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行者》 第1章 意外降临 “滴滴滴……” “d-139生命类行星高智d级生命体超过70亿，距离上次生命搜集已过百年，达到收集核心重启标准，即将启动收集核心……” “120枚收集核心启动中……” “启动完成，寄生宿主标准生成中……生成完成，本次宿主将在d级生命体15-35生命年中随机匹配，收集核心发送中……” …… 2018年10月13日中午，中华庆州省义兴市一处市郊的安置区，一栋安置房的门头上挂着“明康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的招牌，透光字体多处破损，双开的玻璃门其中一扇已经破碎，但还顽固的依附在门框内，公司内部人头攒动，喧闹声不断。 “还钱。” “还钱，李明康呢？马上叫他来。” “你别抵赖，当初就是你帮我存的，现在我就找你。” …… 一群中年男女围在营业室的正当中，人数约莫有二十多个，个个神色激动，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两个五十多岁的矮胖大妈一左一右抱着一个年轻小伙的手臂，两人都有些气喘，显然刚才为了控制小伙，花了不少力气。 小伙子看上去二十三、四岁，身高175，身材颇为健壮，但并不臃肿，深秋天还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短发，五官端正俊朗，稳重老实中带着一点温润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年轻人显得有些狼狈，短袖的脖领已经变形，松垮垮的吊在胸前，脸上还带着几道指甲挠出来的血痕，神色虽然还算镇定，但眼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慌乱，呼吸也很是急促。 “老板出差了，还有几天回来，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众人不断的逼问下，小伙不断的解释，但说来说去也就是这句话。 小伙的解释显然不能让众人满意，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指着小伙道：“李一，当初可是李明康再三承诺，我才把钱放在这里的，现在他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这样跑了，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博叔，你们刚才不是打过了嘛。”名叫李一的小伙无奈开口。 “他不敢接我们的电话，你来打。”一个中年妇女指着李一尖声喊道。 说罢就上前来掏李一的裤兜，李一扭着身子，但被两侧矮壮的妇女死死缠住，又不敢做出太过格的举动，兜里的手机被那妇女成功掏出打开，妇女粗壮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随后极为不满的将手机递过来道：“解锁，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你也别想讨个好。” 李一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知道抹不开，只好道：“那你们放开我。” 左右的妇女闻言紧了紧手臂，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先前说话的李明博抬了抬手道：“让他打，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他跑不了。” 两名妇女对视了一眼，这才警惕的放开了李一的手臂。 李一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将手机接过来，在众人杀人的目光中解锁后拨打了李明康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你看，我说了，说不定他现在在坐飞机回来的路上。”李一扬了扬手机说道。 “李明康肯定不止这一个电话，你把手机拿来。”那妇女再次尖声开口，李一也放弃挣扎，干脆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妇女在通讯录里面找了很久，除了那一个电话备注了康叔以外，没找到有可能是李明康的号码。 随后竟是将电话放在了胸前的皮包里，李一见状顿时急道：“你干什么，把手机还我。” “哼，谁不知道是李明康把你养大，这公司也有你的份，我放了20万在这里，收你一个手机怎么了，不光这个手机，这里面的东西我们今天全都要拿走。” “对，把这里的东西全都拿走。”人群再次激动起来。 就在此时，李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妇女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顿时激动道：“肯定是李明康回的电话。”正要接通，李明博迅速上前阻止，随后大声道：“大家先安静，让李一接这个电话，大家都别说话，不然李明康肯定要跑。” 妇女闻言顿时恍然附和，“对，不要说我们在这里。”随即迅速将电话还给李一威胁道：“让李明康赶紧回来，你要是敢通风报信，今天饶不了你。” 李一深吸一口气，这电话他熟悉，正是李明康的另外一个号码，只有少部分知道，李明康以前用这个电话和他联系过。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 “小一，囊子事？” 李一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目光如刀的看着自己，压住语气问道：“叔，你在哪？” “我还在滨海。” “你什么时候回来，公司这边有点事。”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边的项目出了点事情，不晓得哪个时候能办完，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你看到办就行了。” 这时对面手机中传来一阵模糊的机场提示音，李一听得不是很真切，但紧接着一个女生响起：“爸，别打电话了，飞机要飞了，这边走纽顿的飞机一个星期就一班。” 李一还没说话，那妇女却是一把将李一的手机夺了过去，随后尖声道：“小康明，你要跑是不是？” “嘟嘟嘟……”电话瞬间被挂断，妇女再拨，对面提示已经关机。 妇女顿时大怒。 “你们看，你们看，小康明要出国了，我们的钱要不回来了。” “李一，你要负责。”有人见已经找不到李明康，矛头再次对准了李一。 “我负，我拿什么负？你们的钱又不是存给我的。”李一此时也有些怒了，被亲叔叔坑了一把不说，现在这些人又全部在针对他。 李一的话瞬间就让场面炸了锅，人声鼎沸中，说什么的都有，污言秽语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有的是针对李明康，有的是针对李一。 “碰”有人拿起茶几上的茶壶重重摔在地上，好像是什么信号一样，众人纷纷开始涌向营业室中的家具物品，前台的电脑，一旁的饮水机……打砸开始了，顷刻间屋内的一切都被掀了个遍，墙上挂的：“上善若水”也被人摘下来砸在地上。 发泄了一通的人群显然还是不泄愤，眼看没什么可砸之物，目光重新回到李一身上。 “你也不要推，李明康是你叔，还把你一手养大，现在他跑了，我们不找你找那个，李明康在城里不是有好几套房子嘛，还有好几个车，这些他都带不走吧，你把房产证和行驶证交出来。” “对，对，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你今天那点也不要想去。” 窗户纸捅破，大家彻底翻脸，李一反而冷静下来，想了想，对妇女道：“先把电话给我，我打个电话。” 妇女环视了一眼，见众人都是朝自己点点头，特别是有几个妇女明显心有不甘她还拿了一个手机，顿时开口道：“给他打，他也跑不掉。” 有些不情愿的把手机给了李一，李一接过电话，找到一个号码迅速拨通。 “松哥，来公司一趟。”李一的声音很凝重，对面明显愣了一下，但李一还没来得及多说，手中的电话就被身旁的妇女一巴掌拍飞了，连带着脸也被重重打了一下。 “狗日的要喊张松……”妇女大喊道。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张松比李明康小几岁，是有名的混混，年轻时后跟着李明康没少干坏事。李明康成立小额贷款公司后，张松和一帮小混混就是他背后的催收队。 “你个短命鬼。”有人大骂，随后人群蜂拥而至开始朝李一身上招呼，无数拳脚打在身上，李一既然喊了张松，也就准备豁出去了，仗着身强力壮，一顿还手后，也打得几个人口鼻流血，喊声不断，但冲突也就此升级。 “碰”也不知道是谁匆忙中捡起了地上的一个茶宠重重拍在李一后脑。 李一顿时痛苦躬身，随后无数拳脚招呼在身上，不肖片刻，李一就弯折身子倒在了地上，眼看从李一的头部有猩红的鲜血渐渐渗出，很快在地上淌了一大片，人群这才开始不断往四周散开，有几个人已经默默的移出了营业室，快步离开。 不少人见状，纷纷逃离，有的人还想掏出电话打个120，但被亲近的人一提醒，也赶紧收好电话跑了出去。 公司的地点很偏僻，加上安置区道路硬化和赔偿的事情一直没有谈好，所以只有零星的几家人，这边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但也没有人围观。 人去楼空，四周渐渐寂静下来，鲜血无声无息侵开，在月白色的地板上显得极为刺目，恍惚间，好似有一道流光跨越时间，跨越空间射入李一后脑，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足足一个小时后，张松才慢悠悠的开着一辆老款的普拉多朝这边摇摇晃晃的走来，先是隔得老远看了一眼公司里没有人，这才加快速度靠了过来。 车上下来四个人，为首的就是张松，四十多岁的年级，身材微胖，跟在张松身后的三人剩都是20岁左右的青年。 四人一走进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一以及一大片血迹。 张松顿时吃了一惊，赶紧招呼人上去将李一扶起。 “打120。”张松说了一声。 “我看一哥都有点凉咯松哥，还有必要打不。”一个摸了摸李一的青年问道。 “放屁，打，这点钱你拿起，慢点跟着去一趟医院，我去找康哥，囊子情况到时候通知我。”张松从腋下的皮包中抽一叠现金交给青年。 …… 于此同时，遥远未知的深空中，机械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系统错误，系统错误……有宿主在种子激活时死亡，有宿主在种子激活时死亡……” 声音在未知空间回荡，但没有任何回应…… “生命是荒凉宇宙的一道光，生命行者游走于光之外，见证并赋予生命诸多奇迹，恭喜你成为生命行者的候选人，生命是打破一切永恒的法则，幸运的你获得了生命行者赐予的一丝法则力量，你要珍惜这份荣耀，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记住，生命行者无处不在，他可以窥探过去、现在、未来，不要试图挑战他的权威。” 迷迷糊糊中，李一睁开了双眼，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那是他整个童年无比熟悉的味道，“医院”。 “呼，你总算醒了。”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李一侧头一看，是脸上带着惊喜的女朋友沈梦琪。 挣扎了一会，李一本想做起，但身上连着的管线实在太多，而且浑身也没什么力气。 “你别动，你现在还在危险期。”沈梦琪赶紧凑过来按住了李一的肩膀。 张了张嘴巴，有些黏，还有点苦。好半晌后李一才沙哑着声音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沈梦琪语气有些埋怨，但还是转身，在自己带吸管的水壶中加了一点热水，随后给李一喝下。 喝了点水后，久旱逢甘霖般的滋润让李一感觉嘴巴和嗓子舒服了许多。 只听沈梦琪接着道：“医院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已经死了，还好最后给抢救过来了，我就说了，那工作不能干，你偏不听。”说到这，沈梦琪一脸的后怕。 李一闻言心中也是极为吃惊，没想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侧头看向沈梦琪，李一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刚毕业也没什么做的，只是过渡嘛，也顺便帮我叔的忙。” 说到这，沈梦琪语气更不好了，带着一丝揶揄道：“你倒是去帮他的忙，他呢，你受伤到现在一个月了，也没见他打过一次电话。” “一个月？”李一脸色一变，怎么感觉睡一觉的功夫就过去一个月了。 “对啊，今天已经11月12号了。”沈梦琪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削起来。 第2章 是真是假 “公司那边怎么样了？”想起记忆中的最后时刻，李一有些担心的问道，也不知道那边后面有没有出什么事。 “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还是你说的那松哥打电话给我，通知我过来，他在医院交了五千块钱，然后就没有消息了，警察也来过几次，但你一直没有醒，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我待会还要给杨警官回个电话。”沈梦琪削完苹果，花了一小块塞进李一的嘴里。 李一慢慢咀嚼这块苹果，口中的苦味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要加班，我趁中午休息过来看看你，你吃完这个苹果我就回去上班了，晚上再来看你。”沈梦琪说着又塞了一块给李一。 “不吃了，你先去上班。”李一微微摇头。 “嗯，你刚醒，少吃点也好，我先去问问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沈梦琪强行将手中的苹果塞入李一口中，说完就朝外面走去，这间房只有两个床位，另外一张床上目前是空着的。 很快沈梦琪返回。 “医生马上过来，但他说你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段时间不要在去公司了，警察说那里经常有人聚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一默默点头，沈梦琪刚走，一个中年男医生走了进来，检查了一下李一的情况，又问了一些问题，随后微笑道：“很好，你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们开始都以为你就算能活下来，也要脑死亡成为植物人。” “我受的伤很重吗？”李一不禁问道。 “很重，而且通知的时间太晚了，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心跳，几乎可以说是个死人了。” 李一心中不免一惊，随后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我花了多少钱？” 医生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你要问问你的女朋友，她可是个好女孩，这一个月一有空都她都会来守着你，我估计应该在十万左右。” “十万？”李一吃惊问道。 医生脸上有些尴尬，开口道：“具体的我不清楚，只是你待的时间有点长，我估计差不多，不过也别担心，医保报下来会少很多。” 李一心中一沉，他7月大学才毕业，回来后就去叔叔的公司上班，小额贷款公司自然是没交医保社保的。 “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活下来就是好事。”医生安慰了一句就离开了。 摇了摇头，李一没再去细想，医生说得对，活下来就是好事，以后慢慢挣就是了，自己已经考上了一家即将在义兴新开的银行，到时候两人都在金融系统工作，日子也就有了一点盼头。 因为身体还连着检测仪器不能随意挪动，李一闭上眼，准备继续休息一会，但刚刚闭上一会，李一的眼睛就猛然睁开，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压下心中的震惊，李一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块淡蓝色的屏幕就这样悬浮在脑海之中。 屏幕如小时卫星电视信号不稳般一直闪烁，画面模糊不清，李一心神沉浸其中，许久之后借助间断的画面看清了屏幕中的几行蓝色文字。 9号生命调度者→生命存储阶段。 生命值：种子固有生命值45天，剩余15天。 “系统错误……” “系统错误……” “种子逻辑自动修复中……” 又是连续几个闪断之后，画面稳定了下来。 生命值：0年15天 中间还有一段红色文字。 主线任务：你本已死去，是行者从时间巨壁上借来15天生命给你，但生命行者是绝对公平的，十五天后将扣除15天本金及15天的利息，关注你的生命值，当它变成0，你将彻底死去，淹没于时间长河，充分利用你的功能卡，它或许能够帮到你，找到第一个客户，激活更多生命调度者能力。” “借1还2，这利息，比公司的还高。”李一本能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屏幕的下方有一行小字“基本卡”： 再下方是一个卡槽，里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面有一段介绍： 生命储存卡：基本卡，点击生命储存卡，你可以暂时获得生命之眼，可看到d级生命体的基因寿命及实际寿命，当对方愿意将实际生命存储给你时，引导他念出：“本人***，愿将**年**天的生命存储在9号生命调度者名下，即死不悔。”即可获得对方部分或全部生命，本卡激活一次可持续十分钟，24小时内只能使用一次，随着等级提升间隔时间会缩短。 再下面还有一行字。 “临时卡”：下面有三个卡槽，但都是空的。 使劲摇了摇头，李一睁开眼睛，画面消失，等了片刻，李一心情平复些许之后再次闭上眼，那屏幕再次出现了。 “脑袋受的伤还没好？看到了潜藏的游戏记忆？但我好想没玩过这样一款游戏啊，怎么会出现在我脑海里呢。”李一脑中飞快思索。 恰好此时一名护士推门而入，开始将李一身上的管线撤掉。 “这些都不需要了，如果你感觉可以活动，尝试起来走走，但要慢一点，最好是有家属陪同，吃的话，这两天只能吃流食，而且不要吃多。” 这护士年纪二十来岁，李一想到脑海中的画面，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很快那画面再次浮现，意识集中在那张名为生命储存卡的卡片上，很快卡片就亮起了一阵蓝光，光芒越来越盛，李一睁开眼睛，这时候再看那护士，李一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只见护士的头顶出现了两行小子。 基因生命：125年79天，实际生命：80年320天。 与此同时，那张卡片就这样凭空出现在眼前，李一意识集中过去，卡片上顿时亮起一行文字。 请让对方说出誓言。 “本人***，愿将**年**天的生命存储给9号生命调度者，即死不悔。” 这时那护士似乎察觉到李一一直在打量自己，脸上露出一丝不喜，她知道李一是有女朋友的。 “你女朋友要是在这，她会生气。”护士嘴角带着一丝客气的微笑，但语气很冷淡。 听到这一声带着警告的话，李一惊慌的收回目光，但也没有去解释。 李一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去验证这东西是因为自己脑袋受伤造成的幻觉还是什么自己无法理解但真实存在的东西。 不过很显然他暂时无法验证，一来卡片说的东西太过虚幻，即便数据真的出现变化，也有可能只是李一的幻想，二来要真按照卡片的提醒操作，别人只会觉得自己是精神病，结合脑袋刚受过伤，被强行送去精神病院也不是不可能，这种事情就算是沈梦琪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但想到任务中说自己只有十五天的生命，李一不由得还是有些紧张。 “要是这些都是真的呢？”。 护士离开后，李一又在床上躺了很久，确认那东西一直存在，心中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阴影，毕竟这东西不管是真是假，对李一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是假的，那说明自己的脑袋出问题了，如果是真的，那可能自己的人生都出问题了。 下午三点，经过几次尝试的李一终于从病床上走了下来，走到窗前，李一不由得想到昏迷之前的事情。 “也不知道公司那边怎么样了？”李一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虽然对李明康跑路有些芥蒂，但抛开这件事来说，李明康对李一是真的很不错了，也是李一如今唯一的亲人。 李一十岁的时候，生了一辈子病的母亲离开人世，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在工地上出事身亡，虽然赔了一点钱，但因为母亲的病，家里早就负债累累，那点钱还不够还。是李明康抚养他长大，还全力供他读完大学。李一心里也一直将李明康当场父亲一样尊重。 李明康这辈子也不容易，三十岁以前也都是艰难混日，11年左右，借着早些年的一帮朋友，开始接触小额贷款，赶上那些年小额贷款发展很快，14年的时候自己开了一个小额贷款公司，很快在玩钱的路子上找到甜头，李一大学报专业的时候，在李明康的强烈建议下选择了金融相关专业，按李明康说的，就算出来找不到工作，也可以接着开小额贷款公司。 李一当初也不知道小额贷款具体是做什么的，心中的想法是反正只要能读大学，什么专业都无所谓，毕业以后，因为暂时还没找到工作，就在公司帮忙，渐渐的也对小额贷款这个行业有了一些了解。 最主要的赚钱方式，还是以高额的存款利息招来客户存钱，然后以更高的利息放贷，放贷的对象开始多是一些资金临时周转出现问题的小微企业主，也有少部分是赌客和瘾君子，也不是乱放，都要看这些人家里有没有什么资产，要是最后还不上钱，自然有张松这样的人会以各种手段去催收，前几年通过这样的高额利息的确赚了一大把，存钱的人自然也多。 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小额公司开始出现，高额的利息拖垮了一大批生意人，借钱的人也就越来越少，生意开始不好做，李明康就自己在外面投一些项目，但因为没什么经验，弄下来基本都是亏钱。 不过按照李一的了解，李明康这些年积累了不少资产，人也很精明，应该不至于把所有的钱都亏进去才是。 李一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导致李明康跑路，可以确定的是这次离开是李明康临时起意，他们一家本来只是国庆出去玩，当时也让李一一起，但李一拒绝了李明康一起去的要求，表示留下来照看公司，却没想到李明康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在床头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李一只好缓缓走出病房，来到护士站想借一个手机打一下电话。 那护士正好就是刚才给李一撤仪器的胡宁雨，看了李一一眼，胡宁雨表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手机解锁后递了出来。 李一先是打了李明康的号码，但是没有打通，于是又打了张松的号码，他记得的号码有三个，这是其中两个，因为平时联系的次数比较多，而且李明康和张松的号码尾号都是豹子号，是李明康拖关系弄来的，很好记。 电话很快接通。 “那个？”对面传来张松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松哥，是我，小一。” 对面语气马上一变，笑道：“小一哦，你醒了？” “嗯，刚醒。”李一说完，两人之间短暂的陷入沉默，李一能够明显感觉张松有些生疏了，想想也是，自己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张松以前看在李明康的面子上对自己还算和善，现在么，张松只怕还担心李一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李一直奔主题。 “松哥，我想知道公司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面听是问这个，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几分。 “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具体的也是你叔在运作，我只能告诉你个大概，义兴的周成文你知道吧……” 见李一没有应答，张松换了一种说法道：“你只要知道这家伙很有钱就是了，义兴的娱乐场所百分之八十都和他有关系，在义兴可是家大业大，这家伙在外地投了一个项目，义兴很多小额贷款公司因为找不到客户，都把钱借给他了，但是这家伙在外地的项目出问题，上个月10号被抓了，具体原因众说纷纭，你也不用去管，只要知道投给他的钱肯定是回不来了，你叔也在他那里投了很多钱，他这两天也没接我的电话。” 李一这才有些恍然，想到沈梦琪在医院付了这么多医药费，还不知道从哪里弄得钱，于是李一还是问道：“松哥，你现在在哪？” “别提了，这次事情闹大大，我现在也不在义兴，短时间不会回去，你叔这次可是把我也给害苦了，我的钱也全都在他那里。” 人精的张松似乎知道李一想要做什么，提前就把话头给堵住了。 李一只好回了一声：“那你在外面小心些。”对方能把自己送到医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其他，不做强求。 “哎。”似乎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张松接着提醒道：“这次事情波及有点大，我听说政府已经下决心整顿小额贷款公司，那些钱没了的人也都在起诉，到时候找到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是在医院多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挂断电话后，李一心情更沉重了，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第3章 病重的老者 “喂，打完了没有，我要去换药了。”胡宁雨见李一打完还迟迟不归还电话，有些不耐烦的提醒。 李一回神，赶紧把电话还了回去，道了一声谢返回病房。 就这么一走动，李一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想到刚才翻床头的时候，枕头下压着两百块钱，应该是沈梦琪留的，于是拿上钱，到医院门口买了一碗皮蛋粥喝下，吃饱后又在门口走了走才返回病房。 六点的时候，两名警察找到了李一。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见李一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先是笑着道：“不错嘛，都可以下床走动了。” 李一想到今天张松的话，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不用紧张，我们是东坪街道派出所的，今天来就是问问你那天的情况。” 说罢还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想要给李一查看，李一急忙摆手表示不用。 男子见状将东西收好，开口道：“我叫刘峰，这是杨伟，你还记得是谁打的你吗？” 当时情况混乱，李一根本不知道是谁给自己脑袋来了一下，摇摇头。 刘峰见状道：“说说那天的情况吧。” 李一于是将当天的情况仔细描述了一下。 六点半的时候，刘峰站起身开口道：“好的，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如果你后面有想起什么，可以随时跟我联系，这是我的电话。”说罢递了一张纸条。 “你今天提到的人，我们会一一核实情况的，你安心养病。” “我不追究了可以吗？”李一忽然问道。 刘峰有些意外的看向李一，确定李一不是开玩笑，才严肃道：“这属于故意伤害，而且你的情况是重伤，属于刑事案件，追不追究你说了不算，如果你们自行达成了谅解，对方受的处罚会小很多，当然，前提是我们得先确定伤你的是谁。” “私下里问一句，你为什么不想追究，你这次差点被打死，而且在医院的费用也不低吧。”刘峰有些好奇道。 李一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是就让这件事过去算了，他不想再面对那帮人，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的钱没了，自己被打成重伤，最好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以后那些人也不会再好意思来找自己闹，毕竟钱不是自己拿的。 但面对刘峰，李一自然不会这样说，而是开口道：“他们也是因为拿不到钱，一时激动。” 刘峰笑了笑，随后道：“我们都要严格按照法律来，等确定了凶手，再谈这些事吧，你最好也和家里商量一下。” 李一点点头，送两名警官离开之后，李一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他有些思恋沈梦琪，但对方说今天要加班，晚上可能不会来了。 心中有些失落的李一，在医院一直闲逛到晚上九点才回到病房躺下，看着脑海中的那光芒，思绪飘飞中，渐渐的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李一被一阵呻吟声吵醒。 坐起身，声音是从旁边的病床上传来的，上面躺着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在老人身旁有一个中年妇女在轻轻拍打。 房间内的灯光只开了进门通道的那一盏，有些昏暗，但妇女还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坐起身的李一，有些歉然的看着李一道：“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医院病房有点紧张，给我们安排到这来了，老人家疼的睡不着，吵到你了。” 说罢眼睛有些发红，李一当然不会责怪，记忆中不免又记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经常躺在床上呻吟。 “没事的阿姨，我平时熬夜习惯了，昨晚睡得太早。”李一回道，同时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再次回道病床的时候，李一已经没了睡意，妇女见状，好奇问道：“小伙子，你是怎么住院的？” “哦，摔了一跤，摔到头了。”李一摸了摸后脑。 妇女见状点了点头道：“哦，好了就没事，看你的样子应该要出院了。” “嗯，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老人家这是？” 妇女目光一暗，握住老人的手道：“肝癌晚期。” 李一闻言陷入了沉默，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很快，有护士来给老人打了止痛针，很快病床上就传来轻微的鼾声，那妇女也疲惫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李一闭上眼，看着脑海中的画面，又睁眼看了看那老人，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不过现在那卡片还是灰色，倒计时还有7个小时，要到明天的12点才能在使用一次。但很快李一心中就涌起强烈的自责，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第二天十点的时候，沈梦琪再次来到了医院，还给李一带了一部崭新的手机。 “你的电话找不到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将就用着吧，号码也是新的。” 李一拿着手机，心中有些高兴，但很快想到住院的花费，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有些沉重的问道：“我住院花了多少钱？” 沈梦琪手中拿着饭盒，将其打开后，把筷子交到李一手里，毫不在意的开口道：“有十三四万了吧。” 李一心中一惊。 “你找家里要钱了？” 提到家里，沈梦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跟他们提这件事，钱是我们好几个同事借的，你别担心，以后我们慢慢还。” 李一默默点点头，有些沉重拿起饭盒开始吃饭。 “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好吃吗？”沈梦琪看着吃的缓慢的李一故作不满。 李一连忙摇头，沈梦琪老家是宁海市，口味偏清淡，虽然的确不是李一喜欢的辣口，但正适合刚刚痊愈的他，而且这里面还有女友的满满心意，李一自然是吃的香甜。 “好吃的。”说罢加快了吃饭的节奏，毕竟他平时吃饭就是狼吞虎咽的，沈梦琪见状满意点点头：“吃慢点，小心噎死你。” “我问过医生，他说你后天就能出院了，但后天我要上班，我们明天就办出院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一点点头。 等李一吃完，沈梦琪吧饭盒收拾好，然后开口道：“我们入行的同事今天有一次聚会，之前他们叫了好几次，因为你受伤，我都没去，今天这个借口不管用，我待会要去一次，毕竟这次住院的钱都是给他们借的。” 李一闻言心中一紧，忍不住问道：“男的女的？” 看着李一紧张的模样，沈梦琪噗嗤一笑道：“傻瓜，当然是男女都有，你放心吧，十多个人呢，我们行美女如云，我这样的丑女人除了你这个呆瓜，人家可看不上。” 李一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沈梦琪可不是她自称的丑女人，相反，她在大学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如今在银行上班，穿着打扮也提升了一大截，更加显得明媚动人，要不是自己也还算有点模样，李一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能配的上这个女朋友。 “哎呀，我晚上会早点来陪你的，今晚都在医院陪你。”沈梦琪有些撒娇道。 李一知道自己不能阻止，毕竟沈梦琪不顾家里反对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义兴，除了自己之外，也该有点自己的社交。 点点头，李一道：“小心点。” “知道啦，你好好休息，也可以下去走走，医生说对你有好处，对了，别抽烟哈，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李一连连点头，要不是沈梦琪提醒，他都忘了自己平时抽烟了。 沈梦琪离开没多久，昨晚那个老爷子又被推回了病房，什么时候出去了李一并不知道，但此时的老人家已经醒过来了，看精神状态也还行。 今天陪在老人身边的是一个中年人，等吧老人安顿在床上以后，中年问道：“爸，你想吃点什么？” 老人家默默摇了摇头，中年见状继续道：“我给你买一碗羊肉粉吧，作料放轻点。” 老者听羊肉粉，眼神亮了一下，点了点头，男子随即转身出去了。 老者随后将头看向李一，目光中有那么一丝惋惜。 李一心中忽然涌起昨天的想法，这想法一冒出，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终于李一还是看向老者开口道：“老人家，我叫李一。”。 老者点了点头，李一接着道：“你孩子真孝顺。” 老者听到这话，面带微笑的点点头，李一看得出老人对子女很满意，但紧接着老人就叹了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李一看得出老人应该是有什么心事，但见老人自顾闭上眼睛，也就没有打扰。 很快，那男子返回，开始喂老人吃粉。 老人只是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男子也没强求，把东西收拾一下后就坐在床边看手机，不时接几个电话，看起来很忙。 有了手机的李一也不在无聊，开始在手机上下软件，尝试找回一些软件的账户。 “跃书，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回民沙一趟。”听到老者说话，李一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听起来。 男子闻言，抬起头皱眉道：“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去，好好在医院配合医生治疗，等你好了我们再去。” “我怕没有机会了。”老者有些语气有些低落。 男子收好手机道：“爸，你别想太多，慢慢都会好的。” “你这样说，小七也是这样说，我什么情况我自己不知道吗，反正都要死了，你们就带我回去一趟会怎样，我不想死在这里。”老者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你别激动啊，不是我们不让你回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回去做什么，而且我跟小七工作都这么忙，念风也在上学，等今年过年的时候，你也好一点，我们把一家人都带上，直接去民沙过一次年，那不是更好吗。” “我哪里还能活到过年，你们都忙，都忙，那你们去忙吧，不要管我了。”老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男子还想说点什么，这时手机想起，男子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脸色微变，随后赶紧起身出去接电话去了。 老人有些无奈的看着儿子走出病房，挪着身子躺在床上，等男子回来的时候，喊了几声，老者也没有应答，男子紧张的检查了一下，确定老人只是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爸，单位有事，我要马上过去一下，我刚才问医生了，暂时没什么事，待会小七会过来，我晚上来替他。” 老人只是把头扭过去，男子见状无奈摇摇头，随后离开了医院。 这时候李一也终于找回了聊天软件的账号，因为号码也换了，破费了一番功夫。 账号一登录，显示的就是99+的消息，李一翻了一下，有大学同学的，有义兴一些朋友的，有小时候伙伴的，有一条沈梦琪的，还有十几条李一欣的。 李一欣是自己的堂妹，也就是李明康的独生女，李一赶紧点开。 “哥，公司怎么样了？”这是10月13号的。 “哥，你出事了吗，醒了没有？” “哥，在吗？这是我们这边最新的联系方式，你醒了记得打这个电话。” “哥，如果有警察来找你，我爸说让你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头上。” “哥……” “哥，张叔说你变成植物人了，我把我爸骂了一顿，你快醒过来啊。” …… 看完这些消息，李一心中稍感安慰，回了一个：“没事了，醒过来了。” 但对面并没有回应，李一这才注意到李一欣发的消息大多都是凌晨，显然对方是在国外了。 李一点开了沈梦琪的消息，消息也是10月13号发的。 “一，你怎么啦？”显然是沈梦琪接到张松电话以后先发消息问了一下自己才来的医院。 把一些询问的消息一一回复，李一打开了sixgod的群聊，这是大学舍友的群。 里面都是一些日常骚话，消息很多，李一慢慢翻看，其中有很多提到了自己。 “一条龙，最近怎么不见你说话？” “人家一条龙吧美女拐回老家，哪里还有时间理我们。” “就是就是，一条龙找到了自己巢穴，造小龙龙去了。” “哪里哪里，一条龙只会吐一堆小龙龙在巢穴就离开了。~贱笑。” …… “老一，你怎么了？” …… “老一不会真出事了吧，我打他电话也没接通勒。” “还真是，你们有谁知道他家里的电话吗？” “不知道啊。” “沈梦琪的呢？” “不是一个班的，没有哦。” …… “你们有谁知道老一家在哪的？” “好像是庆州省的义兴，具体在那里就不知道了。” “老一肯定出事了，要不行，吃神在南凉省近一点，有机会去看看。” “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去了也找不到啊。” “祈祷，老一千万别出什么事。” “我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知道沈梦琪联系方式。” …… 看着这些消息，李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后回了一条消息在群里。 “孩儿们，我回来了。” 中华睡神：“槽，你小子跑哪去了？在没消息，我们都要跑你家挖坟了。” 中华学神：“快说，是不是嫖娼被抓了？” 中华男神：“肯定是，一个月，还是嫖了两次。” 李一汗颜，回道：“受了点伤，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中华吃神：“啊，怎么回事，现在没事了吧？” “就是摔了一跤，现在没事了。” 中华猛神：“嚓，摔得这么严重，一条龙还在吗？” …… 陪舍友打趣了一会，李一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发了一个消息给沈梦琪。 “什么时候结束？” 对面没有回，李一收好手机，才发现那个老人站在窗户边愣愣出神。 第4章 你相信借命吗 李一想到老者今天和儿子的对话，开口问道：“老人家，你们是默县的？”李明康交际广，之前在义兴市的周边各县都经常跑动，李一知道民沙就是默县的一个镇。 老者回头，提到家乡，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小伙子，你也是默县的？” 李一摇头道：“不是，我就是义兴的，只是听说过。” 老者点点头，随后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不舒服？” “我叫李一，上个月摔了一跤。” 老者恍然，随后走回自己的床位坐下，看着李一道：“怎么也没见你家里人？” “我家里没人了，女朋友早上来过。” 老者见李一神色有异，“哦”了一声，没再问家里的事情，而是问道：“你做什么工作的？” 李一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刚大学毕业，现在还没上班。” “没事，你还年轻，慢慢找。” 李一点点头，把话题转移到老者身上问道：“老人家，听你说你想回民沙？” 老者叹了口气道：“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老伴去了以后，被孩子们接过来，给憋出病来，没几天好活了。” 李一能看得出老者并不是因为没几天好活而颓丧，只是对家乡有些思恋。 “慢慢都会好的。”李一勉强安慰。 老者摇摇头没说话。 此时李一脑海中的卡片已经可以再次使用，有些话憋在嘴边，几次想说出了但都忍住了，他心里即觉得太荒唐，同时也不愿意真正去这样做。 这时手机有消息提示，李一拿起手机一看，是沈梦琪回的消息。 “还有一会呢，要吃完晚饭才结束，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 “别急，我待会让老板单独弄点给你带回来，~微笑”。 “嗯。” 结束对话没多久，昨天晚上的那个妇女又来了，和李一点点头之后，妇女就将带来的几个饭盒打开。 “爸，我做了你爱吃的羊肉汤，你喝点？”同时招呼李一道：“小伙子，做的多，你也一起来吃。” 李一婉言拒绝。 老者也有些生闷气，表示吃不下。 妇女一旁劝慰，但没说一会，两人又因为回民沙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 李一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起身离开了病房，一直在医院的绿化带上坐到晚上八点，沈梦琪才发来消息。 “你去哪啦？我在病房。” “在下面呢，马上上来。”李一高兴回复。 回到病房，李一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沈梦琪一吐舌头道：“大家都喝，我也喝了那么一点点。” “你那个酒量，喝醉了怎么办。”。 “哎呀，当然比不得你酒神了，我今天可是跟他们放出话了，我男朋友可是酒神，下次聚会的时候带上你喝翻他们。” “你就让我英年早逝吧。”听沈梦琪在聚会上还提到了自己，李一莫名觉得心里高兴了一点，便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走过去看沈梦琪给自己带了什么吃的。 “诺，你最喜欢吃的怪噜饭，满意吧。”沈梦琪俏皮道，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沈梦琪脸色微红，眼中也带着一丝明媚。 “满意，满意。”李一早就肚子饿了，刚拿起饭，想到边上老者还在，尴尬的往那边看了一眼。 沈梦琪一向善解人意，见李一朝那边看，率先开口道：“老人家，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想吃什么，我到下面给你买一份。” 老者呵呵的笑起来道：“不用不用，吃了的，不用客气。” 李一给沈梦琪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者拍了李一的脑袋一下道：“快吃，待会冷了。” 本来约定沈梦琪今晚在这里陪自己，但李一见沈梦琪喝了酒，于是让沈梦琪回去休息。 沈梦琪拧不过，同意回去休息，但拒绝让李一送，自己打车回去了。 “郎才女貌，你们要结婚没有？”沈梦琪刚离开，老者就笑着问道。 “还没呢，现在什么都没有。”李一有些丧气道。 “要什么哦，两个人在一起，心最重要，看得出来姑娘很喜欢你，她不是本地的吧？” “不是，是宁海的，我们是大学同学。” “哦，不容易啊，那可是大城市，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李一只是咧嘴笑着，他当然是不会辜负的。 “老人家，你家里人今天不来了吗？” 老者脸上一沉，冷哼一声道：“我给他们撵回去了，在这里看着也烦。”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于是开口道：“我也能理解他们，自从我生了这个病，把他们都折腾的不轻，他们有自己的工作，还有孩子要照顾，要不是怕他们背上不肖的骂名，我早就偷偷跑回去自生自灭了。” 李一也不好评论人家的家事，比起自己知道的很多家庭，老人的两个子女应该是很好的了。 这时老者又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能在回去看看，真担心哪天睡一觉，就死在这医院里了。” 一次又一次的话头说到这，李一这次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道：“其实回一趟民沙也不难，走高速来回就五个多小时。” 老者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是啊，五个小时，人这一辈子蹉跎了那么多个小时，临死的时候，就差这五个小时。” 李一沉默了许久，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我倒是有车，如果去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回来。” 老者的目光越来越亮，激动道：“小伙子，你愿意带我过去？” 李一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总感觉自己就是在犯罪，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老人家，你的身体？”。 老人急忙摇头道：“没事，一个晚上肯定坚持的住。” 李一本想将借命的话说出来，但看着这个目光热切的老人，李一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心中一叹，“就当是帮老人家完成心愿了，而且老人家肝癌晚期，也没多少命可以借，我是怎么了，竟然真的相信有借命这种事情，看来脑袋是真出了点问题，等过段时间要还是这样，就再检查一下吧。” 各种思绪在脑中快速闪过，李一朝老者点了点头道：“老人家，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开车。” 老者兴奋的点点头，有了决定，李一也不在犹豫，离开医院打车回到了公司，卷帘门已经被拉下来，门上还贴了封条，李一见状摇了摇头。 绕到公司后面，李一看到了那辆老旧的雪佛兰，心中松了一口气，这车是以前有人抵押给李明康的，因为最后没还上钱，就一直留在这里了，也没有过户，偶尔会做为代步用，李一毕业以后，李明康就直接将其交给李一了。 这车其实已经接近报废的标准，当时只抵了两万块钱，很多功能都已经坏了，门锁都是坏的，李一平时直接将钥匙放在主驾驶的座位底下，也从未出什么事。也好在这车足够烂，没人会想到他是李明康的，不然现在肯定被人抬走了，毕竟李明康自己名下就有一辆奔驰gls450，一辆路虎揽胜，平日里开出去都是威风八面的，虽然这些车也都不是他正常买来的，除此之外，李明康的妻子名下也有一辆保时捷，那倒是买的新车，现在的话，估计已经被法院查封了。 打开车门，摸到钥匙，李一很快发动车辆，将车开到了医院。 返回病房的时候，老者还站在窗户前患得患失的打量，不过李一是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做电梯上来的，老者自然不可能看见。 “老人家。” 老人回头，看到李一后，有些担心的问道：“可以吗？” 李一点头，老者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也好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抬头看了看医院的摄像头道：“那我们走吧，我也不能害了你，这次出去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跟这孩子也没有关系，我留了一封信给你们，在枕头底下。” 李一知道这话老者不是对自己说的，但也让李一心中的忧虑减少了很多，也更不可能反悔了。 老者的情况，医院的建议是保守治疗，这次之所以住院，是因为疼痛难忍，来医院用止痛针暂时压制，所以并没有特别的管护，想离开也很容易，李一就更不用说了，这么年轻，能走能吃，医生更不会管，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半，两人出去也很正常。 等两人坐上车的时候，李一深吸一口气对老者道：“老人家，你想好了吗？”要不是脑子里莫名多出了那鬼东西，李一是绝对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的，毕竟在别人眼里，李一现在就是多管闲事。 “小伙子，你想好了吗？我可是一个将死的糟老头子，搞不好还会连累你。”老者反问。如果李一现在反悔，他也不会责怪，毕竟这种事情，他到现在也还有些不相信，萍水相逢，李一图什么呢？这社会有时候可不是那么单纯的，要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李一肯定会受一些牵连。 “想好了，老人家，人这一辈子嘛，就这么一回事。”事到如今，李一也想通了很多，就当自己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 老者点头，李一发动车辆，老旧的发动机在地下停车场发出一声沙哑的轰鸣，就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在咆哮。 默县距离义兴180公里，全程高速，但民沙距离默县还要走三十公里的县道，晚上十二点，车辆抵达民沙镇，又在老者的指引下拐入了一条乡村小道，十多分钟后，车辆进入一个村子，最后在一栋颇为华丽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房子在村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有一个三百多平的院子，部分做了硬化，铺了一层青石砖，一侧还修了一个凉亭和鱼池，另外一侧是一块菜地，但此时已经长满了杂草，围着院墙还有花圃，此时也是花草茂盛，没人打理，这些花儿长得更加狂野，也更有生机，华丽的房子却显得有些灰暗寂寥。 院子之前应该是用双开的铁门上了锁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还用两块石头挡着，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些小孩玩的破损玩具，在老者的指引下，车辆直接开了进去。 因为长时间的乘坐，老者的腿显然有些不适应，在李一的搀扶下才下了车，李一见状不免有些担心，但老者的精气神却是很不错，在李一的搀扶下围着院子饶了一圈，最后在凉亭里做了下来。 随后和李一慢慢说起了自己的过去，和有关于这里的一切，李一没来过，对老者说的东西也不了解，只是默默听着。 秋风徐徐，带着一丝凉意，两人都毫无察觉，老人只是缓缓的说啊说，想到什么说什么，老人冷静而和缓的声音在黑夜中飘荡，听着听着，李一忽然觉得每个人的一生，原来是那么的平凡，也是那么的不平凡，大部分人生命结束以后，也许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但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里，对其本人而言，却是经过了那么多的酸甜苦辣，喜乐哀愁，平凡却丰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停下了说话，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四周的一切，而李一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老者收回目光看向李一道：“小伙子，你应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吧。” 李一猛然回神，急忙否认道：“啊，没有啊。” “不用隐瞒，我能看得出，你应该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说吧，如果我这个老头子还能为你做点什么，我会很欣慰的，当然啊，我老头子可没什么钱。” 李一没想到自己此前的纠结都被老人看在了眼里，之所以没有提前说，一来是那时候不信任，二来是担心如果这是一场交易，对李一来说承担的后果就不一样了。 李一陷入了沉默。 “这种事情，会是真的吗？” 良久之后，在老者期盼的眼神中，李一抬头与老者对视，随后说出自己这辈子最唯心的话，这句话说出来，李一只感觉自己的三观轰然破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强行涌入自己的世界，李一明白，从此以后，不管这东西是真是假，他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老人家，你相信这个世界可以借命吗？” 凉风带来一丝寒意，让老者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神先是震惊，随后变得有些恐惧，但许久之后，看向李一的眼神有变得有些可惜，李一知道，那是看神经病的眼神。 第5章 功能初显 “我听过这世上可以借钱，可以借东西，从来没听说过可以借命的，年轻人，肯定是看小说魔怔了。”老者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说实话，即便是将死之人，在这寂静的深夜，当李一说出借命这个词的时候，老者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李一说他伤到了脑袋，老者估计李一还没有完全恢复。 李一摇摇头道：“我也不相信，但有的事情我一时间也说不清。” “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过借法？”老者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面对病人的情况，恢复了和蔼长者的神态。 “我也没试过，但这事万一是真的，那就太对不起你老人家了，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我的确是真心的想帮你回来看一看家乡，如果你觉得我们可以回去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李一说的极为真诚，老者见状倒是哈哈一笑道：“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倒是不妨试试，让我也长长见识，但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李一毫不犹豫道：“你说。” “我想去那个山上再看看。” 李一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借着夜色，隐约可以看到那里有一座矮山。 见李一有些疑惑，老者道：“我的老伴就葬在那里，我想再去看看她。” 李一恍然，点头表示同意。 老者见状笑道：“那你就试一试吧，让我看看怎么个借命法，这世上要真有这么回事，那我倒更不害怕死亡了。” 李一一想，也还真是这么回事，人们害怕鬼，但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死亡就变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闭上眼睛，很快脑海中画面出现，李一点开了生命储存卡。 片刻之后李一睁开眼睛看向老者，就见老者的头上有两行字。 基因寿命：119年30天，实际寿命：71年31天。 “老人家，你现在多少岁了？” “今天是我生日，刚好七十一了。”老者如实回答，李一心中一惊，结合老者的病情，实际寿命上来看，是合理的。压下心中的悸动，李一接着道：“您叫什么名字。” “刘爱民。” 眼看李一玄乎的盯着自己，老者也有些不自在了，开口道：“你说能借命，那你倒是说说我还能活多久？” “31天。”李一缓缓开口。 老者怅然的看了李一许久，随后点点头道：“倒也差不多，你打算怎么做？” “你能借我多少天？”李一问道。 老者一愣，随后道：“你需要多少？” “额……”李一也有些懵，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只是想验证一下，如果你愿意，一天也好。” 刘爱民老人就这样看着李一，渐渐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倒不是反悔，而是发现李一说的也许没那么简单。 “呵呵”老者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一天和三十天也没区别，该交代的我在信里也交代了，留一天我们回去，也不会牵连你。” 这卡片激活一次只有十分钟，错过又要等明天，李一也不在犹豫，开口道：“那你跟着我说一遍就好了。” “本人刘爱民，自愿将30天的生命存储给9号生命调度者，即死不悔。” 听着这句诡异的话，老者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说了，不知怎的，或许是发现了认知之外的诡秘，刘爱民表情竟然露出一丝兴奋。 刘爱民说完后，李一默默等待，很快卡片上就有了新的提示。 “契约生成，提示：注意你和对方谈的条件，如果条件最终没有达成，对方死亡后，你将被双倍扣除对方存储的生命值，不要心存侥幸，生命行者无处不在。”。 李一意识扫向画面上方。 生命值：0年45天。 同时李一发现主线任务发生了变化。 “恭喜你成功找到第一个客户，激活临时卡功能，相关功能请自行查看，生命行者从来不会停下脚步，增加你的生命值，当生命值达到100年的时候，你将晋升至生命放贷者阶段，更多功能等着你。” 意识下移，李一看到临时卡下面三个空着的卡槽，李一意识下移点击了一下。 画面中出现了提示：“你刚刚激活了临时卡功能，还没有获得临时卡，为爱发电，一天内行走一万步将获得一张临时卡，检测今日你已经行走5678步。”。 “越来越玄乎了。”李一摇了摇头，随后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刘爱民问道。 李一面露异色，李一其实还无法判断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或许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而已，想到此，李一苦笑一声摇摇头，随后释然道：“老人家，我们这就去山上吧。” 老者也微笑点点头道：“谢谢你，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老人还是觉得李一精神有问题。 李一点点头，直接背起刘爱民开始朝山上走去。 那山看起来矮，但等李一背着刘爱民往上走的时候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坑洼陡立的羊肠小道，等两人抵达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小李，你没事吧？”刘爱民看着气喘吁吁的李一关切问道。 李一摆摆手，大喘气让他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他们之所以不带我回来，就是知道我一定会去山上看看，担心我受不了。”刘爱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了墓碑前。 将延伸到碑座上的枯草一点点扯掉，随后缓缓座了上去，借着蒙蒙天光，目光看向远方再次陷入了回忆。 李一没有去打扰，而是朝边上走了一段距离坐下休息。 许久之后，眼看天边已经染上红霞，李一知道该回去了，不然赶回义兴的时候肯定会被刘爱民的家人发现。 走到墓碑前，李一看着安详靠在墓碑上的刘爱民，用手轻轻的在刘爱民肩膀拍了拍，但后者没有一点反应。 李一心中一惊，加重力道再次拍了一下。 “老人家……” 没有反应，李一心中涌起一丝恐惧，抬手在老人鼻端静静的感应许久，确定老人已经没了呼吸，李一双腿一软，跌座在地。 “不，不可能，即便这一切是真的，他不是还有一天寿命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我杀了他。” 李一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即有对脑中出现莫名东西的难以置信，也有刘爱民突然死亡的惊惧，又有对刘爱民老人的歉疚。 片刻之后，李一反应过来，背上刘爱民开始朝山下狂奔。 回到房子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李一顾不得疲惫，也没有在乎几名好奇聚集在刘爱民家里的老人。 “真的是爱民回来了，你个老家伙，这么长时间也不会来看看，听说你病了，正想着去义兴看看你。” 但很快，老人们也发现了不对，于是对李一道：“小伙子，爱民怎么了？” 李一着急的把老人放在副驾，随后道：“老人家病情加重了。” 随后上车发动了车辆。 “哎呦，小伙子，你打120了没有。” 正准备出发的李一猛然回神，对啊，忘了打120了，要是老人还有救呢。 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跟对方约定在民沙镇会和后，李一朝三名不断张望的老人点点头，加大油门驶出了村子。 李一到民沙的时候，救护车还没到，继续朝县城方向走了十多分钟才遇到救护车，因为中间有过沟通的缘故，救护车知道了李一的车牌号，双方遇到之后医护人员将老人带上救护车。 李一跟着救护车一路赶往县医院，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老人被医生送去了抢救室，不过在进去之前，有一个医生特意跟李一说了一句：“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希望不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一木然点点头，没过多久，李一的电话响起来。 “是李一吗？”对方的语气很凝重。 “是。” “我们是义兴市公安局的，刘爱民是和你在一起吗？” “跟我在一起。” 听到李一的回答，对方松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在哪？” “默县人民医院，老人家可能已经走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李一就做好了直面的准备。 对面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跟其他人说了些什么，片刻后才再次道：“你就在医院等着，哪里都不要去。” 挂断电话后，李一看到微信里面有一条消息，是堂妹李一欣发的。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现在怎么样，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你有钱用没？” 李一此时没心情恢复，没有去管，刚准备收回手机，沈梦琪的电话就打来了。 一接通，沈梦琪焦急的声音就传过来。 “李一，刚才警察打电话给我，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现在在默县，等回来的时候再说。” “默县，你跑去默县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还不知道。”感受到对面的焦急，李一还是开口道：“这边可能有点事，你别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李一这样说，沈梦琪就更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 李一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两名警察已经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 “不说了，你等我消息，现在有急事。” 李一挂断电话，两名警察已经走到近前。 “你是李一吧？” 李一点点头。 “跟我我们回一趟公安局，有些事情要和你核实。” 李一再次点头，对方见李一比较配合，倒也没做出什么极为引人瞩目的动作，跟着两人回到默县公安局，李一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当然，借命的事情是忽略了的。 等李一说完，对方并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判断，没收了李一的手机，告诉李一暂时留在公安局就离开了。 中午一点的时候，义兴市公安局的人和刘爱民的一儿一女，刘书跃和刘书婷一同来到公安局。 两边公安局的人碰了个面，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义兴市公安局的人安抚了一下刘书婷的情绪，让两人和李一见了面。 刚一见面，刘书婷就冲上来给了李一一个巴掌，随后推搡着李一大哭起来。 “你都干了什么？你都干了什么？”李一知道刘书婷其实内心也是一个极为和善的人，不然哪天晚上也不会因为刘爱民呻吟为李一道歉，内心愧疚的李一只是说着：“对不起”任由刘书婷发泄情绪。 刘书跃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义兴市公安局的一位女警官上前把刘书婷拉开，轻声安慰刘书婷的情绪。 一位男警官则是走到李一面前道：“刘爱民老人已经死了，死因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家属已经同意尸检，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需要待在看守所。” 李一默默点头，一行人随即离开。 其实事情的大致经过义兴市公安局已经了解，医院的监控看了，是刘爱民老人自愿跟着李一离开的，而且也留了信件，监控也可以证明老人写信的时候并没有遭遇什么胁迫，从法律上来说，如果后续调查过程中，可以证明老人的死亡不是李一直接造成，那李一应该可以避免刑事指控，当然，这也和死者家属的态度有很大关系。 李一缓缓坐回座位，心情复杂的闭上眼，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临时卡下面的三个卡槽中，多了一张卡片。 “真实之言”。 李一意识点开“真实之言”，卡片翻转，出现了详细的说明。 临时卡片：真实之言。 获取途径：为爱发电一次。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可以让单一目标百分百相信自己说的话，可以让多个目标不同程度相信自己的话，间隔时间24小时，温馨提示：谎言越离谱，卡片效果失效越快哦。 副作用：生命行者是绝对公平的，使用卡片十分钟后，10分钟内你将无法说谎，并且无法保持沉默。 李一一呆，重重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这世界疯了，自己也快疯了。 第6章 验证 午两点，沈梦琪也赶到了义兴市公安局，但被告知不能与李一联系和见面，只能请律师，沈梦琪大急，在听到公安局对事情的简单描述之后，更是感觉六神无主。 下午三点，在得到家属同意后，义兴公安局的人将刘爱民的尸体带回义兴市，将进行尸检，李一也被押送回了义兴市公安局，又进行了一次询问后，被暂时羁押。 11月16日，早上九点，李一和沈梦琪请的律师见了面。 这是一名很年轻的女律师，金边眼镜职业装，表情很严肃。 “我叫秦蓉，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在取得家属原谅的情况下，刑事指控的可能性很低，但民事赔偿免不了了，这点你要做好准备。” 李一心中一沉。 “要多少钱？” “我和对方家属见了一面，他们暂时没提具体的赔偿事宜，表示一切等尸检的结果出来再说，我了解了一下，刘爱民只有一儿一女，两人都已经成家，经济条件还算好，刘书跃还是义兴市的一个领导，漫天要价的可能性很小，如果你能取得对方家属的谅解，不要赔偿也不是不可能。” 李一闻言心情变得无比沉重，李明康出事以后，他在义兴举目无亲，身上更是一贫如洗。 11月19日，刘爱民的尸检结果出来，确定是自然死亡，但如果没有李一，刘爱民不可能独自前往老家，所以李一在这个过程中也要承担部分责任，案件最终还是要移交检察院等待判决，好在在此之前，李一被获准可以保释。 11月20日早上，沈梦琪帮李一办完手续后，因为李明康的房子目前因为经济纠纷已经被查封，沈梦琪只能带着李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沈梦琪单位的宿舍，一室一厅。 短短的一个多星期，沈梦琪因为李一的事情变得憔悴不少，李一坐在沙发上心情沉重，两人相顾无言。 “家里有点泡面，你先吃点东西，我去上班了。”许久之后，沈梦琪对李一开口，李一默默点头，看着沈梦琪离开后，把身子靠在了沙发上。 一闭上眼，那让人心烦的画面就这样静静立在脑海当中，许久之后，李一看着那张真实之言的卡片，还是下定了决心，抛开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不说，自己也应该找刘爱民的子女谈一谈，一旦被判刑，自己的人生就毁了，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替沈梦琪想想。 有了决定，李一找到律师秦蓉的电话，从秦蓉那里得到了刘书婷的电话和家庭地址。 李一本想先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选择直接上门。 刘书婷家住在市中心的公园府邸，这是义兴的富人区，都是大平层，在义兴这样的小城市，一套的均价也要在150万以上。 对照秦蓉给的地址，李一打车很快抵达公园府邸，跟着进出的业主一同进入小区，很快来到3栋2901。 鼓了鼓勇气，李一按响了门铃。 很快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见到李一，老妇有些迟疑：“你是？” “你好，我想找一下刘书婷阿姨。”这人应该是刘书婷的婆婆。 “书婷，有人找你。”老妇侧开身子，让李一进了房间。 坐在客厅的刘书婷站起身问道：“妈，谁啊？” 很快就发现了跟着老妇进来的李一，刘书婷脸色顿时一沉。 “你来干什么？” 虽然生气，但刘书婷还是没有直接开口把李一撵走。 “刘阿姨，对不起，我今天是来道歉的，也想找你谈谈。”见刘书婷面露不喜，李一接着道：“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本来要拒绝的刘书婷，见李一面色急促，心中还是一软，随后道：“我们去楼下说吧。” 李一心中一松，跟着刘书婷来到楼下的花坛边上坐下。 “你想谈什么？”刘书婷率先开口。 李一揉了揉脸，同时在脑海中点击了真实之言的卡片。 卡片成功激活之后，李一开口道：“对不起刘阿姨，我没想到带老人家出去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真的只是想帮老人家完成心愿。” 李一说完之后，就见刘书婷面色变换了一下，随即和缓了几分。 但还是冷冷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也知道我爸的身体是什么情况，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你肯定是有责任的。” 李一诚恳点头道：“我明白刘阿姨，我不会逃避责任，我会尽最大可能给你们补偿，不过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现在没有父母亲人，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一下子拿不出多少钱，但我可以打借条，以后慢慢补偿给你们，你看可以吗？” 刘书婷闻言皱了皱眉，随后问道：“你家里没人吗？” 李一点头道：“我十多岁的时候父母就死了，是叔叔带大的，不过前段时间叔叔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离开了义兴，我也被人打了住院，短时间实在拿出不什么钱。” 说道这里的时候，李一发现刘书婷的脸色已经彻底缓和了下来，李一不知道这是不是那卡片的效果，也许刘书婷本来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我们也不是想从你身上要什么钱，说实话，我们不差那点钱，也知道老人家一直想回老家看看，但……”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会选择带我爸回去，他是不是给你钱了？或者你向他要钱了？我可不相信你真的是头脑一热，单纯的想帮他完成心愿。”刘书婷看着李一郑重问道。 李一神色也是一震，随后重重道：“真的没有，那天我看老人家为了这件事和叔叔还有你闹得都不愉快，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帮他完成这个心愿，我本来以为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回来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刘书婷一直看着李一，等李一说完以后转过脸沉默了许久。 “行了，我相信你，赔偿的事情就不说了，公安局还有我哥那边我也会把情况说明，但最终结果如何，因为最终还要等法院的判决，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李一闻言连忙道谢，刘书婷摆摆手后没在多言，直接回家了。 李一看了看脑海中的真实之言卡片，十分钟的倒计时也刚好结束，随后卡片直接消失了。 深吸一口气，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反正该争取的已经争取，李一心中也释然不少。 眼看时间还早，想到这卡片或许真的有作用，李一干脆就直接准备步行回家，为爱发电一万步。 回到沈梦琪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但沈梦琪还没回来，李一在卫生间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等待沈梦琪下班。 闭上眼，脑海中因为满足了为爱发电一万步的要求，临时卡槽中又出现了一张卡片。 临时卡片：心灵感应 获取途径：为爱发电一次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可以感应到单一目标的真实想法，谎言将对你无用，间隔时间24小时。 副作用：生命行者是绝对公平的，使用后10分钟内，你的感官和语言识别能力将会钝化，反应会变慢，可能会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举动。 对于脑中的系统，李一到现在都还有所怀疑，比如今天使用的真实之言，如果只是自己的臆想也说的通，包括这心灵感应，得到的结果也可能是自己的臆想，只是对李一来说，目前这东西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不是李一目前急迫需要解决的东西。 就在这时，沈梦琪下班回来了，比起早上，沈梦琪的脸色好了很多。 李一赶紧起身接过沈梦琪的包，后者白了李一一眼道：“你吃东西了没有？” “没呢，等你一起。”李一将包挂好。 “秦律师说你今天去找他们了？” “嗯，我想找他们争取一下，如果这件事能就这样过去，或者只是赔点钱那就最好了。” “赔点钱，我们那里有钱赔人家。”沈梦琪换下高跟鞋，坐到沙发上，脸色再次变得忧虑。 “她们家挺有钱的，刘阿姨今天倒是说不要经济赔偿，但最后怎么说还不一定，只有等了。” “要是那样最好了，今天秦律师也说了，因为老人家本来就是肝癌晚期，医院的诊断证明也说了他只剩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且老人家虽然病重，但神智是清醒的，你主观上也是出于帮忙，总体来说，情况对你还算友好，到时候她会争取的，也别太担心。” 李一有些歉疚的看向沈梦琪，他知道这段时间沈梦琪肯定做了很多事情。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么冲动了。” 沈梦琪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后道：“你知道就好，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追究你对错了，吸取教训就好。” 李一重重点头，沈梦琪往沙发上一趟，娇声道：“来给本姑娘捶捶腿，这段时间我脚都要跑断了。” “唉，好。”李一赶紧坐到沈梦琪脚边，轻轻揉捏起来。 沈梦琪身高160，体型不胖不瘦，身材比例很好，因为在银行上班，沈梦琪穿的都是正装，盈盈一握的小脚，李一捏着捏着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手不自觉的就开始往顺着小腿一直往上。 就在李一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沈梦琪在李一的手上重重拍了一下，恶狠狠道：“干啥，不要胡思乱想。” 李一也不生气，这是两人约定好的，想到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要不是沈梦琪陪在自己身边，李一真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 “梦琪，我想抱抱你，就单纯的抱一下。”李一说的很严肃，沈梦琪沉默片刻，没有说话，而是把身子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把脸朝向里面侧躺着。 李一顺势躺下，从身后抱住了沈梦琪，手上越抱越近，在这一刻，李一无比的想把沈梦琪融入自己的身体。 “你想勒死我啊。”直到沈梦琪开口提醒，李一手臂才松了松，将头埋在沈梦琪秀发中，感受着那淡淡的香味，李一全所未有的满足，沈梦琪也轻轻抚着李一的手背，两人都在享受这难得片刻安宁。 “李一，你爱我吗？”沈梦琪发问。 “爱。”李一回答。 “有多爱？”沈梦琪追问，跟着李一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沈梦琪的内心其实极度缺乏安全感，想到父母对自己说的话，沈梦琪内心时常陷入惶恐，她真的很害怕自己赌错了。 李一紧了紧手臂，缓缓道：“为了你，我死都愿意。” “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沈梦琪轻轻打了一下李一的手背。 几分钟后，沈梦琪忽然脸色绯红的直起身，在李一腿上踢了一脚道：“还说只是单纯的抱一下，我看你就是不老实。” 李一低头看了一眼，尴尬的笑笑。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哼，满脑子龌蹉想法，起来了，我们去吃饭。” …… 晚上两人自然而然睡在了一张床上，但和以往一样，什么都没有做。 此后三天，沈梦琪照常上班，李一则是默默等待事情最终的结果，除此之外就是每天买菜做饭，同时走一万步。 临时卡槽中也成功累计了三张临时卡，一张“心灵感应”，一张“力量风暴”，一张“真实之言。”而在使用力量风暴之后，李一终于确定了脑海中的东西不是自己的臆想，因为李一实验了一下，将客厅中将近一百公斤的茶几直接举了起来，代价就是李一十分钟后李一瘫软在地上十分钟。 又经过一天，卡槽中又补了一张力量风暴。 看着描述，李一也没有在意，真正让李一关注的是生命值。 生命值：0年33天。 只剩下0年33天，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就代表33天后他的生命就走到尽头。或许还不止这样，现在是11月24号，自己是13号醒的，按照当时的提示，还有4天就要归还15天的生命值和15天的利息，那李一的生命值会直接变成0。 这一切李一都没有在沈梦琪面前表露，甚至这些天在沈梦琪主动暗示李一可以做点什么的时候，李一都拒绝了，29号以前，李一必须要在做点什么。 第7章 不愉快的聚会 24号晚上七点，因为是周六，逛了一天街的两人本打算回宿舍休息，但沈梦琪接到了同事的电话，邀请她一起去吃宵夜。 沈梦琪最开始拒绝，但一连好几个同事打电话过来，电话里也提到让李一一起去，沈梦琪见状看向李一，询问李一的意见。 李一知道这次住院费都是沈梦琪借的，于情于理自己应该表示一下感谢，便点头同意了。 趁着沈梦琪换衣服的间隙，李一打开手机找到了李一欣的微信，迟疑了一下，李一还是发出了消息。 “一欣，你微信有钱吗？” 因为时差的关系，李一本来担心妹妹是不是在睡觉，正在考虑要不要接通语音的时候，李一看到了“正在输入……”的提示。 “零钱里面有一点，卡上的钱在这边暂时还不能通过微信转给你，你要多少？” 李一想了一下。 “两千左右。” “我马上转给你。” 很快李一就收到了一笔2500元的转账，李一心中松了一口气，恰好这时沈梦琪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诺，你的钱包。” 李一疑惑接过，看着钱包里一叠百元钞票，心中涌起莫名感动的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更有对自己无能的失落。 “你哪里来的钱？”李一问道。 沈梦琪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我跟爸妈坦白了，钱是他们给我的，同事们的钱我还了的，但还是要表示一下感谢，待会请他们去唱一下歌。” “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李一有些高兴。 “算是吧，不过你可要加把劲，我跟他们说你已经考上了深义银行，他们过两个月可能会来这边，说是玩，不过应该是来看看你的情况。”沈梦琪说的很平静，但李一却是骤然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之前自信带着沈梦琪回到这边，也是因为李明康已经表示过会全权负责，彩礼，车子，房子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李明康指望不上，自己要连一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换位思考，人家怎么可能把宝贝女儿交给自己。 “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我爸妈不是那种势利眼，只要你真的对我好，有个正式工作，他们肯定会同意的，之前只是有些不放心我离家那么远。”沈梦琪见李一有些紧张，主动开口道。 李一点点头，虽然没见过沈梦琪的父母，但谈了这么久，李一大概也知道他父母是什么人，沈梦琪是独生女，要是不通达的父母，只怕在沈梦琪毕业的第一时间就被父母抓回去了，绝对不会让她跑到义兴来。 两人下楼打了一个车，来到了义兴的腐败街，因为周六，人特别多，两人来到一家烧烤店的时候，沈梦琪的同事们已经在玩游戏了。 对面有十二个人，都很年轻，李一知道这些都是和沈梦琪同一批进入单位的应届大学生，初入社会，大家都比较单纯，见两人过来，有几个人热情的打招呼，其中一个圆脸的男生从旁边提了两个凳子加在旁边，大家也纷纷挪动作为。 “我们的梦琪大美女果然找了一个帅哥，难怪不远千里来到我们义兴。”对面的一个女生见到李一后打趣道。 沈梦琪大方坐下，笑道：“哪里比得上你，刘伟呢，你怎么没带他一起来。” “去他朋友家了，他一天野的很。” “有我们丹丹在，再野的人也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圆脸的男生开口道，众人大笑。 李一坐下后，沈梦琪就开始介绍。 “这是我男朋友李一。” 随后指着圆脸的男生到：“王兴尧。”随后一一介绍自己认识的人，因为其中有些是对方带的朋友，沈梦琪并不认识。 李一性格偏内向，但也不是那种木讷的不会说话的人，因为经常会跟着李明康他们出去的缘故，正式场合也算放得开。 听完沈梦琪的介绍，李一笑道：“一下子也记不住，我后面来，先走一圈，谢谢大家平时对梦琪的照顾。”说着自己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啤酒。 因为李一与王兴尧挨着，后者主动抬起了一杯酒，李一双手端起酒杯。 “李一。” 对方也客气的双手碰杯。 “王兴尧，叫我小胖就行了。” 一杯酒喝完，李一又倒了两杯，将一杯抬给王兴尧旁边的女生。 对方接过后主动道：“秦岚岚，你家就是义兴的？” “嗯，在义兴长大。”李一老家是在义兴的农村，但父母过世后就跟着李明康住在城里了，不过刚接触，李一也不会主动说太多。 后者轻轻抿了一口道：“我喝不了多少，就意思一下哈。” 李一笑着点点头。 接着又倒了两杯，将一杯递给了秦岚岚边上的一个男生，这人身高有一米八，衣着很讲究，是一个看上去很干净阳光的人。 刚才介绍的时候，李一知道这人叫张佳，也是沈梦琪的同事。 后者客气的接过杯子，站起身开口道：“我叫张佳，听梦琪说你小贷公司的大老板，以后可要多把钱存到我们银行来哈。” 李一心中一凛，先别说自己不是老板，就算真的是，和现在这帮人也不是一个圈子，小贷行业，这些年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小混混和大混混，一般正是单位的人都是表面客气，但心底里不愿意接触，果然张佳的话一说出口，不少人看李一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李一脸上表情不变，开口道：“什么老板，临时帮亲戚的忙而已。” 李一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就事论事的解释了一下，说完端起酒就准备喝，这时秦岚岚开口道：“听说现在好多小贷公司都倒闭跑路了，政府也在出台相应的政策加强监管，这行业以后可能没那么好做了。” 李一笑笑没说话，张佳微笑仰头喝完一杯酒，将酒杯倒过来朝李一示意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李一明显感觉这人和自己合不来，甚至隐隐有点敌意，不过李一也不在乎。 “李一也只是过渡一下，我听梦琪说李一不是考上深义银行了吗，听说工资很高勒。” 说话的人是个不高的女生，有些偏胖，但长相很可爱，和张佳隔了一个位置，这人好像叫黄伊，和沈梦琪关系比较好。 李一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朝对方笑了笑。 后者主动端起面前的杯子道：“黄伊，一直听梦琪提起你，第一次见面。” 李一和黄伊碰了一杯后，又和两人中间的一个女生碰了一杯。 这人叫王雨，是黄伊带来的朋友，两人只是简单报了一下姓名，没有多说。 剩下的七人里，还有三个沈梦琪的同事，两男一女，另外四人都是带来的男性朋友，第一次见面，大家都比较客气。 李一一圈走完，暂时融入了这个临时的酒局，让李一意外的是，沈梦琪也提议自己走一圈，好在只是喝半杯，李一也就没有阻止，因为沈梦琪和他们更熟悉的缘故，场面热闹了不少，李一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当时借钱的人里面，张佳一个人就借了八万，剩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借了，虽然张佳借的最多，可李一心中却没有升起一丝感激，反而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丝警惕。 等沈梦琪走完，王兴尧道：“我们继续玩游戏吧。” 说罢将桌上的牌收拢，同时对李一解释了一下规则，“十点半”，李一不陌生的游戏。 此后的游戏时间，大家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但李一还是喝的不少，沈梦琪着的酒也基本是李一喝的。 十一点半的时候，大家都有了一些醉意，李一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准备去结账，但服务员告知已经有人付钱了，店面不大，李一的动作大家当然看在眼里。 张佳坐在座位上举了举手道：“钱我付了的。” 沈梦琪见状开口道：“我看大家也吃不下东西了，我们去ktv唱歌吧。” 大部分人都没有提出异议，这也是大家平时聚会的正常流程，说话间，李一已经拿手机定好了不远处一家新开ktv的房间。 从烧烤店离开，秦岚岚问道：“我们怎么过去？” “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李一说道。 秦岚岚没有接话，而是看向张佳道：“那你的车怎么办？” “我让代驾来开过去，你们女生可以坐车过去。” “可以，那我们男生就甩火腿过去，正好消一下，肚子太涨了。”王兴尧说道。 张佳走过来将包里的钥匙交给沈梦琪道：“梦琪，你们先过去。” 沈梦琪犹豫了一下看向李一，李一倒也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小气，他和沈梦琪算是东道主，既然要分开，那一边有一个人最合适，便点了点头。 沈梦琪接过钥匙，张佳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奥迪a4，路边就有等待的代驾，开车也就几分钟，五个女生挤一下问题不大。 ktv汇合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在秦岚岚的提议下，没有点啤酒，而是点了洋酒，这种时候李一自然不会反驳，痛快付了钱，又点了一些小吃。 在ktv以后，人很快就分成了两帮，一些去点歌唱，偶尔加入游戏喝点酒，一些人就完全在玩游戏喝酒了。 李一在宿舍被称为酒神，酒量虽然不是大的没边，但也算拔尖，不过来到ktv以后，大家放的更开，作为东道主的李一来着不拒，头渐渐也有些晕。 张佳属于唱唱歌又来喝喝酒的角色，因为长相和多金的缘故，张佳表现的很自信，场中的人都很给他面子，期间张佳不断邀请沈梦琪唱歌，但都被沈梦琪拒绝，好在黄伊也在一旁打着圆场，让李一强压下心中的不喜。 一点多的时候，包厢里面忽然进来六个年轻男子，李一开始还以为是走错了，但这些人一进来，张佳就迎了上去。 “张佳，你有些不厚道哈，放着大家兄弟不管。” “巧了嘛，今天我们同事也有聚会，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还介绍什么，既然是你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了，我们一人先走一圈。”一个壮硕的男子开口。 李一头已经有些大了，但自己请客，也只能勉强起身招呼，还好订的是大包，不算太拥挤，又点了一些酒，李一默默算了一下，消费已经将近三千了，要不是沈梦琪钱包里还塞了一点钱，李一都没钱付账了。 简单的几圈走下了，那些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把矛头对准了李一，不断的敬酒，李一有些招架不住，便摆手表示喝不下了，要休息一会。 对方显然没打算就这么简单的放过李一，最开始说话的壮硕男子一副挚友亲朋的样子端着两杯酒。 “张佳是我们玩得最好的兄弟，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再怎么也要喝够三杯。” 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醉醺醺的，也没人出面缓和，李一又坚持不喝，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唱歌的人也停下，只有原唱的背景音乐不断播放。 “算咯算咯，人家看不起我们么，我们就走咯。”后面来的另一个干瘦男子摆摆手道。 “不好意思，李一今天喝多了，改天我们重新聚一次。”沈梦琪还算清醒，他知道李一平时看起来温良，但根子里其实极为执拗，真逼急了容易出事。 “梦琪，你不是说李一酒量很大嘛，上次还说要把我们都喝翻呢。”张佳在一旁笑呵呵开口。 沈梦琪上次的确说过这种话，但当时也只是玩笑居多，因为她知道李一酒量很大，但今晚的情况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要都是自己的同事，那沈梦琪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就是不愿意跟我们喝呗。”壮硕男子忽然把手中的玻璃杯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杯没碎，但里面的酒洒出来，激了李一和边上的沈梦琪一身。 李一心里顿时就怒了，一抬手将男子手里的另一杯酒也打翻，酒水同样洒了那人一身。 同时站起身道：“不喝又怎么了？” 第8章 隐藏功能 对面同时站起三人，怒目看着李一，包厢里的人见气氛不对，纷纷起身劝解，沈梦琪拉着李一往后退了几步，王兴尧等人也站起来出言安慰，张佳见事情要闹大，也走过去对壮硕男子道：“对不起老虎，他喝醉了，不懂事，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明天我单独请你们。” 壮硕男子深深看了一眼李一，随后带着另外四人离开了包厢。 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自然也没有兴致再玩，纷纷表示回家。 李一此时已经上头，跑去卫生间吐了一次，洗了一把脸后清醒不少，走出来的时候，包厢里面已经只有沈梦琪一个人了，ktv都是现点现结，所以沈梦琪也不用去结账 用纸巾给李一擦了擦脸，沈梦琪温柔问道：“你没事吧？” 李一摇摇头，今天晚上闹得有些不愉快，李一知道都是因为张佳，借着酒意，李一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那个张佳想追你？” 沈梦琪的目光有些闪躲，低头轻声道：“你不要乱说。” 李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再说话，沈梦琪以为李一生气了，抬起头道：“对不起，他可能有这种想法，但我不会喜欢这种人的。” 看着有些着急的沈梦琪，李一摇摇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走吧。”摸了摸沈梦琪的脑袋，李一走出了包厢。 离开ktv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周末的娱乐场所正是散场的时候，街边还很热闹，出租车也很多，李一虽然吐了一次，但胃里还是有些难受，沈梦琪也喝了一些酒，便没有直接打车，而是准备先走一会。 走了七八分钟，离开热闹的街道，秋风带着一丝寒来，李一感觉好受了不少，见沈梦琪穿着有些单薄，李一正准备打车回家，还没抬手，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李一前面十米处。 李一也没想那么多，拉着沈梦琪朝出租车走去，就在此时，前方的出租车上忽然下来四个人。 泛红的尾灯映照下，李一看不清那四人的模样，但从体型上看，有些熟悉，李一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还真是他，狗日的，干他。”其中一人认清了李一，正是刚才ktv那个壮硕男子。 李一跟着李明康生活了那么久，和张松那些人也没少接触，知道打架的时候讲究一个是狠，一个是先发制人，当下朝沈梦琪道：“你往那边跑。”目光一扫，迅速从绿化带中捡起一块青砖。 沈梦琪知道李一要是跟人打架被抓，那这辈子就完了，哪里敢跑，一边拽着李一往后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醉酒的李一本就有些头晕，被沈梦琪一拽之下就往后仰倒在地，连带沈梦琪也摔在地上，手上的半截青砖也掉了出去，还不等李一去捡，那四人已经冲到近前，四人一拥而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刚站起身的沈梦琪也被其中一个人推倒在绿化带里。 李一虽然不算瘦弱，但面对四人不要命的拳脚，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妈的，虎哥找你喝酒，那是给你面子，杂皮，还敢不喝。”四人一边打，口中还不停的吆喝，那出租车在四人下车的时候就知道这帮人是要闹事，一脚油门就走了。 好在此时远处一辆派出所的巡逻车发现这边的动静，快速朝这边驶来，四人见状，分散开一溜烟的跑了。 “李一，你怎么样了？”沈梦琪从绿化带中跑出来语带哭腔问道，脸上被被挂了好几道血痕，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巡逻车停下，两名警察下来，先是看了看已经跑远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李一，没有去追，而是将李一带上巡逻送去医院。 李一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警察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后，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候沈梦琪带着李一返回了宿舍。 等沈梦琪睡着以后，李一却是面色阴沉的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李一想了想，这种事情靠警察主持公道的可能性很小。 沉默片刻，李一拨通了张松的电话。 “小一，怎么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还在外地呢。”张松的语气一如既往，客气中又带着一丝拒人千里的意味。 “松哥，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李一开门见山，他知道张松一直担心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怕自己借着之前李明康的关系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另外就是怕李一将自己之前追债的事情向公安机关坦白。 “谁？” “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有人喊他虎哥。”昨晚见面的时候张佳也是这么介绍的，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中，李一大概猜到这帮人应该是罩场子的人，虽然说是张佳的朋友，但敢直接这样上手就打人的，肯定不会是安安分分上班的。 “虎哥？干什么的？” 李一当然不会说和你们一样的黑色会，而是开口道：“昨天在凯迪ktv遇到的，应该是场子里的人。” 张松一听大概也明白了，沉吟了一会道：“我帮你问问，他和你起冲突了？” 李一没有否认。 “吴乾还在义兴的，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他，我跟他说一下，别让自己吃亏。”张松这句话还算比较真诚。 “那谢谢松哥了。” “别客气。” 李一闭目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 “你怎么跑出来睡了。”李一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沈梦琪正拿着毯子给自己盖上。 摇了摇头，脑袋还有些疼，李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几点了？” “六点了，你想吃点什么，我们叫外卖吧。”沈梦琪说道。 “随便吃点吧。”李一应了一声，随后掏出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 拨回去之后，对面传来了吴乾的声音，这是之前跟着张松的一个小弟，25岁，李一之前见过，但电话换了之后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了。 “李一，事情松哥都跟我说了，你说的那个应该人是冯应才，跟着林老板混的。” “林老板？”李一起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后疑惑问道，以前没听过这么一号人。 “易阳来的，以前和周老板在这边合伙开了一家ktv，周老板出事以后，名下的ktv基本都被他接手了。”吴乾解释。 易阳是庆州的省会，难怪李一以前没听过。 “你知道冯应才住哪里吗？” “你想干什么？”吴乾有些谨慎的问道。 “有点事情要找他。” 对面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具体住哪里不知道，晚上一般都在林老板名下的ktv打转，就是凯迪、滚石、晶宫这些……” “好的，谢谢你。” “不用谢……要我找两个人帮忙不。”吴乾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李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不能让别人知道，于是拒绝了。 吴乾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李一想了想，走出卫生间对沈梦琪道：“梦琪，我和叔联系上了，这两天要回家处理点事情，晚上就不回来了。” 沈梦琪有些担心的看着李一。 “能不管那边的事情了吗，叔已经被起诉了，别连累到你。” 李一摇摇头道：“总要有一个结果，放心，我又没真的参与叔的生意，这件事早点过去也好。” 沈梦琪知道李明康做的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一直也不愿意接触李明康，来到义兴的几个月也只是去李明康家见过一次面，吃过一次饭，这一点沈梦琪是和李一明确说过，所以涉及李明康的事情李一也不会详细解释。 点了点头，沈梦琪道：“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嗯，我有空就过来这里。”李一说着，见时间也还早，就等沈梦琪叫的外卖，吃完后离开了宿舍。 李明康的房子都已经被查封，李一此时已经无家可归，出了宿舍以后直接来到了腐败街。 义兴的娱乐场所都比较集中，吴乾说的这些ktv隔得都不远，李一就这样在附近逛，希望能够发现冯应才的身影。 功夫不负有心人，凌晨的三点的时候，李一在凯迪门口蹲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冯应才。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也是昨天见过的。 对方人多，李一远远的盯着三人，等三人走远后才跟上。 让李一意外的是，三人离开凯迪，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晶宫逛了一圈，随后还在一家米粉店吃了一碗粉后，才打了一辆出租车。 凌晨的出租车基本上都会停在这附近拉客，空车很多，见三人上车，李一赶紧打了一辆开口道：“师傅，和那辆车一起的，我不晓得路，你跟上哈。” 司机点点头没有多说，迅速的跟了上去。 前方的出租车中途停了两次，另外两个人依次下车。 二十分钟后，前方的出租车在一处移民安置区停了下来。 冯应才摇摇晃晃的走下车。 李一看着冯应才离开的方向，叫停出租车后也跟着下车。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安置区内看不到什么人影，连路灯都熄了，冯应才或许是因为喝多了，并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一个人。 眼看冯应才走到了一栋安置房前，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李一快步冲上去，左手勒住冯应才的脖子。 冯应才虽然壮硕，但比李一矮，昨天要不是四人联手，加上李一猝不及防，单打独斗，李一还真不怕这号人，今天情况翻转，自己清醒，对方却是大醉，被李一一勒，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冯应才被人偷袭，人也清醒不少，但李一勒的紧，他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加上李一右手还拿了一把水果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后者的挣扎的力道顿时小了很多。 李一看了看，勒这冯应才将其拖出了安置区，在将冯应才按在外面的一处沙堆上，用刀抵在后者的脖颈。 “兄弟，有话好说，交个朋友，不要开这种玩笑。”对方显然还没认出李一，昨天晚上的事情在他这种人眼里，那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 “想活吗？”李一冷声问道。 “想，想，你要什么？我身上没有多少钱。” 李一将刀往下压了压，冯应才只感觉脖颈一凉，心中有些害怕了。 “朋友，你说，我都配合，我有的都给你。” “很简单，我说几句话，你跟着我说就行了。” “没问题，没问题，你说。” 李一激活了脑海中的卡片，眼中冯应才的头顶出现了两行小子。 “基因寿命：117年17天 实际寿命：76年69天” “你多少岁了？” 对方完全是蒙圈的状态，不知道李一要干什么，但形势比人强，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于是开口道：“26岁。” “好，下面我说的话，你一字不落的跟着念，少了一个字，我这刀可不会客气。”李一说着手上再次用力，刀剑刺破对方皮肉。 “别，别，我一定照说。”冯应才酒醒了一大半，但感受到已经刺入皮肉的刀，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奋起反抗了。 “本人冯应才，自愿将年50年的生命存储给9号生命调度者，即死不悔。” 听着李一的话，冯应才明显愣了愣，心中只觉自己是遇上了神经病，不过越是这样，冯应才心中更加害怕，毕竟精神病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连续念了好几遍，在李一不断的纠正下，冯应才总算是将这句话完整的念了出来。 在冯应才说对的瞬间，生命存储卡光芒一闪消失。 随即李一的数字板块出现了变化。 生命值：25年31天。 “怎么只有25年？”就在李一疑惑的时候，主线任务板块出现了提示。 “恭喜你激活‘狂暴吞噬’隐藏任务，当你通过暴力威胁手段取得对方生命时，生命行者会抽取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值，该任务激活后将一直持续，期间可以无限制使用该功能，30天内必须再执行一次，否则你将会受到生命行者的处罚。” “温馨提示：行者赐予了你生杀予夺的权利，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过渡滥用，可能会引起无法挽回的后果。” 同时在基本卡的第二个卡槽处，又出现了一张基本卡，“狂暴吞噬”，上面还有一个30天的倒计时。点开后有详细说明。 “点击卡片，你将获取锁定目标的全部寿命，不需要念出誓言。” 此时的李一顾不得那么多，心思很快回归现实，将冯应才放开后，李一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冯应才慢慢从沙堆上爬起，伸手摸了摸脖颈，口中咒骂道：“干，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朝住处走了两步，冯应才感觉脚有些软，自语道：“要不是老子喝醉了酒，非得把这神经病打成一级残废。” “好累啊，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第9章 警察找上门 再说李一，借着蒙蒙的天光，李一沿着公路一直跑啊跑，不要命的跑，只有这样才能让李一不去想太多，直到天边露出一丝微光，李一已经跑回了市中心，全身大汗淋漓，双腿一软跪在街边的人行道上喘着粗气。 “我这算是杀人了吗？”李一扪心自问，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许久之后，李一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李一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跑了太久还是因为自认杀人而感到惶恐，总之将胃里的东西吐空休息片刻之后，这才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该死之人，借他点命又能怎么样。”李一自我安慰了一句，随后站起身，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这里距沈梦琪宿舍已经不远，李一在一家早餐店买了两笼包子朝沈梦琪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的时候，沈梦琪刚起床，见到李一有些意外。 “事情办得差不多我就回来了，洗完来吃东西。”李一扬了扬手中的包子。 虽然隐隐觉得李一有些古怪，但沈梦琪没多说，洗漱完毕之后，拿了两个包子就去上班了。 李一吃完东西就回卧室补觉，生命值已经有25年，李一心中没了顾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十一点的时候，李一被电话吵醒，是律师秦蓉打来的，告诉李一刘爱民的案子29号要开庭。 李一没想到会这么快，小心问道：“情况怎么样？” 秦蓉语气难得有些轻快道：“放心吧，就是走个过场，家属那边认可了尸检报告，也对你的行为表示了谅解，而且没要赔偿，问题不大，你准时出席就行了。” 李一心中彻底放松，从醒过来到现在，压在心里的两件事都有了不错的发展，到现在想起来还像在梦中一样。 李一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了沈梦琪，沈梦琪听到后也极为高兴，下午下班的时候，沈梦琪去买了菜和两瓶红酒，回到宿舍后李一主动接过菜去厨房忙碌，很快就简单的准备了两菜一汤，倒上红酒，两人边吃边聊，从以后买房、买车，订婚，结婚，甚至生几个孩子都聊到了，不知不觉，两瓶红酒喝完，李一还好，但沈梦琪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李一看着双颊晕红，眼神迷离的沈梦琪，心中涌起无限爱意。缓缓走过去将沈梦琪拥入怀中，四目相对，李一低头吻了上去。 一番缠绵后，沈梦琪微微喘气，眼神更加惺忪迷离，李一直觉心中爱欲难耐，一把抱着沈梦琪进入卧室倒在床上。 相拥深吻片刻，沈梦琪整个人已经软在了床上，见沈梦琪没有阻止的意思，李一缓缓解开沈梦琪上身的衬衣，墨绿色的蕾丝内衣包裹着两团雪白。 有些不知所措的李一，破费了一番功夫退去沈梦琪衬衣，又解开了内衣的扣子，轻轻将还带着温热的内衣拿开，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沈梦琪，李一心中狂跳，血脉贲张，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躺在床上，但这么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李一只觉心中激动不能自已，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再次将沈梦琪拥入怀中，手上开始到处摸索起来。 沈梦琪口中发出微微的娇吟，直到李一脱去沈梦琪长裤，准备脱去内裤的时候，沈梦琪似乎才反应过来，伸手死死抓住李一的手，不让李一在进一步。 李一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干脆一点，沈梦琪绝对不会拒绝，但心中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今晚事发突然，李一根本没有准备，要是现在让沈梦琪怀孕，那接下来将面临更多的现实问题。 心跳开始减缓，冷静下来的李一收回手上的力量，将沈梦琪抱在怀中后不再进一步侵犯。 察觉到李一停止了动作，沈梦琪主动吻了上来，李一心中顿时有些又爱又恨，轻声道：“你再这样，我可要不客气了。”这时候沈梦琪但凡敢嗯一声，李一的仅剩的一点理智将会彻底被欲望取代。 沈梦琪没有说话，但很快，察觉到沈梦琪手上的动作，李一就是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的李一只是紧紧抱着沈梦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一心中积蓄的欲望随着沈梦琪抽出的手而消失，心中涌起些许失落，沈梦琪推了一把李一准备起身，但被李一死死抱住。 “梦琪，我爱你。” 沈梦琪轻轻嗯了一声，又抱了一会，感觉下身有些冰凉的李一放开了沈梦琪，后者打了一下李一轻声道：“快去洗澡。” “遵命”李一果断应了一声跳下床洗澡去了。 此后的两天都很平静，29号早上李一去了法院。 刘爱民家属这边，李一只看到了刘书婷，结果和秦蓉说的差不多，李一无罪，李一长长舒了一口气，本想和刘书婷在道一声谢，但后者结束之后迅速离开，李一自然也不会再追上去。 从法院回来的路上，李一又接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深义银行人力资源部打来电话，告诉李一分行在义兴的网点已经筹备好，预计12月24号正式开业，员工12月17号的时候入职报道。 双喜临门，李一笑逐颜开，晚上李一又做了一桌沈梦琪爱吃的清淡菜系，睡前又少不了温存一番，这段时间两人除了最后一步没有做，其他该做的都做了，关系也更加亲密，李一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 但就在李一踌躇满志规划两人未来的时候，12月3号早上却有两名警察找上门了。 其中一个男警官李一还认识，正是当初刘爱民案件时去默县的那名警察，这人叫魏承军，另外则是一名女警官，很年轻，穿着厚底的大头皮鞋，身高几乎与李一差不多了，虽然看上去很稚嫩，但身姿挺拔，目光颇为锐利，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 “李一，又见面了，这是徐青青。”魏承军率先开口。 李一点点头让两人进屋，有些疑惑道：“魏警官，是刘爱民老人的事情吗？” 魏承军坐下后摇摇头。 “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今天过来是有其他事情要跟你核实一下。”看着一脸严肃的魏承军和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打量的女警，李一心中一紧。 面色不变去饮水机旁边倒水，口中道：“哦，什么事啊？” “我不喝，谢谢。”徐青青冰冷的表示了拒绝，但李一还是坚持倒了两杯放在两人面前。 “你先坐。”魏承军开口，李一拿了一张凳子坐在两人对面。 “你认识冯应才吗？”两人的目光一直看向李一，李一心中一紧，不知道对方知道多少，要是自己要是撒谎，后面可能会极为被动，于是含糊道： “听说过。” “只是听说过？”徐青青质问。 “应该也见过吧，但不怎么熟悉，怎么了？”李一反问。 “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什么叫应该见过。”徐青青语气毫不留情，李一摇摇头道：“我说了不怎么熟悉，而且我们说的都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你们总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凯迪ktv的冯应才，有人叫他虎哥，这下你有印象了吗？” 李一点点头。 “嗯，他怎么了？” “他死了。”徐青青目光灼灼的看着李一，似乎想从李一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李一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但那种事情，就算自己坦白也不会有人相信，心中并不害怕，很平静道：“哦，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徐青青还想说什么，但魏承军率先开口道：“你别紧张，把你们认识的过程仔细说说。” 李一略做沉思开口道：“上周六吧，在凯迪ktv见过一次，当时我请女朋友同事们唱歌，他是张佳的朋友，中途来喝了几杯。” “后面呢？”徐青青忍不住发问。 李一心中略感紧张，不知道要不要把后面的事情都说出来，就在此时李一的电话响起来了，因为手机就放在桌上，李一低头一看，号码是吴乾的，只是没有备注。 李一与吴乾关系一般，这次还是在张松的牵线下才找吴乾帮忙，吴乾没事肯定不会联系自己，而双方的交集只有冯应才这件事，一瞬间，李一就明白警察肯定已经找过吴乾，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吴乾，李一不知道。 李一伸手拿起手机正准备接，如果能从吴乾哪里得到更详细的信息自然最好，但刚想收回就被徐青青伸手挡住了。 “待会再接。” 李一没有坚持，按了静音键将手机放回，徐青青的脸色首次缓和一丝。 李一接着道：“那天晚上因为喝醉酒，我和他闹了一点不愉快，当时人多劝住了，但后面离开凯迪ktv的时候，我和他又遇上了，他们有四个人，把我打了一顿，这件事当时还去派出所的。” “等一下，既然当时你知道是冯应才打了你，为什么当晚没有跟警察提起，据我所知，当晚的处理记录中，你说不知道打你的人是谁。”徐青青打断了李一的话。 李一点点头道：“当时不知道，是后面找朋友打听了才知道他的名字。” “找谁？” “吴乾。” “你为什么会想找他？”徐青青接连发问，李一也如实回答，但对于为什么找吴乾，这让李一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候魏承军开口道：“26号晚上到27号的凌晨你在哪里？” 李一心道好险，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所有，刚才要是撒谎，现在肯定圆不会来了。 好在冯应才的死虽然与自己有关，但那种关联警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想到此，李一也老老实实开口道：“我去找他了。” “你找他的目的是什么？”魏承军问道。 “当时就是有些气不过，想找他讨个说法。”李一开口。 魏承军点点头道：“你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根据吴乾和我说的情况，我在腐败街附近一直等他，后面还打车跟着他返回了住处，在洒金安置区和他见了面，他知道我认识吴乾后，跟我道了歉，我就回来了。” “没动手吗你们？”魏承军问道。 “没有。”李一否认。 魏承军点头，站起身看了一眼李一，颇有深意开口道：“也真是巧了，先是刘爱民，后是冯应才，他们的死因有些相似之处，而且都和你产生了交集。” 李一有些迷茫的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冯应才是什么时候死的？” 魏承军一笑而过，徐青青则是回道：“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义兴，我们可能还会来找你。” “好，我一定全力配合。” …… 两人走到楼下后，魏承军仰头朝李一的宿舍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队长，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和其他人说的都对的上。” 徐青青皱眉。 “动机有了，作案的时间也有了，但就是冯应才的死因，会不会是医院搞错了，或者有什么遗漏的，器官衰竭，很有可能是下毒。” “按照医院的说法，冯应才的器官是在三天的时间极速老化，丧失功能，目前没有检测到任何毒物残留，我们要相信科学。”魏承军摇头。 “可惜刘爱民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不然对比一下也许能有什么发现。”徐青青有些惋惜道。 “没用的，刘爱民本身年纪到了，而且还是肝癌后期，没有什么对比价值。” “反正我觉得这家伙很可疑，他27号凌晨和冯应才分开，27号下午的时候冯应才就打电话给星辉娱乐请假，说身体不舒服，28号突然昏迷，29号就死在了医院，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要是安置区有监控就好了。” “嗯，虽然医院和法医都给出了自然死亡的结果，但我们还是要仔细调查一下，你围绕李一的社会背景和人物关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好，要真是他做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也不要太主观，也许真的是巧合也不一定，如果李一真的对冯应才下了毒或者做了其他的什么，在明知两人有仇的情况下，27号晚上冯应才应该会有所警觉，不会只是请假在家休息。” “我先查查他再说。” …… 第10章 至暗降临 魏承军的到访让李一心中生出了警惕，一次两次可以用巧合搪塞，但以后要是出现更多这种情况，那就百口莫辩了，即便警察最终找不到任何证据，也会对自己进行严密的监控，甚至把自己直接送到神秘部门研究也不一定。直到此时李一才明白狂暴吞噬带来的负面影响，想到每30天就必须要进行一次，李一颇为忧虑。 吴乾的电话再次响起，李一接通后，吴乾试探开口道：“李一，冯应才死了，你没做什么吧？” “没有，警察已经找过我了。” 吴乾松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抱歉道：“对不起啊，因为前几天才打听了冯应才的事情，这么快他就死了，警察顺藤摸瓜找到我，我也没办法。” “我明白的，还要谢谢你呢。” “呵呵，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李一应付着寒暄几句挂断电话。 下午的时候，沈梦琪打来电话，焦急问道：“李一，你上次和我说去处理公司的事情，是不是做了什么，有个女警察刚才来找我了。” 李一心中一紧，看来公安局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调查。 “没什么，他们早上也来找过我了，别担心，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晚上回来我们再细说。” 沈梦琪交代了几句，忧虑的挂了电话。 整个下午李一都在忧虑中度过，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便过程有多么的离奇，总会有被人发现端倪的那一天，看着脑海中“狂暴吞噬”的倒计时，22天，李一忽然发现这莫名出现的东西，或许会让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如规划的那般平静，想到与沈梦琪的未来，李一心中莫名烦躁。 但更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李一接到了法院的电话，自己被因为明康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的事情被起诉了，开庭的时间是12月7号。 李一第一时间联系了秦蓉，对方听到李一又涉及了其他案件，也是颇为惊讶，等李一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秦蓉的话让李一内心无比沉重。 “你实际上在公司待的时间只有几个月，也不是直接负责人，但这期间却是唯一的经办人，最麻烦的是你和李明康的关系，他是你事实上的监护人，法院自然会往你知晓实际情况方面考量，这些都是后话了，你待会把什么时候在公司工作，工作内容是什么，以及公司实际的一些情况编辑发给我，我先准备一下。” 沈梦琪下班的时候，询问了一下李一26号的事情，李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沈梦琪听到李一当时是去找冯应才的麻烦，脸当时就沉了，丢下一句“李一，我希望你做事之前能多为我想想。”，晚饭都没吃就回去卧室了。 片刻之后，李一听到卧室里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李一明白沈梦琪的担心，这也是那晚沈梦琪不惜冒着李一被打的风险也要阻止李一动手的原因，一旦李一动手，不管对错，肯定要被治安处罚，工作肯定就不用想了。 本想和沈梦琪说一下起诉的事情，这时候李一也不好说了，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沈梦琪的亏欠，拿出手机搜了一些关于非法集资的案件，越看李一心中越是沉重。 12月的天气，晚上已经很凉了，晚上十点的时候，沈梦琪走出卧室，洗漱完后，见李一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脸色难看，心中不由得一软，还是冷冷开口道：“你还不来睡觉，准备冻死在这里吗？” 李一回神，看了沈梦琪一眼，脸色变得柔和，勉强笑了笑，起身洗漱之后回了卧室。 沈梦琪还在生气，背对着躺下，李一缓缓仰在床上，思绪纷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梦琪那边又传来隐隐的啜泣声音，李一翻身抱住沈梦琪，但后者一抬手把李一挡开，拉上被子止住了哭声。 李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将手搭在沈梦琪的肩膀上，很快沈梦琪就睡着了。 …… 之后李一在手机上编辑了一个明康公司的情况发给秦蓉，后者没有回，李一想东想西，一夜没睡。 4号晚上，沈梦琪下班后，李一还是把起诉的事情交代了，沈梦琪听到后，直接坐在沙发上抱头大哭。 李一将沈梦琪拥入怀中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沈梦琪沙哑的声音响起。 “李一，我害怕，我害怕你知道吗。” “我只想我们两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平平稳稳的过我们的日子，可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一心情复杂的安慰。 “你要是被判刑了，我该怎么办？” 李一无法回答。 “李一，我爱你，但我有父母，也许你将来有很多机会能证明自己，但我没有时间了，我没时间像我的父母去证明你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们只有我一个女儿，如果他们以死相逼，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些你明白吗？” 听着沈梦琪的带着哭腔的质问，李一神色怅然。 ……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7号那天，李一还是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根据法院的判决，李明康因为涉嫌非法集资，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所有财产全部没收，同时被列为网上追逃人员，而李一作为李明康监护关系上的直系亲属，而且实际参与了非法集资活动，虽然情节较轻，但还是被判了一个月的拘役，12月10开始执行，名下所有资产也被罚没，连那辆没过户的雪佛兰也被查封。 对李一来说，判刑的多少并不重要，而是这一次判刑，在李一的档案中留下来无法抹去的污点，注定了李一这辈子与正式工作无缘。 15号的时候，因为李一没去深义银行报道，银行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当即放弃了入职合同的签署。 人生有很多一个月，但对李一人来说，注定了这一个月会与众不同。 时间悄然流过，2019年1月9号，李一走出了那扇改变自己命运的铁门，仰头深吸了一口空气，一月的寒流涌入肺中，回想短暂的一月时光，李一如在梦中，似重生，也似无生。 重重吐出胸中浊气，沈梦琪站在李一旁边，整个人明显消瘦了一圈，神色也无比憔悴，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好似分别了无数年，李一恍然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走出监狱的大门，远处一辆白色奥迪迅速驶来，正好停在两人身边。 副驾车窗降下，张佳勾着头，面带笑容开口道：“手续办完了吗，那我们走吧。” 这一瞬间，李一只觉心中一痛，身子不由得一晃。 “李一。”沈梦琪惊叫一声上前搀扶，李一恍若未觉，后座车窗上，倒影着一个剪着寸头的青年，脸颊因为过渡的消瘦显得棱角分明，但没有丝毫阳光之气，目光暗淡，脸色隐隐有些扭曲发白。和开着奥迪车，阳光帅气的张佳相比，此时的李一显得那么可笑，就像一个小丑。 轻轻抬手甩开了沈梦琪的搀扶，李一朝着远处缓缓走去。 沈梦琪追上来急道：“李一，我们先回去好吗，这里到车站很远。” 监狱的位置很偏僻，如果要回义兴，还要步行五公里道最近的乡镇上坐车，但对沈梦琪的话，李一就像是没听到。 “李一，你冷静一点，没有车，你怎么回去？”沈梦琪走在李一身侧不断劝说，但李一只觉得沈梦琪说的每一句话都想刀子一样扎在心里，无比的刺痛。 “走回去。”李一终究还是无法对身旁的女子无动于衷，看着对方同样憔悴的面庞，此时的李一多想将沈梦琪紧紧拥入怀中啊，但身后的缓缓跟上来的奥迪，就像银河一样将两人阻隔。 “走回去，这距离义兴多远你不知道吗？”沈梦琪语气也渐渐有些焦躁。 李一停下脚步，凝视着沈梦琪的双眼，良久之后开口道：“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说罢迈开大步往前走，沈梦琪紧走两步拉住李一的手大声道：“李一，你疯了吗？” 这时候白色奥迪也开到李一身旁，张佳还是那副语气开口道：“李一，别任性，梦琪昨天一晚上没睡着，就想着来接你，你要体谅一下她。” 李一目光一寒，沈梦琪听着张佳这句带着歧义的话，也是脸色一急，但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李一，解释的话无法说出口，只是扭过头去，眼中渐渐有泪水凝聚。 李一轻轻挡开沈梦琪的手，拉开副驾的车门做了上去。 张佳笑道：“对嘛，你刚出来……” 张佳话还没有说完，忽觉头皮一紧，随后就被李一揪着头发重重的拉到面前。 语气深寒道：“我不怕再进去一次，你呢？” 张佳眼中露出恐惧，连话都说不出来，迅速把目光看向了外面的沈梦琪。 “李一，你干什么，快放开他。”沈梦琪在外面焦急呼喊。 李一本来也就是想言语上威胁张佳一下，但沈梦琪一开口，李一怒从心头起，揪着张佳的头发往后一扯，后者顿时仰面，李一右手重重一个巴掌摔在张佳脸上。 “不要让我在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随后一口唾沫吐在张佳脸上。 开门下车，李一头也不回的再次大步往前走，身后隐隐传来沈梦琪和张佳说话的声音，但李一没听清她们说了什么。 片刻之后，奥迪车从李一身旁疾驰而过，李一顿步，看着远去的奥迪车，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又变得释然，对于现在的自己，放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李一回头一看，沈梦琪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李一不知道该这么形容眼下的心境，默默回头，再次缓缓往前走，而沈梦琪就这样慢慢跟在后面。 半个小时后，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李一忍不住回头看来一眼，就见沈梦琪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但见到李一回头的时候，沈梦琪迅速扭头避开李一的视线。 今天不是周末，沈梦琪还是一身正装打扮，上身穿了银行的大衣，脚下穿的是高跟鞋，显然是准备接到李一后还要回去上班的。寒风呼啸，银行都有空调，所以沈梦琪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衣，此时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紫，整个人也忍不住在颤抖。 李一转身往回走，沈梦琪见状停在原地。 李一走到近前，没有说话，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强行给沈梦琪披上，把背上的包挪到前面，随后躬身将沈梦琪背在了背上。 沈梦琪开始略作挣扎，但很快就放弃了，片刻后将脑袋贴在了李一的背上，轻轻的啜泣从背上传来。 寒风阵阵，渐渐的，片片雪花从天而降，雪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很快道旁的田野就变成了一片雪白，沈梦琪沾染着雪花的发丝在寒风中不时在李一眼前划过，这场景似成相识，唯一不同的是，原来有欢声笑语在雪中回荡。 感受着背后的温暖，李一的心中却如这寒冬一样冰冷。 又过了半小时，两人走到了通往义兴的主路，李一放下沈梦琪，两人就这样在路边无声等待，雪花打在脸上，片片冰凉。 很快远处驶来一辆中巴，李一看到挡风玻璃上的义兴两个字，抬手招了招，中巴在近前停下，两人依次上车。 沈梦琪付了钱，车上的空位还有几个，但连着的两个座位没有，沈梦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李一环顾四周，却忽然发现车内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这个位置上车，这幅打扮，显然很多人都明白李一是什么人。 一个农村的中年妇女见李一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旁边，迅速起身找了另外一个座位，李一表情木然，自顾做了上去，本来还有些谈笑的车厢中，顿时变得比较安静，只能听到一些零碎的低语。 中巴在大雪中疾驰，李一看着窗外不断划过的景色，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11章 麻烦上门 生命值：90年279天。 在监狱的这段时间，李一被迫使用了一次“狂暴吞噬”，对象是一名在食堂打架时被人重伤的杀人犯，那人本来还有机会救活，但三十天倒计时即将结束的李一第一时间选择使用了狂暴吞噬，从对方身上获取了42年的寿命，因为狂暴吞噬只能得到一半，所以李一的生命值增加了21年，那人最终没能救过来，但因为时间太短，身上器官衰竭的迹象还不明显，因此并没有让李一受到怀疑。 除此之外，李一在答应了一名狱友条件后，通过生命存储卡让对方存储了45年的生命，而最初生命行者借给自己的十五天，已经在11月29号的时候就扣除了30天。 或许是因为害怕大雪封路让车辆无法前行，中巴车司机反而开的有些快，一路上都没怎么减速，抵达义兴李一睁眼的时候，发现沈梦琪就坐在自己旁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李一感觉心中一暖，此时时间已经是中午的十二点半。 两人下车后打车回到宿舍，沈梦琪直接去上班去了，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一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个下午，沈梦琪下班的时候，带了一碗李一最爱吃的羊肉粉，放在桌子上就去卧室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沈梦琪走出卧室，看到桌上的羊肉粉没动，迟疑了一下，沈梦琪开口道：“今天因为要上班，我临时请了半天假，自己坐车来不及，张佳说要送，我就答应了。” 李一自然是知道沈梦琪跟张佳没什么，两人的感情，即便真的要破裂，沈梦琪也还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就另找一个，这是一种无声的信任，李一之所以不说话，甚至想要疏离沈梦琪，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给不了沈梦琪任何东西了。 见李一一直沉默，沈梦琪见状轻咬嘴唇，双目一红再次返回了卧室。 揉了揉脸，李一在沙发上躺下，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沈梦琪已经不在，身上盖了一床毛毯，李一看着毛毯愣了许久，心中再次感到一股剧痛，沈梦琪的这份爱，李一觉得自己承受不起，也配不上了，但他爱沈梦琪，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我要振作起来，至少该为这段感情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管结果如何，我要对得起她。” “有案底，工作是不可能了，做生意又没有资本”，想来想去，李一还是把心思放在了脑海中那神秘的系统上，李一将其称为系统，是觉得这东西和游戏系统差不多。 但目前为止这系统虽然表现出了神异，可对现实生活根本没有帮助，反而引来了很多麻烦，看到主线任务中的提示，李一心中有些期待。 “当生命值达到100年的时候，你将晋升至生命放贷者阶段，更多功能等着你哦。” 作为金融专业，同时也作为曾经小贷公司的工作人员，李一大概知道生命放贷是什么，如果是真的可以给人送去生命，说不定对自己的现实生活就会有很大的帮助，有了钱，一切就好说了。 李一心中虽然还是浓云笼罩，但有了目标，人也振奋不少，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不急于一时，眼下还是让沈梦琪放心更为重要。 李一起身，离开宿舍，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准备晚上做点菜等沈梦琪下班。 下午五点，李一就做好了一桌子菜，但一直等啊等，沈梦琪都没回来，直到晚上十点才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沈梦琪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李一和一桌子的菜，眼中露出一丝惊愕。 “今天加班。”沈梦琪解释了一声。 李一点点头，轻声问道：“吃饭了吗？” 沈梦琪迟疑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没呢。” 李一赶紧起身将菜拿去热一下。 “少热两个，这么多吃不完。” 李一挑了两个沈梦琪最爱吃的菜热了，沈梦琪安安静静的吃了一碗饭，然后跟李一一起将盘碟收拾好。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沈梦琪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李一，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李一就这样看着天花板，此前想好的一些承诺却是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他无法和沈梦琪坦白脑海中出现的奇怪东西。 沈梦琪似乎早有预料，闻言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躺在床的两端，明明都没有睡着，但就是无话可说，这样的感觉让李一几乎发疯，沈梦琪又何尝不是，两人都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1月11号周六早上，因为沈梦琪不上班，两人约定去郊外的八姑山爬山游玩。 两人下楼，刚走出大门，两个叼着烟靠在大门边的青年顿时直起身子。 “李一。”其中一个黄毛青年朝李一打了一个招呼。 李一望向两人，自己并不认识，但看两人打扮，李一以为是以前张松的手下。 “你等我一下。”朝沈梦琪交代了一声，李一缓缓走了过去。 沈梦琪微微皱眉，脸色有些难看。 李一靠近之后疑惑问道：“你们是？” “李明康你认识吧。”黄毛青年丢了手中的烟开口。 李一点点头。 “承认就好，之前李明康用名下的车子和房子做抵押，找我们老板借了五百万，现在他的资产全都被法院冻结，人也跑了。”青年说完就淡淡看着李一。 李一皱眉，随后道：“这我不知道。” “呵，我不管你知不知道，联系李明康，告诉他，想办法还了这笔钱，不然下次我们见面就不是这样的场景了，你知道我们的手段。”黄毛威胁道。 “我联系不上他了。”李一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 “哼，那是你的事情。”黄毛好不在意的回道，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了远处的沈梦琪，眼中露出一丝猥琐道：“那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听说在丰桔分行上班，还是宁海这种大城市来的。” 李一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们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会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毛吐了一口口水。 “放狠话谁不会，我们老板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做看你，你女朋友在宁海的几栋几单元我们都搞清楚了，义兴做飞机到宁海也就几个小时，拼命？就怕你承受不起。”黄毛说完带着另外一人转头就走了。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李一心中涌起强烈的无力，调整了一下表情，缓缓走回沈梦琪身边。 “怎么回事？”刚才黄毛看向沈梦琪的时候她有所察觉，隐隐觉得这些人不是李一的朋友。 “以前的客户，不知道公司已经倒闭了，想借钱。”李一敷衍道。 随后两人坐公交到了市郊，花了一个早上爬山，一路上李一都是心事重重，没有任何游山玩水的心态，沈梦琪见状，也放弃了下午逛街的计划，中午在农家乐吃了点特色菜就回了宿舍。 晚上的时候，想到自己继续跟沈梦琪在一起，可能会连累对方，李一决定搬出去住，这样也方便李一进行系统中的一些任务。 想到此，李一隐晦的跟沈梦琪提了一下李明康借钱的事情，表示单独出去住，避免连累沈梦琪。 沈梦琪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道：“明天我们去外面租个房子。” 李一默默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也有淡淡的失落，看着脑海中的“心灵感应”卡片，李一忍不住想要看看沈梦琪在想什么，但又担心沈梦琪的真实想法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在距离沈梦琪两公里左右的城中村租了一个单间，条件很简陋，一年3000块钱，房租是沈梦琪给的。 这间房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沈梦琪带着李一去超市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李一靠在桌子上，看着沈梦琪默默的给自己铺床单被套，眼眶不知怎么的有些发红，李一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和沈梦琪或许还相爱着，但双方的距离渐行渐远了。 沈梦琪铺好床单的时候，李一赶紧回身装作摆弄生活用品，沈梦琪缓缓走过来，拿上桌上的提包，又从钱包里拿了一叠钱放在桌子上。 “单位还有些事情需要加班，我先回去了。” 李一手中动作停下，片刻后开口道：“嗯，不要加太晚，最近路上都小心点，回家后把门锁好，要是发现什么异常，及时给我打电话。” “嗯，黄伊他们也在一栋楼，以后我们结伴就行了。”沈梦琪回了一句，随后缓缓走出了房间。 直到沈梦琪的脚步彻底消失，李一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就接到了沈梦琪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沈梦琪焦急又带着一丝责问的声音。 “李一，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李一心中一沉，急忙道：“怎么了？” “刚有两个人到我们分行，说我骗他们钱，把我们行长都惊动了，最后是警察把他们带走。” “你人没事吧？”李一问道。 “人没事，但这件事影响太坏了，领导找我谈话，虽然解释清楚，但领导还是让我妥善解决，不然只能把我调到县份。” 听到人没事，李一心中稍缓，随后道：“给我两天时间，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挂断电话后，李一心情沉重，本以为法院判决结束，自己就能彻底摆脱以前的事情，却没想到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李明康留下的烂摊子，最后都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打开手机，李一直觉拨通了语音给李一欣。 “哥。”对面传来李一欣兴奋的声音。 “一欣，叔呢？” “我爸……”李一欣有些迟疑。 “现在就我一个人，我有事找他。” 片刻之后，对面响起李明康浑厚的声音。 “小一，你还好吧。” 李一心中满腔怒火，但也知道这种时候发火没用，强迫自己冷静后，李一缓缓道：“叔，前天有人找我，说你给他们借了五百万，有这事吗？” 李明康没有说话，李一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听到了一声关门的声音。 “龚强找你了？” “如果你只借了一个五百万，那应该就是吧。”李一的声音有些冷冷的。 “对不起小一，本来是想带着你一起离开的，不过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那么快，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李明康的声音满含歉意。 李明康不说还好，这一说李一心里更是来气，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会提前把资产抵押了一笔钱带着跑。 深吸一口气，李一道：“龚强是什么人？在那里？我准备找他谈谈。” 李明康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这个人很危险，听说杀过人，你不要和他接触，钱是我借的，而且有抵押东西给他，你不用管这件事。” “你的房子车子被法院查封，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法拍了，现在不是我要找他，而是他在找我的麻烦，还找梦琪的麻烦，你说我能怎么办？”李一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李明康闻言骂道：“这个狗日的。”骂了一声见李一没有反应，李明康接着道：“在丰勤街道的惠民路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叫聚福投资，你去找他，到时候还是打一欣的微信，我跟他说。” 李一怒气稍减。 “我现在就过去。” “嗯”，临挂断前，李明康又开口道：“小一，我知道你在那边受苦了，我待会会发一个电话给你，他是我的一个……女性朋友，你叫他杨姨就行了，我之前给过她很多钱和一套房子，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她，她会帮你的。” “女性朋友。”李一还不知道原来李明康在外面养了小三，李一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事情，非不得已，李一肯定不会和对方联系。 结束通话后，李一收拾了一下，把自己带来的水果刀揣在兜里，下楼打车前往丰勤区。 根据手机上的导航，二十分钟后，李一来到了聚福投资的门口。 这是一间并不起眼的门面，里面的格局和明康小额贷款差不多，李一径直走进去，围坐在茶座边的三个人目光看来。 眼看李一神色不善，一个浑着花臂的光头中年男子开口道：“你干什么？” 这人脖子上带了一条粗大的金链子，脸上坑坑洼洼的还有些青黑，目光凶历。 “我找龚强。” 李一话一出口，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光头男从桌上抽了一根烟点上，往后一靠，吐出一口烟后淡淡道：“龚总不在，有什么事你说。” “还钱的，要是他不想要，那我马上走。”李一说着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光头男的目光稍缓，另外一个消瘦的男子立刻起身拉住了李一，笑着道：“兄弟咋称呼，以前好像没见过。” “我只跟龚强说，你告诉他是李明康叫我来的就行了。” 听李一提起李明康，三人相视一眼，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起身走到后面打电话去了，干瘦男子则是把李一拉到了茶座旁坐下。 干瘦男子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李一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座着，见此情形，对方也不在说话，光头男则是不时冷笑的看着李一，大有今天要是你还不上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的架势。 第12章 系统的作用 十多分钟后，一辆陆虎停在了门口，一个乍看并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下车，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不自觉间都带着一丝笑意，眼神有些锐利，多看两眼，会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你是李一吧。”这人正是龚强，李一身旁的干瘦男子起身让座，光头男则是纹丝未动。 李一点点头。 “还钱来的？”龚强淡淡问道。 李一拿出电话，再次拨通了李一欣的微信，等确认是李明康接到以后，李一将电话拿给了龚强，同时右手放入兜里，暗中退去了刀鞘。 龚强拿着李一的电话，李一不知道李明康和他说了什么，但龚强的嘴上笑容不断，眼神却是越来越冷。李一知道李明康不可能给龚强满意的答案，如果能，先前就跟李一明说了，不管李明康会对龚强承诺什么，李一都不会坐以待毙，他等不起，他害怕沈梦琪出事。 五分钟后，龚强把李一的电话扔在桌上，正要开口的时候，李一却是猛然站起身来到龚强身后，同时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龚强的脖子上。 光头男大怒，干瘦男子也是被惊的变了脸色。 倒是龚强极为平静，抬手阻止了就要暴走的光头男。 光头男见状对李一道：“小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李一没有在意光头男，这时只听龚强淡淡道：“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那就太天真了。” “你可以试试。”李一手中一紧，刀锋压在龚强的喉结，经历了这么些事情，李一内心强大了太多，要是换做两个月以前，李一此时可能连刀都拿不稳。 “如果你想同归于尽，那尽管来，如果不是，说说你想要什么？”龚强语气冷静，但李一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他同样有点害怕。 “李明康跟你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李一说道。 “那是当然。”龚强顺势答应。 李一心中冷笑，自然不信，意识默默沉入脑海，点击了心灵感应的卡片。 随后缓缓道：“明人不说暗话，龚老板做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不少，要是我把这些事情告诉公安局，龚老板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光头男闻言瞬间就不淡定了，顿时起身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龚强再次摆摆手，但心中却并不平静，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此前做过的一些事情。 片刻之后，龚强确定那些事情李一不可能知道，轻笑一声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干了什么事情。” 李一此时借着“心灵感应”的功能，已经得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 “龚总还记得一个叫宁笑笑的女孩吗？” 李一的话一出口，龚强就是脸色一变，但随即想到那女孩已经被自己安排好，不可能翻出什么花样，此时顾不得追究李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开口轻声道：“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随着龚强的心里聚焦在这叫宁笑笑女孩身上的时候，越来越详细的信息被李一探知。 “哦？迷药，天华酒店这些也是谈恋爱该做的么？”李一此言一出，龚强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连一旁的光头男目光都有些收敛。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这些谣言，你大可以去举报，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对待。”龚强强装镇定，但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见龚强还不死心，李一继续道：“那刘诗雨、田晓龙呢？” 龚强的身子明显一颤，搭在把手上的手不自不觉紧握。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更多的信息被李一感知，这让李一心中更加多了一丝底气。 “湾流河、峰林大厦。” 李一报出了两个地名，龚强彻底沉默了。 李一见状手上稍松，放松了语气道：“龚总，我李一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我要是死了，自然会有人把我知道的东西送到公安局。”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是我喜欢的性格，说吧，你想要什么？”龚强脸色稍微缓和。 “我已经说过了，李明康的事情和我无关，以后也别来找我的麻烦。”李一没想过要从龚强身上敲诈什么，毕竟一旦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那就不可能摆脱了，要么被对方想办法弄掉，要么被对方变成同样的人，这些都不是李一想做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李一从刚才感知的信息中，知道了龚强在公安局有靠山，如果真的翻脸，笑道最后的说不定还是龚强，现在能让他有所忌惮就足够了。 “就这么一件小事，我刚才已经同意了。”龚强故作轻松。 李一松开刀，迅速往门口退了几步道：“这次我相信龚总是真心的。” 光头男子想追过来，但被龚强阻止了。 李一见状迅速转身离开。 …… “强哥，这小子留不……”光头男子话没说完，就被龚强用凌厉的眼神阻止了。 “去找到你哥，把今天那小子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交代。”龚强站起身，冷冷的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 李一打到车的时候，“心灵感应”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就像是喝醉酒一样，神情极为亢奋，但动作却极为不协调。 等李一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前正站着两名警察，出租车司机正在跟警察说话。 “他没喝酒，没闻到酒味，我估计肯定是吸毒了，不然就是精神有问题。” 此时一个警察低头朝后座上看了一眼，见李一神色不想刚才司机说的那样又是踢座椅，又是抢档杆的失常模样。 “你先下车。”警察开口道。 李一下车，警察开口道：“刚才为什么要抢司机的档杆，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李一有些懵，呆愣片刻才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顿时脸色一红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精神有些恍惚。” “吸毒没有？” 李一连忙摇头，这时那司机见李一好像变得正常，而警察正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自己，急忙道：“他刚上车跟我说到胜利路，我走了一段问他具体在哪里，他说就是通往胜利的地方，之后更是东扯西拉，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他拉到派出所这里来。” “行了，我们带他去做个笔录和检查。” “那我的车费？” 李一赶紧上去付了钱，这里就是胜利派出所，离李一租住的地方也很近。 不过李一没想到，警察在查到李一做过牢以后，顿时变得有些紧张，先是询问了一下李一一些基本情况，虽然李一说自己脑袋受过伤，可能是还没有完全痊愈，但警察还是不信，取了李一的头发后，便把李一送到了医院。 晚上六点，下班后的沈梦琪来到医院，此时李一已经在医院又做了一次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而吸毒检测那边也有了结果，警察已经离开。 回去的路上，从警察口里知道李一今天表现的沈梦琪脸色很沉重，将李一送回出租屋躺下后，沈梦琪开口道：“李一，你跟我回宁海吧。” 李一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我想想。” 沈梦琪默默点了点头，又赶回单位上班去了。 沈梦琪回宁海，对李一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自己是否跟着去，李一有些犹豫，自己去宁海能做什么呢，如果两人要继续保持关系，必然要承受沈梦琪家里人带来的压力，李一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住，如果两人注定要分开，又何必要去呢。 这是一个让李一痛苦万分的抉择，李一本能的选择不再去思考，而是把心思又集中在系统上来，今天的事情，让李一隐隐有了一点思路，但一下子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心情烦躁的李一想到了狱友谭国力，对方存储了45年的生命给自己，根据李一当时的查看，对方剩余的实际生命只有6个月了，如果自己不能完成对方提出的条件，谭国力死后，李一会被扣除双倍，想到此，李一决定先去完成承诺，或许在这当中还能发现新的契机，至少比坐着不动要强。 第二天，李一睡到中午下楼，在附近吃了一碗粉，因为临时卡槽中已经空了一个，李一选择走路为爱发电。 下午三点，李一来到了腐败街的晶宫，可惜此时晶宫还没开门，李一就在附近到处闲逛，下午六点的时候，晶宫开门了，但时间还早，没什么客人。 李一径直走了进去，一名服务员快速迎上。 “您好，请问有预定吗？” “我找人。” 服务员一愣，见李一不是来消费的，脸上的笑容收敛几分问道：“找谁？” “谭莉莉。” 服务员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后开口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我是他弟，我知道她在这里上班。” 服务员闻言再次看了看李一，随后道：“这样吧，我帮你问问，你可以在旁边等一下。” 李一点头，走到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坐下，开始玩手机。 片刻之后，服务员走过来道：“她八点上班，你可以在这里等。” 李一点头，继续玩手机。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坐在了李一对面。 李一抬头打量，这女子年级和自己差不多，二十三四，身高一米六左右，虽然画着浓妆，但仍然能看得出五官颇为精致，一头波浪长发，加上深红色的长裙和黑色高跟鞋，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 “我不认识你。”女子看了李一一眼开口道，神色有些冷漠。 “谭国力谭叔让我来的。” 李一话一出口，女子脸上就是一沉，随后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李一赶紧起身道：“等一下。” 女子顿住脚步看着李一道：“你在那里见到他的？” “监狱。”李一没有避讳。 女子再次打量了一眼李一，冷冷道：“他又想说什么？” “他想让你做点别的？”李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谭莉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彻底变冷，颇为讥讽道：“他有什么资格，还有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说罢快步离开。 李一自知失言，也不好意思再去追，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冒冒失失前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李一对谭国力的承诺有两个，一是让女儿谭莉莉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二是让谭莉莉去监狱见一面。 谭国力年轻的时候算不上什么好人，吃喝嫖赌导致妻离子散，11年的时候因为斗殴被判了三年，14年出狱的时候，才知道妻子已经病死，一儿一女不知所踪，当时大女谭莉莉19岁，小儿子16岁，不过那时候的谭国力并没有醒悟，没有想过去寻找自己的子女，而是再次和以前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17年谭国力在跟一帮朋友玩乐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女儿谭莉莉竟然成了坐台小姐。 看着女儿浓妆艳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谭国力几乎发狂，拉着谭莉莉走出包厢，一番呵斥后，迎来的是谭莉莉的嘲讽，谭国力打了谭莉莉一巴掌负气离开。 18年初，谭国力再次找到谭莉莉，但却看见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搂着谭莉莉动手动脚，气血上涌中，冲上去将男子放倒，不小心将人打死，最后被判了无期。 李一和谭国力认识的时候，知道谭国力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女儿能够脱离这个行业，便以此为承诺让谭国力存储了45年的寿命。 谭国力对存储寿命的事情并不相信，但既然李一说了会帮助自己，那配合李一演一下又有何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李一真能做到，那也算是替他赎罪，死了也值得。 离开晶宫的时候，李一心中颇为惆怅，发现自己处事还是太稚嫩了，第一次就搞砸，接下来就更不容易了，只能以后再找契机来突破。 …… 第13章 借钱 晚上九点，回到出租屋的李一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李老板你好。”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逢迎，这种语气李一很熟悉，那是以前找李明康借钱的人才会这样称呼。 “你是？”李一开口发问。 “我叫伍成风，不知道李老板最近方不方便，有点事情找你谈一谈。”对面的人说了姓名，李一回想了一下，并不认识这个人。 “以前跟刘阳和李老板一起吃过饭。” 伍成风继续解释了一句，李一心中随即释然，刘阳是义兴的一个砖厂老板，之前因为环保的技术改造来找李明康借过一次钱。 “伍老板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李老板是爽快人，不过这事电话里面不好说，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边吃边聊。” 李一知道对方的来意，但对方似乎不知道李明康已经跑路，本想直接拒绝，但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找不到什么事情来做，多接触一下这些老板也没坏处，便不置可否道：“明天再说吧。” “唉，好，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挂断电话后，李一正在思考通过什么方式和这个伍成风接触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提醒。 李一看了一眼，是自己的银行卡动账通知，从李明康跑路以后，李一的银行卡就再没有个进账，里面仅存的一点钱也早就花完了，心中疑惑的同时李一打开了短信，这一看，李一顿时呆愣当场。 还不待李一探究，又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一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声音很低沉。 “李一老弟，钱收到了吗？” 李一心中一紧，警惕问道：“你是谁？” “呵呵，兄弟不用在乎，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五百万算是给兄弟的一点心意。”对方的语气客气中隐隐带着点阴沉。 李一心中心思急转，很快就把目标定在了龚强身上。 “你是龚强的人？” “兄弟说笑了，过去的事情希望就这样过去就好了，不然对谁都不好。” 李一确定了对方的意思，看来龚强选择用钱来摆平这件事。 李一很想拒绝，但五百万，李一自问要是上班这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对于人生已经失去前途的李一来说，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见李一沉默，对方呵呵两声挂断了电话。 李一第一次感受到系统带来的实际利益，那些看上去并不起眼的临时卡片，若是用在关键的地方，发挥的作用简直无法估量，但李一也明白，自己收了这个钱，注定将会与沈梦琪期望的道路背道而驰，这让李一心中隐隐有些害怕，但伴随而来的却是一股难以压制的兴奋。 卡里有了五百万，李一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告诉沈梦琪，但仔细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先隐瞒，自己实在无法解释这笔钱的来路，而且这些事情沈梦琪知道多了并不是好事。 李一躺在床上思绪纷繁，直到凌晨才睡着，第二天被伍成风电话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李老板，丰都花园一直私房菜，302，赶紧过来吧。” 伍成风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而且连地方都安排好了，要是没有那五百万，李一还有些担心，但此时卡里有了钱，做这一行要是操作的好，其中的利润可是极为丰富，李一暂时还不知道要做点什么，便点头答应，先看看情况再说。 虽是寒冬，但李一还是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想了想，又给吴乾打了一个电话，想让对方跟自己一起，做这一行，单枪匹马是不可能的，李一现在能接触到的也只有吴乾一个人。 吴乾听是有饭局，没有拒绝，张松走了以后，吴乾的日子也不好过。 下午三点李一来到了伍成风指定的位置，吴乾已经在丰都花园门口等着，李一下车后朝对方招了招手。 吴乾缓缓走来，开口道：“李一，今天是什么章程？” 吴乾以前跟着张松参与的饭局数不胜数，扮演的角色也各有不同，习惯了先问一句。 “有个客户需要点钱。”李一没有过多解释，吴乾一听就懂了，但脸上却是有一点疑惑。 “你叔回来了？”吴乾问道。 李一摇头，吴乾更加疑惑了。 “先看看对方什么意思。”李一打断了吴乾想要继续问话的势头，吴乾见状，也不在多言，反正参与这种饭局，自己只需要跟着吃吃喝喝就行，要是交易能够达成，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以前李明康在的时候，这种好处都是落在张松身上，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吴乾也是兴奋的跃跃欲试。 吴乾个子一米七左右，体型干瘦，留着寸头，三角眼，皮肤有些黑，气质偏阴冷，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衬衣，在和李一往里走的时候，吴乾将衬衣的扣子解开道第三颗，露出了脖子上的一根金色链子，又卷了一下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 李一心中点了点头，有个熟悉流程的人帮衬还是好，做小贷这一行，不像银行那种贷款还要进行正规的抵押手续，小贷不同，抵押很随便，合同的履行几乎不走法律程序，大多数时候都需要一些非常手段，张松吴乾这样的人必不可少。 来到302的时候，李一在门口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里面有人在打麻将，说明至少有四个人。 李一敲了敲房门，很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美艳女子打开门。 “伍总是在这里吗？” 对方听到李一的话，脸上顿时出现笑容，将门大开。 李一才发现这女子虽然年长，但身着黑色连衣裙，脚上踩着高跟鞋，身材丰腴，别有一番风味。 门口的动静引起里面的注意，在看到李一后，麻将桌上顿时有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起身迎了过来。 “哎哟，李老板，你来了，我是伍成风，快进来。” 伍成风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将李一拉进了房间。 迅速掏了一根烟递给李一，李一笑着摆手拒绝，伍成风又给吴乾打烟，后者不动神色接过。 “李老板要不要打两圈？”伍成风望向麻将桌，上面此时还坐着三个人，都是中年男子，李一全都不认识。 李一摇头道：“我不会打麻将。”这自然是敷衍，李一不喜欢打，但是会，不过这种陌生的场合，不管大小，李一从不会赌博，他见过太多赌徒，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 伍成风笑呵呵的招呼李一在包厢圆桌的主位坐下，吴乾坐在李一的右手边，伍成风坐在了左手边，那三名中年男子也纷纷走过来，笑着点头示意，李一含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青青，你去喊老板那酒具来。”伍成风说着，从桌子下提了一个五斤的陶罐放到桌上。 被称作青青的女子笑着走出包厢，伍成风看向李一道：“李老板，这是我一个朋友自酿的，味道不错，我们今天尝尝。” 李一自然不会拒绝，义兴的酒文化很浓，一场饭局没有酒那是不可能的，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这间隙，伍成风也对在场的人做了一下介绍，其中一个带着眼睛的干瘦中年叫宋友良，是伍成风厂子里的财务，另外两人都是伍成风的朋友，一个高壮的叫王启飞，一个肥胖的叫郝仁。 李一也介绍了一下吴乾，自称朋友。 很快女子带着服务员返回，服务员手里拿了一个大碗和两个小碗，连带小勺子和扑克。 伍成风接过扑克放在面前，女子则是开始倒酒。 “先一边两瓢，我跟李老板先碰一杯。” 都是些老流程，众人先是一一碰了一杯，随后开始在伍成风的主持下玩扑克。 这期间众人都没有谈具体的事情，直到下午六点，服务员开始上菜，伍成风提议先吃东西，众人这才停止了喝酒。 饭局过半的时候，伍成风终于忍不住开始谈起正事。 伍成风和李一之前认识的刘阳一样，都在义兴市郊的科兴工业园开了一家火砖厂，目前因为城市规划扩张，工业园要进行搬迁，但因为市场和近年的环保问题，火砖厂属于逐渐被淘汰的产业，也不满足新工业园的招商标准，政府给了两条路，一是政府收购，二是转型做其他的，伍成风选择的是前者，但收购的条件也有一条，那就是砖厂必须要改造升级，达到政府收购的标准，改造是一笔不小的投入，伍成风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 听完大致情况的李一，有些疑惑道：“政府为什么不直接收购自己进行改造？” 伍成风哈哈一笑，但李一还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轻视，但也没在意，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对这些东西不了解无可厚非。 伍成风解释道：“政府收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有上级主管部门的监督，砖厂如果不改造升级，不符合收购的条件，老弟放心，具体的我已经谈好了，砖厂如果不改造，和政府谈的就是赔偿，他们只给五百万，但如果完成了升级改造收购的话，我的砖厂就能值两千万。” 李一默默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完全清楚其中的门道，但大概也有了一些猜测，但这是伍成风的事情了。 “伍总需要多少钱？” 提到最关键的问题，伍成风也正色道：“这次只需要完成最基本的改造就行了，资金大概需要八百万，我自己可以拿出三百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李老板能够给五百万的支持。” 李一闻言心中颇为惊讶，敢给小贷公司借五百万，这伍成风也不是一般的大胆啊，而且李一很快就隐隐察觉了一丝不妙，自己昨天晚上刚收到五百万，今天就有人来给自己借五百万，越想李一越觉得不对劲，这一切实在太巧合了，不过想到系统，李一有把握不会让自己太吃亏。 于是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伍总认识我叔叔吗？” 伍成风哈哈一笑道：“大李总在义兴谁不认识。” 李一闻言心中更是一沉，在义兴，知道李明康的人谁不知道对方已经跑路了，伍成风和刘阳认识，刘阳和李明康没少打交道，那就说明伍成风肯定已经知道李明康跑路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还找自己借钱，摆明了就是个圈套啊。 坐在李一旁边的吴乾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有些不安，他可是清楚李一不可能拿出五百万。 但就在此时，李一却神色平静的开口道：“伍总打算用多久？” 伍成风闻言一喜道：“最多一个月，技改已经在进行了，如果资金到位，半个月就能把收尾工作做完。” “既然这样，那伍总应该也清楚规矩。” 伍成风笑着点头。 “我名下有两个车，一个路虎，一个凯迪拉克，另外在戎则老家还有一栋别墅，义兴有两套房子，证件齐全，另外我这个朋友手里也有两个车，车和证件全都交给老弟。” “伍总这么好的项目，没找过银行吗？” 伍成风摇摇头道：“这钱要的急，银行的手续办下来至少两个月，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李一笑而不语，这件事一看就知道有猫腻，不过李一不打算马上揭穿，先走走流程再说，心中有了打算，但李一脸色露出犹豫之色。 伍成风见状保证道：“老弟放心，这钱我肯定能准时还，就是利息方面？” 李一下定决心先拖一拖再看，于是道：“一般是2-5分，伍总是熟人，我肯定按照最低的给你，不过五百万不是小数目，还要到伍总的厂里看一看。”按照公司的规矩，如果这样说大体上就是已经同意了，李一手里的钱不是自己的，也不怎么在乎伍成风最后会不会跑路，他想要的是在借款之前，让伍成风将生命抵押给自己。 “这是当然，需要什么资料你跟友良说。”伍成风说着指了指厂里的财务宋友良。 李一点了点头，刚才喝酒的时候，众人已经相互添加了联系方式。 “行，那我们明天先去厂里看一看再说。” 第14章 你要钱我要命 见事情大体已经敲定，伍成风一脸喜色，开始继续招呼大家喝酒，六个人一直把五斤装的白酒喝完，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伍成风酒量很大，酒喝完以后，不给李一拒绝的机会，拉着几人来到了晶宫。 说是唱歌，但李一很清楚里面的门道。 伍成风提前订好了包厢，那女子没有跟来，晚上十点半，六个人刚在包厢里坐了没多久，包厢门打开，一群年轻的女子就鱼贯而入。 “老板晚上好。”当一群女子躬身问好的时候，李一酒意去了一大半，这种事情以前听说过，跟大学舍友聊天打屁的时候也经常调侃，但李一经历这种场合可是真正的第一次，以前李明康从不带他进行下半场。 想到沈梦琪，李一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离开，但很快李一就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回望过去，李一有些意外，那人正是谭莉莉，今天的谭莉莉换了一身jk服，做少女打扮，只是脸上的妆容和少女格格不入，谭莉莉的目光最开始有些疑惑，但在李一看来的时候变成了确定，避开李一的目光，谭莉莉的脸色平静。 既然在这里遇到了谭莉莉，李一就准备换个身份再与对方接触一下，在伍成风的催促声中，李一指了指谭莉莉。 谭莉莉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李一，随后脸上堆起笑容做到了李一身边，手臂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李一。 吴乾此时已经醉的不行，在伍成风的安排下一个女子坐在了吴乾身旁，但吴乾今晚注定是无法享受了。 此后的时间就是唱歌喝酒，有了一群女子的加入，气氛很融洽，伍成风和三个朋友偶尔说点露骨的笑话，在身旁的女子身上揩揩油，有了上次的教训，李一也没在和谭莉莉提起之前的事情，加上李一中规中矩的表现让谭莉莉渐渐放松下来，在见到今晚的金主伍成风对李一颇为客气后，谭莉莉看李一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样了。 十二点半的时候，伍成风的朋友带着各自的女伴离开了包厢，伍成风也适时凑到李一耳旁说：“李老板，楼上定了房间，累了的话可以上去休息。” 李一笑着回应道：“伍总费心了，我想先送这兄弟回家。” “不用不用，吴兄弟的房间我也安排好了的。”伍成风说着朝吴乾身边的女子摆了摆手，后者顿时扶起晕乎乎的吴乾走出了包厢。 虽然又喝了不少啤酒，但李一还是清醒的，他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沈梦琪的事情，于是开口道：“那行吧伍总，我先带这位美女去吃点宵夜，待会过来。” 伍成风迟疑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李一看得出来这家伙早就已经按耐不住，要不是因为自己，只怕早就带着女伴离开了。 两人一同出了包间，伍成风交代了一番后坐电梯上楼了，李一则是带着谭莉莉走出了晶宫。 在临近的一家米粉店，李一点了两碗粉，谭莉莉一直挽着李一的手跟在身旁。 李一此时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随便调了两口敷衍的吃着，倒是谭莉莉小口小口的很快吃完了一碗粉。 两人走出粉店的时候，李一开口道：“你回去吧。” 谭莉莉眼神一闪，随后问道：“你？” “我有女朋友。”说到这，李一还是开口道：“之前我说的事情，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李一的话一出口，谭莉莉脸色就是一沉，随后冷冷道：“你以为你一句有女朋友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谴责我了么，从在包厢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配了，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见多了，在我看来，你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李一微微皱眉，随后耐心道：“也许谭国力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我不希望你为了报复他作贱自己。” 谭莉莉忽然笑了，笑的躬身扶住了街边的行道树，良久之后谭莉莉才直起身道：“谭国力算什么东西，报复，你竟然以为我是在报复他，太可笑了。” 李一感觉有些不自在。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钱吗？” “为了钱吗？你说的真轻松啊。”谭莉莉的语气有些嘲讽。 见李一不说话，谭莉莉转身准备回到晶宫，李一见状开口道：“你想要多少钱？” 谭莉莉背着李一轻笑一声，随即离开。 看着谭莉莉的背影，李一良久没有离开，他从不认为赚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他认为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随即想到自己为了钱做的事情或者是即将做的事情，李一觉得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转身，李一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和火机，打开后拿了一根抽起来。 辛辣的感觉从喉咙灌入肺腑，随后又在李一剧烈的咳嗽声中顺着鼻腔喷涌出来。 丢了手中的烟，李一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出租房。 1月17号中午，伍成风再次打来电话，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两人约定好三点在砖厂碰面。 李一又打电话叫了吴乾，后者明显热切了不少，看来昨天晚上没少享乐，在李一的交代下，吴乾又叫了一个兄弟。 两人来到砖厂，见砖厂的确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改造，有查看了砖厂相关的证件，又看了看看伍成风跟政府签的意向性协议，还跟着伍成风去各处房子里转了转，李一其实也没多少经验，当即表示了同意。 晚上的时候伍成风少不了又是一番安排，今天伍成风这边除了宋友良没有别人，李一这边则是又多了一个酒量比较好的兄弟申本海，在李一有意引导下，三人轮番敬酒，即便是伍成风想要极力保持清醒，还是在饭局上处于醉酒的状态了。 李一随即开口道：“伍总，在借款之前，我有点事情要和你单独谈谈。” 吴乾见状，和申本海架起酒量不佳的宋友良走出包间。 “李总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伍成风挥舞大手。 李一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我叔这个人一向比较迷信，我跟着他时间久了，对此也很在意。” 本就有些醉酒的伍成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接拍了拍李一的肩膀道：“兄弟有话直说。” “我借款一下有个规矩，需要你用性命发个誓。” 伍成风闻言重重拍了两下李一笑道：“哈哈，举头三尺有神明，保持敬畏，保持敬畏。”伍成风的话已经有些说不清了。 李一见事情铺垫的差不多，随后先是点开了心灵感应，他需要知道伍成风真正的打算才好估算让伍成风付出多大的代驾。 “伍总，你实话跟我说，这次借款你有多大把握可以还给我。” 听到李一这近乎幼稚的问题，伍成风毫不犹豫开口道：“百分百没问题。” 此时李一通过心灵感应，却发现伍成风的真实想法是“这小子还是太嫩了，真能还，老子会给你，两分的利息，赶着送钱的人多了不是。” 李一心中冷笑，你要我的钱，我可是要你的命。 “那我就放心了，伍总，真的是刘总给你推荐找我借钱的吗？” “那是当然，不然也不会认识老弟。” 伍成风的真实想法是。 “推荐个屁，你他妈个丧家之犬，要不是施武让我找你借，谁他妈稀罕你，你要是最后没钱耍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施武。”李一记住了这个名字，随后继续问道：“政府的项目可没那么好谈，伍总一定要确保钱能够收到，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对我们都不好。” “那是当然，老弟放心，到时候要给好处的，不然我那个砖厂谁会收购哦。” 伍成风的真实想法。 “钱是肯定能得到，可惜不都是我的，施家兄弟真他妈狠，有早一日翻了身，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李一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判断，眼看心里感应的后遗症要到了，赶忙放弃问话，迅速点开了生命储存卡。 目光一扫。 基因寿命131年45天，实际寿命41年23天。 李一随即将誓言说了一遍，伍成风毫不在意跟着念了一遍。 “本人伍成风，自愿将年30年的生命存储给9号生命调度者，即死不悔。” “小狗日的，傻子一样，还他么大学生。”李一忽略了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将对方的全部寿命都做存储，而是存储了三十年，一是前车之鉴，要是伍成风没多久又老死，自己怎么也脱不开干系了，二是伍成风虽然骗自己的钱，但也是因为背后有人指使，罪不该死吧。 随着系统一声清脆的提醒，协议达成。 李一直接从包里拿出早就拟好的合同，这是用之前的模板改的，“明天我去银行吧钱转给伍总，你给我个账户。” 见李一这么爽快，伍成风大喜，没有犹豫的签了字，紧接着又安排了包厢，李一知道自己的后遗症，连忙拒绝，但两人一番拉扯，等一行人离开饭店的时候，李一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众人自然以为李一是醉了酒，在伍成风的强行安排下，一行人又到了晶宫，然而此时的李一一反常态，心灵感应的副作用加上酒精，让李一在ktv放飞自我，酒一罐接一罐的喝。 恍惚中李一只记得伍成风又指了指一个女孩做到自己旁边 …… 1月18号，李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已经有些发黄的天花板，白炽灯的灯光上落满了苍蝇聚散留下的黑斑，直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颇为柔软的小床上，这是一间出租房，连卫生间都没有。 房间收拾的还算整齐，一张老旧的衣柜就摆在床边，衣柜没有门，李一清楚的看到里面挂着很多女士的衣服，格子上还叠了很多内衣。 心中一惊，李一赶紧起身，掏出手机，手机没电了，在床头找了一个充电器，开机以后，李一心中一沉。 十多个未接电话，有几个是伍成风打的，有两个是吴乾打的，剩下的全都是沈梦琪的电话。 微信里面也全都是沈梦琪的消息。 “明天周末，我们出去转转吧。” “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出租房这里。” …… 一连串的询问，让李一心中惊惧，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算完好，本能的想要回拨沈梦琪的电话，但刚拨通李一就挂断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思考了片刻，李一才再次拨通了沈梦琪的电话。 “喂，李一，你去哪里了？” “我昨好像又犯病了，在朋友家里。”李一只能撒谎。 “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现在也还不清楚，刚醒，你在哪，我待会来找你？” “我在宿舍的，你真没事？” “真没事了，待会见面聊，你就在宿舍等我吧。” 得到李一的保证后，沈梦琪挂断了电话，李一心中却是满满的歉疚。 就在李一穿好鞋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轻轻一响，随后打开。 李一抬眼一看，一个女子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正是谭莉莉。 对方看了一眼李一，关好门笑道：“哟，你总算醒过来了，怎么样，昨晚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李一心道不好，难道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脸色发白的李一，谭莉莉缓缓走过来坐在床上，身子自然而然的贴到李一身上，李一赶紧起身避开。 谭莉莉娇笑一声道：“这么快就忘了人家，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罢直起身，从包里取出一根烟点上。 李一郑重的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谭莉莉扭头看了一眼严肃的李一，也收敛了神色淡淡道：“放心吧，你醉得像个死人一样，昨天凌晨我把你从晶宫带回家里，期间没发生什么，钱伍老板已经付了，你不用单独给我钱。” 李一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那好手机准备离开。 谭莉莉也一直没说话，自顾的抽着烟，临走的时候，李一再次打量了一下谭莉莉的这间小屋，在他认知里，谭莉莉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应该也有一定的积蓄了。 “你就住这里？” 谭莉莉看傻子一样看了李一一眼，随后道：“不然呢，难道住别墅，你见过那个出来卖的人住别墅的。” 李一没在乎谭莉莉的眼神，开门见山问道：“你赚的钱呢？”既然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场交易，李一也不怎么在乎谭莉莉的感受了。 谭莉莉眉头一皱，自己虽然可以在这个人面前坦然自己的职业，但真当对方与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自尊还是感受到了一丝被侮辱的感觉，自尊，这个早就被她摒弃的东西竟然会再次涌上心头，这让谭莉莉有些恼羞成怒。 “你可以走了。” 见对方冷冷的开口，李一点点头，想到自己和对方其实也只是交易，那不妨干脆点，于是道：“既然做这行也赚不了什么钱，你不妨想想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不要多想，这只是一场交易，我和你父亲的交易。” “你滚。”谭莉莉将烟头朝李一扔来，李一挥手打开，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到楼下的时候，李一隐隐听到二楼的出租房内传来哭声，李一脚步顿了顿，想到还在等自己的沈梦琪，李一还是快步离开。 …… 第15章 感情危机 因为龚强的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李一也不再担心沈梦琪会受到影响，打车回沈梦琪宿舍的路上，李一接到了伍成风的电话，对方的语气显得很焦急，李一知道周末不好进行大额的转款，便承诺星期一给对方转过去。 敲开沈梦琪宿舍的时候，李一看到的是沈梦琪焦急的脸色和浅浅的泪痕，心中一软将沈梦琪轻轻拥入怀中。 沈梦琪缓缓将头靠着李一胸口，但闻到李一身上一股不自然的香味，随脸色就是一白，轻轻推开李一的身子缓缓道：“你的身体可能有什么问题，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李一不好拒绝，也没发现沈梦琪脸色有异，晚上的时候两人躺在床上，李一本想说点什么，但说了两句，见沈梦琪没有回应，侧头看了一眼，沈梦琪已经睡着了，李一也就没在意，但背对着李一的沈梦琪，紧闭的双眼中却是有泪珠无声滚落，很快就将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两人按照约定前往义兴人民医院又进行一次检查，李一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没法明说，便配合到医院，为的是让沈梦琪放心。 过程中沈梦琪一直脸色难看的不说话，双眼也有些通红，李一以为沈梦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不断安慰。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医生表示李一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李一拿着报告对沈梦琪道：“你看吧，我就说没什么问题，你别担心了。” 但沈梦琪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两天我比较忙，还要回去单位加班，你自己先回出租房吧。” 李一愣了愣，已经对未来恢复一点信心的李一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一时间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估计还是跟自己莫名失踪有关系，李一知道沈梦琪生气是应该的，便点了点头，看着沈梦琪单独打车离开了医院，因为临时卡槽已经空了两个，李一决定走路回去。 周末两天，李一不断找各种话题跟沈梦琪联系，但对方都只是简单的敷衍，李一知道对方还在生气，也没有多想，两天都走了一万步，让临时卡片填满。 1月21号，一大早李一就来到了银行，他的卡开的就是沈梦琪所在银行，但为了不让沈梦琪发现，李一特意避开了沈梦琪的网点完成了转账。 打完后，李一和伍成风进行了联系，对方也确认收到了钱。 李一看了看自己的面板。 此时李一的生命值是75年267天，条件达成，李一也松了一口气。 自己每多活一天，生命值就会减少一天，但按照目前这个生命值李一能活到九十多岁，这足够了。 李一刚走出银行，就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看着这个号码，李一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妙，这是当时转五百万给自己那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还是那低沉的声音。 “有钱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 李一没有废话，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别担心，我不是找你要钱的，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五百万来路也不是那么正，如果有人出事，这五百万肯定要被追回，而且……呵呵，我想你应该能明白。”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李一心中一沉，又转身回到银行打了一个流水。 发现给自己转钱的人叫杨天贵，备注就是转款，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 李一有些懊恼，自己真的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对方选择在自己把钱用出去的时候打电话提醒，就说明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而且伍成风借钱也是对方安排，李一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某个旋涡，想要脱身几乎是不可能了，但这件事还真怪不得别人，谁让自己抵御不了金钱的诱惑，可此时的李一真的渴望金钱，除了钱，他找不到继续和沈梦琪相处下去的底气。 深吸一口气，李一决定不再去想，把钱借给伍成风他是知道有问题的，但他们不会知道自己还从伍成风身上拿走了更为珍贵的东西，而且李一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件事。 “狂暴吞噬”的倒计时还有13天，2月4号以前李一还要使用一次“狂暴吞噬”，这次的目标也许需要好好筹划一下，李一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使用，这不符合他的心里底线。 就在此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李一拿起手机一看，是沈梦琪发的消息，见对方主动发消息给自己，李一心中一喜，心中的烦恼顿时去了一大半，相比沈梦琪，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消息是几张图片，李一有些疑惑点开，仔细看了两眼后，脑中就是轰然一震。 图片是夜里拍的，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子扶着一个男子从晶宫里走出来，男子的头深深埋在女子身上，虽然看不清正脸，陌生人或许无法分辨，但李一只是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 谭莉莉带自己离开的时候被人拍到了，是伍成风故意的吗？李一心中翻江倒海，急忙问道：“是谁发给你的？” “这重要吗”沈梦琪回了一个消息，随后不管李一是电话还是消息都不再有回应。 李一收好手机急忙回到了沈梦琪的宿舍，因为还没下班，沈梦琪不在，李一有钥匙，自己打开门进去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沈梦琪也没有回来，李一打电话对方也不接，李一坐不住了，发消息问道：“我在你宿舍，我有话对你说，你先回来好吗？” 对面还是没有回应，李一就这样在沙发上做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就在沈梦琪银行门口等待，早上八点的时候，总算是等到了沈梦琪来上班。 沈梦琪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李一，本想避开，但这是在单位门口，她担心李一不依不饶，于是往银行边上的一个角落走了过去。 李一知道对方的意思，迅速跟了上去。 “梦琪，那个女孩是我在监狱一个狱友的女儿，我受他之托想帮帮那个女孩，没想到醉酒后犯病了，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李一用最快的速度解释。 沈梦琪没有看李一，而是淡淡道：“说完了吗，我要去上班了。” 李一知道沈梦琪无法相信自己，这理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但他总不可能跟沈梦琪坦白一切吧，急忙去拉沈梦琪的手，被沈梦琪甩开。 “我没骗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去监狱，我也可以找谭莉莉让她替我解释清楚。” “李一，这跟我没关系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以后你不要来单位找我，我已经提交了辞职申请，过年之前，我就回宁海了。”沈梦琪说完转身就走。 李一心情一紧，急忙跟上，这时沈梦琪的同事们也陆陆续续来上班，在看到沈梦琪和李一后，都选择了刻意避开，李一知道，这件事沈梦琪的同事们肯定都知道了，而沈梦琪肯定成了他们眼中的笑话。 一个女孩不远万里跟着男朋友回到老家，却被男友无情的背叛，这样的事情，除了沈梦琪这个当事人外，其他人不会有一丝的怜悯，最多也就是表面上帮着谴责李一几句。 见李一还是紧追不舍，沈梦琪回头，双目含泪，几乎带着哀求道：“李一，给我们彼此留下最后一点颜面好吗。” 李一心中一凉，面如死灰。 就在此时一个李一不想看见的人先是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大步走了过来。 “梦琪，你先回去上班，我跟他说。”张佳一过来就把沈梦琪拉到身后，一副要保护沈梦琪的样子。 李一就这样看着沈梦琪默默离开，心如刀绞。 而张佳的声音更是在李一身上洒了一把盐。 “李一，你还好意思来找梦琪，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你根本配不上梦琪。” 李一的双眼一下子就红了，像个猛兽一眼看向张佳，冷冷道：“是你把照片发给她的？” 张佳本能的后腿了一步，随后强制镇定道：“怎么，你敢做，还怕人知道吗？” “你根本什么都知道。”李一发狂了，本能使用了“力量风暴”。随后冲上去就给了张佳一拳，张佳看着高大，但也就是花架子，何况李一还用了“力量风暴”，两人看上去是在扭打，但没几下张佳口鼻中都躺了血。 银行的人本来就躲在里面看热闹，眼看李一打人，纷纷跑出来指责，沈梦琪也快速跑出来将两人拉开。 看着站在张佳身前一脸怒容的沈梦琪，李一很快冷静了下来，只是眼中没了一点生机。 “报警，太嚣张了。” “太渣了吧，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必须报警。” 张佳被打得不轻，一众同事在边上帮腔，两名保安也跑到旁边警惕的看着李一。 眼看事情就要闹大，沈梦琪急忙回头看向张佳道：“张佳，对不起，我先带你去医院。” 张佳听沈梦琪要送自己去医院，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大方道：“没事，大家别报警了，没必要，我先去医院。” 看着沈梦琪扶着张佳缓缓朝外面走去，“力量风暴”后遗症渐渐显现的李一浑身一软，扶着银行边上的玻璃幕墙，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回走。 …… 李一回到出租房后，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手机消息的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但李一没有看一眼的欲望，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沈梦琪发的。 一直到晚上六点，李一起床，又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白酒，一包花生回到出租房，拧开酒盖，李一仰脖一口气喝完一瓶白酒，压下胃部的翻涌，李一又开了一瓶喝下，半晌后哇哇全都吐在地上，随后意志消沉的躺在床边昏睡过去。 如此过了两天，23号的，李一思量了许久，还是决定要与沈梦琪好好谈谈，不管怎么样，这段感情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 下楼吃了点东西，李一开始四处游走，等步数积累到一万步的时候，李一获得了“心灵感应”的卡片。 来到沈梦琪宿舍的时候，已经快要下班了，这次李一没有选择进去，而是返回到门口坐在地上等待。 晚上十点三十，一辆白色奥迪停在了门口，隐没在墙角阴影里的李一看到这辆车，心中又是一痛。 沈梦琪从副驾走下来。 “张佳，不好意思，还麻烦你送我。”沈梦琪的语气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 “没事，这两天多亏你照顾我。”张佳勾着头，脸上还贴着纱布，但难掩其嘴上的笑意。 “都是应该的，你不计较就好。” “我能理解。”张佳一副大度的样子，随后看了看沈梦琪身后道：“这两天你都没怎么休息，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沈梦琪摇摇头道：“不用了，你还受着伤，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我也给你请假了的。” 张佳有些不甘心的点点头，随后驾车离开。 沈梦琪默默回头，忽然边上窜出来一个身影，沈梦琪吓得往后缩了几步，待看清来人是李一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绕开李一准备往里走，李一也没说话，默默跟在沈梦琪后面。 沈梦琪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阻止。 回到宿舍后，李一拉住沈梦琪得手，让其转过身看向自己，脑海中点击了真实之言的卡片，随后开口道：“梦琪，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的事情。” 然后李一将那天详细的始末说了一遍，但对于伍成风借钱的事情李一表示自己只是做一个中间人，除此之外，伍成风请自己吃饭，自己在ktv点了陪酒李一都说了，不过李一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做对不起沈梦琪的事情。 真实之言起了效果，沈梦琪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但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欣喜，反而有些失望。 轻轻推开李一的手，沈梦琪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眼泪无声流下。 李一缓缓走过去坐在沈梦琪身旁，轻声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虽然不能找正式的工作，但我可以做生意的，我已经有了思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良久之后，沈梦琪转头看向李一，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说的做生意，就是走李明康以前的路吗？” 李一一时语塞。 第16章 来了 沈梦琪忽然惨笑一声，转头木然的看着前方好似自语道：“李一，还记得毕业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 不待李一回答，沈梦琪继续道：“我们在规划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次我相信你，但以后呢？继续和那些人混迹在饭局夜场，然后回来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还是仰仗着自己做过牢，肆无忌惮的用拳头证明你爱我？你变了，变得让我很陌生，变得让我找不到一点安全感……” “算了，不说这些了，李一，我们……就这样吧，是我最先违背了我们的诺言，对不起。”沈梦琪双目无神，仿佛丧失了灵魂。 恐惧、忧伤、不甘、愤怒各种情绪瞬间涌入心间，李一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掏出来碾碎又粗暴的塞回去。 两人就这样坐着默然无语，十分钟后，当真实之言的效果过去，李一没有犹豫点开了心灵感应，随后颤声问道。 “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沈梦琪没有说话，李一感受到了沈梦琪的内心，没有言语，有的只是迷茫、无助和伤心。 李一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沈梦琪真的已经打算放弃这段感情了。 “你接受了张佳？”李一有些失去理智了。 “张佳么，虽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气，但人还是不错的。”这是沈梦琪心中的感慨，李一心如死灰。 “是啊，张佳帅气，有钱，我凭什么跟别人比。”李一喃喃开口，沈梦琪没有说话，但李一再次感受到了沈梦琪内心的波动。 “是啊，可惜他不是你，李一，你根本不了解。” 李一近乎干枯的心里顿时注入甘泉一般，内心狂喜道：“梦琪还是爱我的，她还是爱我的。” 将沈梦琪猛然拥入怀中，李一紧紧抱着沈梦琪喃喃道：“梦琪，我爱你，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沈梦琪被李一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听着李一的呢喃，身子也渐渐放松，双手缓缓怀抱住李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李一感受到了沈梦琪内心的纠结彷徨。 “李一，你真的爱我吗？”沈梦琪轻声问道。 此时的李一还处于真实之言的副作用中，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爱，梦琪，给我点时间，等过了这个阶段，我会和现在的一切彻底剥离。” 沈梦琪没说话，内心的波动中也对李一的承诺没有多少信心，对未来，沈梦琪已经不抱太多希望了，尽管她还爱着李一。 但对李一来说，知道沈梦琪内心真实的想法就已经足够了。 十分钟将近的时候，李一忽然放开沈梦琪站起身，急忙道：“我可能又要糊涂了，不用送我去医院。”李一刚说完，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 沈梦琪不是第一次见李一这样了，虽然李一交代不要去医院，但在看到李一接下来的表现后，沈梦琪还是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李一在路上就清醒了过来，但沈梦琪坚信李一的脑袋肯定有问题，于是还是去了医院，医生对这个奇怪的病人也有了一定了解，一番检查后，还是一切正常。 对此医生还是建议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沈梦琪默默点头，看着躺在床上不断说着没事的李一，沈梦琪忽然想到刚才李一在错乱情况下的表现，疯癫的言语和行为，虽然看上去不真实，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梦琪觉得那时候李一表露出来的东西是真实的，想到此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两人第二天才离开医院，李一知道沈梦琪暂时算是原谅自己了，但以后两人能不能走下去，还要看李一接下来的表现。 “我爸妈要来义兴了。”刚从医院出来，沈梦琪就说了一句让李一无比紧张的消息。 “什么时候。” “明天的飞机，28号走。”沈梦琪的脸上也有些担忧。 李一心中一紧。 “我要准备些什么。” 沈梦琪沉默片刻开口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我都没跟他们说，只告诉他们你已经在深义银行上班了。” 李一心中有些慌，要是沈梦琪的父母知道自己的情况，那除非沈梦琪和父母决裂，否则两人再没半点可能。 “你打算怎么办？”沈梦琪问道。 李一沉吟片刻，开口道：“还是跟他们实话实说吧，我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他们。” 沈梦琪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如果实话实说，他们一定会让我回宁海的。” 沈梦琪的话让李一陷入了沉默，没等李一说话，沈梦琪继续道：“他们待的时间不长，还是不告诉他们真相吧，等过了这次，以后找机会，我会和他们慢慢解释的。” 李一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沈梦琪这样说了，也只好默默点头。 26号早上，李一租了一辆车带着沈梦琪来到机场早早等待，一点的时候，李一见到了沈梦琪的父母。 沈梦琪父母都是五十多岁，父亲沈从心，母亲林双雪，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两人都是退休的教师，透着一股沉淀已久的书卷气息，面对李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那种来自大城市的凌傲，谈吐极为得体，虽然没有对李一表现出过的的热情，但言语间也还是很客气。 李一心中放松不少，先带两个老人去吃了一下义兴的特色，随后将两人送到了酒店。 按照林双雪的意思，本来是想让李一的长辈们见过面，但沈梦琪说李明康一家人出国了，林双雪也就没再提，两人都知道李一从小父母双亡，这也是他们对李一表现出极大容忍的关键原因。 晚饭还是找了一家义兴特色的饭馆，和沈梦琪一样，两位老人都不是那种势力的人，没有要求李一的家室要多好，但对李一的工作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有沈梦琪的帮助，加上李一之前也在银行实习过，应对起来也还算得体，从言语间可以看出两人对李一都并不是特别抗拒。如果女儿一定要远嫁，两位老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沈梦琪所托非人，只要是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两人也会遵从沈梦琪的意见。 星期天，李一和沈梦琪一起带着两人游览了一下义兴附近的景点，义兴算不上旅游城市，但还是有两个4a级的景区，有了昨天的初步认识，气氛也更加融洽，但这次没见到李一的长辈，林双雪言语中还是有些遗憾。 两人定的是28号星期一的飞机，起飞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四十，按原本的计划，李一本来说会请假送两人去机场，但被沈从心严词拒绝，表示李一刚参加工作，要与工作为主，见此情形，在得到沈梦琪默许之后，李一也没在劝说。 就在李一以为会轻松过了这一关的时候，28号早上九点，沈从心两人退了酒店，没有直接前往机场，而是去了沈梦琪的单位告别。 沈梦琪来至宁海单位的同事都知道，对于难得来一趟的沈从心两人，单位的同时都很热情，沈梦琪的部门领导也跟沈从心两人谈了好一会，已经上班的张佳在看到沈梦琪父母的时候更是表现的殷勤，期间不免也谈到了沈梦琪在义兴的一些事情，张佳见沈梦琪父母谈起沈梦琪的男朋友，表现的还比较满意，顿时知道沈梦琪没有和父母坦白，于是单独找机会隐晦的将李一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人一听脸色当时就变了，没有立即找沈梦琪对峙，而是匆忙离开沈梦琪单位，打车去了在义兴刚开的深义银行，纸包住不火，两人在深义银行一番打听后，确定张佳说的是真的，沉着脸直接去了机场，临上飞机的时候，林双雪给沈梦琪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干的好事，李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过年前办理好辞职的手续回宁海，不然我跟你爸就死在你面前。”沈母只说了这句话，没给沈梦琪辩解的机会就挂断电话。 李一是晚上沈梦琪下班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心情顿时就沉重起来，有了这次的经历，以后做的再多再好也难于弥补了。 “怎么办？”李一试探着问道。 “过年回去的时候跟他们解释一下再说吧。”沈梦琪兴致不高，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就回房间了。 李一心情有些烦躁，偏偏这时候李一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一点，宣化街真诚烧烤，不来的话，五百万的麻烦会找到你头上。” 对方丢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李一心中一紧，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本想和沈梦琪打个招呼，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段时间因为和沈梦琪之间发生的事情，李一几乎都忘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麻烦找上门，李一不想在这种时候让沈梦琪参与其中。 整理了一下思绪，确定临时卡片中三个卡槽都是满的后，李一离开了沈梦琪的宿舍。 五百万是一个叫杨天贵的人打给自己的，但显然背后的人和龚强有关，包括伍成风找自己借钱肯定也是龚强的安排，伍成风当时心里提到一个叫施武的人，李一想到此，拨通了李一欣的微信。 转达了要找李明康的要求后，很快李一就和李明康搭上话。 “叔，你认识施武吗？” 李明康想了想道：“认识，这人以前是开煤矿的，后来成立了一个房地产公司，不过开发的第一个楼盘就烂尾了，亏了不少钱，后面转型开了一个建筑劳务公司，这几年没怎么接触了，他有一个哥哥叫施文，以前是市工科局的局长，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李一默默点了点头。 李明康有些担忧的开口道：“李一，你最近是不是又遇上什么事了？是龚强又为难你了？这狗日的要是还不依不饶，我李明康也不是吃素的。” 李一听李明康的话似乎还有点底气，心中一动开口道：“没有，他那边已经没事了，叔，在义兴你还有能说的上话的人吗？” 李明康叹了一口气，随后道：“以前的狐朋狗友现在对我都是避之不及了，不过我在义兴混了这么多年，手上也不是一点东西没有，待会我发个名单给你，必要的时候找他们，应该能帮上。” “另外我让一欣给你转三万块钱，之前是因为我的资金还没有洗过来，你先用着，不够在跟我说。” 李一点点头，这三万也算是解了李一的燃眉之急，李明康虽然算是坑了自己，但毕竟感情还在，挂断通信十分钟之后，李明康发了一个名单过来，李一大眼一扫，名单里有七个人，李明康没有说和这些人的关系，但李一知道这些人都有把柄落在李明康手里，看着这份名单，李一心中和缓不少，有了这份人脉，如果做得好，他也许能够摆脱眼下的困境，不过名单中有一个人让李一有些意外，那就是刘书跃，看到这个名单的时候，李一才发现或许当初刘爱民的事情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松的解决，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良。”李一揉了揉脸，对这世界的冷酷又多了几分认识。 晚上一点，李一准时来到真诚烧烤，宣化街其实就是腐败街，工作日人少很多，真诚烧烤位置偏角落，加上已经凌晨，此时店内只有一桌客人。 李一到的时候拨了对方的电话，不出意外，那桌人中有人扬了扬手，李一见状挂断电话走了过去。 对方一共有四个人，除了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外，剩下的都是小年轻。 李一坐下，中年倒了一杯啤酒递过来，随后举起手中的杯子和李一碰了一下。 既来之则安之，李一也不言语，默默喝完一杯酒静待对方下文。 对方掏了一根烟递给李一，李一也没拒绝，接过后拿起桌上的火机点上，最近这段时间李一渐渐学会了抽烟。 “杨天贵那边想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你和他谈谈，对了，你知道杨天贵是谁吧？”中年缓缓吐出一口烟开口道。 第17章 破而后立 李一自然摇头。 对方见状淡淡开口。 “你总不会认为收到的五百万是凭空而来的吧。” 李一心道来了，面色不变道：“杨天贵是谁，做什么的，我不认识。”。 “一个外地来的包工头，本来说好了交五百万保证金接一个工程，但他现在反悔了，不想做了，保证金自然也要退回去，你这边没问题吧。” 对方的说法李一自然是不信，但有一点很明确，对方想让自己退钱，李一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问道：“龚强怎么说？” 中年疑惑的看了一眼李一道：“龚强是谁？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吗？” 见对方装傻，李一直接道：“我不认识杨天贵，也不想掺和这件事，如果真要退这五百万，让你背后的人来跟我说。” 说罢准备起身，但挨着李一的一个青年抓住李一的手臂将其重新拽回座位。 中年则是继续开口道：“不退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和杨天贵见面谈谈，放心，我们也会在，如果能用些手段让他回心转意，那五百万还是你的。” 李一明白自己如果答应，肯定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越陷越深，同时对方的心思李一大概也猜到了一点，拉自己下水做点违法乱纪的事，加上五百万那就是双保险了。 “要谈你们自己去谈，这件事和我无关，如果你们打算逼我，那我们走着瞧。”李一自然不会跟着对方的路子走，说罢迅速起身朝外面走去。 四人也同时起身，迅速跟上，李一见状眉头一皱，但还是快步走出了烧烤店沿着人行道朝街道中心走，准备在外面打个车，但四人却是紧紧跟上，其中两人迅速走到李一两侧将李一夹住。 李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拉住李一的手臂往前紧走两步撞在行道树上，另外两个人则是迅速抬起李一的脚，将李一呈环抱的姿态固定在了行道树上，而且还无法借力，就在此时，身后昏暗的街道上忽然有车灯亮起，伴随着一阵发动机重油下的轰鸣，车灯光芒一转笔直朝李一这边照来。 李一心道不好，他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这么胆大，这超出了李一的预料，危机关头，李一迅速使用了“力量风暴”，借着卡片带来的力量加成，奋力一震从四人手中挣脱，身子刚往边上一跃，剧烈的碰撞声就传来，李一迅速从地上爬起，没有选择和对方硬碰，而是飞速的远处狂奔。 行道树几乎被撞断，车辆斜着飞了出去，四人因为提前做了避让，并未受伤，车上的人此时也下车，看着飞奔的李一，知道已经追不上，中年男子于是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勇哥，对方不落套，而且还跑了。” “怎么回事？”对面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此时周边有不少楼房的灯亮起，显然撞车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中年拿着电话带着三名青年开始朝反方向走去，随后低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知道了”对面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挂断电话。 …… 李一一直跑到主路上，看到来来往往的车流才停下，脱离危险的李一第一时间想到了沈梦琪。 对方如果连杀人都敢，那就没什么做不出来的，此时李一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迅速打了一个车，十分钟后，力量风暴后那种几乎瘫痪的感觉虽然缓解，但李一还是感觉浑身疲软，赶回沈梦琪的宿舍，李一打开房门，见到沈梦琪惊惧起身，确定对方无事，李一心中松了一口气。 “梦琪，明天你就辞职回宁海，不要待在义兴了。”李一的语气很急，沈梦琪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沈梦琪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你留在义兴会很危险，你回宁海。” “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沈梦琪神色露出焦急。。 “别说了，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 “我马上报警。”沈梦琪知道李一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果断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李一握住沈梦琪的手道：“报警解决不了问题，你相信我一次。” 李一现在掌握的东西根本算不上证据，龚强的事情他虽然心里明白，但要真正要致龚强于死地，那些根本不够，而且凭龚强的关系网，自己空口无凭警察肯定也不会理会。 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的李一反而忽然看明白了，既然命中注定了自己无法过上沈梦琪期望的生活，那不妨胆子放大一点，只要沈梦琪安全离开义兴，没有感情的羁绊，没有对沈梦琪安全的担忧，借助系统，李一自问不怕任何人，大不了陪一条命而已，反正生活已经被自己过成这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他注定要失去一切，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见沈梦琪还想报警，李一无比郑重的开口道：“这段时间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你相信我，我爱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吓到我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李一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声音尽可能平稳道：“我现在无比清醒，梦琪，其实你明白，你继续待在义兴，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如果可以，等我三年，我会去宁海找你。” 确定李一不是说谎，沈梦琪也郑重思考起来，她知道李一是对的，虽然自己表示过年回去会稳住父母，但她心里明白，他和李一继续走下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其这样待在义兴彼此煎熬，倒不如给彼此一点时间，心里确定之后，沈梦琪也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不少，缝缝补补不如破而后立。 点了点头，沈梦琪接着道：“你跟我一起回宁海。” 李一摇了摇头道：“我在义兴的事情还没完，现在去宁海，我们还是会陷入目前同样的境况，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梦琪，我这辈子只要活着，就一定要娶你，如果不行，我宁愿死，三年之约，你一定等我。” 沈梦琪咬了咬嘴唇，郑重点了点头。 “我等你。” 李一面露喜色，随后道：“快收拾东西。” 沈梦琪默默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完毕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沈梦琪已经定了机票，还是十一点四十的飞机。 李一一直虚弱的半躺在床上，沈梦琪走过来依偎在李一身边，卸下了心里的包袱，沈梦琪默默享受着这仅剩的一点宁静时光。 渐渐的，沈梦琪靠在李一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决然，朱唇缓缓贴在了李一的嘴唇上。 李一气血上涌，他已经知道了沈梦琪想要做什么，但不知为何，或许是过于紧张，也或许是身体的疲软还没有消散，此时的李一有些肌无力，两人温存了许久，见李一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沈梦琪主动开始褪去李一身上的衣服。 李一心中呐喊，但越是焦急，越是无奈，强烈的无力感涌来，这一刻李一只觉得生无可恋。 轻轻将沈梦琪推开，李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面色有些潮红的沈梦琪，李一面色郑重的开口道：“梦琪，等我娶你。” 沈梦琪渐渐放缓呼吸，点点头认可了李一的想法，轻轻将头靠在李一胸膛，没过多久两人就沉沉睡去。 早上八点，沈梦琪背闹钟吵醒，起床洗漱之后叫了两份早餐，李一此时恢复不少，吃完早餐，随后和沈梦琪一起拉着行李离开了宿舍。 沈梦琪看着神色还是不太好的李一，回想起昨天晚上李一的异常，担忧道：“你的身体没事吧。” 李一连忙摇头道：“绝对没事，身体倍棒，一切正常，你别担心。” 沈梦琪白了李一一眼道：“我先回去，你最近抽时间来一趟宁海。”见李一要开口拒绝，沈梦琪接着道：“不是让你待在宁海，而是让你去宁海医院做个检查，我觉得你的身体肯定出现了问题。” 李一闻言，只好点了点头。 分别没有太多的言语，有的只是默然的不舍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即将登机的时候，李一和沈梦琪紧紧拥抱，一直看到沈梦琪登机，看着飞机划破长空，李一才松了一口气。 打车回到出租房，李一没去考虑太多，直倒头就睡，心中没了羁绊，李一睡得很香。 等身体恢复以后，迎接李一的将是全新的开始。 …… 1月30，睡醒的李一起床，心中虽然还有着对沈梦琪的不舍，但整个人却全所未有的轻松，自从公司出事以来，一重接一重的变故几乎让李一喘不过气，身心都遭受了莫大的煎熬。 此时的李一卸下千斤重担，轻装前行，龚强既然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那李一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搞清楚这些事情背后的脉络，反杀龚强是李一目前最紧迫的事情，除此之外，李一打算在三年内完成自我身份的转变，他要娶沈梦琪，有了先前的不愉快，要让沈梦琪父母接受自己，李一必须做的更好，经济上是一方面，身份上也是一方面，他需要钱，正正当当的赚钱，而不是变成和龚强他们一样的黑恶。只有这样，他才能问心无愧的在三年后走到沈梦琪面前说出：“嫁给我。”。 收回思绪，李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不少消息，最先点开沈梦琪的，对方在昨天的时候就回复李一自己已经到家。 李一急忙恢复了一个：“我身体有些不舒服，睡到现在刚醒。” 沈梦琪的消息回的很快。 “记得尽快来宁海检查。” 李一回了一个“嗯”，又看了看宿舍群里的消息以及其他无关紧要的一些消息，选择性的恢复之后收好手机。 烧水在公共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拿出手机在企业查询小程序中搜索了一下杨天贵这个名字。 在解决龚强之前，李一准备先处理一下五百万的隐患，他可不想再被送入监狱。从那天晚上中年的话中，李一知道这杨天贵与龚强等人不是一伙，应该也是受害者，当晚李一虽然表示了拒绝，但那时因为不想受对方掌控。 搜索结果中，第一条就是名叫“义兴市致远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一家公司，杨天贵是法人，点开工商信息，李一确定了公司地址，随后李一就下楼打车直奔公司。 致远建筑的注册地址就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李一到地方的时候，公司大门紧闭。 工商信息中有联系电话，李一拨通以后，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请问是致远建筑公司吗？”一般工商信息留的都是公司的财务人员，李一对此并不意外。 “嗯，你是？” “你好，我是富海银行的，杨总在我们银行有一笔转账需要当面核实一下，我现在在你们公司，但公司没人。” “那你直接联系杨总吧。”对面的声音很冷淡，甚至有些抗拒。 “那你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你银行的都不知道杨总电话，我怎么知道。”对方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李一赶紧道：“那麻烦你跟杨总转达一下，就是五百万的事情。” 对方没有说话挂断了电话。 李一皱了皱眉，不确定杨天贵会不会联系自己，于是乘坐电梯下了写字楼，刚走出写字楼电话就响了。 号码是外地的，李一心中一喜接通电话。 “你是哪里？”对方说的是普通话，但很不标准，语气也有些怠慢。 “杨天贵杨总？”李一还是先确认对方的身份。 “嗯。” “我叫李一。”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大声道：“哦，你找我什么事？”对方显然想起这个名字了，毕竟给这个人打了五百万。 “杨总想要回这五百万吗？” 出乎李一预料的是，杨天贵开口道：“算了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但对方的语气明显也带着一丝试探。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也被坑了，杨总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你不是施武的人？”杨天贵的语气有了变化，迟疑中又带着一丝期许。 “不是。” “你想谈什么，电话里说了。” “还是见面吧，地方你选。” 杨天贵迟疑了片刻道：“就在公司吧，你等我一会。” 李一表示同意，随后就在写字楼门口默默等待，二十分钟后，一辆奔驰s轿车拐进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李一看牌照也是外地的，和刚才杨天贵的电话是同一个归属地，于是转身从一楼再次进入电梯返回了27楼。 第18章 合作 李一刚到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青年就走出电梯，中年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型偏胖，穿着一身休闲服。 “你就是李一？”中年男子就是杨天贵，看李一的眼神有些怀疑，毕竟李一比他想象的年轻太多。 李一点点头，杨天贵身后的青年上前去打开了公司的门，三人绕过前台，进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落座之后，杨天贵打开了茶桌的电源，熟练的开始摆弄茶具。 “杨总，是谁让你把钱转给我的？”李一率先发问。 杨天贵没有回答，自顾接水涮了茶盅茶杯，在水壶里烧好水以后才开口道：“你是干什么的？” 李一知道对方想探听自己的底细，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还那五百万。 “杨总当我是放贷的就行了。”李一面色坦然说道。 杨天贵闻言，眼中的警惕反而少了几分，继续问道：“你说你不是施武的人，那他为什么让我把钱打给你？” “因为他们欠我钱。”李一撒谎道。 “这帮王八蛋。”杨天贵骂了一句就没了下文，而是开始泡茶。 见杨天贵没有一点急切的意思，李一也慢慢冷静下来，不再开口。 杨天贵见状，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一一眼道：“说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能退钱。” “杨总先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李一适时开启心灵感应。 “这跟你有关系吗？”杨天贵反问。 李一凝视了杨天贵一眼，随后胸有成竹的道：“杨总目前损失的只怕不止五百万吧。” 这句话似乎说道了杨天贵的痛处，给李一倒了一杯茶后，杨天贵道：“我想接一个市政道路的工程，施武说可以保证让我中标，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李一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了解，问道：“没中？” 杨天贵摇了摇头“中了。” 李一有些不解。 杨天贵继续道：“按照当初谈的，施工的队伍和原材料都要由施武供应，这帮人太黑了，单价定的太高，照这样做，我要亏本的啦。” “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杨总没找过其他人？” 杨天贵淡淡看了李一一眼，不想再多说，简短的交流，他大概摸清了李一的底细，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无非有些胆量罢了。 而李一也已经从杨天贵内心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始末，施武这帮人在义兴的势力比李一想象的还要大，杨天贵不是没找过，但杨天贵接触的供应商第二天都会告知接不了。 对于杨天贵的轻视，李一也不在意，继续开口道：“如果我能让杨总绕开施武，正常施工……” 杨天贵眼神一凝，淡淡道：“小兄弟，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我们用事实说话，我只希望杨总暂时不要追究这五百万的事情，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李一找杨天贵的目的主要就是担心这件事爆开，收了钱的李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肯定会被拖下水，他已经将五百万用了出去，这性质和上次完全不同，而只要暂时压住杨天贵这一头，李一就有时间去解决龚强的事情。 杨天贵没想到李一提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懂李一到底想干什么了，于是开口道：“五百万虽然不少，但我也没放在心上，项目正式施工还要两个月，我们现在还在谈。要是谈不拢，我就算是忍着吃下这个大亏，也要把事捅出去。”杨天贵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告诉李一他可以给李一两个月的时间。 确定了杨天贵的想法，李一心中放松下来，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没有在废话，李一站起身。 “那就这样。” 杨天贵没想到李一这么干脆，有些怀疑的开口道：“小兄弟，不妨说说你想做什么，我虽然来义兴没多久，但说不定能帮上忙，施武他们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杨总清楚。”随后转身离开。 “要是你能搞定，那五百万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杨天贵试探道，李一的表现让他一时间也摸不准了。 李一露出一个微笑，杨天贵心里此时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之所以答应，其实还是因为没有下定决心跟施武翻脸，这五百万，杨天贵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弃，李一此时需要的是时间，所以也不点破。 等李一离开后，那青年开口问道：“叔，这小子不会是施武找来试探的吧。” 杨天贵也有些不解的往后靠在沙发上，良久之后淡淡道：“这次的事情是我莽撞了，以为是找到了财神爷，没想遇到的是一群饿狼，先等等吧，如果施武一直不松口，那我们只能断臂求生了，但这帮人谁也别想好过，老子既然敢来义兴，也不是吃素的。” 离开写字楼，李一没有打车，而是快步来到了市中心的湿地公园，因为天冷，公园里没什么人，李一在公园里跟神经病一样撒欢了十分钟后神情才渐渐恢复，回家后开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龚强，施武，施文，这三人在义兴结合成了庞大的利益网，施文在官，施武在商，龚强的作用则是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三人中，李一只和龚强正面接触过，而且知道了对方的一些秘密，龚强亲涉及的凶杀有两起。 刘诗雨、田晓龙，前者被奸杀之后抛入了湾流河，后者则是被浇筑在了峰林大厦的地基中。 龚强当时在心中想起这两人的时候，同时还出现了另一个名字，那就是刘同，善后的事情都是这个人处理的，更多的细节肯定要找到这个人才能知道。 李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势单力孤，仅凭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想要将这些事情全都搞清楚实在太难，虽然临时卡片有很多功能，就算抛开副作用不谈，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李一也不可能放手施为，想到此，李一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借助官方的力量，一个身影随即出现在脑海。 “徐青青”，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徐青青给李一一种嫉恶如仇的感觉，最关键的是徐青青明显还很稚嫩，相对魏承军那样的老刑警来说，李一能够更轻松的应对。 第二天下午，李一在市区内闲逛了许久再次获得一张心灵感应后，朝义兴市公安局丰桔分局走去，徐青青既然和魏承军在一起，那应该是在分局的刑侦大队。 李一到达分局的时候是已经是下午五点，接近下班，在大厅说了自己要找徐青青后，等待了几分钟，徐青青就从楼上走下来。 直眉杏眼，鼻梁高挺，徐青青的五官轮廓很立体，眼神锐利，给人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在看到李一的时候，徐青青有些意外。 “怎么，想起什么了吗？” 李一知道对方说的是冯应才的案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有其他的事情想和你谈谈。” 徐青青皱了皱眉，有些默然道：“你说吧。” “换个地方吧。” 徐青青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随后道：“那你等会吧，六点钟我下班再说。” 李一没有拒绝，看着徐青青迅速转身上楼，走出分局，在门口等待。 六点的时候，徐青青准时出现在门口，和刚才不同的是，徐青青换了一身颇为休闲的衣服，白色毛衣加羽绒服，下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 “现在说吧。”徐青青的态度并不好，对李一良久的等待也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你没吃饭吧，对面那家牛肉馆不错，我请你。”李一没有急着说事情，他必须要先观察一下徐青青，符不符合他心里的预期。 “不用了，我很忙，有事说事。”徐青青有些不耐烦。 李一见状心中有些迟疑，徐青青见李一的脸色，知道李一的确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语气稍微缓和开口道：“走吧，但是我请你。” 看的出来，徐青青心里应该还没有排除李一的嫌疑，认定冯应才的死和李一有关，所以刻意保持距离，对此李一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直觉。 “老板，清汤，一斤牛肉。”徐青青应该没少来，进店后直接开口。 “他家的干锅更好吃。”李一提示。 “我不喜欢吃辣。”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间半隔断的包间，徐青青把包放好。 “你不是义兴的人？”李一问道。 “不是。”徐青青敷衍，随后打开手机开始收回消息。 很快锅底端上来，等将牛肉煮好，确定老板不会随意进来以后，徐青青放下手机淡淡道：“说吧。” “你当警察多久了？” 徐青青表情更加不耐了，“这和你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李一沉默片刻，也不在藏头缩尾，直接道：“如果你偶然知道了两起凶杀案，凶手在义兴又有很大的势力，你会怎么做？” 徐青青一听这话，眉头一挑，直接道：“当然是追查到底，将凶手绳之于法。” 徐青青虽是一脸正色，但这是任何一个警察都会做出的回答，李一年轻识浅，察言观色的功夫不多，见话题差不多谈上正规，李一也不再犹豫开启了心灵感应，准备在十分钟内结束这场谈话。 “天王老子犯事落在我手里，我也要让她认罪伏诛，包括这小子，冯应才的死肯定和他有关，倒要看看你想演点什么。” 徐青青心里的想法让李一有些尴尬，但还算符合他的预期。 “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刑警，家里有关系？”李一继续问道，他想判断一下徐青青的家庭在义兴是否有利益关系网，这决定了李一是否会拉徐青青来做帮手，利益牵扯下，人是很容易变得，在李明康给的名单里，就有市公安局的人。 徐青青浓眉倒竖，狠狠瞪着李一道：“你什么意思？” “你个杀人犯，竟然在质疑本姑娘的能力，我有今天的一切可都是凭个人本事，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有老爹的引路，但他可不在义兴，而且我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老爹。” 李一心中迅速有了判断，徐青青有关系，但不在义兴，这就好，至于徐青青说全凭能力，这点李一不置可否，有些东西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找一个信得过的警察，不然有的东西我不会说。”李一回答。 徐青青有些愤怒，被一个自己认为有重大嫌疑的杀人犯质疑，这让徐青青很不爽，冷冷开口道：“你最好能说一些对我有用的事情，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徐青青的内心想法和说的基本一致，心中有了判断，李一决定拉徐青青帮忙，但心灵感应的时间不多，为了不出丑，李一还要留一点时间出来离开，于是直接站起身道：“你先查查刘诗雨、田晓龙这两个人，剩下的以后再说。” 李一说罢转身就想走，但徐青青却是站起身一把抓住李一的手道：“你知道什么，不说清楚，我们局里谈。” 同时徐青青心里想的是。 “这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肯定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对，也有可能是知道我还在查他，故弄玄虚想转移话题，他是怎么知道我在查他的呢，算了，把他带回局里好好审一审，刘诗雨、田晓龙，这两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我们可以手机上联系，在此之前我不会再多说什么，如果你现在要带我会局里也可以，无非就是坐24小时。”李一的态度很强硬。但徐青青内心的真实想法极为坚决，要真被带回去李一可不知道副作用会带给自己什么后果，这段时间的探索，李一也发现副作用到来的时候，跟自己接触的人和事有关系，如果是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李一也就说点胡话，放浪形骸一点，但要是跟人接触，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于是脸上略带嘲讽道：“当然，如果你害怕了，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面，或者你要是想帮助某些人消除隐患，完全可以给我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听到李一的话，徐青青更是气的不轻，但还是放开李一的手冷冷道：“好，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只要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就一定能找出真相。” 李一拿起手机扬了扬，徐青青有些不情愿的打开手机，两人添加了联系方式后，李一把刘诗雨、田晓龙两人的名字发给徐青青，随后转身就走，因为十分钟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离开饭店之后，李一迅速跑到附近一处还在施工的工地里，十分钟过后，李一回想起刚才在工地的异常表现，神色变了变，下定决心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使用心灵感应，整理了一下思绪，李一神色如常的走出工地打车回家。 李一走后，徐青青坐在位置上思索了许久，随后拿起包就朝外走去。 第19章 刘同失踪 刚走到门口，老板开口道：“徐警官，今天要记账吗？” 徐青青一愣，随后一咬牙轻声道：“这小子，还真不客气，一点绅士风度没有，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上前付了钱，这时候另一个收拾桌子的妇女走出来，看了看脸色有些难看的徐青青试探着问道：“徐警官，今天的菜有什么问题吗？” 徐青青这才想到刚才两人都没有动筷，于是摇头笑道：“哦，没有，有点急事，你帮我打包吧，我带回家吃。” 妇女闻言脸色转忧为喜，分局可是餐馆的常客，而且从不拖欠签单，刚才男老板的说的话也只是委婉的提示。 …… 徐青青没有回家，提着东西直接返回了分局，第一时间查询李一说的两个人，在内网上一搜，徐青青心中就是一惊，拿出手机就拨打了李一的电话，但没有人接，一连打了几个 ，李一仍然没接，徐青青气的咬牙切齿，最后发了一个消息给李一。 “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能全都告诉我。” 但消息发出之后也没有回复。 …… 李一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徐青青的消息。回复道：“知道的很少，你按照你们的流程先查。”李一此时还不敢把知道的一切跟徐青青坦白。 这次徐青青没有回。 1.31号晚上六点半，徐青青打来电话。 “你在哪？”语气中很是焦急。 没想到徐青青这么着急。 “家呢。” “分局门口见一面。”徐青青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一没有拒绝，来到分局的时候，徐青青已经在门口等待，看到李一的第一时间，徐青青就板着脸道：“李一，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跟我回到分局接受调查。”说罢伸手就来抓李一。 任由对方抓住自己的手，李一脸上一沉道：“如果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我只能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处置谁便。” 徐青青皱眉道：“你不相信我，还是你心里本就有鬼？” 李一轻笑一声有些失望的摇摇头，随后道：“我相信你才会找你，但我有些失望，你这样做，永远也发现不了真相，当然，如果你只是想抓几个明面上的喽喽来邀功，那就当我没说。” 徐青青沉默片刻，放开了李一的手，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开口道：“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李一点点头，环顾了一下，接近年关，附近的店铺大多都关门了，显得有些冷清，只有昨天的那家牛肉馆还在。 “牛肉馆？”李一问道。 “呵，昨天的还没吃完。”徐青青有些生气，但这副姿态并不是之前那种怒气，而是一种女孩子特有的娇气，更多出现在情侣之间，这让李一想到了沈梦琪，分开之后，李一虽然不再担心沈梦琪的安慰，但心中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 摇了摇头，李一大概知道徐青青为什么生气，解释道：“今天我请，昨天有特殊情况。” 徐青青点头同意，两人来到牛肉馆，李一按照昨天的标准点单，还是昨天那个半隔断的包间，等老板上好菜以后，不等徐青青开口，李一率先道：“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有足够的耐心。” “哼，放心，我很有耐心，冯应才的案子我可还没忘。” “我可没看出来，说好听点你这最多算有点恒心，如果真的有耐心，就不会告诉我你还要查冯应才的案子。”李一反驳。 徐青青轻拍桌子。 “别废话，娘们唧唧的。” 李一尴尬一笑，随后郑重道：“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李一本还想再嘱咐，但看徐青青就要爆发，赶忙道：“他们两个都死了。” 徐青青的心思很快回归，点点头道：“果然如此，详细说说。” “刘诗雨的尸体当时应该是被抛入了湾流河，田晓龙的尸体被埋入了峰林大厦的地下。” 徐青青想了想自己查到的信息，刘思雨不好说，但田晓龙失踪前的行动轨迹的确在建成前的峰林大厦附近。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且不一定准确。” 徐青青沉着脸道：“李一，我希望你能够坦诚一点。” “我已经很坦诚了，有些东西涉及我个人隐私，但我可以保证这和案件无关，对案件本身的事情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两人的事情都跟一个叫刘同的人有关系，而刘同背后的人叫龚强，此人算得上心狠手辣，背后有庞大的关系网，这也是我让你有耐心的原因，如果你现在抓了刘同，先不说能不能有证据把他绳之以法，你自己肯定会面临生命危险，当然，也包括我。” “你以为我会怕吗？”徐青青瞪眼道。 李一看着徐青青没说话，徐青青随即也冷静下来，如果事情真的是李一说的这样，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徐青青开口道：“你做这些是为什么？” “惩恶扬善，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了。”李一开口道。 “别胡扯，你不是那样的人。”徐青青刚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你也许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需要把线索提供给公安局就行，你这么尽心尽意，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暗夜玫瑰，我就不能与自己的方式来实现正义吗？” “现实点。”徐青青坚决不认为李一是这样的人。 李一见状，实话道：“因为我叔以前留下的一些问题，我跟龚强发生了一些冲突，这就是原因，如果龚强他们不能尽数落网，我肯定会死的很惨。” 徐青青闻言才放心的点点头，自认一切掌控在手，随后道：“我会暗中调查的，不过要想瞒着其他人，调查很难有进展。” 李一自信道：“保密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会给你提供更多的线索，而且能确保告诉你线索真实度极高，你要做的，就是顺着我提供的线索固定证据，从公安局的角度和办案逻辑确保让他们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不觉得你说的让人无法相信吗，除非你能看穿人心，不然怎么能保证在提供真实信息的情况下还没有一点实际证据？” “你就当我真的有这个本事吧，对我说的东西，你仔细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见李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徐青青不屑道：“我会去验证的。” 李一点点头，随后道：“目前我需要你找到刘同，告诉我他的位置。” “然后呢？”徐青青皱眉问道。 “然后等着就行了，当然，就现在我告诉你的东西，应该足够你忙的了。” “按照你说的，刘诗雨被抛尸湾流河，这范围太广了，而田晓龙被埋在峰林大厦地下，没有确实的证据和具体的位置，总不可能把大厦推了，他们都是五年前就失踪的，调查的难度很大。”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李一开口，这也是他要找警察的原因。 徐青青默默点头，这件事上李一的确帮不上什么忙，片刻之后，徐青青忽然凝重的看向李一，随后郑重道：“冯应才的死真的和你无关？” 李一面色不变摇摇头。“没有关系，你可以尽情的调查，清者自清。” 徐青青深深的看了李一一眼道：“希望如此。” 或许是感受到了徐青青的真诚，李一缓缓开口道：“冯应才那样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李一说完以后就有些后悔。 果然徐青青听到这话后目光忽然变得凌厉，李一缓缓移开目光夹了一块牛肉送到嘴里。 徐青青收回目光轻声道：“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这世上没有暗夜玫瑰，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时候你奉为真理的东西，不过是个人的主观臆断，公共法律是死的，的确无法主动惩戒有罪之人，但也是因为被动，他才能成为分辨黑白的标准，当人们需要他的时候，至少保证了底线的公平。” “谢谢你说的这些，但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么多，我只是一个想过上安稳日子的小市民，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要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徐青青闻言不在多说，两人吃完饭，李一结账步行回家。 第二天一早，李一就接到了徐青青的消息。 “刘同应该失踪了，他是个小包工头，最近五天都没出现在工地上，我以用工的名义去过他家，他爱人说他去外地办事去了，时间很长，最近不会回来。” “效率很高嘛。”李一心道，随后回消息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监控了他爱人的电话，马上过年了，他应该会跟家里联系。” 今天是1号，还有3天就是过年，连徐青青都没办法，李一更没办法了。 “另外这件事我和我们队长汇报了。”本想安安稳稳等待的李一看到这消息，心中有些生气，如果调查的事情被龚强等人知道，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你太冲动了，宁愿慢点，也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调查那有这么简单，我要调用分局的资源才有可能进行下去，这样是不可能瞒住其他人的，队长已经同意我先暗中调查，另外安排我师父，就是魏承军和我一起调查这件事，放心，消息不会泄露的，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李一心中更气，倒不是因为觉得这两人和龚强暗中勾结，而是有的事情一旦说出去，那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世上，谁还没有个吧自己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你自己小心点吧，以后我们都别见面了，电话联系。” “我也只是告诉他们有人提供了刘诗雨和田晓龙的线索，另外就是提到了刘同，后面的人我没提，你没必要那么谨慎。” 李一听到前面的话松了一口气，但徐青青后面的话又让李一气的不轻。 “那是你没被人绑在树上用车撞过。”发了这个消息，李一就没在管了。 不过还是看到了徐青青发的：“你什么意思？” 李一没回，看了看脑海中基本卡中‘狂暴吞噬’的倒计时，李一有些焦虑，只剩三天了，他必须要使用一次狂暴吞噬。 临时卡片目前是满的，还是那三张。 这段时间的摸索，李一也发现了一些规律，目前出现的临时卡片就真实之言、力量风暴、心灵感应这三种，同样的卡片不会出现两张。 睁开眼睛，李一又想到了龚强的事情，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刘同跑了，那天与龚强见面提起刘思雨的时候，龚强身边的光头男子反应也比较激烈，那人应该是知道一些消息的，但李一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卡片的后遗症，让李一不敢轻易再次找上龚强获取更多消息。 想到此，李一觉得自己要是有个信得过的帮手就好了。 脑海中过了一遍，在义兴虽然有些高中同学，但真正玩得好的大学毕业之后都没回来，而且也不适合参与这些事情，徐青青是官方，不能让她知道太多，吴乾的话，李一之前没怎么深入接触，如果只是一些能让对方获益的事情还好，想让对方真的帮助自己，他目前还没那个威慑力。 就在李一整个下午都陷入思索的时候，五点接到了吴乾的电话。 “李总，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李一有些意外。 “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我几个兄弟最近都找不到事做，想跟你认识一下。” 李一闻言顿时明白了，李明康跑路，张松见势不妙也离开后，吴乾等以前跟着张松的小弟要混不下去了，上次吴乾跟着自己和伍成风见面，尝到了一些甜头，以为自己还算是一颗能够抱着的小树。 李一本来也想找点帮手，便点头同意了。 不过这种关键时刻，李一心中还是加了一份小心。 吃饭的地点在市南的一家土菜馆，看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李一微微皱了皱眉。 那地方他以前去过，有点像农家乐，很偏僻。 这次李一没有打车去，而是去租了一辆车，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危机时刻打不到车就完蛋了。 第20章 遭遇刺杀 因为租车的关系，李一七点钟才赶到吃饭的地点，特意将车停在院子靠外一点的位置。 吴乾这边一共有四个人，除了吴乾以外，第二次和伍成风吃饭时吴乾带过来的年轻人也在，这人叫申本海，另外两个人李一没见过，但都很年轻。 “李哥。”三个年轻人见到李一都很客气，李一也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吴乾比李一还大两岁，所以称呼李一为李总。在吴乾的介绍下，李一知道另外两个人一个叫高远，一个叫张重。 饭菜都已经上桌，另外还有一箱啤酒。 李一大概看了一眼，都是家常小菜，这顿饭应该花不了多少钱，这也可以看得出吴乾等人的日子现在并不好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跟对人，日子过得倒也风光，但其实赚不了什么钱，风光不过是有人请客买单罢了。 李明康以前跟张松的合作，也不是直接给钱，而是根据张松催回来的欠款分提成，吴乾应该是觉得李一重操旧业，而他正好也可以取代张松的角色。 都是年轻人，喝了几杯酒以后气氛就融洽起来，说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催收那种事情不需要摆在明面上来说，李一既然选择放贷，那早晚就会用到他们。 李一也知道以后少不了要他们帮忙，确定也没什么危险后，也慢慢卸下心中防备。 饭局一直持续到十一点，五个人喝了四件啤酒才作罢，李一主动去结了账，本想叫个代驾，但高远表示自己可以开车，不需要叫。 李一没有拒绝，看得出来几人酒量都不错，这个高远看上去最为清醒。 一路无事，在距离出租房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李一让高远把车停在了路边。一是出租房哪里目前没人知道，李一不想暴露，二是既然有心在四人面前逐渐建立一点威信，那就不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目前住在破落的出租房。 下车后，李一拒绝了四人要送自己到住处的想法，看着四人打车离开，李一开始朝家的方向走。 回到出租房，已经快十二点，李一虽然没醉，但头也有些晕，没有洗漱就上床睡觉了。 凌晨两点，李一被尿意憋醒，昏昏沉沉中起床打开房门准备上厕所。 这栋出租房是一间民房改造的，一共四层半，这地方靠近义兴一中，一中不是封闭学校，很多学生选择在外租房，李一在的顶楼是房东后来搭的，铁皮房做了简单的吊顶，一共有两个房间，将近年关，学生都放假回家，房东另外买了商品房，也不在这里住，所以最近很安静。 厕所位于楼梯的拐角处，需要经过顶层挡雨楼的一个门洞，李一刚迈过门洞，就忽觉眼前有一黑影扑来，只是一瞬间，李一心头一炸，但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胸口一凉，整个人往后倒去。 李一隐隐觉得胸口应该是被捅了，但霎时间并未感到疼痛，那身影跟着扑上来，李一酒意瞬间消散，一脚踢出，对方往后退了两步，但紧接着又冲了上来。 这时李一终于抽空点击了“力量风暴”的临时卡片，在那人再次冲上来的时候，李一侧身一拳打出，对方显然没想到李一的一拳有这么大威力，被李一打中左肩直接侧飞出去。 此时的李一已经感受到了胸口有热流涌出，不用说，肯定是血，李一心中一沉，虽然刺中的是右胸，对方下手如此凶狠，明显就是要自己的命。于是趁对方准备挣扎起身的时候，李一心中一狠，点击了基本卡中的“狂暴吞噬。”整个人随即压上去趁住对方的脖子。 “狂暴吞噬”不需要任何言语，只要与对方进行身体接触后就能吞噬对方的生命。 两人只是一接触李一就完成了吞噬，放开对方后，那人迅速起身，但李一看到对方身子明显摇晃了几下，停顿片刻，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有些不对劲，那人抬脚朝楼梯口跑去，李一也没去阻止，走到楼顶边沿，看着那人的身影下楼后，快速的沿着巷道跑开了，不过看对方的步伐，显然是跑不了多远。 根据此前冯应才的情况，狂暴吞噬之后，对方并不会立刻死亡，大概会有两天左右的时间因为器官衰竭而死。上次在监狱，是因为对方本身就受了重伤，所以才会当场死亡。 此时李一也顾不得对方后续出事会不会牵扯到自己，确定对方离开后，李一赶紧回屋查看胸口的伤势，本想第一时间打120去医院，但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酥麻，血似乎也没流了。 找到镜子扯开衣服一看，眼中随即露出震惊。 只见胸口拇指宽的一个刀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狂暴吞噬带来的效果吗？”李一难以置信，但想到之前经历的种种神奇，李一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总之这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狂暴吞噬没有使用次数的限制，使用过后三十天的倒计时会重启，但在这期间李一可以随时使用。 “如果这样看，那我岂不是不会死了。”李一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看了看脑海中的面板，数据再次发生了变化。 生命值：105年243天，贷出：0 之前大数75年，狂暴吞噬可以获得对方一半的实际生命，那就是说刚才那个人被吞噬六十年的生命。 就在此时，主线任务的地方忽然出现了变化。 “叮” “恭喜你生命值突破100年，成功达到生命调度者的第二阶段，生命放贷，在这个阶段，你的生命值将不会伴随自身生命流逝减少，你可以将自己不超过对方基因生命极限的生命值放贷给特定的对象，但生命值连续三天低于100年，你将会掉级，同时遭到生命行者的严厉处罚，增加基本卡片：生命放贷，临时卡槽+1，原有卡片功能升级，为爱发电需要两万步，你可以点击查看。 生命存储卡功能升级，使用该卡没有冷却时间，另外在使用卡片时，不在需要对方按照严格的誓言模板才能达成交易，只需对方表达了意愿，交易就可达成。” 李一心中惊喜交加，有新功能了，但强烈的尿意憋不住，李一赶紧去了一趟厕所才回来仔细观察卡片升级后的效果。 临时卡片：真实之言。 获取途径：为爱发电一次。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可以让单一目标百分百相信自己说的话，一定程度上可以要求对方按照你的要求做事，群体效果会随着人数增加衰减，间隔时间24小时。温馨提示：谎言和要求越离谱，卡片效果失效越快。 副作用：使用卡片十分钟后，10分钟内你将无法说谎，会有强烈的吐露心扉的欲望，十分钟后效果逐渐衰减直至消失。 …… 临时卡片：心灵感应 获取途径：为爱发电一次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意识可以完全沉入对方脑海，知晓对方脑中思索的一切语言和画面，间隔时间24小时。温馨提示：经常窥探别人的秘密，可能会让你的记忆出现混乱。 副作用：使用后10分钟内，你的行为会变得怪异，十分钟后效果逐渐衰减直至消失。 …… 临时卡片：狂暴力量 获取途径：为爱发电一次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你将拥有现有的三倍力量，反应度提高三倍，间隔时间24小时。温馨提示：你会越来越暴力。 副作用：使用后10分钟，你的身体会变得虚弱，肢体会出现部分功能的丧失，十分钟后效果逐渐衰减直至消失。 三张临时卡片的主要内容变化不大，功能增强了，但代价也增强了，除此之外就是多了一张临时卡槽，不知道又会获得什么卡片。 这时主线任务的提示消失，李一意识上移，看到了更新后的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一：“生命值达到1000年，你将升级至生命调度者的第三阶段，更多惊喜等着你。” 主线任务二：狂暴吞噬。 功能没有变化，但倒计时变成了二十天，也就是说每隔二十天李一就必须要使用一次。李一觉得狂暴吞噬才是这系统中最逆天的一个功能，到目前为止，除了杀人后心里的不适，李一还没发现其有任何代价，但这次倒计时的缩短，让李一有些担心，没有代价或许就是最大的代价，这个技能本身就容易让李一变成一个嗜杀的恶魔。 大概了解后，李一没在仔细关注，强烈的虚弱感传来，李一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凌晨，街边的路灯已经熄灭，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走着，口中喷出的粗气在寒风中化为白雾，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凌晨的寂静中特别刺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街道前方孤独的驶来一辆打着“空车”牌的出租车，已经有些站不直的身影抬手无力的招了招。 “去通明。”无力的声音响起。 “通明市，好几百公里哦，确定吗？”出租车司机有些不确定。 “确定。” 司机见对方说完之后就仰躺在后座不在说话，默默点头，放下空车牌，汽车尾气腾起一道白雾，很快消失在寒冷的夜空中。 …… 2号，李一起床之后回想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出租房的位置除了沈梦琪没人知道，对方能够精准埋伏，显然掌握了自己的位置，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和吴乾四人吃饭被人盯上了。 临时卡的副作用很大，李一不会轻易使用，于是决定打电话先摸一摸情况，凭直觉，李一觉得吴乾很有可能也是被人利用。 电话接通后，是吴乾略带恭敬的声音。 “李总。” 李一想了想，还是决定直奔主题。 “昨天你请我吃饭，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啊。”吴乾有些错愕，不知道李一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最好仔细想想，我昨天出事了。”李一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吴乾一听就急道：“李总，怎么回事，我和张重他们就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个饭。”见李一沉默，吴乾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当然也是希望李总以后要是有机会能提携一下兄弟们。” 李一还是沉默，对面的吴乾也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开口道：“请你吃饭的确是我自己的意思，不过也是因为伍成风的提醒。” 李一心中一沉。 “他怎么说的？” 吴乾小声道：“上次我跟他留了联系方式，昨天早上他忽然找我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跟你的关系那么好，以后肯定前途无量，我说和你也不怎么熟悉，他就嘱咐我要和你维持好关系，要我主动一点，以后你有什么事才能想起我，还建议我可以请你吃个饭，我一想也对，就打电话给你了。” 李一点点头。 “我知道了。” 听李一的语气有些不善，吴乾有些担心的问道：“李总，你昨天怎么了，要不要我带人过来一趟。” “不用了，没事，马上过年，过完年以后我请你们吃饭。” 挂断电话之后，李一发现伍成风在这件事的参与程度比自己想象的高，此前李一一直觉得伍成风就是一个边缘人物，在这件事里主要充当一个借款不还的角色，但吴乾的话让李一发现没那么简单。 伍成风的家就是义兴的，借款的时候李一去他几个住处都看过，马上要过年，李一猜测伍成风应该是在老家乡镇上的别墅，哪里住着他的父母。 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的李一没有犹豫，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李一决定不再这里住了，将东西拿上，李一走到昨天停车的地方把东西放在车上，等回来以后重新找一个住处。 戎则镇，距离义兴市只有二十公里，是紧挨着义兴的一处乡镇，近些年随着城市的扩张，已经和义兴市的西南边沿接轨，估计要不了几年就会成为一个新的街道办。 李一开车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伍成风的老家，看了看院子里停着的一辆路虎，李一也没有客气，直接将车开到了院子里，这路虎就是伍成风的车，以前李明康的公司大多都是押证不押车，从法律上来说这根本没什么用，但做小贷的人，基本也没想过会通过正当途径来催收，这也是当初李一会带上吴乾的原因。 第21章 新的线索 此时时间才到早上九点，院子左侧的菜地里，一个老妇人正在躬身忙碌，那是伍成风的母亲。见李一下车，老人疑惑的看过来。 “阿姨，我找一下伍总。”李一主动表明来意。 老人和蔼一笑，离开菜地整理了衣服裤子笑道：“还在睡呢，平时太忙，过年难得休息几天，我这就去叫他。” 李一笑着点了点头，婉拒了老人邀请进屋的举动，摸出一根烟点上，就这样在院子里等待。 几分钟后伍成风穿着睡衣走到院子里，在看到李一背影的瞬间，伍成风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换上笑脸紧走几步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李总，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来，快进屋。” 李一仔细打量了一下伍成风，虽然时间没过多久，但李一可以看到伍成风原本黝黑的头发已经开始渐渐变得花白，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不用了伍总，就在这里说两句话我就走。” 伍成风笑容有些尴尬，回头看了看，见母亲没走出来，轻声道：“李总，按照我们的约定，那笔钱我要用一个月，这才几天，你……” 李一摆摆手，“我不是为钱来的。” 伍成风闻言松了一口气，大过年的，要是李一把借钱的事情闹起来，他不好和家里人解释。 李一也没有废话，而是直接开启了心灵感应问道：“伍总，你为什么让吴乾请我吃饭？” 伍成风脸色微变，但很快就笑道：“额呵呵，哎呀，这件事是我多嘴了，看吴乾老弟投缘，多说了两句，是不是给老弟造成什么困扰了？” 李一没有听吴乾的废话，脑海中已经实时感应到了伍成风的想法和画面。 “这小子难道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啊。” 与此同时，李一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这是一次饭局，参与的人只有三人，一个是伍成风，另外两个中年男子里，其中一个光头男李一见过，正是此前龚强身边的，另外一个李一没见过，身上穿着黑衬衣，胸口露出一柄匕首的纹身。 纹身男开口道：“伍总，找到李一的住址，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荣哥，我也就见过这小子一面，他住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光头男闻言道：“五百万不是一笔小钱，伍总从中也拿了好处，要是你不想把钱吐出来，那希望你想想办法，只要搞定了李一，大家以后就高枕无忧了。” “这……” 见伍成风迟疑，光头男威胁道：“老伍，就这么一件小事你都支支吾吾，你既然拿了钱，和这件事就脱不开干系，是你自己退人家五百万，还是拿你那一份一百万，你自己考虑清楚。” “你们想找他做什么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 “好吧，我试试。” …… 李一继续问道：“那天和你吃饭的光头男子和荣哥是什么人？知道他们住哪里吗？” 伍成风脸色一变，但很快调整表情，迷茫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老弟在说什么。” 李一就这样看着伍成风，很快已经得到了答案。 光头男子叫刘畅，刘同的弟弟，在义兴开了一家游戏厅。 虎纹男子叫许荣，具体做什么的伍成风也不知道，但知道这个人心狠手辣，是真正手上沾过血的人。 卡片既然使用了，李一也不打算浪费，继续问道：“伍总，明人不说暗话，那五百万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伍成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些想要发怒但强忍着的感觉。 “李总，我们都是按照合同办事，到期我还你钱就是了，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但心中却是不有自主的想到了其他。 伍成风的思绪有些纷杂，既有对李一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的疑惑，也有一丝被看穿的惶恐，另外就是关于五百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卡片升级后，比起此前强大了很多，因为心神完全沉入了伍成风的记忆，李一都不用去整理，很快就弄明白了很多上次没有探究到的信息。 让伍成风借钱的是施武，两人是在一次工科局会议上认识的，伍成风在知道施武的哥哥是工科局领导后刻意巴结，吃过几次饭后就熟悉了起来，借钱的事情就是施武提出来的，并且告诉伍成风这笔钱大概率是不用还，最终伍成风可以得到一百万，剩下的四百万则被伍成风以进购设备的名义打给了施武名下的一家商贸公司。 收购的事情是真的，伍成风的确也差钱，但这种明摆着收购就能大赚一笔的情况下，伍成风凭自己的关系就能借到更低成本的资金，根本不需要给李一借钱，但施武既然这样说了，伍成风也就没有拒绝。 眼看时间将近，李一看着伍成风微微一笑，随后道：“好吧，既然伍总都不知道，那我就走了。” 伍成风假意挽留，李一临上车的时候看着伍成风有些花白的头发，笑着提醒道：“伍总，最近身体还好吧，你看着比之前老了很多，欠我的钱一定要记得还，有的东西虽然是迷信，但举头三尺有神明，有时候还是小心点好。” 看着李一的车离开院子，伍成风面色惨白。 “小风，还不进来，外面冷的很，你这段时间身体弱的很。”身后传来老母亲的提醒，伍成风眼中更是露出恐惧，上次借钱的时候因为喝了很多酒，李一说抵押30年的命，伍成风并未放在心上，当时甚至想过如果三十年的命真的能换500万，那这世上肯定有很多人愿意。 联想最近身体出现的变化，乃至床笫上的力不从心，伍成风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寒意。准备过完年就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 李一将车开出一段距离后静静等待，本想等副作用过去之后在出发，但片刻后车辆再次启动，伴随发动机的轰鸣，车辆飞一般的窜出去，本就不宽而且起伏的道路上，车辆蹦蹦跳跳，等十分钟车辆停在主路上的时候，李一面色复杂的下车，这辆租来的车已经不成样子了，车身多出刮花，前脸多出凹陷，大灯也坏了一个。 “刺激。”李一嘴角翘起一丝微笑说道，但随即觉得不对劲，收敛神色之后道：“升级后的副作用果然也更强了，这不是玩命么。”稍微恢复一点理智的李一，只觉得浑身后背发凉。 静静在路边坐了许久，李一才从新驱车回到市区，在一处电信局老小区重新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房租一年一万，虽然老旧，但生活设施比较齐全，而且位于市中心，将东西放好以后，李一去还车，最后赔了七千块了事，随后又在市区内步行了两万步才回家休息。 3号，李一根据从伍成风哪里得到的线索，下午六点的时候步行来到一家名叫畅达的游戏厅。 而此时李一的临时卡中出现了一张全新的临时卡。 临时卡片：上帝之眼 获取途径：为爱发电一次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你的双眼将拥有超强的视力以及透视能力，视力范围及透视的深度与你凝视的时间长短有关系，间隔时间24小时。温馨提示：你偷窥的欲望会越来越强。 副作用：使用后10分钟内，你的视力会骤然变差，十分钟后效果逐渐衰减直至消失。 神技，李一心中惊叹一声，放弃了立刻使用这项技能观察一下大街上美女的想法，李一抬头看了一眼街道对面的游戏厅，随后缓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老式的游戏厅，应该有些年头了，说是游戏厅，但因为游戏币可以和现金兑换，这其实就是一家小型的赌场。 游戏厅有两百个平方左右，玩的多是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也有一些未成年，李一先买了一些游戏币，在游戏厅里四处游走，很快就摸清了大部分游戏机的玩法，于是拿出一些游戏币参与其中。 如今的龚强施武等人，都已经过了事事依靠打打杀杀来解决的阶段，完成了最初的原始资本积累之后，在国家政策的严打和网络信息高效传播的大环境下，他们全都迅速的转型，披上了合法的外衣，但有的生意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想要做，没点黑色底蕴是做不了的。 李一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能找到一个和流畅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就在李一一边浅玩，一边思索的时候，大厅中央捕鱼机哪里却是传来了一声怒喝，随后就是一个巴掌想起。 “没钱玩就不要在这点bb。” “你自己按的关我什么事？”那人也毫不示弱，随后两人就扭打在一起。很快被其他的玩家和工作人员强行分开。 李一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跟随人流汇聚过去。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交谈中，李一弄明白了一个大概，开始被打了一巴掌的那个少年看别人玩捕鱼机，可能是话多了点，那人又亏了币，便把气撒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此时鼻子里淌着血，眼神凶狠的盯着对面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年轻人毫不示弱，要不是被人拉着，大有还要上去打两巴掌的想法。 “算了算，都是经常来玩的，谭立志，你要玩自己去兑点币，人家玩的时候不要乱开口。” 工作人员居中调解，李一才知道那青年叫谭立志，目光在少年身上打量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少年扭了扭身子，挣脱了身后拉着自己的人，看了一眼对面的青年道：“有本事你在这里等着，这事没完。” 男子也挣脱了身后之人的束缚，轻笑一声道：“你个垃圾，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 少年阴狠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身朝外走去，看着这个眼神，李一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随后紧紧跟了出去。 店外，李一看着少年的背影道：“你叫谭立志？” 少年驻足回头，默默看了一眼李一，见不认识对方，转身就要走。 “你认识谭莉莉吗？” 少年再次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正定下来后开口道：“管你什么事？”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果然如此。”这人的相貌和谭莉莉又八分相识，李一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谭莉莉的弟弟，谭国力之前说过他还有一个儿子。但具体情况对方也没多少，如果能从这个谭立志身上找到突破口，或许能让谭莉莉改变想法。 想到还有一个承诺没完成，李一返回游戏厅，在前台买了一瓶水，问起谭立志的情况，因为刚才这人直接叫出了谭立志的名字。 因为不是什么秘密，对方就和李一仔细说起来，李一打开水靠在前台默默听着，很快就弄清了谭立志的一些基本情况。 谭立志今年19岁，之前读高中的时候就经常逃课出来游戏厅玩，后面因为在学校里打架被开除，此后就成天混迹在这些娱乐场所。 “这家伙家里应该挺有钱的，经常会请一帮同龄人来玩，就是不学无术，花钱大手大脚的，混的很。”前台的青年最后总结了一句，摇了摇头。 “他不会真的叫人回来吧？”李一问道。 青年闻言脸色微沉，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刘哥，刚才有人打了一架，就是那个谭立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挂断电话后就走到了刚才打架的那个青年身边，没说两句，那青年就高声道：“老子还会怕他，有本事让他来。” 青年无奈返回再次打了那被其称为刘哥的电话。 李一返回场内静静等待，他知道刘畅今晚肯定回来。 二十多分钟后，谭立志果然叫了十多个小年轻气势汹汹的回到了游戏厅，那青年也不是吃素的，见谭立志返回，一招手在游戏厅里一起玩的七八个人也笼了过来，双方瞬间对峙。 前台的青年第一时间挡在中间冷冷道：“这是刘哥的场子，你们动手之前最好想想。” 这话对青年还是有很大的威慑力，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但谭立志等人年轻，哪里知道这什么刘哥是什么人，在谭立志一声吆喝下一拥而上，一群人瞬间打在一起，店内的设备顿时有不少被掀翻。 其余人纷纷跑出游戏厅在外面看热闹。 让李一意外的是刘畅没来，警察先来了，将闹事的众人全都带了回去。 李一见状苦笑了一声心道：“原来是我电影看多了，法治社会，那种大哥一出场震慑宵小的场面现在不可能出现了。” 不过李一没有离开，出了这种事情，刘畅应该会来看一看的。 果然，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刘畅带着三个青年匆匆赶到了已经停业的游戏厅。 第22章 新年 一直在外等候的李一也没有犹豫，看着几人进去之后迅速跟了进去。 “今天不营业了。”最开始和李一说过话的青年站在门口拦住了李一。 “我找刘畅。”李一淡淡说了一声，不顾对方的阻止走了进去。 青年听到李一直接说了刘畅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拿不准，看李一进去之后跟着进去，此时听到说话的刘畅回过头。 凝视了李一几秒之后，眼神一冷。 “是你。” “是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光头刘畅嗤笑一声，随后开口看向李一身后道：“小秦关门。” 后者愣了愣，随后转身把最外面的卷帘门拉了下来。刘畅带来的三个人见状都知道怎么回事，缓缓挪动身形将李一给围住了。 “你还没资格站着和我说话。”刘畅冷冷说了一句，随后一招手，三人一拥而上。 李一早已做好准备，“力量风暴”瞬间开启。 虽然没什么斗殴经验，但所谓一力降十会，李一身体本就比较壮，升级以前的力量风暴就能让李一举起一百公斤的东西，当时应该是两倍的加成，现在三倍加成，李一应该可以举起150公斤的东西，这种力量，加上反应也加成，打架还要什么技巧。 只是接触片刻，三人就被李一丢开砸到地上挣扎无法起身，李一的目标直接看向了刘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了上去，三两下把刘畅打到在地，顺便把最开始那工作人员也提了过来丢在地上，将所有人的手机都摸出来扔向一旁，李一把刘畅单独拖到一边。 一脚踩在对方胸口，心灵感应开启。 李一按照之前梳理好的思绪，开始仔细发问。 “刘诗雨和田晓龙的死你知道多少？”李一没一开始问自己被追杀的事情，既然找了徐青青帮忙，那就要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考虑，争取能够尽快找到一些实际性的证据再说。 “倒是我小看了你。”刘畅虽然口鼻淌血，但表现的很硬气。 可心里想的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强哥说的不错，这小子根本不知道刘诗雨和田晓龙事情的细节，上次就是诈我们，不然早就报警了。想想也是，这件事知情的人就我哥，我，强哥，李涛，我哥和李涛都离开义兴了，而且是他们动的手，肯定不可能说出去，刘诗雨的那个闺蜜？不对，她拿了钱，而且已经离开义兴，肯定不会多说，不然她也要着。” 但李一接下来的话就让刘畅脸色大变。 “刘诗雨的闺蜜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现在在哪里？” 刘畅没说话，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不可能，他怎么知道的，他既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就想起一个名字。 “梁芳云，和刘诗雨是职院的舍友，她家是通明市的，现在在哪里谁知道。” “你们对刘诗雨做了什么？”场面有些诡异，李一好像根本不在乎刘畅回不回答，就只是淡淡问出自己的问题。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强哥想上人家，梁芳云把人约出来，我哥下的药，只是没想到玩脱了，人死了。” “尸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我哥好像说过是抛入湾流河，但抛尸是他和李涛做的，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杀田晓龙？” 李一的问题有些跳脱，刘畅心中翻江倒海，只是在想着事情，嘴上没有回答李一的问题，但思绪还是被李一的问题牵引，不由自主开始在脑海中回想。 “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区区一个小服务员，还想勒索五百万。” “田晓龙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让你们不得不杀人灭口？” “见鬼了，这家伙到底知道多少东西，什么东西，他竟然敢在包厢里放录音笔，也不看看施局是什么人，施武可不是吃素的。录音笔应该还在强哥手里，说起来这些年强哥和施家兄弟也是面和心不和，施文想让强哥做其他生意，怕连累到他，可施武却不愿意分蛋糕，那让强哥干什么。” “两人的死都是刘同亲自参与的吗？” “当然，还有李涛，要不是捏着强哥这两个把柄，我们兄弟俩现在哪能活的这么滋润，这小子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不知道黄伟的事情他知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我搞不好也要和我哥一样跑路了。” “你认识黄伟吗？” “黄伟，他真的知道黄伟，是谁告诉他的，不，黄伟已经死了，而且是过量吸毒，虽然是我注射的，但这谁也查不出来，黄伟本来就吸毒，谁也查不出来，这小子是个二五仔，竟然还去公安局举报强哥，要不是王局压了下来，大家都得玩完，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把那些证据告诉其他人，他有个女朋友，谢苗苗，他死了以后就跑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谢苗苗，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一个妓女，谁他妈知道，听说是广元省民安县的，十七八岁就做鸡，不过长得是真他妈好看，黄伟找个鸡做女朋友，虽然嘴巴上损他，不过心里还有点羡慕，呸，老子现在什么女人找不到。” 李一看了一眼，卡片的有效时间就快过去了，于是迅速问道：“找人杀我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吗？参与的都有哪些人。” “你活不了多久，许荣昨天是没动手还是失败了，管他了，反正这件事交给他，他想拿到钱，就只能等这家伙死了再说。” 时间将近，李一只能停下，在刘畅的光头上拍了拍，李一冷声道：“很好，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们走着瞧。” 说罢起身，拉开卷帘门离开了游戏厅。 刘畅身上背着这么多事，而且自己是因为这些事找到他，对方肯定是不敢报警的。对此李一并不担心。 有了前车之鉴，李一没有第一时间打车，而是发足狂奔，一直来到了市区的人民广场，此时广场上已经没什么人，李一瘸着一只脚在广场上蹦蹦跳跳，十分钟后满头大汗，脸色绯红的李一找到一个角落，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打车回家，李一在距离自己住的地方还有一公里的距离就下了车，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后步行回家，不过李一的右脚感觉还是有些麻木，看了这就是狂暴吞噬的副作用了。 坐在客厅的布沙发上，李一那起手机给徐青青发了消息。 “在吗？” 半晌没有回应，此时时间已经快要一点，徐青青应该是睡了，李一正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徐青青回消息了。 “刚才在洗澡，什么事？” “有些新的情况想告诉你。” “快说。”徐青青秒回。 “刘诗雨的死，还有一个知情人，叫梁芳云，是刘诗雨在职院读书的舍友，龚强看上了刘诗雨，是梁芳云把刘诗雨约出来的，刘同在刘诗雨的酒里下了药，但量过了，刘诗雨死了，被刘同和一个叫李涛的抛尸在了湾流河，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梁芳云收了钱，现在在哪里不知道。” “这情况很重要，我会尽快核实，还有其他的吗？” “田晓龙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用录音笔知道了一些施文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也还不知道，动手的同样是刘同和李涛，这两人目前应该都在云州省的腾昌市，随时可能会跑路，那份录音笔还在龚强手里。” 还没等徐青青回消息，李一接着道：“还有一件事，龚强身边有一个叫刘畅的人，他是刘同的弟弟，刘诗雨和田晓龙的事情他都知情，但没有真正参与，这个人曾用注射毒品的方式杀过一个叫黄伟的人，原因是黄伟掌握了一些龚强违法的证据，而且还向公安局举报了，被一个叫王局的人压了下来，黄伟有一个女朋友叫谢苗苗，广元省民安县的，之前在义兴这边从事卖淫工作，她可能知道黄伟举报的具体内容，说不定手里还有证据。” “知道了，我会尽快查的，你怎么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 “我有我的办法，这点你不用管，按照我们的约定，我提供情报，你负责落实证据。” “可以，但希望你不要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要是被我知道，我不会网开一面的。” “不需要。” “那最好，马上要过年，我会先查一下梁芳云。” “嗯，注意保密。” “我会的，不过你说的这些，靠一两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我会往上面汇报争取支持，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一个坏人跑掉。” 李一默默点头没有再回复，她也知道这件事要完全保密不可能，徐青青只是一个警员，能做的东西有限，李一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徐青青不会同流合污。 放下手机，李一靠在沙发上整理了一下，今天虽然没能把自己想知道的全都问出了，但也收获了很多信息，接下来一是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另外就是想办法找到刘诗雨和田晓龙的尸体，还有想办法拿到龚强手里的录音笔，施武之所以也会参与到对付自己的这件事里，应该就是龚强用田晓龙的事作为筹码，说明这份录音笔中，有能致施家兄弟万劫不复的内容。 2月4日，不知不觉间，过年的气氛已经悄然而至，虽然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城内也不允许放鞭炮，看上去有些冷清，但人们还是会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增添这一年当中最为重要节日的色彩，满街挂上的红灯笼，家家户户贴上的红对联，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街道和小区环境，忙碌的菜市场，提着行李箱带着兴奋之色的归家游子，一切的一切，寂静中潜藏着着即将爆发的喧闹。 李一本来是想做点什么的，不过下楼去菜市场逛了一圈，看着手脚麻利宰鸡杀鱼的商贩，排队等候一边催促一边有说有笑的客人，一丝孤独涌上李一心头，所有人都期待着晚上那一刻的团聚，唯有自己，找不到期待的人。 李一什么菜都没买，走出菜市场，寒风袭来，李一紧了紧羽绒服，有些不知道干什么的游走在街道上，直到天色渐渐变暗，李一才回到住处躺着床上默默发呆。 七点的时候，沈梦琪打来视频，这让李一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你吃饭了没有？” 沈梦琪笑着问道，看其脸色，比之前在义兴要好很多。 “吃过了，你呢？”李一也满脸堆笑的回答。 “我还没有，马上就要吃了，吃完饭要去外婆家，我怕待会没时间跟你联系。”李一注意到沈梦琪的背景是在房间里，显然这个视频是背着自己父母打的。 李一心中一暗，但随即涌起信心，虽然无法让沈梦琪过上此前两人规划的日子，但李一确定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她。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沈梦琪那边传来母亲林双雪的催促声。 “要吃饭了，我先挂了，这段时间趁我有空，你抓紧时间过来检查身体。” 李一点头同意，挂断通讯之后，李一走到阳台，看着小区内偷偷燃放烟火的小孩，李一点了一根烟，思绪飘飞。 “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像我这样孤独的人。”发出这声感慨的时候，李一不由得想起谭莉莉，随着时间的流逝，谭国力那边剩下的时间不多，而且实际生命并不是一层不变，要是谭国力提前死亡，李一将被倒扣90年的生命值，这对李一来说是不小的危险。 而且抛开承诺不谈，谭莉莉比起自己来说也更为可怜。至少自己在父母去世之后，李明康也不算亏待，平日里吃好喝好，还供自己读完大学。 将烟头杵灭，李一穿上外衣，拿上钥匙走出了小区。 街上已经没什么车行驶，也很少看到行人，谭莉莉租的房子位于市区靠东的棚户区，因为资金问题那片地区没能拆迁，房租相对便宜，人员构成也比较复杂，那地方离李一租住的地方不算远，三公里左右。 晚上九点的时候李一抵达，因为住的大多都是流动人员，过年的时候显得很冷清，李一上次来过，记得谭莉莉的住址。 临近的时候李一才想到大过年的自己什么都没带，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没有店铺开门，想买也买不到，想到此，李一硬着头皮顺着狭窄的通道上了一栋居民楼的二楼。 房门刚巧了两下，里面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随即房门打开。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电话也不接……”在看到房外站着的是李一后，谭莉莉的话戛然而止。 第23章 徐青青的质疑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说罢就有想要关门的趋势。 李一一手撑着房门，一边笑道：“新年快乐。” 谭莉莉见李一没有和之前一样见面就提起让自己反感的话题，脸上也带着真诚的微笑，于是沉着脸转身走了进去。 谭莉莉的房间比起之前发生了一点变化，虽然是一间房，但还是拉了一根绳子，用一大块布料将床和房间隔绝了。 外间的折叠桌上摆了五菜一汤，不过已经冷了。 “你弟弟没和你一起过年吗？”李一其实已经知道答案，谭立志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还在公安局拘留着，他只是想找一个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说吧，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谭莉莉没有回答，语气很冷，但李一听得出来谭莉莉的不喜不完全是针对自己，或许还有些针对自己弟弟的怨气。 李一沉默片刻，拖了一根塑料凳子坐下，真诚开口道：“虽然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但还从来没像今年这样孤独过，自然而然想到你，就过来看看。” “看到一个比你更惨的人，心里好受一点了吗？”谭莉莉的语气有些讥讽，不过说出来谭莉莉有些后悔，想到李一说从小就失去父母，自己似乎有些过了，但也没在开口解释，而是掀开帘子转身走到里间去了。 “你不用对我报这么大的敌意。”李一并没有生气。 谭莉莉没有回答，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谭莉莉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李一刚进门的时候，对方穿的是睡衣，但此时却是换了一身长裙加了一件齐膝的羽绒服，谭莉莉的身材很高挑，穿上羽绒服身材看上去也还是很纤细，不过身上散发的气质还是有些过于媚艳了一些。 “没吃饭吧？”谭莉莉问道。 李一摇头，谭莉莉端起桌上的盘子到窗台边微波炉里热了热，将菜全部热好端回来以后，谭莉莉开口道：“喝点？” 李一点点头，谭莉莉从微波炉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一瓶又一瓶的酒。 李一目光看去，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这些酒以洋酒为主，李一对洋酒不熟悉，只觉得瓶子怪模怪样，让李一觉得诧异的是因为这些酒都是开过的，有的只剩小半瓶，有的还有半瓶。 看到李一的目光，谭莉莉眼中闪过一丝低落，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拿着其中半瓶酒扬了扬道：“接私活的时候老板赏的，你要是嫌弃就算了。” 李一心中恍然，对于谭莉莉能这么坦然的说出酒的来历莫名有些佩服，摇了摇头道：“不介意。”李一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男女相处时显得有些过于正经，这也是为什么跟沈梦琪谈了几年的恋爱，两人之间还是没有突破最后一步原因。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混迹于风月的谭莉莉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可靠，对李一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谭莉莉炖了半只鸡，炒了半只鸡，一份蒜苔肉丝，一份红烧肉，一份炒豆干，厨艺就不说了，李一感觉也只是勉强能够入口，不过喝了几口洋酒以后，李一觉得这些菜顺口了不少。 后面两人的交流也就渐渐顺畅起来。 双方都互相说了身世，谭莉莉的情况李一之前已经有所了解，但都是从谭国力口中听到的，如今谭莉莉说出来，李一才知道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谭国力第一次入狱的时候，谭莉莉才14岁，弟弟谭立志10岁，而那时候谭莉莉的母亲已经身患癌症。 母亲死之后的经历，谭莉莉只是简单提及，李一知道这其中的过往肯定不堪回首，也就没有多问，谭莉莉只有在说到弟弟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笑容，李一见状，也就没有揭穿之前遇到谭立志的事情。 按照谭莉莉的说法，弟弟谭立志在读大学，每个月还给他汇一笔钱，李一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些不忍，准备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说明。 快十二点的时候，两人已经把七个瓶子都腾空，汇总起来应该也差不多三瓶洋酒，两人喝的差不多，李一已经有了一丝醉意，到是谭莉莉看上去还比较清醒，不过从对方明显增多的话语上看，应该也喝的差不多了。 见时间差不多，李一站起身。 “今天谢谢了，过几天请你吃饭。”说罢转身就准备离开，但谭莉莉却忽然站起身从后面抱住了李一。 李一转身，谭莉莉的脸就凑了过来，李一将谭莉莉推开，和声道：“你喝醉了，快去休息吧。” 谭莉莉没有在凑过来，而是眼带梨花的看着李一道：“你还是看不起我对不对。也对，看不起才是应该的，毕竟我的亲弟弟都看不起我，不愿意见我了。”这模样明显是已经醉了。 李一酒意去了一大半，也不管此时的谭莉莉能不能听得懂，郑重摇了摇头道：“如果我真对你做了什么，那才是看不起你，谭莉莉，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走在各自救赎的道路上，我来找你，不是想让两个已经沉沦的人越陷越深，而是希望我们能一起走出各自的阴霾。” 见谭莉莉还是自顾的蹲在地上流泪，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李一止住话头，缓缓道：“早点休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关于你弟弟，我前两天见到他了，也许你该和他好好谈谈。” 李一说罢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中，李一离开后的谭莉莉忽然站起身，眼中的醉意消散大半，缓缓走到床边，看着那在夜色中渐渐走远的身影，谭莉莉默默发呆。 2月5号大年初一，因为醉酒正睡得昏沉的李一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徐青青。 “徐警官，新年好啊。”李一打起精神开口，他以为徐青青是打电话来拜年的，不过徐青青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李一精神一震。 “腾昌警方已经抓到刘同了，我跟师父今天就会过去带他回来。” “这么快？你没回家过年吗？” “这么多事情，哪里有时间过年，我猜到过年的时候刘同肯定会和家里联系，不出所料，我们定位到了他的位置，在腾昌警方的配合下已经将刘同抓获，不过你说的李涛没发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李一心中有些汗颜，本以为一切都要等初七以后才会有进展，没想到徐青青这么卖命，不愧是自己检测过的好警察。 “你们抓了刘同，有把握让他招供么？” “我们已经找到梁芳云了，她已经招供当时她就是按照刘同的要求吧刘诗雨约出来的，她虽然不知道刘诗雨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刘同第二天找到给了她一笔钱，此后梁芳云知道刘诗雨失踪，因为拿了钱，就没有再声张，当时警方也只是对梁芳云进行了正常的询问，让她躲过去了。” “你们效率真快，我没看错你。”李一有些激动。 “哼，我希望没看错你。”徐青青质疑中带着一丝傲娇。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后，李一信心满满，只要见到刘同，搬到龚强等人指日可待。 初一天的义兴格外热闹，李一为了两万步的为爱发电也走上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穿红戴绿的人群，李一心中的阴郁之情去了一大半，一路走走吃吃，李明康一家人也通过李一欣的手机和李一进行了视频连线，见李一气色不错，一家人都很开心，结束通话后，对面又转了五千块给李一。 李一心中微微一暖，心中虽然对李明康一家人不告而别跑到国外有一丝芥蒂，但已经没了最开始时候的怨气，仔细想来，其实李一也不该有怨恨，从父母离世跟着李明康以后，一家人对李一都很不错，真正把李一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次事出突然，估计李明康最开始也是慌了神。 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目前除了和沈梦琪暂时分开以外，生活似乎渐渐开始回归正轨，比起刚苏醒的那段时间，状态已经好了太多。李一也打算趁着过年好好的放松两天，至于沈梦琪说的去宁海检查，李一决定还是不去，一来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去那边沈梦琪必定要白白花费很多钱，二来要是被沈梦琪的父母知道，恐怕已经放松的神经立刻就会紧绷，有了上次的欺骗事件，李一明白他和沈梦琪的事情急不得。 初二的时候，李一租了一辆车回老家上坟，以往都是李明康一家子去，今年只有李一一个人了。 李明康在的时候，少不得要去村里本家走走，但那时的李明康风光无限，如今情况不同，李一只是一个人默默去了父母坟前烧纸祭拜，期间不可避免的也遇到了一些族叔婶娘，见到李一，大家还是会打招呼，但明显没以前那么自然，李一坐牢的事情村里早就传遍，李一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往别人家里凑，自顾驾车返回城里。 下午五点，李一还没来得及还车就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你在哪？”徐青青的语气有些疲惫。 “刚从老家回来。” “见个面，分局对面的炸鸡店。” 李一没有拒绝，直接将车开到了丰桔分局停好，然后走到了对面的炸鸡店，过年期间大部分店面都关门了，不过连锁的炸鸡店这几天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初一就开始正式营业了。 李一进店的时候，一眼就扫到了还穿着警服的徐青青，对方已经点好了东西。 “看你的气色，事情似乎不怎么顺利。”李一坐到徐青青对面，见对方一脸丧气，笑着开口问道。 “你还有心情笑。” 徐青青见此时的李一嘴角含笑，整个人的精神头也比初见是好了太多，心中顿时有些来气，自己这个年可是过的身心俱疲，白了李一一眼，但很快就收敛神情。 “刘同不招，对于梁芳云，他说的是看梁芳云长得漂亮想包养她，没想到梁芳云拿了钱以后就跑了。” 谈起正事，李一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段时间已经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李一虽然话不多，但也不是那种刻板的人，用舍友的话来说，那就是闷骚，李一当然没那么夸张，但此前也算的上是一个阳光少年，只是这段时间遭受的变故和打击太多，让当初徐青青初见的时候就觉得李一是一个阴翳的人。 审讯的事情李一不懂，也不需要懂，他有自己的方法，于是开口道：“我能见他吗？” 徐青青不知道李一为什么要这么问，没好气道：“你见他有什么用。” 见李一郑重的看着自己，徐青青皱眉道：“你认真的？” 李一点点头。 徐青青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行，这次还是我冲动了，一来是相信你说的，二来刘同的确也有潜逃的心思，我本能的就将其当场了杀人犯，按照规定，除了获得批准的律师以外，连家属都不能见他。” 见李一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徐青青解释道：“我这么说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刘同没那么容易突破，估计是早有准备。” 李一意外的看了徐青青一眼，随后笑着摇摇头道：“我可没说你不相信我，只是如果我能和刘同见一面的话，说不定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东西。” “你？” “如果可以试一下最好。”。 徐青青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紧紧盯着李一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一当然有事情瞒着徐青青，但那是不能说的事情，见徐青青这样，李一有些不好解释，沉吟片刻，李一开口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见李一没有反驳，徐青青将手里的鸡翅重重扔在地上冷声道：“你果然别有用心，你是在利用我？” “如果你把惩奸除恶说成是利用，那我也没办法。”李一无奈道。 “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李一，我会弄清楚你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你最好祈祷你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徐青青冷漠起身，看着李一的眼神，已经是在对待一个罪犯。 第24章 尸体的下落 李一知道徐青青本来就对冯应才的死对自己有所怀疑，现在自己又有无法坦言所有，对方质疑在李一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徐青青的反应这么大。 见徐青青就要迈步离开，李一无奈赶紧使用了真实之言。 站起身拉住徐青青，后者眼神一凝，李一也知道不妥，瞬间缩手，随后开口道：“相信我，我不是一个坏人，我的确对你有所隐瞒，但那和案件无关，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心理学，如果你能让我和刘同见面，说不定能有点收获。” 果然，徐青青脸色很快就缓和下来，再次坐回座位，徐青青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见一面也不是不可以，这段时间过年，问题应该不大。” “那你马上安排吧。”李一的时间不多，必须抓紧。 升级后的真实之言能让人一定程度上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徐青青对于李一见刘同的要求内心其实没那么抵抗，操作难度也不大，于是点点头，两人起身朝分局走去。 过年期间分局只安排了少数值班人员，徐青青也在分局待了不短的时间，行事还是很方便。 八分钟后在一间接待室，李一见到了还戴着手铐的刘同。 对于这次见面，刘同眼中表现出了一点疑惑，隐隐还有些害怕，因为出现的地点和对面的人都预示着这不是一次正规的审讯。 李一见徐青青站在一旁不动，开口道：“你先出去吧，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你在这里他很紧张。” 徐青青眉头挑了挑，但还是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你是谁？”刘同看着李一警惕问道。 李一也没废话，迅速点击了：“心灵感应。” “刘诗雨是怎么死的？她的尸体被你们丢在了哪里？” 借助心灵感应，李一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道道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那种来自自己记忆深处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此时就变成了刘同，随着话题的开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初的一切。 时间有限，李一大致弄清楚刘诗雨的事情以后，又迅速问道：“田晓龙是怎么死的？他的尸体又在哪里？”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同见李一没有动手的意思，脸色已经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但此时的内心并不是他表面上那么平静。 道道画面在李一脑海中浮现，很快，李一转身开门，在徐青青惊愕的眼神中，李一开口道：“我们待会联系。”说罢直接迈开大步就朝外面狂奔出去，李一刚跑出分局，真实之言的时间就结束了，李一心道“好险”，要是在真实之言的副作用时间内被徐青青一顿质问，李一可要把老底都交代出去。 马上心灵感应的效果还要来，李一赶紧开上车离开，随后将车开进了附近的一处停车场，如今过年，停车场内很寂静。 …… 徐青青本想去追李一，问问对方到底在做什么，既然要问话，那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忽然徐青青脸色一变，看着已经远去的李一，迅速闪身回到接待室，见到刘同安然无恙以后，徐青青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对你说了什么？”徐青青看向刘同。 “就问了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就走了，这是你们局里的警察吗，我看他脑子可有些不好，真不知道这种人你们是怎么招进来的。”刘同淡淡开口。 徐青青没有解释，继续问道：“你认识他吗？” “我怎么会认识，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趁过年的时候出去旅游一趟你们就把我抓到这里，旅游可不犯法吧，即便梁芳云那里，我想包养她也不犯法吧，何况她还没同意。” 徐青青没有听刘同继续废话，而是将其送回了拘留室。 掏出电话打给李一，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应，徐青青心情莫名有些烦躁，一来案件没突破，二来总有一种自己冒了极大风险，被李一给耍了的感觉。 再说李一，等卡片的效果都过去后，先是默默回想了一下从刘同哪里获得的消息，这才从车内座起身子。 心灵感应升级之后，获取信息的能力实在逆天，很多信息如果要口述，估计要花很多时间，但如今只需要一个画面就行了。 许久之后，李一启动车辆，两道车灯光芒打在地下停车场对面的墙壁上，看着强上挂着的一块牌子，李一脸色一变。 “峰林大厦b区。”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但李一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狂跳起来。 许久之后，李一压下心中的悸动，熄火下车。 这里是地下二层，峰林大厦地下一共有四层，李一看着对面的楼梯口，鬼使神差的开始走了过去，顺着楼梯很快来到最底层。 因为过年的缘故，负四层此时很空旷，灯光也极为昏暗，田晓龙死的时候，正是峰林大厦正在浇筑地基，如今大厦建成，和李一从刘同记忆中看到的情况已经大不一样。 但凭借承重柱的位置还有对照当时的方位，李一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两圈后还是锁定了一个位置。 几乎没有犹豫，李一点击了上帝之眼，此时的李一心中已经忘了什么要去搬到龚强等人的想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那个被深埋于此的人能尽快沉冤得雪，在天之灵的得到安息。 目光注视中，眼中的场景渐渐开始变化，最先是地板无线拉近，紧接着就出现了一片模糊，三分钟后，李一视线中看到了一具骨架。 或许是震惊，或许是害怕，李一迅速收回了目光，寂静的停车场中，李一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通过停车位的编号，李一锁定位置之后，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停车位，深吸几口气以后才驾车返回住的地方。 路上李一接到了沈梦琪的电话。 “初八我爸妈要出去玩，我给你定初九的机票，你赶紧过来。”听到对面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李一心中一暖，想到一来一回也就是几天时间，加上心中对沈梦琪也是极为思念，李一就没在拒绝。 “小琪，走了，你在干什么？”电话中隐隐传来沈母的声音，沈梦琪轻声道：“我要出去一趟，先挂了，我待会给你订机票。” 挂断电话，李一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7号大年初三，李一中午被徐青青的电话吵醒。 “昨天跑那么急干什么，你暗中做了什么坏事？”徐青青一开口就是质问，李一才想起昨天手机上有个徐青青的未接电话，自己忘记回了。 李一心情不错，顺口就说道：“不好意思，昨天忽然想到家里还炖了一只鸡，煤气都没关，所以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是吗？炖了这么久一定很软烂，今天带来我尝尝？”徐青青的语气有些戏谑。 李一本来还想接着调侃两句，但忽然意识到徐青青这个状态有些异常啊，平时徐青青从来不会开玩笑，李一心中一动道：“案件有突破了？” 对面一愣，随后道：“你到挺聪明。” “梁芳云哪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或许是良心发现吧，她说刘诗雨失踪的那天晚上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当时刘思雨没有说话，但却有两个男人的声音，她本来想挂掉，但听到电话的内容，当时就没挂，还把电话内容录了下来。” “都是什么内容？” 根据梁芳云提供的线索，我们在她的网络空间找到了那份录音，大体内容就是刘诗雨被下药后带到酒店的时候，具体内容你就不用知道了，里面有一个声音，可以确定是刘同的，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不过梁芳云当时因为害怕主动挂了电话，后续的内容没有。 “我这里也有点发现，我们见个面。”李一开口道。 “好，昨天老地方。” …… 发动车辆朝与徐青青约定的地方开去。 丰桔区是义兴最繁华的一个区，可以说是义兴的cbd，峰林大厦距离分局不远，只是片刻李一就来到了炸鸡店，徐青青果然已经在店内坐着。 让李一有些奇怪的是，徐青青今天长发披肩，还穿了一身的潮牌，外面还罩着一件收腰的风衣，女人味十足，李一的目光不由自主在徐青青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心中竟然有一丝强烈的窥探欲望，察觉到此，李一神情一震，知道这应该是上帝之眼的副作用，赶紧收回目光，随后脸色就是一红。 徐青青见李一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先是在自己身上打量一下，表情变换莫测，脸色难得红了一下开口道：“今天我家里人过来陪我过年。” 李一知道他是在解释自己今天的着装之所以和此前大不相同的原因，心中释然，李一开口道：“几个事情，第一，我应该知道刘诗雨和田晓龙的尸体在那里了。第二，刘诗雨失踪后家里人报过警，而且当时警察顺着监控找到过刘诗雨最后待的那家酒店，还拷贝了酒店的监控。” “等等，你说有警察拷贝了当时的监控？可刘诗雨失踪的卷宗里没有这个记录。”徐青青忍不住打断。 “这就是我一直让你保密的原因，不过这件事，你可以通过一个名叫陈庆祥的警察。” “陈庆祥？我好想有点印象，对了，是古城区退休的支队长，之前我和师傅见过他。” “小心点，你知道我的意思。”李一提醒。 徐青青脸色一沉。 “你继续说。” “第三，关于田晓龙的死，还有一个知情人，那就是当时田晓龙所在饭店的老板左宇飞，他应该也知道一些东西。” 李一说完后，徐青青则是陷入思索，片刻之后徐青青问道： “没了吗？” “没了。” 片刻沉默后，徐青青眯眼道：“这些消息你从哪里知道的？” 李一正要张口，徐青青就打断道：“别告诉我是从刘同哪里知道的，昨天你一共和他待了不到两分钟。” “就是他告诉我的。”除了这个说法，李一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借口。 “你当我是傻子？”徐青青大怒。 “要不然呢？”李一坚持。 徐青青神情一滞，一时间也有些想不明白，但李一提供的线索太笃定而且太重要，特别是李一说还能找到尸体，容不得她不信。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 “不知道，或许就像你说的，他良心发现。” “好好，我们先不纠结这件事，我会一一验证，现在请你带我去找刘诗雨和田晓龙的尸体吧。”徐青青打算先撇开李一身上的疑惑不去追究，等一切事情真相大白，她自然会去寻求真相。 随后两人就来到了义兴市的湿地公园。 义兴市城内有一条湾流河，这几年围绕湾流河修建了一处做湿地公园，刘诗雨失踪距离现在已经有五年，城市面貌有了太大的改变，李一虽然从刘同的记忆知道了当初抛尸的地点，知道大概的位置应该是如今湿地公园往下游的地方，但具体在哪里还的顺河亲自看一下才知道。 “顺着这里往下找吧，具体的在哪里我现在也还不确定。” 徐青青点点头，李一这样说极为正常，要是他一来就能准确的找到刘诗雨的抛尸地点，那徐青青说不定会立马将李一抓起来。 路上一直在看着手机的徐青青，此时好像也获得了一些消息，开口道：“陈庆祥的事情可能要缓一缓，现在惊动不是好事。你说的左宇飞，这个人也没那么简单，估计手里也不干净，刘诗雨和梁芳云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在左飞宇的饭店，现在左飞宇已经没开饭店，前几年开始做起工程来了，赚了不少钱。” 李一有些意外徐青青竟然对自己的话没有丝毫怀疑，马上就叫人查了。 “你不怀疑我说的是假的了？” 徐青青眉头一皱，似乎也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没有对李一的话产生过怀疑，但很快徐青青就释然道：“如果你要说谎，我想不会用这么离谱的方式，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 “说的有道理。”李一附和。 第25章 外援 两人边走边说，没多久已经顺着湿地公园走出城市圈，徐青青见状不由得问道：“你到底仔细看没有？” “看的，不过这些地方改动太大，我对这附近又不怎么熟悉。” “他是怎么跟你描述的？你说来听听，两个人一起看总比你一个人好，要是你看漏了我们岂不是白走一趟。” “额……”李一脑海中迅速开始回忆当时那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 “站在那个角度有个可以看到一个烟囱。” “烟囱？”徐青青不是本地人，这些年城市发展又快，听到李一的话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但李一却是一喜，记忆中的场景不好描述，但他却是如亲临一般，当时已经是凌晨，但烟囱所在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除了当初的同源火电厂还会是那里。 “同源火电厂。”李一抬眼看了看，指了指一个方向道：“还在下面。” 火电厂早已搬迁，但李一记得原火电厂的位置兴建的是一处轻工业园区。 两人快步朝下走了十分钟，看着河对岸的工业园区，对照河道，李一不断印证自己的记忆，最后终于在一处河湾处停了下来。 越看李一越是确定，最终指了指河湾处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徐青青皱了皱眉道：“这么多年，尸体会不会早就被冲走了。” 李一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当时刘同和李涛是用麻袋装了尸体和石块，用电线缠了又缠才抛的，这里离市区已经很远，河道也不清理，又是一处沉水弯，应该还在。” 此时上帝之眼的间隔时间还没过，李一也没办法使用。 “刘同跟你交代的这么清楚？”徐青青怪异的看着李一。 李一避开徐青青的目光道：“他良心发现的很彻底，对了，虽然是冬天，但水流还是很大，我们得想个办法打捞。” “这倒是简单，我会找专业的人，不过你能确定吗？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徐青青目光还是带着一丝狐疑。 看着徐青青的眼神，李一却是想到了其他，刘同不招，他们即便找到尸体也不能怎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于是李一道：“现在找到尸体，你能定刘同的罪吗？如果不能，让龚强知道我们找到了尸体，只会提前做出应对。” 徐青青皱眉，随后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那份监控是重点，尸体这边也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会找人盯着这边，防止龚强重新毁尸灭迹。” 见徐青青已经明白，李一也不再多说。 两人分别后，徐青青打车回家，李一则是步行，够了两万步获得一张“真实之言”卡片后，李一回到住处，此时卡槽中加上“力量风暴”，还空这两张，李一早早睡下。 初四早上七点李一起床，决定去跑步。 李一大学的时候有跑步的习惯，但毕业后基本没怎么锻炼，而且那时候跑的是五公里，想要到两万步至少要跑十几公里，李一顿时没有多少信心。 这样跑跑停停，早上九点李一返回的时候，还是只跑了十公里，步数还没达到两万步，但也相差不多，剩下的只要在走走就行了。 李一刚在楼下米粉店点了一碗米粉，就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刘同被放了。”徐青青的语气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 “怎么回事？”李一心中也是一惊。 “因为没有证据，但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人是连夜被放走的。”徐青青沉声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李一问道，徐青青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他打电话给李一，不会单纯的只是抱怨。 果然，徐青青接着道：“监控那边应该很快能有突破，如果那份监控还在的话，确定刘同与刘诗雨的失踪有关，那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在把他放走，我现在担心的是刘同这一出去，可能马上就会跑甚至被灭口，想要找到他就难了。” 李一听就知道徐青青其实想让自己帮忙，也不扭捏，直接开口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凌晨五点的时候，刘同最后坐的车从东坪区离开了义兴，从义兴东上的高速，在龙兴新区下的高速，最后在哪里下车不知道，不过那辆车六点半的时候又从龙兴返回了义兴，最后停在了东坪区铁甲商贸城华青建材，车主是一个叫孔华青的年轻人，但开车的人不是他，是个年轻人，照片我跟着发给你，我马上要去易阳，你先去盯着这个人。” 接着就徐青青发了照片，一张是公安系统核查的照片，一张是还算清晰的监控画面。 然后是一个车牌号。 听徐青青要去易阳，李一疑惑道：“这时候你去易阳做什么？” “义兴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刚才上面忽然通知我去易阳参加一个会议，别担心，我正好回家一趟，如果不出意外，我晚上就能回来。” 看到这消息，李一心中一动，徐青青家里就是省会易阳的，而且从此之前获取的消息来看，徐青青家里应该是有点背景。 匆匆吃完早餐，李一开上车来到了东坪区，在铁甲商贸城中转了一圈后找到了华青建材，而且也看到了徐青青说的那辆长城皮卡。过年商贸城中的建材区基本没什么人，大多门店都是关闭的，李一隔着一条街远远打量。 下午三点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关了店门，发动皮卡开始离开商贸城。 李一也接着启动车辆跟了上去。 三点半，皮卡停在了东坪区边缘的一处露天烧烤，李一下车跟进去后，发现青年已经坐在一处位置开始喝起酒来。 因为天气还不错的缘故，烧烤的生意很好，李一的出现也并不引人注意，但李一还是饶了一圈后就回到了车上等待。 一直到下午七点，一群人才摇摇晃晃的走出来，青年没有犹豫直接上了皮卡发动车辆，有几个人也跟着上了车，这次皮卡到了东坪区的一家ktv。 李一见状皱了皱眉，他可是知道这些人去了kv，不到凌晨基本上是出不来了，正犹豫要不要继续盯着，主要是一直这样李一也扛不住，特别到了现在这时候，又冷又饿又困。 给徐青青发了一条消息，但对方一直没有回，电话也没接。 在边上吃了点东西，身上暖和不少，李一回到车上还是决定继续等。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青年再次出现，这次没有开车，而是摇摇晃晃的朝铁甲市场走，李一猜测对方应该是住在市场内。 果然，十五分钟后，青年上了市场内的一处二楼，想到对方醉成这个样子，估计要睡很久，李一准备回去明天一早再来。 刚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青年跟着另一个人又下楼了。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李一嘀咕的时候，却见青年被另一个人重重一拳打在腹部，整个人瞬间跪倒在地，随后哇哇的吐了好一会，等吐完后，又被那人拧着衣领拽起来，似乎说了点什么，两人又朝ktv走去。 李一见两人关系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这样，好奇之下就开车远远跟了上去。 一点的时候，那辆皮卡从ktv驶出，又从东站上了高速，十五分钟后再龙兴下了高速。 车辆并没有直接驶入龙兴新区，下高速后直接拐入了一条小道，李一虽然担心被发现，但隐隐觉得两人或许就是去刘同所在的位置，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十分钟后，车辆开进了一处采石场，看到门口有保安拦截，李一知道自己的车开不进去，于是停在了路边熄火。 趁着夜色摸进了采石场。 因为对方还在停车，李一反而率先两人进入采石场，默默隐在黑暗中，李一见两人下车，借着灯光，李一发现开车的还是那青年，副驾上下来的则是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一发现这人朝自己所在的地方扫了一眼，李一确信对方没看到自己，但还是没由来的感觉身体一紧。 青年此时的酒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但脚步有些一瘸一拐，两人朝工厂办公楼后面的一间平房走去，李一也跟了过去。 “谁？”青年敲响房门后，平房里面传来一声紧张的问询。 “是我刘哥。”青年应答之后，灯光亮起，门很快被打开，但只是开了一个缝就被戴着口罩的男子一脚踹开，门后的正是刘同，被门带着整个人往后倒去，口罩男子一把抓住青年一闪身进了房间。 “好凌厉的动作。”李一在后面看着口罩男的动作心中一凛。 轻轻靠过去蹲在窗下，耳中随后就传来一声痛呼。 “啊……”从声音上，应该是刘同。但声音只是刚刚响起就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咙。 “如果你不想死，那我接下来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刘诗雨还活着吗？” 没有回答，但李一很快听到了闷哼。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 李一心中一紧，不管对方是谁，刘同现在绝对不能死，于是抬手猛地在窗户上拍了两下。 房中的灯光一暗，随后一道黑影就从房间内滚了出来，李一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先是感觉腹部一股大力袭来，呼吸都为之一滞，随后脖颈上就感到了一丝冰凉，一柄匕首已经压在了李一的脖子上。 “这比之前那个杀手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李一脑中刚生出这个想法，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谁？今天跟一天了。” 李一心中大骇，这人难道今天一直都看到自己的么，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发现。 而此时房间内发出一声大呼。 “救命啊……” 李一看到采石场门口的保安室灯光亮起，知道时间紧迫，大概知道对方不是龚强一伙，李一自然不会朝对方使用狂暴吞噬，于是开口道：“我只是想找到刘诗雨失踪的真相。” “你是警察？” 李一没有反驳，而是开口道：“先带刘同离开，我的车在外面。” 对方选择极为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迅速收刀返回房间，很快就像是拎鸡仔一样将刘同拎了出来。 “带路。” 李一强忍腹部的剧痛，带着两人避开快步走来的保安，回到自己的车上后发动车辆迅速返回。 此时李一才看到刘同的手掌被一根叉子扎穿，嘴上则是塞着一块毛巾，人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刘诗雨失踪五年了，当时你们不找，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找起来了？” 身后传来男子质问的声音，李一一边开着车，一边整理思绪问道：“你认识刘诗雨？”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一沉默片刻，随后道：“我不是警察，不过无意中知道了刘诗雨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于是找了一个警察朋友暗中调查。” “徐青青？” 李一有些惊讶，对方知道的似乎不少。 正想在问点什么的时候，男子再次开口了：“我会再相信你们一次，如果这件事最后没有一个结果，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李一还要在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李一紧急刹车，回头望去，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看了看车后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刘同，李一顿时有些为难。 刺耳的来电铃音忽然吓了李一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徐青青。 “你在哪？人没跟丢吧？” “我现在跟刘同在一起，他受伤了，我们先汇合再说。” “受伤了，重不重？” “暂时应该没事，不过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好，你把人带到人民医院，我在门口等你。” …… 挂断电话，李一一路开车疾驰，半小时后抵达人民医院，门口除了徐青青以外，还有两个男子。 看着两人将刘同扶着进了医院，徐青青才对李一解释道：“东南州的两位同事，刘诗雨的事情暂时由他们配合调查。” “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外援？”李一有些惊讶。 徐青青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镇定道：“刘诗雨老家就是东南州的，由他们参与也算合理，而且可以避开很多麻烦，对了，刘同受伤是怎么回事？” 李一简单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徐青青沉默片刻，随后道：“可能是刘诗雨的哥哥。” “刘诗雨的哥哥？” “嗯，我在调查刘诗雨家庭情况的时候，知道他有一个哥哥，今年31岁了，还在军队服役，应该有些本事，除了他，我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 “我倒是有个想法，有了这件事，也许攻破刘同的心里防线会毕竟容易。”李一忽然开口。 徐青青自信一笑道：“这不用你说，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李一一喜。 第26章 捷足先登 “之前是我太保守了，有了这次教训，对刘同不能按照正常的办法来审讯了，我会告诉他已经有人要对他灭口，另外李涛虽然没找到，但我们既然知道了刘诗雨和田晓龙的真实情况，何不利用这一点让刘同以为是李涛已经交代了呢，另外陈庆祥那边，已经可以确定，当初负责刘诗雨失踪案件的就是他。有了这些消息，我不信刘同不招，今天晚上趁热打铁，在刘同和外界接触反应过来之前，我必须把他拿下。” 见徐青青考虑的这么周到，李一也不再多言，怎么审讯，徐青青肯定比李一专业太多。 “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拿下刘同问题不大，刘同背后的人才是重中之重，这次一定要通过刘同将其一网打尽，你等我消息。” 李一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也帮不上忙，便提前返回了住处。 如此两天过去，初六早上的十点，徐青青打来电话。 “刘同已经招了，省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下午就到，陈庆祥、龚强都已经被控制，刘诗雨的尸体也马上进行打捞。” 李一闻言心中大喜，不过这件事龚强后面可还有人，最浅的一层就是施家兄弟，田晓龙之所以死，就是当时偷偷录了几人勾连的录音，而施家兄弟能否落网，还牵扯到杨天贵那边，也就是李一的五百万，想到此，李一急忙道：“我能不能见一见龚强。” 或许是心情不错，徐青青没有拒绝。 “龚强现在还在东南州的同事手里，下午专案组来了以后就要移交，你如果要见他，那就趁早。” “我马上过来，在哪里？” “义兴宾馆。” …… 挂掉电话，李一担心如果杨天贵到时候反咬一口，说自己和施武等人是一伙骗了他五百万，那到时候可就被动了。 想到此李一拨通了杨天贵的电话。 “杨总，我是李一。” “哦，李老弟，有什么事吗？” “呵呵，没什么，就是给杨总道喜来了。” “老弟别开玩笑，我现在都焦头烂额了，喜从何来？” “很快杨总就知道了。” “什么，那事有眉目了？”杨天贵的语气骤然变得激动。 “我虽然年轻，但在义兴，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李一的语气有些变幻莫测，杨天贵一听，语气也渐渐平静下来，片刻后开口道：“呵呵，李老弟年轻有为，言而有信，能和老弟这么神通广大的人交朋友，杨某求之不得，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很多话李一不可能明说，但杨天贵应该很快就能明白，如果到时候杨天贵还是选择翻脸，那李一也不介意用点其他办法。 来到义兴宾馆的时候，按照徐青青给的电话，李一联系上了东南州的警察，李一这才知道那边来的不是两个人，而是足足七个。 和李一联系的是一个中年人，虽然穿着便衣，但李一还是能从对方犀利的眼神中看出这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 “小徐已经和我说过了，龚强就在里面，你们见面的时间最好不要太长。”对方嘱咐了一句就打开房门，里面有一个青年站起身喊了一声：“蔡队。” “小王你先出来一下。” 青年迟疑的看了看坐在另一张床上的龚强，有些犹豫。 “没事……” 青年这才点点头走出房间关好门。 “李一……果然是你？”龚强的脸色有些复杂，但眼神中并没有太多的慌乱。 李一自顾做到龚强对面的床上，目光看着龚强淡淡开口。 “又见面了龚总。”李一说话间使用了心灵感应。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刘诗雨的事情的？”或许因为知道李一不是警察，龚强不太在意在李一面前提起那些事情。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哦，你还知道什么，我倒是很好奇。” 只听李一继续道：“比如田晓龙当时的那份录音，我知道龚总把他藏在哪里了。” “什么录音？田晓龙和刘诗雨都的事情都是刘同做的，我可不认识他们。” 嘴上这么说，但龚强心里可不是这样想，李一也没有去反驳，而是仔细体会龚强此时心中所想，道道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等确定了录音所在的位置后，李一微笑道：“龚总保险柜的秘密是多少呢？”李一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龚强皱眉，但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打开保险柜的画面。 龚强还在思索的时候，李一已经微笑站起身。 “事实是什么，龚总比我清楚，我就不在这里浪费口舌了。” 见李一转身就要走，龚强有些意外，对方来见自己难道就单纯的想见一面。 “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一切的吗？”龚强再次发问，这件事他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李一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李一转头深深的看了龚强一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随后拉开房门，朝门外的两人点头致谢后快步离开了宾馆。 龚强的老家在龙兴新区的农村，但龚强父亲那一辈就已经离开了农村，十年前，龚强借一个本家侄子的名头在老家修了一栋别墅，这一点外人都不知道，龚强对那个侄子说的则是修给老人家去修养的，但龚强的父母其实都没去住过，倒是龚强经常会带人去别墅聚会，有时候也会单独前往。 别墅里外都装上了监控，按照李一的推测，因为里面涉及了太多关键的东西，龚强不会这么快就招出来，毕竟他还要寄希望于施家兄弟出手相助。 李一先是来到龙兴新区，一直等到晚上才前往龚强记忆中的别墅，李一在一处岔路口将车特意开到了不是通往龚强别墅的岔道上，在加宽道上停好，别墅的位置相对偏僻，和村庄隔着一段距离，单独拉了一条电路。 李一先是隔得老远将别墅的电路掐断，又带上了白天在龙兴准备好的口罩和手套，然后借着夜色朝别墅靠近。 绕着别墅走了一圈，李一直接翻墙而入， 又借助院子里的大树打碎了二楼的窗户直接闯了进去，在二楼主卧的床底，李一拿到了三把钥匙，然后顺着楼梯口来到地下室，在地下室的卫生间里，李一从洗脸盆下面找到了暗室的开关，成功打开了隐藏在卫生间隔断后面的隐藏门。 进去之后，借着手机的照明，李一看到了三个保险柜。 保险柜都是钥匙加密码才能打开，而且三个保险柜的密码都不一样，不过有了龚强打开保险柜的记忆画面，这些对李一来说都不是难事。 三个保险柜打开，李一心中有些激动，其中一个放的是现金，另外一个放的是金条，最后一个放的则是一些笔记本还有三个录音笔。 李一大概翻了一下笔记本中的内容，随后将东西都放了回去，这里的东西，足以让龚强还有施家兄弟万劫不复了，这些年三人勾结在一起，坏事做尽，而建立在这种利益上的关系，龚强自然会留一手。 对另外两个保险柜清理了一下，现金大概有三百万，金条初步估算，至少50公斤，按照现有的金价来看，50公斤的金条价值超过一千万了。 环顾四周，李一发现暗室中还有四个铁皮箱，估计是龚强用来准备转移时候用的。 将现金和金条全都装进两个铁皮箱，李一想了想，又将二十万的现金和10公斤左右的金条放了回去。 至于录音笔和那些笔记本，李一最后没动。 试了试两个铁皮箱，特别是近三百万的现金，李一根本提不动，于是直接使用了力量风暴，随后李一提着两个箱子快速来到一楼，打开大门和院门将箱子放回停在远处的车上。 休息了十分钟，就在恢复一点的李一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想到有的监控断电之后还能继续运行一段时间，李一觉得不保险，又返回别墅找到了存储监控的主机，将其抱起准备毁掉，不过抱着主机刚要下楼，李一就看到远处有车灯的光芒一晃而过，看灯光所在的位置，车子已经经过岔道朝别墅这边驶来。 李一心中一惊，快速抱着主机下楼，刚把院门关上，车灯的光柱就射到了院墙外。 李一又返回将一楼的大门也关上，随后赶紧躲进了院内靠后的一处花丛中，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花草繁茂，李一蹲在其中很隐蔽。 很快院门打开，在一个人的指挥下，一辆厢式货车倒了进来。在看清此人面貌的时候，李一知道这正是龚强的侄子龚天友。 停好后，龚天友打开了货箱的后门，从里面跳下八个汉子。 “快点，把工具拿好。”随后除了司机以外，九个人直接打开了一楼的大门进入别墅。 当一行人将第一个保险柜搬上车的时候，李一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应该是龚强之前交代过，要是自己出事，就让人来将三个保险柜带走，李一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先来了一步，在一行人再次进入别墅后，李一缓缓抱着主机绕道别墅后面，先将主机扔到墙外，随后借助墙根下的一株桂花树绕跳出了别墅。 辨明方向，李一抱着主机很快来到车上，摸黑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开灯快速朝龙兴新驶去。 到达主路的时候，李一拿出手机打给徐青青。 “喂，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徐青青的声音有些疲惫，电话中还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看来徐青青还没睡。 “龚强在龙兴新区的合兴村有一栋别墅，是借他侄子龚天友建的，我猜测他手里有很多东西都藏在那栋别墅里面。” “嗯，明白了，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人过去。”徐青青随意道。 李一闻言凝重道：“我的建议是马上，因为龚强很可能已经在安排转移了。” “你在哪？” “这你不用管，你最好快一点，不然以后你熬多少个夜也弥补不了今晚的损失。” 徐青青的语气也变得郑重，随后道：“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挂断电话后，李一驾车从国道返回了义兴，在入城前经过一处高桥的时候，确定四周没人，李一将主机直接抛到高桥下，回到家后，李一分四次将现金和金条搬回了住处。 此时天色渐明，李一一头倒在床上就睡。 初七的中午十一点半李在一阵电话铃声中醒过来。 电话是沈梦琪打的。 “喂，怎么又不回消息，我不在，你是不是到处鬼混去了？” “没有，昨天可能又犯病了，睡的太沉，刚醒过来。”沈梦琪昨天打了电话给李一，但那时候李一正在龚强的别墅，没敢接，后面发的消息因为太晚，李一也没有回。 听到李一的话，沈梦琪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下来，关心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 “我打电话就是提醒你，机票是明天十二点，你好好收拾一下东西。” “嗯。” 挂点电话后，李一见手机里还有几个未接，都是徐青青七八点打的，于是回拨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玩失踪？” “身不由己，怎么样了？”李一敷衍了一句。 “昨晚我们在龚强的别墅堵到龚天友了，不过有六个人跑了，发现了三个保险柜，已经打开，现在专案组已经全面接手案子，刘诗雨的尸体已经找到，根据刘同的交代，当时下药的的确是他，但强奸刘诗雨的是龚强，刘诗雨死后也是龚强让他和李涛抛的尸，至于田晓龙，刘同说是李涛根据龚强的指示杀的，他只是帮忙，这一点因为李涛没有抓到，我们无法确定，至于龚强，他对这一切都否定了，不过保险柜里有重大发现，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那我就放心了。”李一欣慰道。 徐青青深吸一口气，随后道：“刘同说他不知道田晓龙的尸体具体埋在哪里，你知道么？” “知道。”李一刚答应就发现不妥，自己之前说是刘同告诉自己的，现在刘同自己都不知道，那自己怎么会知道。 第27章 再想见 但徐青青似乎没纠结这件事，而是直接道：“那我们峰林大厦见……”“就我一个人。” 徐青青的这句补充让李一心中一紧，看来徐青青还是发现了什么，但李一问心无愧，事情到了现在，也就不再纠结。 在峰林大厦见面后，李一直接带着徐青青去了自己上次确定的地点。 看到李一指出的精确地点后，徐青青面色变换了一下，强忍住质问的冲动缓缓道：“这个范围在刘同划定的区域，我会跟上面联系，因为涉及大楼的地基，可能要等专家论证以后再挖。” 李一点点头，徐青青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确定就是这里吗？” 李一也很干脆，直接点了点头。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徐青青看向李一，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李一甚至都能看到徐青青眼中的光芒。 李一摇了摇头，徐青青眼中光芒消散，随即侧头缓缓道：“希望我们最后不要站到对立面。” 听得出徐青青语气中的真诚，李一随即道：“不会的。” 徐青青回头看向李一，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心里烦，外面走了走。”李一的回答模棱两可，徐青青见状目光更为凌厉。 “你见了一次刘同知道了刘诗雨和田晓龙的事情，见了一次龚强，就知道他藏的东西在哪里，难道你能看穿人心吗？” “你就当是吧。” 李一的回答出乎徐青青的意料，皱眉陷沉思了片刻，徐青青轻哼一声道：“故弄玄虚。” 和徐青青分开后，李一知道后续的事情不用自己参与了，那放着录音笔的保险柜，足以击溃龚强的所有侥幸。 路上李一买了一个小保险柜，回家后将金条放入保险柜，现金则是装在箱子里锁好，等从宁海回来后再去处理。 把借了多天的车还了，因为二手车市场大多也没开张，李一虽然有想法去买一辆二手车，但也只好押后了。想到明天就要去宁海见沈梦琪，李一心中颇为激动。 不过晚上六点的时候，李一意外的接到了伍成风的电话。 “李总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一面。”伍成风的语气中有些惶恐。 听伍成风的语气，似乎有求于自己，李一倒也没拒绝，那五百万他没想过收回，但如果伍成风真的愿意还回来，那何乐而不为。 七点的时候，两人在一家烧烤店见面，伍成风没带别人，李一也没带，短短十多天，伍成风的头发已经完全变得花白，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苍老。 伍成风点了一点东西后，看着李一数次欲言又止。 “伍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伍成风又扭捏了一会，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借李总的那五百万，这个月20号应该能还上。” 李一心中有些意外，但还是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 伍成风见李一不说话，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没有人，又道：“当时借钱的时候，我听李总玩笑间提起什么抵押三十年的寿命……”伍成风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尴尬。 李一连忙摆手道：“呵呵，伍总也是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人了，怎么还会相信这些，那天就是喝醉了随口一提。”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不过这世上有些事情还真说不清楚，我也不怕李总笑话，这段时间我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每想到那天的玩笑，心里就莫名的害怕。”伍成风的眼中是真的流露出一股恐惧之意，看来最近被折磨的不轻。 李一心中了然，但也不会明说，敷衍道：“我看伍总就是想多了，这种事情完全不用在意，这要是真的，那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是啊是啊，不过人有的时候就是心理想不开，还希望李总能帮帮忙。” “伍总说笑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帮得上忙。” “很简单的，等20号我吧钱还给李总的时候，只要李总配合着我们在发个誓言，把30年的寿命还给我，这样我心理也能安稳点。” 李一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点头表示同意，伍成风这才放下心来，这段时间他跑遍了医院检查身体，指标都正常，但人却是肉眼可见的日渐苍老，开始他还没放在心上，也只是以为忙，但身边的人每次见面的提醒，让伍成风越来越害怕，想到当初的誓言，觉得自己或许冥冥之中遭到了什么报应，当时借钱的确没想过要还，如果把钱还了，在让李一配合着发个誓，说不定就能恢复了，比起身体，钱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当然要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伍成风不会下定决心来找李一，毕竟这种事情也太扯了，真正让伍成风下定决心的是他今天下午知道龚强被抓了，这可是让伍成风心中骇然，彻底坚定了还钱想法，不然这件事最后要是牵扯出来，他的钱估计也保不住，既然这样，还不如提前还给李一求一个心安。 …… 大年初八，2月12号，中午十二点，李一坐上飞机，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刚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一震。 “叮，9号生命调度者，你的三个月保护期已经结束，你目前的生命值是105年231天， 排名109，每月20号排名会更新，排名倒数第一生命值将会清零，你将回归生命行者的怀抱，所以加快积累生命值的步伐是你最要紧的事情。” 提示：从今天开始，你的生命值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减除。” 李一看了最上面的面板，数据变成了： 生命值：105年231天，放贷：0，排名：109。 李一看着新出现的一个排名，虽然在知道自己是9号生命调度者的时候，李一就觉得这世上可能不止自己一个人有这诡异的系统，但今天真正确定，还是让身体一颤，本以为狂暴吞噬就是一道催命符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更残酷的排名，回归生命行者的怀抱，那不就是意味着死亡吗，李一越来越觉得这脑海中出现的系统没那么简单了。 “109？总的人有多少呢？”李一不知道总的有多少人，仔细回想，系统也从没有给过提示，或许这就是故意制造紧张，当你不知道排名是多少的时候，那就只能尽可能提高排名。 很快李一就镇定了下来，假设自己现在就是倒数第一，那就可以默认总的有109人，以后按照每个月消失一个来推算，大概就能知道自己的排名有没有在末尾，当然20号才会更新，所以要尽可能保证自己的排名在前面，特别是这个月，只有八天了，李一必须要尽快增加生命值。 生命值增长最快的方法是使用狂暴吞噬，但在如今这个监控网络如此发达的情况下，如果接连出现枉死的人，即便最后没有证据证明李一杀了人，但接触过的人莫名其妙死亡，李一必然也逃不了干系，而且此前已经有冯应才的先例，徐青青可还没排除自己的嫌疑，如果现在又有人因为同样的原因死亡，还跟自己有过接触，被徐青青知道，那自己就不可能跑得掉了。 另外李一也做不到杀人不眨眼，心里这一关如何都过不去。忽然想到自己激活狂暴吞噬是因为强逼冯应才，会不会现在有人都还没激活这个功能，如果没有狂暴吞噬，单纯靠生命存储卡很难积累生命值，这样来看的话自己不一定就是最后一名。 思绪纷飞中，李一又开始怀疑其系统存在的意义，这世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东西，这出现的系统，明显有很明显的倾向性，那就是要逼着自己积累生命值，可积累这些生命值有什么用呢，最后要达成什么目的，对此李一实在想不通。 就在这样迷茫和惶恐中，时间过得飞快，飞机抵达宁海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走出机场，李一就看到自己思恋已久的身影。 因为宁海的天气比义兴暖和很多，加上阳光明媚，沈梦琪今天穿的是一条裙子。 机场人来人往，沈梦琪虽然漂亮，但也不是那种可以让万众瞩目的绝世容颜，大多数人都只是从其身边匆匆走过，但在李一眼中，四周的人却好像渐渐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沈梦琪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微笑。 李一缓步走上前，两人轻轻拥抱。 “你怎么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李一身上还穿着羽绒服。 “都有20度了，哪里冷。” 听沈梦琪这么说，李一也觉得有些热，便把羽绒服脱了拿在手里，两人挽着手走出了机场。 沈梦琪已经订好了酒店，就在宁海医院附近，虽然沈梦琪父母都不在家，但两人都还是默契的没提去沈梦琪家里的想法，之前那件事在两人心里都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在那件事淡化之前，李一也不想被沈梦琪父母发现自己还跟沈梦琪又来往。 医院那边沈梦琪也提前挂了号，所以今天没什么要忙的，把东西放在酒店之后，两人就出去逛街，吃饭。 宁海市中华最繁华的都市之一，李一虽然没来过，但也算向往已久，在沈梦琪的带领下，两人一直逛到晚上十二点才返回酒店。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找你。”沈梦琪看着李一有些不舍的开口道。 李一也不是傻子，沈梦琪家离酒店很远，要真的打算回去，也就不会逛到这么晚了。 “梦琪，别回去了，今晚在这里陪我。” “这怎么行，我什么都没带。”沈梦琪虽然这样说，但明显就是已经同意。 “差什么我们下去买就行了，趁现在还没关门。” “那好吧。” 两人随即就下楼买了一些日用品，返回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两人自然而然的抱在一起，开始还有的没的说些什么，但渐渐的就沉默了下来，只能听到两人都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梦琪，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没想过放弃……”李一忍住不问道。 沈梦琪沉默了一会后道：“我迷茫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的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唯一确定的就是我爱你，一直爱你……” “对不起……”李一轻声道歉。 “别说对不起，想想你那段时间的经历，是我没照顾好你。” 李一侧身将沈梦琪紧紧抱在怀里，闻着对方身上淡雅的香味，李一全所未有的满足和心安。 想到系统，李一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死了……”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明天我们去仔细检查一下，宁海医院是中华最好的医院，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李一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医院是检查不出什么的。 “我是说如果。” “珍惜当下就好，我不想有什么遗憾。”沈梦琪说完，大胆的将头从李一怀里拱出来，随后缓缓吻了过来。 之前分别的时候李一就明白了沈梦琪的想法，当时一是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二来的确也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但这段时间，李一渐渐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既然双方都无比坚定自己的爱，那何必用一个虚无缥缈且不确定的未来来限制自己呢。 想通了的李一深情的回应着沈梦琪。 “套……”见李一越来越不老实的手，沈梦琪咕哝了一声，李一翻身从酒店床头拿了一个套子，虽然没用过，但鉴于宿舍老司机们的日常交流，李一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两人都是初尝禁果，这其中的慌乱和甜蜜自不在细言，凌晨三点的时候，沈梦琪重重拍了一下李一不老实的手道：“还来，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去医院，赶紧休息了。” …… 次日十点，沈梦琪起身大喊道：“快点，超时了，我约得九点。” 李一迷迷糊糊起身，两人快速的洗漱之后直奔医院。 虽然一切如常，但有了昨夜的经历，两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之中就更近了一步，李一只觉得面前不管有什么千难万险都可以冲破。 第28章 行者对决 无比配合的按照沈梦琪的要求进行了一样又一样检查，因为第二天还要来，所以两人没等结果就直接离开了医院。 又是一夜的疯狂后，14号的中午，李一基本做完了各项检查，指标显示都是正常。 给李一检查的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医生，皮肤白皙，面容矍铄，颇有一股济世良医的气质，听完沈梦琪的介绍后，老医生默默看了许久的检查单才开口道：“目前来看可能还是跟你们说的脑损伤有关系，但具体情况，或许要等下次他再犯病的时候到医院来看看才能确定。”。 “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犯病啊。”沈梦琪显得有些焦急。 “这个没办法，反正现在看的话一切都是正常的。” 沈梦琪有些担忧的和医生在交流，李一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坐着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担忧的表情，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之所以过来还是让沈梦琪能够放心。 就在说话间，一个中年妇女推开门，有些抱歉的开口道：“黄医生，打扰你一下，我家孩子又犯病了，还和上次一样。”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露出意外之色，随后看了看沈梦琪道：“说起来这个病人的情况和你们描述的倒是有些像，有时候就会忽然失常，持续时间也不长，十多二十分钟，这段时间里行为表现大相径庭，检查也是一切正常。” “啊，还有人和小伟一样吗？黄医生，你一定要仔细看看我家小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别担心，我先去看看。”医生和蔼的说了一声，随后又转头对李一两人道：“你们也来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李一此时心中却有些紧张起来，要是之前他还不觉得，但来时的飞机上，他已经确定自己并不是唯一获得这种系统的人，而且他隐隐觉得每一个获得系统的人之间都是竞争的关系，虽然最后的赢家多半不是获得系统的人，而是幕后推手，这种可能既是同类，又是竞争者的关系，让李一莫名的感到紧张。 一行人来到病房，床上躺着一个手臂不断挥舞的小伙子，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满脸青涩，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刚才小伟的一个同学来看他，然后就这样了。”妇女有些焦急，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李一其实对副作用的表现还没多大感觉，因为之前的心灵感应副作用他都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但此时沈梦琪却是惊呼的对医生道：“李一也是这个样子，就像是喝醉酒一样。” 李一紧接着就想到沈梦琪那时候见到的是未升级的时候，这样看的话，这个人如果真的和自己一样有系统，那等级应该还没有达到生命放贷者，排名应该在自己的后面，不知怎的，李一心中忽然感到一丝轻松。随后又觉得心中有些懊恼，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问题的来着？”医生问道。 “第一次出现症状是10月23号，但在这之前，这孩子忽然说了一些胡话，说脑子里可以看到什么东西。之后经常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问完之后没多久就会开始胡言乱语。”妇女一脸焦急。 李一心头一震，自己被打的那天是10月13号，只是因为昏迷了一个月，11月13号的时候才醒过来，新手保护期应该是从自己苏醒的那一天开始算的。 “这可怎么办啊。”见医生沉吟，妇女语带哭腔道。 “别急，趁现在他犯病，我们再检查后看。”老医生倒是显得很镇定。 李一心道：“他应该是1月就知道了排名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是多少名，如果知道的话，大概就能确定有多少人了。” “检查做了吗？”老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立在身后的个中年医生，那人听到问话，颇为恭敬道：“血已经抽过了，正在安排ct。” “嗯，先做点常规检查，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老医生说罢转身出去，妇女和中年医生也紧随其后，沈梦琪对李一道：“我再去去看看黄医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李一默默点头没有跟着离开病房，目光看着那青年，等众人都离开后，李一鬼使神差的缓缓上前握住了男子凭空挥舞的右手，随后俯下身子轻声道：“你的排名是多少？” “119,119，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李一的话让青年变得激动，和李一相握的手骤然捏紧，口中含含糊糊的说着。 李一心中一凝，119号，如果1月20号就淘汰过一次的话，那说明总人数至少有120人。 闭上眼睛，李一发现脑海中的各种功能卡片都变成了灰色，显然针对同类是无法使用任何卡片的，包括“狂暴吞噬”。 就在李一沉思的时候画面忽然被一行字取代。 “检测到另一候选者，对方生命值比你低，你有权开启行者对决，是否开启？” 李一不知道是什么是行者对决，只是在这一刻自己好像置身于异世界，本能的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系统的信息，恍惚中选择了“是”。 一瞬间，李一脑海轰然一震，随后就像置身于宇宙苍穹，头顶上方被一个巨大的旋涡笼罩，旋涡中心就像一枚恶魔之眼俯瞰着李一，幽深恐怖的波动让李一无比心悸，好像自己随时会被旋涡吞噬。 “行者对决开启。”一个毫无情感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回荡。 “对决目标：101号生命调度者，目前处于生命存储者阶段。” 而与此同时，思维本处于混沌的齐伟脑海中也出现了提示。 “有高等级候选者对你开启了行者对决，你无法拒绝，对决目标：9号生命调度者，目前处于生命放贷者阶段。” “对决即将开始……请注意，对决失败者，生命值将直接清零，获胜者可随机获得奖励。若对决是平局，24小时后再次开启对决，直至分出胜负，下轮对决开始前若是一方率先死亡，另一方获胜。”李一忽然感到一丝心悸，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 “10、9、8……3、2、1。” “第一轮对决内容，生命。” “你是否愿意舍去目前拥有的所有生命值赢得本轮胜利？” “提示：如果选择是，不管最终获胜与否，你的生命值将缩减为1天。” “10、9、8……” 李一心中大骇，眼看倒计时即将结束，李一果断选择了是，失败意味着死亡，他不敢冒险，剩一天，凭借狂暴吞噬，他或许还有机会。 李一选择完毕之后，画面没有出现输赢的提示，而是直接开启了第二轮。 “第二轮，献祭。” “你是否愿意献祭最亲近之人的全部生命？若选择是，不管最终获胜与否，系统都会抽取对方的全部生命。 提示：系统会将你内心最为在意的人判断为最亲近的人。” 在李一看到的画面中，下方出现了一个名字：“沈梦琪。” 倒计时已经开始，李一没有犹豫选择了否，他不可能献祭沈梦琪，即便自己死去。 倒计时结束后，同样没有显示胜负结果。 “第三轮，自由。” “你是否愿意向生命行者献出自己的自由？若选择是，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都要在每个月完成一次生命行者派发的指定任务，任务类型随机，若未完成任务，生命值将清零。” 李一陷入沉默，有的东西有的时候不会觉得有多珍贵，但一旦失去，就会发现其比什么都来的重要，自由正是其中之一，目前来看，系统就是有意要一步步将候选者逼入绝情的境地，可以想象派发的任务绝不会简单，能将其放在生命和最爱的后面，李一不用想都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一个不慎或许就会万劫不复。 李一忽然轻叹一声，虽然还是有很多不舍，但系统渐渐展露出的凶残一面，让李一心生退缩了，李一自问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好人，但也有自己的底线，既然如此，早点解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有些舍不得沈梦琪啊，心思流转间，倒计时将近结束，李一意识最终还是落在了否上，他不想成为系统的奴隶。 “对决结束。” “第一轮，9号选择是，101号选择否，9号获胜。”李一有些意外，但想到对方目前应该是没有开启狂暴吞噬，如果选择了是，以生命存储者阶段获取生命值的严苛条件，只剩一天生命值的话，对方没有把握撑过去。 “第二轮，双方均选择否，平局。” 这一点倒也在李一预料之中，既然会成为心中最亲近的人，又岂会这么容易献祭。 “第三轮，9号选择否，101号选择是，101号获胜。” “最终结果，平局，选择结果确定中。” 伴随系统的提示，李一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值直接变成了一天，一秒钟后开启了24小时的倒计时。这就意味着在下次对决开始之前，李一必须使用狂暴吞噬续命，不然下次对决开启，李一就已经输了。 而与此同时，齐伟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提示。 “本月任务：28号以前强迫廖倩梅将全部生命抵押给你。” 齐伟身体一颤，随后对决结束，齐伟的思维再次陷入了混沌的状态。 “李一，李一……”一声声焦急的呼喊渐渐清晰，李一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沈梦琪。 看着双目赤红的李一，沈梦琪脸上的担忧溢于言表。 “你怎么了？” 李一摇摇脑袋开口道：“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小伙子，我看你的状态我家小伟差不多，多检查一下，一定要找到原因啊。”齐伟的母亲一脸关切的看了已经沉睡过去的齐伟，又看了看李一，李一刚才可不是睡着的样子。 李一忽然有些萧索的站起身，看着沈梦琪轻声道：“梦琪，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沈梦琪脸上的忧色没有丝毫散去，本想让李一趁现在好好检查一下，但看到李一希冀的眼神，沈梦琪心中一软还是默默点头同意。 回到酒店，李一不顾沈梦琪娇柔的捶打，将沈梦琪抱起滚到了床上。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沈梦琪满脸羞红。 “别说话，我就想这样抱着你。”李一轻声在沈梦琪耳边说了一句，后者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轻轻依偎在李一怀中。 或许是沈梦琪的存在让李一获得了宁静，没有再去思索即将结束的生命倒计时，也没在去考虑那残酷的下轮对决，李一把脑袋完全放空，片刻之后沉沉睡去。 沈梦琪感受到李一渐渐放缓的呼吸，将身子往李一身上挤了挤，片刻后也睡了过去。 下午三点，沈梦琪醒了过来，见李一还在熟睡，想到昨夜的疯狂，脸色一红，下楼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等沈梦琪出来的时候，李一已经醒了过来，看着用毛巾揉搓湿漉漉头发的沈梦琪，李一缓缓坐起身。 “坐好，我给你吹头发。” 沈梦琪点点头做到梳妆台。 将沈梦琪的头发吹干，李一也区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沈梦琪见李一出来，便开口道：“既然来了，你就在宁海多带几天，明天我们再去医院看看那小伙怎么样，或许对你的情况也有帮助。”。 李一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见李一的脸色有些不好，总给自己一种似乎两人即将永远分开的感觉，沈梦琪跳跃起身展颜笑道：“走吧，我们现在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本姑娘请你。” 看着强行想将欢乐带给自己的沈梦琪，李一思绪纷繁，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了。 沈梦琪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娇嗔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问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李一忽然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啊，你干什么？”沈梦琪的娇呼让李一瞬间忘却所有。 …… 第29章 何为解脱 一次又一次灵与肉的交融，李一就像发疯一般，只感觉精力全所未有的充沛，似乎想将一辈子压缩在这仅剩的一点时光中，一直到晚上八点，沈梦琪终于无力的推开李一，满脸痛苦的道：“要死啊……” 李一挪了挪身子仰躺，将头靠在沈梦琪的腹部。 “对不起。” 沈梦琪温柔的揉了揉李一满是汗水的头发轻声道：“你……以后不能这样了，不是我不愿意，但女孩子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李一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愁情，自己或许已经没有以后了。 休息一会后，两人还是收拾了一下离开酒店，随后一路逛一路吃，因为沈梦琪身体不便多走，李一也适时的背起沈梦琪游走在繁华的街道，就这样一直到凌晨一点两人才返回，洗漱之后相拥而眠。 2月15早上九点，沈梦琪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沈梦琪推了推李一。 “喂，起来了，医院那边说昨天那个小伙子想见你。” 迷迷糊糊的李一问道：“那个小伙子，不见，我只喜欢你。” 沈梦琪在李一肩膀上加重力道拍了一下道：“说什么呢？就是可能和你有一样症状的那个小伙子。” 李一一瞬间彻底清醒，坐起身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脑海中的倒计时，只剩下4个小时了，最后时刻，李一也想见见这个同类。 “那我们走吧。” “刚才还说不见。”沈梦琪嘟囔一声，她其实也不知道对方见李一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李一将沈梦琪拉起。 九点二十，两人再次来到了医院。 此时的齐伟已经恢复正常，正在和母亲说着话。 见到两人来的时候，齐伟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李一身上，李一也看向对方。 齐伟笑了笑，随后转头对身旁的妇女道：“妈，我想吃生煎。” “好，好，我这就下去买。”妇女高兴的应了一声，随后起身又看向沈梦琪两人道：“你们吃了没有，我给你们一起带点。” 两人摆手拒绝了妇女的好意，表示已经吃过了。 等妇女离开后，李一看向沈梦琪道：“我今天还要做什么检查吗？” 沈梦琪思索了一会道：“不知道哦，我去问问医生。” 沈梦琪转身离开后，李一缓缓走到了齐伟的床前。 “我们去走廊上谈谈？”齐伟主动开口。 李一点点头，两人默默走出房间，一直走到医院横廊的尽头。 良久的沉默之后，齐伟率先开口道：“我叫齐伟。” “我叫李一。” 齐伟得到回应之后，目光看向李一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疯了，现在才知道我并没有疯。” 齐伟说到这，眼神中的光芒忽然暗淡下去，转头看向窗外好像自语一般道：“但比疯了还让人无法接受。” 李一默默点头。 齐伟随后开口道：“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第二轮你会选什么？” 李一没有犹豫开口道：“否。” 齐伟点点头深深的看着李一道：“这一次我第一轮会选择是，如果你第二轮还是选择否，你就输了。” 李一摇了摇头道：“不会有下一次了，虽然我有短时间内获取足够的生命值的能力，但我不想了，再有三个多小时，我也许就能解脱了。” “解脱，真好。”齐伟喃喃自语。 “短时间获取生命值的能力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吧。”齐伟又转头问道。 李一点点头道：“会承受良心上的煎熬。” 齐伟点点头，随后开口道：“也许你该试一试，这一次我三轮都会选否。” 李一不知道齐伟说的是真的假的，但他不想在去尝试了，他很害怕再次陷入那种选择的恐惧，更害怕要是那时候的失去理智，为了活下去，做出不该做的选择，那将来的他或许会比死了还难受。 “我不想在做一次选择了，但你可以好好活下去。” 齐伟身体忽然一颤，眼中竟然有泪水留下，随后也开口道：“我也不想在做一次选择了，知道第三轮我选择是以后，它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吗？” 李一摇摇头。 齐伟颤声道：“它要我杀了第二轮我不愿献祭的人，哈哈，讽刺吧。” 李一心中同样涌起无限的恐惧，想到自己要是也选择是，说不定现在同样要面临是否杀了沈梦琪的境地。 “其实这样也好，如果我们再进行一次对决，我可以保证稳赢了，因为既然都要让那个人死，二三轮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压力了。” “那不正好。” “一点都不好，我不敢再去进行这样的尝试了，我妈对我太好了，但今天早上我竟然产生了邪恶的想法，我无法容忍我会诞生这样的想法，我不能让心中的恶魔一点点释放出来，而这个恶魔首先针对的竟然是我最亲近的人。” 李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打破它”齐伟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活下去，如果有那么一天，告诉我它是什么。”齐伟说着缓缓转身朝病房走去。 而此时妇女也拿着一盒生煎回到了医院。 沈梦琪也远远看到李一招了招手大声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黄医生今天不在，我问了一下其他医生，今天暂时没有你的检查项目，建议等你发病的时候再来看。” 李一闻言朝沈梦琪走去，两人坐电梯下楼。 沈梦琪一边说着接下来的行程，李一看着眼前的丽人，默默听着，觉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陪在沈梦琪身边其实也不算坏。两人朝医院外面走，但没过多久李一就听到了一阵喧闹之声。 回头望去，顺着无数人的目光，李一远远看到了住院楼六楼外侧有一个身影站在外墙边沿，虽然没有看真切那人的模样，但李一几乎瞬间就知道那人是齐伟。 人越聚越多，李一快步往回跑，临近的时候楼下的时候，李一大喊道：“齐伟，别犯傻。” “这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 “估计是患了什么绝症吧。” “都没穿病号服，一看就是不懂事的小年轻博眼球呢，肯定不敢跳。” “你倒是跳啊，不跳我看不起你。”李一豁然回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李一大怒道：“你胡说什么？” “对啊，你这人怎么这样，要是真跳下来了你可要负责。” 青年见众人纷纷指责，满脸不屑道：“这种事情我见多了，真要跳早就跳了，这么站在哪里，不就是等人来救么。” 就在此时，只听高处的齐伟张臂狂笑。 片刻后，齐伟低头目光看向人群，随后大喊。 “坚守住，打破它。”李一知道对方是在对自己说。 “哈哈哈，去他妈的。”随后齐伟的身形往前一倾，李一身后的沈梦琪吓得尖叫一声缩在李一背后。 李一目光没有躲闪，就这样看着齐伟的身形快速下坠。 “碰。”人群本能后退，片刻之后，一名妇女撕喊着从楼里冲出，看到地上的身影，妇女身子往前冲了两步栽倒在地。 “天咯，怎么会这样……”人群中有人惋惜。 “你看你刚才说的什么话。”有人在此吧目光看向了尖嘴猴腮的青年。 青年此时的脸色也是骤然煞白，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真的会跳下了，见众人的目光看来，缩了缩脖子准备快速离开。 此时的李一只觉得胸中郁气凝结，无边的怒火无处发泄，大步上前抓住对方的肩膀吼道：“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青年力气不大，又因为犯了众怒底气不足，挣脱了两下没能挣脱开，强自镇定道：“是他自己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罢加大了身上的力量。 李一怒火中烧，虽然此时李一已然明白齐伟在见自己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死意，怪不到这个人身上，但就是觉得恼火，既有对这个青年的，也有对自己的，某种程度上来说齐伟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要不是昨天忽然开启了什么对决，齐伟也不至于会死。 想着想着，李一就像是疯魔了一般，在对方猛烈的挣扎中，李一使用了狂暴吞噬。 等沈梦琪连同众人将李一强行拉开，李一心情才渐渐恢复了平静，而那青年这是嘟囔了一声：“疯子”就转身踉跄了一下，随后快步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地上，已经浸出大片鲜血的齐伟，李一此时心中悔恨交加，但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李一憋得慌。 浑浑噩噩的跟着沈梦琪回到酒店，李一大脑一片空白，脑中一直闪动这齐伟的样貌和对自己诀别时说的话。 下午两点的时候，有警察找到了李一，回到警局后，李一同样还是处于失神的状态。 “齐伟死之前特意和你见了面，他对你说了什么？” 见李一一直不说话，而且神态有些异常，问话的两名警察交侧头交谈了两句，很快沈梦琪来到李一身边，紧紧握住李一的手，沈梦琪轻声喊道：“李一。” 沈梦琪的呼喊和手掌传来的温度让李一心情渐渐恢复了一点。 其中一名警察见状，再次问道：“你们见面是谁提出来的？” 这次李一还没说话，沈梦琪率先开口道：“是医院打电话过来，应该是齐伟要求的。” 警察点点头，显然这和他们掌握的情况是相同的。 也许是为了避免核心问题让李一紧张，警察继续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李一，在此之前你们认识吗？”见到沈梦琪还想说话，警察对沈梦琪摇了摇头，显然对方是想让李一说话。 李一深吸一口气。 “之前不认识，昨天在医院第一次见面，因为我们可能患有同样的病，所以医院通知的时候我就去见了他。” “同样的病，这也是他今天提出要见你的原因吗？” 李一点了点头。 “去走廊见面是谁提出来的？” “齐伟。” 警察再次点了点头，病房的监控显示的确是齐伟提出来的。 “再此之前，齐伟让他的母亲去买吃的，而你也让你的女朋友离开病房，这是你们故意的吗？” 李一再次点头。 警察的申请一紧，沉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想敞开的交流一下病情。” “那去走廊尽头，刻意离监控远一点也是你们故意的？” 李一愣了愣，摇摇头道：“我当时没注意。” 警察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们在走廊上说了什么？” 李一沉默了片刻，沈梦琪的手掌紧了紧，感受到对方的关心，李一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他说脑海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让他不得已伤害到至亲之人。” 房间一时间陷入了寂静，良久之后，另外一个警察才开口道：“你说齐伟可能和你患了同样的病，那你是否有这样的感觉？” 李一点点头，这一刻，李一明显感觉沈梦琪的身子绷紧，手指都捏的发白。 “能仔细说说吗？” 想到昨天的对决，李一虽然第一时间就拒绝了献祭沈梦琪，但如果在让李一选一次，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如何选择，有些失神道：“怎么说呢，就像是做梦一样，觉得自己随时会死去，又觉得自己有可能忍不住会伤害至亲。” “你有过这样的的感觉或者说想法吗？” 李一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沈梦琪脸色骤然一百，失声道：“昨天，昨天你是不是？” 警察目光看向沈梦琪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沈梦琪呆了呆，随后低头道：“我有一种感觉，他好像要永远离开我了。” 警察的目光也变得比较凝重，再次看向李一道：“是这样吗？” 李一昨天的确已经有了不想活的念头，便没有否认。 “你有把这样的情绪告诉齐伟么？” “没有，我告诉他他可以好好活下去。” “他怎么回答你的？” “没有回答。” “齐伟最后跳下来的时候，喊了一句“坚守住，打破它，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一摇头。 两名警察再次交谈了一会，其中一人道：“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沈梦琪紧紧握着李一的手站起身。 就在两人要走出房间的时候，或许是觉得李一可能也有轻身的想法，其中一个警察缓声道：“我们看过监控了，从和齐伟母亲的交谈中，大致可以确定在见你之前，齐伟可能已经有了轻身的想法，当时楼下的监控我们也看了，从你的表现来看，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心里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李一心情更加沉重，默默点头之后跟着沈梦琪走出房间。两名警察也跟着走出，在走廊上，李一听到了隔壁房间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只听身后一个警察开口道：“其实比起死亡，有时候活下去显得更艰难，不知道廖倩梅能不能缓过来。” 李一身子一震，是啊，活下去有时候需要更大的勇气。 回去的路上，沈梦琪一直抓着李一的手，就好像一放开李一，对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沈梦琪的表现，让李一沉重的心情得到一丝缓解。 第30章 还钱 回到酒店后，李一见沈梦琪一边打量卫生间，一边小心紧张的盯着自己，强行露出一个微笑道：“梦琪，不用担心，昨天或许我有和齐伟一样的想法，但为了你，从今以后都不会了。” 见沈梦琪露出一丝轻松，转身去卫生间后，李一心中默默道：“也为了他。” 沈梦琪上卫生间的间隙，李一将心神沉入脑海。 画面有了变化。 生命值：27年99天。贷出：0。 生命值来至于对尖嘴猴腮青年使用狂暴吞噬，因为只能获得一半的实际生命，所以只有27年多一点。 除了生命值的变化以外，引起李一注意的就是脱离主面板存在的一张蓝色卡片了。 “抽取”卡片上只有这么一个提示。 李一点击之后，卡片上出现一个旋涡，片刻后出现了一排文字。 永久效果功能卡：心灵感应 来源：行者对决。 功能：永久拥有心灵感应功能，没有冷却时间。 提示：无节制的使用心灵感应沉入别人心灵，你的神智可能会受到影响而渐渐变得错乱疯狂。 李一再次点击卡片。 “永久效果固定成功，心灵感应卡片从临时卡槽中移出，使用时只需凝视对方冥想即可启动该功能。” 同时主线任务中弹出提示。 “你的生命值低于100年，如果连续超过三天，你将会降级，重新回归生命调度者的生命存储阶段，相应升级带来的功能将消失，同时会遭到生命行者的处罚，请尽快获取生命值。” 听到卫生间冲水的声音，李一睁开眼睛，等沈梦琪走出来以后，李一郑重的看着沈梦琪道：“梦琪，我准备明天回义兴了。” “这么快？”沈梦琪脸上再次露出担忧。 “义兴还有事，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三年之后我一定会来找你。” 沈梦琪沉默了片刻还是点点头道：“好，我给你订机票。” 等沈梦琪订好机票放下手机后，李一问道：“这三年你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考宁海大学的研究生。”沈梦琪显然早就有了决定。 李一点点头，这是一个好想法。 “你呢？”之前两人一直避免这个问题，就是沈梦琪不太想给李一造成太大的压力，现在既然要分别，李一也主动提起，沈梦琪还是忍不住问道。 “准备做生意，启动资金已经有办法了，但具体做什么，还要等这次回去再考虑一下。” “嗯，这也不错，希望你以后成为大老板，那样我就不用考虑上班的事情了。”沈梦琪笑道，并没有细问。 李一也露出笑容点点头道：“好啊，到时候让你生一堆孩子，做一个全职太太。” “呸，谁要生孩子。” 李一收起笑容，沉默片刻后道：“梦琪，拜托你一件事情，替我去看看齐伟的母亲。” 沈梦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她不想在李一面前过多提起齐伟的事情，他怕李一会和齐伟一样。 2月16一大早，沈梦琪送李一来到机场，十点四十，李一坐上了飞往义兴的飞机。 …… 回到出租屋，李一将行李放好，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次的宁海一行，带给李一的触动实在太大，生命行者的候选人有很多，而且处于绝对的竞争关系，行者对决很危险，如果有人已经开启过行者对决并且三道题都现在否的话，那人将彻底失去一切道德的约束，变得无比可怕，要是遇到，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必须学会隐藏，不让其他的候选者发现自己的存在。 就在李一思索的时候，杨天贵打来了电话。 电话已接通就传来杨天贵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弟，你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李一有些不明所以，缓缓道：“怎么了杨总？” “施家兄弟是倒了，但上面严查严审，昨天已经发文，最近三年审批但未完工的项目都要停工待审，我找人问过了，像我这种还没有开工的项目，很可能要重新招标，我前期已经投入了不少钱。” 李一刚回来，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经历了一番生死的李一，对世事有了自己的一番感悟，内心已经强大不少，声音丝毫不露窃的开口道：“杨总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这么没有耐心，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 听李一这么说，杨天贵放缓语气道：“老弟还有办法？” “杨总说笑了，这种关键时期，谁敢保证。” 李一这样说反而让杨天贵安稳不少，至少证明李一不是那种满嘴火车的花架子，仔细思索片刻之后，杨天贵开口道：“谁还不知道老弟的手段，这件事情可要完全拜托你了。”停顿片刻，杨天贵继续道：“老弟放心，我在义兴人生地不熟，如果项目能够继续，后续的一切材料供应，我都可以从老弟这里进，当然，施武那样的报价肯定是不行的。” “这个我们后面再谈，杨总等我消息就行了。” “有老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杨天贵笑呵呵的挂了电话。 李一想了想，目前义兴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还是先找徐青青了解一下再说。 徐青青没有拒绝，两人约好在丰桔分局对面的牛肉馆见面。 下午五点李一提前赶到，五点半的时候，徐青青穿着警服来到牛肉馆。 “这么快就从宁海回来，不跟女朋友多玩几天。”徐青青一坐下就调侃道，徐青青精神头很好，看起来这几天事情的进展很不错。 李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这两天事情进展怎么样？” “一切顺利，铁证面前，龚强已经招了，除了施文施武两人，义兴官场也算是来了一次大地震，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彻底清洗一次，还义兴一片蓝天了。” 李一对此不置可否，两人边吃边聊，李一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会有那些调整？” “具体的现在还不知道，省里已经有人下来，后续的工作不是我能参与的，但上面有交代，尽快办理，估计要不了多久。” 李一闻言有些失望，但徐青青并没有发现，而是继续开始了关于案子的话题。 “李涛自首了，他当时和刘同一起待在腾昌，只是运气好没被抓到，之后悄悄的返回了义兴，在峰林大厦挖出田晓龙尸体的当天他就来自首，另外黄伟的事情也有了结果，我们通过黄伟的朋友，确定了当时刘畅杀黄伟的原因，侧面找到了一些龚强的犯罪记录，刘畅已经抓捕归案，而且招了他给黄伟注射过量毒品的事实。” 看着意气风发的徐青青，李一心中也稍感畅快，这种亲自参与让死去的人得以昭雪，心情莫名的很好，于是也笑道：“徐警官这次立了大功，估计要升职了吧。” 以徐青青家里的关系，这次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升职应该在意料之中。 徐青青脸色一沉道：“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升职。”李一点点头，这一点李一还是相信的，忽然徐青青好像想到了什么，盯着李一开口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吧。” 李一一脸错愕道：“什么交代？” 徐青青眼神一眯，随后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李一避开徐青青的目光敷衍道。 “刘诗雨和田晓龙的尸体？龚强的犯罪证据？刘畅杀黄伟？这些事情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 李一摇摇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知道我并没有参与犯罪就行，实在想不通，你就当我有特异功能好了。” 李一说罢站起身，徐青青皱了皱眉，不过自己也还有事情要忙，站起身和李一一起走出隔间，等李一付完钱走出餐馆的时候。徐青青在李一身后道：“我会抓住你把柄的。” 李一回头报以微笑道：“欢迎。”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李一开口道：“对了，黄伟那个朋友是哪里人，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徐青青深深看了一眼李一，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李一耸耸肩道：“我跟黄伟也算朋友，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徐青青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待会发给你，你最好别做什么坏事。” “那当然，我可是一个正义青年。”李一笑着转身离开。 徐青青轻哼一声，快步返回了分局，这两天她的事情可不少。 手机提示音想起，李一打开一看，是徐青青发来的消息。“王强”，后面是电话。 今天已经是2月16，马上就到二十号末尾淘汰的日子，时间紧急，李一可不想自己被执行末位淘汰。 没有犹豫直接拨通。 “喂，你好？”对面的声音有些客气，李一有些奇怪，这种陌生电话很少有人会用这种客气的语气。 “王强吗？” “对，你是？” “我是黄伟的朋友，想和你见个面。” 对面闻言，声音变得冷淡不少，开口道：“哦，我在亲民街的小强早餐，你直接过来吧。” …… 李一到小强早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因为做的主要是早餐，所以现在店里没什么生意，李一见椅子都是翻放在餐桌上，知道黄伟很可能就住楼上，因为要和自己见面现开的门。 王强年纪看上去三十来岁，人很消瘦，皮肤很白，头发有些稀疏。 “你是黄伟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很久以前了。”李一淡淡的说了一声。 “哦，那你想问什么，黄伟已经死了很久了。” 李一点点头，随后道：“你们以前从哪里买的毒品？” 王强脸色一变，看了看外面随后道：“你是警察？” 李一摇头，同时开启了心灵感应。 王强脸色稍缓，随后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碰过那玩意。” 但此时王强心中想的又是另外一幅场景，不过因为心情很乱，画面也显得很凌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王强以前和刘伟都吸过毒，但最近几年没吸了倒是真的。 为了更精准的找到目标，李一直接问道：“你知道现在在哪里找谁能买到这些东西吗？” 王强连连摇头，有些忌讳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说胡话。”说完就推着李一往外走。 不过李一已经得到答案，顺势也就离开了餐馆。 走在路上的老一微微皱眉，本来想通过毒贩这条线使用狂暴吞噬让生命值突破一百年，但王强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叫“丧哥”的人，而这些人都有固定的路子，不会轻易倒卖毒品给新人，自己直接找上门，多半会吃瘪，距离20号剩的时间不多，贸然行动也许会打草惊蛇，李一觉得这条线只能等过后好好谋划在动手，眼下想点其他办法了。 就在李一苦苦思索的时候，伍成风打来电话。 “李总，在忙吗？” “伍总有话直说。” “我刚给你转了三百万，你看看收到没有。”伍成风的语气焦急中透着一股虚弱。 李一放下手机看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后是到账通知，正好三百万。 “收到了伍总，不过我借给你的可是500万，按照月息2分来算，你应该给我510万才算结清。”李一缓缓开口，他现在没寿命还给伍成风，只好找个理由拖延个几天。 不过李一显然低估了伍成风的决心，听到李一的话，伍成风连忙道：“我明白，我明白，我明下还有一套房子和两辆车，我们明天就去过户。” 伍成风的急切，让李一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于是继续找借口道：“伍总不用这么着急，我现在不急着用钱，剩下的你慢慢还就好了，再说这两年房价起不来，伍总的两个车也都好几年了，加起来也值不了210万吧。”这点倒是李一故意为之了，伍成风的房子虽然只是一般的高层小区，但面积大还是装修好的，怎么也值百来万，一辆路虎揽胜虽然有好几年还是最低配，但新车当时落地也150万，还有一辆凯迪拉克ct5，新车也40多万，价值上倒是相差不大了。 伍成风沉默片刻，好像豁出去般开口道：“我就直说了吧李总，你现在不要，到时候想要可能就没有了。”。 第31章 意外收获 李一皱眉道：“伍总什么意思？” 伍成风轻叹一声道：“这次施家兄弟进去，砖厂的收购肯定要往后拖，最后能不能收购还是一回事，另外我这次可能要受到牵连，手里的钱过段时间估计就不是我的钱了，你叔叔也才出事，李总应该明白。” 听完伍成风的解释，李一开口道：“那好，过户的事情太麻烦，伍总找个中介吧，需要我出面我会配合。” 伍成风闻言表示同意。 挂完电话后，李一想了想，左右无事，还是打车朝谭莉莉的住处而去，谭国力那边是一个变数，只剩几个月生命值的谭国力随时可能会猝死，而此时李一答应对方的条件还没有达成，马上就是二十号了，李一不能让事情出现一点变故，而杨天贵那边说可以让自己接手工程物资的供应，这也是一个机会，正好可以让谭莉莉去做。 到达谭莉莉住处的时候，李一直接上楼，不过正要敲门的时候，房间内却是传出交谈之声，李一手顿了顿，没有敲响。 “你的学费不是七千吗，这次怎么要这么多？”说话的是谭莉莉，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学费当然是七千，但大学花费那么多，配个学习用的电脑，加上外面租房子的费用，我只要三万已经很少了。”这声音带着一丝不屑，李一熟悉，正是谭莉莉弟弟谭立志。 “大学不是有宿舍，你去租房子干什么？” “你懂什么？宿舍太吵了，我要考研，必须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学习。” 片刻的沉默后，谭莉莉低声道：“我没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先坚持一下。” “什么没钱，你就是不想给，每次跟你要钱你都是吞吞吐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卖，睡一晚上好几千，你就是舍不得。”谭立志的声音极为不满。 “你……你说什么？”谭莉莉的声音有些颤抖。 “装什么，我朋友早就跟我说过了。” “哐啷”，屋内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良久之后，谭莉莉失声道：“这段时间在严打，场子里不给上班了。” “你做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些老客户吧，又不是一定要找场子，这里一样可以。”谭立志的声音没有丝毫怜悯。 就在此时，老旧的门板发出一声巨响直接被大力踹开，两人都回头看向门口。 李一略带愤怒的目光同样看向屋内，谭立志的脸上的鄙夷还未褪尽，紧接着露出一丝害怕，至于谭莉莉，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满是空洞，在看到李一后闪烁了一下又归为死寂。 “是你？”谭立志似乎也认出了李一。 “听游戏厅的服务员说，你高中的时候表现……很不错。”李一似笑非笑的看着谭立志，后者眼神闪烁，脸上露出慌乱。 李一没有继续挑明，而是开口道：“你不就是想要钱么，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李一说罢转身朝楼下走去。 李一没有继续点破的行为让谭立志心中一松，加上金钱的吸引，眼看李一下去之后，转头看向谭莉莉道：“我就说你没那么老实，被我撞见了吧。” 谭莉莉脸上无悲无喜，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谭立志轻哼一声走下楼。 在楼下巷道，看着走下楼的谭立志，李一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我可以给你钱，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谭立志心中鄙夷，但脸上还是露出好奇道：“什么问题？” “你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你想干什么？”谭立志警惕的后腿了一步。 “别害怕，就是想知道而已。”李一笑道。 谭立志瞥了李一一眼，还是开口道：“没钱命算个屁，当然，也要看是多少钱。” “也就是钱多的话就钱更重要咯。”李一玩味道。 谭立志觉得这李一有些奇怪，估计就是消遣自己，眼看今天在逼姐姐要钱也没希望，于是冷哼一声道：“没时间跟你废话。”说罢就像离开。 “我可以给你五十万，你敢拿五十年的生命跟我换吗？”说这话的时候，李一已经点开了基本卡中的生命存储卡，看到了谭立志的实际生命是71年67天，谭立志此时应该十八岁左右，实际生命还剩五十三年。系统升级之后，按照卡片的介绍，李一已经不需要固定的誓言才能让对方受让生命值了。 “你认真的？”行走中的谭立志虽然觉得荒唐，但五十万的诱惑他无法抵挡，还是回头问道。 “认真的，只要你同意，我马上转钱给你。” “呵，要是真的，我当然同意，可我才不信你。” 谭立志说这句话的时候，系统已经弹出了是否确认的界面，李一点击确认，不想跟谭立志这样的人多言，直接开口道：“给我个卡号。” 见李一如此，谭立志脚不听使唤的走回来，掏出手机找到了自己的卡号亮给李一。 “有本事你转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吹到什么时候。” 李一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输好转账信息跟对方核实后，将钱转了过去。 “你可别反悔。”谭立志在收到钱的一瞬间，急忙开口转身朝外走去，内心猜测李一应该是姐姐的姘头。 而此时巷子里忽然走出来一个青年，这人看着李一忽然开口道：“我也可以吗？” 谭立志见到这个人，第一时间将对方拢过来开口道：“这是我的铁哥们，你好人做到底，给他也转点，我保证以后会劝劝我姐，你让她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李一打量这另外一个青年，二十岁左右，身形干瘦，生命之眼看了一下，对方的实际生命还有四十三年。 李一此时正缺钱，于是点头道：“四十万，四十年。” 青年大喜点头答应。 李一见状同样按照对方给的卡号转了四十万过去。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李一轻笑一声。 “估计是个追姐姐的傻子，喜欢上一个卖身的女人，竟然还这么有钱，这世界真不公平。”两人说着加快脚步，深怕李一会后悔。 “我叫李一，是你姐的朋友，你要还算是一个男人，等你们觉得命比钱重要的时候，记得找我。”李一看着两人的背影开口道。 谭立志拉着同伴加脚步，心道一声：“傻-b”。 李一看着脑海中界面的变化，心里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生命值：117年99天，贷出：0年。 李一满意点点头，带着一丝微笑重新上楼，没想到只是来解决谭国力的事情，既然还有意外收获。 来到楼上，看着因合叶松动无法再关上的门，李一对仍旧处于失神状态的谭莉莉道：“抱歉，弄坏了你的门。” “你对他说了什么？”谭莉莉转头看向李一冷冷开口。 李一走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坐了下去。 “给了他一点教训。” 谭莉莉语气不善道：“你凭什么？” 李一抬头看着谭莉莉缓缓道：“把对我的这幅姿态多给你弟弟看看，说不定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弟弟好得很，不用你管。” “如果一个高中因为打架被开除，整天跟狐朋狗友鬼混，还骗自己的姐姐自己在读书，关键是还看不起出卖身体供他养他的人也叫好得很，那就当我没说。”李一环顾了一下房间淡淡开口。 “你说什么？”谭莉莉的身体有些颤抖。 “呵，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依我看，你不过是给自己的沉沦找了一个高尚的借口，多么伟大啊，一对被父亲抛弃、被生活摧残的姐弟，为了弟弟的前途，姐姐毅然决然的出卖自己身体、舍去自己的尊严。”李一的话毫不客气，表情也极为冷淡，他明白不彻底瓦解谭莉莉心里那一丝遮羞布，谭莉莉的生活永远走不上正规。 “你住口。”谭莉莉大喊，随后朝李一猛地冲上来厮打。 李一没有惯着她，推开谭莉莉，重重的给了对方一个耳光，随后道：“该从你自己编织的梦里醒过来了，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吧。” 谭莉莉再次呆住了，沉默半晌之后，忽然转身冲向窗台，李一目光看去，看到窗台下桌子上明晃晃的菜刀，心道不好。 急忙伸手去拦，但一抓落空，谭莉莉已经拿起菜刀就往脖子上抹，李一顾不得其他，冲上前握住菜刀前段往后用力拉扯，等李一成功将谭莉莉手上菜刀夺下来的时候，右手已经鲜血淋漓，谭莉莉则是抱头蹲在地上痛苦起来。 李一将菜刀远远丢开，看了看手掌上两道伤口，也没在意，拿起桌上的一支烟缓缓点起，靠在椅子上缓缓抽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一面前的烟头已经堆满，谭莉莉的哭声变成了呜咽，眼看谭莉莉发泄的差不多，李一起身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对不起。” 谭莉莉身体一滞，随后猛地一甩肩膀看向李一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但晃眼看到李一手上的血以及地上已经低落的大片血迹，谭莉莉脸色还是一边，站起身语气放缓道：“你走吧，快去医院看一看。”说着走进帘子后面，片刻后拿了几百块钱递向李一。 李一没有接，而是重新走回座位道：“说正事吧，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一笔合作。” 谭莉莉眼中闪过警惕，将钱放在桌子上道：“什么合作？” “我准备成立一个建材商贸公司，但没时间打理，你去做，下家我来找，获得的利润你看着分给我就行。” “为什么？”谭莉莉神情更警惕了。 “我说过，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一笔交易，他欠你们的，我欠他，现在我来补偿你们，合情合理。” “他给了你什么？” “你明天去看看他就知道了。”李一开口道，这件事越早完成越好，要是在排名的关键时刻谭国力忽然猝死，这后果李一可承受不起。 见对方还在犹豫，李一开启了心灵感应，发现谭莉莉其实有些心动，但担心李一是在骗自己，毕竟这世上不会掉馅饼，为了打消谭莉莉的顾虑，李一道：“我不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这次合作是平等的，我会先给你转一笔启动资金。” “可以。”谭莉莉终于点头。 “找一张你的卡给我。”李一笑着点点头。 谭莉莉迟疑片刻后还是转身拿了一张口丢在李一身前。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身上没有钱给你骗。” 李一笑笑没说话，拿出手机照着卡号同样转了五十万之后，两人又互留电话后，李一站起身。 李一离开很久之后，谭莉莉才摇摇头拿起自己的手机，见到一条未读短信，打开之后，默默数了好几遍，脸色变得复杂。 …… 回到住处的李一心中放松不少，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七点李一准时起床开始跑步。 降级的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不过20号的排名还是存在未知，去宁海之前李一的排名是109，但现在这么多天过去，李一不敢保证现在的排名。 “今天17号，还有三天，是该去找找那个丧哥了，这名字取得，不让你早点死了，都对不起你这个名字。”宁海一行，让李一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私下做点杀人的勾当李一已经不是那么排斥，反正有心灵感应的存在，他不怕杀错人。唯一要小心的就是要做的隐秘。 丧哥这种人一般要晚上才出没，李一倒也不着急，刚好伍成风那边已经联系了中介办理过户的手续，需要李一提供一点资料，李一按照伍成风给的电话与中介取得联系。 下午两点，李一按照约定的地点步行前往与那名中介见了面，这是一个看上去比较干练的女孩子，叫龚婷，李一其实并不想接手伍成风的房子和车子，心里觉得有些膈应，本来李一的打算是等过户之后在让这龚婷顺便将房子和车子再卖出去，不过对方说义兴这边连续过户有时间限制，李一想了想，和伍成风商量之后，便直接让龚婷帮忙把车子和房子紧急出售，李一的要求也很低，只要最终价格不低于180万就行，如果超过210万，多余的钱就给伍成风，龚婷则根据不同的金额档次那提成。 而走完两万步的李一此时再看脑中的系统，惊喜的发现多了一张之前没有出现过的临时卡，之前因为在行者对决中生出，心里感应的卡片从临时卡槽中移出，李一一直好奇会出现一张什么卡，此时看着卡片，李一仔细凝视起来。 临时卡片：潜藏过客 获取途径：为爱发电一次。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可以干扰生命体对你的感知，即便当面见过，也会忽视你的存在，群体效果会随着人数增加衰减，间隔时间24小时。温馨提示：做的事情越过分，潜藏的效果越薄弱。 副作用：使用卡片十分钟后，十分钟内原本的潜藏干扰会变成瞩目发散，你将会变成焦点，这很可能会给你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用一年的生命值抵消副作。 “在这个监控遍地的社会，这功能感觉有些鸡肋啊。”李一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但并没有失望，所有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就看怎么使了。 第32章 世界太小 下午四点的时候龚婷打来电话，表示他们公司愿意直接出200万先接手，对此李一和伍成风都没有异议，既然如此，剩下的手续就不需要李一在做什么了，伍成风如果着急，自然会加快配合对方完成手续。 晚上七点多，李一再次来到了夜畅寻找“丧哥”的踪迹。 不过这次李一一直坐到晚上十二点都没看到对方的身影，倒是意外看到了谭立志和一帮朋友，但看几人的状态都有些癫狂，李一微微皱眉，直觉告诉李一，谭立志可能吸毒了。 这让李一心中一沉，自己给对方钱是不是害了他，不过随后李一就摇了摇头，从昨天谭立志疯狂逼谭莉莉要钱的状态来看，谭立志可能早就染上了毒瘾，不然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姐姐如此恶毒，自作孽不可活，李一决定不再去管。 既然见不到“丧哥”，李一也不在浪费时间，准备第二天去落实一下杨天贵的事情，毕竟手里的五百万可还没有揣稳就被自己撒出去一百多万了，要是杨天贵最后翻脸，他可要把钱吐出来。 18号早上，虽然临时卡槽已经是满的，但为了建立良好习惯的李一还是早起跑步，跑完以后吃早餐，十点的时候，李一步行来到了义兴市金融办。 今天他是为了杨天贵的事情来得，义兴市金融办有一名副主任叫张新文，是李明康之前发的七人名单之一，虽然没见过此人，但李一明白李明康既然发了这份名单，说明李明康肯定是对这些人有一定约束手段的。 来之前李一也特意询问了一下李明康，李明康的原话是：“他倒是没收过我什么东西，只是吃过两次饭，但有让我帮忙给一个企业做了一下资金调头，而且暗示了不收利息，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管中窥豹，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干净，这些人爱惜名声，你只要提起这件事，不是特别过分的忙他应该会帮。” 金融办是市政府下面的一个机构，办公地点就在市政府，不过让李一尴尬的是在市政府门口却被保卫给拦住了。 “找谁？有什么事？”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一有些懵，说明来意之后，对方怀疑的看着李一，表示要让李一自己打电话，得到对方确认之后才能进去。 就在李一犯难的时候，一个颇为犹豫的声音响起：“李一？” 李一寻声望去，就见从市政府里面走出一个青年，李一不确定的打量了片刻，同样有些不确定道：“钟鸣？” “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的义兴？”李一叫出名字后，后者展颜一笑开口问道。 “毕业就回来了。”钟鸣是李一高中同学，两人当初成绩都不错，私下玩的比较好，当然这或许只是李一的感觉，实际上钟鸣高中时属于那种中心人物，但凡跟他接触的人都会感觉和他关系不错，除了钟鸣以外，李一还有几个觉得不错的高中同学，只是读大学以后联系就少了很多，毕业以后经历的事情，李一就更不会主动联系了，大年初五的时候高中同学群里好像组织了一场同学集会，恰好当时也有事情要忙，李一没有发声，当然，也许是受网络的影响，李一也认为同学聚会就是一场攀比集会，所以李一打心底里不愿意参加。 “回来了也不见你在群里说句话，我现在在市委办工作，你来这边是有事吗？”钟鸣声音很爽朗，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刚毕业就在市委办厉不厉害，但从钟鸣的神情来看应该是不错的。 “我来金融办找一下张主任，是私事，不太好打电话。”李一露出一个尴尬的神情。 钟鸣点点头，随后对其中一个年长的保卫道：“申叔，我同学，登记一下让他进去吧。” 被称作申叔的保卫一改严肃的嘴脸，笑道：“是你同学那就没问题了。” “今天周一，领导们可能都在开会，你自己进去看看，我出去还有事，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好联系，改天有时间聚聚。”钟鸣说罢拿出手机，两人互相留了号码后钟鸣匆匆忙忙离开。 钟鸣的帮忙让李一有些感激，进入市政府后，经过几次问路，李一找到了金融办的所在，这是一幢单独的老式三层平房，李一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得知张文新的确在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李一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只好在政府大院内闲逛缓缓等待。 义兴市政府建于上世纪80年代，最近这些年虽然新建了几栋楼，但整体还是保留了原本的面貌，虽然老旧，但作为义兴的最高权力机构所在，宁静中透着一股威严。 李一在中央的宽敞院子里走走看看，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半，从一栋新建的大楼中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 李一刚才在金融办的走廊上看到了张文新的照片，于是凝神开始朝走出的人群看去，很快，李一的目光就锁定在一个身形个子不高，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身上。 看到对方径直走向了金融办所在的小楼，李一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快步走了上去。 在金融办小楼的门口，李一张口叫住了对方。 “张主任？” 张文新此时脚步匆匆，一副开完会后有很多工作要落实的样子，听到李一的招呼后回头看了一眼，见自己并不认识，目光带着迟疑。 “你好，我叫李一，是李明康的侄子。” 张文新皱眉，似乎李一说的这两个名字都不在其记忆中。 “我叔以前跟你吃过饭……”李一话还没说完，对方眉头皱的跟紧了，眼看对方有转身离去的意思，李一也不在遮遮掩掩，直接道：“按照你的指示，我叔还帮你给一个企业做过一次资金调头。” 张文新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呵斥，忽然眼神一闪道：“明康小贷的李明康？” 李一点头。 张文新面色变换，此时院子里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张文新不好发作，沉声道：“到我办公室。” 李一跟在此人身后到了二楼的副主任办公室。 落座之后，有工作人员见状要给李一倒水，但被张文新摆摆手叫出去了。 “你有什么事？” 李一也不着急，准备慢慢引导话题，于是开口道：“我叔不是出事了嘛，交代我让我来看看老朋友。” 张文新眼皮一跳，强忍着怒气开口道：“我跟李明康谈不上什么朋友，你要是有正常的事情就说，我很忙。”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李一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文新沉声打断。 “这里是政府机关，不是谈朋友的地方，你这个小伙说话一点分寸没的，那个让你进来的？” 张文新做惯了领导，一番带着怒意的质问，还是颇具威严，李一自问要不是在系统加持下经历这么多，此时肯定会心神慌乱，急促不安，不过李一今天可是带着目的来的，听到对方的话，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随后开口道：“不谈朋友，那我们就来谈谈张主任这些年做的事情把，我叔可是跟我说了不少。”说话间李一看着张新文进入了心灵感应的状态。 张文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平日里找他的人谁不是含背躬腰，今天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找上门，言语暗含威胁，张文新即想发作有隐隐有些担忧，一时间心思急转，好半晌之后才开口道：“你知道造谣是违法的吗？” 已经从张文新内心感受到一些东西的李一此时信心满满，闻言露出微笑道：“是不是造谣张主任听听不就知道了，这些年你做了哪些丢官入狱的事情，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张文新面皮抖动，沉声道：“我现在就报警。”但李一已经从其微微抖动的手指上看出了色厉内荏的意味，一瞬间，李一刚才在大院中感受到的威严之意当然无存，内心仅剩的一丝敬畏也消失殆尽，冷冷开口道：“打招呼让自己的儿子进入金融系统，暗示金融系统给自己行贿的对象放贷……” “你放什么狗屁……滚出去。”张文新一拍桌子大吼。 见对方还在强撑，李一淡淡道：“你儿子叫张佳吧，另外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辉宏商贸商贸……”李一此时也是惊叹这世界太小了，这张文新竟然就是沈梦琪之前同事，那个让自己极为讨厌的张佳父亲。 李一说道张佳的时候张新文还没什么，但在说道辉宏商贸的时候对方的气势却是忽然就弱了下去。 “你不用去想柳辉宏跟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一笔笔，一件件，嘉利小区的半价房，侄子张宏的新城市智慧科技有限公司，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张新文忽然站起身去将办公室的门关好，随后才冷静的看着李一道：“你想要什么？” 李一微微一笑。 “我有一个朋友叫杨天贵，义兴市致远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之前中标了一处市政道路施工的项目，不过因为施文的事情项目出了点问题。” 张新文摇头道：“项目的事情我管不了。” 李一面色不变，淡淡道：“你管不了，但你后面的人能管啊。” “你在说什么，什么我后面的人？”张文新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山水人家的别墅。”李一只是淡淡提点了一句，张文新豁然起身凝视着李一，半晌后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李一站起身缓缓道：“我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张主任放心，我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不想做什么救世主，只是想帮朋友一个忙，如果张主任赏脸的话，我会让这个朋友联系你，放心，他只是外地来的一个商人，这些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张文新脸色变换了许久，终于从笔记本里撕了一张下来，用笔写了一个电话递给李一。 “我会帮忙问一问，但现在的情况，我可不敢保证。” “我相信张主任的能量，毕竟做到这个位置不容易。”李一最后这句话说得并不客气，没在去管对方阴沉的脸色，李一转身打开办公室门离开了市政府。 回去的路上，李一给杨天贵打了一个电话。 “杨总，我给你一个电话，市金融办的张主任，具体怎么做，我相信杨总比我清楚。” “哎呀老弟，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不过金融办的主任，能帮上忙吗？”杨天贵的语气激动中带着一丝怀疑。 “什么职位不重要，能办事就行，杨总何必在意，不过等过两天你在联系他吧，这两天他心情可能不太好。”李一提醒道。 “好好，太感谢了老弟，有时间没有，我请你吃个饭。” “事成之后再说吧。” 李一挂断电话，刚回到住处，就接到了谭莉莉的电话。 “你有空吗？”谭莉莉的声音有些低沉。 “出什么事了？”李一问道。 “没时间就算了。”或许是本来就有些犹豫打这个电话，李一刚发问，谭莉莉就有些退宿了。 “你说地点。” “我在家。”谭莉莉轻声道。 李一打车来到谭莉莉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们没锁，之前被李一撞坏的门已经修好，实际上也不需要怎么修，用螺丝刀吧合叶的螺丝拧一下就行了。 李一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沙发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个菜，谭莉莉正在窗台边上的座子上忙碌着，看样子应该是在煮汤。 谭莉莉回头，眼神看了看沙发没说话，李一走过去做好，很快谭莉莉端来一碗白菜汤，又拿了两个碗，佯装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李一很坦然的摇摇头。 谭莉莉给李一盛了一碗饭，随后自顾吃起来。 两个菜一个是青椒炒肉，一个是炒豆干，谭莉莉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差，谈不上什么口感，白菜汤也有一股锅腥味，但李一还是不急不缓的吃起来，他并不怎么挑食。 “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见谭莉莉一直不说话，李一主动开口问道。 谭莉莉嚼着饭，本来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在李一开扣以后，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红，随后眼泪就一颗颗的滚下。 第33章 验证生命放贷 李一以为今天可能是谭莉莉生日或者什么对其特别的日子，或许是以往的经历不堪回首，如今骤然能够安定下来，心绪波动之下忍不住流出眼泪，便也没在多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注册公司。”谭莉莉呜咽的说着。 李一嘴巴微张，良久之后才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哭什么，搞得我以为多大事情一样。” “他死了。”谭莉莉小声的说了一句。 李一怀疑自己听错了，看谭莉莉哭的这么伤心，心中一震，难道是谭立志死了，不可能啊，自己还给对方留了三年的寿命，但想到实际寿命是随时会变的，也许谭立志因为吸毒导致实际寿命下降了也不一定，想到此，李一心中一沉，涌起了一丝不安。但还是尽量平静的问道：“谁死了？” “谭国力。”谭莉莉还是小声的回答，但眼泪却是止不住了。 李一再次愕然，谭国力应该还有三个月的寿命才对，谭莉莉今天叫自己来，看来谭国力已经将抵命的事情跟她说了。想到此，李一放下碗筷，沉默片刻后还是道：“对不起。” 谭莉莉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李一，随后道：“你说对不起干什么？”随后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开口道：“你不会真觉得你那什么让他抵命的事情是真的吧。” 这下轮到李一有些不知所以了。但谭莉莉接下来的话又让李一紧张起来。 “不过说起来也真的和你有关，我昨天见他的时候，把你的事情说了，他说也许这一切都是命，既然老天让他有机会用自己的命来赎罪，那他应该把命还给老天，我当时没有在意，今天早上，他在监狱自杀了。” 李一闻言思潮翻涌，心思电转间，李一先是松了一口气，谭国力自杀，那李一就没有之后谭国力器官衰竭而死的顾虑，但心中这样想，李一一下子又变得愧疚起来，在这样的矛盾心思中，李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谭莉莉显然没有关注李一的神情，而是自顾道：“我明明很恨他的，但今天听到他自杀的时候，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谭莉莉说罢将碗筷放好，扑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这世间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李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谭莉莉，这是一个可怜的人，想到对方的弟弟，李一觉得或许自己的惩罚有些重了，要是谭立志也因自己而死，那自己可就真有些对不起谭莉莉。想到此，李一觉得有必要拉一把谭立志，至少不能让对方一步步走向深渊。 谭莉莉也并非要让李一安慰什么，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而已，在义兴，她如今能想到的也只有李一了。 半晌后，谭莉莉才止住哭声，见李一也没再吃饭了，没事人一样开始收拾饭菜，李一无话可说，也起身帮忙。 默默收拾好以后，李一开口道：“注册公司的事情不急，到时候去问问吧。” 谭莉莉默默点头。 “你父亲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谭莉莉摇头。 “需要帮忙电话联系，我先走了。” 谭莉莉点头。 离开谭莉莉住处后，李一开始琢磨处理丧哥的事情了，增长生命值最快的就是狂暴吞噬，但对普通人使用李一自问做不到，毒贩的话李一就没那么多心理负担了，也顺便把谭立志的事情解决了，对方如果继续吸毒，说不定真的要不了多久也要死。 然而让李一意外的是他刚回到住处谭莉莉又打电话来了。 “李一，我弟出事了。”谭莉莉带着哭腔，声音颤抖。 李一大惊，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还在医院抢救。” “那个医院？” “市医院。” 李一飞速下楼打车前往市医院，在抢救室外看到了茫然无措的谭莉莉，不过让李一意外的是谭莉莉身边还站着一个警察，正是徐青青。 “你来干什么？”徐青青见到李一很是意外。 “我和谭莉莉是朋友。”李一没有过多解释。 徐青青没在多问，但目光却是在谭莉莉和李一身上来回扫视，最后看向李一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情况怎么样？”李一急忙问道。 连续的打击让谭莉莉此时还处于失神状态，一旁的徐青青开口道：“肚子上被人捅了两刀，送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这个结果让李一也很意外，他还以为谭立志是因为生命值不够器官衰竭呢。 “凶手找到了吗？” 徐青青摇头。 “还没有，他受伤的地方在郊外，没有监控，对方估计以为他已经死了，将其抛入河里，还是一群在河边放炮仗的小孩发现的。” “谭立志家属在吗？”这时急救室的门推开一点，一名医生探头朝外面喊了一句。 徐青青拍了拍谭莉莉的肩膀，后者才回过神，在医生再一次的呼喊中才急忙走过去。 等谭莉莉离开，徐青青面色古怪的看向李一道：“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李一很坦然的点点头。 “知道，不过现在没做了。” 徐青青眉头一挑，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淡淡道：“知道就行，我只是担心你被骗。”见徐青青脸上还有些好奇之色，但又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李一解释道：“我之前坐牢的时候认识了谭莉莉的父亲，受他之托照顾一下谭莉莉。” 徐青青这才恍然的点点头。 这时谭莉莉红着眼从急救室中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见对方有些站立不稳，李一率先走上前扶住谭莉莉肩膀，徐青青顿了顿，还是走上前。 李一正要发问，急救室中有医生走出来，看了看谭莉莉的状态显然思绪混乱，李一直接对医生问道：“医生，谭立志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道：“肝脏被刺穿，失血过多，抢救不过来了。” 李一心中一沉，开口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医生见对方和谭莉莉站在一起，点了点头。 李一将谭莉莉交给徐青青，走进了急救室。 此时的急救室还有不少医生，正在准备撤掉一些急救设备。 李一走上前，目光看向躺在床上面若白纸的谭立志。 没有犹豫，李一点击了基本卡中的生命放贷。 随着卡片蓝光一闪，李一眼中的谭立志双肩上出现了两条信息。 基因生命：105年66天 实际生命：0天。 此前李一从谭立志身上拿了五十年的生命值，如今看着对方这般模样，总归试一试，正好也验证一下生命放贷的实际效果。 意识在卡片的放贷值中书写了一个十年。 很快随着卡片一闪，李一的生命值出现了变化。 生命值：107年99天，贷出：10年0天。 于此同时，谭立志左肩的实际生命值也出现了变化：10年。 就在李一还在观察的时候，连接谭立志的一台仪器忽然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其中一名医生一看，顿时激动道：“他又有心跳了。” 眼看一众医生齐齐振奋，急忙上去查看，准备新一轮的抢救，李一快速退出了急救室，同时也验证了自己贷出去的生命值应该是对方只要没死透就还能有点作用，这让李一心中极为震惊，仅凭这一项功能，李一足以逆天了。 “还有希望，别太担心。”李一看着谭莉莉说了一句，或许是李一的话让谭莉莉本能的相信，也或许是谭莉莉刚才听到了里面医生的惊呼，脸色忽然变得好看很多，眼中也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很快外面就有几个医生脚步匆匆的赶过来。 又是一个小时后，几个医生一起走出来，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能从眼神中看出他们的神情很放松。 “救过来了，只是现在还在昏迷。”其中一个医生朝谭莉莉说了一声，谭莉莉连忙道谢中，眼泪夺眶而出。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徐青青问道，她之所在这里，就是希望谭立志醒过来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这不好说，只能等了。”医生摇头道。 就在这时徐青青电话响起，走到一旁接通，很快徐青青返回对李一道：“李一，你过来我跟你有话说。” 李一有些疑惑的跟着徐青青走上前，徐青青沉着脸道：“是你给谭立志转了50万？” 李一有些错愕，但还是点了点头。 徐青青盯着李一道：“刚才有同事跟我反馈，谭立志的卡上被转走了四十三万，收款人叫徐宁，已经有人去找了，根据我们对谭立志人际关系的排查，他应该是因为这笔钱招来杀身之祸。” 李一有些心虚，但嘴上并不露怯道：“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是谭立志太招摇了。” 徐青青眼睛一眯，随后道：“你为什么给他钱？” “因为他父亲。” “你当我是傻子吗，在监狱认识一个人你就给他儿子五十万，谭国力在监狱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想到这里，徐青青眼神一凝道：“刘诗雨的案子不会是谭国力告诉你的吧。” 李一不置可否的挠了挠头，这件事他无法解释，只好任由徐青青自己去猜了，徐青青紧接着开口道：“你那里来的钱？谭国力是不是还跟你说了其他的事情，你去勒索了？” “你这脑洞也太大了，我的钱是我叔的一个朋友借的，至于为什么给谭立志钱，一是因为谭国力，二是因为谭莉莉。” “谭莉莉？”徐青青疑惑。 “嗯，我只是不忍心看谭立志将自己的亲姐姐逼入深渊。” 徐青青闻言打量了李一一眼，淡淡问道：“你喜欢谭莉莉？” 李一连忙摇头，满是惊讶的看着徐青青，好似再说你想什么呢？ 徐青青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但李一紧接着的话又其脸色变得阴沉。 “我有女朋友的好吧，我很爱她。”李一坚定道。 “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徐青青恨恨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李一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谭立志可能在吸毒，伤他的人可能也是吸毒人员，你小心点。” 徐青青脸色一缓，但回头看向李一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质疑：“你怎么知道？” 李一摸了摸鼻子道：“直觉。” “哼”徐青青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徐青青走后，李一去医院外面给谭莉莉买了一份晚饭，交代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医院。马上就要20号，刚才又给了谭立志10年生命值，李一内心更为紧张，而且谭立志这边，李一还是决定引导一番后将对方的寿命还回去，毕竟已经收了谭国力的，不能指着这一家人坑，虽然在谭莉莉看来李一对他们一家可谓恩重，但只有李一知道自己从对方那里拿了什么。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李一没有回去，直接去了丧哥经常去的场子里等待。 这次没让李一失望，晚上十点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丧哥，一直默默注视的李一，终于在对方去卫生间的时候跟了上去。 小便池前，李一避开了一众空着的小便池，而是走向了丧哥旁边的一个，对方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但只是一个小便，倒也没怎么在意。 “丧哥，我想买点货。” 李一直接开口。 丧哥名叫桑杰，听到李一的话后脸色一变，根本没有理会李一提好裤子就往外走。 李一随即跟上，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对方径直朝外面走去。 里面很吵闹，李一知道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跟着走了出去，桑杰果然就在外面的路边看着自己。 见李一靠近之后，桑杰仔细凝视了李一许久道：“谁让你来的？” 李一凝视对方开启心灵感应，随后道：“彪子。”这是王强记忆中说找丧哥还可以买到药的人。 见李一提到彪子，桑杰的脸色好看一点，再次打量了李一一眼后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既然认识彪子，那就去找他。”桑杰说罢转身就要走。 李一通过心灵感应知道桑杰的下游都是固定的，除了那几个人以外，桑杰不会对其他人出手毒品。连彪子也不在其出手的名单中，不过他知道彪子这个人。 “我要的量很多。”李一开口道。 对方回头，眼睛微微眯起。 见对方不说话，李一抬起手比了两个手指。 “两万？”桑杰嗤笑一声。 李一摇头。 “二十万？”对方的笑容收敛一点继续问道。 李一还是摇头道：“两百万。” 桑杰脸色一沉，内心“呸”了一声，急忙转身快步离开。 李一没有在开口，看着对方的背影，李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第34章 追毒 “两百万，不是条子就是傻子，不过看着家伙的样子都不像，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还是离远点，两百万，就算是把今晚拿的货加在一起也没那么多，不对，难道这小子真是条子，冲着今天晚上来的，不对啊，如果条子真的掌握了线索，这么做岂不是打草惊蛇。” 知道今晚对方有交易，而且李一还从桑杰的记忆中知道了交易的地点，于是没有迟疑，离开一段距离后打了一个车，径直来到了义兴市的沙乌镇。 沙乌镇距离义兴只有十多公里，是庆州和云州的交界，而云州省是边界省份，紧挨混乱的毒品产地，近些年虽然因为打击力度的加大而减少了很多，但想完全禁止还是不可能的。 桑杰记忆中交易的地点位于即将进入沙乌镇的一处三叉路口，可以通行多个乡镇和村庄，紧急情况下，不管是驾车还是步行逃跑都很方便。 李一下了出租车后，就将手机关机，走到路边的排水沟里蹲下，此时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许久才会有一辆车经过，李一估计对方交易的时间应该会是凌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下里已经彻底寂静下来，已经有半晌没有出现过一辆车了，就在李一感觉昏昏欲睡的时候，从云州方向驶来一辆车，在距离李一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紧接着远光灯开始有节奏的闪烁。 等远光灯关闭后，很快从义兴方向那边也有车灯亮起，以另一种节奏闪烁了一会关闭远光灯。 随后两辆车开始靠近。 就在两辆车交错的停在路边的时候，李一正准备暴起上前的时候，义兴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警察，都下车。” 李一心中一惊，刚冒出来的身体又缩了回去，露出个脑袋偷偷打量。 发动机的轰鸣瞬间响起，交易双方的车辆一左一右开始朝两边的岔路开去。 “砰砰砰”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回荡在寂静的深夜。但枪神不仅没能阻止对方的逃窜，反而让对方加大油门几个拐弯后消失在夜色中。 一分钟后，义兴方向也同时飞驰来四辆越野车，刚才开枪的人和一名队友分别上了一辆车，随后四辆车两两分开紧追而去，李一看得出来，这次的行动应该是义兴警方发起，只是这次的行动似乎有些仓促，此前应该还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交易位置，所以大部队是吊在后面，至于最开始的那两人是怎么隐藏跟上来的老一就不知道了。 眼下这种情况，肯定没有李一的用武之地了，就在李一准备借着夜色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匆忙的脚步声却是从两处岔路口传来，借着夜色，李一看到两边共有六人重新汇聚在三岔路口，随后顺着右边的路牙朝着云州省的方向快速跑去。 “还好这附近都被老子们摸熟了，不然今天肯定要栽，温桑，这些警察是不是你们招来的。”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样子他们也还不知道具体的信息，要不然早早在这里埋伏，我们就插翅难逃了。” “先别说了，老鬼他们在前面接应，我们快过去。” “这次估计要在村里面躲一段时间了。” “能躲得过去再说吧。” 见几人快速朝那边跑过去的时候，李一从水沟中站起身悄悄跟上，此地宽敞，李一担心惊动对方后一哄而散，自己不能使用狂暴吞噬是小，要是搞砸了警方的行动，事后一旦查到自己，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李一觉得警方已经搞砸了这次行动，但谁也不会介意给行动失败找一个借口不是。 李一距离几人三十多米跟在后面，往前走了两百多米后，边上高速公路的一处涵洞中忽然驶出一辆面包车，几人飞速上车，李一没想到对方的接应这么近，此时只能望车兴叹。 不过面包车只是往前开了百多米，对面黑暗中忽然又车灯亮起，随后那辆早就停在这里等待的车忽然朝面包车别了过来。 “停车检查。”一声娇喝远远传来，面包车并没有停留，而是方向一打从马路牙子上碾过，准备绕开对方，但对面越野车也不是吃素的，猛地一打方向直接一个甩尾撞在了面包车的侧面，面包车被彻底撞翻在马路牙子上。 越野车车门打开，借着还亮起的车灯，一个高挑的身影持枪走了下来。 …… 话说徐青青白天从医院离开后，因为得到李一的提醒知道谭立志涉毒后，徐青青和李一的猜测差不多，伤人的很可能也是涉毒人员，恰好此时另外一边也找到了谭立志卡里资金流向，可惜持卡人本人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张卡，但在警察的询问下，持卡人想起当初帮一个表弟许岩办过一张卡，徐青青很快锁定了许岩此人，在公安的系统查询后发现此人还有吸毒的前科，徐青青在跟市禁毒大队碰了一下后，很快确定了此人行踪并成功将其抓获。 许岩在听说谭立志没死后倒也干脆，很快就交代了捅伤谭立志并且将其财物据为己有的事实，或许是为了减轻量刑，许岩还主动交代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他抢谭立志，除了钱以外，还有另外的原因，纳一个投名状。原因就是他想跟着桑杰混，但对方并不相信他，桑杰表示手底下没点命案，是做不了他们这种事情的，许岩便把目标对准了忽然暴富的谭立志身上。除此之外，许岩告诉了徐青青一条线索，那就是桑杰等人拿货都是在沙乌镇交易，只是交易的时间和频率不知道。 有了意外收获，徐青青没敢怠慢，一边将事情通报给了禁毒支队，禁毒支队那边紧急提审了几名涉毒人员，成功掌握了桑杰的下落，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在双方的配合下，警方在义兴蹲守到了桑杰。 本来按照徐青青的打算是直接抓人，但禁毒支队这边为了能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提出先跟踪看看桑杰接触的人，这一跟踪就有了意外发现，凌晨一点的时候，桑杰带着两个人直奔沙乌这边。 想到许岩交代桑杰会在沙乌交易，众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徐青青带着两名禁毒支队的人跟上了桑杰，同时汇报了这边的情况请求支援，但因为不知道对方具体的交易地点，当桑杰的车在三岔路口停下等待的时候，徐青青不敢停车，放缓车速让两名队员跳车后，徐青青车辆继续往前开。直到开出很远，徐青青发现了一辆从云州方向以极慢速度驶来的可疑车辆，两车交错，徐青青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才掉头回来，回来的路上，前面已经开始了行动，徐青青接到消息后。干脆选了一个两侧道路比较狭窄的地方等待。 让徐青青没想到的是，桑杰等人对于这种情况有过很多次预演，更是将周边的地形查看的仔细，两辆车在走入岔道后不久，分别将车辆开进了道路两旁的隐秘之地熄火，等追击的警车驶过后，几人便快速步行返回，准备通过另外一名接应的人员离开。 因为道路弯阻，追击的人短时间很难发现他们已经藏好了车辆，等发现的时候，但几人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前面还有一个徐青青，在面包车从涵洞里驶出来的时候，徐青青就已经做好了撞击的准备。 …… 持枪的徐青青很谨慎，因为对面人多，徐青青后退几步找好角度，发出消息后就这样等待支援。 李一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徐青青，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支援还没有来，徐青青在场，李一更不可能使用狂暴吞噬了，冯应才的事情已经让徐青青耿耿于怀，要是同时有六个自己接触的人死于器官衰竭，李一不可能解释的清楚。 虽然有些担心徐青青，但李一还是没有贸然上前，不过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响声传来，李一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发现徐青青身子一晃，随后快速的绕到自己的车后隐藏起来，李一清楚看到徐青青伸手捂着左肩，一脸痛苦。 但更危险的是面包车的车门被顶开，里面的人开始跳出来。 “搞了那个女的，我们开她的车先到鱼米乡。”车内有人开口提醒，最先跳出来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往徐青青所在的方向靠近，而后面跟着出来的两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长刀。 徐青青此时半蹲在地上，咬着牙，持枪的手有些颤抖。 李一见状，哪里还考虑那么多，力量风暴开启，脚下一蹬，反应和力量都提升三倍的李一就像一头猎豹猛地往前冲去。 百来米的距离，李一几乎是以短跑冠军的速度冲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自然也引起了双方的注意，但因为李一是从黑暗的地方跑过来，处于车灯映照中的几人都看不清李一的样子。 李一的身形是直奔拿枪男子而去的，距离还有五米的时候，对方眯着眼总算确定了李一的方位，手枪调转方向就朝李一开了一枪。 李一身形灵动，对方仓促的一枪没有打中，而李一已经一个跃步冲上去就是一拳，同时开启狂暴吞噬，那人被击飞的同时就感觉身上的力量好像被什么东西全都抽走，手枪也掉落在地上。 李一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朝另外两名拿着刀的男子冲去，知道狂暴吞噬效果的李一，根本没有去躲，只求在第一时间与对方发生肢体上的接触，此时车里剩下的三个人也走出车厢，让李一意外的是这三人里有两个人都拿着枪。 在李一朝对方冲过去的时候，两声枪响传来，一枪打中李一的手臂，子弹从手臂上划过，另一枪直接射中李一的前胸，又从后背钻出来。 受伤的李一更不可能放过两人，毫不顾忌的冲上去，但求一摸。 李一身形灵敏，力量又是奇大，很快就将剩下的人也摸了一遍，狂暴吞噬连续使用六次，让李一双目通红，眼看几人虽然摇摇晃晃，但要是持枪的话，明显还有一战之力，李一正准备下点重手，但此时身后枪声传来，李一回头，却是徐青青开的枪，枪口正对着第一个被李一击飞的男子，那人在地上挣扎片刻后竟是又拿起枪对准了李一，好在被徐青青直接击毙。 徐青青枪法很准，看着脑浆迸裂的同伴，剩下的五人肝胆俱裂，加上此时身体忽然感觉有些虚弱心悸，顿时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往前方逃去。 因为此处两边都有陡峭的山势，一行人只能顺着大路往前跑，只有跑过一段距离后才有可能钻入两旁的荒地和远处的树林。 李一自然也不敢逗留，不然到时候不好解释，而是跟着几人往前跑，徐青青眼看几人要跑，顿时又朝着其中一个人开了一枪，同时喊道：“李一，你回来。” 李一心中一惊，知道徐青青发现了自己，但身形没有丝毫停留往前跑。 逃跑中的几人听到身后的枪声，持枪的两人回身还击，李一仓促间挡在一人前面，但手上却是极快的将对方的手臂往下一压，对方手上根本没什么力道，被李一往下一压，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地上，而另外一人走的更靠前，还没来及瞄准就朝徐青青开了一枪，但因为手上没力，子弹更是没什么准头，而徐青青也是迅速的将身形隐匿在了另一侧。 就在此时，义兴方向四辆车极速驶来，在看到这边的情况后，几乎没有犹豫就朝这边开了枪。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一阵血花从前方几人身上绽放，大多是腿部，李一虽然灵敏，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腿和后背分别中了一枪，徐青青大骇，急忙朝后面喊道：“别开枪。”但声音完全被淹没在车辆的轰鸣和枪声中，徐青青见状心中一急，直接起身朝前面连连摇手，枪声这才停下。 第35章 徐青青的怀疑 而在枪声停下的瞬间，那辆面包车中又跑来出一个人，正是开车的司机，这人此时几乎使出洪荒之力的往前跑，没两下就超过了腿部受伤的李一，李一见状心中大喜。 用尽全力往前一冲来到此人后面道：“这位大哥，救命之恩不言谢。” 那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李一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但此时自然不会去深究，只想着逃命，忽觉得后面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随后就感觉心脏的跳动忽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身上的力量就飞速流逝，极速的奔跑中，腿不听使唤，整个人就往前栽倒。 而李一却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只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借助还没有失效的力量风暴，片刻间就冲出了两旁矮山的范围，随即方向一转跳下路基，大步沿着荒地朝对面的密林中跑去。身后传来紧急的刹车声，李一能感受到有人下车朝自己追来。 不过这一切说起来长，但从李一使用力量风暴到现在也不过三分钟过去，剩下的七分钟，李一几乎都是百米极速冲刺的速度往前跑。专业的运动员虽然快，但那也只是瞬间的爆发，但此时的李一却是向有用不完的力量，更让李一欣喜的是身上虽然多处受伤，但狂暴吞噬的功效极为逆天，他几乎能感受到身上伤口的极速愈合。 顷刻间李一已经将身后追来的警察甩开，剩下的时间李一也不是无头苍蝇般跑，而是绕过矮山后朝义兴市的方向跑去。 极速状态下，李一遇沟就跳，遇坎就翻，速度快的惊人，可以想象一个专业的百米运动员以巅峰状态下连续跑七分钟可以跑多远，等力量风暴结束的时候，李一已经远远看到了义兴市区内传来的灯光。 副作用随即而来，李一直接瘫倒在路沿下，确定此处隐秘后，李一静静休息等待。 八分钟后，先是市区方向有几辆鸣着警笛的车辆飞速驶去，随后从云州方向也有几辆车开回来，李一知道今晚的义兴警方肯定有的忙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放弃追找自己。又休息了二十分左右，李一感觉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于是起身继续往市区方向走去，李一没敢走大路，估计此时道路肯定有警方的拦截。 或许是因为使用了多次狂暴吞噬吸收了太多生命值，也或许是因为强烈的危机感让李一肾上腺素飙升，副作用的效果消退的很快，而平日里跑步积累下来的耐力，让李一接下来的速度同样不慢，沙乌距离义兴市区本就只有十多公里。一个小时后，李一从一处荒山冲下到了环城路上。 沿着环城路继续小跑了一会后，迅速拐入了进入市区的小道，随后趁着夜色一路走回了住处。 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留下半点伤痕，李一换了一套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看着上衣和裤子上的枪眼以及血水，李一干脆用剪刀将上衣、裤子、外套都剪得稀碎装入垃圾袋，然后下楼将一个袋子打开，把稀碎的衣服碎片洒在了满是污物的垃圾箱里。徐青青虽然见到了自己，但李一已经打定主意死不承认，反正对方也没什么证据。 重新回到住处的李一，看了看脑海中的画面，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生命值：252年344天，贷出：10年0天。 增长了140多年，相当于平均一个人被李一吞噬了20多年的寿命，以狂暴吞噬自己只能获得一半来看，每个人差不多被李一压榨了四十年的生命值。 …… 李一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八点才被饿醒。 起床，打开手机，无数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来之徐青青。 想了想，李一没有直接回，而是叫了一个外卖，李一点了一个三人份，他觉得自己此时可以吃下一头牛。 半小时后，外卖送到，李一正吃着的时候，徐青青的电话又来了。 “喂。” “李一，你还活着？”徐青青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激动。 “什么我还活着，你希望我死吗？”李一故作不悦。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身体怎么样？”徐青青语气还是极为激动。 “喂喂喂，你到底想干嘛，一下子死啊活的，一下子又是医院，我没得罪你吧。”李一完全装傻。 徐青青闻言愣住了，随后道：“昨晚你不是受伤了吗？” “昨晚，我也没梦游啊，怎么会受伤。” 听到李一这话，徐青青顿时大怒，随后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啊。” “给我位置，我来找你。” “别，还是我来找你吧，你在哪。”李一拒绝，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换一个住处了。 “我在医……我在分局等你。”徐青青语气忽然变得低沉，李一听得出对方在强压怒气。 李一慢慢吃完三份外卖，这才心满意足下楼，打车前往分局。 在分局见面的时候，徐青青肩膀上还缠着绷带。 李一装在不知，大惊道：“你受伤了？” 徐青青死死盯着李一，脸色阴沉的可怕，就在李一靠近的时候，徐青青忽然冷声开口道：“把他铐上，带到审讯室。” 徐青青话音刚落，跟在其身后的一个青年就上前看了一眼李一亮出手铐。 李一有恃无恐，坦然的让对方拷起，一脸迷茫的跟着徐青青进了审讯室。 “你出去，我先单独问问他。”对方点点头走出，顺便关好门。 “我看你怎么装。”在对方出去的瞬间，徐青青就上前扯着李一的脖领，随后朝李一的胸口看来。 “你干什么。”李一适时露出慌乱，徐青青嘴角翘起一丝冷笑，但在看到李一胸口健硕的胸肌和光滑的皮肤后，徐青青笑容凝固，随后放开李一眉头紧紧皱起。 “你昨晚去哪里了？”徐青青冷声问道。 李一装作回想了一下，随后道：“喝了点酒就回家睡觉了。” 徐青青此时也有些不确定了，虽然她无比确定昨天晚上那个就是李一，但她亲眼看见对方胸口中了两枪，手臂中了一枪，后来还可能被队友误伤两枪，但此时李一胸口的完好，让徐青青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毕竟除非这世上有超能力，不然再高明的医术也不可能让子弹的贯穿上一晚上痊愈。 想了许久，徐青青还是开口道：“把你的衣服都脱了。”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让你脱你就脱，我一个女的都不在意，你扭捏什么。”徐青青还是相信自己昨晚的判断，也许李一只是找了什么办法掩盖了身上的伤势。 李一扬了扬手，表示自己被考着。 徐青青见状上前打开了李一的手铐，因为肩膀上的伤，徐青青动作显得很艰难。 手铐解开，李一也知道不让徐青青彻底死心，对自己不是好事，于是干脆的把上身的衣服全都脱去。 徐青青脸色微红，但还是强行让神色看上去凝重，走上前靠近李一，伸手在李一的胸口、后背和手臂仔细检查一会后，徐青青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 随后目光就看向了李一的大腿。 两人的这一番接触，气氛实在有些尴尬，连一向冷漠的徐青青脸上也是绯红一片。 “差不多行了哈，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吧。”李一适时提出抗议。 徐青青一咬牙道：“没事了，今天就是想警告一下你，安分守己，你可以走了。”随后径直走出了审讯室。 走廊上，徐青青的眉头紧紧皱起。 “昨晚看的那么真切，那人肯定是李一。不过……难道这世上有人长得那么像，还是我受伤后恍惚见把另外一个人看成了李一，呸，我怎么会把别人认成李一，不对，这家伙今天太配合了，心里肯定有鬼，一定要好好查查。”摊开手，徐青青手里赫然留着一根短发。 李一从分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回去的路上李一接到了杨天贵的电话。 “老弟，要感谢你啊。”杨天贵的声音很轻松随意，听上去应该是喝了点酒。 李一心中一动道：“杨总已经和张主任见过面了？” “刚一起吃完饭，事情我大概说了，张主任表示会帮忙周旋，看他的样子，应该有点把握。” 李一心道：“这么多把柄捏在我手里，能没有把握么，估计张新文这两天都睡不好觉。” 两人又随便拉扯了两句挂断电话，李一心情也比较放松，直接回到了住处。 …… 徐青青身上受伤，本来从分局离开后是想回家的，但中途接到了同事的电话，挂断后， 徐青青脸色阴沉的去了医院。 “师傅，医生怎么说？”来到医院，徐青青对自己的师傅魏承军开口问道。 魏承军摇了摇头，随后道：“七个人，除了那个最后接应的司机以外，其他人都是当场身亡，不过奇怪的是那个司机，他身上没什么外伤，但身体的器官极速衰竭，回天乏力。” “器官衰竭，这不是和冯应才一样吗？”徐青青不知怎的，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魏承军点点头。 “很相似，如果能找到两人的共同点，或许就能知道怎么回事了，昨天晚上跑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徐青青脸色微变摇头道：“没有，我找过李一了，他身上没伤，不是他。” “你去找李一干什么？”魏承军一脸狐疑的看着徐青青，徐青青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道：“我昨天看这个人症状和冯应才有些相似，就想到了李一，不过昨天那个人身上多处受伤，说不定现在已经死在荒郊野外了。”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附近我们都找遍了，没发现对方的踪迹，也许这个人才是真正杀死冯应才的凶手。”魏承军凝重道。 “昨天现场收集的血迹都检测过了么？”徐青青忽然紧张问道。 “还在筛查比对，今天早上找到了一枚弹头，应该就是贯穿那个人身上的血迹，到时候可以对比一下。” 听着魏承军的话，徐青青不知怎的心中一紧，随后道：“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把那个人揪出来。” 魏承军奇怪的看着徐青青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昨天晚上对那个司机进行了突审，对方送他们只有七个人，这样算起来，昨天救你的那个人应该是巧合，也算是立了大功，找得到更好，找不到就算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没能从桑杰等人口里得到什么，但围绕昨天那些人平日里的人际关系，这次应该能大有收获。” 徐青青一愣，连忙道：“呃……哦。” 徐青青松了一口气，悄悄的打量了一眼魏承军，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有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不过徐青青的心思很快就回到李一身上来了，内心对李一的怀疑已经到达顶峰，虽然不知道李一是怎么做到的，她总觉得李一身上有很多秘密。 “你先好好养伤，连破两个大案，伤好以后你应该能提拔，以后我可要叫你一声队长了。”魏承军笑道。 “师傅，你取笑我。”徐青青罕见露出一丝娇俏的女儿神态。 “这是你该得的。”魏承军严肃，随后提醒道：“只是以后做事要小心点，别那么莽撞。” “知道了。” …… 晚上刚到24:00，躺在床上的李一自感觉心神一震，意识沉入脑海中的画面，就发现自己的排名出现了变化。 89名，这让李一松了一口气，齐伟之前的排名是119，如果他是最后一名，那齐伟死后，最后一名就是118，这次过后，现在的最后一名应该是117，89的排名虽然不靠前，但也还算不错，这让李一心中稍安。 就在李一准备睡觉的时候，系统传来提示的声音。 “第二轮拍卖开启，本次拍卖功能卡片为永久卡片：‘标记’，该卡为‘狂暴吞噬’的升级卡片，使用后，候选者的‘狂暴吞噬’将具备预标记功能，标记人数随着等级提升而增加，标记后，候选者可以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使用狂暴吞噬吸收被标记人员的生命值。起拍生命值1年，以年为单位递增，价高者得。” 第36章 标记 系统的主面板上随即出现了一张卡片，上面有个十秒倒计时。下面还有+1、+5、+10三个选项，李一极为震惊，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每个月的20号都会有这么一次拍卖。‘标记’这个功能对李一的吸引力极大，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狂暴吞噬的弊端。 所以当十秒倒计时结束的时候，李一果断选择+5的选项。 不过接下来的数值的飞速跳动让李一很快放弃了，短短数秒钟，价格已经变成250年了，这已经超出了李一目前所拥有的全部生命值。 价格最终在300年的时候停了下来，李一只能无奈放弃，同时对拍卖所得的候选者到底有多少生命值极为好奇。 “本次拍卖结束，最终拍卖价为300年生命值。”伴随系统的提示，系统的界面很快回归变成本来的样子，就在李一有些丧气准备休息的时候，无意中却是发现自己的狂暴吞噬卡片上出现了两个‘标记’的选项，李一目前是第二阶段生命放贷者，所以能标记两个人。 这次轮到李一有些懵了，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减少了五年。变成了252年344天。 “系统出问题了，还是所有人都会这样，不应该啊，如果不管谁最终拍的其他人都能获得的话，之前已经拍过一次的他们肯定不会再加价了，那就是我这边有些特殊？为什么呢？” 反正是一件好事，李一也就决定不再去管了，有了这个功能，以后使用狂暴吞噬就不用那么顾忌了，李一心满意足的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跑完步就收到了一条入账短信，两百万。 随即伍成风打来电话，两人约定好在人民公园碰面，李一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说一声把生命值还回去的誓言，李一也坦诚，既然伍成风最后还了钱，那自己就把命还给他，做生意嘛，讲究一个诚信为本方能长久。 见面后，不等一脸扭捏的伍成风开口，李一主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说了一句：“伍总，你求的是一个心安，也就别怪我胡言乱语了，本人李一，收回此前让伍成风抵命三十年的誓言，即刻声效。”其实李一已经在拍肩膀的时候将三十年的生命值还给了伍成风。 生命值：222年344天，贷出：40年0天。 李一渐渐有些明白，在系统看来，这只是自己给伍成风贷了30年寿命，并不是还了对方30年的寿命，显示的不同而已，李一也不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完李一的话后，伍成风忽然觉得浑身一震，此前的空虚感瞬间消失，顿时对李一连连道谢。 两人分开后，李一想了想，还是给谭莉莉和徐青青都打了电话，准备去医院看看两人。 再次看到谭莉莉的时候，对方明显憔悴了许多，脸上愁云密布，李一见状问道：“你弟怎么样了？” 谭莉莉摇头道：“医生说他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但先前心脏停跳的时间有点长，可能会出现脑死亡，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李一闻言，忽然有些明悟，自己虽然可以给人贷出生命值，但有时候可能只是让人苟延残喘，如果谭立志真的脑死亡，那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想到谭立志虽然是自作孽，但多少也跟自己有点关系，李一开口道：“现在医学发达，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费用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 谭莉莉有些犹豫的看向李一，李一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问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谭莉莉说着脸色先是一红，随后想到自己的过往，又变得有些凄苦。 “不是说过了么，我欠你父亲的，虽然你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不用想太多。”李一开口解释，但谭莉莉的脸色却是微微发白，是啊，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我凭什么能得到这个人的额外帮助，谭莉莉，你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呆滞的回了一声：“哦”。 “你还没吃饭吧，徐警官也在这里，我叫上她一起，我请你们吃东西。”谭莉莉木然点头，李一只当对方还在担心弟弟的事情，也没在意，点点头后去找徐青青。 三人在医院门口的小饭馆点了几个炒菜，谭莉莉看着意气风发的徐青青和颇有点温文淡雅的李一，脸上的凄苦之色更浓，只是埋头吃饭，而因为谭莉莉的存在，徐青青看着李一数次欲言又止，李一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三人之间诡异的陷入沉默，在颇为尴尬的气氛中吃完饭，走出餐馆的李一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有时间又来看你们，有需要电话联系。”李一对着两女说了一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在身侧响起。 “这位姑娘，家里可是正有至亲承受病痛的折磨。”话说的文绉绉的，李一寻声望去，就见一个白白净净，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正在对谭莉莉说话。此人年纪应该有五十来岁，胡须有些花白，身着中山装，脚下穿着布鞋，气质看上去颇为不俗。 谭莉莉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打量中年男子，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我家世代行医，有可医百病的救世良药，姑娘的至亲要是病重，不妨先买几个疗程试一试。”此人话一出口，李一就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徐青青更是清楚，脸色一沉道：“胡说八道什么，知道本姑娘做什么的吗？信不信把你抓起来？” 中年男子面色不变，转头看向徐青青道：“这位姑娘？” “公安局的，像你们这样的骗子我抓了不知道多少。”徐青青冷冷说完，谭莉莉眼中露出恍然，但中年男子却是点点头道：“姑娘说的不错，世风日下，骗子越来越多，无端败坏了我泱泱华夏数千年的医术传承，每每想起，我都是痛心疾首。” 徐青青嗤笑一声，还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李一对两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徐青青瞪了中年男子一眼，拉着谭莉莉快步朝医院走去。 中年男子见状摇摇头也准备离开，但李一却是叫住对方道：“这位大哥，我们聊聊。” 中年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露出光芒笑着看向李一。 “你的药真的能治百病？”李一问道，同时开启了心灵感应。 “虽不敢保证可医这世上的一切疑难杂症，但对一般的绝症，还是有奇效，这位小兄弟不信可以买两个疗程去试一试，我看你也有心，两个疗程我给你打八折，两千块。”男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牛皮纸包就要递给李一。 “遇上个傻小子，这钱不赚白不赚，不过义兴还是太小了，在做几票，还是离开义兴去大城市试试。” 知晓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李一还是接过纸包道：“这是什么药，吃了不会死人吧。” “我家世代行医，药方经过无数先辈的改良，实乃传世良方，说是药到病除也不过分，怎么可能吃死人。” “就是一些通气排便的中药而已，死人当然不会，吃完以后能让人短时间觉得轻松，至于治病效果么，只要心里觉得能治好，说不定一放松，真的就好了也不一定。”男子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两码事，但神色倒是一直很淡然，让人不自觉就信了几分。 李一将药递还给对方，还不待对方说话，李一就开口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种骗人的玩意以后还是少做点，都是本来就陷入苦难的人了，何必还要骗人家钱，折寿。” “你胡说什么？”中年男子气的脸色涨红。 李一抬手打断，继续道：“我想跟你谈一次合作，既让你赚到钱，也不算是骗人，怎么样？” 中年闻言神色一滞，随后打量这李一道：“看不出来兄弟也是同道中人，不过我老人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想对我用这些小伎俩可是没用。” 李一也不辩解，直接开口道：“我有一法，可以让人延年益寿，而且保证百分百，即便是癌症晚期，我让他再活五年十年也能做到，我们合作，你找客户谈价钱，继续给他吃你的药，延年的事情我来负责，要是达不到承诺的效果，我可以退钱。” “你在胡说什么。”中年有些震惊了。 “愿意的话我们二八分账，你二我八，不愿意就算了。”李一耸耸肩，随后转身准备离去，和这人谈，也是看中对方还算有点气质，可以让自己更好的使用生命放贷这项技能，有了这个，李一相信来钱的速度会快很多。 “等一下，你说的是真的？”中年开口道。 “是真是假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反正对你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 中年思索良久，迟疑道：“什么病都可以？” “只要没断气。”李一随后想到谭立志，又补充道：“植物人没办法，外伤太严重的话估计也不行，但可以试一试。” “可以合作，我该怎么找你？” “这是我电话，你有客户的时候通知我。”李一随后报了自己的电话，对方存好以后给李一回拨了一个电话。 “我叫孙思贤，看你年纪，可以叫我一声贤叔，你叫什么名字。” 李一犹豫了一下，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要真出了什么事，如今这个时代，再怎么隐瞒也是徒劳。 “李一” “我手里现在就有一个客户，癌症晚期，已经扩散到全身，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现在已经回家等死了，家里很有钱，如果你可以，我们今晚就去找他。但你说的事情太过荒诞，我觉得别人很难相信。” “这不是你的强项嘛，不然我找你合作干什么。”李一淡淡道。 孙思贤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道：“好，其他的交给我操作，你只要做到你保证的事情就行了。” “合作愉快，电话联系。” …… 两人分开后，李一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买个车，这样以后也方便点，正好现在手里也有钱，想到此，李一打车直接来到了东坪街道的汽车城。 李一最先去的就是奥迪4s店，奥迪a4是沈梦琪此前的梦想座驾，李一当初也承诺以后会买。 作为还算高端一点的品牌，奥迪4s店的人并不多，李一进店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美女迎了上来。“帅哥看车吗？”李一虽然年轻，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但对方脸上带着笑意，热情的询问。 李一点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大厅中的车型。 “帅哥有看好的车型吗？”美女耐心询问。 “先看看a4。”李一回答，对方点点头指引李一来到对应的车型，开始仔细讲解起来。 李一对车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买a4也是因为沈梦琪喜欢，简单听完对方的解释，就准备订车的时候，一个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咦，李一，你怎么在这里？” 李一转头望去，脸色就是一沉。 说话之人正是张佳，在其边上还跟着一个女子，李一回想了一下，当初第一次聚会的时候，这女子就在张佳的旁边，好像是叫秦岚岚，这个人虽然漂亮，但当时给李一的感觉也不好。 “张哥，又来保养车子吗？”给李一介绍车子的销售认识张佳。 “是啊。”张佳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李一道：“你要买车？” 李一忽然想到张佳开的就是奥迪a4，顿时对这款车也厌恶起来。 “晦气。”李一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去看看其他品牌的车。 秦岚岚见张佳被李一如此羞辱，讥讽道：“你又装什么，几个月前你住院还是女朋友跟张佳借的钱，现在装样来提车也是贷款吧，就怕到时候换不起。”。 张佳也调笑道：“说不定和女朋友分手后，人家又傍上了富婆也不一定。” 李一对张佳本就讨厌到了极点，不管是对方对沈梦琪的觊觎，还是为人处世的方式都不被李一喜欢，总能引燃李一心中的怒火，想到之前此人在沈母面前点水，李一转身上去就给了张佳一个巴掌。 张佳和秦岚岚都没想到李一还敢打人，张佳捂着脸指着李一道：“好好，你等着，上次看沈梦琪那个婊子的份上我没有追究，这次不让你再去牢里顿几天，我就不信张。”说罢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秦岚岚也在一旁怒目而视。 第37章 买车 而那名销售此时站在张佳旁边，听了张佳的话，加上李一恼羞成怒打人，心中已经判断李一的确就是张佳说的那样，根本没实力买车，对李一的态度自然也就谈不上好了。 李一见对方要报警，冷笑一声，走上前先是推开秦岚岚，随后捏住张佳拿着电话的手腕道：“在报警之前，你最好给你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打你的是谁，不然到时候后悔的不是我，而是你。”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张佳的手被李一捏的生疼，放了一句狠话。 “不巧，前两天才见过，他对我可比你客气多了。”李一神色恢复淡然，随后放开了张佳的手腕。 张佳犹豫了一下，因为知道自己父亲身份特殊，没敢托大，还是先走到一旁给张新文打了一个电话。 “别报警，有什么话晚上回来说，以后离那个人远一点。”张新文只有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的张佳脸一阵红一阵白，随后远远看向李一道：“这事没完。”放了一句话后，张佳带着秦岚岚连保养也没做就离开了4s店。 那销售此时也有些尴尬，李一已经没了买车的兴致，转身准备离开。 “咦，李总怎么来了？”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李一转头一看，竟然是此前帮伍成风处理房子和车子的中介龚婷。 那销售见到龚婷，也是笑着打招呼道：“经理。” 李一有些错愕，“你不是？” 龚婷笑道：“新车也卖，二手的也卖。” 李一看得出对方在店里应该有点职务，随后想到对方能够那么快吃下伍成风的资产，应该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中介，估计家里有点资本。 “青青，帮我倒杯水给李总。”龚婷对那销售说了一声，随后看向李一道：“李总来这边坐，我仔细给你介绍一下店里的车型。” 李一打量了一下龚婷，刚才自己和张佳冲突的时候估计对方就已经看到自己了，但显然知道张佳的身份，所以没有出面，而是看着张佳在自己面前吃瘪离开后才出来。 “这小姑娘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两人落座后，龚婷问道：“李总刚才看的是哪款车？” 这时那销售也端着水走过来，听到龚婷的话开口道：“经理，李总刚才看的是a4。” 龚婷立即摇头道：“李总，恕我直言，以你的实力，a4可是配不上你。”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恭维，但李一还是觉得心里挺受用，不得不感叹钱真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听到龚婷的话，刚才那销售暗自打量自己的那眼神，让李一有一种翻身农奴要把歌唱的感觉。 脸上保持不变，李一开口道：“我对车也没什么要求，代步就好。” 龚婷点点头道：“李总年轻有为，还这么低调，真实让人佩服，不过话虽如此，但李总是做大事的人，车是男人的第二张脸，我看a8就挺适合你的，低调奢华。” a4李一是肯定不考虑了，他可不想跟张佳开一样的车。 a8的价格他也大概知道，男人嘛，对车总是有一种不自觉的关注，低配的话百来万就可以搞定，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李一不是拖沓的人，既然有了想法，而且与龚婷这样的人建立联系，以后说不定也能发挥作用，于是点头道：“好吧，今天可以提车吗？” 龚婷也有些意外李一这么快就接受了，刚才那销售更是有些吃惊，买a4和a8的人可完全不是一个层面，刚才张佳的一番话，他甚至都以为李一就是来过过眼瘾的穷小子。 龚婷反应很快，立即点头道：“有的，你看你要什么配置，我把最大的优惠给你。” “你给我看看吧，百万左右就行。” “好，我先带你看看车。”龚婷起身，李一跟着对方看了实车，确定好价格以后，李一在4s店等了两个小时左右手续就办好了。 刷完卡，李一开着放好临时牌照的车离开了4s店。 还没回家，李一就接到了孙思贤的电话。 李一直接开车到指定的位置接上孙思贤，对方见李一开着崭新的车，也是有些震惊李一的实力，对两人的合作忽然有了不少信心，脸色也放松下来。 “这人才五十多岁，家里以前是做煤矿的，很有钱，我跟他说针对他的病，我这个药可以给他延长寿命。”车上，孙思贤谈起了病人的情况。 听到对方是做煤矿的，李一心中轻松不少，随后对孙思贤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定价的事情你自己谈好，但有一点，不要压榨穷苦人。除此之外，以后不要撇开我单独做骗人的买卖，不然我们的合作终止，而且你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孙思贤神色一肃，连连点头道：“对对，理应如此，我跟他们说的是一副药五万，三天一副，如果三个月以内没效果，到时候可以把钱退给他，这三个月里，我会跟他吃住在一起。” 李一心中震惊，忍不住开口道：“一副五万？” “这还算少的了，这家伙家底有好几个亿，你如果真的能给他延一年的寿命，花个几百万对他来说只是小事情而已，很划算，毕竟医生给他下的通知最多只有三个月了，而且这一次如果真的成功，以后他肯定还会花钱的。” 李一压下心中震惊，点了点头道：“明面上我只是你的副手，你自己做好，不要事后被人找麻烦。” “放心吧，不会的。” 两人很快抵达峰林街道的一处独栋别墅，有人已经等在了门口，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女子，对方见两人开的是一辆a8，女子脸上的神情明显放松不少，李一也忽然对龚婷此前说的话有了一丝了解，车果然是男人的第二张脸。 李一开始以为女子是病人的女儿，但介绍之后才知道竟然是病人的老婆。此时的孙思贤已经恢复了那种高深莫测的形象，对方对孙思琪也很尊敬，至于李一，只是被当做司机了。两人之前就约定好，自然也不会去解释。 很快两人就见到了病人，那是一个身形已经近乎枯槁的男子，孙思贤说对方只有五十多岁，但看上去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 见到两人，对方并没有太多的热情，其实内心几乎断定孙思贤不可能治好自己，但人就是如此，只要有一点希望，谁不想活下去呢。 该谈的孙思贤之前已经谈好，但还是装模作样的给对方把了一下脉，要不是知道孙思贤的底细，连李一也会被对方的外表所迷惑。 李一打开生命之眼，看了看对方的情况。 基因生命：99年43天 实际生命：0年76天。 默默使用生命放贷给对方贷了1年的寿命，李一看着实际生命变成1年76天后放心的收回目光，此时孙思贤也把完脉，李一不想让孙思贤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于是也上前道：“师父，让我也看看吧。” 孙思贤点点头，男子则是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李一，孙思贤急忙道：“这是我徒弟，青出于蓝，在某些方面有独到之处，让他看看有好处。” 后者闻言这才不情愿的点点头，李一同样装模作样上前闭上眼把了把脉，很快放手之后，两人走出屋子，孙思贤将自己的行李还有药箱从车上取下，见那女子只是远远看着，孙思贤小心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李一点点头道：“一年以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孙思贤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不知道李一到底做了什么，但他以前本就是招摇撞骗，如今不过也就是赌一把大的，要是可以，榜上李一，他以后吃穿不愁。 于是小心道：“按照约定，这段时间我都会住在这里，钱他们虽然会打给我，但卡要交给他们保管，等事成之后，我会把你那份打给你。” 李一点点头，也没有用心灵感应去探知对方的真实想法，毕竟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拍了拍孙思贤的肩膀，李一默默的点击了狂暴吞噬的标记功能，此后李一可以随时解除标记，也可以随时开启狂暴吞噬。 “我相信你，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对我撒谎，另外你要跑的话，最好不要跑的太远，不然当你感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要是一天以内来找不到我，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哦。”李一高深莫测的言语，让孙思贤感觉后背发凉，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一驾车离开，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他管了。 …… 晚上的时候，谭莉莉打来电话，电话中李一得知谭立志被抢的钱已经追回来，谭莉莉的意思是要把钱还给李一，但李一说就放在医院当做医药费，谭莉莉知道弟弟的花费会很高，也就默认。 随后又谈到建材公司的事情，见谭莉莉还是一副忧心忡忡担心做不好的样子，李一想到吴乾，便答应谭莉莉会找人给他帮忙。 22号早上跑完步，李一便打电话约了吴乾，让他把之前的几个小弟都叫上，电话中，吴乾的语气比起以往恭敬太多，这让李一有些摸不着头脑。 早上十点，李一先去医院接了谭莉莉，对方见李一开了一辆新车，虽然大概知道李一很有钱，但对于李一到底是做什么的，谭莉莉心中其实很疑惑，初次见面的时候，李一给他的感觉也就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年轻，但后面伍成风两次请李一消费，让谭莉莉知道李一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可上次过年时候两人交谈中，谭莉莉才知道李一的经历也颇为坎坷，经济条件也一般，但李一给自己和弟弟都打了50万的时候，现在又买了新车，谭莉莉就有些看不懂了。 “你买新车了？”谭莉莉对车不是很了解，但奥迪这个品牌还是知道的，而且做进车后的质感也不像是普通，于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有个车方便点，今天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他们跟着你把建材公司运作起来，记住，你是老板。”李一开口道。 谭莉莉脸上露出担忧，显然还是担心做不好。 李一见状皱了皱眉，语气也变得重了几分道：“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你比普通人更应该有豁出一切的勇气，别怪我说话难听，我需要的是一个浴火重生后能够相互帮助的伙伴，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陷入过去无法自拔的拖累。” 谭莉莉下唇紧咬，许久之后嘴角有血丝留下，李一也没去管，良久之后，谭莉莉开口道：“我明白了。” 李一点点头，随后发动车辆来到了指定的餐馆。 停好车，刚走下车的时候，吴乾就带着申本海、高远、张重走了出来，四人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李一的车，就齐齐叫了一声李哥。 刚才在电话中李一就觉得吴乾的语气有些怪，如今看几人的模样，更加疑惑，此前几人虽然也还算热切，但那是希望李一能带着他们发财的期望，但如今四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敬畏。 谭莉莉紧接着下车，谭莉莉这段时间打扮清丽了很多，没有化妆，但皮肤很好，身材也是一流，二十三岁的年纪，加上这段时间父亲和弟弟出事，整个人有些憔悴，原本是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刚才李一的一番话，让谭莉莉的目光变得冷漠了一些。 “我朋友，谭莉莉。”李一介绍了一声，吴乾和申本海之前伍成风请客的时候都是见过谭莉莉的，但当时谭莉莉和如今完全是两个人，两人当时只顾着自己身边的，现在自然也认不出，听到李一的介绍后，几人都喊了一声“谭姐。” 谭莉莉本能的想要露出一丝羞怯，但想到李一的话，还是忍住，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进入包厢后，饭菜很快就上来，显然吴乾等人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见几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情况，李一也不说话，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吴乾在申本海的眼神示意下才开口道：“李哥，听说龚强这次出事跟你有关？” 李一这才心中恍然，但脸上不变道：“你们听谁说的？” 第38章 处理现金 “义兴都传遍了，现在义兴谁不知道李哥你的名头。” 李一闻言点点头，吴乾见李一没有否认，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张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李哥，都是真的？” 李一微微一笑道：“算是吧。” “那施家兄弟？”吴乾继续小心问道。 “顺便的事情。”李一缓缓道，随后不等几人继续发问开口道：“今天找你们来，是因为谭莉莉要成立一个建材公司，她一个女孩子有些事不方便，你们几个如果愿意的话先跟着她把建材公司做起来，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能跟着李哥，是我们的荣幸。”几人连连点头，李一见状道：“她才是老板，你们的工资都是她来发。” 几人再次点头，但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因为中午，大家没上酒，几人都端起茶敬了谭莉莉一杯。 谭莉莉表面上平静，但内心的震动却是很大，一来是因为几人对李一的态度，二来以前都是自己陪着笑脸陪别人喝酒，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尊重，刚才因为李一的话而升起的一丝凄苦也烟消云散，内心只想经营好这个公司，回报李一。 快要结束的时候，吴乾还是开口道：“李哥，龚强这次出事，经历了一次严打，义兴一下子可空出来不少口子，如果你手里有闲钱，可以试着投资一些。” 李一闻言颇为心动，问道：“都有什么？” “放贷这一块李哥你是专业的自然不必说了，除此之外，游戏厅，ktv，夜店都不怎么好做，有很多都在低价转让。” 吴乾说的这些李一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吴乾这些人其实适合的就是这些，李一觉得有必要搭建自己的关系网，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用到，于是开口道：“其他的都算了，ktv你可以留意一下，有合适的我看看。” 吴乾闻言连忙点头，神情颇为兴奋，显然比起李一之前说的建材公司，他更倾向于娱乐行业。 “别忘了建材公司的事情。”李一嘱咐了一句。 吴乾神色一正，“李哥放心，绝对不会耽误。” 饭局散了以后，李一在送谭莉莉回去的的间隙，将自己和杨天贵达成的口头协议告诉了谭莉莉，得知事情真相的谭莉莉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路子都是李一铺好的，这要是还做不好，那也未免太无能了些。 李一将杨天贵的电话给了谭莉莉，让她以后可以直接跟杨天贵对接后续的事情。 …… 李一还没回到家就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牛肉馆见一面。” 听徐青青的语气有些郑重，李一也就不再电话里多问，想了想，将车开回住处以后打车前往，自己身上的钱都来路不明，要是被徐青青知道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一到的时候徐青青已经点好东西，李一刚吃过东西，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就等徐青青说话。 徐青青也沉得住气，慢条斯理的吃饱以后才开口道：“公安局内部有人事调整，我应该会调到分局支队长的岗位上。” “那恭喜了。”李一真诚道喜，抛开背后的关系不谈，徐青青的秉性当得起。 “龚强的证词中，老家别墅的保险柜里有现金三百万，金条五十多公斤，不过我们查获的现金只有二十万，金条只有十多公斤。” “哦。”李一哦了一声夹了一块牛肉慢慢咀嚼，没在言语。 徐青青低着头也夹了一块牛肉道：“当晚转移保险柜的人都被抓到了，他们没有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没有动过里面的钱，另外我们对别墅进行了勘查，结合龚天友等人的证词，当晚在他们到之前，应该有人去过龚强的别墅，这个人断了别墅的电力，破开了二楼的窗户，最后还拿走了连接监控的主机。” “嗯。”李一还是淡淡的回了一声，徐青青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后道：“我仔细查了一下当晚龙兴新区距离合心村最近的监控，幸运的是，当天晚上来往的车辆不多，在哪个时间段，我发现了一辆庆e09835的车，那辆车是租的，巧的是，当时那辆车的租用人就是你。” 李一面色不变开口。“是吗，那真是太巧了，那天晚上我出去散心，不知不觉就开到龙兴新区了。” “龚强在年前曾经联系过云州省的小刀会，这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他们要杀的人就是你，杀手是1号来的义兴，更巧的事情来了，2号凌晨，一辆从义兴的出租车司机接了一个去云州通明市的远程单，可那个乘客上车后就昏睡，出租车司机到达通明的时候，叫不醒那个人便将对方送去了医院，可那个人3号凌晨死了，死因是器官衰竭，经查，那个人正是来之小刀会的杀手。” 李一还没有说话，徐青青继续道：“龚强团伙目前已经悉数落网，我对所有人都进行了审问，知道刘诗雨和田晓龙案件的人，只有龚强、刘畅、刘同、李涛，他们都表示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你，更没有对你说过任何关于两人的事情。” 李一放下筷子，仍旧是一脸平静的开口。 “你想说什么？” 见李一还是装傻，徐青青也没有质问，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道：“今天我把你当朋友，送朋友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后你要是想起什么，随时可以找我。” 徐青青说罢就朝外走，临出包间的时候徐青青回头道：“对了，这顿饭你请。” 李一在座位上坐了很久，随后摇了摇头喃喃道：“我已经在尽可能坚守底线了，不过我的世界注定没人能够理解。” 起身结账，离开餐馆的时候，想到徐青青已经盯上自己，那从龚强那里得到的东西就需要尽快处理了。想到此，李一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吴乾，让吴乾找一家待转让的豪华ktv，吴乾兴奋表示立刻就去办。 三天后2月25号，吴乾那边传来消息，已经联系上了一家要转让的ktv。 这家ktv没有开在腐败街，而是开在了刚修建的富达商场，名叫达畅ktv，开起来还不到一年，因为脱离了义兴传统的娱乐场地，为了吸引客源，前期做了大量的优惠活动，基本上只是维持了收支的平衡，而这次的严打，娱乐场所三天两头就有检查，更是让ktv的声音大幅下降，因为是几个股东合开，如今股东意见不统一，于是决定转让。 李一之前没有来过，按照吴乾发的定位抵达后，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带领下，李一看了看ktv的内部设施，其实比起腐败街那边，这里的装修和设备都明显更好，不过因为消费习惯以及富达商场目前人流量还不大的缘故，生意并不好。 “装修设计直接是从易阳找的，音响这些也用的比较高档，当时花了差不多600万，其实过了这段时间生意肯定会更好，只是有两个股东急着退出，没办法，只能转让了。” 对方说话的间隙，李一已经开启了心灵感应，这人说只是在总投资上夸大了点，因为商场最初为了招商，第一年的房租是免了的，或许是一直没有接手的人，其他方面这个人说的还算实在，6个股东，一个人投了80万，总的也就是480万，这在义兴来说也的确是很大的一笔投资了。 “现在多少钱转让？” “500万，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你可以咨询一下投资新开这么大规模的ktv，没有600万你搞不下来。” “先看看你们的资料吧。”李一没有第一时间谈价钱。 对方闻言，将李一和吴乾带到了二楼的办公室，拿出ktv的手续给李一，李一翻看了一下，其他的都没什么好关注的，租赁合同与商场签的是五年，第一年免房租，第二年的房租是50万，第三年60万，第四年70万，第五年80万。租约到期后享受优先续租的权利，租金涨幅不能超过百分之5%。 “现在这种情况，500万肯定不可能，价格上还需要谈一谈？” 见李一开口，对方问道：“你出多少？” “400万，一手付清。”李一知道对方的底线是420万，一个股东亏10万，也就报了一个更低的价格。 “不可能，最低也要480万。”对方摇头。 “那就没得谈了。”李一摇头起身，对方见状迟疑片刻道：“你等我问一下。” 李一点点头，对方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回来对李一直接道：“最低420万，一手付清。” 李一装作想了想道：“可以，我有一个要求，合同只签120万，另外三百万付现金。” 对方不知道李一这个要求是出于什么目的，于是又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表示可以。 李一见对方不是做主的人，好奇道：“你不是股东吗？” “不是，我是这里的副总。”青年神情带着一丝苦笑，结合此人内心的一些活动，李一心中一动，于是装作好奇问道：“副总，那之前这个ktv都是你在管了，你对之前的经营有什么看法？” 青年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李一见状道：“我总要知道之前经营的问题，如果是这里市场的确不适合经营ktv，我肯定不会接手的。” 青年见状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好以后开口道：“那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吧，市场原因肯定有点，不过腐败街那边现在的ktv都已经比较老旧，现在去那里消费的人主要是出于习惯还有腐败街的夜市，但现在富达这边配套的商业已经渐渐起来，很多夜市也开在这边，如果从市场方面考量，这里以后肯定没问题。” “那你们为什么会亏本？” “管理上有点问题，6个股东，有四个是易阳的，有两个是义兴的，我是跟着易阳那边一个股东过来的，做副总兼法人，实际上来管理ktv ，不过6个股东想法不一样，其中义兴的一个股东是正总，本来约定不参与管理，但实际上还是经常插手，下面的财务总监、运营总监，商务总监，保安部又是不同股东的人，虽然制定了规章制度，但渐渐就执行不起了了。”青年一口气说了很多，这些事情估计也压在心里很久了。 李一一直用着心灵感应，知道这个人还是有点管理经验的，于是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昊阳。” “之前他们给你开的工资是多少？” “一万二，年底有点分红。” 李一点点头道：“这边转让以后，我开一万五，年底按照净利润的百分之5给你分红，你愿意留下来吗？” 周昊阳有些犹豫，李一继续道：“人事和运营你全权负责。” 听到李一的这个承诺，周昊阳有些意动。 “我不是义兴的人，管理上的事情我可以，但有时候……” “其他你不用考虑，有问题告诉我就行了，场子这边，这是吴乾，他会留在这里，但都是听你的。”李一说完后，周昊阳的脸色彻底放松，一旁的吴乾脸色却是有些不自在，李一也没去管。 “我考虑一下，转让之前我给你答复。” “可以，那你们理好合同通知我。” 从ktv出来的时候，李一看着吴乾郑重开口道：“吴乾，在义兴，我真正能信任的人也就你们几个，不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去做，这点你明白吧。” “明白的李哥，我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吴乾神色一正表态。 “我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一个龚强可不是我的目标。”李一目中露出光芒开口。 吴乾重重点头，神色极为敬重。 李一见状才放缓语气道：“ktv这边运营起来以后，你还是要盯着点，但不要直接去干涉人家的管理，告诉我就行。” 交代好以后，李一就直接回了住处，第二天周昊阳就打电话表示和他已经拟好了，同时也告诉李一愿意继续来管ktv。 随后李一就将住处的现金拿上车，通知吴乾以后再次来到了富达商场。 第39章 绑架 在办公室，除了周昊阳以外还有六个人，五男两女，年纪都很轻，跟李一差不多，看上去都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样子，气氛很沉默，六人都各自看着自己的手机，显然关系并不融洽，对李一的到来，几人都没怎么在意。 李一翻看了合同，合同上约定的转让价格就是120万，另外的三百万则是单独开收据，确定没什么遗漏后在合同上签字，财务开始清点李一带来的现金。 同时李一又用手机转了120万给其中一名股东。 下午三点的时候，钱款交割完毕，六人各自离开。 “李总，这边打算好久重新开业？”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李一的话让周昊阳眼中露出一丝神采，显然李一真的是打算和之前说的那般全权交给自己处理了。 不过周昊阳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开口道：“人员这边你有什么安排没有？” 李一摇头，有系统存在，他还真不怕有人在背后跟自己耍心眼，如果真的敢耍，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周昊阳闻言重重点头，但还是开口道：“安保这边，我在义兴不熟，李总能不能让吴哥来帮忙。” 周昊阳这话说的就有些水平了，李一见状心中也更放心，点头表示同意。 “另外这边要重新开业的话，招人、酒水储备至少还需要50万左右的流动资金。”周昊阳小心道。 “钱我会尽快打给你，不过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明白。” 周昊阳顿时有些紧张道：“李总你说？” “这边之前有没有违法的勾当？”李一说的直接，周昊阳闻言一时间也不知道李一是希望又还是没有，悄悄打量了一下李一的脸色，见看不出什么表情后只好实话实说道：“没有。” “李总的意思是？”周昊阳脸上露出明显的担忧之色。 李一点点头。 “没有最好，以后我也不希望有，擦边都不行，即便生意差点也无所谓，谁要是陷我于不义，就别怪我不客气。”李一说的严肃，连一旁的吴乾都露出一丝紧张，冯应才的死和龚强的倒台，让吴乾内心对李一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恐惧。 周昊阳却是脸色一松，随后保证道：“经过这次严打，以后明面上ktv的竞争环境会好很多，我有信心能让ktv在义兴脱颖而出。” 李一想到自己以后不只是要靠一家ktv，想了想开口道：“股东这边变更等一下，我会另外成立一家公司，用这个公司来控股。” 周昊阳点头，从ktv出来的时候，李一将注册公司的事情交给了吴乾。 此后的几天过的都很平静，李一28号的时候把新车的牌照挂好。 1号谭莉莉打来电话，告诉李一建材公司已经成立好了，但在跟杨天贵联系想确定以后需要哪些建材的时候，杨天贵表示项目还没有开始，等开始的时候会通知谭莉莉，李一对此并未放在心上。 3号，吴乾注册好了投资公司，公司名称叫“义兴一始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100万，吴乾当了法人。4号的时候周昊阳变更了达畅ktv的股东，由原先的六人变成了李一注册的公司。周昊阳表示人员的招募已经大体上结束，因为其他的都是现成，10号的时候应该就能开业。 对ktv李一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主要是看中了ktv极好的现金流，以后钱多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另外就是通过娱乐行业，笼络一帮如吴乾这样的人，这对李一在义兴立足很重要，同时间接接触义兴的一些黑色产业，这是李一目前想到增长生命值较好的办法。 5号下午五点，很久没跟李一联系的徐青青主动打来电话。 “有什么事徐队长？”李一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并不算愉快。 徐青青没在意李一的语气，也没有废话，直接道：“今天中午义兴一中有一名高三学生被绑架了，报案人叫肖雪，绑匪要求肖雪拿出60万的赎金。” 徐青青话还没有说完，李一就打断道：“等一下，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有人被绑架，你应该赶紧去找人啊。” “被绑架的人叫李依依，而根据肖雪的说法，绑匪是想要回借给李明康的钱。”徐青青淡淡开口，李一闻言，忽然想到李明康之前告诉过自己，如果实在有困难，可以去找一个女人。 “不会就是她吧。”李一心中有些不自然，当初李明康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本能的就给遗忘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我们调取了学校附近前几天的监控，已经控制了一名可疑人员，他表示这只是路过。但我查了当时李明康案件里拿钱给李明康的申报名单，里面有他的母亲。” 李一心中大概有了判断，但并没有直接答应，他并不想在徐青青面前暴露太多。 “然后呢？” “李一，如果我没猜错，那个被绑架的女孩很可能是你的妹妹。即便不是，那也是一个花季少女，时间每过一分，她就会增加一丝遭遇非人折磨的可能。”徐青青语气转冷，对李一的这个态度极为不满。 徐青青的提醒让李一心中一震，收敛心思，随后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嫌疑人目前就在分局。”徐青青语气放缓一丝。 “我马上过来。”挂完电话，李一驾车迅速赶往丰桔分局。 徐青青见到李一，立即开口道：“嫌疑人在审讯室，你可以单独见他。” “你这么相信我一定能问出来？”李一不知道徐青青为何断定自己有这种本事，毕竟正常来说没有人会相信这种事情。 “死马当活马医，即便你问不出什么，我也打算让你以李明康侄子的名义跟绑匪接触，暂时稳住他们，对方现在还不知道肖雪已经报警。” 李一点点头，随后想了想开口道：“不在审讯室，在你的办公室，我单独见他。”不用想李一都知道徐青青肯定很想探究自己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审讯室对李一来说不保险。而徐青青的办公室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肯定没有监控。 徐青青点了点头，她的确想知道李一是怎么做到的，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目前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很快李一就在徐青青办公室单独见到了嫌疑人。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李一的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当时拿钱给李明康放贷的人，最开始就是老家的一些亲戚，之后一个带一个，才渐渐成了规模，不过基本上都是五十岁以上的，每个月他们都会来领一次利息，所以李一对拿钱给李明康的人还算是比较熟悉。 “你妈借钱给李明康过？”李一问话的时候已经开启了心灵感应。 青年摇了摇头，表情中透着迷茫，演技不错，但李一还是从对方记忆中知道了答案。 “刘爱琴。” “原来是她。”李一心中恍然，徐青青敢直接把人带到这里，显然是心中有数，李一也不再耽搁，直接开口问道：“参与绑架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陈宇、梁飞。”两个名字继续出现在对方脑海。 为了让对方心神更加震动从而提供更多的画面，在对方摇头的时候，李一直接开口道：“陈宇和梁飞谁是主谋，还是你才是主谋？”对方闻言果然心神大变，连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李一继续追问：“他们把人绑到哪里了？” 青年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驼背山那里已经有警察埋伏了，你们就算拿到钱也跑不掉，有人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争取立功的表现，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警察。”李一拍拍对方的肩膀，随后走了出去。 “队长，这人是谁啊？我看有些神神叨叨的。”李一刚出门，就听到门口一个抱着笔记本的女警在询问徐青青。 “心理专家。”徐青青很平静的给李一找了一个敷衍的身份。 李一的出现让那女警脸色一红扭过头去，徐青青则是一脸平静走过来道：“怎么样？” “应该差不多，他已经良心发现，你们可以多问问。”李一说完，就准备离开。 徐青青狐疑的看了李一一眼，随后进去办公室将那青年带出来，那人在见到徐青青的时候就急忙开口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徐青青和那女警都震惊，就在这时，李一看到走廊尽头走来一个女子，身材高挑丰腴，年纪看上去三十多岁，但眼角的鱼尾纹已经有些重。 女子脸上带着忧色，不用问李一也知道这应该就是肖雪了，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的意思，李一直接与对方错身而过，准备下楼按照自己得到的信息去找李依依。 但此时徐青青忽然抽空回头对李一道：“李一，你在这里等着，待会可能需要你。” 徐青青的喊声吸引了肖雪的注意，李一回头，肖雪也正好回头，四目相对的时候，肖雪眼中露出好奇，李一则是迅速避开目光开口道：“我在楼下等你。”徐青青既然明确提出要求，李一也就不好擅自行动了。 肖雪没有说话，自顾朝徐青青走去。 …… 十分钟后，五辆车从分局飞速离开，打头的一辆越野车上，徐青青开车，李一坐在副驾。 “根据王小华的交代，陈宇和梁飞是把人绑架到了驼背山上的基站里面，驼背山后面就是湾流河的下游，拿到钱后他们打算从湾流河顺水路离开，但更具体的计划王小华并不清楚，三人中，其实只有王小华的母亲拿钱给了李明康，陈宇和梁飞有斗殴的前科，他们告诉王小华可以帮其要回钱，让王小华负责踩点，我估计王小华是被他们利用了，最后不一定能拿到钱。” “你们现在怎么打算的？”李一问道。 “我的计划是先让他们拿到钱，锁定嫌疑人，解救人质，然后通过无人机锁定对方的踪迹，同时安排一部分人在湾流河的下游布控抓捕。” “送钱的事情肖雪不出面，他们下次跟肖雪联系的时候，肖雪会告诉他们由李明康的侄子，也就是你去送钱。”徐青青说着在脚边的箱子里拍了拍。 “真钱？”李一问道。 徐青青点点头：“优先保证人质的安全。” “可以。” …… 很快，徐青青开的车就和脱离了其余四辆，看方向，那四辆车应该就是提前去湾流河的下游布控去了。 下午六点，肖雪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肖雪按照指示，告诉对方钱已经筹到，并且也说了钱是李明康的侄子李一提供，由李一去送钱。 对方听到李一的名字后很干脆的答应了。 六点四十，徐青青开车带着李一到了对方指定的湿地公园，李一提着箱子在湿地公园等了很久，七点的时候，对方表示把钱送到市中心的街心广场。 “监听组那边传来消息，手机定位就是在驼背山上，你先配合他演戏，这边会安排人手。”徐青青神情一松对李一开口。 李一点点头。 于是徐青青又拉着李一到了街心广场，一直等到七点半对方还是没有出现。 八点钟的时候，对方又换了地点，这次是在驼背山下的一处鱼塘边。 而此时徐青青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夜色已深，无人机很难锁定劫匪的身影。徐青青一边叮嘱在湾流河下游的人保持警惕，同时驼背山附近的要道都安排了人员蹲守。 到达鱼塘后，李一提着箱子，按照对方的提醒，打开手机的电筒步行开始朝驼背山上走去。 八点四十，李一登上山顶，看到了基站的小房子。 “房子后面有一个袋子，把钱拿出来放在袋子里。”电话适时响起，李一环顾了一下四周，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似乎能看到自己。 不过李一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绕到房子后面，果然看到了一个袋子，不过让李一意外的是袋子上还连接了三个塑料球，都有篮球大小。 李一刚把钱放好，对面再次发声：“朝湾流河方向下山。” “人在哪里？”李一问道，这是之前就跟徐青青约定好的。 “拿到钱，我们自然会放了他。” “我要跟他通话，要是你们已经撕票了，我凭什么给你钱？”李一语气坚决，对方见状沉默片刻，电话里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 “你倒是说话啊。” “李依依，你还好吧？”李一急忙询问。 “我……还好。”对面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别担心……”李一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不要浪费时间，还有，要是你的钱是假的，我在撕票前一定会好好享受享受。”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40章 解救 确定李依依还活着，李一提着袋子继续往下走，同时将遇到的情况发了信息给徐青青。 “见不到人，那就看着钱。”徐青青回复。 驼背山的背面比较陡峭，又是晚上，李一下到山底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 电话再次响起，李一接通后，劫匪开口道：“塑料球上有开关，把开关打开。” 李一这才拿起塑料球仔细打量，发现上面果然有小开关，打开之后，里面有灯光亮起，红黄蓝，三个球三种颜色。 “把钱扔进河里。” 李一心中恍然，这才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这两人看来花了不少心思。”李一心道。 “人呢？”李一问道。 “我说过，拿到钱后就会放人。” 李一微微皱眉，没有第一时间将钱扔入水中，而是开口道：“当我是傻子么，给了钱，你们不放人我怎么办，大不了你们撕票好了，我还舍不得我的钱呢。” “呵，谁知道你手里的是钱还是纸，如果你不愿意，那这笔交易就这样，以后再说。”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一无奈，把情况告诉徐青青后，徐青青表示同意。 “盯着钱。” 李一在再次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电话接通，李一表示会把钱丢在水里。 3月的河水很平缓，李一看着光球飘出十米左右的时候，脱下外衣外裤潜入水中跟了上去。 顺着河水游了大概百来米，光球忽然在水面上顿住了，李一正观察光球附近是不是有什么阻挡的时候，光球忽然弹了一下，随后以更快的速度朝下游飘去，李一缓缓游到刚才光球顿住的地方，发现没有任何遮挡，心中顿时知道不妙，光球下的钱肯定被取走了。 时间紧迫，李一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开启了上帝之眼，尽管是晚上，但李一的视线中一切都清晰无比，最先锁定前方漂浮的光球凝视，随着画面拉近，视线直接突破河水的阻碍，看到了光球下已经空无一物，收回目光环视，很快李一就在河对岸看到了一个沿着河岸逆流而上的身影。 那人手中似乎还抓着一根绳子，所以速度很快，李一要是单凭游泳追上去根本不可能，于是在目光锁定的瞬间，李一已经使用了狂暴吞噬的标记功能，随后直接使用了狂暴吞噬朝对岸游过去。 因为手机被放在了刚才下水的地方，李一也来不及通知徐青青。 李一游到对岸的时候，那人已经在一处地势平缓的地方上了岸，只是上岸后，那人身体明显摇晃了一下。 很快李一也摸到了一根绳子，借着绳子李一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来到那人上岸的地方，但绳子并没有到尽头，李一猜测此人原本的打算应该是还要顺着绳子在沿河而上一段距离，但身体忽然传来的不适让对方不得不选择休息一下。 李一也悄摸摸上岸，刚上一处缓坡，就看到了一个怀抱袋子，正在大口喘气的男子。 就在李一准备行动的时候，那人身上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李一见对方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显示有来电。 电话接通后，因为四周寂静，李一可以清晰听到对面的声音。 “拿到钱没有？” “拿到了，不过我脱力了，要休息一会。” “怎么会脱力，陈宇，没有我，你可跑不掉。” “真脱力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休息一会我就赶过来，你慌什么。” “快点，天一亮我们就跑不掉了。” “我知道。” “先检查一下钱，真的话就把另外一个手机扔了。” “嗯”。 …… 对方刚挂完电话，李一就开启了心灵感应开口道：“你们绑架的女孩在哪里？” “谁？”男子惊恐的朝李一这边看来。 从对方游移的目光来看，李一知道对方并未发现自己。 对方的思绪一瞬间很混乱，惊恐占了主导，但李一还是在对方纷繁的思绪中捕捉到了李一欣的位置。 而那人则是站起身抱着钱就准备跑路，李一怎会放过，一个健步冲上去抓出此人后脖领往后一拽，对方身上无力，被李一一把拽到在地，为了确定不出纰漏，李一再次询问道：“梁飞在哪里？” 这次李一获得的信息更准确了一些，对方挣扎着起身还准备朝下面的河里跑，李一没有阻拦，而是让开了身形，刚才使用了狂暴吞噬，为了不在徐青青面前暴露，李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在与对方错身而过的时候，李一从后面推了这人一把。 那人直接顺着缓坡滚入了河里，右手臂挣扎了两下似乎想抓住自己预留的绳子，但因为李一这一推，对方滚落后往河中心冲了一段，本就感觉浑身酸软的陈宇哪里还有力气回游，被河水带着几个沉浮后往下游飘去。 上帝之眼的效果还没结束，李一看到对方在滚入河水之后扑腾了几下，呛了几口水后，因为身体的无力很快消失在河面，到了最后，陈宇的左手都没放开抱着的钱，李一摇摇头。 李一坐在地上，静静等待上帝之眼的副作用结束，十分钟后，李一起身，至始至终，李一都没有为对方的死感到丝毫愧疚，或许连李一都没有发现，狂暴吞噬的副作用已经渐渐侵蚀自己的心神，让李一变得越来越嗜杀了。 从对方的记忆中，李一知道两人绑架李一欣经过周密的计划，而且至始至终都没打算放了李一欣，而是打算带着李一欣，将其当做底牌潜逃。 湾流河自东向西，其主河道并没有流经义兴城区，城区只是从上游开掘的一条支流而已，两人的打算不是顺河而下，而是逆河而上，沿河进入云州省，此时的李一欣就被梁飞带到了湾流河主河道上游的一处溶洞中，顺着河岸的山脊可以直接跑到云州境内。 李一重新入水，摸到绳子后继续逆流而上，继续往上行了有百米后，绳子到了尽头，是绑在一棵树上的，李一上岸，发现有一条小路，对比了一下刚才陈宇的记忆，顺着小路开始疾行，山路陡峭崎岖，十五分钟后，李一来到了溶洞附近，隐隐有点光芒从洞口散出，因为没有穿鞋和外衣，李一的脚底已经鲜血淋漓，身上也被路旁的灌木枝丫划出无数浅痕。 李一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爬到了洞口上方，趴在边沿仔细聆听，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妈的，电话也不接，陈宇不会拿着钱跑路了吧。” “哭哭哭，在哭老子把你在这里办了，大不了到那边少买点。” “啊……不要。”一个颤抖的女声传来，李一闻言有些不淡定了，捡起一块石头在洞口重重的敲了一下。 声音显然惊动了里面的梁飞，洞内光芒瞬间熄灭，一下子寂静。 “谁？” “陈宇，是你回来了吗？” …… 李一没有回答，片刻之后，李一耳中听到了呜咽的声音，很快两道模糊的身影从洞内走出来，夜色中，李一大概能看到李一欣应该是被梁飞从身后控制，左手捂着李一欣的嘴，右手握着刀架在李一欣脖子上。 “很谨慎啊。”对方的小心超出李一的意料，如果只是梁飞单独出来，凭借力量风暴，李一应该有把握瞬间将其打到在地，但对方这般操作，让李一有些犯难，最简单的就是用狂暴吞噬标记以后进行吞噬，但这样一来梁飞的死因会引起徐青青的怀疑，而且陈宇的死徐青青多半也会在心里记在李一的头上。 没敢轻举妄动，李一屏气凝神，梁飞就这样控制着李一欣在洞口边沿走了一圈，但没有留意洞口上方，李一知道这时候显露身形，只会处于被动，所以并没有行动。 眼看梁飞就要再次退回洞内，李一知道机会不容错过，正要使用狂暴吞噬标记，不想梁飞后退中脚下被石块绊了一下，身形不稳顿时朝后面倒去，手上也本能的放开了李一欣。 李一欣也极为敏捷，在对方脱手的瞬间身子一躬就朝前面走去，但没跑几步，也在黑暗中绊倒在地，梁飞急忙起身想要再次将李一欣控制，但刚起身，就忽觉头顶生风，随后一个黑影就扑在了梁飞身上。 黑夜中，快速缩到一处石头底下的李一欣只听到了几声轻响，随后一个黑影就脚步踉跄的跑了出去。 好半晌后，李一欣才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李一欣，你没事吧？” 对面没有回应，李一继续开口道：“我是李一，来救你的，梁飞已经跑了。” 石头后的李一欣这时候才缓缓起身颤声道：“我没事。” “那就好，能动的话，去洞里摸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有火机最好。”李一开口，刚李一使用了力量风暴，但特意放过了梁飞，他不想在这里打死梁飞，如果梁飞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李一都会惹上麻烦，李一不喜欢麻烦，所以只是在梁飞身上进行了狂暴吞噬的标记将其放走。这样的代价就是李一手上和腿上被梁飞手中的刀划了几下。 “有的，我进去拿。”李一欣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情绪似乎还算冷静，这让李一放松不少，至少证明李一欣还没有遭到太残酷的事情。 半晌后，李一欣才打着手机电筒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烟和一个手机，在看到李一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裤后，李一欣迅速把电光移开，侧着身子将烟和手机递给李一。 “手机能用吗？能用的话打电话报警，另外找一些干草和树枝来。”李一吩咐。 李一欣小声道：“我已经报警了，有个徐警官回我电话，让我听你的。” 李一一愣，借着手机散光打量着这个妹妹，心中颇为欣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冷静下来报警确认自己的身份，这个妹妹不简单。 李一欣说完后就拿着手机在附近搜寻，李一则是拿出一根烟点上，手上和腿上的伤都没伤到动脉，李一也不急，就算是最坏的情况，大不了他马上对梁飞使用狂暴吞噬也可以活过来，生死面前，徐青青的怀疑也就不重要了，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死不了，李一也就淡定的抽着烟。 很快，李一欣拿着一些干草和枯树枝，没等李一的吩咐就从李一身旁拿了火机点燃，火光很快亮起，李一身上的寒意褪去一丝，除此之外有了火光，黑夜中徐青青等人搜寻也就更容易了。 火光中，李一欣很快看到了浑身染血的李一，见李一因为寒冷身子有些打颤，又去附近找了一些树枝加在火堆里。 “你没事吧？”李一欣小心问道。 “没事。”李一摇头，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个妹妹，李一此前是不知道的，而这件事说起来又有些尴尬。 半小时后，有警察找到了两人，迅速送到医院后，徐青青来看了李一一次，确定李一没什么大碍后就匆匆离开。 李一则是在医院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徐青青再次来的时候李一才醒过来。 “这次谢谢你了，虽然你受了伤，也救了人，但还是需要你把昨天的事情说一遍。”徐青青脸色低沉，语气并不怎么好。 “梁飞抓到了吗？”李一开口询问。 徐青青皱了皱眉，随后摇了摇头道：“先说你的事情。” 李一想了想，开口简短道：“我昨晚跟着钱在河里游了一会，就看到一个人从河里把钱取走了，我追了上去，那人就是陈宇，我跟着他在河里游了一会，他见甩不掉我，告诉了我李一欣的位置，我就掉头去找李一欣了。在山洞我引出了梁飞，经过一番打斗，我被他刺伤，但他也被惊动跑了。” 徐青青一直皱着眉，听李一说完后，良久才问了一句：“梁飞还活着吗？” 李一心中一沉。 “徐青青果然还是觉梁飞已经死在我手里，看来陈宇的死也被她算在我头上了，不过他既然这样问，那应该就是不会仔细追究。” 想到此，李一脸色不变道：“不知道，这是你们需要做的事情了。” 徐青青起身朝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徐青青回头冷冷道：“李一，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 李一闻言也不客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做人要知道感恩，我不是你的工具。”李一这么说就是要告诉徐青青，既然找了我帮忙，那就别完事后过河拆桥。 徐青青面色变了变，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第41章 李一的反击 李一并没有在乎，闭目看了看，梁飞的标记还在，说明对方没有死，如果十天半月梁飞还逍遥着，李一就会使用狂暴吞噬了。 而自己的生命值也发生了变化，生命值：257年126天，贷出：40年0天。排名：89，李一算了一下，从陈宇身上大概得到了35年的生命。 下午五点的时候，肖雪带着李依依来病房看望李一。 三人见面，气氛有些尴尬，肖雪简单询问了李一的伤势，又表达了感谢，李依依中间一直没说话，只是临走的时候加了李一的通信。 两人离开病房后李一收到了李依依的信息。 “谢谢。” “不客气，你该叫我一声哥。” 刚走出医院的李依依看到消息，紧张的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见对方走在前面没有在意自己，迅速回了一个消息。 “我跟那个人没有关系。” 李一看着消息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想了想，李一还是拿出手机给李一欣发了一个消息：“叔有空的时候让他回一下我，有事找他。” 晚上的时候，得知消息的谭莉莉和吴乾等人都来医院看望，寒暄几句之后，李一就让几人离开，吴乾带着申本海告辞离去，谭莉莉倒是留了下来。 “我反正也要经常来看我弟，就顺便了，你现在行动不方便。” 李一并没有阻止，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行动，但谭莉莉要留下来也有个照应。 10号，李一出院，出院的手续是吴乾办理的，这几天吴乾也每天都会过来，对吴乾的表现李一颇为满意，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态度还是值得肯定。 吴乾一直开着李一的车，刚上车，李一就开口道：“以后开车这些小事你找个人就行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吴乾闻言有些紧张开口道：“这两天ktv和建材公司那边都没事。” 李一点点头。 “没有怪你的意思。” “知道了李哥，等那边忙起来的时候我给你找个司机兼助理。”吴乾开口。 李一闻言思绪起伏了一下，助理，自己目前这个状态顶多算是一个暴发户，似乎还达不到用助理的地步，正思索间，周昊阳打来电话。 “李总，ktv这边可能遇到了一点麻烦。”周昊阳的语气中满是担忧。 “怎么回事？”李一沉声问道。 “过几天不是要营业了吗，我昨天安排员工在街上发开业活动的传单，刚刚文化局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们重新开业，文化经营许可证需要重新申报审核，之后我问了一下，我们要开业的话，消防、特种行业许可、卫生许可都要重新申报审核，说这是义兴最近出的规定。” “重新审核需要多久？”李一问道。 “正常的话其实要不了多久，我们之前这些证件都是齐全的，不过刚刚来了一个人说要收购我们的ktv，出价220万。我听那人的口气，要是不同意，ktv想重新开业几乎不可能。” “那人还在吗？”李一一听就知道有人盯上ktv了。 “已经走了，不过留了一个联系方式。” 李一点点头道：“把电话发给吴乾。” 挂断电话后，李一对吴乾道：“先送我回家，ktv那边有点情况，周昊阳马上发一个电话给你，你先联系对方摸摸情况，不管对方提什么条件，你都不要把话说死，先弄清楚再说。” “好的李哥。”吴乾已经从周昊阳的电话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车刚出医院没走多久，李一就看远处一众工程机械正忙得火热，李一想了想对吴乾道：“前面那里是西南环线吗？” 吴乾看了看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 “过去看看。” 吴乾将车开到工地门口，李一下车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了一下，确定这就是在修西南环线后，李一脸色阴沉的回到车上，拿出手机给杨天贵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李一笑着道：“恭喜杨总啊，项目总算开始施工了。” 似乎听出李一笑容中暗藏的讥讽，杨天贵哈哈一笑道：“这多亏了老弟的帮忙，老弟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我已经安排项目部那边跟谭小姐联系了。” “杨总有心了。”李一语气松缓一点。 挂断电话后，李一还是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吴乾把李一送回家后，得到李一的许可开着车出去办事了，下午四点，吴乾打来电话。 “李哥，我跟那个人联系了，对方态度很强硬，提出220万收购ktv，还隐隐威胁说如果不答应，不管是官面还是暗地里我们这个ktv都开不起来。” “你知道这个人吗？” “他只说姓林，听口音应该是易阳人。” 易阳的，李一回想了一下，记得吴乾之前说过连累李明康等一众小额贷款公司破产的周成文暴雷以后，就是易阳来的林老板接手了周成文在义兴的大半产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娱乐行业。 “来接我，我们去一趟ktv。” …… 两人来到ktv的时候，ktv门口已经立起了开业的海报，但一个人都没有，两人直接来到办公室见到了满面愁容的周昊阳。 见李一过来，周昊阳赶紧起身，落座之后，周昊阳泡了两杯茶，随后坐下开口道：“李总，我跟之前带我过来的那个股东打听了一下，在他们决定转让ktv之前，晶宫背后的老板林斌就提出过以220万的价格收购，他们当时没有同意。” “林斌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李一皱眉问道，他到不是担心是周昊阳联合之前的股东坑自己，要真是这样，周昊阳也不会选择留下来，只是周昊阳说的话，让李一觉得之前那六人转让ktv，应该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只是听人提起过，这个人本事不错，涉猎的行业很多，主要集中在娱乐行业，除了义兴，庆州省的其他地州和省会易阳都有，不过听说这个人只是易阳一些官二代和富二代的代言人。”周昊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李一。 李一想了想开口道：“官面上的申报你正常进行，如果有问题告诉我。”说罢李一又转头看向吴乾道：“给你三天的时间，弄清楚林斌在义兴掌控的ktv和夜店是哪几家，负责人都是谁，昊阳你从ktv的账上给吴乾转三万块钱，当中这其中的费用。” 见李一神情淡定，两人心中也放松不少，吴乾在义兴也有一些关系网，请人吃个饭，唱个歌，只是打听一些消息应该不难，至于周昊阳处理一些官面上的事情就行了。 林斌之前掌握的ktv既然有晶宫，那就绝对不会干净，只要找到一些关键的人物，李一就能让对方开不下去，玩阴的，有系统的李一可不害怕任何人。 13号，周昊阳那边的申报没有结果，但吴乾倒是把林斌在义兴的娱乐产业摸了个七七八八，并且发了消息给李一。 林斌在义兴成立了一家星扬文化娱乐有限公司，但法人并不是他，这个公司一共控股了义兴七家ktv和夜店。包括晶宫、午夜、欢唱、星光秀、皇都、光阴、光辉之夜，除此之外还有一家帝都酒店，其中四家位于腐败街，皇都、光阴、光辉之夜三家则是分散在义兴各处较为热闹的夜市区。 谭莉莉的事情让李一知道晶宫涉黄，不过这次严打雷声大雨点小，这点从谭莉莉并没有被公安局带走就可以看得出来。 从吴乾发的消息来看，晶宫的日常管理者是易阳人，叫魏明，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腾哥的人负责腐败街四家ktv的秩序，也是以前冯应才的大哥，这人也是从易阳来的。 魏明每周一和周四晚上都会来一趟晶宫，李一看了看时间，正是明天。 14号周四，晚上七点吴乾把李一送到了晶宫门口。 “在这里等我。”李一吩咐了一句就径直朝晶宫里面走去。 七点的晶宫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李一没有遮掩身形，直接来到前台表示要找魏明魏总，说有事情要谈，前台闻言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告诉李一去五楼，魏总在办公室。 五楼是办公区，电梯正对着有一个前台，李一上来的时候，一个青年正坐在那里打游戏。 后者狐疑的看了李一一眼，李一表明来意后，对方往里走了一段敲开门询问了一下，随后示意李一可以过去。 李一进入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这人见到李一后目光中带着疑惑。 “你是？” “有点业务找魏总谈一谈。”李一开口，魏明皱了皱眉，此时魏明的办公室中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子在汇报工作，魏明见状朝女子开口道：“刘经理你先出去一下。” 女子点头离开之后，魏明开口道：“我们好像没见过面，你想谈什么业务？” 李一走到魏明对面的办公椅坐下，直接开启了心灵感应开口道：“不知道魏总的晶宫开不开展一些特殊的业务？” 魏明脸色不变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晶宫的一些特殊服务我都体验过，魏总应该明白的。”李一淡淡开口。 魏明脸色一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说罢一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但李一已经从对方的记忆中知道了魏明对此前的一切都知晓，得到这个信息，李一也不废话，直接开启了真实之言开口道：“看来魏总果然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既然这样，那还请魏总打电话报个警，把你知道的的事情都举报给警方，和谐社会嘛，净化一下晶宫的营业环境，同时也给社会做点贡献，魏总应该不会拒绝吧。” 升级后的真实之言，能在十分钟内让人百分百按照自己要求去做，加上李一的引导，魏明神色只是扭曲了一下，随后就点点头道：“是该如此。” “嗯，魏总果然心怀正义，记得要把此前ktv涉及的一切阴暗都跟警察坦白清楚，这样才能净化的彻底。” 魏明点点头，随后掏出电话开始报警。 “我要举报。” …… 接下来的几分钟，魏明就将晶宫之前怎么跟花姐暗中合作，默许对方在晶宫开展涉黄的事情都说了，不过魏明对于毒品的这条线并不了解，李一见差不多就退出了办公室，在楼下默默站了十多分钟，等真实之言的副作用褪去之后，李一返回停在路边的车上，好在真实之言的副作用只是无法说谎和强烈的吐露心扉的欲望，只要没人引导，李一还能控制的住，算不上很严重。 几分钟后，两辆警车打着警灯来到晶宫ktv，很快就把魏明带上警车，同时有一队警察去了晶宫里面，李一坐在车上看到魏明面如死灰，估计是真实之言的效果已经过去了，因为魏明的所作所为与其本心相差极大，所以十分钟以后应该就会反应过来。 至于后面魏明翻不翻供，以及林斌会怎么处理化解这件事，李一并不关心，他只是要给对方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也不是好惹的，这就够了。 “打电话给那个人，告诉他收购畅达ktv可以，800万，如果不愿意，那就让他们收了自己的小动作，不然谁也不会好过。”李一对吴乾道。 吴乾点头，迅速拨通电话打开了扩音，听到吴乾提出的条件后，对方骂道：“小子，给你脸了，我们走着瞧，你们那个ktv要是能开起来，我林字倒着写。”随后就挂了电话。 吴乾看向李一，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李一到底做了什么，只觉得李一越来越神秘莫测，刚进去几分钟，警察就来了，而且看上去还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李哥，我们怎么办？”吴乾试探着开口问道。 “等一会，他会回电话的。” 果然，只是几分钟后，那人的电话就回了过来，吴乾再次看向李一，李一开口道：“态度强硬点，自由发挥。” 吴乾有些紧张的接通电话，同时按了免提。 第42章 杨天贵变卦 “晶宫的事情是你们做的？”对方声音低沉。 吴乾又看了看李一，李一毫不关心的看向窗外，晶宫里面的顾客已经逐渐从里面往外走了，有警察在门口核实。 吴乾见状深吸一口气回道：“我提的条件你考虑好了？” “小子，我们走着瞧。”对方放了一句狠话就挂断了电话。 李一回头看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吴乾。 “打听一下那个叫腾哥的人，确定他的行踪。” 吴乾点点头，随后发动车辆把李一送回了家里。 第二天一切风平浪静。 15号早上，谭莉莉打来电话告诉李一，杨天贵那边有人和她联系了，发了一些采购清单，生意上门，谭莉莉的语气颇为激动，李一让谭莉莉把清单发给自己看一下。 等看完清单，李一脸色就是一沉，采购的都是一些小项的东西，主要是一些工地的劳保用品，工地食堂的食材，总价不过二十多万。 李一立即拨通了杨天贵的电话，李一语气平淡：“杨总今晚有空吧，一起吃个饭。” 李一说的强硬，杨天贵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同意道：“求之不得，我来安排。” 挂断电话，杨天贵很快就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晚上六点，吴乾带着李一接上谭莉莉和高远，高远这个人性格要文静一点，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谭莉莉在张罗建材公司的事情，四人来到了杨天贵安排的餐馆。 进入包厢后，杨天贵这边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李一第一次和杨天贵见面的时候见过，今天听杨天贵的解释才知道这个人叫杨龙，是杨天贵的亲侄子。另外一个女子则是公司的财务陈丽。 一番介绍后，众人开始吃饭，李一今天来也不是要和杨天贵翻脸，对方有钱而且在义兴没有什么根基，与对方合作符合李一的利益，今天主要是要搞清楚杨天贵敷衍的根本原因。 义兴吃饭免不了要喝酒，众人互敬几杯后，气氛也渐渐缓和起来，但说话的主要还是李一和杨天贵，两人先是聊了一些杨天贵老家和义兴的一些风土人情，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李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直奔主题道：“杨总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最近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难处。” 杨天贵酒量不大，此时已经面色通红，酒精的作用下，心中也不是那么防备，没了最开始的那种顾忌，听到李一的话以后直接道：“我知道李老弟说的是什么，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项目虽然开始了，但也经过了几番周旋，主要的工程物资供应还是被上面的人指定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虽然没打算和杨天贵翻脸，但听到对方的话李一还是脸色阴沉道：“所以杨总就牺牲了我们的合作？” “不不，老弟不要误会，这段时间工程刚开始，后续还有很多需要的东西，到时候我都会从老弟这里进的，绝对不会亏待了老弟，实在不行，等工程结款以后，我直接给老弟打一笔分红，这次项目得以施工，也多亏了老弟帮忙。” “杨总还记得这份情就好，但我也不是施武，明抢的事情我不会做，不过该是我的，还是希望杨总能够兑现，杨总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既然是合作，我也不会甩手不管。” 杨天贵见李一不松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项目想要继续下去，涉及的东西太多了，蛋糕就一个，我实在顾不过来。”见李一脸色阴沉，杨天贵继续道：“我也实话跟老弟说了吧，工程上用量最大的就是商混，除此之外因为还有一座高架桥，钢材的用量也很大，这两块目前都已经被人指定了，这其中涉及工程后期验收和结款，我也是没办法，这些东西在义兴以前一直是施武把持，这次施武入狱，接手的是易阳的一家公司，他们有自己的商混站，机械租赁公司，贸易公司。另外人员这一块，也被一家劳务公司接手。” “又是易阳。”李一皱眉，随后问道：“背后的人是谁？” 话已经说到这里，杨天贵也不隐瞒，开口道：“跟我接触的人叫林昌琪，是在一个领导参与的饭局上认识的，这个人后面还有很大的利益集团，听说都是省里的关系，我知道老弟神通广大，但你们要真打起来，遭殃的只会是这个项目，项目要是黄了，谁也得不到好处。”杨天贵到现在也不知道李一到底是什么来路，之前跟张文新见面的时候杨天贵提起李一，对方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事情还是给杨天贵撮合好了，这让杨天贵有些摸不准李一的底细，要是再闹起来，这个项目非黄了不可。 “而且老弟，说句掏心窝的话，这次跟他们的合作是双方的，他们的价格也很公道，还可以垫资，上面拨款以后我再结款，垫资动不动就要几千万，如果老弟真把对方弄走了，老弟能接手吗？” 李一闻言陷入了沉思，如杨天贵所言，这个项目总投近5亿，自己的根基还是太浅，即便真把林昌琪挤走，自己也没本事吃下这么大的蛋糕。 就在李一沉思的时候，杨天贵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杨龙，对方起身从身旁的包里拿了一张打印好的纸张，还有一张支票。 当着李一的面，杨天贵在纸上签了字按了手印，随后杨龙把纸和支票都送到李一面前。 李一先看了看纸上的内容。 “今收到李一（身份证号： ***************** ）归还借款伍佰万元整现金，收款人杨天贵（身份证号码： ***************** ）”，下面有杨天贵的签字和手印。 李一又看了看支票，是一张一百万的转账支票，公司的印章都已经盖好了。 李一使用心灵感应看向杨天贵，从对方的情绪中的确感受到了无奈和担忧，但有杨天贵也没有完全没说实话，李一感受到在对方心中，自己只是一个投机者，谈不成正经生意，另外就是这次和林昌琪的合作，虽然是有人牵线，但也是杨天贵主动促成的，因为如果不依靠对方的垫款和后续帮忙验收结算，他要做下这个项目压力会很大，所以杨天贵准备直接用一笔钱打发李一。 李一将纸叠好揣好，这东西还是有点用的，杨天贵打给自己的五百万，以后要是追究起来，有这个条子也多了一丝保障，至于支票，李一将其推了回去开口道：“杨总的诚意我收到了，不就是陈文明吗，我要搅黄这个项目实在太简单，但现在我不会这样做，不过我也不是好糊弄的，等机会再次到来的时候，希望杨总能够言而有信，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 听到李一提到陈文明，杨天贵彻底变了脸色，特别是看李一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如果李一真的能把陈文明拉下水，那的确如李一所说，要搅黄这个项目太简单了，想到此，杨天贵心中再次评估了李一的身份，毕竟陈文明可是省里的人。 杨天贵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名字只是刚才李一通过心灵感应知道的。 杨天贵挤出一个笑容道：“老弟放心，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补偿做出补偿的，这次事情老弟出力最多，我不会忘记的，工程的小项我也都会从老弟的公司进，价格老弟说了算，别小看这些细项，加起来也有几千万了。”说罢杨天贵直接起身，拿起桌上的支票硬塞入李一手里道：“一点心意，我知道老弟不放在眼里，但还请收下，这样我心里的愧疚也会少一点。” 李一也知道自己要是不收杨天贵估计寝食难安，于是将支票接过，顺手递给一旁的谭莉莉道：“作为公司的周转资金吧。”。 谭莉莉匆忙的接过支票，之前跟杨天贵联系过一次，知道对方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谭莉莉一直觉得对方是高不可攀的人物，能跟自己说几句话都感觉心跳加速，但此时杨天贵在李一面前的表现，却让谭莉莉有些不敢相信。 一旁的吴乾同样有些震惊，以前见过的世面不少，但最多也就是伍成风那种小微企业主，身价上百万在吴乾看来就是大老板了，杨天贵这样的，别说吴乾，就是李明康和以前的张松也根本接触不到，加上李一毫不在意的就将一百万支票给了谭莉莉，吴乾心中更是震惊，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跟着李一的决心。 杨天贵见李一收下支票，知道李一应该不会去搅黄这个项目了，心中也放松了下来，至于李一刚才说的以后有机会，杨天贵觉得这只是李一给自己找的一个台阶罢了，毕竟这个工程的垫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饭局散后，杨天贵坐在车上揉了揉眉心，开车的杨龙见状道：“叔，这人真有这么大本事？” “有一句话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然这句话用在李一身上不算贴切，这个人不简单，他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但他如果真想搅黄这个项目应该不难，我们就当舍财免灾了，只希望以后和他不要再有太多的交集。” “那你刚才说的工程上的一些细项真要交给他来做？” “当然了，我到现在还看不懂这个人，小心一点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林昌琪那边稳住，这次的项目就稳赚不赔。” 杨龙闻言点点头。 李一这边，四人上车以后都没有说话，今天的饭局，忽然让三人都对李一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敬畏，谭莉莉第一次见李一的时候觉得李一也就是一个混混，后面渐渐觉得李一是一个混的还不错的混混，在后面觉得李一这个人还不错，但也从没有把李一和杨天贵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 吴乾这边同样如此，李一刚毕业的时候，吴乾的内心其实也只是把李一当做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甚至心里还有些看轻，毕竟他觉得李一读了一个大学也没见得有多了不起，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感觉，要不是因为李明康的关系，吴乾估计都不会理睬李一，但一次接一次的事情，冯应才的死，龚强的倒台，伍成风变卖家产还款，晶宫莫名其妙被警察上门，这些都让吴乾对李一的敬畏越来越深，今天和杨天贵的见面，更让吴乾心中惊诧莫名，身价上亿的人物，在义兴一双手就可以数出来，那个不是高高在上，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企及，但如今杨天贵竟然还会给李一主动送钱，那态度，虽然只是逢场作戏，但也足以让吴乾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高远跟李一接触不多，李一在其心理本就神秘，所以今天的事情倒还没在心中引起太大的波澜，本就不是活脱的性子，所以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吴乾没有喝酒，一路无话，把李一送回住处后才送谭莉莉回去。 16号早上李一照常跑步，中午的时候吴乾传来消息，那名叫腾哥的人已经确定了，申本海和张重两人正跟着。 晚上八点，申本海两人确定对方去了午夜夜店，得到消息的李一叫上吴乾，两人再次来到腐败街午夜门口。 “李哥，小海他们在里面，要我一起进去吗？”听到吴乾的问题，李一开口道：“还是一样，你在这里等我。” 李一下车后走进夜店，很快就看到了在门口的申本海。 “李哥，张远在里面盯着的，苏腾现在就在场子里。”申本海一边说，一边带着李一走到场中，店内射灯摇摆，人群扭动，一片喧嚣，张远此时坐在一张卡座上，正有两个小美女陪着喝酒。 见李一过来，张远挥挥手道：“我朋友来了，我们待会再玩。” 两人闻言起身，朝李一两人笑了笑就寻找下一个营销对象，李一坐下之后，张远侧头指了指角落里站着的一个男子道：“李哥，那个就是苏腾。” 李一目光看去，这人穿着一件背心，裸露的肌肤上满是纹身，此时正叼着烟默默的看着场中蹦迪的人群。 李一点点头：“你们继续玩，不用管我了。”说罢站起身朝苏腾走去。 第43章 动手 一直来到苏腾身旁，李一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那人回头冷冷看来，李一把嘴凑过去开口道：“这两天场子不太平，林老板有话要交代，找个安静的地方。” 对方皱了皱眉，但还是带着李一走到后场，一直穿过走廊来到一个房间，门关好以后，外面的喧嚣瞬间消失。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苏腾有些怀疑的开口，不过上面这两天的确有交代要注意，所以他才会在场子里守着，按照以往，这时间他都是在喝酒作乐。 李一直接开启了心灵感应和真实之言，随后开口道：“说起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魏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我们每天辛苦的看场子，担着风险，却得不到几个钱，出了事，老板们拍拍屁股把我们推出去。”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腾目光微冷的，但内心却是对李一的话产生了一丝认同，真实之言的话要是能让对方得到一点认可，效果就会更好，于是李一接着道：“这段时间严打，魏明被老板们放弃了，凭什么辛苦和风险是我们的，大钱却是他们的，苏腾，让上面这些人统统完蛋吧，打电话举报，把我们知道的黑幕都报给警方，等事情过了我们自己搞。” 苏腾脸色扭曲了一下随后道：“早就看这些狗日的不顺眼了，一天作威作福，这些场子要不是老子罩着，早他妈完蛋了。” “对，马上报警举报，把一切黑幕都说出来，掀了桌子，让他们全都完蛋。” 李一说完，苏腾就拿出电话打了报警电话。 “说详细点。”李一嘱咐。 “我是午夜夜店的安保经理，我要举报星扬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旗下的所有ktv和夜店都涉黄涉毒，而且是直接参与了分红，这些事情星扬的老板林斌全都知道，而且都是他亲自安排的……之前林斌安排过一个叫桑杰的人跟我见过面……” 见对方说的差不多，而且李一从苏腾记忆中得到了更多的消息，苏腾和之前的魏明不一样，魏明是明面上的人，但苏腾不同，这就是一个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知道的黑料远比魏明多得多。 李一退出房间回到场子里，走出午夜，同样在一处街角的行道树下等了十多分钟，随后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车辆。 申本海和张远已经在车上了，李一一上车吴乾就问道：“李哥，要不要再打电话给对方。” “不用，等他打电话来，你不用多说，告诉他以后每天警方都会收到更劲爆的举报，直到我们的ktv正常开业。” 这次李一没有在这里等待，而是直接让吴乾开车回去，十多分钟后，对方果然打了电话过来，吴乾将李一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后，对方沉默挂断了电话。 腐败街的一处烧烤摊上，一个面色白皙，目光阴翳的青年放下电话，眼中满是阴冷。 “杰哥，怎么了？”坐在青年边上的一个年轻女子挽着青年的手臂娇声道。 青年抬了抬手厌恶的将女子的手推开，随后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叔，又出事了。”青年低声开口。 “又怎么了？” “刚才有警察又去了午夜，我跟公安局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这次也是苏腾主动打电话报的案。” “他疯了，他干的那些事，差不多要掉脑袋的，他会举报？”虽然没有开免提，但跟青年一桌的一男两女还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愤怒。 “我也不知道，我刚打电话给畅达那边的人打探了一下，这件事还是跟他们有关，他还说以后每天警方都会收到更劲爆的举报，直到畅达ktv正常开业。” “他做梦，这件事一定有鬼，去找畅达的那个周昊阳，不管什么手段，找出他背后是什么人，让兄弟们都动起来，找两个有案底的，我倒要看看这义兴到底是谁还能翻了天，不见点血，他们是不知道怕。” “公安局那边说苏腾的举报涉及你，你看要不要？” “这个狗日的，我现在不在义兴，你关注动向及时告诉我，上面会想办法的。” “好。” …… 李一还没到家就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电话中，徐青青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马上到分局来一趟。” 李一没有拒绝，直接让吴乾把自己送到分局，然后让吴乾离开。 分局的一楼颇为热闹，有带着手铐一对一问话的，也有一些不断在旁边解释的，徐青青也在，在徐青青的身边正是被铐着的苏腾。 见到李一，徐青青朝李一一指对苏腾道：“是他吗？”。 “对对就是他，他肯定对我下药了，我说的都是胡话，当不得真。” 徐青青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李一招了招手，李一走过去，徐青青看着李一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李一反问。 “我已经看过监控了，前天魏明和今天苏腾在打报警电话之前都跟你见过面，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李一面露恍然，随后道：“你也知道我认识谭莉莉，知道现在义兴的这些娱乐场所藏污纳垢，作为一个良好市民，所以就准备去劝劝他们，好在他们在我的劝说下都幡然悔悟，主动打电话报警了。” 徐青青皱眉，这一切实在太奇怪，虽然她已经默认了李一有些诡异的手段，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正在徐青青沉思的时候，苏腾不干了，急忙开口道：“警官，他胡说，什么幡然悔悟，我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他一定是下了迷药，然后趁我糊里糊涂的时候用我的手机报警，还有意引导我说了一些胡话。” 苏腾的话也让李一确定了开启真实之言的时候，自己让对方做的事情，即便对方清醒过来也想不起来，不然苏腾不会说李一用他的手机报警。 李一目光转向苏腾，痛心疾首道：“这位兄弟，刚才不是已经浪子回头了吗，你可是在我面前忏悔了许久，我数数哈，第一件，我记得你说过去年刚来义兴的时候，因为以前周成文的手下不愿意转让名下ktv的股份，你们带人将对方打了三次，强行与对方签订了转让合同，那个人好像叫周魁。第二件，有一个叫桑杰的毒贩跟你关系不错，你还帮他贩卖过毒品，桑杰出事以后，你手里的货到现在都还没有敢出手吧，对了，你说东西好像在晶宫五楼安保经理办公室的酒柜下面。第三件，你们跟一个叫花姐的人联合，软硬兼施一共迫害了三个女孩，好像还录了视频，对了，这视频现在好像还在你家里的电脑上，你家好像在印象义兴九栋二单元804。” 随着李一的话，桑杰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脸色发白连连否认道：“不是我说的，我根本没说过这些。” 这些当然是李一刚才通过心灵感应知道的，李一目光看向徐青青一摊手道：“诺，他现在不承认，但你们可以去查查。” 徐青青在看到苏腾的反应时就已经知道李一说的多半是真的，而且他相信李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李一的感觉有些矛盾，明明经常提醒自己要提防这个人，但对李一说的话却深信不疑。 摇了摇头，徐青青转头迅速开口道：“余珩，崔浩，你们两个各带一组，一组去晶宫五楼的保安经理办公室搜查，特别注意酒柜，一组去印象义兴九栋二单元804，把电脑带过来。” 有两个人闻言迅速答应朝外面走去。 “没我什么事了吧？”李一朝徐青青问道。 徐青青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李一，而是对身旁的一个女警道：“刘，你带苏腾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他有没有被药物影响。” 等女警带着苏腾离开以后，徐青青才看向李一道：“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你始终不相信我是一个好人。”李一有些无奈道。 “别废话，你或许是个好人，但做事也不是毫无目的，上次龚强的事情是因为你得罪了对方，这次呢？”徐青青逼问。 李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开口道：“我跟朋友投资了一家ktv，他们不愿意。” “开ktv？你想跟他们成为一样的人？”徐青青皱眉道，心中有些不喜。 “正是因为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我才选择开ktv，你放心，我的ktv绝对保证绿色经营，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李一实话实说，不过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借助ktv极好的现金流来掩盖一些不太好说明的收入，不过李一能保证这些取得这些收入的对象要么是活该，比如龚强，要么是价有所值，比如孙思贤还陪着的那个煤老板。 “我会关注的。”徐青青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扭头就准备朝楼上走去，但刚走几步，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头问道：“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是还有一些，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徐青青有些不悦道。 “还有些东西需要验证，我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徐青青无语的看着李一道：“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李一也没再说废话，而是开口道：“你先抓到林斌再说。” 刚走出分局，李一就接到了周昊阳的电话。 “李哥，有人要找你，就在ktv这里，他们……”周昊阳话还没说完李一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随后有人接过手机道：“姓李的，有本事就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等着……”，李一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随后打给吴乾，让他带着申本海和张重一起过去。 半小时后，李一和吴乾三人赶到了ktv，直接推开了周昊阳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有12个人，手里都拿着棒球棒，周昊阳跪在沙发边上，脸已经肿了，对面沙发上则是坐着一个光头男子。 李一四人刚进来办公室的门就被反锁了。 李一看着光头男子，对方也看着李一。 “就是你，胆子不小，兄弟们，还等什么……”男子话音刚落，剩下的十一人就冲了上来。 李一在进来的瞬间已经开启了力量风暴，对方行动的时候李一也动了，三倍的力量和反应，让李一在人群中就像是一条敏捷的豹子，出手如电，每个跟李一接触的人都是顷刻间就被李一扭断了手臂，有几个骨头都刺破皮肉露在外面，通呼声接连传来。 一分钟不到，十一个人就被李一全都放翻，不过自己这边吴乾三人还是挨了几棒子，张重受伤最重，脑袋上见了血。 光头男子此时已经有些懵了，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李一，光头男刚起身一半，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李一一脚踢出，对方跌倒在沙发上，李一揪着对方领子一扯让其跪在地上，正好和周昊阳面对面。 李一坐回沙发，看着捂着肚子冷汗连连的光头男子，又转头看向周昊阳道：“你站不起来了吗？” 周昊阳身子一抖，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连忙撑坐起来，看着对方高肿的脸颊，李一冷冷道：“刚才这些人怎么对你的，你可以还回去，当然，也可以直接离开，我会给你补偿的。” 周昊阳沉思了一会，很快明白李一的意思，一旦自己选择离开，那就算是选择脱离李一这个团体，今天受的委屈，李一会用钱来补偿，但以后就不能在这里干了。 沉默片刻，周昊阳还是选择了这个让他感觉挺不错的老板，上前重重甩了光头男子两个巴掌，心头忽然涌起一丝畅快，脸上也不怎么痛了。 李一点点头，开启了心灵感应对光头男子道：“谁让你们来的？” 光头男嘴巴哆嗦了一下没有开口，但心里还是出现了一个名字：“林杰”。 但吴乾可没有客气，上来就一脚将对方踢倒在地。而此时申本海和张重已经守在门口，至于剩下的十一个人则是握住手臂缩在一角，大气都不敢喘。 第44章 张松回来了 李一没有阻止吴乾的动作，继续问道：“林杰、林斌是什么关系？” 这次光头男没有再沉默。 “林斌和林杰是叔侄。” “林斌和林杰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不是公司的常驻人员，林杰需要我们出面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我。” 确定对方没有说谎，李一点点头，眼看力量风暴的时间就要过去，于是对吴乾道：“你们先送张重和昊阳去医院。” “李哥，这？”吴乾环顾了一下房间内的人，有些犹豫。 “这我来处理。” 吴乾见李一说的不容置疑，觉得李一可能是有什么不方便让自己知道的话要说，于是招呼申本海带着张重和周昊阳离开了房间。 李一也起身走到门口看向光头男子道：“回去告诉林杰，明天下午两点在这里见面，看他有没有胆子过来。” 现在每个人过来这里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离开了。 “你，先过来。”李一指了指离得最近的一个高瘦青年。 青年捂着手臂，有些害怕的看了光头男一眼，此时光头男坐在地上微微低着头，一副自身难保的样子，青年只好缓缓朝李一走过来，李一把门打开，搂着对方的肩膀和蔼问道：“你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情是什么？” 青年一下子有些懵，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李一已经从对方的思绪中感应到了，这人干过最坏的事情是打架让人致残，李一点点头继续道：“借10年的生命给我，点头你就可以离开。” 青年更懵了，不知道李一到底在干什么，木然的点点头，瞬间李一的生命值就增加了10年，李一心中微喜，将对方推出房间，又招手叫来下一个。 同样的问题，同样没有回答，但这个人做的最坏的事是迷奸了一个女孩，女孩没有报警逃过一劫。 “借30年的生命给我，点头你就可以离开。”对方还是默默点点头，李一将此人推了出去。 剩下的十个人包括光头男在内，李一都问了同样的问题，也说了同样的话，这些人手下每一个干净的，轻的是打架，重的涉及吸毒轮奸，李一根据情况，借了对方10年到40年生命值不等，等12人离开后，李一的生命值变成了：557年126天，足足多出来300年。 马上就是20号更新排名的日子，这些人也算是撞在李一手里，至于对方会不会报警，李一并不在乎，大概率应该不会报，即便报了，李一大不了再去监狱待一段时间，升级之后，或许在监狱生命值增长的会更快。 随着系统的不断使用，李一的性格也潜移默化的开始发生改变。但李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世上，他在乎的人目前为止似乎也只有沈梦琪而已。 第二天早上，李一先去医院看了张重和周昊阳，后者的情况相对好点，只是脸还有些肿，已经可以出院了，张重头上缠着绷带，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李一询问了一下吴乾手里还有没有钱，确定对方还有后喊了周昊阳准备单独谈谈。 来到医院楼下的步行道，两人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后，周昊阳挪了挪屁股轻声道：“对不起李总，昨天晚上那种场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打电话给你了。” 李一并未因为这件事怪罪周昊阳，看得出来周昊阳虽然一直涉足娱乐行业，但属于管理型的人。 摆摆手，李一问道：“害怕吗？” 周昊阳沉默，李一盯着对方道：“说实话。” 周昊阳点点头。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跟着我干。”。 “我愿意。”李一话没说完周昊阳就急忙道。 李一有些意外周昊阳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默默使用了心灵感应，李一继续道：“我不敢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想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有的人偏要来刁难，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的原则就是打回去，你可以放心的是，我跟林斌那些人不一样，我想赚钱，但不会赚黑心钱。” “我知道李总，所以我愿意跟着你。” 周昊阳的内心活动颇为真实，李一见状点点头，周昊阳其实也算不上特别优秀，在李一看来锐意不足，真正要独当一面还是差了很多，不过这方面连李一自己都一言难尽，要不是系统的缘故，恐怕很多方面都还比不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周昊阳，从这一点来说，周昊阳也算是目前李一手底下难得的人才了，谭莉莉什么都不懂，而且因为过往的经历显得底气不足，吴乾等人目前也还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李一对周昊阳颇为看重，人都是需要成长的嘛。 想到此，李一不免又用上了画饼大法。 “ktv只是一个最开始的起点，好好干。” 周昊阳如此前的吴乾一样重重点头，选择跟着李一，首先是因为李一不是那种事无巨细都要管的人，跟着李一压力不大，有自己发挥的空间，除此之外就是李一昨天晚上的出手，虽然周昊阳一直觉得这个社会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他一直尽量避免暴力，不管是自己对别人还是别人对自己，但昨天晚上李一的出手，让周昊阳改变了一点想法，特别是最后自己打了光头男两巴掌的时候，那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报复手段，让心中怨气一扫而空，而且或许是源于男性烙印在基因中的暴力崇拜，在见识到李一的实力后，周昊阳对李一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崇敬。 观察着周昊阳内心的李一忽然脸色一红，轻咳一声站起身。 “你可以回家一趟，等我处理好ktv的事情你再回来。”李一知道周昊阳家是易阳的，而且已经结婚，不如趁这个机会回去一趟。 周昊阳感激的点点头。 离开医院，林杰那边并没有传来消息，估计被光头男等人的情况吓得不轻，没有把握以前不敢跟李一见面。 李一便直接家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下，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系统的关系，李一的终极目标自然积累生命值，之前李一主要通过两个方向，一个是狂暴吞噬，一个就是生命存储，在守住底线的情况下，狂暴吞噬需要寻找合适的对象，生命存储李一此前的打算本来是用钱来换，不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李一发现了新的思路，对于一些没有达到使用狂暴吞噬的人，不妨直接强逼对方使用生命存储，这比起狂暴吞噬可隐蔽太多了。 而以林斌、林杰为首的这帮人眼下就极为符合李一的要求。 从魏明和苏腾的记忆中来看，林斌等人本身虽然不操控黄、毒，但是默许场子里有可以进行这些交易，而且还进行抽成，合作的对象里，涉毒就是之前已经身死的桑杰，从苏腾的记忆中李一还得到另一个消息，桑杰并不是贩毒团伙的内部成员，在桑杰的上面，有一个负责整个义兴市及下辖七个县毒品供应的核心人物，只是苏腾并没有见过此人，桑杰死后，义兴的市场中断了一段时间，但最近对方似乎找到了新的代言人，又开始与林斌接触了，林斌此前跟苏腾说过再有几天货的供应就能正常，让苏腾小心点。 如果徐青青能抓到林斌并且让自己见一面的话，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真正的团伙成员，李一说不定就能干一票大的。 除了贩毒这条线，还有一条就是涉黄，和毒品一样，林斌等人合作的是一个叫花姐的人，但魏明和苏腾都没有见过她，而是有一个明面上的管理者，上次严打的时候，明面上的人已经被抓了，但花姐似乎就这样销声匿迹。 这一条线其实真要挖掘也很简单，让徐青青帮忙找到之前的管理者见一面，李一大概就能知道这花姐的身份了。其实要只是单纯的涉黄，李一并不会太过厌恶，但从苏腾的记忆中来看，如此前刘诗雨那样的事情花姐做的不少，这一点李一就无法容忍了。 晚上七点，李一下楼吃了饭，然后就步行朝丰勤区走去。林杰选择逃避，李一可不会惯着，之前说过自己的ktv开业以前，每天都会让对方爆一个雷。 丰勤区的洋飞小区，星扬公司在这里还有一家光辉之夜ktv，因为跟腐败街不在一个区，这里相对独立，也不归苏腾照看，所以李一对这一家ktv知道的不多，但这并不影响李一恶心对方。 李一走到丰勤区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十点了，让李一尴尬的是因为昨天使用了两张临时卡，力量风暴和真实之言，今天的为爱发电得到的是力量风暴，没有真实之言，李一操作的空间就很小了。 来到光辉之夜，李一意外发现ktv关门了，没有营业。 “不知道是他们主动关停还是公安那边强制要求。”在门口沉思了一会，李一找到周昊阳最开始跟对方接触时留下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李一直接开口问道：“你就是林杰吧？” “你是谁？”对面声音低沉问道。 “呵，昨天那个光头没带话给你吗？还是你不敢跟我见面？” “你是李一？”对方恨恨道。 “别以为关上了门当缩头乌龟就可以躲过去，我这里还有很多劲爆的大料，比如昨天被我扭断手的人里面，有四个参与了一场轮奸，好像你也在哦。”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对方的语气明显软了下去。 “是你们主动招惹我，现在却反过来问我想怎么样？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吗？”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后道：“明天中午十二点，丰桔区松风茶庄见一面。” “可以，愿意伸头谈就还有的说。” “你别太过分。”林杰咬牙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李一放下电话微微一笑，见到林杰，应该能够获取很多关键信息了。 “松风茶庄，听着怎么有些熟悉。” 李一正回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吴乾的。 “怎么了？” “李哥，松哥回来了。” 李一心中一动，想起刚才林杰说的那个地方怎么有些熟悉了，松风茶庄不就是张松开的么，之前跟李明康去过一次。 听李一没说话，吴乾有些紧张道：“他刚跟我打听了一些你的事情，我跟他说不太清楚。” “其他的还说什么了吗？” “他……他说这次回来准备做点事情，问我还愿不愿意跟着他，让我联系一下以前的兄弟。”吴乾说完又紧接着补了一句道：“我没有明确表示拒绝，毕竟之前跟着他，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不过李哥你放心，我跟小海他们四个都商量好了，不管以后怎么样都跟着李哥你。” 李一没有在意，张松在义兴还是有点名头，以前跟李明康关系好，但吃的也不只是李明康一家的饭，比起龚强这些人来说，张松的恶更多是放在明面上的，但为人也的确有些义气。所以很多人都给他面子，如今龚强入狱，在义兴张松估计更加如鱼得水，也难怪林杰会找上他。 不过吴乾四人以前毕竟跟着张松混，这次张松回来，四人内心真正怎么想的还有待考验，于是李一直接道：“知道了，明天中午，你叫上小海他们三个，我们一起去一趟松风茶庄。” 吴乾显然是知道松风茶庄就是张松开的，听到李一的要求，知道这次过去必须有要做一个抉择了，有些东西是无法两全的，要是张松早一点回来，说不定李一都会跟着他混，那样对吴乾四人来说就不会面临这样的抉择，但如今的李一，是不可能臣服在张松之下的，反之，张松也不可能倒向李一这个后辈，连李明康跟他都只是合作关系，又怎么可能会服李一。 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好的李哥。” …… 第45章 冲突 18号早上七点，李一起床跑步，顺着市区的人行道一直跑了十公里，一段时间的坚持，李一现在跑十公里已经很轻松了。 吃完早餐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十一点半的时候，吴乾四人打车来到李一住处，随后吴乾开车五人一同前往松风茶庄。 松风茶庄开在最热闹的丰桔区，而且是位于丰桔区的一条主干道旁边，茶庄内有一座小山，颇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 将车停好，五人进入大厅的时候有一个青年走了过来。 “吴哥，好久不见，最近哪里发财去了？”青年上前拍了拍吴乾的肩膀，随后又朝申本海等人打招呼道：“小海、高远，哎呦，张重，你这是被人开了瓢么？松哥不在，怎么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待会告诉兄弟伙们，看看谁有这个胆子。” 张重头上还包着纱布，闻言没有说话，但目光却是渐渐变得冷漠，是人都听得出青年言语里的讥讽之意。 对方显然是故意忽视李一，吴乾脸色有些尴尬，见状开口道：“刘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一李哥，以前李明康李总的侄子，张重的仇李哥已经帮忙报了。” “李明康不是已经跑了么，哦，对了，你就是李总以前的那个大学生侄子啊，之前不是听说进去了么？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恭喜啊。” 见对方越来越过分，吴乾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沉着脸道：“哪来这么多话，我们是来见松哥的。” 刘斌微微一笑瞥了李一眼也不再多说，转身带着几人朝里走，吴乾偷偷打量了一下李一的脸色，见李一面色不变，心中没由来松了一口气，李一的恐怖实力他可是知道的，要是在这里把张松的人全都打了一顿，到时候他也有些犯难。 很快刘斌就把五人带到了二楼的一处宽敞迎客大厅，围着中央的一张茶座有四排沙发，此时都坐满了人，张松和一个脸色白皙的青年坐在对面，两人身后还站着十多个纹身挂链的青年。 看到五人到来，张松哈哈一笑道：“小一，好久不见，听说你在义兴混的风生水起，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李一对张松的印象不好不坏，当初公司出事的时候，李一打了电话给张松，从后面医生说的入院时间来看，张松应该是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才赶过来，不过最后也还是让人把自己送到了医院，交了五千块钱，所以李一心中并没有什么怨言。 再次见到对方，李一也比较客气道：“松哥就别取笑我了。”李一说着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也没有一个有让座的意思。 张松摆摆手，指了指身旁的林杰道：“这位是林总，我大概听说了你们的事，给我个面子，做生意嘛，大家和气生财。以后在义兴有什么事你说话，我跟你叔也是老朋友了。”张松至始至终都是以长辈对待晚辈那种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今天过来就是告诉李一一声。 李一闻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张松见状故作恼怒道：“怎么，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还是说你觉得你松哥出去了一趟，在义兴说不上话了？” 李一原本看在以前的交往还敬张松几分，刚来时那刘斌的讥讽，刚才张松话里话外的调侃李一都忍了下来，但张松今天这架势完全就不是谈事的，而是来给自己示威，既然如此，李一也不客气道：“哪里，在义兴谁能跟松哥比，出去躲了这么久，义兴的风声一松，松哥就得到消息赶回来了。” 张松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他对李一的印象一直还是那个略带单纯的大学生，说话一直客客气气的，如今这番话可不像是几个月以前李一能说出来的，眼睛一眯，张松没说话，刚带李一等人上来的刘斌却是看不下去道：“你知道个屁。” 李一完全无视，而是上前一步拍了拍身前的沙发后座道：“都说人走茶凉，本以为松哥是一个义薄云天的人，如今看来也不能免俗，我记得以前跟我叔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有我们叔侄的座位。” 李一暗含讥讽的话让张松面皮跳了跳，在其身旁的林杰侧身轻语了一句，张松神色这才微松，但紧接着就拿起身前的茶杯朝这边沙发扔了过来。 “狗日的，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让座。”茶杯没打到人，但茶水四溅，后面的李一也被沾上不少。 这时张松又把目光看向吴乾四人，着重看了一眼张重道：“我才离开多久，看看你们混成什么样子，还不过来跟兄弟们叙叙旧。” 吴乾四人上来之后都是微微低头，听到张松的话后，四人都默默的看向李一。 李一脸色不变，吴乾四人怎么选他不会干涉，也不会在意，若愿意真心跟着自己，李一今后自然会真正把四人当做兄弟，若是不愿意，在李一看来也没什么，这个社会早已不是拉人占山头那么简单，缺了吴乾四个，只要有钱，李一随时可以找到更多的人。 心里感应开启，李一的目光缓缓在四人身上扫过，他能感受到四人内心的煎熬和彷徨。 “年轻人做事可要考虑清楚啊，有时候一步踏错，可就没有机会在回头了。”张松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一目光看过去，张松此时的想法并不是真正的想要拉拢吴乾四人，只是单纯的要让李一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为接下来的谈判争取主动，至于吴乾四人，在刚才犹豫的瞬间就已经被张松放弃了，即便现在吴乾四人选择跟过去，张松也不可能将四人当做心腹看待。 这些李一自然不会去表明，好在吴乾四人没有让李一失望，虽然没说话，但四人都看向李一默默点了点头，而且内心也已经选择了李一，昨天晚上四人其实已经商量好了，只是今天面对面见到以前的大哥张松，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态罢了，能对李一点头表示，估计已经是四人的极限。 四人表明了态度站在李一这边，虽然低着头，但场中无数以前熟识之人如看叛徒的目光，还是让四人有些如芒在背。 不再去关注四人，李一掸了掸衣服，毫不在意的走上前坐在沙发上看向林杰开口道：“林杰吧，我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人数落，你要是没什么话说，我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林杰闻言往前坐了坐，随后直接开口道：“那好，我也不废话，畅达那边我保证后天可以开业，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但畅达每年必须分出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给我们，财务经理人选由我们这边定。” 李一闻言忽然笑起来道：“我没听错吧，这就是你的条件？” 林杰皱了皱眉，随后道：“你可以给一个你的方案，我们的目的只是想和气生财。” 林杰的内心其实是惶恐的，本来以为找到张松今天的事情会很好谈，但看李一这个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张松，这让林杰有些担心，他不知道李一到底有些什么手段，要是继续弄下去，他们可能要无法收场了。 林杰的想法李一一清二楚，听到林杰的话，李一也不客气道：“还是之前说的，畅达每延后一天，你们都会收到惊喜，想要畅达的利润那根本不可能，除此之外，我有两位兄弟被你们的人打伤，两人加起来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一百万。” 林杰闻言怒道：“你做梦，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最清楚，我没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张松也开口道：“李一，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照规矩来，找警察谁不会，雪泡子打众人，你这样干，早晚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松哥说笑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不懂，法治社会，你们要找警察我随时欢迎，我李一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要真做了什么违法之事，受到法律的惩处那是应该的。” “你……”张松被气的不轻，林杰插口道：“那看来是没得谈了？”说罢目光看向张松，张松回头朝后面一点头，其身后的十多个人散开，两边沙发上的人也站起围了上来，有四人则是堵住了门口。 李一轻笑一声，没有去看张松，而是对林杰道：“看来你没跟松哥说实话啊。” 林杰闻言表情一慌，张松则是微微皱眉，林杰之所以没说，一来是觉得光头等人说的未免有些夸大，二来是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跟张松言明，毕竟他们也只是刚刚建立合作关系。 在场的人有二十多个，李一衡量了一下，今天这个场地宽敞，要是对方有意周旋，李一也没把握能在十分钟内将对方全部制服，但要走十分钟内也没人能挡得住自己。 李一思索的时候，林杰再次开口了：“你也许很能打，但你终究只是一个人，除非你以后不再义兴了，不然我们只会两败俱伤，另外畅达ktv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要强占，那ktv当初就是我们出大头开起来的，跟你交易的那六个人，只是易阳那边的一群小官二代，当初开的时候就说好了，他们要是退出，ktv只能转让给我们，但这六个人暗地里把ktv转让给你，这才有后面的事情。” 李一闻言心中这才有些恍然，之前还一直奇怪，林杰等人已经在义兴站稳脚跟，而且家大业大，为什么还会跟自己为难，不过自己可是真金白银花出去了，总不可能对方一句话就退让出去，李一以后再义兴做的事情还很多，今天退了一次，以后就要退无数次，于是冷冷对林杰道：“这我可就管不着了，你们该找的是那六个人，而不是我。” 林杰轻吐一口气，随后道：“这样吧，我在退一步，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互不追究，畅达这边我愿意出资两百万入股，占股百分之40%，开业的事情后天就能搞定。” 李一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是要跟自己绑在一块，说不定还要借机在ktv里面搞点事情，这样李一不管掌握了对方多少黑料都将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没有立即反驳，李一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林斌在哪里？” 林杰皱眉，内心生出一丝警惕回答道：“他不在义兴，具体在那里我也不知道。” 但李一已经从对方的思绪中知道现在林斌就在义兴，正奔走在各个关系网间摆平这两次举报的事情。因为星扬名下的ktv都有独立的法人，所以出事后只要操作得当，并不会牵扯到林斌身上，等风波平息，换一个公司名称就可以重新开业。 李一心中默默摇头，他可是清楚徐青青的性格，自己帮了她那么多徐青青都还保持着对自己的警惕，更别说林杰这些事落到徐青青手里，那会这么轻易放过。 想到此，李一继续道：“入股的事情还有待商榷，你以前干了多少违法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可不想被你拉下水。” 林杰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阴冷的光芒道：“哼，我不相信你就会这么干净，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一见状一笑道：“你这意思就是承认自己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了？” 林杰闻言急忙否认道：“你胡说。”但内心却是暴露了一切，李一静静感受，越是了解心中越是震惊，这林杰干过的事情用一句天怒人怨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样的人李一怎么可能与其合作，交给徐青青都已经是李一大发慈悲了。 “我开出的条件不会改变，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走着瞧。”李一说罢起身准备离开。但看着张松和林杰阴沉的脸色，李一知道今天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暗中已经准备好了激发力量风暴。 果然，李一刚起身，刚才那刘斌就走了过来按着李一的肩膀道：“今天不把事情谈好，你走不掉？” 李一冷笑一声，力量风暴开启，随后迅速转身捏住对方手腕迅速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一截白骨直接扎破皮肉，将袖子顶起来。 第46章 不可触及的底线 李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刘斌愣了一下才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的剧痛，张嘴刚要惨叫，李一一拳打在刘斌嘴巴上，门牙瞬间断了好几颗，随后李一将人往张松那边一丢。 朝还在愣神的吴乾四人道：“干呗。” 张松这边的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一下子全都冲了上来。 二十多个人，要是散开的话李一还要废一点功夫，但全都冲上来，根本不够李一打，两分钟后，这些人全都躺在地上打滚，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手臂，有的捂着脑袋，吴乾四人这次也全都挂了彩，李一身上也受伤不轻，毕竟不是神，只是力量大和反应快了点，一群人涌上来还是避免不了，最重的是腰上被人用匕首给划了一下，鲜血已经将衣服浸透。 张松和林杰坐在沙发上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李一，整个人都僵住了，林杰现在可以想象光头男那天晚上的遭遇了。 李一缓缓上前坐在两人中间，双手搂着两人的肩膀，先是侧头对林杰道：“你们就这点实力么？那恐怕不够我玩哦。” 随后又转过头在张松耳边道：“松哥，看着以前的份上，今天我不对你动手，但你也好自为之，林杰这帮人沾的东西不是你能承受的，小心万劫不复。” 还带着血的手在张松肩膀上轻拍两下，李一站起身正准备走，随后好像想到什么朝两人道：“哦，对了，我这算是打架斗殴，违法了，你们要不要报警啊？” “正好我这里也知道松哥以前把人逼得家破人亡的一些事情，警察来了的话正好聊聊。” 两人都沉默没有言语，李一见状摇摇头道：“不报啊，那我走了。” 往回走了两步，李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将狂暴吞噬中标记的梁飞那个名额点击了一下，腾出位置后目光看向林杰，将对方给标记上了。 腰间传来酥麻之感，李一知道这是伤口在痊愈，冷冷一笑，李一招呼了一下吴乾四人离开了松风茶庄。 而此时云州省一辆行驶在乡道的中巴车上，迷迷糊糊中的梁飞忽然感觉心脏猛地一抽，一股全所未有的心悸感传来，猛然惊醒，梁飞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朝司机道：“停车，我在这里下。” 司机一个急刹。 “这点到洪雅镇还有二十多公里哦？”司机问道。梁飞没有多说，直接走到门口，司机见状也不再言语，打开了车门，梁飞迅速下车朝一，看了看方向，朝一条山道走了过去。 力量风暴的副作用会让李一越来越暴躁，这两次的使用，副作用在李一身上似乎更明显，本来对梁飞李一是准备在过一段时间在动手的，但刚才这一瞬间，李一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 这次受伤最轻的是申本海，于是由申本海开车准备前往医院。 车辆到达医院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不过李一并没有下车。 “你们去吧，我先回家，有事给我打电话。” 四人看向李一腰间，那里现在可还是血红一片。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吴乾正要说话，李一道：“对了，给我一个你的卡号。” 吴乾以为李一是要转医药费给自己，急忙道：“不用李哥，之前的三万还没用完。” “给我。”李一语气不容置疑。 吴乾于是从兜里掏了一个钱包，将一张卡递给李一。 李一拿出手机迅速完成了转账，随后看着四人道：“我转了一百万给吴乾，你们四人平分，先用着，以后差钱了跟我说。” 李一说完，半晌不见有人回应，沉声道：“还不下车去医院。” 四人这才匆匆忙忙下车，直到李一将车开走以后，四人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申本海忍不住道：“吴哥，真有一百万？” 吴乾也有点震惊，拿出手机看了看，四人都凑过来看着吴乾的短信。 “个十百千万……真是一百万啊。”申本海惊呼。 一百万，每个人可以分25万，这钱其实不算多，但对吴乾四人来说，之前跟着张松混也只是年轻讲个义气，图个跟着老大吃喝玩乐而已，但真正见到钱的时候是很少的，之前好的时候一个月也就能够搞个几百块揣在兜里，很多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到一定年纪以后另谋生路，出头的没几个。 “我就说跟着李哥不会错的。”吴乾说道。 “李哥不会再要回去吧？”申本海担忧道。 吴乾忍不住在申本海胸口捣了一下道：“你把李哥当什么人了。” “哎哟，开个玩笑嘛，你照我伤口来的这一拳，得赔我医药费。” “屁的医药费，我看也不用去医院了，这点伤养养就好了，我手机转不了账，我们先去银行把钱分了，该怎么花怎么花。” “是这个道理，不然哪天忽然嗝屁了岂不是亏死，老子要先去买个车。”申本海道。 张重和高远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透露了一切，于是吴乾一挥手，四人就转身离开医院，朝银行去了。 李一开车在路上，趁等红绿灯的间隙掏出电话打给了徐青青。 “你又有什么事？” “林斌就在义兴，他跟林杰在贞宸花园租了一套别墅，好像是b-101，另外我这里知道一些他们做的事情，待会我发信息给你。” “真的假的？”徐青青有些激动，听到对方的语气，李一微微一笑，虽然徐青青经常针对自己，但作为一名警察，李一觉得对方还是很可靠的，有一股子扫遍天下不平的一股子冲劲。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验证了，不过认识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哼，还能是什么人，要不是为了你自己的ktv，你也不会这么上心吧。” “这你可就错看我了，对方可是提出了很诱惑的条件跟我和解，但我没有同意，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李一苦笑道。 “算你良心未泯，赶紧发来，我现在压力可不小，在没有什么进展就要顶不住了。” 李一知道应该是林斌的活动有了效果，也不开玩笑道：“我现在在开车，回去之后立马发给你。” …… 回家之后，李一整理了一下刚才从林杰记忆中看到的事情，挑了一些容易固定证据和严重的发给徐青青。 主要有二条：第一，林杰曾经强奸过四名女孩，其中有三个都是在省会易阳做的，一个就是在义兴，事后用视频威胁加金钱的方式摆平，但其中有一个易阳的女孩自杀了，除此之外，林杰还使用下药的手段帮助别人实施了十多起强奸案，这些案子都录有视频，在林杰手上一部录像机中。 第二，林斌林杰两人跟贩毒人员关系密切，并且通过诱导嫖娼和吸毒，叔侄俩拉拢了数名官家子弟，并由此打通了很多关系网。 李一将两条中涉及的人员名单发给了徐青青。 除此之外，两人多次对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进行人身攻击，迫使对方让利免灾。 徐青青收到李一的消息后，气的浑身发抖，没有回李一的消息，而是快速安排部署去了。 见徐青青没有回复自己，李一提醒道：“找到林斌，让我跟他见一面，他跟贩毒团伙的内部成员有联系。” 这次徐青青回复了一个：“可以。” …… 19号李一还在睡觉的时候，周昊阳那边忽然打来电话。 “李总，我们ktv的各项申报已经通过了，我今天就从易阳赶回来。” 李一挂断电话正思索的时候，林杰的电话就来了。 “适可而止就行了，你昨天说的条件我都答应。”林杰的声音很平静，但李一不用想都知道对方内心此时必然极为惶恐。 此时的李一已经没了和对方和解的打算，淡淡道：“林总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 林杰闻言咬牙道：“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的ktv应该马上就可以开业，该有的诚意我已经表达了，你要的一百万我也会尽快安排人打给你。” “我跟你们不一样。”一百万是李一此前开的条件，但在知道林杰做的那些事后，李一就断了跟对方往来的念头。 “哼，你别以为可以跟我玩光脚不怕穿鞋的那一套，你有一个女朋友吧，我看过照片，很漂亮。” 李一听到林杰话的一瞬间只感觉脊背发凉，汗毛倒竖，强压下震惊，李一开口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送你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别以为你可以肆意妄为，不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看到的。”林杰的声音变得阴冷。 “你在哪？” 林杰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愣神中的李一看到了徐青青发来的消息：“林斌和林杰都跑了。” 在林杰提到沈梦琪的瞬间，李一的心神就完全被一股杀意笼罩，在看到徐青青的消息时，李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对标记过的林杰使用了狂暴吞噬，比起沈梦琪来说，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这是李一的底线。 生命值从：580年311天变成了605年299天，李一没有在意生命值的变化，而是思索林杰是从哪里得到沈梦琪消息的。 最终李一把目标锁定在了张松的身上，沈梦琪在义兴工作过，但工作上接触的人应该跟林杰没有太多的交集，对方能这么快知道沈梦琪的消息，最有可能的就是张松。 不管真假，李一都决定要去试探一下，不敢耽搁，李一直接拨通了张松的电话表示要谈一谈，张松同意，见面的地点还是松风茶庄。 李一驱车来到松风茶庄，见到张松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你告诉林杰沈梦琪消息的？” 在看到李一目光的瞬间，张松愣神了，那眼神中透着强烈的杀意，是真的杀意，张松之前催债的时候见过亡命徒，逼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目光。 张松没有回答，但李一已经通过心灵感应知道了事情的确如自己猜测那般，沈梦琪的事情的确是张松告诉林杰的，但好在只是张松从李一朋友圈找的一张照片给林杰，对于沈梦琪在宁海的详细信息，张松并不知道。 “你知道林杰去哪里了吗？”李一自顾发问，这次张松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李一见状，对张松进行了标记之后扭头就走，在临下电梯的时候，李一侧头冷冷看向张松道：“出去躲一躲吧，义兴马上又要不太平了。”李一已经对张松起了杀心，张松算是义兴的地头蛇，如果真的有些打听沈梦琪的情况还是很容易，李一不可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 张松心里生起一丝害怕，开始仔细考虑李一的话。 下楼后的李一先是把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随后又立即掏出电话准备打电话给沈梦琪，但在电话接通后，李一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只简单询问了一下沈梦琪的近况，因为两人经常通过聊天软件联系，李一这一通电话让沈梦琪有些怀疑。 “李一，你没出什么事吧？”沈梦琪的语气有些担忧。 李一否认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忽然有些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真没事？”沈梦琪追问。 “真没事，你别担心。” “好吧，对了，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我在原单位还有一些离职手续要办理，你抽空去找一下黄伊，我跟她说了，她会告诉你怎么办的。” 李一点点头，挂断电话后，李一心中忧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沈梦琪搬家？但宁海的房子动辄上千万，李一现没有本事在宁海买一套房，即便有，怎么让沈梦琪以及他的父母同意，难道要告诉沈梦琪自己招惹到了黑社会，那只会让沈梦琪的父母越发厌恶自己。 回头看了一眼松风茶庄的二楼，李一驱车去了丰桔分局，他要跟徐青青谈谈，既然已经对林杰出手，李一就打算不再保留，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解除这个威胁，至少把眼下有可能威胁到沈梦琪的可能全部排除。 第47章 初级意外卡 徐青青很忙，李一赶到分局的时候徐青青并不在，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徐青青才回到分局。 “还是没找到林斌林杰吗？” 徐青青摇头。 “昨晚接到你的消息我就去贞宸花园了，不过晚了一步，两人都走了，你说的录像机也没有发现。现在证据不足，上面也拒绝了进行网上追逃。”。 徐青青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气愤。显然两人的离开另有隐情，说不定有人提前通知了。 “不过我联系了易阳警方，正在寻找你说的那些受害女孩，希望能从他们身上发现点什么吧。”。 “你知道林昌琪这个人吗？”李一直接开口询问，林杰的记忆中出现过林昌琪这个人，虽然明面上林斌林杰跟林昌琪好像没关系，但从李一掌握的信息来看，林昌琪才是这整个集团中承上启下的人物，而这个人正好也是杨天贵此时的合作伙伴，如果这件事能弄明白，说不定杨天贵那边李一能找到机会插手进去。 “听说过。” “帮我找到这个人，如果能想办法让我见对方一面最好。” 徐青青怀疑的看向李一道：“你又想做什么？” “林斌林杰只是马前卒。” 徐青青摇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虽然都姓林，但我打听过了，他们没有实质上的亲属关系，林昌琪是省市有名的企业家，在易阳有一定的地位，应该不至于跟林斌林杰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而且我跟这样的人没有交集，你想跟他见面我恐怕没这个能力。” 李一闻言也没有勉强，点点头后告辞离开，林昌琪这边可能还需要从杨天贵那里下手。 于是离开分局李一就给杨天贵打了电话，李一希望杨天贵能帮忙约林昌琪见过个面，但杨天贵显然不希望李一和林昌琪见面，言语中委婉表示现在业务对接都是林昌琪安排的手下，林昌琪本人很少来义兴，来了也不会通知他。 李一闻言心里就来火了，直接道：“见不到林昌琪，那项目黄了可别怪我。” 威胁之后李一又放缓语气道：“杨总放心，我不会跟他谈项目的事情，只是见过面就行。” 软硬兼施之后，杨天贵表示会尽力帮忙撮合。 …… 晚上十二点，新的一轮排名开始。 随着系统的刷新，李一580年的生命值这次排在67，上升了22个名次。按照120人来算，排除意外死亡的或者如齐伟这样死在行者对决中的候选者，现在最后一名应该是116名。 排名结束后，和之前一样，系统迎来了新的一次拍卖。 “第三轮拍卖开启，本次拍卖功能卡片为‘初级意外卡’，该卡片为一次性卡片，候选者可使用该卡片以自己为中心笼罩五十米方圆的区域，可延迟24小时激活，激活后，圈定区域内大概率会出现意外事件（若圈定时处于移动物体上，笼罩范围同向移动），在该事件中死亡的人生命值将被候选者全部获得。” 和此前一样，系统的主面板上随即出现了一张卡片，上面有十秒倒计时。下方还有+1、+5、+10三个选项，有了之前的经历，这次李一只是选择了+1，想看看之前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卡片最终以246年的生命值被人拍走。 果然，就在拍卖结束的时候，李一的临时卡中临时多了一张卡片，这张卡片对应的位置没有卡槽，而且呈现的是灰色，灰色代表不能使用，这让李一有些疑惑。不过李一本来也没打算去使用，这种卡片堪称疯狂，要是刻意筹划，那候选者将直接化身成恶魔，李一当然是不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所以没去在意。 对系统展现的越来越多的神异，李一也感到有些害怕，临时卡的副作用本来就会让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在辅助这些强烈的杀伤力卡片，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21号早上，李一还在跑步的时候又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10点的时候，跟我去一趟易阳。”电话中徐青青没有多说，李一也没有拒绝，他并不介意维持和徐青青眼下的这种关系，毕竟很多时候，徐青青这么一个正直警察的存在，有的事情会方便很多，而且李一对徐青青虽然谈不上喜欢，但心中还是颇为敬佩，特别是在拥有心灵感应知道了更多肮脏之后，徐青青这样的人更显难得。 现在时间才八点半，李一看时间充裕，坚持跑完以后回家洗澡换了衣服，又下楼吃了早餐后，在附近指定的地点等徐青青。 徐青青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当一辆黑色的别克君威停在面前，车窗降下后李一才知道是徐青青。 徐青青今天没有穿制服，上身穿的是一件卫衣，头发还是梳成马尾，脸上没有化妆，或许是因为经常熬夜的缘故，徐青青脑门和脸颊上有很多痘痘以及痘印，皮肤也算不上好，但分明的脸部轮廓和精致的五官相得益彰，加上时不时露出的犀利眼神，比起一般女性来说多了一丝别样的美感。 李一上车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氛味，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公车，于是开口问道：“这是你自己的车？” “到易阳有很些私事要办，开自己车方便点。”徐青青解释了一句，李一还不知道徐青青带自己去易阳的目的，点点头后道：“你叫上我去干什么？” “很多事情，林杰死了，在易阳郊区的一处休闲山庄死的，无任何外伤，死因是多器官衰竭。” 林杰的死在李一意料之中，不过徐青青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是李一没想到的。 徐青青对自己的怀疑已经足够多，李一也懒得刻意去解释，反正林杰的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扯不到李一身上，这就是狂暴吞噬预标记的好处。 “哦，也算是恶有恶报。”李一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徐青青扭头看着李一。随后目光落在后座的两份文件上开口道： “这是两份尸检报告，一份是冯应才的，一份是上次沙乌缉毒时那名接应人员的。” 李一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回了一个：“哦”就没在多言，此时此刻，李一其实明白了徐青青内心已经知道这一切都跟自己有关，没有挑破无非就是对方找不到其中的原因罢了。 “你觉得这世上有人能一辈子做事天衣无缝吗？”徐青青忽然问道，语气没有质问，更像是朋友聊天，李一甚至从其中听到了一丝如至亲般的关切。 “不知道。”李一回答，徐青青有些生气，沉着脸一脚油门车就蹿了出去。 李一默默系好安全带。 …… 易阳距离义兴三百多公里，车辆上了高速以后，徐青青都是贴着限速跑，两人都没说话，听着车内舒缓的音乐，李一困意来袭，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一忽然感觉车辆行驶的速度有些不正常，一会急加速，一会急减速，睁开眼，李一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徐青青道：“要不要换你开一会。” “不用。”徐青青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目光一会看向前面，一会紧盯后视镜，频率显然不是正常驾驶该有的。 “怎么了？”察觉不对的李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一边问道。 “有两辆车好像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你该不会是职业病犯了吧，高速上跟车很正常。”李一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 “希望是这样。”徐青青说了一句就加大了油门。很快将后面的车甩开，但很快，那两辆车又出现在了后视镜里，这下连李一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前面有服务区，进去停一下看对方会不会跟来，如果跟来的话让你的同事查一下车。”李一开口道。 徐青青点点头，几分钟后临近服务区，义兴到易阳的高速，作为内陆连接边陲云州的主干道，车辆很多，服务区也很热闹，徐青青把车开进服务区还没停好，后面的两辆车就跟着进来了，两辆车都是国产的硬派越野，前后保险杠都经过改装。 就在徐青青准备把车开进停车位的时候，李一忽然脸色一变。 只听脑海中微微一震，随后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初级意外卡标记成功，请在24小时以内激活。” “走，离开服务区，快。”李一顾不得其他急忙开口。 看着脸色大变的李一，徐青青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李一大吼道：“快走，待会再解释。” 徐青青没在开口，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开出了服务区。 李一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那两辆车同样也跟了上来。 “车子可能会有问题，你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停下来。”李一抽空解释了一句。 “我的车才刚做个保养。”徐青青皱眉道。 “相信我的直觉，尽快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李一坚定开口，他此时也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虽然卡了系统的bug，别人拍到的卡片他也能有，但这张卡片的使用权不在自己这里，而是在真正拍的卡片的人手里，上次狂暴吞噬的预标记李一同样没有操作，李一以为那是系统自动激活的，但刚才发生的事情，联想到刚获得卡片的时候是灰色不可使用的状态，李一明白了一切。 “这里是高速，哪里找空旷的地方，最近的出口也还有二十多公里。”徐青青开口。 李一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前所未有的心悸之感传来，李一明白对方应该会很快激活卡片，到时候会出现什么事情实在不好言说。 “先找个加宽道停下来。” 徐青青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李一本就神秘，又见李一的神色不是开玩笑，于是选择相信，车辆继续往前开了一段后徐青青看到了加宽道的标志，于是减速打了转弯灯。 而就在徐青青减速刚拐进加宽道的时候，身后紧跟而来的一辆越野车同样偏转方向，片刻后直接就撞在了徐青青车辆的右后方，右后方受力，徐青青的车顿时往前冲了一段打横，车头已经处于慢车道上，而此时后面一辆越野车以更快的速度冲来。 徐青青在第一次撞击的时候头就磕在方向盘上，此时迷迷糊糊中还没有察觉到后续来的危险，但李一心神一直高度警惕，第一次撞击后，李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解开了自己和徐青青的安全带，随后开启力量风暴，一把将徐青青拉过来，刚准备打开车门下车，猛烈的撞击已经袭来，第二辆越野车几乎是以120码的速度正正撞上徐青青轿车的正驾驶位，李一即便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什么有效的反应，唯一能来得及的是把徐青青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凭借强大的力量将其护住。 撞击的两辆车车头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碎片，越野车直接翻飞出去，轿车则是在原地转了足足两圈，而车内的李一先是感觉身体多处先是被一双巨大的铁手紧紧捏了一下，随后又被铁手拎起来重重甩了几下，意识近乎要断开，处于一种半游离状态。 而偏偏此时李一脑海中又响起机械的声音：“初级意外卡已激活，请尽快离开危险区域。” “现在才激活，那刚才的意外就是一场谋杀了。”李一心中瞬间有了明悟，顾不得其他，因为全身就像散架一样，李一知道自己受伤不轻，当下也无法考虑太多，点击了对张松狂暴吞噬的标记。 吞噬了对方生命值后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借着还存续的力量风暴，李一伸脚踹开了副驾驶的门，随后抱着徐青青从副驾驶上滚了下来。 下车后李一才察觉自己的左腿已经断了，根本使不上一点力量，而此时第一辆越野车上忽然下来三名男子，其中一人看到抱着徐青青下车的李一露出一丝意外，随后脸上露出关切的快步走过来道：“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李一没有理会，初级意外卡笼罩的范围是五十米，李一必须离这辆车远一点。 可刚拖着右腿走了两步，李一就觉得眼前先是出现一抹红芒，就好像有血水灌入眼睛一样，随后眼睛就失明了，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危机关头，李一再也来不及做出什么，而是直接选着趴在地上，用身体把徐青青覆盖住。 这时刚才说话的男子已经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伸手朝李一的脖子摸来，同时口中还开口道：“这位兄弟，你怎么样？” 随后这人的手继续往上，很快就捂住了李一的口鼻，但口中还是继续道：“要不要报警？”。 第48章 徐青青的邀请 察觉到对方杀意的瞬间，李一就使用了狂暴吞噬，这次受伤受伤之重是李一全所未有的，对张松一个人使用狂暴吞噬或许都不足以让李一活下去，此时正好有人送上门来，李一当然不会客气，李一刚用完狂暴吞噬，身后被撞得报废的轿车忽然腾起一道火苗，而几乎是在火苗腾起的瞬间，整个车发生了激烈的爆炸。 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李一直接昏迷了过去。 …… 李一醒过来是22号早上11点，睁开眼的瞬间李一就看到了徐青青，见李一醒过来，徐青青憔悴的脸上露出喜色。 “你醒过来了。” 没等李一说话，徐青青就转身出去了，很快有医生陪着徐青青一起回到病房。 “他的恢复力实在太过罕见，用医学奇迹来形容也不为过，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做个ct检查一下。” “好，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等检查以后看。” 医生随后凑到李一身前问道：“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已经渐渐清醒的李一摇了摇头。 “头晕，恶心什么的有没有？” 李一还是摇头。 “饿不饿？” 李一本能的刚想摇头，但随后大幅度点了点头。 医生转头看向徐青青笑道：“问题不大，你先给他弄点吃的，清淡点就好了，不要吃太多。” 医生离开后，徐青青急忙问道：“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看着徐青青离开病房，李一心神回归脑海中的系统画面，“初级意外卡”已经消失，生命值则是变成了695年300天，算算的话，增长的一百多年里面包括对张松和越野车上其中一人使用狂暴吞噬，另外应该就来至于“初级意外卡”了。 李一拿出手机，有很多未接电话，以沈梦琪和吴乾的居多，周昊阳那边也有几个，吴乾和周昊阳的李一没在意，而是给沈梦琪回了一个电话，在得知李一出了车祸后，沈梦琪急忙表示要来看李一，李一闻言直接把身上的输液管摘了，下床给沈梦琪打了一个视频，看着生龙活虎的李一，沈梦琪这才作罢，随后仔细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李一也没有隐瞒，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挑拣了一些跟沈梦琪说了，包括开ktv和成立建材公司的事情，沈梦琪没说太多，李一能有事情做她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最后还是嘱咐李一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要在做那些擦边的事情。 李一自然连连保证，并且告诉沈梦琪自己和警方一直都保持着合作，不会触碰法律底线，这次出差也是配合警方的行动，沈梦琪这才放心的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李一发现徐青青已经提着东西站在门口了。 徐青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柜道：“跟女朋友报平安？” 李一坦然的点点头，徐青青背着李一脸色扭捏了一下道：“我之前看到她给你打电话了，但怕她误会没有接。” “你是警察，她有什么会误会的。”李一说道。 徐青青神色一暗，随后回头看向李一道：“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女人了？” “呃……”徐青青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李一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徐青青噗嗤一笑道：“这次我又欠你一条命，快来吃东西吧。” “为什么说又？”李一没反应过来，徐青青轻声道：“沙乌那次缉毒我知道是你。”然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我只给你买了粥和包子，你凑合吃，等伤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李一自然也不会再去纠结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没受伤吗？” “一点皮外伤，已经没事了。” “其他人呢？”李一问道。 徐青青脸色恢复严肃。 “第一次撞击的越野车上有三个人，撞击后三人都下了车，在爆炸中三人都当场死亡，第二次撞击的越野车上只有一个人，受伤很重，现在还躺在icu。 我让义兴那边调取了监控，这两辆越野车，其中一辆从我离开家的时候就跟着了，另外一辆是在义兴义兴高速口等着，我们上了高速后跟上来的，后续的监控显示，对方应该是在跟踪，不过现在没有直接证据，只是按照意外事故在处理，等受伤那个人醒过来，我会查一下。另外我的车也送去检验了，我怀疑应该是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有可能是在车辆保养的时候。” 李一本想解释一下，但一来解释不清楚，二来李一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会不会系统本身真的能预见一切，利用了这次有人要杀徐青青的事情来促成意外，如果是这样的话，李一都要怀疑这个世界到底真不真实了。 李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考，徐青青则是坐在对面的床上静静的看着，李一把一碗粥和一笼包子吃完，收回思绪，转头看向徐青青道：“对了，林杰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青青本来一直看着李一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李一忽然看着自己开口让徐青青吓了一跳。 “啊……哦。”片刻之后徐青青道：“林杰死了，林斌也被抓了，林斌交代了一些事情，但大部分都推到林杰身上。”说到这，徐青青脸上笼罩上一层阴影。 李一见徐青青的脸色大概猜到什么，没再多问，开口道：“我应该没事了，你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怎么行，你断了一条腿，头骨都裂了，颅内还有积血，当时送到最近的镇清市医院都没敢收，简单处理以后就转到易阳来了，今天本来是要安排手术的，还是等今天检查完了再说。” 李一无奈点头，下午医院安排了一次全面检查，得到结果的时候，医生表现的很震惊，本来按照医院的意思李一至少还要再住一个星期观察，但在李一的强烈要求下，医生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同意李一出院了。 徐青青把李一送到提前订好的酒店。 李一下车的时候，徐青青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真的学过心理学？” 李一不知道徐青青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之前用这个原因撒过谎，加上自己的确有洞穿人心的本事，于是坦然的点点头。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下午跟我回一趟家。”徐青青说完见李一一脸疑惑，急忙解释道：“放心，不会让你冒充男朋友什么的，是我父母想感谢一下你的救命之恩，另外我有点事情要跟我爸谈，你到时候偷偷观察一下，帮我把把关，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呃……观察你爸有没有说谎？为什么？”李一愕然。 “这你就别管了，对了，我明天早上有事要忙，你自己去买套正式点的衣服，我本来想给你买的，但担心不合适，钱的话我也不给你报销了，你既然能开ktv，应该也不差这点钱。” 李一这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应该是被换洗过，但在爆炸中灰色外衣有很多地方被烤焦，黑一块黄一块的，还有很多洗不掉的油污，于是点了点头。 “酒店旁边就有一个登峰国际，里面穿的用的都有，你自己去吧。”徐青青说完就开车离开了，这次徐青青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大众帕萨特，应该是家里的车。 李一回到酒店的时候五点多，叫了一份外卖后，李一拿出电话回给了吴乾和周昊阳。 吴乾电话里主要告诉了李一一个消息，那就是张松死了，开车的时候出车祸，吴乾的语气中有着一些试探，估计也是在想这件事会不会是李一做的。 “我这两天都在易阳。”李一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打消吴乾的疑虑，自己的根底吴乾也知道，除了他们几个，目前李一在义兴并没什么帮手，李一既然在易阳，那张松的事情就和自己无关。 电话中的吴乾本能的松了一口气，以前跟着张松的时候做点小打小闹还行，但要牵扯人命，吴乾几人也没这个胆子，除此之外张松也是吴乾四人的老大哥，虽然现在跟着李一，但当初张松对他们也不错，如果张松真的因为李一而死，吴乾心里也有些别扭，不过吴乾几人不知道的是张松的死的确跟李一有关，但也是因为张松跟林杰透露了沈梦琪的信息，这让李一无法容忍。 而周昊阳这边则是告诉李一，ktv已经可以营业了，按照周昊阳的意思，因为林斌那边的ktv和夜场这两天都关门，正好趁这个空档期开业打出口碑，但因为李一一直没接电话，周昊阳不敢做主。 “李总，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定开业的日期。” “不用等我回来，你们自己选个日子开业，让吴乾他们几个过去帮你招呼一下。”ktv开业不是什么大事，李一没必要赶着回去，留在易阳，李一主要是想能见林斌一面，林斌肯定知道很多事情，特别是那伙毒贩，如果能弄掉一个贩毒团伙，生命值应该能突破一千，李一很期待再次升级之后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功能。 晚上李一没再出去，吃完东西，临睡的时候和沈梦琪又打了一个视频，第二天一大早，李一下了酒店，导航了市区内的一座公园，走了几个小时，回到酒店的时候为爱发电的步数已经走满，因为没换洗的衣服，所以李一没有跑，而是慢慢的走，三月的天气还很凉爽，李一没出什么汗，擦了一下身上后准备去买衣服。 进入登峰国际以后，一楼主要都是一些运动品牌和相对大众一点的休闲服饰，想到徐青青让自己穿的正式点，李一根据指示牌直接来到三楼。 三楼的人很少，主要是一些名表和包包之类的奢侈品店，李一以前对奢侈品没什么概念，读大学的时候李明康给的生活费虽然足够多，但距离消费奢侈品还差很远，而且李一也不怎么在意这些，绕了商场一圈，确定只有三个店面以后李一走进了一家西服店。 店内没什么客人，见有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美女笑盈盈走上前道：“先生是定衣服还是取衣服？” “想买一套。”李一说出自己的诉求，对方虽然还是笑盈盈的，但李一能感受到营业员对自己似乎失去了兴趣。 见李一在打量店里的衣服，营业员道：“我们的西服都是定制的，这些都是样板，你要定一套吗？” “多少钱？”李一还是先问了价格。 “主要看款式，你可以先看看这些，喜欢的话可以按照你的体型定做。”营业员指着店内的样板开口。 “没有现成的么？” “现成的很少，而且怕不合身，我们这里的衣服都是不退的。”营业员解释，李一体型算是很标准的那一类，按照以往的经验挺好买的，之前实习的时候也买个西装，所以李一并没有在意，在店里绕了两圈后指了指一套浅蓝色的开口道：“这个多少？” 营业员耐着性子开口道：“这是一套礼服，因为是样板，如果你要的话可以打折，大概2万5。” 李一暗暗咋舌，两万五一套衣服，这也太贵了，毕竟平时也不怎么穿，李一忍不住就问道：“有没有再便宜一点的？” “哦，这是最便宜的了，你可以在看看。”营业员说着就装作回前台去忙了，还低头跟另外一个营业员低头说了点什么。 营业员的态度让李一都不用心灵感应就能感受到一股轻蔑，李一倒是没在意，自己这副形象，对方能说这么多已经算是不错了，见对方也没有了介绍的意思，李一也不自讨没趣，准备往另外两家去看看。 走出店门，李一左右看了看，剩下两家店一家在左，一家在右，李一准备仔细观察一下在确定，免得闹得尴尬。 这时门口走来一个青年，带着眼镜，身高比李一高一点，应该超过一米八，肌肤白皙，上身穿的一件碎花休闲衬衫，虽然李一对衣服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也能感受到男子身上扑面而来的贵气。 第49章 巧遇 连李一也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才是这个店的消费群体，果然，刚才那个营业员马上就迎了上来道：“刘先生，你是来取衣服的吧。” 男子只是点了点头，营业员开口道：“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补多少钱？”男子态度冷漠。 营业员并未在意对方的态度，而是极为殷勤道：“你交的是一半定金，再补六万就行了，刷卡吗？” 李一咧咧嘴，不禁感慨道：“真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一套衣服，就超过很多老老实实上班族一年的收入了。 摇了摇头，李一心想干脆去一楼随便看看算了，反正只是见一面徐青青的父母，又不是见沈梦琪的父母，没必要搞得太郑重，正要迈步离开，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先生买西装是用在什么场合？” 李一回头，见一个比刚才高挑一点的女孩噙着微笑走了过来，刚才这个人一直是坐在收银台的，显然那个男子的到来，她腾出位置好给同事做好服务，这些店基本都是老客户，每个营业员都有自己固定的客户，接待的时候都是一对一的维护。 见李一疑惑的打量自己，女子笑道：“哦，是这样的，选西装的话主要看在出席什么场合，你应该平时不怎么穿西装吧？” 李一点点头，对方的话让李一心中稍微放松了一点，开口道：“见一个长辈。” 女子点了点头道：“见长辈的话最好选深色一点的，显得稳重，你可以看一下这一件。” 李一不由自主就跟着对方来到了一件深藏青色的西装面前。 “你喜欢蓝色的话可以看看这个，这是一套便服，平时穿和正式场合都可以，不过要搭配衬衣和皮鞋。” 这点基本的穿搭李一还是懂的，女子给人的感觉也还算舒服，于是点头问道：“这多少钱？” “这一套是客人退订的，我看身形和你差不多，你可以先试一下，价格我给你算最优惠，一万八。” 一万八的价格还是让李一有些意外，忍不住就使用了心灵感应，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后，李一也就点点头道：“那试一下吧。” 对方取下衣服，指引李一去换衣服，店内的男子和刚才那个营业员都不禁朝李一看了一眼，见到李一奇怪的外套以后，男子移开目光，强烈的优越感让其眼中本能的露出一丝不屑。 男子拿走衣服后，最开始那个营业员凑过来小声道：“小萱，你觉得他真想买啊？” 被叫做小萱的女子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没关系啊，反正是退订的，他不卖也没什么。” “好吧，那就祝你今天捡个大漏，退订的衣服提成有百分之十，要他真买的话你这一单可就有一千八，得请我吃饭。” “再说吧，我看他也不像是要买的样子。” “我才不信，你眼光那么准，老实交代，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了，让我学习学习。” “真没有，就是随便搭一口话，卖东西嘛，多开开口总是没错。” 两人说话间，李一已经穿着衣服出来了。 两女扭头看去，眼中同时一亮，小萱走上来道：“先生，我都没想到这衣服这么合身，这边有镜子，你可以过来看看。” 李一对着镜子看了看，西服加上衬衣都很合身，穿上也还算舒服，于是干脆道：“那就拿这一套吧。” “你现在没有搭配皮鞋，等搭配好以后效果会比现在好很多。啊……你说什么。” “呃……，我说就要这套了。” 小萱脸色顿时堆起微笑：“好的，你去换下了，我给你装好。” 李一点点头去换了衣服，把衣服交给对方等待包装，对方动作很快，好像深怕李一反悔，付了钱，李一提着衣服正要出去，女子继续开口道：“先生要不要买皮鞋和皮带？” 李一看了看店内，女子见状道：“那边有，我可以带你过去，还可以给你参考一下。” 李一求之不得，于是女子便带着李一来到边上的一家皮鞋店，什么牌子李一不认识，但看了一下价格都是几千上万的，不过一万多的西装都买了，也不差这点了。 在女子的参考下，李一买了一双皮鞋和一根皮带，又花了六千多。 走出店，女子继续道：“其实西装效果最好的话还是要定做，虽然你的身形很标准，但定做的穿起来会更舒服，男人嘛，一辈子总会穿到的。” 李一不得不感慨一个好的销售的确很有魔力，在对方的引导下，李一又返回店里定了一套西装，当然没有刚才那人的这么贵，只是选了一套两万多的，量了尺寸，付了定金，加了对方的通信，因为可以邮寄，李一填了义兴的地址，尾款到时候手机上付就行了。 “我叫周玲萱，你叫我小萱就好了，你确定只定一套吗？礼服其实也可以看看。” 李一连忙摆手道：“够了够了。”这一早上小五万可就花出去了。 “那你需要买一块手表吗，我可以带你去。”小萱不遗余力的继续开口，李一大概也看明白了，商场里面的店，相互介绍的话应该也有提成，李一知道手表这东西是无底洞，拒绝道：“以后再说。” “好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手机上可以帮你看货哦，价格我也会给你争取到最低的。以后商场这边有什么活动我也会告诉你。” “好的，谢谢。” 李一提着衣服走出商场的时候还有些飘飘然的，不得不感慨消费的感觉真不错，想想这些花费时店员恭敬的目光，谁不迷糊，难怪那些有钱人喜欢到处购物，就是太费钱。 回到酒店，李一叫了个外卖吃完，洗了个澡，睡了午觉后，下午三点接到徐青青的电话。 “准备好没有，我来接你。” “好了，我马上下来。” …… “穿上西装还是有点样子的嘛，就是看起来有些不习惯。”徐青青见到李一后调侃了一句。 李一只是尬笑了一下没说话。 徐青青家住的地方不算远，十多分钟后徐青青就把车开进了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这时李一才想到自己第一次上门，可是什么礼物都没带，人情世故这一块似乎还差点，想想似乎当初过年去谭莉莉那里也是空手，沈梦琪父母来义兴的时候，李一除了带两人吃了个饭，走的时候也没买点特产给人带走。 “我是不是应该买点东西。”李一有些尴尬的笑道。 “呵，让你买怎么好意思，本来就是让你来帮忙的，车上有两条烟，两瓶酒，你提着就好了。” 李一从后备箱里面把东西拿出来，看了看东西不是特别贵的那种，烟就是五百多一条的，酒应该也是三五百一瓶的，如果是求人办事有点拿不出手，不过只是作为一个见面礼的话也够了。 坐电梯上了19楼，徐青青家住的是高层小区，两梯两户，面积应该很大，在易阳，这样一套房子也算是体制内家庭的天花板了。 开门进去之后，李一只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身材微胖，脸上也没有化妆，不过皮肤很好，虽然穿着家常便服，但身上还是能看得出颇具贵气。 李一只知道徐青青的父亲应该是在公安系统有职务，但具体是什么并不知道。 “这是我妈，杨艳秋。”徐青青大咧咧的介绍，李一连忙叫了一声：“杨阿姨好，我叫李一。” “知道知道，你可是我们家青青的救命恩人，快进来坐。”杨艳秋脸上的笑容很真诚，李一点头。 “来就来，买东西做什么，他爸管的严，你赶紧拿回去，待会他回来看见又要发火了。”见李一手里提着东西，杨艳秋脸色微沉，但李一能看得出对方并不是真的在生气，显然也知道李一不是有求而来，和其他上门的人不一样。 徐青青一把接过李一手里的东西道：“哎呀，就当是我买的，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他敢说，我就让他把烟酒都戒了。” 徐青青的话李一有些尴尬，这东西还真是徐青青买的。 杨艳秋瞪了女儿一眼道：“你爸就差指着这两样东西活着了，他能戒？快去给小李倒水，冰箱里有我刚买的水果，你去拿来给小李吃，茶几下面还有些干果，给小李先垫垫，我去做饭，待会你赵伯伯家的小涛也要来，你赶紧去换换衣服，看看你这一身，哪里像个女孩子。” “有什么好换的，我这样的女汉子，怎么打扮也配不上人家海龟。”徐青青努努嘴道。 “你就贫吧，这次可是你爸同意的，你别在像以前一样给我故意捣乱，不然我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我做事一向稳妥。”徐青青毫不在意开口，杨艳秋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去厨房了。 李一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入坑了的感觉，目光看向徐青青，徐青青毫不避讳的看着李一道：“你那什么眼神，我今天真的有事，顺便相个亲，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话，待会可要把我爸盯紧咯，有什么发现告诉我。” ……李一满头黑线。 下午六点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李一听到房门响动，站起身朝外面看去，就见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换好鞋以后，中年的目光也锁定在李一身上。 “你就是李一吧？”中年的声音很浑厚，语气也听不出喜恶。 这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虽然上了年纪，但肌肤并没有松弛，五官还很立体，跟徐青青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 区别在于男人的目光很浑厚，但深处隐藏着和徐青青一样的凌厉。 这时在厨房帮忙的徐青青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对李一开口道：“这我爸，徐麟。” “徐叔叔好。”李一中规中矩的叫了一声，中年微不可察的瞪了一眼徐青青，显然对徐青青爆出自己的名字有些不满，但听到李一的问候还是缓缓点头，随后看向徐青青指了指身后道：“有客人，接一下东西。” 说话间，李一先是看到一条美腿跨门而入，脚上穿的是一双厚底的长筒靴，天气虽然有些凉，但这人只穿了一条牛仔短裤加上肉色丝袜。 长腿迈动，一个上身穿了贴身短袖和薄外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跟徐青青差不多，身材比例很好，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短发，脸上画了淡妆，笑意盈盈的，看上去颇为阳光，和徐青青那种时刻散发着英气的阳光不同，女子的气质偏甜美，是那种比较单纯的活泼女子形象。 “青青，好久不见啊。”女子一进来就笑着跟徐青青打招呼。 “赵宁，你怎么来了？” “嘻嘻，给你介绍帅哥来了嘛。”李一闻言这才发现在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好巧不巧的是这男子就是早上李一在西装店遇到的那一位。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发现李一。 “这是我堂哥，赵云涛。” 赵云涛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徐麟见徐青青站在那里没动，沉声道：“还不去把人家的东西接一下。” 徐青青嘟了嘟嘴接过东西，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是不让别人送东西来家里嘛。” 徐青青的话让赵云涛微微皱了皱眉，徐麟沉着脸道：“小涛是自家人，下次你去看你赵伯伯的时候也带点东西去，这么大人了，别一点礼数都不知道。” 徐麟一句话化解尴尬，这时徐母杨艳秋也从厨房里走出来，热情的招呼几人落座，直到这时候赵宁才把目光看向李一道：“这位是？” 徐青青眉头一挑拍了拍李一的肩膀道：“李一，我的救命恩人。” 见徐青青这么亲昵的举动，赵宁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紧接着就露出一脸吃瓜的表情，自然而然的挤在了徐青青和李一之间，期待的看着李一道：“哇，这么厉害，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徐青青有些不满，赵云涛同样有些不满，今天这场见面的真实目的双方都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下徐青青竟然还带了一个陌生男子，这摆明了给自己难堪。 第50章 有飞机失事 “好多年不见，小涛你们都长大成才了，跟我到书房，我们说会话，跟我讲讲国外的一些事情，让我也学习学习。”徐麟开口，这一来是为了不让几人尴尬，二来就是很明显的站边了。 “那我跟徐叔叔汇报汇报。”赵云涛涵养很好，听到徐麟的话连忙起身恭敬道。 “青青也别干坐着，去厨房帮你妈张罗一下。”徐麟看向脸上还有些不喜的徐青青，徐青青不敢违逆，只好不情不愿的朝厨房走去。 而李一正想着怎么敷衍一下赵宁，却见几人都走开以后，赵宁挪了一下屁股，距离李一远了一点，随后往沙发上一靠拿出手机自己玩了起来，完全把李一当成了空气。 李一心中愕然，本以为这是一个单纯阳光的女孩，没想到是一朵白莲花呀，李一倒也没在意，自己正好落个轻松，他本来也无意掺和到徐青青家里的事情，淡定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李一也拿出手机自己玩起来。 赵宁靠在沙发上暗中打量了一眼李一，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后在聊天软件中找到了一个备注叫“警着花”的头像，发了一个消息。 “青青有一个朋友叫李一的，听说还是青青的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啊？” 很快对面就回了消息。 “嘿嘿，知道啊。” “快跟我说说。” “不行，我答应青青要保密的。” “别废话，蓝月湾一日游。” “咱们什么关系，跟你浅说一下也无妨。” 赵宁跟朋友聊着天，不时偷偷瞥一眼李一，嘴角不经意间露出微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 七点的时候，杨艳秋已经把饭菜端上桌，朝徐青青道：“快去喊你爸。” 然后又看向李一和赵宁道：“李一，赵宁，快来吃饭了。” “好的阿姨。”赵宁身子弹起一路小跑过去。 “哇，阿姨，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吗？比五星饭店看起来还有食欲。”赵宁走过去先是在饭桌边打了一个转，随后发出惊叹。 杨艳秋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快坐好。” “嘻嘻，我来拿碗。”说着走进厨房帮忙去了。 李一站起身来到饭桌边，一时间无事可做，人又没到齐，只好站在那里不动，心里颇有些尴尬。 好在很快徐青青就从书房出来，徐麟和赵云涛紧随其后，李一目光朝几人看去，敏锐的发现徐麟的脸色比起刚才似乎阴沉了一点，虽然对方一直都是这种表情，但经常使用心灵感应的李一即便是不开启，也比常人在这方面要敏锐许多。 “家里吃饭，没那么多规矩，随便坐。”徐麟座好以后开口，但还是招了招手让赵云涛坐在了左手边，又指了指右手边的座位，看着还在帮忙的赵宁道：“小宁快来坐。” 赵宁笑着应道：“好的徐叔叔，我给你们添饭。”赵宁把所有人的饭都添好以后才坐到了徐麟的右手边。 因为赵宁和徐青青都在帮忙，李一也就没动，今天之所以过来也只是徐青青的邀请，徐麟的身份或许不简单，但自己并不是来求人的，也就没必要刻意去展示什么。 “李一也赶紧座。”徐麟招呼一声，指了指赵宁身边的位置，李一点头坐了上去，徐青青本来想挨着李一坐的，不过徐麟指了指赵云涛身边的位置，徐青青性子虽然倔，但也不是不懂礼数，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反驳，于是坐在了赵云涛的身边。 等了片刻，杨艳秋在李一和徐青青中间坐下，徐麟拿起筷子开口道：“都别客气，吃饭吧，青青开一瓶酒来。” 徐青青起身把自己买的酒拿了出来，徐麟看到后开口道：“咦，这酒什么时候买的？” “李一带来的。”徐青青开口道。 徐麟见状点点头没说话，赵云涛那边则是看了李一一眼，心中默默嫌弃，随后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再次看了一眼李一，这才发现李一好像就是早上自己遇到的那个人，于是心中的鄙夷更浓，但还是没说什么，一旁的赵宁却是起身来到徐青青边上开口道：“青青，难得徐伯伯雅兴，还是开我哥带来的吧，那是是我伯伯的珍藏哦。” 这就是隐晦点出李一的酒不好了，徐青青脸色有些不好，徐麟抬手道：“就喝这个，我平时喝的也是这一款，只是没这么贵。” 李一意外的打量了一眼徐麟，徐青青买的酒只是三百多一瓶的，以徐麟的身份喜欢喝酒的话，比这个档次高的也可以随便喝了，不过徐麟应该没有说谎，徐青青买这个酒，估计也是知道父亲平时喝的就是这个牌子。 听到徐麟开口，赵宁也不好再说什么，返回座位笑道：“徐叔叔真是我们的榜样，我以后要让我爸跟你学习。” 徐麟摇头道：“你爸是上市公司老总，我哪里能跟他比。” “万恶的资本家。”赵宁装作生气的样子嘟嘴道。 徐麟笑笑没说话。 徐青青很快倒了一个二两杯放在徐麟面前，徐麟则是看了李一几人一眼随后道：“女孩子就别喝了，小涛和李一陪我喝点。” 赵云涛面露难色开口道：“徐叔叔，我喝不了白酒。” 徐麟点头也不勉强，开口道：“那多吃点菜。”随后目光带着询问看向李一。 李一点头道：“我陪徐叔叔喝点。” 徐青青开心的倒了一杯给李一。 吃饭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说话，徐麟不时遥遥的抬杯朝李一示意一下，李一也不客套，只是保持一个晚辈该有的恭敬态度，双手抬杯遥敬。 徐麟似乎有什么心事，喝完一杯后又让徐青青倒了一杯，李一一直比着徐麟来喝，此时也喝完了，徐青青又给李一倒了一杯，徐青青知道父亲的酒量，但不知道李一的酒量，倒完酒的时候小声提醒道：“你少喝点。” 这声提醒像极了小媳妇的嘱咐，顿时让赵云涛的心里感觉有些别扭，赵宁坐在边上眼珠转了转开口道：“不行，阿姨做的菜这么好吃，你们喝酒吃肉多好，我也要申请喝一点。” “你个女孩子怎么能喝酒。”杨艳秋担忧道。 徐麟倒是笑着点点头道：“巾帼不让须眉嘛，喝一点没事。”赵云涛闻言脸色又黑了一点。 “嘿嘿，阿姨放心，难得嘛，我陪徐叔叔喝一点。”赵宁也注意到了赵云涛的脸色，但为了把李一灌醉，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那你少喝点。”杨艳秋也不再阻止，徐青青便给赵宁也倒了一杯。 “徐叔叔，我先敬您一口。”赵宁拿着酒先敬了徐麟一口，喝了之后赵宁又看向李一道：“我跟青青是好闺蜜，你救过她的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一杯。” 李一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为人，猜测赵宁应该没安什么好心，但并不在乎，就当陪小孩子玩玩，于是举起杯，赵宁倒也干脆，仰脖就把剩下的酒都干了，李一也一口干完。 徐青青见状看向徐麟，徐麟点了点头，于是徐青青又去开了一瓶，这次赵宁直接把酒瓶抢了过来，给李一和自己都倒满。 “第一次见面，听说你年纪轻轻就自己开了一家ktv当老板，我最佩服你这样的人啦，我再敬你一杯。”赵宁说罢虚敬了一下又喝了一杯。 赵宁明显故意为之，当警察的对涉及娱乐行业的人本能就有些排斥，从徐青青之前听到李一开ktv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果然徐麟在听到这话后也是皱了皱眉。 李一目光朝徐青青看了一眼，他跟赵宁并没有交集，这些事情只有可能是徐青青告诉赵宁的，不过见到李一的目光，徐青青也是一脸疑惑，朝李一摇了摇头。 李一已经明白了赵宁的心思，今天这场饭局，应该是赵云涛和徐青青父母促成的一次相亲见面，赵宁多半以为李一和徐青青有点什么，所以要扒一扒李一的老底，让徐青青的父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赵宁说的是实话，酒也没赖，李一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抬起酒杯淡淡道：“客气了。”随后仰头喝完，这一下李一就喝了有六两了。 赵宁又给两人倒满，再次举杯道：“听说你女朋友是宁海的，这么远的距离你们两都能坚持，为你们的爱情，我再敬你一杯。” 对方句句话都在点水，不过说的都是事实，有些事情说的明明白白的没什么不好，也免得徐青青父母误会什么，所以李一也举起酒杯，这次很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我女朋友叫沈梦琪，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徐青青黑着脸夹菜。 赵宁则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李一会全力遮掩，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诚，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这次是李一率先喝完，赵宁有些不自然的再次喝了一杯，从表情来看，应该到了极限了，或许赵宁的酒量不止六两，可这样喝急酒，显然也有些招架不住，放下酒杯后也就没再倒酒。 李一却没有惯着，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主动给自己和赵宁把酒倒满，就在李一准备回应一下对方的时候，徐麟举起酒杯道：“李一，我们喝一个，青青这边你两次舍命相救，今天我以父亲的身份好好谢谢你，艳秋，你也用茶，我们一起敬李一。” 对方说的郑重，而且明显有维护一下赵宁的意思，李一也不再纠缠赵宁，看着对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李一心中好笑。 “有点东西，但不多。” 杨艳秋和徐青青都倒了一杯茶，三人站起身，李一也双手端杯站起身来。 徐麟只是浅浅喝了一口，李一也没托大，同样喝了一口后放下酒杯。 “你们都多吃点菜。”杨艳秋赶紧招呼大家。 而徐青青却是不合时宜的开口道：“爸，说起这次的事情，林斌那边难道就这样算了？”同时不断朝李一使眼色。 李一见状，想起徐青青的交代，默默看了徐麟一眼开启了心灵感应。 “吃你的饭，这些事情不是你考虑的。”徐麟沉声开口。 但心里想的的确不一样。 “那有这么容易就算了，抛开青青的事情不谈，这些人也够该死的了，不过这件事掺和的人越来越多，暂时只能隐忍，赵启明啊赵启明，只希望你守好底线，别晚节不保，到时候我徐麟可不会客气。” 李一正在默默品味这些信息的时候，徐麟转移话题，看向赵云涛道：“小涛，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去庆兴集团任职么？” 正在小口吃菜的赵云涛闻言放下筷子开口道：“考虑好了徐叔叔，之前的人才引进不太符合我的专业，庆兴集团我感觉更合适。” “你爸真同意了？” 赵云涛点点头道：“我爸尊重我的选择。” 徐麟点点头不再说话。 此时徐麟内心想的是：“庆兴集团的情况老赵不可能不知道，秦家这些年手伸的越来越长……。” 徐麟内心想的东西很多，而且涉及的层面不是李一能够接触的，虽然心里大概能猜到一些，但还是很迷惑。 而此时赵宁开口道：“去庆兴集团挺好的，年薪几百万，比在政府里好多了，还不会让人说闲话，我伯伯也是为了避嫌。” “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算了……青青的婚事看来也要重新考虑了。”徐麟心中长叹。 摇了摇头，徐麟不再说话，徐青青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被徐麟一个眼神制止了。 饭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赵宁的酒意也渐渐上头，于是找了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道：“不知道前天失事的飞机有没有人活下来。” “今天看新闻，刚起飞没多久就坠毁了，飞机都炸成碎片，虽然还在搜救，但估计没人能够活下来了。”杨艳秋搭话道。 “坐飞机真危险，一出事生还的几率太低了。”赵宁脸上露出害怕之色。 但李一却是心中一惊，压抑不住心里的震惊开口道：“前天有飞机失事？” 徐青青回道：“嗯，国外从马拉飞往费斯的，说起来跟我们那天出事的时间好像差不多。” 徐青青的话再次让李一心中无法平静，这是巧合还是有候选者在飞机上使用了‘初级意外卡’呢？。 第51章 相互的评价 “听说有一个人当时已经上了飞机了，但因为行程临时有变动下了飞机，这真的是上辈子积德了。”赵宁开口。 李一闻言越发觉得这件事就是拍的‘初级意外卡’的候选者所为，强行恢复平静，如果李一能找到这个人，或许就能确定另一名候选者了，不过这一切目前都还只是李一的猜测，说不定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说的我以后都不敢坐飞机了。”杨艳秋有些后怕道。 “飞机出事哪有这么容易，你就是杞人忧天，妇道人家。”徐麟忍不住吐槽一句，杨艳秋白了徐麟一眼没再多说。 徐青青也开口道：“妈，你不是老说生死有命嘛，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人走在路上还能摔死呢。”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们认真什么。”杨艳秋说道，这时赵宁又看向李一道：“对了李一，听说你还坐过牢？” 李一也不知道赵宁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一下下的还真是不把自己彻底在徐青青父母面前扒个干净誓不罢休啊。 李一还没说话，徐青青皱眉沉脸道：“你听谁说的？” 赵宁见徐青青又要发怒的趋势，赶紧打了一个哈哈道：“呃……呵呵，可能是我听岔了，这酒有点上头，对不起啊李一。” 徐青青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而是质问道：“你听谁说的？” 赵宁面露尴尬，有些下不来台，杨艳秋看李一的眼神也有些变化，倒是徐麟表情不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正要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李一坦然道：“我的确做过牢，你要有兴趣的话，没必要到处打听，我可以跟你仔细说说，监狱里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人不是说过么，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赵宁讪讪低头刨饭，见李一能够面不改色的坦然承认，徐麟倒是意外的看了李一一眼。 “年轻嘛，做错点事情也正常。”徐麟开口。 徐青青闻言辩解道：“爸，你别听赵宁胡说，李一是被别人连累的，根本不是他的错。” 难得徐青青还能为自己辩解一句，李一笑笑摇摇头，随后举杯朝徐麟道：“谢谢徐叔叔理解，跟在青青这样的好警察身边，以后想犯错也没机会了。” 徐麟举杯点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但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好。” 李一愣了愣，心灵感应中，此时的徐麟也有诸多感慨，这句话完全是有感而发，好一句“问心无愧”，李一第一次有了被人理解的感觉，重重点头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干。 徐麟愣了愣，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心事，也把杯中酒喝完了。 杨艳秋见状忍不住提醒道：“少喝点你。” …… 饭局结束后，等杨艳秋和徐青青把饭菜收走，赵云涛和赵宁起身告辞，李一本也提出告辞，但徐青青说待会还有事情要说，便让李一留了下来。 徐青青母女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徐麟和李一坐在客厅聊天。 基本上都是徐麟在问，李一在答，徐麟问的比较详细，基本上把赵宁刚才说的那些话题都问了一遍，在心灵感应的加持下，李一精准把握了徐麟的内心，知道对方看重的是一个人真诚与否，于是也就实话实说的进行了说明，同时李一对徐麟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徐麟是庆州省公安厅的厅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厅长，不过对方的身份李一并不怎么在意，在李一眼中对方和徐青青一样，是一个好警察。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徐青青忙完也坐到客厅，见两人谈的还算愉快，脸上露出轻松表情坐在李一旁边。 “爸，我马上就要回义兴了，有些话我还是要问清楚，林斌的事情这边是怎么打算的？” 徐麟皱眉，默默看了李一一眼，徐青青摆摆手道：“你不用在乎他，这件事跟他也有关系，准确的说是他跟我提供的线索。” “回去好好上你的班，易阳的事情交给易阳警方就好了，大局自然有人会考虑。”徐麟显然还是不打算多说。 但心里却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林杰死了，林斌也主动自首，对方这是断臂求生，继续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会让对方警觉。” 徐青青却是丝毫不给父亲面子，脸色一沉道：“你变了，赵伯伯也变了，赵云涛去庆兴集团，难道真的是他的本事，现在出国留学的人多如牛毛，他真以为自己能值几百万年薪，还不是因为赵伯伯的关系，是不是职务越高，你们就可以用一句大局为重来掩盖一切，可你知道你们说的大局之下有什么吗？那是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有多少人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在你们眼中这些都不重要了吗？” 徐麟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淡淡道：“你也变了，变得不相信你的父亲。” “你值得我相信吗？”徐青青大声质问。 徐麟脸色一沉，站起身回书房去了。 徐麟走后徐青青却是脸色一缓，急忙看向李一轻声道：“我的大心理学家，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见徐青青这副模样，李一就知道徐青青刚才是在演戏，不由得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相信他了？”。 “切，我爸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不给他点压力，他肯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至于相不相信，我还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虽然他这臭脾气我估计不会做出什么让我失望的选择。” 李一没有多说，而是看了看时间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徐青青点点头道：“我送你下去。” 走出小区，徐青青开口道：“待会你自己打车回去，现在可以说说了，你觉得我爸是打算就这样算了还是有其他计划。” 李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他是个好警察。” “我问的是林斌的事情。”徐青青不满道。 “我说的也是啊，难道一个好警察还不足够吗？” 徐青青面露思索，明白了李一的意思，随后道：“可我问过他很多次了，听我爸的意思，这件事好像要就这样算了，难道你甘心？哦，对了，你只关心自己的ktv能不能营业，林杰林斌倒了，在义兴没人拦着你，至于其它对你来说已经没意义了。” 李一无奈摇头道：“现在这样的情况，林杰死了，林斌已经投案，交代的东西肯定是避重就轻，严重的都推到林杰身上，对一个死人，你还能怎么办？如果现在紧咬着不放，只会让背后的人明白你爸的决心，但很多事光有决心是不够的，多听听你爸的，这才是他说的大局。” “真的？”徐青青其实已经相信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不过如果你能安排我跟林斌见一面，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徐青青沉吟片刻道：“我试试，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跟他们谈。” 李一点点头就准备打车离开，徐青青见状道：“你不好奇我想跟他们谈什么？” “啊……”李一一脸茫然。 徐青青先是一怒，但随后好像想到什么，神情一暗平静道：“你觉得赵云涛这个人怎么样？” 李一没有刻意观察过对方，心灵感应虽然可以随意使用，也没了明显的副作用，但李一知道有些变化是潜移默化的，说不定比摆在明面上的副作用危害还要大，没必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使用，于是摇摇头道：“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无法评价。” “好吧，明天有消息我通知你，后天我们回义兴。”徐青青也不再多问，等李一打车之后就回家了。 徐青青回到家的时候杨艳秋和徐麟正在客厅里说话。 “你也是的，青青就那个脾气，你跟他置什么气，这还不是遗传你的。” “那哪里看出来我在生她的气了？”徐麟不满道。 “那你在这里摆着个脸干什么，难道生我的气。” “行行行，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生气的事情多了去了。” 徐青青一进来就开口道：“有我的多吗？” “好好跟你爸说话。”杨艳秋瞪眼道。 “哼”徐青青轻哼一声挤在两人中间，随后道：“我们先谈谈赵云涛的事情，我先表明观点，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杨艳秋闻言劝道：“你怎么这么挑，云涛这孩子虽然话不多，但长得周正，出身和学历比你也绰绰有余，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徐青青正要说话，徐麟却是开口道：“你要不喜欢那就算了。” 杨艳秋顿时不满道：“好你个姓徐的，说撮合的是你，我费心费力的找了小涛他妈妈，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见一面，现在你一句话轻飘飘的就算了，合着就我杨艳秋一个里外不是人了呗。” 徐青青却是惊喜道：“哎呀老妈，你别生气，你最好了，天底下最好的妈妈，我肯定给你找一个比赵云涛强的好女婿。” 杨艳秋甩开徐青青的手站起身道：“我懒得管你们了。”随后回房间去了。 徐青青这才看向徐麟道：“爸，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徐麟摇摇头道：“之前听小涛要回国，而且是人才引进到政府部门，从事技术方面工作，我想着还不错，不过今天跟他谈了，人才引进那边他已经放弃，而是选择了庆兴集团，哪里挣得钱虽然多，但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徐青青搂着徐麟的手臂开心道。 “哼，收起你的嘴脸，那李一怎么回事？”徐麟抬手拒绝了女儿撒娇的行为开口道。 徐青青听父亲提起李一，有些不自然的放开手装做迷茫道：“什么怎么回事，不是早跟你们说过了嘛，人家救了我的命，我带他回家来感谢一下。” “早不带，晚不带，偏偏赵云涛来家的时候你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不会同意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同意不同意的，你以为找女婿呢，再说了，你凭什么不同意？” “没有什么，就是不同意，这小子没那么简单。” “他不是个坏人。” 徐麟深深看了一眼徐青青道：“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但以后不好说。” 徐青青闻言也沉默了，李一的确算不上一个坏人，但根据徐青青的猜测，李一就是在走钢丝，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但很快徐青青就反应过来道：“哎呀，说什么呢，都跑题了，他是不是好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有女朋友，而且感情很好，你别想多了。” 徐麟也不多言，而是开口道：“那最好。你还想谈什么？” “林斌的事情啊。” “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你赶紧回去上班，少掺和这些事情。” “我知道了，不是来为难你的，李一都跟我说了，我暂时相信你。” 徐麟眉头一皱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啊……呃没什么，但我选择相信你。” 徐麟沉默片刻，随后道：“这个人内心很强大，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虽然我看不出他的底气在哪里，但这种人亦正亦邪，如果只是蜗居一隅还好，要是有机会成长起来，你把握不住，甚至有可能把你拖入深渊，你尽量离他远点。” “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你知道李一是怎么说你的吗？” 徐麟有些好奇道：“他怎么说我的？” “他说你是个好警察。” 徐麟愣了愣，许久之后才道：“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的评价了。” 徐青青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站起身道：“行了，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李一的了解我比你多，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见徐麟脸色有些难看，徐青青接着道：“他比你想象更危险，我有分寸的。”徐麟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徐青青接着道：“明天我要见林斌一面，带着李一，你帮忙安排一下。” 徐麟皱眉还想说点什么，但徐青青没给机会已经回房间去了。 徐麟想了想，也就没再多说，见一面不是难事。 …… 第52章 李依依要自杀 第二天，在徐青青的安排下，两人成功见到了林斌，不过这次李一没机会单独见面，也没有问话的资格，能待在徐青青旁边，已经算是例外了，按照约定，李一把自己想问的问题跟徐青青做了交代，徐青青自己也问了一些问题，林斌的态度很好，但如此前所料的那般，林斌避重就轻，只是承认了一些不至于被判死刑的问题，其他的都推到了林杰身上。 李一从徐麟那里知道林斌这个人以后还有大作用，所以没有使用狂暴吞噬的标记，也没有通过真实之言引导对方主动交代什么，连徐麟暂时都不敢硬来，李一即便让林斌暂时说出一些东西，估计也能很快被对方化解，反而会增加以后调查的难度，所以李一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朝徐青青点点头表示可以离开。 从林斌这里，李一知道了三个关键的信息。 第一就是盘踞在义兴的贩毒团伙核心成员，一个名叫贵哥的中年男子，桑杰就是贵哥在义兴的第一个代言人，桑杰死后，贵哥联系上了林斌，两人见过一次面，此后由林斌安排手下一个叫龙波的人跟贵哥对接，这次林斌和林杰都出事，龙波暂时在义兴潜伏了起来，不过李一知道了对方的住处。 第二就是组织卖淫的花姐，林斌虽然没跟对方见过，但却知道对方的一些信息，这花姐是义兴一家名叫“花姐家”酒吧的幕后老板，这酒吧李一还知道，里面消费的大多都是失足女子，谭莉莉有一次约李一见面的时候最开始还想去哪里，后面急忙改口让李一去她的住处。 第三就是关于林斌和林昌琪的，两人明面上的确没有关系，但实际上林斌却是林昌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林斌是私生子，林家在易阳也算是大家族，但还够不上真正的世家，背后真正的靠山是秦家，林家不过是一个代言人而已，林昌琪就是其中最为优秀的代表之一。 林昌琪走的是上层路线，做得都是正规生意，林斌正是凭借林昌琪的身份和人脉，打着林昌琪的旗号进军娱乐行业，也认识了一批中低层官员和一群二世祖，通过毒品和女人控制了不少人，也间接给林昌琪提供了一些助力，所以林昌琪虽然知道林斌做的事情，但并没有阻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扳倒林昌琪不是一朝一夕，到了那个地步，即便是李一提供了确凿的证据，也还涉及上层的政治博弈，杨天贵那边的事情也只能暂时作罢，等以后再说，李一的打算是先通过从林斌这里得到的消息揪出贵哥和花姐，一来通过这两人李一应该能收获一波生命值，二来要是能从下往上抽丝剥茧，坐实了林斌所犯的罪，有徐青青和他父亲的支持，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喂，我问你话呢？”两人返回车上的时候，徐青青忍不住大声问道、 李一收回思绪。 “啊？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徐青青没好气道。 “林斌的话你不也都听到了吗？”这次徐青青在场，虽然徐青青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上有些秘密，但李一自然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说，只能装傻了。 “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看戏的，你那种让人良心发现的本事呢？” “咳咳，可能是林斌太顽固了，回义兴再说吧，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的。”李一开口，徐青青倒也没有紧逼，昨天和父亲的一番谈话，更让徐青青确定了自己对李一的看法，这的确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但对徐青青来说，知道李一不是一个坏人就足够了。 回到义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徐青青将李一送到了畅达ktv门口。 “要不要下来玩一会？”李一邀请道。 “算了，这种场合我不喜欢，你也给我注意点，要是让我听到你的ktv有一点龌龊的勾当，我会亲自带人把它给扫了。”徐青青沉着脸道。 李一也只是客气一下，他知道徐青青不会去的，于是点点头，看着徐青青开车离开后，李一走进了ktv。 今天是24号，ktv是22号晚上开业的，富达商场的人流不算多，但ktv和此前的冷清不同，如今人来人往，灯火辉煌，李一刚走进ktv就有人迎了上来。 李一直接表明了要找周昊阳，等迎宾电话确定了之后李一正准备上楼，不过确实被服务员拦下。 “你好，周总让你稍等一会。” 李一点点头，就在大厅里静静等待，很快周昊阳就从电梯上下来，看着对方略带紧张的就要快步走过来，李一手掌朝周昊阳轻轻压了压，周昊阳放慢脚步缓缓走上前，有些疑惑。 “上楼说。”李一既然说过不会干扰周昊阳的经营，就不想在周昊阳手底下的人这里彰显什么，这不利于周昊阳以后的管理。 周昊阳隐隐猜到一点什么，心中对李一更加佩服，这人年纪不大，但说到做到，和其他那些处处要显示自己地位的老板有很大区别。 此前周昊阳在这里负责的时候，每个股东来都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自己是这里的老板，就连这些股东的朋友来也要大张旗鼓的爆出自己的关系，让周昊阳应接不暇，处处小心，处处掣肘。 上楼在周昊阳的办公室坐好以后，李一开口问道：“吴乾他们几个在吗？” “在的，这两天刚开业，因为优惠很大，人很多，他们都没闲着。”。 “让他们四个都来一趟。” 周昊阳电话通知了吴乾，很快四人就齐齐来到办公室。 “李哥。”四人见到李一都笑着打招呼，李一看到四人身上都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心中满意的同时开口道：“你们四个怎么都成服务员了。” 周昊阳闻言有些紧张道：“李总，这两天人手紧。” 吴乾也开口道：“李哥，是我们主动要求的。”剩下三人也急忙附和。 李一点点头，随后道：“都坐吧。”等几人都坐好，李一才开口道：“你们几个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如今ktv开业，有些事情跟你们交代一下。”。 五人都凝神等待李一说话。 “先表明一点，ktv这边一切以昊阳为主，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包括我在内，不允许有人插手昊阳的管理，这没问题吧？”。 吴乾四人点头，周昊阳道：“李总，大事还是大家商量着来好了，我一个人也搞不定。” 李一摆摆手道：“你尽管做就好了，ktv只是我们的开始，以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个星期以后，ktv生意如果一直好的话，该招人招人。这次林杰林斌出事，你去打听一下，如果有合适的场子可以接手过来。”。 周昊阳点点头。 李一随即看向吴乾四人道：“你们四个也别扎堆了，ktv这边本海留下来配合昊阳，但不是让你待在ktv里面，龚强和张松如今都不在了，义兴的局面有些混乱，你整合一下这些人，暂时都挂在ktv这边，工资由ktv这边出，我只有一个要求，黄赌毒一个都不能沾，有问题吗？”。 “没问题李哥。”申本海拍胸脯保证，四人里面，属申本海最为凶狠，为人也豪迈，做这一块比较合适。 随后李一又看向高远道：“高远你还是去谭莉莉那边，现在杨天贵给的量虽然小，但她一个人也不好做，等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接手建材公司。”。 高远点头，李一最后看向吴乾和张重，两人中，吴乾年纪大一些，为人更圆滑周到，张重性格沉稳。 “吴乾暂时跟着我，我手里有一批黄金，张重你去通明打听一下回收的价格，最好不引起别人注意，量有点大，价格上低一点都没事，具体的你有眉目了再问我。”。李一既然有了收购其他ktv的打算，那就需要更多的钱了。那批金子一直放在手里也不是个办法，越早处理越好。 两人都点头没有异议，李一把四人分开倒不是怕四人做什么不轨之事，而是想让四人能够有各自的成长，这样一来以后李一也会轻松很多。 李一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响起，李一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李一吗？我是肖雪，依依她不见了。” 李一心中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今天星期天，依依本来是去上晚自习的，但上到一半的时候就离开了教室，老师开始以为依依是去厕所，但她一直没回教室，老师打电话问我依依是不是回家了，可依依根本没有回来。” “报警了吗？” “报了，但她才刚失踪几个小时，警察看了监控，依依是自己离开学校的，所以还没有立案，让我先跟亲戚朋友联系一下。” “依依有手机吗？” “有的，但我打了，没人接。” “她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孩子平时就不怎么跟我说话，也没见她有什么异常。”肖雪的语气显得很焦急。 “先别急，等我联系一下。”李一安抚了一下肖雪就挂断电话，随后朝吴乾四人道：“你们四个把你们能叫得到的人都叫上，等我消息。” 李一快步走出ktv给徐青青打了电话。 “我正要打电话给你。”电话已接通徐青青就急忙道。 “李依依失踪了，你有其他事先放一放，帮我找一下。”李一急忙道。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情，监控那边发现李依依离开学校以后打了一个车，我们找到了那辆出租车司机，他说李依依是在湿地公园下的车，另外我查了一下李依依的社交账号，她在微博里发了一条‘听说今世的苦难都是上一世造的孽，不知道这一世的苦难能不能换下一世的幸福？’，我怀疑他有轻身的想法。” “好好的为什么会想死。”李一不可置信道。 “她同学说最近学校里都在传李依依上次遭遇绑架的时候被人侮辱了，而且传的很厉害，内容也很离谱，她可能是心理承受不了，我这边已经派人在开始找了。”徐青青的语气有些低沉。 “知道了。”李一随即挂断电话。 找到李依依的聊天账号，李一想了想后发了一个消息：“在吗？想找你帮个忙？” 见李依依的头像是本人，李一将照片保存后发给了吴乾道：“叫上人去湿地公园附近找这女孩，叫李依依，是我妹妹，人越多越好。” “知道了李哥。”吴乾恢复。 而此时沿着湿地公园一直往西的驼背山上，李依依静静坐在山顶面朝城区方向，眼中倒映着城市的霓虹，表情木然。 “叮咚。”手机提示有消息，李依依不想看，但心中又隐隐有些期待。 “会不会是他呢。”这般想着，李依依拿起手机，在看到一个陌生的头像时，李依依心中涌起强烈的失落，打开手机，看到里面之前的对话内容后才想起这是自己那个哥哥。 虽然不想理会，但毕竟这个哥哥上次冒死救了自己，如今对方需要帮忙，李一欣还是忍不住回道：“帮什么忙？” 已经打上车往湿地公园赶的李一在收到消息后长舒了一口气。 “师傅，开快点。”李一朝司机说了一声后，仔细斟酌了一下回道：“本来不想麻烦你，但这件事还只能是你帮忙，我们能见面谈吗？” 隔了一会消息回来。 “你先说吧，我不一定能帮得上。” 李一心中焦急，但沉吟半晌也没想到好的借口。 李依依既然会回自己的消息，说明没忘记自己的救命之恩，也说明对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李一忽然想到一个借口，于是快速回复道：“我刚去医院检查得了白血病，必须要做骨髓移植，但没有合适的配型，医生说可以先让至亲的人试一试，我能想到的至亲只有你了。”李一和李依依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堂兄妹，此时信口胡说也管不得那么多。 “医生说如果不做骨髓移植，我可能活不了三个月。”李一加紧攻势。 第53章 反击校园霸凌 李一来到湿地公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环顾了一下四周，李依依如果想轻生的话，在湿地公园最有可能的就是投河，所以李一沿着湾流河一直往下走，一连走出好远都没有丝毫发现，心中不由得更为焦急。 这时候李依依回了消息：“等我考虑一下。” 很快徐青青和吴乾也赶到，李徐青青带了十多个警察，吴乾那边一共叫了差不多有三十多个小伙。 徐青青一看到李一就开口道：“定位显示李依依很可能在驼背山上，但为了保险起见，大家分成十组，杨斌你来安排，我跟李一上山，人多了不好。” “她怎么会去驼背山？”李一有些意外。 “关于她的那些谣言都是说在驼背山上，或许是因为这个。”徐青青解释，李一闻言心中有些冷，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众人散开以后，李一和徐青青就单独往山上走，因为天气晴朗，加上是农历的十八号，天上明月高悬，两人为了不刺激到李依依，所以就没打手电，借着月光往山上走去。 路上李一也把刚才和李依依的聊天跟徐青青说了，后者表示了肯定。 临近山顶的时候，李一轻声道：“我先上去，你在这里等着。” 徐青青有些担忧道：“你行吗？” “有把握的。”李一说罢悄悄的走上山顶，果然在看到了一个身影依靠在信号塔下的小房子边，不是李依依还是谁。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一直接开启了真实之言，随后轻声道：“依依，我是李一，过来有些话想跟你说。” 李依依先是惊慌的朝李一这边看过来，随后表情顿了顿就站起身走过来道：“说什么，你怎么来了？” 确定李依依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以后，李一彻底放心，真实之言的效果只有十分钟，李一也不废话，继续道：“不管发生什么，好好活下去可以吗？” 李依依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就点了点头。 “我听说了学校的那些传言，你知道都是谁传出来的吗？告诉我。” 李一的语气不容置疑，李依依没有任何抗拒的开口道：“姚丹。” “为什么？”李一问道。 “因为一个苏明的男生，姚丹喜欢他，但苏明跟我的关系比较好。”李依依咬着牙道。 随后不等李一问，李依依继续道：“她说我被人绑架到驼背山轮奸了，还把以前欺辱我的照片发给了苏明。”说着说着，李依依抱头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李一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为了不让李依依继续勾起伤心事，李一没再多问。 转头朝下面喊了一声徐青青，等徐青青上来以后，李一开口道：“依依，这是徐警官，你跟她先下山，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好好活下去，你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依依哭着站起身，徐青青则是疑惑道：“你不走。” “我有些事要想想，你们先下去。”李一开口，按照真实之言的介绍，对多个目标的效果会减弱，但让李一意外的是，徐青青这么警惕的一个人，竟点头同意了，李一心中一动，或许真实之言说的多个目标是同时对多个目标下达同一指令才会减弱，不过仅凭这个还不好判断，只有等以后慢慢验证。 徐青青拉着李依依的手朝山下走去，李一则是等真实之言的副作用过去之后才动身。不过下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徐青青两人还在山路上坐着，一旁的李依依止不住哭泣。 见李一下来，徐青青道：“她情绪不好，走不了了，你来背她吧。” 李一见状背起李依依，三人回到湿地公园的时候，吴乾等人已经得到消息回去了，此时的李依依已经睡着，李一想了想开口道：“你那里方便的话先让她去你家住一晚上，这孩子估计很多话不想跟她妈妈说。” 徐青青点头同意。 李一先是给吴乾转了两万块钱，发消息让吴乾请今晚来帮忙的人去自己的ktv唱唱歌，然后再去吃个宵夜，吴乾表示已经在ktv里面了。 随后徐青青开车回到家，下车的时候李依依醒过来，知道去徐青青家里的时候，李依依并没有排斥，有徐青青在李一也不怎么担心，便打车回了住处。 第二天早上徐青青打电话说李依依已经回家了，肖雪给李依依请了假，在家休息几天。 因为真是之言还没有重启，李一又等了一天，26号早上跑完步才后径直来到义兴一中，李一以前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对学校很熟悉，这是一所半封闭的学校，学生可以住校也可以走读。 在门口李一表明李依依哥哥的身份，说是要来拿一些李依依的东西，保卫在打电话确认之后让李一进了学校。 在办公楼李一问到了李依依的班级，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会，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李一拉住了一个走出教室的男生问道：“姚丹在吗？” 对方指了指身后道：“姚丹，有人找。” 李一目光看去，就看到四个女生两两牵手走出教室，其中一个留着长发带着眼镜的斯文女生抬头看过来。这人个子很娇小，但长相秀丽。 “她就是姚丹。”男生说了一句就走开了。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姚丹搭话，李一点点头道：“我是李依依的哥哥，有些话想找你谈谈。” “切，原来是那个婊子的哥哥，你有什么话说吧。”出乎李一的意料，姚丹竟然毫不避讳的出言侮辱，李一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长相文弱清秀的女生开口就这么恶毒，此时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都朝李一这边看来，李一见状看了看身后走廊的尽头道：“那边说。” 姚丹眼中露出不屑，其身旁的三个女生也毫不在意的跟着李一来到走廊尽头。 李一开启心灵感应道：“你对李依依做个什么？” “你想替她出头，可以啊，下午六点学校后面的林子，我们不见不散，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对她做了什么。”对方说的话完全不像一个学生，同时李一也从对方的记忆中看到了他们对李一欣做的一切。 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李一心头浮现的是：“毫无人性。”。 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李一点点头离开了学校。 中午的时候，李一收到了李依依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配型，我这两天请假了，刚好有时间。” 看着这个消息，李一心中一暖，但同时心头的怒火也越发压抑不住。 “我今天又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暂时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李一回道。 “昨天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李一想了想回道：“生病的事情是骗你的，但想找你帮忙的事情是真的。” “帮什么忙？” “我最近成立了一家公司，但招不到高学历的人才，我想让你以后读个好大学，毕业以后来帮我。” “这算什么帮忙，我不打算读书了。” “傻丫头，不读书你干什么，放心，学校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这次李一欣没有回。 …… 下午六点的时候，李一如约来到学校后面的树林，不过李一等到六点半也不见有人来。 李一知道自己被耍了，但也不恼怒，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学校那边的宿舍楼传来一个声音。 “s波，有胆子明天下午六点再来。” 李一寻声望去，可以看到宿舍楼的阳台上正有四个女生趴在边沿看着自己。 “好有心机的女生，估计是想先摸摸我的底细。” “好啊。”李一强压怒气，也朝对方喊了一声便直接返回了。 27号的下午，李一再次来到小树林，这次姚丹没有在放鸽子，而是提前到达了，除了之前跟着他的那三个女生，还有五个鬼头鬼脑的小年轻，看年纪也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义兴一中算是一所重点高中，按道理来说里面的学生应该都是成绩优良的好学生，李一也没想到这姚丹竟然会跟外面这些小混混有往来，难怪敢对李依依做出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 见到李一还是孤身一人前往，姚丹面露讥讽道：“你是李依依的哥哥，那也是肖雪出来卖的时候留下的种么？你打算怎么给李依依那个婊子出头？” 李一看向四个女生，开启心灵感应一一扫视。 “之前对李依依做的事情，你们都有份吗？” 这时候一个双手抱胸的短发女生开口道：“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那个贱人整天勾搭苏明，不给她点教训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李一目光锁定，确定了这个人正是欺辱李依依的主力之一，至于剩下两个女生倒是参与了，但也就是占个人头。 深吸一口气，李一看向了站在四女身旁的五个小混混。 “也不知道能不能卡一下真实之言的bug，如果我每次的要求都只针对一个人提出条件，能不能达成单一目标百分百听话的要求呢。”上次徐青青的表现让李一有了一丝想法，今天正好验证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李一省去很多事情，接下来要做的也会变得极为简单，思绪流转间，李一已经开启了真实之言，随后看向一个朝自己走过来的混混开口道：“这几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在利用你，你应该狠狠扇她们几分钟的巴掌。” 来人脚步一顿，李一则是抓紧时间朝下一个人开口：“你也应该扇这四个女的几分钟巴掌。” 李一朝第二个人说话的时候，第一个青年已经转身朝姚丹四人走去，姚丹听到李一的话先是捧腹大笑，在看清第一个青年朝自己四人走过来的时候，姚丹感觉有些不对劲，邹眉道：“杨斌，你干什么？” 而此时李一已经对第三个人说了同样的话，顿时就有三人朝姚丹四人走去，剩下两个混混见状想要上前阻止，李一接连开口，很快五个人就将姚丹四人围住，紧接着一连串的巴掌声就此起彼伏。 此时李一已经明白了真实之言说的单个目标指的并不是一个人，而可以是多个人，只要自己针对每个人单独下达指示就可以。 “杨斌，你敢打我，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 尖叫声不断传来，李一掐了掐时间，两分钟之后目光扫过五人同时道：“可以了，你们赶紧走吧。” 这次的要求虽是针对群体，但因为并不过分，所以五人停下之后就朝大路上走去，李一则是朝四个女生走去。 此时姚丹四女已经处于懵圈的状态，脸颊红肿，除了那个短发的女生，包括姚丹在内的三个都是眼泪簌簌而落。 李一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走上前先把姚丹揪起，姚丹的眼镜此时都被打飞了，眼中露出恐惧看着李一。 李一凑到姚丹耳边道：“你哥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姚丹还没来得及回答李一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为了不浪费时间直接道：“现在马上回去，跑到学校的操场，脱光衣服，绕着操场跑步，把你这辈子干过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喊出来，喊到你力竭为止。” 姚丹的目光涣散了一下，随后机械的点点头，小树林和学校就隔着一堵围墙，但显然经常有人从学校里面翻出来，所以围墙内外都堆了石块，围墙后面左手边就是宿舍楼，右边就是操场，此时晚自习还没有开始，很多学生都在操场上运动。 见姚丹朝围墙走去，李一又揪起短发女生，在其耳边说了同样的话后让对方离开。 然后李一看向另外两个女生，这两人罪孽算是比较轻，有这么一次教训也差不多，于是李一在一人耳边说道：“跟着姚丹，给她录个视频，发朋友圈，发给你可以发给的任何人。” 又在另外一个人耳边说了跟着短发女，等四个女生都翻过围墙朝操场走去的时候，李一翻上围墙，站在围墙上，看着接下来发生在操场上的一幕，李一面无表情。 一直等到有老师和学生合力将姚丹和短发女按在地上披上衣服，李一才跳下墙头。 第54章 花姐酒吧 李一刚回到家就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徐青青怒火冲天的声音：“李一，你是不是去义兴一中了，你干了什么？” 李一没有在意徐青青的语气，平静道：“怎么了？” “姚丹和王会，你想起点什么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一语气依旧平淡。 徐青青几乎是咬牙道：“她们在学校做的事情，你别说你不知情，她们说见过你，是你让她们这样做的对不对？” 真实之言的效果褪去之后，对方只会记得见过自己，但对李一的要求，对方只是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做，迷糊中并不会认为这是李一要求的，这是之前李一就实验过的，所以并不担心，直接否认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徐青青嘶吼道：“李一，你这是犯罪，犯罪你知道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来公安局接受调查，你要是敢跑，天涯海角我也会抓到你。” “不用费那么多事，我过来就好了。” 听着李一的语气，徐青青的怒气更是升腾到顶点：“李一，你知道你干的是什么吗？你毁了两个女孩。” 李一闻言冷哼道：“毁人者亦可毁之。” “你这是承认了吗？” “清者自清。”李一挂断电话后就直接朝公安局去了，路上李一给吴乾打了电话，让他去查一下一个叫姚秉龙的人，这是姚丹的哥哥，从对方的记忆中来看，这个人也不是善茬，李一担心他会找李依依的麻烦，然后又打电话给申本海，让他带人去李依依家24小时轮班守着，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李依依，要是徐青青暴怒之下不顾一切将自己关押，姚丹哥哥的报复可能会针对李依依。 同时李一还给之前联系过的律师秦蓉打了电话。 …… 到公安局，徐青青见到李一的第一时间就上来打了李一一个耳光。 李一平静的看着几乎要发狂的徐青青，许久之后开口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徐青青深吸一口气，转头冷声朝身后的一个男警道：“把他带到审讯室。” 李一坦然的跟着对方去了审讯室，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徐青青才带着一个警察坐进审讯室。 李一看得出来，徐青青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陌生，有愤怒，有失望，许久之后，徐青青开始发问。 “前天，你去义兴一中都做了什么？” 李一没有回答，徐青青等了许久，强压心头的烦躁继续道：“今天下午你跟姚丹和王会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 李一还是没回答。 如果徐青青是以私人的身份来询问李一，李一或许会说点什么，但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李一不会说一个字。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得到回答，徐青青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许久之后徐青青对身边的同事道：“你先走吧，我单独问她几个问题。” 那人点点头起身离开，徐青青盯着李一许久，再次开口道：“为什么这么做？” “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徐青青眉头一挑道：“有什么区别？” 李一摇摇头没说话，徐青青放缓语气道：“李一，这案子本来到不了我这里，是我主动要求的，我希望你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了解过李依依遭遇的事情吗？” “我当然了解过，而且也正在调查，那些造谣的人我最后都会通报给学校，还李依依一个清白。” “造谣？呵，你还是先去问问姚丹和王会她们再来跟我说吧，当然，在此之前你可以行使你的权利，该怎么样怎么样，我有罪就认罚。” 也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对徐青青道：“队长，他的律师来了。” 徐青青闻言转头看向李一道：“你还叫了律师？” “这同样是我的权利。” “你好意思叫律师？”徐青青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一。 徐青青的愤怒有些超出李一的想象，见徐青青这个样子，李一不想在多言。 有了秦蓉的交涉，李一很快就离开了公安局。 “你一天遇到的麻烦事挺多的，我这可是紧急给你加班了，你该多付一点律师费给我。”走出公安局秦蓉笑道。 “多少你说了算，以后说不定经常找你。”李一也笑道。 秦蓉点点头道：“这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有犯罪行为，公安局也并没有立案，而且当事人做的那些事，我觉得你也不可能做到，你这次被叫来，完全是徐警官的个人行为，如果你想投诉的话我可以帮你。” “没立案？”李一意外道。 “对啊，立什么案，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们身上的伤自己也说了是别人打的，这件事里面，你除了跟他们见了一面，跟你没任何关系。” 李一皱了皱眉，想了一会才明白，徐青青知道自己能做到一些常理无法猜度的事情，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怪异的事情，而且对方还跟自己见过面以后，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李一，至于徐青青为什么这么愤怒，李一心中大概有些猜测，对方或许是真的把自己当朋友，不想自己堕入深渊，但这次的事情李一并不后悔，所以也不在去管徐青青的想法。 李一开车将秦蓉送到家门口，然后收到了李依依的消息。 “姚丹她们的事情是你做的么？” 李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道：“解气吗？” 李依依回道：“有些残忍。”随后又发了一个消息道：“但真的很解气，这是她们应得的报应。” 李一看到消息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休息几天，学还是要继续上的，我还等着你帮忙呢，如果你想转学的话，我帮你安排。” “如果可以转学的话最好了。”李依依回复。 “好，你想去哪个学校？” “义兴除了一中，就是八中最好了，不过我不想在义兴读了。” 李一想了想回道：“龙兴实验中学怎么样？”这是龙兴新区的一所学校，成立时间不长，但教学质量很好。 “那学费很贵的，而且跨区了，不一定能转。” “学费你不用操心，我负责就行了。” “这怎么行？” “就当提前支付工资了。” “真的可以吗？” “等我两天，我给你准确的答复。”李一在教育系统不认识什么人，要做这件事还要好好想想。 “谢谢哥。” 李一看到消息再次露出微笑。 李依依这边稳住以后，李一准备着手查一下花姐和贵哥的事情了，现在李一的生命值已经到了695年，如果这两条线抓好的话，李一差不多应该能到1000年，那将达到生命调度者的第三阶段，系统也将会再次升级，李一对此很期待。 花姐那边要从‘花姐酒吧’着手，正好现在时间也差不多，李一便直接开车来到了丰桔区一处老巷子，‘花姐酒吧’就开在巷子的尽头。 李一将车子开进巷子才发现没有停车的地方，只好又把车倒出去停在路边，步行进入巷子，酒吧外面挂着两盏球形灯，散发淡黄色的光芒，里面放着很舒缓的音乐，整体氛围比较轻松，李一进入酒吧的时候引起了关注，因为里面的客人都是女子，酒吧比李一想象的要大，差不多有二十张卡座，客人有的三两结伴，但更多的是独自一人。 李一找了一个空位，跟服务员点了一杯鸡尾酒后就这样的静静坐着，没几分钟，一个穿着黑色长裙，踩着高跟鞋的女子就端着酒杯主动坐在了李一的对面。 女子拢了一下长发，露出精致的脸蛋，脸上的妆容也画的恰到好处，在昏暗的灯光下，别具一番美感。 “帅哥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闷酒？”女子开口，声音有些烟嗓。 李一大概知道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些什么人，对这类人李一心中也并没有太多的鄙夷，但也不感到亲近，谭莉莉是个意外，各种巧合下，李一把谭莉莉当成了朋友，对于其他，李一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今天是有目的来的，所以李一也没表现出抗拒，端起酒杯道：“喝一杯。”。 女子微微一笑，举杯与李一碰了一下，轻轻的喝了一口。 李一拿出烟散给对方，不过对方摆手拒绝，随后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女士香烟道：“我抽这个。” “心情不好？”女子继续开口。 李一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他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对方既然这样认为，那李一就顺着对方的话就行。 “我叫宁兰，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刚才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李一明白对方之所以会凑过来，多半是看到了自己刚才开的车。 “张佳。”李一默默报了一个名字。 宁兰端起酒杯又跟李一碰了一下。 “跟女朋友分手了？” “算是吧，这酒吧倒是挺安静的，你们常来吗？”李一开始引导话题。 “没事的时候就来坐坐。” “怎么都是女生？”李一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宁兰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因为安静吧，女生大多喜欢安静。” 李一点点头道：“这么安静的酒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里的老板倒是挺有新意的。” “是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宁兰显然不想过多谈论酒吧本身，而是对李一这个人比较感兴趣，身材长相都不错，还开着豪车，刚才虽然只是一瞥，但他还是知道李一的车是百万级的。 “我在银行上班。”既然用了张佳这个马甲，李一也就继续伪装下去。 “那工资应该很高吧。” 李一笑笑，继续问道：“这里为什么叫花姐酒吧，是因为老板叫花姐吗？” “随便起的名字吧，老板就在吧台，不过不叫花姐。”宁兰说着朝吧台看了一眼，李一也看过去，吧台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丰腴女子，波浪长发，妆画的有点浓，李一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朝李一看来，微笑着朝李一点了点头，李一点头回应。 收回目光，李一看向宁兰道：“干一杯。” 宁兰没有拒绝，两人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李一道：“喜欢喝什么，我请你在喝两杯。”说罢李一站起身朝吧台走去。 宁兰本想说叫服务员就行了，但李一已经起身，也就没在阻止，开口道：“和你一样就行。” 李一来到吧台，老板开口道：“帅哥要点什么？” “你推荐一下。”李一说着，已经开启了心灵感应。 “那来一杯花前月下怎么样？” 李一点头表示同意，在对方调酒的间隙，李一开口道：“这里看起来开了好几年了吧，我以前都不知道。” “有四五年了，位置比较偏，都是熟客，像你这样陌生的客人很少。”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嗯。” “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花姐？”李一问道。 对方摇酒的动作顿了顿，随后道：“额，不是。” 李一装作好奇的样子道：“那为什么叫花姐酒吧？” “这是我从别人那里接手的，因为生意还不错，就没改名字，你的酒好了。” 李一接过酒道：“再来一杯一样的。” 对方点头继续调酒，李一继续道：“原来是这样，那以前的老板一定是叫花姐，能把酒吧开在这里，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可能吧。”对方敷衍道。 李一也没在说话，在对方将另一杯酒递给李一的时候，李一忽然道：“你背后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啊，你说什么？”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不是这里的老板对吧？”李一像开玩笑一般问道。 对方摇摇头，“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看错了。”然后又推了推台子上的两杯酒道：“去尝尝酒的味道。” 李一点点头道：“我喜欢这个地方，以后会常来。”李一端起两杯酒回到卡座。 回来之后李一并没有多说，而是端起杯子跟宁兰碰了一下后一口喝干。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宁兰有些意外，本来以为今晚能钓住李一，但见李一真的站起身准备走，急忙道：“帅哥，加个通信呗。” 李一想了想，去吧台结账的时候借了纸和笔，把张佳的号码写下来，这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出于礼貌相互留的。李一也不知道能不能加上。 “加我这个号吧。”李一把纸条递给宁兰，宁兰笑着接过，她以为这是李一给的小号，也就没在意，越是是这样说明越有戏。 李一走出酒吧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 “梁芳云。”默默的说出这个名字，李一走到门口叫了一个代驾回家。 第55章 约架 而酒吧里的宁兰也通过手机发送了通讯的添加申请。 此时正在跟朋友喝酒的张佳打开手机，看到一个好友申请，点开了对方的头像，见是一个美女后，虽然疑惑，但还是本能的点击了同意。 酒吧里的宁兰见对方同意，微微一笑，慢慢喝完杯子里的酒后离开了酒吧。 …… 李一如何也想不到神秘难寻的花姐竟然是刘诗雨案件里面出现过的梁芳云，得知对方的身份后，李一忽然觉得针对刘诗雨的事情，当初梁芳云说的也许并不都是实话，这女子在读书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开始做起了皮条生意。 找到梁芳云最快的办法应该是通过徐青青，但这段时间李一越发感觉两人之间存在的矛盾，徐青青的工作和性格注定了李一不可能和她走的太近，不然双方终会有一个人万劫不复。 从刚才酒吧老板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梁芳云不会出现在酒吧，两人至始至终也只是见过一面，那是在义兴南盘镇的一处民宅，宅子的主人叫胡天禄，而酒吧的收入也是打给这个胡天禄。 第二天，李一叫上申本海开车直奔南盘镇，找到了记忆中那处背街的宅子。 “阿姨你好，我找一下胡天禄。”李一看着坐在门口摘菜的老妇问道。 “他不在家，好久都没回来了。”老妇颇有些怨气的开口。 “他多久回来一次？”李一继续问道，同时开启了心灵感应。 “有时候一两个月，有时候一年也见不到人。”看的出来，老妇对自己的儿子很是不满。 确定对方说的是真的后，李一转身离开了院子。 走到街上后，李一对申本海道：“找两个人来这里盯着，如果胡天禄回来，及时通知我。” “好的李哥。” 回到车上，等申本海发动车辆往回走的时候，李一道：“本海，以后我做的事情可能很多，手底下没些兄弟是不行的，你的性格适合混江湖，以后这方面都要你来负责了。” “谢谢李哥。”申本海并没有排斥，反而显得很激动。 “跟着你的人也不能亏待了，我先转二十万给你，没了再跟我说，我的要求就是管好你手底下的人，掉脑袋和违背良心的事情别碰，也别什么人都往手底下揽，赚钱的方式有很多，不差这一点，胡天禄做的就是逼良为娼的勾当，所以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李一说着转了20万给申本海，转完后，李一才发现自己卡里只有六十多万了。也不知道张重有没有打听到黄金的销路，除此之外再过两个月孙思贤那里应该也能进一笔账。 “替天行道嘛李哥，我懂的，水浒我看了好多遍，李哥你放心，现在跟着我们的人，要说打架斗殴那是常事，但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大奸大恶。”申本海开口。 “你明白就好，现在一切刚刚起步，每个人做多少得到多少没有明确的标准，以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自己，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亏待你们。” “能跟着李哥干什么都行，钱不钱的无所谓。”申本海满不在乎，李一并没有使用心灵感应，人无完人，有时候窥探的多了无非是自寻烦恼，他相信此时的申本海是真诚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还有一个叫龙波的人，跟毒品有关，待会我带你去他的住处看一看，找机灵点的人看着，别盯得太紧，大致摸清他的情况告诉我就行了。” “好。” 之后李一带着申本海去了一趟龙波的住处，那是一处安置区。 “你打算怎么办？”离开的时候李一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这简单嘛，找两个兄弟在附近租个房子，正常住着就行了。”申本海大大咧咧道。 李一点点头。 “李依依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 “没，有四个兄弟在那里看着呢，这两天她们母女除了下楼买点菜，没去过那里，也没人在打她们的主意。” 正说着呢，申本海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海哥，星峰小区这边出事了。” 星峰小区正是李依依所在的小区，申本海刚刚才和李一保证没想到就出事了，顿时吼道：“你们怎么看的？李依依要是出事，老子打死你。” “不是海哥，李依依没事，今天中午李依依的妈妈下楼的时候被几个人盯上了，小伍和老卫跟过去，但被对方打了一顿带走了，他们问了李哥的事情，说晚上六点在烟厂后面见面。” “李依依妈妈没事吧。” “没事，那帮人是冲着李哥来的，说李哥如果不去，那李依依的下场会比那天操场上发生的事情还惨。” “妈的，知道了。”申本海挂断电话后紧张的看向李一。 知道李依依没事，李一并不担心。 “你安排一下，六点的时候一起过去。” 申本海见李一没有责怪，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把你们能叫的人都叫上，下午五点在东风大道那边统一出发。” 李一给李依依打了电话，交代对方今天别离开家，不管什么人来也都别开门，李依依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交代李一小心点。对此李一也只能感慨这个妹妹的聪明，估计姚丹出事的时候，李依依就知道李一使用了一些不太正规的手段，当然在李依依想来李一无非也就是叫人逼迫，毕竟李依依从肖雪哪里知道李明康干干的事情就是有些擦边的，自然而然的也觉得李一走的不是正路，但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让李依依感觉很安稳，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 下午五点的时候，众人在畅达ktv汇合，这次过来的还是三十多人，李一大概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上次找李依依的那帮人，年纪都跟申本海相差不大。 吴乾也来了，但高远和张重不在，高远那边是李一说不用叫了，张重则是在外地，三十多人挤上了上了五辆车，其中两辆是国产的越野，次李一给了吴乾几人一百万分了，申本海和吴乾张重买了同样车，剩下就是其他人带来的三辆面包。 五点半的时候一行人出发，顺着东风大道，二十分钟以后众人就来到了烟厂，烟厂后面有一块规划了的土地，原本计划是要建一处复烤厂，几年前就已经做过场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项目暂停，如今已经长满杂草，在边沿位置有一栋建了一半的框架楼，楼顶裸露的钢筋已经生锈。 众人抵达的时候，框架楼的前面已经停了九辆车，大多也是面包，框架楼里面人头攒动。 一行人下车，李一当先朝框架楼里面走去。 里面的人也渐渐聚拢朝外面走过来。 很快，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哥，就是他。”顺着声音，李一看到了面色惨白的姚丹，但此时对方的眼中露出强烈的仇恨。 一个穿着黑背心的青年推开人群走上前，看着李一道：“你就是李一？” 李一环顾了一下，对方差不多有五十多个人。在框架楼的角落还蹲着两个人，见到李一等人后站起身，神色颇为激动，这应该就是申本海被对方掳来的两个兄弟了，见对方没什么事，李一目光落在青年身上淡淡道：“搞这么大的阵仗，有什么事情说吧。” “呵，也简单，你，跪下了给我妹妹道个歉，过去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 李一还没说话，申本海已经抢先一步上去看着青年背后的一个喊道：“刘斌，你的下巴接好了吗？” 李一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在青年身后站着的竟然是以前跟着张松的刘斌，当时这个人说话最难听，所以李一动手的第一拳就是打在对方嘴巴上。除了刘斌以外，李一还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基本上都是张松以前的手下。 李一见状微微一笑，看来今天连真实之言都不用了，这些被李一揍过一次的人，李一不相信还敢跟自己动手，于是开口道：“都是以前跟着松哥老人啊，上次不打不相识，如今松哥不在，过去的都过去了，说起来我叔叔跟松哥以前也是好朋友，在场的各位如果愿意，以后可以跟着我。” 此话一出，对面不少人面面相觑，显然已经动心，一来张松不在以后他们就是一盘散沙，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谋生手段，也是如此才会接受姚秉龙的邀请来撑场面，求得也就是一顿饭一场酒而已，其次就是李一那天表现出的战斗力，别说这五十个人，就是再来五十个估计也不够李一打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跪下认错，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姚秉龙狠狠开口，并没有发现自己队伍中的眼神交流。 “宝哥，直接动手吧。”姚丹则是看着身旁的一个壮硕光头青年开口。 李一无视这兄妹两人，而是开口道：“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吴乾偷偷打量了一下李一的脸色，见李一招揽之意不是作伪，于是上前一步道：“大家听我说一句吧，我跟本海之前都是松哥手下的弟兄，上次打归打，但那是立场不同，如今松哥已经不在，李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追究之前的事情，另外跟着李哥，也绝不会亏大大家。” 李一点点头，张松和龚强那些人不同，虽然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情，但算不上大恶，这是李一愿意接受这帮人的主要原因。 吴乾和这些人都很熟，他的话大部分人都比较相信，加上这也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于是在吴乾说完没多久，就有人相互点头之后朝这边走了过来，不断的看向李一打招呼。 姚秉龙此时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向妹妹身边的青年道：“宝哥，这怎么回事，他们什么意思？” 那叫宝哥的青年看了看姚秉龙一眼，随后道：“秉龙，听我说一句，跟李哥道个歉吧，李哥大人大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妹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事怪不得李哥。” 这人说罢，竟也朝李一这边走了过来。朝李一喊了一声李哥。 李一点点头。 姚家兄妹顿时呆若木鸡。 宝哥跟着过来后，对面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而且剩下还有十几个人默默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留在姚家兄妹身旁的就只剩七个人了，而这七个人里面还有五个人正是那天李一在学校后面遇到的五个，此时看李一的眼神也是藏着恐惧。 除此之外就是刘斌还有些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竟然有些可怜的感觉，因为以前跟着张松的人都走过来了，但刘斌上次把李一得罪的太惨，此时不敢过来。 李一见状朝刘斌道：“你还想跟我打一次吗？” “不不……”刘斌结巴道。 “不嫌弃的话那就过来一起吧。”李一笑道。 李一的话让刘斌有了面子和台阶，急忙小跑着走了过来，李一的话也让张松系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李一能不计较刘斌，那其他人就更不会计较了。 如今已经不是靠打打杀杀来抢地盘的时代，像这样的约架，其实大多数人也就是出于义气来凑个人头，如今形势一边倒，这架是肯定打不起来的，李一见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无意拉帮结派，更不想通过暴力来解决问题，看向姚秉龙，李一也不想为难对方，招招手道：“你过来一下。” 姚秉龙脚本能的往前迈了一步，但接着就停住不动了。 “我不会打你。”李一见状失笑道。 形势比人强，李一要是真想打他，那他今天也跑不掉，姚秉龙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朝李一走过来。 李一伸手拍了拍姚秉龙斌的肩膀，后者颤抖的缩了缩肩膀。 “你的妹妹是妹妹，我的妹妹也是妹妹，你妹妹对我妹妹做的事情可是过分多了，何况你妹妹的事情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只能说苍天有眼，一报还一报，我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你看可以吗？” 姚秉龙完全没想到李一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闻言先是看了一眼李一，确定李一不是开玩笑以后才连连点头道：“可以的李哥，我替我妹妹跟你道歉。” 李一点点头，转身就往回走，姚丹受到的处罚已经够重了，也或许是因为徐青青的态度，李一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姚丹，已经不想在追究了。 第56章 徐青青的提醒 “今天麻烦大家了，晚上本海安排一下，大家聚聚。”李一朝众人拱拱手，最开始跟着李一过来的人自然是说着客气话，张松系的人则都是沉默，不知道李一说的这个大家包不包含自己，倒不是非要吃这么一场饭，而是一个面子问题。 李一看看出这些人的犹豫，向那个被姚秉龙称为宝哥的男子，之前他并没有见过此人，想来应该是张松以前的心腹，如今这些人隐隐以他为首。 “兄弟怎么称呼？” “刘宝。”对方颇为恭敬的回答。 “晚上带着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简单吃个饭喝点酒，别嫌弃。” “好的李哥。”对方重重点头。 回去的路上，等车上只剩吴乾和申本海的时候，李一开口道：“本海，人越来越多，你自己要想办法怎么管理，我的建议是先成立一个公司，愿意跟着的人就先安排进公司，把第一批加入的人列为核心，以后核心人员就不要再增加了。” “好的李哥。” “记住我的要求，我们不是黑社会，这一点要跟加入的人说明白，这件事你跟吴乾商量一下，他给你出出主意，至于以后做什么，我会有安排的。” 吴乾和申本海点点头，李一见吴乾面色似乎有些失落，连申本海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毕竟之前他们都是跟着吴乾才投靠了李一的。 李一看了一眼吴乾，微微皱眉道：“吴乾，我之前提醒过，你们以后都要独挡一面，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本海做的这些事情，只是保证我们以后的发展不被人下黑手，你的年纪稍长，以后就是这个大团体的管家，思想别停留在一处，将来有一摊子事情等着你，别灰心丧气的，以后我也不会在跟你们说这些，如果觉得我安排的不合适，可以不跟着我。” 李一还是第一次跟吴乾说这么重的话，主要是李一的精力不可能一直放在这些事情上，吴乾闻言脸上露出紧张，急忙朝李一点头道：“我明白了李哥，是我想法狭隘了。” 李一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吴乾四人不管能力怎么样，但当初在张松面前坚定了立场以后，李一就认可了四人，不管以后怎样，只要四人不做出违背李一底线的事情，他都不会抛开任何一个人不管，但要是有人一直还停留在以往那种小家小户占地盘的思想，李一自然也不可能一直苦口婆心的劝慰。 “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吴乾你也别去了，本海去招待，带大家吃好喝好，去ktv玩一下，记得付钱，别给昊阳那边找麻烦。” “我记得的李哥。”申本海高兴道，四人关系一直比较好，他刚刚一直担心李一是对吴乾有什么想法，但听到李一说吴乾以后会成为大管家，虽然后面的话说的有点直白，但那也是说明了对吴乾的看重，他心里也就没了疙瘩。 “成立公司的事情尽快去做，确定了第一批人以后跟我说，到时候我在跟大家聚聚。”。 …… 李一正要回家的时候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上次两人的见面很不愉快，李一以为徐青青不会再搭理自己了，接通电话后，徐青青的语气还算正常。 “有空吗？出来吃点东西。” “有啊。” “我发位置给你。”徐青青说完挂断电话。 很快李一收到徐青青发的位置，打了一个车赶了过去。 徐青青选的位置就是自己小区楼下的一家烧烤店，李一到的时候，徐青青独自一人已经喝了两瓶啤酒了。 “你还会喝酒？”李一自顾坐下开口调侃。 徐青青默默给开了一瓶放在李一面前，淡淡道：“姚丹的事情我仔细查过了，她做的事情的确有些过分。” 李一愣了一下，看着徐青青埋头吃东西，语气放缓道：“你这算是道歉吗？”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徐青青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后又道：“算了，该说的话我以前都说了，今天叫你来就只是喝酒。”说罢拿起酒瓶跟李一碰了一下，仰头就喝了半瓶。 徐青青喝酒的样子颇为洒脱，这是李一从没见过的另一面，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呆，直到徐青青拿一根撸完的烧烤签敲了敲李一的酒瓶道：“看什么看，想赖酒吗？” 这一刻的徐青青脸色有些红，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李一急忙收回目光，拿起瓶子也猛的喝了一口。 李一看得出来徐青青有心事，但没有多问，更没有使用心灵感应，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酒，奇怪的是双方都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等两件酒差不多要喝完的时候，李一有些招架不住了，胃里隐隐有些翻涌，主要是喝的太快，反而是徐青青还精神奕奕，双眼放光。 “你明天还要上班，少喝点吧。”李一劝道。 “这才哪到哪，你不会喝不下了吧？”徐青青摆摆手，李一看得出来徐青青其实也有点醉意了，毕竟她喝的比自己还要多。 “我投降，喝不下了。”李一干脆的承认。 “小酒酒，放你一马。”徐青青说完起身准备去结账，但身形一晃有些站不稳，李一起身扶了一把，后者一抬手把李一推开。 李一见状摇摇头，上前结完账，看着眼神渐渐迷离的徐青青，李一问道：“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不信我们再喝几瓶。” 李一无奈苦笑。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就住楼上，不用你送。” 徐青青虽然这样说，但看对方的样子，李一还是拉着徐青青将其送回了家，给徐青青倒了一杯水后，李一转身准备离开，坐在沙发上的徐青青忽然招手道：“李一，明天我有几个朋友来义兴玩，你有空的话帮忙接待一下。” “可以，什么时候？”李一没有拒绝。 “他们中午到，你带他们在义兴玩玩。”徐青青语气已经有些含糊，但李一还是听到了中午这个时间，既然是中午就没那么急，李一可以明天早上等徐青青清醒以后再联系。 “好，你早点休息吧，很晚了。”李一嘱咐了一句，走到门口刚打开房门，身后却又传来徐青青的声音。 “李一，公安部最近在做一次旧案迷案的清理工作，其中有一项是统计各分局辖内近半年以来突然死于器官衰竭的人，分局这边已经排查上报了。”徐青青这次语气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但咬字极为清晰，李一心中一惊，本想表示无所谓，但李一知道这是徐青青借着酒意跟自己透露内部消息，他身上的东西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徐青青肯定是有所察觉的，察觉到对方心中的关切，李一这次没有再辩解，回头看向半躺在沙发上的徐青青道：“谢谢。” 徐青青眼皮微颤，随着关门声响起，徐青青睁开了眼睛，虽然有些泛光，但刚才那种迷离已经彻底消失。 “真的跟你有关。”徐青青喃喃。 …… 下楼后的李一心中掀起了惊涛，这件事在徐青青看来或许只是一次单纯的排查，但李一觉没那么简单，李一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候选者动用了公安部的关系来寻找其他的候选者，公安局办案需要证据，但候选者之间只需要一次行者对决，知己知彼，如果能通过这次排查锁定一些候选者的身份，主动权就完全在对方手里了，这是李一第一次感受到来至其他候选者的压力。 当然这一切也或许只是李一多心，但不管怎样，李一都要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毕竟一百多名候选者，连李一这个蜗居在小县城的刑满释放人员如今也积累了千多万的财富，如果本身的身份就已经很牛的话，这么长时间过去，恐怕已经成长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不过如果真的是候选者做的，李一倒还真的有些不明白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行者对决虽然能获得一张技能卡，但对对决的双方来说都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在李一看来这完全就是弊大于利，毕竟技能卡每个月的拍卖也也可以获得。 “难道候选者之间还有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还是我的级别太低，有的东西还没接触到。”李一边走边想，就现在李一知道的信息来看，只要避免行者对决，那其他的候选者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而避免行者对决的办法要么是自己的生命值比对方高，要么就是要比对方狠，但对方能由上到下直接从公安部那里发起调查，这种关系和掌控力，生命值肯定是要超过李一的，比狠的话，李一还有无法割舍的人。 “生命值……”李一只能尽快提升生命值。 “抛弃现有的一切，彻底做一个杀戮的机器，快速积累生命值吗？”李一心中邪恶的念头开始滋生。 但很快李一就冷静了下来，如果那样做就违背了李一的初衷，就在这样的纠结中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李一就起床，同时也接到了徐青青的消息。 她的朋友提前过来了，一行三人，因为是坐飞机来的，徐青青让李一去接一下。 十一点的时候，李一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飞机场，十一点十五分的时候，李一接到了徐青青朋友的电话。 见到徐青青说的三个朋友，李一微微皱了皱眉，因为其中两个正是赵云涛和赵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子，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樱桃小嘴大眼睛，长相甜美，有点像漫画里面的可爱女生。 “你好，你就是李一吧，我是青青的朋友梁菲菲，你叫我菲菲就好了。”对方主动伸手，李一也收敛神色跟对方握了一下。 梁菲菲正要介绍赵云涛和赵宁的时候，赵宁主动上前开口道：“李一，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啊？”梁菲菲意外道。 “上次在青青家里见过。”赵宁笑道，梁菲菲这才露出恍然之色道：“哦，就是上次你问我的时候……” 赵宁点点头。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酒店放东西，然后去吃饭。” 酒店是徐青青订好的，李一只是把人送到地方就在楼下等着带几人去吃饭，然后准备带三人去义兴的一个景点先玩一下午，不过李一在楼下只等到了梁菲菲。 看着李一询问的眼神，梁菲菲解释道：“她们不吃，今天下午也不用管他们，明天就是周六了，等青青休息的时候再一起去玩。” 李一对赵云涛和赵宁都没多少好感，两人不去也正合心意，点点头道：“你想吃什么？” “嗯，都可以，你带我随便吃点小吃吧。” 梁菲菲看起来很好说话，李一也就没再多言，直接把梁菲菲带到了老城区的街心花园，介绍了一些比较有特色的小吃，梁菲菲看着娇小，但颇为能吃，把李一介绍的东西都吃了一遍才心满意足，随后李一将对方送回酒店。 想到李依依已经休息了几天了，李依依现在高二，课程很紧，耽搁的时间一长就会落下很多东西，不能一直拖下去。 李一先是打电话去义兴一中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答复是转不了，李一问为什么，对方回答就是转不了，李依依的学习很好，李一估计可能是一中不愿意放人。 打电话去龙兴实验中学问的时候，那边听说是一中的学生，倒是表示没问题，只要一中这边能放的话他们就能接手。 李一在政府口认识的人不多，能办得了事情的也就只有一个被李一拿住把柄的张新文，不过物极必反，李一也不想拿住对方的把柄一直硬逼，李明康当时给李一的名单有七个人，李一事后也打听过，上次龚强的事情牵扯了不少人，李明康给的名单里有三个直接被判刑了，有两个解除了职务，除了张新文以外，就只剩下一个叫顾维民的没受到牵扯，反而还更进了一步，现在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正处级的干部，前途一片光明。 李一先是和李明康取得联系，在知道李一是为了给李依依转校的事情，李明康说找这个人没问题，随后李明康说了一下跟这个人交往的历史。 第57章 李依依转校 按照李明康的说法，顾维民这个人本身还算干净，两人相识是在顾维民担任丰勤区区长的时候，起因是顾维民的小舅子聂晓华跟人合伙做生意，因为临时需要一笔资金，跟李明康借了100万的款项，顾维民的妻子聂霞瞒着顾维民将家里的房产证押给了李明康，钱借了以后，因为经营不善，聂晓华没能按照约定的期限还款，当时的李明康还不知道顾维民的身份，当然不会惯着，就通知张松带人上门催收了。 聂霞瞒不住只好把房子抵押的事情告诉了顾维民，顾维民当然大怒，可事情已经发生， 要是闹起来，顾维民肯定会受很大的影响，于是顾维民直接出面和李明康联系，两人见面后顾维民表露身份，同时希望李明康能延缓一下还款的时间。 李明康知道顾维民身份后，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李明康也不傻，隐晦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接下丰勤区一处市政施工的工程，工程也不大，就七八百万，顾维民思考之后，同意了李明康的要求，但也提出要让聂晓华合伙进来，赚的钱正好还李明康。 有顾维民从中斡旋，事情进展很顺利，这项工程也是李明康涉足其他产业时唯一赚钱的一次，此后李明康多次宴请顾维民，但对方都拒绝了，李明康开始还以为是顾维民拿捏身份，不过后来跟已经混熟了的聂晓华交谈之后，才知道顾维民这个人很有原则，连家里人也没从他那里占到什么光，不然以他的身份，聂晓华做个生意也不至于连一百万都还不起。 上次帮李明康拿到项目，要不是因为聂霞抵押了房产证，顾维民担心事情闹大以后对自己的名声有损，估计也不会答应。 “那次工程顾维民也是违反了一些原则的，他一直很担心这件事情，你先找聂晓华，这个人还可以，我后来跟他关系不错，见到顾维民以后别提以前的事情，转校不是什么难事，依依的学习也很好，他应该不会拒绝。” 李明康最后嘱咐了一句，同时发了聂晓华的电话给李一。 除了转校的事情外，李一现在对顾维民这个人也比较感兴趣，在政府里面这样的领导可不多见，张新文那样的人李一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的交集，如果能跟这个顾维民见上面，对方也的确如李明康所说的话，说不定以后能够有机会相互合作，这到不是李一托大，有系统的存在，李一自问可操作的东西太多了。 想了很久以后，李一拿出手机给聂晓华拨了过去。 对方知道李一和李明康的关系后，表现的还算热情，李一又把李依依转校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聂晓华闻言有些为难道：“我这个姐夫可不怎么待见我。” “华哥能帮忙引荐一下就好了，具体的事情我跟顾主任说，不会让你为难的。” 聂晓华迟疑了一下，随后才道：“好吧，今晚正好是我妈过寿，他晚点应该也会来，你如果有空就跟我一起过去吧。” 李一连忙答应，挂断电话后，李一想了想，去商场花两万买了一对金手镯，又去超市买了一些烟酒和养生的礼品，下午六点按照约定李一跟聂晓华见了面。 聂晓华只有三十多岁，人瘦高瘦高的，见到李一以后，对方的神色明显还有些犹豫。 “华哥。”李一上前喊了一声，聂晓华只是点点头。 看了看李一的车，聂晓华眼中闪过意外，开口道：“你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聂晓华自己开的是一辆凯迪拉克。 李一闻言急忙道：“华哥等一等。”随后迅速从车上把金手镯和烟酒都拿出来递给聂晓华道：“华哥，这次麻烦你，一点心意，又怕唐突了老人家，希望你到时候代为转达一下。” 李一买的两瓶酒和两条烟都是在义兴顶格的了，聂晓华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对这种事情也不排斥，又看到了李一提着的一个首饰盒，接过东西后聂晓华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他那个人脾气在亲戚面前臭的很，你晚上机灵点，有机会就说，没机会千万别随便开口，那样不光事情办不成，连我也要被数落一顿。”聂晓华闻言提醒道。 李一连忙点头。 随后李一跟车来到了城西的一处自建房，老人家今年刚好六十，按照义兴的风俗，六十才开始做寿，第一次往往会隆重一点，亲戚朋友来了一大堆，李一跟着聂晓华来也不显得惹眼。 李一把车上剩下的常规礼品提进家里，跟老人家打了一个招呼，老人家知道是聂晓华的朋友，也很热情的招呼李一落座，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跟亲戚说话去了。 晚上七点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了四桌饭菜，只有一桌小孩子做的开吃了，剩下的都在等待，聂晓华一直在打电话给自己的姐姐催促。 很快，一辆帕萨特停在门口远处的路边，因为近处都停满了车，一对中年夫妻从车上下来。 场中到有大半的人起身朝外面走去。 年纪大的一些老远就开口道：“维民来了，赶紧来吃饭。” 李一跟着聂晓华也迎了出来，不过聂晓华知道这个姐夫不待见自己，所以落在了人群的后面。 李一目光看去，夫妻两个都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聂霞的长相和身材，很符合李一对风韵犹存这个词语的理解，倒是顾维民的形象和李一想象的有很大不同，瘦瘦小小的，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五，看上去很年轻，见众人迎来，顾维民脸上带着笑意，一边跟众人打招呼一边往里走。 进院之后顾维民看着三桌还没动的饭菜开口道：“三叔你们应该先吃，不用等我的。” 根据李明康和聂晓华的描述，李一还以为这顾维民是一个随时阴沉着脸的古板之人，心中不由得对李明康的说法有了一丝怀疑。 这倒是李一偏见了，顾维民要真是李一想象的那种人，怎么可能去市委办公室任职。 “小顾来了，快来座。”聂母看到自己这个女婿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连连招手让顾维民去他身边坐。 顾维民也没有推辞，在聂母身边坐下后连连招呼大家落座吃饭。 李一因为聂晓华的关系也坐在了这一桌，不过只是默默吃饭，时不时打量一眼顾维民，对方在聂母说话的时候都会放下筷子仔细聆听，显得很恭敬。 其他人也不怎么插得上话，李一隔得远，就更没机会了。 一直等饭局结束，因为吃饭的时候没喝酒，聂晓华就带着媳妇去收拾了一张桌子出来，摆上酒具招呼亲戚。 顾维民自然是不会去喝的，而是跟着岳父到客厅喝茶去了，除了岳父以外，还有几个年纪稍长得叔伯陪同，李一始终找不到机会，对于聂晓华喝酒的邀请也拒绝了，他可没这个心思。 八点半的时候，顾维民起身准备离开，还剩下的一些亲戚见状也纷纷聚拢过来打着招呼，李一算是深刻认识身份权利带来的光环，面对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恭维，谁能拒绝，顾维民即便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但对权利的渴望也不会比其他人小。 这种局面下李一无法插嘴，于是自己回到自己的车上开车率先往前走了一段，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顾维民身上，自然没人注意李一。 等了好半晌，顾维民才从一众亲戚的热情中脱离出来上了车。 见对方车辆发动，李一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稍宽的路口停了下来。 下车，等顾维民的车开过来以后，李一在路边招手，顾维民的车停好以后降下车窗。 李一直接开启了真实之言。 “顾主任你好，我叫李一，华哥的朋友，刚才我们见过面。” 顾维民邹眉，不过想到刚才还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加上真实之言的效果，对方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问道：“哦，什么事？” “麻烦主任下车谈谈。” “什么事啊，刚才不说，我们着急回去。”坐在副驾的聂霞也有些不高兴，这拦路算是怎么回事，又听李一说是聂晓华的朋友，聂霞知道丈夫本来就对聂晓华有些不满，李一的这种行为，无异于在背后又捅了聂晓华一刀。 但让聂霞意外的是顾维民只是思量了片刻就把车停在了路边，随后下车了。 “你要谈什么？”顾维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车，好像一切都很自然。 “我想请主任帮个忙。”李一直接开口，倒不是情商低，而是他想借机看看顾维民的反应。 心灵感应也同时开启，李一明显感到了顾维民心中的厌恶。 “我是李明康的侄子，之前全靠主任帮忙，我叔才拿到了丰勤区市政工程的项目。” 李一话一出口就感到顾维民的心绪变得复杂起来，既有后悔，又有担忧，甚至还有点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从对方的内心，李一确切的知道顾维民为官以来，的确只做了这么一件违法原则的事情，当下也不在试探，而是开口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顾主任不必放在心上，今天找你就是一件小事。” “你说？”或许是真实之言的效果，顾维民没有脸上没有露出太反感的表情。 李一当下简要的把李依依的事情说了一下，同时也说出了转校的请求。 “主任知道，如今虽然已经真相大白，但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一个女孩子，这种打击的确难以承受，转校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听说过，造谣的人的确很可恶，不过听说好像都发疯了。” “还请主任帮帮忙。” “可以。”顾维民点头同意了，这件事并不难，而且从情理上来说也不算违反什么原则。 “请主任现在帮忙打个电话。” 顾维民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电话打了出去，李一不知道顾维民打的是谁，但以顾维民的身份，只是一个转校的事情问题应该不大。 真实之言的效果就要结束，李一看了看顾维民，想到聂霞刚才的态度，李一加大了一点声音道：“顾主任是个好官，今天是小子唐突，跟华哥没关系，他人挺不错的，经常跟我提起你为官清廉，也很理解你的难处。” 车上的聂霞听到这句话以后脸色稍微好看一点，对李一的印象好了不少，但丈夫的性格她也很清楚，李一这样的话顾维民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在顾维民上车以后聂霞还是解释道：“维民，小华没跟我提过这个人，应该是他自作主张拦你的车，你别把他的话当回事，更别误会了小华。” “我知道，又没怪晓华，你激动什么？”顾维民没好气道。 “啊……哦，那就好，他找你什么事？” 顾维民眼中露出一丝迷茫，片刻后摇摇头道：“没什么事。” 聂霞见丈夫的确没有怪弟弟的意思，也放心下来不再追问。 李一等顾维民的车开走以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聂晓华，表达了感谢后驾车离开，还没到家，李一就接到了一中老师打来的电话，表示李依依周一的时候可以去办转学的手续。 李一把消息告诉了李依依，然后又联系了吴乾，让吴乾周一的时候帮李依依去办这件事。 安排好以后，李一又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明天我朋友她们要出去玩，你也一起吧。” “明天周六你不是休息吗，拉上我干什么？”李一实在不想跟赵宁打交道，何况昨天徐青青的提醒，让李一心中紧迫，增加生命值才是李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她们想去玉皇山露营，我对这些不熟，而且需要很多装备，我们三个女孩子也搞不定。” 李一刚想说“我也不熟啊。” 就听徐青青语气提高一个调道：“你就说愿不愿去吧？” 李一只能无奈表示同意，反正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 30号一大早李一就被徐青青的电话吵醒。 “多找两个车，我的车还在修。” 迷迷糊糊挂断电话，李一起床洗漱完毕，打电话给申本海，让他开着越野车过来。 两人碰面后，李一开着自己的车，申本海开着国产越野来到酒店。 第58章 露营 徐青青已经提前到了，赵宁拉着梁菲菲率先挤进李一的车，又放了一箱行李在李一的副驾。 “青青你和我哥坐后面的车吧，我哥他晕车，坐越野车好点。”赵宁说着又招呼申本海在副驾驶那里塞了两个背包。 “我们还要买些东西，待会放后备箱。” 申本海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只当是李一的朋友，所以都很客气的配合，徐青青皱了皱眉还是跟赵云涛上了申本海的车。 玉皇山距离义兴有三十多公里，因为地势高，可以俯瞰义兴最有名的峰林景区，万山矗立，风景极好，而且有一片山顶草原，此时正值春天，是露营的好时候。 众人抵达山脚的时候十点不到，李一招呼众人吃了东西，又跟申本海忙前忙后租了帐篷，买了一些吃的东西放在车上，赵宁几个人则是坐在路边的亭子里休息，不时提醒李一两人要买什么东西，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李一看在徐青青的面子上没有计较，申本海就更不会了，按照申本海的意思这些事情他一个人来就行了，不过几次提出让李一去休息都被李一拒绝，比起和赵宁几人尬座，李一更愿意出点力。 十二点的时候，东西采购完毕，李一去买了门票和车位费，一行人从山脚出发，二十多分钟后沿着盘山公路抵达山顶。 山上露营的人比李一想象的还要多，大部分好一点的位置都已经扎满了帐篷，又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李一最终选定了一处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停下。 “这里太阳好大啊，李一，你们赶紧把帐篷支起来。”赵宁一下车就用手遮住额头道。 等徐青青和赵云涛也下车后，赵宁指了指远处道：“菲菲，青青，那边有一个亭子，我们拿着喝的去那里坐一会，等他们扎好帐篷在过来。”说着一手挽着梁菲菲，一手挽着徐青青就准备朝那边走。 徐青青觉得不妥，被赵宁拖着往前走。 李一沉默没说话，此时就见赵云涛也默默跟在三个女生后面准备过去休息。 申本海凑过来小声对李一道：“李哥，你也去休息吧，我扎好了喊你们过来。” “还真把我们当苦力使了。”李一冷冷的说了一声，语气也没有刻意压低，赵宁几人都听到了。 “李一，你说什么？”赵宁皱着眉头问道。 李一走到申本海的车后，从后备箱里把帐篷一顶顶的扔出来道：“自己扎自己的，愿扎就扎，不愿意就躺草地。” “我们都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赵宁委屈道。 “哦？那倒是我眼拙了。”李一看向赵云涛，颇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自己作为义兴人，徐青青既然邀请了，那也算个东道主，买东西买门票也就算了，什么事情都想自己做，李一也不是闲得慌，何况对赵宁这个人李一本来就不喜欢。 赵云涛听到李一的话脸涨得通红，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梁菲菲放开赵宁的手走过来道：“哎呀，宁宁，既然出来露营，那大家都动一动，这才能体会露营的乐趣。” “要扎你们扎，我可不扎。”赵宁沉着脸开口。 “没事，我帮你。”徐青青拍了拍赵宁的肩膀，两家毕竟是世交，算是给赵宁一个台阶。 申本海到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些人并不是李一的朋友，心中刚才积累的怨气顿时也上来了，走上前把地上的帐篷朝几人默默扔了过去，自己拿了两个选好位置放下。 赵宁不情不愿的跟着徐青青摆弄，一下捡起这个，一下捡起那个磨洋工。 赵云涛也装模作样的在摆弄，但看样子应该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李一和申本海也没扎过帐篷，但摆弄了一下也就明白怎么回事，倒是梁菲菲的表现让李一有些意外，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生，却是三下五除二的最先扎好了帐篷，然后开口指点几人。 “哇，菲菲，你好厉害。”赵宁看着在给自己扎帐篷的梁菲菲赞扬道。 “人家菲菲可是部队转业过来的，扎帐篷还不是小菜一碟。”徐青青开口道。 花了半个多小时，众人把六顶单人帐篷扎好，又在中间支了一张天幕，拿出折叠椅和折叠桌，徐青青把吃的东西摆上，三四月的天气，加上又是在山顶，劳累了一会的众人坐再椅子上吹着凉风，看着四周的风景，心绪也就渐渐平静了下来，刚才发生的一丝不快也渐渐褪去。 “今天起得太早了，我们先睡个午觉吧，我刚听人说这上面可以搞烧烤，等睡一觉起来我们搞点烧烤。”赵宁伸了个懒腰，纤细的腰身和饱满的胸脯展露无遗，虽然对赵宁这个人不喜，但李一也不得不从承认对方的确是有点本钱，连心中的一丝不喜也淡去了很多，想到此，李一不由得感慨男人有时候还真是有点犯贱，赵宁能养成这个性子，估计也是因为有这一副好皮囊，被惯出来的。 赵宁的提议得到众人的认可，申本海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听到赵宁的话以后道：“那我去转转，准备一些烧烤的东西。” 李一心中暗骂一声，刚才扎帐篷的时候还跟李一一直抱怨着赵宁的娇蛮，这下子就要配合人家准备烧烤了。不过李一也没阻止，既然来了，总不可能一直在山上干坐。 “好啊，谢谢你哈小哥哥。”赵宁看着申本海笑道。 申本海被这一声小哥哥叫的那是一个舒坦，红着脸高兴的起身离开了。 李一笑笑摇了摇头，钻进帐篷睡觉去了。 下午三点，众人陆续醒来，申本海已经租了烧烤架，食材也买了，正在烧炭。此时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也有几个人正在搭帐篷，显然也是看中了这个位置。 “来来来，我们来玩游戏。”赵宁性子倒是活泼，一起来就招呼大家玩游戏，本就是出来玩，众人自然也不会拒绝。 “玩什么？”梁菲菲问道。 “嗯，真心话大冒险。”赵宁眼珠一转开口。 这算是比较常规的游戏，得到众人同意后，赵宁从包里拿了一副扑克。 “我们直接打点数，打到谁就是谁，可以选真心话，也可以选大冒险。” 徐青青很少玩这种游戏，闻言有些担忧道：“大冒险做不到怎么办？” “哎呀，很简单的，肯定都是要求做得到的。” “那谁来指定呢？”徐青青继续问。 “嘻嘻，我先坐庄，不发我的牌，由我来指定。”其他人显然都没怎么玩过，赵宁既然说了，就都点点头，先看看再说。 “小哥哥你帮我们弄烧烤，先不参与哈。”赵宁朝边上还在烧炭的申本海开口。 申本海本来也不喜欢玩这种游戏，点点头表示自己弄烧烤就好了。 于是赵宁开始发牌。 众人的座位顺序从赵宁的右手边开始是梁菲菲、李一、赵云涛、徐青青。 赵宁第一次发的点数是3点，自己不算，从梁菲菲开始数的话是赵云涛。 “好了，哥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赵云涛这个人话不是很多，看起来也不是那种经常社交的人，但心思很重，不太愿意分享内心的隐秘，于是开口道：“我选大冒险吧。” “好，那你跟青青先握个手吧。”赵宁笑道。 赵云涛闻言松了一口气，徐青青皱了皱眉，隐隐觉得赵宁应该是抱着什么目的，但这个要求很简单，要是拒绝赵云涛脸上肯定不好看，于是主动伸出手两人浅浅的握了一下。 第二轮发牌的点数是十点，轮到李一。 赵宁眼中露出精芒，随后道：“李一你选什么？” 李一此前也没怎么玩过这种游戏，见刚才的大冒险简单，于是开口道：“我也选大冒险。”、 “好，那你和菲菲拥抱一下吧。” 李一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倒是梁菲菲很大方的道：“玩游戏而已嘛，不过宁宁你也别太过分哈。” 梁菲菲都这么说了，李一也不矫情，轻轻的跟对方拥抱了一下，两人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一触即分，梁菲菲虽然主动开口，但脸色也是有些红。 此时赵宁已经发了第三张牌。 这次的点是八点，轮到徐青青。 “我选真心话。”徐青青立即举手表示。 “好，嗯……，如果你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女朋友，你会努力去追求，插足别人的感情吗？” 赵宁的问题让徐青青弄了一个大红脸，这种问题还用问么，立即摇头道：“当然不会。” 赵宁露出奸笑的表情。 第四轮发牌又发出了十二点，还是徐青青。 “这次我选大冒险。” “嘿嘿，那你和我哥拥抱一下吧。”赵宁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徐青青瞪了赵宁一眼，但有了李一的前车之鉴，两人倒是也不觉得尴尬，同样轻轻的抱了一下。 下一次点数是六，又轮到了李一。 “真心话吧。” 赵宁眼中光芒闪烁，紧接着就问道：“你喜欢徐青青吗？” 李一愕然，之前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徐青青李一觉得更类似于朋友，但男女之间的事情哪里能理的那么明白，如果没有一点好感，想成为朋友也难，李一有沈梦琪已经很满足了，但这种问题直接回答显然会让徐青青觉得尴尬，于是李一开口道：“我们是好朋友。” “请正面回答。”赵宁板着脸道。 徐青青此时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额……，我就一混混，没资格喜欢。” “不算不算，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哪里这么多话。”赵宁不依不饶。 “不玩不玩了，赵宁你玩的这是什么破游戏。”这时徐青青忽然抬起头一把抢过赵宁手里的牌，极为不满的开口道。 刚才还在搭帐篷的那边已经传来划拳的声音，徐青青见状道：“还不如喝点酒。” “喝酒可以。”李一也急忙表示。 “哎哎，干什么呢，至少把这一局玩完嘛。” 梁菲菲见状也开口道：“哎呀，不玩了，尴尬死了这游戏，还不如喝酒直接点。” 见梁菲菲也开口，赵宁只好作罢，但紧接着就开口笑道：“不过李一你遮遮掩掩的，肯定是不喜欢青青。” 徐青青在赵宁身上掐了一把强笑道：“当然不喜欢了，人家有女朋友的好吧，你在乱说我掐死你。” “啊啊，好好好，我不说了，我还不是为你好。” 赵宁的这句话忽然让李一陷入沉思，这场游戏赵宁未免显得太过刻意，不由得朝赵宁开启了心灵感应。 “青青啊青青，你和我哥的事情要是成不了，你们家可要有大麻烦了，你可千万别误入歧途。”感受到赵宁内心的感慨，李一才彻底明白了两人这次来义兴是带着目的来的，而且涉及家族背后的利益。 想到此，李一不由得看向了徐青青，但刚刚窥探道徐青青的内心，李一就是心中一震，急忙收回目光关闭了心灵感应。 心绪无法平静的李一站起身道：“我去拿酒。”随后匆忙的离开了座位。 “多拿点，今天我们要喝个尽兴。”赵宁朝李一开口，随后看向赵云涛道：“哥，你也去帮忙搬吧。” 赵云涛点点头，申本海见状也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去了。 三人走远后，梁菲菲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徐青青忍不住道：“青青，你跟李一？” “我不喜欢他，我们没关系。”徐青青急忙回应。 梁菲菲吃惊道：“我没问你喜不喜欢他呀。” “啊，哦，我们就是比较好的朋友。” 梁菲菲点点头，随后道：“云涛这个人挺不错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相信这也是赵伯伯和徐叔叔的意思。” “对啊对啊，青青，你可以试试跟我哥接触一下嘛，这对我们两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们说的都哪跟哪，我跟云涛不合适，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出来玩就别想那么多。”徐青青摇头道。 “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哥啊。”赵宁丧气道。 “这说的什么话，云涛那么优秀，想找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我哪里配得上他。” 赵宁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梁菲菲道：“算了，别说这个话题了，我们去烤东西吃吧，我都饿了。” “你个吃货。”徐青青说了一句，也跟着梁菲菲起身去烤东西。 第59章 申本海的火爆 东西还没烤熟，赵云涛已经抱着一件啤酒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李一他们呢？”梁菲菲问道。 “哪里只剩这一件了，老板已经下山去拉酒，他们等会抱过来。”赵云涛放下酒，因为隔得有点远，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 “美女们，过来跟我们一起啊，这边酒多的很。”似乎是听到了几人的对话，那边有人开口邀请。 梁菲菲站起身朝对面看了一眼，此时对方那边人已经有十多个人了，都是清一色的汉子，纹身挂链的，梁菲菲自然不会答应，笑着回应道：“不用了，谢谢。” 那边本来也就是听到这边有女孩，随口这么一问，但在看到梁菲菲的长相后，有几个人眼睛都是一亮。 又吆喝了一阵后，对面似乎有人起哄，“有本事去跟美女喝一杯啊，要是有人成功了，我自罚一瓶。” 话音刚落，很快就有三个小年轻拿着酒瓶朝这边走来。 当先一人刘海上染着一缕黄色，穿着七分裤豆豆鞋，三角眼，气质有些猥琐，等过来又看到了赵宁和徐青青后，三人脸上都露出意外的表情，眼中更是光芒大放，清一色的美女啊，徐青青英气，赵宁妩媚，梁菲菲婉约，三人大喜，其中一人转头道：“有三个美女。” 三人明显有些醉意，黄毛扬了扬手里的瓶子看向梁菲菲道：“大家出来玩，遇上了就是缘分，喝一杯？” 梁菲菲的脸已经冷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自己玩就行了。” “不要不给面子嘛，就喝一杯。”黄毛往前凑了几步，蹲在了梁菲菲面前。 徐青青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直接站起身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晃了晃道：“别没事找事。” 对方其实没看清徐青青手里的东西，但那警徽却是看到了，当下讪讪的带着另外两个人回去了。 片刻之后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嘲笑，大意是说三人是怂包。 “好飒啊青青，早知道我也去考警察了。”赵宁兴奋道，说实话，刚才那三个人走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徐青青摇摇头坐下，当警察这么久，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菲菲，你刚才也应该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吓死他们。”赵宁又看向梁菲菲。 “我可没青青的本事，人家是刑警，管的就是这个，我只是搞技术的。”梁菲菲摇摇头。 “这些流氓哪里分的清，估计看到警徽就打哆嗦了。”赵宁的话有点大声。 这时徐青青听到那边忽然安静了一下，担心对面听到几人的谈话再惹麻烦，于是开口道：“行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吃东西，等李一他们回来再喝酒。” 赵云涛刚才一直没有说话，作为在场的唯一男性，他似乎也觉得有点没面子，于是主动上前拿起烧烤翻动起来。 不过徐青青还是低估了酒精的作用，加上有人起哄，那三个人回去没多久，就有七八个人站起身又朝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的还是那三个人，只是身后多了几个打气助威的，都站在边上看戏，黄毛青年上前，直接从赵云涛拿来的酒箱子里提了一瓶，用嘴咬开后还是看向梁菲菲道：“美女，喝一杯嘛。” “请你们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徐青青上前沉着脸道。 黄毛似乎刚才已经想好了托词，见徐青青过来眼神只是闪动了一下就一脸痞像道：“哎呦，这位警官，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就是喝杯酒，再说了，警察管的再多，男欢女爱也管不了吧。” “人家不愿意。”徐青青大怒。 “我又不是找你，你怎么知道人家愿不愿意。”黄毛无所谓道。 梁菲菲倒是不怎么在意，反而也从箱子里拿了一瓶酒在折叠桌上猛地一磕打开酒。 “喝酒喝呗。”说罢拿着瓶子跟对方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梁菲菲的动作吓了黄毛一跳，能这样开啤酒的人估计不是长相那般甜美，但这更激起了黄毛的欲望，于是也仰头喝了一大口道：“美女大气，去我们那边一起喝点呗，在这里多没意思。” “没兴趣，请回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们。”梁菲菲自顾坐回烧烤架面前，没在搭理。 赵云涛刚才一直没做什么，本来就觉得有些羞愧，此时见梁菲菲喝酒以后对方还不愿意离开，于是起身走到青年面前道：“你走吧。” “哟呵，你是他男朋友吗？”青年问道。 赵云涛皱眉摇了摇头，对方于是伸手在赵云涛身上推了一下道：“那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赵云涛怒道。 “这里不是有警察的嘛，你还报警做什么？”青年胆子越来越大，而此时站在边上的七个人里又走来一个人，从箱子里拿了一瓶酒后看向赵宁道：“美女赏脸喝一杯？” 赵宁呸了一声道：“滚，你有什么脸跟我喝酒。” 赵宁话一出口，一群人的脸色都变了，随后都围了上来。 徐青青眼看事情要闹大，当下拿出手机准备叫人。 可刚手机刚掏出来就被其中一个人抢过去了，除此之外梁菲菲等人放在桌上的手机也同时被其他人拿走了。 “你们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徐青青怒喝。 酒壮怂人胆，何况对方还有这么多人，于是纷纷开口道：“我们要求也不高，三位美女陪我们兄弟伙都喝一杯，大家交个朋友。” 就在徐青青衡量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就是啤酒瓶碰撞时发出的叮铃咣当声响，片刻后，一道身影瞬间冲上来，直接推着黄毛就往外疾走，黄毛身形不稳四仰八叉的倒下去，又被那身影从身上踩过，然后冲进了对方人群之中。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动手的自然是申本海，申本海本来就是暴脾气，人又生的高大，隔得远看着帐篷这里有人汇聚的时候就觉得不对，等靠近以后正好看到对方抢手机的一幕，顿时把抱着的两箱酒一扔就冲了过来。 帐篷顷刻间就被踩翻了三顶，七八个人也没想到有人会冲上来就动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喝了点酒，倒是被申本海这一下搞得有些蒙了。 见有人动手，还坐着的六个人也围了过来，好在不是参与打架，而是上前拉架来了，说明对面也还是有清醒不愿惹事的人。 徐青青这边当然也不会看着申本海就这样打下去，上前把申本海给拉住了。 很快人群被分开，申本海的衣服被扯坏，身上也挨了几下，沾满了泥土。 “牛哥，你们放开，我今天跟他拼了。”几个刚才被申本海下了重手的人叫嚣着，但被人死死抱住挣脱不得。 “来啊，狗日的，看老子不打死你。”申本海叫骂，同时捡起地上的一个啤酒瓶就扔了过去。 对面顿时大怒，连劝架的几个人也松开了手不满的看向申本海。 申本海面无惧色，又从地上捡了一个瓶子，在地上磕碎后捏住瓶口，往前连走直接来到对面，梗着脖子道：“来来来，老子倒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看申本海的样子，对面有人知道这是个狠人，当下道：“算了算，大家出来玩，没必要。” “算了，算个屁，刚才你小子抢的手机吧，滚过来跪下道歉，不然老子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申本海指了指那个黄毛，那人此时正捂着肚子，脸色有些发白，但听到申本海的话后怒道：“我道你m。” 刚才被叫牛哥的那个人也咬牙道：“你别太过分，是你们先动的手。” “是老子先动的怎么了，有本事过来练练，别在那里逼逼。” 申本海的火爆，别说对面了，连徐青青等人都有些心惊，徐青青怕事情闹得不好收场，于是开口道：“让他们把手机还回来就算了。” 听到徐青青的话，申本海神色才放松一丝，随后道：“把手机还回来，还有，收拾你们的东西滚蛋，别在这里吵到我们。” 对方有几人显然还有些不忿，但看了看申本海手里的玻璃瓶，同时知道这边有警察，继续下去绝对讨不了好，拉着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几个人朝后低语了几句，然后才把几人的手机还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或许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台阶，牛哥在还完手机后朝申本海问道。 “我叫申本海，要找老子，畅达ktv，随时欢迎。”申本海完全不在乎，他巴不得对方找上门，到时候徐青青不在，他可就更没什么顾忌了。 “好。 …… 几人回去之后，果然默默的收拾东西。 “要不我们回去吧？”赵云涛开口试探问道，刚才的场面可是吓到他了，实话说小鬼难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他的身份，要真在这些人身上吃点亏那真是不值得。 “别啊，我可是请假陪你们来的，别扫兴哈。”梁菲菲开口道，从部队转业当了警察，她对打架这样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在意。 赵宁脸上还有些后怕，看向申本海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一直把申本海当成李一的一个跟班，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狠人。 徐青青皱了皱眉也开口道：“没事，他们要真敢在做点什么，正好全都给抓起来，也算是除害。”徐青青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如果不是申本海也动手打人了，她现在就已经叫人过来把人给拷走了。 “正是，待会他们要是还找事，本海你也别动手，真要敢伤到我们，那才让他们知道厉害。”梁菲菲一边翻动手里的烧烤，一边无所谓的开口。 赵云涛见两人都这么说了，当下也点点头，赵宁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几人对申本海的态度都有些不一样，有一丝敬佩，但更多的是害怕，他们可从没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申本海也开口道：“我们玩，他们不敢怎么样的。”说罢走到外面打了个电话。 申本海最先打给李一，因为最开始没想到要喝酒，所以李一落在后面买一次性杯子去了，听到事情经过后，李一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在知道徐青青等人都没受伤以后放心下来，得知几人还要留下来继续玩，为了保险，李一还是让申本海打电话给了吴乾，让吴乾带一些人上来，山上有一家酒店，可以让吴乾他们在酒店住。 李一回来的时候，众人脸色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几人对刚才的事又讨论了几句就开始喝酒，这时候那边的人已经收拾好帐篷换地方了。 一个多小时后，吴乾给李一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在酒店住下了。 “李哥，我们要过来吗？” “不用，你带他们该吃吃，该玩玩，有事情我会叫你的。” “好。” …… 几人里，申本海比李一还能喝，梁菲菲看着瘦小，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大，或许是因为部队待过，对申本海这种直来直去的人看起来比较顺眼，和申本海倒是喝的有来有往。 徐青青酒量也很不错，此前跟李一喝的时候，差不多喝了一件还清醒，那时候喝的还是急酒，赵宁也不简单，上次敢跟李一拼白酒也不是没底气，至于赵云涛上次在徐青青家里说不喝白酒，倒也不是驳徐麟的面子，而是真不怎么能喝酒，只是喝了三瓶啤酒后就已经眼神迷离了。 晚上七点的时候，六个人已经喝了五件，除了赵云涛以外，剩下的人看起来都还算清醒，本来之前说好了喝完五件就停下，但酒喝干以后，除了赵云涛，大家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喝酒就是这样，李一现在也觉得酒意正浓，于是赵宁大手一挥道：“再来两件，今天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梁菲菲也应和。 “我去拿酒。”申本海自告奋勇，为了不像之前一样出现意外，李一选择留了下来。 第60章 心境的变化 八点的时候，白天那被称作牛哥的人忽然提着两瓶酒走了过来。 见到这个人，众人脸色都变了变，申本海更是直接起身道：“怎么，又来找事？” “不不，海哥，我是来道歉的，白天的事情，是兄弟们喝醉酒冒犯了，你千万别介意。”牛哥笑着开口，随后从自己拿来的酒里面一连倒了三杯喝下。 又看向徐青青等人道：“几位美女，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代他们几位赔罪。”说罢又倒了三杯喝下。 申本海见对方是来道歉的，神色倒是好看了几分，随后摆摆手道：“行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对方听申本海的意思似乎没打算放过今天闹事的几个人，急忙开口道：“海哥，我跟罗伍也是朋友，本来廖三他们想来亲自跟你们道歉的，但我怕你们不高兴，就替他们过来了。” “小伍的朋友？” “对对。” 申本海于是看向李一，而此时徐青青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李一大概也能猜出徐青青此时想的是什么，这怎么看申本海都像是一副黑道大哥的样子，而看申本海对自己的态度，徐青青估计已经认定李一不像什么好人。 于是李一没说话，只是默默朝申本海点了点头。 申本海转头看向牛哥道：“既然是小伍的朋友，那大家都是兄弟，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有机会一起喝酒。” “唉，谢谢海哥，我敬你一杯。” 申本海跟站起身跟对方碰了一下，牛哥迟疑了一下，又看向李一道：“是李一李哥吗？” 李一点点头。 “久闻大名，我敬您一杯。” 李一也起身和对方碰了一杯。 牛哥这一下子喝完两瓶，脸上明显涨得有些难受，见几人也没有和自己继续说话的意思，于是堆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随后匆忙离开，很显然，他们是找人打听了一下申本海这个人，义兴本来就不大，这段时间李一他们闹腾的事情不少，只要一打听大概也就知道了。 “哇，小海，看不出来，你是不是义兴的黑社会哦？”大家都有些酒意，赵宁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在意了。 “啊，没没，我就是跟着李哥打打下手，做的都是正经生意。”申本海连连摆手否认，这里可还有一个警察坐着呢。 “那李一你就是黑社会的头头，小心青青把你抓起来哦。”赵宁笑道。 徐青青的脸色更难看了，看了一眼李一，随后道：“还真是威风呢？” 李一尬笑了一下道：“都是小海的面子，我跟他们不认识。” “哼。” 不过李一刚刚否认，帐篷外就跑过来一个人急忙道：“李哥，他们是不是又来找麻烦了，吴哥已经把那人扣下了，你看怎么办？” 刚刚否认的李一一听就急忙站起身道：“哪有什么人找麻烦。”随后起身把那人推着往前走了一段道：“你们怎么回事，我不是让吴乾带你们在酒店玩吗？” “吴哥不放心，让我们盯着那伙人，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见到有人朝你们这边走过来，我就通知了吴哥，大家都赶过来了。” 李一这才发现外面还站着四五个人。 李一哭笑不得，急忙道：“这边没事，他是来道歉的，让吴乾别为难人家，也别盯着了，你们自己找地方喝酒去，别惹事。” “哦，好的。” 几人离开后，李一返回来开口道：“我喝不下了，你们继续玩会。”说罢不顾徐青青要刀人的眼神，钻进帐篷睡觉了。 赵云涛之前就已经回帐篷躺着了，李一回帐篷以后，徐青青也没再喝，剩下申本海三人一直把酒喝完才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起床，洗漱了一会后，正准备顺着山上的小道跑步，徐青青也钻出帐篷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跑步。” “等我。”徐青青说罢，用矿泉水洗漱之后跟着李一跑了起来。 徐青青也一直有跑步的习惯，但只是看情况跑三到五公里，跟李一为了为爱发电跑十公里不同，加上晚上还喝了酒，跑了一会就跑不动了。 “歇一会吧，你很喜欢跑步？”徐青青坐在路边招呼李一。 “还好吧。”李一也停下脚步，坐到了徐青青身边。 此时天边朝霞如火，山间云雾缭绕，凉风一阵阵吹来，山顶清新的空气伴随大口的呼吸灌入肺中，让人的心情莫名放松。 “你怎么做到的？”徐青青忽然开口问道。 “就经常跑呗。”李一回答。 徐青青没有转头，继续问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但现在才过去几个月，你又是买豪车，又是开ktv，手底下还聚聚了一帮人，你怎么做到的？” 徐青青的语气很平静，李一闻言沉默片刻，她知道徐青青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担心自己走上邪路，开口道：“我叔叔虽然出国了，但在义兴还有些老朋友，都是靠他们的关系。你放心，我没挣什么黑心钱，也没干什么亏心事。”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我爸说你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底气，他不知道你的底气来自哪里，你说你的底气来自哪里呢？” “什么底气？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用否认，我爸看人很准，我自己也能感受到，你似乎有些非常人的本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应该就是你的底气所在吧。” “你怎么说那么玄乎。”李一摸了摸鼻子。 徐青青转头看向李一，随后道：“这一切应该是从你昏迷住院一个月以后开始的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李一有些惊讶徐青青的敏锐，但系统的事情，不管徐青青心中有什么猜测，李一都不可能承认的，这件事他连沈梦琪都没有告诉过。 “你不用担心我会把你怎么样，有很多事情我该跟你说声谢谢，我爸说你是个很危险的人，借用在小说里看到的一句话‘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当然，我相信你现在是一个好人，希望你能守住初心，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李一看远处在山间起伏晨雾，她知道徐青青是为自己好，当下郑重点头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谢谢。” 徐青青点点头，随后站起身道：“你继续跑吧，我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早餐吃。” 徐青青走后，李一没有继续跑步，而是就这样坐在路边，从得到系统到现在，因李一而死的人不在少数，一幅幅面孔出现在李一脑海。 冯应才、谭国力、出租房偷袭自己的杀手、齐伟、六名毒贩、林杰、张松等。 这些人里里，如果按照法律标准来评判，真正达到死刑标准的没有几个，李一也可以确定以后还会有很多人因自己而死，随着系统的不断升级，生命的概念在李一的眼里会越来越轻，他不想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积累生命值的机器，但他还有挂念的人，也不会就这样放任自己死去，这是李一一直以来都深感矛盾的地方，不过跟徐青青的一番谈话，倒是让李一心中有了些许明悟，看着天边的朝阳渐渐跃出云层，李一心中全所未有的空明。 许久之后，李一站起身，看向天边的朝阳轻声道：“何为佛？何为魔？唯问心无愧而已。” 李一回到帐篷位置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起来了，此时正在吃徐青青买来的早餐。 “李哥，你吃什么，有粉、包子、糯米饭。”申本海开口询问。 李一不挑食，见桌子上包子多，就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 “今天你们有什么打算？”李一看向徐青青。 “云涛有事要先回易阳，青青要去加班，我要去徒步，赵宁跟我一起。”梁菲菲率先开口。 李一从赵宁那里知道赵云涛这次义兴之行就是要确定跟徐青青两人有没有可能，如今已经确定，自然也不会在逗留，徐青青这边加班是常态，昨天能来玩一天已经不容易，不过梁菲菲两人要去徒步就让李一有些意外了。 “徒步？” “对啊，菲菲看了攻略，从玉皇山的另一面可以到……什么谷来着？”赵宁兴奋道。 “驼岭谷，然后顺着驼岭谷可以一直徒步到桂西省，全程大约有四十公里左右，我准备中午出发，晚上找个地方露营，明天中午到桂西的林隆，在林隆玩一天，后天回义兴。”梁菲菲说道。 义兴是庆州、云州、桂西三省交界处，但李一还没听过可以从驼岭谷徒步到桂西，想来肯定是很小众的路线，梁菲菲还好，李一知道对方当过兵，身体素质应该还行，但赵宁这样娇滴滴的徒步四十公里，不用想李一都知道不太可能，于是皱眉道：“义兴还有些景区，我带你们玩玩，徒步就算了吧，太危险。” “那些开发的景区没意思，我好不容易休假，当然要看看有挑战性的风景，我看过了，义兴这边也没什么野兽，这条徒步路线是义兴打造精品旅游路线，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李一说的也有道理，宁宁你还是回义兴等我吧，或者让李一带你去去他景区看看。”梁菲菲说道。 “我不，我要跟着你，别小看我，我可是踏过高原，走过沙漠的资深旅游达人，一条开发过的徒步路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见赵宁坚持，梁菲菲点了点头，她喜欢徒步，野外生存的经验很丰富，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她都去过，义兴这条徒步路线她并不觉得危险。 “李一你有事没有？没事的话可以跟他们一起。”徐青青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李一眼下倒是没什么必须要处理的急事，不过也不愿意跟梁菲菲和赵宁徒步，一来两人都是女子，李一觉得有些不合适，二来赵宁这个人，如果李一跟着去，估计就变成出苦力的跟班了。 “我也没空。”李一摇头拒绝。 梁菲菲点头道：“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我们。” 吃完早餐，众人拆了帐篷，李一开口道：“那你们要不要带帐篷？”帐篷是租的，如果两人要带，李一就少退一顶，就算是买了。 “不用，攻略上说有走二十公里左右有一处岩壁下可以休息，我有办法的。”梁菲菲摇头道。 “啊？不用帐篷，那怎么睡？”赵宁有些退缩道。 “帐篷这么重，你背啊？” 听到梁菲菲的话，赵宁弱弱的哦了一声道：“那你晚上可要保护我。” “三四月也没什么蛇虫，你害怕什么，不行你还是回去算了。” “别，我跟你去，不带就不带。”见梁菲菲似乎不太愿意带自己的样子，赵宁急忙表态。 “好吧，那你们可把东西带齐了，特别是手机可别整关机了。”李一嘱咐。 “带了移动充电的。”见梁菲菲准备的很充分，李一也就不再多说。 众人收拾了一会，把帐篷放在车上，梁菲菲和赵宁也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从车上拿下来。 “本海，你开我的车直接送赵云涛去机场，我开你的车去还帐篷，车停在畅达那里就行了。”李一做出安排，随后申本海带着赵云涛去机场，李一则带着徐青青还了帐篷以后返回市区。 把徐青青送到单位以后，李一接到了张重的电话。 “李哥，我在通明这边找到了出手黄金的地方。”去通明寻找买家是李一让去的，一来通明作为云州的省会，市场足够大，二来跨省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哦，价值怎么算？” “对方要看量和黄金的纯度，如果纯度够高，量少的话大概是220一克，量多可以到260左右。” 现在的黄金市场价差不多是300左右，对方开出的价格也算合适，李一有四十公斤的黄金，也就是四万克，肯定是能达到量多的标准，而且这批黄金都是国有大行购买的，纯度肯定有保障，只是当初购买的凭证不在，李一打听过，如果直接拿去银行回购会很麻烦，所以才让张重去找销路。 第61章 出手黄金 李一大概算了一下，如果能按照张重说的这个价格，那这批黄金差不多能有一千万，这么大的一笔钱，李一也不敢怠慢，开口道：“怎么交易？” “是通明一家本土的金店，他们说带货过去以后联系，他们会指定地点。” 李一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一点不到，义兴到通明大概四个半小时，于是道：“你跟他们说下午六点，我现在就带东西过去，有四十公斤，你让他们准备好钱，转账就行。” “好的李哥。” 随后李一回家取了黄金，在畅达换上自己的车和吴乾一起朝通明赶去。 下午四点两人就到了通明，跟张重联系好以后三人碰面，吃了一点东西。 “李哥，这段时间我问了很多地方，有的要么价格开的很低，要么交易的量很小，只有这一家表示只要东西是真的，他们多少都可以吃得下，价格也相对合适。” “对方说在哪里交易？” “地点还没发给我。” 李一闻言心头觉得有一丝不好，虽然有系统傍身，但李一也知道这种交易搞不好就会被人强吃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小心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五点十分的时候，张重收到了对方发的地点，在地图上放大以后，张重有些担忧道：“李哥，是在郊区。” “先过去。”李一没多说，三人上车，三十多分钟后来到了对方发的地点，这是一家废弃的炼钢厂。 车辆停在门口，张重给对方打了电话，那边表示还有几分钟到。 “你们就在车上等我。” 李一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家炼钢厂四周都有围墙，只能通过大门出入，看了看地上，明显有刚碾压过的轮胎印记，对方估计已经安排有人在这里了。 六点过五分，一辆商务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在李一的车旁停好后，从车上率先走下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对方手上盘着窜，穿着唐装布鞋，紧接着又走下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年轻人从车上提了一个大箱子。 “张重兄弟呢？”中年男子问。 李一伸手在车窗上拍了拍，张重随即下车。 中年见到张重后点点头道：“我们里面谈吧。”。 黄金李一是分成两个箱子装的，和张重一人提了一个跟着男子走了进去。 在一间简易的办公室里，中年开口道：“我叫黄筱华，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李一。” 见李一不愿多说，黄筱华也不废话，直接道：“先看看东西吧。” 李一开启心灵感应，随后道：“看之前想问问黄老板，我的东西有点多，你们能吃得下吗？” “兄弟放心，我黄筱华在通明做了十多年黄金首饰生意，有口皆碑，只要你的黄金够好，多少我都吃得下。” 对方此时心里想的很多，有正常交易的想法，也有要压价的打算，而且也的确在厂里提前安排了人。不过总体来说黄筱华的确是个生意人，不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于是李一点点头，和张重一起把箱子都打开了。 对方见到李一果然有那么多黄金，心中也是颇为惊讶，但脸上还是保持平静拿起一块金条看了看。 片刻后开口道：“银行买的？有发票或者收据吗？” 李一摇头，黄筱华闻言惋惜道：“可惜了，要是没有，这价格我可开不了太多。” 李一知道这是对方压价的手段，于是开口道：“黄老板说笑了，如果有，那我还找你做什么，你能开多少价就直说吧。” “之前跟张重兄弟谈的时候，我说过量大可以按照260来收，不过购买手续不齐全的话，这个价格肯定是不行的，兄弟能说说这批黄金是怎么来的吗？”黄筱华试探道。 “当然是从银行买的。”李一淡然开口。 黄筱华摇了摇头道：“这么大量的黄金，很容易惹上麻烦，我要是收的话，也是要担风险的，兄弟如果愿意，我可以出160元一克。” 对方这一张嘴就砍掉了四百万，李一当然不会愿意，合上箱子，李一开口道：“黄老板既然不是真心收，那就算了，告辞。” 说罢起身准备走，不过这时办公室外面却是被四个人把门给堵住了，同时李一还听到了外面大铁门关门的声音。 “黄老板什么意思？”李一看向对方，此时黄筱华的内心同样还不是要直接强吃，而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李一施压，让李一低价出售这批黄金。 “兄弟别急，价格我们可以好好谈嘛。”黄筱华淡定的抽着烟开口道。 “260，一分不能少。”现在的金价市场行情是300多，对方接手以后就能净赚差不多两百万，李一相信这个价格黄筱华能够接受。 “兄弟要是愿意跟我说说这批黄金的来路，我可以考虑提提价，如果不愿意说，只能按照我刚才报的价格。” 李一的目的是要出手黄金，而且也不想惹麻烦，既然对方有要收的想法，李一就没有选择直接动手，而是重新坐回座位道：“黄老板这是要强买强卖吗？” 黄筱华呵呵一笑道：“兄弟说笑了，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报警嘛。” 李一目光凝视片刻，对方报警的这句话同样是在试探，如果李一敢报，说明黄金的来路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不敢，那黄筱华就有把握把价格压得足够低，至于强抢，黄筱华没想过，兔子急了还咬人，能有这么大批黄金的人也不会简单，真要逼急了，后果实在难于预料，根据黄筱华的经验，这种黄金的来路大致有几种，贪污受贿的，洗钱的，抢劫销赃的，其中最主要的是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持有，特别是李一拿来的黄金都是银行售卖的标准金，很大可能就是贪污所得，这类型的人，只要能变现得到部分好处，并不会太在意，毕竟东西本来也不是自己的，而且这样的人最怕麻烦。 “是嘛，就怕报警以后黄老板承受不起，这些年黄老板经手的黄金只怕没多少是合法的吧。”李一说完，心灵感应中黄筱华已经随着李一的话在想着自己那些事是不能让警察知道的。 “呵呵，兄弟不妨试试。”黄筱华自问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处理的很好，没人能够查到。 “那好，我们试试。”李一说罢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110，同时开口道：“不说其他，光黄老板帮邓刚销的赃就够顿十年八年了。” 黄筱华没想到李一真的会报警，顿时心中大乱，还在愣神的时候听到李一后面一句话，更是惊得差点跳起，此时李一手机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黄筱华顾不得其他，赶紧伸手在把李一放在桌上的手机给挂断了。 李一没阻止，而是笑着看向黄筱华。 黄筱华收回手，脸色变化了数次，没有问李一是怎么知道的，强行堆笑道：“就260一克，但要验货。” “那是自然。”李一点头。 黄筱华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两人点头，其中一人打开了自己带的大箱子，里面有很多检测的仪器。 另一人则是从李一和申本海手里接过箱子，先是用一块磁铁逐一试了试，然后把金条交给下一个人。 另一个人则是先把金条称重，然后又把金条放进一罐溶液中。 黄金的具体检测办法李一不是很懂，目光只是确保对方不做什么手脚就好。 初步检测完，黄筱华看向李一道：“我们要把东西都剪开，没问题吧。” “没问题。”李一点头同意。 得到李一的授意，两个人又把所有的金条都用大钳子从中间剪断，用喷枪进行了熔融。 足足一个半小时后，两人才收好工具道：“老板，好了，东西都是真的，一共4万克。” 黄筱华点点头，脸上也露出笑容，260一克，他还是有很大赚头的，加工成首饰以后，价格至少要在五百一克。 “李总给我个账号吧，我转账给你。” 知道对方还干着很多非法勾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查了，而且自己这批黄金也经不起查，李一怎么敢转账，摇头道：“要现金。” “这么多现金，我一下子拿不出来啊。”黄筱华皱眉，对方没有说谎，李一开口道：“我可以等一两天都没关系。” 黄筱华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道：“现在已经太晚了，这样吧，我跟我银行的朋友联系一下，今晚你把黄金放入银行的保险柜，明天银行一上班我们把东西取出来，然后我把现金交给你们。” 李一点头表示同意，随后黄筱华打电话给银行的朋友，因为已经下班，但对方还是表示可以把相关人员叫回去加班。 于是李一和张重就提着箱子跟黄筱华上了车，吴乾则是开车跟在后面。 到银行后，李一让申本海自己进去办理手续。 东西存好以后，黄筱华暗中交代了那个朋友，在明天上班以前，不要让人把东西取出来，这要求并不为难，非上班时间，他跟申本海又不熟，自然不会为了申本海加班。 “明天早上我们八点就到银行等着，他们一上班就办理交接，钱我已经预约好了。”黄筱华开口对了一道。 李一点点头，黄筱华接着道：“兄弟不是云州的吧，难得来一趟，我请你们耍一耍。” 生意做成，黄筱华表现的也很大方。 李一摇头拒绝了，今天赶一天的路，昨天又喝多了酒，李一此时只想睡一觉。 黄筱华也没勉强，而是开口道：“有了这次合作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兄弟以后要是有这样的生意别忘了我，价格我们可以谈，我可以保证比同行的肯定要高。” 这次李一倒是没拒绝，点了点头。 黄筱华见状笑着点点头就离开了。 吴乾已经订好酒店，三人回到酒店，张重去买了点宵夜，吃完正准备休息的时候，李一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 “李一，不好了，梁菲菲她们失联了。” “怎么回事？” “下午我打了菲菲和赵宁的电话都关机了，我联系了消防这边，七点的时候开始顺着驼岭谷寻找，一直没发现他们的身影。” 李一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我现在还在通明。” “你跑通明去干什么？能赶回来吗？”徐青青急道。 李一明白徐青青打电话给自己的意思，上次李依依被绑架，李一都能找到，按照徐青青的想法，那这次梁菲菲她们李一应该也能找到。 但上次李一是先找到了一个绑匪使用心灵感应，如今梁菲菲和赵宁都失联，他又哪里去找，不过徐青青既然打了电话，李一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有系统的存在，说不定真的能帮上忙，于是李一开口道：“我现在回来，但我也只能顺着找，不一定能够找到。” “那你先回来再说，我这边还在继续找。” 挂断电话后，李一敲开了张重和吴乾的房门。 “怎么了李哥？”吴乾问道，两人住的是一个房间。 “义兴有急事，你跟我先回去，张重你待在这里，明天取到钱以后你再回来。” 张重闻言有些担忧，开口道：“李哥，这么多钱，我一个人在这里怕搞不定？” “有什么搞不定的？”李一问道。 “主要是，我担心出什么意外，到时候我……”张重有些紧张，而且有些话没说出口，李一心中恍然，开口道：“你担心我不相信你？” 张重没有否认，而是开口道：“这钱实在太多了。” “有什么情况你打电话给我就行，只要不是你的原因，我不会怪你。”李一拍了拍张重的肩膀接着道：“我们是兄弟，一千万而已。” 张重神色变得郑重，随后重重点头道：“我明白了李哥。” “嗯，这就对了，你开车来的吧？”李一问道。 “开的。” “好，只要记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行，一定要确保钱是从柜台取出来就交给你的，适当强硬一点，别让钱离开视线，更别觉得有什么抹不开的就行。”李一嘱咐，张重几人毕竟经历不多，在黄筱华那样的老油条面前不得不小心。 张重点头。 第62章 旋涡 回去的路上是李一开车，开的很快，不到四小时就到了义兴，因为有人失联，警方已经介入，李一跟徐青青取得联系后，凌晨两点二十就把车直接开上了玉皇山顶。 因为知道李一要来，徐青青此时在山顶等待，事情目前也有最新的进展，搜救人员在驼铃谷的下游河岸上发现了两个背包，徐青青通过照片查看包内的物品，确定就是梁菲菲和赵宁的。 没有耽搁，在徐青青的带领下，李一和吴乾一同顺着玉皇山的另一面往下走。 因为是在谷底发现的包，说明两人至少是下到了驼岭谷，于是下山的路上三人就没在细看。 一直来到山下跟驼岭谷交汇的地方，借着手电的光芒，李一看到了步道入口处的一块木牌。 “栈道检修中，禁止通行。”牌子上的油漆都已经剥落，看起来时间很久了，看着这块牌子，李一开口道：“他们也是真大胆。” “已经问过了，这条栈道八年前就修了，沿途还打造了很多可供休憩的据点，当时是义兴一处重要的文旅项目，但步道修通以后效果并不是很好，游客太少，渐渐就被废弃了，这些年也从来没有修缮过，景区只是在这里挂了这么一张牌子。”徐青青说道。 李一点点头，这条步道是沿着驼岭谷的崖边修建的，大多数地势平缓的地方是石板铺就，路很好走，但在一些陡峭的地方是搭建的是钢结构铺装木板，因为年久失修，木板已经腐朽，经常出现空洞。 徐青青白天已经走过一次，在前面带路，众人走的很快，凌晨四点的时候，三人到了一处地点，四周灯光晃动，还有直升机在四周盘旋。 “直升机都来了？”李一有些意外。 “梁菲菲和赵宁的身份都有些特殊，上面有人打了招呼，24小时以内必须要找到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是徐书记在亲自指挥协调。” 市委书记亲自挂阵，足以说明这次寻找的压力有多大。 说话间，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顺着栈道朝几人走过来，“徐警官，经过勘查，这个地方有坠落的痕迹，我们猜测两人应该是从这里掉到了谷底的河里，已经安排了皮艇和潜水人在顺着下游搜寻了。” 李一顺着对方手电照射的地方看去，栈道已经倾斜，外侧间隔一米有立着的木柱，木柱之间有两条铁链连接，此时两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都脱落，往外看去，下方没有任何遮挡，将近二十米的高度，人要是掉下去的话会直接落入水中。 “小心点。”这里连接崖壁的钢筋已经裂了。眼看徐青青和李一几人要一起走过去，对方赶紧阻止，同时电筒射了一下连接处，果然直角钢连接崖壁的地方往下弯折，已经有很大的裂口了，裂口很新鲜，应该是最近造成的。 徐青青停下脚步问道：“这会不会是后面搜救人员踩的，怎么确定她们是从这里掉下去？”。 “那两根脱落的铁链处之前挂着一块丝织物，经过比对，是梁菲菲背包上的。” 徐青青点点头。 “下面搜救的人有什么发现吗？” “除了两个包，没有什么发现，发现包的地方就在这里往下一公里的河边上。” “指挥部现在的搜救方案是什么？” “消防和警员搭配，第一组负责的是河底河岸的仔细探查，现在已经到发现背包的位置了，第二组顺着步道一直往下走，同时观察河岸两侧，标记有可能走岔的路口，第三组是负责这些岔口的搜寻。另外还有空中观察组在使用红外线探测，总的有六架直升机。” “六架直升机，这么大声音，要是她们还清醒，肯定会发出信号的。”徐青青皱眉道。 “嗯，指挥部这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河底现在重点搜寻的是河面。” “这大晚上的，只怕没那么容易。”徐青青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李一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同样在思考的李一听到徐青青的问题，摇摇头道：“现在的搜寻方案已经很完整，剩下的就只能等了，我也没什么办法。” 男警看了李一一眼，不知道徐青青为什么这样问。 徐青青皱眉道：“上次找李依依你是怎么找到的？”要知道当时的情况同样是黑灯瞎火，按照李一的说法，他只是从陈宇那里得到位置信息就找到了，但徐青青知道没那么简单，他们在得到李一通知后，要不是因为李一点了一把火，根本找不到那处溶洞，徐青青不相信李一单凭一个人的口述就能精准找到那个地方，在徐青青看来，李一肯定是有些难以理解的手段，这也是她要叫李一来的原因。 “可能是误打误撞吧，不过如果她们真的是从这里掉下去的，那或许只能模拟一下她们当时的情况，梁菲菲和赵宁会游泳吗？” “问过了，都会，不过梁菲菲水性很好，赵宁则是刚学会。”男警开口道。 “背包是浮在水面上的？”李一继续问道。 “都是防水背包，不过还是进水了，虽然还漂在水面上，但没什么浮力了。”男警似乎知道李一想问的什么，开口解释道。 李一点点头，随后看向徐青青道：“你会游泳么？” 徐青青点头，李一见状道：“我们从这里下去看看，你顺着栈道往下游走，随时看着我们的状态。” “这太危险了。”男警开口道。 “没事，下去看看。”徐青青点头。 “那等我给你们找救生衣。” “不用，如果要救生衣那跟皮艇搜寻就没区别了。” 李一随后对徐青青道：“先下去。” 李一说罢把手机交给吴乾，拿着防水的手电就从缺口处跳了下去。 二十米的高度，即便是徐青青也有些害怕，但见李一已经跳了下去，确定李一浮出水面往边上游了一段后，徐青青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谷底的河水冰冷刺骨，李一刚下来就确定梁菲菲她们如果还活着，在水里绝对待不了多长时间，她们落下来的时候天应该还没有黑，既然都会游泳，那第一时间肯定是找可以上岸的地方。 等徐青青也浮出水面后，李一开口道：“你走栈道这边吧，坚持不住的时候让栈道上面的人把你拉上去。” 徐青青感受到冰冷的河水，没敢托大，点了点头，顺着栈道这边，有上面的人接应，出事的可能性小很多。 “你小心点。”徐青青嘱咐道。 李一点点头就朝对岸游去，好在现在不是汛期，这一段河水很平缓，李一游到对岸后拿着手电开始仔细观察岸边。 徐青青也开始顺流而下仔细观察岸边。 五分钟过去，两岸要么是陡峭的崖壁，要么就是垂下的水草和青苔，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而此时的李一已经感觉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对自己的水性和体力很有把握，自己都快不行，那梁菲菲和赵宁绝对不可能清醒着游很远，如果两人没能在这个距离上岸，那很大可能就要淹死在河水里了，想到此，李一不由得摇摇头，朝徐青青那边喊道：“差不多了，上去吧。” 徐青青此时也近乎虚脱，听到李一的话开口道：“那你快过来，我先上去。” 随后用手电朝上面晃了晃，吴乾和男警一直顺着栈道，得到徐青青的信号，开始把救生绳放下来，不过因为有的地方有遮挡，所以两人又往下走了二十多米才发现一处没有遮挡的地方，而且自己脚下也是一处岩壁，不用担心在栈道上借力拉拽造成栈道的垮塌。 “徐警官，往下一点，这边。”男警用手电晃了晃。 徐青青于是继续往下，李一也朝这边游了过来。 不过就在徐青青即将抵达绳子的位置时，却见手电的光芒晃动了两下沉入水中，随后消失不见。 “徐警官。”听着上边男警的大喊，李一望过去，顿时知道不妙。 加快速度游过去，在男警的指挥下，李一小心靠近徐青青刚才消失的位置，感受到下身传来的一股吸力，李一往前方一看，才发现哪里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旋涡，义兴多是卡斯特地貌，多山多溶洞，这旋涡下面很可能就是一个溶洞。用手扣着岸边的一丛水草，李一想了想朝上面喊道：“你们绳子有多长。有氧气瓶吗？” “很长，不够还可以接，但氧气瓶没有，皮艇上的人有，我现在马上去找。” 现在去找，如果下面真的是灌满水的地方，那根本来不及了，但李一也没阻止对方，男警把绳子交给吴乾，快速朝下游找氧气瓶去了。 李一脚在岩壁上蹬了一下绕开旋涡，来到绳子处把绳子绑在腰上。 “放绳子，如果我拉三下，就拉我上去。” 得到回应后，李一没有犹豫靠了过去，感受到吸力后，李一放松全身，吸力越来越大，随后李一整个就被卷了进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李一就感到了强烈的失重感，腰上的绳子瞬间绷紧，随后整个人又快速的往下掉落，身体不断在凸出的岩石上来回碰撞，不过因为顿了这么一下，李一掉下去之后并没有受什么伤。 此时岩壁下的吴乾吓的面色惨白，刚才本来在缓缓放着绳子的，但忽然一股极大的坠力传来，吴乾人都差点被带下去，好在吴乾本能的放开了绳子才稳住身形，但紧接吴乾心里就是一惊，又死死握住绳子，可下坠的力道太大，吴乾即便手上都已经被绳子磨破，最终还是没能抓住绳头，看着消失的绳头，吴乾心中大骇。 李一在黑暗中缓了片刻才站起身，找到掉落的电筒往上照了照，头顶桶粗的水流灌下，冲在已经出现钟乳的岩石上，随后化为激流涌入下方的黑暗，但好在里面的空间够大，李一此时所处的是一条斜向下的水道，上面则是越收越窄的溶洞。 顺着水道往下走了几米，李一就看到了被卡在水道中央的徐青青，那是一个封闭的圆形水道，徐青青的胸部正好卡在上方，此时因为水流受阻，水面上升，徐青青的口鼻已经被水给淹住了。 李一急忙上前把徐青青拉出来，往后带到水道边一处稍微平坦岩石上。 先按压徐青青的胸口，然后做人工呼吸，如此重复了好几次以后，徐青青总算在一阵激烈的咳嗽后醒了过来。 徐青青只是睁眼喊了一声：“李一”就又昏迷了过去，不过看到徐青青呼吸平稳，李一又用生命之眼确定徐青青短时间不会死亡之后也放下心来。 这边出事，上面的人得到消息应该很快会赶过来的，而且李一猜测梁菲菲两人很大的可能也是被这个旋涡吸入这里面了。 想到此，李一不再耽搁，站起身把身上的绳子收了收，快速朝溶洞下走去。再次来到刚才卡住徐青青的封闭水道前，李一打量了一下，梁菲菲和赵宁的身形都比徐青青要娇小一点，如果两人都跟徐青青一样掉下来就倒在水中，很可能会被直接冲下去，想到此，李一找到一根钟乳石，将绳子固定好后，仰着头从水道下面钻了过去，好在这段封闭的水道很短，只有一米多点，倒着的李一抬腿就已经感受到外面是空的，于是闭了一口气钻过了水道。 又往前走了十米不到，前面出现了一道七八米高的断台，李一手电照了照，下面是一个约有百来个平方的水潭。 仔细观察了一下水的深度，李一直接跳了下去。 手电的光芒下，潭水清澈，底部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在水流下坠形成的回流旋涡处，李一看到了一只鞋，如果没看错，应该正是赵宁的。 这让李一心中一喜，至少证明两人的确是掉进这里面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两人运气好一点的话，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第63章 表彰 很快李一就看到了潭水边上的一处巨大裂缝，裂缝可供人通过，溢出的潭水也是从那里涌出，不过此地有好几处水流汇聚而来，裂缝处的水比起李一刚落下的那个洞口要大很多。李一走进裂缝的时候，水深已经没过大腿了。 拿着手电继续往前，李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等到绳子绷紧都还没有走到尽头，这让李一心中暗惊，绳子的长度超过百米，这裂缝的深度远超李一的想象，庆州本就是卡斯特地貌最明显的身份，溶洞多如牛毛，就李一知道的，有的大型溶洞可以深入数公里，完全就是大型的地下迷宫。 就在李一思考要不要就在这里等待救援的时候，却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喊的声音。 凝神仔细听了一会，在水流轰鸣的背景声中，李一确定是有人在喊，当下解开身上的绳子，但刚往前走了几步，却不想脚下忽然踩空，身形不稳之下顿时被湍急的水流带着往下急冲。 片刻之后轰鸣之声传来，然后就是强烈的失重感，等李一重新钻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溶洞中。 “救命啊，救命啊，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一个带着哭声的声音传来，李一用手电寻声望去，就看到岸边瑟瑟发抖的赵宁，在其旁边还躺着梁菲菲。 李一迅速游过去，还没上岸，赵宁就跑过来紧紧抱着李一道：“救我，救我啊……” “是我，李一，你先放开我，梁菲菲怎么样了？” 赵宁却是好像没听到李一的话一样，只是死死的抱着李一，口中哆哆嗦嗦的说着什么。 李一无奈，只能拖着赵宁上了岸，强行把对方弄到背后，李一蹲下身子查看梁菲菲的情况。 额头有一个缺口，伤口有些翻卷泛白，还有丝丝血水流出，小腿也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应该是断了，但好在还有呼吸，同样用生命之眼查看了一下，李一发现梁菲菲的实际生命值只有6个小时了。这说明梁菲菲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李一对这个女孩印象还不错，于是使用生命放贷给梁菲菲贷了1年的寿命，其实梁菲菲受的是外伤，只要离开这里得到治疗，实际生命值很快就能恢复，但生命放贷最低只能是一年，李一也只好借出去一年了，而且估计只能是免费了。 生命放贷会让承受者短时间内获得生机补充，李一放贷之后，梁菲菲眼皮颤动了一下，竟是缓缓的睁开了。 此刻的梁菲菲，就感觉在孤寂、漆黑、冰寒的深渊中忽然照来一道温暖的阳光，身体无比舒坦的同时，先前迷迷糊糊中的那种恐怖也瞬间消退，梁菲菲是这样，赵宁其实也是这样，所以才会在见到李一的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李一可以想象两人的经历，吸入溶洞之后，因为没有手电，四周一片漆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被水流冲刷着不断往下坠落 那种绝望估计没几个人能承受。 梁菲菲眼睛只是睁开一会就又昏睡了过去，李一轻舒一口气，站起身四下打量，这处溶洞高有数十米，自己刚才掉下来的地方有将近三十米的高度，四周虽然有很多突出的岩石，但没有绳子，李一即便用上力量风暴也根本上不去，更何况上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十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把两人救上去，于是李一也只能寄希望于上面的救援队了。 …… 而此时的地面上，因为徐青青和李一出的事情，让指挥部的领导大发雷霆。 “另外两个还没找到呢，现在又丢了两个，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徐少功此时拍着桌子，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这次梁菲菲和赵宁要是出事，他这个位置百分百坐不稳，因为景区虽然立了个牌子，但监管上的确是存在很大问题的，换做普通人还好，偏偏出事的是梁菲菲和赵宁，赵宁的父亲是上市公司老总，伯伯赵启明则是常务副省长，梁菲菲家也不简单，军政里面都有独当一面的人物，现在加上一个徐青青，那也不是寻常之辈，徐少功一时间只觉得前途渺茫。 指挥室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徐少功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怒道：“覃政，你哑巴了吗？” 覃政是义兴市应急管理中心的负责人，也是这次救援行动的实际负责人，徐少功挂名只是凸显一下自己的重视而已。 “徐书记，已经安排人找到徐青青落水的地方，初步勘察下面是一个溶洞，正在组织人手和装备下去施救。梁菲菲和赵宁也有很大可能是从那里落下去的。” 徐少功闻言脸色好看一点，这时徐少功的手机响起，拿起手机一看，徐少公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交代了覃政一句：“动作快一点。”就出去接电话了。 救援的速度很快，第一批救援人员带上潜水设备率先进入了漩涡，专业的自然不是李一可比，很快救援人员就发现了昏迷的徐青青，将徐青青固定好以后，上面的人已经用隔板将漏水口分离开了，水流一下子就小了很多，在把徐青青吊上去的时候，已经有另外一组继续往下搜寻，很快看到了李一绑的那根绳子。 此时上方水流被截断，封闭的水道很好通过，两人钻过去之后发现了断台，顺着绳子下到潭水，很快又发现了裂缝。 片刻之后，救援人员发现了李一三人所处的位置。 此时的赵宁也已经陷入昏迷，被李一放在了梁菲菲身边，简单跟上面的救援人员沟通之后，对方用对讲机把情况汇报了上去，很快大批的救援人员和专业的救援设备送达，半小时后梁菲菲被率先送了上去，随后是赵宁，最后是李一。 返回途中，再次经过那封闭水道处的时候，李一心中不由得想道：“胸小也有小的好处，她们两个要是和徐青青一样被卡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肯定是要淹死了。” “呸呸”李一心中暗骂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李一上到栈道的时候，徐青青、梁菲菲、赵宁三人已经被直升机接走了，本来李一也可以有这样的待遇，但自己没受伤，加上李一也不想去医院以后被人问这问那，于是拒绝了，和大部分的救援队一起朝玉皇山走去。 如果只是单纯的离开，其实从驼岭谷还有一处更近的路线可以回到市区，但因为最开始不知道两人是在下山的时候失足还是后面遇到危险，所以指挥部就设在了两人出发的地方，而李一的车还在玉皇山上，自然也就跟着大部队。 回到山顶的时候，李一还是没避免被人询问，指挥部对这次救援的事情经过已经知晓，现在三人都没有性命之忧，领导们对李一和徐青青此前的行为当然是极为认可的。 徐少功此时满脸堆笑，上前握住李一的手笑道：“你是李一吧，有勇有谋，很不错。” “都是我朋友，应该的。”李一笑着回应。 以徐少功的身份，要不是因为被救的人身份特殊，他都不会跟李一说这句话。所以轻握一下后，徐少功就转头看向这次参与救援的人道：“忙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 众人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很快散开。 李一体力消耗也很大，回去的路上吴乾开车，李一在车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拿起手机，有很多未接电话，最多的就是张重的，其次是徐青青，另外还有一两个打了好几次的陌生电话。 张重那里事关重大，李一心中一惊，赶紧回拨了过去。 “李哥，钱拿到了，我已经回义兴了，我不知道你昨晚睡得晚。” 李一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道：“你在哪个位置？” “我就在你楼下。” 李一听就在楼下，于是挂了电话下楼，张重已经下车等待了。 一千多万的现金，两人跑了两次才全都送回李一的住处。 最后一次的时候，李一留了一捆十万在车上。 “这十万你自己拿着，这几天辛苦你了。” “李哥，这不合适。”张重急忙拒绝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谢谢李哥，这边还有什么事吗？”张重脸上露出些许激动问道。 “你先休息两天，然后去找本海，我让他盯了两个人，你去接手过来，他现在事情很多。” “好的李哥。” 张重离开后，李一打电话给周昊阳。 “ktv生意怎么样？” “很好李哥。” “嗯，我让你打听林斌名下ktv转让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暂时还没有，林斌林杰出事以后，他们名下的ktv都被封了，估计要等他们的案子审完才可能转让。” 李一恍然，林斌林杰涉及的事情只怕没那么快审完。 “腐败街那边还有要转让的ktv么？或者新开一家你觉得怎么样？”李一如果要保证申本海能够养活那批人，一家ktv是绝对不够的。 周昊阳闻言沉默片刻说道：“李哥，如果是要新开的话，我建议不开在腐败街了。” “为什么？” 周昊阳整理了一下思绪，很郑重的开口道：“腐败街那边的ktv，经历了好几次严打关停，原本的商圈收到了强烈的冲击，不少顾客的消费习惯也被强行改变，已经有很大的流失，加上那边都是民房，其实ktv的规模都不算大，最近富达商场这边在针对娱乐行业做一次特约邀商，准备把一二层都打造成娱乐业，我看已经有很多老板在谈了，商场这边优惠力度给的也很大，我算过了，如果是再开一家跟畅达差不多规模的，差不多300万就够了。” 李一知道娱乐行业永远不会缺市场，自己目前的条件在义兴也算是很成熟了，当下也不犹豫，开口道：“那就再开两家，事情你自己去对接，开成以后每家ktv我给你10%的干股。” “啊，李哥，你就这样决定了吗？”周昊阳只是这么一提，这么大的投资他想着李一要考虑很久，没想到李一电话里就要开两家，而且看意思是要让自己来操作。 “就这样。”李一并不在意，这钱都是龚强那里搜刮来的，越早处理越好，通过ktv，李一能很快消化掉这笔钱。 “哦，那我试试李哥。”周昊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挂断电话，李一又回了徐青青的电话，对方还在医院，打电话给李一主要是表达感谢。 至于那个陌生电话，号码是易阳的，李一没有回，猜测应该是梁菲菲，因为按照徐青青的说法，受伤最轻的赵宁反而还没有醒过来，两人现在都已经被送到易阳去了。 不过让李一意外的是，在休息一天后，4月2号这天他竟然接到了徐青青的通知，自己因为救援的事情被授予了“见义勇为”的称号。 这让李一哭笑不得。 “应该是梁菲菲打的招呼，反正就一个称号，今天下午你来一趟就好了。” 从徐青青的话里，李一猜到梁菲菲的家世估计也不简单，想想也是，能跟赵宁徐青青她们扎堆，自然也不可能是一般人，不过李一倒是不怎么在乎，有系统的存在，李一对这些所谓的权贵也不怎么在意，总之能够以平常心来对待。 这其实是一场总结会，主要是参与救援各部门人员，另外就是文旅的都被叫了过来，会议是徐少功亲自主持，文旅的这次可是被狠狠的批了一次，要求整个义兴对这种无人管理的景区做好监管。 李一做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总算是听到“教训是深刻的，好在经过我们很多同志的共同努力没有酿成大错，有错就罚，有功就赏。” …… 李一应该是唯一一个编外人员，给李一颁牌的正是市委办公室主任顾维民。 见到李一，顾维民有些意外，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见到以后才算是对上了。李一这次可以说是冒死下去救人，不管怎么样，顾维民心中还是很有好感的。 “很不错的小伙子。”顾维民拍了拍李一的肩膀。 李一对顾维民印象也不错，于是很真诚的点头“谢谢顾主任。” 接下来还有一些个人和集体的奖励，李一没怎么关注，只知道徐青青也立功了，但是因为身上还有伤，所以本人没来。 散会后，李一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李一。” 第64章 同学聚会 李一回头，这才看到了自己的老同学钟鸣，上次去市政府还是钟鸣帮忙才进去的。 “钟鸣，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着顾主任过来的，就是给你颁奖那个。”钟鸣笑道。 “哦，我都忘了，你之前说过你在市委办工作。” “是啊，你小子可真行，今天晚上我约了几个同学，我们一起聚一聚。” 李一想了想问道：“都有哪几个同学？” “就田敬，卢标他们。”李一的迟疑被钟鸣看在眼里，但并没有在意。 李一笑着点点头，这些人高中算是接触比较多的，钟鸣这么热情，李一也不能不给面子，见见面也不错。 “那好，我来安排吧。” 听到李一的话，钟鸣连连摆手道：“我来我来，你跟他们很久没见了吧。”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钟鸣的名字，钟鸣急忙回应，随后对李一道：“领导要去易阳，所以今晚难得有空，我先去安排一下，待会发信息给你。” “好，你先去忙，待会电话联系。” 从市政府回家没多久，李一就收到了钟鸣发的位置，一家湘菜馆。 约定的时间是六点，李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考虑可能要喝酒，李一没开车，下楼买了两包中档一点的烟，李一打车来到了指定的餐馆。 “李一？”刚在门口下车，一个青年打量李一几眼后开口问道。 高中毕业以后李一就没跟这帮同学见过面，当时李一在的是一中的尖子班，上学的时候大家除了闷头学习也没太多交流的机会，如今五年过去，每个人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李一看向对方也是思考了一下才道：“田敬。” 那人闻言顿时笑着走上来道：“好久不见了，要不是钟鸣说你就在义兴，我还以为你毕业以后没回来。” “好久不见，你这长胖了很多啊。”李一笑着回应。 “没办法，吃得多动的少，你倒是不错，身材还保持的那么好。” “其他人还没来吗？” “钟鸣马上到，剩下还有四个也马上到了。” 说话间，一辆本田停在饭店门口，车窗降下，一个瘦瘦的人探出头看向田敬道：“就你一个人先到了吗？” “看看这是谁？”田敬拍了拍李一的肩膀。 李一认出来人，谭秋冬，也是同班同学。 “李一，好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一的变化算是小的，谭秋冬也是一眼认出了李一。 “一直在义兴，没机会跟大家见面。” “我先去停车，我们待会好好聊聊。” “待会喝酒，你开什么车？”田敬开口问道。 “待会代驾就行了。” “那我们先上去，卢标他们也都要到了。”田敬说完带着李一上了餐馆的二楼包厢。 谭秋冬上来没多久钟鸣就到了。 随后又来了三个同学，一个卢标，还有两个女同学，一个李静，一个周静琪。 其他人显然经常见面，在看到李一后都比较热情，简单交流以后，钟鸣给李一做了一个大概的介绍，六个同学里，钟鸣和周静琪是考的公务员，不过钟鸣是直接留在市里，周静琪是在戎则镇政府，卢标和田敬是事业单位，卢标是在住建局，田敬在人社局，谭秋冬则是跟着叔叔在做工程，李静是在银行，还就是李一之前考上的那家深义银行，从李静看自己的眼神，李一猜测对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事情。 在义兴的同学有十几个，但这几人算是发展的比较好的，现在毕业一年不到，很多人还没找到工作，而这六个同学里，又以钟鸣的发展前景最好，加上本人性格也开朗，为人周到，所以看得出来几人中基本是以钟鸣为主。 而李一作为钟鸣新拉进这个团体的成员，自然也受到了大家的关注。 “李一，你现在主要是在做什么？”谭秋冬最先开始问。 “跟我叔以前的朋友做点小生意。”李一开口。 “我听说你叔出事了，是真的吗？”谭秋冬继续发问。 李一高中的时候是走读，放假的时候李明康经常会开豪车来接，所以很多同学都认为李一的家境很优越，李明康以前在义兴也算小有名气，谭秋冬知道李明康的事情李一并不意外。 话题既然说到这里，李一也想看看这几个同学值不值得深交。 “是啊，连我也在监狱呆了一个月，要不然我跟李静就成为同事了，这件事李静应该知道。” 李一的话说出口，众人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目光都不由得看向李静，气氛有些尴尬。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静闻言有些惊慌道：“啊，什么？我不知道啊。” 李一的目光也看向李静，同时开启了心灵感应。 “他怎么自己说出来了，我都没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他一点不要面子的么。” 李静本来还想找个借口掩饰一下，但看到李一的目光，不知道怎的感觉完全被对方看透，勉强笑了笑对众人道：“我入职要晚一点，只是听说有这么件事，以为重名呢，没想到真的会是你。” 对李静内心的想法，李一还是有些意外，这年头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李静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瓜，竟然没跟人提起过，这份人品还是值得肯定的。 这时钟鸣开口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李一那件事我听说过，跟他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今天李一可才获得市里面的见义勇为称号，怎么可能是坏人。” 李一看向钟鸣。 “被李一救的那几个人不简单，能影响徐书记的决定给李一颁这个奖，听说还是李一的朋友，李明康虽然跑路了，但在义兴经营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人脉，钱财可以被查封，人脉这东西不会，估计李一也是接收了李明康以前的人脉。” 钟鸣的想法让李一心中恍然，不过钟鸣的想法很正常，李一并没有因此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好，在政府系统，钟鸣这样的或许能够走的更快，至于最后能走多远这就不好说了，对钟鸣，维持关系就好。 “见义勇为，这可得跟我们好好说说。”谭秋冬开口道。 而李一在这个间隙，把场中几人的思绪都感应了一下。 周静琪心中想的是“可惜了，李一读书的时候学习好，考了个好大学，家庭条件也挺不错，没想到毕业才一年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没太颓废，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还好当初没去追他。”周静琪的内心想的有些复杂，李一也有些意外，周静琪高中的时候长相并不起眼，不过如今看起来倒是漂亮了很多，李一也没想到对方还有过追自己的心思。 卢标对李一的遭遇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别人的好坏与自己无关，大家在一起只求心情舒畅就行。 田敬心里和卢标想的差不多，总的来说两人交朋友不会抱太重的功利心。 但谭秋冬心里的恶意让李一有些意外。 “见义勇为，走运而已吧，读书的时候不是牛么，现在还不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还做点生意，摆地摊吧。”李一脸色不变得收回目光，心里并不怎么在意。 此时钟鸣已经把李一救人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下，尴尬的气氛缓和很多，大家也相互聊起各自的话题 。 八点的时候钟鸣见大家都已经放下筷子开口道：“大家吃饱的话我们就下一场了。” “下一场必须我来安排了，钟鸣，给我个机会呗。”谭秋冬主动开口道。 “这怎么行，今天说好了我请的。”钟鸣拒绝道。 “就听我的吧，富达商场那边新开了一家ktv，我这里还有好几张优惠券，正好用了。”谭秋冬说道。 李一闻言心中一动，富达的ktv，那应该就是自己的“畅达”了。 今晚的这次聚会李一心中还算满意，除了谭秋冬这边莫名其妙的恶意，剩下的人李一都愿意继续接触下去，适当的证明自己没啥坏处，藏着掖着反而显得有些做作，毕竟真要去哪里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大家心里可能会有些膈应，于是开口道：“秋冬说的是畅达ktv吗？” “我看看。”谭秋冬说罢，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三张优惠券，随后点头道：“不错，就是畅达，李一，你也去过？” “如果是去那里的话我来安排吧，那家ktv是我跟朋友一起开的。”。 谭秋冬手里拿着三张优惠券，一时间有些愣愣的，田敬眉毛一挑开口道：“李一，你说的是真的？” 李一点点头，田敬当下道：“那都别矫情了，就让李一安排吧。” 众人闻言都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李一给周昊阳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安排了一个包厢，然后七人打了两个车抵达富达商场。 李一不想太张扬，于是提前做了嘱咐，周昊阳并没有来迎接，李一到了之后跟前台说了周昊阳发的包厢号，服务员就把一行人带到了一个大包。 “李一，这真是你跟朋友一起开的，我看这些服务员好像不认识你啊。”谭秋冬一坐下就开口问道。 “我只是投资了一点，也不参与ktv的经营管理。”李一谦虚道。 “李一，这家ktv的规模，投资一点也不少钱吧？”钟鸣问道。 此时田敬已经在点歌了。 “也没多少，大家都点首歌唱唱，开开嗓。”李一摇摇头开口。 “我等喝点酒，不喝酒唱不出来。”卢标道。 大家都觉得李一的确应该没投多少钱，既然不愿多说，也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钟鸣看向卢标道：“每人必须先来一首，我就想听你没喝酒的时候唱，有你衬托其他人才有自信嘛。” “滚。”卢标没好气的开口。 “还是先请我们的两位大美女来开个头。”钟鸣笑着看向李静和周静琪，两人也没扭捏，显然平时应该经常一起k歌。 田敬在一旁开口道：“你们的歌我已经点好了，马上开始。” 伴奏音乐响起，一首《有你真好》。 田敬绅士的把话筒交给两位女士。 或许是刚开始嗓子还有些生，两人唱的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难听那种，属于正常范围，此时服务员已经摆上了啤酒和小吃。 卢标很主动开酒，先跟李一等人一人碰了一杯，等周静琪两人唱完，也敬了两女一杯，李一看出来了，卢标是个爱酒的人。李一也算是个爱酒之人，作为二场的东道主，李一继卢标之后也敬了一圈，而田敬应该是个麦霸，两女唱完以后一连好几首都是他的歌，其他人也不打扰，相互敬了一圈后，钟鸣开始招呼大家玩游戏。 喝了点酒以后气氛就热烈起来了，连李一也去点了几首喜欢的歌唱，众人一直玩到将近十二点，因为第二天钟鸣几个还要上班，在李静的提醒下才准备结束。 “李一，下个月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啊。”走出包厢周静琪说道，其他人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今晚的接触大家相处的还算愉快，所以周静琪才会发出邀请，李一点点头道：“那是一定的。” “送亲团里面你们几个都必须要在。”周静琪大手一挥，显然是有些醉了。 “行了我的大姐，都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很多遍，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去休息了。”李静提醒道。 “明天在市里开会，反正是坐在下面听，有什么关系。”周静琪毫不在意。 “小心钟鸣给你一个通报。”卢标开玩笑道。 “我可没这个本事。”钟鸣笑呵呵开口。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前台，按理正常情况下，ktv都是先买单的，因为是周昊阳安排的包间，所以期间李一几人都没付过钱，李一正准备付钱的时候，谭秋冬开口有些大声道：“李一，你不是这里的股东么，怎么还要付钱？” 这个时间段散场的比较多，谭秋冬这一嗓子顿时让不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钟鸣几人眼中也闪过疑惑，就算投资的在少，免一次单的特权还是有的吧。 第65章 有备而来 大堂的服务员和前台也是看向李一，目光中也满是迷茫，股东？没听说过啊。 李一此时还很清醒，并没在意朝谭秋冬几人道：“一码归一码。”随后看向前台：“多少钱？” 收银正要说话，此时边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光头男子不耐烦的拍了拍台子道：“你到底问了没有？你们这券发的时候说满三百减五十，那我九百多，用三张不是减一百五吗？” “你好，我们这个一个包厢只能使用一张，不能重复使用的。” “发券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谁有空去看你们的条条框框，反正这是你们的问题，总要给我一个说法。”那人明显有些喝多了，操着一口易阳口音，情绪很激动，看得出来收银并不是很想搭理对方，这也让对方觉得没面子，一直在大堂嚷嚷，也会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我说美女，你就给我们抵了这三张券，以后我们常来照顾生意不就得了，做事情怎么这么死板。”光头男子身后的同伴也开口帮腔。 “你们跟一个服务员说有什么用，他们老板就在这里，你跟老板说啊，抵不抵还不是老板一句话的事。”谭秋冬凑过来搂住李一的肩膀朝男子说道。 对方闻言果然看向李一，李一眉头微皱，轻轻拿开谭秋冬的手。 男子闻言踉跄一步来到李一身前，伸手搭在李一肩膀上说道：“你是老板啊，那把我们这三张优惠券抵了，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我们常来，我们兄弟在义兴还有点薄面，以后ktv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任何问题都可以给你摆平。” 李一低头，从对方手里抽出一张优惠券。 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使用条款明确说了一个包厢只能使用一张，李一见状把优惠券还了回去说道：“这位大哥，优惠券里的确说了一个包厢只能使用一张，如果看得起，下次我单独请几位兄弟来玩。” “你什么意思？不给抵是吧，你们这场子还想开不了？”男子闻言大怒。 李一没在去管，看向收银员道：“看一下v888包厢多少钱。” 收银员虽然她觉得李一并不是老板，但既然能在v888消费，那应该也是有钱的主，于是不再去管那个男子，而是低头专心的帮李一查看。 不过收银员查着查着眼中却闪过疑惑，此时那帮人还在吵闹，而且随着同伴不断走出来，已经有七八个年轻人围在前台这里了，场面颇为混乱。 “他们在这里闹多久了？”李一抽空问道。 正在疑惑的收银员闻言抬起头道：“啊，哦，你说他们啊，有十多分钟了。” “怎么不跟你们经理说，难道就让他们在这里闹下去？” “说了，但刚才听领班说有个包厢的客人也在闹情绪，经理正在处理这件事。” “哦”李一哦了一声，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收银员这时开口对李一道：“你好，你们的包厢我查询了，显示已经有人付过钱了。” 李一闻言顿时看向身后几人，钟鸣等人都摇头，刚才几人都一直没离开过包厢，确定不是自己这帮人付的，李一心中大概有了判断，应该是周昊阳弄得，当着钟鸣几人的面，李一也不再多说，点点头后就朝钟鸣几人道“那我们走吧。” “咦，李一，我就说嘛，你堂堂老板来消费，怎么能让你结账。”谭秋冬笑道。 李一没理会，但刚才闹事的那帮人却不干了，男子一把抓住李一的袖子道：“你就这样走了，我的事情你还没有给说法呢？” 而这时候大堂里的一个服务员在仔细看了李一好几眼后，脸上露出确定之色，随后转身朝ktv里面小跑了进去，这人之前见过李一跟周昊阳一起，而且刚才周昊阳定包厢的时候也嘱咐过做好v8包厢的服务。 李一甩手摆脱对方，没理会准备继续往外走，没想到对方却是不依不饶，而且其身边的七八个朋友也汇聚过来把李一围在当中，见对方这是明显要找事，李一开起心灵感应看向光头。 “按照狼哥的说法，家ktv背后的老板很年轻，说不定真是这个人，这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察觉对方内心的想法后，李一先是心中恍然，义兴不大，这几次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在义兴混社会的人都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轻易不会来这里闹的。 李一脸上带着一丝玩味道：“让你们来的狼哥是什么人？” 李一话一出口，对面几个人都变了脸色，刚才还一副醉醺醺的光头男子眼中也闪过清明，但很快就隐藏下去，含糊道：“什么狼啊虎的，我现在问的是优惠券的事情。” 而李一已经获取到了进一步的信息，易阳来的，目的就是来试探ktv的深浅，但这个狼哥也只是易阳那边一个混社会的，李一和对方没有交集，说明背后还有人。 “会是谁呢？” 李一正沉吟得时候，周昊阳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跑到大堂。 看到大堂的情况后周昊阳深神色一紧，快步来到李一面前道：“李总，不好意思，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同同时跟在周昊阳身后还有两个年轻人，李一有些眼熟，应该是申本海的人，两人一过来就把挡在李一身前。 李一朝大堂角落走去，周昊阳在身后紧紧跟上，周昊阳的态度让大堂里的服务员都有些意外。 “本海呢？” “他不在，我还没通知他，另外有几个兄弟还在包厢里处理事情。” “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客人非说我们的酒有问题，喝了头疼。” 李一皱眉，随后道：“打电话给本海吧，这些人是故意的，告诉他别在这里伤人，先把人稳住。” “好的李总。” 李一点头之后就走过去朝钟鸣等人道：“我们走吧，很晚了。” 这时周昊阳也走到那帮人面前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们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吧，一定给你们处理好。” 除了谭秋冬以外，其他人都有正式工作，自然是不想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听到李一的话后，钟鸣招呼大家离开了ktv。 刚出ktv就遇到了带着四五个兄弟赶来的申本海。 “李哥，你怎么在这里，里面有人闹事吗？”几人都是杀气腾腾的，只看一眼就知道这就是冲着打架来的，几人看见李一后匆匆跑过来。 “李哥。”几人齐齐招呼，李一点点头，申本海目光看向李一身边的几个人 目光有些不善道：“李哥，小五说里面有人闹事，你没事吧？” “这几个是我朋友，没人闹事，就是有点争议，你去看看，先把人安抚住，剩下的以后再说。” “我知道，那我先进去了李哥。” 申本海离开后，钟鸣几人此时也都清醒了过来，看李一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不是羡慕，而是畏惧中又带着点敬而远之的意味，谭秋冬的脸色不太好看，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李一应该是真的在ktv投了钱，而且可能还不少，之前谭秋冬几乎已经肯定李一说投资是在充面子，所以准备给李一来个一扒到底，但没想到李一在ktv还真有点话语权，这从后面赶过来的那人跟李一说话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刚才申本海几人的表现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李一明白钟鸣等人的心思，要不是因为高中同学这一层关系，他们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和李一这样的人打交道，不是身份谁高谁低，也不是谁有钱没钱，不存在谁看不起谁，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耽误你们了，改天有空我在请你们吃饭。”李一说着招手开始拦车。 钟鸣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知道李一绝对不是只混社会那么简单，不然易阳那边的人也不会点名要给他一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行啊李一，我看你这有点黑白通吃的感觉，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几个老同学。” 钟鸣笑着对李一开口。 其他人也配合笑笑，所谓敬而远之，敬在前，当着面他们都不会驳李一的面子。 打车的时候，众人让李静和周静琪先离开，随后就是田敬和卢标，两人住的是一个方向，最后是钟鸣和谭秋冬。 等众人都离开后，李一返回了ktv，既然还有另外一伙人，李一准备去看看这些人知不知道更详细的事情，自己得罪易阳那边的人应该就是林斌林杰了，但林杰已经身死，林斌入狱，如果有人是在替他们出头，那或许李一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大鱼，最好能把林昌琪给拉下水。 李一返回大堂的时候，那群人已经不在了，李一问了一下前台后，知道人已经被请进了最近的一间包厢里。 这次李一出现，大堂里的服务员态度恭敬了很多，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干瘦年轻人上前为李一带路。 这服务员倒是挺机灵，李一知道开始去叫周昊阳的也是他，于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涛。”这人的语气有些紧张，李一点点头没说话。 推开包厢门，申本海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着烟，而最开始闹事的那个男子则是站在申本海边上道歉。 李一一进来，申本海连忙起身。 “李哥。” “没动手？”李一有些疑惑，对方看上去也没受什么伤，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谦逊起来。 “没有没有。”申本海保证道，那男子此时也凑过来道：“都是一场误会，刚才喝多了点酒，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一开启心灵感应。 “老龙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次只是来打个前站，那就先让你们得瑟几天。” 对方记忆中的老龙，就是在另外一个包厢闹事的人，李一见状对申本海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既然是误会，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做东，我们换个包厢继续喝点。” “老板，今天都喝的差不多了，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改天我们一定来捧场。”男子讪讪开口。 李一眼睛一瞪道：“怎么，不给面子？” 申本海秒懂，一个眼神，自己带来的几个兄弟就聚拢过来，大有今天不给面子就要动手的意思，对方虽然人多，但有几个明显不是打架的主，而且在人家的地盘，动起手肯定是要吃亏的，当下也有些慌。 “就去喝一杯，就当大家认识一下，喝完哥几个要走我绝不阻拦。”李一放缓语气笑道。 男子闻言只好点头道：“好吧，既然老板盛情，那我们就去喝一杯。” 李一和申本海率先走出包厢，李一给周昊阳打了电话。 “之前闹事的包厢是那个？” “v666，李总，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周昊阳开口道。 “知道了。”李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哥，要不要再叫点人？”申本海有些兴奋的样子。 见申本海的表情，李一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道：“不用，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你……”李一本来想把实情告诉申本海，但想到这些人还有后手，让ktv经历一点风浪或许能甄别一些真正靠谱的兄弟出来，申本海现在手底下人虽然多，但真真值得相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之前让申本海成立公司，筛选一部分人作为核心的班底，最后愿意加入公司的足足有100来个，这远远超出李一对核心人员的人数要求，这次说不定能有机会进一步筛选。 于是李一改口把后续ktv可能会出事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开口道：“ktv是明面上的生意，尽量明着处理，真遇到愣头青报警就行了。” “啊，报警？”申本海挠了挠头道。 “明是明，暗是暗，你要真有本事在暗地里把一切安排妥当，有几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闹事，明和暗的事情你要分清楚，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法治社会，你难道想带着兄弟们都去蹲监狱么？” 申本海想了想以后有些恍然道：“我懂了李哥。” 说话间两人当先，申本海带来的另外四个人垫后，很快来到v6包厢。 第66章 龙波露面 这包厢里只有四个人，年纪都是三十岁左右，有两人此时正在合唱，另外两人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李一进来的时候，四人目光同时看来。 跑调干涩的歌声停止，只剩下悦耳的背景音乐。 李一目光扫了扫，随后开口道：“大家好啊，我是这家ktv的老板，听说今晚几位在这里消费有些不满意，我特意过来道歉。”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实际上的老板，李一也没有避讳。 坐在沙发上一个梳着背头的男子直起身，看向李一皱眉道：“你是老板，带这么多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时身后光头男几人也全都涌了进来，李一回头看了一眼略做吃惊道：“啊，这几位不是跟你们一起的么，这位大哥都跟我说了。”。 背头男目光随即冷冷看向李一身后。 光头男先是一脸错愕，接着急忙看向背头男子解释道：“龙哥，我没跟他说。” 背头男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随后看向李一道：“道歉就不用了，我们兄弟几个不喜欢被打扰，请离开吧。” 李一自顾走过去坐在了沙发的转角处，拿出一根烟点上，申本海带着几个人则是站在门口，至于最开始那伙七八个人，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正中间。 “为什么要带人来这里闹事？”李一直接看向背头男。 “喂，你就是这种态度么，你们ktv卖假酒，还反咬一口说我们闹事？”拿着话筒的一个寸头男子瞪眼道。 李一没有理会，目光一直看着背头男。 “刘石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这么快就把老底给交代了，真她妈没用。”李一才知道刚才那个光头男叫刘石。 背头男脸色一变，身子往后一靠随意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如果你就是这个态度的话，我们可以好好掰扯掰扯。” 对方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关于背后之人的信息，只是拿钱办事，但似乎又不是那种靠武力来解决问题的。 李一不由得问道：“你们是干什的？” “哼，干什么的？就你这ktv的管理方式，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开不下去。”对方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却是开口道：“怎么，你们ktv还要查户口不曾，还是准备用武力来威胁？我们哥几个可也不是吃素的。” 李一大概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就在李一准备打探一下对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包厢门却是被推开了，申本海正想发怒，一看来人顿时吓了一跳。 而刘石那帮人里却是有一个小个子凑过去道：“警官，就是这里。” 两个警察一看包厢里的气氛，其中一个人走到人群中间道：“搞什么？” 小个子急忙上前，开口道：“我们来这里消费，中间因为一些误会，他们现在不让我们离开。” “谁是管事的？” 李一刚准备起身，周昊阳就跑了进来：“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 “什么情况，说说吧。” 周昊阳当下把情况描述了一下。 “误会都已经澄清了的，怎么还劳烦你们过来一趟。”周昊阳赔笑道。 “有人报警，我们当然要过来。” “警官，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是这个人，自称他们的老板，不让我们离开，还让人守在这里。” 李一站起身看向说话的警察道：“看来真是误会了，ktv都有监控的，因为几位客人在这里消费闹得不愉快，我只是想请几位喝几杯酒，道个歉，没想到闹成这样。” “那他们可以走了吗？”警察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李一的话，这种事情见得实在太多，不过既然没有真正的打起来，警察当然是以调解为主。 “当然可以，我们也没说过不让他们离开啊？”周昊阳抢过话头道。 ktv最怕的就是警察来，不管有事没事，总会客人心里觉得场子不安全。 背头男子站起身，深深看了李一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就迈步朝外面走去。 申本海此时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等众人都离开后，李一先是看向申本海道：“看看能不能跟着，先别打扰他们。” 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李一看向周昊阳道：“这帮人是来搞事的，可能会用一些手段。” 周昊阳有些狐疑的点点头，他觉得是李一有些敏感了，ktv这样的场所，一天没点客人闹事反而不正常。 但李一既然这样说了，周昊阳还是点头道：“我会注意的。”李一能感觉到周昊阳并不是很重视，但他现在也还不知道对方的进一步打算，所以也没在理会，离开了ktv。 李一回到家没多久申本海就打来电话。 “李哥，我们跟丢了，我们一直跟着对方打的车，但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停下来的时候，人却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申本海的语气有些自责，李一知道对方不是寻常人，也没有责怪，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系统的辅助，李一最不怕的就是有人下黑手，反而有些期待。 “我知道了，你先别管，最近多派几个人在ktv看着。”。 挂断电话后，李一又接到了张重的电话。 “李哥，你让我盯着的那个叫龙波的人，他的住处有人出现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龙波。” 李一这才反应过来，上次让张重去接替申本海盯着龙波和胡天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了，龙波的样子李一只是跟申本海大致描述过，自己毕竟不是画家，虽然从林斌的记忆力知道了龙波的长相，但口述也说的不是很清晰，不过对方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额头有一道伤疤，估计晚上张重没看清。 “盯紧他，我马上过来。” “嗯，他们总的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刚到出租屋。” “你那里有几个人？”李一问道。 “连我有三个。” “可以了，等我。” 李一下楼，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也顾不得自己还喝过酒，李一直接开上自己的车朝那边赶去。 两点的时候，李一在安置区的外面停好车，张重已经按照约定在路口等待，随后两人步行走进安置区申本海此前租住的房子里。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民房，房子里没开灯，李一进来的时候蹲在窗口的两个人齐齐回头轻轻喊了一声“李哥。” “人还在？” “还在的，刚刚那个女的下楼拿了一次外卖。” 李一点点头，随后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 “我跟你去李哥。”张重开口。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李一说罢转身下楼，来到了对面的民房，顺着边上的楼梯来到二楼。 这栋民房和张重他们住的格局相差不大，同样是一层楼隔了两套房子，左边的房间里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正是龙波几人所在的房间，李一用手指堵住了猫眼，随后敲了敲门。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一个女生道：“谁？” “外卖，刚才你们的东西漏了。” 伴随门锁响动的声音，防盗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而李一已经使用了力量风暴，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往外一拉。 “啊。”女子发出一道惊呼，整个人差点被一起甩出门外，但李一动作极快，瞬间伸手捏住对方脖子快速进了房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房间里另外三个男子大惊失色。 李一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一个额头有疤的男子身上，确定对方就是龙波后，李一二话不说，将女子甩在一边。 此时那三人也冲了上来，力量风暴的加持下，只是一分钟不到，三个男子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双腿双手都被李一掰断，剧烈的疼痛让三人冷汗连连，口中发出呜咽，可能因为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三男一女都没敢大声的呼喊。。 里走到龙波面前，心灵感应开启：“你最近见过贵哥吗？” 对方摇头，心里感应中对方没有说谎。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对方没说话，但思绪却是围绕贵哥这个人在思考，很快李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贵哥这两天就在义兴，具体的行踪龙波不知道，但贵哥手底下有一个叫秋哥的人，龙波今天跟对方见过面，按照此前林斌的安排，龙波本来是要从贵哥那里接下整个义兴的毒品供应，但因为林斌林杰出事，对方担心继续跟龙波合作搞不好会被牵扯，所以不愿意，今天龙波跟秋哥联系，就是希望争取一下自己单独把这事揽下来，而今天召集这几个人到这里来，也是想大家筹点钱先拿一次货，通过一次成功的合作大小贵哥的顾虑。 “怎么能找到秋哥？” 龙波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李一知道的事情似乎远超他的想象，心里已经把李一跟警察划上了等号，于是心中不断盘算这辈子干过多少掉脑袋的事情。 龙波的心思倒是省去了李一不少麻烦。 对方从最开始的吸毒到买卖毒品，此后暴力致人死亡潜逃，被林斌改名换姓收留，可以说是死不足惜，于是李一开口道：“如果你愿意付出四十年的生命，我可以不杀你，愿意吗？” 对方明显还很懵，但听到李一可以放自己一马，哪里还顾得其他，连连点头。但他的实际寿命只剩四十一年。 李一放开对方，又仔细问了另外三个人，其中两个男子跟龙波一样罪行累累，李一同样取了对方四十年的生命，最后那个女的也不是善茬，仗着有点姿色，坑骗拐卖的事没少做，但不涉及人命，李一取了对方十年的生命。 此时李一的生命值变成了825年300天，贷出41年。 李一将四人的手机都收了，下楼的时候，李一想了想，还是选择打电话给徐青青，或许是因为太晚，徐青青没有接电话，李一便拿起龙波的电话打了110，说自己吸毒了要自首，给了地址以后，李一朝张重三人在的房间招招手。 张重很快下楼。 “你们盯着，待会警察会来，警察走了以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在此之前别让人离开。” 张重点头，李一把四人的手机交给张重。 等力量风暴的副作用过去之后，李一驾车来到了景峰小区。 “景峰小区。”龙波记忆中的秋哥就是在这，这是龙波在义兴养的一个小情人住的地方，看着熟悉的小区，李一心中摇头道：“这小区还真是养情人的好地方么”，李明康给肖雪买的房子也是这。 小区不大，只有一个出入口，主要是以小户型为主，开发的年头很早了，住的主要是一些老年人，停车的地方设在了小区外沿，于是李一选择在一个能够看到小区出入口的地方蹲守，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凌晨三点，张重那边发来消息，龙波四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李一调了一个六点的闹钟就在车上睡下了。 六点李一准时醒来，但一直等到早上十点半的时候才等到那个秋哥的出现。 对方是一个人，和龙波记忆中一样，这是一个黒瘦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有些龅牙。 看对方走的方向应该是要去开车，于是李一没有下车，而是等对方上车把车开走以后才发动车辆跟了上去。 让李一没想到的是这一跟竟然就跟到了仁兴县。 仁兴距离义兴有五十多公里，是义兴最有实力的一个县份。 对方的车直接开到了仁兴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李一心中忽然有些明悟，义兴这段时间毒品市场被抓的厉害，对方到这里，很有可能贵哥也在这里，说不定是想从仁兴县重新打开整个义兴市场。 但酒店和景峰小区不一样，有地下停车场，而且对方很可能会在这里会换乘离开，变数是实在太大，要是错过这次，下次也许就没机会了，想到这里，李一又给徐青青打了电话。 电话只是响了一下就挂断了，正当李一疑惑徐青青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徐青青回了过来。 李一直接道：“我这里发现了一点毒贩的信息。” 李一话还没说完，徐青青就开口道：“昨天民山安置区那四个人是你做的？” 徐青青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似乎上次玉皇山顶的谈话后，徐青青对李一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李一没说话，算是默认。 第67章 锁定 “你在哪？”徐青青直接问道。 “我在仁兴县仁兴大酒店。” “仁兴？” “那你等我几分钟，我也在仁兴。” 李一愣了片刻才道：“你们已经知道了？” 徐青青沉默片刻道：“有限，他们什么都没说，被谁打了也说不知道，我们查了那四个人，除了那个女的都有吸毒，通过他们最近的行踪和消费记录来看，他们最近一直在仁兴活动，我今天就是过来这边对接的，但目前还没什么发现。” 李一恍然。 “那我在这里等你。” 十多分钟后，徐青青开着一辆越野车来到酒店门口的路边，李一已经在路边等待。 “上车。”徐青青降下车窗一招手，李一上了副驾驶后发现后面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身上穿的都是便服。 “先说说你的发现？”徐青青直接开口问道。 “我是跟着一个叫秋哥的人过来的。”李一刚开口，后座的女子就急忙道：“是杨队长说的那个秋哥？” 女子估计以为李一是仁兴这边的警察。 徐青青也没有解释，示意李一继续。 李一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解释道：“如果你说的那个也涉毒的话，应该是的。” “你怎么找到他的？不对啊，杨队长不是说现在还没锁定这个人的行踪吗？” “他不是队伍里的人。”徐青青见说起来还没完了，于是开口打断。 “啊，队长，他是你的线人？”女子小心翼翼开口道。 徐青青默认，瞪着李一，意思是你快点说。 “这人在景峰小区有个情妇，我是今天早上从景峰小区跟着他过来的，按照我所知的情况，这个秋哥背后的人叫贵哥，这个人是贩毒团伙的核心人员，掌控着整个义兴以及周边的毒品来源。” 贵哥的事情李一其实是在林斌那里知道的，但当时因为徐青青询问的时候林斌口头并没有透露，所以李一没告诉徐青青。 “你的意思是这个贵哥现在就在酒店里。” “有很大的可能。”李一不敢百分百保证。 听完李一的话，徐青青的脸色变得凝重。 沉思了许久，徐青青下车打了一个电话。 等徐青青上车，女警察问道：“队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去酒店问问。” “等，杨哥那边会直接调取酒店的入住记录，事关重大，在此之前我们什么都别做。” 就这样几人在车上等了十分钟左右，徐青青收到了消息。 “你先看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你说的秋哥。” 徐青青手机里大概有十几张男性的公安系统核查照片，李一看了一遍后摇摇头，秋哥的长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徐青青皱了皱眉，收回手机发了消息后，又等了几分钟，徐青青再次把手机递给李一。 这次的照片有男有女，但李一逐一看完以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徐青青的手机又有消息提醒，徐青青凑过来一看，继续道：“这是刚才你打电话前后进入酒店人员的监控截图，看看有没有秋哥。” 这次李一很快就发现了秋哥的照片，将手机还给徐青青，徐青青把这张照片单独发给了仁兴警方。 很快，秋哥所进入的那个房间的信息就传了回来。 同时徐青青接到了电话：“徐队长，能确定吗？秋哥这个角色很重要，要是弄错了打草惊蛇，很可能前功尽弃。” “杨哥，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秋哥这个人能确定，但他背后的人暂时无法确定，我需要知道房间里更详细的人员信息。” “房间里现在是有四个人，登记的是一对中年夫妻，昨天中午入住的酒店，夫妻两都是西凉省的，信息我已经给你了，另外一个男子是昨天晚上八点多进去的，更详细的信息暂时还给不了你，正在核查，如果你能确定今天进去那个就是秋哥，我们马上安排抓捕，人员我已经安排到位了，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有多大把握？” 电话虽然听筒模式，但车内很安静，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对方的反复发问，连徐青青也有些犹豫的看向李一，比毕竟事关重大，抓毒这种事情，要是大意一下，可能之前做的无数努力就全都要付诸东流。 李一自然是敢确定的，至少秋哥这个人不会抓错，但李一要的不是秋哥，而是贵哥身后整个贩毒集团，要是抓了秋哥跑了贵哥，李一可是白做无用功。 当下也装作不太确定的样子道：“最好是能想办法让我跟那个秋哥在碰一面。” 徐青青先是朝对面说了一声：“稍等我。” 然后看向李一道：“你说的碰一面是指什么？” “就是单纯的碰一面，不用交流都行，我想当面看清楚。” 李一打定主意，要是贵哥不在这里，或者李一暂时无法得知贵哥的准确消息，李一就说不能确定，如果贵哥在或者秋哥能够知道对方的准确信息，那李一就可以让徐青青他们放手抓。 “那就只有等了，对方早晚会会有人出来的。”徐青青说着，李一也觉得守株待兔是最好的办法，于是点点头。 徐青青把想法告诉了仁兴的杨队长，对方也表示这样最为稳妥。 就这样一等时间就到了下午三点。 因为有仁兴警方监控着，徐青青等人待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个午觉，直到徐青青的电话响起。 “对方走出房间了。” 徐青青瞬间清醒，拍了拍身旁的李一。 “他们出房间了。” 李一本就睡的浅，徐青青一拍就清醒了，闻言开口道：“他们往哪里去了，大堂吗？” 徐青青抬手意思是让李一等一下。 片刻之后，徐青青开口道：“中年夫妻在大堂，你说的秋哥和另外一个男子往地下停车场去了。” “我马上过去。”李一说罢打开门下车，快步朝酒店大堂走去。 徐青青跟着李一下车，随后小跑几步挽住李一的手腕，压下步伐后徐青青神色有些焦急道：“你要去哪里？” 此时透过酒店的玻璃门已经可以看到两个人站在前台，李一过果断道：“前台。” “你不是要见秋哥么？”距离大门越来越近，徐青青也越来越着急。 “都一样。”李一来不及详细解释。 此时徐青青耳机里同样传来焦急不已的声音：“徐警官，你那边什么情况？你说的秋哥已经上车了。” 徐青青还没来得及说话，李一已经通过了大堂的玻璃门，此时那对中年夫妇也办好了退房的手续，提上包也朝外面走了过来。 徐青青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她不知道李一要干什么，内心焦急但又不能开口询问，只能强装镇定。 双方距离还有五米的时候，李一开启了心灵感应，然后拿起电话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开口道：“喂，贵哥，我到了，你在哪个房间？” “啥，你已经走了吗？那我去哪里找你？” 而此时李一的对面，听到李一声音的中年男子心中想的是“这人难道是来找贵哥的，没听贵哥说起会单独见什么人啊，难道是巧合？” 李一已经知道答案，当下继续往前走，一边道“你还在酒店停车场啊？开的什么车？我来找你？” 四人交错而过，李一微微侧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对方此时心里想的是：“应该不是找贵哥，贵哥还没退房呢。” 李一心中微震，刚才从对方记忆中得知贵哥长相的时候，李一就觉得有些不对，房间里除了这对夫妇和秋哥，还有一个男子，这四人的样貌徐青青都把监控截图的照片给李一看过，虽然监控里不是很清晰，但李一还是觉得对方记忆中的贵哥和照片中那个人不一样，此时才知道原来这房间中的另一个人并不是贵哥。 “你又回房间了，308吗，好，我马上来找你。” 李一此时已经顿住脚步，转身看向门口，但还是一副焦急打电话的样子。 “308，不知道贵哥是不是在那个房间，要不要打个电话跟他确认一下。”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大门，李一则是急忙转身低声对徐青青道：“抓，我可以确定那个就是秋哥，另外把酒店入住的那些照片给我再看一遍。” “你好先生，请问你们有预订吗？”前台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发问，李一看向对方道：“稍等一下。” 徐青青自然是相信李一的，于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仁兴警方。 同时压低声音道：“既然你可以确定，为什么还要看照片？”徐青青虽然问着，但已经把手机调到了刚才照片的界面交给李一，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李一是怎么确定的，毕竟在徐青青看来李一刚才似乎没做什么，要是面对秋哥，李一用这样的话试探，然后通过对方的表情来判断，徐青青或许还能接受，但这李一刚才的做法在徐青青眼里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是贵哥，贵哥还在酒店里。”李一快速的把照片划了一遍，很快确定了一个人，将照片递给徐青青，李一迅速道：“这个人在那个房间。” 徐青青拿过照片扫了一眼，因为最开始只是发了核查的照片过来，徐青青无法把这些人住的房间对应起来，此时仁兴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估计没时间理会自己，于是想徐青青放开还挽着李一的手快步来到前台，将自己的警官证和手机照片亮出，徐青青严肃道：“这个人住那个房间？” “这个，我要跟经理打个电话。”前台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酒店规定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但本能又告诉自己警察的命令似乎不能违背，于是想打电话给经理询问。 “你什么电话都不能打，现在立刻告诉我这个人住哪里，否则你将涉嫌犯罪，要是造成严重后果，你承担不起。” 而也是在徐青青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快要走出酒店前院的中年夫妇已经被一伙人按倒在了地上。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前台被吓得浑身发抖道： “好，我…我看看。” “517房间。” “通知可以开门的人在五楼等着”，徐青青交待一句，和李一就直奔电梯。 … 在五楼找到房间后，一名保洁人员已经拿着房卡在等待了。 徐青青正要让对方开门的时候，李一抬手道，等一下。 要是对方打了小锁，现在李一可没有力量风暴瞬间冲开，万一对方察觉不妙自杀了，那可就亏大了。 李一开起了许久没用的上帝之眼，目光很快透过房门，对方的确是打了小锁的，而人此时正躺在床上刷手机。 “打了小锁的，打不开，问问仁兴这边，如果其他人都抓到了的话，在酒店周围响一下警笛。” 徐青青没去问李一为什么笃定对方打了小锁，但打小锁很其实也正常，于是几人往边上退了几步闪到步梯间，李一申头盯着斜对面的517，徐青青则是打电话沟通。 此时秋哥两人和中年夫妻已经被抓，徐青青刚挂完电话，外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几乎是在警笛响起的瞬间，517内的一个中年男子就迅速拿起床头的眼镜带上，随后快步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一眼。 不过对方显得异常镇定，只是返回收好了自己的包，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准备逃离。 “怎么没动静？”此时徐青青挤到李一身前也探头打量。 “对方心理素质很强。”李一直起身答应，也不知是上帝之眼导致的偷窥欲望还是李一内心本来的原始欲望，看着躬身在自己身前的徐青青，李一的目光在徐青青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内心一慌李一赶紧移开视线，徐青青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对面，自然没有发现李一的异样，但有了刚才的一瞥，李一内心却有些心猿意马。 再次将目光凝聚到517，好在此时房间里的人走到了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停了片刻，然后轻轻的打开了小锁。 李一拍了拍徐青青，压着脚步迅速走了过去。 对方刚刚拧动把手，房门只是打开一丝的时候李一就是一脚猛的踹出，随后冲进房间，整个人直接扑了上去。 第68章 记忆泥沼 即便没有力量风暴，李一的身体也还是很强壮，而对方白白净净还带着眼镜，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在李一手里根本没多少反抗的机会，而且徐青青动作也很快，紧随着李一的步伐进入房间，在李一还没完全控制住对方的时候，徐青青已经把对方的手给拷上了。 “干什么？你们是谁。”再徐青青上铐子的时候，这男子就知道遇上警察了，但眼中并没有露出惊慌害怕，而是质问李一两人。 看着对方的表现，徐青青虽然无比相信李一，但还是忍不住道：“是他吗？” 李一看向对方：“你这次来仁兴是干什么的？” “不可能，我没跟任何人透露过行踪，警察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是在诈我，这次只是过来联络，他们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就算被抓了也拿我没办法。” 探查到对方内心的想法，李一朝徐青青点点头，并且对这个人进行了狂暴吞噬的标记。 徐青青见状松了一口气。 很快有增援的警察来带走了男子，上帝之眼的后遗症显现，李一几乎目不能视物。 “这次审讯恐怕没那么容易，最好想办法让我参与一次，不然你可能会功亏一篑。”李一坐在床上开口。 徐青青没有发现李一的异常，点点头道：“我会尽快安排在这边做一次突审，你可以在旁边看着。” “好，过来扶我一把，我眼睛有些不舒服。”李一扶额道。 “怎么了刚才伤到了？”徐青青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李一面前急忙问道。 “碰到了一下有点花。”李一开口道，好在这种效果只有十分钟。 徐青青搀扶着李一的手臂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之前经历过，缓一会就好了。” 徐青青拉着李一往前走了两步，但李一的腿接着磕在床角，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徐青青这才知道李一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把李一扶稳以后徐青青道：“你确定休息一会就好了？” “确定。” 见李一坚持，徐青青也只好道：“我架着你吧。”随后把李一的手拉着环在肩膀上。 李一此时眼睛只是有点光感，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不会拒绝。 走出房间，坐电梯下楼，李一鼻子里闻着徐青青发丝中隐隐传来的香味，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刚才上帝之眼看到的画面，心中不由得一荡，不知不觉间竟然起了反应。 刚走出大门，徐青青看着李一扭捏的步伐，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随后脸上就是一红，瞪眼看向李一，见对方眼神无光，的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眼睛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嗯，真的看不见。” “我看你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了。”徐青青平复心情调侃。 “额……” 李一汗颜，颇觉尴尬，随着上车之后分开，旖旎之感大减，李一才彻底平息下来。 车辆开了一段时间后，李一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有轮廓，到了仁兴公安局，李一又坐了一会后实力彻底恢复了正常，在徐青青的要求下，仁兴警方很配合，这次案件牵扯极大，可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仁兴警方的压力也很大，徐青青主动参与进来仁兴警方也求之不得，毕竟是义兴来的，如果最后案件成功破获，那功劳绝对少不了仁兴警方一份，要是闹了个乌龙，也有市里的刑警分担，压力会小很多，再说了人也是徐青青抓的，所以仁兴警方很快安排了一次突审。 “我需要问些什么？”徐青青如今已经默认了李一的神异，自然而然的开口问道。 “问你想问的该问的就行？”李一相信徐青青从一名专业刑警角度问出的问题，足以覆盖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这不是一次正式的审问，你可以开口的。”徐青青说道。 李一闻言点点头开口道：“那你先问，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徐青青点头，随后带着李一以及此前坐在车后座的那个女警走进了仁兴警方安排的审讯室。 女警叫彭云，显然对于李一也要参与审讯有些疑惑，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李一这个线人立了很大的功劳，但线人就是线人，怎么能参与审讯。 “难道是卧底？”，一想到此，彭云偷偷打量了李一一眼，越看对方的气质越像，身材一看就是经常保持规律锻炼，明明很正气的脸上时不时会露出一点邪恶之气，眼神清明透彻，深邃好像能够看透一切，完美符合彭云对于卧底的想象，心中不免有些发现隐秘的的小兴奋，看向李一的眼神渐渐变成了钦佩。 进入审讯室，贵哥，本名已经核实叫姜同风的中年已经坐在了对面，徐青青和彭云坐好，彭云摊开笔记本准备记录，李一则是站在徐青青身旁。 “姓名？” 出于习惯，虽然徐青青说了不是正式审讯，但还是按照流程把基本的信息问了一遍，对方倒是很配合。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徐青青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呢？” “你来仁兴做什么？” “旅游啊，昨天刚到，还没开始玩呢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认识这四个人吗？” 徐青青拿起手机把秋哥四人的照片翻给对方看。 “不认识。” 徐青青这时候才觉得今天的行动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刚才仁兴警方已经对酒店和这些人的行李检查过，没有任何发现，手机通讯也没什么异常。 想到此，徐青青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李一，他相信李一既然这么笃定，那就应该有办法，毕竟李一在自己面前创造的奇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一此时正在考虑要不要使用真实之言让将同风交待，但想了想，李一还是决定先用心灵感应查看之后在做决定，毕竟真实之言的时间很短，李一必须让自己的要求更有针对性。 “昨晚你让冯萍去见眼镜是为什么？” “什么冯萍眼睛的，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姜同风抬起头，眼中露出错愕，这人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但对方的心里此时已经在一遍遍梳理自己这次行程中的所做所为，正在排除自己可能露出马脚的地方，但又一个个被其否定，可这样一来，简直就是在给李一寻找精准的突破口，所以在姜同风刚说完的时候，李一就开口道：“你们很聪明，一直是人货分离，你只负责找下家，传递拿货的时间、地点和暗号。” 李一的话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感应对方的内心。 “上次桑杰出事，你本来在义兴已经联系上了林斌，可惜林斌接着也出事了，你察觉到义兴已经不安全，但又不愿意放弃这一块市场，于是就选中了仁兴这个经济和人口在义兴算是比较强的县份，想通过仁兴县来继续维持整个义兴市的市场，一段时间的对接后，你找到了眼镜，昨天冯萍与对方见面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你胡说什么？”姜同风的脸色有了一丝变化。 “你或许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从来没跟下线见过面，但你却遗漏了一件事。”李一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盯着对方还算平静的脸色，而此时姜同风的记忆中确定了一件事，心道：“难道他们知道那件事了。也就是对方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李一开口道：“邹成光你应该认识吧。” 姜同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缩了一下。 此时李一已经从对方记忆中感知到了太多的东西，特别是姜同风所发展的下游市场，但对于上游，姜同风知道的似乎不多，他只能算是一个线上销售，而邹成光这个人却是线上线下节点的关键人物，因为此人之前的身份跟秋哥等人一样，是姜同风销售队伍中的一员，但后来为了来钱更快，主动接下了易阳以及周边区县的线下销售，此人跟姜同风很熟悉，知根知底，所以姜同风在去易阳的时候会跟对方见面。 “你们的送货人是每次都从边境过来吗？” 李一问话的时候，彭云在一旁轻轻夺了徐青青一下，眼神一脸疑惑的看向徐青青。在两人看来，对方没说话，李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李一从这个问题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上游的事情，而且知道了一个疑似送货人据点的地方，江岔乡的一处废纸厂。 姜同风对下游的控制是通过秋哥四人来实现的，李一还有很多要印证的地方，而且刚才心灵感应中接触到的记忆实在太多，信息足够，但需要李一好好整理一下才能梳理出来。 “把另外四个也带来问问。” “我问问。”徐青青转身出去了。 很快徐青青返回，朝李一默默点头。 有人把姜同风带出去以后，徐青青看向李一道：“有发现吗？” 李一点点头，但没有多说，一旁的彭云则是满眼星星。 “一定是卧底，不然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的信息。” 很快那个秋哥就被带来了，秋哥，本名冉秋富，西凉人。 同样使用心灵感应，李一进行了系列针对性的提问，随后另外三个人也一一带了过来，而李一得行为也让徐青青和彭云越来越疑惑，全程对方基本没有回答，李一只是自己问自己的。 等最后一个人被带走以后，彭云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你这样能问出什么吗？”这同样是徐青青的想法。 就在两人看向李一的时候，站在台灯后的李一忽然阴恻恻的说了一句“你们抓不住我。”徐青青两人顿时一惊，差点都怀疑被审讯的人还没离开。 听出语气的不对劲，徐青青站起身急忙道：“李一，你怎么了？” 此时的李一就感觉自己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泥沼，这片泥沼由姜同风五人的记忆交织而成，最开始是李一主动接触，但随着时间流逝，主动变成了被动，李一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徐青青这一声呼喊让李一浑身一震，思绪这才从五人交织的记忆中脱离出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心灵感应固化以后，李一没怎么限制使用，这次连续长时间的使用，负面效果瞬间就显现了出来。 “我没事，有点事情要去验证一下，晚一点我打电话给你。”李一此时只感觉头痛欲裂，而且有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不断的侵袭，试图跟自己的记忆融合在一起，李一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陷入疯癫。 “果然，不需要当场支付的代价往往需要付出更多。” “你状态不好，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李一艰难开口，同时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外走。 见李一这个样子，徐青青哪里敢让李一一个人离开，当下对彭云道：“你留在这里对接，案子已经上报了，市里的增援马上就过来了。” “好的队长，你快去看看他吧，我感觉他…他是不是被迫染上…你别怪他。”彭云还是把李一当场深入虎穴的卧底，而且这个样子很可能是被迫吸毒了，但彭云话没说完，徐青青就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随后快走几步扶上了李一。 李一此时脑中似乎有无数的耳语呢喃，自己的，别人的，此前心灵感应所探知的一切记忆似乎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嘿嘿，傻子，什么借命，还大学生呢。” “这小子什么来路，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小子敢偷录施局长他们谈话，死不足惜。” “李一，我该怎么办？对啊，张佳是很好，可惜他不是你，你真傻。” “买毒品当然是要找丧哥了。” “今晚有交易，这小子不会是警察吧，应该不是，如果真是警察何必跟我说这些，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哼，只要你们找不到证据，施文不敢见死不救，我龚强出去绝不会放过你小子。” “青青啊青青，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要是不答应跟我哥结婚，你们家就要倒大霉了。” “赵宁怎么能问这种问题，李一怎么可能喜欢我，他要是没女朋友该多好，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哎呀，想这些干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 一幕幕不断在脑中闪现，李一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一般。 第69章 失控 “我送你去医院吧。”耳边传来一道忽远忽近的声音，李一听出是徐青青的，但混乱的思绪让李一此时如梦如幻，感知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不去医院，不能去医院，我需要休息，我的车在仁兴酒店。” “那里现在还在监管，你确定不去医院？” “不去，不能去医院。”迷迷糊糊的李一本能的排斥去医院检查。 徐青青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那好，我找个酒店给你先休息。” …… 翻涌的思绪一阵强过一阵，李一只觉得徐青青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后面就不知道了。 等李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脑中此时一片清明，轻松的伸了个懒腰，打开床头灯，李一直起身，随后眉头就是一皱。 “怎能这么乱。”目光扫过去，李一心中更是惊讶，床头柜上的东西洒落一地，枕头和被子有很多撕裂的地方，填充物散落一地，窗帘也被拽了下来。 李一迅速翻身下床，掀开被子，床单有很多空洞，但李一还是隐隐发现了一丝血迹和很多斑驳的痕迹。 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妙之感涌上心头，李一心跳加速，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审讯室离开后李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强压下心头的震动，李一拿起手机给徐青青拨了一个电话。他隐约记得最后失忆前应该听到过徐青青的声音。 “喂，李一，你醒了吗？没事了吧。”徐青青的语气很正常，李一闻言松了一口气，于是道：“没事了，你现在在哪，我有些消息告诉你。” “我在仁兴公安局，你直接过来吧。” “好。” 李一答应一声，随后就在床边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不过临走时李一忽然看到床上有一个蝴蝶状的小饰品，丝织的，李一拿起看了看，有些熟悉，仔细回想片刻，李一脸色一白，将东西死死捏在手里，指节发白，浑身颤抖。 “这是之前用上帝之眼看徐青青时，对方贴身衣物上的东西。” 一瞬间李一脑海中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脑海中一直闪过两个人，沈梦琪，徐青青。 许久之后，李一脸色复杂的摊开手，将饰品放进了钱包里，李一下楼来到酒店大堂。 “退房，房间有些物品损坏，看看多少钱，我付给你你们。” “好的，我们马上收房，您稍等。” 片刻之后，拿着对讲机的前台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许久之后看向李一道：“先生，损坏的东西有点多，需要我们经理看看。” “我没时间，告诉我多少钱？”李一此时心情很烦躁，阴沉着脸，显得极为危险可怕。 结合房间的损毁情况，前台觉得这人可能是个暴力份子，迅速把刚才说的损毁物品按照原价都想了一下，有些担忧道：“两万多？” “两万多少？”李一沉声道。 “两万六。”前台报了一个更稳妥的金额。 “刷卡。”李一抽出银行卡，对方快速操作之后把卡还给李一，李一接过卡快步离开酒店。 “孙姐，你确定损毁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嗯，也没多大事，跟客人协商一下，赔个两三千就好了。” “啊，你不是说房间里所有东西都给砸坏了吗？” “我也是刚进来的时候吓到了，现在仔细检查了一下，也就是一些布草和窗帘，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可此时李一已经远远走开，前台只好把事情给上报了上去。 …… 李一出了酒店，手机导航了一下，发现酒店距离公安局只有百来米，于是往出走了几步环视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公安局的大楼。 此时的仁兴公安局极为热闹，市里的人已经赶到，但在这种热闹中，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李一很快看到了在走廊上跟领导汇报得徐青青。 徐青青此时穿的是一套不怎么合身的警服，显得有些别扭，脸色有些惨白，李一缓缓走过去。 “小徐，你这是怎么搞的？” “我一个朋友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刚才为了稳住他不小心伤到的。” “小心点，如果不行就去休息一下。” “我知道的娄局。” 对方点点头离开，徐青青看到了李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你来了。”轻轻扯了一下袖子，李一看到徐青青手腕上有大片淤青，李一见状内心越发沉重。 “我…” 李一刚开口，徐青青就打断道：“现在审讯工作很不顺利，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边压力很大，你如果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 “对了，那边办公室有简餐，你没吃饭的话自己去那一份，我要去配合查一下这几个人的信息。” 徐青青一副完全投入工作得样子，说完以后转身准备离开，但刚一迈步脸色就扭曲起来，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此前李一还只是猜测，但见到徐青青这个样子，李一可以肯定在自己失忆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徐青青可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你没事吧？”李一快走一步上前扶住有些摇晃的徐青青，但李一只是刚碰到徐青青的手臂，徐青青就甩开李一的手尖叫一声道：“别碰我”。随后后退几步倚在了走廊的围栏上。 徐青青的尖叫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徐青青强行让自己脸色归于平静，随后道：“你别管我，我有事情要忙。” 李一缓缓放下手臂，脸色同样有些发白，徐青青刚才的这一声尖叫，似乎让李一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 “李一你干什么？” “啊，不要…” 画面突兀的闪过消失，就像信号不稳定的卫星电视，但李一还是从这些片段的画面中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李一呆在当场，等从这痛苦的记忆中醒过来的时候，徐青青已经离开了走廊。 走廊上脚步匆匆的警察来来往往，李一就像是雕塑一般站了很久，直到有人过来拍了拍李一的肩膀李一才回过神。 来人是彭云。 “喂，你一直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队长让你去休息一会。” 然后彭云神神秘秘的凑到李一耳边道：“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常人难于承受的事情，我们队长没有怪你，你别太担心，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熬过来的。” 李一不知道彭云在说什么，徐青青怎么可能不怪自己，但彭云的提醒也让李一明白自己现在最重要应该是帮助徐青青完成审讯，于是李一开口道：“我需要一间安静点的办公室。” “啊，哦可以，我带你去。”彭云点点头，李一的思维她实在是有些跟不上。 在一间小会议室中，李一将从姜同风五人那里获得的信息进行了梳理，特别是对方掌握的下游市场，具体到那个场子，对接的人是谁以及诸多细节，其中就包含了林斌的很多事情，林斌安排龙波和冉秋富也就是秋哥已经进行了对接，林斌本想让龙波顶替桑杰继续销售毒品，可惜自己这么快就锒铛入狱，而龙波又没林斌这样的实力，在与冉秋富见了一面后，被冉秋富拒绝了，于是姜同风等人才会选择在仁兴重新组织销售网络，姜同风负者的区域很大，仅庆州省就有四个地州市是在他的协调下成功搭建销售网，云州有两处，西凉有三处，桂西有两处，李一相信有了这些，警方能迅速的在五人之间打开突破口。 站起身，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公安局内灯火通明，李一没看到徐青青，于是找到彭云，得知徐青青正在开会，于是将手里的写满了的十页a4纸交给彭云道：“交给你们队长，对了，只能交给她。” 李一知道徐青青会帮自己敷衍这东西的来源，所以只能交给徐青青，不然就太惊世骇俗了。 “我明白。你要走了吗？” 李一摇头，事情已经发生，那总归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一走了之。 “我在楼下车里，你们队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彭云重重点头转身离去。 李一回到自己的车上，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城市的霓虹，思绪纷飞。 4号的凌晨六点，李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侧头看向公安局大楼，此时已经变得很安静，李一下车去了值班室，询问了一下之后才知道市里面过来的人昨天连夜就回去了。确定是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李一知道徐青青肯定是故意避着自己，也只好上车回到了义兴。 李一回到义兴的时候才七点，回家补了一觉后，又接到了张重的电话。 “李哥，那个胡天禄出现了。” “在南盘镇？” “他只是回家了一趟，还带着一个女人，现在已经在回义兴的路上，我安排的人现在正跟着，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到义兴。” “跟紧了，我马上过去。” “嗯，我现在也跟着过去。” 挂完电话，李一就驱车来到了南盘进入义兴的必经路口。 李一到的时候张重已经在等着了，通过与跟踪人员的联系，六分钟后，李一看到了一辆丰田普拉多快速驶来，对方速度很快，李一放弃拦停的想法，而是一路跟了上去。 车辆在即将进入市区的时候拐进了一家农家乐，李一，张重和后面跟着的两个兄弟也直接跟了进去。 李一下车的时候对方也刚下车朝院子里面走。 “这次吃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回来了。”胡天禄四十岁左右，人生的很高大，皮肤黝黑，脸上有些坑娃，嘴唇泛紫，一脸凶相，在其身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五官不是那种很正的，但皮肤白皙，所以并不显得丑陋，身材微胖，气质偏文弱。 这不是梁芳云。 “不行就别回来了，这些年也差不多了。”女子轻声道。 “你不懂，放心，我有数的。”胡天禄并不在意。 李一等张重四人下车后就直接朝前面道：“胡天禄。” 对方回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李一道：“你是？” “梁芳云叫我来的。”李一说话间开启心灵感应。 对方愣了愣，心道：“梁芳云，这名字有些熟悉。”过了片刻，胡天禄才一惊道：“是花姐。”没人会叫她的名字，这小子有问题。 “不认识？”对方极为不满的看了李一一眼，随后转头准备往里走。 李一也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让对方起了疑心，当下也不客气，朝张重三人道：“先抓住他。” 听到李一的话，三人没有犹豫冲了上去，胡天禄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加上生的高大，张重三人根本奈何不得对方，而且胡天禄的凶狠远超几人想象，几番交手摆脱三人后，很快冲到院子里专门宰杀鸡鸭的地方就抄起一把砍刀，看其眼神，这是一个真敢杀人的家伙。 对方的女伴还有农家乐的主人也是吓得不轻，不敢靠近，只是在一旁拍着对大喊着“不行啊，不行啊。” 李一也吓得不轻，本来想着自己这边人多，就不用浪费“力量风暴”现在看来是避免不了了。 张重三人心中也是胆寒，打架他们经历多了，但真正拿起真家伙来拼了命的干，他们就不敢了，特别是张重安排的另外两个人，要不是李一还在这里有些抹不开面，此时早就拔腿狂奔了。 胡天禄拿起刀也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而是冷冷看着李一道：“你是谁？” 李一先是挥挥手示意张重三人到后面去，随后缓缓朝胡天禄走去。 胡天禄握刀的手紧了紧，在李一距离他还有两米左右的时候跃步劈刀，速度极快。 但开起力量风暴的李一更快，侧身避开，超强的反应和极致的力量爆发，李一捏住对方持刀的手腕，一脚蹬出，对方手中砍刀掉落，随着李一放手，蹬在对方肚子上的力道让胡天禄整个人飞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两圈，胡天禄捂着肚子再也爬不起来。 第70章 以身犯险 把他带到车上。 李一朝身后的三人招呼一人，张重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迅速上前把胡天禄架起。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干什么的？”女子惊恐的问道。 此时农家乐的的男主人正掏出手机要报警，李一直接开口道：“警察，有些事情要找你们核实。” 女子闻言脸色一白。 在李一的注视下缓缓走了过来。 两人被带到了张重的车上。 “梁芳云现在在哪里？”李一开口发问，胡天禄此时还没缓过气，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但内心还是在思考李一的问题。 对方只知道梁芳云现在在湘南，具体位置并不清楚。 “你在梁芳云这个组织里扮演什么角色？” 胡天禄的内心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一段段的记忆浮现李一脑海，期间要是对方想歪了，李一就会开口引导，这样过去十来分钟后，李一已经大致摸清了情况。 胡天禄和梁芳云之间应该算是合作关系，梁芳云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梁芳云读书的时候就开始为这个组织寻找目标，介绍本校的一些同学从事卖淫，如果有老板指定了某个人，梁芳云则会牵线搭桥，而这当中免不了要使用一些手段，胡天禄主要就是实施的人，总的来说梁芳云找的人里面，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但更多的是半推半就，通过一系列手段让很多女孩有了第一次，然后通过利诱成为梁芳云牟利的工具，梁芳云这个组织覆盖的地方很广，有时候还会跨省上门服务。 徐青青因为刘诗雨的事情找到梁芳云的时候，对方装的很无辜，说她只是跟刘诗雨去吃饭，自己后面先离开了，没报警是因为刘同给了钱还威胁自己，所以上次梁芳云最后并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 李一当初对刘同和龚强都使用过心灵感应，但好像没有探寻到关于当初那件事是不是梁芳云牵的线，两种情况，要么当时的梁芳云已经开始从事那方面的事情，但李一当时对龚强和刘同两人询问的重点不在这上面，所以两人内心已经忽略了，要么就是梁芳云是经过那件事以后才开始的。 而胡天禄跟林斌林杰的关系就比较密切了，在林斌林杰还没有来到义兴的时候胡天禄就已经跟两人熟悉，林斌林杰两人涉及的迷奸、轮奸案里，有几个就是胡天禄负责组织的。 除此之外，胡天禄在义兴也还有自己的班底，都是那些人李一也都问道了。 李一踹的那一脚可能有点重，路上胡天禄的脸色开始有些发黑，李一用生命之眼看了一下，见对方得实际生命还有三十多年，知道应该没有大碍。 于是朝主驾的张重道：“去丰桔区公安局。” 张重点点头。 路上李一给徐青青打了电话，但对方没接。 期间李一又问了那个女的一些问题，不过对方只知道胡天禄在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具体的并没有参与。 一直来到公安局，李一才知道徐青青出任务去了，李一又问了一下最后找到彭云，把车上两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李一对彭云道：“你们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我刚还给她打了电话，也没接。”彭云摇头。 “这件事要没有一个熟悉的警察还不怎么好操作。李一心道。 “能马上安排审讯吗你们？” “这个我要问问，现在局里人员不怎么充足。”彭云是招的技术类文职，而且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审讯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行的。 五分钟后彭云返回道：“局里现在不行，姜同风那边的事情义兴也有很多涉案人员，现在重点都在那些人身上，至少也要等上几个小时，不过队长刚才给我回电话了，说她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李一点点头，徐青青回来那最好了，之后胡天禄两人被带进局子里暂时关押，李一带上张重，又让申本海那边找了三个人以后，由李一带着在义兴市的一家台球馆找到了胡天禄的一帮手下，这家台球馆就是他们凑钱开的，平时经常在这里。 李一几人开了台桌，在打台球的间隙，李一把从胡天禄记忆中看到的那几个人跟场中的人一一作了对比，然后告诉张重盯着以后，李一就离开了台球馆。 离开球馆的李一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等走满两万步以后，李一回到了丰桔区公安局，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李一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后就默默等待。 一直到晚上九点李一才等到徐青青，对方有些风尘仆仆，看到李一以后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跟几名同事带着七八个人进了公安局。 晚上十点半，在车边抽了差不多一包烟的李一才再次看到徐青青。 “彭云说你带了两个人过来，组织卖淫的？” 李一掐灭烟头，看向徐青青，见对方一脸憔悴，没有第一时间说起胡天禄的事情，而是问道：“你还好吧？” 徐青青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后开口道：“仔细说说吧。” 李一能感受到徐青青对自己的态度淡漠了很多，自知理亏的李一只好点点头，随后把自己掌握的东西都告诉了徐青青，另外告诉徐青青胡天禄的手下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等我们审一审胡天禄再说。”徐青青开口，李一闻言道： “如果你们现在审讯胡天禄的话，十分钟内我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徐青青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点点头。 随后在审讯开始之前李一得到徐青青的许可先跟胡天禄见个面，不过徐青青这次没让李一单独跟胡天禄见面，而是跟彭云坐在了审讯的位置。 李一站在两人身边，看着一脸不屑的胡天禄开启真实之言说道：“有问必答，把你组织卖淫的事情都跟她们坦白，争取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一说完，徐青青皱眉，彭云则是有些不知所云，“就这？” 但李一没在意，说完后就转身出了审讯室，酒店的事情发生以后，李一不得不承认对徐青青，自己的心里已经不怎么设防了，何况此前徐青青还知道了自己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表现，所以李一就没太过遮掩 不过没没这个时候李一脑海就回浮现沈梦琪的身影，心里一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无处宣泄，也有些无所适从。 审讯持续了一个小时，徐青青走出来后看到李一还站在走廊，脚步顿了顿还是朝李一走过来道：“胡天禄交代了很多东西，但开始还好，后面的说法渐渐有些自相矛盾，你说他的那几个手下在哪里？” “可以抓了吗？”李一问道。 “可以，胡天禄虽然否认了最开始交代的东西，但基本可以判断那些事情他都做过，只是眼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从他的手下应该可以印证。” 李一随即给张重打了电话，确定那帮人现在正在外面吃宵夜以后，把位置告诉了徐青青。 “我刚才把从姜同风那边和胡天禄这边知道有关林斌的事情梳理了一下发给你，如果能够证实，林斌罪责难逃。” 徐青青默默点头，看着脸色有些发暗，神情疲惫至极的徐青青，李一开口道：“要不要我跟你们过去抓人？” “不用了，你把张重的电话给我，我会跟他联系。” 李一把张重的电话发给徐青青，然后嘱咐道：“你注意休息。”。 “嗯，我去准备了，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你的身份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怀疑，以后尽量少过来这边。” 徐青青说完正准备离开，李一忽然发现脑海中的系统有信息发生了变化，心神沉入一看，发现狂暴吞噬中对于姜同风的标记变成了灰色，随后消失了。 这情况李一虽然没遇到过，但几乎本能的李一就知道姜同风出事了。 “姜同风出事了。”李一脱口而出。 徐青青皱眉道：“什么？” 李一还没回话，徐青青就接到了电话，刚听了两句徐青青脸色就变了。 挂断电话，徐青青急道：“姜同风死了。”说完就快速离开。 李一打电话给张重嘱咐了一句，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姜同风的死，加上此前ktv遇到的那帮人，让李一察觉到了一股暗流。 …… 5号早上，丰桔区公安局内，徐青青的办公室正坐着一个二十三四的男子，这人皮肤有些黑，但看上去很精干的样子。 “徐警官，我叫郑成，云州省靖西市公安局的，这是我的证件。” 徐青青没有接对方的证件，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我跟靖西公安局已经通过电话了。”。 “好的，这次过来，主要是我们靖西在破获一起刺杀案的时候，知道了一个名为小刀会的边境杀手组织，通过进一步的调查，我们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 郑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见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徐青青露出一丝好奇，这才接着道：“小刀会最近有人来了义兴，而他们的目标正是你和一个名叫李一的人。” 徐青青眉头一跳。 片刻之后徐青青道：“有更具体的信息吗？” 郑成摇了摇头，但很快接着道：“我或许有办法引他们出来，就是不知道徐警官愿不愿意冒点风险。” “你说。”徐青青当然不怕冒风险。 郑成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随后缓缓开口。 几分钟后，徐青青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虽然郑成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徐青青并没有拒绝，而是开口道：“我试试。” 郑成离开后，徐青青没有多想，而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准备小憩一会接着办姜同风的案子，根据李一提供的线索，这两天外出抓捕的人陆续返回，随着一份份口供的落实，完整的证据链已经开始形成，剩下的就是花点时间。 不过深度疲惫的徐青青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两点多，走出房间抓住一个警员问道：“有人找我吗？” “早上娄局来过，但看你在休息，特意交待今天让谁都别打扰你，他说你该休息休息了。” 徐青青这才恍然点头。 想了想，既然娄局放了一天假，那也正好去做郑成说的那件事。 想到此，徐青青拿出电话给李一打了过去。 “今天晚上有时间没有？”徐青青的语气虽然是询问，但更像是一种命令，李一本来就想好好跟徐青青谈一谈，便回道：“有啊。” “那好，晚上市郊的八大碗我请你吃饭，别开车，打车过去。” “要喝酒么？”李一有些疑惑，既然要喝酒怎么不找一个近一点的地方。 “这不用你管，来就是了。”徐青青态度坚决。 李一见状也没再多问，晚上六点的时候，李一打车到了市郊的八大碗，地方很偏僻，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徐青青才到。 “怎么跑这么远来吃饭？”李一问道，八大碗更像是一处农庄，吃饭的地方是半开放式的，夏天生意很好，现在早晚气温还是很低，除了两人外，并没有什么客人，服务员也就是老板夫妻两个。 “味道好啊，想尝尝。”徐青青无所谓开口。 李一并不怎么相信，但徐青青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徐青青做什么李一都能理解，心中也就释然了。 徐青青只点了四个菜，分量很大，两人边吃边聊。 “你小时候练过武吗？”徐青青忽然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李一咽下口中饭菜后摇头道：“没有，哪有时间练什么武。” “哦” “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 …… 两人边吃边聊，期间徐青青神色如常，并没有提起当天发生的事情，李一几次提起话头都被徐青青转移话题，就这样，吃完饭的时候已经九点半，让李一意外的是徐青青竟然提出要走回去。 “这里走回去要走两个小时吧。”李一担忧道，徐青青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怎么，我一个大美女陪你走，你还不愿意？” 徐青青有些反常，李一有些担心道：“打个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徐青青忽然语气一软道：“心情有些不好，如果你不愿意，那你打车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李一见状觉得徐青青或许是想在回去的路上谈一谈，酒店发生的事李一没想过要逃避，于是点点头。 第71章 死而复生 两人从农庄走出来，顺着国道朝市区的方向走。“龚强有个手下叫刘畅你知道吧？”路上，徐青青率先开口发问。 李一不知道徐青青为什么又会提起龚强，那件案子公安这边已经办完了，不过还是顺着徐青青，想了想后点了点头，第一次见龚强的时候，刘畅就在场，第二次是李一去刘畅开的游戏厅找他，还将对方揍了一顿。 “听刘畅说，你身手不错。”徐青青的关注点让李一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待李一回答，徐青青继续道：“根据刘畅的交代，龚强和云州省一个名叫小刀会的杀手组织联系密切，在入狱之前，龚强付出了一笔钱。” 李一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出租屋遭遇的刺杀，心中一寒，随后想到徐青青今天诡异的行为，李一惊道：“有人要杀我？” “不只是你，还有我。”徐青青语气平静道。 李一心中恍然，随后迅速环顾四周道：“你今天是想引蛇出洞？” 徐青青点点头道：“还算聪明，我们从云州那边得到消息，那边的人昨天应该就过来了。” “好吧，你安排了多少人暗中跟着我们？” 李一的话让徐青青愣了愣，半晌之后才道：“没有人，他们是直接找到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李一刚想说你太冒险了，马路前方忽然有两道车灯亮起，刺目的强光伴随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李一目光还没有适应过来的时候，车辆已经靠近。 几乎瞬间李一就开启了‘力量风暴’，直接一把抱起徐青青就往路边一跳，车辆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随后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还没等车停稳，三个人从后座下车，没有丝毫犹豫朝两人冲了过来。 三人手中都是刀光闪烁，徐青青此时脸上露出迷茫，似乎刚从某种梦幻中醒过来一样，李一想不了那么多，‘力量风暴’只有十分钟，他要速战速决。 三倍的力量加三倍的反应力，让李一身形灵动至极，放开徐青青迎了上去，只是几个呼吸间，只听三声闷响对面三个人就已经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时间无法起身。 就在李一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声枪响传来，李一只觉得右胸传来一股极致的撕裂感，李一心中顿感不妙，仓促间李一往前飞扑，迅速抓住刚才被自己击飞的一人脚腕，没有犹豫直接使用了狂暴吞噬，庞博得生机涌入，李一胸口空洞的感觉稍减。 正要起身，不想又是一声枪响，跟刚才的方向不一样，这次子弹从后面射入，击穿了李一的后腰。 李一顾不得其他，一翻身来到另外一名杀手面前，狂暴吞噬再次启用，但接连受伤，这次恢复的效果似乎减弱了很多。 李一不知道暗中还有多少人，不敢在耽搁，加上边上还有一个徐青青，果断跃起，回身抄起神色大变的徐青青，然而这时第三声和第四声枪响接连传来，这次子弹从李一的脖颈侧面穿出，鲜血狂涌，而另外一枪则是击中了徐青青的后背，子弹从左胸偏下位置穿出继续射入李一的体内，这次更明显了，说明暗处至少有两名枪手。 李一搂着徐青青往路基边上的高坎一跃而下，好在路基下都是泥地，落地后李一发足狂奔，同时不断给徐青青进行生命放贷，对于致命的外伤，生命放贷并不绝对，李一刚给了徐青青十年生命值，生命之眼查看下，徐青青的生命值就开始飞速滑落，二十年，五十年，最后李一使用了一百年的生命值才让徐青青的气息稍微稳定一点，而此时李一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徐青青看着血如泉涌的李一，整个人都呆愣了，这跟她接到的消息不一样，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徐青青一时间又察觉不出来。 悔恨，自责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好在徐青青也不是完全丧失理智，一边打电话给队友，一边拖着李一在一块巨石后面隐藏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一胸口和脖颈的鲜血从徐青青指缝中涌出，徐青青脸色苍白，嘴中不断喃喃道：“你不会死的，上次你受这么重的伤不是第二天就好了吗对吧，你不会死的。” 眼看李一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徐青青思维开始变得空白，不记得队友是什么时候找到自己，徐青青只知道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队友告诉自己，李一救不活了。 “昨天除了小刀会的四名杀手以外，还有云州过来的一伙毒贩，应该和上次被击毙的那帮人是一伙的。小刀会被打伤的三人已经抓住，有两人还在昏迷，情况不是很好，开枪的人以及小刀会开车的那个人跑了，另外……李一这边受伤很严重。” 徐青青眼神呆滞，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想见见他。” “队长，你胸口也有贯穿伤，虽然医生说不知道为什么伤口愈合的很快，但内出血严重，现在还不能动。”。 “我一定要见他。” “李一现在还有点生命迹象，医院正在抢救，你现在去了也见不了。” 听到队员说李一还没死，徐青青眼中露出强烈的希冀光芒。 “去告诉医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一定要救活他。”徐青青激动道。 “我刚问过医生，已经联系了外省的外科专家。” 徐青青最终还是没能见到李一，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医生宣布了李一的死亡，徐青青闻言气血翻涌，又昏迷了过去。 下午两点的时候，醒过来的徐青青还是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来到了医院的停尸间。 看着用白布覆盖全身的一道人形轮廓，徐青青浑身颤抖，不敢上前面对，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没了灵魂。 当白布被掀起一角，徐青青看清那苍白面容的时候，整个人瘫坐在地，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对不起，李一，对不起。” 就在此时，一个面色苍白的身影急匆匆来到了医院，正是沈梦琪。 沈梦琪的眼里没有徐青青，只有安安静静躺着的尸体，徐青青不知道沈梦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徐青青心中更感愧疚。 沈梦琪踉跄着不可置信的将白布拉开一角，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沈梦琪脑中轰然一震，整个人伏在了李一身上。 眼中泪水无声流下，徐青青此时被队友搀扶，退到门口默默看着，同样心如刀绞。 片刻之后，沈梦琪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迅速抹了一下眼泪道： “李一，我原因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你一定要醒过来。”沈梦琪喃喃……身后的徐青青闻言身子一震，随后心中凄苦道：“如果可以，用我的命多好。” 沈梦琪说完这句话没多久身体就缓缓滑落，扶着徐青青的警察这才知道不对，赶紧上前把沈梦琪扶起，叫了医生进行急救。 而在沈梦琪说出愿意换命的时候，意识本陷入沉寂的李一竟然渐渐苏醒了过来，随后就在脑海中看到了系统的画面。 主任务的面板上，此时有几个大字闪烁：“系统错误，种子回收失败，系统错误，种子回收失败……” 就在李一疑惑间，错误提示忽然消失，紧接着面板上再次弹出提示：“有人主动献祭，被动激活狂暴吞噬……” 丝丝缕缕的生机就如冬日的暖阳，让李一身体由内而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意识迷迷糊糊中，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没过多久，医院联系上了在义兴还算得上李一家属的肖雪和李依依，医院最先是通过警方联系上了李依依，然后李依依请假叫上母亲来到医院。 对于李一的死亡，两人都还感觉有些不真实，在看过李一尸体后，李依依脸上带着泪痕，肖雪脸色还算平静，以家属的身份配合医生处理一些后续的事宜。 下午六点，“咳咳”两声轻咳打破寂静。本已被宣布死亡的李一胸口开始缓缓起伏，片刻之后，李一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但根本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一动不能动。 心神沉入系统。 生命值：30年344天，贷出：41年0天。 “叮，你的生命值低于一百年，请尽快提升，否则三天后你的等级将下调。” “生命值被清零过一次。”李一心道，也或许不是清零，而是正因为几百年的生命值支撑才让自己没那么快死去。 但李一接着又想起最后系统的提示，有人主动献祭被动激活了狂暴吞噬，或许这才是让自己真正活过来的原因。 “是谁呢？”。 李一心中疑惑，努力回想，但始终想不起来。 思索间，李一模糊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随后又是几个人交谈的声音，片刻后，自己躺着的床开始移动。 李一身上无力，感官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一辆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如此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那种飘飘忽忽的感觉渐渐开始消失，李一逐渐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 “能动了。”李一心中一喜，随后渐渐翻身坐起。 四周漆黑一片，李一摸索着下床，往前走了几步后摸到了墙壁，一路摸索后找到了门，打开后依旧漆黑，但不远处的玻璃门外可以看到一点应急灯的光芒。 李一朝着灯光的方向走过去。 几分钟后，李一走出了一栋建筑物，对面手电光芒闪动，人影晃动，有些嘈杂，没人注意到李一。 “怎么搞得，这电什么时候来？” …… 手电晃动中，李一忽然看到了对面门头上的三个大字：“永乐厅。” 再看里面的布置，李一心中有了明悟：“殡仪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似乎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不是自己平时穿的，李一隐隐明白了什么。 “我这也算是死过一回了吧。” 没有失落，也没有哀伤，这一刻的李一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摸了摸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李一迈步朝殡仪馆外面走去。 下山来到街上后，路灯都已经熄灭，凭经验李一知道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左右。 李一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了。 回家睡一觉，告诉所有人自己没死，然后一切又跟以前一样？ 还是找个地方，不要再去管系统，也不要在去见任何人，就这样默默的过完余下的时光。 但接着一道道心中牵挂的身影浮现在脑海，李一摇摇头，眼中露出迷茫。 此时距离李一百米外的一处高地上，两道身影俯视着坐在人行道上的李一。 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黑瘦精干，女的清纯可爱，要是徐青青看到两人，就会认出黑瘦男子正是自己昨天才见过的郑成。 清纯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身高一米六，学生头，脸微微有点圆，额头饱满光洁，眉淡长，樱桃小嘴，双眸是一种极致的黝黑，让其本来清纯可爱的面容显得有些古怪，多了一丝深不可测的感觉。 “明主，你考虑好了么，真的要这样做？”。出乎预料的是，看起来更成熟的郑成对女孩说话时显得极为恭敬。 “我看过他的资料，如果正常升级，他应该会成为我们的一员，但他的出身和经历注定对我们没多大用。” “明主，要是他真的被我们推到暗主那边，一个女人而已，能让他帮我们做事？” “对徐青青做过的事情本就让他对沈梦琪有了亏欠，现在对方又为其献出生命，他内心的歉疚这时候不多不少刚好好，早一点不够深刻，晚一点或许会淡化，定格在这一刻，不管他今后放不放得下，对这个女孩的亏欠一定会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女子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显得娇俏可人，可说的内容却是与其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那我开始了。”郑成闻言点点头道。 “嗯，做好掩饰，在他还没升级成为暗黑阵营之前，不要让他觉得背后有行者在操控。不然适得其反”。 郑成点点头，目光看向李一。 此时正陷入绝望的李一脑海中忽然收到了一条提示。 第72章 灵魂契约 “检测到狂暴吞噬被动激活，一位名叫沈梦琪的女孩为你献祭了生命，对方将在昏迷两天后彻底死亡，每一个主动献祭者都值得候选者珍惜，你拥有一次挽救献祭者的机会，但会因此付出代价，是否使用本次机会？” 李一脑中轰然一震，“梦琪，是她进行了献祭，她怎么会在义兴？”，李一脑中轰隆作响，此前的疑问变成了汹涌而来的惶恐，李一不愿相信，但他知道系统不会错。 如果沈梦琪因自己而死，那未来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在看到这条提示的时候，李一发疯般的呢喃道：“对，还有补救的机会。” 但李一在消息界面找了很久，这似乎只是一条单纯的消息，没有确定的地方。 就在此时，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 “你有一张待签的灵魂契约，是否查看？” 这次面板上出现了是与否的模拟按钮。 李一选择了“是”。 “使用狂暴吞噬的对象，无法进行生命放贷，但行者有权可以为对方发动生命冻结，它将一直处于目前的状态直至你想到解救之法，代价是你需与生命行者签订灵魂契约，该契约只需履行一次，该契约为待指定契约，在将来的某一时刻，当行者向你发布任务时，该任务不可拒绝，否则本次契约所带来的一切将无效，你本人也将因为违反灵魂契约死去，是否签订？” 别说沈梦琪是因自己陷入如今的局面，就算不是，在沈梦琪的性命和出卖自己的灵魂之间，李一都不会有任何犹豫，随后点击了签订。 在契约完成的瞬间，李一发现自己的灵魂似乎飘出了一缕融入了未知的存在。 高地上，郑成担忧的看向女子道：“明主，成了吗？” 女子点点头。 “那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做点什么？”郑成问道，女子摇头：“该做的都有人帮我们做了，他只要不是太窝囊，足够达成晋升暗黑的条件。” 郑成闻言想了想开口道：“可根据我对他的调查来看，此人行事不够果断，跟徐青青那个警察又有些腻歪，在徐青青的影响下，不免瞻前顾后，我担心他还是豁不出去，浪费了你的一番苦心。” 女子秀眉罕见的皱了皱眉，思索了许久道：“不是他行事不够果断，而是他从没有真正的完成普通人到行者候选人的角色转变，他一边半推半就借助系统的能力，一边又奢望自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过上曾经憧憬的幸福日子。” “呵，天真啊，跟齐伟一样天真。”郑成嘲讽道。 “是啊，不过我要的就是他这一份天真，但你说的不错，是要给他加点压力，不然搞不好他真的还会理智到要一步步去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女子说着，想了想以后在郑成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成脸色变换，最后一震道：“还是明主手段高明。” …… 沈梦琪既然主动献祭，此时就肯定还在医院，想到此，李一站起身，没有出租车，李一干脆一路小跑着来到义兴市人民医院。 刚到医院，李一就看到外面警灯闪烁，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等走进医院，看着四周迅速奔走的安保人员和警察 李一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找到了一名护士，李一开启心灵感应问道：“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病人家属吗？那先回病房去守好病人别乱跑。”护士没有回答李一，而是开口叮嘱，但心里想的是：“太猖獗？听说有人直接跑医院来抢人，像电视剧一样。” “被抢的人叫什么名字？”李一失声问道。 “好像姓沈，听说是因为男朋友出事从外地赶过来的。”护士本能开口回答，随即觉得有些失言，赶紧闭上嘴巴小跑离开了。 李一如坠冰窟。 “轰、轰。”伴随心脏一次次跳动，医院嘈杂的声音渐渐褪去，血液的鼓动在李一耳中仿佛奔涌的大江大河，李一身子一歪靠在走廊上缓缓坐下。 “冷静，冷静。”李一口中不断重复，好半晌后四周的喧嚣次第传来，心跳开始减缓。 “塔塔”的脚步声传来，李一侧头，看到了一个快步疾行的警察，上次找李依依的时候李一见过这个人，是徐青青队里的，李一站直身体。 “抓沈梦琪的是什么人？”李一直接开口发问，对方停下脚步打量李一一眼，似乎也觉得有些熟悉。 “你是？” 李一没有回答，对方此时心思流转，获得消息之后李一继续问道：“昨天被抓的小刀会成员在哪？” 心灵感应中得到答案的李一没有逗留，直接转身就走了。 警察有些疑惑，正好跟上去问个清楚，对讲机中传来催促的声音：“马先、马先，你现在马上回队里一趟。” 马先闻言低头答应了一声，看着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李一摇了摇头。 得到消息的李一直接找到了内一科，开起潜藏过客以后，李一走进医生办公室穿上一件白大褂，带了一个口罩 然后径直朝4、5、6号病房走去，至始至终，没有人对李一的出现表示怀疑，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眼里的确看到这个人了，但他的出现在认知里是极为正常也极为普通的。 李一不用一间间去找去问，因为有一间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值班的警察。 这警察同样没有对李一的出现有太多的表示，李一走进病房，有两人在昏迷，这是被自己使用过狂暴吞噬的，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此时正坐在床上看向李一，眼中露出迷茫。 李一走过去，轻声发问。 几分钟后，李一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使用狂暴吞噬后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李一脱掉白大褂，摘掉口罩，神情漠然。 按照警方目前的推测，抓走沈梦琪的就是姜同风背后的贩毒集团，因为现场留下了一张红骷髅卡片，经过云州警方确认，这就是毒贩报复时专用的标记，抓走沈梦琪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至于对方是怎么知道李一在抓捕的姜同风的事情中出了力以及沈梦琪和李一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定论。 而从小刀会成员那里李一又得到新的线索，在边境，小刀会和贩毒集团有极为密切的联系，所以小刀会成员执行完刺杀任务后，有时候撤退为了避开封锁会通过毒贩的运毒路线。 按照小刀会成员心里所想，昨天参与刺杀的就只有小刀会的四名成员，开车的人跑掉了，说明开枪打自己的是另外一帮人，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是来自贩毒集团的报复。 但有一点让李一很疑惑，徐青青是从什么渠道知道龚强请了小刀会的人要杀自己，而且还这么大胆的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带着自己冒险，还恰好遇上毒贩的报复，要说这些是巧合，李一不信。 而对方不知道的是，李一从姜同风的记忆李知道了贩毒团伙在义兴的一处落脚点。 走到医院门口，黎明前夕，前方的街道黑的深沉，李一默默看着在黑暗中延伸的街道，脸色前所未有的冷酷，眼神中蓄满了豁出一切的决绝之意。 许久之后李一轻舒一口气，喃喃道：“都不重要了。” 一辆打着空车牌的出租车驶来，李一招手。 “去哪？”此时已经是凌晨，出租车司机打着哈欠道。 “沙乌。” “沙乌啊，现在过去，回来也接不了什么人，如果你要去，我要收一百，不愿意的话你重新打一个，我要交班了。” “可以。”李一面无表情。 司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打起精神驾驶车辆朝沙乌镇而去。 车辆抵达沙乌的时候天光已经微微亮。 “在哪里下？”司机问道。 李一看着窗外，很快看到了一家早餐店门口停着一辆插着钥匙的125摩托。 “就这里吧。” 司机停好车，“现金还是扫码？” 而此时李一已经下车，快步跨上那辆摩托，发动，油门扭到最大，老旧的摩托车排气管喷射出一道蓝烟，随后快速沿着公路飞驰而去。 司机此时不可置信的下车，此时早餐店里也跑出一个端着碗的中年男子。 “那是你朋友？”出租车司机问道。 “艹，老子的车被抢了。” “淦…”出租车司机也大骂一声，随后掏出手机报警。 …… 姜同风知道的毒贩落脚点在沙乌往云州省方向的岔米乡，李一不知道那处落脚点还在不在，也不知道这次前来报复的贩毒成员会不会通过这个落脚点撤退，但这是李一唯一的希望，李一此时唯一奢望的就是沈梦琪别遭遇什么非人的折磨，不然他会疯的。 早上十点，李一抵达岔米乡。 姜同风曾经通过这条线路撤退过一次，但已经很久了，李一尽可能还原当时获得的记忆，终于通过一个个地标来到一处造纸厂。 这是立在岔米河畔的一座造纸厂，此时的造纸厂处于停工状态，四周寂静，门口停着一辆老旧的面包车。 跨过锈迹斑斑的铁门，李一往门口的值班室看了一眼，里面有一个玩手机的年轻人，在看到李一的瞬间，对方明显错愕了一下，迅速问道：“你是谁？” 李一缓缓走进值班室，目光看向青年道：“警察。” 青年瞳孔一缩，愣了愣才道：“警察，来干什么。”青年的脸色明显有些慌张，听到警察两个字，青年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不能被警察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而这一切自然被使用心灵感应的李一给全全感知。 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狂暴吞噬”开启，对方身形晃了晃，李一抽出对方手里的手机。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厂房里面走去，青年快步追出，但因为腿上的力量就像是忽然消失一样，刚跨出两步就往前扑倒在地，一边挣扎站起一边疾呼道：“才哥，有警察。”但才站起走了两步又摔了下去，狂暴吞噬的效果其实没那么快，但或许是因为他太过焦急，所以连路都走不好了。 李一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个点剩下的四个人昨晚喝了一夜的酒，现在还在沉睡，而且都是在前方的那间铁皮房里面，所以并不担心。 等李一走到铁皮房门口的时候，一个不满的声音才从里面道：“你号丧呢，吵什么？” 铁皮房的门被打开，对方看到李一的时候没反应过来，但李一却是伸手往对方肩膀上一搭，然后轻轻一推就让那人往后蹬蹬几步跌倒在地。 剩下的三人还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熟睡，酒瓶子东倒西歪，浓浓的酒味中还夹杂一点汗臭和尿骚味。 李一依次伸手在另外三人的身上拍了拍，然后把还在门外喊着的青年给拽进铁皮房。 看了看房间，角落处有一桶矿泉水，李一把还熟睡的三个人用水激醒。 开门的中年不知道什么事时候拿了一根铁棒朝李一打来，李一抬手格挡，根本没什么力道，夺过铁棒，李一反手打在对方脑袋，鲜血很快从头顶流下，对方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这时候剩下的人才彻底清醒过来，惊恐的看着李一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李一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胶凳子坐下，目光环视，缓缓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抓过一个女孩，或者之前有没有人带着一个女孩来过？”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一个刚睡醒的干瘦青年开口回答。 李一没在乎，心神完全沉入“心灵感应”，过了半晌后，得到对方记忆的李一脸色一暗，抓沈梦琪的人没有走这条线，也或者那帮人现在还隐藏在义兴。 “你们是怎么运毒的？” 这次没人再说话，李一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那干瘦青年身上，这里真正掌握其中关键的人就是他。 “每次运毒的路线和交易的地点是一样的吗？” “如果我想主动联系上面一个据点的人该怎么办？” …… 第73章 直捣黄龙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出，李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条运毒路线是从上到下单线联系，只有接到上游的电话之后，驾驶一辆三轮摩托到达指定地点，等对方在远处观察后确定安全后才会碰头，下游对上游则没有任何掌控能力，这样的点遍布在云州的乡镇，足有二三十个，这两年乡镇道路连通，贩毒集团依靠这样绕乡道的方式，硬是打通了数条从云州边境通往内陆的运毒路线，而且运行多年一直没出过问题。 按照这样的方式，李一想要逆流而上就有些困难了。 思索片刻，李一目前最重要的是确认抓沈梦琪的那伙人是已经通过其他途径离开了还是隐藏在义兴，于是李一拿起其中一个手机，直接拨打了110。 “你好，报警中心，有什么事情？” “我是沈梦琪的家属，她昨天在义兴市人民医院失踪了，我想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对面静音了半晌才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表哥，现在在外地。” “这个电话是你的吗？” “嗯。” “待会我把情况通报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会有人跟你联系。” “好的，谢谢。” …… 十多分钟后，李一收到了公安局的电话，电话中告知沈梦琪目前还没找到，根据监控追踪，带走沈梦琪的车是通过高速往云州方向去了，但在重重监控下，那辆车消失了。 “我们现在正在全力查找，有消息会及时告知你们。” “谢谢。”李一淡淡说了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消失了～”李一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辆车怎么会消失，李一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就如自己身上这种不寻常一样，而且如果对方只是报复，直接在医院杀人不是更直截了当。 但不管怎样，既然警方认定带走沈梦琪的就是贩毒集团，那那李一就想办法杀到对方老巢好了，是真是假到时候自有论断，反正也是一群该死自认，李一不介意把压在心中的怒气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忽然想到什么，李一再次看向干瘦青年开口道：“这次小刀会执行刺杀任务，有没有说过要从你们这里撤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造纸厂的员工。”干瘦青年虚弱道。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一种生命在快速流失的恐惧涌起，让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恐惧。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很清楚。”李一摇摇头淡淡开口。 片刻之后，感受到对方的确有帮小刀会的人进行过撤退，李一神色一动道：“你们通过什么方式向上游证明小刀会成员的身份？”。 很快，李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但这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要接应小刀会的人，同样要得到上边的通知后才会启动。 就在此时，摆在桌上的一部手机响了起来。 李一拿起手机道：“谁的？”目光扫视，心灵感应后锁定在了干瘦青年身上。 但这时却有另外一个人开口道：“我的。” 李一目光看去，这是一个黄发青年，李一冷笑一声，拿起手机，随后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李一走到矮瘦男子身旁，一脚踩在对方脖颈上，一脚又一脚，直到将对方的脑袋都踩得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转，这才把电话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确定对方想法后，李一开口道：“我知道这是你的上游，也知道你准备使用“停工”的暗语告诉对方目前的处境，但如果你敢这样做，他就是榜样。 干瘦青惊骇莫名，自己的同伴真的就这样死了，他想过无数次被警察找到乃至反抗中被击毙的画面，但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一个神秘人手中。 死亡带来的冲击太过强烈，干瘦青年哆哆嗦嗦接过李一递出的手机。 “打开外放”。李一得声音好似自带一股寒气，青年浑身颤抖不能自抑。 很快对面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幺七，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在打牌呢。”青年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平稳，生怕李一一个不满意就上前踩爆自己的脑袋，但语气还是忍不住颤抖。 “你说话怎么哆哆嗦嗦的？工厂运转正常吗？” 青年抬眼看了一下李一，随后道：“正常的。” “那好，下午三点你去接个人，玩刀的，接的地点在岔米加油站，对接暗语是“干什么的？低价回收好纸。”，下午五点的时候把人带到指定地方。” “好的。” …… 下午两点半点的时候，干瘦青年等人都已经昏死了过去，期间上面的电话倒是再也没打来过，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平时联系的频率并不高。 虽然几人昏睡后醒过来的几率很低，但李一还是拿上几人手机，找到了一串钥匙，拿起一顶球帽带上，走出厂房开上面包车往岔米行去。 李一到加油站的时候正是两点五十八，有一个带着口罩的人站在加油站外面张望，这人的样貌，正是李一从医院那名小刀会成员记忆中看到的驾驶员，李一把车开过去低声问道：“干什么的？” 对方看了一眼面包车侧面喷着的富强纸厂的标志，随后开口道：“低价回收好纸。” “上车。” 对方没说话上车，李一驾车返回。 回到厂子以后，李一没有带着这个人进去，而是从厂房侧面绕过造纸厂。 对方倒是极为镇定，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听说你们这次干了一票大的？搞了一个警察？” 李一看着对方问道。 对方还是没说话，显得很谨慎。 李一也没在意，而是继续道：“上面应该跟你说过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吧，可别搞错了，不然小命不保。” 这次对方或许是觉得李一善意提醒，点了点头，李一才从对方心里知道原来还有信物，是一把带着编号的小刀，而且还要跟交接的人相互印证，李一想单纯假借此人身份，只怕没那么容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一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眼睛往其脖子上看了看，没在说话。 顺着岔米河行了三百来米，两人来到一座吊桥，上面铺着已经有些腐朽的木板，顺着吊桥往对岸走的时候，男子的脚步明显有些飘浮了。 “咔嚓”男子忽然踩断一块木板，一只腿陷下去，身体惯性下，又一连砸碎了三块木板，仓促之间此人只来得及抓住吊桥上的锁链，但手上一阵乏力的感觉传来，就在即将掉入下方河水的时候，手腕被李一抓住了。 “谢谢。”男子惊魂未定的道谢。 “不用谢我。”李一另一只手探入对方脖颈，将其带着的链子一把撤下，拿起来端详了一下，链子上吊着一柄小指大小的匕首。 “你干什么？”男子大骇。 “下辈子做个好人。”李一放开了对方手腕，男子坚持了几秒脱力，径直砸入河中。 李一走到河对岸，跟干瘦青年记忆中一样，在吊桥的对面果然有一辆带货箱的三轮摩托，这是在农村很常见的交通工具，跨上摩托，李一朝对方记忆中的地方赶去。 顺着乡道行了一个小时，李一下车，爬上了一处小山包上。 不远处的一处半山腰上，一直俯瞰着李一的一个男子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寂静的山林间一辆面包飞速驶来。 车停在山包下后，驾驶人朝李一招了招手。 李一下山。 对方打量了一下后开口道：“你是玩刀的？” 李一将抢来的小刀展示出来，对方检查了一下小刀点头道：“先跟我走。” 李一座上副驾驶。 十多分钟后，车在一处山脚停下，有三个人也上了车。 “怎么是你一个人，那边的人没送你吗？”一名眼睑有些浮肿的中年男子冷冷问道。 “他们没空，让我自己过来。”李一面无表情。 中年轻笑一声，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靠在座位上的李一就感觉脖子一紧，一根绳子已经套在了脖子上。 “那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精准找到约定地点的？这地方，就算是亲自来过一次的人也不一定还能找到。” 李一心中明白造纸厂据点的人全都死了，接下来能不能顺利走下去就全的靠这帮人。 于是开启真实之言，好在对方的绳子并不是勒的很紧，只是保持让李一无法轻易挣脱的状态，所以李一还能勉强呼吸跟说话。 “我走过很多次了。” 绳子松了松，李一得以转头，此时司机也把车停了下来看着李一。 刚才真实之言是群体效果，为了稳固一点，李一还得给每个人都加强一下。 “你刚才验过我的信物，我的身份你不用怀疑。”对方想了想，点了点头。 李一又回头看向后面的坐在中间位置的浮肿男子。 “造纸厂那边出了点事情，他们估计要沉寂一段时间了，因为我的身份无疑，他们知道我走过后就让我自己过来了。” “难怪一直不接电话。”右边一个青年开口。 浮肿男子脸色变换了一下，脸色终于放松下来，李一也借机看向对方道“这次我们在义兴闹得太大，我作为这次行动唯一脱身的成员，他们谨慎一点是明智的选择。” “你们到底在义兴干了什么，我听说国道那边都已经被警察给拦了。”左边的矮胖油腻中年问道。 李一看向对方：“搞死了一个警察。” 四人闻言也不由得变了脸色，真实之言的作用下，四人此时对李一的话都深信不疑。右手边的青年已经收了绳子。 “你们小刀会怎么会接这样的任务，不碰公职人员不是你们的底线么？也不怕被一锅端了，如今的华国要是认真起来，别说只是呆在边境，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得被剿了。” 李一心中一动，小刀会还有这样的规矩，这次事情果然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一揉了揉脖子道：“我只是一个办事的，活一天赚一天，倒是你们最好也小心点，最近都少相互联系，赶快把我送到下一个据点，晚一点就多一分危险。” “六子，你把我们送到新农家那里就行，直接送他过去吧，这次他们真的是捅破天了。”浮肿男子凝重道。 开车显然就是六子，闻言点了点头迅速发动车辆，浮肿男子则是拿出手机联系起来。 虽然没能听清楚对面说的是什么，但李一知道自己应该有希望能蒙混过去，只要有了这帮人的背书，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很多了。 眼看真实之言的时间将过，副作用很快会显现，李一开口道：“都别在说话了，耳朵放尖点，这段路程正好两省交界，肯定会重点排查的。” 几人闻言果然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看着四周和聆听动静。 真实之言的副作用会让人有有吐露心扉的欲望和不能说谎的限制，但好在这个副作用只要不是有人主动开口发问，李一还能忍得住。 半小时后，面包车在一处颇具民族风情的村庄外停下，浮肿男三人准备下车。 李一主动跟三人握了握手感谢道：“希望将来有机会我们能重聚。” “等赚够了钱，以后大家都去乱角那边安家。”浮肿男诚恳说道，要不是知道这些人都是实打实的亡命徒，李一说不定还真会被对方真诚的脸色给感动到。 李一笑着跟三人摆手。 “快走吧，那边我已经说了，六子会带你过去。” 李一点点头，车辆开出一段距离，李一从后视镜中看着三人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接下来的路程更为偏僻，面包车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但只是走了百多公里。 晚上九点多，车辆在一处沙场停了有差不多半小时后，一辆白色的国产越野缓缓的靠了过来。 车灯闪了三下，六子闪了两下，对方又闪了两下，六子闪了一下，然后六子和对方同时下车，很快，六子返回车上对李一道：“说过了，这边连夜送你走，现在虽然在云州境内，但还是要小心点，等明天绕过通明就好很多了。 李一拍了拍六子的肩膀，来时的路上多险峻山路，李一的这一拍，六子估计是很难把车开回去了，但李一脸上古井无波。 这次有六子的背书，李一用心灵感应跟对方聊了两句，确定此人对自己的身份再无怀疑，的确是要把自己送往下一个据点后，李一坐在后座闭眼开始休息。 第74章 逗留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在出现什么波折，为了不让对方察觉李一也没在使用过狂暴吞噬，只是对其中两人进行过狂暴吞噬的标记以备不时之需，4.15号的时候，李一通过最后一个据点抵达了纳版。 “我们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络腮胡的男子没有把李一送到市区，而是在距离市区还有十多公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小刀会的总部是在境外古缅，在纳版有联络点，但这次刺杀过后，从那名司机记忆中李一只当联络点已经第一时间撤掉，要过境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们的人都撤了，我现在要去古缅你有办法吗？” 络腮胡看了李一一眼，随后道：“我可以给你联系一个蛇头。” “你们自己没有过境的路线么？那东西是怎么运的？”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络腮胡淡淡开口。 李一也没再多问，开口道：“那你帮我联系一个蛇头吧。” “好。”对方再次看了李一一眼，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人已经联系好了，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他们会安排的。”挂断电话后络腮胡就准备返回，李一将狂暴吞噬中标记的一个人进行了吞噬，然后将此人也标记上了。 看着对方离开，李一在原地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一辆面包缓缓停在自己面前。 车窗降下，竟然是一个女子。 “要去古缅？”对方问的直接，普通话挺标准的。 李一点点头。 对方又看了李一一下开口道：“这几天边境巡逻很严，建议在这边等风声过一点你再过去，你是自己找地方还是跟我走？” “跟你走吧。”李一没有犹豫，自己现在是黑户，跟着本地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那每天要三百块的生活费啊。” “我没钱。”李一皱眉开口。 “没钱？”对方有些惊讶，确定李一不是说谎以后，女孩缩头进去打了一个电话。 开启心灵感应，李一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自己这是被人给卖了。 但只要能过境就行，于是李一点了点头。 “行，上车吧，我叫爱安。”女孩首次开口介绍自己，随后开车绕开市区，很快拐入乡村道路，车辆在乡道上足足行一个多小时，又进入一条土路，顺着土路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了一处单独的二层木架房前，周围没有人家，李一下车环顾了一下，位置是在一处半山腰，山下零星的还有几户人家，四周全是大山。 房子虽是木制，但雕梁刻栋，看上去极为精美。 “这是？” “我家。”爱安下车大方道，李一看向爱安，瘦瘦小小的，年纪应该跟李一差不多，人长挺漂亮，肌肤白皙，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穿着很普通，里面穿的一件白体恤一件运动外衣，下身牛仔裤加运动鞋。 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出来兴奋道“妈妈…”后面说的方言李一没听出来。 小女孩穿着秀美的民族服饰，长相跟爱安七八分相似，很可爱。 “我女儿，小安。”爱安道，也没介绍李一，自顾进了院子，小女孩看着李一有些怯懦的上前抓住爱安的衣袖。 李一跟着进了院子，里面有些盆栽，品相打理的还不错。 “你暂时住在那间房里吧。”爱安指了指侧面的一层小楼朝李一说道。 “家里没其他人吗？”李一问道。 “没了，丈夫死的早，就留下了这栋房子。”爱安的语气没什么哀伤，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小事。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李一继续问道。 爱安回头看了一眼李一道：“这我可管不了。” “那你知道你做的是什么事情吗？” “你要是找不到说的，可以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叫你。”爱安的语气有些嫌弃，李一这才发现这么多天不洗澡，身上已经是酸臭难闻，难怪这一路上又是寒风又是尘土的，爱安却一直没关过车窗。 李一愣了愣，也不再纠结对方所作所为，刚才李一是看见这个小女孩以后，觉得爱安既然有一个女儿，怎么还要去做这种事情，但很快李一就发现是自己老毛病犯了，明明自己还是一地鸡毛，又何必去管别人怎么生活，自己虽然幼年失去父母，刚毕业也经历了一些事，但还真没为一顿饭和一件衣服发愁过，这世上苦难千千万，自己经历的或者见过的终究还是太少。 这次死而复生的经历，加上沈梦琪出事，让李一逐渐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审视自己，原来一个人活着，不一定非要怎样怎样，很多时候的应该，不过是自己所能接触的社会关系反馈回来的心理暗示，三岁该上幼儿园，六岁要上小学，然后升初中，上高中，考大学，大学毕业应该找工作，找了工作应该买房，买了房应该结婚生孩子，一旦脱力这条轨迹，就会有一道道无形得压力叠加而来，让你喘不过气，只能挣扎朝这条轨迹去靠拢，费劲全力从这层层压力中撕开一小条扣子大口喘气，殊不知为了喘这口气，整个人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面目全非。 系统出现之前，李一深陷其中，系统出现之后，因为性格使然，李一仍然在压力边缘徘徊，但这次沈梦琪出事，让李一逐渐从这压力的泥沼中抽开手脚。 李一收回思绪，心态也平缓了下来，看向爱安道“有衣服吗？”。 “我丈夫体型比你瘦点，身高差不多，我找件宽松一点的给你。”。 很快爱安就拿着一套民族服饰递给李一，指了指偏房边上的一处小门道：“那里是厕所，有水。” 李一点点头，身上也没什么东西要放，径直拿着衣服去了厕所。 没有自来水，爱安说的水是装在一个塑料桶里面的，李一也不是矫情的人，脱光衣服用水瓢梳洗起来。 洗完后李一看到盥洗台上还有用过的刮胡刀，便对着镜子把胡子也刮了一下，好在李一从出狱以后习惯了短发，此时的头发还不算长，这么一收拾后，整个人也清爽了很多。 爱安拿的衣服是蓝色无领对襟短衫，裤子是长管裤，穿在身上挺宽松舒适。 打开房门，李一将自己身上换洗下来的衣服直接给扔了，这套应该是肖雪临时给自己买的寿衣，不吉利。 李一出来的时候，爱安正在从面包车上拿东西，主要是一些吃的，此时的爱安也换了一套衣服，上着红色紧身内衣，外罩紧身无领窄袖短衫，下穿彩色筒裙，长及脚面，腰间有银色丝带束裙，头发斜盘，有珍珠点缀。 两人相视，眼中都露出一丝惊艳之色。 “妈妈，我们今天吃什么？”小安从房里跑出来开心道。 移开视线，李一开始走到院子里打量那些花草多肉，爱安这时提着两包东西对小安道：“做你最爱吃的。” 此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就在李一打量花草的时候，一道颇为娇媚的声音响起，不错，就是光听声音就有些娇媚。 “爱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我都等了两天了。” 李一回头看过去，那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一头乌黑的大波浪长发，穿着一条齐臀超短裙，脚下此时穿着一双拖鞋，脚趾珠圆，五官秀丽，但透着一丝丝傲娇之气。 对方瞥了李一一眼，不满的表情写在脸上。 “爱安，他是谁？” “跟你一样？”爱安淡淡回了一句，女孩有些吃惊道：“他，他这样子也能做模特？” “我是说他跟你一样要过去，至于你们去那边干什么，那是你们的自由。”爱安说着拉起小安进屋了。 “你怎么什么人都敢领回家，你这样太危险了。”女人见爱安没有理会自己，嘟囔一声又回屋去了，接着传来噔噔的上楼声。 过了片刻，爱安走出来，在偏房里拎了一把锄递给李一道：“就门口那片地，你什么时候翻完了我就可以带你走了。” 李一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土路边上呈阶梯型有好几块毛地，想要全都手工翻完怕是要好几天时间。 李一没有去接爱安递来的锄头，而是摇摇头开口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心里的打算我也清楚，要不是看在你有个女儿的份上，你已经不能站着跟我说话了。” 爱安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不翻就算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拖拉机：“突突突”的声响，爱安走到院门口一看，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嫌弃，但回头看了一眼李一，神色很快就收敛了。 “爱安，我来帮你耕地了。”隔得老远，耕机上的一个黒瘦青年就朝爱安摇手。 等对方把耕机停好，爱安挤出一丝微笑上前道：“黑木，你怎么有空了。” 黑木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爱安，他是谁？” 爱安朝远处扬了扬下巴没有说话，黑木见状瞬间了然，但随后又小声问道：“你不只是只带女的吗？这回怎么有个男的。” “鲁鲁安排的，估计不是猪仔。” 黑木这才点点头，然后道：“这几天可能都过不去，正好我来帮你把地耕了，等跑完这次回来应该就可以下玉米了。” 这时候小安也走出来，高兴的跟黑木打了招呼，但两人说的都是本地话，李一听不懂，这也证实了爱安应该不是本地人，估计是从外面嫁过来的。 黑木动作很麻利，和爱安说了两句之后就开着耕机下地了，之后院外的“突突”声就一直没停过。 李一躺在偏房的简易木床上，看了看系统中的生命值。 生命值：260年64天，贷出142年。 这些生命值都来自于重生后的狂暴吞噬，今天已经15号，距离20号没有几天就是排名更新的日子，两百多年的生命值对李一来说并不保险，此时狂暴吞噬标记的还有两个人，吞噬后大概能有三百年左右，20号以前李一还要想办法在增加点生命值。 晚上八点的时候，一直等黑木把地都翻完，爱安才开始通知吃饭，大波浪美女早就饿了，一直在堂屋里抱怨，等黑木一身泥土进来的时候，女子更是面露嫌弃。 黑木完全无视，坐下来端起碗就开吃，李一也早就饿的不行，这些天基本都是在车上吃点干粮，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过。 爱安则是自顾给女儿夹菜，女子见没人理会自己，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快速拿起碗加了好些菜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吃起来。 或许是太饿了，李一只觉得饭菜很可口，好在爱安做的菜很多，足够几人吃饱。 吃完饭后，爱安对黑木道：“太晚了，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黑木闻言脸上露出喜色，但紧接着爱安就看向李一道：“跟他睡一起。” 黑木的笑容迅速消退，支吾了两声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地方也没什么信号，手机都玩不了，爱安去洗碗，小安则缠着黑木说一些外面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有了黑木的对比，大波浪女子忽然觉得李一顺眼了很多，所以吃完饭后主动来到李一边上坐下。 “喂，你叫什么名字？” “李一。” “我叫赵梦，你去那边干什么？” 李一没有回答，赵梦见状有些不满道：“有什么好隐藏的，去那边不都是为了赚钱嘛，我有一个好朋友在那边，如果你没什么好去处，我到时候给你引荐一下，以你的条件虽然不像我一年能挣百来万，但十几二十万还是轻轻松松的，比在国内好多了。” 李一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从来没了解过国外的行情，但爱安他们是干什么的他可是清楚，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开口提醒道：“既然是去工作，你怎么不走正常的流程出国。” 赵梦闻言鄙夷的看了一眼李一道：“你傻啊，合法的东西哪能挣这么多，不然哪能轮到你，都是其他路子，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李一闻言摇了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对方知道违法还要去，那李一也就不多说了。 第75章 黑吃黑 见李一不言语，赵梦又惋惜道：“我看你啊，还是别过去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就不怕？”李一反问。 “我可不像你这样盲目，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那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在那边混的风生水起，给家里都打了上百万了，现在行情好，知道的人不多，我趁机过去干几年回国，在过一段时间大家都过去了，钱就没那么好挣了。”赵梦说的信誓旦旦，连李一也不由得信了几分，毕竟出国赚钱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这赵梦，李一看着不像。 “你亲眼看到了？”李一的眼神中满是质疑，赵梦见状顿觉是对牛弹琴，于是摇摇头道：“算了，看你这样子这辈子也发不了什么财，本来觉得相遇是缘拉你一把，你不信就算了。” 说罢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扒在门框上对爱安道：“安，你明天赶紧问问，可别错过了，时间就是金钱，在这里每耽误一天，我要损失不少钱。” “我今天才问过，至少还要等四五天。”爱安头也没回的开口道。 “那你明天带我去一趟城里，你这连沐浴露都没有，这两天天天用香皂，我皮肤都干死了。”赵梦抓了抓白玉般的手臂不满道。 “可以，不过你要付两百块的车费。” “两百就两百，等我过去挣了大钱，别说两百，给你两万都可以。”赵梦丝毫不以为意，而是高兴道。 爱安点了点头朝外面道：“黑木你明天带她去一趟。” 黑木像看傻子一样看了赵梦一眼，又看了看对方那火辣的身材和妩媚的容颜，眼中露出一丝惋惜。 “好。” 赵梦上楼后，爱安也洗完碗，还从厨房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 “小安，把这一盘送去给那个阿姨。” 小安嘟囔道：“她让我叫她姐姐。”这说的是普通话。 “她让叫什么就什么呗。”爱安毫不在意道。 等小安上了楼，李一问道：“孩子没上学吗？” “今天周末，正好我有时间就接回来了。”爱安吃了一块苹果开口。 李一恍然，他现在对星期几已经没什么概念了。 刚才听到爱安说至少还要四五天，李一等不了那么久，于是开启心灵感应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过去的？” “别想了，没有我们，你过不去的，就算侥幸没有死在山里，边防也不是吃素的，普通人还好，至于你，要是被抓这辈子怕是完了吧。”爱安看了李一一眼开口。 但爱安心中还是不由得浮现过境的一些画面，李一继续引导道：“你们跑一趟来回要多长时间？” “看情况，路线，天气都会影响，短的两三天，多的时候五六天。”爱安随便回答。 “还有不同的路线吗？” “那当然，走那条线要等通知。” “谁的通知？” “你问的太多了。”爱安站起身，然后看向黑木道：“你们两个快去睡吧，这边深山老林不安全，黑木你多看着点。”。 黑木心领神会道：“我会的。” 李一也没在意，对方说的路线他大概知道，不过这么短的时间，爱安脑海中虽然闪过了很多片段，但基本上翻山越岭，都是极为陡峭的毛路，李一获得的线索并不多。 看向黑木，这个人和爱安一样，也是蛇头下面负责跑腿的，今晚有机会的话正好胁迫这个人送自己，只要到了边境线，李一相信有办法安然度过。 黑木跟着李一一起返回偏房，对方倒也没跟李一挤在一张床，而是在靠门边的一张旧沙发上躺了下去。 晚上十点多，李一还没入睡，就听外面忽然传来了车辆的轰鸣声，开始李一以为是过路的，但没想到声音在院外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黑木很警醒，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醒过来仰起脖子仔细聆听，当听到院里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变魔术般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但还没站起身，房门就被人大力踹开，手电的光芒照射进来，一根枪管迅速的就顶在了黑木的眉心。 李一这边也没能幸免，感受这着顶在脑门上冰凉的枪口，就算是有狂暴吞噬的恐怖恢复力，李一也不敢有丝毫异动，不用想都知道，要是被一枪爆头，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对方口里说的是方言，李一没听懂，不过心念一动，李一开启了心灵感应。 这次李一能听懂了，这让李一颇为欣喜，这样看的话，说不定外国话也能通过心灵感应来感知。 “老老实实，都别动，否则一枪打死。”李一身前的人开口，借着灯光，李一看到对方穿着迷彩服，脸上带着黑巾，那一头长发让李一断定这些人不是军队。 对方揪着李一的头发就往外拉扯。 李一头皮一紧，吃痛下站起身，瞬间开启了狂暴吞噬。“正愁找不到对象，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瞬间，李一身前的人只觉心跳一滞，片刻之后就感觉身上的力道快速流逝，但并未在意，而是用枪口顶了顶李一的腰间。 “出去。” 李一跟黑木被人从偏房拉到院子里，接着就正房里就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尖叫，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赵梦了。 “你们是谁，干什么？” “啊，流氓，别拽我衣服。” …… 片刻之后，五人都跌跌撞撞的被带到了院子里。 爱安的脸上此时也露出惊慌，将小安紧紧搂在怀里看着几人，黑木此时也看出这些人不是政府的，心中稍微镇定一点，开口看向一个为首的高瘦男子道：“你们是谁，我们是鲁鲁的人。” “管你鲁鲁还是撸撸，全都带走。”他们说的虽然都是方言，但李一目光游移之下，还是听得很明白，就像是有实时翻译在耳边一样。 “等一下，你们是洛敢的人吧，大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黑木继续开口。 “知道就好，这两天堆得猪仔太多，跑了一批，现在凑不够数，只好从你们这里抢一点了。”高瘦男子邪笑道。 黑木闻言脸色一松道：“那你带走他们两个就行了。”说着指了指李一和赵梦，形势如此，他不得不放弃，虽然这样鲁鲁这边肯定也会责怪，但毕竟事出有因，大不了自己到时候赔点钱就是了。 “两个，两个可不够，钱都收了，洛敢老大可是言而有信的人。” “什么，你连我们也要绑？”黑木脸色大变。 “怎么，你们不是人吗？别人卖的，你们就卖不得？” “你……，鲁鲁不会放过你们的。” “鲁鲁算个屁，一个懦弱的老鼠，以前洛敢看在他还算听话的份上没跟他计较，但这段时间他胆子越来越大，听说你们单独成立了一支绑猪队，抢我们生意，这就是找死。” 随着对方的交谈，李一获取的信息可不只是双方言语透露的这么点，对于这些蛇头间的竞争也多了一些了解。 黑木和爱安这边的老大叫鲁鲁，做的主要是帮一些自愿要偷渡过境的人，这些人里，最多的是被骗过去的，对这部分人，爱安他们会根据对方偷渡的意愿象征性的搜刮点钱，但大头还是移交过去时那边支付的报酬，另外有一部分则是犯罪或者是在国内实在待不下去的人，这些人爱安他们会直接开价收取报酬，过去之后就听天由命。 而持枪这些人做的业务就更广了，除了囊括鲁鲁得业务以外，最主要的还是直接绑架，把人直接当成货物卖过去，手段无所不用，这次因为边境严巡，他们绑架的人没能按着约定及时送过去，越聚越多后，关押的地方一个不慎就跑了一批，差不多有三十来个，而洛敢已经收了别人的订金，加之也想借机清理鲁鲁的势力，于是干脆就带人直接开始抢鲁鲁手里的人了。 黑木还想说点什么，被人用枪托砸了一下，随后干瘦青年一挥手道：“都带走。” “我跟你们走，放了这个孩子。”这时候爱安哀求道。 “这么小的孩子，不留在身边怎么活，再说了，女孩子在那边也能卖大人的钱。”对方神色阴冷，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人，而是真正得牲口。 爱安脸色惨白，她已经在鲁鲁手下干了多年，她带的人主要是女性，这是因为同为女性她可以降低很多人在过境前的警惕性，她经手的女子已经过百，清楚的知道这些人过去之后会面临什么，特别是长的有点姿色的女子，过去之后基本生不如死，活不了几年。 李一虽然也觉得对方太残暴，但也没有现在动手的打算，如果真要动手，在力量风暴和狂暴吞噬的加持下，李一还是有点把握可以放倒这些人。 可李一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已经有了新的打算，自己现在愁的是两件事，一是不能快速过境，二是没对象快速积累生命值，而这些人的出现，正好符合李一的预期，对方着急送人过去，还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上哪找去。 至于爱安和黑木两人，李一心中也并不觉得怜悯，高瘦男子说的不错，“别人卖得，你们就卖不得？” 给她们设身处地感受一下当猪仔的处境没什么不好，至于赵梦，这个人除了虚荣贪财外，倒也算不上什么坏人，这些在日常生活中让人讨厌的性格因素，在这群把人当猪仔的蛇头面前，还真是无关紧要得小问题了，关键时刻要是有可能，李一不介意帮她跟那个女孩一把。 几人很快被带上了一辆小货车，小安此时吓得缩在爱安怀里，爱安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没用心灵感应，李一猜想此时的爱安应该是有些后悔的。 被李一使用过狂暴吞噬的那个长发男子，上车之后状态就有些不对，车辆颠簸几下后就侧倒在了一名同伴身上。 “狗日的，让你少她妈往女人身上拱，早晚精尽人亡。” 车厢里传来一阵哄笑，此时后知后觉的赵梦还有些蒙圈，借着那些人没关注自己的时候，低声朝李一道。 “他们是警察吗？是不是要把我们送到公安局啊。” 李一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赵梦。 “我朋友还在等着我呢，这下该怎么办，公安局是不是要把我们送回户籍地啊。” 李一满头黑线，这些要真是公安局的，你赵梦的感谢祖宗护佑。 赵梦此时还穿着睡衣，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随着车辆的颠簸在李一身上蹭来蹭去，李一不由自主的挪了挪屁股道：“你觉得他们像公安局的吗？” 赵梦又凑过来挨着李一道：“难道不是吗？他们手里可拿着枪。” 对方这让人无语的智商。 “拿着枪就是警察了？”李一感觉自己就像跟小孩说话一样。 “这里可还是国内，除了警察，谁敢拿枪？”这句话李一倒是认同，华国的治安那可是有目共睹，但可惜这里是边境，还是极为偏远得山区。 “他们不是警察，你可以把他们当成人贩子。”李一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跟赵梦说明了情况。 赵梦闻言发出一声惊呼，数道目光看来，赵梦身子一颤，之前是因为担心被送回去丢失发财的机会而害怕，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抱着李一的手臂，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了。 车辆在无名道路上整整行驶了一夜，直到天光微亮才停下来。 迷迷糊糊中，李一被枪管敲击货箱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来到了一处简易的营地，营地目前看没什么人，四周群山环绕，不过这些人并没有把李一几人带入营地，有五个人留下来，吩咐了两个人带着李一五人准备继续朝山间的小路出发。 黑木见状不由得问道：“我们现在就要过去？”他相信要是在等几天，鲁鲁肯定会去周旋，至少保证自己跟爱安母女可以被释放。 “哪来这么多问题。”一名戴着面罩的男子恶狠狠开口。 “现在过去你们不怕被抓吗？”黑木有些不死心。 对方用枪管捅了捅黑木的后背，没在搭理。 黑木有些绝望的往前走，黑木走在最前面，一名持枪者跟在黑木后面，然后是爱安母女，后面是赵梦李一，最后则是另一个带着面巾的持枪者。 第76章 时机 离开营地没多久，路途变得越来越陡峭难行，其他人走习惯了还好，赵梦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罪，此时边走边流泪，要不是其中一名看守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了一句“再干出声就煎了你。”赵梦此时估计已经嚎啕大哭。 李一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从小就开始做一些农活，加上自身的身体素质走起了倒还好，跟在赵梦后面，时不时抬手帮一把。 “轰隆”，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雷，李一寻声望去，这才发现此前已经微亮的天空，过这么久反而变得越发阴沉，原来不知不觉间乌云已经覆盖整片苍穹，群山巍峨，黑云压顶，走在山梁上的一行人宛如蝼蚁般渺小。 “咔嚓”又是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李一都感觉汗毛倒立，前面的赵梦更是吓得一缩脖，要不是李一扶着，差点掉落山涧。 “快走，快走，要下雨了。”后面的人懂点普通话，用枪使劲戳李一的腰喊道。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这场春雨却像是打翻了天庭的油罐子，如瀑般的雨一阵接一阵，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狂风裹挟雨水打在身上，众人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加上脚下忽然变得湿滑泥泞，本来就走的慢的队伍几乎停止不前。 两名看守见状也不得不交流几句后，将一行人带到了一处背风之地暂做休息。 这地方头顶没有遮挡，也只是能背点风，雨水还是无情的打在脸上，赵梦昨晚被拽起来的时候只是穿了一件睡衣，上身还是真空，轻薄的睡衣此时被打湿贴在身上，刚才暴雨赶路众人都没怎么觉的，此时天光又亮了一点，一名看守的目光落在赵梦身上就有些移不开了。 “到了地方你要怎么弄随便你，现在别分心。”另外一名看守见状，艰难的把目光移开开口道。 “看看又不影响。”说着还用枪把赵梦抱着胸的双臂给挑开，赵梦呜呜呜哭着，浑身抖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的。 此时李一没有开启心灵感应，不知两人说的是什么。 但黑木可是一直关注两人，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雨水顺着黑木的发梢躺下，微眯的眼睛却是爆发出凌厉的光芒，就在对方用枪扒开赵梦手的时候，黑木身形忽然暴起，手中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的青石猛的朝提醒别分心的那名看守砸去，一击正中后脑，那人身形前扑，将还在调戏赵梦的看守视线也挡住了。 但黑木显然也低估了两人的反应，另外一人虽然看着赵梦，但也只是逗弄一下，色心还没到全神贯注的地步，所以在黑木暴起的时候就有了反应，侧身，任由同伴往前扑倒，然后枪口已经顺势对准了追击而来的黑木，黑木脸色瞬间大变。 没有丝毫犹豫，“哒哒哒。”刺耳的枪声盖过雷雨之声，黑木得身形一滞，胸口血花绽放，往前踉跄几步倒地不起。 “黑木。”爱安大喊，黑木是她逃生的唯一希望。 李一生命之眼看过去，黑木的生命值正在迅速清零。 李一也没想到黑木会在这时候动手，不过对方干的就是这种刀口舔血的买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所以李一也不觉得可惜。 爱安的大叫顿时让守卫把枪口调转过来，八岁的小安此时吓得号啕大哭，但被爱安死死抱在怀里捂住嘴，赵梦此时也是花容失色，牙关打颤，她这辈子哪里会见过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 被石头砸中的守卫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全是血，不过在李一得生命之眼中，对方倒是没什么性命之忧。 站起身，对方在黑木的脑袋上使劲踢了了两脚，见黑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这才转头恶狠狠的看向李一道：“再她妈敢乱动，老子全都突突了。” 李一作为猪仔中唯一的男性，自然被对方当做了危险份子，要不是看在李一刚才一动没动，而且还要用李一凑人头，只怕盛怒之下这人会直接开枪把李一解决掉。 几人又休息了有十多分钟，雨势减小，受伤的守卫把赵梦得睡衣下摆撕掉一块用来包头，赵梦此时心中惶恐莫名，衣物不能蔽体，脸上也不敢露出丝毫不悦之色。 队伍再次出发，这次爱安和女儿走在最前面，然后还是赵梦跟李一，两名看守这次都在最后面。 之后翻山越岭，穿过一片又一片的丛林，七八个小时后，下午四点多，一行人到了一处空地，四周都是丛林，空地中有十多名持枪的守卫，除此之外就是二十来个男男女女，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神情萎靡呆滞，从空地上草地的践踏程度来看，这些人应该也没到多久。 爱安的脸色越来越绝望，她虽然没走过这条线路，但从方向和路程来估计，此时应该已经处于边境线了，只要时机成熟，有个把小时得时间就能穿越过境，过了境，就再没什么希望了。 以前带人过境的时候，爱安最担心的就是看到边境的巡防人员，避之不及，但如今的爱安是多么希望可以看到那些整天辛辛苦苦在边境巡逻的队伍，即便是回去面临牢狱之灾，爱安也觉得无比辛福。 不过见对方已经在这里聚集这么多人，显然是已经找到了新的过境路线，不然不会把这么多人集中在边境线附近的，而且按照爱安的推测，今天天黑之后应该就要过境。 四人被守卫押送到了人群之中，按照要求坐在地上，不能交谈，不能起身，按照其中一名看守的说法，那就是屎尿都给我拉在裤裆里。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又有三批人被送了过来，人数都是三到五人，就这样一直到天黑，众人被催促起身，随后开始继续赶路。 “他们绑架一个人卖过去能得多少钱？”路上因为队伍拉的很长，李一找机会跟爱安攀谈。 “10万到50万不等，看情况，就像货物一样，有的看起来不机灵或者有残疾的就便宜。”然后爱安偷偷看了一眼前面的赵梦道：“他这样的超过五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赵梦此时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又累又饿，她感觉这辈子都没走过这么多路，脚下已经满是血泡，腿上也被刮出无数血痕，所以完全没听到爱安的话，要是听到了，不知道她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难怪他们会冒这么大的险。”李一算了算，这里差不多有四十个人，这一趟下来按照平均三十万来算，那就是一千多万了。 不过爱安却是摇摇头道：“这只是他们收入的一部分。” “还有其他收入？”李一惊讶问道。 “当然，你以为他们过去会空手回来么？东南亚一带的毒品可都是这些人带过来的，他们原本就是以贩毒为主，只是为了多赚点，反正被抓都是可以枪毙的人，所以干脆增加了一项绑架的业务，不然边境线上的大部分蛇头其实都跟我们一样，只是帮一些自愿偷渡的人带路而已。” 李一闻言心中一动，原来这些人还跟毒品有关系，说不定能够顺着这些人找到姜同风所代表的贩毒团伙，李一目前的计划是直接从源头打听到沈梦琪的下落，然后由上往下杀过去。 沉默片刻，李一忽然问爱安道：“你后悔吗？” 爱安愣了愣，随后眼圈泛红摇摇头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死不足惜，只是对不起小安。” 眼泪无声流下，爱安心中愧疚莫名。 “你说如果老天再给你一次机会能带着小安离开，你会打算怎么办？” 爱安苦笑摇头，眼中露出迷茫，随后道：“不知道。” 李一有些意外道：“你应该不是云州的人吧，娘家没什么人么？” 爱安脸上露出凄苦之色，随后道：“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嫁过来了，说是嫁，其实就是家里卖过来的。” 李一有些不敢相信，这都什么年代，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不待李一继续发问，爱安抹了一把眼泪忽然笑道：“不过如果有来生，我应该会带着小安去北方的沿海吧，小安喜欢大海，喜欢雪，但这些她都没见过。”说到这的时候，爱安眼中流露出向往。 “你愿意为这个愿望支付什么样的代价？”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东西付出代价的，此时的李一已经没有那种单纯做救世主的想法了。 李一用生命之眼看了一下，爱安的实际寿命还剩七十年，倒是一个长寿的人，于是也不管爱安惊愕的眼神，直接开口道：“你觉得二十年的寿命怎么样？” 虽然身处绝境，爱安眼中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片刻后爱安道：“如果真的可以，别说20年，就现在马上死都可以，只求小安能够平安长大。” 系统中生命值增长20年，李一点点头没在说话，之后队伍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后半夜，一行人停了下来。 这些看守用手铐将所有人相互铐起，然后强迫众人坐在地上。 “原地休息，不要发出声音。”有一名看守朝着众人吩咐。 “要到了吗？”李一朝爱安小声问道。 “差不多了，但这条路线我也不知道。”爱安摇头。 “呜呜……安，要是被卖过去他们会让我干什么？”此时得到休息的赵梦渐渐回神，呜咽着开口。 “找死吗？”一名距离最近的看守上前就用枪托戳了一下赵梦的脑袋，后者痛呼一声到底。 “咔擦。”步枪上膛的声音响起，对方动作麻利的把枪口对准了赵梦，爱安迅速用手捂住了赵梦的嘴巴。 后者用枪口又戳了戳赵梦这才作罢。 “我害怕……”赵梦低声呜咽，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片刻之后，李一见有几名看守聚在一旁正说着什么，而爱安也在专心的倾听，于是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爱安继续倾听了一会道：“好像是在前面他们挖了一条地道，准备通过地道过境。” 李一抬头看天，此时一团乌云正好将月光遮住，月光瞬间黯淡了下来，李一的右手跟爱安拷在一起，左手边则是一个中年人。 “我要上厕所。”李一喊了一声。 刚刚用枪戳赵梦的人此时就端着枪站在不远处，而且听得懂普通话，听到李一的话后小跑几步过来踹了李一一脚道：“说过了，屎尿都给我拉在裤子里。” 李一开启“真实之言。”小声朝这人道：“帮我把手铐解开一下，我去那边上。” 对方从暴怒状态转为呆滞，片刻之后拿出钥匙解开了李一双手的束缚。 保险起见，这一瞬间李一同时又开启了“上帝之眼”、“力量风暴”，眼中一切顿时变得无比清晰。 伸手在看守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狂暴吞噬”开启之后，刀光划过对方脖颈。 随后李一身形一闪消失，黑夜中，李一宛如一道鬼魅，都是狂暴吞噬加利刃割喉，只是短短十多秒，在人群边沿盯着的八名看守就被李一全都放倒。 聚在一边商量的七个人中，一个毛脸汉子正说道：“分批过去，你们六个人每人带一批，过去之后给信号，收到信号后下一批再过去。” 忽然听到四周有“哧哧”的声音传来。 几人目光朝人群方向看来，借着微弱的夜色，发现站着的看守全都不见了，于是迅速起身准备战斗。 但接着就是几声：“噗噗”的声音传来，又有四个人倒了下去。 “什么人？” 一名中年刚开口就觉得心脏猛的一抽，随后脖子一凉，浑身气力瞬间流逝扑倒在地。 剩下的毛脸男子跟另外一个长发青年此时总算是看到了一个闪动的身影，枪口调转却是无法锁定瞄准，忽觉手腕一痛，两人手中的枪几乎是同时脱手。 随后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你们过境的通道在哪？” 两人脑海飞速旋转，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声音继续传来：“你们过去那边是怎么跟毒贩接头的？” “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些毒贩？” …… 第77章 升级 …… 片刻之后，两人同样满眼不甘的倒在血泊之中，乌云飘去，雪白月光洒下，坐在地上的人群这才发现那些看守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 李一找来到爱安的面前，用钥匙将爱安和小安的手铐解开，然后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李一把剩下的人又拷在了一起，检查了一下四周看守身上，将手铐的钥匙全都拿走，转头看向爱安，李一开口道：“你可以走了？” “你……”爱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只是感觉到李一忽然窜出，这前后不过也就是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喂喂，放了我们啊，怎么只放她一个人。”有人朝李一喊道，看到希望的不少人顿时出声附和。 赵梦也看向李一道：“李一，你倒是把我也解开啊。” 李一收回目光看向众人，摇摇头道：“她已经支付了足够的代价，至于你们，如果是被骗的，那会有人来救你们，如果是犯事的，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给你什么了，我也可以啊。”赵梦急道，其他人同样大喊。 李一不为所动，他这次几乎同时开启了所有的技能，副作用很快就要到来，他时间不多，见爱安还是带着不动，李一转身捡起一把枪道：“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爱安以为李一是要开枪打人，当下拉着小安开始往回路上跑，她虽然没走过这条路，但凭借多年的经验，想回去并不难。 坐在地上的人群此时也吓得噤若寒蝉，担心李一朝自己开枪。 不过想象的画面并未出现，李一走了几步又捡起一把枪，手握双枪，凭借力量风暴带来的掌控力，李一将枪口朝天同时扣动扳机。 刺耳的枪声回荡在夜空。 一梭子弹打完，李一飞快的又去把剩下的枪全都朝空打完，枪声一直持续了三分钟，李一觉得这么大的动静，应该能引起边防人员的注意了吧，如果实在没有，那李一也管不了那么多。 将看守腰间的手电全部取出，打开之后屁股插在地上，李一拿起一个手电朝记忆中的地下通道入口飞奔而去。 那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但中途要跳下过一处七八米的断崖，所以李一全力奔跑，他必须要在副作用来之前抵达地道入口。 …… 人群这边，李一离开之后，赵梦忽然看向爱安离开的方向大喊道：“爱安，快回来放了我们，要是我被抓了，你肯定也跑不掉。” “爱安，爱安，你回来。” …… 片刻之后，一道男声响起：“别喊，我能打开手铐。”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已经飞速上前把李一插在远处地面的手电给全都关了。 这才走回来给众人一一解开手铐。 虽然已经没有看守，但这些人被解开手铐以后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个人开口道：“巡逻队应该要来了，大家不想坐牢的话还是赶紧离开。” 这时候一个青年看向身边的一个人道：“小军，我们还过去吗？” “去啊，肯定去，回国内能干什么，那边大把发财的机会，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我现在是不会回国内的。” “可去那边会不会被骗？” “我们身上毛都没有，能有什么好骗的，去了那边就看自己的本事，要是混不下去再想办法回来也不迟。” 两人的对话也是不少人的心声，包括赵梦，她虽然出生在一个小康之家，但谈不上富裕，在外地读专科的时候，为了维持白富美的形象，赵梦用的化妆品、包包、衣服全都是奢侈品，这其中有些是追自己的人送的，有些则是她借买的，毕业以后，有一天赵梦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把能借钱的地方都借了一边，借无可借的时候，一算之下，赵梦才发现自己已经欠下了上百万的巨款，这么大的欠债，足够让她的整个家庭陷入深渊，所以当看到朋友在国外一年可以赚上百万的时候，赵梦不顾一切的来了，即便李一给过她提醒，她还是愿意那是真的，因为那是她唯一翻身的办法。 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有一个人选择第一时间离开。 其他人还在交谈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在那些看守身上一阵摸索，很快三人就收集了四块弹夹，把剩下的空枪都背起，一人拿起一把换掉弹夹后，其中一个人朝天开了一枪道：“好了，时间不多，我们赶紧过去，大家听我指挥，不要掉队，也别发出什么声音。”。 人群的交流被枪声打断，在开枪之人的指引下，这才收声开始朝李一刚才跑去的方向缓缓走去，或许是因为三人刚才也和大家一样被铐在一起，人们丝毫没有已经处于别人掌控中的觉悟。 拿枪的人似乎知道路线，径直带着一行人来到断崖边，有人主动跳了下去，有些迟疑的人则是被枪顶着脑袋也跳了下去。 有人受伤，但还是忍着伤痛继续往前，很快抵达一处天然的洞口，这洞口看上去并不深邃，在洞口前面坐着一个人，正是李一。 此时的李一浑身瘫软，目不能视，眼睛微闭，看上去就像是昏迷一样。 为首的中年眼中露出阴狠，缓缓上前用枪口捅了捅李一的胸口，见李一没什么反应后放松下来，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后回头道：“这小子应该是跳下来的时候摔伤了。” 中间持枪的一个花臂男子端着枪走上前，也检查了一下李一的状态后看向聚集而来的人群，扔了一把刀在地上，随后开口道：“过了这个洞就是古缅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古缅对你们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地狱，但只要有实力，那就是天堂，你们是想去天堂还是地狱？” “当然是天堂。”有人小心回应，但大多数都是沉默。 “我也不废话，看到这把刀了吗？过去的人，捅这小子一刀就是我林虎的兄弟，我带你们去天堂，要不然我送你们去地狱。怎么做你们自己选。” 所有人都明白，现在还是境内，如果真的动手，那就别想再回来了。 “你先开始吧。”林虎指了指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年轻。 年轻人脸色变化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上前捡起刀。 “小军不要。”身后的同伴提醒。 小军看向林虎，林虎淡淡开口：“不强求。” “啊华，这时候就别想着回头了。”说罢双手握刀把心一横捅入了李一的腹部，看上去昏迷的李一忽然双手抓住小军的手臂，小军只觉得心跳一滞，但很快就没放在心上，用力挣脱李一的手站起身道：“阿华，你看，并不难，他反正也要死了。” “不错，以后你就是林虎的兄弟。”说罢将背上一把空弹夹的枪扔给小军。 “谢谢虎哥。”小军接着枪兴奋开口。 “下一个。”林虎看向阿华。 “我不敢杀人……”阿华语气有些哆嗦。 “别怕阿华，我们过去一起发财，不然你会很惨的。”小军焦急道。 “我不敢。”阿华还是害怕的摇头。 林虎不耐烦的一把抓住阿华的脖领将其往前面扔去：“浪费时间，下一个。” 接下来的是一个女子，此人几乎没有犹豫上前就给了李一一刀，手臂同样被李一给握住，女人挣脱，把刀一扔看向林虎：“我也要枪。” 林虎眼皮一跳，但还是很干脆的给了对方一把枪道：“好样的。” 林虎知道那边是什么样的世界，国内的边境混乱，国外的边境更混乱，婆婆妈妈，在那边是站不住脚的。 有了两个率先动手，后面的人心里负担小了很多，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拿刀捅向李一，总计39人，只有寥寥5人没有捅李一，这其中除了最开始啊的华以外，其余的都是女子。 赵梦也是其中之一，不捅李一，一来是因为她跟李一之前就认识，她下不去手，另外就是赵梦觉得自己的朋友就在对面等着自己，只要到了那边想办法联系上就行，没必要跟着林虎这种凶神恶煞的人。 林虎一脚把李一踢到一边，三十多刀下去，林虎知道李一的肚子应该都被捅烂了，挥了挥枪道：“走吧，看好他们五个，这是我们过去发展的第一桶金，可别让他们跑了。” 一行人依次进入洞口，里面有一个趴着可以通过的小洞，进去之后别有洞天，半天然半人工的通道，一直朝古缅境内延伸。 就在所有人都通过之后，有几个身体比较弱的人就虚弱的坐在地上，林虎见状怒道：“想死吗在这里休息？” “虎哥，可能是这两天赶路太紧了，又没吃东西，身体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再累都给我坚持，这里可还在境内，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引起边防注意了，你们刚才可是杀了人，留在这里回去坐牢吗？”林虎呵斥，于是众人又相互搀扶着挣扎站起朝深处走，倒是赵梦几人过来后反而没太多的感觉，虽然也是又饿又累，但没有出现那种断崖式的虚弱，在外面的时候也一直是这种状态。 …… 而此时倒在洞口的李一，脑海中忽然传来一声：“叮”的提示音。 “恭喜你，你的生命值已经超过一千年，达到生命调度者第三阶段，在这个阶段，只要目光锁定对方，你就可以随意调控生命存储和放贷，不需要达成任何协议。注意：生命值连续三天低于一千年，你将会掉级，同时遭到生命行者的严厉处罚。 “叮”。 “检测到生命值超过50%来自狂暴吞噬，你获得生命行者赐予的暗黑权柄，基本卡片‘狂暴吞噬’升级为‘生命之枪’。” “滴滴滴……错误……错误……”提示画面间断闪动，片刻之后恢复正常。 “叮”。 “恭喜获得生命行者赐予的光明权柄，增加基本卡片‘生命之光’。” …… 系统错误的提示李一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第一次系统开启的时候，第二次是沈梦琪主动献祭之前，但那时候的李一都是迷迷糊糊，今天这样清晰的看到画面出现错误提示李一还是首次，按照系统的提示，李一猜测正常情况应该是获得什么暗黑权柄，但错误提示后又增加了一个光明权柄。 “调度者第三阶段后，系统给行者候选人划分了阵营？”李一心中有所推测，但是不是只有自己才会这样出现两种晋级提示，李一无法证实，只有以后慢慢摸索。 “叮”。 “临时卡原有卡片功能升级，取消为爱发电功能，只能支付生命值获取，可以点击查看。取消所有卡片副作用，增加负面情绪进度条，所有系统功能使用的越多，负面情绪积累的越快，进度条达到100%时，负面情绪爆发，你将处于不可控状态，直到负面情绪得到彻底释放。提示：负面情绪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李一心神上移，果然在系统界面的上方有一个红色进度条，目前显示的数值是94%。负面情绪，李一想到了上次对徐青青做的事。不过让李一意外的是自己的进度条并不是一条红色，而是在下方还有一条蓝色，数值显示的是55%。 这时候又是一声轻响。 “叮” “临时卡原有卡片功能升级，取消为爱发电功能，只能支付生命值获取，可以点击查看。取消所有卡片副作用，增加正向情绪进度条，进度条低于80%时，所有技能卡片效果按照百分比打折，进度条为0%时，你将被光明权柄的神辉清理，正向情绪进度增减根据系统判定，提示：正向情绪进度条可以超过100%，超过后技能卡片效果会获得增幅，挽救生命、获的别人真诚感谢可以增加正向情绪。” 这是什么鬼，李一隐隐觉得这两条提示是对应暗黑和光明权柄的，自己的系统似乎真的出现错误了。 脑海中点击“生命之枪”，卡片翻转，后面的提示映入李一脑海。 第78章 功能变化 基本卡片：“生命之枪，狂暴吞噬进阶而来，黑暗权柄专属卡片，使用该卡片时，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拇指上翘，将‘手枪’对准你的目标，口中发出‘biu’的声音，‘手枪’会发射一枚生命值子弹，击中对方后，对方生命值-1年，本人生命值+0.5年，未击中对方，本人生命值-1年，口中发出‘哒’的声音，击中对方后，对方生命值-10年，本人生命值+5年，未击中对方，本人生命值-10年。口中发出‘碰’的声音，击中对方后，对方生命值清零，本人获得对方剩余生命值的一半，未击中对方，本人生命值-50年。 提示：子弹以双指之间的中心为激发点，以绝对直线射出，射程300米，超出无效，子弹只能在空气中传播，接触皮肉方才生效，双手可同时发射，原有狂暴吞噬标记功能增加一个名额，触摸后可进行标记，负面情绪爆发时伴随强烈的杀戮欲望。” 看着这个提示，李一伸手比了一个手势，满头黑线，这样子会不会太尬了一点，不过可以远程攻击，这倒是比起之前实用了很多。 继续点击“生命之光”。 基本卡片：“生命之光，光明权柄专属卡片，使用该卡片时，手掐兰花指，以中指触碰对方额头，口中说出‘光’，每次消耗10年生命值，可以为对方祛除一切内外疾病，可获得对方延续的一半生命值，同时获得不同程度正向情绪的加成，24小时内可以使用一次。” “两张新增的基本卡施展方式都有些中二啊，但比起这些强大的功能来说，中二就中二点吧。”李一压下心头吐槽的欲望，开始查看临时卡片的变化。 临时卡片：真实之言。 获取途径：1年生命值。 卡片启用后，10分钟内可以让单一目标百分百相信你的话并毫无保留按照你的要求行事，绝对效果持续24小时，没有强干扰的情况下，效果也可能会持续存在，群体效果会随着人数增加衰减，没有冷却时间。 副作用：使用一次负面情绪增加1%，负面情绪爆发时会有喜欢支配或被支配欲望。 副作用：使用一次正向情绪减少1%，同时你可能会变成一个诚实的话唠。 这副作用应该是针对黑暗和光明两种权柄做出的诠释。 临时卡片：上帝之眼 获取途径：1年生命值 卡片启用后，十分钟内你将拥有非凡视力，可根据需要看透一切事物，同时在范围300米内，你可以拥有神游功能，神游中你具备视、听的感官，没有冷却时间。 副作用：使用一次负面情绪增加1%，负面情绪爆发时会伴随精神分裂效果。 副作用：使用一次正向情绪减少1%，你会渐渐喜欢上偷窥。 临时卡片：力量风暴 获取途径：1年生命值 卡片启用后，10分钟内你将拥有现有的五倍力量，反应度提高五倍，没有冷却时间。 副作用：使用一次负面情绪增加1%，负面情绪爆发时会伴随强烈的狂躁效果。 副作用：使用一次正向情绪减少1%，你会痴迷于对身体的锻炼。 临时卡片：潜藏过客 获取途径：1年生命值。 卡片启用后，10分钟内，生物视觉系统将完全看不到你的存在。 副作用：使用一次负面情绪增加1%，负面情绪爆发时喜欢分享。 副作用：使用一次正向情绪减少1%，你会越来越喜欢在人前表现自己。 升级之后倒是干脆了很多，看来升级之后系统也进行了提炼，以后只要重点关注负面情绪和正面情绪的数值就好了，而且还能提前做点应对。 思绪看向界面的中下方。 主线任务一：“生命值达到年，你将升级成生命管理者的第一阶段，更多惊喜等着你。” 支线任务一：“支付100年生命值开通交流版块，开通后同阵营可以交流，是否开通？”。 李一看了一下自己的生命值。 生命值：1510年，贷出：41年。 于是选择：“是”。 生命值变成了1410年。 “交流功能已开通，点击左上方人形标志可进入。” 李一心神上移，在左上方看到了两个人像，一黑一白。 李一先是点了黑色。 界面弹出了一个对话框，可以心神输入自己想要说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想了想，李一输入了一个问题：“负面情绪爆发后人会完全失控吗？怎么快速缓解？”对话框中弹出的并不是李一熟识的文字，而是一道古怪的符文，反正只要心神落在上面就能知道表达的意思。 半晌没有回应，李一退出点击了白色的人形标记。 “有人吗？”李一问了一个问题，内容显示的方式跟之前一样。 这次立即就有人恢复。 “太好了，新人+1。”系统显示回复的是17号，而李一自己是9号。 “原本有多少人？”李一问道。 “如果没有人隐藏的话，应该是3个，现在加你4个了。”还是17号回复的。 “这么少？” “是啊，生命值积累太难了，不过晋升第三阶段后有‘生命之光’好了很多，可惜前面太难了。” 李一差点就回了一个：“有狂暴吞噬也不难啊。”随后才反应过来，拥有狂暴吞噬的人，估计很难不去使用，毕竟不管善良与否，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己的一个价值判断，越善良的人，有时候或许觉得该死的人越多，而自己晋升时在错误提示之前，系统提到是因为自己生命值的积累超过50%来自狂暴吞噬，所以成为了暗黑一边的，这么看来光明这边触发狂暴吞噬的人应该不多，而根据系统之后针对不同阵营的专属基本卡来看，即便原来触发了，成为光明阵营后狂暴吞噬也会被生命之光取代。 “的确。”李一简短回复，深知言多必失。 在晋升第三阶段之前，所有人的行者候选人之间都存在竞争关系，晋升之后看上去是划分了阵营，将这种个人之间的竞争变成了阵营之间的对抗，但李一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现在自己左上方的排名还在，如果淘汰机制没有变化，那同阵营之间依然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如果按照李一此前猜测是有120个人，每个月淘汰一次，那十年后就只会剩下一个人，当然李一现在还不知道这淘汰的机制以后会不会改变。 “对了，5号之前说过，我们属于光明权柄，对应的还有暗黑权柄，那是一帮十恶不赦的家伙，你一定要懂得隐藏自己，千万别暴露了，就算是群里，也别讨论任何可能会透露自己身份的话题。” 李一强迫自己变成一个小白问道：“暴露了会怎么样，难道他们的技能比我们多么？” “5号说好像有什么行者对决，不同阵营间的候选者，谁的生命值更高就可以选择发动对决，他说这对决极其残酷，光明遇上暗黑基本是必输无疑，输了就意味着死亡。” “5号晋升的很早吗？”李一问道。 “反正我们现在知道的他是第一个，我是第三个，第二个是81号。” “真厉害，这里可以交流怎么获取生命值吗？” “最好不要，怎么获取生命值是每个人的秘密，如果说出来，很可能被针对找出身份。” 李一想了想表示认可，此时系统外，李一听到了一些动静。 于是道：“谢谢，我现在有点事，先离开了。” “好，加油，‘生命之光’必将照耀全世界。”17号喊了一个口号。 李一没在说话，收回思绪睁开眼睛，腹部的伤势因为一直在使用狂暴吞噬，加上最后李一还把自己此前标记的两名运毒路线上的人也吞噬了，所以此时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觉得轻微的腹痛而已。 转过头，月光下，李一看到了远处断崖上有人已经开始跳下来了。 “巡防人员。”李一心中一惊，赶紧起身朝洞内走去。 洞比李一想象的要长很多，这条通道应该是洛敢的一个底牌，不过这次过后，这张底牌估计也不能使用了。 将近二十分钟后，通道终于到了尽头，李一踮着脚往头上顶了顶，上面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推不动。 而身后已经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不得其他，李一选择开启了：“力量风暴”，生命值-1，1409，负面情绪+1，95%。 五倍力量的加成下，李一双脚分别蹬住通道两侧，随后力量迸发，这次顶板终于开始活动，随着李一轻喝一声，顶板直接被掀飞，随后李一的身体一跃而起。 “哒哒哒”三声连续的枪响传来。 但李一出现的速度和蹦起的高度显然超出了对方的预判，三颗子弹打空。还不待对方重新瞄准，李一的身形落地，猛的又往前窜出。 片刻之后，一声闷响传来，李一看着自己的拳头简直不敢相信，只是一拳对方的头就爆开了。 环顾四周，清冷的月光下，在出口边沿的地方横七竖八躺着三十多人，这些人虽然都还有呼吸，但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了，李一知道这些都是此前捅自己的人，被自己使用过狂暴吞噬后，死亡是在所难免的了。 出口的地方已经有光芒闪烁，李一见状也顾不得其他，看了看方向后开始朝前狂奔。 李一离开后，一道身影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观察了片刻之后开口道：“队长，有些奇怪，没看到站着的人。” “小秦，什么意思？” “小庄，你们用手托住我，我直接出去看看。” “小心，对方有枪。” “我明白，我数一二三，你们用点力。” “1、2、3……”地下托住小秦的两人同时发力，小秦配合着身形直接飞起窜出洞口，落地之后人快速翻滚趴下不动。 好半晌后小秦从手边摸了一个石块，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扔了过去，没什么么反应。 小秦翻滚身体很快滚到一棵树下，然后贴着树慢慢起身。 探出头四处观察，好半晌后，小秦轻声道：“可以上来了，小心点。” 很快下面又弹出两道身影，在地上一滚之后以半蹲的姿势背对背举枪观察。 此后接连上来了七八个个，人员迅速朝四周散开找地方隐藏起来。 又过了好几分钟后，这才有一个人从地上站起，朝躺着的那些人走去。 小秦也走过来道：“好像都昏迷了，估计是被人下药了。” “好奇怪，带都带过来了，怎么又会给下药迷倒。” “奇怪的事情多了，那边还死了十好几个呢，我估计是有人带着这些跑过来，但因为人手不足，担心无法控制就给迷在这里，等谈好以后再来领。” “先不管了，这里已经是古缅境内，我们动作要快，先把这些人拖到通道里，回去再说。” “是。” …… 李一往前跑了有三分钟就看到了前方的一群人，仔细辨认了一下，差不多有十来个，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虎哥，你救救我，我有一个朋友在这边很有钱，你别把我交给他们，我到时候给你钱。”不是赵梦又是谁。 林虎用手电照向赵梦，“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愿意，至于朋友，你既然相信在这边会有朋友，刚才没注意你长得这么好看，三十万买了真是亏了。” “行了，这是150万人民币，你们拿走，人我们要带走了。”另外一个人似乎真的害怕林虎反悔，急忙开口道。 “没问题，不过这次是洛敢跟你们联系的，从今往后，洛敢估计是废了，如果我还有人你们收不收？”这次那边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不用想肯定是要查个底朝天的，一旦关注起来集中精力，别说区区一个洛敢，十个洛敢也要飞灰湮灭，林虎可以料到洛敢的结局，所以打起了自己的注意，只是这条线以后估计都不能用了。 第79章 各安天命 对面六人中，一个夹克青年开口道：“你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自然就知道怎么找到我们了。”随后拉着赵梦五人往回走。 “求求你们，带我去找我的朋友，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更多的钱？” “是是是，我们就是带你去找你朋友的。”一个人口中调笑着在赵梦屁股上捏了一下，然后低声朝夹克青年道：“这娘们身条和长相都可以，回去洗洗打扮一下，给大家先玩玩然后卖出去，包装一下买个七八十万不是问题。” “先带到我们住处把，就说受伤了，明天在交上去。” “谢谢兴哥。”另外五人兴奋开口。 “我先来，剩下你们别玩太狠就行，还要交差。”夹克青年在赵梦身上看了一眼，朦胧月光下，赵梦傲人的身材以及因为衣衫破损而时隐时现的敏感之处，让夹克青年眼中也露出一丝期待。 “别，别这样，让我联系我朋友，我一定给你们很多钱，我没有说谎。”赵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女人在这边挣钱的方式只有一种，你去哪里都一样，所以不要在想你那个朋友了。听话点，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鬼啊。”。 众人惊恐回头，就发现林虎三人倒飞而出，同时还有一道在月色中闪动的黑影，这黑影在三人落地之处游走了片刻，然后飞速朝夹克男子几人飘飞而来，真的是行如鬼魅。 此时李一的力量风暴效果还没结束，身形大踏步，一步三五米，就像是真正的轻功一般，转瞬间飞掠而至，夹克青年几人虽然提前发现，但奈何李一的速度和反应太快，等近身之后，只人只是感到有一股劲风掠过，眼前黑影一闪，随后手中枪被夺走，胸口像是被大锤重重砸了一下，直接倒飞了出去。 “啊……”赵梦几人吓得大叫。 “别叫，是我，李一。”李一抓住赵梦肩膀轻轻晃了晃。 赵梦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李一身上大哭起来。 “你是人还是鬼？”一旁的阿华忽然颤抖的开口发问，刚才林虎等人的惨叫，以及刚才李一如鬼魅一样的身法，阿华觉得眼前的李一可能真的是鬼，哪有人被捅了这么多刀还能不死。 赵梦也是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推开李一哆嗦道：“你死了没死？” 李一看向赵梦道：“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就行，怎么样？还要过境吗？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赵梦平复了一下心境，随后开口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回不去了，我欠的钱太多了，回去我爸我妈会被我拖累死的，都说富贵险中求，不管这边是什么样子，我都要过去看看，不然我不死心。” “你现在还觉得你朋友说的是真的？”李一问道。 “我相信，我去过她家，她的确给家里转了很多钱。” 这下李一也不好评价了，随后看向其他人，阿华摇头道：“我也要过去，我打听过，只要过了边境这一片，只要注意点，古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我有个本家叔叔在这边做玉石生意，我会去找他。” 剩下的三个女子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长相谈不上出色，或许是这两天有点狼狈，要是打扮一下应该也不丑，见李一的目光看来，三人害怕的退后了一步，都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李一见状也不强求，各安天命，他对这边的了解还是来自于心灵感应中看到的一些情况，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别人真的有发财的路子也不一定，五人都是之前没有对自己下手的，虽然谈不上恩情，但在哪个时候没有落井下石，也算难能可贵，于是李一开口道：“等一下。” 然后李一先把夹克男子五人的手脚踩断，转身走到林虎三人摔落的地方，三人此时都没断气，只是手脚被李一打断，已经动弹不得，生命之眼下，三人的生命还算平稳。 李一先找到了林虎提现金的箱子，然后看向林虎。 “你到底是什么人？被捅了那么多刀怎么可能没事。”林虎此时也冷静一点，沉声问道。 “我就是鬼啊，你没发现捅我的那些人都死了吗？” 林虎瞳孔放大，霎时间汗毛倒立。 “你是鬼，你是鬼。” 李一右手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对准林虎的眉心：“biu”。 林虎实际生命-1，李一生命值+0.5。 李一又对着林虎胸口的衣服。 “biu”。 李一生命值-1。 对着林虎手指：“biu”。 林虎实际生命-1，李一生命值+0.5. 只要打在身上就行，李一心道。 李一站起身，手势比好，正要开口，但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等之后练练枪法再说，于是又重新蹲下对准林虎的眉心：“碰。” 李一生命值+21。 随后如法炮制，李一将剩下两人也崩掉，生命值变成了1489年。 回到赵梦等人身边，李一用开启心灵感应对夹克衫进行了问话，然后发现了心灵感应虽然固化，但使用的时候负面情绪会增加0.1，正向情绪会减少0.1，于是在大概知道这伙人是干什么的时候，李一放弃了对另外五人的问话，在赵梦等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李一抬手对着六人崩了六下，还好生命之枪这个技能反而不会引起正向和负面情绪的变化，这让李一颇感欣慰。 生命值：1629。 从夹克衫男子那里，李一知道了怎么去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小镇，而从洛敢的人那里，李一知道他们拿货的地方也是在小镇那边。 此时已经是17号的凌晨五点多，连李一也累得不行，于是看了看往前有一片林子，李一道：“先去那边睡一觉，天亮在过去。” 五人自然是不敢反对，不管是人是鬼，李一的手段都让他们不敢有任何违逆。 几人在林子里各自找地方躺下，没过片刻，就有轻微的鼾声传来，李一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挤了过来，一片冰冷按在自己的腹部。 李一睁开眼，是赵梦：“你的肚子怎么没事？” “不是说我是鬼么，鬼怎么会受伤。”李一开口道。 赵梦犹豫了一下道：“我很累，但睡不着，能不能挨着你。” “可以。”李一并没在乎。 赵梦温顺的在李一身边躺下，侧脸朝向李一，怀中抱着李一的一只手臂。 李一疲惫之下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很快就睡了过去。 天光微亮，李一率先醒来。 这才发现赵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了。 轻轻拍了一下对方，赵梦睁开眼，有些惊讶，似乎昨天真以为李一是鬼一样，不好意思的从李一身上离开，李一也没有多说，将剩下的人都叫醒。 然后六人朝小镇的方向走去。 小镇距离此处还是有三公里多，一个多小时后，天光大亮，六人出现在了一个小镇上。 虽然只隔着几十公里，但人民币在这里并不算强流通货币，好在在经历几次拒绝后，有人给李一之等人指引了一下可以在哪里兑换当地的货币，李一去兑换之后，第一时间带着一行人去买了两套当地的衣服，又在角落找了一家酒店，洗完澡换上衣服后带着五人去吃东西。 吃完后李拿出一捆沓人民币，每人给了两沓。 五人有些吃惊的看向李一。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这点钱应该够你们在这边待一段时间，自己小心点。”李一说完起身就走。 “谢谢。”五人看向李一的眼神都充满了感激。 正向情绪：+5，58.9%。 李一有些没搞懂，此前从夹克衫六人手里救了五人，正向情绪没有增加，现在给了点钱反而增加了百分之5。 想了想，李一估计昨天从夹克衫手里救人的时候，五人其实还处于对自己的恐惧中，觉得李一跟林虎或许是一类人，所以没有感激之情，此时洗完澡，吃饱东西彻底放松，加上自己又给了他们一点钱，前后累加，感激的情绪才一下子爆发出来被系统感应到。这是李一觉得还比较合理的解释，毕竟这系统有本事对人的内心活动进行感应。 看着忽然起身大步离开的李一，赵梦感觉有些突然，急忙站起身喊道：“唉。” 李一回头：“怎么了？” “你也小心点。”赵梦说道，经历了这一遭的赵梦，比起以往少了一丝轻浮，此时看向李一，眼中也多了一丝真诚的关切。 李一点点头正要继续离开，赵梦又道：“对了，我那个朋友在掸邦大其力，我联系上她应该就会过去，她对这边很熟悉，你以后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跟她联系，我给一个号码给你。” 说罢赶紧去找老板借了纸笔，写了一个号码交给李一。 李一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接过纸条开口道：“我知道你很相信她，但出门在外还是提醒你一句，小心你那个朋友。” “我知道，我会先联系了看，确定没问题在跟她见面。”赵梦点头。 见李一又要走，赵梦急忙问道：“你以后会回国内吗？” “办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 “你家是哪里的？”赵梦期待的问道。 李一摇摇头没有回答，径直离开，朝从洛敢手下与毒贩接头场所赶去，那里距离小镇大概有十公里左右。 因为自己不会说这边的语言，李一在路边抢了一辆电动车，扔了一沓人民币过去，也不管对方一边追，一边阿啦啦的说什么东西，朝记忆中的地点赶去。 李一现在要过去找的毒贩，还不一定是带走沈梦琪的那一伙，按照这段时间的了解，目前流向国内的毒品来源地还是这集中在金三角这片区域，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猖獗，姜同风所隶属的贩毒集团只是其中一伙。 对于集团的信息，姜同风因为基本都是在国内，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在古缅这边有一个上线名叫吴觉坤，两人见过面，李一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人，虽然可能属于不同的贩毒集团，但能成为姜同风的上线，此人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或许很多涉毒的人都知道他。 所以李一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从洛敢手下这里得到的线索一直倒追上去。 李一骑着电摩很快来到了一处看上去像是工业园区的地方。 外面有一些站着抽烟的年轻人，李一经过的时候都在打量着李一，绕了一圈，李一并没有什么发现，洛敢的人上次拿货是晚上，而且对方带着他兜兜转转，连他自己都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地方，具体位置并不清楚。 重新来到园区中心位置，李一将车停下，从兜里掏出几张刚才还没有花完的缅币。 “有人听得懂我说话吗？”将手里的钱晃了晃。 很快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卷毛小伙有些迟疑的走过来。 “你会说汉语？” 对方点点头。 李一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不少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于是朝小伙道：“上车。” 小伙见状摇了摇头。 李一把钱塞给对方，又打开身前的箱子道：“我钱很多，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你点事。” 对方看到那一摞摞的人民币眼前一亮，然后点点头上了车。 李一把电摩骑到一个角落点的地方。 “你多大了？” “十七岁。”对方的话不是很标准，带着点云州方言的意思，但好在李一听得懂。 “怎么学会说汉语的？” “小时候跟着爸爸在那边生活过很长时间，帮人家盖房子。”男孩放松了一点。 李一点点头，开启心灵感应，然后开口道“我想搞点毒品，哪里可以买到？” 男孩闻言脸色变了变，看向李一连连摇头。 “别害怕，你给我指个地方或者告诉我找什么人就行了。”李一拿了几张人民币交给对方，随着交流，李一渐渐有了答案。 “上车，我指给你。” 然后李一骑上电摩，在男孩的指引下很快出了园区，顺着一条土路来到了一处小山顶，树木掩映下，男孩伸手指了指山下不远处的一片建筑。 “哪里，可以赌钱，也可以买到毒品。” 第80章 释放 李一见状点点头，因为想着有个翻译方便点，于是李一问道：“你叫什么字？” 男孩有些诺诺的看向李一答道：“你叫我毛杰就行了。” “你想赚钱吗？” 男孩想了想，小心的看了李一一眼点点头。 “那你怕死吗？”李一接着问。 男孩先是摇头，然后又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李一拿了一捆钱在手上开口道：“我需要一个翻译，但可能会有些危险，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这一捆。” 男孩看到这么多钱有些心动，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但从小听父母叮嘱的毛杰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口道：“我可以回家考虑一下吗？” 李一放回钱开口道：“可以，如果你愿意，考虑好了明天天亮以前就在今天我叫你那个地方等我。” “顺便把这个车骑回去充电，到时候骑着车在那里等我。”李一说罢又给了对方两百元。 “好。” 男孩点头骑车下去，李一则是看向另外一面的建筑，从这里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伸了个懒腰，李一知道不管是赌博还是毒品交易，大多都是晚上，于是来到一棵树下休息，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坐下没多久李一就睡着了。 晚上六点多，李一醒了过来，心神沉入系统，看到黑色人形上有消息提醒，李一点击查看。 应该是有人回复了自己关于负面情绪爆发的问题。 李一心神看向那串符文，想象中的信息没有读取出来，而是模拟弹出了一个提示。 “本消息为收费信息，支付十年生命值可以查看。”。 暗黑阵营的人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李一想了想，选择了弹出的支付按钮，至于会不会被对方骗，李一倒也不在乎，反正只是十年生命值。 还好，里面的信息没有让李一失望。 “负面情绪爆发时具备一定理智和判断，但那种理智和判断是受当时情绪主导的，和你本人平时的行事风格没有太大关系，甚至会完全相反，就像是喝酒空白一样，平时懦弱的人会变得暴躁，平时寡言的人会喋喋不休，不过候选者受技能副作用的影响，爆发时的情绪主要以狂暴、杀戮为主，同时伴有一定程度的精神分裂，情绪极不稳定，不稳定的因素主要根据当时所处的环境不同发生变化，从本人仅有的几次爆发来看，杀戮还是最主要的发泄方式，另外负面情绪爆发的时候，候选者自然而然的会运用所有技能，近乎无敌，爆发的时间看杀戮的程度，程度越大，发泄的时间越短，除了杀戮以外，本人还探索到一条发泄负面情绪的捷径，那就是性欲，如果负面情绪爆发时，身边有你并不讨厌的异性，所有的欲望大概率会转化成性欲发泄在对方身上，本人亲测有效。当然，要是同性抄戈的，我就不知道了。” 睁开双眼，李一不由得想到了徐青青，随后又想到了那之后发生的诸多事情，一瞬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收回思绪，李一见下方赌场的建筑已经有灯光亮起，于是提着箱子朝山下走去，负面情绪已经到了95%，李一准备今晚在赌场把负面情绪进行一次针对性的释放，以免后面关键时刻被弄得措手不及。 进入赌场比李一想象的容易很多，毕竟是在国外，而且这里的赌客大部分都是华人。 在前台，当李一拿出箱子里的钱时，前台还是颇为惊讶，一百多万，在这里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不是小数目了，而这样的客户，一般是有熟人带来的。 在这里，人民币可以直接兑换筹码，显然也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大多数的华人赌客。 李一从来没进过赌场，先是在里面走了一圈，地方比李一想象的大，也更齐全，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一些简单的玩法李一看看就知道了，门口一排老虎机，里面的大转盘，压大小还有21点之类的。 此时是晚上七点多，赌场人还不是最多的时候，李一准备在晚点实行自己的计划，来到压大小的赌桌，因为规则简单，这里人相对比较多，正常的体验了一会，运气比较差，基本都是输，二三十万的筹码很快就输掉了。 八点多的时候，眼看时间差不多，李一开起了上帝之眼，负面情绪96%，正向情绪57.9%，正向情绪虽然让李一的技能打了折扣，但因为升级之后的效果更强，看穿骰盅还是能做到，等荷官把骰盅放下以后，李一把所有的将近一百万筹码押在了大上。 等其他人下好，荷官跟李一确定了一遍，得到确定答案后，打开了骰盅。 “大”。 赌客中传来惊呼。 这里的赌场没有设置押注的上限，但这样一把在押大小上百万输赢的还是很少见，一般来说德州扑克的赌注有时候才会超过这么多。 荷官眼皮挑了挑，赔付筹码后，李一并没有收回，而是等荷官再一次摇好说下注的时候，李一把筹码陇了陇，还是押在了大上。 开！ “还是大。” 这次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李一这两把就赢了三百多万。 赌桌上的筹码已经不够赔付，荷官用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有人过来送筹码，同时有一个美女来到李一身前道：“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会在玩？” 李一摇摇头。 这次荷官率先开口问李一还玩不玩，李一点头表示还要，再次摇好骰盅，这次李一把所有筹码扒到了小那边。 这次其他赌客都没在下注，而是就这么看着李一，这一把要是赢了，那可是八百万了。 开！ “小”人群中满是倒吸凉气的声音，荷官冷汗连连。 很快有新的荷官过来，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而是以打扫的名义暂停了赌桌，地上的确也有很多烟头纸巾，倒也没人反对，不过李一身边却是来了一个西装中年。 “先生，赌场为你准备了上好的酒水和宵夜，需不需要吃一点？” 李一摇头。 这时候西装男耳机里传来声音。 “引导他去其他赌桌上试一试，看看他到底是运气还是出千了。” 得到命令，西装男开口道：“赌场有很多娱乐方式，您要不要换个玩法？” …… 反正有上帝之眼，在哪里都是赢，钱不钱的无所谓，李一就是想赢到赌场都容忍不了，找自己的麻烦为止，让那些该死的人主动找上门来，可以免去很多麻烦，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西装男安排了一个小伙帮李一提筹码，随后来到了21点的赌桌。 再次开启上帝之眼，李一先是小注，知道了规则之后，很快又是全部押上，四把之后，李一的筹码已经翻到了三千多万，这赌场并不是很大，一次这么大的输赢从未出现过。 不过就在赌场内赌客们口口相传渐渐变得轰动的时候，很快就有一帮人冲到了李一面前。 “这个人出千了，稍后赌场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随后不顾众人私语，强行把李一带走了。 李一等的就是这些人，嘴角一笑，跟着这些人很快到了一间办公室。 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秃顶地中海男子端坐沙发，看到李一后开口道：“你怎么做到的？” “运气好吧。”李一很无所谓的开口。 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随便了，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到外面承认你自己出千了，然后留下一只手，第二，永远留在这里。” “你们就这点人么？”李一开起了心灵感应。 秃头男子愣了愣，然后眼睛微眯，看向门口的一个人道：“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对方点头离开。 “你们平时会放多少现金在这里？” “你想干什么？”秃头男子看傻子一样看向李一。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毒品，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们？” 秃头男失去了耐心，直接开口道：“带出去处理了，干净一点。” 李一身旁的两名西装男子点点头，其中一个瘦高的开口道：“弄哥，场子里怎么解释？好像没有他出千的证据。” “把那两个荷官一起处理了，就说是里应外合。”秃头男子毫不在意。 “是。”两人答应一声拖着李一往外面走。 “碰、碰”，房间里的秃头男子正在沉思今天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两声人发出的碰碰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就倒飞回来，在地上挣扎片刻后昏迷不醒。 房间里还有两个西装男见状迅速掏出枪闪身出去。 但一道黑影更快，两人再次倒飞朝秃头男子砸来。 李一身形一闪回到办公室。秃头男惊讶站起身朝后退去。 李一缓缓走到刚飞进来的两人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枪”对准两人眉心发出“碰碰”两声。 秃头男见鬼一样开口道：“你干什么？” 李一开起真实之言，负面情绪99%。 “大家都是朋友，带我去毒品交易那边，我有很大的一笔买卖要谈。” 秃头男子脸色很快缓和下来，随后点点头。 “好的，我带你过去。”。 两人刚要离开房间，十几名黑衣人赶来，在看到地上倒着的四人后，为首一人急忙掏枪指向李一。 “弄哥，怎么回事？” 秃头男摆了摆手道：“都是朋友，没什么事。” 那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四人，看上去倒是没受什么伤，加上秃头男子看上去也没被胁迫，于是收了枪点点头。 一行人出了房间，从赌场的后门来到了另外一栋建筑。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实心的铁门厚重森严，秃头男在边上的门铃上按了几下，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弄哥，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老板，有个朋友要谈一笔买卖。”秃头男子面色不变。 “你等一下。” …… 片刻之后声音再次响起：“弄哥，老板让你带着朋友进来就行了，让其他人留在外面。” 秃头男点头，让其他人等在外面后，铁门打开，他带着李一迈步而入。 铁门后是一条全封闭的走廊，前面还有一道铁门，有点类似银行现金区的联动门。 两人进去之后，铁门自动关上，走几步来到里面那到铁门，同样是自动打开，门外有两名持枪守卫，其中一人负责搜身，另外一人则是端枪看着，里面就是一个大厅，三排呈几字型摆放的沙发上坐着七八个男子，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懒散随意，但脚边都有枪，目光时不时看向李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很快检查完毕，沙发上的一个人起身，将两人带上了二楼。 这里同样有一个大厅，大厅里有四个人正在玩纸牌，看上去更随意，带路的人让两人在一旁坐下，然后走到一个房间面前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古缅当地服饰的男人走了出来。 秃头男子见状迅速起身道：“老板。” “他就是你说的朋友？”男人看向李一，目光很平静。 李一没有起身，心灵感应开启，看向男人道：“云州那边的洛敢是从你这里拿的货？” “你知道洛敢？”男人神色放松了一点。 李一点点头道：“知道，但他以后应该没有机会找你拿货了。” 男人坐到李一身前，神色不变，但内心却是有些惊讶，洛敢已经失约了两次，他请人一番打听后才听说洛敢好像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目前还没打听到，洛敢是他们这一只最大的毒品下游，洛敢出事，他必须要重新找一个靠谱的买家，这也是刚才他同意秃头男带人进来的原因，不然他不会在这里见陌生人的。 “你知道他出什么事了？”男子开口问道，准备继续试探李一的底细。 李一将话题引导回来问道：“直接谈正事吧，你们手里目前有多少货？”。 “呵 “我倒是想问问你有多少钱。”男子身子往后靠了靠，在摸清李一底细之前，他是不会松口的。 但李一并不在乎，而是继续道：“你们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年轻人，我看你似乎不是来谈买卖的？”男子的脸色变了变。 已经得到自己想要信息的李一忽然站起身，力量风暴开启，负面情绪100%。 “你猜对了。” 第81章 义兴变局 “你找死。”还在打牌的四人听到这句话，齐齐丢下手中纸牌，腰间手枪同时拔出，四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李一。 秃头男此时似乎还处于李一是朋友的思绪当中，见状急忙往前走了一步道：“老板，我这朋友初来乍到，你大人大量……”。 话还未说完，秃头男就感觉眼前黑影一闪，随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大脑一下子短路。 此时的李一，在负面情绪到100%的时候，就感觉一股热血上涌，先是有瞬间的眩晕，但很快又变得清明，不过李一通红的双目表明这种清明是完全脱离了一切的思维禁锢，法律、道德这种人为定义的标准彻底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在数种负面情绪主导下的原始本能，于是在四人掏枪对准的瞬间，李一身子一矮，随后就像一道贴地的影子朝几人飞逝靠近。 “砰砰砰”连续的枪声传来，但只是片刻就戛然而止。 四名手下的身体就像是沙包一样被击飞，人还在空中就能看到身体已经出现了诡异的扭曲，有一个人脑袋似乎都裂开了，红白之物在大厅中挥洒，老板看着眼前的景象瞳孔放大，即便是经历过无数次血腥场面，他也从未这样被吓得灵魂出窍一样，当下连滚带爬朝楼下跑去。 而秃头男虽然同样惊讶，但真实之言的效果下，他竟然朝李一走了几步道：“朋友，你……”。 “碰”，李一一记勾拳挥出，秃头男的脑袋诡异的360度大旋转，随后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此时一楼的人听到枪声，迅速跑了上来，不过伴随一声炸响，二楼的顶灯爆碎，光线骤然变暗，这些人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脖颈划过。 几分钟后，大厅忽然变得安静，一块带着血的灯罩碎片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碎片震颤中，边沿的血花溅起又无声坠落，漆黑的大厅只剩下唯一一道颇为沉重的呼吸声，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顺着楼梯来到一楼，打开了联动门。 “咔嚓”，看到铁门打开，刚才在外面听到枪声焦急等待的十几名西装男子脸上露出欣喜，但随着铁门打开的幅度缓缓扩大，映入众人眼中的先是一双血红，然后是一道血淋淋的身影。 “你是？”当先一人刚张嘴，就见血色身影一拳击在自己喉结，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耳中好像听到了脖颈断裂的声音，随后眼前一黑，耳中模模糊糊听到了枪声，更远处似乎还听到场子那边传来赌客们的尖叫，不过这一切声音都渐渐变得越来越飘忽，越来越远，直至变得沉寂，感知在消失，四周的一切彻底消失变成虚无。 …… 李一神智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赌场的大厅，不过与此前的喧嚣鼎沸不同，此时的赌场大厅灯光昏暗，一片狼藉，赌桌的间隙间倒着七八个穿着西装的身影，已经气息全无。 与大厅的混乱相比，此时李一的心神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就像是此前被污物包裹的头脑，骤然被无比纯净的圣水彻底洗刷，宁静、空明，甚至有一种颅骨都消失不见，大脑能够直接与天地气息感应的神奇感觉，唯一有些不适的就是身上粘呼呼的，李一低头一看，全都是血。 心神看向系统。 负面情绪0%，正向情绪57.9%。 生命值2680年，贷出41年。 李一有些惊讶，随后反应过来，“也许负面情绪爆发时杀的人，不管什么方式都有狂暴吞噬的效果。”这一点暗黑阵营的那人并没有提到，也许是忘了。 收回思绪，此时负面情绪已经清零，李一不用在担心接下来寻找沈梦琪的过程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于是迈步开始朝赌场外走去，从赌场老板那里，李一已经知道了古缅真正的毒品基地。 走到前台的时候，李一听到了牙关打颤的声音。 身体趴在前台往内一看，六个人缩在桌子后瑟瑟发抖，有男有女，都是此前赌场的工作人员。 李一看了看几人身后的两个保险柜，知道里面放了大量的现金，于是开口道：“把保险柜打开。” 出乎李一意料的是，其中一男一女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去开始一人输入密码，一人插入钥匙，虽然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在尝试两次之后打开了第一个保险柜，然后是第二个。 满满的现金，以人民币、美联币、缅币为主，李一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初步估计肯定是没有自己赢的三千多万那么多，但一千万人民币左右肯定有，李一也不客气，准备全都带走。 “你们几个，都帮忙提一点，跟着我。”。 前台有超大的布袋，在李一的要求下，保险柜里的现金全都被清理出来分装成六袋。 出门之后右手边就是赌场接送的车，确定车辆的钥匙就在前台后，李一让人拿了钥匙，把钱装车，上车发动，一脚油门驶离赌场。 很快李一来到了之前园区的中心位置，伸出头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毛杰，心中有些失望，没有翻译还是会有很多麻烦。 就在李一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先生。” 对方说的国语，李一寻声看去，就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 “你是找毛杰吗？”女孩试探着问道。 李一点点头。 女孩见状顿时小跑过来道：“我是毛杰的姐姐玛敏，在这里等你一晚上了，他说你需要一个翻译，是真的吗？” 玛敏的汉话说的比毛杰还标准，李一点点头。 “那你说的报酬是真的吗？”玛敏一脸期待。 李一反问道：“你弟弟没说会有危险吗？” “说了啊，就是因为有危险，所以才让我来的，弟弟太小了。” 李一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心道：“你也大不到哪里去。” 但估计这是毛杰家里面商量的结果，李一倒也不在意，反正自己要的是翻译，这女孩年纪虽然也不大，但比起毛杰看上去还是要成熟很多。 “报酬是真的。”李一点头表示同意。 玛敏显得很兴奋，然后道：“对了 你的电车在那边，我去骑过来。”说完不等李一阻止跑到了一个巷子里把电摩托骑了过来。 “你会开车吗？”李一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玛敏。 “会，但没有证。”玛敏有些不好意思。 “你家里有车吗？” “我爸爸有一辆，但很破。”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洗澡，要隐蔽点。”李一问道。 玛敏想了想道：“前面有一条河，但水有点冷。”。 “带我过去。”李一没有犹豫。 很快玛敏骑着电车把李一带到了一条小河边，因为晚上，四周也没什么人。 李一下车，车灯映照下，玛敏看到李一浑身血迹，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李一拿了一捆缅币递给玛敏。 “回去把你家的车开来，就算是我买的，钱如果不够我后面给你。” 玛敏咬着嘴唇，片刻之后还是果断的接过钱。 “够了。”玛敏重重的点了点头。 “给我带一套衣服来，记得保密，不然可能会给你家带来麻烦。”李一不知道赌场的事情最后会怎么发展，自己无所谓，但不想连累了这一家普通人。 “嗯，我知道的，待会我还是来这里找你吗？” 李一点点头。等玛敏走后，李一脱掉衣服下河洗澡。 玛敏家应该离的很近，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李一毫不忌讳，赤条条的从河里上来，玛敏有些害羞的扭过脸，将怀里的衣服递给李一。 衣服有些小，但很干净，李一穿好后，将赌场车上的现金全都转移到玛敏开来的面包，然后坐上副驾驶。 看着有些紧张坐在车上的玛敏，李一轻声道：“走。”。 玛敏点点头，发动车辆走了一段距离又猛的踩了一下刹车，车辆熄火，玛敏紧张道：“我们去哪里？” “大其力。”这地方李一从赵梦口里听过一次，而这次获得的毒品来源也是在那里，俗称的三角地区。 玛敏想了想脸色放松道：“我去过。”随后再次发动车辆，摇摇晃晃顿挫着行驶了一段后，面包渐渐趋于平稳，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4月18日早上九点，义兴市公安局。 “徐青青同志，我们还有些情况要跟你核实一下。” 将近半个月过去，此时的徐青青已经消瘦了一圈，神情黯然，在没有往日的半点英气。听到对面两人的话，徐青青只是木然的点点头。 “4.5号，靖西市公安局的郑成跟你说小刀会的人已经过来义兴，并且要针对你和李一进行刺杀，当时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上报，而是擅自决定单独行动？”。 徐青青沉默，对面一名中年男子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记录本继续道：“第一次谈话的时候你说是为了试探李一，第二次，你说是自己想亲自抓住这帮人。为什么两次的说法不一样？” 徐青青依旧沉默。 “你和李一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回应。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最开始认识李一是因为冯才的死亡案件，当时你在案情分析会上多次提到李一的嫌疑很大，但后来这件案子不了了之，此后你多次违规让李一面见嫌疑人，你跟李一的关系后来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你现在还觉得冯才的死跟李一有关吗？” “上次公安部进行案件排查的时候，筛选的案件里就有冯才的，除此之外经过我们的调查，李一这个人还涉及多起跟冯才一样的死亡案件和暴力犯罪，虽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但希望你能多给我们提供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连向徐青青抛来，那个名字也一次次的提及，这让原本默然心死的徐青青表情发生了变化，哀伤，后悔，但最终徐青青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问话的两人相视一眼，合上笔记本，其中一人说道：“根据你的情况，局里决定暂时对你处以行政撤职的处分，至于这当中是否还牵扯其他的刑事责任，我们会进一步调查，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随时找我们。”说罢两人起身离开。 两人走后，一直在门外站着的赵宁和梁菲菲缓缓走了进来。 梁菲菲坐到徐青青身旁，赵宁则是坐在对面，两人的脸上都露出关切。 片刻之后，梁菲菲开口道：“青青，李一真的死了吗，为什么他的尸体会消失？” “会不会他在殡仪馆活过来自己离开了。”赵宁做出惊喜的表情，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徐青青。 两人的到来，让徐青青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生气，听到两人的话后，徐青青摇了摇头。 “我爸还好吧？” “我去过你家了，徐伯伯状态还好，他说民宗厅比公安厅清闲太多了，正好过去休养。”。梁菲菲说道。 徐青青抬头看了看两人，目光最终落在赵宁身上道：“他们会让我爸安心退休吗？” 赵宁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迅速转移话题道：“青青，我哥真的喜欢你，其实你还可以慎重考虑一下，反正李一现在也……。” 徐青青脸色再次转冷，“你们走吧，我想静一静。” 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赵宁脸上露出歉意，急忙道：“对不起青青，我……” 赵宁还想说点什么，梁菲菲站起身对赵宁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徐青青温柔道：“青青，你别怪赵宁，她也是一片好心，赵涛这个人不坏，至于其他，毕竟是家里长辈的事，我们也掺合不了，对了，这段时间我都会在义兴公安局帮助进行技术侦查，晚上我去你那里住。” “我也要去，我决定在义兴待一段时间。”赵宁赶紧表态。 徐青青没说话，但是从兜里丢了一串钥匙给赵宁。 赵宁见状兴奋接过：“我爱你青青。” 两人走后，徐青青好像被什么抽空身体，身子软倒在沙发上，眼泪无声流下。 第82章 义兴变局2 而此时的义兴看守所内，一名二十多岁的温婉女子看着玻璃后的周昊阳，泪眼婆娑。 “之前一直跟你说跟着杨贝就行，钱多少点无所谓，杨贝家后台硬，出什么事有她在，也连累不了你，你偏不信，你现在让我跟孩子怎么办。” 周昊阳面容憔悴，听到爱人的话，摇了摇头道：“你不懂，杨贝他们不是做事情的人，只是借着父辈关系，捞一笔是一笔，跟着他们，我永远只是打杂，李哥不一样，他……”说到这里，周昊阳神情一暗，再次摇摇头看向爱人道：“你放心，我是被冤枉的，肯定会没事的。” “你知道什么，我让杨贝打听了，你以为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么。”。 “什么意思？”周昊阳不明所以。 “反正人家现在就是要把ktv往死里整。” “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 “具体的杨贝也不知道，但他答应我会帮忙，你听我说，反正李一已经死了，你把事情全推到他身上就行，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你，到时候我让杨贝周旋一下，你会没事的。” “我说了这是冤枉的，ktv从来没做过那些事情，没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做没做过不是重点。” 周昊阳沉默了一会摇摇头，神色肃穆道：“苏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事没那么简单的，这可是涉毒，要是真的承认ktv有这种事情，即便全都推到李哥身上，我也难逃干系，到那时候才是万劫不复。” 听到周昊阳的话，苏玲也有些迟疑，随后道：“可杨贝。” “别说杨贝了，她虽然跟你是亲戚，但我比你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扯很广，她不会管的，也管不了。”周昊阳越说思路越清晰。 看着不知所措的妻子，周昊阳接着道：“别担心，你先回家，照顾好孩子，我会没事得。” “孩子我已经送到她外婆那里了，你出事，我在家怎么待的住。” “那你去中华路三巷12号找吴乾，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或者帮得上什么忙。” 苏玲默默点了点头。 同样是在看守所内，面对两名审讯人员的申本海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申本海，针对4.14号那天你故意伤害刘书、许娜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他们该打，现在放我出去，我也一样揍。”申本海大咧咧道。 “那现在我们聊点其他的，有人举报你组织成立黑社会组织，多次打架斗殴，以非法手段强迫别人转让资产，这是不是真的。” “胡说八道，那个狗日的举报的，你让他来跟我当面对质。”申本海破口大骂。 “碰”一名审讯人员猛的一拍桌子吼道：“申本海，注意你的言辞。” 申本海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 “畅达这家ktv投资500多万，但根据你们接手的转让合同来看，当时你们只花了120万，远远低于市场价格，你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我不知道。” “幕后的老板李一你认识吧？” “认识，朋友。” “只是朋友吗？” “不然呢？”申本海反问。 “有证据显示，你们这个黑恶组织的真正掌控者就是李一。” “既然有证据那还问我干什么？” “年轻人，你知道组织黑社会是多大的罪吗，这个罪名你扛不起，李一已经死了，你这又是何必？老老实实交代就行了。” 申本海闻言也回过一点味了，当即道：“人我承认打了，该赔钱我赔钱，该坐牢我坐牢，但说什么组织黑社会，这么大的锅我可背不起，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 义兴市政府内，一场关于“开展义兴市扫黑除恶专项工作”的会议正如火如荼的举行。 徐少功神情冷峻发表讲话，会场中人人正襟危坐，聚精会神。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截至目前，已经成功打掉了以龚强、施武等为首的恶势力团伙，破获多起涉恶团伙案件，取得了积极成效。 …… 但看到成绩的同时，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还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线索摸排不深入………二是工作机制不健全，在深挖“保护伞”方面还未能实现突破……” 会场外，听着场内时隐时现传来的讲话声，钟鸣眼皮颤动，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钟鸣，有什么事吗？”电话另一边传来同学周静琪的声音。 “静琪，李一出事了你知道吗？”钟鸣紧张道。 “当然知道，这事传的那么邪乎，义兴只怕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我说的不是他尸体失踪得事情，现在市里又要展开一次扫黑除恶的严打，李一在名单里。”作为市里核心机构的工作人员，钟鸣虽然级别不高，但对市里的一些基本动向还是了如指掌。 “之前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没想到他真的还涉黑，不过他既然已经死了，那打不打也没什么关系。”周静琪语气中有些惋惜。 “你不知道，这次严打的主题还有一项，深挖保护伞，听说这次行动除了扫黑除恶，还是有些其他针对性，这是今天我无意间听到顾主任电话听到的。”钟鸣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小声道。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周静琪直接道。 “我们跟李一是同学，上次还一起吃过饭，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让你这段时间小心点，别说漏嘴了。” “哎哟，我当是什么，钟鸣，你也太小心了吧，吃个饭而已，而且我们无权无势的，想当保护伞也当不了吧。” “你小声点，我们当然不够资格，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这些小角色，别人一句话这辈子的前途就没有了，不多说了，我开会呢，你记得跟李静说一声，卢标田敬和秋冬那我会给他们发消息，我们俩都是在政府里面，你不要大意。” 周静琪闻言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跟着就跟静静说，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跟李一接触本来就不多，他现在死了，更不可能连累到我们身上了。”。 “嗯，总之谨慎点好。” …… 义兴的闽浙建材市场中，谭莉莉看着被司机原封不动拉回来的货，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咬咬牙还是拨通了电话。 “杨经理，不是说好了货我们一直供吗，怎么今天说不要了？”电话那头正是杨天贵的侄子杨龙。 “谭总啊，是这样的，工地上现在已经用不上这些货了，以后都不用送了，其他的也不用了。” 谭莉莉闻言急道：“这怎么行，我们跟上家签了合同的，如果进货量达不到，我们要赔付违约金，而且仓库里现在也还有几十万的存货，之前可是杨天贵杨总亲口答应的。” “谭总也知道合同，那我们签合同了吗？”对面的声音有些不屑。 “你……” “得了吧，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向义兴市扫黑除恶领导小组举报了，李一讹诈了我们致远公司足足六百万，这些钱你们都得给我吐出来，另外还强迫我们必须要从你们这个公司进货，典型的黑恶势力，另外我也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罢挂了电话。 谭莉莉脸色一白，放下电话还没揣进兜里，就看到了一辆警车朝店铺开来。 …… 义兴市风云变幻，暗流涌动，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终究还是有一些人的生活悄然发生了变化，李一尸体失踪后，肖雪作为家属跟进过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什么结果，除了女儿会经常问起以外，肖雪自己并不是很上心，毕竟李一跟他其实没有半点关系，要不是李一之前救过自己的女儿，肖雪都不会承认是李一的家属。 “肖雪美发”是肖雪在小区楼下开的一家美发店，这些年除了偶尔接受李明康的资助外，这家美发店是她跟李依依的主要经济来源，因为开了多年，肖雪也有一批稳定的下游客户，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时值中午，店里没什么客人，就在肖雪收拾东西准备在门口随便吃点午饭的时候，一帮年轻人走进店内。 “你们？”这些人脸上都带着戾气，也不可能是自己的顾客，肖雪心中有些慌。 “你是李依依的妈妈？”为首的一个青年问道。 “你们是谁？” 青年拿起桌上的梳子对着镜子一边梳头一边开口道：“她现在在哪里上学？” “你们要干什么？”肖雪心中越发紧张。 “哼，干什么？”青年将手中梳子重重一砸，恶狠狠道：“我叫姚秉龙，告诉李依依，她欠我妹一个道歉。” 姚秉龙说着一脚将身前的转椅踢翻，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四周店铺的人关注，一个年轻人上前凑道姚秉龙耳边道：“姚哥，宝哥说最近这段时间别闹事，等风头过了义兴都是我们的，现在不能往枪口上撞。” 姚秉龙闻言神色缓了缓，随后开口道：“记住，要是她想就这样躲过去，那我会让你们母女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罢看着店外越来越多的人，带着一帮人快速离开。 等姚秉龙带人走远后，旁边餐馆的一个老大妈才关切的走进店问道：“小雪，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肖雪脸色苍白，摇了摇头道：“没事吴姐。” “如果他们敢做什么那就报警，可别被他们伤害到。” 肖雪点点头随后道：“我知道吴姐，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说罢拉上店面的卷帘门。 …… 18号的晚上八点，李一和玛敏抵达掸邦东部进入大其力境内，有玛敏在，一路上都很顺利，在一处小镇吃过晚饭，李一凭借从赌场那里获得的信息，跟玛敏描述之后，玛敏大概知道了位置，于是两人驾车继续出发，看着越走越偏僻的土路，玛敏的神情有些紧张，而且根据李一的描述，玛敏此时也大概知道李一要去的地方是干什么的，也对李一说的有危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晚上十点，车辆已经行驶到一处荒无人烟之地，玛敏迷路了，因为是晚上，李一也无法跟获得的记忆中画面进行对比，两人只好停下车，就在车上休息了一夜。 19号天一亮，李一下车朝四周看了看，与记忆中对比之后，让玛敏继续开车出发。 一个多小时后，李一看着四周的一切越来越熟悉，确定自己应该已经到了赌窝附近，果然，车辆继续走了没几分钟被一个在路边放哨的人拦了下来。 看着对方手里的枪，降下车窗的玛敏脸色有些发白。 “告诉他，我要去买毒品。”李一神情淡然。 玛敏照着翻译之后，那人朝李一看了一眼开口说了一句话。 玛敏扭过头道：“他问你是哪里人？” “你直接告诉他就行了。”。 玛敏如实相告，那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 玛敏翻译道：“他说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李一直接下车，然后对玛敏道：“你倒回去，走远一点，一个小时后来接我。”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玛敏劝道。 “照我说的做。”李一语气不容置疑，说罢转头看向那名持枪的男子。 对方说了一句什么，李一没理会，连心灵感应都没开启，而是看着玛敏的车倒好，然后驶出很远以后，“力量风暴”开启，李一身形一闪，男子就觉得手里一空，随即一股沛然莫名的巨力从胸口传来，身体飞起的时候意识已经陷入了黑暗。 李一没有丝毫停留，脚下生风朝前方跑去，身形已经变成了一道残影。 片刻之后，一片简易搭建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外围有不少持枪者，在看到飞奔而来的李一后，这些人纷纷端枪射击。 但李一形如鬼魅，只是瞬息间便已经靠近，“手枪”对准眉心口中发出“碰”的一声轻喝，然后就是一记重击，无人可挡。 解决外围人员后，李一很快冲进了建筑。 …… 第83章 追踪线索 半个小时后，李一开上原路返回，身后刚才还人影攒动的基地此时寂静无声，而李一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知道了吴觉坤的线索，此人在古缅毒圈果然大有名气，所以很多制毒贩毒的人都知道，作为姜同风的上线，是姜同风归属贩毒集团的核心人物，找到此人，绑架沈梦琪的那伙毒贩将无所遁形。 但此时李一正向情绪已经低于百分之50，使用临时卡的时候，效果几乎跌回到升级第三阶段之前的样子，虽然比起普通人来说依旧很逆天，但在这危机四伏的境外，李一还是觉得有些不够。 心神沉入系统。 生命值3140年，贷出41年。 正向情绪的增长，一是通过生命之光救人，另外就是获得别人的感谢，李一准备实验一下送钱获得别人感谢是否能够得到加成。 就在李一准备回归现实的时候，发现聊天系统中黑色头像有一条消息。 点击去读取后，标题是：“生命之枪逆天bug。”消息同样需要支付十年生命值才可以查看，李一看了看，说话的还是8号，上次回答自己问题的也是他。 支付生命值，信息很快呈现在李一脑海。 “使用上帝之眼时，只要目光锁定对方，生命之枪可以百发百中，前提是不能有任何遮挡，透视效果下无用。” “这”李一有些震惊，上帝之眼只要凝视的时间足够长，理论上来说距离可以无限拉长，这样说来，生命之枪不是具备了远程狙击的能力了，这对李一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毕竟在最强威力下，要是一枪不中李一就要损失50年的生命值，而“biubiu”的威力又太小，虽然有足够的试错机会，但想杀死一个人要开几十枪，关键时刻作用不大。 “十年生命值倒是也值得。”李一默默点头，同时心里有了一点其他想法，于是点进白色身影头像中问道：“请问正向情绪增加有些什么好的办法？” 很快就有人回复，说话的还是17号。 李一心中吐槽：“这人难道时刻在看系统？还是这系统有什么让人沉迷的功能么？” “使用生命之光，如果是身患绝症或者要死的人话，一次能增加百分之3左右，救活之人剩下的生命值越多，增加越多，比如你救了一个小孩，他还能活几十年，那可以得到差不多百分之五，如果你救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可能百分之1都不到，不过这技虽然每天能够使用一次，但如果频繁使用，一旦出名，很容易被暗黑阵营锁定，所以要低调行事。 除了这个以外，好人好事都可以得到正向情绪的加成，一次普通的真心感谢大概会增加百分之0.1，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个捷径，那就是消费，根据我的发现，以万为单位，消费一万可以增加0.01%，消费一百万就可以增加百分之1，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估计是你的消费给别人带来了愉悦吧。” “花钱还能增加正向情绪？”李一欣喜问道。 “嗯，捐钱也有类似的效果，但别想着卡系统的bug，正向情绪的增加，与你帮扶的对象有很强的锁定功能，要是那人对你的感谢消失，正向情绪就会双倍减回去。”。李一在这段信息中感受到了17号的一点无奈。于是问道：“你这是试过了？” “咳咳，我当然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主要是测试一下系统发现了这个隐藏条款。总之我觉得这系统更接近生物智能。” “接近生物智能是什么意思？” “嗯，这你都不懂，就是不像计算机那样有固定的程序来运行，计算机不管表现的多智能，能做多少事情，都是提前设定好的，但这系统不一样，我觉得它有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判断，甚至我感觉它会自我调整。” 李一明白了17号的意思，接着问道：“对这系统你们有什么猜测吗？” “之前交流过，我认为这可能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外星生物寄宿在我们身上，通过这种方式来观察人类，5号也认为这可能是外星生物弄的，但她觉得外星生物应该是为了从我们乃至全人类身上掠夺生命值而创造的东西，81号则认为这就是我们人类研究的一项生物科技，被选中的人都是试验品。” “这一切是科技能够做到的吗？”李一问道，从17号的话中，李一觉得三人此前的交流都还认为这些还在科技范畴之内。 “不知道啊，不过我虽然觉得这系统很神奇，但也还没有到玄幻的地步，心灵感应、真实之言，包括力量风暴上帝之眼这些对身体的增幅，归根结底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人的想法还有做出什么决策，理论上都是大脑的生物活动，如果对大脑有足够深入的了解，做到这些也完全不是不可能，测谎仪某种程度上也是最粗浅的一种心理活动综合检测，催眠实际上上也是对人的一种控制，而力量增幅和上帝之眼这种功能科技也能初步做到，只是就我知道的人类目前还无法把这些科技与人体结合起来，所以猜测这很可能是外星科技。”。 “谢谢解答。”李一真诚道谢。 “不用客气，大家有空就是要多交流交流，共同进步。” …… 回归现实，李一若有所思，“掠夺”，5号的猜测跟自己很类似啊，而且从之前17号说的来看，5号是光明阵营这边第一个进阶第三阶段的，知道的似乎很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不说话。 往前走了一会，李一就看到驾车返回的玛敏。 上车之后，玛敏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李一摇摇头，随后探身拉开后面一个袋子的拉链，玛敏好奇看来，这才知道原来放在自己车上的袋子里竟然装的全是钞票，要是六个袋子都是的话，这的多少钱，想到刚才自己一个人拉着这么多钱走在荒山野岭，玛敏不由得心跳加速。 李一拿了一捆人民币，一共十万递给玛敏道：“这是你的报酬。” 虽然只是之前就说好的，但当真看到这么多钱的时候，玛敏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从李一手中接过钱，好半晌之后玛敏才反应过来连连道谢道：“谢谢谢谢，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李一摆摆手没有在意，而是沉入系统，正向情绪果然增加了，但……0.12。 “这……”李一也有些无语，如果给玛敏的十万算是消费，那十万就是0.1，剩下的0.02也就是玛敏的感谢了，这未免太少了一点。 忽然李一脑海中有电光闪过，刚才17号说万的时候并没有说单位，但现在看来，对方说的明显也是人民币，这也就说明17号跟自己一样是中华的人，这倒是个意外发现，因为上次初级意外卡触发的时候是在国外，所以李一知道候选者遍布全球。 不过按照人口比例来说，中华的人多一点也不算什么特别。 “李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大其力市区。”李一说道，吴觉坤就是在大其力活动，而李一也打算去大其力进行消费，毕竟车上这点钱一直带着也没什么用，没花出去的钱真的就是纸而已。 下午六点，两人抵达大其力市区，作为古缅的一座中型城市，虽然比起国内的三四线城市都还是有些差距，但作为三国交界处，这里也是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在街上逛了逛，和李一想象中不一样的是，这里就是一座普通的小城，有无数人在这里安然生活，小生意的摊贩，日用品的小卖部，餐馆，上下班的行人，一切看上去都极为正常，想象中那种混乱并不存在，不过李一明白，这世上的一切都有两面，一片和煦的表面下，永远都藏着正常人难于想象的恐怖和肮脏，那怕是国内同样如此，只是大多数的人向往的都是安稳平和的生活，平时不会主动去接触而已，也有的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接触不到而已。 这里虽然归属缅甸，但李一没想到的是在这里消费的常用货币竟然是泰币，好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换，这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华人生活的踪迹，加上有玛敏在，两人吃完饭后，李一先是去剪了一个头发，然后买了一套像样的西装、鞋子、手表等，按照李一的要求，玛敏都是把李一往高消费的地方带，不过即便这样，加上住的所谓豪华酒店，李一也只花出去相当于三万多人民币，正向情绪增幅极为有限。 好在李一看到了很多金店，而且这些金店有很多是中国人开的，于是李一大手一挥，将自己车上的三百多万人民币全都买成了黄金首饰，顺便送了一些给玛敏，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是一点都不心疼。 正向情绪值也果然获得了3.4的增幅，刚好超过了百分之50，这让李一颇为欣慰，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的李一是真的可以说一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是事情了。 夜幕降临，天边最后一丝金光恰如阴阳的分界线，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但李一知道这座城市已经在悄然的变幻另外一幅面孔，白天是财米油盐的生活，晚上是灯红酒绿的疯狂。 李一带着玛敏从酒店离开，根据记忆开车来到了一栋建筑前，从外面看一切正常，但李一知道这就是一家妓院，正是吴觉坤的产业。 在看到李一带着一个女孩过来，里面的人有些惊讶，但并没有阻止，在这个地方，只要你给钱，想怎么疯狂都可以。 李一没有在这里大闹一场的打算，让玛敏告诉对方自己是这里老板的朋友，询问对方老板在不在，使用心灵感应观察了片刻，李一确定这里的老板就是吴觉坤，不过吴觉坤平时并不在这，而是在大其力郊外的一栋别墅，可惜前台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李一又让玛敏问了几个问题，对方有些不耐烦，李一扔了一叠钞票给对方，接待的女子脸色顿时好转，见李一出手大方，对方这才又跟玛敏攀谈几句，李一很快就知道了这里的管事人知道吴觉坤的住处。 然后又扔了一点钱让对方安排了一个房间，玛敏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李一。 “你先跟我进去。让他们先别安排人过来就行了。” 很快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包厢，看得出来吴觉坤的这家妓院并不是很高档，纯粹也就是一个发泄之地，包厢极其简陋。 玛敏的神色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李一要做什么，有些纠结要是李一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要不要答应，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眼此时的李一，因为理发又换了一身高档西服，此时的李一并没有让玛敏心生厌恶，就在玛敏心思流转的时候，带路的人朝玛敏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她说需要安排人的时候就去叫她。”玛敏低着头红脸道。 不过等得不到回应的玛敏抬头看的时候，李一已经离开了房间朝楼上去了。玛敏脸色放松下来，同时又有些不争气的露出些许失落。 很快李一就找到了这里的管事，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李一二话不说将人朝自己的房间拉。 妇女开始还脸色焦急的说着什么的，想要挣脱，但距离房间越来越近的时候，反而红着脸开始整理自己的发丝和衣着，眼神中有些期待的看着李一，不过在进房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孩的时候，妇女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然后朝着玛敏就是一顿输出，再次使用心灵感应。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服务的不周到？对了，你是那个组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我不是……”玛敏焦急解释。 李一虽然借助心灵感应能听懂，但奈何不会说，于是李一对玛敏用国语道：“问他老板住哪里？”随后再次看向妇女。 “我还以为这人好我这口，呸，也是个色批，喜欢年轻小姑娘，换十几年前，你这样的老娘说不定还看不上，穿的人模狗样的，银枪蜡头，一看就数秒的货色，说不定裤子都没脱就没了，想让老娘退钱。” “……”李一无语。 第84章 吴觉坤 好在这时候玛敏已经问出了问题，对方的心思也随即转换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老板做什么？” 但内心已经把吴觉坤的住址给不自觉的回想了一遍，而且她还知道吴觉坤最近就在哪里。 得到答案的李一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拉着玛敏就要离开。 “干什么呢？你要带我这里的姑娘去哪里？” 李一赶紧收回心灵感应，免得待会有感知到什么让自己不愉快得信息，玛敏思路总算是清晰一点回道：“我是跟着他来的，不是这里的姑娘。” 对方迟疑，但还是跟着两人下楼来到前台确认后才暗自呸了一声返回。 上车，半小时不到车辆就到了一处别墅门口，门口有持枪守卫，这让李一认识到这个传说之地的真正一面，果然空穴不来风，原本的混乱只是在如今高度发达的信息网络下不得不隐藏下去，转换了一种方式，将和平呈现给世人，暗地里的规则从未改变。 看着守卫警惕的朝这边看来，李一没让玛敏停车，而是将车辆继续驶过，周围除了这一栋别墅以外，还有很多，有的甚至不能叫别墅，应该是庄园了。 将车停在一处角落，李一让玛敏在车上等待，随后下车。 “潜藏过客”开启，李一很快返回到了吴觉坤的别墅门口，如果正向情绪是百分百，按照技能的描述，生物视觉系统将看不见自己，不过打折后的“潜藏过客”似乎做不到，李一朝守卫走过去的时候，对方还是朝李一看了过来，但思维还是有些迷茫，一直陷入“这个人是谁，没见过但怎么好熟悉，他来干什么？”的混乱之中，而这时候李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碰。”李一抬手一枪，潜藏过客的效果受到了影响，对方清醒了一点，急忙问道：“你是谁？” 说的竟然是国语，这让李一有些意外，不过这倒是要少浪费李一很多精力。 “你们老板在不在？”真实之言开启，关键时刻，李一自然也不会吝啬技能的使用。 “在。”对方老实回答。 “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开门让我进去，不要通报，我自己会去找他。”李一开口，对方随即用对讲机说了一声，铁门开启，里面还有一个守卫。 “你是谁？”里面的人说的也是国语。 “碰。”李一再次抬手对准眉心就是一枪。 “你干什么？”对方警惕，但随着李一开口后，对方神色纠结了片刻就缓和下来，侧开身子让李一进去了。 进去之后是一个宽敞的院子，环绕的鱼池加上亭子花坛，倒是有些国内的风格，回想吴觉坤这个人的长相，李一觉得对方很可能是华裔甚至就是潜逃过来的国人。 别墅内灯火通明，透过敞开的正厅大门，李一可以看到时不时穿着比基尼闪过的身影。 里面并没有守卫，李一径直朝别墅内走去，踏入大门，屋内莺莺燕燕环绕，一片欢声笑语中，李一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了沙发上的一名肥硕中年男子身上。 沙发上也有几名肌肉健硕的男子看到李一，顿时推开身边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说的同样是国语。 李一没有理会，而是对肥硕男道：“你就是吴觉坤？” 吴觉坤神色很冷静，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我好像没见过你？” “想问你点事情。”李一走到吴觉坤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好大的口气。”吴觉坤身边一名裸着上身的男子猛然起身朝李一走来。 李一看向对方，抬手“碰”，那人身形顿了顿，随后满脸讥讽看向李一道：“原来是个神经病。”说着准备上前控制李一，能直接出现在这里，今天这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所以对方只是想控制李一准备问清楚事情经过。 不过男子的手刚抓住李一的衣领，就感到一阵无力感，随后手腕被李一轻轻一握一拧，整个人顺势就翻倒下去，挣扎片刻竟是没能站起来。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华人。”李一开口道。 吴觉坤拿起茶几上的雪茄砸了一口淡淡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往上数三代，这地方真正说了算的一直都是华人。” 李一点点头，倒也没继续追问，当年内战结束有一部分残逃的军队过来称王称霸，李一略知一二，但并不是很清楚，也没有太多兴趣，于是开口直接问道：“你认识姜同风接吧？”。 吴觉坤愣了愣，随后开口道：“你是从国内来的？” 李一点点头。 “你找我干什么？”吴觉坤好奇问道。 “你们有没有在庆州省绑架过一个女孩？”李一有些紧张的开口，他很希望在吴觉坤这里就能得到答案，这样就不会让沈梦琪等太久。 “什么庆州省，什么女孩？”吴觉坤一脸懵逼的样子，看上去根本不知道李一在说什么。 李一使用心灵感应，得到的信息相差不大。 “姜同风是被我抓住的，你们为了报复派人杀我，又带走了我最亲近的人，这事你一点不知道？”李一皱眉问道。 吴觉坤顿了片刻，然后看了看身边的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知道我们在国内的下线每年要被抓多少，又被毙了多少吗，你以为我们很闲么，姜同风，姜同风算个屁，他被抓管我们什么事，前仆后继，有太多太多的人等着发财，我们会为他被抓报复，你真的太天真了，你是警察吗？竟然还追到我这里，我真是佩服，但这里可不是国内，你奈何不了我。” 吴觉坤是真的要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李一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因为心灵感应中，吴觉坤并没有说谎，在李一看来在贩毒集团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姜同风，在这帮人看来真的屁都不是，销路被端更是毫不在意，因为那跟他们无关，他们只要负责把毒品运到国内钱就已经到手，像姜同风这样的人在国内数之不尽，要不是因为姜同风本人之前来过这边，吴觉坤都不会记得这么一个人。 李一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因为他隐隐觉得自己遭遇的刺杀还有沈梦琪的失踪，或许根本与贩毒集团没有关系，但这是李一目前唯一能抓到的线索。 “你的上面还有什么人？”李一还是有些不死心，万一姜同风是集团高层大人物的亲近之人也说不一定。 吴觉坤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怎么，难道你还想来个一网打尽，年轻人，外面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你并没有什么帮手。” 已经知道了一些信息的李一继续问了一个问题：“小刀会的总部在哪里？” “你还知道小刀会？”吴觉坤有些意外。 “杀过几个，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李一说着站起身。 “呵呵，你觉得你还能离开吗？”吴觉坤淡笑道。 “你觉得我是怎么单枪匹马找到你的，你以为是靠运气吗？”李一说着，抬手朝吴觉坤身边的另外一个壮硕男子发出一声“碰”。因为这些人都赤裸着上身，李一很好瞄准。 不过李一的动作在吴觉坤这些人眼里就像是神经病一样，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发出娇笑，他们都还没发现最先被李一蹦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躺在地上没动静了。 吴觉坤左右看了看，哈哈笑道：“那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很想听听。” “去另外一个世界吧，他们会告诉你的，哦，对了，你这别墅里有没有什么钱财，有的话我离开的时候好带走。” “等我把你当猪仔卖掉，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吴觉坤厉声开口。 但李一此时“手枪”调转，已经朝吴觉坤以及其身边的另外三人连开四枪。 “碰、碰、碰、碰。”，口中连续发出很社死的声音，但李一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的的做到这一切。 吴觉坤摇了摇头道：“让阿万进来吧，把他卖到朋华去，交代一下，永远别放这个人出去，可以往死里整，要是真的死了得把尸体给我送回来，我绝不允许这个人能活着离开古缅。” 一男子闻言起身，但刚站起来就跌坐下去，身边的另外一人笑道：“阿万，你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难怪小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哎呀，青哥你说什么呢？”阿万身边的女子娇嗔道。 被称为青哥的人哈哈一笑准备起身但挣扎了片刻竟是没能从沙发上起来，这下所有人被李一蹦过的人都变了脸色，吴觉坤动了动肥硕的身躯，这才发现深陷沙发的屁股竟是想挪出来都难，额头顿时冷汗渗出。看向李一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你下毒了？”阿万惊骇看着李一。 李一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冷冷道：“你们对我的世界一无所知。” 随后力量风暴开启，李一转身化为一道残影飞奔出去。 院子里传来零星的几声枪响，但很快一切就归于平静。 几分钟后李一返回，此时的吴觉坤等人已经瘫坐在沙发上无法起身，而那群女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蹲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李一上前抓起吴觉坤的手腕，直接将其拖到了二楼的主卧室，然后让吴觉坤打开自己的保险柜。 “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配合你，我还有很多钱，我都可以给你。”吴觉坤虚弱开口，语气中满是求生的欲望，极为配合的帮助李一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有些文件，李一没有细看，除此之外有一小箱子金条，华人对金条这东西总是有特别的情感，只要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总会囤一点。 除此之外有三张像是银行卡的东西，不过卡片背面的名字并不是吴觉坤，而是三个不同的人。 “这里面有多少钱？”李一拿着三张卡忍不住问道。 吴觉坤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也或许是不愿意说。 但李一已经知道了答案，价值将近八千多万人民币。 “有密码吗？怎么取？”李一继续发问，吴觉坤还是没说话，但内心已经暴露了一切。 “这些文件是什么东西？” 得到答案的李一倒是心中一动，这里面竟然是古缅这边一些官方大佬的把柄。在古缅，这些东西可有大用处。 “行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李一说吧上前重重在吴觉坤大脑袋上踹了一脚，本就强撑着的吴觉坤顿时昏迷倒地，按照狂暴吞噬的效果来看，吴觉坤肯定是醒不过来了。 李一下楼的时候，那群女子已经跑了，剩下的几个男子也已经昏昏欲睡神智不清，李一没再去管，提着自己从保险柜里搜刮的东西出了别墅，与玛敏汇和之后两人径直返回市区。 李一没有回酒店，而是让玛敏把车开到了大其力的警察局。 东西放在车上，李一跟玛敏下车，按照李一的指示，玛敏对值班的警员开口道：“我们要见谷维素局长。”对方一脸嫌弃，但还不等对方开口赶人，玛敏继续道：“吴觉坤死了，如果你们局长今天不过来，明天他可能要进监狱。” 对方闻言脸色变了变，朝玛敏说了一句之后转身打电话去了，也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一个矮黑胖的男子就赶到了警察局。 这人双眼皮很深，头发已经有点花白，但神色冷峻，颇有点气势。能在这牛鬼蛇神汇聚一堂的大其力任局长，显然对方也不是简单之辈。 很快，李一和玛敏被带到了楼上的一间办公室。 “吴觉坤的事情是你做的？”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了吴觉坤的事情，消息倒是很灵通，不过对方竟然也会国语，李一不得不感慨这地方的国化程度，既然对方会说国语，那就不用玛敏翻译了，接下来得事情玛敏知道了对她不是一件好事。 “你去外面等我。”李一朝玛敏开口，玛敏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没用了，乖巧的点点头离开了，这短短的两天，她已经见识到了李一的强悍，一个人闯毒窝、私人武装领地、警察局，面对这些人，李一始终能神态自若，这让玛敏对李一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第85章 新身份 “是我做的。”李一坦然承认。 对方轻哼一声道：“那你竟然还敢来这里？” “怎么，杀一些毒贩在古缅还是犯法的吗？还是大其力的警察局已经公然开始支持贩毒了？” 谷维素闻言眼皮一跳，李一接着道：“看来吴觉坤手里得东西都是真的。” 谷维素神色微变。“他手里有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送钱的明细而已，我看其中就有局长您的名字。”李一淡笑。 沉默半晌对方才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对方如此干脆，李一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第一，我要一个古缅的正式身份。” 谷维素点点头道：“这很简单。” “第二，我要找一个人，珂察。” 谷维素脸色顿变，开口道：“这人行踪不定，而且手下有大批私人武装，我们没这个能力。” “不是没这个能力，只是不敢吧，你放心，只要你给我锁定他的位置就行。”。 “你找他做什么？”谷维素神色稍缓。 “和吴觉坤一样，这也算是给你们解决一个隐患吧。”李一淡淡开口。 “你说的是真的？”谷维素心动了。 “当然是真的，另外这张卡里有两百多万美联币，密码是。” “这？”谷维素有些疑惑。 “当然是给你的，以后在这边还希望局长能行个方便。” 谷维素顿时像换了一个人，虽然对方拿着自己的把柄，要让自己做什么自己也会一定程度的配合，但这人如此上道，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脸上笑开了花，谷维素起身握住李一的手，顺手塞了一名片给李一。 “以后在大其力，随时跟我联系。”。 李一点点头，同时心神沉入系统看了看，惊喜的发现正向情绪增加了百分之14，达到了65.12%。 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直接送钱也会有这样的效果，能用钱解决李一自然不会用技能，毕竟面对谷维素这样的人，利益更能够让对方真心实意的办很多事情，不然每次想做点什么都要用技能反而不划算，想到此李一也不在担心，又拿出两张卡道：“我的身份办好以后，需要一张自己的银行卡，然后这里的钱存到卡里，这应该没问题吧？”。 “要是金额太大的话操作上有点麻烦。”眼看李一微微皱眉，谷维素笑道：“不过我亲自交代，绝对没有问题，明天12点以前我把一切办好。” 李一脸色一缓点点头：“珂察那里有更多的钱等着我们，所以希望你能够快一点确定他在哪里。” 谷维素连连点头，珂察可不是吴觉坤可比的，要是李一真有这种本事，那谷维素可以操作得东西太多了，这根本不是明面上得财富可以衡量的。 “你有电话吗？我确定了以后该怎么跟你联系？”。 李一这才发现自己来到这边后还没使用过手机。 “我明天去买一个手机联系你。”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这里送一个最好的给你。”说着拿起电话打了一个，很快就有一个警员送了一部手机上来，手机很好，九成新，应该是警察局收缴来的。 谷维素用这手机打了一下自己的电话后才递给李一，李一很满意，今晚从吴觉坤那里离开后选择直接警察局果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然吴觉坤出事，警察局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走走过场，总是要查查背后的真相，与其被对方搞得措手不及，还不如主动出击，果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李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谷维素道：“去看看吴觉坤吧，希望他的死因能让我们的合作更愉快。” 李一已经对其使用了预标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谷维素在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得生死危机，心中莫名的对李一产生一丝恐惧。 挤出一丝笑脸，谷维素道：“让时间见证我们的友谊。” 李一下楼，然后跟玛敏回到了酒店。 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李一进入系统，20号是此前末尾淘汰的日子，李一想看看升级后系统还会不会这样，最重要的是如果有，结束后就还会有拍卖。 十二点整，系统的排名果然发生了变化，这次李一凭借3440年的生命值直接到了第12名。 然后就是拍卖如期出现了，和以往不同，这次拍卖有了变化，李一系统中出现了双音提示。 “本次拍卖物品为’初级势力卡’。 卡片功能：持有本卡，你可以组建一支绝对效忠于你的势力。 人数限制：16人。 使用方法：点击此卡，消耗100年生命值邀请对方加入你的势力，对方表示同意后生效，生效后成员生死将在你一念之间，成功加入后死亡才可以退出，势力成员数量根据等级提升而提升。 起拍生命值：10年，以一年递增，价高者得，拍卖开始。” …… “本次拍卖物品为’物联空间’。 卡片功能：该持有本卡，你将获得8格物流空间，该空间可以将现实物品信息化存储并且随时提取，存取每次消耗1年生命值，每格空间有现实中一立方米容量（该容量为绝对容量，不受形状影响），提取时按格提取，储物格根据等级提升而提升。 起拍生命值：10年，以一年递增，价高者得，拍卖开始。” 这次拍卖的东西价值很高啊，而且应该是是分阵营拍卖的。 李一分别报了十年生命值的价，然后就静静等待。 很快，初级势力卡被人以1300年的生命值拍走，物联空间则是被人以980年的生命值拍走。 没过多久，和以往一样，李一的系统界面发生了变化。 生命之枪后面多了一张初级势力卡，生命之光后面则多了物联空间，很显然，初级势力卡是暗黑阵营的，物联空间则是光明阵营的。 没有犹豫，李一立即起身，先是将自己昨天买的那些黄金首饰拿出来。 意识点击物联空间，眼中随即出现了一道如投影一般的扫描光柱，而且李一心里只是想了想要存储的东西，光柱就开始自动调整，就像p图软件扣图一样自动出现轮廓开始扫描黄金，随后这些黄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一般层层消失，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 心神沉入系统，第一个格子由原本的黑色变成了黄色，李一随后又下楼来到车上，把剩余现金中的两百万美联币也扫了一遍，最后储物格中有两个格子变成红色，一个格子变成了黄色。 李一明白红色就代表满了。 又验证了一下提起，心思全权操控，如臂指使，非常简单，对这个功能，李一很满意，又把东西从新存回去，李一回房间睡觉，至于存取消耗的哪一点生命值，李一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十点多谷维素就打来电话，告诉李一一切已经办妥，让李一直接去银行拿自己的东西就好了。 李一叫上玛敏一起到了银行。 谷维素安排了一个年轻小伙在等李一，李一一到对方就把办好的身份证明和银行卡递了过来。 “密码是六个六，您可以在重新改一下。” 李一点头接过，小伙见状也点点头告辞。 李一拿着身份证明给玛敏看了一眼道：“翻译过来的话我应该叫什么名字？” “哥丹，吴哥丹。”李一大概知道古缅是没有姓的，翻译的吴算是一种尊称，也就是说自己的古缅名叫哥丹，中规中矩。 随后李一在银行查了一下余额，总的有一千万美联币。 有卡就方便很多了，最主要的是在这边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以后或许会有大用。 这时谷维素再次打来电话，告诉李一已经锁定了珂察的行踪，详细描述了位置后，挂断电话谷维素又发了一个位置给李一，告诉李一会让人带着李一过去，去他发的地点找人就行了。 李一心中暗道：“看来很想弄掉珂察啊”，想想也是，铁打的警察局，流水的毒贩，每收拾一个毒贩，他们能获取巨大声誉的同时还能没收一大笔财富，而新人想要重新做这买卖，孝敬也是少不了的，最关键的是还不用他们亲自动手，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李一让玛敏回了酒店，自己在开车朝指定的地点赶去。 很快李一就在指定地点与谷维素安排的人会面。 “您好，素局长叫我来的，您叫我阿伦就行了。”上车后对方主动介绍，李一打量了一眼，这人三十岁左右，眉目稀疏，即便是对李一表现的很尊敬，但眼中的凶厉还是掩藏不住，个子不高，很精瘦，手上满是伤疤。 李一点点头道：“大概要多久到？” “六个小时左右，根据我们获取的消息，珂察现在古挝境内谈一笔生意。” “现在过去他还在吗？”李一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们有线人盯着他的，您放心，不过我们要去局里换一辆车，这样过去那边会顺利点。” 李一恍然点点头，看来谷维素对珂察动手，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要求临时起意，显然是早有打算了，只是一直没能实施，难怪这么配合。 “你来开车吧。” 李一把驾驶位让给阿伦，随后阿伦将车开到了警察局，片刻后两人开着一辆美式越野离开。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李一内心有些期待，但又有些害怕，其实从吴觉坤那里离开后，李一就明白沈梦琪的失踪和毒贩的关系应该不大，可回想了很久，李一也不知道除了他们，还会有谁针对沈梦琪，林斌林杰背后的人？可当时的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死了，带走沈梦琪又有什么用呢？李一想不通。 有阿伦在，一路很顺利，不过阿伦说是六个小时，但因为珂察的行程一直在变，所以晚上八点的时候两人才在一处偏僻之地停下。 “珂察在前面的庄园，从这里下去大概还有两公里左右，车不能开过去了，不然会提前暴露。”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我。”李一没有在乎。 阿伦闻言脸色明显放松了一点，按照局长的要求，他都已经抱着一死的决心了，如果李一提出要让他一起过去，他也无法拒绝，见李一准备下车，阿伦从后座拿了一个手提袋给李一道：“带上这个吧，前面的武装将近有40人，全都持枪。” 虽然在阿伦看来即便有自己提供的枪械，李一这一去肯定也是有死无生，但既然李一没让自己跟着去送死，他也好心的提醒一下。 李一摇摇头道：“不用。” 阿伦有些疑惑，但李一既然不要，他也不强求，于是又道：“里面有个人是我们的，如果你遇到什么事，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可以找他，报我的名字就行，他会帮你的。”。 李一闻言回头看向阿伦道：“他长什么样子？” “嗯……他”。阿伦还没开始描述，李一就开口道：“知道了。” 说罢毫不犹豫下车，什么都没带。 阿伦错愕的看着李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好半晌才摇了摇头，把车往后倒了一段距离，开上了一块斜坡的树丛中隐藏起来，想了想，又下车往更高处爬，按照他的猜测，从上面应该可以看到前方庄园的情况，好为他接下来要不要在这里等待做好准备。 果然，阿伦往上爬了有一百多米后就看到了前方低洼处的灯光，那里正是庄园所在地，找了一个视线好的地方蹲下。 阿伦估算李一到达庄园应该需要一个小时，等待的时间里，阿伦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这里距离庄园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要是被人发现，他也很难逃脱，连续抽了差不多一包烟，阿伦看了看时间，又看向庄园，一点动静没有。 “走的这么慢吗？”阿伦心里有些疑惑，按道理李一应该到了，但庄园那边一切如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86章 迷雾重重 “难道他不像是局长说的那样来找珂察麻烦，而是来谈生意的？ 不对，他杀了吴觉坤，肯定不可能跟珂察谈生意。不过吴觉坤那帮人死的是真的诡异啊，这人说不定有点什么非常手段，管他了，反正只要庄园没有车开出来我就在这里等。” 阿伦心思电转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烟也抽完了，心里猫抓火燎的，直接走又怕回去不好交代，不走又觉得危险越来越近。 就在这烦躁的情绪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阿伦。” 听到声音的阿伦几乎吓得跳起来，但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等对方又叫了一声后，阿伦才反应过来轻声朝下面道：“我在这里。”随后开始朝下面狂奔，他听出是李一的声音。 回到车这里，阿伦第一时间发动车辆，迅速把车倒下来，正好头朝外，然后开始朝李一疯狂挥手道：“快上车，快走。” 很快，车门打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上车，阿伦都没注意，而是疯狂的开始加油门朝前飞奔。 “开慢点。”坐在副驾的李一提醒。 “我担心他们会追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没人会追过来了。”声音很冷漠，阿伦不经意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李一的神色很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和来时候不一样，多了一丝落寞的感觉。 而直到这时候，阿伦才发现车后座上还有一个人，饶是也经历过一些大场面的阿伦，此时也是吓得三魂飞天，脚下重重一踩刹车问道：“他是谁？” 李一没有理会，见后座的人没有动手的迹象，阿伦这才打开车顶灯朝后面看去。 随即发出一声惊呼，“啊威。”。这正是他们安排在珂察身边的人。 阿威的表情有些惊恐，好像还处于什么巨大的恐惧之中，听到阿伦的呼喊，嘴巴动了动，哆哆嗦嗦的说着什么，仔细听了片刻，阿伦汗毛倒立的看了一眼副驾的李一，咽了一下口水，随后赶紧重新发动车辆离开。 路上除了加了一次油以外，阿伦一刻都没有停歇，也丝毫不觉疲惫，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已经回到了大其力。 车辆直接开回了警局，事先得到消息的谷维素已经早早在警局等待。 李一扔了七张卡给谷维素道：“这里的钱都打在我卡上，密码我发给你了，另外帮我兑换一些人民币，越多越好，要现金，还有我要用新的这个身份回中华，也麻烦局长帮忙办一下正规的入境手续。”。 见谷维素有些犹豫，李一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没有分钱给他，于是冷冷道：“这里只是珂察资产的一小部分，我相信局长有自己的办法可以获得足够的好处，不会还想跟我争这一点吧？” 谷维素连连摇头道：“你误会了，我是想知道珂察真的死了吗？”谷维素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问他就行了。”李一指了指身后的阿威，然后离开了警察局。 这一行李一收获很多，生命值增长了1200年，钱的话李一没加过，但肯定是上亿了，可李一的心里还是很失落，那就是这些毒贩真的不知道沈梦琪的消息，严格来说这些毒贩根本就没想过要报复，姜同风在他们眼里的确就只是一个小人物，珂察都不知道这个人，就算姜同风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也不会对在境外的他们有丝毫影响。 可让李一疑惑的是，如果不是毒贩的报复，当时开枪打自己的是谁？带走沈梦琪还留下毒贩报复标志的人又是谁？ 当时徐青青以身涉险是因为知道小刀会的刺杀，按照徐青青说的是龚强在入狱前就已经安排了，对这一点当时李一并不怀疑，因为龚强之前就做过，但当时除了小刀会，明显还有一伙人，沈梦琪出事后对方在医院留下来骷髅标志，李一一直以为就是毒贩和小刀会联合的行动，因为小刀会跟这伙毒贩的确有紧密的关系，面对珂察的时候，李一也证实了这一点，还一个让李一疑惑的事情是小刀会两次去义兴动手，雇主并不是同一拨。 第一次刺杀是龚强无疑，那第二次又是谁？他们与带走沈梦琪的是同一拨吗？又为什么要在带走沈梦琪的现场伪造毒贩报复的标志。 仔细琢磨，这一切显然有人在故意误导，但对方误导的对象是自己还是警方呢，如果误导对象是自己，那就说明对方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沈梦琪被带走的时候，医院已经宣布了自己的死亡，人都已经送到殡仪馆准备火化了，什么人能知道自己没死？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想让自己怒火中烧，来灭了这伙毒贩？这完全没有必要吧，而且对方难道知道自己有单枪匹马灭掉毒贩的实力？ 李一脑中电光一闪，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恐怖，在梁菲菲和赵宁来义兴的头一天晚上，徐青青约自己喝酒后，曾告诉自己上面在清理旧案迷案，其中有一项就是上报死于器官衰竭的案例，当时李一就猜测是不是有行者候选人开始在搜寻同类。 而自己复活的时候，系统提示是沈梦琪主动献祭了生命让自己活过来，当时系统给了一次让沈梦琪生命冻结的机会，代价是自己要签订一个灵魂契约，当时骤然复活的李一还处于懵懂状态，又忽然得知可以保得沈梦琪一命，根本没有仔细思索过，万一这契约不是系统的呢？ 越想李一越清晰，沈梦琪是怎么知道自己出事而且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义兴，还触发了主动献祭这项功能。 脑中炸雷般震响，李一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有行者盯上我了。” 可对方带走沈梦琪来间接控制自己李一可以理解，引导自己来寻找毒贩是为什？这其中是另有隐情还是自己猜错了。 许久之后，李一长舒一口气，有了方向就好，对方选择带走沈梦琪，那就说明目的不是要沈梦琪性命。 “是真是假，等回去找人一一对一下就知道了。”。 心中一动，李心神沉入系统，然后点击白色身影头像。 想了想，李一输入：“昨晚的拍卖是谁拍的啊，怎么这么富有，这拍卖我一次都没得过，东西每次看上去都很高大上的样子。”。 不过这次17号没第一时间恢复，李一也不急于这一时，李一准备看看能不能从17号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因为李一的系统觉醒晚了一个月，错过了一次拍卖，不知道当时拍卖的是什么东西。如果正好是契约类的东西，那带走沈梦琪的人多半就跟行者候选人有关了。 回到酒店，李一已经做好打算，等谷维素这边准备好足够多的现金，李一就回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之后李一相信自己有办查明。 不过李一在酒店并没有看到玛敏。 到前台问了一下，对方只会一点点国语，指指画画，李一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知道。 “拿到钱跑了？”李一心中疑惑，但感觉玛敏应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李一跟前台说明情况后，对方拿着钥匙跟李一来到玛敏房间，打开后李一看了看，玛敏的包还在。 李一觉得玛敏应该是暂时出去了，也没有在意，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等待。 心神沉入系统，白色人形头像有了回复。 仍然是17号：“是啊，这些拍卖物品功能听上去都很逆天，系统本来就是挂逼了，有了这些拍卖物品的人更是挂逼中的挂逼，不公平啊，贫富差距会越拉越大的。” “你这么早晋级，也没有拍得过吗？”李一快速输入。 这次对方很快就回了。 “没有啊，拍了有降级的风险，不敢下狠心跟那些大佬竞争。”17号有些哀怨。 “好吧，好羡慕，第一次拍的是什么东西啊，当时出事昏迷了？”李一直奔主题。 沉默片刻17号回复。 “第一次好像是一张叫’命奴’的卡吧，具体什么功能忘记了，反正我没怎么记，不是自己的东西，记了想起更心痛。” 命奴这个功能，听上去应该不具备签订什么灵魂契约的效果，李一有些失望，难道事情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这一切跟行者候选人无关。 这时一个新的候选者加入了谈话，李一看了看，是81号。 “命奴卡，可以驱使一名普通人员成为自己的命奴，可以借助命奴施展自己的技能，技能效果根据成为命奴的时间长短打折，时间越长效果越好。” 对方的解答证实了命奴这个功能跟灵魂契约无关。 “呀，九九，你好久没说话了，最近在哪发财？”17号忽然兴奋开口。 “记住我们的规矩。” “哈哈，很久不见开个玩笑嘛。”17号显得很兴奋。 “对了，这是我们的新成员9号。” “9号，这是八十一号，因为八十一太难叫，我都叫他九九，九九八十一嘛。” “这地方似乎用不着翻译。” 因为不是传统文字，而是一种直接用心神读取的符号，所以每个人说的话都会附带着一点情绪，李一能感受到81号显然对17号这种自来熟有些无语。 “哎呀，不要这么死板，从出现这系统之后，伤脑筋死了，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同类，大家当然要多多交流，对了，你今天怎么会上线回答问题了？” “分享一点事情，这次的拍卖，暗黑阵营那边的拍卖物品是’初级势力卡’，简单来说暗黑阵营那边的持卡者，可以组建一股绝对忠诚的势力，人数是16人，如果对方能有机会控制可以搅动风云的大人物，我们以后的竞争形势会很严峻。” “什么？那比起来我们这边那什么’物联空间’不是弱爆了，虽然我连弱爆了的都没有。”17号惊呼。 李一有些惊讶，81号竟然能打探到暗黑阵营那边的消息。 “没那么简单，从上一次拍卖来看，暗黑和光明阵营的物品应该是相差不大的，要么是初级势力卡的功能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要么是物联空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功能，不过单从可以把物体信息化存储这个功能来看也足够逆天了。总之你们都关注着点，如果能找到那个人，最好尽快除掉，不然后期决战的时候我能可能会很被动。”。 听到这李一插了一句嘴道：“决战？” 急公好义的17号果然就给了解答：“那是我们之前猜测的，既然系统划分了阵营，那最后肯定是有一场决战的，这都是显而易见的套路。” 李一恍然，还以为是他们掌握了什么绝密资料，原来只是猜测，摇摇头李一继续问道：“九九是怎么知道暗黑阵营那边的信息的？” “哈哈，当然是因为我们家九九厉害啊，他可是控制了一个黑暗阵营的第三阶段候选者，而且为了不让他被末位淘汰，还会不定期给他送一点生命值。”17号骄傲道。 81号开口道：“这没什么，暗黑阵营那边很有可能也掌握了我们正营的人。”。 “那你们这样交流不怕对方知道？”李一惊讶问道。 “只要不暴露身份就行，至于其他的，5号说过斗争的形势很复杂，不能因噎废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主要的是让自身强大起来，其他的都是辅助，我很认可。”81号说道。 倒是很洒脱啊，李一心想。 不过这样看来自己脚踏两只船的优势就不怎么明显了，反而还要处处小心，特别是两个正营的专属技能一定要谨慎使用，不然很可能会被捉奸在床啊、“呸”，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了。 摇了摇头，李一想了想继续问道：“从第几次拍卖的时候就出现阵营的？” “应该是第一次就开始了，五号在一个月以内就已经晋升第三阶段了。” “真是强大。”李一配合着惊叹了一声，有些好奇5号是怎么在不使用狂暴吞噬的情况下积累如此之快的，可惜积累生命值这个问题不能谈论。 “那之前不同阵营拍卖的都有什么东西？”李一再次把话题转移回来，既然不同阵营之间的拍卖物品不一样，那应该多问问。 毕竟晋升第三阶段之前，自己并没有劈腿的本事。 第87章 你们真的想要我的钱?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说话的是在李一看来很神秘的5号：“第一次拍卖都是‘命奴’卡，双方都一样，第二次光明阵营拍卖的是’追踪’，暗黑阵营拍卖的是’标记’，第三次光明阵营拍卖的是’正义守护’，暗黑阵营拍卖的是’初级意外卡’，基本上双方都是对应的，一次性卡片就都是一次性卡片，永久性卡片就都是永久性卡片。” 李一恍然，原来之前的拍卖自己都是被默认为暗黑阵营的，应该跟自己狂暴吞噬使用过多有关系。 正要问一问‘追踪’和‘正义守护’都有些什么功能，17号开口道：“光明阵营的就没必要说了嘛。” 正要说话的李一赶紧停下。 5号回道：“在晋升第三阶段之前，系统默认的阵营是会发生变化的。跟你们说这个，是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些系统额外赐予的功能，以便将来能更好的分析应对。” 不等其他人说话，5号继续开口道：“今天主要是跟你们说一件事，目前锁定了一批暗黑阵营以及大概率会成为暗黑阵营的候选者，我把相应信息发给你们，要是遇到可以想办法击杀。” “提示几点： 1：不要和对方正面交锋，万一碰面了，跑。 2：谋划击杀候选者不要选人多的地方，最好的方式是以头颅大损伤的方式瞬杀。 3：候选者之间除了行者对决，大部分技能都会失效。” 17号急忙插嘴道：“五号，你之前不是说所有技能都会失效吗？为什现在又说大部分。”。 “最新发现，第三阶段的暗黑阵营候选者‘生命之枪’对光明阵营有效，不过对方的生命值并不会因为击中而增加，最终拼的还是生命值。” “啊，这样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暗黑阵营可以有特例？”17号惊呼。 “5号，你手里也有控制的暗黑阵营候选者？”81号问道。 “算是吧，光明阵营或许也有什么技能可以对暗黑阵营起作用，只是目前还没有发现。” 5号说完，接连发了七条信息，每条都是一名暗黑阵营人员的详细信息，包括身份信息，身体特征，生平履历，目前经常活动的区域。 李一一条条看完，其中有一个是中华的人。 5号发完之后就没在说话，目前还不知道5号隐藏了多少东西，但从对方目前透露的这些来看，5号很不简单啊。 “我还是苟起来安心积累生命值吧，要猎杀一个黑暗阵营的人对我来说太伤脑筋了，而且这些人离我都好远哦。”17号弱弱道。 “不强求，5号告诉我们的目的应该是提醒我们小心提防。”81号安慰。 “5号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17号感慨。 “不要太在意别人，积累生命值才是最重要的。”81号回答。 “你说的很对，不想其他嘿嘿。9号，你怎么不说话？”。 李一看到这些消息以后，没有回答，默默退出系统回归现实。 因为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李一打开门一看，是酒店的前台。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递了一张纸条给李一，然后指了指对面玛敏的房间。 李一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是中文。 “陈福旅社，玛敏。” 这当然不是玛敏写的，因为玛敏只会说不会写，很显然玛敏是出什么事了，难道还有人想打自己的主意？不过看着旅社这两个字，李一有一种回到国内的感觉，下楼在街边一连打了好几个车都没人知道，最后还是一个三轮出租知道这地方。 半小时后，三轮在市郊的一处独栋居民房前停了下来，李一打量了一眼，四层的房子上的确挂了“陈福旅社”的牌子，不过大门紧闭，看不出半点旅社的样子。 在司机的催促下李一付钱下车，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李一倒是很想看看对方打算怎么办，送上门的生命值不要白不要。 大门打开，对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看模样是华人。 李一将手里的纸条亮了亮。 男子点点头让李一进门。 里面倒是有点酒店前台的意思，不过随着李一进入，年轻人又把门给关上了，屋内灯光很昏暗。 “玛敏在哪里？”李一问道。 “楼上。”年轻人淡淡说了一句，眼神示意李一上楼。 上到二楼，客厅有四个人，年纪都在二十多岁，三人站着，有一个刀疤男坐着，李一上来的时候，四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站着的三人手中都玩着蝴蝶刀，眼神戏谑的看着李一，坐着的人则是面带一丝微笑。 “玛敏呢？”这些人一看就是华人，李一直接开口发问。 “你似乎很有钱？”刀疤男问道。 李一没有避讳，点点头。 对方很满意李一的坦诚。 “那你愿意用多少钱来换玛敏呢？” “哦，你想要钱？”李一笑了。 “嗯，你明白就好。”。 “她只是我请的一个翻译，你觉得我会拿钱来换吗？” 刀疤男脸色一沉，一个距离最近靠在墙边的男子“刷刷刷”耍着蝴蝶刀走过来道：“小子，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处境。” 刀疤男也是嘿嘿一笑开口道：“那你觉得你自己能值多少钱？” “哈哈，想要我的钱很简单，你们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哦，说来听听。”刀疤男身子往后一靠。 “用命来换就行了。”李一笑意收敛，随即“力量风暴”开启，站在身前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一一拳打在胸口，一转身，刚刚跟在李一身后上楼的青年被李一一把拽过来，就像拎小鸡仔一样。 “咔咔”青年的手脚直接被李一掰断丢在地上，剩下两个站着的人此时才持刀冲过来，只是片刻就被李一放倒，刀疤男此时脸色大变。 “你敢动手，我马上杀了那个女孩。”口中刚发出一声毫无威胁的话语，李一的身形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个耳光甩出，几颗牙齿激飞出去。 李一揪起对方衣领笑道：“你知道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刀疤男惊惧之下疯狂摇头。 “那是我从赌场和毒贩手里抢来的，你竟然想从我这里拿钱，真的是太天真了，现在可以告诉我玛敏在哪里吗？” “呜呜哇哇……”对方牙齿漏风，脸颊高肿，已经说不清楚话了，但李一已经开启了心灵感应，并不在乎。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李一将刀疤男扔在了地上，然后开口道：“我刚才说了，要我的钱很简单，用命来换就行了。” 李一蹲下身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继续道：“你愿意用你的54年生命来换钱吗？愿意的话我可以放过你。”时间充足，李一没有选择用生命之枪，这样可以多获得一些生命值。 刀疤男疯狂点头，李一微笑，但很快脸色就僵硬下来，因为他的生命值只增加了27年。 这种方式李一此前用过，明明生命值不会打折的，李一想到此前17号说系统更接近生物智能，像一个有思想的人，难道系统自动修补了这个bug么。 刀疤男此时剩下的生命已经不足一年，既然这种半强迫的方式也无法多获取生命值，李一也不在麻烦，站起身。 “biu”，“手枪”指向光头男眉心，对方剩下的最后这一点生命也被李一收取，随后李一转身。 “碰、碰……”口中再次缓缓发出四声“枪响”，李一“收枪”。 玛敏并不在这里，而是已经被对方卖掉了。地点就在这里继续外市外几公里外的“朋华园区”。 李一转身下楼，但刚走到楼梯口，头顶忽然飞来一物，李一本能抬手格挡，“碰”，有什么东西砸在自己的手臂上碎了，不知名的液体飞溅，然后李一忽然觉得意识一阵模糊，昏迷之前，恍惚看见上面的楼梯转角处站着一名女子。 李一软软倒下，过了片刻那女子才小心的下楼，然后迅速走进房间道：“陈哥，怎么回事？” “小看了这小子，本来想先从他身上先敲点钱，没想到他身手这么强，精神还有点问题，赶紧联系那边，让他们过来把他接走，不然华哥怪罪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女子闻言急忙点头道：“好的，我马上联系，陈哥，你们要不要去医院？” “要，三子他们的手脚应该断了，我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女子点点头，随后赶紧起身拿电话联系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冰凉猛然袭来，李一瞬间清醒，摇摇头甩掉脸上的水珠，李一适应了片刻才彻底清醒，之前的记忆缓缓浮上心头，但昏迷之后的时间好像被偷走一样。 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这是李一的第一直觉，连梦都没有做。 “莫姐，人醒了。” 李一眨了眨眼睛，等因为进水而有些酸涩的眼睛适应过来，李一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空旷的大厅，面前站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血红色长裙的妖艳女子。应该就是刚才别人称呼的“莫姐了。” “你对陈福他们做了什么？”女子缓缓靠近几步问道，语气很淡然，听得出来并不是关心陈福几人的生死。 “玛敏就是你们抓来的？”李一问道。 女子见李一这时候还一脸淡定，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会，然后才道：“嗯，盯你很久了，有钱，还是偷渡过来的，呵呵，好久没遇到这么肥的猪仔了。” “你也想要钱？”李一脸上露出惊讶问道。 “也？”。 “你说的陈福也想要钱，所以他活不了了，你确定你也想要？”李一笑道。 “陈福这小子果然又动了一点歪心思，死不足惜，不过我很好奇，你还笑得出来？”莫姐看傻子一样看着李一。 李一还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于是开启心灵感应道：“你们都是中华的人吧，到底在这边做什么？” 对方脑海中刚闪过一点念头，外面就传来了几声女子惨呼。 随即一个人推门而入。 “莫姐，那个女的又要见你。”。 女子沉吟了片刻，脸若寒霜开口道：“带她进来。” 随即一个身材姣好衣衫半露的女子就被人抓着头发给拖了进来。 那人将女子一直拖到莫姐的面前才松开，将女子扔在了地上。 女子连忙跪在地上爬了两步来到莫姐身前，抱住对方的双腿道：“莫欣，你放过我，我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赵梦，我已经给你一天的时间了，本来想着让你体体面面的接客，你一定要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谊了。”莫姐挥了挥手，身边有两个人把女子从她脚下给拖开。 “不，不，莫欣，我们是好朋友啊，当初你为了躲避男朋友的纠缠，还在我家待过一段时间，我爸妈都很喜欢你，你忘记了吗，你离开后，我还去你家看过你爸妈，我们以前亲如姐妹，你放过我，我以后挣钱报答你。” “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我是为了躲避男朋友的纠缠啊，我去你家，是因为我亲手宰了那个渣男，你也不用等以后，现在就有大把挣钱的机会，正是因为我们亲如姐妹，我才把这个挣钱的机会给你。”莫欣的声音缓缓回荡在大厅，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却是满室冰寒。 “不，不，我不要，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赵梦的声音凄厉，竟是完全没在意一旁被五花大绑困在铁座椅上的李一。 而此时的李一也是极为惊讶的看着头发遭乱的赵梦，眼神已经没了焦距，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在巨大的颠覆中接近崩溃了。 “听我的，你很快就能开启新的人生，我知道你在国内还欠了上百万，只要你乖乖听话，以你的条件，加上我的包装，我答应你，三五年以后保证你可以衣锦还乡，到时候找个老实人成家，又有谁会在意你以前经历什么。” “那不是我想要的，你之前也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行了，把他带去奴组，让她跟那些女的待一晚上，赵梦，我再给一晚上的时间考虑，答应的话我让你风风光光的，不答应，你今晚可以好好跟她们交流一下你会面临什么？” “不要，不要……”赵梦已经失声。 这时李一忽然开口道：“赵梦，她就是你说的朋友吗？”。 赵梦目光游移，很快划过李一所在的位置，半晌后，赵梦的眼神开始有焦距，呆滞的眼神渐渐转为狂喜，但很快又羞愧的低下头，再也忍不住，口中发出呜呜的哭声。 第88章 睁开眼睛看着 莫欣回头，有些意外的看向李一。 “你认识她？” 此时的李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莫欣。 刚才此女在跟赵梦说话时记忆中浮现的画面让李一不敢相信，那些非人的肉体折磨以及精神上的凌辱手段，真的是生而为人可以做的出来吗？ 面对这个把自己当成生平挚友的赵梦，莫欣内心真实的想法只能用毫无人性来形容，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内心的邪恶在这法外之地得到了真正的释放，在这里，莫欣自认为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李一明白这个人的价值观已经扭曲，也大概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不敢再耽误，李一摇摇头，开启真实之言。 “你先让人把我放开。” “放你*”一个男子闻言大怒，一鞭子打来，直接在李一脸上留下一条血痕。 “哈哈。”李一笑了一声，在这个场景下显得有些古怪。 而莫欣的脸色扭曲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放开他。”莫欣坚持的时间是李一使用真实之言以来最长的一个，这个人的意志很坚定啊，只是用的不是地方。 打人的男子有些不可置信：“莫姐？” “我说了放开她。”一旦内心接受了这个设定，莫欣很快回归了那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形象，男子闻言神色一凛，迅速招呼两个人上前解开了李一身上的绳子。 “碰”李一刚脱困就毫不犹豫对着鞭打自己的男子眉心开了“一枪”。 “你神经病啊。”男子猛的推了一把李一，但刚要缩回的手臂忽然被李一握住，这瞬间男子就感觉自己手臂被一把铁钳夹住，片刻之后“咔嚓”一声，男子小臂手骨直接断掉。 “啊。”男子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人就被李一一脚踹飞出去，身体在大厅中划出一道弧线越过莫欣几人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你？”莫欣脸色大变，开始飞速往后退。 剩下的六个年轻男子则是如临大敌，纷纷散开从腰间拔出短刀。 “第一次觉得不能让你们死的太便宜了。”李一发出一声冷笑，脚下一踏飞跃而起，朝想要离开房间的莫欣飞扑而去。 很快李一落在莫欣身后，一把扯住对方的长发往后一拉。 “我说过想要我的钱，拿命来换。”。 “杀了我，你也出不去。”莫欣仰着头恨声开口。 李一嘴角露出一丝森寒微笑：“那我就先留你一条命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出去的。” 此时身后劲风袭来，李一察觉到了，但是没有躲，对莫欣内心的窥探，引动了李一嗜血的一面。 几柄短刀在李一脖颈后背连续突刺，鲜血狂飙，但李一竟然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鲜血这一刻像是可以洗涤心灵的圣水，平复着自己内心涌动的杀意，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一脚将莫欣的右小腿踩断，李一这才回身看向身后几人。 “嘿嘿。”李一咧嘴，洁白牙齿的齿缝中鲜血殷殷，随后抬起满是鲜血的手。 “碰、碰……”李一“开枪”的动作很慢，对方的刀还在身上招呼，但李一恍若未觉，狂暴吞噬带来的生机和对方的伤害相互拉扯，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这一刻竟是让李一有些喜欢，甚至有些上瘾。 伴随最后一声“枪响”过后，李一脚步动了，瞬间化为一道残影，夺过一柄短刀，刀光闪烁间，不到一分钟，六人齐齐捂着脖子，指缝中鲜血飙射而出，随后缓缓倒地。 “啊……”莫欣口中发出惊恐的尖叫，爬着想要离开房间，这次莫欣是真的害怕了。 李一看了看还呆坐在一旁瞳孔放大的赵梦。 “想活的话就跟着我。” 随后上前再次扯住莫欣的头发将其提起，莫欣头皮吃劲，右小腿又使不上力，狼狈的双手薅住李一的手腕支撑站起。 小腿的骨碴扎破长裙，鲜血流淌侵染，加上白骨的衬托，让原本就血红的长裙显得越发鲜艳，强忍着剧痛，莫欣脸色惨白，眼神怨毒。 “你活不了了。”。莫欣咬牙开口，脸色扭曲的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李一淡笑一声：“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 然后一脚踢飞房门，拖着莫欣大步走了出去，赵梦在看到李一背影消失的时候才恍然惊醒，顾不得身体的颤栗，疯一般的跑出去，紧紧跟在李一身后。 外面是一条长廊，此时在走廊中部的楼梯口，已经有一批人持刀跑了上来。 “赵梦，你觉得哪些人该死？”李一头也没回开口，赵梦愣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个时间段，你能看到的都是他们的人。” 李一点点头，然后抬起手。 “碰、碰……”。 “你真是个神经病。”莫欣看着李一这奇怪的动作忍不住开口。 “对，我就是个神经病，这是我的审判，被我击毙的人都必死无疑，哈哈。”。 “放开莫姐，不然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走廊上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眼神阴翳的鹰眼男子。 “碰”李一朝对方开了一枪，然后才开口道：“我很想试试。”。 “不要管我，杀了他。”莫欣疯狂大喊。 不过莫欣的身份显然没那么简单，阴翳男子明显有些投鼠忌器，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放了她，我让你走。”。 李一脚步不停，闻言摇摇头道：“不不不，我没有杀她并不是想要威胁你们，只是单纯想让她看看我是怎么杀人的。” 此时只身一人的李一，却让阴翳男子等人不敢上前一步，反而随着李一的不断往后退。 “外面的人有枪。”赵梦在身后提醒了一句。 “扶着她，让她好好看着。”李一轻声开口，然后放开莫欣的头发，李一的话就像是有什么魔力，让她不敢反抗，虽然她对莫欣此时已经是怕极又恨极，想要远离，但还是本能的上前接住就要摔倒的莫欣。 在赵梦接住莫欣的瞬间，李一动如脱兔朝人群冲去。 狭窄的走廊上这一刻只剩下李一沉重而迅捷的脚步声，阴翳男子等人看向李一的目光有些恐惧，但人数的优势还是很快让他们的勇气重新积累起来。 然后有几个人就迎着李一冲了上来，但更多刚才被李一“击中”的人却是感觉双腿发软，一时间也是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没有了气力。 冲过来的几人往前跑了几步才感觉身后空荡荡的，发现不对顿住脚步，正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往前的时候，“碰碰”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随后李一的身形已经冲到进前，刀光乍现，等李一的身形从几人身边穿过之后，这些人才缓缓倒地。 李一身形丝毫未停，径直就冲进了前方人群，杂乱的脚步声，偶尔伴随让人颤栗的刀锋极速之下发出的破空声，但最让人汗毛倒立的却是声声人为间歇发出的“碰…碰”，这声音初听只感觉好笑，慢慢的才发现这声音宛如催命魔音，听之让人胆寒。 很快，二十来人如割韭菜一般倒下，走廊被鲜血染红，莫欣完好的那只腿一软，赵梦扶不住直接瘫倒在地上。 楼下更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李一没有停顿，身形一闪消失在楼梯口。 很快有真正的枪声传来，但没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过得片刻，枪声又在楼外响起。 枪声给莫欣带来了一丝底气，她看的太多了，不管你是高是矮，强壮还是懦弱，只要那声音一响，都得倒下。 脸色恢复了一点红润，脸色平复后莫欣看向赵梦。 “你别以为他能救你，没人能从这里离开，我的好闺蜜，我现在很生气。” 而此时的赵梦却是想起了在偷渡时发生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惧的同时，又有一种安稳的感觉，在这种矛盾的感觉中，赵梦轻声道：“也许他不是人？” “哈哈，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婊，还没见到他的尸体，你就开始诋毁了吗？还是这么快就准备讨好我，想让我放过你？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会让你好好替我赚钱，说不定等你人老珠黄的时候我心情好，还会放你回去也不一定，哈哈哈。”莫欣笑得花枝乱颤。 赵梦摇摇头，然后道：“也许很快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哼，不要再奢望了，从你到这里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赵梦的脸色忽然缓和下来，眼中露出追忆，似有释然，片刻后赵梦看向莫欣道：“莫欣，你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们当初是那么的亲密，我想不明白。” 莫欣刚刚收敛的表情再次变得疯狂，随后恨恨道：“亲密？从你勾引苏明的时候这一切就变了。” 赵梦愣了愣，然后开口道：“苏明，我勾引他？” “别在这里装纯洁，你是什么骚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贪财虚荣，臭美婊气，不然你也不会欠那么多钱。” 赵梦沉默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赵梦回首过往，忽然发现自己以前追求的东西好可笑啊，一心想要傍上豪门世家，为此不惜举债来包装自己，摇摇头，赵梦也有些释然，然后自嘲一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那就应该明白我怎么可能去勾引苏明那个穷小子，要不是因为你，我正眼都不会瞧他。” “呸，我不许你侮辱他，你这个骚货。”。 赵梦坦然一笑，这一瞬间她接受了以前的自己，轻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骚货，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一边享受着苏明的关怀，一边又跟别人暧昧不清，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把他当做备胎已经是给他天大的荣耀，当我看到他对你留在卫生间的内衣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背叛，他不该在追求我的同时心里还想着别人。” 赵梦眉头一皱，随后道：“他已经自杀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哈哈，你到现在以为他是自杀，告诉你，他是我杀的，当初本来想连着你一起杀的，可惜杀他的时候谋划的还算完美，以至于最开始警方并没有怀疑我，哈哈哈。”。 赵梦愣了愣，但苏明只是他人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个过客，以前不重要，以后更不重要，对于莫欣给出的答案，她内心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轻叹一声：“苏明是一个可怜的人，你跟我也是。” “你这样的人不配跟我相提并论，我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优秀，围在我身边的人根本配不上我，而你只会卖弄风骚。” 赵梦摇头。 “都不重要了。” 说话间，一个血淋淋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两人目光同时看去，莫欣瞳孔放大，惊呼道：“你怎么还活着？” 赵梦的眼中先是有些惊讶，随后有些恍然，眼前这个男人太神秘了，神秘到完全不像一个人。 李一没有说话，顺着走廊将两边的房门一道道踢开，最后来到两人面前，抓住莫欣的头发往回走。 那些被踢开的房间中，一道道畏惧的目光看来，在看到被李一提着犹如丧家之犬的莫欣，这些人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但没有一个人敢走出房间。 李一没有说话，下楼，一层层的踢开一个又一个的房间。 最后李一提着莫欣走出大楼，来到了园区的大门口，四周寂静无声，仔细看去，可以看到一个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赵梦默默跟在李一身后，看着李一的背影，前所未有的安心。 许久之后，一道道身影开始试探着走出大楼，他们看到了尸体，神情恐惧，但对自由的渴望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往前一点点挪动，人越聚越多，最后足足有两百多人出现在楼下，但没有一个人敢越过李一踏出大门。 “李一大哥。”一声惊呼传来，眼睛哭到浮肿的玛敏终于确定了站在大门口的那个男人就是李一，于是飞快的跑了过来。 李一点点头，此时园区外传来汽车的轰鸣。 片刻之后大队人马赶到，这些人手中端着枪，动作杂乱，但很快二十多道枪口齐齐对准园区内的所有人。 园区内的人群开始退缩，李一看着这些人，神情冷峻，心中杀意沸腾。 第89章 抉择 大门外，持枪的人群缓缓分开一条路，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借着灯光，李一看向此人，身高不高，有些肥壮，国字脸，双目炯炯。 看到李一手中的莫欣后，中年眼睛眯了一下，随后又看到了倒在园区内的一具具尸体，眼中闪烁寒光，许久之后，中年沉声开口道：“放开她，你可以走。” “你就是魏朋华？”李一缓缓开口问道。 中年点点头。 李一微笑开口道：“你该死。”。 “呵呵，你似乎没明白自己的处境。”魏朋华发出讥笑。 “你觉得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魏朋华皱眉。这时一名手下上前低语道：“华哥，里面的人都联系不上？” 魏朋华看向李一道：“你把里面的人都怎么了？”。 “如你所见，都被我杀了，因为他们都该死。”。李一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不知不觉间李一的话似乎变得多了起来。这是“真实之言”对应的光明阵营副作用，在享受双阵营带来好处的同时，李一也承受着双阵营的副作用，而且在这样情绪起伏中，李一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身后的人群看到李一这副模样，脸上都带着一丝惊恐，刚才从楼上下来见到的那些场景，难道都是这一个人做的吗？ “哼……”。魏朋华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 李一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一阵汽车轰鸣，车顶灯光闪烁，这是警察来了。 魏朋华的眼中露出意外，但并没有慌乱。 尖啸的刹车声响起，随后大队警察下车，很快在外围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园区内的人群看到警察，很多人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停下了后退的脚步。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因为警察中为首的一人下车后第一时间跟魏朋华握了握手。 这时候魏鹏华又转头看向李一道：“我刚才的承诺还有效。”。 “我刚才说的话也还有效。”。 “不知死活。”魏朋华大怒。 这时候跟魏鹏华握手的警察也开口道：“请放下人质……”。不过话还没有说完，李一就打断道：“素局长，我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你……”，谷维素眯眼仔细打量，很快通过身形认出了李一，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魏朋华此时脸色也是微微一沉，开口对谷维素道：“素局，你认识？”。 谷维素面色变换，随后凑在魏朋华耳边低语了几句，魏朋华面色狐疑的看向李一，有些不相信谷维素说的话，但结合刚才李一说的情况，他有些半信半疑了，许久之后魏朋华还是决定暂不冒险，开口道：“既然都是朋友，我保证不会追究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走吧。” 李一没说话，这时候手中的莫欣开口呵斥道：“小子，还不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 警察来了，李一压下心中杀意，虽然这些警察在他眼里跟魏朋华这些人没有区别，但人家终究还是有那么一层身份保护，公然对抗，不是李一想看到的，见到这边的混乱后，李一对这地方有了新的想法，不过魏朋华这些人是不可能活的了。 但在对魏朋华出手前，李一还是想让身后的人能先离开，这样即便有什么意外李一一人也丝毫不惧。 “先放后面这些人走。”。 李一的话让身后不少人面露喜色，但魏朋华接着道：“你可以带走你的朋友，但其他人都是我花钱请来的工人，走不走你说了不算。”。 “是不是工人你心里清楚。”李一冷笑。 “我们打个赌，让他们自己决定，愿意跟着你离开的人可以走，不愿意的你也别强求。”。魏朋华笑道。 话音刚落，李一身后的人里就有人高声道：“华哥，我愿意留下来。”说罢走出人群。 魏朋华嘴角露出微笑点点头。 有人带头，身后的两百多人陆陆续续开口表示自愿留下来，还有些犹豫的人也在其他人提醒下默默的走向了愿意留下来的那一边。 十分钟后，除了玛敏和赵梦之外，此前的人群中只剩下了三人，一男两女，三人在对视了一眼后，走到了李一的身后。 “梁岚，你们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瞎眼了吗？”莫欣看到三人喝道。 丝毫没有生死还掌握在李一手里的觉悟，或许在她看来，李一即便能走出这里，最后也必死无疑，因为她明白魏朋华是什么样的人。 李一回头看向那些愿意留下来的人，他知道这些人的选择或许并非本意，估计是担心自己带不走他们，即便走了还可能被抓回来，然后招来更残酷的报复，李一并不是圣人，既然他们自己都没有拼一把的勇气，李一也不会强求。 而且李一还知道这些人里也并不是完全无辜，既然自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就该为此负责，李一还会给他们最后一次生机，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想到此，李一回头，右手抬起，左手扯着莫欣头发一用力，莫欣头被强行抬起看向前方。 李一嘴角一咧对魏朋华道：“你追不追究是你的事，我没说过不追究。” 说罢李一手指弯曲，开启上帝之眼，神经病一样比出“手枪”。 “上帝之眼”锁定下，李一“弹”无虚发，“碰……碰”的声音从李一口中缓缓发出，魏朋华手下看着李一的手指从自己身上点过，不知怎的都有一种心悸之感，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击中自己一样，特别是配合上李一血染的形象以及古怪的表情，众人都都有种被献祭的感觉，眼中纷纷露出惊疑看向魏朋华，希望这个老大能一声令下开枪，尽快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魏朋华此时同样有些看不懂李一是在做什么，但所有人都认为李一的精神肯定是不正常的。 “啊，你个神经病还不放开我，找死吗？”莫欣开口呵斥，李一手上力道增加，莫欣的头颅扬起，露出修长白皙的鹅颈。 “我说过会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杀人的，现在你看到了，该走了。”李一得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莫欣眼神凶狠看着李一，正想说点什么。 随后莫欣看到李一的右手轻轻一挥，然后就感觉脖子一凉。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涌上莫欣的心头。 李一松手，莫欣感觉头皮一松倒在地上，张嘴却发现无法出声，一股热流从脖颈处喷射，莫欣用手捂住脖子，然后摊开手，看着满手的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一，这个人怎么敢当着华哥和这么多手下杀了自己，可她已经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 看着这一幕的魏朋华双眼圆瞪，同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一。 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的人都有些骚动，李一刚才那一下所透露的冷漠让人心惊，杀人真的就像是杀鸡屠狗一般，竟是在其身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 “这是个疯子神经病。”。 莫欣是魏朋华宠爱的女人之一，不过在他眼里女人如衣服，可李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莫欣，那是在打他的脸，自己的脸面可比莫欣的性命来的重要很多，含怒中正要挥手让手下开枪，但手臂被谷维素死死拽住，此时的谷维素心情前所未有的紧张。 当他从阿威口中知道李一横扫珂察的经过后，谷维素对李一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绝对不想与李一为敌，特别李一第一次见面时的威胁，当时的谷维素并没有当一回事，但在知道珂察的事情后，谷维素觉得李一真有那种真让自己不明不白死掉的能力。 更何况谷维素觉得李一身后应该有更为强大的势力背景，在大其力混迹这么多年，他明白这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交恶。 此时的李一力量风暴已经再次开启，随时准备突杀进去。 但出乎李一的意料，谷维素在此低语几句之后，魏朋华还是忍住了，这并不是因为谷维素说李一这个人如何神秘厉害，而是魏朋华知道谷维素是什么样的人，放作以往，谷维素绝对会放任自己杀人，然后等着自己给他送上一笔钱，现在谷维素这般劝阻，说明这件事背后可能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反正在大其力乃至整个古缅，如果有需要，魏朋华有把握随时找到李一，于是就强压下心中怒意，打算等弄清楚李一身份之后再说。 对方不动手，李一看向谷维素道：“素局长，我们可以搭你的车吗？”。 李一身后一名戴眼镜的女子闻言急忙提醒道：“不能跟警察走。”。 李一回头，另外两人虽然没说话，但神已经表明一切，三人都知道跟着警察走不是好的选择，玛敏知道李一跟谷维素有些关系，所以神色很轻松，赵梦则是神情默然，看着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莫欣，她已经彻底释然，一切都无所谓了，而且他相信李一。 李一没有说话，谷维素急忙回道：“可以。”。 丝毫提李一当着面他的面杀了莫欣的事。 李一缓缓上前，玛敏和赵梦第一时间跟上，剩下三人有些犹豫，赵梦回头看向三人道：“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三人神情一震，是啊，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留下来必死无疑，只能跟着李一一条道走到黑，虽然现在看来李一比起魏朋华似乎还要更可怕。 李一就这样缓缓穿过魏朋华手下的第一道包围圈，来到谷维素面前，看着对方还有些犹豫的脸色，李一开口道：“素局长不必纠结，明天一切就会见分晓，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谷维素闻言神色一凛，连忙道：“不敢不敢”，然后赶紧侧开身子让李一过去，看着李一带人上了一辆警车，魏朋华才对谷维素开口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谷维素摇摇头，他只是有一种感觉，要是他敢跟李一翻脸，一定会死，虽然说起来很可笑，但谷维素不敢冒险。 “能不招惹这个人最好，具体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细说，你一定要做什么，等他离开警局，你自己看着办吧。”。 魏朋华面皮抽动了一下点点头。 很快李一几人就坐着警车回到了警局，谷维素连程序都没有走，直接就让李一一行人离开了，在知道李一没车后，谷维素还让人直接把李一一行人送到了酒店。 谷维素的态度让选择跟着李一的梁岚三人脸色好看了很多。 李一本想让玛敏给几人新开三个房间，但梁岚三人都是极速摇头，梁岚没有丝毫避讳，开口道：“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我也要。”梁岚身边另外一名女生弱弱道。 那名男性在纠结了一下后也开口道：“我要要跟你一起，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本来有些犹豫的玛敏想到之前的遭遇，也连忙点头。 赵梦忽然觉得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一样，这里明明是她最先认识李一，于是也不甘示弱道：“我也要。”。 李一揉了揉眉心。 “他们不会过来了。”，不过话这样说，李一也不敢保证魏朋华临死之前会不会做出什么安排，看着几人殷切的目光，李一只好点点头对玛敏道：“问一下有没有大一点的房间。”。 没有大房间，一行人最后在前台惊疑的目光中走进了同一个房间。 李一身上都是血迹，在卫生间冲了一个澡，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李一把衣服洗后随便拧了一下就在此穿在身上，等李一出来的时候，赵梦五人已经横躺在床上睡着了。 五人此前心神处于高度紧张和恐惧的状态，此时放松下来顿感身心疲惫，房间的条件虽然简陋，但几乎都是倒下的瞬间就睡着了，李一也差不多，所以直接躺在地上就很快睡着了。 22号中午，众人陆陆续续醒来，睡了一个安稳觉，所有人的神情都轻松很多，不过一个个狼狈的样子看了让人不觉好笑。 第90章 投资 这里面的人，赵梦和玛敏算是李一的熟人，但另外三个倒地什么样的人李一还有待判断，这决定了之后李一选择怎么对待三人。 李一目光最先看向梁岚，这虽然是个女孩，但行事倒是很果决。 “你叫梁岚？”。之前三人走向自己的时候莫欣开口呵斥过。 几人从昨天晚上看到园区内发生的事情后就对李一又敬又怕，梁岚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 “你是怎么过来的？”李一问道。 “我是做跨境企业咨询的，被他们专门设局骗过来，之后在园区里主要帮着洗钱。”。 李一目光平静，但梁岚却感觉落在自己身上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像是有扒开心灵的进行窥探的魔力，这是一种第六感，无法言明。 “能让他们专设一个局，看来你本事不错。”对方没有说谎，李一缓缓评价了一句。 “我是京大的硕士。”梁岚说到这里有些骄傲。 李一点点头，看向另外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这女孩看上去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 “你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落入园区的。” 女孩低着头，昨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所以她很害怕李一，小声开口：“我叫李丹，是被男朋友骗过来的。”李丹说着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之事，抱头呜咽起来。 心灵感应中，李一已经知道李丹来的时间不短，她是网恋被骗过来的，而且已经经历了太多这个年纪无法承受的折磨，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一股回家的执念支撑。 众人看到李丹的样子都是面色凄凄，李一在其他三名女性身上扫过，发现赵梦三人竟然都还在那里保持了完璧之身，玛敏和赵梦是因为到的时间短，因为完璧可以拍卖好价钱才被留下来了。 至于梁岚，这个女人倒是真的有能力又很聪明，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与魏朋华周旋，和其他人有本质的不同，甚至如果继续待下去，她很有可能成为魏朋华手下的得力干将。 “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带你回家。”。李一安慰了一句，李丹默默点了点头。 李一的目光最后看向了那名男子，不等李一问，男子主动道：“我叫吴起胜，是被朋友骗说这边生意好做，过来后被掏干了全部积蓄，还要继续干一些骗人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我家里还有妻儿，所以我一定要回去。”。 李一点点头，对方倒也没说谎，对三人的情况有了基本判断，李一看向赵梦道：“跟你一起的另外三个人呢？”。 “她们都跟着小华去投奔他叔叔了，还好没跟着我。”赵梦心有余悸开口。 李一点点头，那三人会不会被骗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这时吴起胜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您怎么称呼？也是国内过来的吗？”。 “叫我李一就行，我是来找人的。”。 “李哥，那你找到人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吴起胜年纪应该比李一大七八岁，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一，只好喊哥了。 李一摇摇头，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李一站起身道：“先去吃东西。”。 梁岚见状开口道：“我们能不能先去口岸，你不知道魏朋华的能力，在这里每多待一分钟都有危险。”。 李一毫不在意摆摆手。 “不用担心魏朋华了，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等我一起吧。”。 梁岚还想说点什么，但此时她也不敢离开李一单独行动，更不敢得罪李一，她不知道李一到底是在托大还是真的有摆平魏朋华的本事，不过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率会是后者吧，于是也闭口不言。 众人出了酒店，李一照例带众人去买衣服，这次李一有卡方便了很多，花钱更是丝毫不吝啬，带他们去的全都是高档商城。 几人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但女性购物的天性驱使，除了李丹兴致不高以外，其他人都在精挑细选，梁岚心中的那丝担忧也暂时抛之脑后。 之前身陷囹圄，众人都没心思关注自己邋遢的形象，服务员在看到这群人的时候心中不免担忧，小心翼翼的陪在边上，倒不是用心在介绍衣服，而是担心几人把衣服给弄脏了，脸色也很是敷衍，只想尽快打发走这批人，梁岚见状就有些不喜，李一担心万一闹得不愉快又要换地方，他可不想陪他们真正的逛街，于是李一拿出自己的卡递给店员。 “看上的衣服全都要”。 这动作不用翻译，对方脸色好看了很多，虽然还没验证卡里的钱，而且李一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但店员看得出衣服就是在这商城买的，价值不菲，倒也没去接李一的卡，转头开始认真的给梁岚等人介绍衣服。 梁岚有些好奇的对李一问道：“你很有钱？”。 “你觉得多少钱算有钱？”李一反问。 梁岚眼珠转了转没再说话，看着李一若有所思。 很快众人挑选完毕，当最后十多万的款项结算成功后，店员真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买到新衣服，几名女士也不觉得饿了，坚持要求回酒店洗澡换衣服再出门。 李一身上也不舒服，于是一行人又回到酒店，这次所有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女士都去了此前玛敏的房间，洗洗漱漱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收拾好。 等几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李一看着眼前的四人，眼前也不由得一亮。 赵梦穿的是一套印花连衣裙，身材高挑，长发蓬松陇向一边，脸上虽然不施粉黛，但杏眼桃腮，难能可贵的是比起和李一初见的时，此时的赵梦不再显得轻浮妖艳，而是多了一丝看透浮生的清醒。 梁岚梳着马尾，带着金丝眼镜，五官精致，线条分明，加上一身职业女强人套装，有些盛气凌人，不过在面对李一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收敛了几分。 玛敏和李丹年纪相仿，李丹因为兴致不高，都是玛敏帮着挑选的衣服，以休闲为主，两人一黑一白，但青春靓丽，都有点邻家小妹的感觉。 李一和吴起胜也都换好衣服，李一还是穿了一身休闲西装，跟梁岚看起来倒是像同事一样，吴起胜是一身休闲，脸上整理了一下后，短眉三角眼，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虽然在园区待了很长时间，但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毕竟作为男性，只要身体还完好，身心上遭受的打击比女性小太多。 几人找了一家看上去就很贵的餐馆，李一只说了一句“往贵了点。”。 食物是人最本能需求，几人本就腹中饥饿，随着上的菜越来越多，连开始还有些矜持的梁岚也捞起袖子大快朵颐。 这一顿一直吃到下午七点多，等众人腆着肚子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警察在等待，身边还跟着好几个警察。 见到李一，中年快步上前极为恭敬道：“哥丹先生，你让我准备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好了，这是证件，你正常走口岸过去就行了，最近的是洛打，到时候我可以让人送你过去。”。 自觉站到一边的几人都有些疑惑，玛敏自觉的对梁岚几人解释道：“这个就是大其力的谷维素局长，你们昨晚不是见过吗？”。 众人恍然，但昨天晚上光线太暗，而且昨天谷维素对待李一的态度虽然好，但看上去还是平等对待，可眼下，谷维素面对李一竟是有些恭敬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李一回酒店没多久，谷维素就接到了魏朋华以及一干手下昏迷送医的消息，而今天下午六点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陆续因为器官衰竭死亡，这可是把谷维素给吓得六魂无主，想到李一之前的交代，用尽自己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终于把李一交代的事情办妥，然后赶紧过来找李一，深怕晚了李一也给自己下点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 “我说的钱呢？”。李一面色坦然的接受了谷维素的恭敬。 谷维素有些尴尬的开口道：“现金一时间难以筹集，现在只找到了五千万左右的人民币。”。 李一点点头，五千万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他自然知道谷维素在害怕什么，说起来在谷维素身上的预标记李一还没解除，他害怕也是理所应当的。 “有多少算多少，我要准备离开了，钱尽快送过来，换的钱从这张卡里面支取就行了。”李一把自己的卡交给谷维素。 这么大的金额谷维素也不敢佯装客气，要是客气一下李一真的让自己白送这笔钱，那跟杀了他也差不多了，接过李一的卡，但估计还是担心李一动怒，谷维素接着开口道：“珂察在大其力有很多产业，等过段时间清理出来，一部分会上报邦区，剩下的我会想办法过渡在您的名下。”。 李一没有拒绝。 谷维素小心打量着李一脸色，想从李一的表情上来掌握到底过渡多少，可惜李一没有露出半点痕迹，谷维素也只能咬牙按照自己可以付出的底线来给李一了。 “钱今天晚上我就给你送过来，不过这么多现金可带不过去那边。”谷维素提醒道。 “我自有办法。”。 谷维素见状也不再多言，随后开口道：“明天你有时间吗，有的话我想请你吃个饭。”。 李一没有直接拒绝，点点头道：“明天联系。”。 谷维素离开后，梁岚忍不住对李一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玛敏说你才来古缅没多久。”。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李一没有解释的打算，梁岚接着开口道：“如果你是在这边有生意或者打算在这边投资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我在这方面还是很专业的。”。梁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李一倒是有些心动，古缅这边他的确有些想法，但具体怎么做李一还没有想好。 “以后再说吧。”。 梁岚见状，以为是李一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于是开口道：“跨境办企业没那么简单的，你的投资怎么落实，企业怎么成立，最关键的是资金怎么流动，这些如果没有专业人士帮你打理会很麻烦，最简单来说，比如你在这边赚了钱该怎么合法的流转回国内花，一不小心可是要触犯法律。”。 “你很懂这些？”。李一想到自己卡里那么多钱，还真不好花出去。 “我不是说过吗，我就是做跨境企业咨询的。”。 “可我不知道在这边该做点什么。”李一实话实说。 吴起胜闻言开口道：“这边最火热的就是翡翠原石生意，我当时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李一点点头，之前被自己救下来的小华就好像说就是去做翡翠原石生意，李一虽然没接触过，但古缅的原石他还是听说过的。 不过这时候梁岚却是摇头道：“翡翠原石的水很深，已经被国人玩出花来了，新入场想挣大钱很难了，说不定还会被人玩的血本无归。”。 “哦，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李一问道。 “这要看你想做多大的生意了。”。 吴起胜见状反驳道：“缅甸的政治环境太不稳定了，官面上各民主党和政府军争权夺利，私底下各私人武装割据。翡翠原石毕竟是一买一卖，简单直接，做其他的我不看好，还不如回国内投资，竞争虽然大，但胜在安稳。”。 梁岚摇头，看向李一道：“现在的古缅百废待兴，和国内八九十年代也相差不多，至于政治环境，乱中取利，有时候劣势也是优势，这就要看各自的实力了，魏朋华手低聚集几百人每年就可以赚取上亿的利润，这在国内你想都不敢想，李…李哥你连魏朋华都可以搞定，我不相信你没这个能力。”。 吴起胜闻言也不好说什么了，他毕竟只是一个投机客，当初过来也是抱着捞一笔快钱的心思，自然不会有梁岚这种专业的人考虑的多。 “那你说在这边做什么好一点？”李一越发好奇了，看到梁岚，李一才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如今信息越来越发达，打打杀杀趁个人武力虽然无法避免，但已经不是真正的发家之道，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梁岚拉入自己的阵营，不过一旦拉入，要是将来想要替换的时候，梁岚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李一不想这么草率。 第91章 饭局 见李一真的在考虑，梁岚反而有些吃不准了，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敢把话说太满。 “根据我的了解，大方向能源和工业会好很多，不过要投资最好去首都内比那边，那里不会像这边那么乱，即便这样你至少也要找个稳一点的靠山，不然政策说变就变，投资很可能会打水漂，你如果真的有意向，我回去之后会给你一份专业的投资价值报告，对你应该会有用。”。 “你说的这些怕是要不少钱吧？”。 梁岚摆摆手道：“这次你救我一命，就当是我送你的了。”。 李一意外的看向梁岚，随后笑道：“我说的是投资，你确定要送我。”。 “啊……不不，我说的是报告，我平时出这类报告都是要收钱的，如果投资的话至少都是上亿的资金。”梁岚有些尴尬道，随即又立刻补充“人民币哈……”。 李一点点头，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了。 “你回去之后还要去上班吗？” 梁岚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先回家陪陪父母再说。”。 李一刚才用了一下心灵感应，确定梁岚内心对自己的专业领域是极为自信的，于是有了招揽的想法。 “你愿意跟着我吗？”。听着李一这么直白的问话，梁岚脸色一红急忙解释道：“我有男朋友的…。”。 一边的赵梦看了李一一眼，又看了看一脸骄傲自信的梁岚，有些失落，这才是一个真正自信的人该有的模样，那是由内而外的，短暂的接触下来，赵梦也认识到自己跟梁岚是无法比拟的，这时候赵梦才发现身材样貌或许能给一个女人带来自信和很多便利，但一个人的真正价值从来不是在长相上，梁岚不过才跟李一认识一天就凭借在专业方面的知识得到李一的认可，而且还有不输自己的模样，这一对比竟然显得自己一无是处，真的就像一个花瓶。 李一有些无语梁岚的反应，或许是受这边环境的影响，在她眼里男人对女人总是赤裸裸的。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做事而已，我以后会有很多的投资，但对这些东西一来不了解，二来没精力。”。 “哦，哈哈，刚才只是忽然想起我男朋友了，跟你做事吗？我考虑考虑，你愿意给我开多少钱工资？”。梁岚快速转移话题化解尴尬。 “你想要多少？”。 “你这话问的，好像我可以随便开似的，难道我要五百万年薪你也能给吗？”。梁岚反驳道，因为她发现李一很喜欢反问。 李一也渐渐发现梁岚随着笼罩在心里的阴影消失，开始展现自己真正的性格了，和李一此前感觉相反的是，梁岚不是那种刻板的书呆子类型，反而有些跳脱。 “可以，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李一点头表示同意。 “额……你没开玩笑吧，或者你说的是缅币？”。 “人民币，不过你自己考虑好，你应该也看到了，我是个危险的人，跟着我做事结局难料。”。 “没你这句话我还不愿意呢，我喜欢冒险。”梁岚呵呵一笑掩饰自己因为钱才妥协的尴尬，自己虽然是京大硕士，同学里一年能挣这么多钱的不是没有，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还是在一线城市挣扎求生，毕竟还年轻，已经年薪五百万凤毛麟角。 “这是我的国内的电话，到时候跟我联系。”。李一写了一个国内的电话给梁岚。 梁岚一边接过电话一边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哪里人？”。 “国内的。”。 “那你怎么会有这边的身份，还要用这边的身份回国。”，刚才谷维素交给李一的身份资料梁岚也看到了。 “弱者在规矩中寻求安全感，这是规矩能存在的原因和意义。”李一算是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梁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园区内的事情真的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梁岚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既然有打算跟着李一，她想了解更多。 “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能做到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但我说的弱者和强者并不是单纯以个人勇武来区分的。”李一没有避讳的坦然承认。 梁岚压下心中震惊，也不再发问，心中隐隐有一种兴奋，那是一种在生活中遇到了不平凡的惊喜。 李一最终还是没有使用阵营势力卡，从功能描述来看，使用后成员会绝对效忠于自己，这可能附带了很强的意识扭曲作用，李一打算先用谷维素来试一试，反正这样的人即便不用了也死不足惜，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于是回到酒店李一给谷维素回了电话，表示明天中午可以一起吃个饭。 谷维素自然是连声答应。 随后没过多久，谷维素亲自带人开着一辆厢式货车来到酒店，边上还有警车守卫。 接到消息的李一很快下来。 “现金都在这里了，一共五千六百万人民币，你卡上现在还剩200亿左右的缅币，换成人民币的话大概是7000多万。”。谷维素把卡还给李一。 李一打开货箱门进去看了一眼，这么多的现金看起来真是让人有些心跳加速。 拿了一捆交给谷维素，后者连忙拒绝道：“不不不，我怎么能收你钱。”最主要这十万块钱他也不怎么看得上。 “不是给你的，车留下，你们可以走了。”李一开口道。 谷维素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开口道道：“车你随便用，不用了扔在哪里都可以。”。 李一也不多说，等谷维带人离开后，李一上了车厢，没过多久下车关上门，现金自然是都已经进入“物联空间。”这是李一能想到的最快带回现金的方式。只是这钱有些占空间，李一的八个储物格红了七个，剩下一个也是黄色，回去之后要尽快腾出来。 让李一意外的是，自己收好钱回房间的时候，看到赵梦站在门前。 看到李一的瞬间赵梦有些惊慌。 “我……。”。 “找我什么事？。 赵梦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上身还是跟初见是差不多的白色体恤，衣服紧紧贴合，下身换成了牛仔长裤，臀部圆润饱满，大腿修长笔直，如今脸上带着一丝忧郁，气质倒是更甚往昔。 因为李一已经把魏朋华出事的事情告诉了几人，所以今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李一默默侧开身子，赵梦咬着嘴唇进入屋内。 “你很这边的警察局是不是很熟？”。赵梦小心问道。 李一不知道赵梦想做什么，点点头道：“算是吧，你想做什么？”。 “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我想留在大其力这边。”看着李一疑惑的眼神，赵梦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在这边找点正经事做，但你也知道这边太乱了，如果我能认识警察局的人会好很多。”。 李一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有了这次恐怖经历，赵梦竟然还敢留在这边。 “你确定想留在这边？”。 赵梦点点头。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回去还要拖累父母，不如在这边置之死地而后生。”。 “明天中午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吧。”。李一没有劝解什么，每个人都有选择追求财富的权利，赵梦这样无可厚非。 赵梦兴奋的点点头。 “别高兴的太早，我有一个条件。”。 赵梦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脸色一红点点头。 “我会尽最大可能支持你，但如果有一天我需要钱的时候，你同样要尽最大可能支持我，不是借，是给，你能接受吗？”。 赵梦愣了愣，随后重重点了点头：“我能做到，我以后在这边转赚的钱都是你的，你是老板这样可以吗？”。 李一点点头严肃道：“记住你说的话，如果你将来反悔，我会够收回你拥有的一切。” 见赵梦没有异议，李一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眼看李一直接下了逐客令，赵梦心中刚生起的兴奋消失，对李一多了一丝敬重的同时也产生了些许失落。 赵梦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拿捏任何出现在身边的男人，现在回想，自己能拿捏，不过是因为这些人最开始就抱着不纯的目的而来，为了达到目的，开始的时候自然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一旦追求这种目的过程没有了法律的束缚，自己只能沦为玩物，而在面对李一这种对自己身体没有兴趣的男人，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多无力。 李一察觉到了赵梦的表情变化，他相信刚才要是自己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赵梦也会答应。 也不是自己讨厌赵梦，毕竟没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只是在感情上李一还有自己的坚持，徐青青的事情已经让李一内疚不已。 摇摇头，李一不在去想感情的事，心神沉入系统，这段时间的疯狂使用技能，此时负面情绪已经从新积累到了52%，正向情绪更是只有31%了。 “得尽快花钱了，也要想办法快点挣钱。”。李一叹息一声，现在有的钱已经是此前李一不敢想象的了，可仔细一算，如果以花钱的方式来提升正向情绪，现在的钱也就刚好够从0到100而已。 第二天中午，李一带着赵梦和梁岚跟谷维素派来的人一起去了饭店，之所以带着梁岚，是因为李一已经打算在古缅做一些事情，而李一自然不会亲力亲为，所以提前让梁岚也多接触一下这边的人。 到了饭店后，除了谷维素以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年轻人一看就是跟班的角色，另外一名矮小的中年人，根据谷维素的介绍是第二特区的一名委员，叫吴盛钦，看谷维素的态度，这人的身份应该比谷维素高，但李一对古缅的政治体制和内部党派势力还不怎么了解，不知道一名邦区委员有多少含金量。 对方不会说汉语，期间在谷维素的翻译下和李一聊了一些基本的信息，菜还没上完的时候，对方给了李一一张名片，然后含笑离开。 李一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时候谷维素看出李一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先生把他当成军方的一名代表就行了，今天过来一趟也是想跟你见个面，以后或许会有合作的机会。”。 “你说的合作？”李一面色不变的开口问道。 “掸邦对有实力的人来说是个好地方，如果先生以后能配合我们解决一些麻烦，我们也不会吝啬给先生大开方便之门。”。 李一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简单来说就是要借助自己杀人于无形的本事。 “在你眼里魏朋华的实力怎么样？”。李一想看看谷维素所代表的这帮人到底有多少实力。 谷维素摇摇头道：“或许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一辈子难以企及，不过他在大其力只是小角色，他背后的人倒还有点实力，不过你放心，魏朋华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摆平了，不会有人追究。” “哦？那之前园区里没离开的人怎么样了？”说到这李一倒是想起那些人。 “已经被转移去其他地方了，你想救他们？”谷维素迟疑道。 李一摇摇头，没在多言，离开义兴这么久，还不知道那边的形势怎么样，他没精力去管了，大概判断出谷维素的实力，李一点头道：“合作可以，不过我并不会无条件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做，如果觉得不合适，我会拒绝。”。 谷维素连连笑道：“那是当然，我们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只是磋商合作。”。 李一闻言分开心神进入系统，点击阵营势力卡。 然后看向谷维素开口道：“如果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势力，你愿意吗？”。 如李一所料，谷维素愣了愣笑道：“先生开玩笑了。”。 李一开启“真实之言。”。直截了当道：“加入我的势力。”。 谷维素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不过李一发现阵营势力卡并没有新成员加入的迹象。 “不能强迫？”李一有了一丝明悟，想想也是，如果可以使用“真实之言”来获取势力成员，那未免有些逆天，可这样一来“势力卡”的作用也要大打折扣了。 第92章 回国 摇摇头，李一笑道：“开个玩笑，这是我朋友赵梦，我马上要离开，她会留在这里，以后就是我在这边的代言人，希望素局长能够照应一下，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通过她联系我。”。 真实之言的效果还在，而且要求很合理，谷维素没有有半点迟疑，不怕李一提要求，就怕对方什么都不需要。 谷维素看向赵梦点头道：“好啊好啊，赵女士以后可要不吝赐教了。”。 谷维素说的文邹邹，面对一个外国人这样，赵梦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只好恭敬道：“素局长客气了。” 此时饭菜已经上座，谷维素还上了酒，两个跟班快速给几人杯子满上。 “那就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谷维素站起身提杯开口，看起来受国内文化影响很大啊。 李一坐着举了一下杯，赵梦站起躬身摇敬，梁岚本来也想起身客气一下，但看李一老神在在坐着，也就没起身，直接坦言道：“我不会喝酒。”。 谷维素也不在意，李一在他眼里是特殊人士，不能以常理度之，一口喝完杯中酒，接下来的聊天就是以赵梦跟谷维素为主了。 李一看得出来赵梦的确很珍惜这次机会，也没有打扰。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李一跟谷维素提起梁岚等人回国的事情，因为三人现在都属于非法滞留，而且在这边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总是做了一些非法的事情，万一回国以后被追究起来是要受到处罚的。 谷维素听了李一的话以后毫不在意道：“我会以警察局的名义给他们澄清，同时也按照正常流程给他们办理移交，这样他们不会受任何牵连的，就是时间上可能会耽搁几天。”。 梁岚一听倒是极为感激，她可是帮助魏朋华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情，现在国内虽然不知道，但也不敢保证以后不会被清理，于是赶紧端起一杯水朝谷维素敬了一杯。 谷维素笑呵呵喝完一杯酒，李一便开口道：“可以，那麻烦局长派人送我去口岸吧。” “现在就走？”谷维素有些意外，赵梦和梁岚也有些意外的看向李一。 “嗯，有急事。”。 谷维素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道：“本来……算了，我会周旋的，我马上安排。”。 “都是自己人了，有话不妨直说。”。李一看向谷维素。 想了想，谷维素小心道：“上面本想让你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不过我想你做过的那些事，已经不需要证明了。” “以后有机会的。”李一淡淡说了一句。 谷维素点头，离开饭店，李一去取了一些钱，换了两万人民币，回到酒店，李一又给了玛敏一笔钱。 告诉她可以回去了，不过玛敏这两天和李丹几人相处得愉快，加上李一付了双倍的报酬，便表示可以等李丹他们回去的时候再离开。 有这么一个本地人在的确方便很多，李一也不在去管。 又给梁岚几人每人分了一点钱，最后李一看向梁岚和赵梦。 “你们跟我到房间一下。” 两人倒是没多想，因为知道李一马上就要离开，应该是有事情要交代，不过一旁的吴起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一幕刚好被李一看到，眉头一皱，李一开启“心灵感应”朝吴起胜看了一眼，随即心中就是一寒。 不动声色带着两人回到自己房间。 李一先拿出自己以“哥丹”这个名字开的卡，里面还有价值七千多万的人民币。 李一看向赵梦，还是点击了“初级势力卡”开口道：“赵梦，你愿意加入我的势力吗？”。 李一的这种说法让赵梦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兴奋的点头道“我愿意”。 这次初级势力卡终于有了反应，4x4排列的黑点中有一个变成了绿色，李一看向赵梦，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想象中强行扭曲意志的场面并未出现，不过这或许也跟赵梦本就对自己比较顺从有关系。 李一毫不留恋的将卡递给赵梦。 “这里面有大概两百亿的缅币，这就是你以后在这边的启动资金。”。 赵梦脑子一下子有点懵，骤然间不知道这么多缅币到底价值多少钱，又是什么概念。 梁岚在一旁夸张的掰着手指数了数惊呼道：“七千多万人民币，你就这样给了，你问我，你问我啊。” 赵梦在一旁也是张大嘴巴。 李一看向梁岚道：“问你什么？” 梁岚一副很急切的样子，“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你的势力啊。” 李一汗颜，想了想，既然这卡必须要人自愿，那也就没必要太过珍惜，因为比自己权势地位高的人不可能会自愿，也就是说这势力卡更类似于养成类游戏，找到潜力高一点的人收入麾下，借助自己其他能力慢慢培养，梁岚是个人才，于是李一直接点击卡片问道：“梁岚，你愿意加入我的势力吗？”。 “我愿意，我愿意。”。梁岚连忙点头。 对方是出自真心，势力卡又多了一个绿点。 看着两位各有千秋的美女，李一心头忽然咯噔一下。 “势力卡不会变成后宫卡吧，下一个一定要收男的，严格控制男女比例。”。 “快给我。”梁岚伸手打断李一得思绪。 “什么？” “钱啊。” 李一无语，不过梁岚的表现倒是证实了一点，这个势力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变态，会让人变得只会顺从失去原有的性格底色，至于到底有没有效忠的效果，李一并不怀疑系统的强大。 “正要跟你们说一下，这钱就是我的初期投资，你以后帮着赵梦打理，不过我的建议是赵梦也回一趟国内，然后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这边投资，具体怎么做梁岚帮你参考。”。 两人都认可的点点头，毕竟以一个非法的身份在这边行事，总归有很多掣肘之处。 最后李一看向赵梦：“另外回国以后电话联系我，你在国内欠的钱我会帮你结清，以后专心做事。” 赵梦心中一震，然后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国内欠了钱。” “额…”。 李一这才想起知道赵梦欠钱是“心灵感应”知道的，于是随便敷衍道：“不欠钱一个女孩子怎么会选择背井离乡留在这么一个混乱之地。”。 赵梦心中感动至极，忽然有一种这世上原来除了父母以外，竟然还有人真的懂自己，关心自己。 但想到自己的负债，赵梦有些犹豫道：“可我欠了一百多万。”。 李一点头，毫不在意。 “我说帮你结清就会帮你，不用在乎这么多。”。 赵梦闻言双眼一红，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一旁的梁岚见状连忙道：“那我呢？那我呢？”。 “你也欠债？”李一问道。 “那倒是没有，但好像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耶。”梁岚丧气道。 “之前答应你年薪五百万，你可以提前支用，但你要自己想办法从这张卡里合法支取，这些你比我懂，自己看着办了。” 既然是自己人，李一也就不吝啬了。 梁岚顿时高兴。 “我离开以后你们自己小心。”。 李一提醒一句，说完带上自己的证件和两套衣服离开了酒店，谷维素安排的人已经在等待了。 李一上车，等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后，李一对那名四十多岁的中年驾驶员道：“倒回去。”。 中年以为李一忘了什么东西，不过在刚好可以远远看到酒店的时候李一就让他停车等待，中年虽然疑惑，但既然是局长亲自安排的，说明这个人对局长很重要，自然也不会违逆。 在车上等了有一个小时，下午两点的时候一辆厢式货车停到了酒店门口，车上下来四个人进入酒店，没过多久梁岚几人就被强行带出了酒店。 “开过去拦下那辆车。”。李一拍拍中年肩膀。 司机也看到了这一幕，一脚油门将车开过去，在对方发动车辆之前拦在了面前。 更是在李一先一步下车。 对方司机看到有人看到有人出面拦住，也跳下车，刚准备从腰间掏出枪威胁，就见中年掏出一个证件，对面几人看清后，相视一眼，很快就偃息旗鼓，有些退缩了。 李一也接着下车，梁岚等人看到李一的时候，眼中的绝望瞬间变成惊喜，刚才那一刻，四人心中同时想的都是这辈子完了。 李一正要说话，酒店里的吴起胜匆匆忙忙跑下来，然后装作一脸茫然开口道：“梁岚，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然后又看向李一道：“李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些人要绑架我们。”梁岚挣脱控制自己的人大声道。 吴起胜一脸吃惊的表情，正要说话，李一冷笑一声道：“别装了，他们是你找来的，说说你是多少钱一个把他们买了？”。 吴起胜脸色一变，讪讪道：“李哥你别开玩笑，我刚才在睡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一摆摆手，看向对面的五个年轻人。 李一抬手：“碰…碰”，四声“枪”响，最后一人李一“哒…哒…哒”的收割了对方三十年生命值，留对方一点生命值是想给自己带句话。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我叫哥丹，魏朋华没死几天，让他好自为之。”。 然后李一又看向吴起胜，和像看傻子一样的五个青年不一样，吴起胜可是知道李一这看起来滑稽得动作宛如诅咒，所以当李一手指指向他的时候吴起胜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 “李哥，我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可我实在太需要钱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没有钱我没法交代啊。” “钱没了还能再赚，良心没了就很难找回来了。”李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担惊受怕，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现在杀人再无波澜，有些底线一旦打破就不可能在回去了。 而此时梁岚等人也反应过来看向吴起胜道：“老吴，什么意思？”。 “梁岚，赵梦，你们都是他的人了，帮我说说，我不想死，我对不起你们，回去以后我做牛做马一定偿还。”吴起胜惊慌之下口不择言，跪着试图抱住梁岚，但梁岚后退几步，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原来李一一走，这吴起胜就把自己等人重新给买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梁岚呸道，剩下三女也是恨恨看着吴起胜。 “碰”李一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收回手看向绑架的五名年轻人：“你们走吧。”。 五名年轻人莫名其妙的看了李一一眼，要不是因为看那个警察认识李一，就李一这样的神经病他们一枪就给崩了，带回去都是浪费精力。 不过五人离开前还是带着失魂落魄的吴起胜一起离开了，抓得一个是一个，既然吴起胜联系卖给己方的人没得到，那就抓他回去充数了，反正看样子李一这行人是不会管他的了。 李一看向中年警察 吴起胜的背叛让李一神情阴翳。 “跟你们局长联系一下，在她们离开以前把人保护好，不然我会回来让所有人陪葬。” 男子心里并不怎么在乎李一的威胁，但点点头，然后当着李一的面打了电话，没过几分钟就有警员来跟梁岚几人接触，交谈后让梁岚他们收拾行李搬到指定的另外一家酒店。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次李一是真的离开了，之前是因为吴起胜的一个表情让李一警觉，使用心灵感应后发现果然有问题才会兜这么一圈，没有当时直接杀了吴起胜，也是想让赵梦和梁岚两人能更清楚的认识到人性的可怕，吃一堑长一智，亲身经历才能印象深刻。 …… 接下来的时间李一在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司机把自己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吴哥丹，只能明天再办理出境的手续了。”。 李一点点头，两人就这样在车上将就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李一就在口岸办理手续。 因为谷维素考虑的很前面，所以李一没花费太多时间。 4月24号的早上十点，李一终于又踏上了故土。 没有耽搁，李一在这里坐车到了最近有飞往义兴航班的纳版。 4月25号凌晨，李一以哥丹的新身份坐上了飞往义兴的飞机。 第93章 被端了 近乡情更怯，虽然只是离开短短月余，但当飞机开始下降，李一透过舷窗看到城市凌晨的零星孤灯时，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我回来了。”李一对自己轻语。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沈梦琪的线索，也不知道徐青青怎么样了，ktv经营的还好不好？ 吴乾、申本海、谭莉莉、李依依，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脑海。 一阵轻微的颠簸起伏，李一收回思绪，飞机已经在跑道上滑行。 看了看时间，此时是凌晨五点半。 离开机场，因为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李一也没家里的钥匙，于是李一直接打车前往ktv，准备先在ktv休息一晚。 不过当李一抵达ktv的时候愣了愣，这个时间点人少是应该的，但ktv大门紧闭，门前堆满污渍和灰尘，根本不像是正常营业的样子。 李一心里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李一一无所知。 下楼，李一在门口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便利店的位置距离ktv很近，于是李一发了一根给中年老板。 “老板，楼上畅达ktv没营业了吗？”。 老板本来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接过李一递的烟准备放在一边。 但听到李一的话后精神一震，手一抬把烟放嘴里，点火深深吸了一口后道：“扫黑除恶的典型，已经给封了。”。 李一心头一震，拖了个塑料凳就跟老板攀谈起来。 “这事说起来玄乎得很，听说这家ktv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年轻人，不过这人实打实的一个恶霸，黄赌毒无恶不作，在这次全省扫黑除恶的严打下给揪出来了，这都没什么，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听说这老板本来已经畏罪自杀，医院都宣布死亡送到殡仪馆了，可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死不见尸啊，邪乎得很。”。 老板又抽了一口随后缓缓道：也“有人说是这老板提前听到风声，使了一招金蝉脱壳，现在已经跑了，但最靠谱的说法还是有人说这老板是被背后的保护伞请人做掉了，听说涉及省里的大人物，为了毁尸灭迹，没做尸检就立即送到殡仪馆匆匆火化了。”。 李一深吸一口烟道：“涉及省里？”。 “那肯定啊，这人手里沾了好几条人命，要不是有省里的关系压着怎么可能，我听人说好像是公安系统省厅的一位副厅长，现在职务都被调整了，估计很快就会被立案调查。”。 李一觉得这有点胡扯了，但省厅的副厅长，难道是徐麟？ 摇摇头，李一开口道：“这老板失踪了，那ktv其他的人呢？”。 “当然是全都抓起来了，现在还在关着呢，这段时间义兴的治安都好了很多。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枪毙。”。老板说起来很是义愤填膺。 李一脸色不变，也不生气，继续跟老板闲聊打听消息。 虽然对方都是道听途说，也有很多在李一看来完全胡扯的成分，但有一点李一还是确定了，那就是自己被当成扫黑除恶的典型正在侦办。 这老板听说的最翔实的证据就是在ktv发现了吸毒和强迫卖淫，那被强迫的女孩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听说是被ktv看场子的人打成了重伤。 “我跟你说，这家老板变态的很，听说男女通吃，还特别喜欢养妓女…那是夜夜笙歌。” ……李一满头黑线。 眼看这人越说越离谱，李一赶紧起身告辞，有些话听了李一怕忍不住给这位老板来一枪。 李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徐青青，这种事情到底什么情况她肯定最了解。 所以在外面晃悠了一会，早上七点半的时候，李一打车到了徐青青的住处。 敲门，没有反应，就在李一准备转身离开去徐青青单位蹲守的时候，房门开了。 一个睡眼惺忪的娇俏女子打着哈欠开门，李一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女子瞳孔渐渐放大，随后重重把门关上。 “梁菲菲？”。李一不知道为什么住在这里的是梁菲菲。 上前再次敲门，这次里面传来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李一，开一下门，我找徐青青。” “不可能，李一已经死了，我去医院调查过。”。 说实话，梁菲菲的语气还算冷静，宁愿相信眼前这个是跟李一长的很像的人，也没有问出你是人是鬼这样的话，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我没死，你开门进去说行吗？”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丝缝隙，梁菲菲小心的打量李一，确定没错才缓缓打开了房门，然后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李一摇摇头进入房间。 “你真的是李一？”，虽然内心已经接受这就是李一，但梁菲菲还是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李一点点头问道：“徐青青呢？”。 梁菲菲神情一暗，然后道：“既然你没死，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一言难尽，我有急事，还是先让徐青青起来吧。”。 这时候梁菲菲也慢慢冷静下来，让李一座到沙发上以后开口道：“青青现在被纪委安排到指定的酒店暂时看管了，不能和外人见面，也不能打电话。”。 “具体怎么回事？”。听到梁菲菲的话，李一觉得老板说的副厅长被查或许不是空穴来风了。 “还不是因为你，你现在可是义兴市扫黑除恶的头号人物。”。 李一皱眉看向梁菲菲，梁菲菲有些不自然的避开李一的目光。 “先不说我是不是真的黑恶，就算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徐青青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事怎么说呢，和你有关系，但关系不大，准确的说是上面的博弈，而你刚好成为了一个突破的点。”。 李一有些明白了，李一还一直在想自己就一个小人物，有天大的仇那自己死了也该了了吧，怎么还有人盯着不放，现在说起来他跟徐青青还真说不上是谁连累谁了。 李一知道梁菲菲应该是知道其中内情的，于是问道：“能具体说说吗？”。问的时候李一开启“心灵感应”，因为她不敢保证梁菲菲到底是哪一边的，会不会有所隐瞒。 “赵涛你还知道吧？”梁菲菲先问了李一一个问题。 李一点头，他当然知道，赵宁的堂哥。 “我跟你说个大概吧，青青此前在义兴的案子，涉及到了一个叫林斌的人，林斌这人跟一个叫林昌其有关系。而林昌其的背后代表着一帮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利益团体，当时为了让林斌的事情到此为止，他们找到徐伯伯，但徐伯伯并没有表态，于是他们找上了赵涛的父亲，因为赵伯伯和徐伯伯的关系还不错，打算撮合赵涛和青青，不过当徐伯伯知道赵涛辞掉政府部门的工作要去林昌其的公司，而且年薪是五百万的时候，徐伯伯就知道赵涛的父亲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不愿跟着赵涛的父亲一起战队，所以没同意，而且青青本来也不喜欢，上次赵涛来义兴，算是那边最后尝试吧，结果你也知道了，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双方的争斗算是由暗转明，又恰好被他们抓到你跟青青来往密切，所以就盯着你这里不放了，只要把你的事情定死了，徐青青肯定会被连累，徐伯伯那边只怕也要提前退场了。”。 梁菲菲说的已经算是很详细了，但也只是捡了一些李一能够接触到的信息来说，“心灵感应”下李一知道了更多的事情，这次的博弈涉及的层面很高，徐麟这里只能算是双方交锋的一个点而已。 李一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些端坐高位的人随便拨弄一下手中的棋子，就是普通人的一生的兴衰。要不是有系统的存在，李一这样的角色对方要拿捏只是一个捎带手的事情。 收回思绪，李一问道：“现在说我涉黑涉恶都有些什么证据？”。 “你先回答我你涉及吗？”梁菲菲反问。 “我只能说问心无愧。”。李一不敢说自己清清白白，但目前为止问心无愧这几个字还算当的起。 李一的回答让梁菲菲有些意外，片刻后点点头道：“你的情况青青和我说过，她很相信你。”。梁菲菲这算是认可了李一的话，接着道：“现在针对你的事情主要是畅达ktv有涉毒和强迫卖淫的情况，还有当初你以非法手段低价强取了畅达ktv，剩下的就是一些人的举报，其中最主要的是致远公司说你前后讹诈了他们六百万，这件案子之所以还没有结案，就是现在被抓的人都还没有认罪，申本海只是承认了当时在ktv打人，他打的就是自称被强迫卖淫的一个女孩，伤的很重。”。 “被抓的有那些人？”。 “申本海和跟着他一起的11个年轻人，另外就是周昊阳，谭莉莉。”。 李一闻言心中大概有数。 “我当时在医院的随身物品被谁拿走了你知道吗？”。 “好像是你的妹妹？”梁菲菲有些不确定道。 那就不会错了，自己在义兴算起来也只有李依依一个亲人。 “青青现在怎么样？” “她……被调查她并不在意，她之前就有准备了，只是对你的死她很内疚。”。梁菲菲有些欲言又止。 “你能见到她吗？”。 梁菲菲点了点头。 “那麻烦你告诉她我没死。”。 “还有其他的吗？”。梁菲菲问道。 “没有了。”李一摇头。 “你怪她吗？”梁菲菲终于还是决定跟李一谈一次。 “怪她？”。 “她说要不是她自作主张带你去以身涉险，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你不会死，沈梦琪不会失踪。”。 李一摇摇头，然后道：“转告她，我不可能怪她的，另外跟我向她说一声对不起。”。 梁菲菲点点头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李一站起身：“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一切以事实说话。”。 “你不要冲动，这件事牵扯很大，你一露面就会被抓的，你知不知道青青喜欢你？”梁菲菲急道。 “我知道。”李一没有回避点点头，这是那次露营时他不小心窥探到徐青青内心知道的。 “那你就更不应该…” 李一打断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梁菲菲想了想道：“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那…”。 “那我就当一个死人，然后弃其他人不顾，躲躲藏藏一辈子？”。李一摇头。 梁菲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我活着的事情希望你只告诉青青就行，至于其他，我很快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李一不怕对手有多强大，而是担心对方不出招，这样他要剥开一直想不明白的迷雾要费很多周章，现在对面已经出招，一切反而变得简单起来了。 梁菲菲其实也不希望李一选择躲起来，那样的话这个男人就配不上徐青青，可李一到底从哪里来的自信呢，这个男人真的一如既往的神秘啊。 离开徐青青的住所，李一接着打车来到肖雪小区，敲开门后李一看到了一脸憔悴的肖雪。 肖雪在看到李一的时候愣了好久，表情先是惊恐、然后责怪、崩溃，最后竟然有那么一丝哀怨。 “你还活着？” 肖雪面对死而复生的李一时，比李一想象的平静，但李一从肖雪的神情看到她应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死，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李一轻声问道。 “没…”肖雪刚说了一个没字，就捂着嘴泣不成声。 和第一次见面比起来，肖雪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我回来了，跟我说说吧。”。 可肖雪扭头坐到沙发上低声哭泣，并未开口。 李一再次开启“心灵感应”。 然后知道了姚秉龙几次上门的事情，并且威胁肖雪要是敢报警，他会让李依依付出一个女人这辈子无法承受的代价。 而在肖雪的认知中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李一，是李一招惹了姚秉龙这帮人，可肖雪又清楚的知道李一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出头，所以肖雪对李一的态度很复杂，似乎应该怪他，但又不能怪他，于是在骤然见到李一的时候，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姿态来面对李一。 第94章 梳理 也是因为姚秉龙的威胁，肖雪让李依依躲在学校，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家，但肖雪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姚秉龙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母女。 人这一生的苦难大多来自自己的选择，肖雪不是一个强势和有主见的人，当初她在为李明康生下一个女儿后，也不敢找上门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利益，而是默默的承受了所有非议，此后即便是李明康最风光的那几年，她也没敢张口朝李明康多要一分钱，还是李明康主动找到她买了一套房，给了一笔抚养费。 “我之前的随身物品在哪里？”，知道了前因后果，李一也不再耽搁。 肖雪默默指了指电视柜，李一看到了一个小布包，上前打开一看，自己的手机和钱包钥匙都在里面，钱包里的卡和身份证也还在。 手机已经没电，李一看到电视柜下面的充电器，充电开机后，李一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吴乾。 “你是？”电话那头传来吴乾迟疑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 “你…你…真的是…”吴乾有些结巴。 李一直接打断：“半小时后在街心广场见面能做到吗？”。 “可以，可以，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李一就静静等待手机充电，肖雪则是一直在低声哭泣。 眼看时间差不多，李一扯掉充电线开口道：“姚秉龙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今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说完李一就开门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传入耳中，肖雪才抬起头看了看，确定李一真的离开后，肖雪眼中露出失望，她本以为李一会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然后听自己讲完事情的经过，再承诺帮自己解决问题，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有这个本事，可李一跳过过程直接给出的承诺，在肖雪看了就完全是敷衍了。 肖雪眼中接着露出绝望，然后再次埋头痛哭。 …… 十点半，李一到达街心广场，看到了已经在等待的吴乾，在吴乾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张重。 因为两人都没在医院见到过李一的尸体，所以对李一的再次出现除了激动以外并无其他，毕竟他们收到消息的是李一的尸体在殡仪馆失踪了。 只要还没烧，死而复生这种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找了一家二楼的咖啡店，时间还早，咖啡店人不多，三人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咖啡上来以后，李一开口道：“先说说ktv是怎么回事？”。 吴乾对ktv的情况要了解一点，于是开口道：“应该是被人做局了。”。 吴乾说到这看了看李一的反应，刚看到李一的时候是激动，但现在李一问起ktv的情况，吴乾的内心又有一些惶恐，害怕李一会怪罪，特别是这次再见李一，吴乾明显感觉李一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吴乾说不出来，总之李一一个眼神看过来就能让吴乾有心跳加速。 见李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吴乾才放松下来继续道：“因为ktv生意比较好，昊阳新招了一批服务员，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一个叫张珊的女孩在包厢给客人提供了特殊服务，然后被人举报了，同时在另外一个包房有客人吸毒，而且说是我们这里的人提供的。警察询问的时候张珊说是被我们逼着的，本海气不过，当场就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另外吸毒的事情警察也在储物间发现了一包冰毒，不知道谁放进去的。”。 “监控呢？”李一问道。 吴乾小声道：“缺失了很多，加上有新进服务员模棱两可的一些指证，警察当场就把ktv的人全都带走了。”。 “你跟张重怎么没事？”。 “我们也被抓去过，本海手下的人有的招供了一些打架斗殴的事情，不过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跟张重都被放出来了，另外高远那边…”。吴乾说到这有些犹豫。 “他怎么了？” 见李一的脸色忽然一沉，吴乾急忙解释：“他回家了，不过他没有背叛李哥，问话的时候他只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出来以后他说想回老家做点小买卖。”。 在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情况下，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难的了，李一只是有些惋惜，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跟着自己不一定是什么结局。 “你们之前是怎么打算的？”。 “这一切很明显就是一个局，所以我们准备找出幕后的人，张重在调查那个女孩，希望能从她身边的人发现突破口，我在跟其他举报人接触，用钱摆平了一些，不过之前我还跟徐警官联系得上，要是有她帮忙，只要能找到线索就还有希望，可这几天已经联系不上她了，为了避嫌，我也不好去单位找她。”。 李一点点头，两人没有离开，而是还想着救下身陷囹圄的兄弟，难能可贵。 “对了李哥，因为ktv的账户都被冻结，这段时间的花销，是我跟张重商量以后从你的住处拿的钱，就是你当时卖黄金的钱，现在花了大概一百五十万，剩下的我们也转移了。”。 张重插嘴道：“李哥，这事怪我，是我让吴哥动那笔钱的。”。 李一摆摆手，钱不钱的关系不大。 “事急从权，你们做的很好。”。 听李一这样说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毒品的事情呢？”。 这次开口的是张重，“应该都是新招的那帮人搞鬼，那批新进员工有8人，两男六女，其中有两个女的和两个男的都是外地人，张珊是其中之一，这次事情过后另外三个已经找不到了，剩下四个都是本地人，我都大致调查过，问题不大，现在我重点盯着的是张珊，她被本海重拳打到了头部，伤的很重，现在在医院，照顾她的是一个自称她哥哥的年轻人，叫张子涵。”。 对方有一个尾巴还露着那就好，没有这个尾巴，李一一时间还真不好找突破口。ktv的事情大概有了方向，李一想到了谭莉莉。 “谭莉莉的情况你们了解吗？”。 “还在关着，不过她还没有承认什么，只是杨天贵在这时候举报就是伤口上撒盐，太损了，现在案子已经被合并，矛头都是指向你，就是要把李哥你彻底抹黑，因为这件事里面有他打钱给你的流水，所以谭莉莉短时间恐怕都出不来。”。 杨天贵倒是把商人逐利的嘴脸演绎的很完美。 李一听完之后陷入沉思，吴乾两人也没有打扰。 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如果李一真的抛开一切不管不顾，以现在系统的功能，李一完全可以快意恩仇，然后潇洒离开，但这里终究不是国外了。 如果要让身边的人都一起从官面上洗刷冤屈，那就不是简单的杀两个人这么容易了。 现在李一有两个选择，一是从上层着手，先解决徐麟和徐青青的麻烦，然后通过两人来帮助自己自己洗清嫌疑，不过这样的问题就是时间上不一定来得及，说不定那时候这个案子已经成了铁案，届时徐麟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从下层着手，以张珊这个女孩为突破口抽丝剥茧，找到真相很容易，但自己能把真相给谁呢？徐青青已经自身难保，如果把真相交给其他人，李一担心对方很进行快速的补救，这样就会变成你砍一刀我回一剑的拉锯战，只会事情变得复杂，而且也会失去自己现在身处暗中的优势，难度同样很大。 李一想要的是出其不意，一招定乾坤。 片刻之后，李一想到了一个人。 拿出电话，李一找到了当初在峡谷里救人后的两个未接，都是易阳的号码，其中一个打了多次，一个打了一次，李一当时推测多次应该是梁菲菲的，于是拨了回去。 果然这就是梁菲菲。 李一先把自己目前面临的两个选择告诉了梁菲菲，征求对方的意见，之所以是找梁菲菲，是因为之前的见面里，李一知道梁菲菲这个人或者说其背后的关系并没有身处这次对立的旋涡，而以梁菲菲对徐青青的态度来看，对方至少应该会尊重事实。 听完李一说的两种选择，梁菲菲开口道：“你这有点强人所难了，从上到下，我没有这种影响力，干涉不到那样的斗争里，从下到上，我虽然也是一名警察，但可没有侦查破案的本事。”。 “如果我把一切的事实都呈现出来呢？。”李一问道。 “你什么意思？”梁菲菲有些不明白。 “我可以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弄清楚，而且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 “先不说你这话的合理性，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你直接……”梁菲菲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道：“你真能做到？”。 “对。” 然后李一说了两种选择面临的问题。 梁菲菲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道：“好，那我就假定你可以做到，我的建议是选择从下到上。”。 “怎么说呢？”李一配合着问一下，她找梁菲菲目的其实就是想让梁菲菲帮忙解决在公安局内部眼下没有助力的情况。 “对徐伯伯上面的人来说，对错有时候并不是关键，徐伯伯就算能够自证清白洗脱嫌疑，也不见得能够恢复之前的权利，甚至会被直接放弃从另外一方面给予补偿，高层的人事调整不是过家家，那代表的是政府的决策，不是谁说变就变的，即便是真的能恢复，至少需要一个很长的过渡，不然政府的公信力何在，有时候为了维护这种公信力，将错就错也是很常见的，何况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所以你想先把他们摘出去在反过来帮你可能性很小，反之从下到上的话一举两得，把你解脱出来的同时，又能让对方攻击青青的点不攻自破，在想通过青青攀扯徐伯伯也是痴人说梦。”。 梁菲菲回答这么详细是李一没想到的，之前李一也想到了这些，但那终究是朦朦胧胧的一种感觉，听梁菲菲这么一说就有点豁然开朗了。 “可…”李一。 梁菲菲已经知道李一面临的问题，于是道“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人，但他要想参与进来需要一个契机，这个你得自己去想办法。”。 “我该怎么做？”。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会给你一个电话，在你找到办法之前别跟他联系，我能帮你的极限是给你找出真相的机会，不会帮你做任何违法违规的事情。”梁菲菲说的很直白。 李一很喜欢这样的干脆，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给点提示，我对这些不太懂。”。 梁菲菲有些无语，但也知道不能以自己的认知来想象李一。 “找个人，报个案，让他有一个借口参与进来。”。 “明白了，谢谢。”。李一恍然。 这跟之前徐青青找东南州的警察来帮忙抓捕龚强是一个道理，当时好像是以刘诗雨老家有人报警为由过来的，李一也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了，帮你可以，但你要自己铺好路，让我不担风险的走，不然就会变成帮你的人直面你的对手，这显然不是别人愿意看到的。 挂断电话，李一很快收到梁菲菲的短信。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会保证把你提供的线索固定下来，但他会进行自己的甄别，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如果你想蒙他，最好打消这个念头。那只会适得其反”。 “懂。”李一回复。 然后开始思考让谁去做这个事情，吴乾和张重肯定不行。 “李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需要找个人报个案，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李一问道。 “报什么案？”。 “当然是我们的ktv被人诬陷，你们总不会告诉我那个女孩说的是真的吧？”。 两人摇头，吴乾小心问道：“可这有用吗？”张重也是一脸疑惑。 “你们找个人就好了，剩下的我自然有办法，最好跟我们不相关，但又要自愿的。” 两人也不再多言，反正李一总是能做到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认真思考片刻后吴乾眼睛一亮。 第95章 还是老老实实花钱吧 “我这里倒是有个人，不过她应该算跟我们有关系。”。 李一看过去，吴乾接着道：“昊阳的爱人，昊阳出事以后她就过来了，她本来是想来劝昊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身上，然后找关系把昊阳弄出去，但昊阳拒绝了，因为ktv的事情一旦承认，昊阳觉得以他们的关系弄不出去，相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后面也认可了昊阳的做法，现在在我租的房子里，这段时间也在帮忙想办法。不过她是易阳的人，而且还是……”。 李一大喜，这么好的人选还去哪里找，直接打断吴乾道：“就她了，我给你个电话，待会回去你就让她打电话，就说自己的老公被人陷害了，其他的不用多说。”。 吴乾欲言又止，有些担心李一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点，但想到李一做事素来不会无的放矢，于是点点头道：“我跟着就回去跟她说。”。 “暂时别告诉她我回来的消息，其他人也别说。”李一嘱咐。 “我明白。” “对了，姚秉龙现在在干什么你们知道吗？”。 张重接话道：“他现在跟刘宝一起在东坪区开了一家修理厂，刘宝就是之前松哥的手下，上次约架的时候你见过，这次本海入狱他就带着一帮人反水了，还举报了我们打架斗殴的事情。”。 李一知道这个人，在张松的手下比较有威信，之前还想着好好拉拢一下的。 “他们也会做正经生意？”。李一意外道。 “一个幌子罢了，这段时间义兴的确管的很严，刺头刺脑的人全都窝起来了，等风头一过，这帮人肯定不会安分。”。 李一点点头，然后对张重道：“你去找到他们，确定他们的位置以后告诉我，尽快。”。 其他人李一暂时不会动，但姚秉龙这家伙在严打的时候都敢上门威胁肖雪，足可见报复心很强，不除掉还不知道会对李依依做出什么事来。 “好。”张重点头。 分工完毕，接下来李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正向情绪提升起来，毕竟现在百分之31.6%的正向情绪，技能卡打折太严重，差不多只有第二阶段的威力了，其实也足够达成李一想要的效果，不过接下来用到技能的地方还会很多，所以至少也要提升到百分之五十左右。 李一现在的钱基本都是现金，想了想，李一还是进入系统点击白色头像。 “求花钱小妙招？”。 暂时没有人回应，三人随即离开咖啡馆。 临分别的时候李一问道：“我之前住处的东西还在吗？”。 “因为担心现金被抄没，我们只是把钱转移了，剩下的东西都还在，锁我们也换过了的，这是钥匙，不过你的车现在已经被当成赃物拖走了。”张重说着从自己的钥匙扣上解下了一串钥匙。 李一拿上钥匙，自己打车前往住处。 打开门，屋内有一点陈腐的气息，除此之外一切都还是原样，只是床底下装钱的箱子被搬走了，李一和衣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李一收回思绪的时候发现系统中已经有消息回复了。 “没有什么妙招，也不用考虑什么bug了，经过本人又是多次的实验以后，我可以确定的告诉大家，这个系统花钱增长情绪值是根据我们自己的判断来的。”。回消息的当然还是急公好义的17号。 李一有些没明白，于是赶紧问道：“详细解释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你觉得自己花钱了，它就会增长，你觉得没有花，他就没增长”。 “那这不是很简单吗？我只要想象自己花钱了岂不是就可以增加？”李一问道。 “你太小看系统了吧，这就像系统对我们使用心灵感应一样，除非你能欺骗自己，可我们怎么可能欺骗自己呢？”。 “有点拗，举个例子。”。 “嗯，这样说吧，就比如你现在遭遇了诈骗，骗子说有一项投资可以年收益翻倍，你打了一千万给他，但你的钱马上被骗子转走了，可这时候你并不知道你的钱不在了，所以你的正向情绪不会变化，等一年以后你准备赎回自己的钱发现不在了，唉，你的正向情绪就增加了，明白了吗？”。 李一思索了一下，然后回想自己的情绪值，上一次关注正向情绪是从园区离开的时候，31%，之后对谷维素用了一次真实之言，吴起胜用了一次心灵感应变成29.9%，之后救了赵梦四人，正向情绪增加了0.4，那回国之前自己的正向情绪应该是30.3%，回来之后对梁菲菲和肖雪用过心灵感应，按理说现在应该是30.1%。 但现在李一的正向情绪变成了31.6%，也就是说吴乾告诉自己花了150万的时候自己的正向情绪值增加了。 “你是说系统对是否花钱的判断从我们本身的意识中提取的？”。 “是的，这其实也更符合系统的功能，能窥探别人的心灵，那能窥探我们自己也很合理，想想要是在骗子转走钱的时候你的正向情绪就增加了，那岂不是说系统可以监测整个世界，那我就要怀疑这个世界是高等生物写的一串代码了。”。 李一心道：“现在这系统难道还不够离谱吗？说是一串代码也不为过，太不真实了。”。 “如果我把钱交给一个人，实际上没花钱，但他跟我说他已经花了，我的正向情绪值会不会增加？。”。 “如果你事先对她交代了，那你还怎么欺骗自己。如果不交代，那对方怎么配合你呢？”。 有点绕，但李一还是大概明了。 “真没有什么可以稍微擦点边的小bug快速提升？”。 “你可以慢慢试，反正系统很智能，还会有倒扣功能，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还是别动歪心思，老老实实花钱才是硬道理。”。 李一看到消息也只好打消了此前做的好几种假设，难怪当时把钱给赵梦的时候情绪值没有增加，因为那时候的李一已经把赵梦和梁岚当场了自己人，给自己人钱当然不算花钱。按照这样的话，那赵梦用钱的时候是不是只要跟自己说一声正向情绪就能增加了呢。 还是只能老老实实花钱啊，想到这里，李一打电话给吴乾。 “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今天想办法把你们手里还剩下的八百五十花出去，另外待会开车来我住处一趟，再拿点， 带上几个大口袋。”。 “啊，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花钱不会吗？平有什么想买又没钱买的，就去买，实在不行就送人，总之以把这些钱都给花出去，这次风波中还跟着我们的兄弟也都别亏待，你自己看着分。”。 “李哥，你认真的？”。 “很认真，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额…好。”。 挂断电话，吴乾看向了张重，刚才开了免提，所以李一的话张重也听到了。 “你觉得李哥是不是在说反话试探我们？”吴乾有些不敢相信。 张重摇摇头道：“应该不会，我估计李哥是担心这些钱最后都留不住，还不如先花了。”。 吴乾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以现在针对李一的指控，一旦落实李一的所有财产肯定是要充公的。 “那这样，我先送你回去开车，顺便让苏玲打电话报警，你去找姚秉龙，我去找李哥，等你确定位置告诉李哥后，我们汇合。”。 “好。”。 下午三点，吴乾开车到楼下给李一打电话，李一随即将“物联空间”里的钱又拿了一千五百万，把剩下的收回去。 等吴乾按照李一的要求拿了几个大口袋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客厅中的一堆现金。 “李哥，这……”。 “也是要花的，快点装袋子。”。李一摆摆手道。 吴乾有些懵，这么多钱，就这样用麻皮口袋装起来，感觉简直梦幻。 “这些都要花出去？”。等把钱都扛到车上后，吴乾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嗯，除开你们，现在还真心跟着的兄弟有几个？”。李一问道。 “关着的有七个，应该都没问题，反水的都被放出来了，现在在外面的还有四个兄弟，有两个在医院看着赵珊，有两个跟着张重，算起来是11个……高远那边？”。吴乾试探着问李一。 “你们看着办吧，但以后就别让他掺和我们的事情了。”。 吴乾知道李一这是答应可以给高远一点钱，于是重重点点头，这对他们来说算是好聚好散， 以后大家还可以当朋友。 “可谭莉莉那边家里没什么人。”吴乾又问道。 “她的以后我会算，现在重点是把钱花出去。”。 吴乾有些犯难道：“可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先送出去了，这个阶段，也不敢买什么固定资产，太容易查到了。” 李一也只能无奈点点头。 “那算上我跟张重、本海还有昊阳，总的就是16个人，我们平均分吗？”。吴乾小心问道，这么多钱他也不敢做主。 李一想了想道：“本海多一点，你、张重还有昊阳以及被关的兄弟其次，在外面的以及高远那边一样吧，具体细节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吴乾闻言心里有数。 “对了李哥，苏玲那边已经打了那个电话，对方说准备一下，明天一早从易阳出发，大概中午一点到。”。 李一点点头，随后两人驱车很快来到张重发的地点，东坪区的宝龙汽修。 到达地点，张重从修理厂走出来上了吴乾的车。 “李哥，我刚才以换机油的名义进去打听了一下，姚秉龙和刘宝都在厂里。”。 李一下车走上人行道，看着对面的修理厂，对接着下车的张重道：“你去闹点动静出来，逼他们露面。”。 “打一架还是？”张重迟疑问道。 “你也想去关么？转变一下思路，开车不小心撞一下设备什么的不就行了，吴乾车上大把现金，撞坏了什么高价赔偿就是，记得要跟老板谈。”。 张重闻言尴尬的笑笑，心情有些轻松，这种时候要是去干一架闹事，那妥妥的要进局子。 点点头，张重转身上车说明情况，吴乾直接伸手从后面的口袋里拿了一札给张重。 张重看着这一幕，有些错愕的看向另外几个袋子道：“这都是钱？”。 吴乾点点头：“待会在细说。”。 张重难掩惊讶下车，李一这时在边上的药店买了一个口罩带上，静静看着那边的动静。 很快张重取到车，在开车的时候，故意把停在修理厂的一排车撞了两辆。 修理厂的人顿时被惊动，纷纷围了上来，很快周围店铺里面也有人进去看热闹，李一见状也跟着进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买的车还不适应，你们老板在不在，让他下来看看该赔多少钱？”。 张重一脸歉意的看向修理厂的人。 车子都是客户的，这些人当然也做不了主，于是接到消息的刘宝和姚秉龙就过来了，两人看到修理车间的这一幕，顿时也是眉头紧皱。 刘宝自认地位比姚秉龙高，姚秉龙也知趣，上次约架时也喊一声宝哥，所以修理厂的事情都是刘宝做主。 张重跟刘宝也是熟人，所以刘宝一看张重就开口道：“张重，才从局子里出来没几天，这是怀恋里面的生活，还想回去怀旧一下？”。 “原来是宝哥，这是你的修理厂吗？不都好意思，你看这些损失有多大，多少钱我赔。”。 看张重这个态度，刘宝倒是有些意外，只要不是来闹事就行，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在评估敲张重多少钱合适，忽然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眼前一黑就往前扑倒在地，鲜血很快就顺着地面侵染开来。 “不错，干掉你，我以后就是义兴的老大，哈哈哈。”。 众人目光愕然看向说话之人，就见姚秉龙手拿巨大扳手，面目狰狞狂笑。 “龙哥，你干什么？”。 “姚秉龙，你什么意思？”。 修理厂里除了一些资深的技术骨干，几乎都是刘宝和姚秉龙带来的兄弟，两人平日里关系也还算和谐，但此时姚秉龙对刘宝出手，两边的人顿时泾渭分明，但姚秉龙这边明显要势弱很多。 第96章 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听到有人喝问，姚秉龙神情渐渐恢复，然后迷茫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刘宝和自己手里的扳手。 “咣当。”扳手掉地，一些模糊的记忆出现在脑海，姚秉龙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这是怎么了。 “快打120吧。”。边上有人赶紧提醒。 刘宝的兄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刘宝的伤看起来很不乐观。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别说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就是张重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他就只是看到李一进来，似乎跟姚秉龙说了点什么，拍了拍对方肩膀就离开了，然后姚秉龙就捡起一柄扳手给没有丝毫防备的刘宝开了瓢。 “李哥跟姚秉龙说了什么？”，张重惊讶的同时，内心更是一阵害怕。 “我车就放这里，要赔多少钱你们到时候通知我。”，张重朝一个机修工说了一句也赶紧离开。 一上车，吴乾就忍不住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了？”。 张重看了看李一，然后道：“姚秉龙把刘宝给开瓢了？”。 “怎么会这样？”。吴乾震惊。 张重又看向李一。 李一解释：“我就跟姚秉龙说，干掉刘宝，以后义兴就是他的天下。”。 吴乾两人相视一眼，话似乎很合理，但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姚秉龙有那么傻吗？”。 李一没有再去解释什么，而是拿出手机登录聊天软件。 信息最多的还是sixgod，不过比起刚毕业的时候，大家显然没那么多时间闲聊打屁，所以这次李一一个多月没有音讯，群里也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主要是一些st分享，偶尔说点工作日常，毕业后生活的压力一点点加重，大家已经没太多精力来关心别人了。 剩下的杂七杂八的消息李一都没有回，一直往下滑，李一欣发了一串大哭的表情，应该是从李明康那里知道自己出事的消息了，李一也没有回，然后是李依依的。 “哥，你还能看到我的消息吗？” “哥，我在新学校很好…”。 “哥，第一次测试我就拿了班里的第一名…” “哥，学校的樱花开了，好漂亮…”附一张图片。 “哥，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妈忽然不让我回家，说是她要去外地一趟，我有点担心她…”。 除了这些问候以外，李依依还述说了很多自己的心事，有懵懂的校园恋情，有学习的压力，有未来的规划，很多很多。 李一本来是不想回的，但看到这些消息，还是忍不住发一个：“我回来了，明天周末，你可以回来了，告诉你妈，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 刘宝挨了那一下，不死也要在医院躺很久，但不管他活不活，姚秉龙都没那么容易脱身，何况李一还对他进行了预标记。 消息继续往下，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雪拍头像时，李一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李一，有人打电话跟我说你出事了，你现在怎么样？”。 “你千万别有事，我已经买好机票，明天一早就过来。”。 …… 李一双眼不知不觉朦胧。 “李哥，你现在去哪？”吴乾问道，他和申本海还要安排送钱得事情。 放下手机，李一开口道：“就这里吧，我想走走。”。 吴乾放慢速度回头看了一眼，本想说这里离住处还很远，但忽然看到李一泪眼朦胧，当下也不说话，默默把车停在路边。 “明天易阳那边人来的时候过来接我。”。 “好的李哥。”。 “会不会是你们带走的梦琪呢？”李一喃喃，然后顺着街道毫无目的缓缓步行，人形道旁樱花灿烂，李一回想过往的点滴，身形孤寂。 ……。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吴乾打来电话。 “李哥，易阳那边的人马上到了，我现在过来接你吗？”。 李一揉了揉太阳穴，虽然已经中午，但屋内酒精的味道还是极为浓郁。 “来吧，告诉他们直接去医院。”。 挂断电话，李一起床随便洗漱了一下拿起手机。 吴乾昨天凌晨发了消息说钱都已经送出去了，不过还关着的申本海和另外七个兄弟是用带密码的箱子送到了家里，没有明说是钱，只是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李一沉入心神看了一眼，正向情绪已经变成了54.1%。虽然还是没有达到百分百，但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已经足够了。 另外就是有李依依发来的消息“你是谁？” 然后是几个视频申请，李一暂时没管。 等吴乾到了以后，李一下楼上车，后座有一个女子，身形微胖，脸蛋圆润，皮肤很好，李一打量女子的同时，女子也看向李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 李一此时形象看上去有些邋遢，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昨天走回家后李一喝了不少闷酒，一直喝到不省人事。 “这是苏玲，昊阳她爱人。”。吴乾介绍。 “这就是李哥。”。 苏玲脸上很快露出笑容，虽然李一的形象让她有些失望，但李一的名字这段时间她可是一直听到，也知道这男人是有些本事的，当然这笑容中也有昨天拿到的那笔钱的功劳。 李一对这个女子印象不差，按照吴乾的描述，她最开始是想劝周昊阳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站在一个妻子的角色无可厚非，后面又能尊重周昊阳的意见而不是直接撒手不管，凭着一点也超过很多女性了。 “你好，这次让昊阳受苦了，我会让他清清白白出来的。”。 听到李一的承诺，苏玲只是略微感激的点点头，说实话她真不相信李一这次能够翻身。 一行人一起来到医院。 这边有两个兄弟在看着，其中一个下来接应。 “李哥，这是邵凯。”。 李一目光看去，这是一个很壮实的年轻人，长相有些憨厚，看到李一后有些激动。 “李哥。”。昨天他收到钱了，难以想象的金额。 李一点点头。 差不多快一点的时候，一辆越野车根据吴乾的指引停好，随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英武男子，身高超过一米八，剑眉朗目，正气凛然，目光看向几人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上实打实扫过一般，当真是目光如剑。 随后车上连着司机又下来三个人，清一色的寸头，目光炯炯，虽然不似最开始这男子那般犀利，但看上去也都不是善茬。 吴乾正要上前寒暄，英武男子就开口道：“谁报的案？”。 吴乾迈出的脚步顿了顿，苏玲看了看李一，见李一正目光淡然的看着几人，于是上前一步小声道：“是我。”。 苏玲自问不是一个怯场的人，但眼前这个男子给他的压力很大，加上这次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她报这个案是一点底气没有，不知不觉就露了怯。 “秦风先做个笔录，就在车上。”。男子简单吩咐一声就转身走到停车场边上抽烟去了，丝毫没有要跟李一几人说话的意思。 吴乾邵凯脸上都有些尴尬，李一则是无所谓，真要有本事的话脾气臭点也无关紧要，又不是要搭伙过日子，能办事就行。 一个稍显年轻的小伙上前对苏玲道：“先上车，我们简单做个笔录。”。 苏玲又看了看李一，李一点点头道：“实话实说就行，昊阳本来就是被人做局冤枉的。”。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有些忐忑的苏玲，在听到李一的话后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苏玲上车后，吴乾掏出准备好的好烟上前准备散一圈。 “不用了，我们习惯抽这个。”一个跟李一差不多身形的小伙摆了摆手，带着开车的矮壮男子朝英武男子走了过去，拿出自己的烟，三人默默的抽着。 吴乾见对方不领情，讪讪笑了一声，转而给李一和邵凯发了一根，三人也自顾抽着。 吴乾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李哥，这靠谱吗？”。 “看着就行了。”，李一淡淡开口。 吴乾点点头，但脸上的忧色并未褪去。 笔录做的很快，本来也没多少说的，几人一根烟才抽完，车上的人就下来了。 “队长，好了。”。 英武男子走过来，这次直接看向了李一，刚才他也并非如表现那边般目中无人，而是暗中打量了几眼，了李一是这里主事的。 “你们说的人在哪里？”。 “就在医院，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就上去吧。”。 英武男子看了李一一眼，伸了个懒腰很敷衍道：“那走吧，我们还着急回去呢。”。 在来之前他已经跟梁菲菲了解过，本以为李一会做一些准备，没想到对方这么草率，难道以为自己是过来破案的吗？。 接下来由邵凯领路，走了一会后英武男子对李一道：“你之前没来过？”。 李一笑着点头道：“也是第一次。”。 男子眼中难掩轻视，摇摇头也不再多言，反正他按照自己该走的流程走一遍就行，这是他跟梁菲菲事先说好的。 李一之所以没有事先来准备一遍，也是听明白了梁菲菲的意思，不想在这些人来之前有太多自己提前干预的迹象，那样搞不好反而会画蛇添足。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张珊所在的病房外，走廊尽头有一个年轻人朝这边点了点头，李一知道那应该是另外一个在这里看着张珊的兄弟。 因为涉及市里的重要案件，张珊被安排在了一间单独的病房，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张珊此时已经苏醒，只是行动还不自如，病房里除了张珊，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极为质朴的男子。 因为都是身着便装，几人进来的时候让男子有些紧张，特别是在看到吴乾后，因为他认识吴乾，知道这也是ktv的人，加上英武男子几人气势颇凶，男子以为对方是要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急忙问道：“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 做笔录的秦风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人报案说遭遇了有组织的团伙诈骗，我们来核实一下情况，我叫秦风，这是我们队长梁靖宇。”。 听到是公安局的，男子显得更紧张了，搓了搓衣服道：“什么诈骗，这是怎么回事？”。 “就简单的询问，张珊现在能说话吗？”。 此时病床上的张珊看着几人，同样神情紧张。 “可以的。”男子开口。 秦风点点头，然后看向梁靖宇。 梁靖宇点点头正要说话，李一看向张珊道：“这位妹妹不用紧张，实话实说就行，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梁靖宇见李一有要干预的趋势，立即开口道：“你们都出去。”。 李一笑着点点头道：“好的。”。 然后带着吴乾几人退到了门口。 “李……李哥，他们就这样问的话怎么会有结果，她怎么可能承认。”。苏玲担忧的开口。 然而此时在病房内在核实了基本信息后问出第一个问题的秦风却是愣住了，然后转头看向了梁靖宇。 梁靖宇眉头一皱，朝门口看了一眼后看向张珊道：“你能听清楚我们问的问题吗？”。 张珊点了点头。 秦风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开口道：“有人报案说是你们设局陷害畅达ktv，你承认吗？”。 “承认，就是我们设的局。”。张珊无比坚定的点头。 一旁的张子涵闻言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珊珊，你头是不是又晕了，我马上去叫医生。”说罢就要离开，梁靖宇却是拦住了他道：“先等一会。”。 “警官，我妹妹伤的很重，头脑还不清楚，你们能不能过后再问，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哥，我好了的，现在头脑很清晰，ktv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做的局啊。”。张珊开口，颇有些不解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要撒谎。 张子涵一时间脸色有些惨白，梁靖宇何等眼光，从张子涵的脸色就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不过为了稳妥，梁靖宇还是看向张珊道：“你认识刚才说话那个人吗？”。 “哪个？”张珊侧着头问道。 “就是说你是个诚实孩子的那个。”。 “不认识，不过她说的很对。”张珊道。 “是否有人威胁过你？”。 张珊摇头，梁靖宇目光变得深邃，再次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梁靖宇说道：“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做局的？”。 第97章 做一次选择 然后病房内就传来张珊娓娓道来的声音，李一此时依在门口，用心灵感应看向张珊，很快就从对方的记忆中捕捉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随着张珊的叙述，张子涵已经彻底绝望了，而梁靖宇眉头却是渐渐舒展开来，他发现这件事变得有趣起来了。 半小时后，秦风按下了手中的录音笔。针对张珊和张子涵的问话基本结束，在张珊交代后，张子涵也知道自己躲不掉，便也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安阳和天林在这里看着，别让他们对外联系，我跟秦风出去一趟。”。梁靖宇吩咐之后转身朝外走，李一让开身形。 一行人走出医院后，梁靖宇拿出一根烟点上，想了想又递了一根给李一。 身后的秦风见状有些意外，他还从未见过队长给谁递烟。 张嘴吐出一口烟，梁靖宇开口道：“行啊兄弟，怎么做到的？”。 李一也吐出一口烟认真道。 “邪不胜正而已。”。这话以前李一跟徐青青说过。 “呵……”梁靖宇感觉被噎了一下。 “跟我讲童话呢？”梁靖宇心道。 摇摇头，梁靖宇也不纠结，李一肯定是暗中做了点什么的，但仅凭张珊一个的口供，李一想要翻身还远远不够，于是梁靖宇道：“还是先想想办法找到他们的同伙再说吧，那窝点这兄妹都只去过一次，又不是本地人，描述的范围太大了，不求助这边的警方，想找到怕是要废一番功夫。”。 “没那么麻烦，我带你们过去就行了。”。李一淡淡开口。 梁靖宇闻言把嘴里才抽了半截的烟吐掉。 “好，那我这次就好好看场戏。”，这时候的梁靖宇多了一丝痞气。 秦风此时好奇打量李一，眼中尽是思索，他在想李一是通过什么手段让张珊乖乖交代的，毕竟从张珊的描述来看，她并未遭遇到什么威胁，这就很奇怪了，总不至于张珊是自己幡然悔悟吧。 吴乾多少有些知道李一的古怪，林斌林杰的场子不就是被李一莫名其妙就给端了么，所以面色还算平静，苏玲此时是即疑惑又欣喜，仅凭刚才张珊的供述，只要梁靖宇能公事公办，周昊阳大概率是没事了，但苏玲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这李一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 此时老城区一处出租屋内，四名男子正在打牌，桌上零零散散放着一些现金。 “石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一直待在这里未免太无聊了。”。一个小年轻嘴里叼着烟有些不耐的打出一张牌。 “等龙哥他们通知，后续可能还要给那帮人加点料，需要我们配合，何况珊珊现在也还出不了院。”。说话的是一名光头，正是当初李一在ktv见过的刘石。 “贩毒又卖淫了还不行，还加料，要杀人啊？”。小年轻不满道。 “你管那么多呢，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吗？”另外一个胖子开口。 “也是，还是龙哥他们好啊，动动嘴就行，我们一天累死累活，不是装孙子就是装儿子的。”小年轻抱怨。 “别废话，你要有人家那脑子你也去动嘴，再说你小子可没少占便宜。”。胖子猥琐道。 “又没真的做，不过珊珊看起来瘦瘦的，摸起来是真软啊。”。 “小心他哥跟你拼命，那小子看起来软，实际可狠着。”刘石不屑道。 小年轻显然也对此深以为然，讪讪道：“我也只是说说，刘子涵是个疯子，” 就在几人说话间，老旧的房门忽然被人踹开。 在外面听了一会墙角的梁靖宇一马当先，亮出证件吼道：“都别动，警察。”。 被梁靖宇气势以及亮出的证件所慑，四人当即屁股一挪蹲在地上。 “刘石、陈富贵、周老先、郑钱，没错吧？”。 四人相视一眼点点头。 刘石最先镇静下来开口道：“警官，我能就娱乐一下，都没见红票子，不至于吧。”。 “不是这事，跟我们走一趟吧。”。梁靖宇也不废话，撩了一下衣服，露出腰上的枪包。 流刘石脸色当场就有些变化，不是什么警察出警都要带枪的，这次估计不能善了了，就是不知道是以前做的那一桩事发。 四人主打的都是一个骗，不是拼命的主，在梁靖宇露出枪以后乖乖的跟着上了梁靖宇的车。 这次没有回医院，梁靖宇让秦风定了酒店，然后带着四人住了进去，李一也一直跟着。 将四人安排在一个标间，让四人背对分开坐好，梁靖宇让秦风看着，然后把李一叫出房间，走廊上，梁靖宇开口道：“这伙人作案不是一两次了，等安阳过来，我们会立刻开始审讯，看看他们在这边还有没成员，如果没有我会把他们带回易阳。”。 李一点头，然后目光平静的看向梁靖宇道：“我想问问，如果这条线一直可以往上追，你会追到什么程度？”。 梁靖宇眼中寒光一闪而逝，他从李一的话里面感受到了一丝侮辱，当然如果李一是想用话激他，那说明此人是一个心思深沉之辈，这人梁靖宇有些不喜。 脸色微沉，梁靖宇淡淡道：“说实话，我这次完全是冲着菲菲过来的，本是想来看看你会飙出什么拙劣的演技，没想过会真能办什么案子，你的表现让我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意外，我能感受到，你不是啥好人。收起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案子我会一查到底，但这是出于我对这份职业的信仰，而不是梁菲菲的面子，或是某个人、某个势力斗争的工具，你要是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别怪我拔出萝卜带出泥，连你一起洗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李一一脸满意的点点头，这让梁靖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李一真诚道：“审讯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我对劝人向善有一手。”。 梁靖宇闻言内心嗤笑，办案呢，你以为拜佛呢，随后一脸自信道：“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应该用不到你这些小把戏。”。 李一并未在意对方的态度，很快安阳来到酒店，医院那边因为张珊暂时带不走，所以王天林还待在医院守着。梁靖宇很快做好安排，由安阳接替秦风守在房间，然后他带着秦风在边上的房间进行单独审问。 最先提审的就是刘石，李一在对方走出房间的时候，问了两句话：“你后面的人是谁？”。 “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他？”。 刘石看到李一的时候很懵，所以并未开口，但内心已经有两个答案，一个是自己团伙里面的龙飞，现在在易阳，刘石知道他的住处。 另外一个就是找他们办事的人，而这个人刘石并未见过，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龙飞跟对方接触的。 在刘石即将被秦风带进房间的时候，李一看向刘石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家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刘石只是疑惑的和李一对视了一下，然后就点了点头。 秦风没有注意到刘石的表情变化，而是看向李一无奈笑道：“你不去当政委有点可惜了。”。 李一没说话，而是让吴乾留下来配合，自己独自离开酒店。 接下来李一只要找到龙飞，在梁靖宇的帮助下先把自己涉黑涉恶的问题给澄清，不过在去易阳之前，李一还要找一下杨天贵，虽然已经在住处找到了当时杨天贵手签给自己的现金收款字据，但杨天贵也完全可以说是自己是被逼迫的，这事严格追究起来李一还真脱不开干系，当时是自己和杨天贵一起遭了龚强的算计，但李一事后并未返还这一笔钱，那五百万妥妥的就是不义之财。 很快李一开着吴乾的车先来到杨天贵的工地。 工地还在正常施工，李一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天贵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 “杨总，好久不见。”李一的声音很平静，但此时正在易阳安排饭局的杨天贵却是脑中轰然一震。 “叔，怎么了？”杨龙看着杨天贵骤变的脸色问道。 “有点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林总马上就来了。”。杨龙提醒道。 “我知道，马上就回来。”杨天贵说罢匆匆走出包房。 来到走廊僻静处，杨天贵才小声问道：“你是谁？”。 “杨总心里清楚，我也不兜圈子，今天只是想让杨总做出一个选择，今天26号，一天过后，是敌是友就在杨总一念之间。”。 “你什么意思？”杨天贵继续试探。 杨天贵心思疯狂流转，已经没时间来纠结李一为什么没死，而是在想李一这个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有没有本事黄了自己的生意。 “杨总，能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我理解你作为一个商人的选择，但机会也仅此一次，当然杨总要是觉得我没这个本事，那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 杨天贵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一已经挂断了电话，杨天贵回拨，李一直接挂断。 知道了李一的态度，杨天贵在走廊面色变换，相比林昌琪而言，李一这个人其实太微不足道了，但杨天贵的内心还是涌起强烈的不安，施武这帮人当初倒的不明不白，张新文帮李一办事的态度奇怪，提到李一的时候表情就像是吃苹果吃到半只虫子一样，所以杨天贵一直搞不明白李一到底什么来路，这个人表现的很神秘。 上次听到李一死的时候，其实杨天贵也没想过落井下石，工程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李一当时也的确帮了忙，所以那六百万杨天贵也没打算追回来，以免节外生枝。 但因为之前李一要让自己约林昌琪，所以杨天贵在林昌琪面前提过李一，上次见面时林昌琪便说起了李一的事情，而且说李一这个人涉黑涉恶，当时杨天贵并不怎么在意，这年头，在他眼里黑不黑并不重要，这也是当初他最开始跟施武合作的原因，不过侄子杨龙在听到这消息以后瞬间就兴奋，当场将五百万和后面送一百万的事情给说了，林昌琪听到后就告诉杨天贵，一个企业家要有自己的社会责任和担当，对这种人坚决不能姑息，明里暗里还表达了如果不举报那双方的下一步合作就很难达成，杨天贵闻言也就默认，毕竟李一已经死了。 在走廊上思索了片刻，杨天贵还是决定先退一步，李一此时的处境堪称四面楚歌，最容易豁出一切玩命拉个垫背的，杨天贵赌不起，先把举报信息撤掉，在观察后面的形势发展，反正按照他的了解，李一的事情这就是这几天的功夫，而林昌琪这边的合作不是一两天能下来的，先正常谈，等这件事真正尘埃落定再配合一次林昌琪也不迟。 此时杨龙刚好走出包厢道：“叔，林总到了，我们下去迎接一下，还有几个领导，林总没有食言，看来我们进军易阳指日可待。”。 杨天贵一把拉住杨龙，快速开口道：“你现在马上回去义兴，明天一早去把举报李一的信息都撤了，就说是因为生意上的纠纷，之前打的钱是货款。”。 “叔，你在说什么？”杨龙完全不敢相信，林昌琪可是明里暗里都提示过了，李一这个案子牵扯很大，如果能够办成，绝对能保杨天贵在易阳立足，现在放弃，这不是摆明了跟林昌琪翻脸吗？ “别问那么多，赶紧走，撤掉以后，找个地方待几天，任何人跟你联系你都别接电话，包括我，林昌琪这边我来应付，有人找我，我会说不知道这件事，拖延几天，我知道你不喜欢李一这个人，但这件事不是开玩笑，不是讲个人喜恶的时候。” 见杨天贵说的郑重，杨龙虽然怨气还是很大，可还是咬咬牙点头，转身就要走，杨天贵见状道：“你先去厕所躲一下，等我把他们迎上来你再走。”。 杨龙闻言拐进厕所，杨天贵则是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快步下楼，很快迎着一帮人走进了包厢。 第97章 另外一个局 再说梁靖宇这边，在审讯刘石的时候还是很顺利，问的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倒是剩下的三个人开始的时候装傻充愣，硬是问什么都说不知道，直到梁靖宇用了一点手段，三人都确定刘石已经招了的时候，才开始把知道的东西吐出来。 思索了一下目前掌握的线索，有了张珊和这几个人的口供相互证实，梁靖宇基本可以给这次ktv的事件定性了，但要彻底推翻，还要找到几个关键人物，特别是放毒和破坏监控的那两个成员。 团伙的剩余成员都在易阳，按照刘石的话来说应该是在组局做另外一件案子，这反而让梁靖宇心里松了一口气。 李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知道，他答应梁菲菲的时候就想过后面可能会承受很多压力，而且说不定李一还是想让自己来帮忙洗白，做一些违心的事，所以开始内心很抗拒。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来这些人的确是用了非法的手段，自己只用实打实的办案就行，二来这团伙作案多起，那自己参与进来的针对性就没那么强了，真要有人较真，自己也可以说一句巧合而已，来之背后的压力完全可以顶回去，你敢作案，我就敢查敢抓。 梁靖宇伸了一个懒腰。 “秦风，还是让安阳和天林在医院守着，我们连夜把人带回易阳，速度要快。”。 “好的，我马上准备一下，看来这次我们又要破一个大案了。对了，要不要叫上李一？”。 “叫他，叫他干什么？”梁靖宇不屑道。 秦风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有点本事。”。 “回到易阳就是我们的主场了，要他去有什么用。”。 “队长，我多句嘴哈，你有没有觉得在审刘石的时候和其他三个有些不一样。”。 梁靖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是有些不一样，要不是他老老实实交代，恐怕我们还要费两天功夫才能磨开这些人的嘴。”。 “你知道李一在刘石进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吗？”，秦风表情有些古怪的开口。 “有话直说。”梁靖宇想到了张珊，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家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秦风缓缓重复。 “就这？” “就这，你不觉得这和他对张珊说的话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吗？而另外三人审讯的时候他却是不在。”。 梁靖宇闻言陷入沉思，随后掏出电话打给了梁菲菲。 “哥，你过来义兴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兴奋。 “嗯，来了，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是关于李一的吗？”。 “嗯。”梁靖宇声音低沉。 “哥，我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你，但李一应该不是一个坏人，我相信青青的判断，如果在不违背你原则的情况下，希望你能帮帮他，这也是在帮青青和徐伯伯，你应该知道徐伯伯是什么样的人。”。电话那头的梁菲菲带着一丝请求。 “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一下你对李一这个人了不了解，有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梁菲菲沉默了片刻。 “不算多，上次他救过我一命，除此之外知道他在义兴应该有些……地位，但他和那些黑社会不一样，青青说李一还帮她办过很多案子。”。 “帮青青办过案子？”。 “嗯，青青说李一好像学过心理学，对人看的比较准，但具体指哪方面我也不知道。也是因为这样上面才会说青青跟李一交往过密，因为她的确有违规带李一见涉案人员。怎么了？他得罪你了还是你发现他做了什么？”梁菲菲试探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 梁靖宇挂断电话后看向秦风道：“我们先回易阳再说，这小子我暂跟他保持点距离，说他不是坏人我可不信，他手上绝对有人命，那眼神骗不过我。”。 秦风闻言点点头，李一给人的感觉确实有些不一样，不管面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分。 电话另一头的梁菲菲挂断电话则是轻声道：“你也会好奇吗？”。 这时梁菲菲所在走廊的对面房间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梁警官，可以跟她见面了，我只能给你十分钟，另外要有我们的人陪同，希望你能理解。”。 梁菲菲一笑道：“谢谢你宋队，我就给她送点换洗的衣服顺便说说话，你们正常检查就是了。”。 “好的，东西我们查验以后会交给她的。”。 梁菲菲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 梁靖宇和秦风正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天林忽然打来电话。 “队长，张子涵跑了，你们赶紧过来一趟……”。王天林匆匆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梁靖宇闻言脸色一沉，迅速对秦风道：“你和安阳在这里看着，盯紧点。”。秦风刚才听到了电话内容，脸上带着担忧点点头。 梁靖宇走出房间，因为人手实在不够，看到吴乾以后开口道：“医院那边出事了，你让李一赶紧过去一趟。”。 吴乾闻言赶紧给李一打电话，接到消息的李一和梁靖宇几乎同时到达医院。 两人直接来到张珊的病房，一番询问后，才从医生口中知道王天林当时追着刘子涵跑出去了，现在人在哪里并不知道。 梁靖宇一听就知道不好，马上回拨王天林电话。 暂时无无法接通。 两人下楼打听，好在医院里人很多，王天林两人一追一逃，虽然因为王天林穿着便装，没人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避免不了吃瓜的好奇心，所以两人很快知道两人是从医院那个出口离开的。 一路打听，两人很快绕到了医院后面规划的扩建场地，地上已经打了混凝土基桩，场地内还有很多零散锈蚀的钢筋，工地暂时处于停工状态。 两人只是走了几步就看到地上有滴落的血迹，循着血迹绕过几处基桩后，梁靖宇看到了背靠基桩坐着的王天林。 此时的王天林身上完全被血迹浸染，衣服腹部位有个破洞，脑袋耷拉着，看上去人已经快不行了。 “天林。”梁靖宇急忙上前，轻轻撩起衣服一看，腹部位置一个指粗的伤口，鲜血正不断涌出。 “坚持住天林。”梁靖宇大喊，然后拿出手机打医院的电话。 而在李一生命之眼查看下，王天林的生命值已经清零了，腹部的伤口肯定没有表面上看那么简单，估计是被利器捅穿了。 李一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拉开梁靖宇。 “你干什么？”被李一扒拉的梁靖宇大怒，但此时李一已经暗中手掐兰花，中指迅速点在王天林眉心，嘴中轻轻吐了一声“光。”。 然后才回头看向梁靖宇道：“没事，他死不了，只是皮外伤。”。 虽然是这样说，但李一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技能，不知道这样的外伤能有什么效果。 不过生命值是实打实的扣了10年。 “你瞎了？你看看这是皮外伤吗？离他远点，这次要是因为你的破事让天林出意外，老子饶不了你。”。梁靖宇情绪极为激动，李一闻言也是大怒。 此时李一的生命值恰好又增加了31年，正向情绪也增加了3%，李一知道王天林肯定没事了，于是也沉声道：“你先看看到底谁瞎，另外我要提醒你，你是一个警察，你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在帮我，别一下下的觉得自己多委屈，否则别跟我提什么职业的信仰，听了让人恶心。”。 李一说罢看向王天林大声道：“张子涵往哪里跑了？”。 此时的王天林意识已经在渐渐恢复，模模糊糊听到李一的问题，还没来得及开口，心灵感应下的李一知道了答案，于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直到李一身形消失，王天林才缓缓抬头道：“往医院后山跑了，他也受了伤。”。 梁靖宇见王天林苏醒，也没在意李一刚才的话，迅速扶住对方道：“天林，你怎么样。”。 刚才王天林感觉自己意识已经快要彻底沉寂，身体的力量也在迅速消失，但现在忽然觉得体力在快速恢复，意识也清醒了过来。 “应该没事了，刚才被那小子用钢筋扎了一下。”说着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你别动，穿了，估计伤到内脏，我已经叫了医生。”梁靖宇话刚说完，就见王天林腹部的只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伤口周围还附着一圈锈红的钢屑。 “这……”。梁靖宇再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可能是因为太着急看错了？。 摇摇头，梁靖宇没再想那么多，人没事最好。 “我就说没事，就是这出血量怎么这么大，太夸张了点。”。 “说不定是尿了。”梁靖宇心情大好。 “队长，你说扎破了膀胱我都信，说我尿了，就别怪我提起之前你被人打出屎的事情了。”。 “滚，再提那事，信不信我真给你们一个个打出屎。”。 两人说话的时候，医院的人已经赶了过来。 初步检查后，医生开口道：“你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吗？”。 此时王天林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动了动，王天林摇头。 “这么多血，还是回去做个检查吧。”。医生说完正要带着王天林返回医院，李一却拖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这个受伤比较重，先救他吧。”。 将人丢给梁靖宇，李一开口道：“得赶紧回去了，这小子把这边的事情跟龙飞说了。”，那边可能会撤。 梁靖宇也点点头：“你叫几个人跟着我，我把刘石他们带回去，剩下的人在这边守着。”。 两人脸色都很平静，好像刚才那番对话不存在。 李一打电话给张重，让他开车叫上两个人。 吴乾则是留在这边配合，同时李一还把律师秦蓉的电话给了吴乾，有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帮忙出出主意。 下午六点的时候，几人准备好，梁靖宇开车带着刘石这边三个人，李一坐在副驾，张重和两个兄弟带着一人在另外一辆车。 …… 此时易阳青华区龙山派出所，一名身上披着外套的女孩在一名同伴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走进派出所。 一名值班的警察看到姑娘脸色不对，立即上前询问：“怎么了？”。 “我……我…”女孩结结巴巴的，话没说完就趴在同伴身上“呜呜”啜泣。 “汪凝，有什么好怕的，这种人就应该招到法律的制裁，不然只会变本加厉。”同伴是一名短发女子，年纪看着稍长，轻轻拍了汪凝的肩膀对警察道：“我们要报案，她被人迷奸了。”。 …… 片刻后，龙山派出所边上的一家酒店内，洗完澡没看到女朋友的林少华给女朋友打了几个电话，但一直没人接，正要准备穿上衣服出去找找，房间外面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林少华提了提浴巾，打开门，就看到了两名男子气汹汹的闯进去来。 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就把林少华拽出房间打了一拳。 徐少华穿着浴巾不好反击，只是死死捂住浴巾大声质问。 “你们是谁？为什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牲。”，打人者怒喝，此时听到走廊上的动静，另外一个房间快速走出来三个人。 其中一个西装男子一边大声道：“艹，你们是谁，找死吗？”。一边走到林少华身边。 另外一个一身休闲的男子则是挡在林少华身前：“少华，你没事吧。”。 “没事，先报警。”。林少华摸了摸脸，有些痛。 “报你妈，你他妈还好意思报警，你个小畜生。”刚才打人的男子说着还想上前出手，另外一名壮硕男子上前阻拦，双方顿时扭打起来。 “别打了你们，先把事情搞清楚。”林少华在一边劝，今天这事好像有些不对。 休闲服的男子混乱中被打了一拳，顿时叫骂道：“狗日的，你们知道打的是谁吗？我看你们是找死。”。 第98章 是我自己的决定 “管他妈是谁？你问问强奸是人干的事吗？”。 “强奸你妹，放你妈的屁，我们睡女人关你屁事。”。休闲服男子大骂。 “就是我妹，老子跟你拼了。”。男子闻言大怒，再次上前动手。 “原来是大舅哥，睡都睡了，你看要多少钱，大不了少华给钱就是了。”。这时已经站在林少华身边的西装男淡淡开口，但语气却是有些嘲讽。 “你们说的是人话吗？”。 听到西装男说的话，徐少华脸色大变道：“刚子，你别乱说话。”。 “少华，怕个球，凭你爸的关系，在这易阳乃至整个庆州，有什么摆不平，这狗日的要是识相拿钱走人，要是不识相把他们全都送局子里。”。休闲服男子在一旁帮腔。 而这时候走廊传来一声“叮”的电梯开门声，两名警察在一名短发女孩的带领下走出电梯，短发女子看到走廊上的动静，伸手一指林少华道：“就是他。”。 林少华心中一沉。 两名警察径直走来，先是分开了还扭打的两人，然后来到林少华面前亮了亮证件开口道：“林少华是吗？有人告你迷奸，跟我们走一趟。”。 而此时酒店的监控室内，已经有人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切。 西装男看到上前一步开口道：“我劝你们最好打听打听，这位是林少华林公子。”。 两名警察闻言相视一眼，隐隐感觉这人的身份不简单，但有人报案那就要核实，而且还是强奸这么大的案子，管他是谁也得先带回去了再说，真有人要保，那也是领导们要头疼的事情，两人都是老警员，对这些事情自然是门清，只要自己流程没错，态度不恶劣，这种事情最后跟他们没关系。 于是再次表明态度，一人把林少华带进房间，另外一人开始根据女孩的描述翻看，很快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重要物证，另外还有床头柜上的一瓶水。 林少华此时有些慌了，事情明显已经朝着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将东西都收好，因为刚才还涉及打架，于是所有人都被带回了派出所，没过多久，社交软件上就开始疯狂传播着一条新闻。 “下药迷奸，竟还扬言将女孩及亲属送进监狱，男子究竟有何背景？”。 视频标题很吸引人，就是在走廊上的一段录像，还有人给配了字幕，只是一个多小时，这视频就已经有几十万的点击和十多万的评论，言辞激烈。 林少华在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看见了汪凝，当这个以前楚楚可人，温婉知心的女孩在看到自己只会尖叫和哭泣的时候，林少华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东西。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无数个和父亲争吵的画面。 “一天少出去鬼混，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对，我的朋友在你眼里都是不三不四，在你眼里，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是别有用心，你真把自己当什么了，人家都得非求着你才能活吗？”。 …… “人心惶惶难测，人求你的时候不怕，求不得的时候才可怕。”。 …… 再次回头，看着被女警搀扶着上了一辆救护车的汪凝，回想过往的点滴，林少华就感觉像是做梦，以前的一切都是梦，现在的所有也是梦，整个人飘忽忽的。 “你好，我叫汪凝……”。初见时的汪凝，梦面仙颜，好像是从林少华想象中走出来的人一样，如一道光直击林少华心灵，在心口留下一道磨灭不掉的印记。 “对不起啊，我刚才没看到这里有人，咦，是你啊，好巧。”，第二次见面是一次意外，林少华觉得这是老天安排的意外，这次的汪凝变得真实了一点，因为手中拿着的奶茶多了一丝烟火气，温婉而真诚的道歉，以及发现是自己的那种无法掩饰的惊喜，让林少华一瞬间就觉得两人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感觉，此后两人都没有刻意的谁去追求谁，一切就是那么自然而然，他真不敢相信啊，自己和汪凝交往应该有差不多半年了吧，林少华一直觉得自己找到了这辈子都要守护的人，但却在这种守护欲望达到最顶峰的时候被一头冷水浇灭。 没有伤心，没有哀怨，没有愤怒，林少华只剩下了麻木，一切都变得不真实的麻木。 …… 晚上十点半左右，李一一行在易阳南下高速后，梁靖宇就带着人直接回了省公安厅。 李一到现在都还不清楚梁靖宇到底是什么职务和级别，但以对方的年纪和梁菲菲的关系来看，应该是不低。 梁靖宇到之前就已经做了安排，有人把刘石等人带走，梁靖宇又叫了两个人，然后带着李一直奔龙飞的住所。 张重这边李一则是打电话让他们先找一个住处。 按照刘石的交代，龙飞是住在龙湖区的高层，几人到的时候，这边已经有两个警察在对住所进行搜查了。 见到梁靖宇，其中一人上前道：“队长，你一通知我们就过来了，人应该已经走了，我们查了一下，这房子是出租的，已经联系了房东，房东说租房的是一个叫岳麟羽的人，房子去年十月份租的，房东在外地，租房合同是中介签的，所以这里到底住什么人他也不知道。”。 “房间里有什么发现没有？”。 “找到了一些烟头和毛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发现。”。 “调一下小区的监控，另外我给你个电话，你去找那个人打听一下，知不知道龙飞这个人。”。 “好。”。 李一听到几人的对话，知道这条线暂时断了，他等不起，于是看向梁靖宇道：“你能帮我找到林昌其这个人吗？”。 梁靖宇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庆兴集团的林昌其？”。 李一去徐青青家里的时候，徐麟提过赵涛就是去这家公司任职，于是点点头。 “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梁靖宇问道。 “找到了才知道。”。 “找到他不难，不过没什么把握，找到他也没用，他是省人大代表。”。梁靖宇猜到了李一的意思，但这里不是义兴。 “我只需要跟他见面就行。”。 梁靖宇见状也不再多言，就在这时梁靖宇电话响起。 看了看号码，梁靖宇转身走了出去。 等梁靖宇返回屋内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可怕。 看了看李一，梁靖宇道：“你复活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你可能要跟我回去一趟，你放心，有什么是什么，只要你没犯罪，我一定保证你能安然无恙出来。”。 李一当然不会相信梁靖宇的话，这一去只怕是有进无出，而自己要是进去了，总不能用技能给缝纫机加速，退一步来说，李一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梁靖宇身上，如果不是担心手段太激烈让徐青青等人受到牵连，李一都不需要去用这种缓慢的方式来澄清自己。 开启心灵感应，李一盯着梁靖宇看了片刻，随后摇摇头。 “我不会跟你走的。”。说罢李一迈步就要离开，但梁靖宇却是伸手按住李一肩膀道：“这恐怕不行，你必须得跟我走一次。”。 “没有什么不行的。”察觉到梁靖宇内心的李一已经使用了“力量风暴”，随后人往前一踏，梁靖宇本来还算淡定的脸上顿时露出意外，刚才李一身上传来的力道非同一般，大跨一步，梁靖宇右手再次锁住李一肩头。 然后梁靖宇忽然听到一声“咔嚓”，李一已经转身，眼前黑影一闪，胸口一股力道传来，整个人噔噔连退数步，直到身后的两名同事将其扶住才站稳身形。 有两人迅速上前准备拦住李一，梁靖宇急忙大喊道：“别动，让他走。”。 李一没有废话，转身就走。 看着李一离开的背影，其中一名队员急忙看向梁靖宇道：“队长？”。 “没事，断个腕，应该够交代了。”。 三人闻言同时看向梁靖宇的右手，这才发现手腕果然脱了，这一发现让三人脸色同时巨变，梁靖宇是什么人他们可是最清楚不过，神秘部队转业，那身手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有些非人了，但刚才那人似乎就是一个转身，队长就受伤了？ “他是谁？”。 梁靖宇摇摇头，“不用管那么多，你们去看监控，小冯送我回去。”。 梁靖宇刚下楼，电话又响起来，这次是秦风打来的。 梁靖宇心情有些不好，顿时喝道：“别告诉我你们连一个张珊也看不住。”。 “不是队长，我马上转个视频给你，林少华出事了。”。 “林少华是谁？”。 “林书记……”。 梁靖宇愣了愣，随后骂道：“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些公子哥出事是早晚的。”。 “不是队长，少华他不是那种人，最关键先是徐厅，现在又是林书记，你不觉得？”。秦风语气凝重。 “我需要你来说吗？你多大官，这些是你考虑的事情吗？有时间多想想怎么破案，要是一天只知道骑墙望风，那就早点从我身边滚开。”。 秦风不知道梁靖宇哪里来这么大火气，莫名其妙挂断电话后看向安阳：“队长这是吃枪药了啊，平时不是他一天天闲的时候在这分析来分析去的嘛。”。 “嘿，队长这人你还不知道，喜怒无常的。”。 秦风郁闷的摇摇头，主要是林少华这个人他见过，不是那种彻头彻尾的纨绔，性格虽然固执了点，但应该不是能干出迷奸这种事情的。 就在此时，病房外走来四五名身穿警服的男子。 这行人一到就说明身份。 “我们是义兴市扫黑除恶专案组的，张珊是我们专案组的重要证人，我们现在要把她带走。”。 秦风闻言立即上前道：“我们是省厅刑侦总队的，张珊是我们一件案子的嫌疑人，你们不能带走她。”。 “对不起，我们现在怀疑有人对证人进行了威胁，必须要带走。”那人说罢一挥手秦风等人就被拦住，随后医院这边马上有医生过来配合将张珊带走了。 而此时梁靖宇正看着秦风发来的视频，脸色阴沉，此时的视频评论里，已经有人把林少华的身份给抖出来了。 “庆州省省委常委，庆州省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林伟国的独子。”。 风口浪尖啊，梁靖宇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秦风又打来电话。 “队长，张珊刚被人带走了。”。秦风简直无地自容。 “你们干什么吃的。”。梁靖宇气的破口大骂，将手机直接给砸在后座，看向开车的小冯道：“不去单位了，送我回家，他们挣来挣去我不管，谁的手段不干净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个家？”小冯小心问道。 “山湖公园。”小冯神色一凛。 …… 李一刚跟张重碰面就接到了吴乾的电话。 “李哥，秦风跟我说张珊被义兴扫黑除恶专案组的带走了。”。这是李一意料之中了。 刚结束通话，李一又接到了梁菲菲的电话。 “李一，这边已经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了，他们现在正在抓你。”。 “知道了。” 听李一的语气有些不对，梁菲菲提醒道：“你不要冲动，这时候千万不能被人抓到把柄，你先跟着我哥，我会跟他说的。”。 “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嘟嘟嘟……”梁菲菲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然后梁菲菲赶紧打电话给梁靖宇，同样无法接通。 …… 山湖公园小区，小冯在门口没等多久，梁靖宇就气冲冲的返回，重重关上车门，梁靖宇开口道：“去澜山苑。”。 半小时后，梁靖宇敲响了澜山苑徐青青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杨艳秋，她以前没见过梁靖宇，顿时有些迟疑。 “是靖宇吧，进来。”。 “徐伯伯，是我。”。 杨艳秋见状赶紧让开身子把梁靖宇迎了进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正是徐麟，另外一个人气质儒雅，不是别人，正是林伟国。 “徐伯伯，林书记。”梁靖宇不卑不亢的打了一声招呼，因为平时跟徐家往来要多一点，所以对徐麟梁靖宇一直是以伯伯称呼。 林伟国见到梁靖宇笑着点头，等杨艳秋给梁靖宇泡了一杯茶离开后，林伟国开口道：“你现在过来这里，是家里有什么决定了？”。 梁靖宇摇摇头朗声道：“不是家里有什么决定，而是我自己有了决定。”。 徐麟和林伟国闻言对视一眼，脸上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无奈。 第100章 和坏人合作更轻松 林伟国叹了一口气，儿子的事情出现到现在，林伟国整个人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颇有些意兴阑珊，如果不是自己身处名利场，林少华身上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林书记，你也别太担心，刚才我看相关的视频已经没有了，少华这个孩子我知道，他干不出这种事情来，把案子移交过来，我亲自来查。”。 林伟国摇了摇头：“少华的确跟那个女孩发生了关系，而女孩喝的水里和身体里都检测到了迷药。”。 梁靖宇闻言想了想道：“我看还得从女孩身上着手，迷药怎么来的？视频是谁拍的？怎么传出去的？只要有人策划，那就一定有痕迹。”。 这时候徐麟开口道：“你真打算插手进来了？不怕你家老爷子生气。”。 “我刚回家跟他吵了一架。”梁靖宇无所谓道。 “难得，你不是一向不愿意掺合这种事情的吗？”。 “哎，打住徐伯伯，我这次也不是来掺和你们背后那些事情，只是我感觉少华的事跟我刚好经手的一个案子有关，恰好那边的线索断了，这边说不定能接上，我相信的永远只是正义，可不是来给你们站队摇旗呐喊来了。”。 徐麟闻言哈哈大笑，林伟国则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片刻之后徐麟收敛神色严肃道：“既然你有了决定，那我就跟你多说两句。”。 “去年八月光明区打掉一个涉黄窝点的事情你还知道吧。”。 梁靖宇点点头：“知道，当时我们还派了增援。”。 “那九月的时候光明区刑侦支队的蔡俊峰出任务时遭遇车祸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这两件事单独拿出来都很平常，但徐麟将其联系在一起，梁靖宇顿时明白了其中的严重性，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蔡俊峰当时负责的就是涉黄案件的后续收尾工作，可以断定的是那次车祸不是意外，但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肇事司机酒驾，已经判刑，而蔡俊峰到底在后来发现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这也和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徐麟严肃的点点头，“事情的转折点应该是青青在义兴市办理的一件案子，涉案的人员叫林斌，林杰。”。 “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死了，林杰在案发后自杀，林斌死在监狱里。”。 “他们是光明区案件的关键人物？”。 “谈不上，只是最底层的人物，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身后埋着多大的雷，这件事远比想象的复杂。”。 见徐麟一直还说的还是很隐晦，梁靖宇忍不住道：“徐伯伯，你就敞开了说吧，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反悔。”。 梁靖宇点点头，随后道：“我跟林书记之所以被针对，就是一直在主张彻查。”。 这时林伟国在一旁摆手道：“靖宇不是外人，你也不用遮掩，这事主张彻查的是你徐伯伯，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其他原因，你徐伯伯是一个纯粹的人，但我嘛……”。 梁靖宇有些意外林伟国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林少华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还是只是在自己面前装作坦然试图争取家里的帮助。 徐麟见状也没反驳，而是继续道：“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是林斌林杰当初张罗强迫了很多女孩卖淫，并通过这些女孩网罗了一些富二代和官二代，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处窝点暗地里有一张跟庞大的利益网，涉及的人就不是哪些二代了。 蔡俊峰应该就是在对失足女子审问的过程中有了什么发现，但我们看过蔡俊峰的审讯记录，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发现，林斌林杰或许知道一些东西，至少他们上面是有人护着的。”。 梁靖宇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然后开口道：“林昌其？”。 徐麟有些意外的看向梁靖宇道：“你怎么会想起他？”。 “有人跟我提过。”。梁靖宇此时内心有些震惊，李一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林斌林杰是在义兴出的事，而梁菲菲说李一帮徐青青办过一些案子，这样一说，梁靖宇竟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林昌其表面上跟林斌林杰没有关系，我们都要以事实说话，这事目前要继续追查的难点很多，第一就是我已经不在公安系统了，少华出的这件事，即便最后能够妥善处理，林书记估计也无法插手了，当然现在有你，情况又不一样了，至少以你的身份，只要能顶住压力，蔡俊峰的悲剧不会再上演。第二就是目前可以追查的线索都断了，而且查起来必定又是阻力重重。”。 梁靖宇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如果林伯伯能帮忙的话，也许事情能有转机。”。 “谁？”徐麟和林伟国齐声开口。 “一个叫李一的人，这个人知道很多东西，但他目前被义兴那边列为了扫黑除恶的对象，而且从今天义兴反馈的消息来看，这件事可能很快就要一锤定音了。”。 林伟国闻言皱了皱眉，他知道斗争的残酷，但更知道对手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陷害一个家底清白的人，所以这个李一即便不是真的十恶不赦这肯定是与黑恶沾边的，这样的一个人真的靠谱吗？ 但徐麟此时却点头道：“我见过他，一个有些特别的人。”。 “徐伯伯也有这种感觉？”梁靖宇惊讶道。 徐麟点点头：“他跟青青认识，而且林斌林杰在义兴被查跟他有关系，说起来我上次还打招呼让他跟青青去见了林斌，不过你要说他能帮上忙，这一点恐怕要失望了。 我特意关注过此人，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之前跟着叔叔因为非法集资被判入狱，出来后凭借他叔叔的一些老关系在义兴小打小闹，易阳这边的事情他还参与不进来。”。 “只要林伯伯能帮忙让义兴那边缓一缓，我想跟他谈谈，从他的表现来看，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林伟国闻言看向了徐麟，徐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既然靖宇这样说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我也认可靖宇的那句话，相信正义，一码归一码，如果他本身有什么问题，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伟国闻言道：“如果他有问题，为什么不控制起来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这样事情或许会变得简单，我们之后也不会受到牵连。”。 徐麟没说话，梁靖宇想了想李一之前的表现，并不是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于是摇摇头道：“还是先让我跟他谈谈吧，我怕适得其反。”。 林伟国闻言道：“那好吧，但我要干涉义兴那边也不是那么容易。”。 “理由我已经找到了，他们对李一指控其中一条是经营的ktv涉黄涉毒，但这件事我已经大致调查清楚是有人做局陷害，只要林伯伯支持，我有办法让事情拖一拖。”。 “那就简单了，明天上班你直接来找我就行。”林伟国点头道。 离开澜山苑，梁靖宇就给李一打去电话。 梁靖宇把事情说完之后，李一只回了一句话：“先让我跟林昌其见一面。”。 梁靖宇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李一的态度，但李一既然没有否认自己能搞定那个女孩，那这事就有戏。 于梁靖宇是动用自己的关系打听林昌其的行踪，这种集团公司的老总，人肯定是不会老是待在一个地方的。 一番打听后，梁靖宇回了李一的电话。 “林昌其明天去青华区参加一个项目的奠基仪式，我可以让人帮你见到他，但他见不见你我干预不了。”。 “这就行了。”。李一挂断电话，因为义兴那边的状况，李一和张重三人没有回酒店，而是找了一家洗浴中心。 “李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一陷入沉思，从回国以后，自己似乎又被根深蒂固的观念搞的束手束脚起来，梁靖宇刚才明里暗里都在提示李一，你自己一定要保证屁股底下干净，不然的话事后该清算还得清算。 李一忽然觉得与其跟这些自诩正义的人合作而束手束脚，还不如换个思路，跟哪些反派打交道或许会更轻松，比如古缅的谷维素合作后就可以得到很多便利，而且这些政治上的斗争，又有谁是正义，谁是邪恶。 想了想一些细节，李一心中有了定计。 28号早上八点，李一出发前往青华区高新工业园。 八点四十李一抵达地点，九点梁靖宇发来短信。 “义兴那边我会想办法压一压，今天下午回来，这是我朋友的电话，工业园区的挂职主任，她可以把你带到林昌其面前，但不会替你说什么。”。 李一照着号码拨通。 在园区门口正指挥挂横幅的一名女子拿起电话。 “喂？”。 “我是梁靖宇的朋友。”。 “哦，你到哪里了？”对方语气很冷淡。 “应该在你后面。”李一说罢挂断电话朝那边走过去。 女子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李一身影后就没在理会。 这人身高应该有一米六八左右，一身正装，身材高挑。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感受到李一靠近，女子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一直等门口的东西张罗完毕，女子才回头道：“你要见林总？”。 李一点点头。 “我跟梁哥说了，我只带你见到他，不会给你引荐，你要是想做什么可别扯上我。”。女子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李一点点头。 “跟我来。”，女子带着李一来到了园区边上的办公楼一楼会客厅。 “仪式十点钟开始，他们大概会提前半小时来这里，待会你看我眼神就知道是谁了。”女子说完就离开，至始至终也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不过李一还是在办公楼的公示牌上知道了，王婷。 九点三十多的时候，园区外有车队驶来，当先的是一辆大众，后面清一色的奔驰s。 王婷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车队一停好，王婷脸上露出笑容迎了上去。 李一在里面看着，一行人在外面寒暄了一阵开始朝里走，为首的是一名带着眼镜的微胖中年，个子不高，正跟左手边的一人谈笑风生，此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虽已是中年，但身材保持的很好，神色带着一丝谦恭。 李一在林斌的记忆中看到过林昌其，就是此人没错了。 此时王婷见李一在打量林昌其，也点了点头。 李一缓缓迎了上去。 王婷一看脸色大变，连连朝李一使眼色，她没想到李一会这么冒失，这下可要闯大祸了。 李一没在意王婷的目光，看着这个听闻已久的人，李一脸色平静，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李一停在林昌其面前道：“林总，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林昌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戾气，但脸色变换了一下后，转头看向身边中年抱歉道：“刘书记，我去去就来。”。 中年意外的看了李一一眼，毫不在意道：“林总不必客气，你可是大忙人。”。 林昌其微微欠身。 王婷见状松了一口气，李一不闹事就好，不然她麻烦就大了，赶紧上前把两人引导到了边上的房间。 王婷退出去后，林昌其看向李一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叫李一，如果林总想不起来，那林斌林杰当初就是我弄垮的，这下有点印象吗？”。 林昌其沉吟片刻：“什么林斌林杰，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李一也不多说，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林总知不知道一个叫沈梦琪的女孩，在义兴人民医院被人绑走了。”。 林昌其摇头。 心灵感应中，林昌其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排除林昌其这边，按照李一此前的猜测，那剩下的就是其他行者了。 “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林斌？他知道什么？”。 林昌其脸色开始扭曲，但还没开口，李一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告诉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要打生打死我不管，但扯到我身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从今天开始，我会扔出一张又一张的牌，当你们接不住的时候，记得联系我。”李一说罢头也不回离开房间。 园区外，李一拿出电话打给梁靖宇：“带我去见见那个被迷奸的孩。”。 第101章 汪凝 房间内，看着李一离开的背影，林昌其表情怪异的拿出电话，接通之后把李一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声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昌其，你是昏头了吗？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林昌其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陡然变得清醒，脸色微变，但很快冷静下来开口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只是有些担心他弄出什么幺蛾子。”。 “你眼界什么时候放这么低了，李一，他算什么东西，还出牌，他连在牌桌边上观望的资格都没有。”。 林昌其沉默不语，片刻，对面声音稍微放缓：“义兴只是这次碰撞的余波，何况那边还有少公在，你就别操心了，真正的战场在易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千万不能出任何篓子，特别是罗薇藏的那些东西，你即便找不到，也不能让任何人找到它。”。 “我知道，一直有人盯着的，只要有谁打听罗薇的下落，宁杀错不放过。”。 “嗯”。 …… 挂断电话，林昌其眉头紧皱，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跟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谈话，还替他转达如此降智的话给上面。 摇摇头，听到外面越来越喧闹的动静，林昌其挤出一丝笑容，快步走出房间。 “刘书记，不好意思久等了……”。 …… 李一慢慢走在街道，再次梳理此前的计划，梁靖宇还在义兴，说是去帮助自己争取时间，但李一明白这只是一种拖延权宜之计。 想要真正的让自己摆脱如今的局面，光凭梁靖宇徐麟这些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要保徐青青很容易，但对自己，能做到不偏不倚就很不错了，这还是李一相信徐麟的人品，至于其他人，就算自己现在帮了他们，真要有事的时候谁会冒风险来替自己说话呢。 而且生命值增长的需求，也注定自己今后必然会触及一些底线，这一次能过关，那下一次，再下一次呢。 从目前的系统来看，行者之间难免争斗，自己要想在行者这条路上走到最后，就必须要强大起来。 单纯依靠徐麟这种人是不行的，以国内目前的环境，李一也不可能如古缅那样无所顾忌的行事和国家机器对抗，这样看的话，不管好坏，把所有人都拉到一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像以前一样以自己的价值判断来选择合作的对象，甚至树立敌人，只要不是最原则上的生死对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比如林昌其，所以李一最先问他是否知道沈梦琪，只要不涉及，李一就不会将其一棍子打死，而是一点点的让对方知道自己有资格跟他们对话，以此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非要找理由的话，那就是徐青青这样的人能让自己的内心稍感安慰，有一种自己犯了错会有人来弥补的安全感，虽然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但李一觉得认识这样的人很幸福，而林昌其这样的人则是自己能够强大的基石。 这次面对梁靖宇，李一也只会有限度的合作，自己手里的牌会一张一张扔出去，直到林昌其以及其背后的势力感到伤筋动骨，愿意跟自己这个小人物坐下来谈一谈的时候，在根据对方能付出多少决定把牌打到什么程度。 …… 接到李一的电话后，梁靖宇很快安排两名女警带着李一去青华区的医院。 两人中一人身高一米六左右，鹅蛋脸，肌肤白皙，看上去很亲切，也很机灵，叫黄灵，另外一人叫陆晓玲，只是比李一略矮一点，长的很漂亮，但神情很冷，不是徐青青那种自然而然的冷，是面对不喜欢的人和事时的冷。 黄灵倒是挺热情的，路上一直在开口说话，但李一也听得出来对方不是单纯的聊天，而是在打听自己的底细。 李一敷衍着很快到了医院。 汪凝身上并没受什么伤，只是精神状态有些不好，为了稳妥，一直在医院观察，在医院陪同的是汪凝的母亲，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农村妇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自称是汪凝好朋友的短发女子，名叫唐会。 林少华的案子昨天连夜就已经被转给梁靖宇来侦办，黄灵和陆晓玲今天过来就是在李一配合下的一次例行问话，因为考虑到问话对象是有着糟糕经历的女孩，所以梁靖宇才会特意让两名女子过来。 第一眼看到汪凝的时候，李一愣了愣，这个女孩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五官很精致，肌肤白皙，此时半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双指修长，柔弱无无骨，眼睛里若有若无的藏着一丝凄苦，竟是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保护欲疯狂增长。 如果单纯就这样来看的话，李一觉得林少华真是一个畜牲。 不过梁靖宇既然会接手这个案子，那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所以李一还是看向汪凝轻声道：“这两位是来帮你的警官，你好好配合她们回答问题，不要撒谎。”。说这话的时候李一竟然都有一种欺负柔弱小女生的负罪感。 唐会闻言当场就变色，激动上前道：“喂，你们是这是干什么，林少华抓了吗？你们准备怎么判他？他家里人到现在都没有出面，是不是觉得可以就这样算了，还是你们仗着关系硬，现在反过来要调查我们汪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林少华的爹是公安局的头头，你们这样欺负汪凝，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唐会连珠炮一样大喊大叫，引得走廊上的人不断侧目，一旁的妇女虽然知道唐会是在替女儿说话，但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黄灵见状急忙上前道：“案件正在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调查，这有什么好调查的，我们凝凝都豁出名声不要了选择报警，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做主的吗？”。 “你别激动啊。”黄灵脸上也有些焦急，陆晓玲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人都年轻经验浅，以往这种询问都是作为辅助的角色，今天两个辅助凑在一起，遇到点问题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闭嘴，先出去。”这时候李一忽然冷冷喝了一声。 黄灵面色大变，陆晓玲皱眉看向李一，她是真不能理解队长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人参与进来，而且说话做事一点分寸没有，都不过脑子的吗？ 黄灵尴尬笑笑，正要说话，却见唐会表情怔了怔，然后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就走出了病房。 黄灵愕然，陆无双惊诧，这人这么好说话的吗？还是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简单，你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病房内短暂的寂静后，黄灵收回思绪，上前一步对汪凝道：“你别紧张，我们就当是聊天一样，我叫黄灵，它叫陆晓玲，如果中途你有什么不想说的就不说。”。 汪凝点点头。 “你跟林少华是怎么认识的？”…… 李一开启心灵感应，开始一切都挺正常的，直到黄灵问：“在去酒店的时候，你人还清醒吗？”。 听到这句话，汪凝的脸部肌肉开始抽动，差不多一分钟左右才恢复平静，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几根秀发贴在额头，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黄灵两人见状也没有催促。 “不清醒了。”。汪凝轻轻开口。 而此时李一看汪凝的眼神却是不一样了，这个女孩此时的内心，就像是有一道防护罩被击碎，内心纷繁的思绪蜂拥而出，一道道念头，一段段记忆浮现，和刚才回答黄灵时完全不一样。 李一心中震惊无以复加，就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至少证明了两点，第一是汪凝凭自己冲破了真实之言的桎梏，第二是在冲破之前，她在自己的心灵上构建了一道防线，她甚至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这还是李一拥有系统以来第一次遇到。 “你什么时候喝林少华给你的水的？”黄灵继续发问。 汪凝表情再次开始扭曲，黄灵见状有些担忧，陆晓玲也拍了拍黄灵的手道：“要不先到这里吧，我看她状态有些不好了。” 但在李一的感应中，汪凝脸上此时的扭曲完全是伪装出来的。 “你认识龙飞吗？”。李一开口问道。 陆晓玲见状起身不悦道：“你干什么？它这样子还怎么回答问题，你想把她逼疯吗？出了事谁来承担。”。 李一没有理会陆晓玲，目光直直看向汪凝。 汪凝不经意看了李一一眼，然后整个人就是一震，迅速避开李一的目光，头微微低了下去。 “没想到，倒是小看你了，龙飞现在在哪里？”。李一继续发问。 …… “外面这个唐会也是你的人？”。 李一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看的黄灵一脸疑惑，陆晓玲则是极为不满，但李一身上此时一股淡淡的凶厉之意却让她不敢上前阻止。 “你们可以去给唐会做一个笔录，问问他关于这件事的细节。”。李一转头看向两女。 黄灵问道：“为什么？”。 陆晓玲则是开口道：“你凭什么指挥我们？”。 李一摆摆手懒得废话。 “有疑问找你们队长。”。 陆晓玲闻言气的不轻，黄灵迟疑片刻，还是走到病房窗户边打电话。 很快黄灵转身看向陆无双：“队长让我们听他的。”。 陆晓玲语塞。 三人来到走廊上，黄灵知道唐会是个有理也要让三分的角色，于是硬着头皮上前道：“你好，我们也要跟你聊聊案子的事情。”。 唐会正要动怒，李一开口道：“好好配合，不要撒谎。”。 唐会脸色迅速收敛，点了点头，黄灵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不知道唐会为什么会这么怕李一。 带着人正要回病房，李一开口道：“你们自己找个地方，我有话要跟汪凝谈。”。 两人都没有任何犹豫就带着唐会另寻地方，李一返回房间，看向妇女道：“阿姨你也出去转一转吧。”。 妇女离开后，李一看向汪凝道：“她真是你母亲？”。 后者点了点头，心灵感应中，汪凝的心绪并不平静，这的确是她母亲，但改嫁之后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 “谈谈吧，唐会很快就会交代，你们那些同伙，包括龙飞也会很快找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累了，想要休息。”汪凝没有看李一低声开口，刚才和李一对视的那一眼，她感觉自己被看透了，所以很恐惧李一的目光。 “你害怕我，同时你现在在想是不是那个环节露出了破绽。”。 “你现在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 “你现在在想早上你说很讨厌吃豆沙的包子，但其实你很喜欢，只是因为不想让你母亲觉得她还知道你喜欢什么而已，你渴望母爱，但又觉得现在的母爱不是你期待的样子。”。 汪凝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你不是在做梦，我很看好你，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势力，我可以保你这次最后安然无恙，反之，以你组织实施这么多起诈骗来看，你至少要在监狱里面待十年以上。”。 汪凝终于抬头，强忍心中恐惧直面李一。 “你到底是谁？”。 “这对你不重要，还是尽快做出你的选择，唐会现在应该交代的差不多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很快也会被带走，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 汪凝还没开口，李一再次抬手道：“不要再问我是做什么的了，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的价值在哪里，我只能说我可以给你的，比现在多得多。”。 这次汪凝终于不再犹豫，李一刚才又精准的洞悉了她的想法，此时在她的眼中，如果这一切不是梦的话，那眼前这个人未免也太厉害了点。。 “我愿意。”。 李一微笑起身。“后宫卡……势力卡又多了一人。”。 “下次一定是男的。”，李一内心再次定了一个目标。 “我叫李一，你先配合他们进行调查，我会让你出来的。”。 汪凝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李一笑道：“不要怀疑，我不是什么高明的骗子。”。 恰好这时黄灵和陆无双激动的走进病房道：“唐会全都招了，汪凝，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诈骗，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汪凝指尖轻轻一颤，不是因为即将被带进公安局的害怕，而是对李一彻底不再怀疑，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安反而被打消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好像无所不能。 第102章 能不能好好谈谈 李一三人在医院等了十多分钟，梁靖宇安排的增援就到了，汪凝和唐会都被带走，既然是自己人了，李一自然会救汪凝，但不是现在。 剩下的人，包括黄灵和陆晓玲一共八人，则是跟着李一抓人去了。 从汪凝记忆中捕捉的来看，这个诈骗集团有一个老大，但很神秘，她并未见过，除了这个人外，整个诈骗集团大致可以分为设计组和执行组，龙飞既就是设计组的重要智囊人物，也是那个神秘老大的代言人。 执行组就有点多了，刘石和汪凝都是一个小组的组长，只是侧重点不一样，刘石执行的局比较直接，汪凝执行的局更讲感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高端的投资组，玩乐组，绑架组等，各执行组之间关联很少，只有一些特殊任务才会有交叉的情况出现，比如针对林少华的，就是玩乐组与汪凝的联动。 这次龙飞提前收到张子涵的消息隐匿起来，也迅速断掉了刘石那一组的联系，但汪凝这一组的联系人还保留着。 李一不敢耽搁，对方说不定很快也会得到消息，八个人，三辆车离开青华区，半个多小时后抵达五寨安置区，车辆在安置区靠马路的一家手机店停下。 李一率先下车，目光朝内看去，正好与一名女子对视，那人看到车上紧接着下来的警察，神色露出慌乱。 李一看了看身后的黄灵等人道：“我先跟她谈谈。”。 走进店内，李一看向对方道：“龙飞在哪？”。 对方把手渐渐放到柜台下，同时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他最有可能在哪？”。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李一点点头开口道“别通风报信。”，然后转头看向身后几名汉子道：“带走吧，一伙的。”。 有两人迅速上前把女子带了出来，女子咬着嘴唇，也没反抗，上车后，李一思索了片刻，这女子就是汪凝这边的联络员，她大概知道龙飞会出现的几个地点，但也不确定具体行踪。 李一也没有使用真实之言让她去问，龙飞现在很警觉，有人问他的位置，他肯定会转移的。 想了想女子刚才记忆中的三个位置，第一是青华区郊外的田园生态别院，第二是龙湖区第七街的高层，这正是刘石唯一知道的一个地方，梁靖宇已经勘察过，可以排除了，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海纳会所。 海纳会所只是龙飞临时谈事时经常去的一个地方，而且人多眼杂，又位于市中心，李一猜测这种时候，龙飞大概率会选择郊外。 田园生态别院，是青华区文旅打造的一个集休闲、餐饮、住宿的重点项目，项目依山而建，但最下面是一排现代化的建筑，看不出生态的感觉，车辆进去后，绕开下面的建筑才可以看到半山上鳞次栉比的草屋合院。 顺着柏油路盘旋往上走，会发现这些草屋都是独门独院，每一处周边规划了很大的菜地，可以种菜务农体验生活，但在李一看来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也只是满足一些有钱人虚伪的恬淡归隐之意，不过环境是真的很好。 因为草屋规格都差不多，院子因为四季变换又会有很大的区别，所以车上的女子也有些记不清到底在哪里，而通过他记忆得到信息的李一也差不多，就在李一仔细辨认的时候，前方一栋草屋中忽然窜一辆九坐的长面包，完全把前方的路堵死。 开车的人一脚急刹，正要开口呵斥的时候，只听后面也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后路同样被一辆九坐面包打横堵死了。 这次李一知道不对劲，目光一扫，前方左手面的草屋中可见人影晃动，当下也不迟疑，迅速拉开车门下车，身形飞快朝草屋跑去。 李一这边的三辆越野车上，前面一辆上的黄灵和陆晓玲是文职，根本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于是坐在车上没动，中间的车有两人守着手机店的女子也没动，剩下四人在看到变故的时候迅速下车，有两人前后去跟拦路的司机交涉，另外有两人则是跟上李一朝草屋中跑去。 说是草屋，其实只是外立面和屋顶做的装饰，三面有房间，门这里则是围墙，院子中央都是青砖铺地，还有一小块浴池和一座草亭。 李一刚进院子，就听正房那边“哐啷”一声响，而身前身后已经围了七八个人上来，没有犹豫，力量风暴开启，李一身形前冲，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速度丝毫不减，距离正房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李一脚下一踏，身子在院子中腾空而起，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跃三米，最后化为一道弧线落向了房后。 院子这边顿时有两人去追李一，剩下的五六个则是朝几名警察围了上来。 一名警察见形势严峻，朝天开了一枪，“碰”，一声枪响，场面顿时被控制下来。 “都蹲下，别动。”。 但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 “啊…”。 众人回头，发现黄灵和陆晓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对方的人给控制住了，刚才的惨叫正是从陆无双口中发出，因为他的手上已经被戳了一刀，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流。 “你们干什么，这是不想活了吗？”开枪的男警大喊。 “别冲我喊，我胆小。”，挟持陆晓玲的男子说着又是一刀扎在陆无双的大腿上，还挑衅的将陆晓玲的裤腰给豁开，陆晓玲裤子顿时滑落，只剩下一条蕾丝的内裤。 这让陆晓玲又羞又怕，一时间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放下枪，不然下一刀我捅她后心窝。”这男子比陆晓玲略矮，一只手从后面搂住陆晓玲，另外一只手里的刀不断比划。 持枪的警察见对方如此狠辣，不得已把枪放下。 “还有其他人的，手机，枪，车钥匙，全都拿出来，我数到五，少一样我在她身上捅一个窟窿。”为了显示自己的凶恶，这人还在陆晓玲后腰位置又轻轻扎了一下。 几名警察看的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刚才蹲在地上的人也纷纷站起身，快速清缴几名警察的东西，包括控制手机店女子的两人，至于那女子，没人在意。 这些人动作麻利，很快把手机和枪械单独放在一辆车上锁好，把六名警察赶到了另外一辆车上也锁好。 “你们几个先走，走二号线去三号点集合，小航、啊刚你们的人留下去看看飞哥，我们等飞哥一起走。” 当下就有八个人带着黄灵上了前面的那辆面包，继续往前迅速开走。 被锁在车里的几名警察表情悲愤又无奈，他们完全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更没想到他们敢绑架警察。 就在剩下的几人缓缓朝正房里屋靠近的时候，李一忽然提着一个人从正房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李一就是一愣，这是被人偷家了？ “飞哥。”众人看到李一手中软塌塌的人顿时怒目大喊。 李一把人往上提了提道：“把人放了。”。 “放了飞哥，不然我让这女的死。”，挟持陆晓玲的男子又往陆晓玲屁股上扎了一下。 陆晓玲有苦难言。 李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环顾了四周，最后看向劫持陆晓玲的人问道：“其他人呢？”。 “我说马上放了飞哥。”。男子把刀架在了陆晓玲的脖子上。 李一透过心灵感应才知道黄灵已经被绑走了，这下还有些不好办，于是看向越来越激动的男子，李一开口道：“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带着龙飞跟你们一起走，我们车上谈。”。 男子迟疑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自然是尽快离开最好，当下点头道：“把你身上的枪和手机交出来。”。 “我没有枪。”李一把手机递给一个上前来的小伙。这人在李一身上打量了一下，回头道：“喜哥，没有枪。”。 “上车。”男子一挥匕首，然后带着陆晓玲朝后面那辆九座面包走去。 李一也带着龙飞跟上。 车上除了主副驾驶的座位，其余的都被卸了，空间倒是很宽敞，叫喜哥的男子紧紧搂着陆晓玲，而陆晓玲此时长裤脱落，鞋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被男子搂着脖子，曲腿坐在车上，一双长腿显露无遗，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见李一目光扫来，只觉得羞愤难当。 李一看向喜哥：“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好好谈谈。”。 “谈你妹，把飞哥放了。”。男子情绪激动，又是一刀扎在陆晓玲的手上，陆晓玲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 李一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捏起龙飞的手臂一用劲。 “咔嚓”，龙飞右手小臂直接断掉。 “啊……”。龙飞口中发出惨叫。 “你找死。”喜哥双目圆瞪，牙关紧咬，对着陆晓玲曲着的大腿又来了一刀。 李一有样学样，拿起龙飞的左手又是一捏。 “啊……停，你们干什么，能不能好好谈谈……”。龙飞大喊。 喜哥举在空中的匕首顿住。 “我就说吧，我可不是警察，你就算把她捅死跟我也没有一点关系。”。 陆晓玲眼中流下委屈的泪水。 喜哥眼中露出犹豫。 李一看了看陆晓玲的生命值，暂时还死不了，于是低头看向龙飞道：“我们又见面了，针对义兴畅达ktv是谁找你做的？”。 “对林少华的布局也是那个鬼哥吩咐的？”。 “你怎么知道鬼哥的？”龙飞眼中露出惊恐。 李一继续问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片刻后，李一点点头，然后看向喜哥道：“你们到底干啥的？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绑架。”。 “我们干的就是绑架的事。”。喜哥冷冷道。 “哦，绑架组，难怪。”。 “黄灵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松开飞哥我可以告诉你，不然……哼。”。 “哦，还撕过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一忽然咧嘴笑了一下，说罢，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忽然站起身，比出手枪朝着龙飞的脑袋就是：“哒、哒、哒”三枪，十五年生命值到手，龙飞生命值减三十。 李一抬脚又是两下，把龙飞的双腿也踩断。 众人大怒，其中一人见李一起身失去了对龙飞的控制，当下躬身一扑。 李一抱住对方，“哒哒哒”三枪打在后脑。 随后“咔咔”声不断传来。 “你别动，在动我杀了他。”其他人都被李一这系列诡异的动作给搞懵了，但李一这手上的力道是真的大啊，成人的手臂竟然也能生生捏断。 李一没有理会，继续朝下一个人出手，一时间车厢内“哒哒哒”和“咔咔咔”的声音交织。 眼看李一的神勇，喜哥有些害怕了，把匕首死死抵在陆晓玲的咽喉，沉重的呼吸声从耳后传来，陆晓玲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但看着李一还在毫无顾忌，陆晓玲带着哭腔道：“李一，你别这样，我不想死……”，话说到这，刚才所有的委屈害怕忽然间一下子涌上心头，陆晓玲终于绷不住放声大哭，很快鼻涕眼泪就淌了一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李一倒不是完全不在乎陆晓玲的性命，只是有把握能把对方救回来，自然不会表现的担惊受怕，这样反而容易被对方拿捏，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对方。 终于在车厢内只剩下司机和喜哥还完好无恙的时候，看着满车厢的鲜血断骨，加上李一毫不在意陆晓玲的态度，喜哥也在愤怒和害怕中崩溃了，手中小刀用力划过陆晓玲脖子后，嘶喊着朝李一捅来。 李一轻松闪过，然后两连招，“哒哒哒”之后弄断四肢。 迅速看向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陆晓玲，李一赶紧过去捏了一个兰花指，中指轻触，颇为社死的说了一声“光”，好在陆晓玲此时已经没心思在意这些了。 这一刻，陆晓玲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寒潭里面捞出来裹上了厚棉被一样温暖舒适。 这时司机惊慌之下把车给撞在右侧的山石上，车速不算快，人都没事，但陆晓玲被甩着撞在座位上，司机缓过神扭头看向李一，默默咽了咽口水。 李一没有放过对方，两连招之后，李一看向陆晓玲。 对方身上的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生命之光的效果已经在王天林身上实验过一次，所以李一很有信心，不过此时的陆晓玲已经昏迷了。 第103章 搜寻 确定陆晓玲生命值平稳，李一将其放到副驾，试了试车还能动，李一从喜哥身上掏出电话，因为记不得梁靖宇号码，李一直接打了110。 把生态别院上面的情况以及黄灵被绑架的事大致描述之后，李一倒车，准备回到生态别院把龙飞等人扔在那里，因为这些人在车上太吵了。 片刻之后，龙飞在后面尽量扯着嗓子开口道:“你是怎么让汪凝交代的，那件事天衣无缝，如果她不主动说，即便有人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也改变不了一些事实。”。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一自然不会过多解释。 龙飞就像是认命一样滚动身子，好半晌才半依在车门上喘气道：“第一次看到你，就有些不好的感觉，上次去义兴踩点被你识破，要不是我报警快，我感觉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从那之后我已经很小心了，没有完成后续踩点就迅速返回了易阳，导致后来畅达ktv的局显得极为粗糙，要不是因为有官面上的人配合，这样的局根本无法致人于死地。”。 “也别丧气，要不是我死而复生，你们还是能够成功的。”。 听着李一的安慰，龙飞也不知道李一是在嘲讽还是什么，但眼下都都不重要了，自己想过无数次的结局还是到来了。 “死而复生……”龙飞喃喃着，眼中似乎有了一点释然，一个死去又能活来的人，有点诡异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从龙飞这里，李一确定了一点，那就是林昌其和龙飞没有直接关联，这是两条线，目前来看，龙飞这条线应该只是小打小闹，而且经过层层下达，越往上就很难有实质性的证据了，即便自己明明白白知道一切，梁靖宇估计也无法落实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张牌的上限不高，所以李一还是得找到林昌其所担心的东西。 按照从林昌其心里感应到的来看，林斌之所死在狱中，只是因为他知道有一个叫罗薇的人藏了一份东西，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非死不可，可想而知这东西的价值之大，搞不好足以颠覆整个林昌其背后的利益集团。 思考中，李一很快返回到刚才出事的位置，此时园区的管理人员和保安已经赶了过来，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富家老头。 李一下车后，发现刚才被关起来的几名警察已经砸碎车窗消失不见，但因为车钥匙被带走，所以三辆车都还在。 李一找到自己的手机，其他人的枪和手机都已经被拿走，李一打开手机看了看，有几个梁靖宇的未接电话。 没有理会，李一问了问哀嚎的喜哥，确定钥匙是被另外一辆车的人给带走了后，当下招呼保安把龙哥等人全都从车上扔了下来。 “待会把他们交给警察就行了，可要看好了，放跑了你们就是同犯。”。李一看着保安队长说道。 这中年男子看了看龙飞等人的惨状，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人都这样子了，让他们跑也跑不掉啊。”。但看着面色不善的李一，这句话自然是没敢说出口。 李一返回车上，这时候的陆晓玲已经醒了过来，抱着双膝蜷缩在副驾上没有说话。 李一见状问道：“你是跟着我还是留在这里？”。 对方没说话，李一看了看只穿着一条内裤的陆晓玲，觉得对方应该是不好意思，于是开口朝外面看了看，这地方也没多余的裤子，于是道：“要不我去那些人身上扒一条裤子给你？”。 “不要，我跟你走。”。陆晓玲急忙开口。 李一闻言也不耽搁，此时前方堵路的车辆已经不在，李一便直接追了上去。 开车的途中，李一回拨了梁靖宇的电话。 “你总算是有信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梁靖宇语气焦急。 “龙飞已经控制住了，你让人去田园生态别院带就行了，陆晓玲在我身边，问题不大，我现在准备去找黄灵。”。 “那就好，黄灵那边我按照你反馈给110那边的信息，已经安排人过去了，我估计还会在他们提前赶到地方埋伏，我现在马上从义兴赶回来审龙飞。”。 “龙飞暂时不急，你先去找一个叫鬼哥的人吧，他跟龙飞平时主要是手机联系，龙飞只知道此人喜欢钓鱼，在易阳还开了一家渔具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信息了。”。 “好，我今晚回来就亲自安排。”。 “另外光明区之前有一家叫水云天的会所，你帮我打听一个叫罗薇的人。”。 梁靖宇一听李一的话，顿时激动道：“你找到水云天的线索了，谁告诉你的，他怎么说的？” 。 李一神情一凝，看样子梁靖宇这边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啊。 “听人偶尔提起，但没有具体信息，你先查一查罗薇这个人我们再说。”。 “好。”梁靖宇很兴奋。 …… 这条路是朝后山走的，但最后绕一圈还是会回到山下，不过李一在翻过山顶往下行的时候，看到了路边的九坐面包。 下车，李一看了看，车里已经没人了，四周除了主路以外，两边都是人力不可至的山石，但刚才山顶的地方倒是有一条毛路，李一当时看了一眼，毛路一直顺着山脉延伸隐没在山石之间。 “是往山里跑了，还是有其他车辆接应？”。 李一立即打了电话给梁靖宇，人命关天，也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警方面对这样的情况显然有更丰富的经验。 “刚才我已经看过那边的路线图了，顺着大路走目前都在我们布控当中，你适当往毛路里面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那山脉并不大，山下四周都有村庄，他们如果往山里走，应该是藏在了某一个地方。”。 “行，那我倒回去往里追一下试试。”。 挂断电话，李一看向陆晓玲道：“你也听到了，我要去山里找找，你是在这里等还是自己开车下去跟队友汇合。”。 “我现在开不了车。”李一这才看到陆晓玲的双腿还在微微颤抖，伤口虽然都已经愈合，但身上的血迹未清，估计陆晓玲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心里压力还在，加上失血过多，自己开车的确够呛。 “那你在车里等我吧。”。 “不要，我跟你一起。”陆晓玲心里已经有阴影了，哪里还敢在车里等着。 李一闻言把车开回最高处的毛路边停下，然后下车背上陆晓玲朝里面走。 “你轻点勒。”李一拍了拍陆晓玲手臂，然后无奈双手反过去托住了对方的大腿，这让失去裤子的陆晓玲感觉很羞耻，但并没有开口阻止，因为这时候心里难得感受到了一丝安稳。 将近五月，杂草已经开始渐渐侵犯道路，李一并没有走的很快，因为这里地势很高，李一不断在张望，但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等走过一截平缓路段后，道路开始下行，而这时候梁靖宇打来电话。 “下山的人已经被堵住了，只有四个，黄灵不在，他们说一个小时之内不放人，黄灵必死无疑。”梁靖宇的语气有些沉重。 不等李一说话，梁靖宇开口道：“人肯定就在山上，这边无人机马上出动，但这山上多旮旯溶洞，你注意留意一下，很快会有大队人马跟着进山。”。 “好，如果可以的话，带条裤子。”。李一点头。 陆晓玲闻言心中默默感动，这人也不是之前那样表现的冷血。 李一看了看这山覆盖的范围，很狭长，于是把陆晓玲放下，自己找了一块草坪躺下。 仰头看向陆晓玲道：“你别吵我。”。 陆晓玲疑惑看着李一，但片刻之后发现李一竟然躺在草地上，看样子好像睡着了。 陆晓玲气的抓了一块石头扔在李一边上发出轻响，刚夸完，这人就暴露了本性，但李一没有丝毫反应。 “上帝之眼”升级后有神游功能，只是李一还没用过，但此时正向情绪只有百分之44%，李一的神游功能大打折扣，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要说还有点用，那就是至少生物体和非生物体还是很容易辨别。 因为第一次使用，李一在边上陆晓玲身上多停留了一下，记住了在不完整“上帝之眼”下人的一些特征，随后李一心念一动，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冯虚御风般飘然而行，速度之快让李一也极为惊讶，而且变向折返丝毫没有惯性的作用，只在一念之间。 只是一两分钟李一就把方圆三百米范围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 意识回归，李一睁开眼，重新上前背上脸色焦急的陆晓玲，继续往下走。 很快上空就出现了七八架无人机，李一也没停下，继续往下走，离开之前探查的范围后，继续用上帝之眼观察。 第三次之后，陆晓玲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刚结束神游的李一目光渐渐汇聚，然后偶然瞥过陆晓玲身上，心底忽然就有一股无法压抑的偷窥执念生起，李一赶紧看了看负面情绪，还好只是81%，但那股偷窥的欲望还是让李一心绪无法宁静。 陆晓玲见李一的目光闪躲的在自己身上闪过，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急忙夹紧双腿道：“你在看什么？”。 “眼睛有些不舒服，有些看不清东西了，躺一会会好一点。”李一敷衍着，强压心中欲望，上前背上陆晓玲，这次陆晓玲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了。 很快走出三百米范围，李一再次找了一个地方躺下，但这次开启“上帝之眼”后，李一没有第一时间进入神游，而是直接用目光迅速的在陆晓玲身上扫了一眼，心中的执念这才冰雪消融般迅速退却。 李一心中有些疑惑，按理说“上帝之眼”这个技能使用的频率并不高，但似乎副作用最为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部环境有关系，或许也跟人的内生动力有关系，偷窥的内生动力肯定是要强于健身的，如果这样来看的话，这些副作用，并不是每个人表现出来的都一样。 比如喜欢健身的人和喜欢聊天的人，副作用显现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难道我喜欢偷窥？”。李一心里有些惭愧，然后又隐隐有些期待，然后变得更惭愧。 “上帝之眼要慎用，实在不行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李一这样想着，很快就有了发现，五团明显具备人这种生物特征的画面出现在脑海，李一神游拔高，仔细观察了一下山势起伏，李一很快锁定了这个位置。 睁开眼睛，李一起身张望，很快和“上帝之眼”中看到的情况相互印证确定了地点。 没有多言，李一一把抓住陆晓玲扔在背上，然后狂暴吞噬开启。 “抓稳了。”李一口中轻喝一声，随后整个人就像猿猴一样朝山下飞奔。 因为是下山，加上李一脚下一点就要跃出好几米。感受到失重感的陆晓玲口中发出惊呼，但刚张嘴灌进来的罡风就让她几乎窒息。只能紧紧闭上嘴巴把头低在李一后背，然后死死地抱着李一，双腿也自己盘在李一腰上，偷偷睁开眼睛瞄了一下，陆晓玲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带着御空而行一样，内心骤然腾起强烈的兴奋，可惜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李一掰开陆晓玲的手轻声道：“你就在这里，别出声。”。 陆晓玲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脚，蹲在地上，看着李一猫着腰前行的背影，心里竟然感觉空落落的。 “刚哥，小航他们能顺利离开吗？”。 “到时候再说呗？”。 “这警察？”。 “先别动……”。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忽觉半圆形的洞口一暗，一道身影飞扑而来，随后狭窄的洞内发生了一场扭打。 伴随一阵“咔嚓”声，一切很快尘埃落定。 李一站起身，看着胸腹部的两道刀伤，摇摇头道：“技能打折下降很厉害啊。”。 然后在黄灵狂喜的眼神中，李一抬起手：“哒哒哒”每人三枪。 之所以不用“碰”，是因为梁靖宇还需要这些人形成证据闭环，而且现在死了对李一来说也是麻烦。 解开黄灵身上的绳子，后者此时吓得不轻，衣衫多处破损，但应该只是转移过程中撕坏，人应该没事。 李一走出山洞，朝着头顶一架掠过的无人机挥了挥手，很快就山坡上搜寻的人就往这边赶来。 第104章 没那么简单啊 黄灵和陆晓玲见面之后抱头痛哭，两人就是个文职，没想到因为一次例行问话卷入了这么一场是非，差一点失身，甚至身陨，这经历，恐怕一线的刑警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碰上。 很快大队人马赶到，随队的还有医生，见黄灵正要给陆晓玲穿裤子，赶紧上前道：“先别急，我检查一下。”。 李一在一旁开口道：“没事，只是一小点皮外伤，你们来的晚，估计已经愈合了。”。 有刚才陆晓玲被捅时的警察在场，黄灵也是亲眼所见，几人心里都想的是：“怕是亿点点吧。”。 陆晓玲也再次委屈的流下眼泪，忍不住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这时候医生检查完尴尬的开口道：“确实是皮外伤，当然，有没有受什么内伤现在还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我感觉腿都被扎穿了。”陆晓玲哭道。 黄灵疑惑上前检查，果然只是看到几条小口子，而且血都没流了，看上去的确不严重。 摇摇头，众人也没时间想那么多，黄灵赶紧给陆晓玲穿上裤子，因为这地方陡峭不好抬，医生看也不像是受很严重伤的样子，然后试着道：“你看看能不能行动？”。 “我被扎了那么多刀，怎么可能走路啊。”。嘴上哭说着，但陆晓玲很快就止住哭声，因为她发现随着自己移动身上并未传来什么不适，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没受伤，于是忍不住看向李一道：“我是不是一直都可以自己走的？”。 “应该是吧。”李一开口。 陆晓玲顿时羞红了脸。 按流程李一应该还要回去做个笔录，但李一只是跟梁靖宇说了一声就选择返回洗浴中心。 义兴那边，杨天贵回复李一自己去撤掉对李一指控时，警方没有同意，不过梁靖宇跑的这一次还是有效果，已经暂时稳住了义兴的局势，案子短时间不会移交宣判。 虽然暂时不会有人来抓自己了，但洗浴中心也不错，搓搓澡，做个正规的按摩，吃点自助也挺舒服。 下午七点，按摩完毕吃了东西的李一躺在床上，心神沉入系统，负面情绪到了86%，已经接近爆发，到时候怎么处理李一还没有想好，而正面情绪又只剩46%。 “生命之光”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且还要有点好的时机，不然要是被人用百分百的证据证明自己有这样的本事，这反而是一个麻烦，现在虽然在王天林和陆晓玲身上用过，但反正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敷衍两下就过去了。 剩下的还是只能花钱了，“物联空间”中还有三千五百万的现金，用来干点什么呢？。 李一目前的卡是被冻结的，没有银行卡消费起来的确不方便，而且这些钱来源不明，只有等义兴那边情况稳定下来才会好一点。”。 但不管怎样，想着怎么花钱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于是李一想着想着就美美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去张重的车上从物联空间里取了一百万左右的现金用袋子提着，然后才通知张重他们出来，随后直奔之前的登峰国际。 张重和两个弟兄自然是不知道李一要去干什么，但只要不是去杀人越货，两人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 两人中一人叫寇顺利，一人叫赵盘江。 上次李一分出去的钱，最少得一档也有了一百二十多万，他们两都只是初出茅庐的小角色，当初跟着申本海他们也就是图个热闹，上次李一出事，几人只是出于道义选择继续帮张重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反正也就是跑跑腿，倒也没真想过会得到如此多的回报。 因为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李一已经是完蛋了的，借着李一蹦哒没几天的吴乾几人也是完了的，谁又会想到如今峰回路转，抛开那一百二十万不说，李一如今好像有办法能够挽回局面，以后自然不会亏待自己，所以两人心中感激和兴奋是难以想象的，等这次危机过了，可以正大光明花那笔钱的时候，那该如何刺激。 一百二十万，在义兴可以买一套好一点的商品房，加装修加一辆车，但在一个月以前，两人还是家人口中的败家子，不务正业，整天就只知道跟狐朋狗友喝酒打架。 不过当两人想着会面对什么危机的时候，车辆却是驶进了一处商城的地下停车场。 四人直接上了三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职业小西装的美女正站在电梯口。 看到李一后，美女脸上迅速露出笑容。 “李先生，今天打算买点什么？”。周玲萱今天很开心，一大早就收到了李一要来买东西的消息，虽然李一不是那种顶级公子哥，但看上次掏钱买西装的干脆劲，那肯定也是一个有钱人，毕竟普通人谁也不会一下子买两套上万的西装。 只需要消费小几万，那他的提成也是很可观了，做奢侈品销售，本就有点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意味，回头客尤为重要，所以当收到消息的时候，周玲萱就一直热情的在回复李一的消息，知道李一马上到的时候更是直接到电梯门口等待。 对方的热情李一很满意，但说实话，李一也不知道该买些啥，想了想，李一先去周玲萱的店里又量了两套西装，当然不是最贵的那种，李一准备给几人都定两套，所以价位和上次差不多，因为是现金，李一也不想引起对方的担忧，这年头选择使用这么大笔的现金多少是有点问题。 果然笑呵呵量衣服的周玲萱听到要付现金的时候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很快掩饰了过去，反正只要不是当场被收缴，不管后面这钱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不可能退回去了的，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安排了一名同事帮忙数钱，那人正是李一第一次来首次接触的店员，此时颇为哀怨的在过现金，这可都是提成啊。而且看张重手里鼓囊囊的袋子，今天恐怕不是消费十几万那么简单。 衣服量完，李一也不知道买些啥，便对周玲萱道：“你带着他们去逛逛，反正以把手里的钱花完为主，价格不用那种太顶尖的。”。李一不想张重他们养成太高调的习惯。 周玲萱心中直跳，刚才张重拿钱的时候她看了，差不多近百万，当下热情带着几人出去了。 李一坐在店里刷手机，不一会刷到了一个本地的视频，视频里说的是一位患白血病的女孩，前前后后花了几十万，辗转几家大医院最终还是恶化了，视频中记录了孩子从生病前到中途治疗直到最后虚弱的场景，配上哀伤的音乐，让人看了忍不住落泪。 李一看了看时间，昨天是下午四点左右给陆晓玲用的“生命之光” ，现在距离重启的时间还有六个多小时，于是李一在下方评价了一句：“相信的话，今天下午五点在登峰国际门口，这孩子或许有救。”。 李一评论完之后也没在意，反正他等到下午五点就是了，想到此，李一又起身去了车上取出两百万的现金。 然后继续在车上玩手机。 聊天软件中李依依刚开始发了好几条信息，但后来李一没回复以后，她或许觉得是有人登录了李一的微信恶作剧，所以一直没再发消息。 “这两母女不会还没通过话吧。”李一暗道，不然李依依应该能从肖雪口中知道自己没死的事情。 摇摇头，正要回复一个，这时候李一手机响起，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梁靖宇疲惫的声音。 “鬼哥的线索已经摸排到了，但人已经离开义兴，省厅已经下了全国通缉令，抓到只是早晚的事情，其他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义兴那边周昊阳几个应该很快能出来，但申本海是实打实揍了人，坐牢肯定是免不了了，但应该会从轻，少华那边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这边现在就还涉及几个问题，第一是对致远公司的讹诈，听说杨天贵虽然去澄清了，但义兴那边并不认可，毕竟这些东西不是说报就报，说撤就撤，如果你有办法的话让杨天贵再强硬一点，最后撤掉应该不难，另外就是一个叫冯才的案子，这个人死前最后接触的人是你，虽然医院尸检是死于器官衰竭，但这就涉及另外几起案件了，其中上次公安部的迷案排查里，云州那边报告了两起，其中一人被证实是小刀会的杀手，在这个人怀中的匕首检测到了血迹，经过对比，那血迹是你的，另外一人被证实是上次绑架李依依的梁飞，神奇的是两人都死于器官衰竭，而且当时溺水的陈宇也很奇怪，经过警方了解，此人水性极佳，按理说不应该在水中溺死。这些人最后一次接触的都是你，所以这件事情麻烦很大。”。 梁靖宇一口气说完，已经有些喘气了，看得出来比起李一昨天按摩后美美睡一觉不同，梁靖宇只怕是熬更守夜才搞清楚这些事情。 但李一有一点很疑惑，之前觉得在义兴针对自己的是林昌其，因为他跟林斌的确是暗地里的兄弟关系，林斌也是他扶持起来的，但从上次跟林昌其的接触来看，林昌其并没有负责义兴那边的事情，只是知晓和顺带推了一把而已，也就是说针对自己的是林昌其集团的另外一方，应该就是鬼哥背后的人。 但在没有为兄弟报仇这种原生动力的存在，对方会花这么多精力来搞自己，目的只是要牵扯徐青青？继而拉徐麟下水。 李一摇摇头，这其中有点不对劲，徐青青和徐麟这件事，李一感觉更像是自己出事以后，对方刚好发现了自己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这才开始针对徐青青的，至于徐麟，早在李一出事以前职位调动的事情就已经敲定了。 “鬼哥是行者，还是鬼哥后面的人是行者，对方带走沈梦琪可以理解，因为只要了解自己，就可以知道有沈梦琪就可以捏住李一的命们，但对方如果只是想单纯的控制沈梦琪，以此来控制自己，那根本不用这么复杂的策划自己的死亡让沈梦琪过来，能做到这一切的人直接绑架沈梦琪不是轻而易举？就算这一切都说的过去，那现在把此前的命案都翻出来，而且又不出面提要求，这就很奇怪。”。 或许这里唯一值得李一庆幸的，那就是对方既然是想用沈梦琪控制自己，那沈梦琪的生命安全应该能得到保证。 “对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昨天我连夜翻看了水云天案件的卷宗，里面只有一个人提到了罗薇，但也只是说罗薇在水云天出事前几天忽然辞职了，说她运气好，我对比了一下，蔡俊峰出事就是在这次审讯的两天后，他去了一趟罗薇的老家，回来的路上就出车祸了，这里面问题应该很大。”。 “水云天案发的开始，就是有人寄了一份视频给省纪委，但一直没找到举报人，我怀疑罗薇就是举报人，而她手里掌握的东西肯定不止一份，我推测目前那帮人还没有找到罗薇或者还没有找到罗薇留下的东西，所以这件事才会有人一直盯着，蔡俊峰也是因此出事，不然要是对方已经拿到东西，应该不会在去冒这种险了。”。 “罗薇这条线绝对是一根钢丝绳，只要我们能拽住一头，后面多大的鱼都得给他拽出来，下一步我准备顺着蔡俊峰的足迹，他们不对我出手还好，要是对我出手，那算是找着正主了。”。 不得不说，梁靖宇虽然有着家世背景的支撑，但做起事来还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思路也很清晰。。 “到时候带上我，另外鬼哥那边有消息了记得通知我。”。李一忽然又发现鬼哥这边也变得重要了起来。 “那是必须的，我发现你小子本事很多啊，下次见面好好聊聊。” 李一不置可否，随后问道：“对了，青青可以出来了吗？”。 “她也有点够呛，你不彻底洗清嫌疑，她是出不来的。”。 李一有些失望，有的事情或许只有跟徐青青对一对才能更清晰。 第105章 继续消费 结束和梁靖宇的通话，李一先拨打了杨天贵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杨天贵略带哀求的语气就传来。 “李总，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澄清了，但公安局那边没给撤销，反而说我们这样出尔反尔，是在助长黑恶势力的气焰，甚至说如果对公安局的侦破工作造成负面影响的话，我们也要承担法律责任，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对于杨天贵，李一不想再多给机会了，这次不让他下点决心，下次估计还得见风使舵，于是李一开口道：“杨总自己看着办，我这两天在易阳，等我回来的时候，如果这件事还挂在公安局那边，那我就知道杨总的选择了。”。 “李总，你何必这样逼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杨天贵苦笑。 “杨总，我可什么都没说，哪里有什么逼不逼的，就这样，挂了。”。 李一说罢挂断电话，身在义兴的杨天贵脸色阴沉，一旁的杨龙更是咬牙切齿。 “这小子真是高看自己了，这次要整他的事，可是林总点头的，林总的身份和后面代表的势力，叔，不用想都知道怎么选啊，我不相信他还有本事能把项目搞黄，毕竟现在林总已经插手进来了，只要这次能成功搭上林总这条线，以后整个家族都可以在庆省站住脚跟，不能因小失大。”。 “我当然知道不能因小失大，但你现在明白那头是大，那头是小吗？。”杨天贵面色变换。 杨龙理所当然道：“叔，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李一连在义兴都还没打好根基，但林总可是已经在易阳呼风唤雨的人了，那头大那头小这不是明摆着的。”。 “不要小看任何人，李一的事情前前后后已经拖延了一个多月，为什么案子到现在都没有判下来，林昌其他们真要只手遮天，那还用等到现在吗？”。杨天贵还是有些犹豫。 “而且你以为林昌其的线是那么好搭的，他也只是一个明面上的代言人而已，他自己维持背后势力的各方面平衡都有些艰难了，能做主的东西不多。”。 “那也比李一强吧。”。杨龙不满道。 杨天贵也气道：“你懂个屁，就是因为调查来调查去李一这小子都看上去毫无根基我才犹豫，一个毫无根基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换作是你，你觉得你能做到吗，而且没根基的人更容易跟你玩命，我可不想化成一撮骨灰送回去给家族铺路。”。 杨龙闻言气急败坏道：“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嘛？”。 “先别慌，我今天已经申请到了跟施武、龚强见一面的机会，他们的死刑马上就要执行刑了，我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你还是待在这里，等我消息。”。 “好吧。”。 …… 挂断电话，李一也没太在意杨天贵会怎么选择了，如果杨天贵还是选择林昌其，那李一回去之后会换一种办法来解决讹诈的事情，这并不难。 现在麻烦的是冯才几人的死，虽然没有实证，但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加上刘爱民，如果在算上当时死去的那些毒贩，差不多要有十来个了，这么多案例加在一起很难用巧合来解释。 为了稳妥，李一还是给秦蓉去了一个电话咨询。 …… 因为来之前李一就让吴乾找过秦蓉，所以对方两天也在跟进李一的案子，对义兴的情况还算了解。 按照秦蓉的说法，那就是看公安局还有检察院的态度，如果有证据表明这些人之前身体都是正常的，只是因为跟李一接触以后才器官衰竭死亡，那检察院就能够强行以谋杀罪对李一提请刑事诉讼移交法院审理，那样的话情况会对李一很不利。 对此秦蓉的建议有两个：“第一，不管有关系还是没关系，都不能承认有关系，第二是要迅速打通公安局的关系，这种没有苦主申诉和强力证据的公诉案件，办不办公安这边是最重要的，弄好了这两点，加上死的这些人里基本不算什么好人，议论也造不起来，唯一一个刘爱民老人，还给李一留下了澄清的证据，而且家属也原谅了。基本能够安然度过 。”。 不过秦蓉最后的话还是让李一心中一凛。 “但希望你能注意点，虽然的确没有证据，但以我律师的直觉，这些人的死应该是跟你有关系，即便不是杀的，也是因为遇到你才出事，我都有些害怕跟你产生联系了。”。秦蓉的语气虽然像是调侃，但李一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劝告之意。 “你想太多了，我要有这本事，天下还不都是我的了，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秦蓉听完不置可否道：“反正我就是挣点辛苦费，你老人家以后要是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请大人大量，只要你一句话，我把从你这里挣得钱都还给你就是了。”。 “秦律师开玩笑了。”。李一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秦蓉也对自己有点怀疑，果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在现在有了“生命之枪”和预标记，只要减少直接把对方“碰”了的次数，以后事发的可能性还是很小，想到此，李一就很庆幸昨天没有直接杀人了，现在这个时代，信息化关联之强，只要你做了，很难真的达到天衣无缝的状态。 时间将近中午的时候，张重和寇顺利、赵盘江提着一堆袋子东西返回车上，周玲萱也帮忙提着一袋一起送了下来。 东西放上车后，李一开口道：“先去吃饭，周经理也一起吧。”。 周玲萱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中午还有事。”。 李一知道对方是在客气于是开口道：“这样啊，待会还想买点东西呢，周经理没空真是太遗憾了。”。 周玲萱闻言急忙变了脸色，生怕得罪李一道：“啊，李总，我有空的，你们待会什么时候过来，我提前在这里等。。”。 “那就一起去吃饭吧，吃完继续买。”。 李一对周玲萱第一印象不错，毕竟当初对方没有在意自己的穷酸样，不过慢慢接触下来，李一也知道做这一行的，你要说一点势利眼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估计当时也是凑巧问了一句李一，不过对此李一也并不讨厌，成年人的生活，带个面具很正常。 周玲萱见李一语气坚决，想了想点点头，李一今天花钱的方式有点像是暴发户，但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并不轻浮，甚至比起很多富二代都更沉稳，加上刚刚跟张重几人相处下来，都挺好说话的。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让李总你破费了。”。 话是这么说，但周玲萱上车坐在副驾以后还是有点忐忑，之前有过很多这种事例，他们这样的奢侈品销售员当着当着就成了别人的情人，这里面有自愿主动钓鱼的，也有半推半就的，但也有一种那就是完全被逼迫的，也是这样上了别人的车，然后就……。 周玲萱正想到害怕处，后面的李一忽然开口道：“易阳吃饭什么地方比较贵，你找一家。”。 周玲萱吓了一跳，等明白李一话中的内容后，这才放松下来，自己选地方的话，第三种情况可以排除了，第一种情况自己也没那么厚脸皮。 周玲萱从倒车镜里面偷偷看了一眼李一，李一长的还不错，五官端正大气，身材也板板正正，气质自信沉稳，第二种情况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正想着呢，李一继续问道：“没什么推荐吗？”。 周玲萱这才回过神道：“哦，可以可以。”。 “啊，不，对面写字楼的顶楼就有一家云上餐厅，就是有点贵。”。 “不贵我今天还不吃呢。”李一大手一挥就定了下来，至于周玲萱奇怪的表现，李一自然不会用心灵感应去窥探，虽然固化的心灵感应使用成本比其他技能低，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女儿心思自然不值得浪费，何况有些东西朦朦胧胧的就挺有趣，真要知道的明明白白反而没了意思。 当下赵盘江开车，在周玲萱的指引下来到对面写字楼，下车的时候，李一指了指后备箱对张重道：“下午你们接着把后备箱那点钱花了。”。 张重点点头朝后备箱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瞪了起来，即便平时很少说话的他也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李哥，你这是跟钱有仇吗？”。 还不待李一说话，张重就继续道：“今天逛了一早上，把大家伙能用的上的东西都买了一套，打火机我都买了，实在不知道要买什么。”。 “那下午多听听玲萱的意见，挣钱你抱怨也就罢了，花钱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李一一副暴发户嘴脸。 …… 张重闻言只能无奈点点头。 云上餐厅，是建在一栋写字楼顶楼，以玻璃幕墙封顶，视野极佳，基本上可以看到大半个易阳城区，每一个包厢都临边，可以俯瞰，外面还有一条玻璃栈道顺着整个顶楼绕一圈。 在包厢落座之后，李一只说了一句：“往贵了点，但别浪费。”。随后眼神示意周玲萱点菜。 周玲萱自然不敢这么托大，接过菜单后先递给了李一，李一也知道买单人点菜的规矩，挑了一个最贵的，好像是6999的一道海鲜，反正超出李一的认知了，既然目的是花钱，李一也就没有在意到底是啥。 李一把最贵的点了，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压力，接下来周玲萱点了两个后菜单给张重三人一人点了一个。 之后周玲萱端茶倒水忙前忙后，倒是让李一几人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饭还闹了一点小插曲，因为餐厅点钞机坏了，不能收现金，李一的卡被冻结，张重三人身上卡里加起来还不到六千，最后在店员古怪的眼神里，周玲萱帮忙结账，然后李一拿现金给她。 而店员看向周玲萱就是一副小姑娘你别被骗的眼神，就差开口直接提醒了。 好在周玲萱自己明白，笑笑算是感谢了对方的好意，店员这才猜到周玲萱估计是有求于人，也不再多言，只是感慨李一这帮人未免太狠了，五个人足足吃了两万多的东西，还推脱让人家小姑娘付钱，太他妈不是人了。 心中默默骂了两句，等李一一行离开，立即就拉住一个同事吐槽了起来。 “什么？就是’揽月’那个包厢吗？点菜的时候那男的看上去豪爽的很，原来是要宰人哦，还说只带了现金，谁知道那个袋子里装的是纸还是啥，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啊。”。 这件事也成为餐厅工作人员这一天化解无聊的谈资。 吃完饭还是周玲萱带着张重三人去买。 下午四点多，几人再次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周玲萱累的够呛，头发都散开，丝丝缕缕的贴在满是汗珠的额头，但脸上洋溢着笑容，今天这一天差不多要赶上以往大半年的业绩了。 周玲萱告辞之后，几人上车，张重把早上和下午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单独挑了一包给李一。 李一大概翻看了一下，里面有两块手表，皮带领带等，还有一条粗大的金链子，两个打火机。 李一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要什么，大部分还算用得上，至于金链子嘛，李一嫌弃的把金链子挑出来交给张重道：“这东西谁爱要谁要。”。 张重尴尬的接过放好。 李一挑了一块手表带上，揣了一个打火机，对手表的了解，李一也仅限于知道这是一块机械表，什么牌子的都不认识，反正看上去还不错，不是很惹眼浮夸的那种。 而正向情绪此时变成了49%。 李一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五点，打开今天早上的视频，下面有了回复。 “真的吗？我们准时到。”。 李一下车对几人道：“我在外面有点事，等我电话你们出来就行了。”。 说完李一下车来到登峰国际门口，一上来就看到了一对面容憔悴的年轻的夫妇，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的严实的孩子。 李一见状径直走了过去。 第106章 还是只能靠自己 夫妻俩看到李一走过来，男的尝试问道：“你是李还乱？”。 这是李一视频账号的昵称，点点头，李一看向孩子，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但包裹的很严实，看身条应该是五六岁这样子，双眼紧闭，气息很微弱，脸色有些发黑。 此时“生命之光”已经刷新，李一开口道：“把孩子给我看看。”。 母亲有些担心，不知道李一要做什么，但对孩子生还的强烈渴望，还是让女子小心的把孩子递了过来。 李一抱着孩子，轻轻颠了颠以后侧过身，避开两人目光手掐兰花轻轻说了一声“光。”。 看到李一奇怪的动作，夫妻俩脸色顿时变得紧张，同时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问道：“你干什么？”。 李一微微一笑，将孩子还给母亲道：“孩子没什么病，过两天你们重新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院检查一下。”。 夫妻俩闻言脸上露出失望，母亲默默接过孩子，男子则是摇摇头道：“大医院我们都去过了，不会错的，但还是谢谢你。”。 李一自然也不会详细解释，点点头。 此时生命之光的治疗，让小女孩紧闭的双眼睁开，看到女子后虚弱的喊了一声“妈妈。”。 女子一愣，这是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以后女孩首次醒过来喊自己。 当下激动的热泪盈眶，也不管李一说的是真是假，噗通就给李一跪下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李一赶紧把人拉起来开口道：“我也没做什么，你们可以走了。”。 李一说罢转身就走，留下夫妻俩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来之前已经想过很多，遇到骗子，遇到庸医，遇到讹钱的，但孩子危在旦夕，哪怕是一线希望两人也要紧紧抓住，可两人想了无数种场面，就是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这人什么要求都没提就走了。 “妈妈，我饿。”这时候怀中的孩子又轻轻的喊了一声，夫妻俩闻言相拥而泣，不管孩子能不能好，仅是这最后时光中的短暂温存，即便昙花一现，也足以抚慰一下两人疲惫不堪的内心了。 李一看了看系统，正向情绪到了54.1%，治疗女孩应该得到了5%，收获母亲的感谢得了0.1。可惜了，如果两人知道孩子已经得到重生，李一应该还能多获得一些感谢值。 “生命之光”还是靠谱的，按照钱来折算这就相当于花了好几百万，当然钱这东西本来也是要花的，不能这么比较。 不过李一没想到自己这一次无心的举动，后面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但这世上一切因果报应，一饮一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李一打电话给张重，然后绕到停车场出口。 这次张重新定了一家酒店。 晚上八点的时候，李一接到了梁靖宇的电话，已经找到了罗薇当初在易阳租的单身公寓。 不过遗憾的是几个月过去，因为租约到期，公寓已经被租给了另外一个女生。 李一跟梁靖宇汇合后，找到了单身公寓的老板。老板将几人带进楼梯转角处，指了指几个纸箱道：“就是这里了，她租约到期一直没来退，我就把她的东西都清理到这里了。”。 不过她在退房前就已经有警察来搜查过房间了。 “之前有警察来搜过？什么时候，记得时间吗？”。梁靖宇问道。 “不记得了，大概是八九月吧。”老板开口道。 这时候里间应该是老板女儿探出头开口道：“那天是情人节。”。 “小小年纪你不学好，一天天什么情人节不情人节的。”。中年老板气道。 “我是在帮警察叔叔办案，你懂不懂。”女孩表现的很叛逆。 梁靖宇掏出手机看了看，去年8月17是七夕，回想了一下时间，纪委收到举报是8月15号，而针对水云天的打击是8月底才进行的。 梁靖宇想了想，时间上说的过去，应该是有人透露了举报的内容，水云天知道后内部查到是罗薇搞的鬼，于是暗地里把罗薇带走，对内通知是辞职了，所以她的同事才会说她运气好，刚辞职水云天就被端了。 这样看的话罗薇生还的可能性很小，而当时来搜查这里的警察是真是假还不好说，即便是真的，估计也是水云天幕后的人安排，想到此梁靖宇心里多了一条思路，可以去查查当时来这里搜查的警察是谁。 这时候梁靖宇带来的两名帮手已经在翻捡箱子里的东西，两人显然也是经验丰富，翻找的很仔细，所以梁靖宇对老板道：“带我们去她之前租的那个房间。”。 “现在是另外一个女孩在住了，恐怕不太方便。”。老板迟疑道。 “人命关天，没什么放不方便的。”梁靖宇冷冷道。 老板看梁靖宇气势，只好诺诺的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敲开了房门。 开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门口的衣架上挂着白大褂，应该是附近医院的医护人员。 听了梁靖宇的话和看了梁靖宇的证件后，对方很配合让梁靖宇和李一进了房间。但还是先一步去整理了一下衣柜和卫生间的贴身衣物。 “每一位新住客来之前，房间都会进行彻底打扫的。”老板开口道。 “电脑是你自己的吗？”梁靖宇看着房间里的电脑对女孩问道。 “是我的？”。 梁靖宇上前动了动鼠标，电脑屏幕亮起，仔细看了看，屏幕上是一份医院的统计表格，梁靖宇点点头，又拿起桌上的u盘插入电脑，点开看了看，也是一些医院相关的文件。 最后又看了看卫生间热水器上面以及马桶水箱，一些角落的地方也都检查了一下，的确是没什么可以放东西的。 李一没怎么动，而是开启了“上帝之眼”一直在观察，房屋的角落，地板、墙壁和天花板李一都略微看了一下，的确没发现硬盘或者u盘之类的东西。 梁靖宇给对方留了一个电话，下楼之后，另外两人也翻完了箱子，看向梁靖宇摇了摇头。 这本也在意料之中，所以梁靖宇并不丧气，几人返回车上，连夜继续朝罗薇老家赶去。 罗薇老家就在易阳云水县，距离易阳只有四十多公里，晚上十点不到四人就到了云水县高山镇的一个小村庄。 在村口小卖部打听了一下之后，小卖部的老大妈热情的给几人带路。 “你们应该是为了薇薇那个孩子吧，可惜了，长的那么漂亮的女娃，说失踪就失踪了。”。 “大妈，罗薇失踪的事情是她家里人去报的案吗？”。 “不是，你不知道吗？是你们公安局那边派人过来通知的。”。 梁靖宇点点头，到罗薇家的时候罗薇的父母已经睡下了。 那大妈帮忙叫了门，很快罗薇的父亲就起床开门，刚才路上经过攀谈，几人知道罗薇有一个哥哥，已经外出打工去了，只有过年才回家，也没结婚生子，平日里老家就老两口。 看到梁靖宇的警服后，罗薇的父亲也没多说，将人迎了进来，从老人平静又略微带着一点哀伤的眼神来看，这么长时间过去，老人显然已经渐渐接受了失去女儿的事实。 在堂屋李交流了一下，和此前猜测差不多，当时公安局那边上门来通知罗薇失踪的时候就看过罗薇的房间，后面蔡俊峰也来看过一次，也确定罗薇之前没有交代过什么东西。 但该有的流程还是得有，几人还是查看了罗薇的房间，李一也再次使用了上帝之眼，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一行人失望返回，和蔡俊峰不一样，回去的路上梁靖宇也没遭遇什么车祸，也或许是对方忌惮梁靖宇的身份背景，也或许是对方知道梁靖宇目前的调查方式找不到东西。 “罗薇之前的社交圈查过吗？”。李一问道。 梁靖宇点头道：“她在易阳没什么朋友，网上会跟几个初中同学聊聊天，有时候回老家会在云水县聚一聚，包括她平时收发的快递和网购记录我都查过了，没什么可疑的。”。 李一揉了揉眉心，这件事难就难在哪一方都不知道罗薇掌握的东西在哪里。 “罗薇当时在水云天是做什么的？”。李一忽然问道。 “地下场的服务员。”。梁靖宇随意回答。 “你说她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 “当然是为了钱呗。”梁靖宇刚说完就神情一震。 如果罗薇要钱的话，她应该是直接敲诈当事人，举报给纪委有什么用。 因为事情是去年八月发生，李一首先可以排除有行者参与其中的可能性。 梁靖宇也陷入沉思，对于罗薇这样一个出身平微的女孩子来说，如果她在工作中发现了那些客人的身份特殊，想办法偷偷录点视频借机搞点钱是可以理解的，可要说是因为自身正义感爆棚或者什么更崇高的理由，梁靖宇不相信，所以罗薇选择把信息举报给纪委这件事不合理。 罗薇的身份没问题，初中毕业以后就开始打工，基本涉足的都是娱乐行业，不会是什么卧底之类。 想到此，梁靖宇开口道：“她是受人指使的？”。 李一闻言没有说话，如果罗薇是受人指使，那在被识破并且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罗薇大概率是会交代的，这样一来林昌其肯定会去找罗薇背后的人，但根据李一从林昌其记忆中获得的信息来看，林昌其的认知里就是罗薇，这就有些矛盾了。 就在这时梁靖宇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梁靖宇重重拍了一下扶手骂道：“妈的，动作倒是快。”。 “怎么了？”。 “刚刚上面打电话来了，让我处理好林少华的事情就行。”。沉吟片刻，梁靖宇沉着脸道：“应该是有人已经知道我在找罗薇这条线，他们不能像对蔡俊峰那样对我，选择更婉转的方式了。”。 梁靖宇会被掣肘在李一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估计很快还会有其他安排，大概率梁靖宇是无法继续掺和到这件事里了。 不过李一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决心，跟梁靖宇分别后，李一回到酒店，刚踏进酒店的大堂，客座沙发就站起两个人。 李一目光看过去，两人在跟李一对视之后，毫不犹豫直接就冲了过来。 李一转身就跑，冲出酒店后迅速开启“潜藏过客”。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放缓脚步。 两人追出来之后，看向李一离开的方向目露疑惑。 因为技能打折，“潜藏过客”还做不到对生物视觉的完全屏蔽，但显然也对两人造成了很大的干扰，一瞬间就好像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 李一穿过两条街以后在人行道边上的草丛里坐下。 点了一根烟。 对方反应这么快是李一没有想到的，但想抓自己的人是林昌其这边的还是义兴那边的，李一需要核实一下。 拨通梁靖宇的电话。 “喂，李一，你现在在哪？”梁靖宇的语气有些焦急。 李一还没开口，梁靖宇继续道：“情况现在对你很不利，义兴那边忽然加快了针对你的调查，林书记也保不住了。”。 “是保不住还是林少华没事以后，他不想保了？”李一平静问道。 梁靖宇沉默了，他也是刚得到消息，林少华的事情只有他知道李一是出了力的，虽然不知道李一是怎么做到，但梁靖宇很清楚如果不是李一出面，汪凝那边绝对不会这么顺利。 当初也是他对林伟国和徐麟提出让李一帮忙解决林少华的事情，林伟国则是帮忙让义兴暂缓对李一的调查。 可现在林少华这边刚解决，义兴那边就再次加快了进度，这怎么看都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他刚才尝试联系了林伟国，但电话没有接通，而徐麟现在已经不在系统，更是帮不上什么忙。 梁靖宇的沉默让李一心中明了。 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我明白了。”李一缓缓说了一句挂断电话。 林伟国在儿子沉冤得雪之后选择了独善其身，甚至有可能倒打一耙。 不过此前李一就想的很明白，答应梁靖宇帮忙解决林少华的事情，一来是李一自己也需要找到龙飞背后的人，二来如果有梁靖宇的帮忙，可以给自己更多时间的同时，找到罗薇留下的东西也会更容易。 这里面或许除了梁靖宇真的是想破案以外，大家都有自己的心思，所以李一也并没有出奇的愤怒。 站起身，李一伸了一个懒腰。 “还是得靠自己啊。”。 第107章 我有罪 丢掉烟头，李一往回走到酒店对面的人行树下，酒店外，几辆警车停在那里，片刻后李一接到了张重的电话。 李一看着电话，想了想还是接通。 “李哥，你回来了吗？”。 “还没，有什么事？”。 短暂沉默后，张重迅速道：“有警察找你……”。然后电话就被迅速挂断了。 李一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果然没多久张重三人就被从酒店里带出来上了警车离开。 手机再次响起，是秦蓉打的。 “内部消息，你组织成立黑社会的罪名估计要成立，并且还涉及多起命案，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这时候还能打电话给我，多谢。”。 “不用客气。”秦蓉的语气有些惋惜。 挂断电话没多久，李一又接到了梁菲菲的电话。 “李一，你做了什么？形势一下子变得这么严峻，周昊阳他们本来都要出来了，忽然又被卷入黑社会的案子，这次连吴乾他们都被控制了。”。 面对梁菲菲一连串的发问，李一只是回道：“没事，我知道了。”。梁菲菲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一挂断了电话，怎么回事梁菲菲应该能从梁靖宇那里得到答案。 之后就是梁靖宇打了好几个电话，李一都没有接。 最后梁靖宇发了一条消息。 “别冲动，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消息。”。梁靖宇估计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对不住李一，所以想挽回点什么。 李一看着信息笑着摇摇头，自己当然不会冲动，事情还远没有到必死的地步，义兴那边的局势虽然直转急下，但既然黑白只是在那些人的一念之间，李一越发相信只要自己掌握足够的筹码，那到时候再反过来也不是难事。 在与林昌其见面之前，李一追求的就已经不是单纯决绝这件事本身，而是要通过这件事让林昌其及其背后的人为自己所用，在义兴乃至整个庆州真正打好自己的根基，所以暂时的得失李一不会太过计较，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也可以等大局定了以后再说，比如林伟国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 义兴那边的事情可以暂时抛开，罗薇的事情既然正着来没有线索，那就反着来。 李一在野地上坐了一夜后，30号一大早打车来到了省纪委。 在门口吃过早餐，九点的时候李一走进庆州省的最高纪检单位。 “你好，如果我要检举的话该去哪里？”李一在一楼朝一个女子问道。 女子看了看李一，指了指一个方向道： “你可以先去信访室。”。 李一点点头，顺着女子指引的方向很快来到了信访室。 接待办公室里有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两人看到李一后都露出一丝微笑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李一也露出微笑。 “你好，我是省公安厅的，想了解一下去年8月15号关于水云天的一份举报材料。”。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并没有怀疑李一的身份，但李一说的事情太久了，信访室每天都会接到无数举报材料，而他们主要的工作内容只是把举报材料按照举报内容和归属地进行大致的分类，之后按照流程报送进行下一步处理，所以对李一提起的举报材料已经没太多印象了。 “你这个太久了，你具体想了解什么，我可以帮你问问。”。女子问道。 心灵感应中对方的确记不得了，另外一个男子倒是对水云天这个词语比较敏感，但也只是因为当时水云天出事后纪委又接到了很多类似的举报，具体到那一天，他也对应不起来。 李一时间有限，而且深知有事情找领导的道理，于是直接开口道：“你们领导在吗？”。 “我们江科长在的，三楼右手边最后一个办公室。”女子热情告知。 李一转身上了三楼。 敲了敲门，里面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抬头看向李一。 李一同样的自我介绍，江琴的严肃的神情很快缓和下来，起身邀请李一落座。 李一点点头坐下后开口道：“江科长，我想了解一下去年8月15号关于水云天的一份举报材料”。 江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说的那个我有印象，关于水云天的的举报材料其实一直都有，但那一次的举报材料内容很翔实，也是凭借那份材料，你们警方最终才得以彻底铲除了那处毒瘤。”。 “请你说一说举报的具体内容吧。”。 江琴叹了一口气道：“还不就是男男女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享乐主义害死人。”。 说着江琴似乎觉得有些跑偏了，于是接着道：“内容就是一份拷贝在u盘里的视频，附带了一份纸质材料，举报的对象是省发改的一位科室主任谭松林。”。 “你当时有把举报材料透露给不相关的人吗？”。李一直奔主题。 “这怎么可能，身为纪委工作人员，高度的纪律性和原则性永远是第一位的，绝对不可能向不相关的人透露举报材料的内容。”。江琴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奇怪，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对方的反应李一看在眼中，显然这个问题触发了江琴对真实之言的抗拒。 心灵感应中江琴回答没有问题，李一继续问道：“举报材料在你这里之后会送到哪里？”。 “纪检监察那边，之后会由那边具体进行落实。”。 “当时接手的是谁？”。 “具体经办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当时在那里负责的是娄高飞娄科长，他现在已经调去光明区担任区纪委书记了。”。江琴在说到这个人的时候，心里明显有些怨念，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人不是一个合格的纪委干部。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李一几乎瞬间就有一种笃定，问题就出在娄高飞身上。 想到此，李一也不耽搁，起身告辞，从江琴内心窥探的信息来看，对方没有辱没自己的身份，李一含笑点点头离开。 江琴看着李一离开的背影，眼中有些疑惑，片刻后摇摇头，重新埋入自己的工作中。 李一到光明区的时候十点零几分，在办公室问了一下后，知道娄高飞十点半要主持一次“整风肃纪”的会议。 李一闻言眉头挑了挑，按照办公室说的方向，李一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十点二十八的时候，李一看到了一个头发微秃的中年疾步而来，对方身材瘦削，手里拿着一个茶杯，神情很冷峻，正是江琴记忆中的娄高飞。 娄高飞从外形来看是一个很严肃也很正气的人，李一忽然有些怀疑江琴内心所想会不会是出于嫉妒了。 在对方从身边走过的瞬间，李一开口问道：“娄书记，关于水云天谭松林的举报材料是你泄露的吗？”。 娄高飞远远看到李一站在门口的时候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正要开口问李一是什么人，怎么还不入会场的时候，李一口中“水云天”和“谭松林”这两个词语猛然钻入娄高飞耳中，等听完李一的话，娄高飞脸色不由自主变了。 而此时开启心灵感应的李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开口：“高书记心里藏着哪些行差踏错的事，每每想起恐怕也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安，今天是个坦白的好机会，你就以身作则，以己为鉴，我相信组织会给你机会的。”。 娄高飞表情变换，先是恐惧害怕，随后是犹豫纠结，最后是明悟般的释然，这一切说起来慢，但也就是在娄高飞转念之间，或许对方内心也早就产生过这样的念头，加上无法抗拒李一的“真实之言”，最后看向李一点点头走进了会场。 十点半，主席台上诸位领导已经落座，因为是纪委口的会议，今天娄高飞是主角，当主持人敲了敲座位前面的话筒时，李一才知道距离娄高飞说话恐怕还要有点时间，夜长梦多，时间每过一分，对方摆脱真实之言控制的可能性就越大。 当下李一迈步走入会场，直接来到娄高飞座位边上躬身低语了一句。 此时负面情绪已经到了91%，所以李一没有使用“潜藏过客”，正当其他人疑惑看着李一，准备确定李一身份好判断是否把这个人驱逐出去的时候，娄高飞把话筒往自己面前移了移，然后凝重的开口道：“我直接开始吧。”。 所有人惊讶看向李一，都在猜测李一的身份，不知道何方神圣能在这样的场合直接对会议流程进行干预，今天这会只怕不简单，于是所有人正襟危坐，凝神等待领导发言。 可接下来娄高飞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呆若木鸡。 “今天这个会我要想大家忏悔…我有罪………”。 接下来娄高飞说的内容，更是让会议室的气氛直接凝固，会场中清晰的回响着娄高飞低沉的声音。 李一此时已经站到一边，开启心灵感应默默看着娄高飞，几分钟后，得到自己想要信息的李一转身离开。 娄高飞算是李一点的第一个炸弹，这也是要告诉林昌其，即便没有罗薇的东西，我也不是随便让你们拿捏的，接下来就看对方会怎么做了。 但相比较而言，李一还是希望能找到罗薇留下的东西，毕竟李一的目的并不是要惩戒贪腐，那跟他没关系，“真实之言”点爆一个两个还可以，要是点多了，万一把对方一窝端了，这对李一没有任何好处。 而实实在在的证据就不一样了，李一只要握在手里，就能更好的掌握节奏。 如果把实实在在的证据比做是核武器，那“真实之言”就是在核武器外面加了一层在外人看来毫无微威胁的外衣，虽然两者扔出去都能造成毁灭性的效果，可李一想要的是威慑，而不是毁灭，核武器拿在手里就可以吓人，而“真实之言”就很难达到这样的效果，因为李一不可能空口白牙告诉林昌其我可以让你们的人都去自首，这没人会信，而要去证明的话，一不小心或许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因为不管李一以正义的立场做了多少事，徐麟和梁靖宇这样的人也不会违背原则去帮自己洗脱原有的罪名。 娄高飞的记忆中李一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娄高飞当初看到那份举报材料的时候，水云天的字眼和视频中熟悉的场景画面让他惊了一身冷汗，所以娄高飞第一时间把视频拍摄之后发给了当时带自己入局的人，光明区公安局的副局长靳兴义。 于是李一走出区政府之后，转了一个弯就到了隔壁的区公安局。 而此时靳兴义办公室里正大发雷霆。 “你手下的人都是瞎子还是低能儿，这么一个大活人，为什么看着不追让他跑了？”。 “靳局，可能是天太黑，他们追出去没有看到。”一名寸头的中年男子小心道。 “放屁，你看过那监控吗？当时他俩距离李一不过十多米，看不见，眼睛长后脑勺了啊？”。昨天抓捕失败的消息让靳兴义气的不轻，特别是在看了当时的监控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两个人跟着跑出酒店就愣在当场，眼睁睁看着李一跑掉。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中年看了看靳兴义，后者示意开门。 然后两人就看到了一张好像有点熟悉的脸，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巧啊，听起来你们似乎是在找我。”。 “你…你是李一。”中年瞪大眼睛，正要有所动作，李一开口道：“什么都别做，我们谈谈。”。 十分钟后，李一按停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揣好手机，在两人迷茫的目光中离开了公安局。 “陈洪泰。”李一又知道了一个人，新星娱乐的实际控制人，易阳地区黑白通吃的一个大人物，也是水云天的实际操控者。 靳兴义在收到娄高飞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发给了陈洪泰。 李一推测应该是此人根据视频内容进行了倒查，找到了罗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李一已经让靳兴义帮自己约见了陈洪泰，对方答应下午两点半在兴隆大厦见面，什么情况到时候自然明了。 第108章 交个朋友 下午两点半，李一准时出现在兴隆大厦，坐电梯上了21楼，走出电梯后，没有走廊，直接正对着的就是一道大门，不是一般写字楼的风格，李一正疑惑的时候，门上的扩音器传来声音。 “你就是靳兴义说的人？”。声音经过扩音器显得浑厚低沉。 “对。”李一开口。 片刻后大门“咔”的一下弹开。 “这应该是一处私人空间了。”李一心道，光线从门缝中射出，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李一艺高人胆大，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让李一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是一条狭长的空间，地面铺着灰色地毯，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对大门的尽头是一道落地窗。 李一也一下子有些搞不懂对方意欲何为了。 就在此时，身后铁门咔嚓合拢，随后两侧的墙壁开始移动，一个超大的空间渐渐显露出来。 但比起墙壁如幕布褪去后显露的奢华大平层，更让李一惊讶的是两侧大概有四十来个手持棒刀的西装男子。 “什么年代了，为什么玩黑社会的就不能换个思路。”李一忍不住摇摇头，话音刚落，刚才那声音再次响起： “打残，然后送去公安局。”。 没有丝毫废话，这些闻言黑衣人瞬间冲了上来。 李一开启“力量风暴”，结局显然是注定了的，一共四十七人，在手持武器的情况下，李一花了八分钟的时间全都打趴下，当然双拳难敌四手，李一身上也挨了不少，浑身鲜血淋漓。 还沉浸在李一恐怖战力中哀嚎的人，在李一接下来的诡异动作里更是感觉后背发凉。 就见李一抬手比枪，状若疯癫，“哒…哒…哒”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每个人都挨了李一一枪。 “这是个疯子。”。 …… 等李一开完最后一枪，空气中陷入宁静，这时候平层一角的墙壁再次梭动，露出了一条通往楼上的台阶。 李一也没多言，迈步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很普通的一间会客厅，两个相对的双人真皮沙发，中间一道茶几，沙发紧挨着落地窗，近看下方车水马龙，远看山楼相映。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长相看上去很普通，微微有些发福，皮肤白皙，胡子刮的很干净，目光很清明。 在其背后的墙上挂了一副字：“世事如棋”。 “之前林杰逃到易阳的时候，提起过你很能打，我有些不相信，今天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我最喜欢看武侠小说，要是在倒退个二三十年，一定得跟你讨教讨教。”。 陈洪泰说话的时候脸色很淡然，手中摆弄着茶杯，手指修长，动作悠缓，不像一些附庸风雅的人泡茶时对规定动作的刻意追求，陈洪泰的动作自然而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味道，竟然让李一单看一个人泡茶也不会觉得无聊或者尴尬。 更关键的是李一心灵感应中，发现此人说话的时候心中并无其他杂念，这一瞬间，李一想到了一个词语：“表里如一”。 这既是一个形容词，也是一种对境界的描述，李一从有心灵感应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还是李一此前觉得可能有些土里土气的黑道大哥。 “你知道我。”李一也放缓心态。 “嗯，娄高飞自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加上林斌林杰以前也在水云天，水云天出事之前，林昌其把他们打发到义兴去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一年不到就灰溜溜跑回来避难。”陈洪泰摇摇头，推了一杯茶到李一面前。 “林杰是你杀的？”。 “算是吧。” 见对方毫不避讳，李一继续道：“你手下的人都被我打趴下了，你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还是你觉得我没这个能力？”。 “当然有，不过你既有求而来，我有什么好怕的。”陈洪泰平静道。 “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陈洪泰抿了一口茶道：“如果你说的是罗薇手里的东西，那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李一闻言皱眉。 “喝口茶，我们有很多的时间。”。 等李一喝完一口茶后，陈洪泰笑着开口道：“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怎么说？”李一越发好奇起来。。 “你有些偏门的手段，但你对这些手段的运用还没有融汇贯通，就像武侠小说里偶然获得武林秘籍的乡野小子，明明有一身绝世武功，但一路走的跌跌撞撞的，不过这应该与你的出生和经历有关系。”。 李一目露思索，有些惊讶于此人对自己的了解和敏锐洞察力。 陈洪泰给李一续了一杯茶道：“我这么说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这世上有的人一出生就知道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顺应，什么时候该打破，而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有看清，当然这并不是以一个人拥有的社会地位和金钱来决定的，毕竟偶然的成功者不在少数，官至省部级同样有浑噩之辈，身价亿万也有懵懂之人，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李一心中有些许感触。 “如果我说罗薇的事情是我自己一手策划主导的你信吗？”。陈洪泰没有继续自己的高谈阔论，转而开始谈起更实际的话题。 “为什么？”。李一很配合，别人既然愿意说，那当个捧哏也很轻松。 陈洪泰转头看向窗外，缓缓道：“水云天成立之初，目的只是给一些特定的人提供享乐而已，但在人际关系里，我总结了一套定例，那就是以一个特殊目的搭建的交际圈，会不断扩张直到失去其本来目的，水云天也一样，大家因为各自的利益需要和精神需求，不断的扩大客户群体，渐渐的水云天演变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聚淫窝点，而且新来的人越来越不懂规矩，玩的越来越冒险，出事是早晚的问题，我策划罗薇这件事的目的，只是想让水云天的落幕能够更平稳，不伤及我自己。”。 李一闻言倒是想起了大学时加的一个足球群，本来是几个特别喜欢踢球的同学约定每周踢一次，但渐渐的东拉一个西拉一个，都说是自己的朋友，开始的时候群里还能保持谈论的话题是围绕足球，但渐渐的就跑偏了，人少的时候大家都能准时出现在球场，但人多以后却是再也没聚齐过，这群最后就这样无声无息沉寂了。 陈洪泰的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随着客户群体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控，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他主动平稳的来结束这一切。 “所以根本没有罗薇录视频的这件事，你骗了林昌其？”。 陈洪泰点点头：“视频是有一些的，但录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边缘人物，因为水云天虽然是我搞的，但那些核心的人都很注意，他们要玩什么自然会有其他人去安排，所以想要拍他们的视频哪有这么简单，而那些边缘人物真正爆出去也不会对林昌其以及他背后的人造成任何影响，所以我要造一个假象，一定要让他们觉得有这么一份东西，投鼠忌器之下，让水云天的事情点到为止，甚至主动配合我做善后的工作。”。 “那为什么是罗薇？”。李一问道。 “因为她在水云天的时间足够长，而且身为服务员，她可以接触的东西是很多的你。”。 “她死了？”。 “死了，靳兴义把视频返给我的第一时间我就杀了她，对外我说的是罗薇因为被打的太严重，在带我们去取视频资料的路上死了，而她到死也没明说那份资料在哪。”。 “他们就这样相信了？”。 “并不需要他们完全相信，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就得小心翼翼的配合我让水云天的事情大事化小。水云天当时涉及的可不只是卖淫那么简单，你所能想到的强迫，迷奸都是稀松平常，还有你想不到的，哪里是一个罪恶的深渊，真要查个底朝天，那估计就是震惊全国的大案了。”。 李一有些吃惊的看向陈洪泰，对方在说这些的时候平静的超出他的想象。 “不必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提供了水云天这个场所，他们真正要玩什么，自然会有人去帮忙张罗，当然我也不会说自己是个好人，反正按照法律的标准，枪毙是够了的。”。 李一不由得想起当初在林杰记忆中看到的画面。 “比如林斌林杰？”。 陈洪泰摇摇头道：“他们也只是有样学样，招呼一些二世祖而已，那些大佬他们还没资格接触。”。 连那林斌林杰所作所为都只能算有样学样，那核心那些人玩的该有多狠。 陈洪泰见李一面有异色，笑着开口道：“善恶只是人内心的一种桎梏，看开了也就没什么，更不必为了别人造的恶而陷入自责，楚王好细腰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当你真正思考这一切的源头在哪里，而又恰好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一副什么嘴脸的时候，就会明白自己的悲天悯人有多可笑，自古红尘多情客，庙堂尽是寡心人。” 李一没有说话，陈洪泰给他的触动很大，也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也不会因为陈洪泰的话而迷失心智，有的东西总归是要自己亲自去实践的，经历了这么多，李一也不是刚入社会时见到张松都要小心翼翼的人了。 收回思绪，李一默默梳理了一下罗薇这件事的始末。 最初为了达成某些目的，陈洪泰弄了一个水云天为那些人服务，这些人的主体就是林昌其背后的利益集团，但人带人，渐渐的水云天的发展有些失去控制了，而预见到水云天最终必将出事的陈洪泰，明白如果自己手里没有一点把柄，结局只会连着水云天被一起炸的粉身碎骨，于是他自导自演，通过一个边缘人物谭松林，主动向纪委暴露水云天的存在，当那份举报视频的信息泄露出去以后，所有去过水云天的人肯定都是胆战心惊，谁也不知道自己在水云天的经历有没有被录成视频，此时正默默的藏在某个u盘里等待被人发觉，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一些真正的大人物。 所以不管视频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他们必须要把这件事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陈洪泰这一下就让屁股底下的炸药桶变成了空响，而且凭借手里的几份无关紧要的视频，操作的好的话，足以保他下半辈子安然无恙了，毕竟伸出了一截导火索的黑暗里，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炸药。 “这里面就是我说的几份视频，你可以拿走，但怎么用好它能让你这次度过危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洪泰的话打断了李一的思绪，低头看去，陈洪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份透明的文件袋在桌上，里面有些纸质文件和一个黑色的u盘。 “你为什么交给我，而且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不怕我告诉别人？”。 “人总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当然，单凭你赤手空拳能打到我那些手下，我也想交你这个朋友。”。陈洪泰说的很坦然。 李一也不扭捏，有了这个引子，他接下来的计划也就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除了这些视频以外，当初经常去水云天的大人物还有哪些？”。 陈洪泰脸上首次露出异色，微微皱了皱眉以一副长辈劝慰晚辈的语气道：“做人做事要懂得取舍，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单论权谋智慧的话，你在那些人面前还是太稚嫩了。”。 这种关键的问题，李一可不会跟陈洪泰扯皮，于是直接发动了真实之言。 “把去过水云天的人整理一份名单给我吧，我交你这个朋友。”。 陈洪泰脸色连续变换了好几次，然后才看向李一道：“不得不承认，你有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希望我们以后不要走到对立面，那样的话太可惜了。”。 陈洪泰自圆其说的给了自己一个理由，然后起身道：“等一下。”。 李一看着陈洪泰推门进了另外一个房间，等了几分钟后，陈洪泰走出将手中的几张a4纸递给李一。 纸张虽然轻飘飘的，但李一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就明白这东西的份量。 第109章 让子弹再飞一会 “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政治斗争不是撒泼骂街，这东西你用的好可以成为巨大的助力，用的不好就是废纸一张，说不定还会连累你自己万劫不复。”。眼看李一转身就要走，陈洪泰忍不住提醒，心中有些担忧李一要是拿着这名单冒冒失失的就跑去要挟或者举报，分分钟恐怕就要被人按死，那可就白费自己的苦心了。 李一回头看了一眼陈洪泰，然后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李一眼神看过来的瞬间，陈洪泰忽然就感觉后背的汗毛立了起来，心中震惊，脸上也难掩惊讶的表情，他忽然发现或许自己理解李一掌握的偏门手段，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李一当然已经看清了陈洪泰的心思，这次罗薇的事情他虽然安排的巧妙，但不管那些人相不相信罗薇录了这份视频，陈洪泰做事不周到这一点已经让人有些不放心了，水云天是陈洪泰的地盘，他让人录了视频不说，还在事情发生后没能处理干净，所以双方已经生了嫌隙。 而最近随着事态的发展，林昌其他们一边严防死守，一边又在不断逼迫陈洪泰来验证那份视频的真实性，所以陈洪泰最近控制的好几家公司接连被爆出税务问题，陈洪泰知道对方这是出招，就等他回招。 罗薇这件事至始至终只经过陈洪泰的手，如果有视频，那就是在陈洪泰手里，不断遭到逼迫的陈洪泰最终必然会亮出视频反击，那就可以好好谈谈，如果陈洪泰没有反击，那说明视频不存在或者陈洪泰自己都找不到。 陈洪泰现在的难处就是如果自己真的亮出几个视频来回击，那就无异于承认了自己暗中留了一手，双方就算是撕破脸皮，但要真的有核心人员的还好，自己偏偏又没有，撕破脸只有死路一条。 而不出手，对方就会一直压迫直至借机除掉自己，近年来国家扫黑除恶的形势越看越严峻，马上又是新一轮的政府大换届，所以陈洪泰很担忧，一怕自己这一方在新的政治斗争中失利，自己成为别人新上任的政绩，二怕自己这一方把自己给祭了。 而李一这个人虽然在这样的政治斗争中显得微不足道，可谁让他跟徐麟能够联系起来，徐麟可是新派选中的一员猛将，又是处于那么关键的一个位置，所以新老双方的第一次交锋就是围绕徐麟展开的。 把视频给李一，是陈洪泰觉得李一这个人有些诡异，或许真的能把这份视频的作用给发挥出来，这样一来陈洪泰既可以转移矛盾，又可以给和自己产生嫌隙的老派制造一点麻烦，让新老双方力量更加对等，鹬蚌相争，双方拉扯，谁也没精力和能力来对付自己。 陈洪泰考虑的这些也让李一明了了更多事情，也发现自己的目的和陈洪泰其实差不多，陈洪泰想让双方力量平衡求的生存，而李一何尝不是需要双方势均力敌，自己才有踩在中间四两拨千斤的可能。 除此之外，陈洪泰内心也的确有一丝跟李一结交的想法，所以李一没动对方，这样一个人物，以后总归是会有用的。 看着陈洪泰终于变得有些不自然的脸色，李一继续道：“对了，你那帮手下的行头和做派太low了，让人看起来有点尬。”。陈洪泰面皮抽动了一下。 李一下楼的时候，下面受伤的人已经全都不见，李一也没有多问，直接离开。 …… 庆兴集团总部，接到电话的林昌其正看着地方卫视的午间新闻。 “……目前该案件已经移交相关部门处理，我台持续关注……”。 关掉电视，林昌其皱了皱眉，新闻里娄高飞自述的画面只是一闪而逝，但林昌其看到了李一的身影。 林昌其当然不认为这是巧合，只是在想李一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帮助。 眼下庆州的政局越发波云诡谲，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 好在娄高飞只是他们刚接纳的一个人，算不上核心成员。 就在此时，林昌其收到了一条信息，拿起手机一看，是陈洪泰发的。 这是一段视频，是在一处平层里打斗的画面。 “陈总又投资新电影了？”。林昌其敷衍回了一句。 但很快陈洪泰就回了一条语音。 “林总啊，你先看看这片段里的主角是谁吧。”。 林昌其闻言再次打开视频，只是看了一会后瞳孔就是一缩。 “李一？”。 “是的，今天靳兴义就打电话说有个朋友想见我，我觉得有些反常，一番了解后知道是李一，本来想操作一下把他打残送到公安局，有的事也就一了百了了，没想到此人身手如此了得啊。”。 “你跟他见面了？”。 陈洪泰略带哀怨道：“这种样子的疯子杀神，我敢跟他见面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要搞徐麟，还有很多的办法嘛，为什么非要跟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杠上，这可是一根带刺荆棘，关键我看现在有人把他捡起来握在手里了。”。 “有点个人勇武而已，再厉害还能抗过机枪大炮？”。 林昌其没有解释太多。但心灵可没嘴上说的那么轻松，陈洪泰说的被人捡起来，是不是在暗示有人在暗中帮助李一呢。 林昌其揉了揉眉心，他的身份在所属的利益集团里属于黑与白、权与钱的过渡点，所以哪边都能接触一点，但真正操控事情的人并不是他，却是最操心的。 “李一还在查罗薇的事情？”。 “应该吧，但我觉得罗薇手里根本就没东西，当时为了活命胡乱编的，你们根本不用担心。”。陈洪泰说的很坦然。 有没有林昌其这边已经有了安排，他只要保证眼下所有试图寻找这东西的人都消失就行了，到底有没有以后自然会见分晓，没有再回陈洪泰的消息，林昌其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接通后，林昌其只是开口道：“靳兴义靠不住了，罗薇老家和公寓那边你自己安排人看着点。”。 之后林昌其又拨了好几通电话，这才满面愁云的起身离开办公室。 李一离开兴隆大厦后，找了一家广告店，客气的跟女老板借了一下电脑，然后将u盘插入。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打开后，里面有六个视频文件，而且都标注了名字。 李一想了想，把文件夹名字改成了“视频”。然后在这个文件里面又新建了两百四十八个文件夹。 前六个文件李一都把真的视频文件放了进去改好名字。 后面的文件夹就都是空的了，李一只是按照陈洪泰提供的名单把名字给改了上去，把日期大小这些信息隐藏，李一登录自己的邮箱把真的六个视频存入草稿箱。 做完这些后，李一又给老板借了一个塑封袋，本来李一借电脑的时间有些长，还担心就这样开口老板不会答应，却没想到对方笑呵呵的直接给了一个，这倒是让李一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道：“老板帮我做点名片把，要最好的那种，只需要名字电话就行。”。 “没问题，你把名字电话写下来。”老板本来也就是本着与人为善，没想到还能接一笔生意，当下也是很高兴，李一留了张重吴乾几人的信息，名片这东西以后应该用的上，然后把手表摘下来递给老板道：“我身上没带钱，你做好以后我让人来取。”。 女老板把手表拿在手里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好的名片做的多成本也比较高，于是点点头把东西收好。 李一把u盘放回文件袋再用塑封袋装好，道谢告辞，找了一个监控死角又偏僻的地方，李一实验了两次，确定可以把这东西捏在手中，然后在“物联空间”里单独用一格来无声无息存取后，李一打车到了罗薇此前租住的公寓。 因为堵车，李一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不确定那女孩有没有在屋内。 …… 骆雪是省医大的一名大学生，去年九月开始在医大附院实习，因为实习期间只有一点微薄的生活费，毕业的压力很大，以后的工作也没有门路，所以骆雪下班后基本没什么社交，都是忙于学习，想通过考试以后多一点机会，此时正在电脑上查阅资料的骆雪，忽然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对着猫眼看了一下，骆雪认出了来人，于是打开门。 “你昨天不是刚来过吗？”。来人自然就是李一。 此时李一依在门口，故意以一种流里流气的语气道：“昨天是跟警察来的，今天是我自己来。”。 骆雪一听有些疑惑，正要说话，李一一把将其推开道：“别挡着，我要找东西。”。 “啊……，你干什么。”。骆雪大惊。 李一完全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骆雪的床边就掀开了被子。 骆雪见状又羞又怒，当下上来拉扯李一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再这样我报警了，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怕你。”。骆雪到现在还觉得李一是警察。 李一放下被子，转身又朝衣柜走去，嘴里还无所谓道：“你报啊，最好录个视频，不然到时候没证据。”。 骆雪被眼前之人这副无赖的模样气的不轻，立即就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拿起手机开始录像：“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这警察别想当了”。 随后就看到李一的手伸向自己的内衣箱，顿时大喊道：“你别碰那个……”。 李一回头确认女孩果然已经开始录像了，倒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本来还打算女孩要是不录的话就用真实之言的。 转身离开衣柜，李一又走向了卫生间。 “你到底要干什么？”骆雪心里其实不算特别害怕，毕竟昨天李一是跟着警察来的，在她的认知里李一自然也是警察，目的跟昨天应该也一样，只是这人办案的手法未免太粗暴了一点。 李一装模作样的在卫生间水箱等角落的地方翻找了一下，最后特意把袖子捞起来伸到了盥洗盆的下面。 片刻后，李一收回手，此时手中多了一个袋子。 李一脸上露出兴奋，然后快速起身来到外面的电脑桌。 骆雪全程举着手机，对李一从自己盥洗盆下面找到一包东西也极为惊讶，但看李一在动自己的电脑，急忙道：“你别动我电脑。”。 李一置若罔闻，见电脑是打开的后迅速插入u盘，回头看了一眼女子的手机正对屏幕，于是慢慢点开u盘，打开文件夹，下滑了一下所有文件，再倒回第一个文件夹打开。 视频播放，场景就是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李一把进度条往后拉了一点，画面顿时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一直盯着的落雪看到电脑上播放的东西后，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惊呼一声道：“啊，你这个流氓。”但随后想到这东西是在自己卫生间找到的，急忙又道：“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李一拔出u盘，起身道：“谁知道呢？”。然后在骆雪委屈的要落泪的眼神中快速转身离开。 “你……”骆雪郁结。 李一离开几分钟后，骆雪面对两名赶来的警察，拿出视频疯狂的控诉李一的行为。 “他跟一个叫梁靖宇的警察认识，昨天跟他一起来过。”。 “他不是警察，是罪犯，下次见到你可以直接报警。”。其中一人对骆雪道，骆雪闻言脸色大变，后怕不已，原来刚才自己距离危险那么近。 两位警察让骆雪把视频发了一份，嘱咐两句后离开。 李一离开以后，拿出手机，找到自己存在草稿箱里的第一份视频，将纸质文件里面关于视频主角身份的信息编入，然后发送给了省纪委公布的举报邮箱。 做完这些，为了避免被人再次堵上门，李一又往偏僻的地方绕了很久，再次找了一家洗浴，因为这地方不会查身份证，这偏僻的地方，正不正规李一不知道，但李一自然不会去做那些不正规的事，洗了一个澡，做了一次放松按摩，李一就躺下睡觉了。 自己去罗薇公寓的事情林昌其会知道，那女孩录的视频也肯定会被送到林昌其面前，至于对方会有什么反应，那就只有让子弹飞再一会才知道了～ 第110章 一起吃个饭 5月1号，虽然已经放假，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一天终究无法平静，首先是省纪委值班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举报视频，因为涉及的内容很具体，举报材料很快就被整理移交了。 其次是一份关于当初水云天内部视频的东西被找到了，相关视频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做了保密移交，但这条消息还是在小范围流传开来，有人欢喜，但也有人听到越传越夸张的消息坐立不安了。 山南区，庆兴集团名下的山水五星级酒店。 一处私密的会议室中，有六人面色凝重的围坐，林昌其敬陪末座，不时还充当服务员的角色添茶倒水……。 “视频的事情大家有什么想法？”。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环视一圈问道。 “找他谈谈吧，视频绝对不能流露出去。”。一个高瘦的鹰钩鼻中年回应。 中年不置可否，又把目光看向一名有些发福的中年：“周部长怎么看？” “他没有把所有视频一起发给纪委，说明对方还是想谈，我建议等一等，万一他手里根本没有关键的东西呢？毕竟对罗薇这件事，我之前就觉得只是陈洪泰自导自演。”。 “没你的视频，周部长当然觉得不够了，真要爆几个核心人物出来，我们还有机会吗？”。一个国字脸的中年虎目一瞪不悦道。 听着几人争论，中年男子抬了抬手道：“周先说的不错，李一的目的很明显了，并不是要鱼死网破，老宋你先让义兴那边压一压李一的案子，昌其找他谈谈，看他的诉求是什么。”。 ……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李一被电话吵醒。 陌生号码。 “我是林昌其。”。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李一脸上露出微笑。 “林总好啊。”。 “你想要什么？”林昌其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李一这样的人平时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林总似乎没多少诚意，那我们等等再谈吧。”。李一没有废话，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把手机里第二份视频发了出去。 林昌其没想到李一如此沉得住气，按照他的想法，李一本来火烧屁股，如今一朝得势，应该会狮子大开口提出要求，然后自己根据情况慢慢跟李一谈条件，但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按套路出牌。 …… 李一现在并不急，也知道自己手里的视频只是让对方投鼠忌器，不过有了先前的铺垫，加上心灵感应，李一有把握让他们相信自己手里有所有人的视频。 只是刚才听林昌其的语气，对方似乎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当自己是要饭的呢，所以李一决定先晾一晾。 心神沉入系统，负面情绪93.4%，正向情绪52.6%，生命值3657年。 负面情绪有些头疼，两种释放的方式都不容易实现。 正向情绪有了上次治疗孩子的经历，李一倒是觉得相对来说简单点，只是不能像上次那样太留痕了，不然以后闯了一个神医的名头，不知道还会引来多少行者的觊觎。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李一再次接到了林昌其的电话，对方这次的语气听着顺耳了不少。 “我们好好谈谈吧，义兴那边我已经暂压了，如果你非要鱼死网破，今天你就会成为全国通缉的要犯，到了那个时候，你手里有多少东西也是于事无补。”。 “我不怕啊，反正有那么多高官权贵跟我陪葬，这辈子值了。”李一表现的很光棍。 林昌其强压怒气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一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我想请你们吃个饭。”。 “不行……”林昌其按照心中预演本能拒绝，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吃饭？”。 “对，就是吃饭，我待会发个名单给你，你们什么时候凑齐这些人，我什么时候停止向纪委发送视频。”。 “你到底想做什么？”林昌其咬牙，跟那些大人物说话算够云山雾罩惯了，但林昌其也没遇到想李一不着边际的人，是傻还是另有玄机，林昌其是真搞不懂。 “交个朋友，吃吃饭喝喝酒，促进一下感情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林昌其知道李一肯定是想借这个机会达成什么目的，但会是什么呢？ 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林昌其开口道：“你先发名单给我。”。 李一其实早就已经挑好了，248个人里，李一挑了48人，其中厅级以上5人，厅级33人，处级10人，剩下的人中，要么职务还相对较低，要么转战二线或者目前岗位含权量不高，所以李一没选，反正这个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把这48人攥在手里，就不怕其他人还敢怎样。 只是让李一意外的是林昌其这个人竟然不在名单里，不知道是对方做的足够隐秘还是不喜欢这一套。 李一刚把名单发过去，林昌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最前面得5个不可能，他们身份太敏感了，剩下的我给你张罗，不然就没得谈了。”。 李一点头表示同意，林昌其针对名单的人在考虑，说明对方已经跟上自己的节奏，那就足够了。 “记得你们时间有限，之后我每天会发一个视频，另外你们应该着手怎么解决义兴那边的事情了，我不希望吃饭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是老爷，我还是个罪犯。”。 “那你至少也得表现一点诚意出来。”。 “还愿意跟你们谈就是我最大的诚意。”。 挂断电话后，李一离开洗浴中心，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医院，发现省医距离并不远，于是李一步行来到医院的住院楼，“生命之光”每天刷新一次，不用也浪费，所以李一准备找个合适的对象。 在重症病房走了没多久，李一就从走廊上几个人的攀谈里知道了有个四岁的小孩得了脑瘤。 李一按照对方的描述，直接走进病房，扫了一眼后就知道那些人说的是谁了，孩子身边有家长陪护，李一脸色如常的走过去问道：“孩子今天怎么样？”。 孩子的母亲见李一发问，一时间也不知道李一是什么人，以为是刚来换班的医生，于是开口道：“一直没醒过来，早上医生说……。”。说到悲伤处，这位母亲忍不住落泪。 李一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用身体挡住孩子母亲的视线，快速完成“生命之光”得治疗。 然后转身道：“好，别太担心，小孩子生命力强，一切都有可能。”。 “哎，好的。”母亲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是轻声附和。 李一走出病房，然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骆医生，这两天芊芊看起来好很多了，她是不是真的没事了？”。说话的女子正是李一此前在登峰国际门口治疗的女孩母亲。 “最新的检查结果指标的确正常了，但芊芊得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不存在的，你们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妈妈，妈妈，我感觉我好了，没有什么不舒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芊芊摇着母亲的手臂。 女子见状看向医生开口道：“我都知道，可那个人就这样摸了一下芊芊后，她当时就能开口说话了，而且他还说芊芊没事，现在检查的指标也很正常，我们也不急着出院，就是想知道芊芊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女子眼神很是期待，这两天芊芊迅速转好，医院检查了一次结果也很好，但医生也不敢说这个孩子就一定没事了，所以女子心里还是很惶恐，深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她很想医院这边尽快确认芊芊目前的身体情况，只有医院宣布芊芊一切正常她才能安心。 “现在骗子很多的，而且手段也千奇百怪，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芊芊这么可爱，我们也希望她能立刻好起来，但我们要相信科学，等在观察几天，更具体的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才会有定论。”。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医生的眼神显得很无奈，显然是不相信这种病会不治而愈。 女子眼中露出失望，就在这时，女子抬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脸色顿时激动道：“李先生，是你，骆医生，就是他，就是他说孩子没事的。”。 李一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熟人，李一更没想到的是那戴着口罩的医生看见自己反应更大。 “原来是你这个流氓，来人啊，这里有骗子。”说罢疾步上前准备抓李一。 李一这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骆雪，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李一自然不会留下来，当下一转身拔腿就跑。 骆雪刚准备追，芊芊母亲拉住骆雪道：“骆医生，你别这样，他没骗我们什么。”，对于李一，芊芊母亲是心怀感激的，至少芊芊现在能正常的行动吃饭，所以不管李一做没做什么，她都觉得这是芊芊遇到了贵人。 芊芊当天睁开眼也看到过李一，当时身上忽然涌起的那种暖流让她感觉好舒服，所以对这个叔叔有着天然的好感，当下也开口道：“阿姨，这个叔叔不是坏人。”。 骆雪被芊芊母亲拉了一把，眼看李一的身形消失在楼梯转角，气的立即掏出手机报警。 然后才转头看向芊芊母亲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人之前我见过，警察都说他是罪犯，你们没被骗，那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后续肯定会有手段的。”。 芊芊母亲这才知道原来骆医生见过这个人，见骆雪这么笃定，当下也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这时候刚才病房里的母亲也走出来，听到几人的对话后急道：“他不是医院的医生啊，他刚才偷摸的在病房里摸了一下我的孩子，我孩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有事的阿姨，叔叔摸一下就好了。”。芊芊急忙替李一说话。 骆雪闻言更是大急，急忙走进病房。 孩子母亲也脸色焦急跟着骆雪。 可两人刚回到病房，就看孩子眼睛瞪的溜圆，虽然神情还有些萎靡，但看到妈妈后第一时间问道：“妈妈，我的光剑呢……”。 这位母亲呆住了，骆雪也呆住了，这孩子今天早上查房的时候主任还说时间不多了，这是回光返照吗？。 而这时候芊芊指着男孩兴奋道：“妈妈你看，我就说叔叔摸一下就会好的，我没撒谎吧。”。 芊芊母亲此时也是震惊不已，这男孩的情况真的跟芊芊太像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活蹦乱跳的女儿，芊芊母亲上前拍了拍男孩母亲的肩膀轻声道：“如果这真是遇到骗子，那最好让他骗我们一辈子。”。 男孩母亲反应过来，泪流满面，连连对孩子道：“你的剑在家里，我马上让爸爸回去给你拿来。”。 骆雪短暂震惊后就回过神来，她自然是不相信芊芊母亲说的话的，只是她也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这时候自然不会说什么丧气话，而是快速离开病房把情况上报了，毕竟她还只是实习医生，到底什么情况还需要师傅他们来看看。 …… 正向情绪57.6%，“生命之光”积攒正向情绪真的很不错，就是以后最好使用潜藏过客或者想个好一点的方式，想到此，李一不由得想起孙思贤，说起来当初约定的三个月期限也快到了，不知道哪个煤老板有没有兑现承诺。 离开医院没多久，李一就接到了林昌其的消息。 “明天晚上七点，地点你定。”。 李一点点头，既然让自己定地方，也不能丢份，想到上次周玲萱带自己去的云上餐厅，李一发消息给周玲萱道：“上次吃饭的那个餐厅，你帮我问问能不能包场，另外有没有大一点的包厢，有五十人左右，钱不是问题。”。 收到李一的消息，周玲萱当然立刻就着手安排，半小时后就给了李一回复。 “他们有几个包厢隔断是可拆卸的，五十个人没有问题，只是如果要包场的话，要按照满座来算，加上这么多人的消费，价格要八十万左右。”。 “可以，让他们尽快安排，这个饭局很重要，不能出任何意外。”。 周玲萱见状在手机上打了：“他们要收百分之十的定金…”。 想了想，周玲萱还是把信息删除，重新打了一个：“好的，我马上安排。”。 然后咬咬牙，为了不失去李一这个大客户，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掏出来垫付给了餐厅那边。 第111章 不服，那就叫人 身上刚取出来的现金又快没了，“物联空间”每次存取都会消耗一年生命值，虽然现在生命值很充足，但也不能这么浪费，于是李一干脆买了一个大的手提袋，找了个偏僻地方取了两百万出来。 钱是好东西，两百万提在手里沉甸甸的，但这段时间李一可是深刻体会到了用现金的麻烦之处，“物联空间”现在还有3000万不到的现金，等这次事了，李一第一时间就去把钱给存入银行。 在街上逛了逛，李一吃过晚饭，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家应该是刚开业的洗浴中心。 名字很土，叫“浴皇”，但外面看的话规模和装修都不一般。 “看来今天还是得在洗浴中心过夜。”，这几天往洗浴跑的有点频繁了，想到网上的笑话，李一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换一辆车。 因为是在北方读的大学，当时李明康家底还厚，生活费上李一比较充裕，也是那时候李一才摒弃了洗浴等于不正规的这个观念，所以对洗浴并不是很排斥。 这家洗浴中心应该开业有两天了，门口的花篮还在，大堂门口的展架上也还摆着开业大酬宾的优惠活动。 看到李一进来，身着旗袍，身材高挑的引导员上前接待，李一对这些都很熟了，自己坐到沙发上，服务小哥很快拿来拖鞋，李一换好后拿上手牌进了更衣室。 将钱放好，李一赤条条的进入男宾区，冲了一个澡后走进温水池泡了起来。 泡好以后搓完澡，换上宽松的衣服，李一来到公共区域。 这里有很多休闲和免费吃喝的地方，加钱的话可以要包间更安静，不过现在时间尚早，李一便准备去吃点水果。 不曾想刚坐下李一又发现了熟人。 …… 杨龙自从被杨天贵安排去澄清对李一的指控后心里就一直憋了一股火，特别是杨天贵去见了龚强之后，回来直接去公安局签了一份承诺书，几乎是不惜代价的要避免和李一发生冲突，这更让杨龙心中怨气横生。 前段时间跟着杨天贵跑易阳，杨天贵去打点上层的关系，杨龙也没闲着，同样结识了一批和庆兴集团有关联的官二代和富二代，这次杨龙就是想来易阳跑一跑，说不定最后叔叔还要靠自己才能重新获得林昌其这边的谅解，每每想到此，杨龙就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英明，叔叔终究是老了，前怕狼后怕虎，一个李一就给吓住了。 今天杨龙一共邀请到了八位家里背景权势在他看来都很不错的二代，为此杨龙也是花了血本，白天带着这帮人去易阳的一家德州扑克竞技场玩了一天，虽然是玩的积分，但玩家私底下可以自己交易积分，实际上也就是在赌钱。 晚上杨龙又安排来这家新开的洗浴中心放松，刚一进场就给每人充了一万块，目前来看可谓宾主尽欢。 “我们致远建筑初来乍到，以后可要靠各位哥哥姐姐们多多关照了。”杨龙满脸笑容。 在他的身边，五男三女围坐，脸上都带着笑容，几人自身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也还没到接家里班的时候，就是靠着家里的关系，平日里偶尔可以享受到如杨龙这种人的献媚，所以内心自然是很高兴的。 “杨总是爽快人，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一个青年胖子开口道。 杨龙连连点头，就在这时，杨龙感觉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回望过去，疑惑的收回目光，然后又猛的看过来，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失声道：“李一？”。 李一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杨天贵还没回自己消息，但看杨龙这架势只怕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因为李一在那几个人里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赵宁。 按照此前梁菲菲说的，赵宁家这边最近这段时间倒向了林昌其所属的集团，应该就是陈洪泰说的老派了。 几人看到杨龙的异样，也纷纷朝李一看来，赵宁眼中先是露出惊讶，随后有些欣喜，正要起身打招呼，杨龙已经站起身指着李一道：“好你个李一，义兴警方在到处抓你，没想到你跑这里来躲起了。”。 杨龙话一出口，所有人脸色就是一变，其中一个看上去很是精壮的男子看向杨龙道：“这就是你说的李一？”。 “就是他，这是个逃犯，今天不能让他跑了，宋哥，抓到这个人，对你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哎，别…”赵宁试图阻止，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上次本来是去义兴安慰徐青青的，但后来徐青青直接被带走调查，赵宁知道自己家里的立场，心里感觉有些愧疚，所以没继续跟梁菲菲留在义兴，她平时又不工作，每天也就是跟着一帮朋友吃喝玩乐，日子过得也潇洒，家里的事情并不关心。 不过李一当初对她有救命之恩，虽然因为堂哥赵涛最开始不喜欢李一这个人，但赵宁也算是一个洒脱的女孩，李一救了自己之后，对李一的印象也大为改观，所以今天杨龙在说到李一的事情时，赵宁还怼了几句，碍于她的身份，杨龙也没有多言。 赵宁话还没有说完，那被杨龙称为宋哥的男子已经起身朝李一走了过来，而刚准备起身的赵宁则是被身边的两个女伴拉回座位。 李一看来人的气质，猜测对方大概率是警察。 “老实的，这里人多，给你留点面子。”宋哲淡淡开口。 李一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当下站起身道：“同样的话送给你。”。 “李一，你算什么东西，一条丧家之犬，你以为你还能跑的掉吗？你的通缉令马上就要下来，你个见不得光的老鼠，还真把自己当一个人物了？”。 杨龙闻言走过来大骂，这几天他对李一的恨意与日俱增，多少次幻想着把李一按死在地上摩擦，此时机会难得，自然想迅速的把心中郁结给倾吐出来。 宋哲听到李一的话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冷笑道：“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你进去以后还嘴不嘴硬。”。说罢已经来到李一面前，伸手准备控制李一。 要在以往，李一估计会选择直接离开，但现在手里可还捏着一大把牌呢，怎么会忌惮对方身份，加上杨龙的话也成功激怒了李一，于是李一先对方一步，开启“力量风暴”一脚蹬出。 宋哲手里其实也是有功夫的，加上本来就是在公安这个系统里，平日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深知罪犯在面对警察时都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包括很多手段残忍的杀人犯，所以面对李一的时候宋哲底气很足，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李一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出手，而且速度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他根本没有看到李一动作，就被李一蹬在肚子上，整个人往后倒飞出去，把边上的桌椅碟碗撞到一片。 剧烈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见有人打架，边上的人迅速起身后退，然后找到一个自认安全的地方安心看戏。 杨龙那边的人见李一动手，也没去思考是怎么回事，当下有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胖子起身朝李一吼道：“狗日的你找死。”。 而杨龙也是不甘示弱，直接抄起自助餐里面的一把长勺奔了过来。 “你们别打……”赵宁大急，但现在哪里还有人听他的。 可赵宁话音刚落，那胖子就捂着肚子缩在了地上，杨龙更是被李一捏鸡仔一样掐住脖子，李一抬手，杨龙就被提溜起来，因为不能呼吸，脸色已经憋的通红，手中长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双手试图掰开李一的手指，可哪里能够做得到。 “你还真是可以，你叔叔也不见得敢跟我这样说话。”，李一冷笑一声，随后放手，杨龙刚一落地还没站稳，李一两脚蹬出，众人眼中就只是看到杨龙小腿诡异的弯曲了一下，随后两声脆响传来。 杨龙踉跄倒地，双腿已然断了。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这事情要闹大啊，于是围观的人群微微退了一步。 赵宁身边的另外两个女孩也被吓得不轻，此时已经起身退到了边缘，赵宁本来是想上去劝一劝李一的，但迎上李一此时的目光，赵宁心中一颤，身子竟然忍不住的颤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感觉如此恐惧，即便是身居高位的伯伯和身份同样不低的父亲。 但偏偏面对这种恐惧，这一刻赵宁内心竟然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霎时间竟然呆愣在当场就这样看着李一。 此时对面还剩下的三个男子，刚才本来也是想起身帮忙，毕竟己方站住了道义，今天这架打了说不定还可以算是见义勇为。 但三人都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心仪的武器，这边就已经有三个人倒在了地上，默默咽了一下口水，三人一时间进退两难。 李一没让他们为难太久，信步上前，啪啪啪三个耳刮子抽的三人原地打了一个转，三人捂着脸不敢怒也不敢言，李一此时眼中真像影视剧里面那样泛着红光，那种凶恶的眼神，让人有一种对方会毫不犹豫杀了我的感觉。 “杀意凛然”，三人都对这个成语有了深刻的理解。 三人迅速低头，李一轻哼一声，转头看向赵宁，目光接触的一瞬间，赵宁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过电一样，一阵酥麻传来，口中竟然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嘤咛，处于“力量风暴”中的李一自然看不出赵宁这种细微的神色变化，目光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女子，不轻易打女人的潜意识还是占据了上风，李一没对三人出手，而是倒回杨龙面前蹲下身子。 本来还在哀嚎的杨龙，在李一蹲下来的瞬间止住，内心已然被恐惧填满，口中哆哆嗦嗦无意识道：“你你……”。 李一比出“手枪”，在杨龙眉心“哒”了一下，杨龙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灵魂，一股无力感传来，下身一松，一股温热传顺着大腿根部侵染开来。 见对方这个样子，李一拿出手机打给杨天贵。 电话一接通，李一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宣布自己的复仇开始，杨天贵就急忙道：“李总，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公安局签的了承诺书，这次可是赌上身家性命了。”。 李一闻言眼神忽然柔和了几分，然后又疑惑的看向杨龙，李一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杨龙耳中只有杨天贵的声音，根本没听到李一问的话，撕心裂肺喊道：“叔，救我，救我啊……”。 “小龙，你怎么在……李总，你干什么，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出手。”。 李一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杨龙，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拿起电话，李一开口道：“杨总的决定很英明，杨龙的命算是保住了，至于怎么回事，到时候你问他吧。”。 说罢李一挂断电话，因为这时候外面已经冲进来好几个西装男子。 而且李一还知道已经有人报警了。 不想多留，李一朝外走，人群自动让开一个缺口。 “小子，有本事别走。”。这时躬在地上的高大胖子微微仰头看向李一，目中满是阴狠。 李一闻言回头看着这个胖子，想到明天的饭局，心中一动开口道：“不服气是吧，那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晚上八点半，我们再碰一次，人你随便叫，谁要是怂了，跪下唱征服。”。 胖子嘴中露出一丝狞笑，然后开口道：“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做怂包。”。 “你电话多少，明天我找好地方以后通知你。”。 胖子报了电话，李一拨通出去，扬了扬电话道：“明天不见不散，多准备准备，要是就今天这样的三瓜两枣，也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胖子咬牙切齿，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 李一满意点点头，想到明天可能会出现的场面，李一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 第112章 开场 这时几名西装男子冲到近前，为首一人看到场中局面当下阴沉着脸对李一道：“你不能走。”。 开业第二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男子当然不会开心，而且对方伤的还是他们刚刚充值了好几万的大客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李一，要不然这场子以后还怎么开。 李一根本没有废话，在这帮人身上浪费一次“力量风暴”已经感觉不值了，要是拖下去再用一次，那就是亏了血本，负面情绪已经到了93.6%，剩下的技能李一必须要节省着用。 于是只要挡在自己前面的李一就是一个巴掌抽飞，也不管对方是干什么的了，以李一此时的反应和速度，自然是无人可挡。 一连抽飞了十多个接连赶来的浴场安保以及挡在路上看热闹没来得及撤退的人。 李一很快回到了更衣室，换好衣服提上包，李一账都没结，直接大摇大摆离开了洗浴中心，此时大堂还剩的就是一些女接待，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敢上前阻拦。 几分钟后警察赶来，了解事情经过后开始查找李一的下落，不过这样一场斗殴，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会上演，所以也就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在走，而李一跟林昌其这帮人的纠葛，也只是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宋哲等人的家世背景，都还只是围绕一个庆兴集团，连他们的父辈都还不清楚李一已经掐住了他们靠山的靠山的命门。 浴皇这边能在易阳开这么一家豪华的洗浴，自然也不是几个小白头脑一热，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也发动社会关系，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免得让同行看了笑话，不过听说事情传到老大的老大的老大那里后吩咐下来，别追究。 于是浴皇内部，把受伤的人安排了之后，这件事就这样冷处理了，剩下的只有通过时间慢慢消磨。 …… “赵宁，走了，你怎么了？”。 直到救护车把杨龙几人拉走，赵宁还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同伴见状忍不住上前拉了拉赵宁。 赵宁猛然惊醒。 “啊……，什么怎么了？”。 同伴不知道赵宁为什么看上去怪怪的，但今天的事情给她们的冲击实在太大，所以不正常也在情理之中。 另外一名女伴则是疑惑看向赵宁道：“你脸怎么这么红，都要透了似的。”。 “啊，有吗？”刚才那种感觉还余韵未消，赵宁想起更是感觉脸蛋发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更红了，赵宁，你怎么像发春了一样，今天发生这种事，我们赶紧回去了，宋哲他们我已经让人过去招呼了。”。 其中一个女子拍打了一下赵宁，然后挽起赵宁的手臂就往前走。 “你才发春呢…”赵宁忍不住回击了一下，然后身体被女伴带着往前跨出一步，赵宁顿时惊叫一声道：“啊……”。然后面色变得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 “没什么，腿站麻了，我冲个澡在回去。”赵宁急忙回道。 “刚洗完，你也不怕把皮洗掉了……不对，你不会跟杨龙一样也被吓尿了吧。”女伴说着手一撩袭向赵宁下身，赵宁吓得脸色大变，迅速跳开道：“你龌蹉，我只是刚才被吓了一身冷汗，洗一下舒服点。”。 这个解释到位，两位女伴也点头道：“我也是，那个人也太可怕了，从没有见过那种目光，就像有什么东西撵过身上一样。”。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哎，话说人真的可以这么猛吗？”。 “不知道，有一种原始的暴虐感，你还别说，让人挺着迷的。”。 “咦，太血腥了，不喜欢，赵宁肯定喜欢，她一天天的就喜欢看暴力的东西。”。 赵宁急忙辩解道：“哪有…。”但脑海中始终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一想到就感觉浑身发软。 …… 李一离开洗浴中心后一直朝郊外走，最后确定没有警察追来，便在市郊的一处公园里枕着现金睡下，没想到风餐露宿的，李一竟然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登峰国际，吃完午饭的周玲萱看向同事道：“倩倩，我今天下午有事出去一下，经理问起来你就说我上门给客户量衣服去了哈。”。 “好，你去吧。”两人关系虽然一般，但这种事情相互间经常有，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周玲萱自然是去安排李一的饭局了，李一虽然只是让她定，但她也想给李一留下一点好印象，想着把事情做的更周全，加上这么一大笔生意，餐馆那边从今天早上就开始催促确定，周玲萱发消息给李一确定之后，只好亲自过去帮忙安排了。 刘子华和宋哲几人昨天在医院没待多长时间，确定没事之后一大早就开始找自己的一帮朋友张罗了，昨天除了杨龙受伤重一点外，其他几人都没有大碍，只是尊严遭到强烈的挑衅，此时都在找自己的关系准备今晚给李一一点颜色看看，为了怕李一怂了不敢来，刘子华还发了好几个信息言语刺激李一，极尽自己挖苦嘲讽之能。 李一也担心对方怂了或者是安排不到位，便回了消息。 “登峰国际附近吧，具体位置到时候我发给你，我叫的人可是有点多，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不会怪你的，毕竟已经怂了一次，在怂一次也能理解。”。 李一没把位置说明，今天晚上到场的可都不是一般人物，要是让对方知道了，那还敢来个屁，这次跟林昌其他们谈的事情一些小角色注定是不会知道的，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相信这一次过后，这些二世祖会终生难忘，以后应该不会轻易招惹自己。 双方都怕把对方给吓跑，刘子华这边同样不敢声张，而是暗中准备。 晚上七点半，李一抵达云上餐厅，周玲萱见到李一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李一有钱，但她是真的担心李一逃单不来。 周玲萱的心意李一自然感受到了，心中暗中点头，自己先进了包厢。 而此时前台一名二十多岁的女服务员看到李一后，又看了看周玲萱，忽然想起了上次李一推脱让周玲萱结账的事情，于是忍不住对周玲萱道：“美女，你跟这个人熟吗？是你们老板还是？”。今天短暂的相处，餐厅的服务员都知道周玲萱是对面登峰国际的销售。 周玲萱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摇头道：“不是，是我一个客户。”。 女服务员闻言顿时警惕道：“你了解这个人不，这可是近百万的钱，别像上次一样。”。 周玲萱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会的，上次的钱他也给我了的。”。 女服务员狐疑的看了一眼周玲萱，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登峰国际那边流传出来被客户包养的传闻可不少，但别人都是花金主的钱被包养，而现在的周玲萱怎么看着有一种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感觉。 周玲萱怎么样服务员倒也只是看个热闹，但万一那人到时候还是推脱周玲萱来付账，那这么一个女孩子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朝周玲萱笑笑，女服务员赶紧去找到了当天的值班经理郑东。 听完员工的讲述，郑东的内心也变得有些犹豫起来，菜品已经备好了，虽然成本只是十来万的东西，但要是最后没人买单，自己这里可是也无法交代，昨天周玲萱果断的付了定金，所以郑东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而这个时候传菜这边已经开始上凉菜了，想了想，郑东开口道：“那个人不是来了吗？你告诉周女士，就说因为菜品有更换，定金需要增加五万，因为要做系统，让她先给一下。”。 服务员闻言快步离开，找到周玲萱说明情况，周玲萱一听也是傻眼了，自己的积蓄昨天都已经付了定金，现在哪里还能给五万。 看出周玲萱的为难，服务员开口道：“正主不是来了吗？你去找他说说能不能先预付点。”。 可此时餐厅这边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上来了，有的已经进了包厢，周玲萱只是刚开门，就看到包厢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没人说话，李一在最靠里的主位坐着，除了李一以外，他其人年纪都稍大，而且气度不凡，周玲萱见状没好意思开口，回道前台对服务员道：“客人都已经到了，反正吃个饭也就个把小时，待会再一起结吧。”。 服务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周玲萱一眼，心道：“傻姑娘，我这也是在帮你啊。”。 没办法，服务员只好把事情告诉郑东，郑东看了看时间，已经马上八点了，这时候对方是不是骗子，能不能付钱已经不重要了，木已成舟，菜都做好了，现在也没必要去惹怒客人，他刚才也观察了进入包厢的客人，看起来不像是混吃混喝的，当下也只有压下心中忐忑开口道：“先不管了，正常上菜吧。” 云上餐厅属于高消费场合，这些官员不管有钱没钱，贪不贪，为了避嫌，平时自然不会来这样的场合，所以郑东平时见的商人居多。 而这时候周玲萱的手机响起来。 周玲萱一看，是同事倩倩打来的，当下接通。 “萱萱，今天老板不知道发什么风，在公司接待了一帮朋友座了一下午，一直没看到你就问了问，我说你去量衣服了，到时候你看到老板别说漏嘴哈。”。 “经理不是回老家了吗？”周玲萱意外道。 “不是经理，是老板啊，大老板，褚副经理当然也在。”。 周玲萱闻言更懵了，大老板自然是整个登峰国际的实际控制人，里面的所有店其实都是他的，这也是销售人员可以相互带客户拿提成的原因，但大老板一年也看不到几次，也就是每年年会一起吃个饭，公司员工又那么多，怎么会关注自己。 “大老板怎么会知道我？”。 “不知道啊，估计是你长的漂亮，老板对你印象比较深，今天来时候特意问起你，刚才经过又来问了一次。”倩倩脸不红心不跳开口，老板是真来了，但周玲萱的事情其实是她和褚情副经理点的水，不然登峰国际的老板又怎么会关注周玲萱这样一个人，至于目的嘛自然是因为周玲萱刚才的大单，一是嫉妒，二是如果能找到理由开除周玲萱，那之前那笔单子的提成就要有大半被他们瓜分。 说来也巧，林峰自从开了登峰国际之后，基本上没怎么管，但今天恰好一个朋友说在附近办点事，想去他那里休息，对方有点身份，林峰下午的时候也就过来亲自作陪，这才发现不光是那个朋友，还有七八个人，看样子家里也都是有点权势的，林峰也是场面人，本来想招呼众人出去玩耍，但这些人都不去，谈论间好像是要在附近干点什么大事，其中竟然还有好几个警察。 “子华，你说那人不会不敢来吧，他耍我们怎么办？”。一名中年警察问道。 眼看时间将近，刘子华心里也是有点担忧，自己可是使了十二分的力气来找回昨天的场子，要是李一跑了不接招，那这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估计要气的吐血。 刘子华看向宋哲道：“把你找的人都藏起来点，别让他发现我们找了警察，吓跑了。”。 “放心吧，都还隔的远，等接到我的消息他们才会过来。”。 “我在骂一下这狗日的，激激他，他可千万别怂。”。 “你们这说的热闹，待会我可以去凑凑热闹不？”。林峰也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要去抓一个罪犯，而这个罪犯刚好又惹了刘子华这帮人，所以刘子华等人以约架的方式把对方钓出来，林峰也没想到现如今还有这么傻的人，难道以为刘子华他们会老老实实找人去打一架，古惑仔看多了吧。 “当然可以，林总能帮我们凑个人头求之不得。”刘子华当然非常欢迎，毕竟这种一雪前耻的高光时刻，需要有足够多的观众才能更爽。 八点整，加上林昌其一共49人如约到齐，在包厢外走廊俯瞰城市霓虹的李一看了看时间，掐灭手中烟头，转身返回包厢，于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坐在了主位。 第113章 开场1 李一刚坐下，手机响起，低头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便挂了没接，抬头正要说话，接着又是一条短信发来。 “李一你在哪，你别听刘子华还有宋哲他们激你，他们耍阴招，找了警察，而且会在警察控制你以后打你，你千万别去。”。 李一看了看号码，明白应该是赵宁发的，于是没再去管，谁阴谁还不知道呢，不过赵宁能提前示警倒也颇为难得。 目光抬起，李一环视一圈，林昌其坐在自己右手边，除开林昌其，在坐四十八人平日里皆是普通人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虽然脸色有点难看，气质不同，但坐在这里，加上职务属性的加成，还是有各自的一股威严。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寒霜，有的目光中满是忧虑，有的目光中满是质疑，显然对于视频的事，这些人虽然心里害怕，但没有真正看到实物，心里还是尚存几分侥幸，特别是李一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在他们面前摆这样的谱，今天这个饭局简直是奇耻大辱，可事关自身的名声前途，乃至身家性命，他们不敢不来。 “大家没有在水云天的时候放的开啊。”李一一句话就让诺大的包间气氛凝重的喘不过气来。 俗话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于是众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距离李一左右比较近的几人，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正厅级实权人物，这其中还有一个李一熟悉的面孔，义兴市的书记徐少功。其他几个关键的人物，李一也提前在政府的公开网站上把名字和样貌对应了起来。 这些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李一最先看向徐少功，心灵感应开启道：“我记得徐书记在水云天很健谈嘛。”。 徐少功脸皮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内心不由得想到了水云天的事情。 李一微微一笑继续道：“不知道小翠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徐书记说要给她买一套房子不知道买了没？”。 徐少功沉默，水云天出事以后，与他们这些核心人员有关的女子都是被提前安排走了，而给小翠买房这句话，是自己正在兴头上说的一句话，除非是小翠亲口说，不然没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李一有视频的事情不会错了。 而有了这个引子，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开始想起自己在水云天的经历，李一看了看徐少功右手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秦局长夜御两女，当真神勇，不愧是老公安，身体倍棒。”。这人正是接替徐麟的省公安厅常务副厅秦南海。 后者老脸涨红，要是换一个场合，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李一目光又跳过林昌其看向另外一名精瘦的中年。 “郑厅长口味有些特殊啊……”。中年脸色大变，李一还要开口再说，林昌其沉声道：“李一，如果你今天的目的只是想谈论这些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林昌其的话引起了共鸣，不少人都是面带愠怒看着李一。 李一呵呵一笑道：“我只是怕大家心中还有疑虑，你们的视频我都看过，谁有异议我可以帮你们解答一下，这样大家才能安心谈嘛。”。 众人人员脸色各异。 李一目光一一看过去，其他人都纷纷避开，就像是学渣遇到老师点名一样，但有一个胖子显得很是不服气，李一目光很快锁定在这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身上，然后笑道：“看这位的体型，应该就是在厕所的那位吧。”。 胖子闻言大骇，指着李一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在厕所也……”。随即发觉自己失言，颓然坐下后冷汗就冒了出来，说实话今天这次饭局他是不想来的，因为自己喜欢在厕所，所以应该没有被拍到，奈何林昌其逼着他来，刚才李一说其他人的时候他都不相信会有自己的，但没想到直接就被李一点了名。 林昌其轻喝一声道：“够了，谈谈正事吧。”。林昌其可不想话题在这上面一直扯皮。 李一继续观察，确定所有人都对视频的事情再无怀疑，也不再继续刺激，开口道：“大家不用那么紧张，吃点菜。”。 说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生鱼片缓缓吃下去，其他人哪里有这个心思。现在就是吃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李一放下筷子开口道：“1.义兴那边关于我的所有调查必须做出合理的澄清，跟我相关的人必须要全部无罪释放，易阳这边一个叫汪凝的女子，此前因林少华的事情获罪，也一起放了。”。 这个要求在林昌其预料之中，除了汪凝，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小问题，于是点点头。 “2.我指定的公司要跟庆兴集团合作，半年内这家公司要赚到十个亿，注意是赚，而不是你们直接给我十个亿。”。 “你这跟抢又有什么区别？”有人开口质疑。 李一没有在意，当然有区别，公司通过业务合作赚钱，就必然会跟下面的形形色色人物发生更多的联系，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一是因为捏住把柄才让林昌其等人听话的，这种事情林昌其也不可能去解释，那时候下面的人只会觉得李一跟上面的大人物有关系，有很强的背景，双方的利益通过这种方式会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给的话一次性买卖，这种通过要挟来维持的关系不可能长久，将来有一天对方要是想到了解决视频的办法，反过来对付李一轻而易举。 “相信十个亿对在坐的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其实我这也是为你们好，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钱了以后，想要守住这富贵不还是得靠你们的关系维持，大家利益相关，你们也就不用再担心我会把视频流露出去。”。 其他人看向李一的目光都有些复杂，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脸皮也太厚了。 林昌默不作声，十个亿在他的底线内，但李一明显还没有说完，所以他没有表态，今天在场的人其实也做不了主，他则是代表那五位来的，所以最终结果还是得回去汇报之后定夺。 “3.帮我找一个人，她叫沈梦琪，一个多月前在义兴市人民医院被绑架带走。只要你们能找到这个人，我以后绝不会再打扰。”。沈梦琪的失踪太隐秘，目前为止，对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人多力量大，李一希望林昌其这些人或许动用关系可以有新的发现。 说完后李一看向林昌其道：“就这三个。”。 说实话，李一提的要求比林昌其预想的要简单很多，但他自然不会露出任何表情，而是开口道：“我会回去商议一下给你答复，既然是谈，那我们也有要求，把那份视频交出来。”。 对方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但李一又怎么会答应，于是开口道：“视频交不交没有意义，想的话我可以拷贝无数份。”。 “那我们也必须要一份。”。林昌其这么做倒也不是不相信李一没有东西，而是想把视频要过来以后看看内容上有没有能够挽救的地方。 李一摇头拒绝。 “那份视频被发现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接手，数据这种东西经手的人越多，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大家现在利益相关，我可不想你们出事导致我竹篮打水，这件事情不用谈，如果谁真的想要，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发给省纪委的，你们可以去那边看。”。 所有人闻言脸都黑了。 林昌其皱眉，李一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我现在就要答案，你要是做不了主，现在就打电话请示，我的要求已经很低了。”。 林昌其闻言想了想，还是起身打电话，李一看时间差不多，便发短信给了刘子华。 “云上餐厅望月包厢，有胆你就来。”。 …… 接到李一信息后，刘子华兴奋站起身道：“云上餐厅在哪里？有谁知道？”。 林峰闻言道：“好像就在对面。”。 “好，这小子有胆，我们马上过去，宋哲你赶紧叫人。”。 “这小子会不会使什么诈？”昨天被李扇过一耳光的王安提醒道。 刘子华闻言激动的脸色稍缓，点点头道：“不得不防。”。 “林总，云上餐厅哪里我知道，我认识他们那里的经理，可以帮你问问。”。”林峰身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少妇开口道。这人正是周玲萱等销售人员的直属领导，登峰国际的副经理褚情。 “你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一个叫李一的人在那里，顺便问问对方带了多少人。”林峰做事还是谨慎。 褚情当着所有人面拨打电话开了扩音。 “褚经理你好啊，可是好久没来吃饭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正是郑东。 “郑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褚情笑着开口。 “您说，不过吃饭今天不行，被人包场了。” “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今天你们餐厅有没有接待一个叫李一的客人？”。 “这个么，我们今天只接待了一位，但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不对啊，你们销售部的周玲萱今天不是一直在这里帮忙嘛，你不知道啊。”。 “周玲萱，她在哪里干什么？”。褚情看了一眼林峰。 “这还是她定的餐，对了我看到她了，我问问，周女士，我想问一下那位客人是叫李一吗？”。电话那头传来郑东询问的声音。 片刻后郑东道：“对的，就是李一，今天只有他们一帮客人。”。 “他们有多少个人？”。 “四五十个吧。”郑东开口。 “好的，知道了，谢谢您。”。 挂断电话后，刘子华一搓手道：“妥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能量，竟然叫了这么多人，今天要不是我们直接上警察，搞不好还要吃一次亏。”。 “啊哲，你通知人，我们直接上去。”。 宋哲点点头，刘子华看向褚情道：“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吧。”。 褚情看了看林峰，后者点点头。 于是一行人离开登峰国际，在门口的时候遇上了三个女孩，其中一个白体恤牛仔裤，黑色平底长筒靴，身材紧致，面容姣好，正是赵宁，而另外两位也长的各有千秋，正是昨天在浴皇的两个女孩。 刘子华一看朝赵宁道：“赵宁，你们怎么来了？”。 赵宁双手抱胸道：“有热闹看你不叫我。”。 “看热闹可以，但你认识那个李一，待会可别插手哈。”几人中，以赵宁家世最为雄厚，要不是因为不怎么参与家里的事情，他们跟赵宁这个层次的人都玩不到一起，所以刘子华最担心赵宁会插手。 赵宁眼珠转了转道：“不会的。”。她今天还就是冲着插手来的，李一犯罪了，警察要抓她管不了，但她可以保证李一在被抓之后不被人暗中教训。 “那好，我们走。”。 片刻之后，几人来到对面大厦楼下，见到宋哲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后，边上几辆车上忽然就下来了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这一幕把赵宁几人吓了一跳。 身边的同伴罗玲扯了扯赵宁的手臂道：“昨天那个人连宋哲都敢打，他会不会反抗然后被击毙，这种场面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赵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想到李一昨天发狠时散发的那种气质，又有些期待。 另外一个同伴莫如心道：“你怕什么，这么多人在前面呢，又不是要你去抓，这些警察哥哥多帅。”。 罗玲闻言对两个闺蜜无语。 一行人很快进入电梯，分批直奔顶楼。 而此时大厦下面的一辆大众车内，顾维民看着这么多警察上了楼，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转头对身边的钟鸣道：“徐书记在上面，你悄悄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要打扰到徐书记。”。 今天徐书记推了很多大事说要来易阳开会，但最后却在这里下了车，顾维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钟鸣点点头道：“好的主任。” “悄悄的，别打扰到书记，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顾维民再次叮嘱 …… 第113章 开场2 再说刘子华一行人乘电梯到了顶楼，几名警察当先走出电梯。 郑东此时刚好在门口，见到警察上门心里一突突，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好看到褚情也在后面，郑东急忙上前道：“褚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在你们这里吃饭的李一在哪里，他是一个逃犯，把你们所有的服务员叫过来，不许有人通风报信，不然你们要承担法律后果。”宋哲当先一步开口，郑东闻言眼前一黑，逃犯，那今天的饭钱怎么办。 不过边上的几名服务员显然没有这样的忧虑，这种惊天大瓜，而且前因后果他们都清楚，吃起来不要太爽，听到警察的话后，有两人赶紧去通知其他同事去了。 一旁闻听此言的周玲萱身子晃了晃，李一之前用现金她是有点疑虑的，现在更是实锤了，一瞬间周玲萱感觉天塌了。 褚情见周玲萱果然在这里，当下冷着脸呵斥道：“好你个周玲萱，今天下午不上班跑来这里鬼混，还跟逃犯扯上关系，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在公司工作，林总，我看应该马上把她开除。”。 林峰皱眉，见周玲萱也不辩解，摆了摆手道：“明天去财务结算工资，以后别来了。”对周玲萱他还是有些印象，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但公司也有公司的制度，而且看刘子华这些人明显对李一的恨意很深，自己也不想被人误会跟李一有什么关系，能让对方去结算工资，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周玲萱面若死灰，钱没了，工作也没了，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有可能受到牵连。 而一旁的褚情则是大喜，周玲萱之前的那一笔大单提成还没有结算，到时候她可以分一笔了。 很快所有服务员都被暗中叫到了前面，不过这里是顶楼，只要看住电梯这里，就没人能够跑掉。 “人都还在包厢吗？”中年警察沉声问郑东。 “都还在。”。有刚从包厢那边过来的服务员开口道。 郑东此时心里哀嚎，他猜测李一估计是自己知道跑不掉，这才在被抓前来这高消费场所白嫖一顿，但这可是把他害惨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十多名警察已经分布开，把外面环廊和一些出入口堵住，以便抓捕的时候更顺利。 钟鸣混在人群中也跟着上来了这里，因为这栋大厦只有顶楼一家餐厅，他估计书记就是这里，如果不是，那警察来这里就跟书记没有关系，所以安心混在人群中看热闹，因为这次行动参与的人员有些复杂，警察只是确保没有人从包厢里逃走，对于从外面来的人没有去管，毕竟赵宁这些一看都是宋哲几人的朋友。 一切布置妥当，刘子华当先一步朝包厢走去。 复仇的时刻已经到了，此时刘子华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反正对一个罪犯也不用那么讲究，他很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李一那张脸从错愕到愤怒，然后变得无可奈何，想到此，刘子华感觉自己都要兴奋叫出来。 走到包厢门口，刘子华抬脚重重一踹，包厢门大开，八名持枪的警察从刘子华身边快速冲了进去。 刘子华大踏步走入包厢环视一圈，场面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但这并不影响。 “哈哈，李一，我还以为你找了些什么人，原来就是这么一堆老炮。”。 寂静，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林昌其眼睛圆瞪，牙齿几乎要咬出血看向李一道：“李一，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看向李一，眼中很是不解，为什么明明都谈好了，李一还要选择鱼死网破。 想到接下来会面对的事情，在座的人十之八九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他们这辈子到了这个位置，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荣耀地位，享受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奢靡生活，如今因为一个毛头小子一下子化为乌有，权利地位，家庭，一切都完了。 李一脸色平静，一摊手看向林昌其道：“林总，我还想问你们呢，这是什么意思？”。 李一的话让所有人宛如吃了仙丹一般，瞬间回了一点血，不是李一叫的警察，那就还有机会，此时经过短暂蒙圈的秦南海瞬间找回自己的威严，看向为首的中年警察道：“你们是哪里的，来这里干什么？”。 “不要说话，请配合我们的行动。”中年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显得很沉着，虽然对方叫的人有些不符合预期中小混混的模样，但他并未怯场，更不会跟罪犯解释什么。 “李一，没想到吧，你以为我会傻傻的叫人来跟你火拼吗？就你这样的瘪三，一个通缉犯，还想跟我叫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刘子华嘲讽。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人是冲着李一来的了，目光看向林昌其，心道难道是上面有其他的安排，但这种时候去惹这个祸害，当真明智吗？ 李一也看向林昌其道：“林总，我需要一个解释。”。 林昌其皱眉，这些人他都不认识，看起来应该是一帮小年轻搞得事情。 这时候刘子华身后忽然响起赵宁的声音。 “林叔叔，秦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语气颇为尊敬。 刘子华等人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能让赵宁用这种语气喊叔叔的人可不多。 林昌其目光绕过众人，看向出声的赵宁，赵宁他自然是认识的，心思极速流转，赵宁的大伯以前算是中立派，刚倒向他们没多久，难道是这些人搞的事情，想来个一网打尽吗？ 而这时候罗玲也看向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道：“杨叔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一右手边的一名秃头中年看向罗玲，想了想以后道：“你是罗玲。”。 “对啊，我爸爸上次带我去你家拜访过你。”。被罗玲称为杨叔叔的正是省财政厅的杨奉华。 “你怎么会来这里？”。杨奉华忍不住问道。 “我跟他们一起来的。”罗玲开口，然后指了指刘子华道：“他是刘龙安叔叔家的。”。然后又指了指宋哲道：“他是宋明义叔叔家的。”。 杨奉华闻言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但林昌其和秦南海却是知道，林昌其当即看向刘子华道：“你是刘龙安的儿子。”。 刘子华此时已经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了，机械的点点头。秦南海则是看向宋哲道：“你是宋明义的儿子？”。宋哲冷汗唰就下来了，因为他已经渐渐把秦南海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对上了号。 林昌其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样看的话那应该就是一场误会，只要不是上面有人搞事，那就有办法摆平，于是当场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电话一接通林昌其就是一通臭骂。 “刘龙安，你他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惶恐而疑惑的声音：“林总，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的好儿子都敢来踹老子的包厢了。”。 刘子华听到熟悉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李一，你………”。刘子华指着李一，眼中满是不解，这小子怎么会叫来这些人。 “我请一些朋友吃个饭，你们要不要一起？”。 “不可能，大家别被他骗了，他是个罪犯。”刘子华指着李一看向众人大喊。 在座的人闻言无不变色，李一是罪犯，那他们坐在这里一起吃饭算是什么。 而这时候的林昌其也渐渐明白过来，刘子华这几个小子明显是被李一摆了一道，但关键他们此时都在这里，又不能反驳李一的话，更不能承认李一是罪犯的事实。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这些闲杂人等离开，目光看了一眼秦南海，后者会意，当下一拍桌子看向哪些警察道：“李一是我们厅里安插在贩毒集团的重要线人，刚刚才立了大功，是谁跟你们说他是罪犯，又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抓人的？”这是此前林昌其在谈起如何解决李一涉及问题时给出的一个理由，此时秦南海也只好拿出来了，不然这么多高官陪着一个罪犯吃饭，传出去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刘子华等人，也没有说话，今天刘子华等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收拾，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要想摆脱这件事的影响，那就必须去证明自己不是罪犯，而是刘子华等人错了，可以想象接下来这些个二世祖会面临什么。那绝对会比李一上去打几下惨的多。 宋哲这时候再也不能装傻了，赶紧上前一步道：“秦厅，是我们接到了错误的消息，我们这就回去核查，看是什么人敢谎报警情。”。 宋哲还算聪明，知道先找个理由把这事收场。 秦南海闻言脸色果然缓和几分，沉声道：“一定要找到，找到之后严惩不贷。”。 此时中年警察也已经知道了秦南海的身份，心中大骇，已经顾不上后悔了，立刻敬礼道：“是。”然后赶紧招呼人退出去，刘子华尤自处于呆滞状态，宋哲见状脸色一急，看了看中年警察，两人合力把刘子华给架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面色复杂的退出包厢，赵宁美目连连看向李一，朝李一眨了眨眼睛，但李一并没有回应，后者瞪了李一一眼退了出去。 这其中有一个人面色最为奇怪，那就是钟鸣，他刚才看到李一了，也看到徐书记了，但是李一不仅能够参与这样的饭局，还能坦然坐在主位，这是为什么，钟鸣没想明白。 之前知道李一因为涉黑要被通缉的时候，钟鸣心里还是有些惋惜的，但此时此刻，钟鸣的内心有一种既怕老同学吃苦，又怕老同学开路虎的复杂。 林峰眉头紧皱，他刚才也看到了一个熟人，光明区的书记林书勤，一位本家的叔叔，而且对方坐的位置还处于边上，加上宋哲和刘子华的反应，可以想象场中哪些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那这个李一到底是什么人，能这么坦然的坐在主位。 看了看身边还有些懵的褚情，林峰心里那个后悔，今天这事也是真的日了狗，恰巧在登峰国际附近也就算了，自己还往上赶着凑。 包厢外，郑东刚刚跟老板汇报完今天的事情，听说餐厅要损失近百万，餐厅的老板郝云山此时正在电话里大骂郑东，同时飞快的朝这边赶，他在易阳也有些关系网，此时只能希望还能想办法挽回一点。 这些人都撤出去以后，饭局差不多也到了尾声，众人目光看向林昌其，林昌其则是看向李一，他现在越来越不敢轻视李一了，就今天收拾刘子华几人这一手，只怕不是李一单纯的想出口气，和要赚十个亿的目的一样，李一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建立一种人设，有很强身份背景的人设，而今天自己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坐在这里，都成了李一树立人设的背景板，因为没有人会去解释今天跟李一吃饭的真正原因。 想到此林昌其不由得苦笑。 李一看了看众人，笑着开口道：“大家不用那么紧张，只要大家和和气气的，以后该升官升官，该发财发财。”。 不过众人显然没心思听李一说这些，李一见状也不多言，于是站起身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留了，我送送大家。”。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 李一率先走到包厢门口开启了真实之言，看着一个个归心似箭的官员先说了一句：“我李一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慢慢接触你们就会发现我其实值得深交，还可以做很多你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心中本能的有些瞧不起，但不知怎的冥冥之中又觉得李一说的很有道理，李一接下来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握了握手说一句：“：“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握过的人都觉得很合理，没握过的人都满心鄙夷。 “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小子啊。” 连刚才对李一高看一眼的林昌其也觉得李一有些幼稚了，但当他最后一个跟李一握完手以后，林昌其心念却是一变，忽然觉得李一这个人值得做朋友。 李一跟着林昌其走出包厢，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哎哟，岑书记，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第114章 落幕 说话之人一身肥肉，正是云上餐厅的老板郝云山，而他说话的对象是省发改的党组书记岑亨元。 在这里遇上熟人，岑亨元一点都不高兴，但此时电梯还没上来，只得敷衍道：“跟朋友吃个饭。”。 “是我失礼了，早知道您在，我应该亲自过来给您服务，菜品还满意吗？”。 “满意，郝总去忙吧。”岑亨元说完，电梯也刚好上来，岑亨元与身边的七八人一起进入电梯。 郝云山似乎也看出对方有些不高兴，想到郑东今天说的话，以为是今天那个骗子的事情打扰到了岑亨元用餐，当下看向一边的郑东道：“那个骗子还在不在？”。 听到老板的话，郑东看向正在走过来的李一，但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李一都还不知道餐馆这边经了什么，对视过去，郑东还没有说话，郝云山就看向李一恶狠狠道：“好你个挨千刀的小骗子，吃白食吃到我郝云山头上来了，你今天要是不付账，休想走出这里，别以为进了号子我就奈何不了你。”。 李一莫名其妙，刘子华这些人是自己引导来的，餐馆这边算是怎么回事，也要来凑热闹，而且还这么后知后觉的。 郑东这时候渐渐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警察的确来了，也说了是要去抓李一，但好像进去没多久就灰溜溜的出来了，而刚才老板打招呼的什么岑书记，好像是这个李一的客人。 郑东赶紧把自己家老板拉到一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后，郝云山脸色大变，急忙看向李一，再看看李一身边的林昌其，想了想以后郝云山迟疑道：“您是庆兴集团的林总。”。 林昌其这一分钟竟然有一种朋友被人侮辱了的愤怒感，于是冷哼一声道：“李一是我们朋友，今天这饭局大家都是冲着他来的，怎么到你这里反而成了骗吃骗喝的了？”。 郝云山额头顿时渗出冷汗。 但对方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立马反应过来小跑到李一面前，伸出双手抓住李一，使劲摇晃道：“小郝我有眼不识泰山，把消息听错了，这是真该死啊。”说着还抬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对方这么干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自称小郝，李一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郑东见状，自家老板都这样了，也连忙上前道：“不好意李先生，今天都是一场误会，是我看有警察过来，没把事情跟我们老板描述清楚。”。 李一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摆摆手没有在意，看了看郑东道：“包厢里有个包，钱在里面，多少你们自己拿，今天你们能收现金了吗？”。 郑东还面露难色，郝云山气的直接给了郑东一脑掌道：“还不去拿。”。 “可以可以。”然后转头看向李一连连道。这一幕自然是被餐厅的服务员给看到了，今天这个瓜吃的可以说是曲折流转，连他们也看不懂了。 林昌其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从兜里拿了一张名片给李一道：“之后的事情这个电话联系。”。 李一接过名片，等着最后一批人从电梯里离开，李一忽然想到了周玲萱，按照之前郝云山的态度，不知道餐厅的人会不会刁难她，于是看向前台道：“周玲萱呢？”。 前台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外面的环廊。 李一迈步走过去，没多久就听到了呜咽之声，走过去一看，正是周玲萱趴在环廊的围杆上哭泣。 李一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后者的肩膀，周玲萱抬起头，城市灯光的辉映下，周玲萱泪眼婆娑，神色凄然，李一面带微笑开口道：“怎么了？”。 周玲萱看到李一，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假，带着哭腔道：“你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 “一场误会，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 周玲萱这次转身蹲在地上，抱头哭的更大声了，但比起刚才那种委屈呜咽，现在的哭声更多的只是一种发泄而已。 李一站在环廊，俯瞰城市夜景，心绪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点了一根烟，李一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一根烟没抽完，郑东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李先生，你的钱，饭钱我们已经扣除了，老板给打了五折，总的是四十万。”。 “放这吧。”李一自然不会去跟餐厅的人为难什么，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忙碌着，郝云山看上去开这么一家豪华餐厅，但见到岑亨元不也还是得卑躬屈膝，更何况郑东这些人，要是自己今天真的被抓，这一餐白嫖的话，郑东肯定是要蒙受巨大损失的。 郑东一脸感激的转身离开，但他的到来，让周玲萱止住了哭声。 李一这才开口道：“现在能说说受了什么委屈了吧。”。 周玲萱这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李一这才知道中途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把身边的包提起来，李一开口道：“这里面得东西都是你的了。”。 周玲萱茫然接过，但很快就被包的重量一拽，直接脱手，这里可是还有一百六十万的现金，李一提着都有些重，更别说周玲萱一个弱女子了。 包掉在地上，拉链被崩开，然后周玲萱就看到了一捆捆的钱，当下惊道：“这都是钱？”。 “嗯，都是你的了，这次谢谢了。”。 李一说着准备帮周玲萱提起包送她下去打车，但周玲萱却是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只要我那八万定金就行了。”。 李一有些意外。 “我可以保证这些钱没有问题，你也不要？”。 “不要，我只要我的钱。”。 忍不住心灵感应看了看，发现周玲萱果然是不想要，应该是被今天大起大落给吓到。 “那我过两天转给你吧。”李一也不强求，估计自己的账户应该很快能够解冻，到时候再转给周玲萱。 周玲萱点点头，虽然被开除，那笔提成多半也是拿不到了，但相比起来因为李一涉案而被牵连入狱，这个结果已经好很多了。 两人从环廊来到前台的时候，郝云山带着餐厅的员工守在门口，一看到李一郝云山就紧张的上前一步道：“李先生，餐厅这边有什么不到位还请多多批评指教。”。 刚刚郝云山为了了解事情始末，特意去看了看大堂的监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郝云山又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无一不是身居高位，而刚才服务员去收拾的时候发现菜品一口没动，郝云山可是吓得不轻，不知道是不是自家餐厅出了什么问题。 李一摇头道：“挺好的。”。说着就按了电梯。 郝云山见李一不愿多说，急忙示意郑东把一个袋子拿了上来对李一道：“今天招待不周，李先生这饭钱就不用给了，这里还有一张餐厅的五折卡，李先生下次光临提前跟小郝我说一声，一定让您满意。”。 说着还递了一张卡给李一，上面有郝云山的电话。 李一看了看这胖子，倒也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接过卡片。 “那就多谢郝老板了。”。 钱李一没接。 郝云山也就是表明一个态度，李一接了卡就表示对餐厅并没有什么意见，心里也就放松下来，同时对李一也生起一丝感激，今天闹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这年轻人不急不躁，也没有迁怒餐厅，这实属难得。 电梯里，周玲萱有些懵，怎么那个郝云山对李一忽然这么恭敬，要知道能在这地方开餐馆，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两人下了电梯走出大厦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名二十多岁的眼镜男子和三十来岁的女子，李一并不认识，但周玲萱身体明显顿了一下，察觉后的李一开口道：“你认识？”。 这时候眼镜男快速上前伸出手道：“您好，我是登峰国际的老板林峰，今天的事情可能有些误会，对玲萱的处罚是我太草率了，你别介意。”。 李一没有去握手，只是淡淡开口道：“你道歉的对象不应该是我。”。 林峰没在意李一的态度，转而看向周玲萱道：“玲萱，对刚才的处罚我表示歉意，如果你还愿意回来公司上班的话，我随时欢迎。”。 周玲萱此时内心振动，自己家的老板可是很有身份背景的，而且年纪轻轻身家上亿，李一此前虽然表现的有钱，但在周玲萱的意识里，李一跟自己家老板还是差的很远，但怎么看起来老板对李一这么客气了，好像还在跟李一道歉。 周玲萱看了看林峰，又看了看褚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过来眼下林峰完全看在李一的份上才跟自己道歉。 想到自己那一笔提成，如果不趁李一还在的这个机会，之后估计很难拿回来，于是周玲萱急忙点头道：“谢谢林总，我还是想在公司继续做下去的，今天擅自离岗是我的错，但李先生是大客户，前几天才在我们登峰国际消费了三百万，我也是想帮他做点什么，没想到让褚经理和倩倩误会了。”。 周玲萱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实则是暗地里给了褚情一刀，果然后者闻言脸色就是一变。 周玲萱的话忽然让林峰明白了点什么，看了一眼褚情，林峰对周玲萱道：“你做的很好，要是公司销售都能有你这样的态度对待客户，那是公司的荣幸。”。 褚情急忙解释道：“林总，我也是听倩倩说的，都怪我没有仔细核实。”。 林峰摆了摆手没回应，而是看向李一，同样递了一张卡道：“李总，我跟刘子华并不认识，只是认识他们的一个朋友，今天恰好遇上这件事，无意冲撞了你，你大人大量，这是登峰国际的贵宾卡，持卡人全场消费都可以打八折，希望你能够收下。”。 周玲萱这下更震惊了，自己家老板这是在请求原谅吗？ 李一这才知道林峰在这里等的意思，应该是担心自己会秋后算账，李一摇摇头，他才没那个闲心，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处理。 不过周玲萱今天受的委屈倒是大部分来自这个褚情，现在有这种机会李一也想顺便帮忙出出气，于是李一没有接卡，而是看向褚情道：“贵公司有这样的经理，我以后恐怕也不敢去消费了。”。 林峰点点头道：“褚经理这边，我一定会给李总一个满意的交代。”。 刚才林峰离开餐厅后就一直在这里等林书勤，见面后林峰赶紧打听了李一的事情，林书勤只是给了林峰一句话：“别去惹他。”，其他的没有多说。 看叔叔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林峰吓了一跳，心中猜测李一可能是有很强的背景，他哪里会会知道林书勤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给这么一句交代。 周玲萱既然还要回去上班，对方也做了解释，李一也不能太不给林峰面子，便接过卡片对林峰道：“那就多谢林总了。”。 褚情在一边脸色难看至极，但也不敢说什么，要不是她家里跟林家也有点关系，林峰只怕不会只是简单的说给李一一个交代，说不定当场就能把她开除，所以这时候自然不敢再去惹怒李一。 林峰见李一收了卡片，脸色也放松一点告辞离去，李一往前没走几步，便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转头看向周玲萱，李一道：“你先走吧。”。 “钟鸣，你怎么在这里？”李一看向来人问道。 钟鸣脸色有些奇怪，听到李一的话后道：“李一，我们书记想见你。”。 李一朝钟鸣后面的一辆大众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两人刚靠近的时候，徐少功就从后座上下车亲自迎了上来，然后看向从副驾下来的顾维民道：“维民，你和小钟去吃点东西，我跟李总谈点事。”。 顾维民疑惑点头，钟鸣看着被徐少功亲自迎进去后座的李一，心中震惊莫名，如果刚才的饭局只是一次巧合，那现在徐少功表现出来的态度那就堪称恐怖了。 第115章 落幕1 徐少功之所以找李一，是因为义兴那边针对李一的行动基本上都是由他具体授意来办的，算是少数和李一有直接冲突的人，徐少功担心李一会因此针对，比如单独把自己的视频给举报出去。 …… 顾维民和钟鸣自然不会真的去吃东西，只是走了一段背开车辆之后就停了下来，两人都见过李一，顾维民见过李一两面，第一次是岳母生日，第二次李一救梁菲菲几人时得到的表彰，印象里只知道这是李明康的侄儿，但李一什么时候能跟徐书记说上话了，他也很是不解。 十多分钟后，李一下车，顾维民接到徐少功的电话，两人返回车上。 钟鸣开车，顾维民坐在副驾，开好导航后，车辆朝义兴方向驶去。 徐少功在车上和李一谈了什么没人知道，车辆开出去没多久，徐少功忽然开口道：“小钟，你跟李一是同学？”。 要是之前钟鸣或许会因为李一涉黑有点迟疑，但现在当然不会，傻子也知道李一今非昔比，立即点头道：“是的书记，高中的时候都在义兴一中，毕业之后也保持着联系。”。 “嗯，好好干，这世界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钟鸣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哎”了一声，副驾的顾维民却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徐书记当然不会只是简单感慨那么一句。 这时候徐少功又对顾维民道：“维民你也跟李总认识？”。 顾维民点头道：“有个一面之缘，他跟我妻弟认识。”顾维民没有谈李明康的事情。 “李总对你评价很高啊，这次换届你身上的担子可能要加一加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顾维民心中震惊，这听起来似乎都跟李一这个人有关啊，但李明康以前也就是个小老板，这李一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但顾维民自然没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都听书记的。”。 徐少功说的这么明显，钟鸣自然也听懂了，顾维民刚成为正处没多久，级别上应该不会那么快提升，那加担子很可能是职务上的变动，大概率应该是去县份上担任一把手。 而想到这跟李一有关，又联想到刚才书记的话，钟鸣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不过自己参加工作还一年不到，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提拔的，但只要徐书记仕途不倒，自己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想到此钟鸣内心不由得兴奋，此前对李一那种带着一丝嫉妒的复杂感情也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感激和那么一丝丝的……敬重。 …… 跟徐少功谈完没多久，李一就接到了陈洪泰的电话，对方的消息很灵通，言语间显然已经知道了这场饭局的事情。 李一在登峰国际等了十多分钟后，一辆奔驰s接上李一，直奔郊外的一处休闲山庄。 车辆在山庄门口停下后，身着一身休闲服的陈洪泰抢先一步为李一打开车门，这一幕看的陈洪泰身后的一帮山庄服务人员震惊不已。 等看到下车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年时，众人眼中更是好奇。 下车后，陈洪泰热情的跟李一握了握手，然后朝后面招呼一声道：“浴房那边先安排一下，我跟兄弟先谈点事情，待会过来。”。 一帮男女齐齐称是，李一这才发现这些西装笔挺的青年和身着旗袍的女子都是山庄的服务员。 有一名青年走上前来接李一的现金包，剩下两名女子则是引着两人很快来到一间静室。 把茶具摆弄好以后，两名女子退了出去。 陈洪泰接着开始泡茶，同时对李一道：“兄弟好一招瞒天过海啊，要不是我真真知道视频的事情，只怕也要被兄弟给骗了。”。 和第一次见面相比，陈洪泰显然已经没有了此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原来一个人表现出来的境界也并非一成不变，陈洪泰也并没有真正达到圣人之境，当初之所以能在李一面前表里如一，只是因为在当时的陈洪泰看来，李一实打实的一个小人物。 哪有什么平心静气返璞归真，无非是身份悬殊罢了。 陈洪泰刚才话里有话，显然是在提醒李一，别人不知道视频的事情，我可是知道。 李一微微一笑，然后开口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只要他们真的做了，有没有视频又有什么区别，陈总难道忘了娄高飞和靳兴义的事情？”。 陈洪泰心里一惊。 这两件事也是他一直想不通得，娄高飞和靳兴义之前都跟李一没有任何接触，但娄高飞竟然能在大会上自毁，靳兴义毫不犹豫的就听从李一的话把自己出卖，陈洪泰之前就觉得李一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此时李一说的话里显然也承认自己有这种本事了。 陈洪泰本来是想用视频的事情先让自己占据今天谈话的主动，却没想到李一反手一击打到七寸，倒让自己显得小气了。 “哈哈哈”陈洪泰爽朗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是我眼界窄了，今天请兄弟过来，也是想谈谈合作的事情。”。 “什么合作？”。 “我想把泰安集团20%的股份转让给兄弟。”。陈洪泰平静开口，本来之前的打算是百分之10，但刚才的几句话，陈洪泰觉得可以把股份往上提一提。 李一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陈洪泰，心灵感应开启。 陈洪泰见李一没有说话，继续开口道：“泰安集团名下有正安矿产，中林房地产，新星娱乐等十几家控股子公司，虽然没有上市，但估值不会低于一百亿，兄弟只要答应，身家马上就能达到二十个亿，而且每年大概能有一个亿左右的分红。”。 “为什么？或者我需要付出什么？”。李一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至于为什么，兄弟看来还不清楚你今天那一场饭局的份量，我可以这样说，有了这份人脉，只要兄弟你不要公开杀人找死，在庆州省这个地方，说一句你可以为所欲为也不为过，我已经老了，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剩下的只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守住现有的财富，安稳度日就行了。”。 陈洪泰心里想的还是有点差距，之所以找上李一，那就是随着视频这件事彻底露头，而且还是落在李一手里，林昌其他们针对陈洪泰试探如今已经变成了逼压了。 如果没有李一，陈洪泰现在面临三种选择，第一就是把剩下还能转移的资产迅速转移，然后带着全家逃亡国外，第二就是主动找林昌其他们服软，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不能保的一条性命就在别人一念之间。第三就是拼个鱼死网破，凭借这么多年的经营，陈洪泰自问要是豁出去，也能拉一大帮人下水，但这三条都不是陈洪泰想看到的，李一的出现给了他一点希望，只要李一能参与进自己的生意里来，林昌其他们就不敢动。 李一心里权衡其中利弊，陈洪泰这个人无疑是危险的，而且手里沾了很多人命，时间在往前倒退几个月，李一是不会与这样的人合作，绝对会掏出“手枪”崩了陈洪泰。 但沈梦琪的失踪和系统阵营的划分让李一感受到强烈的危机，而这次自己遭遇的事情，也让李一的是非观念受到了很强烈的冲击，陈洪泰此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自古红尘多情客，庙堂尽是寡心人。 答应陈洪泰，好处当然就是唾手可得的金钱，其次就是陈洪泰自己所拥有的人脉和阅历，这次跟林昌其谈的合作，其实李一最头疼的就是手底下没人，吴乾几人的忠心毋庸置疑，但能力上明显还是有很大差距。可陈洪泰不一样，多年的商界大佬，手底下肯定也是人才济济，如果有他的帮助，吴乾几人应该能快速成长起来，以后不用自己太操心。 坏处嘛，那就是自己要当一次陈洪泰的盾牌了。 看了看陈洪泰，如果这人能够自愿加入自己麾下，那倒是没问题了，于是李一开口道：“如果我要组建一个势力，陈总愿意加入吗？”。 陈洪泰没想到李一会这样问，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同样的问题，李一其实在车上问过徐少功，但对方身份特殊，徐少功最后并没有答应。 李一没有催促，初级势力卡只有对方真正愿意加入才能生效，所以李一打算先试试，如果陈洪泰同意了，那什么都不用谈，李一自然会保他周全，如果不同意，那在继续好好谈谈，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显然是不够的。 一分多钟后，陈洪泰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神色一缓道：“我愿意。”。 初级势力卡中，又增添一人，有四个人了。 陈洪泰话音刚落，冥冥之中好像又什么东西被改变，看向李一的时候，心中自动带了一丝尊崇和无法违逆的感觉，但因为是自己再三考虑过，所以陈洪泰也不觉得有什么。 既然成了自己人，那分多少股份就没有意义了，李一开口道：“既然是自己人，股份的事就先不用谈了，林昌其那边你可以用我的名义去沟通，他要是找我，我会确认的，自然会保你周全，但我也有要求，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罗薇这种人命案子，另外后续我跟林昌其的庆兴集团会有合作，到时候需要一批人，你准备准备。”。 陈洪泰点头道：“行，牵扯人命的事情我以后会万分小心，万一手底下有人触碰了，我也会给您一个交代，绝对不会牵扯到您。”。 担心被牵扯自然是有的，但李一其实也不想手底下的人妄造杀孽，不过陈洪泰显然只理解了第一层意思。 李一本想再交代两句，但忽然有种既然当了婊子也就别立牌坊了，陈洪泰作为一方大佬，要是没一点手段怎么可能镇得住下面的人，更何况自己手底下也不干净，而且以后随着系统的升级，自己以后还不知道会造多少杀孽。 见李一沉默不语，陈洪泰道：“庆兴集团涉猎的建筑行业比较多，他们跟你的合作多半会在建筑行业，我集团名下也有一个建筑公司，到时候我送一批人过去给您。”。 李一收回思绪点点头，陈洪泰这边成了自己人，以后有事说事就行，也不用遮掩。 “李先生，我们去浴房吧。”。陈洪泰的称呼不知不觉也发生了改变。 李一点点头，两人起身出房，外面两名女子一直等着，很快把两人指引到浴房，泡完澡，做了按摩，又在汗蒸室蒸了一会，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 两人披上浴巾从汗蒸出来的时候，外面站了一排身着旗袍的女子，个个身材样貌都是绝顶，陈洪泰很随意的开口道：“李先生你看今天晚上让谁陪你。”。 李一心中错愕，但想到陈洪泰的身份，这一切倒也正常，摇了摇头道：“给我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休息就行，不需要人陪。”。男女之事上，沈梦琪如今生死不知，李一怎会再去轻易招惹。 看得出李一不是佯装，陈洪泰摆摆手道：“都下下去吧。”。 那些女孩微微躬身排队离开，陈洪泰带着李一前往雅间休息。 5月3号，李一睡到十一点多才醒来，洗漱完穿好衣服，刚打开门，两名女服务员就恭敬道：“李总早，陈总他们在餐厅等您，请您移步过去用餐。”。 李一跟着两名服务员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除了陈洪泰以外，圆桌上还有很多中年男子。 看到李一过来，陈洪泰当先站起身，剩下的人有些不明所以，但陈洪泰都起来了，自然也跟着起身。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陈洪泰拉着李一坐在了主位。 “这就是李一李先生，这次集团面临的危机大家都清楚，李先生已经答应帮忙，这次危机应该能够安然度过，以后泰安集团，李先生的话就是我的话，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别怪我陈洪泰翻脸不认人。”。 …… 第116章 落幕2 陈洪泰黑白两道驰骋多年，身上的气势散发出来自带威慑，众人都是神色肃然点点头。 当然众人能这么认同，主要原因还在于陈洪泰说李一能帮忙解决集团危机，他们都是集团的核心人员，都清楚这次危机来自哪里，有能力摆平这件事的人身份又怎么会简单。 “这是正安矿产的苏凌苏总，这是中林房地产的魏超前魏总，这是新星娱乐的尹祖川尹总……”。 随着陈洪泰的介绍，李一大概知道这些都是陈洪泰集团公司下面的各子公司负责人，还有两个陈洪泰以兄弟相称，一人叫李乘风，一人叫王双阳，两人身上散发着江湖气息，一看应该就是混黑道的人物了，这次集团面临的危机，在座的其他人可能只是折点财，最多面临几年牢狱之灾，但对他们两可是真正的生死危机，而且混社会讲究一个江湖义气，所以两人对李一表现的格外热情。 饭局还没结束的时候，李一接到了一个电话，看到号码后李一就是一怔，站起身接通电话之后，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一，你在哪？”这是徐青青。 语气有些期待和惶恐，虽然已经从梁菲菲那里得到了李一没死的消息，但没有亲眼见到，徐青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当时李一出事前后，一直到医院宣布死亡，徐青青全程都在。 “我在易阳，你现在在哪？”。 “我在义兴，马上回易阳。”。 “我在易阳等你。”。…对徐青青，李一的情感是复杂的。 接到徐青青的电话后，李一也没继续吃饭的兴趣，跟一帮人告辞后，陈洪泰把李一送到门口，本来要安排司机送李一，但李一接下来要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便开口拒绝，陈洪泰见状朝身边的女服务员一招手，随后接过一把车钥匙递给李一。 “这辆车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落户是在我集团名下，如果需要过户的话我尽快安排，现在还是临牌，牌照下来以后我会让人送过去。”。 李一接过钥匙，车是新买的不错，但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两说，不过如今陈洪泰已经是自己人，李一也不客气，有个车肯定是要方便很多的。 在门口站了没多久，一辆墨绿色的轿车缓缓驶来，车身线条优美流畅，正前方一个圆润饱满的“b”。 “宾利”，李一有些惊讶，刚才拿钥匙的时候还没有在意，看了看是四门轿车，应该是飞驰，这价格至少在三百万以上了。 车辆缓缓在李一面前停下，开车的小哥小心翼翼下车，把手里的另外一把钥匙递给了李一。 李一心跳有那么一丝加速，现如今三百万对李一来说虽然不是巨款，但这么一辆豪车摆在面前，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激动，香车美女，正是一个二十多岁青年梦寐以求的东西。 平静接过钥匙，李一坐上车，小哥热心的跟李一讲了一下操作，李一朝陈洪泰点头之后驾车离开山庄。 路上没走多久李一就接到了张重的电话。 “李哥，我们出来了。”。 …… 确定了位置，李一开车去接上了张重、寇顺利、赵盘江。 三人脸色如常，见到李一以后也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李哥”，并没有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李一知道张重为人一向稳妥，应该是之前交代过两人不要乱说话。 见状李一还是解释道：“都没事了，以后只要你们自己管好自己，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先送你们去开自己的车，公安局这边现在还关着一个叫汪凝的人，你们明天直接去省厅接她，然后带着她回义兴。”。 三人闻言脸色明显放松不少，虽然真的跟着李一坐一次牢也能接受，但没人会喜欢这样，而且不管赚了多少钱，亲戚朋友那边也抬不起头，如今有了李一这句话，三人彻底放心。 李一把人送到地方后就直接开到了易阳南高速出口，徐青青搭梁菲菲的车会从这里下。 此时义兴到易阳的高速上，梁菲菲开着车，徐青青坐在副驾，整个人清瘦了太多，这让徐青青本来就棱角分明的脸骨相更加明显，几乎有些脱相，此前的英气消失殆尽，如大病初愈一样。 “青青，别想那么多，我哥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李一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即便是真的，那他也救了你不是吗？”。 徐青青看向窗外没有说话，李一找到视频的事情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梁靖宇是已经知听说了的，被派到外地的梁靖宇初听时非常激动，但随着事情的发展，当他得知义兴那边对李一的指控已经全部撤掉，徐青青的调查也终止，徐青青成了禁毒的英雄，李一成了冒死打入毒贩内部周旋的线人，这种操作梁靖宇知道徐麟不可能去做，答案很明显了，李一拿着视频跟水云天牵扯的人谈判了，于是他的激动变成了愤怒，奈何李一已经不接他的电话了。 徐青青自然从梁菲菲和父亲的口中证实了一些情况，也知道李一做出的选择，说实话，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梁菲菲的奔驰c下了高速，李一就站在出口边上，因为之前有联系，所以两人一下子就看到了李一。 徐青青的目光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李一，短短一个多月，李一的气质也发生很大的变化，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描述，就像以前的李一更具体，不管做什么，徐青青还是能猜到李一的一点目的，喜怒哀乐，虽然奇怪，但还算真实的一个人，但现在的李一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她已经完全看不出李一眼中渴求的是什么了。 梁菲菲车停到李一身边，车窗降下，李一整好看到副驾的徐青青，目光相对的一瞬间，李一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很多，徐青青觉得这一刻李一离现实又近了点，至少自己是可以触摸的，一瞬间，此前想的所有尽皆抛之脑后，李一变好变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了。 一瞬间徐青青的眼泪就下来了，李一也没有避讳，伸手轻轻抹掉徐青青顺着脸颊流淌的眼泪，徐青青已经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而且看徐青青这个样子，想到之前梁菲菲的话，李一也知道徐青青在得知自己死了的时候承受了多大的煎熬。 “上我的车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李一开口。 梁菲菲这时候低头从主驾看向李一，然后有些生气的开口道：“哟，都开上宾利了，手里的视频果然很值钱。但如果只是换了这么一辆宾利的话，你可是亏了。”。 梁菲菲当然很生气，此时的李一在她眼里有一种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既视感，当初听了徐青青的话，梁菲菲也相信李一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少年，所以才会答应找梁靖宇帮忙，但没想到事情刚有进展，李一转头拿到证据就把梁靖宇给甩开，自己找那些人暗地里谈判了，此时开口讥讽倒也有激愤之下口不择言的成分，因为梁菲菲其实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 李一没怎么在意梁菲菲的话，看向徐青青，徐青青也看了看李一身后的车，眼中露出一丝黯然。 “你跟着我们吧。”。徐青青轻声开口。 然后梁菲菲直接关了车窗道：“这个混蛋，气死我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徐青青脑袋贴着车窗，从后视镜里看这李一的身形越来越远，心中也生起了一丝两人终究要分道扬镳的感觉，忽然有些怀念之前的日子，李一帮自己破案，虽然也有些小心思，但那时候的李一是可以信任的。 直到车辆拐了一个弯，李一身形彻底消失的时候，徐青青心里一慌，有些空落落的，但没过片刻，墨绿色的车辆再次出现在后视镜，徐青青心里忽觉安稳，整个人的思绪也被牵引，完全没有听到梁菲菲的话。 梁菲菲见状更是气愤，在红绿灯的时候拍了拍徐青青道：“青青，你可要振作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当初那个宣称爱情于我不如一顿火锅的人吗？”。 徐青青目露迷茫…… 车辆最终在市中心的一处私人会所停了下来，梁菲菲没有下车，而是让徐青青单独跟李一上去，两人离开没多久，一辆越野车停在梁菲菲边上，梁靖宇眉头深锁下车，径直拉开奔驰车副驾坐了上去。 “真的要监听吗？”梁菲菲有些犹豫问道。 “要，我带人来了，只要有证据，我会马上进行抓捕，这次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管不了了。”。梁靖宇沉着脸开口。 梁菲菲闻言从后座拿了一个电脑包，打开后还是犹豫道：“青青不知道这一切…”。 “我知道她的为人，出了事后果由我自己承担，但是你能实现吗？”。 “我可以直接打开青青手机的听筒监听。”梁菲菲开口道。 梁靖宇郑重点点头，梁菲菲见状随即开始在电脑上进行操作。 没过多久，电脑里传来李一得声音。 “你还好吧…”。 …… 包厢内，徐青青漠然点头没有回应。 按照最开始的想法，李一是想先问问当时徐青青为什么会选择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带着自己去涉险，另外就是沈梦琪为什么会出现在义兴，是不是徐青青通知的，但看徐青青的情绪，李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久之后，还是徐青青率先开口道：“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机缘巧合吧，醒过来以后，因为追查沈梦琪的事情，我去了一次国外。”。 李一回答，话题既然已经开启，随着两人交流，李一就把心中所想慢慢问了出来。 停车场内，梁靖宇听着两人一直没有说到关键处，脸色不由得有些焦急。 直至又是良久的沉默后，徐青青终于问了梁靖宇想问的事情。 “李一，我知道你手里肯定还有更多的证据，你为什么停下来。”。徐青青的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 “因为已经够了”。李一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去解释视频不存在的事情，因为那干系太大了，而且李一知道这徐青青真正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视频本身，而是自己与那些人选择了合作。 “什么叫够了，你什么意思？” “我变成了卧薪尝胆的良好市民，你成了忍辱负重的优秀警察，大家都出来了，皆大欢喜，这还不够吗？”。 包厢内，徐青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一，脸上有愤怒，有失望，还有陌生。 “那真相呢？哪些死去的人呢？哪些被迫害的女孩呢？……你的……良心呢？”。 李一就这样看着徐青青，很久之后李一开口道：“你觉得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你以为只有我知道真相吗？”。 徐青青摇头。 李一接着道：“水云天幕后老板身家亿万，为什么他还要组织卖淫，你觉得他们是为了钱吗？他们什么钱赚不到，他们一个子公司一年就要赚上亿的利润，这得多少个嫖客才能赚这么多钱，水云天的事上面很多人心知肚明，无非就是一群人催生出这种罪恶，然后被另外一群人拿来当做政治斗争的工具，哪些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们，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没有利益，他们不会推动调查，没有利益，有谁真正关心谁死了？现在你来问我一个平头百姓要真相，问我要良心，青青，你觉得这公平吗？”。 徐青青脸色苍白后退一步。 “李一，你变了。”。徐青青双眼通红。 “不是变了，而是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当我知道林斌林杰的所作所为在更高一层的眼里只是一场游戏的时候，我失望了，他们在乎的只是你的人错了还是我的人错了，是不是可以用好这个把柄向对手发起一次进攻，这次能拼来多少利益，没人关心事情本身，死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有多惨，有多可怜？”。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至少我不是，我爸不是。”徐青青哭着摇头。 “所以你们只能成为牺牲品。”。李一音量提高。 徐青青彻底无言，这个坚强的女孩终于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第117章 报复 李一走上前，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将徐青青搂入怀中。 “青青，对不起。”。 奔驰车内，梁菲菲咬着嘴唇，梁靖宇拳头捏了又捏，就在梁靖宇下定决心抓捕李一，从李一手里夺回视频的时候，梁菲菲一把抓住梁靖宇的胳膊。 “哥……”梁菲菲看着梁靖宇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梁靖宇沉着脸发问，梁菲菲樱唇微启轻声道：“算了吧，李一说的是对的，就算你真的拿到了视频，也不一定真能做什么，无非是那些人多让一点好处给我们梁家，而最终灰飞烟灭的只是李一和青青，最多再搭一些小角色而已。”。 梁靖宇一拳打在中控台，中控屏碎裂，梁靖宇手上片刻鲜血淋漓，想到之前自己被一纸调令就不得不把精力花在其他地方，而且家里还极为支持，梁靖宇就心中郁结。 甩开梁菲菲手，梁靖宇打开车门下车，梁菲菲大急道：“哥，你去哪？”。 “喝酒去，走了，没意思。”梁靖宇头也不回离开。 梁菲菲看着梁靖宇背影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电脑中又传来李一的声音。 “青青，我从没有否认过你的心中的坚持，我知道那是对的，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如果有一天我注定沉沦，到了最后的那一刻，我希望由你来结束这一切。”。 能说出这样的话，徐青青就知道李一还是那个李一。 李一并不是警察，自己又何必去苛责，更不应该把这一切归咎在李一身上，想到此，徐青青心中也瞬间释然，止住哭声看着李一摇摇头道：“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你就不会出事，沈梦琪也不会失踪，我没有资格去指责你什么。”。 李一自然不会去怪徐青青。 刚才徐青青在说到靖西那名警察的时候，李一已经用心灵感应观察过，是那人利用徐青青对自己身上秘密的好奇，引导徐青青叫上自己以身涉险进行试探，而徐青青对这一点丝毫没有察觉，这种感觉李一很熟悉，真实之言，结合徐青青说沈梦琪在见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说出了愿意献出生命，这一切有行者在背后操纵无遗了，因为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狂暴吞噬还有被动献祭的功能，这一点连李一之前都不知道。 轻拍了一下徐青青肩膀，李一柔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之后关于我的事情你别再参与了，我自己会解决的。” 结合刚才李一说什么注定沉沦的话，徐青青隐隐觉得李一接下来可能要去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严肃的看着李一道：“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好好活下去，我不想你死。”。 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死不死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但看着徐青青热切的目光，李一还是点了点头。 “李一，我累了，你抱着我睡一会可以吗？”。 李一一闪而逝的迟疑被徐青青看在眼中，心里涌起一丝酸楚，但这世上最难忘怀的就是已经失去了的东西，沈梦琪的失踪，注定了她在李一心中永远无法替代。 李一轻抚徐青青额头，尽量露出一丝微笑道：“安心睡，我陪你。”。 徐青青见状收回纷繁思绪，她也没有奢望一定要与李一走到那一步，李一能够死而复生，她已经很满足了，挪动了一下身子躺在包厢的沙发上，头枕着李一的大腿，感受额间李一温热手掌，徐青青心绪渐渐放空，只是十来个呼吸就陷入了沉睡。 她是真的很累了。 李一的思绪在沈梦琪和徐青青之间的感情上流转了许久，心中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心绪难宁，直到听着徐青青越来越平稳的呼吸，李一的才渐渐平静下来。 今天和徐青青的对话以及结合此前的猜测，李一想明白了一些前因后果。 当初徐青青提醒的那次公安部迷案旧案排查，是行者在筛查同类无疑，一些在普通人看来只是意外的案件，行者是很容易发现端倪的，而义兴这边有几个死于器官衰竭的人都跟自己有关系，对方盯上自己并不奇怪。 发现自己后，对方接下来的操作是通过一次暗杀让自己濒死，然后安排沈梦琪主动献祭，在借此让自己签了一张灵魂契约。 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止一个，按照之前所想，如果是要单纯的控制自己，那不需要这么麻烦。 这其中有一个关键点，自己的刺杀和沈梦琪的失踪对方最开始是嫁祸给了毒贩，这一手明显是脱离了控制自己这个目的的。 仔细回想这次追击毒贩发生的事情，自己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呢？。 “升级，阵营划分，暗黑。”李一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阵营划分与升级时生命值获取的方式有关系，升级之前如果已经触发了狂暴吞噬，升级之后会根据狂暴吞噬获取生命值的比例来划分阵营。 对方让自己去找毒贩，会不会就是要迫使自己高频使用狂暴吞噬，然后成为暗黑阵营的行者呢。 “先找到控制自己的办法，然后引导自己成为暗黑阵营，那背后之人应该是光明阵营的。”。 李一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因为控制同阵营的行者意义并不大，而系统既然划分了阵营，注定了双方天生的对立关系，掌握对方阵营的行者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从光明阵营这边的聊天来看，在自己之前升级并知晓有阵营划分的有5号，17号，81号，当然不排除有人升级之后没有发言，这其中5号已经明说了有控制黑暗阵营行者的先例，加上对方又是明面上第一个升级至第三阶段的行者，所以5号的嫌疑很大。 不过只知道对方是几号目前意义不大，所以李一也就不再去想，自己的优势在于同时拥有双阵营，但对方以为自己是暗黑阵营，只是自己此前几次出手使用生命之光就显得很危险。 知己知彼，接下来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靖西那名叫郑成的警察了。 因为寻找沈梦琪的事情最终是让徐少功安排人手调查，于是李一便发了一个消息给徐少功，大致情况描述后，让徐少功通过公安局先查查这个郑成的情况。 收到对方确认的回复后，李一想着怎么弥补自己此前出手使用生命之光的事情，迷迷糊糊也仰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的门被人猛然推开，然后一声尖叫传来。 “啊，青青，李一，你们干啥？”。 李一惊醒朝门口看去，来人是赵宁和梁菲菲。 徐青青也被惊醒，看到两人后脸色一红迅速跟李一分开。 梁菲菲有些怒其不争的看了徐青青一眼，赵宁则是快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 先是对徐青青道：“青青，你这是见色忘义，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跑到这里来跟情郎幽会。”。 “什么情郎，你别乱说。”徐青青大囧。 赵宁闻言却是眉头一挑道：“不是吗，那我对李一下手你没意见吧。”，说着竟然自来熟的挽住李一的手臂。 这一幕看的徐青青和梁菲菲神情震惊，赵宁虽然喜欢玩，但一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徐青青看向李一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哀怜，李一心里有沈梦琪很正常，但如果李一跟赵宁真的有什么的话，徐青青无法接受。 李一皱眉抽出手臂，站起身对徐青青道：“你好好休息。”。 然后朝梁菲菲点了点头走出了包厢。 “喂，李一，你怎么不理我？”。 赵宁气的追出包厢。 “我们不太熟吧。”。跟之前一样，李一对赵宁不讨厌，也不喜欢，赵宁的心思颇多，而且属于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房那种，李一只能敬而远之。 “你…”赵宁气的跺脚，梁菲菲怪异的看着赵宁，徐青青的脸色倒是好看了很多。 气氛有了短暂的凝滞，但只是片刻赵宁就返回包厢笑道：“得了，我们去吃饭吧，地方我已经选好了，就我们三个老闺蜜，今天给青青接风洗尘。”，看赵宁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种跳脱的性子，或许也是徐青青能跟赵宁半推半就相处的原因。 李一离开会所，试了试自己的手机，账户还是处于冻结状态不能支付，便发了信息给林昌其，等一切恢复正常，李一准备去一趟宁海。 沈梦琪是家中独女，作为父母，沈梦琪失踪对他们的打击李一可以想象，虽然内心不想在这种时候面对沈梦琪的父母，但李一觉得自己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至少告诉他们沈梦琪还活着，给他们坚持下去的希望，李一不想将来有一天自己找回沈梦琪后，让这个为自己献出了生命的女孩面对的全是遗憾，因为那时候的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给沈梦琪想要的了。 很快林昌其打来电话，告诉李一账户明天一早就会全部解冻，但同时林昌其告诉李一，汪凝的事情没那么好操作，林伟国那边不同意放人。 李一想了想，跟林昌其要了林少华的信息，林昌其表示要查一下，挂断电话后，李一皱了皱眉，林伟国这家伙，之前过河拆桥的事情都还没有追究，这次还要自己撞上来。 很快林昌其就回了李一消息，林少华本人名下没什么经营，但在林伟国的安排下，他用别人的名义经营着一家商贸公司，主要业务就是给庆州各地州市公安局供应物资，父子俩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闹得比较僵，所以以前的林少华基本不去公司，以这种方式抗拒父亲的安排，但这几天林少华因为汪凝的事情，林伟国对其约束更严，为了有机会喘口气，林少华白天都以公司有事的借口呆在公司，很晚才会回家。 李一看到信息的时候冷笑一声，还以为这林伟国是有多么清高，原来也就那样。 看了看时间是晚上七点，这时候的林少华应该还在，但李一还有些工作要准备，便找了酒店住下，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洪泰，确定陈洪泰新星娱乐那边能够搭上一些专业水军团队后，李一交代一番安然睡下。 5月4号早上九点半，李一来到了林少华的公司，在一间办公室里看到了正在玩手机游戏的林少华。 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青年，看到李一后，对方显然在努力回忆这个人是谁。 “你是谁？”林少华问道。 李一关好办公室的门，因为知道对方跟林伟国关系并不好，所以李一直接开启真实之言道：“林总这个年纪，本应该是翻过父亲这座大山独自翱翔的时候，但如今却一直生活在父亲羽翼之下。”。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来帮你摆脱父亲桎梏的，让你可以真正展现自己的价值，让所有人从今以后发自内心认可你，而不是只会说一句这是林书记的儿子。” 林少华脸色变换，片刻之后看向李一道：“怎么摆脱？”。 李一微微一笑。 …… 十多分钟后，李一看着喝了大半瓶高度白酒的林少华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将对方手机关机放在了边上，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洪泰，几分钟后，一则视频开始在网络上传播。 走出公司，确定账户已经解冻后，李一在车上把物联空间里剩下的现金全都取出，三千万的现金堆满后备箱和后座，之后李一打电话给张重，等张重三人来把钱取走去银行存的时候，李一买了一张晚上七点飞往宁海的机票。 回酒店的路上，梁靖宇给李一打来电话。 “林少华的事情是你做的？”，梁靖宇的声音很愤怒，如果说李一昨天的一番话让梁靖宇理解的话，那今天李一所作所为就让梁靖宇无法认同了。 “你觉得是就是吧。”李一没有否认，自己去找个林少华这件事不难查，而且李一也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把意愿转达出去。 “林少华这孩子本质不坏，你这样会毁了他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犯罪。”。 “汪凝出来后，我会让她亲自澄清，相信有当事人的作证，他自然会没事？”。 梁靖宇闻言语气缓和几分，“那林书记呢，你让他自己的儿子举报他，你要让他们父子反目？”。 “那不是他自找的吗？”。李一淡淡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118章 去宁海 林少华的视频内容分为两部分，一是林少华对父亲林伟国的举报，二就是林少华在视频里承认对汪凝的侵犯，然后父亲利用职务进行干预，还把对方给送进了监狱。 视频的流传其实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限制了，但李一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因为还有林昌其这些人在背后施压，如果林伟国同意让汪凝安然无恙出来，李一自然会让汪凝面对媒体做一次澄清，林少华本人也就不会受汪凝事件的影响，至于林伟国，李一可以很坦然的承认这就是报复。 如果林伟国真要顽抗下去，李一有的是办法。 不过林伟国妥协的速度还是超出李一想象，李一本以为这件事要等到自己从宁海回来才会有结果，没想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李一就接到了消息，汪凝已经出来了，电话是汪凝自己打来的。 对李一，汪凝还不是很了解，对李一当时说的保自己没事，这几天也被同关押的人说的有些不相信了，加上警察已经把自己犯罪的经过了解的很清楚，这似乎已经没有翻案的可能，但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期待的，因为对那个人，不知怎的汪凝有一种无条件信任的感觉，但汪凝的预期也只是自己能被少判几年，所以当今天被全息全影无罪释放，警察把随身物品交给她，并且让她打电话给李一的时候汪凝还是处于蒙圈的状态。 不过在对方由简单描述了一下要她打电话的目的后，汪凝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就给李一打了电话。 按照李一的要求，汪凝答应了接受媒体采访的要求，在出来之后没多久，在对方的安排下汪凝重返医院，在医院门口配合着接受了采访，当场澄清自己与林少华是男女朋友关系，交往已经有半年，林少华并没有侵犯过自己，至于网上流传的视频，汪凝表示自己因为身体不舒服住院，并不知情。 有了正主的澄清，紧接着公安局这边又发布了一道有人利用视频合成恶意中伤的公告，林少华的事情在舆论上也就没人再关注，但掌握着真相的人自然会有私底下的一番操作，当天林伟国就接受了纪委的谈话，好在林伟国这个人也就是经济上有点小问题，按照林昌其跟李一的说法是：“问题不大，应该不会公开，这次换届要么直接退下来，要么到政协过渡一下退休，也算是全身而退。”。 李一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也不会追着林伟国不放。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张重接上汪凝来到李一所在的酒店，把已经存好钱的银行卡交给李一。 看了看几人，李一开口道：“你们先回义兴，我应该后天会回去，到时候有些事情交代，在我回去之前，你们几个自己去放松放松，之前给你们的那笔钱可以放心花了。”。 吴乾、周昊阳、谭莉莉已经没事，申本海等人也被释放，义兴那边算是皆大欢喜。 张重闻言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义兴那边的情况，此时也是很想回去跟兄弟们好好聚聚，这次的事情，真的有太多值得述说的。 李一又看向汪凝，对方已经是自己势力卡中的成员，对于汪凝的安排，李一其实还没想好，但能自我催眠差点骗过他心灵感应的人，应该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你要不自己先回家一趟，休息几天到义兴找我。”李一开口。 汪凝在李一面前就像一个听话的宝宝，点了点头。 李一将自己的车也交给张重他们开回去，到时候直接从宁海坐飞机回义兴。 安排好这些后，下午六点多，徐青青因为知道李一要去宁海，便到机场送李一。 看着李一做完安检走进候机厅，徐青青转身离开，很快上了机场门口的一辆老大众，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徐麟。 “闺女，看的挺开啊，人家去找岳父母，你还亲自来送？”。 “送一送朋友而已怎么了？”。 “这样啊，昨天跟你楚伯伯遇到，说他家有个小子马上转业回来了，那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特种兵，军人我觉得符合你胃口，要不要见见？”。 “不见，我今晚就回义兴，马上要工作了。”。 徐麟笑笑，“这倒是不必，义兴那边你暂时不用去了，你的职务会有调整，应该会留在易阳，这两天先休息。”。 听到工作有调动，徐青青也就收敛心思，严肃问道：“会让我去干什么？”。 “老本行吧，具体去哪我也还不知道。”徐麟摇摇头。 “那你呢？”徐青青问道。 “这段时间有些人收敛老实了很多，我的职务应该在换届后会有调整，但去公检法系统的可能性很小了。”。徐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新来的也妥协了？”。 徐麟摇摇头，“这不是妥协，这……”，徐青青赶紧摆手道：“得得，又是那一套，你不用跟我说。”。 “高明的政治家都是站在天平的中央，一边增减着两边的砝码，一边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哪天这块砝码可以被拎起来的时候，这些人自然跑不掉。”。徐麟还是忍不住开口。 “迟到的正义还算正义吗？”徐青青撇撇嘴。 “总比没有好”，徐麟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也没有继续跟女儿拌嘴的意思，随后若有所思开口道：“倒是李一，看他这次行事，倒是有点初窥门径了。”。 听父亲提起李一，徐青青来了兴致道：“你没有怪他？”。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然他要是愤而把视频全都交出来，我会敬佩他的。”。 徐青青明白父亲的性格，这样说其实就是有点失望了，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徐青青又继续道：“那你刚才说他什么初窥门径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徐麟揶揄道。 徐青青先是脸色一红，然后瞪眼道：“我决定了，要了解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以后才能知道怎么对付你们。”。 徐麟哈哈一笑，然后摇摇头道：“理论和实践是有区别的，我也就是能说点马后炮，你要真让我去做，我可做不了，这跟一个人性格、天赋和经历有很大关系。”。 “那就麻烦你放一放你的马后炮我听听。”徐青青丝毫没有客气。 …… 5.5号早上10点，宁海滨江区，李一从酒店离开，按照导航很快来到了沈梦琪家里的地址，这是一个比较老的教职工集资楼，虽然老旧，但因为有独立产权，在寸土寸金的宁海随便一间也要好几百万。 李一从来没有来过沈梦琪家，但手机网购地址里面保存过，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具体的单元和房号。 敲了敲门，李一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就在李一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对面一家的房门打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看着李一道：“小伙子，你是来找沈老师他们吗？”。 李一赶紧点头道：“是的奶奶，我是他们家亲戚，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在医院哦，已经去了二十多天了。”老太太摇着头，然后提着一袋垃圾往楼下走。 李一赶紧跟上，接过老太太手里的垃圾道：“奶奶，那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吗？”。 老太太显然对李一的表现很满意，闻言道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昨天他妻弟说就要出院回来了，但说不是病好了，而是没得医了，可惜了沈老师这么好的人家，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李一心中一沉。 这时候老太太继续唠叨道：“这事说起来啊还是落在沈老师闺女身上，听说那孩子遇人不淑，交了一个男朋友，被骗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现在人都找不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沈老师忧虑成疾，在医院也不怎么配合治疗，昨天他妻弟说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李一闻言沉默，遇人不淑形容虽然有些不恰当，但沈梦琪自从跟了自己以后，的确没过个几天舒心的日子。 帮老太太扔了垃圾后，老太太就去遛弯了，对方既然说今天沈从心会出院，那李一干脆就倒回楼梯间等待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楼梯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李一站起身，很快看到了七八个人从楼下走上来，当先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一个瘦的皮包骨的中年，虽然见面不多，但李一还是认出了背上那个男子正是沈从心，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面容憔悴中年妇女，正是林双雪。 原本气质温和，透着书卷气的两夫妻，现如今一个面色蜡黄，气若游丝，一个神情憔悴，双目无光。 李一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酸，这一幕要是让沈梦琪看到，不知道她心里会多难受。 一行人很快到了家门口，林双雪掏出钥匙开门，李一就站在往上的楼梯上，除了后面有几个人打量了一下李一外，林双雪根本没有看到李一。 门打开，等那个中年把沈从心背进去以后，李一才看向门边的林双雪轻声道：“林阿姨。”。 林双雪微微抬头，目光看向李一，片刻后，林双雪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李一快走两步下到门口。 “双雪，这是谁？”后面的一名中年妇女问道。 “姑，先进去再说吧。”一个年轻的女孩开口。 林双雪冷漠的脸上忽然涌起极度的愤恨，随后发疯一般的冲到李一面前拼了命的撕打。 李一不闪不避，直接跪在林双雪面前任由其发泄。 边上有人劝阻，但林双雪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口中不断喊着：“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很快李一头上布满了血痕，渐渐的，林双雪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竟是扑在李一身上放声大哭。 “你把梦琪还给我…”。 片刻后，李一扶起林双雪，身后的一帮亲戚搀扶着林双雪将其送进了屋内，至于李一，则是被拒之门外了。 因为刚才生命之眼看过沈从心的生命值，还没有到立即死亡的地步，所以李一也没有强行闯入，避免再刺激到林双雪。 屋内很快传来隐隐的哭声，又过了一会变成一帮亲戚对李一的数落，中途还有人说要再出来打李一一顿，但被人拦住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屋内人的讨论就是围绕着要不要卖房带沈从心出国治病了，说是讨论，其实是这一帮亲戚在劝林双雪不要卖房，说沈从心患的是心病，去哪里都医不好。 渐渐的，屋内竟然传来了争吵的声音，随后房门被打开，林双雪开口道：“大家的好意我都明白，从心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先回去，让他好好休息吧。”。 “双雪，梦琪只是失踪了，万一她那天回来，这总的有个家不是。”一个跟林双雪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妇女跨出门半步又回头看向林双雪开口。 随即开始背沈从心上楼的男子也道：“是啊，宁海的医疗条件在全国已经是顶尖的，在这里都治不好，出国也不会有什么办法。”。 这两人应该就是林双雪的姐姐和弟弟了，沈梦琪以前说过父亲这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爷爷奶奶也没了，只有外公外婆还在，母亲这边有一个小舅和姨妈。 除此之外，剩两个年纪稍长的应该就是沈梦琪的舅妈和姨父，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就是表妹了。 林双雪目光有些复杂，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其实李一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沈梦琪失踪，沈从心死后，那房子就由林双雪一人继承，将来林双雪故去，自然就有娘家的一份，但如果林双雪现在把房子买了带沈从心去国外看病，出国那花销根本没底，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全都败光。 “房子不用卖，沈叔叔身体没事。”这时候一个声音在楼道里响起，众人抬头寻声看去。 在看到发声之人后，已经率先走出房门的一名年轻女子先是有些紧张，李一也不同意卖房子，难不成对方跟沈梦琪暗地里已经领证了，心中一紧，女子面露讥色道： “你还有脸呆在这里，姑姑家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还不快滚。”。 第119章 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或许是基因传承的原因，沈梦琪外婆这一支的女孩身材长相都不错，说话的女孩年纪跟沈梦琪差不多，脸上化着浓妆，倒是让原本漂亮的长相显得有些不自然。 按照之前和沈梦琪聊天的内容来判断，这应该就是沈梦琪小舅林双全的二女林永丽了。 李一没看此女，直接站起身挤进了屋子，在众人的声讨中径直去了卫生间，先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了一下，然后从容的走了出来。 “你这个年轻人，就只会口花花，当初梦琪瞎了眼会看上你这个乡巴佬，你还不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林双全指着李一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梦琪姨妈林双霜也沉着脸道：“是不是你把梦琪藏起来了，你有什么目的？”。 其他人也是开口附和，要么挖苦李一如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么数落这李一的不是，这里面倒是另外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没有说话，但看李一的眼神也隐隐有些嫌弃。 看在都是沈梦琪亲戚的份上，李一充耳不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沈梦琪家比自己想象的大，差不多要有140平方左右，又是中心城区，价值要逼近千万了。 林双雪这时候反而没有出声，双眼有些泛红，脸上似乎笼罩一层阴影，心中好像有太多太多的委屈找不到人述说，看了一眼吵吵的众人，默默去房间里面照顾沈从心去了。 李一本想跟着去房间先把沈从心的事情解决，但被这帮亲戚拽着又给拖出来数落，这下李一也是忍不住，甩开林双全的拖拽，想了想把沈从心房间的门给关上，然后带着众人回道客厅了“真实之言”。 李一最先看向林双全道：“你不想让姐姐卖房子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废话，姐夫这病明显就治不好了，梦琪不在了，这房子最后可是我们的，现在卖了去国外不是浪费钱。”。林双全理所当然开口。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林双全，林永丽气急道：“爸，你说什么呢？”。 还不等其他人震惊的看着林双全，李一又看向林双霜道：“你不让妹妹卖房子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呢？”。 “沈从心死了正好，沈梦琪那孩子肯定是没了的，看双雪这状态，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这房子以后是我们两家的财产。”。 “妈，你胡说什么？”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女子震惊，这人是沈梦琪的表姐陈燕。 李一目光渐渐变冷，又看了看最跳的林永丽道：“你呢？”。 “我当然是想换一个地方住了，这么一大家子人挤在外婆家，我哥找不到媳妇，我找不到男朋友，谁让表妹被人傻傻的骗到乡下，还落得个生死不知，她活该。” 李一又问了问另外三人，言语都差不多，都觉得沈从心是活不了了的，与其浪费钱，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至少能给其他人留下点资产。 倒是陈燕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过因为已经嫁人，倒是对房子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单纯觉得沈从心的病治不好了。 人性都是自私的，其实心底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正常，不过正常人不可能会说出来，李一看着这帮人，然后问了一个比较诛心的问题。“好吧，如果这房子不卖，你们两家打算怎么分呢？”。 果然这话一出口，林双全和林双霜对视一眼，这些年一大家子挤在一起，早就是矛盾重重，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如今又完全袒露心扉，两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瞬间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要动手的趋势。 这时候李一才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回家去吵吧。” 众人看着李一愣了愣，然后陈燕当先拉着母亲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离开，在楼道上也还在吵。 李一关好门，然后走到沈从心所在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李一干脆推门进去了。 林双雪在默默流泪，沈从心眼睛微睁，没有一点光彩。 李一不知道林双雪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些话，之所以避开，也是不想当着林双雪的面断了她这一支亲戚，但相信有了刚才的那一幕，两家人短时间应该不好意思再上门打扰了，至于以后，李一自然不会给他们打主意的机会。 趁着“真实之言”的效果还在，李一先看着林双雪道：“林阿姨，梦琪没死，她还活着，我很快就会找到她让你们一家团聚，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等她回来。”。 林双雪眼中忽然涌起强烈的希冀，沈从心的眼皮也动了动。 李一赶紧看向沈从心道：“沈叔叔，我一定会把梦琪带回来的，你的身体没病，只是太担心梦琪了。”。 李一说着，也不耽搁，迅速在林双雪惊疑的目光中使用了“生命之光。”。 又看了看沈从心的基因寿命是107，林双雪的基因寿命是117，李一用生命放贷将两人的生命值直接抵满到了基因寿命。 然后看向两人，李一开口道：“你们都好好睡一觉吧。”。 林双雪点了点头，沈从也难得的微微动了动。 李一转身走出房间，看了看有些纷乱的屋子，李一默默整理起来。 晚上八点，房间那边传来轻响，坐在客厅的李一急忙起身，随后就看到沈从心慢慢的走出房间，虽然人还是很干瘦虚弱，但精气神已经不是之前可比。 看到李一，沈从心并没有太多意外，显然他虽然生病，但神智还是清醒的。 李一过去搀扶问道：“沈叔，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从心点点头。 李一刚才已经点了很多外卖在家里，见沈从心点头，将其搀扶到沙发上后，就去厨房把点的东西都热了一遍端出来。 但沈从心很久没吃过东西，只是端了一碗粥慢慢地喝起来。 没过几分钟，房间里面传来焦急的呼喊。 “从心…从心…”。 很快林双雪的身影飞奔出来，在看到沈从心正在吃东西后，林双雪忍不住走过来抱着沈从心大哭。 沈从心抬手亲拍。 “放心吧，我没事了，我要等梦琪回来。”。 林双雪连连点头，抹了一把眼泪道：“对，我们要好好活着，等梦琪回来，那你答应出国去看看了？”。 沈从心点点头。 林双雪闻言大喜，便也开始陪着吃东西。 李一在一旁没有打扰，片刻后沈从心喝完粥看向李一。 “李一，你过来坐吧。”。 林双雪没有说话，但已经不像刚见李一那么激动了，李一过去坐好，沈从心接着道：“你说你能找到梦琪，是真的吧？”。 “是真的。”李一很笃定。 沈从心点点头，不管是真是假，但李一的话算是给了两人一点希望。 “那你回去吧，如果到时候我不在了，好好对她。”。沈从心缓缓开口。 林双雪闻言眼睛又是一红道：“你胡说什么，我都打听了，你这个病国外能治，只要你放松心态，好好配合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时候李一开口道：“沈叔的身体没问题…”，但刚说到这林双雪就目光不善的扫来，李一见状也不想扯的更多，于是改口道：“不过去国外看看也好，但房子还是别卖了，刚才他们有些话说的也对，至少梦琪以后回来有个家。”。 林双雪摇摇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沈从心叹了一口气。 李一隐隐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便开口道：“家里还遇上什么事了？”。 或许是一直找不到人倾述，林双雪听到李一的话后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之前梦琪失踪，我们在义兴那边发了寻人的悬赏通告，后面有人跟我们联系说知道梦琪的线索，约我们见面，没想我们去了就被绑架了，说要是不给两百万就要杀了我们，没办法，我们只能把全部积蓄掏出来，他们嫌不够，我又从梦琪外婆那里拿了四十来万，后面报警也没抓到这伙人，加上梦琪这边一直没有线索，从心才会一病不起。”。 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场曲折，李一心中大恨，两人当时报过警，于是李一直接拿出电话打给了徐少功，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件案子，只要找到一点线索，回去之后李一自然会有办法。 两人听李一打电话，听李一叫对方书记，倒也没在意，以为是李一的一个朋友，心里也没抱什么希望。 挂断电话，李一开口道：“房子不用卖，钱我这里有，林阿姨你给我一个卡号，我转给你。”。 两人知道李一的家底，就算掏空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一见状正要继续开口，屋外敲门声响起，李一站起身去开门，就看见了林双全这一大帮人。 和早上不一样的是林双全和林双霜的爱人没来，倒是多了两个老人家，不用想，李一知道这应该就是沈梦琪的外公外婆了。 李一让开身子，林双全和林双霜脸色很不自然，林双雪看到两姐弟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但看到父母，林双雪还是起身相迎。 两位老人一左一右坐在沈从心边上，老太太随即看向林双全两姐妹，声音洪亮的喝了一声“还不跪下。”。 两人咬咬牙，还是跪了下去。 林双雪见状扭过头去，今天李一虽然把人带到客厅，但很多话她还是听到了，那种难过自然不是可以用言语来形容，眼下看情况，显然是母亲也知道了。 沈从心那时候神情有些恍惚，没有听到外面发生的事情，看着姐弟俩跪着，急忙开口道：“大姐，双全，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老太太顿了顿手里的拐杖，随后开口道：“小沈，小雪，今天他们说了什么话，我就不再提了，我也不管你们听没听到，今天我带着他们过来，一是让这两个被猪油蒙了心的畜牲来道歉，二是来把一些事情顺便交代了。”。 “双雪这房子是你们两口子的，当初我们也没有出过半分钱，你们想卖就卖，想留就留，谁也沾不上边，另外之前你们借的那四十万，暂时先不换，他们要是不同意，我那套房子将来也有双雪的份，到时候你们三姐妹来分。”。 “妈，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房子我跟双雪商量了，跟着就卖，到时候会把那笔钱先还上，我知道那里面也有大姐和双全的积蓄。”。 “不着急还，卖房是为了治病的，先去把病看好，我跟你爸还活着呢，我看谁敢翻了天。”。 老太太声如洪钟，掷地有声，林双霜和林双全都没有说话。今天他们说的那些话，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也有些惭愧，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忽然把心里想的那点事全都给吐露出来了。 “房子真不用卖，沈叔叔治病的钱我来出，借的钱也由我来还。”。 李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顿时让本来有些尴尬的家庭气氛忽然转移了，而且看向李一的目光都有些不善，连两位老人看向李一的目光也是带着愤恨。 林双全和林双霜借机站起身，老太太看向李一道：“你就是李一？”。 李一点点头，还没说话，老太太就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这张嘴这么能说，倒是把梦琪给带回来啊。”。 沈梦琪是李一软肋，在这一家人面前李一心里始终带着愧疚，老太太话音刚落，找到机会可以转移话题的林双霜和林双全也开始把矛头对准李一，各种难听的话又是扑面而来，终于在林永丽说道：“这乡巴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就是冲着房子来的。”。 李一再也忍不住，林永丽今天说的那些话李一可是还记得，完全被嫉妒扭曲了心智，李一脸色一冷，大步走到林永丽面前正反就是两个巴掌，林双全见状过来拉，也被李一巴掌打在地上，李一身上忽然散发的凶恶气势，让其他人一时间呆在当场，连倒地的林双全也没敢站起来。 李一环视一圈，最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老人道：“我欠梦琪的如果可以用命来还，你们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绝无二话，但既然杀了我没用，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第121章 回义兴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林永丽捂着脸弱弱开口，李一回头看了一眼林永丽，后者顿时不敢做声了。 见众人都暂时处于惊诧状态安静下来，李一继续道：“梦琪是因为我失踪的，我会负责把她找回来，另外沈叔没病，但林阿姨你们要去国外就去，把卡号给我。”。 林双雪也忽然被李一的霸气转变弄得有些懵，心中竟是自然而然生出一丝顺从，扭身从沙发上的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李一。 李一接过卡，拿起手机，输入转账转账金额2000万，超限。 输入1000万，超限。 李一微微皱眉。 看着李一一直拿着手机反复操作，众人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讥讽，还以为这个乡下来的小子真有点东西，现在看来估计还是口花花，差点就被他唬住了。 “怎么，银行下班了，还是钱在股票里？要不要我给你想几个理由。”。林永利开口。 李一心中有些尴尬，在手机银行页面查了一下转账限额，发现手机银行一天只能转200万，而且单笔只有一百万。 于是默默操作了两笔一百万转给林双雪，把卡交回去之后，李一开口道：“林阿姨，手机银行转账有限额，之后几天我慢慢转给你。”。 “呵，是个好借口。”，林永丽再次开口，李一回头，对方急忙后退了两步躲到表姐陈燕身后，陈燕眉头一皱看向李一道：“你要是再敢动手，我马上报警，这里不是你趁凶的地方。”。 李一没在意陈燕的威胁，再次看向沙发上的几人开口道：“叔叔，阿姨，这次来宁海，主要就是告诉你们梦琪还活着，我会找到她，你们好好等她回来，另外这次来的匆忙，没给外公外婆带什么礼物，就祝你们二老长命……110岁吧，我先走了。”。 这次目的已经达到，李一也不再多留，直接转身离开。 等关门声响起，林永丽道：“你看，表姐一说要报警，他就怂了。”。 林双雪和沈从心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其实两人差一点就能接受李一了，林双雪看得出来家里被李一收拾过，当时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安慰的，毕竟自家的女儿自己清楚，沈梦琪不是一个傻白甜的恋爱脑，如果李一真的是一个人渣，沈梦琪怎么可能如此执着。 陈燕眼中鄙夷之色更浓，不知道为什么沈梦琪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这时候林双雪手机提示音响起，林双雪瞄了一眼，然后有些意外的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短信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沈从心道：“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沈从心不明所以。 “李一转的是两百万。”林双雪开口，他们虽然生活在大城市，但日常也只是小康之家的消费水平，要说比起其他地方的优势，也就是房子值钱，但因为是刚需用房，不可能把房子买了去消费，林双雪和沈从心两人工作到退休，家里也就是积累了百万不到，所以李一这一下子转过来的两百万的确是让人很吃惊。 “姑妈你是不是看错小数点了。”林永丽迅速上前去看了看，仔细数了数，林永丽吃惊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一个人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是很难改变的，李一之前在这些亲戚眼里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花言巧语的穷小子，而且还坐过牢，所以李一表现出的所有不符合本来印象的一面，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质疑，而且会迅速找到合理的猜想。 林永丽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有些迟疑，不过林双全倒是理智的分析道：“不知者无罪，反正二姐你都打算要卖房给姐夫治病了，那不妨先拿这笔钱去看，既便最后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再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现在买房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卖出去的，姐夫的病拖不得。”。 林双雪闻言虽然觉得有理，但这毕竟是李一的钱，虽然心里责怪李一，但林双雪也知道从法律上说沈梦琪的失踪李一不用负半点责任，所以还是有点犹豫。 “先收下吧，能不花的就不花，一切等梦琪回来以后再说。”沈从心开口道，这次和李一的第二次相处，沈从心能感受到李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一有些小心翼翼，那种小心里面透着一丝不自信和希望得到认可的欲望，而这次见面，沈从心能感到李一虽然还是表现的很尊重，但那种尊重只是因为沈梦琪而已，所以李一敢打林永丽甚至林双全。 男人的自信大部分来自金钱，所以李一气质有这样的转变也很合理，只要李一能找到沈梦琪，那最后这笔钱怎么说就由沈梦琪来决定，到时候是卖房还还是怎么沈从心都能接受。 林双雪见丈夫这样说了，也就不再多想了，比起丈夫的命来说，这钱怎么来的都不重要了。 而这时候林永丽眼珠一转道：“他刚才说之后还会转，如果每次都转两百万，那得多少钱？”。 众人也意识到李一刚才说的话，原来真的是因为限额啊。 老太太再次顿了顿拐杖，看向林永丽道：“管他转多少钱，你姑妈他们会自己处理，这跟我们都没关系，我们走吧。”。 林永丽还想说点什么，被父亲林双全拉了一下也不在开口，老太太年纪虽大，但头脑清醒，家里的房子也是两位老人当初一点点挣下来的，所以在家中还是很有威望，老太太最不喜欢的就是家里人争来争去，当着老太太的面还是少说点好。 陈燕在临走的时候还是看了一眼沈从心道：“姨父的身体看起来恢复了一些，不行姨你明天带姑父到我们医院，我给他再检查一下。”。 林双雪点点头，沈从心的状态看起来的确好了很多。 …… 第二天一大早，林双雪就带着沈从心来到陈燕所在的医院，一番检查后，陈燕不可置信的看着检查结果。 “小燕，怎么样？”看着久久不语的陈燕，林双雪有些担心沈从心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陈燕这才收回思绪看向林双雪道：“姨，从检查结果来看指标基本都是正常的，我看你们也不用急着去国外，先住院观察几天，我找一下我们主任看看是什么情况。”。 林双雪闻言大喜，陈燕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沈从心之前不是在他们医院治疗的，但作为医生，对沈从心的病她是仔细了解过的。 急性肾衰竭，而且因为沈从心没有及时入院治疗，开始林双雪也只是以为丈夫是因为女儿失踪难受，是后面昏迷才发现不对送医，已经造成了肾功能不可逆的损伤，后期想要活下去，只能换肾，而国内想要找到合适的肾源太难，所以才会有出国的打算，之前沈从心去的是宁海第一人民医院，误诊的可能性很小，那现在这个检查结果就有些诡异了。 而且陈燕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目前为止，李一说的话似乎都没有在撒谎，林双雪两人也发现这一点。 林双雪眼中噙泪道：“李一说的是真的。”。 “我就说过会没事的。”沈从心也如释重负，在得到李一会把沈梦琪找回来的承诺后，沈从心求生欲空前强烈。 拿着报告的陈燕压下心中疑惑，陈燕没敢把结果说的太绝对，也有可能今天的检查结果有问题，不过看沈从心的状态，除了瘦一点，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陈燕对报告的可信度还是有几分把握，毕竟昨天的沈从心可是连路都走不了了。 忽然想到李一昨天对外公外婆的祝福，正常人一般都说祝“长命百岁”，李一却祝两位老人“长命110岁。”。加上李一之前种种奇怪的表现，陈燕忽然有一种汗毛倒立感觉。 …… 而此时的李一已经坐上了返回义兴的飞机，回想宁海的短暂经历，李一也是暗自后怕，要是再晚一点或者没有这次宁海一行，李一不敢想象将来如何面对沈梦琪。 接下来把义兴的事情安排好走上正轨，李一就可以专心的寻找沈梦琪了。 中午十二点，飞机降落，李一走出机场，提前得到消息的吴乾已经在门口等待。 看到李一的瞬间，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吴乾，张重，申本海。 三人看向李一的目光都有些激动，甚至是有些崇拜。 李一拍了拍三人的肩膀，最终看向申本海道：“以后性子要收一收了。”。 申本海神色一肃，迅速点头道：“李哥，我知道错了。”。 李一一笑道：“不是怪你，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别让家里人担心。”。 申本海闻言心中一暖，然后眼圈一红道：“谢谢李哥。”。 几人上车之后，李一开口道：“昊阳呢？”。 “他跟爱人回易阳了，不过知道你要回来，他早上就返程，现在应该要到了。”。 “谭莉莉呢？”。 “在医院陪谭立志。”。 李一点点头道：“那先去医院接她，张重定个餐馆，跟昊阳说一声，中午我们几个一起吃个饭，另外通知这次我失踪后还跟着的兄弟，晚上大家聚一聚。”。 吴乾点头发动车辆，很快来到义兴人民医院，谭立志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这次的教训对谭立志来说已经足了，李一打算用“生命之光”对谭立志进行治疗。 谭莉莉看到李一的第一时间眼泪就下来了，也不顾吴乾等人在场，直接就跑过来抱住了李一。 当初在得知李一死亡的时候，谭莉莉心中忽然就像是失去支柱一样，加上后面又被调查，整个人完全是失神的状态，如今李一又活生生站在面前，谭莉莉心中的喜悦是难以言表的，李一能感受到谭莉莉的这个拥抱没有掺杂男女之情，于是也没抗拒，轻轻抱住谭莉莉在对方背上拍了拍。 “先看看你弟。”。 李一开口，谭莉莉在李一怀里点点头，放开李一抹了抹眼泪之后才脸色一红的看向吴乾几人打招呼。 因为“生命之光”还没有过24小时的刷新，暂时还无法使用，李一进去看了一眼之后，就带着几人去了餐馆。 一点的时候，周昊阳带着爱人苏玲到了餐馆。 苏玲这次对李一的态度有了根本性的转变，多了一丝畏惧和尊敬，易阳的那次饭局，吴乾几人其实都不知道，但苏玲却有所耳闻，虽然哪些传言在她看来有些夸张，但即便有十分之一的真实性，那也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了。 苏玲如今也不算外人，饭菜上桌后，李一也就直言道：“接下来义兴这边的公司需要整合一下，一始集团这边，吴乾这边把法人换成你，股东就是你们四个人。”。 “李哥，这不太好吧，那你呢？”吴乾最先开口询问。 “我以后不太会管具体的事情了，不过你们虽然占股，但公司的钱我要用的时候无条件支用，这点你们没有意见吧。”李一说道，有这一身的技能在，李一倒是不担心会遭到背叛。 几人都连连摇头，李一接着道：“公司接下来会跟易阳的庆兴集团会合作，半年的时间会盈利十个亿，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李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有些吃惊的看向李一，想确定一下李一是不是说错了。 “李哥，你说的是十个……亿？”周昊阳在几人中算是有点管理经验，率先开口问道。 李一面色坦然道：“嗯。”。 “我们要开展什么业务？”。周昊阳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李一不是开玩笑的人，但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李一话一出口，几人差点没喷出来，不知道李一这下倒地是在干什么了。 “过几天庆兴集团会有人来对接，我知道你们都没什么经验，所以易阳那边跟着会有一些人过来帮忙带你们，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面，半年后，如果你们还不能独立管理好公司，那就拿一笔钱自己回家躺平，反正那时候拿的钱足够你们实现财富自由了。”。 “李哥，你不是在开玩笑？”申本海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第122章 线索 “当然不是开玩笑，具体到时候怎么分工，半年后根据你们的情况再来商量，另外你们怎么拿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昊阳给我一个方案，以后大的事情跟我汇报，小事情你们自己做主。”。 没人说话，李一说的实在夸张，让人无法相信，半年时间，就算是贩毒也赚不了这么多吧。 李一也不在乎几人信不信，后面自然会见分晓，他今天主要就是想通知一下几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一始集团是总公司，之后成立的分公司你们自己看着把其他几个兄弟加进来，以后公司根本成员就是你们四个，核心加那几个兄弟，之后进来的人只能算是员工，这事今晚吃饭我就不跟他们说了，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看着几人茫然点头，李一郑重道：“我给你们铺的路肯定都是合法，以后要是你们自己走歪了出事，那可怪不了我，这里也给你们嘱咐几句，不管将来挣了多少钱，别忘了当初落魄的这些日子。”。 几人还是默默点头，只是神色放松了很多，说实话李一这一番把法人股东都让出来，又说要赚十个亿的操作，几人虽然信任李一，但心中也未免有些打鼓。 不过这时候谭莉莉忽然开口道：“李…李一，这些大生意我真的做不来，我还是算了吧，我也不需要多少钱，股东也可以不要。”。 李一看向谭莉莉，确定谭莉莉不是嘴上客气后，明白对方应该是真的不适应这种生意场上的事情，想了想李一开口道：“股份还是给你留着，实在不想做什么那就在家里待着，不过分的钱肯定要比他们少很多。”。 谭莉莉连忙摆手道：“我不是不想做什么，只想帮你做点什么就好了。”。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谭莉莉脸色一红开口道：“比如生活上的一些琐事。”。 吴乾等人顿时戏谑的看着自己，谭莉莉顿时大囧，然后急忙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一解围道：“也行，那你就先帮我处理一些琐事吧，吴乾之后有的忙，我就不浪费他的时间了。”。 谭莉莉闻言大喜，经历了这么多，谭莉莉心里其实不太想去做那些伤脑筋的事情了，只是希望弟弟能够早点醒过来，另外就是能跟在李一身边帮他做点什么，就算是洗衣做饭也心满意足，因为她有一种感觉，如果这次按照李一的规划去公司那边发展，她以后和李一会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以一个女人的直觉来看，她感觉李一心不在这些生意上。 在坐的几人李一都有大致安排，苏玲在一边有些欲言又止，李一大概猜出苏玲的意思，但并不想让苏玲也进入这个圈子，在几人中，周昊阳算是后来者，虽然经过这次风波，大家的感情和相互间都已经很信任，但在吴乾几人心里，论感情的话肯定还是有些亲疏远近的，如果在把苏玲也加入进来，这种亲疏程度会更大，时间长了李一担心双方会生出嫌隙，于是李一开口道：“苏玲以后怎么打算？”。 “之前是在易阳那边带孩子，这次李总给的那些钱，我和昊阳商量本来说是在义兴买一套房子，把孩子也带过来，然后在这边做点小生意，但现在李总既然有新的安排，之后怎么打算我们可能还要商量一下。”。 李一点点头道：“昊阳以后估计会很忙，家里多半是顾不上了，孩子是大事，我看还得你这个当妈的辛苦点，不过公司以后会有很多业务在易阳，昊阳本来也是那边的，以后易阳那边你可要多跑跑。”。 两人闻言都是点点头，两人的家都是在易阳那边，能在那边工作当然是最好。 苏玲刚才听到李一描述的确是有点心动，想跟着周昊阳一起进入公司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过这一切毕竟还只是李一嘴巴上说说，而且李一刚才说的意思苏玲也明白，自然也不会再开口求什么，不然有点像两夫妻买了彩票还没中奖就因为分配不均吵起来的荒唐感，这事缓一缓也好，而且如果真的如李一说的那样，自己安安心心当一个家庭主妇也没什么不好。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李一收到了徐少功的消息，之前李一让查沈从心被骗的事情有了点眉目，加上之前沈梦琪失踪以及靖西市公安局郑成的情况李一也需要获取一些情报，所以李一下午打算去一趟市公安局。 几人走出饭店，张重开口道：“李哥，你的奥迪和之前从易阳开回来的车都停在畅达那边了，你看要开那个？”。 “易阳开来的那个车以后放在公司充门面吧，我开奥迪就行了。”，义兴有钱人不是没有，但真开几百万车的人还真不多，李一不想太过张扬，奥迪a8就很好了。 不过想到开车，李一便转头对谭莉莉道：“你要帮我做事，那得抓紧考一个驾照，或者你去给我招一个驾驶员。”。 谭莉莉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报名的，不过科目二过不了，我先给你找一个司机吧，你有什么要求？”。 “稳重一点就行了。”李一无所谓，吴乾闻言道：“李哥，这两天还是我给你当司机吧。”。 李一点头，然后看向几人道：“今晚记得通知大家一起聚一聚。”。 几人点头，之后众人各自散开，吃饭的地方离畅达不远，吴乾步行去开车，张重开吴乾的车带上申本海和谭莉莉，准备把谭莉莉送回医院，自己和申本海自然就是去邀人和准备晚上的聚会了。 周昊阳自己开了一辆国产小轿车，在义兴也有自己的住处，便带着苏玲先回去一趟。 李一等吴乾把奥迪开过来之后，两人一同前往市公安局。 徐少功在消息里让李一去市局找一个叫陈孟伟的人。 到了联系之后，李一才知道这个陈孟伟竟然是市局的副局长，这是一个很高大的中年男子，见到李一也很是客气。 “李总你好啊，之前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差点冤枉了一个英雄啊。”。陈孟伟声音很洪亮，底气十足，动作看起来也很是干净利落。 李一知道对方这是在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做一个解释，伸出手与其握了一下道：“陈局长职责所在。”。 陈孟伟见李一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对李一心中也生出一丝好感，其实整件事是什么情况陈孟伟还是知道一二的，无非就是上面的一些博弈，最终反正是李一这一边赢了。 从之前针对李一的调查来看，陈孟伟知道李一不算是一个坏人，当然要说完全是个好人那也不一定，因为那几起器官衰竭死亡的案子，以陈孟伟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应该和李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那些人本来也不是良善之辈。 让陈孟伟意外的是李一忽然跟徐书记又搭上线了，要知道之前针对李一的调查也是徐少功授意的，这反转来的太快，太急，换一个人，一朝得势，少不得要在自己面前说点摆阔提面的事情，要是城府再低一点的，说不定还会冷嘲热讽两句，但看李一的表现，好像对之前的遭遇真没放在心上一样，有点云淡风轻的样子。 “陈局长先跟我说说沈梦琪失踪的事情吧。”。李一落座之后开口。 陈孟伟收回思绪回到事情本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开机的时候对李一道：“接到徐书记得指示后，我们重新复盘了沈梦琪失踪的经过，通过监控，一直可以追溯到s65高速公路清河至锦田段，车辆就是在这这中间一段七公里无监控路段失踪的，这么大一辆车肯定不会凭空消失，按照之前和最近的调查，现在侦查的思路主要有两条。”。 说罢陈孟伟把已经开机的笔记本转到李一面前，打开了几张图片道：“第一就是有人通过机械把那辆车直接抬出了高速，该路段可以实现这一点的大概有这几个地方，我们已经安排人顺着这几个点进行再次走访，只是这几处地方与乡道的隔离带中间都没有看到明显的车辆痕迹，可能性不大。”。李一看着划过的图片暗自点头，这条路段只有几个地方与乡道相隔几米，中间车辆是可以强行通过的。 “第二就是对方在这个路段对车辆进行了快速的改装或是大型货车把车辆装走，这是一辆七座的面包，改装的空间不大，之前我们将车辆消失三小时内符合车型的都进行了相应的排查，这些车都有完整的上下高速记录，暂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这次扩大了范围，把所有在该路段经过的车辆都进行了核查，特别是对三小时内在两处监控路段之间行驶平均速度明显减弱的车辆进行了核查，一共有九辆车，目前正在排查，但因为时间过去很久，排查的难度有点大，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三小时之后呢？”李一问道。 “三小时之后当时我们的警员就已经追查到那个路段了。”陈孟伟解释。 李一恍然。 陈梦伟继续道：“现在就等这两边的消息了。”。 李一点点头：“麻烦陈局，待会能不能找一个人带我去实地看一看。”。 “没问题，我让一个跟过案子的跟你走一趟。”。陈孟伟爽快答应，接着又道：“然后是关于郑成这个人，我们跟靖西市公安局对接了，这个人那次来义兴之后就没回去过，已经证实是失踪了，根据我们对这个人的基本信息调查来看，他很可能就是从医院把沈梦琪带走的那名男性，所以两件事我就并在一起侦查了。”。 这就证实了李一的猜测，自己被刺杀和沈梦琪失踪的确是有关联的。 “另外就是沈从心被骗的案子，当时沈从心是将钱直接转账给了犯罪分子，经过我们的排查，收款人在三年前就已经把自己的卡卖出去了，那笔钱到账以后被迅速分散转走，可以确定对方是一个集诈骗、绑架、洗钱为一体的集团，收钱的账户都是从卡贩手里买来的。”。 “目前我们根据资金流转的路径在追踪，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感谢陈局，有结果你及时跟我说一声，现在麻烦你让人带我去高速上看看吧。”。李一客气开口。 陈孟伟也是一个比较果断的人，闻言点点头就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一名女警过来，陈孟伟对李一道：“这是彭云，之前丰桔区刑侦的，其他了解情况的警员现在都派出去了，只剩彭云对案件还算了解了，我刚才说的那几个点，彭云都跟着拍过照片，就让她带着你去吧。”。 李一站起身，之前追毒贩的时候在任兴见过彭云，那时候对方还跟着徐青青。 “彭警官你好。”。 彭云之前一直猜测李一是卧底，加上徐青青的关系对李一这次发生的事情也比较关注，虽然最后只说李一是打入毒贩内部的线人，但彭云觉得自己猜测的也不算错，所以对李一还是有些敬佩的。 “你好。” 两人浅浅握了一下手，陈孟伟简单说明情况后，就由彭云带着李一前往事发路段的高速。 半个多小时后，三人抵达相应路段，彭云开的警车打着灯，放缓速度靠到应急车道上。 李一目光看着路边，如果郑成的技能和自己一样，想要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陈孟伟说的第一种情况，如果只是面包车的话，看了看护栏的高度，不考虑车子损坏以护栏为支点，在“力量风暴”加持下应该可以一点点把车挪出去，但这条路是通往云州的主干道，来往的车辆很多，这种行为在高速上未免太惹眼了一点，如果对方是想隐藏，这种操作就是画蛇添足。 随着车辆不断往前，彭云指了好几个车辆有可能被转移下高速的点，但按照之前的勘察，这些地方的护栏和外面的隔离带都没有任何痕迹，李一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等把这段路彻底走完，李一心中也很是失望。 就在这时李一忽然接到杨天贵的电话，而杨天贵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李一有些摸不着头脑：“李总，希望你能放杨龙一马。”。 第123章 安排好了吗? 李一想了想道：“杨总，我的确把他打的不轻，不过应该只是一些外伤，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相比于他对我说的话做的事，我觉得这点惩罚不过分吧。”。 杨龙被自己打的事情杨天贵第一时间就知道，现在忽然来跟自己叫苦这有些不合理啊。 “我这个侄儿就是这样，目光短浅，有眼无珠，李总你大人大量，还望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李一越发疑惑。 “杨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你想让我赔点医药费？”。 “不敢不敢……您真不知道？”。杨天贵迟疑问道。 “杨总有话直说吧。”李一可不想跟他打哑迷。 杨天贵叹了一口气道：“易阳那边的警方忽然以提供虚假消息，造成警方重大损失为由要把杨龙给起诉，要不是现在人还在医院，就已经被警方给关起来了。”。 杨天贵说着语气竟是有些哽咽，李一可不信杨天贵会这么心软，这事估计还有些玄机。 而听杨天贵这么说，对杨龙的事情李一倒是有些猜测，这事多半是刘子华等人回去后为了让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把杨龙这家伙推出来顶锅了。 有人提供虚假消息，那刘子华宋哲等人责任就会小很多，再由家里面长辈带着给几个关键人物道个歉，饭局上冲撞的事情也就过去了，而杨龙一个外来户，事情又是由他而起，自然是顶锅的不二人选。 李一轻笑一声道：“那杨总可就找错人了，我打了他以后，看在你的面上可没对他做什么了。”。 难得看到精于计算的杨天贵以这种姿态说话，这家伙最后虽然站在了自己这边，但肯定也是做了好一番衡量，觉得选自己更符合他的利益。 “李总就不要在那我老家伙寻开心了，现在整个易阳谁不知道您的大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只要你高抬贵手，这件事对你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杨天贵恭维道。 这话李一当然是不信的，当晚在场的人，林昌其和刘子华两边都没有宣扬透露那次饭局的理由，而其他人要么没有亲眼见到，要么层次不够，所以不可能有太多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李一淡淡道：“这事我真不知道，电话里面也说不清，等杨总有时间我们当面说吧。”。这次多少得让杨天贵再出点血，不然对方长不了教训。 “我都有时间，李总你看要不今晚，我请你吃个饭？”。 “今天不行，明天晚上吧。”。 “好好，我马上安排。”。 ……。 挂断电话，李一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主动权都在自己手里，没什么好忧心的。 沈梦琪的事情看来还是要等警方这边进一步的调查结果，想到此，李一心中也有些怅然，看向开车的彭云道：“彭警官，我们回去吧。”。 “好的，李总以后叫我彭云吧，我跟徐队长可是好闺蜜，不用这么生分，案子的事情以后你也可以直接找我。”。彭云笑道。 “好的，那就麻烦了。”。 回公安局的路上，李一又接到了汪凝的电话，对方表示已经到了义兴，确定位置后，李一让汪凝等着，待会去接她。 汪凝过来，李一又想到了孙思贤，这家伙哪里可还吊着一个大老板，最近李一身上的钱流水一样花出去，接下来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想到此，李一拿出手机拨打了孙思贤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下就接通，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了孙思贤有些泫然欲泣的声音。 “我的李大哥哟，你这段时间是去哪里了，你要再不出现，我这条老命可就要交代了。”。 李一愕然，之前贷了一年的生命值给那个煤老板，现在三个月都还没到，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那煤老板死了？”。 “死倒是没死，但也是遭了大罪，现在每天疼得打滚，已经在怀疑我的药没有效果了，我快要顶不住了。”。 没死就好，李一开口道：“你在稳住他两天，我想想办法。”。 “生命之光”这技能不能随便在人前使用了，但这的确是积累正向情绪和财富的好手段，偶尔用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是要做一番谋划了。 所以在接上汪凝后，李一便让吴乾把自己送住处，交代好晚上再来接自己后，李一带着汪凝上楼。 “生命之光”，的事情李一打算以后让汪凝来操作，对方是势力卡里的成员，李一也就不客气。 经过一小时的仔细交谈和谋划后，李一又把孙思贤和那个煤老板的情况做了介绍，把自己想要的效果告诉汪凝后，李一按照和汪凝约定好的打电话给孙思贤。 “我这边没办法了，这件事我退出了…”孙思贤闻言顿时急了，“老弟，你可不能这样干啊，这家人不是善茬，你这会要了我的命……”。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也没啥治病的本事。” 孙思贤心中大恨，但又不敢跟李一直接翻脸，便再次装可怜道：“我就知道，不过你这可是把我害苦了。”。 “别担心，我给你找了一个真正靠谱的人，晚一些她会跟你联系，怎么做你听她的就行，保证你全身而退。”。 “老弟，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放心，不会让你出事的。”。 得到李一的保证，孙思贤语气这才好一点道：“那好，你赶紧让她联系我，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脱身就行。”。 挂断电话后，李一看向汪凝道：“剩下的就看你了，不要让人查到是我就行。”。 刚才李一已经说的很详细，汪凝之前就是干的这事，虽然和以前有些变化，但还算是得心应手。 点点头，汪凝道：“我准备一下，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会通知你。”。 “好，晚上你就自己找地方住吧。”。汪凝做的事情李一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今晚的聚会自然不会让汪凝参与。 汪凝离开后，李一又拿出手机操作了转了两百万给林双雪。 心神沉入系统看了看，目前生命值是：3667，贷出：261。 负面情绪：96.3% 正向情绪：58.4%。 这次宁海一行贷了120年给沈梦琪的父母以及外公外婆。 除了心灵感应以外，李一现在还可以用四次技能负面情绪就要爆发，两种释放的方式李一只能选择杀戮，所以到时候多半还需要出国一次，也不知道赵梦两人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要做的事情太多，李一一下子感觉分身乏术。 下午六点的时候，吴乾开车来接上李一，之后又去了一趟医院接谭莉莉，因为有治疗谭立志的打算，李一再次来到病房，在两人没有注意的时候迅速对谭立志使用了生命之光，另外把当初借的20年生命值贷给了谭立志。 正向情绪变成63.4%，贷出：281，谭立志只是陷入昏迷，本身就有随时醒过来的可能，所以这次的使用风险不大。 之后三人前往聚会的餐馆。 进入包厢的时候众人都在，看到李一，所有人都站起身打招呼，李一示意大家落座，看了看在场的人，吴乾、申本海、张重、周昊阳、谭莉莉，之前印象还不错的高远，易阳跟着买东西的寇顺利和赵盘江，除此之外还有8个年轻人，李一都有点面熟，吴乾也给李一挨个做了介绍。 见众人都热切的看着自己，一向不喜欢在这种场合说话的李一没办法，也只得开口道：“首先谢谢大家在危难之际还能对我李一不离不弃，都说同甘易共苦难，既然大家有难同当了，那从今以后我们就有福同享，其他的就不多说了，今天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纷纷对李一道：“不醉不归。”。今天吴乾定的是一家辣菜馆，按照李一的要求，上的都是好酒好菜，众人开始还比较文静的相互敬酒，慢慢放开之后场面就变得热烈起来了。 李一本来是打算浅喝一点就提前离场，但这段时间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心中积压的事情又太多，喝着喝着李一也放下心事，跟众人拼起酒来。 饭局持续到晚上十一点，申本海几人还组织了二场，李一因为被众人敬酒喝的很多，便摆手拒绝，谭莉莉喝的少，本来想送李一回去，但瓜田李下，仅剩的理智还是让李一拒绝，让谭莉莉自己回去了。 之后李一自己打车回到住处，酒意上涌，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中午时分，陈洪泰打来电话，告诉李一他安排过来帮忙经营公司的人下午就会到义兴。 李一强忍头痛起床，打吴乾的电话没人接，估计是昨天晚上玩的太晚，反正下午才到，李一也就没继续联系其他人。 刚起床洗漱之后，李一就接到了林昌其的电话。 “你要插手陈洪泰的事情？”。 李一知道这是陈洪泰把跟自己合作的事情透露给林昌其了，这是李一和陈洪泰之前就商量好的，所以李一也不避讳，直接开口道：“不能叫插手把，我跟陈总是朋友。”。 “你们是不是朋友我不管，但之前承诺的十个亿，就有一部分来自陈洪泰，如果你要保他，那十个亿就要打折了。”。 林昌其开口道，这倒不是林昌其骗李一，而是这边核心人物商量之后共同决定的事情，十个亿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如果他们内部消化，需要让出来的利益可不单单是十个亿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才会打算拿陈洪泰开刀，俗话说一鲸落万物生，陈洪泰在易阳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陈洪泰一倒，易阳乃至整个庆州迅速就能空出一大片市场，足以弥补十个亿的亏空了。 而李一现在这么一插手，显然打乱了某些人的打算。 李一眉头一皱，这些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啊，难怪饭局刚结束陈洪泰就急着找自己。 可陈洪泰现在是自己的人，如果需要把陈洪泰弄垮，自己在兜兜转转从林昌其这里赚钱，那自己不是白忙活。 李一也发现了，如果不是有系统，跟林昌其这些人玩心眼太累，而且很容易被对方给将军，对这些人，那就得光棍点，于是李一直接开口道：“直说了把，陈洪泰你们不能动，至于那十个亿是你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可别忘了，要不是我贪图这点钱，你们现在可没机会来跟我谈这些，是身败名裂还是出点钱了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相信你们明白。”。 “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好好想想娄高飞林伟国这些人是怎么倒台的，也许对你们会有点启发。”。 林昌其沉默。 挂断电话后，林昌其仔细品味李一最后说的那句话，娄高飞出事是在李一找到视频之前，而且是以一种诡异的公然自悔结束了政治生涯，林伟国则是在李一找到视频之后，但林伟国跟视频无关，反而是被自己亲儿子给搞垮了。 之前因为视频的事情，林昌其一直没仔细想过两人出事的诡异之处，现在李一特意提醒，忽然让林昌其感觉有些悚然。也很快明白了一个事实。 “除了视频，李一还有其他的惊天手段。”。 下午两点，谭莉莉惊喜的打电话给李一说弟弟醒过来了。 李一笑着恭喜之后，想到自己的两个妹妹李一欣和李依依，便在聊天软件上都回了一个消息：“我回来了。”。 李明康当初是因为没钱才跑路，现如今李一已经不差那点钱，于是李一又打电话约律师秦蓉见面，准备把李明康之前的事情做一个妥善的解决，同时公司的业务发展，也需要一个法律方面的专业人才，秦蓉这个人还不错，李一想试试能不能把她挖过来。 秦蓉让李一明天早上十点去律所见面。 结束和秦蓉的通话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是易阳的，李一猜测应该是陈洪泰安排的人到了。 不过接通后对方的话让李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李总吗？我是方飞宇，我们现在马上下高速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我们，另外住宿安排好了吗？”。 这语气带着一丝高高在上啊。 第124章 退钱 “我让人跟你联系。”，李一说完挂断了电话。 此时高速上正飞速行驶的一辆商务车内，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眉头紧紧邹起，身边的一位梳着马尾的女子问道：“方总，怎么了？”。 方飞宇眉头苏展一丝，随后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人家似乎不怎么欢迎。”。 女子闻言面露疑惑道：“我跟义兴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这个李总，他说不知道，至少义兴有权有势的里面没这号人，可王总特意交代说让我们这次过来要客气点，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也搞不懂啊，这次公司项目、人力、财务等重要部门的副总都来了，甚至后勤都有人过来，之前分公司成立的时候也没这么隆重过，现在却是来帮别人组建一家公司。” 方飞宇作为泰隆建设的项目部副总经理，方飞宇是这次的带队人，带过来的人可都是泰隆建设的中坚力量，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女子则是泰隆建设人力资源的副总经理安思月，这次泰隆建设抽调了中基层一共16人过来，按照公司老总王家华的说法，就是过来帮一个人快速组建一家建设公司，但更详细的王家华也没说明，但来之前特意嘱咐，到了义兴一切听一个叫李一的人安排。 安思月深吸一口气，反正这次过来也就是几个月时间，王总说过工资绩效照发，那就当是来度假了，想到此，安思月把刚才心底的那一丝不喜收敛，能让王总特意交代的人，或许不是那么简单，方飞宇刚才那个电话或许打的有些冒失了，看了看方飞宇脸色有些不好，安思月轻声道：“方经理，就当是来散散心吧。”。 方飞宇默默点头没有说话，安思月见状心中生起一丝担忧，方飞宇是正中重点大学的土木硕士，进入公司后从基层一步步做起，十年时间就做到了泰隆建设的高层，一向自视甚高，平日里除了对公司老板恭敬一点外，连几名副总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这次莫名其妙跑来义兴这偏远之地，方飞宇本来就抱怨过很多次，所以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王家华的嘱咐，用词和语气上难免就带上了自己平时霸道的作风。 …… 李一把方飞宇电话发给吴乾交代一下后就没在理会。只要能把事情做好，一切都好说。 聊天软件上李依依疯狂发消息，李一做了回复，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说了一下。 但李一欣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在国外怎么样了。 晚上杨天贵亲自开车来接李一去吃饭。 因为要谈事情，杨天贵的安排也很简单，是一家比较幽静的高档餐厅，除了杨天贵以外还有两名女子，其中一人跟杨天贵举止颇为亲密，看年纪的话，应该是杨天贵在这边找的新欢了，另外一名女子二十岁左右，很漂亮，但看上去很青涩，更像是一个学生，应该是杨天贵找来为李一服务的。 这种事情李明康以前也做过，李一心里自然明白，所以刻意的保持距离，这就让女孩有点想接近李一，但又有点害怕。 饭菜上齐，几人随便吃了一点后，杨天贵率先开口道：“李总，小龙的事情只有你能帮忙了，只要你能原谅他这一次，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杨天贵绝无二话。”。 李一也没那么多闲心，便直接开口道：“说点实际的吧杨总，你能给我什么？”。 见杨天贵陷入思索，李一继续道：“杨龙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就表示不再追究，他现在的遭遇，完全是因为交友不慎，可不是我李一要去整他，杨总不要搞的是我在搞你们叔侄一样。”。 杨天贵闻言连忙点头道：“李总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这次就是想请李总帮个忙，我问过林昌其林总，他说放眼整个庆州，如果还有谁能够救杨龙的话，那就是李总你了。”。 从龚强那里杨天贵只得到一个词，那就是李一这个人很“邪性”。 杨天贵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看龚强当时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假话，所以当时杨天贵想的是宁愿少赚点钱，也不要招惹这种古怪的人，但这次杨龙出事，当杨天贵以为只要找上林昌其就能轻松决绝的时候，林昌其却给了他这么一句话，杨天贵就知道李一可不简单是龚强说的邪性那么简单，要么是邪性大发了，要么就是有通天背景。 杨天贵身边的女子看杨天贵的反应不由得好奇打量李一，她陪着杨天贵也见过不少大人物，但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杨天贵都没有表现的这么紧张过，要说是因为杨龙，别人不知道，她还是知道的，杨家家族内部可不是那么风平浪静，亲情关系也不是那么重要，杨龙之所以跟着杨天贵过来开拓内地市场，其实就是有家族内部两支相互制约的目的。 杨天贵会这样紧张，应该是自己在这边的生意感受到了危机，而且跟眼前这个人有关系，简单来说，救杨龙也就是救了杨天贵自己。 其实林昌其当时还对杨天贵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如果你们得罪了李一，那在庆州这地方可能待不下去了。 李一也感觉杨天贵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难道跟陈洪泰一样，想到此，李一也就不客气，摆摆手道：“我可以出手帮你，杨总能给我什么？”。 杨天贵闻言脸色一喜，随后想了想开口道：“致远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另外我个人再拿出一千万送给李总。”。 又是送股份，果然和陈洪泰差不多啊，只要双方建立利益关系，这样以后想要自己出手的时候就容易很多了，看上去是付出了很多，但实际上一劳永逸，是抱大腿的绝好方式。 李一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杨天贵，这事还是得落在林昌其，如果现在答应，万一林昌其又来一个自己那十亿有一部分要从杨天贵这里让出来，自己岂不是又被将了一军，现在不答应，林昌其要是敢这样说，李一倒是可以欣然接受，让林昌其来做这个恶人最好不过，谁的钱不是钱。 于是李一讥笑一声道：“杨总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啊。”。 杨天贵连忙赔罪道：“之前是我眼光浅，被人一忽悠就头脑犯糊涂，李总放心，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李一不置可否，站起身道：“行了，这事我会问问，成了钱就不要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时候我会让人来找你，要是不成，希望杨总不要怨恨李某。”。 “岂敢岂敢，再说了李总出马，哪里还会有不成的事情。”。杨天贵起身想送。 李一摆摆手，然后自己打车回住处了。 拿出电话打给林昌其，表达了放过杨龙的意思后，让李一意外的是林昌其很果断的就答应了。 李一之前想的是林昌其在知道杨龙是杨天贵侄儿的时候，作为整件事情的参与者，林昌其以为自己会对杨天贵进行报复，所以准备顺势而为，从杨天贵身上捞一把，这才导致杨天贵会这么急迫的想取得自己的原谅，目的和陈洪泰差不多，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李一将心中疑惑直接问了出来，林昌其倒也没隐瞒，开口道：“杨家在沿海底子很深，正好我们的生意想做到外面，杨家的生意想做到内地，所以双方达成合作。”。 李一恍然，这样说起来那林昌其其实是站在杨天贵这一边的，所以提醒杨天贵要取得自己的原谅，不然要是自己成心报复，杨天贵在庆州想继续做生意就很难了，不是和陈洪泰一样，难怪杨天贵一副自己在整他的样子。 摇摇头，这次看来反而是自己想多了，杨天贵就是单纯的害怕自己报复，同时也想抱上自己的大腿，其实李一哪里有什么大腿可抱，但谋划那次饭局，李一想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么，只要越来越多的人围绕在自己身边，那不是大腿也会变成大腿的。 第二天早上，李一来到秦蓉律所，秦蓉还是一如既往的职业装，身材丰腴，披肩长发配上金丝眼镜，没有寻常律师那种严肃刻板，倒是多了一丝妩媚风情。 “喝咖啡？”。 李一摇摇头道：“早上喝不习惯。”。 秦蓉给李一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李一对面并拢双腿道：“李总今天找我是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每次都有麻烦了才找你有点麻烦。”。 秦蓉一怔，疑惑的看向李一，李一直奔主题道：“我要成立一家公司，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加入。”。 秦蓉确定李一不是开玩笑后掩嘴笑道：“李总这是要让我当法律顾问还是直接想让我去你们公司上班？”。 “公司上班。”。 “嘻嘻，那李总准备开我多少钱工资？”。秦蓉语气带着一丝玩笑。 “你现在一年能赚多少钱？”。 秦蓉佯装认真想了想道：“我是这个律所的合伙人，一年大概能赚四五十万吧，李总要是能出的起这个价钱我可以考虑一下。”。 “年薪两百万，你要是愿意去的话，现在就可以转钱给你，公司刚起步，钱多事少。”。 见李一真的不是开玩笑，秦蓉皱了皱眉，这才开始认真道：“李总别拿我寻开心了，你这样到让我有些惶恐了，我的能力也许值不了那么多钱。”。 “比我强就行。”李一开口，倒是把秦蓉给小小的气了一下，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名专业律师，自谦一下李一竟然说比她强就行。 当下黑着脸道：“法务方面比李总强的一抓一大把，李总何必来找我。”。 “我是觉得上次秦律师打电话提醒，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李一的话让秦蓉有些意外，作为一名律师，她接触的人里面很少有讲感情的，她自己也不喜欢讲感情，但上次鬼使神差会打电话提醒李一，连秦蓉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不得不说，见惯了公事公办的法律条款后，偶尔有人谈谈感情，的确有一种心暖的感觉，认真考虑了一下后秦蓉道：“我答应了。”。 “你不问问公司是做什么的就答应了？”。 “老板，我对你的了解可比你想象的多哦。”秦蓉意味深长的看向李一。 李一也不多问，见秦蓉答应，便站起身道：“那好，公司的事情以后你跟吴乾联系，现在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秦蓉闻言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小心问道：“什么事？”。 “关于我叔之前非法集资的案子，如果我现在把那些窟窿填上，你能为我叔争取到什么程度，可不可以不去坐牢。”。 秦蓉惊讶道：“你是说你要把钱退给哪些人？”。 李一点点头，秦蓉重新打量李一，要知道因为这件事的牵连，李一已经坐过牢了，而且秦蓉可是知道这次坐牢对李一的影响有多大，这事现在已经彻底和李一没有关系，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了。 “你知道要退多少钱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2300万左右吧。”李一开口。 秦蓉点点头道：“是啊，这事现在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你确定要去做。”。 李一点头，要做这件事，一来是想让李明康一家能回来，二是花钱对自己也有一点好处，三嘛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得到李一的确认，秦蓉开口道：“如果你能把钱退回去，这事就好办了，最差我都能争取到监外执行，不过你这边可就没什么办法了。”。 李一点点头，“你尽管去办，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好的老板……”秦蓉拖了一个长音，李一能去退这么多本不用退的钱，一来说明李一的确和其他利益至上的人不一样，另外也说明李一现在是真的有钱，加上这次打听到的李一翻身的理由，秦蓉忽然发现跟着李一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李一接到吴乾的电话：“李哥，我们现在在畅达这边，可能要麻烦你过来一趟。”。 “怎么了？”。 “方总想见你……。”。 第125章 那个陈总 公司目前的办公地点还是在畅达ktv，接到吴乾的电话后李一驱车前往，从吴乾的语气来看，双方的对接似乎不怎么愉快啊。 李一到的时候吴乾已经在楼下等待了，看到李一，吴乾迎了上来。 吴乾面色戚然，委屈都写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两人往里走的时候李一开口问道。 “方总对我们不太满意。”。吴乾说的很委婉，很显然，并不是不满意那么简单。 李一皱眉，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啊，自己没对方飞宇这帮人不满意就算不错了，怎么对方还先不满意起来了，难道陈洪泰没交代清楚？ “哪里不满意了？”。李一沉声问道。 吴乾有些失落。 “我们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方总他们说的东西都不懂。”。 李一闻言没再说话。 ktv是没有会议室的，只有周昊阳的办公室稍微宽敞一点，眼下所有人全都聚集在那间办公室。 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一名身形和李一差不多的男子正站在窗边，听到动静后回过头。 五官端正，皮肤略黑，眉宇之间带着一股霸气，加上此时明显压抑的一股怒气，显得有些狰狞。 办公室眼下一共挤了将近三十人，泾渭分明的，以周昊阳张重等人为首的十来个人垂头丧气，看上去就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看到李一的时候脸色稍微好点。 另外一边十多个人气质看上去就大不一样了，一些人脸色淡然的在小声聊天，一些人一副看戏的表情，一些则是像打量乡巴佬一样看着周昊阳等人。 窗边的男子独立于众人之外，不用说这应该就是方飞宇了。 对方看到李一以后并没有动，虽然从吴乾的态度来看可以确定李一的身份，但李一比他想象的年轻太多，心中生起轻视的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吴乾这些人会如此差劲。 “物以类聚。”方飞宇看到李一的时候只想到了这个词语，昨天和今天跟吴乾这帮人初步接触下来以后，方飞宇就知道这些人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要放在自己公司，充其量就是搬砖的角色，让自己来帮他们，简直是一种侮辱。 对方没动，李一更是直接无视，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随后环视一圈道：“那位是方飞宇方总？”。 方飞宇眉头皱的更深，心中怒气有要爆发的趋势，倒是在人群中的安思月急忙上前一步，伸手介绍道：“这位就是方飞宇方总。”。 和其他人像是看戏的心态不一样，安思月在李一进来的第一时间就一直在观察，以她管了这么久人事的经验和眼光来看，李一的眼神和气质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没有点底蕴，一个人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吴乾这时候也赶紧看向方飞宇道：“方总，这是我们李总。”。 方飞宇这才朝李一这边走来，李一也起身，两人轻轻握了一下手，李一伸手朝办公桌前面的椅子示意一下道：“方总请坐吧。”。 方飞宇犹豫了一下，这样座的话跟李一说话就有点像是汇报工作的感觉，但想到这里也没有一间像样的办公室，加上打算马上就要回去，那就暂时忍了，回去好给王总一个交代。 “方总叫我来，是不是对公司后续的事情已经有想法了？”李一问道。 “李总，我想知道你是认真的吗？”。方飞宇强压自己的怒气，但语气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他带来的那帮人里面都已经有人笑出声了，而吴乾等人的头却是更低了。 李一身子往后靠了靠，然后看向方飞宇淡淡道：“你觉得我哪里不认真？”。 李一这种比自己还要显得高高在上的感觉，直接就把方飞宇给气炸了，明明高高在上的人应该是自己，当下站起身，再也不客气，讥笑开口道：“好，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听。”。 安思月觉得不妙，急忙过来拉住方飞宇道：“方总，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沟通吧。”。 “沟通，沟通个屁，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 “李一李总是吧，暂且称呼你一声李总，毕竟现在这年代阿猫阿狗都能喊一声总了，你问我哪里不认真，我给你说道说道：第一，这帮人，我问过了，平均学历高中不到，以前干的是什么？ktv服务员，小贷催收，要么就是混日子，简直一文不值一窍不通。第二，你们要成立一家建筑公司，要资质没资质，要经验没经验，要人脉没人脉，到现在连营业执照都还没有注册好，办公地点更是这么一家可笑的ktv。第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竟然更我说公司半年内的目标是要赚十个亿，我简直要被你们的天真气笑了。”。 听着方飞宇的话，李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有些是事实，但陈洪泰难道就一点没交代，如果不是什么都没有，要你们来干什么。 李一身子往前，双肘杵在办公桌上看向方飞宇缓缓开口道：“我很好奇，你觉得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李一身上忽然散发的气势，让方飞宇愣了愣，第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来，是啊，如果这边什么都上道了，那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寂，但这沉寂很快就被李一打破。 方飞宇感受着脸上滚烫的茶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李一将刚才周昊阳给他泡的茶杯砸到了自己脸上，方飞宇震惊了。 “还有你们。”李一说着又拿了一个杯子扔了出去，不过倒不是扔向安思月等人，而是扔向了张重等人的脚下。 随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吼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头抬不起来了是吗？”。 然后李一看向对面慌乱给方飞宇擦西服的人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让你们来，不是来秀你们的经验，秀你们的学历，更不是来秀你们在我看来可笑的高人一等的姿态。”。 然后李一又扭头看向周昊阳等人道：“还有你们这帮不争气的东西，我是给你们请大爷来了吗？找他们来的确是给你们交东西的，你们把他们当成老师一样尊重可以，但谁他妈要是觉得自己是特派员，那就给我打滚出去。”。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方飞宇那边有一个年轻人听了李一的话瞬间怒了，冲上来就要有动手的打算。 吴乾见机快给拦住了，直到吴乾被打了两下还没敢还手，一直坐着没动的李一瞪着张重、申本海等人道：“你们瞎了吗，在这里还能让自家兄弟被人给打了？”。 众人闻言这才像得了圣旨一样冲上来，几下就把那青年给揍倒在地，不过几人出手还算有分寸，那人片刻后就被拉架的扯回了队伍里，方飞宇那边虽然心中气愤，但一来自问打架肯定打不过，而来自视甚高，自然不会参与打这种混架。 申本海嘿嘿看向李一道：“李哥，你之前也没说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就是你请来改造我们的呢，哪里敢对人家丝毫的不客气。”。 “你们简直就是流氓和黑社会。”。有人呵斥，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李一目光扫过沉声道：“在你们决定做什么之前，最好先跟派你们过来的人打电话问一下，别最后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吓唬谁呢？”有人开口，李一这话在他们看来就是色厉内荏而已，但安思月显然不这么认为，急忙拿出电话打给了王家华，遗憾的是对方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安思月只能先安抚众人情绪，过了半晌后，方飞宇起身看着李一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这事看在王总的份上，我们不再追究，但我们不可能在留在这里陪你玩过家家了。”。 语气虽然平静，但嘲讽之意很明显。 李一听到这话之后道：“你们自便，不过你们不追究，我没说过不追究。”。 李一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这次必定要给两边的人都找准自己的定位。 拿出电话，直接打给陈洪泰。 方飞宇等人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当李一在电话里喊了一声陈总后，他们心里一松，公司的陈副总可没有多少话语权，方飞宇平时根本不给一点面子，方飞宇心中暗恨，搞半天原来是陈舟同整的事情，暗下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在大会上把这事抖出来好好说道说道，公司的资源难道是用来这么挥霍的么？ “李先生。”李一没有开免提，听到陈洪泰出声后，李一淡淡道：“我让你找人来帮我组建公司，你找了一帮大爷来，事情办的很好啊。”。 “李先生，怎么了？”听到李一有些怪异的语气，陈洪泰语气骤然变急，别说他现在心里对李一有一种言听计从的感觉，就是林昌其那边的压力也才通过李一缓解下来，双方准备谈一谈，这种关键时刻要是惹得李一不满，那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竹篮打水。 快速平静下来，从李一的语气里陈洪泰就知道肯定是安排过去的人出了问题，也不去细问李一发生了什么，只是郑重道：“李先生稍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一挂断电话后，本以为方飞宇等人会稍微紧张一点，却没想到大多数人的表情变的更加嘲讽。 李一不知道的是陈同舟虽然是泰隆建设的副总，但因为分管的都是后台部门，所以在公司地位不高，特别是在一线项目上的中层，所以在场的除了安思月等人资和后勤的人，大多对李一是彻底瞧不上了，搞这么大阵仗以为是哪里来的公子哥，没想到只是搭了陈副总的路子。 方飞宇虽然还没明白陈舟同是怎么说服王家华同意来帮李一的，但如果只是找的陈同舟路子，他方飞宇一点不虚，大不了到时候被王家华骂一顿了事，当下方飞宇看向李一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呵，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李一一时间也没搞懂，是陈洪泰在他们眼里地位不够？还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陈洪泰。 挥挥手，李一没有费口舌的打算，一群人走出房间后，走廊上传来一阵哄笑。 “妈的一群乡巴佬，异想天开。”……。 申本海听到后顿时怒道：“李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李一没好气的看了看有些怒意勃发的众人道：“之前怎么不拿出这副干劲出来，这事先不用管了，有人会给我交代的。”。至于陈洪泰能交代到什么程度，李一相信应该会让自己满意的。 …… 再说方飞宇一行人离开富达商场回到酒店，正准备收拾东西返回易阳的时候，安思月接到了王家华的电话。 “思月，你们在义兴干什么了？”王家华的语气很焦急，正在开会的他忽然被董事长打电话来一顿臭骂，问清楚原因后才知道是派去义兴的人出了问题，又看有一个安思月的未接，王家华就是心里一突。 当初董事会交代这件事的时候王家华自问很重视了，精干人员尽出，还特意跟方飞宇等管理人员说了要对那个李一客气点，但直到刚才董事长说如果处理不好自己就不用干了的时候，王家华才发现自己或许重视的还是不够。 安思月中规中矩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既说了方飞宇处事不够柔和，也表达了对于李一这边的怠慢和不满。 “我的姑奶奶些哦，你们现在马上回去道歉，不去的人回来递辞职信。”。王家华说完挂断电话。 安思月心中一紧，他还没见王家华这么紧张过，不过心里觉得王家华应该也是在说气话，所以准备去找方飞宇等人商量一下。 但刚走出房间安思月就听到隔壁方飞宇激动的声音。 “王总，你根本不知道这边的情况，那什么李一充其量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你问问陈副总，他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王家华一头雾水道：“什么陈副总？”。 第126章 有沈梦琪消息了 “这不是陈副总安排的事情吗？我看到李一打电话给陈总了。”。方飞宇问道。 “你确定他是打给陈舟同陈总的？”。王家华心中忽然生起一丝不妙，这事是上面安排下来的，可跟陈舟同没有半毛钱关系，想到董事会都这么紧张，该不会是那个人吧，王家华心中顿时一紧，得罪别人可能只是丢工作，要是得罪那个人，搞不好要丢命啊。 “我们公司难道还有其他陈总？”。方飞宇的声音传来。 王家华此时心中忐忑，叮嘱方飞宇道：“你们就在那里等着，我先确定一下，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想想怎么道歉。”。 “道歉，王总，我是不可能道歉的，我们没报警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方飞宇怒道。 “我的面子个屁，先等着，你们这是要害死我。”。 …… 中午李一带着吴乾等人一起吃饭，另外还叫来了秦蓉，公司正在组建，需要秦蓉的地方很多，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大家认识。 之后李一仔细把这次找人来帮忙筹建公司的事情仔细解释了一下。 最后叮嘱道：“总之就是一句话，对这些人，虚心求教，可以给他们老师该有的尊重，但要记住，你们是老板，不懂的就大胆问，需要他们帮忙的就大胆安排。”。 “明白了李哥。”众人齐齐点头，只不过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那些人在他们眼里的确是很优秀啊，跟人家谈论起业务的时候，不得不说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秦蓉从众人的谈论中只是知道了一个大概，但具体情况还是一头雾水，心中只是有个疑问，李一凭什么可以对那些大公司的人如此硬气。 饭局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吴乾接到了安思月的电话。 而这时候李一也接到了陈洪泰的电话。 “先生，实在对不起，是我没有交代清楚，让他们冒犯到你，我已经重新做了安排，至于之前去义兴的那帮人，还继续愿意在公司上班的人我让他们去给你道个歉，你愿不愿意留下他们你说了算，回来的人一律开除，不愿意道歉的人之后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差不多就行了。”李一知道陈洪泰是什么样的人，不想因为这种事情闹出人命。 “好的，今天晚上泰隆就有一批人过去，会以最快的速度协助义兴那边公司组建好，这些人里，如果先生有看得上的，可以长期甚至直接转到那边公司。”。 “嗯。”。 十多分钟后，众人返回富达商场，安思月带着十个人已经在门口等待了，李一大概看了一眼，少了方飞宇和另外五个人，显然就是陈洪泰说的宁愿辞职也不愿意来道歉的人了。 李一也没在意，径直走过去。 看到李一的第一时间，安思月带着这些人走了过来。 “李总，对不起，之前是我们没做好工作。”安思月率先开口，其他人也纷纷表达歉意。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李一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笑着对众人道：“我们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都是一场误会，现在既然说开了就没什么了，接下来还需要仰仗诸位，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有重谢。”。 “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安思月松了一口气开口，其他人也神情一松纷纷点头。李一能这么轻描淡写揭过这件事，倒是有些出乎安思月等人的意料。 “你们还没吃饭吧，吴乾安排一下，今天就别工作了，吃完饭以后吴乾带安总他们去玩一天，晚上易阳那边还有人过来，好好招呼。”。 吴乾也笑着点头，申本海等人得到李一的交代，自然也不会落井下石，不过心态显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变的自信了很多，纷纷上前打着招呼，要说他们别的不行，吃吃喝喝那可是在行的很，相信今天一场酒喝下来，没有方飞宇在的情况下，今天的不愉快也会很快过去。 这时候一旁的秦蓉看向安思月道：“思月，你怎么来义兴了？”。 刚才的安思月一直担心李一会在大家面前摆姿态，大家为了工虽然选择过来道歉，但李一要是做的太难看，众人心里难免憋屈，包括她自己，不过好在李一还算是一个有格局的人，几句话消除了大家的尴尬。 听到秦蓉的话以后安思月才发现李一边上还站着一个女子，再仔细看了看以后惊道：“蓉蓉？”。 “我们有四五年没见了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秦蓉缓缓上前。 “我也没想到，你毕业不是去了东华了么？”。 “一言难尽，我跟你们一起去，待会好好聊聊。”。 李一也没想到两人还认识，因为接到了汪凝的消息今天要给煤老板治病，李一自然不去参与后面的事情，吴乾和张重两人都偏稳重，申本海虽然暴躁，但是个活跃气氛拉进关系的不二人选，现在又多一个秦蓉在中间转圜，李一还是比较放心，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自己开车回去了。 到住处的时候，因为有人家办事，加上又是老旧的小区，车子开不进去，李一觉得自己应该买一套房子了。 买房子自然还是找中介省心，于是李一还是找了龚婷。 私密是李一的首要要求，和龚婷沟通之后，李一把谭莉莉的电话给了对方，又跟谭莉莉说了之后，这件事就交给谭莉莉去做了。 反正没地方停车，李一干脆直接开车去了银行，准备一次性把准备转的两千万补足给林双雪。 李一的卡是之前沈梦琪所在银行，那里熟人太多太惹眼，李一换了一个网点把钱转了出去。 李一刚走出银行，林双雪就打了电话过来。 “李一，钱是你转的吗？”。 “林阿姨，是我转的，我的钱就是梦琪的钱，你们放心用，我也可以保证这钱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 林双雪稍微沉默了一会，最后开口道：“李一，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梦琪好，只要梦琪能回来，以后你们要怎么样我跟你叔都支持，但钱我们不能收，明天转回去给你，你叔的病检查已经没事了，也用不到钱。”。 系统里正向情绪已经到了79.4%，按照17号说的，如果林双雪转回来自己不是要被双倍扣除，于是急忙道：“林阿姨你千万别转回来……”，平复了一下语气，李一接着道：“我没有父母，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我的父母，我还年轻，花钱大手大脚的，做生意也不可能一直赚钱，这笔钱你就当是给我和梦琪存的本钱吧。”。 林双雪听到李一这一番话后，内心还是颇为感动，缓缓道：“那好吧，钱我存着不用，等梦琪回来了再说，你一定能找到梦琪的吧？”。 “一定能。”。 “好……”林双雪说着又哭了起来，李一安抚了一会之后挂断电话。 …… 而此时酒店里的方飞宇正在跟王家华打电话，语气已经不是那么客气。 “王总，你的话能代表董事会的意思？”。 “这就是董事会的意思。”手机开着扩音，方飞宇边上的五人听到王家华的话，无不义愤填膺。 “好，好，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方飞宇气急，他本以为之前王家华说的是气话，但没想到公司竟然真的要辞退自己。 电话那头，王家华并没有生气，而是语重心长开口道：“飞宇，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我也知道这些年你对公司功不可没，但既然你自己做了选择，那就尽快离开庆州吧，这算是共事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劝告。”。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泰隆在庆州也不过是一家二流的建筑公司，我方飞宇想换个地方吃饭，有的是人给我端碗，这些年公司暗地里操作的事情我可都一清二楚，你们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 半晌之后，王家华叹气道：“唉，飞宇，你也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了，我今天下午就要亲自过去给那个人打下手，董事会这么重视这件事情，你以为会这么简单？你们离职的事情，我会尽量给你们弥补，听我一句，尽快离开庆州，不要想着报复，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方飞宇还偏不信这个邪，王总，麻烦你跟董事会说一声，我们走着瞧。”。 方飞宇说完直接挂断电话，面色阴沉的想了一会看向另外五人道：“实话说吧，我咽不下这口气，愿意继续跟着我的兄弟，我们先出了这口气，然后找下家。”。 “方哥，我们愿意跟着你，那李一算个什么东西，就算他是皇太子，大不了我们把这天都捅破一层，现在这信息这么发达，只要我们控制好节奏，不死也得让他们掉层皮。”。 “好，那我们就好好谋划谋划，看看这次吃亏的会是谁。”。 …… 下午六点，李一按照汪凝的安排来到一家会所。 “我约的是七点，孙思贤到时候会带着刘老三来这里，我会给他吃一些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他睡着之后你操作完从后门离开，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刘老三应该就是那个煤老板了，说起来李一还一直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李一点头，反正人还没来，李一问道：“孙思贤你准备怎么安排？”。 “这个人还行吧，也是个老江湖了，我准备把他留在身边做事，但不会安排他在义兴，按照你要保密的要求，以后治病的地点我准备选在通明，你同样不需要露面，这次之后，我会尽快把相应的人员构架搭建好，即便有人查最后肯定也查不到你头上。”。 李一点头。 “收钱的事情你怎么做的，那个刘老三这么听话？”。要知道那可是一个亿，刘老三能赚这么多钱，肯定也不是傻子。 “他家里人很反对，他开始也很犹豫，我让孙思贤单独跟他谈了一次，告诉他他还年轻，孩子也还没满十八岁，命是自己的，死了以后钱就是别人的了，何况我告诉他可以一次性完全根治，生与死面前，他没有选择，不过之后好了以后就不好说了”。汪凝不确定道。 “钱怎么付给你的？”。 “他已经转了五千万在我指定的卡上，病好了以后转剩下的五千万，不过我想跟你确定一件事，如果他后续反悔，你有办法控制他么？这人能量不小，要是到时候反过来咬我们一口，就会有点麻烦了”。 “有。”李一确定点头。 汪凝闻言彻底放松下来。 七点的时候，刘老三的父母妻儿齐齐跟着到了会所，开始强烈要求要有人陪同，但孙思贤很坚持，表示只能让病人自己进去。 最后还是刘老三同意，这才由孙思贤把刘老三单独带进了房间，此时的汪凝已经披上了一件白大褂，戴上口罩，这穿搭还是给刘老三心里多了一丝安稳。 等把刘老三安排躺下，孙思贤也退出去以后，汪凝拿出自己的药开口道：“刘总，这药是国外一家公司研制的新药，已经在暗地里做个临床试验，药效很好，但成品受很多条件的限制，产量很低，这世上只有顶级富豪才有机会获得，所以你放心，你花的钱绝对物有所值。”。 “先治好再说吧。”刘老三的身形有些枯槁，病痛的折磨，让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好。”汪凝也不再多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拆开特意准备的包装，有模有样的配药，然后给刘老三服下，吃下药的刘老三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时候李一从隔间里面走出来，汪凝按照李一的示意避开。 手指轻轻一点，“生命之光”用出，李一特意等了一会才叫汪凝出来，这时候李一已经听到门外刘老三的家属在焦急的问孙思贤了。 没有逗留，李一从后门离开，刚走出会所，李一接到了陈孟伟的电话。 “李总，沈梦琪失踪的事情有消息了，在对那九辆车排查的时候，其中一位车主说当时在该路段拉了一男一女，女的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他看过郑成和沈梦琪照片，很确认的表示就是两人。”。 “司机现在在哪里？”李一心中大喜。 “靖西市安卢县。”。 “陈局麻烦你安排人在那边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去。”。 “李总，你不用……”陈孟伟话还没有说完，李一就挂断电话，随后开车直奔安卢。 第127章 鱼饵 听到沈梦琪的消息，李一自然是顾不上其他事情，好在义兴这边主要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交代。 导航显示安卢县距离义兴有两百公里，李一出发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一路疾驰，中间跟陈孟伟联系几次，确定了在安卢那边对接的地点和人，十点钟的时候李一到达指定地点。 这里就是那个司机的家，李一和两名警察打过招呼之后，便对司机大哥问了当时的经过，按照司机的说法，他当时看到有人背着一名女子拦车，也没多想就拉上了两人，之后把人送到了靖西市人民医院。 这一路上李一其实对陈孟伟的给的消息有些怀疑，对方前面谋划的那么周密，如果是行者的话，没道理在高速上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这种操作难免有点虎头蛇尾，换作是自己要秘密带走一个人，肯定是不会走高速这种监控密布的地方，之后在大费周章上演一出神秘失踪的戏码。 但当用心灵感应观察之后，李一确定这人说的是真的，在此人记忆中看到沈梦琪身影的那一刻，李一内心有些颤抖，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发问。 经过开启心灵感应的交谈，李一可以确定这人和郑成遇上是随机的，当时也是出于好心搭载了两人。 期间沈梦琪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郑成和司机有过一些交流，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当时郑成自称黄安河，在交谈中强调了好几次家在安卢县牛场镇上水村二组，邀请司机去家里做客。 这司机是一个真正的热心肠，李一用手机给对方转了两万块钱表示感谢，然后在对方热情的挽留中离开。 回县里之后，因为还要跟两位警察交流一下，李一便带着两名胡子拉碴的警察老哥去了夜市摊，看得出来两人这段时间过得不轻松，虽然调查案件本来是两人的份内工作，但沈梦琪的事情李一也算是用了关系特权，不然案子只怕慢慢也就被义兴公安局束之高阁了，这次估计也是徐少功给的压力太大，所以出来调查的警察几乎没怎么休息。 “余哥，王哥，这次辛苦你们了，吃点东西，我们边吃边聊。”。即便是已经跟李一坐了下来，两人也还是有些拘束，对李一的关系，两人也从陈孟伟那里了解一二。 李一见状，又给两人叫了几瓶啤酒，给两人一人开了一瓶放在边上，两人对视一眼，确定李一的确是真心实意，也不客气，特别是余堂延，仰脖就干了一大口。 李一因为还要开车就没喝酒，见两人放松后，李一回归正题，和两人仔细的交流后，又得到了一些刚才电话里陈孟伟没有提到的信息。 郑成失踪后银行卡还有收付款记录，两人现在已经跟靖西警方展开协查，郑成的失踪也是靖西市公安局重点关注的案子，首先就是根据郑成银行卡的交易对象调查，另外就是按照司机的描述，靖西警方开始围绕当时靖西市医院周边监控进行倒查，截止目前还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郑成家是哪里的？”李一问道。 余堂延道：“就是义兴市区的，我听靖西市局的人提过，家境还挺好的。”。 李一默默点头，那郑成报的那个地址就有点问题了，如果不是用心灵感应，李一都不会察觉对方这么刻意，郑成好像是在故意透露什么东西，而且就是专门给自己看的一样。 “余哥，王哥，明天拜托你们点事，一是侧面打听一下郑成这个人，主要关注他去年十月前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或者他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另外帮我查一下牛场镇上水二组有没有叫黄安河的人，是干什么的？除此之外还要麻烦你们继续留下来配合靖西警方调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我。”。 两人点头，这本来也是陈孟伟交代过的，时间紧急，李一准备自己先去上水村看看，直觉告诉李一，郑成提到的这个地方一定是在暗示什么。 李一起身在路边的atm机上取了两万块钱放在桌上，在两人错愕的眼神里，李一开口道：“我准备去牛场镇看看，刚才手机上看了，地方很偏僻，来回估计的十多个小时，所以我准备连夜过去，接下来辛苦你们二位。”。 见李一要走，王建平急忙起身拉着李一道：“李总心意我们领了，都是我们份内的事情，这绝对不行。”王建平说着看向李一放在桌上的钱。 两人穿的都是便装，所以李一轻轻抚掉王建平的手开口道：“王哥，我跟徐书记陈局都是朋友，累你们跑一趟，一点吃喝钱就别客气了，等我找到媳妇，到时候好好请你们吃饭。”。 以前没钱的时候无可奈何，现在有钱了，李一发现其实钱这东西大多数时候比技能好使。 王建平听到李一的话，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什么人，也没监控，最主要的是李一给钱并不是求他们办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都是份内工作，用点心就行了，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个月的工资，见余堂延也没说话，王建平也就没在开口，两人目送李一驾车离开。 安卢是靖西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县，山多地少，李一手机导航只能显示牛场镇，只是导航到镇上就需要五个小时，但公里数显示才八十多公里，直到李一慢慢开出县城走上土路的时候，总算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了，到镇上都是土路，那要是村子再偏远点，李一怀疑自己这a8轿车开不到地方，早知道应该开吴乾他们的国产越野。 路不好加上又是晚上，李一一路颠簸到牛场镇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天光大亮，在街上刚开门的粉店吃了一碗粉，李一顺便向老板问了一下上水村。 老板侧头看了一下李一停在门口的车开口道：“你这车可去不了，那边正在修路。”。 “有多远？”。 “二十公里左右，路很难走，你可以再等等看街上的摩的愿不愿意带你去。”。 李一点点头，之后在镇上的信用社又取了两万现金放身上，等到八点的时候，李一在老板指示的位置看到了拉客的摩的。 上前询问之后，对方要价一百，李一没在乎，直接出发。 因为路上有施工，各种工程机械拦路，走走停停，20公里的路花了两个小时才到。 李一付了车费，并且告诉司机在村口等自己，回去还给一百，对方欣然答应。 村子大部分都是石墙灰瓦的房子，只是偶尔可以看到一两间平房。很宁静，基本看不到年轻人，李一走了没多一会就看到了一处场坝，中间有一棵水泥台围起来的大树，有三名男老人坐在树下聊天。 李一走过去散了烟，坐在边上开口道：“大爷，我想问一下村里有一个叫黄安河的人吗？”。 其中一名老人把李一发的烟卡在耳朵上开口道：“有啊，枪毙了嘛。”。 “枪毙了？”。李一有些意外。 “卖人呢，被抓了，还杀了人，才没判好久，毙了的，家里人都跑出去了。”。 老人吐字不是很清晰，李一又仔细问了问，在另外两人的补充下，李一总算是搞明白，这黄安河干的是拐卖人口的勾当，主要是妇女和儿童，期间还杀了不止一人，过年回来的时候因为和媳妇闹矛盾，被媳妇举报到公安局抓了，经过调查因为证据确凿，没多久就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拐卖人口，李一一想到这心中就是一阵惶恐，郑成为什么会跟人贩子扯上关系，李一不敢往深里想。 而这时候余堂延也打来电话，说的也正是黄安河的事情。 “黄安河已经在今年三月底的时候被判了死刑，这案子郑成当时有接触，当时郑成可能是想编一个身份，就想到了这个黄安河。”。 听到余堂延的话李一心中稍安，按照此前的猜测，对方控制沈梦琪应该是为了要挟自己，把沈梦琪卖给人贩子显然不符合对方的利益。 可这件事李一总觉得透着一丝不对劲。 反正来都来了，李一就多问了两句。 “老人家，他们拐的人都是卖去哪里你们知道吗？”。 “不晓得，那帮人贩子是有组织的，没抓完咯，安河么是因为打他媳妇，打狠咯她媳妇去公安局告他着的。”。 “小伙子，你家里是有人着他们拐走了？”。 看老人还有话要说，李一点了点头。 老人继续道：“隔壁村小华昌也着的，没毙，判了十来年，现在在关起，你去公安局问问，看小华昌晓得不。”。 另外一个老人道：“黄安河还有个姐姐叫小翠，在安卢县城里面卖早餐，她可能晓得安河是把人拐去哪点了，听说拐人这个勾当是她带安河整的，只是后面腿不晓得咋个断了一只，就回来做生意了。” “她的店开在哪里您知道吗？”。 “不晓得，我们老了，好些年没进城咯。”。 李一见状起身返回。 刚走到村口李一接到余堂延的电话。 “李总，靖西警方根据郑成银行卡进账的25万流水核查，最终锁定了康阳省一个叫陈东阳的人，这人是一个人贩子，现在已经被通缉，人还没有抓到。”。 余堂延的语气有些丧气，追查到这里警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郑成好好的警察不当，怎么可能去和人贩子扯上关系，这其中显然是有隐情的。 李一闻言沉默，郑成当然不会只是单纯的买卖人口，但对方这样引导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老人的话，李一开口道：“与黄安河一起被抓的还有一个叫小华昌的人，我想见一见这个人，另外黄安河在安卢县城有一个姐姐，你帮我问问有没有人知道是在哪里。”。 挂断电话，李一默默的站了一会，这事到目前来看，郑成应该只是一个马前卒，很有可能也是在那次公安部排查的时候进入了背后真正主使的视线，和自己一样，郑成也成了对方摆弄的一枚棋子。 很显然，对方就是要用沈梦琪来引导自己达成某种目的，结合之前的猜测，李一心里有了一点想法，这种目的可能分为两层，一是可以让自己间接去做一些对方不想做的事情，第二可能是想让自己成为黑暗阵营的领头者，这样在将来的阵营对抗中，对方如果掌握着可以操控自己的底牌，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毕竟自己还签了一份灵魂契约。 沈梦琪是牵着自己的饵，让自己可以时刻按照对方的路来走，灵魂契约才是对方确保自己最后无法脱钩的底牌。 坐在摩托上的李一此时顶着烈日，后脊背却是有些发凉，思绪也如身后尘土般飞扬。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手布局的就有些可怕了，想想沈梦琪出事之前自己在做的是什么？想的还是怎么赚钱，怎么积累生命值，怎么应对系统不断出现的变化，还有各种鸡零狗碎的事情，但已经有人立于高处俯瞰到了这条路的终点，并且开始布局了。”。 就像当初刚开服李一就玩的一款游戏，自己还在新手村转悠的时候，已经有大佬在游戏里封神了，不过这种人都是氪金玩家，同样的，这人能迅速完成这样的布局，站的起点一定很高。 李一倒也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人的认识都是有局限的，对方起点虽然高，一步到顶也固然可以看的更远，但终究不可能面面俱到看清每一个角落，只要这系统还在，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差距就会越来越小。 沈梦琪是自己无法舍弃的鱼饵，李一此时能做的只能是在这个过程中寻找机会来破局，对方想让自己在黑暗阵营崛起，那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加上双阵营的身份，最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只是这系统的最终结局……李一隐隐觉得可能不会有真正的赢家。 第128章 人贩子 在安卢待了一天，5.10号李一从靖西坐飞机前往康阳省。 因为李一见了关在牢房的小华昌和黄安河的姐姐黄安翠，通过心灵感应，李一知道在康阳有一个伟哥的人，这个人就像一个批发商人，只是其他人是买卖货物，他买卖的是人，全国各地拐卖的人口，只要找不到销路，就可以往他哪里送。 因为负面情绪即将爆发，后续的事情李一打算独立完成，所以从两人那里得到的信息李一没有共享给警方。 10号下午李一抵达康阳省会宁阳，康阳省地广人稀，算是比较落后的省份，有了之前的经验，李一下飞机后在市区租了一辆越野车，然后回到机场旁边等待，下午六点多，汪凝走出飞机场，接上汪凝，按照汪凝的要去杂货店买了一些东西后，汪凝在车上一番操作，李一再见的时候，汪凝已经变成了一个花子，看上去精神有些问题，眼神混沌，头发更是一绺绺泛着油光。 李一见状点点头，随后就驱车直奔康阳省的泉林市，凌晨五点的时候，李一在市区的一处桥洞下把汪凝放下去，李一则是把车开到边上，放下座位开始睡觉。 黄安翠和小华昌都有关于泉林这个城市的记忆，他们都曾经带人来过这个地方，虽然没见到那个所谓的伟哥，但他们人贩子圈里有句话。 “乌宁有千般货，泉林有万般人，乌宁货转天下，泉林人送万家。”。 而这个伟哥就是泉林人口买卖的中心人物。 李一的打算就是想用汪凝慢慢钓出这些人贩子。 接下来的两天里，汪凝就真的像一个拾荒者，吃垃圾桶里翻找的食物，睡大街或者桥洞，这期间有三波人接触过汪凝，不过都是询问汪凝需不需要帮助的好心人，直到5月14号的凌晨，有一男一女靠近汪凝，片刻后，李一被一声约定好的惊叫吵醒，远远看着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慌慌张张把汪凝半拉半拽的带上了一架三轮车。 李一等三轮车走远后，拿出手机打开定位器软件查看，迅速开车跟了上去。 之后三轮车离开市区，在郊外的一处独立民宅停了下来，李一把车停在远处，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缓缓走了过去，很快看到了院子外的三轮车，又往前走了几步，李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妇女惊喜的声音。 “哎哟，这姑娘还有点俊呐。”。 “你给她收拾一下，找点干净衣裳穿上，我们天亮之前把她送过去。”。这是男子的声音。 “好。”。两人应该是夫妇。 汪凝没有发出约定的求救信号，李一也就一直待在外面等待，凌晨五点的时候，夫妇俩把已经换洗干净的汪凝带了出来，又上了三轮车后，开始朝市区方向返回。 李一看了看定位器还在移动，知道汪凝已经把定位器重新藏在了身上。 当下心中一松，开始返回开车跟了上去。 三轮车没有进市区，李一隔的远，确定定位器没有移动之后，在距离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把车停在了路边步行前往。 拐了一个弯后，前方出现了一栋小平房，昏暗的灯光从报纸糊的窗户中透出来。 李一看到那夫妇带着汪凝在门口敲了敲，随后平房的门打开，一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后让三人进了屋。 李一迅速朝平房靠过去。 “倒是让你们两个老狗捡了便宜，不过这钱只能给你们三万。”。房内响起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 “这可不止三万啊，又是年轻女娃，模样也俊，虽然精神看上去有点问题，但生养肯定是没问题的，之前不是定价7万吗？”。妇女焦急道。 “这女娃来历不明，你们说是市区里捡的，这泉林市区好多年前就没有拾荒者了，哪轮得到你们两个老狗，我看这八成是警方的圈套，能给你们三万已经是看在我们也是老相识的份上了。”。 “不会的，这女娃我们看好几天了。”。 “条子钓鱼钓半个月的都有，这泉林周边多少双眼睛盯着，哪有什么拾荒者能走到市区来，就三万，你们不愿意那就找别人。”。 “算了算了，三万就三万，天都要亮了，赶紧拿钱我们走了。”夫妻俩里的男子开口。 片刻后，两人手里拿着钱走出平房，男的脸色颇为高兴，女子则是有些哀怨。 李一蹲在墙根看着两人慢慢离开，抬起“手枪”“碰、碰”两声。 两人脚步顿了顿，随后继续往前，女子道：“三万就三万吧，拿一万做本钱，另外两万我们再去老峰那里，一定要把之前输的赢回来。”。 …… 两人渐渐远去，平房内，瞎了一只眼的罗开明看了看目光闪烁不定的汪凝，冷笑一声道：“别装了，你们又是外地来的警察吧。”。 汪凝一脸迷茫，时不时看着罗开明傻笑。 罗开明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了，汪凝此时虽然梳洗干净，但那神情，看上去精神的确是有点问题。 “那先来跟老子睡一觉吧，后天就不知道要被卖去哪里了，这两天先服侍服侍我，要是能怀上，买的那个龟儿子就算是占了便宜，买一送一嘿嘿。”。 独眼罗开明刚把汪凝搂在怀里，平房的门就被踹开了。 独眼扭头一看，顺势就掐住汪凝的脖子冷冷道：“还真是条子。”。 拖着汪凝往后走了两步，罗开明脚在茶几下的一处开关踢了一下，房外顿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音，很快平房后面就响起脚步声，转眼间就有四五个大汉冲进了房间。 独眼冷笑道：“小子，活的有些腻歪了吧。”。 李一也不废话，没有使用力量风暴，抬枪身形扭动，一连五声“碰”。 众人看着李一这一番自我陶醉的表演都有些错愕，连汪凝也收敛神情，不知道是自己在扮精神病还是李一在扮精神病。 “先把他捆起来。”独眼开口，但几人一动，李一抬脚就踹，已经被“生命之枪”给抽取了全部生命值的几人，根本不是李一的对手，几脚下去就踉跄倒地。 罗开明此时也感觉有些不对劲，浑身提不起力气，李一拿出手机调出沈梦琪的照片，动用心灵感应一个个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几人都没说话，但记忆力确实没有见过沈梦琪，李一收好手机继续问道：“你们买来的人会怎么办？”。 独眼开口道：“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劝你一句，泉林的水很深，你想活命就快放了我们，哪里来的哪里去。”。 “你们买来的人接下来会怎么办？”李一再次开口把独眼的思绪引导回去。 这次对方没开口，但李一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 把瘫软在地的独眼翻了一下，李一拿出对方的手机，对着面部解锁之后在聊天软件里面找到了一个叫伟哥的人。 看了看之前的聊天记录，李一按照之前的发了一个消息。 “伟哥，有一头。”。 等了有几分钟，对方回复。 “找银娃。”。 李一把手机面朝独眼。 “去哪里找到他？”。 独眼还没说话，李一就站起身，给聊天软件里面一个叫郝银龙的人发了消息。很快收到回复：“带到落云山下面的亭子。”。 “你之前跟他交易过吗？”。 “怎么交易的？”。 李一自顾发问，片刻后得到信息的李一站起身，在汪凝疑惑的目光中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一刚才的自问自答让汪凝不知道李一在做什么，又见李一老神在在的坐着，忍不住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他们睡着我们就走。”李一回答。 汪凝内心更加疑惑了，不过没多久独眼等人竟然真的没了动静。只是汪凝看这些人得样子可和李一说的睡着似乎不太像，更像是昏迷了过去。 李一用独眼的手机发了一个李一的电话给对方，并说明让自己兄弟带过来，然后带着汪凝走出平房。 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左右，回到车上往前开出一段后，李一就看到了前方有人群围观，还有警车，往前走了一段，才发现是一辆三轮车冲出了路基栽到水沟里。 “这是那对夫妇。”汪凝惊呼。 “善有善报。”李一淡淡回复了一声，但汪凝却不自觉想到了独眼等人莫名其妙昏迷的事情，李一是前后脚到的独眼这里，没时间去做什么安排，所以李一那诡异的“碰、碰”是不是另有深意。 车辆驶过，随后按照导航一直到了落云山脚的一处亭子边上。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李一接了一个电话，又等了十多分钟才有一个在附近徘徊了几次的男子上来敲了敲车窗。 李一降下车窗，知道对方不是郝银龙，李一直接问道：“银娃呢？”。 听到对方直呼银娃，男子有些不喜，看了看后座的确有个女子，这才谨慎问道：“独眼怎么不来？”。 “罗哥有事。”。李一敷衍了一句，已经知道了银娃就在附近的车上。 对方也不多问，直接看了看后座的汪凝道：“把人交给我吧，你可以回去了。”。 李一抬手对着对方眉心“碰”了一下，后座的汪凝身子一颤，而那男子则是拍了李一的一下道：“你神经病啊。”。 “带我去找银娃。”。李一开启真实之言，负面情绪：97.7%。 对方呆愣瞬息，然后点了点头。 李一朝汪凝道：“你去市区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步行跟着对方原路返回，没多久就看到了一辆商务车，看到男子和李一后，司机位置车窗降下，一光头男子远远喊道：“老三，怎么回事？”。 “他找银哥。”。男子回答。 光头男回头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下车朝李一两人走了过来，但片刻后，光头和老三又一起陪着李一朝车这边走来。 在李一的要求下光头打开车门，李一看到了里面一个目光惊疑的郝银龙。 “银娃，我是李一，我们是好朋友，好久不见了。”。 郝云龙迟疑了一下哈哈笑道：“哦，原来是李一，快上车。”。 片刻后车辆绕开市区，在荒芜的省道上走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来到了一处像是转运的货场。 在货场二楼的办公室，李一见到了正在打麻将的杨伟。 一番私下交谈后，杨伟欣然答应发起一场线下交易。 杨伟这里的其他人，李一也用真实之言进行安抚，大家都觉得李一是可靠的朋友，自行去筹备线下交易的事项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只是在这些人记忆里，李一还是没有打听到沈梦琪的消息，而又用了一次真实之言和和几次心灵感应的李一负面情绪到了99%。 交易的时间定在明天15号的凌晨三点，地点在此地。 而此时泉林市的一间酒店内，皮肤略黑的郑成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明主，他到泉林了，已经跟杨伟接触，杨伟刚发了通知今晚会进行一场线下交易。”。 “不错，速度比我想象的快，你按照计划助他一臂之力，比起其他人，他成长的还是太慢了，但我最看好的还是他，他这个人啊，就是心软，不推着点慢吞吞的，嘻嘻。”。对面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女声，语气很欢快。 “嗯，我马上安排。”。 杨伟已经很久没有发起过线下交易了，杨伟之所以能够成为泉林人口买卖的中心人物，一是如银娃这样的马仔他手下有十多个，二是因为他掌握着庞大的下游市场，如果是线上交易，他只需要把手里的“货源”拍成照片或者是短视频，做好详细的介绍后，下游的人贩子按照介绍对自己需要的“货”出价竞拍。 如果手里积压的货比较多的时候，杨伟也会举行线下的拍卖，并且保证把“货”送出康阳省。 从杨伟的记忆中，李一知道就在这货场的地下室里面就押着一百多人，这些人里面大多数是儿童，其次是精神有些问题的妇女。 为了不让杨伟中途变卦，李一要求杨伟自己去睡一觉，并且还让杨伟还吩咐其他人不要打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不断出现在货场的人有些超出李一的想象。 第129章 郑成 凌晨两点五十，货场内部已经到了有将近50人，这里面除了来买人的，剩下就是杨伟的马仔，加上原本货场里面的人，总人数已经到了70来人，李一坐在一辆叉车上，目光环视，并没有发现郑成的身影，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这里的信号竟然已经被屏蔽了，看来杨伟还使用了信号屏蔽器，这倒是让李一后面的事情更容易开展，眼看时间差不多，李一溜到货场的门口，身形隐藏在保安室的后面。 这一切既然是郑成有意为之，李一想看看今天晚上郑成会不会来，来的话李一必须先发制人，否则在自己释放负面情绪的时候，很容易被对方误导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如果不来，那自己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凌晨三点，保安室里的青年开始锁门货场最外面的大铁门。 李一见状往回退到了货场一楼左边的墙壁拐角处，门口这里还是有两个人在守着。 而货场内部，杨伟已经开始在说话了。 “都是老规矩，就不废话了，我们速战速决，金娃子，上视频。”。 “唉，伟哥，都线下交易了，怎么还放视频，这样过来还有什么意思？”。 “对啊……”。 “哪有看着真人刺激。”。 这自然是李一之前跟杨伟谈话时的要求。 …… 李一听着里面这些人的对话，心中震惊，没想到如今这世道还能见到这样的场面。 眼看似乎不会再有人来，李一正要准备进去的时候，保安室那边又传来动静，一道身影从小铁门里走了进来，而且跟保安室的人说了些什么后，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李一远远看过去，来人身形颇高，穿着带兜帽的卫衣，看不清模样，但身形跟记忆中的郑成很像，随着来人越来越近，李一身形往后退了一步藏好身形。 一直等对方靠近，门口的一名青年才开口道：“波仔，你怎么不在门口守着，他是谁？”。 “我是大牙的朋友，让我进去吧。”。 “对，他是牙哥的朋友。”门卫室的青年附和道。 门口守卫迟疑片刻开口道:“哦，原来是牙哥的朋友，下次来早点。”。 好熟悉的感觉，李一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郑成了。 “这个人现在在不在里面？”兜帽男子忽然拿出手机给三人看了看。 三人相视一眼道：“哦，伟哥的朋友嘛，今天下午一直都在。”。 “进去帮我确认一下他在不在里面，看到后过来告诉我，门口我帮你们看着。”。 三人没有犹豫就闪身走了进去，而此时杨伟已经压下了众人的不同意见，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拍卖。 就在三人进去，兜帽男子刚把门关上的瞬间，李一闪身而出，将今天在货场里找到的一瓶乙醚泼了出去。 那人动作也快，抬手迅速格挡，身形同时飞退，但没过的片刻身形还是开始踉跄起来。 李一紧跟而上，屏住呼吸将剩下的乙醚一股脑朝对方泼出去，一分钟不到，这人就倒地不起。 李一又拿出一支强效的麻醉剂走过去在对方大腿上扎了一针，这人贩子待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麻醉的东西，确定对方昏死过去后，李一拉开兜帽一看，这人不是郑成又是谁。 将其拖到保安室里面，李一往回走，这时候那三人刚好返回，开口道：“没看到……唉，是你，刚才牙哥的朋友找你，你看到他没有。”。 “刚进去，你们俩进去跟他说一声我在这里。”。李一开口。 看着两人转身进去，李一拉住最后一人，拍了拍对方肩膀道：“我进去之后，把门锁死，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开门，另外去那边把电闸拉下来，里面不需要用电。”。李一同时发起狂暴吞噬的预标记，因为又对三人使用了一次真实之言，李一的负面情绪已经到了100%，迅速闪身进屋，将门口青年的预标记发动，确保对方不会干扰自己的行动，听着外面铁链上锁的声音，又看着货场中央一群嗷嗷叫的人，李一心中狂暴之意再也压抑不住，提了提手上的手套，双眼开始充血。 “唉，你不是说他进来了吗？在哪里？”，李一身前的两名青年同时回头，随后两人瞳孔放大，眼前这人看上去咋这么恐怖。 这是两人意识消逝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很快房间里兴奋的竞价变成了惨叫，因为是货场改装来做的伪装，所以建筑里面装了行车等搬运货物的机械，层高很高，又为了隐蔽，窗户也改造开的很高，常人根本不可能翻上去，只有货场的另一半用钢架在中间搭了半层二楼，那里有一条后门可以联通外面的钢架步梯，但那里的门李一在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给锁死了。 狂暴中的李一没有使用“生命之枪”，滚烫的鲜血才是此时李一最为渴望的东西，拳头，钢筋，铁铲在李一手中飞舞，伴随着“嗡嗡”的破空声，开始的还有人汇聚起来反抗，但李一超高的反应速度、狂暴的力量和负面情绪爆发时的强大恢复力，人数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当一团团血雾以及断肢不断出现在眼前，剩下的人崩溃了，开始疯狂朝门口涌去，但铁门被锁死，被李一轻松决绝几人后，扎堆的人群开始散开找地方躲藏，而杨伟等对地形比较熟悉的人则是开始跑向二楼，准备从二楼离开，但也很快也陷入绝望。 杨伟心中一狠，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把手枪，然后带着人走到二楼的窗户俯瞰，李一的屠杀还在继续。 然而就在杨伟瞄准准备开枪的时候，货场内的灯光骤然熄灭，杨伟仓皇之中开了一枪，然后整个货场就安静了下来。 “啊…”。 一声惨叫传来，很快又变成喉咙“赫赫”的濒死挣扎，他们看不见，拥有上帝之眼的李一却没有丝毫阻碍，鞋子踩在血水上，那种带着一丝粘黏柔腻感的声音让还活着的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屏息静气躲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可惜惨叫声还是不断传来，有的人牙关在打颤，在这样的寂静中极为明显。然后这种打颤声就变成了惨叫。 很快，钢制的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碰”一声枪响打在楼梯上。 李一看到了开枪的杨伟，但对方根本没有瞄准，只是听着声音朝楼梯口开了一枪，李一将手中一根钢筋如标枪一样扔出去，破空声响起，钢筋直接将杨伟喉咙洞穿，整个人往后蹬蹬几步栽倒。 李一继续往上，这时候李一的情绪开始渐渐平复，等走完楼梯的时候，李一的负面情绪已经完全释放，系统恢复正常，释放时那种所有技能加身和狂暴的杀意迅速退却，李一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但比起上次肯定是要多的。 开启上帝之眼，李一看了一下，二楼已经只剩下八个人，此时都缩在一个房间里瑟瑟发抖。 八个人听到脚步声挤成一团，李一再次去二楼的小仓库里拿了一瓶乙醚，回到房间缓缓开口：“有人知道我是谁吗？”。 心灵感应开启，没人敢回答，但得到答案的李一走过去，对着其中六个人的脑袋“碰”了一下，这六个都是白天跟着杨伟在货场的人，虽然刚才一切发生的突然，但六人还是知道李一的。 剩下两个人是后面来的，刚才楼下匆匆一瞥后只顾着逃命，也没记住李一的样子。 李一蹲下身子开启真实之言。 主要看向两人道：“我叫郑成，原本是云州省靖西市的一名警察，我最恨你们这些人贩子了，但是法律对你们的惩罚远远不够，所以我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我要借助组织的力量来铲除你们，这个组织很强大，它会消灭这世上的一切罪恶，清扫这世间的每一处肮脏，这组织的缔造者是神，他会带领我们重建这个世界的秩序。”。 李一的语气带着一丝狂热，之所以要这么说，是李一准备引导整个国家机器来反将对面一军，幕后之人指示郑成做事肯定会有线索，虽然李一相信对方可以很容易避过这样的调查，但这终究会留下丝丝缕缕的痕迹，当这些痕迹编织成一张网的时候，蹲在这张网中间捕猎的蜘蛛将无所遁形。 “郑大哥，求求你饶我们一条命，我们今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都该死。”，李一说着，抄过桌上的铜质烟灰缸，照着八人脑袋上挨个砸过去，被生命之枪打过的人本就虚弱，加上惊惧之下脑袋一歪，肯定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剩下的两人李一下手比较轻，打过之后又用乙醚确保两人陷入昏迷。 将杨伟遗落在地上的枪捡起，又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些子弹，这东西李一觉得还是有必要留一点，当初在古缅就应该搞一点过来。 把迷晕的两人拖到二楼的出口，李一开启力量风暴猛踹了七八脚才把二楼的铁门踹开。 拖着两人往钢制楼梯下到拐角处，李一看高度差不多，将两人都做了狂暴吞噬的预标记之后，李一揪着两人脚朝下给扔了下去。 随后李一拿着烟灰缸来到保安室，用郑成的手在烟灰缸上反复留下指纹。 不过在李一接触到郑成的时候，脑海中就响起了一个提示。 “发现行者，对方生命值比你低，是否发起行者对决。”。 李一松了一口气，出现这个提示，说明自己的生命值比郑成高，那后面的事情就少费点心了。 李一提着郑成回到侧面楼梯，把烟灰缸扔在昏迷两人的身边，又把郑成的头敲破，让血迹从楼梯末端一直滴到了门口的一辆车上。 电闸那里之前锁门的那个青年，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李一从对方身上拿出钥匙，打开货场的门，先把散落在地上装现金的箱子都提到车上，然后把货场里所有的易燃物品全都倒在地上，把身上带血的衣服裤子脱下来浇上汽油，一把火点燃扔到了货场里。 走出货场，李一看了看边上一处堆放杂物的铁皮房，那下面就关着上百妇女儿童，担心之后没人能发现，于是把拉电闸那青年扛到铁皮房，将遮挡地下室入口的器械搬开露出入口的铁盖，李一把青年扔在上面。 回到车上，李一把郑成的外衣外裤脱下来穿上，又给郑成补了一支麻醉剂。 然后在身后熊熊的火光中开上车迅速离开货场，但并没有朝市区方向走，而是根据从杨伟等人那里得到的安全小路行驶，天快亮的时候，李一将车停在路边。 使劲拍了拍郑成的脸，几声咳嗽之后，郑成醒了过来。 郑成眼神迷离了片刻，随后惊慌的起身，惊惧的看向李一。 “我们终于见面了。”。李一淡淡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 “猜的，告诉我沈梦琪在哪里，不然你的一切就此结束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李一眼睛一眯，郑成坦然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和我都不过是被摆弄的棋子。”。 “你引导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帮你尽快成长起来，要不是我，昨天杨伟的那场线下交易不会有这么多人。”。 看李一没说话，郑成接着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明主选中的人不止你一个，只是其他人都已经在明主的指引下步入正轨了，只有你的速度明主一直不太满意，昨晚我之所以出现，就是想确保你负面情绪能够爆发，而且要让那一百多妇女儿童也死在你的手中。”。 “为什么？”。 “因为你不该还保存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理智，你应该成为一架杀戮的机器，疯狂的积累生命值。”。 郑成继续笑道： “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因为你逃不掉的，你躲过了昨天晚上，以后还会有无数次，负面情绪的爆发会一次比一次厉害，到时候根本用不着人来引导，其实早点走到那一步还免得承受一番内心的煎熬，因为这一切在你拥有系统的时候就注定了。”。 第130章 又是古缅 “我很好奇，行者之间无法使用技能，为什么你会甘愿听别人的摆布。”。 “我不是行者。”。 “这怎么可能？”。李一皱眉。 “我的一切能力都是明主赐予的。”。 “那人已经可以制造行者了吗？”李一心中极为震惊，郑成的种种表现与行者无异，而且系统也给出了行者对决的提示，脑子思绪飞转，李一想到了光明阵营群里说的“命奴”卡，这是李一在晋升前光明阵营拍卖的一张卡片。 “你是命奴卡制造出来的？”。或许命奴卡有比李一想象还强大的功能，以后可以在系统里侧面跟光明阵营的人打听一下。 郑成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一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郑成脸色忽然开始扭曲，李一看着郑成奇怪的表现，一时间不知道郑成想要做什么，片刻后郑成看向李一目光透着不甘，声音沙哑道：“她要收回她赐予的一切了……沈梦琪在古缅……”。 “古缅哪里？”。听到沈梦琪消息李一急忙问道。 “查克……找查克……”。郑成说着身体一僵，眼中光芒迅速暗淡。 技能都无法使用，李一心中虽然焦急，但无计可施。 忽然郑成的眼睛再次一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不是我……我妈妈……”。 口齿含糊，李一没有听清，还想再问的时候，郑成身体一顿，呼吸彻底断绝。 李一探了探鼻息，已经没了。 李一不知道命奴卡可以做到什么，也就不知道郑成最后说的是不是本意。 “又是古缅”，不管是真是假，李一还是需要去古缅一趟，这条线自己不可能动放弃，好在从郑成这里知道了沈梦琪并没有真的被卖给人贩子，李一心里也放松不少，而且也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鱼被提上岸之前，钓鱼人不会毁掉鱼饵，所以沈梦琪的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只是对方提到“查克”，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引导自己去做什么了。 看了看郑成的尸体，李一试了试开启物联空间，果然生物体无法收纳，看了看四周，很荒芜，李一把车开上了一处山坳，本想把郑成的尸体一抛了事，但看了看，还是从车上找到一根撬棍，挖了一个坑把郑成的尸体掩埋。 又把车上的箱子都打开，将里面的钱整合了一下，总计八百八十万，把钱收进物联空间，李一看了看目前的系统数据。 生命值：5677年，贷出：261年。 负面情绪：2.2%，正向情绪：79.8%。 抽了一根烟，李一打电话给汪凝。 “我想要做一个假证你有办法没有？”。 “我没做过，但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种人，你想做什么样的？”。 “国安局的。”。 “要多像？”。 “差不多就行了，另外给我搞一张不实名的电话卡。”汪凝之前是专业的骗子，这些应该都是基本功。 “好。” 挂断电话，李一返回车上，导航到省会宁阳。 即将抵达的时候李一把车推进了路边的河里，看着车子翻滚着彻底消失在河面，李一打电话给汪凝。 下午六点多李一和汪凝回到康阳省会宁阳，吃完饭，李一去买了一身正装换上。 5.17号早上九点，汪凝开车带着李一来到康阳省公安厅。 看着下车的李一，汪凝迟疑道：“你不会是要用那个假证进去这里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 汪凝一脸不可置信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要来这里，那证经不起查，你这样进去会出事的。”。 “没事，我亲和力强。”李一说完迈步朝公安厅走去。 汪凝一脸担忧，冒充国安局，这追究起来可不是小事，李一虽然有点本事，但那是在庆州，这可是隔着两千公里外的康阳。 …… 通过真实之言，李一成功在中午十一点半见到了开完会的康阳省公安厅一把手。 在庄重威严的办公室，头发有些花白的郑红旗看了看一身正装的李一，微微皱眉开口道：“你说你是公安部的调查员？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个职务。”。 李一再次开启真实之言，走到郑红旗面前，亮了亮汪凝给自己做的假证，看向郑红旗道：“郑厅长说的不错，我的实际身份是国家安全局第十局的，今天过来找你是因为泉林罗马货场的案子，根据我接到的情报，这件事可能涉及境外反动组织。”。 郑红旗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案子这么快就惊动了国安，昨天案子初步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郑红旗就觉得可能涉及一些秘密势力，至于李一的身份，他心里并没有一点怀疑。 “你们需要康阳公安做什么？”。 “我需要康阳这边把后续案件调查的情况告知我，但这件事是绝密，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只能你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 “只是与这件案子相关的吗？”。 李一点头，他只是想看看公安局这边针对郑成的调查能不能发现幕后之人的线索，虽然一个公安厅一把手可以替自己完成很多事情，但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心智远超常人，要是要求太多，对方很可能会迅速摆脱真实之言的影响，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是我们联系的专号，每次案情有新进展的时候记得及时通知我，如果我有什么新发现，能告诉你的也会告诉你，应该会对你们破案有帮助。”。李一把之前写好的电话号码递给郑红旗。 郑红旗点头接过，然后把目前案子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案子刚开始调查，很多东西都需要慢慢核实，现场被大火烧过，调查的难度很大，在货场解救了一些妇女儿童，案子初步推断跟人口买卖有关系，现场有71名死者，发现了两名疑似人口贩子的活口，从两人的口供来看，这件事可能与一个叫郑成的人有关系，但郑成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这么多事情，结合郑成跟两名活口说的话，这背后应该有一个组织，或许跟你说的境外反动势力有关，但目前还没有证据。”。因为李一提到境外反动势力，郑红旗主要也就提起郑成。 李一点点头，也没有多说就离开。 看着李一的背影，郑红旗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一切还是很合理的，于是暂时抛开这件事，专心办公起来。 …… 看着大步走出公安厅大门的李一，路口的汪凝松了一口气，看来李一应该没有拿出那个证件，公安局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凭一个假证蒙混过去，这东西加上提前做好的局骗骗普通人还有可能，到公安局那简直是自投罗网。 李一一上车汪凝就开口道：“你想做什么可以跟我说一下，我找人想办法做点铺垫，短时间迷惑一下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已经可以了，你做的很好。”。李一开口。 “啊……什么意思，你把那证亮出来了？”。汪凝面露吃惊，这表情在她脸上可不常见。 “嗯，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回去吧，机票买好了吗？”。 汪凝压下心中的疑惑没在继续追问，李一本身在汪凝看来就是一个迷，也或许他在这边还有其他助力，点点头道：“好了，下午三点飞易阳，然后晚上九点从易阳飞义兴。”。 因为自己的车还在靖西，李一的钥匙是交给余堂延的，沈梦琪的事情查到现在，靖西那边接下来的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于是李一给余堂延发了消息告诉他们可以回来，之后关注一下就行。 等飞机的间隙，李一问起汪凝刘老三的情况。 “他已经去医院确认过，目前身体恢复很好，但他还是担心会有什么问题，提出要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后再付剩下的钱，我告诉孙思贤，让他跟刘老三说我们公司的药可以提供售后服务，如果之后他再生同样得病会免费治疗，如果不打款将不再提供任何治疗服务，现在刘老三还在考虑。”。 “之前打的五千万呢？”。 “我找了一家专业公司，目前钱已经以现金的方式存到我的卡里，对方收了百分之5的费用。”。汪凝有些担心的看了李一一眼，见李一没有因为这么多费用而生气，心中暗松。 李一知道汪凝说的专业公司应该就是洗钱的，以汪凝之前的身份，能接触到这些很正常。至于那点手续费李一倒是不在乎，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做，找汪凝就是希望她能替自己做这些事情，加上又是势力卡的成员，李一自然会放手给汪凝最大的自主权。 “按照之前的约定，五千万里面有500万归你和你的团队，这笔钱你自己分配，剩下的钱你直接转给我吧。”。昨天吴乾才说建筑公司需要五千万的资本金，后续的投入可能还需要更多钱，加上还要退之前小贷公司的两千多万，李一手里的钱并不充裕。 临上飞机的时候，李一接到了陈洪泰的电话。 “先生，你现在在义兴吗？有些事情可能要跟你商量一下。”。陈洪泰语气有些萧索。 “我晚上六点多会到易阳，你到机场来接吧。”。这次郑成提到又提到古缅，结合梁岚此前说的在古缅投资的事情，李一觉得陈洪泰也许挺合适古缅那种混乱的地方，能在国内这种环境下还黑白通吃，估计陈洪泰去那边会更加如鱼得水。 李一和汪凝走出机场的时候，很快就看到了站在接机口陈洪泰，便带着汪凝朝那边走去，看到李一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陈洪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还是很快收敛迎了上来。 “李先生，先上车。”。顺手又接过汪凝手里的行李箱。 车子是陈洪泰自己开来的，一辆路虎，上车之后，陈洪泰偏头看向李一道：“李先生，今天谈的事情有点多，要不要先送这位女士去休息。”。 李一明白陈洪泰是想提示李一谈的事情很重要，需不需要汪凝避嫌。 “他叫汪凝，自己人。”李一开口。 陈洪泰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李一又看向汪凝介绍道：“陈洪泰。”。 李一这么一介绍，或许是同为势力卡成员的缘故，两人心中瞬间建立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汪凝默默打量了一下陈洪泰，随后犹豫道：“斩手刀陈洪泰？”。 陈洪泰愣了愣，眼中露出一丝恍然，随后摇摇头笑道：“多少年前的称号了。”，见李一也有些疑惑，陈洪泰看向李一道：“年轻时候比较冲动，剁过一个人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一个斩手刀的混名。”。 同时对于汪凝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知道自己的旧称，陈洪泰仔细想了想以后，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汪凝的名字了，之前李一让自己给林少华视频推流量的时候，陈洪泰知道了这个名字，后面又听人提起过汪凝是千门中人。 得到陈洪泰的确认，汪凝内心震动，“斩手刀陈洪泰”，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庆州的黑道大佬，后面凭手段洗白，成为在易阳黑百通吃的大佬级人物，也是汪凝这种之前混江湖最羡慕和仰望的存在，但对方竟然跟李一认识，而且看样子对李一还带着一丝恭敬。 …… 之后陈洪泰开车，因为有汪凝在，陈洪泰就没有按照原来的安排，而是把谈话的地方选在自己家的别墅。 抵达陈洪泰别墅的时候，因为是晚上，李一没看清别墅全貌，但仅是目光所及之处，就已经给李一很大震撼了。 有司机来把车开进停车场，陈洪泰则是带着两人到了别墅下沉式庭院的私密会客室。 刚坐下没多久，一名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女子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出现在会客室。 陈洪泰起身为李一介绍道：“李先生，这是贱内王霞，这是我两个孩子。”。 三人都看向李一打招呼，李一也起身回应，等三人离开后，陈洪泰才开口道：“李先生，我可能不能在待在国内了。”。 李一默默看着陈洪泰静待下文。 第131章 反悔 “林昌其跟我摊牌了，现在扫黑除恶的态势越来越严峻，上面动真格的了，我的事情在上层已经不是秘密，他们不动换届之后也有人一定会动我，林昌其这一派系有很多跟我有牵扯，在你出面之前，他们是想在换届之前壮士断腕提前处理妥当，同时让一些人捞一份扫黑除恶的功劳，你出面以后他们暂时放弃这个打算，但底线就是我不能再留在国内，而且我旗下的资产他们只让我带走百分之一。”。 李一这才知道林昌其之前针对陈洪泰的事情没跟自己说实话，估计也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见识浅薄的暴发户，只要在钱的事情上压一压就能打发，后面没想到李一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耍了一个混让林昌其放弃和李一讨价还价的打算，而是掉头跟陈洪泰继续谈，完全把李一忽略，当时李一还以为是林昌其选择了向自己服软，所以后续也就没有在关注。 现在才知道林昌其又去找了陈洪泰进行谈判，最后应该是因为无法谈拢，便直接跟陈洪泰摊牌了。 只是林昌其不知道李一和陈洪泰之间其实是李一在做主，在林昌其眼里，李一应该只是被陈洪泰用利益诱惑傻乎乎帮忙出头。 听完李一问陈洪泰：“你怎么想？”。 “林昌其说的是真的，扫黑除恶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一股洪流，无人可挡，近些年我虽然在极力收手隐藏，但这么多年过来，早就名声在外，在真正的国家力量面前根本无所遁形，换届之前出国是必然了，但只带走百分之一的资产，我不甘心，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 别说陈洪泰不甘心，李一自己也有点不甘心，陈洪泰的钱，那不就是自己的钱么，不过如果陈洪泰的产业注定要覆灭，那钱不钱的倒是可以先放在一边了，毕竟钱没了还是可以再赚的。 “既然形势已经无法挽回，那钱就是次要的了，先说说你对出国的想法吧。” 陈洪泰闻言，似乎察觉到了李一的心意，脸上露出一丝不舍，易阳的一切毕竟是他奋斗了一辈子的结果，就这样拱手让人岂能甘心，但李一既然问了，陈洪泰自然而然回答道：“考虑过美联和欧联，主要是为孩子考虑。”。 李一沉吟片刻开口道：“你觉得古缅怎么样？”。 陈洪泰秒懂李一的意思。 “你想让我去古缅？”。 “嗯。”。 “去哪里干什么？”。 “赚钱、募兵、或者掌控政府。”。这是李一在知道沈梦琪的线索又指向古缅的时候就开始想的了。 陈洪泰和一旁的汪凝闻言都是神情一震。 “掌控政府？这能做到？”。陈洪泰吃惊问道。 “事在人为，我觉得我可以。”。 李一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很平淡，但两人都感受到了李一身上散发强大的自信，好像他一定可以做到这件事。 李一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对陈洪泰道：“林昌其那里我会跟他沟通，该舍的就舍了吧，古缅的事情到时候我也会过去，你们跟着我就是了。”。 受李一的影响，两人忽然也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很难，陈洪泰默默点头道：“那我安排一下。”。 李一则是立即给林昌其打了电话，李一刚提到陈洪泰，林昌其就怒道： “陈洪泰的事情你别再管了，不管他答应给你多少钱，能让他抽身离开，已经是上面看在你的面子上，离他远点，对你也只有好处。”。 此时林昌其就觉得李一像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小丑，在自己眼前跳来跳去，偏偏自己还拿他没办法。 “倒也不用说的这么好听，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我都知道怎么回事。”。 林昌其更怒了，低吼道：“陈洪泰是一个炸弹，他继续待在易阳，大家都要完蛋，你手里的东西也会变得一文不值你懂吗？何况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你一在用手里的东西挑衅我们，已经完全背超出了我们之前所谈的条件。”。 “不是我挑衅你们，而是你们在挑衅我，我可以让陈洪泰出国，但他名下的资产你我各一半，不行大家就硬碰硬，看看到时候你们是断尾求生还是引火烧身。”。 “你觉得陈洪泰会听你的？”。 “陈洪泰是我的小弟。”李一直接开口，一旁的汪凝心里一跳，身子顿时绷紧，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陈洪泰，见后者神色平静，好像李一说的是真的一样，身体这才缓缓放松，渐渐对李一此前说的自己人有点理解了。 “呵。”。 林昌其刚呵了一声，李一就把电话朝向陈洪泰道：“他就在我身边。”。 陈洪泰也急忙表态道：“我一切都听李先生安排。”。 林昌其沉默片刻后冷笑道：“不知道你们在演什么，我马上给你们回电话。”。 挂断电话后，林昌其把李一的要求汇报了上去，电话那头的人开口道：“陈洪泰这老滑头，什么事情都不直接跟我们谈，而是把自己绑在了李一这把刀上。”。 沉默片刻后，那边继续道：“这应该就是陈洪泰的意思，你回复他们，陈洪泰资产分成三份，他跟李一可以占一份，我们拿一份，另外一份保他们之后无事，陈洪泰明白的，这也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底线，不要再拖了。”。 林昌其回复李一之后，李一觉得可以，庆州以后就是自己的大后方，李一也不想跟林昌其等人闹得太僵，现在双方的合作还没有开始，黏性不强，翻脸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陈洪泰对这个安排也能接受，要不是因为心里把李一当成决策者，陈洪泰其实自己打算谈的最终结果也就这样。 双方都没有意见，接下来就是怎么分割的问题了。 陈洪泰看向李一开口道：“他们说的另外一份就是拿来上缴和打点的，我名下的资产如果分成三份的话，可以按照行业来分，三份差不多，分别是建设工程，资源矿产，娱乐行业……先生，我有一个请求。”。陈洪泰停顿了一下 “你说。”。 “这三类资产里面，资源矿产虽然体量大，未来的收益也最稳定，但不管是政策还是关系维持上受的掣肘也最多，你接收的话我觉得不适合，按理说你现在想要涉足建设行业，选择建设工程会好很多，但出于私心，我想让你接受娱乐板块，这也是他们最不想要的，选择这个，我可以在后续的谈判中再争取点优惠。”。 “为什么？”。 “娱乐行业天生就带着一丝黑暗性质，不管愿不愿意，只要做这一行，都会被迫卷入其中，可这三个板块中，其他的只能算是公司的员工，娱乐板块却大部分是兄弟，我走之后，如果没有人帮忙出头，他们可能没有活路。”。 陈洪泰这样说倒是超乎李一的意料，想了想，李一开口道：“犯过事的人你带走或者清出去，别一股脑的全都往我这里送，我没时间管那么多人。”。 李一其实是不太想再涉及娱乐行业，这就是黑白产业的过渡带，有些东西是完全不可控，接了那些人，怎么约束是一个难题，既然打算把庆州打造成自己的后方，那李一在这边就更想求稳。 不过想到反正这些东西并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不存在，索性接过来在自己的控制下慢慢转变或许会更好，所以李一选择答应下来。 陈洪泰感激的点点头，随后又开口道：“方飞宇最近一直在朝相关部门举报建设公司的问题，而且我听王家华说他同时还举报了你之前涉黑的事情，说你背后有保护伞给你洗白，我要对他出手，摆平这件事的同时，也借此清理一批人，退场一批人，事情可能会闹得有点大，最后还需要你出来配合一下出面，这也是借机给你树立威信，具体的我到时候会跟你说。”。 李一也没想到方飞宇如此执着，本能的反应是无所谓，但心中随后生起一丝警觉，似乎这次负面情绪爆发以后，对生命又看的淡了几分。 陈洪泰见状以为是李一对安排有些不满，继续道：“这种紧要关头，我不会闹出人命的。”。 李一点点头，也就没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既然陈洪泰这边跟着要解散空出娱乐行业，那吴乾几人就没有必要扎堆在建设公司那边了。 李一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给吴乾。 “李哥。”。 “让昊阳和本海准备一下，明天来易阳，到了电话给我。”。 “好。”。 “这次是真的来学东西。”李一嘱咐了一句，陈洪泰是势力卡里的人，而且经验足够丰富，两人过来以后安心听吩咐就行，别两人到了以后把在安思月等人身上刚找到的自信用在陈洪泰这里就不合适了。 “哦哦，好的。”。 挂断电话，李一看向陈洪泰道：“来的人一个叫周昊阳，之前在ktv做过管理，为人要正派一点，申本海是我手底下一个兄弟，性格有些暴躁，讲义气，他们来了以后你好好教教。”。 陈洪泰点点头：“我明白，以后娱乐这一块就让周昊阳来管，我那些兄弟就交给这申本海了。”。 李一也是这个意思，见状也不再多言，嘱咐道：“在国内，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别做了，以后不会差钱。”。 陈洪泰叹息一声道：“我之前已经在做了，大头其实已经转移到影视投资上了，只是有些兄弟一路跟来不容易，没下决心给断掉，这次都会清理好。”。 随后两人又沟通了一些细节，就直接在陈洪泰别墅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李一不想汪凝过多出现在人前，便让汪凝自己去了，至于去做什么？既然决定要在古缅做点事情，那李一想让汪凝在古缅真的成立一家医疗机构，把自己的生命之光用起来，服务对象就是全球的顶级富豪，花钱治病、续命，李一相信这些人不会吝啬的。 但这机构的本质其实还是一个大型的骗局，过程是假的，结果是真的，所以需要汪凝来把过程做好完善，首先当然是组织人手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中午时分，周昊阳和申本海来到了陈洪泰的别墅，李一把事情大致交代后，两人对于能够从建筑行业脱离出来都颇感高兴，看来这几天的经历也并不轻松。 剩下的以陈洪泰的绝对忠心和手段，李一倒是没什么太担心的，于是让陈洪泰安排人开车送自己回义兴。 接下来李一准备等义兴和庆州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就抽身去古缅，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让谷维素找的“查克”还是没有消息，李一心中破有些烦躁，时不时又会冒出一种抛开一切，彻底释放技能积累生命值的想法，因为这实在太容易了，只要李一需要，走在大街上一天不知道可以积累多少生命值。 让李一更担心的是自己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并不是出于此前那种对法律、道德乃至生命的敬畏，而是担心自己或许会有迅速睥睨天下的实力，但却没有了解救沈梦琪的想法，遗忘或者是无视沈梦琪，是目前李一心中最恐惧的事情。 内心深处悄然间量到质的一种变化，也是李一到了易阳没有再跟徐青青联系的原因，想起当初和徐青青的谈话，李一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背离，眼下自己还能隐隐感受到这种心态的转变从而来自控调整，但这次负面情绪释放后内心明显躁动了很多，如果负面情绪再爆发几次，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在李一在后座仰头沉思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李一拿起一看是汪凝打来的。 “先生，孙思贤打电话来，说他被刘家人扣下了，要他退钱，而且对方威胁要报警。”。现在汪凝也跟着陈洪泰一样喊李一先生，汪凝的语气还算镇定，毕竟刘家反悔倒打一耙的事情之前就有过猜测。 第132章 那就多出点钱 “刘老三现在在哪？”。 “他现在还在医院，我听孙思贤的意思，逼他退钱的主要是刘老三的爱人杨茜，她说刘老三根本没病，是被孙思贤与人合伙做的局，估计马上要报警了。”。 “刘老三的爱人？”。李一脑海中浮现第一次去刘老三家见到的那名女子。 “这也是事情麻烦的地方，这杨茜跟刘老三虽然是原配，但比刘老三要年轻十岁，刘老三生病之前生活风流，所以夫妻俩的感情不是很好，一旦刘老三过世，杨茜凭借自己原配夫人的身份和儿子，至少分到刘老三名下一个多亿的资产，所以杨茜并不害怕孙思贤说的后续还需要治疗的威胁，而刘老三本人经历这一次大病，在家里的权威也大不如前，眼下刘家还就是这杨茜在做主，刘老三则是一个默认的态度。”。 李一揉了揉眉心，印象中刘老三妻子是一个看上去挺温婉的女子，不过把癌症一下子治好这种事情放在普通人身上的确是有点扯。 “这次做的太仓促，而且没让孙思贤第一时间撤走是我的失误，我建议可以从刘老三父母身上下点功夫，之前的病毕竟是实实在在的，他的父母肯定不会用自己儿子的命来冒险。”。 “把刘老三的具体位置发给我，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告诉孙思贤，如果警察到了，让他拖24小时就行，千万别透露任何人信息，不然谁也救不了他。”。孙思贤要是把自己给抖出来，事情闹大有些麻烦。 这也给李一以后提了一个醒，如果是单纯以医疗费用来收的话，金额太大对方事后难以接受，以后还是要嫁接一点东西在里面好点，还有就是治疗的过程尽量拉长一点，毕竟网上开锁师傅开太快被房主砍价甚至报警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具体的以后再跟汪凝商量。 “已经交代过他的。”。 ……。 不过让李一没想到的是车子刚到义兴下高速就被交警给拦住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把车往边上开，司机有些懵，但还是按照要求把车停在了路边。 “请出示一下驾照，随乘人员身份证给我一下。”。 “怎么了啊警官？”司机小心问道。 “日常巡检。”交警随口回答。 李一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检查随乘人员，针对性很强啊，这又不是边境。 但李一还是乖乖的把身份证掏出来递了过去，想到陈洪泰之前说的，或许是方飞宇的举报导致的。 交警看了看李一的身份证，又看了看李一，然后把身份证递了回来。 拿着对讲机说了一声，然后看向司机道：“等一下。”。就径直离开。 司机正纳闷回头想征求李一意见的时候，一个叼着烟的毛脸汉子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李一降下车窗，毛脸汉子道：“李一吧，下来我们聊聊。”。对方表情很是随意，站姿和说话的语气也不像警察。 李一下车，毛脸汉子带着李一往前走了一段，在路边绿化带的草丛里坐下。 拿了一根烟给李一，李一看烟的牌子不是本地的，接了一根点燃。 “我叫罗力……”。 “咳咳……咳咳咳……”。李一坐下刚吸的烟一下子呛到气管里，眼泪都呛出来。 好一会后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肥肉的络腮胡大叔，心中很是无语。 “力量的力”。罗力也没生气，知道李一因为什么被呛，还解释一句。 “我该叫你哥丹还是李一？”但紧接着罗力的一句话就让李一神情一凝。 直接开启了心灵感应。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国家安全局的。”。 “遇上正主了啊。”李一心道。 见李一不接话，罗力继续道：“我们仔细调查过你。”。 见李一还是不说话，罗力心想：“比想象的沉得住气”。 “仔细到什么程度呢？比如你手机邮箱收藏的几个网址，什么时候登录过我都知道……。”，李一急忙抬手道：“打住，说吧，找我干什么。”。 罗力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在古缅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泉林做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罗力直接抛出自认为最重磅的东西。 已经知道对方想法的李一一点不慌，罗力说泉林的事情完全是猜测，泉林这事出现以后，国安针对全球类似事件进行了筛选，发现近期这种事情还比较频发，而通过大量的数据分析和比对，李一和哥丹的身份被划上了等号，李一在古缅做的身份隐藏，安全局调查起来几乎没有难度。 但泉林的事情仅仅是通过李一之前的异常的表现和这次的动向推测出来的，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李一微笑。 “能说具体点吗？。”。 罗力皱了皱眉，李一的表现很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按照他接触这么多人的经验，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人会害怕，有的人会很急促，有的人会很好奇，但李一有些奇怪。 “你不相信？”。 “信不信对你们来说重要吗？”。 “我不是警察，如果真的确定你威胁到了国家安全，可没有什么复杂的流程。”。罗力手指比枪在自己脑袋上点了点。 李一没有在乎，直接道：“你想找我帮忙吧？开门见山，你能给我什么？”。 罗力有些吃惊，不过脸色大部分被隐藏在络腮胡之下，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异常，沉默了许久，罗力知道李一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于是开口道：“之前的确是要找你帮忙，但现在对你或许要重新评估了。”。 “为什么？”。 “你之前怎么做到那一切的我们不想探究，自古以来能人异士皆有之，之前决定找你，是因为觉得你身上还有点惩奸毙恶的侠气，不过接触下来，我好像没有感受到，最重要的是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敬畏。”。 李一没有反驳，因为自己也感受到了，可这一路走来，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发生，把李一心中的敬畏一次次破除，内心又何尝不是一片迷茫。“人该敬畏什么呢？”。 罗力吸了一口烟，随后道：“是啊，人该敬畏什么呢？修行讲究超脱，这是一种极高的境界，按理来说无畏的人应该是修成正果的智者，贤者，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 李一摇了摇头，这没什好掩饰的。 “有的人会在内心构建一个世界，这是独属于他们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们自封为神，一切规则都是自己制定，当他们完全沉浸其中的时候是没有畏惧的，这些人里有极致的杀人狂，也有天才的艺术家，但当他们的世界与现实世界交织，就会表现出异常，杀人狂也会害怕法律的制裁，天才的艺术家可能会害怕蟑螂，当然，这里面更多的是因为两种世界交织扭曲而导致的精神病，他们内心自陷一隅，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之为无知者无畏。”。 “你是说我的无畏是无知导致的？”李一反问，他明白了罗力的意思，但并不觉得这在自己身上实用。 罗力摇了摇头又吸了一口烟：“我不是专业人士，只是一点浅见，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许是你的执念太深，构建的世界太真实，也或许你构建的世界与现实世界可以很完美的契合，让你把在自己世界所拥有的掌控感带到了现实世界，从而让你渐渐对现实世界失去了敬畏之心。”。李一若有所思，看不出这毛脸汉子还有这么细腻的内心，浅见倒是有些自谦了。 罗力说道这站起身拍拍屁股道：“其实站在我的角度来说，你有没有敬畏只是我作为你这个人是否好控制的一种判断，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是很难控制的，但对你自己来说，没有敬畏，意味这世上的一切规则都对你没有约束，等待你的结果就只有两种，一种是超脱，一种是沉沦，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本事超脱，那给你个建议，多想想自己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责任，敬畏和责任互为内在，把敬畏转变成责任，或许对你有点好处，古人说家、国、天下，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抗的都是家的责任，国者袅袅，天下者……，多想想你关心的人吧。”。 “你自己呢？”。 “我，我上班主要为了工资。”。罗力洒然道。 “这并不可耻。”李一道，这罗力算是个坦荡的人。 “当然不可耻，行了，你的事我回去汇报一下，有需要会联系你。”。 罗力的话值得深思，但对眼下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助力，李一心神很快回归现实，罗力的身份注定他做事不用追寻普世公平，而是跟接近事情的本质，这一点和公安是有区别的，就像罗力说的，如果他觉得李一威胁到了国家安全，那李一可能会死的无声无息，不会像公安局那样还要公诉，等法院判决执行，但反过来说，只要自己不威胁到国家安全，那也就不用太在意现行法律框架下的很多事情，比如自己在泉林杀的人，如果交给公安，那不管杀的是谁，李一都要接受审判，但罗力显然更看中李一杀的是什么人，如果那些人贩子该死，罗力不会在乎李一有没有犯罪。 这一点对李一来说很重要，所以眼看罗力要离开，李一开启真实之言。 “我值得你信任，现在值得，以后也值得，说说你想让我做的事情，以及你能给我什么吧。”。 罗力回头，看向李一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想了想后开口道：“救一个人，你答应的话，我能帮你避免很多麻烦，像帮你消除之前坐牢的记录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李一点点头，听起来挺有诱惑的。 “把信息发给我，我看看。”。 “不用，你答应的话任务开始的时候会有人来找你，保持电话畅通。”。 “我答应了。”。 罗力点点头走向李一车后的一辆重型皮卡。 “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你这人挺不错，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罗力想了想，打开车门找到一张名片，一甩手，名片打着旋精准朝李一飞来。 “打上面的电话，连打三次。”。 李一接住名片对罗力道：“泉林的事情你们还是多在郑成身上下功夫。”。 “这不用你说。”罗力摆手道。 “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可以找我帮忙，郑成这件事上我免费。”。 “哈哈，问题不大。”。 李一返回车上仔细琢磨之后，觉得这样的合作自己并不亏，国安的侦查力量毋庸置疑，有他们的帮忙可以省很多事情，就是不知道郑成背后的人有没有把手伸到这里面，另外就是以后自己行事也要更小心了，想到此，李一拿出手机登录邮箱，默默删除了一些收藏的网址，实际上大学毕业以后他就没登录过了，要不是罗力提醒，他都快忘了这回事。 而此时上车的罗力并没有离开，刚拿起电话想要拨打，眉头逐渐皱起，从兜里拿出一支笔，手指轻敲，刚才和李一的对话再次呈现，录音已经是罗力一种本能的习惯，所以刚才跟李一交谈的时候内心并没有泛起过关于自己在录音的任何想法，李一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一连听了四遍，罗力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好神奇的感觉……”。然后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李一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市医院，按照汪凝发的地址，李一很快确定了刘老三所在的病房。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带客厅和卫生间，以术后修养的有钱人为主，刘老三的情况虽然已经好很多，检查也正常，但以之前的那种垂危在家等死的情况，自然是要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才敢回家。 “老三，我看还是让茜茜别逼人家，老孙这人我看不像是那种江湖骗子，而且前前后后也在家里待了这么久，我看他是真的在用心帮你治病，这病最后不是也治好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孙思贤这人没什么本事，之前就是想骗我钱，至于最后出的这点力，说不定是机缘巧合，妈，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先让茜茜试一试，这么多钱呢，什么药能花这么多钱？”。 站在门外的李一摇摇头，这夫妻俩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命给你救过来了，既然一个亿你舍不得，那就不妨多让你出点钱。 第133章 锚点 义兴湘雅饭店的一间大包内，四名男子打着麻将，其中一人对边上坐在沙发的一名青年道：“小蔡，下去买几包烟来。”。 “好的宇哥。”。青年起身迅速离开。 青年离开后，男子打出一张二筒不经意道：“听龚老板说完，我才知道这李一原来在义兴还有这么大的能量，看来这次我只能认栽了。”，此人正是方飞宇。 “屁的能量，他叔叔以前我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他，走了点狗屎运罢了。”。方飞宇对面一个面相凶狠的男子不屑开口，此人是龚强的一位本家堂弟，名叫龚玉林，之前被龚强安排在施武的公司，因为只是挂员工的身份，所以上次的事情没被波及，对于龚强倒台的前因后果龚玉林比较了解，李一在龚强这件事里面的作用，在他看来只是恰好知道了一些龚强违法犯罪的证据，然后坚持举报给了公安局，纯属是运气。 “那我怎么听说他在易阳那边也有点关系。”。方飞宇试探道。 “之前义兴丰桔区有一名刑警，这小子和对方搭上了，这女的来头不小，也是因为这女子抓着不放强哥才会出事，这次李一也是靠这女的关系才平安无事的，不过我听说这女的家里实力已经一落千丈，眼下被迫离开义兴了。”。 方飞宇脸上笑笑没说话，这两天他跟公司以前的老人还有联系，已经知道这次是王家华亲自带队过来给李一打下手，混迹多年的方飞宇自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龚玉林是他义兴这边朋友介绍认识，听说跟李一也不对付，加上在义兴还有点势力，方飞宇准备借力，自然不会在龚玉林面前夸大李一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方飞宇附和。 这时候左边方飞宇的朋友开口道：“我也给几个在系统里的朋友打听了，李一涉黑的事情之前是徐书记亲自下令的，虽然后来因为上面的博弈让这小子出来了，但底下的人颇有微词，徐书记心里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说兄弟，他怎么得罪你了？”。龚玉林见两人决心很大，便看向方飞宇道。 “不提了，被这小子害的丢了工作，恰好义兴之前我做过很多项目，这两年义兴发展很快，所以这次准备来义兴发展，只是人生地不熟的，才找托林哥找到龚老板。”。方飞宇含笑道，他之所以要盯着李一，一来自然是为了出气，二来是因为已经跟老东家闹翻，李一的关系显然跟老东家很深，如果李一能被钉死成涉黑人员，那他就有更多跟老东家谈判的资本，说到底，方飞宇的目的还是钱。 龚玉林心中一动，龚强倒了以后，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但这些年他也不是白混，在不知道对方真正的目的前，他是不会轻易交底的，于是继续试探道：“那方总可能找错人了，我哥倒了之后，手底下兄弟抓得抓，散的散，加上政府一次次的严打，剩下的人很难聚起来了，不然也不会让李一那帮毛头小子窜起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方飞宇的朋友林忠轻笑一声，然后继续道：“以龚老板在义兴的威信，只要你肯站出来，肯定是应者云集的。”。 林忠在义兴开了两家运输公司，跟方飞宇是在项目上认识，之后多次合作，更关键的是林忠的哥哥是义兴交通运输局的局长，在两兄弟合理打压之下，义兴一些运输公司为了减少手续和应付诸多检查，直接把自己的车队挂靠在林忠运输公司的名下，付一点手续费，这让林忠快速的完成了原始积累，在义兴也算是一号人物。 “时代不一样了。”龚玉林叹了一口气。 方飞宇笑道：“龚老板不必自谦，你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如雷贯耳，这次在义兴发展要是能得到你的帮助，那肯定是一帆风顺。”。 见龚玉林还是不说话，林忠开口道：“飞宇，龚老板为人仗义，帮一次忙是小事，但如果你想要在义兴长期发展，也不能让龚老板白出力。”。 方飞宇连忙道：“那是肯定的，公司运作起来以后，我愿意给龚老板两成的干股。”。 龚玉林其实已经有些意动，他对方飞宇的身份大概还是有些了解的，本身之前就是大公司的中高层，个人能力也没问题，自己的身家近千万，加上有林忠在，他觉得方飞宇在义兴能成事，但同时龚玉林也知道方飞宇愿意白给的目的，那就是要召集收拢以前龚强的一些手下，做的事情他自然也懂，但如今这种形势下，他可不想步堂哥的后尘，所以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干股太没诚意了飞宇，龚老板手底下可也有一大帮人要养活。”林忠见状打岔，这其实也是他之前跟方飞宇商量好的。所以方飞宇接着开口道：“干股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意思，只要公司运作起来，我们后续合作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大家都是朋友，方老弟说这些就见外了，我是个粗人，你们想让我做点什么直说吧。”话说到这份上，龚玉林也不再犹豫，人这一辈子能起来的机会不多，自己年纪也不小，而自己能端什么饭龚玉林也清楚，错过了这次就再没机会了。 林忠偷偷打量了一眼方飞宇，轻轻点了点头，方飞宇面露真诚道：“龚老板，我希望你能帮忙配合除掉李一。”。 龚玉林闻言神色一凝，眉头深深皱起开口道：“老弟，我在义兴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如今社会不一样了，强哥之前就是因为做这种事情栽的，我不想走他的老路。”。 方飞宇闻言错愕，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 林忠哈哈一笑道：“龚老板你误会了，飞宇说的除掉并不是直接动手杀人，这事就算你敢，我们也不敢。”。 方飞宇顿时明白，连连摆手附和道：“龚哥，你这样想可是吓到我了，我的意思是用点手段把这李一涉黑的事情坐实，上面的关系我来找，你要做的就是给我提供一个突破口。”。 龚玉林神色稍缓，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方飞宇的意思，林忠在一旁道：“这事情其实很简单，李一这小子本来就不干净，但之前的事情既然被压下去了，再去翻旧账肯定没有效果，龚老板如果能给我们提供一点李一最新的涉黑材料，飞宇这边运作一下，这李一想不完蛋都难。”。 “什么样的材料？”龚玉林问道，他不是那种善于揣摩的人，事情他可以做，但最好方飞宇能给一个准确的方向，不然白忙活一场，无端让人看轻失了威信。 “最好是视频材料，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视频最具冲击性，发酵的速度很快，一旦事情被公众关注，我就有办法让李一万劫不复。”。 龚玉林手指轻敲，心中渐渐有了计划。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 病房外，李一正要推开门进去跟刘老三‘谈谈’的时候，手机响起，电话是徐青青打来的。 李一拿着电话走到楼梯口接通。 “李一，你认识一个叫孙思贤的人？”。 李一有些意外，徐青青这时候问起这个，说明孙思贤那家伙肯定在公安局已经交代了。 “认识。”李一没有隐瞒。 “这个人涉嫌诈骗，而且涉案金额巨大，这件事你参与了？”徐青青沉声道。 李一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我认识这个人，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 徐青青后面的话被李一打断。 “青青，谢谢，这件事你当做不知道就行了，我会解决的。”。李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徐青青应该是从以前同事那里得到的消息，而且那人肯定知道自己跟徐青青的关系，徐青青打这个电话已经是违规了，李一不想让徐青青过多参与。 挂断电话，李一没有再去病房，按照之前的想法，李一是打算直接用真实之言让刘老三撤案，顺便给对方一个教训就把这件事翻篇算了，但眼下孙思贤自己交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如果一定要去证明治好刘老三的病是真的，那事情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这不是李一想看到的，这事只能从长计议。 本来之前吴乾已经安排好今晚跟王家华一起吃饭，出了这件事也只能作罢，现在李一需要知道孙思贤在公安局交代了多少，具体内容是什么，这样才好补救，于是李一走出医院直奔公安局。 …… 义兴郊区的水果批发市场，一个长发小年轻将一辆小货车的水果低价出货之后返回车上，转头看了看副驾的罗力开口道：“罗哥，我们直接回去还是要待一段时间？”。 罗力双脚跷在中控台上，穿着破洞袜子的肥厚脚掌轻轻晃动，吐出一口烟道：“找个地方住下，事情还没搞完。”。 青年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发动车辆，出了水果批发市场后目光开始搜寻附近的旅馆。 十多分钟后，两人在一家便宜的小旅馆开了一个标间，青年去买饭的时间里，罗力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身子半爬在窗台上，再次点了一根烟后拨通了电话。 “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算是答应了吧。”。 “不顺利？”。 “是我还没做出决定，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 “你觉得他做不到？”。 “不，他能做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道：“别忘了你的目的。”。 “我明白，老板，我想让他加入公司。”罗力的声音很轻。 “和小年一样？”。 “不，需要给他更多的东西，他不是普通人。”。 “我们都没有这个权利，先就事论事吧，还是那句话，别忘了你的目的，我们的时间不多。”。 “好，我尽快……”。 片刻后，青年返回房间，扬了扬手里的袋子道：“没啥吃的，小笼包。”。 罗力这才直起身，顺手从青年手里接过一袋，斜躺在床上后塞了一个在嘴里。此时青年刚从卫生间出来，罗力含糊道：“小年，你说这个李一的锚点是什么？”。 小年甩甩手，白了一眼罗力走到茶几边坐下。 “我讨厌这个词语，我说你就不能讲点感情吗？”。 罗力哈哈一笑道：“你锚点在下半身这话真不是我说的，你不用对这词语这么反感。”。 “公司里我认识的人好像只有你能说出这种话。”。小年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 “好吧，你就当这话是我说的，你要觉得这话不对，那以后可以取消你的特权。”。罗力淡淡开口。 “哎哎，不兴这样啊，我整天跟你吃糠咽菜的为了什么，不就是你当初答应我可以‘合法出入’么。”。 “去你妹的‘合法出入’，看你虚成什么样子了，你年纪也不小，是该找个贴心人成个家了。”。 小年撇撇嘴。 “女人嘛，逢场作戏一时之欢就行了，哪有什么贴心人，别说我的事了，还是谈谈这个李一吧，按照我整理的资料来看，这李一身上的锚点还是很多的，但最牢靠的肯定是沈梦琪。”。 “你发现线索了？”。 “还没认真找呢，但这世上没有我找不到的人，不过我觉得也不用真找，找不到才好，免得头疼，真要找到了你给不给他？不给就只能谈条件，那时候关系闹僵，他未必用心办事，说不定反过来对付我们，给了这锚点可就不在我们手里了，只要我们答应帮他找，他就漂不到哪里去。”。 “有点长进。”。 “近墨者黑罢了。”小年呵呵一笑道。 “我一颗红心……”。 “打住打住……，这话你留着跟上面表表就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年一脸嫌弃的摆摆手。 罗力淡淡一笑也不在解释，将手中塑料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罗力拍拍手站起身道：“那接下来你就查一下这个沈梦琪的线索，我出去一趟。”。 “真找？”。 “你还是太年轻，有点长进，但不多，找当然是真找，知道人在哪里就行了。”。 小年点头。“有数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看着小年一副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的表情，罗力走过来拍了对付一脑掌道：“你个小屁孩，你力哥我可都是为了国家。”。 “一颗红心嘛，我懂的啦。”小年嬉笑道。 “臭小子，待会把李一的位置发给我。”罗力无奈笑笑。 “你还要去见他？”。 “暗地里观察观察。”罗力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罗力离开没多久，吃完的小年就拿出手机专心摆弄起来。 第134章 人性 李一在路上思虑了一下，还是联系了秦蓉，让秦蓉以代理律师的身份进行了对接，秦蓉虽然对李一招事的频率颇有怨言，但还是按照李一的要求去做了，李一则是在公安局外的一家旅馆开了一间房等待消息。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秦蓉按照流程和孙思贤碰了面，也了解到了很多具体的情况，之后来到李一所在的旅馆。 听完秦蓉的描述，李一心中稍微放松了一点，孙思贤的确招了，但这孙思贤此前一直做的就是骗人的买卖，公安局也没少进，监狱也蹲过，说的东西真真假假。 按照孙思贤说的，他家世代行医，虽然没有资格证，但对中医的医理还是很精通，最开始找上刘老三，也的确是为了给他治病，只是因为自己的药见效慢，刘老三等不了，还以不付药费来威胁他，无奈他才介绍了另外一家有特效药的公司，但对于这家公司，孙思贤说他并不了解，自己只是在中间传个话而已，具体的治疗过程和诊金是刘老三的爱人岑心自己谈的，刘老三也表示了同意，孙思贤甚至还反咬了一口，说岑心就是因为刘老三病被治好，没能顺利继承大笔遗产，心生怨恨之下反悔，反正就是七七八八的乱说一通，加上孙思贤又不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一套，完全就是一个老油子，眼下找不到孙思贤口中说的那家公司，公安局对孙思贤的说辞也无可奈何。 之后岑心在知道孙思贤的说法后自然是大怒，又给公安局提供了一条线索，那就是孙思贤第一次去的时候带了一个人，公安局再次核实后，孙思贤只好把李一也供了出来，但好在孙思贤说李一只是他的一个朋友，那天去的时候因为自己没车，李一只是开车送自己过去而已，所以公安局才会寻找李一。 因为刘老三家里人现在也否认了之前医院的诊断结果，坚称是孙思贤用了手段让医院误诊，然后假意说来治病，所以公安局的心思也没有放在刘老三的病上面，目前的主要精力是顺着打钱的这条线索，按照诈骗案件进行侦破。 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李一思索了片刻后，和秦蓉商讨了一下，秦蓉建议李一直接面对公安局，就顺着孙思贤的说法说自己只是送他过去而已。 不过李一知道不能这么干，孙思贤说的是假话，现在一个人的口供没办法印证，但要是自己去了，那公安局就可以通过两人的口供不断比对，是真是假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如果刘老三自己撤案了，那是不是就没事了？”。李一问道。 “没那么简单，不过如果刘老三只是不追究孙思贤还是比较容易，把目标对准那家公司，但刘老三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话说我看这件事可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到底参与了多少，给我交个底。”。 “事情有些复杂，但我会搞定的。”。李一敷衍道。 “我忽然有些后悔之前答应你了，感觉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秦蓉有些不满。 “都是以前不懂事惹出来的麻烦，你放心，我很快会跟这些事情做一个切割，保证你入职的时候公司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最好是这样，我这个人只看重利益，将来要是你出事了，我可不会护着你，把你亲手送进监狱我也不会有丝毫心里负担。”秦蓉说罢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 李一并未生气，他找秦蓉就是看重对方的专业能力，大家各取所需，话说直白点没什么问题。 李一在房间里抽了一根烟，孙思贤既然反咬了岑心一口，那去见见这个岑心，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离开酒店，李一正要返回医院去蹲守岑心，却在楼下的小吃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天气渐暖，小吃摊摆了一张桌子在伸缩的雨棚下，一脸络腮胡的罗力正在嗦着粉，看到李一看来，罗力招手道：“要不要来一碗。”。 罗力这么快再次来找自己，李一还是有些意外，更关键的是罗力似乎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李一走过去拉了一根塑料凳坐在罗力对面，朝老板招呼。 “来碗肉末粉。”。 然后看向罗力道：“你一直跟着我？” “没那个必要，你好像遇到麻烦了？”。罗力开口道。 “你要帮忙吗？这事如果有你们出面应该很容易解决。”，李一笑道。 “这就是你之前没问缘由就答应我的原因？”罗力吃着东西含糊道。 李一没说话。 “你很缺钱吗？”罗力继续问道。 “这世上没几个人会嫌钱少吧？”。李一反问。 “那你追求的只是钱吗？”。 “直接点吧。”李一眼下没时间在跟罗力讨论这种世俗哲学。 罗力点点头，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草草的擦了一下嘴道：“加入我们，我帮你找沈梦琪。”。 李一其实已经知道了罗力的真实想法，但对他来说，对方只要找到了他的目的就达到，好不容易报上这种粗腿，李一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答应，于是开口道：“我自己也能找到她。”。 “我都实话实说了，你也不用跟我兜圈子，说说你还想要什么？”。 罗力这样说李一反而不好回答，于是反问道：“你还能给我什么？”。 扣了扣牙，罗力随意道：“其实加入我们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毕竟我们要为你做的很多事情背书，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李一点点头。 “加入的事情你先考虑一下，你答应的事情三天以后出发，会有人来接你，希望你能圆满完成这次任务，让我们看到你的价值，不然你的很多所作所为，于法不容。”。 眼下一大堆事情，三天未免太急了点，李一开口道：“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最多就是三天，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可以拒绝，但下次来找你的人就不是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罗力这话是威胁，但李一感受到他也是在提醒，所以并没有动怒。 “加一下我这个通信，有什么想法可以在这上面跟我联系。”罗力很平常的拿手机打开了通信的二维码。 李一目光看向罗力，罗力心中没由来升起一丝警觉，目光微微偏移，李一看了看对方的手机，就是很普通的添加好友，但李一知道自己只要加了罗力这个通信，那在对方面前就再也没有秘密。不过既然自己识破，那这反而成为李一反制的一种手段，这跟谍战中提前知道叛徒身份是一样的，不点破利益反而能够最大化。 于是点头加了通信，同时开口道：“三天就三天，但你既然知道我有麻烦，那就帮我个小忙，告诉我岑心在哪里？”。 “她现在就在医院里，岑心有一个乡好，近两年岑心一直在偷偷转移刘老三的资产，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么多。”。 李一问这个问题，其实还是想试探一下罗力的能力，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算是意外之喜，这种恐怖的能力，让李一对对方找到沈梦琪的事情有了一些把握。 罗力离开后，李一匆匆吃完粉就来到了医院，再次来到高级疗养病房，敲了敲门，很快房门打开，正是刘老三的爱人岑心。 对方看到李一愣了愣，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李一就是当时跟孙思贤一起去家里的人，毕竟虽然才几个月，但李一的气质发生了太大的改变。 “我是孙思贤的朋友，过来找你们谈谈。”李一直接开口。 岑心闻言瞬间想起李一是谁，脸色一沉道：“原来是你这个小骗子，你别走，我马上报警。”。 “我是来协商那笔诊金的问题，如果你们报警，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了。”。 这时候屋内的人也听到动静开口询问，岑心皱了皱眉只好把门打开，李一才发现刘老三一家人正在吃饭。 因为孩子都在住校，所以屋内还是只有刘老三加上他的父母，房子是套房，看上去更像是酒店。 “老刘，是孙思贤的同伙。”岑心沉着脸开口，刘老三闻言也是放下筷子看向李一。 李一没管，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刘老三沉声开口，对方中气很足，虽然因为刚刚痊愈身形还有些消瘦，但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金钱堆积起来的自信以及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经历，让对方自带一股威势，这是普通人无法装出来的。 刘老三的母亲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看到李一后还开口问道：“小伙子，你吃饭了没有？”。 老人的话让李一有些触动，强烈的报复心在这一刻瞬间消散不少，但很快岑心的话就让李一收回思绪。 “妈，这就是孙思贤那个骗子的同伙，孙思贤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见过他。”。岑心不满道。 老人语气还是很平静道：“也别一口一个骗子的了，好人有好报，坏人自然也会受到惩罚，不管怎样，现在老三的病已经好了，这就是福报，你们也差不多就行了。”。 “妈，这事你们不用操心。”刘老三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李一道：“你不应该来这里，应该去公安局自首。”。 “刘总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吧。”李一随即开启真实之言看向刘老三开口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还算了解，你的病是真的，给你治病的那家公司也是真的有特效药，那药三个月以后还要服一次，不然你的病会很快复发，但对方的确不合法，你们现在这样出尔反尔，如果公安局继续追查下去，即便把钱追回来，他们也会撤出国内一段时间，那时候刘总打算怎么办？”。 真实之言的效果下，刘老三心中顿时就信了十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急色，虽然对公安机关说那个病是孙思贤做的手脚，但刘老三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当初国外国内的大医院他都跑过，那病不会有假，如果三个月以后真的还要那个药，现在这样做岂不是自掘坟墓。 两位老人闻言更是脸色大变，老妇人急忙抓住李一的手道：“小伙子，你说的都是真的，三个月以后这病还会复发？”。 李一只是看着刘老三道：“一个亿对刘总来说还算不上伤筋动骨，但刘总真的要为了这点钱去赌一次？”。 刘老三面色变得有些惊恐，这时候岑心开口道：“老刘千万别信他，我已经打听过了，眼下全球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特效药，你那个病就是他们做的手脚，肯定是很久以前就开始谋划的了。”。 李一等的就是岑心开口，闻言转头看向岑心道：“我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 李一目光如刀，岑心目光对视的瞬间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李一咄咄逼人的朝岑心紧闭一步继续道：“在家人面前不能说谎，刘总生病开始你就在转移他名下的资产对吧？”。 “我……我？”岑心理所当然的觉得不能说谎，但心底又隐隐觉得她不能就这样承认，一时间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觉得刘总的病肯定没治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你还年轻，又不想刘总的父母到时候来跟你瓜分大笔遗产，所以你偷偷转移资产，对不对？”。 “对，但……但。”。岑心结结巴巴，但那神情让刘老三及两位老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小岑，你……”老妇有些震惊。 “你还找了一个老相好，他叫什么名字？对了，袁家林，你转移的资产有一大半掌握在这个人手里对吧？”。 “不，不，我不想这样的，但老刘那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医生说他活不过三个月，我只是想给孩子多留一点钱。”。 岑心这样就已经算是承认了，刘老三面色铁青。 “本来一切都计划好了，但你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治好了刘总的病，只要他开始重新接手公司，很快就会发现你转移资产的事实，所以你在明知道刘总三个月以后还需要一次治疗才能彻底痊愈的情况下，鼓动刘总反悔，想把给刘总治病的人彻底得罪死，这样三个月以后刘总就再也回天无术，你还是可以带着钱跟你的想好过上好日子。”。 “不，不是这样的，我……。”。 第135章 个中滋味 见目的已经达到，李一回头看向刘老三道：“刘总，事情的前因后果相信你也明白了，那家公司在国内见不得光，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尽快向公安局撤案，不然追查下去，他们肯定是要躲起来的，到那时候，你就算有十个亿在手里也没用了，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老三也是经历过事的人，加上真实之言的影响下，很快做出了决定，点头道：“我马上撤案，剩下的钱也会尽快打过去，你代我跟对方说一声抱歉，三个月服药之后我还会有五千万的酬金。”。 如果没有岑心的小动作这件事或许还需要费一番功夫，但有了岑心自己底子不干净，那就很容易了，本来按照李一之前的打算，还是要让刘老三付出一点代价的，但刘老三母亲一句寒暄，让李一心中怒意消散，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事情摆平就行，不想再横生枝节了，至于刘老三说的再转五千万，现在虽然是真心，但到时候对方会不会变卦设套谁也不好说，李一打算到时候交给汪凝，怎么选择让她自己决定，只是让李一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走出医院，麻烦事情又来了。 李一最先接到的是陈洪泰的电话，对方简单询问之后，表示会马上从易阳赶到义兴帮忙处理，之后李一就接到了徐青青的电话，说的事情还是同一件，然后就是吴乾的电话，但李一没有接，而是打开了视频软件。 在搜索框里只是打了“李一”两个字，一列列字条就自动在下方出现。 “李一是什么人？” “李一打人事件最新进展。”。 “李一凭什么这么猖狂？”。 除了这些直接的关键字，下面还有很多。 “什么样的保护伞，能把这种人洗白。”。 “此人不除，天理难容……”。 李一随便选了一条进去，根据指引很快找到了原视频。 细看之后，李一认出场景就是在义兴腐败街，三名醉汉拉着两名穿着校服的女生不断骚扰，然后其中一女孩推了一个醉汉一把，对方踉跄倒地，片刻后三人开始对着两名学生进行暴打，有人在边上劝架，两个女孩则是不断哭喊着：“谁能帮我们报警，谁能帮我们报警。”。 但三名醉汉则是叫嚣着：“报警有个屁用，我大哥是李一，李一知道吧，在义兴警察不管用，我李哥才管用，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他妈不知道珍惜。”。醉汉口中说着，还不断对已经倒地满脸是血的女孩使劲踹。 而全程用手机录像的人都隔得很近，画面和声音都很清晰，之后人越聚越多，三名醉汉放了狂话之后迅速离开，视频也到此为止。 视频的传播速度很快，而且引起了一些地方官媒的转发，还有很多自媒体的人在评论，醉汉口中的李一也不断被人爆料，之前因为涉黑被立案调查，但又被无罪释放等真真假假的各种事情不断开始被爆料出来，评论区更是一边倒的咒骂。 李一揉了揉眉心，就单论这件事来说李自己当然是无辜的，但之前用这种手段来攻击过别人的李一，这时候也总算是尝到了这种被舆论裹挟的滋味，内心不由得有些复杂。 …… 酒店里，方飞宇兴奋的打着电话道：“你们可以撤了，流量也不用在推了，不然会适得其反。李一跟泰昌集团的关系先别抖出来，这是我的筹码。”。 刚挂断电话，林忠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飞宇，这龚玉林动作也太快，但事情会不会闹得太大了？现在已经引起全国的关注。”林忠的语气有些担忧。 “就是要这样才能把这李一一棒子打死啊。”。 “事是这样说，但刚才我哥跟我说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虽然现在舆论都在说李一的保护伞在省里，可义兴这边才是实际操作的人，这事一出，估计要有很多人要受到牵连，徐书记那边的态度就不好说了。”。 “没事的。”。方飞宇安慰道。 “还是草率了，没想到这龚玉林这么狠，而且找的人太敏感，学生被打，这事不想被关注都难，你联系一下他，让参与的人赶紧跑，另外那两名卫校的学生一定要交代好，千万要扛住，这事搞不好上面会有人亲自下来督查，要是她们顶不住，那一切都完了。”。 “我已经跟龚老板联系过了，没问题的，那两学生反正只要咬死只是去那里吃宵夜就行，至于打人的人，已经安排走了，只要躲过这段时间，以后的真相是什么就没人关注了，而这么强大的压力下，本就不干净的李一肯定是跑不掉的。”。 “嗯，这段时间低调点，我总觉得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一点，已经脱离掌控了。”。 挂断电话后，方飞宇冷笑一声，林忠的根底在义兴，当然不想这边出现太多的变故，但他可没有这种顾虑，李一的事情一出，他就可以跟泰昌谈判，成功敲诈一笔辞退费，有了钱，去哪里发展不是发展，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只积累林忠这么一条关系。 离开医院的路上，李一没有急着去尝试解决这件事，舆论一旦发酵起来，仓促的辩解只会适得其反，激起舆论的更大反扑，就算是李一现在用真实之言让打人者说是故意陷害，让公安局出面澄清，所有人都只会觉得这是在强行洗白，人们只会觉得这李一果然是手眼通天。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件事背后是谁策划，把真相握在手里，找个合适的机会来澄清，不过从陈洪泰的语气来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李一便按照跟陈宏泰的约定，在义兴酒店开了一间房。 19号凌晨两点的时候，陈洪泰抵达，两人在房间里见面的第一时间，陈洪泰没有说视频的事情，而是开口道：“李先生，虽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但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句，以后你的目光要往上看，不能在往下陷在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里了。”。 李一疑惑的看向陈洪泰，这还是对方在成为自己势力卡一员后首次用这种语气说话，但李一看得出对方是在替自己着想，于是静待下文。 “都是自己人，我说话就直白点了，我对你的过去也算了解，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可以说是起于微末，身边自然跟着一帮实打实的真兄弟，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走的太快，身边的人必然会跟不上你的脚步，如果你一直停留在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往前走，最后只会被拖得万劫不复。”。 李一点了一根烟，静静听着，陈洪泰见李一脸色平静，于是继续道：“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方飞宇在背后策划的，具体还有那些人参与我还在查，不过我在义兴这边能力有限，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事情的真相你不用管，继续你刚才的话题。”李一开口道。 陈洪泰点点头道：“你想在义兴开公司，同时想把以前的兄弟拉起来，所以有了方飞宇和之后的事情，我这么说并不是怪你，这两天我跟昊阳还有申本海都有接触，很不错的年轻人，但他们要成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要他们自己去走，你可以帮他们，但不应该去安排他们，包括义兴这边的吴乾等人，我跟家华聊过，吴乾他们要想真正掌控一个公司，不管是从经验还是能力上，都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而你不一样，上次的饭局，你已经铺开了一条大道，你的目光应该放在这些人身上，通过这些人来实现个人跳跃式的增长。”。 这事其实李一之前大致想过，但从外人口中说出来又有一些不同，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让李一感觉有些疲惫，各种事情不断拖着自己，有一种深陷泥沼的感觉，但李一也没有后悔，吴乾他们值得自己给予相应的回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没想过要一直扶着他们走，但……。”。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他们那边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谈的，不会让你为难，我也不会亏待他们，但你之前的做法要改改，强行扶他们坐在不匹配的位置，以后他们会吃大亏，你如果真心想帮他们，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李一沉默片刻点点头，陈洪泰松了一口气，这才回到这次的事情上来：“视频的事情已经引起广泛关注，舆论的事情急不得，我的建议是先按兵不动，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如果公安机关要调查，那就积极配合，先等公安机关把真相调查清楚，等公安机关公布真相以后，再慢慢配合舆论来澄清。”。 “我也是这样想的。”。 见李一如此沉着，陈洪泰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他之所以一定要赶来跟李一见面，就是知道李一是可以动用很多关系，他就担心李一沉不住气，匆忙动用那些关系来强行澄清，但李一跟那些关系本就不牢靠，这时候就全都把底牌用出去，只会起反作用，那时候才是真的完了。 而且这次事情也让陈洪泰下定决心提醒李一，不要在一些小事上再纠结停留，方飞宇的目的虽然是针对泰昌来的，但也是因为李一坚持要让吴乾等人自己掌控公司导致方飞宇离职，如果李一还是要这样拉着吴乾等人，就算没有现在的方飞宇，以后也还会有其他事情牵扯上来，很简单的一个道理，现在的吴乾等人没有任何资历经验，遇到事情只能求助李一，那时候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扯到李一身上来，最终陷在低层的旋涡无法脱身。 相反要是李一放手，让自己轻装上阵真正成长起来，那时候的一句话要低过现在做一百件事。 陈洪泰说完就离开了李一的房间，第二天一大早，公安局就找了上来，李一也很配合的跟着对方去了市公安局接受了询问，因为事情的确跟自己无关，事情的真相其实很容易调查，打人的三个醉汉连带拍视频的那个人都消失了，针对性这么明显，眼下难的是因为强大的舆论压力，公安局这边必须要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调查结果。 “李先生，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家里，我们可能还会去找你，事情的真相我们会很快调查清楚。”因为有徐少功打了招呼，公安局这边对李一很客气。 李一点点头，看向主事的警察道：“我想见见那两个被打的女孩。”。 “这……”。 “你们可以在边上陪同，也不用透露我的身份，我就说两句话，这对你们破案应该会有帮助。”。李一现在也不确定那两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无辜，不过在腐败街穿着校服，李一感觉对方有点画蛇添足。 对方在请示之后，还是答应了李一的要求。 “现在情况很敏感，省里的人马上很快就要来了，到时候医院那边他们也要安排人，我们得尽快，你带上口罩，我陪你一起过去。”。 李一连同两名警察很快来到医院，两名女孩主要是受了外伤，现在人已经清醒，因为事情闹得很大，所以医院这边安排了警察在守着，另外就是两名女孩的家属也在。 这时候李一来见两人其实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如果被人知道捅出去，那不光是李一自己，连带义兴公安局也脱不开干系。 为了方便守卫，两个女孩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李一见面后也没多说，只是看向两名女孩问道：“你们认识被打的人吗？”。 两人不知道李一的身份，但看李一身边有警察陪着，自然就把李一也当成警察了，看向李一同时摇了摇头，但李一已经知道这两个女孩并不是无辜的。 于是开启了真实之言道：“当着警察不能说谎，你们是不是收了钱？”。 两女孩脸色只是略微变了变就点头承认了。 第136章 以身入局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外有一名警员道：“宋队，省里的人来了。”。 宋青脸色一变，急忙看向李一道：“你先走。”。 李一也知道其中利害，再次看向两名女孩道：“记得不能说谎，把你们知道的全都告诉警察，警察会为你们做主的。”。 然后李一看向宋青道：“你别走，赶紧问，查案要紧。”。 宋青点点头，本来要出去迎接的脚步停了下来，点点头开始继续对两个女孩进行问话。 李一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察走过来，因为病房里面有家属，外面又有警察守着，所以三人并没有对李一的身份产生什么怀疑，进屋之后，三人见宋青在问，而两个女孩则是老老实实的在回答，只是听了两句，两人就知道宋青是在询问关于案子的事情，相互看了一眼，这两个女孩的说辞和他们了解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不过这种时候三人自然不会打扰，就这样默默守在边上。 十多分钟后，宋青停止发问，朝三人点点头之后开口道：“不好意思怠慢了，案子有了进展，我现在马上要去部署。”。 “宋队，案子要紧，我们压力现在也很大，没想到这么快有了进展，我让小林陪着你们去。”。一名中年开口道。 “好。”宋青没有拒绝，两名女孩已经承认被打后每人会得到十万块钱，而联系的人叫坡脚三，也是公安局的常客了，年轻时在义兴也有点名号，跟龚强那帮人有点关系。 破案就是这样，最难的就是找到突破口，一旦找到了那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李一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吴乾包括之前去易阳的申本海等人都在外面等着了，李一心中叹了一口气，从几人拘谨的表情来看，陈洪泰应该已经跟他们谈过了。 李一带着一行人进入房间，落座之后，众人人看了看吴乾，吴乾抿了抿嘴唇然后看向李一道：“李哥，这两天我们想了想，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李一点点头，吴乾继续道：“公司这边的事情光依靠我们几个可能会辜负你的期望，正好王总说泰昌那边公司要解散，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想聘请王总来管理公司，我们几个打打下手就行了，至于股份我们也不拿，大家凭本事吃饭。”。 李一目光看向众人，所有人都是默默点头，李一知道他们是发至真心，便也不再装腔作势，点点头道：“你们想好了就行，不过之前约定的股份还是不变，公司还是你们的，王总那边带来的人先按照原有的工资发放就行了。”。 “李哥，这？”吴乾有些犹豫，陈洪泰跟他们谈的时候提醒他们应该主动提出不要股份，他们也不知道李一心里到底怎么想。 股份的事情应该是陈洪泰故意留给自己的恩惠，所以李一开口道：“公司的事情我也考虑过，让你们强行接手对你们来说或许不是好事，但股份的事情就别有什么想法了，我把你们当兄弟，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以后是要在公司历练发展还是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们自己决定，但有我李一在的一天，至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为钱的事情发愁。”。 李一说的也是真心话，吴乾几人见状便重重点头，然后告辞准备离开。 “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李一看向众人道。 吴乾等人齐齐答应，一行人离开后，隔壁的陈洪泰来到李一的房间。 “公司的事情以后就交给王家华吧，他有这个能力，基本不用你操心。”。 李一点点头道：“嗯，你看着安排吧，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对视频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凡事都有两面，借这次出的事情，我准备做一次大的。”。陈洪泰平静道。 “怎么说？”。 “我准备以身入局，给庆州目前的政治局势来一场地震，把你推到庆州政治平衡的关键位置上去。”。 陈洪泰语出惊人，李一内心颇为震动，不知道陈洪泰到底想做什么，而自己又能做什么。不过李一知道陈洪泰的阅历远在自己之上，于是默默等待陈洪泰的下文。 “眼下马上要换届，新来的书记已经确定是外调，我暂且称之为新派，以林昌琪幕后之人为首的称之为本土派，还有就是以徐麟等人为主的中立派和观望派，目前本土势力占据绝对上风，以现在的格局，如果我们按照和之前跟本土派的协议来走，把这次扫黑的功劳让给本土派，本土派实力还会大涨，那新来的书记想要掌控庆州政局要花费很多的功夫，这肯定不是对方希望看到的，而如果在这之前我们能削弱本土派的实力，结交新派，拉拢部分中立派和观望派，以后在庆州的官场中就能占据重要的一席之地。”。 “你准备怎么做？”。 “涉黑的话题很敏感，如果在澄清你事情的同时，挖出我这个庆州更大的黑恶势力，那你的事情自然而然就可以化解，而我会拉一帮本土势力的人下水，这些事情我会去操作。”。 “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要先把徐麟推到省公安厅厅长的位置。”。 李一摇头道：“我可没这个本事，而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前省公安厅厅长之职还在虚代，新派的打算是等新书记到任后借扫黑除恶迅速打开局面，而本土派已经洞悉了他们的打算，所以准备抢先一步，不给新派立足的机会。 而扫黑的关键在省公安厅厅长这个职位上，目前新派和本土派竞争很激烈，所以职位才会由没有根基的秦南海接任，但秦南海年纪大了，这次换届铁定是要退居二线的，公安厅厅长这个位置算是虚代，徐麟这个人是坚定的中立派，在公安系统有素有铁面之称，对新派和本土派都不感冒，所以才会被发配闲职，徐麟来查，不管最后结果给林昌琪他们造成多大的麻烦，这笔账都算不到我们头上，你也不至于跟林昌琪他们翻脸。 目前新派的代表人物已经到了省委办公厅，你去见他，言明利害，在得知可以打击本土派的情况下，我相信他很乐意往上传达，一反面出面为徐麟争取这个位置，另外一方面可以实现自己的一小点政治诉求，本土派这边，我把自己送出去，徐麟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追查，但我想拉那些人下水，这就是你可以在本土派这边争取利益的空间，最好的状态当然是借此形成以你、新派和本土派之间的三派平衡，但你的根基太浅，只要能达成新派和本土派对峙，你居中左右这种平衡的局面那就很好了。”。 李一大概明白了，陈洪泰是准备牺牲自己来打击本土派，而打击的度李一可以掌控，这就让李一有了瓜分部分本土派的势力的契机，而且这是新派很乐意看到的，所以李一又能从新派这边取得一定周旋的空间。 想法是好的，李一虽涉世不深，但也知道这种一省的政治博弈不可能那么简单，而且这样一来，此前和本土派达成的协议必然作废，陈洪泰想要顺利逃往国外只会成为奢望。 “你知道这样做你会面临什么后果吗？”李一问道，按照之前达成的默契，陈洪泰主动放弃利益，本土派的扫黑工作点到为止，让陈洪泰可以出国，把新派准备打开局面的扫黑工作扼杀，但如果把徐麟推上去，以徐麟的性格，陈洪泰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而如果他提前逃走，那拉本土派下水这种说法自然也不存在了。 “知道，我如果入场，就是必死的结局，但这对你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以你的年纪，如果正常来走，这辈子恐怕都很难有这种左右一省局势的机会，而且眼下还出了这种事情，我如果不入场，你可就危险了。”。因为成了李一势力卡的成员，陈洪泰倒是真的事事在为李一考虑。 越是这样，李一越是觉得陈洪泰这个人本身就是自己得到系统以来最大的一笔收获，而且自己以后在古缅的谋划，陈洪泰很关键，与之比起来，对于国内的发展李一其实并不是很看重，于是李一摇头道：“我并不需要你这样做，如果只是从这次视频的事情来说的话，我可以搞定。”。 “你不用替我考虑，只要照顾好我的妻儿就行了。”陈洪泰急道。 “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说吧。”李一摆手道。 “没时间了，这次你的事情弄得举国皆知，机会稍纵即逝，没有舆论的关注，我后续的事情也很难开展。”。 陈洪泰见李一还是沉默，忽然重重道：“李先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世界还很广阔，如果在庆州这样一隅之地你都拿不定主意，谈何将来。”。 或许是势力卡让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陈洪泰感受到了李一心中的危机感，那种危机感，绝对不是在一省之地如鱼得水可以应对的，李一需要更大的平台，所以陈洪泰才会不惜牺牲自己做出这种选择。 即便是知道陈洪泰是受了势力卡的影响，但李一心中还是有些感动，同时也有极大的震动，自己面对的对手何其强大，可以想象别人绝对是通过系统在跳跃式的成长，如果自己还是畏首畏尾按部就班，就算是系统bug让自己有了一些不同，最后肯定也要万劫不复。 或许是自己性格天生就是求稳的底色，所以从有系统以来，即便李一已经一次次爆炸式的突破固有认知，也做出了很多在自己看来大胆的决定，但陈洪泰的话让李一认识到自己其实突破的还是不够，步子迈的还是不够大，想到此，李一也不再纠结，看向陈洪泰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但过两天我的确要出去一趟，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不敢确定。”。 陈洪泰语气放缓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在离开之前就要去见见钟阳，就是省委办公厅的副秘书长，隐晦的把意思传达出去，同时还要暗中接触一下本土派的人，那些人可以为你所用，你要做到心里有数告诉我，这些事情我都不能出面，大致方向跟你说了，我相信你做得到。”。 李一点点头，有系统的帮助，即便自己是一个政治小白，也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李一对此并不担心。 “这是省委办公厅秘书处的刘处长，是我的朋友，事情我会跟他说，他会带你见钟阳，今天就去。”。陈洪泰给了李一一个电话。 “这是本土派中我可以保证只要不咬就不会被我牵连的人，你后面也要暗中跟他们接触一下，我把徐少功这个人加进去了，他是坚定的本土派，跟我也没有交集，他在本土派里面算是少壮派，在地州书记这个位置也辗转了两轮，上升的空间很大，如果你能搞定他，一方面在义兴对这次的事情帮助很大，另外一方面以后也是一大助力，这个人的底子还算干净，你要推他上去，新派不会太抵触，只是如何说服他改变阵营，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陈洪泰又给了李一一份名单，之前的视频事件涉及的基本都是本土派的人，这些人也都在，李一看了看名单，加上徐少功一共有11个人，其中包括了省财政厅厅长、省发改一把手、易阳市委主任、易阳常务副市长等关键人物，这些人年纪都不大，而且是处于晋升临界点的人物，如果李一能策反这些人，并且在这次换届为这些人争取到利益，那就算是真的在庆州官场有了一席之地。 “名单里的人除了徐少功，我出事以后他们肯定是坐立难安，你只需恩威并施保证可以让他们不受我的牵连，我估计不会有不长眼的敢豁出去，因为即便没有视频，我也铁定能让他们政治生涯结束。”。 李一放下名单看向陈洪泰道：“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身陷囹圄，只是以后真的就只能在待在国外了。”。李一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事后一定要借助系统把陈洪泰送到国外。 陈洪泰对此并不抱希望，自己一旦进去，那绝对是神仙难救，不过在他进去之前，一定会敞开了闹一次，并且要借这次机会彻底让李一在庆州崛起。 第137章 任务 李一跟陈洪泰谈完就驱车前往易阳，而因为李一的事情，义兴的官场也是暗流涌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希望借助这次事情让义兴的官场也来一次大清洗，而首当其中感受到这种暗流的就是义兴的一把手徐少功。 李一当初是他主导抓的，也是他下令放的，如果李一真的有问题，他这个书记难辞其咎，而他的倒台，必然又会让很多人得利，所以徐少功此时的压力很大，好在公安局那边目前传来的消息对还算有利，但视频的事情好解释，可眼下舆论关于李一的谈论，已经不局限于视频本身了，很多旧事都被挖了出来，而矛头就直指他这个义兴的一把手。 义兴如此，易阳那边也是一样，此时视频事件中的本土派内心极为复杂，一方面希望李一就此被一棒子打死，但他们也知道李一手里有东西，李一完蛋之前必然会用视频的事情来逼迫他们出手，但面对这种全国性的舆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 李一抵达易阳的时候刚好下午五点，因为在路上就已经联系好，李一便提前到了约定的易阳一家私房菜。 六点的时候，刘刚带着钟阳准时赴约。 因为都不熟悉，又只有三人在场，而且钟阳坚持不喝酒，所以饭局略显尴尬，两人都是官场的老手，很沉得住气，眼看饭局快要结束，带着目的来的李一自然也就结束了一些不疼不痒的寒暄话题，直奔主题看向钟阳。 李一说的隐晦，不过心中本就有点预料的钟阳明白了李一的意思，脸色平静，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在李一的心灵感应之下，此时的钟阳内心是极为不屑的，他作为新派的代表提前来到庆州，这在庆州的官场高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刘刚约他的时候直接说有一个人可以为他工作打开局面，所以他才会欣然赴约，但在看到对方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且还是一个体制外没有任何根底的人时，钟阳内心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只是看在刘刚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拂袖而去，现在听了李一的话，更是嗤之以鼻。 “呵呵，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既然已经开了头，李一的神情反而放松了下来，看了看钟阳道：“当然知道，钟秘书如果是对我说的事情本身不感兴趣，那我们就此作罢，如果只是怀疑我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多虑了。”。 “呵呵，那今天就这样吧。”钟阳说着就要站起身，李一也没有阻止，而是身子往后一靠道：“时间不等人，扫黑除恶的工作势在必行，这件事由谁来做对老百姓来说都是好事，但现在做还是以后做，做到什么程度对很多人来说还是不一样的，不知道那时候让你过来的人对你眼下的工作是否会满意。”。 钟阳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李一，他心中的确是有这样的忧虑，而且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本土派已经准备壮士断腕提前整肃庆州的局势，扫黑现在是大势所趋，本土派如果动手没人能够阻止，正如他们原本打算新来的上任就出手一样，本土派同样无法阻止。 新派此前觉得本土派中有很多人其实就是黑恶的保护伞，所以本土派肯定不敢提前动手，但眼下局势突变，如果本土派做好了这件事，他们之前计划轰轰烈烈开局就会被抹于无形，新来的那位就只能按部就班的花费大量时间周旋在政治斗争中，但那位是有抱负的人，不想把精力白白浪费在政治斗争的内耗之中，所以才会提前部署，准备借助扫黑极短的时间内掌控庆州局势，然后全心全意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 但这意图显然被本土派洞悉，钟阳也没想到本土派会这么有魄力。 “提前清扫已经成了定局，但结果是轻描淡写的粉饰还是挖掉一坨烂肉，就看钟秘书怎么希望的了。”。 钟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诱惑，如果在本土派的提前动手变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虽然比不上由那位来亲自操刀效果好，但就眼下这种局面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对他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但对于李一这样的身份，钟阳始终还是不相信李一可以做到。 犹豫中钟阳再次坐了下来，沉默很久之后看向李一道：“你凭什么？”。 李一开口使用了真实之言道：“我说能够做到，就肯定能做到，我们用事实说话。”虽然真实之言只能影响钟阳，并不能影响背后的决策者，但既然钟阳能作为先遣队过来这边，他的话肯定是有分量的。 “那就让我先看到你的事实。”钟阳松口。 “就是我说的，我需要徐麟来主导这件事。”李一开口道，现在公安厅的秦南海是本土派，这种情况下如果陈洪泰进去，那就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对本土派也形成不了任何威慑力。 钟阳没有表态，只是缓缓点了一下头就起身离开。 钟阳走后，刘刚跟李一寒暄几句也告辞，李一拨通了陈洪泰的电话。 把结果跟陈洪泰说了之后，陈洪泰道：“只要徐麟那边有动静，就说明他们做出决定了，我会马上入场。”。 “如果他们答应了事后又反悔怎么办？”李一问道，陈洪泰进去之后那就是必死的结局，这等于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如果对方佯装答应，事后等本土派实力大损又把李一撇开，那李一也无可奈何。 “让徐麟来主持扫黑的工作，他们应该会很乐意，如果不答应，那就等于让本土派可以按照自己的剧本来提前对庆州进行布局，至于之后会不会反悔把我们撇开，这谁也不知道，但我估计应该不会，不违法原则的情况下，政治斗争也是要讲究一点信用的，而且在我们的体系内，聪明的上位者都不会想一家独大，把自己的地盘打造的滴水不进对他来说不是最理想政治生态，他需要的只是相对的优势能做好事情就足够了，这样一来，多一股可以牵制本土势力的派系对他不是坏事，当然这都只是我们的猜想，这种事情没有谁有百分百的把握，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没有根基，想要从这些权利顶峰的人手里要点东西，只能放低姿态，把自己先摆出去放在弱势一方，让他知道你是可以掌控的，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李一闻言点点头，也不再去纠结，晚上在易阳的酒店住下，十二点一过，系统的提示音准时响起。 很快，李一的排名出现了变化，这次排名变成了63，排名下降了，这说明有更多的行者在飞速的成长。 随即就是一如既往的拍卖。 光明阵营和黑暗阵营的拍卖界面同时在李一脑海出现。 光明阵营这边是一次性的初级玉帛卡，而黑暗阵营则是一次性的初级干戈卡。 李一照例叫了一次价就没再管，而是仔细看起卡片的介绍。 初级玉帛卡：一次性卡片，启动时间三分钟，使用卡片后，可以让原本陷入冲突的两人停止冲突，根据双方影响力的冲突程度可以获得不同生命值。 初级干戈卡：一次性卡片，启动时间三分钟，使用卡片后，可以让原本和睦的两人陷入你死我活的斗争，可获得斗争过程中受两人影响而参与冲突死亡之人的生命值。 这卡初看没什么，但细想一下却极为恐怖，这要是对两个国家元首使用干戈卡，那岂不是意味着可以发动一场战争，而受两人影响死亡的士兵是不是都会成为自己的生命值，这又是一个逆天的卡片。 不过一次性卡片的的使用权不在李一手里，真正拍得这两张卡片的人使用时，李一的卡片会随之启用，就像上次的初级意外卡一样，好在这卡片还有三分钟的启动时间，这给了一点李一一点转圜的余地，真要在不合适的场景触发，李一可以根据场景做出应对。 按照规律，那下次应该就是永久功能的卡片，李一对那种卡片更期待一点，毕竟每次都能给李一带来极大的助力。 20号一早，李一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是？”。 “我在酒店大堂，你马上下来。”。对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谁啊？”。李一还有些迷糊。 “罗力让我来的。”对方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 李一神情一肃，不是说好的三天吗，怎么现在就来了，至于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了先前罗力的事情，李一倒也不意外，毕竟自己是正常用身份证入住的。 虽然不是约定的时间，但有什么还是见面谈比较好，于是李一简单洗漱一下之后下楼。 在酒店大堂见到了一个短发女子，对方穿着一身休闲装，看上去是很随意坐在那里，但骨子里就透着一股规矩感。 李一走过去，正要打招呼，对方打量了一下李一之后就站起身道：“跟我走。”。 这女子二十多岁，身高一米七左右，走路的时候身形苗直，长相倒是不怎么出众，中规中矩，皮肤还有些粗糙，没化妆，但身材很好，一股比徐青青还要勃发的英气甚至有些逼人，李一几乎可以断定这人是部队的，而且绝对不是梁菲菲那种科技兵。 李一顿了顿，还是默默跟了上去，女子走出酒店后上了一辆白色的商务车，李一走过去站在车门边上，打量了一下车内，只有一个司机，这时候也看向李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面目刚毅。 “上车。”女子见李一呆立不动，皱了皱眉冷冷开口，就像是下命令一样。 “去哪？”李一手搭在车框上，脸上露出随意的表情。 自己虽然答应了罗力，但一来现在不是约定的时间，二来李一觉得自己按理是去帮忙的，现在怎么感觉自己在这女子眼里变成了一个累赘一样，好像是自己硬赶着去似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女子的声音很冰冷。 李一放下手拍了拍道：“对不起，约定的是明天，我现在没空。”。说罢转身就走。 “你去哪？”女子呵斥道。 “肚子饿了，我要去吃个早餐。”李一头也没回。 女子顿时面若寒霜，拳头缓缓捏起，她的手掌并不是寻常女子那样白净细嫩，而是有很多老茧。 “嘿，我就说不让你来接吧，你偏来，人家可是队里请的高端人士。”司机开口，话虽然这样说，但语气更显调侃意味，显然对李一的表现也是极为不满的。 李一也没管对方，自顾走到街对面的一家早餐店点了一碗粉。 粉吃到一半的时候那女子还是走了过来，这次语气稍微好点。 “任务提前了，今天出发，正好就是从易阳过去，你吃完东西我们就走吧。”。 “你要不要来一碗？”李一不急不缓的问道。 女子气的咬牙，恨不得上来给李一一个耳刮子，但想到队里的命令，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不吃，你赶紧吃完走了。”。 “我要去做什么？”。李一从罗力内心知道是需要自己去救一个人，但具体的情况罗力其实也不知道，他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来考察李一是否可以。 “这不是你现在要知道的，你只要配合就行了。”女子开口。 “其实你们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人多了麻烦。”李一虽然语气有些随意，但说的也是真心话，他之所以有把握救人，凭的就是系统，但系统的事情李一并不想别人知道，身上的秘密罗力等人事后猜测分析是一回事，有人亲眼见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女子眼中喷出怒火，看了看四周，好在现在时间还早，周围没什么人，于是压低声音道：“你当你是什么人，真的是可笑，你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要我去可以，但我只接受单独行动，你们要去可以单独一队，大家各凭本事，如果不答应，那你们找其他人吧。”。 “不过我看你应该也做不了主，你可以汇报一下。”李一补充了一句。 “你还真把自己当不得了的人了，要不是上面命令，谁稀罕你。”女子大怒，站起身气冲冲的快步朝车那边走去了。 第138章 出发 李一不急，这次任务他不是非去不可，眼下手里这么多事情，陈洪泰的谋划只是一个大方向，真要实施起来事情肯定是一件接一件，特别是陈洪泰进去之后，没有自己在外面策应周旋，很多想法只会沦为空谈。 不过李一吃完早餐付钱之后，女子再次过来了。 “你可以一个人行动，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一起赶到目的地。”。 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李一也就不好反悔了，于是跟对方上了车。 “这是你的新证件，机票已经买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把你身上的电子物品交出来。”。 李一接过塑封袋装着的一沓证件开口道“这次任务大概需要多久？”。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女子略带嘲讽道。 “那等我打个电话吧。”李一平静开口，对方没有阻止，李一联系了陈洪泰，把自己要出去并且这区间无法联系的情况说了一下。 陈洪泰也没问李一要去干什么，只是告诉李一一旦徐麟那边有情况，自己做好部署之后就会下场，这期间应该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只是救个人，李一觉得十天的时间足够了，于是点点头挂断电话，将手机交给了女子，这是他身上唯一的电子产品。 商务车直接来到机场，三人下车之后用证件取了票，李一这才知道目的地竟然还是古缅的内比，没想到自己跟这地方这么有缘分。 一直到上飞机李一都没看到女子跟其他人有过接触，而在这期间李一也知道了女子证件上的名字，夏雨萌，开车的男子则是叫霍重启。 期间李一开启心灵感应再次询问了有关任务的情况，夏雨萌嘴上没说，不过李一还是获得了不少信息。 任务的确是救人，不过关于此人的身份夏雨萌现在也不知道，只知道对方目前被扣在古缅的一个私人武装手里，而且盯着这个人的有很多势力，任务的困难主要在两方面，第一就是与这伙私人武装和其他势力的对抗，第二就是那个人必须要活口。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20号的晚上七点多，机场一个打着旅游接待的人把三人接到了酒店，李一被单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换上了一身当地休闲服装的夏雨萌找到李一。 “任务有了变化，你不能单独行动了。”。 “出尔反尔？”李一问道。 夏雨萌怒道：“你以为我想跟你一起行动吗？”。 “你跟我行动？”。 “对，最新情况，我们救的人叫巴沙尔，中东人，他手里有一份中东地区很重要的情报，他的目的本来是要抵达金三角贩卖情报，但入缅后他乘坐的偷渡船直接把一船人当成猪仔卖给了一伙私人武装。 这伙私人武装的头头叫达瓦，所以他们的私人武装也被称作达瓦军，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只需要暗中将巴沙尔从达瓦军手里救出来就行了，但巴沙尔为了保命，主动透露了一些关于情报的事情，并且承诺卖出这份情报后会给达瓦一大笔钱。以此留得了一条性命，但达瓦担心巴沙尔失控，没有放人，而是把消息放出去，准备参与贩卖情报，好在巴沙尔在被抓之前已经把情报信息藏好，目前应该没人知道。”。 “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 “既然可以用钱买，计划就分成了两部分，原本的营救计划托底，先正面接触购买这条线，明天你跟我去。”。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巴沙尔的情报其实不是在脑子里，而是在被抓之前放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按照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样。”。 “那你们知道巴沙尔在哪里吗？”。 “不能确定，不过达瓦的落脚地在金三角一带。”。 “我很好奇，在达瓦准备直接卖情报之前，你们是怎么知道巴沙尔手里有情报的。”。 “这我不知道。”。夏雨萌一副你不需要问这么多的表情。 “明天就我跟你去？”。 “不，有两个本地人带我们过去，交涉的事情由他们负责，我们跟着去只是探探底，想要这份情报的势力很多，而达瓦和巴沙尔之间又相互提防，我估计正面接触成交的可能性很小。”。 “这份情报很重要吗？中东地区跟我们关系应该不大吧。”。 “这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了，你准备一下，约定的地方是达瓦军的一处营地，不在内比，我们连夜出发，记住，去了以后别开口说话。”夏雨萌开口。 夏雨萌离开后，李一也换了一套已经提前准备好的本地服装，十二点的时候，李一跟夏雨萌离开酒店上了一辆车，车上除了司机以外副驾驶还座了一个人，两人上车以后副驾的人回头跟两人打招呼。 “介绍一下，我叫温鹏，明天到地方后你们看着就行了，交涉应该需要几天的时间才会有效果。”。对一口流利的汉话，没有介绍司机，夏雨萌说了自己和李一证件上的名字后也没有多问。 倒是李一开口道：“明天接触的时候可以帮我问一个问题吗？”。 温鹏有些意外，夏雨萌也是皱眉看向李一，她其实有些不理解李一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之前的计划是武力夺取，所以夏雨萌以为李一要么是有点特殊本领，要么就是在古缅生活过，对当地很熟悉，见到李一之后，夏雨梦排除了第一种，来到古缅后，夏雨萌排除了第二种，但奇怪的是在制定这次正面接触的计划时，上面却要求李一一定要参与，这让夏雨萌实在不能理解。 此时见李一冒冒失失的就要干预第一次接触，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满。 “你说。”温鹏含笑道。 “见面的时候帮我问问对方巴沙尔在哪里？”。 温鹏还没说话，夏雨萌开口道：“达瓦的人怎么可能告诉你。”。 李一没有理会，温鹏思量了一下道：“这没问题，作为买主，我们问一下巴沙尔的情况很正常，万一对方已经身死，而达瓦又随便搞一份情报糊弄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对方说我们的时候很自然，李一猜测温鹏应该是国内的人。 夏雨萌见状也不再多说。 因为前往的地方路况并不是很好，一颠一颠的，李一心态很放松，没多久就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倒是夏雨萌一路上都很警惕，看上去一脸疲惫。 之后一行人在一处小镇逗留到了中午，吃了东西继续出发，下午两点的时候才到了一处比邻金三角的偏僻之地。 车辆在一处营地前面停下，温鹏下车交涉之后对方过来检查，确定几人身上没有武器之后便招手放行，车子则是留在了营地外面。 营地并不是很大，也谈不上什么防护，只是一圈简易的铁丝网，看着样子李一估计巴沙尔应该不在这里，营地里大概有二十多达瓦军，不过在沿途路上应该还有哨兵，这些人都手持步枪，几人下车后，七八个人目光警惕的看过来。 一个留着长发胡须的黑脸男子很快迎来，温鹏与对方用缅语交谈之后众人进了一间木屋。 屋内座了一个肥硕的中年男子，相互介绍后，对方并不是达瓦，温鹏落座之后直奔主题，李一已经开启心灵感应，耳朵虽然听不懂，但心灵感应中双方交谈的意思还是很清晰的被李一理解。 交涉的过程比李一想象的简单很多，对方也很直接，开价五亿联邦币，对于价格温鹏没有过多去拉扯，而是提出要先看看情报，对方自然是不允许，提出要先收到钱，双方也就僵持在这里。对方一点不着急，而且隐晦透露想要这份情报的人很多。 之后温鹏退了一步，提出要见一见巴沙尔，对方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回绝，表示让温鹏等等，温鹏点头表示同意，可惜这个胖子也不知道现在巴沙尔人在何处，让李一没能如愿，随后四人被带着穿过木屋来到营地后面，这是一块宽敞的平地，很宽敞，稀稀拉拉搭了有十来处帐篷，四人出现的时候，有好几处帐篷外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些人里各色人种都有，显然也是想要获取情报的人了。 四人被带到了一处空置的帐篷后，带路的人指着四周的铁丝网交代几句之后就离开。 等那人走远，夏雨萌拿出自己的手机操作了一下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帐篷内部，然后才开口道：“没有监听设备。”。 温鹏这才开口道：“对方的胃口很大，在确定情报真伪之前，这么大的资金肯定是不可能交付的，正面获取的希望不大，晚点再去找那人谈谈，如果他们同意见巴沙尔的话，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 其他人闻言点点头。 这伙人对前来的金主倒是不吝啬，饭点的时候主动送来了很多吃的，期间温鹏去找了对方一次，但并没有见到那个胖子，无奈之下，一行人也只能等待，就这样在帐篷里将就了一晚，期间夏雨萌和温鹏主动承担了上下半夜的守夜工作，对此李一倒也没有主动要去做点什么的意思，看夏雨萌的表情，即便李一主动要求了，估计对方也不放心，夏雨萌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虽然昨天就一夜没睡，但还是坚持咬牙坚持，对此李一也有些佩服。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又去找了一次那胖子，这次对方表示情报肯定值这个数，如果付钱，马上就可以得到，可对于见巴沙尔的要求，对方还是含糊其辞。 再次无功而返，中午的时候，营地外陆陆续续又到了两伙人，不过看样子也是没谈拢，大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在确定情报之前没人会傻乎乎的打钱，毕竟情报并不是真的在达瓦军手里，于是也在营地住了下来。 按照这一天多的观察，大致可以确定已经有八伙人在打情报的主意，李一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份情报能引起这么多关注，中东那地方在李一印象中一直处于混乱，有钱是真的，不过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或许不是李一现在这个层面可以看到的。 下午的时候，有一个看上去是古缅当地人的汉子在各个帐篷之间游走，也没有落下李一等人所在的帐篷。 这人嘴巴上说的目的大意是希望大家先团结起来，不要让达瓦占据主动，先见到巴沙尔确定目标价值之后在各凭本事竞争，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温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于是表面上答应了下来。 不过在对方离开的时候，李一就走到帐篷门口观察，直到确定对方走进了位于中间的一处帐篷内，那里住着四个欧美男子，比李一他们来的要早。 退回帐篷内，此时温鹏跟夏雨萌就刚才那人的目的开始在讨论。 “我觉得可以，反正我们有两手准备，如果能见到巴沙尔，对我们的行动也极为有利。”。夏雨萌开口道。 “我也这样觉得，不过这么多势力，不可能所有人都统一，肯定会有搞小动作的，就怕有人不顾一切直接答应了达瓦的要求，先付钱达成交易。”。温鹏有些担忧。 李一打断两人道：“先别讨论了，有人要动手，今天晚上。”。 两人止住话题惊讶的看向李一，夏雨萌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刚才那人表面上是来游说，实际上是来观察各个帐篷内的情况，有人今天晚上要动手直接把所有竞争对手端了。”。 “这应该不会吧。”夏雨萌有些不确定道，但语气很轻，显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是一时间还没想清楚其中的关键。 温鹏思量了一下脸色大变道：“很有可能，如果他们真的能做到，那就可以逼迫达瓦只能跟他们成交。”。 见夏雨萌还是皱着眉，温鹏继续道：“这里每一个帐篷内都代表一方势力，这些势力单独拿出来都不是达瓦军可以抗衡的，要是一下子都死在这个营地，那达瓦就没的选择了，谁活下来，达瓦只能尽快跟对方达成交易，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让其他势力的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 李一点点头，温鹏心思很敏捷，刚才那人心里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第139章 将计就计 “那我们先离开。”。夏雨萌开口道。 李一还没说话，温鹏率先摇摇头。 “不行，对方既然已经做了准备，那外面肯定已经安排了人，他们不会放任何人离开的，因为现在离开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放弃，二是已经和达瓦暗中达成了交易，他们不会赌的，只会把一切可能扼杀。”。 “那我们通知外面，对方可以这样做，我们同样也可以。”。夏雨萌开口道。 “来不及了，外面的人没那么快赶到这里，而且不知道敌人现在在外面是怎么部署的。”温鹏也在极速的思索，寻求完美的解决之道，这次一个不小心就要全都交代在这里。 李一倒是面色很平静，虽然对方的手段让李一有些意外，但自己有让他们更意外的手段。 现在时间还早，对方要等待晚上才行动，所以李一并不急，倒是夏雨萌急忙拿出手机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了出去，那边的回复是：“下午五点以前要是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那就强行撤退，并且根据几人所在的位置很快发了一份相对安全的撤退路线。”。 夏雨萌转达之后，温鹏开口道：“如果不行只能这样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这里手无寸铁，帐篷又做不了任何遮挡，如果对方成功搞到武器的情况下几梭子就可以把所有人全都撸死在这里。”。 此时李一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见两人神色凝重，便开口道：“不用撤退，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夏雨萌忙发问，就这样撤退她也是有些不甘心的，只要李一能说出一个相对靠谱点的方案，她都会冒险留下来一试，如果对方的目的达成，成功与达瓦军完成交易，这次任务就算是彻底失败了，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在夏雨萌的心里任务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这也是夏雨萌一直看不上李一，而李一却并不反感对方的原因。 因为上面说的撤退时间是五点，所以李一只能提前透露一点计划。 “按照昨天的情况来看，他们大概会在五点半左右送晚饭过来，吃了晚饭以后你们就装昏迷躺在帐篷里就行了，记住，我没有通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起来。” “装昏迷，然后躺着什么都不做，等别人突突我们吗？”夏雨萌有些失望的开口。 “你有多大把握？”温鹏却是没有反驳，而是看向李一凝重问道，和夏雨萌不一样，作为在这边的情报人员，温鹏在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得到了指示，那就是如果在任务过程中李一做出了决定，他不用具体问为什么，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温鹏自然不会去质疑上面的眼光，这李一肯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上面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指令，那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根据李一此前做过的种种事情得出的结论，那就是李一百分百是有些诡异手段，具体是什么虽然不知道，但魏朋华和泉林的事情足以证明这一点了。 “应该没问题吧，至少保证我们不会死就是了。”。李一没过多解释。 五点的时候，夏雨萌回复已经有办法，决定试一试，上面也没有干预这边的决定，五点半的时候，达瓦这边的人果然开始给各个帐篷的人送饭。 而李一则是坐在帐篷门口，把“手枪”的姿势比好用右臂压住，只露出两个手指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一开启上帝之眼，上帝之眼锁定下李一可以做到“弹无虚发”。 李一在各个帐篷里的人掀起帐篷帘子取饭的时候果断“开枪”，口中轻轻的“碰、碰”之声传入了帐篷内三人的耳中，夏雨萌不明所以，温鹏也有些疑惑，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问号。 “他准备用嘴炮打死人吗……”。 每个帐篷住的差不多都是五人左右，总的有三十六个，生命之枪不能有阻挡，而且李一也不可能太明显的移动身形，好在只要打中一些人，出现变故之后不怕其他人不出来。 第一轮“枪击”之后，李一应该干掉了十七个。 默默算着时间，十多分钟后，李一忽然用稍微蹩脚的外语喊道：“你们怎么了？不好，这食物有毒。”。 一连喊了好几声，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同样发现了自己人有些不对劲，于是纷纷走出帐篷朝达瓦的人大喊。 而李一则是抓紧机会，将“手枪”缩进袖子，在喧闹声中不断收割。 出来的人都搞定之后，李一数了数，还有十个人一直没有出帐篷，应该是留在里面查看队友的情况，于是李一假装探寻开始游走，此时达瓦的人也涌到后面的营地查看情况，因为场面本来就很混乱，所以李一很容易在各个帐篷里面出入，口中的碰碰声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李一在说什么，也没人在乎。 很快李一就把其他势力的三十六人全部击毙，站在外面的人也开始感觉身上发软，更加确定了食物里面有毒，于是开始抓着达瓦军的人交涉，显然认为是达瓦的人下的毒手，因为大多语言不通，场面顿时变得越发混乱，紧急情况下达瓦军的人举起了枪想先控制住局面。 这时那胖子也焦急的小跑过来，李一则是适时的退到帐篷门口，装作痛苦的坐在地上。 越来越多的人倒在地上，胖子脸上全是冷汗，这些人要是死在他这里，损失钱都是小事，要是因此招来报复，那他可是在劫难逃。 于是赶紧打发人去请医生，他们此时也觉得应该是食物出了问题，毕竟这么多人同时无缘无故的出事，除了食物中毒没有其他的解释。 “外面怎么了？”夏雨萌听着外面的喧嚣还是忍不住问道。 李一没有回答，夏雨萌也只好忍住不问。 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伙人既然想在晚上动手，那外面就一定有接应，刚才进帐篷的时候，李一在准备动手的那伙人帐篷里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李一知道他们手里有枪，只要这边枪一响决绝竞争对手，对方就可以里应外合，强迫达瓦尽快完成交易，对方这么做显然也是很冒险的，但这种事情本就是要拿命去拼。 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被送进了各自的帐篷，只有李一还在表情痛苦的坐在地上，还装模作样的呕吐了两下，他现在并不想跟达瓦的人起冲突。 医生最后在检查完所有人的情况后，很是疑惑的摇了摇头，胡乱用了一点药，但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而唯一一个还清醒的李一也因为语言不通无法交流，胖子只能安排人去更远的城市里面请医疗队过来。 晚上八点的时候，李一开启潜藏过客，直接起身走到了要动手的那伙人帐篷里，很快就发现了帐篷下面的泥土有翻新的痕迹，于是挪开一个昏迷不醒的欧美汉子，随便刨了几下后就取出了五只冲锋枪。 李一抱着枪，绕到帐篷后面后朝天将其中一只冲锋枪内的子弹打光，然后抱着剩下的四把依靠潜藏过客从另外一侧绕回了自己的帐篷。 枪声先是引起营地人的注意，七八个人瞬间朝这边赶来，匆忙检查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快营地外面就传来枪声，营地内顿时变得喧闹起来，这队人也快速返回了前面。 李一拍了拍温鹏的肩膀道：“你们拿好枪，留意外面的动静。”。 “你去哪？”温鹏道。 “把外面的危机解了，让达瓦和那边结个死仇。”。 “外面什么情况你清楚吗？现在出去不是找死。”夏雨萌开口道。 “我心里有数。”李一没有多说，达瓦的人在这边或许可以作威作福，但面对背后有一国支撑的武装力量，肯定是无法抵挡的，现在外面的人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应该不会强攻，而是等里面的人稳定局势后作为外部威慑。所以李一觉得问题不大。 李一说完猫身就出了帐篷，潜藏过客的效果还在，李一倒也没怎么掩饰，直接穿过木屋来到前面，开启心灵感应，站在木屋的阴影中看着营地内紧张待发的队伍。 胖子现在神色极为紧张，今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诡异无比。 此时营地外飞奔来一名干瘦黝黑的年轻士兵对胖子道：“外面有武装，扣了我们四个暗哨，他们有人喊话，说让我们跟里面的人谈，谈好了相安无事，他们还会保证我们的安全，谈不好说让我们准备接受七国的怒火。”。 “这他妈现在哪里还有人可以谈。”胖子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然后转身打电话，事情越闹越大，他要把情况通报给达瓦，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李一心中倒是一动，外面的人估计以为自己的同伙还在，如果这时候让温鹏来谈 不知道达瓦会不会妥协，不过这伙人就没用手机沟通一下吗，营地又没有限制手机的使用。 不过想了想，李一还是放弃现在就让温鹏谈的想法，如果现在借外面的势，那自己就成了外面的同伙，里面这些死的人也会算在自己头上，要是中途出现什么变故，反而两头都得罪，想到此李一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把外面那伙人搞定，让达瓦黄泥巴掉裤裆，没有一丝辩解的可能。 于是李一顺着营地边缘开始往外走，很快就直接离开了营地。 找了一处僻静之地，李一盘膝而坐，上帝之眼的神游功能开启，现在正向情绪值是78.3%，神游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但也足够了。 接连使用了三次，李一就摸清楚了对方的人员分布，外面其实就十三个人，但身上武器装备齐全，一看就是专业素养极高的军人或者雇佣兵。 这帮人分成了三队，一队三人在营地的后面，手里扣着两名达瓦的暗哨，居高临下，一队四人在营地正前方跟达瓦明面的人交涉，手里也扣着两人，估计在这帮人眼里，达瓦军这种武装就是小孩。 剩下有六人已经潜伏在营地两侧，而且已经占据有利地形部署了火力点。 对方应该配有夜视仪，好在李一的潜藏过客会让对方本能的忽视，不然李一只怕刚出来就被对方给突突了，很快李一爬上了附近一棵古树之上。 上帝之眼开启，把目所能及的人给点了7个，剩下的人李一也能锁定，但这些人本就穿的厚实，裸露的肌肤很少，李一能看到却无法找到有效的角度击杀，夜虽然长，但李一不可能一直保持上帝之眼，这样太不划算。 就在李一准备弄点动静解决剩下的人时，营地后面却是有枪声响起。 李一目光看去，心中就是一惊，不夏雨萌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了营地，没走多久就被后面的武装盯上，此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这时候外面的武装似乎也发现营地的情况有些不对劲，里面的枪声停了这么久，但是自己人还没有跟外面联系，这绝对是出事了，于是正面的四个人开始压着两个暗哨朝营地里走来。其中有两人踉踉跄跄，显然是被李一给“击中过。 这次动静让不少人挪动身形，借此机会，李一又点了三个人，正面走过去的四人已经完全被击中，还剩下的四人都则是全做了伪装，隐藏很深的狙击手，对方很沉得住气，身形几乎没怎么动，李一很难找到机会。 而此时夏雨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李一无奈只能下树，然后飞快朝夏雨萌那边跑去。 潜藏过客如果自己单独行动会被对方忽视，但如果李一跟夏雨萌接触，那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于是李一火力全开，上帝之眼锁定一名视线可以覆盖夏雨萌的狙击手，力量风暴开启，身形宛如鬼魅穿梭在夜色中。 李一靠近的时候对方有所警觉，凭着本能朝李一开了一枪，但也仅有这么一枪的机会，力量风暴下的李一靠近，当然不会再给对方机会，生命之枪打过之后，李一又直接掐断了对方的脖子。 狙击点的枪声让剩下三个点的人发现不对，估计会迅速转变位置观察这边情况。 李一不敢怠慢，迅速朝夏雨萌靠近，但刚要去扶起对方，却见趴在地上的夏雨萌忽然直起身对着自己来了一梭子。 第140章 顺利 要不是李一还处于力量风暴的状态，估计这小命就丢了。 “是我。”李一冷喝一声，再看夏雨萌，身上哪里有半点伤势。 夏雨萌反应也很快，迅速收了枪，猛的一窜拉住李一趴在地上道：“别动，上面有两个人，这是我们撤退的路线，必须要先打通，温鹏已经从右侧绕到那边高地了。”。 李一一听心中也是暗自惊讶，“这两人都不是吃素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并不是傻乎乎的往前冲。”。 不过两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别给自己添乱，于是李一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搞定了。”。 “不行，我们的人已经查到对方的一些信息了，这是一伙雇佣兵，人数在二十个左右，我们必须撤退。”。夏雨萌急道。 “我说能就能，你赶紧回去，我去找温鹏。”李一说罢推了一下夏雨萌，快速起身朝右侧的高地寻找温鹏。 夏雨萌被李一的大力一推，差点从斜坡上滚下去，抓住草稞稳住身形后，看了看李一消失的方向快速跟了上去。 “碰”一声沉闷的枪声从远处传来，正奔跑中的李一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呼，顿时明白夏雨萌没有听自己的话。 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夏雨萌的情况，李一上帝之眼开启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很快便看到了一名正在转移的狙击手。 “手枪”跟着移动，在对方再次趴下的瞬间，李一锁定对方左眼“开枪”，不过生命之枪的效果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夏雨萌情况不知道怎么样，李一便也顾不得其他，身形快速往下梭。 好在夏雨萌在中枪的第一时间就翻滚进了一个土窝子里，土窝很小，李一快速爬进去的时候，一直锁定夏雨萌的狙击手摆脱了潜藏过客的影响，直接扣动了扳机。 李一压在夏雨萌身上，子弹直接穿过土窝边沿从李一肩胛骨穿透，这一瞬间李一感觉整个肩膀好像都不存在了一样，子弹激起的碎土都打的脸上生疼都直接射入皮肉。 这土窝子根本容不下两个人，虽然身形可以卧在里面，但泥土根本防不住子弹，好在夏雨萌一个人待在里面因为射击角度的问题可保无恙。 “别动，待十分钟，不然谁也救不了你。”李一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伤到哪里，也知道这是一个倔强的人，于是直接开启了真实之言，给夏雨萌一个生命之光后就弹射出了土窝子，凭借快速的移动走位朝高地继续飞奔。 李一出去的瞬间对方又开了一枪，但显然没有料到李一可以跳这么高，而李一后续展现出来的恐怖移动速度让对方放弃，还是选择盯着土窝子里的夏雨萌，同时一直在对讲里呼叫同伴询问到底什么情况，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的计划。 夏雨萌仰面躺在土窝里，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压在身下，还是让夏雨萌头脑一下子空了，直到脸颊上有什么东西流到脖子里，夏雨萌这才回过神，腿上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伸手摸了一把脸，黏黏的，是血，李一的血。 …… 李一很快找到了正趴在高地潜伏的温鹏，因为枪声的缘故，温鹏也没有贸然行动，李一看到对方后开口道：“你在这里待十分钟，十分钟以后回帐篷，等我消息。”。 温鹏没有多问，李一的话本能让其相信，点点头后，就看着李一从高地的另外一侧飞速跑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李一身形飞奔，很快解决了最后两名狙击手，因为生命之枪也有回血效果，所以李一肩上的伤也在快速恢复。 等李一赶回营地的时候，温鹏和夏雨萌都已经在帐篷内等待，而开车来的那个司机则是一脸蒙的看着几人，神色有些惶恐，显然外面不时传来的枪声让他害怕了，这应该是真正的本地人。 “你没事吧？”夏雨萌知道李一受伤，第一时间过来询问。 李一摆摆手道：“没事。”见夏雨萌活蹦乱跳的也就放心下来。 “可你流血了。”夏雨萌看着李一肩膀上带血的破碎衣衫急道。 “那是别人的，你没事吧？”李一敷衍过去，夏雨萌伸手在李一的肩膀上看了看，见的确没有伤口，这才放心道：“我没事，应该只是被子弹擦到，裤子破了。”。夏雨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受没受伤，感觉应该是中弹了的，裤腿上也还有血，但腿上只有一条淡淡的红痕，不过这时候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所以夏雨萌也没在意。 “去找那个胖子谈吧。”李一开口。 温鹏点点头，几人很快来到前面，达瓦军的人已经搭建了一道简单的防御工事，胖子猫着身躲在沙袋后面不停的打电话。 李一看着摇了摇头，这些人完全就是乌合之众，凭借一股凶残之意，在地方上或许有点作威作福的本钱，但在这种专业的正面对抗上差的太远。 几人的到来让胖子有些意外，温鹏把李一刚才传达的意思都告诉了胖子，胖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几人，不过外面现在的确没有枪声传来，所以胖子便安排人出去看看。 李一把敌人所处的大概位置都告诉了温鹏，温鹏一边翻译一边震惊，夏雨萌则是完全惊呆了，听李一这意思是他一个人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搞定了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不过今天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帐篷里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还没有想通。 半小时后，外面陷入昏迷的人都被带到了营地，胖子见这些人都还只是昏迷，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李一见状对温鹏道：“把这些人和后面帐篷里的人都杀了用本地话怎么说？”。 温鹏有些蒙圈的跟李一说了一遍，李一重复了好几次，温鹏纠正确定没问题后李一就过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对方正准备打电话，李一拉着对方往边上走了几步，凑过去耳边轻轻的把话说了一遍，胖子表情扭曲了一会之后，便转身下令，达瓦军都是一些地方上的亡命徒，拿钱办事，哪里会考虑什么大局，得到命令之后人员分成两队，营地里很快响起一阵枪声，这些已经注定必死的人都被补了一枪，彻底断气。 温鹏和夏雨萌面面相觑，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可都还没死，一下子全都被枪决，看向李一的目光不免有些复杂，但温鹏显然明白李一这样做的目的，于是快步走过去对胖子道：“你赶紧跟达瓦联系一下，现在可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如果不尽快把巴沙尔交给我们，你觉得你们能承受这么多势力报复的后果吗？”。 胖子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似乎才清醒过来，脸色大变的指着李一道：“是他要我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你们做的。”。说完胖子又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听这个人的，看着躺了一地还冒着血的尸体，胖子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温鹏冷冷看向胖子道：“这些话你留着跟其他人解释吧。”。 胖子如梦初醒，赶紧拿出手机打了出去，片刻后听完胖子话的电话那边传来了咆哮，达瓦本来只是想要钱，但这事一出，那可就是要命了。 胖子任由对方发泄完，十多分钟后那边才挂断电话，胖子看向温鹏道：“你们跟我走。”。 温鹏看向李一，李一点点头。 胖子让一部分人留守营地，把尸体尽快处理掉，随后带着七八个人跟李一他们离开营地。 车辆又行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抵达了一处小镇，在一小镇边沿的一家工厂内，李一一行终于见到了达瓦，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干瘦干瘦的，眼神有些凶恶，在看到李一等人的时候目光复杂，有些仇恨，又有些惧怕。 “你们是华夏的？”。对方说的是汉话。 温鹏当然摇头，对方沉默片刻后还是选择用缅语道：“我可以把巴沙尔交给你们，但我要一个亿的美联币，而且要出一份声明给我，那些人都是你们打死的。”。 “你觉得可能吗？”温鹏反问。 达瓦咬着牙开口道：“这是底线，你们杀了人还嫁祸我们，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只有鱼死网破，看看到时候那些人相信谁。”。 温鹏还要开口，李一拦住看向达瓦直接开口道：“让我见见巴沙尔，如果情报价值够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温鹏想要阻止，但李一话已经出口，脸色不由得有些凝重，夏雨萌则是偷偷的拍了拍李一的手臂，示意李一不要乱说话。 李一全然不在意，达瓦见李一说汉话，心中也有数了，又看其他人也没反对，笃定李一才是这帮人的决策者，有这个东方大国来背书，那这次营地的死亡事件应该就波及不到自己。 “可以，不过我要在场。”，打完点头。 李一看了看温鹏和夏雨萌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两人见事已至此，那就让李一去折腾吧，反正现在这种局面也是李一争取来的，要说之前拿到情报的概率是十分之一，那此时李一已经争取到十之八九了，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顺利，而且看李一把握十足的样子，或许还能给这次任务带来惊喜。 很快，达瓦带着李一还有四名持枪的手下来到工厂的地下室，这里面积很宽敞，进去之后李一才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关押场所，十来个铁笼子里关了不下百人。 李一见状眼中寒芒闪烁，很快众人来到最角落的一个铁笼，里面关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很明显的中东面孔，胡须已经蓄了满脸，不太看得出年纪。 见到达瓦，巴沙尔很激动，迅速拉着笼子里的另外一个人说了一大堆，那人便也跟着走过来对达瓦道：“他说想明白了，让你放他出去，他愿意把东西给你，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我之前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是他耍了我。”达瓦怒道。 翻译跟巴沙尔说了以后，巴沙尔手握铁笼焦急表态。 翻译道：“他说这次绝对不耍什么手段。”。 达瓦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李一道：“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下可以了吧。”。 李一点点头道：“我先问两个问题。”然后看向巴沙尔道：“你真的有东西，你把他放在那里了？”。 达瓦闻言皱眉，随后朝身后四人使了一个眼色，如果巴沙尔敢现在就把藏东西的地方说出来，那达瓦绝对不会让李一走出这个地下室，不然被李一直接拿了东西，那他这次就真的偷鸡不成了。 好在巴沙尔也不是傻子，现在就说出来，那他绝对没有活路，之前他假意同意达瓦愿意带他们去找东西，但实际上巴沙尔出去之后则是找借口打了一个电话，想联系人确保自己的安全，并且让达瓦按照约定支付他情报的费用，可惜被达瓦识破，把他又给带了回来。 听完翻译的话，巴沙尔摇头道：“你们把我带出去保证我的安全，我可以告诉你。”。 已经开启心灵感应的李一正在仔细对照巴沙尔放东西的位置，片刻后，已经确定自己可以找到东西的李一开口道：“这份情报是什么内容，我得看看它值不值这个价？”。 “你放心，肯定物超所值，我只能告诉你，这份情报甚至可以影响中东大部分国家的决策。”。 翻译的话李一根本没怎么在意，而是看着巴沙尔，不过很快李一也失去了兴趣，这情报主要是关于中东近些年冲突的一些秘密，在国家层面来说或许很重要，但对他个人来说目前用处不大，想到此，李一看向达瓦道：“可以了，我们上去谈吧。”。 达瓦如释重负，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跟这仅剩的一方势力再起冲突，否则他下半辈子就只能逃亡了。 李一转身往外走，巴沙尔则是激动的朝众人大喊，不过没人理他，李一在经过一个笼子的时候有一个满脸污渍的男子忽然起身抓着笼子开口道：“救我出去。”。 第141章 规划 对方说的汉话，李一侧头看去，这笼子里关了十来个人，面孔虽然都已经被污渍遮掩，但还是很容易看得出大部分都是国人。 李一好奇打量说话之人，看手上肌肤年龄应该只有二十多，目光坚毅。 “凭什么？”。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咬牙道：“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如果你想要救他们，也很容易，一个人只要十万，就是你们的货币。”。达瓦见李一有些意动急忙开口。 李一拍了拍达瓦的肩膀道：“我们出去谈。”。然后看向那个男子道：“你觉得自己命值不值十万？”。 男子沉默，李一继续道：“你是被骗来的还是自己过来的？”。 “自己过来的，我也不避讳，我在国内杀了人，如果你答应救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男子保证，但或许这种保证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 李一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在对方失望的眼神里离开了地下室。 再次回到之前谈话的房间，李一对温鹏和夏雨萌道：“你们出去外面等我，我跟他谈。”。 “这……”夏雨萌有些犹豫，温鹏拉了拉夏雨萌道：“好，我们在外面等你。”。 达瓦也没有阻止，等两人出去之后，李一坐下看向达瓦道：“你这些年做人口生意赚了不少钱吧。”。 达瓦愣了愣，不知道李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灵感应下，李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开启真实之言道：“把你所有的钱转到这个卡号里，另外把你手里的黄金取过来，我可以保你这次安然无恙，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李一说着便把自己在古缅化名哥丹的那个账户写给了达瓦。 达瓦本能的要反驳，但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听李一的，只有李一才能救自己，于是便真的开始按照李一的要求归集资金，同时让手下把藏在工厂里的黄金都拿了出来。 半小时后，李一看着身前价值至少五百万美联币的黄金以及达瓦转到账户里的千万美联币满意点点头。 “把你的人都叫过来这里。”李一再次开口。 达瓦言听计从，等所有人都齐聚外面的时候，李一在达瓦等人惊愕的目光中用用“手枪”把人都突突了，包括达瓦在内，然后达瓦把人散掉之后，从达瓦手里拿了一把枪，让达瓦带着地下室的钥匙跟自己一起再次回到了地下室。 再次来到刚才求救那名男子所在的笼子，李一让达瓦用钥匙打开了笼子。 男子惊愕的看向李一，其他九个人也同时看来，眼中涌起希冀的同时，看了看达瓦又变成了恐惧。 李一看向那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华。”男子隐隐觉得自己有救，激动看向李一开口。 李一把钥匙和枪一起丢进笼子对男子道：“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男子有些犹豫，笼子里更是没有任何人敢去捡枪和钥匙。 “我要怎么做？”。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事事需要问我的手下，如果给了你枪，你还不知道要干什么，那你对我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一旁的达瓦脸色有些扭曲，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出于对李一的信任，此时没有表态，但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事情显然是不对劲的，可真相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就是明悟不过来。 萧华眼中也露出挣扎之色，心中一边在想李一到底要干什么，一边想着自己可以做什么。 不过在看到李一身边的达瓦后，萧华心中怒意升腾，也不再去想那么多，一咬牙从地上捡起枪，以极快的速度朝达瓦的头就是一枪，近距离下子弹从达瓦眉心射入，在后脑炸出一个大洞，达瓦的眼神在最后一刻终于闪过一抹清明，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直使用心灵感应观测着萧华的李一眼中露出一丝赞许，萧华看着李一的目光，刚刚杀人之后的惊慌消失不见，隐隐有些明白李一需要的是什么了。 “上面还有三十多人，都拿着枪，能不能闯出去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李一看了看时间，外面那些人现在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但李一想看看萧华敢不敢去面对。 萧华沉默了片刻，捡起地上的钥匙，跨步走出了铁笼，然后转身看向笼子的人道：“敢跟我出去拼一把的人就出来。”。 寂静，萧华也不强迫，拿着钥匙把剩下的铁笼都打开，把自己的话重复了几遍。 李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很快有一个跟萧华同一笼子的人走了出来，没有说话，但显然愿意跟着萧华冲出去，有人带头，陆陆续续又有二十人走了出来，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妇孺，也有些年轻男子，但显然听到外面还有三十人，这些人都没有出去对抗的勇气，毕竟待在这里只是被买卖，活下去的几率比冲出去大太多了。 让李一意外的是巴沙尔竟然也走了出来。 “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李一说完就在笼子边上坐了下来。 萧华点点头，然后一马当先道：“跟我走。”。 很快上面就传来了枪声，但零零星星的，十多分钟后，萧华孤身返回地下室，脸上带着血看向李一道：“都搞定了。”。 李一没有说话，起身跟着萧华走出地下室，工厂内横七竖八倒着很多人，大部分都是达瓦的，也有从地下室走出来的，不过很少，李一跟着萧华来到之前跟达瓦谈话的房间，里面还有十七个人。 虽然都拿着枪，但大部分人手都有些颤抖，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兴奋，又有面对这种战斗的恐惧。 李一目光最先看了看摆在房间里的黄金，见一点没少后，内心暗自点点头。 转头看向萧华，李一点击了势力卡，然后开口道：“你愿意加入我的势力吗？”。 萧华没有犹豫，瞬间点头表示同意。 李一坐下，让其他人出去之后，先看了看黄金道：“这些都是你的启动资金。”。 成功加入李一势力后，萧华感觉与李一之间瞬间变得亲近，心中的紧张也消失不见。 “你需要我做什么？”。 “古缅这地方很乱，你觉得在这地方生存最重要的是什么？”。李一开口问道。 “武装。”刚刚体会过枪械所赐予的那种自信，萧华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李一点点头继续道：“什么样的武装呢？”。 这次倒是把萧华问的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李一继续道：“古缅的私人武装有很多，有达瓦这样贩卖人口的，也有绑架勒索搞电诈的，还有为了不同目的而成立的。”。 萧华插嘴保证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一也不再兜圈子，开口道：“我需要武装，但不是那种只为了钱无恶不作的武装，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你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有了势力卡的缘故，萧华很快就明白了李一的意思，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李一所言图谋甚大，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过还是有些担忧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如果想要做到哪一步没那么简单的。”。 “我只是给你指出一个方向，具体怎么做其实已经有了前人的指引，你把开国伟人的一生了解十之一二，在古缅这个弹丸之地就绰绰有余了，后续会有人来帮你的，资金方面，你可以自己想办法弄一些，我也会提供，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自己发展成一群乌合之众，我需要的是能得到古缅民众信赖的军队。”。 萧华是懂非的的点了点头，他读书不多，初中毕业就去打工，因为父母被人欺压愤而回村杀了三个人，然后逃到古缅这地方混了一年多，被一个自认为朋友的人卖给了达瓦，要说小打小闹做点事情，或者如达瓦这样拉起一帮人干点非法的买卖赚钱，从小就好勇斗狠的萧华自问一点问题没有，但要做到李一这样的要求他还是有些懵懂，不过伟人事迹，即便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也知道一些，仔细研究一下，照葫芦画瓢应该能慢慢找到方向。 “行了，我的存在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如果有人问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就说是趁达瓦内乱逃出来的，接下来你看着办，可以先拉点人，拉点枪，把达瓦的残余势力解决掉，猥琐发育，逐步打击一下如达瓦这样为了钱不择手段的私人武装，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人来帮你的。另外提醒你一句，今天的战斗是因为达瓦的人身体出现了问题，不然你们可没那么容易成功，以后可别把对手都当成傻子。”。 萧华恍然的点点头，难怪刚才上来的时候达瓦的人就像是磕了药一样不堪一击，即便这样，他们这边也还是被打死了七个人，如果对方没出现这种意外，他们这二十二人估计全都要交代在这里。 李一说完留了一个联系方式给萧华，起身离开，萧华的出现算是李一的意外收获，之前决定要在古缅布局的时候李一其实就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那时候李一是准备让陈洪泰过来以后慢慢操持这件事，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萧华，那就先走这一步棋，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之后再说，如果萧华这人真的有能力拉起队伍，到时候加上陈洪泰的政治手段，在古缅说不定真的能求得一丝可能。 门外的巴沙尔见李一要走，急忙过来拉着李一说了一通，但能帮他翻译的人还在地下室没跟着来，李一也懒得用心灵感应，直接回头对萧华道：“这个人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清理这里后把他放了吧。”。 萧华点点头。 李一走出工厂，在门口看到了焦急等待的温鹏，没看到夏雨萌的身影。 “怎么回事里面？”。温鹏焦急问道。 “达瓦关押的人跑出来了，发生了冲突，达瓦死了。”。 “啊，这可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从巴沙尔口中知道东西在哪里了，我带你们去取。”。 温鹏闻言脸色大喜，如果李一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只是被安排来探底的任务可是超额完成，一份泼天的功劳。 就在这时候，夏雨萌从工厂里走出来，看向李一的目光及其复杂，李一心道不好，开启心灵感应之后，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夏雨萌在枪声想起时，因为担忧自己的安危悄悄潜入了工厂，目睹了冲突的整个过程，还偷听到了李一刚才和萧华的谈话。 李一迅速迎了上去，开启真实之言道：“谢谢，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想问的，但这事涉及更高级的机密，我不能跟你明说，你也必须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能跟任何人说。”。 夏雨萌先是惊愕的打量了李一一眼，随后脸色变得肃穆情不自禁的就敬了一个礼道：“是。”。此时心灵感应中，李一也有些哭笑不得，夏雨萌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更高级的情报人员，把此前对李一的所有认知都当做了是组织上的伪装，而且自圆其说的接受了上面为什么一定要派李一来的原因。 李一自然也不会去解释，跟着夏雨萌一同回到温鹏身边，李一又故意把刚才跟温鹏说的话说了一遍，夏雨萌在边上点头附和。 至此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三人上车，李一把巴沙尔记忆中的地方说了一遍，温鹏翻译给司机之后，众人开始驾车朝古缅沿海方向赶去。 取东西的过程很简单，虽然温鹏和夏雨萌都觉得李一能带他们在沿海的一处礁石里找到东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毕竟这普普通通的礁石，即便夏雨萌觉得自己藏的，想要告诉别人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东西既然找到了，李一这一路上本就表现的太过奇怪，所以两人也不会在多问，夏雨萌心里此时已经笃定了李一的身份不简单，这次任务李一肯定是提前得到了很多消息的，之所以要陪着他们走这一圈，其实是为了掩饰组织上更深一层的目的，李一跟萧华的谈话中，夏雨萌无比清楚这种布局后面所隐藏的东西有多深，作为间接的参与者者，夏雨萌的内心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同时对李一表现出来的能力佩服之极，也只有这样的能力才配的上执行这样的任务。 第142章 开始 因为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李一和夏雨萌没有再跟另外的人碰面，而是按照指示直接买了机票飞回国内。 23号的早上，飞机在通明降落，离开机场，夏雨萌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对李一道：“再次介绍一下，我叫张小花。”。 “咳咳……”。 “我觉得夏雨萌更好听点。”李一开玩笑道。 张小花有些恼怒，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李一给扔在了地上，甩开手道：“再会。”。 李一笑道：“再会。”。 两人就此在机场分道扬镳，李一离开机场，正准备找个地方跟陈洪泰联系一下，一辆越野车快速驶来，车窗降下，一张毛茸茸的大脸探出来，李一见状苦笑一下，径直上了对方的车。 “你还真是神出鬼没的。”。李一坐在后座开口，来人正是罗力。 “任务完成的不错，我没看错你，我之前跟你谈的事情已经报上去了，有了这次任务的证明，应该问题不大。”。 “我能得到什么？”李一好奇问道。 “肯定会给你惊喜的，沈梦琪那边我已经在找了，有消息通知你。”。 李一点头。“我们现在去哪里？”。 “送你回义兴，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罗力的话让李一更加想跟陈洪泰确定眼下的形势，不过反正都要回到义兴才能处理，李一也放心心中担忧。 “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送我回家？”。 “嗯，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见面。”罗力点头道。 “为什么？”。李一有些意外。 “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应该跟你面对面，你似乎有看透人心的能力，这次冒险过来，只是有句话想交代给你。”。 李一很佩服罗力的敏锐。 罗力吸了一口烟，很久之后才开口道：“你心里有一条线的，希望你能一直坚守下去。”。 李一以为罗力还有话要说，就一直等着，但之后罗力就自顾开车，没在多说一句，李一道：“就这。”。 “响鼓不用重锤，有些话你明白了就行，我也不是那种啰嗦的人。”罗力很认真道。 “没看出来。”李一摇摇头，罗力也不接话，把李一的手机从副驾上扔了过来。 李一见状也不再说什么，拿起电话开机之后，先给陈洪泰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陈洪泰的声音传来，李一松了一口气，陈洪泰还没入场，不过随着交谈，李一脸色就变得沉重起来，眼下的庆州有些风起云涌啊。 晚上七点，罗力把李一送到了义兴酒店就离开，李一见到陈洪泰后，把手机丢在自己的房间，找到陈洪泰就眼下的情况进行了仔细的商讨。 徐麟的职位有变动了，但并不是调回省公安厅，而是直接挂职到了中央，成了中央驻庆州扫黑组的组长，按照陈洪泰得到的消息，新派最初的确是想把徐麟调回公安局开展工作，但这遭到本土派的阻止，于是新派从上面发力，在占据大义的情况下可以说是釜底抽薪，直接绕开了庆州，让徐麟得到了针对这次扫黑工作的更大权利，连省公安厅都只能配合行动。 这对陈洪泰的计划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方面当然是徐麟主导，那本土派这边想要插手就难了，陈洪泰基本可以做到咬一个人着一个，坏处当然就是现在中央盯着，事态的发展或许会失控，陈洪泰已经预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程度，如果本土派在这件事里被清扫一大片，中立派和观望派彻底倒戈，那此前设想的平衡也不复存在，李一想居中摆弄天平的想法自然落空，新派连正眼都不会看李一一下。对此陈洪泰能做的只能是反复斟酌自己要交代的人，确保这些人的落马不会让本土派彻底失势，让李一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除了徐麟的动向，剩下的就是关于李一之前的视频事件了，目前事情的真相已经调查清楚，徐少功为了尽快让事情不影响到自己，义兴公安局第一时间就对案情做了公布，龚玉林和方飞宇都被抓了，但案情的真相并没有取得舆论的认可，目前主要还是质疑的声音，如果陈洪泰不想谋划的话，其实这件事过一段时间也就会慢慢平息，但陈洪泰有自己的安排，所以主动抛出了一些东西。 “禁毒英雄为何屡遭陷害？”的视频目前已经开始传出去，视频在隐隐为李一辩解的同时，抛出了一个更加值得关注的话题，矛头直指易阳一家娱乐公司，而这家公司背后的人正是陈洪泰。视频中还对方飞宇的身份也做了深挖，指出了方飞宇陷害李一的目的，矛头指向了泰昌建设，普通人或许不知道，但庆州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这两家公司背后的真正控制者，那就是陈洪泰。 “明天还会爆出更大的消息，扫黑组应该会找我了，林昌琪已经在催我赶紧出国，但我找借口敷衍过去了，我一进去，本土派就该慌了，到时候你按照那份名单找他们挨个谈谈，但之后林昌琪他们肯定会反应过来，怎么应对和跟他们周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李一默默点头，陈洪泰继续道：“我们这么打配合，我和你的关系新派这边肯定也很快会知道，这对你很不利，你心里要有个准备，怎么让新派放心同意跟你实现政治合作，而不是让你成为庆州的下一个陈洪泰，这是新来的那位绝对不能容忍的。”。 李一一个头两个大，这计划之前说起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真要操作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看着李一的脸色，陈洪泰叹气道：“富贵险中求，这是没办法的事，成王败寇，即便失败也没什么好说，我也没什么别的心愿，让我的老婆孩子安全，有一口饭吃就行了，这对你来说就算失败也应该不难。”。 听陈洪泰的语气有些落寞，李一担心他在事情结束会想不开，于是郑重道：“放心吧，我说过会把你救出来就一定会做到，需要你帮助的地方很多，你可不能做什么傻事。”。 陈洪泰眼中露出一丝希冀，出于对李一的信任，陈洪泰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想不明白李一怎么可能把自己救出去。 大致方向是确定了的，但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以及该怎么应对，即便是有系统的辅助李一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政治斗争本就很复杂，更何况李一要从中捞起自己的政治资本，这就好比一帮大佬坐在座子上吃饭，李一只是一个服务员，要怎么才能让自己也坐在座子上吃饭，还要成为可以摆弄饭局中各位大佬心态的关键人物，这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两人又针对一些细节的问题进行了详谈，这其中有一个很关键得点就是陈洪泰进去之后的通讯问题，不过对于这一点李一倒是有点把握，有系统在，传递消息应该可以做到。 24号晚上的时候，一条很不起眼的新闻在庆州的晚间新闻播出，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官面文章，但对很多人已经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意味。 “中央扫黑专项斗争工作组今日进驻庆州，开展了扫黑除恶专项会议，对中央扫黑政策进行传达……工作组开通了市民邮箱……。”。 …… 晚上的时候李一人已经到了易阳，在邮箱公布的一个小时后，一份举报材料就发送到了工作组手里，陈洪泰于当晚九点被带走。 与此匹配的，则是视频网络上爆出了很多易阳近些年发生的涉黑涉恶案件，这些案件相互串联，最终都指向了陈洪泰，而李一的事情，很快就淹没在这才更大的风波之中，并且因为之前做的铺垫，舆论已经渐渐接受了此前公安局对李一视频案件的调查结果，转而开始为李一站队，开始讨伐起庆州真正的黑恶，因为陈洪泰的很多事情都是事实，加上不断有举报材料发送到工作组，这其中也有很多直至陈洪泰，一下子陈洪泰这个名字就闯入公众视野，官方新闻也出现了深挖保护伞的一些报道。 25号一整天，李一按照名单与十一个人分别见了面，因为有之前视频的证据在手，加上陈洪泰出事，这些人心中难安，对李一见面的要求自然是不敢反驳。 开启心灵感应，李一话也说的隐晦，那就是陈洪泰进去肯定会牵连一大批人，自己可以想办法保住他们不受陈洪泰的影响，十一人里没有人直接跟李一表态，这种话从李一口里说出来，未免让人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没人相信李一能做到，都觉得李一或许只是提前知道点什么消息冲大尾巴狼来了。 这其中大部分人心里想的还是要把这个消息跟上面沟通，希望由上面来和李一谈。 李一可以用系统来阻止，但没有这样做，本土派高层知道这件事是早晚的，而且用真实之言达成单个交易很简单，可要想实现自己的长期意图，只能靠利益来驱动，系统只能作为关键时刻的一点辅助。 当天晚上李一就接到了林昌琪的电话，电话中林昌琪并没有说什么，语气也很平静，只是约李一见面。 李一没有答应，分化本土派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这时候和本土派高层见面，那名单里的人并不会感激李一，反而会觉得李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 现在刀在李一手里，按照和陈洪泰之前的商议，还是得先挥两刀见点血才能让他们清醒清醒，于是李一根据今天见面的情况和陈洪泰之前的分析，拟定了一份五个人的名单，名单按照约定好的顺序组成了一句话。 “老陈，易阳青兰坊513号包间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句话中，老陈这个称呼就表明话是李一带的，易阳代表的就是易阳市常务副市长，青兰坊代表发改一把手，513指名单里的三个人，陈洪泰听到这句话后，会按照每三天一个顺序吐出一个人，直到李一再次传递消息为止。 除此之外，陈洪泰手里还有三张牌，这三张牌涉及本土派的三个点，每一个点爆出来，都会让本土派元气大伤，按照陈洪泰之前说的，那就是进去就吐一个点，让本土派先乱了阵脚，不过因为李一说可以随时传递信息，所以陈洪泰目前除了交代自己的问题，还没有往外供出任何一个人，让在外面的李一可以根据形势选择爆点的时机。 晚上的时候李一来到工作组的信访窗口，凭借系统打听到了工作组的位置后，又前往工作组所在地，用潜藏过客成功接触到了审讯人员并且用真实之言让其带话。 回到酒店后，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这期间林昌琪又给李一打了好几次电话，语气也由最开始的平静变成了催促，最后更是有些愤怒，警告李一这是玩火。 李一没有理会，越是大事越不能急。 第二天，易阳市常务副市长就被谈话了，而且当天没有出来，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本就神经紧张密切关注的很多人坐不住了，27号的一大早，名单中澜湖区书记就找到了李一，隐晦的表达了愿意依附的意见，这种时候李一也学着这些人打起了官腔，这时候来找自己的人顶多算是墙头草，是不是真的愿意听话以后还很难说，而且一个人不是李一的目的，李一还要等，等人数达到自己预期之后在让他们做出选择。 之后的两天李一也没有闲着，凭借系统时不时去扫黑组溜达一圈，力求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线索，因为进去的人会交代些什么实在太不可控。 29号这一天，算是比较重量级的发改委一把手也出事了。 工作组内，徐麟神色凝重的看着审讯结果，眉头皱的很深，被徐麟调到工作组的梁靖宇见徐麟神色有些忧愁，笑道：“徐叔叔，工作进展的这么顺利，你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 徐麟摇摇头道：“没这么简单，只怕现在我们的得到的，是别人主动扔给我们的。”。 第143章 再见徐麟 “您这是什么意思？”梁靖宇开口道。 “我就是一把刀，但握刀的人是谁我现在也有些看不懂了。”徐麟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之前他觉得这事就是新派主导的，可看现在陈洪泰这种挤牙膏似的交代，徐麟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陈洪泰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都是很干脆的承认，但在针对背后的涉案官员时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他自己完蛋是肯定的，所以陈洪泰这么做不是为了保命，那他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呢？ “管他握在谁的手里，我们只要保证刀下不斩亡魂就行了。”。梁靖宇大声道。 徐麟愣了愣，这话倒是说到他心坎里了，他不怕成为别人手里的刀，但害怕成为别人手里争权夺利的工具，于是开口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但组织上把这个工作交给我，那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你去帮我查另外的一些事情。”。 “不行，你的安全怎么办，这陈洪泰可不是善茬，就我们现在调查清楚的，他手里的人命案就涉及数十起。手底下有不少亡命徒。”。 “你还没看出来吗，陈洪泰是已经放弃了，我让你去查的也正是这件事情，看看是谁有本事让陈洪泰甘愿赴死。”徐麟说到这里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 梁靖宇见状，点点头道：“那我从什么方向开始查？”。 “就从爆出陈洪泰的视频开始查，看看这些视频是怎么出现的，谁爆出来的，另外看看陈洪泰的家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事应该不难。”。 …… 6.1号，陈洪泰又交代了一个人，但本土派这边却没了动静，林昌琪连电话都没再打给李一，倒是之前自己见过的又有三个人来找过李一，言语中有点臣服之意，希望李一能如此前说的一样出面保住自己。 事情虽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但李一觉得也还在预料之中，可1号下午发生的事情，让李一隐隐觉得事情已经失控了。 1号的晚间新闻中，庆州的一名副省长因为涉及贪腐被双规，此人是本土派一名重要角色，但并不是陈洪泰交代的，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显了，新派其实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扫黑只是其中之一。 之后得几天，随着此人的落马，庆州官场很快迎来了一场地震，中央高度重视，把贪腐和扫黑工作结合，一大批中高级官员落马，事情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这其中自然也免不了李一之前准备拉拢的本土派官员，陈洪泰手里那点牌出不出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两人之前的设想。 6月5号，在舆论一片叫好，弹冠相庆之时，李一却有些惆怅坐在酒店内抽着烟，苦笑一声揉揉脸，自己乃至陈洪泰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李一有些想放弃，他本能的不想参与到这样的斗争中去，计划脱离掌控之后，打击谁，帮助谁，李一有些无所适从，因为看不清这其中的对错以及善恶，自己不在体制内，系统的存在也让李一对这种权利没有追逐的欲望，或许前往古缅专心发展会更简单，可想到陈洪泰跟自己说的话以及为自己做的事，李一觉得不该就这样算了，在最终的行者对抗中，可以想象一个古缅绝对是不够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退却前往古缅发展，也是自己一种小富即安的怯懦心理。 沉默片刻，李一斩断了自己退缩的想法，如果把行者的最终对抗放到全球的高度，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国内的发展，虽然这种想法目前来看过于托大，但如果连这样的目标都不敢设定，何谈以后，就算自己现在救出了沈梦琪，在以后的日子中，又敢确保她不再次被自己连累而陷入危机么？ 静下心来，李一仔细想了想，乱中可以取利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陈洪泰做的这一切虽然没有按照预想的发展，但也创造了一片乱局，自己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此前陈洪泰在开导李一的时候说过，高层的政治斗争很多时候只是一场利益交换，没有什么好的坏的，倒下的人或许罪有应得，但谁也不敢保证站着的人就是清清白白，政客间推杯换盏，明争暗斗，舞台上不断你来我往，可对绝大多数每日兢兢业业维持生活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谁倒下了，谁升官了，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一点谈资和一次关于世事无常的感慨而已，所以不要纠结于自己的选择是否会造成良心上的不安。 心中再次复盘了一下眼下的局势，如果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本土派这边肯定是一败涂地的局面，或许都等不到换届，新派就彻底掌控了庆州的局势，但事情会这么简单吗？新派如果真的有这种摧枯拉朽的本领，钟阳当时也不用对自己的提议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新派的确是早有准备，但这次交锋应该也是仓促之下骤然发起的，真实情况肯定没那么轻松。 晚上的八点，李一再次接到了林昌琪的电话，这次李一欣然赴约，按照林昌琪给的位置来到了郊外的一处人工温泉，在这里，李一见到了之前视频事件中没有出现的本土派掌权人物之一，温经韬，省委常委，易阳市委书记。 李一换上服务员准备好的泳衣后，和林昌琪一起进入了泡池。 温经韬取下蒙上雾气的眼镜在水里蘸了一下，甩了甩重新戴上之后看向李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是我们小看了你的胃口。”。 李一没有说话，温经涛开口道：“不过这人做什么还的是一步一步来，步子大了容易扯到档。”。 “我不喜欢打哑谜，我们说话直接点吧。”李一极靠在温泉边上开口。 温经韬笑笑。 “你还能掌控陈洪泰吗？”。 李一开口道：“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陈洪泰可是大黑巨恶，我跟他没关系。”。 温经韬收敛笑容，皱了皱眉道：“你让我不要打哑谜，自己却卖弄起来了，如果你能掌控陈洪泰，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让陈洪泰就此打住，我们可以让你成为自己人，虽不敢保证让你在庆州呼风唤雨，但绝对可以大富大贵，你本就不在体制内，求得无非就是钱而已。”。 李一没说话，事情是需要做出来的，只有让人看到自己的价值，才有可能对庆州的官场形成影响力，从这次与本土派的接触来看，李一知道本土派内部也不是一团和气，此前风头正盛的时候还好，现在一出事，内部的矛盾就爆发了出来。 “你跟陈洪泰有什么约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见过钟阳，大概也能猜到一点你的意图，但就凭你现在手里那点东西我只能说痴心妄想，政治上的布局只会是从上往下，你站在庆州不可能左右得了庆州的政局，何况你觉得你站在庆州了吗？”。温经韬有些怒意，他如今年过五旬，一路摸爬滚打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而李一一个黄口小儿，何德何能心中敢生出这种想法，这未免太荒唐了一些。 温经韬的话说的不无道理，李一也发现了这个事实，那种层面的博弈，也不是哪一个人说了就算，系统的作用不是那么凸显，说起来还是李一的根基太浅，如果是在能够平等对话的情况下，真实之言的作用就能百倍发挥出来。 不过机会都是慢慢争取的，这次或许达不到此前与陈洪泰设想的效果，但争取到一点优势并不是不可能，既然见面了，那就要先搞清楚目前的局势。 于是开口问道：“即便陈洪泰就此打住，现在的局面你们还能掌控吗？”。 温经韬冷笑一声道：“有人手伸的太长，也太早了，自然会有人不满意，他们可以出刀，我们也不是赤胳膊裸腿。”。 李一恍然，难怪他们现在如此在意陈洪泰的态度，如果新派和本土派在反腐的事情上达成默契，那陈洪泰又变得关键起来，因为主导这件事的是徐麟，这把新派半道捡起的刀可不怎么如臂指使，如果陈洪泰继续交代，徐麟大概率是要一路杀到底的。 心灵感应中，李一还得到了一些信息，新派之所以愿意和解，是本土派的人在新派的后院点了一把火，让新派不得不放缓这边的节奏，现在只要陈洪泰的事情就此揭过，那庆州的这次风暴也尘埃落定，还有一个关键信息是上面的博弈更复杂，有人不想双方就此收手，希望这把火烧的更旺一点，好从中得利，这也是本土派和新派急于停止交锋的重要原因，刚好，温经韬还知道了对方在这边的代表人物。 李一琢磨了片刻，觉得事情或许有新的打法，既然在现有格局中取利艰难，那干脆就梭哈了，反正情况不会更坏，心中有了打算，李一跟温经韬敷衍了一会之后就起身告辞。 泡池内，看着李一离开，温经韬缓缓抄着热水往身上浇，脸上尽是沉思之色。 “你觉得他会答应吗？”林昌琪问道，语气很平静，他没有身处体制，这次的风波大概率烧不到他身上，而且上次饭局之后，对李一他似乎讨厌不起来。 “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不过我总有点奇怪的感觉，这李一应该还有底牌。”温经韬有些拿不准。 “他的底细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应该没什么牌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年纪不大，胃口不小，管他想要什么，凭他还翻不起什么浪来，剩下的等他开条件吧，如果他不识相，就趁这个时机把视频的事情也一并了了，虱子多了不痒，他还真以为自己手里握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找人跟着他，看他会做些什么。”温经韬说完也有些烦躁的起身，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庆州这场地震或许不会这么快结束。 李一离开温泉之后想了很久，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徐青青。 “我要见你爸。”。 …… 当晚李一再次来到了徐青青的家，徐麟还没有回来，因为时间太晚，徐青青的母亲和李一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去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下徐青青和李一，再次见到李一，徐青青是有些开心的，和李一讲起了最近新岗位上的一些事情，但李一兴致不高，这次来见徐麟的目的并不单纯，所以李一内心对徐青青感觉有些愧疚。 “我最近可是遇到了一个麻烦的案子，在我们的一次抓赌的行动中死了一个人，尸检结果显示是洋地黄过量导致的心力衰竭，但现在家属不承认尸检结果，坚称是我们行动中暴力执法导致此人心脏病突发死亡，天天领着十多号人在公安局门口闹事。”徐青青无奈说起了自己经办的一个案子，目前徐青青已经是易阳市青华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上次的事件中因祸得福高升，可以说年纪轻轻已经手握重权。 “你自己什么看法？”。李一问道，徐青青既然提起案子，估计不是简单的跟自己抱怨，或许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点帮助，对此李一还是很乐意的。 “经过调查走访，那人有心脏病，但平时并不会服用致死的该类药物，我们怀疑是他杀，而且就是我们行动前动的手，现在有几个怀疑对象，可当晚参赌的人太多，出于不同的目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审问起来没什么突破，家属那边又闹得凶。”。 “等我有空的时候帮你去看看。”李一直接开口道。 徐青青一拍手掌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看着忽然变得神采奕奕的徐青青，李一心中愧疚稍减，徐青青也知道李一今天是来找自己的父亲，于是又打电话催促了一下，也言明了李一要见他。 两人在客厅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徐麟才回到家中，一段时间不见，此时的徐麟看上去又苍老了一些，白头发更多，面目也没初见时的那么威严了。 第144章 重新布局 “你总算回来了，我要去睡了，你们有什么自己谈吧。”。徐青青说了一句后回了房间。 徐麟看着站起身的李一道：“你先坐，我去趟卫生间。”。 一直等徐麟回来，李一才坐下，徐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还给李一的杯子添了一点水后才开口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见陈洪泰。”李一直奔主题，接下来李一要做的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和陈洪泰此前的计划，李一要重新布局，靠简单的传信是不可能做到的，必须要见一次陈洪泰。 听李一提起陈洪泰，徐麟眉头皱起，许久之后开口道：“为什么？”。 “我可以让他全力配合您的工作。”。这也是李一敢来见徐麟的原因。 徐麟怔怔的看了李一一眼，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道：“让陈洪泰投案的人原来是你。”然后又看向李一目光复杂道：“陈洪泰的妻女现在都在义兴，你是用这个威胁他的吗？”。 “我没有用他的妻女威胁他，实际上是他把妻女托付给了我”，徐麟闻言神色稍缓。 “你见过钟阳对吧。”徐麟问道。 李一点点头，徐麟应该是查到了一些什么，应该对这次的事情有所猜测，但李一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而是继续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徐叔叔确定一下，如果陈洪泰全力配合，你敢不敢一往无前。”李一说的有些不客气，但徐麟并没有生气。 “你手里手是不是有一份视频？”。 李一苦笑一声道：“我手里的视频是假的。”。 徐麟有些意外，李一是怎么用一份假的视频威胁到那么多人，一个人是傻子，不可能所有人都跟着犯傻，没有百分百确认，对方是不可能跟李一这一个小孩妥协的，要知道那时候李一在公安局内部已经是被通缉了的。 沉默许久之后，徐麟开道：“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注定会失望的。”。 “我有我的理由，但这个理由跟你的理念并不冲突。”李一郑重道。 “我可以让你见陈洪泰，不过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任你再多的手段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徐麟意味深长的开口。 “徐叔叔放心，如果我要颠倒黑白，就不会来找你。”。 “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明天=。”李一起身开口，见徐麟点头之后，李一告辞离开。 李一刚走，徐青青就一脸兴奋的走了出来道：“你看，我就说过让你找李一帮忙，他肯定可以让陈洪泰开口的。”。 “李一见陈洪泰是你要求的还是他要求的？”徐麟问道。 “你都没答应，我怎么会找他。”徐青青摇头道。 “傻闺女，人是会变的，你的心上人和之前不一样了。”。徐麟摇摇头道。 “别说李一了，你难道就没变吗？你一向自称只关注案子，但这次你明显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你心里考虑的太多了。”徐青青坐在徐麟面前开口道。 徐麟沉默，神色变得凝重，从担任这个组长以来，徐麟就一直在考虑是谁在幕后主导这一切，针对这个的思考甚至高于案件本身，此时徐青青一提醒，徐麟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此时再想想梁靖宇那句：“管他是谁握刀，只要我们保证刀下不斩亡魂就是了。”，看似没心没肺，但现在想来这或许才是自己丢失的本心。 心中想开以后，徐麟也不再纠结李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向徐青青道：“算起来他也算是帮过我们家两次了。”。 “这怎么说？”徐青青知道视频事件是一次，那次李一正是通过视频让本土派妥协，当然那是李一的自救，也算是替徐麟和徐青青解围，当然那次的事情，徐家和李一之间算是互相牵连，如果不是为了搞到徐麟，对方也不会盯李一，而李一做的一些事情也成为攻击徐家的借口，至于徐麟说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徐青青就不知道了，但从自己老爹口里听到这句话，徐青青莫名的有些开心。 “之前的事情就不说了，这次我能挂职扫黑组组长，不管后面的人出于什么目的，这功劳肯定是小不了的。”。 “这跟李一有关系？”徐青青有些意外，这次父亲挂职，徐青青一直觉得是中央看重父亲的名声，从没想过会和李一有关，那种层面的事情李一怎么可能干预得了。 徐麟看了看笑靥如花的女儿，心头忽然有种心爱之物被夺的感觉，于是也不想在李一的事情上多说，止住要解释的话头开口道：“你也老大不小，总不能这一个人单着，李一你尽早放弃，他注定不是你的菜。”。 徐青青闻言眼神一暗，忽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恼怒的站起身道：“我这辈子就喜欢一个人过，睡觉了。”。 …… 第二天一早，李一便来到省政府，等到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李一见到了钟阳。 这次见面，钟阳脸上的嫌弃之色更浓了，现在本土派已经元气大伤，上面有和解的意思，这对新派来说是很好的局面，已经不需要在借助陈洪泰来打击本土派，所以李一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见对方没有招待自己的意思，李一自顾在沙发上坐下。 “钟秘书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很忙，你走吧。”钟阳极为厌烦的摆了摆手。 “如果陈洪泰把所有的都交代出来，不知道你们想就此和解的目的能不能达成。”李一淡淡开口，钟阳皱眉，李一说这种话，难道这小子还知道上面的一些事情，不应该啊。 “你这天一句地一句，我听不懂，陈洪泰是中央点名督办的涉黑案，这种人的存在，就是对人民生命财产的践踏，如果他能幡然悔悟，坦白交代，于公于私都是好事。”钟阳打着官腔，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李一大概知道以后站起身道：“有钟秘书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陈洪泰一定会如实交代的。”。 看着李一准备离开，钟阳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话，李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开启真实之言道：“对了，如果钟秘书以后有什么想谈的，一定要找组织部的俞部长谈谈，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钟阳脸色变了变，能说出俞红，他确信李一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上层的消息，这是把希望又寄托在了俞红身后的势力，而且似乎已经跟俞红达成某种协议了，虽然有些看不起李一，但钟阳也不得不佩服李一对形势的把握，如果李一真的能让陈洪泰和盘托出，那他们和本土派的谈判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如果双方继续斗下去，后果会是什么样钟阳也不知道，但俞红那边肯定是坐收渔利的。 心思辗转间，钟阳把找俞红谈谈这句话也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离开钟阳的办公室，李一又按照约定驱车到了扫黑工作组的驻地，下午两点和徐麟见面之后，李一得到了跟陈洪泰见面的机会，不过徐麟要求亲自陪同，他也很想看看李一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陈洪泰毫无保留的开口。 几天不见，陈洪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变成了一个花甲老人，外面发生了什么陈洪涛并不知道，还在按照和李一的约定执行计划，徐麟和李一同时出现超出他的意料，眼中的惊愕无法隐藏。 李一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道：“老陈，外面的变化很快，当着徐组长的面，你不要有任何保留，把知道的全都如实交代了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嫂子和孩子那边我会照顾好的。”。 陈洪泰能感觉到李一并不是在演戏，知道外面应该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至于李一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了，不过李一既然开口，他当然也不会在多言，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会全都交代。”。 “278号我去过了，那三只小狗挺好的，只是以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李一又补充了一句。徐麟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一一眼，虽然不知道李一这句话代表什么，但他知道这是李一在给陈洪泰传递消息。 陈洪泰看了看李一，重重的点了点头，显然明白了李一的意思，278号代表的三个人，分别是省文旅的厅长廖红波、省民政厅的苏朝光、易阳市委主任黄济，这三人是名单中本土派内相对不重要的角色，对本土派的归属感并不是很强，而且在此前的交谈中李一用心灵感应观察过，还算相对靠谱，所以提示陈洪泰不用交代这三人，不过在本土派全面暴雷的情况下，这三人还能不能置身事外，就不是李一可以控制的了。 徐麟一直在默默观察李一，不过今天这场谈话在他看来就是李一和陈洪泰早就达成的协议，徐青青此前所说李一有诡异能力徐麟觉得应该是夸大了，这世上哪有什么超能力，无非就是掌握的信息足够多而已，可以想象李一之前能帮徐青青破案，肯定也是已经知道了很多信息。想到此，徐麟看李一的眼神倒是更为欣赏了一点。 李一说完朝徐麟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返回车上，李一先给刚才提到的三人打了一个电话，说的都是同样一句话：“要变天了，我会为你们争取的。”。这也是李一耍的一点小心思，如果这三人最后能安然度过，自然会呈自己的情，如果被牵连了，那也怪不得他李一什么。 随后李一来到了省委大院蹲守，他需要制造机会跟这个俞红会会面，经过温经韬和钟阳的确定，此人正是隔岸观火的第三方在庆州的代表人物，有极强的上层关系，这次新派把李一撇开，本土派又对自己处处提防，李一决定拱拱火，让本土派和新派斗个你死我活，双双从庆州出局，而俞红所代表的这一帮人就成了既得利益者，如果能提前跟这个女人搞好关系，局面或许会有新的转机。 有了先前和新派的对接，也让李一知道自己没有跟这些权利上层人物平等对话的资历，强行挤进去，只会被别人降维打击，所以面对这个俞红，李一不打算跟对方打利益牌，而是准备打感情牌，彻底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闯入对方的视线，取得对方的信任。 等待的过程中，李一跟汪凝联系了一次，汪凝因为刘老三的事情离开庆州隐藏，现在刘老三已经撤案，汪凝可以回来了，把自己大概的计划说了一遍，汪凝表示当天就可以回到易阳。 然后李一又打电话给秦蓉。 听完李一的话，秦蓉有些吃惊道：“你要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为什么？”。 “具体的就别问那么多了，我会跟徐少功书记说一声，你马上就去筹备，把申请材料尽快上报。”。 “你是吃错什么药了，我现在还在帮你联系退款的事情，忙得很，而且你整天不见人，你知道义兴这边有多少麻烦事情吗，王家华被扫黑组带走调查，公司现在人心浮动，跟易阳几家公司谈的项目人家现在也不买账了，搞了一个公司养了那么多人，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你东一头西一棒的，是钱多了花不完吗？”。 此时的秦蓉倒是有一点进入角色，会为自己着急了。 义兴那边的情况吴乾跟李一说过，不过这些都在李一意料之中，于是笑笑道：“既然公司的人现在找不到事做，你正好找点人帮你，我会跟吴乾说的，王家华很快就会回去，愿意留下来的人工资照发就是了。”。 针对之前的班底，陈洪泰早就做好安排，一些关键人物已经被安排到国外，而有的人则是注定跟着陈洪泰倒霉，不过王家华并不在其中，他本身底子干净，又没参与过陈洪泰的事情，现在被带到易阳，只是配合调查。 “我真搞不懂你。”。秦蓉埋怨一声挂断电话。 第145章 不简单 李一又跟徐少功说了成立慈善基金的事情，这对徐少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打个招呼就行了，不过流程该走的还是要走，徐少功在电话里语气疲惫，李一询问之后，才知道眼下义兴的情况也变得有些微妙，随着本土派不断出事，徐少功在义兴的地位也没有之前那么稳如泰山，很多人觉得徐少功这次凶多吉少，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庆州还会有大变动，你现在宜静不宜动，今晚来一次易阳。”。 徐少功没有多问，上次的谈话，徐少功虽然没有加入李一的势力，但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不过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徐少功觉得李一完全是门外汉，让自己去易阳应该是有其他事情。 因为是外派干部，俞红在庆州并没有买房，而是住在省委大院中，晚上七点的时候，坐在奥迪车内的李一看到了下班回家的俞红，省政府搬了新的办公楼后距离省委大院有几公里的路程，俞红没有开车，而是自己打车回来的，李一没有上前攀谈，看着俞红进了院子后，李一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 结束通话后李一驾车回到酒店，晚上十点多徐少功赶到易阳跟李一见了面，一番谈话后，徐少功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而汪凝也按照李一的要求在当夜回到了易阳。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两人就来到了省委大院的门口等待。 七点五十的时候，俞红走出家门，因为是老院子，距离门口还有很长的一段步道，俞红提着包缓缓走出来，李一站在徐少功的车屁股后面，看到俞红后，李一看向五十米外的一辆出租车点了点头。 出租车随即发动，开始以很慢的速度朝这边开过来，俞红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出租车便招了招手。 出租车加快速度朝这边驶来，但在距离只有三米的时候却是猛地一打方向盘，加大油门就朝俞红冲来，俞红根本没有反应，就在这时，早有准备的李一开启力量风暴，大步上前把俞红推开，自己则是结结实实的被出租车给撞飞，好巧不巧正好撞在了门口停着的警用摩托上，出租车撞人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一打方向快速驶离。 省委大院的门口是有警察驻点执勤的，眼看出租车逃走，两名值班警察一个去扶被李一推倒的俞红，因为他们知道俞红的身份，另一人则是迅速走到路口看向逃窜的出租车，拿出对讲机报了牌照之后，迅速回身准备骑上警用摩托前去追击，但扶起摩托后却是没能成功发动，这才发现油门线在刚才的撞击中被扯断了。迅速把车辆推开，一番折腾上了另外一辆，发动之后快速追了上去。 这时候俞红也起身，迅速过来查看李一的情况，徐少功也下车，先是跟俞红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同样去扶李一。 俞红脸色有些不好看，看向扶起自己的警察道：“打120，赶紧联系，一定要找到肇事者。”。 这时候李一站起身道：“不用了，我没事，这司机开车也太冒失了。”。 俞红沉着脸，语气镇定道：“先去医院，撞这么远怎么会没事，你都流血了。”。 李一摸了摸自己强行磕出来的鼻血，有些歉意的看向徐少功道：“徐书记，都怪我，耽误事情了。”。 徐少功也急道：“事情以后再说，你身体要紧。”。 俞红这才发现李一跟徐少功认识，便看向徐少功道：“徐书记，你们一起的。”。 “是啊，李总准备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对当地的弱势群体进行资助，正好义兴那边有一些特产，我准备把这种资助和眼下的扶贫工作结合起来，今天过来就是准备找领导汇报这件事。”。 俞红作为庆州的组织部长，对庆州的主要领导干部自然是很熟悉的，听到徐少功的话以后，也不再多说，默默看了李一一眼，对于李一这个年纪就可以跟徐少功同乘一辆车还是有些意外，至于徐少功说的慈善基金和扶贫结合起来，俞红也只是听听而已，作为组织部长，她的经历以党内工作为主，但也知道眼下很多商人打着慈善基金的名义，无非就是图更大的利益而已。 所以并没有因为李一要成立什么慈善基金而对其生出好感，不过李一今天算是救了她一次，内心感激还是有点的。 一直用心灵感应观察的李一也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女子都是偏感性的，但从这初次会面来看，这俞红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慈善基金是李一早就有的打算，这次提前，其实也是想从俞红这里博点好感，没想到适得其反，让对方给自己打上了势利商人的标签，要不是看在自己救了她一下，只怕这女人正眼都不会看自己，这种情况下李一自然也不会再提慈善基金的事情。 李一也不气馁，今天这次碰面，只是提前给俞红留下一点印象，同时给徐少功也在俞红面前露一次脸，既然决定打感情牌，有的东西就不能急。 俞红让李一坐下后打了两个电话，大概就是说会晚点到单位，另外就是让人去医院代为照护李一，十多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把李一带走，俞红则是在徐少功的强烈要求下上了车，由徐少功送去了省政府。 俞红虽然是常委，但在庆州的官场并不是特别有人缘的那种，给人的形象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徐少功与其接触并不多，但昨晚有了李一的暗示，徐少功在路上还是主动跟俞红谈了一些自己在义兴的主政思路，俞红很少说话，时不时点头附和两句，徐少功很多地方也是点到而止，没有引起俞红的反感，路上的时间并不长，这次会面，让徐少功在俞红心中留下了一点印象，不过这种印象暂时还没有好坏。 既然来了易阳，徐少功自然也少不得要去汇报汇报工作。 李一去医院以后收到了汪凝的短信。 “走了。”。见到这，李一松了一口气，这次的行为还是有些冒险，出租车当然是他找人安排的，是陈洪泰的兄弟，陈洪泰进去之前把这些人托付给李一。 好在有汪凝的配合，不然在省委大院门口撞人，一旦被抓到牵扯自己，那李一也只能跑路了。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李一身上只是有些擦伤，其他的并无大碍，下午的时候徐少功来医院见了李一一面，李一虽然没对徐少功提前说这起车祸，但想到李一之前种种奇怪的交代，徐少功明白这些都是李一的安排，只是他想不通李一为什么要接近这个俞红。 晚上的时候，俞红也来医院看了看李一。 这时候李一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在庆州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决定接近俞红的时候，李一就大概搜过俞红的资料，今年47岁，在这个位置算是极为年轻的干部了，留着短发，脸上画了淡妆，身材丰腴，但因为个子挺高的，看上去并不肥胖，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美女，不过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再怎么风华绝代也是朱颜辞镜，尽管化妆妆，还是可以看到对方眼角明显的皱纹和已经松弛的肌肤。 确定李一没事后，简单的跟李一表达了感谢，除此之外并没有多说，李一主动问起车祸的事情，俞红也没有多解释，但心灵感应中，李一知道俞红正在猜测这是本土派还是新派动的手，是的，在俞红心里，这是双方针对她的一次谋杀，而且目的也隐隐猜到了一些，只是俞红内心极为不屑，这种手段未免太拉跨了一些。 李一心中有些尴尬，俞红又简单交代几句，并且提出等李一出院后请李一吃饭单独感谢就离开了。 “真是一个冷漠的女人啊。”李一无奈感慨。 在李一待的的这一天时间，扫黑组那边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而因为事情牵扯极大，就算是一向杀伐果断的徐麟也不得不在第一时间先把陈洪泰交代的事情汇报了上去。 …… 8号早上，李一办理了出院，车子撞击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也在第一时间开起了力量风暴，所以当然没受什么伤，要不是为了多给俞红留点印象，李一都不会来医院。 出院后李一跟汪凝联系了一次，现在他们已经辗转回了义兴，开车的人已经被安排好藏起来了，孙思贤也从公安局离开，这几天刘老三天天缠着刘老三希望再次联系到那家医药公司，汪凝觉得这件事可以操作，反正之后就要离开国内，即便刘老三到时候反悔，大不了再跑一次就是了。 李一估计这次刘老三反水的可能性很小，于是答应了下来，他现在也正是差钱的时候，在古缅从达瓦哪里搞的钱是在哥丹那张卡里，现在还在赵梦手和梁岚手里，说起来这两位女士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也没有跟自己联系。 说起好久没联系，李一才想起李明康和李一欣许久没消息了，上次自己报平安的消息也没回，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李一有些担忧。 倒是李依依这边李一还经常保持着联系，不过因为学业很紧，大部分也就是寒暄两句，没说太多话。 十点钟的时候，李一按照跟徐青青的约定来到了青华区公安局。 李一到的时候倒是没见徐青青说的什么拉横幅闹事的亲属。 所以见到徐青青以后李一装作环视一圈道：“拉横幅的在哪里？”。 徐青青尴尬一笑道：“之前的确是有的，但整天在这里已经算是扰乱公共秩序，我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家属都能理解就回去等消息了。”。 看着李一一脸不信的样子，徐青青怒道：“就算我有点夸大，但这案子难缠是真的，我们答应家属三天内一定给答复，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李一点点头，也没有浪费时间，徐青青早就安排好了。 不过在徐青青问话，李一在边上观察后，确定这些人都不是凶手，默默朝徐青青摇了摇头，徐青青有些失望，随后带着李一回到办公室。 “你确定这些人都不是凶手？”。 “以我敏锐的目光来看，应该没有，你先说说死者的情况吧。我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没有。”。 徐青青想了想，开口道：“死者叫张佳，41岁，是青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一名正式员工，有心脏病，根据我们对他人际关系的了解，这人不是一个职业赌徒，妻子是华商银行的一名职员，有两个孩子，有房有车，社会关系和家庭关系都很稳定，平时喜欢打麻将。”。 “不是职业赌徒，怎么会去那种地下赌局？”。 “是他小舅子廖新带他去的，说起他小舅子，这个人以前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鬼了，把父母的养老钱都骗去输光了，不过近两年倒是有点浪子回头的意思，他姐姐出钱给他租了一个门面，开了一家早餐店，张佳这人喜欢赌，但基本都是跟同事朋友打麻将，输赢也就是几千块，偶尔会偷偷跟着廖新去这种地下赌局玩玩，但我们打听了一下，他每次的输赢都不大，玩的很谨慎。”。 听完徐青青的话，李一皱眉道：“你们没怀疑过这个廖新？他肯定是知道张佳有心脏病的。”。 “当然怀疑过，不过你说知道张佳有心脏病倒是不对，赌场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他玩的小也没人劝他，担心他一激动猝死，我们对廖新调查之后，发现他跟张佳的关系挺好的，廖新把家里的钱输光被父母赶出家门后，还是张佳提议妻子给他弄了一个餐馆，而且廖新也没单独去过那个地下赌场，偶尔去一次都是跟张佳一起的，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经济纠纷，电话通讯这些都很正常，没有杀人动机。”。 “我们去见见这个人吧。”李一提议，徐青青点点头，当时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也是这个廖新，所以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人盯着。 徐青青打了一个电话后，确定廖新还在早餐店里，于是两人直接就过去了。 第146章 义兴的情况 早餐店开在了青华区老城的一条巷子，两人到的时候正是饭点，小店内还挺忙的，就只有廖新一个人。 “两位吃什么？”虽然很忙，但看到徐青青和李一后，廖新还是抬头热情的招呼了一下。 徐青青没有穿警服，现在升官了，之前针对廖新的审讯工作不是她亲自参与的，所以廖新不知道徐青青的身份。 徐青青朝李一看了一眼，李一正好也没吃饭，就开口道：“你吃什么？”。 徐青青见状说了一声“随便”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李一便看向廖新道：“两碗肉末粉。”。 “好，坐一会。”。 李一坐在徐青青对面，很快廖新就用托盘端来两碗粉，在对方放碗的时候李一开口道：“你认识张佳？”。 廖新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然后看向李一道：“那是我姐夫？你认识？”。 “以前上班的同事，他跟我说起过你，只是没想到，可惜了……”。 廖新脸上也露出一丝哀色道：“是啊……你们慢吃，这顿算我请客，以后常来，我先去忙了。”。 徐青青见李一开口了，等廖新一转身离开，急忙看向李一张嘴轻声道：“怎么样？”。 李一点点头：“就是他。”。 徐青青神色一紧，哪里还有心思吃粉，急忙凑近一点道：“你能确定吗？有没有什么证据，到时候他不承认怎么办？”。 “我的眼睛就是证据，先吃东西，这粉味道还是不错的。”。李一轻松道，忽然想到如果这系统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没有竞争，那自己也许应该想办法成为一名警察，说不定真能在这条路上一路畅通的装逼，走向人生巅峰，可惜世事难料。 徐青青知道事不急于这一时，而且现在店里人也很多，便强忍着把粉吃完，结账后两人离开了小店。 “你有把握吗？”徐青青虽然相信李一，但这种事情不得不慎重。 “你叫人来吧，我会去劝他自首的。”。 徐青青神情一震，随即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小巷斜对面车子上就下来两个中年男子。 “徐局。”两人轻声打着招呼。 “嗯，辛苦了，凶手已经确定了，就是这个廖新，待会我回去劝他自首，你们在这里准备好。”。徐青青脸上故作威严之色。 “徐局你不是开玩笑吧，案子不是这么办的。”两名中年显然是不信的，看向徐青青的眼神满是怀疑，而且还有些轻视，李一见状也算是明白徐青青为什么要找自己帮忙了，这么年轻的局长，在这些老警察眼里妥妥的关系户，内心估计是颇有非议的，这次遇上案子，徐青青正是想借此证明一下自己。 “怎么，送上门来你们都接不住吗？”。徐青青皱眉，两人闻言只是相视一眼，苦笑点头，内心已经做好看徐青青笑话的准备。 李一本来是打算自己去的，见此情形也之后也就装作是徐青青跟班，让徐青青走在了前面。 “这局长不好当啊。”。李一在身后轻声道。 徐青青神色恢复平和。 “我这么年轻，被人贴上标签也很正常，这不怪他们，我是从刑警过来的，他们之所以在这个条线厌恶关系户，就是害怕外行指导内行，要知道每一次失误或者瞎指挥，就是一次命案的石沉大海，我很能体会他们的心情。”。 李一点点头，他知道徐青青不是那种好大喜功没有分寸的人，这次找自己帮忙，应该也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再次回到餐馆，客人已经少了很多，廖新见两人去而复返，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慌张，似乎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内心一直害怕的东西真的来了。 “你们……”廖新有些不自然的笑着开口问道。 “张佳是你杀的吧，看到那边的两个警察了吗？过去自首吧，体面点。”李一小声的开启真实之言。 廖新表情由惶恐到挣扎，最后变得释然，放下手中的汤勺，解下围裙，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出餐馆，看到对面的两名男子后径直走了过去。 “黄毛丫头不知深浅，之前还觉得她有分寸，没有乱干扰我们的调查，没想到这么快就坐不住添乱来了，以后估计没好日子过咯。”。 “乱干扰也倒是不至于，她的情况我也听说过，是有些本事的，但始终还是太年轻了。”。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廖新走了过来。 “你们是警察？”。廖新问了一句。 魏珂和黎峰有些惊讶，默然点了点头。 “张佳是我杀的，我自首。”。 两人呆愣了片刻，直到徐青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们带他回去，仔细审一下，什么情况到时候跟我汇报。”。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架起廖新回到车上。 看着车子离开，徐青青才转头看向李一道：“你是不是想让人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这是语言的魅力，如果心里没鬼，我自然要求不了什么。”李一再次敷衍。 “你有没有对我用过你所谓的这种魅力？”徐青青问道。 李一沉默，徐青青也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红了一下后转身道：“我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吃饭。”。 李一点点头，廖新杀人的动机很简单，他并没有戒赌，而是在另外一个赌场欠下了更多的赌债，无奈之下，他以餐馆合同到期要重新签订的名义，让张佳签了一份新的合同，这过程中他又以少打了一份合同为由，让张佳签了一张空白纸，还盖了手印，用这个伪造了一份借款合同，偷了姐夫家的房产证作为抵押借了上百万，赌账越欠越多，担心事情暴露无法面对姐姐姐夫的廖新动了杀心，希望让赌债的事情随着姐夫的死亡烟消云散，姐姐只会以为是姐夫偷偷出去赌钱败光了家产，于是在那晚赌钱的时候换了姐夫的药导致张佳死亡。 李一在原地站了一会，心中也颇为感慨，张佳夫妻俩当时不去帮这个弟弟，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这世事真的是难以琢磨。 易阳这边，陈洪泰虽然都交代了，但事关重大，徐麟汇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调查取证的过程，李一在这边也暂时插不上手，李一从古缅回来后还没有好好的跟众人见过面，眼下人心浮动，一大堆事情等着要处理，于是李一便直接驱车返回了义兴。 李一提前打电话让吴乾召集大家一起吃个饭，连带之前从易阳过来的安思月等人也一起。 下午六点多，李一到饭店的时候众人已经到齐，这些人里，要说内心对李一最不害怕的当数秦蓉了，所以一看到李一，秦蓉就开口略带埋怨道：“李总，难得你还记得在义兴开了一家公司。”。 李一呵呵一笑，也不生气，径直坐下后看着面前的这二三十号人，虽然在易阳碰了一鼻子灰，不过看着一年不到的时间，自己手底下也聚集了这么一帮人，要说一点虚荣心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端起酒杯先自罚了一杯，然后李一看向秦蓉：“我早就说过不参与公司的管理，这么做也是担心干扰你们的工作。”。 “你可别坑我啊，我律所那边的事情都已经交出去了，你现在拍拍屁股抽身离开让我怎么办？”秦蓉语气这次没有埋怨，而是带着一丝娇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当然也不会一点不给李一的面子，知道分寸的拿捏，实际上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在替在场的人问出了心声。 李一顺势看向众人道：“放心吧，在王总回来之前，你们有事做事，没事就闲着当度假，该发的工资一分不少，年底绩效也按照你们之前的来发。”。 这事李一之前让吴乾交代过，不过话从吴乾和李一口里说出来效果当然不一样，特别是安思月等十几个从易阳过来的人，此时神色明显都放松了很多，工资是一方面，李一能这么说，另一方面也足以证明李一的实力和格局。 饭局的过程中，李一也针对眼下的事情做了一下分配，公司这边在王家华回来之前让安思月主维持日常，秦蓉则是主要筹划退钱和慈善基金的事情，倒是谭莉莉倒是对慈善基金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主动提出去帮秦蓉，李一便点头答应。 经过此前陈洪泰的开导，李一也不再执着于要让吴乾这些人一下子成长起来，现在申本海和周昊阳都在易阳，按照陈洪泰的安排在承接整合一些正规的娱乐产业，给陈洪泰留下来的一帮兄弟一碗饭吃，至于吴乾和申本海，李一还是决定单独剔出来，和之前一样，让吴乾成为大管家的角色，主要是替自己传话，协调各处的事情，张重则安排在自己身边，这次易阳一行，李一觉得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办事实在不方便，申本海做事沉稳但不木讷，剩下的人就都在建筑公司这边锻炼。 李一参与饭局主要就是起一个稳定人心的作用，于是吃完饭吴乾带大家二场的时候李一就没去了，并不是李一不想放松，而是随着众人之间心态的变化，如今面对李一，就算是吴乾等知更知底的人也不会把李一平等对待，更别说方飞宇事件之后安思月那边的人，去了大家都难受，李一也不习惯，想想一路走到今天，李一倒是连一个可以卸下面具喝酒谈心的人都找不到了。 想到此，李一对沈梦琪的思念一下子涌上心头，从上次宁海一别两人就没真正见过面，李一多想跟她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晚上九点，李一跟徐少功还约了见面，这次回来，除了自己的事情，李一还打算给徐少功排忧解难，从让徐少功跟俞红见面开始，李一就打算在本土派和新派闹翻后帮助徐少功上去，这种时候义兴这边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次见面是约在了徐少功住的地方，李一先是询问了之前视频案件的事情，按照徐少功所说，在那两名被打的女孩交代后，他们很快找到了跛脚三，顺藤摸瓜确定了龚玉林，随后龚玉林在通明落网，根据他的交代，方飞宇也已经被抓获。 方飞宇本以为自己手里握着泰昌建设那么多东西，泰昌那边绝对会动用关系保全自己，却没想他手里掌握的东西，正好是陈洪泰希望他抖搂出去的，侧面迎合了陈洪泰的计划，所以根本没人搭理他，反而让自己罪加一等。 李一从没有把方飞宇当成过对手，所以对方的所作所为以及最后落得的下场，在李一心里并没有升起半点波澜，倒是对徐少功提了一嘴的林忠颇为有兴趣，因为这或许是李一帮助徐少功稳定义兴政局的一个突破口。 国内的政治环境很复杂，上至中央省部，下至县乡都绕不开一个点，那就是权利的斗争，各级的政府在当地都有绝对权威，而谁能掌握这种权威就成了斗争的焦点，在明面上要讲民主、讲奉献的指引下，这种权利的斗争就转成了暗地里的人情世故，从各级政府来看，虽然是绝对的上管下，但在上下级间又形成了你提拔我，我拥护你的复杂局面，上面插手，下面勾连，暗地里的斗争精彩纷呈，老祖宗的智慧在这上面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足为外人道，约纵连横之下构成了一地的政治生态，形成了各级官员想要做好事先要当好官的无奈局面。 义兴的局面也同样如此，徐少功能成为一把手，上面自然是有人支持的，而作为一把手在义兴待了两年多的时间，徐少功在地方支持者也不在少数，但之前在这种背靠大山，下有拥护的情况下徐少功也不敢说在义兴就是一言九鼎，只能说在占据了一点优势的情况下，通过协调分权来慢慢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不过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本土派出事以后开始被打破，针对徐少功现在提出的主张，没人在敢轻易附和，都担心徐少功要是跟着本土派倒下牵连自己，所以现在的义兴懒政之风盛行，所有人都在观望，秉持着不做就不会错的原则，等待这次风波平息后形势彻底明朗。 第147章 风险提示 目前义兴的常委中，实打实算是徐少功自己心腹的只有分管党群的副书记一人，剩下的有三人是省里本土派的人，在外人看是徐少功自己的人，但只有徐少功知道大家各有所图，大方向上当然是拥护徐少功的，但私下里也要为自己争权，需要徐少功让步分权才能团结起来。 常委一共十一人，此前在绝对掌握四人的情况下，徐少功又占据职务优势，在义兴的主政还算顺利，但现在后面的大山摇摇欲坠，本土派内部的联系出现松动，剩下的人都在观望，有些事情就不好做了。 徐少功已经五十岁，如果这次换届不往上走一步，那这辈子也就没太大的希望，按照目前本土派的情况，能换一个地方主政就算是不错了，搞不好直接要退居二线等待退休，对此徐少功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上次跟李一交谈后，徐少功觉得李一的想法是一个机会，让李一出资，义兴市扶贫开发有限公司介入成立一个以帮扶贫困户、弱势群体的公司，可以给自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增添一抹政绩，但这件事徐少功初步沟通后并不理想，上面本土派的态度模棱两可，说等等看，而回到义兴私下提起这事的时候，也没有得到绝对的支持。 “晏昌华这人怎么样？”。李一问道。按照徐少功刚才的介绍，此人是市委副书记、市长晏昌华，之前和徐少功不是一路人，如果徐少功能得到此人支持，在义兴想做什么也就不会有难度。 “为官上喜欢投机，他在上面没有什么太深的背景，作为政府口，在抓经济上还是很不错的，但也免不了跟义兴一些商人交往过密，整体来说还算克制，小错不少，大错应该没有。”。徐少功中肯评价。 “如果让这个晏昌华跟你一起做这个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徐少功摇摇头，见李一微微皱眉，徐少功解释道：“我当然是愿意的，作为义兴的一把手，这事只要成了，谁也抹不掉我的功劳，而他作为政府口的一把手，这功劳当然也绕不过他。”。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 徐少功苦笑道：“我说过这个人喜欢投机，眼下我的前途未卜，他不会跟我绑在一起去做这件事的，要么不做拖下去看形势，要么他自己单独做，我估计最近他还会安排人跟你见面，谈一谈单独跟你合作的事情。”。 李一恍然点点头，“先打他一棒子，我相信他会答应的。”。 徐少功摇摇头没说话，只当李一是纸上谈兵，打一棒给个甜枣谁都知道，但这一棒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他在义兴这边都有些什么人？”。 “常委里面，常务副市长、宣传部长和统战部都是跟他靠拢的，剩下的人见风使舵见机行事。地方上有三个县的一把手都是他的人，在往下，市里面政府口他的根基就比较深了。”。 义兴一区八县，徐少功可以直接说出有三个是对方的人，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了，要知道剩下的也不可能就是徐少功的铁杆。 “你之前提到那个林忠的哥哥是交通运输局的局长？他是不是晏昌华的人？”。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作为政府部门，工作中林凌跟晏昌华联系紧密一点是正常的，但私底下是什么关系，这就不好判断了。”。 李一点点头，想到徐少功说晏昌华可能会找自己联系，李一开口道：“你可以找他透露一下慈善基金的事情如果义兴不打算做，我就要换地方了，逼他尽快跟我联系，我会给你找到打他的棒子，后面怎么做，你比我擅长了。”。 徐少功以为李一又要暗地里做一些黑手段，当下忍不住提醒道：“你之前也说过现在宜静不宜动动，这时候搞他，要是把握不好，我也会跟着完蛋的，庆州那边出这种事，中央那边已经是极为震怒了，这时候去触霉头，上面一句话就顺便把我们给扫了。”。 李一笑道：“你放心，我有数的，找到打他的棒子亮给他看就行了，你也不用真的把他打死，在庆州眼下这种乱局里，我相信如果你能和他亲密合作，为义兴的发展做出贡献，上面是看得到的。”。 徐少功闻言这才放松的点点头，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期许，这两次的谈话，徐少功明显感觉李一比第一次在易阳饭局后跟自己的谈好成熟了很多，内心也认可了李一的一些行事方式，上次见完俞红后，徐少功回来仔细琢磨了一下俞红这个人，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李一这一手可就是高瞻远瞩了。 “你是真心实意准备做慈善吗？”徐少功忽然开口。 李一看了一眼徐少功，认真点点头道：“认真的，绝对保证项目落到实处。”。 或许是这一刻徐少功才真正的认可了李一在政治上的一些见识，不是一个手里攥着钱和一点把柄就想杀进政治场的傻小子，于是徐少功思量了一下认真道：“庆州是扶贫大省，把慈善基金和扶贫项目结合起来也不是首次出现，不过真正做慈善的并不多，大部分是打着慈善扶贫的幌子捞取好处，官员是为了政绩，商人是为了博名声，投政治资本，做的东西也流于形式，一堆粉饰过后的数据罢了，老百姓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更有甚者直接借此倒腾资金洗钱，种种肮脏手段层出不穷，真正被查处的虽然不多，但在上面也不是秘密，这也是我去汇报后上面不太感兴趣的原因之一，现在政策已经做出来很严格的限制，事后肯定也会有详细的调查审计，项目如果真的启动，就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你的资金从哪里来，合不合法，项目有没有落到实处，老百姓有没有真正得利是关键，任何一个地方出问题，好事就会变坏事。”。 徐少功语重心长跟李一谈起这个事的风险所在，他知道李一做这件事的目的肯定是不单纯的，至少上次李一在易阳和他的谈话，表明了李一有极强的政治野心，不然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上面的人更不是傻子，博名声，赚取政治资本在容忍范围内，但要是借这个幌子形成了官商勾结，在其他地方大赚黑钱，或者是洗钱，这就是上面绝不允许的了。 因为之前调查李一的事情，徐少功对李一的发家史很了解，满打满算，李一正常的投资就只有一个ktv，小几百万的生意，就目前来看，李一绝对不可能拿出上亿的资金，如果李一不能给基金会资金来源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事妥妥要暴雷。 李一这才明白俞红在听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心里为什么那么想了，这倒是李一之前没有考虑过的，对徐少功的提醒是真正的放在了心上，同时对徐少功的定力和远见也颇为佩服，从这上面来看，徐少功也是真的想做一点事情，不过李一做慈善基金除了政治投资以外，还有就是撒钱，这一点是徐少功如何也想不到的，倒是资金来源的问题，自己的确要好好想一想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的时候，李一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那就是刘书跃。 听到对方爆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李一神情恍惚了一下，想到了刚刚得到系统时带刘爱民老人去老家，而且还真的从哪个垂死的老人身上获得了三十天的生命值，之后经过调查以及真实之言的真诚道歉，老人的女儿刘书婷没有追究自己，儿子刘书跃也没有追究，当时李一心中极为感激，不过后面李明康给李一的联络名单中就有刘书跃，这都是以前或直接或间接有点把柄在李明康手里的人，李一当时猜测刘书跃没有追究应该有这么一点原因，但到底是不是李一没有去证实过。 往事浮现，李一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好。”。刘书跃这时候找自己，应该跟刘爱民的事情没有关系，想到昨天徐少功的话，李一心中大概有了一点猜测，接下来刘书跃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李总，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 “为什么？。”。 电话那头的刘书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比较生硬道：“上次我父亲的事情对你多有误会，他走后我也想了很多，也许我应该亲自带他回去一次的，他死在我母亲的墓前，我相信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安详的，说起来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另外也有点事情谈谈。”。 刘书跃前半段的话李一忽略了，也没有继续细问，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六点的时候，李一带着张重前往赴约，局虽然是刘书跃邀请的，在场的也以刘书跃官职最高，现在已经是市住建局的局长，正处级，一个很吃香的部门，除此之外就是义兴市扶贫办的一名副局长马震，高配正处级，但今天谈话的主角是扶贫办下面市精准扶贫开发有限公司的一位老总，此人名叫蔡勇。 晏昌华没有出现在李一预料之中，这些领导做任何事讲究要留出进退的空间，如果晏昌华一来就跟李一谈，降了身份的同时，如果李一不答应或者提出的条件太苛刻，这便会导致晏昌华没有太多周旋的余地，让人先试探出李一的态度，然后在敲定条件，等事情基本尘埃落定的时候晏昌才会出面一锤定音，这也是一种领导智慧和领导艺术，晏昌华能做到地级市的市长，当时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评价概括的。 谈话的内容当然就是围绕李一准备成立慈善基金以及准备通过扶贫的方式使用基金的事情了，蔡勇虽然是政府的编制，但这种在平台公司任职的人最是圆滑，在其主导下，谈话的过程一片祥和，李一在这种当面的交锋中并不擅长，好在眼下是自己占据主动，把握着不拒绝不同意的底线与对方周旋，加上心灵感应的辅助，主动权一直在李一手里，蔡勇见状一边找机会逼迫李一表态，一边又扯点轻松的话题让大家喝酒，希望尽快试探出李一的态度。 “我还听说李总在义兴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不知道现在在做些什么项目？”蔡勇借着跟李一碰了一杯酒的机会，开始进一步抛出自己的条件了。 “刚成立，还没有项目做。”李一实话实说，对方提起这个话题，李一才明白今天之所以让刘书跃来估计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果然蔡勇接着就道：“那以后可少不了要跟刘局打交道，你们俩得喝一杯。”。 对方这就是很明显的暗示了，李一闻言倒了一杯酒起身敬刘书跃，对方一直很少说话，面对李一内心是有些尴尬的，李一身份地位的变化也让他有些嘘嘘，见李一起身敬酒，也赶紧起身跟李一喝了一杯。 “作为义兴人，我当然希望为义兴做点事情，但基金会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基金的使用也是有监管要求的，如果政策迟迟不能落实，主政长官不支持的话只怕不敢在义兴做这个事情。”李一看向孙勇道，有了徐少功的提醒，李一没再说资金是自己的了，至于是谁的，李一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总事业有成不忘本，想着我们义兴的老百姓，这种心胸真实让我敬佩，我敬你一杯。”蔡勇一脸真诚。 等两人又喝了一杯后，马震也开口道：“李总放心，市政府听说你的事情以后高度重视，政策方面肯定会给予最大程度支持，明天我还会去跟领导汇报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道基金会总的投入多少钱，资金方是哪里，第一批资金又是什么时候可以到位？”。一连串的问题，这是要探李一的底了，李一的情况他们也知道，绝不相信李一自己可以拿出启动项目的资金，背后肯定是有人的，而对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才是他们谈判的关键，毕竟也不是没有市级政府被人下套摆一道的先例出现过，万一对方只是想借这个名头享受政府的便利，之后抽身就走，那他们早早把摊子摆开就成笑话。 第148章 代言人 李一察觉到了对方的目的，点点头道：“资金方面肯定是上亿的，但具体多少这要看项目的情况，后面会安排资金方跟大家见面详谈的。”，李一和徐少功已经打算要拉晏昌华一起做这个事情，所以也没有太避讳，毕竟这时候在义兴再来一次政治斗争显然不明智，即便徐少功扳倒晏昌华做成这件事，上面也只会觉得徐少功格局太小。 听到李一后面会让资金方一起见面，马震的脸色轻松不少，蔡勇接着就道：“我明天就会让人做一份可研报告出来，到时候让李总过目。”。 因为只是初步试探，见李一没有拒绝以后，这次的饭局目的也就达到，所以大家吃的开心，喝的高兴，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饭局才结束。 把合作的意愿透露了出去，接下来李一就是要去找打晏昌华的棒子了，刚才这一帮人肯定是晏昌华的嫡系，而且刚才的窥探中李一也发现这几个人那是一逮一个准，包括刘书跃，在蔡勇提起以后自己要经常跟他打交道的时候都冒出过以前做的一些违反乱纪的事情，不过李一还是打算先从林凌哪里试一试，以免引起晏昌华怀疑影响后面的合作。 方飞宇和龚玉林在审讯的时候都提到了林忠，但因为对方并没有实际参与，两人也没有拉林忠下水的意思，所以林忠只是在公安局录了口供之后就释放了，既然打了自己的注意，那李一也不客气，正好把这个当成突破口，试一试那个林凌背后的人是谁。 张重白天已经打听到了这个林忠的下落，把李一送回酒店之后，按照李一的安排继续去盯着这个林忠，李一准备明天动手。 谭莉莉找龚婷买房子的事情还没有敲定，期间发了一些给李一看，但没有实地看过，李一还没有做出决定，所以这段时间李一都是直接在酒店住了下来。 想到龚婷这个人，李一记得这个人家里好像是挺有钱的，或许可以接触一下看看，如果可以谈成基金的合作倒是少了李一要寻找代言人的烦恼，于是李一便发消息给谭莉莉，让她约龚婷明天去看房子。 …… 林忠这个人借着哥哥关系，运输公司成立之后就没真正关心过，完全是当甩手掌柜，此人爱好有三，钓鱼、打牌、玩女人，第二天一大早李一问张重的时候，林忠已经去了郊外的湖边钓鱼去了。 李一直接驱车前往，随后按照张重的指点，李一看到穿着休闲服在湖边垂钓的林忠。 跟这种人李一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走过去开启潜藏过客、真实之言坐在了林忠的边上。 面对林忠投来有些疑惑不解的目光，李一直接开口道：“林总，老朋友了，聊聊天吧，大家敞开心扉，不要有什么顾忌。”。 林忠愣愣的点了点头，李一拿出一个新买的手机，毫不遮掩的打开了摄像头开始问话道：“林总运输公司发展的这么好，你哥哥林凌帮了不少忙把？”。 林忠心中警铃只是响了一声就被一股莫名的情绪给压了下去，然后就真的跟像是在跟亲密无间的老朋友聊天一样，把这些年他哥哥是如何帮助自己给全都抖搂了出来。 十多分钟后，李一收好手机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就和张重一起返回来到义兴市交通运输局。 运气还不错，林凌就在办公室，李一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声是林凌的朋友，然后如法炮制开始对林凌进行问话，有系统在，李一想让谁上去或许很难，毕竟制度摆在那里，李一即便是去跟省委书记说一声提拔谁，这也不是分分钟可以敲定的事情，等自己一走，磋商来磋商去，真实之言的影响自然也就渐渐消失了，但要想让谁下水实在太简单，之所以没去直接找晏昌华，是因为后续还要让他跟徐少功搭班子搞配合。 林凌毫不避讳把自己这些年干过的肮脏事情全都交代了一个遍，而正好，这其中就牵扯到了义兴唯一一名入常的副市长，这个人正是晏昌华一手提拔的。 李一拿着手机转头又到了市政府，把手机交给徐少功，徐少功默默看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轻松，同时也对李一的手段感到了一丝惧怕，这才一天的时间李一就找到这么实锤的棒子，加上此前在易阳的那一场饭局，不由得让徐少功后背浸出冷汗，没由来的就用上询问的语气对李一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义兴的政局现在要求稳，不是搞内部斗争的时候，这你应该比我擅长。”。 有了李一这句话，徐少功心里就有底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李一按照跟谭莉莉的约定来到郊区的半山别墅，按照指引直接到了房子门口。 “李总，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龚婷见李一一下车就迎了上来。 简单的握了一下手，李一道：“瞎忙，龚经理，我们先看看房子吧。”。 龚婷点点头，一边推开别墅的院门一边介绍道：“这房子是毛坯，还没装修，建筑面积是180个平方，总的有三层还带地下室和车库，房子的使用面积有600平方，前后花园加起来也有300平方。”。 “多少钱？”李一问道。 “总价是360万。”，龚婷说完见李一沉默，继续道：“这是位置最高的边户，视野和私密性都是最好的，当时开盘的价格是420万，其实这房子现在的市场价值也在400左右，跟你我也不说谎，这是一个工抵房，我们降价销售也是为了尽快变现。”。 “房子是你们的？”。 “是我们公司的。”龚婷开口道。 “你们公司到底做什么的，涉猎的范围很广啊。”。李一有意引导话题。 “这些都是我大伯的产业，以前他是搞煤矿的，后来因为监管越来越严就把煤矿出手了，开始做工程，房地产，不过这些年房地产行业衰退，工程也不好做，所以开始转型投资一些服务业，现在义兴的4s店有大半是我大伯投资的，不过以前的工程款有很多是通过资产来结算的，为了处置这些资产实现变现的目的，没办法又成立了一个中介公司，做起了二手贩子。”。为了让李一相信自己的话，龚婷倒也没隐瞒。 “你大伯这么有钱，他叫什么，我怎么没听过？”。 “龚修元，他现在年纪大，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名下的产业主要是交给他儿子龚明德在打理，我们这些沾亲带故的小辈也就跟着帮忙了。”。 “你们名下现在要出售的资产总的加起来有多少？”李一问道。 龚婷有些疑惑，不知道李一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默默想了一下后开口道：“应该有一两个亿吧，光丰桔那边有一块土地就上亿了。”。 李一点点头后开口道：“我去打个电话。”。 走到边上后李一打电话给徐少功，打听了一下这个龚修元的情况，徐少功给出的评价是一个目光很敏锐的企业家，从最初的煤矿和后面的房地产他都敏锐的赶上了爆发期，同时在衰退期的时候果断转型，口碑在义兴也还不错。 有了徐少功的话，李一心里大概也就有底了，返回对龚婷道：“房子很不错，我基本同意买了，不过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我想见见你大伯，你帮我引荐一下。”。 “这……。”龚婷有些为难，如果只是买一套房子就要跟他大伯见面的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李总，我给你的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龚婷解释道。 “房子不是问题，这房子我出420万都可以，我是想跟他谈谈你们需要处置的的资产问题，我可以全都接手过来，而且价格绝对公道。”。 “啊，你说的是真的？”龚婷有些震惊，但如果是因为这个事的话，大伯肯定是会同意见面的，默默估量了一下，从李一买车又买房的这一点来看，李一应该不是信口胡说，或许他真的有这个实力，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龚婷当然不会抗拒，当着李一的面就给龚修元打了一个电话，龚修元听到以后也很感兴趣，让龚婷跟李一约定时间见个面。 李一点点头，这事需要尽快敲定，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于是约定今晚就见面，龚婷确认没问题之后，这事基本也就敲定。 而此时的义兴市政府，徐少功办公室内，略显清瘦的晏昌华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却是面色阴沉。 放下手机，晏昌华点了一根烟，半晌之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的晏昌华才开口道：“徐书记的意思是？”。 徐少功也凝重道：“我党的原则，对于违法乱纪的干部绝不姑息。”。 晏昌华拿烟的手抖了抖，按照林凌的交代，副市长张玉松肯定是跑不掉的，自己也绝对会被牵连。 眼看晏昌华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萧索，徐少功转变口风道：“不过眼下整个庆州的情况已经很难看了，这种时候要是我们在闹出大动静，那就是给上面上眼药，对你对我，对义兴的发展都不是一件好事。”。 晏昌华眼里涌现一丝生机，自己刚才想的不错，徐少功既然直接把视频给自己看了，那应该是没有深挖到底的打算。 但在明白徐少功到底想做什么之前，晏昌华也只好附和道：“徐书记为了义兴着想，我也是赞成的，这时候的确不应该在闹出大的动静。” “嗯，不过对犯了错的干部我们也不能姑息，明天我会让纪委的人找林凌谈一谈，现在毕竟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视频，如果他能主动交代并且认罪态度好的话，这件事可以低调处理。”。 晏昌华彻底松了一口气，徐少功这样说就是明摆着会放他一马了，明天才找林凌谈，至于认罪态度好不好，就是让他提前去做好工作，怎么说服林凌了。 “有徐书记掌舵，是义兴的福气。”。 “义兴要发展，靠的是大家同心同力，眼下义兴有很多项目都正在关键时刻，不能因为省里的动荡就停滞不前，很快要迎来大换届，到时候的你我还不知道身往何处，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剩下的时间里，我希望大家能埋头做事，明天我们开一次常委会，把一些事情敲定一下。”。 晏昌华点头道：“徐书记说的对，我是全力支持的。”。 徐少功点点头，晏昌华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手机，起身告辞。 当晚晏昌华分别跟林凌和那名副市长见了面，对于林凌，最后做出的处理是开除党籍，开除公职，鉴于其主动自首以及配合上缴违法所得，不予起诉，至于那名副市长虽然没有做出明面上的处理，但政治生涯基本也就宣告结束了，这些都是后话。 当晚李一跟龚修元见了面，借助真实之言跟龚修元谈了谈，李一会以建筑公司的名义高价收购龚修元所有待处置资产，而多出来的钱龚修元会投入基金会，前提是基金会运行后，龚修元先往基金会注入资金，李一再慢慢收购对方的资产，这是为了能更好的应对后续的调查审计。 对于这种别人出钱，自己赚名声的事情，加上李一真实之言，龚修元当然不会反对，何况李一说过这事有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全力支持，初步协议很快就达成。 第二天，因为有晏昌华的支持，基金会和扶贫项目结合的事情也在会上通过，项目马上就会进入实质性的起步阶段，而对于徐少功和晏昌华忽然就穿了一条裤子的事情，也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但一二把手强强联合，在义兴当然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班子间的和睦，也让下面的人开始同心同德，做起事来少了很多猜疑和顾忌。 11号的时候，汪凝那边传来好消息，刘老三已经把尾款的五千万也打了过来，不过为了保险，钱还没有转回来，李一默默的算了算，现在自己在国内动用的钱加起来大概是一亿两千万左右，但这些钱想要合理合法的花出去倒是成了有些头疼的问题。 第149章 身份保险 秦蓉那边已经就之前李明康非法集资的事情成立了清算组，律所已经开了监管账户，就等着李一打钱了。 就在李一为花钱发愁的时候，罗力那边传来消息，说让李一到易阳一趟，有人要跟李一谈谈。 这事罗力之前跟李一提过，对于这种粗腿，李一还是比较上心，于是让张重开车欣然前往。 12号早上，李一在一家毫不起眼的物流公司见到了罗力让自己见的人，当门关上，一个中年男子把一套军装递给自己的时候，李一惊诧莫名。 “李一同志，你在古缅任务中的优异表现组织上已经看到了，你的爱国之心有目共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穿上这身军装。”。 说实话，作为一个好男儿，谁还没有一个当兵扛枪的梦想，不过李一知道国内这东西所代表的分量和责任，这身军装只怕不适合自己。 见李一有些发愣，中年男子笑道：“你能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对这身衣服所代表的东西很清楚，你的军衔是少校，隶属于总参特殊部门，暂时没有职务。”。 少校倒也不是太离谱，而且还没有职务，李一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这东西可以为自己带来的好处，正要勉为其难接过来的时候，中年却是缩回手将军装放在桌上，然后拍了拍李一的肩膀道：“你的身份有些特殊，军装穿在心里就行了。”。 眼看李一面色有些不善，中年赶紧拿了一个小本本道：“我可不是蒙你哈，你的信息在军中都是已经备案了的，这是证件，而且为了表彰你的贡献，我们会通过一些渠道知会公安部，把你之前因为涉及非法集资的罪名抹掉，同时还会承认你之前为公安厅卧底获取毒贩线索的事情正名，这些都会写在你的档案里，不过你军人的身份要保密，可不能到处显摆，不然惹出什么事我们不会承认，到时候给你扣一个假冒军人的罪名别怪我。”。 听完对方的话，李一也是涨了见识了，合着最终解释权在他们手里，自己以后还的给他们名正言顺的打工，事我干，责我领，妥妥的临时工。 “这军装太重，只怕我的心容不下。”李一委婉拒绝，准备看看对方怎么说。 “哎，年轻人要把心胸放宽嘛。”。 见李一还是有些不情愿，中年开始说一点实际的东西。“你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了，可是有些调皮啊，这要是严格起来，你可是要被打板子的，不过对于自己家的孩子，我们还是以教育为主，你搞得那些钱都是你的，我们还可以帮你洗白一下，以后赚的钱，只要不是从百姓手里豪夺，我们也会帮你兜底，你只要把钱打进这个账户，我们再按照你指定的账户给你打过去，这钱就没人能查的到，就算真的有人查了，那也是干干净净的，除此之外对于你的一些不是很过分的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 对方先是小小的威胁了一下，然后又给了李一一点特权，威胁李一没放在心上，特权倒是对自己很有用，心灵感应中对方虽然有利用自己的意思，但都是出于公义，李一也不介意，双方都清楚这不过是一种交易，对方没把李一当真自己人，李一也没把他们当做真靠山，能行个方便已经很好了，于是收好小本本点了点头。 “这才是好孩子，既然是一名军人了，以后做事就要更严格的要求自己，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也要奋不顾身，以后你跟罗力单线联系，这是一部专用手机，双系统，一个内部的，一个外部的，不管内部外部，没人能查的到你的定位或者通信记录以及浏览记录。”。对方又给了李一一部手机。 李一接过手机，但还是再次确定道：“你确定你们能兜得住我的钱？”。 中年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你那才几个钱，还算是辛辛苦苦拼命来的，比起有些人动动手指就赚几百上千亿简直算不得什么，还他妈是老百姓的钱，想想就来气，你要是能把这些个蛀虫的钱捞到手，我给你发奖状，前提是不能打着军队的幌子啊。”。中年脸上露出愤懑之色。 “那你能给我一份名单吗？我想去试试。”。李一心中一动问道。 “你想屁吃呢？我要能搞他们，还轮得到你去捡便宜，赶紧走吧，答应你的事情会尽快落实。” 有了和罗力相处的经验，李一也知道这些人表面上都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样子，但心思却极为细腻，上次罗力说不想跟李一见面的时候，李一窥探到罗力是因为时候听了和自己谈话的录音才心生警惕，说不定眼前这个人也有这种习惯，也就没有贸然用真实之言争取更多的好处，以免过度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能在身份上加一道保险，李一已经很满意，不过如果是这样跟龚修元的合作倒是有些着急了，但既然合作已经达成，李一也不会反悔，徐少功说过之后调查审计的事情，有龚修元顶在前面也挺不错，离开这家物流公司，李一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这地方，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 李一走后，罗力就来到了办公室，中年男子的神色肃穆问道：“你真觉得这军装对他有用。”。 “有是肯定有的，但有多少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你要用人家，总的给点什么，我们能给的除了这些还有啥？”罗力大咧咧道。 中年闻言也只能无奈点头，随后道：“这人你可要盯紧了，实在是有些诡异，你说我们国家会不会真的有那种培养超能力的神秘部门，如果有的话把他送给这些部门多好。”。 “有没有你心里还没数么，不过倒是可以跟上面提一提意见成立一个这种部门，说不定现在辐射太多，真有人觉醒也不一定，这段时间怪事是越来越多了。”。罗力郑重道。 “放什么狗屁，哪有什么怪事，我看就是小子能力不行找的借口。”中年没好气的开口。 “那你倒是放我走啊，这一年到头的我只能着一两次家，还要看着小年他妈的去嫖娼，你说我这日子过得有多难受。”。 “我知道你手脚灵活，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再把你这身板借我用几年，等没用了我在把你丢开。”中年打趣道。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得了，我也要回去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一次，中都那边最近有点事，你可以趁机回一趟家，给手放个假。”。 ……。 李一在易阳待了一夜，打听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不过从陈洪泰交代到现在，易阳这边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丝毫消息泄露出来，一切看似如常，但只有身处局中的人才知道这样的平静酝酿这多大的暴风雨。中纪委督导组在徐麟把案情上报的第二天就进驻庆州，如果徐麟挂职公安部只是冲着扫黑来的，那督导组的入场意味就很明显了，庆州的问题很严重，而且比之前爆出来的更严重。 第二天早上，李一在回义兴的路上，意外接到了康阳省公安厅厅长郑红旗的消息。 这个李一之前随手落下的一颗棋子，没想到竟然给李一带来了一条关键的消息。 人贩子的案件调查已经基本结束，而且以上次事情为突破口，康阳警方很快抓了一大批人贩子，也挖出了很多老案件，算是给泉林这个地下人口交易市场来了一次大清洗，而在针对郑成的调查中，发现了一点异常。 郑成的履历中，警校毕业以后就成了靖西的一名法警，去年十一月才调到公安局，之后就是前往义兴后失踪。 这次郑成参与人口买卖也是引起了公安部重视，所以靖西警方事无巨细把郑成从大学时期的所有资料都调查了一遍。 李一在收到郑红旗发给自己的邮件后，略过大学时期，直接从去年的10月开始，看的极为仔细，其中有一段谈话很快引起了李一的注意。 “小郑表现一向挺好的，当初在我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原则性还挺强的，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小伙，之前新都报的记者一期宣传片的时候采访死刑犯，小郑还跟我反映过他们说话没分寸，干扰到了死刑的执行。”。 “什么宣传片？郑成反映的又是什么？”。 “好像是叫‘最后一句话’，当时小郑觉得他们参与死刑的执行过程不太好，而且他们问话的方式很奇怪，担心激起死刑犯的反抗，不过这是中宣部和公安部联合开展的，而且也只是一次，我当时开导他以后就没在意了。”。 这段内容是对郑成在当法警时领导的谈话片段，死刑犯这个词语一出现几乎就烙印在了李一脑海。 稍微平复了一下思绪，李一拿出保密电话给罗力打了过去，既然对方答应找沈梦琪，那就让他们去先碰一碰。 “帮我查一下中宣部和公安部一起做的一个宣传片，叫‘最后一句话’，看看是谁牵头，谁执行，在哪些地方采集过素材。”。 “你查这干什么？”。 “这和沈梦琪的失踪有关系。”。 罗力闻言倒也没拒绝，他之前答应过李一，而且也只是顺手的事情，反正又不是他找，小年精力充沛，正好找点事情给她。 “可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 回到义兴李一跟罗力说了一声后，就让汪凝将从刘老三那里得到的钱打到那个神秘账户，表面上看就是一家很寻常的有限公司，虽然有李一的保证，但汪凝还是很谨慎，资金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才转进那个账户，不过让李一颇为无语的是打进去的钱是九千万，但打回来的时候只有八千五百万。 对此罗力的解释是：“组织上经费有限，平时开销很大，要点手续费是正常的。”。 “你们这手续费也太高了点。”李一气道。 “你偷着乐吧，官方给你洗钱了你还想怎么的？”罗力淡淡道，李一闻言又看了看系统增长的正向情绪，也只好就此作罢。 加上之前有的一千两百多万，手里的资金也差不多有一个亿，公司那边现在项目都停了，暂时不需要那么多资金，所以这八千五百万是直接打在了李一的卡里，一始公司是总公司，股东是吴乾四人，这些钱李一到时候会分给四人，从他们账上打进一始公司作为资本金，然后再从一始这边打到控股的建筑公司。 八千五百万不怕查的钱趴在账上，李一心里多少有些底气，于是跟徐少功约定时间后，针对慈善基金几人会一起碰个头，把这个事情彻底敲定。 钱到账一个小时不到，一个颇为让李一意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黄伊，有什么事吗？”，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沈梦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黄伊，李一对这个圆脸女孩印象还不错，第一次请他们吃饭的时候这个人对自己还颇为维护。 “真的是你李一。”虽然存了李一的号码，但想到自己今天打电话的目的，黄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李一问道。 “你在我们行的账户里进了一笔钱，我就是想问问你这笔资金的事情。”黄伊有些诺诺的开口。 李一心中一紧，难道这笔钱有问题，李一知道银行系统有反洗钱监测，如果资金来源的账户有问题，自己的资金是会被冻结的，但罗力应该不会那么坑吧。 “钱有问题？”。 “哦，不不，不是，我是想问你这笔钱要是短时间不用的话考不考虑存点定期。”。 “有任务？”李一开口道，心中也有些恍然了。 “嗯，我现在是客户经理，二季度快结束了，正好你的管户在我这里，所以我收到提示才给你打电话。”。 李一对这些并不陌生，于是开口道：“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可以先存五千万的活期理财，剩下的存几笔定期，不过用的时候我肯定是要销的，之后应该会开几个对公账户，如果对你有帮助的话可以开在你们那，这样可以吧？”。 “可以可以，你要不要来行里面一趟。”。黄伊兴奋道。 李一并不想去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用了，我在手机上操作，你把工号发给我。”。 …… 第150章 热闹的徐麟家 挂断电话的黄伊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李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沈梦琪失踪的事情她知道，想到当初沈梦琪跟自己说的关于她和李一之间的一些事情，黄伊不由得为两人感到有些惋惜。 “怎么了伊？”。 黄伊回神，急忙道：“哦，没什么，遇上一个熟人了。”。 “还没什么，我可是听到了，几千万呐，这又是义兴那个大款让你抓住了，我的任务也还差很多，你要是多的话分我点，下个季度我还你。”。 “哪有什么大款，是过路资金。”黄伊回道，内心倒也不认为这钱是李一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李一在做什么工作，不过对于李一给予的支持，黄伊还是很感激的，现在的银行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崛起和同业间的竞争激烈化，没有以前那么占据主导优势，工资直接和业绩挂钩，她本身又没有什么资源，工作起来压力实在太大。 等黄伊发来工号，李一熟练操作完，对这种顺手可以帮的忙李一也没放在心上，在义兴过了两天安稳的日子。 15号早上，蔡勇发来了项目的可研报告，李一看了以后也是暗自有些吃惊，项目一共分为三期，每期的投资都上亿，第一期就是在典型的贫困县默县建厂，默县盛产板栗，现在也有人在做相关产业，但都是小打小闹出售原材料，属于最原始的利用方式，受收购端的影响，价格波动极大，更是很难把产业优势辐射到贫困户，而建厂的目的就是要做深加工。 即便在政府给了很大优惠的情况下，初期的投资也需要三千万，后续市场的铺垫，用工人数的招募，因为主要雇佣一些拥有工作能力的残疾人，再加上先期流动资金，这一个厂就需要一个亿的资金。 第二期三期则是如果试点能够成功，项目就会推送到整个义兴的一区八县，加上义兴市，总投资已经超过五个亿，这还是建立在前面的投资可以反哺的情况下。 不过好在项目周期很长，投资也不需要一步到位，所以对李一压力并不是很大，项目的启动也就需要千多万，所以李一就回复徐少功没问题，可以启动，得到李一的回复，徐少功当晚就组织了一次碰头的饭局。 李一到的不早不晚，来的时候人没有到齐，不过意外的是徐少功和晏昌华提前到了，对李一的到来，晏昌华开始并没有在意，一来是不认识李一，二来是因为李一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代言人，真正出资和话事人一般都是躲在幕后的，不过看徐少功起身相迎，晏昌华也笑着起身跟李一握手，因为饭局还没开始，所以大家开始都是坐在包厢的沙发上闲聊。 此时见两位主要领导都站起身，剩下的人自然也跟着急忙站起来，李一跟众人都一一打了招呼，今天来的人比较多，之前见过的马震和孙勇，还有李一熟悉的顾维民和钟鸣，两人应该是徐少功特意安排的了。 重新落座没有多久，已经六十多岁的龚修元赶到，作为义兴的老牌企业家，龚修元多多少少跟两位领导是有过接触的，众人又是一番寒暄之后开始落座。 出乎所有人意料，徐少功坚持要让李一坐在主位，李一虽然明白做人要低调，但更知道该彰显的时候也不要畏畏缩缩，特别是这种私下里的饭局，一个人的资历和社会地位就是慢慢从这些地方积累起来的，眼下自己的目光都已经放在省里，当然不会在意义兴这一隅之地，于是推迟两句之后就做了下来。 李一这一落座，龚修元和晏昌华看李一的目光就不一样了，龚修元之前只是以为李一有点钱，但现在看这个年轻人应该还有不俗的关系，而晏昌华以及马震蔡勇等人更是心中震惊莫名，这种商务局，徐少功作为庆州的一把手按理说应该是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即便是龚修元这种在义兴具备极高社会地位的人也只能敬陪末座，如今看来李一的能量远超他们想象。 顾维民和钟鸣两人因为之前的易阳一行，倒是知道一些内幕，虽然也有些意外这种场合徐少功也甘愿作陪，但心里多少是有点准备的，顾维民神色不变，钟鸣偷偷看了下一脸坦然的李一，因为之前就已经想明白自己的位置，心中除了艳羡之外倒也没别的想法了，他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沾了李一的光，于是摆正位置，起身用分酒器倒酒。 事情都是私底下敲定好的，所以饭局上只是略微提了提，气氛烘托下，龚修元也很爽快的表示基金成立后会真金白银的捐献一千万，一顿饭自然是吃的宾主尽欢，但对李一来说，这一路走来，应该是首次真真正正的在义兴亮了一次相，以后在义兴，只要不出大变故，这个后方应该是很稳的。 默默坐在角落的张重也把这些看在眼里，他跟李一接触其实更多一点，包括上次的易阳的饭局他也知道，但今天在场的人虽然比不上易阳那次的份量，但其真正意义是决然不同的，这也是李一在义兴可以从幕后走向前台的重要标志。 饭局结束散后，钟鸣很坦然的跟李一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开车送领导回家，钟鸣做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想了想，钟鸣还是拨通了周静琪的电话。 “喂，钟鸣，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又喝多了？”周静琪调侃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还没睡。 “没喝酒，下周你不是结婚嘛，还是上次我跟你提的事情，把李一邀请上吧。”。 周静琪沉默片刻道：“还是算了吧，李一身上的争议挺大的，我老公家那边到时候会来很多领导，上次因为我家这边的原因推迟婚礼，他家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要是在出点纰漏，我怕影响不好。”。 “之前你跟我说的时候也不敢确定，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绝对没什么争议，如果李一能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钟鸣笃定道。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有些东西不能信的，李一之前涉黑闹得这么凶，现在虽然没事了，但很多人都说他涉黑是真的，只是机缘巧合有人怕他出事连累才给他保了出来，上次的视频你也不是没看到。”。 “那些才是真的道听途说，我不是听说了什么，而是见到了，今天他跟大领导一起吃饭了，你听我的准没错，我不会害你的。”。钟鸣这么做当然也不完全是为周静琪想，李一现在身份地位和以前大不一样，能多跟李一有一次联系的机会不能错过，如果李一答应参加周静琪的婚礼，那以后他的、李静的李一是不是也会参加，这无形中就给他可以更多的接触机会。 而钟鸣如果直接跟李一说而不是周静琪这个主人公说，李一大概率是不会去的。 “那好，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几人的关系比较好，周静琪对钟鸣还是相信的，至于钟鸣说的大领导，在周静琪看来应该是市委办的领导，不过这在她眼里也足够大了。 此时的李一正坐在前往易阳的车上，脑袋晕乎乎的，义兴这边一片大好的时候，省里那边却是波云诡谲，关键时刻李一必须要去易阳盯着，等易阳的事情也敲定，有了这个大后方，李一就可以安安心心前往古缅，实行下一步机会了。 想到刚才单独跟徐少功的谈话，有了这段时间的铺垫，加上又喝了酒，这次李一邀请徐少功加入自己势力的时候，徐少功真心点头同意了，势力卡中又增加一员大将，如果易阳这边能稍微顺利点，徐少功更进一步，有李一的辅助，不出意外，再过三五年徐少功绝对能崛起。 想到此，李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后沉沉睡去，之后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在酒店醒过来。 张重已经买了早餐，李一随便吃了两口以后洗了个澡人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这段时间中央纪检督导组下来以后，媒体上其实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爆出来，所以李一还是决定先去找一下徐麟看看情况，目前李一能接触到的人里面，徐麟算是处于这次风暴中心，什么情况他肯定知道的比别人更多。 不过李一再次来到此前徐麟办公的地方时，却发现专案组已经搬地方了，李一跟徐青青要了徐麟的电话，打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再次打了一个电话给徐青青，只听徐青青道：“这段时间我都看不到他，你要是想见他的话不行今晚去我家一趟吧，他今天可能会回来，我老妈今天退休了，之前说好要一起吃个饭。”。 “那要恭喜阿姨了，我带点礼物过去吧，你看买点什么合适？”李一专项组的猜调查应该是出现了变化，现在形势不明，自己即便打听到了位置也不便直接过去，去家里蹲守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就算了吧，我多给她买一份就行了，今天家里还会有些人，你等我下班一起过去，不然去了尴尬。”。 下午六点的时候，张重送李一到徐青青楼下，等了十多分钟后与徐青青一起上楼，还在门外李一就听到了屋内的喧嚣，徐青青也有些奇怪道：“怎么这么热闹，没叫多少人啊。”。 等开门进去之后，李一发现徐青青家里已经有了十来号人了，环视一圈，发现熟悉的面还不少。 “哇，李一，你怎么也来了，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不接我电话。”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赵宁迈着大长腿迎上来就直接挽住了李一的手，好像两人就是很亲密的情侣般，李一也不知道上次过后赵宁怎么会忽然喜欢来黏自己，还不等李一抽手，徐青青就沉着脸一拽了一下李一，然后看着赵宁道：“有点正行。”。 赵宁也不生气，嬉笑道：“怎么啦，你们还真成一对了？”。 徐青青也不跟他计较，拉着李一往厨房里走过去看了看喊道：“妈，我回来了，李一也来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快去帮忙招呼一下，我这边忙不过来，小李你快去座。”。 厨房里除了徐母以外，还有一个中年女子在帮忙，看上去倒是跟赵宁有几分相似。 李一打了一个招呼，徐青青道：“好，李一给你买了点东西，我给你放这里了。”。 “来就来，还破费什么。”。 李一笑着跟徐母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回身看向客厅，沙发上当中坐着两人，一人李一没见过，带着眼镜，身形微胖，气质不俗，而坐在其边上的正是易阳市委书记温经韬。 温经韬对李一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有些意外，上次见面后他安排人一直在关注李一的动向，知道李一去见过钟阳，之后又去了专项组的驻地，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温经韬知道李一肯定跟新派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对李一已经是深恶到了极点。之后李一回了义兴，这边的事情应接不暇，他也没空专心来对付李一。 温经韬出现在这里，李一估计目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看来专项组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除了两人外，沙发上还坐着几个年轻人，梁菲菲也在其中，看到李一后对方点头示意。 李一正觉无地可坐的时候，赵宁又过来拉着李一往厨房走过去道：“妈，这就是李一，上次在义兴救了我和菲菲的那个人。”。 女子回头看向李一，看自家女儿拉着李一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很不错的小伙子，上次的事情还没能感谢你，有机会让小宁带你去家里坐坐。”。 李一能看出对方的敷衍，而且如果李一没记错，赵家上次应该是选择跟本土派绑在了一起，把自己打黑的事情上赵家也算是出了一份力，赵宁的表现也让李一内心不喜，当下淡淡道：“救人只是顺便，你不用客气。”，又皱眉看向赵宁冷冷开口。 “你别拉我，我跟你不熟。”。说罢甩手走到客厅，找了一张临时拿出来的凳子坐下。 第151章 新格局 这样的场合，李一这种语气让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厨房里的徐母和女子也呆愣在原地，今天在场的人都有不俗的身份地位，年轻人也因为从小身处的环境表现的彬彬有礼，李一这种表现显得格格不入。 就连温经韬也有些吃惊的看着李一，不明白这小子发什么疯，之前见面温经韬觉得李一在这个年纪也算是有点城府的，不曾想今天表现如此不堪，当下心中冷笑：“上不得台面。”。 坐在温经韬旁边的中年也微微皱眉，表现出了明显的不高兴，此人正是庆州的常务副省，赵伟志，赵宁的亲大伯，也就是赵涛的父亲。 梁菲菲也意外的看了李一一眼，在她的印象中，李一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赵宁忽然表现出这么大的恶意，赵宁在感情上一向放得开，甚至可以说有些放浪，一年换好几个男的交往也是常事，加之出色的容貌，她看上的男子从未失手，今天这种表现明显就是眼下对李一又有了兴趣，不过对于李一可以这么果断拒绝赵宁，梁菲菲也有些佩服。 “赵伯伯，温书记你们好。”这时候徐青青主动走到客厅打破僵局，脸上笑意难掩。 从徐青青的称呼来看，温经韬之前跟徐家交往不多。 “当了局长，这气质是不一样了，可别向以前一样毛躁。”赵伟志和蔼开口，一副长辈劝解晚辈的语气。 温经韬也点头道：“好久不见，青青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温书记你别取笑我，我去给你们找我老爸的好茶来。”。徐青青说罢转身，目光赞许的看了李一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李一你做的不错，我会挺你的。 有了徐青青的打岔，气氛稍微缓和点，只剩赵宁在餐厅那里咬着嘴唇，双目含泪的看着李一，但也只是片刻就恢复正常，然后走到李一身边郑重道：“对不起李一，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一下更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连厨房里回过神的女子也大感意外，赵宁这种情况下没有发怒，还会给人道歉，这实在是从未见过的。 不管赵宁的目的是什么，李一刚才就是故意想让她离自己远点，现在对方都做到这种程度，而且云顶餐厅那次饭局赵宁也好心提醒过李一，所以李一也不可能做的太难看，于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赵宁，李一起身道：“刚才我也是一时冲动，你不放在心上就好。”。 赵宁闻言一下子又开心起来，正要再跟李一说点什么，走到过道听到赵宁开口就没动的徐青青忽然转头道：“李一，来帮我取一下东西。”。 李一也就顺势朝徐青青走去。 等拿来茶叶，徐青青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后对胡秋霞道：“妈 今天人多，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不等胡秋霞开口，徐青青又开口道：“李一你跟我去吧。”。 李一自然不会拒绝，现在这个场面，要是没有徐青青在，李一也待不住。 刚进电梯，徐青青就开口道：“我爸今晚肯定不会来了，你待会要是觉得不自在可以不用回来。”。 “为什么？”李一问道。 “我爸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专项和督导组联合办案，保密等级极高，所有庆州本地参与办案的核心人员电话都是打不通的，赵伯伯他们肯定是想跟我爸打听案子的事情。”。 “那你不早说？”。 “不给你自己打一下我爸电话你还以为我蒙你，如果是你单独来，我爸应该会来，菲菲也在专案组做一些工作，她过来，肯定是我爸安排的，现在家里坐了什么人我爸肯定知道了。”。 李一思量了一会后开口道：“待会我还是回来试试吧，万一他回来了岂不是错过。”。李一其实是想找机会再探探温经韬等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针对这次风波他们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怎么，舍不得赵宁？”。徐青青气道。 李一奇怪的看了一眼徐青青，徐青青有一种小心思被看穿的感觉，当下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他让李一直接离开，自然是不想看到赵宁在缠着李一，她可是清楚赵宁撩男人的本事，像李一这样的，绝对会被弄得晕头转向。 “我也不知道她忽然会变得这样。”李一无奈道。 徐青青警告道：“赵宁最喜欢的就是让男人喜欢上自己以后在一脚踢开，她喜欢男人在自己面前哀求的样子，我可提醒你，你越是对她抗拒，她的征服欲望就越强，你别看她现在可怜兮兮的，心里面说不定有多兴奋，你别着了他的道。不然将来成了他的舔狗，那我看着就恶心了。”。 听着徐青青的话，李一对赵宁的心理和表现出来的诡异举止就多了一些了然，心中倒也不以为意，以后敬而远之就行了。 在楼下的超市逛了一圈，徐青青买了一些日用品，又买了一些水果，两人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 因为人多，除了餐厅摆了一桌外，客厅的茶几上也摆了一桌，温经涛两人已经去了餐厅那边，跟着两人的是两名年轻男子，现在忙着摆筷子，应该是两人带来的，剩下的年轻人就自动的挤在茶几这边。 眼看徐麟迟迟不回来，温经涛忍不住看向胡玉秋道：“胡老师，老徐怎么还不来，你光荣退休这么大的日子，他不出现可有些说不过去啊。”。温经韬知道徐麟的电话打不通，但既然之前得到消息徐麟今天会回来，那应该不会错，而且胡秋霞应该是可以跟徐麟联系上的。 “他电话这几天都打不通，这人成天不着家，我已经习惯了，你们先吃，我给他留菜了，如果回来再单独吃。”胡秋霞端着最后一盘小炒肉放在桌上，语气有些埋怨，但表情却是习以为常，结婚以来他不知道被徐麟放过多少鸽子，而且生在这样的家庭，温经涛和赵伟志今天来的目的她在清楚不过，自己只是退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知道徐麟性格的她自然也就装糊涂了。 李一听到那边的对话也是有些无奈，本来一场退休的家宴，却被温经韬等人找到借口强加进来，想想对方的身份李一又觉得好笑，也不由得感慨这名利场可以让人卑微到什么程度。 “小李，志华，你们男孩子过来这边坐，都挤在那边干什么。”胡秋霞看了看拥挤的茶几吩咐道。 叫志华的人则是跟着梁菲菲来的，两人刚才一直坐在一起说话，听到胡秋霞的话，对方起身很礼貌道：“好的胡阿姨。”。 李一自然也跟着过去，刚坐下，看着满面愁容的温经韬和赵伟志，李一开启了心灵感应。 温经韬的心里很烦很乱，信息以碎片化为主，这让李一获得信息的过程并不容易。 对方内心比脸上看上去的还要忧虑，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惶惶不安的地步，本土派的核心人物几乎都收到了组织的函询，有的已经被谈话了，这时候是积极配合，还是继续敷衍是他们必须要做出选择，而在做这选择之前，目前专项组和督导组倒地掌握了什么显得尤为重要。 意料之中的是温经韬在看向李一的时候内心极为愤怒，已经在构思如何让李一也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李一见状也更不敢有丝毫松懈，默默关注对方心里变化，倒是赵伟志此人对李一并没有兴趣，今天之所以跟温经韬来，是因为他跟徐麟比较熟，此时赵伟志内心是有些后悔的，几个月前的本土派如日中天，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靠拢后，却接二连三的出事， 他跟本土派的合作也就几个月时间，本土派的事情还牵扯不到他身上，今天就是充当一个中间人的角色，要不是因为赵涛已经接受了本土派的安排，赵伟志在陈洪泰入狱的时候就会跟温经韬他们划清界限。 此时胡秋霞在招呼大家一起喝一杯，温经韬和赵伟志虽然没心情，但毕竟今天是打着来给胡秋霞庆祝的，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便笑着点头附和，两个李一叫不上名字的年轻人起身去给众人都分了酒。 第一杯就是胡秋霞提议，简单的感谢大家对她的关心，之后温经韬和赵伟志又跟胡秋霞单独敬了一杯，两人明白徐麟今天多半不会再回来，也没什么心情吃饭，礼节性的又互碰了。 而这时候茶几那一桌的小辈开始端着酒过来，先是对胡秋霞表示了祝贺，之后便开始给赵伟志和温经韬敬酒，之后是赵宁的母亲章彤，人多眼杂，李一静观其变，有人敬酒李一就起身跟对方碰一碰，除了主动敬胡秋霞一杯后，李一就再也没有敬过。 有两位大领导在，小辈们也放的不开，自然不会有催酒劝酒的情况发生，把自己的基本礼数走到就行，至于别人怎么样倒是没人关心，所以也没人在意李一面对两位领导时的无动于衷，加上李一之前的表现，大家也就只当李一是一个愣头青。 这期间李一只说了几句话，便成功引导温经韬往眼下易阳的形势上思考。 总体上庆州的事情上面已经定了调子，那就是低调处理，但细节上温经韬等人身处漩涡，也并不清楚，只知道大方向上下一次的换届还是新派入主庆州，也就说这一次的博弈最终还是新派胜出，而且因为李一和陈洪泰的谋划，让新派赢得更加容易了些，至于本土派之前的一系列自救行为，也只是给庆州这边争取到了一个低调处理的结局。 从温经韬这里，李一大概知道了本土派现在的打算，上面正在努力降低庆州这次的打击面，但在怎么周旋，这事都必须要有一个交代，所以有人注定倒霉是肯定的，如果知道现在调查的情况，他们就能在内部进行妥协谈判，让已经实锤的人配合调查，在其他地方给予相应的补偿，进去之后交代自己的问题就行，这样可以尽最大可能保住本土派的有生力量，所以现在本土派也在各显神通，想方设法打听这次调查的情况。 在温经韬心里，目前庆州的形势已经不是本地官员可以掌控，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一点根基，督导组进驻庆州后，目前只是谈话，没有采取进一步的措施，显然是有人希望能让庆州的事情适可而止，而且大基调虽然定好，但政治是人的政治，换届后谁来谁往并没有确定。 李一可以想象最终庆州的政治生态会在这一次的博弈中达到新一轮平衡，但这种平衡里面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现在新派看不上自己，本土派视自己为仇敌，所以李一是不希望这种平衡达成的。 两人走后，徐青青单位还有事要处理，徐青青要走，剩下的年轻人当然也坐不住，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下楼的过程中，赵宁提议大家去酒吧玩一下，梁菲菲摇头道：“不了，我也还有事情要做。”。 赵宁一听就腻上去摇着梁菲菲的胳膊道：“哎呀，什么工作大晚上的还要去，人家志华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能这么扫兴。”。 钟志华闻言也开口道：“是啊菲菲，劳逸结合嘛，跟领导请个假，我们出去放松一下。”。 见梁菲菲还是打算拒绝，钟志华继续道：“没事的，我还约了靖宇，我跟他也好长时间没见了。”。 李一看向两人，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亲密，但也没有去探听别人私事的打算。 梁菲菲今晚其实已经没事了，徐麟给她放了假，听到钟志华说梁靖宇也会去，梁菲菲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她和钟志华之间已经见过几次面，对这个人梁菲菲并不反感，长得帅，学历高，是中都华商银行的高管，两家长辈素来颇有渊源，梁菲菲年纪也不小，也明白自己的情况，婚姻这种事情是没有绝对的自由，能在有限的一些人里来挑选已经是家里可以给的最大限度，目前接触下来这个钟志华算是梁菲菲最满意的一个。 李一自然是不打算去的，从温经韬这里得到的消息，李一需要好好消化以后寻找机会，而且陈洪泰那边该交代的已经交代，是该谋划把陈洪泰营救出来了，不然等真正判了收监，李一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 第152章 大局已定吗? 不过这时候赵宁见梁菲菲同意之后，又朝李一蹦过来，正想拉李一的手，忽见李一眼神一凝，当下停止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还是凑到李一耳边开口道：“一起去吧，这个钟志华家里很有背景，不比梁家差，而且势力很快会进入庆州，钟志华也很可能会调到华商庆州省分行，你跟他认识一下没有坏处。”。 这种话赵宁自然不会是乱说，李一心中忽然一动，新派的人，姓钟，不会跟钟阳认识吧，李一越想越觉得可能。 想到此，李一便点头答应了下来，现在对庆州的局势了解的越清楚，做选择的时候就能更精准，也可以找到更多的机会。 见李一同意，一旁的钟志华眼神闪过一丝鄙夷，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没逃过李一的眼睛。 “一个乡巴佬，还他妈拿腔拿调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省委书记家公子。”。这些信息对李一没什么用，于是也收回心思不再去窥探对方。 这时候梁菲菲开口道：“酒吧人太杂，我们找个ktv吧。”。 钟志华当然不会反对。 “我有两个朋友也在这边，我叫他们一起吧。”。 这时候赵宁也开口道：“我也叫几个美女？不然人太少了容易冷场。”。赵宁的语气里带着询问。 赵宁的语气也让李一想到了更多东西，既然知道钟志华的身份，赵宁还会这样做，只能说明赵家已经在准备退路了，毕竟本土派现在前途未卜，赵家开始接触新派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老赵还真是个急性子，之前见本土派形势大好，换届之后能继续把持庆州，就从中立派变倒向本土派，不曾想短短数月风云突变，本土派大厦将倾，老赵又准备找下家。 就是这一次老赵搞不好又是49年当错兵了。 小辈的交往虽然主导不了大局，但也可以从中看到家族的些许态度，除了赵家，梁家这次显然也是准备在庆州插一脚了。 钟志华略微沉吟后看向赵宁开口道：“可以。”。从对方的态度来看，目前新派这边跟赵家还不是很亲近，但也不抗拒。 之后钟志华打了一个电话，在门口等了片刻，就有两辆车开了过来，一辆大劳，一辆奥迪，开车的两个男子都三十来岁，到了之后都是下车朝钟志华道：“钟哥。”，言语极为客气，给足了钟志华面子。 钟志华说了地方后，和梁菲菲一起上了奥迪，李一则是跟赵宁上了大劳，从这一点看，钟志华还是一个比较注重影响的人，不是那种浅薄飞扬的世家公子。 因为有钟志华的人在，李一和赵宁在车上并没有说什么，赵宁问了一些李一的私事，李一简单回应，而钟志华倒是在奥迪车上打听起李一的情况。 梁菲菲明白李一的身份在这些人眼里上不得台面，他也不知道赵宁跟李一说了些什么，李一会答应一起去参加这个局，只怕到时候会有些难受，所以尽量捡了一些好听的说，但在钟志华的追问下，还是把李一的老底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听完梁菲菲的讲述，钟志华心中对李一自然是更加瞧不上了。 想到刚才梁菲菲言语中对李一颇有些维护之意，钟志华心中警惕，心中更是下定决不能让李一有机会在梁菲菲心里留下任何一点位置，毕竟英雄救美这种桥段最是能够牵动少女心弦。 几人到达ktv的时候各自叫的朋友也都到场了，钟志华这边除了刚才开车的两人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见到钟志华以后也是笑盈盈的，而赵宁这边则是叫了三个女性朋友，都很年轻，看穿着气质家里应该也是有点背景，开大劳的男子刚才就已经订好了房间，一行人直接去了一个豪华大包，在等待酒水小吃送来的空档，众人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 钟志华率先指着自己这边的朋友介绍。 “王鹏，中都中创证券的投资部高管，以后可能也会来庆州。”，这人正是刚才开奥迪的那个家伙，也就三十来岁，钟志华介绍的时候，王鹏朝众人微笑示意。 “余小勉，中直铝业的副总经理，这次是来庆州考察的。”。这就是开大劳的那个人了。 “易怀安易行，华商银行庆州省分行副行长。”，中年男子含笑示意。 然后钟志华又看向梁菲菲给三人介绍道：“梁菲菲，老家中都的，现在在庆州省公安厅信息通信处挂职。”。 对这些人来说，或许一句老家中都的就足够了，所以钟志华介绍后三人都很热情的上前轻轻握了一下手。 “赵宁，赵副省长家的侄女。”，对赵宁的介绍就很直接了。 赵宁也跟几人握了一下手，这种场面她经历的多了，今天虽然不是主角，但应对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显得很是落落大方。 赵宁随即又给自己叫来的三位女性朋友也做了介绍。 “丁安安，我朋友，现在省政府上班，她爸爸是省人行的。”。 “丁行长吧，我们是老朋友了。”易怀安笑着打招呼。 “易行，我经常听我爸提起你。”。丁安安热情道。 …… “刘萌，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应该马上要上市了。”，刘萌一点也不萌，还有点冷酷，只是跟众人点了点头。 “谢玉婕，跟我一样浪着，什么都不干。”赵宁说的有些随便，两人关系应该比较亲近，不过今天到场的人都有不俗的身份地位，刘萌不必说，一家即将上市的公司足以说明对方的能量，而谢玉婕不想自己沦为别人眼里的陪衬，便主动看向易怀安开口道：“易行跟我爸应该也认识，他在省里就是对接金融的。” “谢言省长吧，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这些年谢省长可是对我们的工作给予了很大的支持。”。 谢玉婕点头一笑也不再多说，初次见面点到为止就行了，赵宁今天叫他们来当然也不可能是单纯的喝酒，大家心里都有数。 成年人的交往就是这么朴实，一点虚的都没有。 “那说起来就都是朋友了，不过先说好，大家今天是出来玩的，都放松点。”钟志华插嘴道。 “志华说的对，今天啊我们就听志华安排。”易怀安赶紧附和，免得夺了钟志华的风头，以个人身份来说，在场的他或许最高，但要论起背景来，他这身份还真算不得什么。 不过赵宁还是打断道：“别急啊，我还没介绍完呢，这是李一，我朋友。”。或许是觉得这样介绍有些分量不足，赵宁就接着又补充道：“也是菲菲朋友。”。 众人不知道内情，既然是两人的朋友，身份当然也不会简单，所以也跟李一热情的握手，不过赵宁补充的这一句扯上梁菲菲，却是让钟志华有些心中不喜，当下看向李一道：“兄弟刚才虽然就见过，但还不知道你在哪里高就？”。 “就混着。”李一知道对方的目的，刚才介绍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用心灵感应观察着这些人，所以随便敷衍了一句。 赵宁带来的人自然不必说，家里都是跟赵家联系比较紧密的，而钟志华带来的人就有点惊喜了。 从这些人的介绍里，李一确定了一件事，高层的博弈应该已经有结果了，新派还是会按照原定计划入主庆州，因为钟家是这次新派的主力军，这些小辈人之所以过来庆州，是已经准备提前过来做好铺垫，等着换届后分一杯羹了。 这虽然是李一的猜测，但李一觉得八九不离十，钟阳这些人并不知道庆州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上层的博弈是什么，可如果家里没有一点把握，是不会让钟志华这些人提前过来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次大的换届，在新闻上或许只是一则通报，但无形当中对当地形成的影响力可不是那么简单，而上面大人物随意拨弄撒下的一枚棋子，就是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 至于梁家，在这次的高层博弈中应该也是参与了，所以才会有梁菲菲和钟志华的相亲，这样说起来，李一之前对梁家的判断也是错误的，之前梁家没有染指庆州政局，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由此可见政治场上并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中立。 今天的这场聚会，加上之前温经韬心中所想，李一已经大概明了这次本新两派之争的结局了，新派大获全胜，这里面还有李一一点功劳，想到此李一不由得苦笑，本土派成为待宰羔羊，上面正商量着宰多少肉下来能让双方都满意，能摸清这种形势，李一今天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只是现在的这种结局面并不是李一所期望的，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还需要好好想想。 大局已定吗？李一觉得这可未必。 李一心中思考的时候，钟志华脸上却是带着一丝假笑，李一敷衍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因为在场的人并不会因为李一的敷衍而轻视，他们只会觉得李一这么避讳谈起自己的底细，猜测李一家里的关系不是这一派的，大家志不同道不合，今天的场子一过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但还不至于彻底轻视李一，这自然不是钟志华希望看到的。 王鹏刚才在车上已经听梁菲菲说过一些李一的事情，他跟钟志华穿一条裤子，从一路上钟志华提起李一的语气，他已经知道钟志华对李一的态度，于是王鹏看向李一道：“我听菲菲说你在义兴开了一家ktv，可惜义兴太远，不然我们就要去你的ktv玩一玩了。”。 果然王鹏的话一出口，其他人看向李一的眼神变化了几分，这就是说明李一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小老板，而且家里肯定也没什么大背景。 李一对此早就心知肚明，这些人个个自视甚高，跟李一不是一个路数，心中并不在意，于是李一的回答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巧啊，之前扫黑除恶的时候我的ktv被关停了。”，要说王鹏的话只是让他们轻视，那李一的回答就让人避而远之了，但他们想不通李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赵宁闻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李一，自己在给他撑面子，这家伙竟然毫不领情自己拆台，于是继续找补着笑道：“你们别听他瞎说，那是误会，李一还是公安厅认证过的禁毒英雄呢。”。 赵宁的打岔让所有人脸色稍缓，但也看得出来李一的确是没什么关系，不然赵宁既然这么维护，肯定会透露一点李一的底细，现在用禁毒英雄来贴金，显然是黔驴技穷，禁毒英雄当然是值得敬佩的，但在这些人眼里，那跟他们没有关系，同时他们也看出钟志华这帮人对李一态度并不友善。 梁菲菲看李一的眼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聚会的圈子，基本上都是有自己目的，有人熟人甘当配角，就比如钟志华叫来的这几个人，有人想跟钟志华搭上关系，用尽心机展现自己的身份背景抬高身家，比如赵宁带来的这些人，但李一两者都不是，李一既不卑躬取悦钟志华，又主动暴露自己身份的弱点，那他来这里干什么，又是什么支撑这他在这些人面前可以表现的那么随意，是傻的返璞归真，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候谢玉婕开口道：“大家快坐，先唱几首歌热热场。”。 有人打岔，众人也不再关注李一的情况，毕竟都是带着各自的目的来的，李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李一自然而然的被排挤到了最靠边上的位置。 “我先给大家打个样哈。”谢玉婕自告奋勇的去点歌，赵宁闻言开口道：“你一个学声乐的，打个样还让别人怎么唱。”，赵宁的语气更像是开玩笑，但谢玉婕一听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于是开口道：“什么学声乐的，大学的时候只顾逃课浪去了，我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啊。”。 第153章 兵戈卡激活 钟志华显然也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玉婕你就别谦虚了，能听大美女唱歌，我们求之不得。”。 作为世家公子，基本的一些格局和心胸他还是有的，之所以针对李一，主要还是今天李一在徐家的表现有些过于张狂，另外就是因为梁菲菲，他很明白一个女人对救命恩人不可能厌恶，要是这个人在表现得特别点，长得又不丑的话，很容易俘获梁菲菲这种情场小白。 这一点钟志华倒是多虑了，梁菲菲的确不讨厌李一，但也对李一没有其他的想法，一来李一本来就有女朋友，二来就是徐青青明显跟李一的关系不寻常。 这时候王鹏和余小勉也出言附和钟志华，纷纷要求谢玉婕唱歌，谢玉婕见状也不再推辞，但有了赵宁的提醒，谢玉婕看了看，因为知道梁菲菲和钟志华的事情，于是就看向易怀安道：“易行，今天这么多贵客，我有点怯场，能不能邀请你跟我合唱一首，要不然我唱不出来。”。 易怀安哈哈一笑，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点歌的间隙，王鹏试了试话筒发现是坏的，于是转头看向李一道：“兄弟，麻烦叫一下服务员换个话筒。”。 李一还没同意，赵宁就道：“有服务铃。”，说着起身按了一下沙发后面的服务铃。 王鹏见状也没多说，拿出烟发了一圈，但没有发给李一，而是看向李一真诚道：“兄弟，烟不够了，麻烦你去买两包烟，谢谢你。”。 说罢从钱包抽出五百块递了过来。 赵宁脸色有些不好看，直接起身拍了一下王鹏的手，丝毫不给面子道：“谁稀罕你的臭钱，没烟了自己去买。”。 李一有些意外，赵宁其实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人，站在赵家的立场，她们其实是要巴结钟志华这帮人的，但面对王鹏的故意恶心，赵宁却是说翻脸就翻脸，不得不说这一刻李一心中是感激的，同时也想起徐青青说的话，越发觉得赵宁这个女人不简单，就这种维护，那个男人不迷糊。 王鹏伸着手有些呆住，钟志华拍了拍王鹏道：“今天女孩子多，我们少抽点，我这里还有。”。 说着拿出一包烟丢在桌上，王鹏也顺着台阶道：“哎哟，是我没有照顾到几位美女，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自罚一杯。”。 “嘿嘿，我这个人就是嘴巴贱，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赵宁也赶紧倒了一杯酒跟王鹏碰杯。随后挤到王鹏边上主动要跟对方划拳，赵宁本就生的好看，脸上表情娇嗔喜怒配合语气，变得快且自然，刚才突然翻脸的尴尬快速在这种变化中消失不见，王鹏一丝不快也彻底消失。 李一目的达到，也知道继续待下去只会自找不痛快，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两男一女鱼贯而入，为首一人一身休闲西装，在扫视了一圈后目光锁定钟志华。 “钟哥吧，你好，我是温谨言，我爸今天在徐叔叔家见到你，冒昧打扰，你不会介意吧。”。 钟志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是谁，温经韬的儿子，本土派和新派前段时间明争暗斗，但眼下形势基本接近尾声，本土派的人小动作不断，所以对于温谨言的来意钟志华心中明了。 这次本土派之所以输得彻底，主要还是因为庆州的腐败是事实，而本土派在新派后院烧火的行为，多少有点没事找事，这让上面很多人不喜，要不是要顾忌影响，这次本土派可谓要全军覆没，所以钟志华对这帮人也没什么好感。 不过温谨言过来算是给自己捧了场，当着梁菲菲的面，钟志华内心还是很兴奋的，这种在看上的女人面前展现身份地位的机会，钟志华根本无法抗拒，于是也站起身跟温谨言寒暄几句。 这时候新的话筒也到位，谢玉婕和易怀安点了一首男女合唱的老歌，谢玉婕压着一点实力在唱，易怀安敢第一个接过话筒，唱功自然也是有点的，两人歌声悠扬，其他人则是一边玩游戏抽空鼓掌，温谨言三人也很快融入游戏圈子。 温经韬已经让自己儿子来跟新派的人接触，这说明本土派内部已经彻底失去凝聚力，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各自为战了。 而这时候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高大冷酷的身影走进来，正是梁靖宇。 “呵，钟志华，你丫的不在中都玩妹子，跑易阳来做什么？”。梁靖宇嗓门很大，似乎也一点不给在场的人面子，谢玉婕和易怀安的歌声也被打断。 钟志华听到梁靖宇的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很快调整好开口道：“宇哥，这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拿我开玩笑。”。 梁靖宇就像是一个愣头青一样看了一眼梁菲菲，见后者没喝酒，又看向钟志华道：“我从来不开玩笑，你在中都干的什么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想娶菲菲，我可第一个不同意。”。 钟志华也没想到梁靖宇会这么不给面子，他今天因为担心梁菲菲不来玩所以邀请梁靖宇，他知道两人关系一向比较好，只是没想到梁靖宇丝毫不顾两家的关系，开口就这么针对自己。 “那些都不说了，这两天我太忙，你来了易阳，我怎么也得请你吃个饭，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今天太晚了，我是来接菲菲回家的。”。梁靖宇说罢丝毫不在意钟志华彻底垮掉的脸色，看向梁菲菲道：“你还不走？”。 梁菲菲虽然敬重梁靖宇，但也知道自己要是就这样走了钟志华脸上不好看，何况对家里这种婚姻门户的观念虽然接受了，但还是很反感，所以有些赌气道：“待会我会自己回去的，你忙你先走。”。 钟志华的脸色柔和几分，梁靖宇则是气的不轻，梁菲菲表面文静，但骨子里却是有些倔强，很有主见，加上都当过兵，所以两人关系在梁家处的最好，但这种好更多的是一种处事原则的相近，谁也无法强迫谁去做什么事，上次梁菲菲找梁靖宇帮李一，梁靖宇的态度同样是如此。 不过对于梁菲菲和钟志华的事情，梁靖宇是绝对不答应的，再怎么他也得先跟梁菲菲把钟志华的情况说清楚，于是直接大步走过来拉起梁菲菲，梁菲菲娇小，怎么可能反抗，只能气急道：“你干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一边被梁靖宇拖着往外走。 “管不管的后面再说，今天你先跟我回去，之后你怎么选跟我无关。”梁靖宇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钟志华想阻止，但他知道梁靖宇的性格，那是二话不说就要揍人的，只能跟在后面劝道：“宇哥，我钟志华就是再混蛋，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何况菲菲跟我从小长大，待会我保证把她安全送回去。”。 梁靖宇没有理会，李一本来也打算离开，见此情形也就站起身，见梁菲菲手腕都被梁靖宇抓红，忍不住开口道：“你别拉了。”。 梁靖宇见还有其他人开口，转头寻声往来，此时包厢灯光闪烁，梁靖宇定了定目光才看清说话的是李一，当时脸色就沉了下去，放开梁菲菲的手，二话不说一拳就朝李一挥来。 “你个王八蛋，老子真是看错了你。”梁靖宇显然对李一上次拿到视频没有捅出去极为不满，上次要不是梁菲菲拦着，在李一跟徐青青见面的时候梁靖宇就要抓人了，而且这段时间徐麟让他去查陈洪泰，还真让他查出点东西，顿时对李一更为不满了，原本梁靖宇以为李一也是一个有血性的好青年，却没想到李一也是一个蝇营狗苟之辈，此时再见李一，心中怨气一下爆发。 李一在梁靖宇回头的时候就发现不对，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怨气，但当然不会这样白白挨梁靖宇的毒打，力量风暴瞬间开启，灵敏的躲过梁靖宇一拳，梁靖宇身手不错，一拳落空紧接着又是一拳，一副今天不揍李一一顿誓不罢休的样子，李一也不在惯着，有系统的辅助，梁靖宇这点拳脚不在李一眼中，再次闪过后李一一拳捣出正中梁靖宇胸口。 即便是李一已经收了力道，梁靖宇还是被这一拳打的踉跄后退，蹬蹬撞在门上稳住身形后更是大怒，他知道李一力气大，没想到反应也这么灵敏，而且出拳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点，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但此时尊严被挑衅以及怒气值加满，也不再顾忌继续朝李一冲来。 不过这注定都是徒劳，这次直接被李一一拳放倒，胸口闷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倒在地上脑袋空空了好几秒。 两人会动手超出所有人意外，至于李一为什么会打倒梁靖宇，其他人倒是没多少概念，因为李一本身也很高大。 李一看了一下梁菲菲道：“先扶他出去。”正要回头跟赵宁打个招呼离开，系统中却是忽然响起一声提示。 “初级兵戈卡已激活，三分钟后目光锁定第一个目标。”。李一大为意外，但也只是瞬间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很快李一做出了决定。 还有三分钟，李一便直接走向了卫生间。 时间开始读秒的时候，李一走出卫生间，随后目光看向了钟志华。 “第一个目标锁定完毕，一分钟后锁定第二个目标。”。 这时候梁靖宇已经站起身，咬牙切齿的看向李一道：“好，好，小子，这里施展不开，我们下去打一场。”。 “别闹了，还嫌不丢人吗，李一已经手下留情了。”梁菲菲沉着脸呵斥，但说着说着竟是笑了，因为梁靖宇这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赵宁也赶过来打圆场道：“今天梁哥状态不对，改天挑个好日子，我给你们找个拳馆好好练练，你们都准备准备。”。 而这时候第二个目标也在读秒了，李一随即把目光看向了温谨言。 “目标已锁定完毕，兵戈卡效果释放中……”。 这时候已经有人把大灯打开，关了氛围灯，包厢内明亮了很多，李一目光不时在钟志华和温谨言身上扫过，见两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狐疑，不知道这卡威力到底怎么样。 不过这时候钟志华开口道：“有的人混的就是黑场子，什么阴招毒招都会，宇哥你部队出身，堂堂正正的人物，刚才灯光昏暗，一时不查被人阴了一把不算什么。”。 钟志华的话直指李一，本想着让李一跟梁家的关系彻底弄僵，顺便买一个好给梁靖宇，却没想到梁靖宇闻言后却是开口道：“老子输了就是输了，用不着你瞎胡咧，走了。”。说罢揉揉胸口，然后看向梁菲菲喝道：“你还不走？”。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梁菲菲也不再博梁靖宇的面子，点点头准备跟着对方离开。 钟志华见梁靖宇对李一似乎并不是那种简单的对立关系，心头不由得也有些失望，见梁菲菲的确要走，便也不再阻拦。 李一见兵戈卡没效果，决定还是言语引导一下，于是看向钟志华似笑非笑开口道：“你才来庆州几天，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了吗，还有你们，现在就想着来庆州捞一笔，是不是早了点。”。李一又看向王鹏余小勉等人。 “你算什么东西，瞎几把说什么？”王鹏大怒起身。 钟志华拦住王鹏，他知道梁靖宇的实力，刚才虽然这样说李一，但他知道这小子肯定有两下子，王鹏讨不了便宜，但李一的话让他忽然觉得李一也不是之前想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能说出刚才这番话，说明李一对庆州的政局是有一定认识的。 “呵呵，再说了，在这易阳，人家温大公子都没说话，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温谨言眉头一跳，钟志华看向温谨言，眉头忽然皱起，而温谨言也在这时迎上钟志华的目光，这瞬间两人的眼中似乎都闪烁着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第154章 攻守易形 李一敏锐察觉这一点，知道兵戈卡肯定是有作用的，想了想，李一还是看向余小勉，这可是代表着一个大财主。 “我叫李一，以后在庆州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余小勉此时心中除了疑惑之外不作他想，毕竟现在看起来李一也就是逞点口舌挽回面子。 李一又对赵宁道：“我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 赵宁犹豫了一下看向钟志华道：“华哥，我去送一下菲菲。”。 钟志华点头默认。 离开ktv的这一路四人都没说话，到门口的时候，梁靖宇看向李一道：“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又想作什么妖？”。刚才虽然被李一打了两拳，但心情莫名的平静下来，对李一的怒气也稍减一点，毕竟当初自己也没能护住李一。 “我能作什么妖，不过庆州的情况应该还有变化，你们梁家要是想下场，最好还是等等看吧。”。 三人都有些震惊的看向李一，这种话从李一口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别扭，李一的底细他们还是知道的。 李一也不理会，又看向赵宁道：“还有你们，想抱大腿的话也再等等。”。 “你知道什么？”赵宁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 “那你瞎说什么。”赵宁白眼道，这逼差点让李一给装到了，刚才李一说话的样子，让赵宁觉得自己好像在听大伯说话一样。 “哈哈，就瞎说，走了。”。 李一说完朝路边招招手，张重开车过来，李一直接上车。 “喂，你有车你不送我回家。”赵宁看车子要走急忙上前道。 “让梁靖宇送你吧，赵宁，你是个好女孩，但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适合跟你玩，你也不用在我身上花费什么心思，单纯点，我们只是朋友。”，李一这话用了一次真实之言，之前李一是打算单纯跟赵宁保持距离，但今天赵宁的维护，还是让李一接受了这个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所以对赵宁使用了技能。 赵宁刚要反驳点什么，但神情恍惚了一下后拍拍胸脯道：“当然，我们是朋友，我对你可没有其他心思。”。 看着李一的车走远，赵宁眼神中有透着一丝迷茫。 “走了，既然说开了，那你以后也别跟人家使什么手段，你朋友那么多，不缺一个李一。”，梁菲菲没好气上前拍了拍赵宁。 “我哪里使手段了？你别冤枉我啊……可李一就是有点不一样啊。”赵宁嘟嘴道。 “得了吧，你那次不是这样说的。”。 见赵宁还有话，梁菲菲迅速转移话题道：“刚才李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今天在钟志华哪里丢了面子，现在在我们面前装一把找补点呗，男人嘛，我太了解了，别看这家伙刚才在人家面前一副清高的样子，心里面指不定幻想了多少种小说桥段在钟志华面前大发神威了。”。 “但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是不是他听到什么消息了？”。 “不可能，有什么消息就算我大伯不知道，你们家还能不知道，钟志华都要把我是庆州太子爷写在脸上了。”。赵宁一副不信的样子。 “李一的事情先不说，这小子神神道道的，不用管他，但你跟钟志华我是不同意，这小子花花肠子多得很，你要真急着嫁，我在手底下给你物色一个兄弟，那个不比钟志华强百倍千倍。”梁靖宇不屑道。 赵宁白眼道：“得了吧，你那帮兄弟不是大老粗就是愣头青，我们家菲菲才看不上。”。 梁菲菲见话题引到自己身上，闭口不言，这时候赵宁的电话响起。 “喂，玉婕，我这边有点事就不回来了，你……”。赵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不是赵宁，这边打起来了，你们走远没有，快回来劝劝，要不要报警啊……”。 “你别急，我们马上回来。”。 赵宁匆匆挂了电话看向梁靖宇道：“包厢里打起来了，我们快回去看看。”。 “谁跟谁打起来了？”梁靖宇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不知道，谢玉婕说话都是颤声，问肯定也说不清楚。”三人迅速往回赶，等推开包厢的门，顿时傻眼了。 钟志华捂着脑袋坐在沙发一边，头上鲜血直流，王鹏和余小勉则是对着温谨言和对方带来的另外一个男子痛扁，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都别动。”梁靖宇大喝一声，语气中满是激动。 温谨言此时已经在地上没动弹了，王鹏和余小勉两人听到大喝，也冷静不少起身后退，梁靖宇迅速过去将两人推到墙角。 梁菲菲则是看向其他缩在角落的女生道：“叫救护车没有？”。 易怀安衬衣都被撕烂了，但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刚才应该也是在劝架，听到梁菲菲的话以后开口道：“救护车已经叫了。”。 “报警了吗？”。 “没有，先去医院再说吧。”。易怀安看了一眼钟志华才开口道。 梁菲菲想了想，报警的话或许会把事情闹得更复杂，于是也不再追问，看温谨言胸口还在起伏，只要及时送医，应该也不会有事。 这时候赵宁悄悄过去拉着谢玉婕道：“怎么回事啊？”。 谢玉婕此时平静不少，轻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走后，温谨言和钟志华不知道怎么搞的，没说两句就打起来了，温谨言先用烟灰缸砸了一下钟志华，之后两人就打起来了，后面两边的人也加入进去，我们拉也拉不住，安安手都被扭到了。”。 赵宁闻言也是有些无语，这两个人好好的怎么就动起手来了，都是有身份的人，按理说不会这么不理智啊，但现在事情已经出了说什么也没用，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两家家里的进一步矛盾，想到此，赵宁又想到了李一刚才说的话，以及离开包厢前对两人莫名其妙的那一番挑逗，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 在一旁提到两人说话的梁菲菲也是目露思索，开始回想李一刚才的反常表现，以及今天这事会出现什么影响，但好像似乎对目前的庆州来说，两个人打一架无关大局吧。 很快救护车过来把两人拉走，剩下的人也都跟着去了医院。 赵宁第一时间给李一讲述了这件事情，倒也没真觉得这事跟李一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八卦。 李一听完，知道事情暂时闹得不算大，但按照兵戈卡的介绍来看，两人之间估计不会这么容易罢休，至于谁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已经在生死之间徘徊数次的李一不怎么在乎了。 随后让张重开车也去了医院。 双方是被送到同一家医院，和赵宁碰头后，李一得知钟志华头破了，现在正在检查看脑部有没有其他损伤，温谨言受伤要重的多，人现在还在昏迷。 跟着温谨言来的一男一女此时还守在病房外面。 李一正准备过去让对方报一下警，把事情闹大点，却没想到警察直接就来了。 和警察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此人第一时间去看了温谨言，李一心中瞬间有数，温经韬果然很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这倒是免去了李一不少功夫。 中年男子等警察对同行的人问完事情经过之后就离开了，温谨言和钟志华现在还在检查，警察留下来继续调查，很快钟阳赶了过来。 李一心灵感应观察下，知道了钟志华和钟阳的关系，算起来钟阳应该是钟志华的族叔，但双方地位并不对等，钟志华父亲是钟家顶级的核心人员，这次新派预定的庆州掌门人虽然不是钟家人，但也是钟家一系的核心人物，能来庆州，钟家出了很大力。 钟阳当然是不能让钟志华出任何事情的，在知道警方已经介入后，钟阳显得很焦急，钟志华走的是迂回仕途，一旦在华商银行走到高层，很多职务就可以直接调动，不用像普通人一样从基层公务员一点点熬，所以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案底。 这次双方算是互殴，追究起来谁都得不到好，但温谨言不在体制内，加上以老爹现在的情况来看，温经韬反而有点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 “就算是我亲儿子犯了事，那也一定不能轻饶。”家里穿着睡衣的温经韬正义凛然挂断电话，另外一头的市公安局局长连连保证秉公办理。 于是双方参与斗殴的人，受伤较重的钟志华和温谨言继续在医院检查，有警员看守，其他的则是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钟阳只是在医院待了一小会，打了两个电话后就匆匆离开，李一则是默默跟了上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钟阳这事肯定是要去找温经韬，而温经韬也可以借这件事为自己寻一条出路，之前温经韬让温谨言去见钟志华多少有点低三下气，但这一被打之后，反而掌握了一点主动权。 不出李一意料，钟阳离开以后直接到了温经韬家，后者因为也有目的，自然也不会拒绝。 李一让张重把车停在小区边上，开启了上帝之眼的神游功能跟上了钟阳，此时正向情绪值已经低于百分之七十，李一感知中的画面已经完全模糊，好在一开始就锁定了钟阳，而且音感还是比较清晰的，影响倒也不大。 “温书记，两个小辈的事情，经过我也了解了一下，还是温公子先动的手，我们私下里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就行了，闹到公堂上谁脸上也不好看。”。双方分属不同阵营，谈不上什么交情，反正都是要利益来摆平，所以钟阳的话说的也很直接。 “事情现在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清楚，谁是谁非也没有定论，但谨言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有什么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吧。”。温经韬占据主动，说话就隐晦很多了。 钟阳知道事情拖的越久对自己越没有利，温经韬可是省委常委，易阳的一把手，就眼下要整治钟志华那实在太容易了，这次新派虽然胜利，但还没有正式进入庆州，在这边的力量和温经韬根本无法比。 “我们说直接点吧，你需要我或者说我们做什么？”，钟阳这是显然有些乱了方寸，最主要还是因为钟志华如果在这边出事，对他来说影响太大了。 温经韬神色平静，随后开口道：“我现在只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希望能给我的孩子一个公道，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我相信公安机关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结果，钟秘书这样说怎么反而成了我在要挟你什么？”。 钟阳深吸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太急迫了一点，交易是真交易，但大家都是体面人。 于是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温书记说的对，我刚才也是为这个侄子着急，这孩子打小没吃过什么苦，一出生家里老爷子就宝贝的不行。”。 温经韬点点头，钟阳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主动提出钟志华在钟家身份不一般，这就是摆明告诉温经韬钟家愿意为钟志华付出代价，你可以提你自己的要求。 “是啊，关心则乱，我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以为是易阳残余的黑恶势力对我进行报复，钟秘书也知道庆州现在的情况，我们正在不遗余力的打击黑恶，现在调查正处于关键时期，是我神经太紧张了。”。 钟阳心中不屑，但还是附和道：“是啊，庆州的扫黑工作进展顺利，离不开温书记的大力支持。”。 温经韬神色放松，闲聊一样开口道：“扫黑的目的主要是挖出依附在社会上毒瘤，但我们政府的主要职责还是发展地方，这就像是动手术一样，宜快不宜慢，老是躺在手术台上，对政府的工作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知道这次专项组和督导组的工作什么时候结束？”。 对温经韬的诉求钟阳心中是有所判断的，见对方终于谈到实处，钟阳也就顺势道：“温书记说的极是，我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一直拖下去这扫黑工作就成了地方发展的阻碍。”。 “挖出毒瘤势必要带出不少好肉，就是不知道这次过后，我还有没有机会为庆州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