏文海原本挺直的腰板在这一刻,都显得佝偻了。 第一百三十章 苏家重获辉煌 自苏修坠崖以后,可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苏家,苏文海是每日提心吊胆。 既怕麾下天机门的武师,找到苏修的尸体,又怕他们找不到。 目前没有任何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了。 而周圣本是感念苏修的知遇之恩,亲自来苏府报丧。 怎知,苏文海问了周圣与自家儿子苏修的交往后,深知此人心性纯良敦厚。 庙堂之上,皇帝跟前讨要了一份圣旨。 着周圣接替梁州刺史兼梁州将军,统领两周内军民大小一切事物。 朝堂之中原本是有些反对声音的,可苏文海此次力度极大,态度更是决绝强硬。 楚帝观眼下形势,南方战事将起,朝中还需苏文海坐镇朝堂。 而且念起老来丧子,其儿子苏修此次还算为国捐躯。 种种原因夹杂一起,楚帝这次也算是少有的开明一次,大方一回。 不仅仅封了周圣为梁州刺史,梁州将军。 更是亲封了苏修为镇北将军,官拜从一品,墓碑上追溢,镇北候,并令其后代永授此爵位。 苏文海更是升任楚朝太尉,官拜三公,满朝文武仅次于皇帝和丞相。 仅行政地位来说是如此。 而朝中事物则是专管武事,为最高的武官职位,秩俸万石,金印紫绶。 实际地位与丞相不相上下。 可以说一个是武官的头,一个是文官的头。 至此,苏家也算再次权倾朝野,接近了苏文海当宰相时的那段风光。 下朝以后满朝文武纷纷来喝,纷纷恭喜苏太尉,仅有李相一人面无表情。 下朝便直接离开了。 文武百官都看出来了,这苏家是又要被恩宠的节奏 接下来的几天,那一个个送礼的,快吧苏府的门槛踏平了。 而这一切苏文海虽然看在眼里,每次来人脸上都挂着笑意,可是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苏修一死,陛下自然放心将朝中的一些权利下放到自己身上。 一来不用怕自己起兵某反,毕竟就算自己篡位成功,将来皇位又传给谁呢? 二来是南方战事将起,不定哪天,便会两兵交战。 苏文海天资卓越,能力出众,自然是统帅后方的不二人选。 战争期间,还有比太尉这个职位更有话语权的嘛?显然是没有了。 而且皇帝为了安慰苏文海的心,还假模假样的封了苏修什么镇北候,镇北将军,世袭罔替。 他怎会不知,苏修今年二十出头,连婚约都没有,哪里来的子嗣。 楚帝如此作为无非是安慰苏文海,演给群臣看的罢了。 苏文海,纵横官场,陪着皇帝半生有余,怎会不明白楚帝心中内点小九九。 只不过,其为了给儿子报仇,不得不虚与委蛇,借用这股力量。 找出杀暗害儿子的凶手,将起绳之以法,千刀万剐。 自从得知苏修坠崖消息后,苏文海便每日出了会客,便在苏修的书房呆着。 要批阅的公文也被其拿到家中书房来批,偶尔出去照看一下苏修的小院子。 朝中许多大臣对此不满,纷纷上书弹劾苏文海。 而上达天听的折子,被楚帝一一怼了回去。 毕竟接下来将起的战势,还得靠着苏文海来站稳后方呢。 况且,人家儿子刚死,这也是人之常情。 周圣将圣旨踹在怀中,临走之时,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两日前问苏文海的那句话。 为何苏文海要借此机会为自己要了这官。 要知道,苏文海借此机会重回宰辅之位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却只是要了个太尉而已,满朝文武都知道苏文海和当今丞相不对付。 借此机会,排除异己不是更好。 苏文海当日沉默了一会儿后,告诉周圣一句话。 “我儿子用命换来的东西,决不能再次交到那些贪官屋里的手上。” “梁州以后,就交给你了,别让他在九泉之下失望。” 周圣牵着马,回头望了望苏府的大门。 心中打定主意,自己日后定然要造福一方百姓。 一来为了自己报仇雪恨,二来也算告慰苏修在天之灵了。 周圣独自一人骑马,离开京都,直奔梁州赴任。 而未完成辅佐青王占据梁州,也为抓到苏修的三、七二人经过那崖顶得一番苦战回到了组织。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黑袍将军并未怪罪他们二人。 只是轻微的呵斥了二人一顿。 随后便当二人前往南边准备下一阶段的要事。 后来二人还思虑了半天,最终也没讨论出个子丑寅某来。 不明白元帅为何这般轻易的便放过自己二人。 他二人哪知道,因为苏修的死,苏文海发了疯一样发动手中所有人脉资源去挖他们的组织。 苏文海如今是官拜太尉,手中掌握的能量岂是一寻常官员可比。 位列三公之一,不夸张的说,在这楚国境内能与之抗衡的人和势力已经很少了。 黑袍人的组织,在这楚国等同于是过街老鼠。 无论藏的多么隐蔽,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苏文海曾经担心敌人在暗,自己在明,不敢与他们针尖对麦芒。 怕苏修有什么闪失。 现在好了,苏修一死,苏文海直接把桌子掀了。 既然你们不让老子好过,那就都别玩儿了。 一夜之间,黑袍人的组织,已经有两个分坛被挖出,四位护法因保护重要人员而陨落。 要知道黑袍人手下护法一共才九人,一夜之间就让苏文海弄死了四个。 这就人最差的也是六品高手。 而这一切,黑袍元帅对我们这位苏太尉更是有了新的认识。 因为攻破两座分坛的原因。 苏文海也是终于知道这群传给拍的到底是什么人。 而天机门和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士针对黑袍人组织的行为,在整个江湖上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而我们的罪魁祸首苏修,此刻正平静的躺在床榻上 气息平稳,脉搏有力,身上原本因坠落悬崖的伤口也都结痂愈合了,断折的胳膊腿也都和好如初。 只是这身衣服依然残破不堪。 而苏修这一躺,便是躺了三个月……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得救 在苏修躺着的这三个月内,时间过分也是飞快。 冬季一转眼就过去,季节来到了春季。 春季到来的标志,便是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大地上原本一丈厚的积雪,现如今也不见了踪影。 小草从地上冒出头来,鲜花也从土里钻出。 而一场春雨过后,太阳也出来上班儿,苏修躺着的房间内被阳光照耀进来。 温暖的阳光打在苏修身上,将苏修的脸照耀的棱角分明。 而此刻正平躺在屋内床榻上的苏修,好似感应到了太阳的召唤一般。 逐渐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着屋顶。 这里是什么地方,阴曹地府吗? 自己不是跳崖了吗,怎么会躺在屋子里。 难道是有人救了自己? 可是那么高的悬崖,自己怎么可能不死,就算是掉在树上,也得是树木穿心而亡啊。 苏修正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 这时,一小道士,身着道袍,头戴发簪,端着一盆清水,推门而入。 小小的身子,端着一个比自己上身还大的木盆,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 样子很是吃力。 水盆中的水也是摇摇晃晃。 就刚刚进门时的一个动作,水就撒出去三分之一。 感应到来人,苏修用尽全身力气,想让自己靠墙而坐,可是双手一用力便倒下。 “你醒啦,慢点儿,慢点儿。” 小道士看着挣扎着向起身的苏修,赶忙上前帮助他。 在小道士的帮助下,苏修半靠在墙边,看着小道士。 小道士自顾自地说道:“师傅让我给你打了一盆水,就放在一旁了,你起身可以先洗漱一下。” 苏修看着小道士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虚弱的笑了笑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道士天真的一仰头说:“道观啊,怎么看不出来吗。” 这话一出,苏修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心道,我当然知道是道观了我还用你说。 自己本意是想问问他此地是那个州,是否还是梁州境内。 苏修也没纠结于此,拖着虚弱的身子,强打起精神,继续问道。 “是谁救得我?为什么是你来给我打水?” 小道士垮起个小脸儿。 “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 “我那好几个师兄师姐不知道为什么都很讨厌你,不愿意来,所以就我来了被。” “至于你嘛,是师傅三个月前从后山的一条河中救起来的。” 苏修眼神微皱,自言自语到。 “河中?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呀,我清楚的记得,师傅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全身湿漉漉的”小道士一脸肯定说到。 苏溪低头微微沉思一下。 “那你师父人呢?” 小道士一边儿收拾地上的水渍,一边儿回应。 “去山上采药了。” 苏修点了点头。 确实呀,那么深的悬崖,周围肯定是群山峻岭,有一两坐道观也实数正常。 随后,自己不经意的问道:“你们是梁州的哪个道观。” 小道士志气身板来,疑惑的看着苏修。 “我们这里是青州白云观,你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苏修一听青州二字,表情顿时愣在当场,口中喃喃道:“青州?” 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是从梁州悬崖之上摔下去的。 就算是大难不死被救了也肯定是梁州呀,怎么可能是在青州。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晴空霹雳一般。 苏修被劈的愣在当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小道士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苏修下意识说到:“我是从梁州受的伤,怎么会在青州被你们救起来。” 说完,苏修眼神不敢置信的看着小道士等着他给自己解答。 小道士脸色凝重,走到苏修面前,摸了摸苏修的额头,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喃喃自语道:“不烧呀,难道是掉进河里的时候儿,伤了脑子?” 看着小道士这糊里糊涂的样子,苏修心中明白,问他,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只得自己出门看看了。 苏修双脚着地,刚一用力想站起身。 只见脚下的大地被自己踩出了两个脚印,随后双腿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诶呦。” 小道士见此,赶忙上前搀扶。 “你慢点儿,师傅交代了,若是你醒了便告诫你,你先别下床。” “等他回来再说,师傅他老人家让我打了盆水,先给你擦擦脸。” 随后在小道士的搀扶下,苏修重新坐会了床上。 至此,苏修这才发现,自己头晕眼花四肢酸软无力。 而令苏修惊讶地并不是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 可以说对于一个必死的人来说,死而复生还能有什么可要求的。 令自己惊讶地是这小道士看着没有力气,经过这两次搀扶自己的行为。 苏修发现,这小道士,手劲儿不小啊。 别看他人小,踩四五岁的样子,手上的劲道,都能比得上十四五的孩子了。 待坐稳后,小道士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走到桌子前将水盆挪到离床近一点的位置。 用抹布沾了水递给苏修。 “擦擦脸吧。” 苏修看着自己在水盆中的倒影,瞪大了眼睛。 这……这水盆中的是我自己。 自己虽然是个帅哥,可是这水盆中倒影的人不仅仅是帅气可以形容的了。 水盆中倒影之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赘肉棱骨分明。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苏修。 曾经的苏修虽然也是风度翩翩、英姿飒爽。 可这倒影中的男子真是俊朗的没边儿啊。 如果说之前的苏修的是无色鸟,那现在的苏修至少是个白耳画眉。 五官随没有大动,但是眼睛鼻子嘴,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却令苏修整体面容好看了一倍。 若是不仔细瞅,苏修真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一次。 而看着脸盆水影中的自己,苏修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 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这一层厚厚的油脂。 油乎乎的油脂粘染苏修满手。 而看到这一幕的小道士,则一脸嫌弃的躲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 “徒儿,师傅回来啦。”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道士 小道士听这门外传来师傅的声音,一脸欣喜。 “师傅你回来了啦。” 说完,蹦蹦跳跳的就要出去迎接老道士。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皱着眉头提醒苏修。 “你快点儿擦一下,看着好恶心。” 苏修听这小道士的提醒,心中一阵无语。 自己刚醒好不好,这能赖到我身上嘛。 苏修听这门外老道士和小道士一同交谈。 自己则在屋子内擦了擦脸和身子。 毕竟不能这样见自己的救命恩人。 苏修手忙脚乱,三下五除二的擦好,随后将抹布仍在水盆里。 而原本只是油脂的抹布沾染到水后,却变得漆黑无比,还散发出一股恶臭。 苏修皱着眉头,看着水盆中与水产生不知道什么反应的东西。 这时,小道士与老道士一同进入房内。 刚进房间的小道士就问道一股恶臭。 小手捏着鼻子,眉头皱起成一个川字。 “我说,你又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大股味道。” 老道士看着苏修,和蔼可亲的笑了笑。 “不妨事,不妨事。” 苏修听这老道士操着一口地道的青州口音。 抬头看了看。 只见这老道士整个脑袋上的毛全白了。 白白的头发、胡子,就连眉毛都是白的。 若是再身着一身白衣,手拿拂尘,那真是自己心中仙风道骨的样子。 当然,现实与想象终究是有一定出入的。 头发花白的老道士,身着一身全是补丁的灰色道袍 手中挎着一个篮筐,篮筐内装着一些不知名的药草。 脸上还沾染这不知从哪里蹭上的灰尘泥土。 脚下踩着一双布鞋。 若不是头上带着的道士帽,任谁来看,这副扮相,都是一个上山采药的农家大爷。 老道士,却全然没有一丝囧意,从进屋起,脸上便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苏修看着老道士脸上挂着的笑意,内心居然慢慢的平静了。 老道士坐在苏修身旁,两根手指搭载苏修的脉门上。 苏修破天荒的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任由老道士替自己号脉。 虽然知道老道士不会害自己。 可是,自己内心深处,居然一点儿抵触感都没有。 这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就连在苏府,自己都是时刻保持着戒心,怎么在这老道士面前,戒心全无呢。 老道士摸着苏修的脉搏,自言自语说到。 “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三脉沉取有力。” “观你面色红润,身莹气轻看来是好了很多了。” 听闻此言,一旁小道士惊讶叫道。 “师傅,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家伙刚才还摔跤呢,躺在床上,连坐都做不起来。” “这明显是不治之症啊,怎么可能是神莹气轻呢。” “师傅,你肯定是搞错了。” 老道士脸色正经,一只手捋这自己胡子道。 “诶,为师行医无数,怎么会错呢。” “小庆子,你去把这盆脏水倒了,再去厨房打两碗面条来。” “这水太臭了,都快熏死为师了。” 老道士一边说着,还一边配合似的扇了扇鼻子。 小庆子嘟着个嘴,喃喃道。 “我还以为你闻不着呢。” “诶呀,师傅你想吃面条,你自己去厨房嘛。” 老道士一脸无奈。 “我让你打两碗面条不拿给我吃的,是给他。” 说着左手一指苏修。 一听,老道士又让自己伺候苏修。 小庆子脸色直接拉了下来。 “哼,我不伺候了,我早课还没弄呢。” “再说了,那么多师兄师姐都没事儿,怎么就非得让我这么一个课业缠身的人伺候他。” 老道士一看自己权威收到了挑战,眼神一立,妄图以师傅的威严逼迫徒弟屈服。 谁料小庆子根本不吃老道士这一套,眼神直接回瞪了回去。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后,还是老道士沉不住气,先败下阵来。 长出了口气,随后,眼神一转,冲着小庆子招了招手。 “来,你过来。” 小庆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干嘛。” 老道士将小庆子叫到身边,悄悄咪咪说到。 “你今天帮我伺候他,待为师下次上山采药特意下去给你带一只烤鸭,如何?” 小庆子一听烤鸭,眼睛顿时一亮,瞅着自己师傅。 “你确定,可不能反悔啊!” 老道士一脸严肃的肯定到。 “当然,为师什么时候儿骗过你。” 听这自家师傅给自己的保证,小庆子高高兴兴的将内一盆脏水端了出去。 “好的,那师傅你别反悔,我这就去了。” 说罢,兴高采烈的奔向厨房,给苏修盛面条去了。 看着小庆子愉快的跑出去,老道士赶忙提醒一句。 “要用大碗,成两碗啊。” 门外传来小庆子的声音。 “放心吧,师傅。” 苏修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个活宝,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老道士眼神盯着门外,嘴吧随口说道。 “烤鸭的银子你出啊。” 苏修笑容定格在脸上,手指了指自己。 “我出?刚刚不是你…” 老道士脸不红气不喘的接道。 “当然你出了,他伺候的是你,又不是我,凭什么我出银子。” “答应帮他下山买烤鸭,没管他要跑腿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说完老道士放下挎着的菜篮子,斜靠着墙边,假寐。 苏修看着一副滚刀肉架势的老道士,抿了抿嘴。 心道,这老道士真是不修边幅,真是他救的自己? 救自己可是不亚于起死回生了,这老头有着力道? 算了看在,这老头救了自己的面上,自己给吧。 “行吧。” 话音刚落,老道士伸出左手,睁开假寐中的左眼,看着苏修。 “银子拿来。” 苏修顿时一头黑线。 自己醒来之前,可是和李长风的叛军战斗,穿的都是盔甲,怎么可能带银子呢。 “容我过后再拿来,现在我身上实在是身无分文。” 只见老道士从篮子里翻来覆去,找出来哦额一株植物,将其根茎掰断,递给苏修。 “从你袍子上撤下一块来,写下借据。” 苏修看着眼前这个市井气息满满的老道士,满脸无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它救的你 苏修一边写着借据,一边奚落这老道士。 “我说,亏你还是个出家人呢,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怎么如此在意。” 老道士眼神专注地盯着苏修,待其用紫红色根茎液体写完借据后,一把抢过。 仔细端详着布条上的借据,没有任何问题后,老道士将借据踹在胸口。 眼神瞟了苏修一眼,似不在意般说道。 “功名利禄亦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你不还是为了他打得头破血流吗。” 闻听此言,苏修刚想出言反驳,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贪图权利,纵情享乐之辈。 刚想出言解释,忽然发觉,这老道士好像是知道自己是当官儿的。 随即,眼神差异地问道。 “你知道我是楚国的官儿?” 老道士一脸平静,摇了摇头道:“不知。” “那你为何,会如此说?” “我救你时,你胸前中数处刀伤,右胳膊有一处箭伤,身穿铠甲,一看就是将军。”老道随意说着。 苏修点了点头。 听老道士说到自己胳膊上的箭伤,苏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胳膊。 原本的左臂膀的箭伤,居然和好如初了。 自己胳膊上的皮肤也肉眼可见地变得吹弹可破,宛如婴儿的脸蛋儿一般。 苏修看着自己身体,逐一检查自己昏迷前的刀伤和一些擦伤。 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伤不仅全部完好如初。 且皮肤变得更加白皙嫩滑。 一旁的老道士也不理睬惊讶之中的苏修,坐着斜靠在床的一旁,闭眼假寐。 正在这时,小庆子声音自门外响起。 小道士抱着两碗面条屁颠颠地走进来,将两碗面条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原本毫无饿意的苏修,闻着面条那股淡淡的香味儿,肚子莫名开始咕咕叫起来。 “青椒味儿的。” 小道士嘴一撇。 “鼻子真好使。”边说着,边将两碗面条端了过来。 苏修一把接过面条道了声谢,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吸面条儿,嘶溜嘶溜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幕,给一旁的小庆子都看呆了。 大张着嘴巴,看这苏修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儿吃完了两碗面条儿。 苏修手一抹嘴,吸了吸鼻子,嘴中嚼着面条。 含糊不清问道:“还有嘛?” 小庆子下意识点了点头,接过苏修手中的空碗。 “额…有,有的是。” 苏修嘴中咀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说道。 “麻烦你,再帮我盛两碗。” 小庆子傻愣愣的出门儿去厨房给苏修盛面条儿。 一旁的老道士不急从哪里掏出一个碗,往碗中倒了些水,递给苏修。 “慢点儿吃,吃太快,别噎着。” 苏修接过老道士手中的水碗喝了口水,将嘴里的面条顺了下去。 咂么咂么嘴。 “这两碗面条吃了怎么感觉没吃一样。” 说罢,表情怪异的看这老道士。 老道士笑了笑,并未多说。 “既然如此,那就多吃点儿呗。” 接下来,苏修以风卷残云的速度,一共吃完了七碗面条儿。 加上开始的两碗,一共是九大碗。 当苏修将最后一根面条吞入腹中,把碗递给小庆子时。 小庆子下意识问道。 “还要?” 苏修难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了,不用了,吃饱了。” 小庆子叹了口气。 “啊,你终于吃完了,可算累死我了。” 说罢,小庆子抱着空碗,逃也似的离开屋子,连烤鸭的事儿都忘了问了。 苏修看着这一趟又一趟的小庆子。 忽然觉得,其实带他吃一顿烤鸭,好像是自己赚了呢。 一旁的老道士看苏修吃饱了,便从假寐中醒来,抻了个懒腰。 起身,穿上自己那双破布鞋子。 “吃饱喝足就和我来一趟后山吧。” 苏修看这先走出门的老道士,赶忙下床跟上去。 自己心中可是有着一肚子问题没问呢。 这老道士进来假寐,让自己吃饭,又是号脉的甚是奇怪。 看这走在前面的老道士,苏修本想快速追赶老道士。 脚刚一沾地,用力一蹬,人直接冲出去三米远。 这突然的前冲,吓了苏修一跳。 苏修呆愣着看这自己的手和脚。 刚才自己只是轻微的用了些力气,怎么就一下冲到门口了。 根本不敢想象。 此刻,苏修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走出房门,看这对面的房屋。 左脚用力一踏地面,苏修身体宛如雨燕一般,翱翔在空中。 身体好似被清风吹飞的羽毛般轻盈。 稳稳的落在房顶之上。 老道士看这苏修,笑了笑。 “下来吧。” 苏修一跺脚,身子轻飘飘下去,稳落地面。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功夫?” 老道士笑眯眯的,带这苏修苏修往后山走。 “算是吧。” “你是谁?。” “王谷子。”老道士回道。 “您是怎么救到我的。” 老道士看这苏修,抿了抿嘴。 “不应该说是我救的你,应该是这个国家救的你。” 听老道士说这话,苏修满脑袋问号。 “你说什么?国家救的我?” 老道士面色一整,点了点头。 “没错,确实是这个国家救的你。” “你是这个国家选中的人,你是天人。” 苏修笑了笑。 “天人?你意思,我是神仙?” 王谷子大笑了两声。 “这世界那有什么神仙,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世间那有什么妖魔鬼怪。” “你并非我们国家之人,天人,就是天外来人,与我等不同,你并非凡人而已。” 苏修听能到老道士说自己不是这个国家人的时候,汗毛炸立。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秘密,竟然被这老道士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苏修尽量保持冷静,让自己表情显得正常。 “你怎得知。” 老道士笑着摇了摇头。 “我怎会得知,是它告诉我的。” “况且,寻常人,怎会坠崖不死?” 苏修面色一惊。 “它…是谁。” “还有,既然你信我是从梁州坠崖的,那我又是怎么到的这青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修听着老道士的解答,越听越糊涂脑海中问号越来越多。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老神光经 王谷子摆了摆手。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就怕你不信。” 苏修挑了挑眉,眼神略带存疑。 “你说,我就信。” 王谷子笑了笑,随后脸色逐渐严肃。 “它,就是我楚国的龙气,也可以说是我楚国国运。” “五年前,新帝登基,贫道闲来无事卜卦测算我楚朝人民是否风调雨顺。” “怎料,卦象下下吉,预示我楚国将逢大难。” “贫道后损耗十年寿命,才测算出一丝天机。” 闻听此言,苏修眼中疑虑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肃然起敬。 苏修双手抱拳,冲着王谷子一拜。 “先生能有这份心,我替楚朝百姓,拜您一拜。” “只是不知,您可有解法?” 王谷子捋了捋胡子,无奈摇头。 “贫道道行微末,修道半载,这天老神光经也才堪堪八重半。” “若是第九重,或许有法窥得全法。” 苏修面色凝重,望向京都方向。 “如您所说,这它,是龙气,是运,怎的将我救下呢?” 王谷子指了指一旁的溪河。 “我楚国的山川大河,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溪流,都是它的一部分。” “或者说,我楚国就是这条龙的身体,只是他不会动而已。” “这龙气,就是它的精气神,就是这龙气操纵这山川大河,将你带到这青州境内。” “而我窥得的一丝天机,也是你。” “卦象中现实,那一日我楚国可逢变数,而这变数,便在此地。” “故此,我在这里等这变数,将你救下。” 苏修听这老道士的话紧锁的眉头慢慢散开。 可心中依然是有着一丝疑虑。 “这山川大河,又不会生出一双手,怎将我运到这里?” “况且,那万丈悬崖,我掉下去,恐将尸骨无存。” “就算你所言非虚,这龙气究竟是怎样将我运来。” 老道士抿了抿嘴。 “具体,我也很难知晓。” “但我想有一点,便可证明我所言都是真的。” 苏修追问。 “那点?” 王谷子不慌不忙的说到。 “便是你如今,还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这便是最好证明呀”。 “要知道,若你没有撒谎,你真的是从哪梁州境内的悬崖坠落而下。” “你是怎么来到这青州的呢?” “从救你的那日算起,到今日整三月。” “你可以算算,若是寻常人,从梁州到青州,怎么也要个一月有余吧。” 苏修听这王谷子的话,点了点头。 确实,就算是快马加鞭,不吃不喝,每日与晨行,与星走,也得一个半月。 这么算来,自己确实不是人为运来的。 “那我这身武功,还有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儿。” 老道士笑了笑。 “莫急莫急,听我娓娓道来。” “自我救你那日,你变身受重伤,五脏移位,寻常人等早就命不久矣。” “我本以为,我卜卦失误,是不是漏算了什么,怎么捡了个死人。” “待我探你鼻息之际,你却是一息尚存。” “我便将全身功力传与你,这天老神光经,本就有起死回生之效。” “你的这条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听这老道士的话。 苏修看着自己双手,幻想这自己曾经看到的武侠小说,向着一边树木一拳轰出。 只见树木只是颤了三颤,苏修咬着牙,收回了拳头。 因为疼痛,脸色涨得通红。 王谷子看着苏修这般做派,甚是不解,皱着眉头。 “你这是干嘛?” 苏修忍着疼痛,尽量保持流利道。 “你不说传了我毕生功力嘛。” “我就是试试。” 王谷子一脸苦笑不得的表情。 “这天老神光经,又不是什么什么十三太保横练。” “你怎么可能一拳打折树木。” “再说了,这若是外家功夫,你的小命可救不回来。” 苏修握着拳头,皱着眉头问道:“拿着武功有何奇特?” 王谷子看着苏修,并未直接回复他。 “你对练武,了解多少?” 苏修低头思虑了一下。 “只知道一些皮毛。” 随后王谷子对苏修讲述了,这武术之中的奥秘。 自此,王谷子也算是为苏修打开了另一扇门。 自王谷子口中得知。 这楚朝的武林人士,可分为九品。 一般武者,皆是二三品。 能有个四品就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在这世上九品是少之又少。 虽然稀少,但并不是没有。 照王谷子的话说,普天之下,九品高手不超过双手之数。 而楚国的秦王殿下。 在楚国武林之中,传闻便是九品高手。 然而这也仅是传闻,毕竟秦王殿下很少出手。 早年见过秦王殿下出手的人,全都死了。 至于别的高品阶的高手,也都是不显山不漏水。 向王谷子这种,一身天老神光经,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若是比拼内家功法,整个楚朝鲜有敌手。 然而王谷子此人,在江湖上却寂寂无名,其人也只是偏暗青城山白云观一偶。 采采药,种种花。 因此,虽然这武功有品阶,但是这楚朝武林之中,却没什么排名。 听这,王谷子普及的这些‘另类’知识,苏修也是顿感新奇。 赶忙追问:“照你这么说,那你这天老神光经,应该算是内家功夫了?” 王谷子点了点头。 “这功法有什么用?”苏修好奇问道。 “可以延年益寿。” 闻听此言,苏修看着老头挑了挑眉。 “你不是糊弄我吧,你这样子,看上去可不像延年益寿的样子呀。” 一听这话,王谷子无奈笑了笑。 “这全是因为传功与你,我现在自身真气无多,所知。” “至于是否延年益寿,以后你自会知晓。” 听老道士如此说,苏修眼神变了变,怪不得小庆子那些师兄弟们都不待见我。 苏修低着头,抿了抿嘴道:“老头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谷子无奈摆了摆手。 “不妨事了,我时日无多,今日告诉你这些,是有两件事要你替我做。” 苏修双手抱拳,冲着王谷子又行了一礼。 “您放心,无论何时,刀山火海,我定然为你办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师傅王之维 王谷子上前扶起苏修。 “无需上刀山,下火海,只是要你的一个承诺而已。” 苏修看着王谷子那苍老的面容,和那双风烛残年的眼睛。 “请说。” 王谷子一本正经的说到。 “望你守好大楚国民,切不可让我大楚生灵涂炭,时间已经不多了。” 苏修双手抱拳。 “楚国便是我的家,为了大楚,我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罢,苏修对着王谷子拜了一拜。 待苏修抬起头时,眼前的王谷子以不见踪影。 苏修环视四周,大声呼唤。 “王道长,王道长!” “好了,别喊了。师兄已经坐化。”一男子声音自苏修后方山坡上传来。 苏修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山披上站这一男子。 男子身着一身白衣,双手柱这把铁棍,立于身前,眼神飘向天空。 眼神中漏出一丝不舍和无奈。 此人站在这里,自己居然没发现,而且一点儿也没感觉到。 “你是王道长的师弟?”苏修惊讶地问道。 白衣人,左脚点地,身子如鸿雁般,飘落而下一看就是高手。 “没错,我名王之维,乃是掌教师兄的师弟。” 边说着,王之维走到原先王谷子站的地方,棍尖一挑,将地上的一枚令牌挑起,握于手上。 苏修一听是王道长的师弟,赶忙行礼。 “在下苏修,见过王道长。” 王之维并未和苏修客套寒暄,也没有繁文缛节。 看着苏修双眼,宛如传话筒一般说到。 “掌教师兄,命我接下他的掌门之位。” “自即日起,我便是白云观观主,也是你师父。” “你需与我同修半年,直至彻底熟悉神光经和一些道门功法,才可下山。” “在这期间,我可差人传信报予你家人你的平安。” 苏修一听要六个月,脸色直接一沉。 “不可能,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既然你刚才在,就应该听到你掌教师兄的话,我们已经……” 王之维打断道。 “我自然知晓,但这,也是掌教师兄的命令。” 苏修抿了抿嘴。 “可是…” 王之维继续道。 “没什么可是的,你自可以尝试离开。” “我将你打晕,扛回去便是。” “我不是掌教师兄没有他那么好的脾气,与你推心置腹的讲。” 说罢,双眼看着苏修,手中铁棍微微作响。 场面一时间,很压抑。 苏修抿了抿嘴。 “你和你师兄,很不一样。” 王之维也并未否认,只是自顾自的讲道。 “苏修,我知晓,师兄得死不应该愿你。” “但没办法,我没有师兄那般胸怀。” “若是可以选择,我这一生最不想再见的人便是你。” 苏修挑了挑眉。 “为何?” 王之维沉默许久。 “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说着,王之维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铁棍。 “我天性冷淡,少言寡语,从小酷爱舞剑。” “师傅传我这根棍子,说我何时用心,将此棍磨平,何日剑法便是大成。” “这些年来,一直是师兄伴我左右。” “他是我最亲,最敬重的人。” “而如今,他却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结果的事儿。” “一个只是窥见了一丝天机的你,而亡。” “你欠我们白云观一条命。”王之唯看着苏修双眼,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到。 听这最后一句话,苏修内心,漏了一拍儿。 是呀,自己确实是欠他们一条命。 “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苏修双手作揖。 王之维看着苏修,转身,离开之际,偏头看了苏修一眼。 “好好活着,别浪费了师兄的神光经。” “明日来这后山,我教你修行。” 说罢,王之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苏修眼前。 其身法敏捷远超出曾将苏修逼退悬崖的小七数倍。 苏修看着自己的双手。 握紧拳头。 这一刻,苏修才真的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肩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 在这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世界上也真的有一些人,会为了一些人,一些事儿,牺牲自己。 这般想着,苏修迈步向着白云观走去。 至于报信给自己父亲。 苏修目前认为,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小七那群人,居然能追自己道梁州。 证明这些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庞大情报网。 自己被逼无奈跳下悬崖。 那小七与小三两人是亲眼所见。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此一番境遇。 更不会想到,自己没死,而是糊里糊涂的出现在了这青州。 若是自己贸然将自己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 万一消息被那伙儿人截获。 自己不是又危在旦夕了。 虽然,那王之维看上去挺厉害。 可苏修明白,好虎架不住群狼。 那王之维再厉害,人力终有尽时。 再说,这白云观为了芸芸众生,为了自己已经牺牲了一位掌教。 自己怎能因一己私欲,至他们的安危而不顾。 现在,绝不可将自己或者消息暴漏出去。 避免东窗事发。 今日看那王之维的意思,自己这身神光经应该是挺厉害。 那掌教练到了八重半,居然可以勘破天机,虽然只是一丝,但这也很厉害了。 这可是可以掌控未来的功法呀。 况且,自己父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此事若是传回父亲耳朵里,他必然是派兵寻找自己尸首。 只要一日未见自己尸首,那父亲心中便是会心存一线希望。 苏溪看着溪流中倒影的脸。 心中忽然有着另一种想法。 这青州也是战时将其,自己刚好可以混迹其中,查勘一番。 这般想着,不一会儿,苏修便走到了白云观。 观外,小庆子一人坐在台阶上,无聊的用手中草杆在地上画着圈。 见苏修回来,赶忙跑上前来,询问道。 “喂,我师父呢,你们一起出去的,他还欠我两顿烤鸭呢,不会是想赖账吧。” 小庆子的声音,将思考接下来计划的苏修,一下拉入了现实。 看着眼前的小庆子。 苏修脑海中又切换回了竹林中的一幕。 抿了抿嘴。 “你师父怎么会赖账呢,他只是……去为全楚朝的百姓寻烤鸭了。” 说罢,苏修摸着小庆子的头,眼神看向天空。 第一百三十六章 修炼神光经静坐入定 小庆子看着苏修,不解问道。 “楚朝百姓吃烤鸭,和我师傅何干?” 苏修看着单纯的小庆子,眼神中流漏出一丝不忍。 恐怕,这白云观中,只有这小庆子,还不知道他师傅不久便要远离人世。 想来,他师兄师姐也是觉得此事对一个孩子而言,过于残忍,因此才没有告诉他。 苏修拿出,王谷子坐化前,怀中揣着的那‘欠条’,递给小庆子。 “你师父欠你的那只烤鸭,算我的。” “等我下次上山之际,我带给你。” 小庆子接过苏修递来的布条,心中好似知道了些什么。 手中攥着布条,看向外面群山。 “师傅呢,他会回来的吧。” 苏修摸着小庆子的头,顺着他的目光,眺望远方。 嘴中呢喃这。 “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 次日清晨。 青州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早。 门外柳树上的黄鹂鸟儿蹲在树杈上,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 春日里,这青城山雾气昭昭,门外的世界雾蒙蒙的,推门一看,好似进了仙境一般。 在这仙境之中,一身传道袍,头扎发箍的男子,绕着后山的竹林外一路小跑。 这山中道路崎岖,又是早春,地上坑坑洼洼的泥水,泥泞不堪。 可这些好似都无法阻止男子晨跑一般。 他跑在这泥泞中的道路,如履平地。 而苏修昨夜睡觉时,便是发现了。 体内好像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流,流转全身。 自己身体无论保持着何种睡姿,都觉得神清气爽。 以至于第二日,早上起来晨跑,脚下也有这种感觉。 正常跑在这种泥泞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 左右脚受理不均匀,是常有的事儿。 而近日则不然。 晨跑时,虽然道路泥泞,但是苏修的双脚,好似按了一层软垫一般。 每一脚踩在地面上的受理点,都很均匀。 在泥坑之中,好似如履平地一般,丝毫不会陷进去。 而且,搁往常,跑了一个时辰,苏修便该大汗淋漓。 因为苏修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一直有着一个很好的估测。 所以,随着自己身体素质的逐渐变好,晨跑时的速度也是逐渐提升的。 但,今日苏修按照自己以往的训练模式。 都跑了一个半时辰了,脸不红、气不喘,甚至一丝汗都没出。 不知为何越跑,苏修总觉得这双腿、双脚越轻。 而这一切,都白坐在一旁的王之维看在眼里。 “好了,别瞎耽误功了,你那种程度的修行,还不如不修。” 苏修看着一旁的王之维,脚步停了下来。 “喂,未经他人苦,怎知他人事儿。” “你没试过,可不能说我这晨跑没用啊。” “如果不是我以往的晨跑锻炼。” “我早就落在那帮人手里了。” “话说,你什么时候儿出现的,你怎么总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王之维,转身向着竹林中走去。 “什么时候儿你能发现我了,你这神光经才算小成。” “但你若是想靠着你今早的方式修行,你这辈子也发现不了我。” 苏修听这王之维的话,也不反驳。 闷头跟着他前往竹林。 虽未说话,可苏修心中明了,这冷冰冰的道士,说的八成是真的。 如今自己的身体与以前是大不相同。 要是还靠着以前的锻炼方式,效果甚微。 今日晨跑自己确实也感应到了。 王之维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到。 “我练的是剑,因我沉默寡言,便从静功,练的也是静功剑。” “也算是沾了半个内家。” “与你的神光经算是有这异曲同工之妙。” 苏修一百年跟在王之唯身后,听着他讲这些,一边问道。 “那我这神光经该如何练习?大成之日,我是不是也可以窥见天机?” 王之维知无不答。 “你要做的,便是打坐,静修,体会经脉之中气的走向。” “先记住它们,随后引导他们,最终利用他们。” “这就是你要做的。” “至于窥见天机这些你就不要想了。” 苏修不甘心的追问道:“为什么?” 王之唯语气冷淡,不带一丝感情,好似是想要苏修快点儿绝望般说到。 “神光经共有九重,掌教师兄自小练习先天功,童子之身未破过,才将神光经炼至之八重半。” “得以窥见一丝天机。” “至于你,师兄传你神光经时,便去了一二分。” “再加你本就是半路出家,何况元阳已泄。” “留在你体内的神光经虽有八重之多,却无八重之用。” “现在的你,连三重都用不出来。” “何谈什么窥见天机。” 苏修听这王之维的话,这才了解。 这神光经一共九重,那王谷子居然都习得了八重半, 原来人家就是和自己谦虚一下。 “这神光经内功行心法,有何妙用呢?” 王之维找到一处空地,将手中铁棍斜插如土,盘膝而坐,并示意苏修也这般。 待苏修做定后,王之唯开口说道。 “武学之中的内功心法,如同我们人身上的气力。” “招式,便是如何有效释放出这些气力的一个方式方法。” “没有内功心法,空有招式,那便是我们常说的花架子。” “内功高的人,可一力降十会。” “当然,若是碰上绝顶高手,招式功法必然都是绝顶才行。” “现在的你,就如同是第一个力大无穷的婴儿。” “虽有千斤之力,却如同婴儿一样,不知道如何运用。” “今天,我见你的第一课便是入定打坐。” 苏修疑惑问道:“入定打坐?” 王之维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打坐,也称为静坐、盘坐。” “常人都认为,静坐很简单,其实不然。” “你是要将脑海之中的思想全部摒弃,神清上升至印堂穴之中。” “闭幕盘膝、调整气息出入,将自身的精气神,调整至一个最佳状态。” “厉害的静功者,甚至可以不用睡觉来养神。” “仅用打坐,便可保持自己的精神。” 苏修听这王之维的一番话,一瞬间醍醐灌顶。 第一百三十七章 神光经小成 苏修赶忙盘膝而坐,调整呼吸,尽力摒弃所有杂念,将自身精气神提升到顶峰。 可这说是容易,做可是相当困难。 这静坐对别人而言本就难。 苏修更是两世为人,脑海之中的思绪杂念本就比常人多出一倍。 这静坐,自然就比别人难出一倍之多。 王之维睁眼,看着苏修因练习静坐,欲摒弃杂念而满脑瓜子大汗的样子,皱了皱眉。 这人心中思绪怎么如此之多。 静坐中的苏修,忽然呼吸急促,汗流浃背。 经脉之中,经脉之中气息乱窜,肝血上涌。 苏修极力忍着嘴中的鲜血,但也是将要喷出的架势。 王之维见此情形,赶忙来到苏修身旁。 “凝神静气,继续静坐。” 说罢,一掌拍在苏修天灵盖上。 苏修只觉得,燥热如火的体内,突然闯入了一丝清凉之气。 这一丝清凉之气,将自己的肝火慢慢的降了下来。 苏修口中这一口鲜血也因为王之维这一掌慢慢咽了下去。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净矣。” “此乃静心咒,若下次心中杂念丛生,不可强行行气,心中默念此咒,压下杂念,再行气。” 苏修听这王之维口中的清净咒,内心杂念确实少了三份。 赶忙口中呢喃念了起来。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净矣。” 别说,这清净咒一念,心中确实清净了许多。 就连原本堵塞在体内,行走不通的气,都顺畅了许多。 苏修额头的汗渐渐干了,泛红的面容也渐渐恢复正常,气息也逐渐流畅了。 王之唯见苏修这么快便入定下来,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许。 此子,这么看来,在武学一道,还是很有天赋的,一点即会。 苏修此刻,感应着体内的变化。 别说,这静坐,确实对自己身体益处颇大。 不知不觉中,日暮西山。 待苏修再次睁眼,天色已晚,春日夜晚的余晖洒在了这青城山后的竹林之中。 自己虽然从这竹林之中坐了一天,可是身体却没感到丝毫疲惫。 精神充足,四肢有力。 看来王之唯并未夸大,这静功若是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 无需睡眠养神,便可精神一整天。 王之唯如老僧入定般,盘膝坐于石头之上。 “今日修炼到此为止吧,明日晨时,再来吧。” 苏修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晚辈,告辞。” 说罢便朝着道馆走去。 走在这寂静无人的小路上,苏修心中有些怅然。 月光洒在叶子和鲜花上,倾泻的月光照亮了苏修回观的路。 回到道馆中。 苏修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屋中。 躺在床上,回味着一天的修行。 不得不说,这静功对自己,确实有效。 仅仅练习了一天,身体中炁的走向,苏修便快摸清楚了。 虽然还有几条经脉不是很通。 但苏修有信心,再给自己一些时日 ,自己便能梳理所有奇经八脉的炁。 然后运用、操纵,从而掌神光经的力量。 这般想着,苏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 既然时间有限,那自己还是抓紧时间的好。 苏修盘膝而坐,闭眼运炁,走过身体的奇经八脉。 那股炁息每走一寸,苏修便感觉那炁与自己的亲和度就更近一分。 而且他甚至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经脉内的炁,只走白天走过的。 体内别的岔路,无论看上去多么近,也不走。 力求安全第一。 无他,白天那行岔炁的经历,让苏修明白。 自己在这个领域还是个小白,切不可自作聪明。 苏修盘坐在床上,摒弃一切杂念,神情专注的注视着炁的运行。 一直打坐练功,直至丑时,苏修脑海中才稍有困意。 这才躺床上睡了一会儿。 这个平静的夜晚,苏修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要起床。 次日辰时。 苏修按时醒来,推门而出准备第二日的练习。 门外杏花时节的蒙蒙细雨,像要故意沾湿苏修的衣裳。 苏修推门而出,吹拂在其脸庞的微风,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苏修顺着小路,一路小跑向竹林。 微雨绵绵洒在大地上,砸在地上的雨点,激发出一股泥土的芬芳。 看这王之唯还是昨日自己离开时的位置,还是那个姿势。 好似从昨日自己离开,他就从未移动过一般。 苏修再次坐在王之唯眼前闭眼,静功入定。 周而往复,世间如流水般经过,眨眼间便过了五个月。 天气也由清明时节雨纷纷转为了六月登临浑觉热。 这五月内,没变的也就是片篇竹林了。 这片竹林好似只有冬季与夏季一般,其他两个季节,在这片竹林身上,从未留下过痕迹。 在这五个月内。 苏修慢慢的将整个神光经融会贯通。 虽达不到如臂挥使,却也是得心应手。 炁的走向更是被自己完完全全的记在脑子中。 经过了这五个月,道馆内的人也逐渐接受了自己。 而小庆子的心情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每天课业一完成,便坐在门口眺望远方。 苏修每每看见,心中都十分不是滋味儿。 若是自己没来这白云观,或许小庆子还是那般欢快。 而除了这小庆子外,别的道士对自己的态度倒是由凉转温 一些道士甚至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并叫自己一些简单的符箓。 这些符箓,虽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招引天雷,驱除邪祟,神乎其神,通天般手段。 但也可以强身健体,锻造心神。 譬如,就在前两日,一个看上去中年的道士,教给了自己一个甘露咒。 这甘露咒并非不是凭空制作出甘露。 而是一种类似于静心咒的咒语。 可以将自身的炁集中于食指与中指之上,炁聚成雾,再液化成水。 专精于唤醒走火入魔之人。 将沾有甘露咒的手指点在走火入魔之人的额头上,便有机会将起唤醒。 在这段时间内,王之唯仅教自己炁的运行和凝聚。 自己多数的咒法,反倒是和道馆中道士学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练习功法 在自己修行期间,一些道家思想在苏修心中也逐渐清晰。 曾经不懂得,也逐渐明了。 与这些道家弟子厮混的这几日,苏修也渐渐了解。 越是道行高的道士,性格越是率真。 道家归根结底便是四个字,无为而治,顺其自然。 而自打苏修心中顿悟后,一时间如醍醐灌顶一般,进步是一日千里。 就连王之唯和身边的道馆子弟都惊讶于自己的进步。 尤其是这两月,那些道士们没教自己一个咒术,手诀。 苏修试一遍,基本就能复刻。 有些道士甚至认为自己是道童子转世,否则怎么会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道士中的大师兄,甚至开坛做法,掐诀测算。 但因为那天是雷雨天气,最终作罢。 而给苏修测命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 这日,苏修依然如往日般来到竹林。 看这坐在竹林之中,十年如一日的王之唯。 走到其身前,刚要坐下,面前之人破天荒的出言阻止到。 “今日不必静思了。” 苏修听此言,眼神一喜。 “我可以出师下山了?” 王之唯起身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儿。” “如今你的神光经也能永出个七成左右,这也算登堂入室了。” “剩下的,等你哪天彻底掌控神光经,你就能挥臂如使了。” 这段时间,苏修不仅熟悉了神光经,脑子里更是被一群道士灌输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苏修看这王之唯说道。 “不是时候儿?” “我下山,要卜卦开坛算日子?” 闻听此言,王之唯脸色一黑。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这段期间,和那群臭小子都学了什么?” 王之唯性格冷淡,虽继任了掌教,但却不像王谷子那般让人如沐春风。 每日,王之唯仅是针对每人情况,布置课业。 随后,便会转身离去,再定期检查。 而道馆的子弟们也知道自家师叔就是这性格,也没什么多言的。 别看王之唯外冷,他的心可是火热。 而这一点,也是王之唯继任掌教,整个白云观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服气的原因。 要知道,与王之唯同一辈分的可还有二人啊。 苏修看这王之唯的样子尴尬一笑。 “额…既然不是日子不对,那我为什么不能下山?” 王之唯又恢复了那副冰冷模样,说道。 “现在的你只是会掌握了神光经而已。” “至于如何释放神光经带给你的气力,你却不会。” 苏修听这话的意思,眼神一亮。 “你的意思是,可以教我招式功法了?” 王之看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是首肯了。 苏修欣喜说道:“那就赶快把。” 王之唯一摇脑袋,轻言细语说道:“我不会。” 苏修听到“不会”二字,愣在当场。 “不会?那我……” 王之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练剑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修行别的。” “至于教你之事,我是不会,可不代表别人不会。” “你随我来。” 说罢,运起轻功朝着观内而去。 苏修看这踏叶而行的王之唯,赶忙快跑跟上。 随着对神光经掌握的程度越来越深,苏修也越来越明白自己与王之唯之间的差距。 本以为随着自己对神光经日渐熟悉,与王之唯的差距会渐渐缩短。 现实情况则不然。 随着自己掌握得越深,便越会觉得自己与王之唯的差距越大。 正如现在这般。 无论苏修跑多快,王之唯与苏修的距离永远保持着三米。 苏修快他就快,苏修慢,他就慢。 看这王之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脸。 苏修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一山更有一山高。 别以为习得了神光经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似的。 苏修心中明白王之唯的良苦用心。 跟着王之唯跑过这一段路。 看这里白云观越来越近。 王之唯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身形问问落在白云观内。 身子正巧落在院落之中。 苏修再次提速,终于实在三瞬后抵达院内。 王之唯转身看着姗姗来迟的苏修,双手指向身旁的两位老头。 说是老头,其实有些不准确。 一位头发花白,身材圆滚滚的,表情憨态可掬,脸上时刻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另一位头发乌黑,身材瘦弱,脸上眉毛的眉尖微微发白,表情永远严厉,一本正经。 苏修在道观毕竟生活五个月。 里面的人不说全认识,基本是也都混了个眼熟。 眼前二位,苏修自然认得。 胖的是王之唯师弟叫李之欢,瘦的是他师叔叫王正一。 王正一算正字辈分,要比之唯和之欢高一辈。 别看王正一是王之唯师叔,此人实际年龄却和王之唯相差无几。 甚至都没有王谷子年龄大。 这王正一是上上任掌教,也就是王谷子的师傅收的弟子。 因二人颇有渊源,因此,当时王谷子的师父算是代师收徒。 也因此白云观有了这位小师叔。 别看这为小师叔身材瘦弱,脾气可是不小。 此人掌管着道观内大小事物,每日的课业练习,都是他在监督。 说句不夸张的话,在这道馆中,可以没有掌教,但不能没有小师叔。 这位小师叔,平日里可从未给过苏修一次好脸儿。 苏修恭恭敬敬的行礼。 “拜见二位道长,二位道长近来可好呀。” 王正一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一旁的李一欢见气氛尴尬,赶忙露出招牌笑容打圆场道。 “好,可好了,苏公子这段时间住的习惯吧。” 一旁王正一眼神锐利。 “哼,住不习惯他可以走呀。” 李一欢看这自家的小师叔,无奈长叹一声。 “小师叔,师兄仙逝不能怪苏修,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王正一沉默一会儿,也是长处口气。 “哎,我当然知道不怪他,可是,谷子修得神光经八重。” “本应该是咱们四人当中最长寿的。” “可曾想到,他却最先离开,你让我怎生不气呀。” 李一欢也叹口气道。 “道法自然,谷子师兄自然比我知道的多,我相信他不会无故这般做的。”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八神咒与八卦掌 听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 王之唯就像个木头一般站在一旁。 苏修看着三人这般状态,心中忽然理解了王谷子为何让王之唯接替掌教之位了。 李道长性格是个和事佬,自然是很难担此大任。 而小师叔却又过于苛责,一旁监督还可,若是他担任掌教,那可有这白云观弟子受的了。 而王之唯则不同,面冷心热。 既不苛责,也不过于没有原则,接人待物虽冷淡,却不失礼仪。 接任掌教虽然略有勉强。 但就目前来看,一定比小师叔和李道长强。 一旁的王之唯,面色平静淡淡说道。 “我此次带苏修前来,并不是看你俩吵架的。” “师兄坐化前,传他神光经,他就是师兄传人。” “况且,师兄在离开前,让我教他,我自然不遗余力。” “我也希望你二人也可以如此。” 小师叔和李道长二人听着王之唯说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俗话说得好,道不外传,法不贱卖。 自己二人是道家弟子,这苏修,就是个意外闯进道门的看客。 说白了,他在白云观就是个打短工的。 若是将手段传于他,岂不是等同将这些传于外人。 见二人犹豫不决,王之唯面容逐渐严肃。 “我想谷子师兄用命做的赌注,必然不会无故放矢。” 小师叔说眼神从犹豫,逐渐坚定。 “一欢,教吧,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李一欢叹了口气。 “哎,也只能这样了。” 说罢,小师叔转头看向苏修。 “自今日起便由我二人教你招式,希望你善用这些招式。” “切不可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若有一日,被我发现你用这手段作恶,我定不饶你。” 一旁如木头般的王之唯插话说道。 “若他有朝一日,用师兄传于他的手段作恶,我亲自取他性命。” 说罢,眼神看向苏修。 苏修抬头看这王之唯的眼睛。 这双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和犹豫。 虽然冰冷,但却不弑杀,也不会让人感到恐惧。 但苏修明白,这王之唯定然说到做到。 一旁的李一欢笑了笑。 “只怕那是,也就之唯师兄可与之一战了。” “你我二人恐难是他对手呀。” “好了,苏修,你与我二人来后院吧。” 王之唯交代了一些细节,便离开白云观,前往后山竹林练剑去了。 苏修跟着二位道长走到后院。 小师叔示意苏修坐在一边。 自己进入大殿之内,拿出一临摹范本,递给苏修。 接过书的苏修看这上面的的三个大字。 八神咒。 小师叔神色严肃说道。 “苏修,原本不能给你,但却能给你一份拓本。” “自今日起,我便传你八神咒,你且听好。” 苏修一听,正襟危坐起来,认真听讲。 小师叔看这苏修模样点了点头,心底对苏修也算多了几分好感。 “八神咒并不是一众咒术的名字,而是八个神咒的统称。” “鉴于你乃入仕之人,并非修道者,因此八神咒,便传你后四咒便可” 苏修听着小师叔这般说,出言问道。 “后四咒,有哪些?” 师叔摆了摆手。 “别急,听我娓娓道来。” “四咒分为,金光神咒、净天地神咒、祝香神咒与玄蕴咒。” “这四咒正好对应人的体、气、精、神。” “这四咒可辅助你修行神光经。” “至于书中前四咒你可以暂时不管,等哪日你到了神光经九重,再看不迟。” 苏修听着小师叔说的,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对照王之唯说的,自己这辈子也很难达到第九重。 这么看的话,这本书的前半本,可以撕了… 小师叔侃侃而谈一阵后,便转身坐下。 什么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等等。 一系列玄而又玄的词。 听的苏修昏昏欲睡,头大如牛 一见小师叔坐下,苏修赶忙起身行礼。 “行苦小师叔了。” 小师叔点了点头,受了苏修这一拜。 这是,李道长上前,笑着说道。 “苏修,别拘束,我教的就简单多了。” “没我小师叔说的那么玄。” 苏修冲着李道长也深鞠一躬。 “有劳了。” 李一欢笑了笑,便继续说道。 “我教的是道门外家功夫,不像八神咒那般复杂,也无需掐诀念咒。” “我教你的是八卦掌。” 苏修一听八卦掌三个字,眼神一亮。 自己前世也是个武术米。 要知道,自己前世可是最喜欢那些武功招式。 什么降龙十八掌呀,凌波微步呀,这些。 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儿,身披花床单儿,手拿木棍,假装大侠。 嘴里还喊着各式各样的武功名称。 好似喊了这些武功名称,自己就真的能用出来一般。 而八卦掌是不是自己喜爱的一种。 但是因自己武侠迷的原因,也特意搜过一些相关的。 这八卦掌与一般的武学不同。 是一种内外兼修的武学,是一种真正的内家功,外家拳的显现。 这八卦掌可是堪比太极拳和八极拳的。 切传闻此掌法无论对战那种拳法,都是分毫不让。 上述两种拳法可是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之称。 这八卦掌与这两种拳法齐名,足以可见,此拳法的威力必定十足。 一听是八卦掌,苏修双眼精光一闪。 但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八卦掌,和自己熟知的是不是一种了。 看这苏修这求知若渴的样子,与刚刚听小师叔讲述八神咒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李道长转头,偷瞄一眼王正一,脸上表情神气十足。 那样子仿佛是说,看看你,再看看我。 同样是教一个徒弟,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小师叔自然看出李一欢向自己显摆的表情。 眼皮一翻,回了个白眼。 也不赖李道长爱炫耀。 平日里因为其平易近人的态度,和如沐春风的性格,没少被小师叔责骂。 小师叔认为李一欢性格太随意,太平易近人了点儿。 因此一直不满他授业的方式,所以二人总会因授业的事儿吵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 下山 每当发生这种情况,王谷子总会出来做和事佬。 现如今,掌教是王之唯,这人性格凉薄从不劝架,也不会做和事佬。 出人意料的,小师叔与李道长的争执反倒少了很多。 想来,王谷子的仙逝对着二人打击确实有点儿大了。 李一欢看了小师叔一眼,发现人家仅仅是翻了个白眼,自感没趣,转头对苏修讲到。 “这八卦掌分为七势。” “分别为地盘八卦、天盘八卦、人盘八卦。” “先天八卦掌、后天八卦掌、排山和倒海。” 听着李道长口中的八卦掌,苏修咂么咂么嘴。 果然和自己熟知的不一样。 “李道长,八卦我懂,可你说的这什么地盘,又天盘的是什么?” 李一欢笑了笑道。 “地盘、天盘和人盘顾名思义,就是与人游斗之时,自身处于不同位置,所做出的应对之法。” “至于先天和后天则是,搭配动观术,看敌人双手的起势而判断敌人的下一步动作。” “从而做出应对之法,这就是先天八卦掌和后天八卦掌。” 苏修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何为排山倒海呢?” “排山掌便是外家的劲力,倒海是内家的气息。” “而当你将这七势融会贯通,便是我道家完整八卦掌了。” 听着李道长的阐述,苏修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练习了。 小师叔见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安排。 “自明日起,你辰时与一欢练八卦掌,午时与夜里与我修习八神咒。” 说罢,小师叔一挥袖子离开。 李道长笑着上前。 “来吧,今日便先与我休息。” 就这样,苏修开始了一个月的修行…… 时间一转眼便来到七月。 经过这一月的修行,苏修的精气神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这一日,天空下蒙蒙细雨。 空中白云悠悠,大垛的积雨云遮挡住了夏日的阳光。 苏修站在白云观中,双手起势,打着八卦掌。 经过李道长这一月来的静心调教下,苏修的身法有了质的飞跃。 半年前,若自己有此身手,也不至于被那两人逼得走头无路跳崖。 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受益良多,收获颇多。 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只是深夜中,自己总会不自觉般想起家里如何了。 苏文海年岁已高,每日提心吊胆的,若真是有个好歹,自己恐会内疚。 还有这梁州如何了,那胶原三郡可否拿下,南方的战事又怎样了。 这几月来,苏修除了修炼时神清脑明。 每次修习之际,苏修心中都会默背静心咒,以摒除杂念。 一到深夜,思绪便滚滚而来。 如此这般想着。 苏修将八卦掌再打一圈,待打到一半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苏修,如今你已习得八卦掌与一众咒语符箓。” “神光经也小有所成,你可以离开了。”王之唯手持铁棒,一边走来,一边说。 苏修看这门口来人,斜背着包裹,挑了挑眉问道。 “怎么,你也与我一同下山?” “如今你可是掌教,这白云观内的一种道士你放心的下?” 王之唯自顾自回道。 “山上有小师叔,还有一欢师弟,不会有事。” “反倒是我,这剑已经到了瓶颈。” “静功也无法寸进。” “这出世剑,必得入世才行。” 说罢,王之唯,便转身离开。 看这王道长离开的背影,略显萧条。 苏修收手,回势,看了看天空。 到了自己下山的时候儿了。 来时,自己总会心急如焚,不知何时可以下山。 如今被告知可以下山了,苏修心中反倒生起一丝涟漪和不舍。 苏修并未和任何人辞行,低头出了白云观,向着山下而去。 白云观坐落在青城山顶,青城山则在这青州的边境。 而青城山恰巧与荆州相邻,切境内共有八郡。 此山正好东莱郡中。 这青城山的山路,可是不好走。 山高一千五百米,坡型陡峭,怪石嶙峋。 若是常人,下山定要个两三日。 苏修,硬是半日便下到山下。 一路向着东莱郡中走去。 待到半晚时分,苏修终于赶到东莱郡中。 这青州一面环山三面环水,因此青州水军冠绝九州,因此经济一向很好。 也正因为这青州内经济繁华,江南士子,文人墨客都喜欢来这青州游访。 青州府更是有这水城的雅称。 而如今苏修到了这青州东莱郡却发现,这郡内与传言不符呀。 周边集市萧条,街道破落,苏修心中不懂,在这青州市井繁华之地,怎会这般破落。 苏修心中暗想,难道南边战事已起? 念及于此,苏修眉头紧锁,若真是这样,可是苦了这青州百姓了。 秦王屯兵扬州,这青,荆二州便在这扬州后面。 若是战事已起,这青州这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看着天色已晚,苏修走到一家客栈,敲了敲门。 “店家,开门。” 漆黑的客栈内没一人应答。 难道没人听到? 苏修挑了挑眉,手上加了两份力气。 “有人吗,店家!” 咚咚咚。 这时屋内传出了一个怯懦的声音。 “谁…谁?” 苏修说道:“店家,我是这青城山上的道士。” “今日天色已晚,到了贵宝地,想借宿一晚,不知店家可否行个方便?” 苏修这也是无奈之举。 自己自悬崖摔下,身上是分文没有,而从白云观下来,自己并未与其他人辞行。 手中更是连一个大钱儿都没有,这才装个道士,想借宿。 严格来说,苏修也不算装,道士会的,自己基本都会,而他们不会的,自己也会。 况且自己在山上可是待了半年之久,说自己算半个道士,也是可以的。 屋内的伙计将门欠个缝隙,瞄了瞄门外。 看这门外身穿道服的苏修,眼神向着左右瞄了瞄发现只有苏修一人。 迅速打开店门,伸手将苏修拽进屋内,慌慌张张的关上店门。 苏修见小二这衣服慌慌张张的神情,心中疑心大起。 这小二好像很害怕外面一样。 这青州境内的百姓,怎会这般害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宁王秦权 苏修看这小二眼中的慌乱出言询问。 “你这是怎么了?看你一副慌乱的样子。” 小二看这苏修,手拍了拍胸脯,看这架势好似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般。 长出口气道:“诶呦,小师父,你这方外之人久不下山,对咱们东莱郡知之甚少。” 苏修挑挑眉毛。 “怎么,我久不下山,这青州难道不是大楚的天下了?” 小二摆了摆手。 “这倒不至于,天下还是咱们楚国的天下,青州也还是咱们楚朝的青州。” “只是这…诶呀,我和你说干什么,你一个道士怎的这么好信儿。” “今日借宿一宿,明日走了算了。” 小二说着,转身便要回柜台前继续睡觉。 看这欲要离开的小二,苏修拍了拍他肩膀一下。 “诶,我说说说呗,道士我生来好信儿。” 小二看着苏修一副好信儿的样子,想想自己被苏修吵醒,反正也是睡意全无。 便坐下来,准备和苏修侃大山。 “成吧,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就跟你说说。” 苏修看着小二笑了笑。 “洗耳恭听。” 小二摆了摆手。 “诶,不用这么客气,要我说也就你这方外之人不知。” “咱这儿的本地人可都知道。” “自新帝登记以来,咱们青州治辖便有了宵禁。” 苏修皱了皱眉。 “宵禁?据我所知新帝登基之际,这宵禁不是被废除了吗。” 小二撇了撇嘴。 “废除?别的州咱不知道,可这青州境内却从未废除。” “非但如此,这宵禁从亥时改到了戊时。” “若是冬季还好些,毕竟日短夜长,可一到这春秋夏三季,天还未黑,街上就没有人啦。” 苏修听着小二这话,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戊时就宵禁,那酒楼赌场、青楼这些还开不开了。” 小二苦笑一声。 “小师傅,你这句话算说到点子上了。” “说到这,那就得从长计议了。” “你可知咱们这青州主事之人是谁?” 苏修脱口而出。 “当然是青州刺史了。” 小二故作神秘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咱这青州明面上是青州刺史主政。” “实则是那宁王。” 听着小二口中的秦王秦权,苏修陷入回忆之中。 这秦王秦权应是先帝的第七子。 传闻此人胸无大志,且嗜色如命,他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嗜好,那便是好人妇。 从来都是视妙龄少女如残花败柳,视风韵犹存的人妻为妙女。 早年,因为这个嗜好而强抢民女,被先帝重打四十大板,圈禁宫中。 后来封地青州。 回忆至此,苏修不解,出言询问:“这青州为何是那宁王主事?” 要知道,当今天子最在乎军权之事。 否则也不会将八十万禁军屯于京都。 这位的就是中央集权,而这青州可是有这九州最精锐的水军。 与禁军相比随是不多,却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楚帝怎会让宁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执掌兵权呢。 小二笑了笑。 “这你就不懂了,这宁王早年对着青州刺史杨硕有恩。” “这青州是一半儿姓杨,一半姓秦啊。” 苏修不解问道:“可是,这和宵禁有何关系?” 小二忙说:“您别急呀,听我慢慢跟你讲。” 说罢,小二拿起一旁的水杯,给自己到了一杯圈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这宁王虽然嗜色如命,这些年来却只生有秦桂这一个孩子。” “而且还是老来得子,还是个男孩,这可是给宁王宝贝的不行。” “这世子殿下自出生以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且这世子还继承了宁王的嗜好,也是个喜好人妇的主儿。” “这嗜好比起宁王来是犹有过之啊。” 苏修听着这宁王的一堆家事,出言打断道:“这和宵禁有什么关系?” 小二摆摆手:“你听我说呀。” “因宁王世子这嗜好,那强抢民女之事在这青州境内是时有发生。” “只要看上谁家女子,那必是抢回府中,玩腻以后再给轰出来。” “宁王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儿 闭一只眼儿。” “曾有一次,有一男子为替自己的妻子报仇。” “某一晚,装作龟公,在一妓院刺杀世子。” 苏修挑了挑挑眉。 “后来呢?” 小二叹息一声。 “后来?当然是被宁王府及时赶来的护卫,一刀毙命。” “哎,可怜那男子家还有两个未断奶的娃娃,可怜啊。” “自那以后,这青州的宵禁便提前了,美其名曰是怕有外邦人混入其中,恐在夜晚伤人。” “实则,是为了他那宝贝儿子。” “此事在这东莱郡,早已人尽皆知了。” “每到傍晚,挨门挨户、各行各业都会关门,唯独那青楼开着以供世子享乐。” 苏修听着这荒唐的事儿,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算如此,跟你何干,为何你开门时,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小二一脸愁容。 “哎,小师傅你有所不知。” “以前是这样,可自从这扬州来战以来。” “那宁王便靠着打仗,大肆敛财,各种杂赋,税收数不胜数。” “本月已经收了七、八种税,还专挑这晚上收” “若是这些钱财真用于打仗,咱们也就忍了。” “谁让咱们是楚国的百姓呢。” “只可惜呀…哎。” 苏修听着小二这话,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楚朝的百姓都能明白的道理,这秦权一个王爷居然不懂。 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呀。 说到底这还是他们秦家的天下啊。 苏修抿了抿嘴。 真没想到,不来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 这宁王到了这青州东莱郡,不仅不宽仁爱民,反倒是鱼肉乡里,纵子行凶。 自己儿子做下如此恶行,子不教父之过。 从君臣来看,这宁王将其他百姓视为蝼蚁草芥,将自己儿子视为掌上明珠。 这样的封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修转身一句话没说,脸色阴沉的回了客房。 此事自己不知还则罢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定然不能不管。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百花宴 这般想着,苏修转头走向客房,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楚朝南边,这七月的天气太阳正毒,也就这早晨能有一丝清爽。 天空中,高高悬挂的太阳,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东莱郡的大地上。 晨曦日光倾泻而下,照在大地上如金闪闪的,日同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嫁衣。 早晨的街上熙熙攘攘,卖豆腐的,卖菜的,卖肉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苏修早早的便起了床,站在客栈之中的院子内,慢悠悠的打这拳。 自从学了这八卦掌,苏修摒弃了晨跑的好习惯。 每日清晨都按时起床打三圈八卦掌。 自己的身体强度与日俱增啊。 正在院中打着拳的苏修,见周围人都向着客栈门口涌去。 奇心驱使下,苏修上前拦住一正要去前厅的男子。 “兄台,前面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男子看这苏修上下打量一番。 “你这道士不是本地人吧。” 苏修笑着点了点头。 心道,严格来说,我都不是道士。 男子见苏修笑着点头,便给他讲解一番。 “今儿个,是咱宁王世子的百花宴,宴请全郡百姓啊。” 苏修略有些惊讶。 “百花宴?那世子一个色欲熏心之人,居然宴请全郡百姓?” 男子讥讽一笑。 “宴请全郡百姓?我呸,他不过是彰显他抢的那些美人儿罢了。” “算了,我得过去了,去晚了,可赶不上这热闹了。” 苏修看着男子一路小跑出去,自己便尾随其后。 来到路上。 发现这东莱郡街道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只见,一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肥胖如猪,身着锦袍,袍子的针脚处缝这金丝。 金丝在这日光下被照的反光,一条三爪蟒袍若隐若现。 秦权对这个儿子居然宠爱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这蟒袍就是王爷,一般都是上朝接驾时才穿的。 根据楚朝立法,除了王爷本人外,其他人等一律不许偷穿,替穿。 没想打,这秦桂居然穿着蟒袍,大摇大摆的游街。 在这大庭广众下,这世子全然不顾法规法度。 如此明目张胆的违反楚朝国法。 根本不怕落人口舌,或是被人攻讦。 如此看来,只有一事,尚可说明。 那便是这世子根本不怕落人口舌,这青州境内根本无人可与之抗衡。 否则,就算他再愚蠢,也不会干出这等事。 要知道,这蟒袍若是世子穿,那可是有着世袭罔替之意。 自新帝立朝以来,严令不许世袭罔替。 更是取消了原来的四大铁帽子王。 且当初取消之际,那可是顶这滔天的阻力才完成。 而苏文海也是因为那次事件,才一越成为了当朝宰辅,统领六部的。 以此可见,楚帝对此事的重视程度颇深啊。 眼前世子穿蟒袍,若是楚帝再次亲眼得见,就算他再昏庸,也定斩不饶。 这可是挑衅皇权的行为啊。 苏修看着马上春风得意的秦桂,眼神逐渐变冷。 混在人群之中,跟着锣鼓队,向着东莱郡的世子府而去。 锣鼓队敲锣打鼓的,向着世子府而去。 世子门前。 秦桂下马,站立于门前,肥肉横生的脸上,一双老鼠眼。 环视了东莱郡百姓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转头进入世子府内。 这人真是够嚣张的。 要知道,这人群之中站着的可不仅仅是平头百姓。 当地豪绅,关陇门阀,军中将军也是有的。 可这秦桂尽是看了在场几人两眼,便大踏步进门而去。 这姿态,摆的够高。 但一想来,有个宁王这样儿的老子,任谁都会如此吧。 这青州那六万雄壮甲天下的水师,可都在宁王手中。 六万水军之中的一万飞犀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战场上如蛟龙出海、猛龙过江一般。 且童军之人杨硕还曾受宁王恩惠,甘愿做宁王手下扛囊之人。 这世子在这青州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一众豪绅随着秦桂走入世子府,挨个落座。 因苏修是平头百姓,所以只得有个站的地方。 苏修自己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伫立冷眼旁观。 世子大马横刀的坐于主位,正对台子中间的位置。 一手抚羽扇,浑身青衫的男子,走到世子跟前。 “世子殿下,这百花宴可否开始?” 世子眼皮微抬,微微点了点头。 青衫男子额首示下。 起身,扇子一挥。 “开始吧。” 话音一落,这世子府内便响起钟鼓声乐。 舞台之上,莺莺燕燕的女子都出来献舞。 别说,这秦桂长的一副猪头阿三的样子,眼光确是出奇的高。 台上的女子们,雁肥环瘦,各有千秋。 而且每位都是能歌善舞,才艺出众。 苏修看着这些女子满脸洋溢着笑容。 一时间竟差点儿忘记,眼前女子可都是那秦桂强抢而来。 苏修看着这一幕,心中倒是有些好奇。 这秦桂究竟用何种办法让这群女子对自己言听计从 自己不相信,世子抢人之时,要先打听好那家的姑娘能歌善舞再下手。 定是抢了以后,逼迫其习得的。 要自己说,这些女子也真听他的话。 看这台上女子一个个眼中讨好的表情。 苏修心中忽然顿感一阵悲哀。 若是楚朝的权利都在这些人手中。 那这楚朝的气数,可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看这舞台上的莺莺燕燕,这场闹剧也逐渐趋于尾声了。 那青衫男子起身,声音洪亮,老生常谈着百花宴的规定。 自各州而来的名家士子,可上前作诗,形容台上女子。 世子面前有这一盆豆子。 那位女子得诗一首,便朝着那位女子木牌下的木盆之中,投入一颗豆子。 待所有才子作诗完毕后,世子再将自己手中的十颗豆子投入木盆之中。 最终,那位木盆中豆子最多。 那人便是本届百花宴的花魁。 至于花魁的奖赏,便是为世子侍寝仨月。 这七日内,世子不会留恋于他人,只会呆在花魁身边。 闻听此言,台下才子纷纷争先恐后得上前做诗,以歌颂秦桂的百花宴。 而苏修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拍马屁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傍晚。 见天色已晚,青衫男子,高声道:“掌灯。” 半盏茶的功夫儿,世子府内灯火辉煌。 台上歌舞的女子被烛光映在脸上,煞是娇艳。 一个个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吸人眼球。 台下的文人骚客,江南士子也越加疯狂。 秦权端坐与正中间,看着周围为了自己女子疯狂是才子们。 眼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得意。 看着周围才子对自己女人的垂怜,令秦权内心得到极大满足。 他就喜欢看别人垂涎自己的东西,却又得不到的样子。 这种感觉就像让秦权置身处在仙境一般,飘飘欲仙。 随着人声鼎沸,诗词不断,这百花宴也渐入尾声 青山男子看这世子大人心情大好,便跟身上前。 世子轻抬手,挥了挥。 青山男子,走上台前,清了清嗓子。 “诸位诸位,今日各方才子佳人前来,百花宴蓬荜生辉。” “鄙人有幸,在咱们宁王世子手下担一门客之位。” “奉报世子殿下知遇之恩,今日斗胆代表世子承蒙各位前来,以表心意。” “今日盛会,与以往不同。” “此盛会之际,我世子殿下不仅要卓选花魁,还要选出一位俊杰。” 在场才子听闻此言皆目露精光。 这可是抱上世子殿下大腿的机会呀。 要知道,现在是世子,虽说以后朝廷大致封一个郡王。 可是在这青州,亲王、郡王的对他们家重要吗? 以世子殿下在宁王身边儿的力道,张张嘴。 这青州四品一下的官员,岂不是唾手可得。 像青、梁、荆这等拥兵自重的大州,与那兖州是有着明显不同的。 兖州的人事调遣,官员任命自然是全凭朝廷说了算。 可这些佣兵的重州,各地刺史在官员任命和调配上有着一定的自由度。 基本上,只要上折子等待朝廷批阅就可以了。 而楚帝为了九州安定,也愿意给各州主事之人一个面子。 基本是呈报就批。 例如,梁州刺史周圣这种,已经算是个例外了。 各州的主事之人,普遍如同这宁王一样。 在自己所辖一州之地中经营多年,各种复杂、盘根错节的关系。 无论是关陇门阀还是军队之中的将领,皆是唯本州主事之人马首是瞻。 台下一众才子,迫不及待起身询问。 “不知,我等应如何评判?” 站于台之上的青山男子,看向台下的世子一眼。 宁王世子点了点头。 青衫男子得到首肯后说道:“在场众才子,七步成诗或对子皆可。” “内容嘛,便以今日百花宴为题。” “评判,自然是由我们世子大人评判。” “在下相信,今日来的,皆是各郡县的翘楚,甚至有些还是远赴荆州而来。” “高下论断,好坏之分,自然分的明白。” 台下诸位才子听这青衫男子之言,一些原本跃跃欲试之人,顿露绝望之色。 现场做诗,本就困哪重重。 何况还要七步成诗,这更是难上加难 这考验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才子的知识底蕴,更是一个临场相辩的能力。 这时,人群中一长相猥琐,獐头鼠目之人见周围之人无动于衷。 便自告奋勇上前,自报家门。 “殿下,鄙人张心、北海郡人士,自幼苦读诗书,想为在座的各位抛砖引玉。” 青衫男子抬了抬手。 “请吧。” 张心走上前来,冲着周围人士笑了笑,随后大声说道。 “后舞前歌,今宴一日:出郡入王,当代一人。” 此对子一出,立刻获得在场众人宛如滚雷般掌声。 其后有人陆陆续续上前,展示自己才华。 说是才华,其多是马屁之言,虽华丽,却不堪入耳。 这时,人群中一白衣男子忽然出声。 “一群溜须拍马之辈,有何可贺,又有何可比?” “这百花宴当真是无聊至极。” “本以为这百花宴有多不同,没想到煞是无趣,白费一日,哎……” 说罢,男子便转身离开要走出府门。 苏修循着人声,看向白衣男子。 自此人样貌判断,顶天二十有三。 其手持纸扇,头带发箍,扇面上写着上善若水四字,发箍上长长的飘带,随风舞动。 烛光下的面容,五官清晰可见,柔和的线条模糊了冷硬的棱角。 皮肤如女子半白皙,如玉般温婉。 仔细一瞧一瞧,也是位翩翩公子。 宁王世子眼神微凝,脸色逐渐阴沉。 一旁的青山男子,察言观色到自家主子面露不悦。 冲着白衣男子方向喝到。 “大胆,何人竟敢在这世子府内大放厥词。” “来人给我拿下!” 青衫男子一声令下。 府内侍卫持枪上前,欲将其拿下。 白衣男子转身毫不逃避,仰头看向宁王世子方向。 傲立着如同一只大白鹅一样。 身边一身穿灰衣的男子拔出宝剑,与世子府的卫兵对峙。 “尔等速速退下,可知眼前是何人。” 说罢,只见白衣男子身后。 “刷刷刷”的响起一阵声音。 将近有二十几人,拔出宝剑将白衣男子护在中间。 白衣男子,将扇子收起,点在一旁灰衣男子的臂弯出。 波澜不惊的说道。 “我乃荆州燕王世子,秦皓轩”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青衫男子一见白衣男子这架势,心中顿明了,这白衣男子可不是凡人。 必是身份尊贵,否则也不会在这宁王世子府撒野。 青山男子一时间难以拿定主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 意气之争 苏修在一旁见双方起了争执,也乐得看着宁王府的热闹。 见这在场众人之中,还有人品味正常,切还敢仗义执言的,心中也是略有欣慰。 确实。 大楚若是全跟宁王一家。 都是此等货色,那大楚早就灭亡了。 诺大的九州之内,终究得有一些正常人。 这般想着,苏修目光投到站于台上的青山男子。 这人此刻眼神慌张,多次求助般的飘向宁王世子。 苏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双手交叉于肚前,稳坐泰山的宁王世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只见他眯缝着双鼠眼,看着被侍卫围在中间的白衣男子,冷冷地质问道。 “谁请你来的?” 白衣男子撇了撇嘴。 “不请自来罢了,寻常百姓都可旁观,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秦桂微微颔首。 “那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白衣男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世子。 “宁王世子,最宝贵的儿子,我又不是不识字,这世子府三个字,还是认得的。”白衣男子轻描淡写的说着。 宁王世子被白衣男子这两句话怼的,脸色阴沉如雨。 本以为自己的名号可以震慑一些宵,没想到眼前白衣男子竟是个世子。 还不吃自己这套。 角落里的苏修见秦皓轩这番做派,心中好感大增。 台上青山男子见自家主子略带怒意,即刻出言呵斥。 “既然知道,尔等还敢在这东莱郡世子府内大放厥词。” “莫不是几位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秦皓轩向前一步道。 “若我犯法,自有我朝律法惩处。” “可如今我不过就是说了些实话罢了。” “怎么,世子就可以不顾朝廷法度,肆意滥杀无辜了?” “同为世子,我怎的就没有这生杀大权。” 这话一出,青山男子顿时无话可说,切眼神游离。 确实,这白衣男子确实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自己这么一整反倒是略显小气了。 宁王世子看着白衣男子,淡淡说到。 “既然阁下认为在场众人都是溜须拍马之辈。” “那你便应留下些真知灼见。” “否则你初始那番言论,岂不是贻笑大方。” 苏修听这宁王世子这番说辞,心中也是暗许其三份睿智。 此人并不想面上看的那番蠢笨,其应该也不仅仅是个好色无度废物。 至少这两句话来看,还是有着几分聪慧。 在场文人不少,江南士子更是比比皆是。 虽说多数说出的都是一些马屁之言。 可就算如此那也是披着糖衣的彩虹屁。 没有些底蕴也是说不出来的。 这宁王世子明显是当面硬钢这燕王世子。 要知道,青、荆二州,关系速来不和睦。 两州边境偶有摩擦,切这二州在朝廷之中,彼此弹劾的折子总是不断。 要说在这大楚南部,谁敢不给宁王面子,这燕王秦子远当属翘楚。 这燕王可是正儿八经从马背上打下来的王爷。 否则,这荆州境内也不会遗留下五万精锐,荆州兵。 荆州军雄甲九州,那可是仅次于秦王殿下龙护卫的呀。 也就是在大楚,这荆州军放在其他各国,都得是一等一的精锐。 传言年轻的燕王和亲王可是互为敌手,二人相互攀比,都将对方作为假想敌。 前脚秦王八百骑军破蜀地,后有燕王千骑取辽邦二郡。 二人战功相差无几。 可咱们这位燕王爷,打仗虽勇猛,在军中军功无数,却无心帝位。 且按关系来说,当今楚帝,是燕王的亲大表兄。 当年老皇帝是一次娶了两个姊妹,正是楚帝与燕王的生母。 若是按照辈分来,秦王殿下都要称呼燕王一声表兄。 有着这层关系,宁王世子定然不敢将眼前的秦皓轩怎样。 落一落这皇侄的面子还是可以的。 秦皓轩笑了笑到。 “这有何难,且听我一言。” 苏修看着意气风发的秦皓轩,心中也是略有期待。 这荆州燕王世子能说出什么诗来。 秦皓轩向前一站,晚风轻拂,吹在荆州世子脸上,飘飘飞舞的发带。 尽显其气质,简直是飘若游云,矫若惊龙啊。 男子唇红齿白,牙齿咬着嘴唇,淡淡出声。 “今日百花宴,悲欢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人观其舞。”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荆州世子眼神自傲,环视全场。 苏修品味着这首诗。 整首诗,平仄都对,也算合辙押韵。 只是这收尾略显稚嫩。 第一句说了这今日百花宴,是喜是悲难说清。 后两句客观点评了整场宴会的歌声和舞者。 尾句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本意是谦虚之意。 而用在此处,便是嘲讽满院才子不说实话,并未欣赏舞姿与声乐。 只懂挖空心思一门儿的阿谀奉承。 苏修咂摸咂摸嘴。 整首诗,不能说不好。 可若是首句的悲欢改为欢乐二字,那便是彻底形容今日之盛会。 如此这般,反倒是更显气度。 向秦皓轩这般反讽,反倒是有些落了下成。 可是相比之前那些马屁之言,确实好了数倍不止 这一点,从宁王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便可得知。 院子内的众位世子都义愤填膺,眼神愤慨的看着秦皓轩。 这诗词之中讽刺的可是在座的各位江南。 有些人,诗词不如荆州世子,变在一旁小声冷言冷语。 “哼,还真是显着他了。” “就是,曾几何时便听说,这荆州之人皆是倨傲,今日算是见识了。” “没错,逢人都说,梁州蛮子荆州孤傲,今日真是得见呀。” 秦皓轩前两句并未反驳,而听到后一句,便紧皱眉头,冷哼一声。 “梁州蛮子?若没有那些梁州蛮子,没有那十万重甲骑军蛮子。” “想必辽国早已南下,长驱直入,马踏中原,杀进尔等的狗头。” “还能让尔等在此跟狗一样嘤嘤犬吠,跟狗一样,摇尾乞怜。” “渴求着那宁王世子送你们前程富贵。” 闻听此言,大快人心,苏修在角落中不自觉的高声附道。 “说得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拿下 全院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而去。 宁王世子爷看向角落中的男子。 角落中的男子,起身,缓步向着燕王世子走去。 在场众人看着眼前这身着道袍,头戴发簪的道士,也是分外惊讶。 一个个心中暗想。 这个道士真是不知死活,那白衣男子好歹是燕王世子 背靠亲爹燕王这座大山,你一个来世子府看热闹方外之人,也敢出声附和,真是找死了。 苏修将周围人眼中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当没看见一样。 自己心中明白,这荆州世子帮着梁州说话,八成是受其父亲秦子远的影响。 秦子远曾经,可是跟过北幽王的。 当年秦子远就是北幽王手下一骑都尉。 苏修向着荆州世子方向,边走边说。 “梁州十万铁骑,守我楚朝北门,拒敌千里之外。” “州内,十家男子九家空,尽是一些老弱妇孺。” “其上还有贪官污吏。” “即便如此,这些在你们口中的梁州蛮子,依然奋不顾身为我朝守北门。” “尔等有何面目在背后诋毁我朝功臣?” 宁王世子眼神看着苏修妙语连珠,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一样。 “真是世风日下啊,如今什么人,都敢在我世子府内犬吠。” 站立于秦桂旁边儿的青衫男子看着自家主子,脸色愈来愈差。 赶忙愤怒出声。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顶撞当今世子,卫军,快,将其速速拿下!” 话音刚落,秦桂身旁走出两个侍卫,拔出宝剑向着苏修走去。 看着向自己逼来的侍卫,苏修淡定自若,面色平静,轻声说到。 “慢着,不知在下是犯了律法那一条,还是违了国法那一章?” 青衫男子冷哼一声。 “你顶撞世子,以下犯上,这还不是罪过。” 苏修淡淡笑了笑。 “自我从角落出来,并未和王爷说一句话。” “我仅是赞同了燕王世子的言论。” “在下不懂,难道附和别人说话,也犯法?” 青衫男子被怼的哑口无言手指着苏修一句话说不出。 “你……你…” 苏修接茬道。 “况且,若是抓我尔等为何不先拿下燕王世子?” “再者,宁王世子无官无职,就算我顶撞又何来的以下犯上。”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燕王世子闻听此言,轻笑出声。 二人这一唱一和的宁王世子脸上顿感无光。 感觉自己被这二人在自己鼻子上抹了一道白鼻梁。 宁王世子微眯,怒极反笑道:“呵呵,竖子安敢对我冷嘲讽热讽。” “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是吗。” 苏修眼神平静。 “怎么,世子要草菅人命、私动刑法嘛?” “我想宁王世子若要要执意如此,燕王世子不会坐视不理吧。” “到那时,燕王再在殿前参宁王一本,不知世子殿下是和下场?” 一旁的燕王世子适时说到。 “若有人草菅人命,本世子第一个不答应。” “待我回荆州后定然如实秉承父王。” 说罢,眼神毫无惧色的看着秦桂。 宁王世子眼神阴冷的盯着苏修,冷哼一声。 “好一张伶牙利嘴。” 说罢,扭头看向苏修身后的燕王世子脸色凝重道。 “如今可是在我青州,你别忘了,这青州是谁的天下。” “我若执意要他小命,你又能奈我何?” “就算燕王将此事捅到陛下那里,陛下因死了个臭道士会让我一个宁王世子陪葬?” “皓轩,你我皆为皇家子弟,我还长你几岁。” “姑且托大,让你称我一声皇兄。” “咱们皆是皇家子弟,同宗兄弟,怎可让他人看笑话?” “你年岁还小,切勿被这贼子蛊惑。” 苏修听这宁王世子的用词,心中顿感好笑。 对自己从臭道士、到贼子,对燕王世子,从同宗子弟到兄弟。 转瞬间自己成了坏人,秦桂反倒是和秦皓轩成了好兄弟。 自己在其嘴中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贼子。 秦皓轩到成了一个被自己蒙蔽的傻小子。 从今以后,谁若是说这宁王世子只是一个吃喝玩儿了,色欲熏心之辈,自己断然不信。 这攀亲戚攀的不是挺好吗。 谁料想秦皓轩嘴角一撇。 “谁与你是兄弟,我以跟你同宗为耻辱。” “身为男子,就该文死谏武死战。” “应该报效沙场,为国捐躯,马革裹尸。” “就该像秦王殿下一般,只身一人,率军立于扬州。” “一人在,可阻全军万马。” “而不是像尔等,只知纵情享乐,色欲熏心。” “躺在自家祖辈的功劳簿上,不思进取,不去建功立业。” “反倒在这东莱郡为虎作伥,草菅人命。” “我耻与尔等为伍。” 说罢,秦王世子还不忘抬了抬脑袋。 一瞬间,高傲志气尽显无疑。 苏修一旁听这这位半大小子说着的词,心中颇感有趣。 没想到,这燕王世子居然还是秦王殿下的铁杆粉丝。 不知燕王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自家儿子的偶像是自己曾经的对手。 他该作何感想。 但看着眼前正气凌然的秦皓轩,苏修不得不承认。 同样是王爷,两位世子表现出的眼界,修养完全不同。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会打洞呀。 燕王年轻时英雄虎胆,他的儿子也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宁王从小便喜爱美色,没想到他儿子做的比他还过。 苏修笑了笑真不知该如何说呀。 宁王世子听这秦皓轩这慷慨激昂的一通陈述,脸色由青转紫。 一声怒吼。 “来人呀,将这身穿道袍蛊惑燕王世子的妖道拿下。” 随后看向一边的秦皓轩,面带冷笑道。 “为以防燕王世子被人蛊惑,来呀,保护燕王世子殿下。” 此言说罢,一群手持长枪的世子府侍卫上前,将苏修和秦皓轩二人团团围住。 见宁王世子如此大胆。 秦皓轩见宁王世子来真的。 高声断喝道:“秦桂,你可想好,胆敢将我扣押的后果你可担当的起。” 秦桂面色冷笑。 “我自会亲自向燕王解释。” 苏修则面色平静的看着虚伪至极的秦桂。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文斗 面前形式虽然看似危及,可苏修却神情自若,仿佛接下来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一样。 自己心中知晓,凭借自己一身的本事。 虽然做不得毫发无伤,可翻墙逃走确不成问题。 凭这群手拿长枪,吃着王府俸禄的摆设侍卫。 想拿住自己真是痴人说梦。 对苏修有阻碍的也就是世子身旁那四个侍卫。 说是阻碍也就是费一点点功夫而已。 这般想着,眼神看向身后的暴跳如雷的秦皓轩。 无奈摇了摇头。 这燕王世子,看上去还行,可一到见真章的时候儿,其少年心性一览无余。 人虽然不错,可骨子中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儿,却一点儿没变呀。 好在此人无需自己保护,燕王世子,楚帝皇侄。 这俩无论哪个名头,都可保此人毫发无损。 苏修面无表情刚要动手。 另一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出说到:“且慢世子殿下。” 此刻世子殿下已在盛怒之中,刚要呵斥那白衣男子。 站在其身旁的青衫男子看着站出来的白衣男子,眼珠一转。 两条对紧走两步道宁王世子身前,俯下身子耳语道。 “世子切勿动怒,此人乃是徐州才子崔志,是我朝本届探花。” “本应赶往朝中任正四品官佥都御史。” “因其与属下本是同乡,是在下费尽口水,磨破了嘴皮子,费尽千幸万苦才拉拢来的人才。” “为了以壮咱们百花宴的声势,咱们莫不是听他说一下,看其有何高见。” “毕竟若是我们真的拿了这燕王世子,凭借燕王的脾气,此事恐怕会很棘手啊。” 秦桂眯着一对鼠眼,十指交叉,上下摸索着自己的肚子,暗自盘算着。 如今在自己主办的百花宴上出了这档子事儿,自己可是颜面无光啊。 若是不动兵戈便将这二人折服,自己也可挽回一些颜面。 自己对荆州那边儿也好交代。 这般想着,秦桂心中便有了决断。 其实,单论燕王世子这个头衔儿,并不比宁王世子强多少。 这秦桂可算宁王老来得子,宝贝的不行。 若是这燕王膝下子嗣众多,这宁王可不会想对荆州交代的事儿。 巧就巧在,燕王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孩子,还正巧是个儿子。 那这个孩子的分量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且二人情况不同。 这宁王世子是意外产物,是那宁王匪风流债所得。 只不过秦桂他命好投对了胎,恰巧在宁王膝下无子时来了。 此人投胎时,怕是看着时辰来的。 而这燕王之子秦皓轩则不同。 早年燕王与王妃是在战争之中相遇。 这燕王妃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不是王公贵族、关陇门阀中的大小姐。 她只不过是个猎户人家的女儿。 因有一次,在山中救了兵败的燕王一命。 在日日夜夜的照顾中,二人渐生情愫。 后来,二人是在战火之中喜结连理。 要知道,这在帝王家中,基本属于不可能的事儿。 帝王家的婚事,何时由得皇子做主。 可燕王就是成功了。 当初因为这桩婚事,燕王险些与老皇帝决裂。 据听闻,已经到了是以死相逼的地步。 若不是当今楚帝在中间游说,秦王殿下作保。 有没有今天的秦皓轩还得两说呢。 且燕王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位燕王妃。 而且秦皓轩是早产儿,当年燕王妃为了生下世子,难产而死。 爱屋及乌,燕王便把对王妃的亏欠,和那份爱一同给了世子。 至今为止,燕王都未曾纳妾,更没有过别的女人。 家中一直有一个小屋子供奉这燕王妃的牌位。 由此可见,燕王对燕王妃是多么深沉的一份爱意。 楚帝初登大宝之时,朝中甚至有些流言蜚语,说燕王是为了还曾经的恩情。 才未发兵救援京都。 更有些传言说,是燕王妃临死时的遗愿。 其不希望天下再起战事,不希望看到黎民百姓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燕王才没争帝位。 否则当年,老皇帝殡天后,朝中九龙夺嫡,整个楚朝实际军力。 除了秦王手中的龙武卫,就当属燕王手中的荆州军了。 且那是,燕王还和梁州真心交好。 那是的梁州骑军之中,不少将领,都是燕王并肩作战过得战友,且个个身居要职。 燕王要是对帝位心存祸心,振臂一会,梁州十万铁骑可被其收入麾下个七八万。 若如此做,燕王手中,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啊。 然而当年燕王并未此坐,而是收兵固土。 并在边关危机时刻,毅然决然率军前往边境驻守。 待京都局势稳定之后,,朝廷派兵镇守边疆。 才接力回到荆州。 对于这样的一位藩王,的独子,宁王世子自知,必然开罪不起。 “停下!” 侍卫听到世子命令一个个原地站立。 “你有何事?” 男子冲着众人笑了笑。 “在下崔志,为今朝探花,收宁王世子您邀请而来。” 秦桂看这这一个有分量的人站出来,还如此给自己面子。 脸上表情多云转晴,逐渐好转。 “崔探花出声制止,有何高见。” 崔志先是朝着宁王世子方向拜了拜算是见礼了。 反身又向一旁的秦皓轩拱手见了一礼。 至于一旁的苏修则是理都没理。 “稿件谈不上。” “只是,此致盛会之际,不应善动兵戈铁马。” “有失体面。” 说罢,崔志还故意预留了一些空白,有意停顿片刻。 随后继续说道:“既然刚刚燕王世子殿下说,这院内皆是阿谀奉承,华而不实之辈。” “那在下便厚着脸皮,斗胆跟二位世子求个情面。” “值此百花宴上,咱们来个文都如何?” 苏修看着眼前出来的白衣男子,心中暗暗不屑。 此人怕又是一个华而不实之辈啊。 一旁的秦皓轩对自己的文采是相当自信。 随即,一仰头说到。 “怎么个斗法?” 崔志微微一笑。 “若在下可以做出比世子还好的诗词,那世子便得为今日之言辞向宁王世子道歉。” “在场众人若有人做诗,可以盖过我的,也可随意言。” “世子意下如何?” 苏修一旁冷眼看着这位探花出的馊主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 应下这个赌局 此人如此说,明面上显得其大度,为大局考虑。 但苏修心中知晓,这人心中定然是早有对策,否则不会在此时刻出言。 宁王世子听这探花说的这个斗法,心中微微一盘算眼神微动。 “好,既然如此,那便如崔探花所言。” “本世子再加一个赌注。” “若是有人说出诗词可盖过催探花,那本世子便向皓轩你致歉。” “承认这满院之人,皆是溜须拍马之辈,你看如何?” 秦桂说此话的时候儿,眼神紧紧盯着燕王世子秦皓轩。 燕王世笑了笑,骄傲的他,不许自己退缩。 “好,我便应了你这赌局。” 几人交谈之间,好似从未带上过苏修如何。 而苏修心中明了,若是这崔志做出的诗词,盖不过燕王世子。 那自己自然也没事儿。 若是这崔志做出惊天动地的诗词,盖过了世子。 以这秦皓轩的性格定然转身愤慨离去,或是羞愧难当。 那自己的生死则是最无关紧要的事儿。 崔志见两位世子同时答应。 自认为已是成功一半儿。 在双方如此焦灼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有能力的聪明人,定然是要选择战队的。 没错。 这崔志便是准备站队宁王世子。 这百花宴毕竟是宁王世子做东才将自己请来。 况且,刚刚燕王世子那首诗词,可是无差别攻讦。 在场的文人骚客基本全被骂了。 自己贵为探花,自然得为自家新认的主子,找回场子。 其心中明白,做出一手盖过燕王世子的诗词,便是自己的投名状。 崔志向前走了两步、待走到第四步时,开口道。 “既然世子殿下刚刚已做诗词,在下也不好再做一首。” “这样,我接着续下去如何,只要您诗中稍改二字即可。” 在场众人眼神微挑。 继续? 燕王世子殿下刚刚所做诗词,平仄合辙,首尾呼应。 已经是一首完整诗句。 若是再往下续,难度不小,而且就算再原有基础上改动也很困难。 秦皓轩眼神狐疑,满脸不信道。 “好,我便容你改两个字。” 苏修抿了抿嘴,心中暗道不好。 崔志一副得逞的表情,说到。 “好,那便将您开头的下半阙的悲欢二字改为欢乐。” 苏修听这崔志所改之词,正是这首诗的痛点,心中明白,此人却有两把刷子。 自己从不以自我为中心,不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别人做不到。 所以这崔志能改这两个字,苏修早已心胸了然。 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探花可是不好考的。 燕王世子听这崔探花要改的两个字,低着头,嘴中呢喃念叨。 约莫三瞬,眉头微微皱紧,抬头说道“你继续。” 崔志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笑着说到。 “那世子殿下,便恕在下得罪了。” “在下接的是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穷贱,憾轲长苦辛。” 崔志说完,傲立于全场中央,手中纸扇展开,环视四周众人。 看着他们低头思虑的模样,崔志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其眼神不经意间扫到苏修。 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此人为何脸色毫无动容? 苏修看着场中的崔志。 实则,从他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儿,苏修心中便明了。 这场赌斗若是没有其他诗词出现。 这燕王家的小世子,输是板上钉钉的了。 崔志所作之诗,虽然只在原基础上改了两个字,但是整首的含义却大不相同。 原本是层次在做各位,只会溜须拍马,不说真话。 改了后,反倒是赞扬在做的各位。 想要攀附世子,要抱世子大腿,并没什么错。 人生来就要捷足先登。 同时鼓励在座的各位虽然有些人如同尘土一般轻贱。 却不要放弃,不要不得志。 诗词之中,尾句尽是鼓励之意。 周围才子佳人,琢磨一会儿这诗,也都是听出了其中的勉励之意。 一个个的向着崔志投去感激之意。 崔志收获着周边,无数的感激,扇着扇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站于台上的宁王世子,看崔志做出的这下半首诗,顿觉脸上倍儿有面子。 笑容又再次出现。 “在座的各位翘楚,才子佳人,崔探花这诗词,是在勉励各位啊。” 此言一出,周围才子都向着宁王鞠躬,笑容满面。 “共勉。” 这诗词中说了,攀附不丢人,生而为人,当然要努力了。 谁也不愿意做脚边的泥土。 崔志稍改两个字,将燕王世子一首讽刺之诗,改成了歌颂、赞扬、勉励的诗。 这让宁王世子既有了面子,也撅了燕王世子。 真是深得他心。 一旁的,秦皓轩咂摸着崔志的这首词。 确实比自己好。 无论是意境,还是眼界都比自己强。 抿了抿嘴,自知是自己输了。 崔志自知,自己已经收获了一波人心,再看向一旁的燕王世子,便出言道。 “世子殿下,请作诗吧。” 宁王殿下一旁,一双鼠眼笑眯眯的,冷眼旁观这一切。 有些话,就得是适合的人说出来,才好。 秦皓轩低头叹了口气,脸色无奈道:“是我输了。” “世子殿下,可还记得刚才的赌约吧。” 此话一出,秦皓轩身旁侍卫,纷纷拔剑怒喝:“你什么意思!” 他们虽然听不懂那首诗什么意思,但自家主子输了,可是要收屈辱的。 侍卫们,当然一心护主。 崔志阴阳怪气道:“莫不是说,世子殿下想赖账?” 宁王见此情形,赶忙出来彰显自己的大度,假模假样道。 “诶,崔探花,都是自家弟兄,刚刚的赌注…” 秦皓轩脸色难看高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刚刚的赌注我认。” 一旁侍卫皆是心急上前道:“世子您…” 秦皓轩抬起左手,命侍卫闭嘴。 随后脸色铁青道:“我荆州人,输得起,输就是输了,向你道歉便是。” 说罢,向前走出两步,双手抬起,准备行礼作揖。 此刻,一旁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且慢,谁胜谁负犹未可知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作诗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 此话正是出自一身道袍的苏修口中。 崔志看着身披道袍的苏修,不屑一笑。 “真是好笑啊,如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作诗了。” “一个道士凭什么作诗。” “难道如今的道馆不念经、不打坐,改成四书五经了?” “我奉劝你一句,还是老实的回你的道馆吧。” “免得惹祸上身,早来杀身之祸。” 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众人对着苏修也是指指点点。 一旁的秦浩轩心理猜测,苏修八成好心,但却不想他出这个洋相。 “这位师父,崔志的诗才确实出众,我…” 话未说完,苏修摆了摆手制止燕王世子的游说。 转转头看向宁王世子。 “你刚刚说在场任何人,但凡做出比这个姓崔的好的诗词,你便道歉。” “不知宁王世子访才说的,可算数否?” 秦桂看这苏修面色平静的样子,心中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但此刻,已经是赶鸭子上架,自己堂堂世子,说话必然一口吐沫一个钉。 秦桂傲然站立。 “自是算数。” 苏修笑了笑了。 “既然算数,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一旁崔志看这胸有成竹的苏修,冷笑一声。 “色厉内苒罢了,你一个道士,难道还能在诗词之上超越我等,哼。” 一旁的宁王世子,听这崔志说的话,心中也略微思索一番。 确实,崔志做的这首诗,再众才子之中算是顶级了。 就算眼前道士扮猪吃虎,可看他的年龄。 打娘胎算起,就算他日日苦读,今日不过二十余年,怎么可能抵得过本朝探花。 这般想着,宁王世子心中,略有宽慰,淡淡说到:“那你便做来吧。” 苏修上前一步,心境毫无波澜,眼神平静的看着一边的崔志。 “一个靠着改写他人诗词,才侥幸胜出之辈,有何面目沾沾自得。” “取巧而已,今日我边教你如何做诗。” 随后,再崔志那愤慨的眼神中,苏修唇齿微张,咬字清晰。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苏修声音,抑扬顿挫,说出整首诗词。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崔志更是哑口无言,伫立当场。 身旁众人,听道这首诗词,也顿感悲凉上涌。 每人心中都生其一股深沉的悲痛。 忧国忧民之感,油然而生。 这首诗,用在这百花宴上,真是恰到好处。 在这歌声肆意,舞女林立的现场,在这轻快的曲调之中,表现出幸辣的讽刺意味。 这首诗的意境完美融入当今楚朝局势。 燕王世子作诗,只是抨击在场溜须拍马之辈,不尽实言。 苏修的诗,讽刺了在场众人的荒淫无度。 诗中目标直指百花宴。 前边儿打仗,你后边儿却紧着享乐。 一句隔江犹唱后庭花,道出了宁王世子的荒淫误国。 苏修环视在场众人。 除了燕王世子脸上浮现出一个欲报效国家,上阵杀敌的激情外。 其他一干人等,皆是脸色难看。 无他,只因苏修此手诗词之中,磅礴大气,从一个更高的眼界来看待今日盛会。 今日所作之诗词,有的歌颂盛会,有的赞颂宁王世子。 还有像燕王世子这般抨击溜须拍马者,或是崔志改诗勉励的。 但却从未有人想过,今日这场百花宴应不应该举行。 俗语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前线将士在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拼死抵抗。 后方不仅不加强后勤补给,不为国操持,为楚帝分忧。 反倒是将一种文人骚客聚集于此,开什么百花宴。 美其名曰鉴赏每人,卓璇青年才俊。 实则,就是宁王世子的一个炫耀的宴会。 苏修一首诗,将这百花宴的真是嘴脸扒了出来。 一旁的的才子们无不羞愧。 一些有头有脸之人,纷纷拱手告退。 来参会的军中将领更是自觉羞愧难当,转身离开。 有的甚至都没和宁王世子告辞,便离开了。 遮遮掩掩,生怕别人认出自己。 一眨眼,百花宴上的宾客去了三成。 场中,剩下的一些都是白丁秀才,和一些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其中还包含一些看热闹的王公和宁王世子的铁杆儿。 宁王世子听到这首诗,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 只得怒目圆睁瞪着一双鼠眼,死死盯住苏修。 苏修则表情担任眼神平静的对上秦桂那仿佛要杀人般的眼神。 平静说到:“世子殿下,崔探花,不知二位,可还有诗词可写?” 崔志收起纸扇,从苏修做出此诗的时候儿,他便早已没了那洋洋得意,悠然自得的模样。 听这苏修询问,一时间面色尴尬,站在中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真是难受至极,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啊。 宁王世子尽量控制自己情绪,转而看向崔志。 压制怒火,说话时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正常。 “不知崔探花,可还有诗词?” 自己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眼前的崔志。 但看他的神态表情,估计也是白费。 宁王世子开始有些后悔。 为何方才听取了崔志这蠢材的建议。 非得斗个什么诗。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文人骚客,何苦呢。 直接侍卫拿下,虽说有损一些颜面,但也是无伤大雅,总比现在进退两难的好。 要知道,依照这燕王世子刚才要认错的架势。 自己这边儿要是对不出来,盖不过苏修的诗词,这毛头小子必然逼着自己认错。 到那时才是丢尽了颜面。 一旁,听到世子殿下问话的崔志也是心中叫苦。 现在心中阵阵后悔,自己何必出来当这个出头鸟儿,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燕王世子那首诗,自己可是在下面琢磨良久,灵光一闪,偶有所得。 否则,自己怎敢出来卖弄。 现在可好,两头不是人,做不出来,宁王世子定不会放过自己。 可是做出来……自己也没这个能力呀! 一时间,咱们得催探花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赌斗失败 苏修虽站在一旁,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已是全场焦点。 傲然站立于院子之中,身上道袍随着风偏偏舞动。 整个一翩翩公子。 但是苏修自己心中,并未觉得自己比他人强多少。 心中只有万分侥幸,感谢自己曾经的九年义务教育和七年高等教育。 感谢上辈子的强基计划。 自己背后,有着前世五千年的文化结晶做后盾。 若是再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探花。 那自己真是可以以死谢罪了。 看着支支吾吾的探花,苏修并未打算放过他。 “崔探花,怎么顾左右而言他,你这诗若是做不出来,那可就算你们输了。” “我想诺大的一个世子府的宁王世子,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见苏修矛头直指自己,宁王世子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无奈,谁让制定规则的是自己咬着牙,也要挺过来。 宁王世子阴沉这脸道。 “崔探花,那道士催促你了。” 崔志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眼神慌张求助。 却发现四下周围无一人投来帮助的眼神。 这苏修所作诗词,看成绝句,尤其是后两首,再难超越。 这崔志已是在场除苏修外,才子之中的天花板了。 否则也不会考到探花。 他都盖不过去的诗,别人更是甭提了,没戏。 就在这时,崔志灵机一动,眼中精光一闪。 色厉内苒道:“苏修这诗词,可是你作的?” “莫不是你欺世盗名,剽窃所得吧!” 此言一出,全场嘘声一片。 就连宁王世子看着崔志的眼神都渐渐变的不善良了。 苏修看着崔志,笑了笑。 “你若做不出来,便干脆认输,我也敬你是个有文风傲骨的文人。” “怎么,这世上,但凡做出一首比你强的诗,就是剽窃所得?” “真是无稽之谈。” 崔志严词说到。 “我并非此意,只是这首诗中的意境。” “苍凉悲壮,忧国忧民。” “怎么可能是你这一个方外之人做的出来。” “我猜你定是在云游途中,结识了一些奇人。” “那人偶有所得,反被你听取拿到此处欺世盗名。” 他他这般搬弄是非,周围人等也渐渐反思到。 确实,这首诗词,其中所含忧国忧民,可不像个道士能做出来的呀。 一旁的宁王世子也心生狐疑。 苏修看着狗急跳墙的崔志。 心中平静,妙语连珠。 “有义务断绝,此去随所偶。” “晚风吹行舟,花路入溪口。” “际夜转西壑,隔山望南斗。” ……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儿,苏修作诗,已超十首。 每一首都皆具独到之处。 无论写实,或是写景,写人还是写物,都各有千秋。 且这些诗都有一个特点。 那便是手手都可称得上是千古绝唱。 待苏修自顾自的说到三四首诗之际,全场众人无不傻眼。 众人不敢置信,天下真有此等才子? 竟然可以一夜之间不用思考,好不喘息的做出十几首诗词佳句。 而且这些佳句都是可以传诵千古的绝句。 苏修自觉差不多了便停下了吟诗,看着崔志。 淡淡说道:“如何?” 一旁崔志耳中听这苏修作诗已过二十首时。 心中便相信今夜的诗词佳句,是苏修自己写的了。 如今形势逼人。 崔志不得不硬着头皮说。 “就算你做出再多的千古佳句,绝句,也无法证明这首诗,不是你抄的。” 全场众人听着这话,嘴角都略有有些不屑,甚至是蔑视。 有些不怕事儿大的百姓更是哄堂大笑。 这崔志明显就是鸡蛋里头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 一旁燕王世子听这崔志这话,义正言辞道。 “张口便是可传颂千古的绝句,这样的人怎屑得去抄,又何必去抄!” “分明就是你,在这儿故意泼脏水,鸡蛋里挑骨头。” 一旁的才子也都纷纷附和。 “就是,就这还探花呢?” “没错,这书都读到狗肚子中去了。” 崔志面色难看,环视周围一群白眼狼。 心中怒骂这群人没有良心。 忘了自己刚刚勉励他们的诗了。 楚朝之中风气便是如此。 自楚帝登基以来杯酒释兵权,实行削藩,加强中央集权。 重文抑武。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便是当今楚帝的座右铭。 这两年来这种风气已经是主流。 而这楚朝的才子佳人,也是纷纷敬佩那些读书人。 反倒是瞧不起那些农户,商家或是士兵。 当这崔志做出好诗句之际,全场才子自然站在他的身旁。 而此刻苏修脱口便是千古名句。 所有才子无不叹为观止,一个个的,早已将苏修奉为偶像。 但苏修心中对这些崇拜的目光,却全然不在乎。 一旁的宁王世子看着场上风向不对。 因为本朝重文的原因,眼前到时转眼做诗已超四十首有余。 自然是收获一些崇拜了。 场上的天平逐渐向着燕王世子这边儿倾斜。 宁王世子也是开始装作好人。 出声断喝道:“崔志,你究竟能否做出诗来。” “若是不能,便痛快认输,本世子也不是那输不起之人。” “你休要再次,重伤抹黑他人。” 崔志听这宁王世子这话,赶忙就坡下驴。 “秉承世子殿下,在下……在下才疏学浅,无有好的诗句可与之媲美。” “在下认输,就此别过告辞。” 随后,崔志又硬着头皮说了两句场面话,便灰溜溜的匆忙离开。 场上,仅剩下脸色阴沉如水的宁王世子。 崔志这小子见势不妙,便想趁着此刻人多,宁王世子不好阻拦自己。 赶紧金蝉脱壳,偷偷溜走,省得一会儿走不脱。 宁王世子早已洞悉了,眼前偷奸耍滑之人的心里。 眼神看向一旁的青衫男子,秦桂将自己的声音压低。 “一会儿,半路上,做成马匪截杀。” “我知晓你与其是同乡。” 一听这话,青衫男子鬓角冷汗直流。 赶忙惶恐接话道:“世子殿下放心,小人必定办妥此事。” 宁王世子眼神阴翳。 事儿办好了,怎么都好说。 办砸了,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第一百五十章 暴走的世子 苏修将台上的秦桂和青衫男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不知这二人又要搞什么把戏。 宁王世子吩咐过后,调整了下表情。 将心中怒火压下后,看向在场众人。 寒暄道:“既已如此,那诸位便请自便吧。” 一旁宾客皆拱手作揖还礼。 一套繁文缛节下来,宁王世子便转身想浑水摸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修看出秦桂要跑,即刻出言道:“世子殿下,既然以败,那就请你履行承诺吧。” 楚朝人重文,因此颇重承诺。 听到苏修这话,宁王世子便在心中将苏修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随后,宁王世子拍了拍脑袋,哈哈一笑。 “诶呦,你瞧我这记性,在下这厢有礼了,刚刚是为兄我的不是。” “尔等好好玩儿,为兄还有事儿,就不作陪了。” 说罢,宁王世子便挺着大肚子准备离开。 秦皓轩挑了挑眉。 这那算道歉?更像是见礼。 这宁王世子打了个擦边球儿,想着哼哈的糊弄过去。 一旁的苏修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淡淡说道。 “世子殿下,咱们约定好的是致歉,而不是见礼。” “在场众人皆可作证。” “在下认为,世子殿下还是认真的好。” 刚想离开的世子看这苏修,脸上表情逐渐消失,眼神慢慢变冷。 全场的才子心中也为苏修捏了把汗啊。 这小子是真往世子殿下的肺管子上插呀。 每句话都直世子的心。 “我们两兄弟说话,关你何事。” “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还有些才气的份儿上。” “就冲你刚才所说之言。” “我就能治你一个挑拨离间,谗言蛊惑之罪。” “如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这臭道士一般计较。” “你到好,还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 苏修高声对峙。 “致歉本就应如此,三拜之礼不可少,虚庄严肃穆。” “反观世子,一来嬉皮笑脸,而来毫无拜别。” “总是再次插科打诨,莫不是世子讲在场众人都当成了傻子?” 一旁的秦皓轩这时,站了出来力挺苏修。 “这道士说话虽有冒犯之处,可说的句句在理。” “我也认为,秦桂…你得郑重其事的谢罪。” 说罢,燕王世子眼神直视秦桂。 秦桂的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紫,银牙紧咬。 气氛诡谲,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台上,秦桂身后的舞女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可从未见过秦桂如此生气的样子。 在这青州境内,这宁王世子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从不敢有人忤逆违背世子的意愿。 谁曾想,今日在这青州东莱郡,宁王世子的主场,却被人连番刁难。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秦桂脸色难看道。 “皓轩,你我皆为同宗兄弟,皇家子弟。” “怎可让着外人看了笑话。” 秦皓轩根本不理宁王世子,脖子一昂,姿态甚是傲娇。 苏修脸色平静,口中淡淡说出二字。 “赔罪,致歉。” 闻听此言,秦桂终于爆发,此刻再也无法忍住心中对苏修的厌恶和杀意。 大吼道:“今日宴会结束,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去。” 宁王世子这一声暴喝。 世子府内的宾客纷纷离开,连见礼都顾上了。 百姓更是四散奔逃,恐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若是这怒火烧到自己身上,那可就完了。 一指的功夫儿。 整个院内便只剩下苏修与二位世子殿下,和其麾下的侍卫兵丁。 见在场观众渐渐走光。 苏修挑了挑眉毛道:“怎么,所有人都走了,仅仅留下这么几个人。” “世子殿下是怕,在这么多人面前赔罪,有损威严嘛?” 见人都走光了,宁王世子终于不再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表情逐渐癫狂。 “臭道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来人,给我宰了这臭道士!” 一旁侍卫见自家主子急眼,纷纷拔出宝剑,剑锋指向苏修围了过去。 秦皓轩看这如此大张旗鼓,毫不遮掩。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凶的宁王世子暴喝一声。 “尔敢,我…” 秦桂头一转,眼中杀人的目光看向秦皓轩。 “你闭嘴!” “自你现身以来,对这百花宴和我是百般羞辱。” “我本想念在你是燕王唯一子嗣。” “且咱们同宗的份上不予你计较。” “你可倒好,竟然联合外人一起羞辱我。” “今日我变让尔等离不开这世子府!” “快,把他们给我围了。” 苏修看着宁王世子癫狂的样子。 心中明白,他这是输不起,把棋盘给掀了。 开始玩儿横的了。 秦皓轩脸色阴沉,他不信,这宁王世子,敢对自己用强。 大声呵斥道:“秦桂,你我同位世子,你敢对我用强。” “陛下与我父王绝不会放过于你。” 秦桂看这暴跳如雷的秦皓轩,癫狂的大笑道。 “哈哈哈哈,我不是要对你用强。” “而是要让你永远的留在这世子府。” “既然你这么喜欢和这臭道士为伍,那我便成全你。” “待你们死后,将你们葬在一块儿。” “谁让你踏进了青州,踏进了我的地盘。” “哈哈哈哈…” 秦皓轩看这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眼神逐渐凝重。 他终于知道,这秦桂并不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毕竟是半大小子,平日里,身边几个侍卫便能将人驱散摆平。 就算碰到个刺头,自报家门也可逼退对方。 没想到今日,不仅自报家门,双方甚至不想认识,都不好使了。 燕王的小世子终于有些慌了。 色内厉苒道:“秦桂,你可想好了,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父可不会放过你。” “到那时,我父尽举荆州精锐,踏平你青州,只在须臾之间。” “届时,就是你父宁王也保不了你。” “你必然是要为我偿命的。” 一旁苏修听着这燕王世子的话。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心道,还是不够老练。 这秦桂撵走宾客,便是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这小世子如此威胁,只会加深这宁王世子对他的必杀之心。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世子冲突 果然不出苏修所料。 原本秦桂眼中还略带许犹豫。 听到秦皓轩的话,秦桂眼中那一丝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凶狠之色。 宁王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说道。 “没关系,只要此事不让燕王知晓便可。” “今日过后,这世上便不会再有燕王世子。” “至于你父亲那边儿 试问谁能证明,是我杀了你。” 此话一出,秦皓轩气的脸色逐渐变红。 其身旁侍卫闻听此言心中知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瞅过去一个个都面色凝重。 “刷刷刷”,一声声兵戈之音不绝于耳。 侍卫们将燕王世子护在中间,如众星拱月般保护这。 一旁的苏修看了看敌我对比。 心中暗叹口气。 哎,自己脱身不难,只看今日这形势,那傻白甜的燕王世子要想脱身可是难了。 而且自己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看热闹的。 而是刻意来这百花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惩戒这梁王世子。 并让他立下文书,不许乱收杂税。 谁曾想到碰上秦皓轩这么个二愣子货,打乱了自己的一些计划。 步赶步赶到这里,赌斗时,本想将计就计,靠着赌诗,给这宁王世子下套。 没想到。 还没等自己进行下一步,这秦桂就掀桌子,没给自己机会。 没想到,到头来还得是手底下见真章。 宁王世子面色如霜,冷哼一声。 “给我上,宰了两人!” 燕王世子身边侍卫严阵以待,高呼一声。 “守护世子” 世子府侍卫,个个手持长枪,向着苏修攻来。 只见苏修踏步上前,身体运起神光经,真气流转全身。 与一个侍卫近身缠斗。 起手式,寸步。 向右跨出一步,右手向前一推。 只见,侍卫枪尖直奔苏修而来。 为避开枪尖 苏修改推为拍。 一掌,拍掉侍卫手中长枪。 随后苏修将长枪握在手中,环视周围侍卫。 空隙之间,苏修得空瞄了一眼另一旁的燕王世子。 只见双方侍卫早已交兵在一起。 兵戈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燕王世子身旁守卫,边打边撤。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一批官兵赶到。 手持长枪,参入战团。 不用说,看那宁王世子微微挑起的嘴角。 定是他,暗中派人联系军中,调兵而来。 正想着,身旁数个向苏修冲来。 苏修在走转中全身一至,步似行云流水。 辗转腾挪协调完整,走如游龙,翻转似鹰。 仗着身法敏捷,步伐轻盈,在一群侍卫中辗转腾挪。 慢慢朝着宁王世子方向而去。 当门外出现官兵之际,苏修心中便有了决断。 今日若想完完整整的带人离开,只有擒贼先擒王。 拿下秦桂,局势危机自然可解。 打定主意,苏修便不再将这些侍卫打退,以免打草惊蛇。 仗着身法灵动与几个持枪侍卫,来回腾挪。 这一幕,皆被宁王世子看在眼中。 他本以为侍卫会以雷霆之势拿下苏修。 押到自己面前,然后将其折磨致死。 自己还可在其临死前,欣赏一下他那绝望的表情 以此先来满足一下自己拿变态的掌控欲。 可谁曾料到。 这苏修手底下还有点儿真功夫。 是个有两把刷子的人。 一时间两边儿战场居然都战的旗鼓相当。 侍卫们,一时半会儿拿不下苏修。 连燕王的侍卫都倒下了四五分。 苏修这边儿却依然如同猴子一般,上蹿下跳。 这情况,令本就怒火中烧的宁王世子,出言怒骂。 “混账,你们连一个道士都拿不下来,有什么脸做我世子府的侍卫。” “速速上前,将其拿下,若是放跑了此人,你们全得人有落地。” 前方侍卫听着自家世子的催促,心中是有苦说不出。 这眼前之人就像个泥鳅一般,滑不溜手。 看上去浑身破绽,却怎么也扎不中。 急得世子府的侍卫是满头大汗。 反观苏修则是带着这一群官兵,向着世子方向缓慢而去。 宁王世子看这半天拿不下苏修的侍卫,努哼一声。 手一指苏修道。 “你们四人去,将其拿下!” 这么半天拿不下,世子心中明白,这苏修看来真是有些本事。 既然如此,那边让自己手下四个侍卫前去试试。 这四个人可不得了,那是宁王在江湖之中精挑细选的四位武林高手。 四人中互相对视一眼。 自苏修被围,到现在,几人已经看出。 此人武功不低,至少是个五品上高手。 当然,对他们四个六品下高手,还是略有不如。 四人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走出来,双手抱拳。 “世子大人,宁王让我等护卫您。” “此人还是有些武艺,我们四个还是在您身边,护卫您吧。” 宁王世子脸色一沉道。 “在场这么多兵丁,他们却仅有这么几个人,本世子安慰无需尔等担心。” “速速上前,拿下此人!” 领头者见世子态度如此强硬,只得点头应下。 随后,四人皆拔出宝刀,加入苏修一侧的战场。 见直奔自己而来的四人,苏修心中有数。 自己示敌以弱的策略得到了空前的成功。 这宁王果然急于拿下自己,命身边那几个侍卫上前了。 估算着四人离自己的距离。 只要再近哥二百米,便可。 苏修虽身在阵中游斗,可眼神却紧盯四人。 反观四人,根本毫无察觉,冲着苏修便冲了过去。 两百米、一百五、五十。 耳边响起四人中的一位声音。 “贼子,纳命来吧。” 声音刚落,一把钢刀自苏修头顶滑落而至。 苏修偏有一躲。 轻松躲开此人的斩击。 同时心中对着四人实力有了个大致定位。 能有个五、六品的实力。 一般般吧,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个佼佼者了。 正这般向着,另一人从苏修下三路攻来。 一刀砍向苏修左腿。 同时,另两人也向苏修砍来。 这个角度的劫杀,身处于敌军包围之中的苏修已然是避无可避了。 领头那人,嘴角已然挑起淡淡笑意。 只为了抓这么个人,世子殿下居然让我们四个一起出手。 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几人震惊当场。 第一百五十二章 擒拿世子 令在场众人意想不到的是。 苏修表情平淡,面容冷静,伫立原地根本不动。 且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道家八神咒之一,金光咒。 苏修搭配口诀,调动体内真气。 只见,三人的钢刀就这么生生的砍到了苏修身上。 虽然看在苏修身上,却并不想三人预想的那般 皮开肉绽,鲜血迸发。 反倒是寸肉未入。 三人钢刀砍在苏修身上,感觉好像不是砍在人身上一样。 好似是砍在一块儿密度很高的大树一样。 自己刀中的劲道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被眼前之人身上那股特殊的劲力化解了。 另一人,看这刀枪不入的苏修,嘴中愣愣说道。 “难道是十三太保横练?不对呀,这小子刚才滑不溜手,怎么突然又迎接三人的钢刀。” 忽然领头侍卫脑袋好似转过弯一样,暗道一声不好。 这小子难不成是示敌以弱。 这领头的第一时间便朝着宁王世子冲去。 而苏修则是比他更快一步。 低声怒喝一声。 “哈!” 双手出招,排山掌。 三个世子亲卫手中钢刀,如同洪水翻涌的力道。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只听得。 “噼里啪啦”之声。 亲卫手中的钢刀纷纷断成两节。 虎口被震出鲜血。 三个侍卫看着苏修,双眼震惊。 此人根本不是五品。 他是八品! 如此想着,三人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在这个九品不出的江湖之中,八品高手已是接近武道巅峰。 只是躺在地上的三人不明白,为何这苏修不一开始就显露出来。 如此藏拙干什么。 八品高手,两军交战之间,只要不是被多人围住,基本不会死。 就是个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啊。 就凭借着世子府这几个虾兵蟹将,怎生拦得住此人。 这三人是有所不知。 苏修虽说内功已达八品境界。 可修习的一身皆为武当道家功夫。 注重以柔克刚,绵细流长。 并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功夫,做不到那种千万军中取敌人首级的壮举。 而且苏修这一身内功皆是王谷子所传,虽有小成,可还做不到如臂挥使。 也算是这三人倒霉。 苏修八神咒之中,练得最熟悉的就是这金光神咒。 这名字听上去唬人,给人一种刀枪不入的感觉。 实则是有迹可循的。 功法,就如同一些人练得一些硬气功一样。 什么铁砂掌,金刚腿之类的。 这金光咒与之相比效果雷同。 这功法强就强在。 运起真气,将体内的气聚集在什么部位 什么部位就坚硬无比。 但也不是没有上限。 譬如那三把砍在苏修身上的钢刀。 苏修虽鼓动真气,硬接下了这三下斩击。 可是苏修的脚踝和腰眼处,却有这一道红色的痕迹。 这便是两股劲道相冲,产生的后遗症。 若不是苏修躲闪不开,他是断然不会用身体来硬接这三刀的。 苏修五脏六腑被这三刀震的是气血翻腾。 目前形式紧急,顾不得平复以内激荡的气血。 在震断三人的钢刀之后。 苏修一个箭步穿过包围。 如一只猎豹一样,扑向宁王世子秦桂。 包围苏修的世子府卫兵,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 被包围中的苏修便冲出了包围。 宁王世子看这直奔自己扑来的苏修,一时间吓得全身僵硬,连跑都忘了跑了。 只得哆哆嗦嗦的喊到“来…“来人,快…快护…护我。” 这干瘪的五个字儿,硬是让秦桂拉长了三个音儿。 世子身旁的四个守卫被安排上前围攻苏修。 现如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身后仅有一些舞女。 就连其最忠实的狗腿子青衫男子,也不见了踪影。 声未绝,人先致。 世子话没说完,苏修已经到了他跟前抽出短刀,欲要挟持秦桂。 就在此时,亲卫统领从苏修的另一侧冲了过来。 挥出一刀斜着砍向苏修。 这刀的角度甚是刁钻。 苏修无奈,值得先顾身后偷袭自己的亲卫统领。 以自己受伤的代价来挟持一个废物世子。 这亏本的买卖,苏修才不会做。 苏修短刀向身后一横。 短匕与钢刀相撞。 “叮”的一声。 两把不成比例的武器碰撞在一起。 侍卫统领借着刀身上传来的反例,向后撤出一步。 二人武器一触既离。 侍卫统领原本散漫的神态逐渐专注。 两把刀相碰之际。 从刀身上传来的震感和力道。 侍卫统领便明白,眼前之人是个高手。 因刚刚看到苏修一人震退三人的一幕。 本来仅仅将苏修当成一个横练外家高手的侍卫统领,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此人内家功夫,也是不低。 苏修收起短刀,在侍卫统领疑惑的眼神之中,一步跨出。 空手冲着侍卫统冲来。 侍卫统领不敢怠慢。 一把钢刀舞的虎虎生风,其身前半米,都被刀光所笼罩。 苏修看着舞刀的侍卫统领。 自己明白,无论从那个方向向侍卫统领攻去。 其都可以用刀身或是刀刃从容应对。 苏修看这着棘手的家伙。 心中料想。 真不愧是四人之中的头儿头儿。 看着其耍的这套道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苏修将身上背的布包向着侍卫统领甩去。 见苏修扔来东西。 侍卫统领,对着苏修便是一刀斩出。 苏修顿感一股无可匹敌的剑气奔着自己袭来。 面对扑面而来的剑气。 苏修默念玄蕴、祝香二咒。 将身体状态强行拔高,一瞬间精气神到达巅峰。 右手抽出匕首一横。 侍卫统领的剑气精准无误的撞在苏修的匕首之上。 苏修借此力道向后翻飞,同时单脚点地,一个后撤步。 两个瞬息便来到秦桂身边。 苏修喉咙一甜,一股血气上涌。 自己硬生生将喉咙处的鲜血咽下。 一手抓着宁王世子秦桂。 一边把匕首抵在宁王世子秦桂的脖子上。 冲着全场众人大吼一声。 “全给我住手!” 原本嘈杂的世子府,被这一声吼。 瞬间家雀无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城 苏修环视在场侍卫、兵丁。 “所有人,放下兵器。” 此话一出,全场侍卫都呆愣愣的端着武器,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这插曲,倒是让燕王世子手下的侍卫出了口气。 原本保护世子殿下的二十几个好手。 如今算上灰衣男子,也就仅剩下五人。 若不是属下拼死抵抗。 现在的燕王世子已经是一具在地上躺着的冰冷尸体了。 一边儿的侍卫统领更是懊恼。 这又不是擂台比武,自己为什么要和苏修比武式的嘛交手。 明明知道,人家的目标只有宁王世子。 自己一个贴身侍卫,守着世子不就得了。 逞什么能。 被挟持的宁王世子,心中虽然慌乱,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色内厉冉道:“你这贼子,好生大胆。” “你可知道,在我楚朝,挟持世子是什么罪过,那是要诛九族的。” “还不将我放开,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反正我都要死了,什么九族不九族,我不在乎。”一边说这话,苏修匕首往上抬了抬。 匕首的刃端已经见红了。 苏修怒吼一声:“所有人,把兵器扔在地上。” “不许扔,谁敢扔,我过后要了他的脑袋!” 看着被自己控制在手中,挟持的宁王世子,苏修表情重归平静。 淡淡说道:“没看出来呀,还挺有骨气的呀。” 宁王世子心中慌得一批,但脸上依然装的震惊自若。 冷哼一声。 “尔等贼子的嘴脸我早就看透,莫不是…啊……” 秦桂话说一半儿便爆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在场侍卫皆是一惊。 只见,苏修在秦桂废话之间手起刀落,从秦桂大腿内侧割下三两肉来,扔在地上。 秦桂大腿内侧冒出汩汩鲜血。 扔在地上的肉鲜血淋漓。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 这道士真敢伤害世子殿下啊。 要知道二人身份可是云泥之别。 若照平时,世子要杀个道士,就如同捏死个蚂蚁般简单。 没想到今日却在阴沟里翻了栽了跟头。 被挟持之中的世子,因大腿内侧吃痛,口中污言秽语尽出。 问候了苏修祖宗十八代。 苏修眉头一皱,手起刀落又是二两肉掉在地上。 秦桂又是一声哀嚎。 全场的人都被苏修的狠辣给折服了。 一言不合就动刀子。 这一前一后可是快半斤了。 还都是大腿内侧的肉。 宁王世子的左腿内侧,色色白骨已然可见 那感觉,真是钻心的痛呀。 从小到大,这宁王世子可是从来未收到过此等非人的折磨。 苏修面色平静,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声音仿佛是从九游之中传出一般。 “若想活命,就把你的臭嘴闭上。” 听到这话的宁王世子忽然发起狠来。 “小子,你若有胆子,就宰了我,否则,我定然十倍换在你身上。” 苏修低头,眼神毫无惧色的看着被自己挟持的宁王世子。 心中明了,自己手中的宁王世子,神经已经崩的很紧了。 现在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儿压力,就会断掉。 人的本能,当自认为陷入绝境时,总会爆发出巨大的勇气。 但老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苏修看着手中秦桂那色厉内苒的样子。 都不用三次吗,自己再来一次,他就得泄气。 “想死?,我会在你死之前,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 苏修边说着,手又动了。 这次是右腿的二两。 宁王世子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喊声。 实在是太疼了。 苏修语气平淡道:“下一次,我可保证不了我这刀落在哪里。” “他若是落在他不该落得地方儿。” “小心,让你这一辈子都没法玩儿女人。” 自己面色平静,却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而就是因为这份态度,宁王世子此刻心中终于相信。 宁王世子终于撑不住。 “你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这个疯批道士,是真敢杀了自己的。 心底最后的防线崩溃了。 而比心里防线先崩溃的是世子的下三路。 一时间,内心被死亡笼罩的宁王世子,屎尿齐流,臭气熏天。 苏修看着效果已然达到。 “让他们放下兵器,给我们准备六匹马。” 宁王世子有气无力的重复着苏修的话。 “把你们手里的家伙事儿都给老子扔了,快给他们准备六匹马。” “快去,还不快去。”临了还督促一声。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儿,六匹马被带到。 苏修瞄了一眼。 六匹全是高头大马,清一水的大宛马。 苏修挟持这世子向外走去。 “还得麻烦你送我们到城外。” 苏修一人架着世子走到大宛马旁。 自己心中暗探。 幸亏自己内功了得。 若是放在以前,自己一人儿可很难扶得住这头肥猪。 看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燕王世子几人。 “还不快走,怎么,搁着等着别人换送你呢。” 这小子,有时候儿楞的可以呀。 听这苏修的提醒。 燕王世子这才反应过来。 赶忙率领手下侍卫,骑上大宛马。 苏修架着宁王世子,手一用力将一个身材两百多斤的胖子,摔在马上。 自己也随身上马。 伙同燕王世子在前面跑,身后一种侍卫、亲卫追赶。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东莱郡城门而去。 …… 城门下。 苏修看着城楼门子上守城的将士高声道:“速开城门!” 看着苏修身后一种世子府的兵丁。 一时间,城门将士,心中胆寒。 但依然硬着头皮尽职尽责的执行世子殿下的命令,冲着下面喊话道。 “世子殿下有令,夜里戊时以后便要锁城。” “尔等想出去,可有世子殿下的令牌。” 苏修看向马前的宁王世子。 “快点儿,朝你要令牌呢。” 秦桂第一次这么觉得戊时锁城,是多莫得恶心。 害得自己,还要在这马背上多待片刻。 宁王世子冲着城门楼子上喊道:“快开城门,我是世子!” 城门上的守将,一听是自家世子的声音,赶忙传令开门放心。 苏修以燕王一同,带着宁王世子冲出城门,两百米开外,才停下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与燕王世子结拜 苏修几人来到城外两百米位置后。 简单辩驳下方向,一推横放在马背上的宁王世子。 将其推下马去。 随后策马扬鞭朝着扬州方向而去。 一旁的燕王世子赶忙策马狂奔,追赶在苏修身后。 倒地的宁王世子,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 颤抖着嘴唇向身旁的侍卫统领吩咐。 “给我查,我要知道此人是谁,我与他不死不休!” 说完,宁王世子因失血过多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 苏修担心这宁王世子派出骑兵追赶,便一路狂奔。 直至次日卯时,才逐渐放缓脚步。 看着还吊在自己身后约五百米处,且对自己穷追不舍的燕王世子。 停马驻足。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儿。 燕王世子等人骑马而至。 看着在自己屁股后头狂奔一夜的燕王世子等人, 苏修眉头紧皱。 “你们追了我一夜?” 燕王世子喘着气,向前摆着手。 待其将气喘匀,端坐于马上,向着苏修而来。 “昨夜忘记问你姓甚名谁了,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而且,我看你这人甚是有趣,还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 “若你不嫌弃,我便想与你相交。” 苏修看着彬彬有礼的秦皓轩。 一双大眼睛中透露着清澈和友善。 看向其身后的侍卫们 几人脸上也都漏出了和善的笑容. 苏修神色狐疑。 “你就是为了与我结交,策马狂奔跟我后面跑了一夜?” 秦皓轩脸色一红尴尬一笑。 “这个嘛,嘿嘿,也不全是。” “我这也是怕那混账玩意,在我回荆州的路上,派人截杀我,准备从徐州绕道而走。” “诶,你还没和我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呢。” “还有,我欲与你结交,你还没答应我呢。” 苏修看着眼前这话多的小世子,笑了笑。 “逢人都说,荆州人,都自带一股子傲气。” “我瞧你这心性,想来那传言也不尽相同呀。” “昨夜百花宴上初见你之时,你可是少言寡语。” “说话字字犀利,夹枪带棒,给那宁王世子损的不行啊。” “今日怎变得这般开朗大方。” 秦皓轩撇了撇嘴。 “我那时对外人,若是我瞧得上的,怎的都成。” “诶,你别打岔,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到底答不答应呀。” 苏修身子前探,表情玩味的看着秦皓轩。 “我的世子殿下,昨夜宴会,我已经和那宁王世子结成死仇了。” “我二人已是不死不休。” “你可想好了?” 世子殿下高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更得与我结拜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看着眼前的世子,自己发自内心一笑。 在这楚朝的王公贵族中,能有此洒脱心性,清纯透彻之人已经不多了。 这权利就像个大染缸。 无论曾经的你,多么得出青莲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终究,会被这巨大的染缸染上颜色。 那梁州刺史就是活生生例子。 “我姓苏,单名一个修字。” “结交的那套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你日后若是有事儿,可以持此匕首,前往京都的苏府找我。” “只要是不危害家国社稷,不违背公理良心,江湖道义的事儿,我一定帮你。” 说罢,将一直随身佩戴的匕首扔给燕王世子。 这匕首可是苏修的随身之物。 在自己走马上任凤栖县之前。 苏文海托人,花千金打造的一把玄铁匕首。 锋利无比,吹毛必断。 而且这匕首开刃时,中间还有这一道凹槽。 若是一刀捅到敌人要害部位。 短时间内不止血的话,敌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无力倒下。 因为这样的设计,创口不规则。 想要处理伤口也很困难。 这匕首,杀人不见血,可断水流后,不沾一丝水珠。 苏修一直携带这这把神兵利器。 就算是跳崖,之时,手都仅仅攥着它。 接住匕首的世子撇了撇嘴,嘴中呢喃这。 “我一个世子能求你个臭道士什么?” 一边说着世子拔出匕首,眼神一亮。 “好兵器,喂,我说苏兄,你这哪里来的?” 苏修淡淡说到:“我爹给我的。” 看着手中的神兵利器。 世子忽然将这匕首递了回去。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苏修看着世子这样子,无奈笑了笑。 “那这样吧,这把匕首就算是我寄存在你这里。” “留着当一个信物吧” “毕竟哪天,你去了苏府找我,我不在,你也可以亮出这把匕首,以证身份。” 说罢,苏修将世子递出来的手又退了回去。 听这苏修这番说辞,世子终于是不在推脱。 但还是一脸难为情。 “如此占你便宜,我这心中却是过意不去呀。” 闻听此言,苏修笑了笑。 “那这样吧,从今日起,我不叫你世子,只叫你皓轩。” “你也直接称呼我名字,这样便算这匕首寄放在你这儿,我得到的回报了,如何?” 秦皓轩听这一番言论,脸上才漏出了一丝笑容。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苏修调转马头,抽出马鞭子准备离开。 “我是要去徐州的,你既然要去扬州,那咱们就此别过吧。” 秦皓轩眼神逐渐严肃。 “这扬州正起战事,你这一路要多加保重呀。” “下次见面,必然带你到我们荆州最大的饭庄,墨莲居已续” 听这酒楼的名字,苏修笑了笑心中顿感欣慰,双手抱拳。 “珍重。” 说罢,便策马扬鞭,直奔扬州地界。 秦皓轩注视着苏修一骑绝尘的背影渐渐出神。 左手摸索着手中的匕首。 最终呢喃这苏修的名字 眼神之中升起一丝疑惑。 这苏修之名,自己好像从什么地方儿听说过呢。 为何听这如此耳熟呢。 这一时之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你听没听过苏修这个名字?” 秦皓轩问着跟随在自己身旁的灰衫将领。 灰衫男子皱起眉头思虑一会儿。 摇了摇头。 “不知,可这说来也怪,此人身手及其了得。” “江湖之上,竟毫无此人名号,真是怪哉。” 秦皓轩最终咂摸这。 “苏修,京城,苏府。” 忽然,秦皓轩脑海之中,精光一闪。 京城的苏府,难道是他… 再抬头想求证时,苏修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扬州 一路上的风餐露宿,追星赶月。 饿了苏修就靠化缘,渴了就收集露水。 在这般艰苦卓绝的生存条件下。 终于是在半月后,抵达这扬州了。 这风尘仆仆的一路,苏修连顿饱饭都没吃过。 现在无论谁站在苏修面前,都不敢相信,此人是曾经的花花公子。 距扬州府还有个三五里地外。 苏修看着这诗词中,曾经是烟花三月下扬州中的扬州,因为打仗,竟然变得这般模样。 赤地千里,寥无人烟。 地上都是被蚂蚁啃食过得森森白骨。 不知道这人是被饿死的还是战争而死。 这城内的百姓,一定是因喂战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诗词之中原本烟花柳树,幅员辽阔的扬州,变成了现如今的这副模样。 想起月余之前,参与的百花宴。 再对照此处因战争而被毁坏的扬州。 那宁王世子,何其该死呀。 苏修越向前走着,心中越凉。 地上惨源断壁越来越多。 地上的死尸也越来越多。 看着满地的尸体。 苏修如同身临战场一般,真是残酷。 自己走的这条道路算是背靠青州的粮道。 这条路都是遍地尸骸。 何况城前所面对的敌军。 挥动马鞭,加快前行。 虽说是满地尸骸。 可自从苏修进入这扬州境内就没看到过一个流民。 心中顿生疑惑。 一般战事、暴乱等事情,流民四起是标配。 自己硬是没看见一个流民。 不知这城中究竟是何情况。 苏修驾马前行,不一会儿便进入这扬州城内。 这门关口对苏修的检查极其严格。 但看那城们守军的意思,好似还因为自己身披道袍的原因,并未过多苛责呢。 进入这扬州城内。 这城中鲜花虽然盛开,柳树也依然健在。 可是这城内镜像,却真谈不上美感。 原本应在柳树下吟诗作对的才子。 现如今变成了靠在树上歇息的满地伤员。 苏修眼神环视,眼神呆滞,双腿麻木的向前走着。 这扬州内,早已不复曾经的辉煌。 不似曾经那般,才子林立,佳人摇扇的景象了。 整个扬州街道,满地做的都是缺胳膊短腿的伤员。 一旁有大夫给包扎,还有一些百姓端水,端饭。 这街中央还有几个百姓在哪里忙着分发食物。 这城内其他百姓都在往这城门楼子上运滚石擂木。 城内每个百姓都各司其职,看不出一丝恐慌和慌乱。 只是这满街的伤员士兵,让苏溪眼神震惊。 老话说的好,人过一万无边无沿。 扬州的这条街上,从街头看不到街尾。 密密麻麻的,坐在地上的全是伤员。 苏修看这满地伤员,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走过这一路,通过观察和听取的信息。 苏修对着扬州城内也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秦王殿下率军二十三万出城应战。 因为双方军队的差距,秦王殿下不得已,这才动员全城百姓让他们全部充当后勤部队。 扬州城内的百姓也很信任秦王殿下。 一个个的都干劲十足。 从打仗的那天起,没有一个百姓离开扬州境内。 反倒是那些关陇门阀士林望族,早早的便打包好行囊。 美其名曰捐了一些军费,实则将将家中八成的财富都已转移到徐州。 更有甚至连房屋这些不能搬走的这种和一些店铺都贱卖出售。 市场,有人买就会有人买。 多数人为了避祸便离开,远离了扬州。 但还是有少部分商人,敢赌自己的运气,对秦王殿下有信心。 将那些低价出售的店铺,全部买了过来,就等着战争胜利后狠捞一笔。 因此,这城内剩下的全是老百姓,而那些子瑜从下熟读孔孟,懂是非,明大理。 每天满口都是家国天下的士子们却不愿意留下与扬州共存亡。 这一刻,苏修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若是这朝廷之中的读书人,都是如此风骨的话。 那这个国家可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苏修看着,在这街中,照顾伤员中穿着秀才衣服之人,少得可怜啊。 而且这些秀才多数还是未能考取功名的白丁。 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国都不爱,难道还指望那些关陇门阀,能好好的治理其下属臣民? 当今楚帝居然还选他们出任各地县官。 真是,自己对楚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这忙忙碌碌的诸位百姓。 苏修也挽起袖子加入到照顾伤员的队伍之中。 自己照顾一位断臂伤员之时。 听起与同伴的谈话才知道。 之所以有这么多伤病,是因为上次战役之时。 秦王殿下排兵布局,本来已是必胜之局。 谁料到,扬州刺史临阵倒戈,突然大开四面城门。 此事,致使魏国的虎狼之师冲入城内,大肆屠杀百姓。 而眼前这些伤病多是保护百姓之时受的伤。 后来秦王殿下当机立断。 亲率领三千龙武卫,自西门杀入南门杀出。 后又从东门进入北门杀出。 这一番苦战,这才清缴了所有入城的叛军。 苏修面前俩士兵吐沫横飞,给秦王殿下都吹到天上去了。 二苏修听这二人说话,心中也是逐渐明了。 听二人描述这秦王殿下在武学上的造诣不低。 甚至江湖传闻都很可能是真的,这秦王殿下没准真是个九品的武者。 至于俩伤兵后来的疑惑。 二人不知为何秦王殿下武功如此高强,不来一个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人首级的壮举。 而此事,苏修心中倒是知晓一二。 毕竟人力终有尽力时。 传闻曾经江湖上出了一个九品上的武者。 一把宝剑武的虎虎生威,。 然而当其对战豫州的铁浮屠时,虽一日斩杀两千三百甲士。 可他自身却也因为力竭而死。 九品武者确实可怕,也很恐怖。 但是,象这种大部队的战役,一个高手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若是秦王殿下真像演绎小说般那样,提着银枪之身杀入敌军之中。 恐怕,秦王连路程的一半儿都未走到,就得力竭而亡。 苏修透了透手中的布条,眼神一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楚魏恩怨 苏修正照顾着伤兵。 这人双眼一瞪,一命呜呼,来不及救治了。 苏修暗叹口气。 眼前之人因来不及救治,已然一命呜呼。 这场战争,我楚朝将士不知死了多少。 正在这时,远处一将士,骑着红鬃马,急驰而至。 “秦王有令,年龄已到而立之年但天命以下者速去墙头预备,以预防来犯之敌。” 将士宣布完王令转身上马便走,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一丝停留。 看着来去迅速的士兵,苏修心中不免想到。 难道他不怕这百姓之中,有贪生怕死之辈,不遵王令。 令自己没想到的是。 只见前一秒还与自己站在一旁的,给军医打下手的一些百姓。 纷纷起身回到屋子内,拿上家伙事儿,就冲城楼奔去。 见此情形,苏修暗自感叹,这秦王殿下不愧是贤王。 想当初自己刚到梁州时。 梁州也是非患丛生,尸殍遍野。 但两地的治理与情况,对比之下高下立判。 苏修起身,随手捡了扁担,冒充百姓,跟随一众人群,登上了扬州府的城头。 别说,这扬州城怪不得是大城。 城池高大宏伟,城墙耸入云端,宛如一座天然的屏障。 城墙交错林立,箭楼、角楼数不胜数。 看这眼前的一座坚城,苏修心中不解。 这魏国国君不是傻子,真不明白,为何选这么一座坚城来攻。 然而苏修有所不知的是,魏国其实也很难受。 其本是弹丸小国,举全国之力而来。 本身就是长途跋涉,跨越千里,借武国道路而行。 若不是武国在其背后支持,他都未必有这个胆量来犯大楚。 楚国这些年,虽说是内忧外患。 可曾经的大楚,那也是各国中的翘楚。 如今饱经风霜,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曾经的楚朝,口口相传的便是日月所照,皆是我大楚疆土。 而楚朝之所以如此鼎盛,必然离不开九州所占之地。 楚国九州虽繁华各异,有贫有富,但地理位置却都是绝佳。 魏国原本是要攻其不备,自青州绕道至其后面,攻入徐州。 毕竟在楚朝中,繁华重镇,百里大郡,和物产丰富的大城,都在徐州。 魏军兵贵神速,拿下徐州。 到那时,若是楚朝军队反应缓慢,自己便大军直逼京都,直捣黄龙。 到那时,魏国只需要振臂一呼。 周边各国便会蜂拥上前,如饿狼一般瓜分楚国这块肥肉。 甚至于计划,魏国楚军都想好了。 以楚朝北部梁、雍、豫三州换北部辽邦,萧太后的援军,再将青,荆送给帮自己出兵的武朝。 魏国国主独站南部徐、扬二州。 如此妙计不可谓不毒。 一来断了楚朝的援军,二来还可拉倒盟友。 要知道,这魏国的风评在这诸多国家之中可真不算好。 曾经的魏国随不如楚国,但却也是幅员辽阔. 当然这底盘儿多是从金国手中强取豪夺所致。 金国许给武国重利,向其求援,并对其俯首称臣。 甘愿每年朝贡万万银,牛羊不计,精铁上千斤。 武国看着这优厚的条件自然无法拒绝。 举国之力,扬正义之名,出仁义之师,美其名曰助金伐魏,替天行道。 最终,以闪电之势,动虎狼之师,长距直入魏国复地。 不仅收服了金国失地,还将魏国原本的城池抢去三成。 无他,只因魏国刚和金国打仗,元气大伤,早已无力再战。 再加后勤调动不善,军队指挥失当,一战便溃,最终全线溃败。 而武国是因武立国,将士勇猛异常,外加偷袭,占据先手。 一时间,将魏军打的是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因武国将士过于勇猛,魏军被偷袭之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魏国只得割地赔款。 在那场战役之中,楚国与魏国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密辛。 在魏国被打的,已知败局已定之际,楚国便向楚朝求援。 然而当年,老皇帝却野心极大,志向深远。 本意是看着武、魏,金三国狗咬狗,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一鼓作气,将这三国全部打垮,坐收囊中。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老皇帝身体状况急转而下朝中一时间风云莫测。 手下文官忙着投靠自己的主子,武将也忙着站队。 整个朝野,出了一个老太监真心关心老皇帝龙体是否康安。 其余人等皆是各忙各的。 再之后,北辽入侵、九龙夺嫡、杯酒释兵权等。 这楚朝一直处在内耗之中,国力是一降再降。 最终老皇帝驾鹤西去,坐收渔利的计划也宣告破产。 再加上楚帝篡位,自立为大楚。 楚朝内部的斗争忙的不亦乐乎,一时间,楚朝风雨飘摇。 若不是有苏修之父,前任宰辅苏文海,这楚朝如今早已分崩离析 那还有空顾得上魏国死活. 而魏国也因为楚朝没有及时出兵进攻武国后方,而怨恨。 而当年的那一战,武朝得利最大,有的地盘儿,还有了金国给的朝贡. 一时间,竟有冲向诸国之首的趋势。 经济、军事力量稳稳压制周边诸国。 风头逐渐盖过曾经的中原霸主楚朝。 若不是另一侧的秦国实力更强,而且那秦国身旁更是兼具这韩、燕二国。 那燕、韩二国从来都是唯秦国马首是瞻,从无二心。 秦国也是野心满满,对这中原之地一直虎视眈眈。 然而,在如此背景之下,这魏国国君的脑回路也是惊奇。 他最大的仇敌本应是武朝。 可是人家,不仅不思如何收复失地,却对占自己三成土地的武朝摇尾乞怜。 甘愿做攻入楚国的马前卒。 然而令魏军没想到的是。 这楚朝的军神,秦王殿下,居然早早的驻守在青州,防范自己。 而且,当魏国欲绕道至青州身后,直插楚朝腹地之时,这扬名在外的军神却根本不拦自己。 就让自己的先头部队这么大摇大摆进了去。 这一下,可是让魏军主帅懵逼了。 赶忙发布撤退命令,恐怕那楚国军神有埋伏,陷害自己。 而它的担心其实是正确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敌军一百五十万 当时,秦王驻守青州,确实是设下了埋伏。 准备关门打狗。 徐州虽没有精兵猛将,可是青州有呀。 要知道,那时青州可是囤积这楚军四十三四万大军。 若是来个关门打狗,那魏王的五十万大军还真不够看的。 秦王殿下本想将青州当一个屏障,隔断魏王五十万大军,逐个击破。 怎奈,敌军过于狡猾,并未上当。 而因为青州挨着荆州,且青州泗水环绕有护城河,易守难攻。 魏王那五十万人根本不够看的。 而反观一旁的荆州,虽然护城河没有青州那么深,但也是效仿青州,泗水环绕。 而且荆州军骁勇善战,四国皆知。 荆州旁还挨着淮河,青州临江,若是攻打荆州。 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不说,另一侧的青州军若是走水路驰援,全速前进之下半日便到。 那时,魏军将面临水陆两栖的军队,煞是难搞。 而魏国原本准备的偷袭战术,也就荡然无存了。 先手被破,只得正面攻城。 而这南部除了青、荆二州,就只剩下扬州方向。 魏王不得已,将矛头对准了这扬州。 这扬州,虽无青州的地势、也无荆州的人和。 但这扬州,却是九州之中城墙之中,最坚固的。 这扬州原本是曾经的赵国国都所在之地。 而赵国的国君更是一个吹毛求疵之人,对任何事情都是巨物据悉。 传言,当年搭建这扬州城时,城墙上的一砖一瓦都要留下工匠的名字。 若是那天发现那块砖坏了,那砖上有名的工匠就得在铡刀上走一遭。 因为这种严苛的审查制度,这赵国所筑的扬州城,自然是坚不可摧 就算是曾经雄霸一时的老皇帝,攻破赵国国都,扬州城那也是费了仨月有余. 实在是城墙坚固,易守难攻。 当然,赵国之所以最终被攻破,也是因其重文抑武,最终导致其失败。 赵国国君更是自缢于城墙之上,以求读书之人、风骨长存。 当年老皇帝看着赵国国君如此风骨,便法外开恩并未屠城。 而如今,扬州城内赵性的关陇门阀和曾经那些将门之后早已消失殆尽。 赵王的风骨也早就名存实亡了。 虽说,到今日为止,这扬州依然是九州之中文人骚客最多的州之一。 可当苏修进城时便发现,这扬州城内,全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穷苦百姓。 那些照顾伤兵,和这城头之上的读书人,那些愿意与这座坚城共存亡的读书人却少之又少。 几乎没有。 想来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早就走亲戚串朋友,走后门托关系去了哪徐州。 毕竟徐、扬二州,向来捆绑在一起。 这二州之中的军民也都是拉亲带故的,现在这种形式,到徐州避难真是最好不过了。 其二自然是,若是前方扬州城破,敌军若是想长驱直入就得从青州和荆州进来。 这二州若是也被破城,那说明楚朝该绝。 这两州若是沦陷,那楚朝真就是回天乏术,敌军骑兵可长驱直入,冲入我军腹地。 俗语说得好啊,在这战乱年代,百无一用是书生。 毕竟,读书人之中如张仪和苏秦这种经天纬世之才得,还是少有。 况且,就算是这二人,后期也回天乏术。 苏修看着城池之上,手中抬着滚石檑木的百姓心中口中叹息,心中暗暗发誓。 这扬州城无论如何都必将要守住啊。 当苏修目光扫到下方之际 原本因敌我兵力配比和城墙坚固而坚定地信心,忽然被动摇了. 看着这扬州城下,两军对垒的战场,苏修忽然明白这城内的伤员为何不是那么多了。 原来这城下与我楚朝军队对峙的,并不是五十万。 一眼望去,敌军身影无边无沿,眺望远方都看不到头。 苏修皱着眉头,看着敌军整齐排列于前的军阵,心中大概粗略估算一遍。 一百五十万敌军! 苏修心中大惊,这敌军根本不是五十万,而是一百一十万。 再看我军阵营,敌我将士怎么好像相差五倍左右 怪不得这城内有这么多死伤将士。 这可是强于我军五倍的军事实力。 苏修眉头紧锁,这简报上可是说敌军仅有魏国五十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一旁身穿什长服饰的军爷慌里慌张小跑上前,脸色凝重道。 “禀报将军,青州与荆州快骑来报。” “两州无法支援,武朝已经在两州边境屯兵。” “二州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扬州军情紧急,他们二州定然出兵援助!” 扬州将军脸皮挑了挑,太阳穴青筋暴跳,怒吼出声。 “这群杂碎!不来就不来,都是些什么借口!” “哼!还不是看我们是后娘养的。” “此次消息有误,对面齐、魏、金三国联军前来。” “他们就不怕这扬州一破,青、荆不保?” 看着眼前怒骂二州刺史、王爷的扬州将军。 苏修低下头,抿了抿嘴。 心中暗叹一口气。 看来这俩王爷是不准备管这扬州了。 苏修看向下面仅有三十三四万的士兵。 心里顿时明白这两州的王爷是怎么想的。 暗叹口气. 说句心里话。 这荆州和青州可是天险,且两州可互相驰援。 若是配合得当,十万人就可抵挡百万雄师。 此次,魏军来袭,楚帝接收到的军情要报是错误的。 楚帝权衡利弊之下本是不想派出禁军镇守。 本打算用魏国消耗宁王和燕王手中兵力。 可这战场信息明显有误。 定是秦王上次回京要来了三十万甲士。 而眼下,这宁王和燕王不出兵驰援,明显是有着政治默契。 二人心知肚明,都准备让楚帝的三十万禁军死在这里。 而且这扬州还有秦王坐镇。 敌军就算是破城了,长驱直入,那与秦王一战,也必定是锐气大挫。 那时,联军若是想攻破青州和荆州,可是天方夜谭。 至于三十万禁军和这扬州城如何,那就不是二位王爷想的了。 况且这扬州本就是原来赵国的属地。 打根儿上和这楚国就不亲。 苏修心中暗探口气,这外敌都兵临城下了,自己这边儿却还在内斗,保存实力。 安能不败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联军将领 苏修心中明白,若不是秦王在此驻守。 敌军害怕秦王殿下用兵如神,恐怕早就大举进攻。 要知道一百五十万,对战三十三四万,五倍于扬州城内的军队配比。 就算是破城,都是可以的。 至于这扬州城内守军,皆为老弱病残,自然可以忽略不计. 苏修抿了抿嘴,眼下情况还真是情况危急了。 这般想着,只见敌军军阵之中,让开三条道路,大摇大摆的走出三人。 来者,正是这三军联盟的三位统率。 金国海陵王完颜亮。 魏国魏武侯魏思。 齐国镇北大将军斛律光。 这三人脸上雄炯炯气昂昂,服饰各异,身上盔甲流光溢彩,太阳底下光彩耀人夺目。 骑马立于中间的是齐国镇北大将军斛律光,手持一柄龙雀刀。 左侧是完颜亮,手持一双翁金锤,右侧是金国,手持流星锤。 站在城楼之上的苏修,看着走出阵前的三人。 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这时,只见我楚军阵中。 一白袍将领,身穿白色银铠甲,骑着白马,手持一柄霸王抢,缓慢走出阵前。 此人口中还咬着一个苹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这副肆意的样子也令对面三位将领脸色一沉。 魏武侯魏思驱马上前。 “秦家小儿,速速开城投降,我等可考虑避免屠城。”马前卒就要有马前卒的自觉。 对面身着白跑坐在白马之上之人,最终继续啃着苹果,好似没听见一般。 只是看着魏思的那双眼睛肿流露出一丝不屑。 看着秦王这幅不在乎的表情。 骑马立于三军之前的魏思,顿感自己的脸火红一片。 秦王这无声的略带不屑的沉默,好似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一时间,魏思说也不是,比说也不是。 从三人的站位来看,傻子都知道,三人之中主事儿的是齐国镇北大将军斛律光。 别看都是发兵五十万,这地位可是完全不平等的。 三国联军,说白了,都是这武朝无法出面就让这三国来出面。 齐国和武国的关系。 如同狼与猎户,虽说不敌武国,若是急了,那也是敢呲牙的。 而这魏朝就不同了,地位甚至赶不上年年朝贡的金国。 金国要是狗腿子,那这魏国就是前腿,明显没有人家后腿粗。 完颜亮看秦王不理魏思,自觉身份尊贵,挺着一副高傲的面容上前。 “秦家的,你若是开城献降,依然可来我金国称王。” “我们依然以礼相待,若是明珠暗投,那我们三军的铁蹄就要踏平你扬州城” 秦王看着有一个‘狗腿’走上前,紧咬了两口苹果, 将省下的苹果核随地一扔,抹了一下嘴。 口中淡淡出声。 “你还不够格儿。” 说罢,慵懒的神态一边,眼中精光一闪。 目光如炬盯着齐国的镇北大将军斛律光。 “怎么,让两条狗在阵前嘤嘤狂吠,自己躲在后头做缩头乌龟?” 听着话,原本自持身份的完颜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当然,脸色骤变并不是因为对面小儿骂自己是狗。 而是秦王殿下的这份无视,给予了一个金国人最大的侮辱 金国人,从来都是最虚伪,自大的一个民族。 总觉得自己天朝身份,实则没比旁边儿的魏国强多少。 否则,曾经也不会让魏国打的求爷爷高奶奶奶。 至于一旁的魏思,听这秦王嘴中的不在乎,反倒没有了最开始的难受劲儿。 毕竟,让一个人快速开心的就是,身旁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痛苦,甚至是比自己还痛苦的人。 而完颜亮恰巧充当了这个角色。 魏思心中暗想,自己国家本来就是给武朝当狗的,给谁当不是当呢,看开就好了。 这金国人,就是看不开啊。 斛律光看着敌方阵营中的‘老熟人’,眼神凝重,驱马向前。 “秦风,放弃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凭你这点儿人,不可能守得住扬州城。” 秦王殿下笑了笑。 “看来以前打你打的还是不够疼呀。” 站在扬州城上的苏修,看着二人如熟人一般的攀谈。 内心顿感诧异。 看着身旁一身着龙武卫服饰的将领,好奇问道:“咱们秦王殿下和对面主帅好像很熟悉呀。” 龙武卫眼神四下看看,发现监军并未看向自己这边儿便低下头回应。 “能不熟嘛,这斛律光曾经是咱们秦王殿下的手下败将。” 苏修双眼一瞪。 “还有这事儿?” 龙武卫一副炫耀的表情,宛如那打败斛律光的不是秦王殿下,而是自己一般。 “当然,你是不知道。” “那斛律光是全国的文武状元,在齐国被称为北院大王。” “咱们两国交好之际,秦王殿下特意找到过他。” “传闻,二人比试三天三夜,从排兵布阵到武功拳脚。” “北院大王均一一失败,无一胜迹。” 苏修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秦王殿下和这北院大王还有这么一段儿渊源。 喃喃自语道。 “怪不得是我朝军神啊。” 这龙武卫一副神气模样。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 “咱们秦王殿下被各国称为军神并不是说他打了多少仗。” “当然,咱们秦王殿下打的仗也不少,但这可称不上军神。” “能被称为军神是因为咱们嫩秦将军曾经游历各国。” “与各个国家之中顶尖人物交手,无一败绩。” “至今为止,参与的大小战役,从未失败。” “因此,咱们秦王殿下才被称为军神的。” 苏修听这龙武卫这话,心中顿时明了。 对秦王这人更是好感颇多。 没错,若是没有这个力道,平什么可以靠一人之力便镇住周边各个国家。 这时,城下的斛律光也说到。 “秦风,我承认佣兵不如你,可你今日看看,” “我手中百万雄师,就算是十个你,也抵挡不住。” 秦王殿下忽然笑。 “十个我?若我楚朝真有十个我,接你们十个胆子,你们敢来?” “废话少说,来吧,让我试试你,看你拳脚功夫有没有长进!” 说罢,单人单骑冲着斛律光呼啸而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中伏 四人自地面之中轰的一声跳出!苏修看着秦王殿下只身一人冲入敌阵之中,一旁的龙武卫眼神激动。 好似冲进敌营的是自己一般。 一般国战这种,两军交战于阵前。 双方主将是可阵前对战。 同时,各自军中不可私放冷箭。 就算是如金国那般不要脸,那般爱偷的国家,也从未做出过这等下作之事。 其道理很简单,若是一些规则被打破。 那每个元帅,将军,每日都将诚惶诚恐,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秦王殿下身披亮银铠甲,手持霸王枪,坐骑白马,直奔斛侓光而去。 斛侓光看这直奔自己而来的秦风,脸色一沉。 现如今,三军联盟百万雄师,气势正盛。 斛律光明白,这秦风明知自己不是其对手,就是故意阵前挑衅,想搓一搓己方锐气。 当着三军的面儿,自己还必然得应战,否则三军士气必然大跌。 紧了紧手中的龙雀刀,斛律光银牙一咬,双腿一夹马腹,冲着秦风冲去。 “驾!” 斛律光坐下乌骓马如一道褐色闪电般,冲了出去。 秦王殿下递出长枪,凶狠的霸王枪直逼斛律光面门。 斛律光只得向左侧一偏头,堪堪躲过这凶险的一枪。 这镇北将军反应也不慢,右手向上挥动。 这镇北将军右手龙雀刀斜砍而上。 只见秦王殿下不慌不忙,回枪拨开斛律光手中龙雀刀。 二人一触即分。 一旁龙虎卫遗憾道“诶呀,就差一点儿,啧啧。” 苏修在城楼上看这二人交手,听着身旁龙虎卫的遗憾。 抿了抿嘴,眼中逐渐严肃。 旁边儿人看不懂是因为其实力不够。 看似平平无奇的两招,实则大道至简。 就连苏修这种半路出家的半吊子也看得出其中的杀招。 别看二人仅仅过了一招儿。 苏修将秦风的出枪角度,牢牢记在心中。 发现。 这斛律光只能先行躲避,且只有偏头这一种方式可躲。 而其随后挥出的龙雀刀,也是大繁至简。 秦王殿下同样避无可避只能回枪挑刀。 苏修聚精会神拦着二人的你来我往。 很明显,二人互相拆招,破招一气呵成如此流利。 看来身旁的龙虎卫并未吹嘘,秦王殿下和这什么镇北大将军确实是知根知底。 从秦王殿下脸色平淡便能看出。 看这两人交手,苏修心中更是一惊。 江湖传言在此刻,在苏修心中也终于被验证。 这秦王殿下,绝对是九品高手! 看其枪法大开大合,霸气侧漏,每一枪杀招伶俐。 单另一件事儿却也被证实了。 这齐国的第一武状元镇北大将军斛律光。 也是个九品高手! 这斛律光手中龙雀刀武的也是虎虎生风,似密不透风。 猛地一看,两人你来我往,半斤八两。 然苏修目光如炬,眼光老辣。 这秦王殿下每次出枪,这气势都会高一些。 反观斛律光,大刀武的舞舞生风,但却色厉内苒。 不出百招,这斛律光必败。 二人又是交手三十余招。 果不其然斛律光手中的刀刃开始晃动,身形逐渐不稳。 秦王殿下忽眼中精光一闪,霸王枪直逼面门。 斛律光避无可避,只得用刀身挡于面前。 只听“当”的一声儿。 斛律光被这一枪顶飞起来,离开了吗。 落地后,向后撤退五步。 右脚用力一跺,身形止住,喉咙一甜。 斛律光硬生生将五脏六腑的沸腾气血压下。 眼神伶俐的看这秦风。 “这些年,你也没什么长进呀。”秦王嘴角一撇,端坐于马上,银枪指着地面。 斛律光平复自己气血后后,眼神盯着秦王。 “你这些年又有精进啊,若不是推脱不开,此次出征,我真不想来。”边说着,斛律光边摇了摇头。 秦王眼神逐渐正经。 面色已然平淡,但却比刚刚正式一些。 “你现在走也来得及。” 斛律光笑了笑道。 “秦风,你还是怕的对吧。” “面对我三国联军,一百五十万,你还是心中没底吧。” “秦风,你我虽谈不上什么交情。” “可我实在不想看你横死于此。” “你应该明白,九品高手,虽武功高强的,可不是无敌。” “人力终有尽时,就算是秦国得剑神,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过斩甲两千三。” “你真觉得凭你跨下白马,手中霸王枪可守得住这座扬州城?” 秦王看这地上的斛律光,心知无法劝服。 调转马头欲朝着楚军阵营中走,声音缓缓飘来。 “是不守得住……你试试呀。” 地上斛律光看着要离开的秦王殿下,举刀一个二段步,垫脚而上。 迎着秦王头顶一劈。 见此,秦王手中霸王银枪一抖,横击在斛律光腹部,将其打飞。 秦王调转马头看这斛侓光,脸色低沉。 “斛律光,莫不是,你真的想死?” 两人不是什么之交好友。 二人的立场,天生便是敌对,但或许是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羁绊。 一个是齐国的镇北大将军,一个是楚国的军神。 同为九品高手,二人还真有些惺惺相惜。 斛律光口吐鲜血,捂着腹部,重重咳嗽了几声。 “秦风,你我各为其主。” “我…我也是实属无奈。” “希望你能原谅我。” 秦王殿下听着倒地的斛律光,眼神微眯。 “看来你给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呀。” 斛律光凄惨一笑。 “秦风你对我的招式了如指掌。” “我对你又怎会一无所知。” “这些年,你武功虽有精进,可…你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 “我观你这学年,每逢战事,基本都会身先士卒。” “靠着一人将三军士气打出。” “而这,也是你唯一的弱点。” 秦王嘴角微微一瞥。 “斛律光,我真没想到你失去了自己的骨头。” “居然设伏。” “说罢,多少人。” 斛律光惨淡一笑。 “秦风,我是不行了,你能否逃脱就看他们了。” “若是你侥幸离开,也算你的命数。” 秦王殿下眼神挑了挑。 “他们?” 斛律光笑了笑。 “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罢,秦王周神地面突然凹陷。 第一百六十章 救援 城墙之上。 苏修见秦王殿下回身银枪挑飞那斛侓光之时,便心中顿感不对。 同时九品高手。 不可能不知道马上马下的区别。 骑兵对步兵,简直是切瓜砍菜。 这斛律光却一反常态的先发制人,明显是有诈。 此刻,地上跳出四人,苏修双手紧握,暗道一声不好。 一旁的龙武卫兵,本来还因秦王殿下一枪挑飞斛律光而激动。 没想到下一秒地面之下居然跳出四人。 这一幕,全军将士都看在眼中,城楼之上的龙武卫,无不破口大骂。 一时间人声鼎沸,骂声滔天。 而对面的三国联军之中,魏思与完颜亮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得疑惑。 此次出征,二人明显是以斛律光马首是瞻,埋伏秦王这等机密,他们二人根本无从得知。 他们两人更惊讶的是,以斛律光那般人品,居然也会干如此之事。 按理来说,这两军主将交战之际,不可私放冷箭。 可如今跳地下跳出四人,双方将士都看的真儿真儿的。 明显是自己这边儿早就安排好的了。 这埋伏虽不像冷箭那般令人不齿。 可也算是个下策,一般有风骨,有脾气的主帅都不屑于用此法。 所里国家之中,只有那辽邦蛮子,曾经用过此法,被各国之人口诛笔伐数年。 更是被传余笑谈。 没想到,如斛律光那般自信之人,也会用这种办法,真是不可思议。 秦王殿下眼神微眯,看这周身突兀蹦出的四人。 这是人届时黑袍蒙面,武器各不相同。 有一人手持五虎断魂枪,一人手持八斩刀。 另两位一个手持双涧,另一个手持单鞭。 四人守住四角,眼神紧盯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撇了撇嘴。 “尔等,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本王抢下不杀无名之辈。” 四人中手持五虎断魂枪之人,开口说道。 “废话少说,秦家小儿,今日,你是插翅难逃。” “速速下马就擒,还可免于一死。” 秦王殿下大笑三声。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介女子,都敢这般口出狂言。” “真不知,你们是如何想的,今日,我看我要走,谁能拦得住我!” 说罢,秦王殿下驾马向西北侧而去。 只见,四人将手中武器插入地上。 不知从何处摸出两条锁链,以交叉之势,捆在秦王殿下色白马之上。 四人一人占一个角,用力一扯。 白马不堪其重,横着应声倒地。 只听,“轰隆”一声。 白马倒地。 至于秦王殿下则在白马到底之前,腾空而起。 避开了白马摔倒后的,人仰马翻的尴尬局面。 城楼之上看这秦王殿下被逼下马的苏修,心知不对。 这四个黑袍之人必是有备而来,而且如今秦王殿下的位置相距我军甚远。 若真是有个风吹草动,自己这边儿根本来不及。 不行。 必须立刻发兵救援。 苏修趁着脸走到这城内的骑都尉面前。 通过刚刚自己刚刚了解。 这城内原本的守军全被换成了秦王殿下的亲卫,龙武卫。 而原本的守军,都是在下面冒充龙武卫。 其目的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同时,这城楼之上最大官就是那扬州将军了。 苏修冷着一张脸,一拍身旁的骑都尉。 “大人,烦请你通报扬州将军了一声,就说梁州代刺史,苏修有事求见。” 苏修并未回潮,不知自己早已封侯,官拜镇北将军,只得以梁州代刺史的名号求见。 骑都尉转头看这身穿简谱道袍的苏修,皱着眉头 一脸不解。 “你是什么?梁州代刺史?” “那梁州可是千里之外,而且你这梁州刺史为何会出现在这扬州城内?” 苏修着急说道。 “此事一句两句根本讲不清,烦请你速速通禀扬州将军了,就说我有要事与其相商。” 骑都尉眼神疑惑,明显,他并不相信眼前身着道袍的苏修。 这时一旁一士兵前来汇报。 见到苏修后,眼神诧异。 “苏修?你怎么会在此?” 一旁的骑都尉看这秦王亲卫居然认识此人,眼神一皱。 “你认识呀?” 来人点了点头。 “没错,我与其在京都之时,有过一面之缘。” 苏修看着来人,陷入回忆之中。 “你是?” 那亲卫啧了一下。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白莲教那次。” 苏修听着,瞬间醍醐灌顶。 “哦,对对对。” 随后转身对着骑都尉说道。 “你看有人可证我身份,你速速去禀报。” 骑都尉双手作揖。 “遵命。” 若这苏修真是梁州刺史,那可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 比自己这个骑都尉不知高了几品啊。 不一会儿,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扬州将军了疾步走来。 面带惊喜之色。 “苏刺史,我早已听闻梁州之事,没想到你还活着,还出现在了这扬州啊。” “哦,不对,现在要称呼您为苏将军了。” “怎么,莫非陛下他下令你带兵前来援助?” 苏修摆了摆手,并未注意到扬州将军了提及的将军二字。 “我出现在此,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我并未带兵前来。” “秦王殿下在下方被伏,我等要迅速组织兵力,冲上前去救援呀。” 扬州将军了一听没兵,脸色一跨。 “你说这些我当然明白。” “可苏将军,这秦王殿下给我的命令是严防死守城池,不可调一兵一卒出战。” “违令者军法从事啊。” 苏修面容一整,眉头紧锁。 “此一时彼一时,秦王殿下对阵被伏,我等定要速速救援,否则这三十多万大军谁人可领。” “速速发兵,若是出现问题,我承担一切罪责。” 扬州将军听着苏修此言,双眼陷入纠结。 秦王殿下在军阵前被埋伏,大家都看到了,可若是没有秦王殿下的命令就贸然出兵。 胜了还好,若是败了后果可想而知。 这可不是担不担责任的问题,这么大的责任可不是苏修一人说担就担了的。 看这犹豫不决的扬州将军了,苏修面色冷凝。 “骑都尉,明你率军一千,与我杀出城去,援救秦王殿下。” 说完,苏修便转头走向城池,并未理会眼前犹豫的扬州将军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见苏修 苏修领军一千,自从门外率军冲出。 扬州将军了并未应允,可是也并未阻拦。 若只是一千的话,自己还是可以承受的。 而军阵之中,秦王殿下手持霸王枪,傲立于四人之间,枪尖朝下滴水势,以逸待劳。 四人中手持五虎断魂枪的那名女子最先沉不住气,提枪便刺。 口中念念有词道。 “秦风,还我家人命来!” 若是苏修在此,定能听出,这女子正是那将自己逼下悬崖的小三。 另一侧男子,迅速拔出插在地上的八斩刀,迎了上去,高声急呼道。 “小三别冲动。” 是小七的声音。 只见,小三手持断魂枪一前一后送出。 齐秦王殿下枪尖左右摇摆,挡开小三前扎的枪。 两人过了几招后。 小七赶到,一双八斩刀迅速出手。 怎奈何手上功夫实在羸弱。 被秦王殿下枪身一震,逼退三米。另一侧的两位黑袍人也及时赶到。 双涧、单鞭一同砸下。 秦王殿下临危不乱,右手握紧枪尾,以左手为轴。 枪尖向前扎去。 欲靠着枪之长度,百兵之王的锐利对阵两人。 枪长两米二,明显是二人武器的两三倍不止。 二人无奈只得向后退却,被秦王手中霸王枪逼退数米。 秦王收枪,眼神直视小三。 “你这枪法,是从何处习得。” 小三面露恨意。 “怎么,认出来了,害怕了?” 秦王手持长枪,枪尖朝下,单手握住霸王枪尾。 “枪法,正所谓前手入管,出手时是通过前手滑把,后手前推实现的。” “讲究个腰马合一。” “然而你这枪术,却靠着全身用力,脚踏九宫步。” “明显是赵家枪中,十八路枪法,取巧之势罢了。” 小三眼神愤恨,向前一步。 “秦风,你胡说!我这赵家枪法乃是正统,” “容得百鸟朝凤,七探盘蛇,奇诡多变,防不胜防。” “怎容得你如此诽谤。” 说罢,脚踏九宫步,再次袭来。 只见两人长枪交措其中。 秦王殿下,舞动霸王枪,此项家枪,乃当今世上最具正统之枪法。 大开大合,气势如虹。 而小三手持五虎断魂枪,舞的是一手赵家枪。 此枪术正是曾经赵国的护国枪法。 传闻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 非赵国皇室中人不可习得。 这赵国可是出过九品枪神,赵梓彤的。 传闻此人一手银枪入蛇,枪法奇诡刁钻,实力不容小觑额。 传言,当年赵国兵败国破,赵梓彤与秦风在这扬州城外大战三百回合。 赵子荣枪不点地,抹马不后退,最终,双手端枪,力竭而亡。 秦风走时,还为其立于墓碑,以示尊重。 自那一次国战以后,这兵器谱上的排名,项枪便稳稳压制赵家枪,高居榜首。 而这小三舞的便是那国破家亡,本不该留存与世的赵家枪。 只见两人,枪身如龙,互相缠斗在一起。 然而一个空隙,小三手中五虎断魂枪被其硬生生震断。 小三后撤五步,左脚用力踏地站稳脚跟,愣愣的看这手中一分为二的五虎断魂枪。 秦王殿下收枪,看这一副失魂落魄的小三。 “我不知你从何处习得的枪法。” “当年赵家国破城亡,我父更是下令屠尽其满门。”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这枪法,仅有其形未得其意。” “你走吧,今日战场,我留你一命。” 秦王殿下看这女娃使出的枪法,心中恻隐之心暗动。 当年自己与那人一战事没,虽是自己赢了。 可只有秦王自己明白。 哪一战二人谁都奈何不了谁。 只得一直打斗。 而秦王殿下靠着年轻气盛,硬生生拖死了赵梓彤。 之所以最终为其立碑,也是敬他的一手赵家枪。 眼前女子,虽未自报家门。 可是看着其眉眼之间神色,外家对自己的恨意。 秦王殿下恐已知晓,此人八成乃是“故人”之后。 一旁的小七眼神凌厉的看着秦王,最后吼道。 “小三!你别忘了元帅的交代的事。” 此话一出。 失魂落魄的小三瞬间回神,眼神重新坚定。 对呀,自己不禁有这国仇家恨,此刻,那也是要事在身呀。 重整表情,小三夺过身旁士兵的红缨枪,冲着秦王殿下冲了过去。 黑袍四人游走于秦王殿下周围将其逼迫到一个角落。 秦王殿下,手持长枪,看着周围四人。 这四个都是好手,八品上的功夫儿。 若是单对单,凭借秦王殿下九品上的身手,自然毫无惧色。 然而不知为何,四人的身法非常诡异,且站位考究。 一人退下吗,另一人便补充上来。 源源不断,好似可以将四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一般。 小七游走于四人中间笑着说道。 “秦风,我们知道你是这世上屈指可数的九品上高手,但今日我们四人便是为你而来的!” 秦王殿下震退小七,捎得一丝空闲。 “多说无益,既然你们四个找死,就来吧!” 一旁小三接替小七,红缨枪舞动如蛇,支逼秦王殿下面门。 秦王殿下一枪拨开刺向面门的银枪。 后手一个回马枪,扎中另一侧持单鞭冲来的黑衣人。 就在这时,一侧手持双锏之人,一锏挑开银枪。 另一锏直击期望背部。 秦王躲避不急,被其逼退。 小三阵外淡淡说道。 “我们知道你的厉害,因此这四盘阵便是元帅为你而创造。” “在这阵中,我四人可守望相助。” “我等虽是八品,但就算是九品上的高手在这阵中,也难逃一死。” 秦王沉默不语,认真应对。 就在此刻,秦王身后,扬州城方向,一队人马正疾驰而来。 路上尘埃滚滚,飞沙走石。 苏修气沉丹田,运气真气,冲着前方吼道。 “秦王殿下莫慌,苏修前来救驾。” 秦王殿下眼神略显疲惫看着四人。 “你们还不撤?” “我这援军可是快到了。” 此刻的小三、小七眼神呆愣的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苏修。 心中大感震惊。 掉入悬崖,这人居然没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救援及时 苏修跨下战马驰骋,马鞭飞舞这抽在马儿身上。 手持银枪,一马当先冲在龙武卫最前面。 马儿疾驰而过,马蹄声声响起,地面微微振动,漫天黄沙飘动,尘土飞扬。 看这不足自己四人二里地的苏修,正疾驰而来。 手持单鞭的黑袍人脸色一凝。 “小七,速战速决了,敌人援军快到了。” “斛侓光,敌军人马将至,你还不下令发兵!” 斛律光面容无畏,淡淡说道:“哼,你我盟约,只是将秦风诱拐此处。” “其余我一概不管。” 另一个手持双铁之人语气阴冷。 “斛律光,你连名节都不要了,就是为了将秦风诱之此处。” “此刻不发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更待何时。” “难道说你要徒劳无功嘛。” 斛侓光面容平静。 捡起自己的龙雀刀。 翻身上马,准备回营。 “有没有秦风,我都会亲自指挥百万雄师,击溃扬州城。” 说罢,头也不回向着后方军阵而去。 就在两人说话,三七两人看这苏修愣神之际。 秦王殿下枪头一挑,挑开双涧。 反手擒拿住另一人,单手夺过单鞭。 致出长枪。 长枪如龙,枪尖精准扎在黑袍人胸口。 男子口吐鲜血,转头摔倒在地。 小七拿出八斩刀,顺着秦王殿下攻来。 秦风手置长枪,后继乏力。 擒拿黑袍人的手撤退不及,被小七八斩刀伤到。 秦王左脚一跺,强行向着左侧闪去。 路过黑袍人旁边,抽出插在其胸口的长枪。 秦王眼神微凝,看这剩下的三人。 “四人阵法已破,还不快走?” 回过神来的小三看这秦风,又看了看其身后马上赶到的苏修。 眼中尽是不甘。 明明可以将其累毙于此,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苏修。 小七收回八斩刀,一抓小三臂膀附耳说了两句。 随后,小三半信半疑着跟着小七后撤。 秦王看着有两人撤退。 看向手持单鞭的黑袍人,眉毛微挑。 “你还不走?” 手持单鞭之人看这身形摇晃的秦王。 再转头看了看飞身后撤三七两人。 眼神犹豫,随后忽然狠辣。 脚步蹬地,冲着秦风冲去。 看这秦风身形不稳,握枪的双手以不似初见那般有力。 若是自己将秦风拿下,元帅那儿自己的地位必然更加稳固。 况且,如今秦风已受伤。 机会千载难逢,下次可不知何时有了。 这般想着,手持单鞭,独自一人攻向秦风。 秦风此刻也是有苦难言。 凭借着自己九品上的实力,拿下眼前之人,本是如同切瓜看菜般容易。 然而,当自己手握霸王枪,尝试调动体内真气之时。 忽然发现体内真气流转出现一些滞留。 再一运功,发现自己体内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冷意散便全身。 秦王只得随手点了自己身上几处大穴,暂时封住穴道。 被封住大穴的秦风,此时的真气是一点儿也调动不起来。 自己中了毒! 回想一下。 看来是刚才躲闪不急被那小子的八斩刀划伤。 这毒可非比寻常。 这世上,寻常毒药已经很难对九品高手造成伤害。 而能领秦风感到全身冷意的,便能说明这毒药的不凡。 自身真气无法调动,与这单鞭之人对战,也只能步步后退。 手持单鞭之人发现,这秦风出枪和格挡绵软无力,不似刚交手之际那般的,出枪如虎。 虽不知道因为什么。 但黑袍人明白,这绝对是天赐良机。 眼中兴奋的光芒越来越盛。 没想到自己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居然能拿下楚国军神,秦王殿下。 这般想着,黑袍人手中单鞭武的更卖力了。 刹那间,黑袍人抓住空挡,一鞭震掉了秦王的霸王枪。 迎头便是一击。 秦王殿下体内真气无法调动,身体灵活性大不如前,这一鞭避无可避。 秦风只能努力避开要害,将自己左肩膀至于钢鞭落下的正下方。 眼看钢鞭将要砸在身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王右侧脖颈处。 水平扎出一杆红缨枪。 枪尖直奔黑袍人面门。 若是黑袍人不躲,这一鞭虽然能砸在秦王殿下肩膀。 可那一枪却能要了自己的命。 黑袍人赶忙收鞭格挡长枪。 只听得“刺啦”一声。 钢鞭与枪头勾住,不规则的钢鞭与钢铁的枪头互相摩擦,擦出一片火花。 秦王看着右侧肩膀扎出的银枪。 扭头看向身后之人。 “是你?” 苏修喘了两口气,将气喘匀。 “总算…是赶上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躲?” 秦王淡定说道。 “我中了使八斩刀那人的毒。” “自封住了八处大穴,真气调动不上来。” 苏修看了看眼前熟悉的黑袍,再结合秦王殿下口中的八斩刀。 心中明了,八九不离十,又是小七那混蛋。 真是的,怎么哪里都有他们。 苏修随眼撇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秦王那柄霸王枪。 “传闻秦王殿下爱宝马、快刀。” “没想到,你手中善用的,竟然是霸王枪。” 秦王低身捡起地上的霸王枪。 “爱好什么,又不代表用什么。” “这次谢谢你了,这个你收着,算我给你的礼物。” 说罢,扔出一把崭新的匕首。 苏修单手接住,这次他并未和上次一样推脱此物。 而是将这把精致的匕首收了起来。 如同自己与秦王上一次见面时说的那样。 无功不受禄。 如今自己驰援百里,在敌人钢鞭之下救下秦王殿下。 自然是有了拿着匕首的资格。 手持钢鞭之人,目露凶光,看这眼前不拿自己当回事儿的两人。 确实,苏修与秦王一问一答,表情皆风轻云淡,丝毫看不出实在战场之上。 “混蛋,坏了爷的好事。” “你俩四周看看,我身后百万雄师已经踏出铁蹄欲要踏平扬州城。” “你可救不走他。” 这般说着,手持单鞭的黑袍之人眼神贪婪的盯着秦王殿下。 看那样,好似秦王殿下已经是他的军工一样。 苏修听着他的话,看向其身后。 这黑袍之人,此言非虚。 起身后百万大军已经开始冲锋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阻拦敌军 看这眼前已经动身前进的百万大军。 苏修冲着身后缓缓赶到的龙武卫喊到。 “速速保护秦王殿下撤退!” 话音刚落,周围便传出了一个粗矿之音。 “撤退?恐怕是不能了!” 苏修顺着声音看去,正是金国统帅完颜亮。 此人从发现斛律光设计秦王殿下时,便领军五千,冲着这边儿摸过来。 完颜亮本就是卑鄙之人。 虽然没有阵前暗放冷箭,也为参与埋伏秦王的事儿。 这却不耽误其见别人埋伏秦风,自己背后补刀的事儿。 其实完颜亮早就命令手下轻骑准备。 看情况,若是斛律光的全套没有拿住秦风,还则罢了,跑了个就跑了。 若是有机会,自己一定帮一帮场子。 没想到,这秦风居然身中剧毒,全身真气调动不起来。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机会千载难逢。 完颜亮手持武器,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秦风。 看这逐渐被金军包围的龙虎卫。 秦王殿下依然是风轻云淡,神态自若。 拔出坐下汗血宝马,马鞍旁配的宝刀。 刀锋向前一指,怒吼出声道。 “将士,随我拼杀出去!” 一旁苏修看这对方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做派。 脸色也是逐渐阴沉了。 敌军百万大军已经出动。 自己呆着这一千龙武卫入敌阵前,救援秦风。 大军之中可没有主帅,此等状态下,两军一旦碰触。 楚军三十万禁军可就是一触即溃呀。 在这种情况下开战,群龙无首,必将溃败。 念及于此苏修向着自己身后骑都尉高声道。 “分五百将士,速速护卫秦王殿下回到军中,其余的留下与我拖延敌军敌军。” 秦王听着苏修此言,眉头微微一皱一挑。 “你留下拖延敌军,与赴死何异。” 苏修眼神凝重。 “秦王殿下,眼下只有您速速回到军中,主持大局。” “斛律光大军已经进发,向着我军扑来。” “若是再有拖延,我三十万大军危噫了。” 秦王听着苏修这话,心中也是明白,如此做才是明知之选。 若无人抵挡金军,自己现在真气无法调动,这边就会被缠住。 况且一旁还有一个手持钢鞭之人,可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啊。 自己若意气用事在此处缠斗,正面战场输了,那自己就是楚国的罪人了。 秦王骑马向前探出半个身子。 “龙虎卫听令,分出一百甲士,与我自西南角冲去,其余人等皆与苏修拖延敌军。” 说罢,也不等苏修反对,将手中霸王枪扔给苏修,自己拔刀领兵向着西南角突围而去。 秦王坐下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 在前冲锋自然是一骑绝尘。 奔跑之中,声音却缓慢飘来。 “苏修,活着回来!” 苏修全神贯注看这眼前手持钢鞭的黑袍人。 并未理会秦王对自己的嘱咐。 自己知道,虽然是做出了正确决定,磕自己的状况可是不容乐观。 被敌人将近三千轻骑包围,眼前手持钢鞭之人更是个八品上高手。 见秦王要突围而走手持单鞭之人,翻身上马,驾马疾驰准备阻拦。 “秦风,休要逃走。” 苏修拔出秦王殿下扔给自己的,斜插在地面的霸王枪。 借着反震之力,弹向单鞭之人。 变枪为棍,一下向着单鞭之人砸去。 黑袍人心中忽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感觉,头顶一阵风向自己压来。 下意识,抬起钢鞭挡在头顶。 只听见“嘭”的一声。 黑袍人坐下战马,前腿无法承受这千斤之力,双腿跪倒在地。 一个拖天势,档子苏修这横劈的一枪。 果然是八品上。 刚对上一招,苏修便心中明了。 此人实力乃是八品上的高手呀。 别小看苏修这下劈的一击。 这可是苏修运转天老神光经,带动全身真气集于双手之上砸下的一击。 也就是手中是秦王殿下的霸王枪。 寻常红缨木枪被苏修这一通操作,那是铁定干折了。 这手持单鞭之人,也被这苏修双手之上的力道吓了一跳。 要知道,双手通过枪、棍棒等一系列的长兵器施展。 双手劲道是有损耗的。 通过手中武器,劲道至少损耗三成。 感受着头顶霸王枪传来那股不输秦风的千斤之力。 黑袍人心中大惊。 这莫非又是一个九品高手? 现如今,这九品高手怎么这么不值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还都出现在楚军军中。 而苏修这蓄力一击被眼前黑袍之人如此轻松挡住,其内心也是安安心静。 回想起王道长曾交代自己的一些话。 看来力气大虽然有用。 可如今对上真的高手,还是稍显稚嫩啊。 黑袍人拨开霸王枪,想将胯下战马拎起来,继续追击秦风。 然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坐下战马都被自己勒的口吐白沫了。 依然没有要起来的架势。 黑袍人定睛一瞅。 马的两条前腿绵软无力,分明已经是粉碎性骨折了。 黑袍人只得下马,看向一旁的苏修,面色凝重。 别看刚才对战秦王之时,步步紧逼。 那是看出秦王力不从心。 而此刻的苏修,神莹气清,双腿稳如磐石,明显是巅峰姿态。 光凭自己一人,可无法与一个九品高手争斗啊。 而苏修这边儿,是自家深知自家事儿。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明白的。 一身功力全是他人所传。 虽然空有一身力气。 可在这黑袍人面前,自己就如同一个拥有和成年人同样力量的青年。 若是让眼前之人看破,可就麻烦了。 现在,拉虎皮扯大旗,与其双双按兵不动。 待秦王殿下远走之际,自己再翻身上马撤退。 双方甲士好似很有默契一般,都不进到二人三米内。 刚刚苏修一招儿力劈华山,周围的金军看的可是真真的。 谁会上前送死? 至于龙虎卫,是苏修出手前便告诫了骑都尉,无需管自己,领兵拦住敌军,只需两盏茶便可。 苏修看着一切都如自己所料那般进行着。 一时间,也不急了。 可命运就是这般多舛,总不会按照苏修心中所想,那般进行。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击杀小七 苏修正语手持钢鞭之人对峙。 这时,黑袍人身后有两个身着黑袍之人,正快马加鞭而来。 两人人未至声先到。 “呼延灼,速速拿下眼前之人!” 苏修听这熟悉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这是小七的声音。 这二人对自己可算是知根知底。 一年前自己可是身无半点儿武功的普通人。 靠着刚才拿一下忽悠忽悠眼前的呼延灼就算了,要是忽悠那两个货。 多半儿得露馅儿。 刚才自己赶来的途中,看着战场之中两人,与秦王殿下斗的那架势。 估计这一年内,二人实力更是有所精进,至少看上去并不逊色与自己眼前的呼延灼。 要自己一同对付三位八品高手,还是略显吃力呀。 自己可不是秦王那般九品上的实力。 自己这八品还是个伪的。 一时间,苏修后脖颈子留下冷汗,脑筋飞速运转思考对策。 幸运的是,眼前的呼延灼并不认识苏修,听这身后小七的话 眼神之中闪过一片狐疑。 刚才此人的实力那可是自己亲自验证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 莫非这小七哄骗与我? 黑袍元帅手下九个护法关系并不好。 被苏文海攻破分坛,当场毙杀了四个护法,对这黑袍组织是一个致命打击。 但是对其他护法而言,确实好事儿。 至少对当时的小三和小七两人是好事儿。 若不是组织缺人,他们两个就上次梁州兵败,未抓住苏修这两件事儿。 就够要他们俩的脑袋了。 如今,小七呼喊让呼延灼上前擒拿苏修。 呼延灼当然不会听之任之。 小七看着呼延灼身如雕塑一动未动。 心中还略显纳闷儿。 这货平日里没头没脑只知道喊打喊杀,抢占功劳。 如今就有一个泼天功劳在他面前,他怎么还踌躇不前了。 小七原本是看着阵破,怕秦王临死反噬,拉着小三运起轻功后撤。 谁曾想到,秦王如此果断封了自己身上八处大穴。 想要留得青山在。 二人见金军尽其骑兵奔向秦风。 心中顿悟,这秦风并未毒发身亡。 这才杀了两个金兵,夺了他们的战马,奔袭而来。 只是前方金兵众多,小七和小三隐藏在人群之中并未发现苏修跳起来的一招儿力劈华山。 否则他也不会让呼延灼速速上前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小七,苏修心中主意已定。 真气运转全身,身上劲道内敛。 唯恐被小七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气息。 小七赶到,一跺马鞍,飞身而起,冲着苏修而来。 因轻敌,手中连八斩刀都未能拔出。 面色狰狞道。 “苏修你这次,插翅难飞了!” 一旁对峙的呼延灼看着小七如此姿态,顿时明白。 这货确实不知道苏修是个九品高手。 下意识出言提醒道。 “小心,此人乃是九品高手。” 小七飞身空中,眼神中浮现出一片疑惑。 下一秒,这疑惑就变成了惊讶。 苏修脑海中回想着秦王殿下刚刚的枪法。 双脚用力踩在地上,身体运起劲力,双脚扎根于地上 腰马合一,冲着空中就是依照破击长空。 空中小七鸳鸯腿空中接力勉强一侧。 怎奈,苏修早就提防着小七的身法。 霸王枪先是虚晃一枪。 空中银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变道。 霸王枪头不偏不倚,正中小七心脏。 将小七前胸后背贯穿而过。 小七眼神惊讶,口中,胸前冒出汩汩鲜血。 嘴中一边冒血,一边嘎巴嘴说这如蚊子一般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七探盘龙。” 伫立苏修对面的呼延灼看着被一枪捅了个对穿的小七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是着实不懂,这小七真是疯了,赤手空拳就像拿下一个九品高手。 而这一切都在苏修的意料之中。 自己料定这小七定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习武的这件事儿。 更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个八品高手。 只要自己示敌以弱在,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将其击毙的概率高达七成。 至于呼延灼为何不事先提醒小七,这就不是苏修能考虑的范畴了。 但是令苏修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计划居然这么顺利。 出乎意料的顺利。 后赶来的小三正巧看到小七被苏修一枪穿心在空中。 怒吼一声,提枪便冲来。 苏修看着暴怒之中的小三,只得硬着头,按照自己刚刚观想偷学来的一招半式招架这。 看着与苏修战成一团的小三。 呼延灼顿时明白,苏修这是在狐假虎威,其实力根本没有九品。 若是有九品,应对小三怎三会如此吃力。 赶忙提起钢鞭加入战场。 苏修原本凭借着偷来的一招半式,招架小三已经很困难了。 再加上个呼延灼,顿时力不从心。 别看小三用枪不如秦风。 那秦风乃是枪道大家。 若是对上苏修这种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的,二道肯子,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苏修仗着游身八卦掌的脚法独特风骚,总能在间不容发的档口。 躲开二人的致命一击。 平日之中,小三与小七关系最好。 甚至多次,小七都救小三于水火之中。 小七对小三的情感,虽然嘴上不说,心可二人心中明了。 若不是小三心中被国仇家恨装的太满。 二人没准儿早就在一起了。 今日见小七惨死于自己面前。 小三心如刀绞,早就将元帅的命令抛在脑后,心中暗自发誓。 必然用苏修的人头来祭奠小七。 因此,小三出枪招招狠辣,丝毫不留余地。 苏修应付起来也甚是费劲。 一旁的呼延灼更是抽冷子给一钢鞭。 有几次,若不是苏修心中掐诀念咒,默念金光咒。 将真气全部凝聚于双手之上。 这手中的霸王枪早就被震掉了。 而这种苦苦之中。 苏修身体有感,自己对神光经的运用逐渐熟悉。 而且,自己还发现,自从融会贯通这神光经。 自己无论学什么外家武学,都快得很。 此刻虽是苦苦支撑。 可是小三和呼延灼仅仅是练得外家功夫,并无内功。 也正因为如此苏修才能支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