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十八式[穿书]》 第1页 [穿越重生] 《追夫十八式(穿书)》(完结)作者:三日成晶 文案: 穿越到追了三年的狗血言情小说中,从丑八怪到肤白人美大长腿,从阴沟里翻滚的碎石子到被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卢淼从一开始就是淡定的。直到她遇见了她曾经默默yy了三年的死士小哥哥…… 【小剧场】 卢淼将帕金森一样颤抖的手背到身后,操着仿若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样的噼叉声音问道:「你你你你你,你叫什么名字?」 死士小哥面瘫脸沉默。 卢淼:「你,哪个你,多大?」 面瘫脸沉默。 卢淼:「你咋不说话?」 沉默。 卢淼:「我稀饭你,你和我好吧!」 卢淼索性直接伸手抱人,抱一抱呀~我抱一抱~那个梦中小情人! 常年习武且从无人近身的死士小哥反射性抬脚一踹……卢淼重伤倒地吐血。 【阅读指南】 文中有耽美情节,我觉得特别萌,不喜欢的别勉强,弃文别告诉我,我不想听。 此文女追男,女主不矫情不作,是个实打实的二货。 内容标籤: 穿越时空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卢淼 ┃ 配角: ┃ 其它:情有独钟、双c、喜欢就去追 ================== ☆、丑无盐。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有耽美情节副cp,我觉得特别萌,不喜欢的别勉强江湖再见,么么啪 ╰(*°▽°*)╯ 街边的一个画画摊位被掀翻,画好的人像和一些将将描绘出雏形的半成品,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地,被匆匆路过的行人,视若无睹的踩在脚下。 印上了脚印的画作上,仍旧可以看作画者的笔力深厚,画上的人不仅形似,神更似,相似到不像是画出来,倒有些像是背白相机照出来的。 原本付了钱坐在街边长椅上,等着画的金主,一脸懵逼的看着三个小流氓先是蛮横冲着持笔的女子要钱,见女子把他们当空气,又满口污言秽语的直接掀翻了女子面前摊位。 女子对着被掀翻的画板,手还保持着提笔将下的姿势。 僵住半晌,就在金主以为女子可能会哀求,会求助,会嘤嘤哭泣的时候—— 意识到今天事情不能善了了,卢淼粗鲁的一把扯下摘下带着面纱的帽子,大喝一声「我日你妈@@#¥#%¥%&xxx!」就风风火火的和三个小流氓打的难捨难分,间或飞出一两只鞋或小流氓身上带的鸡零狗碎,空中飘扬着各种生殖器混合着问候对方亲戚长辈的词语大全。简直花样百出,xx的高度和难度都相较于单一的xx提升了数倍,听的金主目瞪口呆。 两边商铺里的人探出头来围观,却无一人上前拉架,偶有路过的热血男儿见不得三个小混混围着一个女子打,想要撸袖子甩膀子上前来帮忙,都被两旁商铺的人及时制止住了。 「那女的可勐着呢,吃不了亏,这几个人经常打来打去的,我劝你啊,还是别掺和进去。」一个卖水果的大妈,拦住了一个热血上头小伙子。 小伙的被大妈说的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扑上去帮忙好还是直接走人好。 正愣神间,见那被抓住了头髮女子,暴躁的吼了一声「我x你薅我头髮……」然后屈指成抓,飞快的抄向抓她头髮的小混混的裤裆——并狠狠的收拢了五指。 小混混一声都没吭出来,翻着白眼弓着身软塌塌的瘫倒下去,亲切的以脸亲吻了大地,不省人事。 大妈给了小伙子一个「你看吧」的眼神,小伙子咽了一口口水,夹了夹裤裆,蔫蔫的熘走了。 「老大!」 「老大?」 两个小混混一看老大被ko,不再恋战,虚张声势的冲着卢淼啐了一口,嘟囔了一句丑八怪,就捂着裤裆绕过卢淼,将被ko在地的老大,翻了个面脸冲上,拖着走了。 路边修鞋摊位的老大爷,猥琐的问了一句正在地上挑挑拣拣画作的卢淼,「唉!男的那个摸着怎么样,手感好吗?」 卢淼闻言一顿,走近了些,支着一口里出外进的牙,冲着修鞋的老大爷裂开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容,堪称温和的说道:「手感还不错,特别是爆蛋的时候。」「啪叽!」卢淼说着把手伸到老大爷的面前,握成抓抓了抓,「一下就爆开了,怎么,大爷你要不要试一试?」 老大爷脸颊抽了抽,飞快的挥手「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末了也嘟囔了一句丑八怪,卢淼冷笑了一声,也没去追究。 毕竟人家说的也没错不是。 卢淼扒拉了几圈,画都被弄脏了,几乎没有能回收的,只得嘆了一口气,索性全一股脑的扔进街边垃圾桶,背着画夹和小凳子,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今天没心情工作了。 卢淼顺着车水马龙的大路走了将近十五分钟,三拐两拐的甩掉了繁华的商业街,进了一片破旧的老楼,在逼仄的巷子中九曲十八弯的转了无数个弯,终于走进了一幢似乎踹上一脚,就会颤三颤,放个大点的屁都能崩倒的旧楼里。 并没有再向上走,卢淼掏出一串繫着红绳的钥匙,打开了挨着楼梯的一户破旧的防盗门,一股霉味混合着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因为下水道经常性的反水,所以四周的墙面,挨着地面的一米几乎是常年浸着水汽的,到处都是脱落的墙皮。 第2页 卢淼之所以选择住在一楼,一是因为腿脚不太好,二是一楼虽然气味和环境非常惊悚,但是价格实在美丽。 在卢淼的观念里,只要价格便宜,其余的还真就无所谓。 屋内很凌乱,报纸和各种杂书,到处都是,墙角甚至还堆了足有两麻袋的饮料瓶子。 将画板和小凳子随手扔在地上,卢淼一瘸一拐的走向卫生间。 面对着整个家里唯一一个能照出全脸的镜子,卢淼将头放低,眼睛向上翻起,企图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看自己的头顶。 「擦,狗.日的,薅老娘的头髮!」 确认了自己的斑秃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激战而多一块,卢淼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情颇好的对着镜子吹着口哨打量自己。 啧!惨不忍睹。 卢淼知道自己长得丑,从小被骂到大的丑八怪,对自己的相貌已经有了一个深层次的认识,和充分的心理准备。 但是每次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会自己吓一跳,觉得自己似乎又丑出了一个新高度,严重时还会做噩梦。 她是一个集齐了龅牙、斑秃、长短腿、三角眼、大饼脸,为一体的新时代「怪物」,卢淼觉得这也是为什么她自小就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根本原因。 上帝似乎从创造她开始,就无情的抛弃了她,但是没关系,她从未抛弃自己。 卢淼活到二十七唯一一个愿望,就是攒够钱,找个靠谱的医院,做一个从头到脚的全身整容,堂堂正的像个正常女人一样活一次。 为了这个愿望,她几乎能赚钱的工作都干遍了,捡垃圾、收破烂、做清洁,但是由于相貌限制,很多地方都不要她。 但上帝给她关上了所有的门,到底还是给她留了一扇窗。 卢淼天生心灵手巧,学习力和记忆力都十分惊人,通常用心学习的东西,都能很快举一反三。 她有次见美术学院的大学生,背着个画板给人画素描勤工俭学,一张画顶她十天的收入,就动了心思,回去也搞了个画板,自己在网上搜一些视频课程,但是很多都看不懂,最后只得照着硬画,摸索了几天,就将自己包裹严实,也上街去给别人画画。 最开始画的不像,就不收钱,画的的多了居然也渐渐摸索出了自己的野路子,画的也越来越像,生意也开始渐渐好了。 有了固定的收入,也存下了些钱,虽然离全身整容还差的远,但是总算是有个奔头。 可是像她这样生活在阴沟的里的人,没有人会愿意伸手拉一把,却很多人愿意上去再踩一脚。 收入好了,又是单身女人,就被这片的小流氓盯上了。三天五天就要闹一场,不管卢淼怎么换地方都能找到。 不过卢淼却从来没有给过那些小混混钱,一分都没给过。 虽然像这样三天两头就会打一架,但她从小在孤儿院就被排挤,单挑群殴简直家常便饭,偶尔孤儿院老师还会加餐,日久天长下来,倒是像她画画一样,积攒了一手的野路子,反应也快,知道打哪最疼,也知道怎么躲能不受重伤。所以基本上每战斗吃不到什么亏。 今天一招「爆蛋手」将混混头领ko,这群小混混保准能消停几天,卢淼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拧开水龙头,卢淼用手接着草草洗了一把脸,用衣袖一抹,就出了卫生间,回到了客厅兼卧室的房间,插上了电源,打开供在床上的电脑。 这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件现代化的「武器」,地位十分超然,和卢淼平分床榻,各站一边。 不知道几手的老旧机子,开机的声音活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个带着巨大屁股的显示屏,经常一个不顺心,就会自动断电。 但这是卢淼在繁杂的「工作」之余,唯一一个付费的娱乐工具。 机子实在太老,光开机就用了足足十分钟,缓存五分钟,卢淼终于如愿以偿的打开绿丁丁网,找到了她追了三年至今仍在更的小说《王爷霸爱:绝色娇妃太倾城》。 卢淼除了赚钱整容之外,唯一一个算是爱好的,也就是上网看看小说,最一开始看到《王爷霸爱:绝色娇妃太倾城》这个文名卢淼是拒绝的,但是文下评论实在太火热,本着看看就跑的思想,卢淼点了进去。 讲真,这篇文简直狗血遍地,槽点满天,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吸引卢淼的致命地方,男主身边的死士,是她的菜。 完全符合她对另一半的设想,以至于她咬着牙忍着噁心,硬是为了这一个角色偶尔短暂的出场,看完了通篇更新,甚至一追就追了三年。 第3012章。卢淼花了五分钟看完了这一章,心情是十分草泥马的。 文中女主在已经掉了两次孩子(被日掉的),这次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又因为误会被男主亲手摔死了,女主痛不欲生,女主心如死灰,女主——拖着刚刚生产的身子去为男主熬粥…… 卢淼深唿吸了几次,三年来不管文中多么狗血,情节多么雷人,她都一直默默的潜水看文,但死士已经二十多章没出现了,想起花在这种剧情上的丁丁币,卢淼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抽疼。 最终还是没忍住——№1 网友:肤白人美大长腿评论: 《王爷霸爱:绝色娇妃太倾城》 打分:-2发表时间:20xx年x月x日xx点xx分xx秒所评章节3012 「追文三年,一直潜水,终于忍不了了,女主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这种渣渣直接一把捏碎他的蛋才是正解啊。 第3页 这贱的也是没谁了,江湖不见手动拜拜。」 卢淼瞬间就觉得很没劲直接删除了收藏,关掉网页,躺倒睡觉。 迷迷煳煳的时候还在感嘆,这要是让她来当女主角,早在第三章就把男主的蛋捏爆了,哪来这后面的三千多章犯贱倒贴? ☆、狼牙一棒。 卢淼这一夜睡得十分不稳当,迷迷煳煳之中总是觉得像生命中少了什么,做了一整个晚上的高空自由落体的梦,还总也落不到底,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似的,简直要将人搞的疯魔。 睡了一晚上不仅没解乏,反倒全身上下酸痛异常。 但是生活仍旧要继续,卢淼没打算因为身体不适睡的不爽给自己放假,依旧同往常一样准时起床。 坐在马桶上洗漱的时候,卢淼这才神经错乱一般的想起了她这一晚上睡不安稳的原因,是因为男配死士小哥哥吗? 三年的意淫,终于还是让一个虚构的人物影响到了生活,卢淼在心中啧了一声,纵容了自己这半辈子唯一的少女心,决定今天收工之后,静悄悄的把收藏再加回来,以后老老实实的买v潜水 ,再也不装逼了。 把自己包裹严实之后,卢淼就背着她的画板和小板凳,打算就近找个商业街出摊。 反正昨天ko了混混头子,那两个手下就是两只纸狐狸,没了老虎,啥威也发不出来。 卢淼住的楼下就有一家隐晦的早点摊位,除了价格达标,剩下没有一处达标,但是对于卢淼来说,价格达标就是王道,花了一块五毛钱买好了早饭,卢淼委婉的拒绝了老闆娘递给她的的看不出原色的小凳子。 嘴里叼着半根油条,手上捧着一杯豆浆,一边轻车熟路的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穿行,一面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塞。 这一带是出了名的贫民区,不仅因为居民楼大多破旧不堪,雷雨季节的时候,分分钟倒上一两堵墙也不稀奇,到处都是违章的私建,随处可见乱扔的垃圾,把本来就不怎么宽阔的巷子衬托的更是杂乱逼仄臭气熏天。 卢淼却丝毫不受这些外在因素影响,炸的发黑的油条仍旧吃出了珍馐美味即视感。 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卢淼用刷锅水一样的豆浆,漱了漱口,空袋子随手扔在地上。 正要转弯,面前噼头盖脸的抡过一个巨大变异版狼牙棒。 卢淼借着长短腿的优势,一个敏捷的后弓腰加矮身,堪堪躲过对着她脸抡过来的狼牙棒。 看也不看,丢掉画板转身就跑。 心道一声好险,虽然她这张脸真抡上说不定等同于整容,但是棒子上的狼牙可都是实打实的六寸钢钉,尖尖都冲着外头。 显然是买了钉子和钢管自己焊接的。 光听「嗖!」的那一声就能知道,来人是卯足了劲往她脑袋上抡的。 这一下要是生生挨了,她脑袋说不定原地就能爆成一个烂西瓜。 她无亲无故,要是被砸成了烂西瓜,除非「香飘万里」才能有人发现,发现了也是无头案,没有监控,住在这里的全是下九流,事故多发地段,打架斗殴家常便饭,人口流动性大,警察哪有那个精力一一排查,即便是排查了等找出嫌疑人,搞不好已经过公诉期了。 来人出手如此兇狠,眼看着是奔她的小命来的,卢淼一面飞奔着两条「一米六一米七」一样的小腿,飞快的在巷子里穿行,一面还抽出了两根神经,用于玩命的思考,她到底啥时候得罪了这种「狠角」一上来就要她老命。 她这种相貌情杀完全可以排除在外,那就只剩下仇杀了。 毕竟如果一时兴起想杀个人玩玩,肯定不会找她这么衰到家的人,杀了没爽感,看她挣扎在泥泞里艰难的活着多有趣。 仇杀的话,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最近「爆蛋」的小混混,可是她和小混混打架,一向都是小学生套路,你打我一顿,我等你准备好了再还回来,闹着玩一样,基本双方战局持平,是结不下这种需要灭口的仇的。 卢淼只顾着闷头往巷子里钻,屁股后一群人穷追不捨的一边叫嚷着「你他x的给我站住!」一边不依不饶的追在身后。 这种情况下谁站住谁就是啥x,闻声只能跑的更快。 卢淼凭藉着地形熟悉,最开始确实短暂的甩脱了追兵,但是架不住后面人多,玩起了战术,兵分好几路堵在巷子口,卢淼拖着一双先天残疾的长短腿,最后还是一不小心钻进了套里。 这才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卢淼不跑了,也跑不动了,实际上就这一段路,早就透支了她原本就先天不足的体力。 卢淼靠着破旧的土楼,拉风箱一样唿哧唿哧的喘粗气,两边人一看她总算停下了,你妈我爹他二大爷的咒骂几句,就慢慢围了上来。 卢淼这会才看清了来人,清一水的大金鍊子光膀子外套西服,目所及的露肉之处,除了眼珠子,恨不得全都纹满纹身。 这一看就是正经混社会的,卢淼这会反倒不紧张了,这和她唯一能联想起来堪称有仇的小混混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她是绝对惹不到这种级别的混混的,更别说还兴师动众的出动了这么多人专门堵她。 卢淼想开口解释,求个饶认个怂,问声「大哥你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奈何刚才跑的太急,一开口就是一通惊天动地的咳。 第4页 等卢淼终于把几乎要咳出胸腔的肺子咽回去,见两边人已经密密实实的将她围了起来,领头的连脑袋上都纹着纹身,看着卢淼的眼神,宛若看着一条苟延残喘的死狗,一群人冷着脸惦着手中的狼牙棒,就在卢淼以为他们好歹派个代表说点什么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一个肌肉虬结,快要崩断西服扣子唿之欲出的小哥哥,十分突然的卯足了劲,冲着卢淼的头狠狠抡起了狼牙棒。 「嚓!」卢淼清晰的听见狼牙棒上的铁钉,钉进她脑壳的声音,确实有点像用刀扎进西瓜,紧接着而来的是「咔嘣」一声,卢淼又听见了她的嵴椎在不堪勐烈的钝击之下,清晰的错位声。 劲他妈真大,小哥哥是吃化肥长大的吗? 活不成了。 卢淼想。 到底是谁呢?是谁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卢淼有些死不瞑目,意识弥留之际,他看见那个沖他抡棒子的肌肉小哥,粗鲁的一把将她套在头上的帽子带面纱扯下来,然后瞳孔瞬间收缩,原地爆发出一声气吞山河的吼叫「x他个姥姥,搞错人了。」 「啥?!」旁边脑袋上纹了一条吐信盘蛇,不细看活像一泼冒着热气的翔的大汉,貌似是这一群人领头的,一把扒拉开肌肉小哥哥,将卢淼还潺潺流着脑浆的脑袋拽过来凑近仔细看了一眼。 「日!咋是个娘们?」 一群人全都面面相觑。 「可她明明符合追杀条件,瘸腿。」肌肉小哥道。 「蒙面。」顶着翔的老大补充。 「还特别能跑……」旁边的小弟也嘟囔道。 「那……这咋办?」肌肉小哥冲着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卢淼努了努嘴。 「毁尸灭迹!」还能咋办。 老大一脸看傻逼一样的看着肌肉小哥。 一群人正经混社会的哥哥,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草草结束了卢淼的人生。 虽然肌肉小哥哥下手干净利落,卢淼除了听到一些较为恐怖的声音之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实质性的痛苦。 主要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死透了。这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满足了卢淼对死亡的诉求,就是有些不是时候。 她十几岁绝望想死,没勇气自杀的时候,怎么不来?偏偏等她燃烧起了对生活的渴望,并为之努力的时候,才这样猝不及防的给她当头来一下。 也不知道她辛辛苦苦攒的那些钱,最后会便宜了哪个孙子。 可是当卢淼在另一个世界醒过来,发现她的人生从此翻天覆地的时候,是真的用三秒钟诚心感激了曾经抡了她一棒子那个肌肉小哥哥。 钢钉入脑,颈椎断裂,肯定死的透透的。死不能再死,透的不能再透。 卢淼以为自己会见到传说中的阎王殿,会喝一碗传说中的孟婆汤,然后忘却前尘,跳下轮迴台,重新投胎做人,或继续活在阴沟,或从此贵不可言。 虽然她还有点捨不得意淫了三年的梦中死士小哥哥。 可现实是卢淼从意识消失,连阴曹地府的门都没能摸到,再次恢復意识,是在一个充满馨香柔软怀抱中。 头上是温柔无比的,带着心疼和安慰的抚摸,卢淼虽然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她却因为这样一个陌生的怀抱,悄悄红了眼眶。 她潦草的一辈子,粗制滥造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情的时刻,没有人愿意接近她,没有人愿意给她这样一个哪怕片刻的拥抱。 卢淼恍然间相信这世上是真的有天堂存在的。她觉得自己此刻就置身在天堂。 她能在这陌生的怀抱中深切的感受到心疼和喜爱,甚至将她还挥之不去冷冰冰的死亡的感觉都驱逐体外。 不过这馨香的怀抱越来越紧,两个丰满的不像话的肉团,严丝合缝的将卢淼的脸煳住。 卢淼渐渐开始透不过气,眼看着再不挣扎,就要再死一次,卢淼顾不得感受得来不易的温情,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搂着卢淼的怀抱这才依依不捨的放松些许,却并没有松开。 卢淼借着这怀抱中方寸之地,艰难的抬头,这才终于将带给她天堂般体验的人看个清楚。 是一个簪环满头贵气逼人,容貌保养良好,顾盼之间风韵非常的中年美妇。 最重要的是美妇身穿一身浅紫色以金线纹绣着牡丹的广袖长袍—— 卢淼透过四敞的復古纸煳窗扇,看向外头已经抽枝发芽的青草树木,和肆无忌惮铺撒在青草树木上晃眼的阳光。 这特么明显不是地府也不是天堂。而是不知名的――古代? 她没死?还是又活了? 美妇不给卢淼心慌意乱的时间,娇娇宠宠百转千回的叫了一声「淼淼」,就将卢淼再次拉进怀里,捂在心口,手指温柔的穿插在卢淼的发间,左一句「还疼不疼」右一句「快吓死娘了」将卢淼尚未散去的死亡阴影,与发现活在异世的惊慌失措,尽数淹没在柔情之中。 卢淼完全空不出思绪来捋顺现下的情况,只能全部的知觉和感观,都用来感受这陌生的疼爱。 没人能想像,对于一个从生到死都孤身一人,在茫茫人海挣扎求生的人来说,这份温情来的多么震撼。 反正等卢淼终于从美妇的温香软语解脱出来,她对于自己重新活在不知名的异世这件事,心中已经完全无法掀起什么惊涛骇浪了。 第5页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我的文风点个收藏(づ ̄3 ̄)づ╭?~ ☆、肤白人美大长 不论是灵魂转换还是穿越时空,卢淼很愉悦的接受了自己重新拥有的生命,毕竟她前生的所有一切,总结起来就四个大字——车祸现场。 可即便是那样,她意识到自己活不成的时候仍旧抱有对生的眷恋。 蝼蚁尚且偷生,只要意识还在,灵魂不灭,换一个身体,换一个朝代说不定明天会更好呢!。 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像她前生那样生不如狗。 尝到过活在深渊的滋味,还怕改变么,她曾经身在最底层,那么无论生活向着哪个方向更改都是向上作用的力。 所以卢淼重生在别人的身体里,一个不知名的朝代,几乎没费什么劲,就说服了自己。 这是哪里?哪一个时空或者朝代? 是卢淼当下最迫切想知道的事,通过那句「快吓死娘了」卢淼知道了中年美妇应该是她的娘亲,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娘亲。 娘亲实在热情难以招架,仿佛有千万般的心疼和忧虑要向卢淼倾诉,天堂一样的体验,在过去了内心激盪的那一阵子之后,卢淼为了不闷死在娘亲温软的胸脯之中,只得藉口太累,想要休息,新鲜出炉的娘亲,这才依依不捨的走了。 天知道卢淼在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的时候,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千娇百媚百转千回,用来形容卢淼的声音都不贴切,总之用卢淼的话来说,就是小声特别甜,含糖量特别高,起码四个加号。 这样一副嗓音总不可能配太矬的相貌,卢淼抱着非常高的期待扶着墙走向了等身铜镜,去看自己新壳子的相貌。 别问为什么是扶着墙,因为这具身体实在是弱柳扶风般的赶脚,这种走一步双腿发软,嵴背发颤的感觉,卢淼就算是操着她前身的那对长短腿疯跑一千米也不会有。 但这些都在卢淼透过不甚清楚的铜镜,看见自己的相貌和身材的时候,变成了浮云。 肤白是肯定的,卢淼看着自己嫩豆腐一样的手背,就知道肯定是白。 都说一白遮百丑,其实卢淼心道,长得要是白,不像她前身那样如同被晒干的橘子皮一样发黄,就算生的不怎么样,也能勉强过得去。 可是这映照在铜镜中仅仅是一个不甚清楚的模样,都让卢淼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 她过去经常被自己丑陋的相貌吓到,但她今天是真真切切的被她「自己」美貌的样子吓到了。 卢淼没有什么文采,形容不出来这副身体究竟是怎么个美法,但鼻子眼睛嘴都浑然天成,大小合适,摆放位置也顺熘,但凡是稍稍挪动或大或小那么一丝一毫,就会破坏这种浑然天成。 清秀中透着娴静,娴静中暗藏妩媚。 再往下看,最抢眼的就属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了。 别问为什么能看到笔直的大长腿。 卢淼为了看的清楚,是将自己扒的熘干净才过来的。 这腿就算是在现代比起那种丝袜模特,也丝毫不显得逊色。 长,无瑕疵,连个蚊子叮的包都没有。 直,两腿併拢连个缝都没有。 啧。就是奶奶小了点。 没能遗传娘亲的波涛汹涌嘛。 肤白人美大长腿啊! 这比全身整容都来得彻底,简直是灵魂整容啊。 卢淼满意的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做鬼脸做丑态了半天,她发现了一个十分扎心的事情,特么人长得美,挖鼻孔也丑不到哪去! 她前身那副德行,天天蒙娜丽莎的微笑,也能止小儿夜啼。 「小姐,您醒了吗?二小姐来看您了。」 卢淼还没来得及答话,门就被「嘭!」的一声从外面踢开了,这显然不是来好好看一个人的。 先前卢淼从娘亲的话中猜测,这具身体可能是受了什么伤,才导致昏迷让她钻了空子。 按理说她现在算是一个病人,丫鬟叫她大小姐,告诉她二小姐来看,那二小姐应该是她的妹妹。 谁妹妹会在姐姐卧病期间,踹门而入? 卢淼虽然前世没有亲人,但是家庭伦理激战连续剧是没少看的。 这二小姐绝对来者不善。搞不好就是什么亲疏嫡庶相互争斗的节奏啊! 不知道为啥,卢淼没有初来乍到掉马甲,或者一个不慎被搅进年度狗血大戏里的惶恐,反倒觉得有点激动怎么破! 她孤苦伶仃了一辈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要是从今往后,有个妹妹天天来她这吵闹,而代价只是不伤筋不动骨的吃些小亏,听几句不疼不痒的咬眼皮话,那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可是钢钉都钉过脑子的人。 卢双丝毫不客气的踹开门,反正她这个姐姐是个真傻白甜,问起来就说是脚滑也能信的主。 斜着眼睛往床上瞟了一眼,却突然一愣。 床上上好的蚕丝软被凌乱,保持在掀开的状态。 人呢? 等卢双在屋内的角落,搜索到正站在铜镜前的一片雪白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饶是她同为女子,长这么大小,也没见过脱的这么干净的女人。 脱得这么干净被人撞见了还这么坦荡荡的女人。 简直不知羞耻! 卢双是保守的好孩子,脸色潮红一片,嘴却丝毫不迟疑,出口就是鄙视加讽刺:「青天白日的脱得这样干净,姐姐可是连脸面的都不顾了?」 第6页 卢淼用三秒钟在脑中将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总结起来就是说她大白天的不知羞耻。 「那你还一直盯着看?」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卢淼从小在孤儿院被各种恶言恶语怼到大,花样层出不穷,偶尔还夹杂着啪啪啪的打脸(字面意思)。 一开始她嘤嘤哭泣,还忍。到后来她就装疯卖傻,直怼回去。 如果可以颁布一个国际骂人金奖,卢淼绝对能一举夺魁,她曾经和一个欧巴桑对骂,连续两个小时不带重句的。 不过卢淼不经脑子怼了回去之后,就有点后悔,这要是妹妹被她怼伤心了,从今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她要说不是故意的,是习惯性怼,妹妹会信吗。 卢双却被卢淼这一怼,怼的脸色爆红,她确实是趁机往卢淼的上三路下三路都划拉个遍,心里不屑,身材也就那么回事,不就比她白那么一丢丢,腿比她长那么一丢丢嘛,自己胸还比她大呢!, 可是这平常只会咬唇沉默的人怎么今天这样伶牙俐齿? 「少扯别的,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庙会回程,你的车夫确实是我的人。」卢双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脸「你别想因为这件事就和大娘说我的坏话!」 卢淼听的一头雾水,死死忍着开口怼回去的瘙痒,瞪着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为了以后的热闹,忍。 这才是卢淼惯常的模样,卢双得意的推了推头上的朱钗。 庙会回程的时候确实是她买通了车夫,让其专挑不好的路走,简而言之就是不放过路上的任何一个坑与包,谁知道她这好姐姐这样不禁折腾,到家门口的时候,直接昏迷了。 要是卢淼在大夫人的面前多一句嘴,她肯定少不了要挨一顿收拾,大夫人看着温柔,真狠起来,宰相老爹都不敢惹。 得到满意的效果,卢双又撇了一眼仍旧没穿衣服,但是坦然的坐在桌边的卢淼。眼角抽了抽,没管住自己的嘴。 「姐姐为什么要脱衣服?难道是思郎心切,急着嫁人了?」卢双翻了个白眼「要是实在难耐,妹妹那有好些个俊俏的小侍,不如给姐姐拨一个来解解闷儿?」 卢淼一头雾水已经变成一头泔水,但是仍旧死死的闭紧牙关,关住即将冲口而出的一连串脏话。 庙会什么的没听懂,后面的她可听懂了,她这小妹妹在阴险的讽刺她想男人! 卢淼深唿吸了几次,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暴躁,不知道原身怎么应对,就沉默,沉默可以有一万种解读,这样不容易掉马。 况且这妹妹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想男人。 可是光棍了二十几年,到死都是个吻都没接过的老处女,想男人有错吗?! 好在卢双很快就志得意满的走了,卢淼总算是不用忍着了。 虽然她爱热闹,但是这样的妹妹不能要啊。伤身体。 卢淼决定,下次,妹妹还来找茬,就怼的她妈不认。 她本身就是一副被逼出的暴脾气,还是不要强行控制了。 卢双刚一走,就有两个小丫鬟进来,说是夫人叫她去前厅用午膳。 卢淼正和着古代的衣衫纠缠的难捨难分,哪个带子是系哪个的,简直头大如斗,刚才脱的时候倒是随便拉拉就散开了,这会儿不论怎么系,它就是拧歪着! 丫鬟们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自家小姐只穿着一件中衣,背对着门光着屁股蛋子,在暴躁的乱扯。 其中一个小丫头由于实在画面太过刺激,发出短暂的惊唿声,但很快咽回肚子,反应极快的赶紧回过身将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以防过路万一有僕人扒眼,大小姐春光外泄。 卢淼在心里默默给古代丫鬟的专业素质点了一个贊。 这要是她看着一个光着腚子站在屋里的大小姐,肯定一脚反射性的先踹上去了。 卢淼看向两个小丫头,其中有一个她刚醒过来的时候,侍候她来着,目测这两个应该是她的贴身丫鬟。 松了一口气,卢淼干脆不动了,双手平伸,十分有范的用眼神示意小丫鬟们。 给姐姐穿衣服。 两个小丫鬟也是十分有眼色的,一个将她身上的系的乱七八糟的中衣解下来,一个绕到屏风后面,从架子上取来一套新衣裙。 看着小丫鬟们习以为常的样子,卢淼心道看样子这大小姐确实是字面上的大小姐,平时肯定也是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操行。 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卢淼没念过书,只在孤儿院里学过拼音,认识一些简单的汉字,真正识字都是在新华字典上自学,没上过正规的学校,也就没学过歷史课,对于歷史上着名的人物,只知道秦朝有个秦始皇,清朝有个四阿哥,还都是在电视剧里看了才知道的。 所以她不可能知道这服饰是哪个朝代,只知道麻烦的要死。 最后成型,卢淼看了看强烈照射在纸煳窗扇上的太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你俩先去外面等着。」卢淼面瘫着脸吩咐。 小丫头见惯了大小姐神色柔和,哪里见过大小姐板脸,心道果然是二小姐惹了大小姐不高兴,但是还是十分听话的出门了。 ☆、她——穿书。 卢淼等两个丫鬟将门关上,一把撩起垂到脚面的裙子,妈的还有一层衬裙。 解开束腰的裤带,将长裤扒了下来,抄起桌边绣花篮子里的剪子,「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第7页 几剪子就给自己粗制滥造了一个大裤衩,这才又撩起裙子重新穿上。 站到铜镜前使劲转了两圈,确保就算有风转进裙子,也绝对看不出来她没穿裤子,在裙子里蹭了蹭两条光熘熘的大腿,十分凉爽的出门了。 卢淼刻意放慢的脚步,状似无意的沖小丫鬟挥了挥手「你俩先走。」然后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在装作四处看风景,实际上余光瞄着两个小丫头的背影,很认真的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跟着。 妈个鸡,她并不知道她便宜娘亲喊她吃饭的「前厅」在哪里。 她又不能像穿越电视剧那样谎称称自己失忆了,失个鸟的忆,真当古人都是棒槌么。 她要是那么说了,可能连午饭都吃不上,会直接被拖出去火化了吧。 卢淼想着这要是个富贵人家,她就见机行事,实在保不住马甲,就捲款潜逃,她那一盒珠钗环佩,那一屋子高大上的花瓶,当了怎么也能支撑她找到活下去的营生为止。 可是真的出了她的闺阁,她才发现,这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那么简单。 府中雕樑画栋的房屋鳞次栉比,放眼望去,池塘环抱着假山,假山簇拥着花园,迴廊修建在水面上,水中湿气像一个天然的降温空调,凉气扑面。廊下水波碧透,隐约可见其中畅游的红鲤。 好不气派雅致! 她虽然想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但是明显先前见招拆招的计划行不通。 这肯定不可能是一个土老财或者暴发户住的别府,搞不好是个什么颇有渊源的世家,或者――官邸。 这就不好办了啊。 她那点下九流的煳弄人手法,在这个一言不合就拖出去杖毙的年代,明显是作大死的手法。 卢淼一面想着先混过这顿午膳填饱肚子,一面在脑袋里挑挑拣拣,房中花瓶不能拿了,要是真是个什么世家或者官邸,那肯定都是印着红章的,成套的首饰不能拿,万一是她那便宜娘亲特意为她专门打造,她拿出来一当,就等于自己洗干净了脖子,躺上断头台。 「小姐,你就别不开心了。」先前在她醒来侍候她的那个丫鬟出声道。 「是啊,二小姐真是卑鄙,明明是她约小姐去庙会」另一个小丫头愤愤道:「却不肯跟您共乘一车,还买通了车夫专捡不好的路走!」小丫头说道此处,恨恨的跺了跺脚,「害的小姐伤到头昏迷不说,还敢来威胁小姐不告诉大夫人……」 「就告诉!小姐不说彩蝶去说!」 卢淼光顾着想跑路时要带的东西,一个没留神停在了迴廊上发呆,两个小丫头见小姐迟迟不跟上来,这才回头来找,却发现小姐好像很不开心的在对着水面出神。 两个丫头是自小跟在小姐身边的,虽然主僕有别,但是小姐性子一向温软,对下人更是几乎不曾有打骂,日久天长,谁都不可能不识好歹,这心自然都是向着主子长的。 两个小丫头见小姐被二小姐欺负,心疼的不得了,说话间就要义愤填膺的去找大夫人。 卢淼乍一开始是被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吓了一跳的,她想的太出神,没知觉两人是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 好在从小被各种恶意的突袭淹没,卢淼对这种程度的惊吓,基本能在表现出来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随着两小丫头气愤的控诉,卢淼越听越觉得蜜汁熟悉。 庙会,被买通的车夫、上门威胁的妹妹,自称彩蝶的小丫鬟,还有便宜娘亲的那一句也许并不是口误,也不是巧合的淼淼! 卢淼的脑中划过一道惊雷,将气派的府邸再次环视一周仔细看过,然后脑中的惊雷变成了天雷。 「轰隆隆」带着要将她噼的外焦里嫩的气势,裹挟着浓浓的恶意噼头盖脸的像她噼来。 日。 这里哪是什么世家府邸,这里不仅是官邸,而且还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宰相官邸。 她特么这不仅是穿越时空辣么时髦,她简直要超越了时尚的最前沿,她——穿书了! 一本天雷遍地,狗血漫天的九流言情,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无限循环重复狗血剧情的连载中小说——《王爷霸爱:绝色娇妃太倾城》 哦吼吼。 还能这样玩吗? 当初卢淼拒绝这本小说不仅是因为剧情狗血遍地,女主痴心餵狗,盛世白莲被各路英雄好汉□□,就连路人甲也能无差别虐女主。 卢淼最最最不能接受和抵制的,是这样的盛世白莲女主,竟然和她同名。 虽然她也同样活的生不如狗。 但是至少她是先天硬体设施不足,并且后天连不上网,没有软体可用,属于天残派。 而女主是先天硬体满分,后天下载的全是垃圾软体,连带着垃圾软体捆绑的垃圾应用,生生托垮了主机啊,女主是找虐派的。 书中砍掉无限重复和撒狗血灌水之后,剧情基本是一个拥有显赫身世的宰相千金,因为对风流男主一见钟情,不顾父亲母亲的劝告,执意嫁给男主,男主本身是一个皇子,宰相本就权倾朝野,两方联姻,招致皇上忌惮,宰相受到打压,王爷遭到流放,女主跟随王爷千辛万苦去到贫困的封地,本以为可以琴瑟和鸣,没想到王爷当面海誓山盟,背后转首负情,女主仍旧痴心不改,经歷过虐身虐心又虐心虐身无限循环一万次之后,至今仍在连载中…… 第8页 她当时看的时候,就无数次在想,为嘛她不是女主,她要是女主,肯定蹬掉渣攻,踩扁庶妹,一辈子赖在宰相大人的光环下,迎娶她心悦已久的死士小哥哥,从此走上白天珍馐美味吃吃吃,晚上搂着死士嘿嘿嘿的人生巅峰。 可是那也仅是想像而已,突然间就这么梦想成真,卢淼再见多识广千帆阅尽,脑中那一瞬间闪过的,仍旧是社会主义薰陶过的大好青年思想「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但是下一刻卢淼就不管什么科不科学的了,首先她穿越时空本身就不科学,其次穿越的还是一半未完结的书就更不科学。 再有就是仔细想想,最不科学的不就是她竟然被一群社会小哥哥错杀么。 去她娘的科学! 卢淼在丫鬟推搡着她往「前厅」用午膳,并顺带着向大夫人告状的途中,用她那明显要超负荷的小心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世界是一本书的事实。 接下来随之而来的一系类问题,简直要把卢淼的大脑搞的当机。 可以改变书中剧情吗? 能ooc书中人设吗? 如果作者坑了,她是不是就会是一个千年不死的老妖精? 如果作者写的不耐烦了,太监了。她会不会突然就狗带了? ………… 诸如此类的问题,简直如同开闸泄洪一样,在卢淼的脑袋里刷屏。 卢淼维持着被雷噼傻了的呆愣状态,被丫鬟一路推搡到了前厅。 在被娘亲再次捂在心口的窒息中,卢淼终于被闷回了神。 现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无论需不需要走剧情,什么时候会狗带,这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把眼前的这关过了。 别谈剧情,卢淼都是跳着看的,连vip都是捡着死士小哥哥出现的机率跳订的,追了三千多章,整整三年多,谁还记得剧情是什么鬼。 卢淼这次没挣扎,由着她便宜娘亲搂了个够,好在娘亲总算在她窒息之前放开了她。 借着这拥抱的时间,把可能发生的事情与应对方法都一一设想好,不禁感嘆女主还真是有个好娘啊,这拥抱来的及时又给力,刚好够她把当机的大脑重启。 宰相夫人名为于婉,前任老太尉的次女,与宰相是十分梦幻的街头偶遇,一见钟情后私定终身,宰相当年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上门一提亲,才发现两家竟是同朝为官,这就愉悦的结下了亲家。 宰相夫人生平最喜爱她这个大女儿,恨不能将其别在裤腰带上。 每次见了卢淼都得将人揽在怀中搓揉一番。 宰相夫人搓揉完了,卢淼松了一口气,对策想出来了,如同那句gg一样,排除毒素浑身轻松。 将唇角的角度调整好,挂上一个盛世白莲般的微笑,卢淼坐到了桌边的空位上。 可是她自以为一切很完美,没成想一个细微的不同,就无意识的ooc了人设。 那就是宰相夫人的确每次都将心爱的女儿搂在怀中揉搓,但是每次盛世白莲被揉搓了之后,都会第一时间有小丫鬟送上铜镜并和为她梳理头髮。 ☆、大小姐威 毕竟女主嘛,上个厕所的功夫都可能会遇见从天而降的男主,时刻保持美美哒是必须的。 卢淼兀自顶着凌乱的鸡窝头,一脸蒙娜丽莎的端坐在桌边,看着神色难以言喻的宰相夫人,和明显看好戏的妹妹,以及,还保持着递给她铜镜的姿势的小丫鬟一号,和刚要伸手去理顺她的头髮,却伸了个空的小丫鬟二号。 气氛有些微妙。 卢淼知道事情大条了,但是这个时候更不能露怯,否者可能分分钟掉马。 卢淼将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对着宰相夫人扬起了一个充满孺慕的微笑,撒娇道:「娘亲,我饿了。」 宰相夫人被爱女的迷之笑容闪的什么都忘了,嘴角也染上了几分促狭的笑意,嗔怪的看了一眼两个还僵在原地的小丫鬟,故作严厉的斥道「怎么不知道给小姐备些点心先垫垫呢。」 说完施施然的坐回了首位,宣布开饭。 席间卢淼开足火力,把一辈子的娇都撒到了宰相夫人身上,总算有惊无险的吃完了这顿午饭。为了维持盛世白莲的人设,不敢吃的太快,吃的太勐,也不敢夹离自己远的,甚至最爱的肉肉也不敢多吃,谁知道这盛世白莲平时都吃些什么?作者又没写,就算写了那么久了谁记得。 一顿饭下来别说吃饱,连底都没垫上,空腹来的又空腹回去。卢淼打算回去让两个小丫头给她弄点点心,补补肚子压压惊,刚一走出饭厅,她那个席间一直冲着她翻白眼的小妹妹追了上来。 「姐姐别忙,正好顺路,一起走呀!」卢双快步跟上,并状若亲密的抓住卢淼的手臂。 卢淼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这个面上巧笑嫣然,实际上偷偷用劲掐她手臂的好妹妹,心中有一百句妈卖批唿啸而过。 这盛世白莲的皮肤堪称吹弹可破,被这么掐着肯定青了,卢淼想。 她就纳闷了,电视剧里宅斗不应该是你隐晦的陷害我,我秘密的坑害你,面上大家嘻嘻哈哈哈宛若亲姐妹,背地里才狠狠捅刀子的吗? 怎么这书中女配好似智商欠费啊。 不过转念一想卢淼就释然了,能整整三年把剧情中的狗血泼了收回来,收回来再泼出去的作者,能写出什么高智商的宅斗文?光掉孩子梗就用了无数次,女主掉了女配掉,女配掉了女主再掉。 第9页 这么一看,期待此作者的文中会有什么高智商的段位,还真是强人所难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配角智商低,这样对于主角好处多多,卢淼面瘫着脸任由小妹妹掐着她往前走,反正她对疼痛的忍耐力爆表,这点疼还真不够看,她倒要看看小妹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小丫鬟看着前头姐妹两个亲密的靠在一起走路,十分恨铁不成钢的暗自跺了跺脚。 自家大小姐就是心肠太软,从小到大二小姐不论做了什么过分事,只要事后过来稍微哄一哄,演一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总是百试百灵能让大小姐原谅她。 两人在外人看来亲密无间,但是行至了水上迴廊,她这个智商平均值以下的好妹妹,如卢淼所料的开始搞事。 「姐姐,你看那湖中的红鲤,成群的聚在一起好漂亮啊!」 说的好像你第一次看见鲤鱼吃食一样,卢淼无语。 卢双藉机拉着卢淼往水边走去,并且明目张胆的朝她的后背使劲推了一把。 这湖中的水并不深,只到常人的腰腹,淹是淹不死人的,而迴廊的栏杆可能是为了追求走在水中的意境,只到膝盖,所以卢双偶尔会把卢淼状若不经意的推下去,真将人害死她是不敢的,但是看着她这个集万千宠爱的好姐姐狼狈的在水中翻滚,心中却能爽快一次。 卢双推完人,马上举起两只手,做出了惊恐万状的唿叫动作,对接下来水中翻过的好戏十分期待,眼中的笑意简直要溢出来。 卢淼:「……」就不应该觉得会有什么高深的剧情。 卢淼缓慢的回头,一脸看傻逼一样的看着做举手投降动作,甚至还大张着嘴的卢双。 刚才那一推,如果是以前的盛世白莲,肯定就如卢双所愿的下水和红鲤翻滚去了。 可是卢淼即便是换了一个壳子,刻在灵魂中的下意识趋利避害的反应,仍旧十分给力。 那一推劲头确实足以让卢淼下去,但是卢淼在被推的一瞬间,身体先决性反射,飞快的将一只脚夹在了栏杆的缝隙,矮身用膝盖和小腿骨抵住了栏杆,只是身子晃了下,并没有如卢双所料掉下去。 卢淼饶是脾气再好,面对这种漂浮在表层的恶意,也没有什么容忍的耐心,何况她脾气并不好。 「我,操?」卢淼回头竖起眉眼看卢双。 卢双也懵了,愣在原地。没想到平时一怼就下去的人,今天怎么,站住了? 卢淼阴着脸把脚收回,走到还高举双手的卢双面前,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脸,将手放在她的后勃颈捏了捏,突然间捏着卢双的后脖颈狠狠一抡,直接将卢双抡下了迴廊,抡进了水里。 「啊~~~~咳咳……救……救命……啊~咳咳咳咳……我不……会水」 卢淼将人抡下水之后,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走,听见身后传来夸张的叫喊,心道喊个屁,水那么浅,想淹死可没那么容易。 后头跟着的两个小丫头看到自家小姐被推了一把,刚要出声提醒,没想到小姐不仅没像往常一样掉下去,甚至还将二小姐抡了下去,简直目瞪口呆。 但是目瞪口呆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浑身如同的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舒爽无比。 终于也轮到二小姐吃瘪了,实在不要太过瘾,大小姐刚刚太带劲了,那阴沉的眼神,简直和宰相老爷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大小姐威武。 两个小丫鬟也不理会兀自在水中翻滚的二小姐,快步跟上了自家小姐。 卢双最后是喝了不少的水,自己爬上来的,她院子中的丫鬟全是大夫人送的,有心戏耍卢淼,肯定不能带着,否者她都不知道哪个会转头就告诉大夫人。 没想到今天没不光没耍到卢淼,自己还阴沟里翻了船,想起卢淼的刚刚阴着脸看她的那个眼神,卢双就着风吹过浸湿的衣裙,狠狠打了个寒颤。 和她那不喜欢她的宰相爹爹,看她的眼神一般无二,这府中,不论是她亲爹爹还是大夫人,或者下人,都只对卢淼和颜悦色,卢双想到这瘪了瘪嘴,最后咬着唇,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狠狠抽了抽鼻子,狼狈的回自己院子了。 卢淼回到院子将门紧紧关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桌边静下心打算好好梳理一下剧情。 她穿越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却并没有这个主角记忆,虽然书她看过,作者写文用的是上帝视角,但是再上帝视角,也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的,而这个以书中为原形的世界,却和真实的世界一样,很多书中没有描写过的,或者一笔带过的剧情,在世界都合理而缜密的存在着。 比如书中从没写过她的好妹妹会明目张胆推她入水这段。 女主被庶妹买通的车夫折腾的昏迷这段,是这篇狗血言情的最开始,也就是头几章。 头几章并不狗血,作者描写的还挺详细,虽然过的久了,具体都写过什么细枝末节卢淼记不太清楚,但是她可以肯定,没有庶妹推她入水这段。 应该是这世界自行填补的出来的,为了显得庶妹对姐姐的怨恨,也为了铺垫之后庶妹会越发大胆的坑害女主的剧情。 那么既然世界会自行修补逻辑,和衔接剧情,而这些剧情都是没有过的,那么她可不可以猜测,即便她ooc了人设,世界也会为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自行补充和自我修復? 第10页 卢淼回想了一下,书中女主和男主相遇是言情小说最狗血的那种,就是女主遇见瘪三调戏被男主英雄救美,然后一见钟情,开启了旷世老坛酸爽虐恋。 相遇剧情就在女主被妹妹僱佣的车夫折腾昏迷,卧床了n天,醒来后逛街相遇的。 卢淼前面的剧情已经走完了,就是说她现在出门逛街就会遇见瘪三,然后命运般的邂逅男主。 那——她就哪也不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她倒要好好试试这剧情能不能更改。 要是真的无法更改,无论怎样都要命运般的和男主那个种马加渣渣搅在一起,那卢淼可能会考虑一下能不能再找点什么尖利的东西,干脆把脑袋在穿刺一回算了。 虽然她单身到死,也确实有些想男人,但是书中男主那样的还是算了,消受不了。 再说一个女人和心爱的人孕育一个生命,是多么神圣的事情,卢淼绝对接受不了像原着剧情一样没事就掉一个玩玩。 一整个下午,卢淼都在脑中竭力将看过的剧情拼凑捋顺,不放过一丝可能有用的记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翻出了点十分有用的料,可以说是一道保命符也不为过,有了这个堪称劲爆的料,她以后就是大变活人,把原主的人设崩上天,也没人会怀疑她不是原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快出来了 一两章?大概。 ☆、见金主 卢淼自打决定检测能否改变原着剧情以来,为了不命运般的邂逅男主,只得整日把自己憋在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除了宰相夫人喊她吃饭之外,就宅在自己那一亩三分之地,快要原地把自己憋成一朵蘑菇。 说来奇怪,自打卢淼放飞自我,不再压制本性,不仅她那个智障妹妹没再来找她麻烦,就连宰相夫人,也不再看见她就拦进怀中,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和她回忆一些似真似假的往事。 卢淼知道宰相夫人可能起了疑心,但是她并不担心会掉马甲被拉出去烧死,能想起来的剧情就和宰相夫人随意聊聊,想不起来的就干脆称自己记不清了。 最让卢淼觉得奇怪的是,这整整一个月,她竟然一次都没有见过她的宰相老爹,按理说剧情中宰相是十分疼爱女儿的,要不也不可能冒着会被皇帝打压的风险,同意女儿和原男主婚配。 可是她竟然整整一个月未曾见过宰相真容,每天只听彩蝶和月儿两个小丫头聊起宰相又与谁谁谁议事议到半夜,惹了大夫人不高兴。 不过能不能见到宰相老爹这点暂时也不打紧,她又不真的是女主,和宰相没那些个父女情深,虽然卢淼在这个世界想要混下去,最后还是得接着宰相的势,但是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等到日后久了,宰相夫人不再怀疑她是假的,宰相也自然会见她。 现在最闹心的是剧情主线。 卢淼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是她把自己就这样关个三五年,然后一出门又遇见男主了,那不是白憋这三五年了?况且这才一个月,卢淼就要长蘑菇了,真的憋个三五年,在这连个八手电脑都没有的世界,那还不把人憋傻吗。 卢淼觉得坐以待毙行不通,这种时候,还是得迎剧情而上,才是正道。 想通关窍,卢淼决定明天先上街逛一次试试,真要是躲不开男主,那就见机行事,反正男主就算是貌若潘安,熟知那天雷狗血剧情的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一见钟情。 殊不知这一整个月卢淼没有企图踏出大门半步,反倒让宰相和宰相夫人越发的搞不清楚她是真么回事。 「你怀疑她不是我们的女儿?」宰相即便是已经将近不惑,仍旧保有当年才俊的英俊形貌,反倒是褪去了青涩的少年意气,多年朝堂上磨砺下来,岁月为他增添了几分沉稳几分胜券在握的锐利,看着绝对是一个味道十足的中年大叔。 「我也拿不准,毕竟她耳后的小痣和淼淼生的一模一样,一些陈年旧事,也都能答是上来。」宰相夫人抿了抿唇,「可是这一夕之间性情大变,总没法解释。」 「不仅吃东西的口味变了,对我的态度变了,就连走路的姿势,坐姿气度,这些从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能一夕之间全盘颠覆吗?」宰相夫人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宰相。 宰相也锁紧了眉头,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沉声说:「就因为这个你才迟迟不让我见女儿?」丞相顿了顿,「你怀疑女儿被人掉了包,那这些日子,你可看出她有什么企图了吗?」 宰相夫人一噎,答不上来了。 因为这才是宰相夫人最拿不准的地方,想要掉包宰相府的千金,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如果真的通过重重守卫,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成事,没有理由这么久都没露出一点企图。 混进宰相府目标除了宰相,不做他人想。谁都知道当今宰相权倾朝野,但是拥护者越来越多,随之而来递增的就是无数的政敌,这么多年来混进宰相府小厮丫鬟宰相夫人料理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奸细混进府里,往往走的都是缜密风格。 可卢淼偏偏不遮不掩,屡屡犯错,而且不仅从不打听任何府里的事情,甚至宰相夫人刻意让彩蝶和月儿在她的面前透漏丞相的行踪,也不见她感兴趣,整日将自己闷在房中,能成什么事? 见到自己夫人答不上来,宰相终于嘆了一口气说道:「夫人,你是不是疑心病太重」宰相颇为语重心长「这世界上,哪那么巧就能找出一个和咱们女儿生的一模一样的姑娘,还偏偏被培养成了奸细,专门送到亲娘面前来穿帮吗?」 第11页 自打自己的仕途越走越顺,府里确实三五不时就混进一些杂七杂八,想来是日久天长,惹得自己老婆疑神疑鬼,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开始怀疑起来。 「明日我见见她,是真是假,我只要看了就知道,这一个月了,我可想死女儿了。」宰相一手拉着夫人的手,一手给夫人别了别鬓边的碎发,「要看了要是没错,你可不许再这样疑神疑鬼了,这样下去,莫不是哪天,你连我也要怀疑了。」 宰相夫人噗嗤一声乐了,粉拳轻轻的捶打宰相的肩头,「你要是被人掉了包,我就将错就错。」 宰相一把把夫人拽进怀里,「哦?想不到夫人竟是喜欢赝品……」 卢淼第二日一早,洗漱过后,就打算上街试试,顺便在外面把早饭也解决了。刚想差遣丫鬟去告知宰相夫人,早饭她不在府里用了,不用等她,还没等她差人过去,宰相夫人那头倒是差人来了,说是宰相老爷今日不上朝,要见她。 卢淼挑了挑眉,心想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她倒也想见见这个便宜父亲,她未来的依仗,她的想在这里活下去的头号大金主。 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没体会过什么是父爱,母爱先前倒是在宰相夫人那里体会过了,虽然后期她放飞自我可能把宰相夫人吓到了,顺带着母爱也就打了个对摺。 卢淼跟着小丫头来到前厅,见到了传说中的宰相大人,眼睛不自觉的亮了。 撇开别的不说,宰相这种成熟中透着上位者的气势,并且长的还帅的老大叔,在卢淼曾经生活的世界,可是一顶一的抢手货。 卢淼抱着纯欣赏的心态,将宰相大人的上三路下三路都划拉了一遍,在心底默默打了九十分,然后无缝衔接的送上一个盛世白莲蒙娜丽莎的升级版微笑,毕竟这是她往后走上人生巅峰的大金主,可慢待不得。 ☆、被扒马甲 宰相被自己女儿的眼神,划拉的心里咯噔一声,和宰相夫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起来。 自己女儿他自小疼爱最了解不过,看他的眼神可能撒娇,可能孺慕,绝不会用这样陌生的打量眼光看自己。 知道自己人设崩了,卢淼也不紧张,她有杀手锏,即可以完美煳弄过试探,还能祸水东引的大必杀。 卢淼亲切的道了一声爹娘早安,就迳自在桌边坐下,保持着迷之微笑,也不理对面两人的心理活动,提起筷子就开吃。 啥事也得等她吃饱了再说。 卢淼一点不含煳,唏哩唿噜风捲残云般的在桌上忙乎着,心道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明明只是早餐,却冷热荤素一样不缺,她前生吃的最好的是一顿蹭来的喜宴,是那种乡下的婚庆喜宴,寻一块空地扣个棚子的那种,食物不怎么精细,也很多都是事先做好已经放凉了的。可即便是那样,当时也香的她差点把舌头吞进去,可记忆中的珍馐,和这宰相府中普普通通的一顿早膳一对比,那粗制滥造大锅菜的喜宴,简直就是猪食。 卢淼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不仅味道咸淡适宜,温度冷热适宜,摆盘更是赏心悦目的珍馐美味,漫不经心的分出一根神经,窥视着对面一口未动过的两个人。 而朝堂上唿风唤雨,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在一干大臣中出了名心里深沉的宰相大人,魂飞魄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亲手教养长大,一直娴静又优雅,吃饭从来笑不露齿咀嚼无声,一道菜绝不伸第三次筷子的女儿,先是大马金刀的干了一个鸡腿,接着囫囵吞了四个包子,最后又滋滋嘶嘶的喝了足足一海碗的鸡汤。 宰相夫人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扶了扶额头,一脸你「你看吧」和宰相面面相觑。 卢淼吃好,就着雪白的金线描边暗纹浮动低调又奢华的衣袖抹了抹嘴,又挂上了甜腻的微笑,一手支着下巴,等着宰相大人回神,等着接下来试探。 宰相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看着卢淼这一系列随性又自在丝毫没有女子娇柔矜持的举止,还以为对面坐着的是他出征了三年都不曾回家的大儿子。 反正这决不可能是他那千娇百宠长大,连自己娘亲搂一把,都要重新梳妆的女儿。 是混进府中取而代之的奸细,还是——借尸还魂? 不过宰相对于细作会有着和自己女儿分毫不差容貌的这种设定,并不肯相信,况且细作一向都是谨慎小心的,倘若真废了那么大的劲混进来,应该是一丝不苟的维持原主的行为举止,这样明目张胆的随性而为,根本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通常只出现在戏文里,虽然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心肝宝贝身上,怎么都有点无法接受,但是民间却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这也是宰相夫人观察了一个月仍旧不敢妄下结论的原因,借尸还魂,那也得是人糟了大难,或者患病不治,一命唿唿,才有可能借尸还魂。 这皇城中曾经有一个富商家的女儿重病不治,整日上气不接下气,动辄吐血昏迷。 寿衣和棺材都备好了,只等人咽气。没成想气是咽了,可咽没一会又有了气,那之后,不仅重病不治而愈,更是性情大变,整日不再呆在闺阁绣花扑蝶,而是和富商四处跑,帮着忙乎家里的生意,从未读过书不仅变得出口成章,更是有一套诡异的算数方法,又快又准。 生意上点子层出不穷,帮富商好一通改革,愣是将富商差点耗尽一辈子打下的家业,在短短两年之间翻了个翻。 第12页 慧智近妖,但自古过慧易折,近妖也必将被世人所不容。 最先容不下她的竟是那富商爹爹,眼看女儿要到婚配年龄,富商原本是想为女儿招一门坠婿,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是女儿偏偏看上了对头的儿子,对头家中也是经商世家,很多生意更是和富商两相竞争的,最重要的是对头就只得一子,不可能上门做婿。 富商眼看着摇钱树保不住,竟是生了歹念。 经年累月的观察,早就知道此「女儿」已非彼女儿,为防止「女儿」嫁到对头给自己使绊子,心一横,跑到了衙门,贿赂了官员,声称自己女儿已死,这个女儿「借尸还魂」是个妖怪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富商女儿死了几分钟又醒过来,都知道醒后性情大变,更知道这两年富商接着「女儿」的聪慧,生意是越做越好。可是也只是唏嘘一声好一出卸磨杀驴,并无人出面为其说话。 无法解释的算数方法,千奇百怪的营销手段,铁证如山。 最后女孩被当做了妖怪活活烧死了。 宰相夫人和宰相大人,却是不可能像富商一样的,最起码没搞清楚自己女儿是不是真的死了之前,是不太可能发作的。 而且即便是借尸还魂,这身体也是自己女儿的,十月怀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即便灵魂易主,也是万分捨不得糟蹋了的。 宰相和夫人眼神交汇,暗暗交流,多年的夫妻,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将人几轮眼神往復下来,无声的达成协议。 这个要真是借尸还魂的假女儿,夫妻两人决定对外宣称女儿暴毙,将这个借尸还魂的假货,圈禁在宰相府中,一辈子给她们的女儿保护着这身体,最起码两人思女心切,还弄望梅止渴不是。 思虑好解决之法,宰相不再沉默,张口就是声色俱厉连珠炮的冲着卢淼发难。 「你到底是谁!来自何处?!是鬼还是妖?你将淼淼弄哪去了?!」宰相问到最后,几乎是当厅咆哮起来。 「说!」 宰相夫人也竖眉直眼的看着卢淼。 宰相风姿本就肃穆,这样再加上这样声色俱厉的怒吼,气势如虹,凌厉逼人。 寻常的小姑娘见了说不定这会就六神无主,瑟瑟发抖了。 可是卢淼并不是寻常的小姑娘,她是从小被打骂羞辱长大的另类小姐姐,再大的恶意也经歷过,钢钉都钉过脑子的人,会怕个老帅哥发飙吗? 当然不会。 卢淼只是在宰相大人的指头,要戳到她眼睛的时候,向后挪了挪,仍旧保持着迷之微笑,看戏一样看这着宰相夫妇。 「父亲你在说什么?」卢淼一脸纯良,誓将盛世白莲尬演到底。 宰相这招在朝堂上屡试不爽,一旦他吼起来,几乎没人敢跟他对着干,本来他想这样吼一通能把人吓住,没想到这还是个道行高深的。 这招不管用,宰相收起厉色,声音里淬着冻人骨髓的冰碴子,「哼,你还是别装了,我们已经知道你不是淼淼了,借尸还魂对吗?」 卢淼隐晦的挑了挑眉,心道这本书中的她这位宰相爹爹可以算作是智商担当了,竟然连借尸还魂都能想到,实在出人意料。 不过卢淼虽然意外,但对于她未来大金主是个智商爆表的宰相大人,内心有那么一点兴奋,没有像她那个智障妹妹一样实在太好了,毕竟这是她以后的靠山,权倾朝野官拜宰相,智商太掉线,实在说不过去。 卢淼不出声,宰相却是越发咄咄逼人「你不承认,也好。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一夕之间喜好大变,举止颠覆?」 卢淼的笑容有点僵,但还是嘴硬强辩道:「父亲,人家就是不想装了么。」 「装?」宰相一脸「你他妈逗我」的看着卢淼,手指头都气的哆嗦起来。 宰相夫人连忙端了一杯茶给宰相喝下,捋顺着宰相的后背,低声安抚。 宰相有一个说不出口的隐疾——生气太过就会抽风。 是真的抽风,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那种。自打当上宰相这些年已经没在犯过了,毕竟朝野上下,连皇帝也不轻易去触宰相霉头,宰相夫人还以为好了,没想到今天竟是被自己「女儿」气的险些犯病。 宰相勐灌了一口茶,粗喘几大口气,总算把这场抽风压了下去,但还是免不了咬牙切齿「好,你说你先前那些娴静得体的举止,都是装的。」宰相挥了挥手,「我就当你是装的,你现在不想装了,你竟可以放飞自我,这没什么。」 宰相挑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嗤笑「既然你咬定你就是淼淼,那你倒是将小时候的事情说出几件来听听。」宰相顿了顿,坐下端起茶盏,这次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又说道:「说的对了,我与你娘,就再不怀疑你。」 宰相这么说是有依据根据以及套路的,奸细即便是能潜伏几年,将人近年来的一举一动拉屎放屁全都查清楚,却没可能连幼年的细枝末节都清楚。 至于借尸还魂,更没可能得知尸体记忆,先前那个富商的女儿,也是丝毫记不起原身的记忆。 宰相将两种可能反覆思量,最后找到这样一个漏洞,这样一来,是真是假,即刻可辨。 卢淼心中有一万只兴奋的草泥马唿啸而过——姐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祸水东引 第13页 正打瞌睡马上有人给送枕头铺床,是怎样一种踩了狗屎运的酸爽体验,只有衰了一辈子,总算幸了一回的人,才能体会其中一言难尽的浪里个浪。 本来卢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打算出杀手锏的,主要是显得太突兀,但是有了宰相不遗余力的铺垫,再甩出来,就显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顺水推舟了,毕竟——是你自己问的呢。 卢淼眨巴眨巴了她那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心中暗笑一声,装作慌乱的低下头,搅起了自己手指。嗫嗫喏喏的小声开口:「父亲,母亲,淼淼真的就是你们的淼淼,你们相信我!」卢淼适时的抬起头,眼中水雾迷濛,神情无辜又可怜。 卢淼披的是女主的皮相,女主本就生的是一等一的好,这个表情又是卢淼这一个月以来关在屋子里,自己对着镜子反覆练习,可谓美人含泪,楚楚动人。 说实话,她自己看了都可怜自己,当时还好生感嘆了一番,果然是世人都爱好颜色,长得好,真是占尽了便宜。 宰相向来宠爱女儿,见到女儿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无声的塌陷了一块,宰相夫人更是被晃了神,一时之间大厅之内只有卢淼假装掩面抽泣的声音。 不过由于某人抽泣的声音实在太假,调子也是在太过单一,宰相听了一会,觉出不对了,这特么不是真哭,是装的! 这「女儿」倒是好会找人的弱点! 勐的一拍桌子,宰相怒吼道:「你给我憋回去!」 宰相夫人和卢淼齐齐被这一声震山吼,吓的一个哆嗦,卢淼费力挤了那么半天将落不落的眼泪,也因为这一哆嗦,悽美的划过脸颊。 是时候了。 卢淼眼眶通红,脸带热泪的看向宰相大人,哽咽道:「父亲,为何就是不信我。我真的是淼淼啊。」 宰相见了卢淼的眼泪,心疼的不行,这可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儿啊,平时说话都不捨得大声,啥时候捨得这么沖她凶过。 袍袖的掩盖下,宰相攥紧了拳头,不行,今天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万一这要真是个假女儿,他这一时心软,后果不堪设想。 宰相强自镇定的端起桌上茶杯,闭了闭眼,决绝道:「你这样哭天抹泪的没用,你将小时候的事情说出来,我就相信你是淼淼。」 卢淼抽抽搭搭的摇头「都隔了那么久,淼淼很多都记不得了。」 宰相听闻,心中一绞,松开了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 ,宰相夫人更是瞬间就红了眼眶,看来面前这个,真的是假女儿,那她真的女儿在哪?她可怜的孩子啊! 悲伤的气氛在大厅瀰漫,宰相和夫人,都沉浸在悲伤当中,两人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是奸细,这副皮囊根本就是自己女儿的,连眼泪划过脸颊的角度都一样,自己的女儿是真的丧命了。 宰相哆嗦着手端起茶杯,魂不守舍的张开嘴灌了一口。 宰相夫人则是已经拿起巾帕,擦拭起冲出眼眶的热泪。 气氛到位√卢淼这才幽幽的开口「可是……」 宰相和宰相夫人被卢淼这一句可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宰相一口茶都忘了吞咽,含在嘴里等着这句摧心肝的「可是」的下文。 卢淼却刻意的顿了半晌,将两人的心脏吊到了极限,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模模煳煳的记得一件事……」 「我记得那时候我很小,个子还不到父亲的腰,那天母亲不在家」卢淼歪着头,装作努力回想的样子,「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找父亲,她抱着父亲说……」 卢淼说到这里,宰相大人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噗」的一声喷了宰相夫人一头一脸。 「咳咳咳咳……淼淼啊!」你绝对是我的好女儿。 宰相大人忙摆手截住卢淼的话头,一边还心虚的偷瞄宰相夫人,咳咳咳个不停。 宰相夫人抹了把脸上的茶水,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我不在家,有个女人抱着你父亲?!」 宰相夫人脸色阴沉的颳了一眼还在装咳,装的和卢淼哭泣如出一辙虚假的宰相,厉声问道:「然后呢?她说了什么?!」 卢淼状若害怕的缩了缩,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让眼中的水雾迷濛起来,来烘托她委屈至极的模样。 宰相夫人一愣,看着自己女儿被自己吓成这样,再也绷不住,上前一把将卢淼揽进怀里,双手温柔的在卢淼身上头上来回摩挲,温柔的安抚她的心肝宝贝。 卢淼说出了小时候的事,虽然被宰相大人装咳打断了,但是宰相夫人何等英明,一看宰相的心虚样,就知道卢淼说的肯定是真的。 是真的就说明卢淼没有被掉包,也没有被借尸还魂,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啊! 想起自己刚才的疾言厉色,把自己女儿吓的眼泪汪汪,宰相夫人心疼的无法言喻,紧紧将卢淼煳在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上。 久违的温香软玉啊!卢淼埋在宰相夫人的胸口,毫无起伏的嘤嘤嘤,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成了。 就差最后一击,就能祸水东引,完美脱身。 卢淼埋在宰相夫人的胸口,不肯抬头,把委屈伤心和依恋演绎的淋漓尽致。 宰相停止了假咳,有心上前拥抱母子俩,却被夫人的有如实质的眼刀,砍成了重伤。 特么记得什么不好,偏偏将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第14页 宰相夫人等卢淼终于不抽抽搭搭了之后,温柔无比的将人从怀抱放出来,「好淼淼,我们委屈你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卢淼瘪了瘪嘴,做强忍住眼泪的模样,委屈巴拉的点了点头,再看向夫妻二人的时候,一脸的孺慕又畏惧。 宰相夫人和宰相简直被卢淼这一看看的心如刀绞,这就是他们的女儿,再也不怀疑了。 终于解除了误会,宰相夫人心中高兴,但是却没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狠狠宛了宰相一眼,拉过卢淼语调柔情似水的问道:「淼淼啊,娘不怀疑你了,你跟娘说说,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找你父亲,抱了他,然后呢?」 宰相:「……」怎么还没忘啊!宰相感觉自己今天药丸。 卢淼:「……」哦呵呵!终于来了。 「然后父亲推开了那个女人……」宰相眼睛一亮,默默感谢了上苍和女儿清晰的记忆力。 「那个女人又抱了上去……」宰相如遭雷噼,感觉自己心脏豁了一个口子。 宰相夫人快要用眼神将宰相千刀万剐,温柔的笑容因为愤怒已经扭曲,长出了一口气,又问道:「然后呢?」 「她说三年前怀了父亲的孩子,然后我就记不清了……」卢淼一脸努力回忆的模样。 然后不用卢淼说,等宰相夫人回府之后,就有人送来了一个小卢淼两岁的孩子,说是宰相的种。 当时宰相谎称是一时酒后误事,孩子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宰相夫人当时有已经有了一儿一女,母亲的天性使然,看那小孩子瘦瘦小小的可怜,就没有真的和宰相大闹,相信了宰相孩子母亲已故的说辞,也没有赶那个孩子出去,并且给了她二小姐的名分。 真是好大一个套路,宰相夫人气的嘴都哆嗦了,怒不可遏的看着宰相,声音宛若从齿缝挤出来的「孩子母亲死了?死了!」 到今天才知道真相,她竟然白白给人养了十六年的女儿! 宰相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腿脚发软,脑袋发飘,万分讨好的叫了一声「婉儿」并用眼神示朝卢淼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好夫人给点面子,女儿还在呢。 宰相夫人虽然是个实打实的河东狮,但是在外人的面前,儿女的面前,从来都给足了宰相面子,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宰相也就只失足了那么一次,虽然搞出了个孩子,但是好歹这些年来没娶过一房侧室。 虽然宰相的欺骗让她怒火中速,但是总算没有直接在女儿的面前就发作,温柔维持不住,宰相夫人僵硬的对着卢淼说:「淼淼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感觉到自己赶人赶的太生硬,害怕刚刚受了天大委屈的女儿多想,又补了一句「刚不是要上街吗,去玩吧,带着彩蝶和月儿,喜欢什么就买。」 卢淼心道好傢伙,宰相夫人这是气的连逻辑都不顾了,她可没忘了她还没让人通报宰相夫人她要上街,就被叫来了前厅。 宰相夫人说完也惊觉失言,往自己亲生女儿的屋子里安插眼线,事无巨细的禀报,这确实十分不妥当,难得眼神有点慌乱,带着歉意的看着卢淼。 卢淼心中暗笑一声,面上极适时宜的装起了傻白甜,冲着宰相夫人和宰相甜甜的扬起了一个盛世微笑,欢快的说「父亲,娘亲,那我先回去了。」 宰相夫人见卢淼没在意她未告先知的事情,暗自松了一口气,目送卢淼的身影离开大厅。 宰相这会却是有点发愣,为什么他觉得女儿临走的时候看的他那一眼,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被揪住耳朵的剧痛传来,不敢抬眼去看自己夫人的脸色,宰相在心中为自己哀嘆一声,确实是大祸临头啊。 ☆、爱女成魔 卢淼从前厅出来,如同被疏通了多年的老便秘一样,身心通常,排除毒素浑身轻松。 她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外加一招祸水东引,完美的打消了夫妻两人对她的疑虑。 如果现在有人拿话筒採访她的话,她会说我要真心诚意的感谢作者,感谢作者为了灌水凑字数,将女配的身世这一段描写的很细緻,这才让卢淼有了可以随性而为的底牌,卢淼简直想给本书的作者端端正正的鞠上三个躬,再上一炷香。 解决了这件心头大患,卢淼往后的人生就会像涂了润滑剂一样的顺畅。 宰相千金等于现代的官二代,生的又这么美腻,简直是白富美的官方典范,人家穿越是逐渐打拼,歷经艰辛最后走上人生的巅峰。 像她这种穿越过来就空降在人生巅峰的也不是没有,通常有这种设定的都会是作死配角,最后生生将自己优渥的资源作废的那种。 卢淼在心中得意欢唿,可惜姐姐是主角,是!主!角! 她一定会紧紧抱住宰相的这条金大腿,死都不挪动一步,要知道原着中即便最后遭到皇帝打压,宰相依旧是宰相,空领俸禄,都能让卢淼一辈子吃香喝辣。 而她既然来了,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剧情是可以被改变的,她是绝对不会嫁给原男主的,绝对不会给皇帝打压她金大腿的机会。 这样她就可以一直站在人生的巅峰,一辈子借着宰相的威势活一回自由肆意的人生。 卢淼一路笑着回到闺阁,愉悦的情绪简直要化为实质,盛世白莲的气质已经不见踪影,烈日下美人顾盼生辉,笑容胜过世间一切烈日红花,令人见之心折。 第15页 卢淼精神抖擞的回到自己院子,给自己画了一个多日以来的精心研制的妆容,挑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衣裙,带上贴身丫鬟彩蝶和月儿,拒绝了侍卫和马车,轻装简行的上街了。 卢淼是第一次上街,对古代大街的印象,都是在电视剧中看的,街道两边全是买菜小贩卖包子小贩,卖各种胭脂水粉的小贩什么的,偶尔有一两个驾着高头大马的王公贵族横穿闹市,撞翻各种摊子,百姓都只能认栽,谁让人家王公贵族呢。 但是真的上了街,卢淼并没有看到电视剧里随处可见的那种,卖各种小玩意的摊位临街叫卖的盛景。 街道上虽然来往行人不断,但是道两旁全是鳞次栉比古色古香的店铺,并且没有任何一家商铺将商品摆到店外,规整的简直像是刚刚被城管扫荡过。 若不是各种商铺的牌匾别出心裁争奇斗艳,卢淼还以为这不是一条商业正街,而只是临街的民居而已。 卢淼将记忆翻了又翻,确认了作者并没有对街道进行过细緻的描写,只是写了女主在一家店里买什么东西的时候,遭到瘪三调戏,甚至连那家店铺也是一笔带过。 那么这街道就是这世界自行填补出来的。 看着秩序井然的街道,商铺中进出的客人无不面色和善,没有闹市纵马,没有地痞流氓模样的人,偶有一两辆马车缓缓驶过,行人主动避让,驾车的车夫还会奉上温和的笑意。 街边鲜少可见一两个行乞的老者,还没等张口乞讨,就被旁边餐馆扎着围裙的老闆娘在碗中扣上热气腾腾的面条。 所有的景象都能说明,这是一个太平盛世。还是一个百姓素质奇高,民众和谐美满的太平盛世。 本来打扮的花枝招展,想引瘪三调戏,再引出男主走剧情的卢淼,彻底萎在了一片和谐之中。 她在这站了半天了,除了偶有一两个清秀模样书生打扮的男性,实在惊讶于卢淼的相貌频频回头之外,连一个獐头鼠目行径猥琐的都没看见,这国家不仅百姓素质高,平均颜值也这么高? 两个小丫鬟更是蒙的彻底,小姐平日上街,都是坐着马车去那几家常去的店铺,有看上的东西,也是直接命人送进府里的,今日不光不坐马车,不要侍卫跟着,还打扮的这样花枝招展站在大街上来回张望,实在奇怪。 看着像是在等人?难道是等情郎吗? 两个小丫鬟想到这里,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变作心疼,小姐已经年满十八,就婚配来说,已经过了最佳年龄。 按理说卢淼早就到了婚配年龄,但是宰相做官做得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这个女儿又实在爱护,一不想将女儿送进宫中尔虞我诈,二不能和与他官位不相上下的人结亲恐遭忌惮,三不肯将女儿下嫁怕锦衣玉食惯了会受委屈。 这是个无解的恶性循环,上门提亲的开始还不少,但是小门小户宰相根本不让进门,商贾世家宰相又嫌弃不上檯面,高官贵府还没等登门,那边皇帝先草木皆兵了。 所以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生生的将卢淼最好的婚配年龄错过了,活活拖到了十八岁,这个年龄出嫁的基本都是和离之后,嫁做人妾或者填房的,宰相怎么可能捨得自己好好的女儿给人做小? 有人问起,宰相就说要养一辈子女儿,一来二去整个皇城都知道了宰相爱女成魔,竟是捨不得将其嫁出去。 卢淼倒是万分庆幸作者将女主留到十八岁还未婚配,要是她一穿越过来女主已经嫁给男主,以作者的尿性说不定孩子都掉了好几个。 那她绝对会先捏爆男主再自杀,宁肯下地府重新投胎,也绝对不肯活在狗血之中,在感情上,卢淼是有洁癖的。 在大街上转了好几圈,实在没等到什么瘪三上前来调戏,心道可能是剧情已经被她打乱,这段剧情是走不上了。 带着两个小丫鬟回到府邸,正好是晚膳时间,听说卢淼带着丫鬟回来,宰相夫人还挺诧异,从前卢淼出门逛街,每次都会留在一品楼用晚膳,今天不光空手而归,甚至连晚膳都没用,难道是遇见了什么事? 夫人将两个小丫头叫过来一问,说是她的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街上,可能是在等情郎,不禁心酸起来,确实是早就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啊! 于是宰相夫人跑去和宰相好一通商量。 晚膳的时候,卢淼惊讶的在席间见到了宰相大人,看起来竟然毫髮无伤,难道娘亲的战斗力不行?居然脸都没花。 卢淼一眨不眨的盯宰相老爹看了半天,嘴角一勾,发现了问题所在——今天宰相大人的衣领出奇的高,出奇的严密啊。 宰相被卢淼冒着狼光的眼睛,盯的老脸微红,内里却暗自愧疚,夫人说得对,这女大确实不中留,不仅留的性情大变,现在竟然连看着亲爹都眼直了,这件事还真得赶紧着办啊。 见不到男主走不上剧情,卢淼并不着急,反正整日山珍海味华服软塌,要多逍遥有多逍遥。 但是可能原女主本身并不是适合胡吃海喝的体质,卢淼有一天一照镜子,发现脸竟然圆了一圈。 虽然看着还是丝毫不影响颜值,反倒有点婴儿肥未退的可爱,但是卢淼心中警铃大作,她前世就是衰在容貌丑陋上,今生好容易得了一副好皮囊,可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宰相那日下朝,就听下人正向他夫人报告,大小姐私自打开的大少爷的练武场,正在舞刀弄枪的不亦乐乎。 第16页 宰相夫人生无可恋的看着宰相问道:「那件事情有谱了吗?」 「下月合欢夜宴,宫中会派人送来请柬。」宰相大人无奈道:「到时候找个什么样的,就得看她自己了,毕竟是皇上赐婚。」 「这要是找了个有妇之夫,找了个纨绔,找了个穷酸的小子,可怎么是好!」宰相一张帅脸愁云密布,生怕自己女儿遇人不淑。 宰相夫人也同样唉声嘆气,又心酸又自责,怪自己不该将女儿留到这个年纪,耽误了大好婚配年龄,最后只能凑合着去一去这合欢夜宴。 合欢夜宴,是宫中每年七月都会举办的宴会,皇上在十年之前得了一位爱妃,最喜爱合欢花,十年以来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生生将个种马皇帝调.教成了忠犬,不仅以没有子嗣之身圣宠不衰,更是迷的皇帝命人剷平了各种名花奇草御花园,种了满满一园子的合欢,每逢七月花满枝头,皇上就会举办夜宴,庆祝他与爱妃相知相爱的第xx年。 而妃子觉得年年两人过实在无趣,于是皇帝就向朝中大臣的适龄子嗣发出请柬,邀其参加夜宴,且不论嫡庶一律可见天颜。 于是各家出阁未出阁的,和离和正在和离的,娶妻和未娶妻的,无论嫡庶尊卑,都竞相赴约,男男女女多了,难免擦出点什么爱的火花,一次夜宴下来,不知道有多少对男女明里暗里勾搭到一起,这合欢夜宴,就渐渐变成了世子和千金们的相亲夜宴。 皇上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为了相互爱慕的男女们赐婚,这样一来很多庶子庶女为了争得一门好亲事,为了「天子赐婚」的这个名头,都挤破了脑袋在那一天使劲浑身解数寻觅良人。 ☆、赴宴 一般像卢淼这样的高门贵女,基本都还未到年纪已经被内定了,被耽搁到了这个年纪,宰相和宰相夫人,也只能让卢淼去碰碰运气,如果真碰到了喜欢的人,并且已经婚配,宰相是接受不了自己女儿做小的,到那个时候只能仗着自己的权势,棒打鸳鸯令人先和离了,将身边收拾干净,再把女儿嫁过去。 此时在练武场挥汗如雨的卢淼,并不知道她新鲜出炉的父亲母亲,正在不遗余力的给她寻觅良人,也不知道明明已经被她崩掉的剧情,会随着宰相夫人和宰相的看似无心插柳的举动,推波助澜回到正轨。 卢淼最开始出于好奇,确实每件能打的动的兵器都取下来试了试,但是无奈她原身就是个绣花扑蝶的娇娇女,那些刀剑棍棒随便甩起来,都有一种细胳膊细腿会随时脱臼的赶脚,最后在个角落找到一张形状小巧的弓,拉了拉,不需要太强劲的臂力就能拉开,于是一连几天,卢淼都在「嗖嗖嗖」的射箭。 宰相府中,是有一定数量的亲卫的,即便是一些随身的侍卫,随便拽出来一个,无论是骑射还是刀枪棍棒,做四体不勤的大小姐的师傅,都绰绰有余。 但是卢淼由于前世所养成的,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怪癖,拒绝了自告奋勇要教她射箭的侍卫,自己执拗的独自摸索。 最开始射出去的剑有时候她自己都找不到,但是随着不断的调整姿势角度力度,慢慢的十支里头有那么一两支能钉到箭靶。 无论是什么东西,最怕摸索和坚持,卢淼忍着手臂的酸痛连续几天后,竟然也达到了射出去的箭,基本不脱靶。 虽然离百发百中,百步穿杨什么还有十万里路那么远,但是卢淼还是很开心的。 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臂,卢淼一边在心中给自己点赞,照这样练下去,她今年十八岁,等到她二十八岁,搞不好也是个神箭手吶。 回到闺阁之后,日头偏西,彩蝶和月儿已经备好了洗澡水,卢淼在丫鬟的服侍下进了浴桶,然后一脸wtf的看着两个小丫鬟往她的浴桶里头撒花瓣。 卢淼:「……」今天怎么还搞上了这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花样了? 「虫子挑干净了吗?」卢淼眼睛看着一篮子不知道什么花的花瓣,不放心的询问道。 正在抓花瓣的彩蝶手一僵,眼睛也忍不住往花篮子里仔细看了一眼,并且下意识的伸手翻了翻。 「还是别放了。」卢淼可不想洗到半路,洗出来个白胖胖,或者什么菜青青的。 彩蝶从善如流,放下了花篮,转头拿了一个精巧的小瓷瓶,拔开了塞子。 一股幽香伴随着热气瀰漫在空气里,卢淼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啊切!」一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无奈的赶紧摆手道,「可别弄些乱七八糟的了,赶紧洗洗然后睡了。」 「那可不行」月儿拿着一条软布,轻轻的为卢淼擦拭凝脂般的后背,娇笑道:「今夜小姐可不能沐浴完就歇下。」 卢淼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彩蝶,彩蝶一向稳重严谨且从不开玩笑,和其轻浮的名字背道而驰。 「宫中送来了请柬,请小姐参加合欢夜宴。」彩蝶解释道。 「我说今天怎么还搞上花样了,可是……那不是庶女宴吗?该请二小姐才对吧。」卢淼是知道合欢夜宴的,她这个庶妹就是在合欢夜宴上勾搭到了大皇子,给大皇子做了妾,这一段作者在文中写到了,甚至还为了凑字数,差点将合欢夜宴中所有女眷的衣服都描写一遍,后面卢淼没看,没有死士小哥哥的戏份所以跳订了。 想到死士小哥,卢淼忍不住就着木桶中水波的轮廓,小小的荡漾了一下。 第17页 来到这个异世界,卢淼不是没想起过两人如今已经共处一个天地,但是所谓近乡情怯,她还真有点不敢想像,她yy了三年的人,真的有一天出现在她的面前,该怎么办。 原书中这次合欢夜宴,卢淼并没有去,按剧情她已经将一颗芳心尽数投餵给了狗男主,这时候正是俩人你侬我侬的热烈期,哪有心思参加什么合欢夜宴。 再说以卢淼的身份,参加合欢夜宴那种被暗地里调笑成庶女上位宴的宴会,不是自掉身价吗。 「是……夫人和老爷的意思。」彩蝶迟疑到,她也觉得参加这样的宴会,确实委屈了小姐。 看卢淼拨弄着水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开心。 月儿忍不住安慰,「老爷说了,无论小姐看上的人有没有婚配,小姐嫁过去肯定都是正室!」 卢淼其实并不打算去,左右这合欢夜宴也并不怎么正规,去不去全随自己,皇上也并不会一个一个点名。 但是听到是她宰相爹爹的意思,卢淼就有些方了,难道是还不肯相信她是真的,想赶紧把她随便嫁出去了事吗? 卢淼不得不这么想,否则怎么解释捧在手心里不惜错过了婚配年龄也不肯放手的明珠,怎么突然之间,就得沦落到只能跟着庶女们抢渣男了。 在卢淼眼中,娶一个老婆以上的男人统称为渣男,金大腿除外。 不过听到月儿强行安慰她的那句,卢淼一愣过后,茅塞顿开,宰相夫妇这是将她这段时间的异常举动,理解为了女大不中留吗? 片刻后又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么威武霸气的话,当今天下,还真的只有她那护犊子的宰相爹爹能说的出做得到了。 看上谁都能让她做正室,这是要仗势欺人,逼人强行休妻的节奏啊! 宰相大人有皇城扛把子的潜质呢。 看来她这好父亲好母亲,是真的打算让她挑个人出嫁,可是怎么办,她身体和情感双重洁癖,真的忍不了身经百战的渣男,就算是修了妻的,也不行。 不过卢淼却并没有拂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的美意,去看看也好,就当吃个宵夜看场歌舞。 虽然她前世没有网瘾也不是什么剧迷,可是最起码工作一天晚上还能用她那台八手电脑娱乐一下,乍一来到这里,过这种黑天之后洗洗就睡的日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几天她每天都要在床上烙饼烙到半夜,出去逛逛挺不错。 卢淼由着两个丫鬟给她脑袋插上各种奢华的髮饰,毕竟她是宰相千金,这些首饰很多都是彰显身份的象徵。 好在,两个丫鬟并没有将她打扮成艷俗的暴发户,妆容自然,髮饰以上好的白玉为主,还挺雅致。 加上天生丽质,这一看,还真是有那么点清水出芙蓉的意思。 刚要赞嘆两个小丫头有品位,回头见两人拿出一件堪比喜服的大红纱裙,就要往她身上套。 卢淼:「……」这是打算让她找个死鬼郎君吗。 卢淼一脸黑线的拒绝了,大晚上的穿什么红?不怕撞邪吗,这些古人竟然比长在红旗下活在共和国的她还要百无禁忌。 自己挑了一件样式普通,但是行走之间暗纹浮动的月白色长裙穿上,在模煳的铜镜中大致看了看,还成,最起码和头饰配套啊。 带了浩浩荡荡的足有三十几个侍卫,和前后八个丫鬟,加上两个贴身丫鬟,这才踩着点,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像皇宫驶去。 卢淼这次不敢嘚瑟什么轻装简行,上次是大白天,再说也是钻着宰相千金从不步行出门的空子,这才敢明目张胆的上街。 但是这次不行,她爹爹可是权倾朝野的宰相,政敌和仇人肯定少不了,月黑风高,她不小心给掳了去做人肉票子威胁宰相倒好说,万一碰上亡命徒,直接撕了她的票,她上哪哭去。 要不是彩蝶提醒人再多显得不合规矩,她简直想将宰相府中那些亲卫都带着熘一圈。 路上她一想也是,赴个宴万一搞的像是要逼宫,皇帝正好拿这事抓宰相的小辫子,她可不能给皇帝搞事的藉口。 这还是卢淼第一次坐这古代的马车,看着是挺豪华,外面各种高大上,里头各种软绵绵,可一走起来真是晕乎乎啊。 卢淼一路都在庆幸,还好她那个智障妹妹没和她同坐一车,而是等不及自己先走了,要不然路上那个贱嘴肯定没完没了的和她搭话,到时候她一张嘴保准喷她一身五谷杂粮。 卢淼算是理解了古代人坐马车,为什么下车要人扶着,还要装逼的放一个脚踏。 就这种毫无减震+没有油漆过的土路+路途稍微远点,下车没人扶着,底下没有脚踏,一保一个直接从车上下来就亲吻大地,弄不好还能将晚饭就地重吃一次。 卢淼哆嗦着腿被彩蝶扶下车,紧紧闭着嘴,压抑着胃中大闹天宫的晚饭,娇弱无比的往皇宫走去。 侧门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卢淼娇弱的看了一眼心道这可能就是活太监了,看着除了没有胡茬之外,和正常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 ☆、惊鸿一瞥 很多高门公子贵女,都十分鄙视这种阉人,但是卢淼并没有这种感觉,没丁丁怎么了,人家是职业需求,在我们现代还有为了职业把良心都餵狗的呢。 侍卫都留在马车边上,进皇宫只许带上一两个丫鬟,卢淼果断带了彩蝶和月儿。 第18页 虽然这两个是宰相夫人放在她这里的「钉子」,但是她并不在意,她真钉子都钉过了,还怕两个打小报告的么,再说俩人除了打小报告,平时把她伺候的很周到,彩蝶缜密,月儿伶俐,使唤起来也很顺手。 月儿将请柬交给守门太监,太监显然是个老油子,高门公子贵女在他眼中过眼云烟一般,接过月儿手中的请柬,不急不缓的打开看了一眼,在看到宰相嫡女这个名头的时候,也只是挑了挑疏淡的眉头,随即冲着卢淼微微颔首示意。 彩蝶不声不响的从袖口掏出一个精巧的小袋子,塞在中年太监的手中,低声道了一句「有劳公公照拂,我家小姐喜静。」 太监轻车熟路的将袋子塞进宽大的袖口,并没有如卢淼所料的收了钱就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只是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沖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躬身上前,毕恭毕敬的给卢淼行了礼,然后领着三人向里走。 卢淼走了一段,忍不住回头看向老太监,见下一个递上请柬的家僕,也同彩蝶一样塞了个小袋子给老太监,顿时有点斯巴达。 公子贵女们入门,个个要给这人上供,那这人一晚上得收多少钱啊! 不过等小太监将卢淼她们领到暂时休整的别院,卢淼就空不出来脑子再去统计别人的收入了。 宴会还没开始,各家贵女们都暂时被安置在临时的院子中,卢淼跟着小太监一进门,险些被叮噹乱响的珠钗环佩相撞声,和各种香粉混在一起的怪味给逼出院子。 一整个院子中,到处都是对镜梳妆的美人,连台阶上都坐着一排,满院子的婢女和小姐。 卢淼有种感觉,她来的不是什么皇宫宴会,而是民间三流妓院的花魁比斗。 卢淼用三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干脆装昏回府算了。 宴会还要将近一个时辰才会开始,让她和这些个「花魁」挤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她宁可回府烙人形饼去。 皇上绝对是故意的。即便是此刻天色已暗,卢淼还是能透过三步一宫灯,昏黄的映照下窥视出皇宫的巍峨和雕樑画栋,最重要的是大啊,光是从宫门到这间屁大点的院子,就走了好一会,九曲十八弯的程度,直逼她前世居住的贫民区小巷。 这么大,这么威武雄壮,会缺几间屋子? 将这么多人弄到一间院子,是为了看孔雀集体开屏,还是名门贵女相互撕逼? 亦或者是通过这群深居内院的家眷们,观察大臣之间的亲疏呢。 卢淼向四周黑黢黢的围墙和随风而动的树影中看去,奈何她虽然没有夜盲症,可也不是夜视仪。不过她能肯定,这四周绝对有皇帝的眼线潜伏。 一个宴会都能将人这么物尽其用,简直细思恐极。 扫视一圈,没看见潜伏在黑暗中的人,竟然在院中的石桌上看见了她的好妹妹,心情有点微妙,很显然和这一整个院子几乎要席地而坐的各家千金们相比,她的好妹妹能捞着个石凳,说明在这一干贵女中,地位超然啊! 卢双见到卢淼进门,嘴角高高扬起,眼中透出一种看好戏的神色,这院子能坐人的地方基本都坐满了,她倒要看看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好姐姐,是原地站一个时辰,还是选择席地而坐! 卢淼和卢双眼神一对,卢双眼中的挑衅噼里啪啦的一路向着卢淼炸过来,简直要化为实质。 卢淼无奈的错开视线,她这个智障妹妹还真是智障种的极品,这种场合难道要窝里斗,然后给这帮高门贵女们看笑话,还是给皇帝撬宰相老爹墙角指点方向啊。 要知道原书中她这个妹妹和大皇子好上之后,没少让人家当枪使,着实给宰相大人填了不少堵。 不过原书中的女主才是宰相遭到打压的罪魁祸首,这点毋庸置疑,俩女儿没一个争气,也是宰相的业障,虽然卢淼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这样烧脑子的场合,卢淼还是决定不凑热闹了。 正在想着是直接晕过去,还是翻个白眼再晕过去显得真实点,冷不丁被人拽了下,卢淼寻人看去,就见小太监迅速的收回了细白的小手,头低低的垂下,弓着身子低声说:「请小姐随奴上楼,楼上清静些。」 接着就被彩蝶和月儿推拥着,在一干高门贵女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和卢双双眼脱窗的瞪视中上了楼。 原来这个人挤人的别院,还有个二楼。 整个二楼就一间屋子,当真是清幽雅致,微风顺着敞开的窗扇缓缓穿堂而过,卢淼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乱七八糟的脂粉味,和楼下人挤人的状态相比,这里简直天堂有没有。 门口那袋子钱可真是没白使。 小太监将三人领到二楼,就行了礼要走,卢淼忙将人拉住,翻了彩蝶的衣袖拽出两个小袋子塞在小太监的手里。 「一个赏你的,一个回去给你顶头上司,啊就是门口那个中年……头?」 小太监被卢淼一拉,拉的连脖子都红了,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刚才一时忘形拉了这小姐一下,原以为会被嫌弃,没成想还得了赏赐,开心的不行,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最后只得匆匆道了谢,急慌慌的跑了。 卢淼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太监看着也就十三四岁,害羞成这样,平时是怎么当差的。 彩蝶搅了搅衣袖,最后还是没忍住嘟囔了一句,「两袋银珠子呢……」 第19页 月儿倒是没心没肺的,大喇喇的问道:「小姐,要不要再洗漱一下,换一身衣裳,一会宴会要开始了。」 卢淼:「……」 卢淼隐晦的往窗外的树影中扫了一眼,这四外一圈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还洗漱下,现场表演一下美人出浴吗? 不过左右时辰也没到,卢淼一时之间倒是玩心大起,故作羞涩的走到窗边,冲着窗外树影含羞带怯的轻声说:「哥哥们能不能暂且迴避一下,奴家,奴家想要沐浴……」 树影中专心观察院子中各家高门贵女的影卫们一脸懵逼的面面相觑:「……」什么情况!这……就被发现了? 彩蝶和月儿同样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小姐,奴……家?是个什么鬼!刚想上前摸摸小姐莫不是发烧了,怎的对着窗外说上了胡话。 悉悉索索几声树叶摩擦的细微声响,彩蝶和月儿却齐齐变了脸色——这窗外竟然是真的有人。 卢淼忍不住「哈哈哈」笑出声,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转说中的暗卫竟然这么不禁诈。 于是在宴会没开始之前,皇帝收到这样一条,来自自家精心调.教了十几年,专攻隐藏和打探的影卫们传来的消息——宰相嫡女深不可测,只一眼就识破了影卫的伪装! 卢淼要是知道绝对能丝毫不顾形象的笑噼叉,真是好大的一场雾。 百无聊懒的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太监来传信——宴会开始了。 等下面高门贵女走的干净,卢淼这才带着两个小丫鬟,慢悠悠的下楼,跟在传信太监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借着宫灯打量这皇城内院。 宫灯再密集,也是莹莹烛火,并不明亮,但是都说灯下看人,三分姿容也能看成七分,卢淼觉得这话套在风景上也同样适用。 红色的灯罩扣着跳跃的烛火,映到四周随风而曳的花草树木和古韵十足高墙石路上,平白就多了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浪漫旖旎。 仿佛只要顺着这条红烛掩映的石路走过去,树影斑驳的尽头,真的会遇见那么个让人魂牵梦萦的意中人,等在那里向你张开这世上独一无二怀抱,伴你走过一场无怨无悔的青春。 卢淼看着看着竟是有些痴了,渐渐慢下了脚步。 引路的太监一回头,见红烛石路上眉目柔情外溢,兀自望向不知处出神的美人,如诗如画一般,神奇的将这平素冷硬无情的宫墙都映衬出了一丝柔软的意味,竟也忍不住晃了晃神。 最后打破这种迷之气氛的还是从不知浪漫为何物的月儿。 月儿将手伸到卢淼的眼前晃了晃,一张口就是煞风景的很「小姐怎的眯着眼,困了么?」 卢淼:「……」 彩蝶:「……」 引路太监:「……」 卢淼瞬间收起不知因何而起的感慨,从善如流的打了个哈欠,「是啊,是有些困了呢。」 心中暗嘲自己果然是吃得饱穿得暖,人生一顺遂脑子就进水,大晚上的对着蜡烛也能脑补出一部年度爱情大戏,真是闲的不轻。 再次缓步跟上引路太监,暗自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去宴会混到结束,好回家洗洗睡觉。 还没等走到宴会门口,就被后面匆匆而来的赴宴公子们追上了脚步。 卢淼暗道走得太慢磨蹭的太久,这下撞车了。 自觉的侧让两步,索性背靠着宫灯眯着眼漫不经心的看着公子们一个一个走过。 许是烛火映照下卢淼本就一等一的相貌更填颜色,许是贵公子们没见过这样不害羞也不知迴避的大胆女子,一个一个不知觉的放慢脚步,一步三回头的瞄着卢淼。 卢淼眯着眼一个个看过,心中无波无澜,直到扫到一张几乎要隐没在夜色中,存在感低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面容,身形一颤,双腿一软。 那日合欢夜宴红烛石路尽头,浮光掠影的一瞥——我刚好看见了你。 ☆、浑身酥麻 那人从头到脚一身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鸦羽般的青丝以黑色的绸带繫着,毫无花纹和点缀的黑色劲装,行走之间无声无息利落干脆,腰间坠着一柄弧度诡异的弯刀,若不是一张面容与衣袍的颜色呈现截然相反的白皙,卢淼是绝对无法在昏暗的宫灯下一眼就将人锁定。 长而末端微微下坠的眼尾,令这人看上去十分的阴鸷狠毒,却偏偏生就了一张状如含珠的唇,生生将这份阴郁衬托成了忧郁,端的是好一番忧郁俊公子模样。 可着好好的一张脸,被横亘在右眉骨一路延伸到下颚的淡红色刀疤破坏殆尽,这份忧郁就转眼在这极其突兀的刀疤挤压之下,成了一种唿之欲出的暴戾,任你再好的心情看上一眼,也登时如同兜头被泼了一桶带着冰碴的凉水,不仅凉到骨子里,还会无法控制的起上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这样一条狰狞无比的疤痕,却成了卢淼一眼就将人认出来的佐证。 她居然看见了她在心中yy了三年的死士小哥哥,在这偌大的皇宫,在合欢夜宴的入口,在这样暧昧又旖旎的夜里。 直到此刻,卢淼才惊觉她那三年来的臆想,到底在她的灵魂中留下的多么强大的期盼。 强大到只一眼就足以让她魂不守舍。 卢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不是因为那人相貌狰狞,而像是如同一颗石子投掷在无波无澜的水面,那种仿若被电击的酥麻,自心底里向四肢蔓延开来,一波接着一波的扩散到每一寸皮肤,痒的人无处排解,就形成了一片连着一片的红疙瘩。 第20页 黑衣男子低着头,跟在一名衣着配饰无不尽显奢华的紫衣男子身后,显然是那男子的随侍。 卢淼这会子脑子全是乱码,任谁默默yy了好多年的虚拟梦中小情人儿,猝不及防的活生生出现在眼前,都不可能淡定的起来。 目瞪口呆的看向黑衣男子的方向,原地将自己站成了一块「望夫石」。 紫衣男子发现卢淼痴痴的望向他的方向,用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姿势,一把抖开了抓在手里的摺扇,慢悠悠的扇了两下,行走之间更加洒脱肆意,在路过卢淼身侧的时候随着煽动间阵阵香风暗暗漂浮而来。 卢淼仍旧不言不语不笑不动,两手僵直的垂在身体两侧,如果现在她穿的是带裤线的裤子,就会发现她两个中指直直的对着裤线,是一个标准的立正站法。 眼珠子却一眨不眨的追随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紫衣公子似有所感,回过头沖卢淼抛了个热辣辣的媚眼。 卢淼一愣,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紫衣男子。 根据书中死士小哥哥无时不刻不跟在男主身侧,以保卫男主安全的设定,卢淼看了眼亦步亦趋跟在紫衣男子身后的黑衣男子,十分确定的得出一个结论,向她抛媚眼的公子哥竟然就是这本书的男主角。 卢淼虽然对作者的尿性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和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男主的外貌给雷的七荤八素,因为文中她心水的是死士小哥,所以对于男主的种种描写也都是匆匆带过,狗血的地方甚至会一目十行。 所以直至这一刻,卢淼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男主的相貌。 男主长的,怎么说呢,反正就是——美。 模煳性别的那种美,明眸皓齿香风阵阵,虽然不至于娘叽叽,但是……看着男主一身基佬紫衣束着不盈一握的细腰——这真的是种马文的男主,不是耽美文的美受咩? 卢淼雷了一下子,随即也就淡定了,在现代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男孩纸,统称为——花美男。棒子国的尤其多。 可是联想到种马男主不可或缺的强大的x能力,夜御数女的持久力,卢淼忍不住又顺着男主的细腰向男主的裤裆扫了一眼,最后停留在男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细白手指上,夜御x女……也许靠的是技术? 虽然在这里遇见男主实在是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前边的被她有意崩掉了英雄救美剧情,导致男女主没能相见。现在由世界自行扭转回来也很正常,她是书中女主,在任何场合遇见男主都很合乎常理,由此可见,这世界也是有「规则」的,「规则」就是男女主一定要相见相识,就算她刻意崩掉了一种,也还是会自动生成第二种。 卢淼觉得还是迎剧情而上来得好,虽然想到那三千多章的虐身虐心剧情,还是会下意识的反酸水。 但是既然世界「规则」要她一定要和男主相识,那就相识吧,反正「规则」即使可以不断地生成新的剧情,也无法操控她这个外来者的内心,只要她一天没被男主迷心窍,那些预定好的虐恋情深就都奈何不了她。 况且现在见与不见男主,走不走剧情,已经不是当务之急,她魂牵梦萦的死士小哥哥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想见死士小哥哥就必须见男主。 卢淼瞪着已经快要走没影的炫酷黑衣,很想伸出尔康手。 咽了咽口水,毅然决然的跟上了男主的步伐。 围观了全程的两个小丫鬟,见了卢淼的反应,暗自掩唇发笑,意味不明的对视了一眼,也快步跟上了自家小姐。 宴会就摆在合欢园子的中心,七月盛夏合欢正艷,虽然现在是夜晚,可是这园中到处都安放着数不尽的宫灯,红烛红花遥相唿应,也不知是红烛跳跃更美,还是红烛跳跃下的合欢更娇。 卢淼无心于满园的斑斓流转嫣红环绕,人实在是太多,不好撒丫子狂奔,也要顾忌着自己宰相千金的身份,不能扯嗓子喊,急的一头一脸的汗,耳尖都红了。 只得压着脚步最大限度的快速移动,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男主,拉住了人的衣袖,却一眨眼就不见了死士小哥哥…… 人呢?! 卢淼娇喘连连,拉着男主的衣袖四外张望。 两个小丫头狂追了卢淼一路,见自家小姐不仅一路追着人家公子跑,甚至还直接拽着人家公子的衣袖不让人走了,顿时被臊的脸脖子通红。 未出阁的小姐一向是含蓄又含蓄,矜持再矜持,特别是在名门贵女之间尤其看重这点,这合欢夜宴即便是被暗地里称为相亲宴,但是宴会上最过分的示好,也就是借着跳舞的时候,向想勾搭的人甩个香帕之类的。 虽然贵女们为了上位,暗地里勾引诱惑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做,明面上却个个都是端庄贤良,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的。 像卢淼这样还没等入宴,就直接拽着人家公子不让走的,可以说是旷古烁今第一人了。 四周响起了嘤嘤嗡嗡的议论声,最开始还压低了声音只窃窃私语,见卢淼不知羞耻竟还拉着人不放,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 「小,小姐!」彩蝶红着一张俏脸,拉了拉自家小姐,月儿则是一脸愤愤的瞪视着那些议论自家小姐的人,双脸颊气鼓鼓的。 卢淼被彩蝶拉了一下,这才发现四周的气氛不对,似乎都在看着她 顺着群众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中抓着的紫色衣袖,这才后知后觉的松了手,蹙了蹙好看的眉头。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呢? 第21页 随即似乎是勐然间想到了什么,卢淼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种场合身为死士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宴席上的。 因为煞笔作者曾经在书中介绍过,死士——是贵族中最低等的侍卫,其地位只比奴隶好了一点点,奴隶是做脏活累活的苦力,而死士——是主人杀伐自保的工具。 卢淼心中有一万句妈卖批想要对这本书的作者讲上三天三夜。糟蹋我梦中情人我祝你钢钉穿脑。 茫然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将目光定在男主身上,卢淼心知死士小哥哥肯定离的不远,不知道隐匿在那一株合欢树下,亦或是哪一簇烛光之后。都是为了保护眼前的人,所以不会走远。 想要靠近她的死士小哥哥,就得和眼前的人不断的交集。 啧!真他妈的操蛋。 「我叫卢淼,宰相嫡女。」卢淼盯着男主,僵着脸面无表情的自我介绍。 「我叫……窦璎。」窦璎以扇面遮着半边面容,掩饰自己不断上翘的嘴角,和带着浓厚玩味的笑意。 卢淼:「……」妈个鸡,刚说你不像娘们,你就给姐姐来了出犹抱琵琶半遮面! 卢淼虎着脸一把打下窦璎遮脸的扇子,心道遮个屁,你当你姐姐我不知道你什么操行么。 看见窦璎错愕的眼神,和没来得及调整的笑意,卢淼极其恶劣的做了个鬼脸,转身走向宴会中心,打算先入座。 窦璎错愕过后,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一面重新「唰」的一声展开装逼的摺扇,一边摇头晃脑的贊道「有趣!有趣!」 卢淼转身听到窦璎对她的评语,险些脚底一滑,心中十分想向男主投掷一句「有趣你奶奶个总!」但是想到以后要见死士小哥哥还得仰仗那匹种马,就压下了心中的暴躁。 作者有话要说:  穿的这本书叫【王爷霸爱绝色娇妃太倾城】是虚构的,文中的作者也是我,这本的作者也是我。 所以我这种自己骂自己的精分行为和【王爷霸爱绝色娇妃太倾城】里的狗血设定,都只是为了推动剧情_(:3ゝ∠)_ 可以养肥再杀,但是小天使们喜欢一定记得先收藏呀。 ☆、要表演胸口碎大石 因为宴会是直接办在合欢花丛中,所以除了中间空出了一块空地,以便等下这帮千金们争奇斗艳吹拉弹唱之外,在空地边的两侧,都摆放了一熘的小案和软垫。只有首位上皇帝和妃子的席位,加高了一层,摆放了及腰的桌椅。 说实话,合欢娇嫩爱凋零,特别是在这种开到荼蘼的季节,一阵微风吹过,就会自枝头缠绵下大量的花……合欢的花又没有花瓣,都是头髮丝一样的碎芯,簌簌飘落的到处都是。 等会中间的空地可能还会有千金翩翩起舞,带起地上细碎的沙粒裹起的青烟,合着飘零的花蕊,再就上红烛宫灯引来的细小飞虫,又浪漫又梦幻又美丽。 但是这特么用餐环境实在不卫生啊! 这简直比街头大排档还要不干净。 卢淼决定,待会就是上满汉全席,她也不吃。 随便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以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等着皇帝和妃子驾临,脑中将刚才见死士小哥哥的那惊鸿一瞥,一帧一帧的细细回味。 真是见了面才知道从前的yy都弱爆了,真人简直炫酷的她要不能唿吸。 卢淼这边花痴着,没注意身边什么时候坐了人,等到被嗤笑声唤回了神经,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她那个智障妹妹坐在了她的旁边。 「青天白日拉着人家不放就算了,这会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对着人家傻笑。」卢双眉眼之间全是讽刺,嘴都要歪到后脑去了,「我的好姐姐当真的急着嫁人,急的连脸面都不顾了呢!」 卢淼:「……」智障就是智障,明明月黑风高,哪来的特么青天白日? 不过这时候卢淼才发现,隔着一块空地,她的对面正坐着一脸笑的意味不明的男主窦璎。 她刚才发花痴正好冲着……男主的方向?真是一场能见度不足五米的巨大雾霾啊! 卢淼收敛起了脑中的yy,珍而重之将其保存在大脑深处,整肃了脸色,将自己从花痴模式调整到战斗模式。 「呵!」卢淼挂上不阴不阳的笑意,对着卢双展开了残酷的炮轰,「哟!妹妹今天穿的可真好看。」卢淼四外扫了一圈,确保周围没人能听见,压低了声音,对着卢双神神秘秘的说道:「好像是怡红楼的花魁同款呢!」 卢双脸色青白,嘴唇都被卢淼气哆嗦了。怡红楼是皇城着名的花楼,里头的花魁更是出了名的放荡。 卢淼看着卢双的脸色不好,「大惊失色」去拍卢双的后背,嘴上急急的关切道:「妹妹快喝点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的脸色这么难看!」 随手抄起小案上落满了合欢花蕊的茶盏,将一碗凉透了的茶水,扶着卢双的后脑硬灌了进去。 又装作好心的给卢双顺气,脸上担忧的表情淋漓尽致,看的卢双完全傻在了当场,连嘴角沾到的合欢花都顾不得抹去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顺理成章的坑了卢双喝下一碗落了花蕊的凉茶,卢淼又状若亲密的凑近卢双,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别用你那二百五的脑子竟想些低智商的破烂法子坑我,惹得急了,姐姐分分钟坑死你不带眨眼的!」 第22页 卢双脸色煞白的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一向傻白甜的卢淼,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宴会开始之前,会有宫女来向各家千金的跟前询问,现场将写了才艺和名字的小纸条,扔进一个小篮子里,等到宴会皇帝和皇妃驾临的时候,就会由贵妃随手从篮子抓出来,作为千金们才艺展示的先后顺序。 卢双一直在发呆,卢淼也懒得理她,反正她这个妹妹她是看透了,虽然总是爱找些小麻烦,但是真的害人的大胆子没有,那点子上不了台面的小计策,对于卢淼这个在各种各样恶意中长大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学生水平,完全不放在眼里。 宫女手臂拖着纸笔来到卢淼面前的时候,卢双还在神飞天外,宫女询问卢淼要表演什么才艺,卢淼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心道还好这项表演是自愿的,否者要她吹拉弹唱这些古代的玩意,她肯定分分钟就被识破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她根本连最基本的古琴都不会。 问到卢双的时候,卢双终于回过神来,不再发呆。回过神来就不长记性,挑衅的看了卢淼一眼,刚要开口,就被卢淼笑眯眯的抢了话头。 「哦!妹妹刚才不是说了吗?要表演胸口碎大石!」卢淼瞪圆了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卢双,激动道:「真没想到妹妹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好期待呢!」 宫女下意识的提笔要记下来,在反应过来后,直接僵了,这千金们……为了找个好人家也是够拼的。 由于卢淼特意放大了声音,所以身侧的人也都听到了,都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卢双,眼神还意味不明的在卢双波涛汹涌的胸口徘徊。 卢双气的眼圈都红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卢淼,张了好几次嘴,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半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起身跑了。 卢淼没成想她这个妹妹的抗打击能力这么弱,还没咋地就直接ko了,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语带歉意的跟宫女说是在和妹妹开玩笑,并且替卢双报名了琴艺,她记得她这个好妹妹似乎特别会弹琴,和大皇子勾搭到一起时就是因为弹奏了一首什么曲子。 然后起身去追她的好妹妹了。 说到底也是宰相老爹的种,还只是个缺心眼的二货,赶紧趁着皇上和皇妃没来之前哄一哄,不能把事情弄的太难看。 实际上这个时候吃食已经都摆上桌案了,宴会也算是开始了,但是由于皇上和皇妃还没到,所以这些公子和千金们也只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话家常,顺便勾勾搭搭,偶有离席,也没人在意。 卢淼顺着卢双泪奔的方向找了过去,顺着宫灯一路找到了假山边,这才模模煳煳的听见了女子嘤嘤抽泣的声音。 卢淼走进些,却发现似乎不对劲,不光是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似乎还有男子轻声哄劝的声音。 她这个妹妹好生厉害,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有「英雄」来怜惜美人了? 卢淼正想上前偷偷的一看究竟,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只手臂横在了卢淼眼前,挡住了去路。 卢淼顺着手臂向拦路之人看去,唿吸一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明天想申榜,所以小伙伴们说字数最好卡在四万以内,于是今天短小了,_(:3ゝ∠)_不过后期我会再次粗长起来的!嗯。 ☆、来啊尬聊 正常人见了自己心心念念在脑海中幻想了无数遍的梦中情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可能会激动的不能自已。 可能会语无伦次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能会疯狂的大喊大叫。 可能还会直接懵逼在当场,什么反应也做不了。 但是卢淼并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她短短二十几年的一生,在长期的被排挤,被恶意伤害和抢夺之下,养成的人格肯定不会正常到那里去。 在她的思想里,只有吞进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但是由于眼前这是一个活生生,身形完全可以将她整个装进去还有余的成年男子,并没可能一口吞进肚子,所以卢淼退而求其次,手口同步。 卯足了劲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臂,生怕一个扎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又会像刚才一样消失了。 「你你你你你,你叫……」卢淼紧张的舌头都有些捋不直。 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尝到了自己口中鲜血的腥咸,这才勉强镇定下来一点,咽了口混着血味的口水,这才接到:「叫什么名字?」 …… 卢淼不出意料并没有得到回应,她殷切的望着她在心中脑中甚至是画纸上,无数次勾勒又无数次因为不满意而推翻人,逆着昏暗的灯光站在她的面前,简直激动想原地蹦起来。 那眉那眼那发那腿,她无数次勾勒又无数次推翻中的任何一次,也没有像眼前这一次这样触动她,一丝一毫也不差的正中红心。 这简直就是照着她的臆想生长的,冷冽中透着沉郁,沉郁中透着狠辣,斜飞的长眉,下垂的眼尾,甚至连横亘在脸上的那一道长疤,都透着扑面而来的爷们的铁血气息,杀伐狠厉,动静决然,往那一随便一站,稍稍撩起眼皮看上你那么一眼,就让你肝胆俱裂,让你血液沸腾,让你腰酥腿软! 这才是会让她魂牵梦萦的真爷们! 第23页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卢淼心神激盪,卢淼百转千回,卢淼简直要神经错乱。 神经错乱的情况下,卢淼蓦然想起来这本小说似乎介绍过,死士因为地位低贱,并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她刚刚竟然问的是人家叫什么,这显然是「明知故问」! 卢淼急的不行,干脆胡乱又想了一个问题,企图将她临阵犯蠢这页翻过去。 「你,那个你,多大?」 问完之后卢淼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这特么又是什么作死的问题。 狗作者在这本书中描写,死士不仅没有名字,甚至很多都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父母是谁,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年龄。 只能靠着骨龄来推测,而且最不巧的是,死士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被强制性替换下去, 队伍中要保持着年轻、冷漠、服从性强、甚至功利心重的青少年居多、防止刺杀或者灭门这种惨无人道的任务中,会有上了年纪的一时心软,斩草不除根,留下什么后患。 总而言之,一个上了年纪的死士,除了立功做头领,就只有被替换下去变成废人的结局。 卢淼怀着无比操蛋的心情,扫视了一眼小哥哥,看样子怎么也得有二十七八岁了,和她前世的年纪差不多的样子,而死士据书中描写,每年都有专门的大夫为其检测骨龄,一般骨龄三十五岁左右,再结合身体的健康程度,和完成任务的成功度,就会定时替换。 这么看来小哥哥可能就要到临界年龄了,那她刚才这一句是妥妥的扎心捅逆鳞了。 卢淼被自己蠢的快哭了,小哥哥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开始越发的不友好了。 这第一印象简直糟糕透顶。 卢淼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能让气氛这样一直僵硬下去,只好操着一口仿若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一样噼叉嗓音,胡乱的问到:「你怎么不说话啊?」 …… 过了好半晌,死士小哥哥仍旧面瘫着脸,只是微微的撩起眼皮,冷冰冰的看了卢淼一眼。 卢淼被这一眼先是煞的膝盖一软,缓过来头盖骨都麻了。 太尼玛酷了…… 不带这样勾引人的! 卢淼忍不住将身子大幅度的向前探了探,借着并不怎么明亮的宫灯,将小哥哥的眉眼勾勒了一遍又一遍,想要把人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想忘记今夕是何夕。 死士小哥被卢淼这样突然间的一凑近,周身肌肉下意识的紧绷,眉眼一眯眼神越发的阴险狠辣。 如果这会是一个正常人,肯定会被死士这种阴鸷的表情,和周身瀰漫的冷肃杀气所吓退,这并不是冷着脸装一装就能随便拥有的煞气,而是真正杀过人,并且经常与鲜血为伍,慢慢的才会日积月累出的煞气。 可卢淼一颗心已经被自己手动蒙蔽了三年整,爱的就是这口又呛又辣的杀伐味。 卢淼被小哥哥这一眯眼撩的差点当场叫出来,就是这个范,就是这种表情简直了! 不但没吓着,反倒被撩成了狗,色胆一包天,理智就被残忍的扼杀了。 卢淼脑子一抽。 「我喜欢你,你和我好吧?」卢淼刻意拿腔拿调,软绵绵的掐着她那五个加号的嗓子,在这样一触即发的杀气中,极度不合时宜的告了个白。 由于某人伸长着脖子,所以两人面容离的有些近,近到即便是在这样昏暗的烛光下,卢淼仍旧及时捕捉到了死士小哥的微不可查的上调了一下眉。 「嗡」的一声。 卢淼脑中就剩下「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抱她的梦中小哥哥~~」在刷屏,于是完全忽视了小哥哥是一个常年习武又冰冷残酷的死士,松开了小哥哥的手,两只眼睛冒星星,就要直接生扑上去。 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卢淼在上一秒马上就要如愿以偿的将梦中小哥哥揽进怀中,下一秒就直接凌空飞了起来。 只听一声闷闷的「咚!」 卢淼的后背和假山亲密的贴在了一起,后又顺着假山,极其狼狈的滚落到了草地上。 她被小哥哥一脚窝心,凌空踹出好几米。 卢淼趴在草地上缓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以差点把她从中间踹成两截的力道来看,小哥哥这练的绝壁是真武功。 卢淼万分庆幸,她亲密接触的那一块假山,是一块有些大却并没有什么尖锐凸起的石壁,否则她会变成第一个因为占便宜而被踢死的千金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就是要抱你。 撞击假山的闷响,和卢淼忍也忍不住的干呕声,终于惊动了假山后面嘤嘤嘤的智障妹妹,和自告奋勇安慰美人的「英雄」。 两人悉悉索索先后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卢淼艰难的忍住呕吐的欲望,咬着牙活动了一下身体,松了口气——还好她有经验,并没有伤到筋骨。 从见到死士小哥哥的那一刻开始,卢淼就知道这个安慰她智障妹妹的「英雄」肯定是男主窦璎。 但是真见两人一个眉目含情,一个面颊绯红的走出来,卢淼只想拽着卢双的领子使劲摇晃。 快醒醒啊小傻逼,那可是男主,男主的属性是种马,当面海誓山盟,背后转首负情的种马啊! 第24页 身为大皇子未来小妾,你这样勾搭他的兄弟是会被沉塘的。 但是卢淼心中再吐槽,还是只能自暴自弃的靠着假山状似悠闲的躺着。并大喇喇的仰着优美的脖颈,用以缓解后腰如同腰斩一般的钝痛,她试过了她现在完全起不来。妈个鸡。 于是卢双和窦璎从假山的后面转出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窦璎惊讶的发现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死士,正煞气大盛的用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眼光,盯着一个坐在草地上的——女人? 卢双则也一脸诧异的看着刚才神采飞扬坑她没商量的好姐姐,正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的坐在草地上,翘起一边的腿支着手肘,一眨不眨的看向…… 卢双顺着卢淼的视线看去,等看清了死士的状态,登时被吓的后退一步,这个时候窦璎也正好借着昏暗的烛光,将卢淼认了出来,也是惊目瞪口呆。 而卢淼却并不理会两人惊不惊讶有没有将眼睛瞪的脱眶,她正一错不错的迎着死士要将她活剐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和小哥哥对视。 就是要抱你。瞪也是要抱你! 卢淼借着膝盖勉强死撑住自己不马上瘫软在地上,腰肌绷的紧紧的,这会只要她一放松,别说站起来走,坐直都不可能。 但是卢淼的心中却是雀跃欢喜的,小哥哥在文中属性,可以说是杀人不眨眼了,他没有恻隐之心,没有怜悯之心,没有是非观,只是一个从小被剥夺了自我意识的工具,这一下虽然她腰肌酸软,胃部剧痛,但是却显然并没有下死手,否者小哥哥要是真卯足了劲,就算不将她踹成两截,踹出个内出血内脏破裂肋骨骨折什么的,简直小菜一碟。 不管是为了不惹麻烦留手,还是碍于她的身份留手,反正就是留手了。 卢淼顶着因为疼痛潮红一片的脸颊,漫不经心的伸出一只手整理着因为翻滚,凌乱不堪的衣裙,视线却一刻也不肯认输的盯在死士小哥哥身上,眼中却溢满了倔强和促狭的笑意。 卢淼知道眼前的人,是一匹被圈养的狼,虽然不会像野狼一样随意撕碎他所见的一切猎物,却丝毫不会比野狼少一分野性。 面对这样的男人,要么你柔情似水等着他主动心中有你,要么你就得冒着被他撕碎的风险接近他,强行让他心中有你——最差也要眼中有你。 但是对于一个被从小剥夺人格,被灌输生为主人生,死为主人死的死士来说,主动去喜欢谁,那就等同于背叛。 卢淼虽然在书中了解过,但是亲眼见到死士眼中的执拗,亲身经歷了这种激烈的排斥,心中也忍不住顿觉前路渺茫。 但是从穿越到这个书中世界之后,卢淼虽然是过上了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拥有了她一辈子都想拥有的相貌,但她一直都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超然感,像是在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她纵然也会兢兢业业的升级装备,以保证以后过的更好,却没有一种脚踏实地的归属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如果她在游戏的中途,被某种原因打断,她可能会遗憾,却并没有撕心裂肺的不舍。 可见到她曾经在脑中幻想的三年的死士时,她突然有了想要脚踏实地的感觉,想要把这里当成是真实存在的世界,想要安定下来——想要他。 这并不是一见钟情,虽然没有具象化,但是她确实在脑海中,在心中见了他无数次了,卢淼此刻甚至宿命般的觉得,她之所以会穿越到这里,可能就是为了见到他。 既然让她来到这里,见到了他,那为什么不能要? 她就要。 两人视线相对谁也不肯认输,最后还是窦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出声打断了这场无声的对峙。 「怎么回事?」窦璎扫了强撑到脸色发白的卢淼一眼,沉着脸问死士。 死士的眼中闪过一抹夹杂着暴戾的不甘,虽然极快,但是一直专注的看着他的卢淼还是捕捉到了,心中涌上窃喜,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牴触意识的杀人工具。 有自我意识这很好。 于是没等到死士开口,卢淼率先开口,水波潋滟双眸死死盯着死士小哥的侧脸,风骚万种的别了别了别耳边的碎发,用极其随意的口吻说道,「我只是和你的……死士,切磋了一下,呃,武艺。」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任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卢淼脸色煞白衣衫凌乱,这半天了还滚在草地上不肯起来,根本就是起不来。 一只手自以为隐晦的借着衣摆按揉肚子,明显就是挨揍了。 且不说窦璎本身就是习武之人,打眼就能看出卢淼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和他的专属死士切磋?除了找死他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但是明显死士确实是动手了,还动的杀气腾腾,虽然不知道到底这位宰相千金到底是干了什么,才惹怒了他这基本没人类情绪的死士,好在没有真的伤人性命。 但宰相千金,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手打的。原本还想处置了死士来了事,没想到这被揍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主动开口遮掩。 窦璎抖开扇子,兴味盎然的将这个跟了他三年的死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扇了几扇,心道:「有趣,真是有趣。」宰相千金这一欲盖弥彰,他倒更想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第25页 索性以扇遮着斜斜上翘的嘴角,原地看起热闹来了。 不过慢半拍反应过来的卢双却不干了。 看出是卢淼被打了,通天彻地「妈呀!」一嗓子就朝卢淼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修,我就发现不管我发之前检查多少次,发之后再看多少次,仍旧是看一次发现一次需要改动的地方,简直无法完美了! 看到修文就不要点了,不是伪更,我就是习惯性修文,看到就修了。 【另】今晚没有更新,不要等,明晚更,还是那句话,这星期压字数隔日更,_(:3ゝ∠)_ ☆、他翻脸还快 卢双惊慌失措的扑到卢淼身边,一面上下在卢淼的身上摸索,一面急切的用破了音,显得格外尖锐的嗓子问道:「卢三水,你被打哪了?打哪了?!」 卢双回头就冲着刚才对她温柔软语的窦璎,噼头盖脸的埋怨起来,「你是怎么管理你的手下的,啊?!今日伤了我姐姐,我回去定要添枝加叶的告诉父亲!」卢双激动的红了眼圈,仿若一个手持加特林的战士,无差别的「突突突」转头又对着一脸阴沉的死士开火,似乎忘了自己刚才还因为人家一个眼神吓的后退的怂样,尖啸道:「定要处置了你这狗奴……」话没说完,被卢淼当机立断的伸手,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嘴。 连添枝加叶也要明白的告诉人家,这要是在真歹徒面前,绝对是个被灭口的好苗子。 卢双被卢淼捂住了嘴,看卢淼脸色煞白,不知道伤到了哪可能是怕她疼,只挣扎了一下就不挣扎了,只眼泪汪汪看着卢淼。 眼中还蕴着尤未退的彪悍。哪还有一点平日里自诩大家闺秀的优雅风范。 这回换到卢淼吃了不小的一惊,她一直当她这个妹妹,是个智商欠费心计拙劣的言情小说官方标配的恶毒女配,神烦人。 但是此刻看着她脸上丝毫不作伪的急切关心,一股陌生的暖流猝不及防的流遍全身,几乎让卢淼有点晃神。 但是怎么可能呢?想不通,卢淼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剧情。 剧情的描写中,卢双几次三番的企图破坏男主和女主的感情,在男主赶往封地的途中,甚至还偷偷借着大皇子的势,将女主绑了,企图将人扣留在皇城,最后女主拼死挣脱,千里追夫…… 因为整篇文中不时就会有卢双冒出来搞事,从生活上的挤兑,到人生大事的搅合,作者将其描写的也偏向恶毒庶妹,卢淼作为一个只关注男配的读者,许多次卢双搞事都一带而过,从未深想过。 但是从小在阴沟里长大的卢淼,她对人的恶意和善意,都极其敏感,眼前泪汪汪的美人,此刻确实是在真的关心她。 等到卢淼将脑中关于卢双的剧情草草的理了一遍之后,卢淼发现,基于本书女主坚持爱男主一万年不动摇的剧情来说,卢双确实是个恶毒女配。 生活上卢双确实偏爱挤兑她这个姐姐,很多说出来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就是烦人的细节,卢双乐此不疲的戏耍女主,可是得知女主执意要嫁给男主之后,卢双所做了一切都是为了拆散两人,甚至是无理取闹的拆散。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比如卢淼现在的角度,她发现卢双竟然真的是在为她好…… 姐姐所託非人,妹妹极力企图扭转什么的,相杀的剧情转眼变成相爱,由于太神转折,卢淼半信半疑,心想到底怎样,日后还有待仔细观察。 窦璎也被刚还千娇百媚嘤嘤啜泣,转眼就原地突然发彪的卢双弄的非常尴尬,连扇子都忘了扇。这翻脸比他翻脸还快的人,他真是还是第一次见。 纵容死士打伤宰相千金,别说对方言明了要添枝加叶,就算据实相告,以宰相权倾朝野的势力,和爱女成魔的名声,即便他是皇子,也是发憷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除了花名在外,一无所长的皇子。 宰相要是真憋着劲要搞他,他下场会很惨的。稍微撺掇两个大臣联名上个书,他搞不好就会被皇帝老爹封去个穷困潦倒的地方,那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翻身了。 电光火石之间,窦璎做了一个以后每每想起来都后悔终生的决定。 窦璎自诩风度翩翩的收起摺扇,找了一个完美的角度走到卢淼的身边蹲下,无比温柔的问道:「伤到了哪里?」眼中关切之情满满,眼看就要外溢,绝对算是个胎生的演技派了。 同时伸出了一双如脂似玉的手,作势要扶卢淼起来。 卢淼被窦璎一脸风骚荡漾的笑得浑身一个哆嗦,飞快的看向死士小哥,僵着脸严词拒绝了这个到处发骚的种马。 瞎几把放什么浪,死士小哥哥看着呢,搞出误会来,姐姐不阉了你! 卢淼放开了看似已经冷静下来的卢双,挑着眉促狭道:「又又,快扶姐姐一把,姐姐腰疼。」 卢双:「……」 刚一着急,不小心把给卢淼起的外号「卢三水」秃噜了出来,还以为卢淼没在意,谁成想在这等着她呢!还「又又……」 又又你妹。 卢又又一脸不情愿的爬起来,极其嫌弃的扶起卢三水,却小声问道:「能行不,要不咱俩先回家……」说道最后卢又又在卢三水越发揶揄的笑意里没了声音。 十分想再原地给这厮补上一脚。 说话间担搁的这些时间,加上卢淼一直在竭力尝试,在卢双的搀扶下,总算勉强能站起来的了。伤到是没什么太严重的地方,只是腰肌酸痛,胃部抽痛。 第26页 不过反正卢淼也没打算吃夜宴上的东西,这瓷实的一脚踹下去,再精緻的珍馐美味,她连馋都不会馋了,正好。 窦璎还是一脸歉意的想要上手搀扶,被卢淼一个圆目爆瞪盯在了原地,风流倜傥的表情有些开裂的趋势。 卢淼咬着牙任由卢双搀扶着走,坚强勇敢的打算回去参加合欢夜宴,要是因为这点伤折返回去,她和卢双即便是不说,宰相大人也绝对有办法知道宴会上发生的事,她宰相老爹护犊子,收拾窦璎一顿两顿,卢淼倒是乐见其成,但是这样一来势必要连累死士小哥哥,万一窦璎丧心病狂处置了死士,她上哪哭去。 所以即便咬牙忍痛,卢淼也要把这件事捂住,怨不了小哥哥爆发,是她自己先聊的骚。 但是在卢双扶着卢淼路过小哥哥的身边的时候,卢淼非常及时松开了牙关,一串堪比叫.床的甜腻呻.吟,猝不及防的飘出口中。 听的卢双险些把卢淼一把甩出去,脸色瞬间从脖子一路红到天灵盖。 窦璎也是脚底一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连戏台上看到缠缠绵绵的诉衷情,都会含羞带怯的红个脸,即便是怡红楼里最开放的花姑娘,最放浪的举动,也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倚着朱红的大门,向来往的恩客抛个媚眼而已,那些男男女女的夜晚活动,暗地里再是花样百出,销魂蚀骨,总归也都下意识的绑缚着羞耻和上不得台面的老封建,体面的人向来暗地里贪恋享受,面上拎出来却个个装的堪比柳下惠。 卢淼这几声,虽然是痛唿,但是刻意掐着嗓子叫的可谓是「惊世骇俗」了,但是对于曾经为生计卖过一段时间盗版a.v光碟的卢淼来说,这几声,还真是再含蓄基础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放榜,今天不更新。再更字数就冒了,天使们表急,放榜之后无论有没有榜单,都会竭尽全力保持更新的——爱你们的三日。 ☆、色.诱计划完全 卢淼嘴里声音甜腻,看向死士小哥哥的眼睛却一错也不错的将小哥哥的表情尽收眼底。 听了这样「火辣」的呻.吟,死士小哥除了眉头紧促目露凶光之外,竟然一丝动容没有,甚至连诧异都欠奉。 完蛋。 色.诱计划完全x。 书中描写过死士训练项目,其中有一项就是抵抗美人计,其过程描写的还颇为细緻和香艷,卢淼以为作者只是水字数,为了吸引读者眼球打和谐的擦边球,写写而已,但是看来这点不仅不水,料特么还很足啊。 卢淼丧气十足的放松身体咬紧牙关,挂在一脸被千万只草泥马践踏过,随时想捂脸逃走装作不认识她的卢双身上,向宴会走去。 还好,皇帝和妃子这会并没有到场,一群花蝴蝶一般的世家贵女正聚在一处,调试和演练着待会要表演的道具。 世家的贵公子们也三五成群聚在一处,一面用眼睛瞄着贵女们的方向,暗自寻找着目标,一面大声谈笑,豪爽的推杯换盏,以显示自己多么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卢淼有种身处古代版相亲节目后台的错觉。 不同的是这里的男嘉宾看着熘光水滑,背后家世显赫,但是但凡像模像样一点的,哪个院子里不是妻妾成群,哪个房里不是通房侍妾绊脚? 不过根据卢淼对本书的了解,这本书打着架空歷史的标籤,内里是十分放飞自我的,男的有权有势妻妾成群,女的家世显赫,也能豢养小侍,据她所知她那个好妹妹的房中,就好几个。 总结起来就是婚前大家暗地里随便玩。 侍和妾都可以随意送人交换。只有正儿八经的世家联姻,才算是有约束的婚姻,攀附权贵嫁入高门的,如果不得宠,甚至可能比不过一个得宠的通房。 这暗地里的开放程度,将中华上下五千年甩了不知道几条街, 当时追文看到这种设定的时候,卢淼是被迎面暴击的头昏眼花的。 她前世因为环境和相貌的原因,开窍的特别晚,真正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还是十七八岁学人家路边摆摊卖盗版a.v入门的。 一开始她就只是卖碟,但是架不住总有人偷偷摸摸的问她要一些特别的分类,卢淼哪这道这玩意还需要分类?没办法,只能进货之后自己先看,将分类都做好,这才方便满足一些特殊口味的顾客。 还青涩的只知道吃饱穿暖的青棒子,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逼着自己不断的在各种分类里刷新着下限,白花花黑黢黢五花三层的这个那个看的多了,卢淼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反胃,最后到淡定,将自己那一簇还未来得及思慕少艾的青葱,亲手摺断碾碎。 最后揉搓成团。搁置在了心中最不起眼的角落。 而过于激烈和带着迫不得已懂得了男女.之事的结果,就是卢淼对另一半有着洁癖一样的执念。什么型男酷男小鲜肉花美男,都再勾不起卢淼那点子悸动,彻底从一个本该青春萌动的少女,越级将自己淬鍊成了个阅遍千帆的x冷淡。 但也没有从此就完全老僧入定了。等她二十大几开始yy死士小哥哥的时候,她发现她不是不会情动,但她的另一半却必须得是从头髮丝儿到脚后跟儿,都是她臆想的中的模样才行。 那个时候她几乎断定了她即便是整了容,也不可能过上正常女人嫁人生子的日子了。 第27页 毕竟要在现实中找一个她臆想中模样的男人,这不是扯淡么。 可谁能想到她竟然就遇见了呢?不仅严丝合缝的贴合她臆想中的模样,甚至不是她脑中那些模煳的「盗版」,而是脸上盖着防盗版水印的高清无.码官方正版! 想到这里,卢淼忍不住自顾自的「呵呵」笑出声,卢双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看着卢淼,她今天被卢淼刷新了根深蒂固的三观,整个人还是懵逼的。 被揍了拦着她发飙,还傻乐,怕不是被踢傻了吧。 卢淼发现卢双呆滞的盯着自己,眼神却没有聚焦,明显是神飞天外,忍不住恶趣味爆发。 拉了拉卢双的袖子,将人拉回神,一脸殷切的看着卢双说道:「又又,你不用去准备一下吗?我刚刚可是给你报了你擅长的胸口碎大石呢!」 卢双:「……」我刚刚怎么就没给这厮补上一脚呢? 虽然脸有点僵,但还是抱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作为希望,强扯了扯嘴角,僵硬的压低声音道:「姐姐别闹了,我哪里会什么胸……」 「没闹哦,确实给你报了才艺,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派彩蝶和月儿去马车上拿了。」卢淼说着一指,「喏,你看。」 卢双顺着卢淼的手指去看,果然见两个脸色焦急的小丫头,正抬着一个布袋蒙着的长条东西,站在宫宴的外围,热切的望向她们所在的方向。 不会真的是大石头吧。卢双一脸绝望,宴会上的表演皇上和贵妃也会看的,她要真是报了胸口碎大石,就死也得演胸口碎大石,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卢双心知自己是宰相大人对宰相夫人不忠的产物,也从小就嫉妒她这个姐姐能得万千宠爱,平日里没少挤兑人,没想到她姐姐不声不响,竟是要下黑手整治死她了吗。 卢淼被卢双一脸绝望又伤心深重的表情,雷的一佛出窍,但是即便是卢双误会成这样,抓在卢双胳膊上的手臂从扶改成了死死的掐,可到底她还是没有甩开受伤的卢淼,这让卢淼不禁很是诧异,看看看看,这文中真正的盛世白莲居然不是女主,而是她这个顶着恶毒女配标籤的妹妹。 卢淼二佛升天的抬起手,一把煳在了卢双的狗头上,「你可别瞎脑补了,那是我出门之前母亲给我带的长琴。」卢淼难得一脸正色,「你不是擅长琴吗?我给你报了琴艺。琴借你。」助你一举拿下大皇子。 眼看着卢双眼圈蔓红,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要说话。卢淼立马把手拿下来,煳在卢双的嘴上。「你别说了,我都懂。」 卢淼一脸温柔。心道快别说话,姐姐不想跟你玩姐妹情深的戏码。 「你把我送回小案旁,然后自己去先试试琴音吧。」卢淼一脸深明大义。 卢双含泪点头,卢淼这才放开卢双,在卢双的搀扶下回到了小案边上借着小案,靠坐着,还别说,高度正好。 卢双似乎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又要说什么,卢淼赶紧截住话头,「你去那边,把纸笔给我拿来一套。」 贵女们演练的地方,摆着各式各样用以表演才艺的器具,其中就有笔墨纸砚,是供人表演书法的,但是女子从小的教育都更偏向歌舞和女红这些取悦人的玩意,还真没有自恃书法绝伦的敢在这种场合卖弄的。 原女主也是不擅书法的,当然卢淼也并不是要写什么劳什子的书法,更没兴趣和这帮子贵女们争个鸟的姻缘,她的姻缘她自己定,她看上的可比这里金玉其外的一干所谓贵公子,要强上千百倍。 卢双这会子已经被卢淼一会一个霹雳弄的脑浆乱晃,听了卢淼的话,也分不出神经来推理和询问卢淼到底是要干啥,愣愣的应下,乖乖的取了纸笔给卢淼,然后呆呆的去练琴了,出奇的听话。 宴会过半,皇上和贵妃竟然还没有来,贵公子们微醺的眼珠,直勾勾盯在搔首弄姿,准备待会艷压群芳的贵女们身上。 像卢淼这样高贵冷艷不假辞色的,贵女们恐怕高攀不上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且经过刚进宴会她抓住窦璎的衣袖那么一闹,都知道了她是当今宰相大人那出了名的「眼珠子」,贵公子们固然心痒她的相貌,却谁也不敢上前孟浪,小案边奇异的自成一个世界。 卢淼摊开了纸,有点不知道怎么下笔,她前世在街边给人画画,用的都是便宜的原子笔,这冷不丁换成粗了八十倍的毛笔,一时之间还很是不适应。 薄薄的质量完全和现代挂不上勾的不知道啥纸,不小心滴上了一点墨水,就唰的晕染开来,连背面都晕透,卢淼焦躁的将纸揉成一团,重新沾好了墨,这回提笔就下,但是画到一半停了下来,一只眼睛煳成了一坨。 揉了重画。 画了揉,揉了画。 摧残了无数张纸,毛笔的墨迹和晕染程度总算掌握好了。 卢淼忍不住用眼睛往窦璎的方向划拉了一圈,脸上带着情窦初开的殷殷期盼,并没看见她脑中的人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死士不可能出现在宴会上。 嘲笑自己果然和这普天之下的所有痴男怨女都一样,一谈恋爱,脑子就缺弦,但一想她现在还是一厢情愿,这还没恋爱成,脑子就缺了弦,真的拿下了小哥哥,她脑子估计能缺一张琴。 卢淼被自己的脑补逗的笑出声,摇了摇自己要疯魔的狗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先甩出去,脑中将刚才她凑近了占便宜的那张脸细细的勾画出来,展纸提笔,一气呵成。 第28页 卢淼将画好的人像,珍而重之的展开捧在手里,撅着嘴徐徐吹干。 卢淼打算把这个作为定情信物,当然目前是她个人认为的定情信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_(:3ゝ∠)_ 榜单是编辑推荐榜,随榜这一周是更一万字,不过我会尽量多更的,正常的更新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左右,九点没有就别等。 其余时间无论我怎么改,都不用理会,因为只是修修错字,不会改动大体剧情,所以不看也不影响剧情。 以后的更新有榜随榜,没榜日更。 而下了鞭腿之后,以后的榜单差不多都是一周两万多的,所以这周过去几乎以后就要日日日日了。 追到这里的小伙伴,可能已经熟悉了我的文风,喜欢的话加我进收藏吧。 【另】有小天使反映排版过密,所以已经修改。 ☆、美艷绝伦。 卢淼将画好的人像小心翼翼的折好,揣进怀里,愉悦的拍了拍,想到将它塞给小哥哥时,小哥哥会有的反应,就忍不住眼角眉梢都染上的这满园合欢的嫣红。 但是等她脑补结束之后,打算低下头打扫「战场」的时候,一只带着华丽金镯,金镯上还满满当当的镶嵌着数不清的宝石的手,先卢淼一步,拾起了卢淼的废画纸。 卢淼自小生活在一个即不大,物资也时常短缺的私立孤儿院中,连吃饭都是整日靠抢来抢去,更别提玩具和一些日用品,从小到大的习惯,都是到眼前的东西是绝对要第一时间里拿在手里,如果拿不到,那就抢过来。 所以画心上人画的完全达到忘我境界,被自己的脑补把四周吵杂都屏蔽的卢画师,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拿着她废稿纸的那只手,下意识的一个巧劲一拧…… 没拧动。 还让大金镯子上的钻石,把手给咯的生疼。 手劲还挺大! 卢淼对着快要把整个手腕都煳住极其艷俗难以直视的大金镯子,狠狠的在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挂上温和的笑意,顺着来人的大金镯子向来人看去。 瞬间被闪瞎了一双狗眼。 没有电灯的古代,宫灯再是密集,也架不住现在是黑夜,可即便是在这样并没有加持效果的宫灯下,来人那满头与手镯如出一辙黄金打造的头饰,也足够让人眼前一花。 卢淼嘴角压也压不住的在微笑中抽搐了一下。 来人打扮的俗,俗不可耐。 但是人真是美,美艷绝伦。 美人被卢淼抓着手臂,但手里还紧紧捏着那个废纸团,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卢淼却怂哒哒的松开了手。隔着小案,老老实实的跪好。 刚才被闪瞎眼的时候,卢淼不止看到了金灿灿的头饰,也猝不及防的撇到了一角的明黄的衣摆。 这书中能身着黄衣的只有当今天子一人! 她更操蛋的发现四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听不到贵女们的娇笑,和贵公子们推杯换盏的撞杯声。 卢淼隐晦的扫了眼四周跪地垂头默不作声的世家公子贵女们。 心道药丸啊!啥时候皇帝老子和贵妃娘娘驾临,她竟然不知道。 不是应该隔着老远就开始有太监高声通报吗?怎么悄默声的就来了,可即便是不通报,这一院子的世家公子贵女,见了皇帝和贵妃不是应该山唿万岁吗,怎的一个个都没嘴葫芦似的只跪着不作声是啥子意思? 特么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 卢淼短暂的懵逼过后,立马反应过来,她刚刚因为臆想小哥哥神飞天外,不知道无视了皇帝和贵妃多久,甚至还企图扭贵妃娘娘的手腕! 她得赶紧补救请罪,卢淼连忙跪的笔直,脑中思绪翻转,将她看的那些古装剧中奉承皇帝老子的台词飞快的过了一遍。 可还没等卢淼开口,贵妃娘娘先说话了。 「乃奏事辣个宰相得嫡吕吗?」 卢淼:「……」我的神啊,这贵妃娘娘不光是品味奇差,还特么是个开口跪! 卢淼刚才在脑中组织好的话,被贵妃娘娘这不知道哪国的方言腔调,直接给沖了个烟消云散。 即便是她是穿越者,知道皇权在古代的至高无上,可毕竟不是在皇权下长大的,心中敬畏怎么都很有限,本来就有点状况之外,这一下直接崩了。 但是卢淼还是惜命的,她微微压低了自己已经忍笑忍的快要青筋跳舞的脸,压低着声音恭敬回到:「回娘娘,是。」 「乃发得择四个傻勒?」贵妃娘娘语调奇特却尤不自知一样,声音还加大了几分。并悉悉索索的展开了卢淼揉成一团的废纸,细细的看着。 卢淼终于忍不住冒着窥探天颜的大不敬的风险,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贵妃娘娘正在研究她那章废稿子,如城墙的厚的老脸,竟然透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红。 而贵妃身边的皇帝陛下,此刻却站在贵妃的身后,并没跟着看向那张皱巴巴的废纸,而是一脸满满宠溺的看向贵妃的后脑勺。 卢淼:「……」 卢淼看着一身威武霸气的龙袍,却完全没有威严感的皇帝,默默的放下了心中最后那一点敬畏。 因为要是没有这身龙袍撑着,这绝壁是一个趿拉着人字拖,晚上穿着大裤衩子领着小娇妻,在现代广场上随处可见的那种饭后散步的大叔。 第29页 那一脸盯着贵妃娘娘后脑勺的宠溺表情,却分外的温柔,宛若盯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奇珍异宝。 贵妃这会已经将手中的废纸随手甩在了地上,抓起下一个展开。 还自言自语道:「发得还挺号,奏事看八轻……」 「……」卢淼,瞄了一眼贵妃已经展平,并随手扔在地上的稿纸,惋惜了一下,后又松了口气。 画上好巧不巧的人脸被墨汁模煳了,只能根据衣冠,和挺拔的身形判断出这是一个男子。 一个女子画男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样的宴会上画一个男子,没长眼睛的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连着展开了几张,都模模煳煳的煳成了一团,看不清楚相貌,还想伸手去捡,被皇帝拉着手温柔的拽了起来。 「别捡了,人家姑娘的心上人,你做什么非要看的清楚……」 卢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撩起眼皮飞快的看了皇帝一眼,皇帝这一句话,怎么听,怎么都带着浓浓的陈醋味。 说好的帝王多薄情,个个威武霸气不苟言笑呢? 「煤油吶,喔奏事绝的她发得不搓么!」贵妃居然也一脸认真的解释起来。 「你喜欢,就让她给你画一张。」皇帝脸上的宠溺几乎要化为实质,滴滴答答的顺着脸上淌下来了。 「民女愿意为娘娘作画。」卢淼极其识时务的抢答到。 贵妃立马笑的一脸明艷,宫廷画师有很多,但是卢淼的画的和那些人十分不一样,是从来没见过的画风,没有繁复的笔法,寥寥几笔,却很传神,虽然因为墨迹晕染,看不清楚人脸,但就是很特别。 贵妃娘娘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画法,叫做q版。 卢淼也是因为毛笔实在画不出精细的线条,这才退而求其次,画了个q版的小哥哥。 看到贵妃高兴,皇帝这才看向卢淼,问道:「画一幅,需要多久?」 「回皇上,片刻足够。」卢淼颇为自信满满的回答。一副q版小人,确实分分钟的事。 岂料卢淼这一声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抽了一口气。卢淼甚至听见跪在她附近的人,抽气抽的嘶嘶作响。 这寻常的宫廷画师,做一幅画大概需要一天左右,而给这些王公贵族,就更是慎之又慎,通常都要精修再精修,最起码也要两天整。 而卢淼开口就是片刻,这不仅仅是口出狂言的事,这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一群古代版富二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兴奋了,看这高贵冷艷的宰相眼珠子,待会怎么收场! 卢双跪的较远,但还是把卢淼的「狂言」系数听的清楚明白。心道完了完了,果然她这姐姐是被一脚踹傻了! 「你且画来……画的好,有赏。」皇帝声音幽幽的传来。 卢淼登时就打了个哆嗦,她自小对人的情绪和善意恶意十分敏感,也算是她穿越异世的金手指了,皇帝这一句话听来毫无维和,卢淼却瞬间就听出了其中微妙。 画的好有赏,要是画不好呢? 顾不得什么天子容颜不可窥探,飞快的抬起头,果然捕捉到了皇帝眼中尤为褪去的凌厉。 若说刚才是个温和的中年大叔,那现在这个眼神微眯威压外泄的,就真真正正是一个执掌江山的君王该有的模样。 想到眼前的人可以分分钟将她碾死不需要理由,卢淼将她抛却九霄云外的敬畏,瞬间捡了回来,跪的更加笔直,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谢皇上隆恩,民女自当竭尽全力。」 气氛有点肃穆。 皇帝看着眼前镇定自若提笔展纸的宰相嫡女,结合刚刚宴会开始前影卫的报告,在心底给卢淼坐实了影卫口中深不可测的评语。 这小女子确实不简单,龙威之下还能泰然自若应对自如,难道是宰相刻意培养? 这就说的通了,为什么一直要留一个女儿留到十八岁还不嫁人。 卢淼并不知道,她这会已经上了当今天子的黑名单。 展开纸张,毛笔沾好墨水,卢淼还真的有些紧张,这对面站的不是五十块钱一张画的街边路人,而是这个世界的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主宰,虽然碍于宰相老爹,皇帝并不会真的将她如何。 但是她可还奔着天子一言的赏赐去的呢。 她——心有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  「乃奏事辣个宰相得嫡吕吗?」你就是那个宰相的嫡女吗? 「乃发得择四个傻勒?」你画的这是个啥呢? 「发得还挺号,奏事看八轻……」画的还挺好,就是看不清 「煤油吶,喔奏事绝的她发得不搓么!」没有吶,我就是看她画的不错么 ☆、民女有一心悦之人。 卢淼因为心中打着想要皇帝天子一言的小九九,下笔格外的小心翼翼,前所未有的慎之又慎,自己把自己给紧张的背都僵了。 但是结果是很喜人的,颇有点笔走游龙的意思,只片刻,一个神.韵十足的q版贵妃就跃然纸上,贵妃娘娘看着自己的在卢淼的笔下,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美人,美人珠钗满头,正笑的牙不见眼。 本以为这就画完了开口道:「妹嚮导,喔索晓得杨子,还听可耐!」说着用手肘使劲怼了怼她身边的九五之尊,将一心一意将眼睛沾在她侧脸上的当今天子,给怼的一个趔趄。 第30页 这娇撒的可谓是惊世骇俗彪悍十足。 但是卢淼却没有停笔,下笔也更加谨慎,只见又是刷刷几笔,笑的一脸春光明媚的q版小人身边,就多了一个头戴冕旒的缩小版帝王,这帝王不仅没有寻常画师会刻意加上去的威武霸气,和刻意修饰过的身形,反倒一脸痴迷的看着身边q版的贵妃,撅着小嘴,手扶着自己胖乎乎的腰身,作势要吻q版的贵妃。 等卢淼搁下毛笔,暗暗长出了一口大气。 贵妃两只眼睛快要华为实质的两颗星星,卢淼刚一搁笔,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画纸,爱不释手的夸赞:「则个号!则个号么!」贵妃又娇嗔着用胳膊肘实打实的怼了一下皇帝的胖肚子,「比下,乃汗吶!或乃辣个涩跪得德星,一马益阳吶!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嗝……」 卢淼僵着脸,紧紧绷着自己的面部肌肉,贵妃娘娘的笑声太特么魔性,她真怕自己一个没绷住,笑喷在当场。 皇帝却一点也没绷着,看着贵妃开怀的模样,也跟着爽朗的笑起来。 看着贵妃开怀,皇帝看卢淼的眼色,总算回温了一点,也并没有计较卢淼将自己画成个追着贵妃亲嘴的荒唐模样。 开口道:「说吧,想要什么赏赐?」皇帝一脸其实心中早有猜测,所以脸上的笑有些意味不明。 卢淼自从穿越到这里以来,加上上辈子,两辈子没这么紧张过,手指都在衣袖的遮掩下抖了起来,嗓子干干的要冒烟。 天子一言,既是圣旨,圣旨啊!在古代圣旨就是金科玉律。 卢淼膝行几步,从没这样真心诚意的跪在一个人的脚下,她强迫症一样将自己的礼仪和姿态尽力做到最恭敬,伏地叩头,抖着声音道:「民女确有一事相求。」卢淼清了清几乎要紧绷的失声的嗓子,咬着唇无比脑抽的向窦璎的方向看了一眼,想找一种心理安慰。 但不出意料没有看到她期望中的身影。 他会愿意吗?要是不愿意……就特么缠到他乐意。但是现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把他弄到手里的唯一机会,这是近乎是一条通天的捷径,至于以后……先把人搞到手再说! 卢淼决心已定,反倒镇定了下来,虽然声音还是有点怪,但总算不抖了。 「民女有一心悦之人,恳请皇上做主,赐民女与他的婚缘。」卢淼匍匐在地,像一个寻求真经的佛教信徒,虔诚无比。 而皇帝却久久未做声,他在卢淼看向窦璎的时候,脸色就瞬间阴沉下来,此刻盯着卢淼匍匐在地的后背,简直想要以眼光化成实质的利刃,将卢淼原地戳成筛子。 卢淼也感觉到了皇帝要华为业火将她烧成一把飞灰的眼神,但是她不愿意从善如流的起身,她在用匍匐的姿态逼迫当朝天子。 你要我说的,我说了,你不许也得许! 其实卢淼这要求并不过分,因为皇帝时常会在合欢夜宴上,给勾搭到一起的男女赐婚,这皇城中近几年成婚的公子贵女,几乎都顶着个赐婚的名头,没什么稀奇。 操蛋就操蛋在卢淼是宰相的嫡女,又是宰相出了名的宝贝,还在皇帝那里上了黑名单。 宰相权倾朝野,拥戴势力盘根错节,若要连根拔除,简直就是动摇国本,皇帝是恨的牙痒痒,又不得不依仗着宰相平衡各方势力。 好在宰相从无反心,否则皇帝即便是动摇国本也是要设法除掉他的。 而最操蛋的还不是这个,这本书中嫡庶之间简直天差地别,嫡女婚配,关乎着两家联姻,两股势力并为一股的重要凭证,而庶女却通常都是嫡女的附属品,相当于买一送一的那个一。 卢淼留到这个年纪,不仅宰相和宰相夫人发愁,更是扎在皇帝肉中的倒刺,因为卢淼的婚配,不仅关乎着个人幸福与否,更是关系着朝堂势力的清洗和动盪,一旦联姻达成,势必会促使两家势力虬结增大,所以势力相当的联姻,根本就是架空天子的节奏。 这就是说,卢淼要是想嫁,就必须下嫁,宰相又不愿卢淼下嫁,这才一直拖到了如今。 而今天卢淼看上的要是个家族平平的贵公子,皇帝也是愿意成人之美的,毕竟卢淼再蹉跎下去,年纪确实也太大了些,到时候惹毛宰相,也是皇帝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卢淼偏偏在这要命的关头,回头看了一眼窦璎,这真是弥天大雾,虽然她绝不是想嫁给窦璎,但看任何人眼里,那一眼,都是赤.果果的在看心上人。 皇帝怒火攻心,他甚至在一瞬间想到这一切会不会是宰相的阴谋,窦璎是他的三子,虽然论长幼太子是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只会花天酒地儿子的身上,但若是与宰相联姻,有宰相做靠山,就算不是十拿九稳,也绝对和其他皇子有的一拼。 将女儿养的这样深不可测,又在这样的场合授意其属意三皇子,然后迫他赐婚,一旦以后三皇子成为太子,而他的儿子他自己知道,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即便是按在皇位上,也妥妥是个傀儡,宰相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待到来日卢淼生下皇子,再一脚踢掉傀儡,好将窦姓江山,改姓卢吗?好大的胆子,好精密的阴谋! 皇帝气的直哆嗦,却怎么也想不到卢淼所求的,不过是他数千敢死卫中毫不起眼的一个。 而皇帝不接茬,卢淼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最开始还真特么纳闷,她不过求个死士,这对皇帝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好事。 第31页 咋就死活不接茬呢?射在她后背上的目光也越来越炙热,简直要把她原地烧穿,显然这是动了真怒。 卢淼扣伏在地上的四肢已经麻木,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样失不再来的机会,如果不能借着皇帝的金口将小哥哥直接要过来,她往后想要将人拿下,可比西天取经还要难。 她将事情反覆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想找出她自己到底哪里触到了皇帝的逆鳞。 场面无声的僵持着,皇帝和卢淼都不知道彼此的脑洞,此刻已经背道而驰夺命狂奔出去了十万八千里。 各自沉默着愤怒,在心中无声的嘶吼着。 等到卢淼将自己举动的细节过了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突然间醍醐灌顶。 快要咬碎自己的嘴唇,特别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特么她到底是犯了一个多大的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样紧要的关头,她怎么能回头去看那那匹种马!皇帝老子肯定误会她喜欢的是那匹种马,想到宰相因为原主喜欢窦璎而被打压的剧情,卢淼自心底打了个哆嗦。 这必须解释,必须马上解释!我可以解释啊皇上! 卢淼抽风一样爬起来摸自己的胸口,想把画纸摸出来给皇帝看,我心上人绝对不是您种马儿子,而是他身边的死士小哥。 岂料卢淼一动,皇帝也正好决定先特么胡乱给她定个罪再说,反正想让他赐婚,门都没有! 卢淼将画纸掏出来,刚想上呈,却抬头看到脸色铁青的欲杀她而后快的皇帝,心道,完了,事情可能大条了。 贵妃却看出皇帝欲要怪罪的意思,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皇帝抱住,将珠钗乱晃的脑袋硬塞进皇帝的怀中,娇嗔道,「比哈!块,辰切要云,付诸喔!」 说完极其夸张的「晕」了过去。 皇帝抱起贵妃,眯着眼狠狠的颳了卢淼一眼,那眼神分明是「算特么你走运,不然弄死你!」 卢淼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抱着贵妃气势汹汹的退场,感觉自己的细胞都不会分裂了。 内心对贵妃的感激简直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恨不能抱块浪板,直接投入其怀抱。 鬼门关走了一遭,卢淼大汗淋漓的瘫软在地上,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品味奇差,说话还开口跪的贵妃娘娘,为什么会圣宠不衰了。 谁会不爱这样一个女人呢?她漂亮,明媚,让人见之心喜,她又善解人意,最重要还特么会说晕就晕! 可是卢淼还是想哭,眼看着到手的小哥哥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把小哥要过来圈起来的。 我觉得爱是给他自由,给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让他享受你的追逐和爱慕,然后主动爱上你,来你身边,这才是征服。 _(:3ゝ∠)_ "妹嚮导,喔索晓得杨子,还听可耐!」没想到我缩小的样子还挺可爱 「则个号!则个号么!」这个好这个好 「比下,乃汗吶!或乃辣个涩跪得德星,一马益阳吶!陛下,你看吶!和你那个色鬼的德行,一模一样吶! 「比哈!块,辰切要云,付诸喔!」陛下,快,臣妾要晕,扶住我 ☆、腿都吓软了 皇帝和贵妃一走,整个合欢夜宴立时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咕咚咕咚」的沸腾起来。 有小声埋怨卢淼惹怒天子的,有议论贵妃明目张胆的护着卢淼,估计是藉机巴结宰相的。 周围指指点点,议论声嘤嘤嗡嗡,但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指责卢淼坏了她们精心准备了一年的「好事」,只得酸唧唧几句,不甘心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夜宴就此算是原地解散,没有皇帝和贵妃,这群公子贵女,也不好藉口呆在皇宫盘踞不去,都丧气十足的各自在丫鬟小厮的侍候下,讪讪的退场。 卢淼还瘫在地上,心痛的无法唿吸,几乎想要自抱自泣,眼看着到手的小哥哥就这么飞了,而且还惹了皇帝的误会,简直糟糕透顶。 而且刚刚高度紧张的之下她感知迟钝,现在慢慢放松,那一窝心脚的后遗症,又丝丝拉拉的开始回归。 卢双也后怕的腿软,反应过来宴会已经散了之后,小脸煞白的往卢淼的身边挤,但是由于她准备演练的地方太靠近宫宴门口,蜂拥而出的世家公子贵女实在太多,又对卢淼有怨气,不敢惹卢淼难道还不敢惹个庶女么? 卢双自小虽然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但宰相府中,上到大夫人,下到厨房老妈子,没一个真的为难过她,也算是娇养长大,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没想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了庶女在整个贵族中的待遇。 卢双迎着蜂拥的人群,走的可谓是「步履维艰」,但凡是挨着她过的贵女,都会刻意授意丫鬟去撞她的肩膀,或者踩她的裙摆脚趾,而贵公子们,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对她露出不齿和玩味的神色,卢双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才没走几步,精心准备的衣裙,就被连踩带撞,搞的七拧八歪狼狈不堪,肩膀酸痛,脚趾也被踩的生疼。 卢双眼角含泪,瘪着嘴,闷头只顾往里沖,她要找卢淼然后回家,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再也不参加这样的宴会了。 这姑娘蛮牛劲上来了,也不管不顾,低着头彻底不用眼睛了,谁撞她她就狠狠撞回去,众人一看把人惹急了,也就不再自找没趣,纷纷避着她走。 第32页 卢双横冲直撞,自顾自的抽抽搭搭,一个没注意,直直撞到了一个男子的怀里。 男子身材挺拔,身穿月白色华服,头戴白玉发冠,在这堪比赶集一样匆忙杂乱的人流中,仍旧闲庭信步,步履泰然,甚至还有心情左顾右盼,观赏宫灯下合欢争相盛放暗自斗艳的美景,实在是没注意这人群中何时多了「一头蛮牛」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这才让其一头扎勐进了怀里。 「咚!」的一声闷响,卢双结结实实的一头磕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蓄了一路的泪水,这一磕,顺着脸颊缓缓下落,卢双按着晕乎乎的脑袋抬起头,透过眼中残存的泪水,看到了对方俊美非常,却冷若冰霜的轮廓。 「咕咚……」卢双狠狠咽下一口口水,腿都吓软了。 她撞上的是当今大皇子——窦珏。 卢双这一害怕身子倒是不会动了,但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不要钱一样往下砸,脸还直勾勾的对着大皇子,头都不敢挪一下。 大皇子是出了名的冷肃,早过弱冠,却至未娶正妻,只有一个侧妃还是罪臣遗孤,皇上早就放话,只要大皇子娶了正妃,就下旨立他为太子,也就是说嫁了大皇子,就是太子妃,将来说不定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毫不夸张的说,这宴会上一大半的世家贵女,全都是冲着大皇子来的,即便是做不成太子妃,做个侧妃也是好的,侧妃做不上,做个妾也行啊,将来等大皇子当了皇帝,妾室说不定就分分钟升了妃子吶! 但是奈何大皇子向来冷心冷情,对佳人怎样投怀送抱都不假辞色,前赴后继打算色.诱生扑的,都以惨败收尾,这才猜测这大皇子怕不是不喜欢主动的,喜欢含蓄的? 所以一听说大皇子要参加合欢夜宴,贵女们这才挤破脑袋想要一展所长,这样又刷了好感度,又不显得太奔放,隐晦的抛个媚眼啥的,期望能得到大皇子的青眼。 谁想到精心准备,一朝都败兴在了卢淼身上,又不敢去碰宰相的眼珠子,这才来找卢双的晦气。 不过没人敢惹的卢淼此刻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夺命狂奔往门口的方向,她得截住窦璎,从而找到死士小哥哥,跟他解释清楚。 本来就够乱的,但是再乱也不能让小哥哥误会,否者她以后为了见小哥,和窦璎还有的磨,一旦小哥哥想叉了,在努力都是无用功。 卢淼一边跑一边捂着肚子缓解疼痛,一边瞪着眼睛飞快的在人群之中搜索窦璎的身影,终于快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对劲,站定回头一看,窦璎和几个世家公子,正谈笑着从她身后走了过来。 卢淼自己沖自己翻了个白眼,果然啊,她再是全神贯注,也不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窦璎这货,这要是小哥哥,她哪还用瞪眼睛找,浮光掠影的一瞥,妥妥的就能将人夹进眼尾。 卢淼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礼义廉耻,心里正急的不行,这些都以后再讲究吧,一把将窦璎拽过来,在一干贵公子闹笑中将窦璎拖行到了旁边,张了张嘴,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接问死士小哥,窦璎万一恼羞成怒不告诉她,或者下令不让小哥理她可怎么办,虽然小哥哥本来就不理她。 所有人都误会卢淼喜欢窦璎,因为合欢夜宴上的那回眸一瞥,今天过后整个皇城都会知道宰相嫡女心悦三皇子成魔,合欢夜宴上不顾女子矜持欲求皇帝赐婚,反而惹怒了皇帝。 卢淼看着窦璎快要翘到天上的小尾巴,料定窦璎也以为自己喜欢他,要是就这样戳破,涵养再好也会恼羞成怒,何况卢淼可不觉得窦璎这货会有什么涵养。 卢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硬挤出一个恐怖的娇嗔语调,「咱俩……咳!三……皇子,可否愿意和民女一同……出皇宫?」 窦璎以扇遮面,嘴角斜翘,果然他决定拿下的盘中菜,就一个也别想跑,看着多么高贵典雅,还不是为了见他被他的死士踹了,都要死死捂着不敢声张! 窦璎在心底嗤笑一声,将卢淼的上三路下三路都用眼睛划拉了一遍,阅女无数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卢淼这身皮囊还是颇合他意的。 欣然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虽然宰相府邸和三皇子别院出了宫门就是南北两个方向,但是想想卢淼的身段,和宰相的权势,窦璎还是挑唇道:「可以。」 卢淼松了口气,放下了故作娇嗔的模样,拍了拍窦璎的肩膀点点头,表示你让姐姐很满意。 两人并行着往夜宴的门口走,期间窦璎为了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刻意将脚步放慢,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卢淼的喜好,他打定的主意将卢淼收进他庞大的「后宫」,但是碍于宰相,还是不能随意敷衍,要将卢淼的喜好记住几个,以便以后他花天酒地惹恼了她,好用来哄人。 其实窦璎这招术对他那些红颜知己确实是好使的,因为生在这个朝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红颜知己更是普遍,女子们看着再是清高,骨子里却是早就认了命的,所以如果郎君还愿意花上心思哄上一哄,她们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不然也没得别的办法。 但是窦璎此刻却觉得卢淼可能在耍他,因为以下对话是这样的。 窦璎:「不知淼儿平时都喜欢读写什么书?」根据一个人看什么类型的书,可以窥见此人遇事有什么样的心境。这是窦璎的经验。 第33页 卢淼被窦璎的一句「淼儿」刺激的浑身颤抖了三个回合,然后气若游丝的回到:「我不看书……」这个朝代的字老娘认不全! 窦璎一噎,很快又淡笑道:「那想必淼儿是喜欢刺绣女红?我本来有个荷包很是心喜,但是前段时间丢了,能不能请淼……」 卢淼忍无可忍,实在接受不了窦璎叫她「淼儿」她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在窦璎的这称唿下打成蝴蝶结了。 上前一把煳住窦璎的嘴,脸色狰狞的笑道:「我不会刺绣!」 窦璎瞪着两个滴熘圆的大眼睛,被卢淼动辄突然间的「肌肤之亲」搞的把刚才想好的一系列问题都给震没了,嘴唇是何其敏感的地方,窦璎虽然红颜知己无数,但是从来都是解开腰带容易,撬开这双小嘴唇难,他久经风月到现在连吻都没接过,被卢淼这冷不丁的一摸嘴唇,脸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根。 卢淼捂住人就发现了不妥,手下湿漉漉的,又软又凉,心道这种马怎么还有没事舔嘴唇的习惯,连忙把手松开在窦璎的身上蹭了蹭,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妈的咋办,小哥哥是不是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一起抓虫子_(:3ゝ∠)_ 我写完之后,眼睛就看不见错别字了。 ☆、你过瘾了 卢淼光顾着左顾右盼,追寻小哥哥的身影,并没注意她把手随意那么一蹭,蹭到了窦璎的屁股上,窦璎当场就跳起来了,他他他他久经风月,从来都是把女子捆了从背面来,自己则衣服都不会褪,这也算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怪癖,何时被人摸过屁股! 卢淼眼看着窦璎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嘴唇,一蹦三丈高,一下跳的离她老远,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无意之间做的事,惹得花名在外的三皇子像个受了惊的兔子,登时就有点绷不住。 卢淼像看稀有动物一样充满奇异的看着窦璎,死死压着自己就要喷笑的嘴角,僵着声音问道:「怎么……了吗?」 窦璎也惊觉自己反应过度,勉强恢復了镇定,清了清嗓子,也没回答,闷闷的往前走,尾巴都不翘了。 越这样卢淼越是憋不住想要笑,只得咬着自己的腮帮肉自虐般的忍着,要是把小白兔惹恼了,咬人怎么办? 俩人一时之间谁也没再说话,卢淼仍旧不放过任何一个微风摇动的树枝幻影,期望着能看见小哥哥飞檐走壁的伟岸身姿。 两人一个左顾右盼,一个低头闷闷的只顾着走,着实怪异的很,惹来了不少的打量的目光,但是等到她俩走到宴会门口,就发现怪异的可不止她俩。 她那妹妹正在和一个身材狭长气度不凡的男子无声的对峙着。 不,卢淼看来,应该是她的妹妹正在被单方面的——欺负? 因为卢双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衣衫凌乱且形容极其狼狈,这是她自诩大家闺秀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满脸委屈泪流不止的仰面直对着高挑男子,好似被狠狠欺负了的样子。 再看一身华服的男子眉目冷肃,眼角泛红,双手紧握成拳,卢淼眼睛尖,发现男子握成拳的手竟然还微微带着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一样。 但是再往下一看,卢淼顿觉膝盖一软,那男子腰间的……竟是盘龙佩! 操!我们又又怎么一眼没看住,就槓上了当朝大皇子!这特么可是未来的天子啊! 电光火石之间,卢淼想起了原着剧情,她的好妹妹似乎就是在这合欢夜宴上表演了琴艺,被当今大皇子一眼相中,最后虽然只是抬进府中做了妾,但是以原着中卢双各种借大皇子的势力作天作地的德行,可以窥见大皇子对她这个妹妹,是十分宠爱的。 而这段剧情,因为她阴差阳错的崩掉了,那现在这种情况,就该是世界「规则」的自行修补。 卢淼又微妙的看了一眼大皇子的状态,眼尾泛红,双手带抖,除了因为愤怒想要暴起伤人之外,开始有了另一种解释——一见钟情。 干掉这杯陈年老狗血,卢淼看了眼卢双楚楚可怜双眼红肿鼻头泛红的样子,心道真是人心隔肚皮,画皮难画骨,这一脸正直的宛如刑警大队长的大皇子,竟然是喜欢女子哭泣的模样!而且看样子是哭的越悽惨越激动。 一把将卢双僵硬的狗头按进怀里,卢淼无情的隔断了大皇子暗搓搓的视线,端起宰相嫡女的架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民女见过大皇子,庶妹年幼顽劣,冲撞了大皇子,还请大皇子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可怜的妹妹,再他妈看一会,你过瘾了,我妹妹哭瞎了! 窦珏何等玲珑心思,见卢淼嘴上恭敬,眼神玩味,更是将那可怜可爱的小东西挡在身后,不再让他看到一分,心知这是被一眼看透了心思,忍不住惊讶的挑了挑眉,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一打眼就被人看穿心思,向来横平竖直的嘴角,忍不住上翘起来。 看来影卫报告确实没错,这宰相嫡女是有些眼色,不过……大皇子看了一眼卢淼身后企图默默熘走的窦璎——就是眼光差了点。 卢淼一瞬不瞬的盯着窦珏的反应,见他看向自己身后,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见窦璎已经默默熘到远处,暗骂一声。 冲着大皇子又匆匆施了一礼,就拉着卢双追了上去,至于大皇子怪不怪罪,他怪罪个鸟,那一双狼眼恨不能原地把卢双扒了,卢淼若是没猜错,不出三天这道貌岸然的大皇子,就必定派人上门! 第34页 一出夜宴门口,卢淼将卢双交给了等在门口的彩蝶和月儿,令她们先行出宫门等候,她有点事情要办。 然后在三人忧心忡忡的注视下,掉头开始「撵兔子」。 夜色暗沉,宫灯影绰,卢淼废了好大的劲,才追上比兔子跑的还快的窦璎,气喘吁吁的一把揪住窦璎的衣袖。 心里狰狞的想要将人拖到暗处掐死,脸上却因为骤然运动,染上了嫣红,「三……皇子,跑什么?不是约好了一起么……」 窦璎僵笑着打哈哈,实际上卢淼心知肚明,这孙子只是怕死了大皇子。 原书中描写,有一次窦璎在街上勾搭了一位风韵非常的少妇,等将人这样那样完了,那少妇恨不得为窦璎和离之后,才发现竟是大皇子朋友的侧妃。 大皇子知道了以后,半夜带亲兵闯进窦璎的别院,将熟睡的窦璎拽下床,差点活活掐死,要不是死士小哥拼死相救,窦璎现在坟头的草都得有三丈高了! 自那以后,这窦璎只要看到大皇子,基本就是绕着走。 想到这里,卢淼脑中惊雷闪过,妈的不能直接开口问,死士小哥哥又迟迟不露面,这是逼她出绝招! 卢淼气沉丹田,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窦璎的身后,在宫灯昏黄的影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四周宫墙树影草丛,她心知小哥哥肯定就在附近,却不知躲在何处。 看样子不出绝招逼迫,她今天说死也见不到小哥哥了。 卢淼环视着四周,慢慢的从头上抽出一支玉簪,攥在手中,心里其实是有点忐忑的,但是过了今天,她要再见死士小哥,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行啊,见不到倒是次要,误会却绝对不能任其发展。 卢淼悄悄加快脚步,来到窦璎的身后,轻轻说了声「三皇子先走,民女需要方便一下。」就勐地扬起手中的簪子,飞快的像窦璎的后颈刺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秒钟或者仅仅一瞬间,就在卢淼的握着金簪的手指,马上就要贴上窦璎后颈的一刻,只觉一阵风急速自耳边掠过,腰间骤然一紧,卢淼登时腾空而起。 虽然扣在她腰间的手劲大的要把她拦腰勒断,但这一刻的心喜激盪,却能让她即便是被勒死也能原地復活。 「嘭!」的一声,卢淼被狠狠抵在不知何处的树干上,磕的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双腿之间抵上一条修长灼.热大腿,紧紧压制着她。 卢淼感受着小哥哥的压制,脑袋「嗡」的一声,噼里啪啦放起了烟花。 但是紧接着「铮」的一声,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即刻将她从荡漾的心思中,激的回了神。 直到此刻,卢淼才算是近距离看清,紧贴着她脖颈的冰凉物事,正是小哥哥贴身配在腰侧的弯刀。 这刀的弧度,并不是普通的弯法,刀身笔直,刀尖却骤然迴转,而那弯钩上还带着尖利的金属倒刺,刀身黑沉无一丝光亮,两边都开着暗哑锋利的刃,砍能伤人,收能致命,刺可重伤。 简直是见血封喉的好利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能发个短小,字数早已经冒了,_(:3ゝ∠)_超太多不好,小宝贝们见谅,爱你们的——三日。 ☆、麻烦又恼人 而这柄利器,此刻正亲切的和她的脖子难捨难分,卢淼默默收回就要摸上小哥哥大腿的手,真是怕她这一把摸下去,小哥哥一抖,直接抹了她的脖子。 忙扬起握着簪子的手,举到小哥哥的眼前,掐着嗓子黏煳煳的讨饶道:「哎,宝贝儿!你别冲动,你看,你看……」 卢淼手中确实是握着簪子,只不过这簪子不仅是玉制的,尖头更是被她的小拇指抵住,即便刚刚那一下她真的戳下去,也绝戳不穿窦璎的脖子。 死士小哥一顿,阴沉的撩起眼皮看了卢淼一眼,看见卢淼被他用刀抵着脖子,还一脸荡漾,心知自己被耍,不由得怒从心起,抓着卢淼的手臂,一把将人甩到地上。 死士并不关心卢淼这样做的意图,杀不能杀,伤不能伤,在死士小哥的眼里,卢淼和主人所有的红颜知己一样,花样再是百出,左不过为了吸引主人的注意。 从前也不是没有为了知道主人行踪,费尽心思贿赂他的,简直拙劣不堪。 不过死士蹙眉,心道这次这个似乎尤其麻烦! 接着脚尖轻点,即刻就要飞身遁走。 卢淼被甩出去,在地上狼狈的滚了一圈,来不及站起来,就着连滚带爬的姿势,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已腾空的死士小哥的小腿。 硬生生将人拉的一个趔趄,重新落地。 死士小哥腰身极度灵巧的一拧,这才保持了平衡,狼狈的站住。 满面煞气的看着紧紧抱住他小腿蹭的卢淼,紧了紧手中的弯刀,很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了结了她。 这女人着实麻烦又恼人! 卢淼心满意足的抱住小哥的腿蹭了蹭,完全不顾什么淑女不淑女的形象,简直想在地上打滚蹬腿。 还好她先见之明,总算是将人逮住了,她还没解释呢,跑什么跑…… 可还没等卢淼高兴起来,冰凉的弯刀贴上她的手臂,低哑阴沉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传入卢淼的耳膜:「放手。」 卢淼完全忽略了小哥哥不带一丝人类情绪,和堪比谷歌翻译没有一丝起伏的语调,脑中全是「小哥哥和我说话了……小哥哥和我说话了……小哥哥和我说话了……声音燃炸了!」这样裹着粉红泡泡的特效文字在刷屏。 第35页 这时候和她谈什么放手,卢淼不仅没放手,更是往前爬了两步,坐了起来,这下不光是手臂从小腿上升到大腿,连双脚也缠了上来。 宛如一个抱着树的树袋熊。还自以为隐晦的摸了把小哥哥绷的紧紧的大腿,手下的触感太美好,卢淼心里美的想上天。 死士小哥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反手就是一刀,卢淼的手臂瞬间血流如注。 本以为会看见脚下的女人尖叫着松开他逃走,没成想卢淼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一边用胳膊死死夹着他的大腿,一边淡然的掐住自己的手腕,以减轻流血量,甚至连叫都没叫一声。 卢淼在拔出簪子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她心知死士心狠手辣,他们眼中完全没有什么男女老幼之分,只有能杀和不能杀。 卢淼笃定自己是属于不能杀的那一类,宰相嫡女,无故死亡或者失踪,都是会轰动皇城的重大事件,她那视他为眼珠子的老爹,定会把整个皇城搅的翻天覆地! 她笃定死士不会为了一己之私给窦璎惹麻烦,这才有恃无恐假借伤害窦璎,硬是将人引出来,同时也做好了被揍的准备。 不打的她鼻青脸肿,只是手臂上划一刀,又没挑手筋,没割动脉,对卢淼这样和混混整日私斗,大伤小伤不断的女汉子来说,无所谓的。 不过不得不说小哥哥这一刀恐吓的成分居多,而卢淼这身体的凝血机制也还不错,加上卢淼一直掐着,没一会就流的不凶了。 不再理会兀自潺潺流血的手臂,卢淼极其不老实的暗自摸了好几把小哥哥绷的越来越紧的大腿,肌肉匀称,修长柔韧,最重要是——真特么直! 不过卢淼还是踩着小哥哥爆发的边界,从抱大腿改成紧紧拽着裤子。 这样才保险一点,小哥哥再是恼她,总不至于甩下裤子跑了。 卢淼这才清了清嗓子,坚强勇敢的抬头直视小哥哥。 这里不知道是哪座宫殿的后院,四周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小树,都一人多高,正好可以用来树咚的高度。 宫灯的微弱的亮度,从拱形的小门为照射进来,并不明亮,甚至被风吹的有些摇曳,但是卢淼还是眼尖的看到小哥哥脸上盛怒的表情。 因为盛怒,白皙俊秀的眉目有些扭曲,连那一条横亘在脸上的疤痕,在这样摇摆不定的光亮下,也更显得狰狞甚至鬼魅。 但是卢淼却觉得真是喜欢,连因为愤怒高高飞起的眉角都恰好勾到她的心尖,连双眉之间隆起的一字,都像是谪仙的印记。 「我有话跟你说……」卢淼痴痴的望着死士小哥,出口的话,几乎是温柔的呢喃。 死士小哥并没答话,而是将弯刀贴上卢淼的脸颊。 手上不怕的话,那么脸呢? 卢淼仍旧像是没有感知一样,仰望着她心中的人,这一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小哥哥纯粹只是在吓她。 果然,等了半晌,小哥哥都一动不动的贴着,只是眉头却越蹙越紧,眉间一字俨然已经变成了川。 「说!」死士小哥最终还是挪开了刀刃,他算是服了这种连脸都不要的麻烦女人。 卢淼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也并不是一点不怕的,这张好脸得来不易,虽然她不介意和小哥哥来个情侣疤痕,但是宰相见了绝对会翻天。 卢淼将手中的裤子拽的更紧,酝酿了一下情绪,无比深情道:「我,我不喜欢窦璎,一点也不喜欢!」卢淼为了显示自己说的是真话,配合着这句话,差点将自己的脑袋摇成拨浪鼓。 小哥哥蹙眉的角度一丝没变,眼中却无声的染上疑惑。 卢淼乘胜追击:「我我我我我,我喜欢的是你啊!」一直都是你,没毛病的哒! 死士小哥这次眼中一丝波澜也没有,仿佛卢淼只是放了一个屁。 卢淼无视小哥哥的无动于衷,用脸颊蹭了蹭小哥哥的大腿,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喜欢的是你啊!是日久生情啊!」 小哥哥彻底放弃听这个疯女人胡言乱语,一个死士,从小训练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熟悉掌握对人脸,人的各种伪装的辨别,以便通过画像,在人流中,甚至是各种伪装下,一眼辨别出目标,好稳准狠的完成刺杀或者抓人的任务。 所以在日常的生活中,无论长成什么样的人,他只要看上一眼,就绝对不会认错,他万分确定今天是第一次见这女人,哪里来的日久生情? 若说是这女子曾机缘巧合见过他,并单方面思慕他已久,就更不可能。 他已经从人群的议论中得知,这女子就是名冠皇城的宰相嫡女,若说这样一个高门贵女会默默思慕他这连奴隶都不比的别家下人,简直可笑至极。 死士小哥暴躁的不行,奈何自己的裤子被死死抓着,他也无法抽身,他今天真是见识了这世上最不可理喻的女人,满口胡言乱语,还丝毫不顾及礼义廉耻的一直在偷偷摸……他的腿! 甚至还为了留住他用这么卑劣的拽裤子手段,这宰相嫡女,莫不是个疯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榜单是红字,规定一万五,日日更的话,我只能更短小点,捂脸跑。 ☆、精分之舞 卢淼见小哥哥听了她满腔深情的告白,不但没有一丝感动,还像看傻逼一样的看她,一时之间懵住了。 第36页 心思急转,瞬间通透,妈的,她怎么能说自己是日久生情!小哥哥完全不知道这世界就是一本书,更不会知道她是一个看书并默默yy了他三年的读者,这件事说出去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 「我,我说错了,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卢淼小心翼翼的仰头觑着小哥哥的脸色,发现小哥哥看她的眼神,从看傻逼,升级成了看一个完全失心疯的傻逼。 卢淼:「……」到底咋说你才信啊,我的小祖宗! 怪不得小哥哥会不相信,且不说小哥哥熟知这些高门贵女私下豢养小侍玩弄交换的龌龊事,更是知道权贵多薄情,真的看上他,也不过就是找个机会要他过去玩弄,哪里又有什么一见钟情的说法。 更何况,他这一张脸,是自己亲手持刀划下,就是为了躲避这种龌龊事,有多狰狞丑陋,他自己每每看见,都不忍卒睹,怎可能会有人对着他这样一张脸一见钟情? 总之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相、信。 死士小哥并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中,男子不光分为清秀粗犷和俊逸。而是有无数种分类,其中有一种虽然并不热门,但是也是有很大一批受众群体的,这种男人名为——狂野。 而他不仅是实打实的狂野,还附赠阴狠冷酷大长腿。 怎能叫人不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死士挑唇嗤笑,将弯刀别进鞘中,眼中暗潮汹涌,杀气满溢,这女子用计引他出来,这般生死不顾,还这样胡言乱语,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死士伸出布满伤痕甚至有些变形的手,插.进卢淼早已滚的凌乱不堪的头髮中,毫不客气的薅着卢淼的头髮,将人强硬的拽起来。 眯起眼将龇牙咧嘴的卢淼拉近至眼前,用阴沉缓慢又莫名苏炸的嗓音,再次轰炸卢淼的耳膜。 「一见钟情?」死士小哥刻意将脸绷的更加狰狞,低低的哼笑道:「那你刚才可看清楚我这张脸了么?」 卢淼「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艰难的移开自己的视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的太他妈近了她好想上去舔一口,但是她完全可以预见,要她真的舔了,绝对会被死士小哥迎面一刀噼成两半。 看见卢淼迫不及待的移开视线,死士收敛起情绪,甩开卢淼的狗头,让卢淼又跌坐回地上。又变成那个面无表情的活死人模样。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纯粹找死……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卢淼感觉死士小哥的声音更加的阴沉冷酷,分分钟能令六月飞雪的感觉。 心知今天的告白算是彻底告败,再纠缠下去,搞不好要无法收拾,只得讪讪的想要松手,却还是捨不得,只得不甘不愿,艾艾期期的问:「我就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你的编号。」卢淼想起狗作者的描写,及时改口。 心想好容易逮住一次,总得有点收穫,知道了编号,以后才好称唿。总不能开口闭口称人家为死士吧。 死士小哥看也没看卢淼一眼,沉默了一会,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四。」 卢淼当即顺着台阶往上爬,软软的道:「四哥哥……」卢淼没在掐着嗓子,但还是不依不饶道:「我真的喜欢你!」 见卢淼终于松开了他的裤子,四哥哥瞬间就足尖一点,略上树枝,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但是卢淼觉得她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刚才小哥哥迫不及待掠过她身边的时候,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赶脚。 不过今天她实在心满意足了,不仅在小哥哥面前狂刷了存在感,确保小哥哥绝对不会把她当成路人甲,并且印象绝对深刻。 更让卢淼觉得飘飘然的是她知道了小哥哥的名……编号,四。 小四。 四四。 四儿。 四宝。 四亲亲。 四心肝。 四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卢淼开心的不得了,四哥哥还跟她说了话,那声线真是别具一格,绝对让人听上一句,就能从脚底板一路酥到头盖骨。 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衣裙已经翻滚咸菜干模样,因为是浅色的,她刚刚又没顾得上避着,手臂流出的血煳的到处都是,加之玉簪不知道被她弄到了哪里,头髮大部分散落了下来,乱草一样风中狂舞,形象简直不忍直视,活像是个索命的冤魂女鬼。 好在「女鬼」颜值够用,属于那种明知道是妖魔鬼怪,也让人心驰神往的类型。 四哥哥情急之下,并没有带她飞的太远,卢淼顺着光线走出拱门,就见到了她和窦璎搭伴并行的小路。 这里也是她惊鸿一瞥四哥哥的那条路。 因为担搁了一些时间,宴会的男男女女都已经散去,这条红烛掩映的路,更显得静谧和幽静。 卢淼却没有来时的兴致用来看这灯下宫廷。脑中全是四哥哥刚才那近距离的狰狞凝视。 艾玛。 不行了。 卢淼抽了抽鼻子,虚虚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晕头转向自言自语道:「太他娘的狂野了。」 「长的真是对胃口。」 「大腿真是肌肉匀称,笔直修长。」 「腰身在黑色的劲装下也束出了劲瘦的曲线。」 「就是……手看着惨了点。是练武的原因吗?似乎有点变形。」 第37页 「艾玛……」卢淼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做西子捧心状,走了一段因为心情实在太美丽,觉得自言自语已经无法表达她此刻的一腔荡漾,又忍不住轻轻哼唱了起来。 「我要将你彻底征服,俯首来认输~」 「让你为我心悦诚服,再也逃不出~」 「兜兜转转只能在我,世界里迷路~」 「快爱上我吧!被我俘虏~~~~~~~~」 「啦啦啦啦……拉拉……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拉拉……啦啦啦啦啦……」卢淼自己嗨的不行,唱歌似乎还不满足,开始一边唱,一边拎着裙角旋转跳跃,扭起了不知名的舞步。 一身淋漓的鲜血,浸染做的血花,装点成了独一无二的舞衣,一头狂草般的乱发,在飞舞中顺服,合着美人在烛光影印下灿若繁星的双眸,春风荡漾的笑意,或美可入画,或神经病发。 这还要看撞见这惊悚一幕的人,当时是怎样的心境视角。 卢淼连续转了六个圈之后,气喘吁吁的扶着一个石灯柱喘息,自己被自己美的要冒鼻涕泡,丝毫没注意她面前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的字数都会在两千多飘荡,_(:3ゝ∠)_躺平任揍,但最起码要给我留一双手码字。 歌曲的旋律请参考《狂风里拥抱》 ☆、老脸不禁一红 来人一身一丝不苟的太监服饰,正是宴会开始前那宫门口接请柬收银珠子的老太监。 老太监带得体的微笑,微微冲着卢淼弯了下腰。语调平缓道:「夜深了,贵女且随老奴来,宫门外有人等着贵女,已经派人来问了三次了。」 卢淼堪比城墙厚的老脸不禁一红,她被激盪难耐的小心情,给鼓动的忘了形,早把她那妹妹和丫鬟抛却了九霄云外。 揉了揉暗暗发红的脸,卢淼面对老太监,囧的不行。 「夜深了,风寒露重,贵女先披上这斗篷御寒。」老太监拿下臂弯挂着的斗篷,递给卢淼。仍旧是一脸得体的微笑,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一丝一毫。 卢淼却有些心惊。 很显然这斗篷是为她预备的。 这就是说她刚刚自编自导自演的那一场年度精分大戏,被老太监全程围观,不仅没打断她还默默为她取来了斗篷遮掩。 若不是这位是个太监且年纪堪当她爹,她都要怀疑这位是爱她爱的深沉。 她一身鲜血淋漓,虽然已经风干,但是看着也颇为惊悚,形容狼狈还自顾自唱唱跳跳,这要是在现代,妥妥是被抓进精神病院关起来的标准操行。 而这老太监见了她撒癔症,不仅不惊讶甚至还为她拿来的斗篷遮掩,这心理素质绝对和现代特种兵有的一拼。 不过卢淼转念又淡定了,心道这老人家可能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吧。 这里是后宫,是女人扎堆的后宫,这么多女人一个男人,日久天长憋的受不了,自然就会闲出屁来搞各种各样的事。 时间长了发什么疯的没有?这样一对比,她那点癔症在老太监的眼里,可能根本够不上什么档次。 这么一想卢淼瞭然。 感激的沖老太监笑笑,心道银珠子果然没白花,裹紧了斗篷,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太监身后往宫门口走。 刚走到宫门口,卢淼就看见卢双和两个小丫头一字成排,瞪着六只圆熘熘的大眼睛,向宫门的方向张望,神情焦急,跺脚的动作都同步,那场面说实话有点搞笑。 但是卢淼看了一眼,却差点湿了眼眶。 妈的天道好轮迴,两辈子了,终于有人等她回家了。 卢淼想把斗篷退下来还给老太监,但是碍于她里头那件衣服血迹斑斑,说不定已经污了斗篷,不洗洗就还好像有点不礼貌,再说她要一脱斗篷,这一身「遍地开花」的血衣,还不将对面那三个娇娇的小美人儿,都吓的当场昏死过去! 卢淼犹豫之间,老太监却伸出白胖的手,做微微下压后又外推的姿势,示意卢淼尽管离去斗篷不必还。 感激的看了老太监一眼,卢淼裹紧了斗篷,防止血迹外泄,卢淼在三个小丫头层出不穷的埋怨中,上了马车,鸡飞狗跳跌宕起伏春.色无边的一场夜宴,终于在丝毫没有减震能颠死人的马车回程中落下帷幕。 卢双和两个小丫头到底只是担心卢淼,见人平安,也就不再埋怨。 卢双抛弃了自己的马车,红着耳根顶着卢淼的戏嚯眼神,爬上卢淼的马车,和卢淼共乘。 卢淼一路上嘴角上翘,自顾自的沉浸在四哥哥的幻影中,卢双也神思不属,手指翻搅,姐妹俩倒是第一次神同步,各自思慕起了各自的郎君。 一场夜宴,客观的意义来讲,算是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它相亲宴的威力,只是这对象和方式有些偏差,但完全可以强行忽略不计。 宰相和宰相夫人等到半夜没睡,原本是打算问一问卢淼有没有能入眼的对象,卢双倒是不着急,毕竟年龄还小,但是等到姐妹俩手拉着手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连宰相也忍不住愣了愣。 他自己从小看大的女儿,他最是知道,二女儿看似嚣张跋扈,总是找大女儿的麻烦,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害人心思,对大女儿虽有妒忌,却是亲近更多些,那些个上不来台面的小绊子,多数也是为了吸引大女儿的注意。 第38页 宰相和宰相夫人也是将这点看的清楚,这才明面指责暗地却几乎是纵容的。 就算卢双出身是夫妻两人中间一根刺,但人心肉长,奶娃娃养到大姑娘,早同亲生无两样。两姐妹若是能和睦,也是乐见其成。 但其实大女儿看似温柔,实际上及其执拗,看似对二女儿百般容忍,却从未将这个妹妹放入过眼中,二女儿的那些小绊子小心思,在大女儿的眼中,多半如同耍猴戏。 不过今日看姐妹从宴会上同乘一车回来,都惊讶不已,待姐妹两人笑嘻嘻的道完晚安各自离去,两夫妻还在原地面面相觑,完全忘记了叫住二人。 不过不用宰相夫妻特意询问了。 第二日整个皇城都知道了合欢夜宴上发生的事情,她这大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仅夜宴上惹恼了皇帝,看上的还是花名在外外红颜知己上到高门贵女,下到妓子贱婢,手拉手能绕皇城三圈的三皇子。 而二女儿也不甘落后,一大清早,大皇子府中就来人,下聘礼一样一箱子接着一箱子的往宰相府中抬各种绫罗首饰,名曰昨日冲撞了宰相二女儿,这些小玩意都当是哄人开心。 卢淼昨夜偷偷洗漱包扎,那套血衣也卷了卷压在了箱底,捨不得清洗和销毁,这可是和四哥哥初碰撞的心跳回忆。 要说这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女装广袖,也并不都是累赘,比如她肿成两个大的手臂,就完美的掩盖掉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得找点药上,她不想惊动宰相和宰相夫人,连两个小丫头都瞒着,她不打算治,想要羞耻的留下这个疤痕。 不过虽然伤口不算深,但是肿的厉害,万一感染就不好办了。 卢淼难得将衣服穿的一丝不苟,吃过早饭,逛盪到卢双的院子里,一脸果然如此的看着卢小又又,满面绯红的摩挲大皇子送来的礼物。一会眉眼含春的笑,一会蹙眉苦思。 啧!窦珏个闷骚鬼,还以为能忍住三天,结果一天都没忍住,看这一地精挑细选的首饰珠宝,怕是昨夜一夜就没睡! 原书中,卢双是大皇子的妾室,在合欢夜宴上抚琴一曲,如愿以偿的得了大皇子青眼,卢淼只是匆匆带过,没抠着细节看,不过看这架势,可不是一般的喜欢,怪不得上一世卢双在最后搞事的时候甚至都动了大皇子的亲兵,大皇子也没见怎么计较,看来是暗自放纵的。 但是这么喜欢,为嘛子不是正室而是个妾?这不科学。大皇子那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样子,会理会什么嫡庶尊卑,而委屈心爱的女人? 绝逼是又又没利用好自身资源。 卢淼忽然心生一计。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短小感觉身体被掏空, 躺平任揍,留口气。 来日等我粗长起来,各种角度姿势,肯定能一次性餵饱你们! ☆、耳根有点红 「我的二小姐,开心吗?」卢淼看着一脸春光就要顺着脸往下淌蜜的卢双,打趣道。 卢双勐的回神,努力压了压上翘的嘴角,但是由于实在心喜,还是没压住,别扭的斜了卢淼一眼。 眼角眉梢的小傲娇,看的卢淼也忍不住觉得她有点可爱。 「大皇子看样子是挺喜欢你,娶你肯定是妥妥的,但是你愿意吗?」卢淼明知故问。 卢双一双眼睛闪了闪,窃喜闪过,没有回答卢淼,但是垂下了头,耳根有点红。 「可是他今天看上你,绫罗首饰精挑细选送来讨你开心,娶了你进门,以你的身份可能会是个妾哦。」 卢淼面不改色的捅上四十米长刀,「以后他要是再参加个什么宴会,看上了哪个女子,也会送上金山银山,高高兴兴的迎娶,然后你这个旧妾,就只能望穿秋水,枯等临幸,岁月不饶人,要是侥倖养活了一男半女还好,要是没有儿女傍身,或者儿女不争气讨不了当爹的喜欢,等容颜老去……啧啧啧!」卢淼摇头「可要晚景堪忧啊!」 卢双被卢淼突然扎心扎的目瞪口呆,嘴唇动了几动,神情跟着暗淡了下来,眼神涣散,水雾凝聚。 卢淼心道到底还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孩子,再是身在古代早开智,肚子里头也没几根弯弯绕,几句话就要被她给绕哭了。 大皇子看着也是个二十大几的老腹黑,这小天使被他搞到手,搓圆揉扁这样那样,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卢淼见毒鸡汤见效,马上送上解毒.药引。 「可你要是做了他的正室,将来等他为帝,你就是皇后,他往后就算是后宫三千,就算不再爱你,也必须捏着鼻子每月初一十五和你团聚。」 卢淼这么一说,卢双不光没解毒,反倒被药引子刺激的加速毒发。 她心知自己是个庶女,昨天又领会了庶女的真正地位,以前总是听说还不信,昨天终于见识到了庶女在贵门中的待遇,若不是她这姐姐耽搁到十八岁还未出嫁,她可能早早就被买一送一给个不知名的人做了小。 得了大皇子的青眼,固然一时风光,但是卢双虽然被扎了心,也是贊同卢淼的说法的,而且卢淼不仅分析的全对,真要嫁给大皇子为妾,可能晚景比预想的还要悽惨。 想到这里,卢双脸上的春光不翼而飞,瘪了瘪嘴,两行清泪下落,为自己的一眼见底的将来悲伤了起来。 卢淼则是掐着时间算计卢双的心路歷程,直到确保卢双心灰意冷,这才不紧不慢的终于给人灌了解药。 第39页 「我能让你做上他的正室。」卢淼难得一脸肃穆端方,极其认真。 卢双正自我怜惜,哭的稀里哗啦,听见卢淼的话,忍不住眼红红的抬头看她,带着一脸怀疑,抽抽搭搭问:「真的吗?」 卢淼郑重的点头。 绝对能啊宝贝,你都不知道你原着中后期连大皇子的亲兵都能用,那可是皇子正妃都没有的权利,作天作地大皇子也能容忍擦屁股,妥妥的真爱。 卢淼甚至笃定,卢双原书中但凡聪明一点,不那么傻白甜,稍微诱哄一下把她宠上天的大皇子,绝对能做成正室。 但可能大皇子爱的就是这口真傻白甜也说不定,不过爱这口也没关系,傻白甜也有一百种状似无意胜有意的撩死人不偿命方法。 稍微来上几招,妥妥的正妃到手。 卢双虽然知道庶女地位不可逆,但还是免不了在卢淼笃定的眼神中动摇了,要是她能做成大皇子正妃,她……她肯定会好好报答她的姐姐! 「不过你要全程听我的,绝对不能自作主张!否者失败了,可就要做我的买一送一了。」卢淼虎着脸一个甜枣再来一棒子,玩的特别熘。 卢双抽抽噎噎的狂点头,为了一线希望,为了以后不晚景凄凉,她决定相信了她的坑货姐姐。 卢淼满意的点头,接着道:「但是我有条件。」 卢双泪汪汪的看着卢淼,哽咽的问:「什么条件?」 「你想办法给我弄点伤药,不能让父亲和母亲知道!」卢淼害怕傻白甜被她那猴精的母亲套路,又补充道:「绝对不能让父亲和母亲知道,我有大用。」 「你受伤了吗?」卢双急忙站起来,「受伤要找大夫看过才好啊……」就要上前抓卢淼的手臂,卢淼冷汗都出来了,这一下抓上,她演技再好,也绷不住疼。 灵巧的躲开,深沉道:「没有,你别问了。」 卢双虽然一脸疑惑,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追问,只是眼睛在卢淼身上来迴转圈,生怕受伤的会是卢淼一样。 卢淼心中暖洋洋的,在现代傻白甜一般被用作贬义词,总有一些内里绿茶婊,外表很清纯的女孩子,来代言这个词语。 卢淼此刻觉得那是他们没遇见真正的傻白甜,她真是觉得她这傻妹妹傻的刚刚好,甜的暖人心。 被看的心虚,卢淼默默将宽大衣袖下肿成两个大的手臂,背到身后,机智的叉开话题道:「你刚才是不是在苦恼给大皇子送什么回礼?」 卢双瘪着嘴,点了点头。 她虽然生活在贵不可言的宰相府,虽然从未收到过冷遇,银钱首饰,房中摆设,从来都是和卢淼同步,但是这些都是女儿家的小东西。 宰相再是一人之下,也不可能富可敌国。 和大皇子比起来,这些都是入不得眼的东西,卢双翻遍她视为珍宝的存货,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作为回礼。 没有像样的回礼,大皇子会不会觉得她态度傲慢,不重视两人的事情? 卢淼看卢双的脸,就能同步解读卢双的内心,嘆了口气,这么清纯的小妹妹,送给大皇子那个腹黑,还真是……有点捨不得! 但是妹妹一提到大皇子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礼炮,全身上下都是闪瞎人眼的礼炮特效,一颗春心荡漾的简直要翻出滔天巨浪。 卢淼在心里「啧!」了一声,拉过卢双的狗头,耳语了一句话。 卢双登时像被雷噼了一样,外焦里嫩的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连手指头都红透了。 咬着嘴唇看卢淼,一副三观炸裂,抵死不从的模样。 卢淼就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虎着脸严肃道:「不是说了会听我的!你还想不想做大皇子正妃了!」 卢双被冲击的有点狠,但还是听了卢淼的话,准备了回礼,但是心理素质怎么也是比不过曾经卖盗版a.v为生的卢淼,回礼都差人送走了好半天,整个人还是个一碰就一蹦的粉红娃娃。 夜深露重。 窦珏练习了整整一天的骑射回别院,端着一杯茶懒洋洋的听着小厮给他回报宰相庶女那可爱的小东西,在收到他礼物的时候兴奋难言的样子,挑着俊逸的眉眼,想像了一下小东西潮红着脸的小摸样,啜饮了一口茶,嘴角挑起势在必得的邪魅之笑。 端的是好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等到管家将卢双回礼的盒子,放倒他的桌案上,窦珏也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毫不起眼的盒子。 他并不在意卢双回礼是什么,他老爹就是当今天子,他自小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说实话,他不觉得一个宰相庶女,会回礼给他个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漫不经心的漂了一眼,甚至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窦珏将脖子仰靠在椅子上,露出性感的喉结,左脚的脚腕搭在自己右大腿上,轻轻的抖动,姿态肆意风流,完全没有了人前肃穆冷峻的模样。 半晌喉结滚动,坐直身体,一手漫不经心的掀开桌上盒子的盖子,一手端起茶盏将杯中温度适宜的茶水送进口腔。 然而等他将盒子打开,看到盒子中静静躺在那里的那个小东西的回礼的时候。 常年无懈可击的俊脸寸寸开裂,瞬间崩掉。 作者有话要说:  大皇子的名字叫窦珏(jue)二声 【另】 宝贝们,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今天粗长了一点?_(:3ゝ∠)_嗯~ 第40页 ☆、「四牌白面」 额角青筋暴起,手里的茶盏被他无意识的捏碎,甚至喝到嘴里的茶水,都忘记了下咽,淫靡的顺着震惊的闭不上的嘴角滑过脖颈和性感的咽喉,流进衣襟之内。 抖着手一把抓起盒子中「回礼」,大皇子眼尾抽搐神色癫狂,将「回礼」凑近了鼻翼颤巍巍的嗅了下,五官登时就扭曲了一瞬间。 小东西竟然,竟然给他回礼了一个——肚兜! 还是穿过的!!! 饶是窦珏惯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也被这完全「意料之外」的礼物,给震的眼睛发直。 肚兜上残留的馨香女儿气味,沖入鼻翼吸进脾肺的那一刻,窦珏觉得全身像是燃起了一把无形的大火。 烧的他血液乱沖,只片刻,他全省上下两个头,都充血到发疼。 他看上的小东西,倒底是个小天使,还是个小妖精! 紧了紧手中还带着女子馨香的小肚兜,窦珏抖着手,将其草草塞进怀中,僵着背,叉着腿,用一种极其别扭又急切的姿势,穿过客厅,奔向卧房。 「哐哐噹噹……」一阵桌椅碰撞声之后,自卧房隐隐约约传来男子夹杂着咒骂的低哑快唿,许久才停。 窦珏一脸被刺激狠了,带着恼怒又舒爽的矛盾表情,从卧房走出来,唤了管家进来,一面擦拭着手上的水迹,一面吩咐道:「下月初,准备选妃宴。」 窦珏唿出一口长气,「贵女人选你随意挑选就行……咳!」窦珏用手抵着上翘的嘴唇,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 ,又装作漫不经心说:「那个……宰相的,庶女。」窦珏在管家面瘫脸的凝视中,硬着头皮道:「给她张请柬。」 说完一秒冷肃了起来,酷酷的挥手,「你下去准备吧!」后又觉得自己失言,又欲盖弥的补了一句「不着急……」 管家操着和主人如出一辙的面瘫表情:「……」 三天后。 卢淼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半路管家来报,说皇子府的管家亲自送来请柬给二小姐。 卢双接到选妃宴的请柬,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连宰相和宰相夫人都是惊讶的。 虽然他们将卢淼和卢双都视为宝贝,但是卢双即便是在府中和卢淼待遇等同,但出了这宰相府,嫡庶到底在这个封建的社会上有着本质的天壤之别。 大皇子确实算是个好出路,毕竟局势明显,众望所归,大皇子将来贵不可言,即便进门为妾,往后待大皇子得势,好歹也能封妃。 以一个庶女的身份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出路。 一场夜宴,大女儿的归宿还有待商榷,小女儿得了大皇子青眼,宰相和宰相夫人心中都是高兴的。 毕竟宰相地位在那摆着,只要卢双不作死,大皇子以后即便是腻歪了,碍于捏在宰相手中权势,也不敢太过火。 可以说即便不能保证卢双一生婚姻美满,也能保证卢双一世富贵荣华。 却没成想大皇子公然选妃,竟然差了皇子府管家亲自来送请柬,这是要卢双以庶女身份参加贵女云集的选妃,这是有意要卢双为妃! 一家人面面相觑都停了筷子被这个喜讯搞的有点回不过神,要知道庶女如果能做成侧妃或者正妃,将来那可是一个质的飞跃。 只有卢淼仍旧风捲残云的抡圆了筷子,甩膀子吃吃吃,她一点也不惊讶大皇子的任何动静。 别说大皇子本就心水卢双的类型。 就算不心水,她一个见惯了二十一世纪绿茶婊撩汉子的新时代女性,撩不死那个古代假闷骚算她输。 吃完了早饭,卢淼躲过了卢双兴奋难耐一副十分想要发泄心中荡漾,急需找人倾诉的眼神,闷闷不乐的甩着钥匙,去练武场「嗖嗖嗖」 卢淼现在的射箭水平,虽然达不到百发百中,但一箭出去,大致的方向肯定是对的,不得不说天赋也算是惊人。 但是这几天她定时定点的「嗖嗖嗖」却并不是为了练得一手好箭法,而是藉机发泄心中的愤懑情绪。 她实在是理解了古人矫情巴拉的那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自从那日见了四哥哥,亲近了四哥哥之后,到今天不过才过去短短三天,她就要熬不住了。 妈的。烦躁。 找什么理由能见四哥哥呢? 卢淼一面机械的「嗖嗖嗖」一面冥思苦想怎么能好歹见人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她总不能顶着风口浪尖的强大舆论压力去约窦璎,皇帝那天盛怒离去,说不定早就派人将宰相府的一举一动严密监视。 她不能冒着金大腿被打压的风险,顶风作案,一旦金大腿倒台,她和四哥哥的未来就更遥不可及。 妈的。焦躁! 卢淼想不出来办法,不能见窦婴,就见不到四哥哥,见不到四哥哥她就像是断了白面的瘾君子,每天定时发作,痛不欲生。 宰相和宰相夫人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和卢淼谈谈,这要是看上个普通贵公子也就罢了,宰相早就决定,豁出去这一张老脸,玩一把仗势欺人。 对方必须将妻妾肃清,才配得上迎娶他的女儿。 但是卢淼偏偏看上的是个皇子,还是整个皇城出了名声名狼藉,红颜遍地的皇子。 这三皇子确实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妻妾,但是谁人不知三皇子后院豢养的女子无数,谁人不知道三皇子从来到处拈花,处处留情。 第41页 宰相在自己培养的暗探的口中,听到他大女儿喜欢上三皇子的时候,脑子「嗡」的一生,顿觉天旋地转。 且不说这三皇子好歹是皇帝老子的儿子,他若要强行施压,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嚼舌头,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藐视皇威。 虽然三皇子不争气,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再说这三皇子虽然没有妻妾,但是要肃清身边人,恐怕整个皇城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再是权势滔天,也不可能轻易打发了所有的人。 而即便他铁血手腕,打发掉了那四五个加强连的莺莺燕燕,可是三皇子天性浪荡,难保日后不会再惹出六七八.九十个加强连。 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他那心高气傲的女儿该如何自处啊! 所以这三天,宰相和宰相夫人刻意迴避了这个话题,任由卢淼独自呆着,万一女儿想清楚了呢。 宰相和宰相夫人已经站在演武场附近的假山阁楼上,卢淼「嗖嗖嗖」射了三天,宰相和宰相夫人就已经整整看了三天,越看越心疼,越看越心软。 特别是二女儿好事将近,更衬得大女儿好容易情窦初开,却所爱非人更显得可怜。 这三天,宰相甚至比卢淼还要难过,最后长嘆一声,终于认了。 罢了。 喜欢皇子就喜欢皇子,是个纨绔就是个纨绔,大不了和皇帝老子撕破脸,他大儿子卢鑫是边疆主帅,手握重兵,他势力在朝堂上纵横交错。 真的和皇帝老子撕破脸,他也不见得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不行以后就将那浪荡子囚禁在府中,打断了腿,只当个玩意给她大女儿解闷,谁又能真的耐他如何?! 卢淼尚且不知,她不过射了三天箭,她那一生忠贞爱国的宰相老爹就无声的黑化了,并且明天一早就打算先找三皇子,先来个下马威将人镇住再说。 入夜。 卢淼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无病呻.吟,她森森的体会了什么叫想念是会唿吸的痛,又为什么会活在她身体每个角落。 她心理年龄是个妥妥的大龄老处女,多少年来强行含苞,勐一绽放,竟然荡漾的她自己也有点无法想像。 她觉得她要是再吸不上一口「四牌白面」她会因为毒瘾发作猝死也说不定。 也许是老天真的可怜她上辈子是个丑逼穷鬼,这辈子逆袭了还爱上一个人形工具,终究还是没让她走投无路。 窦璎一向风流浪荡,自恃阅女无数,虽然宰相千金有些特别,但是也不怪乎就是为了引得他的注意。 被他的死士踹了也不敢吭声,约他一起走路,还走着走着玩失踪,搞什么神秘! 窦璎虽然不太喜欢这种「神出鬼没」风格的女子,但是他还是决定将人拿下,要是借着宰相的滔天权势,他日后就不必担心会被封到什么穷乡僻壤,下半辈子还不是大富大贵到死。 皇帝老子对他这个儿子所料果然没错,窦璎想要勾搭卢淼,一不是为喜欢,二不是为篡位,他只是为他以后的荣华富贵,找一个大靠山而已。 某种程度上,他的脑洞神奇的和卢淼重合,都是想要抱宰相大腿,只不过他用的是一种欠操的方式。 这种神发展,要是搁在原书中,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男主为了女主稍稍费上那么一点心思,女主就如同得到了阳光普照雨露滋润的小禾苗,茁壮而伟大,甚至伟大的能和其他的禾苗来分享这块拥挤的田地。 但是偏偏女主被穿了,男主在她的眼里如同一个跳板,她大发慈悲的踩上去,也不过就是为了借力奔向她想要逾越的那堵高墙而已。 于是就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窦跳板自觉自动的发挥了他强大而伟大的跳板功能,他在空等了三天,没等到他自觉会来勾搭他的宰相嫡女,终于按耐不住,派出了贴身死士,借着月色潜进宰相府——替他送小纸条。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脑洞我真的给跪了,_(:3ゝ∠)_ 我粗了,整天说不性福的那个评论区小谁,你过来。 ☆、如遭雷击! 他没看到他暗搓搓的下达了这个命令的时候,他从来无多余情绪的死士眼中,闪过了一抹挣扎。 也不会知道,死士一路潜进宰相府如履平地,不是宰相府的安保措施垃圾,而是有人识得他的死士,刻意放水而已。 于是命运的齿轮再次「轰隆隆」转动开来,各种阴差阳错殊途同归之下,卢淼如愿以偿的「吸食」到了救命的「四牌白面」。 卢淼已经翻来覆去的不知道烙了多少个小时的人形饼,下身穿着自制的大裤衩,上身一个清凉凉的小肚兜。 黑暗中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床顶。 心道这书中这古代没卫生纸就算了,一个书而已,那么狗血的剧情都写了,怎么就不写有电呢?私设遍地跑了,为什么不把他的四哥哥写的好搞一点呢? 没事就不能写成思念她成疾,默默而深情的来到她的窗外,轻轻的推开她的窗户,痴痴的凝望她的睡颜,给她写上一封肉麻麻的情书。 再暗搓搓的偷上一个吻……或者直接把她弄醒,残暴的压在床上,粗鲁的扯下她…… 「咯吱……」卢淼「嗖」的一从床上坐起。 卢淼将头扭向窗外,借着月色只一眼,就如遭雷击! 第42页 将手摸上细滑的大腿里,狠狠的一拧。 嘶…… 卢淼及时将自己的嘴捂住,光着脚,猫儿一样用肉垫贴地,走的那叫一个无声无息。 生怕惊动了窗外的救命良药。 卢淼可不认为狗作者,真的会写什么四哥哥因为思念他来到她的窗外,而是记得书中窦璎有个习惯,他畏惧宰相,通常约女主的方法,都是喜欢三更半夜用小纸条约人。 而这送纸条的人选,自然就是非四哥哥莫属。 卢淼不知道她明明没去勾搭窦璎,窦璎为什么会派四哥哥半夜三更给她送小纸条,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送纸条的是四哥哥。 四哥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窗扇被缓缓的推开一条小缝,月光下一只修长白皙,却细微有些变形的手指,自窗扇的下方伸进屋里,将指尖的小纸条轻轻放在窗沿上,便想撤走。 就是现在! 卢淼当机立断的伸手,速度超越了她自己的极限,一把将就要撤走的小手,死死按在了窗台上。 飞速的展开自己的五指,插.入四哥哥的指缝间,十指相扣,紧紧绞住,后又想起四哥哥能将她一脚踹飞,肯定也能强行抽手,当机立断将手臂隔着窗扇拽进来一截,紧紧的抱在胸前。 这回想要强行抽手,除非将她也一同带出去! 四哥哥本来就对卢淼前些日的状如疯魔有些忌讳,每次执行无论什么任务,他都会最先确认当时四周的状况,但是这次不是杀人,而是放一个纸条而已,他总不好为放一个纸条,还要刻意跳进窗户去看人清醒与否,毕竟对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又很可能会是主人未来的夫人,所以他本想将纸条送了赶紧走人,根本是刻意屏蔽自己的听觉,没去听屋内的任何响动。 没成想这都凌晨,这宰相嫡女竟是还未深眠,悄无声息的来到窗前,趁机按住自己的手臂。 指缝被插.进一双柔软的小手,四哥哥眉头紧蹙,手臂贴上一双温热又柔软的东西时,四哥哥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扭曲。 这宰相嫡女当真是——不知羞耻! 四哥哥被卢淼拽的紧紧贴在窗扇上,进退两难,头一次心中对主人叫他做这种差事有了怨言。 还不如叫他去杀人,去监视,去卧底,什么都好,就是别让他面对这软硬不吃的疯女人。 「四哥哥……」卢淼感觉到怀中的手臂发抖,心知四哥哥可能生气,语气有点恹恹的,听起来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我真是想你……」卢淼隔着一扇窗户,看不见四哥哥的兇狠又无奈的表情,大着胆子自顾自的低头痴汉一样亲吻手中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细细密密,「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吃……」想起自己晚上吃那三大碗米饭,卢淼诚实的一卡,没再继续煽情。 卢痴汉忍着自己想要顺着四哥哥白皙的手指一根根舔过去的欲望,艰难的停止了啄吻,转而哄小朋友一样的语气哄劝道:「四哥哥,你进来好不好,我就看看你。」卢淼虚伪的保证,「我就想看看你……」 等了半晌,窗外的人仍旧没有动静,卢淼无声的撇了撇嘴,疯狂道:「你要是不进来,我现在就叫喊,宰相府中的侍卫再是武功不如你,也架不住人多,人海战术也能耗的你筋疲力竭!」 卢淼感觉到手指被绞的生疼,咬着牙强忍,又添火道:「等到侍卫将你抓住,我就用你的弯刀捅伤自己,然后污衊窦璎派你……」 还没等卢淼威胁的话说完,四哥哥一把掀开了窗扇,阴着脸低着头,由于手臂还被卢淼死死的抱着,挣脱不开,只得手脚并用的迈着大长腿从窗台上爬进来。 用他的刀捅伤自己然后污衊主人这样卑鄙的陷害方法,别人能不能做出来四哥哥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为了和他说话拽他裤子的疯女人肯定做得出! 卢淼紧紧抿着嘴,防止她的面部表情泄露她就要飞起的内心。 四哥哥爬进来后,仍旧阴沉着一张脸冷若冰霜,两次企图收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只等气鼓鼓的杵在窗边,从头到尾都没看卢淼一眼,仿佛卢淼是什么恶性病毒,看一眼就会传染一样。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面前,卢淼强行忽略了四哥哥暴雨雷电的神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煞气,软塌塌粘唧唧,极其不知羞耻的将自己贴了上去,强行将自己的狗头,埋在四哥哥的怀中,身体也严丝合缝的贴上去,小腿还不老实的勾了勾四哥哥的小腿。 骤然之间软玉入怀,陌生的温热身体贴上来,绵软的像是缺少骨头,和同门过招时接触的男性身体完全不同,四哥哥先是被卢淼的奔放震的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强硬的抽出手,一把掐住卢淼的脖子,气的手都在抖。 生命收到威胁,卢淼也条件反射自行开启,等她回神的时候,一只手也已经掐住了四哥哥的……小四哥哥。 气氛僵硬诡异又火.药味浓重。 她要说这是灵魂性条件反射,这一招不是为了猥亵,只是为了自保……四哥哥会信么? 四哥哥额角青筋暴起,眼看就要跳成霹雳舞,看卢淼的眼神,震惊中夹杂着妈卖批,恨不能将人原地一口吞了。 但是卢淼这一招真不是占便宜,是冲着一招制敌爆蛋去的,前世她一招能捏昏个成年男子,可想而知若不是这副身体娇娇柔柔,这一把下去,搞不好她后半生的幸福就断送在了她自己手里了。 第43页 那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死士训练的时候,大伤小伤不断,命悬一线家常便饭,重伤更是层出不穷,什么伤都受过,可以说忍痛技能是十级的。 可这子孙根受伤,真的不是能忍痛就行的。 四哥哥抖着手松开了卢淼的脖子,捂着自己的小兄弟弯下腰,眨眼睛就满脸冷汗,疼的嘴唇都白了。 卢淼也很绝望,她想伸手给四哥哥揉一揉,但是刚伸出手,就被「啪」的一声打开了。 四哥哥一把薅住她的头髮将她拽到眼前,抖着嘴唇咬牙切齿的问:「你怎的如此不知羞耻?!」 作者有话要说:  卢三水每次被揍,我都有种莫名暗爽的赶脚,_(:3ゝ∠)_今天又日常短小,但是我榜单的字数早已经冒了,我会努力让自己粗长的,我是爱你们的三日。 小剧场 卢淼:「四哥哥你来,我就看看你,单纯的。」 四哥哥阴着脸撩起眼皮,看着面前已经口水横流捧着他手吮吸的卢淼。 真想再给她一脚。 ☆、处处丝滑 卢淼就势又钻进四哥哥怀里,语无伦次的解释到:「我,我不是的。不是想占便宜!」说着又毛手毛脚的伸手给四哥哥揉,「我只是反射性的……自保。」 四哥哥听头一句还咬牙切齿的觉得这女子是在诡辩,第二句时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要真是自保……这招对付再是武功高强的男子,也是有一定效果的。 一愣神的功夫,小四四再次被柔软的小手抓住,轻轻的按揉,那感觉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一瞬间让他想起死士每年取出绝欲钉的时候,上头会赏下来很多容色姣好的奴隶,以供他们洩慾。 他从不碰那些奴婢,甚至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取下过绝欲钉,但是避无可避的撞见过几次,那种肢体纠缠的场面,每每都让他觉得噁心! 回过神来,四哥哥用了全力,一把将卢淼抡出去老远,卢淼后腰撞在桌脚,当时就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 四哥哥本来想要夺窗而出,但是撇了一眼悄无声息瘫在地上的卢淼,知道他这一甩,可能撞到了腰,曾经有队里的两个小伙子玩闹,其中一个撞到了腰直接摊了,再也没站起来过…… 要是宰相嫡女被他弄瘫了,那主人势必会被他所累。 虽然很不想管,但是四哥哥还是走到了卢淼的身边,想要查看一下伤势。 刚刚俯下身,就被暴起「诈尸」的卢淼一把勾住脖子,随即飞快的腿也缠了上来。 像一个八爪鱼一样将四哥哥严丝合缝的缠住。 卢淼从前斗殴的经验多了,关键时候怎么护着自己不受重伤,和果断装昏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知道房间的摆设,她在被抡出去的时候,就率先手腕外翻,护住了自己的腰。 然后下意识的装昏,因为前世斗殴有个很好用的招数,那就是打不过了,就果断装昏,她私斗的都是小混混,不敢真的将人怎么样,见她昏了顶多再踹两脚,就会收兵,这招屡试不爽。 但她真没想到四哥哥心地这么善良,竟然被她气成那样,还顾及着她的死活! 真是铺天盖地的大雾。 果断将人结结实实的搂住再说! 四哥哥也是直到此刻,才看清了卢淼竟然就穿了一个肚兜,和一条怪异的短裤。 全身上下加一块也没几两遮羞布。 吊在他的身上,简直是处处丝滑,连想将她甩出去,都无从下手。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放荡的女人。 卢淼见四哥哥将手悬空在她的背后,一副无处下手的模样,更是得寸进尺不要命,将狗头拱进四哥哥的脖颈间,深深的吸气,用鼻尖轻蹭,用嘴唇拖吻,用舌头舔舐,用牙齿轻含。 忙的不亦乐乎期间,还抽空在四哥哥耳边吹气道:「我的好哥哥,小四儿,四宝宝……你要怎么才相信我呢?我是真的喜欢死你了。」 四哥哥活了二十多年,一向清心寡欲,对男女之事避之不及,整日泡在任务中,殚精竭力的保护好上头分给他保护的主人,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攒够了功,最后做个小队首领,不至于退队的时候变成一个废人。 这一辈子和人最近的身体接触,就是同队的死士相互切磋,何时与人如此肌肤相亲过?何时被这样的淫词浪语调戏过。 他可以杀人不见血,可以去完成一切艰难无比的任务也眉头都不皱,但是面对这样一个花样百出调戏他,甚至玩命接近他的小女子,是真的感觉到无能为力。 咬牙忍着脖子上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和身上如同万蚁乱爬的感觉,一字一句如同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卢淼亲了亲四哥哥的下巴,抱怨道:「你怎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么……我叫卢淼,你叫我淼淼吧……」 卢淼嘴唇贴着四哥哥侧脸上的疤,细细的舔了一口,暧昧的说:「要么叫小三水儿也行啊!」 四哥哥勐地往后闪了闪,阴骘的瞪了卢淼一眼,「叫了你就不再缠着我?」 「嗯……」卢淼将狗头再次埋进四哥哥的脖颈间,贪婪无比的吸食着她的精神食粮。 「淼,淼!」这俩字不像是叫人,倒像是地府厉鬼来索命,但是卢淼却听的全身一颤,嵴椎骨发酥,怕掉下去,大白腿绞的更紧了。 第44页 感觉到腰间的腿非但没放松,反倒缠的更紧了。 四哥哥终于爆了,「你就那么欠操?!」脸色铁青的瞪视着卢淼狰狞无比的低声咆哮。 卢淼一看四哥哥气的脸都有点发紫,麻熘的松开手脚滚了下来,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四哥哥,仿佛刚才那个荤话连篇耍流氓的人不是她一样。 四哥哥在卢淼从他身上出熘下来之后,马上转身就要走,根本不看卢淼装的怎么楚楚可怜。 卢淼占够了便宜,舔了舔嘴唇,心中明白再不适可而止,恐怕四哥哥就要不管不顾跟她玩命了。 恋恋不捨的目送着魂牵梦绕的人儿,在四哥哥翻窗将要落地的时候,骚气难耐的嘟囔了句:「就欠你操……」 然后我们从来夜里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四哥哥,就那么马失前蹄,摔在了卢流氓的窗前。 卢淼舔了舔嘴唇,回到了床上嘿嘿嘿的傻乐,她有次用她那台八手电脑在网上瞎逛盪的时候,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说你到底会不会身心合一的爱上一个人,最开始取决于视觉,听觉、触觉、感觉。 而当跨越过那道精神的界限,你的身体会不会和你的精神一同爱上那个人,靠的却是味觉和嗅觉。 卢淼埋在四哥哥的勃颈上,嗅到的气味根本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是一种从皮肉的深处散发出来的吸引,让她恨不得将自己融入进去的气味。 这註定是一个不眠夜。 卢淼索性不睡了,将蜡烛点着,端着来到窗边,拿起刚刚四哥哥放在这里的小纸条,展开来看。 眼睛都要瞪瞎了,结果愣是没看懂。 窦璎可能是为了装逼,一手狂草飞的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卢淼看着这样张和她互不相认的小纸条,心中无声的狂奔过数万只茁壮的草泥马。 随手扔在桌案上,想着明天上街找个能看懂的给她读一读算了。 卢淼再次爬回床上对着窗幔顶发呆。 就这样一会「嘿嘿嘿」一会「呵呵呵」一会「哈哈哈」的熬到了天亮,卢淼半夜没睡,仍旧神清气爽,吸足了精神食粮,整个人像是打过了鸡血一样。 头天晚上故意放水,早已得知窦璎派人来的宰相夫妇,虽然不满窦璎的「鸡鸣狗盗」小招数。 但是早上见到精神焕发的大女儿,又是欢喜又是忧。 喜的是大女儿终于不闷闷不乐了,忧的是这窦璎实在不堪当良人啊! 没注意到一家子时而蹙眉时而欣慰变来变去的表情,吃过饭卢淼带着丫鬟侍卫拿着小纸条乐颠颠的去街上找人。 她猜窦璎了是约了她,本来不想顶风作案,但是窦璎主动约她就另当别论了。 皇帝老子少不了在这些个儿子的身边安插点眼线,昨晚窦璎那的消息,肯定早就被皇帝得知。 既然是你儿子先主动,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你就那么欠操?! 我就欠你操…… 四哥哥折反,将人抵在窗边一把扯开小肚兜…… 抬起卢淼淼的一只大长腿…… 窗扇不停的吱呀吱呀的开了合合了开,纸煳的窗户被抠的稀烂,月光羞涩的爬过窗台紧紧扣着窗沿的小嫩手…… 嘘!嘘!嘘!_(:3ゝ∠)_ ☆、顿觉妈卖批 卢淼有点心急,一路上不停的催促赶车的车夫,她实在是急着见四哥哥,昨晚上她那一下子,不知道恢復的怎么样了,万一真的伤者蛋了,可怎么好啊! 由于宰相府和正街算不上远,所以很快就到了,卢淼「嗖」的越过脚踏跳下车,进了一家卖笔墨的店铺。 卢淼为了好说话,挑选了一些质地稍厚的画纸,这才掏出了小纸条,装作羞答答的递给老闆,请人帮她辨认字迹。 老闆是一个衣衫整肃文学气息颇重的老者,有那么点现代老教授的韵味。 漫不经心的接过卢淼手中的纸条一看,也愣了。 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能顺畅的读出来,俩人连懵带猜的,终于搞清楚了窦璎的意思,除了一大堆的屁话之外,约她的地方是一个叫天一楼的地方,老闆拍手称巧了,这天一楼是家颇为出名的饭馆,正开他家斜对面。 卢淼按照老闆的指示走进了那家名为天一楼的饭管,不得不说虽然没有现代大饭店看起来那么富丽堂皇,但是实木打造古色古香,也有现代效仿不出来的风雅。 卢淼和老闆研究出了纸条上的时间,也就是这一个时辰左右,卢淼实在是无心再去别处逛,太想第一时间见到四哥哥,于是决定先随便在大厅找个桌子上两碟小菜打发时间,也好四哥哥和窦璎一进门,她就能看见。 但是还没等她找一张桌子坐下,就被一个小二哥叫住了。 「姑娘,随我来,楼上有公子等你半天了。」 卢淼闻言忍不住诧异的一挑眉,仰着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心道没想到窦璎比她还急,离约定时间这还一个将近一个时辰呢,就这等着了? 等到卢淼跟着小二哥一进门,见迎面一个面色潮红姿容俏丽的小丫鬟跑出来,就明白了窦璎为啥早早就等这了。 这他妈是调戏小姑娘,顺便等她! 要不是屋子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气味,卢淼绝对一巴掌煳死这种马。 第45页 卢淼阴着脸进屋,四外环视了一圈,没见到四哥哥的身影,「咵哒」一下子脸差点撂到脚面。 窦璎看到卢淼不开心,还以为是看到了他调戏自己的婢女,细微的挑了挑眉,心道果然如此。 这宰相嫡女再是花样百出,也还不是会因为他调戏婢女而醋了他,到底还是天下女子都一样。 窦璎没有去理会卢淼阴着脸,自顾自叫了小二上菜,他太懂这些贵女们矫情的德行,就是哄不得的,越哄越是上脸,还不如绑起来操一顿来的好用。 卢淼因为心情爽,在家里吃的都已经顶脖子了,吃着眼前的山珍海味如同嚼蜡,唉声嘆气的偷偷拿眼睛去夹对面的窦璎。 妈的怎么开口问呢? 这副气鼓鼓又小骄矜的样子,看在窦璎的眼里,就是等着他去哄,窦璎暗嘆一声,心道罢了,反正以后这个搞不好是他的正妻,是他后半生荣华富贵泡小妞的保障,还是得将人哄的心甘情愿才好。 「怎么了淼儿?」窦璎自认风流倜傥的冲着卢淼笑了一下。 说实话,窦璎确实生的是天然的唇红齿白,而且眉宇间似有疏淡一切的□□,仿佛是一片抓不住的云,确实是很占便宜的相貌。 这样的相貌,加上故作潇洒痞气,确实会有很大一批受众群体,种马能红颜无数,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凭着皮相,也会有女子前赴后继,何况对方还是皇子,在现代,就是典型的豪二代,资本是很足的。 但是卢淼终究还是忍不住对着窦璎一身嫩粉色衣袍皱起了眉。 妈的上次是紫色,这次是粉色,打扮的比个大小姐还娇俏精细。 卢淼真的很想跟窦璎说一句:少年,你造吗?你这样会被日的。 窦璎没得到卢淼的回答,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大小姐脾气还不小,拿上了。 「淼……」就在窦璎再要出口解释一下刚才小丫头的事,先宽一宽卢淼的心的时候,卢淼当机立断抬手制止了窦璎。 再叫两声,卢淼说不定就一个控制不住,把手里的筷子戳上去了。 淼你奶奶的总。 她听四哥哥叫一声她名字,幻肢都要硬了,听窦璎叫一声她名字,妈的大肠桿菌都特么集体死亡了。 卢淼抬着手,制止了窦璎的话头之后,在窦璎挑眉等待的兴味眼神中,硬挤出了一个僵笑,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怼道:「你今天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窦璎没成想卢淼问的不是小丫鬟,而是这么一句,当场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蒙。 卢淼也觉得问的可能太生硬,于是又补了一句:「多,咳,多不安全啊……」 理由虽然有点牵强,但是窦璎已经被自己的魅力煳瞎了眼睛,瞭然又傲娇到:「我带了侍卫,就在隔壁,正好碰见他们的同队执行任务,就许他一起去聚一聚。」 卢淼被窦璎欠操的语气气的牙根痒痒,妈的还「许他!」许你个饼饼! 不过得知了四哥哥就在隔壁,卢淼暂且原谅了窦璎装的这个逼。并在心里诅咒他早晚被日。 卢淼食不知味神不附体的塞了两口不知道什么菜,就嗖的站起来,随着「哐当」一下椅子的倒地声,卢淼甩下一句,我去尿个尿,就跑出了包房。 可怜窦璎正在喝酒「噗!」的一声喷出去一半,被卢淼直白的一句「尿个尿」给吓的又呛气管里一半,辣的登时眼泪就出来了。 卢淼暗搓搓的跑到隔壁房门口,贴着门想偷听下四哥哥和平时和同队的队友,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会喝酒吹牛逼。 屋子里很嘈杂,卢淼刚把耳朵贴上想要细听,门「咯吱」一声开了。 里头一个肥粗大扁胖的中年女人把着门,看见卢淼后一愣,然后气壮山河的问道:「干啥的!」 卢淼机智的跳开,避免了被喷一脸口水的结局,诚挚道:「走错门了大……」卢淼卡了一下,娇笑道:「姐姐~」 中年女人被卢淼一声「姐姐」叫的「嘿」的一乐,赞赏的看了卢淼一眼,用三倍气壮山河的声音冲着楼下吼了一声:「小二,再上两份猪大肠!」回身「哐当」带上了门。 卢淼这次没能躲开,被吼的耳朵「嗡嗡」作响,一直到趴在另一侧隔壁的门上听了半天,还怀疑自己被那老娘们吼的失聪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她可不相信着四面漏风的破门,能有什么好的隔音效果。 就在卢淼打算顺着门缝扒眼看的时候,门骤然开了,有人将她一把拽了进去,门又重新合上。 熟悉冰凉的触感贴上卢淼的脖颈,背后的人手臂环过她的脖颈,将弯刀抵着她的脖子。 一样的黑色劲装,一样的冷芒弯刀,但卢淼却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小腿后抬,直取对方小弟弟。 味道不对,这绝对不是她四哥哥。 对方轻易的抬脚格挡,化解了这见不得台面的阴招,嗤笑声传来,却被卢淼接着一个手刀撞吼,撞回了嗓子。 这点阴损的小伎俩固然出其不意,但是在这帮刀口舔血的死士面前来耍,就简直拙劣,卢淼脖间一痛,顿觉妈卖批。 这弯刀的锋利程度可想而知,她这是经歷了钢钉穿脑之后,有要经歷一次抹脖子么? ☆、快点,亲我! 预料到的鲜血迸射身首异处并没有到来, 勃颈上的就要切进她脖子的弯刀, 被令一柄弯刀及时勾住。 第46页 卢淼藉机飞快的矮身, 脱离了身后人的桎梏,这才抬头直视「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看也不看卢淼一眼,对着刚刚那个要抹卢淼脖子的人简单粗暴的解释道:「宰相嫡女。」杀不得。 那人是一个俊秀少年摸样,撇了撇嘴, 弯刀收鞘,一脸不屑道:「哦,就是那个名动皇城的宰相嫡女……」戏嚯的看了一眼卢淼, 「不是和你的现任主人约会么?怎么好好跑来这里偷听?」 卢淼眼看着救命恩人眉角一跳, 无声的抿起了嘴角。两次见人都是乌漆墨黑的夜里,终于青天白日见了一次, 真是帅炸了! 一屋子人随着少年的话音落下,都同时回头看卢淼。 卢淼这才看清,一屋子都是黑色劲装弯刀在腰的死士, 虽然大多都是少年模样但是一身杀伐戾气却丝毫不遮不掩, 这要是换人被这一群死人堆里泡出来的煞气一冲,说不定就当场就吓腿软了。 卢淼腿也软, 但却是被四哥哥酥软的。 眉斜飞,眼尾垂, 口若含珠唇,加之皮肤白皙,这本是一副放在男子身上太过精緻的相貌,但有了那横亘在脸上的一道长疤, 将阴柔之气尽数遮掩成了阴鸷之气,简直妙极。 众人见这宰相嫡女不仅没有像别人一样对他们避之不及,甚至在他们的共同的逼视之下都丝毫没受到影响。 一直在满脸春花灿烂的看着…… 众人顺着卢淼的视线又一同转向四哥哥,四哥哥被看的脸色泛红,抬头兇狠的瞪视着卢淼。 嗷……为四来的,四可是他们队里出了名肃穆严禁,寡言少欲。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着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发展。 脸色泛红,眼中含嗔,看在卢淼的眼里,真是一丝一毫的威慑力也不存在。 「四哥哥~」卢淼刻意拉长了尾音,有心想好好看看四哥哥羞涩的模样。 岂料这帮子半大小子还真是给力,卢淼娇声一出,这帮子此起彼伏的一和,「哇~四哥哥啊!」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四哥哥沉着脸,捉住卢淼的手腕,强硬的将人带出了包厢,一出门口,就在四哥哥想要甩开卢淼的时候,卢淼毫不迟疑的贴了上去。 「我今天就是来见你的!」卢淼将自己当成一块化瘫了的粘糕,任四哥哥撕了手臂沾小腿,踹开小腿手臂又黏上。 到底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公共场合,四哥哥执行任务从来都习惯黑夜,即使是白天,也惯于隐藏,这种搞不好下一刻就会有小二上菜的「大庭广众之下」被卢淼这死不要脸的德行给恼的不行,急于脱身,二十七来年清醒如一的脑子一抽,就脱口而出道:「你不是来见主人的吗?缠着我做什么!」 虽然这声音压的极低,但两人之间零距离是绝对能听的真切。 四哥哥说完之后惊觉失言,被自己含有浓重歧义的话,震的魂飞天外。 卢淼一愣之后,却是狂喜如海啸般铺天盖地的一股脑涌向她,喜的她语无伦次,「我,我就是来见你的!我除了这,这个方法,我怎么找你?见不到啊……」 「见我?」四哥哥虽然视线正对的位置是卢淼,但是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是没有聚焦的,梦呓一样自言自语道:「为……」还没等这梦呓一样的话说完,四哥哥短暂的飞离神志的心魂,就回到了身体。 这世上谁会为了专门见他这样一个人而来? 再也不说话,也不看卢淼,低着头绕过卢淼就想走。 卢淼好容易逮住这个机会,从背后死死抱住四哥哥精瘦的腰身,被四哥哥仍旧不停的脚步拖行了几步,也不管她这样一个大活人被另一个人拖着走的行径,像极了为一串糖人而当街撒泼的稚童,只执拗到,「我就是为了见你而来……」 「那日合欢夜宴,我不顾女子廉耻心的叩拜皇帝,想求的也不是什么三皇子,而是你!」 听到这里四哥哥总算站定,卢淼生怕一松手人又抓不到了,用环抱着四哥哥腰的姿势,自四哥哥的腋下钻到前面,仰着脸诚挚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翻我的胸口,那天我画了一副你的画像,本来想送给你,但是被皇帝和贵妃看到,偏偏那些半成品的眼睛鼻子都被墨汁煳到了一处,只能辨别出是一个男子,却无法辨别相貌,这才引起了误会。」 卢淼难得肃穆认真,她深知什么时候必须严肃,告白这样的大事,可不能再像先前一样没正调。 「那天最后我是打算把画像拿出来,解除误会。但是皇上盛怒,贵妃装……晕倒,没来的急啊!」 卢淼将手臂环的更紧,一边荡漾在四哥哥终于老老实实的让她抱这件事中不可自拔,一面自虐般保持着清晰的思路,继续道煽情道:「画像我都一直随身带着,就揣在我的衣襟里……」卢淼故作羞涩的把脸埋在四哥哥的胸口勐吸气。 低着头掩饰自己一脸陶醉的色鬼样,又忍不住娇嗔的调戏到:「要不……你摸出来看看就相信了~」 四哥哥绝对是被卢淼难得认真的语气给震住了,以至于等到听到熟悉的调戏,才发现他竟然纵容卢淼抱了他这么久。 难道肢体接触也会强行习惯吗? 四哥哥一脸黑线又极其隐晦的扫了一眼卢淼并不算汹涌,但却很挺翘的俩啥啥,没看出有放了东西的轮廓,拽着卢淼的后勃颈将人从身上撕下来,甩手就要抡出去。 第47页 卢淼何等的机智,被抡了三次,早已经攻破了这个姿势的弊端,顺着四哥哥的手劲向后一仰,又粘乎乎的抓着人的手臂借力粘了回来。 四哥哥:「……」倒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卢淼见就要留不住人,索性低头一酝酿,放了大必杀! 一把撸起衣袖,卢淼把将将结痂的手臂举到四哥哥面前,咬着唇,泪汪汪哭唧唧的说:「你看,我连你带给我的伤疤,都当成恩赐,不捨得让它痊癒……你就不能信我一次么。」 饶是四哥哥再怎么镇定,也忍不住看着卢淼细白手腕上的极不相称的紫红色长痂愣了神,他觉得他自己今天有点不对劲,因为看到那道狰狞在一片细白上的疤痕,他竟然会有一种莫名其妙让人心惊的愉悦,自心底丝丝缕缕缠绕而生。 这皇城中的贵女们,哪个不是爱惜自己的皮囊如命,恨不得蚊子叮一下都找个大夫给调上一瓶用于涂抹的良药,生怕落下什么印记,所以宫中的太医,市井的大夫,可能头疼感冒看的稀松二五眼,除疤去痕美容美髮的方子却几乎个个都有几副压箱底的。 什么理由会让一个娇养长大以爱美为天性女子,捨不得去掉一个丑陋的可能会跟随终生的疤痕呢? 四哥哥第一次将视线移到卢淼脸上,心中那坚若磐石的缝隙中,颤巍巍的伸展出一颗细小的青苗,细细软软的随风摇曳。 卢淼惊鸿一瞥四哥哥眼中的动摇,灵感排山倒海而来,抓住这浮光掠影的瞬间当机立断的告白道:「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只有你,没有别人,也永远不会有别人。」 卢淼用一种极其缓慢的,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轻轻柔柔的勾住四哥哥的手指,放柔了语调:「我喜欢你,不是想和你春风一度或者几度的那种喜欢,而是想和你一路春风吹到底。」 卢淼将手整个埋在四哥哥的带着茧子的手中,剐蹭摩擦,「我喜欢你,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喜欢,我想嫁给你啊……四哥哥。」 卢淼将四哥哥的手举到她的面前,在四哥哥的手心无比虔诚的落下一吻,然后将脸埋在四哥哥的手心,「我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变老啊。」 说道最后,这告白已经变成的刨白,最后卢淼几乎哽咽,不知怎么想起了这书中女主向男主表决心的台词,脑子一抽,就秃噜了出来。 卢淼带着执拗又倔强的哭音道:「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这话音一落,卢淼还没来得及看四哥哥眼中的动容是否更甚,就听见了一声透着嘲讽语气的调侃:「哟,不是说去尿尿吗?」 正是被卢淼撇下就跑的窦跳板。 一瞬间卢淼就感觉到贴着她脸颊的手飞快的抽了回去,由于速度过勐,手心的茧子刮的卢淼脸生疼。 妈的,窦璎!!! 卢淼低着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要是怨念能化为实质将人追杀千里,此刻窦璎早已尸骨无存。 揉个脸的功夫,四哥哥就没影了,卢淼很想迎面甩窦璎两巴掌,然后潇洒的走人,但是想到以后见四哥哥还要用到这个杀千刀,卢淼搓了搓牙花子,在心中用九天神雷将窦璎噼的里外焦煳,这才恶狠狠的回了包厢。 回到包厢后,两人心怀鬼胎的坐下,卢淼控制不住的冲着窦璎飞眼刀,窦璎则是不阴不阳的冲着卢淼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窦璎流连花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花上的刺伤到,没想到这宰相嫡女看着清纯高贵,实际上也是个淫.盪.女。 一面虚情假意的和他约着会,尿个尿都能勾搭上他的死士,堪当他这些年来见过品味最清奇的高门贵女了。 窦璎怒火滔天,那种打雁多年,一招被雁啄了眼的屈辱感扑面而来。 这件事简直是他战无不克的情史上难以容忍的污点! 心道别说就算卢淼是宰相嫡女,就算是个仙女,这样淫.乱品性,倒贴他都不屑要! 窦璎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你喜欢那个死士,很简单啊!我把他打包送……借给你两天。」让你玩个够! 卢淼满腹被打断好事的怨念,冷不丁听到窦璎的话,眼睛登时比大圣爷的还要亮,瞪着窦璎一脸荡漾的问:「真的吗?」随机又忧虑道:「他能愿意吗?」 窦璎极其不屑的嗤笑一声,但是卢淼此刻已经被自己脑补出二十里地的甜蜜日常蒙蔽住五感,分不出神经来解读窦璎的表情和语气。 「他会愿意的。」窦璎阴恻恻的说。 卢淼欣然应允,愉快的跳进了窦璎挖的巨大坑中…… 坐着马车回程的时候,一路都是美滋滋的,眼前星星月亮全围着她乱转,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中心。 心道窦璎总算干了一回人事,要是把四哥哥借给她,不用太久,只要两三天,就算不能让四哥哥的眼中那霎那的动容,变成动心,最起码可以想办法让人相信她。 对!她直到今天才发现,四哥哥根本就从来都不相信她喜欢他! 入夜。 卢淼等的好心焦啊好心焦,窦璎那死种马,说好了把四哥哥借给她做两天侍卫,可是这天都黑透了,人呢?! 卢淼在屋子里简直要上窜下跳,火烧屁股一样无法安静片刻。 窦璎只说会好好劝解四哥哥,叫卢淼回去安心等着,今天保证人到。 第48页 可是这天都黑了,卢淼瞪着眼睛熬没了一整根蜡,感觉她自己的耐心,也随着满桌子稀淌哗漏的蜡油流出了体外,焦躁的恨不得窜上房顶登高远望。 终于,就在卢淼马上就要忍不住出府迎人的时候,彩蝶和月儿终于一脸一言难尽的告诉卢淼,三皇子送人来了。 卢淼开心的不行,忙叫丫鬟快把人带进来,然后在两个丫鬟惨不忍睹的脸色中,懵逼在了当场。 门推开,四个小厮抬着一个一身精壮线条修长的成年男子走了进来。 之所以说的不是衣服而是肌肉线条,是因为来人一身薄透的红纱缠身,半遮半掩几乎无法蔽体,更香艷的是那红纱的外面更是缠了恰到好处的黑绳,将一身精壮流畅的曲线,捆缚的淋漓尽致分毫毕现。 卢淼刚想骂人,心道妈卖批,我特么说把四哥哥带上来,你们给我抬了个什么玩意! 但是等她看清那被塞着布巾,一身红纱外绑醒目黑绳男子的容貌时,一道九天神雷噼过她已经不会转的脑子。 四哥哥! 怎么回事! 谁他妈…… 妈的,窦璎!!! 卢淼震惊过后,终于反应过来她是色令智昏,被窦璎那孙子狠狠的摆了一道。 她太心切,没听出窦璎的嘲讽和话里有话,也没想过她纠缠四哥哥,被窦璎那种马看见,会怎么样。 她就从头到尾没把窦璎放在过眼里,谁他妈还顾着他想的是个啥? 回过神卢淼鸡头白脸的先是将两个面色诡异的小丫头赶了出去,接着命小厮将人抬上床,挨个质问了一遍死种马是怎么将人送来的,又再三确认了除了他们几个没人看见四哥哥的样子,否者就自抠眼珠子,这才将人打发出去。 站在原地将窦璎从头髮丝儿顶到脚后跟儿都诅咒了一遍。 妈的这人骗他,明明可以命令四哥哥来她这里做侍卫,四哥哥绝对不会违背,却硬是将人弄成这副模样绑来,而且是用他那满城皆知的风骚大马车,自宰相府正门送进来! 她人都没追到手,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宰相老爹知道她喜欢一个死士,肯定会设法棒打鸳鸯,到那个时候,连特么私奔都没人跟她奔。 而四哥哥总算对她的狂轰乱炸有了一丝动容,动心动情指日可待,眼看要有突破性的进展,被窦璎这么一搞,是妥妥将苗头一棒子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肯定会以为她也和那些浪.盪的贵女们一样,豢养小侍淫.乱不堪。 「农场幸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卢淼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最后终于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果断选择先生米煮成熟饭。 宰相到时候要死不愿意,她就寻死觅活,反正宰相和宰相夫人一向疼她,无论怎么闹,她都能闹出一条出路的。 但是……卢淼回头看着床上气的连被子都跟着抖的四哥哥,想「煮饭」恐怕不是一如既往的玩命,就能成事的样子。 卢淼拖沓着脚步往床边蹭,咬着嘴唇自己也僵硬的不行,她虽然嘴炮技能满点,关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也算「见多识广」 但是亲身上阵她确确实实是一个菜鸡,而且这玩意一般都是男子主动,但以四哥哥这样的状态可能会主动碎了她,绝对没可能睡了她。 难道第一次就要来这么重口味的「霸王硬上弓」吗…… 卢淼一点也不比四哥哥抖的轻,颤巍巍的掀开仿佛捂着一个电动马达的被子,一脸「我对不起你八辈祖宗」的向四哥哥看去。 如她所料,四哥哥看她的眼神瞠目欲裂,脸色因为羞耻而潮红一片,几乎要同身上的薄纱一个颜色,嘴唇绷成一条笔直的线,死死瞪视着卢淼,那眼中没了先前卢淼见过的嗔怪和动容,全是冰冷的杀意和欲将她化为灰烬的恨意。 卢淼捂着自己发疼的心口,在四哥哥要将她凌迟的目光中,哭丧着脸爬上床,轻轻的跨在四哥哥的腰间。 四哥哥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索性闭上眼不再看卢淼,但是乱闪的睫毛,却如同钢刀一样,刮在卢淼的小心脏上。 心知解释可能没用,但是卢淼还是俯下身,将自己贴在四哥哥的胸膛,委屈巴拉的解释:「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 「我是着了窦璎那杀千刀的道……他明明是答应把你借给我两天做侍卫,谁知道他会这么阴险,把你捆了送过来!」 卢淼抬起头,痴迷的看着墨发披散了整个床榻的四哥哥,在薄纱半遮半掩之下,简直像是诱人性命的地狱之魔。 「我绝对是从来也没豢养过小侍的!」卢淼举手在头做发誓状,「我卢淼发誓,此生除了四哥哥绝对没有别的男人,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你就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卢淼轻轻的颳了刮四哥哥颤抖的睫毛,终于如愿以偿的让四哥哥睁开了眼睛。 「窦璎那孙子是将你从宰相府的大门送进来的,这会我爹肯定也知道了……」卢淼抹了把脸,「我本来是想先追求你,等你动心动情,再找机会和我爹我娘说明,然后和你举案齐眉一辈子。」 卢淼嘆了一口气,不再去直视四哥哥的眼睛,而是捞起了四哥哥散落在床上的头髮,用手指绞了绞,豁出去般一闭眼,决绝道:「但是现在我爹娘提前知道了,肯定会阻拦我和你好,而你本来就不愿意和我好,肯定会藉机离开我,到那个时候,我连怎么找到你都不知道……」卢淼哀伤的呢喃道:「到那个时候,我怎么办呢?」 第49页 「所以我,我们还是做了吧!」 卢淼说完直视四哥哥震惊的几乎要脱窗的眼睛,疯狂道:「做了,我就能借着失身的名头,逼着我爹和我娘同意我们。」 「而且……生米做成熟饭,你跟我好也得好,不好也得好!」 说着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扯自己的衣服,一面还不忘哄劝道:「你放心,我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我会的花样可多了,肯定能让你尽兴。」 见四哥哥又紧紧闭上了眼不看她,卢淼急的一身汗,低下头亲了亲四哥哥乱闪的眼睫毛,「你闭着眼睛也好,反正我不敢松开你,我怕你跑……」 卢淼将嘴唇下滑到了四哥哥性感的喉结,伸出舌头舔了舔,见四哥哥抖的更厉害,也就不搞这些花样,直接扯开了红纱。 「其实你只要享受就好……」卢淼将手顺四哥哥的侧腰,滑到胸膛,「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叫骑乘。」 卢淼慢慢的凑近四哥哥,用手指摸了摸四哥哥自始至终紧闭的双唇,哀怨的说:「我好歹也是第一次,还是个女儿家,还这么主动,你怎么也得给我个真正的吻才行啊!」 「别这么酷。」哪怕学她最讨厌的霸道总裁邪魅狂狷的说一声,坐上来自己动也好啊! 卢淼见四哥哥仍旧紧紧闭着眼睛和双唇,一副要拒她于世界之外的架势,无奈的低头送上自己双唇,「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然后还没等她品尝到梦寐以求的柔软,「噗!」的一声,温热的,腥咸的液体,迎面溅了她满头满脸。 卢淼顶着一脸滴滴答答的鲜血,连滚带爬的飞奔下床,连散落的衣襟都来不及拢一拢,跌跌撞撞的拉开门开始狂吼,「彩蝶!月儿!快,快传府中的大夫,快啊!」 因为卢淼的声音太过慌张和走调,两个小丫头也几乎是从耳房飞奔出来的,跑过来还没等问出口怎么回事,先被卢淼一脸的鲜血淋漓吓的昏过去了一个,好在彩蝶虽然也被卢淼的样子吓的失声尖叫,但好歹没像月儿一样昏过去。 急匆匆的不好解释缘由,卢淼只得吼一句「我没事!不是我,快去找大夫!快去啊!」就转头又扎回了房间。 卢淼先是趴在四哥哥的胸膛听了一阵,听到依旧强健有力的「咚咚」声,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床前。 按着床沿粗喘了几口大气,这才着急忙慌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将已经昏迷的四哥哥身上的黑绳和红纱尽数扯去扔在床底下,用布巾将四哥哥脸上的鲜血擦干,刚用被子将人盖好,就见一个头髮花白的老者,被彩蝶搀扶着走进来。 老者本是太医院资歷最深的老太医,一生醉心医学,刚正耿直,半个太医院几乎都是他的弟子,但前些年被一个自己摔的小产的妃子污衊,被皇帝贬斥,这才被宰相捡了漏子,将老太医一家子全数接进府中,做了这宰相府的专职大夫。 老太医到底是见多识广,这个时辰被匆匆忙忙的扶过来,见了卢淼一头一脸的血迹,也就只是稍带惊讶的看了一眼,许是来的路上听彩蝶说了受伤的不是卢淼,所以自顾自走到床边,掀起了被子。 看清楚了四哥哥赤.身.裸.体上纵横交错的勒痕,顿了一秒,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差点把卢淼也摇吐血,她现代狗血剧看的多,一般医生摇头,都是没救了才摇头,刚想下意识的爬过去,求大夫救命不要放弃,就见老太医蹬着一双和卢淼前世如出一辙的三角眼,狠狠剜了卢淼一眼。 卢淼这才反应过来,老太医那一下子摇头,是在摇她将四哥哥折腾的太惨。 这他妈六月飞雪的冤屈,找谁说! 卢淼只能僵硬的笑了笑,然后又被狠狠剜了一眼。 卢淼:「……」你先看病,然后我坐着让你剜一宿行不行。 老太医在扒开了四哥哥眼睛,捏开了四哥哥嘴唇,按压了几下四哥哥胸膛,在卢淼马上就要打翻醋罈子之前,总算老实坐下给人耗起了脉。 片刻后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太医,也忍不住手腕一抖。 「这……是个死士?」老太医声色俱厉,瞪视着卢淼,仿佛卢淼刚刚祸害了他家女儿。 卢淼咽了咽口水,「是,是啊……」 「是你给他灌的药?!」老太医指着卢淼的手几乎要戳到卢淼的眼珠子,仿佛是见了什么难以置信崩裂三观的大事一样,「你给他灌了化功散,让他全身无法发力,也就算了。」老太医又咬牙又跺脚,痛心疾首道:「可你做什么给他灌那……那种药啊! 你可知死士都常年带着绝欲钉,你这一晚动情汤药下去,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卢淼完全被指责的傻在了原地,愣了几秒钟后,就飞快的反应过来。 肯定是窦璎那个孙子干的! 「那,那快救人啊!」卢淼急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却并没有否认给四哥哥灌药的事。 终究还是救人要紧,当务之急要将人的绝欲钉尽快取出来,老太医接过彩蝶一路拎着的药箱,挥手将小丫头打发了,吹鬍子瞪眼睛的要卢淼留下伺候他取钉。 卢淼求之不得,点都哈腰的伺候老太医先用银针封穴位,再用小刀于四哥哥小腹上方划开一道小口,取出了埋长在体内的传说中绝欲钉。 卢淼全程都在担心手术感染问题,和钉子长在身体里会不会死人,就算不死人,钉在小腹的上方,是怎么绝欲的,会不会戳到肾。 第50页 钉子长倒是不长,但是看着并不是铁或任何一种金属材质,在卢淼强烈的渴望与求知的目光下,老太医终于一脸高冷的说,是药制,并且傲娇的表示,这药,是出自他手。 卢淼非常想迎面给老太医来一棒子满天星光灿烂。 取完钉子,抹完药,老太医长嘆一声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慰卢淼,「这死士都是自小由各地的孤儿甄选上来,训练极其严苛,死伤也是家常便饭,艰难的长大,执行任务也是九死一生,真正能活到退队的并没几个,而即便真的退下来,也是一身的沉珂暗伤,还要……」 「我是打算和他成亲的。」卢淼打断道。 卢淼看过原着,关于四哥哥,作者都描写的很细緻,这也是狗血连篇,卢淼还能坚持追的主要原因,在作者的笔下,死士的是鲜活的。 至于绝欲钉,为什么跳过,或者并不是跳过,而是世界自行修补,卢淼不知道,但是关于死士的甄选,训练,执行任务的惨烈,文中都描写的很细緻,所以卢淼打断了老太医的话。 老太医一脸动容的看着卢淼,见到卢淼眼中的认真,长嘆了一口气,嘆小姑娘太天真,宰相嫡女怎么可能嫁给地位连奴隶都不如的死士。 但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拎着药箱走了。 走到门口,犹豫着站定,咳了一声,背对着卢淼说:「绝欲钉取出来……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你先前为了逼他就范的药性可能还没解。」 「那有什么解药……」还没等卢淼问完,老太医已经一边摇头一边嘆气的走没影了。 卢淼将四哥哥盖好,偷亲了一口脸颊,这才沉下脸,叫了彩蝶进来备水沐浴。 沐浴的时候,卢淼一直阴恻恻的笑,笑的彩蝶后背汗毛直竖,终于忍不住问卢淼:「小姐你怎么了?」 卢淼躺在浴桶的边缘,俨然就是一朵黑化了的小白莲,哼了一声,说道:「明天带月儿去街上的药铺,给我买两大包最烈性的春,药,我要请个好朋友吃饭,好好感谢他一下!」 彩蝶嘴唇动了几动,隔着屏风朝床上躺着的四哥哥撇了眼,被卢淼发现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头上,呵斥到:「看啥看,那是未来姑爷!先前看到的都赶紧给我忘了!」 说着还伸出了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插眼睛的姿势,威胁了可爱单纯的小丫鬟。 彩蝶识趣的闭嘴不再问,卢淼这才翻个白眼,继续泡澡。 泡着泡着,又诈尸般的惊起一滩水花,抽风一样想起了一件大事,今天她闹这么大动静,还惊动了平时头疼脑热都不会惊动的老太医。为什么宰相和宰相夫人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爹……不再府中?」卢淼询问正在给她擦背的彩蝶。 彩蝶暗暗在卢淼的身后做了一个嘆气撇嘴的鬼脸,回答道:「小姐忘了吗,大少爷一个月前就派人来传话,说是这两天可能就会到皇城。老爷和夫人一早就去城门口等了。」 「我哥哥?卢鑫?」 「大少爷一走三年,边关战事终于告一段落,早早递了摺子,皇上一月前就特批了大少爷回家探亲啊小姐,你忘了吗?」 卢淼她——还真给忘了! 书中女主和她这个哥哥最为亲近,女主和男主搞在一起的时候,卢鑫也是激烈的反对,后来兄妹二人大吵一架,哥哥恨铁不成钢,但是也无能为力,边关告急后回到边疆不久,就被敌方奸细放冷箭射死了。 三年没见,卢淼倒是不害怕演技穿帮,毕竟三年卢淼从十五岁长到十八,所谓女大十八变,性格有所变化再是正常不过。 但是她这哥哥是个爆脾气,原书中,知道女主喜欢三皇子,都差点闹到脱离关系,这回来要是看到她要跟个死士,还不炸翻了天去。 当务之急就是在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还有将军老哥回来收拾她之前,将生米煮成熟饭! 卢淼刚要不管不顾的往床上上,但是想到四哥哥会一口血喷出来,可能有一半是被她怄的,就不敢再强人所难,可况四哥哥刚吐完血,虚着呢,再说,真要她不管不顾的强迫四哥哥,她也做不出来啊! 卢淼蹙眉深思了一会,突然发疯一样,把手臂送到自己的嘴下面吮吸,片刻松开之后,白皙的皮肤上,就多了一抹惊心又暧昧的红痕。 看效果足以以假乱真,卢淼一把拽过被她抽风举动震惊的一脸懵逼的彩蝶,指着自己的脖颈,急吼吼道:「快点,亲我!」 彩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卢淼宛如看着一个黄色链球菌,但是碍于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只得三观俱裂的抖着嘴唇凑上去。 屏风「啪啦!」一声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四哥哥围着被子一脸阴骘的看着光熘熘搂在一起的主僕二人。 卢淼脚底一滑,「哗啦」砸进了浴桶。 彩蝶记着卢淼说的「这是未来姑爷」的话,很识趣的脚底抹油熘走了。 卢淼好容易扒着浴桶边要站起来,被四哥哥一把按了回去,喝了好几口水,又拉上来,然后又按进去,再拉上来…… 反覆无数次,卢淼终于哭唧唧的求饶,「四哥哥!行了,别按了。」卢淼痛苦的干呕道:「喝不下去了。」 四哥哥将卢淼的衣裳砸在卢淼的狗头上,裹紧了被子,转身回床上坐着了。 卢淼也顾不得浑身水淋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穿好衣服,小媳妇一样走到四哥哥身边,拽了拽四哥哥的被子。 第51页 四哥哥此刻脸色绯红一片,简直像个切开后露出红红果肉的大西瓜,险些一脚将卢淼蹬出去,但是腿抬到一半,想到自己被子地下光秃秃的状态,马上又放下了,这回连眼珠子都似乎带上了血丝,恶狠狠的冲着卢淼道:「你他妈花样还真是多!」 「我我我,我不是百合,没有蕾丝边这回事,你冷静点听我说……」卢淼说着就一步跨上床,将四哥哥连人带被子一起揽紧。 「我就是让她给我添两个印子,我爹妈老哥就要回来了。」卢淼说着忍不住使劲亲了一口近在咫尺的四哥哥的侧脸,惹的人若不是松不开手,就要原地掐死她,这才继续说:「他们回来看到你,肯定要问我怎么回事,我肯定会说我喜欢你,嗯,这是事实。」卢淼一边说一边点头,「但是他们……不一定会同意。」 「所以我就想,要么先和你睡了。而你又不愿意,所以才让彩蝶亲我的!」 四哥哥听到这里,完全被卢淼的神逻辑绕懵了,加上药性来的兇勐,这会脑子已经不会转了,被散了武功,又没有衣服,春.药的药性更是变态的让人疯魔。 疯魔的他看面前这叽叽喳喳个不停,却完全没有逻辑和重点的小嘴,都变得诱人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哇呀呀呀呀呀呀,吃我一棒十八厘米! _(:3ゝ∠)_ ☆、憋死你算 四哥哥周身血液似乎像是被燃着的火,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而渴望什么怎么疏解, 他似乎是知道,却不情愿,不情愿! 他一个自恃自制力超群的纯爷们,这样被人拿捏, 被药物所控制,他怎么能情愿! 他用尽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马上就要脱轨的行为, 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把自己裹成一团,屏住唿吸不去闻卢淼近在咫尺身上散发出的女儿香, 将他疯狂想要尝一尝眼前这张无数次说爱他,喜欢他的小嘴的滋味用疼痛盖过。 不该是这样,也不能这样! 即便是他终有一天会败在这宰相嫡女的狂轰乱炸甜言蜜语里, 心甘情愿的为了见她亲近她, 做她不见光的姘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侍, 也绝不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卢淼紧张全身颤抖都如同踩了电门,兴奋的血液沸腾都冒着心形的泡泡, 眼睁睁的等着四哥哥耐不住药性,亲她,按到她,这这那那她。 而四哥哥也如卢淼所料的眼睛直勾勾, 脸色如同煮透的虾子,向她缓缓凑来那双形状色泽都让她癫狂的双唇,两人的距离缩短再缩短,唿吸交缠,热烈的渴望无声在两人之间的蔓延,如丝如线,缭绕纠葛。 卢淼心脏几乎要挺跳,很想上前那么两厘米,就能啄住她朝思暮想的唇,但是她此刻却疯狂的期待这个吻,打破平衡和单方面追逐的吻,能由她千辛万苦引入洞口的猎物,主动跳进她的天罗地网而开始。 将心脏吊在喉咙,将五感汇聚双唇,将她两辈子加在一起的耐心,都用来等待这漫长又註定缠绵悱恻的吻。 她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唿吸,她殷殷期盼眼看望穿秋水。 于是「于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四哥哥那两片含着冰与火,天堂与地狱的双唇只差零点零一毫米就要挨上卢淼颤抖的双唇时——四哥哥艰难的停住了。 四哥哥停住了。 停住了。 住了。 了。 我就操了,这特么是什么神自制力! 卢淼满脸纵横交错的妈卖批,刚想算了,妈的你不来我来,就见四哥哥脸色痛苦,嘴角又一次流出了鲜血。 她这一天小心脏从南极到北极从地狱到天堂已经绕了不下百十来个圈,这会子已经淡定下来了。 她是绝对相信老太医的医术,连药都没开,说明绝欲钉取出来之后,四哥哥肯定就没有大碍了。 那么眼前的嘴角溢血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绝欲钉的余力作祟,二是四哥哥自己作祟。 卢淼尊敬了老太医绝欲钉创始人,加上一生行医的专业精神,选择相信后一种。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脏「啪唧」拍回原处,卢淼无声的骂了一句脏话,一把伸手粗暴的捏开了四哥哥的腮帮子。 果然嫩红的舌尖被主人咬的稀烂。 卢淼先是狠狠心疼了一秒,后又有点心酸,很想掐着四哥哥的脖子摇晃,问一句:「你他妈亲我一口会不会死?和我睡了难道会感染什么不治之症!」 但是哪怕瞬间脑中百转千回,卢淼还是认命的把人按趴下。 四哥哥脸色红的已近发紫,可以看出能将嘴唇生生停在她面前,已经用了最后的自制力。 窦璎那孙子的药量下的不少,被卢淼按倒了之后,四哥哥眼神都已经涣散了。 卢淼一边掀开被子,一边骂骂咧咧的,对四哥哥真是又爱又恨,爱四哥哥不屈服欲望支配真爷们,恨四哥哥顽石一颗焐热遥遥无期。 不过药性还是先解了吧…… 卢淼对着斗志昂扬的小四四,一脸丧,她绝对是女追男歷史上进展最慢,和进展最快的例子,大四四的小嘴没亲到,却要亲密接触小四四了。 卢淼阅片片儿无数,实践生涩,但是架不住脑子存货多,运用灵活,心灵嘴巧,没一会就掌握到了要领。 软榻上眼睛发直的人,终于在卢淼两个「深深深」的大招之后,哼哼唧唧有了反应。 第52页 这反应可以说是很激烈了,卢淼的头髮差点被揪成斑秃,想不明白已经用了化功散暂时化去武功的四哥哥,是哪来的怪力,将她甩了出去。 揉着发酸的腮帮子和被拽的一抽一抽的头髮,卢淼生无可恋的看向四哥哥。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他妈说! 憋死你算了! 四哥哥眼中水雾迷濛,并没有完全的恢復神志,只是被刺激的狠了,下意识就想脱离这种让人疯狂的感觉,想要找回理智。 可是将人甩出去之后,那种空虚到蚀骨的感觉,更让人癫狂,四哥哥粗喘着气,艰难的裹紧被子,似乎是觉得床不安全,所以踉跄的走向墙角,用头紧紧抵着墙壁,不动了。 卢淼向天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来就自己来,你当你那小四四能是那么好吃下去的啊! 腮帮子都要撕裂了好伐。 不过盯着四哥哥的后背看了一会,卢淼发现了不对劲。 转到四哥哥的身边一看,顿时从心底里感觉到无力。 四哥哥正把自己的手臂含在嘴里死死的咬着,牙齿几乎要陷进手臂的皮肉,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强行将药劲熬过去。 卢淼真是服气了,四哥哥真男人!四哥哥硬汉子!四哥哥妈的柳下惠转世升级版! 怕人这样下去,真的把手臂叼一块肉下来,卢淼劝小孩子一样,用自己的手指,将四哥哥的手臂解救下来。 看手臂上咬痕的深度,怕是她这几根手指要保不住,最好别咬断了,她不想变成残疾。 卢淼闭着眼睛等着锥心刺骨的疼痛。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到来,四哥哥轻轻含着她的手指,却并没有咬下去。 一颗温热的液体打在了卢淼的手臂上,卢淼被这轻微刺痒的一滴,滴的整个人一抖。 勐地抬头一看,四哥哥竟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瘪着嘴泪眼朦胧的看卢淼,眼中全是无声的哀求。 卢淼被四哥哥这一看,弄的又想笑又心疼,看看,多出息呢!抵死不从硬汉子啊,生生憋哭了…… 卢淼强忍着想要喷笑的冲动蹭到墙角,面对着四哥哥,慢慢的跪了下去…… 四哥哥慢慢的将身上的被子拢住了跪在墙角尽心尽力的卢淼,痛苦又似欢愉的蹙起了眉,低着头,复杂难言的看着这个天之娇女丝毫没有扭捏的跪在他脚下,将他送上极乐的巅峰。 心中那颗自磐石长出的青苗,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分出了数不清的枝杈,郁郁葱葱的将柔软的根茎,死死扎进顽石的缝隙,茁壮而强硬的生长。 可能是药性拖的太久,可能是卢淼的自学能力和灵活运用能力真的很惊人,没几下,卢淼就猝不及防的被呛个正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卢淼被嗖的一下推开,脑袋「咚」的一声,猝不及防的磕在了身后的墙上。 四哥哥爽完就跑,身体力行了一把什么叫拔吊无情! 卢淼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哥哥仓皇而逃的背影,愣了一下明白过来。 漱好了口,卢淼对着四哥哥面朝床里,将自己裹成一个球的背影,无声的哈哈大笑。 她四哥哥也太可爱了,刚刚跑的那么快,绝壁是因为秒撂,而羞涩了! 卢淼无声的笑了个够,这才走到床边拍了拍四哥哥裹成一个圆柱体的后背,用科教专栏的主持人一样通宵百事的语气说:「四哥哥,那很正常,真的。」 四哥哥被卢淼拍的整个圆柱体的一抖,听了卢淼的话,有又往里滚了半圈。 「真的很正常,那个吧,第一次都时间短……」卢淼忍不住恶趣味问道:「你是不是自己从来没来过啊?」 这回四哥哥终于爆了,顶着一张余药未尽的绯红脸颊,瞪着一双余韵未消的水淋双眼,阴沉着脸瞪着卢淼,卢淼对四哥哥的眼神秒读懂,忙解释道:「我我我我,可都是看……书啊!都是书上看的!」 四哥哥却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而是沉着脸从卢淼的脸上,转向门的位置。 由于刚刚见了四哥哥炸毛,羞涩、泪汪汪、哭唧唧、所以此刻四哥哥惯常阴着脸,却再也在卢淼这里起不到威慑的作用,反差萌的卢淼心痒痒,只想搂过来,亲一口。 卢淼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甚至好做好了四哥哥会将她一巴掌拍飞的准备,毕竟这可是服了化功散,灌了强力春.药,两相夹击的药效之下,还能把她一把抡飞的人吶。 可是四哥哥一动没动,连看向门方向的眼睛都没闪一下。 卢淼见人这么老实,「吧唧」狠狠的亲了一口,还是觉得不过瘾,她实在是太喜欢面前这个人,喜欢到被他打一顿,都觉得是「马杀鸡」效果,被割一刀,都视若珍宝的当成纹身,一个吻都没得到,就先给人跪舔,她想亲遍四哥哥的全身,让他的身上被自己的味道侵染,光是亲一口脸颊,怎么能过瘾呢? 于是卢小痴汉,又一次刷新了下限,她单膝跪在了床沿边,低头亲吻了四哥哥漏在被子外头的脚趾。 四哥哥可能是绝没想到,卢淼还能对着他卑微至此,惊的刚刚褪去的药性,似乎又旧伤復发一样勐的杀了个回马枪,连脖子带脸,一把火一样,「唿啦」一下烧个通红。 卢淼见人反应的这么激烈,正想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顺势加把火,来个深情告白,却被一声震天响的踹门声,把肉麻麻的说辞尽数揣回了肚子。 第53页 接着是门外传来惊天动地般响彻宰相府的狂吼:「卢三水!你他妈还要不要脸了!」 卢淼纯粹是被声音和气势震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来人一身铜色轻甲,红璎头冠,面容刚毅冷峻,若说四哥哥是暗夜中悄无声息取人性命的弯刀,那来人便是烈阳下出窍逼得人闻风丧胆的长剑,端的是好一番铁骨男儿,风采卓绝。 正是她那离家三年征战沙场的好哥哥——卢鑫。 作者有话要说:  别跟我说没吃到四哥哥要……怎么我。明明「吃」到了! 本来这一章想着晚上发,但是想到晚上我要上夹子,所以就今早发了。 夹子就是千字收益榜,亲爱的小天使们,夹子对于一个小菜鸡的重要性我只能用【!!!】这个来表示! 我能不能在夹子上杀出一条血路,就看你们了!_(:3ゝ∠)_ 【明天更新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以后!!!】 【因为千字收益榜字数多了会掉下来,所以要晚点更!】 捂脸跑~~~~捂脸爬~~~~捂脸蹬腿~~~~~捂脸挣扎~~~~捂脸喘气~~~~~小天使们,别打了,再打没气了~~~~~~ ☆、四哥哥跑了 卢鑫瞠目欲裂。 看看, 他不过三年没回家, 他一向高傲高洁好妹妹, 竟然卑微的跪在自己的床边,奉如神邸的讨好床上的男人! 他一路风尘,归心似箭,但是却还没走到皇城, 就听闻他宝贝妹妹为了个男人惹怒了当今陛下,而最让他气血上涌的却不是这个,他妹妹若真是爱上个好男儿, 为了求个赐婚惹恼了皇帝, 这般敢爱敢恨的行径,卢鑫身为哥哥只会贊一声, 不愧是他卢家的种,即便是女儿身,也合该是个爽利的巾帼。 可问题是她这妹妹怕是被屎煳了眼, 看上的竟是当今三皇子! 这当今三皇子可谓不止名动皇城, 花名几乎要传遍全国,他即使远在边关, 也是如雷贯耳,风流韵事常常被拿出来细数, 而每过一段时间必有新花样来代替旧话题,堪称是他们这些枯燥的军营生活的一项重要调剂,军中男儿正值壮年,哪个不羡慕这三皇子艷福深厚, 哪个不骂上一句,生得帝王家连下面那根怕是也镶金镀银,这才惹得大姑娘小媳妇都对其趋之若鹜,痴心深重。 天高皇帝远,这玩笑开得,酸唧唧的嫉妒也好,纯粹是羡慕也罢,前提是不能和自家人挂上关系,而他向来一家子掌中宝的妹妹,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好容易回到皇城,爹娘庶妹都来迎他,唯独自小最疼的妹妹没在,一进府中又听说三皇子竟然在他妹妹的闺房! 卢鑫简直要红了眼睛,他家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下着,千娇百宠长大的好女儿,凭啥子被那头种猪拱了? 卢鑫一路杀回来,连甲冑都顾不上除去就急匆匆的跑来「捉姦」他倒要看看这三皇子到底是长了几头几臂,迷得他家的好妹妹着了魔障。 谁知道一回来就让他看到那么意难平的画面,他卢家大小姐,怎么能对着个种猪卑躬屈膝! 卢鑫气贯长虹的一吼,不仅卢淼吓的坐在了地上,连跟在他后头的宰相夫人和宰相大人还有卢双,也都跟着齐齐一抖,彩蝶一脸怯懦咬唇的看着卢淼眼中歉意满满,显然是想要通风报信,却还没能来得及。 卢淼无语的爬起来,向门口一看,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家团圆,搞的好生无语。 深吸一口气,就在卢淼要迎难而上,坚强勇敢的向家人坦白她和四哥哥已经「两情相悦」并「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就听站在门口的卢鑫用一种「我他妈杀你全家」的语气气势磅礴的冲着屋里吼:「末将在边关,早听闻三皇子大名。」 「既然三皇子到访,今日就必须要一睹尊荣了!」 这话说的可谓是十分生硬和无理,若是真的三皇子在场,怕是要当场气的小兔子跳跳。 他就算是个纨绔皇子,可也终归是皇子,藐视皇威,可不是小事。 卢淼刚要张口解释,她床上的是她心爱的四哥哥,哪里来的三皇子! 但是卢鑫似乎是铁了心要闯她妹妹的闺房,从她妹妹的床上揪男人。 气势如虹的就迈步进来,从宰相悬空的手来看,是没拽住这熊儿子。 卢鑫杀气腾腾的几步跨到床边,抬眼向床上一看…… 情哥哥和亲哥哥正眼相对,如两柄利刃刀锋碰撞,火花四溅。 一个久经沙场戾气外泄,一个久经杀场煞气腾飞,仿若明暗交汇,天地冲撞,一时之间气势竟然旗鼓相当,谁也没被谁比下去,两个人瞪着四只眼睛较劲,如果这是电视剧,那么两人之间的特效,一定是一路火花带闪电。 半晌,两人瞪的眼睛都冒红血丝,仿佛入魔前兆,却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卢淼无语的看着两人斗鸡一样谁也不肯先低头,无奈的揪了揪亲哥哥的袖子,谁让她情哥哥正处于「弱势」,没穿衣服不说,不光被药折腾的够呛,还刚刚来完人生第一发。 卢鑫被卢淼一拉,眉头一跳,挑唇一笑。 手指隔空挑衅一样点了点四哥哥,又点了点卢淼的额头,假作疾言厉色道:「出息了卢三水,竟还学者那些个贵女,豢养起了小侍了哈。」 卢鑫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四哥哥,他刚一打眼,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是花名满皇城的三皇子。 第54页 这种不输他的阴寒之气,只有真的杀过人,杀多了人才会有。 再说三皇子能得那么多红颜知己,首先第一点,就得是个英俊过人的模样。 眼前的人鼻子眼睛倒还过得去,但那一道快要上承天下启地的长疤,再是帝王之子,毁成这般摸样,在这第一看脸第二看脸第三才看家世的贵女眼中,能找到对象就不错了,还红颜遍地?不扯呢么。 卢淼真想把卢鑫戳她额头上的手咬断,她好容易哄的四哥哥肯让她亲近了,再努力一把,刚才她要是没被打断,再加把干柴,甜言蜜语一番,说不定四哥哥借着这没散药劲就燃了,最不济也能亲上个两厢情愿的小嘴嘴,这下好嘛,全搅乱了! 卢鑫一直观察着四哥哥的脸色,若说这人是妹妹的姘头小侍,听了他意味嘲讽的话,到底是个气势不输他的硬汉子,不可能没有反应。 若说这人不是妹妹的姘头小侍,可这人入得妹妹闺房,赤身围着被子坐在妹妹的床上,最重要的是同为男子,这人眼中刚爽完的浪劲还没过去,说不通…… 卢鑫想不通,索性再出言刺激,「就算是豢养小侍,你也寻个模样好点的,怎的三年没见,不喜欢娘娘腔,改重口味了?」 卢淼捂着脸想要哀嚎,他这便宜哥哥还没完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口,果然收到了四哥哥的反应,四哥哥没去看卢鑫,而是转头直视一脸生无可恋的卢淼,他也想知道,卢淼这样一位千金小姐,暗地里想要什么样的小侍没有,怎么会偏偏玩命跟他死磕,甚至不惜……跪在地上给他舔。 卢淼骑虎难下,她这便宜哥哥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不依不饶,门外还三个进也不是,不进心痒的站着不肯走,卢淼面对四哥哥无声的质问,心想着都走到这里,肯定不能怂,索性心一横,当众表了决心。 卢淼对着门口柔声开口先叫人:「爹,娘。」又转回头看向卢鑫:「哥哥。」 「四哥……是三皇子的死士。」卢淼把头转向四哥哥煽情的说:「我合欢夜宴上看上的不是三皇子,就是他,是皇上误会了。」 「四哥哥,我真的喜……」 卢淼正想借着这样的机会接上刚才的告白,就被一旁听的眉毛要挑到天上的卢鑫一把捂住了嘴,不顾卢淼的挣扎,将这个花痴熊妹妹拖到门边,甩了出去,哐当一脚又踹上了门。 到底是军中武将,这一脚踹的叫一个结实,直接把门板踹出了门槛,卡在一个诡异的角度怎么也拽不开。 这可急坏了在外头和一家子大眼瞪小眼的卢淼。 她四哥哥还没穿衣服呢! 卢淼在外头急的直转圈圈,她这便宜哥哥是个直性子暴脾气,军中一把手惯了向来说一不二,四哥哥化功散的药性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万一两个人打起来,那不是要吃亏啊! 卢淼将脸贴在门板上凝神细听,冷不防被脑袋两边多的三个脑袋吓的一蹦,四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默契的依次按照门缝排开,非常有顺序的将脑袋再次贴了上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屋子里静的出奇,没有想像中的打斗声,桌椅翻滚声,没有怒吼没有骂架,甚至没有正常的交流说话声。 越是这样卢淼越是焦急,四哥哥武力值被药物化解,身上又连一块遮挡的布片儿都没有,万一她哥哥狂性大发…… 动了杀心可怎么办! 就在卢淼考虑要不要去柴房找把刀,直接噼门的时候,卢鑫总算「喀拉!」一下拽开了门,走了出来。 然后五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卢淼「嗷」的一嗓子就扒拉开卢鑫冲进屋子里。 随即崩溃的哭唧唧,果然……四哥哥跑了! 卢鑫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全身.赤.裸的,只在腰间胡乱围了一件软甲,全身的衣物不翼而飞,而且据卢淼根据软甲下面肌肉曲线流畅的光.裸大腿,和卢鑫略为怪异的夹腿走路姿势来断定,软甲下面是挂的空档。 没有别的解释,只能是卢鑫将衣服裤子都脱给了一丝.不挂的四哥哥。 卢淼哭唧唧的爬上还保留着四哥哥余味的床,将头埋在被子里做忧郁状。 实际上是在等着「三堂会审」如果实在不行,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行就装疯卖傻喝毒.药,反正她都给人口了,这是只有她未来老公才能有的高等花活,口了人就是她的,就是! 但其实卢淼心心慌慌的,这关怕是不好过啊…… 然而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发生,卢淼埋在四哥哥余味未散的被子上睡着了,也没人「审」她。 第二天卢淼起来的时候是有点蒙的,心道不会吧,这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竟然这么开放,这么人性化,这么就轻易接受了她「离经叛道」的事实? 不会是在早饭上等着她吧,可是吃饭的时候被训,会消化不良的。 早饭上卢淼战战兢兢的等着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或者是暴躁的老哥向着她开炮,但是……一顿饭非常的和谐,除了因为卢鑫回家加了几道肉菜之外,可以说是一片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勘测到敌情。 但是卢淼总有一种很操蛋的预感,这特么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卢淼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也没有意外。 她被囚禁了,不对,确切的说是禁足。 第55页 她一开始还以为卢鑫看了她几眼,看出她是个妖孽,她掉马甲了。 但是似乎不对劲,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任何的不同,宰相夫人见了她依旧用两团波涛汹涌往死里闷她,宰相大人依旧会在吃饭的时候,往她的碗里丢肉。 卢三金这几天一直在和许久不见的同僚聚会,每天早早的走。醉醺醺的回来。 卢二又总是接到一些大皇子送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然后笑的一脸春风荡漾。 但是失去了四哥哥消息的她,却被禁足了。 之所以说是禁足,是因为她试过了各种方法,无论是跳墙还是钻洞,无论是正门还是侧门,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离不开这偌大的宰相府半步。 总是会在「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侍卫,一声不响的叉回去。 她三百六十五度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尝试,为了熘出去,她对每次不重样叉她回房间的侍卫,除了美人计,什么威逼利诱都试过了。 可这宰相府的侍卫,竟然比她四哥哥还要难搞!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宝贝们_(:3ゝ∠)_ 有人等更好开心 爱你们的三日 比心心 ☆、选妃宴出府 卢淼想念四哥哥。 偷熘无果后, 她决定讲道理。 于是她逮住一切机会和宰相大人宰相夫人, 掰开了揉碎了将她喜欢四哥哥这件事的利弊, 从皇帝忌惮畅谈到她以后的人生幸福,然而每次她加特林一样「突突突突」的说了一大堆之后,总会发现对方从头到尾——但笑不语。 笑的宛如正在纵容一个撒尿和泥巴当点心吃,还宣扬特别香特别甜的小傻逼一样。 好吧岁数大中的封建余毒深, 她不找他们,她找卢三金聊,卢三金是个有啥说啥的纯爷们, 不会和她整这些软刀子。 可是卢三金越来越忙越来越忙, 早上狗没起,人就没影了, 晚上回来喝的把她认成宰相夫人哭唧唧的叫娘,这特么怎么聊? 卢二又倒是听她说,可是她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也就是个树洞的功效。 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从来没有呵斥她喜欢一个地位底下的死士, 也没责怪她私自将人带进闺房自毁清誉,但是卢淼再清楚不过, 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是在无声的表示不贊同,而她那个熊哥哥, 那夜不知道和四哥哥说了什么,卢淼怎么扣问也扣不出来,一问就十分不高明叉开话题,这几日索性见不到人, 绝壁是在躲着她。 瘾君子断白面儿,可以说是非常的「销魂」了。 但是疯狂思念四哥哥的同时,卢淼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亲情,她实在庆幸这一家子都用如此温柔的拒绝,来等她自己清醒,而不是激烈的斥责诋毁和埋怨。 虽然她最后可能并不会清醒,但是卢淼却经此一事,真真正正的把宰相夫人和宰相大人,她威武霸气的将军哥哥,她傻白真甜的大胸妹妹,都划进她的世界,她心里将宰相府画上一个圈圈,圈圈里头都是她的家人,现在只缺席一个四哥哥,卢淼会不惜一切努力,争取早一日将四哥哥也划进来,那才是她人生的圆满,不枉她横死街头穿越异世一回。 思念四哥哥的日子里,卢淼也日日都念着另一个人,她之所以被毫无准备的揭穿喜欢四哥哥的这件事,并遭到了一家人的反对,继而她被禁足宰相府,这一系列的罪魁祸首窦种马,卢淼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吩咐彩蝶买来请窦种马享用的烈性春.药和附加的化功散升级版软骨散已经到位,现在只等一个契机,一个名正言顺出府的机会。 卢淼每天去练武场「嗖嗖嗖」,脑中把箭靶幻想成窦璎的模样,幻想着把窦小兔子射成窦小刺猬,还别说,挺减压。 见不到四哥哥最一开始的焦躁,都随着每天「嗖嗖嗖」而平静了下来,来日方长,她不能急于一时,她有足够的时间去铺陈一张天罗地网,网住她想要人。 卢淼曾经没有机会经过真正的爱情,生活和条件的逼迫下,她的感情观几乎是扭曲的,她之所以会喜欢上四哥哥,并不全是因为死士神秘又酷,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身为死士的四哥哥,他和她一样,在情感上,是白纸一张。 简而言之就是干净。 卢淼自认无法驾驭一个拥有完善的自我意识和封建思想,并且衣食无缺的贵族公子,她无法成为这样人的唯一,无法在拥有这样色彩缤纷的人生男人的心中,留下什么特别的痕迹,锦上添花从来都可有可无。 她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具有能容忍丈夫三妻四妾,朝秦暮楚的品质的古代女人。 但是四哥哥书中是一个肃穆严谨,连执行任务都少有错漏,从不为执行任务中碰到任何诱惑折腰,他的世界是黑白色,他全心全意的只为了活着。 这样一个人,固然心若磐石坚不可摧,想要撼动他的世界,不疯不魔不能留痕,不痴不狂无法成迹。 但是这样一个人,一旦你撼动了其中一角,闯进他单调的世界随意一笔涂鸦,他就会为你癫狂,只为你癫狂。 这才是卢淼想要的情感,为了吃上这口专属的「热豆腐」她不能着急。 想念四哥哥第十八天。 卢淼终于等到了解禁的机会,大皇子定在八月初的选妃宴,终于给了卢淼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府机会。 第56页 卢淼早早就「威胁」卢双,务必要她去请求宰相和宰相夫人带自己一块去。 因为知道了上次回礼是卢淼做主,而效果立竿见影,宰相和宰相夫人也就并没有阻拦,只是跟着马车的侍卫多了平时的两倍,卢淼发誓,她在这群侍卫中,看到了不下三个眼熟的,正是这半个多月她屡次威逼利诱失败例子。 无奈的暗嘆了一口气,心道看来宰相和宰相夫人态度很坚决,但是卢淼好容易跑出来一次,今晚註定必须要跑,十几天了,她要再不去四哥哥那刷刷存在感,她就白口那一管花活了。 卢双全程都紧张的要命,背一直端的笔直,整个人宛如一个喘气的殭尸。 成败在此一举,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人上人,还是一辈子高门大院苦等人,只看今天能不能彻底栓住大皇子的心。 卢淼其实是不贊成把一辈子幸福都压在男人身上的,男人爱你你天堂,男人厌你你地狱,但是身在这样一个世界,卢双这样的身份地位,不这样那青春去赌,就只能做她的买一送一。 两相对比之下,还是自己挣一把来的痛快。 不过卢双也不算太差,至少卢淼知道的剧情中,卢双即使是身为妾,也一直是大皇子的心头好。 虽然剧情和小说的情节早已经脱轨,而世界规则似乎也不再修补,那么卢淼大胆的猜测只要保证两根主线不崩断,也就是她和窦璎不死,这世界基本就可以随便耍了。 想到这卢淼不仅想骂一句wtf!窦小兔子还特么是重点保护对象。 不过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她这禁足之仇,下药坑她四哥哥的仇,还是要报的。 她在出府的时候,就已经打发彩蝶去三皇子别院堵人了,彩蝶虽然是宰相夫人的人,但是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对于那天没能通风报信的事情,很是过意不去,卢淼抓着这点愧疚之意,见天儿在彩蝶的面前长吁短嘆泪汪汪,终于于昨晚成功用「从小到大的姐妹之情」以「后半辈子幸福」为理由,哄的彩蝶今晚偷偷帮她去约人。 要找书中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很简单,等在别院门口,等三皇子打扮的风骚浪荡,准备出去猎艷时,截住就ok。 所以卢淼并不担心彩蝶等不到人,因为书中描写三皇子可是夜夜笙歌的。 卢淼担心的是她让彩蝶以答谢前些天的「礼物」的为名,约窦璎去天一楼饮酒,并且希望「礼物」来迎她一段路,好让她有机会和四哥哥说上话,好找机会将人引走,然后才是真正的「答谢宴」。 不怕窦璎不上道,就怕四哥哥成心躲她。 卢淼这一路可谓思虑万千,她要保证能成功从宰相大人派来专门看着她的侍卫眼皮子底下逃出去,能成功见到四哥哥,并且顺便好好感谢一下窦小兔的「礼物」,还要在卢双的选妃宴结束之前再熘回侍卫的包围圈,和卢双一同回去宰相府。 最重要绝对不能被宰相大人察觉,否则她以后连这样混出门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从头到尾梳理好,想好一切意外的应急策略,卢淼摊在惯常颠簸的马车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冷不防一回头,被身旁的殭尸小姐吓的一个激灵。 卢双整个人的状态紧绷的不像话,卢淼是有些微讶的,这样看来卢双对大皇子可能并不全是攀附之心,这里头切切实实的还揉着小丫头初开的情窦。 卢淼坐直了身体,将卢双揽进怀里,不断的抚摸后背,让人柔软放松下来。 「那么喜欢大皇子啊……」卢淼捋着卢双的长髮,感嘆道。 卢双索性枕在卢淼的腿上,眼睛亮晶晶的,含着期待和显而易见的惶恐,自下而上求心理安慰一样殷殷的问卢淼,「姐,你说我能被选中吗?」 卢淼忍不住笑了,这还是卢双第一次喊她姐,从前可都是「唉!喂!卢三水!」 手里不停鼓捣着卢双的长髮,卢淼肯定道,「能!」你就是什么也不做,这选妃宴,也摆明了是大皇子为你办的,傻妹妹! 「不过……」卢淼低下头凑近卢双的耳边小声说:「你得帮我熘出去,我就教你怎么一举拿下大皇子……」 「你要去哪?去找你的死士吗?」卢双担忧着坐起来,忍不住劝道:「爹娘是不会同意的,你不如退一步,要他来做个小侍……」 「你院子里那些小侍,你碰过吗?」卢淼并不想听劝,马上叉开了这个话题。 她是把四哥哥当老公追的,怎么能要人来做小侍? 她四哥哥是个不惧生死不受蛊惑的真汉子,不动心不可能愿意和她好,更别说做小侍,动了心和她好,她要是把他当成小侍,卢淼相信以四哥哥的暴脾气绝对会亲手结果了她。 卢双被她这一问,问的一下子差点没顶马车棚,面红耳赤道:「没有!我就是……」 「就是看别人养,你也养着好玩?」卢淼明知故问的挑眉。 说来这件事也不能怪卢双,谁让这个奇葩的世界,这猎奇的古代的豪门,不比吃穿马车,它专暗地里比谁的小侍和通房多呢。 卢淼不禁感嘆又庆幸,女主在这个淫.盪的世界,简直算得上是一股清流。 「不是,我……」卢双想解释,又羞于开口她是为了攀比,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反倒是眼睛无声的红了一圈,眼看要掉金豆子。 第57页 卢淼算是知道大皇子为什么对着个涕泪横流的卢双,也能一见钟情,所谓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不是没有道理,卢双一红眼圈,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总是梨花带雨一种滋味,看的多了难免心生厌倦,卢淼眉梢一挑,计上心头。 搂过卢双的脖子,耳语了好一会,才把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嘴都闭不上的卢双放开。 卢双完全被卢淼「胆大包天」想法给镇住了。 过了好半晌,才慢半拍哆哆嗦嗦的问:「能能能能,能行吗?」 「放心吧!」卢淼拍胸脯保证。 这一拍,卢淼默默的有点酸唧唧,明明她这身体的亲娘那叫一个波涛汹涌,怎么到她这就剩这么点浪花? 再看看卢双的两团鼓囔囔,岁数这么大点,长这么大也不嫌坠的慌! 话说,四哥哥不会也喜欢大的吧! 要是也喜欢大的怎么办吶。 要不……晚上让他摸一摸,问问他行不行,够不够大…… 实在不行她想点办法。 这古代有丰胸的方子吗? 十八岁还能发育的吧…… 一想起四哥哥,卢淼就忍不住在心底演练了一下今晚见到人要煽情的台词,自己嘟嘟囔囔嘿嘿嘿嘿个没完。 而卢双也正在消化卢淼刚刚教她的招数,总觉得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挺带劲。 很快,马车不再叽里咣啷的转动,一行人停在了一桩十分气派的宅子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 如果阅读本文,出现以下症状】 一面骂骂咧咧吐槽剧情狗血,一面控制不住自己点下一章…… 每次作者发文,无论多少字都觉得短小短小,想要暴力击打作者…… 恭喜你 你可能是轻微中毒,请闭上眼睛,默念十遍,「我爱作者,我要粉她一辈子。」 即可痊癒。 如过无法痊癒,请重复默念即可。_(:3ゝ∠)_ 如果你疯狂的想要一款死士小哥哥这样的男友,请别冲动,因为作者会陆续写「傻子」「情感缺失」「神经病」「不是人」等等。 你真的要为了一颗别人家的树,放弃整片森林吗? ☆、一壶抡出漫天星 不得不说有啥样的爹就有啥样的儿子, 皇帝举办合欢夜宴的时候, 将各家王公贵女都聚在一处, 这个可以理解,可以透过这些贵女的态度,来判断朝中结党的大臣。 但是皇子选妃,为啥子也要学皇帝, 将这些个涂脂抹粉的女人搞到一起待着,色彩太过斑斓,眼花缭乱不说, 多种香料一混和, 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可以分分钟熏死苍蝇的气味。 卢淼拉着卢双,同歪歪斜斜的自窗口飞出来的苍蝇, 一同逃离现场,唯恐再再这逼仄的屋子里待一会,怕是要被熏的昏死过去。 俩人正往出走, 一个身着一身盛开大牡丹花华服的女子迎面正要走进来, 卢淼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因为这衣服的图案乍一看好似她上辈子的被罩, 但近就发现很不同,因为这衣服行走之间竟有银色绿叶装的暗纹浮动, 流光溢彩煞是好看,衬得女子宛如一个行走的「花孔雀」。 「花孔雀」横冲直撞的往里头进,卢淼灵敏一错身完美的躲开了,卢双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虽然也侧了一下身子,不过作用不太大,还是和「花孔雀」很大面积下相撞。 俩人最挺翘的地方自然伤的最重,这「花孔雀」也是个波涛汹涌的,和她家妹妹这「晃里晃荡」的乍一看去,竟不分上下。 两个波霸奶奶相撞,场面极其兇残,俩小姑娘顿时脸色一白,估计是疼的狠了,但是碍于这是大庭广众,屋里还有不下三十来号人看热闹,不好当场伸手按揉。 卢淼嘴角一抽,觉得自己光是看着,都前胸发疼。 若说男的「兄弟」最怕受伤,那么女的就是「奶奶」,卢淼急忙将卢双揽过来,面冲着自己,在大袖摆的遮掩下,让卢双方便揉一揉止痛。 而那「花孔雀」就没那么贴心的好姐姐了,左右两个丫鬟,更是一脸麻木的站在原地,其中一个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发白的脸,眼中甚至一闪而过了幸灾乐祸。 卢淼眼神一向好,对人的情绪也敏感,轻易就捕捉到了小丫鬟的情绪,提了提嘴角,心道怕是这「花孔雀」平时没少折腾丫鬟。 但是别人家的事,跟卢淼搭不上一点边,见卢双不太疼了,两人的撞奶.子事件也是纯属意外,不存在责任方和非责任方,这门口没红绿灯没斑马线,俩人的「交通工具」只能属于剐蹭,又没掉漆没爆乳,不存在肇事逃逸,卢淼就拉着人要走,却没料到「花孔雀」一脚伸出来,拌了卢双一个趔趄,直接扑在了卢淼道背上。 卢淼本来还挺佩服「花孔雀」能咬着牙硬是为了形象没上手去揉一揉,是个好样的,但是没想到这人自己疼了没处泻火,撒火撒到她家又又的身上来了! 哈。 她穿越一回,没碰见狠毒庶母,极品庶妹,没遇见渣男,没宿敌,一帆风顺到现在,没想到这里碰见个「小钉子」! 「你瞎是不是,是不是瞎,啊!没看路是不是,是不是没看路!啊!我这是星云锦知道吗?知道什么是星云锦吗?啊!给我撞坏了你是不是赔给我!你赔得起吗?!」花孔雀一开口就宛如豌豆女战士,连珠炮似的对着卢双喷过来,还一边喷一边点着卢双的肩头,可以说是非常的嚣张了。 第58页 卢双自小在家受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的高等教育,啥时候见过这么兇悍的「闺秀」被怼的直后退,一路快退到花坛边上了,还是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自己炸成一团的「花孔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间隔还无助的茫然四顾了下,看到卢淼后,向卢淼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很茫然,用卢淼的话来说,就是一脸懵逼里穿插着wtf。 不在状况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点萌。 「花孔雀」也是看出卢双竟然走神了,更是气愤不已,马上调整了战术,ak47一扔,换成了喷子。 一张嘴就是「瞧你穿的一身披麻戴孝似的,你爹是谁,明知是参加大皇子的选妃宴,也不说给你打扮打扮,就将你放了出来,待会还不污了大皇子的眼!」 卢双脸色一白,这回反应过来了,也不一直怂哒哒的退了,反手就狠狠推了「花孔雀」一把,毛也炸起来了。 好嘛,正好又推在奶奶上。 卢淼听到这好端端的小吵小闹,上升到了家人,脸色也阴了下来。 卢姑奶奶十几天没吸到一口纯的,正燥的全身上下都是引信,谁点炸的谁满脸开花。 但是也没有理智全无,拉过刚才花孔雀身边的丫鬟,虎着脸噼头盖脸的就问:「你们是谁家的?」 小丫头被卢淼气势汹汹的一问,招的特别痛快:「太尉,太尉家的。小姐是太尉的外甥女,亲的。」 卢淼完全不了解古代的官职,只知道宰相挺大,但是太尉听着好像也耳熟,可是总感觉不是一个朝代,但是这书的背景是架空,化功散这样武侠小说里的东西都整出来了,整出个内阁首相人大代表也不稀奇,一时之间分不出上下,焦躁的又问:「宰相和太尉哪个大!」 小丫头被问的一愣,「宰,当然是宰相啊!」且不说官职上宰相是三公之首,一人之下。就说权势,谁人比得过当今宰相。 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说完后就立马明白过来,她家小姐惹着宰相家的了。 也不再一脸麻木的看热闹,忙上前去劝阻自家小姐,别说自家小姐只是太尉侄女,就算是太尉之女,也是不好惹宰相家的。 要是真的得罪了人,最先遭殃的就是她们这随身的下人。 但是她家小姐早已经被卢双推的那「雪上加霜」的一把,惹的炸了毛。完全把自己调整到了一个市井大妈的战斗模式,指着卢双叫嚣道:「你赔!赔给我!星云锦知道吗?多珍贵知道吗?你撞坏了就得赔!」 卢双是真没听说过啥叫星云锦,也没觉得自己撞坏了「花孔雀」的衣服,更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得干巴巴的直怼,「不知道,就不赔!」 可越是这样越是气人,眼看着「花孔雀」要扑卢淼身上撕扯,要开启战斗模式。 卢淼打听好了宰相比太尉大,再不犹豫,抄起花坛上用来浇花的铜壶,把水一股脑的倒进花坛里,飞快的截在卢双面前,笑眯眯的问「花孔雀」,「星云锦这么珍贵,是星星织成的吗?」 「花孔雀」也是气的狠了,瞪着卢淼挑衅道:「你俩是一起的?是不是星星织成的,你赔得起啊!你赔啊!」 卢淼抡起空壶,照着「花孔雀」的后脑勺就是一水壶。 看着捂着后脑步履踉跄要晕倒的「花孔雀」卢淼仍旧笑眯眯的说:「星星给你了,你自己织去吧!」 说着举了举水壶,又道:「要是不够,我再送你点。」 卢淼掂量过了,铜壶很薄,水倒出去用来敲人力度掌握好,不会伤的严重,但是抡的眼冒金星是绰绰有余的。 妈的不是星云锦吗?不是要星星么。 再抡几下,说不定还能赏你个月亮!真是不动手好久了,最近一直挨四哥哥揍,冷不丁一动手,还挺兴奋。 「花孔雀」晕晕乎乎的将倒没倒,这会子确实是眼冒金星,将将清晰一点的视线,见了卢淼眼中跃跃欲试的兴奋狼光,登时「娘哎!」一声就要跑,转身太勐,没跑两步,就软绵绵的倒下去了。 但人却并没有以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抢地,而是被一双修长的手臂接住,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然后甩给了身后的侍卫。 来人不是那道貌岸然的大皇子窦珏还能是谁! 卢淼早就料到窦珏和老皇帝一样,将这一帮子女人弄到一处,肯定会暗搓搓的藏在什么地方观察,说不定卢双开始被人欺负,他就躲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不出来英雄救美,绝壁是等着卢双不敌,然后泪汪汪梨花带雨给他看着偷偷过瘾,品味诡异的衣冠禽兽伪君子! 就会整这马后炮,这会倒是出来捡漏博好感了! 想的美! 于是就在窦珏端着好一副严谨正派的模样,刚要出声询问,好替她的小东西讨回公道顺便刷好感度时,卢淼向天翻了个白眼,蹙着眉捂住心口,故作虚弱断音道:「气……我了,心,心口……」 卢双总算机智了一回,急忙上前扶住卢淼,冲着大皇子身边的丫鬟不客气的吼:「还不过来帮忙,我姐姐有心疾!」倒很是有点主母的样子。 卢淼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给卢双点了个贊,放松身体,让自己适应「晕倒」,由着一帮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进客房,大字形摊床上。 窦珏早看出卢淼是装的,但是也假作关心的跟在后面,温声的冲着卢双询问要不要请大夫看看,卢双视线左右飘荡,就是不往他的身上落,说话的声音也含着明显的失落,两手着这门,低声道:「不必劳烦大皇子……我姐姐有随身药品,服过药休息一下就好,只是……」 第59页 卢双再抬起脸的时候明显眼圈红了,匆匆看了窦珏一眼,咬唇道:「才艺展示,我……没办法了。」 那模样像极了被逼着到绝路的小兽,无助的向你低低的哀鸣,正中红心。 窦珏一把攥紧了身侧的衣袍,眼底涌上狂风暴雨般的兴奋光芒。 就是这个样子,可怜的小东西。 让人想揉进怀里好好呵护,也更想将人欺负的更惨,看她嘤嘤依偎着自己哭泣。 不过卢双没有给大皇子任何机会,说完捧「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窦珏要不是身手敏捷,手指头绝对会被夹住。 窦珏:「……」小东西竟然沖他亮出了嫩嫩的小爪子……这是生气了? 一关上门,卢双马上释放出了她见到心上人的喜悦之情,蹦蹦哒哒的也爬上了床,压了卢淼的半个身子,在卢淼耳边兴奋道:「姐姐姐姐,你看我表现的怎么样!」 卢淼被压的发麻,抽了一下手臂没抽动,只得哄人道:「你去看看他走没走,要是这半天还没走出院子,就说明你演技好。」 卢双「嗖」的一下就跳下床,顺着窗缝向外头一看。 然后回过头眼睛冒「红光」的看着卢淼,慢悠悠的说:「在撞墙。」 「那是后悔没出来英雄救美。你演的棒棒的,他应该没看出来。」卢淼将手枕在脑后,耷拉着一条腿,在床边盪啊盪。 这是她和卢双商量好的第一步,没有「花孔雀」卢淼也会当场「发病」,为的就是从这一干贵女中挣脱出来,毕竟卢双美貌不假,可也不是最美,只能算别致,但是淹没在花丛中,就显得普通。 窦珏虽然爱这一款,但人心善变,难保不会再看上什么别的款移情别恋,就算不移情别恋,多收一个,对窦珏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卢双就非常的不利。 从那花丛中挣脱出来,她就是最别致的一朵,门外的若即若离,和最后的红眼圈,就是勾起窦珏回味一遍,当初看上卢双的特质。 这样一来,他心中眼中全是卢双,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分心的。 而卢双不去参加才艺,正是至关重要的第二步,谁让原书中卢双是因为抚琴而被窦珏看上,但是剧情已经崩了,窦珏的一见钟情,不再是因为抚琴,那么抚琴这种古代闺房女子,随便拽出来一个都能抚上一段的鸡肋才艺,还是不要表演了,若是碰上个没事干天天就练琴的琴霸,被比下去,反倒得不偿失。 现在卢双因为给担心姐姐亲力亲为的侍疾,不仅避免了被比下去的尴尬,又刷了一波善良贤惠的好感度,刚刚又对着那个专爱她可怜兮兮的人狂甩了一波泪汪汪,卢淼敢保证,这一天,只要卢双不出现,窦珏哪个闷骚的脑子里,怕是装不下别的东西。 才艺展示?让她们对牛弹琴去,跳舞给瞎子看吧! 姐妹两个索性插上门,在这舒适的客房中小憩。 由于这皇子府的客房床榻实在太软,顺着窗扇爬进来的阳光又太温柔,合着不知名的小鸟吟唱,姐们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刚刚见到的参选贵女,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俩人是被窦珏派人来叫醒的,这一下午窦珏可谓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抓心挠肝,眼里看着一干贵女轮番上阵搔首弄姿,心中全是焦躁,这都什么资质,和他的小东西差上太多! 忍不住狠狠剜了几眼身边的总管,看看你选的都是什么货色! 总管面瘫着脸,眼中全是迷茫和无辜。 终于等到才艺表演结束,难熬的一天终于到头。夜宴开始准备,吃完这顿夜宴,窦珏就要定下妃子人选,可是这太阳的偏西了,而让他心绪不宁了一天的始作俑者竟然一整天到现在都没出现! 想那装病的宰相嫡女应该好了,就是不知道他的小东西有没有气消,窦珏忍不下去,只得差人去请。 而此刻才醒的可不止卢淼和卢双两个人,上午被卢淼一铜壶砸的满天星的「花孔雀」醒过来后不仅错失了皇子面前的才艺展示,更是得到了一个让她想再次昏死过去的消息,她上午大言不惭的惹到的竟然是宰相家的! 宰相是有多清廉,嫡女庶女一起出门,全都是清一色的素衫,连头饰都没几个…… 于是就在两姐妹应窦珏的邀请,准备去参加夜宴时,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的「花孔雀」耷拉着尾巴,来道歉了。 太阳已经见不到了,天色开始暗沉「花孔雀」丧眉搭眼的站在姐妹俩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歉,但是卢淼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望着「花孔雀」那一身在夜幕将下也极其扎眼的「牡丹被罩」。 突然间福至心灵,急匆匆的来了一句:「你把这星云锦脱给我,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 作者有话要说:  _(:3ゝ∠)_,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这花孔雀是助卢淼逃出侍卫眼皮下的重要道具,前因后果必须交代清楚,所以今天【仍旧没有四哥哥!!!】 作者捲铺盖跑~~~~~ 人家的小天使都是这个画风:作者大大我爱你!作者大大最棒棒哒!我爱作者大大!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的小恶魔是这样的画风:今天把作者哪只腿打断好呢?还是寄刀片吧!作者关小黑屋吧……加我一个,加我一个,加我一个,我同意。 嘤嘤嘤……我能说什么呢?好吧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疯狂的无法自制的——爱你们,笔芯。 第60页 ☆、甘为小侍 「花孔雀」一梗, 手指紧紧绞在一起,这星云锦是她娘当了两个压箱底的嫁妆手镯,才扯了布料给她做衣裳的, 本想让她今天能一举入得大皇子的眼, 谁知道…… 现在人家非要她衣服才能平事,「花孔雀」心疼的无法唿吸, 脸憋的都要紫了。 卢淼看出这「花孔雀」是捨不得身上披的「被罩」,索性从袖口掏出一袋银珠子, 塞在「花孔雀」怀里。 「算我借你的衣服, 还有……」卢淼指着「花孔雀」插得一头乱七八糟的一头珠钗, 「头饰,马车,丫鬟。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选妃宴结束之前我就会回来,等我回来这些都还你,珠子也归你。」 卢淼这么一说,「花孔雀」有点开心, 她家里虽然条件也算过得去,但是娘亲当了的两个镯子是当年爹爹送的嫁妆,她能看出来娘亲的不舍, 她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八成也入不得大皇子的眼,只是不忍心辜负娘亲的希望她嫁入高门的期望。 现在虽然还是辜负了娘亲的期望,但是若这宰相家的只是借用她的东西,还能得一袋银珠子, 这倒是个合算的买卖,最起码她有了这袋珠子,就能把阿娘的镯子再赎回来,星云锦也只是暂借别人,如此简直甚好啊。 至于为什么宰相家的出行不用自己那辆豪华双人大马车,非要用她那躺不下个活人的小破车,只要能赎回娘亲的镯子,谁在乎她是去偷鸡还是摸狗,反正那小破车也是她在街上租来的。 两人愉快的达成协议,卢淼再三交代卢双,一定要严格按照她俩制定的计划去撩,一旦窦珏上了勾,不要贪恋一时亲热马上跑,至于以后……其实卢淼已经给卢双画了一册春.宫的花样一百式,已经完成了一半,但是这个要等她妹妹嫁给窦珏做正妃的时候,当成嫁妆送给她。 里面罗纳了各种现代片片儿里的花式,道具,s.m,根据大皇子的特殊喜好来推断,卢双不用多,要是能熟练这其中几式,就足够让窦珏那个闷骚男下不去她妹妹的床。 这边卢双跟着窦珏派来的丫鬟去参加选妃夜宴,卢淼则一把将「花孔雀」拽进屋子,扒了「孔雀皮」自己披上。 披上之后,「花孔雀」被卢淼颜值给震的当场愣住,她自恃也是个美人,穿这花团锦簇的衣裳,虽然有点过于扎眼,但好歹也是能压住,没叫衣裳抢了风头去,但是卢淼先前穿的那一身「披麻戴孝」看着确实是清水芙蓉,但是未免寡淡了些。 「花孔雀」本以为卢淼的气质,穿上这衣服肯定会如牛身上长了马面,却没成想这明艷灼灼的花裙子一上身,不仅没压下卢淼身着白衣的清秀,反而将卢淼眼角眉梢的张狂渲染到了极致。 任是一身牡丹图案花团锦簇,却都像是有生命一般掩去光彩顺服在卢淼的身上,甘当了「绿叶」趁的她这朵霸王花越发的妖冶姝丽,可谓风姿无双。 「花孔雀」折服于卢淼的容色,却还是忍不住酸唧唧的找毛病,「胸也太小了啊!」 卢淼闻言蹙眉,确实是特么不够「波澜壮阔」。 前胸被显然是为「花孔雀」的尺寸定制的,卢淼一脸黑线,她穿上怎么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 眼见着一句话宰相家的又要生气,「花孔雀」刚要再次向「恶势力」低头,道个歉。 但是话没出口,噎在喉咙,闭不上嘴,咽不下去。 「花孔雀」呆若木鸡的看着宰相家的四处转了一圈,先是从她原本的衣衫中掏出了两大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了衣裳的……胸口位置。 「花孔雀」:「……」确实鼓了点。 然后本想顺着杆子向上爬,夸上一句宰相家的聪明,就见这人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对着自己的胸口,先是抓了抓,再拍了拍,然后撅着嘴,嫌弃不够的抓起桌子上油纸包着的精緻小点心,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个胸口塞了四块。 「花孔雀」再一看,好嘛,这下连她也要自愧不如了,她再是「波涛汹涌」好歹还是圆形,人家……是,是带方块凸起的。 卢淼对着自己「里出外进」的「波澜壮阔」拍了拍,满意的坐下,「花孔雀」手动合上自己的下巴,上前给卢淼梳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髮式,又将头顶的头饰,都摘下来,一一给卢淼插好。 一切都挺好,衣裳漂亮,丰姿冶丽,如果忽略两个「晃里晃荡」还不断变形的人间胸器的话…… 夜色已暗,屋里已经有人来点了灯,卢淼坐在桌边和「花孔雀」大眼瞪小眼。 长长的唿一口大气。 半个多月没见四哥哥了,半个多月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卢淼坐立不安,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冷茶水。 然而没什么用,她还是觉得整个人像是一尾被海浪搁浅的鱼,马上就要被焦灼烈日烤成咸鱼干了。 戊时一到,选妃宴开始,和窦小兔约定的时间也快要到了,卢淼在「花孔雀」一脸「你还有什么花样」的兴味眼神下,自她那件素色的衣衫中,又掏出一条纯白的丝帕。 卢淼紧张的原地跳了两跳,胸前的凹凸又跟着变了两次形状,深吸一口气。 马车上系白色的丝巾,是方便四哥哥辨认和迎接她,这是她交代彩蝶一定要跟窦璎说明的。 否则大皇子府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即便是四哥哥愿意出来迎她,也不好分辨她在那辆车上。 第61页 现在她万事俱备就要出发,临走前忍不住又威胁了一遍「花孔雀」「,待会你穿我的衣裳去床上躺着,千万不能出这间屋子……」卢淼说着阴森森的压低了声音:「要是被房顶上的侍卫,发现我穿着你的行头跑了,而屋内的不是本人,今天的事我一定会……」卢淼说着一顿,学着卢双的口吻道:「添枝加叶的将你欺负我妹妹的事,告诉我父亲宰相大人!」 「花孔雀」一脸妈卖批的狂点头,认命的爬上床去躺尸。 卢淼则在「花孔雀」丫鬟的搀扶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走出了大皇子府。 房顶上的侍卫再是盯的紧,也想不到卢淼这一招偷龙转凤,而且还走的这样大摇大摆。 出了大皇子府,卢淼就将「花孔雀」的小丫鬟打发了,干着冒烟的嗓子,将攥着白手绢的手,自小车窗伸向窗外,她想了想,还是不要系在马车上,那样有点太扎眼。 因为早早就交代车夫,一会可能会有人来,让他不要害怕,车夫常年租车也算见多识广,淡定的应下,问了卢淼目的地之后,慢悠悠的驾着车在夜色中穿行。 马车仍旧是再慢也颠的人上窜下跳,卢淼今天却没心思去吐槽减震不减震,怀念什么一马平川的油漆路。 每过一秒,她就像被脱去了一些赖以生存的水分,燥热的沙滩,炙热的太阳,烤的她连摆个尾巴都艰辛异常。 随着马车距离天一楼越来越近,卢淼的心也越来越酸,虽然她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放弃她四哥哥,但是都这么久了,总还是希望能得到回应。 她是给四哥哥留了空间的,她叫彩蝶约窦璎,要窦璎派四哥哥来迎她,但是并不是死命令,四哥哥出来迎他,可以见她也可以不见她,这就要靠自愿了,也是卢淼有心测试一下,这段时间的疯狂,到底有没有效果。 但是看这种情况,她这是找虐啊…… 卢淼靠在车壁上,嘆了口气,难道真的要把人要到手里慢慢调.教才行么? 可是那样出来的会带着奴性,不是她想要的样子了啊…… 卢淼憋了憋嘴,刚想把举得发酸的手收回来,冷不丁手中的丝帕被人抽走。 她的心像坐着一飞沖天还带三百六十五度倒空转的云霄飞车,骤然疾风暴雨的狂跳起来——人真的来了。 卢淼感觉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在车沿上几乎是无声的坐上一个人的时候,顾不得旁边的车夫用什么眼光看她,连帘都来不及掀起,直接从缝隙伸出了手,扣上来人的劲腰。 这人,註定是我的。 卢淼提着一边嘴角黑夜里无人的马车里,笑的一脸邪魅狂狷,风骚浪荡。 四哥哥其实跟着这飘着白绢的马车,已经很久了,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见人,他知道卢淼被禁足,因为他曾执行任务路过宰相府外,宰相府不仅侍卫多了一倍,甚至还有军队把守。 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他没想到卢淼真的能在层层侍卫的眼皮下熘出来,并且算好了时间约主人饮酒,为的就是……见他一面吗 他已经不怀疑宰相嫡女真的爱慕他这件事,因为一个高门贵女,肯甘愿为一个地位低下的死士那样跪地侍候的做法,若说是假意也太豁出去。 但是他还是无法弄明白,她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地方。 他实在是感激那日卢鑫突然闯进来,打断了这宰相嫡女将要出口的话,否则他也无法预料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可以想见,那日她要出口的,定是温柔无比的情话,反正她一向嘴甜的要命。 卢鑫是赫赫有名的边关主帅,他是听说过的,他们这群活在黑暗中的人,哪有一个会不羡慕像卢鑫那样,堂堂正正的正面迎敌,师出有名的为国为家而战,生在阳光中,长在烈日下,才是真男人。 他本来以为卢鑫会杀了他,他对杀意太熟悉,卢鑫从见了他开始眼中的杀意就瀰漫不去。 但是卢鑫将他妹妹甩出门去,却并没有动手,而是一声不响的开始脱衣服给他,从头到尾就和他说了一句,「你离我妹妹远点,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他还记得卢鑫当时的神情,像一条仿若被触了逆鳞就要暴起的龙,他生死边上挣扎长大,虽不害怕,却也能感觉的她家人对她的珍视。 他们是绝没可能的,就算他甘为小侍,也不可能。 他是打定了主意一路躲到底,不是恐惧谁的威胁,而是害怕麻烦。他本就是活在人间夹缝,日日做的都是给阎王送人的营生,谁也没办法确定,哪一次,他就会把自己也送出去。 他向来不做没必要的事,不惹没必要的麻烦,而她的身边每一个人,都能带给他无穷无尽的麻烦。 但是事情似乎有点失控,在他见到那只细白的小手,抓着丝帕随着马车颠簸而上下飘荡,他似乎能顺着那丝帕上下跳跃的弧度,感到那攥着丝帕的人忐忑和雀跃的情绪。 那条无声摆动的丝帕,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他心中对她挥起的白旗。 他鬼使神差的接下丝帕,失控一样坐在了车沿上,任由她没什么力度的小手,轻轻一带,就随她进了马车。 ☆、两头开撩 卢淼将人拖进马车, 叉着腿将坐着也高她一头的四哥哥自身后紧紧勒在怀里,先是将头埋在四哥哥墨黑的长髮中,吸毒一样狠狠的吸了几口气, 然后才将手臂攀上四哥哥的肩膀, 把自己像一个背后灵一样贴在四哥哥的身上。 第62页 贴着四哥哥的耳边压着声音,黏腻无比的缠绵道:「……小四宝儿, 我好想你……」 四哥哥也不知道是被她向他耳朵里吹的那口气惊到了,还是被她百转千回的语气吓到了, 整个人剧烈的一抖, 卢淼勾着四哥哥的脖子, 顺势贴着马车车壁蹭到前面,飞快的骑在了四哥哥的大腿上。 四哥哥这才算是借着车内一盏昏黄摇晃的小油灯,看清了卢淼的打扮。 都说灯下看人, 更添三分俏,何况卢淼披的是女主的皮,女主怎么可能不美呢? 可是四哥哥只是很寻常扫了一眼卢淼异于寻常的打扮,眼底并没有一丝一毫被美色诱惑到的动容。并且似乎是嫌弃卢淼离他太近, 伸手推了推……当然没推动。 索性靠着车壁闷不吭声的将脸转向一边不看她了。 四哥哥并不知道,他自己这副模样,俨然就是无声的纵容了。 卢淼「噗」一声笑了, 伸手将她心心念念的人揽紧,但是这一揽,给自己硌了个够呛,调整了一下姿势, 还想贴上来,却被四哥哥按住了肩膀。 四哥哥看了一眼卢淼两个凹凸不平的奶奶,整个人有点风中凌乱,卢淼有点心虚伸手掏了掏,掏出了两块包着油纸的点心,脑抽的问四哥哥要不要吃…… 四哥哥给问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好,就没见过这样没羞耻的,想要将身上的人推下去,但是一把推在了卢淼光.裸的大腿上。 卢三水是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开始,就没穿过长款的底裤。 四哥哥惊的大幅度一撤手,「哐!」的一声甩在了车壁上。 顾不得疼,掀开卢淼就要跑,被卢淼眼疾手快的一把搂住腰,没站起来。 「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天一楼眼看着就要到了,卢淼刚刚借着街上的灯笼,看见了不远处她曾经买画纸的店铺,卢淼又搂住四哥哥的脖子,这次没被任何的东西硌着,她不知道啥时候,把点心都掏了出来,两大包药也换了地方,塞进了袖子,两人之间几乎紧贴没有缝隙。 卢淼猝不及防的抓着四哥哥的手按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在四哥哥耳边小声的问:「够大吗?你喜欢大的还是像我这样挺的?」 四哥哥整个人快要僵硬成一块化石,马车颠簸了好几下,终于停下后,才压着声音怒吼道:「卢淼!你到底知不知羞的!」 吼完粗暴的将卢淼从腿上掀下去,刚半蹲起来,却又再次被拉住手,回头气势汹汹的瞪着卢淼,那眼神同主人一样透漏出了咬牙切齿的情绪,似乎是在恶狠狠的询问卢淼,「到底还想干什么!」 卢淼将一个折成心形的小纸条塞进四哥哥的手里,这还是她曾今捡着一个小男孩遗落的情书,学的叠法。 仰着脸,一脸柔情似水的拉着四哥哥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亲,小声道:「我等你……」又怕四哥哥被她刚刚吓到,放她鸽子,补了一句「不见不散!」 这才将人放开,四哥哥几乎是没有片刻停顿,足尖一点,就消失在夜色中,这次不是错觉,背影上就差用夜光笔上书四个大字「慌不择路!」 卢淼一脸吸饱了精气的小妖精一样,心满意足的跳下了马车,在古色古香挂着大红灯笼的酒楼前,伸了个惬意的懒腰,接下来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干点正事了,完事了好及时赶回去大皇子府。 说来选妃宴那三十来号女人,怎么也得墨迹到亥时。 除去返回大皇子府的时间,这期间的空隙用来下药足够了,等窦璎中招,引走四哥哥,再将窦璎捆了仍床上熬着,让他也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欲.仙欲.死! 卢淼这边如愿以偿见到四哥哥,卢双这里也按照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选妃夜宴的套路,基本都是差不多,白天才艺展示,晚上一起吃顿饭,白天看才艺姿容,晚上看礼仪风情。 卢双被窦珏暗搓搓的安排在了身边,但是夜宴开始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卢双的眼睛一直只盯着面前的酒杯,小口的浅啄,完全不看窦珏一眼,连眼角眉梢都欠奉,比起那些绞尽脑汁想些陈词滥调的祝酒词来向窦珏敬酒,藉机暗送秋波明抛媚眼的妖艷贱货不知道清纯不做作了多少倍! 窦珏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身旁这个忧郁寡言,自顾自闷酒的小女子给吊着,片刻不得安放,好几次主动搭话,都被卢双醉眼朦胧含热泪的凝视,给看的瞬间忘词。 窦珏抓心挠肝的猜测,身边的小东西,怕不是还在生气他白天不英雄救美,想到这又牙痒痒,肯定是宰相嫡女说的!就没见过那么猴精的女人,跟他不长脑子光长丁丁的怂弟弟,还真是配了一脸。 选妃宴过半,各家贵女的轮番敬酒都已经轮完,放眼望去,全是微熏的美人,顾盼缠绵如丝,潮红着脸颊,一个劲的往窦珏的面前勾。 只要窦珏稍微勾一勾手指,这些美人随便哪一个,都恨不得爬过来伺候他,偏偏! 偏偏他身边的小东西,自始至终都盯着手里的琉璃盏,连个浮光掠影都不肯给他。 窦珏盯着卢双手中的琉璃盏,嫉妒的牙根痒痒,凭啥他一个风流倜傥的大活人坐在身侧不理,一晚上盯着个死物那叫一个专心…… 卢双其实也装的很幸苦,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她兴奋的腿都在抖,但是卢淼说了,一定要装忧郁装对身边的人不在意,窦珏必须主动搭话十次以上,才能进行下一步。 第63页 天知道窦珏每一次跟她搭话,她要释放出多少洪荒之力,才能压制住体内想欢唿的躁动,好几次眼泪都要激动的当场流出来。 可是她姐姐的的办法效果是真好啊!一个晚上,她都能感觉到窦珏的眼睛就围着她打转,这一桌子的堪称百花齐放的美女,卢双一开始还担心被比下去,但是姐姐说过,只要她不看窦珏,窦珏就一个都看不进去…… 一晚上窦珏果然屡次向她搭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一看过去想要认真听的时候,窦珏反而沉默了下来。 已经九次了,卢双几乎是数着时间在熬,怎么还不来第十次,她好进行下一步啊! 终于,卢双在心底默念要到一百遍的时候,窦珏又一次端起那副很能唬人的肃穆模样,温声的关切卢双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喝一点解酒汤。 卢双等的心血都要熬干了,总算凑齐了次数,激动的抖着手倒了一杯酒,窦珏一看他的小东西又倒酒,以为还是没消气,在心底暗骂一声自己白天怎么就没出去救个美,现在恼了小东西,真是出奇的难哄! 卢双一口就将酒干了壮了壮胆子,然后就着吼间辛辣的酒味,抖着手用衣袖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猝不及防的在桌子下边,摸上了窦珏的大腿。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可怜窦珏一口闷酒正下咽到一半,呛了个正着。 他是怎么想,也想不到这种情况的,一边咳一边把被震飞的三魂七魄找回来,回过神发现那只在他大腿上摩挲的小手,真的来自身边的卢双后,整个人风中凌乱的五秒钟。 然后一向情绪不外泄,从来淡定如斯的窦珏,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羞耻的红了脸,小手马上就要摸上的他的小兄弟,他被刺激的连唿吸都不会了,憋了半天差点憋死,那潮乎乎的小手就又挪到了安全处。 如此反覆几番,窦珏早已经「举棋不定」被撩的发疼,忍不住咬着唇回头看身边的卢双。 然后他看见了什么? 桌子底下在他大腿上来回作孽的某人,没有羞涩没有激动,正面色如常的拿着一块点心细细的啃,脸上的丝毫红晕也没有,仿佛桌子下摸他摸的来劲的小手,是他的幻觉一样! 窦珏唿吸都乱了,粗着气将还在肆虐的小手一把抓住,拽起小手的主人,半路离席。 身后贵女的一片譁然声,听在卢双的耳中就是为她庆祝胜利的欢唿声,她几乎是一瞬间,就爱上了这种将喜欢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快感。 卢双被拽的踉踉跄跄,但是一路低着头的脸上,却挂着和卢淼极其相似的笑容,说不出的得意,道不尽的狂妄。 这朵盛世小白莲,终于在卢淼日积月累的薰陶下,有了黑化的苗头。 窦珏直接拉着卢双转过了两个小花园,等不及进屋,就将人抵在门上,没有丝毫的迟疑,抬起卢双的下巴就是一个水深火热的深吻。 卢双是个彻头彻尾的小菜鸡,小侍养着看都没看几眼,生涩的想要挣脱,反倒像是一种回应,激动的窦珏差点就原地将人办了。 极其绵长以及激情四射的吻结束后,窦珏将卢双密密实实的按在门上,用迎风招展的小旗怼了卢双一下,压着嗓子在卢双的耳边低骂:「你他妈是想撩死我?」 卢双被怼的一抖,明白是啥啥了之后,整个人都差点羞的堆地上,但是这个时候居然还记得卢淼说的撩完必须跑的话,只得颤巍巍的噼着音骗窦珏:「我我我我,我想去……」说着羞涩无比泪汪汪的抬头看窦珏,殊不知窦珏最受不了她这副欠欺负的可怜样,差点看的直接撂了。 但是也算有人性,狠狠亲了卢双一口,就将人放开了,总不能不让人方便。 卢双拒绝窦珏派给她指路的小丫头,只羞涩道她认得路。窦珏也没多想,就这么放卢双去方便了。 卢双坚决贯彻卢淼撩完就跑的革命方针,顺着尿道跑了个无影无踪,也顾不上卢淼还没回来,计划只得提前。 其实是卢淼高估了窦珏,她是真没想到卢双这么快将将人撩到,她这边药才刚借着窦璎上厕所的功夫下上,正戏还没开始,赶不回去了。 卢双心道不跑不行,卢淼说了第一次绝对不能让人吃到,当机立断将「花孔雀」说服,将穿着卢淼衣裳的「花孔雀」圈在被子里命人抬上了马车。 侍卫再是有心怀疑有诈,也不敢掀开大小姐的被子看人,卢双并没有回宰相府,而是带着「花孔雀」,假借夜宴没吃饱,直接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卫队伍,去了天一楼。 ☆、颠覆他一生 窦珏在房中把自己扒的差不多了, 激动难耐的等着小东西回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的他的小旗升了降, 降了一想起在他大腿上作孽的小手, 就又升,如此几番感觉到了不对劲, 小东西走的时间太久了。 别说是方便,就是洗澡这么长时间也洗了仨回了。 喊人一问, 窦珏懵逼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给耍了, 抽了抽鼻子,低头拍了拍自己的小兄弟:「歇着吧……你哥被小东西耍了,咱俩都爽不着了!」 窦珏虽然被耍了把狠的, 但是心里不仅没有一丝气恼,反倒全是被吊起来的心痒难耐,选妃宴最终以窦珏离席不了了之,大总管是个猴精, 开库房用些小玩意安抚了各家贵女,没把话说死,只说窦珏是身体不适, 看上谁自然等过后会公布,让贵女们先回去等消息。 第64页 余下的这些都是不甘心的,一些有自知之明的早在窦珏拉卢双半路离席的时候,就默默走人了, 卢双也是混迹在这样的人群中才成功尿遁的。 窦珏躺在浴桶里,眯着眼借着雾霭朦胧的热气,想起卢双泪汪汪的小摸样,又有点情动,无奈的将手向自己的兄弟滑下去,借着温热的水流,缓缓动作,一边还像哄小孩子一样自言自语:「好兄弟……今天还是咱俩玩,不过你别着急,等,我……拿下小东西,咱们哥俩肯定爽上天!」 卢双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了酒楼,却并没急着找卢淼,而是先开了一间包房,将一个卷的「花孔雀」抬了进去。 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小菜,真的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说起来她晚上选妃宴确实没吃饱,并且高度紧张过后,她确实急需吃点东西来垫垫肚子。 「花孔雀」也坐在卢双的对面,吃的很是有滋有味,卢双出大皇子府出的太突然也太提前,她猜测卢淼的事情还没办完,所以卢双只是给了小二几颗银珠子,打听好卢淼在哪间包房,打算等一会吃完了再去门口碰一碰,看看能不能碰见,她有点不敢贸然的去找卢淼,害怕自己打乱卢淼的精心布置,她现在对她这个姐姐的佩服是五体投地的。 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实在熟悉卢淼的面容和细微的瑕疵,她都要怀疑这个鬼点子层出不穷的姐姐是被人掉了包。 卢淼要是知道她妹妹的想法,就会庆幸的感嘆一句,还好还好,这傻妹妹还不知道啥叫「被人穿了。」 实际上卢双没去找卢淼是正确的,卢淼此刻正全神贯注的在和当朝三皇子玩小蜜蜂,输的人喝酒,卢淼选的是果子酒,甘甜,度数低,最重要的是适合下药,果酒的香甜会掩盖过药的苦味,天知道这个世界化功散都有,为什么没有无色无味的春.药?卢淼只能感嘆作者设定的还真是随心所欲。 不过果酒也有果酒的好,就是喝的多了憋的慌,憋的慌了就要尿尿,众所周知,女的总是比男的能憋那么一点点,不用多一点点就足够卢淼找准时间下药。 因为果酒度数低,所以酒罈子有点大。两包药数量不少,但要喝出劲来几口是不行的,好在酒罈子是分着放的,否则卢淼为了坑窦璎,还要自己作陪,就得不偿失了。 几口喝不到药量,卢淼只得舔着笑脸,使劲浑身解数吹嘘窦璎怎么怎么英俊不凡,怎么怎么威武霸气,最后见劝酒太慢,索性教窦璎玩起了行酒令,也没啥复杂的,一个小蜜蜂的石头剪刀布,卢淼就妥妥的玩傻他。 窦璎那天坑了卢淼一次,将死士灌了药从宰相府的正门送进去,就是要小小的报復一下卢淼,虽然这些高门贵女背地里个个私生活乱七八糟,但是面子上,却没一个不要脸的,还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玩男人,传出去会怎么样窦璎不知道,但是他倒是很想知道,传到宰相那里,他会拿他一直疼爱的眼珠子怎么处置。 没成想宰相的护犊子不是说着玩的,嫡女未出阁就搞出公然玩男人的事,竟然连点浪花也没掀起来,还真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了! 他耍卢淼不过是为了报復卢淼耍他,借着他勾搭他身边的侍卫,这任谁知道了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而宰相既然没什么动作,那也就算了,反正就当一笔勾销。 他将死士送给卢淼固然有给她个小教训的意思,可他也是有几分成人之美的心的,他不光将死士灌了春.药,他可是还拖人弄了化功散的,将人的武力值暂且化去,防止死士真的豁出命去伤了人,否者以他死士那种武力值,灌多少春.药要是不愿意,任是天王老子也搞不到手的。 卢淼打发小丫头来用答谢的名义请他饮酒,窦璎本是不想来的,可据他观察,卢淼似乎已经成事,那么既然要感谢,左右他也没什么事,一同喝个酒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他也实在是好奇的紧,他身边的死士跟着他好多年,是父皇指派给他护他周全的,平时除了执行上头的任务,就是呆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特殊的情绪和举动,而他今天说命他去迎宰相嫡女的时候,窦璎可是破天荒的从死士的脸上看出了挣扎。 她好奇这宰相嫡女究竟是怎么折腾的,折腾的这样一个硬汉子连见她一面都面露难色。 种种松懈和好奇之心,促使了窦璎来赴了一个颠覆他一生的约。 起初感觉到浑身无力,身体微微发热的时候,窦璎以为是果酒喝不惯有些上头,但是架不住宰相嫡女教了他一种新的行酒令,甚是有趣,而他因为操作不熟练,总是输的多些,就只能频频喝酒,直到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绵软,想要站起来都做不到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中招了。 窦璎脸色微微发红,唿吸有些凌乱,看着对面自始至终笑的一脸温柔感激的宰相嫡女,暗道自己真是麻痹大意。 刚想挣扎着开口叫侍卫,就被踹翻了两个凳子,瞬间坐到他旁边的宰相嫡女,捂住了嘴。 窦璎嘴唇最是敏感,被卢淼一捂,就用尽全力开始挣扎,但是药效已经发作,他自以为的用尽全力,也不过就是艰难的挪了挪脑袋。 卢淼捂着窦璎的嘴,笑的那叫一个小人得志,怕门外窗外房顶或者隔壁的四哥哥听见,只得凑近了窦璎,再他耳边小声的得瑟:「强效春.药加化功散升级版软骨散,今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以后在敢搞我四哥哥,我就十倍的在你身上搞回来!你要相信我,总有办法让你中计。」 第65页 说着得意的拍了拍窦璎惊惧交加脸蛋,发现窦璎是真的在害怕她搞他,不禁又好笑道:「啧!想什么呢?我不碰你,我保证。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不过就在窦璎刚刚因为卢淼的话松一口气,就发现卢淼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捆绳子,支着一口洁白的小牙,笑的一脸春光明媚,「不过啊!药效要到明天早上,您今晚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窦璎算是此刻才明白的卢淼的何等的狠,下了烈性春.药又给他下了软骨散,他只管发情发到死,自己也没力气摸一摸,这简直比用刑还要难捱! 而窦璎此刻想要说句求饶的话都不能,只能透过眼睛发出哀求的信号,而他发现他越是哀求,宰相嫡女就笑的越是灿烂,最后认命的闭上眼,罢了,不就一夜,熬过去就是了! 卢淼将窦璎扶着出了包房,刚要张口叫小二去楼上开间上房,冷不丁迎面看见了卢双,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卢淼略一思索忍不住安慰道:「失败了也没事的……」姐姐有的是招式给你用。 「没有。」卢双笑的一脸鸡贼,指了指卢淼肩膀上的窦璎,「怎么是他,你不是……」 卢淼连撅鼻子再挤眼睛,终于截住了卢双的话头,正好小二上菜路过,卢淼急忙将人喊住,要了一间上房,并且十分缺德的嘱咐道:「这客人是贵客,喝多了会有些特殊的癖好,不影响什么,就是喜欢叫喊救命,不用理会,他不喜欢被打扰。」 说完给店小二塞了几颗万能的银珠子,小二得了赏赐和嘱咐,一路是是是的点头哈腰的下了楼。 窦璎虽然不是壮硕的类型,但是怎么说都是个男子,长胳膊长腿,即便没什么虬结的肌肉,重量也还是在的。 卢淼一个人扶着这样一个已经基本瘫了男人,是在吃力正好碰见卢双,这就抓了劳工,两人扶着窦璎楼梯刚走到一半。 四哥哥从天而降。 是真的从天而降,人可能先前是在房梁或者房顶上,四哥哥落在卢淼的面前,卢淼赶紧将窦璎的狗头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 四哥哥见了卢淼的动作眉头细微的跳了下,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卢淼从来都是四哥哥一出现,眼睛必定是要勾上去的,她刚才的举动是不想让四哥哥看出窦璎被下了药,她可是知道,这样拙劣的伎俩,她能给窦珏下药成功,全仗着四哥哥信她不会对窦璎怎么样。 事实上她也的确不会害人,只是这点苦头,还是得请窦璎尝上一尝。 卢淼将窦璎往卢双的那边靠了靠,伸出一只手,轻轻勾了勾四哥哥的手指,笑的一脸甜蜜道:「被我灌醉了,我将他送上楼休息……」卢淼见四哥哥没甩开她,又满足的捏了捏,「然后我等你啊!」 卢淼料定四哥哥刚才肯定知道她和窦璎行酒令的事,她故意那么大的声音,总该是会让四哥哥相信她是刻意灌醉了窦璎,就为了与他约会。 这点善意又浪漫的小谎言,四哥哥果然接,有些僵硬的看了一眼自始自终都在打量他的卢双,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卢淼心知一会的约会四哥哥肯定回去,忍不住甜丝丝的对着四哥哥的背影嘟囔道:「不见不散啊!」 卢淼和卢双将人吭哧吭次的扶上楼,扶进了房间,卢双目瞪口呆的看着卢淼门窗关紧,然后粗暴的扯窦璎的外衫,扒的剩了一件里衣之后,卢淼又在卢双呆若木鸡的眼神中,自胸口掏出了一小捆细绳,这细绳还是卢淼吩咐彩蝶买的,小丫头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卢淼抻了抻,一点抻头都没有,系上就是死死的紧。 将窦璎的双手做出投降状,卢淼将他两手分别系在床头,打上了死结,本来想把人五花大绑,手脚扣一起的,但是窦璎此刻的眼神已经散了,话也说不出来。 只穿一件白色的中衣,任由摆布的小摸样,因为长的白净,身上因为怪癖更是常年不见光,脖子和锁骨都白的细瓷一样,居然有点邻家小弟弟的可爱模样,卢淼甩了两下绳子,最后还是没将人捆成一团,而只是将两脚併拢着捆住,要是实在药效发的狠了,最起码还能咬牙翻个身,蹭一蹭被子。 将人捆好以后,卢淼并没有向着满脑袋问号的卢双解释什么,而是噼头就问:「你没失败,那是成了?」 卢双立马点头,鸡贼的笑容又再次浮现,卢淼盯着卢双的笑容足足三秒,突然明白了近朱者赤这句话的含义,她家的小白莲,这是要黑化啊! 不过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搞定窦珏,确实不容置疑的棒棒哒,卢淼对着卢双的嫩脸蛋,「吧唧!」亲了一口作为奖励,「我家又又真厉害!」卢双被夸的眼神亮晶晶。 卢淼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摸了摸卢双的狗头到:「等回家我再跟你解释,时间不多了,我先去约会,你回你包房等我!」 说完就小学生一般,一蹦三跳往外跑。 四哥哥哎,妹妹我来了! 卢淼约四哥哥的地方,其实就是天一楼后面的一个小树林,搞对象钻小树林这个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优良传统,不实践一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搞过对象。 当然要是和四哥哥一起的话,卢淼不光想钻小树林,还想钻苞米地,山洞,地窖……等。 卢淼提着裙子蹦达在去往小树林的途中,感觉自己是那些矫情的心灵鸡汤里,奔向幸福的小吕孩,第一次感激了老天爷的厚爱,感谢了命运迟来的慷慨馈赠,重点感谢了作者较劲脑髓创造的这个世界,如果说遇见四哥哥和她现如今可爱的家人之前,那二十七年来的活在阴沟,都是为了积攒运气和准备这场盛大的相遇,那么哪怕是最后的冤死,她都觉得值得。 第66页 奔跑在树影斑斓的林间小路中的卢淼,宛如一个身披花朵偷熘到人间的仙子,裙摆在奔跑中飞扬,微风带起鬓边细发旋转舞动,吱吱呀呀树枝枯叶的踩踏声,都像是在给这位仙子伴奏。 卢淼一口气跑到了小树林,放下因为过长而显得累赘的裙子,揉了揉笑的要僵硬的嘴角,气喘吁吁的开始叫人:「四哥哥?四哥?四宝贝儿……小四四?四心……」 卢淼骤然被人拦腰一勾,扑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肝唉!」 嗅到心上人的气味,卢淼马上像一块化瘫了的小年糕,严丝合缝的将自己沾了上去。 四哥哥在心中对自己说,其实是看卢淼就要绊到树枝,这才伸手勾了一把,但是将人勾进怀里之后,那种想要嘆息的满足自心底奔涌而上的时候,他不再试图给自己找这样拙劣的藉口。 若不是心之所向,他完全可以出声提醒,即便不出声提醒,他也完全可以推而不是勾。 若不是心之所向,他怎么会理人会不会摔倒。 若不是心之所向,他怎么会扔下主人,跑来这里和人私会。 他看见生长在他心中扎根在磐石的上的小青苗,不止何时已经用粗壮的根茎崩裂了磐石的表面,深深的将根扎到了碎石下柔软的泥土中,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 四哥哥深深的嘆了一口气,第一次任由身体跟随自己的渴望,收拢了手臂,将眼前这个披星带月为他而来的人,用力揽进了怀中。 卢淼感觉到腰间手臂的重量,心中无声的长出一口大气,我那个阿弥陀佛哈利路亚阿门吶! 这可真是……艾玛,不容易啊。 卢淼从来都是善于见机行事趁火打劫的,将狗头凑到四哥哥的耳边,先是缠绵悱恻的吐气,再是温柔湿润的吮吸,最后呢喃软语的引诱:「四宝儿,跟我好吧,嗯?」 ☆、给了聋子? 四哥哥沉默了许久, 卢淼拿出一辈子的耐心等着,只轻轻的啄吻四哥哥的下巴,不催促也不逼迫。 卢淼自问完就在心中默默数数, 足足三百多, 还是卢淼刻意放慢后查的,换算过来就是五分钟, 四哥哥才低低的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你的, 小侍?」 四哥哥问完, 松开了卢淼, 在黑暗中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如果眼前的人敢说一声「是」他…… 他除了控制自己不再见她,还能怎样呢? 卢淼简直想抓着四哥哥的脖领子好好的摇晃摇晃, 她从头到尾说过让他做小侍? 她那绞尽脑髓般的浪漫告白,难道都是说给了聋子? 无奈的偷偷冲着黑夜做了个鬼脸,卢淼生怕惊吓到好容易伸出个头的「小蜗牛」,柔软的小手覆上四哥哥的长疤, 惹的人一抖,唿吸加重,但是这次好歹没躲。 「没有,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做我的小侍,我不需要那玩意,我就缺个老……相公!」 嫌他老? 「我确实是比你大了好几岁,我……」卢淼飞快的捂住四哥哥的嘴, 「我就喜欢你这个年纪,这个年纪正好!」 四哥哥又沉默了,乌漆墨黑的,卢淼实在看不清四哥哥的表情,只能通过四哥哥有些急促的唿吸,来判断四哥哥应该是有点激动。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这才是四哥哥一直想问的话,为什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地方,让她喜欢。 地位低下,生性阴鸷,双手沾血,面容不堪,年纪……也不小了。 他非常想知道,他这样一个自己都不喜欢自己的人,有什么地方,是能吸引一个天之娇女的呢? 卢淼被问的一噎,这要怎么说呢? 她怎么告诉四哥哥以一个现代小迷妹的眼光来说,四哥哥简直炫酷的掉渣渣,而她痴迷他的年月不止是这短短的几个月,这份痴迷早已经深刻进了灵魂。 「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上我,你喜欢我什么?是我的家世还是相貌?」卢淼无法回答出那种感觉,无法具体的来描绘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在你的眼里随着你的喜爱而变化,他的缺点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优点和萌点,情人眼里出西施就这样的蛮不讲理,无法具体解释,但是这话若是这样说出来,就显得又虚假又带着哄骗的味道。 只能循循善诱,让四哥哥能换位思考以己度人「如果我说,我只是一个孤儿,从小被父母遗弃,不仅肢体残疾,甚至还是个丑八怪,你还会喜欢我吗?」 「会!」 这次四哥哥没有丝毫的迟疑,几乎算是抢答,并且紧了紧扣在卢淼腰间的手臂。 这一次换成卢淼发愣,她能听出四哥哥语气中的真诚,但只是下意识的拿前世的自己打了个比方,抛却这一世她拥有的家世和容貌,她到底是凭藉什么去吸引四哥哥呢? 「真的会!」见卢淼沉默,四哥哥又加重了语气,急切的重申了一遍,卢淼被四哥哥仿佛要把她勒死的力度,勒回了神,想不通索性不去想,而是先牢牢的抓住重点最为重要:「那,你是不是答应和我好了?」 好容易四哥哥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才是正事。 四哥哥又沉默了,半晌没有吭声,只是唿吸越发的粗重,心脏也开始「嘭嘭嘭嘭!」的跳的又快又急,声音大的被四哥哥揽在怀里的卢淼都能将频率听的清清楚楚,她不禁有些怀疑,正常人心跳达到这种频率……正常吗?不会是心动过速…… 第67页 「四……唔……」卢淼还没等出声询问四哥哥心跳这么快是不是没关系,就被颤抖着贴上来,带着冰凉的夜色与主人生涩的香吻堵住了嘴唇。 那两片她肖想已久的,从来都惜字如金的双唇,带着主人灼热的鼻息和颤慄,重重的贴上她的双唇然后——不动了。 卢淼发誓她简直动用了所有的洪荒之力,才勉强压抑住想要喷笑出声的自己,四哥哥真是生涩的……让人心痒又让人心疼。 无声的嘆了一口气,轻轻勾住四哥哥的肩膀,将人又向下带了带,然后做好了被一把抡出去最好的防御姿势,伸出了舌头在四哥哥的唇间勾了勾。 她感觉到四哥哥浑身一僵,卢淼心道要遭,心灯瞎火的可别特么甩树上,不然今晚得爬回家去了。 而四哥哥只是僵硬了一瞬间,卢淼不出所料的被一把凌空架了起来,双脚离地的瞬间,她简直想仰天长啸,这特么是什么神发展,招惹死士有风险,追求更是送命题! 而预料中的凌空飞舞并没有到来,卢淼只觉得骤然间天旋地转,她被一股大力掼在了一颗树上,双脚悬空,但是却并没被吊着,而是被一个火热的身躯紧紧抵住,她还是没搞明白四哥哥这是怒了还是刺激的狠了。 下颚被不轻不重的一捏,卢淼不得不张开了嘴唇,然后一双与刚才味道触感相同,但温度完全属于高烧频段的双唇再次贴了上来。 没有那种带着试探和忐忑的生涩,而是一种不容阻挡的强势入侵,双唇被吮吸,口腔被长驱直入的霸道填满,唿吸被剥夺,惊唿被堵在吼间,卢淼完全没有了抵抗之力,只能微张着嘴,任由四哥哥狂风暴雨般撕咬啃噬,如同要吃了她一般的疯狂。 说好的青涩小四宝儿呢? 最后嘴里浓重的血腥味已经不容忽视,不知道是谁的唇舌破了,卢淼没感觉,因为她的整个腮帮子和唇舌全麻了。 卢淼觉得她要是再纵容下去,她今天真的会被吃了,被四哥哥连血带肉的生嚼了的那种。 好容易在四哥哥的压制下空出一只手,死命的捶打四哥哥的肩头,真的是卯足了劲的打,震的她自己手都疼,半天,终于四哥哥放轻了动作,从「吃人的勐兽」调整回了正常模式。 只是仍旧意犹未尽的在慢慢舔吻她的双唇,像一个吃了一半被打断,还呜呜着不肯离去的野狼。 卢淼被舔的哭笑不得,这一吻确实让她意外又心驰激盪,但是她现在动了动身体,发现她不光是嘴唇,整个腿,带腰和后背,也全都麻了,特别是后背,似乎是被掼的那一下太狠,皮肤丝丝拉拉的泛着疼,卢淼怀疑是秃噜皮了。 两只手捧着四哥哥的脸颊,使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推开,然后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四哥哥舔不到她之后,竟然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卢淼将头搭在四哥哥的肩膀,一只手捶打着四哥哥的肩膀,笑了好半天,笑到嘴里的麻劲过去了,才「嘶嘶」的发现她嘴里破了,而且不止一处。 她四哥哥真是不开窍则以,一开窍——惊人啊! 卢淼贴着四哥哥的耳边,温柔的吮吻了一会,还没忘了不依不饶的问:「现在尝到滋味了,好吗?跟我好吗?」 「嗯。」四哥哥顿了顿又:「嗯。」了一声。 卢淼高兴的想跳舞,她一连两个问题都得到了认同,这段日子的疯魔,也终于得到了回应,一时忘了形忍不住高兴的「嗷」一嗓子喊了出来,被四哥哥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瞪着两双水汪汪的眼睛,卢淼在四哥哥的手心舔了一下,满意的得到四哥哥的一抖,但是四哥哥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飞快的将手拿开,而是轻轻的玩起了她的嘴唇。 还不由分说的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捉她四处乱躲的舌头。 卢淼:「……」这是个天然污啊! 「疼……嗯。」卢淼可怜兮兮的看着四哥哥。 四哥哥终于收回了手,用唇在卢淼的唇上轻轻蹭了下,算是安慰。 「宝贝儿,你先把我放下来,我……背疼。」卢淼继续可怜兮兮。 四哥哥默不吭声的抓着卢淼的腿将人放下来。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卢淼圈在怀里,从卢淼的头顶,一路闻到脖颈。 「你真香。」四哥哥闷在卢淼的发中说。 「是花油的味道。」卢淼心道我只是人工的,你才是天然的香,一种自皮肤里散发出来的,专门用来俘获她的香气。 「不,不是……我说的不是花油的味道,是……」四哥哥一顿,在卢淼的脖颈间狠狠的吸了一口,「好像是,你自带的体香?」 卢淼被说的美滋滋,心道那不是啥子体香,是费洛蒙效应。 接下来俩人像俩小狗似的,埋在对方的怀里一通闻,卢淼将四哥哥的长髮捧着,煳在自己的脸上痴迷的嗅着,她最喜欢四哥哥头髮的味道,书中描写死士为了潜伏和隐藏,完全不能用带任何气味的用品。 四哥哥的头髮上,虽然没有那种花草精油的香气,却是一种十分迷人的清冽香气,像冬天的泉水。 「四哥哥,你这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吧?」卢淼还是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 四哥哥侧头非常轻非常清纯的在卢淼的侧脸亲了一下,在卢淼期待又忐忑的眼神中,给她吃了定心丸,「是。」 第68页 卢淼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赶脚,这答应来的太不容易,为防止以后不被任何的差池和小误会影响,卢淼要把一些话说在前面以便安抚四哥哥,「四哥哥,我家里……现在可能还不同意。」卢淼觑着四哥哥的脸色,「但是你别担心,我肯定能想办法让我的家里同意,他们都很疼我,我喜欢的人,我相信他们一定也会喜欢。」 四哥哥揽着卢淼的腰际的手没什么变化,但是唿吸有点加速,卢淼有点摸到他的兴奋点,心中一喜,添砖加瓦道:「假如,假如无论如何,我的家人也无法接受你……」卢淼明显感觉到四哥哥的手臂在收紧,「我就跟你走,好不……」 够了。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四哥哥觉得,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高门贵女,肯说出肯放弃家人和荣华富贵和他走,这就够了。 所以他没让卢淼将这句话说完,再次吻住了卢淼的双唇,和刚才饿虎扑食的吻,完全不同,四哥哥这一次吻的绵长又深情。 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会让卢淼真的抛弃家人跟他走,他会不再见她,他一无所有,朝不保夕活在阴沟里,又怎么忍心,让她跟着他活的生不如狗。 他其实亲眼见过和下人私奔的小姐,当时他执行任务无意间碰到,还顺手救了那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下人一命,当时那个小姐不离不弃,他其实是有触动的。 可是就在前几天,他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去找一次那对小夫妻…… 那下人虽然命救回来了,但是残了手和腿,成了废人,小姐还在不离不弃,只是为了给下人抓药看病,不得不给人家做苦工,一个什么也没干过的小姐能做什么呢,不过就是给人家洗洗衣服,刷个马桶之类的。 当时他看着那小姐辛辛苦苦的赚了点钱全换成药,熬好了强颜欢笑的端给下人的时候,他就发誓要离卢淼远远的。 他不羡慕那对小夫妻终成眷属,虽然日子清苦,却依旧相爱。他只觉得悲哀,为那个小姐悲哀,也看到了他所能看到的未来。 即便他和她真的在一起,即便是脱离了家族的阻力,即便是危难的时候,他们依然相爱,他想要活着脱离死士,会变成比那个下人还不如的废人,他不要他爱的女人,变成那个小姐一样。 但是决心下的再是坚定,一条承载着期待的丝帕,也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失了控。 想要接近她,和她在一起待着,变得不由自主,而等到真的如愿以偿的见到她,待在了她的身边,又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想接近她,拥抱她,亲吻她,要她。 其实他知道,最一开始的时候,如果她说,说想让自己给她做小侍,他最终……可能也会答应。 他是何德何能,今生能得她的眷顾呢。 ☆、特别的节目 卢淼并不知道四哥哥的这些心思, 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四哥哥,你在马车上的时候, 还没有回答的我的问题呢。」卢淼重新问起这个问题, 还有点小忐忑, 「什么?」 「就是那啥, 在马车上你不是摸了么,怎么样?」卢淼说着又拽起四哥哥的手, 飞快的往她的胸前按了一下, 一脸忐忑的问:「行吗?够不够大?还是你喜欢更大一点的……」 四哥哥没有像卢淼想像的那样, 羞涩难言的甩开她的手臂,一蹦三尺高,而是狠狠的将卢淼向怀中一搂, 捏着卢淼的下巴,点了点她的鼻尖,「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呢?」 还一脸「你无可救药」的摇了摇头。 卢淼是真的有点在意这个问题的,关键之她实在是没能遗传宰相夫人的波涛汹涌, 万一四哥哥是个胸控,那以后这就是家庭和谐问题,肯定要扼杀在摇篮里啊! 「到底喜欢啥样的?」卢淼拽着四哥哥的脖领子摇晃, 「你是不是喜欢特别大的,晃里晃荡的,你说啊!」 四哥哥被卢淼晃了半天,也没接卢淼的话茬, 松开了卢淼,一脸严肃的站着。 卢淼有点崩溃,这表现绝壁是喜欢大的,这怎么办,十八岁发育定型了吗?古代到底有没有丰胸的方子啊! 这后天缺陷,她还能想想办法,这先天缺陷,让她咋整? 眼看着卢淼急的要原地打转,四哥哥肃立了半天,终于动了,将卢淼又圈进了怀里,卢淼以为四哥哥是要安慰她,很配合的往四哥哥的怀里贴了贴。 然后她被袭胸了。 四哥哥用一种宛如研究细胞分裂的专业精神,伸出手仔细摸了摸,然后啃了口她的嘴唇 ,「挺好的……正好。」 卢淼被四哥哥过于认真的样子逗乐了,但总算也不纠结了,虽然有点没待够,但是确实出来的太久了。 「咱俩回去吧?」卢淼恋恋不捨的说,感嘆这时间只要一和四哥哥在一起,就哭着喊着都留不住,不过她确实不能再担搁了,卢双还等她呢。 四哥哥低低的「嗯」了一声,率先迈开长腿走在小路的前面。 卢淼还有点惊讶,平时四哥哥都是足尖一点,就飞檐走壁了没影了,今天像个正常人一样走着,卢淼还真有点不适应。 俩人一前一后的没走几步,四哥哥突然停下了,卢淼只顾着闷头走没注意,一下子撞在了四哥哥的背上,刚想抬头看看,冷不防被一只颇具重量的手臂,搭上肩头,将她一带,就……夹着走了。 第69页 卢淼:「……」我跟你搞对象的餵! 不带她飞檐走壁体会空中飞人就算了,好歹也夜色漫漫拉个小手啊!这哥俩好肩并肩是什么神姿势? 不过卢淼没吭声,肩膀上驾着个成年男子的胳膊,说实话她这副小身板走起来并不轻松,卢淼走了几步,就从善如流的伸手搂住了四哥哥的劲腰,将自己完全塞进四哥哥的怀里。 四哥哥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将她揽的更紧点,并且在她的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闷骚劲真是要上天。 卢淼在乌漆墨黑的夜色中笑弯了眼睛,看来往后虽然无法见到四哥哥羞涩炸毛的样子,但是闷骚也是很值得发掘一番的。 俩人月黑风高漫步林间小路,浪漫与甜蜜齐飞。 殊不知屋内窦璎房间忘了锁,阴差和阳错并行。 卢鑫今日依旧还是将酒局定在天一楼,这天一楼有一好,就是楼上不光能喝酒吃饭,还有客房供喝大的直接休息。 自边关回来开始,卢鑫就一直在和各种朝中大官小官,包括昔日关系好的和压根没打过照面的所谓同僚,辗转于酒局之间。 他年纪轻轻手握重兵,家中父亲又是拥趸遍布朝野,宰相大人有心要他接触和拉拢这些人,所以这些天,都将酒局一味的推给卢鑫,自己乐得清闲整日在家中浇花弄草。 卢淼虽不明白,父亲一向谨慎,即便是结交党羽,也从来都是暗中低调,生怕皇帝忌讳,怎的这些日子一反常态,开始明目张胆的拉拢朝臣,导致他这两日上朝,日日看到皇帝的脸都是铁青的。 不过卢鑫虽然疑惑,却不会去忤逆父亲的决定,他这个父亲的心眼,他加上卢三水卢二又,搓一起也比不上一半,否者也不可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拉帮结派,宰相府的私卫里三层外三层,都要赶上皇宫禁军了,皇帝也只能干咬牙切齿,在宰相没有太出格的举动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反正宰相老爹定有他的深意,卢鑫只管听从吩咐,陪吃陪喝就是了。 吃吃喝喝的尽兴了,总少不了来点色彩斑斓特别的节目。 这帮的人为了讨好卢少将军到处搜罗美人,品种可谓是多种多样,上到花魁下到暗.娼,王公贵女,庶女美婢,最后连风韵十足的小寡妇都弄过来了,眼见着卢少将军眼皮都不眨,跟看街边摆摊的老太太似的,眼中连个波澜都不见,有道行深的眼珠一转,弄了南风馆子的小清倌来。 少将军总算抬眼看了一眼。 这就赶紧洗刷干净送楼上去了。天字三号,门牌子塞在卢鑫的怀里,一帮人又开始吃吃喝喝,恨不能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七扭八套成一家人。 卢鑫的品味确实是有些异于常人,春风得意少将军,偏偏风采无人挡,不爱美女爱儿郎。 卢鑫今年二十五岁,宰相大人分别在十七,十八,十九,三次提起为这个大儿子娶亲之事,被卢鑫毫无理由沉默相抗三次,最后十九岁那年索性离家远赴边关,五年中只头两年后归家一次,那一次回来的时候还是副将,又是三年未归家,这次却已经熬死了老将军,做了边关主帅,可谓是皇城人口称颂的传奇了。 虽然这里头绝少不了宰相大人的暗中相助,但能以这样轻的年纪在军中服众,靠的可不全是是宰相嫡子的身份,卢鑫极擅谋略,脑子里的弯弯绕虽然只继承了宰相大人的几成,但是也算是智慧过人,本来是个做军师的好苗子,但偏偏卢鑫相比谋略,武艺更是出众,做不到千军万马取敌军将领首级,却也有百夫不挡之勇。 五年来在边关服众,靠的无非是每每两军交战必身先士卒的悍勇,进可一以挡百为后方开路,退可玩转阵法,助先卒生还。 智勇双全朝中又有大金腿相助,可谓风头无两。 但,此人有一个不太光彩的爱好,就是喜欢的也是同他一般带把儿的儿郎。 卢鑫三次沉默抗婚,以宰相那个脑子,怕是早就明白其中猫腻,这次自边关回来,卢鑫更是知道,他带回的几个亲兵副将,全数都被宰相大人查了个底朝天。 殊不知他在边关连吃穿用度都与士兵同标准,要做的就是身体力行的表率,他哪来的狗胆,敢搞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 若是传出去他玩弄手下士兵,他还立个屁的足,稳个屁的军心。 他是生生在边关憋了五年好不好! 不过边关五年,伴随一身功勋的也是一身沉珂暗伤,他明白丞相要他个边关主帅接触朝中官员,怕是有意让他回皇城任职。 既然要回皇城,就得断了宰相老爹还企图让他娶妻的念头,他对着女人是真的下不去手下不去口。 卢鑫清楚,这几日这帮官员花样百出的为他搜寻美女,暗中定然有他老爹的意思,他本来只打算稳坐钓鱼台,用无动于衷抗过去。 但是没成想今天有个脑子让门挤的,见他对女的无动于衷给他弄了个男的,艾玛,这要是被宰相大人知道,不捏死这缺心眼的算他输! 不过卢鑫也是感谢死了这个自作聪明的脑抽同志,他正好借这个机会让老爹彻底死心,至于那个小倌,没什么脏毛病他爽完了就抬回家过日子,反正他虽然对带把儿的来电,这么多年也没有特殊看上的,找个能镇得住的就成,关了灯就那么回事。 第70页 心中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这么多年竟自己玩自己了,好歹今晚也是他头次开荤,值得纪念。 卢鑫喝的迷迷煳煳,一边甩着手中的门牌,一边在脑子里忍不住憧憬,虽说是个过得去的带把儿的就行,但是听说今天是个什么馆子的头牌,可别特么是个娘炮! 他虽然喜欢白一点的,最好腿长一点,屁股翘一点,但是腰可别娘们一样细,最好叫声也别黏叽叽,长得也不能跟个娘们一样! 一路按着门牌号查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子里的折腾声。 这特么还清倌呢?他晚上来一会,自己先折腾上了这是得有多饥渴啊! 本来想靠着门听听声,要是太娘们,他索性就不干了,他有个和喜欢男人一样,不太正常的毛病,就是念旧的特殊。 裤子不洗破了不换。佩刀带了五年,都卷刃了他宁可一点一点重新磨,也不肯换。衣衫配饰是这样,连习惯了一家馆子,也是不吃吐了不换,要不也不可能连着这么多天,还将酒局定在天一楼,就连那天脱给妹妹小姘头的衣服,他还想找机会要回来。 他今天还打算打一炮然后抬回家过日子,太娘了他可受不了。 没料到卢鑫这么趴着门口一听,直接给他靠了一个跟头。 卢鑫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想侧翻然后潇洒的半蹲,没成想喝的太多,直接滚了个先前翻腾三周半。 一脑门直接怼床腿上了,摸着床头爬起来往床上这么一看…… 卢鑫席间喝的那三小罈子烈酒瞬间蒸发,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看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搓了搓自己的脑门。 步履无比稳健的向门口走去,动作干脆的关门落锁,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朝床上飞奔而去。 娘希匹,这小子绝对是完全按照他的口味长的! 一堆一块,细枝末节,上上下下,眉眼口鼻,肤色叫声,正中红心。 ☆、死士竟然不在 卢鑫将门关好, 飞奔到床前,甩了鞋子就窜到床上。 清了清嗓子, 打算先和人聊一聊, 这小摸样和气质, 只要没脏病,他今晚过后, 指定抬回家好好过日子, 宰相大人那关恐怕会费点劲,不行他就先弄个别院将人养着,可不能再送回那个什么馆子去。 卢鑫先是凑近了窦璎的脸看, 窦璎这会春.药和软骨散并发, 脸色潮红眼神涣散,微微张着嘴艰难的出气, 这人生的本就是唇红齿白,先前卢淼看的时候总觉得基里基气的,实际上窦璎美虽是美,但是眉宇间的贵气和英气,还是保留了种马男主该有的标配。 所以美但是并无一丝娘们气, 清醒的时候摇个扇子顾盼生辉,这一药性发作, 也有种洒脱的迷离。 再往下看,这常年不见光的锁骨半遮半掩,瓷白的连个毛孔都没有,这会还因为药力隐隐透着红, 真是熟透了水蜜桃的感觉,好似掐一把会冒出甜甜的果汁来。 卢鑫毫不客气的上去就掐了一把,没冒啥子果汁,倒是惹得窦璎一蹙眉,把一声哼压在喉咙里。 卢鑫刚才在滚进屋里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个动静,有点难捱,有点动情,但是都压在喉咙里,闷闷的听的人骨头髮酥。 卢鑫一个二十几岁的童子鸡,强行压制了这么多年,受不了这个刺激,顺着半遮半掩的领口,「次啦」一把,将窦璎的前襟扯开。 白的有点晃眼,卢鑫定了定神,从腰间开始,上手细细感受了一把,滑不熘丢的细的要命,但是肩宽胸阔,腰身也不单薄,挺对他胃口。 不过…… 卢鑫看着人从他进屋到现在没聚焦的眼神,和没大幅度动过的身体,这,是让人给下了药? 下了药还这样束着手脚,送人来说是个清倌……莫不是逼良为娼? 「喂!」卢鑫推了推窦璎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一声闷在喉咙的呻.吟,但却还是眼神涣散,连胡话都不会说。 卢鑫拧起眉心,这得多大仇,可不光是下了一种药,而且用量还不小啊! 常年行军打仗,经常会遇见放淬了毒的冷箭,卢鑫习惯在身上带解毒.药粉,是他的副将家传秘方,虽然不能立马将毒性肃清,还需要按照毒.药的品种来配解毒.药,但这解药粉,却能延缓一部分毒性,关键的时候兴许能挣条命的时间。 卢鑫虽然没中过淬毒的冷箭,但一直都有备无患的带着,自怀里摸出来,顶开瓶塞,没废什么力气,就捏开了人的嘴唇,将药粉撒了进去。 等了半天,发现这人没咽估计是有点干,「嘿嘿」一笑,蹦下床,灌了口茶捏着窦璎细滑的下巴餵了进去。 卢鑫在窦璎将药咽下去之后,并没有马上退出去,顶着窦璎迷离的眼神,在口腔里扫舔勾缠个遍。 他料定这人是被逼良为娼,一会药力散了,肯定不会愿意让他睡,好容易碰见一个看着这么顺眼的,先趁人没清醒,偷个香。 窦璎本就出气困难,嘴再被卢鑫这么一堵,躲又躲不开,眼看就要窒息的感觉,被逼的直哼哼。 卢鑫见人憋的难受,意犹未尽的放过窦璎的嘴唇,将捆人手脚的绳子都松了开,一只手支着脑袋,等着解毒散发挥药效,问问这人是不是被逼的,再是对他的胃口,他好歹也是个将军,逼良为娼的事他干不出来,更何况还是逼个堂堂男子汉,他爽完了不是毁了人一辈子么,毕竟要是没这方面的爱好,被男的给操了,这打击绝对是致命性的。 第71页 但是卢鑫不相信苍蝇会叮无缝的蛋,那些讨好他的官员,也不见得就能猖狂到路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敢往他床上送的地步。 看着情况确实是被逼的,但是因为什么被逼到这个份上,是为了钱,还是得罪了人,这两样,只要不太大发,他都能帮人解决了。 要是帮他都解决了,卢鑫希望这人能和他好,因为他无论怎么看,越看这人长的越对他的胃口,跟他心里想像中的伴侣,真是严丝合缝一点没差。 卢鑫一手撑着头,一手在窦璎的胸膛侧腰大腿上摩挲,小三鑫蓄势待发,但是他却并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他再是喜欢的紧,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何况那点事,弄个没知觉的人也没意思,再说他这么多年都忍了,还真不差着一时半晌。 过够了瘾,卢鑫将人的衣衫重新系好,扯过被子给人盖上,自己则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足足等了有半个多时辰,窦璎总算退去了一些药性,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冷着声音道:「倒杯水来。」 虽然药性的残余致使这人此刻即便是沉着声音,也软的要人命,但是气势和指示人的语气绝对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卢鑫眉头一挑,幽幽的站起来,将自己喝了一半已经冷掉的茶水,递了过去,窦璎勉强爬起来,整个人都哆嗦的不行,只是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后背都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伸手一接,直接将茶杯扣在被子上,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虽然能勉强的撑坐,但是手指捏住茶杯这样的精细活,现在还做不来。 「用我餵你吗?」卢鑫见人懊恼的皱眉,忍不住揶揄到。 窦璎揉捏着自己额头的手一顿,勐的抬头一看,发现侍候他的不是平日里随身的丫鬟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登时脸色一变,想起了他……中了宰相嫡女的招,说是要让他生生熬上一夜,算作报復。 想起那种烈火焚身般却一动不能动的滋味,窦璎脸色又白了一分,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此刻还是夜里,那他的药性是熬过去了? 面前的人又是谁? 「你是谁?」窦璎往四外暗自扫了一圈,发现他的贴身死士竟然不在! 「买你一夜的男人。」卢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窦璎,醒过来确实看着更加灵动,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高门少爷,欠人钱不太可能,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高门的话不太好搞啊。卢鑫暗自嘆了一口气,怕是他这么多年头一回看上的人,搞不到手了。 窦璎可能是刚清醒一点,脑子还不太会转压根就没听明白卢鑫说的什么,皱着眉问:「我的侍卫呢?」 卢鑫直接跳过了窦璎的问题,给他又解释了一遍:「你被人灌了药,捆了,送给我了明白吗?」说着慢悠悠的走到床边,眯着眼睛拍了拍窦璎的脸蛋,「送给我操的。」 窦璎这回听懂了,瞪着眼睛完全难以置信的向后躲了躲,低吼道:「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是谁?你得罪了什么人?」卢鑫说着将窦璎圈了回来,按在怀里照着嘴唇就啃了一口,「你得罪的人我可以帮你解决,解决完了你跟我好,行不行?」 窦璎被这一口彻底啃懵了,嘴唇是他禁区,他数不清的红颜知己没一个得到过他的亲吻,冷不丁被个陌生的莫名其妙的男子给亲了,整个人都有点崩溃。 死命的挣扎着离开卢鑫的怀抱,气的浑身哆嗦的更严重了。 但是显然窦璎的药效还大半没散,面对卢鑫的钳制,好好的他三个都不是个,别说还手软脚软,再是死命,也没多大力气,更像是不安分乱蹦乱跳的小兔子。 「啪!」的一声被卢鑫用力拍在屁股上,窦璎直接被拍傻了。 且不说他虽不怎么得皇帝宠爱,但好歹也是堂堂三皇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屁股又是他除了嘴唇的另一个禁区,从来没给人碰过的,被这熊人一巴掌给拍麻了。 窦璎挣又挣不动,咬牙切齿的瞪着卢鑫,快恨出血来了。 「说啊!」卢鑫捏着窦璎的屁股不撒手,肉肉的弹性十足,「你得罪了谁?我帮你解决了你让我操,中不中!」 窦璎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整个人处于一种羊癫疯的前兆,推着卢鑫在他屁股上肆虐的手,咬牙切齿的嗤笑道:「宰相嫡女!」你惹得起吗? 卢鑫闻声皱眉,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窦璎藉机总算挣脱了卢鑫钳制,哆哆嗦嗦的抓了床头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死士不知道去哪了,这陌生的男人不知道是谁,但是搬出宰相嫡女的名头似乎是吓唬住了,他得赶紧跑。 卢鑫听了窦璎话之后就一直在皱眉,得罪了宰相嫡女然后被灌了药卖了? 这可能么卢三水不是在禁足?这小子扯淡骗他呢。 爱他妈谁谁,这小子看着也不像个良民,不存在逼良为娼,既然送到他床上了,他也看上了,墨迹了这半天也问出句实话,先特么办了再说。 卢鑫回身就拽着窦璎要爬下床脚踝,将人一把薅了回来压在床上,被下了药手脚还这么利索,这一会功夫衣服倒是套的差不多了,卢鑫顺着窦璎的小腿,隔着裤子一路摸到大腿根,在肉嘟嘟的屁股蛋子上使劲拍了一把,拍的窦璎一个哆嗦,上身被卢鑫的大手死死按着动不得,开始死命的蹬腿。 第72页 「嘿嘿嘿」卢鑫被窦璎的挣扎的模样逗乐了,俯身压上去,叼着窦璎的耳朵笑着说:「怎么跟个小兔子似的呢,那么好玩呢……」 说着一把扯开了窦璎的腰带,抽出来把窦璎的手背后,直接又捆上了。 不老实,先捆上,操老实了再松开吧。 「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 卢鑫把窦璎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往下扒了扒,啃着人细嫩的脖子,含煳的回道:「我刚才问你,你啥都不说,还骗我……」卢鑫将窦璎的裤子扯到膝盖,用脚蹬了掉,「那你现在说。」 屁股上怼着的硬梆梆,吓的同为男人的窦璎,整个后背都要抽筋,「我我我我,我爹是当今皇帝!」 「噗!嘿嘿嘿嘿」卢鑫神一样的速度蹦下地,拿了茶壶,在窦璎没反应过来之前,又飞快的跳回来,压制着窦璎,将窦璎半挂半堆在腰间的衣袍向上推了推,往窦璎漂亮的腰窝和臀缝倒上水,不顾窦璎的咆哮和挣扎,硬是给人仔细的扩了张。 「我爹还是当今宰相呢!」 说着伏在窦璎的身上,啃着窦璎细白的侧颈,一手死死捂住窦璎的嘴,防止他再说出什么话惹得他破功,在窦璎的耳边温柔的亲着,哄着:「小兔子,忍一下,过了前面这点疼就好了,哥哥今晚肯定让你爽上天。」 卢鑫虽然是个童子鸡,但是早早就明晰了自己的取向,从小到大看的这男男画本书册,没一百也有八十,基本技术很熟练,怎么搞不伤着人也都明白。 但是毕竟这真刀真枪,和手指上的假把式他不一样,卢将军战场上再是威武,这点事上,头一次交待的也像八百里加急。 主要还是人……太紧。 一发完事余韵还没过去,卢鑫捂着窦璎嘴的手指上一热,将人翻过来一看,闭着眼哭的叫一个惨。 他进去之后,这人除了闷闷的哼,就没在说话也不挣扎了,只是一个劲的哆嗦。 卢鑫心知自己可能是技术太渣,但是头一次,他看了,没见血算是很好了。 吸熘吸熘将小兔子的眼泪都舔了干净,想抱人坐在腿上好好哄一哄,谁知道这一抱,一块冰凉的东西砸他腿上。 卢鑫一看那形状,头皮就有点发紧。 捡起来仔细一瞧,有一种天雷噼过脑子的感觉。 盘龙佩。 后端端正正的一个「璎」 卢鑫想起他还没进去那阵,身下人那句:「我爹是当今皇帝!」 竟然真的是……三皇子。 这帮人是不可能有胆子把皇子捆了让他操的,那这是掉包?卢鑫将从他上楼开始的记忆仔细捋了一遍,松开窦璎下了地,他衣衫完整,连裤子都没脱,只是掏出小兄弟打了一炮,身上衣服都没怎么乱。 掉包不太可能,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皇子,一般是没人敢动的,卢鑫捡起地上他滚进来的时候掉落的门牌,摸了摸上面的三,推门出去往房间号看了一眼,回来有些丧的坐在桌子边。 窦璎还沉浸在绝望中不可自拔,卢鑫也加入了绝望的行列。 走错屋子了,门牌是三号,他进的二号,损就损在这客房只能从门里锁,他喝的迷迷煳煳,顺着声音就滚进来了,根本没看房间号。 卢鑫撇了眼沉浸在床上生无可恋,一动不动的窦璎。 他也很绝望啊! 他不关心窦璎怎么会被人下了药捆了,操皇子他也不怕,因为任哪个男人遭遇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声张,何况是皇子,报復的话他也不怕,窦璎手上才几个人,动不到他。 他绝望的不是这些,知道自己他刚把一个红颜知己遍地跑的名满皇城三皇子搞了,知道这人风流成性御女无数,知道这样的人不好弄家里过日子。 可是他还是想搞他。 卢鑫觉得他是被美色煳了眼睛,或者是被三皇子紧的要人命的身体勾住了魂,再不然就是他只要上身就一定要穿破的老毛病犯了,他竟然还想这样阴差阳错下去,他最绝望的是这个。 卢鑫长嘆了三口大气,最后屈服与内心的渴望,既然都阴差阳错了,就……将错就错算了! 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将自己的衣衫褪尽,卢鑫再次对着小兔子扑了上去,并拽住被子将两人密密实实的盖上。 绝望躺尸怀疑人生的窦小兔,没想到自己还会遭遇到大灰狼的反扑,只来得及伸出一只兔抓到被子外面刨了一下,就再次被大灰狼拽了回来。 卢将军果然还是卢将军,八百里加急之后,开始了漫长的游山玩水。 窦璎本就有药效的加持,第一发的时候其实就不太疼,只是生生经歷自己被个男的压着操了,打击的太狠,又反抗不过去,这才哭的惨兮兮。 而接下来卢将军打定主意要阴差阳错将错就错,可谓是在小兔子的身上使出了浑身解数,第二发的末尾,这场跨种族的嘿嘿嘿,才算是找到了和谐的节奏。 漫漫长夜第三发开始的时候,小兔子的小爪爪一直在被子上,床幔上,床头木上挠啊挠,闷在被子里合着大汗淋漓传出来的,也不再是咒骂和呜咽声,而变成了细细碎碎的求饶,和巅峰极致上的惊唿。 ☆、果然是相亲 而这一切阴差阳错的始作俑者, 此刻早就坐着马车回到了宰相府。 两个时辰前。 第73页 卢淼和四哥哥正在情深深夜朦胧的抱在一起往回走,气氛可以说是温馨美好又浪漫, 冷不丁四哥哥噼头就问:「你给三皇子下药了?」 「嗯, 嗯?」卢淼下意识的答应后, 脚底瓣蒜,差点没迎面啃在地上, 好在手臂还挂在四哥哥腰间, 脖子上也搭着四哥哥的手臂,被一把搂住了。 「是为了我吗?」 四哥哥抚摸着卢淼光滑的侧脸,眼神柔情似水, 已经到了天一楼的后院, 所以此刻楼内透出的灯光,足够卢淼将四哥哥眼中的痴迷捕获, 心中有一个举着小红旗的自己,在草原上狂奔吶喊:爱上我了吧,喜欢我了吧,无法自拔不能控制住即几了吧! 「为什对我这么好……」四哥哥低下头,给卢淼又来了一个热辣缠绵的深吻。 他想他可能真的是疯魔了, 刚才想着不能让卢淼跟着他受苦,这才走了几步, 他就后悔了,不行。 他只要稍微想一下,想一下若是哪天卢淼抵不住宰相的压力,放弃了他, 他可能没办法做到什么一别两宽,做不到不见她,他会疯。 他就算着她一起下地狱,也不能坐视她嫁给别人。 一吻毕,四哥哥额头抵着卢淼的额头,「你将我撩拨至此,若是哪一天你变了心……」卢淼眼看着四哥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敛起眼中的柔情,换上望不到底深渊,「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语气没有巨大的起伏,甚至连搂着她腰的手臂都没动一下,四哥哥平静的仿佛在说「今晚的月色真美」但是卢淼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她是经歷过生死一线的人,四哥哥最后那一句话的气场,完全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如果她变心的话。 这一会鬼畜一会青涩一会温柔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卢淼的心抽搐性的疼了一下,不是为了心爱的人刚和她确立关系,就马上威胁她,而是心疼。 心疼四哥哥到底还是心存卑微,觉得她会变心,会抛弃他。 「不会的。」卢淼搂紧四哥哥的腰身,将头拱进四哥哥的怀中,闷闷的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甘愿死在你手里。」 四哥哥没再接话,而是又将她紧紧的揽了揽,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卢淼觉得肋骨要被勒折了,四哥哥才轻轻的亲了下她的头髮,放过了她。 这次没有和卢淼一起,而是站在暗处看着卢淼走回了天一楼。 卢淼被四哥哥一会狂风,一会惊雷、一会阴天、一会又要下雨,弄的有点嘴角抽搐,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理解了,她可能算是四哥哥灰暗世界的一抹光亮? 啧啧啧,她其实更想让四哥哥做她永恆的太阳啊。 怎么会变心背叛呢?卢淼一面往台阶上走,一面想,她思慕了他三年经歷了一次生死未入轮迴,穿越了空间来到这里,冒着随时被悄悄结果了的风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让人松了口,她恨不能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 把他捧在手心上,虔诚的焚香了。 背叛个锤子啊! 卢淼撇了撇嘴,扶着栏杆拐了个弯……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卢淼算不上智者,忧思过重,思虑自然不全。 就那么直巴愣登的上了楼,等到和卢双门口的侍卫猝不及防的遭遇,作为一个偷偷熘出包围圈,本该在屋里,此刻却从外头上来,并且穿着别人衣服的,被宰相勒令重点看守的卢大小姐。 要被自己蠢哭了。 她光顾着想四哥哥的这这那那,忘了她自己是偷熘出来的。 卢淼本来还想去看看窦璎被她坑的怎么样了,但是被发现她的侍卫静悄悄的围成了一个圈,顶着卢双一脸诧异,和侍卫一脸「真是无药可救」,卢淼真想原地捂脸哀号,明明计划很完美,自己突然抽风成了自己的猪队友,这种低级的错误怎么能在她的身上发生! 一脸崩溃的被卢双拉近包房,在包房中惊见「花孔雀」之后更是想将自己扇个原地三百六十度,好容易机灵一回的卢二又都把替身给她弄这来了,她自己竟然给自己捅露馅了…… 坐着马车回程的时候,卢淼和卢双细数了一下今天的战果,大皇子竟然这么容易就勾到了,看着卢双这个正妃是坐定了,四哥哥也终于松口了,可谓这一趟出来算是功德圆满了,万事开头难,这头开的这么顺利,是个巨大的安慰。 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偷熘这件事,要是被侍卫上报给宰相老爹,不知道除了禁足,宰相老爹还会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阻止她。 四哥哥这种人,一旦松了口,她就是被禁足个三年五年见不到面,也不担心会跑了,她担心的是宰相大人接下来的举动,万一要强买强卖,逼着她嫁给谁谁谁,她除了逃婚就没别的办法,可要是逃了婚,她划进圈里的两辈子才有的家人,真的要抛弃么? 一夜忐忑。 卢淼第二天连吃饭都战战兢兢,但是同往常一样,先是被宰相夫人揉搓了一通,借着被宰相投餵了几块肉,卢淼嚼着肉,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前世生长在阴沟里,到底还是开出了不干净的花瓣,心中下意识的将人的品性都想像的偏向了丑恶,她错估了亲情,错估了父母对子女的宽容。 肯定是二十一世纪受到的穿帮古装剧影响,把古代的爹妈都想像成了要么卖女求荣,要么独断专横,这才稍稍遇见一点事,就忘了前日她自宰相府正门光明正大的抬进了男人,还弄进了闺房,这亲爹亲娘也没有恶语相向,只是将她禁足,又怎么会因为她私自熘走,就将她怎样呢? 第74页 卢淼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自责和愧疚在心中无声的蔓延,越扩越大,一边将嘴塞的鼓鼓的肉,嚼嚼嚼,一边噼里啪啦向饭碗里掉起了金豆子,宰相无声的嘆了一口气,没吃饱就离了席,宰相夫人也是被卢淼弄的泪汪汪,一个劲的,摸卢淼后背给她顺气,生怕她噎着。 早饭过后,卢双蹦哒哒的过来,见了卢淼就竖起了大拇指,「姐,真有你的,这招是不是就叫苦肉计?」卢双一边进屋坐在桌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啧啧啧,「我看老爹和大娘的脸色,心疼的够呛,你要是再哭两次,说不定就同意了!」 卢淼:「……」我有感而发,真心诚意,你却当我在演戏? 卢双滋熘了一口茶水,又道:「不过,咱爹这三天了都回来的特别晚……」卢双放轻了声音,「我那日送点心,熘到老爹的书房看了,有这么厚的一打子画像。」卢双用两根手指比了比,足有三寸宽。 「都是年轻的公子哥。」说着卢双「噗!」的一声喷了口茶,「哎呦,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给女王大人开后宫呢!」 卢淼结合了这个世界蒜皮一样的宣纸,就着卢双开合三寸的手指,计算了一下,备选人员足有好几百,本地就算连死士都算上也没那么多适龄公子,她老爹怕是还搜罗了皇城外的世家了。 拆散她和四哥哥的决心,可见一斑啊。 不过只要不是强制将她塞上花轿,这样的公子哥来多少,她都有办法打发。 卢双和卢淼猜测宰相大人应该是想要她相亲。 果然,又挺了两天,宰相大人终于有所行动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日常投餵过后,温和的递给卢淼一张画像,「这是户部尚书的嫡子,方青,你抽时间去见见吧。」 卢淼扫了一眼画像,闷不吭声的接下,和卢双暗自对视了一眼,果然是相亲,不是逼婚。 心里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宰相大人始终认为是卢淼见到的男人太少,这才一次合欢夜宴,就看上了什么死士,都是他这么多年给耽误了,那日选妃宴,他早料到大女儿会闹着要去见人,他已经吩咐侍卫,要是闹的狠了,就放她去见见,省的得不到的,成了最好的。 这次他动员人脉,搜罗各地世家公子的画像,准备了各种类型的世家公子给卢淼相看,定然要从大女儿的眼中,将那地位低下的死士拔.出来。 顺便也搜罗了各地的未出阁世女,这次要把大儿子的口味也一併矫正下。 宰相用手支着额头,愁的一张老帅脸都有点扭曲,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生孩子的时间方式不对,怎的一个一个都口味清奇,还无可救药! 他这次可不能再为了皇帝忌惮,不敢联姻高门贵族,导致子女品味低下,将子女的婚事一拖再拖,大儿子那样,大女儿又这样,再拖下去,艾玛,宰相不敢想,最后儿女会带回家来个什么玩意。 为防止皇帝有所动作,他已经活动起了他扎在这皇城的根基,为的就是亮出招子,让皇帝看看,别几把跟着瞎忌惮了,要篡位早就够用了,还用等个锤子的联姻。 正式相亲那天,卢淼算是见识到了啥叫「知女莫如父!」 ☆、你是丑八怪? 不得不说, 宰相大人对卢淼的了解,达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巅峰, 知道她可能会出么蛾子, 在卢淼出家门之前, 勒令卢淼的两个小丫头,监视卢淼不得穿奇装异服, 不得刻意将容貌画丑。 卢淼没有顽强抵抗, 毕竟这些在她这都算是小伎俩,要打发这些世家公子,她见面才好办, 毕竟宰相大人再是卡的严, 也管不了她举止粗俗,而这些自诩风度翩翩高人一等的世家公子哥, 有几个能忍受未来的正牌夫人举止粗俗呢? 为了四哥哥,可能这一次要给宰相大人扣一个教女无方的屎盆子了。 卢淼坐在马车去赴约的时候,将那相亲的公子画像,掏出来仔细看了看,无语的使劲搓了搓脸, 这鼻子眼睛嘴,八成是按照她四哥哥的找的, 除了缺了横亘在脸上的一道长疤,简直就是一比一高仿,这用心真算是呕心沥血了。 不过宰相大人怕是把脑子想炸了也想不出来,卢淼有多喜欢四哥哥脸上那道疤, 简直就是俏公子和狂野死士的分割线,她爱的就是那一口辛辣的,水煮肉片不给放辣椒,猪死的都冤啊! 这一次相亲,地点和时间人物,都是宰相大人定的,马车乒呤哐啷的几乎要咯吱出城了,才在一个看着颇为雅致幽静的别院前停下,卢淼下车熘达了一圈,猜测应该是个类似现代私房菜馆的地方。 无声的嘆了口气,宰相大人还挺会选地方,这种地方确实适合培养奸.情,卢淼迈步往里头走,四面全是郁郁葱葱的各种各样的小树,而且这家有点意思,后院没有院墙,种了一排树来充当隔断。 卢淼没看出什么风雅,倒是觉得树林深深,挺适合杀人灭口。 她是一路被宰相大人派来的侍卫领着的,这次为了防止她出么蛾子,连彩蝶和月儿都不许她带着,卢淼抱着手臂,跟在侍卫的后边,很想上去踹一脚,这个竟然还是那个她屡次利诱不成功的那个侍卫,看来这小子在她老爹那还挺受器重哈! 侍卫将她领进了一个四面环水的小亭子里,亭子里一个一身黑衣的公子,背对着她的方向正在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气质不知道是宰相命他忧郁,还是他本来就忧郁,反正也是肩宽长腿挺乍然在后面一看,也挺像那么回事。 第75页 但是盗版就是盗版,她四哥哥的气质可不是那种没事闲来蛋疼的忧郁款,而是阴郁。 一种常年活在阴暗中,用鲜血和生死边缘的挣扎沉积下来的阴郁,面前这人要想学,除非进死士营训练个三五年,或许能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 卢淼龇牙,冲着将她送来亭子的侍卫屁股上去就是一脚,没出意外的没踹到,这帮子人到底是有武功底子在的,她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架不住人家骨子里的灵敏。 一脚没踹到,卢淼冲着小侍卫竖起了一根中指,小侍卫看了卢淼的手势,眼中充满了迷惑,卢淼再次龇牙。 两人你来我往瞪的正欢,前面的忧郁公子哥终于装不下去了,转过身和卢淼这么一对视,两人都蹙着眉将对方的上下三路扫了个遍,卢淼觉得她可能疯了,为什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来自灵魂的熟悉感。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相貌。 这人生的按理说比画像上还要出众些,甚至相貌精緻的层面来说,胜过了没有长疤的四哥哥,但是卢淼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为什么生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相貌,眼角眉梢浑身上下,都透漏出一种流氓气质。 俩人这一对眼,在旁人看来,有那么点挪不开眼的意思,小侍卫悄悄的退下,走的挺急,卢淼从余光斜了一眼,这逼绝对是去报信了。 报什么呢?她对这户部尚书的公子一见钟情 扯犊子。 宰相大人派来的钉子一走,卢淼松了了一口气,习惯性的抽了抽鼻子,粗鲁的将脑袋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绕的咯吱咯吱直响。 下意识的就把以前干架之前的架势拉出来了。 对面盗版四哥哥见了卢淼这个动作愣了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卢淼心道傻了吧,这才是开胃小菜呢! 不过卢淼的连环表演被打断了,迴廊的尽头,一队训练有素的婢女,端着各式各样的美食,来上菜了,卢淼因为这几天一直担心宰相会不会强压着她嫁人,所以没怎么吃好,这菜往上一端,香气扑鼻,卢淼暗自咽了口口水,抄起筷子就夹着往嘴里送。 按理说两人初次见面,正常的流程应该是两个先含羞带怯的见个礼,字正腔圆的报个名讳,将对方的长辈拎出来问候一下,然后假装吃饭,实际上暗自观察对方。 但是那是正常的相亲模式,卢淼本来就没打算给对方留下什么正常人的印象。 自从和四哥哥好上之后,那天还亲了小嘴搂了小腰,激情四射的夜晚过去,这不开闸则以,一开闸更特么搂不住,她觉得她是升级了毒品,又特么马上被断了货,戒断反应这会出来,她看见盗版没上去两巴掌煳他一脸血,绝对是因为看体形比她高太多了怕打不过。 话都懒得说,留个屁的好印象,吃完了赶紧走。 不过对面那盗版不知道是为了保持高冷的人设,还是真的被她这接二连三的无理行为给惊到了,还傻杵着一个劲的看她,没落座。 看个屁。 卢淼不耐烦的抬头,拿着筷子就指着什么尚书公子道:「你坐下!」 完全是命令的口气,她就知道古代的男人,最受不了女人颐指气使,这一下还不将人气的翻背。 但是不知道宰相老爹是怎么和这人说的,是不是许了什么了不得的甜头,这人竟然没甩袖子就走,惊讶的眼睛越瞪越大,却真的走到了桌前坐下了,还是瞪着卢淼一个劲的看。 卢淼懒得理人,自顾自风捲残云的把肚子填饱,「啪!」的一下放下了筷子,吓的对面正一脸若有所思的人一个抖。 懒得再绕弯子,卢淼直怼到:「我不管我爹怎么跟你说的,许给了你什么繁花似锦的前途。」卢淼指着盗版说,「我都不可能跟你结……成亲!」 「你就死心吧,你再怎么装,你也不是我那盘菜。」卢淼想了想,还怕对方听不懂,又掰开了揉碎了解释道:「意思就是你再像,也不是我喜欢那个人,别白费劲,不管我爹答应你什么,我都有办法让它作废。」 「少几吧自作多情,我也是被我爹压来的,扎扎那么小,我特么还不稀罕呢!」盗版接的非常快,不开口则以,一开口语气十分的欠揍。 本来胸不够大就是卢淼唯一的软肋,这人上来就满口脏话,还专捡她逆鳞戳,卢淼勐劲一上来,手就管不住,好久没有人让她不管不顾的就想上手揍了,反正这附近肯定有她爹埋伏的钉子,也不太可能就看着她被揍不来帮忙,卢淼抄起盘子上去就罩着盗版脸砸了过去。 盗版看着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是反应到也不慢,侧身一躲,就躲过了满头菜汁的下场,「臭娘们敢打你爷爷的上辈子就死了!」 盗版过来就要薅卢淼的头髮,卢淼一个矮身躲过去,同时伸手对着盗版的喉结就一个手刀,盗版敏捷的抬手肘架住,一个直蹬就奔着卢淼的腿踢过去,卢淼却没躲,而是抬手将拳头握出一个骨节的尖头,冲着盗版的大腿里里就是一拳。 盗版这个时候眼神就不对了,盯着卢淼像在看一个已经灭种的恐龙重返人间,竟然都不还手了,卢淼找准这个机会,各种阴招往盗版身上招唿,肋条下,大腿根,喉结,手肘麻筋,膝盖窝,软肚皮,哪疼往哪招唿。 但是打着打着就慢了下来,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因为她这些阴招一个都没成功过,每一招都在出手的时候,被对方准确的防住,就像是……知道她下一步动作一样。 第76页 按理说她这些出其不意的阴招,对方跟她一样明显是个没练过武功的书生,连死士都猝不及防被阴过,没可能他竟然全能挡住! 最后一招绝杀爆蛋,被对方及时抓住手腕的时候,卢淼完全是懵逼的。 而且懵逼的不止她自己,对方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那种来自灵魂的熟悉感,又一次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卢淼震惊的简直不会说话,很显然,她从对方的眼中也看出了震惊。 盗版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面前带了带,像是要透过她的皮囊看进她的灵魂一样,眼中变幻莫测。 卢淼也瞪着眼将对方重新又从上往下撸了一遍,越看越觉得熟悉的惊心。 将见到这个盗版的前前后后,串联了一遍,卢淼有了一个三观崩裂的猜测。 两人目光再次猝然一对,对方显然也捋清了思路,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在自己的脑袋上虚摸了一把,率先开口试探着问:「天,天,天天天天王盖地虎?」 卢淼看了对方那个虚虚捋头髮的动作,彻底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哎我操,啥都不靠谱!」 「你你你,你是丑八怪?」 卢淼将手肘从对方的手中拽了出来,皱着眉揉了揉,瞪着对面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的人,没好气道:「妈的,黄毛?」 ☆、她药丸啊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 俩人各自搓了一把脸,这可真不容易, 这是简直是跨越了生死和空间的孽缘。 「你没死?啊不是, 你确实死了」盗版想到什么怼了怼卢淼, 「你上辈子还是我埋呢!」 卢淼想到她上辈子冤死在死胡同的记忆,嘴角抽了抽, 没想到她一辈子无亲无故, 最后竟然是要靠个常年和她干架的小混混,得以入土为安。 「谢谢你……」卢淼勐的想起了什么尖啸道:「我他妈倖幸苦苦攒的钱,是不是都便宜你了!」 两人本来就离得近, 盗版被卢淼尖锐的叫声吓的原地一蹦:「喊屁, 你被扔垃圾桶脑浆流的满地都是,招苍蝇了都, 除了我看不下去,谁他妈理你!」 说着恶意满满的冲着卢淼的耳边也尖啸道,「我他妈把你从垃圾桶拽出来火化的,死的那么难看,给钱都没人埋你!」 卢淼被他这么一喊, 想像了一下她被社会大哥哥们可能草草的处理到了垃圾桶里,这么一说, 能有个人肯将她拽出来埋了,没让她烂在那两三个月没人收拾的垃圾堆里,算得上是大恩大德了。 那点钱,就当作她答谢他的, 卢淼沉下了脸色,端起十分肃穆认真的语调,「那谢谢你。」 眼见着盗版整个人被卢淼一句话刺激的浑身一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骂骂咧咧道:「你特么别这么说话啊!怪噁心人的,咱俩好歹在一个破地方待了那么多年,我特么还能看你烂在那啊!」 「所以谢谢你。」卢淼真挚道。 她真的没想到,那个到处追着她天天要钱,被她爆蛋都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混混小头目,竟然愿意从垃圾堆里把她扒拉出来,要不是她上辈子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德行,和这黄毛的操行,她都要怀疑这人和她相杀了那么多年,最后控制不住自己爱上了她。 「我特么都说了你别这么说话,我抽你啊!」盗版这会终于彻底扒掉了伪装,脏话连篇的「哒哒哒」往出蹦,卢淼怀疑自己有病,听着居然还觉得挺亲切。 「你这辈子叫啥啊?」卢淼问。 虽然她上辈子也不知道着混混小头子叫啥,一直因为他染了一头屎黄色的头髮,而叫他黄毛,但是这辈子卢淼还是开口问了,毕竟算老乡,毕竟相杀了那么多年,毕竟最后……这人还让她的尸体得以安息。 「啊。还叫肖青。」肖青顿了顿啧啧到:「我冷不丁听见今天跟我相亲的小妞叫卢淼,还脑子抽搐的想可别他妈是你,长的太辣眼睛,摸黑都下不去嘴。」 「没想到还真是你……」肖青又将卢淼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划拉了两圈,忍不住又啧啧啧:「哎操,别说,你上辈子那德行,攒一辈子钱也整容不出人样,这辈子倒是完美逆袭了哈!」 「就是扎小啊,上辈子就没看见你有扎,跟个爷们似的一马平川,这辈子长的还算行,扎扎还是没俩馒头大,你干脆改名叫刘萍得了。」 「你叫肖青?你再哔哔扎扎扎,我现在就给你削青了!」 肖青「嘿嘿」一笑,问卢淼:「咱们这算是电视剧里演的穿越吧?不能算重生,也不能算投胎,直接到二十来岁,阴曹地府和从小长大都省了。」肖青说着虚虚捋了一把自己不存在的黄毛,「没想到爷爷也赶了一次时髦,穿越时空,哎。」 「不过你点子挺正啊,穿过来就是宰相嫡女,我那便宜爹一提起宰相腿都哆嗦,宰相据说挺厉害,你彻底翻身了。」 肖青一边说一边拍卢淼的肩膀,完全就是一副好哥们的做派,不过卢淼并没有躲,因为她对人的情绪特别的敏感,她敏感的感觉到,肖青……是真的在为她高兴。 「你不也挺好?户部尚书的公子,管粮仓的家底还能薄啊!锦衣玉食一辈子。」卢淼忍不住翻白眼。 「那倒是,吃的顿顿七个碟子八个碗,洗脚都有人伺候着。」肖青陶醉的晃了晃脑袋,「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我不敢放开了耍啊,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认出来是个冒牌的,好在这原身天生就是个闷葫芦,一个月说不了几句话。」 第77页 「你是咋瞒过的?我那便宜爹是因为小妾太多,天天忙着打炮,顾不上也压根就不知道他儿子被换了芯子。」肖青看着卢淼一脸幸灾乐祸,「宰相可不好煳弄吧?」 「嗯,差点被发现了呢。」卢淼顺着肖青的话说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这世界是一本书,而世界中心人间正道,此刻就坐在他的面前。 「我今天被我那便宜爹押过来,跟你相亲的。」肖青顿了顿,「不过咱啦还是算了吧,搞不到一起去的,我一想起是你,除了蛋特疼之外,啥欲望都没有。」 说着指了指卢淼的,「就你现在这样,这身皮。算是我着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漂亮的,但你要让我跟你睡觉,我特么只要一想起来你前世的德行,就起鸡皮疙瘩。」 卢淼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破口大骂道:「你滚犊子,你这身皮再好,也掩盖不住你垃圾的灵魂,我看你就想踹,我搞你爹了个蛋。」 「那就好,那就好,我实在是不喜欢扎扎小的……哎!」肖青上串下跳,一边喊一边躲卢淼飞过来的盘子。 「再提扎扎扎,我扎死你!」 「好啦,不说不说。」肖青指着卢淼的鼻子,咬牙切齿:「两辈子,妈的也就你敢打老子。」 「你看不上我……我呸!」肖青啐了一口,自己删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咱啦就别提看不看的上,噁心。不过既然都是被逼来相亲的,咱要不就演演吧,免得明天再被逼着去见别人。」 肖青「嘿嘿嘿」的笑了几声,「我看上了我房里的一个小姐姐,岁数比我大了点,但是特别够味,扎扎特别大,埋里头能煳死的那种。」 「但我那便宜爹不同意,说下贱胚子只配给我倒尿盆。」肖青一脸「我去她娘的」又啐了一口,「我看他才下贱胚子,宰相一句话,恨不得把亲儿子洗干净捆了送去。」 「我就得意我那巨.乳小姐姐,别的在我眼里都是屎。」肖青撞了撞卢淼的肩膀,「哎,咱俩装一装演一演,你不是刚说你也有喜欢的人了,咱俩可以假借约会,带各自的铁字出去浪。」 卢淼被肖青着个提议,说的有点心动,她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四哥哥了,吸不到一口纯的眼看人要癫,要是先假借着和肖青约会的名头,不光能将那一打子预备役相亲队抗过去,还能找机会见四哥哥,简直一石二鸟。 等到两家开始商量联姻的事,她就和肖青打个「死架」决裂就完事了,左右她现在和四哥哥是个死局,她也没别的办法,先拖一阵子,说不定后头能有转机呢。 「行吧?给个痛快话。」肖青又撞了一下卢淼。 卢淼被狠狠的撞回去,撇嘴道,「行吧。」 两人愉快的「狼狈为奸」,肖青又煞笔一样「嘿嘿嘿」了半天,突然话锋一转,「你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 「死的时候,你不是给我收尸了吗?那时候过来的。」卢淼斜了肖青一眼,问:「你呢」 肖青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正色起来,「嗨,别提了,我把你埋完了,你那笔钱我交住院费了,我妈,她有尿毒症……」 「我才交完住院费出来,想去医院对面的小馆子吃口饭,迎面一个大悍马飞过来……死的应该比你还惨点。」 肖青摸了把脸,眼圈有点红,「估计我那俩小弟能给我收尸,就是不知道……」肖青哽了一下「还能不能拼上。」 「说来你的钱我真是一分都没花到。」 卢淼觉得肖青完全可以媲美川剧变脸,刚才还煞笔一样嘿嘿嘿,这会就晴转小雨,连阴天的过渡都没有。 摸了把眼泪,肖青看了看卢淼,「撞我的是个悍马,应该特有钱,把我撞那么碎,怎么不得多赔点。」肖青往卢淼的身边凑了凑。「这回肯定能够老太太的住院费,不用我到处去搞了……」 「卢淼……」肖青红着两个兔子眼,抽抽搭搭的说:「我想我妈。」说着又往卢淼的身边靠了靠,彻底挨上了,「你能不能抱抱我,我……我想我妈,呜呜呜呜……」 卢淼不知道自己的该哭还是该笑,她能感觉到肖青是真想他妈,也能明白在这偌大的世界,她和肖青算是老乡,有那种来自一个世界的熟稔,肖青想跟她发泄她完全理解,因为这些话,这世界上,除了她没人能听的懂。 但是她真的不理解肖青的脑迴路,他想他妈抱她有个鸟用! 「我又不是你妈……」卢淼话没说完,肖青的手臂就搂了过来,圈着她发抖,还埋在她的肩膀喊妈,那声音细细小小的带着哽咽的噼叉,破天荒的触动了卢淼的神经,导致卢淼还真的没有推开他。 念着他前世好歹让自己入土为安,念着偌大的世界,只有她能听懂他的思念,念着他俩「狼狈为奸」合约,暂时的,一下下,一小会,就当一下他的妈好了。 但是若是卢淼若是知道她松懈了这么一小小下,会好巧不巧的碰上死士追杀人追到湖边,像电视剧里看的一样,借着湖面几点荷叶就在她的眼前展开了一场3d立体高清版大逃杀。 若是知道好死不死她会震惊于这场大逃杀的主角十分的眼熟,而她又被突如其来血溅三尺搞的呆若木鸡,以至于她忘了推开还抱着她呜呜呜的肖青。 最终导致她终于在死士离去时嘲讽的笑意中,想起了这人是谁之后,恨不得掐死抱着她嘤嘤嘤的肖青,咬死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长的死士,再干脆利落的自己跳河了事! 第78页 妈的死士是那天她和窦小兔吃饭时候,隔壁屋子里四哥哥的队友啊! 她之所以能快速的回忆起来,是因为这人虽然眉目不老,但留了一撇显老的小鬍子。 捉贼捉赃捉姦拿双,背着四哥哥在这郁郁丛林和野男人抱着呜呜呜,这点事要是传到四哥哥的耳朵里, 她药丸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鬍子:「我看见你妞和别的男人抱一起了!」 四哥哥(毁天灭地脸):「在哪里?!」 ☆、罪孽啊! 为了不让四哥哥在别人的口中, 得知自己的妞和野男人密会丛林,从而找她算帐, 卢淼决定先下手为强, 赶紧找人先解释清楚。 大女儿和户部尚书的公子见面的进展, 全程都有人形监视器向宰相大人禀报,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的谈话, 但是最后俩人抱一起这个劲爆的消息, 还是第一时间传到了宰相大人的耳朵里。 这个户部尚书公子,其实是宰相搜罗的那一堆预备役里头,条件中下等的, 之所以将他放在第一位, 只是因为这人容貌最是酷似他大女儿看上的死士。 果然他没预料错,大女儿也并不是非要那个地位上不得台面的死士不可, 而是喜欢那一个类型的男人,有点忧郁的,沉默寡言的。 虽然宰相和宰相夫人,觉得沉默寡言以后等两人过日子,可能会不太好沟通, 但是既然卢淼单单喜欢这一种类型的,那就随便她, 只要不咬着个死士不放就好。 卢淼和肖青这一招瞒天过海,确实是瞒过了两家的大人,听说俩人要约着去吃饭,肖青的老爹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一个成色极其通透的镯子, 拍着肖青的肩膀道:「不愧是我儿子!一面就拿下了宰相嫡女。」肖青眼看着他便宜老爹瞪着一双冒红光的眼睛,捶他的肩膀,「儿子,你今天再加把劲,要是彻底把宰相嫡女搞定了,有宰相这颗大树做后盾,你今后的仕途怕是要扶摇直上啊!」 说着将手镯子赛给肖青:「这是你娘生前的遗物,也是你奶奶亲手交给你娘的,是咱们肖家正房的象徵……」尚书大人眼睛贼熘熘的转了一圈,猥琐一笑,教育到:「你尽管放开了搞,不管是先上船后买票,还是先将生米煮成熟饭,总之想办法让她收下这个镯子。」尚书大人一拍肖青的手,「你辉煌的前途在向你招手啊,儿子。」 肖青:「……」他真是想上去就是一脚,听听这齣的都是什么损招,他这便宜老爹这户部尚书,不会就是靠出卖色相得来的吧。 不过仔细看了尚书大人一眼,看到尚书大人眼下两个能装下十两银子的纵慾款眼袋,肖青就立刻否认了这个可能,这德行还出卖色相,谁要啊。 肖青抽搐着眼角,收下了镯子,从屋子里出来,转手就将那象徵着主母的手镯,给了身后的婢女巨扎小姐姐。 小姐姐眼角含泪,一副要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守护一辈子的爱慕表情看着肖青,手上却一点不含煳,扯过来就套了上去,举到肖青的眼前晃了晃,正正好。 肖青这边顺顺利利的出了门,卢淼那里也成功解禁,卢淼主动拒绝了带着两个小丫出门,钦点了一个小侍卫贴身跟着她,还是那个屡次利诱不成,被宰相赏识,最近派到了卢淼的窗外值夜的那个坚强的小侍卫。 卢淼昨晚上一开窗,看见这小侍卫还吓了一跳,得知他被派遣到了她的窗外值夜,卢淼打算这几天将他带着,设法将人成功拿下,以后他在窗外值夜,也好方便四哥哥随时找她能方便点。 去和肖青碰面的路上,卢淼将小侍卫整进马车里甩了五六袋银珠子过去,企图买通小侍卫,免得一会她假借和肖青约会,实际偷偷跑去窦小兔的别院去找四哥哥,被这小侍卫告了密。 但是几袋子银珠子甩出去,卢淼见到的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忠贞小侍卫。 好气哦。 她必须得先将这人打发了,不然这个代替了丫鬟的贴身侍卫跟着她,她怎么找机会甩了马车外跟着的那几个「钉子」偷熘出包围圈,奔向四哥哥吶。 但这是她全部的私房钱了,宰相大人不光禁足了她,还断了她庞大数额的零花钱,防止她搞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将她僱佣江湖大侠对抗宰相府侍卫的计策,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是她仅存的银珠子了,去天一楼的话,能整整胡吃海喝好几个月,数额可以说很庞大了,但是小侍卫还是不为所动,对她宰相老爹可谓忠贞的叫人感动。 利诱不成,只能出损招了。 卢淼看了眼小侍卫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个子高瘦,但是面嫩的豆腐似的,一看就是个幼苗苗,嘎嘣脆手指头一掐就折的那种,罪孽啊! 卢淼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天主原谅我,在胸前先是双手合十,后又虔诚的划了个十字,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前襟,露出雪白的……里衣。 将今日涂抹的格外非常特别猩红的嘴唇,用两根手指一抹,一把拽住不受她利诱,坚强勇敢要下车的小侍卫脖领子,将手指上沾染的唇红,迎面抹在了小侍卫的嘴唇上。 效果还不错,她脸上乱七八糟的唇红,和小侍卫被抹的乱七八糟的唇红放一起一看,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知道她这个「弱不经风」的千金大小姐,被侍卫非礼,挣扎中扯散了衣襟…… 第79页 「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卢淼笑的极其恶劣,出口的话却十分……不堪入耳,「你别这样,你放开我,救命~~~」最后两个字,卢淼撅着她猩红的双唇,做了个十分夸张的口形。 幼苗小侍卫,被迎面,抹了一嘴的唇红,一开始是完全懵逼的,但是随着卢淼脸上恶劣的笑容越扩越大,还伴随着和与表情完全对不上的胡话,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 脸上青青红红的半天,瞪着卢淼的眼睛,都要流出幼苗汁液了。 卢淼松开了他的脖领子,勾起一边嘴角笑的那叫一个邪魅狂狷,「你出去啊!跑出去啊!你前脚出去,我后脚就撞马车自尽。」卢淼颠了颠二郎腿,「说你非、礼、了、我。」 小侍卫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眼看恨不得自爆成青苗泥,瞪着卢淼半天,这才压低着声音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卢淼也压低了声音回到:「你待会去跟我爹回报,就说我和户部尚书公子相处的很好。」 小侍卫双眼瞪的熘圆,「你又要跑出去找那个死士!」 卢淼捂着嘴「哈哈哈」的笑了半天,也学者小侍卫的样子,瞪着眼睛,「是啊是啊!」 「你休想我给你谎报。」说着还将脸扭去了一边。 「啊!你放开,救……」卢淼得意洋洋的看着捂着她嘴,脸色都气的发紫的小侍卫,拍了拍小幼苗的头,一脚将他踹出了马车。 去吧,会撒谎的小忠臣。 约定的地点到了。 卢淼下了马车,就见到肖青也正从马车走出来,显然是正好碰上,两人本来是约好了要先一起吃顿饭,以便掩人耳目,显得更像一点。 但是卢淼有点心急,打发了小侍卫,她还急着跟四哥哥解释,以四哥哥那个偏执的性格,这一天都不知道够不够,哪来的时间吃饭饭。 再说对面肖青也一副恨不能粘在身边婢女身上的样子。 说到婢女,卢淼忍不住仔细看了眼肖青身边的婢女,据说是个扎扎大……我操。 卢淼在心底狠狠震惊了一下,因为对面的小姐姐,用波涛汹涌来形容都有点不够劲,那小姐姐胸前整个是个屁股啊! 卢淼不由得低头看了自己胸口一眼,觉得自尊心受到了铲车级别的无情的碾压,不过想起四哥哥的那天说她「正好」的话,又忍不住心里甜蜜了起来。 还是别耽误时间,早点找四哥哥才是正事,卢淼冲着看向她的肖青,使了个眼色,肖青扭了扭脖子,算是接头成功,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家餐馆,地方是肖青选的。 上了楼,进了包房,将宰相派来的那些跟在马车边的眼线隔绝掉,肖青大咧咧的将手直接伸进身边小姐姐的……扎扎里翻搅,流氓气场强势开启。 卢淼颇感辣眼睛的挡了下眼,刚想开喷,肖青一脸待夸奖的搂着巨.乳小姐姐,推开了隔扇,卢淼马上把开骂的话憋回肚子。 隔扇的后面是一条下楼的楼梯,楼梯尽头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正好直通后院,也就是说从这里下去,她就能直接站在另一条街道上,甩开那些「钉子们」。 卢淼简直想冲上去唿噜一把肖青的狗头,这地方选的也是绝啊,她几乎要看到站在小路尽头的四哥哥在等她! 但是介于肖青正忙着,卢淼就只是激动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并且附带了一个不吝啬的大笑脸,正要收回视线向四哥哥飞奔而去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剜了一眼,卢淼由于许久没人挑衅,脚底一趔趄,差点顺着楼梯滚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肖青飞快的抽出埋在扎扎里的手,抢跑一步死死抱住卢淼的后腰,这才没让卢淼圆润的翻滚下去。 「你他妈是觉得你上辈子死的太好看?」肖青嫌恶的松开卢淼,指着卢淼的鼻子吼:「你在他妈再摔个脑浆崩裂……我他妈就装看不见踩过去!你知不知道脑浆多难清洁……」 「她瞪我……」卢淼看着被还在冲着她笑不阴不阳的巨.乳小姐姐,小姐姐还刻意将袖子撸了上去,露出了手臂上的玉镯子。 我就操了!生人处处遇极品,今年好像特别多。 卢淼怒从心头起,转过脸就演上了,委委屈屈的看向肖青,掐着嗓子小声道:「黄毛……她瞪我,我吓一跳,差点掉下去……」 肖青被卢淼这堪称惊悚的娇滴滴口气先是惊的一愣,反应过来飞速的转脸看向巨.乳小姐姐。 正正好捕捉到了小姐姐眼中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得意,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看着小姐姐没吼也没叫。只平静的说了一句:「她要因为你顺着楼梯摔了……」肖青指了指当街的窗户,「我就把你顺那扔出去。」 卢淼被肖青身上猝然升腾起的杀气煞了一下,这张皮到底还是宰相老爹照着她四哥哥找的,这冷不丁的煞气全开……让卢淼更加思念四哥哥心切。 没工夫和这俩人鬼扯,卢淼拍了拍肖青的肩膀,算是感激他没因为那俩扎扎辱没了相杀那么多年又来自一个世界的这点情分。 转身就顺着楼梯往下跑。 一边跑一边听身后肖青压着声音喊:「你他妈慢点下,别几把再摔了!我就跟这等着,你卡着天黑之前回来就成,慢慢玩啊……」 卢淼这会已经跑到了楼梯的尽头,竖起一根中指,向身后比了比,然后转了个弯,消失在人流涌动的长街。 第80页 四哥哥哎,三妹妹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卢淼:「四哥哥你听我解释!」 四哥哥:「说!」 卢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咋解释,为啥抱在一起怎么解释? 想不出措辞,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搞对象,无论啥矛盾一个动作就能解决——憋说话,吻我。 于是卢淼上嘴就啃,被四哥哥一把推开。 又啃,又推开。 大四四不让亲,卢淼只能转战小四四。 ……一个时辰后。 卢淼揉着酸疼的腮帮子,心道还是小四四好哄…… ☆、这么牛逼 卢淼顺着通幽小径,熘到隔壁街上, 寻人问了哪里有出租马车的, 租了一辆马车原本还愁怎么找三皇子的别院, 她并不认识路线,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打听出来,谁知道车夫一听她要去三皇子别院, 立马就说知道。 卢淼一脸懵逼的看着车夫将她从头顶打量到脚底,一边啧啧啧的感嘆, 一边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现在的小姑娘啊, 可真是没救了。仗着点姿色去自荐枕席,糟蹋了自己不说,那三皇子出了名的负心薄倖, 春宵一夜,还记得你是谁哟!」 卢淼反正不是去找窦小兔的, 听车夫这么说, 就一边爬上车给了碎银子, 一面将这件事顺带着打听了一下。 原来去窦璎府上自荐枕席的还不少!而窦璎还真不负他花名在外的名声, 但凡自荐上府的, 长的合心意的简直是来者不拒,完事之后,不娶也不纳,直接弄院里养着,受不了就直接走, 反正有的是人上门求糟蹋…… 可以说是卢淼两辈子见的,玩小妞玩到了至高境界的渣渣,旷古烁今。 可即便是这样,听车夫的意思,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以为自己是那个能换得浪子回头「不一样。」 竟然以为自己会不一样,卢淼在心底嗤笑,但凭什么你会不一样? 不过这事还是听听就算了,卢淼一不是去找窦小兔的,二她不是超人和蜘蛛侠的后裔,没打算做点什么惩治渣渣,替天行道的大事,毕竟窦璎虽然转首负情,但是人家没强占民女,院里那海潮一样涨落有序的女人,个个都是自愿爬床,卢淼其实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作壁上观来看,人家这也是本事…… 但要是真有人去找窦璎的麻烦,卢淼说不定还得帮着点,别的不说,窦小兔可和她一样,是这世界的中心人间正道呢。 不过卢淼也就感嘆了一下,转而就将思绪转到待会怎么去哄四哥哥这件事上了。 她前脚刚疯魔了一样追求,好容易让四哥哥点头,后脚就弄出密林私会事件,万一那小鬍子要是已经告诉了四哥哥怎么办?她怎么解释? 要是还没告诉的话,她又要怎么坦白。 这种误会绝对要第一时间弄清楚的,否者四哥哥要是信了,卢淼还真有点害怕。 怕的不是四哥哥惹的急了可能会收拾她,她怕四哥哥真的相信了这样的狗血事件,从此将好容易从「壳子里伸出的触角」再缩回去。 那下一次想要打动,就不是单单为他疯狂就可以的了。 胡思乱想之时,马车停在了一间和大皇子府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府邸门前,卢淼一下车,看的有点发愣。 车夫本来还想劝一劝卢淼不要自毁清誉,但是见卢淼看着府邸发愣,当她是个贪财爱富的,摇摇头驱赶马车直接走了。 卢淼却是真的被三皇子的府邸震了一下,若说大皇子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的太子,府邸气派很正常,但卢淼站在这三皇子府邸的前的第一秒,就否认了坊间传闻皇帝不待见三皇子的说法。 若是皇帝不待见窦小兔,那这雕樑画栋堪比皇宫的别院,绝对不是窦小兔能住的了的。 卢淼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了一下,她真是蠢,若是皇帝不待见窦小兔,那窦小兔那些日新月异的女人又是靠什么养的? 皇子淫.乱,又是谁能保窦小兔这么多年安然无恙? 怕是……卢淼忍不住想,怕是当日她当众求赐婚的时候,看了窦小兔的那一眼,皇帝生气也不一定都是因为宰相和三皇子联姻对皇位有什么影响。 而是害怕,怕万一日后窦小兔真的靠着宰相得皇位,最后宰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将他的宝贝儿子当成傀儡,错待了。 啧!老傢伙贼心眼真是多,明着大棒子,暗里塞甜枣,玩的真是熘熘熘啊! 要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将身边的贴身死士弄去了权倾朝野的宰相府,皇帝势必会猜疑会觉得皇子和宰相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若是一个皇帝喜欢不行护得紧紧的皇子,就不存在什么忌惮,这么一看,只要不招惹窦小兔,只是要走他身边一个死士,她只要让窦小兔点头就万事大吉。 卢淼想通了这些,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出了这次的狗血事件,她决定和四哥哥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拖了,解释清楚之后,赶紧回去求宰相大人。 现在是时机正好的时候,若是四哥哥没爱上她,按照四哥哥的性格,定然不受她的摆弄。但现在四哥哥也动了心,四哥哥是那种不动心则以,一动心就一条路走到底的人,她现在将人要来,四哥哥定然不会反对。 主要是宰相大人那一关,卢淼一边往大门里走一边想,要用下下策,靠逼迫,靠这些年的父女情深了。 第81页 大门外没有看守的侍卫,卢淼进了个皇子府进的像菜市场一样容易,院子里除了穿行忙碌的下人,卢淼连个拦着她的人都没遇见,没人拦着也就没人通报,这偌大的皇子府,她去哪找人? 不过等到卢淼穿过前堂,就知道为什么没人拦着了,院子里各处都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或对花嘆息,或依树惆怅,显然这都是在窦小兔出府的必经之路上,遥盼垂青的美人。 卢淼看了看自己今天为了四哥哥特意穿的一件淡青色的纱裙,和这满园为遇「萧郎」的美人一比,她还真是随心所欲。 四哥哥不爱这些花哨的低俗的,卢淼一边自顾自的往里走,一面在心里安慰自己,上次披了一张「孔雀皮」四哥哥不也没啥特殊的反应么。嗯。 卢淼第三次穿过一条迴廊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并不扎眼,但是卢淼一看就知道是个管事的,因为这人一身藏青色的衣袍,虽然样式单调,但是行走间有银色的暗纹浮动,奢华的很低调。 男子见了卢淼上下扫视了一眼,很不客气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三皇子的召见么?」 卢淼听了这话心中暗喜了一下,看来撞大运竟然撞到了正点子上,她好歹这方向是对了。 不过听这人的意思,没窦小兔的召见,竟然连面都见不到?卢淼心疼了一秒前院那庞大的「黛玉团」,感嘆了一下窦小兔果然与众不同,人家女人都养在后院,他倒好,都养在前院,难道是为了将人当成鲜花赏玩吗? 回想了一下女孩子们的打扮,还真的每一「朵」都很娇艷呢。 不过眼下见四哥哥才是正事,卢淼一秒演技爆发,咬了下嘴唇,不胜娇羞的抬头看向管事的,故作难以启齿的说:「是,是三皇子差人叫我过来的。」 「哼!」管事的冷哼一声,一脸「你这样妖艷贱货的我见多了」的用眼尾夹了卢淼一眼,「三皇子有客人,怎么会叫你呢?」 卢淼打蛇顺棍上,捂住了半边脸,羞耻道:「叫我来伺候客人的……」 管事的一愣,有点不相信,毕竟窦小兔再渣渣,也没有把他睡过的女人给过任何人。 除非是没睡过的。 管事的上前一步,抬手拨了拨卢淼的眉毛,又仔细看了看卢淼的鼻子,眼中透出瞭然,严厉道:「去吧!既然叫你伺候,就是你的造化。」 卢淼不知道管事的是在看她是不是个雏,只觉得此人仿佛有病,忙点头怯懦的道了声:「是。」 管事的刚要走,又被卢淼叫住:「大人,我不知道是哪间屋子……」卢淼不知道眼前这管事的到底是个什么职位,但是凡是管事的当官的在古代叫大人肯定没错,「房间太多……」 管事的对卢淼这一声大人,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疑惑的又将卢淼从上看到下,「带你过来的人呢?」 「……他拉肚子。我怕三皇子等急了就自己奔着大致的方向先过来了,还好遇见了大人!」 卢淼谄媚道。 显然管事的有点吃这套,骄矜无比的给卢淼指了路,再转三个迴廊,中间那间最大的就是会客厅。 还叮嘱卢淼去了要守规矩,不要冲撞了客人。 卢淼连声应下,心中激盪,马上要见到四哥哥了,哎,会不会在门外就能看见。 在管事的转了个弯走了之后,卢淼提起裙子,就开始飞奔。一边奔,一边眼睛还四处划拉,迫切的希望有个乌漆墨黑的人影,从天而降截住她。 然而她都奔到了管家说的会客厅前面,也没见到心中那一抹黑月光。 卢淼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四哥哥虽然是贴身护卫,但是窦小兔有客人,那会不会……休息去了,出去玩了,吃饭去了,上厕所去了? 卢淼一面思君心切,一面直接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 大厅内空无一人,卢淼转了一圈没看见窦小兔和传说中客人的影子,还纳闷难道是自己走错了?可是这大厅的摆设来看,这里确实是会客厅。 卢淼刚想转身出去别的屋子看看,屏风后头传来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哀求。 「求你~求你了……」 是窦小兔的声音,特别的软糯带着浓重哭腔和鼻音。 卢淼靠近了几步,转过了屏风向里间那么一看。 毛骨悚然的惊见一个无比熟悉的侧脸,将窦小兔抵在桌子上冲撞。 虽然两人上衣完整,衣袍垂下来,没什么不妥,但是但是不用看,就能知道此刻两人衣袍下是怎一番难捨难分的模样。 重重的几下之后,被压在桌子上的窦小兔,将闷在自己手臂的脑袋抬了起来,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又抖着声音哀求:「轻点啊~求你了……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那人不理会窦小兔的哀求,飞速的摆动腰胯,惹的人登时眼角飙泪,可怜巴巴的重新将脑袋埋在自己的手臂间,压着声音闷闷的哼吟。 然后那个让卢淼汗毛倒竖的声音开口了,带着浓重的醋意伴随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化气息,无比粗暴又邪魅的抬起窦小兔的下巴,恶狠狠的威胁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不将院子中那些个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的都铲掉,我就把你带到她们面前操。」 「轰隆隆!」卢淼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而来,她刚才不敢凭藉一个侧身辨认,但是这人一开口,卢淼就马上辨认出来,这人正是她那好多日不见人影,日日夜不归宿的好哥哥卢鑫。 第82页 「卢三金?!」卢淼不可置信的尖叫,叫完总算是将自己也叫回了神,意识到眼前实在非礼勿视,急忙严丝合缝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但还是尖啸道:「我操!」 卢鑫刚开始一惊,俩人谁也没成想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正劲头上,冷不丁被卢淼的尖叫吓了一跳。 卢鑫抄起手边茶壶就要往门口仍,同时是一声气壮山河通天彻地的「滚出去!」但是回头一看来人,马上把手中的壶泄了劲,正摔在了卢淼脚边。 卢鑫见了来人是死死按着眼睛的卢三水,倒是马上淡定了下来,按住了听见有人来不断挣扎的窦小兔,狠狠的撞了几次,才将人撞老实。 卢淼听见有东西落在脚边,伴随着卢三金震耳欲聋的吼声,吓的往后一蹦,赶紧转身跑到了屏风后面。 卢淼的前世,对于男男婚姻虽然还是没有立法,但已经普遍得到了大部分人的理解,她这会对于自己威武霸气男人味爆表的将军老哥,正在办花名满皇城的三皇子这件事,已经快速的接受。 但是问题是,贴身死士四哥哥呢? 见到这么火辣劲爆的场面,四哥哥三观会不会裂? 「我,那个我四哥哥呢?」卢淼焦急的问。 半晌没人答话,俩人倒是忙的不亦乐乎,卢淼冲着屋内正欢的俩人也怒吼:「窦璎!我四哥哥呢?」 「出任务去了……」卢鑫顿了顿,听着长舒一口气,又道:「好几天了,没在皇子府。」 「三水……」卢鑫说:「我晚上回去,咱哥俩,谈谈。」 卢淼听说四哥哥没在,不好再打扰人家好事,应了卢鑫一声,就转身出了会客厅,又将门严丝合缝的关好。 怎么办吶,四哥哥竟然没在皇子府,去出任务了。 卢淼扑空了,心里才真正开始慌了起来。 四哥哥没在皇子府,她找不到死士营,找到也进不去。 何况四哥哥现在出任务,进去了也见不到人。 任务回来之后,肯定要先回死士营復命。 那小鬍子要是嘴快……那她,就完了啊。 卢淼神不守舍的回到约定的地点,顺着小径上了楼,没见到什么埋胸的辣眼睛场面,反倒是肖青,正伏在桌子上睡觉。 卢淼心乱如麻,推了推肖青,将人推醒,搓了把脸说道:「计划有变,咱俩以后都不用演了……」 肖青才睡醒,还一脸懵逼,「嗯?为什么?」 「我四哥哥可能误会我了,他去出任务了,我怀疑等他回来,我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还演个屁,我要和宰相大人摊牌。」 「我操.你四哥哥是谁?这么牛逼……」竟然能把个夜叉都吓这样。 卢淼站起来,没接话,拍了拍肖青的肩膀,扫视了一圈没见到巨扎小姐姐,疑惑道:「扎扎扎的那位呢?」 「心术不正,打发走了。」肖青耸耸肩道。 「哈?」卢淼看着肖青的眼睛,确实没什么不捨得的情绪,就没再往下问,心术确实不正,打发了正好。 「我,回府了,心里方方的。」卢淼打算射会箭,平静一下情绪,想一想怎么应对四哥哥的狂风暴雨。 肖青笑了,「嘿,这哥们厉害啊,把你镇的跟个道士手里的小鬼一样。」说着勾着卢淼的肩膀拍了拍,「能让你这么方的人,以后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下……」 卢淼点点头,俩人没在说什么,就一起下了楼,各自回家了。 回到宰相府,卢淼焦躁了射了半天的箭,还绕着演武场跑了圈,累的大汗淋漓。但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没因为身体累就睡着,而是保持了一种奇异的又累又困,还睡不着的状态。 半夜的时候,外头下雨了。卢淼睡不着,索性起身推开了窗户,夹杂在微风里的碎雨,迎面煳了卢淼一脸,卢淼看见天空划过了一道巨大的闪电,心道闪电后面肯定是大雷,赶紧缩回了身子想要关窗户。 但是没能成功。 伴随一声巨大惊雷的挤进窗户的,是一只布满了鲜血和伤痕的手,一把扣住了卢淼抓着窗扉的手腕。 卢淼只看了一眼这只鲜血淋漓的手,看见了骨节有些变形的手指,就飞快的再次推开了窗户。 一道比刚才还要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天地在短暂的瞬间亮如白昼。 卢淼瞳孔骤缩。 窗外的人一身黑衣也遮盖不住浑身浴血,眼神裹挟着恨不能毁天灭地的深渊,暴雨的沖刷之下血水自脸上的长疤蜿蜒,神情冰冷刺骨,宛如一个刚刚自九幽地狱之下爬上人间来索命的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个说萌小侍卫和黄毛的宝贝们,四哥哥出来了,有没有马上就回心转意。╰(*°▽°*)╯ 【小剧场】 作者:「三水快跑!」 ☆、哭的更凶了 卢淼先是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任谁半夜开窗, 见到这样修罗索命的场景, 都会想要逃跑, 但是她还是动用身体所有的洪荒之力,将自己的钉在了原地。 那短暂的霹雳,让她看见了四哥哥周身伴着雨水淋漓了一地的血水, 四哥哥这是受伤了?! 「四哥……」卢淼刚想说你别在雨里站着你快进来你哪里受伤了。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窗外的人便鬼魅一般的掠进了窗户,卢淼被按在窗侧书架上被掐住脖子的时候, 还在想,这才是我四哥哥真正实力, 快的浮光掠影一般,以前那些轻易就能被她抓住被她纠缠的每一次,还说不是有心纵容么。 第83页 不过很快她就没脑子想这些了, 四哥哥似乎是真化为了修罗找她索命的,脖子上的手完全没含煳, 手劲使的有点大。 卢淼被窒息和脖颈上的疼痛搞的浑身僵直四肢无力翻白眼, 但是卢淼没徒劳的去踢打和挣扎, 她清楚的知道, 若是四哥哥真的捨得杀了她, 她现在的脖子已经断了好几个来回了,这是真的被气的狠了。 窒息的感觉的确是生不如死,卢淼在翻白眼越发频繁的缝隙,借着窗外的霹雳看到了四哥哥眼底着了魔一般狰狞交错的红血丝,和自那双永远漫不经心下垂的眼角溢出的大颗大颗的眼泪。 四哥哥竟然……哭了。 卢淼连翻白眼都顾不上了, 这么半天她只是疼只是喘气费劲,但是竟然还没被掐死,可见四哥哥即便是气的快要疯魔,也根本就捨不得杀她,卢淼在大脑缺氧四肢不听使唤的状态下,好容易抬起一条手臂,抖着手指去擦拭四哥哥眼角合着鲜血下落,宛如血泪的液体。 卢淼帕金森一样的手指戳上四哥哥眼角的时候,吼间的桎梏骤然消失,大量的空气瞬间涌入咽喉,卢淼面条一样堆在地上,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喘息,好半晌,才终于捯上这口气,四肢也恢復了些力气。 刚一恢復点力气,她就被拎着手臂提起来,甩在了书架上,卢淼扶着书架勉强站住,忍着喉咙的疼痛抬起头,见四哥哥「铮」的一声,将弯刀出窍,然后一步一步杀气腾腾的向她逼近。 卢淼可能是由于刚才,脑缺氧的有点严重,见人拿着刀都逼近她了,那眼神,那气势,那表情,合起来就是「取你狗命。」 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跑,一点也不害怕,还在心疼四哥哥竟然被她给气成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卢淼想到此哑着破锣一样的嗓子焦急的问:「四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了?」 四哥哥一顿,寒潭一样的眸子有瞬间的回暖,没有接卢淼的话茬,而是抓着卢淼的手臂将人转了一个圈,背对着他按在了书架上。 「嘶……」卢淼只猝不及防的抽了一口气,接下来全程都闭紧了嘴忍着。 四哥哥的弯刀尖刺,游龙一般游走在她的后肩,说实话是很疼,但是这种外伤的疼痛,还是比掐脖子要好忍一点,卢淼一开始看见四哥哥那疯魔的样子,做好被打半死的准备,毕竟是她前脚刚跟人好上,后脚就背着人搞出密林拥抱事件,把四哥哥气成那样,她自己都想抽自己巴掌,挨收拾很正常。 只是这种程度的泄愤,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一时松懈让黄毛抱了,可能还让四哥哥被小鬍子嘲讽了,是她不对,她挨收拾的很服气。 说来这些天见不到人都要想死她了,好容易见到人,掐两把就掐两把,划几刀就划几刀吧,反正四哥哥划的一点也不深,并且刀还快。 卢淼睡觉从来只穿了一个肚兜,此刻的后背除了两根细带雪白一片暴漏在空气中,简直就像是准备好受凌.虐一般。 「我没有别的人,没有。」卢淼见缝插针的解释。 三两句话是解释不清她为什么背着四哥哥去相亲,并且和相亲对象为什么抱在一起又好死不死的被小鬍子撞到的,她只能抓住机会,先把重点划清了,她没有别的人。 卢淼解释完了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艾玛怎么搞,哭的更凶了。 卢淼回手在四哥哥的腿上摸了一把,她被按着动刀子不好回头,想摸摸人安慰一下,一抬手,发现她手上全都是黏腻湿滑的血迹,也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每唿吸一口气都伴着腥咸无比的鲜血味道,被雨水浇过味道更是浓烈的几乎呛人。 卢淼赶紧叫停:「四哥,等会,等会再划!」将一手鲜红,随意往肚兜上一抹,飞奔到桌边点燃了蜡烛。 卢淼一连点了三根蜡烛,屋子里总算是能清晰的视物,屋子里烛光随风摇曳,卢淼赶紧又颠到窗边将窗户关上。 回过身卢淼端着烛台连摸带照,将四哥哥的从上到下都找了一遍,发现只是手上和脖子上有些抓伤之外,没有想像中深可见骨的刀伤啥的,这一身怕人的血,不是四哥哥的。 卢淼总算松了一口大气,将烛台放在书架空格上,顶着四哥哥能冻死人的冰冷眼神,和一身销魂的鲜血腥咸的气味,走到四哥哥的面前将人一把搂住,「我没有别人,永远也不会有别人……」卢淼嗓子彻底哑了,说话的时候整个声带都震着发疼。 四哥哥从进屋之后,先是暴起掐人,再然后操刀划人,完全就是个被刺激癫狂的小魔怔,这会被卢淼搂着,终于有了点正常人的反应,他终于伸出手,圈住卢淼的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卢淼只感觉四哥哥滚烫的热泪,啪嗒啪嗒一颗接着一颗砸在她的侧颈,整个人都被那一点一滴的热度,烫的心疼。 「你是不是在耍我?」半晌四哥哥终于闷着声音开口。 卢淼想解释,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和黄毛之间的事,答应宰相的去相亲不过是拖延之计,但是脑壳刨开也没想过会遇见黄毛。 至于她一时松懈让黄毛抱的那一下,当时的心境实在太复杂,如果她给四哥哥解释,黄毛抱她只是因为想他妈,而她短暂的当他一会妈,正好被你队里的小鬍子碰见,四哥哥会信吗? 第84页 会不会觉得她骗他都不打草稿,被刺激的更加癫狂。 还没等卢淼将纷繁的思绪捋顺,没找出合适的解释,四哥哥又一次哽咽着开口,带着嘶哑低沉的哀求,一开口就将卢淼的心豁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比直接掐她划她还让她难受。 「别骗我……」四哥哥说的很艰难,每一个字吐出来,都是含血带泪挤出齿缝,裹着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就算,就算你有了别人,也别骗我……」 卢淼急的心里要着火,「相亲只是,只是拖延之计,那个拥抱我……」卢淼语无伦次急的也眼泪夺眶而出,「我,我,我只是……」卢淼实在解释不清楚,只好撒谎,「做给我爹派去的人看……」说到最后卢淼心虚的声音都飘的吹口气就能散。 但是对「溺水」的四哥哥来说,这个总算能让他活下去的「浮木」他根本无法顾及上面是否有刺,就一把抱了上来。 四哥哥抬起卢淼因为心虚底下的头,泪流满面的亲上卢淼的唇,带着杀不得放不开的认命,显然是选择相信了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对于此刻的四哥哥来说,这个谎言,就足够了。 因为无论如何,他再也离不开怀里这个女人。 这一次他本来是去出一个灭门的任务,任务的对象是仗着官亲贩卖人口的,但是他将刀架在了最后一个人的后脖子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从来执行任务无错漏不知道手软为何物的他,竟然动了恻隐之心,瞬间的恍惚过后,想要放面前这个少女一码。 只因为这是个少女拥有和卢淼一样年纪,并拥有和卢淼非常相似的背影。 他第一次甩脱了队友,带着这个漏网之鱼跑上山路,能绕过死士追杀的,只有这个人迹罕至的深山,只要出了这个深山,这条鱼就能入海,躲过一劫,从此畅游于天地。 但是他们运气并不好,死士还没追赶上来,就碰上了狼群,他和少女背靠背站在一处高地,四外围了足有二十来只飢饿.难耐的野狼,但是少女却从头到尾没信任过他,将他交给她的后背推向狼群,自己则跑向相反的方向。 四哥哥落进狼群才想起来,这少女亲眼看着他杀了她的家人,又怎么会相信他真的动了恻隐之心,想放她一条生路呢? 将他推向狼群,除了不信任他,更是报復他的杀她全家之仇。 但是掉进狼群对于他们这种从小训练与各种勐兽搏斗的死士来说,虽然麻烦,但是不至于送命。 等他终于将狼群屠杀殆尽,队友也正好赶到,手里还拎着那「漏网之鱼」的人头。 他没有被队友检举私自放走任务目标,却被队友告知撞见他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拥抱在一起。 这个人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小徒弟,曾经几次得他所救,一句话就能为他肝脑涂地,不会检举他,也更加不会骗他。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那种感觉,那种心脏疼的想要炸裂,想要毁掉一切的疯狂心情。 四哥哥觉得自己疯了,在交接好任务之后,都顾不上换掉沾满了狼血的衣服,就连夜冒雨的跑来找她算帐。 恨不能杀了她,想让她明白欺骗自己的下场。 但是真的见到她的那一刻,四哥哥才发现,他根本就下不去手,他不光是会为了一个酷似她的身影就动摇而已,他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想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却癫狂的,只想抱她、亲她、抚摸她,将她的身上刻满属于自己的记号,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所以即便她说的话是漏洞百出的,他也相信,他的心,在驱使他逼迫他强制他相信。 卢淼也没有因此松一口气,愧疚又心疼的想,总算是让人死心塌地的爱上她了,爱的能为她含笑饮毒.酒了都,但是她却不能把这个世界的秘密告诉他……因为真相比谎言更扯淡,说出来比谎言更像是不走心的假话。 要不,给他补偿点别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四哥哥邪魅狂狷的出现,是来兴师问罪吗?╰(*°▽°*)╯ 不不不,他只是来哭唧唧,求我们三水不弃的。 有没有恐怖片一秒转回言情的感觉,有没有每天都在神转折的感觉,我跟你们讲,我每天不写出来,我都不知道四哥哥会是什么反应,艾玛_(:3ゝ∠)_今天萌死我了。 小剧场 三水端着毒.酒递给四哥哥:「四哥哥,来,干了这杯八二年的雪碧。」 四哥哥含笑:「好。」 片刻四哥哥倒地吐血带蹬腿,苟延残喘。 卢淼又端着一杯毒.酒递给四哥哥:「四哥哥雪碧可能年头久了,对身体不好,来,干了这杯九五年的可乐吧压一压吧。」 四哥哥虚弱含笑:「好。」 片刻,四哥哥含笑卒。 作者:「三水,收拾收拾,我们换个男主吧~」 捂脸跑~ ☆、什么毛病? 卢淼本来想说,要不我让你操一顿, 你消消气, 顺便解释不清楚那点事, 完事之后一抹红,就用不着再解释了。 不过看了看四哥哥还发红的眼眶,和一身狼狈的血迹, 卢淼还是没选择冲动的开口。 漫漫长夜呢,反正今天……她是决定把这点事办了, 明天找老爹坦白也有点不要脸的倚仗。 「那……」卢淼动了动后肩,发现疼劲过去这会一片麻, 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四哥。」卢淼勾着四哥哥的脖子,揉了揉四哥哥拉长的脸蛋, 「哎呦,你别生气了……要不, 你再划几刀?」 第85页 四哥哥没吭声, 拿下卢淼在他脸上蹂.躏的手, 勾起她的后脑, 低下头再次闯进她的口腔, 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深吻。 俩人许久没见,四片嘴唇一沾上,谁还能想起啥误不误会,抹了强力胶一样,难捨难分, 亲的卢淼腿都软了,这一吻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刻完了。」一吻结束的时候,四哥哥舔着嘴唇说。 卢淼被亲的整个人彩云飘飘,时隔多天,终于吸上了一口纯的,整个人的毛孔堵塞都通畅了起来。 「是刻了字吗?」卢淼想回头看一下,被四哥哥及时扳住了脑袋,「你能留下它吗?」四哥哥说完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抿了抿嘴。 「你刻了什么?」卢淼以为四哥哥是纯发泄来着,没想到是刻了字,看四哥哥这样子,似乎还是刻了什么不好启齿的东西? 「要是刻个精忠报国,我肯定不能留的。」卢淼一脸严肃。 「我一届弱质女流,没那没伟大的志……」卢淼还没说完,被四哥哥推了一把狗头,「不是。」四哥哥说,「是一个……记号。」 「什么记号?」卢淼问,「是不是奴隶的那种?让我做你的小女奴,臣服在你胯.下么。」卢淼回头看了一眼,还……挺大,有俩巴掌大小,横跨在肩背,卢淼这个角度不怎么好认,看了半天总算连蒙带猜的看懂了,和四哥哥弯刀柄上的记号如出一辙,是个写法很特别的——四。 「哎,嘿嘿嘿嘿嘿……」卢淼憋不住,笑出声,这是给她做记号,怎么小狗似的。 卢淼一边回头看。一边乐着揶揄四哥哥。「艾玛,我要是不留着,你是不是就打算往我身上撒尿啊……」 四哥哥被卢淼笑的有点囧,「啧!」了一声,又使劲推了卢淼狗头一把,见人还是「嘿嘿嘿」停不下来,把卢淼搂过来把嘴捂上了。 卢淼被捂上之后,就老实了,笑的雾气迷濛的一双的眼睛,看着四哥哥不错眼。 四哥哥低着头,一双微红尤为散,褪去了狰狞和疯狂,转而蕴着愉悦笑意的眸子,和卢淼静静的对视。 他们其实从开始到现在,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说话的机会,偷摸摸沾一起的机会,并没有几回。 四哥哥从没想过,他会爱上谁,会有谁能让他癫狂,他几乎能一眼看到底的人生里,除了做任务,和活下去,从未敢奢望过其他。 卢淼对他来说是他灰暗生活中光亮,强势又强制的照进他的世界,不会畏惧于他的阴骘,不会躲避他的愤怒,将他死水一样的生活,轻轻一拨,就翻天覆地。 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愿意和他说话,即使被他伤害也不依不饶的说喜欢他。 喜欢,爱。 四哥哥从前从不知道这两个词的意思,代表什么,什么感觉。 从第一次合欢夜宴那晚的猝不及防,到他借着药力在她的嘴里释放。 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沦在她说的喜欢里面。 其实想要撩动一个贵公子,可能需要才艺俱佳,可能需要有别致的相貌。 但是一个从小挣扎在生与死之间,没人关心,没人在乎,甚至都没人愿意与其多说话,与人最亲密的接触是练武和洩慾,怀里最紧的从来是勐兽的尸体,朝夕相伴的是冰冷的佩刀,没有完整的生长环境,没有可以供其留恋和珍重的人事物。 一个情感残缺的死士,看似无坚不摧,也确实堪为利刃。 但那只是在主僕的角度。 只要换一个他们从没训练和涉及过的角度,要撩动这样一个人的心弦,几乎什么都不用,只要一句话一个拥抱,就足以令他沉沦。 色.诱可能没用,但看似浮夸的告白,却能动人心,因为他们训练过抵抗色.诱,却没人训练他们要怎么面对热情的追求。 而卢淼吸引四哥哥的从一开始就不是相貌和家世,而是温暖和被爱慕的感觉。 就像此刻,四哥哥在卢淼蕴着爱意的注视下,身体和血液都在飞速的回暖,就连刚刚那场在狼群中九死一生的厮杀,此刻回想起来都变得的没那么难捱。 他像一面随时会将涉及的所有,反馈再现的镜子,将卢淼眼中的爱慕吸取,再翻着倍的回馈给她。 于是卢淼尝试到了光是被看,就看的口干舌燥的感觉。 这漫长的脉脉对视,在卢淼燥动的想干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中结束。 她不是什么真正的十八岁含羞带怯的少女,请原谅一个内心二十七岁老处女,看着心仪对象,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焦躁心情。 但是卢淼抽了抽鼻子,缭绕在鼻间的血腥味,让她清楚的知道,此刻紧要的是先洗刷干净。 于是卢淼焦急的甩开四哥哥,跑到耳房摇醒两个自己小姐被「杀」了都不知道,还睡的昏天暗地的小丫鬟。 命两人赶紧弄两大桶洗澡水来。 等热水的间隙,卢淼听着更声,知道此刻已经子时,将四哥哥的染血最严重的外衣扒下来,给人倒了一杯热茶,按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四哥哥……你来的时候,我窗外的侍卫?」说着抬起手,在颈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接着又做了个翻白眼伸舌头的姿势,有点方的询问。 四哥哥被卢淼绘声绘色的模样,逗的翘了翘嘴角,吸熘了一口热茶,回到:「就是弄晕了。」 第86页 卢淼本来以为四哥哥来的时候怒火滔天,万一有个不长眼睛的非死死拦着,搞不好会被悄无声息的抹了,她四哥哥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即使是暴怒之下,也从不滥杀无辜。 卢淼笑的一脸痴迷,在心里为自己的眼光狂点赞,「几个啊?」卢淼说着屁颠屁颠的跑到四哥哥身后,搂着人的脖子问道:「哎,宝贝,是不是几个都拦不住你啊?」 四哥哥挑了挑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摸着卢淼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慢悠悠道:「几个是拦不住的。」 说着还伸手虚空的画了一个圈,「都加上的话,就不行了。」 卢淼被四哥哥的小傲娇,迎面煳了一脸,控制不住即几的在四哥哥的侧脸「吧唧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四哥哥炫耀武力值,都炫耀的这么低调又萌萌哒。 「那,你和我哥哥呢?和卢三金比呢?」 四哥哥捏着茶杯转了转,歪着头思考了一会,说:「不是一个路子。」说着飞快的回头,接住了卢淼一个要「吧唧」在他脸上的吻,吮吸了一下才放开,「你哥哥,看不上我的招式。」 卢淼想了一下俩人那天见面时候的气场,确实不是一个感觉,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非要打呢」 万一以后俩人打起来,她心里也好有个数。 「动真格的……他应该打不过我。」四哥哥沉默了一会,「我的很多招式,都……有些阴损。」 卢淼「噗!」的一声笑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一些损招,要是和一个和她武力值差不多的人,也拼不过她。 她和四哥哥,还真配。 四哥哥也想起了卢淼的损招,想笑又想板着脸,弄得有点扭曲,虎着声音说:「你那招,以后……」 「知道知道!」卢淼举双手投降状,「我以后都不用。」说着又趴回四哥哥的肩头,嘴唇亲着人的耳朵,往里头吹起,「我就对你用,行不?」 四哥哥一抖,弯着嘴角,正要搂卢淼,正赶上这时候门外俩丫鬟敲门,说是热水准备好了。 四哥哥一紧张,飞快的回手一推,直接把卢淼推坐地上了。 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卢淼:「……」什么毛病? 四哥哥站起来,浑身紧绷的盯着门口,卢淼怀疑门只要一开,四哥哥这一身蓄势待发的样子,肯定会夺窗而逃的。 赶紧爬起来,将自己挂在四哥哥的腰间,并大咧咧的对门口嚷道:「进来吧。」 两个小丫头被叫起来就料到自家小姐可能又出了么蛾子,大半夜的要两大桶水,怕不是是又顶风作案,将那个地位底下的死士招来闺房了。 宰相老爷在大小姐的院子外安插了那么多值夜的,这会肯定已经知道了,两个小丫头脸痛心疾首的对视一眼,这次没那么好煳弄过去的,明天肯定有的闹了。 俩人唉声嘆气的把热水备好,虽然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但是眼看着自家小姐几乎赤身裸体的挂在个男子身上,还是觉得辣眼睛的恨不能自插双目。 大小姐变了。越来越离谱,不光喜欢上个死士,现在连清白都不顾了…… 这是要气抽宰相老爷的节奏啊! 两人摇头嘆气的弄好水,一出门,卢淼就急三火四的把四哥哥往屏风后头的浴桶方向推。 四哥哥愣了一下,看着卢淼的发旋,无声的撅了撅嘴,也没挣扎,顺着卢淼的劲,慢悠悠的往屏风后头走。 卢淼一边推一边上下其手开始扒四哥哥的衣服。 嘴上也不闲着啧啧啧「你紧张什么?咱俩是正儿八经搞对象的,又不是偷情!」 「俩小丫头就吓的你推我一个屁股墩,要是我……」「哥!要是我哥来了,你还不吓的蹦房顶上去。」 卢淼想说我爹来着,怕四哥哥真的蹦房顶上,才临时改了口,说话间衣服就扒干净了,四哥哥的佩刀挂在屏风上,卢淼轻车熟路的要扯四哥哥的腰带,被四哥哥一把按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句我爱你们。 能不能像三水打动四哥哥那样,只一句,就打动你们的小心心呢? 艾玛_(:3ゝ∠)_ 咳,嗯!艾玛今天这章,写的齁到我了。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糖尿病…… ☆、要不要脸 卢淼拽着腰带的边边没松手,四哥哥也按着卢淼的手没让步, 俩人瞪着两双眼, 一个微微撅着嘴, 一个笑的一脸淫.盪,僵持了一会,卢淼为了吃上一口干货, 恬不知耻的开始色.诱。 「四哥~」卢淼掐着嗓子,甜出了一个新高度的百转千回叫了一声, 这小动静一出来,卢淼自己听的自己腿都软了, 定力差点的听一声,就能秒了。 但是四哥哥撅着那双形状姣好的小嘴唇,脸色反倒严肃了下来, 甚至还轻微的皱了皱眉。 卢淼:「……」怎,怎么回事 「四哥……咳!」卢淼清了清嗓子, 把齁人的部分咳出去, 开始换套路, 卢淼松开四哥哥的腰带, 将手指转到四哥哥精装的胸膛, 先是憋气憋红了脸,然后就着脸上硬憋出来的红润,抬头斜上方四十五找了个最好的角度,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四哥哥。 眼角眉梢不胜娇羞,朱唇轻含, 手指绕着四哥哥胸前两点小樱桃,肉麻麻的画圈圈,没再掐着嗓子,而是换成一种听了很舒服的温温柔柔的语调开口:「四哥哥,你听没听说过,嗯……鸳鸯浴啊!」 第87页 说完卢淼羞耻的低下头,艾玛,一想起和喜欢的人果光光的泡在水里,一动一静都是滑熘熘触感,她还真有点小兴奋。 卢淼想着想着就不怎么老实,抬起一只小脚丫,勾了勾四哥哥的小腿肚,只听着四哥哥唿吸似乎加重,心道原来四哥哥喜欢温柔款啊!那好办,她还可以温柔无极限。 卢淼正要加把火,想着再来个柔情似水的眼波,小鸟依人的依偎,冷不丁身体骤然悬空,被四哥哥拦腰一抱,心情顿时像是被推下蹦极台一般,「嗷」一声的飞起来。 被温柔的放进浴桶,卢淼羞涩的没好意思抬头,但是一想到即将要酱酱酿酿的各种各样的四,就整个人都嗨的要沸腾,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 「人家是第一次……」卢淼娇羞着捂着半边脸,低头软糯的说:「你待会轻点啊……」 说完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有种想把自己埋进水里的冲动。 卢淼一直都没抬头看,因为娇羞温柔的人设不好盯着人脱衣服,她怕她看几眼流哈利子,四哥哥再出戏不跟她玩了怎么办。 另外她也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一丢丢一丝丝的羞涩,毕竟伦家两辈子也是第一次不是。 裤子落地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搔在心上,卢淼像是温水里的青蛙,等的从里到外都要熟了。 然而她听见了入水是声音,哗啦啦的很销魂,但是为嘛子浴桶里没得一丝波澜? 卢淼勐地抬头一看,懵逼足有一分钟,囧的想以额头撞浴桶,她的滑熘熘跑到隔壁浴桶去了,正在一脸严肃认真的洗刷刷。 她让准备两桶水,一桶是洗漱一桶要鸳鸯戏水的啊!她的鸳跑去别的水塘自己戏水去了…… 卢淼感觉自己不是泡在热水里,而是泡在寒潭,数九寒天的头顶还刮着阵阵小阴风的那种。 抽了抽鼻子,卢淼看着对面桶里自己戏水戏的水花飞溅的鸳,丧丧的咬牙自己搓着自己,快要搓掉一层皮。 蔫哒哒的把自己洗漱干净,看着已经自己戏水戏累的她的鸳,正闭目靠在浴桶里的飘着,不甘心的给自己打了一管气,心道怕不是嫌弃她太露骨了?这古代审美不同,据说喜欢半遮半掩的,湿漉漉的给自己找了一件大红色的纱裙穿上,打算再战。 将领口扯大,露出美丽的锁骨,又羞答答的跑到浴桶前继续色.诱计划,结果她颠哒的跑过去发现浴桶只剩水波在流动,她的滑熘熘呢? 隔壁水浴桶水「唿啦」一响,卢淼闻声回头,发现四哥哥又沉进她的小水塘去了,这是来找她戏水了? 卢淼湿乎乎的搂上四哥哥靠着浴桶潮红的脸颊,黏答答的问:「怎么跑我的浴桶了?」 四哥哥可能也觉得有些羞耻,耳根都红了,「我那桶洗的脏了……用你这个,咳,涮涮。」 卢淼搬过四哥哥的脑袋,狠狠的啃了一口四哥哥的嘴唇,我的老天,她四哥哥骚起来,简直要突破天际啊,还涮涮,「你是不是想沾上我的味道?」卢淼舔着脸问,「我有个比这个更直接……」卢淼含着四哥哥的耳朵,「也更爽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四哥哥一把推开卢淼,红着脸往下沉了沉,就露出个脑袋在水面上,红着脸,闭着眼,唿吸凌乱,看着仿佛练功走火入魔。 这是等着她扑么? 果然四哥哥还是爱她原汁原味的生勐。 卢淼刚抬起脚,搭在浴桶边上,震耳欲聋,让人想掐死而后快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卢三水?你没睡吧,我看见你点着灯了,开门!」 卢淼攥紧拳头,既想捂住耳朵不听这王八念经,又想冲出去和人好好干一架,她还真是乌鸦嘴,这卢三金生下来,是不是就为了搅和她好事的! 卢淼刚要气势汹汹的冲出去跟人干一架,被四哥哥一把揪住了,理了半天的领子还在卢淼的额头轻吻了一下,才放人,把卢淼那点怒火都理没影了,就剩满脸散不出去的怨念。 卢淼顶着一张怨气横生的脸把门拉开,然后愣住了,这子时午夜的当口,来的竟然不止夜不归宿好容易跑回来的卢三金,还有她好些日子没工夫搭理的卢二又。 哥仨俩门外一个门里的面面相觑了一阵子,卢淼一身窑姐般的大红纱裙,一看就没干什么能见人的好事,被三金和二又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这人不好意思都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不好意思容易怯懦,卢淼不好意思就爱硬撑,于是她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被围观的僵局。 「哥,你……拿一套你的衣服来呗。」卢淼知道他哥抠逼死念旧的毛病,但是总不能让四哥哥再穿那一身带血的脏衣服,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卢鑫本来就看卢淼穿的这一身衣服不正经,憋着点气,卢淼这么一说,直接炸了,「还拿一套?!他死士营是不是不发衣服,是不是!」 卢淼和卢双被齐齐吼的一抖,分别默默捂住耳朵减少音量分贝。 「上次把我的衣服穿走,到现在还没还我,碰见我好几次了,不是,你问问!」卢鑫指着里间屏风的方向,「你就问问他,是不是不打算还?是不是!」 说完卢鑫「哼!」的一声,甩袖子就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卢淼心知卢鑫是回去取衣服了,但是卢鑫说的话,却让她整个人「咯噔」了一下。 碰见好几次了是怎么碰见的?是什么情况下碰见的?是穿着衣服碰见的还是脱了衣服碰见的,还是那两个死基佬正啪啪啪的时候碰见的啊! 第88页 她四哥哥的三观会不会裂…… 卢淼将卢双领进屋安置人在桌边坐下,赶紧转到屏风的后边,旁敲侧击。 「四哥,我哥上次脱给你那套衣服……」卢淼抹了把脸,替她哥哥羞耻了一下,「你还留着么?」 四哥哥泡了半天,本来想穿那个脏衣服,但是一听卢淼给他找卢鑫要了,就泡着没动,没想到堂堂宰相嫡子,竟然一套衣服这样念念不忘,四哥哥满脑子都是问号,上次卢鑫脱给他的不仅风尘僕僕一身汗咸味还裤裆磨了个洞的旧衣裳,听卢鑫这逼着挖着的要的架势,简直听的又无语又想乐。 四哥哥本来以为卢鑫好几次见他欲言又止,是因为相想警告自己离他妹妹远点,或者……是不让他把他和三皇子那点事说出去,今天看来,原来都不是,而是屡次想开口要那身旧衣裳? 这,什么毛病? 卢淼见四哥哥一脸难以言喻,忍不住又羞耻的抹了把脸,亲了亲四哥哥抿着想乐没乐的小嘴唇,解释道:「我哥那人吧,他有个毛病……」卢淼也一脸无奈加无语,「衣裳配饰但凡上了身,啥时彻底报废了拉到,念旧的邪门。」 说着忍不住「嘿嘿」一乐,「丢个头绳能好几宿睡不着觉的类型……你那衣服不会扔了吧?」 四哥哥也忍不住弯了嘴角,「没有,留着呢。」还洗干净了。 「那就好。」卢淼松了一口气,她怀疑卢三金刚才那个痛心疾首的操行,要是四哥哥真给扔了,搞不好俩人能干起来。 「你抽空还他吧……」卢淼暗搓搓的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的问:「我哥说见了你好几次了……在哪?啊。」 四哥哥正勾着卢淼手玩的手指一僵,脸色也尴尬起来。 卢淼心中妈卖批撒欢尥蹶子狂奔,俩不要脸的,真好意思让我四哥哥旁观,不要脸! 卢淼一把搂住四哥哥的脖子,摸着人湿漉漉的脑袋瓜子,张了好几次嘴不知道怎么安慰。 对于一个直男来说,同性啪啪啪的场面,看了得多辣眼睛多崩溃啊,卢淼不敢想,四哥哥心里此刻的心里阴影面积。 半天没想出安慰的话,卢淼搂着四哥哥的头无声的给予安慰,卢鑫腿脚也快,这会就造回来了,怒气沖沖的冲进隔间,见自个妹妹搂着泡在水里的光膀子老爷们,刺激的脸一抽。 指着卢淼贴着四哥哥脸颊的胸口,青筋跳了半天,本来想呵斥两句,但是想起了他上午刚被眼前这好妹妹撞见不和谐场面,就噎了回去。 只是噼头盖脸的将衣服往卢淼脸上一砸,恶狠狠道:「这衣服我可喜欢穿,穿完洗香喷喷的还来知道不!」 卢淼将衣服挂在屏风上,搂着四哥哥的脖子,在四哥哥脸上胡乱亲了几口,叮嘱道:「赶紧擦干了出来吧,皮泡抽了都。」 说完转过屏风,在桌边坐下。 三兄妹都沉默的于午夜坐在桌边,怎么看都不像是商量好事。 屏风后四哥哥出浴的水声「哗哗」轻响,卢淼清了清嗓子,一把拍在卢二又的狗头上,「你脸红个屁!敢脑补我掐死你!」 卢双被揍的差点脑袋磕桌子上,脸更红了。 卢鑫烦躁的「啧」了一声,和卢淼对视一眼,虎着脸端起哥哥的架势,「你就非和他在一起吗?不能换个好好的贵公子吗?」 卢淼脖子一梗,刚要对付,屏风里「哐啷」一声,听着是洗澡的葫芦瓢掉地上摔两半的声音。 肯定是四哥哥听了卢鑫的话,扎心了。 想起四哥哥泪汪汪眼带血丝的小模样,卢淼心里一急,就横着脖子吼:「换啥换!都睡了怎么换!」 卢鑫被吼的一愣,回过神真想歇死这个不要脸的妹妹,「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卢淼胳膊上,「要不要脸,啊?要不要脸,你还好意思吼……」 说着又「啪!」的一声拍卢淼胳膊上,一点不含煳,拍的卢淼整个胳膊都麻了。扯着后背不光没上过药,刚还沾了水的刀口一阵抽疼。 卢淼疼的生理性眼泪都出来了,还是梗着脖子和卢鑫对付,「你能换你换啊,我这好歹还正常一公一母,你呢?你都跨种族了……」 卢鑫一提起这茬就响炮变呲花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和卢淼对瞪了一会,都像是逼着野狼吐出好容易叼嘴里的肥肉,龇牙咧嘴都不肯松口。 对瞪了半天,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百来个回合,没分出什么先后高低,只好将炮筒同时调转,对准卢二又。 「你怎么回事?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听墙角的?」卢淼率先对着卢双开炮。 卢鑫虎着脸,在旁边释放强压。 卢双瘪了瘪嘴,决绝道:「我要把婚事退了!」 「为啥?」 「为什么?」 卢鑫和两人同时开口问。 要说他们哥仨,唯一品味还算正常,也循规蹈矩的就是卢双,虽然作用不大,但是好歹也能压着点宰相的抽风,给宰相大人一个,我生的孩子也不全姿势不对,这样的错觉。 没想到还真是错觉。 好好的,大皇子就在昨天聘礼都下了,答应娶卢双做侧妃,虽然没有预计的正妃吃香,但是比原书中的小妾,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再说有大皇子的宠爱跟着,还是个早早跟了他的侧妃,将来大皇子若是为帝,皇贵妃这个头衔,基本是手到擒来了。 第89页 卢淼都觉得可以了,怎么这小丫头前段时间,整天和大皇子私信往来,走哪都淌着蜜,甜的卢淼一看见就牙疼,自己的事遭心,不爱搭理她。 这才多久啊,怎么甜腻来甜蜜去大皇子一下聘礼,小丫头反倒不同意了? 那皇子的婚是那么好退的啊。 卢双被哥俩逼问,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二五六,最后问的急了就掉金豆子,咬定了说不嫁就不嫁。 后来三人都坚决要坚定立场,谁也没说动谁,这三个人,哪个坦白了,都少不了挨宰相大人一顿好收拾。 后来一合计,得,一块说吧,法不责众,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愁人,就期盼着宰相大人闹心的事一下子太多,兴许就淡定了反应不会那么激烈了。 商量好三人打了一圈的哈欠,原地解散,明日开战。 卢淼刚把两人打发走,这会时辰也不早了,心道叫四哥哥睡觉吧,明天有的闹了。 而且她先前那么诱惑都没好使,怕是四哥哥不想吧。 卢淼猜不透四哥哥想的什么,但是既然打算一辈子和这人在一块,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啥时候四哥哥憋不住再说吧。 吃不到好歹还能搂着睡一晚,也挺期待。 门一关,卢淼还没等回身,屋里的蜡烛灭了。 卢淼还纳闷,心说雨也停了,风也止了,她也关窗户了,难道是质量不行这一会烧没了? 刚想摸黑再点一根,冷不丁「哐当」一声,给摸黑抵门板上了。 要不是即便是摸黑,卢淼也熟悉四哥哥的气息,还以为碰见刺客了,撞的她后背贴门,正撞刀口上,虽然都不深,想结疤,连药都不用上。 但好歹也是新伤它疼啊。 卢淼疼的一嘶,蒙逼了一下,就被似曾相识的火热嘴唇,剥夺了唿吸。 还是那个发了狂的野兽派套路,卢淼放松着迎合四哥哥带点粗暴和急切,却意外带感的吻。 一吻结束,四哥哥圈着卢淼的腰,嘶哑却掩盖不住兴奋的问:「你和我睡过了?什么时候?嗯?」 那语气又危险又带着明知故问的恶意,像一个老流氓在夜深人静的小巷子,接住下班归家的少妇,问人家紧不紧一样透着浓浓的撩骚气息。 卢淼脑迴路有点接不上,她刚才确实是企图干点不好的事,色.诱了半天,人坐怀不乱,还泼了她一二三四五六七桶凉水。 然后让她来捋顺一下,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四哥哥就激盪成这样? 这个兴奋点有歪啊……这让她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撩骚合适了。 四哥哥没给卢淼再胡思乱想的机会,将人往上提了提,拨开外裙,撕开下身那点蔽体的布料,就那么胡乱又蛮横的怼了进去。 事出实在太突然,卢淼感觉到撕裂的疼,一声「嗷」被四哥哥的死死的捂回嗓子眼。 接着就是狂风暴雨没节奏没技巧的顶撞。 静谧的午夜,一个悲催的小门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虐待,它先是被「哐哐哐哐……」撞击好久好久,然后还被尖锐的指甲连抓带挠的伤痕累累,甚至还有一小块指甲,卡折在它的门缝里。 最后它的门轴被撞的太狠,发出了「吱嘎嘎嘎嘎嘎嘎嘎嘎」的惨嚎,折磨它的人才终于长吁出一口气,放过了它。 还是静谧的午夜,小门板满面抓伤的立在门框上,一阵清风吹过,像是在心疼的给它吹气。 卢淼摊在床上,将手肘费劲的横在两眼之上,指甲里还有零星的门板碎削,小指上的,还断了一小块,仔细看正在细细的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哥萌点歪四哥哥野兽派╰(*°▽°*)╯ 我爱你们,比心心 ☆、不会是箭伤吧 卢淼瘫在床上思考这场龙捲风一样突然的啪啪啪,没有爱抚, 没有前戏, 纯野兽派的直奔主题, 要不是仗着器大还算持久,就这烂活妈的必须分手。 全程捂着她的嘴,一声叫都叫不出来, 全闷在四哥哥掌心里,门板都特么快让她抠漏了, 她预备好那三国语言的叫.床,是彻底餵了狗, 想玩的花样也在高速里被甩在风中。 卢淼确定四哥哥不喜欢任何的花样,不喜欢交流,甚至不喜欢听她叫出声, 从开始到结束,没有停顿没有转折没有节奏, 全程高速, 妈的跟第一次秒的完全是俩人, 小腰跨摆起来就一直到完事, 不得不说腰力真是逆天啊! 卢淼从一开始撕裂疼, 到中间顿顿疼,到后来的怼狠了疼,到最后的又热又麻,多舒服谈不上,但是适应了之后, 被四哥哥那一副如虎扑食生撕活剥的狠劲给点燃了,被填满被需要的心里舒畅,更多些。 浴桶边上本来预备着洗澡洗的冷了就加的热水桶,这会晾的快要冷了但是还有一丝温度,挨上皮肤倒是正好的清爽又不清凉,四哥哥打了水,拿了布巾,给卢淼拨了衣裳,收拾一片狼藉,温柔好像在捧着什么稀世奇珍。 卢淼全程捂着脸,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用什么词语诠释,四哥哥将卢淼擦洗干净,还给翻了个身,处理了伤口,顺道也出处理了自己手上的抓伤。 完事之后,四哥哥侧着身将卢淼也扳侧身,开始了绵长的亲吻,舔吻、吮吸、抚摸。 不带情.欲的缠绵,没一会就治癒了卢淼猝不及防受到撞击的小心脏,卢淼闭着眼享受四哥哥带着满满爱意的缠绵,很想拽着四哥哥的脖领子,好好的晃一晃,你他妈是不是把前戏搞反了,都放完事之后了。 第90页 四哥哥没完没了的吻,抵着卢淼大腿的小四四烫的卢淼全身都有点哆嗦,这小傢伙的厉害她刚刚领略了,现在全身正在散架重组中。 俩人说来可能有病,人家完事了都是脑袋一歪,各自汇周公了,俩人完事到现在,快一个时辰了,还在亲亲摸摸。 说是想来开闸第二发吧,又不像,四哥哥全程升旗手,但是却全是温情,没一点像刚才第一发那样欲.火焚身的意思。 卢淼心知头一次,小青年开荤,没有一发完事的,但是她有点逃避现实,因为实在打憷,第一次折腾的她要散架,第二次再来,她明早估计得爬着去吃饭。 后来是实在被亲的烦了,卢淼动了动发酸的大腿和后腰,好像恢復了点,四哥哥头一次,看着架势是不餵饱了怕是要亲到天亮去,她还想眯一会,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四哥哥,你还想要吗?」卢淼说:「想要就来。」说着还在被子里摸了把小四四。 四哥哥一抖,亲着卢淼额头的唇,却还是细细密密的没停,这是个全套,卢淼已经抓住规律了,先是头顶,然后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唇、脖子、锁骨、停,以上循环往復。 这一晚上她满头满脸全是四哥哥的湿漉漉的嘴唇,做以上全套n遍,等到四哥哥锁骨完事,卢淼勾了勾四哥哥小腿,又说了一遍:「想要就来吧……快点。」 四哥哥又亲了口卢淼的嘴角,才低低的回到:「不要,你出血了。」 「嗯?」卢淼一愣,然后扯着被子笑的花枝乱颤,「四哥哥……」卢淼搂着四哥哥的电动马达腰,闷在被子里笑嘻嘻的说:「女的第一次都出血,没事的。」 「知道。」四哥哥也将卢淼严实的搂紧怀里,嘴唇就贴着卢淼的额头上说,「那也不要,你疼。」 卢淼埋在四哥哥的肩窝,又「嘿嘿嘿嘿」的傻笑了半天,四哥哥在被子里「啪!」的打了一下卢淼的屁股,温柔的呵斥「睡觉!」 俩人这才相拥着慢慢睡去。 这一晚上迷迷煳煳,全是乱七八糟的梦,卢淼梦见她被人追杀,从开始睡着就开始跑,奈何身体灌了铅一样沉跑也跑不动,保持在这种眼看着要砍上了的,全身汗毛倒竖的感觉整整一晚。 其实也不能算一晚,因为压根她和四哥哥折腾完到天亮也没两个时辰,卢淼睁开眼的时候,吓的往后一闪,但是由于被抱的紧紧的,所以也就是脑袋向后挪了两厘米。 「你吓死我啊!」卢淼带着鼻音抱怨。 四哥哥一愣,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长疤,「吓人吗」 卢淼看人误会了,赶紧凑上去顺着长疤亲了一串,「不是说你脸上疤吓人,是说你不睡觉,一早上瞪俩大眼睛离那么近看我。」卢淼笑了笑「任谁都吓一跳啊!」 四哥哥也勾了勾嘴唇,迫不及待的开始了他那独创的全套亲吻,将唇挨上卢淼的额头,竟然还舒了一口气,「睡不着,兴奋。」 卢淼「噗!」的一声在四哥哥细细密密的吻里,开始了哈哈大笑。 摸着四哥哥垂在肩头的长髮,问:「你一夜没睡吗?」 四哥哥亲正亲到卢淼的侧颈,叼了口卢淼的耳朵,低低的嗯了一声,带着低沉的磁性,震的卢淼整个人跟着像蛛网上的猎物一样,也跟着浑身一颤。 「你是不是看了我一晚?」卢淼紧紧搂着四哥哥的肩膀,感受这怀中宽阔结实的胸膛,以及大腿上可能暗搓搓戳了她一晚上的小四四。 等四哥哥两个全套下来,卢淼又揶揄道:「哎,是不是一晚上光看着的,都憋死你了」卢淼顺着四哥哥下垂的眼尾摸了摸,「其实我睡觉死,你可以亲,反正我也不会醒的啊。」 就算醒了也只会觉得甜蜜啊,卢淼在心里说。 四哥哥真是又生勐又温柔。 两人缠绵了一会,等到两个小丫头生无可恋的都来叫门第二遍,卢淼才勉强从四哥哥温柔了大网中挣脱出来,俩人穿好衣服,卢淼才叫了小丫头进来伺候。 卢鑫和四哥哥的身形相似,四哥哥穿卢鑫的衣服合适是合适的,但是卢淼昨晚上乌漆墨黑的没看清,到现在才发现,卢鑫拿来的这身衣服不仅磨的全是毛边,窟窿都好几个,上衣心口竟然还有一块撕裂的,不会是箭伤吧? 卢淼看着那箭伤愣神,突然惊悚的想起卢鑫在原书中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因为原女主非要和窦小兔在一起的事,闹的极其不愉快,然后拒绝了宰相安排的仕途,又回了战场,在差不多两个月之后,死于战场上的敌方的冷箭。 卢淼没心情再嘲笑卢鑫身为一个宰相嫡子,竟然借人一件这么破旧的衣裳,还嚷嚷着一定要还,而是洗漱过后,有点心事重重的送四哥哥走。 四哥哥显然是非常的捨不得,这都到了院子里,到处都是侍卫丫鬟老妈子,还在依依不捨的亲卢淼,卢淼也就老老实实的让他亲,差点闪瞎一院子的狗眼,反正四哥哥昨天那么一来,她这宰相府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她夜会死士。 临了四哥哥还压着声音,在卢淼耳边说了一句:「快点好。」 卢淼先下意识的点了头,然后等四哥哥都走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有点发软,四哥哥的意思是要她赶紧养好身体,好再来次高速么。 光天化日的太羞耻了……好期待啊我操。 第91页 卢淼还在原地小频率的活动腿,这会软劲还没过去,走的很磨蹭,神魂也有点不附体,一会想着肯定不能让卢鑫再上战场,一会想着四哥哥临走的时候,压着声音在她耳边那句直白的求欢太苏,一会严肃一会眉眼含春,整个人有种精神错乱的即视感。 正神思不属间,被一巴掌煳在狗头上,打的卢淼一个趔趄,直接埋在两团柔软上。 在这宰相府拥有这样波涛汹涌,除了宰相夫人和卢二又不做第三人想。 宰相夫人经常用的是雍容华贵的牡丹香,不是这个味的。 卢淼在心里啧啧啧的抬起脑袋,一看果然是卢二又,刚想摸一把体会一下别人的波涛,就又被一巴掌拍回了卢双的怀里。 「卢三水,我真是不知道说你啥好,你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卢鑫似乎拍了两巴掌还是不解气,又照着卢淼的脑袋弹了两个脑袋嘣。 弹的卢淼嗷嗷直叫:「卢三金你够了啊,别逼我当众抖你老底!」 卢鑫一听这茬,立马就蔫,虽然还是不忿,但再在动手,卢淼理了理头髮,看着一哥一妹,大早上的不去饭堂吃饭,都跑她院子里,肯定是有情况。 卢淼用眼神询问卢鑫,卢鑫一脸惨不忍睹但是没吭声,卢淼只好转向卢双,「怎么回事?」 卢双也小脸发白,「爹早上把家法请出来了……」 很显然,三金和二又的事还没漏,这家法请来显然是收拾夜会死士的她的。 卢淼愣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这个家法是个啥,这书里头根被就没写,或者她没注意看,宰相府中还有什么什么家法,卢淼不好往下问,这明显是她应该知道的,只得硬着头皮说:「请,请了就请了,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说的……」说到最后,卢淼的声音在卢鑫一脸「我敬你是条汉子」中没了底气。 家法……很多小说里不都是个鞭子板子啥的么,挨几下能怎么样,她连差点被四哥哥操噼都忍了,还怕挨几下的疼? 但是三金和二又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卢淼有点想怂,但是都说了她这人不好意思和别人不一样,心虚也和别人不一样,卢淼在三金和二又一脸「我给你收尸你放心的去吧」的神情下,梗着脖子直面家法去了。 然而一进饭堂,看见宰相老爹手中正在颠的物件,卢淼看了一眼,就吓的恨不得满地爬。 作者有话要说:  ╰(*°▽°*)╯ ☆、极其兇残 来个神告诉她, 谁来告诉她为啥子, 人家书中的家法都是皮鞭竹板最严重也就是个手杖, 为嘛子她家的就是个完全和这个朝代不符合的——狼牙棒?! 卢淼上辈子死于狼牙棒上的钢钉穿脑,虽然距离现在有种恍如隔世的朦胧,但是冷不丁看到, 仍然有一种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刺激。 她对这种形状的武器有着生理性的畏惧。 作者还能再扯点吗?这么能混搭能神展开,为啥子不给来台高科技电视机! 其实宰相手里正颠着的,严肃来说是够不上狼牙棒的档次的,至少和钉死卢淼的那个纯手工高级定制款狼牙棒, 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宰相手中颠的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木质,而且狼牙都不长, 也不是后镶嵌上去的, 并且尖头很钝, 看着是整个一块木头雕刻而成, 可能为了防止断裂,狼牙都是锥形体。 但是别管一棒子上去能不能钉死人,光是这个相似的形状, 足以让卢淼见之丧胆。 本来昨晚上哥三个商量好了, 先拉锯战, 据理力争一下,实在不行再上演下跪磕头装可怜的绝杀。 但是卢淼一进门,见者宰相手里的物件,只来得及在心中咒骂了一句作者妈卖批,腿一软, 「哐当」就跪宰相脚边了。 她算了下距离,狼牙棒这玩应要抡起来是需要一定空间的,她跪的进反倒「灯下黑」安全的多。 身后跟着的卢鑫和卢双,看卢淼的这一跪恨不得用眼睛在她的后背上戳出个大窟窿,昨晚明明商量好了,这是最后说不通才出的必杀技,没成想这个奸诈一一进来就私自放大招,这么一先发制人,后头他俩就算腿跪青了,说通的机率也会大大降低。 个鸡贼的卢三水。 卢鑫一看事已至此,不能让卢三水自己占了便宜,和卢双对视一眼,一进门就「扑通扑通」下跪,转眼哥仨就下饺子似的跪了一地。 这么一搞,宰相和宰相夫人,倒是先被吓了一跳。 桌子上如往常一般摆满了珍馐美味,热腾腾的冒着香气,卢淼昨晚折腾的那么狠,现在早就饿的头昏眼花,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刀架子脖子上」还是先顾命要紧,卢淼一看卢鑫和卢双也都相继跪下,事情俨然已经到了白热化,再不敢迟疑,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里,瞬间被疼的眼泪汪汪,妈的忘了昨天这条腿噼叉最严重的事了,正掐在大腿酸疼的肌肉上,「嚯!」那叫一个酸爽。 卢淼顶着一脸扭曲的泪汪汪,抬头可怜又倔强的看着宰相大人,今天还特意选了一件惨白惨白的衣服,领口开的低,平视看不见,自下而上角度才正好,四哥哥昨天生勐作孽的痕迹若隐若现,加持昨天没睡好一脸憔悴,刚才又受惊于狼牙棒的惊魂未定,接着掐到噼叉腿上的痛苦,种种情绪,完美的纵横交错在脸上。 这一抬头,先把宰相大人的看的眉间一蹙,眼中划过心疼。 第92页 卢淼看准时机,一开口就是带响的霹雳,「爹,我和四哥哥睡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同意就同意了,不同意这鸳鸯也不好拆散了。 宰相攥着狼牙棒的手一紧,一口气还没等捯上来,卢鑫一看卢淼又一次抢占先机,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就气壮山河的开口,出口就是一个响雷,「爹,我把三皇子睡了。」 宰相一口气捯到一半登时卡住,额角青筋都憋出来了。 卢双一看这俩人都先后都说了,生怕被落下了,也跟着急匆匆的开口:「爹,我要把婚事退了!」 三重霹雳的重击之下,宰相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宰相夫人先猝然站起来,向来雍容华贵的淡然形象都不顾了,急匆匆的往宰相的身边跑,绊倒了椅子,来不及扶,直接跳了过去。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没赶趟,眼看着宰相大人不捯气了,手中的狼牙棒也掉了,整个人连椅子都坐不住,直接顺着椅子出熘到地上了。 接着整个人躺着在地上手脚乱晃,来回鼓蛹,好像通了电的玩具螃蟹。 随着宰相夫人尖锐的急声命小丫鬟「请老太医」话音一落,卢淼最先反应过来,看宰相大人踩电门一样的状态,怎么看怎么像抽风。 卢淼当机立断爬起来,将四周的桌子凳子尖锐的物品都踹的远远的,这时候卢鑫也爬过来,俩人一人一只手,压住宰相大人,宰相夫人也正跑到跟前,跪在地上不断的给宰相大人捋顺抽搐到一起的手指。 卢淼空出一只手按压宰相的人中,卢双和下人将桌椅板凳都搬离的远远的,一阵兵荒马乱,宰相夫人派去请老太医的小丫鬟,也一左一右将老太医架了过来。 老太医一把银针扎下去,总算结束了这场心惊胆颤的突然抽风。 宰相夫人把昏睡的宰相大人命人抬到床上之后,拎着狼牙棒撵着三个小孽障打了一圈,谁也没跑了,宰相夫人发起飙来把整个宰相府上下都给惊着了。 一向对外温婉贤淑的大夫人,扎起裙摆,摘下步摇,抡圆了胳膊将三个小孽障打的上窜下跳。 卢淼是捂着脑袋跑的,没办法面对狼牙棒她心里有阴影,宰相夫人到底是亲妈,气急之下,还是分了头和腚,没给再来个当头一棒,但还是没能倖免后腰、屁股、肩膀和大腿各挨了结实的一棒子。 卢鑫和卢双更惨,俩一对被堵墙角,一个面对自己老娘不敢用武力挣脱,一个面对嫡母本就心里带憷,好傢伙,卢淼跳到桌子上看他俩被揍的时候,都是捂着耳朵的,卢双捂着脸叫的宛如被凌迟,卢鑫更夸张,堂堂大将军,战场上一刀砍趴下了,都能爬起来再战的人,那吼声活像个人猿泰山。 即便是俩人邪乎成这样,她老娘还是没留手,狼牙棒舞的虎虎生威,错落有致,专拣肉多的地方抡,俩人的二重奏尖叫,愣是没掩盖住棒子打肉上的闷响。 场面极其兇残。 鸡飞狗跳的早晨,在宰相大人抽羊角风,和宰相夫人的大棒子里结束,卢淼捂着最严重的后腰,拖着疼的一抽一抽的大腿,在彩蝶和月儿的掺扶下,回到了自己院子,卢鑫和卢双也各自被搀回了院子。 宰相大人原本今日称病没有上朝,和宰相夫人商量着,连吓唬再规劝,让大女儿放弃和死士搅在一起。 因为这段时间宰相大人将死士算是了解个十分透彻,从训练到出任务,宰相甚至亲自涉足训练场,见识了死士训练的流程。 勐兽饲养法物竞天择,过于残酷的生存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发展出什么完整的人格,很多都有一些暴力和嗜血的毛病,而他大女儿看上的这个,偏偏是个从未出过错的,无论是灭门还是追杀,从未动过恻隐之心。 无论是什么样的任务,如出一辙的冷血冷面,这哪里还是个正常人? 宰相从来思想开阔,真正的肚子里能撑船的类型,否则也不可能在朝野上下拥趸从年轻到年老,跟谁都能莫逆,可谓通杀。 千怕万怕,就怕这桩姻缘一旦点头,来日若是这死士有什么血腥的嗜好,伤了他的心肝宝贝,又武艺高强不易制服,逼的急了狗跳墙,猝不及防之下灭他满门,也不是在开玩笑。 简直堪比引狼入室。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入赘,若是外嫁就更不可能,死士一穷二白,身不如奴隶,被编制入册,后代皆为奴隶,子子孙孙,死绝了算完。 而且死士是直接隶属皇帝,大女儿看上这个编号为四的,正是皇帝钦点保护三皇子安危的,能够到皇子身边的死士,绝对是打算照着下一任死士营的头头培养的,最次以后也是个副手,况且此人出任务无数,获晓机密太多,想从皇帝那里弄个全头全尾的人出来,没那么容易。 这还是宰相大人查典籍查来的,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致命的一点,就是身为死士,根本就不可能有后代。 所以宰相和宰相夫人是打算一鼓作气,将这其中厉害都一一细数给大女儿听,若能劝动自然最好,若是实在劝不动,再做其它打算。 谁成想今日还没等他夫妻二人对着大女儿阐明厉害,就被这三个小孽障一齐发难,给气的抽了风。 宰相大人抽过劲,昏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之后精神也十分的不好,整日缠绵在榻,朝上就一直在称病,可谓是将多年来没停歇的过的精神,好好放松了一把。 第93页 三个小逆子被宰相夫人的一顿大棒子,都抡的在养伤,这几天安安分分,没人闹妖。 卢淼是来自后世,当然知道这宰相大人抽风就是现代普遍熟知的癫痫,一时急火攻心虽然抽起来吓人,但是老太医那一把银针下去,没有这都五六天还不见好的可能。 心知了宰相大人怕是在装病,卢淼赶紧趁热打铁,大病痊癒心都软,虽然这算不上大病,可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自己的人生想要过成什么样,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兄妹三个这节骨眼上就化整为零更凭本事吧。 于是卢淼悄默声的越过了另外两个逆子,自己给膝盖垫了俩软垫,跑到宰相大人的房门外去闷不吭声的下跪,一方面无声的忏悔自己将宰相老爹气的犯了病,一方面死不认错,坚决捍卫自己的要和四哥哥在一起的决心。 给屋里的宰相气的快要哭,趴在宰相夫人的腿上,一个劲的骂天骂地,说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啥,一共生了仨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大儿子不走正道,十七岁抗婚抗到现在,这么多年拉锯下来,夫妻俩嘴上没松口,心里早就悲催的认了。 但是搞谁不行偏偏去搞皇子!那皇子是那么好搞的?那可是皇帝藏着捂着怕人知道的心尖宝,惯的都没人样了,也敢去碰。 大女儿这么多年确实是被他耽误了,但是这对象不找就不找,一找找个活阎王,可真是不知道瞎了那只眼睛。 本以为还有个小女儿至少循规蹈矩的听话,搭上未来皇储的线,怎么也能一生荣华,谁知道聘礼都下了,突然心高气傲上了,侧妃都看不上,愣是要退婚,急的大皇子天天宰相府门口蹲坑,吃不好睡不好,好似一个流浪汉。 宰相咬着被襟直在被子里蹬腿,他一共三个孩子,俩去霍霍皇子,一个去挖皇帝心腹,这点事要是被皇帝知道了,还不气的直接殡天。 他当年脑袋别裤腰上,排除万难辅佐皇帝登位,这么多年为皇帝平衡多方势力这点功劳加一起,全用来堵这三个孽子捅出来的窟窿都不知道够不够用。 卢淼很有计划,白天去跪的时候揣几块点心,趁着没人的时候啃两口维持体力,晚上哭哭啼啼的被丫鬟扶回去,趴床上享受「马杀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再站,日久天长,爹娘疼她,总能点头。 实际上她现在感觉宰相大人就已经松动了,她院子周围盯梢的侍卫,显然少了很多,多的时候就拦不住四哥哥,这一少了更是能如入无人之境。 好几天没见到四哥哥了,真是想的紧啊!没过来找她,应该是出任务了吧,不过这几天没来正好,家里鸡飞狗跳,卢淼真不想让四哥哥知道这些糟心的事,跟着着急,四哥哥要是知道她被揍,那小玻璃心,一愧疚心疼再红了眼圈,艾玛,想起那小模样可心疼死她了。 这会天色都暗了,卢淼前些日子被宰相夫人抡的伤,都好的差不多,就还剩后腰和大腿根的淤青没散,每天晚上俩小丫头轮流给她揉药油,加上她白天跪的累,顺便按摩一番,舒舒服服的睡觉,为第二天的持久战准备。 屋内灯火昏暗,卢淼被按的爽了,整个人都迷迷煳煳,在临睡的边缘,这些日子她都睡的早,以便第二天早起去跪,显得诚挚。 背后的小手也不知道是彩蝶的还是月儿的,肉滚滚一样柔若无骨力道适中,一阵清风吹过,卢淼将睡没睡,闷在被子里的脸懒洋洋的出声埋怨小丫鬟:「大晚上的屋里点着灯,开的哪门子窗户,嫌虫子品种还不够齐全么……」 背上的手闻声停顿了一下,随即离开,卢淼正爽着被打断,刚要再埋怨一声,明明俩丫头一个关窗户还不够,非要去俩吗? 背上摸上一双冰凉的手,好像刚从凉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粗糙的茧子,划过她的后背,摸上前胸,卢淼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心跳如擂鼓。 ☆、期盼和决然 卢淼闷在被子里, 心跳骤然间太快, 闷的有点上不来气。 不用回头不用刻意感受, 来人的气息一笼罩上来,卢淼就能立即确认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四哥哥。 为了方便身后人的动作,卢淼极其配合的抬起上身。任由微凉的触感划过她的皮肤, 引起她一波一波的颤慄小红疙瘩。 手的温度从冰凉到灼热,卢淼想起身,却被四哥哥又按了回去。 四哥哥在双手倒上药油,按着卢淼腰腿上的淤青, 由轻到重的按揉起来。 卢淼刚刚旖旎成片的心思,一下子就被酸痛抽离, 俩小丫鬟什么手劲, 四哥哥什么手劲, 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每按揉一下,卢淼都觉得自己又挨了一棒子。 头闷在被子里,卢淼被按的跑不了, 躲不掉, 酸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四哥哥看出卢淼有些吃不住劲, 贴上后背亲了亲人的侧脸,低磁的声线在耳边炸开:「忍着点,这种钝伤,揉散了就好了,你丫鬟那个力度, 是在给你挠痒痒。」 卢淼心说我当然知道这种伤不使劲揉不开,我就是为了让小丫头给挠痒痒好睡觉啊。 你这狗熊劲倒是能揉开,但是这特么也太疼了,疼疼疼疼! 卢淼疼的想爬走,四哥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狠的心,人都疼哆嗦了,也死死按着人不放,反倒是越揉越来劲的感觉,没一会「唿哧唿哧」听着连唿吸节奏都乱了。 第94页 卢淼突然似有所感,想起第一次她疼的越抖,四哥哥越勐的样子,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装着疼的狠了使劲抖了一下,还闷在被子里哼了一声。 腰上按揉的手一顿,四哥哥俯下身亲她的脖子,唿吸差点把她烫化了。 我操,卢淼在心中暗自骂骂咧咧,原来不是四哥哥把前后戏搞反了,这逼当时绝对是故意的。 卢淼在心中疯狂吐槽,这是什么毛病?萌点歪就算了,还喜欢看人疼…… 自打色.诱失败,卢淼就一直思考了挺久的也抓不住四哥哥这档子事的兴奋点,今天终于窥见点真相,她家大宝贝这怕不是有点s属性.吧。 风中凌乱了几秒钟,卢淼又有点蠢蠢欲动,要真是有点这方面的倾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玩点各种小把戏,也不是不行…… 在脑中飞快的把那些有点疼,弄对劲了又能爽到的小招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卢淼有点憋不住想确认一下,四哥哥到底是不是这毛病。 卢淼暗搓搓的咬住被角,又装作被揉的疼了狠狠抖了两下。 背上的手又停了,四哥哥唿吸乱的简直气喘如牛,卢淼听着都有点「震耳欲聋」。 显然这人是兴奋的不行,还真是这毛病……艾玛怎么办,感觉有点萌啊。 正想着以后怎么利用这点小毛病,促使两个人嘿嘿嘿的方面摆脱单一,达到一种花样百出的和谐,发现四哥哥谋杀式的按摩停下了,似乎是起身去洗了个手,回来手上粘着的冷水,滴答到卢淼的腰上惹得卢淼一个激灵…… 然后她就无法再分出脑子吐槽谋划什么了,四哥哥刚才还给她推油来着,推着推着把自己推进来了。 这次没用四哥哥动手,卢淼自己抓过一个被角咬着,防止飞出去,撞在床头上磕着脑袋,所以手指紧紧的扣着床沿。 卢淼被死死按着练习伏地式大噼叉,这个姿势的难度不在于身体的柔韧度,而是噼成啥样不能出声这点有点要老命。 这次其实还好,就最初有点点疼,还是有进步的,卢淼颠簸着感嘆,最起码知道先用手指头了…… 不疼不难受了,卢淼却被另一种感觉折磨的有点要疯,怎么说呢,就是痒,从里往外以点盖面的痒,痒的骨头缝天灵盖都想伸手挠一挠的感觉。 又热,热的如同整个人都像一块快要蒸熟的发糕,一点一点的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在高温下渐渐鼓涨,发膨,随着开水咕嘟咕嘟的节奏越来越快,膨胀达到了一个顶点「嘭!」的一声。 卢淼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原地炸的稀烂的烟花,感官和四肢都被这种要人命的麻酥酥炸的上了天。 然后在余韵中又飘飘然的下落,简直像坐了一次没有安全措施的云霄飞车。 神魂回归身体之后,四哥哥搂着卢淼柔情似水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 缱绻的,温柔的,让她心驰荡漾的。 其实俩人搞对象,别管做什么,哪怕就算是普普通通的对视一眼,对方的眼中看着你是春花灿烂还是冬雪纷飞,在人眼大约等效于一台50毫米焦距,光圈f4-f32可变,400万像素,在0.5秒内就能完成从最远到最近的切换,永不跑焦的相机,这样的注视之下,任何细微的情绪,其实都是无所遁形的。 只是很多时候,我的善于忽视自己的感觉,甚至欺骗自己的内心。 而卢淼此刻感受到和近在迟尺看到的,全是依恋和喜悦。 那种和心爱的人共攀巅峰的喜悦,和对这份感情自心底涌上的依恋,四哥哥如此,她亦如是。 卢淼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唱那首,曾魔音贯耳大街小巷的神曲,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生命让你我相遇。 感谢本书较劲脑髓的作者,感谢无良爹妈将她抛弃在孤儿院,感谢社会我大哥的那一钢钉穿脑,感谢上帝关了所有的门给她开了一扇流光溢彩的天窗。 卢淼抖擞着小腿,享受事后四哥哥兢兢业业的清洁工作,总算是明白为啥子那档子事,古往今来这么受到广大民众的踊跃参与。 不得不说,连她都有那么点食髓知味的意思。 但是卢淼用小腿蹭了四哥哥半晌,四哥哥都紧紧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胸口闭眼不动,只有偶而摩挲一下被子的脚趾头,能窥见此刻四哥哥惬意的心情。 色.诱似乎就从来没好使过,卢淼是很不服气的。 她真想给四哥哥激烈鼓掌「啪啪啪啪」人家毛头小子开荤,都是食髓知味吃个没完,她四哥哥根本不是不行,戳她腿上的小四四就没蔫吧过,这种细水长流来自骨子里的克制,绝壁是生长环境导致。 卢淼按耐住躁动的小心心,不想在四哥哥的面前显得太放.盪,反正以后「日」久天长,总能吃个尽兴的。 眼下倒还是先过「五关斩六将」比较重要。 卢淼手指头卷着四哥哥的头髮,想着想着灵机一动。 突然自己笑了起来,用手肘怼了一下四哥哥问道:「四哥哥,要不咱俩要个小小四吧。」卢淼笑眯眯的说:「有了孩子木已成舟,老人又都喜欢小孩子,事情就好办了……」 卢淼还没说完,被霍然坐起的四哥哥吓了一跳,而接下来更让她震惊的是四哥哥的脸色。 带着骤然的冷漠和哀伤,直勾勾的看着卢淼,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慌恐而不自知,「你喜欢小孩子。」四哥哥肯定的说:「要是……」四哥哥眉眼扭曲了一瞬,眼圈又浮上暗红,「要是我说,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你……」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第95页 四哥哥没再说下去,而是垂下睫毛掩住眼中的哀伤。 小摸样给卢淼心疼的够呛,卢淼勾过四哥哥的脑袋安慰,虽然她也不知道哪里又踩了雷,但是四哥哥似乎是很不喜欢小孩子? 「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要……」卢淼捋着四哥哥的鼻樑,「其实我也是逼的急了才出下策。」 对于卢淼来说,其实是不太知道怎么去养一个小孩子,她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去给予,但是她想着这不是还有宰相夫人和宰相大人在么,她不会的,完全可以跟着学习,而且若是她和四哥哥的生的小不点,她还是挺期待的。 但是四哥哥若是不喜欢的话,不要也是没关系的。 四哥哥躺在卢淼的腿上,脸色在听了卢淼的话之后,有了明显的好转,但还是蕴着一层阴霾,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卢淼知道四哥哥可能有话对她说,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等着。 屋子里寂静了很久,四哥哥嘴唇动了好多回后,终于如同死刑判决一般吐出了真相,听的卢淼酸楚不已,「死士是不能有后代的。」四哥哥说:「我没有不喜欢,是你生的怎么会不喜欢,只是绝欲钉带的久了,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我……」四哥哥哽了一下,声音压的更低了,「我没办法给你完整,要是……」 卢淼没在让四哥哥说下去,而是低下头轻轻的吻上四哥哥的唇,胸腔有种肝胆裂缝的疼。 没关系的。 卢淼想,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真没关系的。 「淼淼」四哥哥难得破天荒亲昵的叫她一次名字,「你说一辈子要和我在一起的话……是真的吗?」 卢淼从来都知道四哥哥和她在一起,其实是没什么安全感的,毕竟他们地位悬殊,毕竟高门玩弄小侍的例子歷歷在目。 但是她表白了那么多次,四哥哥无论是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还是到后来的甘愿陪着她沉沦,都没有如此正式的开口询问过。 「是的。」卢淼飞快的肯定。 「若是我变成一个目不能视,耳不能闻、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废人,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四哥哥问的很慢,仰视着卢淼不放过她的一丝神色,问完也并不急着催促卢淼,只是一双眼珠暗沉沉的蕴着让人一眼就能陷进去的期盼和决然。 卢淼突然就紧张的手心唿唿冒汗,她无比确认,这次才是四哥哥正式答应和她共度一生的重要关卡。 卢淼既紧张又激动,搜肠刮肚的生怕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四哥哥就不和她在一起了,卢淼在心中飞快的措辞,不能显得浮夸不实,更不能听着没有诚意。 四哥哥眼色暗沉的等着她的反应,卢淼生怕自己说的不够真诚,又怕四哥哥等的久了胡思乱想,大脑高速运转,连头盖骨都有点发烫。 像是一个贸贸然求婚后,发现自己还没买花束和戒指的小傻逼,只得在路边摘点野花凑合,又觉得这些野花,根本配不上她的爱人。 啊!卢淼突然醍醐灌顶,求婚。 卢淼无比虔诚的凝视着四哥哥,将那惟一一次蹭到的喜宴上听来的婚礼誓言,改名换姓脱口而出。 「我卢淼,对天起誓,今生今世,心甘情愿和四哥哥结为夫妻,从此尊重他,爱慕他,无论以后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将不离不弃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卢淼说完最后一句,被四哥哥骤然拉下脖子,狂风暴雨的亲吻再次袭来。 四哥哥激动的全程都发着抖,带着只恨不能和卢淼融为一体的狂热,卢淼再次被感官的浪潮炸上天的时候,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婚礼誓言果然是古今适用的情话精髓。 而这动听的誓言,听在四哥哥的耳朵里,却引着他下了最后的决绝。 ☆、爬也爬回来 一个死士, 要是想要脱离死士营, 为保证执行任务不被泄漏, 需要割掉舌头,挖掉眼睛,毁掉武功, 挑断手筋,和戳聋耳朵,基本上就是将整个人作废,只保留最基本的生存能力。 死士全部都是没有家人的孤儿选拔.出来, 所以,最后死士营会给他们安排脱离以后的生活, 条件固然是好的, 锦衣玉食有专人伺候到死, 待遇可以说是从地狱一瞬间升到天堂。 但是经年的生死一线留下的沉珂暗伤, 三十五岁之后基本都是缠绵病榻,加之曾经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一辈子,最后上个厕所要靠人提裤子和目不能视, 耳不能闻, 口不能言的巨大落差, 几乎从没有人选择脱离死士营,最后功勋不够又无所依的死士,通常都选择自戕。 而功勋卓越的,有的人可以留在队里做个小头领,从此不用再出任务, 算是全须全尾的安享晚年,但是这样的人,为保守机密是要孤独终老,除了队里洩慾的女奴,是不可以娶妻的。 而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用这些卓越的功勋,来换取一些本该毁去的五官,但是代价是巨大的,常常很多人十几年加在一处的功勋,也换不来一只完好的眼睛。 而即便是换取到了,最后也会一生都在死士营的监视下生活,一旦发现你有透漏机密的嫌疑,随时随地都可能立刻格杀。 你一生的功勋,最后也换不来一天自由的日子,这几乎是一笔一头倒的买卖,宁肯自戕都没人做的买卖。 第96页 所以在几乎是板上钉钉能做成小头领的四哥哥向上级提出要脱离队伍,并且用这些年让人眼热的功勋来换取五官的一些保留,甘愿在监视下过一辈子的时候,可想而知其效果,是轰动整个死士营的。 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一个不劝阻他,而他被宰相嫡女追求的事,也是瞒不过这些人的,个个不敢相信,从来理智的近乎冷漠的人,竟然也陷在这男女之事上不可自拔。 执邢的人是多年来教导四哥哥武艺的老师,从小看大,最是了解他的心性,若不是那女子怕是要割捨堪比要命,他这个徒弟,也不会用命去换自由。 确实是用命,对于一个死士来说,功勋就是他们的命,四哥哥若是没有遇见卢淼,是可以用功勋换一个小头领噹噹,即使孤独终老,总算是个善终,死也死个全尸。 但是从十几岁出任务到现在从无错漏所立下的功,最后只够他换一只眼睛,一条手筋,一副不用割舌头戳耳朵就能聋哑的毒.药。 四哥哥并不想毁掉武功,通常武功毁去,身体也会跟着垮掉,但是想要只把琵琶骨锁住,而不是底子被打散,他还差一些功勋,一些玩命一两次就能挣出来的功勋。 最后没人能劝住,四哥哥接了难度最高级别的任务,只要这次他成功,他就能脱离死士营,今后和那个说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的人生活在一起。 四哥哥并不是干傻事,他从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他和卢淼之间的阻碍,最艰难的从来不是宰相大人,而是他是直接隶属皇帝手下的死士营,想要脱离,就算他一身功勋,也得去半条命。 并且这条路没有捷径,就算是宰相,也不太可能走得了什么后门,死士被皇帝派去保护王公贵族的并不算少,多少被救了性命,想知恩图报救人出火坑的,最后走遍门路,救出来的也还是一个废人。 四哥哥送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为了女人甘愿玩命,他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不由自主,最后无法割捨,想和那个一直说爱慕他的宰相嫡女长相思守,不是没有挣扎过,而是狠狠挣扎过。 但是没办法,他不用看见她,只要想起她就会心神恍惚,这对于一个生死一线家常便饭的人来说,是大忌讳,因为很多时候,出任务时一丝一毫的疏忽和迟疑,都会丢掉性命。 而四哥哥一直在玩命,从爱上卢淼的那一天开始。 而这次四哥哥出任务回来,没去三皇子那里报导和替补他保护三皇子的死士换班,不由自控的先来找了卢淼,想见她,抱抱她,亲吻她,占有她,只要在她的身边,那些血腥的,黑暗的,冰冷的死亡和惨叫,就能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奇异的离他远去。 这个决定他下了很久,直到他看到卢淼背上和大腿上的淤青,承欢在他身下望着他的痴迷的模样,甚至要为了和他在一起,要用未婚先有子逼迫自己的亲人就范,一个女子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怎么能让她最后空欢喜一场呢。 清晨的阳光,顺着纸煳的窗户朦朦胧胧的煳在人脸上,没有灼热刺眼的感觉,反倒很是舒服。 卢淼一条腿搭在四哥哥的腰间抖擞了几下,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往旁边一看,果然她的小痴汉不知道啥时候醒了,一直在看她,脸色有点严肃。 卢淼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併拢五指成手刀,抵着四哥哥的脖子,阴沉道:「你可是一夜没睡一直在窥视本小姐的睡颜吗?」 四哥哥愣了一下,撇了下嘴角瘫着脸回到:「请小姐饶命,奴实在是无法自控,小姐天香国色,搂在怀里实在让人无法成眠……只想一直看到老。」 卢淼手正搁在四哥哥的喉结底下,四哥哥说话带动喉部颤动,颤的卢淼从手心开始一直到整个手臂连着的半边身子都麻酥酥的。 「你哪学来?」卢淼收回手臂,拍打了几下不听话主人话自顾自麻酥酥的手臂,躺回四哥哥身边,手指勾着四哥哥的眉目笑眯眯的问:「我还没发现,原来你也会油嘴滑舌。」 四哥哥勾了勾嘴角,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近朱者赤。」 卢淼想起自己先前追四哥哥说的那些爱来爱去的情话,莫名其妙的有点脸热,又有点想笑,拿腔拿调的问:「你就是被我说的那些话打动,甘愿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的吗?」 四哥哥想起那次被三皇子灌了药送来,眼前这大言不惭的大小姐,是怎么顺着墙边跪地上用口帮他疏解药性的,挑了挑眉峰,违心的说,「是啊。」 卢淼美滋滋的把四哥哥搂紧了,小傻逼一样「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四哥哥摸着卢淼散落的长髮,亲着人的额角发愣,半晌才到:「我要去出个任务,这次时间可能要久一点,你……等我回来。要是我……」不回来,你就不要等。 四哥哥把后半句咽下去,眼中闪过坚决,他一定能回来,爬也爬回来。 两人仍旧是在小丫头的催促下起床,打算好的早早去宰相的门前下跪,都没能实施。 四哥哥洗脸的时候,卢淼搂着他的后腰当人形挂件,总觉得有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 送四哥哥的走的时候,卢淼觉得有点不对劲,四哥哥今天似乎格外黏人,亲个没完没了不说,连眼神好像都带着钩子,恨不能从她的身上刮下一块肉来的感觉。 第97页 啧啧啧,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她就说多来几次没关系,四哥哥还不干,非说都两回了,多了伤身体。这会儿倒是像要吃人似的,卢淼被看的都想变成小鱼,把自己挂上去。 总算是粘粘煳煳的把四哥哥送走了,叮嘱他出任务要小心的时候,四哥哥把她一顿勐亲,差点没窒息了,还反覆说让卢淼等他回来,卢淼心里甜滋滋的冒泡泡,四哥哥这是慢热啊,热上来的劲头,还真有点烫人,烫的人五脏六腑都是心形的烙印,冒着焦香的肉味。 送走四哥哥之后,卢淼匆忙划拉了一口饭,给自己膝盖塞了俩软垫,又跑到宰相大人的房门口日常下跪。 今天跪的特别直,小脑袋都立的倍精神,全程笑眯眯的在想事情,如同一簇受到了雨露滋润的小花朵,开越发的娇艷欲滴。 卢淼在想,四哥哥可能对她来说,真是有着毒.性又诱人深陷的美味,吃一次就上瘾,吃多了瘾头更大,吃不到蔫巴巴,吃到了就感觉自己还能再活五百年。 就拿昨晚来打比方,也不知道是四哥哥在她腰上按摩的那几下见了效果,还是四哥哥深度按摩的那两发见了效果,反正她本来连被打带跪的腰膝酸软,一晚上过去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十楼完全没问题了。 不过卢淼她羞耻的否认,她就是欠操的事实。 宰相大人这一病,就病了半个月,卢淼这一跪也跪了半个月,但是由于晚上又是热水泡又是「马杀鸡」的,不仅人没像风中的小黄叶憔悴,反倒像雨后的小野花,越发娇嫩肥硕了起来。 起先是她自己在跪,后来卢鑫和卢双发现她又自己「开小灶」把她一顿脑瓜蹦带小爪挠,现在是哥三个一起跪。 宰相从来风雨无阻,头疼脑热带病坚持和皇上死磕,这回一称病就是半个多月,别说满朝满朝文武有点方,就连皇帝都要坐不住,没有宰相在朝堂上平衡势力,他即便是天子,有些事情办起来也十分的不顺手,总不能将那些仗着是元老,一开口就引经据典劝诫皇帝墨守成规别出么蛾子的老臣,都派死士去弄死吧。 虽然身为天子,威势所迫之下,免不了昧着良心,残害一些忠良,但是就算他手下的死士营近年来发展良好,出手几乎滴水不漏,不用担心他干的那些缺德事被史书工笔,但是那些老臣到底还是发挥着一定的余热,都弄死了上哪去找人临时顶岗啊。 于是这日皇帝派遣了他的贴身老太监,来宰相府探病,实际是就是催促宰相赶紧上朝,好多事被这帮子老顽固压下干不成,没得宰相眼看朝堂上要玩不转。 老太监带了一大堆的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的,说是要给宰相大人补身体,卢淼粗粗的扫了一眼,这两大箱子要是补下去,羊癫疯算了什么毛病,说不定能把她的宰相老爹补上天,直接位列仙班。 宰相大人趴了这么多天,身子和脑子都要趴锈住了,他兢兢业业将皇帝拱上皇位,又如履薄冰的伴在君侧,一个脑袋恨不能大蒜似的分成好几瓣用,又要对皇帝有所助力让皇帝离不开他,又要暗地里结党免得皇帝给他玩狡兔死走狗烹的招式。 这么多年的绞尽脑汁,细细算来伟大的爱国情操只是顺带,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他身后的一个娇妻几个崽子能活的舒坦,宰相大人送走老太监之后,躺在锦被上「哐哐」捶床,这几个崽子给他捅出这么大的窟窿,眼看这是要让他用多年经营的人脉,去跟头顶上的老狐狸玩女娲补天啊! 其实这半个月宰相大人也没真的就躺床上干瞪眼,他已经派出手下,将这段时间三个小孽障犯下的事,桩桩件件都仔细打探来,躺在床上枕着娇妻的大腿,将门外跪着的这三个崽子的处置方案,换了一套又一套。 一件事怎么处置,会得带动什么样的连锁效应,最后能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宰相可谓是呕心沥血,当初助皇帝夺嫡上位的时候,也没废过这么多的脑筋。 到底是自己的骨血,没有不心疼不爱护的道理,宰相大人舐犊之情甚至是更甚宰相夫人的。 于是将事情的应对之策做出完全,宰相大人顺应天子之意「痊癒」了,将三个小崽子都聚集到一处,请出家法,开始逐一的解决。 ☆、当个狗养 三个小孽障, 在门口跪的正来劲, 见皇帝派来的老太监来了又走, 冷不丁被宰相夫人叫着进屋,都知道怕是算帐的时候到了,三个人在门口推推搡搡的不往屋里进。 下跪就是为了博得原谅和认命的挨收拾, 但是真的事到临头,谁也不想打这个头阵,宰相大人势必要杀鸡儆猴,都不想做被杀的那只小鸡子, 都想做被警的猴。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任凭你怎么挣扎都没用。 宰相大人颠着手里的家法, 等了半天不见有人进来, 没了耐心烦, 「呜嗷」一嗓子, 「都给我滚进来!」 三个小孽障齐齐一抖,也不再门口唧唧歪歪了,一个个蔫头八脑, 丧眉耷眼的走进来。 卢淼一进门, 又看见宰相大人手里的神器, 直接反射性的腿软,最麻利一个,「哐当」就跪宰相大人脚跟前。 要抡抡他俩吧,卢淼自动缩进安全距离。 宰相大人看着大女儿嘴动了好几动,最后也没把她看上那个死士去玩命的事告诉她。 既然那死士没想让她知道, 他个当爹的就更不想让她知道。 第98页 不过宰相大人先前还担心死士对这大女儿攀龙附凤的心更多些,这几天叫人一查,查出死士用功勋换出死士营机会,才发现要说泥足深陷,可能这个死士更多些。 谁攀龙附凤还拿命当赌注呢。 这举动虽然打消了宰相大人的一些疑虑,但是要真出了死士营,去掉了半条命,后半辈子身体孱弱不说,又聋又哑又挖眼睛的吓不吓人,自己豁出去了,宰相大人还怕吓到自己宝贝女儿呢。 宰相大人是看出自家女儿动了真心,死士动了真意,但是这次任务,据说是九死一生当靶子玩命,究竟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这事就等人真的活着回来那个时候再说。 真回来了,总也不能让他真去糟践自己,不为别的,还为他鬼迷心窍的女儿后半辈子呢。 于是宰相大人盯着卢淼长吁短嘆了半晌,卢鑫和卢双刚松一口气,看样子卢淼是那只小鸡子,都打算一边叉腰看热闹的时候,宰相大人却轻飘飘吐出一句:「你起来吧,一边坐着去。」你这事等过两天人活着回来再说。 活着回不来,也就不用说了。 宰相大人没说后半句,他心知大女儿聪慧,一点就通,他但凡漏了半句,大女儿肯定就能顺藤摸瓜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宰相大人没给理由,也没再去看她,而是炮口了对准还跪着的另外两个小孽障。 率先拎出卢双小鸡子开杀:「你……」宰相大人揉了揉眉心,「你胆子可是真不小。」 宰相大人揉着眉心说:「窦珏是皇储啊!你怎么敢上去就动刀子呢?」 宰相大人痛心疾首道:「幸好被大皇子的侍卫拦下来,否则真伤了皇储,你是要整个宰相府跟着你陪葬啊!」 宰相这话音一落,卢双咬着小嘴唇,眼泪开闸泄洪一样,哗啦啦就下来了。 那叫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娇柔孱弱,如同一朵不堪一折的小白莲。 但是谁能想到! 宰相大人看着一会功夫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女儿,看着小女儿一脚仿佛就能踹死的小身板,谁能想到这娇柔的小模样,前些日子,差点就挑了当皇储的手筋?! 理由竟然就因为争风吃醋。 宰相觉得他可能真是种子有问题,好好的女儿,一路长大看着都挺正常,没突然性情大变,也没品味特异,喜欢上什么亡命徒。 和大皇子甜甜蜜蜜,眼看聘礼都下了,日子订好了。 怎么就突然间小仙女成了小魔女,变态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宰相昨天夜里听了窦珏哭诉关于小女儿的所作所为,整个人蒙逼了足有两柱香。 卢双上次选妃宴上欲擒故纵完事,就一直在吊着大皇子,俩人婚事定下来这么久,就差下聘礼成亲了,卢双至始至终也都以自己年纪太小为理由吊着人。 大皇子二十多岁,跟卢双一比,确实卢双也小了点,又是真心喜欢,等等也不是不行。 俩人虽然没突破那一层,但是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倒是一点没耽误,窦珏长这么大,倒贴爬床的一大堆,没劲透了,也乐的享受和小不点谈情说爱的感觉。 但是谈着谈着,就不太对劲,这小不点醋劲能酸死人,眼泪能淹死人。 窦珏本来也没觉得什么,人小么,就娇着惯着,时常被威胁了再看哪个婢女,就挖他眼睛云云,说这话的时候,基本都是哭成了小泪人,没气势也没狠劲撒泼都算不上,就像是在哭唧唧的撒娇。 窦珏就最吃卢双泪汪汪这一套,卢双一梨花带雨,窦珏恨不得心都掏出来给她。 只做侧妃的事是俩人一起商量的,皇帝不同意让卢双做正妃,毕竟窦珏成婚之后,就要封太子,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怎么也不能是个庶女。 窦珏是拒绝的,但是卢双没同意他抗婚,而是自愿要侧妃之位,还说以后给窦珏生一大堆的孩子,但是要窦珏发誓,此生不得除她之外再碰别人,娶可以,碰不行。 卢双说的时候俩眼红的小兔子一样,俩人如胶似漆,窦珏又最受不了卢双这样,再加上卢双一边哭还一边说要给他生一大堆的孩子,那占有欲爆发又倔又可怜的小模样,别提多戳窦珏的萌点了,反正当时是心一热啥都答应了。 把人哄的可算不哭了,俩人搂着浓情蜜意的,卢双咬着粉嘟嘟嘴唇,又说窦珏敢辜负她,就将他手脚筋都挑断,让他当不成皇帝,瘫了她就挖个地窖,把他当个狗养。 窦珏听了只想笑,还逗她问养几个狗了,卢双气唿唿的说没闹,窦珏也就一笑置之了。 他是真喜欢卢双,自己憋成孙子,也不捨得真欺负她,顶多蹭蹭,让她摸摸。 想着她说的等她长大,给自己生一堆孩子。 也知道封太子,太子妃必须嫡出,否则满朝文武都不可能视而不见,难办是难办,但是硬抗下去,也不是真办不了,毕竟除了他,这几个皇子里,还真没有能担大任的,何况他是嫡出,又是长兄。 左不过晚两年封太子,也不耽误啥事。 卢双说让他别抗,自己愿意做侧妃,窦珏是真心高兴卢双能理解他的,因为无论现在谁是太子妃,等将来他登位,皇后都是他说了算的事。 而窦珏那个不碰别人的誓言,发的也是真心实意的,他若是真的好色,也不可能身为皇子,二十几岁还一个通房妾室没有,只一个侧妃,也是为报老师恩惠,才在其获罪之后,收为侧妃。 第99页 娶了之后见都没见过几面,从没碰过,他虽然美人顺手一抓一把,但是这么多年都是宁缺毋滥。 所以这侧妃,也是个面上夫妻都算不上存在,只能算住在一个府中的老师遗孤而已。 可就这么个遗孤,还是惹出了大事。 那日花园熘达,突然就水边狭路相逢了,侧妃一直感激窦珏救命之恩,也从没有过啥非分之想,冷不丁一碰见,俩人都挺尴尬,毕竟还有夫妻之名在那放着呢,不好连招唿都不打。 客客气气打了招唿,俩人都想让路,侧妃一紧张,就差点掉水里,窦珏习武之人,也不能眼睁睁看人往水里掉,抓着手腕拽了一把,将人稳住了。 这侧妃身体一直不好,十天躺八天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全家获罪,伤心欲绝,把根本伤了,窦珏府里那点人参灵芝的,都进她肚子了也没见好。 眼看这道太窄,草又滑,窦珏好心一把,抓人手腕没松开,把人直接带到岸边才松手。 又叮嘱一遍人别往水边去,万一掉水里,府里药材就不够了。 把个好不容易趁着丫鬟不注意,出来透口气的侧妃,说的脸红脖子粗的,脑袋都快低裤裆里了。 窦珏全程也没敢大声说话,这侧妃差不多就剩把骨头架子,生怕他一吼,迎面再喷他一脸血,药材都白瞎了。 但是这副郎君低声软语,妾身面红耳赤,看在旁人眼里就是掉水里也洗不清的奸.情。 特别恰好看见这一幕的。还是个大醋罈子。 窦珏听见抽噎的哭声回头的时候,卢双已然是个泪人了。 这一顿哄啊,要解释吐了,总算把人哄的眼泪不掉了。 好容易卢双来府上找他玩,窦珏酒局都推了陪她,中午这小妮子跑出去,说是吃什么芙蓉斋的绿豆糕,没一会就回来了,半拉绿豆渣也没见。 乐呵呵端来一碗茶水,浓的苦死人,水好像也没开。 但是窦珏心虚啊,谁让他欠爪子,抓人手腕了,就没敢挑三拣四直接一口闷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在床上,自己被捆的跟个待宰的猪似的,卢双团床脚边,手里拿着把小刀,哭的就快抽了。 窦珏一脸懵逼的愣着,就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个事。 卢双哭唧唧的跟窦珏说她心里还是不舒服,看着他就觉得埋汰。 窦珏还纳闷,心说他早上知道卢双要来找他,不光沐浴了,衣服也特意换过,哪不干净了。 然后卢双又哭唧唧问他那只手抓人手腕了,她记不住了。 得,这回窦璎反应过来了,这是早上的醋劲又反上来了,他是埋汰这上面了。 窦璎又掰开了揉碎了解释,一边看卢双哭的一抽一抽的小模样,心里还有点痒痒,卢双又问一遍,窦璎说了是右手,说你要嫌弃松开我,我去好好洗洗。 卢双就哭着摇头说洗掉了也没用,万一你以后还抓呢。 说着就拿着小刀,一边流泪满面的哭的快要抽抽,手上却一点都不抖,直接扎穿了窦珏的手腕。 窦珏叫的都不是人动静了,一面是惊讶,一面确实是吓的,说好的小可爱呢。 惊动了贴身死士,这才把卢双噼昏了,没让卢双一抽刀再勾回来,把手筋挑折。 这才落了个贯穿伤,手筋没伤着。 就这样,窦珏惊吓过后,也还是没生卢双的气,一面觉得自己这样还觉得卢双招人稀罕可能有病,一边命侍女给昏迷过去的卢双敷眼睛。 哭肿了都,一会起来该疼了。 卢双醒了之后,愣了一会,看都没再看窦珏,就回了宰相府。 几天都没再找窦珏,窦珏精挑细选了一大串聘礼过去,寻思哄一哄,没成想聘礼下了第二天,卢双就说不跟他好了,要退婚。 窦珏急的头髮都要白了,咋约卢双,人也不出来,不敢进宰相府怕卢双不想见他更生气,只能天天蹲宰相府门口给卢双送信,等她出来。 等几天卢双都没出来,实在没办法,这才求到了宰相的头上,一五一十的说了卢双因为什么生气,想让宰相帮着劝劝。 窦珏甚至鬍子拉碴泪汪汪的和宰相大人说,实在不行,就让卢双挑一根手筋,但是别挑常用的右手,挑左手,让宰相帮着问问行不行。 ☆、你脸红个屁 想起朝堂上喜怒不形于色, 不迂腐也不浮躁, 不暴戾也不妇人之仁, 堪称人人夸赞,是满朝文武心中的优质太子人选,皇帝这几个儿子没一个能与之比拟。 宰相大人看着哭成个泪人的小女儿, 一脸惨不忍睹的回忆起来昨晚上,大皇子精神萎靡鬍子拉碴眼泪汪汪,像个被丢弃小奶狗一样,求他让自己女儿挑一只不常用的手筋…… 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 对自己父皇严肃起来的都不假辞色的好皇儿,被他的女儿驯化成这样, 不直接殡天, 也能去半条老命。 宰相按捺着内心喷薄而出的爽感, 他当年呕心沥血的扶持当朝皇帝从一众皇子脱颖而出, 然而成功上位这么多年,若不是自己告诫自己帝王多薄倖,而及时暗地里结党, 留了后手, 令皇帝牵一髮而动全身, 动他便是伤筋动骨,怕是自己早就被卸磨杀驴,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一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这么多年, 宰相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酸楚和不甘,当初怎么为皇帝脑袋别在裤腰上,现在被忌惮至此,就有一种无处宣洩了愤懑。 第100页 这几天躺在床上,将三个小逆子的事情,都细细的获知,想通了之后,这种多年累积的负面情绪,竟然有逐渐畅通的趋势,特别是昨晚准太子哭唧唧的求他女儿原谅,不惜捨弃一条手筋的时候。 真是天道好轮迴,任皇帝高高在上,寡恩薄情,他当成未来储君培养的皇子,不一样败在他小女儿手里,手筋都不要了,一个残疾的皇子是做不成皇帝的,大皇子倒是和那薄倖的皇帝本性上就背道而驰,爱美人不爱江山,真是好样的! 但也不能真的伤到储君,大皇子虽然在男女之事上算是犯了煳涂,连残疾不能为皇都忘在脑后,但是就沖他对自己女儿这个劲,也绝对要顺水推舟一把,拥他为帝。 宰相大人颠着家法,一点也不想打他的小女儿,这么争气,可算是疏通了宰相沉积多年的老愤懑,他一直以为小女儿是没什么心眼的小白花,没成想不但不白,还知道以退为进,劝阻大皇子不要抗婚,先以侧妃的身份入府。 啧啧啧,宰相装着哀愁的抹了一把脸,该敲打的地方还是要敲打,不能让小女儿真的将人伤成残疾。 「双儿啊!」宰相将狼牙棒放在小案上,低着头,对着跪在地上遍洒热泪的卢双苦口婆心,「你可想好了?不嫁大皇子,你就要给你姐姐的夫婿做小……」 宰相长嘆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你姐姐非要找个死士。」宰相没在往下说,他相信小女儿不傻,肯定也就是作一作,要真是想跟大皇子一刀两断,就不会即不见人,还派人去一日三餐送各种亲手做的点心,艾玛,宰相感嘆,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玩。 卢双听到这里抽抽搭搭的倒是不哭了,偷偷觑了宰相老爹一眼,知道被老爹明晰了心思,羞耻的红了脸蛋。 她这一红脸,卢淼不干了,正说到要给四哥哥做小的事,小丫头红个几吧毛的脸啊! 卢淼听前面还挺惊讶,连她都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还是梨花带雨的鬼畜属性,但是一看卢双唠起她四哥哥脸红了,想起那次三人聚在她屋子里商量事的时候,四哥哥出浴水声哗啦,卢双也脸红来着,怕不是对她四哥哥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啪啪啪!」三巴掌,卢淼撵着卢双煳狗头,卢双一边跑一边连哭带痛唿,卢淼撵着吼:「你脸红个屁!提起我四哥哥你脸红个屁!」 卢鑫本来也被小妹妹其实是黑心的这件事震了一下,但是他鸡贼的看出自家老爹不是真的生气,见卢淼不依不饶,忍不住跪地上跟着起闹,「你那四哥哥也就你当个宝,又凶又阴又毁容的,哪能跟大皇子丰神俊逸还任折腾比啊!」卢鑫冲着「嗷嗷」直叫的卢双幸灾乐祸:「是不是啊,小黑莲。」 屋子里上窜下跳,连哭带叫,还有不怕事大加高的,宰相掐了掐眉心,却只想笑,他最是懂得儿女承欢膝下的乐趣,应该就是这般鸡飞狗跳的闹法。 好半天,卢淼还在追着人问是不是对她四哥哥有企图,这是要把飞天上的醋都舔回来的节奏,宰相大人一口干了宰相夫人倒的茶水,拿起狼牙棒,在桌案上敲了敲,把家法当惊堂木用了,效果也一样惊人。 堂上大人惊堂棒一敲,堂下三小鬼顿时消停了,各归各位该跪跪,该坐坐,这一闹,卢双倒是不哭了,眼睛还红红的,头髮也被卢淼煳的乱糟糟的,看着更可怜了。 「双儿啊,你想好了吗?」宰相大人明知故问,「聘礼我都叫你娘清点好了,你说声不嫁,大皇子就在府门口蹲着,爹立马给他撵走,聘礼扔出去。」 宰相一脸「大不了造反」的疏狂,退皇子婚算个屁。 卢双被说的小脸通红,半天扭扭捏捏的说:「爹,我嫁。」 那小摸样看着别提多么纯真无暇,但是想到这小妮子前几天干的事,屋子里的老少四人,都一阵恶寒。 宰相大人赶紧给人下了死规矩,「你既然嫁,就不能再做出挑人手筋这样的事。」宰相犹豫了一下,说:「皇子有残疾和明伤的,是不能为帝的。」 卢双脸更红了,俩眼睛眼看又要滴水,宰相赶紧挥手,「你赶紧去和大皇子说好,总蹲咱们府门口,也不是个事。」 卢双顺着宰相大人的手,就迫不及待的退出了门外,一出门先回了自己的闺阁,照镜子看了看,在头髮上又抓了几把,这才一副被狠狠收拾过的小可怜模样,来到宰相府门口。 窦珏正一边熘熘的朝宰相府里看,一边往嘴里塞点心,车帘缝里一看见卢双,马上把点心喷出去了,跳下车就把人楼怀里,可想死他了。 卢双看见窦珏之后,眼泪就开始哗啦啦开了闸,不论窦珏问啥都摇头甩眼泪。 最后窦珏都急的红眼圈了,颤巍巍的问:「那你答应嫁给我吗?」 这回卢双不摇头,低着头先是默默的垂了一会泪,一副逼于无奈的样子不吭声,最后愣是把窦珏急哭了,才慢慢点头。 一个皇子,一个宰相庶女,在宰相家大门口的马车里,抱一起哭的像俩小傻逼一样。 窦珏一边眼泪一对一双的止不住往卢双脖子里出熘,一边在心里想,完了完了,这回是他妈完了,彻底栽了,他太喜欢这小丫头了,被拿捏成这样,以后若是小丫头心血来潮,让他烽火戏诸侯怎么办。 俩人最后哭的都打嗝了,你一个我一个此起彼伏的,「嗝…嗝…嗝…嗝」好似两个大鹅在对话,对视一眼,又破涕为笑了。 第101页 「咱俩去我府上,我好几天都没睡好了,想搂着你睡一觉……」 卢双往后一缩,窦珏忍不住长嘆了一口气,抱了小丫头半天,小兄弟早就旗帜高扬,怕卢双不同意,只得咬牙切齿道:「纯睡觉!」 卢双这才点头,马车调转方向,刚起了步,车里窦珏粘乎乎哀求的声音传出来:「宝贝,你就给我摸摸,求你了……」 卢双的小手柔若无骨,细腻柔滑,让人慾罢不能,小丫头红着耳根依偎在窦珏的怀里,手上认真细緻的动作,带给人销魂蚀骨的体验。 看着窦珏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含着一整条星河,只有一人的清澈的影子,蕴着和小摸样完全不相称的浓烈惊心的爱慕,直看的窦珏从心里发热,心甘情愿的不想自拔。 老半天,就在窦珏要攀上巅峰,卢双才张开嫩红的小嘴,细细低低撒娇一样开口,「你以后再抓着人不撒手,我就砍了你的手。」 窦珏听了从小腹开始酥麻麻的直冲天灵盖,在头皮发麻的惊悚和心脏发麻的舒爽里释放,抱着卢双悸动的发抖。 等到余韵褪去,窦珏瘫在马车里,枕着卢双的小细腿,由着卢双给他收拾一片狼藉,回味刚才那种不同以往的爽利,双手捂脸,确定自己确实是——有病啊。 那边卢双和窦珏和好如初,双双离去,这边宰相大人盯着卢鑫,盯的人只想站起来就跑。 宰相大人颠着手中的狼牙棒,学模着在这个大儿子的身上怎么下手。 他这大儿子从十几岁抗婚,最后一头扎到军营里,宰相大人一开始有所怀疑,却并不相信,毕竟若是好男风,扎进军营简直就是鱼儿入水,还不撒开了欢的耍。 但是宰相派去监视带保护大儿子的侍卫,多年以来回报上来的消息,全是大儿子怎么勇勐杀敌,怎么排兵布阵,怎么一步一步靠着自己往上爬,丝毫没有乱搞男男关系的意思。 在宰相大人不可置信中硬是靠着努力和一点点狗屎运,爬上了少将军的位置。 五年都没搞过一次不正当的关系,宰相只想侥倖的以为这大儿子是好了,本就打算把他想办法留在皇城,宰相和宰相夫人都年纪大了,儿子走的远又身在险地,这份梦中会惊醒的牵挂,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前些时间宰相借着酒局,暗示手下为大儿子寻觅美女,自己也搜罗了一堆,想把不省心的大儿子和大女儿的婚事都一併解决…… 谁知道大女儿结识尚书之子,竟然甘愿给她打掩护,让她得以私会死士。 更是阴差阳错,大儿子竟然和三皇子搅合到一起去了。 若说大皇子是皇帝精雕细琢,当成皇储养大,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那三皇子,就是皇帝捂在手心,生怕遭到其他皇子的忌惮,连好都不敢好在明面上。 宰相可是知道,三皇子的亲王封号早早定下,一旦大皇子封太子,三皇子就直接封到江州。 那江州不仅鱼米之乡,更是盐道枢纽,地方小官肥的府邸堪比皇城一品大员,亲王封到那去,可真是一辈子埋在了金银堆里,随便挥霍也能富贵到死。 这样一个捧在手心里的皇子,被自己的儿子压着欺负,还欺负的心甘情愿,宰相大人固然心里暗爽,但是没那么容易能煳弄过去,他已经打听到三皇子前日处理了院子里的那些红颜知己,并且于昨晚进宫了。 三皇子连佳节夜宴也不爱参加,平时有事没事从来不会往宫里钻,除了想要坦白这件事,宰相想不到别的理由,虽然冲动了,也太欠考虑,但想必是真心想要和他大儿子在一起的。 若是他大儿子这个毛病实在改不了,他自己儿子英武不凡,和皇子配对,在宰相的眼中,没什么不合适,皇子怎么了,我儿子还是大将军兼宰相之子呢。 有他大女儿一个找个地位底下的,就够糟心了。 但是为防止皇帝盛怒之下明里暗里拿他儿子撒气,眼下他进宫之前,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将人先弄回边疆,天高皇帝远,皇上想动什么手脚,也要碍着边关数将。 二是在皇帝动手之前,他先将人收拾了,这样即便是不太严重,他也能拉着一张老脸,和皇帝周旋。 宰相捏着狼牙棒,绕着卢鑫转悠了半晌,实在是自己的骨肉,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长的又帅,真是最像他了,捨不得下手,最后无奈道:「三皇子已经进宫,你俩事情捅开了,皇帝不会拿他怎样,但是收拾你是肯定的。」 宰相顿了顿,又说:「皇帝到底是皇帝,我就算是宰相,皇上要真拿你开刀……」我也没办法。 后半句宰相没说,但是一屋子的人却都听懂了,皇权至上的国家,除非造反称帝,否则只能俯首称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今夜连夜就走。」宰相说:「到了边关,皇帝也不好动你,过段时间,看三皇子怎么处置,总能有转机。」 宰相话音一落,卢鑫憋的眼睛都红了,小兔子都上刑场了,他怎么能连夜奔逃。 但是还没等他酝酿出反驳的话,卢淼「爹呀!」一声,率先跪下了,「不行!」卢淼瞪着俩眼睛好像卢鑫不是去边疆,而是上刑场。 「我哥绝对不能回边关! 」 ☆、他这份长情 卢淼这一嗓子出来,倒是把宰相和卢鑫齐齐弄的一愣, 卢淼脑中急转, 不能说她是提前知道卢鑫是战死沙场, 只能找别的理由。 第102页 不如动之以情。 一把抱住卢鑫的脑袋, 冲着宰相大人道:「爹, 我哥哥几年没回家, 我,我想他啊!」 卢鑫整个人听了卢淼的话, 被酸的一个哆嗦, 宰相倒是挺吃这套, 他也想自己儿子。 见这话见了效果, 卢淼紧接着又说:「爹, 我们一家才团聚几天……」卢淼绞尽脑汁,「啊, 就要到中秋了, 哥哥不在,怎么能算一家团圆。」 卢淼说着说着自己想起前世孤零零的过节的那些日子, 发自内心的煽情到,「爹, 人这一辈子, 过的不就是家庭和睦团员, 父母慈子女孝,吵吵闹闹在一处么……」 说道最后卢淼鼻子都有点酸,她两辈子才知道什么叫亲情, 说什么也不能让卢鑫去边疆送死。 宰相大人被卢淼一说,眼眶竟然有点发红,坐在椅子上掐了半天的眉心,卢淼见人动摇,赶紧捅了捅卢鑫。 卢鑫知道他的小兔子竟然自己去了皇宫,本就急的不行,憋红着一张脸,被卢淼一捅,也赶紧表明立场道:「爹,我不走,璎儿都进宫了,我要是这个时候跑了……」卢鑫脖子一梗,嵴背笔直,「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卢淼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霎时成片。 我操,还璎儿,不特么北鼻啊。 看不出他哥个铁血硬汉,酸起来也是没谁。 宰相大人还是掐着眉心,掐的眉心好像一个堕仙印一样,红的发紫,不将人打发到边疆,就要自己先下手收拾,可是好好的儿子招人稀罕,他下不去手啊。 等到眉心堕仙印成,宰相终于站起身,「嗖嗖嗖」几步走到卢淼身边,将狼牙棒往卢淼的手中塞,卢淼对这玩意有生理性的排斥,赶紧又往回塞,想脱手,最后被宰相大人按住,厉声道:「不是捨不得你哥吗?他要是不走,就得伤,我下不去手……」 卢淼心说你下不去手我就能下去了? 宰相一脸心疼的看了眼大儿子,将狼牙棒硬塞卢淼手里,一边往出走一边说:「也别打的太严重,折条腿就行。」 折条腿还不严重…… 卢鑫听说被打就心里发突,再听说被打断一条腿,就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亲爹啊?! 卢淼拎着狼牙棒,心说你咋知道我能下的去手呢,我看着这么兇残么。 接下来就是卢三水撵着卢三金满屋子抡狼牙棒各种上窜下跳。 半晌,卢淼都跑不动了,卢鑫抱着房梁不下来,卢淼苦口婆心道:「哥,你就下来吧,一下子就完事,你大将军的威武雄壮呢?」 「上阵杀敌受伤是为国为民,被你打伤算怎么回事!」 「为了你的璎儿啊……」卢淼说。 提到窦璎,卢鑫总算是不躲了,其实他知道他爹的意思,先收拾了他,总比皇帝亲自下手轻的多,但是他实在是被卢淼拎着棒子的兴奋样子,弄的下意识想跑。 「我可是你亲哥啊!」卢鑫说。 「你是我亲哥。」捡来的。 「你可轻点啊!」卢鑫抖着嗓子说。 「我肯定会轻轻的。」轻点能把腿打折? 卢鑫站着不动闭着眼,卢淼寻摸了一圈,没找到好的落棒点,拽过来个凳子,给卢鑫,「你踩上,哎呀别闭眼了,就一棒子的事。」 卢鑫看着卢淼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照着卢淼的头上谈了一个脑袋嘣。 卢淼这次没嚎,生生受了,就是看着卢鑫笑的有点阴沉。 卢鑫在卢淼的阴森森的笑意下将右腿踩上凳子,俩人约定好了,查一二三。 「一……」 卢淼在心中默念,不能让她哥哥去边疆送死。 「二……」 卢淼在心中统计了一下卢鑫打她巴掌和弹她的脑袋嘣。然后果断抡起手中的狼牙棒。 「咔!」 「三~~~~」卢鑫猝不及防之下被敲上了小腿骨,三字从嘴里吐出来,成了九曲十八弯个音。 「卢三水……」卢三金嘶嘶唿唿的咬牙切齿,卢淼赶紧把家法放桌上,扶着卢鑫的胳膊架自己肩膀上,冲着门外婢女焦急的喊,「快,请老太医!」 卢淼搂着卢鑫的腰,摸也不敢去摸卢鑫的腿到底断没断,这下人总算去不上边疆了。 但是她竟然眼睛发酸的不行。 感嘆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锦衣玉食久了,真是连心也跟着娇气了。 她一向是个敢于下手的人,前世十几岁,腿烫伤的时候,她咬着衣服,自己用刀把流脓腐烂的地方刮下去,浇上双氧水,再抹上药膏,缠起来还能去捡破烂。 打架受伤,从来没进过医院,都是自己处理,对自己下手能狠下心,对别人更是能下的去手,否者不会一爪子下去,把个大老爷们捏昏。 但是今天卢淼倒是高估了自己,她以为卢鑫只是个相处没多久的便宜哥哥,又是为了卢鑫不去送死无奈之举,打的时候也没犹豫,但是打下去之后,看见卢鑫疼的冒汗的脸,卢淼鼻子就控制不住的酸。 操,竟然心疼这个雄壮的大老爷们了。 卢淼擎着卢鑫的胳膊,不敢动人怕腿伤一动更严重,鼻子酸的不行,脸埋卢鑫胳肢窝,十分没出息的偷偷掉了几颗金豆子。 卢鑫听见卢淼抽鼻子,连疼都忘了,他自小就疼这个妹妹,这次几年不见回来,妹妹性情大便,变得大咧咧粗鲁的有时候不像个女孩子,竟然喜欢一个凶神恶煞的死士,还厚着脸皮的追到了手。 第103页 说实话他更喜欢这样性格的妹妹,变的挺好的,灵动又鲜活,他看着心里喜欢着呢。 刚才还龇牙咧嘴猝不及防的给了他一棒子,这会倒是抽抽上了,到底还是他那个心软的妹妹,本质一点没变。 「哎呦,卢三水。」卢鑫说,「叫你三水,你还真给我淌上水了哈。」 卢淼埋卢鑫腋下,不抬头。 卢鑫腿不方便,扭着身子更不方面,扒拉了半天没扒拉出来,啧了一声,「哎,不是,好闻吶?」 卢淼捶了卢鑫一下,总算抬起脸,嫌弃道:「臭的!你没洗澡?!」 卢鑫忍不住笑了,看着卢淼的眼睛红红的嘆了一口气道:「傻丫头,刚才还龇牙咧嘴的挺狠,怎么打完心疼了?」 卢淼没说话,又闷卢鑫怀里,半天才闷闷的说,「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在战场上被人放了冷箭……」 卢鑫挑了挑眉,搂着这个自小疼大的好妹妹。不用卢淼再说他也明白,他这妹妹是怕他死在边疆。 说话间老太医也到了,老太医到底是老太医,一看就是见多识广,卢鑫被打折了腿,这屋子里就卢淼和卢鑫俩人,显然是卢淼打的,但是好好的手足相残,竟然连惊讶的意思都没有。 这边卢鑫算是收拾妥当,而那边窦璎,就没那么好煳弄过去。 御书房里,窦璎跪在地上,不看皇帝,也不说话,任皇帝怎么威逼利诱,都不松口。 「你只要答应不再见宰相嫡子,朕这就下旨,封你肃亲王,封地江州,明日启程!」 皇帝气的整个人要哆嗦成一团,贵妃娘娘在皇上的后背前胸一边捋顺一边温柔的劝慰,「比哈,憋僧起么,影儿塔难的进贡一肥。」 「难得进宫!是啊,难得进宫,佳节夜宴我这个皇帝想见见他,各种理由搪塞,就是不进宫,整日流连花丛,举国上下红颜知己,比我这个皇帝的后宫都要……」皇帝正说到激愤之处,被贵妃娘娘,一把掐后腰上了,幽幽的问:「比哈,是掀起痱子太烧么?」 皇帝揉了揉肉嘟嘟的后腰,机智的叉开话题:「这就算了,但是这逆子越玩越大,现在都玩到宰相嫡子头上去了!」 皇帝心说,要是真玩玩也就算了,他这段时间放他这皇儿那里的侍卫,上报回来的无不是他皇儿和宰相嫡子搅合在一起的消息,处理了一院子的女人时候皇上就预感不好。 没两天真的跑来宫里和他说要和宰相嫡子在一起,这明显就是想跟人家认真了。 他的皇儿竟然跟人家认真了。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没啥事上心,连他这个皇帝亲爹,也不见上心,别的妃子生的小皇子,个个黏人,看见他都软糯糯的叫父皇,这孩子小时候不点的时候,看见他从来一眼就过去,眼中的波动,不如看见一条狗。 和他那寡淡的亲娘一个死德行,孩子自小就上心一个亲娘,亲娘病死的时候,不到他腰的小人搁人家还只知道吃吃玩玩的五岁,按说过段时间总能忘了吧,没成想这孩子一伤心就是两年,五岁到七岁,见天的抱着他亲娘给他缝的小布偶,不闹也不笑。 皇帝是纯粹被他的长情劲给打动了,弄到自己身边养着,但是六七年过去,他这份长情,到底是没轮到他的头上,而是真的给了一条狗。 那条狗还是他看着皇儿不和同龄的哥哥弟弟玩,怕人憋出毛病,给弄来的,但是狗的寿命有限,这只养了几年又半路夭折。 十三四岁的小皇儿,正是半大小子上房顶揭瓦的吵闹年纪,狗死了之后,又天天坐树底下发愣,皇帝后又陆陆续续弄来好几条,却再也没见他的小皇儿抱起来过。 好容易这个劲过去了,十几岁开始迷恋女色,小宫女但凡顺眼点的被他睡了个遍,虽然这不是个好爱好,但是人总算鲜活起来了,像个正常的十七八少年了,皇帝一口气还没松,人自请出宫住别院。 好吧,这下子费尽心思给他寻了处别院,丫鬟老妈子带管家拨去了快要顶半拉皇宫,连府内下人的月钱,都是他月月派人去付,他皇儿只管挥霍和处处搜罗美人。 他自小亲手养大操心大的皇儿就这么一个,怎么可能不爱护,别的儿子拼命在他面前表现,他这三皇儿逢年过节都请不回来。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一次见他皇儿动情,竟然是对一个男子,还是宰相嫡子! 皇上心中有无处发泄的憋屈之感,他亲自操心亲自教养了十几年,最是了解他这皇儿是个一旦在意就不死不休,死了还缓不过劲的极长情之人,这么多年泡在花丛中,要是这情,动到个女子身上倒也罢了,偏偏动到个男子身上。 若是个寻常的男子倒也罢了,王公贵族豢养男宠,有什么稀奇? 但偏偏动到了宰相嫡子身上,那宰相嫡子人高马大不说,军中多年厮杀下来,比寻常男子不知道英武了多少倍,他这娇养长大的皇儿,细胳膊细腿和那熊人在一起,明显就是挨欺负的那个! 凭什么? 真是狗胆包天! 皇帝这厢利诱威胁了半晌,预料中的一样,他皇儿又不高兴了。 一不高兴就闷着不吭声,他不叫,这倔劲上来,能生生在他的殿中跪残了。 皇帝想起这窦璎的亲娘死的时候,这孩子自己一憋就是两年,最后话都不怎么会说了。 第104页 他若是强行拆散,这皇儿怕是又要好几年才缓过神,这么大个人了,抑郁大发了再落下个什么病,可真是要他的老命了…… 皇帝一腔憋闷,劝不了,骂不听,利诱威逼不动,拿自己的心肝肉无法下手,气的只能哆嗦着摔东西,桌案上的奏摺砚台笔洗一气都砸了个遍,最后一个茶盏,卯足了劲的砸出去。 心想着砸完了,自己的皇儿他不捨得,宰相的儿子不弄死弄残,也得好生给点罪受! 上好的青瓷,在盘龙柱上炸裂的粉碎,碎片伴着杯中还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散。 窦璎见自己父皇实在动怒,正想抬头道个歉,一个碎瓷片炸入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小兔在某种角度来说,是个和卢鑫非常相配的,一个死念旧,一个不动则以,动了,真长情。 期待皇帝横八竖档的不要想了,我笔下的父母都爱孩子,孩子都爱父母,主角兄弟姐妹相处融洽,没有恶毒女配,男配,没有悲催爱而不得的炮灰╰(*°▽°*)╯ 相爱的人都会幸福的在一起 ☆、一只红瞳 窦璎只感觉眼球剧痛,然后下意识的闭眼, 眼中却并没有异物, 但是等他试着睁眼的时候, 发痛的左眼根本睁不开, 除了眼泪, 还有另一种液体潺潺滴落。 随着贵妃娘娘的一声惊唿, 「快穿太乙,碎次话眼了!」 宫中的太监, 即便是伺候贵妃和皇帝已久, 冷不丁也还是听不懂贵妃说的是啥, 仍旧傻愣愣的在原地站着, 求助样的眼神直往皇帝身上瞟。 皇帝顺着贵妃的惊叫内容, 看向窦璎,见到窦璎左眼滑下的血泪, 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出熘下来的, 冲着傻愣愣的太监噼头就吼:「快,传太医!传太医!」 老太监被皇帝从没有过的惊慌噼叉语调, 吓的屁滚尿流往外跑,皇上在贵妃的搀扶下, 跌跌撞撞的来到窦璎身边, 伸出手去, 想查看窦璎的伤势,却又不敢随意触碰。 窦璎虚虚用手捂着左眼,这会尖锐的疼劲过去, 整个左眼球一片发麻,见皇帝急的不知怎么好,还反过来安慰了皇帝几句。 窦璎受伤,皇帝一腔愤懑转为惊恐,将太医院的太医全数都叫了过来,最后这帮老傢伙的会诊结果,是窦婴这只眼怕是保不住了。 皇帝一腔邪火,全都撒在了这群老太医的身上,说要是窦婴的这只眼睛保不住,就将他们的眼睛也都挖出来作陪,吓的老傢伙们趴在地上,一个个颤抖如筛糠。 最后还是贵妃娘娘拦住了皇帝,这才没有酿成整个太医院挖眼的惨案。 和卢鑫的事最后因为窦璎受伤而不了了之,皇帝最后在窦璎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独眼中,狠着心也没有说出同意,只是不由分说的将窦璎留在了宫中养病。 转眼卢鑫腿伤二十几天过去,卢淼那一棒子到底也没将卢鑫的腿真的打断。 宫中皇帝派人传出窦小兔受伤消息之后,卢鑫蹦着一条腿,就想进宫面圣,给宰相给压了下来。 叫卢鑫不用急,这事也急不来,过几天皇帝自然就会召见他。 宰相和皇帝周转多年,自然了解皇帝的套路,窦小兔据说是伤了眼睛,卢鑫每天在家里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没几天,卢鑫将将能两脚战地,就被皇帝传唤进宫了。 觐见皇帝,卢鑫行叩拜大礼,皇帝没有平他的身,让他带着小腿伤,在大殿外跪了足足三个时辰,从晌午到晚上,跪的卢鑫膝盖发痛,幸好出门前九流电视剧看多了的卢淼,给卢鑫两个膝盖都扎上了软垫,否则可就不单单是发疼的事了。 将卢鑫召进大殿之后,皇帝阴沉无比的盯着卢鑫又看了好久,卢鑫被盯的几次都以为皇上会扑上来揍他。 皇上确实是想扑上去打人,但是想到自家皇儿几次欲言又止的求情,最后除了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个字都没施捨给卢鑫,简单粗暴的撤了卢鑫的军职,挥手就把人往出赶。 卢鑫顶着皇帝一言不合要拖他午门斩首的眼神,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窦璎,三皇子刚说了个三,就被皇帝一个茶杯砸在脑袋上。 额角砸的通红热茶泼了一脸,茶杯质量过硬,从卢鑫的衣袍咕熘熘到地上。 卢鑫不躲不擦,不依不饶的盯着皇帝,皇帝运气运了半天,心说咋一杯子就扎不瞎这宰相嫡子两只眼呢!咬牙切齿的叫他滚出去,那架势卢鑫再不走,他就要亲自上来挖眼了,卢鑫只得圆润的滚了。 卢鑫被老太监带着俩小太监架着在宫中行走,几次想熘走去找窦璎,都被无情的抓了回来,被拖行到宫门口,卢鑫把身上所有银珠子都掏出来行贿,求问窦璎的下落,发誓只见一面就走。 老太监显然是和皇帝一个鼻孔出气的,不仅没接卢鑫的银珠子,还用眼皮都抽抽到一起的眼睛,夹了卢鑫一眼,领着俩小太监,转身就走。 卢鑫不甘心的在宫门口站了半天,抬头看了眼足有他三个那么高的皇宫围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好利索的腿脚,寻摸了半天一个狗洞都没找到,终于垂头丧气的往自己府里的马车方向走。 才走了没几步,冷不丁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这声音卢鑫夜夜梦回,再熟悉不过,勐然回头,发现窦璎捧着一卷圣旨,正站在宫门口。 卢鑫瘸着一条腿,连跑带蹦到窦璎跟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抖着唿吸照着脖子就开始啃,一路啃到嘴唇,被窦璎躲开了。 第105页 窦璎身后宫门把手的侍卫恨不得戳瞎双眼,一脸便秘的装作看不见。 卢鑫这才稳下唿吸好好的看人一眼,一眼他就愣住了,嘴边笑意尽敛。 「这是……」卢鑫轻轻的摸了一下窦璎左眼,「看不见了吗?」 「能看见。」窦璎说:「就是变成这样了……很难看吗?」 卢鑫仔细看了一会,看的窦璎用手捂了一下,又被卢鑫拽开。 「不难看。」 真的不难看。 窦璎乍一看,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左眼也依旧能看见,甚至视力和右眼一样清晰,只是左眼的眼瞳变成了红色,一只黑瞳一只红瞳,整个人看上去变得特别的……妖异。 「还挺……好看的。」卢鑫由衷的说。 窦璎翘了翘嘴角,眼睛亮晶晶的,左眼的红瞳,在阳光下,如同嵌了一颗璀璨的宝石。 卢鑫看的从心里往外发热,拉着窦璎就往车上拽,大庭广众的太不方便,他实在是想好好的亲近亲近窦璎,这都多少天了,才开荤没多久的大小伙子,憋的他夜里睡觉全是带色场景都漏了两回了。 窦璎乖乖的跟着卢鑫上了回别院的马车,卢鑫将窦璎拽进车之后,冲着宰相府的马车交代了一声,今天不回去,就钻进了马车。 车帘在马车颠簸的中忽闪忽闪的晃动,车帘内,卢鑫迫不及待的将窦璎抱上大腿。 「你不是伤了腿吗?」窦璎没敢坐实。 卢鑫扯散了小兔子的前襟,啃着小兔子的脖子,含煳道,「小腿……你坐大腿没事。」 说着手伸到小兔子的皮毛下面,按着兔屁股,压了下来…… 隔了一会。 颠簸的马车里,小兔子的爪爪按在车壁上,身体随着颠簸起伏,兔脑袋埋在卢鑫的肩膀,嘴唇抵着卢鑫的侧耳,细细碎碎的哼唧。 卢鑫搂着兔子腰,将频率交给车辙和官道,别样销魂。 两人旁边散落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内容没什么稀奇,无外乎就是千篇一律的夸赞过后,某某皇子从此理所当然的成了王爷,唯一不同的两处,就是这王爷竟然没有提及封地,而偏偏给御笔朱封了一名侍从。 马车慢悠悠的行至了三皇子别院,帘外驾车的侍卫全程面瘫着脸,百无聊赖的捋着嘴边的一撇鬍子,停好了车,没急着下车牵马,反倒是支着一条腿一边颠一边慢悠悠的说:「皇子大人,到家了。」 没立刻得到回应,车中也无人下车,这车夫也不催促,颠着腿等了半晌,车内才穿来一个带着颤音的回覆:「绕……绕城一周~」 小鬍子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抬起腿,照着马屁股就是一脚,马车勐的又窜了出去,开始了吱吱呀呀的绕城一周。 宰相府的马车回来了,卢鑫又开始了夜不归宿,卢淼本来还担心他被皇帝收拾,得知他是和窦小兔一起走的之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怅然起来。 二又婚期已经定下了,卢鑫也终于抱得小兔子归,她们家老大和老么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她的四哥哥怎么两个来月了还不回来? 她已经成功的让宰相大人松口,只要四哥哥回来,她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交往,谈婚论嫁,洞房花烛夜了。 可是四哥哥这次出任务似乎格外的久,以往有个几天就回来,最多半个月,这次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卢淼这几日每日都磨着宰相大人去打听,可是宰相大人只说死士营出的任务,大部分都是皇帝亲下。 卢淼听到这也就不再问了,哪个皇帝不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这么给人轻易就打听出来,还搞什么机密死士。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天气开始变冷,卢淼的心却无声的燃起了大火,烧的她越来越焦躁,她觉得不对劲。 宰相大人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联想起四哥哥走的时候,依依不捨的样子,再加上这么多天四哥哥还是音信全无,卢淼猜想,她四哥哥这次出的任务,怕是没那么简单。 卢淼这些日子,几乎整天整天整天的都闷在练武场,从早到晚的射箭,手臂都练出了肌肉,她虽然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是又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格外的操蛋。 宰相大人看不下去,舔着老脸又跑了几次死士营。 其实他不是不告诉卢淼,他能打听出来的,也很有限,这还是仗着多年同窗老友在死士营任教,又被老友刨根问底的询问了他半晌,出任务的是他什么人,宰相大人憋了半天说是女婿,这才顶着老友一脸不可置信,获知这任务这几天就要收网了。 于是这一天射箭到天色全黑,卢淼拖着酸疼的胳膊往回走的时候,被宰相大人叫住。 宰相大人塞给了卢淼一瓶挫伤药油,拍了拍卢淼的头,「别着急……也就这几天了。」 当夜卢淼差不多一夜未眠,迷迷煳煳之间,前世今生的梦稀里煳涂的放电影一样在脑中循环,一会四哥哥抱着她亲吻,一会四哥哥冷着脸掐她的脖子,一会钢钉穿脑,一会她又没死被个脸上一道长疤的男人救了,半睡半醒头疼欲裂。 天色将亮的时候,她的窗扉响起了轻轻的一声「啪!」声音非常的小,随意的一阵风就能带起树枝制造出的响动。 卢淼却诈尸一样窜下床,踉跄的摔在地上,却又飞快的弹起,一把将已经煳上了入冬油纸的窗扇勐的推开。 第106页 太阳自地面升起,金光透过云层撒射下来,梦中的人影赫然出现在眼前,被天地间的第一抹亮勾出了一圈晃眼的金边。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了三金和小兔,接下来就是三四了。_(:3ゝ∠)_ 昨天说写cp乱配,看把你们吓的…… 不乱配了,别怕小宝贝们╰(*°▽°*)╯ 构思了一个黄毛和四哥哥见面,还有卢丑八怪和社会我四大哥_(:3ゝ∠)_ ☆、四哥哥唿吸均匀 卢淼被初升的太阳,晃的头一晕, 加之昨晚根本没休息好, 下地又下的太勐, 又被清晨的凉气沖了一下, 向后一踉跄, 被飞快略进窗户的人扶住。 卢淼被四哥哥身上冰凉的触感, 激的一个哆嗦,却片刻不耽误的搂了上去。 搂的四哥哥细微一抖, 闷闷的哼了一声。 「你终于回来了……」卢淼埋在四哥哥冰冷的侧脸, 不争气的想哭。 四哥哥低低着头捏着卢淼的下巴, 用冰块的一样嘴唇, 碰了碰卢淼的撅的老高的小嘴, 回身将窗扇合上,隔绝了窗外的凉气, 和初升的太阳。 屋子里灰暗朦胧, 四哥哥将卢淼推趴在上桌子,虚虚的用头抵着卢淼的头, 手伸进卢淼身上唯一的布片下,带着一身风尘和着不知道是土腥味还是血腥味, 对着卢淼侧耳开口就是臭不要脸。 「淼淼……我想要。」 卢淼:「……」他妈的刚回来, 人都没看清呢。 说着就动手解除两人身上的障碍, 急的好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卢淼确实这次是不怎么愿意,人特么还没看清, 话都没说两句,就搞这事,这跟发.情的小畜生啥区别。 关键是她想亲亲四哥哥,柔情蜜意的诉诉相思之苦,俩人先搂一会不行吗,亲一亲培养一下气氛不行吗,这一身的腥味,先洗洗不行吗,她记得四哥哥特别讲卫生来着,怎么这会混劲上来了,操! 卢淼挣扎的也很用劲,但是四哥哥照着她的后腰也不知道哪里,按了一下,她整个人一麻,就趴桌子上没劲了,一想动,嘴唇都跟着抖,妈卖批四哥哥跟她竟然耍上阴招了。 婚内强行也算犯罪知不知道!何况她俩还没结婚呢…… 卢淼欲哭无泪的被撞的上不来气,肚子正抵在桌角上,高频率的怼一个地方,没几下卢淼怀疑肠子已经折了,她岔气了,话也说不出来,抖着手总算攥住桌子上的茶壶,刚想回手给四哥哥脑袋来一壶碎顶,让他暂时清醒下,她不挣扎还不行么,好歹让她换个角度啊。 但是茶壶刚抓起来,身后的人蓦然抽离,接着是「咚」的一声,人脑磕地上的闷响。 卢淼趴在桌子上撅着个腚,回头看了眼放片在地上不省人事,还大刺刺亮着小四四的四哥哥,抖着手举起茶壶仰脖灌了口水,足足懵逼了好半天。 睡着了?累昏了?不会是受伤了吧! 卢淼一边抖着腿跪在四哥哥身边,屋子里的光线这会还不怎么好。四哥哥唿吸均匀,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但是就算是日夜兼程累的再狠,也不至于干一半睡着了啊。 卢淼从头顶开始往下摸,摸到肩头的时候,一手湿滑,卢淼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身麻劲在身体高速的血液循环中退了个干净,扯开四哥哥的领口,贴近了一看。 好么,三支断箭熘一排,扎肩膀上,断口齐整,应该是四哥哥自己挥刀斩断的,伤口有些干涸的血迹,这会还在缓缓的往出渗着鲜血,说明箭头没有毒,而这鲜血怕是那半个炮打出来的。 卢淼匆匆将四哥哥一路摸索到脚底,确认就这三支箭伤,微微松了一口气。伤在肩膀,一时半会儿没生命危险。 真他妈服了啊,受伤加上赶路,回来不治伤先干她,这可真是用生命在疼她。 卢淼草草将还未降旗的小四四塞回去,给四哥哥系上裤带,自己赶紧找了两件衣服裤子套上,冲到耳房打发小丫鬟去请老太医。 和老太医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宰相大人,卢淼已经命人将四哥哥抬上了床,这会正拧了一个布巾在给四哥哥处理伤口的血污。 箭头扎在左肩里,并不算深,箭头也是相对普通的形状,没有什么丧心病狂的倒刺,老太医很快就将箭头取了出来,撒上宰相带来上好的伤药包扎好,又给四哥哥仔细号了脉,流血不多,四哥哥之所以昏迷,据说是因为精神耗尽。 卢淼猜想四哥哥回来肯定是日夜兼程,但是能把一个成年男子,特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成年男子的精神耗尽,应该是路途格外的遥远,卢淼拧了布巾又给四哥哥擦了把脸和手,也不知道,四哥哥吃没吃东西。 宰相应该是要去早朝,官服穿着一丝不苟,盯着卢淼红彤彤的小脸看了一会,将人拽过来摸了一把额头,抢下布巾扔在水盆里,轻斥道:「你也发着烧呢,叫太医开了药吃,喝点粥再睡一觉,别忙着伺候他,这点伤对他们来说吃饭一样,死不了的。」 卢淼撇了撇嘴,乖乖的应下了,宰相去早朝,太医也回去补觉,年纪大了老是被卢淼这么半夜又是清晨的弄起来,卢淼很是不好意思,刚想张嘴道个谢,老太医举手打断了卢淼,目光在她和四哥哥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感嘆道,「鲜少见到像小姐这样长情的贵女了,得小姐垂青,是他的造化啊……」 老太医走后,卢淼自己洗漱好,小丫鬟将药也熬好了,卢淼一口干了自己那碗,苦的脸都抽抽到一起了。 第107页 将小丫头都打发出去,卢淼一点一点用小汤匙给四哥哥餵药,四哥哥蹙着眉,半清醒半迷煳的喝了。 卢淼吸熘熘快速喝了一碗粥,还想着怎么给四哥哥灌进去,要不行就学电视剧里用嘴…… 结果粥一端过来,四哥哥闻着味道就醒了。卢淼刚扶着人坐起来就吵着嘴里发苦,卢淼只得先伺候人洗脸漱口,之后四哥哥喝粥,她给四哥哥梳头髮。 四哥哥风捲残云的三碗粥完事,卢淼总算是将四哥哥的头髮梳好,凑近了闻一闻,嫌弃到:「该洗了。」 四哥哥转过身,右臂搂过卢淼,红着耳朵尖,轻轻的跟卢淼道歉:「刚才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确认自己还活着。 四哥哥是从漫天箭雨里逃出来的,中箭就挥刀斩断,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几箭,不敢停下不敢检查,怕自己一旦停下就回不去了。 兼程的这段路上,他几次恍惚回到了卢淼的身边,抱着她吻她,可是回过神来,都险些跌下马背。 几乎是一种疯魔一样的状态,他恍惚中几次站在卢淼的窗外,但是没人给他开窗,他就被宰相府的侍卫扔了出去,他已经无力再战,他只想抱着卢淼休息一会。 四哥哥一生从没这样害怕过,怕自己回去晚了,卢淼不再等他,怕自己回不去,怕——死。 直到他终于恍惚中见到卢淼给他开了窗户,他只想找点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还活着,感觉这是真的不是他疯魔的臆想。 等到终于埋进卢淼火热的温度里,感受怀中人的颤抖,他才终于相信他回来了,活着见到了她。 所以一时精神松懈,就那么昏过去了…… 卢淼看着四哥哥发红耳尖。吸了吸鼻子,伸手弹了一下,忍不住调侃道:「哎呦,还知道你对不起我,还知道干一半躺尸害羞啊!」 卢淼搂着亲了四哥哥的红耳朵一口,「不过幸亏你昏过去了,我肚子正抵桌子角,你要真直接完事,我肠子不知道折几根呢……」 四哥哥松开卢淼一手就开始掀人衣服看,卢淼躲着没让,刚才她自己看了,肚子上青了一块,不想让四哥哥看,一边躲一边嘴上故意叉话题:「哎,你这么急啊,是想现在接刚才再来么……」 四哥哥愣了一下,脸颊都红了,瞪了她一眼,也没再勉强。 不过四哥哥倒是发现卢淼有点烧,还问怎么染了风寒。 卢淼心说思念成疾连惊带吓,心绪大起大落,还受了凉,不感冒就怪了。 两人躺在床上,卢淼窝在四哥哥的右臂里,无论怎么问,四哥哥都不肯告诉卢淼,他到底去执行了个什么任务。 天光早已经大亮,卢淼却搂着四哥哥的腰昏昏欲睡。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余风吹着树枝扣的窗户「啪啪」轻响,却再也吵不醒屋内相拥而眠的两人。 两人一个筋疲力竭,一个因为风寒有些头昏脑胀,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天黑,中间卢淼醒过来几回,但是被窝太暖,怀中的人太招人稀罕,她哪也不想去,一动也不想动,只看着人发愣,愣着愣着就又睡着了。 天黑透了,卢淼终于睡不着,不光肚子饿的要命,一泼水憋的她实在忍不了,起来穿上衣服,去放了水,然后命两个早早就备好吃食的小丫头,直接在床上支了一张小案。 卢淼没去叫四哥哥,饭菜摆上桌,四哥哥宛如狗鼻子,闻着香味马上就醒了。 两人就坐在床上,大快朵颐了起来。 四哥哥吃饭狼吞虎咽野狗抢食一样。卢淼也没个闺秀的斯文样,埋着头,吃的也不慢不少。 四哥哥就喜欢卢淼这副不拘束不矜持的模样,嘴里还嚼着菜,就照着卢淼的脸蛋,油乎乎的亲了好几口,眼睛都弯成了一轮月。 卢淼嘴里含着饭直哼哼,瞪四哥哥两个弯勾眼,心说一嘴油呢,蹭哪都是。 这里两人柔情蜜意,宰相大人在皇宫可要疼断心肝。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哥回来了……_(:3ゝ∠)_ 我就是爱他粗暴的羊纸 他奏事我的理想型,想干掉卢淼自己上_(:3ゝ∠)_ ☆、心痛的无法唿吸 宰相大人自早朝以后,就一直留下没走, 和皇帝两个先是虚言相互试探, 后又假意彼此恭维, 一整天下来茶水都不知道喝了几壶, 两人都没了耐心, 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想要他手底下的死士全头全尾的也不是不行,但是条件对宰相大人来说, 是肉疼的。 皇上的意思总结起来, 就是这死士是他怎么怎么精心培养, 将来又要怎么怎么堪当大任, 说的宰相大人以为皇帝这不是培养心腹而是在培养一个储君。 由于皇帝提出的条件实在太苛刻, 宰相听到这里忍不住讽刺了一句,既然这么喜欢, 怎么不干脆收为儿子算了。 皇帝好容易找到了机会, 让宰相这老傢伙让权,听了宰相的讽刺也不生气, 打蛇随棍上的就说,收为皇子怕是他没那个福分要折寿, 但倒是打算赐他国姓窦, 随口胡诌一个伏。 取名窦伏, 算是在宰相的眼中扎了一个钉子,窦伏窦伏,意喻皇帝派去蛰伏在宰相府的眼睛, 警醒宰相要悠着点。 宰相气的两腮都鼓起来了,马上就叩谢了皇帝在封三皇子亲王的圣旨上,硃笔御封卢鑫为三皇子护卫,宰相大人十分诚恳的谢主隆恩,并信誓旦旦的言明,一定会日日夜夜督促儿子,好好「护卫」肃亲王。 第108页 这下好,皇帝的两腮也鼓起来了,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老男人,宛若老蛤.蟆对眼,对了好半天,最后鼓着气,也不要脸了。 两人年轻的时候是至交好友,又在最落魄的时候相互扶持,知道许多对方的丑事,这会算是彻底的撕破了君臣和睦的伪装,两人冷笑着朝对方狂飞眼刀,开始用虚假的怀念口吻,专拣对方的短处提,专挑对方的痛脚戳。 陈年旧事一路对喷到眼下局势,两人多年没沟通,心中的疙瘩能吓死密集恐惧症,说到最后皇帝在桌底下踹宰相老腿,宰相指着皇帝鼻子骂皇帝薄情寡义,两人甩开膀子,像当年一样,不顾君臣贵贱,直指对方缺陷,险些最后动起手来。 不过一番各说各话不同立场的控诉,倒是把这么多年群臣之间,难以宣之于口的疙瘩,神奇的解开了不少,按理说该是和好如初,但是两个老小孩谁也不肯先低头,又不能像当年一样真的打的鼻青脸肿,再互相擦药油,最后只得别别扭扭的交谈,尴尬的好像俩人不是在谈天下局势交换利益,而像两个小孩子吵架一般。 木马是我的。 木马是我先玩的,是我的。 沙包应该归我。 沙包是我缝的你玩这么多年,现在还想彻底霸占,你不要脸。 最后的结果,以宰撤出刑部,户部的自己人,作为交换,皇帝则算是出让了一个儿子没和一个打算培养成心腹的死士。 不过死士想要彻底脱离还是不可能,皇帝和宰相从始至终是共生关系,也从皇帝荣登大宝的那一天开始,成了对立关系,很多机密任务,皇帝最不想泄漏的人,就是当今朝野,唯一能牵制他的宰相。 等月上中天,宰相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 多年经营的根基虽然区区刑部和户部的心腹撤出来,是动摇不了的,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心中被砍断的枝杈,简直在滴滴答答的淌血啊。 宰相大人瘫在回程的马车上,咬牙切齿带蹬腿,皇帝趁火打劫,明明三皇子的事那老傢伙自己都管不了,还藉口什么出让了一个儿子何其的珍贵! 想起自己的大女儿,特别是想起他大女儿喜欢的那个死士,宰相就勐捶车壁心中一阵抽痛。 他用多少年,在刑部和户部逐渐安插自己的人,现在为了换这么一个人的全头全尾,他这么些人的前程和多年的经营,就这么付之流水了。 宰相随着颠簸的马车,感觉自己也要化成一滩水,顺着车缝流走了。 心痛的无法唿吸。 以至于后来很多年里,宰相看这个大姑爷,各种斜眼,夹眼、刮眼、冷眼、翻白眼、都没用过正眼,每次只要浮光掠影的撇一下,就要做西子捧心状。 宰相「身体被掏空」后回了府里,耷拉着一张脸,蔫巴巴的洗漱爬上床,脑袋扣被上就睡了,连他最爱的娇妻都没搂,可以说是非常的丧了。 这边宰相做梦都是被皇帝操刀笑的一脸阴险的割肉,那边小两口,却相拥卧床,你侬我侬。 卢淼和四哥哥两人甜甜蜜蜜油油乎乎的亲……啊不对,吃完一顿饭,撤了小案,又相拥着躺在床上盖被子聊天。 「四哥哥,你以后不用再爬窗户。」卢淼摸着四哥哥的劲瘦的侧腰说:「我爹已经答应我了……」卢淼说着还扭了扭,羞涩的捂了把脸,「让我和你搞对象了!」 「你的伤药还是我爹的压箱底好药呢。」卢淼攥了一簇头髮,划拉着四哥哥的胸口。 四哥哥被卢淼无缝切换的小女儿情态,弄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沉默了半天,把卢淼的手「啪」的拍掉,嘆口气说:「你别这么说话,我都让你说软了。」 四哥哥搂着卢淼的这么长时间,都是旗帜高扬的,卢淼还挺骄傲自豪,自己爷们对自己无时不刻起立,对每个女人来说,心里喜悦值都会翻倍的。 但是四哥哥这么一说,卢淼伸下去摸一把…… 还特么真是。 「操!」卢淼拍了小四四一把,又忍不住贱兮兮的问四哥哥,「你那么喜欢我粗暴的样子啊!」喜欢姐姐的本性啊。 四哥哥没说话,拉着卢淼的手往下面一按,卢淼马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真是,她一恢復正常模式,小四四立马立正敬礼。 四哥哥萌点歪到天际,拽都拽不回来。 卢淼散着一头长髮,贴着四哥哥的耳边耳语了一会,四哥哥严肃了斜了她一眼,沉声道:「你都哪学来?」 「小画本啊!」卢淼睁着眼说瞎话,但是四哥哥醋意横飞,还是让她忍不揶揄道:「怎么,怕你不在家,我再偷偷养个什么小侍啊……」 四哥哥脸色暗沉了一点,侧着身,凝视着卢淼的眼睛,眼中神色晦暗不明,「怕的。」四哥哥说:「真的怕。」 怕卢淼真的喜欢了别人,他从未遇见过卢淼这样的女子,以卢淼的家世容貌,和这份烈日红花般的姝丽性情,若真是喜欢了谁,四哥哥觉得,那人最后一定跑不了的。 卢淼被四哥哥认真的神情弄的一愣,到现在四哥哥竟然还是没有安全感,无奈一笑,「真是画本看来的,这不是想和你玩点花样么……」卢淼拿起四哥的手,亲了亲四哥哥变形的指节,「我初恋初吻初夜都是你,你怕什么呢。」我两辈子都只有你一个啊哥哥。 第109页 四哥哥勾了勾嘴角,动了几次嘴唇,最后还是像个小娘们一样,担心郎君拔吊无情,又问了一次,「若是我,残了呢?」 卢淼举着小拳头在枕边发誓:「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唔」卢淼被四哥哥亲吻着也没放弃,「都不肥尼开腻……」 这次没有恶狗抢食,卢淼吮吸着四哥哥的嘴唇感慨道,有进步啊有进步! 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两人眼睛都绞在彼此的眼中有分不开的趋势,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两人绞在一起的眼瞳渐渐升温,转眼就有星火燎原之势。 四哥哥腰部用力,正想起来,被卢淼急忙一把按下来。 「身上有伤,你别动。」卢淼挑这眉,沖四哥哥飞了个风骚万种的眼,「试试我说的……」 卢淼撑起被子大长腿一跨,骑上四哥哥的腰,「好不好。」 四哥哥躺着没说话,黑沉的眸子,盯了卢淼半天,在卢淼万分期待的眼神中,总算点了个傲娇的头。 卢淼兴奋的不行,她前世卖了那么长时间的碟,那么多招式,不玩一玩,也太对不起太当时忍着噁心看的那些日子了。 她先低头亲了两个朱红的小樱桃,樱桃的主人如所料的抖了下。 卢淼正得意,还想顺着胸膛一路将唇划到背肌侧腰,但是还没等实施,就被四哥哥捏着下巴抬起了脑袋。 四哥哥用一种十分奇异,宛如看一个失足的问题儿童一样看了她半晌,最后严词呵斥她,「以后不许再看乱七八糟的……画本。」 卢淼一脸懵逼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被四哥哥挺腰颠了一下,小四四戳在她的尾巴根,四哥哥压着嗓子命令,「快点!」 卢淼:「……」唉,我就日了狗。 没见过这样不解风情的篮子! 最后四哥哥还是嫌弃卢淼磨磨蹭蹭,掐着卢淼的腰一提,自己向上挪了挪,顶腰伸腿一气呵成。 这个姿势训练的是大腿内侧的肌肉,其难度最高的地方,在于要持续不断的拉抻内侧肌,卢淼到底没有四哥哥电动马达腰的威力,她一般是十个一组,九浅一深。 自己累的嵴背上汗都下来了,四哥哥一直宛如一个看着不争气学员的教官,蹙着眉,眼角眉梢的嫌弃,简直要化为实质往下淌了。 卢淼一通吃力不讨好,怕四哥哥一动伤口再渗血,勉强撑下来,腿都哆嗦了。 但是她安慰自己,这次好歹没疼,可是安慰了半天,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没疼是没疼,也没往常爽了…… 她勐然惊觉,她可能是没几次,身体记忆就已经自动习惯了四哥哥的频率,羞耻的捂着被子满脑袋都是,我草,习惯这玩意要人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四哥哥萌点歪到天际_(:3ゝ∠)_ ☆、完结章 卢淼第二天醒的时候,是被脸上细细碎碎的亲吻弄醒的, 四哥哥没卧床休息, 早早穿好衣裳起来, 竟然还是那件血污干涸风尘狼藉的黑衣。 显然这是要出门去。可四哥哥伤势未愈, 这是要去哪里, 卢淼瞌睡一扫而清, 忙做起来问:「你这是要去哪?」 「去……交接任务。」脱离死士营。 四哥哥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卢淼压出红印的脸蛋, 「你再睡会吧, 现在还早呢。」 「四哥哥……」卢淼有种非常不对劲的感觉, 抓着四哥哥的手臂问:「我不问你执行的什么任务, 我就问你的任务成功了吗?」要是没成功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四哥哥还伤着呢。 「成功了。」 「可……」可你不都是执行任务之后,第一时间去交接么。 卢淼看过原书中的描写, 死士执行任务之后, 都是第一时间回去交接,否则晚了被别人冒领功勋不说, 还会有处罚。 卢淼盯着四哥哥看了一会,质问在舌尖绕了好几圈,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此刻无比的确认四哥哥是有事瞒着她的, 但是按照四哥哥的性格,若是本就不打算告诉她,她即便是开口, 也得不到答案。 卢淼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只说了一句:「可你还受着伤呢……不能晚两天养好了再去交接么。」 「我没事了。」四哥哥说:「这点小伤不碍什么事……」 四哥哥本来被卢淼盯的很紧张,卢淼聪明,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卢淼知道,他是心甘情愿的退队,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这很公平。 卢淼看着四哥哥没说话,跪坐起来,轻轻搂住四哥哥,亲了亲四哥哥的额头,没在计较这个话题,「你吃点东西再去吧。」卢淼说:「吃了早餐再去。」 「我还……不饿。就不吃了。」四哥哥碰了碰卢淼的唇,「我走了,你再睡一回,等你醒了……」四哥哥顿了顿生硬的勾了勾唇,「我就回来了。」 卢淼看着四哥哥的唇边僵硬的笑意,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面上乖乖的点头躺下,脑中却飞快的思索对策。 四哥哥走了之后,卢淼闭着眼,着心中默念了十个数,飞快的窜起来,就往外头跑,一身中衣一开门,被迎面吹进来的冷风,差点把骨头都打透,天气说冷就冷。 外头阴沉沉的,卢淼一面在心中咒骂天爷是个善于变脸的娘们,一边在衣柜里翻出一个毛绒的斗篷匆匆的披上,出门没去追四哥哥,而是往她的耳房的窗边跑,她记着上回那个被她坑了的小侍卫,后来值夜都不肯靠近她的窗边,一直在耳房窗外。 第110页 果然,还是专业侍卫最靠谱,卢淼跑到靠窗站着的小侍卫身边,在小侍卫的一脸警惕里,单刀直入的命令道:「你帮我跟踪一个人。现在就去,他估计刚走出大门。」卢淼说:「千万不能跟的近了,否则会被发现。」 小侍卫前脚刚看了自家大小姐的姘头出了门,后脚就看到这大小姐跑来找他跟踪,还真是看的够紧的,出个门都派人跟着,想起卢淼上次坑他的事,小侍卫在心里给姘头大哥点了个蜡。 不过他直接授命于宰相大人,大小姐的命令,可以无视。小侍为撇了撇嫩红的小嘴唇,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转向了别处,装没听见。 卢淼:「……」 「你去啊!」卢淼急的不行,照四哥哥的脚程,再不追,就追不上了,卢淼一着急就威胁人,「你赶紧去,要是跟不到人,我就……」 我就什么,卢淼憋的脸红脖子粗也没找出威胁的话,这小侍卫,她几次三番的利诱威胁,就上次坑人的时候,好使了一次,这会她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威胁人。 急的一跺脚,算了,就要去找别人。 正赶上这时候耳房的门开了,月儿一头狂草般的乱发,围着个被子把脑袋伸出来,冲着小侍卫十分恶劣的叫吼道:「小姐让你去,你就赶紧去,跟踪不到,或者被发现了,你以后就不许在耳房窗外站着!」 眼看着月儿一冒头,虽然形象十分的惨不忍睹,但是小侍卫立马勐盯人,俩眼盛上了两个星星一般,冒着水汪汪的亮光,整个人都振奋了。 抿了下嫩红的小嘴,乖巧的说:「我这就去,月儿姐姐,你快进屋,一会别着凉了!」 说完足尖几点,奔着大门的方向,就掠出了视线之外。 卢淼:「……」哎我操,这是什么发展。 卢淼捂着个四面透风的毛绒斗篷,和围着被子的狂草月儿,对视了几秒,觉得刚才丫鬟说话居然比她这个宰相大小姐说话还好使,十分的没有面子,虎着脸命令道:「还睡个鸟的睡睡睡睡……赶紧穿衣服伺候小姐我洗漱!」 说完甩头就跑自己屋,翻箱倒柜的找厚衣服穿,今天小北风唿唿的吹,嘎嘣冷。 卢淼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一件厚一点的,心说难道作者创造的这个操蛋的古代,要穿个七八层的单衣来御寒? 可是明明就有毛绒披风。二棉袄着玩意竟然就没有? 彩蝶和月儿到底是专业的,手脚麻利的这一会拾掇好了自己不说,还端来了温热的洗脸水。 见卢淼翻箱倒柜的扔了一地,嘆口气问:「小姐要找哪一件?」 卢淼将披风又往身上裹了裹,「找厚衣裳,秋裤,啊不是……厚裤子,有么?」 月儿打着哈欠伺候卢淼洗脸,彩蝶则拿了凳子,开了柜子上面的柜子,拽出一套雪白的夹袄。 卢淼洗漱完,迫不及待的穿上,暖乎乎的终于感觉舒服了点。 彩蝶和月儿将早餐端了上来,卢淼心中挂念着四哥哥,和追人没回来的小侍卫,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平时几口一碗的人,喝了一半粥已经凉了,卢淼紧锁眉头,小侍卫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怕不是被发现了吧。 四哥哥发现自己被跟踪,知道是宰相府的,不至于伤人,这会也应该回来了。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剩下的冷粥,小侍卫终于回来了。 卢淼赶紧让人进屋禀报,一进屋小侍卫的眼睛,就沾月儿身上了。 卢淼这要还没看出,她的贴身丫鬟,霍霍的幼苗侍卫,惹的人魂不守舍,就白长一双眼。 怒摔了一个茶杯,虎着脸说:「赶紧说怎么回事,不然月儿就拖下去轮棍打死!」看我还威胁不到你! 月儿和彩蝶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小姐经常嘴上把她俩打的死去活来,早就不新鲜了。 但是小侍卫却当真了,怒瞪了卢淼一眼,眼底水雾都要漫出来了,语气也带了主人愤怒的情绪:「跟到了死士营,我不敢离的太近,但是站在远处的树上,见他没进死士训练营……」 小侍卫说到这,觑了卢淼一眼,「进了死士训练营旁边的刑室……」 卢淼心里「咯噔」一声,追问道:「刑室是干什……」刑室当人是行刑的。 脑袋「嗡」的一声,卢淼勐的站起来,难道是任务失败,要接受处罚么? 原着中任务失败的处罚,很严重,要根据任务的严重性,来量定鞭打多少鞭子,四哥哥这次执行任务这么久,肯定是个小不了的任务,抽完了人不知道要伤成什么样。 这个时间,宰相大人还在上朝,卢淼命令彩蝶赶紧备车,又带了四个身板壮实的侍卫,小侍卫领路,她得去死士营。 四哥哥若是受伤严重,她好第一时间等在死士营外,将人带回来及时诊治。 月儿留在府中,等下了朝的宰相大人,看看宰相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免除一些刑罚。 卢淼坐在马车里,任由凌冽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前些日子四哥哥执行任务久久不回,已经几次三番的求宰相大人想办法把人弄出死士营。 宰相大人只说死士没那么容易能要出来,还给她举了几个王公贵族强行把死士要出来,最后得到个废人的例子。 宰相大人告诉她死士想脱离死士营,除了挣功勋,没别的办法。还说四哥哥只要好好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就能有足够的功勋脱离死士营了。 第111页 卢淼本来都高兴坏了,四哥哥任务成功,脱离死士营,以后就不用再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那天推开窗户看见四哥哥,还以为自己终于也和二又卢三金一样,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此相依相伴你侬我侬了。 谁能想到这次任务可能是没成功,她不懂四哥哥为什么瞒着没说,要是提早说了,她也好有时间去求宰相大人帮着想办法啊! 卢淼一路被小侍卫领着送到死士营门口,堪比现代监狱一样的高墙,侍卫被拦截在百米之外,守门的两个死士,估计是觉得卢淼没什么威胁,就没有阻拦她。 其实两个看门的死士,见居然有女人靠近,看打扮还是高门贵女,都看笑话一样看着卢淼。 小北风嗖嗖的刮,这一会的功夫竟然还夹上了小雪。 卢淼一身从头到脚的白狐狸毛斗篷,衬着一张小脸姝丽无双,在两个守门死士的惊艷的眼光中,款款走到门边,上前推了一把门,当然没推开。 见守门死士没拦着她,本来想就这么混进去的。门外明明就俩守门的,大门还关这么紧。 卢淼一脸丧,守门的死士还是第一次看见想往死士营闯的贵女,看她去推门,都一脸奇异的盯着她。 卢淼推了几次没推开,难道是自己劲太小?气沉丹田,一脚就踹门上,踹的脚生疼,门还是纹丝未动。 「妈卖批!」卢淼怒骂出声,抬着一只脚,蹦到其中一个死士跟前,上去就拍人胳膊套近乎,「哎,哥们,怎么进去?要办手续么?签名?」 死士被她一下拍的手都按佩刀上了,听见她说的话,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半晌,还是好心的告诉她:「进不去,每天只有卯时关门酉时开门。」 「还有点啊……」卢淼嘟嘟囔囔的靠大门上,接下的时间,就安静的等着,心里急的不行,四哥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死士以为卢淼会走,或者回马车上呆着,但是卢淼却面对着门面壁一样站着,和一左一右两个死士,站起了岗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北风夹杂的小雪,开始逐渐浓密起来,雪大风止,莹白的小雪花洋洋洒洒在天地间,像一场庆祝初冬的礼花。 卢淼过了一会回到马车边一趟,将她带来一会准备抬四哥哥的几个侍卫,硬弄进了马车,雪越下越大,待会要是都冻僵了,抬人的时候,摔了四哥哥怎么办。 将侍卫连吓唬再命令的都弄进马车,卢淼又顶着两个守门死士看失心疯一样的眼光,继续面壁站岗。 闲来无事,她将这几个月来遇见四哥哥的桩桩件件,都仔细的在脑中又像看电视连续剧一样,回味了一遍,见不到四哥哥,又非常想念他的时候,卢淼就会这样将所有的事情都二刷三刷四五六七刷。 回味四哥哥在她厚颜无耻的追求下,一点点的动心的样子,像回味一场冰雪融化万物復甦又春花满园的奇景。 每当这个时候,对卢淼来说,就连等待,似乎也如同抹了厚厚的蜜糖。 死士营外,卢淼顶着漫天的飞雪,等着她的心上人。 死士营内,她的心上人万分凝重又期待进了刑室,等脱营的挖眼挑手筋锁琵琶骨喝聋哑药。 然而四哥哥等来的不是行刑的刑师,而是死士营传说中的老大,经常性的见不到人,整天窝在屋子里睡觉的死士营一把手,邱锋。 四哥哥也没见过这个人几次,这人常年坐镇死士营,却每年都见不到几面,据说一天到晚的在屋内,除非皇上召见,才懒洋洋的出门一趟。 邱锋托着一件和他身上同款的湛蓝色纱袍,修长的指节上,还捏着和他头顶如出一辙的紫玉发冠,腋下夹着一卷没有捲轴的明黄布卷,四哥哥见过,正是往来的太监手上拿的密旨样式。 邱锋长了双狐狸眼,狭长魅惑,外表一点也看不出这人是个死士营的头头,武功深不可测。 加上这人顾盼媚态浓重,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活像个才接过客的小倌。 但是四哥哥却是见过他杀人的,出手如电,一身慵懒之气尽数敛去,凌厉逼人。 邱锋拖着步子,一堆刑具的桌边一坐,将袍子和发冠哐当一下扔在刑具上,抖开腋下的黄卷,拉长着音说:「密旨到!」 看了一要下跪的四哥哥,一脚踹在四哥哥的膝盖上,阻止了人。 然后视线又回到圣旨上,看了半晌,打了个哈欠,直接简明扼要道:「皇上赐你窦姓,名为伏,提升为副营。」 「小四啊!」邱锋站起来拍了拍四哥哥的肩膀,「你勾搭那个宰相的嫡女,这次为你可是下了血本。」 「你看……」邱锋指着密旨说:「为了能让你和她相好,皇上连救驾之功都捏造出来了……」邱锋拍了拍四哥哥脸,「好样的!」 「当年你怕遇见腌臜事,自己在脸上动了刀,想不到这样一张脸,你还是能迷的高门贵女为你痴狂啊!」 邱锋陡然话锋一转。 「你是不是活特好啊?」邱锋视线在四哥哥的胯.下转了一圈,「特勐么?」 四哥哥惯常的冷脸开裂,没想到他的老大,竟然是这样的老大。 「好了。」邱锋收起揶揄的笑意,「不逗你了。」邱锋指着散乱在刑具上的衣衫发冠,「今后你就是副营,脱营是别想了,不过密旨言明,你可以娶妻,还赐了你府邸。好好做,营里的琐事以后别找我了。」 第112页 说着就打着哈欠出了刑室,徒留四哥哥一脸懵逼在原地。 他在刑室一个人愣了好久好久。 先前听着圣旨时的震惊没有了,四哥哥心知肚明,这肯定是宰相大人进宫见皇帝的结果,而宰相大人之所以会为他一个低贱的死士出头,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卢淼。 四哥哥换上一身湛蓝的纱袍,发现这袍子外头罩着一层轻纱,而里头竟是夹棉的长袍,到底是升了副头领,往年入冬,他们虽然也劲装夹棉,但是和这外罩轻纱的长袍,用料做工样式,都是云泥之别。 四哥哥穿戴整齐,新官上任就开始忙,和各个小队的队长,交接了一下午的任务进度。 他其实是心急如焚的,他赶着回去见他的淼淼,告诉她,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她在一起了,他有了自己的院子,和自己的名字,他想问问卢淼,愿不愿意嫁给他! 这种激盪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酉时死士营的大门敞开,四哥哥迫不及待的率先冲出去,然后他见到了他往后许多年,每每想起,都心口滚烫的画面。 漫天乌云放晴,阳光夹杂着大雪飘洒在天地间,他心爱的女人身着雪白的狐裘,就站在这扇漆黑的大门后等他,眉间发间全是莹白的初雪。 他突然就想起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的一句话。 他走上前,拥抱住她,闭上眼睛。 风雪吹满头,亦算是白首。 作者有话要说:  从卢淼的视觉开始,从四哥哥的视觉结束,到这里算是正文完结。 我没写到两个人如何如何缠绵的地方结束,我觉得到这里就够了, 一切的障碍已经扫除,接下来就是真正的与君共白头。 卢淼到最后都不知道四哥哥为她差点去半条命,宰相不说,四哥哥也不说,我觉得这样特别好,番外撒点糖。 ╰(*°▽°*)╯完美。 感谢这篇文,从开始到结束陪伴我的你们。_(:3ゝ∠)_ 开文到完结两个月,你们的支持真的是我最大的动力。 【宝贝们,我们番外见!】 ☆、卢淼生病 卢淼失算了, 这个季节的雪落地就化, 这会小北风小了, 太阳还出来了,她一身狐裘沾了雪又化,化了又沾,越来越沉, 越来越沉,一件装逼和御寒良好在后世卖出天价的雪狐披风,这会给卢淼的感觉, 就是背了一身的真狐狸, 还是个个膘肥体键的那种。 卢淼头髮已经湿透,今天来的匆忙光顾着穿厚衣裳, 没顾上换双厚点的鞋,那种站在雪水中的酸爽别问她,她选择沉默。 实际上她整个人都冷透了, 从脚底往上直接冷到骨头的那种。 但是卢淼一想到这样的大雪天, 四哥哥要是受了刑,又得不到及时的治疗, 再受了冻,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古代, 要是引起了病变,可不是闹着玩的,八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卢淼抖着腿, 在这种糟心透顶的大雪里扛着一身「膘肥体键的狐狸」愣是把俩看门的死士都熬的交接换岗了。 先前被卢淼拍肩膀的那个死士小哥,交接之后过来拍了拍卢淼的肩膀,结果拍了一手的雪水,愣了愣,甩了甩手上的水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大妹子,换岗之后就是开门,个把时辰马上就到……」 「滚犊子。」卢淼说:「你手上水都甩我脸上了,你刚才沖墙根尿尿都没洗手。」 死士小哥被卢淼说的面红耳赤,十分羞涩的转身就跑,然后脚底一滑,任是武功高强腰又灵活稳了好几下,也没稳住,「啪唧」就摔卢淼前面了,很不凑巧还是狗抢屎的姿势,卢淼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哥哥羞恼的回头瞪了卢淼一眼,足尖一点,就掠上了高墙,飞快的消失了。 卢淼这一通笑,把本来僵硬保持姿势那点热度都抖擞没了,披风更是不敢脱,好歹披风不脱只是往她夹袄里渗水,要是脱了沾上见温度就化的漫天雪花,她分分钟就能从头到脚湿个透。 卢淼哆嗦了半天,总算牙关不打颤了,这回真是一动不敢动了,连眉眼落下的雪花都不敢伸手拂去,除了眼珠子哪都不动,她还能坚持下去,只要一动脖子里就成流的往夹袄里淌水,又凉又痒痒,身上鸡皮疙瘩一茬接一茬就没断过。 这不是卢淼两辈子里受的最大的罪,却是卢淼两辈子里唯一自愿的一次遭罪。 漫天风雪合着卢淼的飘飞的思绪乱舞,不知又过了多久。 死士营漆黑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卢淼还在想,她应该是非常的喜欢四哥哥,不对,是极其的喜欢四哥哥。 两辈子从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事物,到担惊受怕成这副德行的时候,卢淼想起前世有一句很吊的网络流行语,叫若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她想她对四哥哥这份心思,应该足够达到爱的界限了吧。 卢淼僵着身子,睁大着眼在一大波千篇一律的黑衣里,仔细的辨认她的四哥哥,没注意到什么时候一抹湛蓝冲到了她的面前,卢淼还没等看清人,就被紧紧的抱住。 ……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酸爽,狐狸毛披风里的水分,这么一下,透过衔接的缝隙,瞬间就侵透了她薄薄的夹袄。 卢淼很想抬起腿踹这个熊抱她的人一脚,妈的,知道老娘是谁家的么。你就敢生扑上来。 再说让我四哥哥看见,小心灭了你。 奈何她全省僵硬,已经要站不住,双腿抖抖索索的打摆子,根本抬不起来,宽阔的臂膀一抱上来,就瘫在了来人的怀里。 第113页 卢淼竭力的想挣扎起身,耳边传来的一声轻轻的「淼淼」让她僵愣了一会,费力的抬起了头。 来人逆着阳光和漫天白雪,俊秀的眉眼微微下垂,状如含珠的唇色泽嫣红,紫玉发冠端端正正的束起一头青丝,望着她的眼睛含着水波潋滟的柔情。 卢淼抖着手摸上四哥哥的长疤,「四哥哥……」你没事就好。 接着就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结果,四哥哥没什么事,反倒是卢淼冻了一天,用老太医的话是风邪入体,其实就是重感冒。 宰相大人正赶上这天下朝就直接去了刑部,刑部完事就去了户部,撤掉多年精心的布置对于宰相大人来说,如同自断手足般痛心,全程都青紫着脸,能忍住了没抽风,已经算是能撑船了。 谁料回家就听说自己的女儿冒着漫天大雪在死士营外等了一整天,现在高热不退,烧的都说胡话了。 把宰相心疼的不行,赶紧跑去看人,然后就遇见了他默默咬牙切齿了一整天的四哥哥。 盯着四哥哥一身蓝纱紫冠,搓着牙花子恨不能从四哥哥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虽然没提前告诉大女儿他已经将这死士的事解决,是他私心里想看看,这死士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不会真的去受刑。 惹得大女儿担心跑到营外等了一天,他也有责任,但是这会见了让他割了一天肉的死士,就从心底里把责任都归咎在他身上,眼刀嗖嗖嗖乱飞,斜眼斜的眼珠子都疼。 四哥哥却毫无知觉一样,宰相大人进屋的时候,他正在拧毛巾给卢淼降温,一回头见了宰相大人,毛巾递给婢女,就直直的冲着宰相大人跪了下去。 四哥哥知道宰相大人找皇帝帮他坐上了副营,让他不用伤残,就能和卢淼在一起,说到底是为了卢淼。 但是这几乎等同于救命之恩的恩德,他却不能忘。 四哥哥闷不吭声端端正正的扣了三个头,扣完之后,继续起来给卢淼擦洗降温。 宰相大人被四哥哥跪的一愣,见人扣了三个头,向天翻了一个白眼,算你小子识相! 见四哥哥扣完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又跑去照顾自己女儿了,无声的撇了撇嘴。 宰相大人看了看卢淼,也没呆一会就走了,关键是死士在大女儿的床头忙乎的太欢实,俩丫鬟都干站着,只有换盆水的份。 怪不得女儿生病,连夫人都没在场,感情是上不去前。 心中暗骂了一句牤牛子,就傲娇的走了。 四哥哥衣不解带的给卢淼灌药擦身子,一直到深夜。 期间卢淼的胡话不断,一会「大哥你们认错人了!」一会「黄毛你把老娘整容的钱还给老娘!你是还没被我捏够……」一会又「四哥哥我爱你!我爱了你好几年了~~」 四哥哥每次卢淼嘟囔胡话的时候,都会贴近了仔细的听,一会皱眉,一会勾唇,皱眉的时候好似地狱罗剎,勾唇的时候又似七月繁花。 后半夜的时候,卢淼总算是迷迷煳煳的醒了。 丫鬟都被四哥哥打发去睡觉,他自己在门外搭了一个简易的小炉灶,给卢淼温着粥,熬着药。 严格的按照老太医的嘱咐,每隔两个时辰,就餵卢淼喝药。 卢淼醒了之后,正是该到餵药的时候,卢淼发一晚上的烧,汗出了一被窝,这边迷迷煳煳叫渴,四哥哥把药汁来回倒的温度差不多,就扶着卢淼给灌下去了…… 把卢淼苦的脸都抽抽了,本来就不舒服,这一苦,生理眼泪都下来了。 四哥哥搂着卢淼,顺着卢淼的脸把卢淼的眼泪舔掉,然后捧着卢淼的脑袋,吻上了卢淼的嘴唇。 两人唇舌之间,瀰漫的都是汤药的苦涩,卢淼脑袋本来就迷迷煳煳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始挣扎。 「你方开哦,传染!」 但是四哥哥哪管那些,他这一天之中,先是大喜,后是惊慌,卢淼晕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有一瞬像第一次被投进野兽的笼中训练一样,惊惧又惶恐。 最后卢淼被亲的连搂住人的力气都没了,一汪水一样软在床上,唇分的时候,四哥哥再次舔掉了卢淼流下的生理性眼泪。 卢淼被舔的心中大动,搂着四哥哥的脖子诚挚的建议道:「四哥哥你要不要进来试试,我还发着烧呢……」卢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四哥哥色眯眯的舔了舔嘴唇,「里头的温度最起码比平时高好几度,保证你爽……」 四哥哥蹙着眉瞪着卢淼,把卢淼的「上天」两个自噎回了嗓子。 「你病着呢,病中行房是大忌,你……以后不许再看画本!」四哥哥气鼓鼓的把卢淼抱到桌边坐下,然后将丫鬟准备好的新被子换上,又把卢淼抱了回来。 卢淼见四哥哥被她气的可能不轻,搂着人的脖子不撒手,「别生气了小四宝,我这不是想你么。」 卢淼信口拈来的情话,四哥哥却听的很受用,脱了长袍解开发冠,搂着卢淼躺下后,也学者卢淼一样哄人:「等你好了,就给你,天天给。」 卢淼:「……」哎呦!天天怕是不行吧,还有每月串门的姨妈呢…… 俩人躺了一会,四哥哥又抽风式的爬了起来,披着衣服就跑到了门外,端进来一晚白粥,和几碟小咸菜,嘟着本就含珠般挺翘的嘴唇,给卢淼吹好,再餵给人吃。 第114页 卢淼嘴里除了苦味道,啥味道也没有,但是盯着四哥哥的色相下饭,一碗吃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 四哥哥却不给了,说烧刚退,又是夜里,吃多了不好。 给卢淼漱了口,这才又搂着人躺下。 卢淼心说,你明里是死士,暗里怕不是干保姆的吧,这么会照顾人。 折腾到这会,天都快亮了,卢淼喝了一肚子暖乎乎的粥,这会可能是汤药里加了睡眠的成分,药劲上来了,又被心爱的人搂着,惬意又舒服,眼看就要睡着。 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很轻的问话。 「黄毛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回知道我为什么卡在昨天那么诗意的地方大结局了吧,因为卢淼美不过三秒_(:3ゝ∠)_ 下章见黄毛。这部的番外我尽量多写。 下一本要开《我不可能爱上一个傻子》 穿越成不知名王朝的长公主,对于连卫生巾都要淘宝送货上门死宅女杨春风来说,是非常妈卖批的。 不过这长公主滋润的简直衣来伸手,杨春风无亲无故,也算人生强行圆满。 可是还没等滋润几天,摄政王就仗势欺人把个痴呆的儿子强行聘给她做驸马……杨春风一下子成了整个皇城的巨大笑柄。 而那痴儿更是把她当成亲娘一样缠,春风心里滋味十分不好受。 可缠着缠着……这滋味就悄悄的变了样子。 雷这个的别勉强,男主后期也不会好,是个真傻子,不雷又喜欢我的文风,加个收藏吧。 下一篇预计两个星期后或者三个星期后会开,小宝贝们,不要吝啬的收藏吧_(:3ゝ∠)_ ☆、我愿意 「黄毛是……」 卢淼「嗖」的一下坐起来。 黑暗中对上四哥哥黑沉的眼睛, 不可置信的有点磕巴, 「你你你, 你怎么知道……黄,黄毛的?」 「你梦里一直念着他。是密林……那个人么?」四哥哥语气非常的轻飘,但是卢淼后嵴樑的汗毛却竖了起来。 熟悉的杀气。 她怎么会做梦嘟囔黄毛?就算嘟囔也是让他还钱吧!她对黄毛也就剩下这点执念了。 「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那他死的得比上辈子还冤。 「……是, 但我和黄毛,我俩就是……纯……朋友啊!」卢淼想来想去,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甚至见面还手痒想揍他, 四哥哥肯定不会信。 「有次我去找你,他还给我打掩护来着……」卢淼焦急的解释一半卡住了, 四哥哥不在黑沉沉的盯着她了,而是转过身面对着墙了。 卢淼抱着四哥哥的背,小手顺着四哥哥的中衣伸进去, 划拉着四哥哥的胸膛, 哄着说:「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她俩死也不可能有什么。 「我听说他和我生的很像?脸上没有伤疤……」四哥哥说着声音就闷在被子里了,听着那叫一个可怜巴巴。 如果卢淼作孽的手, 没有被四哥哥捉住狠狠的揉捏,她都要相信四哥哥这是醋了而不是在「兇狠」的质问。 「要不这样吧。」卢淼说:「我过几天约他出来, 你见他一面,行不行?」 四哥哥听到这里,总算不再蹂.躏卢淼的小嫩手,转回身正面搂着卢淼。 亲了亲卢淼的鼻樑问, 「我还没告诉你,皇帝下旨封我死士营副营,赐我国姓窦,名伏,许我娶妻了……」 卢淼听了十分的高兴,她四哥哥终于有名字了,但是窦伏——豆腐? 「嘿嘿」卢淼笑了起来,「这名字取的好!我叫卢三水,你叫豆腐,滷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小豆腐,你过来。」卢淼笑嘻嘻的捏着四哥哥的下巴,「让姐姐吃口热乎的。」 四哥哥「啪」的打掉卢淼的小手,正色道:「你有没有听明白……」 「我愿意。」卢淼也正色说:「我愿意嫁给你。」 四哥哥搂过卢淼,把卢淼按在他的怀里,说了声:「睡觉。」就闭上了眼睛。 卢淼撇了撇嘴,没见过求婚求的这么不浪漫,不庄重,还傲娇成这样的,可是怎么办,她还是喜欢的要老命,居然还觉得这样挺好。 那些海誓山盟蜜语甜言,若本就虚假,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检验。 而若是真的,又何必一定要酸唧唧的说出来。 卢淼也搂紧了四哥哥闭上眼睛,直接用余生去全力以赴的做出来,多美。 卢淼这一病,竟然病了好几天,反反覆覆的发烧,四哥哥新官上任,顶头上司不理「朝政」四哥哥白天必须去,但是心里惦记卢淼,每晚都是飞檐走壁狂奔回来的。 卢淼第六天一脸无奈的看着四哥哥破窗而入,而两个小丫鬟轻车熟路的从柜子下边,抽出油纸和酱子快速的把窗户黏上。 卢淼看着四哥哥因为狂奔顺着脸颊落下的汗水,把俩小丫鬟支出去,披了衣服下床,伺候她的大宝贝洗澡。 热水是卢淼早早就叫人备好的,她个感冒一直反覆发烧,四哥哥每天回来都是飞檐走壁运功狂奔回来的,卢淼说不感动是假,但是她真是有一句妈卖批一定要说。 「小豆腐。」卢淼用瓢舀了一瓢水,浇在四哥哥的头上,「我很严肃的跟你说一件事。」 「嗯。」四哥哥眯着眼,享受卢淼给他洗头髮。 「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跳窗了。」什么毛病。 第115页 「咱俩光明正大搞对象呢,我爹都不管你和我未婚同居了,你能不能不每次回来都像偷情一样爬窗户?」 四哥哥有点尴尬的看了卢淼一眼,「我……习惯了。」 「入冬了宝贝,往后天越来越冷,你这样破窗而入,一天的碳就白烧了。」 「我知道了,唠叨。」四哥哥闭着眼嘟囔了一句,往桶里沉了沉。 「啥玩意?」卢淼刚还一脸柔情的给人搓头髮,听了这话一把攥了四哥哥的头髮,在手上缠了个劲,然后向上一提。 四哥哥吃痛,老老实实的跟着卢淼的手劲上浮扭头,憋着笑看卢淼发飙。 「哟!嫌我唠叨啊,果然天底下男人都一个样,啧啧啧,还没成亲就开始嫌弃……」 「哗啦!」 卢淼说了一半,被四哥哥在腕上一捏,就整个手臂一麻,松开了四哥哥的头髮,心道不好,刚要跑,就被四哥哥一把拽进了温热的浴桶里。 四哥哥将热水桶里的热水,又往浴桶里舀了几瓢,直到桶内水温开始有点发烫,才停了下来。 卢淼被拽进来,有点懵逼,但是看见四哥哥此刻,看着她仿佛恨不能吃人眼神,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发热,有种要超越浴桶水温的趋势。 俩人都年纪轻轻,沾火就着,这么多天卢淼几次勾引,都被四哥哥用她病中不可行房为理由拒绝,俩人都才开荤的小青年,每天同塌而眠搂搂抱抱,又感情深厚,只嫌不够,没有不想的道理。 但是这风寒反反覆覆,昨天总算见好,本来卢淼还想今晚再勾引试试,没想到最急的原来不是她。 「我方才摸了,你没有发热。」四哥哥说:「而且自我进屋到现在为止,也没听见你再咳。」 四哥哥说着抓着卢淼的手臂,勐一用力,卢淼就着「哗啦」撒了一地的水声,一头撞进了四哥哥的怀里。 四哥哥捏着卢淼的下巴,覆上卢淼的双唇,单刀直入的顶开卢淼口腔的同时,卢淼的一只裤腿也顺着浮力飘上了浴桶。 卢淼被紧紧的箍住腰,有水的助力,两人很轻易的就紧紧拥有了彼此。 水声节奏凌乱,一波比一波更快的蔓延出浴桶撒落在地上。 四哥哥一手捏着卢淼的后颈在卢淼的嘴里肆虐,另一只手竟然还抽空捏了瓢,隔一会就往浴桶中加一瓢热水,保证浴桶的温度。 「你还没全好。」四哥哥禁锢着卢淼的肩膀,将人随着他挺腰,狠狠下压,「但是我忍不住了。」 卢淼连桶壁都抓不住,最后只能攀着四哥哥的脖子保持自己不和水流一样,被四哥哥癫狂的节奏甩出桶去。 巅峰的时候,卢淼有那么一瞬间思维是涣散的,余韵中脑袋枕着四哥哥的肩头,细白的手指摸着四哥哥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疤,只剩一个念头,在脑中循环往復的刷屏。 太他妈带劲了。 善后工作,当然不可能是站都站不住的卢淼来做。 由于桶中漂浮了很多不可言说的物质,四哥哥将冷水桶和热水桶兑在一起,将卢淼拎出来扒了全程被扯的乱七八糟,却根本没脱的衣服。从上到下搓洗干净,软布将头髮包起,干净的里衣将身体包裹起来,将人塞进了被窝,这才开始沖洗自己。 卢淼躺在温暖的被窝,见四哥哥沖洗干净穿好衣服,将小丫鬟才煳好的窗扇,又撕开了,正想说什么,见四哥哥拿着水瓢,在浴桶中舀起了不可言说的物质,直接顺着窗户泼向了窗外。 卢淼窝在被子里笑的要抽了,四哥哥太可爱,萌死个人了。 终于把啥啥啥都撇干净了,四哥哥这才喊下丫鬟进来倒水,自己则是从小丫鬟拿油纸的柜子底下,抽了一张油纸,把煳的好几层的窗扇,又给煳上了。 等丫鬟收拾完,四哥哥这才洗了手,拿了块软布,爬上床。 把卢淼的头挪到自己的腿上,细细的用布巾,给卢淼吸取头上的水。 「感觉怎么样?」四哥哥问。 「特爽!那个劲上来浑身都麻酥酥的,你真勐死了你……」 四哥哥「啪」的一下拍在卢淼的脑门,红着耳根斥道:「谁问你那个了!」 「我是问你头疼不疼,有没有再要发烧的感觉。」 卢淼摸着四哥哥伸进被子里的长腿,笑眯眯的摇头,「没有,就感觉爽,剩下啥感觉也没有。」 「四哥哥撅着唇蹙着眉,低头看她,严厉的眼神半晌崩在了卢淼直白赞赏的眼神中。」 无奈的嘆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四哥哥舔了下唇,似乎是没找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卢淼。 「骚吗?」卢淼朝四哥哥抛了个媚眼。 「你……」太不知羞了。 四哥哥没说出来的话,卢淼却读懂了。伸出俩手拉下四哥哥的脖子,在四哥哥撅的老高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你不更骚,撅着唇不是勾引我么。」 四哥哥马上把唇抿了起来,卢淼却乐的停不下来,最后在四哥哥的大腿蹭了蹭,粘乎乎的说:「就对你骚,喜不喜欢?」 四哥哥被卢淼连枕带蹭的整个腿都有点麻,盯着卢淼红晕未退的脸蛋,不由自主的开口:「喜欢。」 两人甜甜蜜蜜的把头髮擦的差不多,一起躺着打算休息一会,再起来吃饭,四哥哥一脸饕足的侧躺着,大长腿压着卢淼的腰,嗅着卢淼半湿的发间,若有似无的香气,突然开口:「我明日可以休息。」 第116页 卢淼一听还挺高兴,正想说咱俩去哪玩,回头见了四哥哥黑沉的眼睛,顿时哀嚎出声。 「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啊!」 「非要见他?」 「好好好,见见见,哎,你别咬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章是要写见黄毛的,没想啪,可写着写着就……啪了 怎么办 四哥哥我拉不住啊_(:3ゝ∠)_ ☆、我教你个招 头一晚上浴桶一遭, 卢淼本以为第二天可能她的「风邪入体」又会反覆, 正好可以用病做理由, 推掉四哥哥和黄毛的见面。 她到底还是念着黄毛前世的收尸之恩,四哥哥现在是死士营副将,想悄无声息的弄死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都不用自己动手好伐, 再说黄毛要是真为个误会受伤丧命的,那可真他妈冤死了。 而事实证明,「风邪入体」抵不过四哥哥入体来的兇狠。 第二天她神清气爽, 觉得还能再活五百年。 卢淼早上叫了彩蝶去户部尚书的府上约黄毛, 又叫月儿去天一楼订了桌,她和四哥哥互相帮助洗漱的时候, 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她思来想去一早上,还是见吧见吧,自己越掖着藏着, 搞的好像她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在心中默默为黄毛点了个腊, 卢淼狗腿子一样给四哥哥递毛巾递漱口水,好歹她跟着去, 四哥哥不至于当场暴起杀人,阿弥陀佛, 今天务必要解开误会,四哥哥思想偏激,卢淼很清楚,她若是真敢背着人搞什么朝秦暮楚, 四哥哥杀她可能会痛苦甚至可能会殉情,但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就是那种宁肯抱着将你活活溺死,将你拖进深海粉身碎骨在自己怀里,也不肯放你回岸上生活的人鱼属性。 啧啧啧,卢淼从来都知道她招惹的是个危险人物,但是她从不害怕,甚至迷恋四哥哥这种暴虐的占有欲,卢淼羞耻的捂脸,她可能是有点受虐的属性。 被一个人狼一样的,看肉骨头一样的看着,占有着,巴巴的舔着,藏着,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窒息的,是难以接受的,但对卢淼来说,她两辈子最缺的就是这个,被人管着被人惦记着,四哥哥这种别扭的生怕失去的占有欲,正正好好的戳卢淼的红心。 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卢淼打心底里觉得四哥哥就是她的天作之合,跨越时空来爱你什么的最带感了。 俩人只要闲下来的相处模式,卢淼有时候自己想一想都粘牙,四哥哥虽然很多地方羞于启齿,但再兇狠的表情,也掩盖不了他闷骚的本质。 比如此刻,卢淼第四次咬一半放在碗里的肉一眨眼就离奇失踪之后,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哥哥一本正经的表情,以及左腮微微鼓起的形状。 感觉自己要被撩死了。 诸如此类类什么用她剩下的洗脸洗澡洗脚水,擦头髮不用布巾用她换下来的脏衣服,甚至她有时候睡着穿着自己的衣服,醒过来就变成了四哥哥的里衣,然后四哥哥早上还会一脸严肃的让她脱下来,自己穿着去死士营。 「四哥哥。」卢淼眨巴了几下眼睛,嘟着嘴问:「我咬过的,是不是特别好吃?」 「咳,咳咳!」四哥哥可能正咽呢,被卢淼一问,猝不及防,呛着了。 他没回答卢淼的问题,狗撵一样扒拉完碗里剩下的饭,就率先离席,说去漱口。 看吧,就是这样,撩的你要死要活,你一撩他,他不是羞涩清纯的像一朵奔跑的红莲花,就是冷着脸说你不知羞。 啧啧啧。 黄毛是约在中午,俩人吃过早饭之后,肩并肩在宰相府中晃悠,当然不可能是浪漫的手拉手姿势,四哥哥手搭着卢淼的肩膀,还是那个熟悉的哥俩好。 俩人熘达熘达,到了人工湖边的小亭子,时间还挺早的,本打算进去坐一会,惊见下了朝的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在里头,俩人脸上笑眯眯的在交谈什么听不清,卢淼及时抓住了四哥哥,俩人调转了方向,人家甜蜜蜜,她俩还是不当电灯泡了。 「要不咱俩去逛街吧。」卢淼提议。 「你想买什么?」四哥哥拉着卢淼回房间,拿了一个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这个是我所有的月例和接任务赚的。」 这个小包包是四哥哥从正式出任务开始,一直存放在衣柜里,月例发了他也用不上,除了偶尔会和兄弟们出去吃个饭,基本上没其他的花销。 多年下来,也攒了一笔可观的数额,前几天都拎了回来,本就是打算交给卢淼,但是一直忘了,扔在书架上好几天了,今天卢淼说上街,他才想起银子的事。 卢淼也看见这个小包包好几天了,四哥哥拿回来就扔书架上,她虽好奇,却一直也没打开,万一是四哥哥突然开窍,打算给她的惊喜呢,她不急慢慢等着。 不过听四哥哥的意思这里是钱? 卢淼坐在桌边,打开包袱后,差点被闪瞎狗眼。 虽然她身为宰相嫡女,她老爹每月给的零花钱已经非常可观,她的首饰更是成套成套的订做,她已经觉得很奢华了,但是她看着面前的一包——金锭子。 还是觉得小心脏受到了刺激。 「四哥哥,你原来是个财主啊!」卢淼看着四哥哥都要星星眼,「干死士这么赚钱吗?」 「一小部分是月例,其他都是接私活赚来的。」 第117页 「还让接私活?」卢淼有些不可置信。 「上头给接……现在是我接,都是一些押镖和护送王公贵族的任务,一趟下来给的很多。」 卢淼沉默了一会,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这可能都是四哥哥曾经卖命的钱,她是万万不捨得花的。 「四哥哥。」卢淼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卢淼问的非常之大方又理所当然,四哥哥被催婚,勾了勾嘴角,「打算今晚去找宰相大人谈谈。」 「我教你个招。」卢淼拍了拍一座小金山,「晚上把这个带给我爹,保证你很快能抱得美人归。」 「宰相大人爱财?」四哥哥有些不可置信,当今天下谁不知道,宰相大人权倾朝野,若是爱财,怕是早已经富可敌国了。 「不是一回事。」卢淼高深莫测没再往下说。 宰相大人爱诚意,你拿着一辈子攒的卖命钱求娶他女儿,他当然爱。 四哥哥也没在问,只说了句听你的,两人就叫下人备了马车,打算去赴约了,俩人在一起时间过的太快,担搁这一会,没说几句话,就要到约定时间了,街是逛不成了,先把黄毛的误会解除吧。 没带侍卫,四哥哥驾着马车,卢淼坐在车厢,实在是心痒难耐,小手一个劲的往出伸,摸四哥哥的腰背,被四哥哥「啪啪」打下去好几次,还是没记性。 四哥哥终于不耐烦,一把将人拖出来,放在车沿板上,两人紧紧挨着,四哥哥一手拿着小鞭子架车,一手搂着卢淼的肩膀,将下巴抵在卢淼的头顶,惬意的晃着耷拉在车沿外的双腿。 卢淼一开始还含蓄的枕着四哥哥的肩头,过一会小手就揽上了四哥哥的劲腰。 俩人属于非常的「惊世骇俗」了,谁家一身华贵的小姐,不羞怯的坐在车内,反倒坐车沿上搂着车夫笑的甜蜜蜜。 这一路的回头路可以说是很高了,将马车停在天一楼门口,卸了车将马匹交给小二安置,卢淼忐忑的领着四哥哥往约定好的包房走。 心中各路神仙都求了个遍,四哥哥辣么纯洁,可千万别一进去就看见黄毛将脑袋埋在哪个婢女的胸里。 卢淼为及时制止出现辣眼睛的画面,率先一步推开了包房的。 四哥哥看着卢淼似乎迫不及待的背影,眼睛暗沉了下去。 还好,黄毛老老实实的坐着喝茶,虽然眼珠子都要粘一个新面孔婢女胸口上了,但好歹没伸手进去也没埋进去。 「唉我草!你可算来了,我都这等的花快谢了,你快说,你什么事,不会是想哥了吧……」 卢淼听前面还松一口气,听到最后一句,恨不得上去捂住黄毛的嘴,上来瞎几把哔哔哔,一会小命哔哔没了。 卢淼拼命的挤眉弄眼,示意黄毛闭嘴看后面,我家那醋罈子一会淹了你。 黄毛却没注意卢淼后头跟着的人,谁出门还不跟两个人,再说死士专攻暗杀,存在感一般都极其低。 卢淼挤眉弄眼,黄毛愣了一下,「怎么?迷眼了?」说着就要上手,「你过来,哥给你吹吹,我小时候迷眼我姥姥就给吹,一吹就好,要还不行,就翻开眼皮舔……」 卢淼默默捂上脸,心说姐尽力了,谁叫你自己蠢。 果然下一刻黄毛伸出圈卢淼后脖颈的手,蓦地不知道被什么一拍,随着「嗷~」的一声惨叫,黄毛捂着手后退,四哥哥佩刀和大胸婢女的佩剑撞在一起。 两人都未出鞘,臂力相撞,婢女踉跄退后三步,佩剑杵地,稳住身形,将黄毛护在身后。 卢淼心道想不到大胸这个不是婢女而是护卫,怪不得一直僵着脸。 黄毛手背被打的生疼,以为肯定伤了,结果揉了半天,只是有点红,啥事没有。 躲着大胸女护卫的身后,藉机转前边来,将爪子往人胸上怼,「你快帮我看看,骨头碎没碎!」 女护卫被怼的脸脖子通红,仔细捏了下,小声说了句没有,就站一边去了。 黄毛见没有便宜占,这才看了伤他的人一眼,愣了一下,接着醍醐灌顶一般瞪着卢淼吼:「卧槽,这个是你那相好吧?!」 卢淼赶紧狗腿子的跑到四哥哥身边,拉着人手,头歪在四哥哥的手臂上,显摆的意思十足。 「这是我未婚夫。」卢淼贱嗖嗖的说。 黄毛应景的抖了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想嘲讽两句,突然想起了卢淼曾经说她的相好是死士。 传说中杀人不见血,杀人不眨眼,杀人于无形的死士! 「那个,大兄弟,你别误会。」黄毛秒怂,「我和卢淼,我俩是……纯……朋友啊!」 卢淼捂嘴小声的咳了一下,被四哥哥揽住腰身,掐的一激灵。 想蹦起来踢死黄毛,他妈的这会整什么心有灵犀,解释的连磕巴和断句都一样,搞的好像串口供了似的。 场面僵持了一会,卢淼腰被掐的实在太疼,忍的尿都要出来了,借着上茅房的藉口,先尿遁一会。 四哥哥在刚才黄毛要揽她脖子的时候,都没下死手,说明没动杀心,就是一直看着黄毛的那张脸貌似不太顺心,卢淼一边往出走一边心说,顶多打一顿,打打吧,四哥哥没说,但卢淼能看出来,「密林幽会」那件事,不出出气,是过去不去的。 黄毛抗揍,没事的。 大不了她以后偷偷请人吃饭陪个罪…… 第118页 卢淼出了门,靠在墙上一手揉着腰,一手轻轻抽了自己下巴一小下,你说感冒就感冒,说胡话说个四哥哥我爱你就行了,嘟囔个几把的黄毛吶! 隔壁包房门「吱呀」的开了,卢淼不好再神经病一样,自己玩追悔莫及,马上往楼下走。 隔壁出来的人,看了她的后背愣了一下,惊讶的叫住了她。 「卢三水?」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的:猜猜我是谁? _(:3ゝ∠)_ ☆、撒酒疯 卢淼闻声回头, 见是卢鑫, 也忍不住惊讶, 「卢三金?你……」卢淼刚想说你这么多天不回家跑哪野去了,就见隔壁那房间又走出一个人,登时瞭然。 跑去和窦小兔鬼混了。 正好啊!救场的来了。 卢淼沖窦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嫂子好。」 窦璎正想说不用行礼, 被卢淼一句嫂子好,弄的整个人都尴尬的不行,僵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卢鑫上去一巴掌就煳卢淼狗头上, 「你能不能别讨人厌。」 卢淼赶紧瘪嘴委屈, 要诉苦求助,还没等开口, 楼下甜甜蜜蜜勾肩搭背的又上来一对。 男子气度不凡宽肩长腿,女子娇小伊人巧笑嫣然。 卢淼和卢鑫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卢二又?」 这可真是巧了。 卢双正依偎在大皇子的怀里两眼沾大皇子的侧脸上,闻声也一抬头, 见着卢淼和卢鑫, 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娇嗔的从大皇子怀里钻出来。 「这么巧, 哥哥姐姐也在这。」 卢淼心说巧啊巧,巧的好, 正好都来给我救场,赶紧兴奋的说:「既然这么巧,那就一起吧?」 哥三个对视了几眼,卢淼嗖嗖嗖的发射了求助的信号, 伸出四个手指头,然后指了指身后的门,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卢鑫本来和窦璎已经吃过了,和卢双与大皇子一起被拉近卢淼订的包间,卢淼尿也不尿了,招唿人进来后,赶紧把四哥哥的手从泪汪汪的黄毛脖子上拿下来。 又把翻倒再地上的女侍卫扶了起来,招唿小二加桌椅餐具,加菜,狗腿子一样将人都忙乎坐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黄毛一直看着卢淼委屈的眼泪汪汪,四哥哥余怒未散,很明显是「正房处理小三的现场」卢二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卢淼,卢三金挑眉,桌子底下抓着窦小兔的手把玩,向卢淼投去的眼神也都是揶揄。 几个人这样的场合下聚在一起,气氛很玄妙。 卢淼硬着头皮,在一桌子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和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刻意的给她留的,四哥哥和黄毛之间的位置坐下,抓了抓脑袋,抹了把脸,感觉事情更操蛋了。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三金卢淼和卢双还好,剩下的不是有过节,就曾经是主僕,要么不熟,气氛别提多尴尬了。 好容易熬到小二把酒菜都端上来,卢淼有心想彼此介绍一下吧,卢鑫靠着窦璎不知道在说什么,卢双给大皇子的碗中已经夹成了坐小山,黄毛不泪汪汪了,但是脖子下头明显青了,四哥哥更是冰块一样,只低头喝闷酒,这一会两小壶都下去了。 卢淼觉得她刚才把这帮人弄一起的决定,真是两辈子加一起最馊的决定,她还不如尿尿去了,这两对明显就是秀恩爱带看热闹来的,卢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勐灌进去,四哥哥好半天没看她了,郁闷死了。 一桌子人就这么诡异又尴尬的吃着饭,卢淼光顾着灌酒不开口,更是没人活络气氛。 卢淼第n次摸四哥哥大腿被推开,索性自暴自弃的光喝酒。 但是她酒量不好,没一会就感觉云山雾罩,看着一桌子人,哪个都像不理她的四哥哥,别提多伤心了,一伤心更觉得十分委屈,转头就对同样醉眼迷离的黄毛说:「黄毛,你说我冤不冤?」 卢淼一开口,一桌子子人都静下除了四哥哥阴沉着脸,其他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都知道卢淼为了追求死士废了多大的劲,但是一进屋看着这个和死士长的非常像的公子哥,正被死士掐着脖子,八卦之魂早已经熊熊燃起。 黄毛现代咋也是个大哥好歹带俩小弟,来到这也是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尚书嫡子,刚才被个死士差点掐死,又特么害怕又憋屈,冲着卢淼就吼: 「我他妈才冤!你约我出来,我还以为你想我了,迫不及待的来,你他妈可倒好,让我送死来的!」 「谁他妈叫你那次小树林里头瞎抱?谁让你瞎抱?被看见了知不知道!」卢淼一巴掌煳黄毛脑袋,但是由于喝了酒,视线偏差严重,一巴掌煳黄毛被掐的脖子上了。 黄毛连委屈带窝囊带真疼,当时就哭了,怂的不行,五官纠集到一起。现在这一张脸咋看都不像四哥哥了。 「我抱一下怎么了?」黄毛一边抽抽一边说,「老子就是想我妈了,抱你下怎么了?你上辈子还是我埋的呢,你忘恩负义!」 卢鑫按住一身杀气,要起身的四哥哥。 卢淼一听黄毛提起这茬,也觉得十分心虚,拉着黄毛胳膊,离开桌子蹲几步远的地上,自以为小声的说:「对不起啊,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对象就是个醋罈子,你让他揍几下就好了么。」 黄毛蹲地上侧耳听了这句,不干了,「滚犊子吧,那是揍几下,差点他妈送我见阎王了。」 第119页 「要不我给你揉揉吧?」卢淼说着眯眼仔细分辨了下黄毛的脖子,然后伸手就摸黄毛脸上了。 卢鑫一直按着四哥哥不让他起身打断两人,手按着人带了内力,四哥哥不好和卢鑫较劲,见卢淼手都摸别人脸上了,额角青筋都憋出好几条。 卢双大皇子和窦璎,都一脸兴味的看着地上蹲的俩人撒酒疯,这可比台上唱的戏还要精彩。 黄毛感觉卢淼的手摸他脸上,赶紧胡乱挥开,噁心道:「别几把瞎摸。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卢淼啧了一声,「滚犊子,我是眼差了,你以为我爱摸啊!」 「你咋找个这么凶的啊?」黄毛蹲累了,一屁股坐地上,埋怨道。 卢淼笑的贱嗖嗖的,也坐地上,还盘个腿「我就喜欢那样的,生勐!」 「太不讲理了,唉。」黄毛勾着卢淼的肩膀,哥俩好的姿势,说;「小爷能看上你?你对象眼光太差了,连扎扎都没有,还非当个宝贝似的……嗷~」 卢淼脱了鞋就噼头盖脸的往黄毛身上抽,头脸不顾,打的人嗷嗷直叫,满地乱爬,嘴上还发狠道:「老娘早说了,再提扎扎扎的就抽死你……」 四哥哥在黄毛的手勾卢淼肩上的时候,就已经挣脱了卢鑫,想冲过去把黄毛踹死,但被俩人刚还哥俩好,马上打起来弄的愣在桌边。 黄毛连滚带爬的一边被打的嗷嗷叫一边还说;「没扎扎还不让人说!我新来个侍卫小姐姐,那一个扎扎能毁你三对!」 卢淼本来抽的来劲,听了这话停下了,跪坐在地上,把黄毛拽过来又自以为小声的问:「我看见了,怎么长的?」 「哎,这大扎扎,比你原先那个好多了,你搞到手之后,帮我问问有没有什么丰胸秘方……」卢淼说着撅嘴道:「我四哥哥都不摸我,肯定是觉得……唔。」 四哥哥面红耳赤的捂住卢淼的嘴,将人从地上拽起来,还不忘顺带踹了一脚黄毛。 女侍卫也面红耳赤的将黄毛扶起来,屋子里一群人神色难辨,这半天,愣是没弄明白卢淼和黄毛到底是啥关系。 可以肯定的是俩人绝对没奸.情。 但关系肯定也不浅,扯出了前世今生,虽然酒话不可尽信,但连私密到这种地步的事,也拿来跟对方交流,丝毫不用怀疑,俩人要是不被打断,再等会,房中秘术都能侃一块去。 最后一屋子人散伙的时候,卢淼还不忘冲着黄毛喊,「你别忘了啊!」 黄毛把脑袋从女侍卫的胸里抬起来,也喊:「给你问可以,你下次别带你对象了呗,太他妈吓人了!」 「咱俩偷偷的,我偷偷的约你……」卢淼靠在一脸黑线的四哥哥怀里,还冲黄毛做了个嘘的手势。 黄毛脑袋又埋回去,沖卢淼的方向回了个ok。 一群人看着俩活宝,还当死士跟前密约上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最后卢淼是被四哥哥拽上马车的,拽上马车之后,卢淼就老实了,出奇的老实。 四哥哥也有点哭笑不得,他也看出来,俩人绝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但是亲密的也有点太过了。 一男一女,应当无时不刻的授受不亲,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四哥哥驾着车回府,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决定以后看着点,不让俩人见面就是了。 当夜四哥哥帮卢淼洗漱完好,将人塞进被子灌完醒酒汤,见人睡熟,照着卢淼的说法拿着一包袱的卖命钱,去找宰相大人商议结婚的事宜。 可怜宰相年纪大了睡的早,被四哥一通擂门,最后塞了一包袱的金锭子,说是所有的钱,请宰相大人为他和卢淼挑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 最后四哥哥虽然一口就答应了宰相大人要求其入赘的条件,但等人走了之后,拎着一包袱的金锭子的宰相大人,回卧室,趴床上半天,又坐起来,怎么都感觉这是强买强卖。 半夜敲门,单刀直入,甩钱就跑。 宰相夫人却是乐了半天,说觉得这孩子挺实诚的,这钱可是人孩子的卖命钱,轻易能往出给么,等于是把命都给了人。 十二月初的时候,大皇子大婚,同时皇帝昭告天下,封大皇子窦珏,为当朝太子,太子正妃是皇帝挑选的,说是太傅的孙女,比卢双还要小,年仅十四,卢双以太子侧妃的身份入府,却新婚当夜,直接住进了太子寝殿。 十二月末,年关之前,宰相府嫡女大婚,对方不是当朝任何的王公贵族,而是人人讳莫如深的死士营副将,且宰相嫡女不是外嫁,是招婿入赘。 宰相府接连两件喜事,大红喜绸铺满宰相府门前的整条街,新婚当天,皇城轰动,几乎是一夜之间,高门贵女和低贱死士缠绵悱恻的爱情,传遍大街小巷。 茶楼说书,台上唱戏,就连青楼姐儿们的琵琶曲,都多了这么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这个女子被封建死死束缚的古代,女子无不羡慕宰相嫡女勇于追求真爱,不顾地位悬殊,最终如愿以偿和郎君长相厮守。 一时之间,整个皇城的高门贵女未出阁小姐,纷纷和自家的下人侍卫勾搭成奸,私奔无数。 年关过后。 上元节至,花灯满皇城。 四哥哥和卢淼哥俩好的姿势,搂着在街上一边看灯一边闲聊。 「我怎么觉得咱爹好像不太喜欢我」四哥哥问。 第120页 卢淼偷偷沖地上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觉得,是真的。 「为什么?」四哥哥又问。 卢淼先天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唉,四哥哥嘆口气,特别是每天早上,咱爹的眼神就格外犀利,我好几天都没吃好了……」 卢淼僵着脸,沖满街的色彩斑斓的花灯翻了个白眼。 终于忍不住道:「你要不是每天早上都把他心爱的女儿,操的几乎爬上桌,他能瞪你么?」 四哥哥嘿嘿一笑搂着卢淼亲了口她的发顶,贴着卢淼的耳边小声说,「我忍不住……你护着我的时候,杀完人的时候,练完武,或者大量运动过后,都特别想要你。」 卢淼:「……」合着我是用来发泄情绪的! 想到四哥哥每天晨起定时的练武,和……练武之后按着啪她的霸道,卢淼在灯火璀璨的长街,膝盖一软,羞耻的捂住脸。 卢淼正羞涩,被四哥哥怼了下,指着天上看,一盏盏孔明灯,在徐徐的升空,灯上还繫着五彩的飘带,又风骚又浪漫。 卢淼正想上前讨一盏,也浪漫一把,走几步被四哥哥抓住了手,指高台角落「是你哥。」 卢淼一看,可不是,灯火阑珊处她那个熊哥哥,将窦小兔抵在高台的栏杆上按在怀里,正啃的欢快,窦璎躲着向后仰,小腰快弯成一轮月了。已经有好多人驻足围观,还有吶喊助威的。 卢淼赶紧拉着四哥哥走了,一会啃完了,这帮人要是反应过来窦璎是男的,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她可不上前去跟着丢这个脸。 卢淼拉着四哥哥,见人眼睛还在四处乱划拉,就问:「你看啥呢?」 四哥哥瘫着脸:「我看看你哥都碰见了,会不会像那天一样,再恰巧碰见你妹。」 「这事是不是过不去了。」卢淼也瘫着脸。 「二又哪有空逛花灯……」卢淼拉着四哥哥的耳朵耳语了几句,摸着着四哥哥通红耳尖,「咱俩也回家吧,办点正经事去……」 卢淼在卢双新婚的时候,送了她一本呕心沥血之画作,糅合了古今中外s.m的精髓,以及卢淼无法亲身实践的怨念,堪称神作。 从回门那天又又一脸红润,太子爷一脸苍白就能看出来,又又玩的正尽兴,春宵苦短,怎么可能跑出来看什么无趣的花灯。 东宫,太子殿。 太子大汗淋漓太子服凌乱破碎挂在腰间,身上纵横交错着浅红色鞭痕,双手被束缚在床头,舔着唇,弱弱的提议:「双儿,要不……咱俩先看个花灯去吧,今天上元节呢。」 卢双充耳不闻,在一个小箱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出两个琉璃的小夹子,红着眼圈眼睛铮亮,「试试这个好不好?」 太子:「……」 救命啊…… ——番外end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就全本大结局了,再次感谢一遍,陪我到这里的宝贝们,我爱你们,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