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教授,借个婚》 第1章 缘散 她要和顾煜辰结婚了。 温知闲按下密码打开了顾煜辰家的大门。 这两天他们商量了结婚领证的事情,让她提前来他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 她和顾煜辰青梅竹马,顾煜辰一直是她的暗恋对象,相恋两年谈婚论嫁,两家父母再开心不过了。 当然,她也是。 在偌大的房子里晃了一圈,洗漱台上她将顾煜辰的洗漱用品往旁边挪了挪,过两天搬过来她的东西就可以和他放一起了。 想到这她对着镜子笑了笑。 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转身时没注意,将桌上的一个马克杯碰着摔地上了,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她低头看向那只铃兰白瓷马克杯,脸色一白,焦急的蹲下捡起碎片,刚碰到那白瓷碎片指腹隐隐作痛,抬手一看划了一道伤口,渗出血迹。 她犹豫片刻对着碎裂的瓷片拍了张照片,在发送键上停顿了几秒发给了顾煜辰。 这个马克杯是顾煜辰谈了四年的女朋友送他的礼物,即便是分手了他还是留着这个杯子,她亲眼目睹了顾煜辰恋爱到分手的全过程,当然知道顾煜辰当初爱他前任有多深。 但是现在她快要和顾煜辰结婚了,她不觉得她失手打碎这个杯子顾煜辰会责怪她,毕竟这都几年过去了。 其实她也有些介意这个杯子的存在,或许这就是天意,在他们结婚之前把隔阂他们的一切全消除。 想到这她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顾煜辰回了她的消息:【在我家等着。】 她不知道顾煜辰打这五个字的时候是什么情绪,但她还是忍不住往好的方向想。 看着自己还在往外流血的手指,她用纸擦了一下,很痛,伤的还挺深,早知道就不急着捡了。 顾煜辰在十五分钟后回来了,看到地上的马克杯碎片脸色阴沉,“温知闲你干了什么?”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碰到摔地上的。”她面对着顾煜辰,嗓音不禁软了下来。 顾煜辰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压着怒火,指向地面上的碎片,语气冰冷:“捡起来。” 他生气了,因为一个杯子和她生气。 温知闲将手心摊开:“刚刚手划破了。” 他提高了声音,还是一样的冰冷:“我让你把它捡起来,没听到吗?” “对不起,我再送你一个新的好不好?”她握住顾煜辰垂在身侧的手。 顾煜辰甩开她的手,“温知闲你也不是粗心的人,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酸涩委屈一时间全涌了上来:“一个杯子而已,你用得着和我生气?” 听了这话顾煜辰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个杯子?说的轻巧,你知道这个杯子……” 他没继续说下去:“捡起来,给我粘回去。” 温知闲与他对面而立,身体里的血液在他说出这话时像是全冷了下来,他从没和她这般说过话,原来她还没他前任送的一个杯子重要…… “因为这是你前任送你的杯子是吗?”她嗓音带着质问,细听却能听出颤音:“我们要结婚了,你难道要留着她的东西看一辈子吗?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我摔碎的不是杯子而是你和她之间的联系,所以你跟我生气?”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温知闲头偏向一侧发丝凌乱的遮住左半边脸,大脑里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 顾煜辰周身温度降至冰点,手微颤震得发麻,低吼了声:“滚。” 她眼眶泛红,眸里起了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双唇嗫嚅轻声道:“顾煜辰,我有错吗?” 她急忙离开了顾煜辰的家里,怕迟一秒会在他面前哭出来。 顾煜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白瓷碎片,注意到自己那只扇了温知闲耳光的手还有麻意,他心烦意乱,猛地将捡起的那块碎片砸在了地上,本就破碎的瓷器更加四分五裂。 温知闲跑了出去,跑的急高跟鞋崴了一下,手心和膝盖着地擦破渗出血迹,她捡起包迅速爬了起来,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家,离开这里。 她与一个身形优越的男人擦肩,匆忙离开。 男人将刚刚这一幕尽收眼底,低头看了眼地上遗落的钥匙和口红,想提醒,转头时她已经驱车离开了,只留下车尾灯。 温知闲回到家站在门前翻了一遍包,压根就没有钥匙的影子,她靠在门边,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她仰起头好一阵才止住眼泪,打算回去找钥匙,许是摔倒的时候从包里掉出去的。 出了小区大门,突然被一个男人给拦住了去路,她甚至都没看清眼前的男人长什么样,哑着嗓道了句:“不需要推销。” 说完准备绕开面前人,接着男人伸手过来:“你在西路丢的东西。” 男人手心赫然躺着一把钥匙和一支口红。 她这才仰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以上,甚至感觉比顾煜辰高一些,很帅气质偏冷,一副看起来就很高智商的样子。 男人的目光同样也落在了她脸上,看到她脸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接过钥匙,她下意识用手遮住自己红肿的半边脸,垂着眸和他道谢:“谢谢,麻烦你送过来。” 说着,她拿出手机:“先生,我付你个油费吧。” “不用了,萍水相逢。” 他深知自己这般看她不太礼貌立即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 - 温知闲在家睡了两天,手机也失联了两天,第三天下午门铃响了。 她躺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脸上还是疼的紧,强撑着从床上起来去开门,一打开门,她的发小兼闺蜜秦昭礼站在门口,对方正准备开口说她,见她如此憔悴脸色苍白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秦昭礼觉得不大对劲拨开她遮住左边脸颊的头发,顿时全身血液跟凝固了似的,严肃问道:“你脸又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她没说话,秦昭礼也不急着问进门后给她做了一碗熟了的面条。 看她吃完后又问:“你这脸谁打得?” 第2章 归还戒指 温知闲将脑袋埋在她肩上,秦昭礼肩膀处一阵湿润,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哭了好一会,小声说了句:“顾煜辰。” 秦昭礼愣怔,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想都不敢想是顾煜辰,再怎么样他都不会动手打知闲。 她低声啜泣:“我去他家不小心打碎了他前任送给他的杯子。” 秦昭礼顿时这个气就窜了上来,轻抚着知闲的后背,都听说他俩要结婚了,领证也估计是最近的事儿了,谁知道居然变成这样。 “锅里的鸡蛋好了,我拿来给你敷下脸。” 秦昭礼给她用鸡蛋敷脸的时候,看到她膝盖上的擦伤,“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她睡着之后,秦昭礼才从她家离开,给宋楷瑞打了个电话。 赫本酒吧—— 秦昭礼进门后从柜台上拎了一瓶红酒,丢下句“挂顾煜辰账上”之后,迈着步子进了里面包厢。 她也算得上这里的常客,管理人都认得她,见她这副来干架的阵仗压根没人敢拦她。 她推开包厢的门,将红酒瓶整个朝顾煜辰那边扔了过去,没扔中砸在了他脚边四分五裂。 宋楷瑞倒吸一口凉气,拦在秦昭礼和顾煜辰中间:“怎么了?我就是来喝个酒而已,你别谋杀我啊。” “怎么了?你问他怎么了。”秦昭礼这一米七三的个儿,冷着脸气场太足了。 顾煜辰将杯里的酒全灌了进去,捏着自己的右手直到骨节泛白,那天打知闲耳光的记忆十分清晰。 宋楷瑞转头看向顾煜辰:“怎么了?” “他打了知闲。” 宋楷瑞敛起那副玩世的模样,严肃了起来:“你打了知闲?难怪你这两天一直找我喝酒,合着我替你排忧解难,你是因为打了知闲?” 他们四个青梅竹马的,父母辈的也都交好,甭说什么偏袒了,动手了就是不对,况且知闲本来就比他们小一点,说到偏袒肯定会偏着她点。 “她怎么样了?”顾煜辰松开右手手掌,无力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顾煜辰缓缓闭上了眼睛,“让她冷静冷静,我也冷静冷静,过段时间再去。” 秦昭礼突然短促的笑了声,点头道:“行。” 说完她就走了,出包厢门的时候看了眼宋楷瑞,宋楷瑞咽了咽口水,朝着顾煜辰道:“我走了,不然她得生我气。” - 她醒来的时候,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她又饿了。 厨房里传来声音,可能是昭礼来了。 “知闲,你醒了?”宋楷瑞将最后一道清蒸鱼端上桌。 她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睛,“楷瑞,你也在啊。” 宋楷瑞看到她那微肿的脸,心想着顾煜辰下手真够狠的。 他倒也没提关于顾煜辰的事情,低声笑道:“我不来,怕你被昭礼毒死。” 话音刚落,身后阴恻恻传来一道声音:“宋楷瑞,下次说话小声点,别让我听见了。”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她拉宋楷瑞过来确实是来做饭的,中午那面条也仅仅只是熟了而已,也就知闲饿了才给它全吃了,要不然真难以下咽。 整顿饭下来只有温知闲在认真吃饭,宋楷瑞和秦昭礼就吃了几口,全程看着她。 “你和……啊——”宋楷瑞刚张口,猝不及防被秦昭礼踹了一脚。 温知闲抬头看他们,“我没事,想问就问吧。” 宋楷瑞瞥了眼秦昭礼,见她没想阻止自己这才问:“你和煜辰还……” 他这次又没说完,温知闲丢下句“等会”随即跑进了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蓝色丝绒小方盒。 她将盒子放在宋楷瑞的手旁:“麻烦你们把戒指带给他。” 这还问什么呢,连挑好的婚戒都让他还回去了,别说领证结婚了,估计都得分手了现在。 “你喜欢他那么多年,真的能说断就断吗?”她一直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几个待一块时知闲的目光永远在顾煜辰身上,何止是这两年的感情。 温知闲摸了摸还刺痛的左半边脸,“不能,但是我怕疼,他把我打醒了。” 如果不是这一巴掌她还能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杯子而已,就这一巴掌打散了她对他的所有希翼。 在她眼里对她动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次因为一个前任留下来的杯子,下次呢?下次又是因为前任的什么? 她是喜欢顾煜辰,并且喜欢了很多年,偷偷站在他身后远远看他,但是人总得有底线,不能为了谁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 她知道顾煜辰是一块长在她身上的毒疮,不能因为这块毒疮在自己身上久了就感情用事,这块毒疮会腐蚀掉自己,深入骨髓,只能忍着痛将它挖掉,剩下的交给时间,总会有愈合的那天。 而她要做的就是迈出第一步。 “既然你决定了就别后悔。”两个都是好朋友,这感情方面也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他们能给的就只是安慰。 温知闲朝着他们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好。” 他们离开后,她关上门深呼吸一口气,桌上摆着一支药膏,她拿起看了眼,心里起了一阵暖意,心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她立即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抹药膏,这可是脸啊! 要是毁容了怎么办! 一边抹药膏一边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注意,抹了厚厚一层药,希望明天能彻底消肿。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通上电开机,昭礼给她发了好些消息,除了昭礼就是咖啡店的店员发来的消息,她将手指停在置顶的那个名字上,煜辰辰辰(准老公),还添了两个爱心的小表情。 他一条消息都没给自己发。 越看这个备注越讽刺,她点了进去准备删除时,手指悬在了手机上方,删了好友除了一时之快还有什么用吗,他们几家父母向来交好…… 想到这,她立即点了删除好友,一时之快就一时之快吧,该把他从自己的世界抹去了。 从书房收拾了关于顾煜辰的所有照片,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能整理出这么多东西。 第3章 不想和你结婚了 她化了个妆遮住左半边脸微红的痕迹,一早就去了咖啡厅。 毕业之后她就开了个挺小资情调的咖啡厅,不过她很久都没在七点半来过店里了。 因为来的比较早,所以给店里店员都带了早餐。 她失联三天后出现在咖啡厅,店员都挺惊喜的,纷纷和她问好。 “给大家带了早餐,你们分一下。”温知闲将满满两袋早餐递了过去。 “老板,你这两天去哪了呀,给你发消息也没回。” 温知闲自我调侃道:“和男朋友分手去了。” 店员都愣了下,之前老板还说结婚要给他们带喜糖呢。 不过都没说出来,其中有个小女生朝着她嘻嘻笑道:“老板别难过,今天周三那个一米八八的帅哥可能会来咱们店里,看看帅哥延年益寿。” 温知闲轻笑了声,“什么帅哥啊,这么惦记着人家。” 其他几个店员也叽叽喳喳了起来,和她说着:“有个一米八八的帅哥每周总得来店里三次,准时八点到,我们还特地看了一下,没一次迟到的。” “而且我们留意了一下最近几周都是固定周三周四周六过来。” 这倒是引起了温知闲的好奇,让他们记这么清楚的帅哥得是什么样的。 她好奇归好奇却没什么兴趣,和他们逗趣了几句也就点了杯咖啡在角落里找个座位坐下了。 她手肘撑在桌上,转头望向玻璃窗外的行人,倏地看到了一个面熟的男人,微微一愣。 店员将她的咖啡摆在桌上,同样看向窗外,有些激动:“老板你看,你快看,就是他,帅吧,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是视觉享受。” 是他。 那天在小区楼下给她送钥匙的那个男人。 “等会我请他一杯咖啡。”那天他只说了一句萍水相逢,既然又遇见了那就是缘分。 店员一脸坏笑的弯下腰在温知闲耳边说了句“老板,你好会啊~”,说完抱着盘子乐呵着跑路了。 温知闲无奈低笑,见他从门外进来了,立即起身跟在了他身后,在他点完单后打开付款码,她先一步将付款码对上收款机,支付成功。 店员一看是自家老板,憋着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道了句:“您稍等。” 男人拿着手机的手一顿,侧目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女人。 是她。 他不自禁的将目光落在她的左半边脸颊上。 “又见面了,谢谢你那天给我送钥匙。”她浅浅一笑,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她当时起码在家门口待了得有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或许他一直在楼下等着自己,她很感谢他,在自己心情极差的情况下,让她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善意。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到温知闲落座为止,耳边传来店员的声音:“先生,您的咖啡请拿好。” 男人接过咖啡,走到温知闲桌边,还没说话就听她先道:“可别说什么还我钱。” 他扬了扬唇,“谢谢你的咖啡。” 温知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人也没一味地态度强硬,倒也不是那么无趣。 她转过头时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耳朵,听别人说话声音有些闷,偶尔还会有嗡嗡声。 她揉捏了几下耳朵,最后决定去医院检查一番,让自己安心。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没有损伤到听力,就是有点轻微耳鸣,拿了点药过段时间就能好。 从医院出来,拿着病历单看了好几遍,现在她真的想去扇顾煜辰,但暂时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她向来记仇,被顾煜辰扇了一耳光这件事情她会记一辈子。 温知闲回到咖啡厅,下午人多忙碌了一整个下午。 咖啡厅九点关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她瞧着也没什么人了,就让上晚班的店员提前下班了,她准备关灯锁门。 就在她整理杯具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个人,她低着头忙着手里的东西没看来人,“抱歉,我们店要关门了。” 那人没出声,温知闲这才抬头,全身僵了一下。 顾煜辰。 他手里握了个蓝色的小方盒,是她让宋楷瑞带回去给他的那个。 顾煜辰面色冷冽,死死的盯着她看。 温知闲故作平静,缓缓将手里的杯子放进橱窗里。 “温知闲,你这什么意思?”他将小方盒直接拍在了吧台上,“把戒指还我什么意思?” 她听到顾煜辰的声音,思绪又被拉到那天,他前任的一个杯子都比她重要,因为一个杯子他生气打了她耳光。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我不想和你结婚了。”提到结婚两个字,她心上一紧,说话声音都颤了颤。 顾煜辰脸上起了怒色:“因为这点事情,你和我闹?温知闲你什么时候这么无理取闹了?” 不知道他是原形毕露了还是被气得说了胡话,可偏偏现在的温知闲完全进不去这样的话语,更不会深层次的去理解他的话。 “这点事情?这是小事吗?你打我,这是小事?那我问你什么是大事?” 她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自己对他的喜欢一文不值,到头来还被他说都是小事。 “你的那个破杯子比我重要,它碎了就是大事,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给你那个破杯子陪葬啊?” 看着顾煜辰脸色沉的能滴水,她嗤笑了声,将桌上的那个蓝色小方盒用力丢出了门外,盯着顾煜辰,手指指向门口:“滚,给我滚出去!” 门口那刚要进门的男人脚步一顿竟真停在了门口。 从未被说过滚的他,一时间真被气上头了,咬着牙冷嗤:“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伤的怎么样了,我他妈就是犯贱。”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将门口的那个蓝色小方盒捡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还站在门口的男人又亲眼目睹了关于她的事情,上一次见她还是她左半边脸肿的时候,这次又是和男朋友吵架,嗯……或许这算是前任了? 他走了进来,“请问还有……”咖啡吗? 话没说完,看见面前的女人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虽说没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但他还是住了嘴。 他刚想着说些什么,突然温知闲眼神坚定了起来,抽了几张纸擦了擦眼泪,微笑着问他:“要喝点什么?” 第4章 和祁先生的萍水相逢 她不能再因为顾煜辰而失去理智了。 “一杯摩卡。” 温知闲擦完眼泪,将纸巾团成一团,朝着面前的男人摇头:“没有。” 她从抽屉里抽出两条速溶咖啡,“还剩两条速溶咖啡,你要的话我给你泡。” 男人看着她手上的速溶咖啡条,“……” …… 温知闲给他泡了速溶咖啡,还拿出一块自己准备带回去的蛋糕,分了他一半。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她舒了声气,试图聊些话题忘记刚刚和顾煜辰的事情。 “刚下班,有点疲惫,想碰碰运气看你们这有没有关门。”他顿了下,“我很喜欢你们店里的咖啡。” 咖啡被夸了,她笑了笑,“谢谢喜欢。” 她话锋一转:“我还没问过你姓什么呢。” “祁。” 温知闲手指在桌上写了个字:“齐?” 祁砚京用食指在桌上重新写了一遍:“祁。” “祁先生。”问了他的姓,她顺道也说了自己的姓:“我姓温,温度的温。” “温小姐。” 温知闲又问了句:“你经常晚上到这个时间点吗?” “今天临时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他喝了口速溶咖啡,眉头微蹙。 温知闲摸了摸脖子,怀疑是他觉得这个速溶咖啡难喝。 祁砚京抬眸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女人,眼眶微红,一副像是被谁欺负了的样子,敛眸不笑时像是要碎掉了似得,上次他见她的时候那副模样,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强烈的破碎感,不经意间多看了几眼。 见他把咖啡喝完,温知闲将杯子拿去冲洗,回来的时候桌上的蛋糕盒子全被他给收拾好了。 她刚准备说要关店门时,祁砚京突然出声道:“怎么收费?” 温知闲笑了笑,“一杯速溶咖啡而已,不收费。” “还有蛋糕。”他吃了一半她的蛋糕。 “当我请你的。”见祁砚京面露不悦,她郑重道:“我真的很感谢你上次给我送钥匙,那天我情绪很低落,你让我感受来自萍水相逢的善意,算是那天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 萍水相逢,他觉得今天不算是萍水相逢了。 她关上了店门,祁砚京把垃圾丢在垃圾桶里,瞥到里面的蓝色丝绒方盒,却什么都没说。 “祁先生你怎么回去?”温知闲看向祁砚京出声问道。 祁砚京按了下车钥匙,对面的那辆红旗车灯闪了两下,“车在对面。” 温知闲点头,朝着祁砚京挥了挥手:“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祁砚京临走时站在车门边朝着她说了两句话:“不要因为感情丧失自己,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他本不想说的,况且说了对方也听不进去,但是他今天却忍不住多管了闲事。 从咖啡厅回去洗了个澡疲惫的躺在床上,从包里掏出手机,秦昭礼在半个小时之前给她发了七八条消息还有未接来电。 她趴在床边给秦昭礼回了个电话。 “知闲你人在哪?” “我刚到家,怎么了?” 秦昭礼出声道:“顾煜辰是不是去给你道歉了?” “没有。”她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抚了抚额:“他哪是来道歉的,他是来找我麻烦的,说打我是小事,说我无理取闹,他还把戒指扔了,彻底结束了。” 秦昭礼没想到顾煜辰会说这种话,真是大情种啊,平时理智的不行,对他前任的事情就非常冲动,现在和知闲分手也该他的。 “那你没事吧?” 她现在的情绪说不上来,为自己那么多年的喜欢感到可悲,本是应该难过的,却被祁先生的到来打乱了难过的思绪,虽说被他看到了狼狈的自己,可是他却字句未提。 果然难过的时候还是得有人陪着聊天,免得胡思乱想。 “我没事,他越重创我,我清醒的越快。”或许再过几次她就能处之泰然了。 电话那头的秦昭礼笑了声,“我就知道你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聊了几句,两人挂了电话,挂完电话秦昭礼才想起没问她脸好没好。 温知闲按了几下耳朵,想起今天开的药还没吃,立即起身去端了杯温水。 吃完药,她端着玻璃杯目光落在冒着热气的水中,这个耳光她会打回来的。 赫本酒吧—— “你不是去道歉了吗?怎么?知闲没原谅你啊?”宋楷瑞忍不住乐了。 顾煜辰一杯接一杯的喝,宋楷瑞拦了他一下,“你别光喝啊,你跟我说说到底什么个事儿,让我高兴高兴。” 顾煜辰没搭理他这些风凉话,直白道:“我去质问她戒指为什么还回来,只要她像以前那么说句软话,我能气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吗,她还让我滚。” “你打了人家,人家还要跟你说软话?我看你就是被知闲惯的,你不试着把人哄回来就算了,还激化矛盾。”其实他也知道顾煜辰只是说气话,但是这实打实的确实动了手。 温知闲和秦昭礼能玩在一起都是一类人,只不过一个把情绪挂脸上一个藏心里,反正都是作一次死就被出局的主,况且这次顾煜辰作的一手好死。 “我以为几天过去了她就能冷静了,以为今天就能和好,准备按计划去领证结婚,要延迟计划了。” 宋楷瑞听到这话,嘴里冒出笑声来,“得了吧,她当时被你打的脸都肿那样了,别说结婚,不分手就算好的了。” “她不会,我知道她有多喜欢我。” 宋楷瑞真没话说了,他有时候真看不惯顾煜辰,他还有个关于顾煜辰的事情没和知闲说过,不太重要但很伤人,如果哪天她不喜欢顾煜辰了,他会说出来给她听的。 “哦哦哦。”敷衍。 - 温知闲七点四十到的咖啡厅,想让自己过的更充实一点,免得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她到了店里,其中一个小姑娘朝着她坏笑道:“老板,昨天那个帅哥好看吧?” 另一个也跟着打趣,“老板还给人家付了款呢,老板的认可。” 温知闲也没解释,想到昨天谁说了祁先生每周三周四周六都来店里,而今天正好是周四。 她趴在吧台上,“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再请他一杯咖啡?” 第5章 他是大学老师? “我们也要!” “是呀是呀,我们都没有这待遇。” 在这个氛围里温知闲心情都好了很多,她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们天天做咖啡,不随你们喝嘛。” “不要咖啡,老板,你偏心。” 温知闲笑出声,“知道了,下午给你们买下午茶。” “谢谢老板。” 听他们花式夸赞自己,温知闲觉得心情大好,“我去忙了。” 就光凭送钥匙和昨晚陪她聊天这两点她就已经很感谢祁先生了,请几杯咖啡而已她很乐意。 和他们聊完天之后去仓库整理刚送过来的货。 八点祁砚京准时到了店里,点完单之后出示了付款码,店员笑道:“今天的咖啡我们老板请你。” 老板? 祁砚京下意识侧目望向昨天温小姐坐过的那张桌子,原来她是店里的老板。 旁边做咖啡的另一个店员也凑了过来,笑道:“你的颜值是我们老板都认可的。” 祁砚京还是将付款码展示在面前,“感谢你们老板好意,心领了,这个该付的。” “下次等我们老板在,你跟我们老板说吧。”他们可都是听老板的话。 祁砚京无奈心里默默叹了声气,这算是昨天晚上那一出的封口费吗? 又欠了她一杯咖啡钱。 端着咖啡走向了温小姐昨天坐的那张桌子,坐了得有五分钟似乎像是在等她,不过没能等到人,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温知闲在后面仓库忙到了十点,有点累才回到前面。 听其中一个店员道:“那个一八八帅哥早上破天荒在那店里坐了几分钟,就坐那个位置。” 店员指向角落的那个位置,继而嘿嘿笑道:“老板,人家是不是在等你呀?” 温知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是她昨天早上坐的位置,她弯了弯唇,没说话,只当她在说趣。 她端着水杯喝了几口,门外收垃圾的将垃圾桶里的垃圾全倒走了,想起昨天顾煜辰把戒指丢垃圾桶的事儿。 戒指都扔了,她昨天夜里还想着如果顾煜辰真的半夜把戒指捡回去,是不是会纠缠更久,不过顾煜辰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这次吵架提到他前任了,他觉得他自己委屈,还等着她去道歉呢。 她笑了声,不过是个男人罢了,死心就好了,祁先生说的没错,爱情不是全部。 - 几天下来温知闲一直在店里忙碌,虽然有点累但也充实,偶尔也会想到关于顾煜辰的一些事情,但他这些天都没出现在自己眼前,就跟蒸发了一样,她的心已经开始沉寂下来了。 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以前和他谈恋爱的时候,甚至想过非他不可,可现在想想还真不是。 八点四十咖啡厅已经没人了,她关上灯提前准备回家,刚准备锁门,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下班了吗?” 她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男人,“祁先生,晚上好啊。” 祁砚京回了句:“温小姐,晚上好。” 抬手把蛋糕递到她面前。 她眸里带着疑惑:“这是?” “我付你钱你又不收,就想着买个蛋糕送你。”他自然是知道温小姐是感谢他萍水相逢的善意,但总这样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她笑了笑,“谢谢祁先生,那就算我们扯清了,下次我就得赚你钱了。” “好。” 温知闲接过蛋糕后,突然想收回自己的那句话,扯清什么啊,这个黑天鹅蛋糕还够请他喝十杯…… 所以她决定现在就把这个蛋糕给分了。 “要进来坐坐吗?”她问。 祁砚京没拒绝,礼貌道:“那麻烦了。” 她开了灯,将手里的快递盒拆开,泡了两杯今天刚到的花茶,递到祁砚京手边。 “谢谢。” 温知闲拆开了蛋糕盒子,这只天鹅她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了。 祁砚京见她在天鹅身上比划,出声道:“我来吧。” 从她手上接过刀,手起刀落,装盘。 在他切蛋糕时,温知闲问道:“刚下班吗?” “不是,今天下午没课。” 温知闲挖了一勺蛋糕进嘴里,听到这抬眸看他:“你是专程送蛋糕过来的吗?” 祁砚京抿着唇,心里好生纠结,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真的,几秒后才点了点头。 “不给你送些东西,我心里过不去。” 她深表歉意:“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祁砚京连忙道:“不用道歉,我那天本来就吃了你的蛋糕,还你一个是应该的。” 温知闲轻扯唇,话锋一转,“祁先生,你是老师吗?” 他应声道:“是的,大学老师。” 她点了点头,“难怪你怎么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祁砚京看她,她立即解释道:“我爸爸也是大学老师,一眼过去就气质上给人严肃的感觉,但实际我爸爸人还挺慈的,你也挺温润的。” 就看起来偏冷。 说话间,她将把盘里的蛋糕给吃完了,有点撑,这茶她是一口都喝不下了。 祁砚京还在想她对自己的印象,面前的蛋糕也没动几口。 温知闲低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祁砚京见状出声道:“我把桌上收拾一下。” 收拾完剩下的蛋糕给她拎着带了回去。 她上了车降下车窗朝着路对面的祁砚京挥了挥手:“祁先生再见。” 祁砚京回了她一句“再见”。 今天整体来说还不错,如果晚上在小区门外没碰见顾煜辰的话,那就更好了。 她刚打方向灯准备把车开进小区,顾煜辰出现在她车前面,她踩下刹车。 “知闲。”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车靠边停下,推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站在路边,顾煜辰见她今天如此平静没像上次那样暴躁,松了口气,或许她是冷静下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煜辰语气平和,丝毫不像吵架闹矛盾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觉得像是回到了之前。 但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下班。” 顾煜辰伸手去握她的手,被她躲开了,他感觉到对方的疏离,却也只是当做她在闹别扭,没当回事。 第6章 戒指你没捡回来? “你不是之前最迟九点下班吗?怎么现在十点才到家?” 温知闲应了声:“一个朋友过来在店里坐了会儿聊了会儿天。” 顾煜辰现在彻底放下心来了,她消气了。 他面上露出笑容,知闲喜欢他,一直喜欢他,他知道的。 即便闹矛盾也不会闹太久,况且她知道分寸,闹闹就好了。 他指向她家的那栋楼层,“别站这聊了,去家里坐坐?” 他们也快领证结婚了,他预想着在这几天把证给领了,他们也不用分彼此了。 温知闲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了过去,看了几秒收回了目光,最后落在顾煜辰身上:“算了吧,大晚上的异性出现在我家我挺不放心的。” 顾煜辰身形一怔,他什么时候在她眼里变成了让她不放心的异性了? “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上次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不想跟你结婚了,况且你自己不是把戒指扔垃圾桶了吗,既然都这样了,你今天来的意义是什么呢?”她反问。 顾煜辰双唇微开,紧蹙着眉:“戒指你没捡回来?” “你都扔了,我捡回来做什么?”真是可笑。 她有些困了,“你要是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刚准备离开,顾煜辰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阴鸷:“作一点是情调,太作就没意思了。” 他的手劲儿很大,捏的她骨头都要碎了,她挣扎着道:“你放开我。” 顾煜辰死死盯着她,手上的劲儿丝毫不减。 她扬起左手往顾煜辰脸上招呼,他反应快收了手往后退了半步,只是指甲轻擦到他脸上而已。 顾煜辰脸色沉的骇人:“你打我?” 她冷笑了声:“我这不是没打到吗?上次你那一巴掌可是实打实的,你觉得我们都闹成这样了还能在一起吗?” “你为什么总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这不是你打碎了我的杯子在先吗?” 温知闲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她对顾煜辰彻底失望,说不出来任何话,觉得可笑又觉得难过,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人啊。 最后只是问了句:“你真的不懂吗?” 看着她失望的眼神,顾煜辰片刻慌神。 “不想跟你说了,滚吧,别出现在我面前了,你念旧就去继续怀念你的前任吧。”她笑了声,“哦,不是前任,是前前任,我是你前任。” 说完,她回了家,躺在床上卧室里一片死寂。 第一次跟顾煜辰无话可说,连跟他吵都不想吵了。 他是不懂吗?根本不是,她算是了解他,他和她说的这些话就像是在谈判桌上的砝码一样,避开重要的内容,拿一些无关重要的东西放大,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商人。 他知道他错在哪,他就是不承认,要等到她先低头,然后他再拿出来说,可是这次他错了,对她动手是她的底线,不管他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夜,好在月亮高挂,虽然照亮不了什么,但心里好像也没那么发堵了。 - 她早上没去咖啡厅,昨晚失眠一直到十点才醒来,还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她眯着眼睛接通了电话,沙哑着嗓:“喂?” “你还没醒啊?” 秦昭礼的电话。 温知闲翻了个身,“刚醒。” “我这几天听说你明天早上很早就在咖啡厅了,一忙忙上一天,今个在店里没瞧见你。” “哦,今天就睡迟了,没去。”她望着天花板拨了拨自己盖在脸颊上凌乱的发丝。 秦昭礼怀疑她是心情不好,或许又是因为顾煜辰这狗玩意,又不好明着说,只好暗戳戳的问:“要不要我中午来给你做饭?” “不用了。” 秦昭礼又道:“那你出来,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宋楷瑞新投了一家餐厅,我们去白嫖他。” 总不能让她自己待着闷得慌吧。 温知闲“嗯”了声,“好,我马上起床。” 挂了电话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拿上车钥匙赶去了秦昭礼说的地址。 到的时候秦昭礼和宋楷瑞都在门口等她了,便和他们俩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十点才醒?晚上没睡好?”秦昭礼看她问道。 她叹了声气:“昨晚失眠了。” 进了包间落座后,宋楷瑞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昨晚煜辰是不是去找你了?” 温知闲点头,随即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看到他就头疼,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他听不懂人话,其实我知道他能听得懂但他就是装不懂。” 宋楷瑞啧了声:“人家等着你继续爱他呢。” 秦昭礼皱了皱眉:“甭搭理他。” 说完,她仔细端详了一遍温知闲的脸,宋楷瑞见状也凑了过来,“好像没事儿了。” 温知闲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肿了,就是……” 她将手挪到自己耳边,“偶尔还会耳鸣,医生说还得吃药,过段时间就会好。” 听她这么说,两人愣了一下,“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比之前好多了。” 秦昭礼“我靠”了声:“我帮你去扇他。” “我昨天晚上想扇他的,没成功,下次再接再厉。”她打趣道。 宋楷瑞无奈笑了声,“那你加油,争取成功。” “那你去看医生,你妈知道吗?”他问。 温知闲她妈妈是本城第一医院的科室主任,要是去这医院不得让她妈知道。 她摇头,“没去我妈他们医院,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们几个都算是发小,宋楷瑞顾煜辰和秦昭礼比她大两岁,但他们几家向来交好,平时有空约着吃饭旅游,她并不想因为她和顾煜辰的关系破坏父母间的关系,况且顾家父母一直很喜欢她。 秦昭礼想起今天晚上他们父母还要聚餐呢,难怪温叔叔和沈阿姨也在,原来是知闲没和他们说这事儿。 “那你爸妈要是问起你和顾煜辰的事情怎么办?”宋楷瑞问道。 温知闲饿了,上来就开始吃饭,听到宋楷瑞的话,停下筷子,想了会,“等问起来再说。” 第7章 教授? 宋楷瑞低着头,温叔叔和沈阿姨对顾煜辰这个女婿可是满意的不得了,知闲估计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不禁皱眉,当他从昭礼那边听说顾煜辰因为一个破杯子打知闲的时候,觉得他脑子里面装的是屎。 一个破杯子至于吗? 因为前任的遗留物对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妻动手,这不纯纯脑子有病。 都是他朋友,都动手了,分了最好。 “别提他了。”温知闲一边吃饭一边转移了话题:“你们今天不忙吗?” “不忙,吃完饭去逛街吗?” 温知闲点了点头。 说起来是逛街,其实感觉就是他们不放心自己,最后塞了她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这才回去。 她恰好路过大学城,她爸妈家就在这一片附近,直接将车开进小区里,下车前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先问了句:“爸,到家了吗?”。 随即又嘻嘻笑道:“我在小区楼下,晚上想吃糖醋排骨和锅包肉。” 温行止:“今晚怕是吃不起来了。” “今晚有事儿吗?” “我们几个老朋友好久没坐一起吃饭了,今天聚餐。”温行止突然笑道:“不过知闲,我和你妈晚上会替你吃糖醋排骨和锅包肉的。” 温知闲:“……”亲爹亲妈。 “谢谢啊。”他的那些学生知道他们的教授是这样的吗? 温行止:“行了行了,下次给你做,这都快晚上了,你自己做饭吃吧。” 挂了电话,温知闲收到了一笔来自亲爹的转账,转账备注上写的是:糖醋排骨锅包肉。 她当然理所应当的收下啦。 将车开出小区大门,恰好路过华a大的校门,她猛然看到几个往校门外走的帅哥美女,不禁将车停在校门斜对面,降下车窗。 她双手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多看看帅哥美女果然心情都好多了。 现在下午四点多,天气微凉风过吹起她耳侧的长发,她看了得有七八分钟一茬接一茬的学生,蓦然想起一些自己以前大学时候的事情。 正聚精会神的趴着呢,耳畔倏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温小姐。” 她迅速转头看向车前站着的男人,祁先生。 她愣了下,胳膊从车窗上收了回来,“祁先生,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祁砚京准备回去的,看到这车有些熟悉,又看了眼车牌这才确定是她。 祁砚京指了指华a大,“我在这任职。” 温知闲转头看向学校大门哽了哽,“这样啊……” “你怎么在这?”他问。 “我……”她顿时尴尬了,难不成告诉人家自己在看他们学校的帅哥美女吗? 她选择用另一种话术来说:“我爸妈家在这附近,我路过看见这些学生挺朝气蓬勃的,多看了几眼。” 祁砚京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校门口正好出来一个看起来完全没睡醒的男学生…… “哦,这样啊。” 温知闲点头:“就是这样。” 祁砚京看着校门口的方向,还是一贯的冷寂:“是挺朝气蓬勃的。” 温知闲:“……” 他话锋一转,“你这是要去你爸妈那?” “我爸妈出去吃饭了,我要回去自己做饭了。”她顿了顿,缓缓看向祁砚京,“祁先生,一起吃饭吗?” 祁砚京抿着唇静默了两秒,同意了:“我车在前面,等会我跟着你。” “好。” 她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两三道男女混声,纷纷说着:“教授再见。” 温知闲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学生,恰好那三个学生也朝她看了过来,她顿时有些尴尬,那几个学生眼神太清澈了还带着点玩味。 祁砚京点了点头,“再见。” 温知闲启动车要走的时候,那三个学生还笑着跟她摆手,她扯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临走前,她还听到那三个学生讨论,“这个好看这个好看。” 她降下速度,特地等着祁砚京,发现他的车出现在后视镜里,她这才提上速度。 刚刚只忙着尴尬了,学生好像叫他教授? 她看着前路,不禁惊讶,是自己听错了吗? 祁先生看起来和她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二十六这样,这个年纪就当上教授了? 她爸是三十二岁评上教授她觉得已经很逆天了,祁先生更逆天吗?还是说其实他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只是长得没那么着急? 晚上回去她要去搜搜华a大二十多岁的教授,这么震惊的消息,学校一定大肆报道,查到他应该是不难的。 她挑了家之前经常去的中餐厅,她一直觉得这家的糖醋排骨味很正。 将车停在停车位,下车等着祁先生。 祁砚京从车上下来,看了眼餐厅的名字,听温知闲问道:“这家可以吗?” 他点头,“可以。” 两人并肩进了餐厅,由于只有他们俩也就没要包间,服务员领着他俩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恭敬递上平板让他们点餐。 温知闲和他介绍:“这家的糖醋排骨和锅包肉都不错。” 说着,她在平板上勾上了这两道菜。 “好。” 选完四道自己喜欢的菜之后放下平板让祁砚京挑几道,祁砚京快速的挑了自己喜欢的,没一会也放下了平板,服务员记录好之后道了句“稍等”便离开了。 温知闲觉得祁先生一点都不矫情,极简主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多说一句话。 “我刚刚在你们学校门口的时候,听他们叫你教授?”温知闲问了出来。 祁砚京黑眸微抬,“是的,去年刚评上的。” “好厉害。”打破她的认知,不禁夸赞。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来来往往好些人,餐厅也逐渐热火了起来。 服务员将菜上齐后,温知闲朝着他道了句:“尝尝他家的糖醋排骨,真的很好吃。” 致力推荐他家的糖醋排骨。 看的出来温小姐是真的很喜欢这家的糖醋排骨,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排送进嘴里,尝完后点了点头,“还不错。” 这家的糖醋排骨偏酸,温小姐或许是喜欢酸甜口。 “还有这个锅包肉。”温知闲指了指那盘锅包肉。 祁砚京筷子又转向那盘锅包肉,又尝了一口,还是点头:“还不错。” 第8章 你看见他俩一起回家了吗? 得到肯定后,她满意的扬起唇,“我也觉得。” 低下头开始认真吃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没什么交流,偶尔搭上了几句话。 祁先生是那种话不多但又不会冷场的人,所以坐一块吃饭也不尴尬。 “祁先生在家自己做饭吗?”她问。 “是的自己做饭,不想做就出去吃点。”他将问题抛了回来:“你呢?” 温知闲应道:“我跟你差不多,比你多一点就是,除了自己做饭和出去吃点,还会去我爸妈那蹭点。” 说完她笑了声。 祁砚京轻扯唇角,他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将筷子给放了下来,“今天没去店里吗?” “昨晚没睡好,今天睡过了就没去了。”她左手摸了摸后脖颈,有点不好意思。 他还以为她又为情所伤了,毕竟这么些天下来,每次买咖啡她都在,即便有时见不着人但应该是在仓库帮忙。 温知闲抽过纸巾擦了擦嘴巴,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两人起身走到了前台,祁砚京先她一步拿出手机,温知闲拦住了他。 祁砚京对上她的眼眸,她笑道:“这顿饭算我爸请我们的。” 她递上了收款码,支付成功。 出了餐厅,祁砚京叹了声气,他这搞得像吃软饭的一样。 温知闲跟他解释道:“今天我不是去我爸妈家吃饭嘛,他们出去聚餐了,然后给我转账这就把我打发了,反正我也吃了,就算你陪我吃饭。” “哦,对了,谢谢你昨天的蛋糕。” 祁砚京倏地轻笑,“那我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 “不客气。”她现在心情还算不错,没了昨晚的压抑感,她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 她看了眼时间,七点了,侧目望向祁砚京:“祁先生,早点回去休息。” “路上注意安全。”祁砚京提了句。 温知闲上了车朝他挥了挥手。 看着她开车离开后,祁砚京才上车,就在几分钟前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看,他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男人,有点眼熟,之前在咖啡厅和温小姐起冲突的那个男人,嗯……前任。 他只是瞥了眼,启动车离开了。 顾煜辰脸色阴沉,他和朋友来吃饭,一下车就看见了知闲和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从餐厅里出来,两人虽说没任何过分越界的举动,但他就是很不爽。 他怎么不知道知闲有这么一个朋友?还和他一起吃饭? “你都站那看多久了?”不远处站着的朋友有些无语:“那是你快结婚的老婆,看她和别人一起吃饭,你去问问呗,人家又不会不搭理你。” 这句话直接扎进顾煜辰的心里了,“闭嘴,要你管。” 朋友抱着臂耸了耸肩,跟吃枪子了一样。 顾煜辰拿出手机一个电话给宋楷瑞打了过去,开口就问:“问你个事儿,知闲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男人?长得还不错的那种。” 宋楷瑞轻啧:“顾煜辰癔症了吧你,哪来什么男人啊,今天她才跟我们去吃饭的,要不去店里工作要不在家里睡觉,哪有时间认识什么男人啊。” “我看见了。” 宋楷瑞又“哦”了声:“看见她和男人吃饭?她爱和谁吃饭和谁吃饭呗,多正常的事儿,难不成你看见他俩一起回家了?” 这倒是没有。 顾煜辰倒也没那么阴沉了,问了句:“谁惹你了,今天跟呛了火一样。” 宋楷瑞半开玩笑道:“你啊。” 想到顾煜辰因为一个杯子打知闲,今天知道她还耳鸣了,没直接骂他就算好的了,还在这里问他谁惹他了。 不过知闲和异性吃饭这事儿倒是稀奇啊,但他也知道肯定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关系了,可起码能气一气顾煜辰,也是好的。 顾煜辰顿时烦躁了,“行了挂了。” 宋楷瑞这边电话被挂断了,他立即给秦昭礼发了消息,【知闲和异性吃饭被顾煜辰看见了,这不得给他气死。】 秦昭礼:【活该,已经能想到顾煜辰那阴沉的脸了。】 - 聚福楼三楼包厢里几家父母坐一起还吃着饭。 酒过三巡,宋家父母提到了顾煜辰和温知闲的事情,笑着道:“这俩孩子可是我们瞧着长大的,俩孩子结婚我们这做叔叔阿姨的肯定给个大红包。” 几家父母笑了一阵,除了秦家父母。 提到顾煜辰和温知闲的事情,秦家父母甚至还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是听昭礼说的,都动手了他们觉得这事儿估计不成,甚至觉得挺惋惜的,都有点责怪顾煜辰的意思。 顾煜辰父亲顾有为满脸笑意带着些微醺看向温行止和沈玲:“前些日子听煜辰说和知闲讨论领证的事情,估计这事儿也快咯。” 顾母赵婉也十分欣慰:“知闲做我儿媳妇,我想想都高兴。” 沈玲也没平时在医院的那种严肃,心平气和的:“煜辰也是我们从小看到的大的,什么样人我们都清楚,和我们家知闲结婚,我们也放心。” 听沈玲这么说,秦家父母默默叹气,煜辰确实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人品什么都挺好的,本来也觉得他做事稳重,谁知道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要是让沈玲和温行止知道他们女儿被打,估计也够呛的。 几家父母又举杯喝了点酒。 - 温知闲回去洗了个澡,切了盘水果,舒舒服服的坐在阳台吹着夜风,一直到九点才洗漱完爬上床,准备玩会儿手机就睡觉。 手机突然跳进来一个来电,陌生号码但这个号码她第一反应就是顾煜辰。 她如今已经跟顾煜辰没话可说了,原来真的争吵到最后居然是沉默,甚至心寒。 再接他电话不过也是气自己罢了。 这个号码还是不停的打进来,她不接也不挂断,给宋楷瑞发了消息:【能不能让顾煜辰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跟他说话。】 她本来是想让昭礼跟顾煜辰说的,但她怕昭礼情绪上来做点什么,就还是让宋楷瑞跟他说吧。 宋楷瑞:【笑死了,估计是来质问你为什么跟异性吃饭的事情,气死他得了。】 第9章 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 温知闲看着宋楷瑞发来的消息盯了一会,顾煜辰怎么会知道她和别人吃饭? 【他怎么知道的?】 宋楷瑞回道:【不知道,但他问我的时候是七点左右,估计在吃饭时间碰着的?】 七点左右?那正是她和祁先生从餐厅出来的时间,或许是瞧见了。 要不是顾煜辰这性子有点傲娇,而且刚吵完的等着她先道歉,不然真能冲上来质问她。 她给宋楷瑞回了句:【让他别打了。】 宋楷瑞:【知道了。】 退出聊天界面,她准备放下手机关灯睡觉,突然想起了些关于祁先生的事情,她打开搜索词条,输入华a大祁,刚输到祁先生的姓,下面就跳出来一个名字——祁砚京。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便还是点了进去,只是看到了一张背侧面的照片,她就断定这就是祁先生。 学校专栏里面有关于他的独刊,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按照这个年纪算今年应该二十八,不过翻来翻去也没看到一张正脸照,大多都是侧身背身。 里面的个人信息不多,大多都是些作品学术论文论着。 她放缓嗓音念了声“祁砚京”,跟他人一样看起来就很有底蕴。 很优秀的一个人。 虽说也见过好几次了,但连名字都没互相说过,也算是她萍水相逢的朋友。 看完了祁先生的专栏后她关上了手机,怕被电话打扰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这才睡下了。 隔日一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耳朵,那种耳朵里的闷声似乎是消失了。 这些天以来她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一下自己的耳朵是否完全好了。 她长吁一口气望着天花板,连受的伤都好了,仿佛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但她怎么都忘不了自己被打的那一巴掌,每次想到这她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捏了捏自己的左脸,舒展了筋骨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床做了个精致的早餐,吃完才去了咖啡厅。 “昭礼,早啊。”温知闲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发现秦昭礼也在,顺势坐在了她对面。 秦昭礼推了份早餐放在她对面:“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会早早来店里呢。” 温知闲虽然吃过早餐了,但还是吃了两口昭礼带来的早餐,一边分享着自己的好消息:“今天早上我发现我的耳朵好了,就在家做了顿丰盛的早餐,这不就是迟了嘛。” “真好了?”秦昭礼伸手按了下她的左耳。 她点头:“没有其他杂音了,听到的声音也正常了。” 秦昭礼叹了声气,“别放过顾煜辰。” “行,我知道了。”她实在吃不下了,就将筷子给放下了,又问道:“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早?” 秦昭礼坐正了身子,双手搭在桌上,开口道:“就昨天我爸妈他们不是出去聚餐嘛,听说餐桌上顾叔叔提到了你和顾煜辰领证结婚的事情。” 她是知道的,顾家父母非常喜欢知闲,同样的知闲的爸妈也特别喜欢顾煜辰,现在发生这种事情挺难堪。 “那是顾煜辰的错,总不会乱扣我身上,问起来再说吧。” 秦昭礼缓缓点头,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道:“我八点来的时候准备坐那张桌子的。” 她指向角落靠窗户的那张桌子,温知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她平常坐的位置。 “你猜怎么着,有个可帅的男人端着咖啡坐在了那张桌,不得不说那男的可真够帅的,我一点都不夸张,长着一张看起来就智商特高的脸,不过他只坐那五分钟,正正好好五分钟,然后就走了。” 温知闲一听她这描述顿时就知道是谁了,“祁先生。” “你认识?” 她点头,顺便和秦昭礼说了怎么和他认识的:“当时从顾煜辰家里跑出来在门口摔了一跤,钥匙口红全丢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在门口找不到钥匙多绝望,然后是他给我送来的。” “那他人还不错。” 温知闲赞同,“我说付他油费他也不要,不过他可能是看我挨打了,觉得我很惨才给我送来的。” 她顿了下,“更丢人的是,后面顾煜辰晚上来店里找了我一次,我俩吵起来,情绪失控又被他看见了。” 秦昭礼笑出声,温知闲叹了声气,捂住了脸:“这么多年就没这么狼狈过,恰好每次都被人看见,想想就丢脸。” “不过也是萍水相逢,看见就看见吧,又不会往外乱说。”况且还请他喝了咖啡吃了饭,他肯定不会说出去。 秦昭礼和她逗趣了几句这才道:“走了,我去公司了。” “路上小心,拜拜~”她起身送秦昭礼上了车,看着车开走她才回店里继续忙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爸打来了电话,她悠悠接起,听到那头道:“闺女,晚上回来吃饭吗?我做的糖醋排骨还有你妈做的锅包肉,吃不吃?” 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吃!”,但是想到昨天她爸妈就那么给她打发还说替她吃,这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爸,我昨晚吃过了,今天就不吃了吧,你和我妈帮我吃就好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吃的。” 温行止将手机拿了下来,跟身旁的老婆低声笑道:“闺女还真跟你一个样。” 沈玲白了他一眼,但又觉得闺女很好笑,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真不吃啊?早上刚买好的食材。” “不吃,昨天吃多了。”就是嘴硬。 温行止故作叹息,“那行吧,既然吃多了,下次我们家桌上就不准出现这两道菜,免得浪费。” 温知闲咬了咬牙:“……” “行了,闺女你忙吧,我挂了啊。”温行止一边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一边跟妻子道:“晚上再做个烤牛排,我下班带个战斧牛排回来。” 温知闲突然就嘴不硬了,弱弱说了句:“吃。” 温行止:“啊?闺女是你在说话吗?” “战斧牛排烤嫩点。”开始提要求了。 这头父母俩乐的不行,温行止:“行,那你晚上回来我们给你做。” 她一边鄙视自己的行为,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自己。 第10章 不问缘由的斥责 挂了电话,把所有其他的事儿全给忘了,只觉得今晚又不用自己做饭了。 她爸妈做的糖醋排骨和锅包肉味道太好了,就连昨天的那家餐厅都不及,只能说是平替。 下午四点她就和店员打了招呼从店里离开了。 买了点水果带过去,路过华a大的时候她侧过头看了几秒。 她爸妈家就在华a大附近,将车停下后,她拎着水果进了小区。 输入密码打开了大门,她还是觉得还是密码锁比较方便。 她住的那套房本来也是密码锁,后面坏了一次,她就觉得太麻烦了,索性直接换了个钥匙的,但是上次丢了钥匙,突然就觉得好像都差不多麻烦,寻思要不回去再换个密码锁。 一进门就闻到了牛排的香气混着点酸甜味道,都是她喜欢的。 她走进厨房:“爸妈。” “知闲到了啊。”沈玲指了指水池:“过来洗手。” 她“哦”了声,走了过去伸手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擦干后帮忙把菜端上桌。 温行止和沈玲在厨房里接着忙活,她站在厨房门边等着。 “不是嘴硬说不来吗?”沈玲打趣道。 她还是嘴硬:“懂什么呀,这叫客套,推托个两次更有利于促进家庭友好关系,就知道我来一次是多么不容易。” 沈玲回了句“这样啊”,转头看了眼温知闲,“那下次你推托第一遍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妈你怎么这样啊,过分。”但她满脸无所谓,甚至嬉皮笑脸:“不过也没事,到点我就过来,反正总不能饿死我吧。” 她上前几步端起刚出锅的锅包肉出了厨房,摆上桌。 温行止笑了声,“这孩子。” 菜上齐后,三人落座。 她刚拿起筷子就听她爸说道:“昨天我们出去吃饭,和你顾叔叔赵阿姨说到你和煜辰的事情,还说你俩在商量领证了,是吗?” 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件事情,瓮声瓮气的“嗯”了声。 沈玲:“那你们商量好什么时候领证了吗?” 温行止也挺高兴,“你们年轻人办事儿不用算日子,领证后我们就得和老顾商量商量婚礼的事情了。” 听着父母说了关于领证结婚的事情,她抬头看了看爸妈,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很是满意她和顾煜辰结婚。 毕竟和顾家知根知底,顾煜辰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能不满意吗。 沈玲和温行止看着她有些诧异,“知闲,你和煜辰怎么了?” 她紧抿着唇,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放下了筷子,低着头回道:“我和他分手了。” 听她说完,父母俩先是一愣,随即沈玲皱起了眉:“你提的是不是?” “是。” 沈玲面色严肃,温行止先她一步开了口:“知闲,情侣间小吵小闹都是正常的,感情就是在这些磕磕碰碰里磨合的,不要赌一时气,以后后悔啊。” “因为小事吵架分手真得没必要。”温行止叹了声气。 温知闲喉咙干涩,回了句:“我不会后悔的。” “你不会后悔?你就一句不会后悔有什么用,我就不懂了,你和煜辰能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能闹分手,那孩子做人做事稳重,跟你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能怎么着你呢?你就是犟,扯着个点不放。” “还有你顾叔叔赵阿姨对你不好吗?有个好公婆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对顾煜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沈玲一脸愤愤的看着她。 她知道她父母知道她和顾煜辰分手会有很大反应,但居然不知道会这么斥责自己,这些话每句说的她心都在颤。 “你们什么都不问,就知道说我的不是,我犟,我扯着个点不放,我活该被他打是吗?”她又想到那天顾煜辰打她的场面,她活这么大哪被人打过,而且她爸妈还处处说顾煜辰好。 温行止和沈玲听到她说被打猛地僵住了。 她眼睛红了一圈,“我被他打还得哄着他和他领证结婚?我和跟他谈两年,但是跟以前有什么区别?他只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合适而已,除了给我送点我不需要的贵重礼物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喜欢的只有他以前的那个女朋友,就因为我把他的杯子打碎了就动手打我,我以前还能骗自己说只是一个杯子,但他打我。” 她越说声音越颤,逐渐哽咽:“我当然知道顾叔叔和赵阿姨对我很好,所以我去医院都不敢去你在的医院,怕被你们知道难过,我耳鸣这么多天,每天都在担心是不是不会好了,顾煜辰呢,三番两次来找我说我被打是小事,说我总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让我和他在一起不是盼我好,是在送我下地狱。” 她起身推开门从家里跑了出去,下电梯的时候还听到她爸妈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 温行止叹了声气,拉住了自己的妻子:“她现在是不想看到我们,我们就别去激她了。” “我怎么就不问问他们为什么分手呢,我还一个劲觉得是她的错。”沈玲急的掉眼泪,自责为什么要说那么多顾煜辰的好话。 “谁知道顾煜辰是这样人,我以前觉得顾煜辰比楷瑞稳重,现在看来,还是不能太看表面了。” “我都没打过她,顾煜辰怎么敢打她啊。”沈玲一想到刚刚知闲说的话就难过,“我倒是要问问他们顾家怎么教儿子的。” 温行止阻止了她,“知闲不就是怕我们去找老顾麻烦才不告诉我们的,我先给昭礼打个电话,问问看情况。” 电话打了过去,温行止问道:“昭礼,现在有空说话吗?” 秦昭礼接到温叔的电话一点都不惊讶,估计是知道了知闲和顾煜辰的事情了:“有空,温叔叔你问吧。” “就我们家知闲和顾煜辰的事情,你知道吗?”他猜测秦昭礼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昨天他们聚餐,老秦夫妻俩在他们说到顾煜辰的事情笑的太勉强了,当时也没当回事儿,现在看着估计是知道了些什么。 第11章 祁先生,可不可以和我结婚? 秦昭礼就挑了几个重点说,说完之后又道:“她一直很喜欢顾煜辰,分手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这些天下来她自己情绪调节的已经很好了,叔叔,你和阿姨就别说她了,没人比她更难受的。” 温行止又叹了声气,电话里秦昭礼听到那头传来啜泣声,她顿时就明白了,已经把知闲骂了一顿了呗。 “行了,温叔叔,我晚上去看看知闲,你们就别担心了。” “诶,谢谢昭礼。” 挂了电话,沈玲朝着温行止出声道:“我不管那么多,但我女儿不能白白受委屈。” 沈玲拿手机一个电话给赵婉打了过去,这次温行止了解了情况也是气的不行,根本没阻拦妻子。 电话接通后,没等赵婉说话,她就直接开口:“你们家怎么教儿子的?因为摔了你儿子一个杯子就动手打我们家知闲?我女儿长这么大我都没打过她,顾煜辰倒好,不仅打了还给打耳鸣了,这种人我们家要不起。” 赵婉被说蒙了,不敢相信沈玲说的是自己儿子,回了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煜辰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知闲动手啊。” “你自己去问你的好儿子去。”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 她从电梯下来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眼睛酸涩视线模糊,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现在极度厌恶顾煜辰,装的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其实内里早就烂透了。 苦涩委屈不被理解占满了她的心脏,她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但偏偏都在责怪她。 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手都在轻颤。 耳边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她置之不理,没一会突然车窗被敲了两下,她侧过头看了过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祁砚京。 她推开车门抱住了祁砚京,哽咽着哭声。 祁砚京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微怔,这是他第三次看见她哭,像是马上要碎掉了一样,怕风一吹她就会消散。 她抱住自己的那一秒他全身都僵了一下,她埋在自己身前低声啜泣,哭的让人心疼,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了握,缓缓挪到她后背想轻拍几下安抚她,但想着萍水相逢的连名字都不知道,最终还是放下了。 突然听温小姐抽泣着说了句:“祁先生,可不可以和我结婚?” 是,她就是在冲动报复,顾煜辰总觉得她非他不可,她父母又提着结婚领证处处夸着顾煜辰,那她就换个人结婚。 若是说她抱住自己已经很是让他惊讶,那么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来,更是让他瞳孔震颤。 祁砚京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缓缓扯开抱住自己的温小姐,见她那双微红的大眼睛还沁着泪水看着自己,用指腹抹掉她落下来的泪珠。 他有些于心不忍,但又很是郑重的开了口,“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随便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结婚。” 温知闲脑子昏沉,听不进去其他的,只知道他不愿意,她想着也正常,谁会像她一样莫名其妙和陌生人结婚。 “哦,那打扰了。”她退后想坐进车里,却被祁砚京给拉住了。 他心里默默叹了声气,“你这状态怎么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温小姐刚刚那话,他理解的意思就是: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打扰了,我再问问其他陌生人要不要和我结婚。 “谢谢。”她坐进了副驾驶座,祁砚京看了眼路对面自己的车,坐进了温小姐的主驾驶座,启动车将她送回去。 上次给她送钥匙也是记得路线的,和咖啡厅相隔不是很远。 “我爸妈很喜欢顾煜辰,和他分手没问我原因就认为是我的错,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打碎了顾煜辰前任送他一个杯子,他打我。”她说的又轻又缓,就是想把心里的郁结说出来,闷着太难受了。 句句祁砚京都听了进去了,这叫什么呢?你只是被我打了而已,我失去可是前任送的杯子啊……挺讽刺。 好一会,他才出声,嗓音不轻不重:“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去报复别人,你应该多了解这个人如何,说点不好听的,和三观不契合的人结婚,你上吊他都以为你在荡秋千。” 听他说到这,温知闲双唇轻抿,似乎也是。 将车停在小区门外,他看她这状态不禁担心,犹豫了一会才道:“我送你上去?” 两人并肩进了门。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出现在单身女性家里,简约大方,布局很舒心。 温知闲换了鞋,侧趴在沙发上,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谢谢你送我回来。” 祁砚京目光落在温知闲脸上,见她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立即拿出来按下了接听键,去了阳台接电话。 电话那头一道男声在耳畔响起:“祁砚京你人呢?说一起吃饭,你人去哪了?” “我有点事儿,你自己吃吧,还有我车在路边你开去吃饭,吃完饭晚上来接我。” “你……”对方还没说话,就听祁砚京又道:“吃多少钱给你转账。” 那头笑道:“行,晚上打电话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祁砚京看向沙发上躺着的温小姐,从阳台出来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圈,拿了几个菜出来,保鲜区还有一袋排骨,也拿了出来。 他脱了黑色风衣外套准备搭在椅子上的,瞥到睡着的温小姐,他将外套轻轻盖在了她身上,挽起衬衫袖子重新进了厨房。 温知闲大概是睡了二十分钟,闻到空气中的香气,她以为是昭礼和楷瑞来了。 揉了揉眼睛进了厨房,还没瞧见人呢,就先喊了声:“昭礼,楷……” 看清楚不是他俩后,她摸了摸脖颈,“祁先生,你在做饭?” “你醒了。”他饭刚做好,打算离开的。 他估计温小姐被她爸妈说了一顿连饭都没吃,就做个饭再走吧,没想到温小姐这就醒了。 “饭给你做好了,我走了。”他将挽起的袖口放下,抚平褶皱。 第12章 下次别哭了 温知闲看着桌上摆的几道菜,中间摆的是糖醋排骨,空气中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祁先生,你不吃饭吗?”她转身看着正在穿外套的祁砚京。 祁砚京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进了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和两个碗出来,转头看他说了句:“吃饭了。” 他停在原地,眸光沉沉看她将碗筷摆放整齐,这才走向了餐桌。 “冰箱里的食材,我随便拿了几个。”他说。 温知闲扯了个笑出来:“谢谢啊,我本来就打算晚上搭这几个菜的。” 她夹了块排骨放进碗里,味道居然还不错,确实有些惊讶的。 不禁夸赞道:“祁先生,你还挺会做饭。” 祁砚京唇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可能是心事和祁先生说了,心里郁结也就没那么强烈,她本来是没什么胃口,但现在确实是饿了,吃饭的速度也就快了点。 祁砚京侧目看着认真吃饭的温小姐,她好像比自己第一次见她时瘦了些,下颚线清晰脖颈修长,本就白皙在灯光下跟发光似的。 温知闲感受到了目光,转头看了眼祁砚京,刚咽下嘴里的饭,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问了句:“是我吃的太快了吗?” 他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低头吃饭,“只是觉得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瘦了,你多吃点。” 她“哦”了声,点头答应,“好。” 那她就多吃点,顾煜辰这种臭男人以后就再也不配让她难过了。 听温小姐还认真回答自己的话,他笑了声。 最后温知闲将他做的那一盘糖醋排骨全给吃完了。 吃完饭她将碗筷放进了洗碗机,回来时祁砚京已经把桌子擦完了,重新将花瓶摆在了餐桌中间,顺便给花瓶调了个角度。 “祁先生,谢谢今天帮我做饭。”她朝着祁砚京道谢。 祁砚京用纸巾擦了擦手,道了句“不客气”,抬眸看她,“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温知闲应了声,“那你路上小心。” 说着她准备送他下楼,却被祁砚京拦住了,“你休息吧,我自己下去。” 他站在玄关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朝着她道:“温小姐,别轻易问陌生男人要不要结婚这种话术,也别让陌生男人进你家的门,不怀好意的人很多。” 温知闲点头,“知道了。” 他还有好些话想说,但又觉得逾越了,沉默了几秒最后只说了句:“下次别哭了。” 温知闲不满,小声顶了句:“我不爱哭的。” 只是碰巧每次都被他看见而已! 祁砚京扯了下唇,短促的笑了声,“哦。” 温知闲感觉他在嘲笑自己,但又没证据。 “走了。”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顺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从电梯出来,低着头给朋友发了个地址让他来接自己。 秦昭礼和宋楷瑞与他擦肩而过,宋楷瑞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小区门口外站着的祁砚京。 “看什么呢?”秦昭礼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身形极其优越的男人,没看到正脸。 宋楷瑞“我靠”了声:“刚刚他从我旁边走过的时候,那侧脸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之前酒宴见过的那位呢,乍一看还真挺像。” 刚刚他是背着光从他们身旁过,秦昭礼压根就没看见他正脸,也没在意。 两人按下电梯直达九楼,按了门铃之后,秦昭礼道了句:“也不知道她醒没醒。” 她话音刚落,宋楷瑞还没说话门就开了。 “你们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呀。”温知闲推开门让他们进来。 宋楷瑞将带来的食盒递给她,调笑道:“这不怕你在家饿死。” 温知闲接过,“谢谢啊,这么晚了还过来。”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给他们倒了水,这才坐下。 “被温叔和沈姨说了?”宋楷瑞问道。 温知闲放轻声音“嗯”了声,虽然也知道她爸妈要是知道实情肯定不会怪她,但她对她父母百般夸赞顾煜辰这事儿感到不适,她和顾煜辰分手第一反应是说她不好。 “温叔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跟他都说了,都特别自责,沈阿姨那么冷静的人,听到顾煜辰对你动手哭得不行。”说实话,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沈阿姨。 宋楷瑞也接话道:“都是顾煜辰的错。” 秦昭礼乐了:“顾煜辰知道他的好朋友在背后这么说他吗?” 宋楷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又没在外面说他不是。” 温知闲笑了声,这才道:“我没有怪我爸妈的意思,我当时心情有点不太好,情绪激动。” 听她这么说,他们也就放心了。 秦昭礼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半了,“你先吃饭吧。” “可我吃过饭了呀,你们过来前五分钟刚收拾完桌子。” 秦昭礼愣了下,盯着她的脸打量了一遍,眼睛有点红很明显是哭过,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自己做饭。 别说秦昭礼了,就连宋楷瑞都觉得不对劲。 “和谁?”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我从我爸妈家里跑出来,祁先生送我回来的,还给我做了饭。” 就这么一句话,秦昭礼和宋楷瑞问题不断—— “祁先生是谁?” “他为什么送你回来?” “他为什么还给你做饭?” 温知闲看向秦昭礼,认真道:“就之前帮我捡钥匙和口红给我送回来的那个,早上你在咖啡厅见过。” “他啊。”她话锋一转:“他跟你很熟吗?” “不能说熟,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连名字都没说过,更别提联系方式了。 宋楷瑞还是提了句:“不能让这种陌生男人进你家门,很危险的。” 她点头:“我知道,他也跟我说了。” “好在你遇到的不是什么衣冠禽兽。”他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次顾煜辰给我打电话说你跟一个男人吃饭,是他吗?” 温知闲承认:“是他,因为前天他给我送了个蛋糕,昨天在他们学校门口碰见了,就请他吃了饭,用我爸给我转的账。” 她说到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能因为顾煜辰的事和爸妈置气。 “我跟你们说,特别尴尬,我趴在车窗上看学校门口的帅哥美女,突然他就出现了还问我怎么在这里,我都不好意思说实话。”有种被抓包的窒息感。 第13章 冒着雨在她家楼下 他俩还真不留情面的笑出声:“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往积极向上的方向说啊,我说看看朝气蓬勃的学生,结果出来了一个没睡醒的,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是挺朝气蓬勃的。” 他俩还在笑,此刻温知闲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过不过分啊。” 秦昭礼清了清嗓,深呼吸一口气,就在她以为昭礼收声的时候,她又笑了声。 “不笑不笑。” 看她没事,他们才放心,“那我们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她换了双鞋送他们下了楼。 看着他们上车,挥了挥手:“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那辆黑色宾利离开后,她才转身上楼。 洗完澡回到卧室,她才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号码,她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她妈是秒接了电话。 沈玲急切道:“喂,知闲你有没有吃饭?是我不好没问你前因后果。” 第一次她妈这么着急着跟她解释,她有点受宠若惊。 她拨了拨头发,“没事啊妈,我当时就是情绪不太稳定才从家里跑出去的,真的没事,我现在已经好了,吃过饭了,晚上昭礼和楷瑞也给我送了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玲连说了两遍,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又问道:“知闲,你耳朵好没好啊,明天和妈妈一起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今天早上醒来就已经好了,药也不用吃了,都好了。” 沈玲这次的的确确被顾煜辰气到了,“知闲,你以后不准跟顾煜辰来往,这种人我们家可要不起,他敢动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以后他求你原谅,你都别理他,那些婚内家暴的不都这样,求原谅,原谅了之后继续动手,医院这种事情可多着呢。” 对于父母现在的态度,她松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和他有来往了,他也不会求我原谅的,只是因为我没按他的计划走,所以才隔三差五来纠缠我,过段时间就好了。” 沈玲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觉得顾煜辰好,都被他平时那模样行事给蒙骗了,对她女儿不好,做人再好也白搭。 聊了好些时间,这才挂断了电话,挂断前还说休假给她做糖醋排骨和锅包肉。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将手机摆在一旁。 她和顾煜辰在以前,除了搭着的男女朋友的头衔之外,其他的几乎跟以前一样,生日送礼物过节送礼物,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可以说是纯的不能再纯的情侣关系了。 或许也不能说是情侣关系,只能说是担着恋人名头,他还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甚至成为恋人之后他对自己的关照都少了许多,像是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对他的好。 他们这几个发小可都是见证过他的那段爱情,他以前和他前任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和他前任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精心准备所有,他懂,什么都懂,只不过对她的时候觉得不值得,所以也不会搞这些,或许他觉得浪费时间。 回忆了关于顾煜辰的这么些事儿,她有点释怀了。 和顾煜辰在一起就等于是给自己找罪受。 十点没到她就发困了,关灯入眠。 她倒是睡着了,有人到凌晨都没睡意。 祁砚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他在脑子里复盘了关于和温小姐相遇的一切。 他给温小姐送了钥匙,第一次看见她的正脸,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虽然止住了眼泪,但那双眼睛噙着水我见犹怜,他当时就愣了一下,不是惊讶她微肿的面容,而是她的破碎感,就一眼夸张的说心都跟着颤了下。 不止见过她哭一次,三次,虽说起来萍水相逢,但又何止萍水相逢。 脑子里又是她红着眼问自己可不可以和她结婚的话,她说这句话时眼睛里映出他,她像是要找个避风港让她躲躲,差点就答应了,但是又清楚的知道她只是一时气话,似乎是想冲动报复谁。 当时的她不清醒。 他越想越烦躁,可偏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纠结她说的话,又为什么会有想答应她要求的冲动。 是想在她所经历的浮沉琐事里给她避风安慰,也不想看她哭,他本就不是个会见色起意的人,但一想到她,他又有种异常的情绪在波动,或许这可以被称为感觉。 有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蔓延,占据了他的思想,日子过的循规蹈矩,他突然想冲动一次。 他做了这个决定后,才渐渐入眠,做了个噩梦睡了不到三小时又醒了。 换了身正式的黑色西装拿上了户口本,今天大雨他带了伞出门。 他推开车门撑伞走在路上,心想着下雨天温小姐兴许也不会出门,如果碰不见那就说明只是萍水相逢,既然萍水相逢那就随她去吧,终归是过路人这个念头也该散了。 他站在楼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心里想了好些话,来来往往的路人视若无睹。 雨势不见停反而有愈烈的趋势。 他抬眸看了眼天色,依旧暗沉,似乎在暗示自己这个冲动的念头该消失了。 温知闲确实今天没打算上午去咖啡厅,不过昨晚睡得早今天起床给自己做了顿精致丰盛的早餐,在早餐进烤箱之前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顺便下楼扔个垃圾。 进电梯之后才发现没带伞,但也没回去拿,不就跑几步的事儿嘛,勇士不惧风浪。 她出了电梯往外走,倏地脚步停顿了几秒,她发誓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一幕,祁先生一身西装革履撑着把黑伞腰背笔直,整个人像是融入了雨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连忙跑了出去,朝着祁砚京喊了声:“祁先生。” 祁砚京微微掀眸,凝着只穿着居家服的温小姐,她笑着朝自己挥手,手上拎了袋垃圾。 她顶着雨从檐下跑了过来,他拉了她一把,“我帮你扔。” “不用,你等我会,我马上回来。”说着就往伞外跑。 祁砚京将手里的伞递给她,站在了檐下等她。 没过三分钟温小姐举着伞跑回来了,收起了伞喘着气,问道:“祁先生你怎么来了?” 她看到祁砚京时都愣了,一大早的站在她家楼下,有什么事儿吗? 是不是因为昨天她冒昧的问可不可以和他结婚这事儿,怕她今天还想不开,所以一早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他人真好。 第14章 止于秋水的心,两三言又起波澜 她刚说完,又道:“外面下雨挺冷的,先上去吧。” 祁砚京没说话跟着她上了电梯,进了电梯才道了句:“来看你。” 他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了,将伞放在了门口,进了家门。 “谢谢啊祁先生,这么一早过来,我已经没事儿了,麻烦牵挂了。”他人真好,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丝感动。 温知闲抽了条干毛巾出来给祁砚京,“祁先生,给你擦擦。” 他接过后,又听她道:“我在做早餐,你有吃饭吗?我做了好多,一起吃吧。” 温知闲去厨房把烤箱里做的配餐端了出来,又做了两碗馄饨端上桌。 祁砚京扫了眼桌上,拇指生煎馄饨烤饼还有一盘水果。 “吃饭吧。”她给祁砚京递上了勺子和筷子。 他伸手接过,道了谢。 “祁先生,该是我谢你才对,这么一大早顶着雨来看我。”她都不知道祁砚京在楼下。 祁砚京应道:“你这不是下来了吗。” 她又问:“那我要是不下去扔垃圾你是不是就不上来了?” “嗯。”那就回归到萍水相逢里去。 温知闲看着他扬起笑容:“我没事了已经,昨天确实是我冲动,也幸好我遇见的是你,你说的都是对的,我正在慢慢改变偶尔冲动叛逆的自己。” 他微微颔首,接着给温小姐介绍了自己:“我叫祁砚京,燕南生人,二十八岁,大学教授。” 他一般只说自己是老师,今天说了自己是大学教授已经很是重视这次的自我介绍了。 温知闲弯了弯唇:“我都知道。” 祁砚京抬眸看她,“你知道我?” “是呀,华a大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我还看过你们学校专门出过关于你的刊栏呢。”她赞叹道:“祁先生,我看了你的那些过往,你真的很天才。” 跳级保送放在他身上完全微不足道。 祁砚京笑了声,原来是这样。 她轻“啊”了声,自己知道他名字还没和他说过自己的名字呢。 “温知闲,花落知多少的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也是燕南生人,二十六,咖啡店老板。”好像也就这么多了。 知闲,温知闲。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她的名字。 两人用完早餐,坐着聊了会儿天,她又上下看了遍祁砚京,不禁好奇问道:“祁先生今天是要去哪吗?好正式。” 先前虽说也是西装风衣之类但多少带着一点随性,今天完全不一样,像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活动。 祁砚京没说自己的目的,只是着手收拾桌上的残局,一边问道:“这些全收到厨房吗?” “不用,我来就行了。”她起身将碗筷收走,祁砚京只好擦了桌子。 她出来时,餐厅已经全收拾好了。 “谢谢啊。”她又把早上泡好的柠檬水端出来,给祁砚京倒了一杯。 “麻烦了。”他从进来开始温小姐一直在忙活,似乎自己给她添了麻烦。 温知闲摇头:“才没有,我自己在家也是这样。” 祁砚京双手交叉时不时的捏了捏手指关节,显得有些犹豫。 他出声问了句话:“你今天清醒理智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有点突兀,但她觉得祁砚京应该是关心她,而且今天的祁先生有些拘谨,感觉压着什么事儿。 “当然了,昨天你跟我说的话还给我做了饭,还有我朋友晚上也来过了,晚上我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也都说清楚了,我可不会再为不值得的人难过了。”其实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抚她的情绪,她也不会太伤心。 也幸好这个人是祁砚京,不然昨天那情况她可能真的一时冲动。 问完这句话,祁砚京也就放心了,眸光落在她姣好柔和的面容上,“温小姐,可以和我结婚吗?” 这是她昨天问自己的话,这句话在他脑子就没消失过。 温知闲捧着玻璃杯的手僵住,愣神的盯着祁砚京。 她的这个反应他也觉得正常,嗓音渐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的问题,也算是我冲动,我只是希望你在清醒理智的状态下给我一个答复,想问我的问题你可以慢慢问,我都会给你一个答案。” 温知闲渐渐回神,还是带着探究疑惑的看着祁砚京。 他今天穿的这么正式,一早上冒着雨站在楼下就是等她出现,原来是想问她这么一句话。 不可思议。 “为什么?”她问。 祁砚京舒了声气,“对一个见过次数两只手能数得过来的人有情绪波动,确实挺匪夷所思,昨天你和我说的那句话,我几乎想了一夜,你不过是需要一个可以安抚情绪的人在身边,很奇怪我也不想看你哭,我平淡的生活突然多了这么点冲动我也认。” “你问我为什么不上来找你,我们始于萍水相逢,如果我没等到你,那我们也该归于萍水相逢。” 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徐徐道来。 温知闲双唇微张,“你是需要这段婚姻吗?” 大致就是到了年纪,家里催促的多的是。 祁砚京摇头,嗓音清润:“我只为自己的情绪买单,与其他无关。” 没人能左右他的婚姻人生。 没了昨天的冲动报复心理,但本该止于秋水的心,两三言又起了波澜。 她没了声音,祁砚京倒也不尴尬,本就是带着百分之五十失败概率来的,她此刻还没拒绝,他也只能接着往下谈论自己。 “除去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的原因外,房和车我都有,存款大概有……” 他说到存款时,温知闲笑了声,“祁先生存款还是别往外说了吧。” 祁砚京眉头微扬,点了点头,“我都是自己住,生活也很简单,无不良嗜好。” 沉默着听完所有,她心里有些乱,说着已经不会冲动了,但又想着现在和面前这个男人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什么都解决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快能从上一段感情里出来,生怕自己会忘记疼被顾煜辰感动,心里有道声音在叫嚣着答应他,别给自己留后路。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居然答应了。 对于她的同意,祁砚京反倒是愣了一下。 见他这反应,温知闲咳了声:“你又要说教我不能随便和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结婚吗?” 祁砚京扬唇轻笑,“今天该你说教我了。” 他从昨晚开始就没资格再对她说教了。 第15章 玩就玩把大的 温知闲将玻璃杯放下,“那我们今天领证?” 领证这两个字,她说出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前段时间才和另一个人谈到这两个字,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大。 “我带身份证户口本了。”他一早出门就带上了。 “行,你等我会。”她起身去了衣帽间,挑身衣服。 她从未如此冲动叛逆过,这次丝毫不给自己后路。 明明先谈恋爱也好,但是她就是懒得再谈了,不如玩就玩把大的。 她再出来时换了条白色连衣裙,勾勒她腰身十分纤细。 她从衣帽间匆匆跑出来,对他又说了句:“再等等。” 说完又跑进了卧室。 祁砚京起身把地扫了一遍,又把桌子给收拾了。 刚收拾完,温知闲用皮筋绑着发尾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不禁停住了脚步,她化了个妆发顶蓬松长发微卷绑了个鱼骨辫,法式情调,光站在那就让人忍不住驻足。 温知闲垂下手,走向祁砚京,站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祁先生,可以了吗?” 他迎上她的眸光:“很漂亮。” 她面上漾起笑,手里握着户口本塞进包里,之前户口本一直在她爸妈那的,后来听说她要和顾煜辰领证结婚就放她这了,估计以为她会给他们夫妻俩一个惊喜,结果她和顾煜辰彻底掰了,没想到还是派上用场了。 “那我们走吧。”她换了双鞋,和祁砚京一同出了门。 祁砚京在想刚刚是不是夸她的话太过敷衍了,明明心里想的是“千秋是绝色,悦目是佳人”,怎么一出口连想都不想,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很漂亮…… 温知闲微微弯腰捡起地上的伞。 “我来吧。”祁砚京从她手里拿过伞,两人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祁砚京右手指节蜷了蜷,碰上了温知闲的手,下了电梯他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很软。 温知闲被他温热的手包裹,他就站在自己身旁,身上有着淡淡的木质香的味道,很安心。 “雨停了。”她有点惊喜,本还担心雨点会打在头发上,现在连太阳都出来了。 祁砚京的那辆红旗停在了路边,她坐进了副驾驶,看见中控那摆着他的户口本。 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温知闲心情一直很平静。 他将车停在民政局前,他还没说话,就听温小姐郑重的询问:“你真的不后悔吗?” 他哽了下,这不应该他问她的话嘛,但也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不后悔,顺应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没做这个决定,我或许会后悔很久,总得去尝试一下,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遗憾。” 谁知道明天会如何,当下最好。 他的话也像是她的催化剂,一点多余的担心都没有了。 就在她要推车门出去时,被祁砚京握住了胳膊。 这胳膊他这么虚虚握着都觉得纤细非常。 “怎么了?”她带着疑惑。 祁砚京从车后面拿出一个戒指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们下午去店里重新选一款。” 她这才想起结婚要买戒指,打开戒指盒里面躺着两枚戒指,男款的简约大方,女款的复杂了许多,主钻大概一克拉以上,三层结构形做的很漂亮。 这个钻好像跟她之前选的那款戒指小一些,本来她觉得还是有点大太惹眼,顾煜辰轻描淡写了一句太小不好看,也就定了这么大,那款钻戒是harry winston的七位数还挺贵,被他扔垃圾桶了。 不过他的东西他自己扔了,也是应该的。 “我很喜欢,谢谢。” 祁砚京拿出戒指,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居然正正好好。 戴上了戒指,在民政局前又换祁砚京问了她一遍:“进去就不能后悔了。” 温知闲反握住祁砚京的手,迈着脚步进了民政局。 …… 进去的时候她冷静的不行,盖完章拿了本儿出来之后她突然就不淡定了。 她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傻眼了,感觉腿有点软,软绵绵的靠在了祁砚京身上。 “你没事吧?”祁砚京看她愣在原地,一时间也没觉得她是后悔了,毕竟刚刚进去的时候她还挺冷静的。 祁砚京环着她,她倚在人家身上抬眸看他,短短十几分钟她像是做了场梦,然后她结婚了…… 好在新郎很养眼。 “我……” 祁砚京感觉到她全身僵硬,问道:“你后悔了?” 她深呼吸几次才冷静下来,但心里还是有点焦躁,“我这突然领证了,我爸妈那边怎么说啊?” “下午我去登门拜访。”这是应该的,跟人家女儿结婚,一次都没上过门,确实不太像话。 她急忙拉住祁砚京,“别别别,先瞒着吧。” 关键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爸妈说,而且刚和爸妈解除矛盾,要是知道她和只见过几面的男人领证,肯定觉得她是被他们激的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他们会自责,连带着可能还会埋怨祁先生。 祁砚京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不好吧。” 温知闲直接扯开话题,出声道:“那你爸妈知道吗?要不我先去见见你爸妈?” “不知道,我会跟他们说的。” 领完证她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考虑,这次真玩大了。 她认真的朝着祁砚京问道:“你爸妈好相处吗?不会讨厌我吧?” 要是再有个什么家庭矛盾,她岂不是给自己又找了个大麻烦。 祁砚京看着她轻笑,安慰道:“不会,而且也不住一起,他们会喜欢你的。” 平常也隔三差五暗戳戳让他谈个女朋友什么的,现在他领证结婚了,他喜欢的家里也不会说些什么。 “这你说的。” 他点头:“嗯,我说的,我保证。” 听他说完,温知闲这才稍稍放心。 “祁先生,你要不先松手……”她说完掩饰尴尬的咳了一声。 她靠在祁砚京身上,祁砚京胳膊还照样环着她的腰。 祁砚京收回手臂,“上车吧。” 上了车,她看着车行驶的路线才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第16章 领证当天,岳父岳母来了 “熟悉一下我家。” 温知闲应了声“好”,在心里犹豫了几秒,“祁先生,能不能就住我那呀?” 怕他不答应,又添了几句:“我家那边位置挺好的,去你工作的地方开车过去也不是很远,要不……你考虑一下?” 她期待的侧目看着祁砚京。 祁砚京压根就没打算拒绝,“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温知闲松了口气,觉得应该给个理由,所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我暂时没打算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情,怕被发现端倪。” “我能理解。”他说完顿了几秒,又道:“这些都是很小的事情,住哪都一样,我不会拒绝你的提议的。” 她绽出笑容,“谢谢。” “不用太客气,我们刚刚结婚了。” 温知闲在心里想着结婚夫妻要做什么,不用太客气又该怎么称呼他,叫祁先生显得生疏,直接叫名字有点不礼貌,叫两个字好像又没那么熟…… 好烦恼。 干脆不想了,她越看这条路怎么越觉得熟悉,这不是去往顾煜辰家的方向吗? 想到顾煜辰突然有点应激。 “你家在这边吗?”她问出声。 祁砚京“嗯”了声,突然想到上次她就是从附近这栋楼门口摔的,或许这里就是她前任的家,便道:“不喜欢走这条路,我可以绕个路。” 她摇头,“不用,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况且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 不在意他那个人了,但是在意那一巴掌,她还记着呢。 祁砚京愿意相信她的话。 “到了。” 下车之后祁砚京很是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镜面内饰壁映照出两人的身影,她顿时有些恍惚,站在身旁正挽着自己的男人叫祁砚京。 “不舒服吗?”祁砚京发现她盯着前面的镜面内饰壁出神,微微俯身问道。 她抬眸朝他轻轻一笑:“没有,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我刚刚结婚了。” 话音落,电梯门开了,祁砚京捏了捏她的手心:“我会做好该做的一切让你尽可能适应我。” 这话不知道真假,但是听着很让人放心。 跟着他下了电梯,他将门锁密码说了出来,让她来开门。 祁先生家里是中式风格,一入门就看见山水装饰屏风栏,收拾的井井有条,典雅和他毫无违和感。 “等收拾完东西我们去吃饭。” 温知闲应着声跟他去了衣帽间,她托着腮看他收拾行李井然有序,好像也不错,心里也没那么慌乱了。 五分钟左右他就把该收拾的全收拾了,合上了行李箱。 “走吧,去吃饭。” 到餐厅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吃饭的时候祁砚京出声问了句:“你不想我被你爸妈朋友知道是吗?” 温知闲连忙道:“不是的,被我朋友知道无所谓,我爸妈那边我先酝酿两天,过几天我们再一起回去,可以吗?” “可以。”只要不是一直藏着掖着他都能接受。 “我虽然是有点冲动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共度余生。” 温知闲点头:“虽然了解不多,但我也没想着把结婚当游戏。” 听她这么说,他放心许多。 吃完饭又去了商场买了好些东西,不过对于祁砚京买了烟酒还有护肤品等一系列营养品她有些不解。 “岳父岳母的见面礼,先备着吧。”有备无患,迟早得见面。 温知闲突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祁先生这积极程度她觉得不让他见她父母有点对不起他,像是把他藏着不给他见人似的。 “那我也提前给公公婆婆买点东西。”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 按照祁砚京买的东西,她又买了一份,谁知道最后还是祁砚京付的款。 “这不应该我付钱吗?”她有点不满。 祁砚京无奈的笑了笑,“我们都结婚了,不都一样吗?” 她小声嘀咕了声:“这怎么能一样。” 祁砚京听到她在小声嘀嘀咕咕的,不禁垂眸,但也没能听清说了些什么。 两人搬了两趟才把今天买的东西全搬回家。 逛了一下午,全身都疼,回来后就瘫在了沙发上,也不顾自己在祁先生面前的形象了。 她以前也不这样的,估计就是这段时间瘦的有点多,体力跟不上,心里又咒骂了几句顾煜辰。 见祁砚京拖着他的行李箱过来,她起身和他一起去了衣帽间。 “这半边以后就挂你衣服啦。”她的衣服在左侧,右侧就打算给祁砚京使用。 “好。”他蹲下开始收拾自己衣服。 温知闲进了里面把裙子换了下来,准备换上居家服,刚把裙子脱了,就听到了门铃声。 想到祁先生今天的积极态度,她觉得藏着他对他挺不公平的,便道:“祁先生,要不你去开下门,可能是我朋友,昭礼,秦昭礼。” 她没有想藏着自己,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立即放下了手头上的衣服,去开门了。 祁砚京去开门的路上,想着刚刚知闲说的秦昭礼,似乎那天他在这里做饭的时候,她没看清人就叫了声昭礼,应该是她很好的朋友。 他一拉开门,六目相对,一时间死寂。 门口站着的哪是同龄人啊,这年纪这模样,倒像是知闲的父母。 原来知闲长得漂亮,都是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 温行止和沈玲手里拎着两个食盒,看到开门的人不是自己女儿,两人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眼门牌号。 沈玲还奇怪了,嘀咕了声:“是这里啊。” 温行止看向开门的祁砚京,“请问你是?” 祁砚京让开了门,喊了声:“爸妈,晚上好。” 温行止:“?” 沈玲:“?” 这一声爸妈把温行止和沈玲叫懵了。 “爸妈,进来坐。”他突然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下午买了礼物,要不然得尴尬死。 谁知道这么快就能见到知闲的爸妈呢,有点开心的。 只要岳父岳母知道他了,那他完完全全就是知闲人尽皆知的老公。 两人进来后,看到里面的布局装修才认定自己没走错门。 祁砚京立即给岳父岳母倒了茶,把二位整的一愣一愣的。 刚问了句“你是谁?”,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温知闲的一句:“昭礼,你……” 温知闲换了身居家服,走向客厅,看到来人时猛地僵在了原地。 第17章 爸妈,他不是我朋友,是我老公 不是昭礼,是她爸妈…… 是她今天还想瞒着的人。 结果晚上就来了…… 不是说下次放假再给她做糖醋排骨和锅包肉的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震惊。 “知闲,家里有朋友啊?”温行止看向祁砚京,面前这位看起来他倒是挺满意的,像是高智商的翩翩君子,但是自从顾煜辰之后,他再也不只看表面了,看起来再好都没用,实际好才是好。 温知闲露出笑容,缓缓走了过来,“爸妈你们怎么今天就来了?” 沈玲俯身过去拍了拍桌上的食盒,笑道:“昨天你没吃到我们做的菜,今天就给你个惊喜,送来给你。” “谢谢爸妈,爸妈真好。”她坐在了祁砚京身旁。 沈玲轻哼了声,但脸上挂着笑:“就你嘴甜。” “你是我们家知闲朋友吧?等会一起留下来吃饭,你是知闲除了昭礼和楷瑞之外唯一带回来吃饭的朋友呢。”温行止笑道。 温知闲尬笑,心脏怦怦跳,深呼吸一口气出声道:“爸妈,他……他不是我朋友。” “啊?”温行止和沈玲纳闷的看向祁砚京:“那你是?” 祁砚给他们介绍了自己,“爸妈,我叫祁砚京,今年二十有八,燕南生人,大学教授。” 沈玲明白了,“我们家知闲的追求者?但也不能见面就叫爸妈吧,这不合规矩。” 温行止听到祁砚京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直到他说出“大学教授”这四个字,他突然就想起来了,之前还跟其他几个老师讨论过他,隔壁华a大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他还夸了句后生可畏呢,比他那时候都厉害。 温知闲低着头,默默出声:“其实,他是我老公。” 温行止停止思考祁砚京这三个字,和沈玲一样猛地看向他们两人。 “你说什么?”沈玲讷讷的,突然着急道:“是不是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重话,你一时冲动想不开找人结婚?是我不好你怪我就好了,你怎么就怎么就……” 温知闲起身坐在了沈玲身旁,“妈,我没有想不开啊,他像是我想不开随便找的结婚对象吗?他丑吗?不丑啊,长得又好看工作又体面,对我也挺好,我本来怕你们担心也打算瞒着的,但是砚京他买了好些东西等着我同意再去见你们,我就觉得我这么做挺不对的,他比我成熟比我想得多,也很照顾我。” 她看向祁砚京笑了笑,“昨天我确实冲动,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我问他可不可以和我结婚,但是他没答应还说我这样做不对,不能拿自己赌气,把我送回来还给我做饭安慰我,说真的这些顾煜辰都没做到过。” “今天他一早过来问我冷静了吗,在我冷静后才问我可不可以和他结婚,可能你们会觉得太仓促了,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决定错没错,但是至少我现在不后悔。” 他知道自己也没她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是她在她父母面前美化自己。 沈玲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对面的祁砚京身上,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她当初看重顾煜辰结果呢? “仓促就仓促吧,谈太久也没什么用,合适才重要,说不定真给碰上了。”现在他们只要知闲高兴就好。 沈玲打量着祁砚京,不过知闲说的也是,长得又不丑工作也体面,也不差啊,怎么能说是想不开呢。 “吃饭吧。”沈玲和温行止起身去给菜装盘。 温知闲挪到祁砚京身旁握了握他的手,祁砚京捏了下她的手心,低声道了句:“我去厨房。” 说完松开她的手,走进了厨房,“爸妈你们去和知闲说说话,这里我来吧。” 夫妻俩还真出来了,要了他俩的结婚证看了好几遍。 温知闲进厨房拿了碗筷放在桌上。 吃饭时,沈玲和温行止开始盘问了。 温行止对祁砚京倒是饶有兴趣:“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名字了,之前我们还在办公室讨论过你。” 今天一见没想到连相貌都这么出众。 沈玲也看向了祁砚京:“二十八岁就已经是教授了吗?” “是的,去年评上的。” 说不惊讶是假的,但也挺欣慰的。 “那……砚京,你和我们家知闲结婚,你家里知道吗?” 祁砚京有些歉意:“我和我爸妈不住一起,还没说,这确是不合礼数,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两家一起吃顿饭?” 他态度谦和又把话说圆了,没什么可挑剔的。 “看你父母那边吧,你安排个时间,到时候跟我们说声。” 祁砚京应了声:“好。” “砚京,你父母是做什么的?”祁砚京这么优秀,父母估计也差不到哪去,但总得了解一下人家的家庭情况,毕竟以后就是亲家了。 祁砚京愣了下,默了几秒回了句:“我父母以前做了点小生意,现在就是半退休的状态。” 他们也没继续往下问,也就大致了解一下。 温知闲安静吃饭,听着他们盘问着祁砚京,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不满的。 一顿饭吃的格外安宁,没她想的那么糟糕。 吃完饭温行止和沈玲也就离开了,祁砚京将今天买的礼品送上了车,态度依旧:“今天确实仓促了,改明儿我再亲自上门拜访。” 两人被祁砚京积极的态度哄得是高高兴兴的,这下已经把顾煜辰扔到十万八千里了。 送走岳父岳母后,他看向身旁的温知闲,问了句:“做的还行吗?” 温知闲笑出声:“在我看来,我爸妈已经很开心了。” 她又补了句:“我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要不然我中午就领你回家了。” 祁砚京松了口气,“那就好。” 回到家,祁砚京进了衣帽间准备把下午没收拾完的衣服收拾一下,一进去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好好的挂在了橱窗里,行李箱也被整齐的放在了该放的位置。 突然耳边传来知闲的声音,“祁先生,你平时是不是需要在家办公啊?” 祁砚京从衣帽间出去,“平时没课会在家办公。” “那你以后就用我的书房吧,我平时也不用,在书房也就看看书偶尔开电脑打打游戏。” “好。” 她正要去洗澡,被祁砚京叫住了,她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以后别叫祁先生了,听起来像是不熟。” 第18章 他昨晚睡了八小时! 虽然也真的不是很熟。 她今天在她父母面前叫过他老公也叫过砚京。 温知闲张了张口,喊了声:“砚京。” 祁砚京微微弯唇:“去洗澡吧。” 她转身就溜进了浴室,关上门站在门后,心跳的有点快。 奇了怪了,在她爸妈面前叫砚京甚至叫了老公都没这么慌张,怎么唯独当着他的面叫他会心跳加速呢…… 她低声自言自语的又叫了声“砚京”。 还是觉得有点不适,低着头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祁砚京刚好打完电话,转头看她时在原地顿了几秒,刚从浴室出来的知闲小脸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的,没见过于是多看了几眼。 温知闲见他盯着自己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他这么说,温知闲脸有点发烫,转身跑进了卧室,丢下句:“你快去洗澡。” 祁砚京笑了声,知闲真的好害羞啊。 她脱了鞋爬上床平整的躺下,舒了声气。 她侧过脑袋望向身旁的位置,结婚了是要睡一起的吧…… 还没和异性躺在同一张床上过。 祁砚京不会有其他要求吧……虽然也不是很过分,毕竟她都二十六了,也不是不行,但是没什么感情基础,这算不算合法的一夜情? 她想着想着,卧室门开了,祁砚京坐在了床边。 温知闲靠在床头扯了扯被子,发现这暖黄色的被子床单和他一点都不搭呢…… 祁砚京掀开被子在她身旁靠着,她像是待人宰割的小绵羊一样一动不动的。 “我跟我爸妈说了我们领证的事情。” “那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他们?” 祁砚京想了想:“明天下午我有空,可以下午去。” 他又道:“早上去学校前正好去趟岳父岳母家。” “那我爸妈不得高兴死。”虽然他们是看着顾煜辰从小到大的,但是顾煜辰似乎也不是很上心,就逢年才去趟她爸妈那,估计也是因为之前就是这么来的,后面和她在一起也没当回事,还只是当做普通长辈那样对待。 有了这对比,她爸妈可能会很快喜欢上祁砚京。 “那我明早和你一起去。” 她看自己时眼睛亮晶晶的,突然他特别满意自己昨晚的冲动,还有执行力。 “当然了,我也不认识岳父岳母家在哪。” 温知闲笑了笑,“那早点睡。” 祁砚京关上了灯,卧室里一片黑暗。 两人平躺在床上,温知闲的床不是很大,再加上一个祁砚京,她都不知道他平躺着是不是都悬在床边了。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都是一个人睡,床有点小。”她正准备往左边挪一挪免得挤到他。 刚说完话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就正好了。”他轻抚着知闲微怔的身体,安慰道:“放松点,睡觉而已,我没想做什么。” 好一会温知闲弱弱出声:“真的吗?” “不强迫,我等你主动。” 他们没什么感情基础,她没拒绝和自己躺一起睡觉已经很好了,至于夫妻义务……领了证知闲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拒绝他的样子,他想把主动权放在她手上,不想她后悔。 祁先生每次说的话都很让她增添好感度。 卧室里恢复了宁静。 她长大之后几乎就没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直到身旁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陷入了睡眠。 隔日。 六点醒来时,祁砚京躺在床上愣了好久。 他昨天睡了将近八个小时,而且上床躺着不到一个小时就睡着了! 他侧目看向在自己身旁那刚领证的妻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前天晚上只睡不到三小时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 温知闲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祁砚京的身影。 她现在还是震惊昨天自己居然和见面不到十次的祁先生领证了,也被爸妈暂时认可了…… 突然想起今早要和祁先生一同去趟爸妈家,她立即起身换了套衣服洗漱完出了卧室。 祁砚京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她过来时,他正把早餐端上餐桌。 “你好早呀。” 他抬眸朝她露出一抹笑容,“坐下吃饭。” 说完他转身又进厨房去拿筷子。 温知闲怔了怔,她第一次见到祁先生这么明媚的笑容,先前的笑容似有似无的,不似今天那么耀眼。 祁砚京坐下将筷子递给她,坐下开始用餐。 “祁先生今天很开心吗?”她真的好奇。 祁砚京眸光落在她身上,“谢谢你,我昨晚睡了将近八个小时。” 温知闲突然有些同情,肯定是压力太大了:“工作别太累了。” 祁砚京只是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顺便纠正了一下:“不是祁先生。” 温知闲轻笑,“砚京。” “嗯。” 吃完早餐,两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在水果店买了两箱应季水果,还有一些烟酒,虽说昨天送过但是第一次去家里还是得有点礼数的。 七点半到达了岳父岳母家里,拎着礼物进了小区大门。 刚进门就看见楼下晨练的王大妈,“知闲一早来爸妈这啦?” 王大妈盯着祁砚京,“哎呦,这是谁啊?” 温知闲笑着打了招呼:“王大妈早上好,这个啊是我老公。” 王大妈愣了下,她记得知闲的男朋友不是之前每年来拜年的那个吗? “王大妈早上好。”祁砚京也朝着人家问候了句。 听到祁砚京和她问候,早就把之前那个抛到九霄云外了,笑眯眯的,“不错不错,知闲眼光好,女婿一大早上门拜访你爸妈得高兴成什么样啊,你们快上去吧。” “诶,好,王大妈再见。”她朝着王大妈挥了挥手,和祁砚京一同上了楼。 上了电梯后,她这才笑出声,“祁……” 她刚想叫祁先生,但早上他都给自己纠正过一次了,立即改了口:“砚京,你挺讨喜啊。” 跟顾煜辰比起来确实讨喜多了,虽说都偏冷,但是祁先生对于她的事情都很上心。 祁砚京轻扯唇,“你在夸我吗?” “当然了。” 她本来想直接按密码进去的,但是第一次祁先生上门,总得走个流程,于是按响了门铃。 “来了来了。” 门一开,温行止站在门口愣住了,沈玲问了声:“谁啊?” 第19章 说好一起单身你却偷偷背着我结婚? 祁砚京出声问候:“爸妈,早上好。” 温行止让开门朝着妻子笑道:“你女儿女婿。” 沈玲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看到他俩这一早上门止不住高兴,“快进来啊。” 两人进了门,温行止开口道:“昨天不是买了礼物吗,今天怎么又带了?” “就一些水果,算不得礼物。” 二老看向他刚放下的烟酒,他是只字不提啊。 不过对于祁砚京的态度,两人暂时还算满意。 “吃早饭了吗?”沈玲给祁砚京倒了杯茶,一边问道。 温知闲回应着话:“我们吃过来的,你们吃过了吗?” “吃过了,要是你们再迟一步啊,我们就出门咯。” 祁砚京不想耽误岳父岳母的时间,接话道:“爸妈,我上午有课,等会要走了。” “诶好,等有空再坐一块吃饭啊。” 四人坐了一会便起身一同下了楼。 爸妈上车前拉着祁砚京说了些话,温知闲没听到,等爸妈驱车离开后,她才跑过去问祁先生:“我爸妈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祁砚京垂眸看她,“爸妈说暂时很喜欢我,对他们好不好无所谓,对你好就行了,他们就只有一个女儿。” 温知闲望着她爸妈车消失的方向,不禁扬唇,突然她轻“啊”了声:“八点多了,你该去学校了吧?” 祁砚京抬腕看了眼时间,平淡道:“那我去学校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温知闲朝着他挥了挥手,“再见。” “下午见。” 岳父岳母家离华a大特别近,要不然上次也不会看见知闲坐在车里哭。 刚刚岳父岳母说他们暂时是满意他,虽然对闪婚这事儿不太满意,但经过顾煜辰之后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谈两年并且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知人知面却不知心,希望他能保持和知闲结婚时的初心。 最后岳母还冷不丁的提了句她是学医的,祁砚京无奈低笑,不过是用不上了。 温知闲将车开去了咖啡店,顺便买了一大盒巧克力带去店里,散给了店员。 她和店员向来关系不错,可能也是年纪相仿的原因。 “老板,你昨天怎么没来店里呀?” 温知闲手肘撑在台上托着腮道:“昨天领证去了。” 其中一个店员拿着正准备往嘴里塞的巧克力,“不是吧老板,这是喜糖啊?” “给你们的福利。”她笑道。 “真假的?”怎么感觉老板在开玩笑呢。 不过大家都认为老板是要和顾煜辰这个大总裁结婚的,两人站一块也挺登对的。 温知闲又丢了颗巧克力过去,“当然是真的呀。” 店员笑着接住,“那恭喜老板了。” 她直起身来,那个二十一岁左右的店员妹妹叹了声气。 她也丢了两颗巧克力过去:“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另一个店员笑道:“今天应该是那个一八八帅哥来店里买咖啡的日子,没想到八点都没来,她没得帅哥看了,叹气呢。” 温知闲咳了声,嗯……因为早上去她爸妈家了,所以没来店里。 “没事莉莉,下次他过来,我让他在店里让你看个够。”她拍了拍莉莉的肩膀。 莉莉笑出声:“我还可以看看别的。” 说笑了一阵后,温知闲去了后面帮忙,想着下午回家一趟换身衣服,晚上要去见祁先生的父母。 - 祁砚京上完课已经是十一点半,回到办公室坐着休息没一会,同系的老师周初屿也回来了。 周初屿感觉自己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他转头看向正在揉捏眉心的祁砚京,他那手正巧在太阳光下,无名指上一枚戒指,晃眼的很。 他笑着走了过去:“我说祁砚京,你这什么情况啊,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十八二十岁的戒指给戴上了啊?” 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同学,人前叫教授,私下没人的时候就这个样子。 祁砚京睁开眼,伸手看了眼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给我戴一下,我看看能有多好玩。” 周初屿伸手过来的时候祁砚京躲了一下:“这是我的婚戒。” 婚戒? “不是,祁砚京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他认真看了几眼祁砚京,不像开玩笑,祁砚京也不是开玩笑的人啊:“你来真的啊?” 他们在一块工作那么久了,他怎么不知道祁砚京谈了个女朋友?还结婚了? 他仔细思索,这枚戒指绝对是最近才戴上的。 “昨天领的证。”祁砚京嘴角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有空请你吃饭。” 周初屿:“?”愣住。 “关于说好一起单身你却背着我偷偷结婚这件事情,我想写长篇文言文骂你。” 祁砚京轻描淡写的一句:“写吧,看你水平。” 周初屿对祁砚京的这个新婚妻子格外好奇,“下午都没事,要不就今天请我吃饭吧,顺便把你那神秘的妻子叫上。” 他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可以和知闲一起吃个午餐。 当他拿出手机下意识打开通讯录的时候,手指悬在半空中沉默了。 什么都想稳妥了,就是忘记要知闲的联系方式了…… 死寂。 无奈的扶了扶额。 周初屿问了声:“怎么了?打电话发个消息问问啊。” “今天不行,我要回我爸妈那一趟,下次吧。”他掩饰尴尬,收拾了下桌子拿上公文包就离开了办公室。 周初屿还沉浸在好同学好同事好朋友背着他偷偷结婚的震惊中。 祁砚京将车开去了咖啡厅,关于新婚夫妇没有对方联系方式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也没谁了吧。 他俩就好像那租来的夫妻,哪家夫妻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车停在了咖啡厅门前,他下车进了店里,店员看到他确实不可思议,这可是一八八帅哥第一次除了八点以外的时间来店里。 他也不好直接问知闲,便先点了杯咖啡,询问了声:“你们老板没在店里吗?” 嘶…… 几秒钟都没有回应,莉莉出声道:“我们老板在你来之前的五分钟回家去了。” 祁砚京道了声谢。 其中一个店员调侃道:“我们老板可结婚了。” 祁砚京扬了扬唇,“知道了。” 将咖啡递给他后,顺手从旁边拿了颗早上老板买的巧克力,“送你颗巧克力,算是老板结婚给我们的福利。” 第20章 夫妻加上了联系方式 “谢谢。”他接过咖啡又收了颗巧克力,看来下次过来还得买点喜糖送过来。 他转身出了店门,莉莉他们几个开始讨论了。 “我好像脑补了一出年度大戏。” 莉莉点头:“不过我好像更看好一八八帅哥,感觉比顾总好点,顾总全身写满了勿近两个字。” 身旁的小帅哥岳琦打断她们的脑补:“别看好谁了,老板可是和顾总结婚了。” “也是,不过顾总大总裁呢,也该那样。” - 祁砚京回了家,正巧温知闲在换鞋。 “祁……”她硬生生把先生两个字咽了下去,“你怎么回来了?” “本来中午没事想和你一起吃个饭的。” 温知闲抬起眸,有些疑惑:“那你怎么不给我打……” 没说完,沉默了。 “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好像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她干笑了两声。 这叫什么事儿嘛! 祁砚京拿出手机,“电话号码。” 温知闲将电话号码报了出来。 存好之后给知闲打了个电话,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顺手也存了下来,备注砚京。 祁砚京在屏幕上戳了几下,她又收到了微信好友申请,加好了所有联系方式。 “出去吃个饭吗?”他问。 温知闲答应了,“我换件衣服,下午我们早些去你爸妈那?” 太迟不好。 “好。”他趁着知闲换衣服的时间将昨天买的礼物搬了下去。 十五分钟左右收拾好出来了。 “这样可以吗?”她走到祁砚京面前问道。 祁砚京点头,“可以。” 其实怎么样都行,他父母不会摆脸的,只要他喜欢的都好。 不过看得出来她真的挺上心的。 上了车,祁砚京问了声:“中午想吃什么。” “你挑吧,不过得快点,我有点饿。” 祁砚京挑了家环境不错的餐厅,进去后他们点完餐,往旁边瞥了眼,这一瞥她错愕了,看见了宋楷瑞还有他对面坐着的顾煜辰。 宋楷瑞与她视线交织微惊,盯着他们坐下的方向看了几秒,顾煜辰嗓音冰冷的问了声:“看什么?” 宋楷瑞立即挡住他的视线,恢复了平静,手上却急忙给他倒了酒:“没什么,多喝点。” 顾煜辰不解的看着他,就在几分钟前宋楷瑞还让他少喝点。 “吃饭吃饭。”他咳了声,却往温知闲那边看了眼,眉头微挑。 温知闲笑了声,祁砚京也是一眼就看见了上次夜里来咖啡店和知闲吵架的那个男人顾煜辰,还有对面坐着的那个。 “没关系吗?”祁砚京问了声。 她摇了摇头:“无所谓,我们吃我们的。” 其实他有私心的,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顾煜辰,但还是当做没看见和知闲一起进来了,他们结婚了,那他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 知闲给他介绍了一下,“顾煜辰对面的那个叫宋楷瑞,还有一个叫昭礼,他们都比我大两岁,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记得了。” 知闲想了想,“我还没告诉他们我结婚的事情,下次和他们一起吃饭。” “好,下次我请他们吃饭。” 温知闲笑着看他:“你请,我付钱。” 她每次看自己时那双眼睛都漂亮的不得了,夹了块鱼放在她碗里:“先吃饭。” 宋楷瑞现在毫无心思和顾煜辰吃饭,心思全飘到知闲那桌去了,他猜测那男的应该就是之前知闲说的祁先生。 看到那位祁先生给知闲夹菜,啧,这就演上了啊,为什么觉得他们是演的呢,还不是因为知闲的态度,要是没名没分的异性给她夹菜她根本不会笑的,所以肯定是演的。 演员还挺称职。 他倏地闷笑了声,这要是被顾煜辰看到不得气死。 顾煜辰听到他莫名发笑,皱了皱眉。 宋楷瑞又用咳嗽掩饰,“你刚刚说什么?” “我爸妈昨天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和知闲的事情”他舒了声气。 宋楷瑞正经了起来:“煜辰,我不是泼冷水啊,那就说明温叔和沈姨也知道了,那你和知闲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我打了电话温叔没接,昨天晚上也去了,没人在家。” 宋楷瑞啧了声:“不是我说,你这就是死局,你要是把你工作上的执行力放知闲身上,就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因为她不会走她会等我,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跟她较什么劲呢,我该去道歉的。”他看着杯里的酒,晃了晃。 宋楷瑞带着些讽刺:“你想想你怎么对李朝暮的,又是怎么对知闲的,你会因为她摔了你的东西动手吗?” 顾煜辰冷声:“宋楷瑞,够了。” “ok。”他耸了耸肩,不让说就不说呗,反正摔惨的是他顾煜辰。 忠言逆耳。 “都已经碎了就别提了,不过就是一件死物,抽走了我最后那一点念想,我的未来只会是知闲的。” 不愧是顾煜辰啊,碎了就是死物了。 宋楷瑞吃了几口饭,感叹了声:“被偏爱有恃无恐啊。” 不过这次顾煜辰可能会落进万丈深渊。 他余光看见知闲和那位祁先生起身准备离开,侧头看了几秒。 顾煜辰发现他已经不止一次往那边看,这次他转头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他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愣怔,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 宋楷瑞默默面向顾煜辰,嗯……果然气得够呛。 顾煜辰的占有欲真的特强。 他脸色阴沉站起身往温知闲那走去。 宋楷瑞叫了声他,丝毫没有反应。 顾煜辰一把推开了祁砚京,他俩本来就打算走了,根本没看见身后过来的顾煜辰,顾煜辰的劲儿又大,祁砚京没注意被推坐在了椅子上。 顿时餐厅里的目光全投了过来。 温知闲没管顾煜辰,立即将祁砚京扶了起来,“没事吧?” 见她碰一个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顾煜辰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嗓音冷的刺骨:“温知闲,你在干什么?我问你在干什么?” “松手。”祁砚京气势上完全不输,拳已经快招呼上顾煜辰了,在最后被宋楷瑞给拦下了,“别动手。” 第21章 别护着我,他也会打你 宋楷瑞扯开顾煜辰握住知闲的手,又松开了祁先生的手,拦在了两人身前。 祁砚京摸了摸她发红的手腕,这肯定疼啊,她这什么神经病疯狗前任。 “你他妈的别碰她。”顾煜辰怒道,又准备动手了。 温知闲站在了祁砚京面前,虽然知道她挡在祁砚京前面顾煜辰也会打她。 祁砚京将她护在身后,“他也会打你的。” 宋楷瑞虽然无语但是好笑,他推了把顾煜辰。 “他是谁?”顾煜辰从这个陌生男人嘴里听到他会打知闲这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安。 温知闲抱着祁砚京:“他是我老公。” 宋楷瑞勾了勾唇,知闲倒是聪明,这句话杀伤力对于顾煜辰太大了,今晚顾煜辰是别想睡了,一闭眼就是知闲抱着这位祁先生说:这是我老公! 顾煜辰笑出声带着嘲讽,眸光冰冷:“他是你老公,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 他一声比一声大,足够骇人。 祁砚京手在她后背轻抚着,怕她被吓着。 没等知闲出声,祁砚京目光阴鸷的看着他:“你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自己废物把握不住,倒是会辩解怪上别人。” 宋楷瑞震惊,哪请的演员,很勇。 他说完也没管顾煜辰,直接带着知闲走了,转身时还温声问着知闲:“疼不疼?” 顾煜辰要追上去,又被宋楷瑞拦住了,“干什么啊,发什么疯,人家就是故意气你。” 他被气笑了,“好啊,真好。” 宋楷瑞看着窗外那位祁先生带着知闲买了根冰棍,贴在她手腕上,轻抚了几下又吹了吹,一时间再看顾煜辰…… 算了算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虽然不想跟顾煜辰讨论知闲的事情,但忍不住还是多了句嘴。 顾煜辰看了过去,刚抬脚准备出去他俩就已经上了车离开了。 冷笑了声:“她可真了解我,知道怎么样才能气到我。” 他深呼吸几次,告诉自己这只是假的,她在气自己而已。 - 车上。 祁砚京今天是见识到了她的这位前任,没品。 想起当初知闲挨的那一巴掌得多疼。 他侧目看了眼妻子,发现她在盘算些什么。 听她道:“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点少?要不我们再去一趟商场,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祁砚京自然是听她的,驱车去了商场。 她光顾着看买些什么,祁砚京推着车走在她身旁,好一会才出声道:“下次别受伤了,也不要挡在我前面,这是我该解决的事情。” 听他说话,她转头看向祁砚京,扬起笑容,“谢谢你。” 她又举起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已经没事了。” 祁砚京握住她的手,又在商场逛了一圈。 买完之后这才去见公婆。 温知闲望向车窗外,“爸妈住的还挺远。” “他们喜静,退休之后就在这边住。” 车停下后,她看向面前这座中式建筑的大宅,默了几秒,“还挺大。” 超过自己预期很多。 下车后,她拎上了给公婆买的东西,刚准备进门,祁家父母就出来了,同行还有身后的管家。 管家立即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祁家父母打量了一遍温知闲,脸上带着点笑意,不深不浅正正好。 祁砚京给她介绍:“这是我爸妈。” 在他们出来时她就看了一遍,祁砚京的好看果然是遗传了父母。 “爸,妈。”她叫了两声,没想到祁家父母直接给应下来了,没一句不满的话,像是本就该接受一样。 祁老太太谭瑞谷朝着她笑了笑,“知闲是吗,甭站门口了,进来坐。” 祁砚京握着她的手一同跨进了大门。 “爸,你别这么严肃。”祁砚京朝着前面走着的祁玉生道了句。 他生怕给知闲留下一点不好的印象。 祁玉生愣了下,倒是谭瑞谷笑道,“你爸平时就这样,不过你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够稀奇的。” 祁玉生无奈笑了笑,朝着温知闲道了句:“知闲,我没什么不满,我平时就这样。” 温知闲扯了扯唇,“知道了,爸。” 她抬眸看了眼祁砚京,掌心被轻轻挠了两下,酥酥麻麻的。 这么大的宅子,没什么人显得很是空旷。 管家倒完茶之后便出去了。 “你们怎么就这么快领证了?”谭瑞谷实在是好奇,那天祁砚京给他们打电话,主要就是说了他领证结婚的事情,问是哪家姑娘,为什么他们从来没听他说过。 祁砚京给的回答是认识没多久,虽说他们尊重祁砚京的所有做法,但是这也不能太快吧,结婚是大事不是游戏。 而且砚京的态度太过反常了,他可从来没在谁面前说过他爸太严肃了。 “我提的,我想和她一起生活。” 祁玉生看了眼自家儿子,这积极的样子真不像他。 谭瑞谷反过来问她:“知闲,你为什么会答应跟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结婚呢?” “一早上顶着雨出现在我家楼下,说实话我没见过这场面,还有一点冲动的成分,不过我现在并没有后悔。”也是,才领证几天啊。 谭瑞谷和祁玉生盯着祁砚京,一早上顶着雨跑人家楼下跟人家说要不要结婚? 他们本来以为是这个姑娘跟祁砚京提的结婚,没想到是他们儿子提的。 “砚京,你有没有去岳父岳母家里拜访?”祁玉生询问了句。 既然他要结的婚,那就随他去,都领证了礼数上可不能怠慢。 “去过了,暂时也接受我了。” 祁家父母也理解,“亲家那边什么时候有空,我们都还没见过面。” “我会安排的。” 话音刚落,管家进来说了句:“可以用餐了。” 吃饭的时候,谭瑞谷问了些大致情况。 “知闲,你现在什么工作?”她脸上带着笑,就像是唠家常一样。 “毕业之后开了家咖啡店,一直到现在。”生意不错,收益也不错。 祁玉生听着觉得还不错,“亲家是做什么的?” “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主任医师。” 祁玉生朝着祁砚京笑道:“那你不就对上岳父的口味了吗。” 第22章 梅开二度 不过也是,她爸爸确实还挺喜欢祁先生的。 也就只问了些基本的家庭情况,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让知闲多吃点。 祁砚京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跟她说多吃点。 这顿饭吃的还算圆满,果然如祁先生说的,只要是他喜欢的他爸妈都会接受。 临走时他父母还给了她一个大额红包,那红包还挺厚,比普通红包纸大一圈都快撑爆了,她不太懂这是什么红包也就拒绝了。 “哪有女孩子第一次上门不给红包的,快收着。”祁玉生笑道。 今天他儿子都跟他张口让他不要太严肃,哪还能不给面子,自然也就话多了些。 而且这个儿媳他也挺满意。 温知闲看向祁砚京,好似在问:这是习俗吗?必须要吗? 祁砚京点头:“这必须要的。” 这么说她才收下。 祁家父母将他们送出了门,看着他们驱车离开。 他们刚走没几分钟,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了宅院门前,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祁玉生抬了抬下巴:“刚走。” “刚刚路过他们,看见他车了。”男人啧了声:“他还真一句都没提我?” 谭瑞谷笑道:“家里保姆都得放一天假期,你多惹眼啊,怎么可能提你。” - 两人回到家,温知闲站在门口换鞋呢,手里的红包不小心滑落下去掉在地上“啪嗒”一声。 巨响。 她将红包捡了起来,放在桌上。 “我先去洗澡。” 祁砚京应了声,去冰箱拿了几个水果,削皮切块装盘,刚收拾好桌面知闲就洗完出来了。 他目光落在扎了个蓬松丸子头的知闲身上,将盘子端放在客厅的桌上:“切了水果,你吃点。” 看着他去浴室后温知闲才转过头盯着这盘水果,用叉子叉了块芒果放嘴里。 桌上的手机闪了一下,她拿起手机看了眼,秦昭礼发来的消息,【下班了吗?】 她回了句:【已经在家了。】 秦昭礼没了回复,没过两分钟门铃响了,监视屏上显示的是秦昭礼和宋楷瑞。 她立即打开了门。 “昭礼楷瑞。”她朝着他俩挥了挥手,让开门让他们进来。 “没事吧?”就是听宋楷瑞说她今天碰到顾煜辰了才过来看看的。 “没事啊,挺好的。”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宋楷瑞笑道:“你今天那句话能把顾煜辰气死。” 顾煜辰那占有欲,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知道的。 “今天陪你演戏的是不是之前跟你吃饭的那个祁先生?”宋楷瑞问道。 温知闲点头:“是他。” “他还挺配合你的,还买了冰棍给你消肿,是你让他这么演的还是他本来就这么细心?”真的细致的有点过头了。 她不禁莞尔:“怎么可能是演戏。” 他们可是领了证的。 “那顾煜辰确实跟他没得比。” 秦昭礼看向桌上切好的水果,“都有兴致切果盘了,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温知闲目光也落在那水果盘里,“不是我切的。”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关门声,宋楷瑞不解的问了声:“你家里有人?你爸妈?” “不会是顾煜辰吧?”秦昭礼愣住。 “不是,是我……”她还没说完,被祁砚京的声音打断了。 祁砚京穿着睡衣,朝着这边走来,“知闲,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没说完,是因为看见家里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应该是知闲先前说的那两个好朋友,秦昭礼和宋楷瑞。 秦昭礼和宋楷瑞盯着祁砚京发愣,秦昭礼手指缓缓抬起指向站在他们面前的祁砚京,看向温知闲。 宋楷瑞突然发笑:“我靠,可太敬业了。” 温知闲朝祁砚京勾了勾手,祁砚京坐在了她身旁,随即给他俩介绍了道:“还没跟你们说呢,这是我老公祁砚京,我们不是演戏,白天我也不是为了气顾煜辰,因为这都是真的。” 两人脸上表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又指向桌上拿个大额红包,“证领了,也见过家长了。” 两人目光落在红包上,这回是相信了,她没在开玩笑。 “你们好,祁砚京。” 他俩没说话,只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他。 秦昭礼问了句:“温叔沈姨同意了吗?” “暂时同意了。” 既然父母同意了,那他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知闲,为什么啊?你是不是太冲动了?”秦昭礼还是觉得她当时有点不太清醒,结婚可不是小事。 要是骗钱还好,就怕骗钱骗色还杀人的。 她以前根本就没听知闲提过祁砚京这个人,也就近几天才听她提过寥寥几次,估计也才认识不久。 “我冲动的时候他制止了我,我当时是清醒的。”虽说她是带着目的,但是起码是考虑过的。 秦昭礼看向祁砚京,“我们不是针对你,就是发展的太快了,而且还是这个时间点。” 祁砚京:“能理解。” 谈吐气度都不错,但以前没见过这人,难免为朋友未来担心。 “干什么的?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接着一连串的问题出来了。 “大学老师,二十八,家里做了点小生意,不过父母算退休了。”大概是被问的最后一遍。 秦昭礼了解完之后,宋楷瑞只问了一个问题:“会动手打人吗?” 秦昭礼笑出声,“你搁这点谁呢。” “顾煜辰啊。”不然呢。 祁砚京:“中午那位,我会。” 那个没品的前任,见人就疯咬。 “最后我再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宝贝的物件,就比如前任留给你的东西。” “没有。” 宋楷瑞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要问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中午那一幕起码他对祁砚京的初印象很好。 他抬了抬腕,“差不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把他们送到门口,他俩让他们别送了,看着他们下了电梯,这才关门回去。 在电梯里,宋楷瑞叹了声气,“顾煜辰完咯。” “你好像还挺为他惋惜的。” “惋惜有解气也有,惋惜的是变成这样太伤人,煜辰就是喜欢知闲,但他拿着旧物时不时缅怀一下伤的是身边人,这个结局也是他应得的。” 第23章 祁先生,你谈过恋爱吗? “知闲当初就是暗恋,放低了自己。” 宋楷瑞:“我突然想起那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他端详了片刻,“下一句不适合他俩了。” “是啊,知闲被喜欢的人伤到了,心里并不欢喜,而顾煜辰又那个死样子。”其实她感觉知闲这么快别人结婚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顾煜辰。 知闲是个底线很强的人,她怕自己为了顾煜辰压低自己底线,这才把事情做绝了。 最后那颗种子被挤到了别的土壤里,从别的土壤里开出花来。 宋楷瑞“啧”了声:“顾煜辰要是知道了,有的闹,是个大麻烦。” “当初李朝暮不是为了追求年少时的爱情放弃顾煜辰安排的工作顺便甩了顾煜辰,毅然决然的去了其他城市,顾煜辰除了自己嚯嚯自己,也没对人家怎么样啊。” 她顿了下,“这么说起来,顾煜辰被当做替身还挺惨的。” “他惨个屁。”虽是挚友,但一码归一码,“这不过就是屠龙者终成恶龙的变相戏码,李朝暮把顾煜辰当替身,可顾煜辰他当初不就是因为那年冬天知闲去酒吧找他的那次跟李朝暮初见格外相似,才愿意和她在一起的吗,他用同样的方式把刀扎在了知闲身上。” 受害者欺凌真心爱他的人,爱上了又爱的别扭高高在上,现在遭到反噬了。 秦昭礼推了把他:“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就有次顾煜辰喝多了不小心说出来的。”宋楷瑞深表无奈,“我这怎么好说呢?不过他们分开了,现在倒是可以说了。” 秦昭礼沉默不语。 算是报应。 将秦昭礼宋楷瑞送走后关上门,知闲才解释道:“我朋友没什么恶意。” “我知道,他们也没问什么过分的问题,没关系。”比起中午的那位,其他的似乎都称不上恶意。 他看向浴室的方向:“衣服好像洗好了。” “我去晾。”那可是她的衣服。 她小跑过去看了眼空空荡荡的脏衣篓沉默了,她换下的小裤裤没了…… 认命的打开了洗衣机,祁砚京不会把她的胖次也丢里面了吧。 他们是结婚了,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 她在想祁砚京拿着她胖次塞进洗衣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尴尬还是平静。 她将衣服拿了出来,依次摆开也没看见自己的小裤裤。 啊?祁砚京给扔了吗? 她甚至还看了眼垃圾桶,还是没有。 她目光了落在旁边的那个小洗衣机里,这个是她专门用来洗贴身衣物的。 好,找到了。 不过祁砚京居然能帮她把衣服分开洗,生活技能点还挺强。 晾好后已经是九点半了,她才推门进了卧室。 回来时发现祁先生已经躺下了? 这作息也太规律了。 不过他躺在自己床上这么一看,这张床是挺小的,她自己睡还没觉得。 听到动静祁砚京睁开了眼睛。 温知闲爬上床后,见他睁眼随口和他聊了几句:“你平时一个人住,衣服都是自己洗吗?” “洗衣机,如果不太好洗的会送去干洗店。”他抬眸看向知闲:“刚刚我洗的衣服不对吗?” 温知闲哽了下,“没……没有,很对。” 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这很平常的事情,我和你结婚不是只过几天玩玩而已,以后还长着。” 很合理,得习惯几天。 她顺势也躺了下来,顺势把灯给关了。 好一会她出声道:“祁先生,你谈过恋爱吗?” 有没有前任这种事情她还真没问过,今天要不是宋楷瑞提了一嘴前任的物件这话题,她都忘记这茬了。 她可不想和这位结婚了,这位还像顾煜辰一样嘴上从不提前任心里却一直念着。 祁砚京直言不讳:“谈过一次,那是大学的时候,不太好。” 他顿了下,怕她误会又补了句:“我和她交往像是同学相处,牵手有过其他就没了。” 黑暗的卧室里,一声笑在他耳畔蔓延开。 温知闲没想到他连这种私密的事情都向她交代出来。 “我很难想到你这种性格会以什么方式分手。” 她话音落下,身旁却没了回应,要不是祁砚京说那段恋爱不太好,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念旧人。 “不用勉强。”她立即道了声。 祁砚京:“因为观点不同,她希望我毕业之后经商,我并不喜欢。” 他还想问什么,就听见身旁的知闲应道:“顺其自然做自己喜欢的就好了,你直至今日的成就也很厉害啊。” 这个回答很舒心,让他做自己。 他侧过身抱着知闲,酝酿着睡意。 有了昨晚的接触,温知闲也不觉得多不自在了,十分钟后睡着了。 祁砚京听到身旁轻微的呼吸声有些羡慕,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她睡着后没多久居然也逐渐意识涣散入眠了。 凌晨—— 温知闲从睡梦中醒来,身旁的祁砚京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不太安宁。 她打开了床头的暖黄色小灯,顿时祁砚京从梦里惊醒。 发现知闲正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喘着气用手臂遮住光。 温知闲趴在他身旁,温声道:“做噩梦了吗?” 祁砚京拉了她一把让她躺下,只是淡淡回了声“没事”。 “你先睡,我去卫生间洗个脸。”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 温知闲看着他的背影,去冰箱冷冻里找了一包安神茶,拿了一点出来给他泡了一杯,端回了卧室。 “你把这个喝了。”她把玻璃杯递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还是给喝了,喝完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我以前学习压力大,整晚睡不着我妈就托了个可厉害的老中医给我弄到的,喝完就好多了。” “谢谢。” 关了灯重新躺下,这次她主动抱着祁砚京,觉得他可能是工作压力大,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隔日一早醒来,她感觉祁砚京的精神状态都尚可。 今天她起得早也就她做的早餐。 “祁先生,你睡眠质量很差吗?”她问了句。 对于她对自己的称呼,他也不再勉强了,有些东西就是顺其自然。 第24章 订了三千杯咖啡 “很差。”也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想到了一些以前不太好的事情。 “经常这样吗?”她看着祁砚京。 他点头,“经常。” 温知闲微微蹙眉:“如果经常性的那得去看医生。” “去医院看过,不过没什么用。”他宽慰道:“这两天比我前段时间的睡眠质量好很多了。” 他还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最后问他有没有结婚,让他尝试一下和相处很舒适,同频共振的人待在一起试试。 这两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闲的缘故,但和她待一起确实很同频,说的话他也很舒心。 “那你每晚睡前喝点安神茶吧,我亲测真的很有效。”她一脸认真。 祁砚京笑道:“那我给你喝完了你不是没了吗?” “反正我现在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压力大了,自从毕业之后我一旦太难过就已经不是睡不着了,而是睡不醒。”就前段时间和顾煜辰分手,就差睡死在梦里了。 吃完早餐他将桌子收拾干净这才准备出门,他下楼时顺手把垃圾带了下去。 咖啡厅—— 温知闲八点半到的时候,暂时闲下来的店员看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了?” 莉莉刚做完咖啡暂且闲了下来,凑到温知闲面前,笑道:“老板,昨天那个一八八帅哥中午来找你咯,还问你在不在店里。” “我们跟他说你结婚了。”另一个店员那八卦的劲儿可就上来了:“老板,说说吧,怎么回事呢?” 温知闲听完笑了声,“能怎么回事啊,下次让我老公给你们带点下午茶?” 岳琦的声音窜了出来:“那行,还是姐夫好。”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就不问了,这是对姐夫的尊重。”大家都以为她和顾总结婚了,一八八帅哥不提也罢! 她被他们逗笑了,“工作吧。” 说完,她去后面看账了,对了下近几天的营业额很是满意。 拿出手机,看到昭礼给她发了消息,【难怪温叔能同意呢。】 下面一张截图,她点开看了眼,是祁砚京那简短的介绍。 秦昭礼是打算查查看祁砚京是哪个学校的,大学老师也算是学校的招牌呢,要是以后出个轨啊家暴啊,那直接让他身败名裂。 谁知道这一查发现,嚯,还是个教授呢,名气更大了呢,要是出点什么不道德的事情,能让他从云端掉入谷底。 秦昭礼:【你是不是因为顾煜辰才和祁砚京结婚的?】 她的目光停留在这句话上,指尖在屏幕上敲着字母:【是,但我不是为了气他,也不是赌气,是因为我希望自己能放下,本来先喜欢他就被压一头,怕自己一直陷在里面压低底线没了自我。】 秦昭礼:【顾煜辰真的不值得。】 就昨天晚上宋楷瑞说的那些话,顾煜辰就不配。 顾煜辰就不配被真心喜欢,这样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她给秦昭礼回复了句:【反正我现在挺好的。】 正和秦昭礼聊着天呢,莉莉小跑了进来,朝着她笑着低声道:“老板,外面有个可帅可帅的成熟精英帅哥找你。” 温知闲第一反应就是祁砚京来了? 不应该啊,他现在应该到学校了才对。 “那个一八八帅哥?”她一边问着,一边给秦昭礼回了句:【要工作了,等会聊,么么。】 关上手机,这才和莉莉一同出去。 莉莉摇头:“不是他,但也很帅,说有生意找你。” 生意? 不会是哪个公司员工福利要订几百杯咖啡? 莉莉指向窗边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温知闲走了过去,“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男人朝着对面的位置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坐。” 温知闲在他对面坐下,难怪莉莉说可帅可帅了,确实帅,成熟精英,很少能看见这种。 男人也就简单打量了一下她,这才道:“怎么称呼?” “我姓温。” 男人点头,“温老板,我想订一点咖啡给公司员工。” 她这下确定了,跟她想的一样,公司员工福利或者下午茶,这老板还挺好的亲自来。 顶多也就一两百杯,也经常有公司的咖啡单子。 她拿了笔记本和笔记录一下,“先生说吧,需要多少,什么时间要。” 男人薄唇轻启,“三千杯。” 温知闲正打算往纸上写的,听到他说出的数量笔尖一顿,缓缓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把笔放下了,平静的看着他。 男人扬了扬眉,“怎么了,温老板?” 温知闲笑道,“先生,您是来砸场子的吧?” 男人微怔:“我没有。” 看他这反应也不像是来砸场子的…… 这就奇怪了。 她态度还算不错:“先生,是这样的,一天时间三千杯,我们店里的机器转冒烟了都做不出来这么多。” 就算机器不冒烟,员工一天不吃不喝不睡都做不出来。 “那需要我出机器吗?”男人询问。 温知闲看着他愣了几秒,嘶……他的话像是来砸场子的,但是他的态度不像。 他到底想干什么? “先生,我的意思是一天做不了那么多,如果光顾着你的这数量,这来来往往的人我生意怎么做?” 她又问了句:“先生,你真没开玩笑吗?” 男人扯了扯唇,带着些笑意,“那今天五百可以吗?” “可以。”他好像没开玩笑…… 男人拿出手机,将收款码放在温知闲面前,“收款吧。” 温知闲拿来了收款机,心里还想着这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别等会一扫显示账户余额不足。 她输入五百杯的价钱一万五,如果这扫成功了,那这老板人真好,给员工挑的还是不错的咖啡。 “等等。”男人在她报出一万五的时候叫停了。 温知闲沉默,他不会玩自己吧? “全款,三千杯的。”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重新输入九万,支付成功。 这算是接了个大单。 “怎么称呼?”她收起pos机,抬头朝着对面的男人问。 男人张了张口似乎有在考虑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自己的个人信息,站起身道:“不用了,下午我助理过来拿。” 第25章 原来你想劝我少做梦 温知闲在笔记本上记录完之后,问道:“每天五百,分六天可以吗?” 店里每天的工作量也不小,加单还得赶。 男人没有异议,抬眸看了眼她便离开了。 温知闲将单子拿去给店员,“这几天有的忙了。” 要不是付了款,她真觉得是来找事的。 “三千杯?这么大手笔啊。”岳琦看着这数额不止一点惊讶。 “那得多大公司?” 温知闲将单子压在台上,“这得是集团,好了,开始做吧,人家下午来拿。” 店里一时间全忙碌了起来,她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才歇下来吃了个饭。 她吃饭时拿出手机看了眼,祁砚京给自己发了条消息,问她吃饭了没。 她回复道:【刚吃上饭,今天有点忙。】 祁砚京像是一直在等她消息似的,她刚准备放下手机认真吃饭,对方就有了回复:【好,晚上我回去做饭。】 温知闲扬起笑,发了个开心的小表情过去,吃完饭继续工作。 五百杯咖啡在四点前全做了出来,四点来了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朝着店员道了声:“您好,我们老板让我来拿咖啡。” “都做好了,我们帮你拎上车。”几个店员帮忙把咖啡全搬到他车上。 助理环顾了四周,着实不解老板到底什么意思,大老远跑这边来订咖啡,而且是以他个人名义请了集团所有人,真不知道老板图什么。 直到温知闲从后面走过来,他有个不太好的想法从脑子里蹦了出来,莫不是因为这老板? 他的老板也不是那种人啊…… “需要清点一下吗?”温知闲朝着助理问道。 助理笑道:“不用了。” 既然老板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他就准备道别离开。 突然咖啡店里匆匆进来一个人,他一转身沉默了几秒,华亿集团的顾总。 温知闲看到顾煜辰心里烦闷的很,反倒是店员高高兴兴的心想着姐夫来了。 顾煜辰不顾所有人的目光,一把扯住了温知闲的手腕,“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扯着她去了后面。 温知闲被他扯着往后台走,一边掰他的手,“放手,你别太过分。” 直到两人消失,助理指向刚刚他们消失的地方,“你们不去看看你们老板吗?” 店员一直以为和老板结婚的是顾总,怀疑他俩是不是吵架了。 “他是我们老板丈夫。” 助理更诧异了,这哪像是夫妻啊,但人家的事情也不好管,道了别便离开了。 顾煜辰到后台才松开了她的手。 “顾煜辰,你今天又想说什么?”他的那些言语,她渐渐就觉得深深无奈,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能不能和我说话的时候别那么刺,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他每次过来就想着互相给个台阶就下吧,别闹了,可偏偏每次她都说些带刺的话,不欢而散。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被激,你这样我们会越走越远。”他这次态度没那么暴躁,和她冷战太久了厌烦了,不想这么下去。 “因为我以前喜欢你,你当然哪哪都好,你说和我领证结婚的时候我很开心,甚至忘了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两年对我的忽略,你给我点甜头我就高兴,我以为我会一直靠着你施舍的爱意这样过下去,直到你动手打我,你碰了我的底线。” 她很久没有和顾煜辰说这么大长串的话了,但又不禁自嘲道:“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你又不能和我共情,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你会觉得我在作在和你闹,那你记得一句就好了,我们不可能了,你也别打扰我了。” 顾煜辰站在原地,手紧紧攥住,他不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和自己说话不该是这样的,幼稚的和她争辩,想争个输赢,在感情里一直都是她在让着自己,自己就理所应当的接受她对自己的所有好。 他早知道知闲喜欢自己,所以有恃无恐。 “我怎么会是打扰你,我们是要结婚的。”他为自己做的事情辩解不了,确实动手了,气她把他过去的物件摔碎了,因为被她喜欢着,认为她怎么都会原谅自己。 温知闲及时制止他这个想法,重申了一遍:“在你对我动手的那次我们就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从十几岁开始你喜欢我多少年了,你能放得下吗?你能看我和别人在一起吗?怎么会跟我不可能呢。” 温知闲平静的看着他,原来他都知道啊,他看得出来自己喜欢他,所以才这么对自己? 她目光落在顾煜辰脸上,“我喜欢你的时候还不是看着你和李朝暮在一起过了那几年,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常常带着李朝暮出现在我面前是劝我少做梦。” 她回忆着过去的一些碎片:“我居然都没发现。” 他没想到自己又说出了一件刺激到她的事情,急切去握她的手,“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 温知闲躲开了,他的手停在半空。 她现在真的感叹人可真贱,得到的永远比失去的便宜,看向他还僵在半空的手,“我本以为那个杯子碎了,是冥冥之中想消除我们之间的间隙,没想到是给我一次清醒的机会,我最后一次想牵你手被你甩开了,我们到那就结束了。” “喜欢你太辛苦了,心里有别人,就连一个破杯子都比我重要,如果你以前少带李朝暮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真以为你不会对谁好,可惜我见过。”她早就对顾煜辰失望了,现在知道了一些真相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知闲,动手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我们不能结束。”他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仗着她的喜欢做错的事情太多了。 顾煜辰深呼吸几次,这种感觉像是要被溺死了一样,上一次还是和朝暮分手的时候。 他不想听知闲说更多伤他的话,转身离开了店里。 温知闲看着他离开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扯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却忘记和顾煜辰说她结婚的事情了。 第26章 你不让查哪敢查 但她又不知道如果说了已婚顾煜辰会是什么反应。 和顾煜辰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这个人占有欲很强,唯一让他破例的就是他的前任李朝暮,他没有强制性将她留下,在他眼里那是他喜欢的人,不是个物品,他宁愿自己整天醉生梦死也不会让李朝暮有一点不适。 他很深情,也仅仅只对李朝暮。 但是她不一样,她和李朝暮没有可比性,即便是从小认识但是在感情上或许她在他心里只是个物件,她担心顾煜辰会针对祁砚京。 从后台出来的时候,莉莉趴过来问了句:“老板,你和姐夫吵架了?” “什么姐夫?”她纳了闷了。 “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温知闲愣了愣,哦,原来他们以为自己和顾煜辰领证结婚了。 “没有,和我结婚的不是他。”她提醒了句:“下次别乱叫了,我先生听了会不高兴。” 虽说她和祁先生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谁愿意听到自己另一半和旁人做夫妻呢。 莉莉连连点头。 温知闲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的路人慢慢调整着情绪,看到顾煜辰总是会情绪起伏很大,今天在知道了他很久之前就发觉自己喜欢他之后为自己感到难过,有种捧了那么久真心却被反复践踏的厌恶感。 坐了会儿之后她和店里打了声招呼便先回去了。 回到家,祁先生已经回来了,正在做饭。 祁砚京以为她回来会迟一些,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要早。 “今天很忙吗?”他看向温知闲,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咖啡味,兴致不太高看来今天确实忙。 温知闲朝着他笑了笑,“挺忙的。” 祁砚京倒了杯水递给她,坐在知闲身旁,道了句:“你好像不太高兴。” 温知闲道了声谢,听他说完不禁抬眸看他。 祁砚京迎上她的眼眸,她此刻的眼神像是那种需要被抚摸的小猫一样,他长臂一揽将知闲圈进自己怀里,什么也没说,只知道她需要安慰。 她靠在祁砚京身前,出声道:“顾煜辰下午来店里找我。” 她没说完就被祁砚京打断了,他垂下眼眸看她:“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那个疯狗没品的前任,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温知闲摇了摇头:“没事,但今天知道了一些事情,就觉得自己以前的喜欢很不值。” 她抬眸准备看着他说话的,盯着他的脸顿了下,从没这么近距离的盯着他看过,虽说晚上睡觉挨得近但是灯一关可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祁先生的脸可就近在咫尺,清晰的下颚线高挺的鼻子,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却处处透着诱人,温凉又沉厚。 她已经把脑子里想说的话忘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男色误人! 缓了两秒,她直言道:“我对他已经没了喜欢,我想和你分享我的心情,如果你不想听这些我下次就不当着你面说这些了。” 当着祁砚京的面提到顾煜辰,她怕祁砚京会误会,但她只是想和祁砚京分享自己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 “你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给我听,我就不会有任何质疑。”遮遮掩掩才是他最忌讳的。 听到祁砚京愿意接受她分享的生活琐事,她还是很开心的。 突然她闻到一股焦味,她坐直了身子问了句:“这是什么味?” 祁砚京看向厨房的方向:“好像是我烧的鱼。” 他立即起身去了厨房,温知闲跟着也就去了。 祁砚京关了火,迅速打开锅盖,汤汁已经被烧干了,鱼也糊了。 两人站在锅边对视了一眼,温知闲无奈的笑了笑。 由于菜糊了的缘故,忙到六点半才吃上饭。 “今天店里来了个很奇怪的人订单,让我一度觉得他是来闹事的,但他又很真诚,太奇怪了。” “哪奇怪了?” 温知闲停下筷子,认真道:“他说要订三千杯咖啡,一天。” 祁砚京抬眸看她,这听起来就像是闹事的。 “我说做不出来,我店里平时就挺忙的,再加上三千杯那不得忙死,我开玩笑说机器得冒烟,他很真诚的问我需不需要提供机器,然后又降低要求一天五百杯。”就没见过这种。 祁砚京若有所思,试探性的说了句:“哪家公司老板这么良心。” 温知闲回忆了那人的长相:“长得挺好看的成熟精英。” 她说完盯着祁先生看了几眼,不知道跟祁先生哪里像,就是感觉上有点像。 “别想多了,可能人家就是一时脑抽。”他随口说了句。 温知闲“啊?”了声,没想到祁先生也会说这样的话。 祁砚京往她碗里又夹了些菜:“没事,多吃点。” “噢。” 晚上祁砚京忙完工作后,看向桌上的手机,想起知闲吃饭时候说的事儿,他拨了个号码出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你是不是查知闲了?” 他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一丝不悦。 电话那头也不恼:“你不让查哪敢查啊,所以我就亲自去瞧瞧,面都见了,总得给点见面礼吧。” “这叫什么见面礼,那分明是给知闲添麻烦。”一天三千杯,亏他想的出来。 那头短促的笑了声:“你别说,我还准备要五千杯的。” 祁砚京摆明了:“不准去打扰她。” “知道了。”男人说完后话锋一转,严肃道:“你现在还失眠吗,状态怎么样?” “这两天挺好的。” “那就行。”男人顿了下,又出声:“还有件事儿,我助理说下午华亿的顾煜辰去过店里,那的店员还说顾煜辰是他们老板丈夫,这怎么回事?” 祁砚京听到这不禁皱眉,“知闲的前任。” “那你自己看着处理。” “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他才回了卧室,想着明天下午还得去趟咖啡厅,免得他的名头被顾煜辰占去了。 知闲正在和昭礼聊天,秦昭礼:【你俩结婚,祁砚京有没有对你那啥?】 温知闲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立即纠正她:【祁先生是个作风特别正的正人君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第27章 没有隐疾,也不需要治 秦昭礼:【那也说不定,就这种平时看起来冷淡的高知,野起来可能比任何人都疯呢。】 温知闲表示:【不可能,祁先生就是冷静自持的翩翩君子。】 秦昭礼有点不解:【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那可是香香软软的知闲,睡一块真的没其他想法吗?不会真有个什么隐疾吧? 这点,温知闲还真不知道,但也不会随便怀疑人家。 秦昭礼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的,又道:【可能祁砚京就是冷静自持呢,如果有也没事,现在医学那么发达,男科医院也多,不是问题。】 温知闲笑了声,【其实就算有而且治不好也没关系,我和他在一起主要的是生活,精神契合。】 她刚发完这句话,祁砚京开门进来了,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吓了一跳,举着的手机掉了下来砸在了身上。 她立即坐正了,朝着祁砚京道了句,“忙完了吗?” “忙完了。”祁砚京上了床,扫了眼滚落在床单上的手机沉默了下,又看向她那被砸红了的锁骨处,提醒了句:“注意点。” 温知闲连连点头,继而指向床头柜上的茶:“给你泡了杯茶,可能有点凉了。” 见祁砚京去端杯子,她这才悄悄将手机按息屏。 “谢谢。”他喝完后将玻璃杯放下。 她看了时间十点多了,可以躺下睡觉了。 灯刚关上,身旁的祁砚京就默默说了声:“我没有隐疾。” 温知闲整个人笔直躺在床上傻了,不禁脸红。 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的窘迫感。 “也不用治。”他又接了句。 温知闲脸上发烫,“好,好,我知道了。” 下次再也不乱聊话题了! 祁砚京“嗯”了声:“睡觉吧。” 说完这些,他侧身过来抱着知闲。 他睡前还在纠结是茶的作用还是知闲的作用,一直纠结到意识涣散睡着了。 和知闲同床共枕的几天,除了做过一次噩梦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睡眠质量大大提升。 - 温知闲在店里帮忙把五百杯订单全做出来后这才休息了会,等着人把订单取走她就准备回去了。 她刚刚坐下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祁砚京从门口进来,手上拿了满满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甜品巧克力糖果之类的。 她迎了上去,有点惊喜,“你怎么来了?” 祁砚京寻思着再不以温知闲已婚丈夫的名头来一次,顾煜辰还会被店里当做是温知闲的老公,自己的名头可不能被没品的前任抢走。 几个店员看了过来,看清是一八八帅哥更是惊讶。 温知闲朝着岳琦招了招手:“过来搬一下。” 别说岳琦了,其他的几个也过来了。 祁砚京出声道:“第一次过来就带了些下午茶,望喜欢。” 居然是给他们的!岳琦咳了声,“老板,这谁啊?” 祁砚京主动将手蹭到温知闲手里,温知闲笑了声,介绍道:“这是我老公啊,上次不是跟大家说过我结婚的事情嘛。” 岳琦立即喊了声:“姐夫好。” 祁砚京扬了扬唇,“你好。” 莉莉有点激动,难怪上次老板说下次让他们看个够,这下真的能看个够了。 给大家介绍完祁砚京后又分了下午茶,他俩去窗边的那张桌子坐下。 温知闲看着他笑着又问了句:“怎么下午想着过来?” “下午写完了报告又没课就过来了。”他话里带着三分打趣:“昨天你不是说顾煜辰来过吗,我要不来一次他们是不是得叫别人姐夫了?” 温知闲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事儿,她唇角不禁上扬:“怎么可能,我可是跟他们说过了,别乱叫姐夫不然真姐夫会不高兴的。” 店里的年纪都比她小,有些还在上大学过来打临时工,平时叫她老板,但叫她先生那都是叫姐夫的。 祁砚京没想到她还澄清过,心里还是高兴的,他又道:“对了,我早上的时候问过爸妈了,晚上有空两家可以一起吃个饭。” 温知闲疑惑道:“你怎么问的?” “学校离爸妈家又不远,早上就去了一趟,也加了联系方式。”虽说他和知闲结婚速度太快,但是这几次接触下来他岳父岳母看得出来还是很喜欢他的。 他怀疑是跟知闲那前任有了对比。 温知闲愣了下,“你早上还专门去了一趟呀?那我爸妈是不是很高兴?” 祁砚京没否认。 “你太上心了,我爸妈肯定喜欢你。”她托着腮,张了张口想提一嘴顾煜辰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好。 祁砚京看着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道:“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们结婚的初衷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是从萍水相逢开始的,没感情基础但是互相的倾诉对象,他不希望他和知闲之间有任何间隙。 她也就说了出来:“我们家和顾家从小就认识,即便我和顾煜辰在一起了,顾煜辰还是按照以前那样来家里拜访,对我爸妈也不算是上心,毕竟他对我也不上心,现在你这么有诚意,我爸妈难免对你有好感。” 祁砚京调侃道:“那倒是感谢他给我提供了便利。” 温知闲眸里染着笑意,门口进来了人,她朝着门口那抬了抬下巴,“那就是订三千杯咖啡的,好像是助理。” 她起身,朝着祁砚京道了句:“等我会儿,我先过去。” 祁砚京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目光沉沉。 温知闲帮忙搬了一只箱子,祁砚京走了过去,“我来帮你。” 听到声音,助理怔了下,看向声音来源,直到祁砚京走到面前,他猛地僵住了。 祁砚京从温知闲手里接过箱子,轻声道了句:“我来就行。” “姐夫好贴心啊。”岳琦吃了人家的东西,心早就从顾煜辰那边偏到祁砚京这了,当然要夸夸姐夫了,顾总可不会这样帮老板。 祁砚京听了自然是高兴。 助理从祁砚京手里直直拿过箱子,声音变得更温和了,“这是最后一个了,我搬了正好就可以离开了。” 第28章 温知闲,你在报复我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老板不远万里来这里订咖啡的。 “那麻烦你自己搬了。”祁砚京嗓音平淡。 助理微笑,“您客气了。” 他手里捧着箱子,朝着温知闲道了声:“温老板,再见。” 话音落,他朝着祁砚京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她看着被关上的门:“还要四天才能做完这三千杯的单子。” “辛苦了。”祁砚京揉了揉她的脑袋。 后面在工作的店员小声议论,“这不比跟顾总在一起甜?” “这么一说,顾总昨天那架势跟要家暴似的。” 温知闲走到前台那边,“我晚上有点事先走了啊。” “是不是和姐夫去约会啊?”他们调侃着。 温知闲笑了笑,“走了走了。” 她拉上祁砚京离开了店里。 温知闲将车开回家,坐进了祁砚京的副驾驶座。 在路上时,温知闲才问:“餐厅订了吗?” “我中午就订好了,在东宫。” 她还是感叹祁先生的面面俱到。 五点半到了酒店门口,东宫作为地标级顶级酒店处处透露着奢华。 两人从车上下来,碰巧在门口看见了温家父母。 “爸妈,这里。”温知闲挥了挥手,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祁砚京站在他们面前叫了声“爸妈”。 温行止和沈玲看到女儿女婿脸上笑容越发浓烈,问道:“砚京,你爸妈到了吗?” “到了,已经在包间等我们了。” “那我们快去,可不能让亲家等太久了。” 祁砚京牵着知闲跟在岳父岳母身旁,一边道:“我爸妈本就是来早些等我们的。” 温行止沈玲直至现在为止还未对祁砚京有过任何一丝不满意,太优秀了,就连还没见面的父母的礼数他们都是认可的。 温知闲抬头看着祁先生,似乎他和自己爸妈已经熟稔了。 祁砚京感受到目光将她往自己身旁带了带。 进了包间,祁玉生和谭瑞谷迎了上来,双方父母问了个好,第一印象都挺不错。 见人来齐了,服务员礼貌的问了句:“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得到指令,立即出去准备菜品。 祁玉生先开口道:“亲家,这里我们先给你们赔个不是,我们这儿子这次做的确实太过了。” 谁让祁砚京先跟知闲提的结婚,这连父母都没见过不就等于哄骗人家吗,再怎么说也该赔个不是。 温行止笑了两声:“哪里的话,都是孩子们自己做的决定,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砚京这孩子我们也是认可的。” 这不认可也不行啊,都结婚了还能怎么着,起码暂时是非常认可的。 父母间聊开了后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温知闲和祁砚京两人认真吃饭,挨在一起小声说话。 一顿饭吃到了八点半才算结束。 两家父母脸上笑意不减,临走时分别跟自家孩子说道了几句,才算结束。 把父母全送上车之后,温知闲才道:“你是不是提前结了账?” 祁砚京看向路对面的停着的那辆阿斯顿马丁,不禁心里啧了声,急速变脸转头朝着知闲笑道:“可能是我爸妈。” 温知闲眨着眼睛看他:“我本来就打算你订餐厅我付款的,又没成功。” “这代表我爸妈喜欢你啊。” 两人站在路边,夜风乍起,徐徐吹起知闲的长发,他伸手拨了几下别在她耳后。 现在为止他也没后悔自己的冲动,反倒是自己占了很多便宜。 心理医生说的对,拥有一个同频共振的身边人胜过很多开导。 他俩都喝了酒但喝的不多,于是叫了个代驾。 进了后座,祁砚京降下车窗看向路对面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恰好那辆车后座车窗也降了下来,车内昏暗看不清人模样,后座的人将手伸出车窗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祁砚京收回目光调整了个姿势靠在温知闲身上。 夜风有点凉,前面代驾开车的小哥将窗户生升上去了一半儿。 半个小时才将他们送到家。 到了家,祁砚京翻了遍朋友圈,发现他岳父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他俩的结婚证还有今晚吃饭的内容。 这算是公开他了? 他立即将结婚证找了出来,交叠在一起,对着结婚证也拍了张照片,也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新婚。】 这样所有人就应该知道他结婚了。 不出所料,看到的都给他发了祝福。 他还深陷在看祝福的恣意中,桌上温知闲的手机响个不停,他瞥了眼屏幕,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数字,就是不停歇一个接一个的打。 手机铃声吵得他头疼。 也庆幸他最近睡眠质量好了,要是搁之前听着一连串的噪音,这手机是别想完整着放在桌上了。 温知闲洗完澡出来,听到手机铃声,她问了句:“谁啊?” “没有备注,一串数字,打了得有四个电话了。” 温知闲心底浮现了一个名字,“你接。” 祁砚京似乎知道了什么,这个时间点疯了似的打电话,再加上岳父发的朋友圈,很难不怀疑是他。 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还没先开口,那头就传来暴怒声:“温知闲你他妈发什么疯,你到底跟谁结婚了,这他妈才跟我分开多久啊,你就找着下家了?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啊,你不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跟别人好了吧?” 顾煜辰的声音不小,她坐在祁砚京身旁听的真真切切,她忍不住拿过手机,“你在通过造谣我来安慰自己吗?既然你都知道分手了那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儿,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是我想要的互相尊重付出的婚姻。” 顾煜辰紧咬着牙:“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分手。” “恋爱不具备法律效应,如果你非得这么说,那我可以说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温知闲!你在报复我。”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在意你沉溺在过去,你哪像是和我恋爱,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当初和我在一起是把我看成李朝暮了。”她轻嘲着。 她本就是无心说的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顾煜辰瞳孔骤缩,捏着手机边缘的指腹泛白。 第29章 和婆婆吃饭 他片刻慌神。 亏心事本就不能做。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任何不好的情绪不是我造成的,我不欠你什么。”她说完挂了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也给拉黑了。 她看向祁砚京,有些歉意:“抱歉,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当着丈夫的面和前任battle,怎么想都怪。 祁砚京摇头,“没事。” 当初他们结婚之前他就知道有这么回事,现在结婚了能从她那亲耳听到她和前任说不喜欢他了这句话,其实也挺爱听的。 “你和他说话没以前那么激动,你已经在放下他了,对自己不利的感情要立马抽身,否则会伤到自己。” 祁砚京眸底像是波澜不惊的海域,薄唇轻启缓缓又吐出两个字:“会疼。” 他温声细语的说着话安抚着她的心,就像是一双手在修补她缺失的东西。 温知闲愣神的盯着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冷对她说话却总是轻声细语的。 受了伤舔舐伤口,没想到运气好碰上了一剂特效药。 夜半。 顾煜辰从晚上那通电话开始他就开始慌神了。 如坠冰窟。 时间久的他差点都快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温知闲在一起。 他躺在沙发上,刺眼的灯光迫使他闭上眼睛,一时间记忆涌了上来止都止不住。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知闲喜欢自己,她的目光总会为自己停留,但是他觉得知闲在她面前太乖了,只能是妹妹。 后来他认识了李朝暮,她的那股劲儿太招他喜欢了,后来他们分了,那段时间他跟失了魂似的,买醉泡吧常有的事儿,直到那个冬天的夜里知闲找来。 她穿了件白色的羊绒毛呢大衣围了一条山茶花的围巾,许是外面天气寒冷她露在外的鼻尖冻得微红,和酒吧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那像极了他第一次遇见李朝暮的时候。 知闲当时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他只顾着问了句:“你喜不喜欢我?” 当时他就是太想朝暮了,想着乖就乖吧,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起码某个瞬间她是像朝暮的。 他确实没把知闲当一回事,她对自己好太久了,他都已经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甚至自己比起以前还只是朋友那会更过分,起码以前他觉得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会更照顾点,后来连对她稍微的偏爱都没了。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这些全都当做理所当然的呢…… 是她不对自己索取,是乖巧听话,还是什么…… 以前温叔沈姨对自己是赞不绝口,怎么会到了连面都不想和他见的地步。 知闲的每个关心爱他的瞬间都化作了利刃扎进了他心口。 他就像是两年前捡到了一个治愈的音乐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没能好好的呵护甚至不惜砸烂了它,直到没了它才发现自己被反噬了。 但是他不认。 - 温知闲在午饭前突然接到了她婆婆谭瑞谷的电话,有些诧异。 接通后,那头谭瑞谷态度还是一贯的好,“知闲,吃饭了吗?” 她应道:“刚准备去吃饭。” “我今儿出来逛逛,等会一起吃个饭行不?” 温知闲倒是没拒绝,“好啊,妈,你在哪个餐厅,我等会过来。” “我还真不知道这附近哪个餐厅不错,你来定,我等会让司机过去。”谭瑞谷让她决定。 她也不推托了,说了家之前吃过的餐厅,这才挂了电话赶了过去。 感觉她这婆婆找她吃饭有事要说。 到了餐厅,谭瑞谷已经在找位置坐下了,见她来立即招了招手。 她婆婆的年纪肯定是比她爸妈年纪大的,虽说看起来不显但这感觉上就是年长。 “妈,我来迟了。”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坐在了谭瑞谷对面。 谭瑞谷朝着她笑了笑,“是我本来就在这附近,到的早了点。” 菜上齐后,谭瑞谷朝着知闲问道:“和砚京生活在一起还好吗?” 原来是想问他俩住一起怎么样的。 “挺好的,祁……砚京很照顾我。”她叫祁先生叫习惯了,她不觉得这么叫是生疏,但是旁人听着就跟她想的不一样了。 谭瑞谷知道他们不是那么熟悉,也没戳破她。 “砚京性子沉闷,就是太多事儿全压在心里,压得都成病了,他就是不愿意和任何人说,和谁都亲近不起来,但他对你不同。” 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想的,祁砚京的心思压得太深了,看不懂他。 温知闲纳闷,“是吗?” 祁先生和谁都亲近不起来? “那天你来家里吃饭,砚京对他父亲说不要那么严肃,他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也不会提什么要求。” 谭瑞谷放下筷子,“知闲,砚京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反对,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关心他一点。” “妈,放心吧,这是自然。”除去年少对顾煜辰的这份义无反顾的喜欢外,谁对她好她自然如何对人家,况且那可是祁砚京。 谭瑞谷给她夹了菜:“多吃点。” “谢谢妈。” 她吃着饭,谭瑞谷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聊了家常。 她还以为婆婆能说点祁先生以前的事情听听呢,没想到一句都没提。 一顿饭吃的很融洽,刚吃完她就接到店里打来的电话。 温知闲接起电话,那头道:“老板,店里来了个女的,说有事儿找你。” 说完,又放低声音说了句:“看起来不善。” 温知闲微微蹙眉,怎么最近几乎天天有人找啊,以前也没碰见过这种事儿啊。 她叹了声气:“行吧,我刚吃完饭马上赶回来。” 她转头朝着婆婆道:“妈,店里有点事儿要我去一趟。” 谭瑞谷点头:“那你快去吧。” 温知闲和婆婆道了别之后开着车就离开了。 谭瑞谷想了想也上了车,刚刚知闲接电话的时候像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她还是跟上去看看为好。 要是真遇上什么事儿,砚京得多难过。 这么想着就让司机跟上了知闲的车,车上还跟了四个保镖。 温知闲赶到了店里,朝着岳琦低声问了句:“什么事儿?” 第30章 你已经很关心我了 岳琦指了指后面那桌,“就是她找你,老板我感觉来者不善。” 她的目光顺着岳琦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冷艳的漂亮女人。 温知闲走了过去,“你好,请问找我有事儿吗?” 女人将墨镜摘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遍温知闲,冷着声道:“是挺漂亮。” 温知闲:“?”她想干嘛? 女人出声道:“我现在自然不会为难你,我等他来了一起问。” “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女人目光落在她身上:“要是真有点什么,你这个店也别想开下去了。” 温知闲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那天订了三千杯咖啡的那位成熟精英男进来了。 他进来后拉着坐着的这位小姐就出去了,一边转头朝着温知闲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女人不满道:“你干什么!你还没问呢,你放手。” 温知闲看着他俩出去,好像明白了,这女的以为她男朋友出轨了。 女人被拉上了车,车门刚关上,车窗就被敲了两下。 两人看了过去,立即叫了声:“妈。” “尧川,安若你们怎么在这?”谭瑞谷好奇道。 谢安若面色平静朝着祁尧川问道:“刚刚那是谁?你别跟我说你跟人家没关系,大老远过来订三千杯咖啡,还分六天,祁尧川,这么宽容可不像你啊。” 听到谭瑞谷笑,谢安若转头看向她:“妈,你怎么也在?” 谭瑞谷朝着咖啡店那指了指,“我还以为谁来闹事跟来看看呢,没想到是你。” 谢安若微愣。 “砚京刚领证的妻子,你弟媳。” 谢安若听完,一片死寂。 回过神来,不可思议道:“砚京结婚了?” 她只是出了一趟差,怎么现在跟回到远古时代似的。 “是啊,很突然。” 谢安若咽了咽口水,“那我这么贸然过来,他会生气吧?” 祁尧川点头,“会,不出所料今晚又要给我打电话了。” 温知闲以为他们不会回来了,没想到过了五分钟左右,他俩折返回来了。 谢安若走到她面前,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误会了。” 温知闲默默叹气,点了点头应声道:“没事。” 其实这个女人还挺讲道理的,也没上来就说她不是,等到男的过来当面对峙。 “要不,我再买三千杯咖啡?”谢安若问道。 温知闲:“……” “不用了,理性消费,拒绝冲动。”这笔生意大可不必。 祁尧川勾了勾唇,拉了把谢安若。 最后谢安若买了两杯咖啡,祁尧川拎着。 她朝着温知闲挥了挥手:“那下次见。” “再见。” 送走这两位,她才开始工作。 今天提前下班去了趟附近的超市,打算买点菜回去。 买了些蔬菜又买了鱼和虾这才推着购物车准备回去。 路过马克杯专区她站在货架前看了一会,不禁笑了声,结账付款回家。 她才从超市出来,就在路边看见了刚停下车从车上下来的祁砚京。 她朝着祁砚京挥了挥手,祁砚京看到她关车门的动作顿了下,随即上前接过她手上的购物袋。 “我买了点食材,还需要买什么我们再进去一趟。”她说。 祁砚京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购物袋,“没了,回家吧。” 他原本就是打算买点菜带回去的,没想到赶巧了,想一块了。 开着各自的车回家。 温知闲看到他手里除了她递过去的购物袋之外还有两瓶红酒,她走过去:“我帮你拎一个。” 祁砚京毫不犹豫的将那两瓶酒递给温知闲,这两瓶酒轻。 “你买了酒?”她抱着袋子和祁砚京并排上了电梯。 祁砚京道了句“不是”,“同办公室的一个老师送的。” 由于昨天晚上在朋友圈发了自己结婚的消息,不少老师都送了祝福,今天早上买了糖果巧克力带去学校,周初屿今早就给他带了两瓶酒。 温知闲有些好奇:“你办公室还有别人吗?” 他解释道:“去年可以换单独办公室的,但是省得麻烦了就没搬,还是我和他在一个办公室。” “他还说想和你吃饭。”祁砚京又添了句。 温知闲扬起笑:“可以啊。” 既然祁先生提了,那她自然会答应。 到家后换了身衣服就开始做饭,温知闲提了一嘴:“最近好奇怪呀,莫名其妙就有人找我。” 祁砚京将餐盘端上桌后洗了手,听到她说这话留了个心,风轻云淡的问了句:“今天谁找你了?” “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我猜测应该是那个订了三千杯咖啡的那位的女朋友,感觉她来找我可能是误会她男朋友出轨了。” 说到这温知闲觉得好笑,转头看向祁砚京,“结果发现是乌龙,还跟我说也要订三千杯咖啡,不过被我拒绝了。” 这钱不赚也罢。 祁砚京没带一丝感情的笑了声,“那是挺奇怪的。” 暗暗握拳。 他朝着知闲问道:“家里有酒杯吗?” “我去给你拿。”去酒柜里拿了两支酒杯回来,又擦拭了一遍这才放在桌上。 祁砚京把周初屿送的那瓶红酒开了封,鲜红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下流。 “这两瓶酒其实是周老师他父亲的。” 温知闲哽住,“他爸不会找他吗?” 这两瓶酒她看了眼,应该是珍藏的。 祁砚京嗓音轻快染着笑意,轻瞥了眼知闲:“又不找我。” 温知闲不禁莞尔。 祁砚京将酒杯端起递给她,她浅尝了一口,还行。 “今天中午妈还跟我一起吃了饭。” 祁砚京眸色渐沉,“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摇头:“没说什么,就是说你性格沉闷,希望我多关心你。” “你已经很关心我了。”他轻声道。 温知闲不明白,似乎这几天什么都没做过,也就是和他一起生活吃饭睡觉。 饭后祁砚京一个人躺在的躺椅上吹着夜风,手旁放着酒杯。 温知闲吹干头发才出来,看见他在阳台吹冷风,那背影尽显孤寂,便拿了条薄毯过去递给他,“晚上风挺冷的,别感冒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温知闲弯腰带着好奇看向祁砚京。 第31章 他的过去 跟她婆婆说的一样,她也觉得祁砚京心里压着事儿,虽说体贴但总觉得沉闷。 祁砚京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 “知闲,我和你结婚可以说占尽了便宜。” “可我什么都没少啊。”就连开支都是祁砚京主动,想花钱只能早他一步先下手,可偏偏还是比他慢。 他嗓音平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我和你结婚还有一个原因,我没跟你说过。” 温知闲身体不自主绷紧认真了起来,心里没底,生怕面前的人说出什么惊人的事儿来。 祁砚京感受到她身体绷紧,横在她后背的那只手拍了拍她,说了自己的问题:“医生说我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时不时去看心理医生,不过也没什么效果。” 她望着祁砚京的侧脸,她还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才导致的失眠多梦,原来跟心理有关系。 “大学的时候我的心理医生建议我找同频的人待一起试试,所以大学的时候尝试谈了场恋爱没想到适得其反,这么多年我对恋爱什么的毫无兴趣。” 祁砚京低声闷笑:“直到我遇见萍水相逢的你,简单来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生活,想你陪我睡觉。” 虽然这么说下流了点,但确实是事实。 “你好直白啊。”温知闲干笑了两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难以置信。 祁砚京怕她误会又解释道:“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下去的,和你待一起的氛围很舒服,过去了很多年但还是会经常性的失眠,可最近几天我的状态出奇的好。” “那你……”她想问他到底出过什么意外,但又觉得是在伤口撒盐,想想还是算了吧。 祁砚京垂着眸看她欲言又止,“想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温知闲咬着唇,摇了摇头,“不想问了。” 他沉默着看她,不知道是偏爱还是什么,有时真的会因为她照顾自己的情绪所动容。 他长长舒了声气,揽着她的肩膀:“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过,还有我的一个朋友,绑匪问家里要钱,两家都准备了钱也悄悄报警了,以为给了钱就暂时稳住了绑匪,绑匪却丧心病狂的把我朋友撕票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下一个该是我的,但警察来了我活了下来。” 话音落,只有窗外传来的点点声音,阳台里一片寂静。 她拦腰环抱住祁砚京,紧紧贴在他身前,瓮声道:“你不该说的。”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结婚的时候祁砚京会说他父母会接受他喜欢的一切了,也不怪他父母随他心意只要他高兴就好,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祁砚京大手按在她纤瘦的后背,像是在汲取一丝安慰,“我不怕跟你说。” 他是想和她过一辈子的。 全说出来他心里也没那么堵了,感受到身前的柔软,蹭的他心痒痒。 温知闲被风吹的阵阵寒意,不禁缩了缩肩膀直起腰来。 祁砚京低头扫了眼她身前,温知闲这才发觉自己就穿了条睡裙里面可没穿内衣,刚刚还贴祁砚京身上贴那么久。 这隔着两层布料他估计都感受到了…… 不对,什么叫估计感受到了,是肯定该感受到的都感受到了! 她脸上一红,松开祁砚京立即站了起来,“我,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撒开脚就跑回了卧室。 祁砚京搭在扶手上,转头看着落荒而逃的知闲,轻轻挑眉低哂。 他都没说什么呢,怎么就跑了呢。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去洗漱和她睡觉。 温知闲回了卧室盖上了被子,心里默念了几遍他俩是夫妻。 她打开淘宝搜索【铃兰花马克杯】,随即转跳出来页面,打开了一个销量高的,下单二十个。 顾煜辰她还是有了解的,会利用一切条件来稳住自己,很有可能会让她还杯子,所以她批发二十个一模一样的,反正都是前女友送的,她也是他前女友。 没过一会祁砚京洗漱完回来了,躺在床上脑袋昏沉。 “你不舒服吗?“”温知闲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他,怀疑是不是晚上说的那些事情让他应激了。 “酒喝的有点晕。”他平时也有应酬,但从来没一个人喝一瓶,后劲儿还挺大。 温知闲这才想起刚刚晚上那瓶酒全被他喝了。 她起身准备下床,被祁砚京握住了手腕。 “你去哪?”他嗓音低沉沙哑,挨着自己像是在寻求慰藉。 “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去客厅找蜂蜜,罐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勺,她又翻了一遍这才想起没开封的那罐送去给顾煜辰了。 后悔。 但也就只能将就把最后一勺蜂蜜挖出来将就给祁砚京喝吧。 她端着递给祁砚京,“你把这个喝了。” 祁砚京喝完,她把杯子放在一旁,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你以前是不是也会这样对顾煜辰?” 顾煜辰常常应酬接触酒在所难免,她自然是心疼,但是他喝多了就回去,很少喝醉还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从来没给他泡过什么蜂蜜水,却挂念着醉酒后他会难受就时不时送蜂蜜给他。 可她也知道顾煜辰才不会泡什么蜂蜜水,从来没上过心只是当做她送的一件没用的物件,也从未动过。 她放轻声音应道:“没有过,他不需要我的照顾,他觉得累赘。” 祁砚京抬了抬胳膊将她圈在怀里,“我需要你。” 活该顾煜辰不需要,山猪吃不了细糠。 她给祁砚京解释:“蜂蜜都是我自己喝的,一到换季就容易咳嗽,我妈给我准备的。” 好半晌身旁没了动静,她本想着低声叫他问问看有没有睡着,但想想还是算了吧,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别给他叫醒了之后又睡不着。 她心里默默放松了下来,回想着晚上他说的那些经历。 绑架要钱这事儿她听过,但是没碰见过,这种事情多数出现在那种身价得有几十亿打底的,不过祁砚京也说过他父母以前也是做点生意的,或许他小时候就是因为这样才被绑架。 第32章 我太太,温知闲 遇上这种事情留下阴影很正常,况且他还亲眼看见自己朋友死在他面前。 她作为听者都感到难过,更别提作为当事人的祁砚京。 也不怪她婆婆只字不提祁砚京小时候的事情,只是希望她多关心祁砚京。 祁先生说他和自己结婚他占了很多便宜,但大多都是些无心之举他记在了心里,要说起来祁先生对她的关怀一点都不少。 迷迷糊糊间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一夜相安。 隔日醒来祁砚京去楼下买的早餐,实在是不该喝那瓶酒的。 吃早餐时,温知闲小口咬着水晶虾饺,抬头看向祁砚京,缓缓咀嚼嘴里的食物,盯了他几秒才问:“要不我等会送你学校?” 祁砚京想了两秒,答应下了:“好,谢谢。” 出门后她将车停在咖啡店门口,解开安全带朝着祁砚京说了句:“等我下,我去买杯咖啡。” “老板,早上好啊。” 温知闲靠在台旁笑道:“早啊,一杯咖啡。” 店员看了眼她,小声打趣道:“老板这是给姐夫买的吧?” “刚好八点,肯定是给姐夫买的。”岳琦指了指时间。 她在等咖啡的时候,祁砚京过来了,眉头微扬低声问道:“给我买的?” 温知闲掀了掀眸,眸光流转,就这么看了祁砚京一眼。 祁砚京不禁弯唇,握住了知闲搭在台上的那只手。 看到他俩牵手,店员递过来咖啡时眼神里都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走啦,等会过来。”她说完,祁砚京也没松开手,和他一起转身离开了店里。 在车启动,他正系安全带的时候,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知闲:“我没付钱。” 他刚刚只顾着牵知闲的手了,都忘记这么一茬。 惹得知闲笑出声,“随你喝。” 祁砚京些许无奈,他还以为她下车是要去交代什么事,没想到是给他点了杯咖啡。 快到学校的时候她开口问了句,“下午我几点来接你?” “大概四点半。” 温知闲点头,“要是提前了就给我打电话。” 祁砚京嘴上应了下来,心里觉得自己等一会其实也没什么。 车熄了火停下,祁砚京下车后望向学校里面,站在驾驶座车窗边上弯下身朝着温知闲道:“要和我进去看看吗?” “可以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既然他都说了当然想去看看。 祁砚京:“可以。” 温知闲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从车上下来,和他一同进了学校大门。 她也进过这所学校,毕竟就在家不远,从高楼往下纵观全图。 祁砚京领着她直接往办公室走。 “祁教授早啊。” 一位四十多岁左右的女老师,手里提着个包。 温知闲心里在猜测这是什么专业的。 “周老师早。”祁砚京礼貌回应,见周老师看着知闲,他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太太。” 温知闲扯出一个微笑。 周老师感叹了声:“祁教授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没想到这么快,你俩站一块倒是登对。” “谢谢周老师。” 道了别两人上了电梯,祁砚京紧握着她的手,“我办公室在五楼。” 他们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声音,“祁教授啊,你今天怎么比平时迟了……” 说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周初屿沉默的看着跟在祁砚京身后出现在门口的女人。 “老师,早。”温知闲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先开了口。 周初屿回过神,“早。” 祁砚京朝着周初屿抬了抬下巴,“周初屿,和我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想和你吃饭的那个。” 他将温知闲安置在椅子上坐下。 “谢谢你昨天送的酒。” 周初屿摆了摆手:“没事儿,不客气,我跟祁砚京可是大学四年同学应该的。” 所以他就拿他爸的珍藏酒送祁先生? 想到这她不禁唇角微弯。 周初屿走了过来,碰了碰祁砚京,“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弟妹呢。” “我太太,温知闲。” 周初屿朝着她问道:“我发现祁砚京这几天精神状态好多了,他是不是开始睡觉了?” 温知闲笑着点头。 他疯狂控诉祁砚京:“他是真变态,不仅跳级还不睡觉,就死卷,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卷了个教授出来。” 说到不睡觉,她敛去了笑意看向祁砚京,知道了他之前的事情,他哪是不想睡觉啊。 她眼中的悲悯心疼全看在他眼里,安慰似的轻抚了几下她的后脑勺。 “我该回去了,你们忙吧。”她还不忘转向周初屿:“周老师,有空一起吃饭。” 周初屿笑道:“行。” “我送你。”祁砚京说着要送她离开,被她拒绝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不然你又跑一趟。” 他在知闲要出办公室门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温知闲转身看他,“嗯?” 祁砚京将她带到自己身前,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动作轻缓似是不舍。 温知闲愣了两秒,双颊微红抿了抿唇,“那,那我走了。” 她小跑出了办公室,祁砚京抱着臂倚在门边往外看她,眸底那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直至看着知闲消失在长廊他才收回目光。 身后的周初屿满头黑线,“祁教授,祁砚京,你能不能收敛点,你当我不喘气了是吗?” 知道这种非常登对的夫妻在他面前一顿花式乱秀恩爱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吗? 祁砚京走了过来,轻飘飘一句:“你又没看见。” 他亲她的时候已经把知闲遮严实了,周初屿自然是看不见他干了什么。 周初屿:“……”确实。 “你都那样了我还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祁砚京轻瞥了眼他,懒懒散散的回了一个字:“哦。” 今天没想到会亲到知闲,今天上课心情都会是好的。 周初屿:“……”看得出来祁砚京很开心,他一开心就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感觉。 温知闲急忙坐回车里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内视镜,手指轻碰着唇瓣,回忆起刚刚祁砚京在办公室里吻她的场面,她拍了拍脸,目光从镜子上挪开了。 启动车回了店里,下了车就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知闲。” 第33章 她算是李朝暮的替身 她转头望向路对面,是赵阿姨。 她和顾煜辰闹掰了,却跟他父母没关系,况且他父母对自己确实不错。 赵婉从路对面过来,神情复杂,最多的还是可惜。 “赵阿姨,进去坐坐吧。”她笑着朝赵婉邀请。 赵婉无奈的笑了笑,和她一同进了店里。 她给赵婉点了一杯咖啡加奶加糖,又点了份提拉米苏。 “昭礼。”赵婉看向窗边那张桌子,笑着走了过去。 温知闲看到昭礼面露惊喜,三人坐在了一块。 “赵阿姨。”秦昭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赵婉,顾家是喜欢知闲这个儿媳的,没想到顾煜辰来这么一出,赵阿姨能不气吗。 店员将咖啡和提拉米苏送了上来摆在赵婉面前。 赵婉看着面前的咖啡心里默默叹了声气,知闲还记得自己不喜欢太苦的东西。 她越想越气自己儿子。 “知闲,阿姨在这里替顾煜辰跟你道个歉。” 温知闲格外平静:“阿姨,你和叔叔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你们,你根本没必要替顾煜辰道歉,他要是下次和我再见面还不是一样跟我争吵,你们和他我能区分开的。” 她都这么说了,赵婉觉得再为顾煜辰说什么没用,又道:“知闲你告诉阿姨,你突然结婚是不是跟顾煜辰赌气,结婚不是小事,我很希望你能做我儿媳,但是就算不成也不希望你过的不好。” 本就是顾煜辰对不起知闲,要是再因为他耽误未来,她真觉得顾煜辰是大罪。 温知闲目光沉沉,“阿姨我也不跟你说假话,我不是跟顾煜辰赌气,而是我怕拖得时间久了我会原谅顾煜辰。” 秦昭礼心里一万个顾煜辰你不配。 听知闲这么说还是难过不已,她敛了敛情绪,她知道知闲和顾煜辰不可能了,就算她同意她爸妈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现在知闲已经结婚了。 “你的另一半对你还好吗?”她想知道知闲过的怎么样,过的好她心底的愧疚也能少一点。 提到另一半,她又想起早上祁砚京的那个吻,情不自禁的轻抿了下唇,朝着赵婉点了点头,“挺好的。” 秦昭礼低笑了声,看起来是挺好的。 “好就行,好就行。”赵婉又放轻声音重复了一遍。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知闲:“之前的事情我们真的太过意不去了,你看在我和你顾叔叔面子上没立案给我们少了很多麻烦,我之前想过让顾煜辰弥补你,但我知道你不想和顾煜辰有任何牵扯,我们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了。” “阿姨,我不需要这样的补偿。”顾煜辰最好别出现在她面前了,要是再胡言狗语,她也不会客气。 她一旦收了这个红包,就等于原谅顾煜辰对她动手了,那顾煜辰跟她争吵不就又多了一条有利条件了吗。 温知闲的态度很坚决,绝对不会原谅顾煜辰,最后赵婉的红包也没送出去。 秦昭礼默默听着她们说话,忍不住道:“阿姨,其实顾煜辰一直都念着李朝暮的,和知闲在一起纯属是两年前知闲去酒吧找顾煜辰的那次太像李朝暮了,所以他俩才能在一起的。” 温知闲猛地转头看向秦昭礼,有些不可思议。 上次那通电话她随口一说的话居然是真的,也难怪顾煜辰后面无话可说了。 原来是说中他的亏心事了。 赵婉脸色更阴沉了,还有这么一出呢。 她从来没插手过顾煜辰的恋爱,自然知道李朝暮这个人的,她觉得这小姑娘也不错,除了家庭跟他们家不匹配外其他都尚可,顾煜辰帮李朝暮安排工作云云她都没觉得不妥,不过后来这小姑娘把顾煜辰甩了。 她一直以为她儿子和知闲在一起是想着放下过去的人了,就在半年前她才知道顾煜辰还时不时关注着李朝暮的动向,听说李朝暮和喜欢的人结婚了日子过的也不错,直到她生了病需要大笔资金,时间一久男方家里就开始不满了,后来离了婚。 半年前顾煜辰汇了一笔钱给李朝暮,甚至想去见她,被她和顾有为给拦下了,毕竟顾煜辰有女朋友,再去看前任像什么话,最后只能各退一步钱可以给但是不准去见李朝暮。 因此顾煜辰跟他们置气好一段时间没回去。 而那段时间顾煜辰对知闲也是很冷淡甚至是没事找事,想来也是把气撒在知闲身上了。 这么一想,又觉得很是可悲,暗暗又责怪顾煜辰的冥顽不化。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她也就不把事情说出来给知闲添堵了。 “知闲,你和你的另一半好好过,都过去了。”赵婉临走前握着她的手说了这么一句。 送走赵婉之后,她和秦昭礼准备回去,恰好门口来了个快递小哥将快递送进店里,她签收后看了眼,居然是她昨晚买的杯子。 同城的就是快,昨晚下单今天就到了。 “买的什么?”秦昭礼看她这表情似乎还挺高兴。 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对面坐着的知闲拆快递,直到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秦昭礼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睁大了眼睛,不过三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闲,杀人诛心啊。” 温知闲将二十个铃兰花马克杯摆在桌上,这可不就跟李朝暮送顾煜辰那杯子一模一样嘛。 秦昭礼拿了一个放在手上把玩,敲了敲杯壁,又三百六十度观察了一遍,就连杯壁厚度她都觉得差不多:“一模一样啊。” “多少钱一个?” 温知闲应了声:“五十九块九一个,这个销量最高,还有一个是一百八一个,但我觉得给顾煜辰属实没必要,说不定又给砸了。” “所以你批发二十个。”秦昭礼觉得她真的很人才。 “这不免得他让我还嘛。”总得有所准备的。 秦昭礼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长叹了声气,“他若是没有理由来找你了,说不定还真能拿杯子当借口。” 就算当初是觉得知闲和李朝暮有一丝半点相像,明明只是一时兴起可偏偏又在一起两年,却也没完全割舍前任的感情。 第34章 你的戒指很像我前任送我的那枚 秦昭礼换了个话题:“你们有考虑什么时候办婚礼吗?” “这个先不急吧……”那天双方父母吃饭的时候提到过,但还是看她和祁砚京的意思。 他俩回去也没谈过这个话题。 秦昭礼点头,“也是,婚礼办起来也挺麻烦的,况且你要现在和祁砚京办婚礼我还害怕呢。” 温知闲把杯子全摆放好,抬头看着她:“害怕什么?” “害怕顾煜辰见不得你和祁砚京,发疯血洗婚礼现场。”她说完笑出声:“我觉得现在的顾煜辰能干得出来。” 他们俩也是刚分手没多久,顾煜辰肯定是见不得知闲和别人在一起的,要是让他知道了,嗯……很难说。 她都忘记考虑顾煜辰这个人了。 但他们暂时还没考虑过婚礼的事情,也不用担心。 “不过也不用担心,顾煜辰不也没找李朝暮麻烦嘛,我们一起长大的,虽说他对你和对李朝暮的感情不同,但总归有感情基础的,也就他嚯嚯一段时间自己,再纠缠纠缠你,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毕竟顾煜辰的心思那比海底针都海底针。 温知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秦昭礼看了眼时间,“我先走了啊,等会还有个会要开。” “好。”她说完看向桌上的马克杯,拿起一个举到秦昭礼面前,“杯子要不要?” 秦昭礼觉得特好笑,还真接下了,调侃道:“我倒是要看看这杯子有什么魔力,能迷死人。” 搁这内涵顾煜辰呢。 她拿上杯子,“走了啊。” 把秦昭礼送走后,她将杯子用箱子装了起来,开始今天的工作。 “今天是三千杯订单的最后一天,终于要把这单子做完了。”店员一杯接一杯的做今天五百杯的单子。 这几天的工作量很大,除去单子之外店里来往的销量也大。 “我今晚给你们发个大红包,注意查收。”她把咖啡装箱,一边和他们说着话。 顿时彩虹屁就花式乱吹:“就知道老板最好了。” 她这笔单子确实赚钱了,肯定是要给点福利的。 四点之前把十个箱子全装满了。 但今天来的可不止是助理,还有昨天乌龙事件的女主角。 谢安若到了店里,朝着她打了招呼,“又见面了。” 温知闲微微一笑。 店员照旧把箱子搬上车,搬完后谢安若朝着助理道了声,“你先走吧。” 助理又和温知闲道了别这才离开。 谢安若坐着观望在忙的温知闲,虽说祁砚京明说了不让查,但她还是浅查了一下,温知闲,二十六岁,母亲是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是个权威的专家,父亲是大学教授并且有自己的工作室,往前追溯她就没查了。 温知闲打算休息一会,一转头看见昨天那个女人一直在看着自己,迎上她的目光后,她还对着自己笑。 她走了过去,“请问有事儿吗?” “温老板坐。”谢安若朝着对面的椅子做出“请”的手势。 温知闲正好坐着歇会。 “昨天的事情很抱歉。”她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这事儿,本来就累而且祁尧川没接到自己电话就烦,正好找找麻烦。 “你不也没给我安罪,要是上来就对我一阵说叨,这店门我都不得让进的。” 谢安若扯了扯唇,“要是有错,肯定是两人都有错,都得骂但也不能无缘无故随便骂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条项链,递到温知闲面前。 温知闲看了眼上面的logo,还挺贵。 “昨天真的特别不好意思,这是我刚从国外带回来的,算是道歉礼物。”也算是见面礼。 场面似曾相识,早上赵阿姨还在这给她红包呢。 “不用了,谢谢,没多大事儿。”她才不要。 谢安若再怎么说她也还是不愿意收,没辙只能收起来了。 “我姓谢。” 温知闲点头,“谢小姐。” 谢安若想着,以后得把“谢小”拿去,就是姐。 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应了下来。 温知闲看向前台那边,店员去了趟卫生间,那边就一个人了。 她朝着谢安若道:“谢小姐你自己坐会儿,我去忙了。” 谢安若点了点头,“去忙吧,我也该走了。” “下次再来。”她挥了挥手,随即跑去帮忙了。 “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温知闲看了眼面前ol装的漂亮女人,她发现最近店里好多帅哥美女。 三四分钟左右她将咖啡做了出来递给面前的女人:“您的咖啡,请拿好。” 那个女人盯着温知闲伸过来的手,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看了好一会,这才接过咖啡。 正巧店员回来了,她做完咖啡就坐了回去,想着等一会去接祁砚京。 她托着腮想到早上祁砚京亲她的那个瞬间,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香的味道,很清冽。 她还在想着呢,对面突然有个人坐下了。 温知闲侧目看了眼她,是刚刚要卡布奇洛的那个ol装的美女。 “你好,我可以坐这吗?”她问。 温知闲面上带着微笑:“请便。” 女人目光还是落在她那枚婚戒上,细细打量了好一会,这才道:“婚戒很漂亮。” 温知闲觉得突然说这话很奇怪,伸出手看了眼自己的戒指,“谢谢。” “很像我之前的男朋友送我的那枚。”女人话说的平静。 这枚婚戒挺别致的,不过又不是什么限量版的,撞款也很正常。 “那你男朋友挺爱你的。”顾客嘛,总得说点好听的给她听听,即便是瞎扯。 女人笑了笑,没接话。 随即又问道:“你不用去忙了吗?” “刚刚顶他们一下,他们这不是回来了嘛。”说完,她看了眼时间,开口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快四点半了,她得去接祁砚京了。 拿上车钥匙直奔学校。 在路上时给祁砚京发了个消息,【可以来接你了吗?】 祁砚京几乎是秒回:【可以。】 又接了句:【麻烦了。】 她到学校门口时祁砚京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祁砚京朝着她走来,拉开副驾驶的门。 温知闲感觉他等了很久的样子,“我是不是来迟了?” 第35章 知闲好像很喜欢 “没有,我也刚出来,你来的还挺快。” 也就等了十分钟左右,要是再迟一点出来估计就得她等自己了。 温知闲想着幸好没迟,要不然显得自己太不靠谱了。 车里好一阵没声音,祁砚京侧目轻瞥了眼温知闲,她目视着前路在认真开车。 温知闲是回忆起早上他亲自己这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假正经。 “今天……”祁砚京还没说完就被温知闲急忙给打断了,“今天什么?” 祁砚京眸中含笑,似乎明白了什么,“今天有没有什么人找你?” 原来是问这个。 温知闲回道:“今天赵阿姨来找我了,来道歉的想补偿一个红包,不过我没收。” 她顿了顿,给他解释:“赵阿姨就是顾煜辰他妈妈。” “听说你们两家关系很好。” 温知闲点了点头,“就爷爷那辈都是玩一块的,包括我们也是,关系很好。” 算是世交了。 “还有昨天来店里的那个女人,谢小姐,今天她和助理一起过来的。” 提到谢小姐,祁砚京眸光微沉,故作风轻云淡的问了句:“今天她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她还因为昨天那事儿要送我礼物,我也没收。” 祁砚京放了心,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就这一声,从他嘴里说出来酥酥麻麻的。 到了家,车稳稳停下她看向身旁闭目的祁砚京,以为他睡着了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他时,没想到车刚停下他就睁开了眼,“到了?”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祁砚京与她并排下了电梯,一边开门一边道:“我不是很容易睡着的。” 说完,他微微侧身靠近知闲耳边低声呢喃了句:“嗯……靠着你倒是容易点。” 他轻笑了声,脱下了黑色风衣外套搭在沙发上,挽着衬衫袖口径直去了厨房。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她缩了缩脖子。 …… 昨晚他光顾着和知闲说以前的事情了,忘记给那几位拨电话。 他将电话拨了过去,那头的祁尧川笑了声,“最近给我打电话的频率有点高,受宠若惊。” “今天姐怎么又去找知闲了?”虽说没恶意,但他总归是担心的。 “安若非说要去道个歉,还带上了见面礼,也没送出去。” “还有件事儿。”祁尧川停顿了下才道:“今天安若说在知闲店里看到沈小姐了,不过她们并不认识。” 祁砚京淡淡的应了声“知道了”,在他这里也算不上是事。 “你知道了就行,快十点了,你早点睡。” “好。”他刚说完听到阳台玻璃门里面传来声音,转身看了眼。 是知闲洗完澡回来了。 洗完澡温知闲整个人松弛了下来,回到卧室时看见祁砚京正站在阳台打电话,她刚爬上床祁砚京就推开玻璃门出来了。 祁砚京坐在床上垂眸看卧着的知闲,她抬着眸朝他眨了眨眼睛,卷翘的长睫忽闪忽闪的,好不诱人。 他眼眸深邃,温知闲捕捉到他眼底的几分欲色。 顷刻,祁砚京俯身而下同她接吻,单手撑在枕上。 祁砚京的技术不错,起码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几下便让她软了下来,她的眼神越发迷离,祁砚京的手缓缓从枕上滑向她的肩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轻摩挲。 手指不自禁的挑开衣领边缘,猛地他停了下来。 收回了手也松开她的唇,他那不舍的眼神何止一点迷恋。 望着还深陷情迷的知闲,祁砚京翻过身在她身旁躺下了。 这种事儿突然刹车,两人多少都有点不太舒服。 祁砚京低哑着嗓音:“我不是趁人之危,我等你主动。” 本让她和自己结婚就已经算是趁人之危了,当时她已经算是清醒过来但还是情感低迷,若是这种事情他再强硬,说不过去。 温知闲被他吻那么久还没缓过来,软绵绵的躺着。 好半晌才木然的回了个“好”字。 他脑子里还是知闲那陷入情迷的眼眸,诱人,紧抿着唇口干舌燥。 “顾煜辰不像是个不会的主儿。”他从不避忌关于她前任的事情,也希望她彻底从过去走出来。 闻言,温知闲:“啊?” 祁砚京侧目看了眼她,轻哂,她被吻懵了吗? 回味过来祁砚京的话,她才回道:“没这样过。”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顾煜辰到底在想什么了,到底是喜欢还是占有欲作祟? 说不喜欢也有理,非要拿一个破杯子伤害知闲,还是喜欢不舍得碰她? 亦或是他内心纠结,杯子是间隙隔阂。 不过顾煜辰的心思对他来说没意义,反正人现在是他的。 祁砚京倏地笑,嗓音低沉蛊诱,“知闲好像很喜欢。” 温知闲顿时红了脸,卷着被子盖上背对着他:“睡觉了。” 祁砚京刚伸手去关灯,枕下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手缩了回来拿出手机看了眼。 周初屿的消息:【嘶……京儿,说个震惊死人的事情,沈芷不知道从哪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的,突然给我发了消息,我都忘记有这么个人了。】 祁砚京眸色深沉,今晚不止一次有人提到沈芷这个人了。 指尖敲击一个字:【哦。】 关他什么事。 周初屿:【就问问最近怎么样,顺便提到了你。】 【你说什么了?】 周初屿:【说想知道自己去学校官网搜,那边齐全。】 祁砚京勾了勾唇。 周初屿又发来消息:【快睡吧快睡吧。】 他要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震惊也不会十点多给祁砚京发消息,他俩大学是同学,祁砚京有睡眠障碍他是知道的,平时倒是看不出来,就晚上脾气大得很。 本来睡眠就不好,再被一打扰他那脾气,真受不了。 不过好像自从祁砚京说领证之后,戾气就没那么重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温和多了,虽然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但他作为多年同学同事外加好友,感觉祁砚京确确实实有那么一点变化。 温知闲感觉身旁没了动静灯确实开着的,转头想看看祁砚京在做什么,这刚转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默默又缩了回去。 祁砚京哑然失笑,放下手机关了灯靠着她入眠。 第36章 没事,我们女婿很好 忙完上次的单子她也就不用太早去店里。 祁砚京离开后,她早上还闲情逸致的把家里的蕨类植物浇了浇水。 一直到九点她才去店里。 从车上下来,拎着包低头将钥匙塞进去,猛地一下被人扯住了手腕塞进了身旁的那辆车后座。 顾煜辰,又是他。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她被吓了一跳。 耳边又传来“咔哒”一声,车门被落了锁。 顾煜辰坐在她身旁,还是那一副霁月之姿,但她害怕的往后挪了挪直到完全贴在车门上。 看见她面上的惊慌失措,顾煜辰觉得格外刺目,他薄唇微张,不敢相信:“你怕我?” 顾煜辰靠近了她几分,嗓音阴沉,听起来有些瘆人:“你为什么会怕我?” 他想不明白,她那么喜欢他,虽说不是天天见面,但他偶尔闲下来还是会来找她,她会围着他说好多话,即便他也没怎么听进去,但是起码她很开心会挽着自己。 面前的女人与记忆里的她重叠,他双手不禁按在她肩上。 知闲不是这样的,也不应该会用这种表情看他。 男女之间的体力悬殊,况且顾煜辰也是练过的,动起手来她不占一点优势,更何况是这么狭小的空间,跑都没法跑。 当顾煜辰将手搭在她肩上时,她厌恶的甩开:“你别碰我。” 她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温知闲又拉了几下车门,毫无反应。 顾煜辰伸手想摸摸她的左脸,就在手要落在她柔和的面容上时,温知闲讽刺道:“你还想打我?” 她已经完全贴在了车门上,没地儿可躲了。 指尖冰凉。 顾煜辰手一僵,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戒备自己,“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顾煜辰,你觉得你这话有可信度吗?”她质问。 这话他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口的? “是我不对,我不知道那么严重,昨天晚上我才知道损伤到了听力。”他一早就在这里等她出现,伤了她,他心很痛。 闻言,温知闲面色平静,“顾煜辰你在这里假惺惺给谁看?我不接受你的任何形式道歉,也希望你别出现在我面前,这座城市这么大你稍微留心点我们就碰不到一块,我们大可以成为陌生人。” 顾煜辰什么都懂,只是想让她先低头,她不懂这有什么意义呢? 是她在感情里一直让着他,但不是什么都能让。 “知闲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去弥补你,我接受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顾煜辰将她抱入怀中,声音低哑缱绻。 温知闲急切的推着他,却被他死死抱住完全挣扎不开,“你放开我,不准碰我,救命。” 这样的顾煜辰太恐怖了,冷静的疯子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儿。 “你摔了我的杯子,杯子已经碎了,我也不要你赔偿什么,忘记发生的一切,我们回到以前。” “滚开啊!”她曲着腿一脚踹开顾煜辰。 顾煜辰挨了她一脚,被迫松了手。 突然车窗被哐哐哐的拍打,温知闲目光落在车窗上,是她爸妈。 她喊道:“爸妈。” “顾煜辰,把车门打开!”沈玲拍打着车窗。 “你再不开车门我就报警了。”温行止是没想到顾煜辰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放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碍于长辈,顾煜辰打开了车门。 温知闲立即从车上逃了下来,沈玲上下检查了遍她,一边焦急的问:“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事。” “温叔沈姨。”顾煜辰从车上下来,一米八五的身高一身黑色西装矜贵非常,站在他们二人面前,朝着他们道歉:“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让知闲受了伤。” 他曾不止一次上门道歉,但他们就是不见。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 “你在事发的时候不跟知闲道歉,事后开始着急了?顾煜辰,我们当初知道你们分手的时候,我一点都没觉得是你的错,我一直在责怪知闲,结果没想到你居然给我们来这么一出,你干了什么啊,你动手打我们家孩子,我都没打过她,你凭什么啊,你有什么资格?” 沈玲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孩子,满意的未来女婿,居然是这样的人。 温知闲握了握母亲的手。 顾煜辰无话反驳,倍感无力,只能静静听着。 温行止也是气,态度不咸不淡的:“煜辰,你不用得到我们原谅,你爸妈早就道过歉了,知闲也结婚了生活走上了正轨,你也别再打扰她了。” 提到知闲结婚的事情,他声音沉了下来:“温叔沈姨,你们对他知根知底吗?他和知闲才认识多久,他们互相了解过吗?真的放心知闲和他在一起吗?” 为什么会让知闲和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结婚?知闲跟他置气,做父母的也因为和他置气所以顺着她? “我们对你知根知底,结果呢?你和知闲认识二十六年,你这个例子是反面教材。” 几句话顾煜辰哑口无言,是,他是反面教材。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是这样的场面,不提你对我们这些长辈,我们无所谓,只要你对知闲好,可是事实和我们想的恰恰相反,你处处忽略知闲,以前是我们体谅你甚至安慰知闲说你忙说你很累,对她陪伴少也能理解,现在想来,知闲这性子要不是被你经常性忽略,她也不会跟我们抱怨。” 越细数,他们越心寒。 温行止叹了声气,“没事,我们女婿很好,对我们做父母的都能兼顾上。” 温知闲差点笑出声,她爸这阴阳怪气的。 这么一说,沈玲想想也没那么生气了。 顾煜辰表情管理的很好,只是有些颓然,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准备离开,走前又微微弯身道了句:“抱歉。” 车缓缓驶走,消失在眼前。 温知闲看着爸妈面上都有着点点难过,其实他们对顾煜辰不只是气,从小看着长大的后来又是当做未来女婿,情感总归是复杂的,可气可恨又可惜。 第37章 还杯子给顾煜辰 “爸妈,别难过了。”温知闲安抚道。 “我们没事,你开心点。”最难过的应该是和顾煜辰谈恋爱的知闲。 她撇开了话题,“爸妈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今天休假,和你爸出来买点东西,顺道过来看看你。”谁想到一来就看见了顾煜辰。 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她爸妈喝不惯咖啡,就泡了两杯茶。 “这些天砚京对你怎么样?” 她点头:“挺好的。” “一时好和都好那是不一样的,反正你跟他过日子,你多注意注意。” 温知闲应下,“我知道。” 温行止问了句:“顾煜辰是不是之前也找过你?” “找过,不过就是说些没意义的话。” 沈玲冷哼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之前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人,现在倒是经常出现了。” “不管他。”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不发癫了。 坐了会儿,叮嘱了几句之后温行止和沈玲才离开。 她转身回店里的时候,发现岳琦正看着自己,她不禁扬了扬眉。 刚刚在门外和顾煜辰说的话他估计是听到了。 “老板,我不是有意去听的。”实在是顾煜辰太惹眼了,他先前没事站外面观望了会儿,没想到就听见了,零零总总糅合一下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温知闲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岳琦愤愤道:“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扬起唇笑了笑,目光落在橱窗里的马克杯上。 哦,今天顾煜辰又提到了杯子的事情,那这些杯子不得还他。 “岳琦,你帮我把这几个杯子全装起来,我等会带走。” 岳琦拿了个箱子过来,全装了进去。 温知闲问了句:“你要不要?” 岳琦看了眼这粉白绿三色的铃兰花马克杯,啧了声:“哪家猛男用这种颜色的杯子啊,有失我猛男的形象,不要。” 温知闲拿了一个出来仔细看了看,这粉色杯子顾煜辰可是用了好几年呢。 岳琦将箱子摆在一旁又去忙了,她将手里的那个杯子放在最上面,拿出手机给宋楷瑞发消息,【楷瑞,我有点东西想还给顾煜辰,可以帮我送一下吗?】 宋楷瑞看到消息来劲了:【你在店里吗?我来拿,正好中午找顾煜辰吃饭。】 温知闲:【在。】 她原本还准备送去呢,宋楷瑞自己就过来了。 宋楷瑞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店里,进门后坐在她对面细细打量了一遍知闲,得出结论:“早上顾煜辰来找你了?” 温知闲看着他缓缓点头。 “他把我拉上车还锁车门,跟发癫似的。” 宋楷瑞眉头微蹙,“他没做什么吧?” 应该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要不然现在她就不会坐这了。 “我爸妈来了,看见了。” 宋楷瑞乐了:“嚯。” 他是知道顾煜辰一直想给温叔沈姨道个歉,但人家偏偏就不想见他,今天这种场面相见,跟绑架人家女儿似的,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的。 “要我把什么东西给他?”正好中午嘲笑一下顾煜辰。 温知闲从旁边拿出那个铃兰花马克杯放在桌上。 宋楷瑞微愣,看向温知闲,“你给拼好了?” 他不知道杯子碎成什么样,就她突然拿出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很难不想到这是她自己拼出来的。 “拼什么啊,都碎成那种死样了,他自己又砸了一次,当然是我买的啊,五十九块九一个。” 宋楷瑞笑声越发猖狂,拍了拍手比出大拇指:“绝了。” “他不非要拿这个说事吗,那我就赔他一个一模一样的,他不喜欢搞替身嘛,这杯子除了不是同一批次生产的,完全一模一样。” 宋楷瑞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下,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词,替身。 他看着知闲,对方缓缓出声道:“你之前说等以后跟我说件可能让我不太高兴的事儿,是不是这个?” 宋楷瑞舒了声气,淡淡的“嗯”了声。 “楷瑞,谢谢。” 宋楷瑞眼眸微抬:“你不怪我没说?” “你考虑的很好,如果我和他一直在一起你就把这件事情藏心底,若是没在一起,说给我听也不会难过,你已经考虑的很周全了。” 宋楷瑞双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静静听她说话,“现在我希望你和祁砚京好好的。” “会的。” 他岔开了话题,“这杯子我中午带给他,嗯……” 他顿了下,朝着知闲笑道:“但是我觉得他可能会砸了。” 温知闲从地上搬了个箱子放在桌上,“砸就让他砸呗。” 宋楷瑞好奇的打开了箱子上的盖子,不禁睁大眼睛,“你搞批发?” “十九个慢慢砸,反正我还了他的东西了,下次可就别提杯子了。” 宋楷瑞看着这些杯子,想着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真的至于舍得打自己从小认识的女朋友吗? “为什么十九个?”他问。 “原本二十个,昭礼拿了一个,就剩下十九个了。” 温知闲看着他,眼睛亮了一下:“你要吗?送你一个?” 宋楷瑞哽了下,这粉嫩的玩意真跟他不搭…… 但是昭礼都拿了一个…… “行,我拿一个。”他笑了笑,“剩下十八个让顾煜辰慢慢砸去。” 温知闲搬起箱子:“我给你送上车。” “不用,我来。”宋楷瑞从她手上接过箱子。 她跟着宋楷瑞出了门,宋楷瑞上了车,降下车窗看向她,低笑着:“别不高兴了,等会见面我骂他几句,走了。” 温知闲挥了挥手。 刚送走宋楷瑞,正往回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知闲。” 一转头,祁砚京从车上下来,她小跑过去扑在了他怀里,小声又委屈的叫了声“砚京”。 这一声跟猫叫的似得,叫的人心都化了。 “怎么了?”他环着她的腰,温声询问。 “哟,我来的不巧了。” 停好车下来的周初屿看到恋人相拥这一幕简直心梗。 温知闲探出脑袋往旁边看了眼,一时间哽住,怎么还有人围观啊! “别管他,他嘴欠。” 第38章 还有十七个,慢慢砸 温知闲缩回了脑袋,抱了几秒就松开了手。 祁砚京对她主动投怀送抱很是满足,就是某些人坏了好事。 他扫了眼周初屿。 周初屿嘴角一抽。 无语! 他抱着臂,看着面前两人:“抱完了?” 温知闲不自在的咳了声,“抱完了。” 祁砚京手搭在她腰上,“下午没事,中午就想着一起吃个饭。” 她点点头:“好。” “弟妹你忙完了吗?你要没忙完我们等你会。”他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虽然是吃饭时间但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事没做完。 “我跟他们说一声,你们等我会儿。” 她从腰侧拿开祁砚京的手,回了店里没几分钟她拿上包出来了。 餐厅是周初屿订的,反正最后是祁砚京买单。 “弟妹,你吃辣吗?”周初屿问了句。 “可以吃一点。” 她觉得周老师叫自己弟妹挺奇怪的,就道了声:“你还是叫我知闲吧。” 周初屿点完菜放下了菜单,“好,知闲。” 服务员退下去配餐了。 周初屿这才道:“我比咱祁教授大两岁,其实叫弟妹也挺合适的。” 温知闲看向祁砚京,“你们不是同学吗?” “他是谁啊,卷王,励志卷死所有人,他跳级比我小不正常嘛。” 周初屿这就停不下来了,“我跟你说,我上小学还比普通人早一年呢,每次都班上最小,直到大学碰到他,看到他年纪的时候,还真有意思,比我小两岁,问就是跳级了。” 不愧是祁砚京。 “别听他扯,我没那么想过。”祁砚京在桌下握着知闲的小手捏在手心把玩。 周初屿哼哼了两声:“那就更气人了,天赋。”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他当年跨专业参加了一个金融比赛,结果还拿了奖。”更气人了。 祁砚京敛了敛眸色,长睫微垂:“吃饭,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吗。” 说着,顺便给知闲夹了块小排骨,顿时换了种语气:“尝尝看这家的。” 周初屿看了都震惊的地步,曾几何时祁砚京说话这么温柔了,就算是大学和沈芷谈恋爱也是冷淡,都怀疑他天生就这个样儿。 原来是人不对啊,祁砚京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 哟,这体贴劲儿。 居然是祁砚京。 他笑容里掺着点玩味:“知闲,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祁砚京对谁这么好过。” 温知闲想起祁砚京的过去,很是怜惜,唇角漾起笑,嗓音轻灵:“我也会对他好的。” 糟糕!是狗粮! 他还是吃饭吧,拿起菜单又点了两道饭后甜点。 吃完饭,周初屿开车走了,他俩沿街逛了一圈这才回去。 回到家刚关上门,祁砚京从身后圈住了她,靠在她耳边轻声问:“受什么委屈了?” 温知闲唇瓣微张,和祁砚京说了今早的事情,那声音听着都委屈。 祁砚京眯了下眸。 顾煜辰。 “他现在确实不敢对我怎么样了,但是车里那点空间,我真的会怕。”她以前从没觉得顾煜辰会动手打她,所以顾煜辰现在在她心里就是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祁砚京紧紧抱着她,粗粝的大手在她背后轻抚。 温知闲抬起头,倏地眼睛亮晶晶的看他:“但我爸妈那番话,就算顾煜辰再装的若无其事脸色也不太好看。” 祁砚京看着她这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只是眼眸里看不出一丝笑意。 “刚刚和周老师吃饭,他说你很卷。” 祁砚京无奈笑了声,揉了把她的脑袋:“我那哪是卷,纯粹因为睡不着,没办法只能找点事儿做。” 他压根就不是个喜欢卷工作的人,若不是自己个人因素他根本不会超额完成。 “别怕,没事了,以后我陪着你。” 她说出来觉得自己这口吻有点像是在哄孩子,但祁砚京偏偏就爱听。 …… “你丫又发什么癫,隔三差五去知闲面前找存在感,人家夫妻现在好着呢你少搅和。”宋楷瑞见到顾煜辰就是一顿输出。 本来宋楷瑞骂他他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直到他说了最后那句,没忍住砸了酒杯,“妈的他们算什么夫妻,你他妈的还提。” 宋楷瑞挑了挑眉,幸好提前让顾煜辰订的包间,要不然得被当成猴子围观。 他重新拿了只杯子倒上酒摆在顾煜辰面前。 “我要是知闲我也觉得你这人特不安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人之常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呗,况且当初李朝暮执意要走,你不也没强行留下她。” 顾煜辰沉默了好一会才张口:“她俩不一样。” “你喜欢李朝暮,感情很深她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是知闲跟你认识那么多年,这二者感情是不同,但总归是有感情,你至于不放过她吗?” 顾煜辰冷笑,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嘲讽:“是,我承认我不能忘记朝暮,但是她把我当做她喜欢的人的替身,我没那么贱还求她留在我身边,可知闲不一样。” 提到知闲他眼神带着淡淡的哀伤,“她喜欢我很多年,可她要放手了,我挽留她有错吗?” 他蓦然想起那天知闲在他家,红着眼眶带着哭腔颤音站在他面前问了他一句“我有什么错”。 她有什么错啊…… 这句话反复出现在心里,压得他心脏好痛。 “因为李朝暮把你当做替身,所以你就把知闲当做替身?刚刚你的那句话也可以是知闲对你说的,她没那么贱不会还想在你身边。” 他不想再听顾煜辰的炸裂发言,直接从箱子里拿了个杯子出来,“喏,知闲让我送来给你的。” 顾煜辰看到杯子明显愣了下。 宋楷瑞笑道:“她说这是赔你的杯子,一模一样哦,她也是你的前女友,这也是前女友送的杯子,只要你不多想,就是你以前那个。” 话音刚落,那只粉白绿的铃兰花马克杯被砸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碎裂声。 顾煜辰沉着脸起身要走,去找温知闲当面对峙。 宋楷瑞弯腰将整箱马克杯搬上了桌:“她就知道你会砸,来吧,还有十七个。” 顾煜辰气的攥紧了拳,目光死死盯着那箱子里的马克杯。 他从未如此恨过这个款式的杯子。 第39章 温老板,你是这枚戒指的第二个主人 温知闲陪着祁砚京午睡了一会,到了一点她悄悄掀起被角下床准备去店里。 刚下床,祁砚京猛地睁眼。 她俯身过去,歪了歪脑袋,“做噩梦了吗?” 祁砚京缓缓坐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他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唇,右手捧住她的脖侧迫使抬头。 温知闲气息凌乱时才被放开,不自在极了。 她低咳了一声:“我等会去店里了。” 祁砚京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的唇,唇上的口红被他吻花了。 他伸手朝着知闲招了招,温知闲站着不动,不禁咽了咽口水,祁砚京很会,那些撩人的小手段让她不自禁的沉溺。 她等会可是要去店里的,祁砚京若是再吻自己一次,那可能就别想走了。 见她不动身,祁砚京靠近她,拇指指腹在她唇边抹了两下,“花了。” 温知闲看着他指腹上淡淡的红色,嗯……是他舔的。 她笑了声,“去店里了。” 祁砚京从床上下来,跟在她身后:“我送你。” 祁砚京开车送她去了咖啡店,“下班前十分钟给我打电话。” “好。”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祁砚京一直看着她安全进了门才离开。 温知闲去了后面清点早上送来的货物,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休息了会,回到前面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除去最近见到几次不想见的人之外,似乎没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自己这段匆匆忙忙的婚姻还不错。 她转动了几下无名指上的婚戒,露出一个笑容。 头顶被人影笼罩,她抬眸看了眼,是昨天那个穿着ol装的女人。 “好巧啊,又见面了。”女人朝着她扬起唇。 今天她换了条黑色裙子整个人优雅知性,端着咖啡坐在了温知闲对面。 温知闲礼貌性的笑了笑,也没太在意。 “今天不用忙吗?”女人和她搭起话来。 “刚忙完。” 女人好奇的问了句:“你是老板的亲戚?” “我是老板。” 女人怔忡了两秒,随即笑道:“原来是老板。” 秉着对方是顾客的原因,温知闲自然有问有答的。 “老板,贵姓?” 只是问姓,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免贵姓温。” 女人点了点头,“我姓沈。” “沈小姐。” 沈小姐盯着她的面容,想看出点什么来,可偏偏她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心里暗暗有些不悦,但又觉得好笑。 她看向温知闲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温老板,你的这枚戒指卖吗?” “抱歉,这是我和我先生的婚戒,自然是不能卖的。” 聊了这么多原来是想买她的戒指啊。 昨天她说这枚戒指很像她以前的男朋友送她的那枚,也许买回去留作纪念,不过可惜,她是不会卖的。 “如果我开七位数的价格呢?”沈小姐看着她微笑。 温知闲垂眸低笑,“沈小姐,您觉得我能把店开在这个地段,我缺钱吗?” 沈小姐笑容僵了一下,目光转向窗外,这个地段果真是寸土寸金,若是缺钱自然不可能开在这里的。 “是我把温老板和先生的感情想的太简单的。”她喝了口咖啡,“只是这枚戒指让我想起了我的前任。” 温知闲听到她深情款款的谈起前任一阵烦躁,她最讨厌的就是在分手后还在大众面前提及前任,尤其是那一副爱慕挂念的模样。 “那时候我有野心,分手了这么些年后,偏偏又开始怀念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温知闲心里默默给她翻了个白眼,怀念个屁,分都分了,分那么多年你还念念念的,人家要是都有老婆孩子了,膈应谁呢? 跟顾煜辰一个逼样。 不过顾煜辰那个嘴从来不提前任,只在心里偷偷想,精神出轨! 温知闲呵呵笑了两声,看上去还是礼貌的:“别想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沈小姐正在怀念前任,突然被她一句话给说的唇角都渐渐下垂了。 想反击,但是看温老板那礼貌的笑根本不像是在讽刺她,顶多算是心直口快。 有气没处撒。 她忍着气,笑着点了点头,“你和你先生感情很好吧?” “我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谈论我和我先生的事情,见谅。” 别说提祁砚京了,除了咖啡的问题外,她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温老板,当真是不卖给我?”她又问了一遍。 温知闲还是那个话:“不卖。” “我只不过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既然温老板不嫌膈应愿意收下那就留给你吧,你是它的第二个主人。” 她拎起包起身,看到温知闲面色沉了下来,她瞬间就高兴了,“哦,对了,砚京或许没和你提过我,我叫沈芷。” 沈芷挑衅的朝她一笑,踩着高跟鞋自信的从咖啡店出去了。 温知闲感觉身上一阵寒意,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但是她知道自己和祁砚京没那么深的感情基础,他拿什么戒指给她糊弄糊弄都无所谓。 可是他说他是认真的,他说想和她过一辈子的,他为什么还要把送给前任的东西转手再送给她…… 她当真了,也在慢慢和他融进一个世界。 事实却告诉她,都是假的又被男人骗了,又一个留着旧物怀念前任的男人。 …… 她拍了拍额头,反复深呼吸几次,冷静了下来。 这只是自己乱想,不能光凭别人的寥寥几句就定了祁砚京的罪。 如果误会了祁砚京,那这不正中了她的圈套,让她和祁砚京割裂。 她不能这么做,伤的是他俩之间的感情。 伤痕不是一天而成的,他俩之间的猜疑过多,会以失败收场。 她要祁砚京亲口跟她说。 …… 祁砚京忙完一阶段的工作,就提前到店里来找她了。 等着她忙完,和他一起回家。 “知闲。”他上前牵住温知闲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店员从祁砚京进来时就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他们这姐夫看见老板顿时就变了脸色,那温柔劲儿简直了。 温知闲抬眸看他,说了句:“回家吧。” 第40章 我和你才是最亲近的人 回到家。 温知闲嗓音平静的叫了声“祁砚京”。 祁砚京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今天在店里见到了一个人。”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祁砚京。 就在她说到这的时候,祁砚京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名字,表情却依旧如常。 温知闲顿了顿,“她说她叫沈芷。” 她试图从祁砚京脸上看出什么,可惜没有任何变化。 “她说这枚婚戒是你当初送给她的。”说到这,她有些失措,很怕祁砚京给她一个残酷的答案。 知闲的语气太过冷静了,他不禁诧异听到这种事情真的能如此平和吗?她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问他。 还是先给她解释道:“这不是。” 虽是苍白的三个字,但是她心也没揪的那么紧了。 祁砚京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连带着她整个人坐在了自己腿上,“婚戒于我而言是象征性的物件,我不会随意送人,你先前问我是否谈过恋爱,那个人就是沈芷,但我也说了并不愉快。” “我在拿到这枚戒指之前就已经和沈芷分手了,或许她偶然看见这枚戒指的图样导致她误会这是送她的,而我买下这枚戒指也并不是因为什么人,只是觉得眼缘,甚至连女戒的圈围我都没注意过。” 所以当初这枚戒指能正正好好的戴在知闲的手指上,他很惊讶。 他就是这样的人,只为自己的情绪买单。 祁砚京抱她入怀,垂眸低语:“知闲,在她刺激你的时候,你有质疑我吗?你有生气吗?”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又被骗了,我最讨厌的就是留着前任的东西,有那么几分钟是不理智。”她眸光柔和却又透着韧劲儿:“可是现在你和我才是最亲近的人,我要听你亲口跟我说,我不想和你有间隙让别人趁虚而入,让别人得逞。” 最亲的人之间不应该有很深的误会和伤害。 祁砚京怔忡了片刻,心里百味交集。 不知道是什么在心里蔓延。 突然知闲的一句娇嗔的“哎呀”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温知闲迎上他的眼睛:“后悔死了,没有发挥好。” 那个叫沈芷的都这么挑衅她了,她居然没反击。 后悔!太后悔了! 祁砚京低笑出声,还没说话呢,温知闲那白皙纤细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带着些讨好:“砚京,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呀?” 之前祁砚京提过是因为意见发生分歧,但只是简单的一句带过,她现在想知道多了解他一点。 “沈芷和我同系,比我大三岁,大三下学期谈的只坚持到大四,在谈期间我跨专业参加了一场含金量很高的金融系比赛并且拿了奖,从那之后她就经常性和我提让我毕业经商事宜,后来越来越过分我的状态不仅没好转甚至和以前比起来更差,没多久就分了。” 她知道祁砚京被绑架过的事情,或许跟家里做生意有关系,所以他不愿意干这行。 “知闲,谢谢你选择问我而不是和我置气。” 她刚刚说出那番话时,自己突然就有些惊愕,她真的有把自己当最亲近的爱人。 温知闲亲昵的靠在他身前,“唔”了声:“你很照顾我的情绪,我说过会对你好的。” 爱是相互的。 祁砚京轻抚着她的脸,一阵悸动。 …… 他在书房忙完工作,又想起今天的事情,心里烦躁极了。 很厌恶与自己相关的人莫名其妙去找知闲的麻烦。 给周初屿发了条消息,【让沈芷别自以为是,她那一套少恶心人。】 周初屿:【?咋了,她求复合?】 若是甚至直接当他面说这些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她找知闲。】 周初屿:【行,我转告。】 他又补了句:【教授啊教授,你坠入爱河啦。】 祁砚京谈恋爱他知道,沈芷后面越来越过分,尤其临近实习那两个月开始逼祁砚京,甚至毁坏他的作品把他的名字抹去,为的居然是让他答应毕业经商。 当初还一副有理的模样和祁砚京说着“以后我们结婚,家里有我干这一行就够了,你应该去学着做生意”。 这个女人野心勃勃,祁砚京的造诣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不过他也有了解,沈芷原生条件并不好,还有个生病的奶奶,所以她更想着往上爬,但她也不能自己待在舒适圈里让别人替她努力吧,怎么着,孝心外包?让祁砚京去给她家尽孝? 想倒是会想。 就是想得美。 后来祁砚京和她分手,他甚至高兴的想放鞭炮庆祝,立即删了她的联系方式。 最近她重新添加自己,同意的原因呢自然是因为想看看这个心比天高的女人过的怎么样。 似乎是在一家大型传媒公司工作,同时也运营了一个账号有点粉丝基础。 当初那么逼祁砚京,还以为她也那么励志自己创业呢。 他转手就帮祁砚京传达了话给沈芷。 不过这话抛出去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了回应。 结果第二天祁砚京忙完准备回家,出了华a大门口就碰见了沈芷。 沈芷从她的那辆白色宝马下来,站在祁砚京面前朝他笑道:“祁砚京,好久不见。” 祁砚京眸中平淡如水,根本不想和她见面。 “好久不见。”他嗓音冷淡。 “有空叙叙旧吗?”沈芷笑问。 正好有些话想当面说。 两人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店坐下,不过祁砚京还是喝习惯了知闲店里的咖啡,其他的总觉得差了一点。 只喝了一口,他便放下了。 沈芷:“似乎没有温老板店里的好喝。” 听到她提知闲,祁砚京脸色骤冷。 沈芷浅浅一笑:“砚京,干嘛这么沉闷啊,女孩子可不会喜欢你这样。” 祁砚京神情淡漠,缓缓开口:“沈小姐这称呼未免太熟了点,我对我太太自然不会这样。” “沈小姐和我太太说的那番话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之间也没到送戒指的地步。” 沈芷笑容顿时僵硬,她和祁砚京分手前几天无意间就看到祁砚京买了戒指,那钻石挺大她确信祁砚京是送自己的,或许是想哄哄自己顺从她从商,确实她想快点拿到那枚戒指。 第41章 情敌见面 但是没想到他俩真分手了,祁砚京也没把戒指送给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祁砚京是拉不下脸来。 可是这么多年后祁砚京居然说这枚戒指不是送她的! 她咬着牙把怒火全压了下去,扬起唇角故作淡定扯开话题:“听说你当上教授了,恭喜啊。” 周初屿让她去学校官网搜他,看到祁砚京现在成为学校最年轻的中文系教授她确实被震惊到了。 虽然当初也知道他的个人能力很强,但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快评上教授,匪夷所思。 “祁教授找了个好妻子,上次去过店里,店开在那个位置估计收入不菲,能找个这样对自己有帮助的妻子,确实少奋斗好几年呢。” 变着法子说他小白脸,图的就是知闲的钱呢。 祁砚京本就不在意这些,“我确实娶了个好妻子。” 知闲也确实对他很有帮助,尤其是助眠。 他看了眼时间,掀了掀眼皮冷漠的看着她:“我得回去了,我太太在家等我吃饭。” 说完,他起身离开。 今天下午又开了场会,从学校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又被沈芷这么耽搁了一下,这么一算到家都得七点半。 他加快脚步离开咖啡厅,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在启动车之前拿出手机给知闲发了消息,【刚刚有点事儿耽搁了,回来可能会迟一点,饿了先吃饭别等我。】 知闲那边秒回了信息:【你吃饭了吗?】 他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母:【还没。】 知闲回复了个悄悄探头的表情包,又接了句:【那我等你回来。】 他看着屏幕,唇角不自禁勾起一抹弧度:【好。】 刚回复完,手机提示三十秒自动关机,下午开会的时候手机放在抽屉里不小心触碰到哪了一直是播放状态,也就耗光了电量。 他放下手机,启动车回家了。 却没想到在回家的楼下遇上了不速之客。 总有烂人挡住他回家和知闲吃饭的路。 比如面前这位顾煜辰。 这算是他俩第一次二人单独碰面。 顾煜辰没想到会在楼下碰见知闲的那位领了证的丈夫,也从没把他放在眼里,似乎叫祁砚京。 但看到他还是会嫉妒,心里极度不适。 顾煜辰停下脚步,全身都透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呵,人模狗样。 祁砚京懒得理他,不想和骚扰知闲的没品男说话,可偏偏他就正正好好的挡在了自己面前。 他从顾煜辰身旁绕开,却又被他给拦住了去路。 祁砚京这才用正眼冷冷看了他一眼。 以前他从没觉得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有什么,就算是和朝暮在一起那时也从没正面和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如此对峙过。 更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温知闲和情敌面对面,他知道不论对面站的是谁知闲一定会护着他站在他这边。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一想到等会祁砚京要进知闲家的门,顿时就不冷静了,“滚。” “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的,这是我家。” 什么逻辑,让他这个主人滚出去,该滚的应该是他。 顾煜辰冷笑:“我从没听过谁结婚婚房是女方的房子,你是第一个,我长见识了。” 祁砚京对于这些都觉得无所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劳操心” 他觉得自己的话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了,看着祁砚京那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就厌恶的不行。 顾煜辰冰冷刺骨的声音出现在了耳畔:“你不会真的自以为是认为知闲喜欢你?” 他嗤笑了声,眼神带着嘲弄。 “你知道她喜欢我很多年吗,你认为她能忘了我吗,年少的暗恋最爱的人终会在心底留下一个位置,那个位置永远是我的,你和她从认识几天?你能在她心底占据几分的位置?” 祁砚京的沉默似乎成了他的兴奋剂,他说的话越发过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喜欢挽着我和我说她最近的趣事,她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爱慕,她会主动牵我喜欢和我接触甚至她也会吻我。” 说到后面他顿了两秒,他并不喜欢温知闲吻自己也从不会回应,也就那么寥寥两次,或许知闲是知道他不喜欢,所以后面就再也没过这种举动。 他后悔了。 他当时在干什么啊。 顾煜辰缓了缓神,又是那副嘲弄的模样:“你觉的知闲会接受你吗?或者说……还想听些别的吗?” 祁砚京平静的看着他,“所以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顾煜辰的这番话听在他这个正牌丈夫耳里确实够刺耳的,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况且是这种事情,但是这不能怪知闲,只不过是遇人不淑,他也遇到过。 更多的是心疼,被喜欢的人伤害,现在知闲和他结婚了有在好好生活,作为伤害过她的前任就应该像是死掉一样不要出现。 可偏偏顾煜辰在知闲要忘记他好好生活的时候,用曾经喜欢过他的证据来攻击她,试图让她的生活再变得一团糟。 知闲她造了什么孽呢。 顾煜辰额角青筋狠狠一跳,就这么一句话把顾煜辰整破防了,“祁砚京你他妈的什么玩意,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身败名裂。” 他听说了,祁砚京是个大学教授,他对付这么个人没什么难度。 祁砚京站在原地丝毫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还在想着知闲现在清醒了回想自己喜欢过的人是这样的是不是偶尔会很难过。 祁砚京淡淡的看了眼他,“她会难过曾经喜欢过你。” 说完,转身从大门出去了。 顾煜辰被他说的怒火全上来了,但看他离开没回家一时间又愣住了,权当做他被自己的那番话说的退缩了,刚刚那句话也就是临走前气他而已。 这么想倒也没那么生气了,轻嘲了声:“懦弱。” 祁砚京出去时,正巧宋楷瑞和秦昭礼的车刚停下,看见祁砚京往左侧走了。 他俩就是怕顾煜辰来闹事才赶来的。 “顾煜辰是不是和他打起来了?”宋楷瑞皱了皱眉。 秦昭礼看着祁砚京消失在左侧的街道,“他去哪啊?” 第42章 你为了祁砚京打我? “会不会被顾煜辰气的?”他打趣道。 秦昭礼回想起祁砚京那模样,想了想才道:“不至于吧……而且就算被气的,怎么离家出走不开车啊。” 宋楷瑞笑了声,“看来我们想多了。” 他虽然对祁砚京了解不多,但祁砚京看知闲那眼神似乎就映着“我需要你”,觉得祁砚京和知闲挺搭的…… 他俩很同频,但又感觉祁砚京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纯良的人,他甚至一点都不怯顾煜辰。 就光凭这一点,他断定祁砚京不可能被顾煜辰气到。 …… 温知闲给祁砚京发了消息但是没有回复,她又扫了眼时间,七点半了,应该到家了呀…… 她走到阳台,趴在窗户边往外看,想看看祁砚京什么时候回来。 突然就在楼下看见了正往小区门口出去的祁砚京,还有楼底下站着的顾煜辰! 她猛地感觉全身寒意,顾煜辰不会针对祁砚京吧…… 答案是肯定会,顾煜辰这人太过毒辣。 想到这,她鞋子都没换,穿着拖鞋直接按下电梯下了楼。 她小跑出了电梯,在门口碰上正要上台阶的顾煜辰。 看见她顾煜辰叫了声“知闲”。 “你刚刚跟祁砚京说了什么?”温知闲忍着不生气,压低了声音质问他。 顾煜辰突然就放轻松了,笑了声:“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你觉得我跟他能说什么?” “那他为什么走了?”要不是顾煜辰说了什么,祁砚京怎么可能转头就走! 顾煜辰耸了耸肩,显得有些无辜:“可能玻璃心?懦弱吧。” 想到他和祁砚京说的那些话,祁砚京站在他对面沉默的样子,突然心情就好了起来。 结婚了又怎么样?他和知闲才是从小认识的,祁砚京算什么? “他不是!” 顾煜辰也不恼,甚至还给她解释为什么说祁砚京玻璃心,“不过就是我刚刚说了些我们以前的事情给他听,他就跑了,他不是玻璃心吗?不是懦弱是什么?” 温知闲双唇翕动,嗓音微哑平静的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就说你以前多喜欢我,多喜欢和我在一起,主动牵我手喜欢和我说发生过的趣事还亲过我,你心底总会留有我的位置,我问他能得到你的几分——”喜欢。 “啪——” 顾煜辰话没说完,温知闲一个耳光被迫让他住了口。 当顾煜辰说出这番话时大脑“嗡”的一下全空白了,她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满身的寒意,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顾煜辰对她怎么样,她生气愤怒,顾煜辰居然对着祁砚京说出这些话来。 他就是不希望她好,希望自己和他一样糟糕。 她的掌心被震得发麻微微颤抖。 顾煜辰被打偏过了头,碎发凌乱的遮住了面容。 两人之间几秒的死寂。 “你为了一个男人打我?”顾煜辰觉得自己心脏疼极了,她居然会对自己动手,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 “那是和我最亲近的人,是我的爱人,名正言顺。” “顾煜辰,我永远不会和伤害我摧残我精神的人在一起,我的喜欢早就被你的态度一点点的蚕食了,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全是祁砚京在我身边,我不喜欢他喜欢谁。” 她笑着看向顾煜辰,笑意却不达眼底,嗓音也发颤,“我永远爱他。” 爱意没填满心脏,却不能割舍。 他们互相依赖彼此。 顾煜辰捋了把头发,红了眼眶:“那我呢?你为了他打我,我不疼吗!” 温知闲低声闷笑:“你也知道疼啊,你当时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我疼不疼呢?你为了一个杯子打我的时候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他被自己的所作所为反噬了,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的他喘不过气儿,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温知闲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她得去找祁砚京。 她穿着拖鞋跑向大门外,宋楷瑞和秦昭礼站在那看了好一会,见她过来给她指了路:“祁砚京往左边那条街去了。” 秦昭礼有点担心她,大晚上的穿着拖鞋和居家长裙,小腿还露了一截在外面也不知道冷不冷。 她看着知闲往左边那条街而去,默默叹了声气,也没跟上去。 “你怎么不去?”宋楷瑞指间夹烟垂下手臂,笑着问她。 “这情况她还是自己冷静下吧。” 宋楷瑞笑意渐浓:“我还准备拉你呢,又没给我这机会。” 秦昭礼朝着顾煜辰那方向抬了抬下巴,“去看看他吧。” 两人走向顾煜辰,在路灯下他白皙的面容红了一块,他俩都看见了,是挨了知闲的打,知闲也算是打回去了。 这次他俩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秦昭礼道了句:“煜辰,回家吧。” 宋楷瑞看他跟僵在原地似得,让他自己回去吧又怕他状态不行出车祸,索性送他回去。 他和秦昭礼一路上没说任何刺激顾煜辰的话,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了,散了也就散了。 今天的结果其实也是他自己导致的。 顾煜辰像是不喘气的,靠在车窗上沉默。 一路死寂。 …… 温知闲给祁砚京打了个电话,手机还是在关机状态。 她顺着宋楷瑞指的路往左街的方向找,走了五分钟也没看见人,那条街的商铺灯火通明,明明看起来温暖,为什么她好冷。 她心里不安,祁砚京在她心里从来就不是什么懦弱的人,他是温柔强大的,可是……顾煜辰的那些话又让她挫败,谁听了那话都不会高兴…… 或许他听不得那些话甚至会讨厌自己,但现在她就是想见到他。 就算他要和自己提分开离婚也无所谓了,他俩本就是中途相遇,不能因为自己带来的麻烦让他心烦吧。 自己本就该一个人的,他途经过自己的低谷时期已经很是感谢。 她走在路边找寻着祁砚京的身影。 突然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玻璃门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店里出来,手里拎了块小蛋糕。 她讷讷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远远地,祁砚京看见她单薄的身影站着,一时间失了神,她站在那像是下一秒要消失了一样。 第43章 这哪是雨,是顾煜辰的眼泪 看见祁砚京,温知闲心里是高兴的,但又不敢往前一步。 她怕顾煜辰的那番话让祁砚京对她生厌,想着她若是朝他跑过去,与其被推开或许就这么看着心里还舒服点。 祁砚京见她不动,拎着蛋糕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指节轻抚着她的面容,嗓音温柔缱绻:“怎么不在家等我,冷不冷?” 温知闲抬眸看他,鼻尖一酸眼眶起了一层水雾,带着点点哭腔,又轻又缓:“你怎么不回家。” 祁砚京扬了扬手里的小蛋糕,“给你买了块蛋糕,吃点甜的能开心一点。” 他当时在想知闲应该会很难过,街边好像有家甜品店没关门,想着买点甜品带回去,甜品店要关门了正巧还剩下一块小蛋糕。 温知闲猛地扑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祁砚京无奈道:“我没那么脆弱,你们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和我说过,我都清楚。” 也就那些话从顾煜辰嘴里说出来,他觉得恶心。 他俯身弯腰将她抱起:“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温知闲环住他的脖子贴在他颈窝:“我在楼上看到你出去了,下来找你。” “怕我被顾煜辰针对?” 温知闲轻轻的“嗯”了声。 “我以为顾煜辰和你说的那些话让你生气了。” 祁砚京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来找自己,偏偏看到自己又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了,她是怕自己对她厌烦。 “怎么会。” 让他真正完全改观的是知闲遇见沈芷的那件事儿。 知闲就算再生气也没有在没问清楚的情况下和他闹,她说他们是最亲近的人,不应该有猜忌,不能让别人有机可乘。 他记下了。 现在想想,他要是和顾煜辰说他和知闲天天睡一起的事情,按顾煜辰那疯狗的性格,是不是能打起来。 嗯……是肯定打起来。 不过他可没那么没品,这些事情不是可以拿出来说的。 温知闲在他耳边轻出声:“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电关机了。”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倒霉,若是手机没关机,他会提前和知闲说声去哪了,也不会让她穿着拖鞋在冷夜里找他。 温知闲这会儿放心了,“那你蛋糕怎么买的?” 她眨着眼睛看祁砚京,好奇是不是靠脸赊账。 “平时口袋里会塞点钱。”幸好有这种习惯。 不过……若是没有这个习惯,那他借下充电器开机不就让知闲少担心了吗? 祁砚京低声问:“刚刚是不是又要哭了?” 温知闲靠在他身上,摇了摇头不承认,“没有,我不爱哭的。” 他低笑了声,“嗯,是不爱哭。” 温知闲眼睛发酸,鼻间被木质香围绕着,可能是刚刚太过难过,现在放松了下来,被祁砚京抱着足够安稳,没多久居然睡着了。 祁砚京走的慢,离回家的路也有一段距离。 不远处送顾煜辰回去的宋楷瑞秦昭礼又折返回来了,从车窗外看见了祁砚京和温知闲。 宋楷瑞将车停在路边,观望了几秒,发现祁砚京手里拿了个甜品的包装盒,不禁感叹:“顾煜辰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今天他挨了知闲的打,估计能消停了。” 宋楷瑞本是抱着臂的,听到昭礼的话摊了摊手,“这还真不知道。” 顾煜辰从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突然车前玻璃上落下几滴水,本以为是树上落下来的,不曾想又落了几滴。 秦昭礼将手伸出车窗外,看向宋楷瑞:“好像下雨了。” 宋楷瑞“啧”了声,看向不远处的祁砚京,“天公不作美啊。” “你车上有伞吗?”秦昭礼问了句。 宋楷瑞一想:“巧了,上次还真买了把全自动的伞。” 太巧了,前几天觉得有意思买的东西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他从后座将伞拿了出来,朝着秦昭礼道了句:“你等我会儿,我去给他们送。” 秦昭礼推开车门和他一同下了车,“一起。” 宋楷瑞笑了声,按下开伞按钮后伞面缓缓打开,顺势将秦昭礼揽在伞下,雨势似乎又大了些。 这突然下雨,祁砚京怕把她吵醒,调整了下手臂的姿势,用手遮在她面容上方。 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回去还得有两三分钟的路程。 突然一把伞拢在了头顶,祁砚京停下脚步有些诧异,转头是宋楷瑞和秦昭礼。 宋楷瑞很贴心的把伞递到他手上,秦昭礼打趣了句:“别把我们知闲淋湿了。” “快回去吧,我们走了。”宋楷瑞拉着秦昭礼转身跑开了。 他揽着秦昭礼的肩膀,用手遮在她的头顶。 “今天不是没雨吗?”秦昭礼抬头看了眼,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啊。 奇怪。 宋楷瑞直接来了句:“这哪是雨啊,这是顾煜辰的眼泪。” 秦昭礼笑出声,“有你真是顾煜辰的腐气。” 祁砚京撑着伞站在原地远远驻足了一会远去的两人。 弯了弯唇,知闲有两个很好的朋友。 …… 祁砚京将伞合上,上了电梯。 回到家,他将知闲放在床上,突然余光瞥到她掌心发红。 他还特地对比了两只手的颜色,右手果真比左手掌心颜色红那么一点。 她不会打了顾煜辰吧? 祁砚京坐在床边想了好几秒,勾起唇角。 随便顾煜辰怎么说咯,他就是急了呗。 给她盖上被子,这才回客厅把外套给脱了。 餐桌上是做好的菜,已经凉了彻底。 他进了厨房,锅里是煮的鱼头豆腐汤,她今天中午还和自己说今天买了鱼。 他给自己盛了一些,顺便把另外的菜热了一部分,自己一个人在餐桌前吃饭。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甚至不适。 坐在这里吃饭似乎是已经习惯和知闲一起。 吃完饭,做完一切洗了澡才去书房忙剩下来的工作。 …… 温知闲九点多就醒来了,睁开眼意识到是在卧室里。 脑子里过了一遍晚上发生的事情。 是祁砚京抱自己回来的,后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坐起身,其实也没什么胃口,或许是在楼下遇到顾煜辰太过影响心情。 床边没有她的鞋子,她赤着脚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时,祁砚京正从书房出来,他径直走到玄关处从鞋架里拿了双拖鞋出来,放在知闲面前。 第44章 我想要你 “醒了先吃饭吧。”祁砚京看着她穿上鞋子,先一步去厨房给她热饭菜。 温知闲道了声谢,祁砚京在她额上弹了一下,没好气道:“非要跟我这么生疏?” 她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额头,委屈的看着他:“疼。” 祁砚京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睡凌乱的头发,“你头发乱了。” 温知闲抬眸看他,片刻愣怔,虽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她倾身过去靠近了他几分。 祁砚京释然的笑出声,伸手替她轻轻拨动了几下,在她发上多停留了几秒。 原来不是自己想多了,他确实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心照不宣。 祁砚京将筷子递到她手上,“吃饭。” 温知闲接过筷子,握紧时突然觉得掌心有些不太正常,她摊开手掌,有点红,仔细感受一下似乎还有点发烫。 她的劲儿全然没有顾煜辰的大,听巴掌声音,也没顾煜辰那天下手狠。 鸡鸭是家禽狗东西是畜生! 当时气急打了他,若是再抡圆一点可能力气会更大一点,但当时好像都失去理智了…… 祁砚京顺着她的目光落在她掌心,倏地她抬头看向自己,说道:“我打了顾煜辰。” 继而又接了句:“要是手抡圆了或许打的更疼。” 说完她还叹了声气。 祁砚京:“……”噗…… 这种情况他不该笑的,但没办法啊是唇角非要上扬的。 温知闲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祁砚京开口道:“去洗澡吧,我来收拾。” 听了他的话,温知闲拿上睡衣去洗澡了,洗完出来看见客厅桌上的蛋糕。 因为他觉得自己会难过,所以去买了这个蛋糕。 温知闲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把蛋糕包装拆开了,用勺子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好吃吗?”祁砚京坐在她身旁,出声道。 “好吃的不是蛋糕,是你。”等等!问的问题不对啊! 她这话多少有点露骨,“因为是你买的。” 祁砚京低笑。 “你为什么没有生气?”温知闲觉得这个问题似曾相识,似乎不久前祁砚京也在这个位置上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祁砚京回应了她的问题,“你说过我和你才是最亲近的人,我若是真的中了他的圈套,不就让他得逞了吗?” 他会永远记住这句话。 有质疑就得问,而不是伤害自己的爱人,让旁人有机可乘。 “你以为我生气了,你当时在想什么?”他平静的看着她,想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温知闲垂着眸长睫轻颤,“我在想不能因为我带来的麻烦让你心烦,分开也无所谓,我本来就应该一个人的,你的出现已经带给我很多安慰了,不过……当时我真的很想再见你一面。” 她说着话,食指和拇指捏着勺子柄部。 祁砚京想着若是因为沈芷的事情知闲不搭理自己,自己会该如何。 不论如何,他俩会认真听完对方的话,绝不会让猜忌出现。 他将知闲揽进怀里,“下次不准乱想了。” 温知闲郑重的点头,心情好了许多,继续把蛋糕吃完。 祁砚京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从背侧面看着她吃东西腮帮一鼓一鼓的,嗯……可爱。 他坐直了身子,酝酿了会儿开腔道:“知闲。” 温知闲侧过头看他,一身清风朗月。 “你都没有主动亲过我。”他嗓音莫名带着些委屈。 温知闲将蛋糕放下,缓缓靠近他的俊逸的面容,带着点试探性的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两下。 其实主动亲吻别人她还真没经验……就算对顾煜辰吧,每次到这也就没了,有时候还在想到底亲没亲到。 “就这样?”祁砚京眉头微挑,看她这样儿瞬间懂了,“不会了?” 他微扬的唇角,温知闲感觉他在嘲笑自己,又羞又恼的再次压了过去,先亲上去然后再回忆一下祁砚京之前是怎么亲自己的…… 祁砚京乐意陪她玩,不过实操一下知闲似乎也学不会。 他扣住知闲的手按在她头侧,将她压至沙发,脑袋枕在软皮扶手上,低声道了句:“学着点。” 反被动为主动,他总会用小动作撩拨她瞬间放弃挣扎。 温知闲在沉溺时突然想起顾煜辰对祁砚京说的那些话,莫名有种冲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勾住祁砚京的脖子。 祁砚京被她这么一拉压在了她身上,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他身体莫名发热,再这么下去他收不住。 他手掌稍稍用力与温知闲身体拉出几厘米的距离。 就在他要起身时,黑瞳猛地骤缩。 温知闲解开了他睡衣上的一枚衣扣,缓缓向下。 祁砚京俯视着她,四目相对。 这么暗示性的动作,再蠢也知道要做什么,他哑着嗓问了句:“你确定?” 这话也没想问,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心脏加速跳动,他想要知闲,心中压不住的雀跃。 温知闲解开了他睡衣上最后一枚衣扣,“我想要你。” 知道这场面有着多大的冲击力吗?他的妻子那清澈无辜的眼睛盯着自己,却说着这般和她形象完全不符的话,简直就是他的兴奋剂。 祁砚京静静看着她的这副神情,这一幕他永远记在心底。 温知闲觉得他可能是太过正人君子了,也说过会让她主动,想到这她微微起身凑近他的唇吻了上去,学着他刚刚的模样吻他,手指滑到他的肩处,指尖挑开了他的睡衣。 手攀附在祁砚京结实紧致的宽肩上,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的很好,于她而言太有安全感了。 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祁砚京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卧室,顺便踹上了门。 将温知闲轻放在床上,欺身而下。 一室旖旎。 …… 结束后,他侧身看向身旁熟睡的知闲。 他靠近了几分,看着她眼尾微微泛红,这模样惹人生怜。 这不禁让他想到之前知闲和秦昭礼的那段聊天记录,夸他正人君子风度翩翩冷静自持…… 嗯…… 他只是对很多事情都没兴趣,什么翩翩君子冷静自持跟他压根不沾边,估计她今晚是领教到了。 第45章 顾煜辰昏迷进院 …… 昨晚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温知闲默默拉上了被子。 别看祁砚京吻她时候那些撩拨人的小手段多厉害,到了真正实践的时候,跟她一样都不是很会。 即便没什么技巧但架不住他体力好啊…… 不得不说祁砚京学习能力真强,再一个男人天生在这一块大多都是无师自通,渐入佳境。 但她不行! 还总哄她说最后一次。 感觉他就是在拿自己当实验小白鼠! 她动了动发酸的身子,心里嘀嘀咕咕了几句。 这才准备起床,刚爬起来就感觉到了腿软,缓缓下床,洗漱完换了身衣服。 在冰箱冷冻区拿出她母亲包的饺子,准备做煮几个饺子当早餐。 刚打开锅盖,门铃响了。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去了门边,从监视屏上看到门口站着的是外卖小哥。 可是她没点外卖…… 她打开门,拿到了外卖,仔细看了一眼,早茶里面有一样是水晶虾饺。 她回想了一下,好像祁砚京早上离开的时候问了她一句话要不要吃什么虾饺。 当时她只想睡觉,翻了个身没搭理他。 应该是祁砚京给她点的。 还真及时。 她进了厨房将冷冻的饺子放回了冰箱,坐在桌前吃着早餐。 她这才拿出手机,秦昭礼给她发了消息。 点开后看到内容,不禁眉头微扬。 秦昭礼:【真没想到顾煜辰居然进医院了。】 秦昭礼:【都八点了,你怎么还没回消息?你只有不高兴的时候才早上不起床,是不是昨晚和祁砚京吵架了?还是因为顾煜辰?】 她立即给昭礼发了消息:【都没有,就是昨晚睡的有点迟。】 消息发了过去,秦昭礼一时间也没了回复,估计已经在工作了。 放下手机,顾煜辰进院了? 呵,这么脆弱的吗,她一巴掌就伤到他了? 当时他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半个多月才算好清。 就是犯贱。 懒得想到他,一想到他就火气大。 继续吃早餐。 祁砚京点了很多,每种都给她点了一些,吃一半就饱了。 收拾完桌子,去了咖啡店。 …… 她刚到店里没一会,有个店员就朝着她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老板。” 温知闲抬头看她,她姓白,自己就一直叫她小白,好像是大四,两年前就在这里兼职了。 “怎么了小白。”她问。 她双手绞在一起:“老板,我下周就不来了,下半年要实习了,我想多看看书准备考公争取留在这座城市。” 温知闲笑道:“好啊小白,加油考试,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切。” 小白狠狠的点了点头,“谢谢老板。” 她朝着自己扬起笑容:“那我去忙了。” 温知闲挥了挥手。 看着她的背影,想着送点什么礼物好呢。 对于在店里工作或者兼职两年以上的员工她都会送个离职小礼物。 看了好一会,岳琦忙完抽空过来,这小子平时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对面小声问道:“老板,刚刚小白说啥呀?” “说要好好考试,下周不来了。”她看着岳琦笑道:“所以缺一个人,在没招到人之前,你全职得更努力哦。” 岳琦干笑了两声,“没问题,只要没那种附加的大单子我都ok。” 他话锋一转,叹了声气:“不过小白也挺惨的。” “嗯?”温知闲抬起头看他,店里的员工大致情况了解过,但是更深的她就不知道。 “她也从没跟人说过,还是我有次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她在打电话,应该是和她妈打电话。”他接了句话:“不是我有意偷听的,就是碰巧。” 反正每次都是碰巧,奇了怪了,什么八卦都能被他听见。 天生吸引八卦体质。 “反正大致意思就是,她妈妈让她毕业了赶紧回去,说托人在家附近给她找了个离家近的好工作,然后小白的意思就是她妈妈骗她回去结婚,估计相亲对象都给她安排好了,关键就是她还有个弟弟,想她离家近跑不掉补贴她弟弟。” 说完,岳琦啧了声,挺唏嘘的。 “小白叫白引儿,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就跟大家说叫她小白就行,当时还觉得她名字挺有意思,白引就白引,还带个儿,以为是儿化音,后来我一想哪有那么文化啊,纯纯不就是字面意思,她家重男轻女呗。” 温知闲沉默片刻,“难怪她想留在这座城市。” “要是我啊,电话卡一拔,和原生家庭说再见直接逃跑,好在我的家庭氛围很好。”他越想越气,“我去暗示暗示她,别下辈子都被吸血,没用到家里的钱还要被吸血。” 温知闲心里暗暗叹了声气,希望小白能如愿吧。 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拿起手机,是秦昭礼发来的消息:【没事就好,我刚开完会。】 她又发了句:【早上去看了下顾煜辰。】 温知闲看到顾煜辰三个字现在格外平静,随便问了句:【他怎么了?】 秦昭礼:【昨晚我和宋楷瑞送他回去,结果他自己作死,一顿酗酒,还发疯坐阳台淋雨,今早宋楷瑞路过顺便去看看他有没有事,还真在家昏迷了。】 温知闲:…… 偶尔她在想顾煜辰为什么会这样呢,劣根性吗,为什么非要等人放弃他之后,他又搞出深情款款这一套。 搞得像是她的错一样。 她回复了一句:【他不会赖我吧?】 秦昭礼乐了:【他高烧,我走的时候还没醒呢,】 她去医院的时候,宋楷瑞在门外跟她调侃了一句,“煜辰也忒行了,硬扛高烧,是不是要把自己烧失忆了皆大欢喜。” 温知闲这边和秦昭礼聊着天呢,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赵阿姨的电话。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怀疑让她去看顾煜辰的,估计是顾煜辰又整幺蛾子了。 接起电话,先叫了声:“赵阿姨。” 那边赵婉有些着急,“知闲,我知道你不想和煜辰再有接触,但是他现在刚醒的不吃也不喝死气沉沉的,阿姨能不能请你来看看煜辰,算阿姨求你了。” 第46章 这就是不吃不喝? 说着说着,赵阿姨跟要哭了似得。 温知闲又免不了更厌烦顾煜辰,自己作还要别人跟着受罪。 没听到她出声,赵婉着急:“我知道这全是煜辰的错你不想见他,你就当去看个病人好不好?” 温知闲心里暗暗叹了声气,她可从没听过赵阿姨用这种哀求的语气说话。 “知闲,如果不是这种事情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和不喜欢的人见面,你当帮帮阿姨吧。”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知道了阿姨,我会过去的。”在心里默默骂了几句顾煜辰。 赵婉立即道谢,又道:“我现在回去准备午餐,等会医院见。” 她应了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继续给秦昭礼发消息,【刚刚赵阿姨给我打了电话。】 秦昭礼:【让你去看顾煜辰?】 她回了个:【嗯。】 秦昭礼想了想,估计顾煜辰要死要活的,所以赵阿姨才不得已给知闲打电话,这也不好不去:【要不你和祁砚京一起去?】 她确实有这个准备,【正有此意。】 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上课,转手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没想到那头接通了。 “知闲,吃饭了吗?” 温知闲听着他的声音有些飘飘然,在耳边低声细语的。 “还没。”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你等会有空吗?” “嗯?要和我吃饭?” 温知闲“唔”了声:“不是,早上楷瑞把他送医院去了,说是不吃不喝,赵阿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他。” 说着,她又叹了声气,“不想看见顾煜辰。” 顾煜辰进院了? 呵。 祁砚京嗓音轻快了许多:“要我和你一起去?” “对呀。”她托着腮娇声道:“去看前任当然要和你说,不然你要一生气跑了怎么办,亏死了。” 手机那头发出低笑,“跑不了。” 他又道了句:“走吧,一起去。” 去看看前任哥的惨样。 “那你什么时候有……”她转头望向窗外的街道,话没说完,一瞬间带上了笑容。 祁砚京站在车门边上隔着玻璃朝她挥了挥手。 她拿上包,和店员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出去。 岳琦趴那看了好一会了,不禁“啧”了声和身旁的莉莉说了句:“这糖太甜了。” 莉莉:“老板肉眼可见的比跟顾总在一起快乐多了。” 虽说老板以前见到顾总也很高兴,但是和顾总见面都少,哪有现在笑容多啊,这才是热恋嘛。 …… 温知闲上了车,“你怎么今天这么早?” “今天没课,上午去学校交了报告,这不怕你生我气,早点回来和你吃饭。” “我生什么……啊,不准说!” 她猛地就想到昨晚的事儿,脸有些发烫。 祁砚京笑了声,目视着前方,将车开去了医院。 进了医院,温知闲按照赵婉给的病房号,按下了五楼电梯。 从电梯出来找对应的病房号,赵阿姨估计还没回来。 温知闲敲了敲病房门,随即将门打开了,她倒是要看看顾煜辰现在狼狈成什么样了。 门一开,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病房里不止顾煜辰,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人她再清楚不过了,李朝暮。 以前顾煜辰就经常带李朝暮出现在她面前,所以一看见这两人站一块她就想找理由逃离,而现在不一样了,她只觉得恶心。 哦,这就是赵阿姨说的不吃不喝死气沉沉? 那他桌上摆的是什么?手里抓的筷子是干什么的?嘴里吃的是什么? 虽说脸色苍白,但看起来还是挺开心的。 无语。 浪费时间。 顾煜辰看到门口站着的温知闲愣了下,下意识的高兴她能来看自己,正高兴着呢,突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祁砚京,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神冰冷的盯着他。 “知闲,你来了。”顾煜辰敛起了眸色,朝着温知闲笑道。 李朝暮也朝着她打了声招呼,“知闲好久不见。” 祁砚京看到这一幕不禁扬眉,这就是不吃不喝? 温知闲还是礼貌的应了声:“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知闲”。 她侧目看向长廊走来的宋楷瑞秦昭礼还有赵阿姨。 还没走进病房呢,宋楷瑞说了句:“让我看看我的好兄弟脆弱成什么……”样了…… 话没说完,他看到里面的场面,干笑了声,无话可说。 秦昭礼愣了下,李朝暮? 赵婉站在门口,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站门口做什么,进来坐。”顾煜辰邀她进入病房,目光却落在祁砚京身上,“但我不喜欢陌生人打扰。” 温知闲冷笑了声,转头朝着赵婉道:“赵阿姨这跟你描述的有哪一点相像的?下次关于顾煜辰的事情再也别给我打电话了,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当场给祁砚京难堪,这种逼人去死得了。 浪费一秒在他身上都是浪费生命。 “既然顾先生不喜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祁砚京当着顾煜辰的面牵起知闲的手,面上露出笑容。 那笑容看在顾煜辰眼里格外刺眼,他在挑衅自己! 嗯,他是。 温知闲低声朝着宋楷瑞和秦昭礼道了句:“我们先走了。” 两人就这么当着顾煜辰的面牵着手走了。 “知闲。”顾煜辰着急下床,被李朝暮拦了一下,“煜辰,你刚退烧的再休息休息吧。” 赵婉直接把食盒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斥责道:“顾煜辰,我走之前你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拉着脸去求知闲看在我的情分上来看你,你倒好啊,嘴上念着知闲,实际又搞一套。” 她儿子在打她的脸。 “阿姨,煜辰还病着呢,您能不能先不要说他了。”李朝暮劝道。 赵婉要被顾煜辰气死了,“你不是把顾煜辰甩了吗?那为什么不能甩的彻底?顾煜辰给你钱治病还想去看你,你知不知道顾煜辰当时有女朋友啊?我不让他去见你跟我置气,最后妥协不见你只给钱,他还拿知闲撒气,小姑娘你早就变了。” “妈,别说了!”顾煜辰低吼了声。 第47章 你大一的时候,我大四 赵婉冷哼了声,丢下句“管不了你,随你吧”就离开了。 信息量过大,秦昭礼宋楷瑞听完也有些惊讶。 “我下次再来看你吧。”李朝暮道了句。 顾煜辰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应她的话:“路上注意安全。” 李朝暮点了点头,和门口两位打了招呼也走了。 秦昭礼嗤笑:“有次大晚上让知闲送你回家,你都没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她张了张口,“算了,你好好养病吧,我走了。” 好像没话可说了。 病房里也就只剩下宋楷瑞和顾煜辰两人了。 宋楷瑞在他床边坐下:“李朝暮怎么回事啊?” “也是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见面,她来医院做检查的,刚好在病房外看见我。”顾煜辰解释了句:“我真不知道她会出现。” “哦,就这么巧啊,她家不在这里,她检查也应该在治病的医院做检查,她明显奔着你来的,你在知闲面前那精明劲儿算计隐瞒一套一套的,怎么在她面前就蠢成这样?” 顾煜辰烦闷极了:“我跟她早就不可能了,为什么还在质疑?” 他看向宋楷瑞:“刚刚知闲是不是误会了?” “无所谓啊,反正知闲不喜欢你。”人家可宝贝祁砚京呢。 当然,那也是祁砚京应得的。 “算了吧煜辰,你别去打扰知闲和祁砚京过日子了,他俩很好,你做的事真挺过分的。” 顾煜辰指着自己的脑袋:“除非这里不记得了,否则我会和她纠缠一辈子。” “……” 这就是顾煜辰啊,早该知道的。 但哥们真没必要啊。 你过不好别拖人家下水啊! …… 在离开医院后,温知闲倏地抱住祁砚京,脑袋埋在他胸口:“他说你。” 祁砚京拍了拍她的后背,“他要说就给他说,他也气够呛的。” 说两句而已又伤害不到他。 用过往的事情挑衅自己,也就顾煜辰这种没品的前任才会做出来的事儿,可惜现在知闲是他的,跟顾煜辰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况且刚刚里面那一幕真够有意思的,知闲更厌恶顾煜辰了呢。 “去吃饭吗?”温知闲抬头看他问了句。 祁砚京将车开去了餐厅。 点完餐后,温知闲朝着祁砚京说起了李朝暮。 “刚刚在病房里那个女人叫李朝暮,顾煜辰的前任,我当初一直觉得她挺洒脱的,没想到她是个顶级恋爱脑。”她说了一半看向祁砚京,“你猜她怎么着?” 祁砚京似乎有听过谁说起过的顾煜辰被前任甩了的事情,又听知闲说道:“她毕业之后是顾煜辰给她安排了工作,后来分手就是因为去追求真爱了,把顾煜辰甩了工作也不要了,当我知道她的这些行为时觉得她好洒脱,什么都不要,只要自己喜欢的人。” 她顿了顿,想到当初自己还准备向她学习呢就一阵尴尬。 她轻咳了一声:“时隔几年,她完全变了个样,哪有当年的意气风发。” 祁砚京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不会之前还想向她学习吧?” 温知闲睁大眼睛:“!!?” 他怎么知道? 恰好此时服务员将菜端上了桌。 她把筷子塞进祁砚京手里:“吃饭吃饭。” 他俩刚准备动筷子,秦昭礼和宋楷瑞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赶巧了。”宋楷瑞直接坐在了祁砚京身旁的位置。 秦昭礼在温知闲身旁坐下,“看见你们过来,就跟着来了。” 服务员又拿了两套餐具过来,顺道又添了几道菜。 “我跟赵阿姨说的那些话,赵阿姨什么反应啊?”她走的时候也没注意看,这才朝着他俩问道。 秦昭礼应道:“当然是痛斥顾煜辰啊。” 宋楷瑞笑了声,“早上赵阿姨还说要回去给顾煜辰煲汤呢,就顾煜辰那一出气的她直接把汤丢垃圾桶了。” “赵阿姨特地让家里做的他是一口不吃要死要活,结果那李朝暮一来,随便买的几样他吃的可高兴呢。”秦昭礼说话顿时阴阳怪气了起来。 祁砚京默默想着,果真山猪吃不了细糠。 “话说李朝暮怎么变化那么大?”她自然是没再关注过李朝暮,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今天李朝暮这表现,她猜测李朝暮是分手了。 秦昭礼默了几秒,还在想着要不要把在医院听到的告诉温知闲。 倏地就听宋楷瑞用着调侃的语气说着实话:“生了大病,她的一生挚爱嫌她烦了就离了婚,顾煜辰这冤种半年前给她钱治病还要去看她,这不想起顾煜辰的好了,赶来偶遇了。” 果然,能对一个杯子都有那么深的情感,更何况是人。 好恶心。 宋楷瑞果断切开了话题,看向祁砚京,“教授,你是华a大的吧?” 祁砚京“嗯”了声。 “我们也同岁,为什么没听过你?”宋楷瑞问道。 他顾煜辰秦昭礼都是华a大金融系的,就算祁砚京和他们不同系,按照他这实力肯定是听过他的名字才是。 可是偏偏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不成祁砚京是后起之秀?突然某天开智了? 温知闲咬着筷尖,抬眸看着祁砚京,听他淡淡出声:“你大一的时候,我应该是大四。” 宋楷瑞秦昭礼:“……” 因为实力过强已经不和他们在同一赛道了啊。 温知闲也愣了一下,知道他跳级,但是这么一说起来倒还真有点吓人。 宋楷瑞沉默几秒后,笑了两声:“行,我晚上回去翻翻你的传奇人生。” “教授,你的情绪真的太稳定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顾煜辰针对你。”宋楷瑞越来越觉得他有意思了。 祁砚京眸里闪过一丝讥讽,却见温知闲面上的忧色,缓缓出声,像是让她宽心似的说了句:“别担心。” 温知闲唇角微勾,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还是劝你小心点,顾煜辰这人挺阴险的。”顾煜辰绝对不可能对祁砚京下死手,毕竟怕得罪温叔和沈姨,他们之间隔阂已经很深了,要是再对人家好女婿下死手,那真就彻底掰了。 但顾煜辰的那些手段很有可能让祁砚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他最喜欢搞那一套了。 第48章 教授,你是不是早恋 “谢谢提醒。” 虽说他觉得无所谓,但人家好意。 吃完饭他们还有工作要忙也就回公司了。 温知闲挽着祁砚京沿街逛了起来。 她侧过头看着祁砚京:“教授,你是不是早恋啊?” 祁砚京立即否认:“我没有。” “那你不是大三的时候谈的恋爱吗?你大三成年了吗?” “当然成年了。” 温知闲故意摇头道:“我不信。” 祁砚京顿时就把时间线给说的一清二楚。 听完,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祁砚京这才反应过来被她玩了。 无奈的捏了两下她的脸颊。 沿街路过一家金店,祁砚京停顿了一下往店里看去,“结婚没给你买首饰。” 突然想起结婚要给妻子买这些。 若不是今天看见,他都给忘记了。 不等温知闲回应,他拉着人就走进了店里。 她进去后,想起小白的事情,想了想打算送个黄金的小首饰给她吧。 她挑了条细条的手链,朝着祁砚京问道:“这条好看吗?” 祁砚京端详了几秒,出声道:“你别给我省钱。” 温知闲笑了声,“这是给我店里的一个要离职的员工买的。” 这条手链克数不大,小几千左右。 也算是心意,而且黄金保值,若是以后真的被家里吸血急需钱,还能卖了救个急。 温知闲将手链递给店员让其包装起来。 “看看你喜欢的。”祁砚京牵着她去看了项链。 店员立即给他们推荐了几款。 祁砚京乐此不疲的给她挑项链。 “这两条哪条好看?” 她最后在两条里面纠结买哪条,毕竟她也不是经常戴这些,家里也有一些首饰,也不太想让祁砚京破费太多。 祁砚京拿起项链在她细长白皙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就在这时,店员夸赞道:“先生,您太太人长得漂亮人又白戴哪条都好看。” “那两条都包起来吧。”他将项链递给店员。 店员脸上笑容更灿烂了。 温知闲顿了下,“我也不是经常戴。” “没关系,不戴就放那占个位置。”他说着,又拉着知闲走到手镯的柜台了。 刚刚的店员眼睛都亮了,又跑了过去给他们推荐。 心想着今天是遇到贵人了,大方还事少,夸两句就都买了。 天天有这种顾客多好! 最后买了两条项链和一只金镯子外加一条手链,祁砚京全给付了款。 店员整整齐齐跟他们道别欢迎下次光临。 “为什么不挑一款喜欢的戒指?”祁砚京拎着购物礼袋朝着知闲问道。 “我还是更喜欢你送的这款。”其他的和自己手上这枚比起来真的有些逊色,她将手举到眼前:“可能是合我眼缘。” 闻言,自己当时不就是因为合眼缘才买下来的吗? 他握住温知闲举高了的手,垂在身侧,悠悠出声道:“你也合我眼缘。” 温知闲抬眸看他,相视一笑。 - 回到家。 温知闲给他转账了那条送小白的手链钱。 “这条手链是买给别人的,不能让你付款。”他给自己买了那么多东西已经很破费了,这要是还让他花钱可真过意不去了。 祁砚京没看手机,路过坐在沙发上的知闲时调戏般的摸了两下她的脸,微微抬了抬下巴,懒懒散散的说了句:“喜欢就多花点钱。” 说完,他去桌前倒了杯温水。 这些话听在温知闲耳里一阵暖意,没人会拒绝好听的话。 想着她应该给祁砚京买些什么好。 祁砚京端着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坐在她身旁。 温知闲和他说起小白的事情,“她父母想骗她回去结婚,以后还得让她养她弟弟,在我这里工作了两年,我们这种店店员待得时间都并不会太长,走了一批又一批,凡是两年以上的走前我都送个小礼物。” “所以我就送她个手链,保值嘛。” 祁砚京将她圈在怀里,拖长音调:“嗯……温老板是个很好的人。” 她说再多的话,祁砚京都是有回应的,对比越强烈她觉得自己以前谈了个寂寞,除了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外,顾煜辰的存在可有可无,还会给她摆脸色。 她勾住祁砚京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祁砚京眸色渐深,她好软,不自禁想起昨晚她那副娇媚的模样。 心顿时躁动了起来。 他哑着嗓叫了声:“知闲。” 温知闲抬头看他,这沾染情欲的眼眸她昨晚见过。 想到昨晚,她轻哼了声,又委屈的不行,“你都不心疼人家,还骗我说……最后一次。” 说到这她咬了咬唇声音越说越小。 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惹人怜爱,“很疼。” 祁砚京在她唇上吻了吻,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去掀开了她的裙子。 温知闲按住了他的手,微惊:“干什么?” 脑子里全是秦昭礼说的那句:平时看起来冷淡的高知,野起来可能比任何人都疯。 ……他不会真是这种人吧? “让我看看。”他面色平静,一本正经。 把温知闲给说愣了,怎么会有人能这么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要。”她立即拒绝了。 这多尴尬。 祁砚京自然是不理会,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伤到了。 昨晚自己确实有点不太节制。 他将温知闲抱回了卧室。 看了下大致情况之后才安心。 温知闲那小脸红的跟滴血似得,尤其祁砚京按着她的腿不让动,那认真的模样跟做重大项目似得,怎么感觉是她想的龌龊了? 祁砚京帮忙扯好了裙子,一边道:“我下次轻点。” 温知闲小声嘀咕了句:“你最好是。” 传进祁砚京的耳朵里,不禁低哂。 他最近一段时间睡眠质量好的有点出奇,更不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做噩梦。 心没那么空了,脾气也收敛多了。 几乎每天都身心愉悦。 嗯,都是他太太的功劳。 - 祁砚京刚到办公室没一会周初屿就到了,立即围了过来,“京儿,那个沈芷昨天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说有事找你。” “跟她没话可说。”祁砚京给桌上养的小绿植喷了喷水。 不禁想起家里阳台上有盆绿色的蕨类植物,被知闲养的很好。 完全没把周初屿的话放在心里。 沈芷? 谁care她啊。 第49章 金融系的演讲推迟 周初屿凑到他面前:“你就不好奇她找你干嘛?” 祁砚京开口就是一句:“不好奇。” 他就知道! 祁砚京不好奇,但他好奇啊。 “我问了,但她就是不说,所以我也没把你联系方式给她。” 祁砚京放下喷壶,瞥了眼他:“你不是不喜欢沈芷吗,还这么感兴趣?” 周初屿“啧”了声:“这是两码事。” “她找我能有什么好事儿。”只想她离开自己的世界,别造谣了。 “也是。”本来沈芷对着祁砚京就是一肚子坏水,想让祁砚京替她得到想要的。 想的倒是美得很。 好一会,祁砚京幽幽开口:“她要是再敢在知闲面前胡说八道说些有的没的,我不会让她过的像现在这么舒坦的。” 既然四处找事,那意思就是舒服日子过久了想找一下刺激,行,他可以满足。 让她体验一把重开,地狱模式。 周初屿看向他,祁砚京说话声音算不上冰冷,但是听在耳里总归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而且他这人说到做到,有点上位者的压迫感。 也不怪祁砚京会这么说,在人家老婆面前胡说八道真的恶心。 周初屿靠在他办公桌边上抱着臂和他聊起了天。 他这嘴一天到晚就喜欢和祁砚京叭叭叭,从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了,祁砚京吧这人要是睡眠好的话能搭他两句话,要是睡的不好一句都不说,阴沉着脸,但他还是叭叭个不停。 祁砚京就是长了张神颜,上学的时候就好些人追他,后来当了老师也好多学生追,就吃他这颜值。 当然了,他也有人追。 不过他们真的不想被学校的学生喜欢……有些学生确实太狂热了,做的某些事情,他和祁砚京都挺害怕的。 “之前不是隔壁金融系定了下周一有场演讲嘛,请了咱们学校当年金融系优秀毕业生过来,听说请了多少次了,一次都没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请到了。” 周初屿看了眼正在给绿植摘枯叶的祁砚京,又道:“华亿集团的现任董事叫顾煜辰。” 突然祁砚京手一顿,眸色沉了下来。 顾煜辰。 没品的崽种! “不过昨天听说推迟了,好像是他们顾总呢生病了,推迟几天。” 祁砚京想起顾煜辰和他前任坐一起说说笑笑的场面,他冷笑了声:“能吃能喝的,不挺好的吗。” 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两句话搞得周初屿满头雾水:“谁挺好的?” “没说话。” 周初屿:“……”他妈的当我耳聋! 当然要学会微笑啦,祁砚京向来这么气人。 “我爸还提过他呢,说他确实有手段,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周初屿他家有点家底也是做生意的,对商圈很了解。 “提到华亿顾家,不得不提一下云恒国际的祁家了,云恒现在的掌舵人祁尧川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十几年前就接手了云恒,不过还挺奇怪的,祁尧川接手家族企业本就应该,但他一开始是创立了自己的新集团弘核,现在为止完全不输云恒,是打算两手抓吗?” 祁砚京当做没听见后面的内容,难得的应和他的八卦内容:“顾煜辰不配。” “你是不是跟顾煜辰有什么过节啊?也不对啊,你这人最不喜欢多管闲事了,怎么可能跟人家起冲突。”这让周初屿很是不解。 总不可能抢人家老婆吧? 想想都觉得好笑,怎么可能呢。 祁砚京没搭理,顾煜辰来这演讲绝对有目的。 动机太过明显。 - “老板,我明天就不来了。”小白换了自己的衣服朝着温知闲道了声。 温知闲正在后台那边忙着,听到她声音拍了拍手,“好,我知道了。”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小礼盒递给了小白:“你也在这里两年了,送你个小礼物。” 小白愣了下盯着她手上的礼盒看了好几秒。 温知闲将礼盒塞进她手里:“拿着,看看喜不喜欢。” 小白打开了盒子立即合上了递给了温知闲,面上有些惶恐:“老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我不清楚你的事情,但是呢我希望你以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前路黑暗总归见光,祝你前程似锦。” 她年长他们几岁,总是得给点希望的。 小白握着盒子突然就开始掉眼泪了。 她抹掉了眼泪,笑着朝温知闲道:“谢谢老板,我一定会的。” 温知闲送她离开后,重新写上了招聘信息,关上电脑后舒展了一下筋骨,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出现了好几条好友验证消息。 一眼就知道是顾煜辰,验证消息写的是:【我想见你。】 【朝暮真不是我找来的,只是她正巧在医院碰见了我,你别误会,你可不可以来看我,我好疼真的好想你。】 她把顾煜辰的私人号给拉黑了,现在拿工作号加她好友。 他哪来的脸,昨天看在赵阿姨哀求的份上去看他,结果他好吃好喝高高兴兴的,居然还针对祁砚京。 高高在上惯了丝毫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他不懂。 她选择无视,没再拉黑这个号,顾煜辰这人激进,不拉黑还能绕着圈慢慢磨,要是再给他拉黑了他没地方发消息,说不定还来找她。 现在李朝暮回来了,求求赶紧和好!让他俩赶紧锁死! 钥匙她吞! 她刚想着等会吃些什么,秦昭礼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刚忙完等会一起吃饭。 餐厅就在附近不远,她先到了,也就点了餐等着秦昭礼过来。 蓦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朝暮。 十几分钟前才想到她的,没找到居然真碰见了。 李朝暮也是看见了她,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她朝着温知闲笑道:“知闲真的好久不见了,昨天见到你都没说两句话你就走了。” 温知闲大致看了一遍她,现在的李朝暮看起来真的是让人起保护欲的那种。 但就是莫名对她没有一丝好感。 以前,顾煜辰总是带李朝暮经常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是看她那明明很难过却又得装作为他们开心的样子很有趣? 顾煜辰带着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李朝暮在外也丝毫不避讳的跟顾煜辰进行亲密举动。 以前觉得她是直爽,现在想想或许根本不是。 第50章 知闲,和朝暮道歉 或许她只是在炫耀她拿下的战利品。 “我们也不熟吧,有什么好说的呢?”温知闲看着她笑了笑。 她们本来就没有交集,若不是顾煜辰带她和他们这几个见面,她李朝暮都不会跟他们接触到。 “起码和煜辰在一起的那几年我们还算熟,我和煜辰一分开,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吗?”她用着打趣的口吻说着话。 温知闲认真的点头:“是啊。” 不然呢? 李朝暮一怔,她还以为温知闲会打个圆场说说笑笑呢,没想到她这么干脆。 “那就祝我早点和顾煜辰复合吧,我们早点再成为朋友。” 她自然是知道温知闲后来和顾煜辰在一起的事情,不过顾煜辰挂念自己对温知闲冷漠透了。 温知闲连连道,“那你加油,快点把顾煜辰拿下。” 居然有这等好事? 李朝暮紧紧盯着温知闲,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痛苦,她不相信温知闲不喜欢顾煜辰了,昨天温知闲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她觉得是温知闲在跟顾煜辰置气。 她说起了往事:“我后来终于知道煜辰到底有多爱我了,半年前我生病的时候煜辰担心我想来看我,可惜家里不允许,只能给我钱,我不怪他,他已经对我很好了。” 温知闲不禁惊讶,没有一丝的怒气,像是旁观者似得。 没想到顾煜辰一直刷新下限,只是隐藏的好,没被她发现。 更厌恶了。 “那你都是破坏感情的第三者了,居然还敢上门来跟我说些事情,挑衅我啊?是挺不要脸的。”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她生气,可惜了她现在对顾煜辰没感情。 单纯是看乐子。 温知闲抱着臂玩味的看她:“我都和顾煜辰分手了,而且我也结婚了,你是多怕我和顾煜辰旧情复燃?” “你是知道的,我和煜辰以前多相爱,他当然是喜欢我的,我只是告诫一下作为前任的你而已。” 温知闲眉头微挑,端起桌上的温开水喝了一口:“告诫我?你哪来的脸?” 李朝暮余光瞥了眼窗外,勾了勾唇:“试试看?”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她猛地握住自己端着温水的那只手往她面前扯。 半杯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紧接着顾煜辰就出现了…… 把病号服给换了下来,穿的很是正经。 她好像记得不久前顾煜辰还给她发消息说他很疼呢,李朝暮一个电话叫他来就巴巴跑来了? 温知闲心里觉得好笑,面色没有一丝慌乱,平静的与她无关似得。 就知道用这种下作的把戏。 “抱歉,刚刚说了你不爱听的话。”李朝暮说着说着居然咳了两声,那柔弱劲儿一下就上来了。 顾煜辰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拿起纸巾去擦李朝暮的脸,心里有了怒气但对上温知闲他又心痛,“你为什么这么对她?有什么火你冲我来就是,朝暮她还生着病。” 温知闲现在只能说,幸好分得早,幸好清醒。 “没事的煜辰,我没事。”李朝暮拿纸巾把自己脸上的水全给擦干了,朝着顾煜辰微微一笑。 温知闲手上还举着杯子,缓缓道:“我对她有什么火啊?我跟她都不熟,也不想跟你们扯上什么关系。” 顾煜辰心里烦闷极了,她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沉声道:“知闲,和朝暮道歉。” 其实她还挺无语顾煜辰的,他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啊,一边时不时骚扰她说着想见她一边又让她跟别人道歉,整这死出。 只想让他滚远点。 温知闲将手里的半杯水又泼在了顾煜辰脸上,不是爱李朝暮嘛,爱她就和她共享同一杯水。 “我可不是这种玩泼水小把戏的人,我会直接上手,连你我都不在意,她在我眼里算什么?有些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将玻璃杯放在桌上,看着顾煜辰嘲笑道:“贱得慌,都被甩过一次了还硬舔。” 走时,她还是嘲弄了一番:“顾总现在不应该躺医院喊疼么?” 她笑着出了餐厅。 癞蛤蟆爬脚上,不咬人尽膈应人。 顾煜辰心里有根弦似乎被拨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明明想知闲回到自己身边的,为什么自己不能维护她呢,下意识的伤害知闲维护朝暮他真的恨透了,总是把她推得更远。 他猛地转头,人早就不见了。 李朝暮眼眶微红,“煜辰,对不起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叫你出来吃饭的,我只是对这里不熟悉而已……让你和知闲吵架了。” 顾煜辰盯着她看了几秒,她身上少了自己喜欢的那股劲儿。 看到她的脸总会想起在一起的那几年,会不自禁的答应她的请求,但自己知道和她并没有未来了,从她甩了自己那时就再也没可能了。 明知道没可能,偏偏自己连爱自己的人都没抓住。 - 温知闲出了餐厅,路边的那辆欧陆按了两声喇叭。 她一眼就认出来是昭礼的车,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刚和李朝暮顾煜辰battle完,得重新找地方吃饭了。”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 “看到了,我刚到还没下车你就出来了。”也幸好知闲没吃亏。 不过打起来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的,现在的顾煜辰可不敢对知闲怎么样。 说起来,自从知道知闲结婚之后他就有点萎靡不振。 即便如此,面对李朝暮还是那副模样,真够惹人厌烦的。 …… 换了家餐厅,火速吃上了饭。 “他还让你给李朝暮道歉?让他爬。”秦昭礼无语死了,“他在李朝暮面前和平时在我们面前的他完全两个样。” “不止呢,他今天还给我发消息验证说他好疼想让我去看他,结果下一秒就闪现到了餐厅和李朝暮吃饭。” 她极具情感的说出四个字:“爱能止痛。” 秦昭礼不仅笑出声,甚至笑的很大声。 笑完后,她看着温知闲,道了声:“你和祁砚京在一起后看起来比以前更开心了。” “有吗?” 这都能看得出来? 秦昭礼缓缓点头,“和顾煜辰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总是起起伏伏的,现在稳定多了,稳定的快乐。” 温知闲用筷子戳了几下米饭,“那确实。” 和情绪稳定不敷衍优秀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开心的。 第51章 真成了少奋斗十年的小白脸 是夜。 祁砚京靠在床头翻着书籍,修长的指节翻动书页发出“沙沙”声。 温知闲抹完护肤品后爬上了床,祁砚京将书合上放置在了一旁的床柜上,掀开了被子让她躺下,长臂绕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肩膀。 “砚京,你明天休息吗?” 四月末的燕南夜里微凉,她往祁砚京怀里靠了靠。 “明天周末,没事。”唇瓣吻上了她的耳垂,嗓音中染着一丝笑意:“今晚想迟点睡吗?” 温知闲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嘟嚷了句:“听不懂。” 祁砚京眉头微挑,不急不缓的认真道,“想和你做。” 这么直白的话,温知闲扬起手在他肩上锤了下:“你怎么这样,没个正形。” 自从第一次她主动之后,似乎像是打开了祁砚京的什么隐藏开关似的,白天正正经经正人君子晚上浪得很,什么都能说出口。 什么君子跟他压根不沾边。 他笑了笑将温知闲的手按进被子里,“明天想做什么?” 温知闲“唔”了声:“就想给你挑个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她抬眸看向祁砚京,“要不我给你换辆车吧?” 第一次给她老公送礼物,所以绝对要送个喜欢的。 以前也给顾煜辰送过礼物,准备的礼物他都说很喜欢,但真的看不出来他很高兴。 后来才知道他不喜欢的哪是礼物啊,明明是不喜欢她。 祁砚京愣了下,给他换辆车? 真成了少奋斗十年的小白脸了? 他哑然失笑,平生第一次有女人说想给他换车的,嗯……太可爱了。 他摸了摸知闲的脑袋,“知闲,换车就不用了,我那车挺好的,很适合我。” 那辆红旗五十来万,低调不张扬,他现在这工作不适合太张扬的。 温知闲自然是知道其中原因的,便又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车呀,买了平时可以开,或者不开摆着看也行。” 祁砚京故作思考了一会,回她的话:“真没有。” 他怎么会让知闲给自己买车呢。 “那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 祁砚京点头,随意糊弄过去。 直到关了灯,祁砚京都没再提那种事情。 黑夜中身旁传来低沉的声音,却又放轻了询问:“还疼不疼了?” 她犹豫了几秒,回了句:“不疼了。” 祁砚京放心了,“睡吧。” 她还以为祁砚京要做什么,没想到他没了动作只是抱着她入眠。 - 温知闲前几天刚发出去的招聘信息,没几天就有人来应聘了。 正巧她在店里,来的是个年轻男性,长得倒是挺帅的有些稚嫩,就是风格有点特别,拖地裤黑色耳钉……很潮…… 老潮人了。 “你好我叫周七时,今年二十三岁刚毕业。” 听着他简单的自我介绍,温知闲就随便问了些问题,“那你全职还是兼职?” “全职。” 温知闲又问道,“你做过咖啡吗?或者类似经历?” 周七时摇头,“没干过,但我可以学。” 温知闲看了眼他,感觉应该是不缺钱的,但也没说其他的,只是道了句:“那你等会出去先试试。” 谈完了薪资之后,周七时有点失落,但是想想吧他都这样了还是干吧。 温知闲叫来了岳琦,让他教教周七时。 他们俩都出去后,温知闲看了眼时间,蓦然扫了眼时间下面那一行日期,和祁砚京领结婚证的时候她仔细看了一遍结婚证,上面有祁砚京的出生日期。 似乎是两天后。 立即打开相册找到她当时拍的那张结婚证的照片,想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记错。 记错了,是明天。 猛地就松了口气,幸好自己仔细,若是把自己老公的生日给忘了,那多尴尬。 不过祁砚京没提这件事情,就连她婆婆也没提醒。 这是考验她呢? 她托着腮想想要给祁砚京送什么礼物好。 也不是没给异性送过礼物,以前给顾煜辰送礼物,他嘴上说着很喜欢谢谢,但真的看不出他高兴。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送的礼物人家到底喜不喜欢。 温知闲突然坐直了身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前两天说要给他换车的,要不给他买辆车? 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便去了商场逛逛看。 她逛了一圈,进了一家名表店。 销售给她推荐了几款,不过都不太满意,她自己看了一圈过来看中了一款江诗丹顿的腕表,也就直接给买下了。 她觉着倒是挺符合祁砚京的气质。 适合他的当然给他买了。 待她从商场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是五点半了,她拎着腕表的包装袋打开了门。 空气中弥漫着酸甜的味道,祁砚京已经回来了。 她手里还拎着送他的生日礼物,若是被看见了那也没什么惊喜了,突然有点慌张,将礼袋藏在身后,鞋都没换直接跑进了卧室,将礼物放在了柜子里。 她出来时心脏渐渐平静了下来。 祁砚京正把门给关上了,转身就看到慌里慌张的知闲:“怎么了?” “没事,刚刚急着上厕所,门忘记关了。”她走到祁砚京身旁,顺便把鞋给换了。 祁砚京笑了声,摸了摸她的脑袋,“洗手了吗?吃饭了。” 温知闲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跑到水龙头下洗了遍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着祁砚京道了声:“我上厕所都洗手的。” 祁砚京笑着说了句“不信”。 说完从她身旁过路去厨房端菜了。 其实也就逗她玩而已。 温知闲哽住,绕在他身旁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你别不信啊”“我真的洗手的”“谁上厕所不洗手啊”。 祁砚京笑意渐浓,侧过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我知道,别念了。” 他将碗筷整齐摆放在桌上。 “真的。”温知闲又认真的说了一遍。 祁砚京点头:“我看过你洗手。” 他的妻子很有趣。 他很喜欢和她相处的氛围,平淡又不失乐趣,让他觉得安稳。 温知闲睁大眼睛:“你故意的!” 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腹黑闷骚的很。 祁砚京夹了块小排骨送到她唇边,让她张嘴,“啊。” 第52章 祁砚京,生日快乐 温知闲将他喂到嘴边的排骨吃了下去。 到嘴边的排骨不吃白不吃。 吃完饭祁砚京用她之前买的跑步机跑跑步,她直接去洗了澡,洗完澡想起下午招聘的那个周七时,便给岳琦发了个消息:【那个周七时怎么样?】 岳琦回道:【挺好的啊,很聪明一学就会就是嘴碎,时不时来一段即兴rap,还问我他说的好不好。】 温知闲笑了笑,【那就行,你让他跟你们可以即兴rap,别在顾客面前乱说。】 岳琦回了个【ok】。 看到回复,她退出了聊天界面。 平常祁砚京都是十点半左右睡觉,今晚关了灯一直到十一点他还是没能睡着。 他平静的躺在自己身旁,也没其他动作,怕翻身会吵醒她。 温知闲在思考明天订哪家蛋糕,就一直没睡着,想完之后轻轻的翻了个身贴着祁砚京准备入睡,她知道祁砚京睡眠浅,所以动作都是十分的轻。 “还没睡吗?” 突然耳边传来祁砚京低沉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动听,像是低沉醇厚的大提琴音。 温知闲放轻声音问道:“把你吵醒了吗?” 真是该死啊,怎么把他吵醒了。 “没,还没睡着。” “又失眠了吗?我去给你泡杯茶。”她刚想起身开灯,祁砚京收紧了胳膊将她抱在怀里,“可以和我说说话吗?” 像是恳求。 温知闲静静躺在他的怀里,“想听什么?” “你说,我都爱听。”他不挑,现在只想她和自己说话,让自己心里平静一点。 温知闲“唔”了声,和他说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还有大学时候的事情。 祁砚京听着,偶尔发出短促的低笑。 她觉得今晚的祁砚京很躁动情绪又低落,“砚京,现在好点了吗?” 祁砚京心里暗暗舒了声气,“好多了。” - 温知闲一早就去订了蛋糕,又去了趟商场买了些食材。 下午就从店里回家忙碌晚餐了。 四点去了趟蛋糕店,拿到了给祁砚京的生日蛋糕。 摆盘,放置蛋糕和生日礼物,一切都差不多忙完后四点半才给祁砚京发了消息,询问道:【晚上几点回来呀?】 祁砚京立即回复道:【今晚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你自己先吃饭。】 她垂着眸盯着屏幕上的字,心里有点失落,还是问了句:【你晚上要和别人吃饭吗?】 祁砚京回复道:【没有和别人吃饭,不过可能晚点,怕你饿着,不用等我。】 他正准备给知闲发消息让她晚上先吃饭别等他呢,没想到她先一步问了自己。 温知闲这才放下心,只要他说的她会相信:【那你早点回来。】 他似乎根本不记自己的生日,还是说他身份证上的生日和他过生日的日期不是同一个? 祁砚京看见知闲发来的消息后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回了个【好】,这才收起手机出了校门。 刚拿出车钥匙准备上车就被沈芷给拦住了去路。 他扫了眼沈芷,眸光犀利冷锐,倏地沈芷有些畏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祁砚京身上戾气很重,周身的温度像是急降冰点,让她生怯。 “祁砚京,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今天的祁砚京很是吓人,她也不敢触霉头叫他砚京了。 祁砚京抬起左手,看了眼腕表,“三分钟。” 沈芷心里堵得慌心里也有点火:“祁砚京,我是做账号的,累积了一些粉丝基础,也赚了不少,以你的外貌和职业背景只要稍微包装就能出圈,我可以帮你,我俩能做到共赢。” 原来是想赚钱啊。 祁砚京冷冷的看了眼她:“我不缺这个钱,也没兴趣捣腾别的。” 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准备上车。 “你太太条件很好,你难道要被压一头吗?你当教授除了名声好听之外能赚到多少?你本来条件就比我好,现在我俩明显就已经拉开了距离,我开着一百多万的超跑,你呢?我在经济上超越了你,当初让你走商路你不听,我现在想帮你赚钱你也不听。”沈芷冷笑了声。 祁砚京坐进了车里,侧目看向车窗外,“你只是想让我帮你赚钱而已,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什么想帮他,只不过是为了她自己而已,说的倒是好听。 他不感兴趣。 沈芷看着扬长而去的车,气急败坏。 心里暗骂祁砚京这辈子就是贱命,帮她又能怎么样呢,他还不是能赚到钱。 - 祁砚京捧了束白玫瑰,左手拿着的乐高模型,进了陵园。 在陵园山上最高处的一块宝地,他停下的脚步。 墓前有那么几束花,在他之前是有人来过的。 墓碑上刻着谢道然三个字。 墓碑干净,他又用纸巾擦了一遍,将乐高模型放在了前方。 他蹲在碑前沉默了许久,好些话只化作一声叹息,最后也只是说了句:“二十八了。” …… 温知闲趴在阳台往楼下看,七点天已经黑了。 她拖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几个大妈在广场上跳广场舞。 昏黄的路灯下出现熟悉的身影,她眼睛倏地就亮了起来。 那优越英挺的身形不是祁砚京是谁。 他今天穿着庄重肃穆,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迟一点回来也无所谓嘛。 祁砚京打开门进来,入眼就是格外漂亮的知闲,一袭浅紫色的长裙柔美艳丽漂亮的不得了。 他尽力扯出一抹笑容,问了声:“怎么不早点吃饭?” “你不是说今天不和别人吃饭嘛,那我就等你啊。” 祁砚京手搭在她肩上,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抱歉让你等久了。” 他整个人气质都是偏冷的,可偏偏和她说话时又是那么温柔,极度的反差很难不心动。 直到祁砚京看见桌上的蛋糕和旁边的精美包装礼袋时,他停在了原地,明白了什么意思。 “祁砚京,生日快乐。”温知闲朝着他笑道。 祁砚京面上那极淡的笑容渐渐消了下去。 温知闲顿了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祁砚京似乎并不开心,或许……因为什么事情他不过生日。 不过她也并没为自己所做的感到后悔,相处总要有适应的过程,慢慢了解对方。 第53章 你是例外 祁砚京嗓音微哑,“知闲,我不过生日的。” 温知闲笑了笑,“总得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也就她说了些趣事,缓和了一下气氛。 祁砚京没什么心思吃饭,也就吃了几口,便坐着看她吃饭,给她夹菜。 吃完饭他收拾了桌子,或许是平静了下来,回到客厅这才朝着温知闲道:“抱歉,我不该把个人情绪带给你的。” 温知闲看着桌上的蛋糕,既然祁砚京不喜欢也不想碍他眼了,想着该怎么处理。 突然听见祁砚京说话,她转头看向他,“没事啊,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又不是天天这样。 第一次不清楚,下次就知道了。 祁砚京挪了位置坐在她身旁,双手搭在膝盖上,好一会才道:“知闲,今天不止是我的生日,也是一个去世很久的一个朋友的生日。” 他不愿意和任何人提,但知闲是他的妻子,是他永远的例外。 温知闲抬眸看了看他,那也难怪。 猜测是不是之前他说过死在他面前的那个朋友。 那是他的阴影,不高兴也人之常情。 她主动坐在了祁砚京的腿上,抱着他试图给他一丝慰藉。 他将手搭在知闲的后背,“我和他同岁,生日也是同一天,九岁生日那天看完天文展被绑架。” 他默了几秒后,又继续说了话:“绑匪拿到钱之后也并没有放过我们,刀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我出声激怒绑匪试图让绑匪把刀指向我,但并没有如我愿,甚至还让我别急下一个就是我,就那么短短一分钟,他就死在了我面前。” “下一个轮到了我,那把刀从我肩上砍了下去,但救援到了,我得救了。” 他越说声音越沙哑:“这么多年了,画面就像是刻在我的脑子里一样,怎么都抹不掉,明明救援没多久就能到的,我却想不到其他办法和绑匪周旋。” 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可还是有心理障碍。 温知闲手掌隔着两层衣服布料按在他肩上轻轻摩挲着,她见过他肩上的疤,很浅的疤痕没想到当初那么深。 “面对的是杀人不眨眼刀口舔血的绑匪,你已经很勇敢的在想办法了,没人会怪你的。”她轻拍着祁砚京的后背,安慰着。 生日当天是自己被绑架的日子,也是朋友的忌日,想着就好难过。 是,没人怪他,就连谢家父母看着满身是伤的他时,都只是一边哭一边庆幸还活着了一个…… 祁砚京将她紧紧按在怀里寻求安慰,“对不起,不该让你和我一起难过,我这人是挺没意思的。” “我喜欢就好了。” 在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听到这些,心里舒服很多。 温知闲蹲在茶几旁将蛋糕拆开,先给祁砚京切了一块蛋糕:“吃点甜的会开心一点。” 可以不是生日,只当做是安慰他的一种方式,想让他开心一点。 祁砚京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懂她的意思,不拂她的好意,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看着温知闲切了第二块,以为是给她自己切的,结果她只是放置在了他对面的位置上还将叉子摆在了盘子旁,没想到她又切了第三块。 第二块没碰,她吃了第三块。 祁砚京片刻怔忡,似乎明白了,他看着知闲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眸光沉了下去。 她总能用一些小细节来抓住自己…… 看着她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他这才放下了叉子,直接将温知闲抱起,急切的吻住了她的唇,一边脱着自己的外套垫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将知闲放了上去。 温知闲睁开眼睛,有点震惊。 就在这? 祁砚京的那些折磨人的小把戏很快让她沦陷。 …… 结束后抱着她去浴室洗了遍澡。 温知闲体力不支的枕在祁砚京胳膊上。 不得不说祁砚京体力真的好,要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宣泄着情绪,但又克制着动作。 “还疼吗?”祁砚京侧过头朝着她问了声。 “还好。”幸好他还是理智的,没太过分。 祁砚京舒了声气,收紧了胳膊。 “下次我记得了。” 温知闲突然的话,惹得他侧目,“记得什么?” “不过生日。” 给他过生日,确实不太适合。 祁砚京稍稍用力将她翻了个身趴在自己身上,往上提了提迎上她的眼眸,温声说了句:“你是例外。” 她朝着祁砚京脸上啵了一口,好听,喜欢听。 “我给你买了东西。”她从祁砚京身上爬了下来,下了床穿上拖鞋立即跑出了卧室。 祁砚京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望向卧室门口的方向,唇角不经意间弯起一抹弧度。 没过两分钟温知闲又跑了回来,坐在他身旁,把买的生日礼物递到他面前。 她犹豫几秒后,开口道:“我不是上次说要给你换车吗,你就当这是上次要送你的东西。” 祁砚京轻刮着她白皙精致的面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看看喜不喜欢。”她“唔”了声:“我觉得和你很搭。” 祁砚京拆开包装,江诗丹顿的腕表,大几十万的东西直接就给自己买了。 他不禁自我调侃道:“我都怀疑我是被你包养了。” 又是要给他换车又是给他买表的,真像是被包养了一样。 “包养你这点好像不够吧。”虽然对祁砚京的资产不太了解,但是大学老师教授其实也挺清廉的,听他说他父母之前是做生意的,家里确实看起来就有点底蕴的,可祁砚京看起来又不像是喜欢啃父母的人,就算父母执意给钱,估计也是之前买的房子。 祁砚京笑了笑没说话,他现在直接倒贴。 他将腕表戴上给知闲看看,听她道:“我就知道你戴了好看。” 也是,他长这样戴什么都是好看的。 “很喜欢。”说着,他将腕表摘了下来放回了原位,收了起来。 温知闲想了想,问了声:“你昨晚睡不着是不是也因为今天?” 祁砚京淡淡的“嗯”了声,“就是心里想着事儿,不过好在有你。” 她陪着自己,情绪也没那么糟糕。 第54章 一点点沦陷 他们结束的时候都已经是十一点了,又聊了会天直到十一点半才关了灯。 卧室里一片黑暗。 两人相拥而眠,温知闲十一点的时候困意就上来了,现在躺下估计五分钟内差不多就能睡着了。 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身旁的祁砚京低声耳语,问了句:“有些事情我没告诉你,你会生我气吗?” 温知闲听清了他的话,但还是困得紧,反问道:“像今天这种事情吗?” 祁砚京应了声。 温知闲没犹豫,直接回了话:“没有,这并不能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而且即便是这种事情,我都算是触了禁忌了,你也情绪稳定。” 她顿了两秒,又道:“虽然也会好奇是什么事儿吧,但我只是觉得你在难过,想了解而已,也知道有些事情说不出来,所以都没关系。” “那若是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你呢?”他轻抚着知闲的后背,轻声问。 温知闲顿时清醒了几分,异常平静的问了声:“你不会犯法了吧?还是欠债?” 祁砚京笑出声,笑声在黑夜里格外诱人。 “良民,没犯法也没欠债。” 她“唔”了声,原本就困,意识逐渐涣散睡着了。 祁砚京没等到她的回应,耳边是她极浅的呼吸声。 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 深夜的话总是最触动人心的。 自己似乎就是在一点一点的沦陷。 心甘情愿,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 祁砚京一早醒来做了早餐。 做完早餐回了卧室,坐在床边把温知闲叫了起来。 “吃饭了。” 他捏了捏温知闲的脸,温知闲嘟哝了句:“你自己吃。” 翻了个身背对着祁砚京,意识似乎已经清醒了。 祁砚京想着可能是昨晚体力不支累的,便离开了卧室。 他早餐刚用一半,温知闲洗漱完穿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了,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都怪你,睡不着了。” 祁砚京笑了笑,拿起她面前的碗,起身给她装了碗小米粥,将勺子放进她手里:“吃饱再骂。” 温知闲被他说笑了,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 “你等会要去学校吗?”她随口搭着话。 “今天没课,在家办公。”学术论文,课题这些都得花时间去做。 温知闲抬头看他,他又给知闲说了下自己的日常,“我个人不太喜欢四处讲课,推不掉的偶尔去,以前的状态也不太好,得空就休息休息,而且我也不创业,除去上课指导学生之外,其他的就是每年定量的学术论文,做课题之类。” 她明白这些,毕竟她爸也是这样,不过她爸爸还有个公司,忙一些。 她点了点头,莫名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突然道:“那天你晚上来店里买咖啡,是刚从学校回来吗?” 祁砚京顿了下,思索片刻,“顾煜辰扔戒指的那天?” 温知闲笑了声,“是那天。” “那天有个研讨会,晚上一块吃了个饭,也就迟了点。”他想起那天,不禁弯唇:“我正好走到门口,听你说了句‘滚出去’,我还站门口想了两秒说的是不是我。” 然后里面出来人,还把一个戒指盒子扔他旁边那垃圾桶里,他才坚定不是说他。 更好笑的是,他问知闲有没有咖啡了,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脆弱的不得了,他还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结果就几秒钟的时间,知闲那眼神顿时就坚定了起来,看来他也不用说什么了。 “我就说怎么有人站门口不进来呢。” 祁砚京眉头微扬,“那情况我要是进去,也不太好吧。” “你要是帮我说句话,那状态下的顾煜辰肯定会乱说些什么。”毕竟没被骂过,一气之下估计能说些离谱的话。 她话锋一转,问道:“那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做早餐?” “睡够了。”跟以前比起来,现在一天的睡眠质量能抵得过之前三天。 完全精力充沛。 温知闲无语,昨晚做完那事儿之后就她累? 而且全程都是他在动诶,算了不跟他计较,也算是伺候她的。 祁砚京夹了小块牛肉饼抵到她唇边,让她吃下去。 “等会吃完早餐,我去买点食材回来,中午想吃什么?”他问。 温知闲将嘴里的牛肉饼咽了下去,“一起去吧。” “不去店里吗?” “前两天新招了个店员,不会太忙的。” 祁砚京应下:“好。” 温知闲低着头在脑中想着什么,祁砚京将筷子放下时,见她抬眸看向自己,她有些犹豫的开口朝自己道:“嗯……要不我等会去看看你那个朋友?” 祁砚京微怔,随即扯出一抹笑容,“好啊。” 也该见见的,其实也不应该只见谢道然。 温知闲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用纸巾擦了擦嘴巴,“那我去换衣服啦。” 祁砚京笑着应了声,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换了条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黑色风衣。 祁砚京打量了她一遍后,从衣橱里挑了件和她同样的黑色风衣。 与她相配。 在路上时,温知闲朝着他问道:“你朋友喜欢什么花?” “没有特别喜欢的,别人送的都会喜欢。” 在花店里,温知闲还是挑了束白玫瑰。 驱车前往了陵园。 下了车,祁砚京牵着她往山上走。 “在最上面吗?”她仰视着远处,出声道。 祁砚京“嗯”了声,“听说是请人算过,买了块风水宝地,在最上面,年纪太小了还没看到世界的模样。” 所以让他从山顶俯瞰山下的风景。 温知闲心里暗暗叹了声气,反握住了祁砚京的手,捧着花与他并肩而行。 墓碑前又多了一束花,似乎是今早的,在他们之前也有人来过。 温知闲将白玫瑰放在碑前,蹲下看着碑上的字,碑上刻着他的名字,谢道然,上边也嵌了照片。 八九岁的模样,难掩帅气,长得就是一副冷若冰霜的上位者相貌。 还没见过更广袤的世界…… “若是也能到今天,定然是优秀的。” 祁砚京听着她的话,如果没有这件事情,那他或许也是另一番模样。 第55章 有空去见见干爸干妈 或许会走商道,也与现在的生活半点不沾边。 但事情已然发生了,现在只觉得平淡最好。 日子嘛哪种不是过呢,细水流长没有波澜已经是幸运。 温知闲用纸巾把碑上擦了擦,没有一丝灰尘。 估计昨天祁砚京来的时候也擦过了,碑前还放了乐高,昨天的鲜花有些枯萎。 在山顶待了会儿,这才离开陵园。 车上。 “知闲。” 祁砚京叫了声自己,温知闲转头看他。 他嗓音低哑,又带了些温柔的腔调:“等哪天约好时间,一起去见见我的干爸干妈。” 温知闲愣了下,先前一直不知道他还有干爸干妈。 “好,你挑好时间告诉我就行。” 她细想了下,在去完陵园之后提到干爸干妈,或许……是谢道然的父母。 祁砚京接着给她解释,“我干爸干妈是道然的父母,我和道然从小就玩一起,绑架事件过后,他们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我主动拜了干亲。” 温知闲差不多也就知道原因了,经历过那种事情,自然都害怕他再出个什么意外。 尤其是干亲,经历过丧子更是畏惧。 …… 他将车停下,两人进了商场。 祁砚京推着购物车走在她身旁,“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哇,居然可以点菜诶。”温知闲笑着打趣道。 他搭在购物推车上的手伸向知闲,摸了摸她的脸侧:“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你。” “我想吃酸汤肥牛还有番茄鱼片。”前天刚吃过祁砚京做的糖醋排骨,今天可以不吃。 祁砚京点头,“走,去买食材。” 虽然这个番茄鱼片不会做,但是肯定是会有教程的。 另外添一个锅包肉,再添两道蔬菜,膳食营养均衡,完美。 买了鱼,顺便让老板杀一下。 装在风衣外套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备注。 他俯身在知闲耳边道了声:“我接个电话。” 温知闲:“好。” 说完,她接过了推车,等着老板帮她杀鱼。 这里太嘈杂了,祁砚京走到人少的地方接起了电话,“姐。” 电话那头的女人应了声:“砚京,你上午又去看道然了?” “诶,和知闲一起去的。” 那边愣了好一会,轻笑了声:“我还以为你又不舒服了,幸好没事。” 听他哥说,他最近睡眠质量都好了很多。 “都好好的。”他望着远处的知闲,目光原本深邃谈不上有什么情绪,在看向她时又变得极具温柔。 那边又道:“找个时间让知闲和我们见见面吃个饭,总归得见面的。” “是有这个打算的,见见干爸干妈。” 那头笑了出声:“你不是跟我爸妈说了结婚的事情嘛,当天晚上还讨论怎么见面呢,我感觉搞得跟地下会面似的。” 说着她又叹了声气,“我知道都是害怕,怕再出个什么事儿,虽说也都这么大了,但是阴影能记一辈子。” “行了,哪天回来告诉我啊,我这还有个会要开,先挂了。” 祁砚京收了线,将手机装进了口袋,这才走向知闲。 温知闲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鱼,她用手指捏着袋子的顶端放进了推车里。 祁砚京从那边过来,从知闲手里接过购物推车。 见她将手放在精致翘挺的鼻前嗅了嗅,好看的眉头微皱,似乎有点反胃的样子,又将手放了下去。 指腹搓了好几下,像是试图把上面的味道搓掉。 她抬头眨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自己,“打完电话了吗?” 祁砚京轻“嗯”了声:“打完了。” 她走在祁砚京身旁,一边道:“我更喜欢直接买腌制好的鱼片。” “可是新鲜的鱼吃起来更健康一点。” “我妈也这样说,所以我很少买鱼,一般都我爸妈洗好给我送来,或者直接做好,除非哪天我特别想吃鱼才会来买。” 比如那天突然想吃鱼头豆腐汤,才会特地去买鱼。 温知闲挽住他的胳膊,娇声娇气的和他说着话:“其实吧……我就是想吃番茄鱼,但是又不想自己做,我对鱼腥味特别反感,闻了想吐。” 祁砚京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以后我给你做。” 他正俯身,温知闲稍稍踮脚唇瓣就吻上了他的脸,大庭广众的也就只轻轻碰了一秒,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祁砚京眉梢微挑,“不急,回家继续。” 温知闲轻哼了声:“不正经。” 他俩走在前面,正往鲜蔬区过去。 刚刚那一幕全收进了顾煜辰的眼里。 他握紧了拳,眸光似是淬了冰,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嫉妒。 明明走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他,怎么会变成别的男人。 “煜辰,谢谢你今天陪我逛,这几年变化太大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哪对哪。”李朝暮推着购物车,推车里放的都是些食材日用品,看起来极具生活气息。 没听到顾煜辰回应,她又叫了声:“煜辰?” 她顺着顾煜辰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眸光微凝。 那个身影是温知闲。 她回来了,但是顾煜辰的目光却不能完完全全放在她身上了,她极其不满,但是自己先前做的事情又不敢在顾煜辰面前放肆。 但她相信顾煜辰肯定还是喜欢她的,只是时间问题。 她还是想知道自己在顾煜辰心里占有几分位置,毕竟已经离开了几年,他又和温知闲谈了恋爱。 她想知道自己和温知闲谁在他心里更重要…… 顾煜辰听到后,转头看了眼她。 李朝暮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他从来不会对自己用这种眼神的…… 顾煜辰敛了敛眸,嗓音冰冷:“走吧。” 他转身离开没跟上去,要是再多看一眼,他觉得自己会冲上去和那个男人打一架。 但他也不想看到明天自己上头条热搜,华亿董事动手打人。 可脑子里全是知闲踮脚亲那个男人的画面,她也曾那样挽着自己的,也踮脚亲过自己的脸,但他一点回应都没有,她知道他不喜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刚刚那个画面呢?知闲亲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肯定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肮脏的话,知闲得到回应后的那娇娇样儿,看在他眼里刺眼极了。 明明一切本来都是他的。 他重重吐了口气,心脏疼。 第56章 闹事 祁砚京中午做了酸汤肥牛番茄鱼,又添了两个蔬菜。 温知闲摆好了碗筷后,看他把番茄鱼端上桌。 “第一次做,你尝尝看好不好吃。”祁砚京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在她身旁。 温知闲拿起筷子,尝了口鱼片,有点惊喜:“好吃诶。” 以为他第一次做不会太好吃,反正都打算夸夸的,没想到有点出乎意料。 见她满意,祁砚京这才满意的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要去店里吗?”他问了声。 温知闲点了点头:“对,今天岳琦下午也有事儿,本来晚上也是他和新来的一起晚班的,现在就剩下那个新来的,我怕他自己不太行,晚上要到八点多才能回来。” 祁砚京会意:“好,我下午在家办公,晚上做饭等你回来。” 温知闲吃着饭,听到他的话不禁笑了声,突然有那家庭妇男的感觉了。 - 吃完饭在楼下散步逛了两圈,祁砚京开车送她去的店里。 把她送到店里后,她朝着祁砚京挥了挥手:“晚上见。” 祁砚京唇角微勾,“晚上见。” 温知闲一转身看见周七时托着腮看向他们,“老板,那是你老公吗?” “对啊。” 周七时咂了咂嘴巴,“真好看。” 完全出于真心的夸赞,是真的好看。 她面上漾起笑容:“我也觉得。” 此时店里没什么人,他俩没事儿就唠唠嗑。 没过十分钟祁砚京又折返回来了,手里提了个什么走了进来。 “刚刚路过水果店,看到有卖樱桃的,买了点。”祁砚京将那樱桃放在桌上,看着温知闲说道。 周七时悄悄露头,“我可以吃吗?” 他嘻嘻笑着又添了句:“姐夫。” 他可是听岳琦说的,老板的老公可喜欢他们老板了,只要高高兴兴叫姐夫什么都有。 祁砚京侧目看他,“可以。” 周七时看向温知闲:“老板我去洗。” “去吧。” 得到老板的命令,周七时立即拎着去了后台。 祁砚京摸了摸温知闲的小脸,“这次真走了,提前十分钟给我打电话。” “好。” 看着祁砚京上车消失在门前,她目光还没收回来,爱情原来是这样的,不经意间绽出笑容。 有顾客来,她做了杯咖啡递了过去。 没多久周七时洗完樱桃回来了。 周七时将洗好的樱桃摆在侧方,问了句:“姐夫走啦?” “回去了。” 她捻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挺甜的。 温知闲上下打量了一下周七时,“你没穿拖地裤了?” “不是不让穿嘛,拖地裤多好看啊。”他又想起刚刚出现在店里的老板老公,又道了声,“其实你老公的穿搭也挺好看的。” 一直到八点多,已经没什么人了,店里也就两三个顾客坐着。 “你怎么会想着来我店里上班?”温知闲随口搭着话。 周七时叹了声气,“还不是被逼无奈,家里给我卡冻结了,又正好看到店里招聘也就来了。” 温知闲扬了扬眉,又听他激情发言:“我跟你说,我其实就是想去追求梦想,家里不让就冻我卡,你说我气不气?那我就自力更生,自力更生追逐梦想。”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感动了。 “我问一下,你梦想是什么?”其实看得出来周七时家境应该还不错的,父母自然是希望孩子做些正经事儿,就算不按他们的路走,也不会这么绝情吧。 周七时指了指他自己:“你觉得我全身上下散发着什么气质?” 一阵沉默。 什么气质?第一次见到他,那张脸是干净清纯的,气质是非主流的。 全靠脸撑着,要不然她都觉得是哪来的社会人。 “你没觉得很酷炫吗?” 温知闲干笑。 “我之前玩摇滚乐,但是乐团中道崩殂,现在我想当rapper,家里说我不务正业。”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岳琦说他有时会来一段即兴rap了。 “你觉得我这个梦想怎么样?”周七时看着自己问道。 温知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想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 周七时探头看向门外,“这么晚还有一群人来啊?” 温知闲看着这一个个身上纹满纹身的,若是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那真的挺吓人的。 周七时眸光微沉,嘴上还是问候说着:“欢迎光临。” 没想到他们进来后,前面那个纹着花臂的混混直接问:“你是温知闲?” 周七时下意识往前一步站在温知闲身前。 温知闲摇头:“我不是。” 周七时眉梢轻扬。 店里此时已经没了人,只剩下他俩和面前这群人。 “就是她。”其中一个混混手里拿着照片,对比了一下。 照片里只是一个背侧面,但是真的太漂亮惹人注目,一看就知道是她。 温知闲偷偷拿手机想报警。 那群混混踹了几下桌椅弄出了刺耳的声响,周七时站在她前面,侧过头嗓音也沉了下去说了句:“就站这。” 说完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去。 温知闲一边担心周七时,一边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刚拿起手机她就看愣了,那群混混完全就不是周七时的对手,周七时那招式完完全全是练过的,很专业,即便是她这种外行都觉得是专业的程度。 周七时上去就撂了三个,剩下的两个直接说了:“别打了别打了,没想打架。” 直接投降了…… 祁砚京提前过来接温知闲,听到里面的打斗声一阵心惊,立即停车熄火下车跑进了店里。 入眼就是三个纹身男躺在地上的画面。 他抓住知闲,上下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哪有伤,紧张的将她抱进怀里:“没事吧?” 温知闲摇头,“我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祁砚京看向站在那的那两个,语气冰冷。 周七时这暴脾气,“问你话呢!” 他这一声,他们几个直接就说了,“就是有人让我们来闹事,一个女的长得挺漂亮的,不知道名字,也没让我们怎么样,就是让我们挑事,砸砸椅子吓一吓。” 他们几个本就是这一带的街溜子,哪有什么职业操守,再加上面前这个小子战斗力惊人,他们可不想挨打。 第57章 赔偿 另一个混混捂着被打青肿的脸,“你小子是真猛啊,上来就干架。” 周七时嚷嚷着:“你那拳头都要打我脸上了,我正当防卫能不打你啊?我再给你一拳要不要?” “不要不要。”爬起来后连连后退。 祁砚京想着混混的话,猜测到底是谁。 他拿出手机给周初屿发了条消息,【你有沈芷的照片吗?】 周初屿差点被呛死,【你要她照片干嘛?】 他这么问着,却点开了沈芷的朋友圈,截了一张图给下来发给了祁砚京。 祁砚京拿到图放在他们几个面前问了句:“是她吗?” 他们摇了摇头,“不是。” 温知闲突然就想到了李朝暮,上次见面交流过程可不太好,而且她又对现在燕南不熟悉。 她又给他们看了李朝暮的照片,那是她几年前的照片了。 看到这张照片,他们连连点头:“就是她。” 李朝暮找这样没有职业操守的人来闹事,未免太容易被发现了,她再蠢也不会这么做吧? 没想伤人,就算报警了也没证据指向她,那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她故意的。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了,心里冷笑了声,真是阴魂不散。 不就是想拿她来试试顾煜辰嘛。 “你想怎么处理?”祁砚京将她揽在怀里,问道。 “当然找人要赔偿。” 温知闲给宋楷瑞拨了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她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你知道李朝暮现在住哪吗?” 宋楷瑞愣了下,看了眼身旁坐着的顾煜辰,随即问道:“你问她做什么?” “她找人来我这闹事儿,我难道不应该找她吗?” 宋楷瑞不禁皱眉,“你人没事吧?” “她找的不是专业的。” “你还在店里吗?我马上过来。” 温知闲开口道:“不用过来,帮我问下李朝暮在哪。” 原来是想让他问顾煜辰,看来就连这种事情知闲都不愿意找顾煜辰了。 啧。 打死他都想不到年少的情谊会变成今天这样。 “你在店里等着。”宋楷瑞没给她反驳机会就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刚挂,顾煜辰就问了:“知闲说了什么?” “你的前前女友整幺蛾子找人去你前女友那闹事了,找我要李朝暮地址呢。” 闻言,顾煜辰有点不敢置信,下一秒将电话拨给了李朝暮,刚接通那头就叫了声:“煜……”辰。 连名字都没叫完,顾煜辰就问道:“你找人去知闲店里闹事了?” 李朝暮沉默了两秒,应了声:“是我。” 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快。 “为什么?” 李朝暮有些悲伤:“因为我为你感到不值,你们刚分手她就找了别人结婚,你看她时的眼神是那么难过,我真的气不过,不过我也没想对她怎么样,就是吓吓她而已。” 顾煜辰听完更觉得心烦,演过头了就没意思了。 她又娇声道:“煜辰你可以帮我解决吗?我不想去可以不去吗?” “我等会来找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楷瑞啧啧了两声,站起身,“既然她不想去,那你肯定要去赔偿啊,桌椅要是坏了得赔的。” 没一会他俩到了店里。 温知闲没看到李朝暮,默认顾煜辰是想他自己解决这件事情,无所谓反正也就一些财产损失外加周七时的精神损失费而已。 “我问了朝暮,确实是她做的,抱歉。”顾煜辰目光落在知闲身上,带着眷恋。 祁砚京将手搭在温知闲腰间,似是在宣布主权。 顾煜辰目光偏移了半寸,顿时从眷恋变成了敌意。 周七时托腮纳闷,嘶……怎么感觉暗流涌动呢。 这什么关系啊? 这位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温知闲上来就跟他算账:“损坏了三张桌子,四把椅子,合计三千二,还有周七时的精神损失费,那看他要多少了。” 周七时设置金额递上了收款机,“三千二。” 顾煜辰自然付了三千二。 随即周七时又递上了自己的收款码,设置金额一千五:“这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本来想多要一点的,但是这位一来吧,态度有点好,付钱付的很快,想想还是不敲诈他了。 付完钱之后,温知闲开口道:“看好李朝暮别在我这发疯,下次可就不是赔偿损失这么简单了。” 顾煜辰舒了口气,“她不会再来找你了。” 宋楷瑞把那几个街溜子全打发走了,店里也就只剩下他们几个。 “既然都解决了,关门回家吧。”祁砚京温声朝着温知闲道。 顾煜辰最看不惯祁砚京了,在知闲面前装的是温声细语的还住她房子。 温知闲点了点头。 关了门,顾煜辰站在门外点了支烟,看着温知闲和那个店员说路上注意安全,又对着宋楷瑞道了谢,让他跑了这么一趟。 宋楷瑞笑道:“这怎么不担心啊,不过你人没事就好,快回家吧。” 温知闲朝着他挥了挥手,上了祁砚京的副驾驶。 顾煜辰望着汽车尾灯消失在眼前,一根烟也抽完了,掐灭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盯着垃圾桶里的垃圾看了许久,他记得他把他们当初买的婚戒扔了进去。 “看什么呢,想变成垃圾被回收走啊?”宋楷瑞调侃道。 顾煜辰收回目光,“这垃圾都是运往哪的?我丢了个东西。” “垃圾场吧,丢了什么?”他随口一问,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顾煜辰晚上喝了酒,所以他开的车。 “婚戒。” 宋楷瑞没说话,铁定是当着人家面把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动手打人,事后冷处理,还死不承认,扔了婚戒妄想对方先低头,嘶……buff叠满! 他坐上车后说了个地址,“送我去一趟。” 宋楷瑞一猜就是李朝暮现在的住址,打趣道:“哟,哥们是准备同居去啊?” “滚蛋,有些话要跟她说清楚。” 宋楷瑞其实真看不懂顾煜辰,也就直接问了句:“你知不知道李朝暮为什么这么做?” “知道。” 他就说嘛,他们都是在人精里面混的,就李朝暮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看不出来。 第58章 渣过,没蠢过 除非顾煜辰当做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觉得没什么甚至还觉得李朝暮可爱,啧,那得是多爱啊,这么惯着。 “你今天怎么没跟教授动手?”宋楷瑞问了句。 他可是看到了,祁砚京那手环住了知闲的腰,要是之前顾煜辰看见这场面能直接动手,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转性了。 一想到刚刚那画面,顾煜辰眸光骤冷,猛吸了一口烟冷静冷静,又重新将手搭在了车窗上:“我是去处理后事的,要是动手说不过去。” 理亏。 他话锋一转,眸光锐利的射向宋楷瑞,“还叫上教授了?他这种趁虚而入的人有什么师德?” 宋楷瑞笑了两声,火大了就无差别攻击了。 到了李朝暮家楼下,宋楷瑞停车熄火。 没想到李朝暮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 宋楷瑞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穿了条白色连衣裙外面加了件风衣,不得不说很是漂亮,但是他不解为什么这个天还要围条围巾。 现在已经是五月初,虽说燕南气候怪,要不特冷要不特热,但就算晚上寒也不至于到围围巾的地步吧? 顾煜辰见她这般眸光渐深,第一次见到李朝暮她围了条同色系的围巾站在寒风里,那股劲儿让他不禁想深究。 若是没和知闲分手,他想到过去的这一幕也许会感慨,但是他现在只觉得烦躁。 “你下去吧,我在车上等你。”说实话他也想听。 顾煜辰掐了烟推开车门下去了。 李朝暮低着头,“对不起煜辰,是我冲动了,还得你帮我去处理。” 她说的小声。 顾煜辰站在她对面,平静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给你出气,上次她泼了我水,我没关系,但是她也泼了你,我见不得你受气,煜辰,你会怪我吗?”她期待的看着自己。 生完病之后总有一种柔弱感。 可偏偏顾煜辰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了,奈何她又是李朝暮。 这理由听起来倒是挺合理的,但他又不傻,当初李朝暮跟他多好,还不是说甩就甩,那时候她在意自己会生气吗? 以前都不会在意的事情,他就不信几年过去突然就在意了。 除非她觉得自己是她救命恩人。 “朝暮,别玩心机那一套,圈里多的是,我懂的比你多。” 降下车窗听他们谈话的宋楷瑞乐死了,一码归一码,顾煜辰这人从小就被捧惯了,只要被甩过一次,即便是念及旧情也不会再接受这个人了。 也就不知道李朝暮会不会是他的例外。 顾煜辰又道了句:“你拿知闲试探我对你现在的感情?朝暮,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李朝暮面露异色,很快便收敛了起来,垂着眸柔声道:“那是因为以前你是一心一意爱我的,我从不担心你被人抢走。” “是你要走的。” 顾总要面子,没直接说被甩了。 李朝暮不想听到关于以前的事情了,直接抱住了顾煜辰,低声啜泣,“煜辰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你怨我是应该的,但所有人都放弃我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帮助,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才是最快乐的。” 顾煜辰任由她抱着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在我心底一直占了一块位置,但我念的一直是我记忆中的你,哪怕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也没了以前的那种感觉。” 就是念了这段旧情,把她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放大的更美好了,情绪上头失手打了知闲。 他推开了李朝暮,没等对方说话,他警告了一句:“以后别玩那种惹人厌的把戏。” 说完上车离开了。 李朝暮愣了好一会,冷笑了声。 即便是以前的她,那还不就是她,总归是有滤镜的,这次还不是帮忙处理了吗? 宋楷瑞车上放了首歌。 《白月光》。 他可是见此场景专门找的歌。 顾煜辰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心里烦闷,将音乐给按停了。 宋楷瑞没忍住笑出声。 “啧,原来心底的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美好,就算本人来了都不行哦。” “哥们渣过,但是哥们没蠢过。”宋楷瑞的评价。 顾煜辰可是他们几家父母里当初风评最好的,当然有过人之处。 宋楷瑞顿了下,趁热打铁为知闲和教授的美好爱情保驾护航:“你要是赶紧脱离上一段感情就更聪明了。” “开你的车。”他和祁砚京就是有仇,不共戴天。 - 洗完澡上床,祁砚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干抱着她,“今天有没有害怕?” 温知闲点头:“有。” 她侧目看向祁砚京,有些惊讶:“但是我跟你说啊,那个周七时真的猛,我正准备报警他从吧台那直接翻了过去,上去就踹了两个,那两个都爬不起来,肯定是练过的。” 顿了下,她笑道:“我当时在想还要不要报警了,要是周七时把人家打出个什么好歹呢,不过也好在那几个街溜子直接投降了。” 祁砚京弯了弯唇,“那个周七时是干什么的?” “刚毕业的,要去追逐梦想结果家里把他卡冻结了,落难来店里上班。” 她摸出手机,“我问问他怎么样了。” 祁砚京脑袋和她靠在一起,看着她给周七时发消息:【今天打架你没受伤吧?】 周七时很快就回复了:【没有,那几个一看就虚得很,我根本没在怕的,之前家里看管我的那几个,个个一米八五双开门冰箱全是肌肉我都没怕过,就他们?就这?】 他连发了几个“就这?”。 顶级嘲讽。 祁砚京扬了扬下巴:“给他发个红包。” 幸好今天这小孩在,要不然知闲肯定得出事。 就算没打伤她,但还是会被吓到。 温知闲转手给周七时发了个一千块的红包,【今天谢谢你啊,买点吃的吧。】 周七时发了个:【谢谢老板,爱了爱了,疯狂比心。】 以前一千块掉地上他都爱答不理,现在他直接爱死。 温知闲又问道:【你是不是专业的,练过吧?】 周七时也不隐瞒:【对啊,我老爹我爷爷从小就让我学各种招式啃武学,不是我吹,我比那些专业的都牛逼。】 第59章 教授,注意身体 武学? 温知闲朝着祁砚京问了声:“你觉得他家干什么的?” 祁砚京勾起了唇:“知闲,你想和我赌一下吗?” 她调整了动作,窝在祁砚京怀里,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可以啊。” “总得赌点什么助兴吧?” 温知闲想了想,“你要赌什么?” “我猜赢了的话,我想试试我能不能一晚七次,你赢了我随你处置。”明明说着色气的话,却显得那么无辜。 温知闲脑子里全是“卧槽”。 “教授,注意身体。”她笑着提醒了句。 祁砚京在她额上亲了亲,“你老公身体很好。” “行。”赢了的话,祁砚京随她处置呢。 反正只是猜猜而已,一半的概率。 温知闲心里有个答案,但还是朝着祁砚京道了句:“你先猜。” 祁砚京直接说了个:“保镖集团。” 温知闲猜的是:“武校或者武术馆,感觉他家的产业还挺大,应该是连锁的那种。” 她往祁砚京怀里钻了钻,娇声道:“我说了两个,不管这两个里面哪个能不能都算我赢呀,求求了。” 祁砚京手在她脸上弹了下,眸里止不住的笑意:“也不是不行,叫声好听的我听听。” 她顿时就夹着嗓子变成小甜妹:“砚京,砚京。” 一声比一声甜。 祁砚京摇头:“不够。” “哥哥,砚京哥哥,老公。”多一个答案多几分赢的概率,叫两声好听的无所谓,反正是她正牌老公。 一声接一声的,叫的他心都酥了,食指挑了挑她的下巴:“行吧。” 温知闲给周七时又发了消息:【你家是干什么的?】 周七时回道:【保镖公司啊,我要是什么体弱少爷,我爸妈估计舍不得我在外面飘摇,唉,小白菜呀地里黄,没人疼没人爱。】 保镖公司! 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看向祁砚京:“你怎么猜的那么准?你是不是作弊了?” 祁砚京摊了摊手:“就随便猜的,我之前也不认识周七时怎么作弊?” 温知闲想着也是,他也不认识周七时。 随便猜都能猜中! 太过分了。 祁砚京拍了拍手,示意她自己躺回来。 温知闲又躺回他怀里,她靠在祁砚京身前,抬头正好能够到他下巴的位置,细细磨蹭着亲了两下。 刚亲完准备说话,祁砚京低头直接吻上了她的唇,逗弄着她,好一会才松开。 温知闲喘了一会气,这才道:“昨天才做过的。” 他也没准备今晚一夜七次,晚上知闲才被那群街溜子吓到的,让她早点休息。 “再叫声好听的。” 温知闲在他耳边又叫了声几声“好哥哥”“老公”。 祁砚京已经满意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几声,还是周七时发来的消息,【老板,今晚赔我精神损失费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华亿集团的顾总啊?】 温知闲回道:【你还认识他呢?】 周七时:【不认识,反正圈里有点家底的不都是会请保镖嘛,很多我都有点面熟。】 他话锋一转:【老板,你需要保镖吗?我看你很需要,你要是需要我给友情价。】 温知闲笑了声:【谢谢关心,不需要。】 她又不像顾煜辰他们那种天价身价,也没什么仇家请保镖也没用,请保镖不如请保姆做饭呢。 周七时想想:【也是,反正我还得在你那上班,我一个顶三个。】 聊了一会,温知闲退出了聊天界面,按灭了手机摆在了一旁。 她准备关灯的时候,倏地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祁砚京,发现他正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对啊,你怎么能猜的那么准?”她越想越不对劲。 祁砚京轻哂,逗弄似得问了句:“怎么不对了?” 他手肘撑在床上,侧身卧着凝视她。 “哪哪都不对,你肯定作弊了!”她肯定,祁砚京这眼神太不对劲了,像是在逗她玩一般。 祁砚京还是不说,故意问:“理由呢?” “你是不是请过他家保镖?”她刚刚才想起来祁砚京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小时候还被绑架过,做父母的肯定会找保镖保护,说不定还真是。 她说完又觉得是不是提到他伤心事了,一时间没说话。 祁砚京捏了把她的脸,解释道:“我真是猜的,以前确实请过保镖,好像是姓周,再加上他说的那些条件,我随便猜了一个,居然猜中了。” 见他情绪没低落,这才道:“我就说为什么那么准确,那这局不算。” 祁砚京“啧”了声,伸手把灯关了,将她按在怀里,温知闲叫了声,惹得他笑,“别动啊,再动一下一夜七次警告。” 温知闲就这么躺在他怀里,不动了。 就知道他是故意吓她的。 其实夫妻夜生活也没什么,但是吧这个一夜七次确实吃不消,太吓人了。 祁砚京的体力实在太好了。 好一会温知闲才从他怀里悄悄探头,轻声问道:“刚刚有没有难过?” 十几秒都没有回应,温知闲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闭上眼时,祁砚京那低沉的嗓音在夜里化开了,“不是有你陪我吗。”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偶然想到这些提到这些难受的想死,一闭眼就全是血,不止是他自己的还有谢道然的血喷溅在自己身上,脚边滚落的头颅…… 都让他惶恐不安。 不过现在有人陪伴他,还是幸运的。 温知闲没说话,手搭在了他身上轻抚着。 卧室又归于寂静。 - 吃完早餐,祁砚京去了学校,温知闲去了店里。 昨晚的那三张桌子搬了出去,昨晚订了新的桌椅,一早就送了过来,换上了新的。 她正忙活着收拾垃圾。 “老板,昨晚有人闹事啊?”岳琦走过来把纸箱收拾了一下。 温知闲“嗯”了声:“不过没什么大事,也赔钱了。” “我看监控,周七时还挺能打啊。”他站在监控前都傻眼了,看起来倒是嫩的很,没想到那招式都是实打实的,一点都不玩虚的。 温知闲看向窗外:“他来了,你自己去问他。” 第60章 别好奇,因为你也要成秃瓢了 “来客人了我先去忙,有空再问。”说着,岳琦去做咖啡了。 周七时进来时精神焕发。 温知闲看了他一眼,今天一点非主流气质都没有了,正正经经的黑衬衫配西裤,身形又高一米八到一米八三之间,倒是有点气质了。 周七时路过她和她打了声招呼,“早啊老板。” 嗯……不说话气质是有的,闭口是闭月修容,张口是猪肉阿荣。 “今天帅吧,专门学了你老公穿搭,不得不说还得是脸帅。”好像比他那拖地裤方便一点。 温知闲没想到他居然学的祁砚京的穿搭。 “停止你的开屏行为,帮忙把这几把椅子搬去后面。” “好哦。”他立即搬着椅子去了后面,嘴里还念着说唱词儿。 她无奈笑了声,继续收拾纸板垃圾捆在一起。 “你好,请问周七时在吗?” 温知闲一转头,一个漂亮女人站在她身后询问。 来人一头大波浪,穿着皮衣身材火辣,冷若冰霜。 她细细一看,似乎和周七时有哪相像,寻思会不会是他亲戚? 见温知闲盯着自己,对方解释道:“我是他姐,周七时是我弟弟,我叫周十一,我来找他的。” “原来是这样,他在后面。”温知闲指了方向给她。 周十一沉着脸走进了后台的门。 温知闲想想也跟着进去了。 正巧周七时弄完了椅子拍了拍手准备出去。 周七时看见周十一时下意识后退,做出备战动作。 周十一看见他挑起眉头,倏地转头看向她:“嘶……这是我弟?” 温知闲的目光在姐弟俩身上来回,摊了摊手:“不是你弟弟嘛,我不知道啊。” 她又不认识他们周家的姐弟,怎么会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弟弟。 周十一往前走了两步,周七时步步后退,嘴里一边嚷嚷着:“你别过来啊!” 他一出声,周十一立即确定了:“是我弟弟。” 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周七时,“怎么现在人模人样了?” 又朝着温知闲道:“你是他老板?” 温知闲点头:“是的。” “你是怎么劝他换下他那一身二流子奇装异服的?”周十一好奇的询问。 温知闲没忍住,“噗……”了声,很快又敛起了笑,二流子哈哈哈哈。 “上班要穿正常衣服。”她解释道。 周十一不敢相信周七时这一身能是他自己穿的,“他那狗屎审美,现在好看多了。” 真别说,她弟弟脱下那二流子服装,还挺好看。 “懂什么啊,我顶级审美,是你不懂艺术。”周七时这个嘴是一点不能闭上的。 周十一又上前了一步,伸出手。 周七时连连后退,又开始嚷嚷:“救命,打人了打人了,要出人命了!” 周十一伸手抓了抓她那一头大波浪,白了他一眼,“干嘛,我就拨下头发,你叫什么。” 温知闲勾了勾唇,估计在家没少挨打。 看他耍完宝后,周十一也切入了正题:“不是说要去逐梦说唱圈吗?少爷怎么出来上班了?” “卡不是被你们冻结了吗?我不上班得饿死我自己。”比起追逐梦想还是先吃饭吧。 “不管你干什么,反正就是不能不务正业。”周十一打量了一遍咖啡店,在哪上班都行,起码动了起来没有不务正业。 周七时反驳:“什么不务正业,我那是艺术。” 温知闲有点渴坐下喝了点水,周十一也坐了下来,顺便也给她倒了杯。 “你那个好朋友林燃知道现在在干嘛吗?” 一提到林燃,周七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好一起的,他前几天突然跟我说他要好好学习管理公司,叛徒。” 周十一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你猜他姐怎么对他的?” 周七时一愣,难不成他是被逼无奈? “他收拾好了行李说要和你一起追梦,他姐上去一个大嘴巴子。” 周七时“呵”了声,“这就怕了?” 他转头就跟温知闲炫耀自己的战绩:“老板,我跟你说啊,四个一米八双开门肌肉男都没拦住我,还打我,我还是跑出来咯,厉害不?” 温知闲放下水杯点头,平静道:“厉害。” 确实挺厉害的,昨晚见识过。 “他姐把他的那头什么脏辫给剃了。” 周七时睁大眼睛,震惊:“那他现在不是成秃瓢了?” 他“我靠”了声,“他特在乎自己外貌,这么一搞,他估计得自闭。” 周十一缓缓点头,“确实自闭了,在家都不出门了。” 周七时一想到那画面笑出声,“真不知道他成秃瓢什么样。” “你很快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引来了温知闲的目光。 只见周十一打开了包拿出一把剃发器,朝着周七时笑道:“因为我特地从他姐那借来了工具,你也要成秃瓢了。” 说着话,周十一居然把剃发器给打开了,顿时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周十一盯着他的头发:“我发现剃秃也没什么,如果只剃中间一块……好像更有意思。” 温知闲真的憋不住笑了,地中海。 周七时笑容凝固。 “不去了不去了,行了吧!”无语。 温知闲指了指前面,“那你去干活吧。” 周七时立即跑了,顺便给了温知闲一个“谢救命”的眼神。 周十一也没在意,朝着温知闲道:“这小子皮的很,没惹祸吧?” 温知闲把昨晚的事情说给周十一听,“还真挺感谢他的。” 周十一听完还挺欣慰,给温知闲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开口道:“他一身反骨,估计暂时是不愿意回家的,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温知闲收下名片,眉头微扬,龙道集团。 她听过。 周十一在后台坐了会和她聊了些周七时的事情便离开了。 她走后,周七时问了声:“我姐有没有让我回去?” “说你一身反骨暂时肯定不愿意回家。” 周七时笑道:“那当然,冻我卡,我这么快就投降回家岂不是很没面子。” 果然是反骨仔。 “话说你们姐弟俩的名字为什么都跟数字有关?”幸运数字吗? 第61章 来找他打架的 周七时直接道:“因为我妈生我姐用了十一个小时,所以她叫十一啊,生我用了七个小时,光叫周七不好听,所以就加了个时。” 温知闲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还以为是幸运数字呢。 “忙去吧。”她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去了后台。 - 祁砚京上午给他带的三个学生做完指导内容,到十一点的时候周初屿上完课回来了。 难免又来跟祁砚京唠嗑了。 “今天来听我课的人少了点。”他喝了口水,和祁砚京说着话。 祁砚京搭了句:“那不好吗?” 经常有其他班的人会来听他们课,不对,是来看他们人的,不是来听课的。 “应该是去听金融系的那场演讲了。”周初屿转头看向他:“就我上次跟你说的华亿集团的顾煜辰。” 周初屿“啧”了声:“保佑他们赶紧迷上优秀帅哥校友,别来打扰我们。” 长得帅其实真的挺苦恼的,有些就是纯欣赏,但就有那么个别几个太疯狂了。 “我突然想起前几年在学校里,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犹记当年为了让一个疯狂的女学生不喜欢自己,他一从远处看到那女学生就随地吐痰毁自己形象,其他老师懂什么意思也不举报他破坏校园环境,反正他等那女学生走了还会回来清理现场。 一想到那段时间就崩溃死了。 祁砚京自然也是遇过这种事情的,更疯狂呢。 太辛酸了。 咦,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上次跟他老婆吃饭的时候都忘记说了。 祁砚只听到他说顾煜辰在学校,后面的都没听清。 没想到今天顾煜辰来学校演讲了。 他可能会针对自己,但自己也没怕过。 “校领导好像全在那边,邀了好几次都没邀来,这次还真给足了面子。” 祁砚京“嗯”了声,手上翻阅着书籍,倏地停了下来合上了书,站起身:“吃饭。” 周初屿收拾了下东西:“走吧。” 中午的时候点了道松鼠桂鱼,周初屿还好奇上了:“你不是很少吃酸甜口的吗?” “我太太爱吃,我回去看看怎么做。”知闲喜欢酸甜口的,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吃的比较多,可能就习惯点一道。 周初屿闭上眼睛,用手扶额,“早知道就不问了,重创我。” 他们吃完饭离开也才十一点半,路过的有些学生可能是金融系的,在讨论顾煜辰。 烦躁,不想听到顾煜辰这三个字,但面上还是平静的很。 在回去的路上可能是金融系的那场演讲结束了,顾煜辰被几个校领导围着出来了。 所谓冤家路窄,不想看见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顾煜辰长得真可以啊。”周初屿侧目看了眼,嗯……能和他们祁教授五五开,但不是同一种类型的。 祁砚京目不斜视,径直离开。 顾煜辰也是看见他了,身旁几位说的他一句都听不进去,站在原地盯着祁砚京看了几秒。 他之前的老师现在是系主任,江主任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是祁砚京,笑道朝他介绍:“那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教授,二十七岁就评上教授了,小祁后生可畏。” 祁砚京参加过金融系的一场大赛,结果跨专业拿了奖,他当时还是老师,对祁砚京印象极深,后来祁砚京成了他同事,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总归有话快说。 顾煜辰嗓音骤冷,“我知道他。” “顾总对母校还挺了解啊。”几位笑着聊了几句。 突然顾煜辰撇下那几位,快步追上祁砚京,冰冷的叫了声他的名字:“祁砚京。” 声音不小,听起来有些骇人。 祁砚京并不想搭理他,但明显冲他来的。 周初屿侧目看向他:“你俩认识啊?” 上次就莫名觉得祁砚京似乎对顾煜辰有点不太友好,但也没多想,没想到居然还真认识。 “不熟。” 他停下脚步看着朝自己过来的顾煜辰。 那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像是要把他活剐了一样。 果不其然,就是来和他打架的。 顾煜辰什么都没说,上来就朝着祁砚京的脸出了拳。 祁砚京深知这不是打架的地方,他要是动手了那就是互殴,只是用手接住没反击。 顾煜辰怎么会放过他,想打他的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反击总归是吃亏的,胳膊挨了他一拳。 几个校领导吓死了,连忙过来制止。 顾煜辰甩开那几个老头,阴沉着脸满是戾气:“祁砚京他妈的怎么不还手啊,理亏了?你他妈抢我老婆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 几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说懵了。 “你们没结婚,而且你怎么对她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和知闲本就坦坦荡荡,经得起被质疑有什么好怕的。 顾煜辰冷笑:“没结婚也是我认定的妻子,我们都准备领证结婚了,结果没几天就被你撬了,你趁人之危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骗她结婚,祁砚京祁教授,你这种人哪有人品?住她的房子哄她父母,凤凰男吃绝户?” “这就是学校的教授,为人师表,他妈的简直就是祸害。”顾煜辰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说着:“我以学校有你为耻。” 祁砚京情绪太过平静了,被说成这样也没着急,这平静的跟顾煜辰说的不是他似得。 周初屿是不相信的,毕竟上学到现在这些年祁砚京看不出来是顾煜辰说的这种人,有实力干嘛要当凤凰男吃绝户? 而且祁砚京这人他真觉得是有经商头脑的,要是想要钱,他干嘛非要留在学校啊,有这时间去赚钱多好。 他眼里的祁砚京就是想平平淡淡过日子的。 但是他质疑一点,祁砚京是不是真抢了顾煜辰的未婚妻。 就算抢了,只要祁砚京能说出理由,那他就相信。 “顾煜辰,那是我的太太你放尊重点,结婚前你们就已经分手了。” 顾煜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没同意分手,你怎么不对我尊重点呢?不想听你狡辩,那是我的妻子,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我也等着你身败名裂的那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疯狗。 懒得跟他废话。 顾煜辰带着一身凛冽寒气走了。 几个校领导面面相觑,问了声:“小祁,他说的是真的吗?” 第62章 陷入舆论风波 祁砚京在他们眼里完全就是不争不抢平平淡淡过日子的那种人,连校外讲课都很少,说他凤凰男吃绝户……他们还真不相信。 但也就怕他伪装的好。 “家境还行,没必要那么做。”他做的都是他该做的,对知闲好不应该吗?对岳父岳母好不应该吗? 嗯,家境还行。 住知闲房子是因为她习惯住那,若是因为房子的事情,自然也可以搬去他那住。 是因为顾煜辰没做过不迁就,所以觉得他这么做是在伪装。 顾煜辰是疯了,见他就咬。 几个校领导自然也没再说些什么,安慰了他几句之后就去追上顾煜辰了。 周围有一些学生也散去了,个个看起来挺激动的,估计得议论上一段时间。 祁砚京捏了捏胳膊处,周初屿这才道:“顾煜辰说的是真的吗?我是说抢老婆这回事儿。” 他当然相信祁砚京的人品,就是祁砚京突然结婚,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还真有点奇怪。 “假的。” 听到祁砚京确切的回答,周初屿笑道:“我就说嘛,那你跟知闲怎么回事啊?” “他们确实是要领证的,领证前顾煜辰对知闲动过手,然后知闲就跟他分了。” 周初屿震惊,“顾煜辰还打过知闲啊?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祁砚京眸光微沉,“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更震惊了,这都能动手…… “那这哪存在抢老婆这么回事,他尽瞎扯。”不是他说,顾煜辰这纯纯厚脸皮行为。 两人并排回了办公室,周初屿突然阴谋论,“你说有没有可能顾煜辰这次答应来演讲就是冲着你来的?” “他就是冲着我来的。”自从知道他和知闲结婚,顾煜辰就是想杀了他,但要真动真格的打起来,他岳父岳母那边顾煜辰不好交代。 所以只能嘴炮,顶多就是打出个皮外伤,伤不及性命。 周初屿回忆起上次和他在办公室聊到顾煜辰,祁砚京的态度那就有迹可循了。 “那你回去路上得注意点了,顾煜辰指不定怎么样呢。” “倒也不会做的那么明显。” 中午的这个插曲原本以为过去的了,谁知道只是个开端,下午开始发酵了。 店里不忙,温知闲四点回去想着晚上做些什么菜,昨天祁砚京做的饭,今天她来做。 在沙发上躺了会,起身打开冰箱拿食材做饭。 把汤闷上之后,客厅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洗干净手擦干后拿起手机。 周七时给她发的消息。 她好奇的点开消息界面,周七时这时候能给她发些什么? 周七时发来了一个视频,还有截图的照片,【老板,这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顾总啊,对面站的是你老公?】 周七时昨晚还好奇老板和顾总之间怎么感觉怪怪的,今天一问岳琦莉莉他们,嚯,好家伙,老板和顾总青梅竹马呢,还谈了两年恋爱,老板对顾煜辰可好了,最后还是分手了。 岳琦悄悄告诉他,是因为顾总对老板动手了才分手的,说实话他很震惊,也觉得分的好! 温知闲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点开了视频,视频里顾煜辰先和祁砚京有了肢体冲突,不过祁砚京没还手。 接着她听到顾煜辰说的那番话,一阵寒意。 视频最后是结束在顾煜辰说的那句“我以学校有你为耻”。 没有后续。 她第一感觉就是顾煜辰故意的,去学校就是为了整祁砚京。 周七时:【热搜头条上好几条都是,老板你还是别看了吧。】说的都挺难听的…… 他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啊,顾煜辰颠倒黑白的本事是真大,不愧是顶级资本,太恐怖了。 这要是不压一压,祁砚京铁定被冤枉,顾煜辰再那么施加一下压力,估计老板这老公很可能被学校停职处理,离身败名裂只有一步之遥。 不禁感叹有权真好。 温知闲打开了微博,热搜上挂着前五条都是关于祁砚京顾煜辰华a大的,她捏着手机边角的指腹骤然泛白。 #华亿集团顾煜辰#、#华a大中文系最年轻教授#、#华a大祁教授插足他人感情#、#祁砚京#。 华a大作为985学府自然是有热度的,但不可能一下挂上这么多,肯定是有人买了热搜。 温知闲点进了其中一条热搜,下面评论: ——【首先我承认这个教授很厉害,没想到是个三。】 ——【华亿集团顾煜辰的未婚妻,那肯定家里也有点家底,顾总说那个教授住女方房子,凤凰男无疑了吧?(思考)】 ——【不会真是吃绝户的吧?趁虚而入骗女方结婚。】 ——【难道没人注意到这俩颜值很绝吗,就算模糊也知道都是帅哥,好福气啊,都好帅。】 …… 温知闲又点开祁砚京那个热搜,里面好多人开始扒他,扒出来的都是优秀履历,跳级保送写的论文项目以及书籍,无可挑剔。 就是没人扒出来他家什么背景,还有人奇怪为什么完全无迹可寻。 即便如此,顾煜辰的影响力终究是大的,风向全都倒向顾煜辰,在华a大官博下面谩骂,让学校处理祁砚京。 逼得华a大只好暂且关闭评论。 温知闲心跳加快,深呼吸了好几次,她就不明白了,顾煜辰为什么这么抓着不放手,明明李朝暮都回来了,他怎么还介入她的生活。 难道就因为她先提了分手,顾煜辰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才一直针对她和祁砚京? 他就是不想让自己过得好。 祁砚京的平静生活是被她打破的,明明他可以一直平平淡淡的过的,却因为她而陷入麻烦。 她给祁砚京打了个电话,奈何没人接。 作为他俩之间的矛盾,她应该还原真相而不是在这里空难过想着怎么办。 她没在微博里发过任何,没想到今天即将要发的第一条会是阻止舆论发酵的。 虽然并不想把自己和顾煜辰的事情说出来让大众知道,但现在顾煜辰正在利用大众的同理心舆论引导毁掉祁砚京。 第63章 不理她,我只跟你好 她编辑了一段文字—— 【首先感谢每一个花时间停留几分钟读完这段文字的你,当看到那段视频和莫须有扣在我先生身上的罪名时我的心情很沉重,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众面前。 和顾先生认识了二十六年,是年少的喜欢,在准备领证结婚的前三天因为误摔了他前任的东西,动手甩了我巴掌,也许你和我冷战我也不会和你分手,但你越了我的底线,动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原则性的问题我一步都不会退让,我从没想过把你我的事情放在台面上来说,这并不光荣,就该是陌生人别出现在对方的世界里。 我和我先生祁砚京见面没超过十次就领证结了婚,不存在第三者插足一说,我的先生清风霁月是温柔强大的,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安慰,生活平淡但又如此的炽热,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这般模样,住我的房子是因为离我工作的地方近他迁就了我,我很幸运遇见了他,也见不得有人污蔑他说他的不是,那是我先生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爱人。】 她编辑完之后点击了发送。 蜷在沙发上有些无力。 …… 祁砚京没接到电话是因为临时被校长叫去开了个会,关于他和顾煜辰的那件事情。 没想到发酵的这么快,已经影响到了学校。 校长见到他先是问了一句:“小祁,舆论是真的吗?” “假的,如果不是他们分手,我和我太太根本遇不见。”如果不是那天她哭着跑出来摔了一跤丢了钥匙,他或许和知闲根本就没有交集。 校长背着手笑了笑,“我相信你,只要你说是假的,那学校一定会力挺你。” 人才总归是稀少的,况且祁砚京在校读书时他就认识了这么个孩子,比同年级大一新生小了三岁,当时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他,很优秀很上进,和舆论里描述的完全相反。 “谢谢校长。” 在会议室开了个短暂的会之后,走前校长还叮嘱了句:“小祁,回去别多想好好休息。” 祁砚京应了声便离开了。 出来准备开车回去,想回去看看知闲,她会为自己的事情感到难过。 没想到出了校门又碰见了沈芷。 沈芷叫了他一声,祁砚京一心想回家理都没理她。 沈芷直接上手扯住他的胳膊,“祁砚京,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他甩开沈芷抽回胳膊。 “我不碰你,你先听我说。”沈芷和他打着商量。 见祁砚京不耐烦,沈芷立即说明了来意:“祁砚京,你热搜上的事情我看了,专门从公司过来找你的,这事儿我们老板也了解,我老板说可以帮你对抗顾总,但是你得跟我们公司合作,你正好现在有一波舆论流量,知名度是有了,我老板说了会帮你,到时候事情有一点反转你名气也会有了。” 祁砚京眸光阴骜,“我不需要任何帮助,带着你的那点心思滚。” 他说完抬步离开了。 身后沈芷气急喊道:“祁砚京!你他妈的跟钱过不去你有病吧?我看你怎么跟顾总对打,等你身败名裂我一定来看你热闹,看你怎么从山顶摔下来的!” 心里咒骂了好几句,居然有人跟钱过不去,以前以为他是装清高,结果是真的有病! 祁砚京没搭理沈芷上车后看到手机有未接来电,知闲打来的,立即回拨了过去。 那头几近乎秒接,温知闲焦急的询问:“你没事吧?” 祁砚京听到她关心自己,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别着急,我没事。” 他生死都经历过,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就不爽而已,可现在影响到了知闲的心情,他受不了。 听到他说没事,温知闲心里更不是滋味:“对不起,牵连了你。” 他知道知闲现在肯定很自责,索性道:“等我回来,很快的。” 挂了电话,启动车提了速度赶回家。 …… 他到家时知闲正在餐桌旁摆放碗筷。 他走上前抱住她,坐在了椅子上,“回来的时候耽搁了一下,碰见了沈芷。” 试图用些其他的话题转移她注意力。 之前似乎也没和她说过沈芷找他的事情,自己也没把沈芷当回事,况且沈芷那言论他听了都觉得可笑,也就不想说给知闲听,但是想想说不定知闲爱听呢。 温知闲圈住他的脖子,眨着眼睛有些警惕:“她找你做什么?” 看她这警惕的模样,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说能帮我解决这次的麻烦,其实就是想利用我帮她赚钱。” “你答应了吗?” 祁砚京笑出声,“知闲,这种事情你老公还是能处理好的,我不在意这种事情,但我在意你被影响心情。” 他在意的只有她。 只要她开心点,那他真没什么怕的。 温知闲心里放松了点,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上次沈芷见过你的第二天也在学校门口拦过我,导致我回来迟了还碰见了顾煜辰。” 他顿了下,继续道:“她找我两次都是想让我配合她帮她赚钱。” 温知闲轻哼了声:“别理她,我也有点钱。” 祁砚京笑意渐浓,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行,不理她,我只跟你好。” 他嗓音低沉温柔,声声敲在她心上,不禁抬起脑袋仔细瞧他,把他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他眯了眯眸,眼底满是欲色,啧,果然开了荤之后禁不起她撩拨。 深呼吸一口气似是沉了下来,轻拍了拍知闲的臀,“先吃饭。” 温知闲从他腿上下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虽说被祁砚京哄的稍微高兴了点,但还是没什么食欲,也就吃了几口。 祁砚京夹了好几次菜送到她嘴边让她吃下。 得把她喂饱了。 “我在你回来之前写了篇博文。”她托着腮缓缓开口。 祁砚京手顿了下:“帮我解释?” 温知闲点头,“我看不得别人污蔑你。” 他伸手捏了捏知闲的脸,最近脸上比以前长得点肉,捏起来更舒服了。 有点欣慰。 第64章 感谢前任哥送来的亲密度好感值 “我看看你发了些什么。”说着,祁砚京打开了极少使用的微博软件。 刚想问知闲id是什么,没想到在热搜词条上看到了。 这条博文火了。 原本这种没粉丝基础的个体id很难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迅速上热搜,他点开看了遍大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转头看向知闲,浅笑道:“你有两个很好的朋友。” 温知闲“啊?”了声,瞬间明白了,立即打开了微博,发现自己一个小时前发的博文被转发了,创盛集团的官方号和k.s集团的官方号。 创盛集团v转发:我们家大小姐的小青梅,句句属实夫妻感情和睦,千万不要被当枪使哦。 k.s集团v转发:我们总裁的青梅小妹妹,教授和妹妹的事儿全程围观,我们总裁对教授印象很好,大家嘴上积德。 温知闲看完不禁露出笑容,还得是他们。 有了两家集团官方出来证明她的言论,风向一下就倒了过去。 评论区变成了—— ——【果然又被当枪使了(微笑)(比中指)。】 ——【顾总动手打即将要领证的未婚妻,这不纯纯家暴男?幸好跑得快。】 ——【为了前任的物品打未婚妻,emmm……不好评价。】 ——【我记得顾总和他们几家集团关系很好吧?笑死了这次连朋友都看不下去了。】 ——【顾总这是爱而不得要毁了前任的老公?那么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祁砚京看完知闲编辑的博文内容,心里默默叹了声气,“怎么把不想提起的事情放台面上给大众看呢?” 像她说的,这种事情不光荣也不体面,忘掉最好。 她看着自己,缓缓道:“可我不说的话你会被误会,也是因为和我结婚你才被他盯上的。” 祁砚京将她揽在怀里,“和你结婚我很开心,不过就是一点小挫折而已,不会影响我们任何,你会因为这种事情不喜欢我吗?” 温知闲摇头,“当然不会。” 啊?让她放弃情绪稳定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祁砚京?想都别想! 祁砚京勾起唇。 顾煜辰妄想卷起巨浪隔阂他和知闲,想的挺美,他充其量就是他爱情路上的绊脚石……不对,垫脚石,他的存在只会让自己和知闲感情更好呢。 每次顾煜辰搞事,他和知闲的感情都在升温。 感谢前任哥送来的情感值好感度。 吃完饭收拾完之后没一会,祁砚京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接通后,温行止开口道:“砚京你的事儿我和你妈到现在才知道,年纪大了网速跟不上。” 祁砚京应道:“爸,没什么大事儿。” “我找了老顾,放宽心很快就能撤了。”知道这事儿之后直接找了顾煜辰他爹,老顾也气的不轻。 “谢谢爸。”虽说闪婚,但岳父岳母都还不错。 聊了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视频和关于他与顾煜辰的热搜确实被撤了下去,但知闲发的那条博文还在,又被龙皇传媒集团给转载了。 这下直接炸了,更热闹了。 龙皇传媒集团只转载但并未发表评论,评论区就有人好奇温知闲到底是什么背景了,前有集团给她证明,后又有娱乐圈大半江山的龙皇传媒集团给她转载,能不好奇嘛。 有人在评论区预言:【至今没人扒出来那个教授的家底,扒不出来才是最大的问题。】 …… 没一会周初屿给他发来了消息,【京儿,你是答应沈芷干什么了吗?】 祁砚京还奇怪为什么他会这么问的时候,周初屿又发来了消息:【沈芷在的那家传媒公司是龙皇传媒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正好龙皇传媒转载了知闲的博文,是不是你俩达成共识了?】 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让专门的人来干比较好,他就觉得可能祁砚京就妥协了,牵扯进舆论确实麻烦,尤其他这种能在网上搜到的人。 祁砚京无语住了:【没有。】 他甚至让沈芷滚远点,沈芷还说要看他身败名裂呢。 周初屿想起来一件事儿:【我听说啊,顾煜辰好像跟龙皇传媒现在的老板宁晏辞不对付,至于为什么不对付那估计就他们两个知道,说不定就是故意的,单纯看顾煜辰不爽。】 反正他是不信沈芷是什么好人。 温知闲洗完澡之后上了床,又打开了微博看了下,风向全变了,大致都是在讨论几家集团之间的关系,极少讨论祁砚京的,互联网世界总归是快节奏的,估计过几天对祁砚京这个人就完全没记忆了。 她也就稍稍放心了。 随即给昭礼和楷瑞发了消息:【今天谢谢你们了。】 宋楷瑞先回复了她的消息,【多大点事儿,以前学校也不是没请过他去演讲,他一直很忙,尤其知道祁砚京是华a大的他就更不可能去母校,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啊,谁能想到啊。】 没等她回复,宋楷瑞又发了条:【你要不还是安慰安慰教授吧,被顾煜辰那么说,太伤自尊了,过日子嘛看的也不是谁钱多,都不缺钱的,对你好就行是不是。】 温知闲看到消息扬起唇角,还是楷瑞会说,【砚京好像也不在意顾煜辰说的那些。】 宋楷瑞有点惊讶,情绪稳定成这样都要成神了,【也好。】 结束聊天后她关上了手机,看向门口,祁砚京还没回来。 她起身去了书房,轻轻推开门,探头看了进去。 祁砚京停下手中的笔,朝她招了招手。 温知闲踩着拖鞋走了进去,门轻轻掩上。 祁砚京将钢笔放下,办公椅往后移了一点距离,他拉着知闲侧坐在腿上,手按在她腰侧。 “你还在忙吗?”温知闲看着桌上的报告表询问了声。 祁砚京“嗯”了声:“不过不想忙了。” 当他柳下惠啊,这都坐腿上了他还能心无旁骛? 温知闲:“啊?要不先忙吧。” 她就只是过来看看他在做什么,怕他一个人偷偷难过。 “不用了。”他含住知闲白嫩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轻笑:“上次的一夜七次让我试试吗?” 第65章 祁砚京你什么背景? 温知闲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的笑骂了句:“没个正形!” 她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上次你作弊,不算。” “我们合法夫妻,对不对?”祁砚京一步步套路。 温知闲点头:“但是……” 她还没说话呢,祁砚京又道:“你嫌弃我?” 温知闲立即摇头,“没有。” 知闲以为他被顾煜辰说的那些话伤到了,祁砚京是问知闲是不是嫌弃他技术,两人想的压根不在同一频道。 “那我也可以随你处置,行不行?” 他话音刚落就将温知闲转了个方向,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正视着自己。 低头吻她,她轻轻靠后抵在桌边做支撑,细密的吻落在她白细的脖颈一路向下,温热的唇瓣落在她身上,不禁轻颤。 温知闲将手搭在他肩上,隔着薄薄一层睡衣布料感受到他体温上升。 祁砚京有点受不了了,将办公椅向前挪了一点距离,迅速打开了抽屉,靠在她耳边低笑道:“喜欢什么味道的?” 温知闲转头看了眼,下一秒错愕,抽屉里一排小雨伞盒子,各种味道的都有一盒,茶里茶气开始了,“买这么多盒,哥哥是想背着我偷人吗?” 他扬了扬眉:“偷你。” 多囤点总会是能用完。 这几盒,今晚估计就得少一半。 他说的格外色气,感觉他说的不只是这个意思。 温知闲随便挑了一盒递给祁砚京,祁砚京拆开包装,拿了一只递给温知闲,眼神示意。 她面色微红,将脑袋抵在他身前,撕开包装。 祁砚京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突然一下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喘息。 温知闲抬头看他,手搭在他胳膊上,咬着唇脸红的可爱死了。 好想欺负她。 …… 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两人沉溺欢愉,没空搭理。 他的吻落在知闲光滑白皙的后背,轻咬吸吮留下印记,像是朵朵红梅绽放,她是属于他的。 她眼眸眯起,红润的唇瓣微张。 祁砚京捏着她下巴,另一只手点了点桌上的报告书,嗓音低哑又带了丝玩味,不急不缓:“知闲,这报告书我要交呢,你要我怎么解释?” 她自然是知道这报告书上有她的一滴口水…… “丢死你人算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报告书推远了距离。 祁砚京笑意更浓了,好喜欢她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骂他。 手按在桌上,与她十指相扣。 “祁砚京你别太过分,下次一定把你绑起来。”温知闲气呼呼的喘着气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一顿乱说。 祁砚京听着她的话有意思极了,生怕她反悔似的立即道:“好啊。” 这么有意思当然要满足她啦。 温知闲表示有被气到。 …… 最后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帮着她又洗了个澡才上床睡觉。 结束后祁砚京洗完澡又是那副翩翩君子样,慵慵懒懒的靠在床头一副餍足的模样。 温知闲枕在他肩上,气不过准备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的,突然看见他肩上的那道疤痕,疤痕挺长的,虽然经过这么多年淡了许多,但还是有些骇人。 她想到在书房的时候,还是气不过,换了一处咬。 嗯……不疼。 祁砚京侧过头将脖颈露在她眼前,指了指自己锁骨处:“往这咬。” 温知闲盯着他那深凹的锁骨,被他说笑了,轻哼了声:“就不,不能让你尝到甜头。” 他揽着知闲,要不是她咬了自己有一丝痛觉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自己有时候确实不太清醒,分不清,反正就那么过。 “我没有嫌弃你,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欢。” 祁砚京侧目看她,瞬间明白了她什么意思,怕顾煜辰那番话伤到他了,“我可不在意他的那些没意义的话,我也喜欢你。” 萍水相逢到爱。 顾煜辰是谁?得不到就酸他。 温知闲仰头亲了亲他,摸了摸枕下四处找手机,准备看一眼时间的,估摸着已经凌晨了,一按开屏幕傻眼了,昭礼楷瑞还有周七时给她发了好些消息。 这发消息的时间是在他们做那事儿的时候发的…… 先点开了秦昭礼的消息:【我靠,祁砚京什么背景啊?】 【他是祁家的?】 【祁尧川是他哥?藏的还挺深啊。】 温知闲被说蒙了,祁尧川这个人她是听过的,云恒国际和弘核都是他的,天之骄子,但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网上也很少能看到他的照片。 点开宋楷瑞和周七时的聊天界面也都是在问祁砚京的,好怪。 她将手机屏幕放在祁砚京眼前,随口问了句:“你什么背景啊?” 祁砚京愣了下,没回答知闲的问题,立即起身急忙去找手机。 温知闲打开了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祁尧川#,后面是#祁砚京#,#祁家二公子#…… 她看蒙了,心里有些紧张,怕看到有人再骂祁砚京,所以点开了祁尧川的那个热搜词条。 祁尧川v:【@华亿集团v 我们家二少为人君子光明磊落,玩不来顾总那一套,我这人比较阴险,我弟弟做不来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以代劳,顾总要是觉得生活平淡没意思大可以来找我。】 温知闲挠了挠头,疑惑的打开了评论区: ——【大哥是商业巨鳄,弟弟是天才教授,基因真好。】 ——【我靠,打死我都没想到是这个反转,弟弟被欺负,哥哥直接贴脸开大,正面叫板。】 ——【难怪视频里教授怎么一点都不畏惧,原来是什么都不缺。】 ——【所以说越缺什么越想证明什么,由视频可看出顾总缺爱。】 显示有其他人转载了她的博文,定睛一看,云恒国际官博和弘核官博。 她看了眼,弘核官博v转发评论:【捞一下我们家弟妹。】 温知闲脑子里:? 祁砚京是云恒国际二公子? what happened? 祁家不是独生子吗? 她敛着眸细想,祁砚京小时候被绑架过,富商家里藏着养孩子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之前也有新闻出过这种事情。 那么祁砚京就是被藏着养的那个。 倒也能理解。 看向卧室门口好一会,祁砚京去找手机怎么人找没了…… 第66章 怕他妻子受到伤害 - 祁尧川把祁砚京的身份直接捅到了大众面前,给他父母岳父岳母包括妻子都吓死了。 连夜把他叫了回去。 古朴的大宅灯火通明。 “尧川,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谭瑞谷担忧道。 祁尧川面上并无多余神色,平淡道:“从那件事情之后就藏着他抹掉他在家里的一切,该给他的他一半都没沾到,他是我弟弟,被别人说成那样我再坐视不理这跟踩我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都二十八了有自己的思想,总不能一辈子都当做和我们没关系。” 片刻沉默后,似乎也都认同了他的做法。 “正好借着这次的舆论有个开端,后面设宴会认识一下。” 祁尧川摇头:“估计他也不喜欢这种场合,随他吧。” “没想到知闲和顾煜辰在一起过。”谭瑞谷不禁皱眉,“顾煜辰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不得不承认他优秀,但太过狠厉了。 祁尧川冷笑了声,“现在把砚京和祁家绑在一起,那就是利益关系,商场对打划不来,除非他疯了否则不会对砚京怎么样的。” 祁玉生一直没说话,等他们说完才出声道:“砚京最近怎么样?” “他开心的很呢,比他前二十几年过的都好。”谢安若笑道。 祁玉生点了点头,虽说对顾煜辰这件事情有不满,但总归是祁砚京喜欢,也就罢了。 夫妻二人回去的路上,谢安若突然想起什么,问了句:“这件事情你也没提前和砚京说,他没找你吗?” “没有,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能睡着了。”众所周知他弟弟睡前得酝酿几个小时,所以看不到消息也正常。 …… 祁砚京从卧室出去回书房拿到手机,消息爆炸,九十九加。 周初屿:【????????】 【你是祁家的啊?你哥是祁尧川?体验生活来的?】 【很好,可以心安理得的坑你钱喽。】也就开玩笑,他也不缺这三瓜两枣。 【给我笑死了,沈芷给我发消息问是不是真的,她这不得悔死啊。】 周初屿盲猜今晚沈芷是睡不着了,这女人可能因为家庭原因利益至上,虽说利益至上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也不能害别人啊,害人那就是她的问题了,现在知道祁砚京是祁家的,估计睡着睡着半夜突然坐起来能骂死祁砚京。 这消息是九点半发的,十点半周初屿又发了消息:【?你睡了?掉马了这都能睡着?】 十点半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和知闲做呢,哪有时间想其他的。 还有其他一些朋友的消息,他大致翻了下,又去微博了解了情况,看到他哥发的博文,眸色不禁黯了下去。 他准备给祁尧川打电话的,但现在已经是凌晨便放弃了。 好一会他才回了卧室。 温知闲此时正想着下床去找他呢,门开了,祁砚京将门带上,上了床。 “抱歉,这件事情我没和你说过。”他真的不太坦诚。 他亲口承认,温知闲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想过他家庭条件尚可,但是没想到超乎意料。 “你真是啊?” 祁砚京点头,“是,我不应该不和你说的。” 看他认真的模样,温知闲笑出声,“干什么啊你,这么严肃,又不是什么大事。” 搞得跟赴死一样。 她看着有些讷的祁砚京,拉住他的手:“我是和你结婚诶,又不是和你家人,我也就见过你爸两面你妈三面而已,我不在意这些,你家什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祁砚京听她说完瞬间眼眸亮了起来,又听温知闲道:“就是有点惊讶。” 她笑了声:“亏我还怕你被顾煜辰说自卑了呢。” 也难怪他根本没把顾煜辰的话放在心里,原来都见过,并且选择平淡过日子。 因她这些话而悸动,靠近了几分,今晚全和她坦白:“知闲,我的情况以前和你说过一些。” 温知闲应了声,绑架的那件事情。 “后来我被家里藏了起来,我几乎一年也见不了我爸妈几面,随着时间过去很多人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人存在,我爸在我哥二十一毕业的时候就从公司退了下来,就是为了降低出镜率一直奉行低调,过去十多年了,更是没人提起以前的事情,除了当事的那部分人之外没人记得了。” “可能第一次你去我家就感受到了我爸妈很尊重我的意愿,就是因为觉得亏欠我,可以说不止我爸妈,我哥我姐都是。” 温知闲抬眸看他:“你还有姐姐?” “义姐,现在是我大嫂。”他给知闲解释:“谢道然的姐姐,我以前都不叫她的,后来谢道然死了,我就开始叫她姐,即便她和我哥结婚,我依旧没改过口。” 原来如此。 她倏地顿了下,看向祁砚京,仔细端详了片刻。 祁砚京被她看的有些发毛,问了声:“怎么了?” “所以我们结婚没几天的时候,来店里买了三千杯咖啡的那个是你哥?” 这么一想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祁砚京当时说这个老板脑抽,还时不时的问她店里有没有奇怪的人。 祁砚京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没想让你见他,所以他就自己来了,他并没有想找你麻烦,只是想见你一面。” 确实没想找她麻烦,看出来了,甚至很真诚的问需不需要提供机器。 “那……后面那位要买三千杯的女人是你姐?”果真一家人。 “是她,谢安若。”他凝着知闲,又道:“我不是有意不让你和我哥他们接触,我只是害怕历史重演,树大招风,怕我给你带来危险。” 也许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但总归是有的。 就像当初也不知道自己会被绑架一样,明明看起来那么远,但就是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若是他孑然一身也无所畏惧,他哥想怎么公开他都无所谓,但他结婚了,他怕他的妻子受到伤害。 这么些年他过着普通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远离了名利场。 温知闲笑了笑,她凑过去环住祁砚京的脖子:“祁砚京,顺其自然就好了,就像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你也没嫌弃,不是吗?” 第67章 明天在家哄哄你 祁砚京垂眸看她,喉结上下滚了滚:“别撩我,还差三次。” 温知闲瞬间松了手,拿起枕头没好气的砸他:“过分!” 祁砚京一边躺下,一边抱着她砸过来的枕头不给她,悠悠开口:“关灯睡觉吧。” “你给我啊。”她伸手去抢,奈何祁砚京劲儿比她大,揪着她枕头不放。 “不是你送我的吗?”他闭着眼不看她,唇角不禁上扬。 温知闲盘腿坐在床上,摇晃着他:“给我。” 他微微睁眸,眯着眼,意味深长道:“给你什么?” 现在午夜场,很难不想歪。 温知闲默默关了灯,蜷在边上不理他。 祁砚京立即把枕头还给她,把她揽进自己怀里,“生气了?” 温知闲立即将脑袋枕在枕头上,嘻嘻笑了声:“睡了。” 祁砚京愣了下,化作一声轻笑,搁这故意套路他呢。 好一会,温知闲小声问了句:“明天要去学校吗?” “明天不去。” 她“唔”了声:“明天不用去吗?” “明天请假。”刚经历过这种事情,批假很容易的。 “为什么?” 祁砚京叹了声气:“从学校回来看你好难过,明天在家哄哄你。” 希望她开心点。 “哇,这么好?我不信。”温知闲打趣道。 祁砚京来了兴致,有意逗她:“那你快拒绝我的自作多情。 ” “就不。” 在一起是快乐的,不想拒绝。 - 隔日一早祁砚京做的早餐。 似乎每次前一天晚上做完,第二天都是他在做早餐并且心情很好。 他把早餐全摆放好时,知闲扶着墙磨蹭着过来了。 “怎么了?”他忘了昨晚那一茬,以为她摔着了,过来扶她。 温知闲无语:“你说怎么了?” 祁砚京想起了昨晚在书房的事情,笑着俯身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坐着:“多吃点。” 四次是她的极限,不是他的。 温知闲吃饭的时候打开了手机,宋楷瑞给她发了消息,【我记得有次在你家楼下看到祁砚京,乍一看还真以为是祁尧川,居然是他弟,祁家还真有个二少啊?】 宋楷瑞以为知闲捡了个情绪稳定的教授已经很惊喜了,没想到还是祁家的二少,更惊喜了甚至炸裂的程度。 温知闲回道:【确实有个。】 宋楷瑞又接了句:【不是私生的吧?】 他也就问问,心里有答案肯定不是私生的,要是私生的,那祁尧川也不会和顾煜辰正面叫板,这么护着祁砚京,圈里对嫡出私生特别敏感,自然是嘲讽私生子,就算能力比嫡出的强也会被嘲笑。 她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母:【亲弟弟。】 宋楷瑞估摸着就是藏起来养的,这种事情也见过,跟古时候那后宫一样,生下来不算本事能活下来才算。 顾煜辰那嘲讽在祁砚京这里一文不值,不过教授也挺难得的,家里有钱成那样也照样活的极其普通。 他倒是希望顾煜辰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以前的顾煜辰哪会干啊,现在就有点不太正常,估计再熬段时间就好了。 温知闲放下手机,朝着祁砚京问道:“请好假了吗?” 他点头应道:“请好了。” 她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学校有找你麻烦吗?” “昨天没接到你电话就是因为临时被校长叫去开了个短会,就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说了不是,校长说学校会力挺。” 温知闲将筷子抵在唇边:“那还挺好的。” 毕竟是人才,长得还帅。 “话说你们学校每年会不会让你去招生啊?”温知闲笑着问道。 祁砚京“嗯”了声:“会。” 果然。 她翻了下微博,关于昨晚祁砚京和祁尧川的相关热搜基本都撤了,撤的这么干净估计是有人刻意为之,或许是祁尧川。 有一条博文带的词条是华a大:#华a# 今天祁教授没来学校,是不是你们学校停他职了? 没想到学校为自己辩解这么快,热搜火速变成了华a大。 她点进去看了眼,首先是华a大力挺祁砚京的消息,大致就是最近虚假言论攻击了本校的教授,其次辩解学校停祁砚京职的问题,说只是请假了。 后面居然还附加了一段招生内容:【最后为本校打一下广告,四月五月快努力,九月华a成兄弟,祝各位考生考上心仪的学府。】 都快把“快来报考华a大!”贴大家眼睛上了。 温知闲扬起唇角,往下翻了翻评论区: ——【祁教授请假干嘛去了?】 没想到官方居然回复了:【请假在家陪妻子。】 温知闲看到这条时心里开心都溢满了。 ——【你小子是我想考就能考得上的吗?(流泪)】 ——【来我们学校看祁教授,帅的嘞。】 ——【祁砚京老师成教授了?我毕业的时候他还是老师呢,说个真事,当时祁老师刚来大学上课的时候,有好多学生喜欢他,不仅女同学还有男同学学他的穿搭,还有几个疯狂的女同学,其中有个最疯的站在楼顶要跳楼,吓得祁老师从那时候开始每天穿乞丐装来学校,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直到那个女同学毕业他才摆脱自己的乞丐装,所有老师都见怪不怪了,该死的心疼。】 温知闲看完不禁抬头看了眼祁砚京,太好笑的,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她点开楼中楼回复想看看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对对对,我也是从学姐那边才知道这件事情的,自从祁教授结婚之后每次都把我太太挂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结婚似得,估计就是怕有人再喜欢他。】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祁教授同办公室的周老师了,那也是帅哥,周老师也有人喜欢,也挺疯狂的,这俩老师绝对是交流过的,祁老师扮乞丐,周老师随地吐痰,我哭死啊,他们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只是想留下来当老师而已。(流泪)】 祁砚京端了杯水过来递给她,随即在她身旁坐下,说了句:“在看什么?” 第68章 一方有难八方点赞 微微仰头喝水。 温知闲一边笑一边说着:“看人家说你扮乞丐,周老师随地吐痰。” 她笑声完全止不住,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震撼,很难想象这两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祁砚京差点被呛到,咳了好几声,放下了杯子,拿过知闲的手机看了眼。 “真的吗?”温知闲好奇并且期待的盯着他看。 祁砚京心里默默叹气。 不说话就等同于默认了。 温知闲凑过去,问了句:“有无照片?” 祁砚京表示:“无。” 有也不给看。 她窝在沙发上吃了好多关于他们的瓜,还挺开心。 “那我把昨天发的博文删了。” 祁砚京应了声:“删吧。” 只不过是为了帮他澄清的,其实如果她不帮自己澄清也能解决,但没有这么快就是,毕竟再怎么公关也没有当事人亲口来的直接。 昨天那事儿他哥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并没有迅速公关,以他的手段来说完全压下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那就说明他可能昨天并没有想压下去,估计就是准备借机公开他的。 温知闲捣鼓了一会直接把博文删除了,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真没想到顾煜辰这么一出居然牵扯出了祁砚京的背景。 热搜又冲上来一条#华亿集团股价下跌#,紧接着又上来一条#龙皇集团太子爷#。 温知闲看到就随手点进去看了眼,看完傻眼了。 宁晏辞v:【#华亿集团股价下跌# 哈哈。】 配图香槟台,开香槟庆祝,香槟台后面还拉了横幅,上面写着:一方有难八方点赞。 祁砚京侧身过来看了眼,宁晏辞?挺莽的。 前有他哥贴脸开大,后有宁晏辞巴掌甩脸上了,直接对着正门开炮。 华亿股价下跌也就一点损失,对顾煜辰来说不疼不痒的,顶多就是被股东说两句,毕竟顾煜辰真的是个很合格的商人。 其实如果不是祁砚京牵扯出来祁尧川,就算她澄清了祁砚京,顾煜辰也不会有损失,他就是没算到祁砚京这个变数。 不过祁砚京被藏的那么好,能被顾煜辰算出来才怪。 他看向温知闲问了句:“你认识宁晏辞吗?” “认识,人也挺好的,他是顾煜辰的朋友,关系挺好的。” 祁砚京看着宁晏辞发的那两个“哈哈”,笑了声:“这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闹掰了,好像是两年多以前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好了,后面他们也就没玩一起了,我问过顾煜辰,顾煜辰说不关我事,什么都没说并且让我离宁晏辞远点不准我和他说话。” “我当时觉得他有点幼稚,偶尔能碰到宁晏辞还是照样说话,记得有次遇到宁晏辞说了两句话,顾煜辰看见了之后一天都没和我说话,我说他两句他又和我冷战两天。”温知闲指甲挠了两下脸,无话可说。 尊嘟很幼稚。 就像是小孩吵架绝交,自己不理人还让自己朋友不搭理人家。 祁砚京不禁好笑,弱智。 他手机响了起来,他哥打来的电话,他看向知闲,“我哥的电话。” “那你接。” 祁砚京接通电话,那头祁尧川出声道:“你怎么没给打电话?” “我应该给你打电话吗?”他一个月一通电话这频率才是正常的。 祁尧川笑了声:“前段时间还隔三差五一个电话,又要变成一个月一通电话了?” “哥,什么事儿?” “昨晚那事儿没提前和你说,没问题吧?”其实也担心祁砚京不愿意,所以干脆先斩后奏。 祁砚京敛了敛眸色:“不太乐意。” 祁尧川自然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弟妹的生活环境很好,不像他们这种事多关系复杂的豪门但家底厚,也没什么仇家,他是怕连累到妻子,虽说考虑的有点长远杞人忧天,但毕竟他经历过,肯定是担心的。 “不乐意也没用,公开都公开了。”他话锋一转,“照你那性子,昨晚睡着了,今早不应该一早就给我打电话吗?怎么这么平静?” 他还真奇怪了,他这个弟弟好生反常。 自从结婚之后,太不对劲了。 不过都是往好的方向走,他也很欣慰。 他也得感谢一下这个弟妹,让砚京的生活有点起伏。 祁砚京难得调侃:“那要不电话挂了,我再给你打过去质问你一遍,走走流程?” 祁尧川愣了下,天,这是他弟弟? 以前可都是问一句说一句的,而且回答都是极短,哪会搁这跟他开玩笑,总觉得他没烟火气,没想到……还挺鲜活的。 随即笑出声:“倒不用多此一举。” 祁砚京目光趴在沙发扶手上玩手机的知闲,对着电话里的祁尧川道了句:“知闲说服了我。” 这语气听起来还有点骄傲呢。 听到自己名字,温知闲抬头看了眼他,祁砚京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又低头滑手机屏幕去了。 祁尧川挺满意,又道:“我看你今天没去学校,上次不是跟安若说有空去看你干爸干妈吗,就中午吧。” 祁砚京想了想,应了下来,“好,我们等会过去。” 听到“我们”这个字眼,温知闲再次抬起头,祁砚京将电话挂断后,她才问:“我们要去哪?” 他捏着知闲的手在手心把玩:“去看我干爸干妈,可以吗?” “好啊。”她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顺便化了个妆。 收拾好自己之后,祁砚京换了身休闲西装出来了 她看向祁砚京:“等会我们去趟商场。” 去人家里总得带些礼物。 “好。” - 祁砚京推着购物车跟在知闲身旁。 他发现知闲买的东西跟上次给她父母买的东西差不多一样。 最后把购物车堆满这才满意。 车上。 温知闲问道:“中午有哪些人?” “干爸干妈,我哥我姐,人不多没事的。” 温知闲看着窗外,想着上次在咖啡店第一次见到祁尧川和谢安若……见面的时候会是怎么样? 谢家大宅也算远,将近十一点才抵达。 四人正站在门口等他们。 温知闲下了车,看到谢安若祁尧川这两幅稍微熟悉的面孔,顿时有点尴尬。 第69章 去天文展的应该是我 别说她了,谢安若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跟人家说“要是真有什么,你店也不用开了”。 一想到这,她尬的脚趾抠地。 都怪祁尧川没早告诉自己,也幸好自己只是故意找点祁尧川麻烦,不是针对知闲的。 见到他们来,谢家二老倒是高兴的很,谢父谢柏骐和谢母陈英之立即迎了过来,“你们来了。” “干爸干妈。”他刚叫完,温知闲扬起笑容,就跟着他叫了声“干爸干妈”。 二老连连应下,很是高兴,陈英之笑着笑着突然就眼睛酸涩了起来,又应了声。 温知闲想着或许她又想起她儿子了吧。 祁砚京打开后备箱,管家和家里的菲佣过来拿上了礼物。 “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陈英之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确实是高兴的,这标配跟儿媳上门都是一样的。 她朝着谢母道:“干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这些,下次有空和姐姐陪您一起再逛逛。” 陈英之一时间又高兴了起来,牵起了知闲的手,“知闲,你买的干妈都喜欢。” 拉着知闲一边说话一边进了门。 谢安若唇角带着笑容,知道怎么哄人高兴果真讨喜,小嘴又会说,这谁不喜欢。 进了前厅大院,一直没出声的祁尧川笑着开口道:“妈,我和安若还没和知闲说上一句话呢。” “这是我哥,我姐。”他意思意思给知闲介绍一下,反正都见过面的。 六目相对,温知闲先叫了人,随即笑道:“又见面了。” “你们见过?”陈英之有些惊讶。 谢柏骐无奈笑了笑,“你觉得这俩孩子知道了能忍得住吗?” “见过,我哥当天还订了三千杯咖啡作为见面礼呢。”祁砚京立即把祁尧川的传奇事迹说给干爸干妈听。 陈英之笑出声:“尧川,你把人家店当工厂了啊?” 搁这搞批量生产呢? 谢柏骐又看向自家女儿,掀起眼皮:“你呢,用什么炸裂的方式去见知闲的?” 温知闲唇角止不住上扬,干爸一看就很潮流。 “爸,你怎么说我炸裂呢?”谢安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闲抱歉啊,用那种炸裂……额……那种方式见面,要怪就怪祁尧川,是他没告诉我。” 她说着就指向了祁尧川,老公当然是可以用来甩锅的。 温知闲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 二老听完安若和知闲见面的方式,哭笑不得,这不挺炸裂的。 他们十一点才到达,聊了会儿差不多也就到了饭点。 一行人挪步餐厅,开始用餐。 “我听砚京说你喜欢吃糖醋排骨和锅包肉,知闲你尝尝我们家厨师做的。”陈英之夹了块小排放进温知闲碗里。 温知闲没想到他这都和干爸干妈说了,侧目看了眼他。 他迎上知闲的目光,他知道她是开心的。 “今天家里人齐,喝点酒。”谢柏骐开口道。 祁砚京站起身,接过身后递过来的酒,逐个开始倒酒。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不过也根本没提到过他们以前的事情。 过去是禁忌话题,这么开心的日子提了难免伤心。 吃完饭谢家父母还有祁砚京谢安若一起凑了桌麻将。 温知闲对麻将不感兴趣也就没一起玩,况且今天人齐,让他们一家聚聚吧。 谢家父母在去打麻将之前给她准备了好些零食放桌子上。 各种现做的糕点水果拼盘小食,桌上都要摆满了。 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那水果都是带雕花的…… 她蹲在茶几旁拿着刀,想着这雕花从哪下手好呢。 祁尧川从前院进来,看见她拿刀对着雕花西瓜比划着,上前拿了另一把刀,手起刀落直接给切块了。 温知闲哽了下,手真快,不愧是兄弟,犹记上次祁砚京买的黑天鹅蛋糕,下手快得很,上去就是几刀,小天鹅瞬间被肢解了。 “可以了。”他将刀擦干净放回原处,将拿来的礼袋放在她身旁:“一点心意,望喜欢。” 说完,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 温知闲浅浅微笑:“谢谢大哥。” 祁尧川掀眸侧目看向她,“砚京先前没和你说过家里的事情,他也不是故意隐瞒,见谅。” “我和他在一起,其余的也不重要。”反正和他家人又不住一起,他什么背景跟她也没太大关系,她就图祁砚京这个人。 祁尧川勾起唇,难怪能把砚京哄好呢,说的都是砚京最喜欢听的,那种被人惦记的感觉。 “可能从你的角度看做的太过了,但当初的现场确实太过残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爸妈包括岳父岳母还是后怕。” 祁尧川看了眼她,平静道:“谢道然不仅仅是被杀,是身首异处。” 他说的算是含蓄了。 温知闲片刻怔忡,祁砚京没和她说过这些,原来这么残忍…… “砚京那时候才九岁,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别说他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也被吓住了,头就落在他脚边。” 祁尧川深深舒了声气:“他肩上有条疤,绑匪在杀完谢道然之后砍的,准备把他肢解完跑路。” 所以他们很痛恨这些反社会的变态包括人贩子,因此成立基金会每年都投一笔钱。 温知闲心里不是滋味。 活着的那个也是痛苦的。 “所以你能理解了吧。” 她点头应了声。 他家对他是格外重视,她同时也明白了她和祁砚京若是一直好好的那就是风平浪静,一旦他俩之间有什么,估计会不太安宁。 不过她暂时也没想到自己和祁砚京会因为什么争吵,想的太远了,基本不可能,他俩都只是想平平淡淡生活的。 这问题她没必要想了。 “现在也算不错,干爸干妈有你们,都挺好的。”祁尧川和谢家的女儿结婚,听说两家世交,青梅竹马能互相喜欢真的巧。 祁尧川眼底犹如一汪泉水波澜不惊,好一会他才道:“应该的。” 他看了眼温知闲,“原本去天文展的应该是我,绑匪应该抓的也是我。” 他临时和朋友有了新想法,天文展没去,转手把票给了弟弟,让他和谢道然进去了。 第70章 你分手,最开心的就是宁晏辞 还有这一出…… 难怪祁尧川跟祁砚京说话都比跟别人说话软半分。 祁尧川说出来就是希望她不要和祁砚京有任何误会,别觉得他是有意隐瞒,间隙不是一天而成的,日积月累总归会有断裂的一天。 他知道祁砚京现在很喜欢温知闲,也不愿意和她分开,他总觉得祁砚京以前那种状态要是受到什么刺激会有精神问题,所以尽量把关于他们家的事情都告诉温知闲,杜绝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都过去了,大哥你也别太自责了,谁都没法预料明天发生的事情,当下最好。” 祁尧川扯了扯唇角,接下来就撇开了这个话题,他礼貌性的问候了一下温知闲父母最近如何。 他们麻将打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留在大宅吃了晚饭一直到七点才离开。 临走前温知闲又收到了来自干爸干妈的大红包,很厚,跟上次去祁家,公婆给的那个差不多。 温知闲想着上次祁砚京让她收下,反正就一个好寓意,也就收下了,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干爸干妈。” 谢家父母连连应下。 祁砚京垂着眸,眸里满是笑意。 收下后又和祁尧川谢安若打了招呼,挥了挥手这才上了副驾驶和祁砚京一同离开。 待他们启动车离开,谢安若才笑道:“小知闲还挺可爱。” “嗯,砚京和她在一起心情都好多了。” 祁砚京每次来这里对他们都很好,就是看不出来很开心却用最好的状态跟他们说话,他一直都是这样,但这次来明显有哪里是不一样了。 - 回到家已经是八点半了。 温知闲将祁尧川送的礼物放在桌上。 “又收到了一个红包。”她将红包从自己面前滑到桌子另一端,正好在祁砚京面前:“这个给你。” 祁砚京拿起红包走到她身旁,俯身单手环住她的腰把蹲在茶几旁的她抱了起来丢在沙发上,又把钱塞她手里:“给你的。” 她随手将红包放在桌上,听祁砚京问道:“下午我哥有跟你说什么吗?” “就一些你家的事情。” 他接着又道:“有关于我的吗?” 温知闲跪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微微直起身抱住他:“有啊,你没跟我说过的细节。” “怕吓到我?” 她声音说的极轻,像是羽毛落在他心间。 “是。” 她摸了摸祁砚京的脸,“有事儿要和我说,你自己闷着太辛苦了。” “好,我记着了。” 祁砚京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直接把她捞起,“走,洗澡。” “又来?”体力真好啊。 祁砚京拍了拍她的臀,“想什么呢,单纯洗澡。” 他话锋一转:“你要是想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满足,把昨天剩下的三次补上。” 温知闲表示:“不要,对方拒绝你的请求。” 祁砚京给她拿上睡裙直接去了浴室,路过那面镜子时,他看向知闲,“这镜子安装的位置真好。” 昨天晚上在书房的时候,舌尖一滴津液落在他的报告书上,那视觉冲击力简直了,当时就想着下次要让她自在镜子前看看。 温知闲脸上微红,从他手里夺过睡裙,把他直接关外面了。 祁砚京笑了声,转头又看了眼那面镜子。 …… 洗完澡她回了卧室刚沾上床就有点困了。 趴在床上打开聊天界面和秦昭礼聊天。 秦昭礼:【笑死我了,圈里都在讨论宁晏辞这么一出。】 她指尖敲击着字母,编辑道:【我也没想到他直接指名道姓,这是和顾煜辰多大仇多大怨啊。】 秦昭礼:【?】 温知闲看到她发了个问号,也回复了个问号,随即又道:【啊?什么?】 接着还发了个挠头的表情包。 秦昭礼纳闷了,知闲不知道宁晏辞和顾煜辰什么恩怨吗? 她回道:【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恩怨?】 温知闲顿时清醒了一点没那么困了,眼睛都亮了,【什么瓜什么瓜!让我吃一口!!!你偷偷藏瓜不带我吃!】 拿出熊猫抹眼泪表情包,弱小无助可怜。 秦昭礼看笑了,【我以为你知道呢。】 温知闲:【我知道什么啊,没人说过,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怎么闹掰的吧?】 反正她是没听过圈里有人议论顾煜辰和宁晏辞的事情,似乎没人知道。 顾煜辰那个逼除了跟她冷战什么都不说。 现在想想自己也不图他钱,他有的就是商业头外加他那张宛如神只的脸了,有一说一他那张脸真的帅。 秦昭礼想想也是,估计除了顾煜辰身边那几个玩一块的之外也没人知道宁晏辞和顾煜辰怎么回事。 她问道:【顾煜辰没主动和你说过?】 温知闲叹了声气:【别提主动说了,我其实问过他,他不告诉我,还让我不要和宁晏辞说话。】 弟弟行为。 秦昭礼乐的不行,难怪呢。 温知闲等着她说呢。 没一会秦昭礼发来了消息:【两年多以前宁晏辞就挺关注你的,和顾煜辰说要追你,问有没有机会追上,顾煜辰说追呗,结果没两天你俩在一起了,直接撬了哥们墙角,宁晏辞那几个朋友都是知道他想追你的,关键也都知道顾煜辰喜欢李朝暮,现在莫名其妙和你在一起,那不就是故意让宁晏辞难堪嘛,有些东西能让有些不能让,直接掰了。】 感情这一块的绝对不能让,谁朋友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温知闲盯着这些文字好一会。 秦昭礼又发来了消息:【你跟顾煜辰分手,最开心的就是宁晏辞了,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她感受到了来自宁晏辞的喜悦,顾煜辰当时在几个朋友面前说的“追呗”,还让他那么难堪,终于一雪前耻了。 温知闲:【我都不知道。】 秦昭礼:【我估计他也不敢让你知道,这事儿说出去也不光彩,要是宁晏辞先追你,你会不会不跟顾煜辰在一起?】 她知道的,知闲的责任感很强,一旦接受一个人的好,就算再来一个她喜欢的和她示好她都会拒绝。 所以如果不是顾煜辰,会不会又是不一样的呢? 温知闲想着她抛来的问题,想了好一会才回道:【可是我如果不和顾煜辰在一起,那我是不是就遇不到祁砚京了?】 第71章 我和哥们心连心,哥们和我玩脑筋 如果当初没有顾煜辰这一出,而是宁晏辞追她,她会知道被优秀的人追是什么样,就算没有结果但有了对比,也不会忍受顾煜辰那么久。 又或许没有顾煜辰这一出她和宁晏辞在一起了,可是她就碰不到祁砚京,她现在想想有点难过。 可能顾煜辰就是她要经历的一段过渡,人生没有任何一段过程是白过的。 顿时豁然开朗。 秦昭礼看到消息笑了声,也是,就算顾煜辰是道劫难吧。 她回复道:【估计这段时间顾煜辰能消停了。】 其实说起来顾煜辰在工作这一块比他们几个都努力,出了这么一茬够他忙活好一阵了。 之前坐一块吃饭的时候,顾煜辰除了不甘心还是很质疑祁砚京不怀好意,现在知道祁砚京的背景之后质疑应该消失了,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消停。 温知闲懒得想关于顾煜辰的事情,和秦昭礼聊了会,放下手机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打算睡觉了。 她从卫生间回来祁砚京已经在床上了,手里正拿着她的手机。 温知闲也没在意,手机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顶多就是一些和朋友的聊天记录,很正常的聊天。 现在只想和他分享一下刚刚吃到的瓜。 祁砚京不是有意要看她手机的,实在是回到床上,她手机屏幕亮着,又正好在和秦昭礼的聊天界面上,恰恰又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很难不心动想看一眼。 他捞起手机,只是些很平常的聊天,往上翻了点看到那行字的时候愣了下。 她说她如果没和顾煜辰在一起就可能遇不到他了。 夜晚太过安静,一点温言细语的情话就能触动心底。 他用自己手机把这行字拍了下来。 继续往上翻,突然就发现了个秘密,宁晏辞和顾煜辰闹掰的秘密。 正看得起劲,知闲推门回来了。 她爬上床,朝着他道:“我给你说个离谱的。” 祁砚京将她的手机反转对着她,指了指上面的内容,“这个吗?” 温知闲哽了哽,“我还没说呢。” 那种分享欲顿时被水浇灭的感觉。 祁砚京轻哂,放下她的手机,“我当做不知道,你重新跟我说一遍。” 温知闲笑了声,“就你会说。” “我就觉得很惊讶。” “你没一点察觉吗?”他问。 温知闲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只是觉得他行为举止谈吐都挺绅士的。” 当看到宁晏辞发的那条博文她确实有点惊讶,不像是宁晏辞能发出来的东西。 宁晏辞在她心里是很成熟的绅士,虽然接触的不算特别多,但也认识好几年了。 祁砚京寻思如果他是宁晏辞,也得和他闹掰。 - 祁砚京周三请了一天假,周四才去了学校。 到办公室开始给桌上的小盆景喷水,没一会儿周初屿来了。 “今天你不是没课吗?”祁砚京侧目看了眼。 周初屿眼睛上下扫射着祁砚京,啧啧称赞,太从容了。 “没课就不能来找你了?”周初屿表示很心痛:“我跟哥们心连心,哥们和我玩脑筋。” 祁砚京黑眸凝着他,似乎在说:你戏太多。 周初屿咳了声,笑道:“金融系比赛那个奖你能拿下倒也正常。” 这么一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估计从小就对金融这一块是耳濡目染,虽然自己也听得多看得多,但就是不太感兴趣,商场上关系太复杂了,自己也算是逃避,一直在舒适圈里。 “我只是试试,没想到能拿奖。” 试什么?试自己的天赋。 嗯……事实证明他确实是这块料,但就是不乐意。 周初屿突然就想到了沈芷,“我昨天在学校外面碰见沈芷了,她蹲你呢,我一早上就看见她了,下午回家她还在,还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你请假了,她不信,觉得我说的假的。” 他临走的时候才叮嘱一遍祁砚京,“回去的时候注意点,估计今天你下班会蹲你。” 祁砚京整理着桌面,指腹落在报告书底端黄豆大小的褶皱上,眸色深了深。 听他说完应了声“知道了”,周初屿这才离开。 确实如周初屿所说,他下午回去时还真碰见沈芷了,不过是上了车之后从后视镜里看见她那辆保时捷超跑,他看了眼后视镜直接启动车走了。 沈芷自然是看到他的车了,看着他那辆五十多万的红旗突然脸上有些难堪,不久前她还在嘲讽祁砚京和自己之间的差距,还放言说等着看他从上面摔下来。 祁砚京竟这么欺骗她,越想越气,按了几声喇叭,没想到祁砚京直接悠悠启动,开车走人了。 她只好追了上去,一边开车一边按喇叭,试图让他停下来。 祁砚京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头,身后一直有喇叭声实在太吵,提了些速度。 沈芷直接飚上了速度,与他并列前行,她降下车窗侧头朝着祁砚京喊道:“祁砚京,停车!” 祁砚京连车窗都没降,专心开车。 沈芷的声音在耳边吵个不停:“祁砚京!” 他有些无奈,大庭广众之下边开车边喊他名字……丢的是他的脸。 烦躁。 他一路把车开到了知闲店门口停下了。 要是再往前开,沈芷不得跟着他到家门口? 所以在咖啡店停下听听她要说些什么,这里是他老婆的地儿,就算知闲不在,店员也都知道他,让他们看着他和沈芷,若是沈芷以后在知闲面前胡咧咧,也有证人。 沈芷见他终于停了下来,也将车靠边停下了,清了清嗓子,喉咙都喊疼了。 祁砚京先一步进了店里,周七时捧着脸趴吧台上休息,看到祁砚京站直了身子,叫了声“姐夫”。 他微微扬唇,又听周七时道:“老板去商场了好像。” 祁砚京点头:“我等会也回去。” 他在知闲平时坐的那个位置坐下,周七时刚想过去问问要不要喝点什么,脚刚挪动一步,就看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坐在了祁砚京对面。 周七时站在原地,朝着岳琦说了句:“什么情况?” 岳琦定睛一看,觉得有瓜可以吃。 第72章 劝你别多想,我的钱都是我太太的 八卦体质,每次瓜都在身边。 被迫吃瓜。 “我去听。”周七时悄悄挪开步子,坐在离祁砚京不远处的桌子旁假装休息。 装病装疲惫他可在行啦。 祁砚京余光瞥了眼周七时,果然来听了。 沈芷笑着朝他道:“怎么?二公子连杯咖啡都不请我喝?” 祁砚京全身散发着淡漠的气息,黑眸幽深平静,缓缓出声:“有话直说。” 他们就不是能坐一起喝咖啡的人,尽在这里没话找话。 沈芷笑容淡下去了几分,“祁砚京,你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你的家庭?” “我为什么提我家?”像知闲说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无关其他,家庭只要没特别大的问题怎么样都行。 “你当初连你家的情况都没和我说过,你有上心吗?你做到坦诚了吗?” 她一句又一句的质问。 “沈小姐,我们谈了几天我就和你说了我们不合适,暑假那两个月我们一次面没见,之后在校的那两个多月我们也和普通同学一样,不过就是担着男女朋友的名头罢了,需要坦诚什么?” 沈芷问他可不可以在一起,他也正好想试试心理医生的法子,也明确和沈芷说了可能不太行,她还是说可以试试看。 她从没说过她家的事情,但他从别人那里知道后想着她找自己帮忙能帮就帮一点,也就当普通朋友没提过分手的事情,反正也不互相干扰对方的生活。 他已经够给面子了,有时她问自己借钱也照样借给她,没想到她后面越来越过分甚至真的把他代入她男朋友的角色,还想掌控他的人生。 他最讨厌麻烦,果断分了手。 沈芷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和祁砚京在一起是什么样的两人都心知肚明,她担着祁砚京女朋友的名头得了很多便利,祁砚京可能真的想帮助她也没提过分手,但平时接触的也少。 直到后面她得知祁砚京参加了金融系的比赛还拿了奖,就有了别的念头,想让她经商,甚至想象未来他经商自己当大学老师。 可祁砚京压根不搭理她,明明自己有时请他帮忙他都会答应的,为什么这次是为他好的他却一句都不听,她就开始逼他,哭着跟他说分手,结果他还真答应了。 最后连那枚戒指都没能拿到。 她以为祁砚京善良会不忍心看她难过,是自己失策。 沈芷舒了声气,“祁砚京,明明我奶奶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的,明明你也有这个能力帮我,可你却什么都没说,我失去了我的奶奶。” 别说祁砚京了,不远处的周七时脑子里也都是问号,沉默,要不要脸啊? “我和你并没有关系你别拿这一套道德绑架我,世上那么多病人我是不是每个都要去救?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她奶奶让他去救?别太荒谬。 之前能帮她就已经够意思了,既要又要还要。 “沈小姐,请你记得我们的关系并不好,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我也知道,别说什么来质问我这种虚话,实在点,你就是因为我的家世而来,我劝你别多想,我就算身家百亿都跟你没关系,我的钱都是我太太的。” “还有,我太太先前也不知道我家的事情,但她很爱我,当然,我也爱她。”他当然最喜欢家里香香软软的小漂亮了。 祁砚京看着她:“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事儿吗?” 沈芷一时语塞,祁砚京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给别人半分面子,说的太过直接。 “龙皇传媒公司的宁总你认识吗?”既然祁砚京都把她那点心思说穿了,那她还是问点有意义的问题。 祁砚京一眼就知道她想知道了,勾起唇:“你在怕什么?怕我看你不顺眼让宁晏辞把你开了?” 沈芷脸色猛地就变了。 祁砚京看了眼时间,敛起眸色,嗓音带着几分低沉清冷:“别找事,懂吗?” 这是警告。 祁砚京朝着门口伸了伸手,沈芷心慌了起来,拿上包逃跑似得离开了。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趴着玩手机的周七时,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跟知闲说了?” 周七时睁大眼睛,“你就等着我跟老板说呢?” “我特地选这,就是想让你们看到。” 周七时“啧”了声:“还是二十八岁的男人懂啊,不得不说姐夫太会避嫌了。” “学着。” 周七时点头,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咦,老板在路对面,旁边还站了个男人,眼熟。 他指向窗外,祁砚京看了过去。 第一眼看见路对面的知闲,扬起的嘴角在第二眼看到她旁边的陌生男人时又给抚平了。 温知闲看见他发现自己了,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顿时祁砚京脸上又有了笑容,温柔的都要化了。 周七时凑过来小声说了句:“姐夫,变脸胜过翻书了。” 祁砚京睨了眼他,眼神骤变,周七时默默缩了回去。 温知闲身后的男人抱着臂远远观望了一下祁砚京,嗓音慵懒磁性:“嗯?这不比顾煜辰那崽种好多了。” 呵呵,在他眼里谁都比顾煜辰好。 “你自己跟上来。”温知闲丢下句话就过了马路。 男人愣了下,随即笑出声,跟了上去。 祁砚京起身出了门,一把将她抱住了,目光警惕的落在温知闲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 “祁二少我可没恶意。”男人举起手做投降状,带着淡淡的笑。 温知闲给祁砚京介绍了一下:“他是宁晏辞,刚刚去商场看见的,然后我过来找你,他也要跟我一起过来。” 宁晏辞啊,就是被顾煜辰撬了墙角的那位。 他妻子都开口了,他也就问候了一声:“你好,祁砚京。” “宁晏辞。” 他抬手看了腕表,“赏脸一起吃顿饭吗?” 祁砚京应道:“好啊。” 对宁晏辞的印象尚可,起码不是背着他只和知闲吃饭。 但他对自己有没有威胁还不得知,毕竟之前有想追过知闲的念头。 温知闲坐上了祁砚京的副驾驶,听祁砚京柔声道:“刚刚和沈芷在咖啡厅里说的话,周七时都和你说了吧?” 第73章 把顾煜辰的菜换成全绿色蔬菜 “说了呀,要不然我怎么会回来。” 她刚进商场就收到了周七时的消息,他给自己发了张图片,她一看居然是沈芷,想着上次她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有够不爽的。 索性就折返了回去,但没想到在商场门外碰见了宁晏辞。 不久前才讨论过他,这么快就碰上了,不过也就跟以前那样问候两句。 周七时简直就是同声传译,她人没到呢,周七时就已经把整个过程完全复述出来了。 沈芷功利心极强,去找祁砚京这么回事儿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虽然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但还是想去试试,抱着万一成功了那可就是嫁进豪门了的心态。 说起来她也真够离谱的。 温知闲侧目看向他,笑问了句:“你就是想让周七时告诉我吧?” “是啊,要不然她再整点让人误会的戏码出来,你要跑了怎么办?” 温知闲怎么感觉他说的这话很是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哦,她也说过。 “我要跑了怎么办?”温知闲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问。 祁砚京顿了下,开着车一边侧过头看了眼她,目光深沉灼热,认真的问了句:“你会离开我吗?” 温知闲指了指前方,“看路。” 祁砚京将头转了回去,他没想过这种问题,结婚之后过的太舒服了,这种问题难免会让他难过。 她缓缓出声:“当然不会了,我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祁砚京刚准备思考她抛出来的问题,听到她的回答,心中刚起的阴霾烟消云散。 他轻“嗯”了声,嗓音极淡:“我也喜欢你。” …… 祁砚京将车停下。 温知闲推开车门下车,在众多车辆里一眼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再看那车牌号,真够惹眼的。 是顾煜辰的那辆黑色宾利。 他的那辆车车门边上有一块磨损,形状像是花,面积不算小,在黑色的漆上显得格外明显,是她之前拿铁模具不小心磕上面的,但他一直都没去店里弄,所以她一眼就看见了。 温知闲靠着他,低声道了句:“我怎么觉得宁晏辞和我们一起吃饭有问题啊?” 正好看见顾煜辰的车未免太巧了点。 还是说他故意的? “怎么了?”祁砚京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温知闲指向前方的那辆车,“顾煜辰的车。” 祁砚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瞬间就明白了。 宁晏辞站在原地等他们,三人进了酒店。 “你不会是故意来这的吧?”温知闲直接问了句。 宁晏辞倏地停下脚步,转身朝她笑道:“好聪明,猜对了,奖励你看热闹。” 温知闲有些纳闷,抬头看了眼祁砚京。 祁砚京会意,有顾煜辰的乐子看了。 他贴心的先问知闲:“有想吃什么吗?” 没等温知闲回答,宁晏辞道了句:“先别吃了,干正事要紧。” “我猜测你要做的并不是什么正事。”祁砚京看他那压抑着兴奋眼神,就觉得他要做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宁晏辞神秘一笑,直奔后厨去了。 和负责上菜的工作人员交涉了几句后,对方为难的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对方似乎还是答应了? 宁晏辞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温知闲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啊,就是让他们把顾煜辰那桌菜给稍微换一下,鱼肉吃多了不好,换点蔬菜,我真是个好人。”他说着把自己说笑了。 温知闲:“……” 祁砚京微微扬起眉梢,只想知道这就是知闲口中的成熟绅士吗? 演的吧? “走,吃饭。” 三人这才回到包间点餐吃饭。 “那餐厅的人员岂不是倒霉了?” 那可是顾煜辰,他睚眦必报的。 宁晏辞撑着头,懒懒散散的,“那真的太好了,我那出轨了的姑父这不就撞顾煜辰枪口上了。” 他是懂得利用的。 他们这边吃着饭,顾煜辰那个包间,晚上合作商吃饭,外加一个宋楷瑞。 宋楷瑞单纯过来吃饭的,筷子拿手里等着上菜呢,结果一道又一道绿色有机蔬菜上来。 他侧目,用无以言语的表情看向顾煜辰,好似在说:不是哥们,你什么时候抠搜成这样了?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些什么?你就让我吃草? 等等! 他默默把头转了回去,看着满桌绿色好像明白了什么,指腹在唇上摩挲了几下,勾起了唇角。 这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干的。 能送满桌绿的,还是顾煜辰得罪过的,他心里还真有个人选。 顾煜辰面色渐渐沉了下去,合作商说着话,说着说着声音越说越小。 他起身带着一身冷气从包间出去了。 合作商不解,看着宋楷瑞指了指门口,“顾总这是?” 宋楷瑞“哦”了声,将筷子丢下:“没事的张总,您吃,我去看看。” 嗯,没逝的。 他迈着长腿也跟着出去了。 顾煜辰确实问到了宁晏辞的包间位置,奈何在他前两分钟人家吃完走了,又没抓着人。 宋楷瑞看着被打开的包间门,里面服务员正准备收拾,看见他们便停下了动作。 他盯着里面的桌子看了眼,愣了两秒,知闲刚刚也在? 知闲在外面吃完饭之后有个习惯,把擦嘴的纸叠成蝴蝶结搭在玻璃杯上。 顾煜辰面露躁色,转身离开了。 他们重新回到包间,宋楷瑞拍了张餐桌上的菜色,发给了知闲。 - 温知闲回到家才看到照片,笑了声。 顺便让祁砚京也看了眼,全绿宴。 祁砚京顿了顿,询问道:“宋楷瑞怎么知道你在那?” 她也好奇,便回复了宋楷瑞的消息:【咦,你怎么知道我在?】 宋楷瑞翻了相册,找到以前和知闲他们吃饭的照片,照片里玻璃杯上有一个折的可漂亮的蝴蝶结,他特地圈出来发了过去。 宋楷瑞:【喏,小蝴蝶结。】 温知闲倏地笑出声,眉眼弯弯,祁砚京看着她漂亮极了。 宋楷瑞给她的备注就是【知闲】外加一个粉色蝴蝶结的小图标。 “原来是这样啊。”温知闲算是明白了。 第74章 爷爷来电 祁砚京有点惊讶宋楷瑞太过细节,也有点吃味。 “我都没注意到。”他说。 谁懂啊,就是有关于自己老婆的一些小细节他都没发现,但是别的男人发现了,即便那个男人跟他老婆只是特别好的朋友,但他还是会酸。 温知闲看着他:“别说你了,我自己也是无意识。” 她解释道:“以前小时候嘛,和大人一起出去吃饭,就他们说话,我吃完坐在旁边很无聊,就会随手拿餐巾纸折东西,折一个很圆润的小蝴蝶结可有成就感了。”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宋楷瑞真的是那种看起来有点浪荡,但心比谁都细致的那种,特别能洞悉人心,但是他也习惯伪装。 温知闲去给阳台上的蕨类植物浇了点水。 好一会听到身后的祁砚京问了句:“顾煜辰也知道吗?” 远在家的顾煜辰:?我是你们y的一环吗? 温知闲“啊?”了声,两秒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不禁好笑,“你这么在意我,他怎么能比得过你呢。” 祁砚京瞬间又好了,顾煜辰和她认识那多年都不知道,记下来。 她将喷壶放在一旁,走向坐在沙发上的祁砚京,在他腿上坐下,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砚京,怎么还在意这种小事情呢?” 她叫自己名字那两个字时,尾音拉长又娇又软的。 他抱住知闲:“可你是我老婆,我都不知道。” 往小了说那只是一个小蝴蝶结,往大了说那就是他不了解他老婆。 瞬间那警惕感就上来了。 温知闲听出了一点撒娇的意味,好娇,好喜欢。 “那你换个角度想想,和楷瑞昭礼他们认识了好多年,和你才认识不久,未来我们也会默契到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对不对?” 她真的有在很用心的宽慰。 祁砚京低笑,在她脸上亲了亲,“好。” …… 晚上她洗澡的时候,祁砚京听到床上知闲的手机一直在响,他下意识以为是顾煜辰,便过去看了眼。 备注:爷爷。 祁砚京突然有点紧张,接着就把手机拿了起来。 他不知道知闲爷爷是什么样性格,也没见过。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那头响起了两声笑,“哈哈。” 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砚京第一印象老爷子应该是爽快人。 “黏黏啊,最近有没有想爷爷?” 黏黏?知闲吗? 祁砚京十分礼貌的开了口,“爷爷您好,手机不在知闲身边,我来代接您的这通电话。” 那头温爷爷愣了下,笑着问了句:“小祁啊?” 爷爷知道他? 心里更开心了。 “诶,爷爷,是我。” 温爷爷嗓音提高了点:“怎么回事啊,娶了我们家姑娘,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来拜访?” 祁砚京顿时感觉到了压力,心里有些慌乱,但嗓音依旧平静,“抱歉爷爷,我和知闲结婚有些快,没能第一时间去拜访您是我的过失,您要是迟些睡我马上登门拜访。”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给他哥发消息,单手打字:【哥,麻烦帮我准备一份送老人家的厚礼,很急。】 他话刚说完,消息也发了出去,突然那头温爷爷发出爽朗的笑声,“你这孩子跟行止还真像啊,说话完全没得挑,行止是挺喜欢你的吧?” 祁砚京应了声,“岳父对我暂时是满意的。” 温老爷子哈哈笑:“你别怕啊,我刚刚逗你玩的。” 祁砚京:“……” “你刚和黏黏结婚,黏黏那丫头就跟我说过了,后面又跟我说找了个和她同频的人,还说一起来看我,你们老师也挺忙的,就等放长假再过来吧。” 祁砚京心里的紧张感全无了,笑道:“谢谢爷爷,但礼数上说不过去,还是得早来看您的。” “嗐,什么礼数不礼数的,我说了算。” 嗯……爷爷真是放荡不羁。 “我寻思着我们家黏黏喜欢你就行了。”温老爷子话锋一转,嘿嘿笑了两声:“等你做点什么不好的事儿,我再来揍你。” 祁砚京扬起唇,“好。” “大孙女婿,最近和我们家黏黏怎么样?”老爷子开始问话了。 “很好,知闲很好,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温老爷子听这话舒服多了,“这就对了,感情嘛互相包容互相体谅,我们黏黏这孩子人好但也不好欺负就是,你欺负她,你也得受罪。” 祁砚京无奈笑道:“爷爷,我哪舍得欺负她呢。” 捧着都来不及,更别说欺负他的漂亮老婆了。 “那就好,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啊。” “记下了。” 温老爷子跟大孙女婿说完孙女的事儿之后,又道:“大孙女婿,下次来我这啊,我把给黏黏埋的酒挖出来给你喝。” 祁砚京觉得新奇,“行,那先谢谢爷爷了。” “行了,今天就说到这吧,我要睡咯。” 祁砚京笑着和温老爷子说了“晚安”之后,等着老爷子挂了电话,他才将手机放下。 温知闲穿着睡衣回来了,进来看他拿着自己手机,问道:“刚刚和谁打电话呢?” 祁砚京看着她,“爷爷。” 她指了指她自己:“我爷爷?” 祁砚京点头。 “emm……我爷爷没恐吓你吧?”温知闲走过去,很是质疑的问了声。 祁砚京眸中染着笑意,把刚刚爷爷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知闲听。 温知闲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他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祁尧川回复的:【大晚上的你要去看谁啊?】 祁砚京刚刚打电话没回复他的消息,祁尧川又道了句:【行,给你备好了。】 祁砚京低头给大哥回了消息:【谢谢哥,我明天去拿。】 他无奈叹气,坐在床边那双大长腿踩在地面上,朝着知闲委屈道:“刚刚还真给我吓到了。” 温知闲笑的不行,“看出来了。” 教授太过平静也是一种慌乱。 能想想象到他一边和爷爷说话,一边手指在键盘上跳舞急忙找哥哥救急的画面了。 祁砚京在她屁股上拍了下,“你还笑?” 第75章 了解更多知闲家里的事情 温知闲在他身旁坐下,将腿叠搭在他腿上,晃了晃他:“生气了?” “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祁砚京问道。 因为这种生气倒也不至于。 “这不是太远了嘛,你要是知道不得过去,我爷爷说了等放长假再去,不听他的他会在我耳边叨叨叨。” 祁砚京握着她的腿骨往上提了提,“多远?” 知闲当初说了她是燕南生人,难不成能出了燕南不成? “我爷爷现住平江。” 祁砚京顿了下转头看向温知闲,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和你们在一块?” “爷爷奶奶以前去过平江,我奶奶很喜欢那边,后来奶奶生了没法治的病,说不想整天躺在床上化疗太疼了想再去趟平江,爷爷答应了,备好了一切准备隔天启程的,不如人愿当天夜里奶奶就走了。” 她深深叹了声气,“办完葬礼之后我爷爷就带着奶奶的照片去了平江长住,爷爷就一直跟我们这些小辈说决定的事情要立即去做,迟一秒都会成遗憾。” 祁砚京静静听着她说老一辈的故事,把她最后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当天下午我们小辈在病房也和他们一起看之前他们拍摄的照片,奶奶走前挺开心,知道自己不用化疗了,只是太过突然有点遗憾。” “所以爷爷就一个人住那边吗?” “我大伯在那边,原本爷爷决定去平江的时候我爸妈准备一起去的,被我爷爷说了一顿。”她看着祁砚京笑着又道:“说他只是去平江住而已,全家都过去是想把根都挪走?” “我大伯工作调去了平江,我哥本来就有开拓市场的想法选了两个址,也就落了一个在平江,这几年基本都是在那边。” 祁砚京突然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人没见。 关于知闲的事情,仅知道她对自己说的那些。 “我大伯一直就是从政,我爸喜欢清闲也只喜欢搞自己的东西,所以我爷爷从公司退下后直接交给我哥打理了。” 燕南的集团公司很多,他也不能每个都叫出名字来,或许听过但可能也对不上董事长的名字。 他问道:“哪个公司?” “海锐。” 祁砚京觉得耳熟,他岳父一家挺低调。 “等放假我们一起去。”他说。 温知闲点头应声,从他腿上挪了下去,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燕南的五月温度还是冷,气候怪得很,像是没有春秋似得。 她贴着祁砚京,盖一床被子正好。 “我今年四月份就开始只盖一床被子了。” 祁砚京想起刚搬来她卧室住的时候,她床上是放了两床被子的,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床了。 “你每年都盖这么厚吗?” 她微微仰头“唔”了声,“四月暖气开着嫌闷,就多盖一床被子,但压身上很重不舒服。” “你一个人睡很冷吗?”就第一次和知闲睡一起的时候,那两床被子盖得他身上出汗。 但是那天晚上没做噩梦,现在怀疑是不是被两床被子压得做不起来噩梦。 温知闲被子里的脚踩在他小腿上:“冷吗?” 有点凉。 “和我睡觉正好?”他刚说完没等温知闲回复,他又道了句:“要更暖点吗?” 午夜场说的话可都是往色气的地儿想的,温知闲只疑惑了三秒。 祁砚京倏地想起什么,按着她的手压在床上,光洁的后背露在他眼前。 他指腹摩挲着那点点红痕,是他弄出来的。 “太漂亮了,可以拍一张吗?”他询问着。 吓了知闲一跳,立即问道:“拍什么?” 祁砚京对她的反应哭笑不得,“后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他喜欢知闲,不会让关于她的任何流出去让别人看见,她只属于他。 “后背有什么吗?”昨晚洗完澡祁砚京说了点关于镜子的话题,她尴尬的没好意思照镜子,自然是不知道有些什么的。 祁砚京非常体面,从不在脖颈这些露在外的肌肤上弄出痕迹来。 “一点吻痕。” 那也没什么,“拍给我看看。” 祁砚京拿起手机,将睡衣往上扯了扯,只留了一部分红色吻痕,他将手抚在她后背那块,找了角度拍了一张。 他将手机递到知闲面前,“这样好看吗?” “有艺术照那味儿了。”祁砚京审美确实可以。 祁砚京给她把衣服穿好后,将刚刚拍的照片归类到给知闲建的相册里。 和她在一起有些瞬间很值得记录。 每次翻出来看看都觉得心情很好。 他整理好相册后已经是睡觉的时间了,伸手将灯给关了。 祁砚京抱着她,极低的在她耳边问了声:“暖了吗?” 她闭着眼,满足的舒了声气,听在祁砚京耳里跟猫叫似得,不禁在她额上蹭了蹭:“睡觉。” - 祁砚京上午去了趟云恒国际。 昨晚焦急之下要大哥帮忙准备的东西,说今天过来取的,没想到大哥直接让他来了云恒。 让他过来自然也是懂大哥是什么意思。 他将车停在集团门外,看着面前宏伟的建筑他踏进了大门。 前台小姐看见他也是眼睛一亮,恭敬的道了声:“二少。” 祁砚京:“……” 他大哥细致,这是从里到外全给大家介绍了一遍自己。 祁砚京微微颔首,“我找董事长。” 他话音刚落,大哥身边的助理就出现了。 “二少,这边请。”林助朝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砚京跟着林助上了专属电梯。 直到祁砚京消失在视线里,两位前台小姐这才收回目光。 “二少本人比林助发给我们的照片还帅。” “他们一家颜值太绝了。” 上了顶层,林助朝着祁砚京道了句:“二少,董事长在里面等您。” 除了家里知道祁砚京的身份外,也就他这个做董事长助理的知道了,第一次知道祁砚京身份是老板让他帮二少处理一些事情,当知道祁砚京身份的时候他都傻眼了,居然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甚至怀疑过是他们祁家的私生子。 后来见面就是在老板弟媳的店里……看到祁砚京他懂了老板的用意,嗯……都是为了弟弟。 第76章 想把你装进行李箱带走 见他进来,祁尧川将钢笔放下。 “那些是你要我帮你准备的,你看看。”祁尧川起身走向桌旁。 桌上堆得都是些礼物。 “你也就说了是送老人家的礼物,我昨晚让林璇准备的,拜访的是知闲爷爷?” 昨晚那情况,他只能紧急求助万能的长兄。 “是的。”他上前看了看大哥给准备了些什么。 嗯……果然都是好东西。 祁尧川端着咖啡杯倚在桌旁,缓声道:“昨晚那么急,今天怎么不着急了?” 祁砚京应道:“让我放长假再过去,老人家现在长住平江。” 那是挺远的。 他转身将杯子放在桌上,一边道:“爸之前还提过给你办个晚宴。” 祁砚京掀了掀眼皮,“我不喜欢。” 他说完顿了两秒,“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我可能一辈子会在学校。” 他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了,没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但他也知道确实不仅仅只是靠自己,家里也给他提供了很多便利。 比如刚开始在学校的时候,文章论文写得好被添上了别人的名字,还有资历深人脉广的老师扣罪名说他抄袭,若不是家里帮他,他树大招风,凭自己很难平反。 祁尧川有些无奈,“行吧,随你喜欢。” 祁砚京这不就是侧面跟他说不会回来么。 “这些我都带走了。” 祁尧川挥了挥手,朝着林助道了声:“帮他送车上去。” 祁砚京和林助一同拎着礼物出了集团大门。 “二少慢走。” 祁砚京道了声谢之后,驱车离开了。 - 祁砚京晚上和她说了明天要去h市异校交流的事情。 “那你要去几天?” “五天左右。” 温知闲看着他嘻嘻笑着:“教授,那你岂不是五天见不到我了。” 祁砚京陷入了沉默,面上也没了任何表情,淡淡的有些伤感。 温知闲心里一哽,好像把他说难过了。 她踮脚亲了亲他,“别难过了,我给你收拾行李。” 她握住祁砚京温热的手,拉着他去了衣帽间。 将他的行李箱拖了出来,开始给他搭配衣服,一边小声自言自语嘟囔着:“h市气温怎么样?会不会也像我们燕南这神经病天气?” 她站在祁砚京的玻璃橱窗旁,拿着手机查看h市未来五天的天气状况,最后满意的扬起唇,“果然天气正常,不像我们这里神经病天气。” 祁砚京懒懒散散的倚在门边抱着臂,眸里不自禁的流露笑意。 这是他的妻子。 每个瞬间都会记在心里。 温知闲开始给他搭配未来几天的衣服,搭配好一套就放在同一个包装里。 祁砚京看着她在衣帽间里来回转悠,自己去把生活用品拿过来,放在她面前让她帮自己装进行李箱。 他在知闲身后的沙发上坐下,看她蹲在行李箱边上一边收拾,一边和他说东西放哪放哪。 “知闲。” 听到祁砚京叫了声自己,她转头看了眼,“啊?” 祁砚京勾唇轻笑,“想把你装进行李箱带走。” 温知闲没忍住乐:“把我装进行李箱就不是浪漫的爱情故事了,那是恐怖故事。” 她拉了把祁砚京,“你过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 他大致扫了眼,发现知闲还贴心的给他带上了洗面奶和小包装的抹脸的护肤用品,还挺方便。 护肤品还都是知闲经常用的那种。 “可以了。”他将行李箱合上,提起放在一旁靠墙。 温知闲去洗手台前洗了遍手,祁砚京跟在她身后,“后面五天见不到你了。” 她早知道就不说那话了。 她从镜子里看着祁砚京的面容,扬起唇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是去工作的,你以前还不是这样嘛。” “现在和以前怎么能一样。”以前去哪都无所谓,反正自己一个人。 温知闲问了声:“那怎么办?” 祁砚京抿着唇,几秒后才启唇道:“忍着。” 从结婚后到现在这段时间还真没和知闲分开过,想着有点不太适应。 她不禁笑出声,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朝着他勾了勾手。 祁砚京往前走了几步,立在她面前,温知闲扯了他的衣领,他被迫俯身,温知闲仰头与他对视。 祁砚京看着眼前粉嫩的樱唇,吻上上去,手上也没闲掐着她的腰往上提。 温知闲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坐在了洗手台上,瓷面的洗手台冰凉,冷的她身体微颤。 “冷。” 祁砚京立即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走回了卧室,轻笑了声:“娇气。” 说归说,但他就喜欢。 温知闲将脑袋埋进他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听到他这么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祁砚京不为所动,并且挑衅:“咬重点,看看明天有没有人问我是怎么伤到的。” 温知闲:“……”教授骚得很。 她还用手摸了摸自己咬的那块,看看有没有咬很重,怕明天真有人问起,祁砚京说不定真能说出些惊人的话来。 幸好只是一圈淡淡的牙印。 祁砚京心里觉着好笑,将她扔在了床上,倾身而下。 五天不见得让她喂饱自己。 …… 一直到凌晨一点,祁砚京眼尾染着欲色泛红,刚刚那几个小时里有被爽到。 “我明天走了,你怎么不说想我?”他抱着温知闲,在她脖颈蹭着。 温知闲累的手动不了,闭着眼嘟囔了句:“你今天还没走。” 她亲了亲祁砚京,柔声道:“你明早还要早起,快睡。” 祁砚京表示被安抚好了,贴着温知闲但兴奋劲儿还没过睡不着。 就现在自己的这种状况,别说做噩梦了,就算做噩梦了,也能在梦里拿刀乱砍。 十几分钟,身边的妻子俨然进入了睡眠,极低的呼吸声听在他耳里,极其动听。 - 隔日温知闲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祁砚京的身影。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 界面上有一条祁砚京给自己发的消息,【早餐做好了在桌上。】 温知闲勾起唇角,放下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舒展筋骨,起床吃早餐。 第77章 温淮序 温知闲到店里时已经是九点半,把这一周的营业额拿出来看了一遍。 岳琦空闲到后台来,趴在她对面,“老板,明天团建去哪吃饭?” 温知闲目光从面前的数据转到岳琦身上,之前定的团建活动在五月初。 “你选好地址了?”她问了声。 岳琦笑道:“老板你让我选,别怪我宰你啊。” 一看就知道他是选好了。 “哪?” “宴西府。” 他倒是会挑,挑了个销金窟。 “行啊。”吃个饭玩玩花点钱也无所谓。 岳琦有些惊讶:“我说老板,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那不去?”她笑道。 岳琦咳了声:“当我没说,我去忙了。” 他走前,温知闲叮嘱了句:“明天中午店就可以关门了。” 岳琦比了个ok的手势:“好嘞。” 温知闲把数据看完,拿出手机在工作群里发了句:【@全体成员 明天团建在宴西府,中午十一点吃饭。】 她退出工作群页面,打开祁砚京的聊天界面,问道:【到了吗?】 等了一分钟没有等到对方回消息,她按息屏了手机。 可能他还没到。 明天团建,好可惜啊祁砚京去异校交流了。 她将手机丢在后台去前面帮忙了。 …… 近乎一整天都在店里,下午四点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商场买点食材回家。 拿上手机,看到了祁砚京给自己回了消息,【到了。】 还有一张下飞机的图片。 她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母:【我下班啦,等会去买菜,你记得好好吃饭。】 又加了个贴贴的表情包。 除了祁砚京的消息外,还有一个来自温淮序的视频通话,可惜她没接到。 她又给温淮序回了消息,【干嘛!】 接一张“当场暴打”的表情包。 可能在忙,温淮序没回消息也就开车去商场了。 买了些食材,囤了点零食,路上又买了点炸串烧烤回家。 回家后躺着玩了会儿手机,更不想做饭了,点了个餐等待外卖送上门。 拿完外卖,关上门正往桌旁走,丢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发出响声,以为是祁砚京。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温淮序的视频电话。 她接通了电话就将手机摆在了桌上,镜头对着天花板,站在桌旁将刚刚拿到的外卖盒子打开,免得闷久了口感不好。 一道低醇懒散的嗓音响在客厅:“下午给你打电话你干嘛去了?” 温淮序在镜头里没看见温知闲,“啧”了声,“你人呢?” 温知闲将手机拿起竖着摆放,正好能在镜头里看到她的晚餐,还在冒着热气。 “这呢。” 温淮序笑了声,“我问你人,你给我看你的晚餐?” 他细细打量了一下:“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一股油炸烧烤味儿。” “这多香啊,你不懂。” 她坐下和温淮序聊天。 温淮序这才看到温知闲的脸。 温淮序是她大伯家的儿子,长得极好,身高一米九,但他每次都会纠正她,是一米九一点四。 “祁砚京呢?”温淮序似乎没听到家里有别人的声音出现。 之前领完证没多久她就跟自己说了,就是这段时间有点忙,一直没赶回来看看。 其实也就觉得他们都结婚了,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意义,反正就这么过着呗,过不好他这个做哥哥的再出手,就想着等忙完再回来。 “异校交流去了。” 温淮序“哦”了声,点了根烟:“你俩现在怎么样?” “当然好啦。” 温淮序看着她说话时眼里闪着星星,嗯……他都能感受到知闲现在很好。 “和顾煜辰比呢?”他倏地问。 温知闲满脸写着无语,前段时间她可是在网上说明白了自己和顾煜辰的事情的,温淮序肯定是看见了的。 突然戏瘾来了,她矫揉造作的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眼角那皇帝的新眼泪,呜呜咽咽的:“前两天顾煜辰针对我,你都不帮我转发,你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死活,啊啊啊,呜呜呜。” 温淮序:“……” 他指间夹着烟,看着温知闲演,几秒后才道了句:“戏过了啊。” 前几天的事儿?他前几天忙得很没时候看手机,不过顾煜辰稳重,估计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 他虽然和顾煜辰同岁,但从小也不是玩一起的,顾煜辰为人都是知晓的。 温知闲轻哼了声,扔了纸巾,“那你还不是没管我死活,怎么不问问我到底有没有事儿呢。” 温淮序笑道:“行,我不称职,我下次第一时间问问你吃了吗最近怎么样,心情ok不ok,可以不?” “大可不必。”多少有点阴阳怪气了。 温淮序将烟给掐了,“挂了,你吃饭吧。” 挂了电话,温淮序还真去看了下前段时候关于温知闲的事情,不过大多数都被撤了消息,几乎查不到相关的词条了。 仅有的消息大致知道他这妹夫是祁家的二公子。 有点惊讶,但也不震惊,他是什么都无所谓。 猛地一下看到有消息说顾煜辰对未婚妻动手这么一回事儿,他愣了两秒。 他把电话给温知闲回拨了过去。 正拿起筷子准备用餐的温知闲,又接到了温淮序的电话,她接通了,“喂?又干嘛。” “顾煜辰动手打你?”温淮序质问她。 温知闲哽住,“我就说你怎么没嘲笑我,原来是才知道。” 温淮序嗓音冰冷:“你怎么之前没告诉我?” 她声音弱了下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你不问我,我怎么会把挨打这事儿对外说啊,不过我后来也打回去了,当时挨打的时候有点懵就跑了没动手,后面有次动手没成功,最后一次成功了。” 温淮序嗓音有些阴恻,“嗯”了声。 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温知闲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抓了把头发,坐下开始吃饭。 …… 晚上九点左右,祁砚京才给她打电话过来,“和他们吃完饭刚回酒店。” “喝酒了吗?” 祁砚京应了声:“喝了点,不多。” “那就行。”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叹了声气:“开始想你了。” 第78章 砚京,造句会不会? 闻言,祁砚京心里倒是高兴的紧。 “有点不适应。” 她这些天还真没一个人睡过觉,突然少了个人有点不适应。 “那怎么办呢?”祁砚京问她。 温知闲想起昨天自己问了祁砚京同样的话,她回了句:“那我忍着。” 祁砚京一愣,随即两人同时笑出声。 “明天要去团建,可惜你不在家。” 祁砚京安慰道:“下次你们团建,我会在家的。” “晚上我吃饭的时候我哥还给我打视频电话了,提到顾煜辰,我就说他怎么没帮我转发,没想到他是太忙了根本没看到。” 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和祁砚京说着话。 祁砚京昨天下午查了下,海锐的董事是温淮序,便问了声:“你们关系很好吗?” 温知闲笑了声:“人家是兄友妹恭,我们是天打雷劈的兄妹。” 那关系应该很好。 温知闲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对话,她朝着电话那头的祁砚京道:“砚京,造句会吧?” “嗯,会。”但如果是知闲问的话,那可能是情侣间的小把戏。 “用我、爱、他、她四个字造句。” 祁砚京眸中漾着笑意,开口就是一句:“他爱她。” 温知闲微怔,下意识问了嘴:“那‘我’呢?四个字呢。” 嘴上刚问完,脑子追上来了,“哎呀”了一声,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爱你。” 他话音落,温知闲笑出声,“虽然没能让我说出来,但还是很开心。” 祁砚京看着时间十点半了,问了声:“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她“唔”了声:“是该睡觉了,不过可能睡不着。” “那你关灯,我陪你说话。” 她听他话关了灯,缩进被子里,将手机放在枕边,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的问道:“砚京,你今晚会不会失眠?会不会做噩梦?” 她也担心祁砚京睡不着。 “有你陪我呢。”自己陪她说话,何况不是她陪着自己呢。 温知闲闭着眼睛侧卧着,太甜了。 她轻声说:“我一点都没后悔过和你结婚,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或许是一些很没营养的话题,但却给她带来了情绪价值,每天心情都是极好的。 “不准后悔。”他听不得知闲说这些话。 温知闲干脆的应了声。 还是有点不适应,感觉没东西抱着不舒服。 心里默默叹气。 蓦然,祁砚京低沉的嗓音试探性的叫了声:“nian nian。” 温知闲微微睁眼,“嗯?”了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儿?” 她顿了下,“上次爷爷打电话这么叫我的?” 祁砚京承认,“是哪个nian?” “黏黏糊糊的黏。” “为什么是这个字?”他还以为是岁岁年年的年。 “因为小时候喜欢黏着人,所以叫黏黏。”她说完后,又问他:“你有小名儿吗?” 祁砚京表示:“没有。” 也是,小名儿大多都图方便,并不是很好听,比如她哥的…… 大总裁小时候叫小名儿图方便,长大以后再被人叫这个名字,多少有点喜剧感。 祁砚京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那时候也并不能天天和父母见面,一个月或许才见一次,还有他自己的原因,所和人亲近不起来。 他的领地意识很强,他将知闲划进自己的领地时就已经把她看做是自己的一部分,自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没有也好,要是取个不好听的,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喊小名会很社死。”尤其那种有头有脸大老板,更社死了。 祁砚京有些困意了,知闲说的话听到耳里似乎就忘记了。 温知闲顿了一会没听到祁砚京说话声音,便极其小声的问了句:“睡了吗?” 没有回应,她知道祁砚京睡眠浅,怕自己翻身声音吵到他也就挂断了电话,侧着身继续躺着。 可能还是不适应的缘故,翻来覆去几次也没睡着。 明明昨晚祁砚京嚷着想她见不着她了,怎么今晚就变成自己特别想他了呢。 她心里再次重重叹了声气。 许是凌晨才睡下的。 - 她醒来后看到祁砚京给自己发的一句【早安】。 回完消息吃了个早餐,昨天下午订好了宴西府的餐厅包间,她收拾好家里之后,在工作群里发了条消息,随后便开车直接去了宴西府。 她将车停在宴西府门口,下车进了大门。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叫了声她的名字:“温知闲。” 她一转身,宁晏辞。 他今天穿了身白色运动休闲套装,看起来阳光帅气。 温知闲看到他,不禁打趣:“做什么?你不会要把我的菜也给换掉吧?” 宁晏辞没好气的笑道:“我换你菜干嘛,我有病?” “和谁一起吃饭?”他问。 “团建,吃个饭。” 宁晏辞点了点头,温知闲看见他在这,他在的地方不会顾煜辰也在吧? 不会又是来整顾煜辰的?那真又有热闹看了。 宁晏辞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些什么了,扬了扬眉:“啧,顾煜辰谁啊,我还围着他转?我是来打球的。” 见温知闲眼里有些失落,他笑了好几声。 “既然没热闹看,那我走了。” 宁晏辞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他盯着温知闲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倒是有趣。 他刚收回目光,旁边窜过去一个二十一二岁左右的男人,长得还挺帅,嗯……似乎女孩子眼里的小狼狗类型? 路过他时,对着前面的温知闲叫了声:“老板。” 哦,原来是温知闲店里的员工。 温知闲听到周七时的声音,转过身一看,还真是他。 周七时跑了过去,温知闲站原地等他。 他要昨天和今天排班休息,没想到正好今天是团建。 他昨晚就跟自己抱怨了,说他自己好亏,亏了半天假期,刷屏三四十个悲伤哭泣的表情包。 “老板,我觉得你有必要再考虑一下,让我明天再休息一天。” 两人并排上了电梯,温知闲开腔道:“最多半天。” “那……”他硬生生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强颜欢笑:“半天就半天。” 他太懂了,他姐经常玩这种战术,再讨价还价,估计半天都没了。 第79章 温淮序殴打顾煜辰 温知闲侧目看了遍他:“今天休息你怎么没整一身你那潮流穿搭?” 最近一段时间周七时穿的要不休闲装要不衬衫西装,看起来舒服多了。 周七时瘪了瘪嘴,“额……没什么啊,就是没穿呗。” 其实现在再看好像确实有点非主流…… 但总不能承认自己以前的审美偏差吧? 死鸭子嘴硬。 “我昨天还去找了林燃。” 温知闲听着耳熟,先前从他姐周十一嘴里听说过,据描述就是一个和周七时一样的追逐梦想的二五仔,被姐姐剃光头发的青年。 “他怎么了?” 周七时继续道:“他被剃的头发长成了板寸,好像真的开始认真学习管理了,真别说板寸还挺好看。” 温知闲笑问了句:“你也想剪个板寸?” 她觉得周七时现在的发型挺适合他的,微长带着点野性。 周七时连忙摇头,“那是不用的。” “咦?姐夫呢?”他甚至转头向后看了眼,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运动休闲装的帅哥正看着他们这儿的方向,并未看见祁砚京。 “出差去了。”温知闲抬眸看了眼周七时,“你要是辞职记得提前跟我说。” 周七时:“干嘛!赶我走是不是?” 开始发疯,“我是路边淋湿的小狗,我是n b,我是选项e。” “别给我在这里发癫。”她不禁扬唇:“我就是怕你突然辞职,我来不及招人而已,想什么呢。” 周七时满意的哼哼了两声。 两人先到了包间,等到十一点十分左右人才到齐。 二十小几岁干什么都积极,一点都不磨叽,关上店门立刻就过来了。 她点了些菜,剩下他们想吃什么便让他们自己点了。 结果上菜时前四道是她没点过的绿色有机蔬菜……? 脑子里顿时蹦出三个字——宁晏辞。 他不会无聊到把她菜给换了吧? 她便朝着服务员问了声:“这四道不是我点的吧?” 上菜的服务员朝着她礼貌道:“这四道是宁先生送的,宁先生说没换您的菜,让大家多吃蔬菜。” 温知闲:“……” 他是闲的慌,建议去鞋厂纳鞋底。 服务员继续上菜。 “老板,宁先生是谁啊?”岳琦八卦的朝着她看了过来问道。 “一个朋友,给他闲的。” 以前宁晏辞也不是这样的,怎么一段时间没见,突然性情大变了呢? 怪得很。 温知闲听着他们叽叽喳喳高兴的说着话,她觉得还挺有趣的,时不时还cue到她。 “宴西府场内设施都齐全,下午你们要留这玩还是去别的地儿?”她问了声。 “这挺好的,楼顶还有温泉池,下午可以去泡一会儿。” 温知闲侧目看着周七时:“你享受倒是挺会享受的。” 周七时嘻嘻笑了两声,“福从门前过,不享是罪过。” 惹得一阵好笑。 吃的倒也不快,说说笑笑的吃一半才到十二点。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看了眼,是顾煜辰秘书打来的电话? 她看着这通电话不禁纳闷,他秘书没事儿给自己打什么电话? 关于顾煜辰的事儿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立即按掉了电话,继续吃饭。 是不是顾煜辰又寻死觅活了? 就算从楼顶跳下去也不关她事儿。 她刚准备关上手机,顾煜辰秘书给她发了条消息,【温小姐,温总来了,还是请您来看看吧。】 温总?被叫温总的只有她爷爷和她哥…… 她哥? 啊? 温知闲有点懵,昨天温淮序还在平江呢,今天怎么就到燕南了? 就在她震惊之余,秘书再次打来了电话,她这会儿是接通了。 那头的秘书有些急切,“温小姐,麻烦您来一趟吧,温总来者不善啊。” 温淮序那冷脸,估计就是去打顾煜辰的。 噫,真是她哥来了诶! 谁管顾煜辰挨不挨打啊。 她立即道:“行,我马上来。” 秘书连连道谢,“谢谢,麻烦您了,温小姐。” 温知闲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包里,朝着大家道了句:“抱歉啊,我现在有点要紧的事儿要去处理,你们先吃啊,下午好好玩,都挂我账上,我先走了。” 她急急忙忙的拎着包。 大家看她有些着急,纷纷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温知闲一一应下后,这才出了包间。 周七时看了眼身旁的岳琦,“好像是提到温总来了?” 岳琦咬着筷尖,他在店里时间最久,也好几年了,温总是老板她哥,不会是去打顾总的吧? 想到这,他心情更好了,开吃! 温知闲从包间出去,她哥那武力值绝对没话说,能把顾煜辰打废,之前可是被爷爷送去部队里面待过的。 但要真打出个什么好歹,被请去局子里喝茶,那得不偿失了。 温淮序昨天问她的话,难怪他后面怎么什么都没说。 “你不是吃饭的吗?这么着急去哪?”迎面过来,双手插兜的宁晏辞出声问道。 “接我哥,先走了。” 她径直路过宁晏辞,小跑过马路,上车启动一气呵成。 宁晏辞琢磨着她那句话,接她哥?温淮序回来了? …… 温知闲在车上给温淮序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听。 宴西府离华亿集团并不远,用了十分钟左右便赶到了。 她跑进大门,前台也不拦她,向她问候了声“温小姐”,她来不及回应便上了电梯。 她推开门的一瞬,入眼就是温淮序殴打顾煜辰的画面…… 舒了声气,她哥脸上没伤。 反观顾煜辰,嘴角出了血,看起来被打的挺严重的。 殴打还在持续。 秘书捂着胳膊,看起来是劝架被误伤了。 看见温知闲过来,秘书眼里泛起了光。 温小姐你是不知道,董事长被殴打十分钟了…… 而且反抗也没什么太大作用…… 温知闲看着也差不多了。 此时温淮序正掐着顾煜辰的脖颈,眼眸似是淬冰:“你不是喜欢动手吗?你跟我动手试试,啊?” 她上前握住温淮序的手臂:“哥,行了,再下去得进去喝茶了。” 温淮序根本不听她的,温知闲:“哥,温淮序,温贝贝。” 第80章 温贝贝,贝贝 温淮序尴尬到手指收紧,掐着顾煜辰脖颈的手更紧了。 温知闲见他有反应了,又笑着叫了声:“温贝贝,贝贝。” 他一把捂住温知闲的嘴,“我给你嘴缝起来!” 顾煜辰全身乏力,温淮序对他是下死手的。 秘书立即上前扶住了顾煜辰。 温淮序看着顾煜辰眯了眯眸,“我这人不讲道理,我叔叔婶婶顾及感情不打小辈,我行。” 说完,他拉着温知闲走了。 上了车,温淮序捏住她两颊,肉肉挤在了一块,“你怎么敢在外面乱叫我名字啊?” 温知闲往他手上打了一巴掌,温淮序这才把手松开,太尴尬了,大庭广众叫他贝贝。 啊!!! 她笑嘻嘻的又叫了声:“贝贝。” 温淮序“嘶”了声,“再叫我捶你了。” 她看向温淮序的手上面有血迹,她伸手抹了下,不禁皱眉:“他打到你了?” 温淮序系上安全带,手按了按肩膀,“还好吧,不严重,他伤的比较重。” “你这怎么回事啊?”她指了指他手上破了的那块,小指指甲一块大小血肉模糊。 温淮序垂眸看了眼,“应该是他的袖扣划到的。” 他那钻石袖扣是挺惹眼的。 “要不要去打个破伤风啊?” 温淮序笑出声,抽了张纸准备擦一擦的,温知闲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递给他,“拿这个擦吧。” “先去吃饭吧,下飞机我就赶到顾煜辰这了。”有点累。 昨天是越想越气,大半夜本来要睡的,刚躺下又坐起来,气的在家走来走去,最后给秘书打了电话订了今早的机票飞来暴打顾煜辰。 果然打完神清气爽,舒服多了。 “想吃哪家的?”她问。 “有点想念望江楼的菜系了,好像有点远。” 温知闲直接把车开去了望江楼,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才到。 菜上齐后,温淮序朝着她问道:“你吃饭了没?” “吃一半儿过去的。”她和温淮序说了今天团建的事情。 温淮序“啧”了声,“开这店不如和我一起管理公司。” 他妹妹也是学金融的,谁想到她毕业之后就开了个自己的店。 但是她手上也是有公司股份的,是二十岁的时候爷爷送的礼物。 “吃你的饭。”她夹了块锅包肉放自己碗里,又道:“你刚刚下那么重手就不怕顾煜辰报警啊?” 温淮序:“不怕,他也不敢报警啊,他也得顾及两家之间的关系,况且他之前打你你也没报警,他哪有脸报警?” 吃准了顾煜辰不会报警,按着捶。 温知闲笑了笑,也是这个理。 “你怎么戴这么多戒指啊?给我一个。”她朝着温淮序伸手。 温淮序今天两只手带了六枚戒指,打人可疼了呢。 他看了眼自己左手,从食指上拿下一枚递给温知闲,“来,上面还沾了顾煜辰的血。” “膈应我呢,我才不要。” 温淮序随手将那枚价值六位数的戒指丢进了垃圾桶,“我也不要。” 晦气。 他目光落在温知闲左手无名指上,端详了几秒,抬了抬下巴:“你那枚戒祁砚京送的?” “是啊。” “rk的封山作,翻译过来叫《风致》,这枚戒指的广告语大致是:繁华似锦也难以阻挡我对你的思念。” 温知闲更震惊的是温淮序怎么知道:“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吗?” 温淮序耸了耸肩:“不感兴趣啊,但之前陆简澈订婚定制的戒指,找了rk给提意见,难免多了解了一些。” 原来如此。 难怪手上那么多戒指,估计从陆简澈那坑来的。 “叔叔婶婶今天在家吗?”来了得去拜访一下。 温知闲想了想他们今天的行程,“今天可能要等到五点才回来。” “那晚上去吃饭。” 温知闲调侃他:“中饭还没吃完,你就想晚饭了?” 温淮序微笑:“真想把你嘴缝起来。” “你在这边待几天?”她不接温淮序的话,岔开话题。 “明天走,今年年底估计就差不多了,也和爷爷他们商量过了,可能在今年年底就全回来。” 温知闲眼睛一亮,“那多好啊。” 这几年爷爷他们过年才回来,今年回来了就不用再去平江了。 “爷爷说年纪也大了,和几个老朋友聚一块玩玩,说奶奶爱出去玩但也总得回家的,他在外面住了这么久,要是奶奶早该吵了。” 温知闲微微一笑,仿佛老两口斗嘴的画面就在眼前。 两人吃完饭从望江楼离开。 “你下午要去哪?”温知闲问了声。 “你去哪玩?”温淮序将问题抛了回来。 她应道:“宴西府去不去?” “走。”温淮序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温知闲上车后,包里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拿出手机,是祁砚京发来的消息,一张校园的照片,还有一句:【想你了,晚上给你打电话。】 她不自禁的弯唇,回道:【好,晚上和你说点有意思的事儿。】 嗯……比如温淮序殴打顾煜辰的事儿。 直到温淮序发出噪音,温知闲唇角缓缓抚平,放下了手机。 温淮序撑着脑袋看她,笑的意味深长。 “干嘛!” 温淮序“噗嗤”一声,“看你那花痴样。” 温知闲“略”了声,不理他。 车驶向宴西府,温淮序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有点恍惚。 谁能想到向来稳重的顾煜辰打了他的呆瓜妹妹,要放之前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和顾煜辰打起来。 “诶?你和祁砚京结婚,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温知闲摇头:“不知道,我们没考虑过。” “你这边我知道什么情况,他爸妈也没提过吗?”他知道可能顾煜辰那性子会砸场子,但祁砚京那边也没提过,还真有点奇怪。 但想想他家都能把祁砚京藏起来养这么大,好像也不奇怪了。 藏起来无非要不就是私生子,要不就是富豪家的那档子事儿,怕孩子被绑架,隔几年就出一起这种事件。 “他爸妈听他的。”祁砚京在家地位堪比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温淮序寻思那就再过段时间吧,认识的又不久,再熟悉熟悉。 半个小时到了宴西府。 下车的时候,温淮序敲了敲她的车,“给你换辆车要不要?” 第81章 热闹谁看不是看,他先看! 她从车上下去,锁上车门,转头看向自己这辆白色欧陆gt。 “我这车不挺好的吗?” 对她来说车只是用来代步的,好看开的顺手就行。 温淮序倒也没说什么,反正送人东西干嘛要她同意呢。 送就完事儿了。 两人进了宴西府大门,碰巧经理在,看见温淮序和温知闲进来,他打了声招呼,“温少温小姐。” 温淮序紧抿着唇微微颔首,他以前算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是认得他的,不过前几年都在平江很少回来。 聊着天进了后面的场地, “你这手真不去医院看看?”温知闲看他手背上的伤问了声。 温淮序看了眼,“不用,死不了。” 难不成顾煜辰带毒的? 温知闲无语又好笑。 温淮序望向远处的高尔夫球场,他黑眸微眯,场上似乎有他认识的人。 温知闲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应该是宁晏辞那几个。” “宁晏辞也在呢?” “嗯。”她转头就和温淮序说了,“宁晏辞上次在顾煜辰和合作商吃饭的时候把他菜给换成全有机绿色蔬菜宴。” 温淮序当初和宁晏辞顾煜辰那帮人偶尔玩一起,自然是有了解的。 闻言,他笑了声,“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最近和他见面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 温淮序睨了她一眼:“怎么说?” “他以前可正经可成熟了。” 没等温知闲说完,温淮序乐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就看他装吧。” 温知闲:“……”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现在是彻底放飞自我。”嘶……还真别说,宁晏辞这人怪礼貌的不介入别人感情。 不过这两年宁晏辞也给顾煜辰使了不少绊子,但顾煜辰也不疼不痒的。 而且确实是顾煜辰自己找的麻烦,那只能受着呗。 在他们说话间,宁晏辞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温淮序调侃道:“视力不错啊,这么远都能看到。” “你这身高很难看不见吧,一米九一。” 温淮序纠正:“一米九一点五。” 温知闲:? “不是一米九一点四吗?” 温淮序将手按在他呆瓜妹妹的脑袋上,“长高一毫米,有问题吗?” 温知闲推开他的手。 “手受伤了,你打的。”温淮序犯贱的捂住被顾煜辰袖扣划伤的伤口。 温知闲:“……” 宁晏辞到他们面前,看着温淮序问了句:“今天回来的?” 温淮序淡淡的“嗯”了声,“刚回来。”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温淮序掀了掀眼皮,平静的回了句:“殴打顾煜辰。” 温知闲真憋不住笑了,可惜在办公室只光顾着看温淮序有没有受伤,没多看几眼顾煜辰。 宁晏辞:“……”莽还是这哥们儿莽,话不多说直接干架。 圈里都是金贵的少爷,虽说学防身术也有模有样的,但不像温淮序,正儿八经被送进部队待过的,跟他动手他可都是杀人技,谁头铁拿命打?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你们玩,我去看看。”这热闹给谁看不是看,他先看。 宁晏辞转身离开了。 “我发现他每次都是玩些年纪大的喜欢玩的东西。”温淮序回忆着宁晏辞玩的东西。 温知闲随口一句,“不能剧烈运动吧。” 温淮序懒懒散散的“啊?”了声。 她拉着他胳膊,“走啦,站这晒太阳啊?” 她问了周七时他们现在在哪,在泡温泉…… 那她还是不去了吧,她不想泡温泉。 “走,去赛车场。”温淮序反过手拉着她直奔赛车场。 - 在宴西府玩到四点左右,她给岳琦发了消息:【晚上你们想吃什么随便,我得去我爸妈那边。】 岳琦:【好哦,谢谢老板,老板真好,爱了爱了。】 狂吹一波彩虹屁。 温知闲笑了笑,关上了手机,开车去了爸妈家。 温淮序买了些礼物一并带了过去。 开了门,她爸妈正在家里做着饭,见他们回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叔叔婶婶。”温淮序笑着叫了声他们。 夫妻俩笑吟吟的应下了。 “淮序,我和你叔叔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松鼠桂鱼。”他们兄妹俩的口味还真挺相似的,都是偏酸甜口的。 但温淮序仅限于酸甜口,甜口不爱吃酸口也不爱吃,就得是酸甜的才行。 温淮序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沙发上,挽起袖子,去厨房端菜,一边还指挥着温知闲:“去拿碗。” “就你会指挥人。”温知闲嘴上说着,脚情不自禁的走进厨房。 温淮序侧过头对着她微笑:“顺嘴的事。” 五点半就已经吃上饭了。 吃饭的时候温行止问了句:“这次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吗?” 淮序一般是固定日子回来的,这次不在固定日子里面回来,难免让人担忧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玲余光不注意瞥到了温淮序手上的伤口,“哎呀,淮序,你这手怎么回事儿?” 她一看估计是什么东西划伤的,有点严重啊。 “处理了吗?”她又问。 温淮序回了句:“婶婶,不碍事。” 沈玲皱起了眉,放下筷子,起身从家庭药箱里面拿东西来,还一边说着:“前段时间医院送来了一个病人,手上就一块感染没当回事儿,来的时候都得截肢了。” 温淮序:“……” 沈玲给他处理了一下,虽然伤口不大,最后怕碰到水,给他用防水创口贴贴了起来:“自己注意点。” 温淮序想起自己呆瓜妹妹以前可离谱了,受伤了先坐地上哭,没人理擦擦眼泪自己爬起来,委屈死她了。 “他回来是暴打顾煜辰的。”温知闲应了话。 顿时餐桌上鸦雀无声。 沈玲“噗嗤”一声笑,随即咳了声,心里默念了好几句“我是长辈我是长辈我是长辈”,才平静下来。 温行止:“哦,那他没残吧?” “放心,我知道打哪能避开要害。” 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沈玲叹了声:“淮序,真难为你抽空为了这事儿从平江赶回来。” 他们兄妹俩嘴上跟机关枪似的,互相突突突,但也就平时打打闹闹,有事儿了肯定会为对方出头的。 第82章 没想我?加一次夫妻间友好交流 他不回来一趟气的睡不着。 “正好回来再看看你们,顺道再看看我那妹夫,可惜出差去了。” 温知闲停下筷子,“等过段时间一起去平江看你们。” “行啊,正好让他去拜访一下我爸妈和爷爷。” 温行止问了些父亲和大哥在平江的事儿,一家坐一块吃饭其乐融融。 吃完饭后在客厅聊了会儿天,温知闲和温淮序这才离开。 “送你回家?”温知闲问道。 温淮序应道:“几个朋友知道我回来了,找我喝酒,把我送过去。” “你就会指挥我。” 口嫌体直,下一秒又问:“在哪啊?” 温淮序勾了勾唇:“龙阙。” 温知闲踩下油门,往龙阙开。 “濯池哥他们?”她问道。 温淮序“嗯”了声。 将他送到龙阙,哥几个都在外面等他呢。 温淮序关上车门,站在车窗边上叮嘱了两句:“路上注意安全,晚上早点睡。” “妹妹开车注意安全哈。”濯池那几个也笑着和她说了句。 温知闲朝他们挥了挥手,“走了。” 温淮序点了头,看着她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这才和他们几个一起进了龙阙的门。 闻濯池上来就搭着温淮序的肩膀:“哎呦哥们后不后悔?把妹妹介绍给我也好过顾煜辰吧?” 温淮序笑骂了声:“滚蛋。” 嗯……他对祁砚京是不了解,不了解就暂且当品行好吧。 那能怎么办?催眠自己呗。 - 温知闲回到家有点累,给祁砚京回了条消息:【刚到家,等我洗个澡给你打电话。】 附上一张“和你世界第一好”的贴贴表情包。 祁砚京收到她的消息不自禁的开心,盯着这张表情包看了几秒,他的妻子太可爱了。 回复了句:【好,我等你。】 温知闲伸展了一下筋骨,在去浴室前给岳琦发了条消息:【玩到哪了?】 岳琦给她发了张照片,在ktv唱歌呢:【玩到这了,老板要来吗?】 温知闲:【不要,你们玩吧,我歇歇。】 她放下手机,拿上睡衣去了浴室。 …… 洗完澡给祁砚京打了电话。 祁砚京盯着温知闲最后一条消息看了好久,等她电话。 看到她电话打了过来立即接通。 “晚上好啊。” 祁砚京微微一笑:“晚上好。” 她坐在床上抹身体乳,“今天顺利吗?” “一切顺利,你呢?”她今天带员工团建,应该玩的也很开心。 温知闲笑出声:“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突然接到顾煜辰秘书的电话。” 祁砚京听到顾煜辰三个字就格外警惕:“他秘书找你做什么?” “说我哥去华亿了。” 祁砚京一怔,去华亿和顾煜辰喝茶吗?no,打架的概率高一点。 “他昨天还在平江,今天就回来了,我到的时候他正在殴打顾煜辰。” 祁砚京:“没受伤吧?” 他还没见过温淮序这个人。 “我没到之前特担心他把顾煜辰打残进局子喝茶。” 这么说,祁砚京倒也放心了,看来这个素未谋面的大舅哥有点东西,可惜自己不在家。 她抹完后将身体乳放在柜子上,一边和他说着:“下午和我哥去宴西府碰上了宁晏辞,听说顾煜辰挨打之后跑去看热闹了。” 祁砚京暗暗发笑。 她盖上被子,将手举起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想起温淮序说的那番话,朝着祁砚京问道:“这枚戒指是rk的封山作吗?” 祁砚京微愣,随即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哥说的,之前他朋友订婚定制戒指找rk提过意见,对rk的作品有了解。” 祁砚京给她解释:“这是我大学时期买的,偶然看见一眼喜欢就想着买下来。” 外加上戒指的广告语,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温知闲随便搜索了一下rk《风致》,开篇就是广告语:【繁华似锦,难以阻挡我对你的无限思念。】 是六十二岁的法国珠宝设计师rk的封山作。 “我拿到这对戒指前和设计师有过一段交流,和我说了一段以前的故事。” 闻言,温知闲开口:“什么故事?” “这对戒指叫《风致》,灵感来源于他的妻子,一如她风致。” “他们年轻时结的婚,那时候rk也不是现在这般的顶级珠宝设计师,他笑着和我说他那时候总想着出名,除此之外他和他妻子过的也很开心,后来他锋芒毕露沉溺于名利场带来的快乐,忽略了家庭。” “他的妻子和他提出了离婚,他说他当初没觉得什么,没想到后劲那么大,在名利场中渐渐沉淀了下来,回头发现自己除了名气外孑然一身,这时他的妻子已经再婚,后面几十年他还是独身一人。” 祁砚京顿了顿,继续道:“他问我他是不是很过分。” 温知闲问他:“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说,你说对了你真的很烂,但不得不说你确实很有才。”那时候他才十九二十,年少轻狂,明知道这么说会让人不高兴,但就是想说,并且还有点阴阳怪气…… 温知闲没忍住笑,“还真是你能说出来的。” 她又问祁砚京:“他怎么回你的?” “rk听完我的话笑了,跟我说谢谢我承认他的能力,自从自己有了名气之后就没人和他这么说过话了。” “所以这对戒指我有自己的理解。” “听听。” 她顺手关上搜索词条,等着祁砚京的下文。 “纵使身处名利场,万千诱惑傍身,我一概不要我只想你。” 他缓缓出声嗓音清冽,带着点低哑,周围极静耳边只听见他的声音,字字落在心里,像是在和她说情话。 温知闲嘴角止不住上扬,些许娇嗔,故意打趣他:“哎呀,知道你想我啦。” 祁砚京眸中笑意越发浓烈,“知道就好,今天有想我吗?” 她张口就是一句:“没有。” 祁砚京肯定是不信的,“哦,那加一次。” 温知闲想了两秒,“什么加一次?” 刚说完,突然就明白了。 “……” “加一次夫妻间友好交流。” 听的出来声音平静中透着一股兴奋。 第83章 想不想听点更过分的? 温知闲表示:“听不懂。” 祁砚京轻哂,哪里不知道她故意的“嗯”了声,“我回来就能听懂了。” 好不听话…… 她想到了点有意思的把戏:“注意点你的态度,你现在可是在外地。” 听到这话,祁砚京单手撑着下巴,睨了眼手机屏幕,兴致更高了:“所以你要怎么样?” 温知闲勾起唇,对着手机那头喘了声,喘完还无辜的问了声:“好听吗?想不想听听更过分的?” 祁砚京笑容渐渐凝固。 草。 没想到是这一出。 失策。 他对知闲一点免疫能力都没有,就这么说,往他身上贴两下软声软气叫他两声,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那头的知闲还矫揉造作的“哎呀”了声,“哥哥怎么不说话了呢?是没听清吗?” 祁砚京:“……”得,报复他呢。 他笑了声,嗓音低哑:“知闲,你想清楚了,你现在撩拨我,等我回来你估计不太舒服。” 温知闲犹豫了两秒,反正都已经惹到他了,她就不信他回来不多加两次。 发动技能:“听不懂。” 问就是听不懂。 祁砚京被她逗笑了,手指抵在额上无奈又好笑。 “大哥在燕南待几天?”他问。 “明天上午就走了。” 看来是见不到狂扁顾煜辰的温淮序了,好可惜。 “等我放个稍长的假期一起去看他们。” 温知闲应了声“好”。 聊到十点半两人才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温知闲收到岳琦发的消息图片和消息:【团建圆满结束。】 她点开图片,是他们几个的合照。 c位是周七时那个显眼包,非要站桌上开酒,不过确实是恣意。 看着就让人开心。 照片很有氛围感。 她回复了岳琦的消息:【行,知道了,回家注意安全。】 给他回完消息又到员工群里@了全体成员,【天黑大家回去注意安全。】 全给她回了句收到。 她放下手机去了趟卫生间,睡前必去一趟卫生间。 洗完手回来准备睡觉。 手机又响了起来,宋楷瑞打来的电话。 她纳闷这么晚怎么打来电话,一边接起了电话。 那头宋楷瑞乐的不行,“知闲,你哥把煜辰打了啊?” 温知闲微哽,“你怎么知道?你去见过顾煜辰了?” “没有啊,宁晏辞恨不得把消息传播到全世界。” 嗯……是这么个回事儿。 宋楷瑞处于惊讶和不惊讶之间,按知闲和温淮序的关系,温淮序动手是必然的,但那人是顾煜辰就挺抓马的…… 那是顾煜辰诶,怎么都没想过温淮序会殴打顾煜辰。 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做事稳重的顾煜辰会跟知闲动手,谁都不相信,偏偏就是发生了。 他现在还觉得是做梦。 而且他觉得顾煜辰对知闲的事情就有点疯魔,跟对李朝暮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不应该一个人默默难过吗? 怎么这么激进? “我还以为你去看他了呢。” 宋楷瑞:“他挨这顿打也是应该的,我明天去看看他。” 他顿了下,又乐了:“不过你哥没下死手吧?” 温淮序那身高也有压迫感。 “没有吧,应该还好。” “行,那早点睡,我挂了。” 挂了电话,她才放下手机准备入睡。 - 隔日一早看见东边的太阳升起,光芒很是耀眼,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祁砚京:【早啊。】 那头的祁砚京刚跑完步,看着她给自己发的日出照片,突然就理解书里写的那些话,对此有了新的感触。 果然热恋的婚姻就是不一样。 他很快回复了她的消息,【早。】 又添了句:【还有三天回家。】 温知闲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昨天他也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有四天回家。】 她给温淮序发了条消息,【要我送你去机场不?】 发完她准备做个早餐的,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温淮序就发来了消息:【你来接我,吃个早餐。】 温知闲对着手机小声叨叨:“就知道指挥我!” 等会一定从他那吃回来! 可能吃撑死都吃不回来。 温淮序:【快点,我都准备好了。】 温知闲手指在字母键上戳了戳:【别催了,在路上了。】 问就是在路上了,再问就是快到了。 她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带上垃圾关门下电梯。 温淮序住的地儿离这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开一半,温淮序又给她发了条消息:【到哪了?】 温知闲开车没回消息。 等她把车开到他家门口,识别她的车牌后大门直接打开了。 停下车,推门进了他家的前厅。 没瞧见温淮序的人,她上了楼,发现温淮序穿着黑色睡衣站那刷牙呢…… 温知闲手动保持微笑,拿出手机贴到他眼前:“看看,这谁发的?是谁说都准备好了?” 温淮序闭上眼睛,顺便转了个方向。 眼不见为净。 “准备好了?这是准备好了?”她早该知道的! 可恶。 温淮序安安静静刷完牙洗完脸,“昨晚喝的有点晚,睡迟点有问题吗?没问题啊。” 还自问自答上了。 握拳,拳头硬了。 “快穿衣服。” 她说完下楼等着。 五分钟左右温淮序从楼上下来了,一边戴上他的腕表,朝着她道:“走吧,吃早餐。” 温淮序照旧拉开她的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转头看向她,“找什么呢你?” 温知闲从包里翻出一个粉色小猫创口贴递给他:“自己贴。” 温淮序拿在手上,看了好几眼,“啧”了声:“让我贴这玩意?” 还是婶婶昨天那个正常。 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把昨天婶婶贴的那个撕了下来,换上了……这个粉不拉几的创口贴。 一身英伦黑色正统西装,满满的高级感,硬是被一个创口贴给拉了下来。 温知闲哈哈笑了两声,这才启动车离开。 “你今天怎么没戴六枚戒指?”哦,昨天扔了一枚,还剩五枚。 温淮序悠悠道:“今天又不用打架戴什么戒指。” 纯属为打架而戴的。 他转头又问:“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吃早餐?” 第84章 李朝暮找来 “温某人,你今早已经丧失早餐选择权了。” 以为自己说在路上了已经很离谱,没想到他更离谱。 估计给她发消息的时候,温淮序还在床上躺着呢。 可能她车开进来的时候,他才起床洗漱。 温知闲挑了一家茶餐厅,点了一桌早茶。 开吃! “昨晚几点回去的?”她夹了个水晶虾饺放进碗里。 “凌晨。” “几点的飞机?” “十点。” 温知闲算了算时间,还早。 吃完早餐从茶餐厅出来,温知闲直接开回咖啡店。 入眼就看见了从她店里朝她气势汹汹跑过来的李朝暮。 温淮序认得这个女人,顾煜辰的初恋。 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 可真够戏剧的。 他坐在车里没下去,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温知闲不知道温淮序想什么,她自己先下了车,先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再说。 李朝暮一把拉住她,拦住了去路。 温知闲甩开她的束缚。 听她厉声道:“温知闲,煜辰都没想对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你还要对他动手,他顾及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报警处理,我不惯着你!” 温知闲笑了声,“他有脸报警吗?还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知闲,你做人别太过分!你这么伤害煜辰,我就是看不下去。” “怎么着,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别人都是伤害他,就你为他好?你当初离开他怎么没说你伤害他?要没这些事儿,你哪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你以为谁都能在原地等谁吗?”真是好笑。 李朝暮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离开顾煜辰的这档子事儿,心里异常激动,她想把这件事情盖进土里,让所有人都忘记,可惜不能,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事情。 “我在和你说你打煜辰的事情,你跟我扯什么其他的?” 温知闲抱着臂,“那你去找他父母过来,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在这里替顾煜辰说话,这是自己给自己封了个位置呢? 李朝暮气的不行,以前自己是顾煜辰女朋友自然可以为他出头,但现在不是了。 她也想着修补她和顾煜辰之间的关系,可真的隔了好久……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 而且她发现顾煜辰对她也没当初在一起时那么上心,有时找他,他也不搭理…… “我迟早会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他,为他出头有什么问题吗?” 温知闲心里好笑,她这是给自己封了个正宫的位置啊。 温淮序推开车门,长腿迈开定制款昂贵皮鞋踩在路面上,从车上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和自己妹妹算账的李朝暮。 “顾煜辰我打的,有问题吗?”他嗓音低沉,端着的就是一副上位者的架势。 李朝暮顿时不敢说话了,咽了咽口水,好一会才道,“你打人就对吗?” “他打我妹妹对吗?我没把他肋骨打断,算给他家面子了,他家都没来我面前讨说法,你在这叫唤什么?” 李朝暮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气着了,眼眶有些泛红。 温淮序轻嗤了声:“就你开朗的觉得自己可以和顾煜辰再续前缘,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呢?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柔弱攀附的菟丝子了,比你漂亮的多的是,比你会来事儿的也多的是,你褪去以前的意气风发现在还剩什么?” 她被戳了肺管子,提高了声音:“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如果不是顾煜辰我就已经死了,我哪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 温淮序和温知闲皆是无语。 温淮序满脸不耐烦,“你连我说的什么意思都听不懂,懒得跟你废话。” 好歹话都听不出来,多读书吧。 温淮序不带搭理李朝暮的,拉着温知闲进了咖啡店。 岳琦歇了会,又把这一幕收进了眼里…… 大家看见老板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进了店里不禁看了过来。 周七时挠了挠脸,朝着岳琦问了句:“这谁啊?” “老板的哥哥。” 周七时看了会,也帅,好高,比姐夫还高。 温知闲给他点了杯黑咖,坐在她常坐靠窗的那个位置。 “李朝暮要是聪明的话,当初生完病拿了顾煜辰的钱应该别回来,让她在顾煜辰心里继续发光,要么回来就别想着跟顾煜辰再续前缘,而是搞事业,这样顾煜辰也会帮她,但她非要选一条看似捷径实则沼泽的死路。” 也是当看乐子了。 温淮序又道:“待一起久了很容易沾染到对方的脾性,李朝暮和顾煜辰在一起的时候那点自卑消失的无影无踪,结果回去之后估计跟别人相处又变了。” 他说到这,细细端详着温知闲的脸。 “干嘛?教授情绪稳定的很。”夸夸。 看得出来,知闲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是看起来更快乐了。 嚯,合着是顾煜辰让她不开心。 倒是想和祁砚京见见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直坐到九点,温知闲送他去了机场。 临走时他朝着温知闲道了句:“谁骂你你骂回去,跟你动手你得还手,注意安全就是,别吃亏了。” 虽然知道他妹妹不是会吃亏的人,但总归还得叮嘱的。 “好,拜拜。”她挥了挥手。 温淮序笑着在她脑袋上敲了下,“走了,笨蛋。” 加快脚步溜了。 “嘶……”过分! 看着他登机,温知闲这才离开。 上车后,她还是后悔当初顾煜辰打她时没还手,虽然后面也打他了,但还是很不爽。 关键当时有点懵,没想过这种事情。 如果她想起关于顾煜辰的事情,那只能是想回到分手那天去扇他脸,除此之外不可能想到他的。 她将车开回咖啡厅。 刚下车就接到了昭礼的电话,一接通她就问:“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她拖长音调“嗯……”了声:“我哥那件吗?” 好家伙,宁晏辞的传播速度牛批。 “我昨天下午有个应酬,喝的有点多,刚刚才醒。” 温知闲:“那我给你买个早餐带过去。” “行,正好昨天送来了一批海鲜,我中午给它们做了。” 两人说了两句才把电话给挂了。 温知闲去给秦昭礼去茶餐厅打包了一份早餐赶去了她家。 第85章 撸猫被当场抓获 温知闲赶到秦昭礼家里,刚按一声门铃,秦昭礼便已经过来开了门。 她穿着黑色v领睡袍,懒懒散散靠在门边站着。 温知闲进门后,递上已经不早的早餐。 秦昭礼接过,将门给关上了,坐在桌前用餐。 “你是没吃一点东西垫垫啊?”温知闲托着腮坐在她对,看她吃饭。 秦昭礼筷子顿了下,“头疼,懒得搞,等你呢。” 刚刚她给知闲打完电话就躺沙发上等着了。 她看向温知闲:“我是这段时间不打算再碰酒了。” 在公司当管理者很辛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也就自我放逐,做一切想做的,她父母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希望她过的开心点。 “你哥人呢?”秦昭礼朝着她问了声。 “在你打电话前我刚把他送去机场。” 秦昭礼拨了下落在面颊侧边的头发,勾起唇:“没赶上现场直播。” 太可惜了。 “还碰着李朝暮了,来给顾煜辰讨说法的。”她嗤笑了声。 枯燥的生活总会因为一些乐子人鲜活起来。 “她干嘛?为顾煜辰出头,等着顾煜辰感动,他俩再续前缘?”脑补一下都能让人发笑的地步。 她笑了两声,带着些许讽刺,“她想的是挺美的,顾家之前不掺和顾煜辰的情感问题,但是之前闹得那一出,先不提顾煜辰如何,但顾家大门李朝暮别想沾边儿。” 估计顾煜辰对李朝暮也没那心思了,若是他再次接受李朝暮,那完全沦为圈里笑柄,以后茶余饭后谈的可都是他喽,什么舔狗被那样重创过一次还能在一起。 温知闲想着也是,顾叔和赵阿姨也不古板的,儿媳妇人品好清清白白的人家也都无所谓,门不当户不对也行,但现在李朝暮人品在他们夫妻俩心里不过关,那自然是不同意的。 “他们的事儿,他们自己闹去。”不管他们,她们也就看看热闹。 秦昭礼转口又问:“温淮序对祁砚京满意吗?” “我哥没见着他,出差去了。” 秦昭礼点了点头,把最后一块肠粉塞进嘴里,伸了个懒腰满血复活:“我去做饭。” 她站起身走进偌大的厨房,温知闲也跟了过去。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不过大多都是秦昭礼在忙,她站旁边和秦昭礼聊天。 聊天中她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她往外走了两步,眼睛都亮了,弯下腰对着跑来的猫发出“咪咪咪”的声音。 秦昭礼养了只小猫,是只乳白拿破仑。 秦昭礼无奈笑着朝温知闲道:“你别搁那咪咪咪了。” 她洗了下手,走出去把猫抱了起来,一边又道:“你来之前我都已经把它关房间了,没想到又跑出来了。” 温知闲对猫毛有点过敏,虽然不严重,但他们还是很注意这一点的。 但知闲呢对这些小东西就很爱,恨不得眼珠子黏在小宠物身上。 她把猫猫抱去阳台,温知闲眼睛就没挪开过。 秦昭礼关上窗户,免得猫猫掉下去,顺便拉上了玻璃门,跟温知闲说着:“你就站这看,别进去。” 温知闲点头,“好。” 听到温知闲答应下来,她这才回了厨房。 她蹲在外面看着猫猫肉垫爪爪贴在玻璃门上。 啊! 被可爱晕了! 她伸手贴在猫猫爪子那一块。 这只猫是宋楷瑞送昭礼的,楷瑞家里有一只缅因猫,可大可帅气了。 她之前问昭礼猫猫叫什么名字,昭礼说它就叫猫啊,小猫。 反正日常叫它都是“咪咪咪”。 猫猫看她把手贴在玻璃门上,它伸出了舌头舔了舔玻璃门。 温知闲真受不了了,纯纯勾引! 她将玻璃门向左边移动了一点距离,露出小缝,她一根手指正好能塞进去,猫猫将脑袋顶在了那个小缝那,脑袋大缝太小出不来。 温知闲将食指伸了进去,摸了摸猫猫的脑袋。 可爱死啦! 摸着小猫格外满足。 小猫伸出爪子,她又碰了碰它的肉垫,软软的。 秦昭礼将蒸好的海鲜端了出来,转头看见温知闲有点心虚的缓缓关严实玻璃门:“……” “你干嘛呢?” 温知闲尬笑,“和咪咪进行友好交流。” 嗯?这话似乎有点耳熟。 哦,祁砚京和她说过,说回来要和她进行友好交流。 啧…… 秦昭礼笑了声:“去洗手,吃饭了。” 温知闲立即跑去洗手,又听身后秦昭礼叮嘱:“洗手液多洗两遍。” 撸猫被当场抓获! 她洗完手回来,坐在餐桌前和秦昭礼一同用餐。 满桌的海鲜。 “我家楼下本来有只小流浪狗,白色的长得还挺可爱,还是个小长毛,我每天早上出门晚上散步就会给它带吃的,但是后来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说完,她叹了声气。 秦昭礼应道:“可能被人收养了吧。” 额……被她抱去给别人养了。 起因呢,是因为顾煜辰路过看见知闲蹲地上喂狗,想过去跟她说宠物毛过敏就别碰这些,被她拉住了,等知闲离开之后她把狗送给别人看门去了。 本来知闲就喜欢这些小东西,没有抵抗力的,你跟她说再多她还是想摸,不如就把狗抱走得了,还给流浪狗找了个家,多好。 “祁砚京是不打算回祁家给家里做事?”再怎么样家里也有他的一份,祁尧川对这个弟弟也挺好。 温知闲摇头:“应该是没这个打算。” 他对现在的生活似乎很满意,没考虑过其他的。 她也很满意。 “这样也挺好,人际关系不用那么复杂。”不像他们人均八百个心眼子。 吃完饭后一直到一点温知闲才离开了秦昭礼的家。 临走时还蹲下看了会儿猫,顺便给它拍了两张照片,这才离开。 晚上给祁砚京看看别人家的猫猫。 - 晚上原本莉莉上的晚班,但她临时有事儿,也就自己顶上了。 也提前和祁砚京说了今晚要迟点打电话的事儿。 七点四十五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人了,她收拾了一下也就准备过会下班。 门口传来一阵烧烤味,她看了过去。 周七时? 他怎么这么晚还在这? 第86章 它好可爱,手自己贴上去的 “你怎么在这?”温知闲将杯子放好,朝着他问了声。 周七时手里拎着一大袋烧烤串过来,手里一边拿着一边吃着。 “路过啊,看看有没有人闹事,赚点精神损失费。”他调侃了句,继而笑出声。 温知闲笑了声,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老板,一串八块。” “搁这中间商赚差价来了?”谁才是黑心商家? 她晚上很少吃这些。 周七时坐着玩了会儿手机,温知闲问了他:“你房子在这附近吗?” “对啊,很近,出来买点宵夜,等会回去了。” 温知闲看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家吧。” 她关了灯,将店门锁上。 “那我走了。”周七时朝着她挥了挥手。 出店门后看了眼路对面那辆车牌号很惹眼的车已经不在了。 那辆车车主就是上次付他精神损失费的那位,虽然只看到侧脸,但他还是认得出来。 这大晚上的作为前任还过来,还趁姐夫不在家,准没好事,索性进来看着。 温知闲点头应声,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挺热情的。 她上了车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马上回家了。】 祁砚京似乎就是在等她,秒回:【好,开车注意安全。】 …… 她上了床刚准备给祁砚京打电话,祁砚京就把电话给拨了过来。 “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 他是有点等不及了,拨打电话过来试试,没想到还真接通了。 他在床上卧了好一会了,难受死他了,除去工作之外其他私人时间尤其是躺床上的时候,简直不要太难受,他已经两天没见到他的妻子了。 度日如年。 以前觉得文章里别人写爱情太夸张,现在觉得还可以再夸张点。 他侧卧在床上,手机搁在枕边,嗓音略微消沉:“好想你。” “我也想你,给你看个可爱的小东西。”她给祁砚京发过去了昭礼家的小猫。 祁砚京拿起手机坐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图片,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头顶是乳白,爪子是白色的。 “昭礼的小猫,可爱死了。”要不是有点过敏,她肯定买一只回来吸,吸秃小猫! 祁砚京问她:“你喜欢猫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识图,看看这是什么品种的猫,买一只送给她。 “喜欢啊。”说完,她叹了声气:“但我对猫狗的毛有点过敏。” 祁砚京刚识图出来是拿破仑猫,直到听见她说过敏…… “那我们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小猫的。” 温知闲再次叹气,又听祁砚京道:“你摸它了吗?” “摸了一下,没事,洗了好几遍手。”她伸出手看了一眼,右手好好的,一点都不痒也没小红点。 “不准摸。” 温知闲:“你看它真的好可爱啊,忍不住,是手自己贴上去的。” 祁砚京被她这些歪理气笑了,“它勾引你是吧?” “你怎么知道?”她说完还嘻嘻了两声。 太有意思了。 温知闲和他说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儿,包括周七时晚上要卖她八元一串烧烤的事儿。 祁砚京想的是,他也想去店里等知闲一起下班。 “你在做什么?”她没听到祁砚京说话声音,出声询问道。 “在听你说话。” 听她和自己说一堆话,很安心。 “那你没有要说的吗?” 祁砚京笑了笑:“我想说的可太多了,都是过不了审的话题。” 他也不为难自己了,等回去有的是机会说。 温知闲眸里带着星光似得,“那你还是别说了。” 大晚上的撩拨谁呢! 电话一直打到了睡前,这才挂了电话。 祁砚京本来都打算入睡了,又坐了起来,想着给知闲送个什么礼物。 他似乎都没给她买过其他礼物。 上次她提到给自己换车,祁砚京想着要不自己给她换辆车? 他看了会儿也没什么头绪,回去把卡给她想买什么车随她挑。 又想起她喜欢毛茸茸的小猫,可又对猫毛过敏…… 他打开了购物软件,翻了许久,翻到了一个毛茸茸小猫玩偶,和他识图出来的拿破仑猫很像,还可以抱着穿小裙子的猫猫。 他看了下评论,触感很好,孩子很喜欢。 立即下单。 购买完这才关掉手机入睡。 - 两天后。 昨晚祁砚京说是下午回来,她早上买了些食材,下午回来做饭。 她去了厨房准备一下开始做饭。 还没开始呢,门响了。 她从厨房出去,入眼就是拖着行李回来的祁砚京。 她脸上漾起笑容,朝他跑了过去,“你回来啦。” 祁砚京张开手将她圈住直接抱了起来,吻上了她的唇,好一会才松开,“想我没?” “有啊。”都回来了,怎么敢调侃他说没有。 要是现在再说没有,估计就不用吃饭了,直接去床上睡觉得了。 他将温知闲放下,行李箱丢在一旁也没管它,只是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快递盒拿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低头看了眼那个盒子。 刚刚只顾着看祁砚京了,没在意其他的。 祁砚京用小刀拆开快递盒,里面还有一个包装盒。 温知闲看了眼,毛绒玩具? 直到打开后,祁砚京将那个毛绒小猫抱了出来。 温知闲笑出声,“砚京,你抱着它还挺反差的。” 穿着黑色风衣,看起来高冷的不行,抱着穿裙子的可爱毛绒小猫,确实很反差诶。 她伸手摸了下,手感有点惊喜,好好rua! 摸起来很舒服。 三十厘米左右的毛绒小猫。 狠狠rua了好几下。 “家里不能出现真猫,仿真的可以。” 亏他还记得。 她抱住蹲在自己面前的祁砚京,在他脸上亲了口,“很喜欢呢。” “晚上亲,先吃饭。” 赶紧吃,晚上还有事儿要做。 “饭没做,出去吃?”他回来的太快了。 祁砚京点头,随即去厨房把她买的食材收纳进冰箱,和她一同出了门。 去了之前他俩第一次坐一块吃饭的那家餐厅,知闲说那家糖醋排骨很好吃。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她还以为要等到七点呢。 祁砚京回道:“他们让中午一起吃顿饭,我没去直接回来了。” 他早点回来就能不急不忙的和他的妻子一起吃晚饭。 五天没见,真的很想她。 这顿饭吃到了五点半,祁砚京付完款后,他挽着温知闲的手出了餐厅。 在车旁时,他食指和中指间夹了张卡,缓缓塞进温知闲的裤子口袋里。 第87章 看看腹肌 温知闲低头看着他把什么塞进了自己口袋里,修长的指节还停在自己口袋的位置。 感受到是类似卡的东西,她也没看,抬眸盯着他笑,故意寻他开心:“给我塞房卡呐?” 他将手从她口袋里抽了出来,意味深长:“何止想塞卡,连人都想塞给你。” 温知闲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上车后她才从口袋拿出祁砚京给塞的东西。 一张……黑金银行卡? “给我卡做什么?”她将银行卡拿在手里把玩,出声问道。 突然想起以前还怕他被顾煜辰给说自卑了呢,自己想多给他点东西,现在反过来他也给自己? “好像都没给你买过什么礼物,想给你挑辆车,但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卡给你自己看。”他顿了下,侧目看了眼她:“或者,哪天一起去看。” 她低笑了声:“可是我不需要换车诶。” 不过很喜欢被牵挂的感觉。 祁砚京心里默默叹气,自己似乎并不知道该送点什么给她,东西送不出去很难过。 他以前自己一个人过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有喜欢的人真的想给她最好的。 “那你想要什么?”他问。 温知闲侧过头,面上漾着笑意:“你啊。” 爱听,多说。 …… 回到家。 祁砚京去衣帽间将衣服换了下来。 温知闲把门边那只孤零零的行李箱拖了过来,他一回来就只忙着抱她,都没给行李归位。 她脚还没迈进衣帽间,就开口道了句:“把你衣服收收。” 一推门祁砚京正在脱衬衫,露出白皙精壮的上半身,他的身材很好反正她是喜欢的,标准的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八块腹肌紧实,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又嫌少,恰到好处。 他侧目看向站门口的妻子,知闲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他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喜欢看?” 一边把衬衫丢在沙发上,正大光明全给她看。 她没说话,但嘴角都咧到后耳根了,肯定是喜欢看的。 虽然和祁砚京同床共眠那么多天了,但是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身体看还真没有过。 多少还是有点害羞。 祁砚京若是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嗯,害羞?没感受到,眼神都已经黏在他身上了。 “是谁说要摸的?”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知闲突然说了句“看看腹肌”…… 他当时还真掀了睡衣给她拍了张腹肌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温知闲将行李箱放下,朝着他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 被她手摸到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身体不对劲。 温知闲摸了几秒才放下手,评价一句:“手感挺好。” 祁砚京被她说笑了,套上了衣服,蹲下开始收拾行李箱。 他打开行李箱的时候里面放了一个购物袋,他将购物袋拿了出来递给温知闲。 温知闲“嗯?”了声,又是小礼物吗? 她接过后打开,边问道:“送我的礼物吗吗?” 祁砚京应道:“我在橱窗看见的一条裙子,一眼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 他当时站在橱窗前看了两分钟,感觉是知闲的风格,她穿上一定很漂亮。 出去还给她买了小礼物,其实她也不是因为礼物高兴,而是他在外面也会记得自己。 她打开了包装,是一条偏宫廷风的裙子,上面是红色缎面拼接的杏色珠光纱袖镶嵌的珍珠,下裙同色系杏色三层纱裙层层叠叠。 她确实很喜欢。 “还挺了解我的喜好。” 祁砚京笑了笑,那当然。 她将衣服挂进衣橱,这边祁砚京也把衣服收拾好了。 “你先去洗澡吧。”她准备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机里洗掉。 她还没碰到衣服,身体一轻被祁砚京给抱了起来。 她趴在祁砚京肩上,“干什么啊?” “能做什么?洗澡。”只不过想和她一起。 温知闲:“……” 进了浴室,祁砚京正好站在那面镜子前,把上衣给脱了。 温知闲是背对着镜子,往后看了眼,从镜子里映出他们两人,体型原因祁砚京能把她身体遮的严严实实…… 她往镜子旁挪了挪,祁砚京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是她想多了,祁砚京没她想的那么恶趣味。 …… 妈的,想少了,祁砚京就是恶趣味! “站稳。” 镜子前,他站在温知闲身后轻捏着她的下巴,纯纯欣赏她的媚态。 迷离的眼神,娇软的身体,哪都让他着迷。 温知闲粉润的唇瓣微张,祁砚京将手指按在她唇上,碰上她柔软的舌头,她气的咬了他的手指,但祁砚京纹丝不动。 从镜子里看,祁砚京还是高兴的,眸里甚至透着兴奋。 他微微弯腰靠近她耳畔,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一阵酥麻。 感觉到她轻颤,祁砚京寻到她腿弯处将她抱起,“抱好,别摔了。” 温知闲感觉更羞耻了。 祁砚京抱着她回了卧室。 他每走一步,温知闲喉咙里都抑制不住的轻轻出声。 “还没结束呢。”他将温知闲丢在床上,俯身过去,食指轻挑她的下巴,嗓音染着笑意:“想少奋斗十年可得把我的金主伺候好了,对吧?” 温知闲简直哭笑不得。 会还是他会。 当初见到他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过他居然会这样。 真闷骚。 温知闲双眸微眯,抬起发软的手,食指和中指落在他唇上,他也不敢咬只敢轻轻含住,惹得她发笑。 祁砚京就算再急切,也克制着,怕一个不小心伤到她。 情事上还算温柔,那些浪荡的话除外。 …… 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 看着知闲睡着,祁砚京放轻动作下床去收拾了浴室的残局。 站在镜子前,他又想起知闲站这时的模样,好生勾人。 他俩得一辈子在一起,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反正不仅仅是顾煜辰那种玩点小心机。 对着镜子,他摸了摸锁骨上破皮发红的那块,勾了勾唇。 收拾完浴室,他从浴室出去,嗓子哑的不行,去了客厅倒了杯水,站在阳台吹夜风。 他又摸了摸锁骨隐隐有些发疼的那块,偶尔在欢乐过后有点觉得不切实际。 第88章 把脑子里的变态想法收收 怕这些都是假的。 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生活。 他喝完水,将水杯洗了洗放回了原处。 把洗了的衣服拿出来晾干。 做完这一切才回卧室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知闲脑袋旁放是他买的那只毛绒小猫。 他伸手捞了过来摸了两下,将它拿开了。 关掉床头的暖色小灯,贴着知闲入睡。 以前一点半没睡,他脾气就会变得暴躁,现在就无所谓了,反正怎么着也比以前睡的久。 - 温知闲早上醒来时,很难得身旁的祁砚京还没醒。 她刚动了一下,祁砚京缓缓睁开了眼。 他睡眠较浅,她动了一下自然就醒了。 见他醒了,温知闲将手伸出被子外,伸展了一下。 好酸。 全身都酸。 她伸展完手直接从侧面落了下来,隔着被子打在祁砚京身上。 祁砚京毫无反应,不疼啊。 肯定是在气他昨晚的事儿。 祁砚京从床上坐了起来。 温知闲也缓缓爬了起来,“嘶”了声。 祁砚京起身将她要穿的衣服拿来给她。 “要我帮你吗?”他故意逗她。 “不要。”拒绝! 祁砚京揉了两下她的脑袋,离开了卧室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她穿好衣服时,祁砚京也从衣帽间出来了。 啧……一身正装,又是那风轻云淡的君子样了。 她盯着祁砚京看了好几秒,要不是自己是昨晚的另一主角,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祁砚京现在这副模样跟昨晚的完全挂不上钩。 早上没做早餐,点了个早餐,吃饭时祁砚京问她:“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周末他不用去学校,在家办公。 温知闲将筷子抵在唇边,“水煮鱼片,鸡蛋羹。” 她突然眼睛一亮,“今天你有很多事儿要做吗?” “不急着忙,听你的。” 一天不忙工作不会怎么样,但他只有一个老婆啊。 “想去看看以前经常玩的地儿,你要去吗?”她问。 “好啊。”祁砚京答应着,又问:“在哪呢?” 想了解更多她以前的事情。 “城北那一块。” 祁砚京点头:“吃完饭我们过去。” 她开的车,路过咖啡店时她将车停下,祁砚京朝着她道了声:“我去买,你等我下。” 祁砚京推开车门下去,进了店里,买了两杯咖啡。 他付完款,周七时将咖啡递给他时,低声说了句:“前几天老板上晚班的时候,那个顾总把车停外面,大晚上的车停路对面我就觉得不怀好意,就进来等着看看怎么个事儿,但他没进来,估计只是缅怀一下过去?” 说着,周七时笑了。 祁砚京道了声谢,周七时挥了挥手,“嗐,没事儿。” 祁砚京转身离开店里,眸里一片阴鸷,顾煜辰…… 阴魂不散呢。 前几天不是刚被大舅哥打过吗,怎么带伤出门? 上车后,他面色又温和了起来,将咖啡放好。 路上温知闲问了声:“你昨晚几点睡的?” “两点。” “你只睡了五个多小时,不困吗?” 祁砚京微微侧头:“你看我困吗?” 温知闲:“……”还真看不出来。 “我以前能不醒连着睡五个多小时都觉得奢侈了。” 温知闲心里默默叹了声气,“不对啊,我睡着之后你干什么了?” 她愣了下,他不会这么变态吧? 祁砚京无奈:“把脑子里那些奇怪想法给收收。” 他有点变态只是觉得那样有意思好玩罢了,但没那么变态。 温知闲:“嘻嘻。” “我只是去把衣服洗了,把浴室地给拖了而已。”总得收拾一下残局吧。 温知闲不说话了,太尴尬了。 路途有些远,一个小时多才到。 车停在一个老宅门口。 每家都坐地面积极大,建筑像是城堡,风景很好还是环水,适合养老的地儿。 “这里是我爷爷奶奶以前住的地儿,靠我们家最近的是顾爷爷顾奶奶的家。”她指向东侧,“再远一点就是秦爷爷家。” 她换了个方向指向西边:“那边是宋爷爷家,不过宋爷爷和宋奶奶都去世了。” “关系比较好就是因为太爷爷那一辈可以说是一块儿,老宅都在这,爷爷那一辈都是这儿长大的,年纪大了就念旧一直在这养老。” 祁砚京望着顾家老宅,难怪知闲怎么少时就喜欢顾煜辰呢,这两家靠这么近,站门口就能看见了,顾煜辰长得又是极其好看的,站那都能发光,还是从小认识的,buff叠满。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又细致,会因为对方一个有好感的小细节无限放大,她又比其他几个小一点对她照顾点,很难不喜欢。 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理解顾煜辰为什么会对青梅竹马的妹妹动手。 温知闲牵着他的手,顺着东侧的路走,祁砚京指向远处的一片果园,“那边还有人看管吗?” 她顺着祁砚京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去看看。” 她也有几年没回来了,自从爷爷去了平江,她就没过来看过。 两人沿路走了过去,满树的梨花,居然还有人在看管。 停在外面,温知闲笑道:“我跟你说,小时候嘛我们四个就特别想进果园玩,因为果园最后面有两棵桑葚树,我们对种植的水果一点都不感兴趣,就特别想吃那桑葚,比外面卖的大多了。” 她伸出手:“跟我小拇指长度差不多,像肥胖的毛毛虫。” “那让你们进去吗?”他听着觉得有趣,问她。 温知闲继续道:“不让啊,说我们会捣乱,我比昭礼他们小嘛,但我嘴甜啊,每次来这边都跟看果园的说话,他们悄悄溜进去。” “没被发现过吗?” 温知闲忍不住笑,“后来我们才知道看管果园的大爷其实都知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每次顾煜辰都会在桑葚树下放一百块,觉得我们挺礼貌的,还把钱转手给了顾爷爷。” 他垂眸看着知闲,她和他说起过去的趣事,提起幼时的小伙伴。 “进去看看?”他牵着温知闲往里面走。 温知闲一边说着“不好吧,会不会被抓呀?”,一边迈着步子跟他走进果园。 第89章 深夜emo辰 他们刚迈进果园一步,后面传来声音,还是用大喇叭喊的:“干嘛的干嘛的,手举起来。” 突然这么一嗓子,温知闲吓得一激灵。 越听越觉得声音耳熟。 两人将头转了过去,远处石头上站了一老爷子一老太太。 对方见到他俩转头,老爷子哈哈大笑,老太太看起来有些无奈,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祁砚京看向温知闲,“他们是谁?” “顾爷爷和顾奶奶。”她凑近祁砚京耳边低声说了句:“跟我爷爷一个样儿,我奶奶和顾奶奶说他们俩臭味相投一个德行,不着调。” 祁砚京轻扯了唇角,顾煜辰的爷爷? 顾煜辰基因变异了吧? 顾老爷子看着远处的他们,眯了眯眼睛举起喇叭,“闲丫头,搁那说我什么坏话?” 温知闲喊了句:“没有!” 他俩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温知闲举高了手,“顾爷爷顾奶奶。” 走到他们面前祁砚京礼貌的朝着二位招呼了声。 顾老爷子仔细打量了一遍祁砚京,“闲丫头眼光不错啊。” 顾老太太点头认同,但还是觉得惋惜,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真是服了。 她是越想越无语,心里念了好几句。 “我从窗户那瞅着有人回来,看了你们一路了。” 顾奶奶笑道:“你顾爷爷还拿了个喇叭说吓吓你,尽没个长辈样子。” 温知闲听了顾奶奶的话笑了好几声,又听顾爷爷道:“走,回家坐坐。” 一行人移步去了顾家老宅。 管家给沏了壶茶,随后便退出去了。 “听说淮序把我孙子打了?”顾老爷子问道。 温知闲“嗯”了声,“是有怎么回事儿。” 别看老爷子他们离得远,消息灵通着呢。 祁砚京想着等会若是说些什么过分的话,也没必要待着了。 下一秒,老爷子就乐了:“是该敲打敲打,得磨。” 自己孙子还不了解吗,能力强但也傲的很,从小就在同龄之中一骑绝尘,虽说有资本傲气,但有时候过于别扭拧巴总归是不好的。 而且那小子跟没长嘴一样,什么事都不说,好的不说坏的也不说,他这个做爷爷的看的都着急。 得,现在吃亏了吧。 这次希望他能改改那些毛病。 祁砚京:“……”再次质疑顾煜辰那性子到底是遗传谁的。 她就知道会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说呢,越惯着就越会养成坏毛病,长辈自然是希望小辈好的。 “那没打残吧?”来自爷爷的关心。 温知闲回忆着温淮序当时说的话,祁砚京开口道:“应该没事,前几天夜里还能开车出门。”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温知闲侧目看向祁砚京,前几天夜里他见过顾煜辰? 他俩在顾家老宅吃了顿饭,吃完饭才和二老道别开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温知闲就问了祁砚京,“前几天夜里你不是在出差吗?” 祁砚京就把在早上周七时和他说的话跟知闲说了一遍。 温知闲长舒一口气,有些放松:“他终于作完了。” “之前他的那些行为其实就是不甘心,觉得我在报复他,他几乎就没有栽过,唯一一次就是李朝暮,但也没纠缠,我也思考过他为什么还和我还纠缠一段时间。” 祁砚京出声问她:“那你思考出来了吗?” 温知闲连连点头,“我觉得就是因为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久,单纯就是情谊从小开始拉扯的,如果不纠缠他会觉得丢脸,但不可能纠缠太久,毕竟不是非得到不可。” 祁砚京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如若不是这样,以他对顾煜辰那短暂的了解,以前的顾煜辰是绝对不可能只停在外面看看。 跟他人设不符。 “哎呀,不提他了,我晚上还是想吃水煮鱼片和鸡蛋羹。” 祁砚京应和着她的话,语气缓缓:“行,给你做。” - 夜半。 顾煜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燕南中心的夜景。 手旁的桌上摆了两瓶空了的酒瓶,他松了手酒杯掉在了桌上,滚落了下去与地面接触,碎了一地玻璃渣。 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他没由来的心慌,不好的记忆又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动手打了知闲的那天…… 情绪逐渐崩溃,逃跑似的离开了阳台。 他洗完手抬头,镜子里映出他的模样,脸上依稀还是能看见淤青。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那天温淮序出现他办公室,上来就和他动了手,他压根就没打算还手。 自从他打了知闲后,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十分畏惧,心里压抑,温淮序打了他才觉得稍微安心了点。 他宁愿当初温叔和沈姨直接过来打自己,也不愿他们对自己视若无物,就算见面他们全然当不认识…… 他也终于知道冷暴力到底多可怕,之前他有时也是这么对知闲的,她是不是也很难过? 她明明每次都那么难过了,下次见面又开开心心和他分享生活琐事,可他从未认真听过,只觉得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甚至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感情平淡。 现在想来,自己要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全是笑话,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应该是他们在生活里创造出惊喜。 可他却对着知闲给出的惊喜置若罔闻,觉得无趣。 无趣的分明是他自己。 如果能一直那么平淡也好啊,他现在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换他来爱她,重走一遍她的路,即便她对自己冷脸都行,让他有个机会…… 但知闲连一个让他改正的机会都不给,决绝的和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结婚了。 他们结婚了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他能怎么办啊。 那天他从医院开车出来不知怎的就到了她的店门口,看见她在清洗杯具,那场面他见过,当她发现自己会笑着和他挥手,想下去和她说话,又顾忌到自己脸上带伤。 知闲从来就不是刻薄的人,不会拿别人的伤处说笑,可她越这样他就越痛苦,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已是破败不堪,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可自己还是想拿最好的一面去见她。 第90章 她睡着了 心绪一团乱麻。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别过了头,现在他这副模样真够丢人的,自己何曾如此过。 酒精的麻痹下大脑有些乱,他拿起手机给温知闲拨了几个电话,奈何全是忙音。 他挫败的坐在沙发上,想起她早就把自己拉黑了,又翻出其他电话号码,熟练的输入她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分手后的这段时间拨通知闲的电话号码,比他们在一起那两年拨的都多。 这段时间他已经把这串数字刻在了脑子里,可以说是闭着眼睛都能输入这串数字。 打了两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他还是死犟的继续拨。 …… 祁砚京等知闲睡着后又去书房忙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儿,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床不大,温知闲睡在床的右边,他放轻动作走到右边坐在床边俯身细细看着他妻子恬静柔和的睡颜,伸出手指描摹她的面容。 指腹轻轻落在她的鼻尖,可能有些痒,她缩了下肩膀。 他扯起唇角,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正准备起身去另一端上床,看见她压在枕下的手机还在发着淡淡的光。 知闲睡觉时一般都会给手机静音。 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手机亮着,他都坐这几分钟,她手机还在亮着光。 他将手机拿了起来,一串陌生号码,已经打了六个电话了。 如果是陌生人谁大半夜没事儿连着拨这么多号码,绝对是认识的人,心底顿时浮现了一个三个字的名字。 顾煜辰。 盯着这串号码看了几秒,电话被挂断了,接着又打了进来。 他紧抿着唇,眸光黯然,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让他看看大半夜的顾煜辰到底怎么个事儿。 他接通电话,刚接通顾煜辰那哑的不行的声音就响在了耳边。 这个电话打通,顾煜辰显得有些激动:“你终于接我电话了,心痛的想死,我知道我错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你对我怎么样都好,明明我们那么熟悉,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不应该是我们的结局。” “你气我,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好,是我该,但你别当做不认识我……” 青梅竹马怎么会变成过路不识…… 如果是这个结局他怎么会甘心啊。 明明他和知闲更熟悉,明明认识了那么多年。 悲痛欲绝,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整段话都是焦急痛苦自责的悲情基调,他脑子里下意识浮现了一段阅读理解,这几句话逐句分析,最后汇成一句“扑哧”。 竹马不争气,反而怪他太好了? 祁砚京淡淡的回了句:“她睡了。” 要不是他总是打电话过来,他也不会接。 顾煜辰听到是他厌恶的声音,还说了这种话,眼眶被气的泛红,咬牙切齿:“祁砚京。” “语气很生动,话说的也很感人,是不是对每一任也说过这样的话?你们注定没有结局,如果你有受虐倾向的话,我可以代劳。” 他勉为其难受累一下。 他说完又接了句:“再雇几个全方位拍摄,我打你的全过程,把上次的流程再走一遍。” 内涵上次他找人拍摄的事情,不是喜欢玩心机嘛。 他并不喜欢和人争吵些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沟通也沟通不了,重要的还是理解。 顾煜辰被气的发笑,笑声泛着寒意:“要不是我和知闲两家关系不错,得顾及两家关系,根本不会出现拍视频那种事情。” 但凡他们两家关系不是这么好,他根本不会照顾到知闲父母的感受,不用顾忌温叔和沈姨厌恶自己,祁砚京别想好好站着,早被送去医院了。 没有这层关系压制着,他更疯。 “若不是我一时冲动,你能和我的人在一起?是你得了我的便宜,我从来就没怕过,你姓祁又怎么样?” 舆论那件事情他确实玩心机,但发酵时他就没想为自己狡辩,他不是怕祁家如何,他是看到知闲的那段文字悔恨。 祁砚京凝着阳台外的那盏灯火,眸中淡然平静,沉默了许久。 顾煜辰笑了好几声似是在嘴上扳回一成,讽道:“怎么?没话说了?” 几秒后,祁砚京沉沉叹了声气,才缓缓出声:“如果你没打她,那我宁愿不遇她,那样她也不会疼。” 刚刚他就在想,自己如果没遇见她会不会难过,站在如今的角度,他会,他甚至会消沉低迷。 可若是一开始就没遇见,他也不知道有知闲这么一个人自然不会难过,只是没遇见她这样的人很可惜。 很庆幸她和顾煜辰分手了,又心疼她分手的方式并不好。 怎么样都是顾煜辰的错! 三句话把顾煜辰点炸了,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唇角渐渐抚平成一条直线,疯了似的:“祁砚京就你他妈的是情圣,你能你会说,后者居上拿我跟你对比,跟你一比都把我当疯子,他妈的你装什么东西!” 骂骂咧咧把电话给挂了。 把手机扔了,顺便又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崩溃无助,他能不知道自己和祁砚京对比完全没胜算吗,看不惯他那副茶样。 就他会叭叭,还以为自己说得过他把他说蒙了,结果一开口就是戳他伤口。 他都被整应激了,听到杯子碎裂声慌张,听到谁扇谁耳光心悸。 又是被捧惯的没被人甩过脸面,之前知道自己错了又觉得下不来台。 …… 祁砚京被挂了电话,关上窗户回去睡觉。 这通电话打了十分钟,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他将温知闲的手机重新塞回枕下,俯身过去不小心压了她一下,身体僵了下怕把她吵醒了。 果不其然,她眼睛微睁,“唔”了声。 他摸了两下她的脸,柔声道:“快睡,没事。” 温知闲本就是不清醒,就是被什么压住了才睁眼的,周围极静,她只睁眼了几秒又闭上眼睛睡下了。 祁砚京躺下后盖严实了被子,这才入睡。 睡前还在想刚刚和顾煜辰打的那通电话。 想着顾煜辰气成那样能不能睡着啊? 反正他能。 第91章 一八八的早八人 隔日。 温知闲看着那些个未接来电陷入了沉思。 居然最后一个是被接通的。 显示时间是凌晨十二点三十七分接通的电话。 回忆起昨晚自己醒了几秒,祁砚京和她说没事儿让她快睡。 她将手机举高,对着远处刚晨练完走过来的祁砚京,“这是谁啊?” 肯定不可能是她梦游接的电话,她不会梦游,只能是祁砚京接的。 祁砚京去洗了遍手,路过她时看了眼,回道:“顾煜辰。” 她第一反应确实是顾煜辰,但是这打了十分钟电话……有点不太像啊。 祁砚京能和顾煜辰打十分钟电话? amazing! “你们打了十分钟电话?”想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疑惑的种子在心里疯长。 祁砚京洗完手擦干,一边回着她的话:“刚开始接电话的时候,我没说话他就开始说了,一个劲儿跟你忏悔,说你打他也行。” 他侧过头勾了下唇,“我说我可以代劳。” 温知闲笑出声,“他再找个专业拍摄,装作路人再次上演舆论大戏。” 祁砚京有点惊喜:“跟我想的一样,我的建议是他多找几个拍摄三百六十度我打他的视频。” 巧了,想一块去了。 “他还说我得了便宜。”他将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后,转身时顿了下,继而走向她,“在他抛出问题时,我在考虑我如果没遇见你会如何。” “为什么不会遇见?”温知闲放下手机,看着他问道。 他的回答是:“如果没遇见,那他就不会打你,你不会疼,既然连萍水相逢都没有,那我还是那样的平淡。” 站在现在的角度去思考没发生的事情,是悲剧。 温知闲抬起胳膊牵住他的手,“砚京,就算当时没遇见,我们也终会见面的,只要我早起一点都能见到你,也只能是你。” 她说完,盯着祁砚京笑,眉眼弯弯:“是吧,一八八的早八人。” 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咖啡店的一八八帅哥。 就算没有那次,她和顾煜辰也会有其他矛盾,总归是分手,会遇见和自己同频的人,只能是祁砚京。 听在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另一只手逗猫儿似的捏了捏她的下巴。 他从不庆幸顾煜辰和知闲分手才让他和知闲有第一次见面,因为那段并不好。 “幸好我速度够快,要不然还得排队。” 温知闲“啊?”了声。 “宁晏辞啊。”虽然是后来才知道的,但要是他迟一点,很悬。 温知闲扑哧笑道:“亏你还记得。” 宁晏辞对他来说,只能说是过期情敌。 顾煜辰这贼心不死的才是他要提防的。 他弯下身在亲了亲知闲,揉了几下她的脑袋,“得去学校了。” “我送你下楼。” 他俩牵着的手一直没松开,祁砚京稍稍用力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 手挽手下楼。 两人散步似得走在小道上,她指向不远处的草丛下面,“那边本来有一只小流浪狗,我叫它小白,每天都喂它。” “狗毛过敏也喂它?” 温知闲犹犹豫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嗯……嗯……嗯……” 祁砚京轻笑,“别嗯了,我懂,肯定是太可爱了,手自己贴过去的。” 温知闲一听,耳熟。 好像自己说过,不禁也笑了出来。 “后来呢,小白狗呢?”他问。 “不知道啊,不见了。”她侧过头看向祁砚京,“然后后面一个星期我天天路过这边我就低着头四处‘嘬嘬嘬’。” 祁砚京看向知闲刚刚指的那一片草丛,脑补一下那画面,天天“嘬嘬嘬”的唤狗,一唤一星期,还挺有画面感的。 “你有养过小宠物吗?”她问。 祁砚京摇头,“没养过,我不适合养宠物,夜里脾气有点差。” 何止是一点差。 温知闲会意:“明白,会弄出噪音。” “那你呢?除了猫狗之外有养过什么吗?” 温知闲想了想,眨着大眼睛问他:“机械狗算吗?” 祁砚京:“……” “它会走,会叫,还可以变身,楷瑞送的。” “……”沉默了几秒,他回了句:“算吧。” 这么高级,还养起了机械狗。 “你不说我都忘记还有这么个宠物了,等你回来给你看看。”压箱底的宠物都忘记了。 祁砚京点头:“好,等我回来看看。” 将他送到门口,祁砚京上了车,她朝着他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回去吧,晚上见。” 看着他离开,温知闲才回去。 回到家去找自己那条机械狗。 在储物室里面拿出箱子,打开后看到里面的机械狗,三十五厘米的高度,特别定制款。 各种功能都有还带牵引绳,还可以拼接一个底盘用来扫地…… 然后机械狗会蹲在底盘上一边叫一边环游她的家。 就是太奇葩了,她根本没怎么用过。 把机械狗装进箱子里,收拾一下准备去店里。 五月初温度适宜。 她八点半到达店里,打开电脑看了几张设计师发过来的设计稿图。 想把露天部分重新设计。 看了几张后,给设计师提了点意见,讨论了一下修改的部分。 休息时,拿出手机随便翻几下,突然看见万年死寂的大学群聊弹了出来。 她端起水杯喝了口,99+的消息,她翻到最上面,上次消息还是两年前…… 两年前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谁被盗号发的黄色小网站。 还有个同学估计是连点了两下发小广告的那个同学的头像……下面显示了一行【段弋拍了拍xxx】。 得尴尬死。 她翻了下消息,好像是混得还不错的要组织同学会。 果然毕业三年过去了,混得好的要开始了。 突然在里面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凌韵。 凌韵长得很漂亮,那种凌厉的浓颜系美女。 是她大学时期还算不错的朋友,不过毕业之后就和她没了多少联系。 她毕业之后就结了婚,男朋友是个富二代但家在其他城市,她也就嫁了过去,时间长了自然就没联系了。 过了这么久,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了。 第92章 去同学会听八卦 她翻着聊天记录,凌韵被@出来说话的时候,下面有人打趣道:【豪门阔太生活咋样啊,有没有空回来和我们聚聚?】 凌韵还倒是回了句:【行啊。】 她正看着消息呢,突然闻濯言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你去不去?】 闻濯言也是她大学同学,他是温淮序挚友闻濯池的亲弟弟,因为温淮序和闻濯池这层关系在这呢,有时他们吃饭带上她都会碰面,而且她和闻濯言还在一个班关系自然也是不错的。 她跟班上同学都平平淡淡的,熟的也就那几个,又将问题抛了回去:【你去不去?】 闻濯言发来一条语音:“我跟那些同学不怎么玩的上,跟你比他们熟,你要去咱俩就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离谱八卦听的。” 温知闲听完笑了声,图的就是聚一块听八卦。 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其他同学到底现在在干什么。 她回了句:【行啊,一起去。】 她和闻濯言之前一得到什么班上的八卦就开始讨论,能讨论个把小时。 他们俩正说着呢,突然群里就@了他俩:【你俩来不来?】 班里同学之前就是知道闻濯言是闻家的,大一的时候闻濯池生日,温淮序也在,闻濯池就让闻濯言把她一并带去生日宴,她就坐了闻濯言的车,让大家好一顿猜,还正大光明问他们是不是谈了。 谈个毛线,闻濯言直接说了是他哥生日,他们两家交好。 闻濯言回了句:【都来。】 他一句“都来”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纷纷又问他俩是不是谈了。 闻濯言和她都挺无语了。 闻濯言:【要谈早谈了,别胡说八道。】 他是佩服这些个的想象力,他要有这意思那不早就在一起了,能等到现在? 温知闲看着他们聊天记录,发现群里好些同学都结婚了,似乎有那么两个没多久就结婚的是那些当初喊着不结婚的,还有些都有孩子了,有些忙事业都还不错。 群里有人问时间地点,结果都让闻濯言来定。 闻濯言又来问她,她想了想,【这周六?】 他想了想,【也行。】 他把时间发在了群里,地点定在了宴西府。 怎么到最后变成这是他组织的活动了? 算了,听八卦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她始终没在群里说一句话,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时候,她合上电脑,准备去吃饭。 - 祁砚京晚上回来的比她早,看到在储物室放着箱子摆到了客厅,他走过去打开看了看。 嗯……知闲说的那只机械狗。 他将机械狗拿了出来,全身都是光泽感,很炫酷。 打开开关后,机械狗发出电子叫声“汪——汪——”。 随后开始在家里撒欢的跑,一边跑一边叫,甚至跳上了沙发…… 不知道是不是跑累了,他四肢伏在了地上,跟真狗一模一样。 他走了过去,准备将它关上开关的,突然它又站了起来,抬高后腿尿尿? 尿出一道红色激光,射在地上的那个红点逐渐放大…… 祁砚京不禁挑眉,太高级了。 宋楷瑞是人才。 机械狗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围着他转圈,一边汪汪汪。 祁砚京看到下面还有一个底盘,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他拿了出来,观察了一下似乎是扫地机器人? 他刚把底盘放在地上,那机械狗直接跳了上去,四只脚落在相应的位置,只听到“咔哒”一声,脚镶嵌在了底盘上。 扫地机器人开始运行了,机械狗就站在底盘上四处观望,或是累了伏在底盘上休息。 祁砚京的感受是,机械狗很鸡肋,但是地扫的不错。 清洁完之后,机械狗跳了下来,又围着他汪汪汪。 祁砚京伸手将它开关给关掉了,把扫地机器人清理了全放进了箱子里。 在里面还发现了一个设计功能稿图。 一套看下来之后,谁见宋楷瑞不得叫声小天才。 他正把箱子放在墙边,门响了。 温知闲推门进来看见他的动作,边换鞋边笑着问他:“看完我的宠物狗了?” 祁砚京点头应声:“看完了,很懂事,还把地扫了。” 温知闲笑意渐浓,把箱子搬回了储物室,回来泡了壶蜂蜜柠檬水。 两人坐着休息了会儿。 祁砚京缓缓旋转着手里的玻璃杯,本是低着头,倏地抬头看向她,“第一次你给我泡柠檬水还是坐在这个位置。” 他俩的时间线在脑子里格外清晰,前一天她想和他结婚他拒绝,后一天他想和她结婚她同意,速度快的有点吓人。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下次还给你泡。” 祁砚京眸中带着些意味深长,“说的是柠檬水还是你?” 温知闲愣了两秒,没好气的乐了:你给我泡。” 祁砚京点头:“好,泡我也行,我也可以给你泡苹果柠檬红茶。” 在一起,怎么都行。 心里一阵暖意,她侧过头目光落在窗户这边,外面的光洒了进来落在墙上格外温馨。 她指了指窗户那,顺便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放在祁砚京眼前。 祁砚京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递过来的照片,他看了一会,“有种想和爱人过一生的欲望。” 温知闲拿着手机抬眸看他,祁砚京又放低了自己几分吻上了她的唇。 她盘着腿不太好动,祁砚京本是揽她肩膀的手挪到她后脑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很会亲。 直到她手机响了两声,祁砚京才松开她。 她咳了声,看向手机屏幕,是闻濯言发来的消息。 祁砚京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这是你朋友吗?” “大学同学,我哥跟他哥关系很好,他哥叫闻濯池。”顺便和他说了什么同学会的事儿,“其实就是想去听听有什么有意思的八卦。” 他对商圈的人物不太了解,熟悉的也就是以前的那几家。 他也不想了解更多,关系复杂烦得很。 闻濯言发来的消息是:【我看到那个凌韵,还真听说过一个事儿,你要不要听?】 废话!她当然要听! 不过他们得到八卦,最后一句都是问对方“要不要听”,就喜欢急死对方。 第93章 呔!男妖精看剑! 温知闲回了他一句:【快点说。】 闻濯言还是在绕弯子:【你跟凌韵还算熟吧,怎么没吃到这个八卦?】 温知闲打开表情包,发送一张“耿鬼鸡哔你”的表情包。 这是祁砚京第一次看到她的表情包图片,“gg-bond倒地”“蛤蟆指脑袋”…… 她给闻濯言回复:【她嫁到别的城市没怎么联系。】 她刚发过去,那边秒回了她的消息,合着就是走一遍吃瓜流程,他早就想发给她看了是吧。 闻濯言:【还是前段时候出差的时候去的她那个城市,谈完生意之后晚上那边做庄我不好不去,凌韵嫁的那个也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就听他们谈论这事儿。】 【说男方外头那个情儿怀孕了,但那个情儿名声烂,凌韵嫁的那个也看不上但没辙就是怀孕了,凌韵几年都没孩子,那个情儿说查了是个儿子,男方父母宝贝着呢,人都想接回来看着了。】 【之前我也没想起来是谁,后来一想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是凌韵嫁的那个,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之前似乎还挺好的,就出了这种事儿,婚好像还没离。】 温知闲看完后有些唏嘘。 闻濯言:【我周六去听听能不能听到一点隐藏消息。】 温知闲回完消息便放下了手机。 “我这个朋友毕业就跟男朋友去其他城市结婚了。”她摇了摇头:“不提别人的感情。” 对于别人的感情她从不做评价也不给意见,也不太会给意见,因为她只是暗恋过别人并没感受过爱情的力量,所以代入不了,只能用权衡利弊来说事。 祁砚京点头,赞同她的话:“过好自己。” 温知闲站起身穿上鞋,“做饭。” 祁砚京跟着她一同进了厨房,开始忙碌。 两人做饭快得很,五点四十做完端上桌,温知闲摆好碗筷坐下吃饭。 吃饭时祁砚京停下筷子,似是犹豫了挺久的样子,问道:“这个月月中我妈生日,你要去吗?” 祁砚京原本都不想问的,就是不太想让她搅在祁家,觉得有些危险,但是不说又觉得自己不把她当回事儿,所以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当然,自己还是希望她别去。 温知闲听完停住筷子,抬头看他,嗓音缓缓:“这个……好不去吗?” 这个肯定是得去呀,他妈的生日,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不去说不过去。 “可以不去。”他顿了下,“我代你把礼物送过去。” 温知闲笑了笑,将手搭在他放在桌上的手上,“那不如一起去呢。” 祁砚京反手扣住她的手,只好点头。 “你是不太想让我去吧?”她问。 祁砚京和她解释:“我只是怕——” 他还没说完就被知闲给打断了,安抚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太担心我。” 他无奈叹息,“我就是担心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止十年,二十年。 她挣脱祁砚京的手,调戏似得轻刮他的脸,“吃饭。” 很喜欢和祁砚京在一起的氛围,可以很大方的诉说对对方的喜欢。 吃完饭两人下楼散步,在关门的时候祁砚京看着她低笑:“不把你的狗带下去散步吗?” 温知闲在他腰侧掐了一下,笑出声:“我带狗散步,人家能把我当猴看。” 祁砚京笑着把门带上,和她一同进了电梯。 “你什么时候同学聚会?”他问了声。 “周六。”她贴近祁砚京,声音轻快了许多:“干嘛呀,想去接我啊?我就知道你想去接我。” 祁砚京“嗯”了声:“是啊,想送你去。” “宴西府。” 祁砚京记下了。 “那有没有什么喜欢你的呢?”同学聚会有艳遇的机会,不过他倒是不担心知闲会喜欢别人,就是问问有没有喜欢她的。 温知闲摇头,“没有啊,之前他们都以为闻濯言和我谈的,实际只是交好而已。” 祁砚京明白,毕竟温淮序和闻濯言大哥挚友,又是同班同学。 她再次强调一遍:“这你完全放心,我和闻濯言真的对对方没不感兴趣,我以前只暗恋顾煜辰,对谁都没兴趣,现在有你,当然只喜欢你啦。” 她说着抱住了他的腰。 电梯门一开,门外路过的人看着眼他们,温知闲哽住,尴尬死了,默默把手放了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祁砚京面上带笑,揽着她出了电梯,走在小道上,祁砚京停下了脚步,微微张开手,“抱吧。” 温知闲将他的手按了回去,说了句“不要”。 祁砚京敲了下她的脑袋,接着她刚刚那个话题:“我有那么变态的掌控欲吗?” 他当然知道,她以前只喜欢顾煜辰的,旁人都入不了眼,现在自然最喜欢的就是他。 他和她朝夕相处,爱能装,但不能一直装,她需要被爱需要被顾及心情,他看的出来她眼里的真情流露,她就是爱他的。 顾煜辰也死一边去。 “有啊。” 祁砚京好奇的问她:“哪里有?” 温知闲看了眼他,没说话。 他没数吗? 祁砚京似乎明白了,“哦”了声,“床上。” 温知闲:“……” 又道:“亲爱的,咱们现在在外面,能不能委婉一点。” 祁砚京了然,果然换了种方式:“云雨之欢可以吗?” 温知闲想着,他估计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几个词儿了。 他接话道:“你也可以掌控我,我也乐意。” “不信。” 信他鬼话!刚开始确实听话,后面就不受控制。 祁砚京只是笑了笑,两人散步散了两圈回去。 温知闲洗完澡回来发现祁砚京已经洗白白躺好了…… 睡袍深v领跟勾引她似的。 呔!男妖精看剑! 他朝着自己招了招手,温知闲走了过去上了床当做不受诱惑的样子。 祁砚京看着她发笑,“非礼勿视?” 温知闲忍着笑还是不看他。 祁砚京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趴在自己身前,四目相对。 温知闲亲了亲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今晚好好休息。” 这谁顶得住? 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94章 不要,我老公送我呢 祁砚京微微仰头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好。” 明明是自己勾引她,反过来又被女妖精迷惑住了。 温知闲挑开他睡袍的领子,往旁边拨了拨,抚上他锁骨处,是她咬的,而且还是祁砚京让她咬重点的。 “还疼吗?”她问。 祁砚京摇头:“不疼。” 本来也没多疼,让她咬重点也没要多重,就拿牙尖磨了几下只是磨破皮了而已。 温知闲帮他把衣领整理好,从他身上翻了下去落在床上。 祁砚京扯好被子让她盖上。 - 同学聚会在周六。 温知闲选了条香槟色长裙,外面罩了件偏薄白色开衫长外套,化了个淡妆。 祁砚京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欣赏着自己的妻子。 她准备起身时,突然手机响了声,是闻濯言发来的,礼貌的问了声:【要我顺便带你一起吗?】 温知闲回道:【不要,我老公送我呢,嘻嘻。】 闻濯言看到消息,谁懂啊,又被秀了! 不过知闲和她的教授老公感情真挺好,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那开心的模样了。 之前她和顾煜辰在一起似乎也没这么开心。 作为朋友,欣慰祝福。 他回了句:【行,到了跟我说声。】 温知闲放下手机,“好啦。” 祁砚京起身,这么漂亮是他的呢。 他朝着知闲伸手,温知闲蹦蹦跶跶的跳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祁砚京开车送她去了宴西府。 到了之后,温知闲从车上下来,挪到驾驶座那边车窗,“我走啦,晚上见。” 她挥着手,动了动手指。 祁砚京点头:“去吧,晚上提前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你。” “好。” 恰好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魅影,里面坐着的是闻濯言。 他看见那辆红旗车上下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知闲到了啊。 先下去跟她和她老公问个好。 他走到那辆红旗旁的时候,这夫妻俩挥手再见呢,已经感受到周围的粉红泡泡了。 “知闲。”他先叫了声温知闲,随即又看向车里的祁砚京。 温知闲给祁砚京介绍了一下:“他就是闻濯言。” 出于礼貌,祁砚京推开车门下来,和他握了手:“你好,祁砚京。” “你好,闻濯言。” 祁砚京穿了身白色休闲西装,慵懒随性,与闻濯言对面而立,似乎比闻濯言高那么一点。 闻濯言一米八五左右,一身黑色正装,稳重斯文。 祁砚京摸了下她的脑袋,“走了。” 她轻声道了声:“拜拜。” 看着他开车离开,温知闲这才收回目光。 前任帅现任也帅,眼光真毒,挑的都是顶尖帅哥。 “都到了吗?”温知闲问了声。 闻濯言摇头:“不知道,走吧,进去看看。” 两人转身进了宴西府。 “不知道今天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儿。”闻濯言想着怎么都应该能听到点有趣内容吧。 温知闲低声道:“你这张脸就不像是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假装自己对瓜不感兴趣,迷惑住别人竖起耳朵可劲儿听。” 说着说着给自己说乐了。 闻濯言板着脸,一本正经说的假话:“嗯,平生最不爱听这些了。” 惹的温知闲一阵笑。 路过外面长廊阳台时,听到有人在说话,语气有些激烈,听着声音也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不过也没太注意,两人径直走向了包间。 闻濯言推开包间的门,里面传来说笑的声音。 见门被推开,包间里的人全看了过来。 “你俩到了啊,刚刚还在窗户那看见你们呢。”站窗户那看看有没有熟人,定睛一瞧是闻濯言和温知闲,还有个很出众的男人,不过倒是没印象。 闻濯言点了头,和温知闲一同入座,相邻两个座。 温知闲扫视了一圈,最后从左到右目光回到了闻濯言身上,只能说变化忒大。 闻濯言进来的时候就打量了一圈这些同学,变化确实很大。 本来一个个瘦的都跟麻杆一样的几年后咋都这样了。 “人到齐了吗?”闻濯言问了声。 “来的也就二十个,凌韵去卫生间了,等她来了就到齐了。” 在等凌韵回来的期间,温知闲听着大家最近在做些什么,她瞥了眼身旁坐着的闻濯言,一副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 有几个比起之前来混得还不错,当上经理的做项目工程的等等。 其中有个女同学听到他们说的话之后,笑道:“那今天这顿饭你们请了呗,个个都这么厉害。” 她右边的一个男的也附和着哈哈笑:“是啊是啊,都算是资本家了,我们还真比不上。” 听到这话温知闲本是低着头又轻轻挑了下眉。 听着真不让人舒服,又有人说着:“论资本还得是闻总啊。” 闻濯言心里“啧”了声,确实三瓜两枣。 “你俩真没在一起吗?”对面那个女同学又问。 她左边的女同学也附和着问:“看你俩还是一起进来的,私底下肯定联系吧,知闲你怎么一直都没说过话呀,是不是看不上我们?” 说完还笑了几声。 每个班上总有那么几个男男女女搅浑水。 闻濯言才不受这个气:“少阴阳怪气人,我们家里有玩一块的,有联系也正常吧?” 跟温知闲总归是比他们熟,哥们局气。 “别臆想了,我都结婚了,我要是看不上今天也不会来,别自己贬低自己。” 几句话带着火药味,对方直接不说话了。 刚刚那个让资本家请客的男同学又说话了:“萱萱和你开开玩笑而已,不要计较,都是同学。” 对于他的话,桌上好些都听不惯,谁都没搭理他,又开始聊了些其他的了。 温知闲左边的女同学低声和她说了句:“钱萱现在是个小网红,我刷到过她,之前还引导粉丝网暴,今天来宴西府她带了几套衣服,估计还得拍十几个视频带回去。” 在他们说话间,凌韵回来了。 “豪门阔太就等你,快点快点。” 温知闲和闻濯言齐齐看向门口的女人。 一头波浪卷发,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明艳动人,只不过面上还是难藏那一丝憔悴。 第95章 你怎么知道我老公要来接我? 见温知闲朝她看过来,凌韵朝着她弯了弯唇,落座了。 温知闲在听过闻濯言说的关于她的八卦后,再看到她现在这样也能理解。 对面坐着的那个男同学又嘴碎了:“闻总,之前我们在窗户那看到你和谁握手呢?” 闻濯言回了句:“知闲丈夫。” “他也是跟你差不多的吗?” 闻濯言想了想,他对祁砚京的评价是:“在外体验生活的少爷。” 温知闲心想是被迫体验生活。 有人嫌那个男同学烦人说了几句,总盯着人家家事一顿问,关他屁事啊。 “之前咱们班上中途不上的那个,去了会所当王子了。” 温知闲本是低着头吃饭的,听到这默默抬头,闻濯言很同步的抬头。 闻濯言转过头来,似乎和她说:真的假的? 那个同学父母离异他跟的父亲,长得很高很瘦,还没什么素质说过别人长得丑,他自己长得跟猴子一样,经常不来上课,他父亲工作在海上不经常回家,但是经常给他打钱,他真的一点都不应该缺钱,那他去会所当王子是为什么? 兴趣爱好……?百思不得其解。 没了嘴碎之后,整顿饭吃的还算不错。 下午他们都在场内玩。 闻濯言朝着不远处抬了抬下巴,“那是钱萱吧?” 温知闲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真换了套衣服,那嘴碎男同学给她拍视频呢。 他话音刚落,钱萱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温知闲看了过去,听得闻濯言道了句:“撞到宁晏辞了。” 他短促的笑了声,转头面向温知闲,“有没有偶像剧那味儿?” 他可是看到全过程的,钱萱背对着向后退,突然撞到后面的人一声惊呼后,连说“抱歉”。 就是戏有点多,演技有些……拙劣。 他们都是人精,投怀送抱的小伎俩多的是,假装撞到人的,酒泼裤子的,制造相遇。 温知闲看向远处,“宁晏辞经常在这吗?” 闻濯言将手插在口袋里:“不是吧,他也忙得很,怎么可能天天跑出来玩乐。” 她上次在这也碰见了他,还真巧。 “不过这他还真是喜欢老年人的娱乐项目的。”高尔夫钓鱼打太极……啧。 温知闲笑了两声,想到宁晏辞的一些自身原因,应该能解释的通。 宁晏辞耳边还响着面前女人的道歉声,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那一层粉,慢条斯理的脱掉了外套丢给了身旁的助理:“处理了。” 刚刚这个女人撞到他时还转过头,白衣服上蹭了她脸上的粉底液。 又听面前的女人带着歉意道:“真的不好意思先生,您衣服多少钱我赔。” 宁晏辞掀了掀眼皮,还真报了个数:“二十四万。” 突然沉默。 宁晏辞也没当回事儿,但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环视了四周,蓦然发现了远处站着的温知闲,她怎么在这? 心里想着,便走了过去。 温知闲看到他走过来,调侃了句:“又来打高尔夫了?” 闻濯言将脚踩在栏杆上身体放松,闻言笑了两声。 “你怎么在这?”温知闲似乎不太喜欢没事儿往这儿跑,“今天又什么聚会?” “同学聚会。” 宁晏辞转头看了眼身后刚刚撞他那女人,还有旁边那看起来一脸奸诈狡猾样的男人,那两个跟这里格格不入,“那是你们同学?” 他是知道温知闲和闻濯言是大学同学这件事情的。 温知闲点了点头。 “下次可以不用接触了。”那对男女小心思多的是。 闻濯言回了句:“那不行。” 他们还等着八卦听呢。 “行了,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先走了。”宁晏辞打了声招呼,走人了。 钱萱跑了过来,带上一副笑容朝着温知闲问道:“你认识刚刚那个男人吗?” 闻濯言踩着栏杆,听到这话头转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别想了,人家龙皇太子爷,身边神颜美女多的是呢。” 他也没说错啊,那可是娱乐圈半壁江山的宁晏辞,见过的美人太多了。 听到龙皇娱乐这个名字,钱萱心脏猛地一跳,不愧是燕南的销金窟,非富即贵。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刚刚弄脏了他的衣服,我觉得应该赔给他。”她看向温知闲问道:“你有没有刚刚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我看你好像跟他挺熟的。” 闻濯言:“好像他刚刚说了他衣服二十四万,你不刚刚就应该给他吗?” 人家没让她赔!这便宜占到了普通人能嘎嘎乐,她还上赶着去赔,什么心思都知道嗷。 钱萱有点扭捏:“其实我可以帮他洗干净的,哎呀知闲,我们都是同学,给个他的联系方式呗。” 温知闲回道:“我真没他联系方式,而且就算有我也不能给啊,联系方式是个人隐私,没得到对方同意给你,然后你得罪他了,又是我的不是。” 少管闲事活得久,这种事情她才不干。 听她这么说,钱萱格外不满,又不敢得罪他们,只好走了。 温知闲和闻濯言站那聊了会刚刚班里说的八卦,没多久就觉得无聊了。 “回家得了。”她说。 回家和祁砚京说点今天有意思的事儿。 闻濯言点头,“这里是挺没意思的。” 两人选择——撤! “你让教授来接你?”这次聪明了,换个方式问,不然她又高高兴兴的灌他狗粮,已经能想到温知闲和他说“才不要,我老公来接我呢”的画面了。 听到闻濯言的话,温知闲嘻嘻笑着,嗓音还稍微夹了一点:“你怎么知道我老公要来接我?” 闻濯言:“……”吐血,哐哐吐! 失策,没想到! “你够了啊。” 温知闲笑了好久,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先走吧,我等下我老公。” 闻濯言“嗯”了声,“走了。” 说完,他上了车驱车离开了。 见他离开,温知闲拿出手机准备给祁砚京发消息,刚打开界面突然想着要不要去找凌韵,刚刚都没落到时间和她聊天,突然身后有人叫了声她的名字。 “知闲。” 一转神,是凌韵。 第96章 这会儿怎么不叫老公了? 温知闲笑着看向她:“好久不见啊,都能落到机会和你说话。” 刚刚还在想的事儿,她居然就出现了。 凌韵对着她笑了笑,“我也是,刚刚被几个同学追着说话。” 她又道:“听说你开了家咖啡厅,可以去坐坐吗?” 温知闲点头:“当然可以。” 话音落,她顿了下:“不过我今天没开车过来,得等我老公来接。” 凌韵从包里拿出车钥匙,眼尾微挑,“走,我开车。” 她的车是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 温知闲坐上了她的副驾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了声。 凌韵应着她的话:“昨天刚回来。” 她侧目看了眼温知闲:“不过这趟就暂时不回去了。” - 到了咖啡厅,凌韵四周环视了一遍,在这个地段生意肯定不错,做的似乎还是中高端的,很有小资情调。 温知闲朝着她道了声:“喝什么自己点。” 今天周七时当班,温知闲顺便要了两块提拉米苏。 坐下后,温知闲才问她:“最近还好吗?” 凌韵想了想,“好也不好。” 她浅啜了一口咖啡,和温知闲说了她和她老公的事情。 温知闲从闻濯言那听过了,不过凌韵和她完善了一下细节。 “他说是他喝多了,没想到怀孕了。”凌韵轻嗤了声:“我管他是怎么出轨的,反正已经发生了,那就不可能在一起了,即使我还喜欢他。” 她笑了两声,有些苦涩:“那个女人当时找上门的时候已经六个月了,藏得挺好,他父母高兴死了,他也想要那个孩子,反正怎么样孩子是一定得留下的。” “我想离婚,但是他不同意,我已经找了律师,除了谈离婚之外我是不会回去的。” 温知闲长舒一口气:“就该果断点,越拖到后面时间久了疼痛会淡,说不定心软又回去了。” 当初答应和祁砚京结婚不就是怕自己记不得疼,心软又被顾煜辰哄好。 事实证明她做得对。 凌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个女的最近一段时间估计要生了,他父母再逼他一下,离婚也快了,我也能早早解脱。” “他还喜欢你吗?”也就问问,喜欢也得离,一次不忠那就会有无数次。 原谅一次那你的底线就会在对方心里下降一次,不断的试探你的底线,降低你的底线,受伤的只有自己。 就像现在的顾煜辰,看起来确实很悔恨,但是人心多变很难猜测。 就活一次不能拿自己开玩笑,远离一切让自己痛苦的人。 凌韵敛着眸,“喜欢。” 看得出来的喜欢,但喜欢也没用,他出轨了,还弄出个孩子。 “我净身出户都得离,幸好没孩子,不提我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她笑道:“今天听你说结婚了,怎么样?” “我跟我老公关系很好呀。” “那你毕业后就跟你老公在谈了吗?” 温知闲摇头,“之前谈了个两年的,分了,碰到我现在老公就结婚了,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也很照顾我,很爱我,我也爱他。” 周七时给别人上甜点的,听到温知闲这么夸祁砚京,路过她时“啧啧”了两声,呦呦呦,她超爱她老公的。 温知闲看了眼他,周七时加快脚步溜了。 回去就趴那给祁砚京发消息,【老板和她朋友聊天呢,聊到你,她超爱的。】 之前和祁砚京加了联系方式,就是有时候老板前任过来给他汇报一下。 祁砚京本是给学生写批改意见,手机响了一声,以为是知闲给他发了消息,打开一看周七时,第一反应顾煜辰来找麻烦了,仔细一看,不禁弯唇。 她逢人就说很喜欢自己。 他回了句:【谢谢,爱听。】 周七时:“……”估计嘴都笑成毒液了吧。 听完温知闲的话,凌韵祝福道:“一直开心。” “会的。” 突然凌韵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备注,她朝着温知闲道了声:“我接个电话。” 温知闲点了点头。 凌韵就坐在这接起了电话。 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看向窗外,耳边听见凌韵的声音,从字里行间估计是她即将离婚的丈夫。 这通电话大概打了三分钟便挂断了。 挂了电话,凌韵重重的舒了声气:“恭喜我吧,他同意离婚了。” 但从她脸上却看不出开心,有些难过却又释然。 “其实他上午也给我打了电话,说不想离婚又是想了好些办法劝我。” 原来早上在长廊那接电话的是她呀。 凌韵想了想,急忙起身:“不行,我今天就要飞过去,争取明天就去把婚离了,迟一步怕他后悔,等我回来再找你聚啊。” 温知闲放下杯子,“好,一切顺利。” 凌韵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店里。 温知闲将桌面清理干净,拿去清洗。 在店里忙了一会后才给祁砚京发了消息,【老公,来接人家,在店里。】 祁砚京收到消息,放下手里的工作,换了鞋立即就过来了。 温知闲看到祁砚京的车,举高手挥了挥,小跑过去上了车。 “来咯。”她将包放好。 祁砚京“嗯”了声,“这会儿怎么不叫老公了?” 温知闲喉咙哑住,无意识的咬了咬唇,文字打的挺顺手,真的喊起来还有点羞涩…… 祁砚京启动车,问她:“今天玩的开心吗?” “没什么好玩的,就听听别人说其他同学在干什么。”她接下来一路上都在和祁砚京说有趣的事情。 祁砚京就静静的听着,很喜欢她和自己分享。 一直到了家,温知闲关上门,转身时被祁砚京按在了门上。 后背紧贴着门,她抬头看祁砚京。 他倾身用额抵着她的额,靠的极近,带着一点温柔的腔调:“说喜欢我?” 铁定是周七时说的,不过也无所谓,喜欢嘛就说。 “就爱说。” 祁砚京离她远了些,在她额上弹了下:“就爱听。” 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包,放好,顺便换套灰色的居家服。 没到做晚饭的时候,祁砚京去书房又忙了会儿工作上的事情,温知闲百无聊赖的从后头趴在他肩上,看他工作。 第97章 婆婆喜欢什么礼物? 温知闲趴在他肩上,趴了几分钟腰有点酸,直起腰,又把手搭在他头发上,趴在他脑袋上。 祁砚京感受到了点点压力。 她看着屏幕,问道:“你在批改作业吗?” “带那几个学生的论文,打回去修改。”他一动不动。 温知闲“哦”了声,没什么兴趣,就是他在认真工作很好看。 她放弃蹂躏祁砚京的脑袋了,让他好好工作,拖了个凳子坐在书桌的另一端,托着腮看着他工作。 祁砚京感觉她这样看着自己好像有点不能集中注意力,刚想提出来,知闲突然站起身出去了。 真是他的好妻子,什么都没说呢就自己心领神会了,格外欣慰,继续工作。 大概十分钟左右,书房门响了,他扫了眼准备继续看电脑屏幕,突然愣怔。 她拎了一壶茶回来,顿时空气中弥漫起了茶香。 不过她动作十分的轻,连关门都轻。 “你忙你的,我自己玩。”她说完又出去了,端了盘切好的水果回来放在桌上。 又把自己的凳子拖远了一点,缩在边上自己玩。 她倒完茶之后将茶杯推到他左手边。 祁砚京伸手揉了几下她的脑袋,她安安静静的坐那吃点水果,似乎她就是想和他待一起。 本来去接她回来之前剩下的工作也不多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他关了电脑站起身,温知闲坐直了身子,将手机放下:“忙完了?” “忙完了。”他顺手提起桌上的茶壶,把水果盘也给端了出去。 温知闲就把桌上的那两个杯子拿着出去。 他把她剩下来没吃完的那些水果给解决了,温知闲将盘子接过去和杯子一起清洗了。 祁砚京说他学了个鱼香肉丝非要给她展示,她摆好碗筷也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了。 谢安若给她发了条消息,她打开看了眼,【知闲,这几天哪天有空,一起去给妈挑挑礼物?】 她也是问过祁砚京妈过生日知闲来不来的,若是不来她也不会找她一起出门,毕竟弟弟不喜欢,得到祁砚京的回应她才来问知闲的。 她俩一起买礼物互相看看也好些。 温知闲想到祁砚京和自己说妈过生日的事情,和谢安若一起去好像还有个伴可以互相参谋。 她想了想,回道:【后天或者大后天可以吗?】 明天她得在店里。 谢安若:【行,那就后天吧,到时候我去店里找你。】 温知闲正在回消息,祁砚京端菜去餐桌侧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她:“别玩了,吃饭。” 她一边回了消息,一边和祁砚京说着:“来了来了。” 点击发送后放下手机,追上了祁砚京的脚步,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尝尝看。”祁砚京指了指他做的那道鱼香肉丝,他没炒过笋,看着她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温知闲点头:“好吃诶。” 还是还是稍微带了点酸甜还有点辣。 祁砚京这才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餐桌上温知闲和她说了谢安若和她发消息的事儿:“姐刚刚给约我后天一起去给妈买生日礼物,我答应了。” 前几天他姐就问过他和不和知闲一起去,本来他也就没想和知闲说,这种事儿虽然他也能决定,不去也是有理由,但是可能旁人眼里不说就是当外人了,后来也回了谢安若的话,他们一起去。 祁砚京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出门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她嘀咕了声。 附近的地界都熟悉的很。 他当然知道,但每次牵扯到自己家的事情,他总会莫名担心会不会给知闲带来不好的事情。 虽然是自己瞎紧张,但也都是下意识的有些畏惧。 温知闲看着他问了句:“那……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她也不了解她的这个婆婆,结婚之后总共也就见过三次面,而且碰面的时间都不长,完完全全就只是跟祁砚京一起生活。 祁砚京顿了顿,他也摇了摇头,“我也不了解。” 他笑的有些勉强:“后来我也没住家里了,也见不到几次面,接触不怎么多。” 温知闲敛着眸抿起了唇,再抬头时看着他笑:“没事,到时候我去商场看看。” 祁砚京安慰了句:“没关系,是好意送什么都会喜欢的。” 温知闲点点头,继续吃饭。 饭后,温知闲蹲在阳台上给植物浇水,听到祁砚京的脚步声,没转头就道了句:“现在天气渐暖,我觉得可以多买两盆植物放家里。” “现在去吗?”他望向窗外天还有些亮,花店应该还没关门。 “好呀。”温知闲放下手里的喷壶,有了计划就付出行动。 两人收拾了一下直接就出门了。 在路上的时候,祁砚京还问她:“以前你养过什么植物?” “去年养的两盆兰花,前年是月季,都是挺名贵的品种,尤其那个月季名字太长记不得了。”名字实在太长,记不起来一点。 阳台背光的地方养了盆蕨类植物,他很难想象知闲会养那么那么难养的花类,还是名贵品种。 他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养的都是懒花。” “对啊,我一直养的都是特别好养的植物,比如我那盆蕨,都已经养了两年多了,一直好好的。” 她接着道:“之前那些名字听起来就很名贵的花都是顾煜辰送的,可能真不好养吧,养一段时间就枯了,我就得送去给花店花钱让他们帮我养,拿回来没几天又枯了。” 所以她还是就盘盘她的蕨类植物吧。 原来是顾煜辰送的,他就说为什么不像是知闲的风格。 他认为合适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送花,用名贵的花堆给她,她养起来很吃力还徒增烦恼,那样就已经没意义了。 两人进了花店,她一眼瞧中了一盆刚冒新枝叶的茉莉,枝叶覆盖还算大。 “我觉得它长出来一定很好看。”她弯腰双手按在膝盖上,俯身看面前的茉莉盆栽。 祁砚京刚要说话,只见他的妻子掏出手机打开搜索词条,他靠过去看了眼,看见她的搜索词条上写着:【茉莉好养活吗?】 第98章 祁砚京化成灰他都认识 搜索结果是:比较好养活。 他无奈笑了笑,养之前先看好不好养。 “喜欢就买,我们俩还盘不活一盆花?”实在不行,找学校相关专业的老师问问。 温知闲目光从手机上挪到他脸上,重重点了头,“有道理。” 花店老板走了过来,和他们天花乱坠的说了一顿这盆茉莉花朵多花香云云,顺便推销了一下好看的盆。 他俩围着那些个白色的瓷盆看了一圈,突然都看向其中一个白色瓷盆,瓷盆最上端是粉色铃兰花的图样。 看完后两人默默对视,莫名笑了出声。 当然不会选这种盆啦,最后挑了个白色极简风的竖条瓷盆。 祁砚京付了钱之后,花店老板立即帮他们装盆。 温知闲看着老板栽花,老板一边还和她说了一些小技巧。 祁砚京看见店员正在扎花束,他走了过去,突然被顾客盯着工作,店员有点不好意思,帅哥恐惧症犯了。 “这束花用的是什么玫瑰?”祁砚京捧起一束淡粉色中透着淡淡咖啡色的玫瑰,外加上橙红色点缀的花束。 店员回复他:“卡布奇诺和巧克力泡泡。” “还出售吗?”他问。 店员点头,“可以的。” 他付了款,拿着花束朝着温知闲走了过去。 此时店员老板已经栽好了花,已经帮他们搬到了门口。 温知闲转头准备叫祁砚京时,看着他左手拿了束漂亮花束朝她走来。 “喏。”他递上。 花店老板看着他买了束花笑呵呵的,指了指地上的盆栽又问了句:“要不要帮你们搬上车?” 祁砚京打开了后备箱,朝着花店老板说了句:“麻烦了。” 花店老板立即就弯腰端起盆栽走了过去,麻烦什么呀,你花钱我赚钱,美得嘞。 温知闲接过他递来的花,紧紧贴着他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动作十分迅速,祁砚京压根没反应过来,太快了,估计踮脚到完成动作只用了一秒。 “走吧,回家。”她挽着祁砚京走到车旁。 花店老板欢迎他们下次光临。 温知闲本来心情就好,这会儿更好了。 车驶在路上,她指向前面那家烧烤店,看向祁砚京:“我想吃。” 祁砚京嘴上说着“你又饿了?”,缓缓又将车停在了路边。 “不饿,就是想吃。”馋。 她晚上不吃这些的,但现在还不算太晚。 温知闲点了一盆小龙虾又点了一些烧烤准备打包带回去。 等待过程中,她站在路边那个石坎上大概三十厘米高,站上去稍稍比祁砚京高那么一点,祁砚京站在下面牵着她手。 她背对着店里,祁砚京正对着,当然是看见了里面和朋友吃饭的顾煜辰,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眸里满是戏谑。 很明显的厌恶顾煜辰。 顾煜辰凭着一个背影就知道那是温知闲,更何况还站着一个格外让他憎恨的祁砚京。 祁砚京化成灰他都认识。 他朋友江霁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那是前段时候才传出来的祁家二公子?” 又“咦”了声,“好眼熟啊,当初你老……哦,和知闲吃饭的也是他吧?” 啧,之前一直在顾煜辰面前称呼温知闲为“你老婆”,说习惯了他也一直默认,差点没改过来。 顾煜辰:死玩意儿。 江霁看了看顾煜辰又看了看外面的祁砚京,这电光火花的,意识上已经打了起来。 不过他也庆幸外面祁砚京没什么过分的动作,他认识顾煜辰也好些年了,这人其实挺疯的,现在一副收敛的样子,但谁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觉得顾煜辰就这么放过的几率不大…… 不知道哪传来一声清脆的杯子碎裂声,顾煜辰全身都僵了一下。 江霁看到他露在外的一截小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微惊:“你气成这样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以为顾煜辰是想到什么关于祁砚京的事情给气的。 如果不是顾煜辰打了知闲,他还是会鼓励顾煜辰去追知闲,他真的觉得顾煜辰是喜欢知闲的,只不过被惯得,还需要一个契机闹闹他,谁知道他这么离谱。 关键顾煜辰现在明白了,似乎更喜欢知闲了,甚至开始在她面前自卑,但也没用。 他们这帮朋友都是希望他好的,可一个都不敢劝。 顾煜辰低头看了眼小臂,“没事。” 他真的会应激。 他缓缓开口:“如果你因为一件事情每次想到都很痛苦,会恐惧,你会怎么做?” 江霁猜测是关于温知闲的事情,他给出的回答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顾煜辰直接回了句:“解决不了。” 他道歉他想弥补一点用都没有。 江霁“唉”了声:“那就当没发生吧,皮厚点,跟那件事的相关人老死不相往来。” 他才不要。 他们聊天间祁砚京和温知闲拿到东西准备离开了。 温知闲从石坎上跳了下来,上车后余光瞥见了顾煜辰和江霁。 这都能碰见? …… 回到家。 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 “刚刚我上车的时候看到店里的顾煜辰了。”她估计祁砚京应该也看到了。 祁砚京剥着虾壳,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他了。” “我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她还没接着往下说,祁砚京就笑着应她的话:“是不是觉得以前怎么都碰不到,现在走几步就碰到很烦?” 温知闲小鸡吃米式点头,“可是现在对我来说又觉得无所谓,我现在过的和开心,和你。” 祁砚京太爱听这些话了,将手里剥好的虾塞进她嘴里,“好像经常都是你对我说这些话。” 温知闲将他塞进自己嘴里的虾咬在唇间,吃了下去,对他说:“喏,你的回应。” 祁砚京眸里溢满了笑意,“你最好别骗我感情,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那当然。” 他俩在一起,她比较喜欢向外表达自己的喜欢,祁砚京比较收敛但行动上都是证明有好好喜欢她的,反正都是喜欢,干嘛要比谁更喜欢谁。 温知闲突然坐直身子“哦”了声,祁砚京看向她,听她说了句:“我们买的茉莉呢?” “……” 第99章 遇上他也是我运气好 祁砚京顿了下,下车前还想着等会他把盆栽搬回家。 结果停下车听知闲和他说吃小龙虾,就全给忘了…… 刚刚光想着回来吃了,把此行主要目的给忘记了。 “等会吃完我们下去。”她说。 温知闲点头:“顺便把剩下的垃圾带下来。” …… 和祁砚京一同下去把盆栽搬了回来。 将那株茉莉放在阳台上,祁砚京转着盆的方向,直到调整到一个自己看的舒服的角度这才满意的起身去洗了手。 - 周四,温知闲和谢安若约好了一起给婆婆挑生日礼物。 早上开始在店里忙碌,九点左右谢安若出现在了店里。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来开车吧。” “好。”温知闲合上电脑,和岳琦说了声便出了店门,和谢安若一同上了车。 在车上,谢安若有那么一点困意,温知闲问道:“要不我来开车吧?” 看她有些困,之前她似乎就很是忙碌,可能休息的时间不够。 谢安若笑道:“等会回去的时候你来开吧。” 温知闲点了点头,又听她和自己说着话,“前段时间忙的跟陀螺一样,项目完成后这几天一直在休息,连门都没出过,可能之前实在太累了。” 她项目完成后有个半个月假期,已经五天在家休息五天了,今天出来逛逛街买买礼物透透气。 “但也不能天天睡,越睡越晕。”温知闲想起之前自己有段时间就天天睡,睡到最后脑子昏昏沉沉的,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就早起开始锻炼。 谢安若应着:“正好趁休假,我把再去上几次之前没上完的擒拿格斗课程。” 以此锻炼。 “我小时候我爸妈给我报过防身课程,但年纪太小了看不懂教练在做什么,就照葫芦画瓢学学样子,长大了之后基本都忘了。” 那时候的温淮序非要和她实战,讨厌没有距离感的温淮序,还是要保持微笑呢。 后来温淮序从部队回来,假期还非要教她军方格斗术,真的会谢。 尤其大早上夺命连环call,关机也没用,不接电话过不了多久就会哐哐哐的来敲门,早起的怨气比鬼都深呢。 在被迫锻炼学习下,腿不疼了头不晕了一口气能爬十五楼了。 “我家比较重视防身,各种课程都给报过。”甚至还请了各种专业的一对一。 温知闲第一次看到谢安若就感受到她胳膊上优美的肌肉线条了,也能理解她家为什么这么做,估计就连祁砚京也是,看起来是气质偏冷霁月之姿的教授,动起手来可能又是另一番模样。 车停在了商场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里,两人上了电梯到了四楼,逛了一圈下来挑了一整套的养生器材,打算到时候直接让送去祁家。 和店里交涉好了之后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 谢安若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听砚京说你喜欢酸甜口的,我知道有家菜样做的不错的,就是有点远。”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半个多小时应该能到,十一点半可以吃上饭。” 凭着祁家对祁砚京的重视程度,不论家里的谁也都在意她的喜好。 即便是和她没见过几面。 被重视各种喜好自然是开心的,但也明白都是因为祁砚京,只要是祁砚京喜欢的,无论是谁他们都能接受。 不过她也无所谓,这种事情自己明白就好,她和祁砚京会一直好好的。 这次去餐厅是她开的车,地址是西江庭,这个餐厅她听过,建在郊区占地面积很大,真正的亭台水榭园林式,但由于要开车半个多小时过去也就放弃的,有过想去的,结果到饭点想着太远了吃点别的吧。 确实如说的那般,西江庭是园林式的餐厅环境优美,鸟鸣溪流声悦耳动听,被侍者领着走了五分钟才进了包间。 点了菜,侍者弯腰恭敬道了句“请稍等”,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精心挑选的吧?”从进来就发现每个都训练有素,全是帅哥美女,女性没低于一米六八的,男性没低于一米八的。 谢安若点头不禁勾了勾唇,凑近她低声道了句:“比人家酒吧会所的男模都帅。” 温知闲笑出声,“若是不高兴来这里看看风景看看帅哥美女,难过着进来的笑着出去的。” 谢安若也跟着乐:“诶?砚京平时会惹你生气吗?” 对一直平静无波澜的弟弟婚后情绪变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温知闲摇头:“不会,我们在一起挺平淡的,感觉很温馨,他情绪很稳定,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想起昨天祁砚京说一直都是她在说喜欢他,好像确实如此,但这就是她想表达的。 谢安若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遇到你算是他运气好。” 虽然和温知闲接触的不多,但她不爱说闲话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句都不提,和她在一起那种氛围很舒服。 祁砚京是平淡的,没有更多的情绪变化,知闲和他结婚似乎隐约已经在改变他了。 比如最明显的就是祁砚京睡眠好了很多,戾气也不重了。 以前其实也明白他就是总一个人,就连父母也不能经常在身边,错过需要陪伴的那几年,没人和他说知心话也没人听他的心里话,一直压抑着重复过去的旧事,后来和温知闲结婚他也有了可以说话的人,被引导后心境自然是不同的。 “也是我运气好。”她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谢安若听说过知闲和顾煜辰的事情,也是没想到居然前任是顾煜辰,家里又细究了一下她的背景资料,当看见温淮序这个名字和她有牵扯的时候,嗯……出乎意料。 燕南很大资本方也多,他们不是一个圈里的之前也没见过面,自然对他们这边的事情不了解。 她们这顿饭吃的很愉快,聊了好些有趣的事儿,一直吃到一点多才离开。 可能吃的有点多,两人在附近散步消食。 “我最近好像是长胖了。” 温知闲侧过头看向她,好像是比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圆润那么一点,但根本不胖呀,还是很瘦很漂亮。 第100章 被绑架 第一眼见到谢安若时就是冷艳美人。 现在稍稍长了点肉,淡化了些冷艳气质。 “不胖。”她又添了句:“就是漂亮,别想太多,要是有人说你胖你就说他们细狗,建议他们去看骷髅。” 谢安若听到她的话“扑哧”笑了出来,“我说说而已,不是很在意的。” 她们俩走了一段路走到了西江庭的后院有一段距离,打算转身往回走的,突然路上过来一辆车,速度很快迅速的停在她们身后的位置,车上下来两个身形高大的人,青天白日的就把人迷晕带走了。 温知闲被捂住嘴的时候懵了一下,下一秒眩晕感随即而来,没了知觉。 - 她似乎没晕多久,在脑子稍微醒了一些的时候很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绑架。 她没惹任何人,除了顾煜辰。 但顾煜辰也不会这么没品吧,这种事儿他不屑做。 手上和脚上似乎都被束缚住,她完全理清自己是被绑架了。 耳边有人低声喊着她的名字,她警惕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是谢安若在叫她。 她这会儿睁开眼,谢安若在她身旁也被绑住了手脚。 见她醒来,谢安若叹了声气,小声说了句:“抱歉,连累了你。” “你知道是谁?”温知闲问她。 谢安若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你没仇家,那只能是绑架我的,连累到你了。” 现在不是说连累的时候,“我们这是在哪?” “大概是西郊外面的一个废弃工厂。”她被训练过被捂嘴迷晕的场景,虽然没昏迷但还是有微量的迷药让她不适,毫无还手能力,不过在她被绑住手脚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绑她手的绳子在被绑时她故意撑大了一些,所以挣脱手上的束缚不适难事。 “放心,尧川会知道我们的位置的。”她和祁尧川的婚戒是特别定制的,里面有一枚微型卫星定位器。 谢安若将绳子挣脱开,侧过身去把温知闲手上的绳子解开重新绑松了一些,一边叮嘱她:“稍稍挣脱就能松开。” 温知闲动了动手,确实,稍微缩一点绳子就能落下来。 她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最后目光落在身后倚靠着的废弃机械上,机械上摇摇欲坠的挂着一块长铁。 谢安若又去解她脚上的绳子,刚解一半猛地听见有脚步声,她立即将自己的手重新绑了起来。 很默契的同时靠着大型机器装作还在昏迷的状态。 听到有人进来,又听那人狠戾的说了句:“打两桶水来。” - 祁砚京下午没课,看一下学生修改过的论文,两点才从学校走。 他将车开回去,听知闲说今天要和姐一起去给买生日礼物,估计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如果她俩没继续玩的话,知闲现在应该在店里。 他特地去了咖啡厅,看到知闲的车还停在了路边,便下车进了店门,朝着空闲的岳琦问了声:“知闲在吗?” 岳琦摇头:“老板早上和一个女人一起走了,老板叫她姐,一直就没回来过。” 祁砚京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他直接开车回家,结果在家里也没看到知闲。 他给知闲打了通电话,没人接。 以知闲之前的习惯吃完饭若是去哪玩,应该是会告诉他的,会跟他分享。 他隐隐有些不安,又给谢安若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这下他彻底慌神了。 已经想到了很多种知闲遇难的场面了。 关上门,按下电梯一边往车库走一边给他哥打电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谢安若现在在哪。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可是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哥不接电话那就可能在开会。 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在他哥开会的时候去打扰,但现在他心里没底,他得确定他的妻子现在在哪,有没有危险。 到云恒集团的路程缩短了将近一半。 他这次来公司十分匆忙,按下了顶楼的电梯按钮,公司楼层很高电梯运行又用了一段时间。 下了电梯,他直奔会议室而去,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他身上。 祁尧川本来对刚刚的方案不满意一直冷着脸,猛地被打断而且看到是祁砚京,他愣了两秒,交代了句:“会议暂停。” 随即起身出去了。 里面谈论着这二少跟来夺权似得。 助理跟着出去了,也不知道今天二少是怎么了,平时没事儿是绝对不可能来公司的,这次有些焦急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祁尧川出了会议厅后往办公室走,一边问他:“怎么了?” 怀疑他弟弟给他打电话了,他没接到。 “知闲和姐的电话都没人接。”他声音里很明显听得出来慌乱。 祁尧川微微皱眉,他知道安若今天说要和知闲一起逛街给妈看礼物的,现在电话没人接是什么意思? 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先安抚弟弟:“你先别急,我看看她们在哪。” 回了办公室,拿起手机,果然有砚京给他打的电话,随即打开一个软件,看到另一端的小红点时他就觉得情况不妙,双指放大后看到详细地址,他神色越发凝重。 祁砚京看他这面色,呼吸都急促了些:“有事?” 他上前看了地址后,血液都像是倒流了一样,她们绝对不可能跑去这种废弃工厂的,只有一个答案。 被绑架。 他毅然决然的转身,却被祁尧川拉住了,随即朝着从外面进来的助理道:“地址发你了,派人过去盯着。” 助理瞬间会意,估计是二少妻子出事儿了,他立即出去安排了相关事宜。 “你先冷静一点。”祁尧川知道他什么心态,这件事情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绑架事件,是祁砚京的阴影,而且被绑架的这个人还是他的妻子,他冷静不下来。 祁砚京深呼吸一口气,“尽管我知道绑匪现在还没打电话过来就等于她们还没受到伤害,或许昏迷还没醒,但我冷静不下来。” 经历过的事情不得不让他多想。 第101章 知道十亿现金占地面积多大吗? 他什么都知道,也知道是自己给知闲带去了麻烦。 她没仇家的。 现在只能先派人过去,等绑匪那边给他们打电话有了确切实证才能报警。 “我先过去。” 祁尧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去。” 他也害怕安若出事。 但愿在他们到之前安若能把之前学的全用上别让自己受伤了。 而他也在想着是不是因为他们这边得罪了谁…… - 温知闲装着昏迷,听到有人说了句“打两桶水来”,没多久就被水从上到下淋了个彻底。 水冷的她全身发颤,脸上的血色消散,黑发被水淋湿贴在脸上。 现在该醒来了。 她睁开眼,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人。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二三十岁的男人,眼神狠厉的盯着她们。 准确来说他对谢安若的恨意更深。 身旁站着的还有两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一脸凶相。 她并不认识,略带疑惑的看着对方。 黑色卫衣男人眼睛发红,狠厉的盯着谢安若:“我盯了你一个星期了,终于逮到你出门。” 谢安若看着对面的男人,有点眼熟,但不记得是谁,也不是所有人都配让她记住的。 原来早就开始蹲她了,只不过这一个星期自己在家压根没出门。 “你为什么要抓我?”她问。 男人眼尾狠狠一抽,皮笑肉不笑的,说话声音跟鬼魅似得:“祁尧川把我家搞破产了,我爸被气得心脏病发去医院抢救无效,我本来在国外度假所有卡全被冻结,那怎么办呢,我拿祁尧川没办法他警惕性太高了,我也不敢动他,只能抓他老婆了,我想知道你在祁尧川那能值多少钱。” 他目光转向温知闲,“我不认识你,但我跟他们家有仇,谁让你认识他们呢,算你倒霉。” 谢安若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印象了,之前有天祁尧川和她聊天时当笑话说给她听的,说魏家一直暗地搞小动作,他推了一把给搞垮了。 更有意思的是,魏董事长找儿子魏浩周转资金,之前他儿子非说要投项目,他给了魏浩大笔资金,给打电话过去,提到资金问题的时候反过来被魏浩骂了一顿,魏董事长本来就气不顺,这通电话再一打直接把人气的心脏病发作了。 魏浩不多废话,让身旁那个尖嘴猴腮耗子精的男人给祁尧川打去电话。 男人给祁尧川打去电话,那边接了电话后,他开口:“你老婆在我们手上,今天夜里十个亿现金人还你,再送你一个你老婆朋友。” 祁尧川嗓音冷静,“她们现在人怎么样?” 耗子精男人斜眼看向她们,发出奸笑:“只是被水淋了一遍,我们更看重钱,只要钱到位了我们不会怎么样的,但要是钱没到位……哈哈,你懂得。” “你们是没文化吗?十个亿现金知道占地面积多少吗?我现在去银行兑现金也得周转到明天。” 男人冷哼:“那是你的事情,你老婆不要了吗?要不我拿刀刮下你老婆一块肉刺激刺激你?” 祁尧川又道:“给我一晚周转的时间,我再给你加五个亿。” 男人愣了下转头看向魏浩,又听祁尧川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哪,我是被动的一方,你们在担心什么?” 只见魏浩点了点头,比出一个六的手势,男人对着手机那头道:“好,明早六点准备好十五个亿。” 男人说了一个资金摆放地址:“你最好准时,否则别怪我撕票。” 祁尧川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我知道了,在那个地方,路可能不太好走,上午五点出发,提前十五分钟到,但我明早一定要看到完好无损的人。” 谢安若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他在路上快到了,最多再拖十五分钟就能等到。 “只要你准时,人自然是还你的。” 聊完挂了电话,几个绑匪笑了起来,比他们想的还多了五个亿。 他们唯独没算到祁尧川那边早得到她们现在的位置定位。 魏浩目光在谢安若和温知闲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他旁边的男人勾着他肩膀,笑的特贱:“这两个漂亮的很,反正只是答应完好无损,里面伤到也看不出来,你试试?” 谢安若用胳膊碰了碰知闲,温知闲明白,等会可能要打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胜算,但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魏浩还真朝着她们走了过来,谢安若开口道了句:“话说你们拿到钱,有没有命花?” 真诚发问。 刺激他,让他失控,稍微放松警惕。 谢安若动了动背后的手。 魏浩想起自己父亲心脏病发作是因为祁尧川,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全是因为祁尧川先搞他们家的,要不是他那么做,他爸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他根本不会说那些话,全都是祁尧川! 想到这他面色又阴狠了起来,准备抓她头发扇她脸的,嘴上还骂着:“臭婊子——啊!!!” 他刚扬手,就被谢安若握住手腕,把他手臂给折了,顿时面色惨白,发出猪叫。 谢安若一手扯了脚上的绳子,迅速起身将魏浩按趴在地上,脚踩在他后背,用力拉住他两条手臂,全给扯断了。 那骨头断裂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进了温知闲的耳朵里。 来不及关注,在谢安若动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手上的绳子挣脱了,开始解脚腕上的。 看着魏浩这样已经丧失了打斗能力,她朝着不远处跑过来的绑匪道:“过来一步我就宰了他。” 谢安若的脚已经踩在了他脖子上。 “我们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死了正好少分我们的钱,十五亿都是咱们哥三个的。” 他们只是魏浩从其他地方找来的亡命之徒而已,跟他们说事成他四他们三个六,魏浩死了关他们什么事,就算杀了他们几个其中一个都无所谓。 听到他们说不在意魏浩生死,一脚给他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胳膊断了还爬不起来,面色十分痛苦的躺在地上。 第102章 受伤 谢安若看了眼还在解脚腕上绳子的温知闲,随即和那三个缠斗在一块,他们三个目标明确的盯着温知闲,想着她绳子没解开先拿住她胜算大一些。 谢安若一直拦在前面,练得都是杀人技,一脚过去踹中那个尖嘴猴腮耗子精男人的腰子,他面露苦色,只是退了几步还是忍痛,也更加暴躁抽出小刀和谢安若缠斗。 温知闲脚上的绳子本就被解开了一半,花了一分半时间将绳子解开了,站起身从身后那个大型机械上将松动的螺丝拧开,拿到一根大概三十厘米长的零件长铁。 握在手里很重。 谢安若胳膊上被刀划开了几道伤口往外渗血。 就在小刀要划到她腰部时,温知闲将那根零件砸在了对方手腕上,那力道绝对骨裂,对方捂着手腕发出全场第二次猪叫。 她和绑匪周旋间,另一个绑匪的力道比她大,从旁边夺走了那根零件。 谢安若拉上她的胳膊往外跑,算着时间应该祁尧川他们应该到了。 就在要跑出废弃仓库门的时候,绑匪举起那根零件砸在谢安若肩上,就在零件要落下的时候温知闲用手挡住了,锋利的那部分给她小臂划出一条七八厘米的伤口,血止不住的往下滴。 她疼的顿时眼眶起了一层雾气,脸上没了一点血色。 谢安若比她厉害很多,她受伤谢安若或许能带她出去,但若是谢安若伤到了,那一点机会都没了。 权衡利弊下,她宁愿自己受伤。 谢安若转身一个横踢,拿着长铁零件的那个退后了好几步。 突然听到汽车鸣笛声,她彻底松了口气,拉着知闲往边上跑。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横冲直撞擦边撞开停着的那辆面包车,直直撞在了那几个绑匪身上,继而停车。 车还没停稳,副驾驶的门就已经开了。 祁砚京从车上下来,跑向温知闲,立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身上还潮湿的知闲身上,将她抱起。 助理跟着后面的车过来的,还有一众的黑衣保镖。 祁尧川揽着谢安若上了车,跟助理交代了句:“等警察到,你处理。” 助理点头:“明白。” 交代完他就开车走了,把人送去医院。 后座是温知闲和祁砚京,他抱着知闲,白衬衫被染红了一片。 他看着那条七八厘米长的伤口还往外渗血,拿纸给她擦,按住伤口压迫止血。 “疼。”她趴在祁砚京肩上小声啜泣,尽量不发出声音。 祁砚京感受到衣领那被她哭湿了,心脏像是被撕裂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和她说着“对不起”。 车内低气压,开车的祁尧川沉默着,转头看了眼谢安若,刚刚一眼就看见她那些小伤口了。 谢安若勉强的朝他笑了下。 他又将车速提了上去,赶到医院。 温知闲那道伤口很深,在车上按压止血也没完全止住,到了医院药物止血之后缝了十六针,又打了破伤风。 祁砚京帮她换了身衣服,坐在病床边上看着她睡着,伸手用食指抹掉她眼角的泪珠。 盖好被子后才从病房里出去。 病房外站着谢安若和祁尧川。 见祁砚京出来,她问了句:“怎么样?” “睡下了。”他说完又道:“姐,你先去处理下伤口吧。” 刚刚就一直跟着知闲,她自己也没去检查一下。 谢安若摇头,“我没什么事,她那个伤是给我挡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大一伤口。” 要不是知闲,那伤口是落在她肩上的。 “大哥,你带姐去处理下伤口。” 祁尧川点头,刚刚从安若这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知闲醒了他再来道歉吧。 他揽着谢安若下了电梯。 祁砚京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缄默。 他缓缓摸向自己肩膀处,刚刚被她哭湿了现在还没干透。 她和自己说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像是落在了他心间,一下一下的砸着。 和他在一起很危险,他早该知道的。 他微微仰头后脑抵在墙上,吐了声气缓缓闭上眼睛。 好一会,他拿出手机打算和岳父岳母说一下这件事。 刚拿出手机,那边就有人过来了,他转头看了眼,立即站起身:“妈。” 沈玲穿着白大褂匆忙过来,焦急的问了句:“知闲怎么样了?” 说完没等祁砚京回应,她自顾自的进了病房,看了病历后检查了一下温知闲的伤口,摸着她的手心疼死了。 给她盖好被子,轻轻关上病房门这才出去。 之前她在开会,出来就听其他医生跟她说知闲刚刚被送来了,手上好长一伤口缝了十六针,吓得她立即就过来了。 沈玲从病房出来,问祁砚京:“知闲怎么回事?” 祁砚京敛着眸,“抱歉,因为我的事情连累知闲被绑架。” 绑架? 沈玲一阵心惊,“你的什么事情?” 虽然他不觉得祁砚京会是什么有不良嗜好的人,但也不了解。 之前顾煜辰,了解他也没想到会出打人这种事情,现在祁砚京,不了解他居然又出了知闲被绑架的事情。 唉。 祁砚京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伯母您好。” 祁尧川站在他身旁,朝着沈玲问好。 沈玲看向祁尧川,听祁砚京介绍:“这是我大哥,祁尧川。” 祁尧川。 她听过。 “伯母,弟妹被绑架是因为我,抱歉。”他朝着沈玲道歉。 沈玲先前在网络舆论的时候就知道祁砚京是祁家的孩子,对祁砚京的事情也有几分猜测。 “因为我前段时候搞垮了一家公司,人家报复,绑架了我的妻子,知闲和她一同逛街的,牵连到了她,是我的错。” 这种事情出在哪家父母身上都会不满,但还是希望能谅解砚京吧。 沈玲听完后无奈叹了声气,不满把危险带给知闲,但又不是祁砚京的错。 最后也只能是:“你好好照顾知闲。” 祁砚京点头,“妈,我会的。” 她还是很肯定祁砚京的为人,没有想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老老实实地交代前因后果,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更没想着把责任推卸给他人。 唉,又爱又恨的。 总归是喜欢这个女婿的。 第103章 我没办法替你疼 沈玲看了眼祁砚京,他也很自责,不禁叹了声气对着他开口:“也没人提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在这照顾好知闲。” 嘱咐完之后说她回去做饭,晚点再过来。 “谢谢妈,麻烦了。” 沈玲离开后,祁尧川道了句:“你岳母待你还不错。” 大门大户出来的做事霸道了些,但并不是不讲理。 他在想如果是祁砚京因为温知闲受伤,他父母会怎么样? 一时间他沉默了下来,他父母在祁砚京的事情上很是偏激,但现在祁砚京因为和知闲在一起好很多,或许他父母也是能讲道理的。 “是的。”他透过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往里看,继而挪步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姐没事吧?”他问。 “安若怀孕了。”医生说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全身冰凉,孕早期被绑架穿着高跟鞋跟绑匪打架还负伤,哪一件都让他后怕。 祁砚京掀了掀眸,看向祁尧川,“恭喜。” 祁尧川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六周了,我前几天以为她犯困是因为前段时间工作太累了。” 这谁懂啊。 以前他们都忙着工作,不工作就享受生活,一切都顺其自然,家里父母也不催。 撇开话题,祁尧川和他说了绑架的事出原因,后续处理尽量往严重的判。 “错在我,你别太自责了,等知闲醒了我会和她道歉的,你和她好好过。” 祁砚京低着头唇角带着丝苦涩的笑:“她不会怪我的。” 知闲会抱着他跟他说疼,跟他撒娇和他说没事让他别自责…… 但他会责怪自己,要不是他牵连到知闲,她也不会受伤。 她平平安安的过了二十六年,却因为他而动荡,他怎么过意得去。 - 温知闲在凌晨才醒过来。 麻药药效已经过去了,刚醒来就疼得她想哭,头也晕,还发现右手正在输液。 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裹着被子掉眼泪。 祁砚京一直没睡,注视着输液袋里的药水,还剩最后一点的时候就发现知闲动了一下。 “醒了?”祁砚京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头发,随即按了铃,护士过来给她拔针。 温知闲从被子里探出头,祁砚京将她捞了起来。 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在灯光下闪着熠熠光辉,抬头看他。 祁砚京凝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心疼的抱着她,听她和自己说疼。 将她放开,拿着杯子去给她倒水,原本倒了杯水凉了,兑点开水给她,又拿起桌上的那颗止疼药:“把这个吃了。” 六点左右他岳父岳母来过一趟,知闲还没醒,原本夫妻俩要在这等着的,他也不知道知闲什么时候醒,让岳父岳母等着也不是,便说自己在这就行让他们回去了。 岳母离开前说知闲怕疼,就去找了看诊的医生开了颗止疼药,跟他说若是知闲醒了喊疼就让她吃。 温知闲将止疼药吃下后,钻进祁砚京怀里,祁砚京手贴在她的额上,应该是退烧了。 夜里九点的时候她两颊泛着淡淡的粉,可能是被淋了水又可能是伤口引起的感染导致发烧。 她蹭在祁砚京颈窝处,“祁砚京,胳膊好疼。” 她伸直了右手摆在祁砚京眼前,小臂外侧包上了纱布,当时缝针的时候她害怕没敢看。 打了麻药之后虽然没痛感,但是能感受到针来回穿过自己肌肤。 祁砚京叹气,温声细语的和她说话:“知闲,我也没办法替你疼,要不你咬我?” 很离谱的言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的。 温知闲胳膊又疼又觉得他很好笑,在他脖子上没什么力气的咬了一口。 祁砚京无奈笑了笑,除了有点潮湿,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他问:“饿不饿?” 她抬眸盯着祁砚京,眼睛里水蒙蒙的,她也就中午吃了一顿,下午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没进食了。 温知闲小幅度点了点头,似乎止疼药开始起作用了。 “你先坐着,我去拿。”祁砚京在床尾那调整了床头的高度,让她倚着,自己去端晚餐。 晚上岳母带来的晚餐,在保温盒里还热着呢。 他将勺子递到知闲左手,坐在旁边看她吃饭。 温知闲吃着饭,抬头看了眼桌上放着的一圈东西,问他:“有谁来过吗?” “岳父岳母,我爸妈还有干爸干妈。”都来看过。 她手上的勺子顿了下,出声道:“姐怎么样了?” “一些皮外伤,但她怀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温知闲哽住,回想起谢安若和自己说这几天很累很困,原来不是工作累到了,而是怀孕? “那没事吧?”那激烈的打斗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没事,都好好的。” 吃完饭后祁砚京将保温盒给收拾了,温知闲下床洗漱了一下,头还是很晕便躺下继续休息。 她刚躺下侧过头去看着床边坐着的祁砚京:“你去休息吧,我等会儿就能睡着的。” 知道他不会只留自己在这的,估计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了,他还没休息。 祁砚京俯身过去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你睡着了,我再去。” 温知闲往旁边挪了挪,很明显的邀请陪她睡觉。 她这个应该是vip病房,都很齐全,病床也比普通病房的大。 下午的时候祁尧川就差人帮他带了衣服,他换了睡衣躺在了温知闲左手边,将她右手固定住,免得她自己压到。 两人靠的极近,温知闲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语:“被绑住的时候我好害怕。” 她说完又多说了一遍“好害怕”。 声音又轻又软。 “对不起。”他心里情绪交织不是滋味,“我好像并不能为你做什么。” “我自诩过的平凡一点就好,可还是会给你带来灾难。” “没人想遇到这种事情,我们都很普通,你别想太多了。”她顿了几秒,“唔”了声:“以前我也有给你带来麻烦,你和我说你没事,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祁砚京:“两者不同,这次你受伤了。” 这两件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第104章 那我准你说话了 温知闲娇声娇气的和他说着:“哎呀你别念了,好烦,不想听你说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不听我的?” 她知道祁砚京怎么想的,而且他内心似乎比一般人敏感许多,在威胁生命这件事情上他会应激。 祁砚京无奈道:“听你的。” 温知闲满意的“嗯”了声:“那你不准再说了。” 这下没了回应。 她脑袋有点晕乎乎,但好像睡够了现在有点睡不着,也有可能是吃撑了睡不着…… 几分钟后,她小声说了句:“你睡了吗?” “没。”他心里五味杂陈哪能睡得着。 “那你刚刚怎么不理我?” 祁砚京回她:“你不准我说话的。” 他听她的。 “我的意思是不准提刚刚的话题,没有不准你说话。”她还跟祁砚京玩上了,吃了止疼药胳膊也不疼了,笑嘻嘻的说了句:“那我准你说话了。” 耳畔传来祁砚京一声低笑,在黑夜中蔓延开:“谢谢。” 她笑着说了声:“不客气。” “明天……哦,不对今天……今天周六,不用去学校。”刚还想问他去不去学校呢,突然想起周末他不用去学校。 祁砚京侧着身抱她,特别注意她那只手上的胳膊:“你怎么还不睡?” “好像吃多了,要等会才能睡着。” 她倏地叹了声气,祁砚京轻问她:“怎么了?” 她拖长音调叫了声他的名字:“祁砚京。” 叫完又叹了声气,开口道:“你说我这个伤口这么深会不会留疤呀,我不想留疤。” “我明天咨询一下医生,问问祛疤膏和注意事项。”他顿了顿,又道:“实在不行我们去做祛疤手术。” 温知闲听完,问了句:“那很疼吧?” 祁砚京心里更难受了。 她脑袋有点昏沉,病房片刻安静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祁砚京一直到两点多才进入浅层次睡眠。 - 隔日八点她被疼醒了。 药效过了又开始疼了。 昨晚睡在身旁的祁砚京已经不在了,她左手撑在床上缓缓起身。 沈玲推门进来,看到她准备下床,立即上前扶她。 “妈,好疼,疼死了,啊啊啊。”她站在地上,嗷嗷干嚎。 沈玲无奈笑了声:“别嚎了。” 说着,用手拨了拨她那头凌乱的长发,堆在头上跟鸡窝一样。 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还一边刷牙一边和她妈妈说着话,呜呜渣渣的妈妈没听懂。 “听不懂,你快刷,刷完再说。” 温知闲“哦”了声,刷完牙洗了脸,用左手随便抓了抓头发,结束! “今天上午输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沈玲叮嘱道:“回家歇着,店里暂时别去了,不然要是再出血不容易好,留疤很难看的。” 其实她是想让知闲回去住几天,他们看着知闲能放心些,再一个就是怕祁砚京工作忙照顾不好知闲,早上也和祁砚京说了,他说可以请假,本来就是他的错,而且知闲是他妻子,他可以照顾好她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多说什么,她和知闲她爸也有要走的那天,只有祁砚京和知闲是相互扶持能一直走下去的。 温知闲点头:“知道了。” “妈,你有看见砚京呢?”她起床就没看到他人。 “一早上回家给你做早餐了,让我看着你。”这个女婿对她女儿真的没话说,包括对他们也都是极好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话音刚落,病房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祁尧川和谢安若。 他俩纷纷向沈玲问好。 沈玲应下后,道了句“你们聊”之后又跟知闲说了句“等会吃完早餐输液”,便带上门出去了。 “姐,大哥。” 温知闲坐在床边,谢安若挪步到她身旁,担心的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好疼。”她举起右手,伤口被纱布包了起来,要不是被包起来她估计自己看了都害怕。 祁尧川郑重的和她道了歉:“抱歉,是我的原因导致你受伤。” 她笑着回祁尧川的话:“我若是说不当回事那肯定是假的,但也没人能预料到,所以也不能全怪你们。” 听到她实话祁尧川心里还舒服些,“谢谢。” 谢安若坐在她身旁和她说话,一边给她削了个苹果。 苹果刚削好,祁砚京回来了。 见他回来,温知闲眼里都多出几颗星星来。 她这反应,祁尧川和谢安若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知闲,我们先走了,下次再去看你。” 还当什么电灯泡,让他俩一起吃早餐吧。 温知闲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他们走后,病房只剩下温知闲和祁砚京两人。 “你一早上回去做什么了?”温知闲朝着宽松的病号服,托着腮坐在椅子上看他在桌上布置。 他打开保温桶的时候,顿时鼻腔里满是香气。 “蔬菜虾仁粥又放了点干贝在里面。”他拿勺子给知闲盛了一碗。 其他盒子里都是些清淡的配餐,外加切好的水果。 温知闲挖了一勺粥,看见上面的虾仁有点不太好看,有点惊讶的问了句:“你早上现剥的虾仁吗?” 一早上回去去买虾,买完还得剥,还得做早餐。 祁砚京扫了眼她勺子上的那个虾仁,“嗯”了声,委屈巴巴将手伸到她面前,左手食指上有块破皮了。 “虾嘴戳我。”就是她勺子上的那只虾,尖利的虾嘴戳他手,他烦躁就掐了它背上的一块肉,所以它就麻麻赖赖的不太好看。 温知闲扑哧一声,“别难过,那我帮你吃了它。” 她刚准备送进嘴里,顿了下将手臂举高递到祁砚京面前:“你把它吃了,开心点。” 祁砚京被她逗开心了,俯身吃了她勺子里的虾仁,坐下同她一起吃早餐。 早餐过后给她输了液。 祁砚京一直坐在她旁边陪着。 九点左右,祁砚京出去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 她一个人坐在病房里,无聊的刷了会儿手机,原本打算和昭礼说的,但是想想还是等输完液吧,要不然让她看见自己不仅受伤还输液,她会难过的。 突然病房门打开了,她以为是祁砚京打完电话回来了,看到来人时愣了一下。 顾煜辰。 第105章 她对他依赖,就像自己需要她 他带了束百合,和一些她爱吃的水果过来。 顾煜辰站在那凝着她还苍白的面容七八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温知闲顿时警惕了些,本是散漫倚靠在床头顿时后背绷紧了。 自从分手后,她看到顾煜辰就下意识的对他有敌意,看到他会莫名紧张。 她右手搭在身上输着液,目光落在顾煜辰身上。 她一句话都不想和顾煜辰说,很久以前她就想过自己如果未来某天和顾煜辰分手了,那应该会是和平分手,或许从小的情谊在还能做朋友。 但怎么也没想到想法赶不上变化,她不可能和他做朋友,甚至不想和他说话,之前分手后他堵了自己好几次,每次都不说人话,说的全是猪话。 即便是现在对他没任何感情,他和自己说的话还是记忆犹新,答非所问,她说东顾煜辰说西,还装听不懂。 顾煜辰想将花放在了她床边,他靠近自己时,温知闲开了口:“我不需要你来看我,出去。” 他脚步顿了下,没走到床边,转身将那束百合放在了不远处的桌上。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的地步,中间像是隔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没见过你伤这么重,你为什么要选这么一条路,他以前都没有和你坦白过他家的事情,这次又因他家的事情让你受伤,知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笑了声,有些悲凉:“我知道你只在意你嫁的人,可是跟一个人结婚不单只是看他个人,他本来就是个不定的因素。” “我宁愿你和宁晏辞在一起,起码都是知己知彼,我也不会像疯子一样反应这么大。”他不甘心不满甚至厌恶,尤其那是祁砚京。 他偶尔也能不受刺激沉淀下来平静的接受事实,但每次她出了点什么事儿就会异常暴躁,他讨厌这样,但又无可奈何。 她自然是知道结婚不只是看个人的,还得联系到对方家庭。 她对着顾煜辰冷淡的回了句:“我的日子我自己会过的,不劳费心。” 顾煜辰在病房里没待多久,甚至没等到祁砚京打完电话回来,知闲不想看见他。 他留下“注意安全”后,关上房门,离开了病房。 刚出病房,祁砚京抱着臂倚靠在墙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顾煜辰看着他,讽笑:“你觉得她疼不疼?” 祁砚京脸色不太好看。 “祁砚京,这就是你的喜欢?你当初讽刺我的时候说了那么多,到头来你也保护不好她,我承认我过分,那你呢?你比我好到哪去?她因为你家的破事受了伤,你没想过怎么办吗?” 顾煜辰放轻声音显得无辜,疯魔了似得:“你摆出那副自责的样子给她看,让我猜猜,她是不是还反过来安慰你跟你说没事?搞得像你才是受害人一样,你不是在我跟她分手的时候很会安慰她吗?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如此宽待呢?” 他笑了两声,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后瞬间冷下了脸,黑眸似是淬了冰,迈着长腿离开了。 整场下来,祁砚京一句话都没说,被他一句又一句的话压的喘不过气。 顾煜辰说的哪句都是直击他的心脏,他说的话都是他考虑过的但又不敢和知闲聊的话题。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着知闲输液袋里的药水是不是没了,这才进了病房。 见他回来,温知闲指了指桌上的百合,“顾煜辰刚刚送来的,扔了吧。” 其实顾煜辰来看她挺讽刺的。 祁砚京对着她笑了笑,按下床边的铃,护士过来给她拔了针,收走了输液袋。 “我躺这躺的腰都疼了。”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伸展了一下筋骨,转头朝着祁砚京道:“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祁砚京“嗯”了声,拉上帘子让她换衣服,怕她穿衣服剐蹭到纱布的地方,他帮忙给她穿上了裙子。 走时他看了眼那束百合,没带回来,留在了那间病房里。 - 回到家。 温知闲坐在沙发上左手托着腮看着来回忙碌的祁砚京。 回来他就是开始扫地拖地…… “你怎么了?”她问。 怎么感觉祁砚京有些反常。 祁砚京把地给拖完了,洗了手坐在她身旁,抱着她,低着脑袋,额头抵在她肩上。 她默了两秒心里想到了什么,问他:“是不是顾煜辰和你说什么了?” 是不是在门口遇见顾煜辰了? 他闷声道:“事发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不就到此为止,免得你受牵连,可是我看到你时又舍不得,我很自私不想和你分开。” “我不是说不提的吗?” 祁砚京“嗯”了声:“明明是你受伤,还得安慰我。” “那你要怎么样?” 祁砚京抬起头看她:“当然好好爱你啊。” 不然呢?真跟她分了让顾煜辰得逞? 那疯狗还试图美化他自己打人的事实。 温知闲一时哽住,刚刚还在心里想了一些用来安慰他的话,没想到用不上。 “他说的那番话没什么错,无法反驳,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他眸光炽热的盯着温知闲:“我不能因为我以为的为你好和你分开。” 她对自己很依赖,就像自己需要她一样。 “所以,只有你决心要和我分开,否则我都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和你断了关系,说我自私也好什么也罢,我都无所谓。” 温知闲靠过去和他贴贴:“很喜欢你,所以不会和你分开的。” 祁砚京握住她那只乱蹭的右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你这只手别乱动,扯到会出血的。” “红了!你把我打伤了。” 问就是跟温淮序学的。 祁砚京抬了抬下巴:“那你躺下讹我?” 和他逗笑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小苦瓜:“胳膊好疼。” “我问医生了,得疼四五天,忍忍吧。”晚上要疼的睡不着就吃止疼药,但还是尽量忍吧。 祁砚京看了眼时间,到点该做饭了,他起身去了厨房。 温知闲坐着拿出手机,发现周七时给她发了消息:【咦?老板你去哪了?】 第106章 所以要打你前任出出气吗? 周七时还真没见过她这么长时间没来店里。 温知闲:【被绑架了,后面几天都不在店里。】 她想着等会跟岳琦说一下,让他多费心吧。 周七时:【???!!!!!】 他又问:【我靠!那你受伤了吗?伤的重吗?要不要来慰问你一下?】 他这手速太快了,温知闲还没回答,他又来了一条:【还搞绑架?他妈的谁啊,你说是谁,我找人去打他们。】 温知闲笑了声,透过文字都已经能想到周七时现在什么表情了:【那倒是不用了,已经被法律制裁了。】 周七时:【伤的重吗?】 她回复:【不重,就是被剌了一刀。】 周七时看到“剌了一刀”这四个字,微愣,这还不重? 【剌了多长?】 温知闲想了想,伸出手凭着记忆比划了一下,她是真不敢看,被剌的时候感觉到了皮开肉绽,那种肉分离又摩擦在一起……想到那画面她手指不禁蜷缩,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手指在字母上敲了几下:【六七厘米吧,特疼。】 周七时还特地拿了个小尺子放在胳膊上,剌了这么长一刀那不得疼死啊!尤其还是老板被剌了一刀,啧,看起来会哭很久的样子。 她老公不得心疼死,顿时感叹了一声。 随即发了一行字过去:【那你需要什么打人业务可以找我,我不收你钱。】 都被剌了一刀了,他怎么忍心收钱呢。 这叫为好朋友出头。 温知闲带着笑意:【我谢谢你啊。】 周七时:【不客气,不能太受欺负,所以你要不要打你那前任出出气?】 之前他听岳琦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无语死了,总有落单的时候吧,没监控的晚上麻袋一套按着捶然后跑路,多简单。 温知闲眉头微挑,【勇士,佩服。】 自己扇过顾煜辰巴掌,温淮序也殴打过顾煜辰,也就没想过对顾煜辰暴力相向了。 已经算是释怀了。 她放下手机进了厨房。 祁砚京正在清洗蔬菜,她挪了过去贴在他后背,冒出脑袋看他洗菜。 他身上有种很温润的木质香的味道,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感觉和他本人有些违和,到了现在觉得一点都不违和,他对自己就是温柔的。 祁砚京侧过头看了眼身后贴着自己的知闲,故意用带水的手轻轻往她脸上弹了下,小部分的水珠落在了她脸上。 温知闲撇过头闭上了眼睛,祁砚京立即抽了张纸给她擦了擦脸。 她将手伸进水池里,整个手都沾了水去摸祁砚京的脸。 祁砚京勾起唇,任她高兴。 将手收回来又悄悄在祁砚京衣服上蹭了几下,手干了。 “你手疼吗?”她目光落在祁砚京食指上那块破皮的地儿。 “不疼。” 她才不信。 松开了祁砚京,出了厨房。 祁砚京转头看了眼,看到她出去的背影,还真别说和她贴习惯了,她不和自己贴贴还有点不习惯。 他将蔬菜沥干水分摆在一旁备用,继续忙活了。 没过两分钟,温知闲回来了,手里拿了三款创可贴,还问他:“你喜欢哪个?” 祁砚京看了眼,粉色蝴蝶结的,粉色小猫的和鹅黄色小狗的。 他瞬间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 还没来得及说话,温知闲就给他挑好了,“粉色蝴蝶结好看。” 拿纸给他把食指那擦干,撕开创可贴包装给他贴上。 祁砚京笑了声,“就是拿来给我看一眼的吧?” “可是这个好看耶。”她说。 虽然是她这么认为的,嘻嘻。 温知闲又接话道:“碰水伤口会疼,过会就可以撕掉了。” 他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很好看。” - 祁砚京不放心她洗澡的时候把伤口沾到水,非要看着她。 第一次他如此正经的看着她洗澡…… 挺尴尬的。 他觉得她那道伤口是在手臂外侧,她可能一不注意就忘记有这么回事儿,再伤着了他更自责。 温知闲回了卧室在床上躺下,祁砚京一时半会也没回来,她打开手机,看到秦昭礼给她发了条消息:【我今早在路上看见顾煜辰去医院,还带了束百合,值得顾煜辰一早去还带花的人,我还真猜不透。】 她刚到家,把早上看到的有意思的事情说给知闲听,她早上路过医院等红灯的,看到了顾煜辰。 分享给知闲,一起猜测一下。 温知闲和她说:【我。】 秦昭礼:【?】 接着她打来了一个电话,按下接听后,就听秦昭礼问她:“你怎么了?” 温知闲就简单的和她说了一下。 绑架! 秦昭礼听了都要心梗了。 “你怎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 准备问顾煜辰又是怎么知道的,但想想,顾煜辰估计很关注知闲的动向,所以风吹草动都是知道的,一早上得到消息去看她也正常。 “因为状态太差了,怕你看了难过。” 秦昭礼笑了声,“所以我现在知道就不难过了吗?” 她又问:“伤的重吗?” “还好吧。” 秦昭礼表示呵呵:“你猜我信不信?” 温知闲:“嘻,你信。” “让我看看。” “看不到,被纱布包起来了。”哼哼唧唧的又开了口:“我都不敢看,可恐怖了,疼死了。” 她就知道! “给我看看纱布包起来什么样。” 温知闲随手拍了一张。 秦昭礼看到后一阵沉默,这能看到啥呀,得知的信息就是伤在胳膊上。 先不提伤严不严重了,“因为祁家的事儿?” 温知闲还是简单的讲述了一遍这件事情的经过。 听完,秦昭礼不禁感叹,命运真的会捉弄人,越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种事情概率极低,还真给碰上了,魏家那儿子被惯得无法无天,不过确实跟知闲没关系,只是被连累到了而已。 也不能怪祁砚京,虽然她对祁砚京了解不多,但估计他会有点自责。 “你明天要去医院吗?要是祁砚京有事儿我带你去。” “明天他没事,你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天天忙这么晚。” 秦昭礼想着明天周末祁砚京是没事,后面如果有课她带知闲去医院。 笑着应答:“是是是,我好好休息,你早点睡啊。” 第107章 你有哭吗? 刚挂断电话,祁砚京就推门回来了。 “刚刚在和谁打电话?”他随口问了声。 “昭礼。” 祁砚京明白了,估计是问她伤的怎么样。 “你刚刚去书房了吗?”不知道是不是有工作没完成。 “不是,接了个电话,我妈打来的。”他看向温知闲,又道:“问问你怎么样了。” 他也没说什么其他的,问她:“要不要吃颗止疼药睡觉?” 明早还得去医院换药,让她早点睡。 她想了想:“还是不吃了吧。” 之前她妈就跟她说尽量还是少吃药,止疼药也是。 祁砚京看着她,心里默默叹气,把灯给按灭了。 他将手臂伸直让知闲躺着,直接把人卷进怀里抱着,低声道:“手别乱蹭。” 温知闲在他耳边轻应了声:“好。” 好一会,她缓缓出声:“我感觉伤口在跳动。”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他能不能明白,可能形容的有点抽象。 “我知道。”他肩上那道疤以前也有过这种感受。 “知闲,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说我妈过生日的事儿了。”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如果他没答应,谢安若也不会自己出门买礼物,或许有他哥陪着,也安全,时间长了,若是绑匪有预谋的跟踪他哥也会有所察觉。 “可我们又没有上帝视角。” 祁砚京“嗯”了声,沉默了几秒后说了句:“睡吧。” 温知闲还想着他沉默了那几秒里是不是准备和她说他妈的生日别去了,去不去她倒是无所谓,这事儿还是看祁砚京的吧,让去就去,不提那估计是不去。 - 隔日九点,祁砚京开车带她去医院换药。 路上的时候,秦昭礼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几点去医院,她回了句:【马上就到医院了。】 结果一下车就瞧见了秦昭礼和宋楷瑞。 突然就心领神会了,他俩在这等她呢。 “早呀。” “早,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还好吧’到底什么样的。”特地来医院看她上药。 昨晚昭礼和他说知闲被绑架的事情,他人都傻了,约着一早准备去她家的,昭礼又和他说要不直接去医院得了,索性就直接在医院门口等她了。 温知闲和秦昭礼走在前面,祁砚京和宋楷瑞跟在身后聊了些话。 直到撕开纱布的时候,秦昭礼宋楷瑞两人弯腰趴旁边观看,这么长一伤口真够吓人的。 秦昭礼眉头紧皱,又是缝针又是打破伤风,听说还感染输液。 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啊, 她默默抬头看了眼祁砚京,他的手搭在知闲肩上,给她靠着,他敛着眸看不出情绪。 算了,他大概也难过。 “这缝了多少针?” 医生随口答了句:“十六针。” “你有哭吗?”宋楷瑞歪过头看向温知闲。 这不得哭死。 秦昭礼推了他一下:“笨不笨啊,肯定打麻药的。” 宋楷瑞“哦”了声:“也是。” 说完,他还是逗弄的问了知闲一声:“所以你有哭吗?” 温知闲一直偏过头不敢看伤口,靠在祁砚京腰侧他用手圈着自己,听到宋楷瑞的话,她瘪了瘪嘴巴,“没有。” 宋楷瑞观察着她细微的小动作,笑了声:“不信。” 秦昭礼笑的有些无奈,祁砚京勾了勾唇。 医生对这个小姑娘印象挺深的,来缝针的时候,虽然打了麻药但还是吧嗒吧嗒掉眼泪,还一边跟他商量能不能慢点,说能感觉到针在她皮肤上来回穿过。 关键她还不敢看,她老公抱着她,她只敢偏着头跟他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医生给重新上了药换了纱布,又说了下次换药的时间,之后才离开。 从医院出来后,秦昭礼和宋楷瑞也就离开了,这情况还是让他们夫妻俩待着吧,他们下次再去家里看她。 “今早睡醒,好像没昨天那么疼了。” 祁砚京侧过头看了眼她:“再过八九天才可以拆线,隔两天去换药和纱布,再忍忍吧。” 温知闲靠在椅背,“哦”了声,“下次我就可以自己开车来医院了。” 因为右手这两天受影响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用劲儿就感觉伤口在撕裂,开车有点麻烦,过两天可能就不是很疼了,自己开车来医院应该没问题。 “我和你一起。” “后天你得去学校。”好像有课。 “后天的课请假,其他的都在家办公。”他手头还有好些东西没写完,到时候得交上去。 中间可能得去交几次汇报。 温知闲看着他,“其实也没什么的。” 祁砚京很明确的和她说:“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家。” 工作只是他用来生存和打发时间的,他干这份工作一直都是顺其自然,从上学开始到毕业继续深造,恰巧机会就放在他面前,伸手就能触及,就不想花时间去向其他的,一条路直直往前走。 就连评上教授也都是顺其自然,谈不上特别高兴,平淡波澜不惊,就像风和日丽的天气,飘在海上的一条小船。 这次事情过后他突然心里有些动容,说自己普通吧却能遇上这种事情本质上又不是很普通,说自己不普通吧可偏偏在这个位置他并没什么能力, 也就是说他带来的危险,按他现在的情况是根本没能力自己处理的。 所以他心里的坚持有了一丝松动,但他又不愿意让自己生活变得更复杂。 温知闲没再说什么,他有自己的考量。 - 这拆线前的这段时间里,祁砚京几乎都是在家办公的,后面几天她胳膊不是特别疼了,他才正常去上课。 他一周课不多,就那么几节,但是工作量很大,要写的东西很多,还带了几个学生。 她爸妈休息的时候倒是经常给他们送些做好的菜过来,也省了祁砚京的麻烦。 十二天才拆了线,基本愈合在一起了,不过缝针留下的疤真的很丑……但医生说她那么深的伤口这样都算好的了,估计能恢复的很好。 医生开了几支药膏给带回来用。 “你终于不用忙到半夜了。”温知闲回来会往沙发上一躺,叹了声气,心情都好多了。 第108章 她给他整活?是她拿他整活 她举着胳膊看了好一会。 闻言,祁砚京看向她有些微怔,倏地笑了声。 难怪呢,她怎么前段时间那么早就睡了。 原来她知道他等她睡着了之后还得去忙会工作,那真没办法,自己又不放心她,只好夜里再忙些了。 一点小细节,心里又掀起了几圈涟漪。 “怎么就那么会拿捏我呢。”他说的很轻,笑着捏了把知闲的脸。 刚开始的那两天她也是不知道的,每次都捱到十一点睡觉,和他说话跟他开玩笑。 第三天的时候她晚上睡前没去卫生间,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醒来祁砚京不在身边,她起身先去了趟卫生间,然后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站在远处看着,但也没去打扰他,知道自己进去后祁砚京肯定会回来陪她睡觉,那不又给他添麻烦了,所以就转头回去睡觉了。 第四天晚上早早在九点就躺下睡觉了,让他能早点忙完工作早点休息。 她本是盘坐在沙发上的,翻了个身跨坐在祁砚京腿上,祁砚京顿时心里默默倒吸一口气,真经不起撩拨。 尤其这十二天跟知闲仅仅是盖被子纯聊天。 都那种情况了,他要再想那些黄色废料是挺没人性的,也就忍忍吧。 “不喜欢吗?”问的好生无辜。 他说了声“喜欢”,伸手去摸她后背的裙子拉链,拉了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给拉了回去。 温知闲愣了下,略带着好奇的看着他。 他绝对不可能是没动心的,她已经感受到祁砚京身体的变化了,而且似乎忍得还挺辛苦的。 祁砚京握着她的右手小臂,看着她那块好不容易正在愈合的伤口,“要是动作激烈一点,重新裂开了怎么办?” 想到这他已经在痛心了。 温知闲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朝着他笑道:“你还想动作激烈?” 祁砚京唇角微扬,“我说的是你。” 温知闲:“?” 她不禁睁大了眼睛,“我哪有!” “是吗?”祁砚京微微挑眉,轻挑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温知闲:“……” 好像确实会无意识的动作幅度大一点,那也是祁砚京的错! 他那些折磨人的小手段太厉害了,能让人失控。 脑子好使,什么方面都好使,就连这种事情也能不断摸索玩出新花样。 “那算了。”温知闲准备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没想到祁砚京给她按住了。 温知闲轻哼了声:“你不是说我动作激烈的吗?” 祁砚京握着她的右手手腕放在唇边,细密的吻轻轻落下,目光灼热的盯着她,“那是我的事情,我也可以让你平静些。” 他环视了一遍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好地方。 “你在看什么?”她问。 他懒懒散散的应了句:“找个能让你动作不那么激烈的地方。” 收回目光后,有些可惜:“可惜并没有这么个地方。” 温知闲寻思他想要的那种地方,难道不是很羞耻的y环节吗?那受罪的不还是她? 她倾身过去吻上祁砚京的唇,细细的磨着他,一点一点的攻破他的防线。 三分钟后,温知闲停下了动作,眨着眼睛盯他看,脑子里全是问号。 不是,他怎么一点都没动? 祁砚京无辜的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能到那一步,甚至想跟她说:别光亲啊,还有呢?下面要做什么?你做啊。 “然后呢?”他忍不住问了声。 温知闲抿着唇也掩饰不住笑意,她手落在她坐的那块按了几下,面上同样无辜的看着他,祁砚京发出一声喘息,她心想:哥们你是真能忍,都这样了还忍着呢。 眸光微转,闪过一丝精光。 她用言语稳住祁砚京:“你等下啊,跟你玩个有意思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祁砚京腿上爬了下来,祁砚京来了兴致也没阻拦,倒是想看看他的妻子能玩出什么花来。 祁砚京眼看着她穿上了鞋子往卧室的方向去了,走到过道墙壁那边,她贴在墙边朝着他笑,“哎呀,哥哥对人家没了任何兴趣呢,是不是外面有妹妹了,三个人的爱情好拥挤。” 说完还擦了擦她那莫须有的眼泪,瞧给她乐的…… 祁砚京:“……” 以为是她给他整活,没想到是她拿他整活。 话音落他站起身,似笑非笑的叫了声“知闲”。 温知闲看他过来直接跑回了卧室,顺道把门锁了,乐的不行,朝着门外的祁砚京道了声:“哥哥忍忍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让你坐怀不乱,还等着她继续,看她整活。 嘻,现在爽了吧。 祁砚京按了按门把,果然锁了。 温知闲打算等个十分钟再开门,回床上躺下,举起胳膊看了看伤口,嫩粉色的肉看起来还挺吓人,若是不小心蹭哪了……想到这她倒吸一口凉气,想想都疼。 突然又听到门那又传来声音,温知闲放下胳膊,脑补一下祁砚京在门外打不开门的画面。 下一秒门开了。 温知闲脸上的笑容缓缓抚平,猛地坐了起来。 祁砚京推门进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脸上的表情太过得意了,他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温知闲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他随手将钥匙丢在了桌上,缓缓朝着她走了过去,“真的好有意思啊。” 他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温知闲坐在床上,干笑了两声,“我也觉得。” 她的目光往下看,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没需求了。 祁砚京顺着她视线低头,不禁扬了扬眉梢,她是真敢看啊! 掀起眸,意味深长的凝着她:“脱了给你看?” …… 从不说没用的话,有裤子是真脱。 他靠在床头环紧知闲的腰身,握着她的细腕举高,固定在头顶的位置。 温知闲趴在他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轻喘着气,更别说激烈的动作了。 这次他的每个动作都异常的轻柔,也格外的折磨人,吊着她不上不下,像是在报复她刚刚把他锁在门外……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俩到现在也没分开过。 祁砚京将她发软的右手举到面前,在伤口周围轻吻了几下。 第109章 他怎么什么都学! 温知闲两只手被他又按在了后背,含笑问她:“下次还敢不敢把我锁门外了?” 她抬眸看着自己,娇娇弱弱摇头和他说:“不敢了。” 祁砚京抚着她的脸松开手,不磨她了,尽心尽力的让她舒服点。 - 结束后,温知闲眼神迷离的望着吊灯,缓了好一会,侧过头看向祁砚京。 祁砚京餍足的半卧着,这手是闲不下来,非要伸手过去摸摸她。 倏地,听温知闲轻笑了声:“下次还敢。” 祁砚京“啧”了声,把她拖回来,跨坐在自己腰上,没好气的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穿上裤子,不认人了是吧?” 温知闲伸了伸舌尖,“略。” 祁砚京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被她气笑了。 坏女人,需要他提供需求的时候说好话把他哄的是高高兴兴,结束后翻脸不认人了。 行吧,敢就敢吧。 祁砚京抱着她起身,“洗澡去。” 温知闲一个激灵,本来还有点困意呢,现在彻底清醒了。 意思是洗个澡再来一遍? 刚刚才耍了他,等会浴室估计没那么轻松。 趴在他肩上又说好话给他听:“老公,我怎么会把你关在门外呢,最喜欢你了。” 祁砚京乐了,坏女人又开始迷惑他了。 真别说,自己就吃这套,嘴上却说着:“别想着勾引我。” “可是人家没力气了。”说着话还和祁砚京贴贴蹭蹭的。 祁砚京冷笑了两声,垂眸睨了她一眼,十分正经的学着她说话:“可是人家还有力气。” 温知闲:“……” 祁砚京,你是真挺无耻的! 怎么什么都学啊! …… 事实证明,祁砚京只是字面的意思,让她洗澡而已。 甚至还体贴的给浴缸放满了水。 祁砚京在淋浴下洗完擦干身上的水渍套上了睡袍,看她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里,伸手在她额上敲了下,“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 温知闲从浴缸里拨了点水洒在了祁砚京身上,黑色的缎面睡袍上面顿时出现了印记。 她见此状,转了个头不看他了。 “我明白了。” 祁砚京莫名其妙说了这四个字,温知闲又转头回来看他,好奇等着他下文。 祁砚京蹲在她身旁,故意寻她开心,“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吗?” “禁止脑补。” 祁砚京唇边带笑,按着膝盖缓缓起身出去了,叮嘱了句:“伤口别碰到水了。” 医生说还得三天左右才能碰水。 现在已经是九点了,在外面吃完饭回来一直和她玩到现在。 转身去了书房开始写报告还得继续写今年的sci。 - 温知闲看见书房的灯亮着,没去打扰回了卧室。 拿起手机,秦昭礼给她发了消息:【今天去拆线了吗?】 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母,回了句:【拆了。】 她转过手臂,在灯光下对着伤口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秦昭礼。 她照片刚发过去,秦昭礼就回了句:【看看伤口。】 秦昭礼:【哈哈哈哈,心有灵犀。】 温知闲看着消息露出笑容,前几天秦昭礼就跟她说要是祁砚京忙,她开车送她去医院。 其实不怎么疼了之后,开车也照样开,就是他们觉得不可以,但听在心里也是极高兴的。 秦昭礼发完消息,打开图片仔细观察了一下,【感觉恢复的还好,你也不是疤痕体质,药膏记得抹,但愿不留疤。】 若只是一条线那种疤痕她也是能接受的。 秦昭礼又道了句:【你自己出门注意点安全啊,别磕到伤口了。】 估计祁砚京也得交代,前几天和宋楷瑞去知闲家里,祁砚京真的是细致啊,确实把知闲照顾的很好,估计温叔和沈姨都无可挑剔。 每次他们从知闲家里出来,都要感叹一次顾煜辰。 温知闲连连答应。 结束了聊天之后,岳琦来给她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她在没拆线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去店里。 其实自己也担心在店里碰撞到哪伤口二次裂开出血,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就是每天岳琦和自己汇报情况。 温知闲看完后,回复道:【明天我去店里哈。】 岳琦:【伤好了啊?】 她回道:【拆线了。】 岳琦还真不知道什么情况,等着明天看看吧。 之前他也说要去慰问一下的,但老板说不用,等她回店里。 和岳琦聊了几句店里的事情,把之前设计师的稿图也发了份给他看看。 提到动工日期时,她顿了下,之前祁砚京和她说,她婆婆的生日在月中,现在马上都下旬了,这是已经过去了吧? 祁砚京没提那就是不想让她去。 她无所谓,毕竟他们很捧着祁砚京,他怎么做都不会说些什么。 正巧此时祁砚京推门进来了,进来就在床上躺下。 捏了捏眉心,疲惫。 工作哪有不累的。 以前的自己晚上就算再累也睡不着,所以戾气很重,现在还真不一样了,累了就困沾床就能睡。 这要搁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伸手握住温知闲的胳膊,看了几眼有没有碰到水,怎么看到伤口旁边开始泛红,他又坐起来迎着光看。 “这是过敏吗?”他微微蹙眉,都想着去咨询医生了。 温知闲支支吾吾回道:“可能是我……挠的吧。” 祁砚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索性又躺下,顺便打了她的手。 温知闲枕在他胳膊上,委屈死了,“我也不想啊,可是它很痒诶。” 要不是挠中间那块很疼,不然伤口那块她也得挠几下。 祁砚京心里默默叹气,隐隐又有点自责,“你也打我一下?” 温知闲将他手按了下来,笑嘻嘻的说了句:“不要。” 她关了灯,和祁砚京静静躺着。 他的妻子似乎很懂他,知道他在想什么,总是能让他的心情更加愉悦。 他柔声道:“要是痒在周围蹭几下,别太用力了。” “好。” 好乖。 偶尔也不听话,也会寻他开心拿他打趣,但是不管她什么样,都很喜欢。 “妈的生日是不是过了呀?” 她不知道,也就直接这才问了出来。 第110章 给顾煜辰的咖啡里掺盐 祁砚京没想到她会问,淡淡的“嗯”了声,“大前天。” “谁跟你说的?”他问。 不应该有人跟她说才是,发生那种意外,他哥和他姐绝对是不会再提跟家里有牵扯的事情才是。 温知闲摇了摇头:“没有,之前你不是说在月中吗,我看日期发现都要下旬了,就问问你。” “是的,我没跟你说。”他就是不想知闲去。 “我之前就想过你不想让我去,所以我什么都没问。” 看来她都是自己在想什么的,并且也听他的决定。 温知闲侧过身贴近他入眠:“你看起来好困,快睡。” - 和祁砚京一起用完早餐之后,他去了学校,自己开车去了咖啡店。 还真别说,十几天没开车,她都有点生疏了。 到了店里,几个店员看见她都很是惊喜。 “老板,你来啦。”莉莉正忙活着,笑嘻嘻的朝着她道:“我先忙,等会啊。” 温知闲笑了笑,岳琦也保持微笑,“顾总搁那呢,老板你还能笑出来吗?” 岳琦手往右边指了指。 温知闲看了过去,当场展示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他七点五十到的,在这坐了十三分钟了。”还点了两杯咖啡,估计有一杯是给老板的。 他说完,立即又问:“老板,你伤的怎么样啊?” 五月下旬,气温也逐步上升,今天穿了条紫色连衣裙,袖子是纱制的而且设计很特别分为两片式,正好露出手臂,正巧碰不到伤口。 她转过手臂给岳琦看了眼,“喏,就是这样。” 岳琦“噫”了声,面部有些狰狞,“这么长啊?” 真不知道刚被刀剌的时候时候得有多吓人。 看着他那狰狞的样儿,不禁笑了声,“行了,你去忙吧。” “老板你注意点嗷,别磕着了。”要是再磕着,伤口撕裂,想想都疼。 温知闲准备直接去后台的,但发现顾煜辰一直盯着自己看。 她要是去了后台,顾煜辰不会也要跟着她一起进去吧? 算了。 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刚落座,顾煜辰端着他的两杯咖啡过来了,其中一杯放在了温知闲面前,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温知闲掀了掀眸,看向他。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问过宋楷瑞有没有去看过知闲,他说去看过,伤口挺长挺深的,说到缝了十六针的时候他心里就酸涩了起来,从小一起长大的还能不知道这吗,她怕疼,这得多疼。 得哭多久。 一想到明明是祁砚京给带去的危险,知闲还得趴他怀里掉眼泪,那个恨啊…… 他现在和知闲之间只剩下一个字了。 悔。 他平生没后悔过任何事情,包括在最爱李朝暮的时候她选择离开,自己也从没后悔过没有留下她。 或许是自己对李朝暮太好了,就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但知闲不一样,他对她的感情很复杂,什么样的情感都占一点,对她很多亏欠,幡然醒悟时黄粱一梦。 他想保护她,可是他的罪行被知闲记在了心底,永远抹不掉。 因为祁砚京她差点出事,对祁砚京的恨意又多一分,可完全找不到任何切入口,自己完全就无机可乘。 她双手搭在桌上,顾煜辰垂眸隐隐约约从纱袖下看见那条八厘米的伤疤,看起来依旧可怖。 他缓缓攥紧了拳,嗓音有些低哑:“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她之前说的,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或许后面还会有危险,为什么还敢呢。 “又不是他的错,既然不是他的错为什么我要降罪于他,他爱我,自然不希望我受伤的。” 他看自己时满眼的爱意,那是装不出来的。 “你能不能明白,你和他在一起不仅仅是你们之间的事情,牵扯的会有更多,有一次不好的开始就应该从根源上杜绝。” 温知闲平淡的回了句:“我没那么偏激,就事论事。” 顾煜辰突然发笑:“所以只是对我那样是吧?”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早在两年前就跟你断绝往来了,在我遇过的所有人里,我对你最宽容,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她说的平静。 最宽容以对的人,变成她第一个不相往来的人。 听起来有点可笑。 他的那些所作所为放在别人身上,她早就掰了,就因为他是顾煜辰。 “行了,我还要忙,你自便吧。”哎呦喂,赚谁钱不是赚呢,顾煜辰来店里消费,赚他钱,爽的嘞。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顾煜辰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找她,要是没和她说上话估计更麻烦。 现在话也说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过他也就没那么激进了,起码不会跟疯子一样上来就扯她手腕,要不是这次这件事情,顾煜辰也不会来见她,总体来说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但他每次出现,自己都很是厌烦。 她很讨厌麻烦,顾煜辰就是她认为的那个麻烦。 顾煜辰看着她的背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不禁皱了下眉,低头看了眼杯中的液体。 很咸。 她店里的咖啡已经这么独特了吗? 他放下杯子,起身离开了店里。 周七时一直盯着顾煜辰那边,见他起身时立即收回目光。 “顾总刚刚那表情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店里的咖啡。”岳琦纳了闷了,周围几家咖啡店,就属他们店里的最好,当然也比别的店贵点,但贵也有贵的道理啊。 周七时低笑了声,悄悄说了句:“我在他那杯咖啡里放了盐。” 岳琦和正在干活的莉莉缓缓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十分震惊,瞳孔地震。 “你胆子真大啊。”莉莉嘴上这么说着,实际眼神从震惊变成了赞许。 该! 岳琦:“你小子,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就说为什么周七时做完咖啡后还亲自送过去,合着怕换个人送过去怕顾总喝不到那杯掺盐的啊。 岳琦立即跑去把刚刚顾煜辰点的那两杯咖啡收了回来,生怕顾总觉得不对劲发现端倪折返回来。 第111章 老板,你不会为了一个会打人的男人骂我吧? 周七时“嗐”了声,“怕什么啊,无所畏惧。” 就算顾煜辰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啊,咋的,还能打他不成? 提到打架,隐隐还有点期待呢。 岳琦将杯子收回来,拿起清洗。 与其说是清洗,不如说是……销毁证据。 他倒掉咖啡后,看见杯底愣了一下顿时哑住了,拿着杯子给周七时看。 杯底一层没化开的盐…… “我以为你放了一点,你放这么多啊?” 咖啡做出来的时候肯定是热的,结果杯底还有这么多没化开…… “你这是放了多少进去啊?” 难怪顾总是那副表情。 周七时伸出手,半窝着掌心:“一把吧。” 岳琦:“……” “你想啊,要是盐一时间化不开,放少了岂不是没意思,所以就多放了一点点啦。” 一点点? 你那哪是一点点啊,你那是亿点点! 岳琦对他抱拳:“佩服佩服。” 周七时“嘿嘿”了两声,“我去说给老板听,让她高兴高兴。” 说着,他蹦跶几下去了后台。 温知闲在看最近这段时间的账本,十几天没来店里了,还有好些单子要看。 “老板,你回来啦~”周七时“噌”的一下,坐在了温知闲对面。 温知闲刚抬头,他立即拉起她的两只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伤哪了。” 没等温知闲说话,周七时就已经看见了,用手比划了一下伤口,确实很长,缩了缩肩膀:“别让我看了,看起来好疼。” 话痨,真话痨。 他从进来开始就小嘴叭叭了,她愣是一句都没插上话。 温知闲笑了声:“外面忙完了?” “该我休息一会了。”他抱着臂叠在一起摆在桌上,“进来给你说个好玩的。” 温知闲“嗯?”了声,“什么好玩的?” “早上顾总点了两杯咖啡,我十分礼貌恭恭敬敬的和他说了声‘您先坐,请稍等’,然后我在他的咖啡里撒了一把盐。” 温知闲眼睛微微睁大,“你撒了多少?” 他伸出手半握掌心:“就这么一点。” 他这话把他自己说笑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抓了可大一把盐了。 那又怎么样?理不直气也壮! 他捏着他那嗓子学绿茶说话:“老板,你不会怪我吧?你不会为了一个会打人的男人骂我吧?” 温知闲被他逗笑了,“你这一套跟谁学的啊?” “跟谁学的?”他啧了声,“这还用学吗?这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嘛。” 是的呢,她也喜欢对祁砚京这么说话呢。 温知闲笑着笑着倏地咳了声,敛起了笑容,“下次不准了啊。” 周七时举手:“收到!” “你就不怕他发现找你算账啊?” 周七时搓搓手,隐隐期待:“怎么跟我算账?” “辞了我还是跟我打架?我没公司,他也搞不到我。”十分自豪。 主打的一个就是无赖。 温知闲想了想,也是,他又不怕。 “干活去吧。”她挥挥手。 周七时站了起来,出了门之后又折返,趴在门边,朝着她道了句:“承认吧,你就是很高兴。” 温知闲转头看他,他说完就溜了。 她坐正了身子收回目光,转了转手里的笔。 首先,她没有报复顾煜辰的意思,其次,她没有幸灾乐祸,就是觉得有点好笑,很抓马的剧情。 往顾煜辰的咖啡里加一把盐,盐放进去咖啡估计都高出一两分。 她笑了两声,停下转笔的动作继续看单子。 看了一分钟,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给祁砚京发了消息:【宝,笑死啦,早上顾煜辰来店里点了两杯咖啡,周七时给他杯子里放了一大把盐,好莽好莽好莽。】 祁砚京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他和周初屿前后脚进了办公室,他坐下后闭目养神了会儿,继而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看到屏幕上一条来自知闲的消息。 他解锁后,看到第一个字时心情就已经好了起来。 她叫他宝诶。 这次顾煜辰去店里找知闲,他猜测应该是因为想知道知闲伤的怎么样了。 顾煜辰先前很是激进,最近几次碰面也没那么夸张了,上次在医院用言语刺激他是出于知闲受伤。 他给温知闲回了消息:【我刚刚才看到消息。】 又回复了她的那句话:【当世盐王爷。】 一大把盐……这不得咸死。 周初屿转头看见祁砚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神一直在他身上。 祁砚京回完消息,余光瞥见周初屿,面上又是一片淡然看了过去。 听周初屿在他面前深情感叹:“爱情真是一剂良药。” 祁砚京扯了扯唇角:“希望你也能找到。” 周初屿笑容消失:“……” 祁砚京转了回去,给周七时发消息,问他早上顾煜辰来做什么的。 他的猜测归猜测,问还是得问的。 周七时回了句:【早上忙没太关注他,应该是来看老板伤好的怎么样了,今天没什么恶意,但我感觉他那嘴肯定是骂你了。】 发完又添了句:【姐夫你放心,老板根本不想搭理他,可能还diss他了。】 祁砚京这会儿满意了,顺便给周七时发了个红包。 让人家给自己办事,偶尔发给红包激励一下吧。 周七时高高兴兴的领了红包,晚上加餐加餐! 上个月每天都去查一遍自己被冻结的卡到底有没有恢复,然而天天查天天失望,这个月开始变成隔两天查一次,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无所谓了,想起来就去查查看,想不起来就算了。 他自然知道家里什么意思,希望他不要不务正业,在外面吃点苦也好,让他心态转换一下,反正他老爹身体硬朗老姐也厉害,吃点苦回去,后面回家安心学管理。 他自己也这么想的。 家里没太逼着他,这是从哪看出来的呢?当然是因为他的好朋友林燃。 要是真对他狠心,估计早就去林家交代不准林燃接济他了。 不愧是他的好铁子,在家族企业工作还能让他蹭蹭呢。 祁砚京给周七时发完红包后,周七时发来了一段夸夸。 他看完笑了下。 “走,中午请我吃饭。”周七时拉起他,语气轻松地跟他要请祁砚京吃饭似得。 第112章 我还以为你要我夸你可爱呢 祁砚京被他拉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为什么?” 周初屿声情并茂的说出:“身为你的好同学,好同事,好朋友还不够吗?” 祁砚京突然想起了知闲的有些言语,觉得挺好用的。 他张口就是一句:“听不懂。” 再问就是:你是谁? 周初屿诧异的转头看他:“你是谁?你还是祁砚京吗?” 祁砚京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是肯定就是否定,哪会这样? “知闲在家和我说话就这样,说了什么她不爱听的不想听的,就跟我说听不懂,她一直很可爱。” 提起他的妻子时,偏冷的面容上总会多出一丝温柔。 周初屿:“……”再炫就不礼貌了! 周初屿抱着臂,带着点张扬的笑,拖长音调“哦……”了声,“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我夸你可爱呢。” 祁砚京:“……”他还挺会膈应人的! 他纠正:“可爱的是知闲,我的妻子。” 随即又道:“你闭嘴,请你吃饭。” 堵住他的破嘴。 周初屿还来劲儿了,“别啊,我请你吃饭,请你吃饭可以夸你可爱吗?” 谁请谁都无所谓,反正他就觉得好玩嘛。 祁砚京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周初屿在他后面叽叽喳喳故意一句一个可爱说给他听。 突然走到有学生的地方,周初屿立即恢复正常,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加快脚步和祁砚京并排。 学生的脑补能力很强,之前还看到过学校论坛上面有人匿名写过他和祁砚京的同人文,震惊死人。 还有其他老师也被写过。 怀疑就是他们中文系的某些学生写的。 - 温知闲看到祁砚京说的那“盐王爷”的称呼,笑不活了。 还特地截屏发给周七时看。 下午和岳琦商量了一下设计稿,也就直接给敲定了。 她看了眼时间,三点了。 这段时间自己不在店里,他们也没排班休息,离开店里开车去买点下午茶回来给他们,晚上顺便再发个小红包,当做补偿吧。 她爱吃的估计他们也都爱吃,买了几盒麻薯挑了两大袋面包又挑了九杯鲜榨果汁,路过水果店,正值樱桃上市,又买了一箱樱桃和三盒草莓。 她叉腰看着这些水果,听老板问:“还有需要的吗?” 温知闲寻思了几秒,觉得差不多了,也就付款,老板帮忙把水果搬进后备箱。 她开车回了店里。 打开后备箱,一趟也搬不完,就打算先把这箱樱桃搬进去。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需要帮忙吗?” 她转头,是宁晏辞。 那懒懒散散的腔调一听就是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宁晏辞听她说话,也没搭理,自顾自的帮她把那十杯鲜榨果汁和袋子全给拎上了。 温知闲问了声:“你可以吗?那挺重的。” 九杯鲜榨果汁就挺重的了。 宁晏辞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弱不禁风。” 温知闲也没再说什么了。 宁晏辞拎着东西和她一起往后台走。 周七时转头看了眼,这个男人好像之前在宴西府见过,但……他怎么帮老板拎东西还挑轻的拎啊? 温知闲弯腰将那整箱的樱桃放在了地上,草莓盒子搭在上面。 转身朝着宁晏辞道了声谢。 拿了一杯鲜榨果汁给他:“给你。” 宁晏辞大致扫了眼,她店里连她在内九个人,给他了,她不就没了? “你呢?” 温知闲将果汁塞进他手里,“给你就喝,问我干嘛。” 宁晏辞耸了耸肩,戳开喝了一口,纯果汁刚榨的应该。 温知闲去前面跟他们说了声水果自己洗一下,买了点下午茶。 进来两个分别去洗了水果。 她把买的东西在桌上依次摆开,把东西分完。 宁晏辞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环顾了一遍四周:“你这个老板当的还挺好。” 还是第一次进入后台呢。 “还行吧,比较轻松。”她反倒是看向宁晏辞,“你最近不忙吗?” 宁晏辞啧了声:“你这话说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也不能天天工作啊。” 把他当拉磨的驴呢? 温知闲笑了笑,又听他说:“前几天听说你被绑架那事儿,也没抽出时间来问问,今天正巧路过,顺道就来了。” 其实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店里,顺道路过,他也不是像宋楷瑞跟她关系那么好,总不能跑人家家里吧,况且她还结婚了是有老公的,得有点分寸感,他可不插足别人感情。 当初也不只是因为顾煜辰甩了他脸面,还有他知道顾煜辰心里有人,对温知闲铁定没那么好,但温知闲就跟吃了迷幻菇一样,后来他猜测可能她以前就有点喜欢顾煜辰。 他希望温知闲好。 “那还挺巧啊,我今天才来的店里。” 宁晏辞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面上带着些笑意。 她先前确实是从昭礼那边听说两年多以前宁晏辞要追她的事情,但她也没放心上,还是跟以前一样,碰上该说话就说话,还是那个可以说得上几句话的人。 宁晏辞朝着她小臂抬了抬下巴:“伤得怎么样了?” “还好吧,没事。” 宁晏辞坐那和她聊了会儿天,不远处的周七时一边看一边哐哐炫他的那份樱桃。 宁晏辞没一会站起身:“我走了。” 走前还调侃了句:“回去工作,免得你说我清闲。” “小气的嘞,你还记上了是吧。” 宁晏辞端着她给的那杯鲜榨果汁走了。 走前还转头看了眼周七时。 这小子一直坐那哐哐炫樱桃,嘴就没停过。 周七时炫完最后一颗樱桃,看了眼时间,继续干活,干完下班! 宁晏辞离开后,温知闲看时间差不多也可以回家了。 “后面还有面包和麻薯,吃不完分一分带回去。”她说完后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老板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她挥了挥手,拎着包出了店门。 - 她刚到家换了鞋,在沙发上躺会儿。 刚躺下没几分钟祁砚京回来了,她坐起身,趴在沙发扶手那看他,“呀,你回来啦。” 第113章 我会偷偷生闷气 祁砚京换了鞋,朝她走了过去。 怎么没叫他宝啊? 爱听,望多说。 “叫我一声听听。” 温知闲本是趴在扶手上的,现在翻了个身脑袋枕在了扶手上。 叫他一声? 她张嘴叫了声:“呔!妖精!” 祁砚京微怔,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可能。 明明刚刚趴在扶手那娇娇软软的,一开口应该是甜甜的叫声哥哥,要不就叫老公,谁知一开口是学孙悟空说话,大脑瞬间宕机。 温知闲嗓音又恢复原来的样子,甚至夹了点声音,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哥哥你怎么啦?” “哥哥感觉被你一棍子魂给敲没了。” 面上一本正经完全无表情的说话,不愧是祁砚京,好笑程度百分百。 祁砚京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别动,我看看。” 她伸直了胳膊让他看伤口。 今天很好,伤口没昨天那么红,看来是没挠。 他随即坐在沙发上,稍稍用力将她拉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叫声好听的。” “好会刁难人啊,你不说想听什么非要我猜。”怀疑他就是想她一声接一声的叫他,让他听个够。 好狡猾啊这人。 “快点,叫完给你去做糖醋排骨。” 温知闲抬头看他,眨着眼睛无辜的问了句:“不叫是不是不做了?” 祁砚京的糖醋排骨做的越来越好吃了,跟他爸妈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道菜他似乎一直在改善他原有的配方。 祁砚京迎上她的目光,沉默了几秒,想着自己要是听不到想听的是不是不做了,不,根本不会。 他不骗她,说了实话:“不会,还是会做,会一边偷偷生闷气一边做。” 温知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反差啊。 虽然听起来很是幼稚,但他每次都是把最贴近自己情绪的话说出来,让她完全感受到他的情绪。 “宝,你想听什么?” 这声“宝”拖长了音调,他很吃知闲的这一套,摸了下她的脸:“换身衣服去做排骨了。” 温知闲看着他往衣帽间的方向去,嗯?他就只是想听自己叫他一声“宝”? 想起上午给祁砚京发的消息里面,似乎就这么叫了他一声。 看来他很喜欢。 他做饭的时候,自己就跟在他身旁贴他,和他说今天下午去买下午茶还有回来碰见宁晏辞的事儿。 他对宁晏辞没什么了解,但几次见面很有分寸感的一个人。 他有脑子不会什么醋都吃,会自己分析什么人该防,不会质疑知闲和其他异性的关系,猜疑很伤人的。 “帮我拎了点东西,然后我给了他一杯鲜榨果汁。”她又补充了一句:“芒果汁。” 祁砚京低头切菜,听到她补了句芒果汁不禁勾唇,就知道那是准备给她自己喝的。 “然后就问问伤的怎么样了,没坐多久也就离开了。” 祁砚京问她:“那早上顾煜辰呢?” “他啊,除了来看我怎么样之外,不就老一套以前话题吗,没营养。” 祁砚京觉得是不用说了,他都已经能想到了。 温知闲想起冰箱里还有几个芒果,跑去冰箱那边看了看,还剩四个,全给拿了出来。 祁砚京转头看了眼站在后面捣鼓着什么的知闲,切芒果呢。 他转过头时道了声:“小心点,别切到手。” “我一直都会做饭的。”怎么会切到手。 他的语气像是在叮嘱小孩一样。 祁砚京和她解释,“这两者没任何关系,就算你耍大刀出神入化,我也得提醒你注意安全。” 温知闲想了想表示赞同:“那你也小心。” 闻言,祁砚京倒是觉得有趣。 她将芒果切块后,用手捏了一块芒果送到祁砚京嘴边。 祁砚京将芒果吃进去后,她又从柜子里搬出许久不用的榨汁机,用水冲洗了一下,将芒果放了进去,又怕太甜加了水放里面一起榨。 两分钟左右,她将果汁倒了出来,四个芒果榨了两杯果汁。 果汁放在了桌子上,顺便拿了碗筷,坐等吃饭。 她拿起手机,在员工群里面发了个红包:【前面十几天大家都没休息,辛苦啦。】 他们纷纷回复了谢谢老板疯狂比心,唯独周七时这个显眼包回复了一句:【不辛苦,命苦。】 她回了一张表情包,听不懂思密达。 周七时:【6。】 “吃饭了。” 她放下手机,跑了过去:“来了来了。” 吃饭时,祁砚京朝着她道:“我明天有个交流会,晚上不回来吃饭,你得自己吃饭了。” 温知闲点了点头:“好。” “你晚上出去吃吧,别自己做饭了,或者我给你点个晚餐送过来。” 她刚拆线的,怕她在厨房做饭磕着碰着哪了。 突然脑补到她在厨房胳膊磕到桌子,又像是那天血流不止的画面。 那天在车上,他的白衬衫被血染了色,所以他很害怕知闲因为他的过失受伤。 想想就受不了。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建议她出去吃饭。 “这么不放心我啊?”她夹了块排骨送进嘴里。 他平静的盯着她,很认真的回复:“是,我很怕。” “行,我出去吃饭,吃完回来。”她看着祁砚京露出笑容:“这样可以吗?” 祁砚京满意的点头,“可以。” “那你少喝点酒。” “好。”说实在的,以前他是身不由己,想少喝点也不让,现在估计不一定了,自从知道他和祁家挂上钩之后,他不想喝可能也没人敢让他多喝了。 自己在学校就已经有这样的感受了。 反正他有家底,就算不待学校了还能回家,没人会惹他不高兴。 “上次我妈又给我送了罐蜂蜜,明天回来我可以给你泡蜂蜜水。” 她依旧还记得自己送给顾煜辰的那一大罐蜂蜜! 可恶! 一想到上次祁砚京都没喝到一勺,自己还送出去一灌,要是送出去顾煜辰喝了就算了,但想到他不喜欢这些可能已经丢了,就十分后悔。 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还要送呢? 当然是因为觉得自己能感动到人家,或许某一次就喝了呢,这是一个赌博的心理。 果然人不能拥有赌博的心理,赌狗一无所有。 第114章 给你加个儿童椅 祁砚京之前就看见储物柜的那罐蜂蜜了。 他和知闲坦白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一些事情那天晚上喝的有点多,知闲只在蜂蜜罐里挖出来一勺,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储物柜上就多了一罐蜂蜜。 他的心思很是敏感,会把她的这些举动记住,时间久了一点一点渗进心脏,自己对她的喜欢就是这么堆积起来的。 “好。” “那你大概几点回来?” 祁砚京应道:“不确定,我尽量早点回来。” 他又接话道:“如果我回来晚,该睡觉就睡觉,别等我。” 他肯定尽早回来,如果不能,希望她早点睡。 温知闲嘴上应着他的话,但想着他不回来可能自己也不会那么早睡吧。 关键他陪睡久了,自己一个人真不太容易睡着。 - 下午她给秦昭礼发了个消息:【晚上一起吃饭?】 当然要和好朋友一起吃饭。 秦昭礼回复了个问号:【咋?跟祁砚京吵架了?】 祁砚京看得出来挺黏知闲的。 温知闲也回复了他一个问号,【没有啊,他有个交流会,晚上不能和我吃饭。】 这样啊,她就说呢。 她给知闲发来了消息:【等会我去店里接你,晚上有个朋友今晚酒吧开业,一起去玩?】 趁祁砚京不在,把知闲带出去玩。 温知闲也就答应了下来:【好呀。】 秦昭礼这边马上要开个会,她用语音跟知闲说了句:“我马上要开个短会,你问下宋楷瑞去不去,不说了,我开会去了。” 温知闲听完后,给宋楷瑞发去了消息:【晚上和昭礼一起吃饭,你要去吗?】 宋楷瑞此时正在和顾煜辰那几个在台球室打台球,看到是知闲的消息,下意识看了眼顾煜辰。 顾煜辰扫了眼他,“……” 每次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鬼鬼祟祟的时候,他就知道是知闲给发的消息。 这么熟了,猜都能猜到了! “宋哥该你了,你干嘛呢?”姜一白问道。 宋楷瑞回了句:“昭礼发的消息,我回一下。” 他猜测顾煜辰应该是看出来了,那眼神不对劲了。 哥们之间斗智斗勇。 昭礼给他发的消息? 不是知闲? 顾煜辰眸光微变。 那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干嘛?或许说的是有关知闲的事情。 宋楷瑞看完温知闲发来的消息,回了句:【行,她开会呢?那我先来你店里。】 发完消息,他将台球杆丢给江霁,朝着他们道了句:“走了啊。” “不是晚上一起聚聚么?这就走了?”江霁接过杆子丢在一旁。 宋楷瑞朝他们笑:“那我和昭礼的二人浪漫晚餐给你加个儿童椅?” 江霁笑骂了声:“滚蛋。” “撤了。”他和顾煜辰说了声。 他离开台球厅之后,顾煜辰还是觉得宋楷瑞哪里不对劲。 这是认识二十八年的下意识感觉。 - 三人吃饭的时候,宋楷瑞跟她们说:“给我发消息前我正在和顾煜辰他们几个打台球呢,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是知闲给我发的消息啊?” “那你怎么说的?”秦昭礼问他怎么圆过去的。 “我说和你二人浪漫晚餐,他们要实在要和我一起,那我肯定给他们加几张宝宝椅。” 温知闲不禁莞尔:“你是会嘲讽人的。” 宋楷瑞扬唇看着知闲:“给你加张宝宝椅。” 温知闲侧过头靠在秦昭礼肩上:“他在说什么呀,怎么听不懂了?” 宋楷瑞用手比出一个六。 秦昭礼还真拿筷子夹了小块锅包肉递到她唇边给她吃。 宋楷瑞看着其实觉得挺开心的,他们仨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感情这种东西一直保持不变很难得了。 他觉得自己有时还挺感性的,少了个顾煜辰,有些惋惜,但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 十八皇宫。 “这名字怎么感觉跟天上人间似得。”宋楷瑞将手搭在秦昭礼肩上,打趣道:“性质一样么?” 秦昭礼侧目对他着勾了勾唇,“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晚有个男模秀场。” 宋楷瑞:“……” 秦昭礼拉着温知闲进了门。 “诶,你们!”宋楷瑞笑了声,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包了个卡座,为了照顾生意还点了几箱酒和一些店里的特色酒。 特色酒是酒吧老板特地端过来的,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温知闲看了眼,见过,白家的白秋河,白家之前和海锐有过合作关系,跟温淮序还算熟悉。 和他们说了几句后准备离开了,走前看向温知闲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忍住什么都没说,带着微笑离开了。 温知闲看出他那几秒好像是在做思想斗争,结果就这? 不过也没太在意,她看着桌上那用玻璃盏装的酒,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夹杂着一丝果香,是她很喜欢的味道。 “这什么酿的,好香。”她拿起木制的舀酒工具,轻轻拨动,空气中的花香越发浓烈。 秦昭礼:“我劝你别想。” 宋楷瑞发出灵魂拷问:“你真的可以喝吗?” 拆完线才没几天,喝酒不太好吧? “那你们尝尝。” 他俩真替她尝了两口,听她问:“怎么样?” 宋楷瑞看向昭礼,又看向知闲,“要不你尝一口吧,我觉得这玩意跟果汁也没什么区别。” 秦昭礼点头,给她倒了小半杯。 温知闲尝完觉得也就有点酒味,但更多的是清甜的花香。 突然宋楷瑞想起来一件事情。 他微微侧目问了句:“诶?教授呢?” 难怪怎么跟她吃饭的时候感觉哪里有点怪,但一时间又没想起来。 直到刚刚才意识到好像忘记了祁砚京这个人。 温知闲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回了句:“去交流会了。” “这样啊。” 秦昭礼笑道:“你这反应未免太迟钝了吧?” “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 秦昭礼扬了扬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懂了。” 他瞬间明白了,连忙道:“别,我乱说的,身体很好。” 他们突然隐晦的聊到成年人的话题,温知闲坐在一旁托着腮脑子开始不清醒了,寻思是不是喝猛了,有点醉意。 第115章 让顾煜辰还我蜂蜜! “这酒后劲儿还挺大啊。”他们经常应酬喝酒,很是了解。 停止成人话题,转头看向温知闲。 “没事吧?” 温知闲摇了摇头,“没事,很清醒。” 微醺。 本来她喝的就不多。 但当成果汁那样喝,喝的有点猛。 …… 过了十分钟左右,温知闲叹了第三声气。 “她这样……真的,没事吗?”宋楷瑞盯着她的脸朝秦昭礼问。 温知闲趴在秦昭礼肩上:“没事啊。” 秦昭礼刚刚喝了一杯也就觉得头有点疼,她笑着问知闲,“那你要干嘛?” “你们帮我问问顾煜辰。” 她突然这么一句话,秦昭礼和宋楷瑞两人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心里捏了把汗,他们是知道知闲之前很喜欢顾煜辰的,不会还念着吧? “帮我问问他是不是把我蜂蜜糟蹋了。”还我蜂蜜! 她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就是想说! 大致就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后面追,脑子追上嘴发现说得对。 秦昭礼宋楷瑞:“……”一时间无语住了。 知闲一直都是“失我者永失”的人,别听她说什么怕心软又和顾煜辰在一起这种话,其实他们这些做朋友的都知道,就算她没有突然和祁砚京,她也不可能和会打人的男人在一起,但她会为摆脱顾煜辰的骚扰和别人谈恋爱。 直至现在为止,他们做朋友的还是很满意知闲的这桩闪婚婚事。 仓促,但现在的过程很美好。 温知闲黏在秦昭礼身上,轻轻推了推她胳膊,“帮我问问。” 啧,这谁顶得住啊。 秦昭礼看向宋楷瑞:“快问问。” 宋楷瑞拿出手机,打开和顾煜辰的聊天界面,想着怎么问他呢,怎么婉转的问他呢。 他感觉顾煜辰不太会在意知闲送他那些比较贴心的东西,可能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要是不知道扔哪了,那又是个乐子。 他打了一行字,【你家有没有蜂蜜啊?】 打完这行字他又给删了,这么问显得很突兀。 这么突兀,他估计猜都能猜到是跟知闲有关的。 最后决定这么问:【回家了吗?马上路过你家,喝的有点多,你家里有蜂蜜吗?】 加上剧情,好像好点了。 顾煜辰回了他一句:【你在哪?】 宋楷瑞:【在路上。】 二楼围栏那站着的是顾煜辰,他比宋楷瑞他们来的早,在一楼大厅卡座那,人头攒动他一眼就看见了知闲。 现在宋楷瑞跟他说马上到他家了,请问他是一劈两半,一半在酒吧一半去他家呢还是灵魂和肉身分离了? 重点不是去他家,而是问他家有没有蜂蜜。 顾煜辰回复道:【我出来了,在门外迎接你,什么时候到?】 宋楷瑞哽了下,秦昭礼侧过身看到这条消息,笑道:“他绝对知道你没在路上。” 宋楷瑞也拿不准他到底在不在家,但顾煜辰确实是他们几个里面心思最深的一个,玩不过他。 硬着头皮往下接话,回道:【马上到,有没有蜂蜜啊?最好给我泡好了。】 顾煜辰睨了眼楼下的宋楷瑞,又是问蜂蜜…… 他眸色渐沉,蜂蜜。 他撇开话题就是不回复,直接道:【蜂蜜别喝了,上来跟我喝两杯。】 宋楷瑞看到消息瞬间明白了,拿着手机一脸无语。 宋楷瑞缓缓抬头,环顾了一遍四周,在后方的二楼围栏那看见了一道优越的身影,不是顾煜辰是谁? 秦昭礼顺着他看的方向也看了过去,靠!顾煜辰!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白秋河为什么走前想跟知闲说话又欲言又止了! 合着想跟她说顾煜辰也在啊! 她也没想到顾煜辰会闲着没事来捧这种场子啊。 他们都是知道知闲和顾煜辰在一起的事情,甚至之前顾煜辰有些捧他的朋友都直接叫嫂子的,顾煜辰没反驳就算默认,大家都以为他们会结婚,后面分了自然也备受关注。 温知闲也看了过去,哦,顾煜辰。 她伸直手臂指尖正好碰到宋楷瑞的衣服,“他在那。” 宋楷瑞看向她,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行,我去问。” 上去和哥们喝两杯。 温知闲贴在秦昭礼身上,眨着眼睛看宋楷瑞往二楼去了。 她反应慢一拍,一想到宋楷瑞认真套路顾煜辰,结果人家站在二楼清清楚楚的看着他在这纯瞎掰,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宋楷瑞走到顾煜辰身旁,笑道:“又是和好兄弟斗智斗勇的一天呢。” 顾煜辰望着一楼,回了句:“不是快到我家了吗?” “得了吧。”他说完,张口又准备说话。 顾煜辰收回目光,一句“不想听”堵住了宋楷瑞的话。 他这还不懂嘛,但还是要问。 “她送你的蜂蜜哪去了?” 不和哥们玩脑筋,直接硬碰硬。 他深刻怀疑知闲是因为给祁砚京的蜂蜜没了,突然想起自己给顾煜辰送过,甚至觉得被顾煜辰给糟蹋了,所以才想问的。 顾煜辰看向他,勾了下唇,那得意的劲儿啊,“走了。” 他就是不说,转身离开了,出了酒吧面上又是那副冰冷。 今天他没看见祁砚京,大可以下去找知闲,但是被问到了他回答不了的问题,他待不下去。 她给自己送过很多东西,有珍贵的有些是有意义的,他是知道放哪了,但对于那些不起眼的东西,他压根就不记得了。 但记得她送过三次蜂蜜给自己,每次都会叮嘱自己几句,现在想起来有些不解,明明她说的话也不多,为什么自己还觉得觉在心里烦躁呢? 已经记不清自己原本的想法了。 他不禁好笑,年纪又不大,怎么该记的事情一件都记不清了。 他开车回家,回自己原本住的地方。 自从和知闲分手之后,自己对某些东西有点应激反应,索性他就换了处住所。 他再次按下密码进了门,站在玄关处,灯光骤然亮起,入眼的还是熟悉的环境。 但他看着心里情不自禁的心里有些慌张。 他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知闲曾经送给他的蜂蜜。 明明有三罐,怎么一罐都找不着? 第116章 空罐子是没有然后的 他翻完最后一个柜子,站在原地想了会儿。 怎么跟失忆了似得。 他给秘书打了电话。 大晚上接到老板的电话秘书生无可恋,刚接通就听那头老板问:“过去两年我有没有收到过蜂蜜?” 秘书:“……” 大老板问这种话怎么这么喜感。 “我们集团的所有合作中并没有人给您送过蜂蜜。”他脑子一转,花了一秒钟突然想到现在大晚上是emo的时间,可能是有关感情,往老板的情感史上想,还真给他想到了一件事儿。 他又道:“半年前温小姐之前有给您送过。” “东西呢?”他没带回来吗? “大概是年会的时候,全分了。”当天饭桌上还算热闹,说说笑笑的不记得是谁打趣提到老板办公室里面有罐蜂蜜,然后他们就笑着闹老板,也就给大家都分了。 当时在老板还没开口的时候,他还多嘴说了几句,毕竟是老板未婚妻给的东西,再怎么样也是私有物品吧,以为老板被这么多人闹,怕他一个人挡不住这么多张嘴,也就说了两句,结果老板说拿过来给大家分了。 他回家后又想起这么件事儿,觉得自己多事,老板是什么人啊,他不乐意谁敢多说一句话,他想私占的东西哪有占不了的? 老板他只是觉得无所谓。 当时就认为长不了,不是他不希望老板不好,而是这件事情就是缩影,总有一天会爆发。 顾煜辰听完有些好笑,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真是能做的出来的,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他知道知闲不会离开他,下次还会有的,所以慷慨的对所有人分享,因为得来的太容易了。 他清楚的明白就是贱,触手可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觉得廉价,在茫茫人海里看得见摸不到的才觉得珍贵。 “然后呢?”他问。 秘书沉默了几秒,回了句:“老板,空罐子是没有然后的。” 本来在老板心里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物品,没能物尽其用那就更没用了,所以就像你和温小姐一样没有然后。 顾煜辰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秘书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心里慌张暗道完蛋。 是不是该向其他公司投简历了? 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估计睡着也会做噩梦,梦到老板用一百八十种方法将他辞退。 顾煜辰看向茶水台那边,心脏跳动加速,他转过身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 温知闲趴在车窗边上。 她半眯着眼舒服的吹着夜风。 “知闲,你没事吧?”宋楷瑞开着车问了声。 “你今晚问了好几遍了。”她就是嘴说的比较快,脑子反应稍微慢了那么一点而已。 不就是怕她喝了酒影响伤口。 早知道后劲儿大,就不让她尝了。 他们赶在祁砚京回来前把温知闲送回了家。 顺便还贴心的倒好热水,让她在家里等着祁砚京。 把她安置妥当了之后,他俩才离开。 下了电梯出去后,在外面正巧迎面碰上了祁砚京。 祁砚京看见他们也并不惊讶,知闲和他们一起吃饭他还是放心的。 其实要说起不放心,也得是他们这两个发小不放心他才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想着突然有些羡慕。 祁砚京折返送他们出了小区大门。 “知闲还在家呢,你回去吧。” 祁砚京微微颔首,看着他们离开才回去。 温知闲在洗澡洗了一半刚抹上了沐浴露突然有点疼,猛地想起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连忙把泡沫抹掉,将浴袍随便的遮在身上,推开门跑出去。 回到卧室,没想到祁砚京居然回来了,他正在脱外套,听到动静看了过去,看到温知闲浴袍凌乱的搭在身上,也就遮了一部分,这比什么都不穿还让人心生歹念。 他眉梢微挑,知道他回来这么热情? 他还准备伸手抱她呢,结果她面上带着慌乱之色,与他擦肩而过,他刚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祁砚京:“?” 他诧异的转头看向急忙跑向桌旁的知闲,只见她将手臂伸了出来,抽了两张纸巾擦拭着伤口上的水渍。 祁砚京的情绪大起大落,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果然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他拿纸给她擦干了水渍,伤口周边都被水给泡的泛白,看的他心都揪了起来。 温知闲将脑袋抵在他胳膊上,哼哼唧唧了几声:“有点疼。” “我给你发了消息,让你先别洗澡,等我回来,你没回我消息。”他一边给她擦伤口一边说,听起来有点委屈。 他在六点半的时候给她发的消息,一直到现在都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收到她的回复。 还想着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看来自己想的根本没错。 温知闲仰头看他,“那你生气吗?” “没有生气。” “我就是一直没看手机,所以没回你消息。” 祁砚京问她:“那你们去哪玩了?” 估计宋楷瑞和秦昭礼送她也没多久。 “酒吧。” 祁砚京给她擦伤口的手一顿,对上了她的眼神。 “没有啦,昭礼的一个朋友酒吧开业,去玩而已。” 祁砚京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手上的动作。 因为被水泡的泛白,怕重了弄疼她,所以动作格外轻柔。 温知闲想了想,还是问了句:“那如果我说我喝了点酒,你会生气吗?” 她盯着祁砚京的脸,看他抿紧了唇…… 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那个酒很香,像是果汁,我就喝了一点。” 祁砚京并没有听进去她的狡辩,“嗯嗯嗯,果汁,就喝亿点。” 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后,顺便帮她把药膏给抹了。 耐心的和她说:“知闲,下次不可以了。” “那个酒后劲挺大的。” 她还没说完,祁砚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刚谁说像果汁的?” “哎呀,我想说我让楷瑞帮我问顾煜辰是不是把我那罐蜂蜜给糟蹋了。” 祁砚京“嗯”了声:“问出来了吗?” “没有,他就是不说。” 他心里暗暗发笑,那肯定就是被他扔了呗,要不然早就表现了,以他现在那垂死挣扎的劲儿,能藏着不说? 第117章 才不要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他现在虽然对顾煜辰放松警惕了,但那疯狗贼心不死,还是得提防着的。 祁砚京给她抹完药后,这才意识到她随意搭在身上的浴袍更加松垮了,她靠在自己身上,脚踩在沙发上,知道她无意,但在他眼里完全像是在勾引自己。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昨天才做过的,昨晚还抱怨了他,想到这他伸手将她的浴袍的那根系带给整理好,却又被温知闲给抽开了。 “我还没洗完,身上泡沫都要干了。”她起身往浴室去。 祁砚京也跟着去了,怕她又碰到水。 …… 洗完澡,温知闲套上真丝吊带睡裙。 她从浴室出来,爬上床,朝着身旁的祁砚京问:“晚上喝酒了吗?” 回来的时候也没感觉他身上有酒气。 “喝了半杯,不多。” 当真是没人敢灌他,今天的饭桌格外和谐,就连之前最喜欢灌人酒的那位组织者也没灌他,更没说些什么捧他的话。 这位组织者跟之前诬陷他论文的那位教授关系匪浅,所以每次他在,这位组织者就夸赞他,夸得格外夸张,分明就是捧杀,也喜欢灌他酒,不喝就是不给年纪大的面子。 自从上次舆论过后,就格外客气。 “那还好。”她话锋一转,“那你家背景出来之后,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祁砚京点头:“自然是有的,但都是对我有益的。” “今天参加学术交流会,吃顿饭就收到一沓名片。”学校里学者老师教授,基本上都是有公司的,而且有些上课都是副业的,主业是开公司。 去年也参加过,在他们中间他就算是异类,不想着赚钱,不四处讲课也不开公司,就领着工资外加一些课题费,任凭别人在他面前怎么阴阳怪气他也不在意。 今天没一个敢说那些话的。 “他们认为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学校,以后会回去接手云恒。” 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是这么想的,包括她,如果不是知道祁砚京对经商没心思,她也会认为他只是来玩几年,但是知道内情后,她觉得祁砚京应该是不可能管理家族企业的。 她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笑着问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必须得回家接手企业,那会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祁砚京第一个说的就是:“我哥出事。” 只要家里有他哥在,他不想做什么就不做,反正有他哥顶着。 嗯……祁砚京他大哥确实很关心这个弟弟,她看都能看出来。 接着,他认真的思考起所有可能性,“有一种可能性为零的,但是我也会回去。” 温知闲问他:“什么?” “我爸妈拿他们自己威胁我。”他说完不禁笑了声,“可能性为零。” 一般情况下他父母会认同他的所有想法,自然不会拿生命威胁他,而且也不实际。 他最后看向温知闲,目光定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好一会,“还有你。” 温知闲“嗯?”了声:“我什么?我才不要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 她环住祁砚京的腰伏在他身上,“我要你开心点。” 祁砚京目光柔和了下来,顺捋着她的发丝,“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会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关于你有好多不确定的因素,如果你能开心,我可以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的生活太单调了。 习惯她在自己耳边叽叽咕咕说不停,好像每天都有很多话,翻个天气预报都能在床上扭来扭去小声嘀咕着说好几句话。 其实在他看来干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就是分愿不愿意而已。 …… 十点半就关灯入眠,祁砚京大概十分钟左右就睡着了。 她侧过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他真是睡的越来越快了! 她小臂上的那道伤口可能是碰水了的原因,现在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一样,不是特别疼,但是就是那种感觉像针在扎,那种痛感让她睡不着。 她开始懊悔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从一旁捞过那只祁砚京送的茸毛小猫,抱着小猫的脖子,手感很好又捏了好几下。 又不敢大幅度的动,怕吵醒祁砚京,窝在被子里许是到凌晨一两点才睡着。 - 由于睡得迟,一直到上午快九点才起床。 已是五月下旬了,天气热了起来,九点的阳光格外耀眼。 她摸出手机,发现婆婆给她打了电话,但是自己睡觉时手机一般都静音,所以没接到。 电话没打通,便给她发了消息,是八点十分发来的一条语音。 她点开听,“知闲,上午在店里吗?” 听完后她给婆婆打去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电话。 “妈,早啊。”虽然已经不早了。 谭瑞谷也和她问了声好,“早啊知闲。” 她解释道:“妈我没接到电话是因为还没醒,昨晚睡的有点迟,今早就……起迟了。” 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太阳晒屁股也无所谓,睡觉怎么了!就是爱睡! 有的只是没接到长辈电话的一丝歉意。 谭瑞谷笑的有点意味深长,“好好好,我知道。” 给知闲打电话没人接听后,她就给祁砚京打了电话,祁砚京说她昨晚睡得迟,醒了一定会回电话的。 温知闲听这语气怎么感觉怪怪的…… 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误会他们昨晚进行夫妻生活了。 但也没打算反驳,她和祁砚京也是经常性的夫妻生活,反正他们是真夫妻。 主打一个无所谓,爱怎么想怎么想。 “妈,怎么了?”她问。 谭瑞谷开口道:“想去看看你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中午再和你一起吃饭的。” “那我先订个餐厅。” “不用了,我让家里阿姨给做了饭,等会儿我带过来,到家里看你。”她儿子宝贝的很呢,不过也确实,因为他们家的事情受伤,她也很抱歉。 温知闲应了声“好”,聊了两句后才挂了电话。 她又重新在床上躺下,躺了三分钟伸展了筋骨才爬起来洗漱。 家里被收拾的很干净,祁砚京早上离开时顺手还把垃圾带了下去。 第118章 婆婆的心思,反感且不尊重 桌子上还放着祁砚京早上做的早餐,她加热了一下,吃了两口。 收拾完洗干净手,把药膏找出来上药。 就在她拿起棉签碰了碰伤口周围时,感觉似乎已经上过药了,伤口周围有药膏的残余。 她细细想了想,早上半梦半醒间祁砚京好像扯着她小臂做了什么,接着就是冰凉的触感,似乎还给她把药膏给吹干了。 她拧紧药膏盖子,放在了抽屉里。 十点半左右婆婆给她打了电话,问在哪一栋。 温知闲穿了双鞋下楼去接。 到了门外,温知闲一眼就看见了她婆婆,似乎她婆婆每次出门都会带三四个保镖,很是惹眼。 谭瑞谷身旁站着三个黑衣保镖,手上还拎着带来的午餐。 温知闲笑着朝她走了过去,叫了声:“妈。” 婆媳俩走在前面,保镖走在后面,一同上了楼。 到了之后,保镖将手上的保温盒放在了桌上,谭瑞谷让他们先下去。 他们走时顺道关了门,顿时客厅里只剩下她俩了。 温知闲看向她婆婆带来的午餐,这也太多了吧…… 谭瑞谷正四处打量着整个装修格局,大概一百二十平左右,对她来说还是觉得小,但装修风格估计她儿子是喜欢的。 话说回来了,她儿子喜欢温知闲,温知闲喜欢什么祁砚京怕是什么都能接受。 之前她也是去过祁砚京住的那套房子,也跟这里差不多。 阳台上还摆着两盆植物,一株蕨类植物还有一株茉莉,虽然没开花全是叶子,但看起来被养的还挺好,叶子翠嫩欲滴。 她有些惊喜的看向温知闲,指着那株茉莉,“这是你们养的吗?” 温知闲点了点头,用喷壶给叶子上喷了点水冲去灰尘,“是啊,不过大多都是砚京在养。” 祁砚京蹲下给花浇水时,她会趴在祁砚京身上抱着他脖子,看着他浇水。 “他居然还有这耐心啊。”谭瑞谷笑了笑。 听她这话,温知闲有些不解,谭瑞谷开口道:“砚京脾气不太好,整个人都是阴郁的,之前他十几岁的时候照顾他的保姆说他大半夜在卧室砸东西,很少会有耐心对这些小东西。” 更别说养植物了。 说到这,她叹了声气,“不过我也没见过,那几年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多。” 她觉得祁尧川上次说得没错,他父母对祁砚京的事情上有些极端,出了那种事情之后只想着保护他,没想过他没亲人陪伴会不会有更严重的心理问题,也只是把心理问题交给了心理医生。 谭瑞谷移步到温知闲身旁,看了看她小臂上的伤口,“连累到你了。” 继而她从包里拿出一支药膏,“这个是祛疤的,找了几个国内外的医生问过了,效果是最好的,等伤好差不多就可以用了。” “谢谢妈。” 温知闲从她手上接过,跟她妈妈给她的那支药膏一样。 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点儿了,两人将保温盒里的菜样全拿了出来,差不多摆满了桌子。 “这个鸡是正宗的老母鸡,放了点蘑菇,你尝尝看。” 温知闲拿起勺子盛了碗汤,喝了口,还不错。 吃饭时,谭瑞谷开口道:“知闲,绑架这件事情你也别怪砚京,他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没怪他,这段时间他很照顾我。”就算没这种事情,祁砚京也是很照顾她的。 对她的回答,谭瑞谷也松了口气,很是满意:“没有就好,两个人过日子别那这么多计较。” “知闲,你和华亿的顾煜辰没联系了吧?” 怎么吃个饭还提到顾煜辰了? 她点了点头。 “上次他因为你针对砚京,我们都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算是听懂了,她这婆婆是怕她会怪祁砚京,所以拿另一件觉得是她有错的事情来压制一下,这样让她有愧疚感,也就打心底不怪祁砚京了。 可她本来就没怪祁砚京,她婆婆这么一说多此一举还膈应人。 在这两件事情上,她和祁砚京确实都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对方都在极力安慰,所以他俩也没太在意,他们都觉得没关系的事情别人倒是来蹚浑水,指点江山了? 她面上表情一成未变,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当做不在意的继续吃饭。 眼睛清澈,无辜的开口:“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像谁能想到我还会被绑架,可疼了。” 谭瑞谷不好再说其他的了,就怕自己再说些什么,惹她想起之前的事情晚上回来责怪祁砚京。 “知闲,多吃点。”她带着笑,缓声道。 温知闲笑着“嗯嗯”了两声:“您也吃。” 四两拨千斤,都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好一出戏。 非常“和谐”……“核”谐的吃完了饭。 谭瑞谷和她聊了些家常,直到快一点钟的时候谭瑞谷才和她道别回去。 温知闲将她送下了楼,其中一个保镖给她拉开了车门,看着婆婆上车之后,她笑着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谭瑞谷也和她挥了挥手,司机这才启动车离开。 看着车消失在眼前,温知闲这才转身回去。 之前怕她父母因她被绑架的事情对祁砚京不满,祁尧川和谢安若带着礼物上门道了歉,祁砚京也跟她父母保证过,估计也去了她爸妈那几次,其实这事儿就已经过去了。 本来也不是他们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要的就是个态度,既然态度给了,那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她知道她婆婆怎么想的,就是太在意祁砚京了,什么都想插一手,希望她爱祁砚京,把他们对祁砚京的亏欠补回来。 搁着搞亲情外包呢? 她表示理解但反感并且不尊重。 突然就想起来她婆婆说的那句“两个人过日子就别那么多计较”。 她懒懒散散的躺在沙发椅背上,不禁觉得好笑,是希望她不计较祁砚京的事情,但是她的事情还是得计较的。 越想越无语。 突然祁砚京发来了一条消息:【知闲,和妈吃完饭了吗?】 温知闲回了句:【吃完了呢。】 顺手发了个死亡微笑小表情。 第119章 气别人就不能气我了 祁砚京盯着这两条消息看了几秒,问了句:【怎么了?】 从这为数不多的四个字外加一个表情来看,她是不是这顿饭吃的并不开心? 寻思他妈能说些什么,但并没想出什么来,他不是很了解他的母亲。 她想了想,回道:【还是回来和你说吧。】 祁砚京:【说好了,你气别人但不能牵连气我。】 温知闲看到消息不禁笑了声,【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你怎么就认为我没错?】 他这话里话外的,一点都没有偏袒让她让让他妈的意思。 他对他的妻子还是了解的,不是个喜欢找茬的人,尤其是长辈,但若是别人先找茬乱说话在先,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祁砚京:【因为我相信你。】 她都没说什么事儿,他只会让她别生自己的气。 收到他的回复,温知闲心情好了不少,给他发了句【晚上见】之后便关了手机。 准备换身衣服就去店里。 今天穿了套宽松的白色休闲套装,袖子到胳膊关节往下一点,正好碰不着伤口。 她又从橱窗里挑了条与之相配的香奈儿铂金色项链。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过去弯腰拿起手机,岳琦打来的电话。 估计是店里的事儿。 她接通后,只听到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岳琦开口道:“老板,你来店里一趟吧,这边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不会又是谁来闹事儿吧? 自开店以来,一年总会出个一两次的小麻烦,都已经习惯了。 那边岳琦跑了几步离开人群,说道:“就之前那个白引儿,她爹妈来我们店里找女儿了,还说不帮他们找到他们就不走了,现在警察在和他们协商。” 岳琦突然声音小了点,“老板,你说会不会是白引儿把我们卖了啊?不是我心里黑暗阴谋论,但是我听他们说的话,好像就是白引儿告诉他们她在这的。” 他又接话道:“我还给白引儿打电话了呢,没人接通。” 温知闲咂了声,她还没到现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稳定一下局面,别让他们损坏店里的东西,别妨碍做生意,我马上过来。” 岳琦:“行。” 她挂断了电话,要真像是岳琦说的那样,那她真是冤种。 拿上车钥匙去了店里。 - 刚停下车,往店里看,几个警察和一对夫妻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胖男孩。 她熄火下车,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温老板”。 她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她记得这个女人,周七时的姐姐,周十一。 “周小姐。” 周十一指了指她的店,“来看看我弟弟在干些什么。” 视察一下她的好弟弟的工作情况。 她看到门口有警车,问了声:“店里怎么了?” “不太清楚,我去看看。”她朝着店门走了过去。 白家父母一直就在说肯定是店里故意不告诉他们白引儿现在在哪,岳琦叉着腰面上大写着“无语”两个字,周七时抱着臂摸了摸耳朵打了个哈欠,听得他都困了。 翻来翻去就那几句,又没证据,出警人员估计都听烦了。 看到温知闲过来,岳琦放下手,“我们老板来了。” 周七时看到他姐跟在老板身旁,倒吸一口气,她怎么来了! 白家父母看了过来,以为老板是男人没想到是个年轻小姑娘,可能觉得好欺负嗓音格外的大,语气恶狠狠的:“你们把我女儿藏哪去了!她上个月还和我们说在你们这边上班的,现在人不见了,你就得帮我们找!” 温知闲开口道:“声音小点,别吵到店里的顾客。” “今天不告诉我们白引儿在哪,别说吵到人了,你店也别想开了!”越让他们小声,他们反而越起劲儿了。 出警人员严肃着开口说了句:“小声点。” 刚说完,“哐——”的一声巨响,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周十一一脚给她店里的原木桌子给干碎了…… 接着那正在玩手机打游戏的十来岁的小胖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打游戏。 周十一看着那闹事的两夫妻,“吵什么吵啊,没听到让你们别吵吗?听不懂人话?” 说完又对着小胖男孩说道:“哭什么哭!打你的游戏去。” 小胖男孩嗷嗷嚎了几嗓子,继续打游戏。 白家父母顿时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了,被她这气势给吓住了。 典型的欺软怕硬。 温知闲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这张壮烈牺牲的桌子,啊……它很贵的。 出警人员表示默认,也没说什么,可能心里还觉得有点暗爽。 白家父母说话都小声了起来,这下只敢跟出警人员说话了,“我们就是来找女儿的,我们女儿就是在这上班,上个月还跟我们说了在这边上班还报了这里的地址,怎么可能不是这,肯定是他们骗我们的。” 温知闲目光从那张变成两半的桌子上挪开,面上却没有一丝表露,朝着白家父母道:“你说她上个月跟你们说在这里上班,可她两个多月之前就从这里辞职了,离职的时候我还送了她一条金手链当做离职礼物,按你这意思,在我这边上过班的,我得管他们终身?我是他们爸妈?” “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两个月之前就离职了?” 岳琦指向那边的打卡机,“老板,只有你有权限,你打开看看呗。” 温知闲打开电脑,在电脑上调了一下记录,转向出警人员那边,“这是近三个月的出勤记录。” 她往上翻动,在两个月之前有白引儿的打卡记录,接着往下翻就没再出现白引儿的名字了。 周十一突然道了声:“等等,就这。” 温知闲将手停了下来,看向周十一,“怎么了?” 周十一将手停在那打卡记录上,冷笑了两声,“周七时,你一周迟到三次啊?” 她夺走鼠标,继续往下翻,“哎呦喂,这周迟到四次。” 周七时咳了声:“挺厉害的是吧,哈哈。” 有点尴尬,笑两声吧。 周十一冷着脸:“是挺厉害的。” 第120章 中间商赚差价 周十一看向温知闲:“温老板,下次他要是再迟到,建议你动手。” 温知闲心想:天哪,我打他?他能给我拎起来。 周七时望向出警人员:“阿sir你们看她,在你们面前都敢这么猖狂,背后岂不更猖狂。” 出警人员咳了声,职业素养很好,一般都是不笑的。 “他们这个记录确实是已经离职了的,跟他们店里没关系。” 周七时指了指自己,“我应该就是顶替离职的那个人的。” 岳琦朝着白家父母问了句:“你们确定白引儿上个月给你们打电话说她还在这里工作?” “是啊,还说想找她就来这里找,然后最近联系不上了,我们才找来的。”白引儿母亲抱着她儿子,怕刚刚那个踹桌子的女人踹她家儿子。 岳琦看向温知闲,不禁咂舌。 人是真坏啊。 别说有什么苦衷,你自己苦衷给别人带来麻烦,你该死啊! 白引儿父亲叽叽哇哇的吵道:“那我女儿呢?失踪了不成?” 岳琦冷笑了声,“估计不是失踪,你们家重男轻女,不想养你们儿子是真的,可能就是想跟你们划清界限而已。” 这么一说,出警人员也明白了,这种事情他们也见过。 听他这么一说,白家父母直接站着骂了,可能是哪里的方言他们听不太懂,但有些话骂的还挺脏,他们也是能听懂的。 温知闲觉得影响店里的形象,道了句:“既然跟我们店里没关系,那请你们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周十一目光落在白家父母身上,冰冷的问了句:“还有事吗?” 白家父母摇了摇头,“没了。” 他们领着儿子走了,出警人员也都离开了。 温知闲朝着周十一笑着道了句:“谢谢你。” 周十一摆了摆手,“多大事啊,我就是来看看周七时在这里怎么样的。” 她机械的转过头看向周七时,面色沉沉。 周七时悄悄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 “你居然迟到?一周统统七天,你迟到一半?” 周七时指向近两周的,“姐,你看,这两周我一次都没迟到!” 周十一细细看了下,还真是。 有长进。 因为迟到扣钱! 本来就没多少,还被扣钱,他真的会抑郁。 他发现他现在都会过日子了。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看着自家姐姐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周七时指向被她踹裂开两半的桌子,“姐,你踹的,你得赔。” 周十一点头,桌子而已,该赔还是得赔的。 朝着温知闲问道:“温老板,这桌子多少钱?” 温知闲想着刚刚还是她的气势压迫才能让白家父母安静下来的,一张桌子就算了吧。 她刚准备开口,周七时直接抢答了:“五千五。” 上次有人闹事时,他知道这桌子多少钱的,他也就是在这基础上多加了一千而已。 这差价就让他赚吧!他想要这一千块! 周十一“哦”了声,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温知闲开口道:“没有五千五,不用转账,今天很谢谢你。” 她自然知道周七时是怎么想的,但总不能帮着他骗他姐吧。 周七时瞬间像是一盆冷水从上到下淋了一身,他造了什么孽只是想从姐姐那里坑一千块而已,他是路边淋湿的小狗,他心里在哭泣。 她刚说完,就已经收到五千五的转账了。 周七时瞬间又活了,看向周十一,咦?给了! 周十一能不知道他这点心思嘛,不过感觉她弟弟最近变化已经很大了,一千块钱而已,想要就给吧。 温知闲也知道周十一什么心思。 “没有五千五的话,多出来的就请他们吃点东西吧。”周十一出声道。 温知闲微微一笑:“好。” 周十一拉着周七时出去说了会儿话,温知闲和岳琦一起将那张壮烈牺牲的桌子给收拾了。 岳琦一边和她道:“我是没想到啊,白引儿居然会这么做,亏我还觉得她可怜呢。” 把麻烦引来给他们解决,毕业工作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去哪了。 他转头看向温知闲:“老板,你不气吗?” 还是他跟老板说了白引儿家里的事情,老板还给她送了一条金手链,真气死他了。 温知闲将地上的一点木屑扫干净后,回了句:“气啊,那你说怎么办?” 岳琦一时哑然,那倒是这没办法,找她在哪还浪费时间,不配浪费他们的时间。 “她前两年在我这也没迟到早退,待得时间也长,一码归一码吧。” 岳琦从她手上接过扫地工具,朝着她笑道:“论时间我待得时间最长,我要是走了,你送我什么?” “你要走啊?”她抬眸看了眼岳琦,他要是走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他确实在这里待得时间最长,是她刚开店半年的时候就来了,那时候他刚毕业半年,看了他那简历,刚从闻家风投集团辞职的,毕业就能进去的绝对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 她当时拿着简历问他为什么从那边辞职,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 接着他就跟她吐槽了半个多小时这些大公司到底多卷多变态,工作半年就感觉过了半辈子了,除了赚的多点,整天西装革履被看做上流人士之外没有一点好处。 还跟她吐槽他们顶头上司闻濯池,那时候他是不知道她跟闻家相熟的,一没事就跟她吐槽,直到某天她哥温淮序和闻濯池一起“光顾”她的店。 岳琦和她正趴在栏杆上背对着他们,听他跟自己吐槽前公司前同事和前老板,她确实爱听这种小八卦,结果被当事人听见了,闻濯池站在他俩身后挤到中间,胳膊搭在他俩肩上,宛如恶魔低语来了一句:“说我什么坏话呢?” 她叫了声“濯池哥”,岳琦满脸写着不爽两个字,在职他是点头哈腰,离职他是大鹏展翅,都辞职了没人能管得住他,反正他是觉得温知闲不会辞了他的。 后来知道她和闻家关系很好的时候,岳琦就开始让她给他说八卦了…… 他说他不适合在那种环境工作,没一天是高兴的,来这里虽然早起也有怨气,但有了之前的对比,突然觉得世界美好多了。 第121章 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带你分享 反正他没什么太大追求,他家庭也不错没任何压力,况且他在这里时间久,工资给的也还行。 “我总觉得你该有自己的事业,不是留在这里,虽然站在我这个角度说这种话挺怪异的。”作为老板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也认识几年了,也是朋友,自然是希望能更好的。 他们这种店很少有人能一直待着的,属于一种过渡工作。 “老板,中庸也是一种活法。” 他说完又问道:“咋?你要辞我啊?” 他笑出声,开玩笑的指向马路对面二楼,“你要辞我,我把那边盘下来跟你做竞争对手。” 温知闲笑了笑,指向工作台那边,“快去忙吧你。” 他过去继续工作了。 温知闲收拾完之后把后面的那张桌子先挪到前面来,不然前面少一块看起来还真不好看。 周十一和周七时已经聊完了,周十一和她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了,周七时过去帮她搬桌子,免得吃力伤口崩血,他真善良。 “可以了吧?”周七时将桌子放下后问她。 温知闲调整了一下角度,点头道:“可以了。” 她去后台倒了杯温水喝了几口,放下玻璃杯后拿出手机重新订购一张桌子,那边老板问她:【还要一样的?桌子又被砸了?】 她看到消息不禁好笑,看来人家都已经习惯性的问了,回复道:【对,还是之前那个。】 家具老板:【行,六点前就给你送过来。】 关上聊天界面后,手一顿,转手打开了和周七时的聊天界面,给他转账一千。 这是周十一给周七时的,至于说吃什么,她还是会买的。 刚转账过去,周七时跑了进来蹦跶了几下直接坐在了她对面,“真给我转了啊?” “本来不就是你的吗。”她看着他,打趣道:“不要啊?不要那就让我赚这个钱。” 周七时心里纠结了几秒,咳了声,“那我分你五百?” 他真从没见过这种态度好的老板,完全没有压榨他们的意思,所以报完五千五的时候,他还有点后悔,他做的太不对了。 所以也想着温知闲把一千块退给他,但他肯定温知闲一定会让他们吃完这一千的,也就无所谓吧,但没想到她居然还把钱转了回来。 温知闲笑意渐浓,“自己留着吧。” “等我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一定跟你分享。” 温知闲微微挑眉:“那我提前谢谢你啊。” 他也太有意思了,居然还说要跟她分享。 周七时:“不客气。” 温知闲想起刚刚订了桌子的事情,朝着他道:“我四点左右回去,我订了个桌子,六点之前送到,送到的时候你帮忙签收一下,摆好,可以吧?” 周七时点了点头,“可以。” 本来他就在想老板这刚拆线,应该在家里再休息一阵子,搞得他们真怕她突然剐蹭到哪里伤口裂开,想想都疼。 温知闲挥了挥手,“去吧。” 她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电脑,上次敲定了图之后,又和装修团队交涉了几句,正在挑日子准备动工。 她手边玻璃杯的水喝完了,正准备去倒点水,突然手旁多了一杯果汁,顺手还帮她插好了吸管。 温知闲看到那只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猛地侧过头看清来人的脸,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祁砚京靠近她站着,“下午没课在办公室写了会儿东西,有点想我的小漂亮,就过来了。” 路过茶饮店,买了杯果汁带来给她。 温知闲被他一句“小漂亮”给撩到了,笑意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祁砚京拖了个凳子坐在她身旁,“中午和我妈吃饭,怎么不高兴了?” “她就是在意你,怕我责怪你,所以提我和顾煜辰的事情,顾煜辰因为我针对你,这不就是让我产生愧疚感从而拉高你嘛。” 她就是要和祁砚京分享自己不高兴的事情,尤其是他妈的。 听到他妈提顾煜辰的时候,他眸光渐渐沉了下去。 他和知闲之间很信任彼此,他们当初结婚他就是冲着给她一个避风港,知闲也在他黑暗的生活中点燃了一盏烛火,他俩的事情不该有任何人插入,他们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我就是想和你说我不开心的事情,反正你理解我就好了,你要去你妈那说什么那她以后估计还会说些其他的。”没想他给自己出气,他们自己的日子也就他们过。 祁砚京抚在她后脑上,“我肯定向着你,我也不爱听她提到顾煜辰。” 最烦那个贼心不死的疯狗了。 温知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周七时正走到门口,看到里面的景象一个闪现闪了回去。 莉莉问了他一声:“干嘛呀,去跟老板说桌子送来了。” 周七时将食指放在唇边:“嘘。” 莉莉第一反应觉得他莫名其妙,几秒后突然想起刚刚姐夫进去了,嗯……可能里面在上演夫妻之间的文明恩爱戏码。 周七时数了五秒,这才走了进去,果然很文明,只亲一下。 里面祁砚京朝着温知闲道了声:“你先忙,我去趟商场买点东西。” 温知闲还没说话,门口周七时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老板,桌子送来了。” “这么快呀。”她站起身,看向祁砚京:“我去签收桌子。” 祁砚京和她一同出去。 温知闲在单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周七时和岳琦将桌子抬了进去放好。 “我还以为要到五点多才送来呢。” 她看了眼时间,朝着祁砚京道:“走吧,我们一起去。” …… 在车上时,祁砚京才问她,“外面那张桌子怎么裂开了?” “有个离职店员的父母来店里找闹事找女儿,就我之前店里有个店员叫白引儿,在店里兼职两年,我还给她买了条金手链的那个。” 祁砚京记得,“就是我们逛金店你买的那条手链。” “她父母重男轻女,她离职的是我送了她一条手链,离职之后就没了踪影,还是跟她父母说在我们这工作可以来这里找她,她父母下午就过来了。” 第122章 人心可畏,也可偎 “那桌子是周七时他姐踹裂开的,踹完之后他们就不敢大喊大叫了。” “你之前那个离职的店员把她家的麻烦转到你这了?” 温知闲“嗯”了声,“虽然也不是她亲口说的,但是她父母就是上个月得到的地址,按照描述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你没受伤吧?”祁砚京问了声。 “没有。”她叹了声气:“人心可畏。” 祁砚京低笑了声,侧过头看她:“也可偎。” 温知闲看着他微怔。 听他解释,“依偎的偎。” 目光交织时,同时露出了笑容。 温知闲抱着臂,拖长声调“嗯……”了声,“特指你吗?” 他缓缓道来:“是我们。” 他想着若是以后有空就写本书,给她写本书,写和她的每个瞬间。 温知闲转着自己的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心里念了遍我们。 …… 祁砚京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旁,买完菜之后,看着她给自己囤零食。 他站在货架旁等着她。 温知闲举手拿上排的零食时,他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 她的任何一个举动瞬间都让他喜欢。 祁砚京看着自己拍的那两张照片,觉得自己的拍摄技术不是很好,不能把她拍的很好,或许有空他可以学学拍人像。 专门用来拍他的妻子。 温知闲晃了晃手上的薯片,“你要吃吗?” 祁砚京收起手机,摇头道:“我不爱吃。” “那我喂你呢?”她倏地打趣。 “那可以。” 温知闲将手里的那包薯片放进了购物车,目光在购物车里看了一圈,“差不多了,可以了。” 祁砚京将手机装进口袋后,推着购物车和她去了收银台。 路过时柜台时从,祁砚京停下脚步,从货架上拿了几盒计生用品放进购物车里。 温知闲哽住,“家里的用完了吗?” 祁砚京点头,“用完了。” 她不禁默默倒吸一口凉气,祁砚京真的猛。 结账付款后开车回家。 到家后祁砚京就洗了手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正在愈合了,“好乖,今天没挠。” 伤口周围没有红色痕迹。 温知闲觉得好笑,“你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永远是我的宝宝。” 他摸了摸她的脸,“把买的东西零食收拾收拾。” 温知闲拎着袋子去归纳了。 祁砚京倒了杯水,又想起他妈和知闲说的话,心里有些烦闷。 他也不能贸然打电话过去,他若是直接说了,对知闲也不好,只能让知闲少跟他妈接触。 他揉了揉太阳穴,舒了声气。 - “你昨晚不做,是因为没有小雨伞了?”她看着祁砚京在拆包装,趴过去问了句。 祁砚京忍不住摸她脑袋,“污蔑,分明是你前天晚上抱怨我,说太疼了。” 温知闲轻哼了声,“抱怨有用吗?” “结束后抱怨有用,我会反思。”他笑着提醒了句:“但是中途说什么都没用。” 温知闲又滚了两圈,翻了回去,“真够实诚的。” 她躺在枕头上,倏地枕头下的手机响了起来,缓慢的摸出手机看了眼。 温淮序的电话。 “谁的电话?”祁砚京侧目问了声。 “我哥。” 祁砚京点了点头,温知闲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温淮序嗓音平静,问了句:“你被绑架了?” 温知闲听到他这么正经说话,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温知闲你这都不跟我说,你到底想干嘛?我……”温淮序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叹了声气:“我有时候对你真的有种无力感,你能不能把你不好的事情告诉我,起码我能了解个大概。” 她顿时眼睛酸涩了起来,怕等会要提到之前绑架的事情让祁砚京自责,她起身下了床,出了卧室顺便关上了门。 祁砚京停下手中的动作,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光凭刚刚她说是温淮序和那句“你怎么知道”,他就猜测是关于知闲受牵连被绑架的事情。 他眸光沉沉,盯着被关上的卧室门几秒,她不想让自己听,不是她要跟温淮序说什么不能让他听的话,而是她不想让自己听见,怕提起会自责。 温知闲去了阳台关上推拉式的玻璃门,坐在吊椅上嗓音有点沙哑,“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在平江那么远,说出来让你担心干嘛呢。” 前不久因为顾煜辰的事情才回来的,他今年要从平江转回来,现在应该是收官忙碌的时候。 温淮序笑了,被气笑了:“难道我现在知道就不担心了吗?” 他真想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平息了心里的火,又叹了声气担忧的问她:“当时怕吗?” 温知闲极轻的从喉咙里出了一个“嗯”字:“怕。” 过了大半个月了,再听到有人关心问她怕不怕,她有些哽咽。 听到她软声,温淮序轻声骂了句“笨蛋”。 “伤口怎么样了?” “你再过几天问我就结痂了。” 听到这句,温淮序那个气啊又上来了:“你是会读心还是怎么的?我要是不问你就当没发生过?” “好嘛,下次有事儿会告诉你的。”反正他们过段时间就已经要回来了。 温淮序啐了声,“最好以后都别告诉我。” 别受伤啊。 “给我看看伤口。”他现在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其中原因等回去再问。 “等下啊,我给你拍一下。” 她打开相机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温淮序看到照片时眉头紧蹙,想问些关于伤口的事情,但问了也不如亲眼看。 便问了句:“你现在回小叔家住了吗?” “没有,在我自己这。” “小叔婶婶愿意?”他叔叔婶婶很是在意知闲,所以只要他们愿意,那就说明家里有人照顾知闲。 温知闲应了声:“回家那段时间,祁砚京几乎都是在家里照顾我的。” 温淮序是听说绑架是跟祁砚京有关的,本来就是对他有怨气,现在知闲的这个回答他还算满意。 这事儿本来就跟他有关系,若是还不当回事儿,他马上让闻濯池他们几个同城代打,打他一顿。 第123章 找顾煜辰消消气 温淮序瞥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夜里了,他问了句:“你一个人在家?” 这个点应该是上床睡觉了,但他一点别人的声音都没听见。 “不是啊,我老公也在家。”她知道温淮序的意思,又道:“我怕跟你通电话聊到绑架的事情,他会难过自责,就出来和你通电话了。” 温淮序冷笑,“他难过他自责,我不难过,我心脏是机械做的。” 温知闲“哎呀”了声,“别生气了,求求了,拜托。” 温淮序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的火消了一半,“我知道了,那你早点睡吧。” “好,晚安。” 温淮序和她也道了声晚安后才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受伤了,会不会跟她说,答案是当然会,并且第一时间跟她说速速来看他!迟一秒罚钱! 但若是她在外省……那他也不会给她打电话,近一点赶来可以,远了怕她累。 其实知闲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重重叹了声气。 很不爽。 找个人消消气。 他伸手又拿起刚刚被自己扔桌上的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按了拨通键。 一个电话拨到顾煜辰那边去了。 顾煜辰看到温淮序给自己打来电话,不知何意,但还是按了接通。 温淮序开口就问他:“如果在你们恋爱期间,知闲受伤,你会照顾她吗?我要听实话。”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但就是想膈应一下顾煜辰。 顾煜辰抿唇不语,他会吗?如果是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很确信自己不会。 或许第一天会去了解情况,后面偶尔下班路过去看看,特地照顾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没人照顾,他会花钱找看护。 他可以给她花很多钱,但自己并不会用太多心思。 因为他对知闲没那种习惯,觉得她自己可以,她很让他省心。 他从现在这个角度看自己以前的想法,很悲。 就因为得到太容易了,打定她不会离开自己,所以一点点腐蚀她的真心,自己还没有察觉。 她用真心把他喂养成了一只怪物。 没了爱的滋养,所有一切都在消散,他渐渐开始情绪不稳定,发疯。 想到这,他眼眶微微泛红,握着手机边缘的指腹泛白。 他没办法忘掉。 将近两分钟那边没所有,温淮序见电话没挂,那他肯定顾煜辰在思考,或许现在已经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不高兴,自己就高兴了呢。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等。 “不会。”他咬着牙无力的说出这两个字。 听到这隐忍又无力的两个字,温淮序顿时爽了。 “现在的我会想回去杀了二十六岁的我。” 温淮序懒懒散散的躺在椅背上,静静听他说。 顾煜辰有好些话想说出来,但是想想又什么都没说,说了有什么用,他明知道温淮序这通电话的目的,罢了。 “二十八的我,才配得上她那两年的爱。”最可悲的是,在自己懂得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人了。 温淮序对爱而不得这种话题总归是同情的,但顾煜辰不值得。 他说:“如果你没动手,或许你根本不用在这懊悔。” 顾煜辰心里酸涩,可偏偏他用了种最不会被原谅的方式。 温淮序目的达到了,笑着挂了电话。 - 温知闲坐在阳台,低着头把刚刚拍的照片给删了,这才收起手机起身准备离开阳台。 一转身,看见祁砚京穿着丝质的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盯着她的方向。 “你怎么出来了?”温知闲推上玻璃门,朝着他走了过去。 祁砚京起身:“等你。” 温知闲觉得他那么聪明,估计早就猜中她想些什么了。 两人回了卧室,她躺在床上,扫了眼柜子上,计生用品被收起来了。 祁砚京躺在她身旁,自然是知道她怎么想的,道了声:“今晚没心思做了。” 温知闲摸了把他的脸,打趣道:“不行了?” 祁砚京将她按进怀里,吻上她的唇,浅尝几秒,贴着知闲的脸颊,“我会好好爱你的。” 和她在一起之后,自己的阴暗被她照耀出光来,难过自责不如多和她说点好话,让她开心。 温知闲觉得他有在一点点的改变。 总会有一天,她会驱走他心里的暗面。 - 温淮序这三天一直在做收尾工作,本来是打算打完电话隔天就飞回去看看的,但眼看这边工作都要完成了,不如等两天,就不用回来了。 第四天他去了温老爷子的宅院。 他来这边后就盘了处环水大宅,处处透露着古朴。 是他奶奶喜欢的地儿。 温淮序一大早六点多就去了爷爷那,他那精致的老潮人爷爷,一早起来跑步。 温老爷子看见温淮序停了下来,“嗨哟”了声,“贝贝啊,一早来陪爷爷跑步来了?” 现在家里只有温老爷子叫他贝贝,一见面就贝贝贝贝的叫。 “爷爷,我这边在平江的工作完成了,我得回燕南了。” 温老爷子侧过头看他,“你要走了?” 温淮序摇头:“不是我要走了,是我们一起走。” 温老爷子:“?” “我机票买好了,爷爷你收拾收拾行李,剩下的东西我让管家给你收拾,下次我差人带过去。” 温淮序给他爷爷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温老爷子:“等等等等,贝贝,我不是说年底的时候回去的吗?这么早?” 他诧异的看着温淮序,“还有你,这几天我听说你在赶收尾工作,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老爷子笑了声:“怎么,那边有女朋友了?” 温淮序扬了扬眉:“女朋友没有,您孙女前段时间被绑架了,受了点伤。” 温老爷子笑容瞬间凝固,往回走,“快跟我回去收拾行李。” 笑容守恒定律,他爷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但出现在了他脸上。 老爷子一边走还一边问他:“黏黏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被绑架?她伤的重不重?行止和玲玲也真是,这事儿也不跟我们说,能气死人。” 第124章 老板,他是你爷爷? “我瞧着那伤口还挺长的,拆了线了,看那针口缝了得有十来针,但是不用着急,她现在还挺好的。” 温老爷子转头还责怪了他句:“贝贝你怎么回事!你前几天就知道了还不跟我说?” “我这不是怕您一着急自己回去嘛,我这边工作赶结束之后,咱们一起回去。” 他长舒了声气:“也该回去了。” 温老爷子笑了笑,是啊,也该回去了。 不过就是计划提前了,也都是该来的。 温淮序帮着温老爷子整理东西,管家站一旁帮衬着。 温老爷子突然顿了下,朝着温淮序道了声:“你先收拾,我去换身衣服。” 十分钟左右他回来了,一身潮流穿搭,老爷子身形挺拔,身高也在一八五左右,工装裤穿在他身上也是好看的。 温淮序默了几秒,“爷爷,您要不要再戴个墨镜?” 温老爷子从背后掏出一副墨镜戴上:“这样帅不?” 温淮序无奈,点了点头:“帅。” 帅是帅,但…… “您要这样去见祁砚京?”他问。 像是去恐吓祁砚京的,往那一站不怒自威,像黑帮的…… 怀疑他爷爷是故意的。 “咱们玩的就是真实。” 老爷子说完就越过他去收拾东西了。 温淮序寻思祁砚京也没见过他,他唇角微微上扬,更有趣了。 最后收拾好后,温老爷子将行李递给温淮序,他自己抱了个精致的红色小箱子,那里面放的都是他妻子的东西。 温淮序瞥了眼,那是他奶奶当初和爷爷结婚时带来的。 他的秘书将车停在在宅院门口等待。 见温淮序和老太爷出来,立即上前去接行李箱。 将行李箱放好后又朝着老太爷道:“您上车,我来吧。” 温老爷子摆了摆手,将小红箱子抱在手中:“用不着,上车吧。” 助理听从命令,上了车,开车送他们去了机场。 温淮序先回去,这边收尾工作还得他协助。 将他们送到机场后,秘书道了句:“一路顺风。” - 温淮序和温老爷子下飞机后就直接去了温知闲的咖啡厅。 岳琦之前有见过温淮序,和他那个前顶头上司一同来过。 看到旁边的老人家,他愣了好一会…… 周七时眼睛顿时就亮了,居然有人懂他的审美潮流。 比起出众的温淮序,他目光更多在旁边潮流的老爷子身上。 一时间忘记自己店员的身份,朝着老爷子道,“老爷子,你穿搭太好看了,完全符合我的审美。” 温淮序:“……”不愧是温知闲的店员,都是这般出众。 温老爷子戴着墨镜,听到这话,将眼镜往下按了下,露出眼睛,笑了声:“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 温淮序看得出来,这小子很和他爷爷的眼缘。 “温总,我们老板在后面。”岳琦看向温淮序道了声。 肯定不是来买咖啡的,是来找他妹妹的。 温淮序点了点头,他记得这个叫岳琦的,闻濯池是他前上司,之前来店里还听到他跟知闲吐槽闻濯池,被当事人当场抓获。 岳琦不认识温老爷子,朝着他道了句:“请问喝什么?” 周七时拉开他,朝着老爷子道:“老爷子,喝什么我请你。” 见到一个审美跟自己很相似的,他格外高兴。 温老爷子笑呵呵的:“小子,下次我请你吃饭。” “得嘞。” 温淮序走向后台,温知闲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看屏幕。 他上前捂住温知闲的眼睛,温知闲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温贝贝!” 温淮序“啧”了声,微微俯身,“没意思。” “你怎么来了?”说实话,还是很惊喜的。 上次打电话给她,她以为温淮序会第二天飞回来,没想到并没有,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不希望他回来,为她的事儿来回跑,挺累的。 但没想到四天后他居然回来了。 温淮序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看她的小臂,一道还是看起来可怖的张口。 “伤这么重?”他皱眉。 她安抚了句:“已经不疼了。” 温淮序黑眸阴沉,“那些人怎么处理的?” “祁砚京他哥祁尧川处理的,不会轻的。” 温淮序想着既然是祁尧川处理的,那肯定轻不了。 “真不疼了?”他盯着伤口看了好一会,这得多疼。 “不疼了,就是很痒。”她又问他:“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她抿了抿唇:“来回跑很累的。” “不会来回跑了,我不回去了。” 温知闲眨了眨眼睛,眸里含着笑意:“真的吗?” 她和温淮序,看见掐看不见又想。 也就隔了太久没见,见面才不会犯贱。 温淮序眉头微扬:“假的。” 温知闲唇角一点点平了下来,“你别太离谱。” 就知道他会犯贱! 温淮序勾了勾唇,朝着她道了声:“那行,我还有点事儿,你先忙。” 他离开时敲了敲桌子,“我给你带了个惊喜。” 温知闲愣了愣,他说他有事儿要走?太不对劲了。 还有惊喜?是什么惊吓? 温淮序拍了拍她的肩,“晚上去你家。” “好。”她应下后起身送他出去。 将他送走后,温知闲回了店里,看见周七时坐那和顾客聊天。 她定睛一看,瞳孔地震的程度。 她立即走了过去,“爷爷,你回来了?” 温淮序刚刚说给她的惊喜居然是这个? 那可真的太惊喜了。 他爷爷平常都潮流的很,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他。 “黏黏啊,过来过来,给爷爷看看你怎么样了。” 温老爷子朝着她招了招手,将墨镜摘了下来。 温知闲坐在了温老爷子身旁,满脸的高兴。 周七时:“?” 他看了看温知闲又看了看和他甚是投缘的老爷子,愣了。 “老板,这老爷子是你爷爷啊?”太惊讶了。 温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黏黏,你这个店员还真是有趣。” 温知闲突然就知道为什么周七时和她爷爷那么投缘了。 能不投缘吗,审美都差不多。 太潮了! 但是他爷爷潮的很正经,不像周七时非要加上他自己独特的审美。 “黏黏,给爷爷看看伤到哪了?” 第125章 初次和妹夫见面 “爷爷,您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温知闲问道。 温老爷子点了点她的额头,哼了声:“小丫头,别想着转移话题。” 温知闲吐了吐舌头,只好挽起袖子:“喏,已经不严重了。” 温老爷子看到伤口气到想打人,像打小孩那样打了几下她的手腕,给他气的:“这叫不严重了?” 都二十天过去了才结痂,可见当时多严重。 他朝着周七时问道:“黏黏说不严重,你说严不严重?” 他是店里的员工,肯定是知道。 周七时还在思考老板的小名儿到底是哪个nian。 听到老爷子cue到自己,他开口道:“缝了十六针能不严重嘛。” 温知闲挽着温老爷子的胳膊:“这不是不想让爷爷您担心嘛。” 她瘪了瘪嘴巴,委屈的不得了:“之前可疼了,您还打我。” 虽然不疼。 温老爷子拍了拍她手背:“下次不能瞒着爷爷了。” 温知闲连连点头,继而又道:“您要是一直在燕南,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您看您这在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一趟累死了,还得飞回去,很辛苦的。” 温老爷子哈哈笑着:“贝贝还没跟你说吧,我和他这趟回来就不回去了,他提前了行程,说你受伤的事情,我怎么着也得回来瞧瞧,不然你奶奶都得责怪我了。” 他又应了声:“顺便回来看看我那没见过面的孙女婿。” 考察一下究竟如何。 提到祁砚京,周七时顿时就起劲了:“姐夫他人特别好,爷爷您肯定会喜欢的。” 不仅仅是收了祁砚京红包的原因,还有他是真觉得祁砚京好,都开始叫上爷爷哄老人家高兴了。 温老爷子笑道:“你这是在抬高我的期望值。” “肯定包您满意。”他都这么挑剔的一个人都觉得祁砚京完美。 温老爷子更加期待见到这个孙女婿了。 温知闲想着爷爷突然回来,祁砚京之前还真准备了一份给爷爷的礼物。 周七时看这爷孙两刚见面,他朝着老爷子道了句:“爷爷,你们先聊我去忙了。” 还是给他俩单独说说话吧。 “小子,下次我请你吃饭啊。”老爷子笑呵呵的。 周七时做了个“ok”的手势。 温老爷子朝着温知闲问道:“黏黏,这么有意思的员工哪招来的?” “自己跑来的,他家里把他卡给冻结了,现在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听这话,老爷子“哦?”了声:“这么说还有点来头?” “龙道集团的少爷。”她不禁提了句:“打架是真的厉害,之前店里有人闹事,就是他一打几,对面直接投降了。” 温老爷子听她这么说,更加觉得这孩子合自己眼缘了,问了句:“人家帮了这么大忙,有给人家什么吗?” 他们家就是这样,有恩必报。 “祁砚京给他发了个红包。”祁砚京让她发的,发完又给她发了个更大的红包。 老爷子更加期待这个孙女婿了,“黏黏,小祁今天几点从学校回来?” “四点多吧,爷爷要不先和我先回去?”她问。 她总不能让爷爷在这等着她吧。 温老爷子问了声:“没有要忙的了吗?爷爷等你忙完一起回去。” “工作哪有爷爷重要。” 老爷子高高兴兴的和她一同回去了。 路上的时候,温知闲还朝着爷爷问了句:“我哥干嘛去了?他说有事儿,一回来就有事儿不像他呀。” 温老爷子思索片刻,似乎有了个答案,笑了笑说着:“谁知道他啊。” - 温淮序开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直接开去了华a大。 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找着了那辆红旗,对了下车牌号。 他用手擦了下车前的引擎盖,干净没有一点灰尘,估计刚洗过。 他稍稍往上纵便坐在了车头引擎盖上了。 温淮序一米九一的身高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这已是异常出众了,外加上他那张扬冷冽的浓颜面容,过路的都得多看两眼。 四点左右,祁砚京和周初屿一同出了校门。 周初屿看到不远处祁砚京的车上坐了个人,抬了抬下巴:“京儿,你又招谁惹谁了?” 看起来来者不善啊,虽然没看到正脸。 祁砚京站在原地,第一眼看见穿西装的,还这么猖狂坐在他车上,下意识以为是顾煜辰那疯狗。 第二眼才肯定不是他,顾煜辰那身影他化成灰都认识。 这是作为知闲的丈夫,对情敌最高的尊重。 而此时坐在他车上的那个男人他不认识。 “不认识。” 祁砚京薄唇抿成一条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周初屿拉了他一把:“不会又是顾总折磨你的把戏吧?” 祁砚京表示无所谓,周初屿也不好拦他了,跟着他一起去看看。 听到脚步声,温淮序微微侧目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遍。 难怪呢,真人这么帅,不怪他那笨蛋妹妹和人家见面不到十次就结婚了。 祁砚京的资料他在网上搜过,照片只有别人偷拍的背侧面,还有那段和顾煜辰的视频,依稀可见是帅哥。 和顾煜辰不分伯仲,不过自从顾煜辰那玩意打了他妹妹之后,就觉得他格外丑陋。 深深地厌恶。 他没想到祁砚京真人更帅,有被惊艳了那么一下。 在温淮序打量他的同时,他也看了对方几眼。 祁砚京微微蹙眉,他很不喜欢别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他。 温淮序敲了敲引擎盖,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眉头轻挑,故意问道:“祁砚京是吗?” “有事说事,没事让开。”他向来对人就没什么耐心。 知闲是例外。 说着他按下了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不管他是谁,他可没这个闲心思和他在这里瞎掰扯,是家里的知闲不香吗? 周初屿感觉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甚至有点玩味的意思,祁砚京估计也看出来了,但他单纯没耐心听人废话而已。 他怕祁砚京真一脚油门下去开车走人,关键这人还坐车上呢,真怕明天热搜是华a大教授开车撞人的词条。 他拉了把温淮序,温淮序稳稳站在了地上。 第126章 想多了,我姓温 周初屿朝着祁砚京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祁砚京微微颔首,开车扬长而去。 他继而看见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温淮序,想着这人得在一米九以上。 “他一直都这样吗?”温淮序轻啧了声。 听知闲描述,她的丈夫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他以为祁砚京就是那种性格呢,今日一见,似乎并不是这样。 知道这个男人没什么恶意,他才道:“你挡到他回家了,他老婆前段时间受伤,他每天都赶着回去看他老婆。” “他很爱他老婆吗?”温淮序想从他朋友嘴里知道祁砚京到底是什么样人。 “那肯定啊,他老婆对他的影响很大,况且这次他老婆受伤就是因为他,他很自责,赶着回去给他老婆做饭,怕他老婆在家磕着碰着。” 说完,周初屿看向温淮序:“所以哥们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温淮序抱着臂睨了他一眼,好似在问: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你目的是什么,但我刚刚说的意思就是,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这玩味的模样像是来显摆的,就怕祁砚京多一个情敌。 温淮序顿时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勾了下唇,转身上了那辆劳斯莱斯。 周初屿想着如果这是祁砚京情敌估计也不好搞,但肯定是没顾煜辰难搞的。 车驶到他面前时,温淮序朝着周初屿道了声:“想多了,我姓温。” 说完,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他得快点赶回去,看看他那妹夫再次见到他是什么表情。 周初屿脑子里还是他临走前丢下的那句“我信温”。 周初屿站在原地:“……” 沉默了…… 他姓温! 祁砚京他老婆也姓温! 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来找祁砚京,还都是姓温! 他立即掏出了手机,准备给祁砚京打电话过去,但想想也不用说什么了。 也许今晚人就到他家了。 京儿,该你此劫! 不过他想着,以祁砚京那性子,估计也不会落下风。 况且他刚刚一直在说他们夫妻感情多好,他若是是做哥哥的,听说妹夫对妹妹这么好,自然是高兴。 - 祁砚京路过甜品店,买了个小蛋糕带了回去。 他开门进了家,在玄关换了鞋后走进客厅。 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时愣了三秒。 温知闲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看着他露出笑容:“这是我爷爷。” 祁砚京跟着她叫了声“爷爷”。 温老爷子哈哈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小祁,来,爷爷给你的。” 祁砚京看向温知闲,像极了第一次她去他家他父母给红包时的不解。 他不记得有这习俗。 “你都叫我爷爷了,这红包我肯定是得给你的。”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祁砚京立即就收下了,收了红包那就是被认可的。 “谢谢爷爷。”很厚一叠。 上次他接了爷爷给知闲打的电话,对知闲爷爷就很是好奇,今日一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潮。 温老爷子一句其他都没提,朝着祁砚京笑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贝贝呢?” 其实当进客厅看到温老爷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今天坐他车上的那个男人可能是温淮序…… 但是现在老爷子的一句“贝贝”给他整懵了,贝贝是什么? 温知闲看出他的疑惑了,解释道:“贝贝是我哥。” 祁砚京抿了抿唇,故作平静。 那男人看起来一米九几,居然叫贝贝。 温老爷子问了句:“不好听吗?” 祁砚京发自内心的点头:“朗朗上口。” 温知闲笑出声,还真朗朗上口。 当时温淮序和她说,他宁愿叫黏黏也不要叫贝贝,跟狗名字似得。 温老爷子扫了眼桌上那块蛋糕,一块蛋糕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生活就是由一件件小事添色的。 “我哥去找你了?”温知闲问他。 祁砚京看着她,有点难以启齿,眸里就差写着委屈两个字了。 温知闲还没来得及开口,门铃响了。 祁砚京第一反应就是温淮序来了。 “我去开门。”他迈开长腿挪到了门口。 一开门,果真是坐他车上的那个男人。 四目相对,祁砚京让开了门。 就听里面温老爷子道了句:“贝贝,你怎么戏弄小祁的?” 他还不了解自己孙子吗,看起来正经的不得了,其实心里坏点子多呢。 温淮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先回了爷爷的话:“我哪敢戏弄他。” 没想到跟温润如玉毫不沾边。 随后,温淮序一头黑线:“爷爷,你能不能私下只有我俩的时候再叫我小名?” 大庭广众叫他贝贝,跟他当众尿尿有什么区别! 温老爷子笑着表示自己选择性失聪。 “抱歉,我着急回家。”关键是,根据知闲的描述,他觉得温淮序怎么可能会是坐他车引擎盖上的人。 压根不符合。 温淮序现在感觉到了,他这个妹夫完全两面,知闲和知闲以外的所有人。 不过他对知闲好就行了,其余的再整出花来也没用。 “我先去做饭。”祁砚京说完,朝着知闲轻道了声:“蛋糕吃一小块就行了,等会要吃饭。” 温知闲点了点头,习惯性的贴着他去厨房,却被温淮序拉了一把:“歇歇吧你。” 他跟着祁砚京去了厨房,顺手还半推上了厨房门。 温老爷子看着这一幕笑了笑。 见温淮序跟着自己进来,祁砚京知道他想说什么。 先一步开口道:“知闲的事情我很抱歉,你们在意她,同样我也是,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我只能尽我所能去照顾好她,但我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和知闲分开。”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眸光顿时就锐利了起来,似是闪过寒芒。 温淮序站在另一侧处理着食材,听他说到最后一句有些不解。 这句话顾煜辰味儿太浓了,像是顾煜辰说出来刺激人的话。 问了句:“祁砚京,为什么你会因为知闲被绑架偏激的说出分开这种话?你自己这么想的,还是顾煜辰刺激你的?” 像是顾煜辰说出来的话,但是祁砚京是个有思想的成年人,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给迷惑? 第127章 喜欢你摸我,摸哪都行 祁砚京手上动作微顿,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温淮序翻找冰箱发出的声响。 温淮序问完,没听见回应转头看了眼他,“说中了?顾煜辰找过你?” 不得不说顾煜辰完完全全就是上位者的姿态,他知道拿什么话攻击人最伤人,感情越深,他的话就越刺耳,要不是祁砚京心如深海内心强大,说不定真能被顾煜辰给搅崩溃。 但顾煜辰现在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是我个人原因。”他嗓音带着些清冷。 顾煜辰虽然也拿这件事情恶心过他,和他说过那些话,但的的确确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和她分开,尤其顾煜辰的话,更让他反感。 “我经历过一次绑架事件。”他语气没有一丝起伏,“惨重。” 他从来没和人提起过这些事情,不想提更是不会提。 温淮序有点惊讶,虽然之前也猜测过好好家里不待,甚至在圈里都查无此人,要么就私生子见不得人要么就是祁家有原因不让他露面,没想到居然是绑架。 这么说起来,原来他是有阴影,难怪这么在意,事儿一出他得愧疚死。 了解到大概也没继续将话题聊下去,点到为止,他不扒人家伤口。 既然都已经知道祁砚京对知闲的态度,那他也没必要再说些其他的了。 温淮序拿出食材和祁砚京一同做起了饭。 厨房里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祁砚京以为爷爷会问他些什么话,但一句都没有多说,心里有些不定,他一边朝着温淮序问道:“爷爷他对我满意吗?” “你让知闲对你满意就行了,我们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温淮序想了想,又道:“之前家里都是看好顾煜辰的,包括我,毕竟都是相熟,只不过我跟他不是一个圈子玩的,但还是知道他能力出众为人稳重,在各个方面都不可能亏待知闲,更是做不出婚内出轨这种事情,况且知闲当时还喜欢他。” 确实考虑到了感情上的问题了,但没想到顾煜辰真有才,另辟道路硬是直接把他们的好感度拉到负数。 他提顾煜辰就是想给祁砚京提个醒儿,家里被顾煜辰这一出给弄得都很难再相信表面了,望祁砚京好好珍惜。 祁砚京不禁发出疑问:“你们以前真觉得顾煜辰好吗?” 似乎好些人都是认可顾煜辰说他稳重,难道以前顾煜辰真的没有可以挑剔的吗?还会伪装的好? “从他和知闲谈恋爱开始,他就再也没提过其他女人包括那个李朝暮,一点绯闻都没有,也就为人还是那样冷淡,但架不住他个人能力和不沾花惹草还长得帅,缺点完全可以忽略。” 温淮序又接话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之前心里一直念着那个李朝暮,但他心思深沉从不说出口。” 听他的描述,确实会被迷惑住,他想着若不是发生了动手伤人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发现顾煜辰竟是如此。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太在意顾煜辰,我们家任何人都不会再接受顾煜辰。” 顾煜辰在他们这里就是死局。 祁砚京唇角向上牵了牵,这话听了倒是让人高兴。 晚上这顿饭吃的很愉快,一直到温淮序和温老爷子才准备离开。 温知闲和祁砚京送他们下楼,走到门口快关门时,祁砚京脚步一顿,道了声:“等会。” 他又折返回去了。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祁砚京两只手提了好几件礼物出来了。 温淮序眉头轻挑,人还没见着呢,这礼物都给备好了? 有这对比,难怪他小叔婶婶这么喜欢祁砚京呢。 “爷爷,礼物准备带去平江看您的,没想到今天就见着了。” 温老爷子哈哈大笑,“上次我那通电话,你真连夜准备了?” 祁砚京笑了笑,“嗯”了声。 温老爷子朝着温淮序指了指祁砚京手上的礼物:“贝贝,拎一下。” 温淮序深呼吸一口气,一边接过祁砚京手里的礼物,一边隐忍咬牙道:“爷爷,能不能私下叫我小名儿?” 温老爷子还是当做没听见,就是爱叫。 下电梯后,温老爷子和祁砚京走在前面,温淮序拉着温知闲走慢点,和前面隔开一段距离,估计爷爷有话要跟祁砚京说。 “你和我们黏黏在一起,行止玲玲都满意你,那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就算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你们都已经结婚了,所以就随你们去吧。” 老爷子话锋一转,言语犀利了起来,“但我不希望你是第二个顾煜辰,如果你敢那么对黏黏,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祁砚京点了点头,“爷爷放心。” 老爷子对祁砚京今天的态度还算满意,刚刚提到顾煜辰,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明天我就去找老顾,看看他家这孙子真的无法无天了,我不在家还欺负到我们家黏黏身上了。” 虽然他知道贝贝已经对顾煜辰动了手,但又不是他打的,他就当做不知道,再来一次。 老爷子上了车,温淮序将礼物放进后备箱之后进了驾驶座。 “路上小心。”温知闲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看着他们驱车离开,两人才牵手回去。 …… 见她洗完澡穿着雾霾蓝的绸缎吊带睡衣出来,她皮肤本就白皙,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诱人,吊带长裙露出一截小腿,他一时间没收回目光。 在她爬上床时,祁砚京这才给她掀开了被子,让她躺在自己身旁。 他握着温知闲的小臂,仔细看了几眼,恢复的很好。 他环住知闲的腰贴在她身前,鼻间是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他喜欢抱她想沾上她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安心。 温知闲手闲着无聊揉他头发。 祁砚京似乎很享受她的抚摸,餍足的半眯着眸子。 温知闲轻笑,跟撸猫似得,“我听说男人很反感被人摸头发,摸头发是禁忌,是不是?” 祁砚京稍稍又睁开了一点眼睛,“我喜欢你摸我,摸哪都行。” 第128章 阿闲,这是你给我的 他就是她的私有品,她想怎么样都行。 “真的吗?”温知闲将另一只手从他脖颈处往下摸,伸进他的睡衣里,指尖轻轻往下滑。 祁砚京全身似是过电。 “从下面摸容易点。”上面衣领限制,下面衣摆宽阔点。 祁砚京很认真的给她提意见。 他松开手平躺在床上,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温知闲本来只是打算逗他一下的,没想到他这么主动,嗯……他好像就没有不主动的时候。 她遂了他的愿,将手从睡衣下摆探了进去,手掌按在他的腹肌上,听他问了句:“好摸吗?” 他说着话,还一边解开了睡衣纽扣,露出一片。 上衣就算脱了,睡裤还穿在身上,中间那条腹肌线被裤子遮住,让人无限遐想。 “一直很好摸。” 她怕祁砚京着凉,准备给他把纽扣扣上的,却被祁砚京握住了手,他低笑,嗓音像是在砂纸上磨的带着些砂砾感,“脱了哪有穿回去的道理?” “自己上来。”虽这么说着,但他不自禁的用了点力气将她往自己身上带。 温知闲跨坐在他腰上,祁砚京轻扯手腕,直接趴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脖间,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她凑近祁砚京的唇,像是试探性的轻轻碰了两下,对方受不了她这种撩拨,迅速摄取她的气息,手搭在她肩上翻了个身,将她按在了身下。 动作又极轻,生怕压疼她。 温知闲喉咙间抑制不住轻喘出声。 …… 祁砚京到最后猛然起身,下床去了浴室。 温知闲手脚发软,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过了几分钟后,祁砚京腰间围了条毛巾从浴室出来,给她把被子扯好,随后才套上睡衣。 他忘记自己没用计生用品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迅速出来去了浴室。 温知闲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左半边脸紧贴着床,身上的睡裙被祁砚京弄皱了,所以在祁砚京上床前,她伸出脚踢了他一下。 祁砚京笑了两声,上床后给她把睡裙抚平,看着她还泛红的小脸,忍不住靠过去亲了一口。 “忘记戴了。”他说。 不然也不会这么早结束。 温知闲当然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就感受到比平时灼热。 关灯后,祁砚京抱着她,问她:“你哥为什么要叫贝贝?” 和温淮序一点都不搭。 温知闲笑道:“因为他是我们家小辈里第一个孩子嘛,都很高兴,我爷爷就说要么叫宝宝要么叫贝贝,剩下的给家里第二个孩子,大伯母觉得叫宝宝怕我哥不喜欢,贝贝好听点。” 祁砚京心里好笑,不管宝宝贝贝,温淮序哪个都不喜欢。 “你后来叫黏黏了。” 温知闲“嗯”了声:“反正那时候基本上看到我都是和其他人待在一块的。”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那几个里面全都正好比我大两岁,我比他们小一点,就喜欢和他们玩,所以关系都很好。” 祁砚京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是我的宝宝。” 这不就把先前的小名儿用上了嘛。 黑暗中,低声耳语最为动听。 “你们几个从小就很好吗?”所以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顾煜辰还会在恋爱期间对她那么冷淡,明明从小就认识的。 温知闲知道她想问什么,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谈了恋爱,他好像就开始变了。” 她想了一会儿,最好还是回了句:“说不上来,变得很别扭。” 真说不上来,顾煜辰太怪了。 祁砚京瞬间就明白了,没准备当真的,但又在恋爱过程中无意识的喜欢上了,又觉得自己在感情上高出她一层,所以才会想和她结婚偏偏又在心理上觉得自己高于她。 温知闲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翻了个身正对着祁砚京,窝在他怀里。 - 温知闲下午准备从店里离开前收到了昭礼发来的消息:【顾煜辰被顾爷爷叫回老宅了,现在还在跪祠堂呢。】 她笑了笑,估计是她爷爷去找顾爷爷算账了…… 她回道:【诶?你怎么知道?】 秦昭礼给她发来了一条语音,带着笑道:“因为宋楷瑞也在那边,中午他俩吃完饭,顾煜辰被一个电话叫了回去,宋楷瑞见识了全过程,从中午一直跪到现在了。” 宋楷瑞这个热闹是看尽兴了。 其实她现在听到关于顾煜辰的事情也就听听罢了,之前他那一巴掌,早就两清了,她现在的生活很好,顾煜辰也只是过客,况且现在他也完全平息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她坐着和秦昭礼聊了几句后,这才收起手机放进包里,回家。 祁砚京下午的时候和她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今天工作要晚点,尽量在九点之前回来。 她刚到家,五分钟前祁砚京给她发了条消息,【我给你点了餐。】 祁砚京这段时间一直不让她自己做饭,既然给她点餐了,她也就不忙活了。 先去泡了一杯蜂蜜柠檬水,突然想起之前祁砚京说的苹果柠檬红茶,她就想试试到底怎么做。 切成小块的苹果丁,自己捣鼓了会儿,尝了一口发现并不是很好喝,老老实实地重新泡蜂蜜柠檬水去了。 剩下不好喝的苹果柠檬红茶放着给祁砚京尝尝。 …… 七点半,她就已经穿着睡裙坐沙发上等祁砚京回来了。 她给已经结痂的伤口抹了药膏,刚拧紧盖子,突然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有点惊喜,祁砚京说尽量九点之前回来,没想到八点不到就回来了。 门已经被推开,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她穿上鞋子小跑过去,看到来人时脚上给灌了铅一样,定在了原地。 顾煜辰关了门,倚靠在门上,微微仰头睨着她,他是喝了酒的。 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迷离却又十分炽热。 温知闲懵了,笑容消失在脸上,皱起好看的眉:“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顾煜辰将钥匙放在手心展示给她看,“阿闲,这是你给我的。” 温知闲怔忡,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给过他钥匙! 第129章 别光喝酒,整天做逼梦 她不可能会把自己家钥匙给顾煜辰,但他手上那把钥匙的的确确打开了她家的门。 顾煜辰倚在门上,衬衫上端的衣扣被解开了两个,露出深凹的锁骨。 这种情况,她对顾煜辰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怕顾煜辰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虽说在她认知里顾煜辰根本不屑这些,可现在的他,她不敢保证。 她迅速跑向沙发去拿手机,准备报警,顾煜辰见状三步并两步过去,夺走她的手机并扔远了。 手机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闲,我们没必要到这一步。”他嗓音带着些喝完酒的沙哑。 叫她名字时缱绻温柔,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顾煜辰以前偶尔会这么叫她,大约是喝多的时候,但她很少能见到不太清醒状态的顾煜辰,似乎也不愿意让她看见,他每次出现都是正正经经那一副精英模样,仿佛是刻意弄成那样给她看的。 他在她面前很少有松弛感,不像是情侣,像是在和她工作。 和他恋爱期间,从没在意过李朝暮这个人,只能说顾煜辰太会藏了,即便有时正巧碰见他喝多,他也只会软着声音叫她的名字,没有提过一次别人。 所以不论是她还是昭礼楷瑞他们,听到顾煜辰因为一个杯子动手都觉得震惊可笑。 她向后退了几步和顾煜辰拉开距离。 就在他刚刚抢夺自己手机时,自己不知道手指在页面上划到谁的号码拨了出去,但手机被他扔了出去,她也不知道那通电话到底有没有挂断。 顾煜辰口袋里装着的手机响了好几遍,他都置之不理。 “你这是私闯民宅。” 顾煜辰轻哂,“没关系,都一样。” 他上车时司机问他去哪,他晕晕乎乎报了知闲家的地址,他就是想她了,本就想着或许会被祁砚京恶意相向,但没想到祁砚京今天还不在家。 到底上天是眷顾他的,他和知闲本就该在一起的。 听了他的话,温知闲觉得好笑:“你脑子短路了吗?我结婚了。” 他一步步靠近温知闲,眼神柔的似乎能滴水,根本不像是他,“结婚也可以离婚的。” 直到他逼近自己,借机从他身侧过,想开门出去,与他共处一室太危险了。 顾煜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在她耳边低喃:“对不起阿闲,我知道错了,我不是被甩了脸面才一直缠着你的,也不是一时兴起过几天就没了兴趣,我喜欢你,你是知道我的,我真的会和你纠缠一辈子。” “滚啊,你松手!” 她一直在尝试挣脱顾煜辰的束缚,他的话没一句听进去的。 顾煜辰也当做没听见她的话,“阿闲,恋爱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我愿意把我之前的想法说给你听,我为什么那天会情绪激动,我当初心底确实还有李朝暮这个人的影子,但我知道那不是爱是执念,你给的爱让我有恃无恐,而我享受着你的喜欢不知天高地厚,全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这样了。” 温知闲讽刺道:“因为李朝暮不是你心底的那个人了,所以执念散了,你说的那么好听干什么?况且我老公很好,为了你这种烂人离开我老公,你别光喝酒,整天做逼梦。” 听到她提祁砚京,顾煜辰捏着她的下巴,“阿闲,你别拿祁砚京刺激我,我会不高兴。” “不高兴就滚出去。”她一巴掌扇在了顾煜辰的脸上。 顾煜辰无动于衷但他整个人笼罩着阴郁,长睫轻颤敛了敛眸,卑微道歉:“阿闲对不起,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 他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她身上,知闲穿了条丝质睡裙,她应该是刚洗完澡,额前的头发还有些湿漉,生气都那么漂亮。 温知闲向后退,想跑回卧室锁门,顾煜辰单手拦腰将她抱起扛在肩上,她家里他来过,卧室在哪他很清楚。 她脑子“嗡”的一下,力量悬殊,她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顾煜辰你要干什么?从我家滚出去!” “当然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我们在一起两年我都没怎么样你。”他顺脚将卧室门给踹上了。 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消息提示音各种,他都置之不理。 他将温知闲扔在了床上,极其病态的将她按住,缓缓开口:“这张床本应该我睡的。” 温知闲心跳加速,缓缓向后挪,她得拿到床头柜抽屉里的那把刀,不料顾煜辰伸手去握她手腕,她挣扎间胳膊磕在了床头,发出一声闷响。 小臂上那道刚刚有结痂趋势的伤口裂开往外渗血,顿时她眼里起了水雾,血顺着手肘关节滴在了枕头上,在浅色枕套上格外显眼。 她忍着痛往顾煜辰腹部踹了一脚,“滚!我他妈遇见你总是没好事,你就是想我死是吗?” 顾煜辰挨了她一脚,并没在意,看见她伤口出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刚想检查她伤口,卧室门被“哐”的一声踹开了。 宋楷瑞沉着脸将手撑在床上的顾煜辰拉了下来,上去给了他一拳,“顾煜辰,你他妈发什么疯!” 他接到知闲电话的时候还奇怪呢,这时候给他打电话是什么事儿,接通后那边就传来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怎么了,他问了两句还是没人说话。 直到听见那边传来顾煜辰的声音,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电话没挂断拿上车钥匙就出门,听到一句话从她家滚出去,也就加速赶了过来。 后面他到门口的时候就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他有点心急,但又没知闲家里的钥匙,只能从楼上那家阳台爬下来,庆幸知闲没锁阳台窗户。 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心梗了都。 顾煜辰没站稳向后踉跄了几步,嗓音冰冷,“她伤口出血了。” 宋楷瑞皱起了眉,朝着他道了句:“我助理送你回去,这边我来处理。” 顾煜辰站在原地不动,恰好此时助理也从阳台翻了下来进了卧室,宋楷瑞朝着助理道了声:“把顾总送回去。” 助理自然是听自家老板的话,强硬把顾煜辰拉走。 第130章 和祁砚京伸手要抱 宋楷瑞没关注那边,看到枕上的血迹,他都快无语死了。 听说祁砚京最近连做饭都不让她做,生怕她磕到碰到,顾煜辰你真该死啊! 温知闲自己爬了起来,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来了?” 宋楷瑞这会儿知道了,原来不是她给自己打电话的,顾煜辰抢她手机扔掉的时候,她不小心点到的。 这种情况知闲应该会先报警或者给祁砚京温淮序打电话才是。 “你不小心碰到屏幕给我拨了电话。”他说完,抽了两张纸递给她,又擦干了她手上的血迹,盯着裂开的伤口看了好一会儿,中间那一块结痂口比较薄弱,所以裂开流血了。 原来电话不小心点到了宋楷瑞,而且电话也没挂断。 温知闲不顾伤口,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赤脚站在冰凉的瓷砖上,冷着脸盯着他:“顾煜辰,我这辈子从没后悔做过什么事,觉得所有一切都是该经历的,但现在有了,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贱人,我真想扇死以前的自己。” 顾煜辰听她的这番话心脏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反复扎。 她握着刀一步步走向顾煜辰,“你天天阴魂不散的,说什么纠缠一辈子,要不今天就死一个算了,明年今天上坟去。” 他还沉浸在温知闲说后悔喜欢他这件事儿上,后面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宋楷瑞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即拉走了顾煜辰,刚刚顾总还不愿意走呢,现在趁他沉浸在痛苦中赶紧带走,不然温小姐今天真得拿刀砍他……或者伤到她自己。 顾煜辰被助理带走后,宋楷瑞夺走了温知闲手里的刀,好勇敢,不仅没哭还知道拿刀,反正捅了顾煜辰,顾煜辰也不可能举报她。 温知闲坐在床边,双手搭在床上,轻轻蜷着手指在床单上摩挲,抬眸看向宋楷瑞,念了句:“他好恶心。” 宋楷瑞轻“嗯”了声,过往的二十八年里他从没看过顾煜辰失控,自从和知闲分手后,他就跟魔怔了一样。 但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估计能安分了,自己借酒消愁去吧。 他重重的叹了声气,走到她面前来:“来,我看看伤口怎么处理。” 他刚准备搜索【拆完线后伤口裂开出血怎么办?】时,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他转头时看见祁砚京带着一身凛冽寒气回来了。 温知闲看到他就委屈的不行,开始掉眼泪朝着他伸手要抱。 宋楷瑞:“……”额……刚刚拿刀说今天死一个明年今天上坟的人是谁? 他低下头无奈的笑了声,在爱人面前可以毫不顾忌的表现自己的情绪。 很为知闲感到高兴。 祁砚京抱着她坐在床上,环住她纤瘦的肩膀,紧贴着她的脑袋,看她哭心疼的不得了。 温知闲紧紧抱着他,小声呜咽着和他说:“我好怕。” 祁砚京亲了亲她的额,“对不起,是我没早点回来,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温知闲将脑袋往他胸口埋了埋。 宋楷瑞站在那继续搜索【拆完线后伤口裂开出血怎么办?】,翻了好几条。 温知闲哭累了,没几分钟就窝在祁砚京怀里睡着了,他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祁砚京将她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宋楷瑞去外面客厅沙发上坐着。 祁砚京找了药箱过来,动作轻柔的给她擦了伤口,用纱布固定,贴上胶布后将她胳膊塞进被子里,收拾好药箱关上卧室门出去了。 “处理完了?”宋楷瑞收起手机问了声。 祁砚京应了声,将药箱放回原位后朝着他道了声:“谢谢。” 这么大晚上的还跑过来一趟。 也是他给自己打了电话,但是第一个电话没接到,他正在忙,第二个电话才接到,八点赶到了家。 宋楷瑞笑了笑:“这要谢什么,和她认识那么久了,友情很深的。” 他知道,知闲有两个很好的朋友。 宋楷瑞指向地上那部被摔坏的手机,“估计是顾煜辰的杰作,你别误会知闲没给你打电话,她给我打电话也是碰巧按上去的。” 总该解释解释,男人嘛他也了解,对爱人有麻烦第一时间不找自己这种事情会吃醋的。 祁砚京刚刚什么样他也都看见了,对知闲也是真好,所以他自然是希望他俩一直好好的。 祁砚京点头:“我知道。” 宋楷瑞看了眼门口,有些好奇:“顾煜辰他是怎么进来的?不可能是知闲给他开的门,如果是他,知闲都不会开门的。”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回忆了几秒后朝着祁砚京道了句:“把你家这锁给换了吧,顾煜辰应该是有钥匙的。” 祁砚京黑眸透着阴沉,看向宋楷瑞。 “估计知闲都不知道她给过顾煜辰钥匙,就有次她作为顾煜辰女伴出席,晚上喝的有点多,我和昭礼也在,顾煜辰送她回去的,可能就是那次她掏出来钥匙给他的,后面知闲可能就以为丢了,顾煜辰也忘记还了。” 大概就这么个事儿,顾煜辰把她送回去就走了,温知闲喝多也不记得了,自然没把钥匙丢了往顾煜辰身上想。 “好。”明早就找人来把锁给换了! “今天顾煜辰被顾爷爷叫回去跪了一下午祠堂,没想到居然还起了反作用。” 祁砚京心里倒是冷嗤,疯狗就是疯狗。 “行了,你好好照顾知闲吧,我回去了。”宋楷瑞拿起手机装进口袋,站起身。 “路上小心。”祁砚京道了声。 宋楷瑞点了点头,“行。” 他走出门口时,祁砚京突然叫住了他,他转过身带着不解看他,就听祁砚京问了句:“顾煜辰家在哪?” 他知道顾煜辰家在哪个地儿,但不知道是几栋几楼。 宋楷瑞眸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还是将地址报给了他。 自然是知道祁砚京是什么想法,走前还添了句:“温淮序那是正经部队待过的,打我们这些完全就是玩,顾煜辰也是练过的,悠着点。” 祁砚京应了声,宋楷瑞朝着他挥了挥手,“走了。” 第131章 半夜出门打一架 送走宋楷瑞之后,祁砚京关上门,黑瞳瞬间沉下,晦涩不明。 把地上那部手机捡了起来,被摔碎了屏幕,屏幕上还是显示的是拨号页面,刚输入【11】这两个数字。 他紧抿着薄唇捏了捏手机边缘,将手机丢在了桌上。 玄关处弥漫着一股极淡的冷香味道,那是顾煜辰身上的,让他极度不适。 他从橱窗里找了一瓶知闲的香水,在玄关处喷了几下。 他回了卧室,坐在床边盯着温知闲看了好一会,伸出手指在她白嫩精致的面容上轻刮了几下。 没过一会儿,他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 夜半,温知闲从睡梦中醒来。 卧室里并没开灯,借着窗帘那透进来的月光,她睁眼看着顶上的吊灯,想起晚上发生的事儿。 当时她确实有点害怕,怕顾煜辰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又很矛盾的觉得坦然,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了,她若是真的动刀了,总会忌惮的,要不捅他要不捅自己。 但没想到会磕到伤口。 小臂上的伤口隐隐疼痛。 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祁砚京不在。 心里不禁有点疑惑,下意识的去摸枕下的手机,什么都没摸到,突然想起自己手机被顾煜辰给扔了。 她起身开了床头的暖黄色小灯,卧室里亮起了灯,下床去找祁砚京。 地上那部手机已经被捡了起来,屏幕被摔的不成样,她按亮了屏幕,显示凌晨一点。 她环视了一周,祁砚京并不在家,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似乎是她橱窗里。 顿了顿,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后,轻笑出声。 准备给祁砚京打个电话的,但屏幕里面可能摔碎了,压根点不了。 想着祁砚京是成年人,应该不会失踪。 她又折返回卧室躺下准备睡觉,躺了三分钟她又坐了起来,趴在客厅阳台窗户口往外面看。 时值六月初,夜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夜色正浓,灯火璀璨。 等了可能五分钟,夜风把她吹困了。 她向后退了几步躺在了躺椅上。 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给过顾煜辰钥匙,她其实跟顾煜辰也差不多思想,都认为确定要结婚了才可以给对方家里钥匙。 她倏地想起自己似乎之前丢过一把钥匙,怎么找都没找着,那天是顾煜辰送她回来的,但顾煜辰这人她是知道的,怎么可能随便拿她钥匙,给他估计都会推辞不要。 所以自己压根没往他身上想。 难道顾煜辰的钥匙是自己丢了的那把? 她一时间看不懂顾煜辰这个人了,他是人格分裂吗? 啧。 就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门响了,她看向门口的方向,是祁砚京回来了。 骤然,她眼里闪起了光,朝着祁砚京走了过去。 走到面前时,她看着他微怔,紧张的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祁砚京唇角带了点血迹,步伐也有些沉重,似乎是刚和谁打完架。 他扯了下唇,有点痛感,伸出拇指碰了下唇角,是血迹。 他本以为知闲睡着了,所以也没收拾好自己直接就回来了,没想到她还醒着,她在等自己回来。 他挪到沙发上坐下了,长舒了声气。 温知闲坐在他身旁,心里已经有了底儿了。 他找顾煜辰打架去了。 大半夜不和她一起睡觉,肯定是有什么气不过的事儿。 祁砚京躺在她身上,“知闲,疼。” 温知闲去解他衬衫扣子,检查一下哪受伤了。 顾煜辰对祁砚京下手不会轻的。 祁砚京不动,任她摆布。 扣子全解开后,腹肌那青了好大一块,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格外骇人。 她抚上那块指尖轻揉了几下,抬头问他:“痛不痛?” 祁砚京摇了摇头,还痛什么痛啊,都这么摸他了。 温知闲继续脱他衣服,想看看胳膊上有没有伤到,祁砚京配合着她的动作抬手,脱了整件衣服。 胳膊上也两处淤青,不禁皱眉,低声喃喃:“怎么伤这么多……” 温知闲道了声:“等会儿。” 随后便起身离开了客厅。 没多时,她端了盆热水过来,里面是热毛巾,给他擦拭着嘴角还残留的血迹,一边道:“疼了跟我说。” 擦完脸上的,又用热毛巾按在了他腹部的淤青上,动作十分轻柔。 他心情也没那么糟了,和顾煜辰打了一架,顾煜辰比他伤的重点,但他也没好到哪去,腿疼的站不稳,硬撑着从他家出来的。 但是光凭现在这副场景自己就赢的彻底。 打了他又怎么样,回来知闲会心疼他的。 他垂着眸看向仔细给他热敷的知闲,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发间,抚了抚。 给她处理完之后,祁砚京缓了会儿这才去洗澡。 温知闲将热水倒掉后,回了卧室。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听知闲问他:“你去找顾煜辰打架了?” 祁砚京淡淡的“嗯”了声,仰视着她,“他欺负你。” 他早就想和顾煜辰打一架了,那玩意太贱了,专挑他不在的时候去找知闲,他这柔弱爱哭的妻子怎么能被这种脏东西沾到。 以前去店里找知闲,平息了一段时间他以为顾煜辰不会再纠缠了,没想到这疯狗更加猖狂,居然拿着钥匙正大光明来他们家里。 温知闲趴在枕头上,挪了些距离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祁砚京顺势环住了她。 “可是你受伤了。” 祁砚京紧紧抱着纤细的腰身,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知闲,这种事情我不能退一步,我若是不这么做他会愈发猖獗,看着他欺负你,我坐视不理那我也不配。” 温知闲手攀在他肩上,听着他这些话莫名鼻尖酸涩。 “砚京,谢谢。” 他真的有在履行他当初结婚时和她说过的话,给她避风。 祁砚京在她额上亲了亲,他也该感谢她的。 他按下开关,熄了灯。 温知闲想到一个问题,“唔”了声:“你明天脸上这块淤青怎么办?” 祁砚京应她的话:“没考虑过。” “那我明天用遮瑕和粉底试着给你遮掉?”好像也就这办法了。 第132章 手机被疯狗咬碎了 他一个学校里面工作的,脸上带伤去工作,总归是影响不好。 祁砚京还真没想过自己打架受伤怎么出门…… 当时就是满脑子怒火,非常想打顾煜辰,没考虑那么多。 “你晚上八点就赶回来了,没关系吗?”她躺下后才想起这么件事儿。 祁砚京轻拍了拍她,安慰道:“没事的。” 温知闲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你最近因为我的事情,给你工作带来很多麻烦。” 之前她缝针是,晚上提前回来也是。 “之前的事情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是我的错。”和她没一点关系。 怕他又想起什么,温知闲道了声:“快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起。” 祁砚京这才闭上眼睛,身上有些地儿隐隐作痛,调整了下姿势睡下。 - 隔日一早,温知闲在七点二十醒来,身旁已经没了祁砚京的身影。 想起祁砚京脸上的伤口,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一下,睡裙都没换就出了卧室。 祁砚京已经穿戴整齐了,好在嘴角那块淤青不算太重。 这伤没拉低一点他的颜值,甚至显得桀骜,和他很有反差。 她拉着祁砚京坐在了她的梳妆台前,半蹲凝着他的俊颜,“果然,好看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还疼吗?”她问了声。 昨天刚打完架的,今天身体能不能撑住? 祁砚京勾起唇,捏着她下巴轻吻着她的唇:“你老公身体可以的。” 他轻挑着眉,似乎在暗示什么。 温知闲轻哼了声,直接跨坐在他腿上,腰抵在梳妆台的桌面边缘,拿起粉底遮瑕在他脸上摆弄。 她这么一坐祁砚京感觉口干舌燥,他对她没一点抵抗能力,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了下来。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祁砚京问她一句:“我好看吗?” “好看。”这是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他又问了句:“我和疯狗呢?” 温知闲“啊?”了声,没过三秒就明白了这个疯狗是指谁了,笑出声,哄着他:“我最喜欢你了,好不好?” 祁砚京眼眸里止不住的高兴。 温知闲弄了十分钟左右,离远了些距离,将手里的道具放下,拿起镜子给祁砚京看了眼,问道:“可以吗?” 祁砚京肤色白皙,跟祁尧川一样,都是遗传她公婆的,她公婆肤色也是极白的。 所以要弄一点看不出来那真不可能,但起码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他上课在讲台那,和台下同学拉开一段距离的,她保证是不可能被看出来。 祁砚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遮了大半,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不过已经很淡了。 “可以,很好了。”他捏了捏温知闲的脸。 温知闲从他腿上挪了下来,“回来我再给你热敷一下。” “好。” 祁砚京离开时想起什么,朝着她道了声:“等会有人来换锁。” 他一早就说好了。 温知闲点头,“知道了。” 待祁砚京走后,她这才关上了门,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桌上还有祁砚京给做的早餐,她刚吃一半,门铃响了。 可能是祁砚京说的来换锁的人。 她从监控屏里看了眼,周七时? 他身旁还站了一个背着包的男人,像是来换锁的…… 她打开门,周七时朝着她挥了挥手,“老板早上好啊!” “你怎么在这?”她有点疑惑。 周七时“哦”了声:“姐夫让我早上找人来换锁呢,我就来了呀。” 他唯祁砚京是从,姐夫太好了,让他办事给发红包,感动死他了。 姐夫昨晚就联系他了,和他说了地址,让他今早带人来家里换个锁,这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当然答应了。 祁砚京今天有工作没办法等人来换锁,知道周七时身手好,和知闲也熟悉,还被家里冻结了卡,也需要钱,所以他是给自己办事的最好人选。 “进来吧。”她让开了门。 “为了不耽误我上班,所以我一大早上就来了。”他在他们夫妻这里打两份工。 温知闲笑了笑,打趣道:“知道了,下次我会跟你姐说你工作很努力的。” “太好了,那她肯定得感动死。”说不定又会施舍他三瓜两枣,心情更好了。 他现在超会过日子的。 周七时朝着锁匠沟通了几句,随后锁匠开始忙活了起来。 温知闲回去继续吃早餐,她朝着周七时问了声:“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本来打算请老板吃早餐的,毕竟赚到了她老公的钱。 温知闲推了推桌上的餐点,“你先吃点吧。” 周七时不推托,坐下哐哐就是吃。 温知闲其实挺喜欢这种性子的,她一般不对人说客气话,让你吃就是想你吃,客套那几句有什么意思,吃就对了。 周七时边吃边和她说:“老板等会我们再去吃一顿早餐。” 估计是不够他吃,她也就应下了。 约是半个多小时左右,智能密码锁就换好了。 温知闲突然想起昨晚手机被摔坏了,家里还存放了不少现金,刚准备问多少钱的时候,周七时朝着锁匠挥了挥手,“谢谢啊。” 锁匠收拾好道别后直接走了。 “钱付过了吗?”她问。 “姐夫昨晚就给我了,说你手机被疯狗咬碎了,让我早上陪你再去买个手机。”他环视一周,最后看向温知闲:“老板,你家养狗了吗?怎么会被狗咬碎了呢?” 温知闲乐的不行,“他真和你这么说的吗?” 周七时点头,“难道是别人家的狗?” 温知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光顾着笑了,周七时看着她满脸写着问号,手机被咬碎了很好笑吗? 他猛地一下反应过来了,“不会是顾煜辰咬……摔碎的吧?” 他就说哪里感觉怪怪的,狗就狗,还疯狗,那只能是疯情敌才配用上这个词,那不就是顾煜辰! 温知闲只是笑,没反驳。 这反应他还不懂吗,“他是不是狂躁症啊,怎么这么多事啊,你都结婚了还摔你手机。” 他再联想到换锁,嚯,不会直接找上门了吧? 难怪祁砚京怎么不放心老板一个人呢。 第133章 被人包养不如回去认错 温知闲收拾了碗筷,周七时帮她擦了桌子,忙完后,两人一同出了门。 路上的时候,周七时这才看见她小臂上怎么又重新贴上了纱布,指了指贴上纱布的那块:“老板,你这里又怎么了?” 温知闲目视着前方认真开车,应了他一句:“裂开了。” 周七时脑补到那伤口上的肉撕裂开……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她问:“是不是顾煜辰啊?” 没等到回答呢,他就愤愤道:“太贱了吧!” “需要打手业务吗?我帮你去捶顾煜辰,我绝对能按着他捶。” 温知闲笑了声,“用不着你了,他已经挨打了。” “姐夫干的啊?”顾总那种对不起前任还死缠前任,还妄想插足别人感情当小三的简直不要太可恨。 要是他被这种情敌插足,他直接拎铁棍上门敲爆对方狗头。 “你一口一个姐夫叫的可真顺啊。” “那当然。”毕竟是花钱了的。 到了目的地,温知闲将车停下,右手握手刹的时候有点疼痛,她下车后将车钥匙扔给周七时:“等会你开车。” 周七时稳稳接住她扔过来的车钥匙:“得嘞。” 进了手机店,温知闲根据店员推销换了部新手机,在导入数据的时候,周七时过去帮忙把钱给付了。 他付完钱之后一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骤然瞪大了眼睛。 温知闲坐在高脚椅上托着腮,见他这副模样,也转头看了眼。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似乎是对夫妻。 她又看了眼周七时,这夫妻俩眉眼间跟周七时长得有那么一点相似。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 周父周母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好久不见的儿子,“哎呀儿子,你……一点都没瘦。” 还以为这小子被冻结了卡就灰溜溜回来了,没想到还挺有骨气的,之前还特地跟他的那几个朋友家里打了招呼,不准接济这小子,想着他估计也撑不了几天就该回来了。 以为他吃了苦会瘦很多呢,想想都心疼,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从十一那听说这小子居然找了个工作干起来了,虽然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但总归是好的,他没有不务正业,在赚钱养他自己。 可把他们这做父母的感动坏了。 但就在刚刚他们有了其他想法。 居然碰见这小子从一辆白色欧陆上下来,主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漂亮女人,还把车钥匙丢给了周七时,这举动很难不让他们往其他方向想啊…… 他俩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细细打量着。 周七时没看出来他爸妈的另类眼神,还给他爸妈介绍起了温知闲:“这是我现在的老板。” 周母眼神更起来奇怪了,周父脸色铁青,这小子还给他老板付钱买手机,他哪来的钱!是不是她老板包养他的钱,他耍滑头的拿老板的钱给老板买手机哄老板高兴? 况且他儿子的姿色很是不错…… 周七时这性子估计不会做出被包养的事情,但……周父看向温知闲,这老板长得很是漂亮,说不定呢。 “你这段时间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周父咬着牙问他,恨铁不成钢。 他问的隐晦,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看起来真的很像,况且这种事儿说出来太丢人了,只能先问他。 周七时正准备回答最近在干什么,甚至还给温知闲使了个眼色,希望她等会在他父母面前多多夸赞他,这样说不定他爸妈会解冻他的卡。 但他给温知闲使眼色很像是逗富婆高兴,给她抛媚眼…… 温知闲看出来周七时父母的意思了,不禁笑着和他们解释:“伯父伯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是很正经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昨天遇到了一点麻烦,他受我老公所托陪我过来的。” 周父顿时就明白了,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小子走捷径了。 原来他老板是已经结婚了的,那她老公估计是知道他们家背景和周七时身手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拜托他。 他现在觉得周七时还挺会赚小钱的,可能从他老板的老公那里也赚到了点钱。 周七时听完温知闲的话哽了下,反应了过来,无语极了:“爸妈,我是那样人吗?” 被人包养不如回去认个错。 他就是不想这么快认错,所以才在这里混日子的。 周父周母皆是笑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周母拉着温知闲问了好些周七时的事情,她还算给面子说最近表现特别好,都不迟到了。 周父和她说周十一有时候会和周七时聊天,他都会说老板人很好。 说了一半,周七时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爸,“说什么啊,别听我姐乱说!” 温知闲笑了笑,背地里居然说她好。 没聊一会儿,周父周母也就和他们道别,离开了。 温知闲拿到手机后,出了手机店,旁边的周七时长叹一口气。 她问了句:“干什么啊?” “我爸妈怎么没提让我早点回去啊,给我个台阶我直接下来就能回家了,怎么一句都没提。”不仅没提,还一副“你好好干”的表情。 真舍得他在外面吃苦! “你要是之前不搞那些你爸妈认为不务正业的玩意儿,可能早就被叫回去了。”她觉得他爸妈就是让他出来磨磨性子的,免得以后再整些其他的。 周七时天生的乐天,难过没两分钟又高高兴兴的和她说,“走,吃早餐去!” 祁砚京昨晚给他转了账,买手机的钱换锁的钱,他大致说了个金额之后,祁砚京又给他转了辛苦费。 温知闲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谢谢老公,贴贴。】 她看着这条消息眸里藏着温柔,永远惊叹祁砚京的细致。 - 宋楷瑞一早去了顾煜辰家里,昨晚祁砚京那话明显就是“我想和顾煜辰打一架”。 也不知道打的怎么样了。 自从他和知闲分手之后没多久就换了处住所,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知闲又没住过他家几乎都没去过,也不存在什么触景伤情。 第134章 你喝多了真的很叛逆 触景伤情? 宋楷瑞轻笑,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在他那套房子里还真干了件爱情转折点的烂事儿。 给了知闲一巴掌,所以现在害怕回去?怕回去就应激? 所有不好的一切都是从他分手之后开始的,连同他的情绪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他站在门口先是按了门铃,不过没人给他开门,他看着那密码锁,之前顾煜辰的那套房子的密码他是知道的,这套他还真不知道。 之前那套房的密码是顾煜辰第一次和李朝暮相遇的日子,所以知闲即便知道他家密码之后也没起过疑心往李朝暮身上想。 所以说,顾煜辰心思深沉,就算心里有念想也是暗戳戳的不让人发现 他照样输入之前那套房的密码,其实他按密码的时候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果不其然,密码错误。 他知道顾煜辰心里的执念彻底散了。 食指指尖停在数字前,停顿了几秒,重新输了一串数字,门开了。 是知闲的生日。 现在正大光明的用知闲生日当做密码,有什么意思呢,每次想到还痛苦。 他推门进去,格外整洁像是刚打扫过的,估计是保姆早上来做饭的时候打扫的。 卧室门是开着的,他直接跨了进去。 “醒了没?”他还没看见人就出声问了句。 顾煜辰坐在卧室的阳台窗户那,看了一场日出,不过距离日出已经过了很久了。 宋楷瑞推开阳台的门走了进去,抱着臂倚靠在墙边,扫了眼顾煜辰,脸上有一处伤,但不是祁砚京打的,是他昨晚打的…… “往我脸上招呼?”顾煜辰冷声道。 宋楷瑞笑了两声,“你犯浑还不准我动手了,不然让温淮序来?” 他们打架水平都差不了太多,顶多互啄几下,要真温淮序来,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那种事情。”宋楷瑞说这话时语气都沉了下来,“我认识的顾煜辰根本不屑。” 他知道顾煜辰这是在垂死挣扎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才会想着用强。 顾煜辰突然发笑,黑眸里却尽是寒意。 他没说其他的,只是问了句:“她的伤怎么样了?” “流血了。”本打算用祁砚京刺激他呢,算了,刺激他只会让他更疯。 顾煜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她会疼”。 “煜辰,别想了,都几个月过去了也该放下了,你这样对谁都不好。” 顾煜辰没回应,缓缓起身,倒吸一口凉气,祁砚京下手也真够重的。 但想到他也没好到哪去,也没那么气了。 宋楷瑞给他搭了把手,看来昨晚打斗很激烈啊。 顾煜辰穿着睡袍出了卧室,昨晚一地狼藉全被打扫干净了。 他站在桌前倒了杯酒,顺便也给宋楷瑞倒了杯,一边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宋楷瑞“啧”了声:“这一大早的喝什么酒啊,你别害我。” 顾煜辰根本就不是听劝的人,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 宋楷瑞端起酒杯在他对面坐下,回答了他的话:“输密码进来的。” 他掀了掀眼皮,输密码? “你怎么知道?”他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是跟他心有灵犀了? “先试了你之前那套房的密码。” 顾煜辰嗓音冷淡:“你明知道我不会再用那个密码,还多此一举。” “你这人心思深得很,我不试试哪敢确定啊。” “那套房的密码我也给换了。” 速度还挺快。 顾煜辰端着酒杯看向落地窗外。 昨天在祠堂想了很多,晚上就拿了钥匙去找她。 那把钥匙是知闲给他的。 那天他把她送到家门口,问她钥匙在哪,她贴在自己身上“唔”了声,迷迷糊糊的和他说,在刚刚他抱她上楼的时候她给扔楼下了。 他自然是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从没给自己找过麻烦,而且她喝多了扔钥匙这种不正常的行为也正常。 二话没说准备下楼去找,被她抓住了胳膊,水汪汪的眼睛带着迷离看他,说不想自己待在这,他只好把她带着一起下去找,还问她扔哪了。 结果下去之后,她咯咯的笑了好久,悄悄在他耳边说,其实钥匙在她包里。 他当时有点烦躁,但看着她那么开心也就按捺下了,把她拎回家门口,在门前翻她的包,突然她伸手直接把包里的东西全给倒了出来。 “你喝多了真的很叛逆。”这是他一边捡地上东西一边和她说的话。 那把钥匙是知闲捡起来给他的。 最后他把她丢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被迫让她赶紧睡觉,自己就把钥匙放在她枕头边上准备走人了。 她侧脸枕在枕头上没说话,不吵不闹,只是不清醒的眨着眼睛看他离开。 可能是真的过于安静,他回头看了眼,就看见她乖乖趴在床上看他的画面,他停下了脚步又折返了回去,弯腰俯身。 她往床边靠了靠,离他近了些,听她轻声和自己说“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会儿”。 他敢保证那个状态的知闲不是清醒的,但她就是说了这么一句不像喝多能说出来的话,她平时不可能会和自己说出这种话来,只敢在喝多才能说出来的真话。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也是那一刻他有了想和她结婚的念头。 他会反思自己,但对知闲都是间接性的反思,反思完了想着该怎么做,结果隔天就觉得无所谓,反反复复。 那天他陪着她到睡着,不过也就十分钟左右。 走前他看到枕头旁放着的钥匙,他真想着和她结婚的,也就把钥匙带走了,算是一件信物吧,代表某个瞬间。 其实他也没打算用这把钥匙去开她家的门,所以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忘记了这把钥匙,也不知道遗落在了哪个角落。 直到自己和她分手之后,他回忆起了好多关于她的东西,他凭着记忆翻找,好些似乎都已经不在了,但这把钥匙他知道肯定是在他家里的,也是前几天刚找出来的。 越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就越难过,难过的像是要喘不过气儿。 他眼睛酸涩眼尾泛红,偏过头去不想让宋楷瑞看见。 但宋楷瑞还是看见了。 第135章 你要哭了吗? 他不仅看见了,还起身坐了过去,盯着顾煜辰细看。 “你要哭了吗?” 顾煜辰将头偏到另一侧缓缓闭上眼睛,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宋楷瑞又重新挪了回去,还是给他点面子吧。 只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像是一把把回旋镖回旋时击中了自己。 他重重吐了声气这才缓了过来。 “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再想想吧,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你们打也打过了阴招损招也玩过了,你这样就是不让知闲安生,她昨晚真被你逼急了。” 他想着他昨晚要是没去,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但是他俩一定会被刀捅伤一个。 提到昨晚的事情,顾煜辰眸光暗了下来,她说她后悔喜欢他。 “你别乱来了,生活还得继续,你照样是那个天之骄子是别人口中的权贵,没必要拉低自己。” 一说这事儿,顾煜辰就不说话保持沉默,他都感觉是在对牛弹琴。 宋楷瑞心里默默叹了声气,突然顾煜辰问了句:“如果是昭礼呢?” 他转过头看他,又说了遍:“如果是昭礼和别人在一起了呢,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吗?” 宋楷瑞笑了声:“煜辰,我什么都玩得起,拿得起放得下,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方有意退出就别强留了,我向来问心无愧。” “你真洒脱。”他嗓音淡淡,听到宋楷瑞那“问心无愧”四个字,他没做到过,就是因为有愧所以情绪蔓延疯长。 若是问心无愧,知闲也不会离开他的,她对自己的要求竟然只是想让他多陪她一会儿。 宋楷瑞面上带着笑,在顾煜辰家里坐了会,“既然看你没事,那我就回去了,你有事记得找你家医生。” 早上来就是看看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在家里昏迷。 离开顾煜辰家里之后,他坐在车里想着顾煜辰说的那句如果是昭礼他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平静…… 他眸底宛若深井不起一点涟漪。 昭礼的性子和顾煜辰有些相似,他不禁好笑,还真奇妙,自己明明不是他们这类人但还就是跟他们交情不浅。 - 温知闲回了店里,没想到在店里看见了靠着窗户边坐着的温淮序。 她走了过去,还没到跟前呢,温淮序抱着臂抬了抬下巴,问道:“手又怎么了?” “今天怎么来店里这么迟?” “跟那小子干嘛去了?”他是看着温知闲和周七时一同从车上下来的,而且开车的还是周七时。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温知闲在他对面坐下,一边道:“还真怪了,一有事儿你就出现。” “一条条回答。”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事儿。 温知闲应道:“昨晚顾煜辰开了我家的门,来找我然后……” 她右手手肘撑在桌上,左手朝着纱布那块做了个“展示”的手势,“伤口裂开了。” 第一条就让他心情降到了最低,冷着声道:“你确定只是来找你?” 他不信顾煜辰只是单纯的来找她,他还不了解男人么,分手了还他妈的开她家的门,冲什么来的太明显了。 “先别怪我啊,我不是没跟你说。”她拿出新手机:“刚买的,昨晚手机被顾煜辰摔碎了,祁砚京也没在家,报警都没成功,也就他摔我手机的时候不注意碰到楷瑞的电话拨了出去,他才找来的。” 宋楷瑞你配享太庙! 温淮序薄唇紧抿,脑子里想了会儿突然气笑了,顾煜辰你他妈的是真敢啊! 他站起身准备抬脚离开,被温知闲拉住袖子,“干嘛去啊?” 他说的轻松:“没什么,去看看顾煜辰,就看看。” 最后三个字音调咬的格外重。 温知闲轻扯了扯唇角:“你这过去真只是看看吗?” “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我上次的警告他是一点没听啊?果然得躺在病床上和挂在墙上才能安分。” 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拉起温知闲出去了,把她塞进副驾驶座里,他这才上了车。 “昨晚祁砚京去他家和他打了一架,估计他也没好到哪去。” 温淮序还是挺满意祁砚京的作为,有时候对付人真的不能只讲理,尤其顾煜辰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用武力制服。 “昨天才让他回去跪祠堂,晚上就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这顿打也是他活该。”反正昨晚又不是他打的,再去一遍又能怎么样呢? 温淮序铁了心的要去找顾煜辰算账,温知闲也不拦他,但…… “你去就去,你带我去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他,我昨晚都拿刀对着他了。” “砍他了没?”温淮序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没啊,况且当时楷瑞已经到了,不可能的。”如果宋楷瑞没到,肯定会伤到的。 温淮序收回目光,脸上似乎写着:没劲儿。 他知道顾煜辰的住处,一路把车开到楼下,朝着温知闲道了声:“那你留这吧,我上去看看。” 既然她不想看见顾煜辰,那也不勉强,估计等会场面也不好看。 温知闲看着他从车上下去,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收回目光。 昨晚的事情她确实有点害怕,更多的是恶心顾煜辰的作为。 她目视着前方,这里是她第一次遇见祁砚京的地方。 她就是在前面台阶那里摔了一跤,祁砚京与自己擦身而过,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是觉得他身形优越,她压根就没在意身旁而过的男人,毕竟自己身边都很优质。 顾煜辰一直都是圈里公认的好看,说他像是不羁的烈酒。 不过这杯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下的,没了自己对他的滤镜,她爱的是祁砚京这盏茶。 微苦,细甜。 她不禁扬起唇,想到他拿着她的钥匙口红一路开车跟着她到楼下,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不知道她家的楼层只能在门外等她,有没有在心里想着就不该多管闲事呢…… 就在她想这些的时候,温淮序下来了,回到车上,朝着她道:“没人在家,他不会躲起来了吧?” 第136章 哟哟哟,还贴贴? 这可不是顾煜辰的作风。 而且他也不可能会是那种在家不开门的人。 温知闲顿了顿,朝着温淮序问了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他在家里昏迷了?” “他哪有那么脆弱,祁砚京还不是好好的,我就不信祁砚京能把他重伤昏迷,他俩顶多叫互啄几下。” 温知闲笑出声,“可是他之前有次就在家里昏迷了,还是被楷瑞发现的。” 温淮序都懒得找顾煜辰了,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没几秒就被接通了。 哟,还敢接电话呢。 “你人呢?” 顾煜辰其实也知道温淮序会找他,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也十分坦然:“在家。” 没等对方问,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又道了句:“我换了住处,不在西路那边。” 温淮序冷笑:“是躲我吗?” 顾煜辰沉默了几秒,“是逃避自我。” 懒得和他东扯西扯,“你他妈没听清楚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 “听清楚了,但温淮序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放手吗?她和别人在一起,我不甘心,我他妈的都要疯了。”他越说越激动。 温淮序沉着脸拉开车门下去了。 温知闲没太在意,拿出手机,看见祁砚京给自己回了消息,【贴贴。】 还有之前她给他发的小兔表情包。 没一会儿温淮序上了车,低声骂了句“疯狗”。 温淮序啧了声:“说不定以后真疯了。” 他刚刚挂了电话转手就跟顾叔通了电话,这么“光荣”的事情,不得昭告家长? 估计最近顾煜辰不太安宁。 活该,做事之前就得想清楚后果。 - 祁砚京上完课回了办公室,看了眼手机屏幕,有知闲发来的消息。 他看着最后两个字露出笑容,指尖在屏幕上端停留了几秒,敲了几个字母,回了句:【贴贴。】 顺便从他妻子给她发的小图片里面挑了个可爱的发送了过去。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哟哟,还贴贴。” 祁砚京无语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将手机屏幕对准周初屿,“那给你看看我和我太太的其他聊天记录。” 不是爱看吗?看个够。 周初屿:“……”就知道祁砚京这种死腹黑怪不按常理出牌,谁家好人给别人看聊天记录啊! 难道不应该害羞的反盖住手机吗? 果然这很祁砚京。 因为他和知闲的聊天记录都很有趣,很甜,有时候特别甜的他还会截屏放在给知闲建的相册里面,所以给别人看也无所谓。 “我不看!”周初屿寻思他还真能拿捏人心,他一身反骨。 “正大光明的你不爱看,只喜欢偷窥?” 周初屿乐了,指向自己办公桌那边,“我坐那都能看见你眼睛里溢出来的高兴,闪我眼睛了。” 一点都不夸张的,祁砚京周边都是粉红泡泡,不过他笑起来确实好看,很养眼就是。 他低头看祁砚京时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又弯下身仔细看了眼,问道:“你这怎么回事?” 他嘴角旁边似乎是淤青,得凑近才能看出来。 “你跟谁打架了?”周初屿有点不敢置信,祁砚京居然会跟人打架? 他这种懒得搭理人的性子怎么会闲得无聊打架啊。 祁砚京抬了抬眸,道了声:“你很闲吗?” “你不会是和顾总打架的吧?” 见祁砚京两秒没说话,他敢肯定就是和顾煜辰打架的。 不过他俩矛盾很深,迟早得打起来的。 反正祁砚京也不怵顾煜辰,顾煜辰也不好用权势压他。 他也没再问下去了,祁砚京本来就是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和别人动手,那肯定就是顾总又来插足他们夫妻感情了。 他对顾煜辰是彻底改观了。 好好的董事长不做,非要没事找事当第三者,还在别人感情里大鹏展翅。 “那你伤的不严重吧?”这么多年朋友了,受伤也得问问情况。 “不严重。”顾煜辰打他,只会让妹妹更心疼自己呢。 除了他这块不太明显的淤青之外,好像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就放心了。 祁砚京刚关掉和知闲的聊天界面,他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接通电话后,电话那头的谭瑞谷笑着开口道:“砚京,在忙吗?” “是的,在忙。” 谭瑞谷叹了声气,“你别太累了,你回来给家里做事也能轻松点。” 家里家大业大的他若是真捡起来肯定比现在难度高很多棘手的很,但家里是不希望他太累的,如果不愿意,他哥估计会安排轻松的给他干。 “嗯,我知道,现在挺好的。” 周初屿躺在办公椅上,转着椅子看向窗外,他一猜就是祁砚京父母打来的,祁砚京的言语都很是礼貌的,但就是让人感觉疏远,即便对方是他父母。 他像是天上的月亮,高高挂,遥不可及。 或许是和父母很少见面的缘故。 “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下午我去知闲那,晚上一起吃个饭?” 算起来也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祁砚京想起上次知闲和他说的事情,他母亲提到顾煜辰…… “妈,您下午几点去知闲那?”他并不能阻止他父母来看他,所以他会和知闲一同面对。 有他在会好些。 谭瑞谷笑道,“我又不会欺负知闲,这么紧张?” “是我很喜欢和她待一起。” 闻言,谭瑞谷是高兴的,但心里又轻叹了声气,却又能理解,她儿子找到了可以一直陪着他的人,他对知闲是有依赖的。 但愿温知闲能对得起砚京的特别对待。 “三点左右我去找知闲,我在那等你。” 祁砚京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两人说完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祁砚京给温知闲发了消息:【下午三点左右妈会过去,晚上一起吃饭。】 没过一会儿,温知闲给他发来了消息:【知道了。】 祁砚京又道:【我三点左右也过去。】 温知闲看到他这条消息不禁有些好笑,【怎么?还怕我被你妈欺负啊?】 祁砚京想着知闲被欺负那还真不太可能,但…… 他回复:【怕我妈说些什么,你回去不理我。】 他至今还记得她那次发的死亡微笑…… 所以他得从根源上斩断一切可能性。 第137章 怕我家小漂亮受气 三点左右没看见她婆婆,倒是看着了祁砚京。 他推开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正托腮注视他的温知闲。 温知闲按了下手机屏幕,屏幕亮起,正好三点。 “这么准时?”她轻扬眉头。 祁砚京坐在她对面,腔调懒懒散散的:“是啊,怕我家小漂亮受气。” 温知闲唇角止不住上扬,看了眼他。 眼神婉转似含秋波,只一眼就让他心动不已。 不远处撑着脑袋的莉莉啧啧称叹:“姐夫是我看了好久还是觉得帅的不行的男人,和老板真是顶配。” 周七时和岳琦也都是这么想的,突然显眼包开口道:“我不帅吗?” 莉莉和岳琦同时看了眼他,无可置疑的点头,“帅。” “但是,这种帅是不一样的,你身上有那种狂妄恣意的少年感。”莉莉想了想,“顾总是那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成熟老练,他那看垃圾的眼神其实也很绝,就是人不行,姐夫就中和了,没顾总那种看起来三千六百个心眼子,也没你那种缺心眼,冷静自持,太绝了。” 岳琦“噫”了声:“女士,你平时都是看这种文的吗?” 周七时:“不是,我可没惹你!” 莉莉毫不掩饰的笑出声,兴奋的不行。 那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他们这边完全不知道。 等了十分钟也没等到谭瑞谷,祁砚京便开口问她:“你先去忙吧。” “没什么忙的。” “那要不我们先回去?”他等会儿跟他妈说声就是。 温知闲点头答应,她收拾了下包。 祁砚京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牵着她出了门。 - “早上我哥在店里,领我去顾煜辰那,不过他家没人,换了住处。” 温淮序领知闲去顾煜辰家,除了去暴打顾煜辰,他还真不知道温淮序有什么可对顾煜辰说的。 和温淮序交流不多,但看得出来,是个能动手尽量不动口的,打服了再讲道理。 “我也以为他还在西路那边住,宋楷瑞说了个别处的地址。” 他难得接着下问:“所以见到顾煜辰了吗?” 潜台词:顾煜辰挨打了吗? 期待的搓了搓手。 “没有,不过我哥给他打了电话,但他没让我听见内容,他回来的时候骂了他一句疯狗。” 呵,果然公认疯狗。 温知闲仔细盯着他脸上看了好几眼,问道:“还疼吗?” 他看向温知闲的眼睛,“疼。” 妹妹会好心疼自己的。 “先把遮瑕洗了。”她拉着祁砚京准备往浴室的方向去,祁砚京扯了她一下,开口道:“晚上再洗吧。” 免得他妈问东问西。 温知闲自然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也就随他吧。 祁砚京将缠在她小臂上的纱布拿了下来,重新抹了次药膏,幸好不是特别严重。 一直到五点的时候,两人才出发去了餐厅。 进了包间,不止她婆婆还有谢安若。 温知闲礼貌的叫完她们后,就听谭瑞谷道:“抱歉啊知闲,安若也说要过来看看你,她非要自己过来,就顺道去接了她,耽搁了时间。” 谢安若现在怀着孕,早期确实得注意点。 温知闲浅浅一笑,与祁砚京落了座。 他们刚坐下,包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祁尧川走了进来,“抱歉,来迟了。” 对于他来,谭瑞谷还挺惊讶的。 祁尧川晚上有个宴会要参加,但他给推了,从上次出院之后,也没抽空过来看看他这个弟妹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做哥哥的理应过来看看的。 毕竟全是因为他。 况且他妻子也在这,借着今天刚好。 祁尧川在谢安若身旁坐下。 “知闲,你这伤怎么样了?”谢安若先一步问出声。 知闲出院之后,她恨不得两天去看一次才好,人家是为了她受伤的,但是她弟弟并不想让知闲和家里有过多的牵扯,所以就一直到今天,虽然也和她发过消息,但总归不如当面看一眼。 “恢复挺好的。” 谭瑞谷不禁奇怪:“上次我去看你的时候,不是用不上纱布了吗?” “没注意磕到了。”祁砚京接话道。 祁尧川道了声:“注意安全。” 他转头又朝着祁砚京道:“你也看着点。” “我知道。” 温知闲抬眸看向祁砚京,他已经很细致了,比她想的都周到。 有时候他的细心让自己受宠若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过,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这么同频合拍,不会有任何一点委屈。 前提是被爱。 不是像上一段那样单方面的复出,是双向的。 他值得。 祁砚京微微侧身,唇角牵起一丝弧度,靠近她耳边只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笑道:“回去慢慢给你看。” 她盯着自己看了得有十几秒了,那爱慕的眼神他受不住,还有人在呢。 温知闲:“……” 救命!社死! 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得悄悄挪开了目光,缓缓低头。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谢安若没忍住笑了声,她心里防线瞬间绷断了…… 耳尖染上了红。 祁砚京清楚的看见了,想着一定有点烫。 谢安若咳了声,拿起筷子,化解她的尴尬:“吃饭。” 对于祁砚京的变化他们是有目共睹,还是有些惊讶的。 尤其是谭瑞谷,她很少见祁砚京这样。 她仔细看着祁砚京,她儿子变得没那么压抑,做母亲的自然高兴。 从以前到现在每次看到他都会仔细的记着他的面容,也不能天天见面,那时候还小长得又快,下一次见面可能就又有了变化。 倏地,她愣了下,朝着祁砚京问道:“砚京,你脸上怎么伤到的?” 她这句话一出,全都抬起了头看向祁砚京。 祁尧川手指捏着他下巴,稍稍侧过脸去,他仔细看了几眼,淡淡问道:“和人打架了?” 这话他都不相信是问祁砚京的,谁打架都不可能是祁砚京打架,像是在做梦。 祁尧川看完也就收回了手,这伤绝对是打架留下的。 他弟弟和人打架…… 和谁啊? 骤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人,顾煜辰。 第138章 温小姐能帮帮我吗? 他觉得他弟弟为情打架的概率大一点。 “和谁打架了?”祁尧川问他。 祁砚京嗓音平静:“顾煜辰。” 果然是他。 祁尧川问了句:“输了还是赢了?” 打架也没什么,况且顾煜辰上次摆了祁砚京一道,这账也得算上。 温知闲谢安若:“……” “差不多。”反正最后他是从顾煜辰家里走出去的。 谭瑞谷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又是因为顾煜辰。 因为温知闲的这个前任,给祁砚京摆了好几道,现在又直接打起来了。 她看向温知闲,语气不容置喙:“知闲,到底怎么回事?” 祁尧川眉头微蹙。 他弟弟要跟人家在一起的,既然在结婚之前就知道这个前任的存在那就得承担一切风险,不就是个前任么,也没什么,难不成能翻了天了? 他之前也了解过,温家和顾家交好,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但他父母在祁砚京的事情上就格外执着在意。 没等温知闲出声,就听祁砚京道:“我去了他家。” 谭瑞谷愣怔了几秒,她以为是因为温知闲的缘故,顾煜辰先和祁砚京动的手,没想到是祁砚京找去了顾煜辰家里? 这…… 祁尧川看向温知闲那被纱布包起来的伤口,也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了,“行了,吃饭吧。” - 祁砚京睡衣纽扣全解开,露着上半身躺在温知闲腿上,享受着她用热毛巾敷着他身上的淤青。 他盯着她看了好久,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 “你在餐桌上的时候为什么那样看我?” 她用指尖轻揉了几下他唇角旁的那块淤青,“就想到你对我很细心,很在意我的感受,感情是双向的。” 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轻挑着她的下巴,像是在逗小猫。 “你不疼吗?”硌着他身上的淤青了。 祁砚京勾起唇,眼尾轻提问了声:“哪疼?” 温知闲顿时就明白了,面上瞬间泛起了薄薄的粉,咬着唇偏过头去。 祁砚京在她脸上亲了口,有点烫,香香软软的。 “是挺疼的。”他含住她精致小巧的耳垂,轻哂:“所以……温小姐能帮帮我吗?” 他还怪礼貌的。 果然越克制的人,放纵起来越浪。 反差感太强烈了。 床并不大,他稍稍起身伸手就能够到抽屉,拉开后从里面拿出一盒计生用品出来。 “温小姐为什么现在不看我了?”他嗓音里含着笑意,低哑蛊惑。 温知闲听着他一句接一句的“温小姐”,这种带的点距离感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有点色情。 祁砚京逗弄了她一会儿,倒是什么都没做。 前天夜里打的那一架,他全身酸痛。 二十八年来,虽说上了各种防身的课程,请了好些专业的人来教他,但没未真正和谁打过架,这是他第一次和人动手。 她拍了拍祁砚京,“起来。” 祁砚京不情不愿的从她腿上下来。 温知闲起身下床将给他热敷的毛巾放回原处。 - 温知闲下午去了趟商场。 她付完款从电梯下去路过长廊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男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正在和谁打电话,夹着烟的手搭在栏杆上,懒懒散散的倚着。 一看就是宁晏辞。 不过也没打算打扰,她和宁晏辞就是见面能说得上话,但也没必要刻意去说话。 她径直路过,男人正对着电话那头说着话,转了个身背倚着栏杆。 一转身看见温知闲,他微微歪了歪脑袋,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 温知闲没说话,也没管宁晏辞,直到出了商场,发现宁晏辞还跟着她呢。 她将购物袋放进后备箱,这才看向宁晏辞。 她朝着宁晏辞挥了挥手就准备进驾驶座了,没想到他先一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十分自然的坐了进去。 温知闲弯下腰从车窗外往里面看宁晏辞,他电话还在打着,感受到她的目光后,他侧过头看向她,露出笑容,一副“麻烦你了”的欠揍表情。 她上了车,自己是要去店里的,也不问他要干什么去,谁让他上了自己车。 直接开车去了目的地。 他打的这通电话她大致是都听进去了,好像是一个机密项目,这都敢在外面说? 他是真的心大啊。 快到的时候,宁晏辞才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塞进口袋。 温知闲目视着前方,调侃道:“你这种电话都敢当着外人面说?” 她听的一清二楚。 也不怕项目出问题。 宁晏辞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出事了第一个找我是吧?”这种事情她一句都不想听,一旦出事就是她的锅。 宁晏辞:“我觉得你不会害我。” 温知闲将车停下,侧目看向宁晏辞,面上有点得意:“我到了,你呢?” 莫名其妙上她的车,给他带到这来,看来他只能让司机来接了。 “既然到了,那我勉为其难的进去坐坐吧。”他还真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温知闲:“……”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 她话没说完就被宁晏辞打断了,“这么有趣是吗?” 他话音落,在她张口刚准备说话但还没出声时,宁晏辞手摸向耳朵处拿出了个什么,摊了摊手,得意。 温知闲保持微笑,但还是要说:“怎么这么厚脸皮!” 她说完后,宁晏辞重新将手放在耳朵处塞了什么,更得意了,推开车门下去。 他刚下车,路对面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那一串漂亮数字,够招摇的。 一时间四目相对。 温知闲也从车上下来了,一眼就看见了顾煜辰的那辆车,极缓行驶而过。 自从祁砚京和顾煜辰打了一架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看见过顾煜辰了,都让她忘记了这个人。 他家和公司之间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路过她这里,不过这条绕远一点,七八分钟左右,所以他极少走这边。 偶尔走走换换过路风景。 顾煜辰过于平静,宁晏辞还有些诧异。 一刻都没停留。 第139章 等他回来要一起出去玩的 “顾总是放下屠刀了?”宁晏辞调侃了句。 之前顾煜辰的行为有目共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居然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温知闲锁上车门,没当一回事儿,进了店里,宁晏辞跟在她身后也进去了。 宁晏辞点了两杯咖啡坐在她对面,环视了四周,“重新装修过了?” “前段时间刚竣工。” 她又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商场里?” “去看看,刚盘下来的。” 原来是看自己的产业。 “我要不跟着你,你连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走了?” 温知闲:“不然呢?和你用手语打个招呼再走?” 宁晏辞笑了笑。 “还没说你呢,你没事上我车干嘛?”自己没地方去吗? “顺便啊,反正今天也没事。”去哪不是去呢。 他目光落在温知闲的小臂上,上次还是穿长袖现下已时值烈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好的差不多了,他也就没过问。 宁晏辞转了转杯子,心里还是在想顾煜辰怎么这么反常,难不成真被家里收拾好了? 在他抬眸间,温知闲先一步出声道:“不想听顾煜辰的事情。” “是啊,怎么就有人眼瞎在一众优质里面挑了个对感情最烂的人呢。” 他虽说笑着,但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也只是说顾煜辰对感情凉薄,但在事业上他还真不配说顾煜辰。 “不都是说生活美好起来,就会对过往放下了吗?我以为你也会是。”温知闲就像是潺潺流水,不急不乱,徐徐而进,他以为她会是。 温知闲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和我老公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也想着都是历程,反正我该出气的也都出了,但他做的事情真恶心到我了。” 光凭他想用强这一点,就够她恶心一辈子。 宁晏辞之前听说顾煜辰被家里训了一次,听她这么一说,怀疑是不是有关联。 提到她老公,宁晏辞问道:“祁砚京暑期也忙吗?” “他还好吧,但最近去学习交流了。”她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勺子碰撞冰块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单手托着腮看向窗外,扬起唇,“等他回来要一起出去玩的。” 宁晏辞看着她,她总是会说出一些让他向往的东西,包括她自己,在他看来那就是美好本身。 他说:“那先祝你玩的开心。” 他俩正说着话,周七时窜了过来,“老板,我过两天得回去了。” 他还记着呢,温知闲跟他说如果要走让他提前说声,她可以提前招人。 温知闲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周七时来这里就是玩票性质,随时要走的。 他声情并茂的跟演说似得:“你真别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舍不得我亲爱的老板,我可爱的同事,我……” “那就别走了。”温知闲直接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施法。 周七时哽住:“当我没说。” 肯定是有点舍不得的,但是他得回去润了! 他忽视了旁边的宁晏辞,坐了下来,“老板,这次我爸妈给我个台阶下了,说最近有个课程,让我先回去听听,后面就可以给我安排职位了。” 难怪呢,原来是父母给台阶下了,不然估计得再熬段时间。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的。” 温知闲听着他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是对孤寡老人说的? “你什么时候走?” 周七时:“我靠,这么想让我走?” 又来念咒了:“我是路边淋湿的小狗,我是n b,我是——” 温知闲一边笑,直接抢答:“你是选项d,你是过期的牛奶,你是被丢弃的向日葵,还有没有?” 再次打断他的施法。 周七时在她抢答的时候就抿着唇,在她说完后回想了一下突然就乐了。 宁晏辞抱着臂瞥向这个二十来岁的弟弟,不禁觉着有趣。 “我等你先招人,招到人我再走。”他爸妈要是知道他这么有责任心,不得感动死! “周七时。” 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 温知闲抬眼看了过去,一个穿着黑t一身休闲的男人走了过来,年纪不大,跟周七时差不多年纪,二八分侧背发,似乎是挑染了银灰,五官硬朗立体。 周七时转头,介绍了一下:“这是我朋友林燃。” 他趁林燃没走到面前,身前前倾靠近温知闲,低声道了句:“他就是被他姐剃成秃瓢的那个,哈哈哈。” 温知闲想起来了,确实够燃的。 她盯着林燃那挑染的几撮银灰色头发看了几秒,银灰果然好看。 林燃走到周七时身后,掐住他的后脖颈,阴森森的:“周七时,你笑的太大声了。” 周七时啧了声:“干嘛?想打架?” 林燃松了手,垂眸看向温知闲,又扫了眼对面坐着的宁晏辞。 “她是我老板。”他这才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额……他肯定是我老板的朋友。” 宁晏辞喝了口咖啡,笑了笑。 林燃朝着温知闲露出笑容,“你好。” 他说完,又叫了声:“姐姐。” 周七时猛地抬头看向林燃,不是,这货脑子坏了? 宁晏辞也将目光落在了林燃身上,只见林燃耸了耸肩,“礼貌。” 周七时盯着他看了几秒:“你这头发刚染的吗?你趁假期还染头发?” “假发片。”他还真不敢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就怕被再次剃头。 聊了会儿,周七时差不多到了下班的点儿,就和林燃一同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宁晏辞将杯子放在托盘上,感叹了一声:“年轻真好。” 说话可以不用考虑后果,也不用小心翼翼。 惹得温知闲笑:“你才二十八,不是四十八。” 宁晏辞敛着眸看不清眼里情绪,看向杯里的液体,低语了声:“嗯……是他们年轻真好。” 抬眸时,眼里的别样情绪稍纵即逝,笑道:“我还是更喜欢现在。” “每个阶段都好,现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他们也羡慕你不用被管着。” 但她认为,宁晏辞应该只热爱当下,并不会回望过去。 第140章 洗枣给你看 宁晏辞坐了会儿,给司机打了电话让过来接他。 温知闲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俩人起身出了门,恰好宁晏辞司机到了,道别后温知闲直接开车回去了。 - 温知闲趴在床上给祁砚京拨了个语音电话,那边几近乎秒接。 “等我电话呢?”她将手机丢在床上,挪到床边伸手从抽屉里摸出祛疤膏,笑着朝祁砚京问道。 “居然没有把我忘记呢。” 都几点了!几点了!几点了!怎么才给他打电话! 自己又怕她在忙,发消息试探试探,问她在干嘛,二十分钟前她去洗澡,在家的时候,这二十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结果一出来,二十分钟宛若一个世纪之漫长。 听出一丝幽怨。 “那我明天洗澡把手机带进去?” 祁砚京问她:“可以吗?” “不仅可以,还可以给你开视频呢。”温知闲有意逗他。 “真的吗?”由衷询问。 温知闲忍着笑,郑重的“嗯”了声,“明天一定。” 今天还没过完,已经期待明天了。 她给自己伤口处抹着药膏,和祁砚京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去商场遇见了宁晏辞,他一直在打电话还上我的车,说的还都是项目机密,被迫听了一路。” “还有周七时他爸妈给他台阶下了,他最近要回去了,我得重新招人,还见到他的那个被姐姐剃秃的朋友。” 她想起林燃的那挑染的银灰假发片,朝着祁砚京又道:“就他那个朋友,带的假发片银灰色的,很好看,以前中二的时候真想去染成银灰色头发,但还是打消了念头。” 祁砚京听着她说话,搜索了一下银灰发色,一边问道:“为什么?” 温知闲笑了声:“因为楷瑞去染了个红色,那时候的热血番男主大多都是红头发,他就疯狂心动,结果他染完回来挨了顿教训,隔了几天又染回来了,我觉得我还是看看别人的好了。” 那都是十几岁时候的事儿了。 现在按照楷瑞那性子,估计也不会整那些花里胡哨。 他记下了她喜欢银灰发色。 温知闲抹完药膏,放回了抽屉里重新在床上躺下。 和祁砚京聊到睡前才挂断了电话。 - 她拿睡裙进浴室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和祁砚京说的话。 眸光流转勾了勾唇,又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拿起手机给祁砚京发了条语音过去:“洗澡了,看不看?” 祁砚京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怔了下,来真的? 这可是他的妻子,自然是能看的。 祁砚京:【可以吗?】 打字问着可以吗,实际心里:给我看看。 问完后他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温知闲深吸一口气忍住笑,接起了电话,发出甜腻勾人的声音:“喂,老公,我现在去洗澡了,等会开视频给你看。” 祁砚京现在一个人待着,但是听到她说开视频洗澡,还是不免心跳加速。 平时都是和知闲进行可触的“深入了解”,今天换了种方式…… 听见那头传来清浅的脚步声,估计是走进浴室了。 实际她是往厨房走的。 随即又是一阵沙沙声,可能是在调节镜头,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想到等会的场面,耳尖竟红了。 “老公,我开视频啦。” 她说嗓音极媚,娇俏的勾人心魂,一时间没思考些其他的,不自禁的搓捻着指腹。 知闲是个很害羞的人,逗弄一下身上会泛着淡淡的粉色,他想着知闲应该会是背对着镜头,露出纤细的腰身,半遮半掩着。 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光是想想他唇上就开始发干。 对方请求视频通话时,祁砚京指尖悬在上方,心里准备了两秒这才按下了接通。 看着屏幕他沉默了几秒,倏地“嗤”了声,被气笑了。 温知闲还一边用她那娇娇软软的声音说着:“老公,好看吗?” 屏幕里,温知闲那只白皙的小手里拿了四个脆枣在水流下冲洗,还问他好不好看! 是在洗枣。 祁砚京手机屏幕是正对着自己的,看到食指蜷起抵在唇上,给他整沉默了。 温知闲看到他这副模样,笑的超大声的。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祁砚京知道她很开心,唇角也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将水流给关上了,笑的也差不多了,咬了口脆枣,挺甜的。 她问了声:“还想看吗?” “看你把整袋枣洗完?”他笑道。 温知闲吃完枣,拿上睡裙往浴室走,朝着祁砚京道:“我今天特地去买了枣,刚刚都进浴室了,差点就忘记洗枣给你看了。” 祁砚京现在听到她说“洗枣”两个字,就格外无奈,但又觉得好笑。 谁家好人整这一出啊? 他看见熟悉的浴室门时,道了声:“去洗澡吧。” “不看了?”她将手机放在台上。 “快洗吧。”回去有的看,不急这一会儿。 温知闲也就进去洗澡了,祁砚京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水流声,脑子里下意识的跳出一些画面,折磨他难受。 他起身去了浴室。 待温知闲从浴室出来时,说了两句话没听到祁砚京的声音,走到镜头前看了眼,并没看见祁砚京的身影,他不在。 抹完护肤品后,温知闲拿上手机回了卧室,照旧抹了药膏。 听到那头传来轻微动静,温知闲出声道:“干嘛去了?” “洗澡。” 祁砚京感觉自己从浴室出来,全身都冒着寒气。 “你今天真想看我洗澡吗?”她话锋一转,“会不会觉得像是在看片?” 祁砚京倒吸一口气,“宝宝,大晚上的别聊这种午夜场的话题好吗?我才洗过冷水澡的,现在很冷,不想半夜再洗第二遍。” 温知闲听到他说冷水澡,不禁好奇:“我只是洗了个枣,脆枣而已,这也能想到什么吗?” 难道不应该是所有的欲望在她拿出脆枣的一瞬间,全部崩溃吗? “是。” 她裹上被子躺下,也不提刚刚的话题了,“那你别感冒了。” “那我回来你得补偿我。” 温知闲睁大了眼睛,“太恶毒了,明明是你自己思想不单纯。” 第141章 嫉妒的失了智 “哥哥可别说了,保不准等会说些什么,今晚要预定第二遍冷水澡呢。” 祁砚京听着她这矫揉造作的声音,还夹着嗓子,他不舍得道了声:“我睡了。” 温知闲看了眼时间,八点。 她轻笑出声,“快睡,睡着就听不见我说话了。” 祁砚京直接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睡下了。 好一阵没了声音,温知闲用极低的声音问了句:“睡了吗?” 祁砚京半梦半醒间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更安心了,也就睡着了。 她在十点的时候才挂了电话。 - 隔日一早,她洗漱完做了个早餐,中间给祁砚京发了句【早】。 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应,她也就收起手机,开始用餐。 收拾完,她拎着垃圾袋往楼下走,外面下着雨,她从檐下跑进雨里,迅速去丢了垃圾,往回跑的时候,看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拉着行李箱的手。 祁砚京冰凉的手背突然被温热包裹,他侧目的一瞬间脸上的寒意瞬间消失,将伞倾向她。 到了檐下,祁砚京收了伞,拿出纸巾擦了擦她面上的雨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你怎么这么早?” 现在不过才八点四十,看到他很惊讶。 “六点的飞机。” 温知闲挽着他的胳膊上了电梯,“这么早,好累的。” 祁砚京用手拨了拨她上面微湿的头发,“可是我能早点见到我的小漂亮。” 回到家,祁砚京放下行李箱,听她在自己身后嘟哝了句:“你都没说想我。” 他动作一顿转身正对着她,俯身下去堵住了她的唇,脖间的颈线被拉得又长又直。 动作轻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她有些站不住,祁砚京掐着她的腰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见她小脸憋得通红,吻顺着往下落在她脖颈上,他轻轻吮着颈,留下点点暧昧过的痕迹。 抵着她的额,用手掌轻抚着知闲的脸颊,拇指摩挲着那粉嫩的唇瓣,带着一丝情欲的低哑:“怎么会不想你。” 就是因为想早点见到她,所以才一早赶了回来,希望能在家里见到她一面。 温知闲顿时像是竖起尾巴的傲娇小猫:“好吧,原谅你了。” 惹得祁砚京一阵笑。 “要去店里了吗?”他不想耽误她的时间。 她本来是打算扔完垃圾就去的,但是他回来了。 “不要,我要陪你会儿。” 说完,她又问:“吃饭了吗?” 祁砚京点点头,“吃了。” 温知闲觉得他是不想耽误自己时间,又问了句:“那你困吗?要不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祁砚京捏了把她的小脸,“昨晚我八点就睡了,下雨,我送你过去。” …… 祁砚京将她送到了店门口。 中途时雨就停了,雨后空气都新鲜了起来。 “晚上见。” 在她要下车前,祁砚京把她从副驾驶坐上扯到自己怀里,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柔软的唇互相碰撞让他一发不可收拾,气息紊乱。 雨停了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这大庭广众的,祁砚京吻了她一会儿这才恢复意识将降下的车窗升上去大半。 他松开温知闲时顺手打开了驾驶座的门,笑着道了声:“晚上见。” 温知闲从他腿上下去,站在地面上整理了一下裙子,朝着他挥了挥手,小跑进了店里。 祁砚京看着她背影直到消失也没转过头,他的妻子像是热恋中的小女孩。 他们的爱情永远会是热恋。 他轻扯唇角,收回了目光。 余光突然瞥到路对面的那辆车,他上扬的唇角瞬间僵住。 顾煜辰应该是目睹了他和知闲刚刚在车里的一切。 这么伤他的画面他居然还受虐的看完了? 上次就说了,如果他有受虐倾向,可以代劳去打他。 祁砚京那抹笑容逐渐变得讽刺了起来,就当没看见似得,启动车就准备离开了。 刚刚的画面顾煜辰尽收眼底,他想过知闲会和她的丈夫在一起会履行夫妻义务,但是没见到那他就能骗自己没发生过。 可就在刚刚,他亲眼看见了,祁砚京的浪荡动作,眼神的交织,他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祁砚京甚至还挑衅般的将车窗升了上去。 自从上次不小心弄伤了知闲,他也想着就此打住算了吧,她现在过的很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添堵。 没人能阻止他的想法,不是别人对他的斥责教训他才放下的,而是希望知闲别恨他了,比起先前自己让她讨厌,他更害怕她会恨他。 青梅竹马怎么会舍得重伤她,他选择避开不见,偶尔路过能远远看她一眼,这些天过去,他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可是!当他真看到这一幕,他发现根本不可能!他嫉妒的要疯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白皙的肌肤下根根血管似乎都能看的清楚,额角凸起的筋脉在狂跳,全身寒意四起,像是一盆水从头淋到尾。 一想到过去他们在一起的几个月里发生过的或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过分,他像是失去了理智,在祁砚京启动车的一瞬间,他踩下油门。 祁砚京压根没想搭理他,但没行驶多远就从后视镜里看到顾煜辰的车跟了上来,他也默默提了速度。 他没什么野心,胜负欲也不重,但如果对象是顾煜辰,他还是想努力赢的。 但也只是努力努力,毕竟车性能在这呢,他只是用来代步的而已,自己原本就是想活的普通一点。 后半段完全就是在飙车,尤其在这条宽阔人少的路上,还是出于车性能问题,顾煜辰追了上去。 祁砚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超过了又能怎么样? 但他想的太简单了,顾煜辰不是要赢他也不是在玩弄他,他是被嫉妒蒙蔽了,失了智。 顾煜辰一脚油门下去,车被顶撞出了好几米,恰逢下完雨路面边缘打滑,顾煜辰的油门一直没松开,时间完全来不及刹车,两辆车相继从路面滚了下去。 第142章 疯到把自己赔了进去 温知闲在店里面试了新店员,便让岳琦带他去熟悉了一下。 “老板,那我明天就不来了。”周七时坐在她对面,穿了身运动套装,简单干净。 和她第一次见到周七时那副模样完全不一样。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哦,不对,不用叫老板了。” 他看着温知闲露出猖獗的笑容,大爷似得:“温知闲,我明天不来了!” 虽然!老板人很好。 但是!社畜就是社畜,再好也是压榨他的! 说着,他还想把脚搭在桌上。 温知闲扫了眼,风轻云淡道:“五百给你搭一次。” 周七时顿时把念头收了回去,甚至用纸擦了擦桌面:“没脏。” 这么多天的压榨,他都已经有了下意识的反应了。 坏习惯!回去得改! 别说五百了,五十万他都不会在乎。 但现在想想,五十万好多啊…… 温知闲笑了笑,正准备开口,下一秒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显示的座机号码,她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您好,我们这里是第一医院,请问是祁砚京先生的家属吗?” 温知闲第一反应是诈骗电话,但是听到医院和祁砚京两个字眼,她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我是他妻子。” 接下来对方说的话,她听完手微微发颤,脸上的血色也退了大半。 她挂了电话,拿上车钥匙直奔门外。 周七时摸了摸后脖颈,什么情况? - 温知闲一路飚速去了医院,直接进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祁砚京,脸色苍白格外脆弱。 她手心全是冷汗,颤着手想去触摸他,就听医生说了他的情况。 多处骨折,左手手腕缝了针,最严重当属左手手骨和胸骨骨折。 她悬在半空的手缩了回去,在病床边上蹲下,看着还在昏迷状态的祁砚京,眸里闪着泪光隐忍着不哭。 医生和她说了后续治疗,待消炎后还得进行手术。 她在病房里看着他看了好久,想到外面还有事情要处理,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病房外处理责任的警察还在,和她讲述了当时发生的经过:“两辆车碰撞从路面滚了下去,疑似撞他的那辆车车主伤势更严重,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她听到警察这么叙述,故作冷静的问:“他姓什么?” “姓顾,医院已经联系家属了。” 霎时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全空白了。 明明是夏天,她怎么觉得冷呢…… 见温知闲脸色煞白,对方问了句:“女士你没事吧?” 她双唇嗫嚅,寒意袭进全身。 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并未回头只是站在原地发愣。 沈玲站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 碰到她手的一瞬间,温知闲扑在她肩上,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沈玲也是刚听说这件事情的,说她女儿来了,她匆忙就过来了。 听着知闲哽咽着:“明明早上才回来的,还说要和我出去玩,怎么才分开没多久他就……” 她咬着唇尽量不哭出声,“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能好聚好散。” 她认为顾煜辰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被分手的事实,纠缠她罢了,尤其这次格外真实,她以为他真的放下了,但没想到沉寂过后会是更疯狂的举动。 沈玲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她知道后面说的是顾煜辰。 她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她从不认为顾煜辰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疯。 顾煜辰伤的肯定比祁砚京重,听说送来时全身都是血,这次他疯到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她现在彻底不明白顾煜辰在想什么,明明打知闲的人是他,如果不是动手了,那她还会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也没有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偏偏就是打了人的他嫉妒生恨想出这种方法去伤害知闲的现任。 他到底图什么? 他妈的就是有病! 刚刚从重症监护室路过,看见了顾有为和赵婉,她急急忙忙过来也没说什么。 温知闲抹了抹眼泪深呼吸一口气,和警察进行交涉。 结束后,她重新回到了病房,沈玲也跟着进去,低声和温知闲道:“出这么大事,要通知一下他父母吧?” 温知闲沉默了几秒,“我会的。” 沈玲心里默默叹了声气,看着知闲目光一直盯着祁砚京,她待了一会也就出去了。 后续处理还得看他父母的意思。 但是她知道祁砚京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她这通电话若是现在打过去了,或许她暂时就见不了祁砚京了。 她垂下眸自嘲了声,不过也是,都是因为她,祁砚京才会躺在这里的。 如果不是和她结婚,他也不会和顾煜辰有任何交集,他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教授,在他的世界里做个普通人。 她终于明白上次祁砚京说想过和她分了但又舍不得的那种心情。 只要顾煜辰还在他们身边一天,那就是颗不定时炸弹。 她试图把脑子里那些想法全扔掉,她是祁砚京的妻子,她得照顾他,婚姻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她不能太过武断的决定一件事情,她也得听听祁砚京的。 等他醒来,说给他听。 - 宋楷瑞和秦昭礼是中午过来的,只是听说顾煜辰车祸被送进医院了,伤势很重,却没听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直到来了医院才得知,顾煜辰撞了祁砚京的事情。 无不震惊。 看着面前的重症监护室,一阵唏嘘。 宋楷瑞眸光微沉,心里觉得可笑。 顾煜辰果真是心思深沉,没人能猜得透。 连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自诩了解他几分的人都觉得顾煜辰是彻底放下了,前段时间就像是回到没和知闲恋爱的时候,工作照旧,也叫他们出来喝酒,字句不提过去的事情。 偶尔也能看见他笑,他觉得顾煜辰是释怀了,毕竟他也不想知闲讨厌他,被迫释怀,熬过那段时间就好了。 没想到猝不及防给人来了个大惊喜。 他最会权衡利弊了,怎么会把自己也给赔进去了? 第143章 离我儿子远点! 他紧盯着那道门。 顾煜辰,你真是个疯子。 直至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否没有生命危险。 安慰了一下顾叔叔和赵阿姨,他俩准备去看看祁砚京。 “若是说谁对知闲这辈子的影响最大,非顾煜辰莫属。” 秦昭礼冷哼了声:“喜欢他的时候他理所应当的享受爱,不喜欢了又发癫,影响了她前十几年,还打算影响她后十几年?” 她说完又叹了声气:“知闲会难过的。” 宋楷瑞刚想说些什么,倏地无奈笑了声,“我刚刚差点脱口而出这次以后顾煜辰说不定就收敛了,有了前车之鉴我再也不敢揣摩顾煜辰心理了,他的心思山路十八弯。” 他朝着秦昭礼问道:“如果你站在顾煜辰那个角度,想想为什么顾煜辰会撞祁砚京?” “嫉妒呗,他应该是受刺激了。”秦昭礼出声道。 刺激? 宋楷瑞敛着眸,就像是准备平息的海水,平静到一定程度就让人觉得安全,一旦借助风浪过往的平静就变成了蓄力,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两人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听到脚步声,温知闲抬眸看向他们。 宋楷瑞问了声:“他怎么样?” “多处骨折。” 秦昭礼用手揽住坐着的知闲,“没事的,别担心。” 宋楷瑞看了眼床头上面的文字,看完后,觉得他这种情况就是得养,时间会久一些。 其实他还挺惊讶的,祁砚京作为被撞的那个,伤势不及撞人的顾煜辰的一半。 听目击者说,当时路上没什么人,也没看见到底是不是故意撞得,他路过时只看见了两辆车同时滚了下去,后面那辆车撞击到前面车凌空翻到了前面,又被二次撞击,所以才伤的那么重。 温知闲抚了抚她垂直下落在自己锁骨处的那只手,秦昭礼将她的手包裹住,有些冰凉。 宋楷瑞看着旁边的保温盒,里面一点都没动。 现在都一点了,她还没吃饭。 他打开了盒子,把筷子递到温知闲面前,“先把饭吃了。” 温知闲没接,只是摇了摇头:“我不饿。” 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心脏像是被揪着,难受的紧。 没辙,只能把筷子放了回去,出现盖上了保温盒盖子。 “我不知道他要昏迷多久。”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祁砚京,低声喃喃道。 秦昭礼和宋楷瑞同时看向了祁砚京。 “摔下来可能撞击到了头部陷入昏迷,需要点时间。” 秦昭礼松开手,给她倒了杯水。 她倒是给喝了下去。 “他父母还没来吗?”宋楷瑞倚在桌前抱着臂问道。 知闲应该会通知的。 温知闲抿着唇,“我还没说。” 和他父母说了之后或许会闹得不愉快,她现在没心思争辩什么,她只是想陪伴他到醒来。 她不可能会不记得通知他父母的,那其中一定是有隐情的。 他们也没多说些什么,一定有她的道理。 温知闲捻着指腹,目光一直未曾从祁砚京身上挪开,好一会儿,她想起什么才侧目看向他俩,“都一点多了,你们还有工作要忙,先回去吧。” 秦昭礼和宋楷瑞对视了眼,他们在这确实没什么用处。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秦昭礼俯下身温声询问。 温知闲朝着她扯出一丝笑容,“不用麻烦,我真不想吃。” 秦昭礼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脸,“那我们走了,你自己饿了就吃点。” 温知闲应了声“好”,起身送他们出去。 看着他们下了电梯,她从长廊尽头走了回来。 路过护士台那边,听到有人在八卦顾煜辰,她径直路过,也听到了几句,他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彻底脱离危险。 她突然有种无力感,她恨顾煜辰,但现在他成了那样,自己有气无处发。 她闭了闭眼,出现回到了病房。 在病房待了几个小时,她父母来过一趟,她让他们也先回去了。 眼看着六点了,祁砚京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以为她今天下午能等到他醒来的…… 她看向窗外,沉默了几秒拿出了手机。 指尖悬在她婆婆电话的上方,停顿住了。 祁砚京是他们儿子,自己没权利不说。 她将手指按了下去,拨通了谭瑞谷的电话。 接通后,那头传来声音:“喂?知闲啊?” 温知闲“嗯”了声,放轻声音:“妈,砚京出车祸现在在医院,您——。” 她话没说完,谭瑞谷急切问道:“人在哪?哪个医院?他怎么样了?” 温知闲报了医院的名字之后,又道:“多处骨折,还在昏迷,没醒。” 谭瑞谷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我马上到。”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坐在床边,因为是vip病房,病房里极其安静,只能听见医疗机器运作的声音。 没过多久,祁家父母就赶来了,匆匆进了病房,身后还带了两个医生,和他们述说了祁砚京的情况。 谭瑞谷和祁玉生看着还戴着呼吸面罩的祁砚京,一阵心疼,尤其是谭瑞谷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温知闲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医生的话。 说完后,祁玉生摆了摆手两个医生也就出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车祸呢?”谭瑞谷问她。 祁玉生也看向了她,都等着她说话。 等了解完之后,他们再去处理后续。 “顾煜辰开车撞了他的车,两辆车一起从路面滚了下去。”她如实回答。 谭瑞谷看她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又是你那个前任!” 祁玉生:“在病房里声音小点。” “上次也是你那个前任,因为你针对砚京,这次居然直接开车撞人,上次的事情我就对你不满,没想到那只是前菜啊。”谭瑞谷眼神凌厉,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是因为我给他带来了麻烦,但我能控制顾煜辰的行为吗?他现在在这里躺着,照顾他是我的责任。”她不想吵什么,她只想看着祁砚京醒来。 “你就该离我儿子远点!因为你给他招来一次又一次的麻烦,我儿子不需要你照顾,滚出去!” 第144章 你们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温知闲一时间有几秒出神,不敢置信,完全不能相信面前这个发怒的女人是之前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 虽然做好被说教的准备,但她没想到她婆婆会这么极端。 谭瑞谷歇斯底里的声音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她身旁的祁玉生没任何反应,默许着妻子的说辞。 温知闲按捺心中的火气没有发作,还是好言好语:“等他醒来再说其他的,现在没心思提别的。” “这是我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越说越激动,接着提起以前的不满:“砚京从没和谁打过架,也是因为你受了伤,他所有的不幸都是你给他带来的!” 温知闲被气笑了,“请你搞清楚,他受过最重的伤是你们给他带来的,如果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他还会是祁家的二公子,若是说他的不幸是谁造成的,你们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她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对方怎么对她,她也怎么对别人。 这件事情就像是他们心底的一根刺,谁都不敢提起,现在她提了无非是戳了他们肺管子。 一直沉默的祁玉生脸色更加难堪,谭瑞谷更是直接扬手过来要打她。 在她要伸手握谭瑞谷手腕的时候,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只手先一步截住了,下一秒她被秦昭礼拉了一把,将她挡在身后。 宋楷瑞握住了谭瑞谷的手,似笑非笑,眸里藏着阴霾:“老太太,别太过分啊。” 说完,他稍稍用力将人往后推了把,他有分寸,谭瑞谷只是往后退了两步而已。 祁玉生拉住妻子的胳膊,冷着脸看向温知闲,嗓音不容置喙中气十足:“你就是这么对长辈的?” 他知道面前这两位是因为温知闲才出的手,所以还是得和温知闲说这些。 “为老不尊为什么要给好脸色?”秦昭礼冷笑了声。 宋楷瑞:“所以长辈要动手就得站着挨打?你是她爸还是她妈?” “你!”谭瑞谷一时说不出话来。 祁玉生也被气得不轻连说了三个“好”字,“都滚出去!我们家以后和你再也没关系了,你再也别想跨进祁家的大门!” 温知闲从秦昭礼身后走上前,轻嗤了一声:“你们是失忆了吗?我和他才是一家。” 祁玉生直接叫了外面站着的保镖过来,“把他们全扔出去!” 宋楷瑞冷哼:“用不着,乌烟瘴气。” 秦昭礼握着温知闲的手将她带了出去,走前还冷嘲热讽了句:“谁稀罕你们家,倒了霉了才会碰见这种父母呢。” 世上男人多的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其实他们也有些同情祁砚京,摊上这样父母,什么事情不能在等儿子醒来再说呢,他现在还在昏迷中,要是醒来知道家里变天了,得难受死。 他们看的出来,祁砚京真挺喜欢知闲的。 温知闲被他们带出了病房,一路沉默,直到出了医院大门,她抱住秦昭礼,脑袋埋在她肩上。 宋楷瑞倚在车门上,他想不通,祁家父母怎么会这么偏激,这种事情哪个正常人会闹这么过分? 虽然会心有不满,但也不是她想这样的,怎么说都是顾煜辰的问题,知闲也和他闹得很是难看,况且祁砚京都已经这样了,他爸妈做这一出完全就是给祁砚京找不痛快。 车上。 “你中午也没吃吧?”秦昭礼问她。 温知闲轻“嗯”了声,“吃不下。” 他们就是来给知闲送饭的,还没到门口呢就看见好几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口,他们急忙跑了过去。 在门口的时候听见知闲说的话,说祁砚京的不幸是谁造成的,他父母和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也没想过那句话什么意思,就看见祁老太太扬手要打知闲,也就上前给拦下了。 “祁砚京和他家里的关系还挺奇怪的。”说宠他吧,他就没享受过祁尧川的待遇,说不在意他吧,刚刚那一出,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父母似乎特别在意。 宋楷瑞掀了掀眸,想起在病房外听到的话,再次想起自己先前的猜想,他好像对这件事情有点兴趣了…… - 他们把知闲送回家后,也没着急离开。 “先把饭吃了吧。”秦昭礼将保温盒打开,糖醋排骨和锅包肉还有两样蔬菜。 温知闲也不想他们担心,也就坐下开始吃饭。 “知闲,明天还去医院吗?”秦昭礼问她。 她觉得祁砚京他父母有点癫。 温知闲点头,“我想等他醒来。” 宋楷瑞应了声:“也是,别他父母在他面前瞎掰扯些什么。” 他还是觉得祁砚京不错,值得知闲这么对待。 祁砚京和知闲才是一家人,总该在他昏迷的时候陪着他的。 他话锋一转:“但你别对着他父母忍气吞声啊,祁砚京固然好,可感情也不完全是双方的事情,父母也是关键,他父母今天都和你动手了,所以……我相信你能做好选择的。” 他还是说的比较隐晦了,如果祁砚京醒来后想调和他父母和知闲,让知闲别生气,那他还是建议别过了,整天对着死鱼脸父母,呵,多好的感情都会被冲没了。 但他也只是提醒一下而已,毕竟知闲这人绝对不会为感情退步忍让对方父母的,尤其今天都差点动手了。 温知闲点了点头:“我知道。” 看着她吃完饭,他们才离开。 温知闲洗了个澡,在水里泡了好久,但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才从水里爬起来,套上睡裙。 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久,客厅安静的吓人,她环视了一周,明明自己以前也是一个人住的,怎么现在感觉这么空荡。 想起明早还得去医院看祁砚京,她站起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那袋排骨,放在水池里冲洗,又准备好了配料放在一旁。 打算在明早早起起来熬汤。 她明天还得去医院见祁砚京,便回了卧室早早躺下准备睡觉。 她不能太憔悴了,祁砚京看到会难过的。 可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夜里祁砚京会不会醒来。 第145章 烫伤 醒来没看见她会不会失望? 越想她越难过,情绪低落更没了睡意。 他醒来后应该会给她打电话吧? 八点躺下,凌晨才睡着。 - 也就睡了短短四个多小时,一早起来煲汤。 简单的吃完早餐后,将刚出锅的汤倒进保温壶里。 昨天车开去了医院,是楷瑞和昭礼送自己回来的,车现在还停在医院,她下楼后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医院。 车上,她腿上摆放着保温壶,看着车窗外的景。 司机是个大叔,开口问她:“小姑娘,你去医院看人啊?” 温知闲轻应了声:“嗯,看我丈夫。” 司机大叔笑着感叹:“这么一大早过去,感情真好。” 她握着保温壶的提手处,缓缓摩挲着。 到了目的地,温知闲下了车,拎着保温壶上了电梯,想着祁砚京都没给她打过电话,是不是还没醒来? 门口还是昨天那四个黑衣保镖。 那四个看到她后心里有些发难,因为他们从昨天的谈话中知道她是二公子的妻子,人家是一家人,但他们是祁老先生雇来的,理应听祁老先生的话,可祁老先生的指令是保护二公子,拦住一切想伤害二公子的人。 二公子的妻子不算。 所以他们四个一动不动,眼看着她进去了。 他们的责任只是保护二公子。 温知闲还觉得好奇,为什么他们没拦住自己。 不过看他们的衣着好像是龙道集团的。 她没多想就进了病房,祁家父母不在,也是,现在才七点多。 祁砚京还是没醒,她将保温壶盖子打开,太烫了凉一会儿,等他醒来。 她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握住他那只没伤的手。 她自己的手也凉,触到祁砚京手心居然汲取到了一丝温暖。 突然间她眼睛有点酸涩。 祁砚京身上还有一些擦伤,都被处理过了。 手指渐渐收紧握着他的手。 她在病房里坐了十多分钟,外面传来了声音,估计是祁砚京父母回来了。 树欲静风不止。 祁家父母看见她在病房里,瞬间怒火被激了起来。 谭瑞谷看着她,目光似是淬毒:“你怎么又来了!昨天都跟你说滚出我们家,你哪有脸来?”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我和他还在同一户口本上为什么不能来?” 真忒双标了,他们当初也让祁砚京受到伤害,情况不跟她一样吗?是他们想吗?当然不是。 祁玉生看向门口的保镖,“不是让你们守好砚京吗?你们怎么放她进来了?” 其中一个保镖开口道:“她没有威胁,您的指令是保护。” 祁玉生捏了捏拳,真是愚钝! “好,那你们听好了,不准她靠近病房一步!” “是。” 谭瑞谷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出去,因为保镖在的缘故,她并没有办法留下。 将她扯到病房外后,谭瑞谷想起昨天那个男人推了把自己,她就把气撒在温知闲身上,直接用力推了她一把。 温知闲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大力气,昨晚没睡好本来就有点头晕,被她一推没站稳摔倒在地。 在她准备爬起来时,谭瑞谷从里面把她带来的保温壶拎了出来,愤愤道:“带着你的东西一起滚。” 保温壶直接砸在了她前面的地上,滚烫的汤汁洒出来一小半泼在了她腿上。 温知闲顿时身上出了冷汗,疼的她面上血色褪去了大半,好像就没了知觉。 谭瑞谷是一时气急才扔的,没想到会这样,心里猛地颤了下。 “知闲。” 温淮序叫了声,急忙跑了过来,抱起她迅速离开了。 将她送去了烧伤科,还没到科室人就晕过去了。 祁玉生斥责了几句谭瑞谷。 谭瑞谷皱着眉:“我就是一时气上头了,也没想那么多。” 祁玉生无奈,那滚烫的汤汁最少也是二度烫伤。 - 温淮序把知闲送去科室处理之后,给婶婶打了电话。 随即报了警。 他知道报警之后他们也有办法解决,但是他就是要闹他们。 他昨天夜里才知道顾煜辰和祁砚京的事情,但是已经很晚了,他就没给知闲打电话,今天一早去了她家,没见着她人,估计在医院,也就来了,没想到到了之后看见这一出。 也没时间多想其他的,先紧着知闲的安危。 报完警他直接去找了谭瑞谷和祁玉生。 病房门紧闭着,外面四个保镖挡着,他扫了一眼微微侧了下头,“让开。” 四个保镖没让,他一个人直接撂了四个,“pong”的一声,一脚给门踹开了。 他理着袖口的褶皱缓缓进了门,祁玉生和谭瑞谷本是坐着的,瞬间站了起来。 温淮序勾起唇,眼底一股寒意袭来,“哟,伤了我妹妹还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谭瑞谷冷笑:“要不是因为她,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当初祁砚京被绑架,不就是因为你们的问题吗?是我妹妹开车撞得祁砚京?做人别太双标。” 祁玉生听完后出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家绝对不可能再接受温知闲。” 这句话惹得温淮序好笑,“谁在意你们家啊,想娶我们家知闲的多的是,你这话搞得像知闲死赖着你家一样,我要是知道祁砚京有你们这种父母,我宁愿知闲孤独终老,你们也配?那我今天话也说这了,我妹妹永远不会进你们家门。” 他脸色瞬间阴沉:“请你们带着你儿子滚出她的世界。” 刚刚他还准备说就算知闲和顾煜辰在一起,他天天殴打顾煜辰,也不会让知闲摊上祁砚京这种父母,但想想烂东西和烂东西有什么好比的,都烂! 温淮序端起旁边可能是刚灌的开水,两人脸色一变,温淮序嘲讽一笑,将开水放下了。 准备离开病房,还丢下了一句:“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祁砚京真可怜。” 其实他不是针对祁砚京,祁砚京人挺好的,可惜他有这样的父母。 他妹妹现在被祁砚京父母烫伤,既然他父母都说出这样的话了,那他只能衷心祝愿祁砚京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吧,别让他家的人再来伤害知闲。 她什么都没做错,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两个不该认识的男人。 第146章 祁砚京醒来 他刚转身警察就到了,也就留下配合警察处理。 - 温知闲醒来的时候,窗外光照射了进来,有些刺眼。 小腿上的痛感传来,能清晰的感觉到筋脉在跳动。 蓦然想起还在昏迷的祁砚京,还有早上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也没伤害过谁,怎么什么烂事都能摊上自己。 “知闲,醒了?饿不饿?”温行止和沈玲走上前,关切的询问。 温知闲嗓子干涩,哑着声儿叫了爸妈,“好疼。” 沈玲将她扶坐了起来,拿了颗止疼药,温行止端来了热水,她将药吃了下去。 夫妻俩心疼的看着女儿,因为疼痛小脸如同纸白。 温知闲缓了会儿,药效开始起作用了,她看向父母:“我饿了。” 她确实饿了,也得转移些注意力。 温行止端来还温热的饭菜,把筷子递给她。 她接过筷子安静吃饭,好一会儿才问道:“爸妈,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的?” 故意把她烫伤,怎么可能不找他们算账。 “淮序配合着警察处理的,查了监控取了证。” 温知闲心想着估计最后也不会太严重,既然是她哥处理的,她哥办事也放心。 沈玲出声道:“知闲,祁砚京那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既然他家都这么说了,就没必要和他们再有接触。” 温行止一向都是奉行错不祸及无辜,但是婚姻这种事情不牵扯到双方家庭是不可能的,这次他也同意妻子的看法。 “因为他们家的事情,你受了多少伤。”温行止摸了摸她小臂上那刚愈合没多久还留一道疤痕的伤口,不禁心疼:“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 他说完站起身走到窗户那背着身不说话了。 温知闲拿着筷子,低头轻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也有怨言,当时因为他们家导致你受伤我们也不高兴,可是我们知道他们也不想,人没事就好了,但不是所有家长都是我们这种想法,远离会伤害你的人好不好?家里够你挥霍,就算你以后一个人过也行,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 他们很满意祁砚京,可是也不能只单单看他这个人。 温知闲默默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继续把饭给吃完了。 没多久温淮序也就过来了,因为天色也晚了,所以就让叔叔婶婶先走了,他留这看着。 送走之后,温淮序走了进来,“你这二级伤残也是够你受的了。” 说完,他叹了声气坐在了床边,看着温知闲低着头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真别说,他妹妹这眼泪真一颗一颗的掉,还挺稀奇的。 他抽出几张纸,给她擦了几下。 温知闲一边哽咽一边说:“这止疼药怎么吃了也不能完全止疼。” 温淮序没停下手上动作,笑了声,“不吃更疼呢。” “别擦了,脸被你擦疼死了。”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拨开他的手。 温淮序将潮湿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刚刚来的时候听到说祁砚京醒了。” 温知闲抿着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心里不禁松了口气,醒来就好。 “上午去找他父母了,跟有病一样,真当你稀罕他们家?哪来的自信啊,反正我话说出去了,让他们带着他们儿子滚。” 祁砚京没错,但这种情况真不适合在一起了。 “不想听他们的事儿。”她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小腿,她没看到被烫伤的伤面,但知道面积不算小。 温淮序耸了耸肩,又说了些其他的:“顾煜辰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是没醒。” “他伤的很重吗?”她问了一句。 这两天只要醒着就是想祁砚京怎么样了,完全想不了别的。 “重啊,送医院的时候全身是血,说是二次撞击,昨天夜里下了张病危通知书,还活着。” 作为撞人的那个居然伤的比被撞的还重。 “挺可笑的,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温淮序想着虽然厌恶顾煜辰吧,但还是不希望他死的,死了那什么痕迹都没了,活着比较折磨人。 是个人都知道顾煜辰后悔了,他喜欢知闲,但他早干嘛去了。 温知闲朝着他伸手道:“手机给我一下。” 温淮序起身去桌上,从她包里摸出一部手机来,坐在她旁边看她手机屏幕,不知道是不是要给祁砚京发消息。 他估计祁砚京醒来也拿不到手机,他父母铁定得管控着。 他隐隐还是有点为祁砚京担心的,会不会被他那父母逼出什么精神病来。 看着温知闲打开微信,好几条未读消息。 她目光停在祁砚京的微信上停留了几秒,却往下翻点开了岳琦的聊天界面。 温淮序这下明白了,她要交代店里的事情。 “你还挺称职。”不是挺称职,他妹妹干什么都很称职! 温知闲给岳琦发了条消息:【后面一段时间我不在店里,店里的事情都得你费心。】 岳琦:【老板,几天?】 温知闲在思考时,温淮序接过手机,输入一句话:【最少一个月。】 输入完把手机塞回了她手里。 岳琦以为老板是要和姐夫一起出去玩呢,也就放心的回了个:【ok。】 - 祁砚京是中午醒来的,醒来时头有点晕。 在没睁眼意识先清醒的时候,回忆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情,他被顾煜辰给撞了。 不受控制的滚下了路面,在还没失去意识昏迷之前他听到一声巨响,顾煜辰的车凌空坠地,后来他就没了意识。 顾煜辰伤的应该比他重。 身上传来的疼痛迫使他睁眼,以为自己第一眼会看见知闲。 她会心疼自己,会抱着他掉眼泪。 明明自己和她结婚前说过就是不想看她哭,可偏偏又是因为自己,真罪恶。 可惜自己猜错了,睁眼时并没看见知闲,偌大的病房里,医生护士老宅的阿姨还有他父母。 他环视了一周,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了句:“知闲呢?” 他父母怔了下,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和医生继续交流。 最后医生说等消肿过后就能做手术,交流完医生护士全离开了。 祁砚京感觉到了不对劲,知闲不可能不等着他醒来的,知闲最喜欢他了,又沙哑着嗓子问了句:“知闲去哪了?” 第147章 好差不多就去跟她把婚离了 祁玉生和谭瑞谷就当没听见他的话似得,让阿姨给他把汤端了过来。 祁砚京没了好脾气,全身满是戾气,“知闲去哪了?” 谭瑞谷没好气的道:“找她干嘛,她要看也去看她那个前任,怎么会来看你。” 阿姨把汤端放在了那张小桌上,听完他母亲的这句话,那只瓷碗被摔在了地上,瓷碗落地摔碎四分五裂,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极其骇人。 祁砚京满身的阴郁,嗓音平淡没有一丝起伏:“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妻子他怎会不了解,她怎么可能不管他,他们还诋毁他的妻子。 顿时间他全身透着凉意。 祁玉生直接开了口:“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和她去把婚离了。” “凭什么?”他胸腔起伏,呼吸急促了起来。 谭瑞谷出声道:“她把你害成这样,这都是第几次了?你怎么还向着她!” 她皱着眉,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也不知道给她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撞他的是顾煜辰,要找也是找顾煜辰,为什么非要牵扯到没错的人身上。 祁玉生冷着脸:“要不是她,顾煜辰怎么会针对你?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人是我们赶出去的,温家也跟我们闹僵了,你好好养伤。” 祁砚京听完他们的话,本就干燥的唇微微发颤,“我手机呢?” 知道他找手机是为了给温知闲打电话,谭瑞谷道:“已经损坏丢了。” 他知道他们就是不想给他。 下一秒他直接把针头给拔了出来,忍着痛起身要下床,他手术还没做,左手缝了针用纱布包裹起来了,手骨疼的紧,更难耐的是胸骨,走一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把在场三个人全吓了一跳,连忙按下铃叫来了医生护士。 “让开!”他呼吸越发急促。 他身上多处伤,祁玉生和谭瑞谷也不敢拉着他,怕骨折的更严重,只能挡住他的去路。 祁砚京下床时也没穿鞋,踩到一些迸溅的碎裂瓷片,出了血。 祁玉生和谭瑞谷拦着他,“你不准离开病房,也别想去见温知闲,我们不会接受她的。” 祁砚京呼吸十分不畅,情绪暴戾,“说什么为我好,实际还是要干预我的整个人生,把我藏起来和你们撇清关系,只要你们觉得是对的根本不会在意我的想法,现在连我的婚姻都要插手替我做决定,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说起来都听他的,他们接触的根本不多,听他的也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他说话间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看他情绪非常不稳定还有自残行为,只能先给打了一针镇定剂。 他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和他们抗衡,打完镇定剂之后他彻底没了力气,任由被送回床上,重新输上了液。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在名门世家里当个普通闲散人简直就是笑话,他的父母想怎么控制他就怎么控制,没有一点堆积起来可以与他们对抗的能力,他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镇定剂开始起作用了,他的大脑渐渐昏沉,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那番话,祁玉生和谭瑞谷没听进去,认为他们做的就是对的,觉得他不懂,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保护他。 护士拿来了药水帮忙处理他的伤口。 谭瑞谷朝着阿姨道:“把那些易碎品全拿出去。” 说不定醒来还是会砸东西伤到他自己。 阿姨着手开始收拾东西。 病房外又多找了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 甚至还从外面把这间vip病房的门给锁上了。 晚上九点祁砚京悠悠醒来,他睁眼时还在幻想自己上次醒来时是不是做了个噩梦,梦里知闲不在。 睁开眼,他那一点期许都消失了,不是做梦。 她真不在。 他都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说她的,他父母不是什么良善,是不是说了让她难过的话,她会不会不理他了? 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知闲不会的,她会回击不会迁怒于他。 她一定在家里等他,等他回家。 可是他现在就想去见她一面。 谭瑞谷开口道:“砚京,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阿姨将熬好的粥端到他面前,这次特地换上了不易碎的塑料碗。 祁砚京想着要早点回去,字句不语,低头用餐。 看到他现在这么乖顺,谭瑞谷祁玉生皆是满意,“砚京,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做手术了。” 祁砚京淡淡的“嗯”了声。 他吃了大半,手一顿抬头问了声:“学校那边说了吗?” “等你明天做完手术,我们给学校打电话。” 祁砚京心里讽笑,被控制胁迫的一生。 这么点事儿也要用来威胁他。 不配合就这么一直关着他。 祁砚京俨然没了吃饭的欲望了,放下了勺子。 阿姨看了眼祁玉生,祁玉生微微点头,她也就上前把碗收拾了。 他不想多说什么,稍稍洗漱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隔日一早进行的手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术后三十分钟他就醒来了。 他的父母坐在一旁看着他,在他醒来后和他说,“学校那边已经说过了。” 祁砚京松了口气,说了就好,但愿周初屿能过来看他。 从他那里或许能了解到知闲怎么样了,就算不知道知闲怎么样,也能带话给她。 - 周初屿得到祁砚京车祸住院的消息确实第一时间想着来看他。 其实他还挺好奇的,祁砚京做什么事儿都谨慎,怎么会车祸呢? 正巧明天上午没事,也就第二天大早去了医院。 他带了束花又买了些看病号的礼物直奔医院,没想到在住院部楼下看见了温知闲,身旁还坐着一男一女。 他看着温知闲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小腿搭在身旁那个女人腿上,一头黑色长发披在身后,脸色苍白寡欢,完全就是个瓷美人。 宋楷瑞莫名感受到了有道目光正看着这边,他转身看了眼。 还真有人看这边。 温知闲和秦昭礼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周初屿随即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知闲,你认识吗?”秦昭礼将手按在她露在外那部分有点微凉的小腿上。 第148章 她被你父母烫伤了,挺严重 温知闲应了声:“祁砚京的同事,周老师。” 原来是去看祁砚京的。 周初屿走到了面前,不禁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他望向温知闲的小腿,裹着纱布看不到里面什么样,但应该是挺严重的。 这夫妻俩怎么回事? 不会都是出了车祸吧? 没等温知闲回答,宋楷瑞先开了口:“二度烫伤。” 周初屿神情复杂了起来,他不相信这个关节点是她自己烫伤的。 还是个面积不算小的二度烫伤。 “你要去看祁砚京吗?”宋楷瑞问他。 周初屿点了点头。 宋楷瑞似笑非笑的,“那你快去看,看完我上去找他父母。” 昨天夜里温知闲才回他们消息,说她在医院被烫伤了,所以今天一大早过来了。 听到她被祁砚京他妈给烫出个二级伤残,给他们气的。 她说病房里太压抑了,也就陪着她吃完早餐后下来坐会儿。 周初屿一愣,这语气他听明白了,温知闲这伤是祁砚京父母弄出来的。 很难不惊讶。 他将手里的花和礼物全放下了,“我也不知道你在医院,这些给你。” 他等会再出去买些。 温知闲摇了摇头:“谢谢,我用不着。” 她一直推辞,最后他还是带着礼物离开了,他怎么觉得祁砚京家里变得复杂了起来,想去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们看着周初屿离开,秦昭礼这才出声,“真跟有病一样,听说连病房的门都加了把锁。” 宋楷瑞听着“啧”了声:“但愿他别被他父母整出病来。” 温知闲抬头看向六楼的方向,好一会儿没回神。 秦昭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换药吧,我看看那老毒妇给你烫成什么样了。” “快点,不然又要挨骂了。” 匆匆忙忙带着温知闲回病房了,他们是偷偷带她出来的,医生说不能下地的。 - 周初屿到了病房门口,门口这保镖阵容不知道的都怀疑里面是看犯人的。 更震惊的是门上还有一把锁。 他父母这是干什么? 有这必要吗? 很难评。 但想到刚刚温知闲是被祁砚京他父母烫伤的,好像也说得过去。 这不纯纯发疯吗? 恰好祁玉生和谭瑞谷过来,瞧见了周初屿。 “你是?” 他一眼就知道这是祁砚京的父母,带着礼貌的笑容:“我姓周,是祁砚京的同事,昨天在学校听到他出事了,代学校来看看他。” 都这么说了,不会还拦着他吧? 同事? 祁玉生点了点头,“周老师。” “我们家砚京情况不太好,昨天刚做完了手术的,别让他情绪太激动。” 周初屿明白什么意思,表面笑容还是到位的,“好的,我知道。” 保镖在开门时,突然祁玉生道了句:“麻烦周老师把手机留外面吧。” 周初屿:…… 说实话,平时都是自己收学生手机,这么离谱的吗?看个病人还得收手机? 他咬了咬牙,按捺住脾气。 行,留外面就留外面。 总不能真为个手机,连祁砚京都不看吧。 真不知道他现在成什么样了。 周初屿将手机掏了出来,递给祁玉生。 祁玉生让他放心:“周老师,等会儿出来就还给你。” 周初屿扯出一抹笑,心里:呵呵。 祁玉生和谭瑞谷跟在周初屿身后一同进去了。 祁砚京状态很差,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种生活,从昨天手术全麻过后醒来,他昨晚断断续续也只是睡了四个小时。 听到门锁的动静后,他还会是闭着眼睛,不想面对。 不过这次的脚步声有点杂,不知道又多了谁。 “京儿。” 听到周初屿的声音,他缓缓睁开了眸。 “砚京,你们学校老师来看你了。”谭瑞谷笑道。 祁玉生想了想,开口:“那你们聊,我们先出去了。” 手机都在他手上了,况且只是砚京的同事,也没什么好防着的,没必要再惹他不高兴。 周初屿没出声,只是将花和礼物全放下。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松了口气,看向病床上躺着的祁砚京。 他从没见过祁砚京这副模样,才多久没见,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身上通了管子排着体内的血水,脸色苍白,有种病态的美感。 他们小夫妻可真多灾多难。 他又叹了声气。 祁砚京许是看出他怎么想的,自嘲道:“像被圈养的动物。” “别瞎说。” 周初屿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床边,“怎么样了?” “没死。”但感觉没什么活头,支撑他的只有好好养病早点下床出院回家。 周初屿笑了声,开始问他:“你开车不是挺谨慎的吗?怎么车祸了?” “对方故意的。”他说话时没什么力气,话说的并不多。 周初屿愣了下,猛地看向祁砚京:“顾煜辰啊?” 今天知道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惊。 会不会是也顾煜辰针对祁砚京,所以他父母把气撒在温知闲身上? 这……更荒谬了,哪个正常人会这么想? 正常父母不都希望儿子儿媳家庭美满吗? 他和祁砚京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没主动听祁砚京提过他父母。 现在想想,也是有原因的。 祁砚京“嗯”了声。 “那他怎么样了?” “还在icu。” 周初屿睁大了眼睛。 祁砚京动了动那只没事儿的右手,伸到他面前,“手机给我。” 听到他提手机,周初屿“呵呵”:“刚刚在外面你爸把我手机要走了。” 祁砚京手僵在空中,刚有了一丝希望,瞬间又被浇灭了。 果然。 “是怕你给你老婆打电话吗?”他问。 祁砚京无力的将手落在了床上,他声音极低,似是自言自语:“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很不好。” 祁砚京侧过头盯着他:“你见到她了?她在哪?” “我来的时候看见她了,在楼下,还有她两个朋友。” 祁砚京黑眸里闪过一丝光亮,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她在楼下?她一早就过来了吗?” 他就知道知闲不会不在意他的。 祁砚京这话倒是把他说怔住了。 合着他不知道温知闲住院的事情?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他这刚做完手术的,但不说…… 见他犯难的模样,祁砚京意识到了不对,伸手去抓他手腕,“她怎么了?” 他手腕被握住,祁砚京也没什么力气,甚至能感觉他手在颤抖。 他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她被你父母烫伤了,听她朋友说是二度烫伤挺严重的。” 第149章 气急攻心吐血 祁砚京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脑子里一阵嗡鸣声。 周初屿感觉到手腕上的那只手没了力气,室内空调应该是正好的,可偏偏他手指冰凉。 祁砚京挣扎着起身,被他按下了,焦急道:“你先别动,你冷静点。” 他真怕祁砚京这个动作幅度直接把身上插着的管子给移位了。 “我冷静什么,他们凭什么那么对她!”他越说呼吸越急促,胸腔起伏幅度逐渐大了起来。 他身上的管子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动了起来。 倏地,他平静了下来,不动了。 周初屿看着他手指轻颤,听他道了声:“你先走吧。” 他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若是祁砚京现在闹起来,他为难。 他也不说什么身体重要,等他出院想怎么着都行的那些烂话了,这种情况,怎么冷静。 祁砚京父母估计也不会让他出事,现在严格管控着,死倒不至于,就是祁砚京受罪。 越想越烦他父母,好好的儿子要给他整死才好是吗? “我先走了。” 祁砚京淡淡的应了声。 周初屿赶紧出去了,生怕祁砚京再问一点关于温知闲的细节,这不得逼疯他。 他出去后,谭瑞谷和祁玉生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见他出来,谭瑞谷将座椅上的手机递给他:“周老师——” 她话只说了一半,周初屿一把夺走她手上的手机,转身就走了。 晦气。 豪门背地大多阴暗,表面笑背地就是吃人的怪物。 谭瑞谷和祁玉生心生不悦。 周初屿刚走,病房里面就传来了动静。 夫妻俩连忙跑了进去,看到祁砚京把身上管子给拔了已经站在了床下,差点吓到心梗。 谭瑞谷上前拉住他的右手,被祁砚京吓得眼泪往下落:“砚京,你别这么糟蹋自己身体,先躺下。” 祁砚京甩开她的手,厉声道:“那为什么要烫伤知闲,她怎么你们了!” 顿时,两人脸色沉了下来,肯定是刚刚那个姓周的说的。 祁玉生出声道:“因为她没处理好关系,连累到你了。” “她因为我被绑匪砍伤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说是我连累到她了,啊?”他气的全身发颤。 “那又不是你的错。”谭瑞谷知道不对,但自然都是偏爱自己的孩子。 祁砚京突然发笑,眼眶却泛着红,疯了似得控诉他们:“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是吧?甚至拿顾煜辰的事情来威胁她,让她别怪我,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事情!” 他的病号服上渗出了血,触目惊心。 “和我在一起她受了那么多伤,自私的一直是我。”他满身的阴鸷气息,“不让我出去,不如杀了我,这样你们还省心,我早该死了。” 身上的疼痛让他连站立都十分费劲。 可是他现在根本舍不得死,他都没看到他妻子怎么样了。 听他说他自己早该死了,祁玉生气的扬起手要打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就那一秒时间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祁玉生冷哼了声:“我告诉你,我们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我这里没有平等,她温知闲就是活该!” 闻言,祁砚京胸腔强烈起伏,喉咙里一阵腥甜,嘴里满溢的铁锈味,血液从他唇角滴了下来。 他彻底站不住昏迷了过去,祁玉生立即扶住了他,有点后悔说那样的话。 医生过来时看到他身上那血迹下意识皱眉,他们将人挪上了床。 “医生,他怎么出血了?”谭瑞谷抖着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迹。 医生也烦得很,“他情绪不稳定,你们做父母的让着他点啊,你们气他干嘛?你们让他好好养病行不行?” 几个医生给他做了检查,重新插上管子。 “你们看着他点,不能这样下去了。”隔三差五拔管子,弄出血,什么时候才能好? 谭瑞谷也被闹得气色差了不少,听到医生的话点了点头。 医生离开后,谭瑞谷和祁玉生一句都没提刚刚医生的提议,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他总会有一天不想温知闲的。 是为他好。 他俩刚出了病房,就看见门口椅子上坐了俩人。 “哟,把儿子害成这样啊?”宋楷瑞讥讽道。 虽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但是病房门是开着的,他俩清清楚楚的听见里面祁砚京和他父母吵架的过程,然后就没声了,猜测应该是昏迷了。 虽然嘴上讥讽,但还是有些感叹的,祁砚京你可真惨。 但他们是外人,没办法帮他。 秦昭礼也是冷嘲热讽:“把祁砚京从小害到大,也得亏祁砚京命大,要不然早被你们嚯嚯死了。” 夫妻俩从早上开始脸色就没好过。 “烫伤知闲的事情,不会就这么让你们糊弄过去的。” 秦昭礼一盆水准备泼在了谭瑞谷和祁玉生身上,吓得他们失色,没想到保镖站前面拦下了大半,只少数泼在了他们俩身上。 秦昭礼无所谓的笑了笑:“瞧给你们吓得,我们又不犯罪,怎么会用开水呢,我们只会用温水请你们洗个澡而已。” 宋楷瑞“啧”了声,“哎呀,我们不是故意的,手滑而已。” 几个保镖站在了夫妻俩前面,秦昭礼轻嗤了声,“别想着用你们那些个保镖,动手了那就是罪加一等。” 说完将盆扔到了一旁,两人转身走了。 祁玉生面色阴沉,朝着身后站着的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道:“查查他们是哪家的。” - 夜。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有些骇人。 本来她妈妈要留下陪她的,她不愿意,她也就是腿上问题,没必要人陪床,去卫生间几步路她将就着能走的。 她有点困,但是腿上的灼烧感又让她清醒。 想起早上昭礼和楷瑞带水去泼人的画面,应该也挺有意思。 她垂着眸扯了扯唇角。 她望向窗外,她这个角度看不见月亮,突然眸光黯淡了下来。 今天他们一句都没提到祁砚京,只是说他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配合着治疗。 她轻叹了一声。 但愿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吧,不然他肯定得闹,他会自责吧。 可是她也很疼,想要祁砚京的关心。 第150章 像对待精神病人那样对他 温知闲收回目光,挪了位置从病床上下去。 脚落地的那一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痛感似是从腿上往上蔓延。 她强忍着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口的位置,每走一步腿上的血液就像是逆流了一样,灼烧伴随着胀痛。 她怕疼,眼里雾蒙蒙的一层。 打开病房的门,她倚在门框上,下意识往右边方向看。 她就站那站了好久,久久没有回神。 祁砚京……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见到祁砚京时会是什么样的。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么对待,居然还是她丈夫的父母,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会记一辈子,永远痛恨。 从这件事情开始到现在已经没人希望她继续和祁砚京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取舍,自然是想祁砚京好的,在得知他车祸的时候,她就有想过分开让他生活安宁点,可是想来也得听听他的意见。 她和当初祁砚京的想法一样,自私的想继续和他在一起。 但昨天他父母烫伤自己之后,病房里爸妈说的那番话她突然动摇了,人不是非要爱情不可,就算他们还坚定的在一起,横在他们中间的还有祁砚京的父母。 他们无非就是不想祁砚京和她在一起,限制他的自由控制着他,如果感情非得是这样,那她连累祁砚京够多的了,离开她,祁砚京回到过去的生活,不会被顾煜辰隔三差五发疯找麻烦,不会被父母限制人身自由。 他说的,他想普通一点。 就是和她分开会难过吧,可自己不想他难过…… 她敛起了眸光,站的时间有点长,倚着门框准备坐地上歇会。 突然被一只手给捞了起来,跟拎小鸡一样拎回了病房。 “你怎么来了?”温知闲侧过头看着温淮序。 “晚上有个局,路过就来看看。”看看她睡没睡,他猜测估计没睡,还真猜对了。 大半夜的站在病房门口就那么站着,可能在想祁砚京怎么样了。 其实祁砚京的情况他们还真不知道,那边严格保密,一点都不可能往外透露。 温知闲“嗯”了声,躺下拉好了被子,“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温淮序抱着臂坐在床尾那边,看着她闭上了眼睛,他在病房里待了十多分钟确定她睡着了才离开。 - 祁砚京吐血昏迷了两天才醒来。 醒来时身上插着的管子全被撤了,他精神越发低迷,像是做了个梦,梦里把现实虚拟的事情全都糅合了起来,乱七八糟搅在一起。 他睁开眼望着陌生的雪白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现实还是梦里。 猛地一下,他想起了他的妻子,他想去看看她。 被他父母伤那么重,自己也没能去找她,她会不会不要他了…… 祁砚京坐起身。 看着他的阿姨见他醒来,高兴的叫了声:“老爷太太,二公子醒了。” 祁玉生和谭瑞谷坐在隔壁那间房间,听到动静立即走了过来,又听阿姨喊道:“二公子,您别动啊。” 他们匆忙过来时,没想到祁砚京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这几天祁砚京消瘦了一圈,他们看着也是心疼。 “砚京,你别闹了好不好?”谭瑞谷看着他,心里着急。 祁砚京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和他们沟通完全没用,他们只坚信自己的想法,那天他父亲说了,在他的世界没有平等,高位者就是道理。 “还是不让我出去?”他就问了一句。 祁玉生开腔道:“你因为她跟我们闹成这样,你觉得我们会让你出去吗?她这样会害死你的。” 祁砚京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奔向窗户,他现在这么活着挺没意思的,真可悲。 窗户打开的一瞬,所有人都明白他要干什么了,迅速的按住了他,他连挣扎都没力气。 这次没有用镇定剂,而是用对待精神病人的那套,用磁控约束带将他牢牢的绑在了病床上。 他彻底颓了。 谭瑞谷坐在他床边,一边落泪一边道:“砚京,你怎么会这样……” 看吧,他们给他找医生给他吃药,就是不松开扼住他喉咙的那只手,还哭着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祁砚京再也没了动作,眼前一片灰蒙。 - 周初屿坐在书房里,偶然想到祁砚京的事情,放下手中的笔,抱着臂倚靠在椅背上。 自己前几天去看祁砚京,跟祁砚京说了温知闲的事情,肯定被他父母知道是他说的,最近这两天麻烦事一件接一件的,像是有意在找麻烦。 很难不让他怀疑是祁砚京父母干的。 也不知道祁砚京被他父母折磨成什么样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就不该说的,他也能好好配合着治疗。 可是不说吧,祁砚京不知情,他以后更难过。 他重新拿起笔,突然顿了下。 他好像从没在祁砚京病房那看见过他大哥祁尧川。 那祁尧川去哪了?他家出了这事儿,作为长兄应该去看看吧? 况且之前祁砚京被顾煜辰摆道的时候,是祁尧川下场撕顾煜辰的。 若是说这兄弟俩关系不好,他不信。 他立即给他爸的助理打了个电话,想让他帮忙查查。 他想了想又把手机给按灭了,拿上车钥匙直接找去了云恒。 问了前台小姐董事长在不在。 前台小姐礼貌回应着他:“抱歉先生,我们董事长不在。” “那你们董事长助理在吗?” 说来也巧,他话音刚落,祁尧川的总助从电梯下来了,听到有人问他,他侧目看了过来。 他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好像是二公子同校的老师,姓周,听说是同学也是朋友。 “林助,有人找。” 两人走到了外面,总助出声问道:“周老师,什么事情?” 周初屿对于他知道自己姓也不在意,毕竟祁砚京是他们二公子,调查他身边人很正常。 他直接问道:“祁砚京的事情你们董事长知道吗?” 他也没说什么事情,就怕祁砚京他哥跟他父母是一样的,那岂不是白忙。 总助微顿,二公子的事情? 自从二公子结婚之后比以前开心多了,自然不好再太过关注。 第151章 祁尧川回来了 “二公子怎么了吗?” 周初屿还是沉住气没说,严肃的问他:“他哥哥现在在哪?会关心他吗?” 总助在祁尧川身边办事那么久了怎么会察觉不到周老师的现在的紧绷状态,估计是大事,但也没说他老板在哪,只是道:“我们老板自然是关心二公子的。” 他们老板真的太关心弟弟了。 周初屿心里稍稍松懈了一点,“祁砚京前几天出车祸现在人在医院,他们认为是温知闲连累了他们儿子,把她烫伤了,祁砚京也被关起来了,现在不知道如何。” 总助听完愣了两秒,他老板只是携夫人出去度了个假而已,没想到家里都翻天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告知你老板一声,祁砚京现在的状态很差。” 总助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麻烦你了。” 说完之后,周初屿才离开了云恒。 总助连忙去核对真实性,查到居然是华亿顾总和二公子一起送去医院的。 现在二公子在vip病房,消息被老董事全拦截了,里面什么情况全然不知。 他核实完之后,立即给远在外度假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祁尧川看到是总助打来的电话,接起后,就听总助把事情给他叙述了一遍。 他越听眉头蹙的越紧。 他父母是疯了! 果然自己是想少了,上次温知闲被绑架的时候他还在想若是自己父母会怎么样,还以为他们会看在砚京比起以前好很多这事儿上能宽容点。 没想到啊,比自己想的还过分! “砚京现在人怎么样了?知闲呢?” 听到祁尧川提到砚京和知闲,谢安若侧过头看着他,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 总助开口道:“二公子现在情况不明,周老师说状态很差,估计是知道了二少夫人被烫伤了,二少夫人好像是二度烫伤,人还在医院。” 祁尧川所有的好心情全被这一出给整毁了,他父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他紧握着拳,“我知道了。” 随即把电话给挂了。 谢安若握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祁尧川看着妻子,犹豫了几秒,她真真把砚京当亲弟弟,跟她弟弟谢道然一样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完全就是把砚京当成了谢道然。 “你说呀,是不是砚京出事了?” 祁尧川只好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她微怔,她没想到她公婆会这么做。 “砚京人应该没事,就怕爸妈把他关出病来。”他本来就觉得他这个弟弟隐隐有点精神问题。 不是他乱说,就是偶尔狂躁极端暴戾,整个人阴郁的不得了。 但每次祁砚京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是那副很淡然的样子,私底下他只见过那么几次那种模样。 谢安若直接道:“我们现在回去吧。” 祁尧川也担心她的情况:“你可以吗?” 谢安若抱着他,“也玩好几天了,想回去了。” 祁尧川抚着她的长发,轻声道:“好,我过段时间再带你出来玩。” - 他们是傍晚到的医院。 直奔了他们所待的vip病房,一到门口,十个保镖。 家里动用了二十个保镖,还有十个是晚上的。 祁尧川冷笑了声,这十个保镖全是用来防温知闲的? 他也带了些身手不错的过来,就怕等会要硬闯。 挺可笑的,他父母真的疯魔。 太戏剧性了。 祁尧川将谢安若揽到自己身旁,前面保镖拦住了他。 他眸色阴沉,带着丝怒气:“敢拦我?” 家里的这些保镖都是知道他的,一时间犹豫。 祁尧川直接推门进去了。 进去前他扫了眼门上的那把锁。 可能是病房里面有人,所以外面的锁并没锁上。 他推门而入,迎面与他父母对视上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冷声质问。 谭瑞谷和祁玉生没想到祁尧川提前回来了,看到他时还有些惊讶。 谭瑞谷立即和他说着:“你弟弟被顾煜辰开车给撞了,都是温知闲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醒来居然还要去找她,不配合治疗就算了还要跳楼。” 一言一行控诉着温知闲,祁尧川听了只觉得烦躁。 他要是三言两语就被人说服了,他今天这个位置就别坐了! “你们直接让他去不就得了?他哪会不配合治疗哪会跳楼?” 祁玉生听到让自己不悦的话语,皱了皱眉:“这次不及时制止他,下次那就是直接害死他,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自从和温知闲结婚之后,我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极端。” “你们不知道他本来就有问题吗?你们现在这样做跟害死他有什么区别?”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弟弟是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 祁砚京总会在父母面前表现出自己只是有点冷淡而已,所以他父母也没察觉过什么。 他握着谢安若的手径直路过他父母,走到里面病房。 看到祁砚京时,他们怔忡在原地。 病床上祁砚京被约束带绑住了四肢,就这么躺在病床上死气沉沉,脸色苍白,睁着那黯淡无光的黑眸望着房顶。 祁砚京生的极其好看,现在的他病态,脆弱,毫无生气。 祁尧川忍住怒气走到床前去解束缚住他四肢的约束带。 谭瑞谷出声阻止:“别,他等会儿又要——” 话没说完,祁尧川打断了他:“他们把他当什么?当狗关着?” 谢安若坐在床边,祁砚京微微侧过头,哑着嗓叫了声“姐”。 看着他苍白的脸,谢安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祁尧川给她擦了擦眼泪,将祁砚京扶了起来。 谢安若吸了吸鼻子,看了眼保温壶里的粥,盛了一碗递到祁砚京手上,看着他手腕上上因挣扎留下的红色痕迹,又是一阵心疼。 “先把饭吃了。”祁尧川出声道。 祁砚京知道他过来一定能放自己出去,他握着勺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这里是梦里吗?” 祁尧川深呼吸一口气,“只要你觉得现在的环境对你有益,那这里就是现实。” 听完他的话,祁砚京缓缓把粥给喝了。 第152章 不敢见她 祁砚京将勺子放下,随即便要下床。 可能是有几天没走动过的缘故,十分吃力。 见祁砚京又想出去,谭瑞谷难免又不满:“看到了吧?他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出去。” “他什么样?要不是你们拦着他,估计都能出院了。” 祁玉生冷着张脸:“你这么随他去迟早害死他,我们的做法确实偏激,但不妨是个好办法。” “是你们迟早要害死他,几处骨折,随了他心意以他这体质没多久就能出院,回家知闲也能照顾他,你们非要多此一举,有完没完?” 他一句都不想听。 按他们那想法,要不都别出门了,免得担心哪天就死了呢。 “他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管,这几天你们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吧。”他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父母在这里搬弄是非。 祁砚京掀起眸看着祁尧川,沉默了好一会,他哥接手十多年了,家里的一切都是由他掌控。 他觉得自己以前挺傻的,他哥看的比他长远,早就提醒过他,但自己全然不在意。 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除了消瘦外还算体面,毕竟他父母除了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外,其余做得都是妥帖。 祁尧川叫来了医生护士重新了解了他的病情,手术做完后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又有几次不配合治疗,但各方面还是在慢慢恢复的,现在已然没什么大碍,过几天稳定下来就能出院了。 又让帮忙处理了他手腕上的红肿。 祁砚京任由着护士上药,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祁尧川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头发长了些,全身都散发着阴郁。 待护士上完药离开后,祁砚京走到了病房门口,停住脚步,“她在哪个病房?” 祁尧川将病房报给了他,来时就已经让查清楚了。 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离开病房,这次没人拦他。 祁尧川和谢安若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 祁砚京心脏跳动的很快,有点雀跃,步伐却很慢。 站在病房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里面不止知闲一个人,听声音应该是秦昭礼。 病房的门半掩着,他站在背靠着墙,清楚的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病房里,温知闲曲着腿躺在床上,怏怏的问秦昭礼:“伤口很吓人吗?” “吓人,我看了都害怕。”这是真话,小腿面上伤了大块,看一眼都起鸡皮疙瘩。 温知闲哼哼唧唧了几声,“我也害怕,所以没看过。” 上药的时候她就躺着,一点都看不得,但是上药真的很痛。 秦昭礼看着她脸色还是苍白的很,最近几天瘦了点。 她来时买了些知闲爱吃的东西,“起来,再吃点东西。” 说着,她把温知闲从床上拽了起来。 门外,祁砚京站在原地却不敢往前一步。 明明那么想她,可是几天过去,他迟了,他连进去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倏地想到了什么又鼓起了丝勇气,动了动身子准备往前一步,他想去看她。 突然长廊另一端宋楷瑞打着电话走了过来,他看到祁砚京时先是一愣,眸光微变,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祁砚京微微仰头侧过去看向宋楷瑞,眼里的那一丝警惕,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心脏骤然发疼,敛起了眸,转身离开了。 宋楷瑞看着他的背影,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好几声,他都忘记了回答,说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盯着祁砚京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尽头。 祁砚京怎么出来的? 刚刚看到他的一瞬间,觉得他父母没多久就会来找他,若是让祁砚京进了知闲的病房,谁知道他父母会不会发癫干些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上次能烫伤知闲,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所以他看到祁砚京很是警惕。 虽然知道他没错,但是人吧会更偏爱跟自己关系好的,他不至于不讲理的去说祁砚京不好,他只是希望在祁砚京没解决他父母的问题之前,别给知闲带来麻烦。 这也是祁砚京不想看到的吧。 不过……他回忆了一下刚刚,祁砚京估计也是受了不少的罪,被他父母折磨成那样。 他心里暗暗叹了声气,转身进了病房。 - 祁尧川见祁砚京没多久又回来了,有些诧异。 他并不觉得温知闲不会不理祁砚京。 谭瑞谷见他回来,“他们斥责你了?早让你不要去。” 明明起因是温知闲的错,他们也不过就是不小心烫伤了她,也算持平了,凭什么还要逼人? 谢安若瞥了眼婆婆,她觉得婆婆从未这么不讲理甚至非常不理智,有点没脑子。 这么多年,谭瑞谷在自己眼里都是疼爱子女的精明婆婆,知道她会为砚京的事情担心,但毕竟从那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大事发生,也就没考虑过再发生一件会怎么样,现在是见识到了。 她认为知闲父母会斥责砚京也是正常的,要不是公公婆婆找事,怎么会有这些破事。 她是越想越气。 祁尧川轻抚了她几下,让她别生气了。 谢安若深呼吸几次,也是,为这生气气到自己和孩子真是不值得。 祁砚京一句话都没说,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黄昏。 窗户被装上了栏杆,就是为了防止他跳楼的。 祁尧川皱了皱眉,“爸妈,你们先回去吧。” 这次强制把他们送回去了。 他们在这对谁都不好。 待他们离开后,谢安若才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耐心问他:“怎么了?” 祁砚京摇了摇头。 祁尧川:“你是根本没进去。” 不是疑问,是肯定。 祁砚京回来时,他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挨骂了,但是想想,就算挨骂也要时间吧,怎么会这么快? “我不敢见她。” 他刚刚在知闲病房门口的时候动摇了,他就是想见她,所以不管怎么样,责怪他也好怎么也罢,先见她一面。 可是,宋楷瑞那一眼让他畏缩了。 他知道因为他的缘故,所以他父母给知闲带来的伤害,他在这件事情上没办法隐身当做不知。 第153章 是,他不配拥有 上次知闲被绑架,他可以自私是因为确实不是任何人希望的,而这次不一样,是他爸妈故意的,亲手烫伤了她。 他被顾煜辰撞,那都是顾煜辰的错是他贱,但他父母就是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他当时还和顾煜辰说,他宁愿不遇见知闲也不愿意她被顾煜辰打那一巴掌,现在想来真可笑。 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比顾煜辰的多太多了。 尽管自己什么都没做,但自己身边的人做了,一次比一次严重。 是,他不配拥有。 他这辈子就该活在阴霾里,活在阴暗里度过一生。 是他打扰了她的生活,是他招惹了她还给她带来精神和肉体上的疼痛。 他都不敢想知闲这几天哭了多少次。 没有他,知闲也不会和顾煜辰在一起,会和原生家庭很好自身也很优秀的人在一起。 好像就算和顾煜辰在一起也比和他在一起好。 祁尧川:“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走哪条路只能自己选。” 他顿了顿,又道:“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和你说,你现在处于一个地位和权力不匹配的位置,如果我在我可以帮你摆平一切,若是像这次我不在呢?” “我知道。”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祁尧川看了眼时间,“我给你重新找了个看护,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谢安若临走前又和祁砚京说了几句话,才和祁尧川一同离开。 祁砚京在窗户前又坐了好一会。 其实大哥的话他在这几天已经想清楚了,他也想好了该怎么做。 他有点累了,回了病床,床边柜子上放着他的手机,除了屏幕裂了些之外,没其他问题。 他眸色阴沉,捏着手机的指腹泛着白。 给手机通上电之后,开机。 好些老师学生给他发来的问候,他一一回复完之后,回到了联系人界面,置顶的是知闲。 他点开知闲的聊天界面,翻了几条后他眼眶渐红,立即退出了界面。 他给周初屿打去了电话。 周初屿看到是祁砚京的电话,他眼睛都瞪大了,连忙接了起来,打趣道:“恢复人身自由了?” 祁砚京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嗯”字,“谢谢。” 他那时候脑子里混乱的很,压根没想到过他哥,后来想到的时候又觉得他这么久都不来,也就没想了。 “多大事啊。”周初屿突然又道:“我跟你说,你父母太控制你了,你真的得想想办法,如果你父母跟我父母一样……正常点我也就不劝你了,继续在学校待在舒适区多好,但是你家这个情况,你哥要是不在,你真能被你父母整疯了,况且你要跟温知闲继续在一起,首先得有抗衡他们的能力。” 祁砚京他父母完全就是霸道行事。 听完周初屿的话,他沉默了几秒,“我不配和她在一起。” 前面的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后面几句他想了好一会儿。 “她该和更好的人在一起。” 周初屿算是听明白了,“京儿,没人比你更好了,她喜欢你,那就说明你值得,你是觉得你父母给她带来了伤害,所以你觉的她应该嫁个原生家庭美满的人,但是你想想,家庭是好了,但是她要嫁的那个人呢?他好吗?谁都不能确定人心,可你不一样,你爱她你对她好,这点你是能确定的,是不是?” 祁砚京听着他的话,确实如此。 “你再想想,如果她未来嫁的那个人对她不好,那你会不会难过?” 他觉得祁砚京是个很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况且又不是他的错。 祁砚京听完后心情更复杂了。 “你自己想想吧,一时间你也得考虑考虑。” 祁砚京应了声。 和周初屿聊了会儿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看护过来问他要不要吃些东西,他本打算拒绝的,但想着得早点出院,还是起身吃了点。 - 凌晨。 他毫无睡意,最近的状态似乎回到了以前。 心里格外烦躁。 他坐起身拿起晚上送来的那份资料,里面是知闲的伤势,他翻开看了一遍。 二度烧伤,里面还附上了图片,他看了那图片后心有些发颤。 他没继续看下去,下了床。 走到会客厅时,看护细声问道:“二公子,您要去哪?” “等会儿回来。”他丢下话就推门离开了。 径直走向了知闲所在的那间病房。 他在门口站了几秒,调整了呼吸这才走了进去。 病房里格外安静,他放轻脚步站在了床边。 温知闲背对着她,她盖着薄被,宽大的病号服包裹着她纤瘦的身体。 她又瘦了。 他缓缓蹲在床边,手搭在病床上,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格外柔弱像是以前那般,一碰即碎。 他想伸手去触碰她,手指停在离她鼻尖的三厘米处,又握紧了手收了回来。 怕把她吵醒,本来就睡的不安稳,眉头在梦里都轻蹙着。 不知何时,手背上多了一滴泪水,他紧抿着唇站起身,悄然离开。 出了病房,他用指尖轻触了眼下,湿润的。 他将指尖轻轻点在干燥的唇上。 他好想她。 周初屿的话他也都听进去了,他是不配,但又怕别人对她不好。 他还有事儿要去做,也一定会和她在一起的。 他瞬间平静了下来,带着一身凛冽回了病房。 - 隔日温知闲醒来的时候,总觉得空气中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像是祁砚京身上的味道,但只有那么一瞬,就全然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敛着眸,轻扯了唇角,自己真是出幻觉了。 昨晚梦到祁砚京了,醒来有点难过,但已经不记得内容了。 沈玲一早给她带来了早餐,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才笑着让母亲去忙吧。 宋楷瑞和秦昭礼没多久也过来了,还给她带了早餐。 “怎么还给我带早餐?”说了她妈妈会带的。 秦昭礼打开包装盒,给她摆开,笑道:“多吃点啊,你看你这几天又瘦了。” 温知闲其实吃饱了,但不拂了他们的意,也就又吃了几口。 突然宋楷瑞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后愣了下。 挂断电话后,他开口道:“煜辰刚刚醒了。” 第154章 重创后大脑忘记的人 温知闲手中的筷子微顿,抬眸看他们,语气淡淡:“那你们去看看吧。” 这段时间也偶尔能听见有关顾煜辰的消息,大致都认为没一个月他是醒不过来的,甚至还担心他永远醒不过来了。 但没想到这才一周多过去,他就已经醒了。 不愧是顾煜辰,车祸重创都没能束缚住他。 偶尔想起过去,也是,顾煜辰就像是标杆一样的存在,哪里都是出众的,是上天的优秀作品怎么会忍心把他收回去。 “我们等会儿回来。” 他们也好奇顾煜辰醒来到底如何。 - 赶到病房时,病房里也就顾煜辰父母和一圈医生在。 “顾叔赵姨,怎么样了?”秦昭礼问了声。 他看向病床上躺着,也是面色苍白却难掩俊朗的顾煜辰。 顾有为面露喜色,“比想象中的好。” “先前医生给我们打了针预防针,说撞击到头部醒来可能会伴随后遗症,也有可能会有失忆症状,幸好,都没有。”赵婉重重松了口气。 一周多过去,顾煜辰身上各处伤口都在愈合,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宋楷瑞上前几步,刚准备出声调侃的,就听顾煜辰问了句:“你是谁?” 宋楷瑞:“?” 秦昭礼:“……”她看向赵婉,“赵姨,他?” 病房里突然鸦雀无声。 顾煜辰扯了扯唇角,叫了声他的名字:“宋楷瑞。” 所有人:“……” 宋楷瑞伸手要去掐他脖子,笑骂道:“你大爷的,我都要说你还欠我十个亿了,结果你告诉我你还记得我是谁。” 顾煜辰也不躲,“幸好,差点让你得逞。” 就算欠了也不会还的。 他们的对话惹得一阵笑。 见顾煜辰还能说笑,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儿。 秦昭礼看着他,怎么感觉他开朗了许多,不过也是好事儿。 医生走后,宋楷瑞才道:“你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我认识的顾煜辰怎么会是开车撞人的人呢?” 顾煜辰回忆起那天车祸现场,他开车撞了另一辆车,边缘路滑,若是他控制一点也不至于全滑下去,但是他一点都没控制直接和那辆车一同摔下了路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车摔下去的那一刻他又补了一脚油门,倏地凌空也就有了二次撞击的事情发生。 他当时补的那脚油门怎么看都像是去送死的…… 心中顿时复杂了起来,他当时在想什么?好像情绪很多,但现在他一点都记不起来具体原因了。 “我为什么会撞他?怨恨吗?是挺恨的。” 他们也没细想顾煜辰的话。 “你以后别这样了,伤这么重,也是你命大才活过来的。”宋楷瑞说完“啧”了声:“说了也没用,我每次都劝你一遍,你听都不听。” 顾煜辰愣了好一会儿,沉默着不说话。 他们俩没待多久,毕竟他刚醒还需要好好休息,也就出去了。 回到温知闲那和她说了些顾煜辰的情况后,才道别离开,去了公司。 - 顾煜辰最近做了好几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总是有道模糊的身影。 是穿着鹅黄色吊带裙挎着毛线织成小包的肉嘟嘟小女孩,是穿着白裙子红裙子的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那都是同一个人。 他站在她身后看不清她的模样,他往前追了几步可总是触及不到。 明明这么近,又偏偏那么远,怎么像是相隔千里。 他再次从梦中醒来,医生刚查完房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他父母还要刚刚才到的宋楷瑞。 “醒了?”宋楷瑞抱着臂坐在沙发上。 顾煜辰坐起身,问道:“有纸和笔吗?” 赵婉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递了过去。 宋楷瑞好奇的走了过去,看着他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越看,他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写完了第十一位数字时,宋楷瑞诧异的盯着顾煜辰看。 顾煜辰讷讷的看着这串数字,他双唇轻动,低声喃喃:“原本已经忘记一半了,怎么下意识还能写出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宋楷瑞指着那串数字问道。 顾煜辰掀起眸瞧了他一眼,“应该是电话号码,如果没写错的话。” 赵婉和顾有为也好奇的走了过来,看了眼。 这串数字有点眼熟。 还是赵婉先想起来,这号码跟知闲的有些相似,随即拿出手机,对着输入了几位,跳出来一个联系人,就是知闲。 “这是谁的号码?”宋楷瑞又问他。 顾煜辰张了张口一时沉默,大脑里似乎空空荡荡了。 他差点就能下意识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可是细想,根本记不起来。 看他发愣,宋楷瑞觉着他也不像是演的,便转头看像顾煜辰父母。 不知道该不该提一嘴知闲。 “我怎么会知道?” 顾煜辰还盯着那串数字看,从枕下摸出手机。 这是前两天给他换的新手机,但还是以前的号码,看到数字时,他像是肌肉记忆一般迅速输入了这串号码。 这熟悉的感觉让他都惊讶。 他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犹豫了很久也没拨出去。 “楷瑞,你等会要去看知闲吗?”赵婉似是试探的朝着宋楷瑞问了声。 顾煜辰全然没反应,好像还沉浸在那串号码里。 三人一句话都没说,默契的出了病房找去了医生那边。 虽然记不得一些事情确实不是坏事,但就担心有什么副作用,毕竟重创的是大脑。 医生听到忘记一些事情后,也没太大反应,“病人脑部遭到重创后很有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能像他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脑部拍出来的片子没什么问题多加休养就行。” “那他怎么会独独只忘记了关于一个人的全部事情?” 医生和他们说着:“我们的大脑对主体有保护机制,如果这个人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在经历重创后大脑会选择性的过滤掉这一段记忆,从而对他进行保护,配合药物能让他渐渐恢复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宋楷瑞:“……” 他猛然想起几个月前顾煜辰在医院和他说的话。 手心发凉。 第155章 祁尧川来看她 当初顾煜辰高烧昏迷在医院,他和自己说了一段话。 他指着脑袋平静的说“除非这里不记得了,否则我会和她纠缠一辈子”。 宋楷瑞想起自己还调侃过顾煜辰在家烧失忆了那就皆大欢喜了。 “……” 他居然玩真的…… 像是一滴水滴落在心间起了几圈涟漪,这个念头在心里疯狂蔓延。 他怀疑顾煜辰有点故意的。 “楷瑞?”赵婉叫了他好几声,还是站在原地发愣,一动不动。 宋楷瑞回过神应了声:“啊?” 赵婉叹了声气,“他不记得知闲了,知闲也不用再担心煜辰再做出点什么来了,她也能好好生活了,对谁都好。” 宋楷瑞心想,没了顾煜辰还有祁砚京他父母,他俩能不能好好的还不确定。 悬。 这次也算是借着这件事情看清了祁砚京父母嘴脸,直接断了关系,免得以后再来发癫。 赵婉和顾有为一向是满意自己的儿子的,唯独在他感情上他们极其不满,若不是顾煜辰打人那一出,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事已至此怨他也没用了,往后各自相安。 宋楷瑞回到病房时,顾煜辰还盯着那串电话号码看,他想按下那串拨号键,但一直停在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煜辰的心思太难猜了,他都懒得动脑子去揣测。 见他进来,顾煜辰往上坐了坐,“在梦里我梦见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宋楷瑞坐下听他细说,问道:“什么样的小女孩?” “黄色的裙子,肉嘟嘟的,扎两个丸子头,还背了个……”他仔细想想,一时间也不知道那个包是好看还是丑,最后形容了一个词:“独特的针织包。” 在顾煜辰说到第二个形容词的时候他就知道知道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谁了,不是知闲是谁? 温知闲以前就是肉嘟嘟的,长得讨喜极了,大眼睛跟葡萄似得,毫不夸张的说看一眼心情都能好。 至于他说的那个独特的针织包,他印象特别深,因为他说过那个包太丑了,是个娃娃样儿的包,但是那个包装东西的口儿是个大嘴形状,所以只要不看正面它确实是好看的。 针织包是当时温奶奶手工做的,那时候知闲的挎着包包大多都是可可爱爱的。 “你变态吧,做梦梦到小女孩。”宋楷瑞笑道。 顾煜辰睨了眼他,“嘴不需要就捐了。” 就他有嘴,整天叭叭叭。 - 温知闲上午闲着无事准备下床走几步。 在医院一周多,医生说了可以稍微走动。 刚准备从床上下来,病房门被推开了,她看向门口。 祁尧川。 这些天她都忘记这么个人了。 祁尧川目光落在她宽松病号服下绑着的纱布上,之前是看过她烫伤的照片,是从警局那边得到的,温淮序报的警,后续这些他还得处理。 祁尧川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态度谦和:“抱歉,这些天我不在燕南,今天才来看你。” 温知闲极淡的应了声“谢谢”。 祁尧川…… 他应该不会像他父母那般困住祁砚京吧。 今天他能来看自己,那是不是祁砚京已经自由了? 她垂着眸长睫轻颤,倏地想起早晨空气中弥漫着那一点熟悉的味道是否是祁砚京来过? “最近恢复的怎么样?”他也不说其余的,替他父母道歉没那个必要,错就是错了,他替父母道歉算什么?道歉完他父母就会改变心意了?还是温知闲对他父母没了恨意? 所以他还是说点有意义的话得了。 “还好。” 她能礼貌的回应自己的话,都算是她脾气好了。 “知闲,可以和我说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吗?” 祁尧川这句话问完,门外靠墙站着的祁砚京捏了捏手心。 温知闲抬眸看他,祁尧川这人很是通透,不该问的话题一句都没问,她以为会无脑的先替他父母道歉,再然后说怎么处理,如果真是那样,她或许会不顾礼貌问题直接把他请出去。 “如果感情会让双方一直深陷痛苦,没完没了的灾难,分开对谁都好,我不想他因为我被三番四次的找麻烦,从打架到车祸……”她心里沉沉吐了声气,继续说道:“那样太疼了。” 祁尧川听到这看了她一会儿,她眸里的不舍都快溢出来的。 “当然我也没那么高尚无私,我同样也不想被他父母一直纠缠,太麻烦了。”她轻扯了唇角,故作轻松道:“嗯,我也怕疼。” 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么重的伤。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腿,留疤是一定的,不过还是说了会做抗疤痕治疗的。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互相喜欢的人有些却不能在一起,现在她明白了。 这两天她也想清楚了,打算和祁砚京和平分手,没人有错,只是心中有愧心中有怨。 每次想到这她都止不住的难过眼眶温热,她低着头轻道了声:“可以先出去吗?” 祁尧川别看了眼,“下次再来看你。” 起身退了出去。 他退出去顺便关上了病房的门,侧目看了眼祁砚京,他蜷着手指倚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祁尧川迈开长腿径直走开了。 祁砚京站在门口,病房里没有一点声音传来,他微微抬头抬手的瞬间又僵住。 许久才离去。 祁尧川见他回来后就躺在了床上,上前给他扯了下被子,他立即用被子将自己全包裹了起来。 “她和我说的那些话没错,她也确实很喜欢你,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 祁尧川说完后又道:“我还有事儿要忙,你先休息。” 还得去处理他父母捅的篓子,呵呵。 病房门被关上了,祁砚京还是丝毫没动,脑子里一片混乱。 - 温知闲心情不太好,本来只是在床上躺会儿没想到一直睡到了下午,起来喝了点水。 桌上放着保温盒,是昭礼中午送来的。 她吃了一点后,调整了下情绪,下去走走。 病房里太压抑了。 她披散着长发,扶着墙缓步向前,只是在本层长廊上走了一圈,没多久就有点疼了,她也就准备回病房了。 远处站着的顾煜辰看到她背影突然有些发愣,没几秒,她就转弯消失了。 江霁追上来时,看他站在原地目视前方,什么都没有,问了声:“看什么呢?” 第156章 凭她是我的妻子 顾煜辰反应过来时,上前追了几步,又将江霁甩在了身后。 他走到转弯处时,并没有看见她。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错了。 “刚刚你看见这有人吗?”顾煜辰问了声。 江霁觉得他是不是被撞出什么问题来了,“哪有人?” “我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幻觉了,毕竟这两天做了好几个梦,恍惚间看见梦里的她也能说得过去。 江霁权当他车祸后遗症,心想着真惨,扯着他回去了,“你出来够久的了,回病房吧。” 顾煜辰一边被他扯着一边还在想到底有没有看错,最后还是归结于自己恍惚了,就那么一瞬人就没了。 本来都已经没想太多了,但没过两天他就确信自己没看错。 - 温知闲吃完早餐后,医生过来查房。 看完她的伤口后顺便换药,朝着她道:“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每隔两三天来医院换一次药。” 温知闲别开眼睛,嘴上应着医生的话。 医生笑了声,打趣道:“给你换了这么多天药了,你是一次都没看过伤口。” 反正他是一次都没见,一到换药的时候就看别的地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伤的怎么样了,但每次都会问他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害怕,不敢看。” 医生给她换完药后重新包扎好之后又叮嘱了几句,不过他的叮嘱都是多余的,沈主任肯定会说的。 叮嘱完医生也就出去了。 她从床上下去站在窗户往下看,有些人在散步。 走出病房,下意识的往右侧看过去,不知道他爸妈还在不在…… 她收回目光下了楼,坐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给温淮序发了消息,【明天出院,来接我。】 温淮序:【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温知闲勾了下唇:【不,我在命令你。】 她消息刚发过去,抬头看了眼,猛地居然看见了顾煜辰。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恢复的真快,听说都下了病危通知单了居然看起来还好好的。 战神前任哥。 顾煜辰站在原地,诧异的盯着她,有点熟悉但又格外陌生。 温知闲:“……”他那痴呆的眼神什么意思? 祁砚京在病房的窗户处看了知闲好一会儿,直到他发现了顾煜辰。 他周身的温度像是降至冰点,没有一点迟疑,直接跑了下去。 看护连忙跑过来,出声道:“二公子,您慢点。” 祁砚京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候下了楼。 顾煜辰回过神一步步走向温知闲,眼里带着好奇和疑惑。 温知闲看见祁砚京的一瞬间,心跳都慢了半拍,早就把顾煜辰忘到十万八千里了。 祁砚京挡在她身前与顾煜辰对面而立。 他全身散发着淡漠的气息,暗暗藏着戾气,黑眸幽深如寒潭。 顾煜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副护崽模样的男人,还带着深深的恶意。 他将目光挪到面前男人身上,他记得这个男人,自己撞得就是他,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一看到他很不舒服,莫名其妙的起了恨意。 这是他俩自醒来第一次见到对方,刹那间祁砚京蛰伏于眼底的那丝寒光乍现。 但顾煜辰完全没接住他的恶意,目光又回到温知闲身上,还是带着好奇,犹豫片刻,轻启唇:“你很熟悉,好像见过。” 温知闲和祁砚京皆是一愣。 短暂的一秒,祁砚京觉得顾煜辰在施展诡计,“怎么?脑子撞坏了?” “你怎么看都令人厌恶。” 顾煜辰自诩沉得住气,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说一句自己想反驳两句,一句接不上他都能被气死。 似乎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没由来的反感。 祁砚京冷笑了声,懒得理他,握住温知闲的手准备离开。 却被顾煜辰拦住了去路,“你凭什么带她离开,她有说过吗?” “凭她是我妻子。”他说完,带她离开了这里。 温知闲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盯着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手腕侧面的线已经拆了,有一道伤口。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祁砚京也停在了原地,握着她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听她柔声问他:“还疼吗?” 祁砚京身体猛地一僵,顿时红了眼眶,转身前他调整了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疼。” 没了和顾煜辰刚刚对峙的寒意,嗓音都软了下来,像是和她撒娇一般。 “知闲,我好想你。” 他一句话,瞬间断了她心中的所有防线,低下头轻咬着唇没说话,一缕长发从耳后滑落,长睫微动惹人垂怜。 在心里模拟了好多遍和他见面后该如何说,可是真的在他面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明决定好的事情又开始动摇了。 时值八月,温度逐渐上来,一同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一句句问的都是他的伤势,他也认真的回应着她的话,她问的很仔细,怕遗忘了哪个细节。 其实他已经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了,可就是想问个明白。 “你怎么一句自己都没提?” 温知闲抬眸看他,“已经没那么疼了,我明天要出院了。” 祁砚京没忍住将她揽进怀里,和她说着“对不起”。 温知闲轻抚着他的后背,她不知道祁砚京在被他父母关起来的那几天到底干了些什么,但一定很痛苦吧。 “那你会等我吗?” 温知闲笑了笑,“我们或许分开会更好,对你我有愧,算是我变相让你出了车祸,也有怨但不是对你,我怕麻烦也怕疼,我不知道你爸妈还得找我多少麻烦。” 让她放弃祁砚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这样的男人世间仅有。 但他那父母,她一个巴掌真想甩死两个,分开之后她有事没事都会找那两老登麻烦的。 祁砚京怎么说也是他们儿子,她和他父母闹起来,他比较为难。 他在听完知闲和大哥说的话之后就已经考虑好了,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等我。” 等他有能力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不受束缚的时候。 他想他们的分开只是暂时的。 第157章 我这么优秀,她能出轨? 刚刚在外面站太久,回来就在床上躺下了。 想着祁砚京说的话,他并不想放弃她。 不愧是祁砚京,永远在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她突然心里就没那么沉重了,知道他现在好好的。 那就好。 她突然想到那眼神痴呆说她很熟悉的顾煜辰,她一下坐了起来,真撞傻了? 可是上次昭礼过来没和她说顾煜辰有失忆的症状。 她准备拿起手机问问看的,但是有点累,还是先躺下休息吧。 - 顾煜辰头有点疼,回到病房后也就没再想刚刚的事情。 他坐在桌前,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修修改改最后全划掉了。 门外进来了一个女人。 他抬眼看了过去,李朝暮。 再见到她时,心里早就没了波澜。 “煜辰。”她红着眼眶坐在了他对面,伸手去握他的手。 顾煜辰在她伸手过来时移开了手,“手疼。” 疼不疼一回事,但是手上确实有擦伤,不过已经开始愈合了,只是他怕别人碰他会再次感染。 李朝暮开口道:“我都不知道你车祸住院的消息。” 他车祸在医院这件事情肯定是对外保密的,在他没醒之前是绝对不会向外面传出去。 他淡淡的“嗯”了声,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 “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些什么。”顾煜辰出声道。 李朝暮抬头望向他,“忘记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朝暮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煜辰还丢失了一些记忆,希望他忘记的是关于自己的某一段事情。 “那段记忆有模糊的画面吗?”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些。 顾煜辰本是低着头的,听到她这么问倏地掀了掀眼皮,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是个女人的背影,好像对她有点异样的情愫。”即便只是在梦里见过。 李朝暮真的希望他描述的人是她。 “你和我在一起过,或许是我?” 顾煜辰:“……”一时间给他整沉默了。 他非常肯定:“不是你。” “我们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顾煜辰没看她,用笔在纸上写着东西,随口说了些之前在一起的事情,说完又继续道:“然后你回去结婚了,生病了,我救了你给你钱治病,后来你又回来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李朝暮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说到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些事情她听着还挺高兴,后面那一段她甚至都想把顾煜辰脑子扒开彻底挖走这段记忆。 每一次提到这件事情她都全身冰凉。 早知道就不试探了! 他又抬起头问她:“所以我还和谁在一起过?” 李朝暮现在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咬了咬牙,打算随便乱说。 “啊?你说知闲妹妹吗?” 知闲妹妹? 他盯着李朝暮,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和你怎么了,也就我回来的时候才得知一点就是,你和她分手没几天她就和别的男人结婚了,我知道气不过,所以找人去闹她的,但我没想伤到她,只是砸了桌椅而已。” 顾煜辰对她的话还是存疑的,好几处都说不通。 就在她准备说话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两人看了过去,发现宋楷瑞正倚在门边。 “李小姐,煜辰得休息了,明天再来吧。”他就觉得这女人不安好心,说的确实没错,但全都是打乱了顺序去头去尾,把她塑造成好的形象,真有她的。 李朝暮脸色更白了,手绞在一起,不知道她刚刚说的宋楷瑞到底有没有听到。 但是想想,她好像也没说错什么,毕竟都是真实的,只不过自己没说理由而已,而且在她回来之前温知闲就确实和别人结婚了,她当做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就是。 这么一想,顿时放松了下来。 李朝暮点了点头,朝着顾煜辰道:“煜辰,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路过宋楷瑞时,她道了声:“宋公子再见。” 待她离开后,宋楷瑞从进了病房,问道:“你信吗?” 顾煜辰:“一半。” “哪里有破绽?”宋楷瑞还问上他了。 “和我分手没几天就和别人结婚了,那摆明说了就是恋爱期间出轨,但是我这么优秀,她出轨可以吗?”顾煜辰对此产生疑惑,那她出轨的那个男人得多优秀? 宋楷瑞微微睁大了眼睛,送了他一段掌声,笑道:“还得是你顾煜辰啊。” “不是吗?” 宋楷瑞点头:“确实。” 同辈之间,顾煜辰就是顶端的那个,但那一巴掌就是他一生的污点。 “那正确的版本是什么样的?”他很想知道。 宋楷瑞看着他,先给他解释:“医生说你忘记的那个人的有关记忆是因为大脑在保护你,你因为这件事情痛苦了很久,所以你还要听吗?” 顾煜辰也就想了半分钟,回了他的话:“不想听。” 是让他痛苦的事情,连大脑都选择遗忘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自虐重新想起? 宋楷瑞有些感慨,不去探知不该探知的东西是需要自制力的,就像是潘多拉魔盒让人无限遐想沉溺其中,顾煜辰的心境他是佩服的。 “是我的错,对吗?” “对。” 顾煜辰将笔记本合上。 他想起了那个身影,“我总是忍不住靠近她,怎么办?” 宋楷瑞笑了两声:“扇自己。” 顾煜辰把笔记本砸了过去。 - 翌日。 医生给她换了药,她换了条裙子等着温淮序来接她。 温淮序九点到的医院,助理将病房里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全拎进了车里。 温知闲跟着温淮序一同下了楼。 在门口看见了祁砚京。 路过他时,温知闲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我走了。” 祁砚京身上的阴郁顿时消散了,垂在身侧的手微抬,握了握又放下了,“注意安全。” 温淮序就当做没看见他似得,径直上了车。 温知闲坐进车里,刚关上门,温淮序直接把车开走了。 “你和他现在怎么回事?”温淮序问了声。 他虽然觉得祁砚京没错,但是一想到他就想到他那对父母,自然没有好脸色的。 第158章 她不要我了,你还想干什么? “我可跟你说,他父母做到了这一步,祁砚京要是真为你好早就该和你提分开了。” 温知闲应了声:“是分开了。” 温淮序有些错愕,转头看了眼她,这个答案倒是让他猝不及防。 他笑了声:“我还以为犟种要直击困难呢,谁提的?” “我提的。” “祁砚京没挽留?” “没有。” 温淮序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情绪,觉着祁砚京应该挽留,一点不挽留当真绝情,但是挽留又会让呆瓜妹妹犹豫,啧,人的心思真怪,怎么样都不对。 她接着道了句:“他让我等他。” 温淮序明白了什么意思,“他那意思是做戏给他父母看?” 待到羽翼丰满,跳出牢笼。 他眸色沉沉,祁砚京果真有意思,在知道自己没能力受家里控制之前选择蛰伏,大抵是要回家了。 提到祁砚京父母,温淮序道:“前天和祁尧川见了一面谈了案件。” “他估计是不想管,但又不想闹得太严重,赔偿金额随便填,他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过后你要找他父母麻烦,他不会管的,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其实和她想的也差不多,祁家也有本事按下去,就像顾煜辰撞了祁砚京,资本对抗不是单方面的碾压,他们也不能对顾煜辰怎么样,不过祁尧川能说出不管这样的话,确实有点意外。 温淮序将她送回了家,在她家里转了一圈,问道:“你真要一个人住?你行吗?” 小叔和婶婶是让知闲回去的,但是她不愿意,他们也还有工作要忙,又说要给她找个阿姨做饭,她说又不是不能走动,能照顾好自己的。 当然了,他们也拗不动犟种,所以也就回来了。 “我只是伤了腿,不是断了。” 温淮序笑了声,得。 他们到家没一会儿,门铃响了,温淮序去开了门,他的助理拎了两大袋的食材进来,放完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给你把这周的食材备好了,你自己看着做吧。” 说完,他挽起袖子进了厨房,随便做了几道菜。 她拿好了碗筷放在桌上,坐下准备吃饭。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几声,她瞥了眼,是昭礼发来的语音,问她有没有到家了。 她回完消息将手机放下。 温淮序突然问道:“秦昭礼和宋楷瑞怎么还不结婚?” 他印象里他俩好像谈了很久,好几年了,像是联姻,但应该是互相喜欢,本以为没多久就能结婚的,今年都二十八了也还没听说结婚。 温知闲顿了下,还没说话就听温淮序又道:“不过秦昭礼那性子跟顾煜辰倒是相像,比较在意事业,宋楷瑞看起来还挺花的,但实际很是顾家。” 温知闲听他这描述,点点头,完全正确。 “咦,你也二十八了,你怎么还不谈恋爱呢?”温知闲用筷子抵在唇边,好奇的看着他。 温淮序表示:“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还有……” 温知闲等着他说下文,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冒出来:“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她笑了两声:“那……贝贝请用餐。” 温淮序听到那两个字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 好好好,真是他的好妹妹呢。 - 祁砚京看着她离开医院后,回了病房。 祁尧川坐在病房里,见他回来笑道:“你这么去送她,不怕温淮序打你?” “随他。”祁砚京顿了下,转头看向他道:“我要出院。” “然后呢?去找她?” 祁砚京摇头,敛着眸:“不是。” 他又接了句:“至少不是现在。” 祁尧川还算满意他的回答,起码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站起身理了理袖口的褶皱:“衣服换了,回去吧。” 他知道祁砚京现在的状况,前几天其实就可以出院了,一直捱到拆完线。 他刚准备去给祁砚京办出院手续,还没出病房门呢,谭瑞谷拎着保温壶过来了。 她见祁砚京已经换了衣服,不禁蹙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该出院了。”祁尧川懒懒散散的倚在门边,缓声道。 “我听说温知闲今天出院,你是不是要去找她?”谭瑞谷面色发冷,心里像是有石头堵着似得,“好啊,我倒是要去问问她到底要做什么。” 祁砚京下颌紧绷,眸底似是寒冰,愠怒出声:“你到底要怎样才罢休!闹得我们分开还不满足吗?她已经不要我了,你还想干什么?” 谭瑞谷一时间微怔,没想到温知闲真把她儿子甩了。 她知道把祁砚京闹出这样真的很残忍,原本一直就由着他性子的,想让他高兴就好了,可是在面对这样的伤害时,她也做不到由着他。 可是现在事情过去,也如愿的让他和温知闲分开了,但突然她害怕了,怕祁砚京会变本加厉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祁砚京越过她径直离开了。 祁尧川看向自己母亲:“妈,你们做错了,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让知闲看着他好好养伤,相安无事,或许早就回家了,回家也有人照顾他,他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是你们对砚京的事情太过执着了。” “他们现在分开了,或许以后砚京又追上了她,你们怎么和她相处?砚京本来对家里就没什么留恋的,或许以后更甚,这些都考虑过吗?妈,别太执着了。” 祁尧川说完心里暗暗叹了声气,只顾着一时激动压根没考虑其他的。 前段时间他要是说这些,他爸妈压根听不进去一点,现在祁砚京已经好了大概,他们也稍微清醒了,能用正常思维来考虑事情了。 - 她住院一周多不在家,回来时阳台上的茉莉已经蔫了,但是她养的那盆蕨类植物还顽强的活着,不过叶尖儿有些枯黄。 她蹲在植物前,拿起水壶给它们浇了浇水。 浇完水,像是肌肉记忆似得,她将水壶往上举了举,突然一下她愣住了。 一般都是祁砚京给它们浇水,她就趴在他身上看着,她每次浇完水都会把水壶递给祁砚京,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她无奈的笑了笑,将水壶给放下了。 第159章 抢走他们儿子!气死他们!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擦了擦手走了过去,看到备注时心底是有些开心的。 接起了祁砚京的电话。 “知闲。”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又暗藏着温柔缱绻。 他叫她时永远是不一样的。 温知闲应了声,和他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刚刚在给植物浇水,然后肌肉记忆伸手想把水壶递给你。” 说着,她笑了声。 祁砚京听到她的话,她居然还愿意和自己说这些,一时间有些忘神。 顿时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下来,在打这通电话前他就在想知闲提了分开后会不会对他格外疏离。 他回过神时,对着电话那头道:“我以为你会对我疏离。” 温知闲不禁莞尔,“为什么?那样装起来好累啊。” 她“唔”了声:“但是我也想过要不装一装,这样你也不会太想我,但是那样你可能会更难过,而且你说让我等你的。” 在医院时,她考虑过要不就到此为止算了,想过见面就说去民政局把婚离了,那天所有问他的话都是在道别,但是祁砚京没让她把最后的话说出口,他说让她等他。 就那一句话让她彻底动摇了。 她丝毫不质疑祁砚京对她的爱,他会永远偏袒她,所以她愿意把他和他父母划分开。 听到这,他眼睛有些发酸,微微仰头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想着真够不争气的…… “谢谢,很幸运能遇见你。” 温知闲躺在沙发扶手上,眯着眼望那耀眼的灯勾起了唇。 - 她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好了个大概。 一早温淮序给她发了张图片,她点开看了眼,两张邀请函。 祁家的宴会,其中有一张是写的她的名字。 温淮序又发来了消息:【这场宴是祁尧川一手操办的,完完全全就是为了祁砚京而办的,重点就是在于介绍祁砚京这个人,前段时间祁砚京空降云恒国际,祁尧川这是给祁砚京铺路呢。】 【说来这兄弟俩感情还真好啊,祁尧川有野心但是不跟弟弟抢任何,祁砚京除去他那对时不时发癫的父母外还真是皇帝般的待遇啊,若是旁人,怎么会舍得放权?】 温知闲想着祁尧川当初在谢家说的话,或许他对祁砚京也有愧疚吧。 她回复道:【你要去?】 温淮序:【去个屁,也好意思给我发请柬,一想到他那对父母我恨我那天过分礼貌了,就应该一拳打两,全给我骨折住院,唧唧歪歪那么多,浪费我时间。】 温知闲笑出声,【不想去就不去。】 温淮序:【居然还给你也发了张请柬,估计他父母都不知道,要不然直接在门口拦着。】 祁砚京没和她提过他现在工作上的事情。 关了和温淮序的聊天界面,她刚准备换身衣服去医院换药,突然手机震动了两下。 周七时给她打来了语音电话。 她已经很久没和他有过联系了,这人自从离开了店里之后说是回家润去了,然后就润的没踪影了,连朋友圈都不发了。 不知道润成什么样了。 她电话刚接通,那头迫不及待的问她:“你人呢?我在店里怎么没看见你啊?岳琦今天也不在店里,你人呢?人呢!” 温知闲在他说话时就把手机拿开了一些,果然是熟悉的配方,太吵了。 “干嘛!” 周七时:“我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说说我这些天的命苦经历,你居然不在?” “受伤了,在家躺着,你吵死了!” 他嚷嚷,她也大声嚷嚷。 周七时“啊?”了声,“那你在哪?在家吗?我来看看你。” “不用,我等会要出门了。” “要的要的,我送你啊。” 随即就听到那边他开门的声音,“我马上来了啊,我买点东西,挂了挂了。”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温知闲看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又好笑。 她进衣帽间换了条脚踝上面一点的白色长裙,整理了下头发。 她刚从衣帽间出来,门铃就响了。 从监控屏上看到是周七时,她这才打开了门。 他进门后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温知闲看愣了,他是莽,买了三箱水果搬上来的,上面还放了些什么东西。 周七时看她打扮整齐,眨了眨眼睛:“你真要出门啊,我还以为你不想我来看你,随口说的呢。” “我闲的是吧?” 周七时问她:“你要去哪?我送你啊,正好我跟你说说我最近去哪了!” 说到后面那句时,他后槽牙都要快要咬碎了。 “去医院换药。”准备打车去的,看来今天是不用了。 周七时扬了扬他那辆兰博基尼跑车钥匙,“走。” …… 上了车,他问了句:“你想抱怨还是我先抱怨?” 温知闲刚准备说话,就听他说:“算了,你先说吧,你看起来比较惨。” 温知闲:“……” 周七时侧目准备看一眼她的伤口,突然发现她穿的长裙,看不见。 “诶?姐夫呢?怎么不在家?”以祁砚京对温知闲那宝贝似得样子,换药这种日子,铁定得开车带她去,怎么会轮到她自己去呢。 “我们分开了。”暂时的。 周七时满脸的不可思议,“why?” 温知闲手指抵着太阳穴:“比较复杂。” “直接说因为什么事儿。” “我前任开车撞了祁砚京,他父母就——” 她还没说完,周七时截住了她的话:“他父母就觉得是你的错是吧?然后就不让你和他在一起,所以你们就只能暂时分开了?你就和他在一起,抢走他们儿子!气死他们!” 温知闲垂眸低笑,动了动小腿,“和他现在在一起风险挺大的,这就是他父母烫伤的。” 她接了句:“存心的。” 周七时:“……” 她舒了声气,“祁砚京暂时没那个能力完全和他父母抗衡,所以分开为好。” “你气吗?”周七时沉默片刻,突然这么问她。 “当然了,我——” 周七时只听她这么一句,随即道:“好!要不我们去打他们一顿?” 温知闲:“……” 还得是他,不服就干。 第160章 偶遇前婆婆 “你当他们身边保镖是摆设?” 虽说她是知道周七时确实有点本事的,但是谭瑞谷和祁玉生出门带的那些保镖可都是特级保镖,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知道,不过他家请的那些个特级保镖都是从我家雇佣的。”他和他姐聊天的时候提到了祁砚京,然后也就得知了大概十几年前他们家和祁家的雇佣关系,还签了顶级的保密协议,就是去保护祁砚京的。 温知闲还真没想到,“那你用特权的话岂不是砸你家招牌?” 周七时想想也是,又听温知闲道:“说说吧,你最近去做什么了?” 她侧目看了眼他,也不像是去润了的样子,一提到他去做什么了,他身上那怨气像是能养活两个邪剑仙似得。 “我本来以为我爸妈就是想给我个台阶下,学习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说到这,他咬了咬牙,“没想到是真的让我回去学习,而且还是从早学到晚休息日还得去底层干活,我怀疑他们就是故意的。” 纯纯把他当做驴。 周七时和她吐槽了一路,大吐苦水。 到了医院,医生给她换药的时候,周七时趴在旁边看。 纱布拆下来的那一刻,他面目狰狞了起来,太恶毒了,烫成这样。 他一时间居然安静了下来。 待换完药后,两人离开医院,周七时忽然道,“其实站在你这角度,和祁砚京分了也是好事,就从我给你干活开始到现在,你因为他家的事情伤的一次比一次重。” 他觉得祁砚京也是真惨,若是他父母还这么下去,那他这辈子还是一个人得了,一出事他父母就推责任怪这个怪那个的。 他抬了抬腕,差不多也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走,请你吃饭。”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意外。”她打趣道。 虽然知道他有家底,但他是离家出走,突然这么说还有点不适应呢。 周七时轻哼了声,“不过我卡刚被解冻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太贵了,刷了一天的卡才适应。” “我还以为你说太贵不买了。” 周七时:“哥有那个实力。” 温知闲没忍住笑出声。 …… 她和周七时也就两个人,所以没要包间,直接就在大厅靠窗的位置吃饭。 菜刚上齐,周七时突然身体向前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为什么二楼楼梯那有人看我们啊?” 他比较敏感,谁盯着他,他很快就能察觉到。 温知闲余光扫了眼,在楼梯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她的前婆婆是谁? 温知闲勾了勾唇,嗓音更冷了,“祁砚京他妈。” 谭瑞谷今天是和几个老姐妹一同出来吃饭的,刚吃完饭没想到在一楼大厅看见了温知闲。 她的心情格外复杂。 尤其看到温知闲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这男的靠近她似乎和她说了什么悄悄话,她也丝毫不避讳。 所以她真的把砚京给甩了? 她心里越发恐惧,她知道祁砚京还是喜欢温知闲的,这不会是温知闲报复她的手段?祁砚京现在刚分手的本就脆弱,若是被她打击到…… 一时间,开始胡思乱想,净想了些有的没的。 “瑞谷,怎么了?”身旁的姐妹见她站在原地发愣,出声询问。 谭瑞谷回过神,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慌乱,回了句:“没事。” 几人一同下了楼,谭瑞谷目光还是没能从温知闲身上挪开。 温知闲微微抬头迎上了她的目光,唇角含着讥讽的笑,看在谭瑞谷眼里像是在挑衅,就连她对面坐着的那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也抱着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顿时间,她收回了目光。 “我深刻的怀疑她脑子里想了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周七时坐正了身子,拿着筷子朝着她道。 温知闲耸了耸肩:“随她咯。” 这么些天下来她也算是对谭瑞谷祁玉生有了个大致了解。 他们只是祁砚京的事情像是完全被僵尸吃了脑子丧失理智,平时那可都是聪明的很。 - 宴西府宴会厅内。 祁砚京站在一号厅香槟台的位置,目光却时不时望向大门的方向,他知道温家今天不会来任何一个,更别说知闲了。 但是总还是得有些期待的。 万一呢。 作为这场宴会的中心焦点,他游刃有余的与人攀谈。 稍稍散了些人,他盯着大门看了好一阵,黑眸幽深,抬手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今天的来宾都知道这场宴会真正的主人是谁,但好像这个主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祁砚京转头看向一袭黑色英伦正统西装的宁晏辞。 宁晏辞将酒杯放在吧台上。 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外出差,昨天才回来,听说顾煜辰和祁砚京双双车祸,一听到是他们俩,他毫不怀疑的肯定是顾煜辰开车撞了祁砚京。 然后就得到祁砚京回云恒的消息,好奇他是不是受了顾煜辰的刺激才选择回来的。 但是今天这种宴会温知闲不在,温家一个都没来。 这激起了他更大的好奇心。 他心里只有一个答案,情感破裂,和整个温家闹掰了。 祁砚京今天的状态也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那你觉得我在意什么?”祁砚京嗓音淡淡,一身的冷冽。 “温知闲呢?”谁关心他在意什么。 祁砚京眸底闪过一丝寒光,稍纵即逝,“跟你有什么关系?” 差点忘了,面前这个男人是过期了的情敌。 宁晏辞勾了勾唇,“是和我没关系。” 他用手中的酒杯碰了下祁砚京手中那只空了的酒杯,碰撞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笑着道了声“恭喜”。 喝完杯中的酒,他转身就离开了。 一出门就给温淮序打了电话。 那头很快也接通了。 “哥们干嘛呢?”虽然这么问着,但清楚的听见那边电子音乐的声音。 “喝酒。” 宁晏辞倚在车门上,“问你件事儿。” 温淮序:“说。” “祁砚京怎么回事?” 温淮序一听,这哪是问祁砚京啊,变相的问他妹妹呢。 “回家了呗,能什么事儿。” 宁晏辞顿了顿才问:“你妹妹和他怎么了?” 第161章 宁晏辞的助听器 温淮序也爽快直接给说了,反正也是祁家的问题。 “顾煜辰把祁砚京撞了之后,他父母把错归结在知闲身上,还把她烫伤了,祁砚京也被管控起来,后来祁尧川回来才给他放出来,就这么个事儿。” 宁晏辞正了正色,问了句:“严重吗?” “严重。” 祁砚京回家原来跟顾煜辰没半点关系啊,合着是为了跟他父母对抗。 “那你们还能接受祁砚京吗?”他问。 温淮序沉默片刻,倏地他笑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随她喜欢吧,她又不傻,知道谁对她好,但我的接受程度勉强仅限祁砚京这个人。” 他刚刚突然想起之前顾煜辰和宁晏辞闹掰的那个传闻,“你要有本事,你就去试试。” 没等宁晏辞说话,温淮序又道了句:“行了,挂了。” 说完,温淮序就将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他回忆了一下宁晏辞这个人。 这个人跟知闲也没多少接触,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对他妹妹有好感? 况且他也就说说而已,他妹妹确实呆瓜,喜欢一个人能喜欢很久,就算不愿意和祁砚京在一起,也还是会一直喜欢他,不会接受任何人。 宁晏辞收起手机,抬头望向远处高楼上的万家灯火,眸中晦暗不明。 - 温知闲一早在楼下散步,走了一段距离,腿有些发酸便在长椅行坐下。 自从上次那通电话过去之后,她和祁砚京再也没有联系过。 不过也偶尔从昭礼楷瑞那里听到关于祁砚京在事业上的事情,倒全是说他有这能耐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按着家里的路做生意。 上次和祁砚京见面还是夏天。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入凉了。 刚开始回来的那些天晚上很难睡着,熟悉的环境里却没了熟悉的人一点都不适应。 现在像是回到了没和祁砚京领证前,一个人住的时候。 树叶飘落正巧落在了她脚边,她托着腮盯着那片树叶轻叹了声气。 挺难熬的。 她起身拿着车钥匙打算去店里看看。 到店门口,她下车过了马路,推开店门进去。 岳琦莉莉他们看见她过来倒是有些惊喜。 她还是坐在自己以前坐的地方,翻了翻这段时间的账目。 莉莉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老板,你腿好点了吗?” “好多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呀。” 莉莉问了她好几句烫伤的情况,随后才发觉什么:“诶?我好像好久都没看到姐夫了,是工作太忙了吗?” 他们都是知道姐夫已经不去华a大了,说是回家继承家产了。 因为这消息上过热搜,就在九月开学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姐夫又双叒上热搜了,这次的热搜名叫做#祁教授去哪了?#,甚至还有人去华亿集团下面问是不是顾煜辰又针对祁砚京了。 还有个词条叫做#顾总你还我教授!#。 然后就有人晒出了祁家宴会的照片,说祁砚京回家继承家产了…… 照片上的祁砚京有些消瘦,身形更加挺拔,看着还很是苍白,有猜测被顾煜辰针对的,回家就是为了和顾煜辰一决高下,还有猜测为情所伤。 总之也都是猜测,没有实证。 听她这么问,温知闲也只是回道:“他太忙了。” 莉莉点了点头,和她想的一样,不然以姐夫对老板那般,怎么可能不陪着她呢。 “我先去忙啦!” 温知闲浅浅一笑:“去吧。” 莉莉站起身,重新回到了吧台那边。 她转过头看向落地玻璃窗外,猛地皱起了眉。 宁晏辞站在路中间发什么愣? 温知闲看他这反应,站起身跑了出去。 两边的车对着他狂按喇叭,他像是回过神来了,但看着两边的车,前也不是后也不是,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恐慌。 她趁着车流过去,扯了宁晏辞一把将他拉到了路边儿。 路过的车降下车窗骂了宁晏辞好几句。 宁晏辞猛地一下抱住了她,急喘着气,他环着她身体的手微微发颤。 路过的那辆车见状,又转过头来骂了句:“他妈的死情侣吵架,搁这求死呢?” 温知闲先是拍了拍宁晏辞的后背,随后将他推开,手按在他胳膊上,上下看了眼他,问道:“没事吧?” 宁晏辞盯着她的嘴巴上下开合,这才摇了摇头,喑哑着嗓子:“没事。” 温知闲见状,侧过身去看了眼他的耳朵,助听器不在。 “今天没戴吗?”她问。 宁晏辞垂下的手还在发颤,她轻抚了几下他的胳膊,“车里还有一副。” 温知闲将他拉到店门口的位置,看着他说道:“钥匙给我,我去拿,你站这别动。” 宁晏辞将车钥匙递给她,但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并不愿意留在这里。 温知闲接过,但也只好带着他一起过马路。 她反过手扯住宁晏辞的胳膊,怕他乱跑。 随即按了下车钥匙,路边的那辆迈巴赫车灯闪了两下,拉着宁晏辞过了马路。 刚到马路对面,她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好像是宁晏辞平时带的那副助听器。 她俯身捡起,又打开了车门帮他拿到了那副备用的递给他。 突然宁晏辞说了句:“可以送我回家吗?” 他似乎是强按下了恐慌,胸口起伏强烈,他盯着自己,眼里尽是恳求。 温知闲看着他这样心里暗暗叹了声气,给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将他塞了进去,自己上了主驾驶座。 上了车,她将从地上捡到的那副助听器放在中控台上。 她系好安全带后发现宁晏辞靠在椅背上出神,她用手晃了晃他,“安全带系上。” 宁晏辞这才系上安全带,似乎是缓过来一点了,木讷的戴上了助听器。 温知闲打开手机,放了首节奏极缓的轻音乐。 就在她要启动车时,突然顿了下,朝着宁晏辞问了声:“你家在哪?” 她和宁晏辞没太多交集,就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自然是不知道他家在哪的。 宁晏辞闭着眼睛,轻捻着指腹,出声道:“金域华庭。” 别墅区,她知道。 车内极静,只有舒缓的音乐。 第162章 早该和你说对不起的 温知闲一路将他送回了家。 很不幸的在刚下车的时候下起了雨。 宁晏辞推开车门,朝着温知闲道了声:“进来坐会儿吧。” 温知闲看着这雨势,估计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也就跟着下了车。 原本还打算让他家司机送她回去,但好像他家只有门口那一个保姆阿姨…… 阿姨撑着伞过来遮住宁晏辞,宁晏辞转身指了指她,阿姨又跑过来给她撑伞。 进了门,保姆阿姨立即拿来了条干毛巾,递给了她。 温知闲道了声谢,擦干身上不多的雨水后将毛巾递了回去,在前厅的沙发上坐下了。 宁晏辞回来后就上了二楼,她打算等雨停了就回去的。 阿姨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雨天气温似乎是比刚刚降了些,温知闲端着玻璃杯暖手。 她一直都知道宁晏辞有听力障碍,但这是宁晏辞的秘密,即便是先前交情颇深的顾煜辰也并不知晓。 她也是意外得知的,这还得追溯到十来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就跟疯了一样趴在地上四处找些什么,是她帮宁晏辞找到了助听器。 至于他身上发生过什么自然是无从知晓的,除此之外她和宁晏辞并没有太深的交情。 一直到五点,天都黑了窗外的雨还一直在下,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里还真打不到车,她想着要不把宁晏辞的车开走算了。 她起身上了楼,打算和宁晏辞说一声。 卧室门是关着的,她敲了两声,里面没有声音,她稍微推开一点空隙,朝着里面道了声:“我开你车回去了。” 卧室里没有一丝光亮,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外面还下着雨,吃完饭让阿姨带你去客房将就一晚吧。” 温知闲拒绝了他的好意:“今天的药没抹,我得回去。” 宁晏辞也不再勉强:“吃完饭我让人送你回去。” 温知闲想着也行,这下雨天,她这腿若是突然疼起来,她自己回去确实有些不安全。 “好。”她说完关上了卧室门,下了楼。 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请她去餐厅用餐。 刚用完餐,门外传来动静,门口进来了一个男人,朝着温知闲道:“温小姐,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她起身和阿姨道别,阿姨递给了她一把伞。 刚出了门,寒气袭来,她心里骂了好几句神经病天气! 上车后那寒意才消散。 司机将她送到楼下,温知闲撑开伞回去了。 到家她立即把恒温打开,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火速回了卧室,坐在床上给腿上的伤疤抹药。 每次看到腿上的疤痕她都很是难过,好在已经开始做抗疤痕治疗了,比起以前来也算好了些。 抹完药,她将折起的睡裤裤腿放了下来。 她摸出手机,看到置顶的消息,和祁砚京互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定格在了夏天。 一直这么等,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抱着祁砚京送的那只茸毛小猫,摸了好几下。 她将小猫塞进被子里,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刚放下的手机倏地亮了起来,她看了眼是陌生号码,但还是接了起来。 接通后,那头还是沉默着,温知闲:“喂?” 要是那边再没声音,她就准备挂了。 “你好。” 温知闲听到这声音愣了下,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顾煜辰。 自从出院以后也就再也没了他的任何消息,时隔两个月突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觉得顾煜辰有点奇怪。 “给你打这通电话很是冒昧,最近还好吗?” 之前宋楷瑞问他想不想知道忘记的那部分记忆,他说不想,但是出院之后他几乎每晚都能梦到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不是他想去找答案,而是答案来找他了。 温知闲越听越诧异,这是顾煜辰的声音没错啊,但是这温润平和的声音和顾煜辰又完全是两个人。 早在医院见面的那次她就觉得奇怪了,但只顾着祁砚京了,对顾煜辰的事情没那么在意,也就没问。 “你是?”她问了声。 顾煜辰应了句:“我姓顾。” 对啊,就是他啊。 “之前听了宋楷瑞的一些话,我猜那个人应该是你。”他顿了顿,又道了句:“过去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的错,早该和你说声对不起的。” 他又低声喃喃了句:“对不起。” “我……”他突然停住了话,轻笑道:“打扰了,晚安。” 温知闲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好一会儿,他不正常啊,真被撞坏了脑子? 她一下坐了起来,转手把电话给宋楷瑞打了过去。 那头电话接通后,她立即问道:“楷瑞,顾煜辰上次车祸之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宋楷瑞带着几分醉意,懒倦道:“他找你了?” “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完全不像他,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他是不是有记忆缺失啊?” 宋楷瑞笑了几声:“确实有记忆缺失,但缺的就只有你的那一部分,医生给出的说法是重创下大脑保护他,选择性忘记了最痛苦的人和事,所以把你忘了。” 他笑声不止,“诶,我他妈之前还说过他要是在家高烧失忆了皆大欢喜,居然成真了,多好啊。” 温知闲问了句:“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感觉宋楷瑞有些不对劲儿,也不知道是哪,可能认识时间久了,一点反常就能察觉。 “没事啊,喝多了。” 温知闲“哦”了声:“那你少喝点,外面下雨回去小心点。” 宋楷瑞听完叹了声气,“你说……” 他说了一半停住了,温知闲笑了声:“行了行了,喝多了别瞎扯了,挂了啊,早点回去。” 宋楷瑞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她觉得铁定是有事儿,说话都闷。 不过思绪又回到了宋楷瑞说顾煜辰选择性失忆上面。 那么都能说得通了。 但是一想到刚刚宋楷瑞说顾煜辰忘记了让他痛苦的人和事,她简直无语透了。 他痛苦什么啊?甩她巴掌的时候多疼。 脑子里出现经典名句“你失去只是双腿,我失去的可是爱情!”。 她放下了手机,关上了灯,抱着茸毛小猫入睡了。 - 隔日一早。 她醒来后下意识去摸枕下的手机看时间,结果刚亮屏幕,被温淮序秦昭礼宋楷瑞消息电话轮番轰炸。 她有些不明所以。 第163章 就不怕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温知闲见状,从床上爬了起来。 倚靠在床头点开消息,先逐个回复一个问号,然后再来看看到底什么个事儿。 温淮序给她发了张照片,又问她: ——【你跟宁晏辞怎么回事?】 ——【你跟他回家了?】 ——【你不会一晚上没回家吧?】 秦昭礼和宋楷瑞也全是问她和宁晏辞怎么回事。 她皱了皱眉,所以她和宁晏辞怎么回事呢?她也不知道啊。 直到看清温淮序发来的那张照片,虽然是高糊,但依稀可见照片里面的主角是她和宁晏辞。 照片里是宁晏辞抱她的画面,没拍到她的脸。 她打开热搜看了眼,热搜第一就是说宁晏辞恋情的。 龙皇娱乐集团作为娱乐圈半壁江山,宁晏辞作为老板有颜有钱,他的热度自然是不输任何当红明星。 爆料的那条博文下好几张照片,她没戴口罩,但角度没一张是拍到她脸的,可熟悉的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她。 胡编乱造了一通她跟着宁晏辞回家的消息。 这条博文是昨天夜里发的,那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她又分别给秦昭礼宋楷瑞发消息说:【假的,昨天碰巧看见宁晏辞,他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回家的,恰好下雨就在他家吃了个饭。】 她关上和他们的聊天界面最后打开温淮序的消息,准备和他说一声的,没想到上面跳出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 接着温淮序的消息发了过来:【到了,开门。】 门铃响起。 温知闲立即换了身衣服,跌跌撞撞的跑去开门。 一开门,温淮序一米九的个儿跟堵墙似得,带着一身冷冽站在门口,垂眸睨着她,眼神冰冷无温。 她贴在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抬头看着温淮序,干笑两声试图活跃气氛,“怎么这么早?” 他似笑非笑的开了口:“幸好在家,要不然你和宁晏辞都死定了。” 他当初和宁晏辞说“你要有本事,你就去试试”,他说的是用正经手段!而不是把他妹妹骗回家! 他给宁晏辞打了好几个电话,全是关机,给温知闲打电话发消息没人接,好好好,他到底要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温知闲和顾煜辰那段他没话说,他也对顾煜辰看走眼了,和祁砚京在一起他压根不知道,完全先斩后奏,自然不知道祁砚京家里的情况,现在他就盯着,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温知闲挪开身体让他进来,“哎呀,你想太多了,我跟宁晏辞都不是特别熟,能什么事啊,我刚刚准备给你解释你就过来了。” “那你先把早餐做了,我去洗漱,回来再说。”说完,她直接走了。 温淮序:“?” 他看着温知闲的背影,脸上写满了“无语”两个字,他就是来做早餐的? 隐忍握拳。 不过他也没吃,认命去做早餐。 他把早餐端上桌的时候,温知闲回来了,坐下开吃。 “你怎么会相信无良虚假爆料啊?”温知闲看着他神情复杂。 “他抱没抱你?你抱没抱他?他们有没有上一辆车?去哪了?”不是他分辨不出来,而是这次的消息太真了。 温知闲对人很有分寸感,除了特别熟悉的人之外,抱了宁晏辞这种不是很熟的人,那肯定有事儿。 “他身体不太舒服,他让我把他送回家。” “然后呢?” 温知闲继续道:“把他送回家就下雨了,在他家吃了顿饭。” 她特别加了一句:“我一个人吃的,吃完他就遣人送我回来了,就这样啊。” “宁晏辞身体不舒服?” 温知闲:“……”他是会抓重点的。 温淮序瞥了眼她,她那表情估计宁晏辞真有点什么病,也就点到为止没继续说下去。 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勾了勾唇,有些玩味的开口道:“你说这件事情祁砚京知不知道呢?” 宁晏辞算是圈里摆在台面上的公众人物,熟悉的人都能认出那是知闲,更别提祁砚京这个枕边人了。 “他最近也不联系你,就不怕你不等他,跟别人在一起了?”温淮序那恶劣劲儿上来,又凑过来说了句:“说不定他也不在意,二公子回家了多少漂亮女人围着。” 温知闲默默伸手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温淮序倒吸一口凉气。 温知闲无辜的看着他:“才不信。” 温淮序表示一点都不疼,但是演的还挺逼真。 “信任是一回事,但是总得自己留点心。” 她应了声:“我知道。” 温淮序知道热搜是假的也就放心了,吃完饭便离开了她家里。 温知闲泡了壶蜂蜜柠檬水放在桌上,手机握在手心好一会儿,眼睛定在和祁砚京的聊天界面上,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那条热搜,内容是被扭曲过的,不用相信。】 她甚至还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会送宁晏辞回家,但是说太多似乎也没什么用,他若是想知道会问她的。 但是她等了十分钟也没等到祁砚京的回复。 也能理解,现在的祁砚京很忙。 她端起桌上的柠檬水,猛地一下手顿住了,想起刚刚温淮序的话…… 她低头看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唇角微扬,脑子里的那些离谱想法荡然无存。 祁砚京对她是偏爱。 她不会没理由的去揣测质疑祁砚京,只要不是亲眼见到,她都会选择相信。 她休息了会儿起身去衣帽间拿了件风衣外套穿上,换了鞋子准备出门。 推开门的一瞬,从电梯上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现在直接跌入了谷底。 温知闲抱着臂倚靠在门边,戏谑的看着面前的五十多岁依旧保养得宜的女人。 谭瑞谷这次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看她这次过来并没有之前的暴躁,看来是有事儿找她。 谭瑞谷再次见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脸上挂不住,出声道:“知闲。” 温知闲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祁夫人,我可承受不起你的这句称呼,我们很熟吗?还是叫温小姐吧。” 第164章 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这辈子和祁砚京这对父母划清界限,以后他们就是死了她都不会去看一眼。 她就是这样,二十六年里自己从没伤的这么重,对她重创的人,她记到死。 她倒是发现越不想见到的人,越是出现在她面前,膈应人。 谭瑞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精彩。 被小辈这么摆脸,确实够难堪的。 谭瑞谷上前几句,想站在她面前说话,倏地温知闲抬腿横在她身前挡住了路,“麻烦让让,别太堵在我家门口了,最近我免疫力低下,可不能把病毒放进去了。” 谭瑞谷忍了忍,之前和温知闲闹得确实不太愉快,所以玉生不愿意过来看温知闲脸色,果真是给他们摆脸了。 她也全当是为了祁砚京着想,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和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但这个节骨眼你完完全全就是来报复我们的,你这样伤害祁砚京,你对得起他吗?” “又成了我伤害他了?你们让分我也跟他分了,让我带着我的东西滚是你们说的吧?我这不是没去找他吗?你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赖上我了。”她轻笑了声。 “是不是以后祁砚京伤到哪都是我的错啊?” 谭瑞谷没想到当初说的话回旋镖正中了自己。 “你明知道他还喜欢你,你现在和别人谈恋爱,你这不是存心要他难过吗?” 热搜的事情估计也都知道了。 温知闲讽刺道:“所以你们明知道他喜欢我,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要不是你们有这些事吗?你们长脑子没考虑过吗?” 死了要下地狱的。 她看向谭瑞谷又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家那老头没来?要不录音带回去听听我的话?骂不到他还挺不爽的。” 谭瑞谷被气得脸发白,不扯些别的了,直接道:“因为你和宁晏辞昨晚的热搜,祁砚京喝了一夜的酒,本来车祸就没好清,这段时间一直忙工作上的事情连轴转,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去看看他。” “他当初车祸醒来,为了去见你和我们闹得不可开交,管子拔了拒绝配合绝食打了镇定剂醒来还闹跳楼,到现在和我们还是不太说话,全是因为你。” 温知闲听着都窒息,她是心疼祁砚京,更厌恶起了他父母,“少来精神控制我,你们放他出来会干嘛?全是因为你们,是你们想害死他。” 想pua她?做逼梦! 温知闲气的不行,回了家里端起那壶柠檬水走了出来,直直朝着谭瑞谷身上泼去:“我家不欢迎你,滚出去!” 谭瑞谷咬牙切齿,外套上满是水渍,指着她,已经气的说不出其他话来了,她有些洁癖,身上这些实在受不了,火速进了电梯离开了。 温知闲原本打算出门的,被闹这么一出,甩上门回家了。 她倚在门上,一想起祁砚京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就止不住的难过,知道他会和父母反抗,但是不知道他闹得那么严重,也不知道挨过几针镇定剂,多无助。 所以她永远不会质疑祁砚京的爱。 昨晚的热搜他是看见的,他看见了为什么不问她…… 她给祁尧川打了个电话,想问问祁砚京现在在哪。 电话接通后,温知闲问道:“祁砚京现在在哪?” 祁尧川一点都不意外她的电话,他还猜测她把他妈骂了一顿,然后让她滚,前脚说不会去看祁砚京,后脚就给他打电话。 单纯讨厌他父母罢了。 祁尧川说的地址是祁砚京之前住的那套房。 她没想到祁砚京又住回去了。 温知闲应了声,就在要挂电话时,祁尧川突然出声问了句:“真的假的?” 她自然是知道问的是什么,回了句:“假的。” 祁尧川想的也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温知闲就不会打这通电话了。 挂断电话后,温知闲关上门离开了家。 - 祁砚京没能回她的消息,只是因为还没清醒过来。 他醒来时,左手已经被包扎好了。 他一直有在关注温知闲的消息动向,至于那条热搜他昨晚就看见了。 昨晚有个应酬,他在饭局上意外听到有人谈了这条热搜,听到是宁晏辞留了个心眼,结果一看,当场血液凝固。 一不小心把酒杯捏碎了,玻璃渣子扎进了手里,当场离开了包间,想去问知闲是不是真的。 已经上了车,开往家里的方向,结果到了中途他让转了方向回去了。 他当时在想自己凭什么去问她。 他让知闲等他,人家凭什么真等他? 有点痛恨自己,明明以前那么豁达直白,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畏手畏脚。 他即便知道知闲喜欢他,但还是忍不住想其他的,想她是不是不要他了。 以前他不会乱吃来历不明的醋,只是因为他知道她的一切事情,她在自己身边,可是有了距离,那就不一样了,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他都会发疯,更别提和别人拥抱。 祁砚京睁开眼睛,太阳穴胀痛,昨晚喝了不少酒。 “醒了?醒了起来吃点东西。”祁尧川道。 祁尧川早上带来的粥。 这个家没他就散了,得工作得关注妻子得周旋父母还得时不时看看自己这活不起时常抑郁的弟弟。 唉。 祁尧川看了眼还是一动不动祁砚京,“热搜假的。” 祁砚京终于有了动作,偏过头去。 没等他说完,门口传来了动静,祁砚京以为是他父母,侧卧着闭上了眼睛。 他越发觉得自己和父母无话可说,甚至会情绪激动。 祁尧川看到他这反应,勾了勾唇,走了出去。 温知闲以为祁砚京还没醒便放轻了脚步。 祁尧川见到她,道了声:“我先下去。” 他得去下面看着点,他爸妈若是过来就先拦着点,不然又得闹。 温知闲点了点头,进了卧室,床上侧卧着祁砚京,似乎还没醒来,她俯身轻碰了碰祁砚京被绷带缠住的左手,指尖没被包住,又浅浅的两道伤口。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下一秒祁砚京那只骨节修长分明比她大上一圈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手。 在她站在床边时,那一丝熟悉的香气钻进鼻间,他就知道是她来了。 第165章 他一直都在关注她 祁砚京轻揉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身上。 停顿了几秒,放缓了声音道:“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能第一时间过来找他,心中所有的郁结全都消散了。 所以到底是哪家媒体胡编乱造! 温知闲俯身下去在他略微苍白的唇瓣上啄了下,眨了眨眼睛,问他:“你信吗?” 祁砚京将她揽在怀里,“我不信,但是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吃醋会难过。” 温知闲给他解释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然后我昨晚睡得早,今早才知道的,怕你多想也给你发了消息的。” 她看着祁砚京这副模样,心想着,就是……迟了点。 见到她,祁砚京已经不在意那些了,眸光柔和的看着她的面容。 桌上摆着的山药粥,她开口道:“你饿吗?要不起来吃点东西?” 祁砚京十分听她的话,起身去洗漱了。 温知闲拿勺子,给他盛了碗粥。 待他回来时,温知闲才道:“我来的急,没给你带早餐。” 祁砚京宿醉后头晕晕沉沉的,坐回了床边,听到知闲的话,他问道:“我哥给你打的电话?” 温知闲将碗递了过去,祁砚京看了下自己完好的右手…… 所以昨晚为什么是左手捏碎了杯子? 接过她手中的碗。 “不是,是你妈上午去找我的。” 祁砚京从她口中听见他妈,反应有点激动,“她没做什么吧?” “我用水泼她了。”之前被她伤到,那纯属因为自己没防备,认为再讨厌也不至于伤到她,是自己想简单了,现在毕竟都已经翻脸了,还指望她对谭瑞谷有什么好脸色吗? 祁砚京舒了声气,没事就好。 “她跟我说了你的事情,说我如果还有点良心就来看你。” “又因为我打扰到你了。”因为他的事情,知闲一直在被他父母纠缠伤害。 “无所谓,来我这不过就是自找霉头。” 谭瑞谷来找自己,她一点都不惊讶,不过就是在利弊之下选择找她罢了。 “祁砚京,我不会因为他们做什么迁怒到你的,你和他们我分得开,你别太自责了。” 她考虑过为什么祁砚京知道了热搜还不来问她,只是自己默默难过,以前的祁砚京根本不会这样的。 以前的他会直接问她,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变得敏感,他会自责,不敢去问她,觉得他不配。 “这不是你该承受的,我说过我希望你开心点。” 她的话一句句触动他的心底,他将碗放在桌上,拥她入怀,他想他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 “把粥喝了。” 祁砚京乖乖应下。 祁尧川下去绕了一圈儿,发现祁砚京的那个保镖特助在楼下,祁砚京刚回来就给自己找了个贴身的全能保镖特助,能打能办事,只听祁砚京的,比他会对付他爸妈,索性自己就回来了。 一回来就从卧室外面看见温知闲在给他弟弟喂粥,行,夫妻之间的小乐趣。 早上还要一副要死要活郁郁寡欢的样子,现在高高兴兴的又好了。 其实他知道他弟弟想要什么,纯粹缺爱,缺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人。 纵观整件事情,就他父母多事,不然自己哪来那么多麻烦? 祁砚京从进云恒开始到现在,外界对他的评价都是祁二阴郁性情古怪,说风就下雨。 要看见这一幕不得说他人格分裂? 不过祁砚京不正常也是真的。 他也就瞥了眼便悄悄离开了,祁砚京这都好好的了,他还留这做什么。 温知闲收拾了下碗放回厨房。 回来时,祁砚京不在卧室,她坐下休息了会儿,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相框,里面是她的照片。 祁砚京从浴室出来,浴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可能是比之前消瘦了些,五官越发深邃,表面的风光霁月下藏着病态。 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在自己脚边蹲下单膝跪着,伸手撩开了她阔腿裤的裤脚,小腿上的疤痕他看着心疼。 她往后收了收腿,被撩起的裤脚落了下去。 不好看也不喜欢被这么看。 祁砚京没起身,抬眼对上她好看的星眸。 温知闲将他拉了起来,这么和他说话还挺有压力的,她笑道:“你不是都知道吗?” 她每次去换药都能看见同一辆车出现在医院门口,绕了一大圈就只是看她一眼。 祁砚京被她拉起,微怔,“你知道?” 温知闲“唔”了声,眼波流转:“猜的。” 其实是某次在楼上看见了那辆车停在了门外,这才察觉是他。 祁砚京看着她这娇俏的小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低头含住了咫尺间的朱唇。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会亲,像是宝贝一样细细磨着她的唇,渐渐深入,让她沉溺。 祁砚京最后又啄了一下这才放过她,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可爱极了,笑道:“我去给你做饭。” 他把知闲一同带去了,是一点都不想跟她分开。 祁砚京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到卧室拿了枕下的手机,看到一条知闲发来的消息,知闲一早就和他说过热搜是假的。 不过他当时还没醒。 他给韩野发了个消息:【把热搜撤了,别放过。】 发完他将手机丢下,又去了厨房。 祁砚京自从回到这里住之后,基本没在家吃过饭,但是偶尔还是会做两道他妻子喜欢的菜,怕以后生疏了。 吃完饭的时候,温知闲和他说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到前两天她又想起一件事儿:“昨天睡前还接到了顾煜辰的电话。” 祁砚京:“……”好,提到顾煜辰开始反胃了。 她顿了顿,又道:“他跟不认识我似得,结果我就去问了楷瑞,说顾煜辰是重创后选择性失忆了。” 祁砚京眸色微变,难怪…… 他回来的这些天里也见到过顾煜辰几次,他是选择性失忆,但顾煜辰对他有敌意是刻在骨子里的。 果然是把脑子撞坏了。 他并不饿,坐在温知闲身旁看着她吃饭。 他们很久没坐一起吃饭了。 好一会,他敛着眸问道:“吃完饭要回去了吗?” 第166章 别装,你人设早就崩了 温知闲停下筷子,“你要跟我回去吗?” 祁砚京薄唇微动,却又没说话。 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自己远远没达到理想的那个程度。 她自然知道祁砚京怎么想的,是他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之前被他父母奚落弄伤,那是她不知道他们居然那么极端,现在知道了,自然会防着的,既然已经网破,若是再出什么事儿,她对他们也不会客气。 要不是当初被烫伤,自己疼又担心祁砚京,情绪也低迷,不然早就带人把那间病房给拆了。 真给他们脸了。 不过祁砚京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理世事做个闲散人非常容易被家里控制住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在这样的家里他必须得有人脉和权力,否则他会被压迫一生。 每一步她都算好了。 “祁砚京,你想的太多了,总有数不尽的麻烦等着呢,不可能全避免的。” 她轻声和他说着:“不过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别太着急了。” 祁砚京又被她三言两语给安抚了,应了声:“好。” - 温知闲一直到下午才回去。 祁砚京要想送她下楼的,她没要,让他在家歇着。 祁砚京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知闲拢着身上的风衣外套上了车,车渐行渐远直到没影儿好一阵他才离开。 回了卧室拿起手机,看到韩野给他回了个:【好。】 他再次打开热搜,果真什么都没了,被撤的干干净净,连词条都搜不到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宁晏辞…… 龙皇拥有娱乐圈的半壁江山,关于宁晏辞的大绯闻,怎么可能不提前送到他手上过目再发出来,说不定这就是宁晏辞点头的。 啧。 过期情敌这是打算顶替一下顾煜辰的位置吗? - 温知闲晚上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接通后发现居然是失联了两天的宁晏辞。 自从那热搜绯闻出来后,宁晏辞也没找她,这都两天过去了,他才给自己来电。 她一点都不好奇宁晏辞为什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随便问问共同好友就知道了。 电话里宁晏辞声音又是之前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晚上好啊。” “晚上好。” “明天有空吗?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顺便吃个饭?” 温知闲猜着到底是什么事,但也差不多知晓了,有些事情也该和他说清楚,“热搜的事?” “差不多,不过也有点其他的。” 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好啊,明天几点?” “十一点到这吃饭?” 温知闲想着也行,边吃边聊,不浪费时间。 “好。” 宁晏辞给她说了个地址,聊了两句也就挂断了电话。 热搜在那天她去完祁砚京家里之后回来再看就全没了,她猜测是祁砚京做的。 - 隔日中午她去了约定的地点和宁晏辞吃饭。 她刚把车停下,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宁晏辞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太正式了。 宁晏辞帮她拉开车门,朝着她伸出手。 温知闲:“……” 她干笑了两声。 是的,当初宁晏辞就是这么绅士,所以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很成熟的绅士。 没想到后来慢慢就变了,什么成熟绅士一去不复返。 现在突然又给她整这么一出了。 温知闲推了他手一把,笑道:“干嘛呀,你别装,你之前不是这种人设。” 宁晏辞:“……” 他“啧”了声,把手收了回去,“看来人设崩塌了。” 温知闲自己从车上下来了,宁晏辞帮她推上了车门。 而这一切全都落进了祁砚京的眼里。 他中午有个饭局,车刚停下,韩野拉开了车门,东道主就过来迎他,他坐在车里死死盯着不远处看。 东道主脸上挂着笑,见祁砚京还是不下车,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果然是祁家的,一个品性,祁大冷冰冰的,对谁都爱答不理,雷厉风行,十句能回你一句那就是给你脸了,奈何人家有资本。 祁二刚回来不久,之前还是个教授,寻思再恶劣能恶劣到哪去,他回来后就有人说祁二在性子上面跟他大哥有过之无不及,说他脾气古怪的很,好,现在信了。 温知闲和宁晏辞并肩进了餐厅。 餐厅的气氛很好,放着舒缓的音乐,今天的人并不是很多,两人在窗边坐下。 “我一般来这里吃饭都坐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后面的江,景色很好,每种天气都有不同的感受。”宁晏辞给她解释道。 温知闲用手抵着下巴,侧目看向窗外,确实如此。 江面被秋日的阳光照耀,波光粼粼。 “今天不会有人拍照吧?”她问了声。 宁晏辞笑了声:“有也发不出去。” 她掀眸瞧了眼宁晏辞,今天他的状态很好,刻意打扮过的。 “所以你都知道?”她猜测也是,宁晏辞什么人?干娱乐号的曝光半壁江山的宁晏辞,是不想在圈里混了吗?所以提前应该是给宁晏辞看过,这才曝出来的。 宁晏辞摇头,“我那天状态不好,你是知道的,确实有把稿子送到我助理那边,我没看见也没办法回复,他也不能替我回复,就一直搁着了。” 温知闲看着他,应该真的。 “但是你也知道,这一行嘛流量最重要,博人眼球总得曝出点有意思的来,富贵险中求,没等我回复,就直接发了。” 他勾起唇角,朝着温知闲道:“不过那人还算识趣,起码没露出你正脸。” “但熟悉的都知道是我,幸好当晚我回去了,要不然我哥一早就杀去你家了。” 宁晏辞想着挨温淮序的一顿打,那倒是挺疼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热搜的事情的?”她问。 “第二天中午。”他知道温知闲想问什么,没等她问,他就先说了出来,“我看见了,但是没想撤。” 但下午一点左右彻底消失了,连爆料的那家媒体都被拔了。 很明显是有人吃醋了。 宁晏辞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温知闲,你应该有听说过我和顾煜辰怎么闹掰的传言吧?” 温知闲想着自己可能还真是猜对了。 “那并不是传言,是真的。” 第167章 祁砚京染头发了 宁晏辞身体向后靠了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但她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看来早就知道了。 服务员将菜上齐后,微欠身便退开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顾煜辰和你说过?”他淡淡一笑:“我觉得不太可能。” 温知闲摇了摇头:“没说过,我以为还有其他隐情。” 说到底从当事人口中听到还是有点惊讶的,但昨晚也就猜到今天可能会跟她说些什么了。 “他都这么过分了,还不够吗?” 温知闲问他:“所以你今天这是?” “还不明显吗?”宁晏辞知道她可能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他摸出一个小方盒放在桌上打开推到温知闲手边。 温知闲低头瞥了眼,里面安然的摆放着一对戒指。 准确来说是婚戒。 钻石挺大,价值不菲。 门外,祁砚京依旧坐在车上面色紧绷,眸底幽暗不明关注着他们的举动,手指关节被他捏响了几声,只知道宁晏辞推了个什么给他的妻子。 他这个角度位置偏低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微微侧目望了眼韩野,韩野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 祁砚京看着韩野走了一遍折返了回来,道了声:“戒指。” 他就知道这玩意没安好心,从那天的热搜就知道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想着知闲一定会拒绝宁晏辞所有话这才平静了下来。 “我在之前就知道你受伤的事情,但一直拖着没去看你,我最讨厌插足别人的感情了,一直到前几天才来看你,因为先前的那段日子你并没有和祁砚京在一起,我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你和祁砚京之间的事情。” 他看向温知闲:“就是确定你和祁砚京没了往来我才出现的,我知道你并不能突然接受,但可以让你提前知道我的存在。” 这可比刚刚的话题刺激多了。 她事先想到的是宁晏辞估计想和她交往,但也只是她猜测,不是她自恋,她知道这不是出自于爱,没想到他直接拿出戒指。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说说我的过去,但我也不强求,我不是顾煜辰做不出勉强的事情来。”他就是很洒脱,聚是缘浅尝,不行就散。 温知闲转了转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认真道:“宁晏辞,我并没有和祁砚京分开,分开不过就是暂时的,很感谢你的分寸感。” 对于她的拒绝,宁晏辞没有失望,果然是他知道的那个温知闲,确定关系了那就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喜欢,不会让爱人有任何的不适。 “你和我接触不多,你那也不是喜欢,是需要。” 宁晏辞眸光亮了下,勾唇:“是。” 有些人接触不多,但几面便知道是和自己合拍的。 温知闲将方盒给关上推了回去,笑道:“你的故事还是留给你喜欢的人听吧。” 虽然她也好奇。 宁晏辞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准备将戒指收回去的,突然温知闲手指点在盒子上一时间没收回去,看着他。 宁晏辞略有些诧异,听她道:“戒指你怎么处理啊?” “你要?要的话送你。” 温知闲摇了摇头,“之前祁砚京谈过一个女朋友,有次碰上我非说我戴的这枚戒指是祁砚京原本要送给她的,服了,结果是她幻想出来的。” 宁晏辞明白她的意思了,“怕我再把送别人的戒指送给喜欢的人,被对方知道了会闹是吧?” 温知闲点头,收回了手放在桌上,就是这个意思。 宁晏辞笑出声,拿着盒子在指间转了两下,“那不纯膈应人嘛,放心吧,我又不是那样的人。” 她还真为他未来感情着想。 吃饭时聊天聊了好些话题,温知闲不得不说还真的夸一句宁晏辞:“你很有原则性,说不插足别人感情是一点都不沾。” 宁晏辞轻飘飘的一句:“因为痛恨第三者。” 温知闲抬眸看了眼他,倒也没多问。 他想着自己不插足别人感情真到了一种境界了,就连顾煜辰当初撬墙角也没想着抢回来,他真太善良了。 就是时间不凑巧,所有的苦难他都走了过去,只需要一个人陪着他生活,若是当初没告诉顾煜辰多好。 不过路还长着呢。 他还是祝愿温知闲的。 两人吃完饭,出餐厅门时宁晏辞朝着她道了声:“谢谢你没吊着我。” “我是那样人吗?”温知闲想着她要是那样,宁晏辞就不会就今天这一出了。 自然不是,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分别后,温知闲直接把车开去了店里。 在店里待到了四点半才回去。 刚到家外面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温知闲走上阳台把窗户给关上了。 阳台上的那盆茉莉枯了一根枝杈,剩下的还顽强的活着。 之前打算带给祁砚京的,但想想还是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 她洗完澡路过窗户掀起一角窗帘,外面雨势非但没小,还愈下愈大。 放下窗帘回到床上。 有一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上就三个字【宁晏辞】。 她也就通过了消息,看了眼他的朋友圈,他似乎很喜欢摄影,拍了很多照片。 看了几张便退出了界面。 卧室里极静,依稀能听见窗外的雨声,突然伴随着轻微的密码锁开启的声音,她愣了下坐起身。 声音并不大,但出于为安全着想,她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客厅的灯并没有开,门被轻轻推上了。 门口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看见他回来,温知闲明显愣了下。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苍松,昏暗的室内看不清明,似乎是淋了雨。 她歪了歪脑袋,“你怎么还淋雨了?” 直到祁砚京走到她面前,她微微张了张嘴巴。 他,染头发了。 银灰。 淋了雨的缘故,他将头发往后捋了捋,本就如雕刻的深邃五官染着些冷厉,现在更是俊美的有点邪气了。 她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一时间没能回神。 第168章 被二少迷的神魂颠倒 祁砚京捏着她的下巴,微微弯腰对上她的眼眸,唇角轻勾,“怎么?不认识你老公了?” 他故意咬着尾音,听起来格外撩人。 话音落,他在温知闲唇上亲了一口。 温知闲回过神,心跳都加速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掺着邪气的俊颜,她鬼使神差的踮脚又亲了他一口。 太他妈的邪气了。 好爱。 这个吻很轻,像是羽毛在他唇上落下,他想拥着她的,奈何身上被雨水淋湿了。 “老公。”她看一眼祁砚京,这嘴角不听使唤疯狂上扬,声音情不自禁的都夹了起来,“啊……老公好帅。” 祁砚京被她逗笑了,今天下雨,温度又降了几度,他握着温知闲的手回了卧室,拿上睡衣直接去了浴室。 温知闲目光落在浴室的方向,心里全是“卧槽卧槽”。 她老公化妖了。 她握着手机,刚刚只顾着看了,忘记拍照。 她立即给秦昭礼发去了消息,【铁铁,我老公染了个头发回来跟那妖孽似得。】 秦昭礼看到温知闲给她发的消息顿了下,她回忆一下祁砚京,长得是好看的,【丑了还是好看了?】 温知闲:【都好看,我等会一定拍照片,等我!】 秦昭礼无奈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手机,抿了口杯中的酒。 温知闲躺在床上焦急的玩手机,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的方向,窗外那极轻的雨声全然是助眠,她没多久又有了困意。 祁砚京把头发给吹干才从浴室出来。 在快睡着前祁砚京推门进来了。 看见祁砚京的那一瞬,睡意消散了一半。 温知闲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祁砚京绕了过去。 她指尖落在他脖颈上,缓缓从他喉结处滑了下去,去扯祁砚京衣领,男人遂了她的意俯身下去,双手撑在她两侧。 “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吗?”自从车祸前和她的那一次之后一直素到今天,现在被她碰几下就难受的不行。 温知闲细眉轻挑,“厉害的不在你那吗?” 她今天是一定要睡到祁砚京的。 他老婆今天破天荒跟他上高速了,他也没必要在这玛卡巴卡了。 …… “还有吗?”祁砚京拖着尾音,意味深长的问她。 喘息声不由加重了些。 温知闲眨着湿漉漉的眼眸,眼神略微涣散,明明已经不能思考了,却强忍着凝神,凑到他唇边仰头细细密密的亲他,“老公,最后了,唔。” 都多长时间过去了,磨得她难受,非让说些荤话给他听。 果真恶劣。 说话声儿甜糯含糊不清,听在他耳里像是在撒娇。 祁砚京舌尖顶了顶上颚,扣住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 温知闲满是倦色,趴在他精壮白皙的胸膛,喉咙里委屈的轻哼了声,嘴上还硬着说了句:“取悦我的把戏。” 祁砚京倚在床头,眸中是未消散的欲色,整个人姿态慵懒,听她这话哑然失笑。 他将堆叠在她腰间的睡裙向下扯了扯,手又捏住了她的下巴,“今天那个男人找你做什么的?” 温知闲带着鼻音,“想和我结婚。” 完全不思考他怎么知道的,反正是他,无所谓问什么。 “你怎么说了?” “我有男人。”她和祁砚京可没分手。 祁砚京在她额上吻了吻,真乖。 和他想的一样。 温知闲好久才缓过神来,祁砚京就这么环着她,听她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他们以为你男人死了。”婚戒还带着呢就给她送婚戒,连戒指带盒踹十米远。 “你爸妈那边呢?”她“唔”了声:“我会保护你的。” 祁砚京逗弄了她两下,小漂亮说要保护他,太可爱了。 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将温知闲盖住,现在都已经凌晨两点了,该让她睡了。 刚躺下,突然温知闲从他怀里翘起了脑袋,祁砚京轻挑眉,带着疑惑“嗯?”了声。 “忘记给你拍照。”她说要拍照的。 祁砚京睡衣扣子上面三颗都没扣上,露出精致的深凹锁骨。 他听话的坐起身,问她要怎么拍。 懒得去拿相机了,也就用手机代劳。 温知闲拨了几下他略微凌乱的银灰头发,一边问着他:“你什么时候染的?” 上次去的时候他还是纯黑的头发。 “今天晚上。”就是因为去染头发了,才回来迟的。 “你怎么想起来去染头发?” “你不是喜欢吗?”他懒懒散散的向后靠了靠,一副悠然的样子:“看你那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啧,太让他有成就感了。 温知闲看他那副样子:“我不看你,那我去看别人?” 祁砚京咬着牙,说的极缓:“那你试试。” 二少回家后是越来越拽了。 温知闲倏地想起什么欲言又止,“那你明天岂不是要这样去上班?” 祁砚京“嗯”了声。 温知闲哽住,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场面。 这一点都不正式。 温知闲给他理好了头发,跪在床上给他找角度,又指了下他的衣领:“扣上,守点男德。” 他笑,“嗯,只能给你看。” 扣好后,他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勾进怀里,坐在他腿上,拿走她的手机,照片里怎么能没有他的妻子呢。 他也是会拍,拍了好几张,这才问知闲,“可以吗?” 照片里,温知闲未施粉黛的小脸上刚刚情事过后微红尚未散去,看起来好生可爱。 两人看照片,祁砚京只顾着看照片里的温知闲,温知闲也只顾着看照片里的祁砚京。 温知闲还算满意,又拍了几张祁砚京单独的。 在所有照片里她最喜欢祁砚京那张反手比v的照片,镜头仰拍,像是在看垃圾的那种蔑视,太有压迫感了。 顺便调了下滤镜,当做手机壁纸。 随后挑了张还不错的合照发给了秦昭礼,【铁铁,他真的帅啊!!!】 祁砚京看到她给小姐妹发了这条消息,勾起了唇。 消息发完后,都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以为秦昭礼睡着了,毕竟都已经这个时间了。 没想到秦昭礼居然很快发来了一条消息:【是帅。】 回家之后少了分儒雅,又狂又拽。 第169章 下次我也和你要亲亲 温知闲没想到这个时间点还能收到秦昭礼的消息,回了句:【你怎么还没睡?】 秦昭礼回复她:【睡不着。】 没等她回话,秦昭礼又发来:【你看看都几点了,差不多了就赶紧睡。】 秦昭礼:【节制点。】 她可不是寻知闲玩笑,是说真的,男主人回家而且这个时间点不睡,不就那事儿吗。 温知闲看到这句话,脸上有点发烫:【才没有!你也赶紧睡。】 祁砚京躺在床上,仰视着坐着温知闲,见她有点害羞,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不良话题。 他伸手勾住温知闲的腰,紧贴着她。 小别胜新婚,还真是。 温知闲放下手机,祁砚京拉了她一下,整个人被卷进他的怀里,轻抚着她的手背。 “你快睡,明早还得早起。”温知闲催促道。 祁砚京这会儿真睡不着,处处透着兴奋。 他下巴抵在温知闲肩上,低头在她肩颈侧落下吻,她身体不禁颤了颤,“你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祁砚京:“没办法,分开那么久了。” 他声音清冽,又带着些砂砾蹭过的低哑,懒懒散散的。 “那你前段时间怎么过的?” 祁砚京靠近她耳边,和她咬耳朵,带着笑意说了好几句。 温知闲听着他说话,杏眸圆睁,听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别说了。” 看她照片自己动手倒也没什么,祁砚京居然给她描述了出来,还说的那么文艺…… 真有他的! 祁砚京低笑,可他真的很想她。 突然温知闲想起那天祁砚京他妈和自己说过的话,再看他现在又把最好的一面给她,倏地有点酸涩。 她没说话,祁砚京微微起身看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她脸上蹭了蹭,“想谁呢?” 温知闲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你都没和我说在医院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祁砚京一愣,下一秒就明白了她说的是哪几天了,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他自嘲道:“再闹还是没见着你。” “谁和你说的?”祁砚京问她。 “你妈。” 祁砚京淡淡的应了声。 “说你和他们闹,不配合治疗给你注射了镇定剂,还想跳楼。”说到这,她喉咙有些发痒。 祁砚京用着调侃的语气和她说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我现在也不敢死了。” 他想了很多,他要是死了她会难过,他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的。 “我当时就是想着去看你,在过激情况下我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想事情,显得我很蠢。”他几乎没有过失控,后来想想明明有很多种办法,但是他当时完全不能思考,只想着硬来。 温知闲抱住他的脖子,小声说了句:“才不蠢。” “下次都得告诉我。”她不想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老公怎么样。 “那你会告诉我,你很疼吗?” 温知闲肯定点头:“会啊,我会和你说很疼,让你亲亲。” 祁砚京乐了,“那下次我也和你要亲亲。” 温知闲微怔,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怪怪的。 - 也不知道昨晚是和祁砚京玩闹到了几点才睡,反正她是睡到了十二点。 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人。 要不是看到身上的那些痕迹,都怀疑是在做梦。 温知闲坐起身,打开手机,入眼就是美颜暴击,祁砚京的银灰发色,绝了。 再加上自己调的滤镜,简直氛围感拉满。 欣赏了会儿这才起身去洗漱。 吃完午餐后,她准备去逛商场,给秦昭礼发去了消息:【有空吗?一起逛商场?】 不过她估计昭礼可能没有时间,毕竟她真的很忙,女霸总不是白叫的。 秦昭礼回复她:【好啊。】 温知闲看着消息顿了几秒,【你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况且就算是休息日昭礼偶尔也会加班。 她给秦昭礼发了会面地址,当面再说。 - 温知闲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秦昭礼,她很出众,一米七五的身高,自身自带的冷艳气场,在人群里也是一眼就能望见的类型。 秦昭礼朝着她走了过来,因为比她早的缘故,买了两杯饮品,递了杯给她。 温知闲接过,仔细端详了她一遍,这才问道:“你怎么了?” 秦昭礼轻挑眉,又听她道:“昨晚凌晨三点没睡,今天非休息日下午应该有工作要忙,最反常的是,这个点你应该收不到我的消息。” 她感觉知闲下一秒就会指着她说一句“真想只有一个”。 她笑了声,“所以你觉得呢?” “你遇到不高兴的事了。”温知闲瘪了瘪嘴,肯定道。 秦昭礼拉着她进了商场,“走吧,站门口做什么。” 两人进了商场,她才平静的应了声,“分手了。” 温知闲脚步一顿,脸上明显的惊讶。 好像前段时间温淮序还问为什么秦昭礼和宋楷瑞这么久都没结婚。 她一贯不评论别人的感情,都只是在心里想想。 他俩分手让她有点困惑,但也就是一瞬,其实也差不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你提的?”虽然说是问她,但是温知闲很肯定是昭礼提的。 秦昭礼点头,“是我提的。” “我好像天生就没特别爱过谁,我慕强,胜心强,我总想做到最好,将利益最大化。” 嗯,这是她认识的昭礼,是危险是野心的,野心从来不是什么贬义词,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自然要做那个上位者。 “宋楷瑞喜欢我,他一直求稳,所以他和我表白我也能接受,我看中的是背后的利益,而且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相处起来不麻烦。” 温知闲听着她的话,似乎想起先前宋楷瑞和她提过两次结婚的话题,他好像是想结婚的。 “他对我太好了,让我觉得愧疚,我并没有那么爱他,好像天生凉薄,他和我提过结婚的事情,越是提这些我越是不适。”她侧目看了眼温知闲,笑道:“就是因为青梅竹马有感情才让我良心谴责,对他太不公平了。” 这个道理她懂,在爱不对等的情况下,终有一天会出问题。 第170章 去干传销吧 “他在你心里很特殊,不是吗?” 昭礼那性子,若不是因为宋楷瑞在她心里特殊所以才良心不安,要不然早逮着嚯嚯了,哪会关心他到底难不难过。 秦昭礼身形一怔,“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才特殊。” “那如果是顾煜辰呢?” 秦昭礼:“……” 她倏地发笑,“他……” 她笑够了才道:“顾煜辰他纯奸商,没良心,我怎么会良心不安。” 温知闲拖长尾音“唔”了声,“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感情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觉得吧,有个人能真心喜欢自己真的很不容易,你既然谁都不爱,那反过来说不就是宋楷瑞最大优势吗?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你自然对他最好,对吧?” 秦昭礼点了点头。 “要是宋楷瑞知道你谁都不喜欢,就对他最好,他肯定也是开心的,对吧?” 很对,但是她怎么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温知闲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这不就约等于你喜欢他吗?那你也不用良心不安觉得爱不对等,他又不笨,知道被你伤害会跑的。” 秦昭礼若有所思,每句说的都对,有条有理,知闲这说了几分钟居然让她浮沉的心定下来了。 她回过神时,朝着温知闲打趣道:“去干传销吧。” 温知闲轻哼了声,又继续道:“除非你是真的不打算结婚,自己整一辈子事业,我也是支持你的!” 一心专注事业的女霸总超酷诶! “我真有这个打算的。”她就知道自己干什么妹妹都会支持她的。 “所以还得看你自己。”只要自己开心,怎么样都好。 她是真的不太明白感情这回事儿,她和祁砚京算是另类,在一起即结婚,他们之间没矛盾也比较平淡,身边多一个人陪着自己,生活过的很舒心。 但也可能是过的太舒心了,总会有些麻烦找上门。 “话说你有和楷瑞怎么提分手的?”她还真好奇上了,是不是说了爱不对等? “我说我对你并没有特别爱,暂时也不想结婚,耽误了你几年时间。”她顿了顿,“宋楷瑞挺顾家的其实。” 温知闲听完沉默了。 秦昭礼看了眼她:“有问题吗?” 温知闲机械般的缓缓转头,“没问题吗?” “嗯?” “你再写张支票给他,然后告诉他这是给你的补偿,就更有意思了。”有那霸总的味儿了。 秦昭礼扬了扬眉:“是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然后接下来的戏码就是追妻火葬场,他逃你追,小娇夫哪里跑。”她说着居然笑出声。 秦昭礼胳膊从前面环住她,另一只手扼住她命运的后脖颈:“别他逃了,你想想你今天怎么逃吧。” “达咩。” 秦昭礼:“你再咩几次都没用。” “腿疼,真的疼。” 秦昭礼还真装上了,拍了拍手:“来,小娇妻,我抱你。” 温知闲:“……”该死的!早知道不瞎说了。 两人打打闹闹上了四楼,路过一家店,温知闲突然停住脚步,看到玻璃橱窗里的人形模特穿着定制西装,她指了指道:“现在假人模特身材也太好了吧?” “祁砚京不够你看吗?还夸起假人来了?” 温知闲“啧”了声:“不得不说,我老公身材真的超顶的。” 那个腿那个腰,那个腰身比,宽肩窄腰。 “那这么说祁砚京是搬回来和你住了?” 温知闲“嗯……”了好长时间:“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淋雨回来的,是因为看见宁晏辞和我吃饭了,酸到他了。” 昨晚她说她会保护祁砚京的,感觉他那意思应该是搬回来了,但也没确切的说,所以她也不能妄自下定论。 说不定今晚就不回来了呢。 “你和宁晏辞吃饭?”秦昭礼猛地侧头看她:“上次热搜过后,你怎么还会跟他吃饭?” 她知道知闲很怕麻烦,上次热搜算是给她沾了一点麻烦,虽然也没人知道是她,但多少有点不高兴的,所以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她应该不会跟宁晏辞出去吃饭。 “就是知道他有事儿要跟我说,我也要跟他说清楚,所以得见面。” 秦昭礼想起之前顾煜辰和宁晏辞的事情,“所以他想撬墙角,跟你表白了?” “首先,他真的是个坦坦荡荡的人,不插足别人感情,其次,他不是表白,而是直接把婚戒递给我了。” 秦昭礼张了张嘴巴,继而笑了声,“你跟他解释完,他也就放弃了?” “是啊。” “那倒是坦荡。”她突然想起了和宋楷瑞提分手的时候他说的话。 温知闲拉了拉她,“想什么呢?” “想到当时提分手的时候,宋楷瑞和我说的话。” 温知闲“嗯?”了声:“他说什么了?” “我提完他脸色不太好,但也说了,他能接受一切,拿得起放得下。” 温知闲想起上次给宋楷瑞打电话,他在酒吧,估计那时候应该是分了,难怪有点不对劲。 她拖着秦昭礼接着逛。 买了好些东西,一直到吃完晚饭才回去。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祁砚京也并没有回来,可能他昨晚只是突然吃醋染个头发回来一下。 他总觉得他还不够。 温知闲叹了声气,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 好了两款丝质的情侣睡衣,她给挂在了衣柜里,又给祁砚京买了袖扣一系列的好看小东西。 收拾完都已经是八点了。 她正准备拿睡衣去洗澡,突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妈妈的电话。 接听后,温知闲开口道:“妈。” 沈玲问道:“最近有没有好好抹药?” “当然有了,比之前淡一点,但还是好丑。” 沈玲安慰道:“没事的,抗疤痕治疗会持续的,别担心。” 她妈妈的话自然是相信的。 沈玲又想起了些什么,问道:“你最近都是自己在家吗?” 她好久没在知闲面前提过祁砚京了。 “对啊,都是我一个人在家。” 也就昨晚祁砚京来住了一次。 不过今天都不回来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突然卧室外传来细微的声响,她从卧室出去。 嗯?祁砚京回来了? 第171章 骚人!就会勾引她! 祁砚京推了个行李箱进来,一入门就看见站在不远处墙边探头出来的温知闲。 他正准备说话发现她正在和谁打电话,也就暂且按捺了下来。 听她说了句“没谁啊”,那语气似乎是跟长辈通电话。 温知闲看到祁砚京回来还愣了一下,刚刚还在电话里面和她妈妈说家里就她一个人,下一秒祁砚京就拖行李箱回来了。 这一看就是回来长住了。 许是沈玲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感觉到了什么异样,问了句:“怎么了?有人来了?” 温知闲哽了下,回了句:“没谁啊。” 她挪了几步走向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带着些许疑惑审视着祁砚京。 “就是去客厅倒点水。”她添了句。 祁砚京本是低着头,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眉梢轻挑。 沈玲叹了声气,“那孩子其实人挺不错的,但他那对父母我都没法评价了,既然你们现在也不住一起,那后面怎么说?” 她也没把离婚这话给说出来,知闲自己的婚姻,应该早就想好了后面如何。 温知闲目光落在祁砚京身上,对着电话那头道:“妈,我没打算和他分,我只要他这个人,和他父母都闹成那样,直接割裂,少了条需要维护的关系省的麻烦,多好。” 过年过节连他父母那边都不用去了。 沈玲怔了怔,没想到女儿还要祁砚京,这点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不得不让她好奇是不是祁砚京对她太好了,毕竟祁砚京又不是顾煜辰,有那么长时间的感情铺垫,也就认识短短半年多,若是出了这种事情她女儿理应快刀斩乱麻断了一切联系。 祁砚京居然是这个例外。 能成为她的例外,无非是待她太好了。 沈玲也不提她感情如何了,只是问了句:“祁砚京他也同意吗?” 温知闲靠在沙发背上,盯着祁砚京,唇角轻扬:“他得听我的。” 四目相对,温知闲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歪了歪脑袋,看在祁砚京眼里像是勾引。 祁砚京放轻动作走了过去,蹲下后在她面前展示了一出正装跪。 她垂着眸子,咽了下口水。 骚人,就会勾引她! 电话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父母看得出来对他控制的太厉害了,你要和他在一起少不了麻烦。” “我就是不和他在一起,他父母还不是会来找我,我也没对他们客气,我还能吃亏不成?” 沈玲想着知闲是不会吃亏,尤其知道那两是什么人之后会防范,但总归这也不叫个事儿,她问“祁砚京就这么好?” 温知闲伸手挑起他一缕银灰发丝在手上绕了绕,“当然,就没见过这么体贴人的,见不着我还想着去跳楼,真没见过这样的。” 说着,她轻笑了声。 “……”沈玲话卡在了喉咙里,这……她也没见过。 祁砚京敛着眸,她真的会为他辩解一切。 她今天穿了条及小腿的长裙,他将手滑进裙子里搭在她腿上,里面还穿了一条薄薄的肉色丝袜。 温知闲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祁砚京指尖轻扯着她的丝袜,可能怕出声音,所以动作很缓。 在温知闲阻止之前,他就已经给撕坏了。 电话那头又道:“他现在是回家族企业了?” 这些消息她自然也是灵通的。 “回去了。” 沈玲默了默:“拿着家里的资源反抗家里,他父母愿意吗?” 她还是担心女儿会被那对不正常夫妻给烦扰,并不是很想她和祁砚京在一起。 这个问题她默了几秒才道:“之前没拿家里资源,他父母还不是不愿意。” 突然腿上一凉,祁砚京把她丝袜扯烂了。 温知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祁砚京无辜抬眸迎上她的目光。 她伸手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祁砚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出“唔”的一声,就短暂的半秒钟。 电话里的沈玲还是捕捉到了,问道:“什么声音?” 温知闲平静回道:“不知道谁家的狗从电梯跑上来了,叫了声。” 祁砚京眼神逐渐变得玩味,狗? 他抬起温知闲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肩上,她挣扎了几下,想着他现在跪着还被她腿压着,高度不够也对不上,所以也没那么慌张了。 沈玲皱起眉,“你别摸它,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摸,免得狗毛过敏。” 温知闲打量着祁砚京,笑出声,“确实挺好看的,毛都是银灰色的。” “把它赶出去,可能还会咬人。” 祁砚京知道在说他,他掀开她裙子,细白的长腿一览无余,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脱掉了里面的打底裤。 温知闲心里想着他难不成要用手? 真会玩。 她目光落在他西装裤上,啧,好像难受的是他。 不得不说,祁砚京的硬件真的顶,现在看着都已经很突出了。 一边应着话:“好像挺乖的,看起来不会咬人。” “不咬人也要弄走,听到没有?”沈玲太懂她了,长得可爱的小动物她女儿是恨不得放嘴里吸两口。 温知闲正准备笑呢,突然间她花容失色,脸瞬间红了。 她立即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了下去,紧咬着牙才没发出声音。 心脏剧烈跳动,他胆子真大! 怎么搞的跟偷情一样。 想推开祁砚京,奈何全身都软了似得。 电话里又传来声音,她立即将手机放在耳边,急切道:“妈,先不说了,这狗真的会咬人,我先把他弄走啊。” 沈玲叮嘱着:“注意点啊,别被咬了!” 挂电话时那边还传来沈玲絮絮叨叨着狗的事情。 温知闲忍着喉咙里的喘息,连连应着,瞬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将手机扔在了一旁。 手机扔出去的那一刻,娇喘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祁砚、嗯……祁砚京,你、你干嘛!”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两颊泛着薄粉。 祁砚京此时也回答不了她的话。 听着她娇声,祁砚京更兴奋了,温知闲骨头都要软了,又觉得格外羞耻。 羞耻的想哭。 祁砚京手放在在她腿上,白皙的肌肤按得有些泛红。 她捂住脸,脸上滚烫,断断续续的说着:“祁砚京,别,不要。” 第172章 你真厉害 “祁砚京。” 依旧没有回应。 虽然他也抽不出时间来回应。 温知闲欲哭无泪,像是在逗她。 太色气了…… 她垂下脑袋,手搭在祁砚京那头银灰色的头发上,轻抚了几下。 她一时间难以思考,但还是记得只是提了句喜欢,他还真去染了。 温知闲真的受不住,到最后了连忙挣扎了几下,祁砚京估计也是感觉到了,往后退了下。 看到面前的场景他愣了下,眼里满是兴奋。 真有意思。 他黑眸沉沉,目光落在她身上,欣赏他妻子这副勾人的模样。 他随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眼神连挪都没挪一下。 指尖轻轻划过,温知闲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移开了目光,小声倒带了句“变态”。 他水润的唇在灯下显得格外好亲。 祁砚京轻笑,俯身过去将她圈在两臂间:“刚刚是谁说我是狗的?” 温知闲哽住,早知道就不说了! “不过……你真厉害。”祁砚京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眼,饶是意味深长。 温知闲顺着他看的地儿看了过去,羞耻的咬紧了下唇,他再抬眸时,眸中难掩的兴奋,“脸红什么?你让你老公很有成就感。” 她衣衫不整,发丝被沙发蹭的凌乱,绯红着小脸坐在沙发上,他眯了眯眼,温知闲缓缓并拢了腿,祁砚京勾唇,好想欺负她。 他站起身脱了外套,可能跪的有点久腿发麻。 在他起身时,温知闲看着他西装裤,这么久估计憋死他了。 祁砚京将外套丢在一旁,开始解衬衫扣,睥睨着温知闲,她向后靠了靠将脸撇到了一边。 他伸手摸了摸知闲的小脸,笑道:“不会让你帮我那样的,放心。” 温知闲脸更红了,脑子里多出了一段画面…… 祁砚京一看就知道她想到了些有意思的画面,“想什么?要对我试试吗?” 温知闲这会儿更不好意思了。 他稍抬了下巴,温知闲讷讷的看着他,他食指往下指了指,朝着她俯身弯腰。 像是在向她讨好。 温知闲脸上的红依旧没褪去。 他将温知闲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下一秒温知闲身体一轻。 抱起她,重量比之前轻了些,低眸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妻子,心疼的蹭了蹭她还发烫的脸。 …… 八点多回来凌晨才结束。 祁砚京抱着她进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温水。 温知闲躺在温水里全身都放松了下来,靠在祁砚京身上,亲昵的揽着他的脖子。 祁砚京侧过头吻了吻她精致小巧的耳垂,“晚上那样舒服吗?” “哪样?”她压根不想思考了,张口就问。 祁砚京勾着唇,懒懒散散的准备出声。 温知闲看他那眼神,立即明白他等会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了。 倏地一下又觉得自己能思考了,怕他说别的,用嘴去堵,祁砚京稍稍坐正手撑在她那边的浴缸边缘,胳膊带起一阵水声,加深了这个吻。 祁砚京最后还在她唇上啄了啄,环着她的肩。 温知闲埋在他颈窝,不好意思的轻轻点了点头,惹得祁砚京低笑。 “那我下次继续?” 温知闲果断摇头,“不要。” 他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尾音上扬。 祁砚京轻捏她下巴,她抬头看向祁砚京,湿漉漉的,可爱死了。 他打量着他的妻子,香香软软娇娇嫩嫩,带着香气,也就她自己不自知,他笑道:“怎么会。” “我给我妈打电话,你怎么敢?”当时她真震惊了。 祁砚京轻抚着她的脑袋,“你和妈说要和我在一起。” “当然了,你好的地方我一定要说的。” “所以啊,我每次见到你都会心动,就会想着法子让你高兴,你不必觉得羞耻,我都看过。”感情就是双向的,所以愿意为她做任何。 温知闲听着还挺心动的,水里的脚晃了两下,掀起小水花。 祁砚京看着清澈的水中,她小腿上的疤痕,心里还是酸涩的。 他看了会儿,突然温知闲静下来了,他瞥了眼,是有什么心事吗? “哦,你把我袜子给撕了。”她没想到! 祁砚京思绪被她彻底拉了回来,懒懒散散的开口道:“明天给你买,很有趣。”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很有趣。 “你是越来越变态了。”以前祁砚京怎么会这样。 说完她就觉得不对,从以前镜子那开始其实就能看出来祁砚京有点小变态。 可能现在彻底疯狂了。 祁砚京表示:“以前那是因为克制,现在放飞自我。” 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人,他自己清楚。 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他又接了句:“但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怕她会害怕,不过这些都是他想让她高兴的手段。 寻思着这似乎跟昨天她说的也没差,都是取悦她的把戏罢了。 他哑然失笑。 温知闲自然是知道的。 祁砚京顿了下,朝着温知闲问道:“爸妈现在对我什么态度?” 他心里一直很是忐忑。 “我爸妈知道你没错,今天还说你很不错。”她停顿了两秒,还是说了实话:“但是话里意思还是因为你爸妈,不太希望我们在一起,我也说了我不会和你家接触太多的,我爸妈估计也不会阻止我们。” 祁砚京也明白,不会阻止但也不太想接受他。 “话说你回家,你爸妈应该是知道目的的吧?” “知道。”祁砚京又道:“我哥跟他们说过,要么让我回学校继续不接受家里的任何一点资源帮助,但不能再管我的事情。” 听到这,温知闲就明白了,他父母怎么可能选这个。 不知不觉水温都凉了下来,两人从浴室出来,祁砚京抬脚准备去客厅,温知闲跟在他身后问道:“你去做什么?” 祁砚京站在沙发旁,目光落在那块淡淡的印记上,温知闲顺着看了过去,猛地过去把沙发外面那层布给拿了下来。 祁砚京不禁发笑,温知闲顺手把他衣服也拿走了,记得上面也有…… “我只觉得你超棒的。”祁砚京跟在她身后,夸赞道。 温知闲回赞道:“你也超厉害的。” 第173章 他还真惯你啊 他厉害? 祁砚京定了定,看着温知闲手上抱着的衣服,站在原地回忆起之前的某些画面。 温知闲没听见他声音,转头看了眼,瞬间就察觉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不健康内容。 她折返了回去,将抱着的东西全塞到祁砚京怀里:“你去洗。” 祁砚京回过神,朝着她勾了下唇,准备去洗衣服,与她并肩时饶有兴趣的低头道了声:“确实厉害。” “……”好,给他说自信了。 祁砚京带着不错的心情去洗衣服了。 温知闲靠在门边,身体疲倦的很,问他:“你不困吗?” 他昨晚也好像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顶多四小时。 “困。”有点困,昨天确实睡眠不足,加上白天的忙碌,身心疲惫。 比他以前在学校还累。 若不是事出有因,他自然是不会回来的。 今天晚上也没怎么样的,收拾下行李回来,和她一起睡觉,果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回来之后好像倦意就被兴奋给代替了。 “走吧,回去睡觉。” 祁砚京启动开关按钮后跟着她回去了。 路过客厅,温知闲瞥了眼他的行李箱,“行李我明天给你收拾。” 她挽着祁砚京回了卧室,将自己摔在床上盖上被子。 她现在很累,昨天虽然是睡够了,但是凌晨三点多估计才睡着,所以头有点晕,今晚又是放纵到这个时间。 心里暗暗叹了声气,这样不行。 祁砚京将灯关上时,黑暗里传来声音:“祁砚京。” 她叫了声他的名字。 祁砚京躺回她身旁,“嗯”了声。 又听她语重心长,认真中带着倦意道:“祁砚京,我们不能这样。” 祁砚京一怔,不能哪样? “这样熬夜做,太伤身体了。”高强度,还熬夜……懊悔。 身旁传来祁砚京一声低笑,转过身抱着她:“好,好好歇着。” 温知闲身体很沉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发凉,睡不安稳,梦里好多奇形怪状扭曲的图形,让她不适,又不像是做梦,半梦半醒。 遮光窗帘拉得并不严实,窗外照射进来的了丝缕阳光,她难受的睁开眼,身旁的祁砚京还在,似乎是被她的动静吵醒的。 她一个劲儿往祁砚京怀里钻,“我冷。” 祁砚京将她抱紧,在下巴抵在她额上时,突然顿了下,低头看向她,又用额头贴近她,烫的。 第一反应,她发烧了。 他倏地坐起身,下床去找体温计。 又去倒了杯热水过来给她。 他穿着黑色睡衣坐在床边,光脚踩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有些懊恼这两天太过分了,气温也不高,前段时间又是烫伤说不定免疫力也跟不上很容易生病。 他将体温计拿了出来,三十八度七。 温知闲缩在被子里,闷着声和他说难受。 祁砚京理了理她睡乱了的头发,“我知道。” 他去换了身衣服,洗漱完之后回来,又给她拿了衣服,穿上后下床挪去洗漱。 洗漱完后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 输上液之后,祁砚京想着她没吃早餐,自己也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也就给韩野发了条消息。 温知闲还是头晕的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祁砚京倒了杯水捧在手上,小声询问:“要不要喝水。”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继续捧着水杯,坐在一旁。 没过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了。 沈玲过来的时候就听医生说她女儿来医院了,她急急忙忙就过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许久不见的祁砚京捧着杯子坐一旁摸着她女儿那张苍白的小脸。 没想到他也在。 而且他这头发…… 额…… 祁砚京听到声音看了过去,看到是岳母。 两人对视,沈玲面色平静,祁砚京心里满是惆怅。 他叫了声:“妈。” 沈玲没应,但也没给他摆脸色,还是一贯之前的模样,掺杂着担忧。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祁砚京,自己压根就不讨厌他,但总归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温知闲微微睁眼,看到是母亲,也叫了声“妈。” 但是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了句:“怎么发烧了?” 温知闲摇了摇头,“不知道。” “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想了想,又道:“是不是昨天把狗赶出去,出门没穿外套着凉了?” 温知闲:“……” 她有点尴尬,眸光微转下意识朝着祁砚京的方向瞥了过去。 祁砚京:“……” 他迎上了温知闲的目光,温知闲鼓了鼓嘴巴,收回了视线。 他岳母一本正经的说着狗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但是他听着怎么都像是在骂他。 温知闲勉强点了点头,只能把错全怪在了那只莫须有的狗身上了,不过也可能是祁砚京的问题…… 沈玲点了点她的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转头看了眼祁砚京,祁砚京也识趣,朝着岳母道:“妈,我去给知闲买早餐,您陪她会儿。” 祁砚京说完瞥向温知闲,随后便离开了病房。 沈玲觉着祁砚京当真是体贴,她在心里叹了声气。 她昨晚给知闲打电话的时候祁砚京也不在,今早估计知闲发烧下意识给祁砚京打电话,不得不说,祁砚京对知闲也真是不错的。 “他今早送你过来的?”沈玲问道。 温知闲“嗯”了声。 沈玲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妈,你不会讨厌他吧?”温知闲问了声。 沈玲出声道,“我要是讨厌他,能让他来看你?” “妈就是心里不舒服。” 她说完又叹了声气,话锋一转道:“他那个头发怎么回事啊?” 她一进门就看见了祁砚京那头惹眼的头发,差点没认出来。 刚看到里面场面的时候,还以为是知闲的什么新朋友,定睛一看居然是祁砚京,不过祁砚京似乎也消瘦了些,五官更立体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祁砚京会染头发。 温知闲咳了声,虚弱着声道:“就之前我跟他提过一嘴喜欢银灰色头发,他就记住了,哄我高兴就……去染了。” 沈玲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他是真惯你啊。” 第174章 您别插手我的生活 沈玲扶了扶额,还带这样的? 她昨晚还问知闲“祁砚京就那么好?”,也不怪。 温知闲小声道了句:“但真的很好看诶。” 沈玲笑出声,“我看你是图他脸。” 她这女儿之前那个顾煜辰就好看的很,这个也毫不逊色。 “都图。” 母女俩聊了会儿,沈玲也还有事儿要忙先出去了。 她在门外看见了祁砚京,似乎是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等她和知闲说完话。 沈玲暗暗想着他还真是让人没法挑。 祁砚京递过去一份早餐:“妈。” 沈玲本来不想说话的,倒是显得自己也跟他父母似得,她摆了摆手,“照顾好知闲。” 说完,她就离开了。 祁砚京勾起唇,他真不在乎旁的,对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让他跟他们女儿在一起就行。 他走进了病房,将韩野带来的早餐放在桌上。 输液袋里的药水没了,祁砚京按了铃让护士过来换。 换上之后,祁砚京将勺子递给她,喝点粥垫一垫。 温知闲喝粥时打量着祁砚京,他迎上她的目光问道:“看什么呢?” 她没什么力气,喝几口就靠在了床头,看向祁砚京:“在想你顶着这头招眼的发色,会不会很麻烦。” 祁砚京轻笑:“我不觉得,况且……” 温知闲等着他下文,听他继续道:“外界对我的描述也不是特别好相处的,我叛逆点能怎么样?” 外界对他是什么描述? 她突然想起来:“你要在这陪我吗?” “今天周六。”其实在前几个月,他压根就没有休息时间,抓紧一切时间工作,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高度。 温知闲哽住,原来今天休息日。 祁砚京坐在她身旁,敛着眸带着歉意:“知闲,对不起,我这两天确实做的过分了。” 折腾狠了。 温知闲咳了声,她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因为那种事情发烧的。 她躺在床上,还剩一小半药水的时候她已经没那么不舒服了,似乎烧已经退下去了。 她拿出手机给秦昭礼发了消息:【猫瘾犯了,看看猫。】 配上扭捏的表情包。 秦昭礼没一会儿便回了消息:【坏消息,猫送走了。】 温知闲想起那只猫是宋楷瑞送昭礼的…… 她问:【送回去了吗?】 秦昭礼:【嗯,被要回去了,你可以找宋楷瑞看。】 温知闲顿了下,被要回去的?看来宋楷瑞是来真的。 她还想问些什么,单手输入字又删除,还是没问。 和秦昭礼聊了几句后,她退出聊天界面打开宋楷瑞的聊天界面。 刚打开,身旁就飘来声音,“妹妹生病也好繁忙哦。” 冷淡不失阴阳怪气,还夹杂着一丝酸。 温知闲默默转头,看向祁砚京,但他没看她,只是在低着头看手机屏幕,但她感觉他在装作看屏幕。 “那……带你一起看?”温知闲歪着脑袋问道。 祁砚京坐了过来,斜靠在床头,长臂伸展环住她的肩膀。 他倒是要看看,知闲要带他看些什么。 温知闲给宋楷瑞发了条消息:【猫瘾犯了,看看猫。】 祁砚京:“……” 出乎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她又能背着他看些什么东西? 宋楷瑞回复:【不会再有猫了。】 温知闲敲了个问号过去。 “明明昭礼说她的猫被宋楷瑞要走了。” 祁砚京想了想,开口道:“他是分手了吗?” 之前有次看见他在酒吧喝酒,有点买醉的意思,现在想想可能是分手了,虽然对宋楷瑞了解不多,但是他似乎主张轻拿轻放,不会太过的那一类。 “对,但是……”她笑了声,不评论感情。 屏幕上宋楷瑞回复了消息:【我把猫放顾煜辰那里寄养了,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克制一下自己的猫瘾吧。】 温知闲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傻眼了,【顾煜辰给你养猫?】 宋楷瑞:【反正送他那里去了,养不好我找他算账。】 温知闲关上了手机,没意思。 输完液之后,收拾完两人也就离开了医院。 祁砚京揽着她的腰从电梯下来,问她:“还难受吗?” “好很多了。”还是觉得身体有点虚。 祁砚京直接开车带她回家了。 十点半才回来,准备熬个鸡汤,刚把汤炖上,手机响了起来。 他洗干净手从厨房走了出去,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到备注眸色深了深。 他母亲的来电。 他接通了电话,那头谭瑞谷的声音响起,“砚京,明天回来吃饭吗?听说你天天忙工作,一天都不休息,明天周末,休息休息吧。” 之前每个月都会回去几次吃饭,但这几个月完全没时间,实际也不想回去,以前还能当做是任务,现在完全不行。 “不用,我还有事就不回去了。”他语气冷淡,没一丝波澜。 谭瑞谷问:“你是有事还是其他的?” 祁砚京就知道他这对父母在诈他话。 “是不是因为温知闲?”谭瑞谷又道:“你们不是分了吗?” 祁砚京看向窗外,淡淡道:“嗯,但是我看到有人在追她和她求婚,我接受不了。” 谭瑞谷有点恨铁不成钢,“我上次去求她,她都没来看你,不仅给我摆脸色还用水泼我,我都没跟你说过这些,你看她连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祁砚京打断了,他眸中压着怒意,嗓音沉了下去:“妈,您当时可是用开水泼的她,讲讲道理,而且她来看我了,还有,您别插手我的生活。” 知闲怎么会莫名其妙对人动手呢,肯定是别人先动手的。 “你!”谭瑞谷被气得够呛,她才是他妈! “所以她欺负我,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祁砚京心里觉得可笑,“您有看到她腿上的伤吗?知道有多严重吗?” 在那些天,他看着那几张照片一遍又一遍,心如刀割。 祁砚京觉得说再多都没用的,之前在医院他说的还不够多吗?他们会听吗?不会。 他们说是为了他着想,但他不需要,只是他们认为。 “妈,没事我就挂了,注意身体。”说完,他挂了电话。 谭瑞谷从小就觉得这个儿子太过礼貌了,礼貌的让他们觉得疏远。 第175章 茶香四溢 祁砚京挂了电话后,心情还是烦闷。 温知闲换了身白色的居家服出来,见他将手机直直丢在沙发上,问了句:“怎么了?” “我妈的电话。” 温知闲无语,得,消息这么灵通,这就知道祁砚京来找她了。 “让你离我远点?”无非就是这个。 祁砚京轻嗤:“我不愿意。” 腿长他身上,之前那是受伤,现在压根拦不住他。 他摇了摇头:“不提他们了。” 温知闲坐在沙发上,突然这才想起来洗掉的沙发布烘干了还没拿出来。 祁砚京走过去将沙发布拿出来重新铺上,他道了声:“其实皮质的也挺不错。” 她还应声附和,“对,脏了擦擦就干净了。” 突然一顿,她抬眸望向祁砚京,眼神交织,祁砚京勾起唇,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 “你别太荒谬。” 祁砚京轻笑出声。 输完液她现在除了有点虚之外,也没哪里特别难受了。 祁砚京去厨房做饭,她顺手将他的西装熨平挂进衣橱。 他靠在门边看着温知闲低眸认真给他熨烫衣服,心里一阵暖意。 回来又把他的行李箱给收拾了,忙完后她刚坐下,祁砚京端着刚切好的水果过来,接着电话就响了。 祁砚京拿起手机递给她,刻意的瞥了眼备注。 温淮序打来的。 温知闲接过,寻思她哥给她打电话做什么的。 接通后,温淮序直接切入主题:“周一晚上有空吗?” 甚至没等温知闲说话,温淮序自问自答:“好,我知道你有空,我预定了。” “……”她朝着电话那头道:“你就不知道上来先问候问候吗?” 温淮序“哦”了声,“妹妹,吃了吗?最近身体还好吗?最近心情尚可吗?可以了吗?” 温知闲:“行了,别问候了,累了毁灭。” “你是真难伺候啊。”温淮序笑道,“怎么了?这声音病怏怏的,生病了?” “嗯,早上去输了液。” 都能和他唱双簧了,估计也没什么事儿了,听她问道:“周一晚上干什么?” 听到周一晚上,祁砚京稍稍抬起头。 他周一晚上也有点事儿,还没和知闲说,不是吧……大舅哥和他说的是同一件? 温淮序开口道:“周一晚上霍家的晚宴,我回来也一段时间了,不去说不过去,你也跟我一起去。” “你怎么就没个女秘书助理呢。” “好好好。”温淮序连说了三个好,直接演起来了:“你在拒绝我?” 温知闲:“收收吧你,什么土狗总裁语录,周一晚上是吗?” “到时候我来接你。”温淮序顿了下,“你生病,周一晚上没事吧?” “没事,已经退烧了。” 温淮序这才放心,温知闲收了线将手机放在身旁,身子一歪靠在了祁砚京肩上。 “周一晚上你有事吗?”祁砚京问她。 她出声道:“霍家的晚宴,我哥让我跟他一起去。” 祁砚京默了默,还真是。 温知闲没听到他说话,抬眸看了眼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额……你不会也要跟我说这件事吧?” 祁砚京对上她的视线,微微颔首。 温知闲一下坐直了身子。 “昨晚回来打算和你说的,但……”没机会说。 祁砚京又开始了:“没关系的,我一个人真的没事的。” 温知闲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什么味儿?” “锅里的鸡汤。” 她笑出声:“分明是茶味。” 这茶香四溢的。 祁砚京瞬间就明白了,又来了几句:“哥哥好会说啊,几句话就让你答应了,不像我,都不太会说话。” “妹妹可别想多了,我只是羡慕哥哥,没有恶意的。” “哎呀,我这样说,哥哥不会生气吧?” “哎呀,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吵架啊。” 温知闲听愣了,回神之际笑着问了句:“几几年的绿茶?” “分明是你上半年刚拥有的老公。” 温知闲重新靠了回去,祁砚京顺势揽住她纤瘦的肩膀,听她道:“那我去拒绝我哥?” “不用了。” 温知闲“啧”了声,“这句话我都没分清你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的。”他认真的看着温知闲,又道:“你哥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住一起的事情,慢慢来吧。”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温淮序看着就对他不太满意,今天岳母是知道他送知闲去医院,但也不知道他俩现在住一起。 “其实他们也不会太抗拒的。”他们并不是针对祁砚京。 “我知道。”没再说什么,将温知闲拉了起来,“走吧,吃饭去。” - 下午的时候,祁砚京看了得有半个多小时的手机。 温知闲好奇的走过去想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毕竟祁砚京不喜欢玩手机,闲下来是要忙工作的。 她绕到祁砚京身后,环着他的脖子,看到手机屏幕时微怔。 祁砚京开口道:“准备挑一些问你喜不喜欢的。” 他在买丝袜…… 祁砚京扯住她的手,带了下侧坐在了他腿上,和她一起看。 温知闲拿过他的手机,翻了好一会儿,购物车里得有十几种款式。 “珠光的,你穿会很漂亮。” 温知闲意味深长的转过头看向祁砚京:“你还懂这些呢?” 祁砚京扼住她下巴,她被迫看了回去,他另一只手指尖指了指其中一个款式:“上面有写,珠光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瞧给他急得。 温知闲划拉了一下,黑丝白丝肉丝珠光丝,倒是挺齐全。 祁砚京道了声:“全都买吧。” “其实天冷了,我压根不穿这些,我穿厚打底裤。” 祁砚京一边下单,一边淡淡“嗯”了声,“室内在家穿。” “你就差把图谋不轨四个字写脸上了。” 祁砚京在她脸上亲了口:“自信点,我就是。” 回到主界面,大数据世界嘛,搜什么就给推什么,主界面上居然给推了不正经的东西。 但很明显没有吸引到祁砚京的眼球。 他只是觉得知闲穿了很好看,他也不是真变态啊。 温知闲咳了声,突然看见了更离谱的东西,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第176章 公主请上车 温知闲手快直接点了进去。 祁砚京定睛一看,一阵沉默。 她似笑非笑,指尖轻戳祁砚京心口,“我也给你买点有趣的东西?喜不喜欢?嗯?说话。” 祁砚京舔了舔发干的唇,“喜欢。” 她想怎么整他都行,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兴奋。 温知闲一边浏览着详情页一边道:“这个胸肌链身体链放你身上一定好看。” 迫不及待的准备下单。 祁砚京想着自己购物订单里面买这么骚的东西……怪怪的。 转念一想,这不就是用来讨她欢喜的,好像也没什么。 下单成功。 温知闲在他脸上啵唧了一口,浅浅期待一下。 看她这表情,祁砚京已经知道她到底有多期待了。 祁砚京有些倦色,拉着她一同回去睡会儿午觉。 她其实一点都不困,但是祁砚京沾床没一会儿就在她身旁睡着了。 她侧着身面对着他那张俊朗的面容,细细观摩他立体的五官,他睡的应该还算安心,想着以前他是怎样过来的。 她轻轻舒了声气,稍稍挪动了下身体,正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没有她的话,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 如果自己和他说了些话,他一定会和自己说,那也就少了好多快乐。 他应该是不愿意的。 聚是缘应尝,这般感情太稀罕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再想些其他的。 - 周一下午。 温知闲刚从店里到家,就接到了温淮序的电话。 “你在家吗?”他问了声。 “刚到家。” 温淮序:“好,我马上到。” 温知闲这刚开门就又给关上了,到楼下时,温淮序刚巧车开到了门口。 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准备坐进去,突然她停下了。 温淮序看了一眼她,无语了,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要整幺蛾子了。 温知闲抱着臂,“怎么回事啊,温贝贝啊。” “温知闲,你要是再叫我一声温……”他咬了咬牙,自己都不愿意叫出来,直接道:“叫我小名,我真捶你了。” 不信。 “你说吧,你要作什么妖?”其实也是自己在她面前作妖作多了,所以她也学坏了。 温知闲咳了声,一脸得意:“你要说公主请上车。” 温淮序看弱智一样看她,“公主请上车”含含糊糊,嘴里跟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 听起来像是疯狂的戴夫在说话。 “什么戴夫在说话,听不懂。” 温淮序微笑拉开了他那侧的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顺手推上了车门。 温知闲哽了下,行,他那暴脾气直接会把她塞进车里的,温知闲先一步坐了进去,结果被温淮序给拉了出来,再次把她塞进去,狠狠道:“公主请上车。” 温知闲:“……”这流程一定要走吗?一定要把她再重新塞进车里一遍是吗? 温淮序心情愉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就听温知闲来了句:“王子请上车。” 他真憋不住笑了。 突然后座一个人坐了起来,“你们兄妹俩非要这样吗?这什么仪式吗?” 温知闲吓了一跳。 后座怎么还有个人? 闻濯池本来是躺着的,被他们这该死的仪式感给整坐起来了。 温知闲往后看了眼,“濯池哥。” 闻濯池“诶”了声,“公主。” 温淮序直接笑出声,闻濯池又道了句:“笑什么啊,王子。” 温淮序笑容凝固。 “笑容守恒定律,当你脸上的笑容消失时,就会转到我的脸上。”这下轮到温知闲笑了。 温淮序将车开去了高奢礼服店,他定了条礼裙,顺便让她们帮知闲做了个妆造。 礼服是一条深蓝色的包臀鱼尾长裙,将她的好身材全给勾勒了出来,v领展现出精致诱人的锁骨,走起路来步步生莲,像是将星河穿在身上。 她坐在化妆台前,发型师帮她做发型,温淮序和闻濯池坐在后面沙发聊天。 闻濯池目光落在前面的镜子里,正好能看见照见温知闲,温知闲很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似是千山雪。 他倏地想起一件事儿,“你之前让我给她送的车,订好了,然后我就忘记了。” 上次回来说要给她换辆车的,他走得急也就让闻濯池代劳一下,结果这厮给忘了! 温淮序朝着他微笑,又听他道:“我那段时间不是忙吗,忙完之后又给忘了。” “行吧。”反正他都回来了,他送去也行。 结束后,温知闲站起身在全身镜前照了照,做的盘发造型,戴了只蓝宝石的王冠冠冕。 温淮序看了眼,很是满意。 - 晚宴定在了亭江宴,一处半山别院,时值秋季,此时天色暗了下来,亭江宴灯火通明,处处透着纸醉金迷。 下车后闻濯池也就离开了,温知闲立于温淮序身旁,一同进了大厅。 进门后,一群人簇拥了过来,和温淮序攀谈了些话,又同她问候了几句。 好一会儿,温淮序领着她去了香槟台的位置,侍从恭敬的递来两杯酒。 温淮序接过,朝着温知闲道:“霍家的晚宴自然要邀请祁家,就是不知道祁砚京今晚来不来。” 温淮序说着话,垂眸瞥了眼她。 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一阵躁动。 温淮序眯了眯眸,嚯。 真巧了,祁砚京和顾煜辰一同进来了。 他俩的事情毕竟上过热搜,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温淮序看他们时,那两人的目光很同步的皆是落在了自己这边,知闲身上跟装了雷达似得,要不然他俩看什么呢。 温淮序偏不随他们愿,长腿往前两步将温知闲完全遮在了身后。 祁砚京顾煜辰对上他的目光,顿时间那边的人感觉到了异样,也寻着看了过去,结果看到的是温淮序…… 温淮序单手支撑在吧台上,另一只手举了举酒杯,勾了勾唇拉着温知闲往后去了。 顾煜辰的目光始终落在温知闲身上,直至消失。 祁砚京冷笑了声:“顾总这么看着我太太,是自己没有吗?也太不礼貌了。” “哦?你太太?我怎么听说你家做的事情让温家很不满意。”顾煜辰勾起唇,嘲讽道:“那算不算名存实亡?” 第177章 温淮序抢你的人? 祁砚京轻飘飘的一句:“哦,那也轮不到你。” 差点都忘记了,顾煜辰被撞坏了脑子。 “瞧我这记性,和早就出局的人有什么好谈的。”祁砚京带着讥讽看了眼他,抬脚离开了。 顾煜辰面色平静,插在口袋里的手捏紧了几分,冷着声:“呵,非主流。” 祁砚京本来已经转身离开了,听到他这句话,转头朝着顾煜辰道了句:“没办法,我太太喜欢。” 顾煜辰暗暗握拳。 周围的一圈人可都听见他们俩的对话,他俩听着一个比一个淡定,但明里暗里可都是嘲讽,针锋相对。 温淮序温知闲两人走到二号厅,温淮序还望着门口的方向,“他们俩都在,真有意思。” 他转头看了眼温知闲:“不是说顾煜辰重创失忆忘记你的那部分了吗?他怎么……” 说了一半,他停了下来,话锋一转:“也是,失忆和下意识厌恶祁砚京并不冲突。” 温淮序自言自语道:“那他有没有忘记之前挨我打?” 要是忘了也太可惜了。 “话说祁砚京那一脑袋非主流灰毛是怎么回事?你让他染的还是叛逆期?”温知闲在十几岁中二的时候喜欢银灰发色他是知道的。 温知闲抿了口杯里的香槟,“我以前提过,他也就记下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会有影响。” “你不会被他美色勾引吧?”温淮序问她。 嗯……怎么不会呢? 已经被勾引了。 她开口就是一句:“肯定会啊。” 温淮序:“……”就知道大色迷! 另一端祁砚京和两人倚在吧台边,他的目光就没从温知闲那边挪开过。 她今天很漂亮,礼服完完全全将她窈窕妙曼的身姿展现出来,面容太过精致都能自动忽略她脖子上戴的珠宝项链,明明是柔和的却又让人难以接近,像是山巅上融化的山雪让他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哥们,去人家面前看得了,你这眼神没一秒是挪开的。”白璟笑道。 楚翊旋也低笑了声,“那是温淮序吧,前几年去了平江,好像是近段时间才回来的,抢他的人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他话音落,有些诧异:“不对啊,你不是结婚了么?” 白璟也朝着祁砚京看了过去,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呢,现在去看温淮序的女人…… 他们压根没往其他地方想,对今晚温淮序带的是谁也没兴趣。 祁砚京瞥了眼他们,有些无语:“那是我太太。” 白璟和楚翊旋突然站直了身子看了过去,女人背着身,身形窈窕勾人,但却看不到面容。 “温淮序抢你的人?”还是说他老婆跟人跑了,所以他回家让她后悔? “……”祁砚京又道:“那是他妹妹。” 他和顾煜辰车祸的事情,具体如何根本没让外界知晓,自他回云恒后,知闲也没出现在他身边过,只知道他结婚了,至于对方是谁,除了那些熟稔的之外没人知晓。 两人一时间顿了下来。 “她家的人不喜欢你?”也就只能是这个答案了。 祁砚京嗫嚅了几下,开口道:“喜欢我,但不太想接受我。” 他重重舒了声气,“前段时间车祸,我爸妈责怪她牵连我,把她烫伤了。” “……”懂了。 看他的眼神添了一丝怜悯。 白璟和祁砚京小时候就认识,但诡异的是九岁之后祁砚京这个人就消失了,他去找祁砚京玩,结果说没有这个人,他爸妈也说不知道,又去找谢道然,结果人没了。 他那时候年纪也小,这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个恐怖事件,以至于长大之后他还去专门发灵异事件的博主那里投稿,说他小时候有个朋友莫名其妙消失了,所有人都说这个人是不存在的。 评论区有网友说可能是平行世界,还有些说他精神有问题…… 这么多年他一直对这个人深信不疑,也怀疑过自己有点精神问题,怀疑这个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直到祁家说家里还有个次子的时候,给他干无语了,他就说他精神没问题! 后来也得知是祁家为了保护祁砚京才做出来这一系列的事情来,但他觉得保护的太过了…… 祁砚京酒杯在手里转了两圈,倏地他抬脚往温知闲那个方向去了。 他们顺着看了过去,温淮序和温知闲似是说了什么,温知闲点了点头,温淮序也就离开了。 而祁砚京见温淮序走了,他巴巴的吸跟铁石一样吸上去了。 温知闲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站的有些腿疼,挑了些小点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吃几口。 她坐下刚吃一口,被一个阴影所笼罩,她抬眸瞬间,男人就坐在了她身旁。 看清楚来人,温知闲扬了扬唇。 祁砚京低声道:“快递到了,在我车里。” 温知闲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 不远处的白璟和楚翊旋注视着这边,祁砚京真是双面人,哪还有刚刚的淡漠,眼眸里柔的要渗水了。 “晚上想吃什么,结束后我去买。” 温知闲:“随便吧,不过好像这些吃完也不饿了。” 对于他们来说宴会可不是来吃东西的,是人脉资源的交流,但跟她没太大关系。 祁砚京目光落在她身上,听她问了句:“好看吗?” “好看。”没等他继续说话,突然身后有人带着些许惊喜,叫了声“砚京”。 两人转头看了过去。 沈芷? 她穿了条白色礼裙泛着光泽的绸缎材质,简约又能凸显身材,带着她自己职场上的气质,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沈芷走到他们面前,她意识到自己叫错名字,又道了声:“应该是祁二公子。” 温知闲单手托着腮,心里有些好笑,她一眼看透。 “温小姐。”沈芷朝着她淡淡一笑,继而又朝着祁砚京道:“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温知闲心想:哦,这糟糕的开场白。 祁砚京闭了闭眼,语气冷淡:“沈小姐,我们没那么熟。” “好歹以前……”她说了一半发现祁砚京脸色沉了下来,改了口:“也是同学。” 第178章 眼睛有问题就去治 她也知道自己和祁砚京当初的恋爱关系只是名头上的而已,甚至见面都很少。 虽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在他太太面前提这个,他肯定不高兴,她也没必要触这个霉头。 “有事吗?”祁砚京冷冷问她,早就跟她说过了,她居然还在他面前出现,好一出农夫与蛇。 “和他们也不太熟,也就跟你熟悉,也正巧碰见了。” 她的邀请函是闺蜜的,闺蜜和她男朋友来不了,她就将邀请函要了过来。 “多熟?说来我听听。” 温知闲身旁的椅子被抽开,宁晏辞大爷似得坐在了她身旁。 她看了眼宁晏辞,见她看了过来,宁晏辞突然wink。 祁砚京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睛有问题就去治。” 在这卖弄风骚! 这骚样给谁看! 温知闲寻思他不是从不掺和人家的感情的事情吗? 哦,单纯犯贱。 沈芷看到宁晏辞呼吸一窒,她所在的是龙皇集团的一个小子公司,龙皇集团现在的老板不就是宁晏辞。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看见宁晏辞。 宁晏辞不理他,目光在沈芷面上扫了眼,对方立即道:“宁总。” 他轻挑了下眉,“你是?” “我叫沈芷,子公司的。” 宁晏辞日理万机的哪记得有哪些人,“你说你和祁砚京熟?怎么个熟法?” 他从不掺和人家的感情,但是他也希望温知闲生活开心。 沈芷回道:“之前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没了?”他看了眼温知闲,感觉不止。 温知闲见他目光看过来,转了下手上的戒指,宁晏辞顿时就明白了,之前她和自己说过有关戒指的事情。 他又打量了一下沈芷,这就是祁砚京那个以为戒指是送她的前任? 沈芷咳了声,“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不过也就是名义上的。” 这话应该不得罪祁砚京了吧? 温知闲吃着小点心,祁砚京将手边的果汁推给她:“喝点水。” 宁晏辞稍稍侧过身来问温知闲:“前任说跟你老公熟,你会不会不高兴?” “会。”还记得这个女人当初自信满满的和她说她是这枚戒指的第二个主人。 宁晏辞笑了声,“不高兴,就把她辞了?” 沈芷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宁总,我也没犯什么错。” “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宁晏辞耸了耸肩,他是万恶的资本家。 “开玩笑的,这么害怕啊?”宁晏辞笑出声,笑意未达眼底,眸中一片平静。 他说完抬了抬下巴,沈芷连忙起身,“宁总,我先走了。” 看着沈芷的背影,宁晏辞开口道:“清净了吧?” 他瞧着祁砚京那表情,沈芷若是再说几句不知分寸的话,估计很惨。 “我离开之后没想到这么热闹?”温淮序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垂眸睨着他们。 祁砚京有点心虚。 温知闲餐盘里的点心吃完了,站起身朝着他们道了句:“我先走了。” 说完,她挽着温淮序的胳膊,两人一同离开了二号厅。 温知闲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侧过头往左边看了眼,对上了顾煜辰的眼睛,他捏着酒杯柄,酒杯里的液体晃动,他倏地冲自己扯出一个笑容。 她收回目光,温淮序和霍家的人聊了几句后便带着她出了大门。 回去的路上。 “顾煜辰真不记得你了?”他刚刚看见顾煜辰那笑容,他一时间像是被拉扯到了几年前,那时候顾煜辰对知闲像是哥哥对妹妹,很纯,没想到几年后车祸之后居然又回去了。 温知闲点了点头,“要不然他怎么会那样。” “那祁砚京怎么回事?” “喜欢我呗,我身上揣吸铁石了,看到我就被我吸引过来。”她说完不禁笑出声。 温淮序冷哼了声:“他父母也会被你吸引过来。” 他不是怕知闲被他们伤到,而是烦,与其这么烦,不如直接和祁砚京离了算了,自己也自在。 但这话他也不会和她说,温知闲和他一样很怕麻烦,但是能为祁砚京破例,也是祁砚京本事。 温淮序将她送到楼下后,温知闲下了车朝着他道了声:“回去注意安全。” 回到家,温知闲将肩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拿了下来。 太不公平了,她去参加宴会,礼服是露胳膊且薄,温淮序一身西装,又不怕冷,穿个衬衫就够了,还套个西装外套。 夜里冷风四起,寒意袭来。 她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进了衣帽间把礼服换了下来。 洗完澡一身轻松。 她舒了声气回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给祁砚京发了消息:【几点回来?】 她和温淮序离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不知道祁砚京几点回来。 祁砚京秒回了消息:【快到了,等我会儿。】 给他发消息的时候,韩野正把车停下,车还没停稳,祁砚京拉开车门下去了。 韩野:“……” 温知闲回了个【好】。 她放下手机,在沙发上躺会儿,等祁砚京回来。 可能是前两天发烧的缘故,虽然祁砚京天天有在给她熬补汤,但还是很累,没一会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刚睡着,祁砚京推门进来。 入眼就是胡乱踢在鞋架旁的高跟鞋,他将手上的快递和晚餐放下,伸手将高跟鞋捡起放进鞋柜。 见她睡着,祁砚京放轻了动作。 坐在她身旁看了会儿,室内温度并不冷她静静躺在沙发上睡觉,他伸手轻触她的肩头,不禁的心疼。 轻轻抱起送回了卧室,掖好被子才从卧室出来。 他拿起沙发上搭着的那件西装外套,温淮序的,也就随手放在了一旁。 开始拆带回来的快递。 倒是要看看她买的身体链长什么样。 温知闲买了好几款,甚至还有一款珍珠的…… 他举起链子时正巧门铃响了。 放在桌上,他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温淮序站在门口,比他高上几厘米。 一时间他有些尴尬。 温淮序半路折返了回来,想着今天宴会上看到知闲,晚上能不回来? 索性回来看看热闹。 没想到开门的就是他。 第179章 男人不要话多 祁砚京往后退了两步让他进来。 温淮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抬脚进了门:“我猜你今晚会过来,还真猜对了。” “我回自己家没什么不对。”这可是他家。 温淮序转头瞥了眼他,“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放心,我能应付。” “最好是。”温淮序进门后没看见温知闲,问他:“知闲呢?” 祁砚京去给他倒水,一边应着他的话:“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那你岂不是连旧都叙不上了?”他就不信温知闲今天那么漂亮,祁砚京不起其他心思。 祁砚京将水递到他手边,“还长着呢,不急这一时半会。” 温淮序笑了声,喉咙确实有点干,端起水喝了几口,突然余光瞥见了桌上的什么物件。 他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珍珠身体链。 祁砚京:“……” 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但毕竟他活这么大,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那种增添情趣的道具。 他笑声不止,缓缓放下。 祁砚京自然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些什么龌龊的东西,解释道:“这是拍照用的。” 温淮序看他的眼神更不对劲儿了,顺手将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拿起,站起身准备走人:“还是知闲会玩。” “你想多了。”他跟在温淮序身后送他出门。 温淮序点着头,心想他可真豁得出去,祁砚京爱情美满他是一点都不眼红,都是他应得的。 送走温淮序,祁砚京去洗了个澡,回客厅准备关灯回卧室睡觉。 一眼看见桌上摆着的身体链,他看了两秒,伸手拿起去了衣帽间。 他知道他太太对他身体很感兴趣,戴上这些小饰品,更能让她高兴。 他对着商品详情页研究了一下,将身体链用在了身上,在镜子前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换了前置相机拍了几张腹肌加珍珠链条的特写。 拍完这才收起道具,套上睡衣回了卧室。 - 温知闲六点醒来,身旁的祁砚京还在睡梦中。 回想起昨晚明明是等祁砚京的,没想到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有点饿。 她起身下床,洗漱完后着手开始做早餐。 已是深秋,六点多外面也才蒙蒙亮。 在厨房忙活着,忽的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渐近,她道了声:“拿筷子吃饭。” 腰上倏地一紧,被熟悉香气包裹住,男人从身后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肩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祁砚京身上的味道变了些,自从不去学校之后掺着冷香的味道,兴许是不经常摸书了?少了书墨的味道。 “早啊,老婆。”祁砚京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救命!谁懂啊,在外正正经经全身冷气的祁二公子,回家是和她贴贴蹭蹭要抱抱叫老婆的乖崽。 温知闲侧过脸在他面颊上啵唧了一口,“我饿了。” 祁砚京立即去拿筷子和碗过来。 早上做的是阳春面,最后撒上葱花。 两人坐在桌前用餐,温知闲问道:“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你发完消息三分钟。”就这短短三分钟,她就睡着了。 温知闲微惊,“我睡的这么快?” “我到家就发现你躺沙发上睡着了。” “可能是生病之后体力跟不上,好累的。” 祁砚京开口道:“吃完饭,出去跑步。” 用完餐也还没到七点,她就被祁砚京拖着去楼下跑步了。 跑了一圈半,温知闲摆了摆手:“不行了,跑不了一点。” 正当她要坐下时,被祁砚京给拉住了手,笑道:“这个闲闲真的超逊的。” 温知闲挽着他胳膊,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到了祁砚京身上,“太虚了。” 她转头望向祁砚京,带着些不可思议,“你说你,前两天也不节制,真的不会虚吗?” 她眸光里充满了好奇。 “你看我像吗?”他低头看她,唇角带笑。 温知闲摇头,“不像。” 自从搬回来住之后,祁砚京心情都好多了。 就是因为不像,所以她才好奇,“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什么保健品了?” “你是觉得我不够行,所以希望我吃点什么助兴吗?”他认真问道,实际看到她瞬间垮着一张小猫批脸,心里乐死了。 祁砚京继续道:“也不是不行,蓝色小药丸可以吗?” 温知闲将食指放在他唇上,一副霸道总裁强制爱的样子:“男人不要话多。” “好。” 半分钟后。 “……”温知闲捏了捏拳:“笑够了吗?” 祁砚京咳了声,正了正色,看到温知闲时又不禁“扑哧”了一声,充当一个小娇妻的形象:“好霸道,好爱。” 温知闲不搭理他抽风,靠在他身上被动行走,祁砚京心里暗暗叹气,“你瘦了好多。” “想你想的。”她开始了她的土味情话。 和祁砚京分开确实很不习惯,外加上自己情绪低落没什么胃口,自然也就瘦了。 “以后不会了。”他想着一定要给她补回来。 - 这几个月过的平淡温馨,十分顺心。 连同她都长胖了五斤…… 温知闲和祁砚京从商场回来,进门后在恒温室内温知闲像是瞬间活了,脱掉了长毛呢大衣丢在了沙发上。 他坐在沙发上,顺手将她的大衣整理好搭在一旁。 温知闲绕到他身后,趴在沙发背上,用自己那双跟冰块一样冷的手伸祁砚京的毛衣衣领里,给他捏肩。 其美名曰:按摩。 实际:取暖。 祁砚京瞬间僵住,缓缓闭上眼睛,这跟往衣服里塞冰块有什么区别? 哦,区别就是,她的手是软的。 她还娇声娇气的问,“老公,舒服吗?” “其实……”他顿了下,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她:“你可以直接让我帮你暖手的。” 温知闲瘪了瘪嘴巴:“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手暖了正好还能帮你按摩。” 他无奈道:“你把手强塞进我毛衣衣领里,勒的我难受。” 温知闲“嗯?”了声,俯身过来看,还真是。 她立即将手抽了出来,从沙发背那直接翻了过来,坐在祁砚京身旁,将手从下摆揣进他毛衣里。 第180章 婚礼一定要给你的 祁砚京再次被寒气暴击。 她这次从下面塞进他衣服里,冰凉的手贴在他腹肌上。 他也没在意,随她去。 忍忍就好了。 “我姐的预产期好像快了,到时候孩子出生你要去吗?”他征求她的意见。 温知闲点头:“去啊。” 话音落,她停了下又问:“但是我不想见到你爸妈。” “好,哪天他们不在那的时候我们一起去。” 温知闲应了声“好”,随即又道:“那我们有空去看看给孩子的小礼物。” 祁家,她并不讨厌祁尧川和谢安若,反倒觉得祁尧川倒是个明事理的,不像祁玉生和谭瑞谷。 人家为父为母则刚,他们是为父为母则癫。 温知闲手暖了些,也就把手从他毛衣里抽了出来,“好快啊,这都要过年了。” 她转头迎上祁砚京的面容:“反正过年我是不会去你家的,我不喜欢他们。” 祁砚京顺了顺她的长发,眸中带着爱意,“不喜欢就不去,我爸妈当初说你的话我也都知道。” 一边是他父母,一边是他的妻子,不见面才是最好的,他怎么会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就算她要去,自己也会拦着的。 “那我呢?”祁砚京问她。 他现在的位置也有点尴尬,岳父岳母都知道他还跟知闲在一块,也没说什么不准,但其余的也就没了。 “你不是得回家吗?不然你过年不在家,你爸妈得过年背后骂我。”她笑道。 祁砚京无奈笑了笑,“那总不能不去你家吧?” 温知闲知道他在想什么,握住他的手,“你别想太多了。” “我总得去的,就算不喜欢我,我也得去看看,礼节总得到的。”他说。 其实他也知道岳父岳母还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也不会默许和他们女儿在一起,就是心里有点膈应。 祁砚京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她揽进怀里:“知闲呐,我们结婚没办过婚礼,我们好像都没谈过这件事情。” “我想过。”她抬头迎上祁砚京深邃的黑眸,又道:“以前觉得顾煜辰会针对你所以暂时搁浅,但是现在情势似乎更不好了,所以就没想要婚礼了。” 祁砚京低头紧紧抱着她,她不想见到他父母,不想和他父母有牵扯。 “婚礼一定要给你的,就我们不要他们。”要婚礼不要人。 温知闲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啊?” “旅行婚礼好不好?正好我们再一起出去旅游。” 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啊,等天气稍微好一点的时候。” 祁砚京想着得开始筹备婚纱了。 - 已经放了寒假,祁砚京收到了好多来自学生的问候。 偶尔还有学生问他专业上的问题,他也是会一一答复。 他给周初屿发去了消息:【最近如何。】 周初屿转手给他打来了电话,他接通后,那头出声道:“京儿,回去怎么样?” 祁砚京站在阳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雪,开口:“累,不过和我妻子在一起很开心。” 周初屿笑骂道:“你丫的,不提你老婆会死是吧?” 祁砚京勾了勾唇,“你呢,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跟以前一样,累的应该是你吧,我时常能听到你的消息,二公子果真是干哪行行哪行。”他也是赞赏祁砚京的能力。 祁砚京空降去云恒,上面有个能力出众的大哥,铁定有人不服,用了几个月拿成绩说话这才压住人心,轻描淡写的几个月时间,也不知道他付出多大努力。 “又要新年了,今年应该过的很好?”周初屿问了声。 祁砚京笑道:“今年是,以后都是。” “那就祝你万事顺遂。”他刚说完,就听到祁砚京那边传来一道女声:“我好了,可以走啦。” 接着就是祁砚京朝着他道:“不好意思又要扎心了,我要和我妻子逛街去了。” “……”周初屿:“爬远点!” 怀疑他就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的! 祁砚京笑着挂了电话。 温知闲走过来才发现他在打电话,“我刚刚是不是吵到你打电话了?” “没事,周初屿,他爱听我提起你。” 那边的周初屿:拱出去! 温知闲一愣,随即明白了,笑道:“你就刺激他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黑白山茶花围巾围在脖子上,眨着大眼睛朝着他道:“我好啦。” 他们今天是要去给还未出生的大侄去买小礼物。 - “我特地咨询了我爸妈,问给小孩买什么礼物。” 温知闲挽着祁砚京的胳膊进了珠宝店。 “买什么礼物?” 温知闲应道:“金锁小金手镯脚镯。” 在店员的推荐下,温知闲在玻璃柜台上看着金饰,指着其中一个金锁问道:“你看这个好看吗?” 身旁没人回应,店员温声朝着她道:“您先生在那边。” 并且给她指了个方向。 温知闲站直了身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在看什么? 她走了过去,发现祁砚京在看翡翠项链。 祁砚京指着其中一款品质极高的一款翡翠项链,朝着店员道:“麻烦把这款拿出来。” 店员带着手套立即将项链拿了出来,给温知闲戴上,带上后举着镜子让她观赏。 祁砚京仔细看了眼,点头道:“好看。” 知闲脖子白皙修长,戴什么不好看? 又敲了旁边那一款道:“这款也拿出来。” 店员又换了条给温知闲戴上。 “这条也还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串珠翡翠装点在脖颈上,淡雅婉约。 祁砚京还想再让店员拿出第三条时,知闲笑道:“差不多了。” 前段时间祁砚京送她的礼物,各种珠宝。 她知道他的,这要拿出来并且觉得好看,他全都会买下。 祁砚京勾了勾唇,“行吧。” 转头朝着店员道:“这两条项链包起来。” 店员:“!” 也就试了一次! 豪无人性! 她还没说什么呢,彩虹屁还能夸,就买了? 啊? 下班就去买彩票。 温知闲轻笑,“走吧,去看看小金锁。” 来给大侄买礼物,没想到给她先买上了。 第181章 雪中偶遇 柜台里放着琳琅满目的饰品,两人目的明确,买完一套小金饰之后便拎着礼袋离开了珠宝店。 雪势渐大,空中飘落片片雪花。 温知闲一只手被祁砚京握着揣进他的口袋里,祁砚京转头给她整理了一下围巾,遮住了她的嘴巴。 在他手指碰到她嘴唇时,她调戏似的亲了下,祁砚京轻轻用手拍了下她的嘴巴,眸中含笑的问了声:“我手脏不脏?” 温知闲吐了下舌头,祁砚京随即拉好了她的围巾,口袋里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 两人正准备从台阶下来,马路对面从咖啡店里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个人。 顾煜辰。 另一个是急急忙忙也跟着出来的李朝暮。 李朝暮定睛一看,对面站着的人,突然怔了下,刚刚正和煜辰说着事儿,煜辰应和了两句突然推门出来了,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跟着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了温知闲……还有她老公。 一时间立即就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知道顾煜辰选择性忘记了温知闲,顾煜辰也向她询问过一些,但是自己怎么可能告诉他,所以他直到现在对温知闲也只是觉得熟悉,也压根没再提起过关于温知闲的事情。 他好奇温知闲这个人,但是也没想过抢人,她还是放心的。 温知闲和祁砚京也看见了他们,本来没打算搭理的,但是倏地顾煜辰朝着他们露出善意的笑容。 不得不说顾煜辰确实有姿色的,他不爱笑,但笑起来格外惊艳,像是四月的春风拂面。 温知闲抬头看了看祁砚京,“伸手打笑脸人吗?” 祁砚京勾了下唇,他何止想打笑脸人,想一脚给他踹缅甸去。 顾煜辰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李朝暮只好也跟着过来。 “好巧。”顾煜辰率先开了口,随即看向温知闲:“今年还是跟往常那个时间来我家吗?我妈最近还跟我念叨了给你做喜欢的菜。” 语气温和的像是个邻家大哥哥。 温知闲觉得他是忘记过去的那些不好的回忆,只留下了他们一起长大,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在场所有人听着都觉得像。 祁砚京想起上次在宴会,顾煜辰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难不成真的是了解他和知闲的事情之后,像温淮序那样对知闲?所以才讥讽他的? 顾家确实得去的,顾家除了顾煜辰之外,顾叔叔和赵姨对她都挺好的,除了上次赵姨找自己去看顾煜辰,虽说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但之后也没再找过自己,她爷爷回来又找了顾煜辰麻烦,顾叔叔他们也没当回事,该惩罚也都惩罚了。 温知闲平淡的点了点头,“到时候和昭礼楷瑞一同去。” 每年他们去哪家拜年,都是一同去的。 顾煜辰语气还是温和的:“好。” 李朝暮觉得有点怪异,刚刚在咖啡店里的时候,顾煜辰还是一贯的冷漠,和温知闲说话时像是变了个人。 但是她和顾煜辰谈过,所以也知道顾煜辰对待感情不会是这种态度,所以也不太相信他是还爱温知闲,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只有是把她当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了。 顾煜辰目光又落在祁砚京身上,“有空的就一起。” 祁砚京也是淡淡的应了声。 绝逼是脑子创坏了,顾煜辰居然邀请他。 他们走时,顾煜辰的目光最后在温知闲的围巾上停留了片刻。 黑白山茶花,他紧抿着唇。 李朝暮沉默了几秒,就在要开口时,突然咖啡店里有人追了出来,朝着他们喊道:“还没付钱!” 突然发现人跑了! 穿的倒是人模人样,没想到连钱都不付。 顾煜辰听到声音转头看了眼,走了回去。 两人重新回到店里,顾煜辰坐下朝着李朝暮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李朝暮笑了笑,带着些苦涩,“就是一个人来这里,没了家人,突然觉得挺寂寞的。” 顾煜辰端起咖啡杯,听到她这话掀了掀眼皮:“你前两年有家人陪着吗?” 她前两年在生病,前年还好些,她丈夫还没打算放弃她,去年她不就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医院,是他给她打了钱过去,她父母完全就不拿她当回事。 李朝暮脸上一阵白,随即苦笑:“第一年在没人陪伴的外地。” “既然哪都没人陪还是外地。”顾煜辰缓声又道:“其实你可以回去的。” 她那点心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当他蠢吗? 去掉对她的滤镜之后,发现那只记忆里的蝴蝶早就折掉了翅膀,开始学会伪装,他就已经清醒了。 怪谁呢,谁都没错,是他的错。 听到他说让她回去,李朝暮身上寒意四起,捏着手心。 顾煜辰:“但是好不容易的新生,就这么放弃倒也是可惜。” 李朝暮顿时松了口气,朝着他笑道:“煜辰,今年过年你有空吗?可以容下我这么个朋友吗?” 她故作落落大方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顾煜辰看着她,“容不下,带你回去,我今年就得自己一个人了。” 他父母爷爷若是看到他把李朝暮带回去,肯定立即把他打包了扔门外,况且自己也不愿意,他们现在没任何关系。 他居然毫不婉转的直接拒绝,是她没想到的,不禁又故作不在意的笑道:“没想到煜辰你现在倒是也畏手畏脚了呀?” “我是个正常人,没必要莫名其妙众叛亲离吧?”顾煜辰跟看弱智一样看她。 她在说什么逼话?梦没醒吧? 李朝暮顿时哽住,没话说了。 只好用笑容来掩饰尴尬。 顾煜辰拿纸巾擦了擦手,起身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他去把单个买了,随即便离开了。 李朝暮看着玻璃窗外的顾煜辰,出完车祸的顾煜辰更清醒了,她后背一阵寒,不是她能掌控的住的。 但为什么煜辰对温知闲的态度却那么大的转变? 今天温知闲还戴了那条围巾,听说当初就是因为和她有些相似,所以煜辰才和她在一起的,今天她居然还戴上了。 她不禁暗暗握紧了拳,没准她就是故意的。 第182章 让他做阅读理解呢? 听说当初温知闲就是戴着那条围巾去找的顾煜辰,本来她觉得温知闲是真不想顾煜辰打扰她,但是现在她并不这么想。 谁一条围巾留这么多年? 她现在觉得温知闲就是一边和祁砚京好,一边想继续钓着顾煜辰,试图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说不定温知闲还真是享受这种两个优秀男人的追捧,和顾煜辰玩欲擒故纵。 想到这,她气不打一处来。 车上。 祁砚京侧目看了眼温知闲脖子上的那条围巾,临走前看到顾煜辰盯着她脖子上的围巾看了好一会儿。 他瞬息间又挪开了目光目视前方开车,他问:“顾煜辰为什么盯着你的围巾看?” 温知闲想了想,突然“哦”了声,后知后觉瞳孔骤缩,“几年前我去找他的时候,戴的就是这条围巾,然后他就把我当做是李朝暮。” 祁砚京道了声:“他真恶心。” “这条围巾是我奶奶当年给我织的,好多年了,质量特别好,给我织了三条一模一样的,还有其他颜色的,我冬天基本上特别冷的时候才会戴。” 温知闲突然顿了下,“你说他盯着我的围巾看?他不会想起来什么事情了吧。” 救命啊,上天都让顾煜辰忘记了,就让他一直忘记不好吗? “无所谓。”总不能想起来什么再撞他一次吧?以前没防备,没想到这个疯狗会来这一出。 “你们初几去顾家?”祁砚京出声问道。 温知闲:“初三初四这样吧,到时候我和昭礼他们一起。” 祁砚京想起之前知闲和自己说的秦昭礼和宋楷瑞的事情,他顿了下问道:“你那两个朋友怎么样了?” 他俩一直都还不错,先前听知闲说他们分手了,他俩分手还真可惜。 温知闲想了想回道:“昭礼后来也和楷瑞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觉得自己太寡情了而且现在也只想忙工作上的事情,怕宋楷瑞一个人维持感情总有到尽头的那天,楷瑞听完缓和多了,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们好几年了,也和昭礼说了她虽然不主动,但是每次都有回应,只要不是爱上别人都好说。” 她说完朝着祁砚京道:“所以通过这个故事,你明白了什么?” 祁砚京倏地笑出声:“我真谢谢你啊,还让我来做个阅读理解。” 温知闲那得意的眼神,催促道:“快点,明白了什么?” “你开始教育我吧,我一定好好听。”他估计是知闲要和他说什么感情小技巧了,还不赶紧认真听! “你老师还是我老师?”怎么净想着吃现成的! 祁砚京轻笑出声:“你是我的情感老师。” 温知闲清了清嗓子,“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凡事一定要沟通,做是一回事,但在这之前也是要说的,有嘴不是光用来吃饭的,说出来不会死,会心情舒畅,懂了吗?” 祁砚京发出感谢:“谢谢你,我的情感导师。” “其实我也知道有时候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会考虑很多,就像昭礼那样,她也是沉思了两个多月才去和宋楷瑞说的。” 祁砚京目视着前方,是的,有时候有些话说不出口,就像是他当初明明很想去找知闲,但是站在病房门口他又不敢进去。 明明那是他的妻子,明明是最亲的人,他为什么不敢呢?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让他止步。 “好,我记下了。”他应道。 - 两人在外面吃完了晚饭才回到家。 温知闲洗完澡,抹完护肤品才上床。 看到手机亮了下,她伸手拿到手机,居然是谢安若的消息。 她愣了下,随即解锁看看她说了些什么。 谢安若:【知闲,等我下完崽之后你来看崽吗?】 还有一个期待的表情包。 温知闲看着消息哽住,下崽? 好别致的用词。 祁砚京从抽屉里摸出药膏,上了床,拉开温知闲盖到小腿的裙摆,坐在她腿边给她抹药。 她是个不易留疤的体质,但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能看出来一些。 温知闲看了眼祁砚京的动作,给谢安若回消息:【来呀。】 谢安若几近乎秒回:【太好了。】 随即又发来一条:【等爸妈不在,我马上告诉你。】 她想的还挺周到的。 谢安若:【要不到时候直接让尧川把爸妈支走,不管了,到时候我告诉你。】 温知闲面上染了笑意,回复道:【好,我小礼物都买好了。】 她又问了句:【现在怎么样了?】 谢安若回道:【已经在医院了,估计也快了。】 温知闲一惊,在医院估计这两天要生了…… 她回复:【那你加油!】 谢安若看到消息笑出声:【好。】 和谢安若聊了几句之后才结束聊天。 祁砚京手心温热,落在她腿上没有一点寒意,给她抹完药膏后,拧紧药膏放回抽屉,他擦了擦手这才躺到她身旁。 他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问道:“和谁聊天呢?” 温知闲将手机侧过去给祁砚京看。 他轻瞥了眼,他姐。 “没想到已经在医院了。”她侧过身靠着祁砚京,“生孩子的时候很痛吧?” 祁砚京点头,“肯定。” 他朝着温知闲认真道:“要是喜欢就生,不喜欢就不要,不用管其他的,随你开心。” 温知闲想了几秒也没想出什么来,摆了摆手:“哎呀,这不是顺其自然的嘛。” “现在肯定不行。”祁砚京抱着她,“你必须只能是我的,我不接受有小孩分走我一点的爱。” 以后若是她想要,那就勉为其难的分一点爱,但是她得保证她是最爱他的。 温知闲笑出声,“你隔一段时间就采购用品,真有你的。” 谁家像他这样采购啊! “一次多备点,免得忘记。” 温知闲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你能忘记买这玩意?” 祁砚京轻笑,“忘不了。” 他摆在枕头旁的手机响了声,温知闲调笑道:“哪个妹妹的消息?” 祁砚京知道她在开玩笑,他拿过手机看了眼,将屏幕放在她眼前,扯着唇角道:“是男哥哥。” 哦,是祁尧川。 第183章 送车 温知闲笑了声,男哥哥是什么新称呼。 祁砚京打开消息,祁尧川大致就是叮嘱这两天公司的事宜让他看着,他这几天没空,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他助理都会来找他。 看完,祁砚京嘴角可见的抽了下,不是他的工作也得让他揽着? 虽说在放假,但是有些国外的对接项目还得处理。 祁尧川发完又道:【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是吧,好弟弟?】 祁砚京哽了两秒,在指尖敲上字母的那一刻,祁尧川又来了一条回复:【既然不在,那就是接受,我还要陪你姐,看手机是不尊重的行为,先这样手机关了。】 他就不信他哥没看见上面那行【对方正在输入……】。 祁尧川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在他发消息过来前就已经关了手机。 祁砚京轻“啧”了声,算了,退出界面。 …… 一早,温知闲吃完早餐还得去店里。 店里之前大多兼职的都是学生,基本都不是本地的,临近春节也就坐车回去了,再加上本来也就想着就开这么两天就关门放假的,所以店里也就剩下了岳琦,加她两个。 但放假的缘故,下午的人流量会多一些,她怕岳琦一个人忙不过来,也就比平时早了一些。 祁砚京递来长毛呢大衣给她套上,拉拉扯扯几下整理好外套,收拾了家里的垃圾和她并肩下了楼。 送她上了车,他站在车窗旁弯腰俯身,将手搭在车窗上,温声开口道:“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吃饭。” 最近几天基本都是如此,他每天都送自己下楼,和自己说路上小心。 不觉得烦,只觉得贴心。 温知闲朝着他道了声:“走啦。” 谁家的老公这么贴心,哦,她家的。 祁砚京看着她车驶走,这才转身回去。 温知闲到了店里,上午倒是没太多的人,店里零零散散几桌坐着人,偶尔有些订单。 岳琦托着腮站在发呆,见她过来向她问候了声。 温知闲想了想道:“再过两天就关门吧。” 岳琦啧啧称赞,“老板,你是真的任性啊,丝毫不想压榨我们。”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店也就过年那两三天不开门,有些更离谱的过年也都是不关门的,他们老板倒好,别说关门了,过年提前就开始有假期。 温知闲看了眼他:“你每年都要说一次。” 她已经听几年了。 “我在这里干到死,要不你再开设一点其他业务?” 温知闲微哽,“员工催我努力上进。” 岳琦没好气的笑道:“实在不行,我直接入股给你开设其他业务?” “你要把你这的工资拿出来给我投资,我哭死啊。”其实也是能理解的,岳琦本来就是从大公司过来的,虽然佛系了,但总会想让自己生活有点意思,他有这个想法也是正常。 岳琦表示,“我家老头儿要是知道我想投资,肯定给我出资。” 温知闲靠在吧台上,问了声,“那你怎么不自己单干?” 其实靠他那脑子想开个什么店也不难。 “我这个人就是怀旧,就是想和你一起干呗。”他俩认识好几年了,温知闲是老板也是朋友,几乎天天见面,让他自己干,那挺没意思的。 “那你想吧,到时候给我看下,我给你投资。”她挺清闲的一个人,没多大野心也对很多东西不上心,开个店让自己生活充实,平淡也是一种活法。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岳琦指了指自己。 温知闲点头,“是啊。” 他思索片刻,“放假在家,我考虑考虑。” “但你别坑我。”她调侃了句。 岳琦瞪大眼睛看她:“太扎心了,不是吧,你还怕我坑你?你要知道我坑你,等着我的是什么?是你哥对我进行暴击。” 他已经很烦以前的顶头上司了,跟闻濯池玩的肯定一路人! 温知闲笑了声,“逗你的。” 说完,她去洗了手。 他尬笑两声:“并不好笑!” 不禁感叹,何止温淮序对他暴击,她老公还有她那个闺蜜,拳拳痛击他。 …… 下午正忙着的温知闲突然接到了一通快递电话。 她寻思着自己也没买什么快递,接通后,对方道:“请问是温知闲温小姐吗?” 温知闲应了声:“我是。” “闻濯池先生代温淮序先生在几个月前定了一辆车送给您,由于闻濯池先生繁忙忘记了,所以今天才送到,请问现在您方便签收一下吗?”小哥问道。 车? 温知闲想起几个月前温淮序回来一趟,下车的时候问她要不要换车,她说不用,继而他也没说什么。 合着是定好了? 她眉头轻皱,送什么车呀,心里小声嘀咕了句。 小哥再次出声:“喂?温小姐您在听吗?” 温知闲回过神,“我现在不在家,让我老公代签收可以吗?” 小哥应了声,“我们有通话记录,这是可以的。” “好,那你等等,我和他说一声。” 小哥:“好的,请问您先生姓什么?” 温知闲回了句:“祁,祁砚京。” 她挂了电话,给祁砚京拨去了电话,那头接通后,她问道:“在忙吗?” 祁砚京“嗯”了声:“在处理我哥助理给我递来的文件。” 那头传来翻页的“沙沙”声。 祁砚京又道:“怎么了?” “可能要耽误你一下了。” 祁砚京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听她说:“我哥几个月前送的车,让濯池哥代送的,他给忘记了,现在在楼下,要签收,你去帮我代签收一下?” “好。”他答应下后,温知闲这边还要忙也就挂了电话。 祁砚京换了鞋下楼。 货车上摆着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曜影,周围好些人在围观,拿着手机拍视频的,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声音有些杂乱,他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小哥见到他只觉得很不同凡响,所以从车上下来,朝着他问道:“请问是祁砚京,祁先生吗?” 祁砚京点了点头,小哥递上了单子,朝着他道:“请在这里签上您的名字。” 第184章 求开课,跪着听 祁砚京拿起单子签字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愣住了。 他们以为会是那个总裁小娇妻下来签字的,没想到是个极其好看的男人…… 也是,可能送车的是霸道富婆,也可能是霸道总裁……嗯……男人送男人车也可以的。 看到是男人签的字,好像周围骚动起来了。 祁砚京签完字将单子递了回去。 小哥递上了车钥匙。 车被放了下来,祁砚京拿着钥匙按了几下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祁砚京远离喧嚣,从车里下来,站在车前看了几秒。 温淮序给知闲送了车,他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要不然也太不称职了。 虽说给了她那张卡,但是知闲就从没用过,还也经常给他买东西,他本来就注重自己的形象,有了知闲之后,她给自己添很多精致的小东西,精致漂亮的袖扣胸针给他买衣服,可以这么说,她很用心的在装扮他,对着他总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垂着眸,不禁低笑了声。 给韩野拨了个电话,“给我看几款车,女孩子喜欢的,发给我。” 韩野淡淡的应声,“知道了。” 祁砚京挂了电话,刚打开门回到书房坐下,手机就响了好几声。 韩野的办事能力太强了,才跟他说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把图片发来了。 祁砚京翻了翻这几张图片,其中就有刚刚那辆白色的曜影,他顿了下继续往后看,知闲喜欢好看的,线条流畅的……最后他挑了辆黑色的panamera。 把图片发给了韩野:【定这辆车。】 韩野:【知道了。】 祁砚京关了手机,继续看桌上的文件。 - 晚上六点,温知闲就关了店门,敛了敛身上的大衣。 和岳琦道别后,她连忙迈着小碎步跑进了车里,坐进车里时暖气让她全身一颤舒了声气,寒风冻死她。 她将手放在暖气口好一会儿这才启动车回家。 开了门,祁砚京已经做好饭在等她了。 “不是说我回来迟,你就先吃吗?”温知闲脱了外套,祁砚京接过大衣搭在沙发上。 他看着温知闲被寒风吹的泛着白的小脸,摸了好几下,把泡好的苹果柠檬红茶递给她暖手。 “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食欲。”看她吃饭很下饭。 温知闲捧着玻璃杯坐在桌前,缓了好一会儿才暖起来。 前段时间祁砚京一直在给她疯狂投喂,长了点肉。 两人开始用餐。 祁砚京朝着她道:“那辆车在车库里,你看到了吗?” 温知闲停住筷子,点头道:“看见了,好像是曜影。” “是。”祁砚京指向桌上:“车钥匙在那,你明天可以开出去试试。” “我都不知道他给我定了辆车,我还没问他,等会儿吃完饭再问。”下午的时候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 当温知闲打开手机时,突然看见被她消息免打扰的业主群好多聊天记录,想着是不是又哪家和哪家吵起来了。 带着看热闹的心思点了进去,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结果翻到上面消息,是好几个视频。 她点进去观看。 视频里是她的那辆曜影,周围一片嘈杂,但听起来似乎很兴奋。 不一会儿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祁砚京。 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带着一身清冷如朗月入怀,背景声是拍视频的人很是激动,一直在哇哇哇,卧槽卧槽…… 视频里脸不是很清晰,他签了自己名字然后将车开走,视频一直拍到他将车驶走才结束。 她退出视频,看到下面有人发消息: ——【哪栋的户主?富婆送的劳斯莱斯曜影啊!让我膜拜一下!】 ——【说不定不是富婆呢(狗头)。】 ——【我今天也看见了,太牛逼了,可能是霸道总裁送的。】 还有人直接@了全体成员:【到底是哪位哥,求你了快出来,求你开课,我跪着听。】 ——【十多岁的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二十多岁的我跪求开课,逐字分析。】 ——【哥哥哥哥哥哥,到底是谁啊!我今晚得不到真相会失眠的!】 温知闲看傻眼了,直到祁砚京洗完澡出来,问了句:“怎么了?” 她将手机放在祁砚京眼前,祁砚京上前几步看了眼,一阵沉默,倏地就听温知闲笑出声。 祁砚京缓缓抬眸看她,温知闲咳了声收住了笑,随即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 温知闲没想说什么,带着笑意关掉业主群群聊,正打算给温淮序发消息呢,对方就把消息发来了,【喜欢不?】 温知闲再次进入业主群群聊,把刚刚那些聊天记录给截图下来发给了温淮序。 温淮序打开图片,看了几秒。 随即,温知闲得到了温淮序的一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数,看着得有一百个哈。 温知闲:【够了,你吵到我眼睛了。】 当事人祁砚京坐在她身旁,无奈又觉得好笑。 温淮序:【祁砚京在不,别难过,要不我也给他送辆车?】 “不需要。”祁砚京心里默默叹气,刚刚那些文字他可都是看见了。 温淮序你害人不浅! 非要他坐实霸道总裁送车是吧? 温知闲回道:【连我这车也没必要。】 温淮序:【定都定了。】 给换个车还得哄着。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关了手机。 祁砚京问她:“知闲,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那张卡?” “我没什么要用的呀。” 祁砚京想到了什么,“不对,可能是我的办法用错了。” 温知闲好奇的看着他:“什么错了?” “我应该把钱打进你卡里,而不是给你一张卡,这样显得很没有诚意。” “……”温知闲张了张嘴,“大可不必。” 祁砚京没多说什么,估计买的车应该也快了。 - 为了庆祝她关店放假,祁砚京和她玩到了半夜,温知闲这才沉沉睡去。 祁砚京倒是没那么累还在照常时间醒来,早晨醒来收到他哥六点十五发来的消息,【男孩,六斤二两,都好。】 第185章 你们打一架算了 看完消息,祁砚京关上手机放置一旁。 侧过身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温知闲,昨晚睡的有些迟,可能要到八九点才醒。 说不定他爸妈也在,反正也不用带知闲去。 他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完又做了个早餐。 忙完一切后准备出门时才又回到了卧室,他贴近温知闲耳旁,放轻声音柔声道:“知闲,我去医院看看我姐,早餐我放桌上醒来吃点,我走了。” 温知闲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他说的话,随意的应了声,连眼睛都没睁一下,祁砚京见状勾了下唇,扯了下被子盖好,离开卧室。 - 八点半到达医院。 病房里除了祁尧川外还有他爸妈和干爸干妈,见他过来,干爸干妈脸上皆是带上了笑。 和干爸干妈的态度相反,他爸妈刚刚还高高兴兴的,突然间脸色有些微变,他父亲本就不太爱笑,所以看不出来什么,但他母亲很明显的不悦,很克制的那种尽量让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祁砚京能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没在意,也懒得在意,问候完之后将带来的花和礼物递给了祁尧川,上前询问了一番谢安若的情况。 谢安若的状态还不错,两人笑着也说了好一会儿话。 她指向旁边的那个摇篮,有些不可思议:“我居然生了个人。” 祁砚京唇角微勾,这才将目光挪到那边,弯腰看着摇篮里的小孩,应该是睡着了,一动不动,小小的一团,嗯……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伸手去戳了一下,很轻,像是摸在果冻上一样,他立即缩回了手。 祁尧川站他旁边笑了声,祁砚京跟触电似得,有点好笑。 围绕着孩子和谢安若的话题聊了半个多小时,都高高兴兴的,突然谭瑞谷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你媳妇怎么没来?” 她早就想问了,进病房的时候只看见祁砚京一个人,她就已经有点不高兴了,这家里嫂子生孩子,早上还特地问尧川有没有跟砚京说过这件事情,说也说过了,没想到还只是砚京一个人过来。 关键最可气的就是,砚京一个人过来,病房里不管尧川还是安若,就连谢家父母也都没提一句不满,他们这么大度的吗? 听到她提知闲,谢家父母想说什么硬生生给按下了,谭瑞谷把温知闲烫伤的事情他们也是从尧川那里知道的,知闲住院的时候他们去探望过。 大家都是知道温知闲为什么不过来,压根也用不着提这一嘴,现在他们就是觉得谭瑞谷和祁玉生是故意的,就是看温知闲不爽,故意找麻烦。 祁砚京一句给揽了下来:“我让她暂且先别过来的。” 听儿子怎么替她说话,又不满意了:“有她这样的吗?” 祁尧川烦躁的很,明明值得高兴的日子,他妈非得找人麻烦,出声道:“你们闹成这样,她过来听你说教?她那性子也不好欺负,别忘了上次温淮序怎么打进病房的,非要闹大是吧?要不这样你们直接去她家找她打一架得了。” 上次温淮序一个人打进病房找他父母算账那段监控录像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打打打,快打一架! 他都要被家里这些破事整烦死了。 “行了。”谢安若也有些烦公婆的作为,“前两天我就跟知闲说好了她什么时候过来。” 当事人都不计较什么,谭瑞谷也就按捺住了,她知道自己就是看温知闲不舒服,这就是人之常情,但是偏偏全都是偏向温知闲的,她说再多也没用。 祁砚京和祁尧川又谈了些项目上的问题,一直快到中午,祁砚京才道别动身回去。 - 温知闲十点才悠悠醒来。 摸出枕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又将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去,将被子扯高盖住脸。 想着昨晚好像到凌晨一点多才睡,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凉的。 闭上眼睛思索祁砚京起床前是不是和自己说了什么,好一会儿她想起他说早餐放在桌上让她吃点。 还有说他去医院看他姐。 她倏地睁开了眼睛,谢安若生了? 这么快? 一下清醒了。 她坐起身,拿着手机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消息发完没收到回复便准备起床。 今天不用出门,也就光穿了一件内搭外面套一件奶白长毛衣,下面穿了条黑色宽松阔腿裤,洗漱完坐在桌前吃饭。 早餐装在了保温盒里,所以也没冷,她拿起筷子的一瞬,门响了。 她转头望向门的方向,祁砚京推门而入。 手里捧了一束花,几支玫瑰插在一起很是漂亮。 祁砚京将花束递给她,“去看我姐的时候买了一束,回来也给你买一束。” 他的小漂亮怎么会没有。 温知闲笑嘻嘻的接过放在桌上,先吃两口早餐。 “你去医院了?”温知闲问道。 祁砚京怕早上说的话她没听见,便解释道:“早上我哥给我发消息说我姐生了,也就去了医院,是个男孩,都挺好的。” 温知闲点了点头,随即问他:“怎么样?好看不?” 祁尧川和谢安若的颜值那都是顶好的,怎么着也得生个好看的。 祁砚京回忆着他那小侄的脸,“嗯……” 他嗯了好久也没说出个什么来,他用手抵着下巴许久才抬头朝着温知闲道:“可能刚生下来都……不太好看……吧。” 他刚刚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他哥加他姐不应该不好看,那真相只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被羊水泡的不好看,所以脸上皱皱巴巴。 可能因人而异,有些小孩刚出生是好看的。 温知闲笑了几声,“你居然也会词语匮乏。” 祁砚京无奈:“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 两人说笑了几句后,温知闲问道:“都在吗?” 祁砚京知道她问的什么,点了点头,“我爸妈干爸干妈都在。” 温知闲瘪了瘪嘴巴,都已经能想到他父母没看到她之后的表情了。 心情肯定是不爽的,脸肯定是臭的,内心肯定是抓狂的。 但!她肯定是开心的! 第186章 暂时叫他小吗喽 “你爸妈肯定问候我了吧?”她敢肯定。 祁砚京应了声。 温知闲扬唇,鼓了鼓腮帮:“气死他们得了。” 他闻言轻笑,朝着碗里的早餐抬了抬下巴:“快吃。” 温知闲边吃早餐边朝着他道:“你等会儿中午吃什么?我吃完就不用吃了。” 快十一点了她才刚吃完早餐,中午都不用吃了。 祁砚京沉思片刻:“等会儿点外卖。” 她脱口而出:“我想吃披萨。” 祁砚京眉头轻挑:“刚刚好像听谁说中午不用吃了,是我幻听了吗?” “没有幻听,你老婆要吃!” 祁砚京听着她说话,拿出手机看看点哪款,一边道:“行,给我老婆吃,赚钱都给老婆花,一心只有这个家。” 温知闲突然就被他说笑了。 吃完早餐后,给谢安若发去了消息:【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人没去,但还是得问候一声的。 谢安若可能在玩手机,回复的很快:【挺好的,就是疼。】 发完消息,谢安若想了想朝着一旁正坐着看手机上学习如何抱小孩的祁尧川道:“帮我拍几张小吗喽的照片。” 祁尧川:“……” 因为谢安若觉得他们儿子不好看,所以直接叫他小吗喽。 起初他不知道吗喽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新词,还问了她什么是吗喽,她说猴子…… 他无奈又好笑,虽然为儿子不服但……他老婆说的也对。 “你不是说他不好看,不拍他照片吗?”他也是服了他老婆了,说小时候这么不好看绝对不能拍照片,不然就给儿子留下了丑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好妈妈。 谢安若回道:“拍给知闲看一下。” 她倏地顿了下,“应该不会吓到她吧?” 祁尧川看向摇篮里的儿子,沉默,带着怜悯,“他不至于那么丑。” 就是有点不好看。 安慰自己是暂时的。 “不会。”祁尧川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给了谢安若。 谢安若看着照片叹了声气,想着要不要美颜一下,算了,知闲也是他亲婶婶,总归是要接受这个侄子的。 随手就将祁尧川拍的照片全发给了温知闲,继而打开搜索词条搜索,【新生儿脸上皱皱巴巴几天能长开?】 得到的答案是十天左右,她也就放心了,也就十天而已,他俩都挺优秀,所以她觉得小丑鱼应该也能出类拔萃,好,命令他五天就长开。 祁尧川看着谢安若的表情,走上前看了眼她搜索了些什么,看完也松了口气。 温知闲看到谢安若发来的几张照片,看完用手指挠了挠脸,嗯……新生儿长这样吗? 突然就理解为什么祁砚京词语匮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温知闲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了,想了想才道:【哈哈,小帅哥。】 谢安若许久没得到温知闲回复,突然收到消息沉默了,【其实不用昧着良心的,他现在真的很像吗喽。】 她甚至都在想知闲到底多昧着良心才能说出这句话。 温知闲看到吗喽两个字,真的是王八办走读——憋不住笑了,回复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安若突然脑补了一下知闲对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打出【小帅哥】三个字时坚定的眼神,她“扑哧”一声乐了,随即深呼吸不让自己笑。 刚生产完的,一笑就疼。 温知闲:【未来帅气的小哥哥一枚啊~】 此时祁砚京已经点好了披萨,看知闲正高兴着,贴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他小侄子的大脸…… “亲妈啊,叫他吗喽,哈哈哈。”温知闲笑着拍了两下祁砚京的胳膊。 饶是祁砚京也对“吗喽”发出疑惑,“什么是吗喽?” 温知闲随即就唱了起来:“猴子,monkey,笑嘻嘻,猴子,monkey,真淘气,monkey!monkey!” “……” 温知闲转头看向祁砚京笑出声,无助又无措。 她又问谢安若:【他叫什么呀?有没有取好名字?】 谢安若回复道:【之前取了几个,但是一直还没决定,所以我暂时叫他小吗喽。】 她寻思着这小名比他哥的还难听。 温知闲回道:【可以慢慢想,名字很重要。】 和谢安若聊了会儿天,由于外卖小哥送披萨来了,所以开心的结束了聊天。 祁砚京中午点了份海鲜捞饭,还有披萨。 她刚吃饱的,还是吃了两块披萨。 两人坐在餐桌前,望着窗外洋洋洒洒落着小雪,桌上是爱人送的花束,屋内如春格外惬意。 “好喜欢和你在一起。”她托着腮看向窗外。 祁砚京失笑。 谢安若没一会儿又给她发来了消息:【知闲,你下午要来看看小吗喽吗?下午爸妈不过来。】 她可太稀罕知闲了,况且也是儿子的小婶婶,本来就是爸妈的不是。 温知闲将手机放在祁砚京眼前,祁砚京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去。” “好呀。” 她给谢安若回复:【那我下午过来。】 祁砚京去的时候没把和知闲一起买的礼物带上,正好下午一同过去。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她泡了壶蜂蜜柠檬水放在了阳台的桌上,两人坐着聊天享受了恣意悠闲的中午时光。 温知闲拿出手机对着玻璃桌拍了张照片,照片里桌上小花瓶里插了三支玫瑰,一壶柠檬水两个杯子,还有祁砚京那只骨节分明白皙的手入镜。 她极少分享自己的生活,破天荒的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配文:【雪天,柠檬水,玫瑰,你。】 祁砚京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永远是开心的。 事少,心情好。 她刚发出去没多会儿,宋楷瑞就在下面评论:【你俩搁这言情小说呢?】 她回复了句:【破坏气氛!叉出去!】 祁砚京看到后唇角带着笑,他永远心动。 一点半,两人才去了医院。 病房里祁尧川和谢安若,还有看孩子的月嫂。 谢安若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看出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见她过来,谢安若开口叫了声“知闲”。 温知闲走了过去,把买的小礼物给了谢安若,“之前去店里看的。” 谢安若笑道:“小吗喽一定会喜欢的。” 第187章 有诈,交易终止 温知闲走到摇篮那,月嫂让了位置站在一旁。 她俯身盯着刚出生的小侄子看了几眼,听床上躺着的谢安若道:“你们来之前我和祁尧川在讨论名字。” 温知闲站直了身子,转头看了过去,“想好了吗?” 祁砚京瞥了眼祁尧川,祁尧川冷淡的面容上添了一丝无语,感觉到祁砚京看他,他默默又叹了声气,祁砚京不禁好笑,估计又被整无语了。 她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谢安若问她:“你觉得傲风好听吗?” 温知闲脑子突然卡了一下。 傲风? 突然古早记忆涌了上来,好霸道总裁的名字。 “一听就是霸道总裁。”她笑出声,还是很古早的那种。 祁尧川朝着祁砚京问道:“好听吗?” 祁砚京想了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回了句:“哥,没叫傲天已经很好了。” 祁尧川:“……” 果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傲天这个名字一出来,他顿时就觉得傲风低调多了。 温知闲又看了眼祁砚京,有些错愕,他肯定偷偷看过龙傲天! 祁砚京迎上了她的目光,轻挑眉梢。 谢安若忍着笑,笑的她疼。 祁尧川以为这俩过来能想个什么名字呢,没想到给他重击。 浅浅讨论了一下名字事情,谢安若朝着她道:“明天差不多就能转去月子中心了,没多久也快要春节了。” 她话音落,又道,“所以说他刚出生没几天就两岁了?” 温知闲一愣,可不是嘛,这早古小总裁过完年就两岁了…… 他们俩在病房里待到了三点多才离开。 从病房出去,温知闲朝着祁砚京笑道:“你是不是也看龙傲天?” 祁砚京解释道:“当时学校有人在论坛里写文,我看到过,里面好像有这么个名字。” “论坛里面的文?”温知闲自然知道学校论坛里有些学生会匿名写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她不禁咳了声:“有写过你吗?” 祁砚京垂眸瞥了眼她,“有。” 温知闲腻腻歪歪的就缠上了他的胳膊。 他就知道! 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他都能猜中。 “让我看看呗。”她紧贴着祁砚京,放低声音软软道。 学校的论坛只有本校的才能查看,她进去也看不到。 祁砚京勾起唇,故作矜持:“好啊,但是总得给点好处吧?” 温知闲眸光微转,踮起脚尖靠近祁砚京的耳畔说了句什么。 倏地,祁砚京眸中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好啊。” 温知闲细想一下,不对劲,祁砚京不对劲,肯定有诈,他答应的太轻松了。 一想到祁砚京的性格,她觉得问题更大了。 “有诈,交易终止。”她不要看了。 祁砚京:“?” 他老婆好像更聪明了。 完了,骗不到她了。 他淡淡的“嗯”了声,“那就不看吧。” 温知闲轻哼道:“你越装作不在意,就越有问题。” 祁砚京:“……”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揽住她的肩膀,点了点头,“好聪明啊,是把我摸清楚了?” “说吧,等我给完你好处之后,你打算怎么糊弄我?” 坦白局。 祁砚京也直接道:“就让你看论坛。” 温知闲不信:“你能这么好心?” “你别把想的太坏,要什么不给你?” 温知闲心底浮起一丝喜悦,下一秒就听他道:“当然了,关于我的文全没了。” 那喜悦瞬间被浇灭,她就知道祁砚京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不愧是他。 难怪说的这么轻松。 不过这下她就更好奇了,能让他把帖子黑掉的文到底得多有意思,肯定是很恶劣的东西,比如同人文。 祁砚京见她垂眸莫名其妙的乐,他揽着温知闲肩的那只手绕到她脸颊,一把捏住:“请这位温小姐不要恶意脑补。” 温知闲连忙拨开他的手,不满的控诉他:“疼死了!” 祁砚京凑过来亲了一口。 温知闲有些脸红,大庭广众的亲她。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在马路对面温知闲看见了谭瑞谷和干妈陈英之。 她俩是完完全全看清了刚刚他们在干嘛的,不过谭瑞谷面色不悦,反之陈英之倒是喜笑颜开,今天添了个孙子,女儿好好的,干儿子和媳妇感情和睦,多好。 温知闲讨厌谭瑞谷归讨厌谭瑞谷,对陈英之没任何恶意,朝着陈英之淡淡一笑,完全像是没看见谭瑞谷似得。 陈英之丝毫不计较,毕竟她也是知道那点事情的。 她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外面冷,快点回去吧。” 温知闲笑意渐浓,挥手和陈英之道别,全程把谭瑞谷当做透明。 两人上了车,温知闲看到谭瑞谷后心情都差了几分。 她单手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 突然祁砚京伸手过来,塞了个什么进她嘴巴里,丝丝甜味在口腔蔓延开。 她偏过头看向祁砚京,他将糖纸折好放在中控上,“我妈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不值得的人用不着让你情绪起伏。” “也幸好你不会想着让我跟你妈重修和好。” “不然你不会要我的。”他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又不是圣人,怎么会让受到伤害的人去原谅别人呢。 未免太过霸道了。 是,她不会。 祁砚京一边准备启动车,一边轻笑着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温知闲还没说话呢,祁砚京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他妈的电话。 温知闲看到是谭瑞谷的电话,估计又是来找麻烦的。 祁砚京接通电话,听到那头谭瑞谷道:“砚京,你上来病房一趟。” “我刚从那出来的,有什么事儿吗?”他问。 肯定是没事的,但就是没事找事。 “让你过来一趟你就过来,我也叫不动你了吗?” 祁砚京语气平淡道:“妈,如果没事我先挂了。” “你这什么态度?还有温知闲,刚刚在楼下是没看见我吗?有她这么当儿媳的吗?我还真没瞧见过像她这样的?”谭瑞谷被气得不行。 本来就是想让祁砚京上来,她猜测温知闲肯定不上来,那她就把祁砚京留病房里留久一些,让温知闲等着,没想到祁砚京干脆就不上来。 第188章 谁懂啊,有老婆真好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但你不仅伤害我的妻子还一直诋毁她,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你就是被温知闲挑拨的。”她儿子什么时候和她针锋相对过? “是你一直在挑拨我和她的关系,你让我去病房干什么我心里不清楚吗?我和家里的本来就疏远,我并不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区别。”祁砚京一字一句,如水平静。 温知闲伸手夺过了他的手机,微笑道:“谭女士,你是一天都闲不下来?天天挑拨离间,你要是真闲就找点活儿干干,免得整天不务正业,年纪大了我还真怕你精神衰弱,半夜从床上坐起来给你家老头吓一跳,哎哟,这不会也要怪我吧?我好怕啊。” 阴阳怪气的,说完还乐出声。 谭瑞谷被气得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气急把电话给挂了。 见对面挂了电话,温知闲将手机丢给了祁砚京,感慨了一声:“精神内耗自己不如言语辱骂他人,舒服了。” 祁砚京刚刚也被他妈气到了,被知闲这么一顿输出,居然消气了。 “你这张小嘴怎么这么会说。”他不禁笑道。 温知闲努了努嘴,“我已经很礼貌了。” 不过她也发现了,谭瑞谷这个人呢确实豪门做派,再气也不会像泼妇那样撒泼,所以她说了这些估计对方气的发抖。 也幸好祁砚京是置身事外不争家产的那种人,要不然他可能不敢这么和家里对着干,圈子里利益至上,不服家里管教的那就是先出局的那一批。 但祁砚京一直是置身事外,本来他就不想要,若是当初祁砚京不是那个身份而是得知他是世家二代,她压根不会说要和他结婚。 如她所说,谭瑞谷在病房外被气的发抖,深呼吸几次才转身进了病房。 - 除夕前一天,两人在家里把卫生搞完了,屋内干净整洁。 她看向阳台上的两盆植物,指着其中的那盆还活着的茉莉道:“它娇气着呢,你得把它带走。” 祁砚京有些好笑,“分开还得分植物?” “错,是你把它带走,我就不用。”温知闲指向那盆蕨类植物,“它生命力顽强,活的好好的,不用带走。” 祁砚京顿时就觉得养蕨类植物也挺好的,除了不开花,平时都绿油油的。 他点头,“好,那我把它带走。” 温知闲用喷壶给蕨类植物喷了点水,让它喝饱点,毕竟她好几天不在家。 她放下喷壶拍了拍手,“好,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温知闲拖了个行李箱,把过年要穿的四套新衣服塞进行李箱里,虽然爸妈那有衣服,但是过年的新衣服还是要带着的! 美美过年。 从玻璃衣柜里拿出了给祁砚京买的四套衣服,丢给他,“收拾一下。” 祁砚京看着自己整整一橱的衣服,自从和她在一起,精致的不行,过年给他安排四套,往年对这些都不注重,也就象征性的买一套过年得了,今天翻了几倍。 谁懂啊,他老婆给他安排四套衣服过年。 祁砚京“哦”了声,乖乖将衣服折好放进了行李箱里。 温知闲清点了一下,把新鞋也塞进去,好像除了衣服鞋子也就没了,合上行李箱,摆在一旁。 祁砚京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默默叹了声气:“没想到居然不能和你一起过年。”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细细想来,一号罪魁祸首顾煜辰,二号是他父母。 最重要的还是他父母的态度,他们应该是一致对外对付顾煜辰的,却没想到把刀反过来先对准了知闲。 如若不然他岳父岳母怎么会是现在的态度…… 温知闲路过他在他唇上亲了亲,祁砚京顺势环住她的腰,见她笑道:“也就今年而已,我爸妈只是有点膈应而已,不是针对你。” 祁砚京拍了拍她腰侧,应了声:“好。” 反正这两天他还是得去拜访岳父岳母的。 “开心点。”温知闲轻抚着他的脸。 祁砚京拦腰抱起,走回了卧室,“行,今晚开心点。” 啧,男人。 - 隔日上午吃完早餐,准备回家。 祁砚京还捧着那盆茉莉拖着行李箱,和她一同下了楼。 温知闲将行李箱放好后关上门,坐进了驾驶座,降下车窗道:“走啦。” 祁砚京和她摆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温知闲离开,祁砚京才启动车准备回去。 祁尧川和谢安若昨晚就已经回了老宅,昨晚还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爸妈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 他将车从车库开了出去。 …… 温知闲直接开车回了爷爷家,团圆饭每年都是在爷爷家吃的,而且这边离市区远些,晚上还能放烟花。 车行驶路过顾爷爷家,顾爷爷正和顾煜辰说着话。 看到顾爷爷,温知闲放缓车速,降下车窗,叫了声“顾爷爷”。 顾爷爷原本脸上还严肃的,看到她,笑道:“温丫头回来了啊。” “顾爷爷我先回去了啊,等会再来看您。” 顾爷爷摆摆手,乐呵呵的:“快去快去。” 温知闲驶过顾家门口,每年顾煜辰都会回来,所以前两年他们也都会结伴,都以为她和顾煜辰会结婚的,但都没想到最后是这样。 顾煜辰目光还停留在车消失的转角处,顾爷爷哼了声:“现在是知道难过了,早干嘛去了。” 他原本就瞧不上姓李的那个姑娘,但是顾煜辰有对开明的父母,况且他这孙子能力出众,联姻自然是好的,不联姻也影响不了他。 所以他也没多言,后来分了和知闲丫头在一起,他别提多高兴了,这丫头他可是从小看到大的。 以为能成的,谁知道顾煜辰这玩意给人家一巴掌,他那个恨啊。 “爷爷,她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顾煜辰淡淡出声。 顾爷爷一噎,“那我就更气了。” 温知闲将车停在门口,看来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爸妈和大伯大伯母昨晚就到了。 温淮序一早就开始催她了,问她到没到。 催催催,就知道催!催命呢! 一进门,就看见温淮序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捏小肉丸。 第189章 他真不会回来了 一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知闲来了啊。”大伯温行之正和她爸一起在卤熟食,见她过来笑着叫了声她。 她大伯一身行政风,看起来比她父亲凌厉些,厅里厅气的,虽说是五十多的人,但身材保持的很是不错。 温知闲脆生生的喊道:“大伯,大伯母。” 大伯母苏意和她妈妈在择菜,苏意看着她露出笑容:“我们知闲又漂亮了。” 温知闲眨了眨眼睛,一旁的温淮序摘下一次性手套丢在一旁,扯过架子上的围裙从后边直接给她系上了,“快点干活,不准聊天。” 苏意皱了下眉,看向儿子:“你别把知闲衣服弄脏了。” “……”温淮序指了指自己衣服,“你们怎么不说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好,没人理他,各自又研究菜去了。 温知闲戴上一次性手套,站在他身旁捏小肉丸,一边问道:“爷爷呢?” “他老人家还睡着呢。”温淮序将捏好的肉丸放进油锅里,回她的话。 “啊?”她可是记得爷爷起的可早了。 温淮序:“爷爷昨晚打麻将打到凌晨,能起来才怪呢。” 温知闲微扬起了眉。 “我还以为祁砚京会跟你一起来呢。”温淮序又道。 若是知闲和祁家没矛盾,那今年团圆夜知闲就得去祁家了,有了这矛盾,知闲怎么可能再去祁家? 所以他好奇祁砚京会不会跟她一同来他们家。 听他提到祁砚京,说话声全停了下来,等着她说话。 尤其是大伯和大伯母,他们没见过祁砚京,但那些事情都是知道的,往年都是知闲过来,他们差点都忘记他们这个侄女已经结婚了。 “今年这情况,他也不好过来吧……”祁砚京是觉得这过年的,本来岳父岳母就对他有嫌隙,若是他来难免有些扫兴。 温行止淡淡的问了声:“那他是不来了?” 大伯不禁好笑,他这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今天不来,过两天还是得上门的。” 听到这回答,也算是满意了。 其实她爸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每年知闲都是陪着他们的,至于祁砚京,怎么样也都无所谓了,他们还是那个态度,对他们女儿好就行了。 爷爷回来后家里也添了佣人厨师,老爷子非要说要尝尝儿孙的手艺,这不团圆夜索性就让他们全回家了,就剩下他们在忙碌。 - 祁砚京独自开车回了老宅。 他将车停下后进入前厅,他爸妈,哥哥姐姐都在。 见他一个人回来,谭瑞谷和祁玉生都有些惊讶,祁尧川谢安若倒是平静,早就知道了。 “就你一个人来的?”谭瑞谷皱起了眉。 她昨晚就想着温知闲总不可能连团圆夜都不回来吧,她再怎么样也得给祁砚京这个面子吧,新婚第一年作为儿媳来婆家理所应当,那之前的事情也一笔勾销吧。 谁知道温知闲压根就没来。 祁砚京微微颔首,“没来。” 祁玉生冷着脸道:“这除夕夜不过来太不像话,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爸,当时你们闹成那样,任谁都不可能接受。”祁尧川出声道。 确实是他父母做的太过分。 “那意思是要我们去请她?”谭瑞谷问。 祁尧川又是一阵无语,他爸妈不提温知闲会昏迷还是干嘛?一看到祁砚京就想找温知闲麻烦,他烦得要死。 请她? 祁砚京寻思知闲团圆夜接到他妈电话肯定觉得扫兴了,便阻止道:“用不着。” 祁玉生带着命令开口道:“给她打电话。” 祁砚京眸中闪过一丝阴骜:“爸,你是忘记了吗?是你们说让她滚出祁家大门的,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说完转身出了门,早就厌烦了。 “你去哪?”谭瑞谷猛地站起身,焦急问着追了上去。 祁尧川抚了抚额,“你们为什么每次都要提温知闲,就当她不存在不行吗?” 他父母霸道惯了,从来都是不吃亏的主,这次从温知闲那边吃了瘪,肯定找麻烦,但这不分明就是让祁砚京为难。 祁玉生面色十分难看,“他要是今天走了,以后……” 他没说完就听祁尧川打断了,他冷着声道:“爸,你知道的,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爸,没必要闹成这样。”谢安若在一旁轻声叹气。 祁砚京不顾身后的声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迅速启动车出了老宅的大门。 - 温知闲吃完饭又给祁砚京发了消息,可惜还是没回复。 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她对着天空拍下绚烂的烟花,发了几张给祁砚京。 等了几分钟,她低声嘟哝了句“干嘛去了”。 温淮序站在她身后,“哎哟,望夫石。” 她看都没看就在温淮序胳膊上拧了一把,但是他穿的厚,拧不动。 温淮序低笑出声,手搭在她肩上:“人家可能去玩了,没看到消息呢。” “基本上不可能。”以前都不会晾她一下午的。 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她把手机塞进口袋,下一秒又把手机拿了出来,“受不了一点。” 接着给谢安若发了消息:【姐,你们在干嘛?】 他们应该在一块,问问谢安若。 谢安若很快便回复了消息:【刚吃完饭,准备回家啦。】 刚刚在吃饭吗?吃完了为什么也不给她回消息。 她问道:【祁砚京在干嘛,怎么不理我?】 手机那头的谢安若愣了一下,下一秒给温知闲打来了电话,她立即接通。 谢安若问道:“砚京没和你在一起吗?” 温知闲“啊?”了声,“他不是回家了吗?” 温淮序目光落在她身上,嗯?这话听着像是祁砚京失踪了。 谢安若立即道:“上午爸妈又提了你的事情,说的不好听,砚京当场就离开了,尧川给他打了电话,他说去找你了。” 她顿了下,“所以他没去找你啊?” 温知闲沉默片刻,“没有。” 他怎么可能今天来找她,他觉得他过来会扫兴。 谢安若朝着正在开车的祁尧川道:“砚京不见了。” 祁尧川蹙了蹙眉,那他这一天去哪了? 第190章 哼,胆小鬼 挂了电话,温淮序问她:“怎么了?” 温知闲和他说完后,温淮序闭了闭眼深呼吸,那两老登是真下头啊。 她给祁砚京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 “哥,他不会出事吧?”温知闲抬眸看他。 温淮序笑了声:“他就是心情不好而已,能出什么事儿?” “不行,我得回去找他。” 温知闲踩着雪小跑进屋,屋里几个长辈在聊天,她打了声招呼说要离开。 “黏黏,什么事啊?”爷爷见她面露急色问了声。 她就把祁砚京不见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皆是有些错愕。 温行止叹了声气,“知闲,你回去看看吧。” 他们等会儿也是要离开的,明早家里都会有人来拜访。 “诶,那我先走了。”温知闲挥了挥手,跑了出去。 几个长辈叮嘱了句晚上开车慢些。 沈玲皱起眉:“祁砚京那对父母以前看起来正常,现在就逮着知闲咬。” 说着她也有些无奈,“就是祁砚京为难,那孩子真的不错。” 温淮序也就把祁砚京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祁砚京被绑架过,因为他同伴被撕票了,所以他父母就对他特别保护,在祁砚京的事情上很疯,他也挺惨的,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怎么见过他父母,没想过要接手家族企业,也不靠家里的资源,想着就这么平凡过一生,没想到他父母对他很是掌控,要不是他上面有个能力出众的大哥帮他,上次在医院估计就疯了。” 他们是真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 爷爷朝着温淮序道:“贝贝,你去把菜带上,也不知道小祁吃没吃饭。” “……”能不能别叫贝贝! 苏意也点了点头,“大晚上的你妹妹一个人回去挺危险,你也去看看吧。” 温淮序拿着车钥匙,拎着一沓保温盒离开了。 - 温知闲往家的方向开,她觉得祁砚京情绪低落应该会回家。 在路上时,谢安若发来了消息,【他手机在你们家里,你回家看看。】 查了祁砚京手机ip,发现在家里时他们才松了口气。 温知闲加快了速度。 八点半才到家,推开门就感觉祁砚京应该是回来过,直到看见沙发上的外套时才确定祁砚京还在家。 走进卧室,卧室里一片漆黑,借着客厅的灯隐约能看见床上有人。 他睡眠向来很浅,灯开的一瞬,他就已经醒了,灯光刺眼,他抬手遮住。 他缓了好一会儿,手撑着床坐起身,看到门口站着的知闲,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温知闲走了过来,伸手抱住他,“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祁砚京蹭了蹭她的脑袋,沉默着没说话。 温知闲从他怀里探头,“还有你也不回我消息,讨厌死了。” 祁砚京捧着她的脸,扯出一个笑容:“对不起,我没听见。” 能听见就怪了,手机放在客厅,这么远怎么会听见。 温知闲看着他,唇瓣干燥的有些起皮。 “今天一天没吃饭?”她问。 祁砚京应了声:“早饭吃了。” 温知闲看着都心疼,拿出手机准备给他点些什么。 突然听到客厅传来声响,温淮序出现在卧室门口,“别emo了,起来吃饭,吃完再e。” 他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 温知闲关上了手机,“你怎么来了?” 温淮序掀了掀眸,“爷爷怕他没吃饭,让我把饭带来。” 祁砚京淡淡道:“麻烦了。” 温淮序回了餐桌,将保温盒打开,轻车熟路的去厨房拿了筷子和碗放在桌上。 祁砚京饿是饿了,但是没什么胃口,吃的极慢。 “你就在家睡了一天?”温知闲托着腮看着他吃饭。 不得不说,看祁砚京吃饭是种享受。 他“嗯”了声。 水烧开了,温知闲起身去倒了杯两杯热水回来,放在祁砚京和温淮序面前。 等他吃完饭也已经是九点多,温淮序没多久就离开了。 …… 祁砚京洗完澡才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很多条未接来电,还有知闲发来的消息。 他打开看了眼,好几张烟花的图片。 温知闲洗完澡穿着睡裙出来,看到祁砚京坐在沙发上她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下,“你怎么和你哥说你去找我了?” 祁砚京倚在沙发扶手上将她揽入怀中,“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但是想想就又回来了,我不确定我去找你,爸妈会不会不高兴。” “哼,胆小鬼。”她笑了声,抬起脑袋看他:“跟你说的一样,会躲起来偷偷难过。” 祁砚京牵了牵唇角,“是。” 突然她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祁砚京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是他岳父的电话。 他将手机递给知闲。 温知闲靠在祁砚京胸膛,接通电话,“喂,爸。” “找到砚京了吗?”温行止问道。 她应了声:“找到了,在家里。” 继而她勾了下唇:“躲家里偷偷难过呢。” 祁砚京仰着头看向灯光:“……”羞耻,但又无法反驳。 温行止笑了声:“那你把电话给他。” 温知闲“哦”了声,把手机递给了祁砚京。 祁砚京顿了下,用口型问道:什么? “咱爸要和你说话。”她直接将手机靠近了祁砚京的耳朵。 祁砚京拿着手机,叫了声“爸”。 “诶,砚京啊。”温行止缓缓叹了声气:“那事儿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对我们家知闲的好我们做父母的都看在心里,知闲和你在一起看的出来很开心。” “你和你父母,我们能分得开,你也别想太多了,好不好?” 祁砚京轻笑道:“谢谢爸,我知道了。” “今晚要不是太晚了,今晚就该和知闲来我们这的。” 聊了好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递到她手上,突然想起今天上午他爸妈怎么说知闲的,再到晚上岳父岳母怎么对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温知闲翻着自己拍的烟花,一边道:“我今天给你发了好多烟花的照片看没看到?还玩了仙女棒。” 祁砚京坐起身:“要不我带你去放烟花?” 第191章 今年最好的礼物 温知闲本是趴在他身上的,他起身时一个趔趄被迫也坐了起来。 “都这么晚了,算了吧。” “可是我们现在去会很开心,不是吗?”祁砚京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拍了拍她腰侧:“穿衣服去。” 温知闲看他表情,似乎是认真的,也就起身去了衣帽间。 穿上毛衣想着晚上那么冷,果断套了件羽绒服,裹的严严实实。 祁砚京给西郊那边打完电话后穿上黑色毛呢大衣。 - 上了车温知闲才问道:“我们去哪?” “西郊,那边可以燃放烟花。” 她顿了下,“不知道昭礼有没有空。” 祁砚京应道:“那你问问。” 温知闲从口袋摸出手机给秦昭礼发去消息:【来西郊放烟花吗?】 秦昭礼没多久回了张照片,她点开看了眼,应该是昭礼偷拍的…… 照片里上头坐着的是她爷爷,还有她叔叔姑姑堂弟这些。 秦昭礼:【还得跟他们斗智斗勇,今天是去不了了。】 还有一张【看透一切】的表情包。 温知闲:【好,摸摸。】 她关上手机,祁砚京问了声:“怎么了,有事?” “嗯,她爸兄弟姐妹好几个,狼子野心的,还有她那一直主张不争不抢人设的堂弟,结果背地偷偷整她,她那一家真的是大染缸,狗进去了都得多八百个心眼子。” “不过她的地位一直很稳,包括宋楷瑞和顾煜辰都是,虽说我哥跟他们玩不到一块,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一个体系的。” 祁砚京明白,他们几家是世交,若是加上联姻那就更稳固,秦宋联合和顾温联合,估计当初他们几家长辈也这么想的,虽是自由恋爱,但长辈想看的就是这个局面。 两人聊了一路,车停在西郊庄园里,许是祁砚京先前和这里的人交代过,他们来时烟花全都摆放好了。 祁砚京牵着她的手走上了小山坡,站在山坡上的瞬间,烟花在夜空中绽开,一瞬白昼,火树银花。 温知闲静静地看着一重接一重的烟花。 烟花消散又再起,她倏地笑道:“有大病,夜里喊我出来放烟花。” 祁砚京眉头轻挑,“一边骂我,一边和我出来玩,是你吧?” 相视而笑。 烟花放了十五分钟,温知闲感觉手都要冻僵了,刚放完烟花就拉着祁砚京往回跑。 “干什么赶下一场?”祁砚京被她拉着手,小跑跟在她身后。 他腿长,一步抵她两步。 “脚冷。”站那一动不动,她一直握着祁砚京的手没撒开,他是人形火炉吗?他怎么一丝寒意都没有? 回到车上开了暖气,温知闲感受到暖意身体不由轻颤了一下,这才舒了声气,“活了。” 祁砚京扯起唇角,这才启动车回家。 - 到家已经是二十三点四十。 还差二十分钟第二天。 祁砚京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好,回到客厅,刚进来就听到电视机里来了一句“咱们一起包饺砸!” 他在温知闲身旁坐下,道了句:“好像包了好几年饺子了。” 温知闲不禁好笑,“每年小品都要包饺子,各种场合的包饺子。” “你每年这个时候在干嘛?”温知闲盘腿坐在沙发上,闲着无事嗑起了瓜子,转头看向祁砚京问道。 “这个时候应该是躺在床上然后做酝酿睡意。” 温知闲把瓜子壳丢进垃圾桶里,问道:“然后呢?” “一般情况发现并没有睡意,然后我开始暴躁,又觉得这样不好,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所以我就坐起来开始学习。” 温知闲睁大了眼睛,他确实不想卷,但也是被迫卷。 “你不和你家人一起过年吗?” 祁砚京:“除夕会回去,晚上离开,第二天会有人来家里拜访,我爸妈并不想别人看见我。” 温知闲往他身旁挪了挪,提这些又怕他会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很快换了话题:“哇,你今天居然在家睡了一天。” 祁砚京微顿,这语气…… “你是在夸我吗?” 温知闲点头。 “真像幼儿园老师夸小朋友。” 温知闲心里腹诽,不就是跟小孩一样,难过就躲起来。 电视机里已经开始新年倒计时了。 突然祁砚京站起身去了卧室,温知闲脑子里好几个问号,他去干嘛? 零点。 温知闲手机响了好几声,她打开手机,温淮序给她发了个红包,她笑嘻嘻的回了句:【谢谢哥哥。】 温淮序问了句:【不用谢,我的呢?】 他压根就不是想问温知闲要红包,只是想看她今年给自己整什么活,看看她怎么把自己气笑的。 温知闲回了句:【等等。】 很快,温知闲给他发了个红包过来,红包上面写着【王子请收红包。】 温淮序:“……” 下一秒截图发朋友圈,配文:【挂个人。】 温知闲正回着消息,祁砚京回来了,她抬起头问道:“你干嘛去了?” 只见祁砚京那了个礼物盒子回来递给她:“新年快乐。” 温知闲哑然,她看着祁砚京:“你背着我偷偷准备礼物。” 祁砚京勾唇,“没有,这是前段时间定的,今天给你而已。” 温知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还好我聪明,早有准备。” 这下轮到祁砚京愣住了,蓦然他轻笑。 “谢谢啊,我的宝贝。” 今年最好的礼物明明是她。 - 和秦昭礼宋楷瑞一同去拜访了顾家,祁砚京去了干爸那儿,并没有和她一起。 顾叔和赵姨一早知道他们要来,前一天就吩咐了厨房做了他们喜欢的菜。 他们到时,前厅坐着顾叔和顾煜辰。 他们将礼物放下,顾叔叔笑着让佣人上了茶。 “赵姨呢?”温知闲礼貌的问了声。 没等顾叔说话,顾煜辰先一步开了口,“知道你们过来,我妈亲自做了几道菜。” 宋楷瑞和秦昭礼齐齐将脑袋向左看,全落在了温知闲身上。 她面上保持微笑,很难不注意到她垂着的手缓缓握紧。 宋楷瑞笑了声,将头转了过去。 谁不知道啊,赵阿姨做的这几道菜肯定是知闲爱吃的。 第192章 脑子里的沟壑山路十八弯 每年过来,赵阿姨都会亲自下厨做几道菜,其中就包括知闲喜欢的糖醋排骨锅包肉。 他们都知道知闲喜欢的口味,喜欢的菜式。 他和昭礼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吃的很杂,所以都能吃。 赵阿姨喜欢知闲那是的的确确能看出来的。 以前顾煜辰和李朝暮谈恋爱的时候,顾煜辰在某年过年的时候把李朝暮带回家过的。 顾叔叔和赵阿姨算是开明,也没太在意李朝暮的家世背景,毕竟他们也明白一个道理,就算他们给儿子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但是不喜欢,儿子会恨上他们,对人家姑娘也不好,很容易恼。 所以不如让他自由恋爱,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就算是李朝暮这种背景的,他们也忍了,反正到时候最丢的也是顾煜辰的脸。 那年把李朝暮带回来时,正巧是他们三个来顾家拜访的那天,他猜测顾煜辰是故意的,专门挑的那一天,就是想着人多点,让李朝暮没那么拘谨。 但赵阿姨顾叔叔是真喜欢知闲啊,尤其是赵阿姨明面上就能看得出来的喜欢,往年都是亲自下厨做那两道菜的,结果李朝暮听说这两道菜是赵阿姨做的,本想着讨好她的夸她做的好吃,吃饭时一个劲儿只吃那两道菜,他们也就没碰过那两道菜,毕竟她这样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炫,知闲一块也没吃到,想着让她俩吃得了。 知闲朝着糖醋排骨伸了好几次筷子,李朝暮总是先她一步把她想夹的小排夹走了。 知闲伸了最后一次筷子这才发现李朝暮好像是故意的,她尴尬的不行,碟子里那是最后一块排骨,她手都伸过去了也只好从碟子里夹了一块姜,默默放进碗里。 当时他们看到这一幕别提多尴尬了。 他们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有李朝暮看到她夹了姜之后低着头笑出声,抬头又和赵阿姨说着:“阿姨,你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 赵阿姨笑了两声,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但是李朝暮看不出来。 他猜测赵阿姨当时心里是崩溃的,但还是顾及到这是儿子喜欢的人这才没说什么。 他觉得顾煜辰父母真的够开明了,要顾煜辰是他儿子,带这种女朋友回来,还欺负自己心中的儿媳妇,他能直接掀桌子。 那顿饭的氛围格外怪异,只有李朝暮是笑着吃完的。 后来他听到李朝暮笑着问顾煜辰今天在他父母面前表现的怎么样,夸她妈菜做的好吃云云。 顾煜辰当时是很喜欢李朝暮的,只能委婉的和她说,其实不用这样的,只要吃自己想吃的就好了,结果李朝暮还说顾煜辰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直接笑出了声,李朝暮居然说顾煜辰不懂弯弯绕绕,他脑子都是山路十八弯的。 李朝暮本来就没什么脑子,又完全被顾煜辰惯得。 不过他们也确实觉得赵阿姨做的糖醋排骨一年比一年好吃,前两年知闲和煜辰谈恋爱的时候,赵阿姨每次都笑着和知闲说,等她嫁进他们家,她天天做给她吃,吃到腻为止。 当时顾煜辰就坐在旁边平淡的看着他母亲和他未来妻子说这些话,他也不知道在那短短的几句话的时间里,顾煜辰想的是和前任的过去还是现任的未来。 顾煜辰打了知闲,他父母也不好受就是。 秦昭礼拉了他一把,“想什么呢?” 温知闲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听宋楷瑞开口道:“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 温知闲:“?”他说着说着怎么还把眼神投到她和顾煜辰身上啊,给他脑子磨光滑了,让他乱想! 顾煜辰眸光渐沉,乍然间又没了踪迹,他扬起笑容:“什么事儿啊?说给我听听。” 顾叔叔笑出声,“你们几个孩子坐着聊啊,我去看看你们赵姨菜做的怎么样了。”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后厅。 “就你和李朝暮的事情,突然感慨时间好快啊,这么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宋楷瑞看向温知闲:“我是没想到啊,你最先结婚了。” 他说话语气还带着不可思议,继而幽怨的看了眼秦昭礼。 而他,还差点被分手。 幸好,对方和他说了真话,要不然他才不会原谅她呢,他又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 “行啊,过完年结婚得了。”秦昭礼抱着臂缓缓道。 宋楷瑞震惊的看着她,“啊?” 秦昭礼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了。 她转头看向温知闲,在宋楷瑞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唇角。 温知闲顿时就明白了,昭礼真有这个打算的。 顾煜辰嗓音阴恻恻的:“说其他的就说其他的,能不能别提李朝暮。” “她现在变了个人似得,没想着和你回来过年?”秦昭礼问了声。 “说了,但她和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带她回来过年。” 宋楷瑞拍了拍手,“哥们,出了场车祸恋爱脑创飞出去了,出院!” 他一句“出院”,温知闲没忍住笑出声。 顾煜辰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和她不是爱情的关系,从分手了之后就不是。” 他顿了顿,“分手之后就没想过和她在一起,可能是执念吧。” 他摇摇头:“别提这些了,烦得很。” 他们聊了会儿,赵阿姨从后面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开口道:“可以吃饭了。” 一行人挪步进了餐厅,刚坐下,温知闲口袋里手机响了声,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祁砚京发来的一张照片,她看愣了。 照片里祁砚京戴着之前买的那个身体链,没穿上衣八块腹肌,穿着裤子,那肌肉线条配上那身体链也忒戳她了。 她早就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她手机可是放在桌面上的,突然给她发这个,她手忙脚乱的想收手机,手机差点掉地上。 秦昭礼刚刚不小心看见了一点……看向温知闲时,眼神不禁变态了起来。 还能这么玩的吗? 温知闲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她尬笑。 再看时,祁砚京已经把图片撤回了,还茶里茶气的发了句:【手滑,发错了。】 第193章 发了什么?没看见 温知闲想了想,勾起唇角,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一个问号发了过去。 接着一句话:【发了什么?没看见。】 发完消息她就将手机揣进大衣外套里。 那头的祁砚京看到消息郁闷死了,寻思是不是自己撤回的太快了。 是不是她正在吃饭没及时看到自己消息呢? 他修长的指节轻轻叩着桌面,越想越烦闷,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叩着桌面速度加快了些。 此时,祁尧川正抱着小叙白过来,祁砚京坐正了身子看了过去。 他的这个小侄子已经不再是刚出生的那个吗喽了,一周左右脸上就开始变得光滑了起来,祁尧川和谢安若的优良外貌基因是遗传给了这个小家伙,这么小就已经是大眼睛高鼻梁,不过就是跟他大哥一个样,天天板着个脸。 但是板着个脸都是可爱的。 祁尧川过来是叫他吃饭的,他站起身跟着一同去了餐厅。 祁尧川侧目打量了他好几眼,转头时又在想些什么,这几天几乎是天天和他见面,今天才注意到他这几天的穿着,和他之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今天他穿了件孔雀蓝的大衣外套,还加了一枚精致的国风胸针,一看就是被精心装扮过的。 一改之前的压抑沉闷,他很明显的就感觉到了。 果然,一个好的爱人是一剂良药。 另一边温知闲已经拿起筷子吃饭了。 今年餐桌上还是和往年一样的融洽,赵阿姨下意识的夹了块小排骨放进她的碗里,笑着准备说话突然就顿住了,张了张嘴顿了片刻才笑道:“知闲,尝尝阿姨今年做的排骨怎么样。” 赵阿姨又将转盘转到秦昭礼和宋楷瑞面前,笑着让他们尝尝看如何。 她说完,目光阴郁的落在顾煜辰身上,极其埋怨。 顾煜辰:“……” 赵阿姨见儿子看了过来,保持微笑轻飘飘的挪开眼神。 “赵姨的手艺是一年比一年好了。”温知闲夸赞道。 秦昭礼和宋楷瑞也笑着附和了几句。 温知闲低头吃饭,刚刚她很明显感觉赵阿姨卡住了,前两年过来吃饭,她都很是热情的对她说以后天天做给她吃。 好在顾煜辰是选择性失忆了,要不然今年她也不会过来吃饭。 自从车祸之后顾煜辰也就安分多了,见到她也只是很单纯的问候,虽然她还是很反感。 吃完饭,他们三个坐在后花园聊天,桌上放了些水果。 顾煜辰手里拿了两盒罐头路过他们,听秦昭礼问了句:“你干嘛去?” 顾煜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满脸写着“你问我?”,继而无语开口道:“喂你们的猫。” “你俩不是挺好的吗?赶紧把猫带回去。”他们感情不和,为什么要把孩子给他? 宋楷瑞说送了个宝贝给他,放他家门口了,结果他一开门,一个大纸箱子,还好奇是什么呢,打开一看,里面两只猫,还有一堆猫粮罐头,包括猫砂这些全给他备齐了。 他烦得很,每次喂猫都跟猫说你们家长不要你们了。 但猫也听不懂人话,给他们吃的,它们就对着他喵喵叫。 两位当事人咳了声,和他一起过去喂猫。 温知闲一脸高兴跟着他们去了,到了门口,他们就把她拦住了,她立即道:“我知道,我就站这。” 屋里两只猫,一只乳白拿破仑还有一只缅因猫,拿破仑猫正在用爪子挠猫抓板,缅因猫懒懒的躺在架子上,可能是闻到鱼味儿,两只猫停下动作朝着顾煜辰跑了过去在他腿边蹭。 宋楷瑞和秦昭礼站在它们面前,宋楷瑞蹲下朝着缅因猫拍了拍手:“你爹在这呢!” 缅因猫一边蹭着顾煜辰的腿一边斜着眼看他一眼,继续对着顾煜辰讨好…… 温知闲站在门口不禁觉得好笑。 顾煜辰倏地回过头,正好对上门口温知闲那双含笑的眸子,事实上她正在看猫。 顾煜辰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温知闲视线缓缓上移看到了顾煜辰在笑,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不过顾煜辰也没什么其他的举动,转回了头,喂完猫之后也就去洗了手。 几人出去后,顾煜辰回来时已经换了件外套。 宋楷瑞看了他一眼。 “记得把你们的猫带走。”顾煜辰出声道。 秦昭礼一想到他天天和两只猫相处怎么都觉得怪异,笑了声也就点头答应了。 在顾家一直到吃完晚饭才回去。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祁砚京七点多的时候给她发过消息,此时正在客厅等她回来。 “今天玩的开心吗?”他顺手接过温知闲的包包放置在一旁。 “高情商:今天玩的开心吗?低情商:怎么这么迟回来,顾家有这么好玩吗?” 祁砚京被说中了心事,抿着唇还是抑制不住的唇角上扬,“所以好玩吗?” 温知闲来了兴致,打算和他细数一下:“来,跟你捋捋我的时间线,五点半吃饭,吃完饭已经七点了,吃完饭得休息一会儿吧,休息到道别用了二十分钟,剩下四十分钟路程。” 祁砚京很是满意这次的行程汇报。 人家行程是一件件的汇报,她还得精确到时间? 温知闲想到了上午祁砚京给自己发的照片,眸中划过一丝狡黠,故作好奇坐在祁砚京身旁,“你今天手滑发了什么?怎么还撤回了呢。” 祁砚京盯着妻子这张好奇无辜的脸,感觉不像是装的。 “照片。” 温知闲“嗯?”了声,“什么照片?” “我的照片。”若是她没看到肯定会问他要来看的。 温知闲朝他伸手:“给我看看。” 祁砚京抱着臂靠在椅背上,眸中含着笑意,道了声:“求我。” “我要是不呢?” “那就不给你看。” 温知闲轻哼了声,“不给看就算了,洗澡去了。” 她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去了,突然转身朝着他道:“笨蛋,我其实看过了。” 说完,跑进了浴室。 祁砚京正准备起身的,见她跑走了,又坐了回去不禁轻哂。 真够坏的,故意玩他呢。 - 第194章 闺蜜婚纱写真 这些天除了拜访亲戚外没事就和祁砚京在家窝着,天冷的缘故她也不太想出门,顶多就是出门囤粮回来研究食谱。 这样的日子平淡的很,但她还是愉悦的。 由于新年假期还没过去,她也暂时没有开店门多休息几天。 昨晚昭礼神神秘秘的约她今天出门也没说什么事儿,她九点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就看见秦昭礼朝着她招手。 她走了过去,笑着打趣:“什么事儿啊?要不是大庭广众的,我都怀疑你要把我骗去嘎腰子。” 秦昭礼没好气的笑道:“我就缺你这两腰子钱?” 秦昭礼拉着她进了家高奢婚纱店。 温知闲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之前说和楷瑞结婚,是真的吧?” 秦昭礼点了点头:“对啊,正好想来试试看,年前就说好了过来的,一直拖到今天。” “那你怎么不把楷瑞带来?” “带他来干嘛,他又不能穿婚纱。” 温知闲微微抬起脑袋,想着也是,宋楷瑞肯定是以昭礼的喜好为先的,毕竟这种都是小事,想怎么样都行,就算昭礼婚礼上要穿奥特曼服装,宋楷瑞也会接受,可能甚至会觉得超酷的。 就是可能双方父母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老板见是她来了立即迎了上来,将设计师全带了过来,朝着秦昭礼道:“秦总新年快乐,这边请。” 温知闲看向周围一圈的婚纱,并没有一眼看中的。 老板直接领着她们进了内场,前两排都是秦昭礼挑选的款式。 她指向最前面那条镶金线的那款小v领抹胸的婚纱,手臂和颈部挂着闪烁的细链条,裙身布满手工绣,拖尾轻纱,她缓声道:“那条很适合你。” 秦昭礼将那条鱼尾裙拿给她,“这条我当时看的时候就觉得是给你量身定制的,你去试试这条。” 温知闲看着这条鱼尾裙,裙身嵌着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针一线都是金钱的味道。 两人分别进了试衣间,店员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上了婚纱。 婚纱外披是精致的蕾丝,盖住她纤细的手臂,若隐若现。 她从试衣间出去,秦昭礼已经站在镜子前了,她看到知闲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笑容,这么可爱? 她朝着老板道:“你们店里今天摄影师在吗?” “在的,是要预约婚纱照吗?”老板问道。 “拍我俩,就今天。” 温知闲心里一声“卧槽”,“我们好像之前就说要去拍写真的。” “今天正好。”这么漂亮一定要记录下来的。 化妆师过来给她们上妆做发型。 折腾了一个上午,换了几个场景这才拍摄完。 温知闲感觉前两天的运动量加起来都没今天的多,身上婚纱和头上的冠冕都重的很,拍完立即让店员过来帮她脱了下来。 穿上自己的衣服一身轻松。 “今天成片能出来吗?”昭礼朝着老板问道。 老板应道:“可以的。” 温知闲看了眼时间,“我们先去吃饭吧。” 秦昭礼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家火锅店,冬天吃火锅最舒服了。 “那你和楷瑞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温知闲问道。 “这我还不知道,到时候和他商量一下。” 上次在顾家说结婚得了,结果宋楷瑞直接把车开去了她家,就是要问她一句是不是真的。 她话锋一转看向温知闲:“你呢?” 温知闲皱了下小脸,托着腮道:“不太想办婚礼,觉得被围观好烦,而且我也不想看见祁砚京爸妈,所以不打算办婚礼了。” 她其实不社恐,但是被那么多人看着,想到那一系列的流程就觉得好累,这些忍忍还是可以的,可祁砚京父母这边她忍不了一点,所以更抗拒婚礼了。 秦昭礼顿了下,问道:“那祁砚京同意吗?” 她寻思着祁砚京估计不会同意,以她看来,祁砚京不是想要别人关注他的婚礼,而是觉得别人有的知闲也一定得有,他会觉得这样会委屈知闲。 “他说那就婚礼旅行。” 秦昭礼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下午逛完街后,晚饭也顺便在外面吃了。 …… 温知闲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车刚停进车库,自己车位旁驶进一辆车,她侧目看了过去。 祁砚京也回来了。 她下车锁上车门,蹦蹦跶跶的过去牵住了祁砚京的手,“好巧啊。” 祁砚京看她表情,今天玩得应该很开心。 他扬起唇:“今天去哪玩了?” 上午知闲就被秦昭礼叫出去了,他今天也不在家,自从回来之后不仅要工作还得交际。 温知闲牵着他的手,并肩进了电梯,耳边听着她说着今天:“今天和昭礼试婚纱的。” 婚纱? 他微怔,垂眸看向妻子,眸光柔和:“有喜欢的吗?” 她抬头看向祁砚京认真的点点头:“有,很漂亮。” “我找了几个设计师设计了几款婚纱,做好了就拿回来给你试试。” 温知闲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在置办婚纱了,她挽着祁砚京的胳膊上了电梯:“我还准备哪天一起去婚纱店呢。” “好,我们改天再去试试。” 温知闲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吧,试婚纱好累,等你定制的婚纱到了我们再去。” 回了家,温知闲忙完一切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见邮箱里多了一封邮件,打开一看是婚纱店发来的成片。 她连忙打开看了眼,这组照片真的太惊艳了。 她和昭礼站在金碧辉煌的室内台阶上,坐在窗台上桌上摆放着复古的烛火,阳光照进来氛围感拉满…… 挑了几张最喜欢的发给秦昭礼:【这几张太绝了,我要发朋友圈。】 秦昭礼表示:【我已经发完了。】 温知闲打开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宋楷瑞发的朋友圈,截图秦昭礼发的那条朋友圈,配文:【好好好,你俩背着我偷偷去拍婚纱写真。】 秦昭礼在下面回复了句:【你也要穿婚纱和我们一起拍?】 她勾起唇,往下翻看见了昭礼发的九张照片,配文:【是认识二十六年。】 第195章 大脑修复完毕 祁砚京推开卧室门进来,温知闲正挑着照片发朋友圈,她抬头朝着祁砚京招了手。 男人走了过来,听她问道:“这几张照片好看吗?” 祁砚京定睛一看,下一秒夺走了她的手机,将照片一张一张看了个遍。 温知闲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递手机过来便凑了过去,发现他来来回回将照片翻了几遍。 好吧,他嫉妒了。 他擅自打开和他的聊天界面,挑了几张她单人的照片传了过来,这才将手机还给了她。 祁砚京立即拿起自己手机保存了那几张照片,欣赏了一会儿选了一张在草地上拿着玫瑰的照片做了锁屏壁纸。 温知闲发完朋友圈,朝着祁砚京看了过去,下巴抵在他肩上,“好看吗?” “好看。”他顿了下,又道:“你不觉得这儿少了点什么吗?” 温知闲笑了声:“是是是,缺了个你。” “知道就好,我也要。”等婚纱送回来就去拍! 她点头。 祁砚京侧过头对着抵在自己肩上的那张小脸亲了下,开口道:“下周是叙白的满月宴,要一起去吗?” 提到叙白,温知闲一时间差点没想起是谁,直到说到满月宴才想起是小侄子。 “去啊。” 祁砚京抿着唇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看,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几秒钟后才点了点头,“好。” “这种场合不去未免太不给你面子了。”她耸了耸肩,“我压根就不怕碰见你爸妈,顶多就是烦他们而已。” 她思索片刻,“但似乎他们看到我比较头疼。” 这么一想有点兴奋。 更要去了。 祁砚京默了默,好像确实如此。 她笑着问:“你哥是怎么劝你姐把孩子的名字改了的?” 她前段时间真的以为小侄子以后要叫祁傲风了。 一听就老霸道了。 祁砚京给她解释道:“我哥天天叫我姐傲风妈妈,把我姐叫的不好意思了,她觉得听起来太土也就决定不叫这个名字了。” 祁尧川撤回了一个叫傲风的霸道儿子。 两人说笑闹了会儿,到点也就关灯入眠了。 - 入夜。 漆黑的屋内,顾煜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他的目光一刻也没能从屏幕上挪开。 屏幕里是秦昭礼发的那条朋友圈,九宫格婚纱写真,他看着上面的那行字,二十六年。 他们也认识了二十六年。 差一点他们也能去拍婚纱照的。 他缓缓放下手机,眸光深邃望向窗外的璀璨。 选择性失忆于他而言真算不得什么,效果真差,这才多久就全记起来了。 居然有这么一天会痛恨自己的好记性,什么都记得。 原本他去撞祁砚京确实是不受控制,撞上去的那一瞬突然又恢复了理智,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在车滚下去的时候也想了很多。 想着应该也死不了,但是得受罪,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要不再踩一脚油门伤的更重一些?又或者通过撞击脑部像是故事情节那样丧失记忆?重新开始比他时不时发疯似乎更划算一点。 事实如他所想,确实是失忆了,而且最值得高兴的还是选择性失忆,只是忘记了她那个人,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大脑。 黑暗中他自嘲了声,真不愧是他,样样都拿得出手,连失忆都能自动恢复,即便在自己不想知道的情况下大脑居然还在修复。 有时候真挺无助的。 他的那群朋友尤其是宋楷瑞经常说他发癫,他反问过宋楷瑞如果是昭礼他会如何,宋楷瑞说他拿得起放得下,说实话很羡慕。 知闲在他心里不同,感情不像是和李朝暮那样突飞猛进那么热烈明朗,和她是慢温细火是感情堆叠,所以与众不同。 大脑修补完整记忆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见她,扮演一个与原来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角色和她交流,不想和她有任何冲突,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期许什么,即便没可能。 他低下头重新解开了锁屏,入眼就是她穿着婚纱的照片。 很漂亮。 他的手机静音,李朝暮时不时就给他发来消息,不知道已经是第多少条了,他一条没回。 他点开看了眼,又是在给他分享生活碎片,他压根一点都不想知道。 目光落在其中那张晚餐的照片上,他点进去看了眼,桌上有一道糖醋排骨和锅包肉,他记忆一下被勾回了几年前。 李朝暮不喜欢他身边出现别的异性,他身边除了从小一起玩的知闲和昭礼外也没交流很多的异性,这两个他也是介绍给李朝暮认识的,那年过年她并没有回家,她家的情况他是知晓的,他父母压根不在意她,所以就陪着她过年,甚至在初四的时候带她见了父母。 李朝暮对昭礼和知闲也有敌意,但是昭礼冷艳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和他又格外相似,李朝暮压根不敢招惹她,说话也格外礼貌规矩,但对知闲就明显能看出来的敌意很深,总觉得这个发小会抢他一样。 实际上知闲什么都没做,李朝暮在知闲面前故意粘着他,表现出很亲密的举动。 就初四那天,她总是暗暗的针对知闲,知闲拿什么她就抢什么,后来知闲似乎是玩上瘾了故意耍李朝暮,李朝暮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他看不了女朋友被欺负所以阻止了知闲的动作,知闲没说话,若不是她当时暗恋自己,自己可能真会被知闲在心里记上一笔。 即便是青梅竹马也会哑然。 知闲是没说话,楷瑞笑着朝他母亲说了句:“赵姨,煜辰肯定是给女朋友钱花少了。” 昭礼嗤笑了声,“煜辰,多花点钱。” 他母亲脸上只能挂着假笑,他当时身旁的李朝暮挽着他胳膊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也看向他母亲含羞带俏:“阿姨,煜辰对我很好的。” 他母亲当时脸上精彩极了,要不是能忍,估计会被气昏过去。 而他当时只觉得李朝暮家庭简单很单纯……听不出来话中有话,很正常。 第196章 槽点太多,从哪听起? 他在想他当时多不正常才觉得李朝暮正常? 李朝暮那话一出口,他们几个都乐了,但还都给他面子没笑出来。 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这些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不会说些什么。 后来他问李朝暮为什么要针对知闲,她只说不喜欢他对别的女人温和,又问自己今天表现如何,问他母亲有没有对她有好感,还问他那发小哥们宋楷瑞是不是也认可她是他女朋友了。 他只能敷衍过去,毕竟不想伤她心,想着以后再慢慢教她。 后来她走了抛弃了他,把他当做她前任的替身,他当时在想那为什么要讨好他母亲呢?又为什么一定要他发小认可? 现在想来已经了然了。 其实他当初就是纵容李朝暮去针对知闲,他总认为知闲不会吃亏,况且还有昭礼和楷瑞,被嘲笑的只会是李朝暮,所以他才会纵容她。 李朝暮又发来消息:【突然想起几年前去你家吃的那道糖醋排骨和锅包肉,阿姨做的很不错,不过我也学会了。】 顾煜辰一直觉得自己没那么卑鄙,用过去的事情再次刺激人,看到条消息他猛的想说出真相,手指按在了对话框上。 李朝暮看到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时有些欣喜的,等着顾煜辰回消息。 顾煜辰心里纠结了许久,敲了行字:【你要听实话吗?】 他决定让她选择。 李朝暮立即回复,【什么实话?】 既然是她要听的,他也就说了出来:【那两道菜是知闲喜欢的,她每年来我家我妈都会给她亲手做,是我妈为她准备的。】 李朝暮顿时就愣了,她那么做岂不就是让人笑话的? 她身上一阵寒意,【所以那天我就是个笑话?】 顾煜辰不想和她继续聊下去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你的心思我也都知道,但是压根就没可能,我对你的帮助也够多了,到此为止。】 李朝暮有些焦急:【煜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煜辰:【最后我再劝告你一句,别想着靠男人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是得靠你自己,一旦走了捷径就没回头路了。】 走了捷径谁还愿意一步步辛苦向前? 他发完消息把李朝暮给删了。 李朝暮此时彻底懵了,发出去的消息已经变成红色感叹号了。 她重新加回去但丝毫反应都没有,她又给顾煜辰打去电话,电话也无人接听。 想起几年前去顾家吃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当初顾煜辰可是说她表现的尚可,她觉得讨好顾太太还是有必要的,现在顾太太对她的态度不好,说不定是之前温知闲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又或是对她结过婚这件事情不满。 她能被顾家这种豪门接受那肯定是有优处的,虽然不太懂豪门之间的事情,但她做的不错,顾太太对她也还行。 她顿了下立即拉开抽屉,从抽屉里的一叠名片中翻到了秦昭礼和宋楷瑞的名片,她果断选择了宋楷瑞的名片。 顾煜辰的这三个发小,秦昭礼一看就不好说话,温知闲就不提了,只有宋楷瑞态度尚可,笑脸相迎。 她输入了宋楷瑞的号码加他微信,验证消息:【李朝暮,想知道几年前的一点事情,拜托了,很急。】 宋楷瑞看到好友验证,挑了挑眉,“啊?” 截图发给了顾煜辰,【什么个事儿?】 顾煜辰:【我把她删了,估计想问你前几年去我家吃饭的那件事情。】 这么一说,宋楷瑞可就来劲儿了,几年前李朝暮去顾家吃饭槽点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立即同意了李朝暮的好友验证。 李朝暮心想宋楷瑞果然是最好说话的那个,她正准备发消息过去,宋楷瑞就迫不及待的先说话了:【几年前顾家吃饭的那件事情?】 李朝暮:【是的,宋先生。】 宋楷瑞回忆了一遍,【槽点太多了,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李朝暮寻思那天也没发生太多事情,也就吃饭,她想讨好一下顾太太,然后也没什么…… 宋楷瑞是等不及了,从床上爬起来,指尖在键盘上疯狂敲打,【吃饭的时候你就吃那两道菜,想讨好赵姨?其实是专门给知闲做的,顾叔和赵姨从小就喜欢知闲,小时候还逗她要不要做她家儿媳妇,你就炫那两道菜,顾煜辰是我儿子,我当场把你和他全赶出去。】 宋楷瑞接着:【你要是友好一点,谁会针对你啊,还没嫁给顾煜辰就想着离间他朋友了,你针对知闲和昭礼,昭礼凌厉你不敢招惹她,看知闲软就针对她?除了顾煜辰谁会护着你,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向着你这个外人,别说我们了,顾叔和赵姨哪个喜欢你?也就顾家开明才没插手顾煜辰的恋爱。】 李朝暮看到这脸色煞白,她一直以为她让顾煜辰父母满意的,毕竟大多父母尤其豪门的更喜欢好拿捏的儿媳。 她回了句:【你和我记忆里的差别很大。】 没想到宋楷瑞是一点都不委婉,全是扎心的话。 宋楷瑞乐了:【所以你当初觉得我让顾煜辰多给你花钱是让顾煜辰对你好?】 居然觉得他是好人,他要笑吐了,觉得昭礼和知闲都不好,就他是好的,她不觉得离谱吗? 他又回复:【你是真听不出来啊,知闲拿什么你抢什么,你当我们看不出来啊?我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李朝暮听他这么一说,用现在的脑子去回忆过去的事情,她都为自己以前尴尬。 他们在嘲笑她…… 她心里顿时怒气四起:【所以你们就嘲笑我?我家境普通又不是你们这种家世从小就会察言观色,你们只是把我当做笑话来看,只是找个乐子!】 宋楷瑞笑意更浓了,【你可别诬陷家境普通的孩子了,他们哪个像你这样故意针对人?自己人不行还怪路不平?要不是顾煜辰喜欢你,我们压根就不会和你碰上,结果你飘了,什么都敢做,还指望顾煜辰等你?】 第197章 划走 李朝暮丝毫忍不了:【你们全是天之骄子,看不上我处处刁难我,全是你对,行了吧?】 看到她阴阳怪气,宋楷瑞不怒反笑:【当然是我对了,甭提什么刁难你了,根本没把你放眼里过,你当初也是有机会嫁进顾家的,但是你没抓住怪谁呢,劝你一句没想些有的没的,光凭美貌和你那拙劣的演技根本不够。】 只有美貌是不行的,不论加上情商、学历、个人能力都是耀眼夺目的那个,可惜这玩意只想着投机取巧。 不过认识顾煜辰算是给她走了捷径,再想让她一步一个脚印很难,心态上不平衡,觉得自己以前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现在却遥不可及。 是个人总会有落差。 但是李朝暮不够聪明,完全没想过未来,从未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或许她压根想不到。 宋楷瑞接着就是把她删了,删之前又戳了她肺管子,【别忘了,你不仅把顾煜辰当替身还给他带了绿帽子,你还结过婚,buff叠满了都。】 吐槽完神清气爽,乐呵的躺了回去。 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李朝暮被贬的体无完肤,对宋楷瑞的滤镜彻底没了,洋洋洒洒一篇为自己抱不平又控诉宋楷瑞没素质的三百字小作文发了过去,就在自己想着对方看到会是什么心情的时候,一个红色感叹号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删了,顾煜辰包括他身边的朋友全和她划清界限了。 她去年一年无数个日夜都在懊悔为什么会离开顾煜辰,他一直是自己的底气,被他娇惯着,一改以前的胆怯,顾煜辰惯着她,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胆子越来越大。 后来顾煜辰救助了自己,她今年出院休养了一段时间就找来了,生病时她怎么暗示顾煜辰都无动于衷,最后还是自己哭着和他说害怕,他才心软准备过来。 她满心欢喜的等着他,结果是他说他不能过来了,用的理由不是他有事,而是和她说他现在有女朋友不能过去,听到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她宛若晴天霹雳,只能昧着良心笑着说好,旁敲侧击的问是谁,但就是问不出来。 直到她来了燕南,通过些人才知道温知闲和顾煜辰在一起了,她当时只觉得果然不能让顾煜辰身边有关系好的异性出现。 她来的真是巧,感觉顾煜辰似乎在和温知闲闹矛盾,而她觉得温知闲看起来就比较好欺负,她认为她回来了能把顾煜辰抢回来,自然对她的敌意更深了。 现在想想当初她故意为难温知闲,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整到她了,结果只是对方在玩弄自己,只是为了给顾煜辰面子才不跟她计较,没了顾煜辰,他们谁都没把她放眼里。 不经意间看到手机屏幕上最后一句话,她气的当起了桌面清理大师,把桌上的餐盘全扫落在地。 另一边。 宋楷瑞点触屏幕的手顿住,继而打开和顾煜辰的聊天界面,【哟,哥们怎么把初恋删了?】 当然是要看好铁子的笑话啦。 顾煜辰:【你闲的?】 宋楷瑞想了想,问了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试探性的发问,他和顾煜辰接触最多互相了解,就光凭上次在顾家顾煜辰喂完猫换了件外套,他就开始怀疑顾煜辰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顾煜辰盯着那条消息眸光一凝,他抿了抿唇,宋楷瑞看出什么了? 【比如?】 他发问。 宋楷瑞只是试探的问他而已,要是自己想多了他没记起来,那不就是给他提供了一条思路,他要是顺着自己给的思路想起来怎么办? 他回道:【就问问。】 宋楷瑞不会莫名其妙问他这些,肯定是自己什么举动让他怀疑了。 顾煜辰:【没有。】 他并不打算说出去,既然他们希望他记不起往事,那他就当做记不得。 宋楷瑞还是不信,疑占大半。 他也就回了个【哦】。 - 燕南的雪存不住,早就融化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温知闲坐在梳妆台前,凑近镜子仔细的画眼线。 祁砚京今天年后第一天去公司,他换好了西装,从衣帽间出来时看见她小心翼翼的画着眼线。 他抬步走了过来,在她身旁仔细看着几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微勾,弯下腰道了声:“123,划走。” 那天看她在玩手机刷短视频,不小心看见的,就记住了。 温知闲骤然的笑出声,手一抖,眼线画歪了。 她伸手在祁砚京胳膊上锤了一拳,又好气又好笑,“祁砚京你过不过分!” 祁砚京凑过来往她脸上亲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尊嘟忍不住,只要道歉的够快,就说不着他。 温知闲“噫”了声,“吃一嘴粉。” 他笑着站直了身子。 温知闲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阵沉默。 刚刚手一抖,眼线真的划走了…… 她将眼线擦掉,转身朝着祁砚京道:“不准说话!” 祁砚京乖乖点头,坐在床尾看她接着画眼线。 温知闲微微仰起头,接着画眼线,眼线笔刚要碰到肌肤上,她脑子里开始无限循环祁砚京刚刚的那句“123,划走”。 “……” 她又被整笑了。 坐在床尾的祁砚京见状举手:“这次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温知闲还是觉得好笑,拿起旁边的毛绒玩偶砸向祁砚京,祁砚京笑着接过,丢在一旁。 温知闲看了眼今天的妆容,很不错,要是加上眼线就更完美了,看来今天眼线是画不成了,她稍稍补了下刚刚被擦掉的眼影,抹了点口红。 祁砚京知道她抹口红应该是最后一步了,起身过去问道:“你怎么不画眼线了?” 他看着温知闲精致的面容。 “脑子里全是你的话,一画就想笑,不画了。”她合上口红。 祁砚京想了想,“那我帮你?” 温知闲低头沉思三秒,随即摇头拒绝,“不要。” 她觉得现在这个妆容挺好的。 第198章 第一次上课像是在扮演老师 要是祁砚京手一抖……后果不堪设想。 祁砚京用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轻笑出声。 在他手放下来时,她张口在他虎口侧面咬了一口,也就短暂的一秒,她问:“疼不疼?” 祁砚京抬手看了眼,白皙的皮肤上一排浅浅的牙印,垂眸看向她:“不疼。” 温知闲揉搓了几下刚刚咬了地方。 收拾好桌面,朝着他问道:“你今天几点去公司?” “现在。”他停顿了两秒,又道:“你急着去店里吗?” 温知闲站起身,整理着裙摆,一边道:“不着急。”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想让我送你去?” 祁砚京点头,“想。” 他从来都没和她一起去过公司呢,今天是年后第一天去公司,他想带她去。 “好吧。”温知闲应下:“我去穿件外套。” 看着她去了衣帽间,祁砚京给韩野发了条消息,【直接去公司。】 今天知闲送他去呢。 韩野那边很快回复:【知道了。】 关上门下了电梯。 雪早就融化了,有些地上还在结冰,她看到前面有一块儿结冰的地儿,她把祁砚京推了过去。 祁砚京不明所以,踩在冰上的时候才听她道:“123,滑走。” 他很难不笑啊,还记着呢。 “你不是喜欢吗?”她抓紧了祁砚京的胳膊,怕他真摔了。 祁砚京从冰上稳稳下来,单手将她抱起提在冰块上。 迎面走来一家三口,小女孩噘着嘴有点不高兴,看到他把温知闲放在冰块上,晃了晃她妈妈的胳膊,又晃了晃她爸爸:“你们看那个姐姐还能踩冰块,为什么不让我踩水玩!” 她爸妈面露尴尬,一边解释:“因为他们是大人。” 看他们俩眼神好似在说:你们没地方玩了吗? 祁砚京将温知闲从冰块上提了下来,很默契的加快脚步溜了。 祁砚京上了驾驶座,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不是让她送他去公司的吗? 这怎么还变成他开车了。 她将手放在暖气口吹了会儿,叹了声气:“虽然成年变成大人好多年了,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还是没长大似得,就是多了些烦恼,我的思想也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就像是被时间推着走的。” 祁砚京:“我刚毕业在学校任职的时候年纪不大,跟学生年纪相仿,第一天上班,我在台上上课看着台下莫名觉得我在玩角色扮演,在认真演好老师这个角色,他们叫我老师,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里发笑,第一天上课差点没忍住,我只好转身假装板书调整情绪。” 当时嘴角比ak还难压,他以前也不是一直都是冷漠寡淡的,但他确实会控制情绪,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说着,他又道:“所以这就是经验,时间久了自动代入了扮演的角色。” 温知闲转头看向他,不禁好笑,“你也会这样啊?” 祁砚京点头:“当然,走上一段新的旅程,我也会觉得新奇。” 她托着腮,想着以前还是想的少了,从现在回顾过去,和顾煜辰一点都不适合,就是年少的欢喜支撑着的,就算他俩后来结婚了,也不可能融洽,还是会有各种事情,她觉得若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生活似乎更好点。 她轻轻偏过头微侧着看向祁砚京,真是太巧了,居然能碰到祁砚京这样的人,和自己太过同频了,他俩不是两块互补的拼图,而是两块类似的图形,像但是又不是。 祁砚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肯定她是对他满意的。 …… 车停在云恒大厦外,祁砚京熄了火朝着她招了招手:“上去看看吗?” 温知闲悟了,他哪是想让她送他来公司,是想她陪他进去。 两人下了车,祁砚京牵着她的手进了写字楼。 走到前台处,前台小姐纷纷和祁砚京问好,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很纠结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是知道老板结婚的事情但不知道老板夫人长什么样啊,而且很多老板都有情人,如果这只是个情人,他们叫错了多尴尬。 干脆他们什么都不说,这样还保险点。 他牵着自己,突然脚步一顿,没有听到想听到的话,转身朝着刚刚和自己问好的员工开口道:“这是我太太。” 前台小姐又笑着和她问好,放心了,这不是情人,认真把温知闲那张脸记了下来。 她长得漂亮,一眼就有了印象。 温知闲捏了捏祁砚京的手心,她微笑回应完之后,稍稍用力拖着祁砚京离开,步伐加快了点但又不能被看出来。 祁砚京露出浅笑,顺了她的意,加快脚步上了电梯。 前台小姐在他们走后还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直到他们消失后才激动的谈论了起来。 “这就是老板和华亿顾总喜欢的人啊,难怪呢!” 她们可都是看过顾煜辰和祁砚京热搜词条的,吃瓜吃到最后愣是没找到关于他俩喜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那么多人一点都没扒出来,关键最后身为女主的老板夫人还注销了账号。 今天可算是被她们看见了! “她什么背景啊?”另一个前台小姐也疯狂吃瓜。 “这谁知道啊,热搜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没找出来。”前台小姐顿了顿,“我还看到有离谱的说龙皇的宁总diss华亿顾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老板夫人,我觉得这有点离谱了。” 另一个也赞同她的说法:“我之前听过八卦说宁总明里暗里给顾总使绊子,他俩本来就不和吧。” 她俩聊完又在员工群里和大家共享八卦。 两人从电梯下来,温知闲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的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他抱着臂靠在墙边。 祁砚京出声道:“那是韩野。” 温知闲偶尔听祁砚京打电话会提到这个人的名字。 走到面前时,温知闲才看清他的面容,长得挺帅,眉上一道疤痕,十分野性。 光站那里就很是有压迫感,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没有表情的温淮序。 韩野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叫了声:“老板。” 第199章 咖啡里有蟑螂 温知闲没说话,只是稍微扯了下唇角保持得体的微笑,面前这个人阴冷,像是刀刃。 祁砚京牵着她进了办公室。 韩野没打扰,站在门外等着,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陈列整齐,左侧进去里面还有一个宽敞的休息室。 “别尬笑了。”祁砚京两指捏了下她的下巴,出声道。 温知闲瘪了瘪嘴,“好了,我把你送到了,你要工作了吧?” 怎么感觉跟送小孩去幼儿园一样……想她送他上来走个过场。 祁砚京点头,指了指门外,“我送你下去。” 温知闲没好气的笑着开口:“你来回跑,好玩是吧?” “我自己下去。” 她说完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眸亮晶晶的,说了句:“晚上见。” 进来不到三分钟她推门离开了,门口韩野还是倚着墙,听到动静侧目看了眼,温知闲面上挂着淡淡笑,从他身旁过。 祁砚京站在门口看着她上了电梯消失不见这才回了办公室。 温知闲从电梯下来,前台小姐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夫人再见。” 她扬起笑容,挥了挥手。 出了云恒,正打算去店里,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是岳琦给她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岳琦无奈道:“老板你什么时候过来,流年不利啊,开门第一天就碰上事儿了。” 温知闲听到岳琦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顿时严肃了起来,“怎么了?” “卖了一杯咖啡,刚刚有人找过来,说是里面有只小蟑螂。” 温知闲皱起了眉,蟑螂? 岳琦无语透了:“我服了,商战打到我们门口了,那杯咖啡就是我做的,我就这么说,我是蟑螂咖啡里都不可能有蟑螂。” “等我会儿,我马上过来。”说完她挂了电话。 从开店到现在,她都已经见过两次这种事情了,之前查出来要不就是讹钱的要不就是对家。 她店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蟑螂这种东西,况且昨天刚里外打扫完的,岳琦经手的,除非岳琦能下蟑螂仔。 温知闲赶去店里的时候,警车停在门口,还有围观的群众,喝到蟑螂的是一位身着西装的年轻男人。 第一印象不像是讹钱的。 但谁知道是不是演员演戏。 “老板。”岳琦叫了声她。 温知闲走过去,年轻男人朝着她道,态度还算不错:“你就是老板?我在你们店里喝到了蟑螂。” 她看向杯底的那只小蟑螂。 出警人员里面有一位是之前也来处理过这事情的,而且是来了两次,这都是第三次了,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被诬陷的。 温知闲问了声:“那你想要怎么处理?” “你们这样的店,食品安全都不能保障,肯定是要关门的,我会向食药监报备的,而且我刚刚已经喝了几口,喝到下面才看见,蟑螂这种生物滋生细菌,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事儿,所以我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采取法律途径了。” 男人丝毫没有急迫,条理清晰。 温知闲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出警人员,对方建议她先查看监控。 监控只有她有权限查看,所以才一直等着她过来的。 “那我们看下监控吧,如果我是过错方,我自然承认,但如果被诬陷——”她停顿了半秒,看向面前的男人,“那该怎么办?” 年轻男人开口道:“你不会以为我是讹钱的吧?我是没事找事自己喝蟑螂泡咖啡?如果你是被诬陷的,那我也接受赔偿。” 温知闲这下满意了,看向出警人员,他们朝着她点点头,表示都听见了。 几人去了后台,两台监控屏同时在工作,她打开监控屏输入密码后,朝着岳琦问道:“那杯咖啡是几点做的?” 岳琦查看了一下收款记录,八点四十三收的款,“八点四十三分。” 温知闲先调出了左边那台监控屏里岳琦做咖啡时候的监控录像,年轻男人没想到连员工做咖啡都监视,他出声:“这个画质能看出来什么?说不定就是从他手上掉下去的。” 岳琦:“蟑螂滋生细菌,我拿着蟑螂当玩具?” “那看点清晰的吧。”温知闲调出右边那条监控屏,里面画质彩色高清,她转头朝着年轻男人笑道:“这套监控设备我置办了几十万呢,这个清楚吧?” 这个年轻男人刚刚那句话她就觉得奇怪了,之前和她理论的时候条理清晰,就刚刚那句话他好像有点急了,和他人设压根不符合。 有个出警人员朝着她笑道:“你这套监控设备真的可以。” 温知闲带着笑意:“那当然了,我之前差点被讹钱,钱不钱的没什么,关键不能被人无缘无故的诬陷。” 这监控无论放多大都高清彩色,看完后,她朝着年轻男人道:“请问你看见蟑螂了吗?” 年轻男人面色依旧不悦:“既然不是做的时候,那蟑螂肯定是你们店里的,不然是我把蟑螂带进来的?” 岳琦抱着臂站在一旁,“这谁知道啊,之前不就有同行,半夜撅着大腚往我们店里塞老鼠。” 说完,他看向年轻男人,一脸歉意:“哦,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带蟑螂进来,我只是说了下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突然就想到了,真的抱歉,你别误会。” 年轻男人脸色更差了。 温知闲朝着他道:“那我们看看到底是哪来的蟑螂。” 她用那套几十万的监控设备将岳琦做完咖啡端送过去整个过程观看了一遍,全程没有蟑螂跳进去。 到这的时候,年轻男人尴尬的笑道:“那可能就是外面进来的,算了,我也不计较了。” “蟑螂是在脏乱的环境出没的,但我们城市那可是年年评卫生文明的,尤其是这种地带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蟑螂的!” 出警人员带着些笑,点了点头,这是真的。 温知闲继续播放监控内容,而且放大咖啡杯那里并且0.5倍速缓慢播放:“我倒是要看看,蟑螂怎么飞进来的。” 第200章 录视频道歉 岳琦瞥着旁边那个年轻男人,他捏着手心有些紧张。 他轻嗤了声,太有意思了,让他们店关门还要医药费,不仅像讹钱的还像是对家。 出警人员指向屏幕,“停。” 温知闲立即按下暂停键,一个黑色的东西落进了咖啡里沉了下去,消失不见。 她将屏幕往上移了点,往后退了几帧,那个黑色的东西倒退回了他手上,就是从他食指和拇指间掉进去的! 她转头看向年轻男人,微笑中带着一丝无语。 岳琦凑过来笑道:“哎呀,怎么会有人把蟑螂当玩具啊?” “蟑螂泡咖啡,你怎么喝的下去啊?”温知闲“噫”了声,好恶心。 温知闲直接把这段视频下载了下来放在正门进来门口那大屏幕上循环播放,还有机械音重复“好恶心,今年怎么又有人来讹钱啦!”这句话。 引来阵阵关注。 她就是要这么做,让所有人都看见,免得到时候还有人造谣。 “你是来讹钱的,还是收了对家的钱?”温知闲问道。 她的店员轻哼了声:“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净干这种事情啊,真缺这点钱啊?” 年轻男人完全没想到这家店里居然会有几十万的监控设备,监控录像全是高清彩色的。 谁家用这种监控设备啊! “你别说你不知道啊。”温知闲指向中间那大屏幕,“你捏着蟑螂那么清楚,狡辩什么?刚刚说采取法律途径,我也跟你走法律途径。” 年轻男人这下怂了,“别别别。” 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出声道:“我就是讹钱的,咱们私了吧。” 这家店几十万的监控设备都能装得起,走法律途径他更吃亏,要是她人脉再广点,说不定要让他去局子里蹲几天。 温知闲轻嗤,“浪费我时间,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我上午的生意全被你搅了你得赔,杯具被你放过蟑螂了也得赔偿。” 她顿了下,“还得给我录视频道歉。” 她说着拿出了手机。 岳琦笑出声,他老板就是这样,共事几年他再了解不过了。 本来围观群众现在全是看热闹的。 温知闲给他录像,年轻男人忍了忍,站在手机镜头前,背景是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的他放蟑螂的视频,他站着开始道歉,“对不起,是我品行不端在咖啡里放蟑螂故意讹钱,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他脸上十分懊悔,深深鞠了一躬,又连说了几句“对不起”。 温知闲这才满意,将视频保存了。 年轻男人说完就跑了。 出警人员立即跟了出去,温知闲看到了一个熟悉人影,走出去大声道:“周七时,抓住他!” 周七时看这边人多,想着过来看看怎么个事儿,结果一下车就看见有个男的飞速从店里跑了出去,他三两步就给对方擒拿住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抓住了。 年轻男人叫了声,周七时把人押过来了。 出警人员厉声道:“你以为跑了就抓不到你了吗?” 现在大数据世界,找到他轻而易举。 岳琦拿出pos机:“不是私了吗?你跑什么啊,又不抓你,赶紧把钱赔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上面输入了金额。 男人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一看这金额眼睛都瞪大了。 “让你赔几万块钱那是买你个教训,让你讹钱!要是立案了,那就不止这点了。” 男人一狠心就把钱给刷了。 温知闲朝着出警人员致谢,麻烦他们了。 既然私了了,也就差不多都散了。 年轻男人也借机跑了。 温知闲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几秒。 周七时看着上面大屏幕,还有那句“好恶心,今年怎么又有人来讹钱啦!”也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放蟑螂讹钱啊?”周七时“啧啧”了两声:“咖啡兑蟑螂,也不怕肚子里全是蟑螂卵。” 岳琦“yue”了声,“恶心死了,别说了。” “我总觉得怪怪的。”温知闲回过神道了声。 他俩凑了过来,“哪里怪了?” “他应该是个请来的演员。”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温淮序发了条消息:【哥,你帮我查个人。】 她将刚刚录得那段道歉视频发给了温淮序。 温淮序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回道:【行,等会儿有消息发你。】 温知闲回了句:【谢谢王子。】 温淮序:【闭麦。】 她笑了声,关了手机,朝着周七时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周七时看了眼他们,“你们今天不是开门吗?我知道就过来了呀。” 这可是他曾经的东家。 来的真巧,抓了个人。 岳琦吐了口气:“无语,开门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 他下意识反应了过来,“不对啊,我们第一天开门他就过来了,他是不是蹲了我们好几天了?还是说他随机抽取一家餐饮店讹钱啊?” “是不是有人指使他?”周七时随口道。 两人同时看向了他,他笑道:“我真聪明。” 温知闲想着等他哥查到消息再说吧。 周七时走向台前:“我要点咖啡。” 又接着朝岳琦道:“你来做。” 岳琦:“给你在里面放蟑螂。” 周七时对着他呲牙,指了指上面那大屏幕:“在店里放蟑螂视频多少有点影响吧?” “先挂一天。”得让周围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况且那蟑螂被捏住丢下去,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温知闲坐下喝了点水,突然前面那桌的两个女孩子朝着她走了过来,将手机放在她面前,“我们刚刚刷到一个视频,估计就是刚刚敲诈你的那个男的发的,有网红给他发声诶,你要不看看吧。” 温知闲看着她手机里的视频,男人用晃了晃杯底,里面露出一只小蟑螂,一边吐了口咖啡表示他喝了,一边低声说着:“点了杯咖啡,比其他店里贵还喝到一只蟑螂,呕——” 她朝着那两个女孩子笑道:“谢谢你们啊。” 随即点了两块小蛋糕送给了她们,她们不愿意要,硬是塞给了她们。 她现在觉得刚刚那个男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第201章 反转 温知闲打开手机,没想到这段时间内居然发酵的这么快,甚至还上了某视频软件的热搜榜。 并且让她刷到了几个非常有意思的视频。 一个拥有小几十万粉丝量的视频博主带了热搜的话题,评价了热搜事情,看那张脸她格外眼熟,她点进去仔细看了眼,不就是她之前的同学嘛,钱萱。 她翻了几条视频,大概都是她和她那个男闺蜜的日常,这男闺蜜也是她当初的同学,之前在同学会上的时候也见过。 她的视频风格就聊天形式,视频里钱萱侃侃而谈这件热搜,旁边男闺蜜哈哈笑,还凑近镜头故意小声道:“这家店还是我同学开的,家里有点小钱的哦,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钱萱和他打闹,也跟着笑,说八卦似得说着:“之前同学聚会,我这同学还认识某娱乐公司大佬,往厉害的那个想,所以我猜她肯定没事。” 视频就在他们说说笑笑中结束了。 她打开评论区,以为全是骂呢,结果看到几条热评是—— ——【这店有问题,你俩也有问题,好像那种学校里嫉妒家里有钱的那种恶毒同学。】 这条还是高赞。 ——【我再看看,之前都被当枪使。】 ——【某娱乐圈大佬?哪个啊?】 这条评论下面有个回复:【n?】 这条评论被钱萱点赞了,下面又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我去,nyc啊?】 ——【你们就不能打字吗?】 ——【尊嘟假嘟o.o?他好帅的。】 这条视频浏览量极高,显示在第一个视频。 温知闲往下翻,突然又看了一个熟悉的不得了的人,沈芷。 沈芷的粉丝量可比这俩粉丝多多了,她文案里带上了热搜词,不过她没评价这件事情,而是玩梗,她的视频风格一直都是成熟姐姐风,悠闲氛围很受欢迎。 视频里她手里端了杯咖啡,说着:“大家喝东西要注意安全,谁知道店家在里面放了些什么呢。” 她打开这个评论区—— ——【哈哈哈姐姐好可爱,关注社会新闻,姐姐真的太棒了。】 ——【姐姐8g在线。】 ——【老婆今天好漂亮,老婆不要乱喝东西。】 温知闲一阵沉默…… 下面还有一条评论,这么写的:【我今天点这家咖啡,焯!我服了,但真的好喝。】 他下面的回复是——【嘻嘻,喝的是蟑螂的洗澡水。】 有一位顶着喜羊羊无语表情包的头像回复了句:【扯吧,全蹭热度的,就在我家不远处,刚刚我还在现场看热闹,这家店就是被冤枉的,那男的想讹钱,警察也在。】 看他ip地址还是同城,有人回复他:【店家上大号说话!】 那哥们也来劲儿了,【我发了视频,自己去看,那男的最后还道了歉赔了钱。】 温知闲顺着点了进去,不仅有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男人丢蟑螂的画面,还有背景音乐“好恶心,今年怎么又有人来讹钱啦!”这句话,屏幕前男人在道歉。 温知闲退出了界面,而后因为闹上热搜的缘故,警局也迅速发了申明,是该男子恶意敲诈勒索,顺便附上了男子的道歉视频,但也给他的脸打码了。 ——【在我家附近,我现在就去店里打卡。】 过了十几分钟层主发了张照片:【笑死了,这店主真的在店里把那段视频反复播放,店里人好多啊。】 ——【我当时在现场,听说是几十万的监控设备,我和你们拼了(哭)。】 ——【我记得这家店前年好像被对家半夜放了老鼠,店主就把对家半夜撅着大腚塞老鼠的视频投在了大屏幕上给所有人看,笑吐了。】 这层楼下全是哈哈哈。 事儿已经解决了,反转的很快。 温知闲再次点进沈芷的那条视频,发现被她删了,有些粉丝不解的问她为什么会蹭这个热度。 她哪是蹭热度啊,就是落井下石,不爽而已。 那些蹭热度的博主也纷纷删了视频,唯独钱萱,她这条视频本来热度就高,她没删现在挨骂热度更高了,她自然是不愿意删的。 也不知道是谁提起关于蟑螂的话题,居然讨论起了南方蟑螂和北方蟑螂差别。 她突然看见一张表情包,一个穿着蟑螂cos服的人站在楼上,配字:南方蟑螂很想你。 她不自禁笑了几声,关掉了手机。 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好些是来和大屏幕上的滚动视频打卡的。 周七时捧着咖啡坐在了她面前,问她:“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温知闲摊了摊手:“不知道。” 她也不喜欢惹事,能得罪什么人? “我看到视频,之前来骚扰你的那个女人也提了这件事情,你觉得是她吗?”他说完又道:“就之前那个叫沈芷的。” 温知闲并不觉得是她,沈芷她爱钱只要钱,应该知道如果被她查出来,她可能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沈芷发那个视频就是不爽她,暗戳戳踩一脚。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打开看了眼,温淮序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温淮序看着手中的几张纸,一边对着她道:“那个男的是会所的王子。” 温知闲“啊?”了声,会所的? 周七时见她这么震惊抬头看了眼,不明所以。 “他前段时间账户里面突然多了十万。”温淮序拖长声音“嗯……”了声,最后来了句:“要不就是富婆给的,要不就是请来演戏的。” 温知闲问了声:“有查出来是谁给的吗?” “稍微查了下,在他的所有客户里有个熟悉的人。”他顿了下:“李朝暮。” 温知闲哽住,李朝暮? 等等,信息量有点大,李朝暮不是一直在追顾煜辰吗?不是还想嫁进顾家吗?怎么去会所点男模了? “她去过几次?”她八卦的问了句。 温淮序笑的不怀好意:“干嘛?你也要去啊?” 她想了想,要是去会所玩,祁砚京会不高兴,但是把他带上一起,他不会说什么,哦,跑题了。 “没有,我就问问。” 温淮序轻啧了声,扫了眼桌上的纸张,看着上面的记录,“上个月到这个月一共去了十二次。” 第202章 蹭热度的同学 “嚯。”一下精神了,这岂不是隔几天就去一次? “李朝暮和他联系的比较多,最后一通电话是在今天。” 他都说到这了,温知闲自然是明白的。 温淮序问了句:“我来?” 温知闲沉思片刻后回道:“不用了,我想到了个更有趣的游戏。” 看起来倒是挺乖软的,实际上跟他们一圈玩的某些点很是相似,怎么可能是纯好人呢。 他笑着“嗯”了声,“那行。” 收了线,温知闲放下手机。 听周七时出声问道:“谁啊谁啊?” “李朝暮。”她补充了句:“就是顾煜辰那个初恋。” 周七时记得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清纯柔弱中带着一丝妩媚,“之前找人来砸店的那个?” 温知闲点头:“就是她。” “你都跟顾煜辰没交集了,她怎么还找你麻烦?”他一时间不解,但几秒钟后像是想通了:“是不是在顾煜辰那里碰壁了,所以把责任怪在你身上?” “这谁知道,她的脑回路我看不明白。” 周七时八卦的凑过来,“顾煜辰和李朝暮为什么分手啊?” 他只知道顾煜辰为了前任动手打人,既然那么爱为什么要分手啊,以他之前的观察来看,不可能是家里原因迫使顾煜辰分手的。 “李朝暮甩了顾煜辰,和年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顾煜辰长得很像她喜欢的那个人。” 周七时听完愣住,“不是,她怎么敢啊?” 温知闲往椅背上靠去,淡淡回道:“她在家里很不受宠,刚开始的时候自卑但身上有一股倔强气,后来遇到顾煜辰他很娇惯她,他告诉她自信。” 说到这,周七时忍不住乐了,“自信过头了,然后飘了,所以我说啊完完全全就是劣根性。” 差不多也就像他说的这样,温知闲也没继续说下去了。 到了中午,周七时叹了声气,“我中午还要和一个合作伙伴吃饭,就先走了啊。” “快去吧,都这个点了。”温知闲抬起腕表看了眼。 周七时:“不能去太早显得我求着他们一样,但也不能去太迟,显得我不尊重人,这个点刚刚好。” 温知闲笑了笑,挥了挥手。 送走了周七时,温知闲才拿出手机准备给祁砚京发消息。 指尖刚敲上字母,祁砚京发来了一张截图,她点开看了眼,可不就是蟑螂事件。 祁砚京缓缓发过来一个问号。 温知闲将消息发出去:【吃饭了吗?】 祁砚京:【等我。】 温知闲给他发了家餐厅的地址:【今天想吃这个。】 他看完副总递过来的几个重要项目后都已经中午了,秘书是知道温知闲的,怕老板没看到所以就提了一嘴,祁砚京这才看到已经反转了的事件。 秘书见老板眸色凝重的翻着整件事情经过,道了句:“好多蹭热度的都删视频了。” 祁砚京刷了几条相关视频,不禁露出点点笑意,这视频直接放大屏幕上播放,不愧是她。 看完后给温知闲发了消息,直接赶去了餐厅。 到的时候温知闲也就点好了餐,她觉得祁砚京很好养活,她爱吃的他都能吃。 “怎么没跟我说?”祁砚京坐在她身旁出声道。 “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准备跟你说呢。”谁知道他先发来了消息。 祁砚京问她:“只是敲诈勒索吗?” 温知闲摇了摇头,“不是,那个人是会所的王子,李朝暮是他的顾客,一直点这个男的,而且查到这两天他俩有通话记录,前段时候这个男的还拿到了十万,所以我不相信跟李朝暮没关系。” 祁砚京准备说些什么,刚启唇又听温知闲道:“不用你来,我想到了好玩的东西。” 祁砚京侧目看着他,轻扯唇角,“好。” 他话锋一转:“但是,你居然没第一个告诉我。” 他敢肯定温知闲先找了别人帮她查东西了! “我哥查这些比较快。”准确来说是他那万能的助理比较快。 服务员上来将加热按钮关掉,道了声“慢用”之后便出去了。 “吃饭啦。”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没想到我之前同学会有两个同学居然蹭热度。” 祁砚京放下筷子,拿出手机一边问道:“是哪个?” 温知闲点开那条视频,没想到那条视频浏览量更高了,一半吃瓜的一半骂她的,但是钱萱和她的男闺蜜压根不在乎,反正红了,黑红也是红。 不仅如此还新拍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钱萱朝着镜头笑道:“上条视频好多人对我那个同学很感兴趣,那我们就来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吧。” “我们这个同学是已经结婚了的,至于结婚对象什么身份背景是不是门当户对我们是不知道的。” 她男闺蜜坐在旁边笑,扮演捧哏的角色:“她在学校期间和班里某个大佬关系很好哦,还一起去过大佬哥哥的生日宴,一直质疑他们是一对,但是上次同学会大佬说她结婚了,哇哇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一起过。” 祁砚京面无表情,他俩说的好暧昧,搞得真有什么似得。 他也是知道闻濯池和温淮序关系很好。 温知闲嘴角抽了抽:“他们说的是闻濯言啊?” 当事人很懵逼。 “先前濯池哥生日宴,他让闻濯言把我带去那边,我就坐了他的车,就这样。” 大家都是知道闻濯言富二代公子哥,对她家不是很了解,但两家交好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祁砚京朝着她道:“我知道,我只是厌恶他们恶意揣测你。” 视频里钱萱继续说着:“大家会不会猜测这个大佬是谁啊?” 男闺蜜附和着:“提醒一下,新能源行业,w。” 他说完“啊啊啊”的尖叫了起来,笑道:“娱乐一下啊,别当真别当真。” 温知闲:“……”沉默,这对癫公癫婆在干什么! 祁砚京缓缓转头看向她:“互联网……包容性很强。” 直接给两人干沉默了。 钱萱突然wink一下,“最后,上条视频大家都在好奇那个娱乐公司大佬是谁,我看到有人说n,有幸看到真人,真的帅。” 变相回答了就是他。 第203章 不是富二代,是三代 这条视频结束祁砚京又看了眼钱萱的上条视频。 看完视频他面上冷沉,心里盘算起了什么。 温知闲将芝士倒进了锅里,突然想起沈芷,她又道:“你迟了一步,要不然就能看见沈芷的那条视频了。” 她顿了下,“她也用不着蹭这个热度,顶多就是看我不爽暗戳戳恶心我。” 祁砚京眸中情绪稍纵即逝,“吃饭。” 一顿饭吃到了一点,两人这才离开了餐厅。 道别后温知闲开车回家休息会儿。 到家后习惯性的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柠檬水,坐在阳台的小桌前。 她拿出手机,突然看见同学会之后又一片死寂的同学群再次诈尸了,99+的消息。 她直接点到最上层的消息想看看到底聊了些什么。 是一个同学将钱萱和男闺蜜的视频发在了群里,并且发了消息:【卧槽,你们也不怕被封账号啊。】 男闺蜜满不在乎甚至很骄傲的回道:【这条视频浏览量百万,你们知道这得多少钱吗?我和萱萱今天涨了几万粉呢。】 钱萱和她男闺蜜的态度出奇一致:【富贵险中求嘛,没指名道姓谁知道是谁,况且大家都是同学,我知道温同学和咱们富哥不会在意的,对吧?】 男闺蜜和她聊了起来:【肯定的啊,他们那么有钱哪管这些呀。】 其他有几个并不觉得他们这么说是对的:【额……你们是会玩互联网的。】【这样做也太不道德了吧?】 男闺蜜:【有什么不道德的,互联网世界而已,娱乐一下。】 钱萱:【别太较真了,况且现在也没人说我们什么啊,也没被封账号。】 男闺蜜突然发了个红包:【大家都是好同学啊,给大家发个红包,买瓶水喝喝别火气那么大。】 他发了二十个红包,但群里不止二十个人。 红包已经被领完了,温知闲点进去看了眼,五块一个红包,还真是让大家买瓶水喝啊,他和钱萱也都领了这个红包。 她继续往下翻,发现好几个同学把五块钱的红包还了回去,【单纯想看看这多少钱。】 她不禁笑出声,再往下翻,就在五分钟前闻濯言发言了:【富贵险中求,求到我身上你俩是生死难料。】 闻濯言刚开工事有点多,吃瓜速度没那么快,这才看见他们的消息,本来工作就烦,这俩正好讨骂的。 蹭热度是心高气傲,拿他作秀你们是生死难料。 好几个同学纷纷说着:【当事人来了。】【富哥咋说啊?】 闻濯言那两句话很明显是不高兴了,毕竟闻濯言并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钱萱:【富哥别生气啊,就只是说了一点点而已,都没提到到底是谁,那么多人呢,谁知道我有没有胡编乱造,娱乐别当真。】 男闺蜜再次附和她的话:【是啊,我们提的娱乐公司大佬,他也没说什么,富哥就别小气了。】 他又接了句:【温同学也没说什么啊,是不是?】 钱萱:【我们说的也都是事实,温同学在班上的时候跟你关系好,上次在宴西府她也认识龙皇娱乐的宁总,这都是事实。】 有个同学抱不平:【但视频里你们不就是在断章取义吗?他们玩一块的认识很正常,你说的那么暧昧干嘛?】 闻濯言看了那两个视频,下面还真有人问是不是宁晏辞,钱萱就侧面表示就是他,宁晏辞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他自然也不是,【删了。】 这会儿钱萱和男闺蜜装死不回消息了。 温知闲翻到最后,大家还在讨论这件事情。 手机进来一条消息,是闻濯言发来的:【那两货开始装死了,服,我先去处理一下视频的事情。】 温知闲发了张表情包,贝塔开坦克的表情包,配字:一炮轰死傻逼。 她压根没在意,半分钟后闻濯言发来了消息:【嗯?我还没开始呢,他俩发癫视频怎么没了?】 温知闲闻言立即点开短视频软件,不仅那两条视频没了,id都变成一串数字正在审核…… 闻濯言:【是不是你老公?】 温知闲收到消息后转头就去问了祁砚京,祁砚京回了个【是】。 造谣他老婆还说的那么暧昧,他定然不会放过的。 温知闲回复了闻濯言的消息:【是他呀。】 闻濯言:【……】隔着屏幕都觉得温知闲那有粉红泡泡。 两人聊起了圈里的八卦,聊着正起劲,闻濯言回了句:【群里那两不装死了。】 温知闲已经看见了,毕竟还@了她,她点了进去,发现是钱萱@了她和闻濯言。 钱萱:【富哥是不是你干的?我又没恶意,干嘛针对我,不就是一个视频,至于吗?】 转头又和她说了话:【温同学你在意我们说的话吗?】 温知闲:【为什么不在意?而已我老公更在意。】 见她出来说话,也有其他同学回了消息:【想红想疯了,就爱蹭。】 闻濯言:【她老公干的。】 钱萱气的直接发了语音,“亏我还一直以为你人淡如菊呢,没想到背后净搞小动作,我招你惹你了?一个视频你都急?我也是服了,也就和闻濯言去了一趟他哥的生日宴,所有人都猜你家和闻家是不是差不多,妈的,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说不定背地里给人当情妇。” 温知闲听完后,满脑子都是“你没事吧?”。 回了句:【你造谣我我还不能处理了?我是你爹惯的你。】 男闺蜜当然也要附和自己的闺蜜了,也发了条语音:“带你名字还是带你姓了,我们萱萱说的也没错啊,在学校的时候就借着闻濯言让大家都猜测你也是富二代,也没看你否认过啊。” 他那声音男不男女不女,听的她难受,救命,耳朵被强了。 闻濯言和温知闲都乐死了,她也不恼,就是很无语,现在矛头突然转向她,不就是觉得闻濯言有背景,所以拿她出气。 闻濯言发了条语音,带着忍不住的笑意,“你们精神状态还好吗?她否认什么啊,她本来就是啊,不过不是富二代,到我们这已经是三代了。” 第204章 六个男模 他这话出来,吃瓜的纷纷出来冒泡了。 真当他们这种家庭蠢啊,让人随便蹭还不澄清,他们可没那么好心。 温知闲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关了群聊界面。 休息了会儿,她去了店里。 回家前,她收到一条消息,是她让人盯着李朝暮的动向,此时他告诉自己李朝暮是往帝丝娱乐会所的方向去了。 温知闲拿上车钥匙,和岳琦莉莉他们打了声招呼随即离开了店里。 她将车开往帝丝娱乐会所,门口她找的私家侦探在等她,朝着她道了声:“二楼六号包厢。” 温知闲点头,进了会所。 进门后侍者向她走了过来,礼貌的问她有什么需要,她想着如果要去包厢,是不是得点个男模? 她站在原地给祁砚京发了个位置定位,【我来这找李朝暮的,为了完成任务我得点个男模,重申一遍我不是来看男模的!我是来找李朝暮的!】 她发完消息看了眼侍者递过来的套餐,侍者逐一给她介绍,温知闲特别好奇那个钢管花是什么意思,她指向这个问道:“这个是?” 侍者笑道:“这是我们新推出的一个表演节目,六个起订。”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节目,她点头:“就这个吧。” 侍者喜笑颜开,问她:“请问对他们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 她只是想看看这个节目而已,摆了摆手,“没有。” “二楼九号包厢,这边请。” 侍者领着她去九号包厢,她看着斜对门就是七号包厢,门关着的。 她先跟着进了九号包厢,一进门就看见六个本是坐着的男模站了起来,齐齐笑着喊“姐姐”。 嘶…… 她微笑,示意他们坐下吧。 包厢很大,前方有三根钢管,中间那个上面还有一个圈。 侍者出去后,这六个男模朝着她道:“姐姐,你是想先看表演吗?” 温知闲点头,随即又道:“你们要先热身吗?” “不用的,我们都热身完过来的。” 她点了些吃食放在桌上,朝着他们道:“你们先吃着啊,等我回来再表演,我马上回来。” 他们有些发愣。 她还有事儿要做,但是这个表演她也真想看。 在六个男模惊讶的表情中,温知闲推开包厢的门出去了。 六个男模面面相觑,低声道:“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挠头。 温知闲推开七号包厢的门,一进去就看见李朝暮和上午来她店里讹钱的那个男人。 听到门响,两人突然也就闭嘴了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到是她,李朝暮和男人皆是面露惊恐,尤其李朝暮吓得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见到温知闲,男人再次勾起早上的回忆,丢死人。 温知闲懒懒散散的倚着门,包厢里灯光昏暗,温知闲对着他们的侧脸极其魅惑,她扯了扯唇角,“这句话该我问你们吧?” “真的好巧啊,早上对我敲诈勒索的人和我认识的人怎么就这么巧碰上了呢。”她故作沉思,随即“扑哧”笑出声。 李朝暮愤愤道:“我出来玩不行吗?会所开门不就是让人来玩的。” 她冷笑了声:“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煜辰面前表现的很爱祁砚京吗?” “我来当然是找你的。” “找我干嘛,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这里不欢迎你。” 温知闲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来回看了两眼,男人站在旁边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她进来前这两人似乎聊的并不是很愉快哦。 她抱着臂,敛起了笑容缓缓道:“李朝暮,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天天无所事事脑子里全想着阴招。” “要不是你煜辰能不理我?” 温知闲乐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理你是他的事,所以你就指使他来找我麻烦?” 她指了指李朝暮身旁的那个男人,一脸玩味。 “少诬陷人!” 温知闲眸光沉沉:“诬陷你?李朝暮,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找人晚上来闹事顾煜辰来赔钱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一次,你无所事事就捣腾这些,要不是有证据我压根都想不起来你这个人。” “别胡言乱语了,哪有什么证据。”她确实有些慌张。 温知闲耸耸肩,“所以你还不打算认了?” 李朝暮眼眶微红:“我都没做过,你这样诬陷我,我认什么啊。” 一副被她气哭的样子,带着哭腔。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也不能这样吧。” 温知闲瞥了眼她手里握着的手机,不禁勾了下唇,“行吧,那祝你和这位男模玩的愉快。” 李朝暮猛地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温知闲转身推门离开了包厢。 她走后,李朝暮将手机靠在耳边,“煜辰——”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顾煜辰接通这个陌生号码时听到了温知闲的声音就没挂断,瞬间就猜测是李朝暮,果然不出他所料,下一秒就听到了李朝暮那柔弱染着哭腔的声音。 又对着他演戏了。 上午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听温知闲这么一说,原来是李朝暮找人干的。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知道温知闲的习性,如果不确定是这个人她不会找人麻烦的。 他知道又是因为他,前几天李朝暮在他这里碰了壁他还把李朝暮删了。 但他确实没想到李朝暮去会所点男模,他之前给她治病的钱剩下的全浪费在玩乐上,扶不上墙的东西。 见顾煜辰挂断了电话,李朝暮将手机砸在了沙发上。 身旁的男人道:“你说给我十万,我赔了一半,最后只落了五万,你再给我五万。” “你也没帮我把事情办好,我干嘛要给你这个钱?”李朝暮心烦的很,顾煜辰是来真的,上次删了她联系方式,这次换了个陌生号码他都挂断,他真的要和她断绝所有关系了。 李朝暮弯腰拿起手机直接走了。 任凭男人怎么说她都无动于衷,开门时还转头朝着他喊了声:“你信不信我去你老板那里投诉你!” 第205章 忍忍吧,都是这样过来的 祁砚京听见手机响了一声,这个点差不多是知闲回家的时间。 他放下文件拿起手机,想着知闲给他发了什么消息。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他微扬的唇角瞬间被抚平了。 这是什么地址? 娱乐会所! 他往下看消息,像是被鬼遮眼似得只看见了点男模三个字。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随即出了办公室。 韩野开车将他送到会所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温知闲的车。 祁砚京推开车门下了车踏进会所大门,侍者过来招待,询问有什么需要。 “找我太太。”他补充了句:“刚刚点了男模的那个。” 饶是多年工作经验的侍者也哽了下,下一秒恢复如常:“二楼九号包厢,这边请。” 这人看起来不好招惹,但还是带着笑的劝道:“先生,您太太还是爱您的,她只是看看而已,只是工作很累看看节目,忍忍吧,大多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可太有职业素养了。 侍者双手捧上节目表:“先生,您也看看节目?” 他后面的侍者看愣了都,这销冠他不当谁当! 祁砚京没搭理,径直去了二楼。 这边侍者立即用对讲机对着二楼九号包厢那边说话了:“女士您好,您先生来找您了,请您想好对策不要受伤了,如需保镖业务随时叫我。” 对讲机那边声音传来,细微的吃东西声音,说话的也并不是顾客,而是他们的人:“赵哥,那个姐姐出去了,还没回来。” 侍者顿了顿,“那你们在做什么?” “姐姐给我们点了一堆吃的,等她回来让我们给她表演节目。” 侍者回道:“那你们注意安全。” 话音落,那边又传来开门的声音,连忙将对讲机给切断了。 六个男模纷纷看向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推门而入,他们脑子里冒出问号,门口进来的男人相貌顶好成熟稳重,不禁纳闷为什么要来找他们。 他们个个站起身,笑着喊“哥哥好”。 祁砚京看着沙发上的六个男模:“……” 六个? 他环视了一圈找寻温知闲的身影,其中有个会意,朝着祁砚京道:“姐姐刚来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姐姐? 也是,这些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他推门出去,刚走出去,就看见从斜对面包厢出门的温知闲。 温知闲从七号包厢潇洒离去,出来就看见了祁砚京,眼睛忽的一亮迎了上来挽住他胳膊,“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点了什么男模。”他语气平淡,但细听怎么就一股酸气呢。 “你就看到了点男模三个字是吧?我是过来找李朝暮的。” 祁砚京冷笑了声:“所以你点六个?” 他想过可能点两三个这样避嫌一点,但是万万没想到,是六个! 她嬉笑道:“那也没办法呀,那个节目套餐就是六个起点的,人家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表演,你不好奇吗?” 她认真的盯着祁砚京的脸看。 祁砚京一阵沉默,缓缓侧过头朝着她道:“你觉得我对男人有兴趣吗?” 温知闲瘪了瘪嘴,“那钱都花了,你陪我看下呗?” 见他没拒绝,温知闲知道他是勉为其难的要陪她看了,她拖着祁砚京回包厢。 两人回了包厢,里面的六个男模再起起立,叫姐姐的叫哥哥的都有。 他们这些带节目的其实都不是特别圆滑,就长得好看嘴甜,哄高兴了就行。 但是这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夫妻俩一起看他们节目…… 好奇怪啊。 培训的时候和他们说要微笑要嘴甜要妖娆,现在多出了个男人…… 所以刚刚他们商量了一下,尽量表现的坚定一些,带着清澈的愚蠢。 温知闲挽着祁砚京坐在了沙发上,扫了眼面前的吃食问了句:“吃饱了吗?” 他们连连点头,纷纷说着谢谢姐姐。 “那现在可以表演节目了吗?” 六个男模上前做起准备,包厢里的电子音乐响了起来。 氛围很暧昧,但这个表演可一点都不暧昧,两个在两边的钢管上高速旋转,另外四个在那转盘上飞了起来,把她看愣了。 而且他们的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了一样。 …… 她和祁砚京看完表演也就离开了包厢,临走前和那六位道了别。 在楼下付了款。 出会所时,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会所外韩野还在等着,祁砚京走过去说了些什么后又走了回来,拿上她的车钥匙。 温知闲很自然的坐进了副驾驶座。 “他一直这等着你?” 祁砚京应了声。 她知道祁砚京是个很警惕的人,怕很多事情会重蹈覆辙,所以会加倍小心。 听说他回云恒之后就找了这么个人跟在他身边。 “节目好看吗?”祁砚京冷不丁问了声。 温知闲回忆了一下,“就那样,好像有点生硬。” 她相信中的好像不是这样吧…… 祁砚京觉得那六个是收敛了,两边钢管上的那两个可都穿了渔网衣的,西装穿外面没脱,里面的衣服都没露出来。 他目视着前方认真开车,随意和她搭着话,“明天是小叙白的满月宴,上午我们一起去。” 温知闲点点头:“好。” 昨晚谢安若还和她说了叙白满月宴的事情,她也是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温知闲将饭煮上,祁砚京随便配了几个菜,将近六点的时候差不多就吃上了饭。 不过祁砚京吃的不多,就尝了几口,但吃的很缓,等着她吃完。 吃完饭她让祁砚京去洗澡休息自己将碗筷收好放进洗碗机里。 感觉今天祁砚京有点累,可能工作上的事儿有点多。 她收拾完洗了个澡,今天她也碰上不少事,洗去一身的疲惫感回了卧室。 卧室里,祁砚京盖着被子侧身躺在床上,看不清面容。 温知闲靠了过去,见他面色有些不适,虽说也不是很能看出来,但她和祁砚京相处那么久了,他一点变化她都能看出来。 祁砚京是背对着自己的,她手肘撑在绵软的床上贴近他后背靠着他,柔声问他:“哪里不舒服吗?” 第206章 后遗症 祁砚京听到声音翻了个身,钻进她怀里。 温知闲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伸出胳膊环住他,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看起来很不舒服,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乖乖的靠在她怀里,一脑袋的银灰毛此时真的很像脆弱的大狗狗。 她动作放缓轻揉了几下他的银发,乖顺的不行。 估计二十分钟左右,祁砚京彻底睡下了,额角本突出的青筋也渐渐隐了下去。 她更加纳闷祁砚京是怎么了,但也想着等他睡醒了再问他。 她将手探在祁砚京的心脏处,还在跳动,很缓了下去。 应该没事了。 她维持这个动作半个小时,手肘都麻了,但怕惊醒他也就没动,此时见他熟睡这才悄悄挪动了下胳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抱他。 另一只手去拿柜子上的手机,拿到手机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 手机上好几条消息,昭礼询问她今天被敲诈勒索的事情,她也就把今天发生的都和她说了。 秦昭礼:【6。】 秦昭礼又和她说了:【宋楷瑞说顾煜辰把李朝暮删了,估计她又恶意脑补你了。】 她回道:【以前就三番四次的针对我,现在还来,不对她干点什么我都对不起自己。】 秦昭礼正输入“要不要我帮……”还没打完字,就看见知闲这段话,她将字全删除了,想了想,知闲其实挺恶趣的,不知道她这次整什么活。 秦昭礼:【需要我帮忙记得找我。】 温知闲回了个小猫亲亲.jpg。 秦昭礼又道:【对了,蹭你热度的那个博主被封了号,宁晏辞还特地发博了。】 宁晏辞这个人她不是特别熟,但听知闲的描述这个人分寸感拿捏的很好,上次就算知闲和祁砚京分开宁晏辞也没第一时间去插足这件事情,她觉得宁晏辞确实如此。 宁晏辞不插足别人感情估计还是因为他家庭的原因,他家的那点事儿他们多少还是了解的。 这次发博纯属是因为造谣造到他身上来了。 温知闲看到她消息,她猜测加她好友的那个就是钱萱,但也没先去查看而是打开了短视频软件,账号还真被封了。 打开微博看到宁晏辞发了条微博。 宁晏辞v:造谣造到我身上,我脾气很好吗? 下面评论有问他视频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晏辞破天荒回应了,【她和她老公我都认识,他俩感情很好,有些人为了流量造谣,话说的那么暧昧,只是封账号而已,要追究起来律师函已经发了。】 他已经很仁慈了呢。 温知闲看完后回到聊天界面,今天的同学群异常热闹,围绕钱萱蹭流量被封账号这件事情的,大多都是看热闹。 闻濯言也给她发了消息:【钱萱还加我微信想让我帮帮她呢,也加你了吧?】 温知闲看了眼,回道:【加了。】 闻濯言:【加了我十几次,每次验证消息都不同,我都没搭理她。】 她退出去看钱萱的验证消息,大致就是和她道歉,不该乱说的,想让她帮帮她解封账号,她可以在账号单独发条视频和她道歉云云。 她直接拒绝申请并且拉黑。 中午还骂她来着,下午求她不过就是利益被侵犯了被迫低头,当她是大佛普度众生? 她玩了会儿手机垂眸看向祁砚京,将他额前遮住面容的发丝拨开,她放下手机关了床头小灯。 今天有点累,早点睡吧。 - 隔日一早五点多祁砚京就醒来了,身上的痛感也都消失了。 睁眼就看见知闲熟睡的恬静面容,她抱着自己,忍不住凑上去在她柔软的面颊上亲了亲。 昨晚他也没吃几口,现在有点饿。 他挪了下位置将自己从她怀中退了出来,给她盖好被子。 他压着嗓音低咳了几声,卧室里恒温,他换了件衣服感觉身体还是有些不适,他打开手机点了些早餐,零零散散点了不少。 在楼下跑了两圈回来后,外卖已经放在门口了。 他拎着早餐回家,坐在桌前吃了些。 六点半的时候温知闲才悠悠然醒来,身旁已经没了祁砚京的身影,她想起昨晚祁砚京不适的模样,在床上躺了十几秒坐了起来,下床去找他。 在餐桌前看见了祁砚京这才松了口气,她刚醒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坐在祁砚京对面,趴在桌上,“早啊。” 祁砚京夹了筷肠粉抵到她唇边,“啊。” 温知闲换了边儿趴着,“不吃,没刷牙。” 祁砚京将筷子收了回来,看着她刚睡醒蓬在脑袋上的头发,毛茸茸的可爱极了,他借机揉了两下。 她又将脑袋转了回来,“昨晚看你不舒服,醒来没看到你还以为你晕哪了。” 吓死了。 “没有,我就是饿了,起来吃点东西。”他接着道:“快去洗漱,过来吃早餐。” 温知闲缓了会,懒洋洋的爬起来回去洗漱了。 祁砚京看着她不禁露出笑容。 没过多久温知闲回来了,他将筷子给她摆好。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她问。 祁砚京摇了摇头,“没事。” 温知闲停下筷子认真的看着他:“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你不敢去我带你去。”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敢去,但真用不着,就是之前的一点后遗症,偶尔会疼,平常都是没事的。”他说的风轻云淡。 后遗症……她出院之后就没再特别关注祁砚京,有关祁砚京的消息还是后来听说他大放光彩拿下了一个漂亮的项目。 只是别人两三言轻描淡写。 “那就更要去了。”她话说完,祁砚京塞了个虾饺进她嘴里,笑着看她:“多吃点,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温知闲还是盯着他:“你别吓我啊,别真有什么事儿。” 祁砚京轻笑,看她垮着小猫批脸的模样,下一秒好像要哭了,估计觉得他是有什么绝症,“行行行,有空你和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温知闲点头,“好。” 他轻抬了下巴:“吃饭吧。” 她往嘴里送了筷肠粉,不放心又问了句:“你今天还难受吗?” 第207章 满月宴 “真没事。”他认真道。 温知闲仔细盯着他看了会儿,并没有异样,低下头继续用餐。 “我们十点去满月宴,可以吗?”祁砚京询问着。 她点头应下,顿了下抬眸看着他问道:“定在哪了?” 满月宴在哪办她也没问过,刚刚突然想起来的。 “在我哥住的别院。” 他知道为什么知闲突然问起这个,若是说在祁家老宅她肯定不会去的。 他爸妈是想把满月宴办在祁家老宅的,祁叙白是家里长孙满月宴放在老宅那就是格外看重,他没什么异议,如果是在老宅知闲不会去,他也不想她去。 但没想到他哥还特地问过他知闲去不去,如果到场他就把地点定在自己的别院,不放在老宅也不放在谢家他爸妈自然无话可说。 温知闲“嗯”了声,“那就好。” 她小声嘟嚷了句:“要在你爸妈那,我只能临时放鸽子了。” 她死都不会去他爸妈家,之前还跟她说不准她踏进他们祁家大门,整笑了,他们家地上是黄金铺的是吧?真把自己当角儿了。 什么玩意。 用完早餐,她看了眼时间也才七点半,“穿衣服,等会儿去医院。” 祁砚京无奈叹了声气:“非要今天吗?” 温知闲点头,并且是不容他拒绝。 他越抗拒就越觉得有问题,十点钟到宴会现场,这个时间段正好可以去医院。 祁砚京答应了下来,不检查一下她是一点都不放心。 - 在医院一系列的检查下来,除了没出来的报告单之外,基本没什么问题。 两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温知闲拿着报告单看了好几遍这才放下心。 祁砚京坐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翻看报告单,心里软了一片,开口道:“我之前来看过,就只是轻微的后遗症而已,不严重。” 昨晚他那样,她真觉得挺严重的。 他刚被抽了管血化验,毛衣袖被他卷了上去露出结实紧致线条优美的小臂,温知闲一手用棉签按住被抽血的伤口一边看报告单,看完后将报告单收进包里。 祁砚京问她:“这下行了吧?” 她应声。 检查完放心多了。 两人在椅子上坐了会儿,温知闲将棉签放开看看还有没有在流血,拿开棉签的那一秒她被自己整笑了,按错地儿了。 刚刚光顾着看报告单了。 祁砚京扫了眼不禁露出笑,“我来吧。” 温知闲收回手,祁砚京按着棉签,没过多久便松开手将棉签丢进了垃圾桶里,将卷起的衣袖放了下来,抚平袖口。 九点多从医院出来,温知闲上车后从包里剥了糖伸手塞进了祁砚京嘴里。 她手伸到他唇边,他也没看清是什么张口就吃。 她乐了,打趣道:“也不怕我给你吃毒药。” 给什么吃什么。 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才知道她喂了自己一颗糖。 他小声嘀咕了句:“你才不会。” 他老婆超爱他的。 “抽了一管血,明天熬鸡汤可以吧?”她问着话边撕开糖果纸,将糖果放进嘴里。 祁砚京:“好。” 车开的很稳,十点左右到了别院。 宾客基本都到齐了三五聚一块闲谈,祁砚京牵着她进了别院的大门,天生的耀眼夺目,尤其祁砚京那一头银灰色头发格外惹眼,他俩出现就引来了阵阵关注。 温知闲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祁砚京并肩去到主厅,好些人围在摇篮旁逗弄着祁叙白。 见到他俩,谢安若和祁尧川朝着他们走来。 “哥,姐。” 温知闲随着也叫了声。 “外面冷吧?”谢安若把手里的小暖手宝塞进她手里。 温知闲朝着她浅浅一笑,“还好啦。” 几个贵妇人笑着和谭瑞谷说道:“瑞谷你也不介绍介绍。” 这几个贵妇人都是知道祁砚京的,在祁尧川宣布祁砚京的时候他们几个家族就开始关注了,尤其去年祁砚京回到云恒,更是尤为关注。 有些家里是有没出嫁人的女儿,自然是想为女儿谋个好家世的,两个家族联合那可是资源人脉的交换,祁家无可厚非就是块香饽饽。 老大祁尧川和谢家的女儿早早就订婚结婚了,本来都觉得没希望了,谁知道祁家还有个小儿子,自从知道这事儿之后她们也没少跟谭瑞谷旁敲侧击问祁砚京的婚姻大事。 但谭瑞谷给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甚至跟她们开玩笑说那就看看谁能讨她小儿子欢心了,还说了她们几个家里的女儿个个都是不错。 要不就是祁砚京压根没结婚,要不就是祁家父母不喜欢他们的小儿媳妇。 况且自从祁砚京回云恒之后只听说他在工作,身边也没任何女人,所以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谭瑞谷闻言看了眼祁砚京和温知闲,依旧端庄,但语气格外别扭的道了声:“我小儿子祁砚京。” 她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 祁砚京抢先了一步,嗓音低沉清冽给在场的介绍道:“这是我太太。” 温知闲余光瞥到谭瑞谷,她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愤懑祁砚京介绍她,反正就是……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她也没在意,懒得揣摩没必要的人心理。 在场有考虑让祁砚京和自家女儿认识一下的贵妇人心里顿时惆怅了起来。 另外看热闹的贵妇人笑道:“这小夫妻俩感情多好。” 不怎么高兴的那些人也得扯出微笑,附和着“是啊”。 温知闲没理,和谢安若径直走向摇篮,径直路过谭瑞谷,别说叫她一声了,就连眼神都没停留在她身上半秒。 她微微俯身看向摇篮里醒着的祁叙白,小家伙可能是被人看烦了,冷着张脸就这么躺着。 但看到温知闲和谢安若两人的时候,小叙白突然咧开嘴笑了,谢安若轻“啧”:“这么小就喜欢好看的了?” “你都没牙,笑起来不好看,别笑了。”谢安若对着小叙白低声说道。 小婴儿怎么可能听的懂,但是可能是看到谢安若的表情,这小家伙又摆起脸了。 温知闲笑出声,好些时候没见他,和刚出生皱皱巴巴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打小就是帅哥胚子。 第208章 这才是我的酒杯,你碰错了 祁砚京抬步走到她身旁。 两人站在一块时,也不知道是谁打趣了声:“瑞谷,过两年砚京也有孩子,你这子孙满堂的得多高兴。” 谭瑞谷听到这话面上并不是很高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更多的是惆怅。 突然想到他们和温知闲的关系,现在而言就是水火不容,她和砚京真有孩子了,那岂不是连看都不让她看? 闹成这样,她也不好意思去看啊…… 现在冷静下来骤然有些懊恼。 但想想温知闲也算是有涵养,之前对他们都还不错,他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孩子应该会让他们看吧? 想的美,温知闲觉得祁砚京父母有问题,以后绝对不能让孩子亲近他们,别给她孩子给搞极端了,能把祁砚京整成那样,太吓人了。 其中几个贵妇人审视着温知闲,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哪家的。 而且她们发现,谭瑞谷和她的这个小儿媳妇之间的气氛很奇怪,小儿媳妇压根就没看这个婆婆一眼,谭瑞谷看小儿媳妇的眼神也不是那种看不上她的样子,她们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小叙白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月嫂在谢安若的示意下抱起小叙白,温知闲也不想待着听她们碎嘴子叭叭叭了,于是眼神示意身旁的祁砚京随即跟着谢安若上了楼。 祁砚京看着她身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 “瑞谷,你这儿媳妇是哪家的姑娘,怎么都没见过?” 燕南商圈的集团公司很多,没有合作交集的集团自然不认识。 “温家的。”谭瑞谷一提到温家,脸色就不太好,莫名想到了温淮序,脸色更差了。 老婆都走了,祁砚京和祁尧川也没在正厅多待,转身去宴会厅了。 …… 温知闲和谢安若此刻正在婴儿房里。 这间卧室可谓是童心满满,墙上印着小花,各类的小玩具布满了整个房间。 月嫂将祁叙白放在婴儿床上便先退了出去。 她俩坐在沙发上,谢安若从旁边橱柜里拿出一些果汁饮品放在桌上。 温知闲挑了一瓶插上吸管。 她想起了什么,朝着谢安若道:“姐,我想问问之前祁砚京什么时候出院的,出院之后在做什么?” 谢安若手里握着果汁饮品吸了一口,想了想回道:“你出院隔天他就出院了。” 她倏地叹了声气,“他当时确实是能出院的,医生也说可以,但回来得好好养伤,我们以为他出院回来养伤呢,毕竟伤到肋骨了还多处骨折,他那个肋……” 她说一半没说下去,又道:“没过一周就迅速入职了云恒。” “我和他哥说了几次他也没听。”谢安若苦笑道:“当时真想给他绑回家得了,但他就跟没事人一样,除了脸色不太好消瘦许多之外,压根就看不出来什么。” “说起来砚京真是天赋型的,可有几次晚上去看他,不在家在公司,他差不多跟住公司了一样。”说到这谢安若又悠悠叹气,“他压根没休息过,更别提什么养伤了。” 她看向温知闲,认真道:“不过这都是他愿意的,没人能阻止得了,他在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谢安若笑:“你瞧,现在他不挺好吗?” 她希望温知闲不要有任何负担,这是祁砚京决定的事情,再怎么样都是他自愿接受的,与旁人无关,不要因为是为了她,所以感到自责。 温知闲听了这么多,她只是心疼祁砚京而已,骨折没多久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工作。 很疼吧。 她出院回去前几晚因为腿上的烫伤太痛还躲被子疼的偷偷哭,祁砚京骨折又不是吃了特效药怎么可能不疼…… 谢安若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砚京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也只能尊重。” 和爸妈不一样,不是只要他们认为的好,而是让他做自己,在需要的时候拉他一把。 温知闲扯出一个笑容,难怪呢,难怪怎么会有后遗症。 “诶?知闲,话说砚京现在身体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之前他太累了,而且还装作没事人,我们压根看不出来。” “有点,可能是之前身体没养好,偶尔会疼。” 谢安若笑了笑:“现在和你在一起估计安分多了,不会那么拼,他可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呢。” 说起来还真是,到点下班,大部分就算无聊的和她在家他也乐意,其余的就是避免不了的应酬,还有处理人际关系,应酬完回来还和她说饭局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嗯……真是她的好老公。 - 祁砚京在宴会厅里,靠在香槟台前拿着手机给温知闲发消息。 有他哥和这些人交际,他这个做弟弟的能清闲点。 突然吧台上的高脚杯被人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祁砚京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向面前的人。 女人。 他刚刚在和知闲发消息,一时间没看见来人。 这个女人他有印象,是刚刚正厅里其中一位贵妇人的女儿。 女人笑的明媚灿烂,“纪彩。” 她举了举酒杯,轻抿了口。 祁砚京轻瞥了眼刚刚她碰的那杯酒,他指了指自己手旁香槟台左下角那杯,“这才是我的酒杯,你碰错了。” 纪彩:“……” 女人明媚的笑容瞬间破碎了一角,尴尬感随之而来。 哪个高情商的会这么说啊! 嗯……以前的他当然不会,跟谁学的?当然是知闲。 纪彩随即又恢复如常,可能是看她反应呢。 酒杯再次碰上他指的那杯:“那再来一次?” 祁砚京面上依旧一贯的平淡。 纪彩听说之前他是大学教授,她就喜欢这种聪明的高智商的。 没见祁砚京伸手拿起那杯酒,纪彩缓缓伸出手拿起他的酒杯递到他面前,“二公子是不赏脸吗?” 她身上带着果香的香水味,她将酒杯伸到他面前,香水味丝丝点点萦绕在他鼻间。 他向后退了两步:“我从来不拿其他异性递过来的东西。” 纪彩轻笑,“二公子被太太管的有点严格哦。” 第209章 什么婆婆,那是被告 “我太太并不太管着我。” 说完,他顿了顿。 纪彩尚未收回手,笑道:“那二公子顾忌什么呢?” 她眉头轻挑。 祁砚京抬了抬下巴微微仰头看向二楼的方向,缓缓道:“但我总不能不守男德吧。” 他收回目光,淡淡扫了眼面前的女人:“我不该和陌生异性说太多话的,失陪。” 话音落,他迈开长腿从纪彩身旁径直离开了。 纪彩怔在原地错愕,手上还举着祁砚京的那杯酒,一动不动。 她保持着这个动作持续了五秒,将酒杯重重的放在了香槟台上,面无表情,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第一次见这种人啊,完全不给她面子,甚至说话间还带着一股故意的意味,真够恶劣的。 她转身看向祁砚京离开的方向,发现他现在已经牵上了他那位妻子的手,祁砚京正贴着他妻子说着什么,随即他妻子的目光投了过来,她收回视线,扯了下礼裙离开了。 祁砚京和温知闲低声说着刚刚纪彩和他说的所有话,还用握着她的那只手悄悄伸出食指给温知闲指是哪个女人。 温知闲听完祁砚京的话不禁好笑,捏了捏他的手心。 他掌心温热包裹着自己的手,很暖。 午宴结束后,正厅里几个贵妇人还在聚众聊天,谢安若和祁尧川皆在。 谭瑞谷打开匣子,笑着将一只玉镯拿了出来,递给谢安若:“这只镯子是我出嫁的时候戴着的,我都舍不得给呢,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了。” 虽然给过谢安若很多东西,但是这只镯子意义非凡,她当时没舍得,现在想着儿子儿媳都有儿子了,倒是也没什么不舍了,就打算今天将镯子送出去。 但她确实没想到温知闲也过来,先前也想过她会过来,真到了也有点惊讶的,礼总得送出去吧,其实也想看看温知闲现在的反应。 在场的贵妇人们笑作一团,你三言我两语的,可谢安若心里就没那么平静了,这时候给什么镯子啊?就缺这一个镯子是吧? 虽说她知道知闲不会生气,但这种场面给她东西,她婆婆气知闲也把她拖下水啊! 祁尧川舌尖轻抵了抵上颚,侧过身去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祁砚京和温知闲。 两人丝毫没被影响,温知闲贴着祁砚京低头划拉手机,面露笑容和他说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谢安若干笑了两声,“谢谢妈。” 笑的太勉强了。 不知道是谁调侃笑着说了声:“瑞谷一碗水端平啊,小儿媳的呢?” 他们的目光朝着祁砚京和温知闲那边看了过去,谭瑞谷也看了过去,倒是想知道温知闲怎么说。 如果温知闲给她个台阶,前面的事情虽说自己过错较多,但能下就下吧,再闹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她要实在不高兴,自己看看能给点什么吧。 闹成这样,今年祁砚京连过年都没回来,再这么下去真没法过了。 陈英之微微蹙眉,谁知道谭瑞谷能搞这么一出。 她今天还真没带礼物过来。 “你们少说两句,小儿媳妇一直看着手机,都被你们说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谁说完,都咯咯地笑。 温知闲也没分清这些话从谁嘴里说出来的,反正格外厌恶且无语,缓缓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向他们,面色平静。 见她面露不悦,笑声逐渐低了下来。 “瑞谷,肯定是你小儿媳妇吃醋了。”有人从中打趣。 祁砚京准备张口,却被温知闲先了一步,她冷冷淡淡的开口:“哪来的什么小儿媳妇,我姓温,叫我温小姐就行,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叙白的满月宴,我也没有不好意思,我看手机只是因为我单纯爱玩手机而已。” 恶意揣摩她心理,真当她好欺负啊。 她这番话一时间正厅里安静了下来。 温知闲缓缓收起手机,站起身抬步离开。 祁砚京一刻没做思考,立即跟上她。 路过谭瑞谷时,温知闲讥笑道:“祁夫人,你是想让我给你个台阶下吗?” 她瞬间敛起了笑容:“做梦。” “哪有这么当儿媳妇的,这么说婆婆未免太过……” 祁砚京冰冷的眸光扫了眼说话的贵妇人,对方话噎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温知闲欣赏了几秒谭瑞谷发白的脸色后准备离开的,听到这话后应了句:“你别乱说我可没婆婆,哪有婆婆会把儿子囚禁把儿媳送进医院的呢,什么婆婆,那是被告。” 说完她轻笑了声,就和祁砚京一同离开了正厅。 祁尧川和谢安若跟了出去,陈英之也随之离开。 正厅里鸦雀无声,没想到能听这么刺激的豪门秘辛,片刻后才响起声音。 “瑞谷,你和小……温小姐怎么回事啊?” 他们也都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要不然谭瑞谷也不可能忍着不发作。 谭瑞谷半晌没说话,生气但她也知道原因,可还是生气,她真没想到温知闲会这么硬,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一点气没消。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这么甩她面子。 门外,谢安若追上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叹了声气。 “我们先回去了。”温知闲出声道。 见谢安若皱着眉,她又道:“别说她设局让我跳了,就算她真送到我面前来我给她扔了,我不缺这些东西,也不想跟她有牵扯,我真的不在意,就是烦她们那些话而已,你别放心上了。” 非要把镯子放今天给,谢安若想着她以后自己一看到这个镯子就想起今天的事情,烦死了。 谢安若点点头,“路上小心,改天一起吃饭。” 温知闲浅浅一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和祁砚京先进的正厅,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没想到谭瑞谷一群人找来了,还整那死出,给谁看啊。 路上。 车驶离别院后,祁砚京开口道了声:“没有下次了。” 他知道知闲不会在意他爸妈如何,她从小在爱的氛围里长大什么都不缺,能很平静的想任何事情,更不会迁怒于他。 他父母不会罢休的,即便是知道自己有错也是高高在上的想让对方乞求,今天他妈就是想知闲给台阶下,可这个台阶她是想知闲低头,知闲不惯着她,会当众拆她台。 第210章 情感寄托 温知闲想想,点头道:“确实很烦,你妈是想和我好好相处,希望我先去贴上她,然后我给她台阶,再演一出婆慈媳孝的戏码。” 想到那画面她全身一颤,“吓得一身鸡皮疙瘩,她也不想想我用得着讨好她吗?” 她真不知道谭瑞谷是怎么想的,建议她看看脑子吧。 给她惯得。 “行吧,下次你家的什么宴会我还是不去了,天天被整那么一出,烦都烦死了。” 祁砚京笑着点头,“好。” 他只希望知闲和他相处就好了。 他怕被他父母烦扰久了,连他在她心里的地位都下降,她看到自己会想到之前他爸妈对她做的事情,开始讨厌他,夜不归宿,最后和他离婚…… 想到这他没由来的心慌,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和家里不亲近,他只想偏心知闲。 -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她给秦昭礼说了今天满月宴的事情。 秦昭礼:【笑吐了,哪有什么婆媳,那是被告和原告的关系。】 温知闲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字母:【后悔死了,早知道当初在病房扇她两嘴巴子了,啊啊啊啊啊,生气!】 现在扇她巴掌,要是谭瑞谷躺地上怎么办。 温知闲想到了什么:【不行。】 秦昭礼想着是不是她觉得这样打人不好,谁知道温知闲一句是:【应该连她老头一起打。】 秦昭礼被呛了一下,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温知闲碎碎念着:【呜呜,好难过,手痒。】 秦昭礼还真想起了办法:【要不找个没监控的地方?】 围绕着这个话题两人聊了起来,【那她脸上巴掌印是不是可以检测出来我的指纹?】 秦昭礼笑的不行,【那你戴手套打。】 她甚至想到了铁手套。 看到消息,真想任命秦昭礼为她的刑部侍郎。 温知闲:【要是我还没打,她躺地上呢?】 秦昭礼:【你也躺地上,你不是最会坐地上哭了吗?】 温知闲咬了咬牙:【秦!昭!礼!我不会坐地上哭!】 秦昭礼回忆起小时候的知闲,摔倒了就先坐在地上哭一会儿,周围若是有人肯定会过来扶她,要是半天没人她就自己抹抹眼泪爬起来。 她轻扯了扯唇角,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猛然想起来还有些怀念。 其实她对知闲和顾煜辰的be结局也有点不能释怀,明明小时候最照顾知闲的就是从小就沉稳的顾煜辰了。 怎么两小无猜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好在知闲现在很好,便不觉得可惜了。 温知闲:【你嗦话呀!你污蔑!把你抓起来!】 秦昭礼笑着敲了行字:【是谁摔跤坐地上哭的?】 记忆把她拉回好多年前,温知闲瘪了瘪嘴巴,【听不懂思密达.jpg】 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心情都好多了。 祁砚京从书房回来,她往床边挪了挪。 “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祁砚京看着她含笑的面容,脱掉鞋子上床。 温知闲应了句:“昭礼。” “聊的什么?” 温知闲犹豫了片刻,虽然祁砚京很偏心自己,但是总不能给他看自己想打他爸妈嘴巴子的聊天记录吧…… “没什么,就今天的一些事情。”她说。 祁砚京猜测可能是谈到他爸妈的事情了,也没问下去。 温知闲趴在床上,微微抬起脑袋侧着看她,伸出胳膊抚上他的心脏:“你今天疼吗?” 他心跳很正常。 祁砚京摇了摇头,捉住她伸过来的手握在手心:“不疼。” 温知闲往他身旁凑过去,环着他的腰身,脑袋枕在他胳膊上,“砚京,当时就该好好养伤的。” 她语气很缓。 祁砚京摸了几下枕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可是我想早点见到你。” “所以你就不在乎身体吗?”他现在的问题就是先前车祸后留下来的。 祁砚京沉默了片刻,“我有时候想不了那么多,我压根就没想起过这回事儿。” 特别疼就吃点止疼片。 温知闲:“……” “你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什么吗?”她顿了下继续道:“你说爱情不是全部,你说不要为了感情丧失自己。” 她想,那时候祁砚京就应该放弃她,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可能在最爱对方的时候分开很痛苦,但时间会冲淡一切,总会有忘记的那天。 祁砚京放轻声音柔声道:“这句话可能适用于任何人,但绝对不包括我。” 他本是倚靠在床头的,躺了下来靠在温知闲怀里,只是有点难过。 好一会儿才听祁砚京闷声道:“我一直活的很孤独,活在梦魇里没人陪我,我需要一个情感寄托支撑着未来的生活。” 他只知道要完成目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知闲说的什么身体他压根不在乎,死了就死了,先她一步死了也不难过。 温知闲默了默,到嘴边的话停了下来,情感寄托可以是事也可以物,但唯独不能是人,人千变万化,明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可是她并不打算说给祁砚京听,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她不会变的,是她也可以。 她真丝绸缎睡衣上倏地有快凉意,她愣怔片刻,故作笑道:“口水滴我睡裙上了是不是?” 祁砚京被她说笑了,带着些鼻音否认:“没有!” “我看看。”温知闲说着就要抬他脑袋。 祁砚京唰的起身关了灯不让她看,声音瓮声瓮气的:“等会你口水滴我身上。” “色批。”她笑骂。 祁砚京偶尔也挺脆弱的。 她见过。 - 隔日。 两人还算起得早,吃完早餐换好衣服出门购买食材。 “你那后遗症能不能靠吃补回来啊?”温知闲纳闷的问道。 她觉得和祁砚京吃的饭都挺不错,但祁砚京还是会疼,好像……没什么用。 祁砚京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应声道:“我问过医生,说是没恢复好偶尔性的挛缩导致疼痛。” 温知闲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认真道:“好好对待自己身体。” 祁砚京点头,“好。”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多了吗,和她生活在一起哪都好了,那点疼算什么? 他压根没放在心里。 第211章 恶意损坏我司财富 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满满当当的两购物袋东西。 两人从商场出来,祁砚京打开后备箱把购物袋放进去。 温知闲开车送他去了公司。 下车后,祁砚京站在车窗边上,她伸出手理了下他的领口,出声道:“中午要不要我来陪你吃饭?” 她回家熬个鸡汤中午想给他带过来。 他单手搭在车顶微微俯身看着她,闻言随即道:“谢谢老婆,老婆真好。” 答应的真快,生怕她反悔似的。 温知闲扯起唇角,点点头:“行吧。” 送走温知闲之后,祁砚京才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大门。 …… 在办公室听秘书汇报完工作和行程,他边翻了几页手头项目文件。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几声,韩野从门外推门进来。 秘书停下声音,祁砚京抬眸瞧了眼他,他嗓音还是一贯的冰冷:“楼下有人找,沈芷,女。” 祁砚京细细看着项目文件里的内容,“哦”了声。 没有丝毫波澜,像是早就知晓她会过来一样。 “打发了就是。”祁砚京淡淡道。 韩野点头应下,便退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后,祁砚京抬了下手:“继续。” …… 韩野进了电梯下到一楼,看到女人还被拦在前台。 沈芷满脸的怒气,盯着电梯上下来的人,看见来人不是祁砚京又暴躁了起来:“我要见祁砚京没听懂吗?” “老板不想见你,看不明白吗?”韩野冷冷道。 沈芷拔高了声音:“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祁砚京。” 她踩着细高跟推开面前的前台小姐,径直往电梯门那边走,全身都染着层怒意。 韩野没拦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她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只见沈芷气冲冲的按下电梯按钮走了进去,按下顶楼的按钮,却没法运行。 她按了好几下,才发现有权限。 她气急踹了脚电梯,用的力太大她脚发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从电梯里出来。 韩野默默从口袋掏出手机报了警:“有人恶意损坏我司财物。” 前台小姐直接看愣了,韩野长着一张不服就干的脸,居然这么遵纪守法! 别说前台小姐了,就连当事人沈芷也懵了,“我什么时候损坏财物了?” 韩野懒得和她说话,前台小姐立即让保安调监控。 这回换做沈芷要走,她刚往外走两步就被韩野伸手拦住了:“肇事逃逸?” “我都说没有干过,听不懂吗?” 韩野扫了眼她:“没干过你跑什么,刚刚不是嚷着要见老板吗?” 沈芷咬了咬牙,权衡利弊下还是打算先走,她现在是真的一点都玩不起了。 就这么一点小事,这男的怎么这么小题大做。 她执意要走,韩野偏不让,被她推了一把也纹丝不动。 韩野扯着她胳膊,沈芷不停挣扎却毫无还手之力,嘴上不饶人的骂道:“放开我,就是祁砚京的一条狗,他是给你多少钱了?” 韩野毫不理会,纠缠中警察来了,他这才松开手。 了解事情经过后,也看了监控,清清楚楚的看到监控里沈芷踹了脚电梯。 沈芷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态度诚恳道:“我就是情绪有点激动,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检查维护费用,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韩野面色毫无变化,前台小姐在他的示意下叫来了电梯维修人员。 鉴于她态度良好,警察口头教育完之后韩野没再计较也就算过去了。 警察离开后,沈芷看了眼他,愤愤离开了。 身后韩野出声道:“维修费用单会送到沈小姐手上的。” 沈芷越听越气,脚步加快消失在门口。 前台小姐笑作一团,其中一个咳了声:“韩特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呀。” 她们以前都不敢跟韩野说些其他话的,只谈工作不谈其他的,今天大着胆子说了几句。 以前总怕他会打人…… 韩野点了点头,还是面无表情。 视线收了回来,默默拿出手机打开短视频软件,指尖轻触在关注人那边,把那个叫做【阿芷芷】取消关注了…… 滤镜碎了一地。 他收起手机进了办公室,向祁砚京汇报:“赶走了。” 祁砚京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钢笔倒置在桌上轻敲两下:“什么法子?” “恶意损坏公司电梯,报警处理。” 哟,遇贵人了免费维修一次。 老板表示很满意。 - 温知闲回家将汤煲上,炒了两个蔬菜和一道可乐鸡翅,荤素搭配。 装进保温盒打包好,拿上车钥匙换鞋出门。 车停在写字楼下,她拉下手刹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我来啦。” 她发消息间,车窗被敲了几下。 她抬起头看向车窗边上的人,看到是沈芷时有些不解。 想起前几天她发的那个视频,眉头轻挑,降下了车窗,等着她开口。 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温知闲,事情澄清之后我就把视频删了,你一句话不说就背后阴人?” 温知闲歪了歪脑袋:“我干什么了?” “仗着家里有钱有人脉从来没想过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处境,我作为网红蹭点热度怎么了?我实质性的伤害到你了吗?又不是我干的,你纯粹借机报复我!” “你和我们顶头上司认识,我被公司辞了,你还问我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她一连串的话,温知闲微怔,“你被辞了?” “装什么无辜,别说跟你没关系。” “我确实不知道你的事情。”她笑了笑又道:“但是你既然都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非要发那条视频呢?” 温知闲敛了敛笑意:“从一开始就是你莫名其妙带着敌意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用戒指刺激我割裂我和祁砚京,若你一开始的初衷就是好的,哪有这些事情?” 沈芷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自己的开端就是去找她三番四次说戒指的事情。 她对这枚戒指一直耿耿于怀,为什么当初祁砚京没给她。 那时候她已经有点财富积累了,一方面是对那枚戒指,另一方面是想在祁砚京面前证明自己比他优秀。 第212章 桌上全是她的照片 却没想到自己与祁砚京的距离永远是一条鸿沟。 当初自己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想来都觉得尴尬。 “你要有能力你就去你公司闹,我压根就没在意过你,你跟我说再多也没用,难不成你指望我帮你?你现在的行为只会让我厌恶,你为了你那点自尊心找我闹,你要知道你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从她心思不纯开始就已经是把自己推上一条绝路,不调整自己心态总有粉身碎骨的那天。 温知闲推开车门,车门被站在前面的沈芷挡住,她开门的力气不大,车门抵在她身前。 她微微将头往左边侧了下:“让。” 沈芷咬着牙只好让了位置。 她不好的开端都是从刺激温知闲开始的,从那之后自己的自尊心受挫,嫉妒随之而来,事业也是下滑状态,再这么下去她会不会回到以前的那种日子? 想到这,她心彻底凉了下来。 她不要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她好不容易才给自己一次新人生,若是被打回原形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恐惧慌乱填满了整颗心脏。 祁砚京远远就看见沈芷挡在温知闲车窗前,他急忙跑了过来。 过来时,沈芷给知闲让了路。 她拎着袋子下车,祁砚京牵住她的手冰冷的望着沈芷。 温知闲目光也落在了沈芷身上,缓缓的问了声:“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芷摇了摇头,“没了。” 说完,她转身上了车,很快便驱车离开了。 祁砚京接过她带来的午餐,沉甸甸的。 两人一同进了大门,祁砚京朝着她问道:“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虽然知闲不吃亏,但他还是得问一声。 温知闲耸了耸肩,“没有,就是她被辞职的事情。” 她朝着祁砚京道:“她还说是我在后背做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是不是进不去公司所以在外面蹲你呢?” 不过她看最后沈芷那个退后的动作和苍白的妥协似乎是长脑子了。 祁砚京应声:“她上午进来过,被韩野打发走了。” 都已经报警处理过了,她居然还在外面蹲他。 沈芷是蹲上瘾了是吧? 现在他还在学校的时候,沈芷隔三差五在学校门口蹲他一下,现在还来这一套。 两人上了电梯,听祁砚京说沈芷是被韩野打发走的,她心里默默想着他的那个保镖兼特助会怎么打发人呢? 这么想着,电梯门开了,从电梯上下来,韩野拿着一沓文件正巧是从祁砚京办公室出来,温知闲看到他的脸,猜测会不会直接连拖带拽扔出去? 韩野扫了眼祁砚京身旁的温知闲,停留了半秒随即和祁砚京交代了两句工作上的事情后就径直离开了。 两人进了办公室到后面休息室,温知闲出声道:“我去洗手。” 祁砚京指了指左侧那道门,“卫生间在那里。” 说着,他一边将饭菜摆放在餐桌上。 温知闲去洗了个手,休息室挺大,她好奇的推门进了那间放着床的卧室。 一推门,里面是熟悉的味道,祁砚京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冷调木质香。 估计之前祁砚京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 她有些好奇,走进去想看看全貌。 入眼的桌面摆的全是洗出来的照片。 她走过去看了眼,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的照片,她微愣,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她光洁的后背上点缀上红色痕迹,嗯……擦边的照片。 她丢下照片,重新归于桌上那凌乱的一堆中。 还有好些照片她都不知道是祁砚京什么时候拍的,不过不是擦边的。 很多她都没见过。 温知闲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关上,回到餐桌前坐下,祁砚京已经把碗筷摆放好了。 “你那特助怎么把沈芷弄出去的?” 祁砚京抬眸看了眼她,俨然已经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勾了勾唇出声道:“报警。” 他明显看到温知闲哽了下,和韩野那张脸好违和啊。 她还以为会强制的呢。 “还给公司争取到一次免费的电梯维修。”这不得给他加工资? 温知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沈芷:“沈芷出钱啊?” 祁砚京点头时她便笑出声,“那你不是遇上贵人了吗?” 听说云恒的律师团队很是厉害,就算不认也会强制执行,这该赔就得赔的,难怪沈芷再气也是在门外蹲着呢,进来就“消费”了一笔。 “不过你那特助的行为和他那张脸真是不搭啊。” 祁砚京含着笑道:“遵纪守法,有事儿先报警。” “他不仅要充当你司机还得保护你,还要工作?”她之前只是以为韩野的任务就是保护祁砚京的,今天还看到他在工作。 “让他学习适应一下。” 温知闲会意了,想起门外沈芷的那番话,开口道:“沈芷被辞职了?” 祁砚京点头,“但我没第一时间处理她的事情,而是宁晏辞先问我会不会保她。” 是宁晏辞要辞了沈芷的,顺便问他一句,他偶尔对宁晏辞的行为感到迷惑,他曾经是把宁晏辞当做情敌看的,但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可有事还会在有关知闲的事情上看到他的身影,可宁晏辞又很随意。 沈芷的这份工作是隶属于龙皇旗下的,她互联网小火可都是多亏了公司,所以有这个大腿,她自己是想在公司待着的。 她的主业和副业算是挂上钩的,她担心的就是被公司辞了,公司找上她麻烦连累到副业,那她不就是等于恢复出厂设置了吗? 所以她着急过来质问祁砚京。 祁砚京的答案很显然就是不关他事,随便宁晏辞。 其实她有点明白宁晏辞到底是什么意思,宁晏辞疑心病很重的,虽说状态很松弛但实际上很是锐利,沈芷好几次都太跳,还牵扯了他认识的几个人,宁晏辞既然知道这个人自然就不愿意留着了。 吃饭的时候,祁砚京顿了下筷子:“有个项目要出差,可能要去一段时间。” 这刚开年实在忙碌,项目等着接手,估计出差的更频繁了! 第213章 不开门生气了 温知闲将筷子抵在唇上,眨着眼睛看他:“那你要去多久?” “半个月,但我尽量——” 他说一半被温知闲给打断了,她莞尔:“你可别尽量赶,半个月而已,该休息就休息,你可答应我的要注意身体。” 不过就是有点可惜,她今天还想着整一套食谱给他补补呢,没想到这就要去出差了。 那她可以多研究一段时间。 他嘴上答应着。 温知闲伸手戳了下他的袖子:“我跟你说认真的。” 祁砚京连连点头,“好,我听见了。” 她用勺子在保温盒里搅了几下,给他盛了汤:“多喝点。” 让他喝就喝,祁砚京倒是真的听话。 吃完饭,温知闲收好了碗筷打包放在一旁,等会儿走时带上。 祁砚京看了眼时间,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陪我休息会儿行不行?” 他还可以和知闲睡两个小时的午觉。 温知闲点头。 祁砚京拉着她去了卧室,推开卧室门的一瞬他看到桌上的照片,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将温知闲扯了回来,将她关在外面,焦急的说了声:“你等会,里面有点乱,我收拾下。” 温知闲看着被关上的门,哽住,随即想起他桌上那一堆照片,她倚靠在门边,揶揄道:“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里面藏人了?” 祁砚京急切的收拾着桌上的照片,自从搬去和知闲一起住之后,他就再也没进这个卧室过,早就把桌上这一堆照片给忘了。 也不是不能给她看,就是一些背部腰的细节照片,还有就是偷拍了一点她日常的生活照,他不仅拍了还把这些照片打印出来,差点被正主看见。 “没有的事。”他一张张拾好照片,反驳着。 别说人了,充气的也没有。 要不然也不至于打印这么多照片看吧。 “开门,我之前都看见了。”她说。 祁砚京觉得她可能在诈他,下一秒又听温知闲娇嗔着:“不开门生气了。” 他手一顿,将照片塞进抽屉里,迅速拧开门锁开了门。 温知闲看向书桌,扬起笑容:“收拾的这么快啊。” “你真看过?” 温知闲点头,“我去洗完手就进来过了。” “……”这样显得他很呆。 看祁砚京凌乱,她笑出声,四周环视了一遍,床头柜上放了个相框,里面摆着的也是她的照片。 “我保证没别人看过。”他指向角落的打印机,“我自己打印出来的。” 他居然还搬了台打印机放在了卧室? 卧室里的温度适宜,很适合睡觉。 祁砚京从橱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被套床单,一边忙着铺床一边朝着她道:“很久没在这里睡了,换个床单。” 温知闲过去帮忙,站在床的另一端扯住被套的两个角,问他:“你之前经常睡这吗?” 祁砚京淡淡的“嗯”了声,手上的动作不停,“睡哪都一样,这里还方便点。” 随时工作。 温知闲望着他的清隽的面容,想说些什么,又想起前几天祁砚京和自己说的话,有些道理就不能用在他身上。 也就没说什么,笑道:“我研究研究食谱,回来做给你吃。” 祁砚京抬头看她,勾起唇角,“好。” 他的生活技能点很不错,床单被套铺的很快,最后抚平了床单上的褶皱,“可以了。” 温知闲脱了鞋钻进被子里躺在祁砚京身旁,他伸手勾了下把人揽进怀里。 …… 睡了一个半小时,醒来的时候祁砚京正站在床下穿外套。 她坐起身低下身子缓了会儿。 祁砚京扣完扣子后,走过来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亲,“我先出去了,穿好衣服出来。” 温知闲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随即祁砚京直起身轻推开卧室门出去了。 她拨了下睡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套上外套下床,将床铺好。 在卫生间镜子前打理好头发,顺手整理了一下休息室,结束后这才拎上带来的保温盒离开休息室。 休息室连接的是办公室,她推开门出来,办公室里不止祁砚京,还有一个男人翘着腿坐在他对面。 听到推门声,男人侧头看了过去。 男人先是愣了下,随即眉头轻挑。 温知闲没见过这个人,礼貌性的带着淡淡笑容,随即看向祁砚京,朝着他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祁砚京起身要去送他,他对面坐着的男人看着小情侣黏黏糊糊的出去了,不禁转头看了眼。 将温知闲送到门口,她就拉住了祁砚京,“到这行了,你先忙吧我自己下去。” 祁砚京目送她消失在电梯口那这才转身进了办公室。 白璟翘着的腿放了下来,指了指自己:“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坐这,是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那可是我妻子。”祁砚京缓缓道。 白璟:“……”行。 等等! “不是,你让我这个点过来,其实刚刚就是在睡觉?” 祁砚京掀了掀眸:“我也建议你睡个午觉。” “什么老年人项目,有睡午觉的时间我不如去玩会儿。”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起来嗨! 祁砚京将项目表推了过去,白璟接过,还是先工作吧。 - 一早,温知闲开车将祁砚京送去了机场,韩野早早就在那等他了。 她还没和祁砚京说些什么,祁砚京就先说了话,一边给她整理大衣外套一边道:“出门记得多穿点,别感冒了。” 温知闲扬唇,点头道:“你也是。” 祁砚京顺手揉了两下她的头发,“走了。” “拜拜。” 韩野接过祁砚京的行李箱,两人一同过了安检。 送走祁砚京,知闲这才离开机场,直接将车开去了店里。 忙碌了一上午,在吃饭前半个小时她才闲下来,坐着喝了点水。 岳琦坐在她对面,朝着她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我思考了很久,觉得还是可以多开展一些店铺的。” “那你想好干什么了吗?” “酒吧餐厅我觉得都行,先前了解了。” 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可以啊。” 她刚说可以,岳琦就开始和她说起几个地址。 第214章 和她老公长得有点像 温知闲听到地址的时候,她开口道:“南街那条路选址不错,人流量大,周围房价也挺高,开店的话格调得高点。” 岳琦自然也是明白的,两人聊了会儿之后,快到吃饭时间,温知闲离开了店里。 在一家以前来吃过的餐厅吃饭,她吃饭时给祁砚京发消息,指尖落在字母上时她算了下时差,问了句:【到了吗?】 祁砚京回复了句:【刚准备给你发消息的。】 他刚拿出手机就收到知闲的消息呢。 温知闲拍了自己的午餐发给他:【记得好好吃饭。】 她消息刚发出去,斜对面那张桌子吵闹声更大了,她放下手机认真听他们在说什么,看看热闹。 原本她就听到他们吵着,不过声音不大,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现在声音大了起来,她听的很清楚。 大概是之前男的劈腿,女的给了他一次机会,然后听这男的情绪激动好像这女的也劈腿了,男的不满,女的提起以前的事情,这男的情绪更激动了,就吵起来了…… 她靠得近听明白了,听完觉得很难评,打算吃完赶紧走。 店里人不多,但是他俩吵架声音很大,目光全投在了他俩身上。 经理听到声音出来正准备上前劝解毕竟影响顾客吃饭,没想到他俩打起来了,桌上碗筷酒瓶乱砸,一个酒瓶直直飞了过来,砸在了她桌上顿时四分五裂,玻璃片迸溅。 她下意识用手去挡住脸,迅速起身挪开,心想他俩有病吧! 下一秒被人拉了一把,那人用手挡住她的脸,她跌坐在地上,随即有店员跑过来扶她。 经理见状和店员一起拦他们,早在刚刚动手时就报了警。 是真有病,突然就打起来了,而且还是直接砸东西的,他们互砸就是了,四处乱扔,臭傻逼! “先生,您没事吧?”店员朝着刚刚拉她一把的那个男人。 其实她反应很快,下意识就捂住了脸,然后挪了身子,她穿着大衣也保护好了脸,所以刚刚玻璃片压根伤不到她。 但还是很感谢这个男人拉了她一把。 她看向这个男人,穿着毛绒黑色羊绒毛衣,可能是室内开着空调吃饭热,他卷起了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 她是没事,这个男人胳膊和手上几道血痕冒着血珠,被玻璃片迸溅伤到了,有一道伤口比较严重流着血。 “你还好吗?”温知闲问了声,倒是没看他的脸,只是盯着他的手臂仔细看看有没有玻璃渣。 男人嗓音温润,“还好,没什么事儿,你有被吓到吗?” 温知闲这才抬眼看向男人,一瞬间有些发愣,和她老公有点相像,说不出来哪里,但就是有点像,身形也挺像。 但气质完全不同,祁砚京和祁尧川身上都有点生人勿近的感觉,这个男人长得很是柔和。 温知闲瞬间回神,摇了摇头,“我没事。” 很快警察就过来了,看完监控把人带走了。 她和这个男人还有店老板因为都是受害者,也得跟着去。 在警局处理完,赔了钱之后他们也就出来了。 没想到他们在警局外看到那男的和女的居然手挽手高高兴兴出来了,这一操作直接把温知闲给看懵了。 她身旁那店老板直接冷笑,小声道了句:“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那对情侣挽着手过来,朝着他们再次道歉,“我们刚刚情绪激动了点,不好意思啊。” “我们经常这样,打完还好好的,我们周围人都习惯了,很珍惜彼此,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了。”那男的笑着道歉。 其中那个女的看向男人的胳膊:“你这手赶紧处理下吧。” 说完,两人高高兴兴离开了。 温知闲低头看向男人的胳膊,怎么说也是给她挡一下的,虽然她不需要,但人家心是好的。 店老板看了看温知闲又看了眼那个男人,“我跟你们去趟医院。” 毕竟在他店里出的事儿,跟着去看看,要是后面来讹钱就不好了,所以他宁愿陪着跑一趟医院。 男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答应了下来。 去了医院,也就一块伤的比较重,还有玻璃渣落在上面了,医生处理完给上了药。 温知闲和店老板坐在外面闲聊。 店老板打趣道:“小姑娘,那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呢,你有男朋友不?” 温知闲摇头,就在店老板要说“天赐良缘”时,温知闲笑道:“没有男朋友,但我结婚了,我有老公。” 店老板哈哈笑出声。 温知闲从挂号单上看到那个男人叫做“孟应泽”。 两人闲聊间,孟应泽从诊室出来了,手上被包上了纱布,朝着他们露出笑容:“今天麻烦你们了。” 温知闲还是感谢道:“是我该谢谢你的。” 孟应泽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 店老板开车将他们从医院带回了餐厅。 温知闲饭还没吃完呢,但是这一闹也不想吃了。 两人从车上下来后,温知闲再次对他感谢,那对情侣给了赔偿,她也提出给孟应泽付医药费都被他笑着拒绝了。 “那我下次请你吃饭。” 欠人人情不收钱,只能请吃顿饭了。 孟应泽脸上还是挂着温润的笑,“好。” 临走前加了个联系方式,温知闲寻思等过段时间祁砚京回来,拉着祁砚京一起,让他也看看这个孟应泽跟他像不像。 不过世界那么大,某些五官相似也正常。 - 回到店里,温知闲拿了块小蛋糕。 莉莉一边帮她拿蛋糕一边道:“老板,你中午吃饭了吗?” 温知闲叹了声,“我是在吃饭的,吃着吃着隔壁桌打起来了,我可没惹谁啊,一个瓶子砸在我桌上直接裂开,要不是我速度快,我得毁容。” 幸好她看到瓶子飞过来时就有所准备了。 莉莉惊恐的“啊”了声,停下拿蛋糕的动作,仔细盯着温知闲那张漂亮的脸蛋左看看右看看的。 看她这反应,温知闲捏了捏她的脸:“我没事的。” 莉莉松了口气,把蛋糕拿了出来摆在餐盘上递给她:“幸好没事,什么人啊这么没素质!” 第215章 认错人了 温知闲接过蛋糕,倚在柜台上用勺子挖了勺蛋糕送进嘴里,一边道:“更离谱的是那对情侣打完之后又和好了。” 她是什么作恶多端的人吗? 莉莉张了张嘴巴,“突然想起我学校有个对情侣,在校谈了三年,打了三年,互殴,我们都看习惯了,互殴完都没几个小时就能和好,我们都觉得他俩天生一对。” 虽然很离谱,但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知闲“啊?”了声,“还真有这种人。” 莉莉认真点头,“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都懵了。” 说话间有了新订单,莉莉也就先忙了起来,她端着蛋糕去了后台,吃了几口就嫌腻了,将蛋糕推到一旁喝了两口茶。 …… 中午没怎么吃的缘故,回家就开始饿了,她去厨房给自己切了点水果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发现好些祁砚京发来的消息。 祁砚京给她发了用餐的照片。 【有在好好吃饭。】 隔了半个小时:【你怎么不理我?】 【?】 【?】 【?】 发完三个问号后,他又说了句:【那我先睡了吧。】 温知闲怎么看都感觉透着点委屈,她回复道:【刚到家,好饿,等你醒来给你打电话。】 她刚准备把手机放下继续吃水果,电话响了起来。 祁砚京打来的。 她连忙接起电话,问道:“你不是二十分钟之前说睡了吗?” 祁砚京默默叹了声气,“睡前你没给我回消息,心里总念着,睡不着。” 这通电话打完之后他就不用念挂着了。 温知闲露出笑容,“你那几点了?” 祁砚京看了眼时间,回道:“晚上十一点半。” 她伸出手指算了下,朝着电话那头的祁砚京道:“那我们最多能聊二十分钟,你争取凌晨前睡着,给你留十分钟入眠时间。” 听见那边祁砚京低笑,说着:“好,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你在吃什么?”他听见了细微的咀嚼声。 “刚刚切的水果。” 说完,温知闲和他说了中午吃饭时候的事情,祁砚京到酒瓶在她桌上开花时不禁拧眉,打断她:“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了,我反应可快了。”她叉了块芒果放进嘴里,顿了下又道:“就是拉我一把的那个男人胳膊受伤了。” “我完全能自己躲开的,人家好心拉我一把,赔偿是肇事者赔的,我要给他医药费他也不要,我只好说下次请他吃饭了。” 祁砚京听到她说没事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温知闲放下叉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我跟你说啊,那个男人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惊讶。” “为什么?”他倒是好奇,一个男人怎么让她惊讶。 “他和你身形有几分相似,长相莫名也有点。”她想了想,“但也不是很像,就乍一看,而且气质也不同。” 回忆起那个叫孟应泽的男人,“他看起来很是温和——” 说到这,被祁砚京打断了话:“是我不温和,好好好,我懂了。” 温知闲笑出声,娇气道:“什么嘛!” “我的意思就是请他吃饭想带上你一起,让你看看真的有点像的。” 他老婆真好,干什么都带他。 他应下:“好。” 祁砚京压根就没太在意什么男人,纯属就是逗她好玩。 温知闲和他聊了好一会儿,突然瞥到时间,话题戛然而止:“超时一分钟,你得睡觉了。” 刚刚还开开心心的和他说话,下一秒话题中断催他睡觉,祁砚京措手不及,无奈笑道:“那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温知闲“嗯”了声:“快睡快睡。” 挂电话前,祁砚京叮嘱道:“注意安全,看热闹离远点看,别受伤了。” “知道啦。” 挂了电话,温知闲收起手机,碟中的水果已经吃完了,她起身去厨房开始做饭。 - 这几天祁砚京出差,他每次吃饭时都给她拍照片。 怕他加大工作力度熬坏身体,每次都是睡前和她打电话,虽然有时差,但一通电话十几二十分钟还是有的。 温知闲一点左右店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恍惚了一下。 或许对方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顺着目光的来源看了过来。 是之前在餐厅见到的那个男人,孟应泽。 这身形四分之三侧面,差点以为是祁砚京回来了。 她还愣了两秒,寻思祁砚京早上不是还给她发了用餐的照片嘛,怎么瞬移了。 孟应泽穿着黑色的长大衣,还是背侧脸,身形真的很像。 但是侧过脸来就认出来是孟应泽了。 孟应泽看到她也微微惊讶,端着咖啡走到她面前,在她对面落座,将手里的咖啡递过去放在她面前,“给你暖手吧。” 温知闲勾起一抹笑,摇了摇头将咖啡推了回去,“谢谢,不用,下次过来我请你。” 男人微愣,瞬间会意了:“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温知闲点头,“是啊。” “今天正巧过来吃饭,路过就进来了。” 没说其他的,温知闲指了指他胳膊:“你胳膊上的伤好点了吗?” 她看向孟应泽手背上的伤口,浅的地方已经结痂了。 孟应泽抚了下手背,面上带着笑,“那点伤没事的。” “姐夫,你不是出差去了吗?”岳琦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温知闲:“……”能不能看清楚人再说话。 孟应泽背对着岳琦的,听到他说完转过头看了眼。 岳琦:“……”猛地噎住了。 我去,这不是祁砚京啊!! 岳琦连忙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没事没事,我正在打电话呢。” 又假装在打电话,“哦,出差提前回来了啊,那挺好的。” 说着说着就转了个身离开了。 温知闲勾了勾唇角,反应能力很强。 孟应泽转过头来,温知闲朝着他道:“改天我中午请你吃饭,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不提一下,怕人家觉得她赖账。 孟应泽脸上还是挂着春风笑容,“我这边有个项目,这几天偶尔会到这边来,有空一起吃饭。” 就这几天啊……那岂不是等不到祁砚京回来了。 第216章 请孟应泽吃饭 那也行吧。 “那你哪天过来,知会我一声儿,我请你吃饭。” 孟应泽脾气看起来很是好,脸上总是带着笑。 他看向温知闲桌上摆着的笔记本和碳素笔,他轻瞥了眼,问道:“这是在研究食谱吗?” 温知闲开口道:“在研究药膳。” 她停顿了半秒,又道:“我老公之前生病,研究药膳给他养养身体。” 男人看向她有些惊讶:“没看出来都已经结婚了。” 惊讶过后眼里还全都是坦荡。 温知闲牵了牵嘴角,又听他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解释道:“我母亲就喜欢研究些吃食,药膳也是她拿手的,她不仅报班还自己创新研究,我也经常能看到她做的那些,可以帮你看看。” 温知闲有些惊喜,将笔记本递了过去,孟应泽仔细看了一遍后,朝着温知闲笑道:“我下次让我妈写份食谱给你。” “那就谢谢了。”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 孟应泽道了声“不客气”后,抬起腕表看了眼,随即带着歉意道:“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得赶回去了。” 温知闲和他道别。 看着他离开后,温知闲心情不错合上了笔记本,离开了桌前。 走到吧台那,岳琦还是一脸的尴尬,朝着她道:“尬死我了,还好我机智。” 莉莉站在旁边笑:“背影真的很像姐夫。” 岳琦表示赞同。 “老板,你认得那个男人?”莉莉问道。 温知闲回道:“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餐厅帮我挡了一下的那个人。” “原来是她呀。” 岳琦凑到莉莉旁边:“谁呀谁呀。” 温知闲笑了笑,去了后台,莉莉和他说着孟应泽是谁。 - 晚上洗完澡,她坐在床上掀开盖住腿的睡裙裙摆,小腿上的疤痕早就淡了下去,不过细看还是和原本肤色有差别。 她拿出手机对着小腿拍了张照片,发给祁砚京:【不容易看出来啦。】 下午和祁砚京通完电话他就睡了,此时他那边已经是深夜,明早他醒来才能给自己回消息。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从抽屉拿出药膏,给疤痕处上了层药,拧紧盖子重新塞回抽屉。 手机响了两声,她看了眼,居然是前几天加的孟应泽发来的消息。 她和孟应泽没任何聊天记录,此时他发来了两张照片。 点开一看,是他今天答应给她发的食谱。 她看了一遍,做法都完全标注了出来。 孟应泽:【我妈还挺高兴有人问她要食谱。】 她回复了句:【谢谢啊,太麻烦你和你妈妈了。】 孟应泽:【不客气。】 也就寥寥几句便没了后文。 她将图片给保存了下来,指尖在退出界面上停顿了片刻,随即打开了孟应泽的朋友圈。 孟应泽的朋友圈很是丰富多彩,风景照他家宠物照片享受生活之类的,往下翻居然还翻到了一张对镜拍稍微露腹肌的照片…… 她默默退出,有点无聊,给闻濯言发了条消息:【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八卦?】 闻濯言:【之前那俩网红同学被封号之后急得不行,悄悄试水重新注册账号又被封了,之前还说要找宁晏辞说理呢,现在哪敢啊。】 温知闲刚打一行字,那边闻濯言又发来了消息:【不是我说,之前是有人故意算计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反击啊?】 他并不觉得温知闲良善不还手。 温知闲勾起唇角:【谁说我没反击啊,我这不等着了嘛。】 闻濯言看到消息怔忡片刻,他知道算计温知闲的是顾煜辰的初恋,等顾煜辰帮初恋?然后再让顾煜辰丢人? 【等什么?】 温知闲:【先等着呗,我其实就图一乐呵,就是觉得好玩,杀伤力并不大,但我觉得要是成了还挺好笑的。】 她在脑中过了一遍,真有意思。 这话把闻濯言的好奇心给调动了起来:【什么,你说给我听听。】 温知闲:【不要,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闻濯言捏紧手机,过分。 他又问:【顾煜辰会不会保她?】 温知闲:【听昭礼说他俩彻底掰了,但谁知道呢,我又没要干嘛,能把我怎么样。】 分明就是李朝暮先来找她麻烦的。 前几天听宋楷瑞说顾煜辰不仅和李朝暮删了联系方式还把之前给她治病的那张卡给停了。 自从去年分手之后,她永远不会相信顾煜辰的决断,就算失忆了也一样,反正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 关掉聊天界面,刷了会儿手机十点准备睡觉。 睡前,孟应泽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后天我正好要过去签合同,中午吃饭可以吗?】 温知闲想了想后天,确实没事,便答应了下来:【可以。】 孟应泽回道:【这顿饭早点吃,不然你还得记挂着。】 他说的是,总归是欠个人情。 温知闲:【哈哈哈,谢谢理解。】 聊完吃饭的事情孟应泽回了句:【晚安。】 温知闲关了手机,躺下入睡。 - 她订了宴西府的餐厅。 约定十一点半,她提前十五分钟到,坐下开始点菜,点完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下去备菜,她坐在桌前给祁砚京发消息:【已经到餐厅了。】 这时候那边应该是晚上九点左右,祁砚京应该是忙完了工作,秒回了她的消息:【我也想和你吃饭。】 他又回道:【还有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说到还有几天时,温知闲扬起嘴角,她打了行字,咬了下唇苦恼的给删了,她说想他了,但是要这么发给他,可能会急着赶进度,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回了句:【好耶!我这两天研究了几种汤,回来做给你喝。】 祁砚京通过文字都能感受到她像小鸟一样雀跃,不自禁扬起唇,眸光都柔和了起来。 聊天间,孟应泽姗姗来迟,他坐在温知闲对面,略带着些歉意:“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似乎真的赶得很着急。 温知闲回了祁砚京一句:【他到了,等会和你说呀。】 祁砚京:【好。】 温知闲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没迟,是我早到了,你还提前了五分钟呢。” 第217章 中午和你吃饭的人是谁?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出声道:“忙完工作上的事情,这才匆匆赶来。” 温知闲找了点话题聊了几句:“孟先生是做什么行业的?” “金融类的,自己开了个小公司,这段时间就比较忙。”他回道。 温知闲点了点头,轻轻一笑。 恰好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她看了眼桌上的菜,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喜好,但根据上次那家餐厅的口味来看孟先生应该不太吃辣。” 孟应泽惊喜的看了眼她,刚想开口突然顿住,看向温知闲,“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姓温。” 孟应泽:“温小姐心思细腻这都能推出来,辣我可以吃点,但太辣的不行。” 他扫向桌上的菜品:“都很喜欢,谢谢。” 菜上齐后服务员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吃饭时也随便聊了些话,孟应泽丝毫不会冷场,也没有任何越界的话题,聊的很轻松。 温知闲笑道:“第一次见面那天我看到你,觉得你背影和我老公有点相像。” 孟应泽回忆起那天,勾起唇角:“难怪你当时看着我出神呢。” 他抬手给温知闲快空了的杯中重新装满了果汁,一边道:“世上那么多相像的也不稀奇,但这还挺巧的,下次我若是有时间过来,我来看看到底几分相似。” 他带着笑,又像是半开着玩笑,抛出去的话就没掉地上过。 温知闲问了句:“你家不在燕南吗?” “在,就是离这边较远,在另一端。” 原来是这样。 “好啊,下次有空可以过来玩,我把我老公带上,在外地出差,要不然我今天就能把他带来了。” 孟应泽含着笑:“是不巧,但想见面总会见面的。” 两人边吃饭边聊着天,气氛还不错。 祁尧川从包厢出来接了个电话后,路过二楼长廊,在回包厢时突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他站在扶手栏杆前顿了两秒。 这两秒他脑子卡了一下,祁砚京现在不是在国外吗? 骤然一瞬,他眸光沉了下来。 温知闲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微微侧过脸朝着温知闲笑,不是祁砚京。 背面倒是相似,但压根不是。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薄唇紧抿眸光晦暗不明,定定的站在扶手栏杆前看着那桌发生的一切,温知闲举止投足间跟这个男人不是很熟稔,有点疏离,但似乎聊的还算不错。 他的位置并不容易被发现,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 他的几个朋友半天没见到他人出来找他:“老大,怎么不进去?” 差点以为祁尧川走了,一出来就看见他站在扶手栏杆前,面色不悦的看着什么。 他们顺着祁尧川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男人细细看了眼,“你弟弟?” 看仔细了后,反驳了自己的话:“哦,不是祁砚京。” 另一个抱着臂:“但对面那个是你弟妹吧?” 之前祁叙白满月宴上见过她,长得太漂亮很难被忽视。 “这就有意思了,你弟妹和有点像你弟弟的男人吃饭。”男人将手搭在栏杆上,往下俯瞰。 “也不对,温知闲之前不是喜欢顾煜辰的吗?” 男人“哦”了声,“那可能就是随便吃个饭,恰好有点相似,反正世上像的人那么多。” 祁尧川视线锁在温知闲对面的那个男人脸上没挪开过,片刻后才道:“回去吧。” 温知闲和孟应泽吃完饭后便离开了餐厅,到了停车场泊车工作人员将他们的车开了过来。 孟应泽出声道:“你等会儿。” 温知闲看着孟应泽进了车里,有些不解。 他过来时手里拿了个盛汤的保温壶。 他朝着温知闲走了过来,将保温壶递给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我妈熬的补汤,你可以尝尝。” 温知闲一愣,立即摆手,“不不不,不用了,这是阿姨给你的。” 孟应泽塞给她,“不是,我妈喜欢捣腾这些,昨天我问她要了食谱,她昨晚就准备了,本来就是送你的。” 温知闲只好收下了,“谢谢,顺便也跟阿姨说声谢谢。” “要不我进去要个打包盒装吧,这个保温壶给你带回去。”她指了指餐厅大门。 孟应泽:“里面汤还是热的,一个保温壶而已不用记挂的。” 说完,他摆了摆手,“今天你破费了,有缘下次见。” 温知闲礼貌回应了声,拎着保温壶站在原地看着他上车开车离开,启动车前也还跟她打了声招呼。 孟应泽驱车离开消失在路的尽头时,温知闲这才回到车里。 她将保温壶放在一旁,手搭在方向盘上,想起吃饭时不经意瞥到二楼的方向,好像看见了祁尧川。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阴沉沉的。 她晃了晃脑袋不想这些了,开车回了店里。 …… 下午她打开保温壶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盖子打开的一瞬,冒出浓郁的鸡汤香气伴随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她翻开相册看看昨天孟应泽给自己的药膳补汤食谱,在里面找到了一道鸡汤做饭,她看了几眼,乌鸡,枸杞,黄芪片,党参…… 她想尝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托着腮考虑了起来,虽然认识见过几面,但是从小就被教育不要乱吃东西,所以…… 她望着面前的汤,世上好人多,人家也没必要干这些事儿。 正在她捏着下巴考虑时,后台进来了一个人。 温知闲侧过头看了过去,倏地微怔。 祁尧川? 她叫了声“大哥”。 祁尧川还没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掺杂着药味儿,一进来就看见温知闲托着下巴盯着面前的保温壶陷入沉思。 听她叫自己,他应了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考虑喝不喝。”她话锋一转,朝着祁尧川问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绝对是中午和孟应泽吃饭的时候被祁尧川看见了,他才找来的。 祁尧川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在一切看向温知闲,“中午和你吃饭的人是谁?”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唠家常没有任何目的性,只是随便聊聊。 第218章 你认识他吗? 果然是这个事儿。 温知闲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了:“前几天在餐厅吃饭隔壁桌打架,酒瓶子在我桌上炸开,他给我挡了一下,他受了点伤,给医药费也不要,不想欠人情就请他吃顿饭。” 祁尧川听明白了。 温知闲问他:“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他背影有点像祁砚京?” 正脸乍一看也有点相似。 但论起正脸,祁尧川和祁砚京相似度更高,毕竟亲兄弟呢。 祁尧川唇角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眸中平静无波澜,嗓音阴恻恻的,“是有点。” “但砚京好看。”他补了句。 温知闲心里默默赞许,她当然最喜欢她老公了!! 祁尧川目光落在她面前的保温壶上,问道:“这也是他给你的?” 温知闲点头,“我在研究药膳,昨天孟应泽来这边看到我的笔记本,跟我说他妈妈也喜欢捣腾这些,昨晚还给我发了食谱,今天吃完饭还给了他妈妈熬得药膳鸡汤。” 祁尧川想起她先前的话,问了声:“那你为什么纠结喝不喝?” “虽然见过几次面,他也是好人……”说到这,她想明白了,“那我喝一口看看。” 祁尧川笑了声,合着是怕有人下毒,点头夸赞:“警惕点是好的。” “你要尝尝吗?”她自己喝让人家看着也不好吧? 她舀了两碗,递了一碗过去给祁尧川。 她尝了两口,中药味夹着浓香鸡汤,好喝但是有点不太好闻。 祁尧川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看的出来并不喜欢,随即开口道:“剩下的可以给我吗?” “那你带走吧。”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总觉得有点怪异。 祁尧川原本是什么都不想说的,犹豫再三心里默默叹了声气还是出声道:“知闲,别和那个人接触,我觉得他居心叵测。” “你认识他吗?”温知闲好奇的问道。 怎么感觉祁尧川话里话外都是绕着孟应泽来说的。 祁尧川只是道:“听我的就是,不会害你的。” 她现在觉得祁尧川肯定是认识孟应泽的,她低着头想着些什么,既然认识,那不会连长得几分相似也不是巧合吧? “你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祁尧川看着她,舒了声气没打算回答,拎起保温壶:“别瞎想,我先走了。” 温知闲将祁尧川送了出去,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又好奇为什么他不喜欢那个汤还要带走,给谢安若吗? 那倒不至于,谢安若有专门的人调养身体。 她耸了耸肩,转身回去了。 - 回家后给祁砚京打了个通电话。 每天他都等到十一点多捱到她回家,等她给他打完电话再睡,这几天似乎已经习惯了。 “孟应泽他妈妈今天还熬了药膳鸡汤给我,尝了两口还不错,我明天在家休息,试试看做法。” 祁砚京:“你休息就歇着,我回来自己看食谱跟着做。” “才不要。” 祁砚京无奈轻哂,随即听她道:“今天吃饭的时候碰见你哥了,不过他就在二楼栏杆那边看着没过来。” 她顿了下,又道:“但下午的时候他来店里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祁砚京问道。 他哥不应该会因为知闲和别人吃饭而去找她,肯定有什么事儿。 “问和我吃饭的那个人是谁,最后还跟我说他感觉孟应泽居心叵测,我问他是不是认识孟应泽,他没说,只是说不会害我的,不过吃完这顿饭自然就没交集了。” 祁砚京听完沉吟片刻,朝着温知闲道:“那就好。” “其实你哥说完这话之后,我就觉得长得有点相似就已经不是巧合了,哈哈哈。”她笑了几声。 但是她才没想了解那么多,她不需要太多的新人际关系,她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了就行。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有时候吃吃瓜聊聊八卦只是因为太无聊。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在家里待得时间很少,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所以也懒得去了解。 温知闲:“不管啦,想那么多做什么。” “除去今天过完的一天,最多还有六天就回来了。” 温知闲寻思怎么还有六天,嘴上违心说着:“那你别急,该睡觉就睡觉,还有你每天都到这个点睡觉,行不行啊?” “你问什么行不行?我行不行?”他问的格外清澈无辜。 温知闲秒懂,唇角比ak还难压,咳了声,笑意渐浓:“我问你这个点睡觉第二天身体行不行。” 说完,感觉好像还是那个意思。 “等几天,等我回来给你看看行不行。” 温知闲这下真忍不住乐了,“大晚上的,你别这样啊,我怕你睡不着。” 要不是怕他等会儿睡不着,刚刚他说骚话的时候高低给他整个活了,说点比他更骚的话给他听。 “你这两天怎么都不说想我?”他好几天都没听过了。 “我要是说了,我觉得你能早点赶进度回来,那样好累的。”本来就累,还赶进度,身体也有点小问题,真怕他吃不消。 祁砚京唇角微勾,趴在枕上,对着电话那头小声傲傲娇娇的说了句:“就知道你想我。” 温知闲掐着时间,可惜道:“啊,宝宝你该睡觉了,还有最后一分钟。” 祁砚京笑容僵在脸上,快乐的时间好短暂,又要睡觉了。 其实不睡又能怎么样呢?就是她会不高兴,然后强制给他关机。 “好吧,那你快说有想我。” 温知闲绽出笑容:“最喜欢你了,不想你想谁呀。” 她话音落,正好他那边十一点五十。 满意的挂了电话。 温知闲盯着手机屏幕笑容还漾在脸上。 祁砚京打完电话也没睡,坐起身趁着十二点之前给祁尧川打了通电话。 祁尧川接到祁砚京电话有些诧异,他那边起码得是凌晨了吧? 这个点不睡觉干嘛呢? 接通电话的一瞬,没等祁砚京说话,祁尧川先到:“你那边几点了,还不睡?” 听到祁尧川催促的声音,祁砚京回道:“十一点五十,打完这通电话就睡。” 第219章 看沈芷直播 “什么事儿?”祁尧川出声问道。 “知闲和我打电话提到的孟应泽,你认识?” 听到这个名字,祁尧川薄唇紧抿,默了默才道:“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个人。” 他也不是什么刨根问底的人,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睡觉。 祁尧川提前回来的,晚上爸妈下午正巧在这边看孙子,顺道留下吃饭。 他回来时拎了个保温壶,谢安若看到后,轻抬了下巴:“你带了什么回来?” “一道药膳鸡汤。” 谢安若挽着他跟他去了厨房。 几个阿姨正在忙着做饭,看见他们道了声:“先生太太,很快就能用餐了。” 祁尧川将手里的保温壶递了过去,“倒出来装盘。” 阿姨连忙过来将保温壶里的鸡汤倒了出来热了一遍后这才装进汤碗里。 “好香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很特别。 谢安若开口道:“我记得常去的几家餐厅做的药膳鸡汤都不是这个味道吧?” 祁尧川垂眸看她,似笑非笑。 以她对祁尧川的了解,一定有说头的。 “走吧。” 两人回了正厅,祁玉生和谭瑞谷正在逗弄祁叙白,两个月嫂站在后面看着。 五点半阿姨过来叫他们吃饭,桌上摆满了菜品。 入座后,祁尧川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听谭瑞谷问道:“砚京还在出差?” 祁尧川淡淡“嗯”了声,“还在国外。” 谭瑞谷叹了声气:“好久都没见着他了。” 也就上次叙白满月宴的时候见了一面,匆匆忙忙连话都没说几句。 小时候他想见他们见不着,长大了想见他也见不着。 真是奇怪。 提到祁砚京,难免又想到温知闲,她面色微沉,分明就是给个台阶的事情就那么难? 温知闲压根就是想彻底跟他们家划清界限,顺带还拐走了祁砚京。 她瞥了眼身旁的祁玉生,祁砚京出院之后她丈夫就再也没说什么了,她在他面前提过几次温知闲和祁砚京的事情,他居然都没什么反应了,前几次还说让祁尧川去管,后面连这话都不说了反过来说她事多,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后面站着的阿姨着手给她盛了那道药膳鸡汤,又过去给祁玉生盛了碗。 祁尧川见状掀了掀眸。 谭瑞谷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舀起一勺送进嘴里,下一秒她顿住了手。 原本空气中弥漫着其他香气,淡化了这道鸡汤的味道,现在盛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祁玉生刹那间怔忡,尝了两口后随即看向祁尧川。 祁尧川当做没看见,压根就没对上他的目光,接着吃饭。 这碗汤,谭瑞谷喝了一口就没动了,若无其事的推到了一旁。 只不过喝完汤后,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餐桌上平静的吓人,偶尔只有筷子与碗碰撞发生细微的声响,自然是祁尧川和谢安若在认真吃饭,祁玉生和谭瑞谷皆是没了什么胃口。 谭瑞谷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谢安若问了声:“妈,吃好了吗?” “吃好了,我去趟卫生间。”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正厅。 谭瑞谷没去卫生间,而是去了后面厨房。 踏进厨房时,她朝着那几个做饭的阿姨问道:“晚上桌上那道鸡汤哪来的?” 几个阿姨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回道:“是先生从外面餐厅打包带回来的。” 见谭瑞谷脸色不太好,朝着她问道:“您没事吧?” 谭瑞谷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厨房。 餐桌上,祁尧川和谢安若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祁玉生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这道汤哪来的?” “下午从知闲那里走了趟,有人送了她一道药膳,她让我带回来给安若尝尝,我就带回来了。” 谢安若敢保证,绝对不是他说的这样,不过刚刚看爸妈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闻到一丝八卦的气息。 “谁送她的?”祁玉生询问道。 “不知道,没见到是谁。” 他们说话间,谭瑞谷回来了。 两人借着天色已晚的由头,没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司机开车送他俩回去,看着车消失在门外时,谢安若才朝着祁尧川问道:“爸妈怎么了?” “不知道。”他眸色深深,“可能想起什么陈年往事了吧。” 谢安若盯着他看了几秒,“怎么感觉你又要算计人了。” 祁尧川勾起唇,揽着她肩头往回走,“冷死了,回家。” - 温知闲睡前刷了会儿视频软件,突然刷到了沈芷的直播。 她看到沈芷时愣了愣,是不是前段时间搜她账号比较多,所以现在大数据给她推送了? 她点了进去,想看看她直播是什么内容。 沈芷在直播中不知道是不是滤镜还是什么,和她本人相比显得更加幼态,她本人比较御姐,但是想想她说过的那些话,再看她多少都有点刻薄。 她在和其他网红打pk,她似乎一周只直播一次,而恰好今天被她看见了…… 这还是今晚的第一次pk,所以很多粉丝都在刷礼物,直播里她在唱歌。 有一说一,唱的还行。 温知闲点开和她pk的那个网红的头像进了主页,粉丝比沈芷多,有点知名度的网红,一点进去就听到对方在……压声喊麦。 不禁惊了下,没点进来之前看她这长相以为是唱小甜歌的,点进来发现这嗓子居然发出这么豪迈的声音…… 她下面评论全是【这可是我祖师奶】。 她看了会儿,真有意思。 好一会儿才回到了沈芷的直播间,沈芷的歌唱完了,礼物还差一截,正在给自己拉票。 温知闲看着评论,看到好几条评论都是—— 【野哥呢?】 【想看野哥的嘉年华。】 【野哥偷塔!!】 【野哥今天怎么不在啊?】 温知闲看着这评论区喊着的“野哥”到底是谁? 她搜索词条里还真蹦出来一个id叫【野】的,点了进去,发现这人没有任何一条视频,但是ip地址也是在燕南。 退出去后,发现有人录屏了一段视频,就是沈芷和三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同时打pk,被忽略插不上话,这个叫【野】的最后给她刷了三个嘉年华。 第220章 孟应泽的妹妹 t 第221章 私生子 看他这么气定神闲,要是手快一点,真想给他杯子掀翻,倒他嘴里。 温知闲蜷了蜷手指。 忍住。 她这些小动作祁尧川也全看在眼里,目光挪开,缓缓道:“我想想从哪开始说。” 欸,这尿性和祁砚京有时还真挺像的。 无恶意,纯故意。 祁尧川将杯子放在托盘上,“你知道为什么我妈在祁砚京的事情上那么极端吗?” “因为他以前被绑架过?”受了很严重的伤,还亲眼见到了他的小伙伴惨死场面,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这个没见过那种场面的人听来都觉得唏嘘,更何况当事人。 但这也不是反过来伤害她的理由吧?简直有病。 祁尧川点头,“这是进一步的激化。” 温知闲顿了下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他看向窗外的江景:“在祁砚京出生前他们的感情就破裂了,祁砚京的出生不论从哪个方面都算是修补了他俩的感情,我妈很喜欢我爸,所以她很在乎祁砚京。” “他们感情破裂的原因就是我爸外面有个情人。” 提到情人两个字,她突然脑补了些剧情,好像也能说得通…… 她看向祁尧川,眸光中带着错愕。 祁尧川眉头轻挑,点头道:“大胆点,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孟应泽和祁砚京的身影有点相似,是因为压根就是有血缘关系?” 这种事情她听多了,在这个圈子里常态但又恶心。 一瞬间的惊讶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祁尧川轻嗤,满脸的不屑:“什么肮脏的东西,也配拿来和祁砚京相提并论。” 他们这个圈子就是看不上私生子,也就只有私生子和私生子抱团了。 那天他看见孟应泽,只觉得他装的再好,表现出来的再温柔也洗不干净他是居心叵测的脏东西的事实。 “在知道我妈又怀孕之后,我爸确实没和那个情人再有来往。”不得不说,他还有点间接性的责任感在身上的。 “尤其后来祁砚京遭遇绑架,我爸很自责,他这个人责任感很强,可惜管不住自己。”不是他说,他爸真的是那种早古霸道总裁癌。 怎么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呢。 听他这么吐槽祁玉生,温知闲勾了勾唇。 “连我妈都以为我爸在我二十一岁的时候退位把公司交给我是因为想让祁家在大众面前淡化。”说到这,他不禁笑出声。 太好笑了。 祁尧川冷笑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了孟应泽那对兄妹的存在,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听说比祁砚京大两个月,他的那个情人压根就没跟我爸说,而是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才联系我爸的。” “他们日子过的还挺不错,后来被我发现了,有私生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在正盛的时候把公司全权交到了我手上。” 有些话他自然没给说出来,因为他在他爸面前说要把碍眼的人除了。 除掉一两个心术不正的人,他还是有办法的,谁让他们不满足于不见光的日子居然想拿走属于他的东西,简直做梦。 毕竟是他爸儿女,祁玉生还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私生子你是心高气傲,触碰到他利益你是生死难料。 他可以把家产分给祁砚京,那是他亲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祁砚京压根就不在意什么家产,越是这样他就越愿意给,私生子那种脏东西也配? 温知闲听完后,问道:“所以他们来找我是……挑衅?” 或许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说她和谭瑞谷不合,所以找上了她? “有这个可能,反正肯定是不安好心就是,毕竟他俩今年都已经二十九了,再不为自己争点什么,这辈子就过去了。” 他看向温知闲,“所以我让你别跟他们接触。” 尤其他爸那个情人,老绿茶了。 温知闲若有所思,随即问道:“那你把孟应泽的那份鸡汤带回去是给你爸妈了?” 他淡淡的“嗯”了声,“尝了一口就问是哪来的。” “说来也好笑,那个情人还来大宅当过保姆呢,做的可是一手好菜,尤其是药膳格外出众,我妈就喜欢她做的药膳补汤。” 没想到是在她眼皮底下眉来眼去。 听说这个情人是祁玉生的初恋,早就断了的,没想到再遇居然是来家里当保姆的。 “然后呢?”温知闲眼里透着一股子清澈,带着吃瓜的快乐…… 祁尧川:“……”突然就不想说了。 “?”倒是说啊! 祁尧川浅啜起咖啡。 这么爱喝,等她回去送点给他得了。 好一会儿,祁尧川才道:“后来我妈发现有次他俩拉扯,这才知道了这事儿,情人被辞,他俩感情破碎正式被放在台面上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年纪的增长心境发生了改变,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只要他们不闹,他几乎不关注他们的感情如何。 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澜。 但是最近孟应泽冒头了,估计又是一场麻烦。 听完这些,温知闲全然知晓了,她可不想搅和祁家的事情。 祁尧川理了理西装袖口,站起身道:“你和祁砚京好好生活,他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店里。 突然被温知闲叫住,“等等!” 祁尧川垂眸睨着她,好似再问:什么事? “刚刚你跟我说的话,我能和我老公说吗?”嗯……不和他分享,尊嘟会难受死的。 祁尧川:“……” “随你。”说了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家里的事情,晚上他也跟安若说说。 “那行,再见。”她挥了挥手。 祁尧川离开了店里。 他走后温知闲还在消化刚刚的事情,所以祁玉生有私生子这件事情除了祁玉生和祁尧川没人知道,现在孟应泽和孟应妤是想分一杯祁家的羹? 想从祁尧川和祁砚京手里分东西? 这怎么敢想。 她老公确实对家产不太在意,但是他好不容易坐稳的位子,呵……更别提祁尧川那个吸血鬼了,谁碰他利益他能给人吸干了。 啧,真是胆大鬼,这都敢想。 第222章 让老登在外面冻着 况且祁家现在也不是祁玉生说的算,分也只能拿走祁玉生的钱。 她耸了耸肩,起身去柜台付钱。 付完后离开了店里。 - 车开到门口时,想着赶紧到家给祁砚京打电话,这个时间点,他那边是晚上而且肯定是忙完工作了。 正好今天休息可以早点和他通话,然后催他早点睡觉。 每天都等她等到十一点半,就为了那十几二十分钟的通话时间。 她看见小区门外站了个人。 不就是祁玉生那老登嘛。 今天刚和祁尧川聊完他,他居然找上门来了。 因为什么? 昨晚喝的汤? 她垂下眸勾了勾唇。 祁玉生年轻时应该长得不输他那两儿子,即便这个这个年纪了,身形依旧挺拔,有的只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让她反感的帅老登。 温知闲当没看见,径直将车开进了小区,突然被祁玉生身后那几个保镖给拦住了。 她这里安保很是严谨,见她被拦住,立即有保安从里面出来了,朝着那几个保镖道:“干什么的你们!” 祁玉生背着手站在路边。 温知闲眼看着差不多了,将车停下,没下车,外面冷不想下车,就让祁玉生在外面冻着吧。 她朝着保安道:“可能是找我有点事儿的。” 保安点了点头,“那你们说,有事儿喊我们。” 他们离开后,目光还一直盯着这边看。 祁玉生挥了挥手,几个保镖离开了这边。 看温知闲这架势是没想让他去家里看看啊。 他也懒得多计较了,还是问正事儿要紧,“昨天尧川说鸡汤是你让他带回去给安若的?” 她让祁尧川带回去给谢安若喝?原来祁尧川是这样对祁玉生说的。 难怪怎么过来了。 “药膳那个吗?”她就接着祁尧川的谎话说下去。 “是。”他说完,沉着脸问道:“哪来的?” “我给安若姐的东西,你们怎么知道?”她面色也不悦:“不会让你们喝了吧?” 祁玉生拧了拧眉,还是问:“哪来的?” “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的。” 祁玉生秒问:“什么朋友?叫什么?” 她缓缓说出三个字:“孟应泽。” 祁玉生脸色很明显变了,她故作好奇的问了声:“认识?” 老登没说话,温知闲悠悠又道:“还以为认识呢,今天他妹妹又来找我,真的奇怪,明天不会是他妈吧?” 提到“他妈”的时候,祁玉生脸色越发难堪。 她自顾自的又道:“孟应泽还说他妈特别会做药膳,说不定还真能找来。” 祁玉生半晌没说话,温知闲寻思着是不是在想他之前那情人的事情呢。 本来还想让这老登在这么冷的天里多待一会儿,但是想想还得回去和祁砚京打电话,跟他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她不耐烦道:“到底还有什么事儿?” “没有了。”祁玉生回过神来,抬脚正准备走向他来时的那辆车。 她摩挲了几下指腹,似是自言自语:“孟应泽那背影乍一看和祁砚京还有点相似呢,好奇怪。” 温知闲从后视镜里,觉得这老登有点失魂了样子,随即脚步更快了。 她轻嗤了声,将车窗给关上了。 她车里开着暖气车窗开着都嫌冷,打了个哆嗦,将车开进了车库。 回到家立即给祁砚京打去了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 “今天好早。”祁砚京出声道。 “对呀,本来可以更早的,有事儿耽误了一下。” 她那娇俏的声音在耳边蔓延开,祁砚京脸上不自禁挂上了笑容,将手中的钢笔放下,认真听她说话。 “什么事儿耽误了?”什么破事耽误他老婆跟他打电话!看剑! 温知闲想了想,“我跟你说个你家的事情。” 祁砚京表示不想听,但今晚时间多,可以打很久的电话。 “说说看。” 温知闲:“我今天碰到了孟应泽的妹妹。” 祁砚京皱起眉,最近听知闲提起孟应泽这个名字频率有点多,这饭都吃完了,居然还是连续剧,他妹妹又来了。 昨晚他大哥说的话说的话让他觉得孟应泽这个人不安好心。 “找你做什么?” 温知闲和他说了孟应妤的事情后,祁砚京脸色沉了下来,他不在家时总有人莫名其妙出现,“你和她吃饭了吗?” “没有,拒绝了,我觉得不对劲果然不对劲儿,然后碰到你哥了。”现在想来估计不是碰到的,是祁尧川有意想知道孟应泽到底有没有目的,所以才跟着她的。 祁砚京默了默,似乎想起了什么。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那就是蓄谋已久的。 “是私生子吗?”他平淡的问了声。 温知闲一顿,“你怎么知道?”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有点相似,昨天哥哥今天妹妹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你都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样,可能就我看了觉得有点相似呢。” 祁砚京轻笑:“我是你老公,朝夕相处的,你都觉得有点相似,那肯定就是。” 她说的那就是对的。 “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接近我……孟应泽给我挡了一下玻璃渣那次我不知道是不是计划中的,但孟应妤今天有点刻意了。” “可能他们认为你和我妈不对付,又或者……”他眸光微凝:“想撬我墙角。” 因为不对付,他在中间比较难做,很容易被撬墙角的,若真是如此这就算是在打他们的脸,可惜了,知闲是把他和所有人划分开的,这是两码事儿。 况且就算不撬墙角只和知闲成为朋友,他们多了个盟友对他们也有帮助。 是想证明他们更优秀? “别搭理他们,等我回去。”他其实挺担心这些人带着目的来的。 他爸的私生子想回来还得做戏先遇上知闲,戏真多。 因为各种事情给她带来麻烦,他确实挺过意不去的。 “他们都带着目的来的,我肯定不会搭理他们了。”况且已经吃了顿饭,她和孟应泽他们也没任何交集了。 祁砚京眸光沉沉,就怕他们会找来呢。 温知闲笑了声,“不是吧,不会他们妈妈真来找我吧?” 理由都想好了,做药膳! 第223章 飞去国外 温知闲说完,停顿片刻想到了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她不如直接去找祁砚京呢,正好可以玩两天。 “你吃饭了吗?”祁砚京问了声。 现在她那边应该是中午了。 “还没。” “那你先吃饭,我等会给你打电话。”他说。 免得挂着电话,她光顾着和他说话了。 “你今天早点睡吧,别太迟了。” 祁砚京一哽,嗓音染着些委屈:“所以挂了电话我就要睡觉了,不能再给你打电话了是吗?” “睡着就好了,明天接着打。”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轻笑,“好有道理。” 他心里默默叹了声气,“那我先挂了,你好好吃饭,等我醒来给你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温知闲也不想做饭了,随便点了几个菜送过来。 接着去衣帽间收拾行李箱去了,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挪过去拿起看了眼,备注是贝贝。 她哥的来电。 估计又是闲得无聊寻她开心来了。 接通后,温淮序开口道:“在干嘛?” “在收拾行李。” 听到她在收拾行李,温淮序问:“去哪?” “国外玩两天。” 温淮序怔了怔,“你自己一个人?” “祁砚京不是出差嘛,去的有点久,我正好去玩两天,而且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在餐厅认识的男人,今天他妹妹还找来了,感觉有意图,所以我还是出去玩吧。”其实就想出去玩。 “那么远,你自己去行吗?”温淮序寻思她好像真没一个人出过远门,突然沉默了,并且脑补出一些被拐卖的画面…… “机票订好了吗?” “没呢,刚收拾东西。” “我让助理给你订机票。”温淮序啧了声:“算了,我送你去机场吧。” 温知闲收了几件衣服放在行李箱里,“不用,我等会儿自己去。” “马上到。” 电话被挂断了,温知闲继续收拾行李,收拾完去门口拿到了外卖。 没多久门铃响起,门外站着温淮序,她立即开了门。 “吃饭了吗?”温知闲问了声。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找你吃饭的。”结果跟他说要飞国外。 温知闲伸出手给他展示了刚刚送来的外卖,“走,先吃饭。” 她点了六个菜,反正是够他们吃的。 吃饭时温淮序才问她:“那个叫……孟……孟应城?” 他想半天皱了皱眉:“孟应龙?” “嘶……好耳熟啊。” 温知闲笑的不行,“那是马应龙,但是他叫孟应泽。” 温淮序笑了声,“谁记得,他有什么意图?” 其实当初温知闲长得有点像祁砚京的时候他就觉得未免太巧了,今天她说对方有意图,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炸开,凑过来道了声:“不会是祁家的私生子吧?” 都好聪明啊,一联系起来什么都知道了。 见她那发亮的眼眸,果然猜对了,“不过就是想分一杯羹,但我觉得多少有点天真了。” 偌大的祁家,分到一点那就是衣食无忧了,诱惑力太大很难不打这个主意。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先出去玩两天。” “我看你就是想去找祁砚京。” 温知闲瘪了瘪嘴,那又怎么样。 “那你出门自己注意点。”他叮嘱了句。 “知道。”温知闲抬眸看向他:“几点的飞机?” 温淮序将航班信息发给她,一边道:“一点五十五。” 吃完饭收拾好了桌子,她将早上买的食材和囤的零食全塞给了温淮序,“我这两天不在家,你回去让家里阿姨做吧。” 温淮序翻了翻那一大袋的零食,也就收下了。 她拖着行李箱跟在温淮序身后上了车。 将她送到机场,温淮序朝着她道:“下飞机我让人接你去酒店。” 估计还没和祁砚京说,去那边还能给个惊喜。 呵,情侣间的小把戏罢了。 “谢谢贝贝,贝贝真好。”随即给他唱了两句“听我说谢谢你”。 温淮序微笑:“谢谢你记得我的好,要是不叫我名字就更好了。” 说完,伸手过来就是一记锁喉。 温知闲“嘻”了声,“那我走啦。” 温淮序挥了下手:“注意安全。” 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他这才离开。 - 温淮序给她订的头等舱,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吃了点东西。 打开手机,除了祁砚京的消息外居然还有孟应泽的。 她打开祁砚京的聊天界面。 祁砚京:【早呀。】 还附上了一张早餐的照片。 她不自禁露出笑容,回复完消息后退出界面,点开孟应泽的消息,面色恢复如常。 孟应泽:【我晚上才听说我妹妹去找你了,给你带来了麻烦,实在抱歉。】 她看着这段文字看了会儿,回道:【没事。】 她回到主界面刷了会儿手机,正准备关掉时孟应泽回复了消息:【她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温知闲也就只回复了两个字:【没有。】 孟应泽:【那就好。】 他又问:【上次带给你的汤喜欢吗?】 温知闲:【挺好的。】 她也就喝了两口……剩下的可都是被祁尧川带走了。 黄雀在后,他估计也没想到祁尧川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没一会儿孟应泽发了条语音过来。 她戴着耳机点开语音条,染着笑意的温润男音响在耳边:“我妈还问我你的评价呢,身边朋友也没喜欢捣腾这些的,难免多问了我几句,还问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想和你多聊聊呢。” 似是聊家常,很是自然,说到最后还带着一丝无奈。 温知闲听完寻思了会儿,回道:【谢谢阿姨好意,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 若是真要做正规的药膳,她大可以直接请个专业的阿姨回来。 更何况现在看来自己猜的也差不多,现在该轮到孟应泽他妈上场了…… 孟应泽:【好,我还是让她多歇着吧。】 要不是祁尧川和她说过他们是谁,这种后退不激进的方式确实很难看出来有什么破绽,孟应泽比他妹妹聪明多了。 他妹妹孟应妤太心急了。 温知闲发了个点赞的小表情作为结束语。 第224章 她说开门 温知闲关了手机,吃了点送过来的水果和点心。 吃完拿起洗漱包洗漱了下,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差不多就要降落了。 …… 十一点多下了飞机。 她想起温淮序说的有人来接她,也不知道是谁,压根都没说。 下飞机给温淮序发了条消息:【到了。】 她从出口出来,望着两边,突然有个穿着西装的亚洲面孔男人朝着她走了过来,他手上还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边看一边朝着她开口道:“您好,请问是温知闲温小姐吗?” “你是?” 男人朝着她伸出手,“我姓李,叫我李特助就好了,我们公司先前和海锐是合作关系,温总和我老板说您来了这边,老板派我来接您的。” 李特助将手中的照片反转过来正对着她。 温知闲一时间哽住了,看到这张照片时她一点都不质疑了。 温!贝!贝!!! 这张照片都不知道他从哪翻出来的,这种照片就只有温淮序能拍的出来。 她盯着照片看了会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咳了两声,“麻烦给我吧。” 这特助真不愧是特助,这都不笑。 忍常人之不能忍。 他不赚钱谁赚钱。 李特助将照片还给她了,“您收好。” 其实他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已经笑过了,他甚至问他老板有没有其他照片,就是比较正常的,他老板还真去问了,得到的回复就是——“温总说这是他现有照片里最能看清楚脸的一张了。” 温知闲接过照片直接就给塞进了包里,看都没看一眼。 李特助帮她拿过了行李箱,听温知闲问道:“就这一张吧?” 她还是不放心。 李特助点头,“是的,温小姐。” 温知闲松了口气。 记温淮序一笔,下次当别人面叫他贝贝。 李特助朝着温知闲礼貌的问了句:“温小姐需要先用餐吗?” “不用了,我不饿,直接去酒店吧。” 李特助应下后给温知闲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关上车门后才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上了驾驶座开车往酒店的方向去。 之前和祁砚京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了。 车上。 她拿出手机准备问祁砚京在干嘛,下一秒手机就震动了两声,是祁砚京给她发的一张午餐的照片。 证明他每天都有在好好吃饭的。 温知闲翻看了这一周多下来,祁砚京每顿餐都会给她发照片。 她回了句:【好乖。】 祁砚京收到消息先是扯起唇角,下一秒笑容消失,不对! 指尖在字母上迅速敲出一行字,那手速简直能看见残影了:【你怎么还不睡?】 这个时间点她早该睡了。 温知闲:【睡不着呢。】 祁砚京:【你等会儿,我马上吃完,给你打电话。】 她眸中含着笑意,敲了行字发给他:【不要,你要给你打电话,我更睡不着。】 祁砚京:【那你不睡怎么行啊,我等会儿唱歌给你听?】 虽然也不太会唱。 不就是声音轻一点哄哄就好了嘛。 她轻捻了几下指腹,打算套他话,【你先吃饭。】 祁砚京:【吃完了。】 温知闲脑子里冒出一圈问号,这才五分钟不到就吃完了? 暴风吸入? 还是只吃了两口啊? 温知闲:【我看看!】 祁砚京没想到她还要看,立即往嘴里塞了几口,这才给她拍照片发了过去。 间隔的一分钟,她觉得是祁砚京在往嘴里塞食物,回了句:【你慢慢吃,今天忙吗?】 祁砚京:【不是很忙,开完会下午可以早点回去。】 温知闲问了句:【合作公司没找你出去玩吗?】 一般来说公司合作项目,那都是人际交往。 祁砚京:【你就拿这个考验我?等项目快结束的时候再意思性的参加一下。】 温知闲继续套他话:【那你岂不是今晚可以早点睡?】 祁砚京:【不要,我等和你打完电话再睡。】 她想了想,敲了几个字母:【你几点回去?我看看能不能早点和你打电话。】 祁砚京:【可别了,你到现在还没睡,我回去你才睡几个小时?】 他又道了句:【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估计得有几天,比想象中的早,这可不是我故意赶进度的,我有好好吃饭睡觉。】 温知闲无奈,他是一点都不说几点回来。 也就作罢了。 她脑袋有点昏沉,在飞机上睡的并不够,打算先去酒店睡一觉吧。 回了祁砚京一句:【有点困了,先睡了。】 要她再不睡,他电话都要打过来了,回复道:【快睡。】 车开到酒店门前,李特助给她拉开了车门,去给她开了间房。 温知闲朝着他浅浅一笑,“今天谢谢你,麻烦了。” 李特助递过一张名片:“不客气,温小姐还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温知闲接过名片,“好的。” 她拖着行李箱在侍者的带领下进了套房,侍者走前她递过去小费,对方扬着笑容欠了欠身带上门出去了。 她也没整理行李,毕竟就睡一下午,晚上等祁砚京回来。 …… 但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了凌晨…… 还是被饿醒的。 她迷茫的坐起身,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猛然想起自己是来找祁砚京的。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祁砚京给自己拨了三个电话,还有一连串的消息—— 【是不是还没醒?】 【醒了吗?】 到了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那我睡了。】 凌晨:【睡不着。】 温知闲迷迷糊糊的回了句:【醒了。】 随即坐起身套上大衣外套穿好鞋,拖着行李箱打开门出去了,按下电梯按钮。 祁砚京的套房还在上面两层。 电梯开门间,她拖着行李箱从里面走了出来,手机震动了起来,祁砚京打来了电话。 她接通后将手机贴在耳边,“喂。” 听她声音带着瓮声,估计刚醒,“醒啦?” 她走在长廊上,行李箱在地毯上滑行没有太大的噪音,她应了声:“醒了,还没睡?” “没呢,睡不着。” 温知闲笑了声,“那给你变个魔法。” 祁砚京来了兴致,“什么魔法?” 她说:“开门。” 祁砚京怔忡片刻:“什么?” 下一秒,门铃响了。 第225章 下冰雹我都去接你 卧室格外安静,门铃声在耳畔响起。 他将手机拿开了些,猛地转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外,不可思议。 “卧槽。”他没忍住爆了粗口,掀开被子跨下了床,没踩稳地面差点摔了,急急忙忙的推开卧室门出去。 一开门,看见温知闲裹着大衣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她伸出手:“surprise。” 看到她的一瞬间,刚刚提着的心骤然落了下来,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满眼的震惊,身体却下意识的行动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整个人挂在她身上似得脑袋埋在她颈侧,闷声道:“你来怎么也不跟我说。” 他声音软了下来,像是埋怨但听着又格外委屈。 他直起身,摸了摸温知闲的手,问她:“冷不冷?” 说着便帮她拖走了行李箱,牵着她进了门。 在温知闲上了这层楼时韩野就推门出来了,抱着臂侧身站在他住的那间套房门口看着。 毕竟保护祁砚京是他的主要任务。 听到外面有行李箱拖动的声音,他出来就看见了温知闲,然后就是小夫妻搂搂抱抱的场面,他那脾气古怪的老板直接化成绕指柔来了一出猛男撒娇…… 有一说一比电视剧上那些人工糖精有意思多了,感情戏还得看现实的。 看完这一出,他放下手退回了套房里。 …… 祁砚京推上门,扣着她的手轻扯了一把,低头含住了咫尺间柔软粉润的唇瓣,他的动作极轻却带着侵略性,贪婪的占有,炽热缠绵。 他学什么都快,那些小细节几乎能把对方折磨失控。 温知闲终于受不了,手臂抵着他的胸膛推了推,忍不住呜咽了几声控诉他。 祁砚京最后在她唇上又浅浅的啄了下这才放开她。 她小脸未施粉黛,此时染上一层粉,可爱极了,他伸手捏了几下,还是觉得不够,又亲了两口。 她扬起脸看他,祁砚京又准备贴过来。 “我饿了。” 祁砚京二话没说,直接给楼下打电话送餐上来。 他看了眼桌上的水果,把那盘樱桃端过来递到她面前,“你先吃点水果。” 他现在兴奋的不行,怕她够不着盘子都他端着。 温知闲拿了几个樱桃,他放下盘子,又剥火龙果去了。 “你几点到的?”祁砚京一边撕开火龙果外皮一边问道。 “中午十一点。” 祁砚京手上动作一顿,微惊:“你中午套我话问我几点回来?” “嗯。”她点点头,把樱桃往嘴里送。 祁砚京那个悔啊,“宝宝啊,你要和我说,下冰雹我都去接你。” “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嘛,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吧。” 祁砚京给她纠正:“这怎么能说是耽误,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说的认真。 “这并不冲突,我能协调好时间。” 他又不是那种生气就让一帮员工加班的老板。 “那你下午去哪了?”他将剥了一半皮的火龙果递到她唇边。 温知闲咬了一口,还没说话,门铃响了起来 祁砚京把火龙果递到她手上,起身去开门。 门外服务员推来了餐车,并且祝福用餐愉快。 关上门,祁砚京将餐点摆放在了桌上。 她是真的饿了,一边吃回着祁砚京刚刚问的话:“在酒店,开了间房。” 说着,她干笑了两声:“我是准备等你回来的,我都提前想好了,等你回来我从你后面出现,看到我肯定很惊喜,但是……想的挺好的,就是我睡过头了。” 想的很好,就是一觉睡到了凌晨。 祁砚京笑了声,原来她就在酒店。 “你下飞机怎么过来的?” 温知闲:“我哥让人来接我的,是海锐之前的一个海外合作公司。” “你要不先去睡觉吧,我等会洗完澡就过来。” 祁砚京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贴着她,很明显的拒绝:“我不要。” “可你明天还得工作。” “没事的,不会耽搁。”她人都在这了,他是一秒都不想分开。 温知闲继续吃饭,晚上还是不要吃太多了,吃了半饱就放下了叉子。 吃完饭后,祁砚京把餐车推了出去,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裙走进浴室。 祁砚京一步都不离的跟着她。 走到浴室门口,温知闲侧目看向他不禁笑道:“你先去床上躺着。” 祁砚京“哦”了声,看着她进了浴室这才离开,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他把温知闲的行李箱给收拾了一下,里面带来的大衣用衣架给它挂了起来。 收拾完才回到床上躺下。 温知闲洗完澡回到卧室,热水蒸的白皙肌肤泛着粉色。 见她过来,祁砚京掀开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温知闲上床后她直接扑在了祁砚京身上,脑袋枕在他胸口的位置,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萦绕在鼻间。 感受到祁砚京身体僵了下,温知闲抬眸看了眼他,四目相对。 糟糕。 本来还准备说些什么,现在全卡喉咙里了。 祁砚京掐着她的腰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她细白的手腕,吻细细密密的落在脖颈间,渐渐往下。 …… 三点左右祁砚京才抱着她睡了过去。 今天结束的比平时早,看来是克制了。 但是她睡了一下午压根就没有睡意,就是身体有点酸疼,她从枕下摸出手机,几条温淮序发来的消息。 其中有一张是照片。 她点开看了眼,这不是那天在商场门口拦住她的那个女人吗,孟应泽的妹妹,孟应妤。 背景好像是在她的店里。 这个拍照角度过去,孟应妤应该是坐在温淮序对面? 【挺有意思,绝对动机不纯。】 她给温淮序回了条消息:【你们怎么坐一块?】 温淮序很快给了回复:【因为长得帅。】 温知闲下意识想怼他挺自恋的,但这些话愣是没说出来,毕竟贝贝长得帅是事实,不仅帅还高,体态还好。 啧。 好吧,是帅。 温淮序又发来消息:【昨天你不是说怀疑他们有目的吗,我今早没事顺便帮你看店,就这么碰上的,感觉她在找人呢,然后就看见了我。】 第226章 老师真的好严格 【她和你说什么了?】 温淮序:【没什么,就是问能不能坐我对面,说我好看,能不能要联系方式。】 要是别人这么说,她觉得有概率在装逼,但是温淮序这么说,那肯定是真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问道:【那你给了吗?】 温淮序:【没有。】 他很快又发来了一句:【她刚坐下和我说了几句话,你猜谁来了?】 【谁?】 【祁尧川。】 …… 祁尧川推门进来后,他就将视线落在了祁尧川身上,对面坐着的女人也转头往后看。 他顿时就觉得这个女人身体紧绷了起来,看来并不是不知情。 他自然懒得搭理祁家的事情,但没办法啊,他们就盯着温知闲,不仅是温知闲,估计连温家也查过了,那就跟他有关系了。 他当时还问了孟应妤一句“你没事吧?”。 女人转过头看向他,带着一抹笑略微诧异的问他:“我怎么了吗?” 他有意套话:“你刚刚看到他似乎很拘谨,认识吗?” 孟应妤立即摇头:“我也没来过这里几次,怎么会认识这边的人。” 他直接就朝着祁尧川招了招手,并且和孟应妤说了句“我认识”。 虽然不是特别熟,但也说过几次话。 祁尧川本来还不知道他对面坐着的是谁,被他叫过来后淡淡了扫了眼,哟,私生子二号。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当做不认识。 祁尧川过来后,孟应妤面上倒是如常,但是握着杯子的手捏紧了。 这点小动作早就被他俩给看清楚了。 没坐多久孟应妤便拿出手机看了眼,朝着他们道了句“还有事儿,先走了”。 临走前还娇俏的和他说了句:“下次再见。” 从落地窗往外看她的背影,祁尧川开口道:“她好像还挺喜欢你。” “喜欢我的家世背景也是等于喜欢我。” 祁尧川掀了掀眸。 其实他今天过来还是怀疑是不是那两个私生子包括他父亲的那个情人还在继续纠缠下去,看来确实如此。 “你妹妹呢?”他从进来到现在就没看见温知闲。 “去找你弟弟玩了。” 祁尧川:“……”昨天祁砚京才让他多看着点,今天就直接飞去国外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麻烦。 …… 温知闲和他聊了会儿,突然想起下午在机场的事儿,【温贝贝!你给人家那什么照片啊!那么丑!】 没多久温淮序给她发来了一页的照片,【我觉得我挑的那张挺好的。】 温知闲看到那一页照片,简直双眼一抹黑的程度,甚至大多都是看不到脸的…… 温淮序:【你平时也不发自己照片,那我只能拿出我仅有的照片。】 温知闲:【你就是故意的。】 温淮序:【好吧,被你发现了。】 她发去了个小猫嘻嘻的表情包,温淮序暗道不好。 接着就看到了句:【奖励你痛失名字,而且还挑人多的时候。】 温淮序笑容凝固在脸上,又发了好几条消息,可惜咯,温知闲已经关了手机。 她翻了个身在祁砚京脸上轻轻碰了下。 - 祁砚京醒来的时候,蹭了蹭她的头发。 谁老婆这么好啊,出个差还飞过来看他。 哦,是他的。 他今天醒来没及时起床,抱着温知闲和她贴了好久,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格外安心,低下头凑近她唇边。 时差问题,她没睡多久也醒来了。 一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唔”了声,揉了揉眼睛:“你在偷亲我吗?” 祁砚京亲了上去,亲完才道:“我怎么能叫偷亲,正大光明,注意措辞。” 她伸直了胳膊横在祁砚京身上,舒展筋骨,“哇,老师好严格啊。” 他轻笑,嗓音低沉混着沙哑:“小同学用词不准,要改。” 温知闲一愣,怎么突然就感觉是y上了。 祁砚京下床换了衣服,“是要继续睡还是一起吃早餐?” “吃早餐。”虽然也不是很饿。 祁砚京将昨天挂起的衣服递给她,随即去洗漱了。 温知闲穿好衣服洗漱完,早餐已经送来了。 祁砚京坐在餐桌前双腿交叠在一起,看着笔记本屏幕,桌上放了杯冒着热气的黑咖。 他听见声音,轻扣了几下桌面,“过来吃饭。” 温知闲坐在他身旁,开始用餐。 祁砚京将笔记本合上放置一旁,带着些歉意:“今天还有工作,不能带你出去玩。” 她朝着祁砚京扬起笑脸:“我自己玩,你好好工作。” “等过几天收尾工作结束,我们玩几天再回去好不好?” 因为喜欢所以总觉得对爱人有亏欠。 温知闲点了点头,“好。” “那你别乱跑。”他顿了顿,“我让韩野留下来跟着你。” 她立即拒绝,“别,人家可是跟着你来的。” 跟着她多没意思。 “可是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别说了,就这样。”说着,他夹起块煎培根塞进温知闲嘴里。 让她闭嘴的和睦方式就是投喂。 这是个很好的办法。 “不行,他——” 话没说完,祁砚京又塞小块华夫饼进她嘴里。 温知闲吃完张嘴,他又把手伸过来要进行投喂,好像玩上瘾了。 她拦住祁砚京蠢蠢欲动的手,祁砚京:“不吃?不爱我了是不是?” “他也有工作要忙吧?”别耽误了进度。 “交给我秘书。”韩野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他,工作方面只是他让韩野多学着,所以不会有任何影响。 祁砚京认真的,她也不推辞了,免得他担心。 他将叉子靠近她唇边,温知闲将食物吃了下去,“好啦,这样就爱你了。” 祁砚京勾起唇角,满意的“嗯”了声。 用完早餐,祁砚京打开了门,韩野正倚在墙边,听到声音他将手机收了起来,走了过去。 除了韩野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应该就是祁砚京的秘书。 秘书看到老板那走出来一个女人时还愣了下,定睛一看,是老板夫人。 祁砚京朝着韩野交代了几句,他一句话没说,点头应了下来。 又朝着知闲温声道:“你要在这里休息就待着,不想就叫上韩野一起出去。” 第227章 再亲他一口又能怎么样呢 她挽着祁砚京的手一同下了电梯,送他下楼正好去还昨天的那张房卡。 电梯里四个人,所以她也没和祁砚京说话,直到出了酒店大门,她松开握着祁砚京的那只手,轻声道:“再见。” 祁砚京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 秘书进了驾驶座从车窗往外看,有些好奇自己老板在干些什么,他又看了眼韩野,不明所以。 韩野脸色一贯的冷,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老板身上。 从昨晚老板的行为来看,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温知闲:“……”有人看着呢! 她装作看不懂直接拉着祁砚京走到后座,拉开车门将祁砚京塞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微笑开口:“注意安全。” 祁砚京完全被动被塞进车里,再亲他一口又能怎么样呢。 他颔首:“好。” 送走祁砚京,温知闲一转身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韩野,她顿了下,“我先去还房卡。” 韩野点点头,跟着她的脚步去了前台。 温知闲将房卡递了过去,办完手续后,温知闲朝着韩野开口道:“你有工作要忙吗?” “今天的任务是跟着你。” 温知闲应了声,“我现在回房间,暂时不出去,你有事儿就忙会儿吧。” 她时差没调整过来,昨晚也没睡多久,回去再休息会儿。 回了房间,她脱了外套在卧室的床上躺下了,顺便定了个十点半的闹钟,可不能睡太久了,醒来吃午饭。 …… 睡了两个小时左右被闹钟叫醒了。 她这闹钟铃声还是在学校跑操的音乐,像是又回到当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日子里。 每次听到这铃声都心慌,就算在梦中都能惊坐起…… 她迅速关掉了闹钟这才舒了声气。 她点开手机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餐厅,中午不想在酒店用餐了。 选好餐厅后,她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等会去吃饭,你要一起吗?】 祁砚京很快便给她回了个道歉兔兔的表情包。 又回了句:【中午要和这边的项目合伙人一起吃饭,晚上我早点回来陪你。】 她勾起唇角,回完消息从床上下来化了个简单的通勤妆,拎着包准备出门。 刚关上门没走几步,突然安静的环境下传来一声开门声,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韩野从房里出来。 她差点都忘记祁砚京把韩野留给她了。 但她些惊讶,这隔音效果挺好的,韩野怎么知道她要出门了? 他不会就坐在门口等着吧?那也太敬业了。 也有可能他碰巧要出门? 韩野保持着距离跟在她身后,也没问她要去哪就这么跟着。 进了电梯温知闲开口道:“看了家餐厅,现在去吃饭。” 韩野还是冷淡的“嗯”了声。 出了酒店,韩野拿出车钥匙朝着她道:“我去开车。” “好。” 她站在门口等着,没一会儿韩野开车过来,她拉开车门进了后座,将手机递了过去,“这个餐厅。” 韩野看了眼后差不多记住了,突然手机上面来了条消息通知——【您可能感兴趣的“阿芷芷”正在直播……】。 他微怔,随即便把手机递了回去。 温知闲接过手机,看到有条推送消息,消息不清楚她难受。 下划看了眼,居然给她推了沈芷的直播,她只看过一次直播,这就给她推送了? 不过她确实没在这个短视频软件上看过任何直播,唯独一次停留时间较长的就是沈芷的直播,所以给她推也算正常吧? 本来准备划掉的,但是突然也有很多人是去看野的,她也正好无聊点进去看看那个叫野的今天在不在。 她调低了音量这才点进去,今天没和人在打pk,在闲聊。 她一周好像只直播一场,评论区有人问她—— 【什么情况,野哥怎么取关了?】 【老婆咋回事啊?】 【刚刚特地看了下,野哥现在关注是零。】 沈芷本来不想回复的,但是基本上全是问这些的,她带着些无奈笑道:“老婆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声音放的很低,贴近才能听见。 开车的韩野瞥了眼内视镜,出声道:“夫人,声音可以开高点,不会打扰到我。” 她今天是没带耳机,要不然她就能戴耳机听了。 温知闲声音开高了一个度,车内极静,所以这个音量已经足够了。 直播里沈芷继续说着:“可能他现实生活中在忙吧,不是直播效果,我确实不认识野哥,同城啊……确实同城,但也没见过,有没有聊过天?我发过几条消息,都是已读不回,所以也不算聊过。” 说完她笑了起来。 温知闲寻思着如果真是沈芷说的这样,那这个野确实挺神秘的。 看了会儿她正准备关上手机,听到沈芷读评论区的问题:“是不是我前男友?” 温知闲退出的手一顿,倒是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车停了下来,韩野出声道:“夫人,到了。” “好,等会儿啊。”她要听听沈芷怎么说的。 直播里,沈芷说着:“应该不是吧。” 温知闲看向评论区,评论跳动的速度很快,她特地翻了回去,看到这一条:【老婆,之前你不是说你前任对你挺好的吗?说不定就是他呢。】 【新人,芷芷前任是谁啊?】 【听芷芷之前说是商业新贵,而且很帅。】 沈芷看到这些评论也不敢提祁砚京了,祁砚京压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是再给他听见这些话,说不定还会好继续打压她。 她笑着说道:“他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大家就别提了。” 接着就是清一色夸【老婆三观好正!】 温知闲笑了声,看来是上次跟她说的话起效了,胡言乱语是没有好结果的。 她关了手机,开口道:“走吧,吃饭。” 韩野推开车门下车跟在她身后。 停车的地方离餐厅还有一小段距离。 刚准备过马路,一辆摩托疾驰过来,从她身旁经过时放慢了速度,伸手就要扯她的包。 温知闲想都没想反方向就把包给扔了出去,两人正准备停下摩托去捡,韩野一脚过去横扫两人。 第228章 到底谁是劫匪啊! 那哥俩从车上摔下来毫不犹豫的去捡包。 韩野正要过去被她拉住,推向摩托车:“要什么包啊,没这个摩托值钱。” 她之前出国玩差点被抢了包,所以后来就学聪明了,带的包都不值钱,里面就一包纸和一个手机,手机刚刚下车的时候还被她塞进口袋了。 听到温知闲这话,韩野脚步一顿,感觉小脑萎缩了一下。 她的意思是…… 听她的话骑上了劫匪的摩托车,温知闲想都没想直接上了后座,愤愤道:“让你们抢包,抢走你们摩托车。” 韩野还在迷茫,但动作一刻没停把摩托车骑走了。 身后那哥俩意识到了,一直在后面用那单一且没有杀伤力的“fuck”骂人,见真要骑走他们的摩托车,最后又做出拜托手势,变成了“please”。 还喊着要把包还给他们。 韩野陷入了无尽沉默,真是有意思的一天。 还只是上午。 骑了一段路,看着那哥俩还追着呢,温知闲道了声:“停下等他们会儿。” 毕竟他们要摩托车也没用啊。 韩野停了下来,看着那哥俩往他们这边跑来,眼看还有一百米就要到了,温知闲拍了拍他:“可以走了。” 听了她的话,他又骑了一段路程,继续停下转头看那哥俩追过来。 他们喘着气,看得出来跑的挺累的。 温知闲从摩托车上下来,“行了,差不多了。” 这样耗费了他们体力,等会就算打起来也不是韩野的对手。 韩野将摩托车停下,看着那哥俩,跑过来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温知闲看着他俩过来,拍了拍手用着流利的英文说着让他们把包扔过来。 那哥俩听话的将包朝着她扔了过去,韩野接住了扔过来的包拿在手上。 拿到包后,两人转身离开了,往人多的地方去。 韩野将包递给她,才从震撼中回过神,他从没用震撼去形容一个人,今天见到了。 太离谱。 这还分得清谁是劫匪啊。 温知闲没接,摇了摇头:“丢垃圾桶吧。” 本来就不值钱,还被劫匪拿过的,她才不要。 “里面没有重要的东西吗?”丢之前韩野问了句。 其实他压根就不是会多问一句的人,但刚刚那一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问的。 “你打开看看。” 韩野打开看了眼,里面一包纸……就没了。 他将包丢进了垃圾桶里。 温知闲指向前面那家餐厅:“这家好像也行,走,进去吃饭。” 点完餐,用餐时韩野针对刚刚的事情开口道:“我能打过他们。” 温知闲点了点头,“看出来了,刚刚那一脚横扫两个人,确实不错。” “韩特助,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她低头吃饭,一边出声问道。 他那一脚的实力感觉不输她哥温淮序。 韩野动作一滞,突然冷场了,温知闲立即道:“我就随便聊聊,觉得挺厉害的,不方便就不说。” “以前的确实不方便说,发生了一些变故就去打地下黑拳了。” 温知闲抬眸看了眼他,眸中带了一丝讶异,一转即逝,“那边环境怎么样?” “恶劣。”他顿了顿,似乎想到过去,继而耸了耸肩,“对我而言还好。” 有能力的从不抱怨环境,能力出众长得不错,自然押他的人比较多,所以会被别人抱团整,不过整他一次他打一次,后面就是他主动出击,见一次打一次,所以压根就不敢跟他硬碰。 后来碰上了祁砚京也就离开了那种环境,本来觉得有点闲的,老板开始安排工作也还好。 今天碰上那两人,原本准备打他们一顿的,毕竟老板出钱给他,保护好他太太也是应该的,没想到……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惊讶的。 居然比他这个打黑拳的还黑。 温知闲点点头,还是不提人家过去了吧。 刚吃完饭她坐着休息会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是祁砚京发来的消息:【吃完饭了吗?下午去哪玩?】 温知闲回了句:【刚吃完,还不确定去哪玩呢。】 她忍不住要和祁砚京分享刚刚的事情:【等你回来和你说个无语的事情。】 祁砚京:【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去餐厅吃饭,碰上有人骑摩托要抢我的包,吓死了。】她正准备发过去,想了想,还是说全了吧,免得他担心,又继续敲了一行:【不过一点事没有,好好的,劫匪还求着我把包拿走呢。】 祁砚京下一秒把电话打去了正在卫生间的韩野那去了。 韩野接通后,祁砚京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了?我太太有没有事?” 韩野回过味来朝着电话那头道:“抢劫了夫人的包,夫人没事。” 他觉得不应该问夫人有没有事,而是应该问劫匪有没有事。 他复述了整件事情经过:“劫匪抢了夫人的包,夫人自己把包扔了,夫人让我把他们摩托车骑走,我们骑走了他们的摩托车,他们跟在后面求我们把车还给他们,夫人说骑一顿路程就等他们一会,让他们看见希望,还消耗他们体力,最后把摩托车还给他们了,包他们也还回来了,不过被夫人扔了。” “……”祁砚京现在的情绪很复杂,最后笑出声。 无奈又好笑。 “一点没受伤?”他重新确认一遍。 韩野回道:“没有。” 受伤的只有劫匪那本就不富裕还差点雪上加霜痛失摩托的那颗心。 “那就好。”祁砚京松了口气,“你多看着她,也幸好今天让你跟着她。” 韩野寻思要是自己不跟着她,会不会她自己把人家摩托车骑走了? 顺便骑回去把包抢回来? 嘶……刚刚只顾着错愕了,要是再骑回去把包抢回来多好。 挂了电话,祁砚京给温知闲发了消息:【你小心点啊。】 温知闲:【知道啦。】 正巧韩野回来,她问了声:“刚刚我老公给你打电话了?” 刚刚那么长时间不回消息,韩野也跟掉卫生间了一样。 韩野点头,“老板和我确认你有没有受伤。” 第229章 那哥俩骑车跑了 餐厅附近都是大型商场,她带着韩野在商场逛了会儿。 她站在玻璃橱窗外看着里面的那款包,转头看向韩野:“你能打得过抢劫的暴徒吗?” “可以。”他说的斩钉截铁。 虽然被抢劫损失是小,但是她又不是冤种,买了东西转手就送到别人手上了。 他话音刚落,温知闲进了店里。 进去扫荡了一圈,出来时大包小包,满意的回去了。 - 回到酒店,韩野将她买的东西她拎上。 从电梯下来,不远处就看见了祁砚京走向门口似乎在打电话。 接着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莫?给她打的电话? 祁砚京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温知闲远远丢下了给她拎东西的韩野朝着祁砚京跑了过去。 到他身后时放轻了动作。 祁砚京等了好一会儿,电话也没被接听,正在考虑她到底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突然左肩被拍了下,他朝着左边看去。 温知闲灵活的转到了右边踮脚在他右边脸颊上亲了口,不过下一秒就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祁砚京看左边的时候就猜她会从右边出现,几乎同时手捏住了温知闲的后脖颈。 温知闲瘪了瘪嘴:“我跟你玩纯爱,你跟我玩心眼。” 谁家好人上来就抓人后脖颈的! 她缩缩脖子,过分! “好,等会进去纯爱。” 温知闲:“?” 怎么感觉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是那个意思了。 韩野看完这一整幕,恋爱还是别人谈比较有意思,心情会变好。 祁砚京转身看向韩野……和他手上的大包小包,他顺势接过。 “韩特助,今天谢谢你给我拎东西。”温知闲挽着祁砚京朝着韩野礼貌笑道。 韩野点点头,还是一贯的冷:“不客气。” …… 进了客厅祁砚京将手里的购物袋放置在一旁,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温知闲走过去直接坐在了祁砚京腿上,蹭了蹭他的脖子:“你回来的好早。” 还以为要回来等他会儿呢,没想到比她早点。 有个漂亮的老婆在等着,能不回来早吗? 他托着温知闲的臀部往上提了提,“早点回来一起去吃饭,晚上去看音乐喷泉。” “好呀,那我看看晚上去哪吃饭。”她拿出手机,一边看一边和他抱怨:“中午都没吃到想去的那家餐厅,都怪那两个劫匪。” 提到那两个劫匪,祁砚京回想起韩野和他说的话,不禁扬起唇角,捏了把她的脸,“骑走人家的车,还得是你啊。” “他们抢劫我的东西,谅他们也不敢报警。” “那他们要是持有枪支怎么办?”突然后怕。 温知闲倒是淡定:“他们要是有枪支,还只是抢我包?早去抢商场了。” 她抬眸看了眼祁砚京:“但我考虑过他们会摇人,不过一直是他俩在追,我觉得应该就只有他俩,后面就去人多的地方吃饭,这不安全回来了嘛。” 他抱着温知闲,鼻腔里嗯了声,真聪明。 她正找着晚上吃饭的地址,“我还是想去中午挑的那个地儿吃饭。” “走。”下一秒身体一轻被祁砚京抱了起来。 - 这次他俩出来没带韩野。 韩野听到声音也没他们出来,人家小夫妻时间,他就不跟了。 虽然也很担心祁砚京的安危。 他可是金主。 祁砚京将车开到餐厅不远处停下。 温知闲眯了眯眸子,看到不远处眼熟的两个人。 可不就是中午那哥俩嘛! 那两人骑在摩托车上,四处观望着什么。 祁砚京牵着她的手,感觉她在看些什么,问了声:“怎么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摩托车上坐了两个人。 摩托车? 祁砚京又问:“中午抢你包的那两个吗?” “我感觉我们出门应该把你的保镖带着的。”温知顿了顿又道:“他们不会就是在蹲我吧?” 可能是眼神有温度,那哥俩顺着视线看了过来,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脸色“唰”的一下就不好看了,随即骑摩托的那个迅速启动拧了油门。 “他们不会来撞我吧?” 祁砚京将她往台阶上拉了一把护在身后。 没想到他俩直接骑着摩托跑了,临走前坐在后面那个还对她比了个中指。 温知闲摸了摸脖子,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祁砚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不禁好笑。 要么就是这两人晚上蹲在这想作案,要么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知闲,送她一个中指。 …… “不愧是我挑的餐厅。” 祁砚京“嗯”了声,“还不错。” 温知闲笑出声:“你是无脑夸我,明明就不怎么样。”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胡言乱语了。 他觉得一起吃饭挺开心的,能入口进行。 菜不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 吃完饭后又一起去看了音乐喷泉。 广场上的人很多,都是晚上来看喷泉的。 温知闲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祁砚京站在后面给她拍了几张。 她将照片顺手发给了她爸妈。 没想到她爸妈很快回复了好几张同样场景拍的照片。 她回复了一个问号。 等等! 她仔细一看,照片里那八个背影,不就是他们四家父母吗? 她又回复道:【你们啥时候出去玩的?】 没人回话了,她又问:【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她了,估计昭礼楷瑞他们都不知道…… 本来温行止和沈玲正准备说他们也拍过同样的照片,字刚打好,看见女儿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玩的,他们瞬间就把那行字删掉了。 最后温行止回复了句:【嘿嘿。】 沈玲:【好好玩,回来给你做糖醋排骨吃,妈妈要开会了啊。】 祁砚京见她捧着手机沉默便凑过来看了眼,看到内容后勾了勾唇。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温知闲收起手机,笑出声:“我还准备和我爸妈说这里不错,下次他们有空可以过来玩,只有我受伤的家庭达成了。” “你那两个朋友不也一样吗?” 他是懂安慰人的。 这么一听,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她反手就把和爸妈的聊天记录截屏发给了秦昭礼。 第230章 你在说什么猪话? 晚上气温低,看完音乐喷泉就开车回了酒店。 回去洗了个澡,也才九点左右。 祁砚京在书房忙工作上的事情,她坐在沙发上拆了今天买的包和衣服。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门的方向,也没叫服务员过来呀……可能是韩野或者祁砚京的秘书。 毕竟如果是有危险的人,韩野会先拦下。 温知闲放下手里的包,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打开门一条缝时,猛地一下门被推开了,那人压过来扑进她怀里,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哥哥,晚上好呀。” 一个措手不及,她被女人那丰满的大胸给撞的向后踉跄了两步,幸好扶着门把手,要不然真被撞摔了。 不远处站在对面套房门口的韩野皱了皱眉,他是知道这个女人去按老板的房门门铃,但是没打算拦,毕竟夫人也在,对老板没有任何威胁,没想到她看都不看清楚扑的人是谁,差点给夫人撞飞出去…… 看清楚不是祁砚京,女人瞪大眼睛面色不悦:“你是谁?” 韩野走了过来,朝着温知闲道了声,“夫人,没事吧?” 温知闲看着来人,看着应该是个混血,会说中文,刚洗完澡只裹了条白色长浴巾挤出那傲人的事业线,手捏紧浴巾不让其掉落。 温知闲不解的看向韩野,“她是?” “合作集团莱恩家族的三小姐,雅娜。”韩野解释道。 “她是谁?”雅娜气愤的朝着韩野问道。 祁砚京听到声音后从书房出来,看着沙发上摆着的包和衣服,又看到站在门口的知闲,问道:“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脚步声朝温知闲身后传来。 随即看见了祁砚京,立即从温知闲身旁溜了进去,朝着祁砚京身旁扑去:“祁哥哥!” 祁砚京看见这么个形象的女人出现还要扑自己,一个闪身,雅娜扑了个空。 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有些羞愤,指着温知闲问道:“这个狐狸精是谁!” “我父亲让你晚上和我一起吃饭,你不仅拒绝还提前走了,是不是因为她?”雅娜扫了眼她,出声道。 祁砚京挪到温知闲身旁,揽着她的肩:“这是我太太,温知闲,温小姐。” 他很喜欢对外称知闲为温小姐而不是祁太太,有些场合需要称呼她为祁太太,但大多情况下他还是喜欢介绍她是温小姐,为什么非要冠别人的姓,就像第一次见面他叫她温小姐那样。 况且自从他爸妈的事情过后,她也并不喜欢他家的姓,总觉得祁太太是叫他妈…… “你结婚了?”雅娜有点惊讶。 祁砚京点头,“是的。” “那你怎么也没说过?” 祁砚京面色平静,眸光沉沉有些不耐烦:“我是来工作的,我没有义务和你们说我的私事吧?” “他来工作你跟来干什么,你没事做吗?”雅娜转头又朝着温知闲出声。 “过来玩,不然呢?你没事做吗?大晚上穿成这样四处跑。”气她打扰到她今天的目的了是吧? “不行,我喜欢你,你必须和我在一起不然我就跟我爸说,让你这次的项目完不成。” 祁砚京看了眼韩野,韩野会意,扯着雅娜的胳膊往外走,雅娜挣扎了几下怎么也挣扎不开,“你放手!我自己走!” 韩野松开手,懒得拖她。 雅娜看了眼门里的两人:“等着。”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温知闲看着雅娜的背影,转头又看向祁砚京。 祁砚京立即摆手解释道:“我什么都没干,我一直在忙着项目事宜,这个女人是这次的合伙集团莱恩家族的三小姐,至于为什么她能穿成这样在这里,因为这个酒店是她家名下的,你别误会,以前绝对没有过,她第一次这样过来,之前都是在公司碰到的,私下找我吃饭我也都没去,真的就只是这样。” 他的语速很快,就怕说慢一步被误会。 她觉得有点好笑,“你别急,我知道了。” 听她这么说祁砚京这才松了口气。 这能不急吗,慢一步说不定不让他睡床。 “我觉得如果他父亲真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项目,那就没必要合作了,你方也不是什么过错方,太儿戏了。” 祁砚京笑了笑:“他父亲可没那么儿戏。” 温知闲关上了门,朝着他问道:“忙完了吗?” “还有一点,你先玩会儿,我等会来。” 她将衣服拿去衣帽间试,半晌,她弯腰拿衣服的动作顿住,静静听似乎是她放在客厅的手机在响。 她走了出去,语音电话的声音渐大,拿起客厅沙发上的手机看了眼,不禁蹙眉。 是孟应泽打来的电话,他一般只是发消息,打电话会是什么事情? 她看着正在响铃的手机,默了几秒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孟应泽的声音,开门见山道:“温小姐,请问你今天有没有见到我妹妹,这两天我工作忙没回去,我妈跟我说自从上次去找你之后没回家了。” “没见到,我前两天就不在燕南了,你妹妹电话打不通吗?报警了吗?” 不报警却来问她? 孟应泽哽了哽,没想到温知闲不在燕南。 他叹了声气有些无奈,“打得通,也就敷衍两句就挂断了,从来没离开家几天不回来,我这边忙抽不出时间去看看,就想着问问你,多有打扰了。” “没事儿。” 不明白,这又是玩哪一出? “她给我发过一张照片,还问我照片里的人好不好看,我查了下这个人,海锐现任董事叫温淮序,温小姐在那一块长大,对这个人有了解吗?我也是怕我妹妹被骗。” 温知闲听到这话,狠狠地无语住了。 怕他妹妹被骗? 啊?你要你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真想问问他:你在说什么猪话? “温淮序啊,那是我哥。”她也没打算隐瞒。 电话那头孟应泽咳了声:“抱歉抱歉,我真不知道原来是你哥,我只是有点担心小妤,毕竟是女孩子。” 救大命!她还担心她哥被他妹妹骚扰呢! 第231章 手机比你好玩 “放心吧,你妹妹我见过一面,不是我哥喜欢的类型。” 她说的够委婉了,普通家庭都不会看上私生子,更别提他们这种家庭了,这可是脸面问题。 更何况温淮序压根就看不上他们。 孟应泽嗓音淡了几分,带着些笑意:“感情的事情还是她自己做主吧,温小姐虽然我了解不多,但感觉是很好的人,海锐的现任董事是你哥哥,我也没那么担心了。”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孟应泽。 “孟先生,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她就挂电话了。 孟应泽听的出来,便道:“没事了,今天打扰温小姐了。” 温知闲回了句便挂了电话。 孟应泽坐在办公桌将手机丢在了桌上,眉宇间明显的躁色。 很明显祁砚京的这个妻子丝毫不对他感兴趣。 他当初在餐厅碰见温知闲也是偶然,他去那边之前对祁家做了很多了解,自然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祁砚京的老婆。 还想着要怎么认识一下呢,没想到隔壁那俩二臂打起来了,正好给他送来了机会,这不就是天意吗? 他也就挽了毛衣袖子,看准时机过去。 不过那俩二臂是真有病。 之前就想从温知闲那里下手,毕竟他也是了解到温知闲和祁玉生老婆谭瑞谷不对付,至于原因完全查不到,但上次祁家长孙满月宴上温知闲当众给谭瑞谷难堪,他都有一定了解。 温知闲背靠着海锐,拉近距离对他很有帮助。 更何况他听说谭瑞谷很宠她那个次子,他若是抢走了她儿子的妻子,那就是打他们的脸。 没想到这比想象中的要难。 他靠在椅背上,想着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为什么温知闲连聊天也不想和他聊几句…… 追自己的人很多,不管是当初在学校还是后来工作皆是,但他看不上,他也知道该怎么拿捏分寸。 偏偏温知闲对他毫无感觉。 既然温知闲这边的路走不通,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了,他的最终目的可不是温知闲,她只不过是个助力而已。 没有她也一样能搅动祁家。 现在的局面,他们在暗祁家在明,祁家除了他那个便宜爹祁玉生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想到祁玉生死了之后,他要分走便宜爹的一部分家产,真不知道那两个正大光明的继承人是怎么想的呢? 他很期待。 - 温知闲挂了语音电话,也不管会不会打草惊蛇了,直接把孟应泽给删了好友。 反手给温淮序发了条消息:【孟应泽说怕你伤害他妹妹。】 温淮序看到消息,手指在字母上都要戳烂了,【伤害他大爷,他妹妹这两天天天跟我玩偶遇,他怎么不怕他妹妹伤害我?】 他发完又问了句:【你怎么说的?】 温知闲勾起唇角,【我说,你喜欢男的。】 温淮序被气笑了,都不打字了,直接弹来了一条语音,“温知闲你等着嗷,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放哨,别给我逮到,造我谣,诶,你就造。” 温知闲:【嘻嘻。】 伤害不高,挑衅极强。 她收拾完衣服和包才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十分钟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估计祁砚京忙完了。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也没看见他回来。 她再一次看向门口的方向。 过了得有十分钟祁砚京才回来。 “你去干嘛了?”她瘪了瘪嘴巴,“白天还说我是小漂亮,晚上就开始冷落我了。” “冷落你多久了?”祁砚京轻挑了下眉,推上了卧室门。 “十分钟。”她咳了声,侧身到一旁不看他。 十分钟确实有点短。 祁砚京上了床趴在她身旁,“怎么不看我了?” 她手指轻触着屏幕,消消乐小动物碰撞触发音效,她回道:“手机比你好玩。” 他嗓音沉了下去,带着玩味:“真的吗?” 她“嗯”了声。 祁砚京突然坐起身,不趴她身上了。 身旁传来一阵极轻的“窸窸窣窣”声音,温知闲没忍住好奇的转头看了眼。 看着祁砚京那白皙骨节分明的长指一颗颗的解开了睡衣扣子。 她正准备转过头当做不感兴趣的时候,突然看见他里面露一点那什么金属链条,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直勾勾的盯着祁砚京的身体看。 祁砚京勾起唇,动作缓慢了下来,温知闲直接上手帮他。 每解开一颗都是满满惊喜,睡衣外套整件脱下来的时候才看清楚里面是身体链,还是珍珠的。 祁砚京自顾自的把睡衣给穿上了,淡淡道:“去玩手机吧,我没它好玩。” “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脱给我看?” 他太会了,还记着呢! “展示一下而已,别自作多情。”让她说手机比他好玩! 她直接伸出手抵在虚无的空气墙上,学着那些土味总裁发言:“男人,你在欲擒故纵。” 这一下给祁砚京整笑了,还是不理她,自顾自的扣着纽扣。 她指着祁砚京:“好,男人,你居然不吃这一套。” 下一秒,温知闲柔弱无助的侧着腿坐在床上,弱小可怜发言:“是我自作多情,你给别人看都不给我看,不看就是了。” 她说完直接躺下了。 霸道总裁爆改苦情小白花娇妻。 祁砚京:? “真不看了?”祁砚京凑过来贴近她耳边顿了顿,学着刚刚温知闲那土味霸道总裁语气:“女人,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真是憋不住笑了,温知闲咯咯的笑着,环住了他的脖子,“你用你这帅气的脸在干什么啊。” 祁砚京被她环着脖子,低头啄了啄她的唇,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哑声道:“交流一下?小同学。” “啊?”一时间正在回味到底交流什么。 …… 好啊,原来是深入交流。 “手机好玩是吧?” 祁砚京按着她的腰,将他打的消消乐递到她手上,“这关给我打过去。” 温知闲欲哭无泪,手机都拿不稳,还让她打消消乐,折磨谁呢! 他身上的小珍珠碰撞发出闷响,最下面挂着的小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第232章 猎杀时刻 一直到凌晨,祁砚京将她抱起浴室清洗了一遍这才重新回卧室。 抱着她还是很轻,看监控才发现雅娜当时差点给她撞出去。 总觉得她和自己在一起也没把她照顾的很好,还一直让她受伤。 刚刚给她冲洗的时候,她身上几道疤全都是跟他在一起之后留下的,虽说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但那都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 至于这次孟应泽的事情…… 想到这眸色不禁深了深,算计还算计到他妻子身上了。 等这边项目结束后回去就得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他将身上的身体链解了下来丢在一旁。 这玩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自己大衣口袋里的,搅在一起一团乱,在衣帽间里顺了得有五分钟才顺好。 穿好睡衣他看了眼已经黑屏了的手机,笑了声将手机放在枕下,躺在了温知闲身旁。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心满意足的贴着她睡下了。 - 项目完成的很顺利,也并没有因为雅娜那天的小插曲有任何变故。 晚上的庆功宴他也没带温知闲过来,韩野照旧留给了知闲。 要不是这次的项目很是重要,不然他都不会过来参加。 不过他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宴会上,莱恩家族的家主身旁跟着的是他的小女儿雅娜。 “祁,这次合作我很满意,项目完成的很漂亮,很期待下次与你的合作。”家主朝他举起了酒杯。 祁砚京碰了下他的酒杯,又听家主道:“你哥哥是个奇才,没想到你也不输他,我的这个小女儿就不是个耐得住的,要是去国内还请麻烦你们多多照料。” 雅娜得意看了眼祁砚京,祁砚京扯了扯唇,没说话只是商业微笑。 祁砚京打了招呼提前离开了宴会,秘书开车送他回酒店。 他查过好几年前莱恩家族其实跟云恒有过合作,后面一直到他接手才有了再一次合作。 “你在公司时间比较久,知道莱恩家族为什么这几年和云恒没有合作吗?”祁砚京双腿交叠在一起,倚在车窗边上,出声问道。 秘书咳了声,寻思该怎么回答,用了两秒时间组织好了语言。 “老板,是这样的,和莱恩家族的第一次合作是在祁总刚接手公司没多久,莱恩家族本来就有意打开市场观察了很久,云恒无疑是个很好的合作公司,祁总接手公司对他们来说正是好机会,毕竟年轻好拿捏一些,没想到祁总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可能后面就不太敢合作了。” 祁尧川纯纯野心家,拿捏两个字从来就不能用在祁尧川身上。 …… 温知闲穿着睡裙躺在沙发上等祁砚京,看岳琦给她汇报了这几天的工作情况。 也没什么特别的。 百无聊赖的翻了下身体趴在沙发扶手上,又觉得不舒服再次躺下。 一直到九点祁砚京都还没回来,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睡着了。 祁砚京回来的时候从楼下带了块小甜点。 打开门看见她胳膊垂在沙发边上,手机掉在了毛绒地毯上。 他将甜点放在桌上,上前捡起手机,寻到她膝盖处将她抱起,回了卧室,手机塞在她枕下。 刚给她掖好被子,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怕吵到她急忙拿出手机静了音,迅速出了卧室。 看了眼备注,他哥打来的电话。 他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接通后祁尧川出声道:“工作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项目完成了,打算过两天回来。”他还要和知闲在这里玩两天。 祁尧川:“明天回来吧,家里的事情。” 祁砚京第一反应就是有关孟应泽他们的事情,他在四十七楼俯瞰着整个夜景,缓缓问道:“都知道了?” “嗯,妈也知道了。” “现在怎么样?” 祁尧川:“在医院。” 他父亲本来在祁砚京出生前就和他母亲感情破裂了,也就有了孟玥那个女人的事情。 本来不同意分开的,直到母亲知道了孟玥的存在,即便怀了孕也要跟他父亲分开,他父亲这该死的责任感,来了一出你逃我追的游戏,然后他俩感情重归于好了。 祁砚京就是修复了他们的感情,自然多有宠爱。 后来他父亲真的没跟孟玥这个女人有纠缠,直到孟玥生了孩子找了祁玉生,谁家会要私生子,所以只好给钱。 其实他父亲从骨子里就没看上过那两个私生子,但毕竟又是他的孩子,在他的威胁下,又或是祁玉生本来就觉得他才是真正的继承人,直接放权给了他。 他压根一点都不畏惧私生子,可能私生子没搞清楚祁家现在的情况局势,整个祁家是他说的算,祁家的家产是他和祁砚京的,他父亲早就退了。 所以私生子哪来的家产呢? 想的倒是挺美的。 这么些年了,他父母关系都还算不错,现在这么一出,对他母亲来说确实有打击。 祁砚京暗暗叹了声气:“我明天回来。” “爸今天不在家,孟玥那个女人今天直接去了大宅,本来是没什么的,妈对付这么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但她还提到有两个祁家的孩子刺激到了妈,进了医院,不过没什么大事。” “我知道了。” 回去是为了猎杀。 早点解决这些破事,免得那个什么孟应泽还来知闲面前装绿箭。 可惜不能和她在这里多玩两天了。 似乎每次说要带她出去玩都会碰上些什么事儿。 “我听说这两天那个叫孟应妤在偶遇温淮序。” 祁砚京嗤笑了声,“这兄妹俩还真有意思。” 还搞了个一对一攻略。 祁尧川也觉得好笑,“拉拢温家多一份筹码,想的挺好的,勇气可嘉。” 温淮序那性子能看上这种人吗? 倒是想看看他们是祁家私生子这个身份被圈里知晓后,温淮序会怎么说的,他那个嘴也毒的很。 丢人的从来就不会是有能力的继承人,而是妄想进门的私生子,所以孟应泽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也是够单纯的。 祁尧川出声道:“行了,你早点睡吧。” 第233章 老公,你看他! 隔日,温知闲醒了个大早。 身旁的祁砚京还没醒来,她这才想起昨晚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回来,后面……好像睡着了。 他这次项目结束了,还能陪她在这里玩两天。 她动了下身子,身旁的男人似乎是被她动作吵醒了,蹭了蹭她的脑袋,沙哑着嗓子问她几点了。 她埋进祁砚京的颈窝,“还早,你继续睡。” 反正今天不用工作了。 祁砚京微微睁眼,半眯着眸,蹭了几下又在她额上吻了吻:“临时有点事情,我们今天就得回家了。” 听到这,温知闲抬眸看他,倏地就怀疑是不是祁家的事情。 “我父亲之前的情人闹去家里了,早点处理完免得麻烦。”他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像是要将她融进身体一般,“唔,委屈我的小漂亮了。” 每次这么说都感觉在勾引她一样。 “那我去收拾一下我的行李箱。”她还有些东西要整理。 她欲起身,祁砚京按住了她:“昨晚给你收好了,再躺会儿。” - 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抵达燕南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下了飞机,秘书和韩野帮忙提着行李箱,她和祁砚京走在前面。 温知闲挽着他胳膊,出声道:“那你等会去医院吗?” 她是从祁砚京那听到谭瑞谷被气到住院的事情,祁砚京自然是需要去看她的,但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她进院然后去嘲笑她吗?可以有但没必要。 永远不会和祁砚京父母挂上任何联系。 祁砚京点点头,“嗯”了声:“回来先去看一下。” “那我先回家了。” 祁砚京:“好。” 几人往机场外走,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韩野,“你……” 他突然顿住,准备让韩野送知闲回去的,但他猛地想起自己在医院那段日子,转口道:“让我秘书送你回去吧。” 秘书应声:“好的,老板。” “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温知闲转头一看,是贝贝诶! 顿时脸上扬起笑容,下一秒想起了什么,小脸垮了下去。 笑容凝固。 祁砚京看着她的精彩表情变化,想起之前她发给他的表情包【垮起了个小猫批脸】。 真的好像表情包里的那只猫,不禁勾起唇角。 不过温淮序及时出现在这里他还真有些感叹,好一个兄友妹恭。 温淮序一身黑色机能风穿搭,优越的身形加持下又帅又拽,双手插在裤兜里,声音阴恻恻的。 温知闲顿时握着祁砚京胳膊向他身后躲了躲。 祁砚京侧了侧头,有些不解她的行为,“嗯?”了声。 “温知闲,你回来啦。”温淮序磨着字的尾音,笑着说话,但怎么就那么冷呢? 说着他抬步走了过来,温知闲又往祁砚京身后躲躲,温知闲手还是揪住了祁砚京的西装外套:“老公,你看他!”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祁砚京唇边带着淡淡笑容。 温淮序腿长速度又快三两步就到了跟前,以祁砚京为中心和温知闲来了一出“秦王绕柱走”。 虽然幼稚,但祁砚京还是把她揽在了身后,由于实在是过于养眼,周围频频有目光投射过来。 “造我谣是吧?来,当着我面造。”温淮序一下扼住她后脖颈提溜了过来。 他当然知道温淮序不会怎么样,只是闹着玩而已,朝着温淮序道:“麻烦等会儿把知闲送回家。” 温淮序捏着温知闲后脖颈,答应了下来,“你去忙吧。” 他也听说了祁家的事儿,这会儿他妈正在医院躺着呢。 祁砚京揉了几下温知闲的脑袋,“我走了。” 温知闲挥了挥手,顺便从秘书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箱,看着他们几人离开了。 “被我逮到了吧?你这个嘴,怎么这么欠?” “跟你学的。”不好的全都是跟温淮序学的。 后脖颈一凉,她缩了缩脖子,抬头看向温淮序,嘻嘻笑了声:“错了错了。” 温淮序乐了:“你要知道错了,猪都能上树。” 温知闲猛地想起照片的事情,立即理直气壮了起来,“对啊,我哪错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照片怎么回事?” 温淮序松开手,若无其事:“走吧,饿了吗?要不先吃饭?” 他在前面走,温知闲一个侧滑滑铲过去,运动鞋正好顶在他马丁靴上,“看我滑铲,给你鞋子铲开胶。” 温淮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又将目光落在温知闲脸上,笑出声,“来,我就站这,我今天非得看看你怎么把我鞋子铲开胶的。” 他抱着臂双腿微微分开了些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动作。 温知闲站起身,瘪了瘪嘴:“嘴炮,说说而已别当真。” “休战,有点饿先吃饭吧。” 温淮序无奈笑了笑,“吃饭。” 他伸手拉住温知闲的行李箱,看向温知闲笑容带着些不怀好意,“我坐上面你拉我呗?” 温知闲:“?”表情逐渐痴呆。 “你怎么不让我坐上面,你拉我呢?” 温淮序心里笑的不行,真好玩。 这个贱是一定要犯的。 两人从机场出来,温淮序轻轻一提行李箱从台阶上下来了。 温知闲上车后从后视镜往外看见了一个人影,朝着温淮序问道:“那个女人在尾随你吗?” 可不就是孟应泽的那个妹妹,孟应妤。 温淮序嗤笑了声,“闲的慌。” 都一个星期下来了,只要是去公司,上下班能从公司门口碰见她,前几次就跟她说过不感兴趣了,没想到还是出现,他都懒得搭理。 没想到今天临时提前从公司出来,这个女人还能跟过来。 温淮序启动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弹射出去消失在了路上。 找了个就近的餐厅停车用餐。 温知闲刚点完餐,孟应妤就从餐厅门口的方向过来了。 她目光先是落在温淮序身上,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 温淮序:…… 帅是他的错。 虽然喜欢看哥哥的热闹,但是孟应妤对温淮序这都已经是骚扰了,这可不行。 孟应妤很自然的坐下一边道:“温总,原来你是去接温小姐的呀。” 第234章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孟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儿吗?”她就不觉得坐在这里一点都不合适吗? 孟应妤看向温淮序,很直白道:“温总,你是第一个让我一眼心动的人,所以我不会放弃的,希望你能给个机会。” “你认为的不放弃实际是在对我进行骚扰,我清清楚楚的和你说我完全不考虑你,明白了吗?” 怎么还听不懂人话呢? 孟应妤:“理由呢?” 菜已经上齐了,温知闲坐在一旁吃饭边听着这场闹剧,她在飞机上睡着了,睡醒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几口,现在确实有些饿。 听到这句话,温知闲抬眸看了眼孟应妤,觉得讽刺。 “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但未来和我结婚的一定是势均力敌,况且我真不喜欢你。” 提到势均力敌,孟应妤眼睛亮了下。 温知闲缓缓出声道:“我先生本来这次出差还要在国外待上两天的,但还是提前回来了,你妈闹去祁家大宅的事情并不光彩。” “你们都知道了?”孟应妤没想到这么快就全知晓了。 她脸上没有一丝被戳穿身份的窘迫感,反倒是……有些得意。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是祁家的孩子。”孟应妤目光再次落在温淮序身上:“你说的势均力敌,现在可以了吗?” 温淮序嗤笑,温知闲也觉得好笑。 “你是私生子,懂吗?” 孟应妤脸上无所谓:“是祁家的私生子,一点都不丢脸,我和我哥也能继承祁家的家产。” “你知道我们圈里最看不起就是私生子吗?” 孟应妤:“为什么非要被定义呢?你们圈子里看不起就非要和他们一样吗?” 两句话把兄妹俩整沉默了。 没见过裹小脑的。 她好像还挺自豪? 孟应妤看向温知闲,“你和谭瑞谷关系不好我们都有了解,我们同样也厌恶她,不妨和我们合作,我和温总在一起,更能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吗?” 温知闲:“你没事吧?” “我跟他们关系不好,我没事找他们麻烦就是,他们家我也只认祁砚京,跟你合作?”提到这个温知闲笑出声,“合作什么啊?祁砚京的就是我。” 她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迸一地。 温淮序语气平淡:“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被温淮序这么说,孟应妤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我倒是给你提个醒儿,别以为进了祁家就能借势扶摇直上,相反你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是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孟应妤被气得也不轻,还是朝温淮序露出一个笑容:“温总,我会证明你对我们存在偏见,下次见。” 她说完,起身离开了。 温知闲用叉子送了块食物进嘴里,看着她推门出去,“所以我说基因这个东西很重要,我甚至都能猜到她妈是什么样的了。” 听祁尧川说那个情人老绿茶了。 温淮序一身轻松,终于走了。 “话说回来,他们这胜券在握的样子,真的有把握和祁尧川争吗?” 温知闲想了想:“其他的不知道,但是祁玉生那老登手上一点实权没有。” 温淮序笑笑:“难怪。” - 祁砚京去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祁尧川在和医生交涉。 韩野跟在他身后进了病房,抱着臂站在门口等着。 祁尧川看了过来,医生和他说完后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回来了。” 祁砚京点了头,看向床上坐在阳台沙发上的母亲。 祁尧川:“没什么大事。” “爸呢?”祁砚京问了声。 “妈不想见他。” 听到声音,谭瑞谷看了过来,盯着祁砚京看了好一会儿,别开了目光语气平静:“没想到是为了别人要和我分开,还一直都藏着对私生子。” 这么多年的相扶持,早就让她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陈年旧事再被提起确实伤人。 谭瑞谷冷笑了声,“现在还带着孩子回来妄想分杯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其实到了她这个年纪早就没了以前那种热忱,但想到是和自己相伴那么多年的人,再如何都会难过,不过伤心也伤心过了,还是得想想后面的。 - 从医院出来,祁砚京和祁尧川直接去了大宅。 车刚开进院门刚停下,紧跟着一辆车停在了身后。 孟应妤匆匆赶来,没想到直接给碰上了祁家这俩兄弟。 她下车后,还是朝着他们露出笑容,有些拘谨的朝着祁尧川叫了声“哥”。 查到过祁砚京和他们同岁,既然同岁那也没什么好称呼的。 祁尧川眯了眯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像是在看垃圾,再没施舍一个眼神给她,和祁砚京并肩同行,冰冷的嗓音落在耳畔:“哪来的猫狗也配和我称兄道弟了。” 孟应妤不久前才被温淮序骂了句“上不台面的东西”,以为已经很难听了,没想到祁尧川说的也难听,顿时间脸上白了一个度,脸色更加难看。 她暗暗地握了握拳,调整了个笑容继续往前走。 “那也不能改变我就是祁家的孩子,不是吗?哥。”不让她叫,她偏要叫,还能杀了她不成? 祁尧川淡淡的一句话飘过来也不知道是和祁砚京闲聊还是就说给孟应妤听的。 “早知道就不留他们了。” 祁砚京嗓音平淡无波澜:“都一样。” 反正没有一丝威胁。 孟应妤猛地一怔,不知道祁尧川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一时间不敢说话,默默跟在身后。 他俩给她的感觉很有压迫感,迫使她不敢多话。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认输,非要说清楚道理。 前厅里,祁玉生和孟应泽还有孟玥都在。 祁砚京看向了祁玉生,上次见他还没这么颓,今天看起来有些颓然。 看见孟应妤,孟玥连忙招手朝着她道:“小妤,快过来。” 孟应妤从祁砚京和祁尧川身旁路过,朝着孟玥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妈。” “小妤,这是你父亲。”孟玥朝着孟应妤介绍着上座的祁玉生。 孟应妤看了过去。 孟玥眼眶突然红了一圈,开始抹眼泪:“小妤小时候总是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为什么她没有,这么多年了,想到那时候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第235章 你猜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孟应妤看向祁玉生,虽说早就知道他是自己父亲,但是真面对上心里还是会激动。 她乖顺的唤了声:“父亲。” 祁玉生没应,还是一派平静的坐在主位上喝茶。 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给他们钱之外并没什么感情,不过就是以前一段错误的关系。 孟玥瞒着他生了孩子,生完没多久就告诉了他这个消息,目的还不明显吗? 见祁玉生没答应,孟玥红着眼眶又道:“你怪我就好了,别怪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舍不得他们才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的。” 祁砚京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在木椅上坐下了,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搭在膝盖上拿着手机给温知闲发消息。 很没意思。 听到这话,祁砚京侧目打量了一眼孟玥。 这个妇人保养的很好,按照年纪推算应该得有五十往上,和他母亲完全不同类型,一股柔弱劲儿。 即便五十多岁了,这副样子得迷死多少老头。 祁玉生嘴角隐约抽了抽,好多年没听过这种话术了,有些感叹现在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茶言茶语了,又开始质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没用只会撒娇且会哭的女人? 还为了她差点和谭瑞谷离婚。 现在孟玥的这番话听起来像……弱智。 “你怀孕的事情我当初压根就不知道,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立即来找我,但凡你独自带着孩子在外面生活几年,实在走投无路找回来,我都会高看你一眼。” 谁都不是好人,也别想把自己撇干净。 孟玥有些难堪,低声啜泣:“我没什么能力,总不能饿死他们吧……” 祁尧川唇角带着一丝讽笑,扫了眼一身西装革履面容平静的孟应泽。 祁砚京正给温知闲发着消息,听他们说往事听的厌烦了,微微皱了下眉。 祁尧川听着也烦了,淡淡出声道:“说完了吗?说完就直接说目的吧。” 孟玥一怔,目光落在了祁玉生脸上,祁玉生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品着茶。 “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年纪也大了,就是觉得应泽和小妤跟着我太委屈了,希望我的孩子能入家谱,堂堂正正。” 这话一出,祁尧川讥笑了声,“委屈?你说出来真的不违心吗?自己都不能堂堂正正,还妄想后代可以,哪来的好事?” 孟玥这些年就没上过班,光靠着这两个孩子的抚养费过的不要太滋润啊。 孟玥求救般的继续看祁玉生,对方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 “就算我妈做的不对,再怎么说我妈也是长辈,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孟应妤忍不了一点,当即开了口。 祁尧川眼神射了过去,像是冰冷的锋刃,顿时就孟应妤闭了声,甚至还有些心惊。 孟玥:“玉生,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也不怪祁大公子这么说我,但是应泽和小妤总归是你的孩子,你身为祁家的一家之主,不能眼看着他们被欺负吧。” “孟女士,或许你没搞清楚一件事情。” 孟玥孟应妤孟应泽朝着祁尧川看了过去,听他缓声道:“祁家现在是我说的算。”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吧?”祁尧川笑着,他们单纯的有点可爱了。 闻言,一直沉默的孟应泽盯着祁尧川愣神。 他一直以为除了祁玉生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毕竟是私生子,再怎么样祁玉生往外说那丢的是他的脸,实在没想到祁尧川居然知道。 很难不让他猜疑祁尧川早就想好对策了。 祁尧川懒倦的靠在沙发扶手上,“如果父亲愿意的话,自然可以进祁家族谱。” 孟玥很是激动,连连道:“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但是……”他眸光玩味,顿了顿又道:“祁家任何一分你们都拿不到。” 孟应妤:“我们不是为了钱来的,你别看轻人了。” 孟应泽温润一笑,“小妤被惯坏了,说话比较直,但我们确实不是为了家产,这个请放心,我们没资格和你们争。” 啧,怎么说话和他妈一样一样的…… 祁砚京似是置身事外,完全不掺和,难得的收起手机,开口道了句:“他没开玩笑,你们真一分拿不到。” 去年云恒的股份转交到他手上,他占股比例大,他哥手上还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小比例股份在集团股东手上,弘核是他哥一手支起的,股东是他的几个朋友,算是他哥完全控股。 他父亲早就退了,所以他们能分到的仅仅只有祁玉生手上的财产,集团完全不沾边的。 祁尧川看着他们那一脸坚定不是为了家产而来的样子,觉得好笑:“你们猜你们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他一句话,前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我父亲其实还是挺在意你们的,不然我二十多岁也不能完全接手整个家族企业。” 他话都说到这了,他们自然是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皆是惊讶。 “所以你为了保护应泽和小妤,那么早就把公司全权交给了他?”孟玥不敢置信。 孟应泽回过神,也就是说祁尧川对他们动过杀心……就算知道他们存在也没放在眼里? 孟应妤懵了,原来刚刚在外面祁尧川说的“早知道就不留他们了”,真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孟玥忍不住流泪,“你怎么这么傻啊,居然威胁你把所有都交出去了,他现在能威胁你,以后就能……” 见祁尧川目光扫过来,她也不敢说了,光顾着掉眼泪。 祁砚京直皱眉,哭哭哭,烦死了,俩眼睛里面装水龙头了? 祁玉生:“省省吧,反正最终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早交晚交都得交,别想太多了。” 怎么这么会脑补? 其实他当时确实被尧川这个想法惊到了,他这个大儿子太有野心,但是这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几次项目下来祁尧川确实能力出众,公司不交给他交给谁? 至于祁砚京,他并不会认为祁尧川会丧心病狂到对亲弟弟动手。 没想到他两个儿子完全两个极端,一个什么都要,一个什么都不要。 第236章 顾煜辰,有意思吗? 他觉得有愧于祁砚京,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其实见祁砚京最多的是祁尧川。 祁尧川会背着他们偷偷去看祁砚京。 现在想来,似乎很多不幸都是从他开始的。 要不是他当年以为和谭瑞谷感情破裂要离婚,谭瑞谷也不会觉得是祁砚京的到来修复了他们的感情,对祁砚京格外宠爱,在那件事情后癫了一样将他保护起来,现在想来似乎真的错了。 以至于蝴蝶效应,又伤害到了温知闲。 他们似乎总是在用他们以为好的方式强压在祁砚京身上,他压根就不需要。 他就说祁砚京这小子是离谱,能完完全全让祁尧川放下警惕,buff都叠满了,谁都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什么都想要的祁尧川让他回家族企业的。 想来还有些惊讶。 回神之际,他将目光落在正把玩手机的祁砚京身上。 孟玥一时语塞,当真是从未给她的孩子考虑过。 “玉生……”孟玥弱弱的叫了他一声。 噫。 祁砚京感觉自己鸡皮疙瘩起来了。 他收起手机,既然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剩下来的他也没兴趣看下去,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没事我先走了。” 他还得去公司一趟,希望能在吃饭前赶回家。 孟应泽看着祁砚京的背影,面上毫无变化却捏紧了拳,他们一家就从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来去都这么随意。 他之前就觉得这两个少爷知道父亲有私生子会不安忐忑,起码能调动一下情绪,没想到丝毫影响不到他们! 祁砚京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下,转身看向孟应泽:“别让我再发现你骚扰我太太。” 说完,丢下一群人径直离开了大宅。 - 温淮序将她送回家后,先给阳台上的植物浇了浇水。 在家里绕了一圈,决定还是去商场采购些食物回来。 商场。 她推着购物车在零食区逛着,拿了几包薯片,无骨鸡爪卤味食物等。 给自己囤好零食,又去了食材区。 拿出手机打开食谱,看看想吃些什么,不会做的菜回去和祁砚京一起研究。 也是挺有意思的。 对着食谱,买了好些食材。 她站在原地清点着购物车里的东西,想着还有没有需要买的。 发现少了样她爱喝的柠檬茶,推着购物车轻车熟路的重新回到零食区,拿了一提柠檬茶放进购物车里。 最后确定下来没有遗忘的便推着购物车准备去柜台付款了。 路过薯片货架的时候,听到一道悦耳的男声,似乎还有些耳熟。 “你要吃薯片?”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温知闲推着车,下意识侧目看了过去。 对方感受到有目光投射过来,余光瞥见了一部分衣服,他没准备看的,但是他对衣品好的确实会多看两眼,便侧目看了过去。 目光交织,江霁没想到会是温知闲。 她今天穿了件翠竹色的国风圆领毛呢大衣,里面白色高领毛衣,下面穿了条白色阔腿裤配了双板鞋,眼前一亮。 原来是江霁,他声音出了名的好听,圈内雄百灵鸟。 她朝着他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和江霁并不算特别熟,顾煜辰的朋友。 而此时他身旁站着的是正在顾煜辰。 顾煜辰从货架上拿了两袋薯片,正在挑第三袋。 江霁是知道温知闲和顾煜辰的事情,当时也是唏嘘,怎么会走到那一步,不过现在顾煜辰记忆出了问题大致把温知闲忘了干净。 听说温知闲过的挺好的,既然都已经是这样的结局,那他还是希望顾煜辰别想起来了。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挨了顾煜辰的巴掌,后来顾煜辰也惨的不行,听宋楷瑞说温知闲打了顾煜辰,后面还被温淮序打了,那下手是真狠,但处处避开了要害,温淮序是懂得打架的,年前还被逮回家跪了祠堂。 后面车祸差点死了。 也亏他命大,真牛逼。 他站在顾煜辰身后,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一边用手指了指顾煜辰。 示意她,赶紧跑! 温知闲目光从顾煜辰挑的薯片上挪开,原本冷凝的眼神看向江霁时染上了笑意,点了点头推着车离开了。 江霁看着温知闲消失的方向,松了口气。 一转头看到顾煜辰面色平静的侧身而立,他轻挑了眉头,若无其事的问了声:“怎么了?” 他应该没看见吧? 看见了又怎么样?人家都走了。 他嗓音平淡:“没事。” 江霁推着购物车,看他选这几分钟了,直接各种口味拿了一袋,“挑什么挑,全买了。” 顾煜辰皱了下眉:“我不爱吃。” “……”江霁闭了闭眼,深呼吸:“你不爱吃,你浪费时间站这看?” 顾煜辰岂是会浪费时间在没必要的东西上? “今天你不爱吃也得吃。”他扫了眼购物车,“那买回去你自己挑喜欢的吧,别人吃你剩下的,行了吧?” 行行行,他是大爷,看在他前不久出车祸的面子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今天搬迁新居,在别墅里开趴,家里也都准备好了食材,但还是想顺道来逛逛,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结果顾煜辰绕了一圈,居然来看薯片,认识这么多年,真的没看过他抱着薯片啃是什么样的。 顾煜辰不知道听到那句话,面色更冷了。 江霁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顾煜辰紧跟其后。 到柜台付款时,他一转头想跟顾煜辰说些什么的,没想到人没了。 他无奈摇了摇头。 温知闲拎着大包购物袋从扶手电梯下去。 突然手上一轻,购物袋被拿走了。 熟悉的冷香从身旁飘过,她不自禁的肌肉紧绷。 可能是认识太多年了,他从自己身旁过的那种感觉,都会知道那是顾煜辰。 顾煜辰侧过脸朝着她轻轻一笑:“我帮你。” 他越过她,拎着她的购物袋站在她下一阶台阶上。 他即便是站在她前面一阶,也稍微比她高一些。 温知闲眸色冷冽,从扶手电梯上下来,她停在了原地。 感受不到身后的人跟上来,顾煜辰也停下了脚步,还没来得及转身询问,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顾煜辰,有意思吗?” 第237章 能不能别装了 顾煜辰身体一僵,迅速调整好情绪,转头看向温知闲。 神情略带着无辜:“怎么了吗?” 她冷厉的目光落在顾煜辰身上,见他这副模样,轻嘲了声:“你这样到底给谁看啊?” “真不愧是你,干哪行都出色,要不你再去娱乐圈拿个影帝回来?” 顾煜辰感觉心都往下沉了沉,还是继续往下道:“知道你厌烦我,以前的那些事情记不清,你就当只是朋友间的顺手帮忙吧。” “你有完没完,你能不能别装了。”温知闲突然能理解小说里那些总裁为什么被气笑了。 “认识那么多年了,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吧?就算你一个眼神变化我都能察觉到你的异样。” 她起初相信顾煜辰真的忘记关于她的事情还是在医院住院的时候。 顾煜辰醒来后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眼神很陌生,所以后来在宋楷瑞和她说顾煜辰选择性失忆的时候,她很相信。 去顾家拜访的那次她就隐约觉得顾煜辰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之后就是这次,他看她时都像是做了充分准备,故作轻松之前都有那一两秒的眼神变化,她看的很清楚。 恋爱期间她的目光总是为顾煜辰停留,所以他的一些下意识小动作,包括眼神,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顾煜辰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但以他那个cpu来说,短暂的失去大脑数据,也会很快恢复。 闻言,顾煜辰彻底怔住,僵在原地。 自以为能装作一直失忆就能让她放松警惕,却忘了她曾是最关注他的人,骗过了所有人也骗不过她。 或许之前她就看出来了,只是忍着不拆穿……也许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搭理他,没想到他还是贴上来,所以才拆穿了他。 顾煜辰敛起那与他很是违和的笑容,收起了伪装,眸光平淡与她对视,倏地自嘲道:“也是,我怎么能骗得了你。” 温知闲从他手中扯走了购物袋,“你该庆幸上次车祸你差点死了。” 顾煜辰手上的重量没了,他低头看了眼手心被勒出的一道红痕,见她要走,下意识的伸手去扯她胳膊,却被温知闲反手甩了一个巴掌。 预判了他的动作。 之前每次见面都要扯她胳膊扯她手腕,次次手劲儿都大捏的她手腕一圈红痕,现在她是先下手打了再说。 顾煜辰被她打偏过头,额前碎发凌乱了几分,眸中平静毫无波澜,似是已经能接受她这么对自己。 他缓缓转过头,很是无所谓,要不是她手上还有些痛感,真觉得刚刚顾煜辰压根就没挨她巴掌。 “够吗?”他问。 又听他道:“没消气,继续。” 顿时间,温知闲瞳孔微颤。 江霁正找着顾煜辰,从扶手电梯上面往下看,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立即从扶手电梯上跑了下来。 “你没事吧?”江霁上下看了眼顾煜辰,随后看向温知闲,“只打了脸吧?” 听到百灵鸟的声音,温知闲点了点头。 江霁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挨了巴掌,没把骨头打散架。 温知闲拎着购物袋,看都没看一眼顾煜辰,转身离开。 顾煜辰再次伸出手,江霁见状,这还得了! 连忙把他手按了回来。 别又挨温知闲一巴掌,左右对称。 看着温知闲离开,江霁才朝着顾煜辰道:“你干嘛?什么都忘了还不长记性,你受虐倾向啊?” “你这身体跟着你受死罪了。” 顾煜辰那场车祸太严重了,身上现在还有钉子没取出来,真怕被打两下给打散架了。 温知闲烦闷的将购物袋拎到后座,将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了后座上,把顾煜辰碰过的购物袋揉吧揉吧几下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的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这一幕被顾煜辰和江霁全然看在了眼里。 江霁放轻动作拍了拍顾煜辰的肩膀,“别找虐了。” 他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包顾煜辰挑的薯片,撕开口塞进了顾煜辰手里,拉着他离开了。 温知闲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在车里坐了会儿。 将近五点天色渐沉,商场大厦灯光璀璨,她沉默了一阵,这才启动车回家。 车入库后,她推开驾驶座的门,下车去后座一件件捡起自己买的东西。 倒得时候动作很快,有些小物件就掉在了座位下面。 东西多,她打开后备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袋子之类能装东西的。 ……并没有。 她关上后备箱,认命去后座继续捡。 祁砚京十多分钟之前就到家了,回来煮了饭,她先前和自己说是去商场,也就在家里等着。 他时不时从窗户往外看,终于看见了知闲的车开进了地下车库,但是等了这么久也没等着人,他换了鞋,去车库看看她怎么还不回来。 没想到正在等电梯时,电梯门一开看见了祁砚京。 温知闲有些惊喜:“你都回来啦。” 祁砚京点了点头,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顺手从她手上接过,一边打趣道:“你这是……节省一个购物袋?” 温知闲委屈的轻哼了声,也没上电梯:“我等会跟你说,车上还有东西没搬呢。” 祁砚京跟在她身旁,微微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表示安慰,“怎么不高兴?” 温知闲转头回了车旁,祁砚京跟在她身后,看到车上还有一部分物件。 搬完东西两人上了电梯。 回到家,开始收拾她买的东西。 温知闲蹲在沙发旁将自己囤的零食挑了出来放在茶几上,一边和祁砚京说着:“我在商场碰见了顾煜辰。” 祁砚京正开着冰箱的手一顿。 阴魂不散。 “他早就恢复记忆了还在我面前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说这话时,他嗓音听不出情绪来,就是有点阴沉。 虽然这么问,但他已经脑补出顾煜辰的那些个动作了,第一招,谈不和见人要走,立即抓住对方手腕。 他不要太清楚啊! 这他可是见识过的,顾煜辰那握手腕,直接就是一道血痕。 第238章 你跟我玩心眼,我多吃你保持身材? 疯狗。 “他要抓我手腕,被我打了。”她皱了下眉,“然后还问我有没有消气,想让我继续打他。” 祁砚京关上冰箱,径直走向沙发坐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认真道:“宝宝,那就是疯子,这样的人没有下限的,还擅于伪装,他不安好心,你要离他远点。” 他说着说着,突然低下头沉默了。 他的巨大转变,温知闲歪了歪脑袋:“你怎么了?” 祁砚京紧抿着唇,他就是想到当初顾煜辰对他说的话,顾煜辰说他又和他有什么区别。 他差点都忘了。 他摇了摇头,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朝着她扯出一个笑容,这么大只的人非要窝进她怀里,像是在乞求安慰。 祁砚京心思向来敏感,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摸了几下他的后背。 “除了顾煜辰还有江霁也在,他好像很担心顾煜辰的身体。” 不担心才怪呢,他之前也想报复一下顾煜辰的,特地看了下他的病况,伤的太严重,那钉子得一两年在他身体里。 现在的顾煜辰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实际碰几下就散架的。 温知闲侧坐在他腿上环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家的事儿怎么样了?” 祁砚京向她汇报了今天下午的行程:“先去医院看了我妈,又和我哥去了大宅,他们母子三个都在。” “那个女人从我到那开始她就在哭,一直哭到我离开,受不了就提前走了。”水龙头成精了,他害怕。 温知闲笑了声,又听祁砚京和她说今天的事儿:“祁家的一切都压在我哥手上,他们一分都拿不到,除非他们哄好我父亲,让他手上的资产交给他们,但我父亲看起来对他们并没感情。” 天塌下来祁尧川顶着呗,他本来就不感兴趣,家里的很多事情都跟他没关系。 温知闲寻思着,孩子是瞒着生下来的,能有感情才奇怪,又不是傻子,自然谁能力出众最看重谁。 家里两个出众的儿子,怎么会再考虑私生子。 “你知不知道孟应妤在追我哥?” 祁砚京点头:“听说了。” 温知闲“啧”了声:“今天从机场出去就碰见了孟应妤,一路跟着我哥,后面去吃饭也跟着,还说了一段很炸裂的话,吓死人。” 难怪孟应妤怎么比他们还迟,原来跟踪温淮序去了。 “饿不饿?”祁砚京问她。 温知闲:“不饿,从机场出来去餐厅吃了饭。” 她掏出手机打开食谱:“我买了这道菜的食材,晚上试试?” 祁砚京和她一起仔细看了遍,点了点头,将她抱起放在地面上,两人一同进了厨房,研究菜品。 “我还买了乌鸡,炖个药膳乌鸡汤。”她“唔”了声,又道:“但是要到九点才能喝到。” 祁砚京笑出声,“那晚上起来再吃一顿?” 温知闲想了想,转头看向身旁的祁砚京:“你可以再吃一顿。” 祁砚京:“你吃。” “本来就是之前想给你炖的。”他出差前就想给他炖了,没想到拖这么久。 祁砚京笑着拒绝:“我不要。” 温知闲纳闷的看着他:“为什么?” “我要保持身材。”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温知闲脑子里一圈问号在旋转,组成了一个“why”。 “你不是喜欢吗?喜欢我就保持。” 其实也谈不上保持,毕竟他也经常锻炼。 温知闲被他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都没说保持身材,祁砚京倒是先说上了…… “那我……” 她刚开口就被祁砚京截住了话:“你多吃两顿。” 他顿了顿,觉得说的不对:“还是得均衡,反正你多吃点,那天我从门口监控看到你差点被雅娜撞倒。” 他这柔弱无助的宝宝差点摔了。 温知闲:“……”一部分原因是撞在她身上力气确实大,另一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雅娜的胸太……emm,所以她才弹出去的。 “你跟我玩心眼,你保持身材我多吃两顿?” 祁砚京思索了会儿知闲吃胖了会是什么样的,“好像也挺可爱的。” 温知闲瘪了瘪嘴,“我以前确实有点胖,后来高中时候就抽条了。” “那时候以为是自己吃得多,很羡慕别的小孩瘦瘦的很好看,我妈跟我说不用刻意少吃,只是婴儿肥会抽条的,没想到是真的。” 她在脑子细细回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几家父母更喜欢逗她玩,因为圆圆的,谁看到都摸几下她的脸…… 祁砚京朗目含着光垂眸看她,“什么样儿?看看。” 说着,他朝她伸出手。 “你饿吗?先做饭吧。”她不饿,从机场出来又吃了一顿,到现在为止没几个小时,一点都不饿,就是怕祁砚京饿。 祁砚京摇头:“不饿。” “那行吧,给你看看,不过以前照片都是在u盘里。” 说着,她走向书房,坐在办公椅上接着打开电脑插入u盘。 她已经好久没用过这个u盘了。 祁砚京胳膊撑在办公椅和桌面上,期待她之前的照片。 她以前挺可爱,她自己很清楚,但也只有可爱,还是羡慕别人细细条条那种漂亮。 打开那个文件夹,里面好些照片,没想到从幼年开始就有了。 温知闲看到照片后愣了下,好像里面还有他们几个的合照…… 随手打开一张自己单人的照片。 祁砚京眼睛顿时亮了,这么可爱? 小圆脸,跟包子一样,穿着白色小蓬蓬裙,想咬一口她的脸。 祁砚京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坐下后让知闲坐她腿上。 他一张张看照片。 翻到了一张她异域风情的写真照,大概年纪只有十岁这样,露着小半截的腰,肉肉的上下一样粗,他不禁笑出声。 温知闲转过头看他:“很好笑吗?” 祁砚京在她脸上亲了下,顺手登陆上了温知闲的聊天软件。 “你要做什么?” 下一秒就看见祁砚京把这张照片发到了他手机上。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声。 “这么可爱当然留作收藏。” 他笑着继续看下一张,结果看清楚下一张之后,原地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第239章 过往照片 是一张双人的合照。 照片里的人是温知闲和顾煜辰。 大概是温知闲十多岁的时候,圆圆的小脸,湿漉漉清澈的大眼睛,站在顾煜辰身旁看起来很是自然,但接触这么久她的一些小动作,他还是知道的。 手悄悄背在身后,抿着唇看镜头,看得出来有一丝羞怯,所以显得有些拘谨。 他看的出来。 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他的目光落在知闲身旁的顾煜辰身上,彼时的顾煜辰比她高出一大截,虽说相差两岁,但是也不至于身高差这么多吧…… 但想起她说高中开始抽条,可能这时还没开始长高。 顾煜辰的长相确实很难被挑剔,在学校会是很受欢迎的类型,他穿着白色休闲套装手插在兜里,懒懒散散的站在她身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长了一双桃花眼,笑起来还真会让人误会。 好看,但是他此刻只想对顾煜辰比个中指。 见祁砚京笑容僵在脸上,温知闲机械般的侧过头看向他,轻咳了声:“宝,咱别自虐,删了得了。” 她手挪到鼠标那儿,按在他手上面,用着他的手挪动鼠标按下删除,在删除的前一秒被祁砚京给移开了光标。 温知闲开始和他说这张照片的事情,“这是我初三毕业那天拍的照片,昭礼他们等我毕业典礼过后来找我,庆祝我即将迈进更苦逼的高中。” “然后去山庄玩拍的照片。”那时候他们刚成年拿了驾照,开着跑车带她出去玩。 当时坐的是顾煜辰的车,夏夜的风带着一股温热,她转头看了眼侧颜任然无可挑剔的顾煜辰,在他侧过头看向自己时那轻轻一笑,刹那失神,似乎有那么一点什么不一样了,以为是拉开了序幕,原来本就是个错误。 现在想来关系停在那个阶段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祁砚京“哦”了声,“记得这么清楚啊。” “一张照片记得好清楚。” “时间地点都记得呢。” “车停哪也记得吧。” 温知闲扑哧笑了出来,一个平a换了一个大招。 祁砚京绷着脸,好似在说:你还笑?我在生气!你!居!然!在!笑! 温知闲解释道:“因为这是唯一一张合照,其他的都是和昭礼他们一起的,不过后来除了每年生日几乎没有合照了,毕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祁砚京好像被安抚了下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这还差不多。 “删了吧。”她说的格外轻松。 想着之前收拾顾煜辰的东西扔掉,都忘记u盘里还有他的照片了。 幸好自己没有偷拍人家的癖好,要不然今晚祁砚京不会让她碰一下。 都能想到要是祁砚京看到u盘里大多都是顾煜辰的照片,他能被气成什么样,碰一下估计都得躲,甚至她问晚上吃什么,祁砚京都会阴阳怪气的回:吃顾煜辰照片吧。 想到这,她不禁笑出声。 祁砚京垂眸看她,温知闲抬起脑袋在他下巴那亲了亲,顺势勾着他脖子窝进他的怀里又蹭了几下,这一套动作下去,祁砚京心里美得很,早就把顾煜辰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温知闲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删了吧,别碍你眼。” 祁砚京点击删除,继续往后翻她的照片,小罐罐到到高中的时候抽条了,胳膊细长,即便是宽松的校服下也感受到那盈盈一握的腰,但似乎怎么气色不太好。 他低头看了眼温知闲,“那时候身体不好吗?” “学习压力大。”她叹了声气,“无尽的作业无尽的题,学死我了,那些抽空谈恋爱的我真的佩服。” 祁砚京轻扯唇角,凑到她眼前有意逗她:“一看就会。” “显着你了!就你天才!” 他之前睡眠差,她给自己喝的茶似乎就是那段时间学习压力大,岳母才找来给她喝的。 祁砚京继续往后看,突然看见了一张合照,照片里多出来了一个女人,正是李朝暮。 “这张照片是我生日的时候拍的,那时候顾煜辰和李朝暮还在一起,也就把她一起带来了。” 她的生日一般中午在她家吃饭,下午和朋友出去玩。 其实顾煜辰和李朝暮在一起,她就已经把心底的喜欢全压下去了,当朋友就行,她没想过越界。 加上李朝暮她也没有不高兴,过生日嘛很开心,顾煜辰带女朋友很正常。 李朝暮对她总感觉很是挑衅,对昭礼也是,但只敢暗戳戳挑衅昭礼,比如在昭礼说些什么的时候弱弱的阴阳怪气一句。 毕竟是顾煜辰女朋友,都很是给面子的,说什么就让她说两句呗,他们心里都清楚,当看乐子,谁让顾煜辰喜欢呢。 那次是真的无语,玩到后面开始分蛋糕,也就吃着好玩,蛋糕当然是她来切第一块的,谁曾想到,他们要过去分蛋糕的时候,李朝暮早就切完了一块,捧着吃了起来。 虽然她先吃一块也没什么,但是这是礼貌问题吧。 她看着他们几个过来,笑着和她说:“谢谢,你的蛋糕很好吃。” 可能是知道他们都不太高兴,问了句:“是不是不能吃?” 后来她才觉得李朝暮根本就不是不懂,她就是故意的,是因为从小的环境影响想要所有的关注,想要所有的偏爱,不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都会帮她。 其他的都无所谓,这个她是真不高兴了,蛋糕是特别定制的很漂亮,连拍照都没拍呢。 顾煜辰和李朝暮说了道理。 被这么一闹大家都觉得没意思了。 宋楷瑞和秦昭礼也说了两句,没想到人家坐在顾煜辰身边和他道歉,还问是不是大家不希望她过来。 不跟她道歉,反倒是跟顾煜辰道起歉来了。 他们可都是把李朝暮当顾煜辰女友对待的,不说对她多好,但可都是考虑到她的情绪,谁知道还被这样说。 这还忍得了? 她沉了脸,直接就对着李朝暮说了:“你能不能睁开眼睛说话?自己没点数吗?” 他们所在的地儿是闻家的产业,当天真巧了,闻濯池也在,听包厢里的侍者说到这事儿,直接让人拎了个蛋糕进来。 闻濯池和温淮序的关系太铁了,那时候温淮序刚去平江,没碰见就算了,碰见了自然要管一管的。 第240章 指桑骂槐 李朝暮没想到会被她这么直白的怼她,面色也不好看了起来,“一块蛋糕而已,至于吗?” 说完,丢下顾煜辰就要离开包厢。 她话音落,闻濯池拎着蛋糕推门进来了。 他进来后扫了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他跟顾煜辰又没什么交情,谁在意他的情绪。 闻濯池将蛋糕放在了桌上,将被李朝暮切的极丑的蛋糕装进了原来的盒子里,系上带子,递到了李朝暮手上,玩味道:“一块蛋糕而已,吃的那么急,要是没吃过就送你了。” 他刚刚开门的时候,这女人的话他可全听进去了。 别看闻濯池平时吊儿郎当的,带着玩味劲儿的正经,那威慑力是挺吓人的。 李朝暮当时就愣住了,愣了两秒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吃一块就行。” 欺软怕硬,知道他们几个都是顾煜辰朋友,所以她再作顾煜辰都能护着她。 但面前这个陌生男人,她还是不敢造次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闻濯池转手就把蛋糕扔进了垃圾桶,一边还对着垃圾桶里的蛋糕说:“看到没,人家嫌弃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好一出指桑骂槐。 顾煜辰和她说了声抱歉,就带着李朝暮走了。 临走的时候,闻濯池嗓音懒倦的朝着李朝暮开口:“下次生日记得找我,我要趁你不注意划烂你的蛋糕,还要吃第一块,啊?我没素质?我只是吃了你一块蛋糕而已,至于吗?” 说完,她坐在沙发上笑出了声。 闻濯池轻嗤,转过头看向她露出了个笑,又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妹妹啊,过生日开心点。” 最后他们几个开开心心的吃了蛋糕。 祁砚京往后翻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没有碍眼的顾煜辰和李朝暮,多了一个男人,是闻濯池,他们几个坐在蛋糕边上拍了合照。 没有顾煜辰果然舒坦多了。 “这次生日之后,我就打算后面过生日不叫顾煜辰了,他要带李朝暮谁都不高兴,还破坏他俩感情,那就一个别来。” 祁砚京将图片呈缩略图形式,突然看见了什么,他点开一看,下一年生日居然还有顾煜辰……但没了李朝暮。 他眸光落在温知闲身上,无声质问:那他是谁? 温知闲突然笑了,“我跟你说啊,结果没等到第二年生日,李朝暮把顾煜辰甩了跑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砚京:“……” 这些图片她也想删的,但想想总不能因为顾煜辰一个人,去掉和朋友们的友谊时刻吧? 再提起顾煜辰也没了什么感觉,就是隔段时间的骚扰很烦人。 她很怕麻烦,真想给他腿砍了,免得他四处溜达。 祁砚京挑了好些她的照片发送到自己手机上。 这才满意的关上电脑。 他俩在这看照片,看到了六点半。 “还做饭吗?” 突然对视上,祁砚京开口道:“点个外卖吧。” 温知闲点头,“明天一定好好做饭。” 他俩果真是随心所欲。 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倒也舒心。 - “你买这么多薯片干嘛?” 姜一白正在庭院烧烤,看见他们拎着东西回来扫了眼,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不禁扬了扬眉,十分不解。 宋楷瑞坐在一旁调酒,掀了掀眼皮。 “谁知道他啊。”江霁将买回来的食物全给倒在了桌上,那七八包薯片掉了下来。 另一个装着用品的购物袋递给了家里的阿姨。 他围着烤烧架那坐了下来。 顾煜辰也落了座,宋楷瑞递上了一杯刚调好的酒到他面前。 “顾哥买的?”姜一白脑子里一圈问号,挺有意思啊。 烧烤架上的部分串儿能吃了,他拿了下来搁在盘子里。 江霁把去商场碰上温知闲的事儿说了出来,“我一转身人没了,去找了一圈发现他拉着温知闲呢。” 挨打的事情他就没说了,给兄弟点面子吧。 宋楷瑞碰了下顾煜辰的杯子,笑出声:“挨打了吗?” 江霁:“……”他可什么都没说! 顾煜辰抿了口酒,皱了皱眉,“这么烈?” 宋楷瑞耸了耸肩。 “顾哥不是不记得温知闲了吗?”正在烧烤的姜一白出声问道。 江霁“啧”了声:“心脏和大脑都不记得了,也凭着感觉找到你,这波属实是到dna动了。” 宋楷瑞乐了:“得了吧,别整这些酸的。” 他话锋一转:“你是记得了吧?” 顾煜辰淡淡的应了声:“嗯。” 一时间全安静了下来,狗窝里传来叫声,“汪汪汪,汪汪汪……” 江霁养的狗,估计是闻到肉香味了,对着那边道了声:“别叫了,等会儿吃剩的给你点儿。” 他说完,狗发出了呜咽声随即卧下自己玩了。 “不是,你记起来了,你还装不记得,难怪人家生气呢。” 江霁看向正在烧烤的姜一白,“你这话说的怎么跟过来人一样?” 他刚说完,在看见姜一白那无语的表情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出声:“想起来了,你还真是过来人。” 姜一白:“血的教训。” 顺手就把手上的串全放下了,“难过了,你们来吧。” 江霁和宋楷瑞去烧烤架接着烧烤。 姜一白回过劲儿来“嗯?”了声,“不对啊,就算你不装记不得,人家也不高兴啊。” 温知闲就是不喜欢顾煜辰,之前看到过温知闲和祁砚京,哎呦喂,那黏黏糊糊的劲儿,天天热恋期。 这么一对比,他好像还好一点。 这下也没那么不高兴了。 顾煜辰:“你的快乐非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吗?” 他吃了点东西,继续道:“下次一定在你项目上使绊子,我的快乐也可以建立在你的痛苦上。” 姜一白哽住,“别啊,顾哥,错了,我和你一起难过,你说什么时候哭就什么时候哭。” 顾煜辰:“……” 江霁叹了声气:“煜辰,去年折腾到今年了,算了吧。” 虽然不该插手哥们的私生活,但是这次他们几个真一致认为他别折腾了,也就说了出来。 “非要聊我的私生活吗,为什么不聊你们的?” 第241章 把那男的从照片里p掉 “关键我们的私生活也没什么意思。”没有一个比顾煜辰的精彩。 他那点事儿可以唠一辈子。 江霁:“也没什么可说的。” 宋楷瑞勾了下唇,抬眸看向他们几个,他们没有可说的,那他可就要说咯。 “哦,我好像也没什么,就是可能近半年要结婚了吧。” 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凡尔赛的话。 “?” 虽然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宋楷瑞和秦昭礼平淡的处了几年了。 之前还是觉得顾煜辰和温知闲会最先结婚,毕竟他们那段一直很稳定,青梅竹马还是世交,天降消失,这不妥妥buff叠满。 不是说宋楷瑞那段不稳定,就是秦昭礼为人他们还是有点了解的,所以觉得可能要迟一些。 现在反过来了,宋楷瑞要先结婚了。 姜一白回过神来后,朝着门的方向指去:“存心刺激人呢?拱出去。” 看他们反应,宋楷瑞彻底忍不住笑了。 顾煜辰:“别乐了,糊了。” 他指了下宋楷瑞手里的串。 宋楷瑞低头一看,还真是,直接甩手,“太开心了,你来。” 顾煜辰无奈接手,继续烧烤。 - 祁砚京半夜惊坐起。 脑子里全是顾煜辰和知闲的那张合照。 本来都准备睡了,一直想到现在也还没睡着。 他坐起身时,身旁的温知闲俨然已经睡着了,他放轻动作下床,将被子掖好走出了卧室。 书房的灯亮起,他坐在办公椅上,打开了温知闲的电脑。 删除的照片还在回收站里没被彻底清除。 他点开看了眼,顾煜辰可真碍眼,想给他从照片上抹除掉。 他将照片传输到手机上,彻底清空回收站里的那张照片,关上电脑。 没急着回去,他在办公桌前拿出手机,用厚重的马赛克抹掉了顾煜辰,关上手机回去睡觉。 他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床上,身旁的女人迷迷糊糊靠了过来。 他侧过身将她揽进怀里,想着明天去公司找人给顾煜辰从照片里p掉,那坨马赛克放在她身边属实影响美观。 这么想着,没多久进入了浅眠。 - 隔日一早。 吃完早餐后,祁砚京去了公司,温知闲收拾了一下也去了店里。 祁砚京早上有个会要开,一直到十点多才从会议室出来。 签了几份文件后,他盖上了笔盖放置一旁,休息时想起昨晚的照片。 抬头看向韩野。 韩野会意,走了过来,等着他的吩咐。 “我等会儿发你张照片,你找人把那个男的从照片上抹掉,画面要和谐。” 韩野颔首表示明白,猜测到底会是什么照片。 直到祁砚京照片发给他的时候,他看完后掀了掀眼皮又看了眼自己老板。 懂了。 祁砚京:“照片不能泄露,你全程盯着,p完之后就把原图删了。” “知道了。”他拿着手机出去了。 出了办公室,韩野将照片拿去了设计部门,和总监沟通了一下谁有空闲时间,额外给个红包帮老板办个事儿。 设计部总监倒是好奇上了什么事儿,朝着韩野问了句:“老板什么事儿?” “p个照片。”韩野冷冷应道。 总监在电脑前坐下,“发我,我来。”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老板让p的东西,估计是私事,一把子期待住了。 韩野将照片发给了她。 总监放大照片,好眼熟啊…… “要求是把这男的抹除,画面还得和谐。” 总监拉了下照片,电脑屏幕上出现照片里顾煜辰的大脸:“韩特助,这男的是……华亿顾总吗?” 之前酒会她见过顾煜辰,但这照片里的和现在顾总比起来,真的不要太青涩了,那懒懒散散含着笑的模样,不管什么时候都帅的不行。 韩野盯着照片细看了几眼,“嗯”了声。 “那旁边这个呢?”总监将照片拖动到温知闲脸上,“哎哟,这妹妹可爱的很呢。” 韩野:“老板夫人。” 总监先是一愣,接着又缩小了图,仔细观摩着五官,还真是。 韩野在旁边坐下了,“开始吧。” “你就坐这?你要不先去忙?”总监开口道。 韩野:“老板特别叮嘱了,不能泄露照片,全程盯着,p完要把原图删掉。” “那行吧。” 总监打开photoshop,又插上了手绘板,打算给老板多整几个版本。 韩野坐在一旁抱着臂看着照片里的两人,听到总监说了话。 “这个是什么年纪拍的?怎么感觉华亿顾总比我们老板夫人身高差这么多。”总监一边干活,一边和韩野搭话。 韩野寻思了片刻,“差两岁。” 不过照片里顾煜辰这懒散含笑的模样,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确实很难招架得住。 总监按照要求把顾煜辰p没了,把温知闲往中间挪了挪,顺便把周围环境给补上,又画了几笔。 “这样可以吗?”总监将画面呈现在韩野面前,出声问道。 韩野站起身,细看了几眼,画面很和谐,顾煜辰的影子是一点都看不到了。 只要看不到顾煜辰,老板就是高兴的。 他点头,“发给我吧。” 韩野顺手给总监发了个红包。 总监把照片发了过去,笑道:“成,正好请我们部门喝下午茶。” “原照片记得删了。”韩野走前叮嘱了句。 总监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 这照片肯定要删的,得罪老板那就不好了。 韩野先将照片发给了祁砚京,随即上了顶楼办公室。 敲门后进来就看见祁砚京正在看照片。 “可以。” 果然,没有顾煜辰心情好多了。 他把照片发给了温知闲之后,便离开办公室去吃饭了。 - 温知闲在后台正看着财务表格。 突然莉莉推门进来朝着她道:“老板,那个……有人找你。” 温知闲抬眸看向她,又听她道:“就姐夫他妈。” 去年老板在家休养,听说那伤就是老板的婆婆动的手,所以关系肯定不好。 老板的婆婆突然过来,她自然觉得是来找麻烦的,也就进来通报一声。 谭瑞谷? 这个不速之客还有心思来她这里? 第242章 道歉 她自己家里的事情是处理好了? 温知闲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哦”了声,“你去忙吧。” 莉莉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啦。” 温知闲轻轻一笑,看着莉莉离开后,她继续忙工作。 有什么好见的,来了就得去见她?多大脸啊。 她忙了半个多小时左右,举高手伸展了下筋骨,手又落在桌上,舒了声气。 起身去外面逛会儿。 没想到谭瑞谷还坐在那呢,目光落在窗外。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径直往外走。 谭瑞谷看见了她的身影,视线落在了她身上,随即起身跟上她。 温知闲刚推门出去,谭瑞谷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我有话要跟你说。” 温知闲转头看了眼,在外面露天台遮阳伞下的铁艺椅上坐下了。 谭瑞谷在她对面落座,倒是没了先前看到她就应激的模样了,憔悴了许多。 温知闲悠然自得的望着街道上阳光散落一地,今天是个好天气,就会风有点喧嚣。 她正视了眼谭瑞谷,却不带任何一丝情绪,好似在问她:到底什么事儿? “我下午要回泫城了。”谭瑞谷嗓音掺着一丝沙哑。 好像听过,谭家很早之前就从燕南搬去了泫城,所以回去也正常。 所以呢? 和她说这些话,是想祝她一路顺风? “没必要和我说吧,我俩除了仇之外也没什么交情,想走就走呗,祁夫人。” 这个称呼她是一定要说的,字音咬在嘴里格外加重。 谭瑞谷在这件事情上是受害者,但关她什么事儿呢,又不是她造成的。 果真被她的话刺痛了,谭瑞谷抚了抚额,神色痛苦,“以后就不是祁夫人了。” 你是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定了定神:“之前在医院的事情,是我的错。” “是我……”她声音略带着颤意,“是我把祁砚京的出生当做特别的存在,这么多年推移下来,早就根深蒂固。” 温知闲早就在祁尧川那里听到过了,所以现在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前几天那个女人找上门来我才惊觉,我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当初以为和丈夫的那些经历不过就是磨难,终会偕老。”说到这,她苦笑。 “我的两个儿子我谁都对不起,尧川幼年时,我和祁玉生就开始了矛盾忽视到了他,几乎就是保姆带着的,砚京出生后,我更偏爱砚京,也开始认真的照顾尧川,可是尧川似乎根本不需要我们的照顾。” 越听,温知闲脸色越发的沉,“所以你们对不起小时候的祁尧川,也对不起九岁以后的祁砚京,两个都养不好,那你们在干什么?” 忽略祁尧川的童年,长大后对他不错,偏爱幼年的祁砚京,九岁以后完全把他藏起来不跟他接触,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儿吗?你俩真想的好办法。 大傻春!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本来就遭受绑架朋友头首分离的惊恐,原本备受宠爱的祁砚京突然连家都回不去了,这搁谁不抑郁? 你俩夫妻闹矛盾,所以忽视祁尧川……无话可说。 “怎么不担心呢,送走祁砚京做父母的多难过,我们……” 温知闲直接打断了她:“用着最极端的方法,你也别说了,不想听。” 她有巨物恐惧症,害怕大傻逼。 “确实是方式不对,后来他长大了,跟我们也不亲近,懊悔过多少次,当初要是没想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也不会是这样。” “整个祁家,我只对得起我的丈夫。”她倏地哽咽,“没想到伤我最深的居然是他。” 关于他们夫妻俩,真是一言难尽。 “下午我就要回泫城了,祁家的家事就跟我无关了,尧川有手段祁家的财产他一分都不会让,那两个私生子进不进祁家也跟我没关系。” 谭瑞谷看向她:“我来找你,就是想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 “我不接受道歉。”温知闲站起身,径直离开了。 不接受任何实际性伤害后的道歉,谭瑞谷是,顾煜辰也是。 永远不能和解。 谭瑞谷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离开。 …… 温知闲在外面逛了一圈,恰好是吃饭的时间。 正好逛到上次遇到俩二臂打架的那家餐厅,她走了进去。 今天人不多,也就三两桌。 服务员走了过来,一眼就认出了她,抱着菜单带着笑道:“是你呀,等会儿我问问老板能不能给优惠。” 温知闲轻笑一声,打趣道:“优惠就不用了,你们店里的鲜榨桃汁好喝,等会收我半价。” 服务员笑出声,递上了菜单“那才二十几块而已。” 温知闲接过后点完单,服务员:“等会儿,马上好。” 服务员下去后,没一会儿就给她上了一整壶鲜榨桃汁……外加打包的一盒,甚至还给她用袋子装好了。 温知闲:“?”看着服务员的眼神带着些疑惑。 “刚刚经理说送的。”服务员解释道。 温知闲笑道:“谢谢啊。” 她只是开个玩笑,毕竟一杯鲜榨桃汁也就二十多而已,没想到还真送啊。 她拿出手机准备拍张照片给祁砚京看的,今天的意外小收获。 刚打开就看见祁砚京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似乎是张图片,解锁后打开,看着小图怎么这么眼熟呢…… 点开一看,懵了。 嘶…… 她记得这张照片昨晚才被祁砚京删了的吧? 而且这照片应该是两个合照,顾煜辰呢? 她再放大一看,嚯,好家伙! 顾煜辰没了,被p没了。 你别说,还真别说,技术还挺高超,仔细看才能看出来有ps的痕迹。 她有些纳闷的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不对啊,昨晚我看着你把它删了的,照片哪来的?】 祁砚京正在吃饭,听到手机响了声,便回复道:【昨天夜里去回收站找的。】 他又补充了两句: ——【想着这张图,睡不着一点。】 ——【幸好只有一张你俩单独的照片,要不然我会被气死。】 一想到那画面,硬了,拳头硬了。 那么多照片,p图p的冒火星。 第243章 他上高速了,她在玛卡巴卡 温知闲:【我可没有偷拍人的爱好。】 年少时那种情窦初开的暗恋,不想被任何人发现,除了正大光明的合照外,压根没想过偷拍,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她只有一张和顾煜辰的合照。 祁砚京看到这条消息,哽了下,【我怀疑你在点我。】 温知闲突然想到之前在他的休息室里看到的那一沓不知道何时拍的照片,笑着回了句:【请不要对号入座呢,亲亲。】 她顺手就把刚刚送的鲜榨桃汁发了过去,反手给祁砚京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祁砚京出声道:“这是什么果汁?” “餐厅的鲜榨桃汁,刚刚出来逛了会儿,正好路过上次那家餐厅,没想到服务员还认识我,送我的。” 祁砚京:“上次遇见孟应泽的那家餐厅?” 她应了声,“对,比较近。” “你妈上午来找我的。” 刚提到谭瑞谷,她话音刚落祁砚京便询问了有没有做什么。 “没有,算是忏悔了以前做的一些事情,还说下午要回泫城了。” 祁砚京松了口气,又默了几秒,看来是没打算和任何人说要离开的事情。 他说话间,服务员将餐点端上了桌,她道了声谢后服务员欠了欠身回了句“您慢用”,推着餐车下去了。 电话里的祁砚京突然来了句:“公主请用餐。” “好啊,这么懂,还跟哪个公主说过?” 祁砚京:“也不知道是谁晚上不理我,看那破视频还要我一起看。” 想到前几天他要知闲陪他玩点“小游戏”,结果她撩拨他两下之后,还说玩点更有意思的东西。 这不给他整兴奋了。 温知闲让他在床上躺下,她也在身旁躺下盖上了被子,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个新玩法,以为她要和他那么玩呢。 面色平静心里激动了两分钟,叫嚣着蹂躏他也行,谁知道她从枕下拿出了手机…… 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了,但一想到她说要玩点有意思的,所以还是认为这只是其中一环,或许是一起看些什么成人向视频之类的,增添一下情趣。 虽然看这种东西是不对的。 抱着一丝期待,眼看着她打开了短视频软件…… 第一个视频就是“公主请上车……”。 好,他的脑子都已经在高速上了,结果知闲给他来了一出玛卡巴卡,还是开着叮叮车来的。 温知闲想起前几天的事,干笑了两声。 夸赞道:“很好听呢,比戴夫说的好听多了。” 祁砚京:“?” 他纳闷的问了声:“戴夫是谁?” 是他想的那个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个戴夫吗? 温知闲:“贝贝,亲爱的贝贝哥。” 祁砚京微微抿唇,轻笑。 很奇怪,她要是说谁名字加上亲爱的,他会酸,唯独她字正腔圆的说出这个“贝贝”,他真的会笑。 她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你下次见到我哥,你要不叫他贝贝哥?你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已知温知闲温淮序是兄妹,温知闲叫温淮序贝贝会挨骂还会被锁喉。 由此得出,旁人叫温淮序贝贝不仅挨骂被锁喉还有一顿毒打……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的太舒服了?” 温知闲吐了吐舌尖,“哎呀,怎么会呢。” 她正说着话,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转过头拿着菜单,朝着她细声细语的说了句:“小姑娘,你点的这几道菜怎么样?” 温知闲戴着耳机,那妇人说话声音不大,那头的祁砚京没听清楚。 她朝着妇人点了点头,“还可以。” “那我也点和你一样的吧。”妇人转过身去,朝着服务员说了两句点了几道一样的。 温知闲觉得这妇人声音还挺好听的,四五十岁的样子,说话温言细语的,就是……她觉得有点夹子音。 可能人家原本就是这个声音,这都四五十岁了,夹着声音也不舒服啊。 刚刚妇人的那句话,祁砚京倒是听清楚了,朝着温知闲道:“你小心点,那个女人叫孟玥,有故意找上你的嫌疑。” 温知闲筷子一顿,祁家私生子的母亲名字她是听过的,叫孟玥,但人她没见过碰上了也不认识。 上次在这家餐厅碰见孟应泽,这次碰见他妈,这家餐厅是他们母子俩的出生地吗。 他家三个,是每个都遇见过了。 温知闲低声问道:“确定吗?” 祁砚京:“确定。” 她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上次给他听了一身鸡皮疙瘩。 “电话别挂,你安心吃饭。” 他听听看这个孟玥找知闲做什么,虽然没证据,但只要有顾虑一切都往最坏的方向考虑。 温知闲“嗯”了声,继续吃饭。 心想着孟玥怎么知道她在这吃饭? 正想着,突然孟玥转过头朝着她笑了笑,“小姑娘,我也一个人吃饭,要不我俩拼个桌?” 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布菜,听到这话看向温知闲。 餐厅经理注意到这边,听着温知闲要说什么。 “不用了,我马上要吃完了。”说完,她朝着服务员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陪吃业务?给她安排一下。” 孟玥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经理抱了个玩偶走了过来,放在孟玥对面,“阿姨,让我们店的吉祥物陪您吃饭,您就不孤单啦。” 孟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谢谢。” 经理微笑面对。 温知闲低下头继续吃饭,她的那句“谢谢”听起来怎么那么勉强呢。 耳机里传来一阵悦耳的低笑。 她吃完饭之后便起身付款,离开了餐厅。 孟玥的目光一直到她离开餐厅为止才收回。 从餐厅出来,她打了个寒颤,将手揣进口袋里,“吃完了,你先忙吧,下午你还有事儿。” 祁砚京应了声,等着她挂断电话。 收了线,他从跑步机上下来,喝了水休息会儿。 - 他又在公司门口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 沈芷的。 也不是他特别关注,而是这几天,这辆车天天出现在公司楼下。 每天下班都会路过。 不过她没做什么事儿,就光将车停着,他也就没关注。 第244章 写检讨 韩野停在他前面,他拉开车门进了后座。 车开的很稳。 他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出声道:“有空查查门口那辆车怎么回事。” 天天把车停在那,跟间谍似得。 早点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说一个不吱声。 祁砚京微微侧头瞥了眼驾驶座的韩野。 韩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她在蹲我。” 祁砚京,“你们什么过节?” 韩野嗓音一贯的冷:“我以前给她刷过礼物,后来取关了,她找人查了我的信息,找到了我。” 祁砚京眉梢轻挑,靠在窗边看向窗外,修长的手抵在唇边,遮住的上扬的嘴角。 他好像听知闲说过,之前刷到了沈芷的直播,有个粉丝叫【野】,一直播就给她刷礼物。 还有很多人嗑他们的cp。 原来是这小子啊。 别太离谱。 不过……是不是因为上次沈芷闹来公司,韩野下来处理她所以才取关的? 这个他倒是不清楚。 韩野瞥了眼内视镜,看见祁砚京的行为,“……” 祁砚京咳了声,正了正色,平静的问道:“那她怎么不直接找你?” 天天蹲门口是什么意思啊?以为是来窃取机密的。 韩野:“因为她怕你。” 祁砚京懒懒散散的靠着,没说话。 “她拦过我一次,说了很多。”他面色阴沉,“我问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信息。” 他顿了几秒,又道:“我报了警,一起去了警局,她写了份检讨。” 祁砚京赞许:“做得对,违法的事儿就报警。” 韩野点头,“我知道的。” 祁砚京一直在告诉他有事儿就报警,暴力不能解决所有事情尤其国内,严重会被抓进去的。 “那你想办法让她别蹲门口。” “明白。”韩野应声道。 祁砚京捏了几下眉心,晚上还有应酬,今晚是不能早点回家了。 - 祁砚京说了晚上有应酬,温知闲从店里出来也没回家,秦昭礼忙完了这阵儿,晚上正好有空。 算起来她俩得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秦昭礼外面套了件亚麻休闲长风衣,将手插在口袋里,半扎着高马尾,又帅又美。 此时从公司出来,戴了副无框眼镜,禁欲系商务姐姐感直接拉满。 她下车就蹦跶到秦昭礼面前。 见她跑过来,秦昭礼拍了拍手展开双臂,“来。” 扑了个满怀。 直到双脚离地的时候,没想到秦昭礼环着她的腰直接给她抱了起来。 “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温知闲落地后,瘪了瘪嘴。 秦昭礼叹了声气:“这段时间太忙了。” 她勾起唇,“不过这次项目也算是给我堂弟一个重击。” “那是挺值得庆祝的。”她拉着秦昭礼进了龙阙俱乐部的门。 侍者俯身朝着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从长廊进去。 轻车熟路的去了台球厅,她好长时间没碰过这些娱乐项目了,她这边项目结束,这几天得和知闲玩够本了。 她递了根台球杆给温知闲,用巧克擦了几下杆头。 侍者上前用三角框把台球放整齐,随即退下。 秦昭礼俯下身,手指按在球桌上,上去先是一杆,台球四零八落的撞击着球桌,听她问道:“听说前段时间店里闹出的传闻,也没见你出气,怎么回事儿?” 她是事情发酵上热搜的第二天夜里才知道的,没想到那时候温知闲这边已经澄清了,她当时太忙了,澄清了也就没问什么。 但迟迟不见她有动作,今天问上一嘴。 温知闲接着上第二杆,听到她的问话,停下手中动作,时间有些久,她想了几秒才道:“哦,你说李朝暮啊。” “她还不安逸啊。”秦昭礼扬了扬眉,抱着臂靠在桌边。 还真没猜到是她干的。 听说顾煜辰停了之前给她治病的那张卡,哟,这是把气撒在知闲头上了? 温知闲调整了姿势瞄准三号红球,一杆打了出去,一边回着秦昭礼的话:“我也没想到啊,她居然去找男模来我店里演戏,给了人家一笔钱。” 秦昭礼眉心微拧,“那你怎么没动作?” 温知闲侧过头朝着她笑了笑,秦昭礼一愣,这笑……多少带着些不怀好意。 “你又要怎么玩?” 温知闲:“李朝暮准备进娱乐圈了。” 秦昭礼微怔随即看向她。 她耸了耸肩。 “她这是打算自己赚钱了?”秦昭礼转念一想,“你促成的?” “这多有意思啊,她设计我,那我就看个乐子。” 秦昭礼笑出声,继续打球,“上午进圈的,黑料是下午爆出来的,人是晚上退圈的,忒有意思了。” 她俩打着台球,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吹口哨的声音,“打球呢,一起玩一局?” 秦昭礼转过头去看了眼,男人扬起眉,“是你啊。” 继而将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 温知闲一杆进洞,这才看向声音的来源。 男人本带着调戏唇角上扬,看到温知闲脸的时候瞬间唇角向下,下意识往后站了站,他周围那几个哥们哄堂大笑。 温知闲看清楚说话那人时,歪了下脑袋,“是你啊。” 秦昭礼想起那件事情也跟着笑出声。 “白秋肃,好久不见啊。”温知闲朝着他挥了挥手。 白秋肃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 他身边那哥们大笑:“不是吧白秋肃,这么多年了,还怕呢?” 另一哥们也跟着道:“都肌肉反应了。” 温知闲拿着台球杆,朝着白秋肃道:“你要跟我玩一局吗?” 白秋肃:“去玩你的高尔夫!” 她和白秋肃的事儿要追溯到十来岁的时候,就是在台球厅,第一次接触到台球,不太会打。 温淮序嫌她力气用小了,所以就告诉她,只管大力接下来的就交给奇迹。 她照做了。 白球直接脱离了桌面飞了出去…… 直接贴着白秋肃的头顶飞过落在了他面前,吓得他化身尖叫鸡。 所以后来她过来玩,只要碰到白秋肃,他都问今天打不打高尔夫能不能上果岭? 十来岁的时候第二次在这里碰见白秋肃,他气的直接她搬到台球桌站着,递给她高尔夫球杆…… 第245章 俩活爹 这事儿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是白秋肃当时被吓得不轻,她也差点吓死。 白球飞出去的那一刻,她心脏骤停都觉得会把白秋肃后脑勺砸出血,幸好力气用的大,擦着头顶过。 好一阵道歉安慰又是送吃送喝的,这件事情他记了好些年。 - 祁砚京九点半才结束应酬。 他喝了酒,脑子昏昏沉沉的。 韩野一路将他送到家门口。 祁砚京输入了密码打开门,家里黑灯瞎火的,他愣了下,他老婆不在家。 他连门都没进,站在门口拿出手机开始找人了。 韩野站在他身后等着。 祁砚京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喝了酒的缘故声音磁性又低哑,还透着一股回家没看到温知闲的委屈:“宝宝,你人呢?” 身后的韩野缓缓抬眸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温知闲也喝了不少酒,有点蒙,只知道是祁砚京打来的电话,回了句:“我想喝粥。” 祁砚京:“好。” 先答应下来。 “你喝酒了吗?”祁砚京问道。 下一秒,那头换成了宋楷瑞的声音:“喝了喝了,有空来接人不?” 祁砚京转头看了眼韩野,又朝着那边宋楷瑞道:“地址。” 宋楷瑞报了地址,他又把门给关上,转身下了电梯。 “马上到。” - “感情淡了呗,出来玩都不带我了。” “这么牛逼,还自己调酒,666。” 宋楷瑞来了之后就小嘴叭叭个不停,手里拿着温知闲特调的小甜酒,靠近鼻子闻了闻,皱了下眉,闻起来倒是挺甜的,还带着果香,这度数绝对不低。 “一个敢调一个敢喝。” “你俩喝呗,谁能喝的过你俩啊,俩活爹。” 他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刺耳的闷响声,试图引起注意。 再看她俩,看他跟看猴儿一样,甚至觉得她俩下一秒会对他说出一句“再表演一次!”。 更气了。 他叉着腰站在两人面前。 秦昭礼朝着他勾了勾手,宋楷瑞承认此时是好色的,乖顺的坐了过去,嘴上还是凶的不行:“干嘛!” 秦昭礼红唇微扬,在他脸上落上一个吻。 宋楷瑞这嘴角比ak还难压,紧咬着牙也难忍笑意,“你就算这样我也……” 秦昭礼又亲了他一下。 宋楷瑞急忙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当我没说。” 侧过左边脸:“这边也要。” 他正高兴着呢,祁砚京从人群里走了过来。 宋楷瑞顿时有点鄙视自己,这就被收买了? 站起身指了指她们俩,又拿了桌上的温知闲调的小甜酒,朝着祁砚京道:“你看看你看看,这要气死谁!” 祁砚京看了眼他,那眼神意味深长。 刚刚他可是都看见了,宋楷瑞那不值钱的样子嘴角都要笑成毒液了。 “……”宋楷瑞咳了声,假装看不见。 他走过去抱起温知闲。 闻到熟悉的味道,温知闲环住他的脖子蹭了两下。 祁砚京:“走了。” 出了龙阙,韩野帮忙拉开车门。 祁砚京抱着她上了车。 坐进驾驶座启动车之前,韩野就先把挡板给打开了。 以他之前看那些土味小短剧的经验来看,小短剧里男女主喝多了一定有事要发生。 提前打开挡板,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完美。 祁砚京掀了掀眼皮,看着缓缓升上去的挡板,他是好知闲的色,但他不是变态。 他无力想这么多,自己也喝了酒,有点晕。 直到停下车为止韩野也没听见后座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 - 祁砚京把她抱回了卧室,他也顺势躺在了床上。 离开了熟悉的怀抱,她翻了个身趴着,抬起脑袋看见了祁砚京那张脸,立即贴了上去:“宝贝你好帅。” 祁砚京闭着眼勾了下唇,喝多了还不忘记夸他。 接着温知闲说了下一句:“名字叫什么?家住哪里?” 祁砚京猛地睁眼低下头看她,“我是谁?” 温知闲迷离着眼神,朝着他伸出手心,“这是手心,这是手背。” 她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爱心:“你是我的宝贝。” 好土,但还是被逗笑了。 转念一想,她喝多了不记得事儿了,还冲着他叫宝贝,这不是刻进了dna里的喜欢是什么? 想到这,他坐起身,给她盖上被子,“等我回来给你洗澡,不准动。” 让她不准动,她直接坐了起来,看到祁砚京脸色变化的时候,她又躺了下去。 祁砚京再次给掖好被子,准备离开卧室,没想到她又爬了起来,像是跟他玩上了。 他转身看向温知闲,无奈折返回来坐在床边,又爱又恨的轻捏了把她的脸:“怎么喝多了这么叛逆呢。” 温知闲侧着身躺着突然就不动了,睁着眼睛用她那喝多后不太灵活的脑子想事情。 祁砚京见状感觉不太对劲,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听着她轻声陈述了一句:“所以你也会不喜欢我。” 祁砚京摸着她的脸,显得有些无措,立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会不喜欢,因为我要去给你泡蜂蜜水,所以你得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虽然她喝多了,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急着和她解释。 温知闲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面在想些什么呢? 他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拍了拍昏沉的额头,从卧室出去。 心里想着温知闲为什么会那么说,一边找着蜂蜜,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那罐蜂蜜去哪了。 他想了会儿去了厨房,切了几片橙子,放入葛根、陈皮煮五分钟,放入茶叶、冰糖放一起焖泡五分钟。 倒进玻璃杯里,凉了一会儿端去了卧室。 温知闲此时已经睡着了。 怕她难受所以还是把人叫醒了,喝了那杯醒酒茶。 看着她闭着眼睛喝几口的样子,不禁扬起唇,在她唇上亲了亲。 她身上没什么酒精的味道,她身上原本的淡淡香气混着刚刚喝下去的橘子陈皮味道,闻着很舒服。 玻璃杯里剩下的小半杯醒酒茶,他一口全给喝了下去。 第246章 深夜通话 抱着她去洗了个澡,给她套上睡裙从浴室出来。 酒精作祟,还帮她洗澡,他又回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幸好开着暖气,要不然这个天洗冷水澡,他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卧室,他站在空调出风口处好一会儿才上床。 看着温知闲的睡颜,他还是在想为什么她会突然说那样的话。 倏地,他皱了下眉,想到了一个人。 顾煜辰。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了。 拿出手机给宋楷瑞发了条消息:【有空通话吗?】 宋楷瑞:【?】 发完问号,宋楷瑞将电话拨了过去。 祁砚京调低了音量出了卧室。 接通电话后,宋楷瑞出声问道:“关于知闲的什么事儿?” 他现在烦躁的很,因为秦昭礼亲了他右边脸但没亲左边,感觉不平衡。 祁砚京能问什么啊,除了温知闲的事情好像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知闲喝多了,跟我说——” 他话说一半,宋楷瑞那嘴就开始了:“喝多个屁,她顶多喝了两杯,她是有点创新精神在身上的,那酒调的吓死人,一杯度数高的我都发怵。” 正烦着没地方说话呢,送上门来的电话。 祁砚京心想着,真厉害,还会创新调酒呢。 嘴上却说着:“这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她会跟我说我也会不喜欢她?是不是跟顾煜辰有关系?” 宋楷瑞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 脑补一出祁砚京路上被一块石子绊了下,直接道了声,可恶的顾煜辰,肯定是顾煜辰搞的鬼! 但也只是脑补,除非是真的跟顾煜辰有关的事情,不然祁砚京压根不会想到顾煜辰,他觉得晦气。 听他笑了十几秒,祁砚京打断他:“有没有关系?” 也不愧他们能玩一起呢,各有各的癫法。 宋楷瑞深呼吸一口气,“我想想。” 沉思片刻,他又问:“那你有没有说什么?” 光给他一句话,他又没有躲在床底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怎么可能知道。 祁砚京把回来的情景描述给他听,宋楷瑞抿着唇不吱声。 “祁总,请你不要把知闲叫你宝贝这种话说出来给我听。”因为秦昭礼没这么叫过他! 行,等下次秦昭礼这么叫他,他也要半夜打电话给祁砚京,向他炫耀。 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吗! 毒夫! 祁砚京不搭理,继续往后说,“她有时真的挺叛逆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很可爱。” 要不是今天自己也喝了酒状态不好,一边煮醒酒茶一边陪她玩兼顾不了,不然就陪着她玩了。 宋楷瑞觉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好像在哪听过,你等等我想想。” 祁砚京眸色深了深,等着宋楷瑞的回复。 宋楷瑞细想了一会儿, “哦”了声:“想起来了,当初和顾煜辰喝酒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他很快要和知闲结婚。” “不想听了。” 宋楷瑞冷笑:“让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活该你听这些。” 他接着道:“当时我觉得意料之中吧,他和我说,知闲让他去找钥匙,结果是骗他的,虽然反感她的一点任性,但她需要他陪着,就突然被触动了吧。” 他当时在想,哥们你是挺难触动的。 顾煜辰这个人,他有时候真觉得有问题,是不是被捧着夸赞习惯了,就喜欢那种带着一股劲儿的女人能和他吵吵闹闹?他觉得这样鲜活? 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喜欢平和一点,就像和昭礼相处,聊聊工作谈谈私事,打情骂俏,多舒服。 “你别多想啊,知闲是肯定不喜欢煜辰的,或许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就觉得你也会不喜欢那个带着点叛逆的她。” “你应该见过她和温淮序相处吧,其实我觉得那才是最真实的。”那是彻底疯狂。 早已入睡的温淮序:are you sure?不信谣不传谣,她都说要给我鞋子铲开胶,让温知闲收敛一点,please。 “她和你在一起看得出来很开心,你对她很好。” 祁砚京“嗯”了声,“我知道了。” 问清楚了什么事儿,他也就放心了。 - 温知闲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点疼。 想起昨晚说要给昭礼调个好喝的酒出来,结果喝完晕晕乎乎的。 这哪是整个大的,这是拉了坨大的。 依稀记得好像问了某个撕漫男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在哪…… 好像还叫了宝贝? 她拍了拍额头,还是想不起来他的脸,只记得很帅。 当时第一反应:oi!和祁砚京有的一拼。 现在想想,有点惊恐,不会是孟应泽吧……毕竟偶遇了他一家…… 她又仔细想了想,祁砚京比孟应泽好看,不可能是他。 她摇摇头,看了眼身旁躺着的祁砚京。 他应该不知道吧? 轻轻叹了声气,侧过身枕在祁砚京肩胛骨上,想想等会怎么说。 她扬起脑袋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祁砚京,怎么脸色苍白? 伸手摸上他的脸,突然被攥住了手。 祁砚京宿醉后头晕的很,喉咙也疼,可能是感冒了。 “老公。”她叫了声。 祁砚京应下,她肯定有话说。 “昨晚是你去接我的吗?” 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回来没看见你,去龙阙接你回来的。” 温知闲“噢”了声,犹犹豫豫的问了句:“那你有没有看见我干了什么?” 听到这话,祁砚京垂下眸看她:“你干了什么?” “我昨晚喝得有点多,问一个男的叫什么家住哪里,但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好像很帅。”茶里茶气的发言:“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 祁砚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快就压平了。 故作阴沉:“还有呢?” 草。 祁砚京肯定是看到了! “好像还叫了宝贝……”剪秋!本宫的头好痛!真的记不清楚了。 祁砚京冷笑,抽回搭在她腰上的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温知闲撑着胳膊挪过去,歪着脑袋俯视着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第247章 想哪去了,睡觉而已 温知闲想到了什么,压在他胳膊上,“你不会突然给我来一下肘击吧?” 祁砚京唇角噙着笑,将她从自己身上翻了过来按进怀里。 她的床并不大,从另一边翻过来她整个人悬在了床边,差那么一点就得从床上滚下去。 好在被祁砚京紧紧抱住。 祁砚京向后挪了挪,“昨晚是我,叫宝贝也是对着我叫的。” 环在她腰上手绕过去捏住她下巴,“嗯?不然你叫谁?” “啪”的一声,祁砚京白皙的手背瞬间染了红。 温知闲上去就给他手背来了一巴掌。 祁砚京看都没看一眼,“家暴,凶死了。” 他轻哼了声,但听起来似乎有点愉悦,像是享受。 恰好此时楼下响起警车鸣笛,祁砚京缓缓出声:“来抓你的。” 温知闲没好气的笑了出来。 “昨晚还牵着你说这是手心这是手背,我是你的宝贝。”他悠悠叹气,不疾不徐的继续道:“今天就挨打了吧,果然睡完了就忘了。” 他在和他的手说话? “没睡!”她反驳。 今天醒来除了脑袋昏沉之外,身上并没有那种酸痛感。 就算他不折腾她,他的工具也很难应付。 “想哪去了,睡觉而已。”听起来心情不错。 设套等着她呢。 温知闲:“我要家暴你了。” “真有礼貌,家暴我之前还告知我一声,好感动,那你来吧。”他说的大义凛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做死我。” 大早上的这么骚干嘛。 两人紧贴着,感受到身后祁砚京的身体变化,她顿时身体一僵,不敢动了。 祁砚京现在真难受狠了,头晕可能是感冒了,身体也难受。 他叹了声气,“别动。” - 情到深处,他唇中溢出一声低哑的喘息。 …… 温知闲脸上泛着薄粉,像是点了腮红。 他是真的会玩。 她咳了声,“你好了吗?” 祁砚京懒倦的像猫儿似得蹭了蹭她,“嗯”了声。 她刚刚一直盯着祁砚京那只被她打红的手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凸起满是欲色,就是被她打的那处还泛着淡淡的红。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亲。 柔软的唇触碰到他,祁砚京低笑:“别光亲它,亲亲我。” 他嗓音还带沙哑,很是悦耳,磨着字音很难不想歪。 温知闲脸上灼热,“饿了,我要起床了。” 谁骚得过他啊。 祁砚京松开禁锢着她的胳膊,向旁边让了让。 一阵眩晕。 缓了两秒,爬起来先去了趟卫生间。 温知闲起身,稍微动了下,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 她撩起睡裙裙摆看了眼,不仅红了好像还有点充血。 祁砚京从卫生间出来,他轻按了按太阳穴,侧着身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 被他磨红了。 温知闲抬头,控诉了声:“家暴。” “那我亲亲它?”祁砚京说着都要蹲下了。 温知闲连忙把裙摆放了下来,“没事了没事了,不碍事。” 说完她从另一侧跌跌爬爬的下了床。 祁砚京唇边漾起笑容。 - 温知闲洗漱的时候,祁砚京穿着睡衣在厨房忙活起了早餐。 突然看见放冰糖的那个隔间旁边就是蜂蜜罐。 他一愣,扶了下额,看来昨晚是真的醉了,这都没看见! 调了个味儿,淋上汤,将煮好的面条倒进碗里,撒上葱花点缀。 他将面条端上了桌。 看向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的温知闲,“别看了,过来吃饭。” “来咯。”她关上窗户。 “看什么呢?” 温知闲坐下开始吸溜面条,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好像是隔壁栋的吵架吧,好多人在那看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好像很有意思。 她抬眸看向祁砚京时,见他脸色苍白,唇色也浅了些:“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可能感冒了。” 她放下筷子,踩着小白兔拖鞋哒哒的跑出去了。 从柜子里拿出了包感冒冲剂回来,药颗粒倒进杯子里,冲上温水,递到祁砚京手边:“先把这个喝了。” 祁砚京听话的把感冒药给喝了。 唇齿间一股药味儿弥漫开。 “不苦吗?”温知闲眨着眼睛看他。 这个药效果好,就是一点都不甜,味道也算不上好闻。 祁砚京:“能接受。” 跟他喝过最难喝的药比起来真的还不错了。 吸溜完面条后,祁砚京状态不佳让他先去休息,她把碗筷收去洗碗机里清洗。 收拾完,她看向时不时按揉眉心的祁砚京,走了过去,桌上的笔记本正显示着股市图。 “你真的没事吗?”温知闲盯着他看了几秒。 祁砚京:“我觉得还行。” 她伸手朝着祁砚京额上探去,不大能摸出来。 用体温计给他量了下温度。 祁砚京也都照做,目光并没从股价趋势走向上挪开。 五分钟,她拿出温度计看了眼。 三十八度。 温知闲目光落在祁砚京脸上,所以他早上可能就低烧了,还跟她…… “难受来乱来。”她将外套递到祁砚京手上,“穿上,去医院。” 祁砚京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不是乱来,起码身体稍微愉悦了。” 温知闲套了件毛呢大衣,扣上衣扣。 开车送他去医院。 从车库开出来时,看到一群人站那聊些什么,应该就是她早上站窗户口看到的。 不过也没停留,她将车开出大门,直奔医院。 - 病房里。 输上液。 “昨晚是不是喝酒还吹冷风了?”温知闲问他。 祁砚京摇头:“没有。” 温知闲正想着可能是体质下降,把汤给他熬上。 他如实交代:“可能是洗了冷水澡的缘故。” “……” 她心里默默叹气,“我去给你倒热水,你先休息会儿。” “好。” 出了病房,在转角处碰上了从楼梯上来的祁尧川谢安若,还有祁尧川怀里的小叙白。 这小孩眼睛好大,睫毛也出奇的长,忽闪忽闪的。 “知闲?”谢安若看到她有点惊讶,“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温知闲:“不是我,是祁砚京有点发烧。” 第248章 可以摸他一下吗? “他在哪间病房?” 温知闲报了病房号,“你们先去吧,我去给他倒点热水。” 小叙白那大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身上,肉嘟嘟的还挺可爱。 “你小子,好看吗?”谢安若捏了捏小叙白肉肉的小脸。 小叙白也听不懂,撅了下嘴,趴在祁尧川肩上扭到了另一边去了。 “这是小婶婶。”祁尧川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了声,但他听不懂就是了。 他们也没着急去病房,她装杯热水还是很快的,一直跟着她走到茶水间。 小叙白扭过头来又看向了温知闲。 她接完热水,朝着他浅浅一笑。 小叙白笑了两声,露出没长牙的牙龈。 不得不说,这小子长得真的漂亮,虽然小,但是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漂亮的不像话。 “我可以摸他一下吗?”征求他爸妈意见。 谢安若笑道:“随便摸,你摸他,他就偷着乐吧。” 温知闲笑意更浓了,走过去在他奶乎乎的小脸上捏了两下。 捏他脸的时候,他张了下小嘴,突然口水从小嘴里落下一滴,落在了祁尧川的西装外套上…… 还在拉丝…… 温知闲:“……” 抬头悄悄看了眼祁尧川的反应。 祁尧川微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好像习惯了,但又不能忍的样子。 【祁尧川开炮.jpg】 她紧抿着唇,怕嘴角上扬被发现。 谢安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时候还不忘拿出手机对着拍了两张照,边笑边说:“长大给他看。” 温知闲突然想到什么霸道总裁长大以后特别不喜欢拍照,冷漠禁欲,想到以后小叙白也成了那一款,这些照片一出简直不要太精彩。 “够了,给他擦擦。”他心疼他自己。 温知闲从口袋摸出纸巾递给谢安若,谢安热接过后把小叙白那还在拉丝的口水给擦掉了,西装上一小块水渍,他穿的黑色西装,很小一块不明显。 擦干净后,谢安若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可以了。” 祁尧川如释重负,心里暗暗舒了声气。 看向自己那眼神无辜的儿子,面色微沉。 小家伙对上他眼睛一秒,立即挪开继续看温知闲。 听不懂思密达~ 几人一同往病房走。 “你们怎么来医院了?”温知闲出声询问。 谢安若指了指小叙白,“来打疫苗。” 温知闲点头,若有所思的沉思片刻,小叙白打针会不会哭? 她拿着水杯先一步迈进病房,进来就听祁砚京道:“还以为你要把我一个人丢这。” 好一会儿没见到她回来,都怀疑是不是碰上了那个阴魂不散的顾煜辰。 他看向门口,除了知闲,后面还有人进来。 他沉默了下来,寻思着刚刚自己说那话时的语气是不是不对劲。 谢安若和祁尧川走进来时,一个唇角上扬,一个眼神玩味。 他面色平静,假装那话不是他说的。 温知闲站在病床前,给他倒了热水,“怎么会呢。” 她抬头看了眼输液瓶,还有一半儿呢。 祁尧川看着脸色苍白的祁砚京:“还好吗?” “还行。” 祁尧川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这语气不带任何一丝情绪,坚定地像是在宣誓。 和进来时他说的那句话语气完全两模两样,啧,双标。 祁砚京:“……” 他随即把眼神落在了小叙白身上,伸了伸手。 祁尧川把儿子放在病床上。 小叙白穿的厚,放在床上就是一坨。 祁砚京单手将他抱起,问了声:“姐,你们怎么在这?” “带他来打疫苗的。” 小叙白看到旁边的输液管,好奇去扯,被祁尧川一把抱起。 小家伙噘着嘴不高兴的把脸埋在他身上。 祁砚京眉梢轻挑,听祁尧川道:“我们先去儿科了,好好休息。” 他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病房。 温知闲勾了个椅子坐在床边,手抚上他的额,问道:“还是很难受吗?” “好多了。” 温知闲盯着他,倏地叹了声气:“为什么总是说这些话让我放心呢,你不舒服可以直接跟我说,哪疼你也跟我说,‘还行、能接受、好多了’,你认为我现在信不信?” 祁砚京微怔,几秒后他露出笑容,染着些委屈:“头晕,不舒服。” 温知闲被他突然的转变逗笑了,她握住祁砚京的手,满意道:“嗯,这才对,但你先不舒服着,这我也没办法。” 让她知道他不舒服,她会带他去医院会照顾他,她就是希望祁砚京别太逞强了。 祁砚京轻捏着她手心,想起昨晚的事情。 许久他开口:“那你呢?” 他抬眸看向温知闲:“你也会告诉我,你的情绪吗?” 他问的认真,温知闲很确定的点头:“当然了。” “我希望你在我面前能做真实的自己,不用顾及任何因素,我不会不喜欢你的。”他希望她快乐。 温知闲有些纳闷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 她左右思索,“可我跟你生活本来就很真实,也没考虑其他的,刚结婚不太了解的那段时间确实很克制自己,但是现在……”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确定我还不真实吗?” 就光说早上那一出,不要太真实。 “可我觉得你和贝贝哥一起的时候更自在。” 一句“贝贝哥”成功让她笑出声,“有没有可能是他犯贱呢?我需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互相犯贱发癫。 祁砚京哽住,细想一下……好像有点道理。 “你跟他不一样,你是骚话连篇。” 祁砚京战术喝水。 “不过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因为我昨晚说了一句话,你问我是不是也会不喜欢你。” 温知闲回忆昨晚的事情,脑袋空空,零碎的画面完全没有这一环节。 “细说。” 祁砚京给她说完过程后,他又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她笑:“当然了,共勉。” 或许是两句话一样,所以喝多了之后记忆拉回上次听到那句话的时候。 早就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她看向输液瓶,药水快没了,立即按下了按钮,让护士过来换。 第249章 忙,忙点好啊 病房。 祁砚京边输着液边和秘书通电话聊工作事宜。 她坐在旁边玩手机,就光听着都听到下午还有好几个预约他见面的。 他一直很忙。 温知闲听到他和秘书说下午的行程不用推的时候,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抬头看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祁砚京看了过来,冲着她淡淡的笑了笑。 温知闲用口型对着他无声的说道:忙,都忙,忙点好啊。 祁砚京唇角上扬,他听懂了,也学会了。 交代了秘书几句后,话锋一转让秘书订餐厅,特别点名要情侣餐厅。 温知闲嘴角抽了下,他是会安排时间的。 人还在医院,已经把中午和下午过完了。 交代完他挂断了电话。 温知闲:“你能吃得消吗?” 祁砚京:“能。” 想起之前说的话,又接着道:“是真能,你放心,身体很好,没有逞强。” 他常年锻炼,身体素质很好,现在还没输完液也已经好很多了。 下午的工作确实不会被耽搁。 不否认,他身体确实好,她发次烧得蔫三天。 …… 输完液刚出病房,迎面走来了祁尧川谢安若三人。 小叙白趴在祁尧川怀里,被扎了一针很是不高兴。 见他俩出来,祁尧川:“等会儿一起吃饭?” 祁砚京揽过温知闲的肩膀,接话道:“不要,我要和我老婆两个人一起吃饭。” 祁尧川轻哼一声,但是觉得他有那么点活泼了。 他也和他老婆一起吃饭,谁没有老婆啊! 他看了眼自己肩上趴着的儿子,等会儿让月嫂先给他抱走。 几人一同从电梯下去。 “最近家里怎么样?”祁砚京问了声。 家里的大多事儿都是祁尧川在管,前段时间发生的他没再多了解。 听知闲说他母亲回了泫城,大概是没跟任何人说过,他还是那天晚上拨了个电话询问有没有安全抵达,旁的也没提到什么,最后只是让他和知闲好好生活开心点。 “爸去了泫城,那几个闹不出什么风浪。”也就只敢在他父亲面前闹闹,压根不敢闹到他面前来,甚至都躲着。 “那个叫孟应泽的,比那两个聪明多了,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平心静气的。” 但是他不信。 在之前他就查过了孟应泽,有自己的公司,确实有点经商头脑,虽然和祁家不能比,但是也够用了,压根就用不着趟祁家的浑水,无非就是想分杯羹,就是直到现在也还没暴露目的。 他顿了下,朝着正在和谢安若聊天的温知闲问了声:“最近孟应泽有找你吗?” “不知道,我把他删了。” 祁尧川点头,删了好。 “但是我哥经常被他妹妹骚扰。” 她之前以为孟应妤是冲着他哥背景来的,这么久了,她忽然觉得孟应妤是来真的。 前两天她还和温淮序说了这事儿,温淮序说要塞住她的嘴,说她对他进行恐吓。 温淮序被骚扰他是听说了的,温淮序应该有办法处理。 医院门口分别,临走前祁砚京在祁叙白肉嘟嘟的小脸上弹了一下。 小家伙冷着脸不搭理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大人。 …… 差不多也到了吃午餐的时间,祁砚京将车开去了秘书订的餐厅。 服务员带路领他们进了二楼包厢。 餐点在他们来前三分钟就已经备好了。 服务员打开门,朝着你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进去后,服务员微笑:“用餐愉快。” 包间里昏暗的灯光,餐桌上淡淡的烛光跳动。 吃个饭而已,用不着这种氛围。 “啪”的一下,祁砚京把灯给打开了。 温知闲进去后转了一圈,“这道门是干什么用的?” 祁砚京坐在桌前,把酒拿了下去,挑了果汁给杯子里倒满,随口接话道:“你看看。” 温知闲问他的时候就已经伸手去开门了。 门只开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看到里面那不大正常的灯光……怎么显得有些情趣……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推开门站在门边看着里面的场景。 一时间愣住了。 祁砚京倒完果汁,没听见她声音,侧目看了眼。 随即迈开长腿跟了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他站在温知闲身后,看到里面的场面,紧接着温知闲抬头看他:“这是……?” “秘书订的。”他也没想到。 温知闲走了进去,入眼就是巨大的水床,里面还有个全透明的浴室,墙边五花八门的未拆封道具…… 桌上花瓶里插着刚更换过的玫瑰,花瓶旁边整整齐齐摆放着小雨伞盒子。 这哪是情侣餐厅,这分明是情趣酒店。 祁砚京越过她走了进去,站在那一堆道具前大致扫了一眼。 温知闲推开柜门,里面的东西更是让她震惊,这些衣服别太离谱。 她关上门,拉着祁砚京出去:“吃饭了。” 他们只是来吃饭的而已! 祁砚京唇角微勾,跟着她离开房间,去包厢里吃饭。 - 吃完饭是韩野来接的祁砚京,她也就没送他去公司。 开车回家休息一会儿下午去店里。 在红绿灯前停下等红灯。 她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突然她余光瞥到后视镜,一辆白车速度极快的冲到她车后面,还有一段距离就要撞了上来。 完,怕是要被追尾了。 她也没辙,看到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在她车后面了。 抓紧安全带,只要人没事就行,车的维修费反正是对方赔偿。 没想象中的撞击感,只是被轻蹭了一下,但车后面传来一声撞击声。 她看向右边,右边她车后面有个加塞路口,那边加塞过来的车被那辆白车给撞上了。 后面出了车祸。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查看情况。 那辆加塞过来的车被撞的挺严重,要不是这辆车,被撞的就是她的车了。 但是她的车还是被擦到了,掉了点漆。 发生了车祸,路人直接报警了。 路上的人全围了过来,敲了敲白车的车窗,询问有没有事儿。 加塞过来的那辆保时捷降下了车窗。 温知闲愣了下,怎么是孟应泽? 第250章 遇见不一样的二臂 孟应泽额角被擦伤了一块,渗着血。 抬眸间看见了温知闲,也是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声,“是你啊。” 他脸上带着笑,车里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你妈的! 孟应泽抽了两张纸,擦了擦额角的血迹,从车上下来。 下车时踉跄了一下,头晕。 他靠在车门上,温知闲上前扶了他一把。 孟应泽摆了摆手,露出浅笑:“没事。” 像是有意与她保持距离。 温知闲收回了手。 要不是他,撞得可就是自己了。 白车上的人推开车门,这人没系安全带,额头上全是血。 “他妈的谁啊,谁撞我?”男人一张嘴空气中弥漫着酒味,说话都大舌头。 酒驾。 路人姨:“哎哟,你酒驾追尾你撞人家,你看看这小伙子被你撞得。” 阿姨看向孟应泽的额角,“你看看你看看。” 阿姨说完,走到孟应泽身旁,笑着道:“小伙子没事吧?” 孟应泽唇角总是带着笑,朝着阿姨摇了摇头,“不是很严重。” 心里:但是很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姨笑呵呵的看着他,好言好语道:“小伙子今年多大啦?有没有结婚啊?” 温知闲无奈,这车祸现场大姨都能帮相亲。 孟应泽抚着额,一副难受极了的模样,阿姨就不好再问了。 酒驾的男人头疼一直在哀嚎。 警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上来就让男人吹气,一查确实是酒驾。 再一次和孟应泽进了警局…… 酒驾的男人被暂扣了驾驶证,交了罚款,轮到这边走流程赔偿孟应泽的时候,男人趴在桌子上崩溃大哭。 桌前坐着两个警察,还有孟应泽和温知闲,几人看着他哭。 男人趴桌上边哭边和孟应泽道歉:“我不聪明比不上别人,好不容易出一单子,陪客户喝酒喝多了,酒喝的我难受死了。” 男人抽泣着:“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车还是买的三手的,车我给你们修,那都是我这么些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多了我就没了,求求你们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也就是说只给他修车费不给他医药费。 孟应泽知道自己伤的不严重,医药费也就算了,哭成这样吵得头疼死了。 孟应泽点头表示:“我接受。” 温知闲的车也被剐蹭了一下,修车费自然也是这个酒驾的男人出。 最后三方签完单子,孟应泽揉了揉眉心,温知闲朝着他问了句:“你等会儿去医院看看吧?” 没等他说话,那个酒驾的男人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突然哈哈笑出声。 在场四人全盯着他。 男人拉了拉裤腰带,大笑道:“不好意思,我骗你们的,我刚拿了个大单子,提成有二十万。” 男人比出两根指头给他们看,先是看向孟应泽:“你干销售的吧?一个月五千,你得努力。” 转头又看向警察:“你俩也得努力。” “我耍你们玩呢。”男人大笑晃晃悠悠的准备离开,十分惬意的哼起了歌。 温知闲默默道了声:“我的车是曜影,你这个月白干。” 男人脚步一顿,震惊的看着她。 孟应泽立即跟上:“我的车是保时捷,你的二十万拿来给我修车。” 他当时沉浸在提成的喜悦中,只顾着自己受伤,没看到他俩开的什么车…… 男人站在原地懵了。 两个调解员站在旁边,感觉顿时身心愉悦。 孟应泽站在男人面前:“二十万,干销售的吧?你还得努力。” 温知闲路过男人,笑道:“这次我们可没耍你玩哦。” …… 出了警局,孟应泽看向她笑了笑,“没想到又碰见了。” 你妈的,服了,每次碰见她都会遇到不一样的二臂呢。 微笑。 今天这二臂跟上次那俩二臂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次俩拳王,这次一演员,春晚没这二臂演小品他不看。 他只是看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要加塞,谁知道超速撞他。 每次都受伤,每次都进警察局。 “你这里没事吧?”温知闲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额角。 孟应泽碰了下伤口处:“没事的。” 她把孟应泽删了之后就真的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 今天这情况绝对不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这也太巧了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 “要不是他撞到你的车,不然撞得就是我了。” 孟应泽:“他那速度撞上去绝对有危险,幸好起到了缓冲效果。” 好一会儿,他问:“你是知道了我的事情了吧?” 温知闲坦然的点点头,“知道了。” 孟应泽笑笑,“那你把我删了很正常,但我碰见你不是我设计的,不用把我想的太……恶毒。” “我也不想这个出生,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没办法改变。” 他摊了摊手,笑的无奈。 现在,他是一点都不想碰见她,碰见她等于会碰见不一样的二臂。 其实她也不是因为他是私生子才把他删了的,只是因为他说话很不喜欢,似乎带着某种目的。 温知闲默了默,想起一件事儿:“你妹妹呢,还在这边?” 提到孟应妤,孟应泽啧啧了两声:“她跟着你哥哥转,人家都不喜欢她,我劝过几次了压根没用。” “我哥跟我说过。”她委婉道:“你再劝劝你妹妹吧,我哥脾气不好,触他霉头了。” 孟应泽黑眸暗了暗,稍纵即逝,应了声:“好。” “你呢,留在这边吗?”她问了声。 孟应泽摇摇头:“我公司不在这边,还是要回去的。” 他是没想到他那便宜爹早就把公司全交出去了,原本想着祁玉生如果死了,起码能分到一部分有关公司的利益,现在看来,只能分到他手上的财产。 和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再者祁玉生就没想过给他们一分一毫,况且还有祁尧川和祁砚京在。 既然如此,不如就先安安分分,他越是反抗,说不定哪天祁尧川就把他弄死了。 他并不觉得那天祁尧川是在开玩笑。 听完他的话,温知闲想着他要是真如他说的一样,这辈子也算是平稳。 第251章 呜, 差点出车祸 温知闲犹豫了几秒才问他:“需要我跟你去趟医院吗?” 孟应泽摇头拒绝:“这点伤不碍事,用不着去医院。” 让她跟自己去医院?别路上又出了场车祸。 “你怎么走?” 孟应泽:“等会儿我助理来接我。” 刚刚从警局里出来他就给助理发了消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温知闲点头。 “等会儿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温知闲:“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话音落,孟应泽助理开着车来了,下车帮他拉开了车门。 “你先走吧,再见。”温知闲朝着他挥了挥手。 孟应泽也没说什么场面话,迅速进了后座,降下车窗朝着她露出浅笑道了别,低沉朝着助理说了句:“开车。” 车驶了出去,渐渐远离后,孟应泽才倒吸一口凉气,指腹轻碰了下额角,疼死了。 助理询问:“老板,现在去哪?” “去医院。”他可不想破相。 明天就回去,远离这里。 …… 警局附近那条街通往她曾经就读的高中。 她没着急回去,在附近逛了逛。 高中后面不远处有家馄饨店,她以前可喜欢吃他家馄饨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没想到那家馄饨店还开着门。 她现在不饿,但还是坐下来点了份馄饨。 在等待的时候,她给祁砚京发了消息:【呜,刚刚差点出车祸。】【喜羊羊流泪.jpg】 下午有人约了祁砚京在俱乐部打高尔夫,这种场合他全归于给个面子,维持人际关系,晚上还有个饭局。 上午发烧,现在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打了两局,他技术不错,打两局意思一下,听着旁边几个的奉承,他心想说的都挺好听的,就是没什么意思,还是他老婆会说话。 那小嘴叭叭出来的话,听了乐死人。 他将球杆扔给韩野,算是中途休息了。 回到后面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会儿,喝了点水,那几个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他淡声回应了几句。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将杯子放下,身旁的韩野接了过去放在了桌上。 他淡淡的扫了眼消息,蓦然一怔,气血上涌。 朝着几人说了声“有点事儿,你们先玩”,一边拨号一边往门外去。 留下他们几个懵逼。 “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 温知闲消息刚发过去,正准备给祁砚京发第二条消息,字都已经打了一半了。 对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她接起电话。 那头祁砚京略显得焦急:“你人没事吧?” “怎么回事?” “什么车祸?” 上来就是三连问,温知闲压根就没法塞进去一句话。 温知闲:“我没事啊,仔细审题,差点。” 祁砚京吓得不轻,还是不能平复。 他倚靠在墙边,缓缓道:“一点没受伤?” 温知闲重重点头:“一点没受伤。” “那肯定被吓到了。”祁砚京皱起了眉。 “是有点。”她顿了顿,又道:“好奇怪哦,每次碰到孟应泽都感觉他在受伤。” 孟应泽?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他随口一说:“车撞到他了?” 温知闲“昂”了声,“对啊。” 祁砚京一时语塞。 “那人酒驾,红绿灯前没刹住车差点撞上我,孟应泽从路过转弯的,撞上了他的车,我的车就擦了一点。” “笑死我了酒驾的那个人,简直就是演小品的天才,先是卑微求原谅,然后签了单之后就原形毕露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祁砚京:“人没事就好,喜欢什么车再换一辆。” 他又道:“你人在哪?” “在吃馄饨,下次我带你过来,这家馄饨可好吃了。” “好。” 他语气极具温柔耐心。 “我等会儿让韩野来接你,到我这。” 怕她拒绝,又道:“晚上还有个饭局,陪我好吗?” 这放软语气,好像乖巧的大狗狗,到嘴边拒绝的话咽了下去:“那好吧。” “等我吃完再来吧。” 祁砚京嘴上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收到她发来的地址,祁砚京转手发给了韩野。 韩野走了出来,听祁砚京道:“把知闲接过来,她要是没吃完,你在那等会。” 韩野点头,转身下了电梯。 …… 店老板把馄饨端上了桌。 温知闲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 好吃到起飞。 她坐着吃馄饨,一直感觉有人看着自己。 她侧目看了过去,店老板坐在隔壁桌托着下巴,面上带着疑惑看她。 店里就她一个顾客,现在是下午,学生都还没放学,一般都是早上中午晚上人多。 店老板应该是二十多岁,和她年纪相仿。 她高中的时候店老板是个中年女人,跟现在的不一样。 “你以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突然店老板问她。 温知闲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你也是吗?” 她在脑中搜索高中的记忆,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很陌生。 店老板“嗯”了声:“我好像记得你。” 他抓了把头发,“应该是你。” “可能是我高中的时候经常来吃馄饨吧,我最高记录连着吃一个月。” 这个店老板估计是之前那个阿姨的儿子,兴许见过她。 店老板笑出声,摇头道:“不是。” 温知闲耸了下肩:“真不知道。” “我给你说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看着有点像,但都已经很多年过去了,长开了也可能是我认错了。” 温知闲静静听着。 店老板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前停了辆车,韩野从外面进来。 温知闲看了过去。 来的这么早? 店老板肯定是先做生意,朝着韩野问了声:“吃点什么?” 温知闲:“韩野,吃馄饨吗?他家馄饨可好吃了。” 大力推荐! 原来他俩认识。 最后也给韩野上了一碗馄饨。 一口下去,馄饨在嘴里爆汁的感觉,他下次还来吃。 店老板坐下后,看向温知闲开始说事儿:“很多年前了,两个学生争校霸,有天他俩偶然在我店里吃馄饨碰上了,还各自带了朋友,好像是因为同时看上了一张桌子两方就打起来了。” 说到这,温知闲脑子里一些早古的记忆涌上来了。 第252章 人家你侬我侬,你要跟我竞技? 韩野听的饶有兴趣,破天荒的问了声:“然后呢?” 温知闲面色平静的瞥了眼他,韩野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了。 因为他不知道这则故事跟温知闲有关系。 “他们打架真的挺狠的,砸碗砸瓶子的,为数不多在他们周围的顾客全跑出去了。” 店老板看向温知闲,她那表情,绝对是她! “只有你,坐在角落边吃馄饨边看他们打架。” 韩野抬眸看了眼温知闲,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坐在那看人家打架的。 店老板朝着韩野道:“他们打架砸瓶子不小心砸到她头上了,当场额角出血。” 韩野嘴角抽了抽:“……” “不是我。”她平静否认。 店老板瘪了瘪嘴:“不信。” 温知闲:“……” 店老板拉着韩野,继续道:“给那两帮人吓得,说砸到了未成年小孩完蛋了,有一说一,他们确实还挺究的,不打小孩,也没逃跑。” 他妈在这两帮人打架的时候就报警了,警察过来把一群人全带走了,这个小姑娘被送去了医院。 温知闲无语极了。 她当时感觉额角有液体滑下来,疼哭了,那两个争校霸的高中生,手忙脚乱的过来跟她道歉。 这是高一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年十六,看了场热闹全凭一个瓶子,日入五万。 幸好是空瓶子。 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那两人也来看过她。 再次回到学校,怕她学习跟不上,秦昭礼他们坐一起刷题,会抓她一起,帮她补习。 他们那时候高三学习紧,但有空就会进行一对一。 尤其是顾煜辰,周末会来找她,拉她去图书馆一起学习。 也可能是因为每次宋楷瑞都会拉秦昭礼一起学习,所以他找她。 那时候她真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未来可能会跟顾煜辰在一起的,兴许是父母们总是会打趣说她和顾煜辰的原因。 她高一的时候他高三,就那么一年同校的时间,爱意就是那一年滋长的,或许是知道他教训了那两个争校霸的人一顿,又或许是一起学习互相陪伴。 后来她才明白,只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所以他对她和对旁人是不一样的,认为他的千般好只是她脑补出来的,给他加了一层滤镜增添了光彩。 她努力学习,想和他们在同一所大学。 他大学遇上了喜欢的人,没从任何人那里听到,是他特地打电话和她说的,一瞬间的失落,毕竟他们只是认识的比较久而已,并没什么特殊身份。 她最后去了温淮序在的大学,大学生活很开心。 “难为你记这么多年了。”温知闲没好气的笑道。 店老板笑了好几声,指了指她额角:“没留疤吧?” “没有。” 她胳膊上的疤今年都似乎淡的看不见了。 店里陆续来了几个顾客,店老板和他们聊了几句,便道:“我先去忙了。” 温知闲点了点头,继续吃馄饨,朝着韩野问:“好吃吗?” 韩野矜持道:“还行。” 他们吃完后,上了车。 行驶的路上,韩野好一会儿开口:“看热闹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温知闲:“……” “忘记刚刚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听到,ok?” 韩野不说话了,只是心里默念了句:不ok。 …… 俱乐部,高尔夫场。 韩野领着她到了目的地。 祁砚京那几个都在场上挥杆打球。 有两个在教带来的女伴打高尔夫。 听到有声音传来,祁砚京转头看了眼。 见到她来,唇角不自禁的上扬。 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双手搭在她胳膊上,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事儿才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坐着,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问:“累吗?” 她摇了摇头,“不累。” 祁砚京弯腰俯身将水杯递到她手上,坐在她身旁,按了按她的小腿。 那边打球的齐齐把目光放到他俩身上,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温知闲干笑了两声,默默收回腿,放低声音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在外面我给你点面子,我给你倒水行不行?” “不用。” “哟,家庭弟位。”白璟将球杆扔给女伴,调侃了句笑出声。 在场的也就白璟敢调侃他了,好歹也是小时候就认识的,背景也算是强硬。 祁砚京将她喝完水的杯子摆在桌上:“我乐意。” 他们可都看明白了。 祁砚京这转变,真绝了。 之前他喝水,杯子得让别人接过去放桌上,这会儿老婆来了,是倒水接杯又捏腿。 一套接一套。 “继续玩,站着做什么。” 祁砚京这会儿觉得有趣多了,递了球杆给知闲,“会打吗?” 他确定知闲百分之九十九会打,毕竟从小这些课程是一样不落的,马术高尔夫等都是必不可少的。 剩下百分之一是他期待她不会,这样就能站在老婆身后抱着她一起打了。 温知闲“嗯”了声,娇俏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我还会站在台球桌上打高尔夫。” 祁砚京一愣,仔细想想台球桌上打高尔夫是什么操作。 身旁白璟听到这话,不禁大笑,“哈哈哈,白球一杆打上对面桌吗?白秋肃和你的事儿我可是听说过的。” 一提到白秋肃,楚翊旋也是知道了什么事儿,轻笑。 剩下的几人还是不解。 温知闲一想,他也姓白,和白秋肃一个姓,亲戚吗? 她无奈摊了摊手,斯米马赛白秋肃,哇达西真的非常抱歉。 楚翊旋就把温知闲和白秋肃的事儿和大家解说了下。 听完后,祁砚京眉头轻挑,绝美的俊脸上带着一丝玩味,他贴近温知闲软嫩的耳根:“他抱你上台球桌了?” 温知闲看着他,“我觉得那是把我搬上去的。” 在场几人笑了会儿也就继续了。 白璟带了个女伴,给她递递水毛巾,他教她打球,很亲密的贴在一起握着手挥杆。 祁砚京看了几秒,白璟转头朝着祁砚京笑了下,好似在说:别太羡慕。 祁砚京收回视线,听温知闲道:“我们打一局。” 好好好,人家你侬我侬!你要跟我竞技! 第253章 我是土狗,爱玩真心话大冒险 祁砚京闷闷的说了句:“不要。” 他才不想和她竞技! “好吧,那我自己玩。” 温知闲有些失望的提着球杆越过他站到旁边去了。 祁砚京哑然,薄唇抿成一条线,拿起球杆自顾自的挥了一杆。 温知闲侧目看着祁砚京,不是上午的大衣,打球时换了套白色休闲服,身形颀长,偏冷的俊朗,银灰发色好看的不像是一个图层的,在一群人里格外出众。 他的动作很是赏心悦目。 她收回目光自己玩,在场的那些人吹了一波彩虹屁。 祁砚京对她的态度有目共睹,吹捧她也一样。 她付之一笑。 打了一会儿,她朝着祁砚京道:“别太累了,休息会。” 上午才发过烧的,身体虚,过度运动太受罪了。 祁砚京立即将球杆丢给球童,挽着温知闲回了休息区。 看了眼站一旁的白璟,眸里带着一丝惬意。 白璟拧开女伴递过来的依云矿泉水,正准备喝,倏地看到祁砚京的表情,他嘴角抽了抽。 祁砚京故作看不见,挪开视线,转头笑着和温知闲说话。 白璟:“……”死黑心莲! “我去趟洗手间。”温知闲说完,祁砚京跟着她往外走。 她停下脚步:“我自己去,你不用陪我。” 祁砚京“哦”了声,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等她回来。 他倚在扶手上,指腹轻揉着太阳穴,随意的朝着韩野问了声:“你去接她有没有发生什么?” 韩野思索片刻,回道:“吃了碗馄饨。” 祁砚京手一顿,侧过头看向他。 有点吃味。 一碗馄饨而已,他可以天天和她一起吃。 “还有听到了店老板说了一件关于夫人以前的事情。” 难怪店老板能记那么久,这么一个乐子,他估计也能记得一段时间。 温知闲让他把那件事情忘记,当做没听见,他没答应,而且说给老板听,她应该是乐意的。 祁砚京坐正了身子,示意他往下说。 韩野:“夫人高一的时候去那家吃馄饨,两个高中生争校霸,两帮人打架,夫人看热闹,脑袋被砸流血了。” 幸好温知闲不在,韩野你是会概括的! 祁砚京怔住。 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人才。 “伤的严重吗?”祁砚京问。 韩野摇头:“我不知道,夫人不愿意说,还说那个人不是她。” 祁砚京无奈的笑了声。 他们说话间,温知闲推门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祁砚京带着笑意,她走了过来,顺势坐在了祁砚京身旁,“什么开心事儿?” 祁砚京看着她。 宝宝,他们在说你的乐子事儿。 他伸手摸了下温知闲额头,“伤的是哪边?” 温知闲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韩野脸上。 韩野退到砚京身后撇过头,若无其事。 祁砚京点了点她的脑袋,“那个热闹一定要看吗?” 温知闲鼓着腮,“我当时坐在角落,谁知道啊。” 祁砚京仔细看了遍她的额头,一点疤都没留,自然不知道是伤到哪的。 “这都多少年了,全好了。” 想回到她高中的时候,想看看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顾煜辰能吸引到知闲。 反正他从知道顾煜辰这个人开始,他觉得觉得顾煜辰很烂。 似乎很多人包括温淮序当初都觉得顾煜辰是良配。 他轻摇了摇头,身旁的温知闲歪着脑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祁砚京摸摸她的小脸,露出一个笑,“没有。” 那边白璟楚翊旋那群人玩结束也过来了。 看向他们时放下了手,敛起了表情。 白璟看着祁砚京,心里说了句:精神分裂。 “走吧,吃饭。” 晚上还有顿饭要吃。 …… 饭桌。 “我说祁二,你是一点都不喝啊?”白璟朝着祁砚京手边的装着果汁的酒杯抬了抬下巴。 有人附和着白璟的话。 祁砚京也没着急着说话,看了眼温知闲。 温知闲含着笑,朝着说话的人道:“我老公还生着病,当然不能喝。” 白璟笑出声:“大小姐,你帮他喝呗?” 温知闲丝毫不畏惧,往祁砚京身上靠了靠,看着他:“我也不喝,我老公会心疼的呢。” 白璟:“……”小白莲!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白莲加黑莲,并蒂莲。 她安静的吃着饭,白璟心里盘算着什么,好一会儿出声道:“玩点什么吧,不然忒没意思了。” 没等人问玩什么的时候,白璟薄唇轻启,下一秒淡淡的出声道:“我是土狗,我爱玩真心话大冒险。” 土狗,爱玩! 众人:“……” 温知闲看向白璟,果然,看起来就不是很正经甚至有点莫名其妙。 真别说,白璟挺有意思的。 但她转念一想,白璟哪是要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啊,分明是听真心话吧。 “玩不玩?”白璟看向她和祁砚京。 零点一秒之后,白璟替他们回答,“好,你们玩。” 好一出强买强卖! 温知闲偷着乐,白璟想听真心话,而她想让大家大冒险,之前想过很多类似的冒险。 嘿嘿……嘿嘿嘿…… 服务员递上了一副扑克牌,白璟身旁的女伴接过递给白璟。 白璟开始洗牌,洗牌时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们几个面上扫了一圈。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心里早就盘算好要问温知闲什么了。 哥几个那点事儿有什么意思,温知闲新鲜血液,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大冒险他就让喝酒,温知闲定然会选真心话。 白璟洗完牌开始发牌。 花色相同的要接受惩罚。 第一轮,温知闲逃过了劫,她扫了眼白璟,看得出来,哥们很失落。 白璟的女伴和楚翊旋需要接受惩罚。 白璟女伴选择了真心话。 是白璟带来的,自然不会过分为难,也就问了句:“跟着白少多久了?” 女伴咳了声,回道:“三天。” 问完也就没了,楚翊旋选的大冒险,白璟出声道:“直接喝吧。” 给他倒了一杯酒,楚翊旋端起酒杯直接闷了。 温知闲知道,白璟是让她看着,希望她选真心话呢。 第254章 别致的大冒险 白璟疯狂洗牌,看得出来非常想让温知闲受惩罚。 楚翊旋:“牌都要被你洗秃了。” 白璟轻哼了声。 第二轮,如他所愿,抽到了温知闲……和楚翊旋。 白璟笑的比花灿烂。 温知闲看向楚翊旋,大冤种,是不是马上又要喝了? 祁砚京面色平静的看向白璟,眸中带着一丝警告。 白璟压根看不见,先问了楚翊旋。 这大冤种还是选大冒险,又灌了一杯酒下去。 他是一点都不透露真心话啊。 白璟朝着温知闲笑了笑,先礼后兵。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呀?” 祁砚京知道这厮不安好心。 “真心话。”她好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白璟早就想好了,刚准备出声说话突然顿了下,看向他们:“我要是问了,不会生气吧?” 他茶里茶气发言:“应该不会吧,我就知道你们不会。” 温知闲祁砚京:“……”谁能有你茶。 “没有异议,那我可就问了。” 在场的都挺期待白璟的问题,不知道是什么刺激的东西。 白璟:“听说你和华亿顾总从小一起长大,那他算是你心底的白月光吗?” 他问的够委婉了,没直接说情侣关系。 嘶…… 他问完四周沉默了下来,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太敢问了。 另外的两个女伴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只知道祁总的妻子家世应该不错,还有这个华亿顾总地位也不低。 白璟目光缓缓挪到祁砚京脸上,安抚的朝他笑了笑,笑的有点憨批。 伸手不打笑脸人。 温知闲面色没什么变化,祁砚京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也期待知闲的回答。 她回道:“白月光一定要是人吗?高中后街那家的小馄饨才是我的白月光,我最高记录连吃一个月,我觉得白月光是个很美好的词,他在我这配不上这个词。” 也许是别人心里的,但绝对不可能是她心里的,只喜欢祁砚京呢。 就连这个人她都不想碰见。 祁砚京轻笑。 改天去吃吃看到底是什么小馄饨,这么好吃? 楚翊旋顿了下,“你真的连吃一个月?” 温知闲点头,“真的好吃。” 给所有人安利她的白月光。 白白嫩嫩的小馄饨一枚呢~ 但是……哥们你的中心点好像跟别人有点不太一样。 白璟哑住,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也是,他们夫妻俩感情看得出来很好。 他也就不搅和他们的关系了。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试图耍赖:“不算不算,这个问题不算。” 祁砚京伸脚轻踹了下白璟。 “行啊,那你再问一个”温知闲话锋一转:“但是别让我逮到,下次要是抽到你,你也得回答我两个问题。” 白璟犹豫都没带犹豫一下的,直接道:“行。” 反正他不选真心话,他要选大冒险。 无非就是灌他酒,要不就是一些色气的心动挑战,他都ok。 祁砚京看向温知闲,他老婆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肯定不安好心。 有乐子看了。 白璟又得到了一个问真心话的机会,这会儿围着他们夫妻关系问了,“你老公哪里最敏感?” 他还是有点分寸的,只问祁砚京的事儿。 他一个问题,全都精神了,这么私密的问题,齐齐看向温知闲。 温知闲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接着就是一副“你们说呢?这不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吗?”的表情,开口就是四个字:“政治立场。” 这话一出,在座的总裁都被气笑了。 裤子都脱了,结果就让他们听见了这个。 “希望大家在这点上面都敏感一点,严格遵守。” 红了,昏暗的包厢里红星冉冉升起。 白璟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手抵在唇边,又想起温知闲说的话,又被气笑了,他好像那个吗喽,被耍的团团转。 他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扑克牌,“继续。” 心里默念:千万别抽中温知闲了,这人有毒。 而温知闲心里默念:一定要是白璟,求求了! 开牌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果真是白璟……和楚翊旋。 温知闲不可思议的看向楚翊旋,祁砚京问了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楚翊旋揉了揉太阳穴,懒懒道:“大冒险。” “你要不选个真心话吧。”温知闲纳闷了,大冒险是救过他的命吗? 楚翊旋全场都在喝。 每把都有他。 楚翊旋摇头拒绝:“不用。” 他是有什么把柄怕被人知道吗? “那你喝吧。” 楚翊旋又是一杯闷。 白璟看向温知闲:“我也选大冒险。” 说着了,他要去端酒。 温知闲:“你不是这个冒险。” 白璟耸了耸肩,“你说吧。” 他无所谓,玩得起。 温知闲乐得不行,一边打开手机,将备忘录里的话递到白璟面前。 白璟好奇的接过手机,听到温知闲道:“在红绿灯前把这段话大声的念出来。” 她说完扑在祁砚京身上,脑补到那场景,脸都要笑僵了。 白璟愣了,目光缓缓落到温知闲脸上:“你来真的啊?” 哥几个全围到他身旁看看手机上到底是什么。 看完后一个个没憋住笑,“白哥你要真说了,那是真牛逼。” 温知闲抱着祁砚京,无辜的看着他:“你不会要生气吧?应该不会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的。” 等了一秒,温知闲继续道:“我就知道你没异议,那你背下来,赶紧去吧,我们陪你一起。” 说着,包厢的人全站了起来。 白璟:“……”好耳熟的话,好像在哪听过。 最后在内心的斗争下,白璟硬着头皮跟着大家出了包厢。 不然那就是玩不起。 祁砚京没去看到底是什么,朝着温知闲问了声:“备忘录上写的是什么?” 温知闲朝着他神秘一笑,“等会儿看现场的。” …… 几人走到外面最近的红绿灯那儿。 他们离白璟好一段距离,怕丢脸丢到他们身上。 白璟把那几行字背熟了,走到对面的红绿灯前。 这个时间点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他等了一会儿,起码得有两个红灯,怎么人还是不见少。 转头看了眼远处的那帮损友,还有罪魁祸首温知闲,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早死早超生,在红灯的时候,大声念道:“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红灯停——路灯行——” 说到这的时候,路上的人纷纷朝他投来了目光,看着他笑。 他再次深呼吸,这段话尬的他脚趾扣地:“还有三秒——3——2——1——,冲!” 他说完,提起长毛呢大衣把自己脸给遮了起来。 第255章 潮的风湿骨病都要犯了 他说完的那一秒,红灯转换成了绿灯,红绿灯前的车全过了马路…… 当事人尬的满地找人,说完这一段,遮着脸立即跑了。 他们一群人站在不远处脚趾扣地边倒吸凉气边笑着看完…… 白璟有勇气说完,他们都没勇气听完。 忒社死了。 本喝了几杯酒有些昏沉的楚翊旋晚风一吹,加上这么刺激的画面,别提多清醒了。 祁砚京胳膊被温知闲捏的发疼,看得出来她这个“罪魁祸首”听着都嫌尴尬。 白璟的女伴此时垂下的手抻直僵硬似鸡爪。 “别让他跑了,他还欠一个大冒险呢。”温知闲拉着祁砚京往回走。 几人浩浩荡荡,边说边笑回去了。 回到包厢,白璟坐在沙发上抱着臂,双腿跷在桌上,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遮住了他大半张俊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副被人糟蹋了生无可恋的样子。 听到声音,他将目光落到挽着祁砚京胳膊的温知闲身上,被立领遮住的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冷笑。 之前还嘲笑白秋肃呢,被一个小姑娘吓到,好好好,现在轮到他了是吧? 早知道就不开罪她了。 太丢脸了。 几人再次落座,白璟哼了声,撇过头去。 这会儿谁都不敢发声了。 不敢得罪白璟的敛起了笑容。 温知闲在祁砚京身旁乖乖坐好,眼神无辜的看向白璟。 白璟嘴角抽了几下,想掐死她,白莲成精,死白莲花王。 最后叹了声气,他闷着声儿问道:“还有最后一个,你赶紧说。” 反正刚刚都豁出去了,总不能玩不起吧。 温知闲没想到他这么守信,高看他一眼。 见温知闲这眼神,白璟心里又哼了声,他当然玩得起。 “我还选大冒险。”他目光阴森森的盯着她看。 刚刚那一出过去了,再来一次他倒是要看看温知闲有没有心。 温知闲心想:犟种。 她打开手机备忘录。 看她拿起手机,他们心里全是“卧槽”,她居然还来? 白璟瞪大眼睛,腿急切的从桌上放了下来,“不是,你让我去丢脸啊?” 他着急的转向祁砚京:“你管管啊,你看她啊!” 祁砚京唇角轻扬:“放心,她很善良,不会再让你出去丢人的。” 白璟希望祁砚京去洗洗眼睛,善良?哪个好人家这么个善良法的? 他朝着温知闲伸出手,“我看看。” 温知闲把手机递给他:“读出来就行了。” 白璟扫了眼,移开目光看向温知闲,“不让我出去丢人,在这里丢人是吧?” 这会儿也没人敢去看白璟手上备忘录里的内容了。 白璟强颜欢笑,“好,我读。” “臣……”他刚念了一个字给自己念笑了,手按在唇边,笑了几秒继续:“臣一罪遇你,二罪识你,三罪……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这话到底是谁写的,最好别让他逮到。 他念完咬着牙发笑,将手机反扣了过来,深呼吸一口气。 楚翊旋轻笑:“你这个臣子还挺凶。” 念出来的语气像是要杀人。 白璟反驳了回去:“那你来一段。” “拒绝,这段话太潮了。”潮的他风湿骨病都要发作了。 …… 散场后各自回去。 温知闲和祁砚京站在门口等着韩野开车过来。 “白璟他不会生气吧?”毕竟不是她多熟的朋友。 祁砚京环着她的腰,“不会。” 白璟那性子,只能说知闲和白璟棋逢对手,略胜白璟一筹。 白璟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幽幽的声音说着:“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温知闲后脖颈一阵寒意,缩了下脖子,往祁砚京怀里钻了钻,侧过头看向白璟。 他还立着领子遮住半张脸呢。 祁砚京一看到他,想到红绿灯前的画面,勾起唇:“晚上睡得着吗?” 白璟:“……” 韩野将车开了过来,温知闲朝着他礼貌道:“先走了,回家注意安全,再见。” - 回到家,温知闲踢掉鞋子穿上拖鞋,舒展了一下筋骨歪着身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祁砚京将地上的鞋子捡起来塞进鞋柜,换了鞋在她身旁坐下。 温知闲让了位置给他,握着他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从包里翻出药,倒了水过来:“把药吃了。” 祁砚京将胶囊咽了下去。 “今天孟应泽有和你说什么吗?”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胡噜着她的头发。 温知闲想了想,“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提到我把他删了也正常,还有就是说到他近两天要回去了,这个出身也不是他能选择的之类的话。” 他最好是真回去。 祁砚京脑袋有点晕。 见状,她将祁砚京扯了起来:“去洗澡休息吧。” 祁砚京点头,站起身,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朝着温知闲道了声:“臣退了。” 温知闲:“?”他这是要整什么活? “这一退就是二十分钟。” 温知闲被他逗笑了,挥了挥手:“准了,去吧。” “一起吗?”他朝她伸出手。 温知闲拍开他的手,“省省吧你,赶紧去。” 她进去了目的还能单纯吗? 他是真把自己当铜墙铁壁了? 祁砚京带着笑意离开了客厅。 她躺了会儿,起身去衣帽间拿着睡裙去了次卧的浴室。 …… 祁砚京穿着身黑色睡袍从浴室出来。 一根系带系在腰间,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回了卧室。 他手机亮了几下,是白璟给他发的消息。 【我要把我今天穿的衣服全扔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歹毒啊。】 【后悔了,早知道不问那些没意义的问题了。】 关键温知闲回答的,他还没办法反驳。 祁砚京回复了句:【不觉得很有趣吗?】 白璟屏幕都要被他戳烂了:【你觉得有趣是因为你在看我热闹,请你去红绿灯前说上一段。】 祁砚京指尖轻顿,问道:【没被拍视频放网上吧?】 那头的白璟“草”了声,退出聊天界面,去找有没有视频泄露了。 祁砚京按着肋骨那,一阵一阵的疼。 今天一天都有点疼,可能是发烧引起之前的后遗症。 第256章 你睡不着?那我去睡了 不过比以前好很多,至少不会疼的冒冷汗。 他正准备掀开被子上床,温知闲回来了,小跑扑了过来。 扑了个满怀。 祁砚京倒在床上,朝着她打趣道:“被你撞坏了。” 温知闲立即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哪疼?” 祁砚京握着她柔软葱白的小手按在自己胸骨处:“这。” 他黑眸沉沉温柔缱绻染着情意,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 温知闲轻揉着他胸骨的位置,祁砚京眸色渐深,微微仰头吻上她的唇,伸手扣住她的腰身向左侧翻了过去将她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松开时还是意犹未尽的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两下,看着她有些情迷的眼眸,他哑着嗓子问:“很喜欢?” 温知闲面上起了一层薄粉,环住他的脖子靠了过去,理直气壮:“喜欢不正常吗?要我去喜欢别人吗?” 这是她老公,她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 祁砚京含着笑,现在理所当然的占有他,很喜欢这样, “早点睡,明天再去输次液。”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两人。 祁砚京答应下来,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拥着温知闲入眠,希望永远如此。 - 半夜,白璟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呼一声:“她有病吧!” 睡不着,根本就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不能多想,稍微想一下,就变成了红绿灯前的尴尬瞬间社死现场。 虽然他不是社恐,但这已经超乎想象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了。 他上了天台,站在护栏前点了根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根烟结束,按灭。 他趴在护栏上给今天在场的人全发了消息:【睡得着吗你?】 最后停留在祁砚京的消息界面,又轰炸了好几句。 【不准睡,起床,速速起床。】 【你老婆没心,你也没心。】 轰炸了几句,祁砚京压根就不搭理他。 他烦躁的揉了两把头发,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夫妻一体,在温知闲那受得气,这一次全得在祁砚京那讨回来! 祁砚京你别想睡。 祁砚京枕下的手机震动,他悠悠醒来,皱了下眉摸出手机看了眼,怎么又是他。 他动了下身子准备下床去,温知闲“唔”了声,他轻拍了两下安抚,随即去了阳台。 接通电话,他站在落地窗前,先道了声:“你最好有事。” 听到那头传来声音,“你在干嘛?” “大半夜的,不睡觉能干嘛?” “我睡不着,你倒是睡的挺好的。” “那还不是你自己非要问那种话题。”知闲对不同人都是用不同方式的,白璟那个性子,可不就是撞上了吗。 也没看到为难楚翊旋。 白璟哑然。 祁砚京又道:“没人知道是你,他们来不及拍视频。” 他说话的时候可能都没反应过来,他们都没拍,能有谁拍呢? 顶多有些人觉得有意思拍到后半段。 突然那边发起了视频邀请,祁砚京点了接通,早点糊弄完睡觉。 视频开了之后,看到白璟那的镜头对准的是城市的夜景。 挺漂亮。 “天台风很大,很冷。” 祁砚京眉头轻挑,“夜景不错。” “你是打算换个星球生活?” 白璟一噎:“不至于。” “你清醒了吗?”白璟突然问了声。 祁砚京“嗯”了声。 半夜被叫醒。 白璟笑道:“那就好,我去睡了。” 祁砚京:“……” 他有病吧! 把祁砚京叫醒后,白璟暂时忘记发生的事情,满意的回去睡觉了。 - 上午陪着祁砚京输完液之后他回了公司,温知闲直接去了店里。 居然看见了温淮序坐在靠窗的位置,悠闲的喝着咖啡。 她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 “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才来?”温淮序问了声。 “去医院了。” 温淮序上下扫了眼她,“昨天差点车祸,伤到哪了?” “不是我,祁砚京。” 那没事了,男人皮糙肉厚的,应该没什么事儿。 温淮序想到她差点车祸的事儿,联想到了孟应妤,不禁皱了下眉。 温知闲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露出笑:“还被骚扰呢?” 她接着道:“孟应泽说要回去了,也不知道孟应妤和她妈会不会跟他一起走。” “不怕仇家,就怕这种黏着甩不掉的,还跟我说什么女追男隔层纱,让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接受她的好,我什么都不缺,我要她好什么啊。”哪个院跑出来的患者? 说出来都一阵恶寒。 这意思不就是要舔他吗,有病。 他没那种爱好,压根不需要,不和不想接触的人说一句话。 温知闲凑近了点,指着他挽起的毛衣袖下露出一小节结实的小臂:“看,你起鸡皮疙瘩了。” 温淮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把毛衣袖给放了下来。 “今天怎么没看见她跟着你啊?” 温淮序轻嗤了声,“昨天被我整了一顿,她估计害怕了。” 她知道温淮序被惹烦了会用些手段,但肯定不是动手,他不屑。 突然手机打来了一通电话,保险公司打来的,她接起后应了两句后看了眼温淮序,便道:“等会儿过来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 “昨天剐蹭的车,修好了让我去取车,正好今天没开车,我看你挺闲的,送我过去。” “你倒是挺会使唤人的。”口嫌体直,边说边站了起来。 温知闲跟着他一同出了咖啡厅。 - 祁砚京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白璟坐在招待沙发上打游戏,嘴里骂骂咧咧。 没一会儿游戏结束,他看向祁砚京,一脸生无可恋:“是谁昨天跟我说,不会有人拍视频的?” 祁砚京眉头轻挑,“有人拍吗?” 他不知道。 韩野早就在办公室里了,祁砚京话刚说完,韩野把视频递到了祁砚京面前来。 祁砚京看完整个视频,唇角太难压了,还能听见视频里白璟的声音。 仔细一看还是交警官方发的,夸赞好同志的交通意识很强。 “至少没人知道是你啊。”他是会安慰人的。 第257章 馊主意 祁砚京翻看了一会儿,“而且你公司股价上涨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白璟瞪他:“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轻轻松松四个字:“承受不住。” 白璟偷偷朝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 温知闲跟着去签了单子,温淮序抱着臂看环着孟应泽那辆被撞的不算轻的保时捷转了一圈。 抬头时,看见进来一个男人,第一眼身形和发型还挺像是祁砚京。 看到脸时,他眯了眯黑眸,怎么看着这么让他讨厌呢。 哦,可能是长得像孟应妤的缘故。 不难猜,孟应泽。 男人五官柔和,走了过来。 对上他的目光,男人扯了扯唇,露出善意的微笑。 他以前似乎见过这个人,至于在哪里……他记得不太清楚,某个宴会? 既然碰过面,还有那么一丝印象,估计也有点能力的。 他仔细想了会儿,近几年他也不在燕南,如果是宴会的话……似乎还不是国内的。 温淮序收回目光,往里厅瞥了眼,为什么她那么慢? 修车经理朝着他走了过去,和他交涉。 温知闲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孟应泽,正好那边说完话了,孟应泽朝着她过来。 其实看到她后背还是有点发麻。 温知闲看向温淮序,尚未说话,温淮序就已经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那个人,也知道知闲要说些什么。 “你这车?”温知闲先开了口。 “有些配件需要我确定,我正好在这附近就过来看一眼。”他看向温知闲的那辆车,“你……” 他刚说一个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略带歉意的说了声“我接个电话”, 说完,他瞥了眼备注拿着手机走向了一旁。 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 “应泽,你在做什么?” 孟玥那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次和他这种腔调说话,他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孟应泽:“准备回去了,下午去公司。” 孟玥一愣:“这就走了?这次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认祖归宗吗?还没完成呢,怎么就要走了?” 孟应泽闭了闭眼睛,缓缓道:“那你觉得有办法吗?既然没有办法,还浪费时间做什么?” 是他之前想的太少了,这么个家族里,他们私生子的存在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何况上面还有两个优秀的儿子,他要是祁玉生,除非母亲是他最爱的女人,要不然压根不可能要他们的。 当初就是赌一个祁玉生的态度,之前给钱,说不定也是认他们的,但事实根本不是,所以他也没指望什么了,多留一天都会被祁家那两位视为眼中钉,等便宜爹死了,他手上剩的财产看在他没折腾过的份上也不太会亏待。 这一点他还是有点把握的。 孟玥问了句:“如果有办法进祁家呢?” 孟应泽顿住,有办法? 但一联系他这不靠谱的妈……他觉得应该是馊主意。 “什么办法?”他倒是要听听是什么。 其实进祁家对他有好处,自己就算不来这边发展,祁家承认了他,那他的人脉会更广一些。 “你爸说想要进祁家也行,把蔚蓝并入云恒国际成为子公司。” 孟应泽霎时间变了脸色,格外凝重。 孟玥还在侃侃而谈:“我认为这很好啊,反正你以后改姓祁,祁家也有你的一份,来这边发展不也挺好的吗?这样也算是有了庇护,况且谭瑞谷都已经去了泫城,哦,对了,小妤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他要被这番言论气炸了,脑子被猪啃了!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他捏着手机的指腹泛着白。 半天没听到孟应泽说话,孟玥以为是信号不好,问了两声:“应泽?应泽?你在听吗?听得到吗?” 他强压下去愤怒,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电话那头的孟玥道:“祁玉生提出这个要求就是希望我们知难而退,你懂吗?” 孟应泽耐着性子和她解释:“就算我答应了,那意思就是在剥我的权,并入云恒就是为了拿捏住我们,完全没后路。” “怎么会呢,其实就是想看看诚意,应泽,你也是玉生的孩子,不会放任你被欺负的,这利大于弊的。” 不被欺负?老大狼子野心什么都想要,老二随心所欲完全没有负担,交了公司之后哪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骗鬼呢! 关键他母亲还拎不清。 他直言道:“别想了,不可能。” 孟玥在那边带着哭腔道:“那你就忍心看我一辈子这样吗?从小开始养你们,正好谭瑞谷走了,你不就能迁就我一点吗?你那么温柔一个孩子,怎么一提这个就变脸了呢?” “没事挂了。” “诶,你——” 孟玥话没说完电话就被孟应泽给挂断了。 孟应泽单手叉着腰,低着头缓了会儿。 看着他情绪变化的兄妹俩,突然温淮序“啧”了声,他就觉得孟应泽这人跟表面不一样,很擅长伪装,需要一个契机,他可能会“pong”爆炸。 不过他也不跟孟应泽接触,所以怎么样都跟他无关。 孟应泽走了过来,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面色也缓和了些。 “没事吧?”温知闲问了声。 孟应泽摇摇头,露出一丝笑容:“没事,一点家务事。” 温知闲掀眸看了眼他,家务事?祁家的? 撞上她的眼神,孟应泽又道:“那我先走了,下午得赶回公司,还有个会要开。” 温知闲点头,“路上小心。” 孟应泽转身离开了。 温淮序微微侧过身朝着她道:“祁家的事情?” 温知闲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听说祁玉生跟着去了泫城。” “他那通电话交谈的好像不太开心。”温淮序笑着又道:“他要是个正常人,他妹妹他妈那俩不太正常的,能折腾死他。” 温淮序抬起腕表,“还可以吃个午餐,走吧,我请你。” “真的假的?” 两人往外走,不是请不起,而是别人请的更有性价比。 温淮序“嗯”了声,把温知闲塞进车里,给车上落了锁,他这才歪过头笑道:“我请,你付钱。” 温知闲:“……” 难怪怎么进来就把车锁给锁上了。 第258章 什么都懂,就是自私 下午孟应泽赶回了公司开完会,在办公室里看着项目合同。 他浅喝了几口咖啡,皱了下眉。 还是喜欢温知闲店里一百多一杯的。 他想到上午母亲打来的电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忙工作。 突然座机电话响了起来,前台小姐打上来的电话,告知他他母亲和妹妹来了。 孟应泽眉头拧起。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他抬头看向门的方向,一阵头疼。 总助上前给孟玥和孟应妤倒茶。 孟应泽一想到母亲那迷惑发言就头疼的很。 怎么追的这么紧,下午就追来了。 “有事儿回去说吧,我在工作。”他低头继续看文件。 孟应妤挽着孟玥的胳膊坐在了沙发上,孟玥开口道:“应泽,就说说上午妈跟你提的事情。” 孟应妤:“哥,就说一会儿话,一会儿我们就走,不耽误你的。” 孟应妤看了眼总助,总助退了出去。 他也没走过去,还是坐在办公桌前,出声道:“有事儿就说吧。”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冷漠啊。”孟应妤瘪了瘪嘴。 他冷漠?你俩来干什么的心里不清楚吗? 笑着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出去? 她吸了吸鼻子:“我也委屈啊,被温淮序对付,别提多害怕了。” 孟应泽撑着脑袋,“你别靠近他,他就不会对付你。” 她噎了下,“我靠近他是因为喜欢他,不然我找虐吗?” “人家不喜欢你,你这是硬给自己找虐。” 孟应妤不可置信的看向孟应妤:“哥,你变了,我之前喜欢的那个,你就说可以谈的,怎么到了温淮序就不行了?” “那是因为之前那个人家对你有好感,温淮序对你有好感吗?他不是什么善类。” 孟玥打断了他俩对话,朝着孟应泽道:“应泽,妈上午跟你说的事儿你再考虑一下,我觉得你还是太过疑心了,想的太多。” “这件事情免谈,我不会把公司交出去的。” “你平时都不这样的,这次怎么这么倔,他是你爸,再害你能怎么害你啊,而且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你不输祁家那两个。” 孟应泽:“他压根就没想同意你的要求,就是算准了我不会答应,只是给你个难处离开,你们懂吗?” 孟玥那双黝黑的眼珠眨了几下,最后道:“那你就同意,不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吗?他也没想到你会答应,不是吗?” 孟应泽突然心酸,笑了声,没说话。 “是啊,哥,把公司并入祁家,爸将我们认回去也有利啊。”她娇弱的望着孟应泽:“哥,如果回了祁家,有了家族的支撑,温淮序就不会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总是针对我了,说不定以后我能和温淮序在一起,这样不也好吗?” 孟应妤晃着他的胳膊,“哥,你就当做是为了我和妈妈的幸福着想,怎么都是值的。” 所以他刚刚解释那么多,其实他们都能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希望他把公司并入云恒,因为她们俩能得利益。 她们不是蠢,只是自私。 反正公司是他做起来的,并入云恒对她们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就算以后真的出问题了,还有他是吧? 全都搁这指望他。 他对她们真的不薄,成年之后祁玉生就没再给钱了,他把公司撑了起来,母亲和妹妹想要什么他也买,他也自私,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没亏待过她们,因为他们三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那我呢?你们得到了想要的,我能得到什么?” 孟应妤一怔,随即道:“哥,回了祁家,蔚蓝照样在你手上,以你的能力,你不会输过祁尧川和祁砚京的。” “小妤,只有我给别人画饼,没人可以给我画饼。” 他带着笑,眸中满是冰冷。 孟应妤缩了缩脖子,靠在孟玥身上。 “小妤说的也没错啊,你有能力。” “你们懂什么是并入成为子公司吗?只要祁砚京和祁尧川想收回我的职位随时可以,你们觉得能拿为什么争?” 孟玥又道:“你现在公司运行的好好的,他们本来就不想管,玉生不会这样对你的。” “出去吧,我要工作了。”心力交瘁,说着说着又绕了回来,为什么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孟应泽按了下座机号码,总助从外面进来,站在门口朝着孟玥和孟应妤道:“请。” 母女俩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孟应泽露出从未露出过的冷漠面容,她们就闭上了嘴,跟着总助出去了。 孟应泽冷笑,就没一个好人,祁玉生是让他妈的注意力转到他这来,这样就烦不到他自己了。 他拿着项目文件翻了几页,心还是沉不下来,将文件重重丢在桌上。 去了休息室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习惯性带笑的脸,唇角骤然抚平。 一拳砸在镜子上,顿时镜子四分五裂,手上细细密密的小伤口。 - “看什么呢?” 祁砚京回来换了双鞋,将外套脱下搭在沙发背上,挪到温知闲身旁,歪着身子靠在她身上,重重舒了声气。 他身上全部的重量落在温知闲身上,她急忙拍了拍祁砚京,“你要把我压死了。” 祁砚京动了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瞥了眼电视剧。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综艺,似乎看到了一个人,挺眼熟的,他又将目光落在了电视机上。 温知闲指向角落的那个人:“李朝暮。” 他好一段时间没听过知闲提这个人了。 上次还是……会所点男模。 “六个男模好看吗?”他嗓音幽森,传进了温知闲耳朵里。 温知闲:“别诬陷我,你也看了!” 祁砚京轻哼:“我被迫看的。” 温知闲将食指抵在祁砚京薄唇上,“嘘……男人不要多话。” 他低笑了声,握着她的手放了下来,和她一起看电视。 “她出道了?”祁砚京扬了扬眉。 不应该啊,若是她出道,以知闲这脾性,上次背地整她,看到李朝暮出道,怎么着也不会让她好过才是。 除非……知闲一直都知道。 第259章 大补 “前段时间被星探挖掘,进了家公司,素人塞进这档节目里,勇闯娱乐圈。” 祁砚京看向屏幕里放的内容:“你让人去挖她?” 温知闲连连点头:“对呀。” “然后呢?”他一愣,随即想明白了:“然后让她退圈?” 他嘴角轻扯,他记得李朝暮还有把柄在温知闲手上,不放出来真对不起她。 “听说她回到燕南之后就一直没工作,全是靠顾煜辰之前给她看病的那张卡生活的,听昭礼说那张卡被停了,她这不得自己找个工作嘛。” 温知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摊了下手:“就是不知道把料放出来,她能不能求到人帮她。” 若是求到人帮她……那确实有点失策,但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恶意放的蟑螂,也不是很糟糕。 “顾煜辰啊?”祁砚京眉头轻扬。 温知闲“嗯”了声,“燕南跟她关系最好的莫过于是他了。” 祁砚京轻嗤道:“顾煜辰要还帮她,沸羊羊来了都得叫他一声大哥。” 若真是那样……好吧,知道顾煜辰脑子有问题了。 温知闲托着腮看向电视,“她在这档节目里还挺受欢迎的。” 李朝暮也确实长得漂亮,分组的时候好些人想和她组队,就是表现没什么意思。 她看了会儿便起身和祁砚京一同去了厨房。 “我熬了汤,你尝尝。”她舀了勺鸡汤举高手抵在祁砚京唇边。 祁砚京低下头尝了下,勺子落在他唇上时,他说了声:“烫。” 温知闲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看出来了,嘴唇都给烫红了。 “自己喝。”她把勺子塞到祁砚京手里。 她熬得乌鸡药膳。 祁砚京站着喝了半碗。 怎么越喝越热。 他也没多想,放下碗,做了两个菜。 没一会儿就吃饭了。 吃饭时,祁砚京筷子一顿,朝着她道:“可能过段时间有顿饭要吃。” “什么饭?”她问。 “孟应泽那两兄妹认亲饭。”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温知闲愣了下,“啊?” 对于这点她还是挺惊讶的,孟应泽已经回去了,祁玉生那态度似乎并不是希望把孟应泽他们认回来,这一出……着实没想到。 不是还听说祁玉生去泫城了吗? 祁砚京回忆着祁尧川说的话,想了会儿才道:“父亲和孟玥说了,如果想要他们兄妹俩回来,把孟应泽的蔚蓝并入云恒,除非答应否则不用多说。” 这稍微动点脑子都不会选择回来吧? 况且这祁玉生就是拿捏住这一点,所以才这么说的,不管认不认回来那都对他有益处。 不回来,那祁玉生不用被纠缠对他来说算是好事。就算答应了,也没坏处,还能处处压制孟应泽兄妹俩。 她是不明白,自己的利益被触碰,孟应泽真的愿意吗? “那他们答应了?” 祁砚京点头:“答应了。” 他话锋一转:“但孟应泽被他妈和妹妹折腾的不行,被迫无奈答应了,听说他妈都从二楼往下跳了。” “真跳了?” “真跳了,严不严重不知道,估计没什么事儿。” 算的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儿呢。 温知闲无奈摇了摇头,拿起勺子给他盛了碗汤:“多喝点。” 祁砚京将她递来的汤给喝完。 喝完后,他身体更热了,将袖口往上折了两道,朝着她问了声:“是不是温度打的有点高?” 温知闲其实还好,可能是吃饭的缘故,室内有点热。 “你别又感冒了。” 她将祁砚京折起的袖子给放了下来,碰到他肌肤时确实有点热。 收拾完桌子,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祁砚京擦了擦手。 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纳闷的看着那锅汤。 打开锅盖,拿起汤勺往汤里搅了搅,下面的药材浮了上来,他瞳孔骤放,得有七八种料,不认识的除外,认识的有那么几种是大补的,难怪…… “看什么?” 祁砚京将药材挖出来给她看。 “没毒,放心。”她都是认真请教过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喝完这些会不舒服?” 温知闲好看的眉头轻皱,“你不舒服吗?这明明是补的,不应该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他:“哇,真的会起效诶,这么快?” 她还真没想到居然两碗汤下去,会是这个效果。 她自己也喝了,没什么特别的。 果然身体构造不同 她伸手往祁砚京脸上捏了捏,嗯……比平时烫一些。 “别只往脸上摸啊,往这摸。” 温知闲面上一红:“……” 他是真的…… “咱就说,这个喝完,你应该会不太舒服吧?” 说着,他一把环住温知闲的腰拎了起来扛着出了厨房。 温知闲手迅速的扒拉住厨房门边边:“这才几点,你不是说要下去跑步吗?我也去跑步。” “只要动了,这样运动也算。” 温知闲一哽,这是什么歪理。 还跑步?他都要炸了。 平时也不看她这么积极。 …… “祁砚京你狗吧,恩将仇报,我给你煲汤,你折磨我,你是人吗?” 祁砚京听着她的碎碎念骂骂咧咧,趴在她身旁在她光洁的肩膀上亲了亲。 “好好好,对不起,我不是人。”认错服软一条龙。 “做个人吧。”她将脸别到一边。 祁砚京扬起唇,心里的恶劣因子又冒了出来,故意打趣:“做?还要吗?” 温知闲被整笑了,关键字提取只提取自己想听的。 他起身抱着她去了浴室。 弄完一切,他倒了杯温水给她。 看她窝在床边,半露香肩,啧。 “被子拉好了。”他挪开目光,从另一边上了床。 温知闲喝完水,将杯子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朝着祁砚京那边靠了靠,将整个人滑进被子里。 “困了?”祁砚京侧过身对着她问。 她眼睛发干,“嗯”了声。 在她脸上吻了吻,柔声问道:“今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还好吧,可能就是习惯性骂你。”额……床事后遗症?好像是习惯。 祁砚京笑笑,那就好,“会骂多骂,爱听。” 不过就是夫妻间小乐趣而已。 第260章 你跟我哥一样莫名其妙 温知闲嘴角抽了抽:“合着我宣泄情绪,给你整兴奋了?” “糟糕,被识破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 她枕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是一个快递消息。 她回忆着这两天好像也没买快递。 难不成谁寄的? 打开查看了快递的来源,泫城? 她将手机屏幕正对着祁砚京,“没买快递,泫城寄来的。” 祁砚京看着,估计是他母亲寄的。 “明早去看看。” 温知闲:“要是你妈送的,你到时候再退给她。” 祁砚京没说什么,应了声“好”。 原不原谅他母亲是知闲的事情,他不能为谁做决定。 - 一早,吃完早饭后,温知闲被祁砚京以拿快递的名义骗下了楼。 然后……开始慢跑。 温知闲:? 糟糕,上当了。 “慢跑,不要快。” 温知闲叹了声气,张了张口,被祁砚京一把捂住,“不要口呼吸,不准话说打乱气息。” 温知闲:“……” 跑了两圈,她停下开始慢走。 “我现在能说话了,同志?” 祁砚京停下,朝着她道:“你要再跑一圈,我会更开心。” “我不跑这一圈,我会开心,再跑一圈,我素质会低下,你掂量一下。” 祁砚京无奈笑了笑,小嘴叭叭真会说。 将保温杯递给她:“喝点水。” 两人慢走了一圈,绕到快递柜前拿了快递。 快递盒不大,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祁砚京看了眼上面的寄件人,信息什么的被隐藏了。 看来不想让她知道是谁寄来的。 回了家,温知闲看着这个快递盒,朝着祁砚京道:“你说里面会不会蹦出来什么蜈蚣之类的毒虫?” 祁砚京一脸平静的说了句:“有可能。” 实际心里觉得有意思极了。 “那还拆吗?”她托着腮坐在沙发上看着。 祁砚京用小刀,把外面那层袋子给拆了。 温知闲挪了过来,蹲在他身旁,祁砚京勾了下唇角,突然转过身,假装手上拿了什么,对着她惊呼“啊”了一声。 温知闲吓得一跳,坐在了地上,见她被吓到,祁砚京连忙“对不起”从嘴里说了出来,抱着她安慰:“宝宝,宝宝你没事吧。” 温知闲表情直接无语住了。 “你跟我哥一样莫名其妙。” 太歹毒了,这句话。 她退后,从自己和祁砚京中间用手划了一条线,“今天开始有了三八线。” 祁砚京切换话题,“我们先来看看这是什么。” 温知闲看着他拆了快递,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翡翠珠链。 品质很高,价值不菲。 她看了眼也就没了兴趣。 泫城寄来的还价值不菲,还有她的电话号码,估计是谭瑞谷寄来的。 “你问问你妈,是不是她寄来的。” 祁砚京听话的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他妈发消息,那边居然先一步发来了:【砚京,我给知闲寄了个礼物,我刚刚看到签收了快递,你问问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挑挑。】 祁砚京将消息放在温知闲面前给她看。 “我不要,顺便把这条也给寄回去吧。” 手机上又来了一条消息:【我送的她估计不会收,下次我寄给你,你送给她,行不行?】 哟,不盘着她那老头了,人都变了。 祁砚京回了句:【妈,不用送了,她喜欢什么我会送的。】 谭瑞谷看到这条消息,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好几声气,发了语音说了一半又给删了,打字打了一行删删减减索性就没发了。 祁砚京是她的执念,现在为了那个人发现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自己的婚姻在这个年纪没了,也差点毁了儿子的家庭。 唉。 祁砚京将盒子收了起来摆在一旁。 “你等会把它寄回去吧。” 祁砚京应了声:“等到公司,让韩野去处理。” “你赶紧走吧。” 祁砚京粘着她:“你赶我。” “你猜为什么呢?”温知闲保持死亡微笑。 他垂着眸,“那你能陪我下去吗?” …… 他提着垃圾,温知闲站在他身旁和他一同下了楼。 韩野刚好到来接他。 “快走吧。” 驾驶座的韩野也没下车给祁砚京拉开车门,说不定还要温存一会儿呢,不想做电灯泡。 不过……今天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这又是夫妻间的什么乐趣吗? 祁砚京坐进车门,靠在车窗那朝着温知闲道:“别生气了,下次你吓我就是了。” 韩野从内视镜往后瞥了眼。 “韩野,快开车,把他带走。”温知闲朝着驾驶座的韩野说了声。 韩野在脑中思索了三秒,他只服从祁砚京的命令,但是……祁砚京好像也只听温知闲的话,而且他们也不是吵架,所以就算他启动车带祁砚京离开,也不会怎么样。 三秒后,他果断启动车,开车走了。 祁砚京:“?” 温知闲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露出笑容挥了挥手:“拜拜~” 祁砚京笑了笑,离开了车窗边上,坐正了身子。 韩野又看了眼内视镜,果然,温知闲对他露出个笑,他都能乐。 看不懂,一点都看不懂。 祁砚京想起早上的事儿,笑意愈浓,好一会儿才敛起表情,将早上他母亲寄来了翡翠珠链丢给了韩野。 “地址我等会儿发你,寄过去。” 韩野拿过盒子放置一旁:“明白。” 车驶到公司楼下时,祁砚京瞥到了门外还是那辆熟悉的车。 他撑着脑袋半阖着眸,缓缓道:“不是让你把她弄走吗?” 前几天倒也没看见沈芷在。 韩野嗓音冷,回了句:“不知道。” 沈芷从车上下来,手上拎了份早餐。 韩野眸光微凝,握紧方向盘,猛地一下踩了油门,车“嗡”的一下从沈芷身旁擦过去来了个漂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车窗是关上的,车里听见不算吵。 沈芷穿着裙子车从身旁过,疾驰而过带起的风吹的飘扬。 迅速绕过了沈芷,韩野看了眼后视镜,甩开了。 祁砚京淡定的坐着,并未被突如其来的漂移所惊扰。 门外的沈芷想追进来,但是想到里面有祁砚京,立即止了步。 第261章 混淆黑白 将祁砚京送走后,温知闲这才折返回家。 许久没见过的宁晏辞给她发了消息。 两张图片,她点开看了眼,一张是李朝暮上的综艺,另一张是热搜。 外加一句:【你干的?】 虽说是问句,但他肯定是温知闲干的。 她在这档综艺播出没多久的时候就把李朝暮干的事儿全打包发出去了,营销号等着时机爆出来而已。 她回了句:【嗯。】 他就说,之前也没听说李朝暮怎么着,原来在这等着呢。 宁晏辞:【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不找我。】 温知闲还是不够狠,也就看点乐子而已,要是签到他那,李朝暮这辈子就得葬送在他这里了。 温知闲:【没必要。】 她点开那条热搜,没想到李朝暮参加综艺还真圈了一波粉丝,在证据出来之前她的那些粉丝说营销号造谣,她给的证据很是充分,就连李朝暮和那个男模的电话录音都在内。 评论区确实看到了她想看到的内容。 【别挣扎了,你们姐姐的限定明星体验卡到期了。】 【笑死了你们的蟑螂姐是什么乐子人,综艺是下午播的,黑料是晚上爆的,人是第二天退圈的,打破最快退圈速度,听我的,立即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狗头)。】 作为这么一个乐子人,好多网友都去扒了李朝暮,结果一扒一个不吱声。 扒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以前和李朝暮同校的出来说李朝暮当初大学的时候和现在的华亿董事在一起,那俩感情可好了,人人羡慕的一对,就是不知道他俩是不是还在一起。 接着就有人直接去华亿官方账号和李朝暮账号去问。 【不是,这个华亿顾总怎么一年上几次热搜啊,有没有人理理顾总的感情线啊。】 温知闲看到一条热搜,发现是李朝暮点赞了她评论区那条问她是不是还和顾煜辰在一起的评论。 下面还讨论上了—— 【这时间线对不上啊,华亿顾总去年不是还和未婚妻订婚吗?怎么今年又和前前任复合了?】 【脚踩两条船?】 【得了吧,前未婚妻幸好跟那家暴男分了,蟑螂姐和家暴男天生一对。】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上次那个被诬陷的咖啡店老板会不会就是顾总前未婚妻?】 下面还有维护李朝暮的说:【说不定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前未婚妻抢了顾总呢?朝暮家境一般,人家逼走朝暮呢?希望你们也被抢男朋友呢(微笑)。】 温知闲看到这一时语塞,李朝暮敢说她离开的原因吗? 估计连顾煜辰都不敢吱声,被绿还被当替身这回事儿太丢人了。 剩下来的也就他们自己闹吧,退了出去。 乐子看完了,该上班了。 - 李朝暮看到消息时脸色惨白。 经纪人问她:“你之前还做过这样的事儿?” 她现在态度还挺好的,看网上说李朝暮之前和华亿顾总谈过恋爱,还很恩爱,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她可不能太得罪李朝暮了。 “我就是气不过而已,谁知道还会被爆出来。”她以为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又被提了起来。 肯定是温知闲干的。 经纪人旁敲侧击的问:“因为华亿顾总?” 李朝暮知道她想了解什么,“嗯”了声。 “既然你以前和顾总谈过,那你背靠着他,什么都不是问题。”她继续问:“你们复合了?” 经纪人心想自己说不定捡到了个宝呢! 那可是华亿的顾总啊! 李朝暮心上一哽:“没有。” 经纪人想着也没事,“你之前和他谈过恋爱,只要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矛盾,他不可能放任你不管的,你就发个申明,顾总忙的很,也不可能抽出时间来看,就算看见了也无所谓,毕竟你们真的谈过,他还能真的来否认啊?” 李朝暮动了心思,虽然顾煜辰现在不搭理她了,但是他们真的谈过,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他再怎么样也不应该会当众打她的脸。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时间宝贵不可能浪费在这上面。 至于温知闲…… 她突然有点后怕,温知闲怎么是不是一直盯着她的行动,要不然怎么会她刚去参加综艺,她这么快就把事情爆出来。 是不是只要她在娱乐圈一天,那温知闲就不会让她好过? 只要过了这一关,她以后会有个更盛大的世界。 经纪人看了下手机,朝着李朝暮道:“总裁找你上去。” 李朝暮点头,起身去了顶楼。 刚刚想明白之后,她豁然开朗,没那么慌张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星腾娱乐总裁年纪不算大,他坐在办公桌旁转着笔。 “刚签公司的时候合同看过吗?”总裁淡淡说着话。 “看过。” “刚签公司进娱乐圈,节目录制完就被爆出黑料。” 李朝暮看着他,回道:“我会处理好的。” 总裁扫了眼她,倒是想知道她能怎么处理。 李朝暮离开办公室后,立即就去编辑了内容,带上了#李朝暮 诬陷#的词条,【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确实是我做的,一时气过头,不服自己为什么会被后来者居上,我用了错误的方式,在这里和她说声抱歉。 至于顾先生,他很好,和我在一起教会了我很多带着我成长,也已经分开了,互不打扰,大家也不要打扰他了,谢谢。】 这文案一出来,风向顿时又变了。 【原来没一个是好人。】 【姐姐太善良了,渣男不配你给他说话!能被抢走的那都是屎!】 【突然心疼祁教授,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李朝暮顿时觉得轻舟已过万重山。 今天几个集团官方账号下格外热闹,有去云恒下面心疼祁砚京的,有去华亿评论区给顾煜辰上香的,还有一部分去龙皇娱乐下面让求宁总爆瓜的。 宁晏辞还真发了条:【用真话说假话,蒙太奇式谎言,小心别被发现了。】 避重就轻,混淆黑白,说的是真话,但组在一起却是个谎言。 第262章 游轮聚餐 纷纷又来问宁晏辞是不是知道什么。 祁砚京原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管理账号的汇报了这件事情才知道的。 云恒官方账号直接贴脸开大:【请李小姐把不要乱咬无辜的人,去头掐尾胡编乱造,请把你拿华亿顾总当初恋替身又绿了他跑路那一段故事说出来,我们夫人不是你们替身文学y中的一环,老板和夫人感情甚好,谢谢。】 评论区更精彩了。 【看得出来,祁教授要被气死了。】 【这么刺激的吗?顾总被李朝暮绿了还有个替身文学?现实果然更精彩。】 【如果真是这样,家暴男蟑螂姐你俩锁死!】 顾煜辰几乎不关注网上舆论,没想到又是李朝暮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但他真的不想提起自己被绿的那一段往事。 本来不打算说什么,但是想到自己又牵连到温知闲,还是让账号发消息:【禁止造谣,和李小姐完全没了联系,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顾煜辰是没想到李朝暮进了娱乐圈,还想踩着他上去,做什么梦。 原本他也没必要针对李朝暮,好聚好散,再也不联系就是,她是不提他不能活是吗? 没人可以踩着他上位,那就被怪他了。 他朝着助理道:“李朝暮那边你处理下。” 助理明白,从办公室出去了。 越洗白,李朝暮的黑料就越多。 当事人不曾想到他们这么闲,居然有时间来回复…… 她知道自己这招铤而走险,过不去可能要被雪藏了。 她刚开始的梦想到此为止了吗? 没一会儿那边就接到通知说后面的节目她被划了名字。 她有些不甘心,拿起手机下意识想打电话给顾煜辰让他帮忙。 但想起今天的事情,她心上忐忑,而且顾煜辰还把她的号码给拉黑了…… 顾煜辰停了她的卡之后,她想过工作,简历里也写上了在华亿工作过,每次都多看她两眼,但面试的时候说她没经验,还质问她真在华亿工作过吗,工资高的看不上她,工资低的她嫌累不想干。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她心一横将电话拨了过去。 没想到居然打通了,顾煜辰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她眸中亮起了光。 “喂,煜辰。”她嗓音软了下来。 顾煜辰:“有事?” “我……我不是故意把你牵扯进来的,煜辰,我第一次进娱乐圈,什么都不懂,蟑螂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温知闲这个时间爆出来完全就是断了我的前尘。” 她染着哭腔问了句:“你可以帮帮我吗?” “知道你为什么能打通这通电话吗?” 李朝暮期待着他说出些想听的话。 顾煜辰:“因为我在等你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当着面告诉你,我会亲自雪藏你。” 李朝暮瞳孔骤缩,“煜辰,你不能……” 她话没说完,顾煜辰就把电话给挂了,继续拉入黑名单。 - 祁砚京从浴室出来,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用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温知闲。 凌乱的头发随着热风飘动,小脸被吹的泛着红。 走过去拿起她手上的吹风机,站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 “明天下午我回来接你?”祁砚京靠在她耳边问了声。 温知闲闭着眼睛享受他给自己吹头发,应了声:“好。” 她倏地发笑:“上次在餐厅碰见孟玥,明天不知道见到她会是什么情景。” “别搭理他们,你吃饱就行。”他本来也考虑要不要带她去,但是想来,她也不会吃亏就是,还有他在呢,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修长的指节没入她绸缎般的黑发中,拨弄着受热均匀。 差不多吹干了那头长发,祁砚京关了开关,将吹风机送了回去。 “走吧回去睡觉,明晚可能回来的比较迟。” 温知闲从沙发上下来,两人一同回了卧室。 - 车停在了海域外的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温知闲眯了眯眸子,“晚上吃饭怎么在游轮上?” 她以为是在酒店,毕竟游轮年轻人喜欢的多点,今天这场合似乎不太适合。 “听说是孟应妤选的,说什么一家人在游轮上吃饭晚上在海域上看夜景很浪漫,好像西边那还安排了一场烟花秀。” 祁尧川说无所谓,本来认他们回来这性质就是做生意,蔚蓝并进云恒,他们选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就是一顿饭而已,到时候他们自己玩自己的。 祁砚京轻笑:“知闲,下周定制的婚纱就能送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去拍照,祁家有一艘游轮,设施齐全算是个迷你城市,我们出海玩几天再回来,好不好?” 她一口就答应了:“好啊。” 游轮靠边停着,从入口处登上甲板,在甲板上看见了孟应泽孟应妤孟玥三人。 孟应泽还是那副很容易接近的模样,他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挺乐观的。 他应该是挺不愿意把公司交出去的,用跳楼威胁他……啧。 感受到她的目光,孟应泽看了过来,扯了扯唇,倒是看出来有一丝无奈。 祁砚京揽住她的肩膀。 孟玥看见她突然有点惊讶:“是你呀。” 温知闲平静的望着她,手腕上用纱布包裹起来的,走路姿势也有些慢,估计是从楼上跳下来受了伤。 不过看起来并不重,只是用来威胁儿子的手段而已。 听孟应妤道:“妈,你们认识啊?” “就是上次在餐厅吃饭,我按着你吃的菜点的。” 温知闲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孟玥一顿,讪讪的笑了笑,“也是,碰到的人太多了。” 话音刚落,祁尧川和谢安若两人到了。 祁尧川拍了拍祁砚京道:“站着干嘛,外面不冷?” 他以为他身体很好吗? “你们爸爸呢?”孟玥到现在还没看见祁玉生呢。 谢安若淡淡道:“先进去吧,爸等会儿过来。” 孟玥问了句:“不等玉生吗?” 在她看来,还是祁玉生说的算。 没人回她的话,纷纷往船舱里去。 游轮还挺大,该有的设施也都有,穿过长廊进了偌大的餐厅包厢。 落座后,和他们压根就没什么话题可说。 第263章 帮我去拿手机 没过多时,祁玉生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他,孟玥眼睛一亮。 但祁玉生径直走向祁尧川身旁的那个空位。 她身旁特地空出了位置,没想到他压根就不坐。 祁玉生坐下后,孟应妤叫了声“爸”。 孟应泽没出声,被母亲胁迫归顺云恒,完全受制于人,还能带着笑来吃饭,真是好脾气了。 孟玥碰了碰他:“应泽,看你妹妹多主动。” 她转头又朝着祁玉生道:“他是不好意思,应泽比较慢热。” 温知闲听着有种蟒蛇绕脖般的窒息感。 目光全落在了他们三人身上,孟应泽默了几秒牵了牵唇角,也叫了声“爸”。 祁玉生没什么其他情绪,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总共八个人,温知闲离祁玉生的位置远了很多,看到这老登就不爽。 见桌上如此寂静,孟玥含笑道:“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谢安若缓缓来了一句:“孟女士,是你的儿女进了祁家,但不包括你,哪来的一家人?” 温知闲百无聊赖的用纸巾折小蝴蝶结,听到谢安若的话她勾了下唇。 其实她说的话就是祁尧川想说的,但是这个场合祁尧川也不大好说,就算谢安若说的话再过分,祁尧川也是认同的。 她折着蝴蝶结,祁砚京瞥了一眼,眼神柔了下来,双指夹起手旁摆着的手机,打开相机拍了一张。 孟玥表情一僵,孟应妤知道不应该得罪他们,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毕竟也是我妈……”怎么不算一家人。 冷刀似得眼神朝着她看了过去,她话只说到了一半,后面的话全咽了下去。 祁玉生开腔道:“安若说的没错,今天只应该你俩过来的。” 这话一出,孟玥面色更难看了。 很快她换了副表情,“孩子被你认可,我这个做母亲高兴,这么多年没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大妈,你莫名其妙,你家儿子女儿快三十了,这话真的有必要吗? 别拿你的儿女做戏了! 温知闲听在耳里都嫌尴尬。 果然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完全不顾别人死活。 祁玉生刚从泫城赶回来,要不是因为蔚蓝并入,这顿饭他根本就没有来的必要。 原本就是为了让孟玥离他远点才编出来的无理要求,谁知道这女人跟疯了一样,还真让孟应泽把蔚蓝交出去了。 服务员陆续将菜上完了,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温知闲安静的吃着饭,时不时和谢安若聊几句,听着他们谈论公司的事情。 全程下来,孟玥想和祁玉生说话,连插句话都不知道从哪插,他们说的东西她又不懂,跟听天书一样,想抛出问题,没人搭理她,也就孟应妤应她的话,但是她不希望是孟应妤接她的话,她的目标是祁玉生。 祁砚京更多时候是给她夹菜,她侧过头低声问了句:“你吃饱了吗?” 他靠过去和她咬耳朵:“不饿。” 顿了下,低笑道:“或者回去再吃点。” 温知闲寻思了会儿:“冰箱里还有虾仁馅儿的饺子,回去如果饿了,可以煮一下。” 他点头:“好。” 两人亲昵的动作,旁人自然是看在眼里,但由于说话声音低,也听不见说了什么。 孟应泽目光扫过,很自然的收回了。 窗外夜色正浓,远处的霓虹耀眼夺目。 吃完饭,一行人出了餐厅去到后面甲板上。 天空绽放烟花,祁砚京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备注,俯身朝着温知闲道:“我去接个电话,工作上的事情。” 温知闲看向他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机屏幕,点了点头松开挽住他胳膊的手。 “冷了就去船舱里,我马上回来。”他叮嘱了声,拿着手机往里面走。 祁尧川和谢安若对这些不感兴趣,坐在船舱里捧着热茶聊天。 谢安若看向外面甲板上的几人,祁玉生和孟家那三个站在护栏边上说着话,应该是祁玉生和孟应泽谈论蔚蓝的事情,孟玥在极力找话题。 温知闲离他们远远地,自己玩自己的,玩玩手机看看夜景,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只光是个融进夜色的背影都格外有氛围感。 她笑道:“知闲,你冷不冷?” 温知闲听见声转过头,冲着她露出个笑:“还好。” 正在和祁玉生说话的孟应泽抬眸看了眼绽放的烟花,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孟玥道:“妈,我手机好像放在刚刚餐厅里了,麻烦帮我拿一下。” 孟玥心思哪还在他身上,朝着孟应泽道:“游轮上只有我们,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拿,没事的。” 孟应泽看向孟应妤:“小妤。” 孟应妤刚拍完烟花的照片,嘟了嘟嘴,“哥,你自己去拿下嘛,我和爸爸说说话。” 爸全程都只跟哥哥说话,她都插不上嘴,说的公司的事情她又没怎么接触过,聊点家常不行吗?问问他们过的好不好不行吗? 孟应泽抿了抿唇摩挲了几下指腹,顿了两秒才道:“那就等会儿拿吧。” 祁玉生听着他们说话,看了眼孟应泽,他活了这么些年了,孟应泽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但是就算演的再像,也不可能一点不露馅吧? 偏偏还真是一点端倪都没被他发现。 “玉生,小妤和应泽要改名字吧?”孟玥询问道。 盘算着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 祁玉生看了眼兄妹俩,还用得着改名吗?又不是几岁十几岁了,这改名都没意义了。 “既然认回去了,名字总是要改的吧。” 孟应泽道:“改名就不用了。” 孟玥满脸写着不高兴,质问他:“为什么不用?改名字才知道你是祁家的孩子。” 孟应泽朝着她说了句:“妈,帮我去餐厅拿下手机。” “你别岔开话题。”孟玥苦口婆心道:“知道你这个名字用了很多年了,但身份证上一定要改。” 孟应妤一想,觉得还不错,也劝道:“这样可以啊,哥,把身份证上的姓改了。” 他们的话全落尽正在刷手机屏幕的温知闲耳里,觉得无聊还有些吵闹便准备回船舱等祁砚京。 突然一声爆炸的巨响,游轮从中间瞬间爆裂。 第264章 你们把我妹妹弄哪去了? 游轮右侧发生爆炸。 浓墨的夜色里爆炸的火光像是吞噬黑夜的魔鬼。 祁砚京刚挂了电话,准备折返回去,爆炸声响彻耳畔,一阵嗡鸣,游轮爆裂开,他在游轮的左侧,游轮剧烈摇晃下,他失了重心跌在地上。 亲眼看见游轮的右侧炸毁,黑眸里映射出骇人的火光。 游轮上的人发出尖锐的叫声,从中间裂开时,温知闲还在那,他立即站起身想跨过去,而他这边俨然已经进了水,船身迅速下沉。 落进海里,海水湿了他的全身,冰冷刺骨,他抓住游轮的边角朝着右侧的方向游了过去喊着她的名字。 游轮后面跟着几艘救生艇,这些人命金贵着呢,就怕突发情况。 看见爆炸的瞬间,他们心里猛地颤了下,毫不犹豫的过去救援。 韩野坐在车里,看见海上爆炸起的火光,瞳孔骤缩,急忙推开车门,一边报了警,这边救生已经收到那边的消息,赶了过去。 韩野毫不犹豫的穿上救生衣跟了过去,祁砚京可不能死了。 他从救生艇上跳下去尽全力找祁砚京的踪影。 祁砚京被捞上来时已经陷入了昏迷,韩野从水里上来套上衣服,紧抿着唇看向无边无际的海面,祁砚京找着了,但温知闲去哪了? 找不到她,祁砚京醒来会闹。 救援很快,陆续有人被救援上岸,今天除了祁家的人之外,还有游轮上的工作人员。 韩野看了一圈,压根就没有温知闲,祁玉生和孟应泽也不在。 祁尧川和谢安若还是清醒状态,爆炸时抓住了边缘,不过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谢安若身上几乎没什么伤口,爆炸时祁尧川全然将她护住,他们不在爆炸点中心,没什么伤害,伤得不重。 孟玥和孟应妤伤得就比较严重了,尤其是孟玥,胳膊血肉模糊。 救生艇上浓重的血腥味,他不禁皱起了眉。 看到她们的状况,他的心提了起来,不知道温知闲站在什么位置,但愿没事。 祁玉生被救上来时,医生急忙过来给他做急救措施。 他听着有人低声的说了句“这么久了,还没救上来的,估计活的几率不大”。 说的都比较委婉了,是完全没活的几率! 他看着身上还血迹渗出的祁尧川和谢安若:“你们先去医院,我在这看着” 谢安若扑在祁尧川怀里,染着哭腔:“知闲还没找到,怎么办?” 祁尧川轻抚着她的后背,手有些发颤,他知道要是找不到温知闲,祁砚京也会出事。 “先去医院。”他得去看着祁砚京。 他们离开后,韩野还在等着他们找到温知闲,要不然等祁砚京醒来看不见人,估计会很麻烦。 他查看了名单,细数了一下,只剩孟应泽和温知闲没找到。 不是他多想,救生艇就跟在后面,救援的这么及时,几乎在爆炸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按理来说他们都是在一艘船上的,距离也不会太远,爆炸不可能把人炸出几十米开外吧? 他盯着孟应泽的名字,眸色深了深,而且还是表现出没什么异样的私生子不见了。 连同温知闲一起。 他很难不怀疑有问题。 据他所知,孟应泽和温知闲接触的并不多,寥寥几面,听说次次让孟应泽受伤。 完全可以排除因为爱的缘故,除非脑子上长瘤子,不正常。 会是报复吗? 那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况且受伤也不是温知闲造成的,第一次是自己愿意的,第二次是他眼瞎没看路。 这两件事情往温知闲身上推,还是脑子上长瘤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单手插进口袋里,拧着眉,这场爆炸会是他安排的吗? 可是也说不通,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妹妹都在船上,他也要她们死吗? 他望着波澜的水面,他选择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放,还是把问题回到刚刚的那个假设,总得往好处想吧。 如果真是孟应泽把温知闲带走了,那原因会是什么? 想明白这个问题,起码能知道温知闲的处境好不好。 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有一个祁砚京。 他的老板跟孟应泽应该没什么话说吧…… 越想越乱。 救援队还在捞着人,忙活了大半夜,东方渐白。 “那两个人还是没找到。” 韩野紧抿着唇,微微颔首。 - 祁砚京醒来时正在输液,他猛地坐起身,脑子里全是昨天爆炸的场面。 病房里祁尧川和谢安若也在。 祁尧川小臂上绑着绷带,身上还有些伤口。 “知闲呢?”他动作幅度较大,手背上的针移了位置,出了血。 他看着他们又问了一遍,“知闲呢?” 谢安若连忙叫了护士。 祁砚京心脏抽疼,他们没回应那不就等于是回应了吗? 他直接把针头给拔了,血珠冒了出来。 祁尧川起身准备把他按回去。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温淮序比护士先一步,冷着张脸跨进了病房。 厉声道:“你们把我妹妹弄哪去了?” 祁尧川在半个小时之前给温淮序打了电话,总得跟温家的说一声。 护士进来后看见针被拔了,刚想训两句的,被温淮序这么冰冷的一句话给震慑住了,气氛不对劲…… 温淮序走到病床边,扯住祁砚京的病服衣领,他双目起了血丝:“祁砚京,我妹妹呢?你他妈的把她带出去,她人呢?” 他接到祁尧川的电话说游轮爆炸,知闲还没找到,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昨天还给他发消息说要给他铲飞,一夜过去居然告诉他人没了。 祁砚京平静的看着他,苍白的薄唇轻启:“她要是不在了,你把我杀了吧,早该死了,我没命活。” “你让开,我要去找她。”祁砚京疯魔似得推开他。 泡了冰冷的水,他之前的旧伤又开始挛缩了,疼的额上起了一层冷汗。 温淮序被他推了一把,无力的向后踉跄了一步。 祁尧川长长叹了声气,知道拦他也没用,索性没拦,把助理带来的衣服递给他:“把衣服换了。” 第265章 不准诅咒知闲! 祁砚京接过衣服,去了旁边隔间换。 温淮序跌坐在沙发上,这事儿他都不敢和小叔和婶婶说。 但是发生爆炸这么大的事儿,就算不说,以他们的人脉没多久也会知道。 还有爷爷,那个年纪了要是知道知闲落水至今没被打捞上来下落不明……想到这,寒意袭遍全身。 病房里一片寂静,祁尧川出声道,他缓了好一会儿,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拿着手机出去给助理打电话。 他得派人去找。 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就算把整片海域翻过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安若垂眸靠在祁尧川的胳膊上,她轻问了声:“知闲会没事吗?” “没找到就是还活着。” 他不敢妄下定论,怎么着也得先见到人。 他昨晚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交代了下去,动用一切可用的资源加大力度继续找。 游轮爆炸原因也在调查中,估计没多久就会有消息。 电梯门开。 韩野从电梯下来,从长廊经过,看见了正在打电话的温淮序。 他敛了敛眸,温家的已经知道了? 路过温淮序身旁,径直进了病房。 温淮序也看见了韩野的背影,交代完挂了电话立即赶进了病房。 祁砚京换完衣服洗漱完出来,看见刚进门的韩野,急忙扯着他问:“知闲呢?有没有找到?” 韩野看着脸色发白眸中却带着期许的祁砚京,是希望他带来好消息。 他摇了摇头。 祁砚京眸光倏地黯淡了。 几乎同时,温淮序心跟着颤了一下,距离落水已经多长时间了?他都不敢多想。 祁砚京垂下了头,按着他胳膊的手渐渐收紧,平整的外套上捏出了褶皱。 他松开手,直奔病房外去了。 “海上那么多人在搜救,你去没用。” 韩野平时不仅说话少,带着自己主观的话就更少了。 他知道其实就算说了也没用。 祁砚京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他只好跟上去送祁砚京过去,他那个状态开车得出车祸。 温淮序按了按额角跳动的青筋,稳住心神,朝着祁尧川道:“游轮为什么会爆炸?救援不是很及时吗?” “在调查,很快会给你答复。” 温淮序心脏跳得极快,他压了一口气,理清思绪又道:“你家那个私生子也不见了。” 祁尧川眸中闪过一丝阴鸷,转瞬即逝。 “她们在哪?” 祁尧川知道他问的是谁,谢安若先一步道:“一起过去吧。” 他按住谢安若的肩膀,“你一夜没睡了,叙白也在家,你回去休息会儿,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谢安若张了张嘴,祁尧川眉头微拧,“听话。” “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谢安若点了点头。 祁尧川还赶着和温淮序去找孟家那两个,把妻子送进电梯便离开了。 “孟玥和孟应妤伤的比较重。” 他父亲溺水时间久一点,到现在还在昏迷状态。 温淮序紧抿着唇,跨进病房里就听见孟应妤的哭喊声。 她身上被爆炸多处炸伤,皮肤灼烧,但没有特别严重的伤。 看见温淮序,孟应妤突然夹着声音哭,“淮序,我好痛,你是来看我的吗?” 温淮序本来就压着情绪,突然想起之前她四处尾随自己,今天还来恶心他。 他彻底压不住了,死死的掐住她脖子,凛冽着寒意:“你他妈的恶心谁呢?游轮为什么爆炸!孟应泽和知闲都不见了,我妹妹呢?是不是你们计划好的?你说啊!” 孟应妤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了,祁尧川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温淮序松开了手,孟应妤咳了几声,牙齿有些打颤,也不敢哭了。 猛地就想起爆炸那一瞬间的事,爆炸的时候,听见母亲的尖叫,只是一瞬,母亲的胳膊见了血。 她睁大眼睛:“我妈呢?” 她刚醒来就疼的死去活来,完全没想其他的,然后他们就进来了。 “我妈没事吧?我哥呢?我哥在水里没被找到?”她身体抖如筛糠,哭的更大声了。 “我问你有没有看见知闲!是不是你们计划好的!” 孟应妤又想起爆炸后落水时,她确实在落水昏迷前几秒看见了温知闲…… 她大哭着说道:“计划什么!我们回到祁家很开心,有什么要计划的吗?没找到我哥……你们怎么没找到他!我哥也在游轮上,他也受伤了!” “怎么可能计划……温知闲肯定死了,我看见什么扎进了她心脏里了!”她双眼空洞,颤着身子:“我哥没被找到……他们都死了……” 他们脑子里顿时嗡了一下,扎进心脏…… 温淮序双唇嗫嚅,回过神来,他掐着孟应妤的脖子按在墙上,“滚,不准诅咒知闲!” 孟应妤哭着挣扎,温淮序垂下了手,迅速出了病房,他要得找人。 祁尧川调整了下呼吸,从病房出去了。 - 从出事到现在十二个小时,潜水艇在海下工作依旧没有踪影。 祁砚京在海上待到了下午。 潜水艇工作区域划分,每出来汇报一次,祁砚京都是从希望转成失望。 祁砚京望着无际的水面,口袋里的手机次次震动他都不为所动,已经麻木了。 韩野再次拎着餐过来,“老板,你吃点饭吧。” 第一次劝人吃饭,很怪。 不过从祁砚京醒来到现在吃滴水未进,唇瓣干的稍微扯扯就能出血。 再这样下去,老板没了,他可能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祁砚京全然不搭理他。 韩野也没辙,总不能硬塞吧。 温淮序站在另一边的海面上等着消息,突然口袋里手机震动了起来。 现在手机一响,他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害怕是小叔和婶婶。 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跟着来海上的,海上太冷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宋楷瑞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宋楷瑞的声音,“淮序啊,知闲呢?我给她打电话打不通,给祁砚京打电话也没人接,前天就说好今天我们几个一起出去的,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电话没打通,他和昭礼去了店里,没找着人,又直接去了知闲家里,现在在知闲家门口等着呢。 第266章 他为什么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吃那顿饭 话毕,温淮序敛着眸。 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宋楷瑞感觉有点不对劲,身旁的昭礼靠了过来,好看的眉紧锁着。 宋楷瑞严肃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温淮序深呼吸一口气,“游轮爆炸,知闲落海下落不明。” 即便听了孟应妤说扎穿心脏,但他还是想用下落不明,他不相信知闲不在了。 只要没见到人,他都不信。 宋楷瑞一怔,扯了扯嘴角:“你开什么玩笑。” 温淮序这边沉默了下来。 听着那边的风声,宋楷瑞抿紧了唇,“你们在哪?” 挂了电话,秦昭礼看着他,还没问话,宋楷瑞突然抱住她,“知闲出事了。” 听他把话说完,秦昭礼整个人僵住了,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低下了头说着“怎么会……”。 宋楷瑞紧紧抱着她,也想着怎么会呢。 海上游轮爆炸,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都不敢往后想。 但救援的及时,怎么会呢…… - 温淮序在晚上接到了小叔的电话。 他垂眸盯着那个备注,酝酿好之后才接通了电话。 温行止沉着声,细听声音还有些发颤:“我们知闲呢?” 看来已经是知道了…… “小叔,我们还在找。”他急忙又道:“你和婶婶先别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找到人,中间肯定有问题。” 温行止听到他的话,心里猛地一震,他还想着自己要是想错了多好,可是现在淮序确切的告诉他,知闲真的出事了。 他声音一瞬就颓了几分,“知闲,知闲在不知道的地方会吃苦的。” 就算没死,他女儿也是会吃苦的。 他一句话,温淮序顿然间眼眶泛起了红,不知道是不是海上吹来的风。 “小叔你们等我消息。”要是真让他知道是谁,他不会让他好过的。 电话刚挂断。 那边传来了声音,祁砚京被送去了医院。 本来他就是从昏迷中刚醒来的,又是硬在海上风里不吃不喝站了一天,这怎么扛得住。 扛了一天,在一声“没找到”中晕倒了。 他这边的汇报全都是没有发现踪迹,已经找人规划了爆炸范围,甚至他还扩大了一倍搜找还是没踪影。 他将手机揣进口袋,眸光泛着冷意,离开了。 - “提取到微量的炸药物质,沉沦的左半边完全没有,着重在被炸毁的右侧,中间只能说是被波及,从游轮中间餐厅开始划分。” “二公子当时在左侧,几乎没收到什么伤害,右侧甲板上的几人伤势最重,太太和老板您伤势其次,以伤势最重的老祁总孟玥女士来看,按照站位,孟应泽先生与两人站的极近,理应来说就算落水不可能离他们太远。” 祁尧川助理站在他们身旁汇报着可能性。 “二少夫人的站位与这几人不同,情况特殊,不能以他们为参照,但老板您提供的站位,二少夫人应该比他们伤的稍轻才是。” 他顿了下,敛起了眸:“也有可能被炸毁的游轮零件伤到,情况不定。” 但不管怎么不定,人!不可能下落不明! 他怎么也推算不出来二少夫人能离开落水处的这片区域! 二少夫人又不是安了划船桨。 “游轮上的人审问了一遍,账户都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听完他的所有汇报,温淮序沉默了许久。 “你也怀疑孟应泽?”祁尧川问道。 温淮序掀了掀眸,“他不值得怀疑吗?” 虽然账户身份证护照等什么都不在了,但是想离开也并不是完全没办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 尤其是有预谋的。 可就是因为他是那个失踪的遇难者,所以才麻烦。 韩野看着祁砚京,听见他们说的一切,突然问了句:“孟应泽为什么要带走夫人。” 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 就在祁尧川也在思考的时候,温淮序冷笑了声:“谁知道那种货色的小三教出来的孩子是什么阴暗扭曲的玩意,神经病做事需要理由吗?” 韩野双唇微张,盯着温淮序看。 其实有时候真觉得这两兄妹挺像的,另辟思路。 “她父母那边知道了吗?”祁尧川问。 温淮序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婶婶知道之后哭的昏厥过去了。 他刚准备起身离开,门外传来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黏黏的事情还瞒着我?” 温老爷子一身黑色风衣,后面跟着四保镖进了病房。 温淮序站起身,“爷爷。” 祁尧川也站了起来,道了声:“温老。” “爷爷,太突然了,让您知道怕您着急。” 温老爷子冷哼了声:“所以就没打算告诉我?老头子我是年纪大了,但情报消息还是能听到的。” 一想到黏黏那丫头下落不明,温老爷子心里那真不是滋味,那么大个孙女,怎么就不见了。 “爷爷,我会尽最大能力把知闲找到的。”全然大海捞针……即便生死都不知道。 他都不敢告诉他们知闲被扎穿心脏的事情,或许是孟应妤看错了。 对,看错了。 一直到半夜,温淮序才和老爷子一同离开。 临走时,老爷子停下脚步看了眼病床上的祁砚京,“看着点那孩子吧。” 他和祁砚京接触的并不是特别多,但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太过执拗了,怕他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他们离开后,祁尧川朝着韩野道:“韩野,后面你就看着他吧。” 他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 他不是怕祁砚京一时想不开,是祁砚京真的会想不开。 他弟弟有时候真的是一根筋,全然想不起旁的事情来。 若是知闲真找不到……他可能会少一个弟弟。 韩野微微颔首。 病房里又重回了宁静。 - 祁砚京噩梦惊醒,睁开眼喘着气。 意识清醒后,他才发现现实才是噩梦。 他的妻子不见了。 他找不到他的妻子了。 外面的微弱的光投进来,他麻木的盯着天花板。 他为什么要带她一起去吃那顿饭?他就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吗?一定要带她去她接触到那些不好的人吗? 为什么那么自信能保护好她? 这些问题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第267章 跳楼,死法不好看 vip病房,韩野在隔间里,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便睁开了眼。 应该是他醒了。 祁砚京似乎还在床上,并没有什么动作。 索性也没去打扰他,若是有什么动静他再出去。 突然听见祁砚京传来起身的声音,还很是急促。 祁砚京径直越过出了病房。 他也连忙跟上。 老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责任就是保护老板的安全,让他活着。 祁砚京面容冷毅,直接去了孟应妤的病房。 他猛地推开门,发出一声巨响,里面的女人被吓了一跳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祁砚京阴沉着那张病态的脸出现在她床边。 她尖叫出声。 他们祁家的怎么都跟疯子一样。 实在是这种场景下,祁砚京像是来索她命的,就算好看也足够骇人。 祁砚京实在被她尖叫声吵得烦躁,青筋凸起的手按在她脖子上,一点点的用力,面无表情甚至语气都是平静的,问她:“为什么非要选在游轮上?你们把知闲弄哪去了?” 说到后面那句,他的声音不禁提高。 被扼住咽喉,孟应妤死命的拍打他的手,祁砚京没想让她死,松了手上的力气。 孟应妤自从醒来之后三番四次被这样对待,她以前哪被这样对待过,她就是享福的,她哥会赚钱过的一点都不差,现在居然谁都能掐死她。 一时气不过,把这几天的气全撒了出来,吼道:“反正你老婆死了,都找不到肯定是死了,她比我哥死的还惨,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她被扎穿了心脏,又不是我干的,你掐我干嘛!有本事你去死啊!” “你说什么?” 孟应妤突然就被吓住了,缩在那一句话都不敢说。 祁砚京站在原地沉默了两分钟,抬脚时,感觉脚下千斤重,踉跄了一步摔在地上。 韩野进来将他带了出去,临走前转头阴骜的看了眼孟应妤。 回到病房,韩野将保温桶里的粥倒出来放在了祁砚京面前。 他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反正祁砚京活着就行。 就是觉得他现在似乎很不好。 祁砚京盯着一处眼神空洞的出神,缓过来时碗里的粥都凉了些。 他突然哑着嗓子问:“知闲还在吗?” 韩野哑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如果没找到他还能确切的和祁砚京说,温知闲还在,但是……孟应妤说被扎穿心脏,就算被人带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更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她,只是猜测孟应泽,或许是别人呢? 他望向窗外,窗外远处霓虹漫天高楼大厦,他下了床站在窗边。 心脏抽疼,突然脑子里蹦出来个想法,叫嚣着让他从这下去。 他将手搭在窗台上。 韩野猛地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祁砚京向后退了几步,折返了回去,端起桌上的那碗粥吃了起来。 韩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想着安慰一句吧,酝酿了许久,在祁砚京将粥喝完之后,他才张口道:“跳楼,死法不太好看。” 祁砚京“嗯”了声。 是的,跳楼死法不好看。 要死他也不能这样死,他挺注重自己的形象,知闲也喜欢,他要是真这样死了,死的太丑了。 他还得去找知闲,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回来了,还有她爸妈……他们就一个女儿。 所以他得活着,好好活着。 韩野给收拾好了碗筷,看了眼祁砚京,很是憔悴,表现却太冷静了,他以为他会情绪崩溃,会哭会宣泄,似乎也都隐忍下来了。 不过现在的情势,祁砚京也不能这样,还有好多事儿要做。 “海域上没找到,已经扩大范围去不同地方找了。”如果这还没找到,那估计就是有人故意躲起来了。 这点,他们很清楚。 祁砚京也明白这其中关系。 - 天刚亮,谭瑞谷从泫城赶了回来。 到了祁砚京病房里,看到面色苍白的祁砚京,她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 祁砚京从昨夜醒来之后,中间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梦到了被绑架的那天,又醒了过来,一直到现在都没睡着。 心里压了太多事儿。 祁砚京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过去,淡淡的叫了声:“妈。” 韩野知道谭瑞谷和祁玉生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见到谭瑞谷过来他还是提高了警惕。 早上大宅那边的阿姨送来了早餐,他摆放在一旁,等着祁砚京起来吃饭。 谭瑞谷抹了抹眼泪,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走了过去。 她也不问游轮的事情了,既然都这样了,她不提这些伤他的心了,朝着他道:“先吃点早餐吧,听说你在医院待两天了。” 祁砚京扫了眼,应了声:“不饿。” 人的身体真的好奇怪,怎么情绪一低落,居然连饥饿都感受不到了。 “都瘦了。”肉眼可见的憔悴。 谭瑞谷张了张口,差点就提到了温知闲,她立即将话咽了下去。 祁砚京:“爸还没醒。” 伤的最重的就是右侧甲板上的人,他爸伤的严重,到现在没醒,孟玥听说是胳膊被炸毁了,大腿还被炸毁的零件扎穿了,不过昨天晚上好像醒了。 提到祁玉生,谭瑞谷脸上微沉,“别管他,你好好养着。” 她现在真觉得自己当初是神经,知道对方出轨还能吃他那一套跟他回去…… 她责怪祁玉生,要不是他弄出来的私生子,就不会有这顿饭,祁玉生和她说既然如此了,那就给公司多添一块砖瓦,谁知道偏偏是这顿饭出了岔子。 也是他自己的报应,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到她的孩子身上。 再后悔也没用,没有后悔药吃。 “我在燕南待一段时间。” 她不放心,温知闲还没被找到,祁砚京完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她真的怕这孩子那天情绪崩溃想不开。 祁砚京应了她几句话后,从病床上下来洗漱吃早餐。 看起来很是正常。 - 观察了两天他也就从医院出来了,生活照旧,就是天天往岳父岳母家跑,希望二人能保重身体。 他看着岳父岳母头上多出来的白发,心里更难受了。 第268章 婚纱 除了去找知闲的下落外,只有陷入工作中才能暂时忘记。 每天得看几十遍有没有知闲的消息,而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 他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韩野从他出院开始,祁尧川拜托他住进祁砚京的家,他原本想拒绝,但是祁尧川给的太多了,他也就答应了。 但祁砚京不乐意,正主不乐意那没辙。 祁尧川只好退步,让韩野住楼下,方便点。 祁砚京好像是回到了当初在学校工作的状态,睡不着就疯狂工作,最近公司可谓是直线上升。 可是他还是照旧到点下班,下班回家做饭。 韩野有次去他家里拿文件看见他坐在餐厅吃饭,桌上放了两只碗两双筷子,给对面那只碗里夹菜,若是不知道情况,确实挺渗人的。 - “韩特助,去年老板定制的婚纱到了,要不你跟老板说吧。” 原本这些全都是直接跟老板说的,但是出了那事儿之后他们就不敢提关于夫人的任何事,就怕老板突然发火牵连到他们。 韩野不一样,他的工作和他们不是一个性质,所以他去触霉头好一点。 “好。” 韩野进了办公室,祁砚京正敛着眸看手机屏幕,他在看有没有汇报说找到夫人下落的消息,可惜一般他这副表情都是没有找到。 他出声道:“老板,定制的婚纱到了。” 祁砚京手一顿,缓缓抬起头,沉默了几秒,他捏紧了手,“送去家里。” 韩野点头会意,出去了。 婚纱到了,他今天要早点回去。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看着那一竖排的“没有下落”,他倍感失落。 关掉手机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 …… 今天提前下班,他在门口看见了顾煜辰。 他刚停下车,猛地关上车门,冷着张脸带着一身凛冽朝着他走了过来。 上来一拳打在祁砚京脸上,韩野直接擒住推了出去。 拳风直冲他的面门,祁砚京寸步未动,平静的看着他。 “你把知闲弄哪去了?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顾煜辰红着眼死死盯着他。 他刚出差回来,在国外压根就没人跟他说这件事情,难怪前两天江霁他们都支支吾吾好像藏着什么事儿,回来之后才知道的。 他去了趟温家看看顾叔和沈姨,可能是女儿失踪顾叔和沈姨看到他没心思说什么了。 “现在这个结局你满意了?” 祁砚京沉默着接受他说的话,抬步走向车边,上了车。 两人对峙引来了一众人观看。 顾煜辰孤寂的站在原地,韩野启动车离开,直至从后窗看不见他。 回到家。 婚纱已经摆在了客厅里。 他每天手机里都会有很多消息,白璟他们给发来的,无非就是想约他出去玩,怕他抑郁。 他翻看了消息,明天周末约他出去吃饭。 放下手机,先去把饭煮上,离开厨房时他蓦然转身,突然像是看见她站在煲汤锅前舀了一勺汤朝着他举了过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明明什么都没有,又放了下去,长舒了一口气。 气得他转身进了厨房,把煲汤的锅找出来,拿了半只乌鸡出来煲汤。 忙活了二十分钟,把汤煲上了。 回到客厅,他将装好的婚纱一件件拆了出来,挂进衣帽间的橱窗里。 天气渐渐没那么冷了,要添置衣服了。 他盯着婚纱坐那看了好半天,回过神来时已经过了平时吃饭的时间。 他又急忙的进厨房,准备做菜,一直忙到七点半才吃饭。 锅里的汤已经炖好了,摆好两双筷子两只碗。 今天的菜他没心思吃,只喝了两碗汤。 把家里收拾好之后,他洗完澡站在镜子前,头发长了些,露出了黑色的发根,不过现在也不想打理头发了,等知闲回来再说。 他睡前又看了一遍汇报,还是一如既往的话术。 床上还存有她的气息,很淡的香气。 可能是被熟悉的香气包裹住,他也不至于整宿睡不着。 - 隔日上午,白璟直接找来了他家。 还是第一次来。 在门口按了好一会儿门铃,祁砚京这才开了门。 祁砚京刚把家里收拾干净。 白璟进了门,有些惊讶,他以为祁砚京现在这个状态会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或许会像狗窝,但没想到这么整洁? 还亲自打扫卫生。 他要是女的,他也嫁。 “找了你几次了,你也没回复,我就直接找上门来了,你不会烦我吧?” 祁砚京看了眼他,白璟笑出声,这才正经说话:“哥们,吃顿饭而已,别不给面子。” “等会儿。” 他又去阳台给那盆蕨类植物喷了点水。 白璟就倚在门边看着他的动作,其实他看着祁砚京还挺正常的。 - 几人吃了顿饭,吃饭时没人提到不高兴的事儿,气氛很不错。 吃完饭,白璟带的女伴挽着白璟小声跟他说想去买件衣服,吃饭的时候她衣服溅上了油渍。 白璟本来还想让她自己去呢,突然祁砚京想到了什么,说了句:“那去吧。” 白璟侧目看他,“行吧。” 祁砚京要去逛商场? 他怎么不知道祁砚京有这个爱好。 几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女装区,白璟女伴有些受宠若惊,平生第一次几个总裁陪着她买衣服。 他在几家店门口逛了一圈,突然停在一家店外,看着玻璃橱窗里的红裙子停住了脚步。 白璟搭上他的肩膀:“干嘛?你喜欢这件啊?” 看了这么久了,自然知道祁砚京在女装区逛是什么目的,无非就是给她那失踪的柔弱小白莲买衣服。 祁砚京站着看了几眼,突然扯了扯唇角,下意识开口道:“知闲穿应该会很……” 他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心脏猛地颤了一下,他紧抿着唇,突然酸涩涌了上来,他好像自从事发到现在这些天一直都没提过她的名字。 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深呼吸一口气却真的跟忍不住似得,低下头缓了好一会儿。 白璟手足无措,他可什么都没说,体谅一个妻子失踪的深情丈夫,“啊……那个,我去帮你买下来。” 第269章 睡不着,吃点药吧 白璟从他身边越过,进了店里。 店员立即迎了上来,他朝着橱窗里的衣服指了指,“那件衣服给我包一下。” 他在店里转了一圈,指了好几件衣服:“这几件也给包起来。” 店员跟在后面,指哪件拿哪件,麻溜的包装了衣服。 祁砚京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这才进来,扫了眼店员拿的衣服,没说什么,白璟的审美尚可,径直走到柜台准备付款。 白璟朝着店员抬了抬下巴,出声道:“挂我卡上就行。” 他打趣道:“算我的,今天赏脸吃饭,太给哥们面子了。” 白璟看着他眼眸泛着红,心里不禁叹了声气。 很贴心帮他拎着购物袋,只把那条红裙子购物袋递给他。 祁砚京敛着眸,接过。 他俨然已经没了心思,白璟他们也就不留他了。 韩野在商场外等着祁砚京,见到他们手上有购物袋,将后备箱打开,东西放了进去。 祁砚京上车后,白璟拉着正在关后备箱的韩野,低声道了句:“回去看着他点,感觉不大对劲。” 韩野紧抿着唇,微微点头。 白璟摆了摆手,道了声:“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他无奈的叹了声气。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祁砚京回去后将那条红裙子挂进了玻璃橱窗里。 韩野没急着走,祁砚京回来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还是照旧泡了壶柠檬茶,坐在阳台看着手机屏幕。 他降低存在感在客厅待着,一直到四点半,祁砚京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他这才离开。 - 凌晨一点。 他真觉得自己精神要崩溃了,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明明还是有希望的,可是昨天突然提到她的名字,他绷着的那根线断了。 他一点睡意的都没有,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他喘着气,起身开灯了拉开床头的抽屉,将那瓶安眠药拿了出来。 太烦了。 他像是无意识似的,急切把瓶子里剩下的药丸全倒了出来,他不知道多少颗,全然灌进了喉咙里。 吞完,他平静的在床上躺下了。 他有点困了。 药丸有些卡在喉咙里,他又咽了咽。 在意识快涣散的时候,突然被人扯了起来,手指塞进他嘴里按压着喉管,催他把吞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他一阵恶心,几颗刚刚卡在喉咙里的药丸就这么被吐了出来。 祁砚京半眯着眸子,双手按在洗脸池上,喑哑着嗓子吼了声:“滚。” 韩野表情还是淡淡的,看着他吐出了四颗,也不知道还吃了几颗。 “你应该服从我的命令。” 韩野:“是,但是你死了,没人给我发工资。” 他工作要没了! 而且祁尧川也给了一笔可观的费用,让他看着祁砚京,虽然有些道理不懂,但是他还是知道拿人钱总得帮人办事。 说着,他把祁砚京带出了门,送他去医院。 祁砚京逐渐没了意识,也无力跟他说些什么了。 韩野将他送去急救洗胃。 又给祁尧川打了电话。 他半夜看见楼上的灯亮着,等了一会儿还在亮着,所以从窗户翻上去看一下,好在窗帘没拉严实,床下滚落的药瓶,他这才砸窗进去。 其实他犹豫了几秒要不要救他,毕竟他有职业操守,老板说什么服从就是了,既然他想死,那……也不是不行,可一边又觉得他死了,自己好像很亏。 两边砝码平衡了,好在祁尧川给了他一笔,这样来看,天平两端救祁砚京这边砝码重一些。 犹豫几秒后,他毫不犹豫的冲进去救人。 祁尧川和谢安若半夜来了医院。 “怎么样了?”谢安若满脸的担忧。 韩野:“没事了。” 很及时。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祁玉生这么多天还在昏迷中,医生很委婉的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前些天祁砚京还照旧生活,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 “我之前不跟你说的很清楚吗?你怎么又找死?” 祁尧川拧着眉,朝着他问话。 “我没想死,睡不着,多吃了几颗药。”他说的实话,只是当时很烦。 “……”这叫多吃几颗?那致死量都就能去见太奶了! 祁砚京刚准备问有没有消息,突然韩野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问话。 韩野拿出手机看了眼,是祁砚京助理的电话。 他想到祁砚京手机好像放在家里了,可能是联系不上祁砚京才给他打的。 他接通后,那边问:“知道老板在哪吗?” “在。”估计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将手机递给了祁砚京。 祁砚京看了眼备注,接过电话。 听完助理的话,祁砚京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祁尧川和谢安若对视了一眼,能这个反应……不会是知闲的消息吧? 祁砚京将手机丢给韩野,“再去趟海上,直接去西岸。” 西岸? 他们上船位置的对面。 游轮是竖向顺流,西岸在横渡的方向,就算是对岸,那也无迹可寻。 祁砚京简单洗漱了下,谢安若示意阿姨把熬好的细粥递给他。 昨夜洗完胃的,过了时间只能喝流食。 “记得吃饭,就你现在这样,就怕你人刚找到,自己就没了。”祁尧川冷声道。 祁砚京顺带拎上了流食,随即对付了几口。 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温知闲在哪,只是他助理跟他说,今天早上刚找到一段很模糊的监控录像,里面是一辆车从西岸那边过来的,绕过了所有监控,也就那一段意外的模糊录像。 他们留了个心,按着路线追到了西岸边上,在那一段平面上发现了几滴红色血迹,虽说这段时间没下雨但痕迹还是被磨损,即便如此还是能确定是血。 本来打算把血弄起验证确定了再说的,但老板说过有任何消息都得汇报,先给老板一点希望吧,索性刚知道就直接跟老板说了。 祁砚京确实很激动,只要她还活着,那他就有希望。 可是一想到孟应妤说的被扎穿心脏,他攥紧了手,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扎穿心脏当场死亡那压根没得治,别人也不会花那功夫把她带走。 第270章 近期能醒过来吗? 林助理一行人在那等着他。 祁砚京蹲下看了眼那尚能看清的血迹。 林助理出声道:“老板,得鉴定血液。” 祁砚京想了想,“我知道了。” 本来想和岳父岳母说的,但是怕他们失望,所以还是先和温淮序说声,让温淮序和这个血迹做鉴定。 林助理立即会意,给温淮序拨去了电话,祁砚京拿过手机,电话那头接通后,他就道:“麻烦去趟医院,和血液做个比对。” 温淮序一顿,“知闲的?” “不清楚,怀疑。” “我马上到医院。”温淮序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边血液样本已经取好了,立即赶去了医院。 温淮序刚到没多久。 “你们是堂兄妹吧?”祁砚京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温淮序:“……”虽然现在长得不像,但小时候长得还是有一点点相似的。 也没说什么,抽了血进行比对,还需要一些时间。 祁砚京也就把知道的和他说了一遍。 “等会儿把监控录像发我。” 林助理点了点头。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温淮序扫了眼他,问道。 “没事。” 就是不小心药吃多了。 从医院出来,分别时,温淮序停下脚步朝着他道:“孟应泽我在国外一次酒宴上见过,如果跟他有关系,可能会往国外发展,那边暂时没什么消息,还有……蔚蓝你查一下。” 毕竟也是归属于云恒的,祁砚京查起来比较方便。 林助理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蔚蓝近两年的数据全递到了祁砚京面前。 祁砚京翻看着,突然看见有个项目终止了,他仔细看了遍详情,最后认定这个项目若是完成了利益很大,指了指那个项目,朝着林助理道:“这个项目为什么终止?” 林助理看的时候也发现了,顺便就问了一嘴,便回道:“说是耗费代价太大,公司扛不住,最后把半成品卖出去了,两个月前的事情。” 祁砚京猛地抬头,两个月前? 那不就是孟家那母女逼他把蔚蓝并入云恒的时间吗? 他眸色深了深,到底是不愿意把项目带到云恒还是预谋别的? 他将指节抵在额前,“卖给哪个公司了?” “一个国外的科技公司,apex,近一年势头很猛。” “继续查这个公司的信息。” 林助理点头,“明白。” 祁砚京继续忙起了工作,静等着鉴定报告出来。 - 看到鉴定报告的那一刻,祁砚京颤着手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没有一棒子敲死他的希望。 温淮序立即给小叔婶婶发去了消息,告诉他知闲还活着,起码给点希望,至少人不在海里。 “上次你让我查蔚蓝,查出一个项目被孟应泽中断,半成品卖给了一个国外的科技公司,而且董事不是外国人。” 温淮序:“是孟应泽?” 祁砚京摇头,将照片放在温淮序面前。 照片里只是一张半侧脸,很模糊,但照片上的人压根就不是孟应泽,很陌生的一张脸,虽是模糊但棱角分明,寸头,似乎还有纹身,只是露出一小部分看不清楚,但看得出来长得不错。 温淮序心里默默叹了声气,“如果真的像孟应妤说的那样,那知闲……没那么容易醒来。” 祁砚京手机现在都不静音了,二十四小时带着,就怕哪天她的电话打进来没接到。 他不想提这个话题,太过沉重难免心痛,便道:“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 他没回去,而是买了些乐高去了墓园,去看谢道然。 他坐在墓碑前的地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命硬克人?” “小时候是你,现在是知闲。” 他沉默了几秒,没说话。 好一会儿,他又道:“为什么每次就不能是我呢,哪怕爆炸的时候和她在一起,我都愿意,就算共死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活着,他还有很重的责任。 这些话他不想说给任何人听,只能寄与长眠在这的挚友。 他坐了好久,最后回过神来,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虽然你聪明,但也不知道感情的事情你听不听得懂。” “听不懂最好,玩你的乐高模型。”他嗓音很轻。 天渐渐黑了,韩野在墓园外面等他,这么久没见到人,立即上去找他。 别是给他自己选了个墓地。 结果上去就看见祁砚京坐在墓碑前说着话,他有些不解。 祁砚京正好说完最后一句,站起身习惯性的给谢道然的墓碑又擦了一遍,“下次见。” 他从台阶下去,韩野跟在身旁。 - “你那边想到办法了吗?只要她醒来,我就得用。”男人声音低哑。 这么陌生的声音到底是谁? 心脏那一块好疼,使不上一点力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是在医院吗? 温知闲努力的想睁开眼睛。 “mect治疗?电击么?那种方法短暂性的消除记忆有点麻烦。” 温知闲停住了想睁眼的冲动。 什么消除记忆?她的吗? “催眠?能消除她的记忆吗?”男人不缓不慢的说着话。 “尽快把人带来,我要用。”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知闲因为躺太久,没有一丝力气,脸上也毫无生气,即便意识半清醒,躺在这完全就跟昏迷一样。 男人进来后,她才确定刚刚这个男人说的消除记忆是消除她的。 为什么? 她到底在哪? 可是她知道现在不能醒来,她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突然耳边传来一段英文,是那个男人询问:“预计近期她能醒来吗?” 回他的话也是英文,似乎是医生,回了句:“不好说。” 男人嗤笑了声,“都几个月过去了?还得等着。” 温知闲有些发蒙,什么叫几个月过去了?游轮爆炸过去几个月了?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游轮爆炸时她其实都没怎么被伤到,就是爆炸时炸毁了游轮,她落尽水里之后,一根被炸毁的零件扎进了她的身体里。 昏迷前她鼻间全是血混进海水里散出来的血腥味,很快就没了意识。 祁砚京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71章 如他所愿 她现在最坏的猜测就是有人趁着游轮爆炸把她带走了,而且还是谁的仇家,一直到今天都躺在医院里。 听他们用英文交流,她更怀疑现在在国外。 若是真如刚刚那道陌生的声音说的,距游轮爆炸过去几个月,那她爸妈家人怎么办? 他们会着急的。 这种情况她只能往越坏的方向想,爸妈就她一个孩子,自己下落不明,她都不敢继续想。 还有祁砚京…… 她平放在身侧的手指收紧深陷在床单里。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温知闲很快思绪就被拉了回来,应该是医生出去了。 随即耳边传来另外不同于刚刚节奏的脚步声,应该是之前说的男人。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似乎在她旁边的位置停下了。 病房里静的可怕,极轻的窸窣声,她猜测是男人弯腰俯身使得衣服褶皱发出的细微声响。 她全然不敢动,不然监护仪响了,她会被察觉。 尽量放空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在干什么,观察她吗?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她睁开眼,会看见一张脸距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冰冷着脸睁大眼睛观察她。 很是惊悚。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阵细微的声响,男人应该是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声音在远处响起,“看好她。” 是病房门口有人看着吗? 那个人应该走了。 病房里陷入了死寂,但还是不敢贸然睁眼,怕有人诈她。 在没人庇佑的环境,她只能更警惕。 她心里默数着数字,得有十分钟她才敢虚虚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闭眼时间太久,视线还未清晰,只看见洁白的天花板,周围没人。 整个病房只有她。 她不敢动脑袋,转动眼珠确定了这里是病房,和国内的病房不同。 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带来了国外? 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得罪过谁、 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被什么好心人救了,要不然刚刚那人就不会说要消除她的记忆。 当天游轮后面跟了救生艇,就是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爆炸后再怎么样她应该很快就会被救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开始怀疑那场爆炸是人策划的,目的是炸死谁,至于针对的对象是谁,她不清楚。 她心口的位置还是很痛。 应该伤到的是靠近心脏的位置。 万幸是偏了,不然彻底醒不来了。 她睁着眼睛,旁边是各种仪器。 她得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样和国内取得联系。 那个男人的声音她完全陌生,他想消除自己的记忆让她忘记过去的事情,难道他们认识? 这么装昏迷也不是长久之计,既然他想她什么都不记得,那她可以装做不记得,至少自己还知道要做什么。 但这两天还是得装着,不然醒来失忆了,会被他质疑是不是听见说话内容。 她全身没有力气,昏迷期间全靠着输液维持生命力,用了这么长时间的脑子早就昏沉,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 除了护士来输液之外,昨天一天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熬了一天半,在夜里的时候彻底熬不住了。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缓缓挪动了下身体,躺了这么久,脑袋晕晕沉沉的,左上侧的脑袋还是有点疼。 可能是爆炸落水时什么零件砸在了上面。 正好借这个撞到脑子的理由,装作失忆。 她挪动了身体有了动作幅度,监护仪立即响了起来。 她调整了下情绪,成不成功就得看等会儿的表现了。 扫视了一遍病房,门是关着的。 随即几道不同的脚步声朝着这边来了。 病房门被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 她茫然的看着进来的人,“这里是哪里?” 目光从他们几个身上扫过,除了医生之外,没有其余人的身影。 医生表示听不懂中文,只是来给她做了几项检查。 温知闲抚着左侧的额头,面露痛苦之色。 先得让医生知道她的问题,若是带她来这里的人出现第一时间应该会是问医生她的情况。 医生看得懂,便查看了下她左侧的脑袋上的伤口,三个月过去已经愈合了,但是病历上还有记录。 几个医生检查完之后记录下了情况。 突然门口出现了三道身影。 温知闲看了过去,是她从没见过的三个人,不过前面两个男人不是异国的面孔。 前面的那个男人一眼看过去像是个危险的恐怖分子,寸头,五官深邃立体,就是看起来有点……太立体了,好看但危险。 脖子下面露出来一点纹身,不知道是什么。 男人看向她时那眼神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她全身一颤,故意往里面缩了些。 男人冷嗤,唇角微勾发出一声冷笑。 温知闲紧紧盯着他,一连串的问题全抛了出去:“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身上这么疼?你们又是谁?” 说完她又捂着脑袋,小脸皱了起来,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 男人暂且没搭理她,看着她眼神透露出来的迷茫,医生和他说了几句后离开了病房。 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低哑的声音带着讽刺:“醒了?温小姐。” 温知闲迷茫的看着他:“你在叫我吗?” 男人拧起了眉,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一股清澈的愚蠢,很呆。 温知闲反客为主,瞪着他像是被惹生气了,提高了声音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身上的伤哪来的?你们是谁?” 提高了声音,但太过虚弱,有气无力的。 用这种态度和这个男人说话确实是一步险棋。 “你不知道身上的伤哪来的?”男人试探性的问话。 温知闲摇了摇头。 男人眯着眸子,满眸的危险。 她盯着一个地方,装作思考,十几秒后她抱着脑袋面露苦色,躺在了床上。 男人立即转身出去找了医生。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脑部受到撞击可能暂时性的忘记一些东西,但ct没有任何问题,病人恢复记忆时间问题。 第272章 也许不能活着回去 失忆? 男人看向自己助理身旁的那个人。 听说温知闲醒来了,所以他把催眠师带来了,没想到还给他来了这一出。 他心中正在考量温知闲失忆到底是真是假。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装失忆吗? 按理来说没这个必要。 除非…… 他眸光沉了沉,她知道他要删了她的记忆。 有点荒谬。 时间对不上,他不相信这种从小被捧着的大小姐能忍着这么长时间不醒过来。 有监护仪,只要动作幅度大一点那都会被发现。 心里的秤杆更偏向于真失忆。 他用舌尖抵了下脸颊,他朝着催眠师道:“继续给她催眠呢?” 催眠师耸了耸肩:“如果是真失忆,那催眠可能会唤起她潜意识里的记忆,有风险,或许你可以等到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再找我,只要你给足了钱,我住你家都行。” 男人寻思片刻,也是,这段时间可以试试她。 他转身进了病房。 四目相对,温知闲再怎么看,这个人她也不认识。 而且还是自己没见过的类型,身边就没人长这样的,很突出。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他的声音低哑,又冷。 “你是我太太,温绵绵,从二楼坠楼在医院三个月才醒。” 温知闲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你他妈的就吹吧,就你?跟毒蛇一样,阴暗潮湿角落里扭曲爬行蠕动的玩意,还用她的姓,哪来的癫公,少不要脸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并且很无语,但面上还是那清澈的愚蠢。 “凭什么相信你?我的家人呢?你别仗着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胡言乱语。” 男人眸光微沉,她这算是套话吗? “信不信由你,你哪来家人呢,当年要不是爬我床我能娶你?除了依附我之外你又能怎么生存?” 温知闲晒干了沉默:你他妈的真是个大可爱呢,呦呦呦,还会自己编剧情呢,爬床都出来了,少看点偶像剧,你瞧脑子看坏了吧,我看你才需要去做个脑部ct!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喜欢她,看她时的目光很是凌厉甚至有些恨意,那为什么非要说她是他太太? 她不明白。 她没惹。 好一会儿温知闲没说话,心里骂完之后道了声:“我饿了。” 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 她坐在病床上认真吃饭,问了句:“你叫什么?” “齐妄。” 祁? 她没抬头,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敛起眸色继续吃饭。 她不知道祁砚京怎么样了,爆炸的时候没见到他,他受伤了吗?严重吗? 他找不到她,会不会崩溃呢……他那脆弱的精神…… 视线倏地模糊,眼泪不自禁从眼角滑落。 齐妄一直在观察着她,突然见她哭了,眼神阴骜,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欲起身。 温知闲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劲,立即捂住了心脏旁的伤口躺在了病床上,缩成一团喘着气,声音极轻:“疼。” 齐妄这才好一些,坐了回去。 他的总助给温知闲叫来了医生,检查了一番后没什么事儿,可能不小心压到伤口了。 她吃了个半饱,也没心思继续吃饭了,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齐妄一直没走,就坐在那盯着她看,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没事。 她心里很乱,没有身份证护照在这个地方她回都回不去。 齐妄知道她是谁,这样盯着她不就是怕她在装失忆,所以就别指望他会给自己手机电脑了,恐怕连人身自由都会限制,也不会让她跟外界接触。 她得先把身体养好了,然后从这里逃跑,她一定得知道他是谁。 可是要想知道齐妄是谁,只要不装失忆估计能从他嘴里问出一点来,可是不装失忆很可能被他送去mect电击,还有那听起来很不靠谱的催眠。 骑虎难下,两难。 还有现在失忆,他说她是他太太……她很害怕他会做什么。 若真是那样,她也许就不能活着回去了。 可她还想回去见爸妈,想看看祁砚京伤的重不重…… 明明齐妄还有点厌恶她,为什么非要这么说,有什么隐情是非要她是他的太太呢? 她身体太虚了,没过多时又睡下了。 齐妄见她像是睡着,这才起身来到她床前,还是冷这张脸看靠近盯着她看。 似乎是真睡着了。 这个女人一贯聪明,他不能想的太简单。 均匀细微的呼吸声传进耳里,他站直了身子,退后了几步,盯着温知闲的脸。 和自己计划的有偏差,还以为会有那么一出她闹着要出去,质问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当着她的面抹掉她记忆的戏码呢,有点失望。 不管她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无所谓了,就算装的还不是不能提以前的事情,等出了院回去,她就永远也别想离开别墅,是他永远名义上的太太呢,没人能找到她。 想到这,似乎是忆起了别的事情。 世上再没了温知闲,他会不会后悔说过那句话呢? 齐妄勾起了唇,皮笑肉不笑。 不急,他还有别人没找呢。 总助走了进来,看了眼床上的温知闲,齐妄知道温知闲睡着了,但还是有意避开她,一同出去了。 - 温知闲醒来的时候是下午。 她从病床上下来,缓慢的移动进了卫生间洗漱。 特地瞥了眼门口的方向,病房门是关着的,外面站了外国的保镖,几个看不出来。 她打开病房门,门口的两个一米九的保镖伸手将她拦下。 她扫了眼,一共四个保镖,身材魁梧。 她用英文和他们说着:“我饿了,让我出去吃饭。” 左边那个金色头发的保镖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命令不能让你出去。” “那饿死我?” 保镖拿出手机联系了雇主,挂了电话后,朝着温知闲道:“护工很快就过来。” 温知闲看了眼外面,果然护工拎着食物回来了。 还是中餐。 她坐在窗边吃饭。 想着该怎么拿到手机联系到外界。 不知道祁砚京能不能判断出她没死,联想到国外医院。 她叹了声气,是她想的太美好了,这个齐妄压根没人认识,被带去哪个国家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找来这里呢? 她还是得自己努力点。 第273章 真是克我 吃完饭,过了没多久,估计齐妄工作结束了,来了趟医院。 温知闲朝着他问:“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他语气戏谑:“我为什么要让你出去?反正你也没家人,我想关着你就关着你。” “我们不可能是夫妻关系,你到底是谁?”以免惹得他怀疑,温知闲又添了句:“我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齐妄慢悠悠的在沙发上坐下,“现在你都失忆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你只要记得是我救得你,要不然你早死了。” 呸,当时坠海救生艇那么及时,送去医院也很快,按理来说不可能昏迷三个月才醒来,肯定是把她带到国外耽误了时间! 温知闲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齐妄耸了耸肩,“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 温知闲哼了声,“我会想起来的。” 他看着她,饶有兴趣,“没关系,就算你想起来又能怎么样?能飞出去吗?你能跑多远?” “或者说……你猜我有没有法子让你再次失忆?”如果催眠不成,还能mect呢,就是对待她有点残忍。 齐妄带着笑往前伸了身子,“要不猜猜你想起来之后多久能被我抓回来?我赌十分钟。” 他似乎还上头了,指尖抵在太阳穴上轻敲了几下,兴奋劲儿和疯了一下:“要不给你点面子,让你跑十分钟?我赌二十分钟。” 他突然笑起来,笑的癫狂。 神经病。 她记忆里完全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既然你不想和我是夫妻关系,那等你伤好了回去以后家里的卫生就交给你了。” 一想到温知闲打扫卫生,啧,有被爽到。 温知闲:“……” “怎么办,迫不及待带你回去了。” 温知闲压根不搭理他,有本事就杀她啊,癫公。 - 在医院待了三天,齐妄时常来发癫。 身体情况基本稳定了下来,齐妄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温知闲打量着这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大。 她跟在齐妄身后进了门,齐妄带着她去了二楼的卧室,“以后你就睡这吧。” 卧室干净整洁应该是次卧,还带了个阳台,环境不错,该布置的都已经布置好了。 所以她更奇怪这个叫齐妄的人了,把她带到这里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发生爆炸的那片海域逃脱只有提前准备好,花那么多心思把她带来也不折磨她,就只是这样囚禁在别墅里? 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还得花上一些时间了解一下。 别墅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佣人。 吃完饭之后,温知闲在别墅里逛了一圈,得快速记清楚路线,包括哪里有监控。 别墅里的监控很多,她后面还是尽量别过来了。 逛完一圈,别墅的构造基本上在脑子里成型了,正准备回房间,突然齐妄来了句:“做杯咖啡给我。” “不会。”她丢下了句,直接抬脚往楼上走。 齐妄:“不会就学。” 他特地置办了一整套咖啡机器放在家里。 温知闲欲上楼,突然就被站在楼上的黑衣保镖给拦住了去路。 她眸光阴鸷,一逝即过,咬了咬牙。 “干活总得给钱吧?”温知闲抱着臂倚在木质护栏扶手上。 搞钱! 齐妄本来还想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突然问他要钱? 他面上一怔,随即抽了三张一百的美钞。 “三百?你住这么大房子,就拿三百糊弄我?”她很明显看不上。 看起来倒是有钱,怎么抠抠搜搜的。 齐妄:“……” “汇率换算,合折人民币两千一百四十五点八七,你觉得不够?” 温知闲:“在哪里就用哪里的钱,它在这里它就是三百,你说破天它也是三百。” 齐妄加上三百。 温知闲走了过来,从桌上拿了那六百塞进口袋。 他也没提什么咖啡,随她发挥。 齐妄看着她的背影,就算她是失忆,估计接触到熟悉的东西应该能凭着肌肉记忆的做出咖啡来吧? 温知闲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怕齐妄查看,所以只好装作不太会的样子,站在机器旁边这个碰碰那个摸摸。 摸索了半天终于做出了一杯难喝到令人发指的咖啡。 顺便悄悄从旁边挖了一勺盐放里面,等了好一会儿算着应该融化了。 这才端着过去放在桌上,转身上楼。 齐妄看着还挺有模有样的,要么是她假失忆,要么是肌肉记忆。 他端起咖啡尝了一口,咖啡进了口中,那个味道难喝到直冲天灵盖,难以下咽。 这玩意只是有模有样而已! 他实在是没地方吐了,吐回了杯子里。 他把咖啡杯放回桌上的一瞬,杯子炸了…… 瓷片迸裂,他手背上被划出细小冒着血珠的伤口。 他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眼神冰冷,“你他妈的真是克我。” 温知闲正往楼上走,听到瓷片碎裂的声音没想着回头,直到他说了刚刚那句话,她脚步一滞。 克他? 她皱了皱眉,立即回了房间,四处找了一遍有没有隐形摄像头,又把窗帘拉了起来摸着黑找,包括镜子全检查了一遍,确定是安全的。 她这才在床上坐了下来,细想着刚刚齐妄的话。 其实她一开始醒来的时候怀疑是孟应泽把自己带来这里的。 但是醒来后看见的是完全陌生的齐妄,从长相到性格都不是她见过的。 刚刚齐妄的那句话她不得不往孟应泽身上联想。 毕竟孟应泽每次见到她,都倒霉。 可这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贝贝说孟应泽这人可能不像是表面那样温润,性格这点她能解释,可能是伪装的,但是长相…… 她垂着眸。 脸可以整。 她向后倒在了床上,但是可以整的这么成功吗? 如果是孟应泽,那一些事情她能解释的通,或许游轮爆炸就是他策划的,导火索就是孟玥孟应妤逼他交蔚蓝。 可是孟应妤和孟玥也在游轮上…… 他就算讨厌她们,也不至于让她们去死吧? 第274章 可以,得加钱 除非他计划中母女二人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惜她在游轮上一直都没注意孟应泽的举动,不然她能扒一下细节。 如果是孟应泽,那她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毕竟早就策划好了,说不定早就有人在下面接应。 还有一种可能,孟应泽就是想一群人和他陪葬,齐妄是他的合作伙伴。 那她在里面是什么角色? 难不成他讨厌祁尧川和祁砚京,所以让齐妄帮他报复?把她带走? 但孟应泽真的舍得死吗? 她还是怀疑是孟应泽。 两张脸重叠,却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她知道自己这么想很荒谬,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性。 她现在走不了,要从他这里拿到一笔钱,起码从别墅跑了之后能用钱收买人。 困意又上来,她身体还是很差,体力跟不上,很容易累。 她挪到门边检查了一下锁有没有锁好,又将一张桌子推到门口抵着门,这才放心睡觉。 - “我查了齐妄那边的行踪,这段时间他频繁的进一家医院。” 温淮序看着祁砚京,刚开始祁砚京要死要活的,从做完鉴定后他一心都扑在找知闲下落上,除了工作就是找人。 他知道祁砚京为什么一直死盯着齐妄,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他认为有用的信息,他全然不放弃任何一条他认为可用的消息,哪怕是错误的,他也要查个彻底。 他也没说什么,接着他的话道:“齐妄这个人以前几乎不出现在大众面前,就是近一段时间很是活跃。” “所以我猜测孟应泽和他有关系,或许他们之间有合作。” 温淮序掀了掀眸,“孟应泽若是不像他表面那样,他们之间的合作一定是和你家有关系的,你老爹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剩下来就是报复你和祁尧川,带走知闲能说得通,接下来就要看齐妄会不会来接触祁尧川了。” “若是来了……那真的如你所想那般。” 祁砚京敛着眸,“她都不来我梦里。” 温淮序紧抿着唇,平时嘴倒是会说,现在他得斟酌会儿再说,“人还活着,来你梦里干嘛?” 这么一说,祁砚京倒是赞同,“也是。” 两人坐着聊了会儿,祁砚京也就从店里离开回公司了。 温淮序其实想到了一个事情,如果知闲真被带走了,若是别人对她做什么,她性子烈……她可能会自我了断。 他更怕会出这样的事。 想到这,他又是一阵酸涩。 “诶?哥,你今天怎么在啊?”周七时推开咖啡店的门一眼就看见了身形优越的温淮序。 他走了过来坐在刚刚祁砚京坐的那个位置。 他看着自己面前放的那杯没喝完的咖啡,估摸着是祁砚京。 温知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祁砚京温淮序他们动静挺大,找人都找疯了。 温淮序缓了缓,朝着他道:“给大家发工资。” 周七时一想,还真是今天。 自从温知闲不见后,他就暂接了,其实这里赚的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知闲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不想在海锐上班。 “哥,我听说你们往国外查,我这次正好要去国外进修顺便谈个合作,需不需要我帮你留意一下?” 他连忙说了自己要去的地儿。 温知闲一寻思,还真有必要。 “我回去发你一些资料,你到时候看一下。”他顿了顿,有些担心。 周七时很快就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立即道:“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最安全的就是我了。” 他老爹最在意的就是他们姐弟俩的安全了,且不提他自己的身手好,他去国外他老爹要给他带一排s级的保镖,况且那边合作公司也是和他们同一类型,定是会保护他的安全。 温淮序叹了声气:“麻烦了。” 周七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让温淮序不着急怎么可能,那可是从小一起的妹妹。 “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消息,我都跟你说一下。” “好。” - 祁砚京下班后带了束花回到家,站在桌前修剪。 修剪到满意的位置,他才将花插进了花瓶里。 家里除了觉得空荡外,每天做饭,桌上定时换上新的花束,还算有些烟火气。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花瓶看了许久。 他翻开手机,看到一条邮件发了进来,居然是自己一个月前给齐妄发的那条邮件的回复。 时隔一个月,还以为没回复了。 齐妄答应了他的邀约,借着之前蔚蓝那个半成品项目想约见谈谈项目的事情。 他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暂时搁置不处理。 他退出页面,打开自己的语音收藏,趴在桌上静静听着她以前给自己发的那些语音。 知闲,入夏了。 你醒了吗? - 这些天她除了吃饭出去,剩下来的时间全是在卧室里,所以只要癫公回来别墅,就让佣人来敲她门让她下去打扫卫生。 呵。 她当然要打扫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 她得尽快赚到足够的钱。 门响了起来,女佣用着蹩脚的中文和她说着:“先生请你下去扫地。” 温知闲今天却不想搭理,昨晚做了个梦,梦到祁砚京精神崩溃跳楼了,她在梦里很着急,醒来的时候枕头都哭湿了。 她趴在阳台上桌子上继续发呆。 卧室里的电子产品只有电视剧,手机是不可能给她的,更别提电脑了。 齐妄还告诫了别墅里的佣人不准让她拿到手机,否则直接开除。 不一会儿,门直接被踹了一脚,发出巨大的声响,门外传来冰冷的声音:“怎么?还要我来请你?” 温知闲看向门口,压了压心里的情绪,起身过去开门。 齐妄睨着她,她有些恐慌。 这人感觉有精神问题。 “今天干什么?”温知闲问了声。 “扫厕所。”他就是要侮辱她。 温知闲抬头看他,她还真没扫过厕所…… 齐妄眸光骤冷,“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他伸手要掐她脖子。 就在手快碰到她脖子时,温知闲出声道:“可以,但是得加钱。” 扫厕所能和扫地一个价格吗? 第275章 制造噪音 齐妄:? “……” 他手一顿,加钱? 他在侮辱她,她居然还要加钱?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得去,你要钱做什么?”男人盯着她,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嗓音冰冷的可怕。 温知闲朝着他白了一眼:“我特殊癖好,喜欢枕着钱睡不行吗?” 齐妄掀了掀眼皮,刚想说什么,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总助仰着头朝着二楼的齐妄道:“总裁,医生到了。” 齐妄提前帮她办了出院手续,身体各方面虽然稳定下来,但他还是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复发,毕竟要把她关在这里很多年,所以可不能让她死了。 温知闲扫了眼楼下,这个女医生一周会过来两次,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齐妄径直下了楼,医生上来将她带进了卧室检查伤口。 医生检查完伤口后,又似是套话般的问了声:“最近脑子里有没有闪过什么画面?” 这个医生是齐妄的人,自然是要帮他问话的,比如现在试探她有没有失忆。 温知闲点点头。 医生眸光深了深。 “就在刚刚他踹我门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我打开门他伸手要靠近我的那一瞬,又闪过一个男人吼我朝我伸手,他要对我动手……啊……” 她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医生,我头好痛。” 医生急忙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听到尖叫声,齐妄抬眸看了眼楼上的方向。 只停留了两秒,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温知闲演了一会儿头风发作,渐渐平息了喘息声。 医生将情况记录了下来,温知闲朝着她出声道:“医生,我总是失眠,能不能给我开安眠药?” 医生笔尖一顿,看着她眼下的乌青,似乎确实是失眠引起的。 她并没有得到回复,医生把吃完的药给她补上后出了卧室,温知闲看着被关上的门,眸光沉了下去,开个安眠药还得要通知齐妄…… 她需要安眠药,不过不是给她自己吃的。 医生回到楼下和齐妄汇报了情况。 “她的记忆暂时没恢复,不过您还是别太刺激她了,在强烈刺激下她有很大可能恢复记忆,刚刚她和我说了您今天踹门有几幕画面在脑子里出现了。” 齐妄倚在沙发背上,仰头闭着眼睛静静听她的话。 “还有……她的失眠状况,问我可不可以给她开安眠药。”医生表示能理解,帮着温知闲说了句话:“失忆会伴随着头疼多梦,她看起来并不是装的。” 齐妄听到安眠药的时候骤然睁开眼,安眠药? 若换做旁的女人,他或许就会同意,但温知闲这个女人小聪明一堆,他很质疑这安眠药到底是不是进她自己嘴里。 “不开。” 女医生毕竟是给他办事的,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温知闲躲在阳台边上往下看,医生走了好一会儿了,也没给她送来安眠药,那铁定就是齐妄不愿意给她药。 他对她很是防备,能猜中她的想法。 那既然不给她安眠药,那他也别想睡了。 - 温知闲十二点开始就在齐妄门口拖地制造噪音。 齐妄已经睡着了,听到门外的噪音他皱起了眉,翻了个身并不打算不搭理,忍忍就过去了。 过了五分钟他快睡着时,噪音又来了。 谁知道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 温知闲就靠在墙边玩拖把,时不时拖把杆儿掉在地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温知闲立即拿起拖把挪到了楼梯处开始认真拖地。 “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齐妄穿着黑色v领睡衣,露出锁骨处一截纹身。 露出的那截是蛇的纹身。 他一声低吼,温知闲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睡不着,起来拖地,没要钱还拖地,你赚死啊。” 齐妄脸色越来越黑,“滚回去睡觉!” “就是睡不着才起来拖地的,你不是醒了吗?你房间卫生间需不需要打扫?打扫卫生间得加钱。”她握着拖把杆儿。 齐妄本来被吵醒就心情极差,她还来这死出,他气急回了卧室,抓了一沓美钞出来,硬塞到温知闲手里,阴沉着脸:“滚回卧室去,你最好别再发出一点噪音。” 他的警告。 说完,他“咣”的一声将门甩上。 温知闲把拖把丢在门口,拿着那一沓钱回卧室了。 数了一遍,看来是真的被她气不轻,这一把一共四十七张。 她蹲在地上一张张的理好放在柜子里,靠着床沿坐在了地上。 突然鼻尖有些发酸,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伤口处又在隐隐作痛,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躺在了床上。 - 她摆弄着咖啡机,一连做了五六杯味道不怎么样的咖啡。 她得从现在开始让别墅里的所有人每天尝到她做的咖啡,得让把他们习惯。 外面说话声音传来,齐妄和他的总助在对话。 “总裁,邮箱发过去几天了,那边收到并没有回复。” “他的性子乖戾,阴晴不定,晾了他一段时间,还记仇着,等过两天再看吧。” “那若是那边不回呢?” “他会回复的。”他猜祁砚京还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情的。 温知闲听着他们的话,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将咖啡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 阿姨刚打扫完客厅,温知闲朝着她们道:“尝尝我做的咖啡,可能味道不太好。” 齐妄冷眼看着,但并未阻止,他观察一下那几个佣人喝完是什么表情,他再去尝。 上次她做的那玩意和屎有什么区别? 几个阿姨面面相觑,见老板没说什么,也就各自拿起一杯尝了尝。 一喝一个不吱声,面面相觑。 齐妄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他亲自尝了一口,比上次好,但还是难喝。 晚上她用完餐后端了杯水准备回卧室,齐妄刚回来,突然叫住了她,从瓶子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她:“安眠药,当着我面吃了。” 他压根就没打算给她安眠药,但是温知闲实在是太烦人了,安眠药可以吃,但得当着他的面吃。 第276章 逃出大门 “你不会毒死我吧?”温知闲看着他手上的药丸,发出质疑。 齐妄:“我要想毒死你,也不会救你。” “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她接了句:“你吃一颗给我看看,反正一颗安眠药,没什么大问题。” 齐妄直接把那颗安眠药吞了下去。 温知闲接过他递过来的两颗药丸,将杯子换了只手,当着他的面给吞了下去。 齐妄这才满意。 温知闲回了卧室,锁上门立即脱了外套,从衣袖里掉落出来两颗药丸。 她按住加速跳动的心脏。 刚刚她带着药下楼倒水,准备在楼下把药吃了,倒完水就听见有汽车声音传来,她就端着水杯打算回去吃药,她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个神经病。 谁知道他给了自己两颗安眠药,换杯子时,她就把药丸给换了,安眠药落进了袖子里。 好在她下楼时带了两颗药……也幸好长得差不多。 她将安眠药装好,只要明天齐妄不在别墅,她明天就可以跑路了。 这些天下来,别墅周围的环境她也熟悉了,下面有个车库,里面是齐妄的车,她观察过智能钥匙柜,里面显示少了两把齐妄经常开的那两辆的车钥匙,估计在齐妄的卧室里。 她既激动又害怕,她只有一次机会,被抓到就完蛋了。 齐妄只是把她关着,只能说明跟他有仇的人不是她,但是不代表她逃跑了之后齐妄还只是关着她。 她将手放在心脏上,只要她明天成功了,齐妄别想好过。 - 昨晚她睡的格外早,早上六点就醒了。 她下楼用了早餐后回了卧室,昨晚就收拾好了东西,她站在阳台往外看,八点半齐妄离开了别墅。 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门口那些保镖,有他们在,她出不去。 这个时间点保姆阿姨闲了下来,她拉了二楼的电闸,监控全关闭了。 她还得去趟齐妄的卧室,门是锁着的她没法进去,只能从阳台翻过去,两个卧室中间有一道墙隔着。 从阳台玻璃护栏跨了出去,脚踩在那仅仅只有半个脚掌大的支撑处,紧紧的抓住中间的墙面,稍有不慎就得摔下去。 心脏剧烈跳动,她手都在发颤,缓缓挪动脚步跨进墙的另一边,身上起了一身冷汗,从玻璃护栏跨过去落地时,她脚踩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双唇轻颤,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阳台的门。 幸好她拉了电闸,阳台上方正对着就有个监控。 她放轻动作进去,突然愣住了,这里压根就不是他的卧室,是书房,书房中间连接了一道门隔开了卧室,那道门上也有锁。 她从没进来过这里,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在书房里迅速的找着车钥匙,越找情绪越崩溃。 明明计划好的,是不是又出了差错…… 她颤着喉咙舒了声气,继续翻抽屉,在最下面翻到了一张照片,孟应泽的照片。 他们果然有关系。 她继续翻找,都是一些工作上的文件。 下面还有个保险箱,但是打不开,她的时间有限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没有她要的东西,立即从阳台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已经被磨成粉的安眠药下了楼,像往常那样做了几杯咖啡,两颗安眠药只放进了其中一杯里面。 保姆阿姨还是尝了她的咖啡,她朝着那个喝了里面有安眠药粉的那个阿姨道:“麻烦帮我打扫一下房间。” 阿姨放下杯子,跟着她去了二楼,上楼时一直打着哈欠。 温知闲站在一旁看着她整理被子,十分钟左右阿姨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立即过去从她口袋里拿起手机,此刻她已经激动的指尖都在颤抖,她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哪位?”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知闲眼眶骤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压住情绪,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就她那一声吸气压住情绪的声音,祁砚京脑子嗡的一下,情绪激动脱口而出:“知闲,是不是你?” 她放低声音道:“是,你先听我说,我现在还被困着,具体是哪我不知道,今天我准备从这里跑出去,车钥匙没找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抓到,我……” 她说着说着突然哽咽,那边祁砚京听的心都要碎了,“你别哭,我求你了,别哭,我在找你的定位。” 祁砚京红着眼眶,沙哑着嗓子开口:“你等我,很快。” 温知闲电话没挂断,按灭了屏幕,放在口袋里,拿了一沓美钞塞进阿姨的口袋里,突然从里面摸到了什么,她伸手直接拿了出来。 居然是一把车钥匙! 今早这个阿姨买完菜没把钥匙放进智能钥匙柜里? “祁砚京,我拿到钥匙了。”她轻声说了句,深呼吸一口气,过去将电闸拉开了。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去了地下车库,按了下车钥匙,买菜的那辆车车灯闪了两下。 她没考虑过这辆车的原因就是,每天几个阿姨轮流去买菜,买完回来就放进钥匙柜里,她们回来的时间点齐妄还在别墅,所以她宁愿考虑齐妄的车也没考虑过阿姨买菜的车。 但今天这个阿姨漏买了一样东西,正拿了钥匙准备再出去一趟,突然被温知闲拦住打扫卫生,这才带了钥匙。 她将车开出了车库,大门识别了车牌号自动开了门。 站在门口守着的保镖愣了几秒,看到车里的身影和家里那几个保姆完全对不上,立即给齐妄拨通了电话。 剩下的立即开车去追。 齐妄唇角笑容冰冷,跑了? 追逐的游戏好像也不错,他就让她提前跑十分钟。 她开的那破车的性能跑十分钟也能追得上,况且车上还有定位。 他找得到。 …… 温知闲将车开了出去,她把手机放在一旁,“我出来了。” 祁砚京听见她声音明显发颤,心疼不已。 “知闲,车往前开,等会儿从左边的路转过去。” 温知闲听了他的话,车速一路狂飙。 祁砚京一直在指挥着她方向。 在十七分钟后,她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牌号。 她心中一震,他们追上来了。 第277章 他来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用力。 按照祁砚京的路线,她正行驶在繁华宽敞的街道上。 脚下重踩油门,但是她知道这车的性能太有局限性了。 前方路段她稍偏了些位置,由于速度过快急刹时即便有安全带也惯性向前,重重砸在椅背上,喉咙一阵腥甜,扯得伤口发疼。 她轻瞥了眼后视镜,追的很紧,离她也不过只有一段距离。 “他们追上来了。” 她心里绷着一根线,随时像是要断掉一样,只要被拦截住,她就完了。 “继续往前开。” 她现在无法留心祁砚京的话,若是细听,定是能听到他声音在打颤,却还是在强装镇定。 温知闲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那一沓美钞。 她伸手抓了一把,打开车窗,从车窗往外扔了出去。 风卷起钞票,在空中翩飞。 她接连扔了四把,把路边的人引了过来,疯抢,挡住了身后的路。 后面的齐妄看到这一幕,发出冷笑,从他那弄来的钱用来对付他的。 是有点小看她了。 何止是有点小聪明,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他刚刚在车上查了下监控,二楼的监控全数被关闭了,再恢复时就是温知闲下楼的时间,叫了个佣人上去给她打扫卧室,然后这个佣人就没下来过。 他并不觉得温知闲那身板能和常年做事儿有力的佣人比,况且门外有保镖,一旦温知闲强行动手,佣人会叫保镖过来。 他肯定温知闲应该是计划好了并且拿到了那个佣人的手机。 至于怎么拿到的……还真挺让人好奇的。 不过应该是跟国内取得联系了吧,然后呢?都在国内谁能这么快赶过来? 就算赶过来了,人早就不见了,又是一场空呢,还不如就当她已经死了呢。 若是报警……那她真是自投罗网,她在这里的信息是他造出来的,他想带走她很简单。 他顿了下,温知闲把电闸给拉了,而且还没人察觉,这段时间她干了什么? 齐妄用舌尖抵了下上颚。 她最好别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他原本还打算就这么关着她,毕竟他们没太大的恩怨,若是动了他的东西,那他们之间就算有了恩怨,那别怪他。 因为有人群的阻拦,温知闲和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不过很快人群散开,他朝着助理道:“不用玩了,追上她。” 都已经超过他计算好的二十分钟了。 几辆车如箭离弦,疯狂的追逐前车。 温知闲瞥向身后那越来越近的车辆,她观察着附近,心里计算着自己若是跑进人群里有几成的把握逃离。 直到一辆后车超越她,一个急转弯将她拦在了路口。 她一个急拐弯准备绕开,却不料又一辆车上来拦住了她的路,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手心全是冷汗,她若是抬头看一眼内视镜,定是能看见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顾不得伤口撕裂的疼痛,她知道这场博弈彻底输了。 “祁砚京,我回不去了。”她说完这句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想到梦里他跳楼的画面,她抽泣着说了两句:“你以后好好生活,开心点,还有以后麻烦你多去看看我爸妈。” 她不敢多说,说的多了,越会不舍。 对她是,对他也是。 没等祁砚京说话,她把电话挂断了,怕等会儿这个变态会说出什么话刺激到祁砚京。 一辆车缓缓的行驶到后座与她驾驶座平齐的位置,对方降下了车窗,露出齐妄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 他长得很有攻击性,现在他嘴角噙着笑,像是变态。 齐妄拍了拍手,咧开唇角,“居然判断失误,你比我想象中的多逃跑了十分钟。” 他将头探出车窗,睁大眼睛一副变态样:“这么厉害,你要什么奖励?” 他锁骨处的那条蛇纹身看起来愈发阴森可怖。 温知闲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就是不搭理他。 “奖励你一次mect治疗,要不要?”他啧了声:“你到底是一开始就没失忆呢?还是恢复了记忆?亦或是没恢复记忆只是想跑而已?” “不说也无所谓,我也不在意,你只用了一个星期就计划好跑出来了,那我只能用我的办法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他狭长的眼眸盯着对面的紧闭的车窗。 “不过我还得看看你把我家搞成什么样了,你做的事儿决定你的下场。” 齐妄觉得自己说的够多了,打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拉了温知闲的车门,车门紧锁,他打不开。 他面色立即不耐烦了起来,“我数三个数,你自己下来,你不自己下来,我只能请你下来了。” 齐妄见她不为所动,连那三秒都不想数了,拎起锤子直接砸窗。 碎玻璃落下时,她往旁边躲了躲,挪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趁着他砸车窗的时间,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跑了出去。 保镖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她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但总不能坐着等死,哪怕一点机会,就算等会儿从楼上跳下来,她也不能被这个变态抓回去。 身后传来齐妄猖狂的笑声,“都这样了,你还跑啊?人家一步抵你三步,有这个必要吗?” 笑起来像鸭子,温知闲想着真难听。 他一步步缓缓走向温知闲逃跑的方向,看着她像蚂蚁一样随意就能被捏死。 不过看着这一幕着实有趣。 温知闲从醒来到现在才半个月不到,体力完全跟不上,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突然迎面过来一辆车,横在她和那群保镖中间。 一个急转弯,轮胎与地面发生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温知闲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后面传来动静,她没停下脚步继续跑,压根就没打算转头去看,多一秒都可能是希望。 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叫了声她的名字。 “知闲。” 带着激动的颤音。 温知闲大脑有点缺氧,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知道有人喊她的名字便转过头去看。 转头时风吹起长发,突然看见车窗那露出的冷峻面容,一时间失神。 第278章 齐妄被擒 她站在原地,愣神的看着朝着她跑来的祁砚京。 还有那十几辆将齐妄他们围住的车。 祁砚京看见她那一个回眸,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而现在她似乎更脆弱。 他一把抱住温知闲将她揽进怀里,她瘦了好多,抱着都怕伤到她。 他红着眼眶忍住情绪,低声安慰她:“别怕,我来了,我找到你了。” 温知闲心里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情绪外泄趴在他身上大哭,被这么多人追她没哭,就是怕突然有人安慰她,劫后余生。 她本来体力就差不多耗尽了,哭了没多久直接晕了过去。 祁砚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很轻,但是在他心上很重,他把他的家找回来了。 韩野站在不远处插着口袋看着。 祁砚京一刻都不愿意将她放下,他现在急着要把温知闲送去医院。 远处的周七时把齐妄降住了,他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睨着齐妄,朝着周七时道了声,“带回去。” 齐妄冷笑,“你以为这里是……” 祁砚京沉着脸在他锁骨处踩了下去,要不是怕动作太大惊到温知闲,他刚刚就得断根骨头。 他那一脚上去力道也差不多。 齐妄顿时脸上浮现了痛苦之色。 祁砚京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温知闲打了那通电话,他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飞过来吧? 他早就来这里了? 哪里出了差错?他怎么会追来这里蹲着? 越想他觉得疑惑。 周七时:“好嘞。” 周七时将齐妄带上车,朝着他笑道:“你完啦,不知道你会怎么死。” 祁砚京上了车,韩野立即开车去了医院。 - 祁砚京看着医生给她处理伤口,伤口因为撕裂渗出血来。 医生和他说着,病人状况不太好,伤口很深,幸好没伤到要害,恢复需要很长时间,本来都已经在愈合了,因为剧烈撕扯又伤到了,需要静养,若是一直反复伤到很容易感染。 她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心疼得紧。 他握着她的手待了得有半个小时,这才想到了什么,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身出去,站在门口处又看了她好几眼,这才关上病房门。 他出来后站在长廊上给温淮序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温淮序沙哑着嗓子问他:“有什么事?” “我找到知闲了。” 温淮序这边凌晨三点,正在睡觉,听到他这句话懵了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祁砚京,你再说一遍?” 他以为在做梦。 “我找到知闲了,现在人在医院。”他说。 温淮序深呼吸一口气,彻底清醒了,一时间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行,我明天一早过来。” 他拿着另一部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明天一早飞去那边。 “这边暂且没事,等她醒来,身体好点我立即带她回去。” “不行。” 祁砚京拗不过他,也随他便了。 “爸妈那边……”祁砚京顿了下,就是知道那边凌晨所以才没给他们打电话。 “我明早跟他们说,一起过来。”最担心的莫过于小叔和婶婶了。 温淮序问他:“是谁?” “齐妄。” 他听说周七时要到这边来进修谈合作,他临时决定跟了过来,正好可以观察一下齐妄,他当时只靠着那么一点线索吊着他继续下去。 也幸好自己跟了过来。 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就是等着哪天她能把电话打过来。 他真的等到了。 那通电话打过来时,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知道她要逃出去,找人迅速查了手机信号定位,指挥着她往哪走,他也在赶往那边的路上。 好在他赶上了。 她从车上往外跑的时候,是不是最后一搏,输了她是不是就没打算活着被抓到…… 就算现在他找到了她,哪怕她现在就躺在里面,他还是不敢继续往后想。 温淮序沉沉的“嗯”了声:“等我过来。” “她好勇敢,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才能从别人眼皮底下跑出来的。” 温淮序轻笑:“那是。” 他们聊了几句,祁砚京挂了电话后连忙推开病房门,看到她还在床上躺着这才松了口气。 患得患失。 家里每个地方都有她的身影,他每次一转身像是看见了她,多看一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坐在床边趴在她身上忍不住落泪,只有真的触碰到她才觉得她真的存在。 周七时带了些午餐过来,看见韩野倚在门口的墙边,问了句:“你怎么站外面?” 韩野侧过头,“让他们俩待会。” 周七时“哦”了声,在椅子上坐下,“那人不就是温哥给的资料上的人吗?” 韩野微微颔首。 “他跟老板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吓人千里迢迢带来国外。”他之前老板老板叫多了,下意识还叫她老板。 “不是和她有仇。”韩野眸光深了深。 周七时“啊?”了声,看向他问道:“那……跟祁家有仇?” 他之前听说祁家还有个私生子,还打算让私生子进门,他当时还骂祁玉生大傻逼呢,私生子进门多晦气,后来从温哥那里听说是让私生子把公司交出来才愿意给他进祁家,难怪呢,那完全就是压制,并且一点好处得不到。 “老板她瘦了好多啊,那胳膊细的都感觉能折断一样。”他叹了声气,突然想到了什么,“靠,不会是那个人虐待不给饭吃吧?” 韩野摇头:“不像,像是生了很久的病。” 他顿了下,“她之前应该昏迷了很长时间。” 他们聊了十分钟,周七时这才拎着午餐和韩野一同进了房间。 祁砚京眼睛微红,就这么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姐夫,先吃饭吧。” 祁砚京:“我不饿,你们吃吧。” 其实他俩吃过了,就是给祁砚京买的。 好一会儿,祁砚京走过来,周七时以为他要吃饭了,给他把筷子放好。 祁砚京只是坐下,朝着周七时道:“这次谢谢你的帮忙。” 不然他不可能那么快找到人来救知闲。 第279章 八天就跑出来了? “我本来就跟温哥说了过来帮忙找找的,没想到这么快。” 他们也是刚到这边。 祁砚京望着病房的方向,好一会儿想起了齐妄,问道:“齐妄人呢?” “被我关起来,你现在要问他什么吗?”周七时问。 祁砚京摇头,暂时还没工夫管他。 他一刻都不敢离开病房,就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转眼就不见了。 - 隔日上午,温知闲悠悠醒来。 睁开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才看清这里是医院病房。 她仔细的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立即坐起身。 她记得祁砚京来了,她见到了祁砚京。 起身时发出动静,祁砚京瞬间看了过去。 他一直都在病房里,寸步不离。 见她醒来,立即挪到床边将她揽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做噩梦了吗?乖乖,没事了不用怕。” 直至听见他的声音,温知闲紧绷着身体才放松了下来,紧紧攀着他的脖子。 祁砚京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怀里的人轻颤着身子小声啜泣,他低头看到她鸦黑的卷翘长睫颤动,上面还挂着小水珠。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但她消瘦的让他害怕,手上的力气卸了大半,虚虚的圈着。 祁砚京怕她又断气晕过去,将她从身上扯下来,打开灯抽了张纸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准哭了。” 她唇角向下弯睁着眼睛看他,因为消瘦很多的缘故,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显得格外脆弱惹人怜。 祁砚京不忍,又将她抱进怀里,眼眶泛着红,他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遭了罪。” 她哭了一会,情绪稳定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祁砚京,伸手摸上他的脸,朝着他道:“前两天我梦到你跳楼了,我害怕。” 原来在电话里让他好好生活是因为梦见他跳楼了。 “怎么会,我不会跳楼的。” 跳楼死法不好看。 “我真的以为我永远见不到你了。” 温知闲抱紧了他,嗯,梦都是反的,她还是见到祁砚京了。 本来带了午餐的韩野正准备推门进来,门都推开一条缝了,听到里面动静就虚掩着门站在外面等他们叙完旧再进去。 听到刚刚祁砚京说的话,一阵无语,是没跳楼,但吞药的人是谁? 要不是他半夜爬窗户爬的快,他俩现在阴阳两隔了。 祁砚京不想提让她难过的话题,问她:“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韩野听到祁砚京都这么问了,推门进去,目不斜视,并且走的直线挪到桌前,开口道了声:“午餐。” 昨天找到温知闲之后,估计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所以还特地在这里找了栋别墅,顺便请了个会做中餐的保姆阿姨。 不知道温知闲什么时候醒来,但每顿饭都要做就是。 今天熬得是乌鸡汤。 “来,我们先吃饭。”祁砚京把桌子给她升了起来,韩野将汤递过来。 祁砚京用勺子搅着汤,不是很烫的时候才递给她。 “怎么瘦这么多。”祁砚京摸了摸她的小脸,看她消瘦成这样,别提多难过了。 “昏迷时间太久,我醒来就已经这样了。”她醒来下床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整个瘦了一圈儿,眼睛更大了,还很病态。 “你昏迷多久?” 温知闲摇了摇头,“我只在那栋别墅待了八天。” 那一天天的她都数着呢。 她这话一出,祁砚京和韩野都愣了一下。 八天? 八天就跑出来了? 按照她的八天算,那她昏迷了三个多月? 更震惊了,还是昏迷三个月的情况下,醒来之后用八天就跑出来了! 祁砚京回过神,摸着柔顺的头发,夸赞道:“宝宝,你好厉害。” 他夸着夸着突然眼睛有些酸涩,那她得多害怕,身体又不好,从那边跑出来多危险啊。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恐吓你?”祁砚京眸光骤变。 温知闲抬起眸,“他认识我,我醒来后他就过来了,第一句就叫了我一声温小姐。” 虽然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了,但是祁砚京心里还是害怕的紧。 “然后呢?” “我装失忆听不懂。”她唇角向下弯摸了摸左边脑袋:“就这还有点疼,爆炸的时候撞到了,当时医院病历上是有记录的,但那个变态还是半信半疑我是不是真的失忆。” 祁砚京伸手去摸她的脑袋,仔细摸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他放轻力道揉了揉。 “我其实根本不是有意装失忆的,因为我在一天半之前就醒来了,听见了他在门口打电话,他找人想要消除我的记忆。” 祁砚京心下一惊,消除记忆? “两个方案,一个是mect治疗,另一个是催眠。” 韩野问了声:“什么是mect治疗?” “电击,大多用来治疗精神患者的。”不能保证次次成功,但是可以多用几次。 祁砚京微闭了下眼睛,捏紧了手。 “我只能装作失忆,按照那个变态的想法应该加双重保险,把催眠也给我用上,当天他来的时候确实把那个催眠师带上了,最后没给我用,我怀疑是他不确定我是不是真失忆,若是真的,催眠或许能让我想起大脑潜意识里面的东西,所以他不敢冒险。” “我从来没见过齐妄这个人,从脸到性格再到声音,统统陌生。”就这样的一个人把她带到了国外。 费尽心思。 她喝了半碗汤,有些累了,祁砚京接过她的碗,舀了勺汤递到她唇边:“再喝点。” 温知闲张开嘴又喝了点。 “你有见到孟应泽吗?”祁砚京突然问了句。 温知闲摇头,“没见过,但是我翻进他书房,从他的柜子里看到最下面压了一张孟应泽的照片,所以他们一定有关系。” 祁砚京顿时抓住了关键字:“翻进书房?” 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锁门? 说到这,温知闲嘴角向下撇,“你都不知道多危险,我从阳台那块踩着只有几厘米宽的延长板翻进他的书房。” 一不小心就得从二楼摔下去。 第280章 那你呢?你好吗? 祁砚京听着觉得后怕,她要是掉下去呢? “我算错他的卧室和书房在一处,里面有道门隔开的。” “你进去找什么?” “车钥匙,没有车钥匙我根本出不去,门口的保镖个个一米九。” 祁砚京知道她那辆车是从别保姆那拿到的,“你怎么对付那个保姆的?” “安眠药。”她想起和齐妄斗智斗勇的那几个回合,回想起来都为自己捏把汗。 “虽然离开了医院,但是齐妄一周让医生来两次帮我检查伤口,那个医生实际是帮齐妄试探我有没有恢复记忆。” “我和她说我失眠严重睡不着,可不可以给我开安眠药,但是齐妄怀疑我没失忆,对我很是忌惮,所以不允许给我开安眠药。” 她看向祁砚京:“齐妄这个人肯定和我接触过,他对我很警惕,什么事都考虑的很周全,他甚至质疑安眠药到底是不是给我自己用的。” “那你怎么拿到的?” “受不了我半夜制造噪音,他拿了两颗安眠药要我当着他面吃下去,我吃的药和那两颗安眠药很像,我当着他面给换了,吞了下去。” 想到那个当着他面吞药的环节,她还是一阵心慌。 祁砚京放下碗,揽住她纤瘦的肩膀:“不怕,我们不想了。” 温知闲敛着眸,深呼吸一口气。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哑着嗓子问。 她全然没想过祁砚京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真的,那一瞬间,她像是看见了神。 心中百感交集。 “追查到齐妄,我只有他这么一条不确定的线索,正好周七时来这边,我临时决定就过来了。” 他刚来这边,打算今天查一下关于齐妄常去的医院。 温知闲问了声:“他人呢?” “他来工作和学习的,现在在忙。” 温知闲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现在知闲醒了,等她睡着,他就去找齐妄算账。 “他很癫,阴晴不定,让我扫地拖地还有扫厕所。” 祁砚京咬着后槽牙,行,扫厕所。 齐妄喜欢扫厕所是吧,一定让他扫个够。 “我爸妈还好吗?”她问。 一提到爸妈,她有些酸涩,这么大的还让他们担心。 他贴着温知闲,应了句:“都好。” 其实能多好呢,刚开始那段时间他天天过去陪着他们,清楚看见他们那头发几天就明显白了些,后面虽然表现出来的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他们心里的难过也不亚于他。 他能感同身受。 “等你睡醒,就能见到他们了。” 温知闲抬眸看他,眼睛一亮:“我爸妈他们过来了吗?” “嗯,给他们打电话了。”他轻扯唇角,拨了拨她额上凌乱的发丝,在额上落了吻。 韩野早就不见人影了。 她有些累了,祁砚京将桌子拉了下去,让她躺下盖好被子。 温知闲侧着身,定定的看着他,问了句:“那你呢?” “你好吗?” 祁砚京敛着眸,“嗯”了声:“挺好的。” 温知闲眨了眨眼睛,看他越发清晰的下颚线,面部五官更加立体,她放轻了声音说了句:“骗人,骗人是小狗。” 祁砚京轻笑出声,“没骗你,我还能骗你?” 他蹲在床边,与她平视,认真道:“以后出去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如果当时他没去接那通电话,就算落水他也会和她在一起。 温知闲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 温淮序他们是下午到的医院。 温知闲之前体力透支疲倦的很,所以又睡着了,看到她消瘦成这样,沈玲坐在床边直掉眼泪,四处检查她身上的伤。 三个月十五天,她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温淮序和祁砚京站在阳台,留他们夫妻俩在里面陪着女儿,他朝着祁砚京开口:“人呢?怎么说?” “我没问。” 温淮序上下扫了眼他,又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懂了,创伤性应激了,生怕自己一走,转身人就没了。 “那我去问。” 祁砚京想着岳父岳母在这,他应了声:“一起。” 他留着韩野在这里,和温淮序一同离开了病房。 …… 温淮序进门之前拎了根铁棍。 一进门就看见齐妄坐在沙发上很是随意,没有一丝慌张,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齐妄听到声音看向门口的方向,他唇角带着笑,出声道:“你们……啊——” 温淮序压根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棍子从他后背抡了上去,这玩意铁的一棍子下去已经骨折了。 他按着齐妄的后脖颈,将他的脸按在前面的玻璃桌面上,铁棍直直抵在他眼前,与桌面接触发出碰撞声,他冷着脸出声道:“你他妈的浪费了我那么多时间,杀了你都觉得便宜你了。” 齐妄被按在桌上,说话都难,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们怪我有什么用。” 祁砚京抬脚踩在他刚刚被温淮序打断的骨头上,慢慢碾磨着,阴沉着声儿:“看不出来我们在奖励你吗?” 不是变态吗?现在不爽吗? 齐妄痛出声。 祁砚京收回脚,别让他晕过去了,他们还有话要问。 温淮序将铁棍扔在一旁,在沙发上坐下,睥睨着刚刚被按跪在地上的男人。 齐妄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是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的?” 游轮爆炸的时候,齐妄一定在国内。 齐妄身上疼痛不已,哪受过这种罪,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仰着头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我也没对她做什么,给她治病,就算把她带回去,你们看到我伤到她哪了吗?她如果不是要跑,哪有今天这一出。” “你还有理了?她有爱人有家人,你把她带走就是罪。” 祁砚京:“你还恐吓她,她刚从昏迷中醒来她都瘦弱成那样了,你让她打扫卫生你让她扫厕所?” 齐妄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他的长相极具压迫感,冷笑道:“我真的已经很好说话了,只是扫地而已,有实质性的伤害吗?其次,扫次地还要我给她钱,扫厕所还要加钱,最后还用我的钱来对付我。” 知道温知闲聪明,所以他一直小心应对,没想到她一环套一环,没有一点是多余的。 第281章 坦白 就这短短的八天,她居然能摸清楚。 自己也是轻敌了,就应该配两个人二十四小时轮班跟着她。 后悔。 昨天被抓过来,他就一直在想温知闲到底对付那个保姆佣人拿到车钥匙的,家里的保姆铁定是不可能背叛他的。 这温知闲到底什么本事? 昨天她扑在祁砚京怀里哭的时候,他就已经肯定温知闲恢复了记忆,至于是从没失忆还是这两天恢复记忆的,他不知道,但是事已至此也不重要了。 那么温知闲要安眠药那肯定是有用的,可是她当着他的面把安眠药吃下去的,他亲眼所见。 难不成她还会变魔术不成? 越想他越烦躁,想刀了她的心都有。 不过自己被囚在这暂时出不去,但他也不担心就是,毕竟这里不是燕南,他保证今天就能出去。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她和你有什么仇。”温淮序问他。 齐妄故作轻松,“她和我没仇,要不然我能给她治病,也不虐待她还好吃好喝的让她住着?” 温淮序也有感觉这个叫齐妄的应该和知闲没什么恩怨,那么…… 他指向身旁坐着的祁砚京,话锋一转:“你和他有仇?” 齐妄看着祁砚京,没回答只是问了句:“那你见过我吗?” 祁砚京想起知闲说齐妄书房里有一张孟应泽的照片,直接问:“你和孟应泽什么关系?” 温淮序掀了掀眸,孟应泽卖了个价值颇高的半成品给齐妄,就那个项目齐妄给做了出来,公司势头如海浪扑涌,或许是他俩之间的交易。 齐妄迎上他们的目光,扯了扯唇角,忍着痛身体向前倾了倾,“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他衬衫最上方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大片纹身,一条伺机而动绕着符咒的蛇纹身,他睁大眼睛笑起来确实有点变态那味儿,难怪温知闲说他是变态,看起来就像。 一想到知闲被关着几天肯定被吓坏了,他突然应激拿出手机给韩野发了条消息:【知闲还在吗?】 韩野看到消息准备回复,估计他也不安心,直接对着不远处还在睡着的温知闲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祁砚京。 祁砚京看到照片这才放下心,收起手机。 温淮序扫了眼:“……” “蔚蓝卖给你公司的那个项目。” 齐妄“哦”了声,似乎早就知晓,查到这个很正常,意料之中但也意料之外,“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他只是不想让这个项目留在你们手上吗?” “都考虑了,所以才查你的。” 齐妄冷笑了声:“没其他线索就只能死盯着我。” “那你们怎么判断温知闲没死的?找不到人就是没死?” “失踪两个人,不得不怀疑是孟应泽策划的。” 温淮序:“还有你们带走知闲在岸边留下了血迹。” 齐妄“嗯?”了声:“失策。” 他向后倚了倚,突然碰到骨折处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又坐正了身子,“看来还是晚上太黑了,没处理干净。” 他倏地盯着他们发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啧啧”了两声,放低声音:“一想到你们找人都要把燕南翻过来的那副着急的模样,真是可惜没看到,一定很有趣。” 笑声低哑听了心里发毛。 懒得搭理他的疯狗发言。 “你为什么对孟应泽这么了解?” 齐妄挑了下眉,“你们问什么我都要说,说完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温淮序不知道何时把铁棍拿在手上把玩,“那就得看你说出来的东西,跟你有没有关系了。 “你们不也说了吗,蔚蓝把项目半成品卖给我了,自然对他有了解。”他顿了下,“不过就是交易罢了,你们也知道那个项目的含金量吧?” 齐妄眼底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祁砚京眸光沉沉:“所以那场爆炸是孟应泽策划的?”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我的任务就是把他悄悄从水域带走。” 都提前让齐妄在水下等着了,不是孟应泽设计的还有谁? 温淮序问了句:“那知闲呢?带走她做什么?” “她?我哪知道,当时爆炸的零件刺进她的身体,很像是心脏的位置,我以为她马上就死了呢,反正在哪死都是死,让我把她带上我就带上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齐妄看向祁砚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猜他会不会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带走温知闲的?” “当时他从小一起生活的母亲和妹妹都在游轮上。” 齐妄冷笑了声,眸中含着冷意,一闪即逝,完全不让人看清,“旁的不知道,但是想想从小一起生活的母亲和妹妹,你待她们极好,她们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要卖了你,若是把人逼到这样的处境,好像也能做得出来。” “而且,他说他本来是想让她们全身而退,给过她们机会的,可惜她们没一个搭理他。”他说完沉默了几秒,倏地嗤笑了声。 温淮序看向祁砚京:“孟应泽针对的是你们。” 他运气好,接了个电话爆炸压根就没伤到他。 “孟应泽人呢?”祁砚京冷声质问。 齐妄:“死了。” 温淮序和祁砚京两人猛地看向他,死了? “这不是他策划的吗?” “最严重的爆炸区域应该就是他脚下那一块,他策划的就能跑的掉了?还不是被波及到了。” “你确定?” 他露出诡异的笑容,盯着他们看:“他坟头草都长高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们为难我做什么呢?我和他就是交易关系,带走温知闲我现在猜应该是和你有关系吧?你是祁家的人,是吗?”他看向祁砚京。 “所以啊,我只是在履行承诺,既然人已经被你们找到了,也不是我自己送她出去的,也算是有个回应。”他指了指自己骨折的地方,“这样差不多了吧?别太过分了。” 突然门外传来吵闹的声音,齐妄从沙发上站起身,“这里不是燕南,你们留不住我的,既然说明白了,那我也该走了。” 他走到门口处,温淮序将铁棍朝着他直直砸了过去。 第282章 对吧,贝贝哥 齐妄又挨了一棍子,闷哼了声,没稳住身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祁砚京嗓音清冷,出声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别让我发现你有其他动作,这里确实不是燕南,但对付你,我有的是办法。” 齐妄不知道是听到了他的哪句话,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阴暗不明带着一丝阴森,落在地上的手紧握成拳,松开时手心一阵白,好一会儿才恢复成原本的颜色。 温淮序冷笑了声,扫了眼他才懒懒坐下,“这样才差不多。” 他用舌尖顶了下脸颊,站起身,推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打斗声,应该是齐妄的人找来了。 不过若是他俩不让他走,他压根就走不掉。 让他离开就是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毕竟想找他行踪也不是难事。 “你信他刚刚说的话吗?”温淮序问他。 祁砚京默了默才道:“存疑。” 温淮序抱着臂靠在沙发背上,“嗯”了声,“我还是怀疑孟应泽他……” 突然祁砚京站了起来,温淮序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不解的看向他。 见他轻皱着眉,问道:“什么事儿忘记问了?” 祁砚京拍了拍额头,“他让知闲扫厕所,我忘记让他把厕所扫完再走了。” 他一脸懊恼,悔死了。 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人都上车跑了。 温淮序:“……”哥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那就说句牛逼吧。 “你给她惯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祁砚京瞥了眼他:“也不知道是谁,说只要能找到知闲,以后可以让她叫你贝贝。” 他与温淮序拉开了点距离,“对吧,贝贝哥。” 温淮序猛地转头,伸手要扯住他,一字一顿:“祁、砚、京!” 好在祁砚京躲了下,立即从门出去了,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转身朝着他道:“回去了。” 温淮序气的不轻,“你有本事叫,你有本事别跑啊。” 祁砚京下楼梯走人。 …… 回去的路上,他们又聊起了刚刚齐妄的事情。 “我不相信孟应泽那么蠢,自己设计的,居然让自己送了命。” “齐妄的行踪里,确实没发现过他和孟应泽再有联系,这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温淮序啧了声:“我就说孟应泽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润,没想到逼急了统统杀了一了百了。” 祁砚京应道:“再等等吧,看看齐妄有什么动作。” - 齐妄伤得不轻,三处骨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他急着回家看看温知闲到底做了些什么。 几个保姆佣人站在他面前,他朝着那个给温知闲打扫房间的那个佣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我去给小姐打扫房间,然后刚整理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头晕犯困然后就睡着了,最后还是她们没看见我才找到我把我叫醒的。” 保姆有点害怕,她把车钥匙弄丢了。 齐妄凝着她,琢磨着那句:“睡着了?” “对,突然就很困,然后没意识了。” 齐妄只能想到那两颗安眠药,“她早上有没有让你吃什么?” 他一想,温知闲这几天特别勤的做咖啡,从特别难喝到好难喝再到可以下咽依旧难喝,不会也是她逃跑的一环吧? 保姆想了想,回道:“早上还是像前两天那样让我们尝了她做的咖啡,今天放糖了。” 齐妄冷笑了声,肯定是咖啡有问题! 不会就是她为了逃跑那天让她们没防备的喝下咖啡,所以前几天就开始让他们习惯吧? 如果不是她跑了,他到现在也只会觉得她只是在钻研咖啡呢。 安眠药呢?他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 他起身想去她房间看看,一起身动作幅度大了,扯得伤口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立即去了她住的那间卧室,查看了好一会儿,看见柜子上放着她吃的药,他打开倒出两粒,又朝着自己的特助道:“去把安眠药拿过来。” 特助出去很快把安眠药瓶子拿了回来,倒出两粒和齐妄手上的一对比,好啊,长得真像! 他将手上的药砸了地上,气的直喘气。 他想到今天和祁砚京他们对峙说的话,突然放声大笑。 特助似乎早就已经习惯喜怒无常的老板了,觉得这很正常。 齐妄笑了好一会这才停,敛着眸静了下来,眼底看不清情绪。 他沉着脸输入密码进了自己的卧室,在地上检查了一番没任何进来过的痕迹,也是,温知闲再怎么耍小聪明也只是个不谙世事被惯着的大小姐,哪会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从卧室推门进了书房,他站那看了十几秒,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慢慢走到阳台处发现门被关的很严实,有人进来过! 他立即翻着书桌,还有抽屉里面的东西,虽然很整齐但他肯定被翻过。 最后是下面的保险箱,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他这才放下心来了。 倒数第二个抽屉里面往下翻,他拿起那张孟应泽的照片。 他敢肯定温知闲一定看到了这张照片,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的,只是觉得他们有关系还是旁的? 如今他不敢轻敌了,这次给的教训,让他把温知闲往心机更深的地方想。 他坐在办公椅上拿着这张照片看了好久,指腹划过照片上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将照片放进了抽屉里。 估计这几天祁砚京他们都盯着他的行踪呢,他朝着特助道了声:“明天上午买束花,去趟墓园。” 特助明白,点了点头。 既然他们不相信孟应泽死了,那他就带他们去墓园瞧瞧呗。 -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在病房门外就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知闲醒了。 推开门进去,看见温知闲脸上挂着笑,正在和岳父岳母说着什么,都很开心。 “哟,醒了啊。”温淮序走到床前,弹了下她的脸,心里不禁叹了声气,瘦了这么多。 温知闲拍中他的手背,“疼不疼啊!” “好好好,你都不关心我,你上来就——” 她没说完,温淮序站在床边,手圈住她的肩膀半揽着,轻念了两声“没事就好”。 第283章 你怎么不说想我? 温知闲一时顿时,拍了拍温淮序,“嗯,没事。” 她这性子,若是平时怎么可能会说没事。 这边兄妹俩说话,那边祁砚京朝着岳父岳母道:“爸妈,你们下飞机一直没休息,等会让韩野送你们回去,这边我看着。” 温知闲听见,也看了过来,朝着温行止和沈玲道:“爸妈,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她醒来后就一直陪着她说话,饭都没空吃。 温淮序也接话道:“小叔婶婶,先回去吧。” 被他们磨得受不了,这才答应下来,朝着温知闲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 温知闲连连点头。 病房门被关上,温淮序看着她道:“听祁砚京说你八天就自己跑出来了。” 温知闲笑了笑:“厉害吧。” “嗯,是挺厉害的。”她现在这样,他是笑不出来。 一想到几个死亡瞬间,她瘪了瘪嘴,嘀咕了声:“一点都不厉害。” 她话锋一转,“你怎么不说想我啊?” 温淮序:“……” 他倒吸一口气,酝酿了两秒,做作的感叹了一声:“啊,我亲爱的黏黏,你的哥哥好想你,请问,你有想你的哥哥吗?” 祁砚京正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在桌上,听到他的做作发言,不禁笑了声,出声道:“他说以后你可以叫他贝贝。” “祁砚京!你又想挨打了是吧?” 回来前他们就已经过了两招。 “啊?是这样吗?那真的太感谢贝贝的记挂了。” 温淮序捏了把她的脸,轻哼了声,“原谅你这次,下次就不准说了。” 就说!就说! 桌上摆的是阿姨送来的晚餐,三个人的量,温知闲吃了一点现在不饿。 温淮序和祁砚京坐下开始用餐。 她朝着他们问道:“你们下午去找齐妄了?” 祁砚京应了声:“去了。” 温淮序知道她想知道什么,立即道:“起码三处骨折,可以吧?” 这姑娘记仇的很呢,把她关起来的时候,估计想过以后怎么整齐妄了。 温知闲想着还行吧,问道:“他怎么说?” 温淮序又回忆了一遍齐妄说的话,回答道:“他说不认识你,和孟应泽是交易关系,把你关在别墅完全是答应了孟应泽的要求。” 温知闲歪了歪脑袋,“不可能不认识我,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明明应该是和我见过面,而且孟应泽我跟他也没什么仇啊,两次意外受伤也不是我造成的呀。” “他跟你没仇,但他记恨祁家啊。”温淮序抬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祁砚京。 孟应泽恨祁玉生,连带着恨祁尧川和祁砚京很是正常。 而祁砚京最在意的不就是知闲吗?而且这个女人就在游轮上,带走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为何不带? 所以都能说得通。 “但我没想到他能策划出爆炸来,关键他妈和妹妹都在游轮上,齐妄还说孟应泽给过他妈和妹妹机会,他不想他们出事的。” 给过机会? 温知闲回忆起那天的事情,突然想起爆炸前几分钟,孟应泽让孟玥去餐厅拿手机的,他妈不搭理他,他又转向了孟应妤,结果孟应妤让他自己去…… 当时她正在刷手机,听到之后就看了一眼,孟应泽目光平静到底没再强求。 “那艘船是不是左侧没爆炸?”温知闲倏地问了声。 祁砚京点头:“是,爆炸区是右边甲板。” 所以他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对了,餐厅的位置在靠近右侧的地方,那个位置就算爆炸也不会有太大危险。”她顿了下:“没想到啊,孟应泽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还挺疯,既然不看重他,那就一起去死。” 祁砚京低着头吃饭,听到她说的话,低声道了句:“我不够温润,看吧,最温润的那个疯了。” 温知闲笑着“啊”了声:“怎么还记仇?” 之前他在外面出差,那时知闲第一次见到孟应泽,跟他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提到这个人,形容起孟应泽来可是说看起来比他温柔的。 温淮序拆台:“你也别说人家了,他疯他的,你疯你的。” 之前又是想跳楼又是吞药的,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持续发疯。 要不是查到那点血迹,和他比对了dna确定是知闲的,祁砚京估计还在私下偷偷发疯呢。 温知闲目光落在祁砚京身上,默了几秒,问他:“你怎么了?” 其实她真的不信祁砚京这段时间会过的很好,或许确实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想着自己在他心里多重要,可是相处那么久,有些时她还是很清楚的。 “一直在查你的消息呀,有在好好吃饭,工作然后找你。”他说的认真。 温淮序也没拆穿他,低头吃吃吃吃。 其实祁砚京说的也没错,确实有在好好吃饭,就是太规律了,规律的他都觉得吓人。 他知道祁砚京几乎每天下班回去都会做饭,偶尔会看看他顺便吃饭。 就当时他拿了两副碗筷,然后祁砚京扫了眼又去多拿了一副,还给空碗里夹菜,那场面够诡异的。 他都觉得祁砚京是不是疯了。 罢了,他不愿意说,等她回家再看看吧。 她又接着刚刚的话题,问道:“那孟应泽呢?” 他是这次爆炸的背后策划,他人去哪了? 在齐妄的别墅待了那么些天,她都没见过孟应泽这个人。 即便是医院醒来那几天也没看到人。 “齐妄说他死了。” 温知闲觉得不可思议,“他死了?他自己策划然后把自己炸死了?” 别太离谱。 “齐妄是这么说的,但我们不太相信。” 温知闲寻思片刻,“他想跑肯定有机会,除非他不想活,反正全死了他也不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想那么多了。”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可能…… “另一种可能就是齐妄在说谎。” 这两种可能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哪个,哪个都能说得通,毕竟他亲妈和妹妹都被炸了,他有点良心跟着一起。 “但那炸药并不是很厉害。”没一个死亡的,只有祁玉生和孟应泽站的那块区域最危险,虽说祁玉生现在还没醒但也没死。 难不成策划的人成了唯一死的? 第284章 不准撩我 祁砚京:“你好好休息,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 温知闲一想太多,脑子就晕乎,点了点头。 但她还是觉得齐妄她一定见过。 他们吃完饭收拾了下保温盒。 温知闲朝着温淮序道:“太晚了,哥,你下飞机也没休息,先回去休息吧。” “感动死我了,谁家妹妹这么贴心啊,——” 他话没说完,祁砚京接话道:“我家的,你快回去吧。” 说完还将保温盒递给他:“路上小心。” 温淮序一把接过,服了他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 “走了。” 温知闲挥了挥手。 温淮序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俩。 祁砚京坐在床边将她揽在怀里,“困了吗?” 温知闲摇了摇头,“不是很困。” 她又问了句:“什么时候能出院?” 祁砚京垂眸看着她:“还早着呢。” 他还想她好的差不多再出院。 “可我不想待在这,我想回去了。” 她仰着头正好能够到祁砚京的下巴处,她贴近亲了亲。 接着她很明显感觉祁砚京身体紧绷了。 她眨了几下眼睛盯着他看。 “不准撩我。” 温知闲很委屈啊:“可我没有。” “是我心思不单纯。”他承认。 这他没法否认,就她亲自己一下都有点反应,他太久没见到知闲了。 温知闲往他怀里钻了钻,紧紧贴着他。 她在祁砚京怀里蛄蛹了一下,又提了一遍,带着撒娇的语气:“我不想待在这。” 祁砚京还是一口否决:“那也不行。” “等过几天行不行?”起码等伤口开始愈合再回去。 “我这几天再查一下齐妄的事情。” 温知闲只能答应下来:“好吧。”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走,待在床上一天了。” 祁砚京将她从床上扶了下来。 他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有力气逃跑的,昏迷三个月走路都成问题,她还能跑出去。 想想都心疼。 可能是昨天剧烈运动,脚软的像是踩棉花上一样。 挪到卫生间洗漱完之后,回到床边坐着,朝祁砚京问道:“当初游轮爆炸之后,他们都怎么样了?” “我姐被我哥护着没伤到,我哥受了点伤,他俩还算好的,孟应妤皮肤灼烧,孟玥比她严重多了,胳膊被炸毁了腿上也是伤,父亲伤的严重至今还没醒来,我几次去医院看望父亲的时候孟玥都在哭,盼着他醒来。” 关键她现在儿子的公司交出去了,儿子也没了,没人再给她提供优渥的生活,只能盼着祁玉生早点醒来。 她不敢来招惹他和祁尧川,更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游轮这个建议是他们孟家提出来的。 只就敢和祁玉生哭诉哭诉,想要钱继续过她的神仙日子。 温知闲自然知道孟玥的想法,她嗤笑了声:“她还真是哪边都不讨好。” 什么都想要,最后一无所有。 他们聊了会儿天,温知闲打了个哈欠又躺下了。 她躺下后盖好被子,突然好奇的朝着祁砚京问道:“你怎么不和我一起睡?” 要是以前,祁砚京早就爬上她的床要和她一起睡了。 他说:“怕碰到你伤口。” 病床很小,抱着她肯定会碰到她伤口的,若是再伤到那就不好了,忍忍吧。 他们往后还有很长。 温知闲闭上眼睛,祁砚京按灭了灯坐在床边陪着她。 黑暗中,温知闲突然出声问:“你怎么不去洗澡睡觉?” “等你睡着了再去。” 她应了声,果真是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祁砚京心里默默叹了声气,离开去洗澡了。 知道她没睡着,就是想他早点去休息。 病房里设施齐全,陪护床就在旁边那间房,门开着随时都能听见动静。 温知闲听见他去浴室关门的声音,心里想着事儿不知不觉中睡下了。 - 齐妄上午带了束花去了墓园。 墓碑上赫然写的是孟应泽的名字。 他转身看了眼走在后面悠然自得的温淮序,看到他莫名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人下手可真够狠的,今天要不是非得让他们看看孟应泽的墓,他才不会带着伤出来。 “我没骗你,孟应泽确实死了。”他将花放在了墓前。 齐妄“啧”了声:“他也挺蠢的,明明能全身而退,就犹豫那么一下就被炸的半死不活了,我带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没两天人就没了。” 温淮序看着上面孟应泽的名字,突然玩味道:“坟头草也没长两米高。” “得亏他死了,不然还得糟多少罪。” 他说着话,目光却落在了齐妄脸上。 齐妄没接话,只是蹲在墓碑前朝着墓碑说话:“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也是按你要求完成的,我也想按照你的遗愿把温小姐关着——” 温淮序从后面踹了他一脚,齐妄单膝跪地掀起眸看他,嗤笑着指向墓碑,“你要找就去找他,我拿人东西替人办事,也就我抓她理亏才随着你们动手。” 他嗓音猛地一下阴沉了下来:“这次过去,下次若是再见我可就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不还手了。” 温淮序眯了眯眼睛,“试试。” 齐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着墓碑道:“但实在是他们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找到人了,这可怨不得我,所以也别怪我,我也伤的不轻。” 温淮序又在墓碑上看了几眼,转身离开了。 齐妄舔了舔干燥的唇,眼里满是阴鸷,唇角却上扬。 期待下次见面。 - 温淮序刚到医院楼下,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宋楷瑞? 他接通电话,那头开口道:“淮序啊,你现在在哪?” 宋楷瑞身旁坐着顾煜辰,温淮序突然出国很正常,时不时出差,但是他查了下就连顾叔和沈姨都一同去了,这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况且前段时间祁砚京就不在国内了,若是说带着顾叔沈姨一起旅游放松心情也能理解,但是这种情况下,很难不让他起疑,是不是找到知闲了。 越想越奇怪,索性刚刚跟宋楷瑞提了一嘴,他也拿不出答案,也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温淮序“哦”了声:“忘记跟你和秦昭礼说一声了,找到知闲了。” 第285章 腿长,没办法 宋楷瑞一愣,突然有些激动:“真的?你们现在在哪?明早我过来一趟。” 顾煜辰见他这模样,立即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攥着手心,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闭上眼睛重重的松了口气。 “用不着过来,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们歇着吧。” 温淮序盲猜顾煜辰在他旁边,虽说和顾煜辰之间有间隙,但是这三个多月,顾煜辰隔三差五也就去趟小叔家里,但也不讨好就是,没赶他就算不错了。 宋楷瑞不跟他纠缠这些,“淮序,到底怎么回事?” 温淮序避重就轻三言两语把齐妄和孟应泽的事情说了一遍,“祁家那个私生子和带走知闲的人做的交易,孟应泽记恨祁玉生,顺带上他的两个儿子。” 顾煜辰睁开眼闪过一丝凌厉的光,瞥向宋楷瑞时消失殆尽,薄唇微张,用口型朝着宋楷瑞说了句:“孟应泽。” 宋楷瑞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朝着那头的温淮序问道:“孟应泽人呢?” “据齐妄说是没抢救过来,死了。” “死了?”宋楷瑞笑出声:“怎么这么凑巧呢。” 宋楷瑞看着顾煜辰那并不好看的脸色,他再了解顾煜辰不过了,睚眦必报,温知闲三个字在他的脑子里就像是魔咒一样,因为觉得愧疚所以关于她的事情,现在的他从来不会袖手旁观。 就又问了句:“齐妄呢?” 顾煜辰轻扯唇,显露出的尽是沉郁,等着后话。 温淮序随即就明白了,只是应了声:“apex公司在那,他能跑去哪呢?” “行,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宋楷瑞问道。 温淮序想了想:“我估计这几天回来,知闲可能还要待几天。” “知闲她伤的严重吗?” 之前听祁家那个私生女胡言乱语了一通,虽说是胡言乱语但多少他还是信了几分,只会重不会轻。 “现在还好。” “那就好。” 挂了电话,宋楷瑞将手机丢在真皮沙发上,准备开口和顾煜辰说话的,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机拿起来打开联系人,给秦昭礼打个电话。 又想到她现在在出差,有时差,也就放下了手机,将手枕在脑后。 知闲下落不明的这三个多月,昭礼是没说什么,就是半夜喝多了情绪上头给他打电话偷哭,跟顾煜辰一个样儿,面冷从不向外表露自己的情绪。 奇了怪了,他怎么就喜欢跟这种人玩呢? 他瞥了眼顾煜辰在给助理发消息,他伸手给按住了,“你要去找人算账,也不是这个时候,齐妄在温淮序和祁砚京手上讨不到好的,估计人还在医院躺着呢,过段时间再动手吧。” 宋楷瑞说的也没错,今天温淮序又补了一脚,现在已经在医院了,几处骨折够他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 顾煜辰听着他的话,觉得有点道理,索性也将手机收了起来。 “等着知闲回来再去看她吧。”宋楷瑞又提醒了句:“你真别乱来了。” 顾煜辰淡淡的“嗯”了声。 其实他有好好想过,若是生和死之间,他还是宁愿她活着。 就放下吧。 - 温行止沈玲在这边待了三天,温淮序公司那边有事儿,所以三人就一同离开了。 不过夫妻俩不放心,祁砚京再三保证他会安全把知闲带回去,这才跟着温淮序回去,毕竟这三天他们清清楚楚的看明白祁砚京是怎么待知闲的,对他很是放心。 “我差不多能出院了吧?” 两人在楼下散步,祁砚京挽着她的手,他腿长一步抵她将近两步,放慢脚步与她并进。 祁砚京想着医生的话,只要不剧烈运动撕扯到伤口确实可以出院了。 “行吧,下午给你办出院手续。” 温知闲扬起唇角,笑起来眼睛弯成小月亮,“好耶。” 本来是可以大早和爸妈他们一起回去的,他们说不要太赶了,让她再休息几天,也就没一起了。 祁砚京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不自禁的弯起唇角。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走路速度也就恢复成平常的速度,温知闲抬头看着他抱怨了一句:“走那么快干嘛?” 他是真委屈:“腿长,没办法。” 听在她耳里像是炫耀。 温知闲站直了身子,将腿搭在第五节的台阶上。 祁砚京随意一搭,轻轻松松六节台阶,他勾起唇角。 不是九节台阶上不去,而是六节台阶更有戏剧性。 比如……他的漂亮老婆小猫式破防。 “腿长了不起啊。”她伸手在他白色休闲裤上掐了一下。 砍了!接她腿上! 她收回腿,哒哒哒的跑上了楼梯。 祁砚京皱起了眉,“你别跑,慢点走。” 长臂一揽又给她抓回来了:“要伤口再给你弄裂开,你就在医院把伤养好再出院。” 果真,一听这话,她放慢了脚步:“那得多长时间?” “无所谓,反正我陪着你。” 温知闲想了想,摇头道:“那不行,你工作挺忙的。” 她看向祁砚京:“不对啊,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着我,工作那边怎么办?” 她哥也很忙,要不是她不知道他要来,肯定不让他来了,还有爸妈也是,飞机十几个小时才到这,太劳累了。 不过爸妈离开时候明显心情好多了。 这几个月他们头上都多了好些白发了。 想到这,她不禁默默叹了声气。 “你不会以为我这三个月消极怠工吧?那边项目完成了,我正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耽误的。” 他转过身正对着温知闲,“还有,你最重要。” 温知闲哼了声,眸中却溢满了笑意:“就你会说话。” 祁砚京下意识俯身,侧过脸向着她。 讨奖励呢。 就在温知闲要亲到他的时候,祁砚京突然站直了身子,“不行不行。” 温知闲:“?”他在干嘛? 祁砚京轻捏了下她两边的脸颊,“算了,不能让你亲到。” 看到她眼里写满的问号,他应道:“让我尝到这甜头,我会想要更多。” 温知闲踮脚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就亲,略略。” 哼,坏死了。 第286章 你?你当花童 亲完转身就跑。 祁砚京无奈轻笑。 “别跑。” “你最好注意点伤口。” “给我抓到打你手。” “……” 他臂弯里搭着一件知闲的薄外套,今天天气很好,叶影斑驳阳光碎了满地。 她走在前面,他静静跟在身后,对着前面的纤细背影一声声说着话。 - 下午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别墅。 家里阿姨终于见到雇佣她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了。 温知闲看着放在前厅的大箱子,问道:“这是什么?” 箱子得有一米高。 “打开看看。” 温知闲好奇的打开这个木箱,里面好像是衣服。 她翻了下,有些欣喜,婚纱和礼服。 “嗯?你定制的那个吗?” 祁砚京摇头,一边将婚纱拿了出来,“不是,定制的在家里,没带来。” 他将婚纱一套套放在沙发上,出声道:“我想过了,当下最好,不用等什么,重要的是和谁。” 只要是他俩,其他的一切都是锦上添花。 所以他昨天就去看了这几套婚纱。 温知闲看着他,笑道:“不是,哥们你趁我不在家是去哪进修过吗,怎么……” 她倏然想到了什么,“不对,你本来就很会说,差点忘记你老本行了。” 他这几个月想的东西太多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男声:“哎呀,出院怎么也不告诉我,我还跑去医院一趟。” 周七时从门口进来,进来后就朝着温知闲张开双臂:“老板,呜呜,我被扣着学习都没及时来看你。” 温知闲拍了拍他的后背,“谢谢啊。” 周七时松开手,“不客气。” 说着,他将手搭在温知闲肩膀上,“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的。” 下一秒,他“靠”了声,捏了捏温知闲的肩膀:“不是吧,你好瘦啊。” 祁砚京出声道:“手拿开。” 周七时立即缩回了手,祁砚京就算不说,他也不敢再放上面了,怕给捏坏了。 “那个叫齐妄的是不是虐待你了?”周七时骂骂咧咧了两句,抄起桌上的酒瓶:“走,去打他一顿。” 温知闲:“……” 别说,有黑帮那架势了。 不过周七时他爸还真是这样起家的。 祁砚京抬眸看了眼他:“齐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周七时放下酒瓶:“那行吧,过段时间有空去找他。” 毕竟他还得待这边一段时间。 就是因为待着时间长,才跟温淮序说帮忙找温知闲的。 当时他跟他老爹说了要来这边帮忙找找他之前的老板的下落,他爸还说他真够讲义气的,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然后……又说了一遍他年轻时候的那点事儿。 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没开玩笑,后来算着日子还真去找齐妄了…… “你们在干嘛?”周七时看向沙发上的婚纱。 温知闲也好奇祁砚京这是要做什么,拍照吗? “打算去教堂举行婚礼。”他看向温知闲:“就我们。” 属于他们俩没有拘束,随意自由的婚礼。 周七时一愣,突然指向自己:“那我是什么?” 两人同时看向他,周七时抱紧自己:“干嘛?被我知道了,要把我暗杀了?” 他笑了出来,露出一排大白牙:“带我一个。” 祁砚京:“你当花童。” 周七时:“?” 他上下比划了一下自己,“我这么高,当什么花童。” “我可以上去给你们来一首rap。” 温知闲表示:“要不要再邀请你亲爱的姐姐来现场收听?” 周七时顿时垮了脸,双手交叉:“达咩。” 他姐要是知道了,绝对要把他头发剃成地中海。 “你们就带我一个呗。”他面对祁砚京和温知闲:“是不是好朋友?” 祁砚京:“我也没说不带你。” 周七时扬起笑容,“那就行,什么时候?” 他被押着学习了几天,这不得跟他老爹说他要参加婚礼,这样就可以摸鱼一天! 美滋滋! 祁砚京看着温知闲的状态,应道:“过两天。” 周七时再次生无可恋,那岂不是还得学两天? 他转念一想,“你不会是要把我撇开吧?” “我是那样人吗?” 周七时想着也是:“我相信你。” 他正要坐下呢,突然手机响了,他看完备注后猛地抓了抓头发,“可恶,我要走了。” 他下午偷跑出来的,现在得回去了。 他临走前还郑重的朝着温知闲道:“一定要叫我,记得通知我,不然等我回去就去你家闹。” 温知闲笑出声,“知道了!” 周七时拿着手机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催催催,就知道催!去趟卫生间都不行啊!” “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温知闲问他。 祁砚京揉了揉她的小脸:“其实就是想留下和你在这里玩几天。” 他拉着温知闲坐下,和她继续道:“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把山顶教堂包了下来,等你再休息两天,我们一起去看日出。” 顺道把婚纱照给拍了。 温知闲看着他,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可偏偏不知道到底是哪里。 - 晚上她洗完澡坐在后厅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 这趟祁砚京过来就已经帮她把护照身份证全带过来了,许是抱着能找到她的决心来的。 韩野从前厅过来准备上楼,温知闲抬眸看到他,心里想到了些什么,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过来。” 韩野脚步在第三节台阶上停下,转身下来,坐在了温知闲旁边的那个沙发上。 他看向温知闲,等着她出声。 温知闲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问了句:“这几个月都好吗?” 韩野简洁的两个字:“不好。” 包括他。 温知闲等他继续往后说,等了十秒,他一句都没有。 好吧,这人是牙膏,需要挤一下才会出一点。 “祁砚京吗?” 韩野现在明白她想知道什么了,嗓音还是一贯的平静冰冷:“在游轮爆炸之后的那段时间,老板不能接受你失踪的事实,除了不停在海上找你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 他又道:“本来我以为他能接受了,但是有次白璟约他出门,他突然看见一条裙子下意识的提了你的名字,深夜他吞了药。” 第287章 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那段时间祁砚京似乎从没再提到温知闲的名字,是刻意避之,但是下意识说出的名字又让他瞬间破防。 思念在心中滋养蔓延,摧残人心。 他大概就是这样理解的。 温知闲紧抿着唇,敛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朝着韩野道了声谢,从沙发上起来回卧室去了。 她刚走没多久,祁砚京穿着睡衣带着一身水汽过来了。 刚从浴室出来头发半湿,侧脸轮廓锐利,周身气场倒是比平时温和了许多,随意举动都显得慵懒矜贵。 “知闲呢?”他随口问了声。 刚刚在浴室的时候还说在外面等他呢,这会儿人呢? “回去了。” 祁砚京应了声,抬步离开,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住,转身看向韩野:“她是不是问你什么了?” “问我你前段时间过的怎么样。”韩野看了过去:“我照实说了。” 祁砚京微闭了下眼:“你跟她说这些干嘛。” “她问了。” “她问了你就说?”平时也不见他听谁的话。 韩野思索两秒,点头:“那我下次不听她说的话了。” 好像也不对。 他心里默默叹了声气:“那你还是听吧。” 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韩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尤其话说多了就暴露憨批本性,还是那种一本正经的憨批。 …… “怎么了,我的宝宝。”祁砚京爬上床,侧卧在她身旁,手搭在她腰上。 温知闲:“……”说话怎么还带尾音? 三个月十九天没有和老婆睡一起了。 “你不是说你挺好的吗?还说我乱做梦,你不会跳楼,好好好,你吞药。” 她碎碎念起来就没完了:“我还没死呢你就吞药,然后我回来发现你没了,这什么啊?罗密欧与朱丽叶啊?你搁这跟我演话剧呢?” 见她张嘴又要说话,祁砚京手肘撑在她身侧,俯身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浅尝几秒,祁砚京松开了她:“说完了?现在该我说了。” 温知闲没好气的笑出声,被迫静音。 她揶揄了句:“这么霸道你不要命了?” 祁砚京捏了捏她的脸颊,这张嘴真是能叭叭。 “你别听韩野乱说,我什么时候吞药自杀了?” 温知闲冷着嗓音“哦”了声:“那你是饿了,吃点药是吧?” 祁砚京笑了笑:“我那只是一不小心倒多了,当时心情不太好,就全吞了而已。” “我现在不好好的吗?”他从后面抱着温知闲,软了声儿:“你就别生我气了,我真舍不得去死。” 他会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被他哄了几句,她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男人会撒娇,女人魂照样会飘。 就这么原谅了祁砚京会不会太骄纵他了?罢了,是孟应泽和齐妄的错。 想到齐妄,她眸光微沉,突然朝着祁砚京问了声:“齐妄在哪个医院?” 祁砚京出声道:“上次忘记让他扫厕所了,这次离开前一定让他扫一遍厕所。” 温知闲绽出笑容,他还记着呢。 “这么久没见,你有什么奖励给我吗?”和老婆贴贴。 温知闲若有所思的想了几秒,看向祁砚京点了点头,“有。” “嗯?” 温知闲眼眸微垂,在他没看见的地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一闪而逝,她勾起唇翻了个身跨坐在祁砚京腰上。 祁砚京喉咙一紧喉结上下滚动,这不行,他若是动作大点,会伤到她的。 脑子里喧嚣着拒绝,身体不听使唤没推开她想她继续,大脑也处于兴奋状态。 温知闲柔软细长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靠近他耳边低声道:“奖励你和我sm。” 祁砚京不禁怔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温知闲又说了一遍。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祁砚京诧异的看着她,但是想到她这次经历生死,醒来或许想玩些刺激的东西,能理解。 问了声:“谁s?” 温知闲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当然是你。” 祁砚京立即道:“不行。” 温知闲心里乐死了,突然被祁砚京弹了下额头,她吃痛捂了下,听着他又继续说着:“你这身体还给自己找罪受?” “必须今天。” 祁砚京其他事儿上确实惯着她,但这肯定不行的。 温知闲将他按下,祁砚京顺着她的意平躺在床上,反正他是不会干些什么伤到她的。 她伸手关了灯。 祁砚京想看看她接下来要干些什么呢。 突然身上一轻,他寻思着要开始了吗? 接着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她躺下了…… 他纳闷的问:“然后呢?” 身旁传来低笑声,一边笑一边道:“然后你可以sleep了呀。” 祁砚京:“?” 等等! 按照她这个性子,糟糕,好像又被玩了。 “奖励你和我sm,你sleep,我偷偷偷走你的money。” 祁砚京:“……”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真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呢。 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脑补。 祁砚京被气笑了,侧过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挠她痒痒,惹的她乱动咯咯笑,“错了错了,再也不玩sm了。” “还来sm?” “不来了不来了。” 祁砚京这才停下,他也不敢太大动作,担心她扯到伤口。 温知闲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脑袋枕在他胳膊上,贴着他。 祁砚京抽开胳膊,她以为祁砚京是生气了,刚想哄哄他呢,下一秒他坐起身打开了灯。 温知闲这嘴快的:“不sleep了吗?” 祁砚京揉乱她的头发以泄气。 他拉开温知闲睡裙衣领那一块,检查了纱布有没有渗出血,幸好没有。 这才关了灯,温知闲又把脑袋枕在了他胳膊上,侧着身抱他,在他肩上蹭了蹭。 她有点困了,祁砚京没了声音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祁砚京鼻间全是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手轻抚了几下温知闲的后脑勺,在她额上落了个吻,“晚安。” - 这两天和祁砚京逛逛商场吃吃饭,也提前去看了山顶教堂的风景。 山顶上的十字架,她站在顶上,十字架旁朝着祁砚京道:“明早能在这里看到日出。” 第288章 抓了活爹回来 温知闲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周七时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和我们一起看日出吗?】 周七时此时正在偷摸玩手机,秒回消息:【好!】 这边回复完,就给他老爹发去了消息。 学习?拜拜了您嘞。 “突然想起来的就和他说一下,要不然忘了,他吵死了。” 祁砚京想着也是,周七时会吱哇乱叫。 山顶教堂外看见的就是云端,俯瞰层峦山脉,现在是下午景色优美,不知道明早又是什么样的仙境。 他们在山顶逛了一会儿,挽着手下了山离开。 - 隔日一早,她换上了婚纱,祁砚京挑的婚纱没有抹胸款式的,如若不然会露出一点伤口的纱布。 三个化妆师来了别墅给她上妆做发型。 祁砚京换了与之相配的黑色纯手工定制西服,领口是与她婚纱上同款的装饰,他身形颀长面容如玉,就往那一坐,没任何动作也让人不禁侧目。 他全程坐在后面看着化妆师给她上妆,看着镜子里的她,纯白无瑕带着些病态惹人生怜。 温知闲瞥了眼镜子映出来祁砚京的面容,他那眼神温柔的都要滴水了,她轻扯了唇角收回目光。 做好盘发发型时,化妆师准备给她戴上她们带来的发冠,祁砚京见状,起身拿起一个盒子递了过去,“挑一个。” 温知闲看到那只冠冕时眼睛亮了一下,应该是拍卖会上的东西,珍珠钻石流苏冠冕。 “什么时候准备的?” 祁砚京倚在桌旁,扬起唇:“很幸运,几天前拍卖会的展品。” 本来还想着要搭配什么头冠,正巧碰见一个。 几个化妆师也欣赏了一会儿,给她戴上披上头纱。 华容婀娜,似是千山雪。 祁砚京微微倾身朝她伸出手,她将手轻轻搭在祁砚京的手上,他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 …… 下车时,天色蒙蒙亮,祁砚京还给她拿了件薄外套披着。 他们刚下车,周七时也到了,熄了火立即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么漂亮,先和我拍照!”周七时拿出手机站在温知闲身旁,合拍了一张照片。 他拍完后抱怨一句:“怎么周围这么黑。” 祁砚京看了眼,觉得挺好看,“你可以说那是氛围感。” “不愧是你,这套说辞很受用。”周七时听完他的话,好像越看越顺眼。 祁砚京挽着温知闲上了山顶教堂。 “等等我!”周七时立即收起手机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山顶教堂平时需要预约的,今天祁砚京给包场了,在场的也就摄影师还有他们几人。 以日出和十字架为背景,摄影师拍摄了一组婚纱照。 还有周七时乱入的几张…… 摄影师拍完照片后,看向一直翘着腿坐在后面座位上看日出的韩野,走过去和他交涉了几句。 韩野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摄影师可惜的叹了声气。 周七时吃瓜本质一早就凑到那边去听了,听一半笑出声回到了温知闲这边来,低声朝着她道:“你猜摄影师跟韩野说什么了?” “找他拍照吧。” “那摄影师说想让韩野参加拍摄,他要创作一张黑帮老大被毙后神圣浴血图,笑吐了,韩野怎么没打他啊。” 温知闲看了过去,难怪韩野怎么一直捏着手,隐忍。 这摄影师特别礼貌的过去,原来和他说了这话。 迎着日出的方向,身上笼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祁砚京倏地微微向右侧身靠近温知闲耳旁,含着笑低声道了句:“祝我的太太顺遂、康健。” 不许其他的愿,要她康健。 她提起裙摆向他展了个谢礼,嗓音含娇带俏:“那就谢谢我亲爱的阿祁啦。” 四目交织一瞬,时至今日依旧怦然心动。 - 离开前,温知闲特地去了趟医院。 这不得“好好”拜别一下带自己过来的人嘛。 她踏进病房,齐妄正坐在病床上忙着工作。 听到声音,齐妄看了过去,看见温知闲扯着笑朝着他缓缓挥手时,突然血气上涌。 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让他瞧瞧抓了个什么回来? 哦,抓了个活爹回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温知闲,轻挑了下眉,带着些嘲弄:“恢复记忆了?” “所以你是听到我打的那通电话了?还是说你就是想让我放松警惕?” “你见过我。”她说的肯定。 齐妄:“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游轮爆炸的时候。” “那关于我的事情是孟应泽跟你说的?” 齐妄眯了眯眼眸,缓缓道:“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我真说不上跟你有什么仇,你可以仔细想想。” 温知闲笑了笑,“非法囚禁,你觉得呢?” “首先我没对你做什么,其次我也为之付出了代价,你要真纠缠,你就去找孟应泽。” 他眼眸里透着一股变态的兴奋感:“只不过上面是找不到了,可以去下面找找。” 温知闲懒得搭理他神经病发言。 “你也并不是没对我做什么。” 突然,齐妄就好像明白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我在这里待得够久了,也该回家了,走前呢我还是想看看齐总怎么打扫厕所的。”她无辜道:“齐总不会这点要求都不满足吧?” 齐妄咬了咬后槽牙,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厌恶。 他让她扫厕所是羞辱她,她反过来不仅羞辱他,还这样恶心他。 他估计着祁砚京他们在外面等着呢。 若是他现在做些什么,保不准会伤的更重。 齐妄攥紧了手心,从病床上下来,进了卫生间,哦吼,没有拖把,刚勾起的唇角,半秒都没有又抚平了。 因为温知闲从门外给他拿了一套,放在他面前。 “先扫地,扫完再拖,还有卫生间全给擦干净。” 她就站在门口看着。 齐妄冷笑了声,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在他拖地的时候,温知闲避开了,怕他使坏把污水弄到她身上。 他拖了两下更脏了。 “你会不会拖地啊?”他就是在糊弄! 齐妄:“那你来。” “拖不干净就接着拖,反正我今天就在这等着。” 第289章 坐飞机滚回去 在她说话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她退了几步看向门外。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韩野跟人打架,有些发愣,招招致命的杀人技,也不怪祁砚京会挑他。 祁砚京抱着臂坐在靠墙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完全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韩野有这个能力应对。 祁砚京感受到目光,侧目朝着病房门看去,看见温知闲探出了脑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冰冷的目光瞬间融化,唇角向上翘起,轻挥了下手,示意她去做想做的,外面他看着呢。 温知闲会意,又回到病房里。 齐妄手里拿着拖把杆,似笑非笑的看着温知闲,他长得确实不错,但是怎么看都觉得阴森,光是站在那冷着脸估计都能吓哭小孩。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我若是想对你做什么也有办法,但是对我来说后续处理起来有点麻烦,所以我并不想因为你找这个麻烦。” 温知闲听着他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修剪圆润的指甲,“嗯,所以呢?你什么时候拖地?” 她抬起眸看向齐妄:“快点,别拖时间。” 她自己敢一个人进来,就是知道齐妄这人癫归癫,但他还是会权衡利弊的。 齐妄:“……”心里咒骂两百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想找麻烦,是孟应泽让你做的事,所以一笔勾销是吧?” 她心里有自己的思量,若这两个人真是交易关系,那齐妄确实罪不至死,好在是没有真正的对她实施暴力举动,除去那并没真正实现的抹去记忆外加间歇性发病,断他三根肋骨,让他做了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似乎也差不多了。 但她真的不太相信孟应泽和齐妄之间只是交易关系。 齐妄眉梢一挑,点了头。 “那你还不赶紧的。” 齐妄捏紧了手,拖地时扯到肩膀,骨折的地方疼得很,还踩到水渍差点摔了一跤。 温知闲看到他这动作,又想起之前咖啡杯碎裂时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她克他。 齐妄放慢动作继续拖地,把卫生间全给擦了一遍。 温知闲拖了个椅子坐在门口看到最后。 打扫的差不多了,温知闲将椅子送到里面,往病房门口走去,路过倚在墙边的齐妄时,她停下了脚步,朝着他扯出一抹笑,像是挑衅:“但愿确实是孟应泽让你做的。” 从他嘴里说出孟应泽已死的消息,一个死人,当然可以把所有错全推他身上,又不可能从坟里跳出来解释,但这个人要是没死呢? 毕竟她醒来前的这三个月没人知道齐妄做了些什么,完全空白。 齐妄微侧了下头,唇角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温知闲收回了目光,径直离开了病房。 看着她离开,齐妄倒吸一口凉气,立即回了病床上,让医生过来给自己检查一下。 他盯着前方想着事情,温知闲临走时说的话,她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突然一阵恶寒,温知闲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她恐怖的地方不是让你觉得她很危险,而是她会假意的放低姿态来迷惑你,短短几天就能凭着你说过的话来摸清楚你的底细,然后恢复原本的性子进行摧残。 让他觉得畏惧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你到底说了哪句无足轻重的话让她怀疑上了。 她像是毒蘑菇,外表好看还没有刺,但能让你致幻,精神攻击。 不过他还有很多事没做继续呢…… - 温知闲一出去,看到外面的景象她双唇微张有些错愕,刚刚那四个和韩野打起来的保镖个个抱着头蹲在墙边……韩野除了衣服有点凌乱外好像压根就没受伤。 突然就好奇起来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不过他先前也不愿意提,那就算了。 祁砚京保持着坐直身子的姿势纹丝不动。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这才站起身,温知闲已然走到了他面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满意了?”祁砚京问她。 温知闲:“还行吧。” 他俩走在前面,韩野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跟在他们身后。 “他是想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祁砚京:“你同意了?” “如果他和孟应泽只是单纯的交易关系那确实差不多了。”她顿了下:“过段时间再看吧。” 她侧过头看向祁砚京:“明早我们就可以回去啦。” “是啊。”从医院出来后,也和她玩了一段时间了,确实该回去了。 “太好了,回去后要去看爷爷,还得去找昭礼他们,还要……” 她叽叽喳喳在耳边说着话,祁砚京安静听着,丝毫没了来时的沉重,一身轻松。 - 他们傍晚到的燕南,下了飞机从机场出去,在外面看见了温淮序。 温淮序迈着长腿含着笑朝着他们走来,与他们还有十米距离的时候他朝着温知闲张开双臂,“欢迎——” 温知闲兴高采烈地一声,准备给温淮序一个拥抱:“贝贝!” 温淮序嘴角瞬间垮了下去,一个急转弯抱了下祁砚京。 温知闲:“?”好突然,嘻。 祁砚京带着一丝玩味,叫了声,“贝贝哥。” 温淮序一把将祁砚京推后退踉跄了两步,“坐飞机滚回去。” 祁砚京笑意渐浓,丝毫不在意。 温淮序想了想,算了,又过去抱了温知闲,与她并肩往外走。 “好感动,知道我要回来,还专门来接我。”温知闲擦了擦那皇帝的新眼泪。 温淮序:“知道你感动,但是你先别感动,回去吃饭。” 温知闲上了他的车,祁砚京朝着韩野说了几句话后便也上了车。 “你跟他说什么了?” 祁砚京应道:“给他放两天假。” 这次从国外回来,也该给他放放假的。 温知闲突然顿了下,朝着温淮序问道:“去哪吃饭?” “你爸妈那,爷爷我爸妈都在。” “我还准备明天呢。” “知道你今天回来肯定晚上就过来看你。”温淮序侧目看了眼她,问了声:“很累吗现在?” 确实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还好吧。”好在她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 第290章 祁砚京买的小兔拖鞋 在车上的时候,温知闲对着手机照了好一会儿。 转头朝着祁砚京问道:“是不是很苍白?” 祁砚京点头。 她这几天除了那天拍婚纱照的时候化了妆之外,其余都没化过妆,瘦了很多,有种病态的脆弱美感。 “要不……我去店里化个妆再去?” 温淮序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这样,挺好的。” 温知闲这一路,隔一会儿就照一下自己的脸,一直到车驶到楼下。 几人下了车,按下楼层。 推开门时,是她熟悉的糖醋排骨的味道。 刚开门,几个长辈围了过来对她嘘寒问暖的,她一一问候,祁砚京跟着她叫了人。 “我真没事,我这不挺好的嘛。”她还转了个圈给他们看看。 温老爷子佯装着板着脸:“瘦这么多,还说挺好的,你这丫头真是的。” 温知闲挽着老爷子的胳膊:“那没办法呀爷爷,我昏迷那么久,不是不想吃,是吃不着呀,这段时间肯定要吃回来的。” 温老爷子侧过头看向祁砚京:“小祁,你记得督促她。” 祁砚京:“好。” 这三个月旁的不说,厨艺飞涨,研究了好些新菜品。 她的事情温淮序都跟家里说过了,吃饭的时候也没提到这事儿,只是叮嘱她要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之类的话。 氛围很好,一顿饭吃的很轻松。 担心她刚下飞机身体不舒服也就没说到很晚,七点半也就回去了。 回到家。 祁砚京开了灯,灯火通明。 温知闲脱了鞋子,打开鞋柜,看到好多她没见过的鞋子。 祁砚京挑了双小兔拖鞋放在地上,“这个好看吗?” 温知闲一愣,“给我买的?” 祁砚京被她问懵了:“这是我们家,这个鞋码,不是给你买的给谁买的?” 温知闲穿上拖鞋,正正好好。 她贴近祁砚京低声调侃道:“还以为我不在家,你偷人呢。” 见祁砚京要不高兴了,她立即捂住他的嘴,“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宝宝你怎么可能偷人呢,老公你眼光真好,我好喜欢,么么么。” 这一顿下去,祁砚京半点脾气都没了,刚刚的委屈也没了。 祁砚京拿出其他的拖鞋给她看:“这双也好看,还有这双。” 白色小兔,黄色小鸭,还有粉白蝴蝶结…… 祁砚京向来喜欢简约的款式,她是没想到祁砚京会给她买这样式的鞋子,完全和他不符合。 “还有高跟鞋,我看着好看就也给买了。”他看知闲之前买过这个牌子的鞋,觉得她会喜欢。 祁砚京拿出一双红底的高跟鞋,温知闲看了会儿,“这双鞋我怎么没看过的。” “上个月新出的。” 某高奢上个月出的款,看到就订了一双。 温知闲试穿了一下,祁砚京想着果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看,衬的脚脖细长。 她微微抬了下脚,露出红底,祁砚京微怔,本来也没觉得什么特别的,她穿在脚上露出红底,竟觉得一丝色气,太过勾人了。 温知闲没察觉到祁砚京眼底的变化,脱下了鞋子塞进鞋柜里。 家里好像有点不一样,但基本上没变过。 他拉着温知闲的手,领着她去了衣帽间,“夏天了,给你买了新衣服。” 温知闲一进到衣帽间,目光立即被中间玻璃橱窗里挂着的婚纱吸引了目光,不禁惊叹:“那件白的好漂亮。” 继而看向四周,祁砚京给她添了好多新裙子。 他垂眸看她,眸里似是闪着光,像在求夸一样。 温知闲在他脸侧亲了一口让她开心的不是他给他买的东西,而是他一直记着她。 祁砚京张了张口,原本还想问:没了吗? 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那场精彩的sm奖励。 不提也罢。 温知闲很快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笑出声:“怎么了?被sm吓到了吗?” 拖长尾音,又娇又媚的。 祁砚京没好气的从橱窗里拿了件雾蓝色的睡裙出来塞给她:“再说一句,真让你试试。” 温知闲抱着怀里的睡裙,压根不怕他:“老师懂的好多啊。” 祁砚京不搭理了,拉着她去了浴室。 其实是怕她没轻没重,水碰着伤口,这几天一直盯着她洗澡,向来只是单纯的洗澡,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单纯。 …… 在浴室时间比平时久了一点,她本是苍白的脸被水汽蒸的红扑扑的。 当然还有祁砚京的功劳。 回到卧室,她拿起手机给秦昭礼发了消息:【bb,我回来了捏。】 还有一张【贴贴.jpg】。 她这几天都没告诉昭礼,不知道宋楷瑞从哪知道的,给她打了电话,问到昭礼时说她在出差,索性她就让宋楷瑞也别告诉昭礼她的消息了,不然还耽误她工作,宋楷瑞也是认同的,反正她很快回来了,回来就能见到了。 估计昭礼这两天应该出差回来了。 秦昭礼刚到机场准备回国,突然看见温知闲的消息愣了得有十几秒,确定自己没看错,趁着还没登机立即给她打了个电话。 温知闲接通电话,入耳就是一句“我靠”,接着就是“号码诈尸了?”。 温知闲:“……” 下一秒咆哮:“我没死!我活的好好的!” 听到她声音,那头沉默三秒随即传来一阵笑声,笑了得有十几秒,给秦昭礼给笑哭了,她吸了吸鼻子:“当然知道你还活的好好的,你现在在哪?” 顺水飘去哪了? “在家呀。” 秦昭礼:“行,我马上上飞机,马上回来,等我啊,先挂了。” 电话挂断了。 秦昭礼挂完电话,拖着行李箱立即跑去安检了,突然心里的一件事情就落了下来。 身后助理不明所以,总裁这说风就是雨到底什么个事儿? 又哭又笑的……好奇怪。 想都没想,直接跑着跟了上去。 上了飞机,秦昭礼想着得跟宋楷瑞说一声,突然寻思哪里不对劲,宋楷瑞真的不知道吗? 是不是知道,然后怕耽误她出差工作,所以没跟她说? 她看向飞机外的云层勾起了唇角,心情大好,虽然为她好,但是回去还是要意思性的找他算下账的。 第291章 s命令你不准睡觉 祁砚京从浴室出来折返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回到卧室,看到温知闲像猫儿一样餍足的躺在床上。 “舒服了?”他路过温知闲时,手没忍住在她还带着微红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触感细腻有点余温,就是太瘦。 温知闲:“疼不疼啊!” 炸毛。 祁砚京本是弯腰在抽屉里拿纱布的,听到她的话,缓缓将脸侧过去,“那你也家暴我好了。” “等会儿报警抓我是吧?” 祁砚京笑了笑,俯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把药箱拿了出来。 洗澡的时候纱布沾了水,换个新的。 伤口处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就是担心她碰着渗血,才贴这么一层纱布,过两天就用不着了。 他把纱布附在温知闲的肌肤上,眸色晦暗看不明情绪,他倏地叹了声气:“跟着我,辛苦你了。” “总不能因为知道外面有危险就不出门吧?”她笑着安慰。 祁砚京将纱布包好,朝着阳台的方向随意指了下:“我有时候坐在那,就会想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那是不是少遭很多罪。” 温知闲突然问他:“那你能预料明天吗?” 祁砚京摇头,“不能。” “那你怎么会知道和别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就像……”她顿了顿,沉思了片刻:“就像你和别人结婚,也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所有的不幸不是你造成的,我们没有上帝视角,你明白吗?” 祁砚京只是一笑,道理都懂,就是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会这么想。 温知闲微微抬起身子,伸直了胳膊在他脸上胡乱的揉了两下:“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听明白了。”祁砚京应和着,一边将沾了水的纱布丢进垃圾桶。 温知闲满意的爬进被子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还是她的床睡着舒服。 刚在被子里躺下,很快就被那淡淡的冷香给包裹住了。 果然,她不在家这么多天,家里她的气息渐渐就消失了。 床角摆着那只祁砚京买的毛绒小猫,触感很好,她仔细看了眼,朝着祁砚京道:“你晚上抱着它睡觉吗?” 祁砚京:“……” 温知闲脑补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看他脸色难看,立即抿住了唇。 很难想象祁砚京这三个月在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以前他是真的讨厌这只毛绒小猫。 因为他有时候应酬很晚回来,她抱着小猫就睡着了,他回来的时候每次都看见这只小猫占了他睡的地方,会给它扔下床…… 之前好几次她醒来就发现毛绒小猫掉在地上,祁砚京的解释是,回来就是这样了,可能是她不小心弄掉下去了。 她本来也没在意,直到有次晚上她半梦半醒间知道祁砚京回来了,睁开眼就看见祁砚京给她的毛绒小猫扔下床的场景,动作很是熟练,一看就是惯犯了。 一时间四目相对,祁砚京毫无尴尬,问就是喝多了。 很难想象,他之前次次给它扔下床,后来就抱着它睡觉的场面……很反差。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 祁砚京捂她的嘴:“闭麦!” 他在家里待着时间久了,关于她的气息逐渐消散了,那是她的东西沾了她的气息。 “好嘛。”收声! 她在祁砚京身上蹭了蹭,手滑进被子里,落在他的身前的腹肌上,祁砚京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 腹肌摸起来……很棒。 以为他消减,腹肌会没了呢,没想到还挺有料的。 祁砚京侧目看向她,温知闲勾起一抹笑容。 他失神的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温知闲指尖轻轻在衣服那层布料上轻轻滑动,祁砚京随她的意没任何举动,卧室里安静了下来,彼此都没再说话。 祁砚京等着她要做什么。 温知闲指尖挑开他那层真丝睡衣,缓缓滑动指尖在他肌肤上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 祁砚京认真的感受着,她写完最后一笔时,顿时无语了。 温知闲笑出声,给他把睡衣给扣上了。 天杀的!她还敢耍他! 在他腹肌上写了两个字:困了。 他早该知道的,前几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可是她对他笑诶…… 心里默默叹气。 “困啦。”温知闲环住他的脖子,娇俏明媚:“你的老婆要睡觉咯。” 见他满脸写着“无语”两个字,温知闲又凑到他唇边亲了亲他,疯狂顺毛,因为她要睡觉了。 温知闲躺下,祁砚京关了灯。 在自己的床上睡觉确实很舒服,即便调时差也很快能进入睡眠,十五分钟后温知闲已经在半梦半醒,即将要进入深层次睡眠了。 突然身旁祁砚京喊了声:“知闲,睡着了吗?” 温知闲被这么一声给从深层次睡眠中扯了回来,“嗯”了声:“快了。” “哦,继续睡吧。” 温知闲没在意,继续睡。 五分钟后,她即将又要睡着时,祁砚京又出声了:“宝宝,睡着了吗?” 温知闲有点不耐烦了,转到另一边不搭理他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应了他一声:“行了,你别说话了。” 祁砚京也没说话,卧室里顿时恢复了安静,隔了五分钟,他又来了:“这次睡着了吗?” 温知闲睁开了眼睛,脑子清醒了也想明白了,他绝对是故意的! 祁砚京没听到她的回答,侧过身撑着手肘微微起身看着她。 温知闲感受到他起身,一个翻身反扑在他身上,祁砚京被压住重新躺回了床上,他的低笑声混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温知闲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祁砚京不觉得很疼,将她身体掰正了趴在自己身上,“你不是说我是s吗?s命令你不准睡觉。” 温知闲控诉道:“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人啊!” 哪有这样不让人睡觉的! “倒反天罡,谁坏啊?嗯?”他一巴掌拍在温知闲臀上,“三番四处玩我,还不准我反击了?” 温知闲轻哼了声,越想越气。 “什么s啊,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不是把你哄好了吗?” 得,白亲了。 他是真的能忍住啊,等四十分钟就为了这一刻。 第292章 睡不着,出去逛逛 他当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耍了我那么多次,哄一次就能哄好了吗?” 他还挺有理有据的。 “那你不是知道我在逗你玩,你还上当,你在受虐。” 祁砚京:“……”其实他真没反应过来,被美色迷了眼。 哑然。 “你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s了,现在我们调换身份,我是s,我要sleep了。” 说着,她从祁砚京身上挪了下去,安安静静在他身旁躺下。 祁砚京扯了扯唇,侧过身想抱她,她挪了一下,落了个空。 “你就舍得还让我一个人睡吗?”他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委屈。 温知闲幽幽传来一句:“你就舍得不让我睡觉吗?” 祁砚京又贴了上去,将她环在手臂里:“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睡吧。” 温知闲这会儿可以安心入睡了。 硬是闭眼二十分钟,竟然发现她睡不着了。 开始小声碎碎念:“祁砚京,我真是心地善良,你不让我睡我现在真睡不着了。” “我还不忍心叫醒你,我怎么这么善良,我哭死啊。” 化身成为游乐王子:“你现在开心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说完还叹了声气,好想给他来个肘击。 她现在压根不困了,身后抱着自己的祁砚京传出极轻的呼吸声,她在床上待了几分钟,缓缓挪动身子,从床上下去。 祁砚京这几天是真的累了,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回来的第一晚睡的很沉。 她也没打扰他,室内开着恒温,她把被子给他掖好,穿上鞋离开了卧室。 现在也才十一点。 她细细打量了一下家里,客厅阳台那放着她养的蕨类植物,还有祁砚京养的茉莉还活着,不过枯了一根枝。 她站起身,想出去走走。 昏迷缺失的三个月,她完全没影响,但很多都在变化。 换了条简约的长裙,带上手机和车钥匙离开了。 到车库时,突然发现多了两辆她没见过的新车,一辆冰梅粉911还有一辆红色的兰博。 她也没多驻足,开着自己那辆欧陆gt出门了。 夜风从车窗灌入,吹起她披在身后的长发,带来丝丝清凉。 夜里路上车少了许多,畅通无阻。 路过自己的咖啡店,她还是停下车坐在车里侧目看了一会儿。 她过去的二十多年没有波澜,甚至命也好一些,不用为生活奔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开了家店打发时间,其实也是玩票性质,没想到能坚持这么久,屹立不倒。 以后家里的部分产业还是得交到她手上的,虽然现在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但也有责任,所以还有很多要学以后都是要用上的。 她看了一会儿没进去,突然想起前年从监控里看见同行撅腚往她店里塞老鼠的画面了,她不禁莞尔,启动车离开了。 车无目的的往前行驶,燕南夜滩很是繁华迷人眼,处处皆是璀璨。 车行驶到一家常去的俱乐部,里面的夜宵很合她口味,她大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停了车。 从车上下来,她没带包,所以手机和车钥匙就拿在了手上。 进去按下了四楼的按钮,穿过华丽的长廊,进了餐厅。 餐厅透露着高级,嗯……金钱的味道,服务员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声音不禁放的轻柔:“小姐,这边请。” 温知闲朝着她微微一笑,坐在了椅子上,开始点餐。 点完自己想吃的,又朝着服务员道:“麻烦都给我做双份,另一份打包。” 服务员欠了欠身,“您稍等。” 餐厅内寥寥几桌,正好能挑到靠窗的位置,托着腮侧目看向窗外,这里能俯瞰到夜滩的景色,灯火阑珊尽收眼底。 与她距离稍远的那桌,有人看了过来,“啧”了声:“这妞儿真漂亮啊,怎么从没见过?” 他们经常来这玩,还真没见过这位。 忒稀奇了。 他对面的男人也看了眼,只能看见背影,侧个身子也只是堪堪背侧:“你都没瞧见正面,从哪觉得漂亮的?” 但这个背影确实会觉得是个漂亮妞。 “你就不怕一回头是个大妈?”男人笑出声。 “那我们赌一下?”他轻挑了下眉头,朝着对面的男人说道。 “好啊。”顿了下,“谁去看?” “当然你去,反正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觉得是大妈肯定做好准备了。 男人站起身朝着温知闲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边服务员上完了餐点,道了声“用餐愉快”。 温知闲刚把筷子拿起来,一道身影站在了自己身旁。 她侧目瞧了眼。 蛤? 男人愣怔,唇角抽了抽,下一秒“哎哟,卧槽”四个从喉咙里滚了出来。 “白秋肃?”碰着白秋肃还是有点惊讶的。 白秋肃是知道最近温家这姑娘失踪的消息的,今天突然见着她很是吃惊。 上次见她还不是这样呢,这次怎么有种破碎的病态感?看来确实是生病了。 那桌的白璟看了好一会儿,白秋肃发什么愣呢?这么好看? 他起身走了过去,倒是要看看多美才能让他愣成那样。 又是一阵脚步声走来,温知闲侧过头看了过去。 白璟带着张扬的笑走来,看到是温知闲,“捏妈”两个字脱口而出,下意识转身,用手捂住额头不愿面对。 他坐在温知闲对面,震惊:“怎么是你啊?” 白秋肃也坐了下来。 受害人一号,受害人二号,白家的大冤种。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吃个夜宵都不行?”温知闲说着挖了勺糖水上面飘了些桂花,送进了嘴里。 白秋肃和白璟相视一眼达成共识,赌约取消。 “哟,我又想起来一些该忘记的东西,怎么莫名其妙钻进了我的脑子里。”白秋肃乐的不行。 白璟:“……”想到他社死的场景,他尬的手指弯曲。 “我也想起来一些该忘记的东西,那个白球从你头顶擦过去,你什么表情来着?”白璟反击。 白秋肃:“……”够了!老子说够了,老子心疼我自己。 第293章 干嘛这么凶? 白璟选择撇开话题,朝着温知闲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知闲看了眼时间,早就过了凌晨了,“昨天下午。” 白璟仔细的打量她,双手搭在桌上,突然想起了什么,环顾了遍四周,“祁砚京呢?” “我自己出来的。” “他能让你自己出来?”白璟眉梢微微一抬,有点不相信。 就之前那要死要活崩溃的劲儿,这把老婆带回来了,不得二十四小时看着,生怕没了人影了。 温知闲哽了下,怎么说呢?说他故意不让她睡,然后她真睡不着了,所以她背着他出来? “他睡着了。” 正巧此时服务员将打包好的夜宵盒拿了过来,放在温知闲手边。 温知闲道了声谢后,服务员便退了下去。 白璟带着玩味的语气“啧啧”了两声:“自己出来都不忘他的那一份,有生之年我也要谈个这样的。” “别有生之年了,钱到位,凌晨三点照样有人给你起来做饭。” 白璟无语:“那我找个保姆得了?” 温知闲笑了笑,随便尝了几口餐点,她其实也不饿,就是想尝尝,每道也就吃了一点。 和他们聊了几句,他俩起身也该回去了。 “你吃完也早点回去吧。” 温知闲应了声,他们刚走,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声,她拿起看了眼,祁砚京的电话。 嘶…… 他怎么醒了? 她接通电话,还没等她说话,那头祁砚京听不出语气的问了她一声:“你去哪了?” “出来逛逛,马上回来了。” 祁砚京情绪瞬间被点燃了,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很多:“温知闲,你在干什么啊!你趁着我睡着自己跑出去?你他妈的乱跑什么,能不能安分点!” 温知闲怔住,祁砚京从来没和她这样说过话,就连提高音量都没有过,更是没见过他这么情绪化的时候。 就是连名带姓叫她也属实是第一次。 没听见她说话,祁砚京又急了:“你说话!” 温知闲突然被他凶了:“你这么凶干嘛?” 祁砚京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反复深呼吸了几次,这才稍微冷静了点,情绪还是很激烈:“你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了,马上回来了。”温知闲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凶死了。 出来吃点东西都吵的不行。 温知闲瞥了眼旁边手边打包的夜宵,挥了下胳膊,准备把它推开的,她盯着看了几秒,想了想还是带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祁砚京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不接,又改成发消息,问她回来了吗。 推开门,祁砚京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开门就撞进了他的怀抱。 他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身上尽是寒意。 温知闲有点懵,刚刚在车上还想着回来要跟他“好好唠唠”呢,毕竟这可能是祁砚京和她第一次吵架,想着要好好发挥但也不能太伤感情,说辞都想好了。 但……这下给她整不会了。 “额……给你带了宵夜。” 发展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祁砚京气急,把她带回来的宵夜丢进了干净新套上垃圾袋的垃圾桶里。 温知闲侧过头看向垃圾桶,无所谓,反正是给他买的,他不吃就算了。 正过脸来才看清祁砚京的脸,眸中泛着红有些骇人。 从没见过他这样,本来外面说祁二阴晴不定性情古怪她还觉得奇怪,现在这么看,确实沾点。 再往下看,他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室内还开着空调,可真是冷啊。 她知道他气什么,大半夜没跟他说偷偷出门。 为她好,但是这反应也太大了。 “你知不知道我醒来没看见你很害怕啊,我把家里找遍了都没看见你,我以为我犯病了我在做梦,我怀疑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全是我想象出来的,我一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他情绪崩溃一声声朝着她控诉。 “我真的会难过,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凶你。”说到后面竟然有些哽咽。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可是并不能,这么多天的压抑倾泻出来告诉她。 他真的很怕,怕自己醒来只是黄粱一梦。 温知闲一直保持着沉默,等他说完,她拉祁砚京去了客厅的沙发,脚踩在地面上铺着的羊绒毯上不会冷。 握着他的手,她放缓了声音耐心的和他说:“这不是梦,我只是出去走走,你不用害怕,我没离开。” 她握着祁砚京的手,指腹揉搓着他的手背,动作极轻。 依偎在祁砚京身上,她说了刚刚夜里出去所看见的,渐渐的祁砚京心脏跳动平缓了下来。 他俩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半个多小时。 温知闲说完后,抬起头看他,朝着他露出一抹笑:“困了吗?回去睡觉吧。” 祁砚京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 他余光瞥到垃圾桶里他丢掉的东西。 犹豫了两秒,他松手去捡了起来。 温知闲:“……” “扔都扔了,别吃了。”虽然是盒子装的,包装的很好一点没漏,但怎么说都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祁砚京一边打开盒子,听到她这话,顿了下,看向她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他说。 他真是该死啊,他的小漂亮还伤着呢,他还凶她,还对她说了可重的话了,想想都难受。 温知闲笑了声,又听他道:“那你下次出门一定要告诉我,我和你一起,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 “你别生我气了,我不是不让你出门,我没那么变态。”他得解释清楚了。 温知闲托着腮盘腿坐在沙发上,“也是我不对,我该和你说清楚去哪的,让你担心了。” 祁砚京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消失殆尽。 盒子里打包的食物完好无损,就是被他丢掉的时候晃动……卖相不太好看了。 他一点都不饿,但还是将就着吃完了。 温知闲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有凌晨三点了。 祁砚京将盒子收拾好后,拉着她回去睡觉。 “你光着脚踩在地上,也不怕生病。” 他当时都难受死了,哪还在意这个。 第294章 吵不过就让你出去 祁砚京很是懊恼,对自己有点失望。 他就算那样对她说话,她居然还带夜宵回来给他。 他居然还给扔进了垃圾桶里,所以他捡起来吃了也是应该的。 他坐在床边,看着换完睡裙出来的温知闲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很像那个家暴男。” 温知闲一愣,大脑卡机,下意识问他:“哪个家暴男?” 祁砚京微抬了下眼眸。 她话刚说出口,猛地想到了他说的是谁了,不禁笑出声。 她朝着祁砚京看了过去,他坐在床边,双手撑在两侧,看起来真是挺乖的,很难跟刚刚的他联系在一起。 温知闲走到床边,胡噜了一下他的头发,“怎么会呢。” 胡噜完就爬上了床,很困。 祁砚京转过身看她,“那你刚刚有对我很失望吗?” 他想问清楚,感觉知闲怎么不太想理他…… 温知闲盖上薄薄的蚕丝被,一边回应他:“没有啊。” 美女要睡觉了,不想说话。 祁砚京盯着她看,温知闲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叹了声气,“好吧,其实回来的路上我在酝酿该和你怎么吵架,太新奇了,我还真没和你吵过架呢。” “我还想过,如果吵不过你怎么办,思来想去,这是我家,吵不过你可以让你出去。”谁知道都没用上。 祁砚京长睫轻颤,“你好礼貌。” “谢谢。”美女闭眼,入睡。 祁砚京拉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觉得不够,又亲了好几口。 温知闲闭着眼:“差不多得了。” 祁砚京用脸贴了贴她的脸,关灯睡觉。 - 隔日上午九点。 祁砚京在做早餐,门铃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监控屏,祁尧川和谢安若还有……他的大侄儿。 他打开门,邀了三人进来。 “早,姐。” 谢安若将手里的花还有给知闲买的小礼物全数递给祁砚京。 “我呢?”祁尧川难得逗他。 祁砚京掀了掀眼皮:“哥,随便。” 祁尧川:“……” 祁砚京伸手去捏祁叙白的小脸,七个多月的孩子脸上写着“习惯了”三个字,一看就是在家没少被蹂躏小脸的。 “知闲呢?”谢安若环顾了一周,没瞧见人。 祁砚京:“调时差,还没醒。” “她伤的重吗?” “之前三个月已经差不多愈合了。” 祁尧川把祁叙白丢在沙发上,让他自己爬去,出声道:“孟应泽死了?” “我没见到。” 祁尧川明白了,祁砚京不信。 但这个人在哪找起来确实有难度。 “最近医院那边怎么样?”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去看过了。 “爸还是没醒,医生说可能要做好一辈子醒不来的准备。” 祁砚京淡淡的应了声,祁尧川和他一样都能接受。 搞出来私生子这一出,还因此出了事,该他的。 “那对母女呢?” 祁砚京这么问,祁尧川知道他的意思,孟应泽如果没死,哪天估计会回来看看她俩。 先前孟应妤说要替代孟应泽的位置进入蔚蓝,他们无所谓,毕竟那是她们的事,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对付群股东。 而孟玥只想坐享其成,什么都不想干。 谢安若应道:“孟玥还不是经常去医院哭,不过最近频率减少了,因为听医生说可能永远植物人,现在她转移目标了。” 她勾起唇:“积极治疗胳膊,要发展霸道中老年总裁爱情。” 也猜得到。 “至于孟应妤……蔚蓝的股东集体抵制,她也没什么能力。” 她话一顿,“孟应泽就算没死,真的会回来吗?他的这两个亲人都那样逼他了,他甚至不惜要游轮爆炸。” “听齐妄说孟应泽是留情的,不想炸她俩,爆炸区只在他站的那一侧。” “既然这样,那只能等着了。” 厨房里烤箱“叮——”了一声,祁砚京站起身去了厨房,端了一些已经做好的早点,放在他们面前。 “这是半成品吗?”谢安若看着面前的早茶点心问了声。 “不是,这是我做的。” 谢安若和祁尧川纷纷向他投去了目光。 “尝尝。”他递上了筷子。 他俩不饿,也就尝了一点,味道很不错。 “不输西江楼啊。”谢安若夸赞道。 祁砚京默默道:“就是从那学的。” 谢安若:“……”难怪呢。 祁尧川尝了一口蒸排骨:“这道像是平宴的。” 祁砚京扫了眼:“就是从那学的。” 祁尧川诧异的看着他,他学百家餐厅啊? 尝完后,得出结论,祁砚京是会做饭的。 吃饱了。 他们今天本来就是过来看温知闲的,人没醒,也就邀了他们改天去家里吃饭。 聊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祁砚京回到厨房继续捣腾自己的早餐。 做的很是丰盛,之前特地学的早茶点心,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了。 温知闲一觉睡到了十点半,伸出手舒展了一下胳膊,在床上躺了两分钟才起床。 洗漱完穿着睡衣推开了卧室门,一开门就闻到了外面的香味。 她确实有点饿了,踩着拖鞋在厨房门口探头。 “你在做什么?好香。”她窜进厨房贴在祁砚京身后,看他围绕着锅台忙活。 祁砚京腾出手摸了摸身后站着的温知闲,唇角微微上扬,说话嗓音低沉悦耳:“之前学的早茶点心,最后一道糯米鸡。” 祁砚京开锅的时候,温知闲愣了下,“你买的半成品?” 这精致的不像是自己做的…… “我会买半成品糊弄你吗?”这满满的可全都是爱啊。 温知闲熟练的踮脚,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拿筷子。” 温知闲:“好嘞。” 她蹲下从消毒柜里拿了碗筷。 祁砚京打开保温箱,温知闲看了过去,更震惊了,他做了这么多? 还真是吃早茶。 “你几点起来忙活的?” 祁砚京关掉保温箱的开关,一边应道:“八点四十。” “还有一道双皮奶。”他把双皮奶放在她面前,展示给她看。 祁砚京将茶点全端到餐桌上,温知闲拿出手机,对着他做的早餐拍了张照片,又挪到祁砚京身旁和他拍了一张合照。 第295章 偶遇孟氏母女 她极少拍照,今天记录一下她心灵手巧的老公。 吃饭时,她发觉祁砚京比之前更殷勤的给她夹菜,动作也非常娴熟,像是做过很多次。 “你经常一个人在家吃饭吗?” 祁砚京给她夹了一个红米肠放进碗里,“和你一起吃饭。” 他声音顿了下,又道:“就是没人回应我。” 她好像突然就能理解祁砚京昨天夜里情绪为什么那么激动了。 她将手附在祁砚京的手背上:“以后去哪我都告诉你一声,你别担心。” 祁砚京唇角微微翘起。 有幸是她。 “下午我们去医院。” 温知闲抬起头看他:“去医院做什么?” “在医院留个病历,顺便看看伤口。” 温知闲点头,答应了下来。 吃完饭,温知闲在客厅桌上看到那束花,不禁出声问道:“这是你买的吗?” 祁砚京刚从厨房出来,擦干净手上的水渍看了过去,“我哥他们早上来过。” 她当时还没醒。 温知闲挑了几支玫瑰修剪了一下插进花瓶里。 祁砚京将桌上修剪的枝叶丢进垃圾桶里,丢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知闲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谭瑞谷。 祁砚京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砚京,知闲回来了是吗?” 祁砚京轻启薄唇,“是的。” 谭瑞谷想说她明天飞回来看看,突然想到了什么,暗暗叹了声气,“你们好好的,多照顾点那孩子,是我不对,她不待见我也应该的。”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看人看的也清楚,温知闲看着乖软,心比谁都狠,不是一点小利小惠就能让她回心转意的,没对着她动刀子就已经是够礼貌了,要不然当初和华亿顾总那事儿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儿子头上。 “我送的东西她也不肯收,我放在明水湾的那张卡,你就陪着她玩吧,她想做什么买什么花销全算我的。” 几十年前的执念彻底放下后,她如今似乎真的能将一切都置身事外。 祁砚京安静的听着她的话,打断了:“妈,我们不需要这些。” 谭瑞谷心里像是被丢了一颗石子,起了一丝波澜。 “那……”她突然发觉好像无话可说了,一时间又有些酸涩,“那就让她保重身体吧。” 祁砚京“嗯”了声:“会的,您也是。” “欸。” 挂了电话,祁砚京就没打算和她说关于他妈的事情,免得她听着烦。 温知闲将花瓶推到他面前:“锵锵——,好看吗?” 祁砚京点头,“好看。” 说着,他从花瓶里拿出了一支玫瑰,用花束里的叶子做了点缀。 顿时改了意境。 “卖弄花艺。”温知闲偏不如他愿,像耍脾气的小孩又插了两支玫瑰放进花瓶里:“我就喜欢这种俗的。” 祁砚京笑出声,又拿了两支插进去:“行,怎么高兴怎么来。” 温知闲也没忍住笑,搞得她无理取闹似得。 下午去了趟医院,递了病历也检查了伤口,没任何问题好好休养就行。 走在医院长廊上,祁砚京低头反复看了几遍病历上的内容。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带着疑惑叫了声她的名字:“温知闲?” 他们听见声音便转头看了过去。 居然是孟玥。 她正要去的地方是住院部vip病房。 又来哭了啊大妈\/. 孟玥惊讶的跑了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怎么回来的?你回来了,那应泽呢?” 孟玥右手动弹不得,只能用左手扯住她。 祁砚京沉着脸拂开孟玥的手,孟应妤从卫生间出来跑了过来,看到温知闲也颇为惊讶。 “你和我哥都失踪,我哥去哪了?”孟应妤情绪激动的质问她。 提到孟应泽,温知闲面色冷然:“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还质问起我来了?” “我儿子去哪了,你快说啊!” “你们不知道吗?这场爆炸根本不是意外,就是孟应泽策划的,他就是要让所有人一起死。” 孟玥大喊了一声:“不可能!” “怎么可能,应泽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一定是你胡编乱造。”孟玥指向他俩:“是不是你们祁家策划要炸死我儿子?是不是!” 那边护士走了过来,提醒了她一句:“请小点声。” 孟玥瞪大眼睛去握温知闲的手臂,被她推开,“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失踪的?要不是孟应泽让人把我带走,我能昏迷那么长时间?” “怎么可能,应泽怎么可能会伤害到我和小妤,你胡说八道!” 温知闲冷笑了声:“是啊,我听人说孟应泽给过你们机会,我记得当天让你们去餐厅拿手机的是吧?那边远离了爆炸区,就算受伤也不会太重,你们一个都没听,怪谁啊?” 孟玥和孟应妤脸色煞白。 孟玥握着她的手:“小妤,你哥不会这样的,肯定是他们瞎说的,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们,不可能的。” 更像是在给自己洗脑。 祁砚京眸光凌冽,“游轮也是你们选的。” 就这么一句话,孟应妤脸色更难看了。 这不是祁砚京第一次和她说这句话了,之前她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游轮确实是她挑的,但是刚开始她压根就没想到这个,是孟应泽把想法往游轮上引导的…… 孟应泽当时说的很隐晦,没什么情绪变化,一如既往的说话方式。 所以最后才确定了游轮。 “为什么啊,我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敢相信。 孟玥猛地松开她的手,“你怎么也信他们的话,你别被他们挑拨,应泽不是这样的人。” 她愤愤的瞪了孟应妤一眼,“你都不相信你哥哥?” “为什么?你们为了自己的私欲逼孟应泽交出蔚蓝,你们当真不知道如果把蔚蓝交出去是什么后果吗?你们不过认为蔚蓝交出去,就算你们得不到好处,也可以让孟应泽来养着你们,不是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但是光凭你为了私欲用跳楼威胁自己亲儿子拱手让公司,我就觉得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第296章 为什么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你逼死了自己的儿子,还问我为什么你儿子会这么做,你自己没点数吗?” 孟玥不认可,反驳她:“我逼他什么了?我供他吃喝长大,他养我老不对吗?我是他妈,帮我点忙不行吗?我以后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他的。” 祁砚京:“你供他的资金是你的吗?你除了有这对儿女你还有什么能留给他们的,他们继承你的锅碗瓢盆吗?” 忒不要脸了,钱是你的吗你就乱说。 “所以认祖归宗也是为了他们好,他把蔚蓝并入祁氏再亏能亏到哪去?” 反正她问孟应泽要什么,还不是能要到。 把自己的私欲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我不跟你们扯些没用的,我儿子呢?”孟玥看着温知闲:“你说我儿子让人把你带走,他人在哪?” 温知闲戏谑道:“这么着急找他,是因为没人能被你吸血了,要自力更生了是吗?” 祁砚京和她说明了情况:“和他合作的那个人叫齐妄,据他所说孟应泽死了,爆炸区域就是在他脚下。” “你乱说,温知闲都能活着,你说我儿子策划了这场爆炸,怎么可能他活不了?你们到底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温知闲嗓音阴郁:“是啊,你这么蠢都觉得他没死,那他去哪了呢?要不是他,我能受这无妄之灾吗?” “我们也在找他呢,只要找到后半生就在牢里度过。” 孟玥脸上唰的一下就白了。 临走前,温知闲还转头道了声:“对了,如果他回来记得告知我们一声。” 孟应妤站着一直在想事情,当时在游轮的甲板上,她哥到底还有什么举动? 确实让她去拿手机了,她想和祁玉生说话不想去,所以就拒绝了,还拒绝了两次……她脸色越发难看,原来他在试探她们…… 是不是当时只要她去了,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还有呢?她哥当时还做什么了?看西边的烟花…… 那爆炸的时候,她哥在干什么? 过去三个多月了,完全记不清了。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想起些有用的信息。 落水时她看见了温知闲被零件扎到了心口处,弥漫着血腥味,她落水时就没见到孟应泽。 是比她先一步落水了吗? 想不起来了。 身旁的孟玥急匆匆的跑去祁玉生住的vip病房,门口有保镖守着,祁尧川吩咐过可以让孟玥进去,看看他这爹能不能被这女人吵醒。 虽然孟玥能进去,但是保镖全程跟着。 孟玥趴在床边,哭嚎的比平时要大声。 保镖直着身子背着手站在身后,寻思今天这个女人怎么哭的比平时卖力。 还边哭边对着祁玉生说着祁尧川和祁砚京联合起来欺负孟应泽,求他快醒来主持公道。 可惜就算醒了,也不会如她愿。 温知闲和祁砚京从医院出来时看见一个眼睛葡萄那么大的小女孩,三四岁的样子,扎了两个羊角辫肉嘟嘟的可爱的很。 温知闲指给他看:“那个小孩好可爱。” 祁砚京看了过去,应道:“确实,比祁叙白那张冷漠脸可爱多了。” 温知闲笑出声,“祁叙白:小叔,拒绝踩一捧一。” 祁叙白长得确实可爱,精致的可爱,他爸妈颜值在那呢,估计性子跟他爸差不多。 她手指刚放下,那个小女孩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哭了两声。 他俩走过去把小女孩扶了起来,顺手给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外面天气热,小女孩肉嘟嘟的脸颊上浮了一层红,奶声奶气的朝着温知闲道:“谢谢姐姐。” 仰头看向祁砚京时,歪着脑袋思索了几秒,郑重的说了声:“谢谢叔叔。” 祁砚京:“?” 祁砚京蹲下了身子,但也怕吓着孩子,还是放轻了声音质问:“为什么叫我叔叔?看不出来姐姐是我老婆吗?” 小女孩回道:“因为姐姐好漂亮还是直直的黑头发,叔叔你是白头发,爷爷才会有白头发。” 她看了祁砚京两秒,眨了两下眼睛可能知道面前的男人为什么要问她了,立即弯腰鞠躬:“对不起,我该叫你爷爷的,谢谢爷爷。” 祁砚京:“……” 温知闲笑个不停,小孩子的世界观很神奇,他们并不能理解称呼的含义,这个小孩或许就是按特征来叫称呼的。 “但你是个帅爷爷。”要不然她也不会思索几秒之后叫他叔叔。 祁砚京被逗笑了,“那我头发要是黑的呢?” 小女孩立即道:“那你是哥哥。” 祁砚京摸了摸她的脑袋,站了起来。 小女孩妈妈跑了过来,小女孩立即朝着妈妈挥手:“妈妈!” 温知闲深呼吸憋住笑,朝着小女孩妈妈道:“刚刚你家孩子摔了一跤。” 小女孩道:“是姐姐和这个爷爷把我扶起来的。” 小女孩妈妈一愣,爷爷? 抬头一看祁砚京的发色立即就明白了女儿为什么叫他爷爷了,深表歉意:“不好意思啊,小孩子的世界很奇怪的。” 祁砚京:“没事。” 小女孩从自己小挎包里抓出一把糖果,放到温知闲和祁砚京面前,“请你们吃糖。” 温知闲拿了一颗,祁砚京看着她的动作也拿了一颗。 “谢谢。” 小女孩妈妈和他们道别,抱着小女孩走了,一边朝着小女孩道:“不是白头发的就是爷爷,你这样喊,人家会不高兴的。” 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可是刚刚那个爷爷他没有不高兴,叫他叔叔他才不高兴。” 小女孩妈妈语塞,那还不是因为喊人家老婆姐姐,叫他叔叔才不高兴的。 不过嘛,没人和小孩子计较的,等她长大点就懂了。 温知闲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想到刚刚的场面就很是好笑。 祁砚京无奈,听温知闲道:“正好你发根黑头发长出来一些了,要不现在去把剩下的染成黑色的吧?” 她又笑着接了句:“免得小孩子又把你当成爷爷。” 他确实忘记把发根染成银灰色了,前段时间他没这个心思。 “我才不在意,你喜欢银灰我再去把发根颜色补回来。” 第297章 要女儿这怎么生? 温知闲瞧了眼,回道:“染黑吧。” “你喜欢黑色吗?不喜欢我就不染” “喜欢。”怎么样都喜欢。 祁砚京垂眸瞥了眼她:“不信。” 她明明更喜欢银灰发色。 温知闲挽着他的胳膊:“那我现在喜欢黑色,行不行?” 常染发对身体也不太好,先哄着染回去。 这么说,祁砚京还是听了她的话。 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远处那个小女孩在前面跑,她的妈妈在后面让她跑慢点。 温知闲看着觉得挺温馨的,转头朝着祁砚京道:“以后要是生孩子,咱们生个女儿好不好?” 祁砚京不说话,沉默。 温知闲还在叽叽咕咕的说着话:“小女孩就可以给她扎头发买好多漂亮的小裙子,还很贴心,你说是不是?” 祁砚京“嗯”了声,没了后话。 他其实也想要个女儿的,看知闲小时候的照片可爱死了,没有早点遇见她,但若是生个女儿长得像知闲,那也能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 可是…… 温知闲觉得他不对劲,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捏了捏手心,很是无措。 温知闲突然松开挽着他胳膊的手,面上带了些不可思议,“你不会重男轻女吧?为什么呀?” 他怎么可能这么沉默,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喜欢小女孩! 一时间她脑子里把那些重男轻女的生了七八个孩子的例子想了一遍。 他也是高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思想? 祁砚京阻止她胡思乱想,弹了下她的额头,“不准乱想。” 他再迟一步打断她脑补,她想的就更离谱了。 祁砚京叹了声气,他只是不敢吱声而已。 “那你在想什么?”温知闲问他。 祁砚京无奈道:“宝宝,生男生女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问我要个女儿,你让我怎么答应你?” 心有余力不足啊。 他又道:“我哥时不时跟我抱怨,我姐说他没用,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 温知闲:“……?” “话糙理不糙,好像确实。” 祁砚京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他让人觉得无语,直到今天你跟我说以后想要个女儿,我承认没落到我身上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疼。”再也不觉得祁尧川离谱了。 祁砚京顿了下:“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你这身体瘦弱的我都不敢碰,别说生孩子了,还早呢。” “知道啦。”她也觉得现在他俩生活挺好的。 她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准备去染个头发的,突然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备注,昭礼。 她立即接通了电话,那头出声道:“我下飞机了,马上来找你。” “好。”她又道:“要我去接你吗?” 秦昭礼:“宋楷瑞来接我了,一起去你家。” 她刚下飞机就给知闲打了电话,手里握着行李箱拉杆,看见不远处朝着她过来的宋楷瑞,她将行李箱远远的就推了过去,宋楷瑞握住了拉杆,两人并肩而行。 宋楷瑞好一段时间没见着她了,刚想亲一下的,见她在打电话还是忍住了。 “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温知闲侧目看向祁砚京,“看来得改天去染头发了,昭礼等会儿要过来。” 祁砚京应下:“那我们回家。” 顺道去了趟商场,买了些菜回去。 祁砚京停好车,宋楷瑞他们也正好到了。 温知闲推开车门下车。 他们看到她的瞬间愣了下。 “哎呦,怎么给我们知闲瘦这么多了?” 他们从小认识的,就没见过她这么瘦过,看起来弱不禁风,倒是惹人心疼。 秦昭礼走了过来抱了下她,都不敢用力,温知闲反过来抱住她:“我真没事儿,挺好的。” “好个屁。”她这样像是好的吗? 她俩走在前面,祁砚京拎上了刚买的菜,宋楷瑞提了个箱子,就是知闲爱吃的零食还有一些小礼物。 回到家,秦昭礼有些震惊:“所以其实你是昏迷了三个月?” 温知闲点头,一边去给他们倒水,愤愤道:“肯定是辗转去了国外,所以耽搁了时间,才导致昏迷时间这么长的。” 宋楷瑞把箱子放在地上,打趣道:“你也是厉害嗷,八天就自己跑出来了。” 温知闲笑了笑,将水杯放在他们面前。 “诶?你们不是说上半年要领证结婚的吗?”她突然想到这么件事儿,今年都一半过去了。 “这不是你不在嘛,哪有心思办婚礼。” “原来是在等我啊?”温知闲笑:“那我回来了。” 宋楷瑞:“婚礼,你不得给我们包个红包吗?” 正端着水果拼盘过来的祁砚京先应了声:“好啊,给你们包红包。” 宋楷瑞继续打趣:“得,别包少了不够看。” “肯定给你们包个大的。” 四人氛围极其融洽。 “婚礼我都筹备好了,就得看我的新娘什么时候有空了。” 突然被cue这么一下,秦昭礼:“这……你不得问问两边父母吗?” 宋楷瑞拿出手机,当场给两家父母发了消息。 秦昭礼属实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啊?” “不快点,祁砚京这红包我是拿不到了。” 谁在意红包不红包的,就是一个气氛有趣。 祁砚京抱着臂,眸里含着笑意。 没想到他消息刚发出去,那边就有了回复,日子都给他们挑的好好的,把后半年的好日子全给挑了出来。 到了点,祁砚京去厨房张罗晚餐,本来他是打算让他们说说话的,没想到他们几个一起过来了。 “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祁砚京想起来了,知闲说过宋楷瑞做饭很不错,之前秦昭礼给知闲做了碗面,宋楷瑞怕秦昭礼把知闲毒死。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不会把自己当做外人相处起来很是轻松。 “昭礼,你别碰那颗菜了,你剥一圈都快没了。”宋楷瑞看着昭礼手上那颗可怜的菜,直接把秦昭礼和温知闲推了出去:“你们出去玩吧。” 好嘛,被赶出厨房。 祁砚京表示:“你还挺宜室宜家的。” 看起来玩的挺花,实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第298章 祁砚京的搜索词条内容 “彼此彼此。” 他还不是一样。 看起来寡淡冷情的,谁曾想是在家做饭扫地样样精通。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六道菜。 宋楷瑞好奇上了:“祁砚京你是不是专门学过?” “前段时候又精修了厨艺。” 提到前段时间,宋楷瑞也就没再多说,朝着外面道:“可以吃饭了。” 他将菜端上了桌,温知闲把刚刚泡好的果茶拿了过来,倒了四杯。 氛围愉悦轻松,格外融洽。 一直到八点宋楷瑞才和秦昭礼离开。 温知闲和祁砚京送他俩下楼。 启动车离开,宋楷瑞突然笑了声,朝着秦昭礼道:“果然还是四个。” 秦昭礼顿了两秒,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后靠了靠,唇角微弯:“气氛还是很好。” 以前他们还会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那么多年情谊,但是祁砚京对知闲哪都好,他们的未来怎么会比不过以前的情谊。 秦昭礼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朝着宋楷瑞问:“你说顾煜辰不会再发疯吧?” “我感觉这次不会了。”虽然上次他也说过这话,但这次他就是觉得不会了,或许是顾煜辰觉得自己没理由了。 …… 温知闲和祁砚京在楼下散了会儿步才回去。 外面天气闷热,她回去就洗了个澡,抹完护肤品从浴室出来,看见祁砚京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屏幕。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内容,眉头轻皱着。 “你去洗澡吧。” 听到声音,祁砚京放下手机,过来检查一下她伤口有没有遇水。 很好,没有,这才满意。 他去了浴室,温知闲好奇他刚刚在看什么,看了眼门口的方向,他去洗澡了,要不看一眼? 她犹豫了几秒,脚挪到了沙发旁边,坐下拿起手机,屏幕亮起需要解锁。 她将指纹按了上去,解锁成功。 祁砚京设置过她的指纹,他说他手机里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都可以让她看。 她打开正在运行的后台,发现最新运行的是搜索词条,她点了进去屏幕上放的搜索栏里的内容是:【如何生女儿?】 温知闲突然哽住。 她翻看了一下别人的答复:【对着老祖宗烧香试试,保佑你要个女儿,不然不给烧钱过去。】 居然还有一条视频,是妻子特调一杯生女儿的水给丈夫喝…… 温知闲点了进去,发现是橘子榨汁加上一个什么汽水饮料,好像不太好喝的样子。 这没用吧…… 她点开祁砚京最近的搜索词条,全是:【生女儿的偏方】【100%生女儿的秘方】【怎么样生一个女儿?】【生女儿男人需要做什么?】 温知闲无奈笑了笑,将手机放在了原位,从沙发上起身回了床上。 手机上几条消息,是岳琦发来的:【老板你听说你回来啦?你什么时候来店里?那边酒吧也开业一段时间了,生意比预想的好,下个月就能给你发钱了。】 温知闲眉头轻挑,给她发钱? 她回了句:【我明天去店里,前天刚回来的,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天。】 岳琦想了想,【要不你再休息两天吧,反正这边我也行。】 温知闲:【总得来看看吧。】 岳琦:【那行,明早我给你整束花嗷。】 温知闲唇角微勾,【我先谢谢你啊。】 他俩聊了几句,岳琦又道:【对了老板,今天早上顾煜辰来过店里,就点了杯咖啡,我怀疑他明天还来。】 温知闲波澜不惊,【随他呗,赚谁的钱不是赚。】 岳琦:【行,我就跟你知会声,你晚上早点休息啊。】 温知闲回完消息,正好祁砚京从浴室出来,过去拿自己手机的,突然发现手机方向好像偏了一点。 他拿起手机,有点不自在的咳了声,战术清嗓:“知闲,你翻我手机了?” 温知闲故作无辜:“你是在和谁聊天吗?是不是不能看呀。” 祁砚京咬着后槽牙,朝着她过来,扑在她身上但没把重量压在她身上,捏住她两颊:“你故意的。” 温知闲:“嘻。” “看到什么了?交代。” 温知闲本来还想胡编乱造些什么,突然想到他私下居然搜索怎么生女儿就觉得好笑,直接笑出声。 祁砚京:“……”好,她看见了! “很好笑吗?”他正了正色,眸光平静的落在她脸上,难得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这样的一面。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反差,很可爱。” 祁砚京刚板起的脸又破功了,在她脸上亲了口,翻到她旁边的位置:“你笑吧,别憋坏了。” 温知闲侧过身搂着他的脖子:“别在意这些,不用较真的。” 可他就是想满足她的愿望。 “好。” 温知闲朝着他问道:“今年生日有吃蛋糕吗?” “我哪有心思。”今年是雪上加霜,去年安慰他在他身旁的她不见了,更是崩溃。 “我今年也没过生日。” 提到她的生日,祁砚京朝着她道:“我给你买了礼物,在车库。” “那两辆车送我的?” 祁砚京点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破费了。”其实她也不怎么开的。 这话祁砚京可就不爱听了:“下次不准说了,不爱听。” 她生日那天,去了岳父岳母家里陪他们吃了顿饭。 “那要不明天晚上我买个蛋糕回来,我们一起过生日。” 祁砚京勾起唇笑:“好……嗯为什么是晚上?” “因为白天你要工作。”从去国外到回来已经好多天了,总不能一直耽误他的工作。 他说上一个项目忙完了休息一段时间,但这么长下来了,这几天估计也得去公司了。 她想的没错,他前天就该去公司了。 他伸手抚在温知闲后脖处,在她额上印了个浅浅的吻,“下午早点回来陪你。” “我明天也要去店里呢。” 祁砚京想让她在家再休息一段时间,但是她肯定不愿意,也就罢了,“中午我点餐给你,你别自己做。” “好吧。” “那我明早陪你去店里。”看着她到店里才安心。 温知闲想到岳琦的话,说不定顾煜辰在,便点头:“好。” 第299章 撞他 - 祁砚京和她一同踏进了咖啡厅的门。 这三个月店里出现了两个生面孔的店员,估计是之前有人辞职了找了新人。 岳琦看见她很是高兴,凑过去问了好多话。 祁砚京照旧要了咖啡,出声要两杯。 正在和岳琦说话的温知闲看了过来:“能喝两杯呢?” “给你的。” 好像下意识什么都会给她带一份。 岳琦笑道:“姐夫,咱老板都可以用咖啡泡澡的。” 反正店是她的,只要她想。 祁砚京淡淡一笑。 “我其实不爱喝咖啡。”她手肘撑在台上托着腮,“你喝吧,我请你。”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这么一想似乎确实如她所说,他极少看见她喝咖啡,结婚这么久也就只见过寥寥几次。 祁砚京:“那谢谢夫人了。” 岳琦龇牙咧嘴,这恶臭的恋爱气息。 他突然找到了盲点:“诶?老板你不喜欢喝咖啡,你怎么想起来开这个店?” 温知闲指向祁砚京,朝着他笑道:“因为就想赚他们这种精英的钱。” 给挑剔的总裁提供一个花钱的地方。 岳琦表示:“何止给你赚到钱了,人都给你抓来了。” 祁砚京接过递来的咖啡,转头时余光瞥见了门外路边停的车辆。 虽说这辆黑色宾利也不是天天看见,但是他太眼熟了,毕竟情敌的车他怎么样都能认出来。 他眯了眯黑眸,倒是要看看还能做些什么。 他保证,只要顾煜辰今天敢踏进来,他也能学他把他撞死。 他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温知闲时又换上了温和的情绪,听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祁砚京的心思还留了一半在门外的那辆黑色宾利上。 他还真下车了。 祁砚京捻着指腹,又见他在下车后往店门口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停顿几秒后折返了回去。 突然听见温知闲出声道:“你该去公司了吧?” 祁砚京点头应声,“好,那我先走了。” 临走前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了句:“下午我早点回来陪你。” 他转身离开了店里,此时顾煜辰正启动车离开。 祁砚京上了后座,朝着韩野道:“跟上前面的车。” 韩野早就察觉到那辆车是顾煜辰的,启动车跟了上去。 两车之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行驶到宽敞没什么车辆的马路上,他这才问了句:“然后呢?” 祁砚京坐在后座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皆是清隽矜贵,韩野从内视镜往后看了眼,见他薄唇轻启:“撞他。” - 温知闲上午订了个蛋糕,下午离开店里去新开业的酒吧逛了一圈,随即便去了甜品店拿了蛋糕,路过花店又买了束花,这才回家。 在家摆弄了一下餐桌,拿出自己之前买过的蜡烛架放在餐桌中间,点上香氛,瓷瓶里插了几支花,摆在桌上很是漂亮。 做完这一切已经五点十分了,今天她也没打算做饭,也就点了餐,直到餐厅把餐送到家,她摆好盘之后祁砚京也没回来。 他平时大概都是五点半到六点之间回来的,今天还说早点回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往下看,一边拨了个电话过去。 接通后,祁砚京立即朝着她道歉:“抱歉啊宝宝,下午开了会有点迟,已经快到家了。” “好。” 挂断电话后,温知闲寻思着估计要等很久,毕竟每次温淮序说快了,其实可能连门都没出,甚至都可能还没起床! 她也就在阳台的躺椅上躺着等他回来,没曾想到没过三分钟,居然从阳台那看见祁砚京的身影。 他加快脚步匆匆赶回来,见他突然转身朝着身后的韩野说了什么,距离太远只能看见他转过头来整理了一下衣袖。 温知闲离开了阳台,开门等他回来。 没几分钟祁砚京就从电梯出来,电梯门一开就瞧见了她。 他脸上带着歉意,顺手将礼物递给她:“对不起,还说早点回来陪你。” 很自然的揽着知闲的肩膀进了家推上了门。 “没事,我都弄好了,回来就可以吃饭啦。” 祁砚京换鞋的动作一顿,看向她:“你自己做饭的?” “没有,从餐厅点的。”温知闲将礼物放在桌上。 祁砚京松了眉头,洗完手,温知闲握住他左手胳膊想拉他去看她买的蛋糕。 突然祁砚京闷哼了声,声音极低,但还是被察觉到了异样。 温知闲转头带着好奇的看他,手握住的那一块似乎那层薄薄的衬衫下还裹了什么。 她将祁砚京的袖子往上卷了两道,白皙的皮肤上裹了纱布。 “你怎么受伤了?”可能是她刚刚握的有些用力,纱布上面渗出一点血迹。 祁砚京将袖子扯了下来,表现得风轻云淡:“没事啊。” 温知闲盯着他看了几秒,都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 “不对,这怎么伤到的?”她问。 祁砚京本来就没打算说的,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叹了声气:“就早上出了个车祸。” 温知闲粉唇微张,面露忧色,祁砚京立即补了句:“是我有意撞别人的。” 温知闲:“?……” 好像知道是谁了。 “那你没事吧?”她摸了摸祁砚京其他地方。 祁砚京摇头:“我没事,就伤到了这一处,玻璃碎了被划伤了而已,他也没死,也就受了点伤。” 谁在意别人啊! 温知闲这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她突然握住祁砚京纱布伤口的地方,祁砚京倒吸一口气,委屈的看着她:“疼。” 其实以前他压根不会这样的,受点伤而已有什么好提的,但是有人在身边时时刻刻在意他,他也就会向她展示自己的伤口,和她诉说自己的疼痛。 “你还知道疼啊!也不注意点安全。” 他做什么都是考虑好的,他这样也算是算之前的账了,只是有点生气他不把身体当回事。 撞别人,后座能把玻璃干碎,不会太轻。 祁砚京蹭了蹭她:“我这不是没事嘛,饿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第300章 亲亲就不疼了 移步去餐厅,空气中弥漫着香氛味道,很淡很舒服。 “你刚刚有没有把你弄疼?”她抓着祁砚京的胳膊问着。 祁砚京把“还好”两个字咽了下去,应了句:“有点疼。” 他将手抵在温知闲唇边:“亲亲就不疼了。” 温知闲温热的唇瓣碰在他手腕那处突出的骨头上,祁砚京眸光微变,有点燥热,屏住呼吸生生给压了下去。 餐桌摆弄的很漂亮,温知闲点上了蜡烛,落座。 桌上放了瓶罗曼尼帝康,给祁砚京准备的,她身上有伤喝酒不太好,现在看来祁砚京也别喝了。 吃完饭,祁砚京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放上她买的蛋糕。 蛋糕并不大,还是特别定制款的,蛋糕师从上午忙活到她去拿蛋糕这段时间也就做了这么一个。 温知闲插上了蜡烛,祁砚京拿起银色浮雕的打火机点燃。 见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祁砚京牵起唇角学着她的样子许了个愿。 温知闲睁开眼,一起把蜡烛吹灭。 祁砚京将刀递给她:“来,切蛋糕。” 她接过刀在蛋糕上比划了一下,手起刀落先切了一块放在旁边,祁砚京瞥了眼那块蛋糕,皆是心照不宣。 她又接着切了两块,其中一块递给了祁砚京。 两人坐在餐桌开始吃蛋糕。 “我最喜欢这家蛋糕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她突然发笑:“不喜欢也得吃。” 没得挑。 祁砚京笑:“喜欢。” “你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她将细腻的奶油送进嘴里,又道:“你好像说过你朋友很喜欢。” 祁砚京:“小时候都喜甜,长大了估计就不喜欢。” 温知闲也没多提这个话题,怕他又想起阴影,便道:“那你今天迟回来是因为车祸吗?” “本来这个会是上午开的,上午去医院耽误了时间就挪到了下午。” 吃完蛋糕,温知闲拿来了药箱硬是要看他的伤口,帮他把渗血的纱布给换了,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祁砚京手肘撑在桌上抬起胳膊,眉梢轻挑:“蝴蝶结?” “好看。”就是和他挺不搭的。 祁砚京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接受。 好吧,当做是妻子的爱。 祁砚京去洗澡时,她手机进来一条消息,宋楷瑞给她发的:【卧槽,祁砚京给顾煜辰撞了啊?】 温知闲回复了句:【我不太清楚,他回来胳膊受伤了都。】 宋楷瑞:【顾煜辰这边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儿,都是皮外伤。】 就是皮外伤多一点。 宋楷瑞知道她不想听顾煜辰的事情,又道:【就有点震惊,行了,我要跟昭礼约会去了呢。】 温知闲笑了笑:【去吧去吧,刚和老公约会完呢。】 宋楷瑞:【兔子吐口水.jpg】【鸭子竖中指.jpg】 现在都挺好的。 - 这段时间祁砚京只要有空就变着法给她展示厨艺,温知闲比刚从国外回来那段时间胖了点。 气色好了很多,没有那种苍白的病态了。 …… 四点多提前从店里离开去商场囤点零食回去,没想到刚进入商场那条街的主干道,看见了一辆车从旁边经过。 她将车稳稳停在路边,从镜子里看到那辆车与之擦过,不禁有些诧异,刚刚那辆车车窗降下来,露出来的那张脸不就是齐妄? 应该不会看错。 他那张脸太有辨识度了,立体的真的像是雕刻出来的,带着他自身张扬的气息,怎么可能会认错。 时隔一段时间,她没想到居然能在燕南看到齐妄这个人。 骨折好了?没那么快吧,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还伤着呢也要往燕南跑? 她已经许久没想到这号人物了,但她心里一直有个特别荒谬的想法。 她摇了摇头,下车进了商场。 - 齐妄的车径直开去了孟玥母女俩的住处,一栋小别墅。 总助将车停在门外,他微眯着眸看向里面,他观望了一会儿从车上下来。 并没有人在家,他站在门口看着密码锁,他寻思了片刻按下了密码,进了门内。 总助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客厅。 他抱着臂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等着。 一直到六点孟玥母女俩才回来。 她俩发现门打开了,门口停了辆豪车,便以为是孟应泽回来了,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孟玥刚准备哭,看到不是孟应泽,母女俩看着家里的陌生人愣住并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都被吓了一跳。 齐妄冷笑了声,指着对面的沙发:“坐着吧,关于孟应泽的事情。” 提到孟应泽,孟玥和孟应妤立即过来到他面前:“你知道我儿子在哪吗?” “我哥不可能死的,对不对?” 孟玥一想到温知闲说孟应泽死了,就十分气愤:“那个小贱人骗我说我儿子死了,怎么可能,还说爆炸是我儿子策划的,呸。” 齐妄冷冷的看着她们,他眼神凌厉看起来格外骇人,现在处于夏季,他穿着短袖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那片蛇纹身。 她俩只好坐在沙发上,仿佛面前这个男人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请问,我哥在哪?”孟应妤看着齐妄,没了孟应泽,她们的生活水平下降的太快了,但她也是真心想要孟应泽回来的,那是她亲哥,从小到大有任何事都他顶着呢,她不会畏惧。 孟应泽淡淡道:“你哥?你哥去地府报道了。” 这下孟玥坐不住了张口就骂他。 被齐妄看了一眼,她声音越说越小,讪讪的闭上了嘴。 “你们家的事情孟应泽跟我说过,所以也别装什么母子情深兄妹情深了,我都懒得听。” “你们到底是为了他这个人还是为了他带来的利益?” 孟应妤:“当然是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只要我哥在我就能什么都不考虑。” “还不是他给你带来了好处?” “所以他快三十也没恋爱结婚难道没有你们的功劳吗?”他眸光阴鸷:“听说他之前谈了个女朋友,被孟女士你知道后散播你儿子的谣言给破坏了,请问你是什么意图呢?” 第301章 想看看你们过的多糟 “当然是那个女人跟我儿子不登对,做母亲的自然要给他找个合适的。” 齐妄看了过去,“是吗?” “听他描述中还有一个你用同样的方法,但对方不相信,所以你又千方百计把人家逼走,既然他喜欢的你都觉得不好,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好?” “他看上的都太娇气了,难不成娶回来还得我们一起伺候她?” 孟应妤也出声附和:“是啊,妈说了我哥本来就挺累的,工作回来还得哄人多压抑。” 齐妄对着她骂了句:“蠢货,一点自己的思想都没有,又蠢又坏。” 孟应妤被气得脸颊泛起了红。 接着讽笑道:“我看让他压抑的是你们吧?到底是真的想跟他找个合适的,还是想他一直养着你们?怕他结婚了妻子管得多没人给你们优渥的生活?” “怎么可能,我妈还给我哥介绍过女朋友!” 齐妄“哦”了声,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阴冷气息:“差点忘了,他好像还被硬塞了个当保姆的女人,这就是你说的合适?让他一生为你服务?” 孟应妤听完不说话了,其实她也这么想过,她不掺和这些事情反正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我是他妈,他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你们说的那样。” 齐妄半眯着眼睛低笑,裹挟着戾气:“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场爆炸就是他策划的。” 他扫向孟玥的胳膊,又道:“瞧他多好,压根就没想要你们死,不是还都活着吗?你们把他当做提款机,事事都只为自己着想从不考虑他,还为了各自让他把公司交出去,怎么样,现在的结局满意了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哥这么多事?”孟应妤突然问道,面前这个男人对他们家的事情很了解。 “合作关系。” 听到是合作关系,孟玥眸底微亮,顿时带上了笑,声音也稍微夹了点:“请问我儿子有没有拜托你留些什么给我们?是不是提前让你保管了?” 她想着莫名其妙这个男人能出现在家里,大概率是来给她们东西的,若不是这样,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前半生靠着偷生下来的孩子的巨额抚养费生活,后半生靠儿子生活,口口声声说着是他妈,问过他愿意吗?你是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齐妄面色玩味:“他给你的还不够多吗?该靠你们自己了。” “我就是想来看一眼你们过的多糟糕,看到确实不如意,那我就放心了。”齐妄悠悠站起身,“也不枉我大老远飞回来一趟。” 说完,他和总助缓步离开了别墅。 “妈,我哥他真死了……”孟应妤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刚刚那个男人知道的太多了,她不得不相信事实。 孟玥坐在沙发上痛哭,“他怎么能这样啊,我是他妈,他居然想炸死我。” “我哥早就不满了,以前一不想管你了,你就哭还威胁要去死,现在好了逼得他走上绝路,他死了,早知道就不听你说让他把公司交出去了。” 孟玥瞪了她一眼:“你装什么好人,你还不是一样。” 她哭的凄惨,难过自己有本事的儿子没了,更难过自己以后的处境。 齐妄坐在后座,车内开着空调,他将车窗降下热风迎面吹来,他闭着眼睛静静坐着回忆起刚刚自己对她们说的话。 又想了下那栋别墅的价值,只要悠着点,手上的资产够生活了。 但又深知那尿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改。 他骨折还没好,不敢压到骨折处只能端坐着,身体酸疼。 - 温知闲买完菜回到家,祁砚京已经到家了,在厨房做饭。 听到动静,祁砚京道了声:“回来了?” 温知闲扶着墙换了拖鞋,脆生生的回应了“嗯”。 她放下购物袋,跑到厨房,祁砚京正围着她粉色围裙在翻弄着锅里的糖醋排骨,随即他开了小火盖上锅盖。 满满的人夫感。 她凑到祁砚京后面,抬头看他:“我刚刚去商场看见了齐妄。” 补了句:“我没看错。” 祁砚京垂下眸,“他没看见你?” 温知闲摇头:“没有。” 他一直有在盯着齐妄,来燕南他也是知道的。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揽着她出了厨房。 “好像是去了孟家,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他来燕南只会是因为孟应泽的事情,那条路就是往孟家母女的那栋别墅去的。 温知闲沉思了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却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她在店里见到了齐妄。 昨天知道他来的燕南,今天就出现在她面前了,他当真是从没见过她吗? 她怎么不信呢…… 齐妄进了店里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实在是忽视不掉的气场,沉闷阴郁压迫,岳琦也严肃了许多替他点单。 他一下点了十杯。 温知闲看着他的背影,眉心轻拧。 见他朝着她这边走来,径直在她对面坐下了,笑的邪佞:“好久不见啊,温小姐。” 温知闲敛起了所有情绪,淡淡扫了眼他。 他似乎明白对面女人的意思,出声道:“我出现在燕南你们能不知道吗?我在m国你们就盯死了我,搞得我都没什么隐私了,想做什么都会被察觉。” “既然你们都盯着我呢,那不如我直接出现。” 实在是他们盯得太紧了,昨天他刚下飞机就觉得有人看着他。 “那你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当时游轮上的人又不止她一个。 齐妄:“就你相对而言比较安全。” 其实他是来喝咖啡的。 但他确实该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温知闲是个好人选。 要不然他去谁面前暴露行踪?祁砚京?温淮序?祁尧川? 哪个都是去了要挨打的。 “你去了孟家?” 齐妄早知道她清楚他的行踪,“这里又不是我家,我来这里当然是因为孟应泽的事情。” 温知闲掀了掀眸,“去孟家做什么?” “看看这对母女没了孟应泽过的怎么样。” 第302章 怀疑他就是孟应泽 他眸色微深:“不如意我就放心了。” 温知闲看着他,并不像是真心的。 他本来就跟孟家没关系,做完这些事情应该觉得有趣略带喜悦才是,现在未免太平淡。 “孟应泽希望她们越过越糟吗?” “更希望她们能知足。” 温知闲若有所思的“哦”了声。 “你跟孟应泽什么关系?真的只是合作关系吗?”她试探着问话。 齐妄眼神顿时冷沉了下来,“你在我书房翻到了什么。” 这里是她的地盘,她丝毫不畏惧:“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你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保险箱里,你认为我有打开保险箱的本事吗?” “打不开保险箱是真的,但是若说你没本事我第一个不同意。” 他现在一旦想到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就会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谁知道她什么脑回路。 现在每说一句话,他都得斟酌着回答,多说一句都忐忑不安。 “你抽屉里的那张孟应泽的照片,家里有一张男人的照片,嗯……” 她也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这要再是合作关系……说不过去吧。 她果然是翻到了那张照片。 “我知道他的过往,除去合作关系外,我也想帮他。” 温知闲轻扯唇:“感同身受?” 男人没应话。 “他过的很惨吗?” “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尤其还是他母亲,还是单亲,你瞧buff都叠满了,除非对方死了,要不然一辈子都逃不开,我可以概括为小鬼难缠,撕烂你想奔向的幸福阶梯。 他说,如果和她们是一类人或者蠢一点想的没那么多就不会觉得无力了,可偏偏他不全是,他说他有她们身上的很多缺点,但唯独还是清醒的。” “我可没惹他,就因为跟祁家挂钩?” 齐妄端起咖啡喝了两口,放下后出声道:“具体不清楚,八九不离十。” 他说的够多了。 他放下杯子:“走了。” 齐妄离开后,她回忆起刚刚他说的话,从他口中叙述出来孟应泽的事情听起来多少有点暧昧。 她眸光微转,盯着对面那只他喝过的咖啡杯。 原本觉得自己能把脑子里那个荒谬的想法消除,但好像并没有,而且更觉得自己那荒谬的想法好像有点合理了。 岳琦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老板,你认识那个人啊?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你去拿个密封袋过来。”温知闲朝着他道。 岳琦“啊?”了声,但身体很快就挪到柜台那边去拿了个密封袋过来了。 温知闲接过后,将齐妄喝过的那只杯子里的咖啡倒掉了,把杯子放进密封袋里。 岳琦瞪大眼睛,“老板你在干什么啊?人家喝过的杯子你要珍藏啊?” “你在想什么啊,他是把我抓去国外的那个人。” 他一下激动了:“你不早说,早该让他滚出去的。” “之前打断了他三根骨头,肯定还没好。”看他那坐姿都不敢往后靠。 他指了指那个密封袋:“那你这是?” “有用。” 温知闲看到岳琦后面的人,笑道:“你上午不上班?” 岳琦转头看了眼,居然是温淮序。 “大老板,您坐您坐。” 温知闲:“?” “你为什么叫他大老板?” 岳琦起身要去忙了,“让大老板跟你说啊,我去忙了。” 一个都不能得罪,让他们兄妹斗嘴去吧。 温淮序坐下后,懒倦的将手肘支撑在桌面上:“因为前几个月都是我在给他们发工资,你是他们老板,我是你哥,那加个大不过分吧,况且我还给你这个店长投资了酒吧。” 温知闲笑:“诶?那你上午怎么过来了?” “发现齐妄来了燕南,过来看看,真巧,我刚到他开车走了。”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都没好好交流一下。” 这个“好好交流”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看是要用拳脚交流。 “他跟你说什么了?” 温知闲大致把刚刚齐妄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不会是喜欢孟应泽吧?”家里放孟应泽的照片?还想帮他?还特地跑一趟燕南? 不是喜欢真说不过去。 温知闲点头:“我也怀疑。” 温淮序下巴轻抬:“那个杯子什么意思?” “他刚喝过的。” 温淮序看她眼神逐渐奇怪。 “跟你说个我的奇思妙想,要不要听?” 温淮序:“不要。” 她那脑子里天马行空,多半真是奇思妙想。 “我就要说。”给她整反骨了。 “那你说吧。” 好一招欲擒故纵! 温知闲刚张口,温淮序突然顿了下,看向那个杯子,“你要拿去验dna?” 见她表情没变化,他又问:“跟谁验?” “孟家母女或者……祁家的都行。” 温淮序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你怀疑他是孟应泽?” “不是,你怎么把他们联系到一起的?”他在脑子里将祁尧川祁砚京的脸和齐妄比对,可以说是狼和仙鹤毫不相干。 温淮序立即打开手机给祁砚京发了条语音:“完了,你老婆为了找孟应泽找疯了都,开始指鹿为马了,现在怀疑齐妄是孟应泽。” 温知闲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我说真的。” 温淮序将语音发了过去,放下了手机。 “那行吧,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因为之前在那栋别墅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一句话,就那句话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温淮序见她这么认真,没想到那么早就开始有这种想法了。 且听她道:“他说我克他,我一直觉得他见过我,但是他咬定他是第一次见到我,然后就是今天他跟我提到孟玥母女的事情,全篇都是他说,但我觉得他说的很真切就像是他自己的独白。” “你克他?”就因为这一句怀疑的吗? 温知闲叹了声气:“被玻璃划伤被车追尾,还有那次给他做了杯咖啡,杯子炸了给他手背割破了。” 温淮序笑出声:“那见到你确实挺衰的。” “那他脸呢?你怎么解释他脸的变化?” 提到这个,温知闲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查到这个人出现在大众视野的?” 第303章 今晚你自己睡吧 温淮序认真思考起她的猜测。 “时间线对不上。”他又道:“齐妄极少有照片流出,在游轮爆炸的一个多月后,我那边的人给我发了唯一一张齐妄的照片。” “如果按你说的,齐妄是孟应泽,那他那张脸怎么解释?据我所知整一张脸需要三个月及以上的恢复期,一半个月好像有点少了。” 温知闲沉思片刻,她也在质疑这一点,所以觉得荒谬。 “那张照片是清清楚楚的正面吗?” 温淮序觉得她离谱:“偷拍能拍人家正脸?一个背侧,有点距离不是很清楚,但能认出来。” “如果真是他,那我可得把他想聪明点了。”他顿了下:“比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盯着他。” 就在这时,温淮序刚刚给祁砚京发的消息有了回信,他看了眼:【她这么想一定有她的道理。】 温淮序嘴角抽了下:【天天在家被灌迷魂汤呢?】 “他今天能送上门,就是因为知道有人盯着他,所以主动来找我。”估计是担心自己突然回来被质疑别有用心。 温淮序默了默,“我靠,不会真是他吧?” 在他们视野里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温知闲拿起桌上的密封袋:“去医院。” - 温知闲在路上给祁砚京发了条消息,【我要去医院揪你爸头发了。】 老登活该! 祁砚京立即跟医院vip病房那边打了声招呼,允许温知闲他们进去。 并回复:【你过去吧,注意安全。】 温知闲轻轻松松就进了vip病房,祁玉生消瘦如枯槁,不过被打理的很干净。 看护站在一旁,只见温知闲上去拔了几根头发塞进另一个密封袋里,没多看一眼就离开了病房。 看护还觉得奇怪,她俩在这一直照顾老董事,祁家的也都见过,这位倒是没见过,以为是来看人的,没想到来揪头发? 不敢说也不敢问。 温知闲拿到头发送去检验。 两人从医院出来,温淮序问道:“如果真是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如果是他,且不说我,你觉得祁家能放过他吗?” 本来就是私生子,把他认回来就是为了死死的压着他,反正孟应泽又得不到一丝好处,现在又搞了爆炸这一出,不正好给他们找了个由头吗? “等着吧,等报告出来。” - 祁砚京晚上有应酬,回来的会很迟。 她也没待在家里吃饭,直接回爸妈那。 最近她回来的比较勤,从开始的一口一个大宝贝变成了“去把地扫一下”。 但他们也很高兴,每次看到她都觉得长了点肉,没那么瘦弱了。 今天做的全是她爱吃的菜,吃的有点多懒得动弹,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不想回去了。 温行止和沈玲泡了壶茶坐在桌前,她妈在修剪着她带来的花,她爸带着眼镜翻阅手机,两人氛围格外融洽,时不时温行止还侧过手机给沈玲看。 她妈妈有点冷淡,不是特别爱笑,别看她爸为人正经,其实他俩坐一块话痨的总是他,两人在一起很是默契,有时候被逗笑还会揶揄他两句。 “好,我决定晚上不回去了。” 夫妻俩看了眼歪坐在了沙发上温知闲,压根就没问是不是和祁砚京闹矛盾还是怎的,他们太了解了,纯纯懒的。 “那你给砚京打个电话,别让他着急了。” 温知闲“哦”了声,拿出手机给祁砚京发了消息:【老公,我晚上在我爸妈这不回去了,你要是酒喝多了柜子里有蜂蜜水,你自己泡着喝,实在不舒服,让韩野帮你泡一下,么么,明天见。】 她扔了手机,想着再躺会,躺会儿就去洗澡。 沈玲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前段时间我听顾煜辰出车祸了?” 谁干的好人好事? 提到这,温行止放下手机,想了想:“我之前听老顾无意提到这事,他也不知道,还是后来发现他有伤才知道的。” 他们自从知闲分手那时候就不待见顾煜辰,后面又开车撞祁砚京,只觉得他极端,更庆幸他们分手了,之前那段时间倒是隔三差五来看他们一次,但总归是有了间隙划了线的,照旧是不怎么待见。 “你们好女婿撞得。”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哦”了声,那没事了,也该他的。 “那砚京没事吧?” “玻璃把手划破了,流了血。” 没什么事就好,放心了。 温知闲躺了会儿便回了卧室,她的卧室里还有不少她留这的衣服,时不时会回来住。 她拿着睡裙去了浴室,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眼。 祁砚京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他这边一直到十点才结束回去。 上了车他按住发胀的太阳穴,他靠着椅背整个人笼在昏暗的车厢里。 摸出手机,半眯着眼瞧了眼时间,解开锁屏看到界面停留在和知闲的聊天记录上。 她今晚不在家。 他要自己一个人睡,不过明天就又能见到她了……好像也行。 他收起手机,闭目养神。 韩野将他送到家给开了灯,“老板,我走了。” 祁砚京站在玄关处,听到门轻轻关上,他才抬脚去找蜂蜜。 他按着蜂蜜罐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脑子里纠结了得有五分钟,最后确定自己不可以。 给蜂蜜罐塞回了柜子里,他收拾了两件衣服带着下了楼。 韩野就在他家楼下,刚回到家脱了鞋拿出猫粮准备喂猫,门响了。 他摸了好几下猫的脑袋,站起身去看是谁。 从监控屏上看到居然是他老板,手上还拎了个袋子,这是要干什么? 他打开门,祁砚京出声道:“出去一趟。” 韩野动作迅速的穿鞋拿钥匙,突然小猫窜到门口抬头对着他“喵喵”了两声。 他蹲下身子又摸了它两下,“等会儿回来。” 小猫坐在门口看着,他关上门,还祁砚京一同下了电梯。 祁砚京将地址发给了他。 韩野照着路线一直开到了目的地。 祁砚京下了车,给温知闲拨了个电话。 第304章 像是早恋被抓到了 接通后,祁砚京问她:“睡了吗?” “还没呢。”她又问:“你到家了吗?” “到家了,但是家里好安静我害怕。” 温知闲:“……” 祁砚京轻笑了声:“所以我来找你了,爸妈睡了吧,你给我开开门,外面好热。” 温知闲没想到他大晚上居然过来了。 她掀开被子立即下床,放轻动作出了卧室挪到了客厅,打开了门。 祁砚京站在门外,直接扑在了她身上。 她声音极轻,怕吵醒爸妈:“你先进来,我关门。” 祁砚京贴着她,从门外进来,温知闲顺势将门推上了。 “你还把衣服带来了?”她没想到他过来居然还记得带衣服。 祁砚京在她脸上亲了口,酒精促使声音低哑,他笑:“想我不穿也行。” 温知闲耳尖微红,鼓着腮,骂了句:“不要脸。” 两人一侧过身去,就看见主卧门口她爸妈站在那定定的看着呢。 两人像是早恋被抓了一样,下意识的站直了,牵着的手都给放下了。 温行止和沈玲唇角皆是勾着笑,道了声:“嗯,没事,没看见,早点睡吧。” 夫妻俩关上了门,憋不住笑了:“你看到他俩表情了吗?给他们吓得。” 他俩已经关灯睡觉了,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怀疑知闲又半夜偷偷点了垃圾食品,准备出来抓个正着的。 谁曾想到居然是祁砚京……还挺粘人的。 门外的两人互看了一眼,温知闲拉着他回了自己卧室,关上了门。 祁砚京一阵头疼,“全被看见了吧?” 他在她爸妈面前完全是正正经经的君子形象,好了,现在彻底没了。 “多大事儿啊,没事。” 祁砚京坐在床角,抬眸看她,低笑:“哦,那刚刚谁也被吓到了?咦,我旁边当时有人吗?” 温知闲轻哼了声:“晚上不准我睡我的床。” 几乎同时,祁砚京想都没想直接道:“对不起,错了。” 温知闲直接笑了,“看得出来,你对床很渴望。” “我是对床上的人渴望。”祁砚京将她揽到面前一把抱住。 温知闲推了推他:“去洗澡。” 祁砚京拉住她的手:“你就不怕我在浴室里昏迷吗?” “我要是跟你进去,你就不怕我在里面昏迷吗?” 祁砚京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溺死,温知闲被他看的脸颊发烫,脱了鞋子窜上床。 …… 祁砚京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冷冽潮湿的气息在她身旁躺下。 “今天上午我把齐妄喝过的杯子拿去做比对了。” “我知道。”他停顿了下又道:“所以你怀疑他是孟应泽?” 温知闲点头:“嗯。” “很不切实际,虽然他没有一点像孟应泽的地方,但就因为那句话我一直怀疑是他。” 祁砚京淡淡道:“孟应泽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奇怪。” “孟玥希望所有人都要为她服务围着她转,孟应妤脑子不好而且也学了孟玥的几分,孟应泽偏偏没完全像孟玥那样,还有点本事,自然就认为他应该为她们服务。 时间久了兔子都咬人,我猜孟应泽应该遇到过不少这对母女给他的使袢子,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实际就是想捆绑他。” 祁砚京看向她:“所以他要改变现状只能让自己消失。” 温知闲接话道:“因为孟玥难缠,一旦不管她,不论在哪她都会闹,毕竟是亲妈,又不能动手。” “如果他俩真的是同一个人,他要是聪明点就去自首。”现在对他而言,自首才是最安全的。 当然了,就算进去也可以让他过的不舒服,但总不至于死在里面。 他是有他的不幸,但为什么要牵连到无辜的人?既然做了那就应该想过后果。 “但也都是光凭我一句话的猜想,还得等报告出来,明天后天差不多就能出来了。” 祁砚京关了灯,将她塞进被子里:“那睡觉。” 他喝了酒,脑袋昏沉,不过五分钟就睡着了。 - 一早祁砚京起床,想做个早餐的,但没想到岳父岳母比他起的还早,已经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他上前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没有要忙的,等会儿就好了。” 祁砚京应声后离开了厨房,回了温知闲的卧室,她刚醒,顶着头凌乱的头发坐在床上。 “醒了。” 温知闲微哑着嗓“嗯”了声,缓了缓才从床上下来去洗漱了。 两人出了卧室,正巧温行止端着早餐盘子出来放在餐桌上,朝着他们笑道:“过来吃饭了。” 餐桌上,温行止朝着祁砚京问道:“砚京,昨晚怎么那么晚还过来?” 想到昨晚岳父岳母站在门口看他俩……一阵尴尬。 “昨晚应酬有点晚,家里没人就过来了。” 温行止拖长音调“哦”了声。 祁砚京:“……” 吃完早餐,温行止和沈玲照常去散步,回来休息一会儿便收拾打扮了一下,穿戴整齐。 “这件好看吗?”沈玲穿了条新裙子朝着温知闲问道。 温知闲点头,“好看。” “那就穿这件。” 温知闲趴在沙发靠背上,眨着眼睛看他们刚想问要去哪呢。 老两口已经打扮好了,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先一步道:“你们自己玩啊,我们要出去聚餐了,走了啊。” 然后门关上了…… 祁砚京无奈笑了笑,岳父岳母感情很深。 他看着鼓起腮帮的温知闲,捏了两下:“没事,我跟你玩。” 今天周末祁砚京休假,确实有时间。 温知闲挽着他的手,离开了家里。 早上的空气很新鲜,附近就是大学,今天是周末,周初屿不在学校,不然他得去看看他了。 “周初屿说要在这两年要升教授。”祝成功。 温知闲:“诶?你有去看他吗?” “有啊,过节我还会去校长家看校长。” 她默了默朝着祁砚京道:“你有想过回学校吗?” 祁砚京很坚定地告诉她:“我但凡决定了的事情不会后悔的,当初我就考虑好了,我身处的环境给我带来危机,我的能力与之不匹配的后果就是被强行压制,而我却没能力去反抗。” 第305章 确定身份 “我厌恶被人掣肘,所以我考虑的很清楚。” 他平淡的生活一直秉着做什么都行,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说着一切随他心意的父母给强行控制。 温知闲点了点头,他想清楚了就好。 今天周末,他俩逛逛商场买买东西一起出去吃饭看附近的景点,安静的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平常上班累的很经常有应酬,所以一般周末若是没事基本都是他俩一起。 下午才开车从风景区回来。 韩野今天一直抱着猫坐在阳台往下看祁砚京的身影,他不知道昨晚祁砚京去的地方到底住着什么人,昨晚回来的时候他就在想不会里面藏着哪个女人吧…… 直到下午看见温知闲和祁砚京两人提着满满的购物袋回来,他才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两人刚到家,把买的东西去放下,还没来得及换鞋,温知闲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那边打来的,她接通后应声道:“好,谢谢,我等会儿过来取。” 挂断电话后,温知闲看向祁砚京:“鉴定出来了,去取一下。” 又关上门辗转下楼去了医院。 - 拿到鉴定书后,温知闲迫不及待的给拆开了。 她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是不是对的,自己的思路只凭一句模棱两可并没根据的话来确定的,错误也是正常。 如果她的猜测是错误的,那就只剩两种结果,一种是孟应泽真的死了,另一种是孟应泽利用齐妄给他挡枪,此时不知道在哪里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若真是如此,她真的会怀疑齐妄对孟应泽有什么异样的感情…… 亦或是孟应泽给的好处太多了。 温知闲拆开后拿出里面的报告单,一整长串话直接略过,直接跳到最后的分析说明,亲子关系概率值经计算为99.9999%,鉴定意见,属实是生物学父亲。 祁砚京拿过来仔细看了眼,愣了许久。 还真是啊? 他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的,压根没当真,就随着温知闲的心意,她想查一下便去查一下免得她继续怀疑,扰了她心绪,但是属实没想到还真是! 温知闲也有点惊讶,真是孟应泽。 祁砚京发了条消息给自己的总助,务必盯好齐妄不能让他出境。 总助直接给他拨了个电话过来,“老板,您让我盯得人现在在太太的店里。” 祁砚京垂眸看了眼温知闲。 “我知道了。” 祁砚京挂了电话,挽上温知闲的手往医院外走:“走吧,他在等我们呢。” 温知闲复盘了一下,除了自己对那句话的莫名感觉外,孟应泽压根就没一点露馅的地方,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孟应泽那张脸到底是怎么在一个多月的时候能出现在大众面前的。 只能去问当事人了。 他们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孟应泽就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手里端了杯咖啡看向玻璃窗外。 他的这张脸和他原本的脸就是两个极端。 “你们来了啊。”他微微仰头神情淡漠,将杯子放在杯托上。 温知闲将那份档案丢在他面前,随即在他对面坐下了,“你不会今天也藏了炸药吧?” 他轻蔑一笑,扯了扯自己那薄薄一层的衬衫:“藏哪?” “放心吧,没想干什么,跟你没多大仇。”他若是跟她有仇,早就报复她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孟应泽将面前的档案缓缓拆开,拿出里面那几张纸,看了一遍就随手丢在了旁边。 祁砚京敛起眸,嗓音清冷:“你在等我们?” “昨天上午那杯咖啡我就不该留下的。”他“啧”了声。 他昨天下午突然想到了温知闲这女人会不会对他起疑,顿时就坐立不安了,回来找也没用了,已经隔了多长时间,去哪找杯子? 就在刚刚不久温知闲和祁砚京匆匆去了医院,他就知道被察觉了。 这里是燕南,他走不了了。 “脑子转的还挺快。” 孟应泽淡淡扫了眼她:“不及你。” “孟应泽,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在一个多月就顶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出现在大众视野的。” 孟应泽皱了下眉:“能不能别叫孟应泽了,我早就不是他了,我叫齐妄。” “很奇怪吗?我知道有人盯着我。”他看向祁砚京:“是你还是……” 他又转头看向温知闲:“你哥?” 祁砚京:“都有。” “盯我盯得这么紧?真是难为你们了。”他笑出声,他声音低哑不太好听,“既然有人盯着我,那我只能露个脸给你们看,至于怎么样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自然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很满意他现在的这张脸,看着就让人冷颤,他讨厌原本的自己。 “爆炸你一手策划的,为什么要带走知闲?” 孟应泽看着他,眼神玩味:“因为这么大的爆炸,只有一个人不见了,那未免有点太让人起疑了吧?两个不见起码混淆了视听,至于为什么是她……” 他顿了顿,“要怪就只能怪你了。” 祁砚京紧抿着唇,眸光阴沉冷刻,“你心思不正倒是反过来说是我的错?” “你也说了我心思不正,那为什么要激我呢?”孟应泽一脸无所谓,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 “你是不是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你警告我别骚扰你太太。” 祁砚京认可温淮序说的话,小三养出来的儿子谁知道是什么内心阴暗扭曲的东西。 “其实我还有其他事没做,比如整你大哥。”但他发现于现在的他来说难如登天。 他知道自己心思不正内心阴暗但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认知的,过几年也不一定能赶上,所以就打算回m国了,毕竟现在是他的新生,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就是功亏一篑了。 可惜就因为来看孟玥和孟应妤的这一趟,居然暴露了身份。 他讨厌她们,但他们在一起快三十年了,他还是不希望她们死的,那栋别墅外加一些他账户下的资产够她们生活了,前提是她们不作妖。 打算看这最后一眼,彻底和过往告别。 第306章 宝宝,他造谣我 没想到这一趟,有来无回。 回不去了。 “我对我母亲妹妹的感情又爱又恨,渐渐地恨的比例升高,妄想捆绑我的一生,我其实更厌恶自己没办法改变现状,但又觉得责怪自己有什么用,他也很迷茫不知所措。” 其他的他或许还能忍受,他已经知道自己过去都是被母亲精神洗脑,一点点改变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但没想到居然还打起了他公司的主意,甚至威胁他。 纯属把他当成工具人,一次比一次过分,他彻底忍不了了。 所以他能想到的新生便是死亡,甚至可以发泄自己的恨意,尤其是自己那个便宜爹,听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在打感情牌吗?” 孟应泽耸了耸肩:“没用,只是想说说我的过去而已。” 祁砚京:“还以为你会狡辩,没想到说的这么干脆。” 孟应泽手指敲了敲桌上那份报告单,“怎么狡辩?” 就算狡辩有用吗? 温知闲看着他:“你一切都变化了,嗓音呢?” “声带注射激素而已。”就是不太成功,但起码不会被认出来是原本的他。 他要完全摆脱过去的自己,做了与以前相悖的一切,他很满意现在。 孟应泽对上温知闲的视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我自诩做的天衣无缝,毫无遗留的痕迹,为什么你会质疑我?”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错了,能让温知闲怀疑起自己。 谁会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硬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说过一句话。” 孟应泽闭了闭眼,果然是自己的某句话让她起疑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句话。 “你说我克你。” 他愣怔片刻随即笑了声,“果然没好事。” 见过寥寥几面,不曾想到最后是他要进去了。 天克。 “你们不用费心思想着怎么对付我了,我考虑过后果,在这里我想跑也跑不了,后面我自己处理。”哪考虑过什么后果,分明就没想过会被发现他是谁,总得装一下的。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祁砚京没动,就让他走,反正机场那边全封锁了还有人盯着他,他离不开的。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过头唇角微勾:“祁砚京,你老婆是个难缠的主,以后想出轨注意点,少说话别被发现了。” 他不就是一句话被温知闲给怀疑上的吗? 他随口乱说又怎么样,反正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让他好过。 祁砚京握住桌上的杯子想砸过去的,想到这是知闲的店,在这里闹事不好,生生给忍了下来,捏着杯子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起。 出你妈二舅的轨! 他侧过身和温知闲贴贴,告状:“宝宝,他造谣我。”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盘算着怎么弄他。 温知闲无奈笑了笑,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猜他会不会自杀。” “他哪舍得自杀。”好不容易换了张脸生活,自杀?不可能。 祁砚京眸光微冷:“我猜他是去自首了,他回来这一趟没和我哥对打,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能力,他就没打算以后再回到这里,他现在是非本国国籍,刑满释放之后驱逐出境永不得跨进本国国土一步,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孟应泽早就转移了资产带着重要项目离开,计划好了一切,改头换面。 “就算他妈和妹妹知道他是孟应泽,但改了名字改了脸,他被强制不得入国土,她俩以后拿他没办法了。” 就算出国去找,也无济于事。 回去后祁砚京给祁尧川打了个电话告知孟应泽的事儿。 祁尧川震惊,沉默了许久,“他俩一个人?” 从没想过他俩会是同一个,都把脸给整了? 祁砚京“嗯”了声:“那边盯着他的人回信去了警局。” 祁尧川一听去自首了立即知道了孟应泽是怎么想的。 “倒是会衡量,我处理起来比你方便,放心。” 上位十几年,这种事情遇多了自然得心应手。 兄弟俩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转身看见温知闲拍了那张报告单,一猜就知道是发给温淮序的。 确实,温知闲转手就发给了温淮序:【你看,我猜对了,就是一个人。】 温淮序眉头轻挑,就回了一个:【6】 回完消息,温知闲本是瘫在沙发上的,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今天买的东西。 “我觉得除去基因那些天生坏种外,从小生活在一个健康的环境很有必要。” 祁砚京蹲下和她一起忙活,“嗯”了声:“没有那些事情发生,我或许……会开朗点?” 温知闲笑出声。 听她笑,祁砚京问:“不是吗?” 温知闲摇头:“我觉得不会开朗到哪去,但是能更恣意些。” “你小时候就开朗吗?” 祁砚京被她问的哑住了,好吧,没多开朗。 “在健康的环节成长,所以会有你这样美好的小孩。” 他的岳父岳母感情深厚,真的喜欢是能看出来的。 温知闲抬头朝他笑了笑,互夸环节:“你也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 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将今天买的东西归好位。 傍晚饭后两人在楼下散步,祁砚京手机响了声,祁尧川给他发来的消息:【传唤了孟玥和孟应妤,她俩选择谅解。】 祁砚京将手机侧过去让温知闲看了眼。 温知闲看完后,出声道:“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自己是孟应泽呢。” “如果把那份报告单送上去,他又是罪加一等,他捏不准,反正都要进去见不到那对母女,就算日后刑满释放也直接出境了。” “孟玥和孟应妤选择谅解的,应该可以减刑吧?”伤的最重的就是孟玥和祁玉生,孟玥选择谅解,祁玉生是亲爸还在昏迷。 祁砚京:“预估七八年。” 走在宽敞的路上,头顶林荫,温知闲突然笑道:“咦,他本来就是寸头,那岂不是少了个剃头的步骤了?” 祁砚京一想还真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牵起唇角:“你这脑袋里面想些什么?” 第307章 秦宋婚礼 温知闲笑了两声,散完步一同回了家。 - 周日祁砚京上午送她去了店里。 还在路上的时候宋楷瑞就给她发了消息,【怎么不在店里?快来。】 温知闲:【干嘛?】 “谁?”祁砚京目视着前方开车,顺道问了声。 “宋楷瑞问我怎么不在店里。” 她话音刚落,车缓缓停下到了目的地。 温知闲侧目看向店里,一眼就看见了宋楷瑞。 她下车进了店门,宋楷瑞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他们还没坐下,宋楷瑞就迫不及待的递上了两张红色雕花婚礼请柬。 各自拿过请柬翻开,婚礼在下周。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婚礼本来就已经筹备好了,确定了日子人到了就能举行。 “一确定下来我就来给你送请柬了,够意思吧?”他转头又看向祁砚京,打趣道:“你就沾她光吧。” 祁砚京勾起唇:“你是等我给你包红包吧?” 宋楷瑞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既然你提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先口头收下了。” 他送完便站起身:“不说了,我还有点婚礼细节要忙,得回去盯着,先走了啊。” 匆匆来又匆匆离开,临走还逗弄了一句温知闲:“特地挤出时间给你送的。” “那我谢谢你。” 宋楷瑞笑意渐浓,离开了。 祁砚京把玩着手里的请柬,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温知闲将请柬塞进包包里,朝着祁砚京问道。 “在想我们的婚礼请柬也很快要送出去了。” 温知闲“啊?”了声,“我怎么不知道?” 当事人丝毫不知情。 祁砚京:“我跟岳父岳母早商量过了,你现在知道也不迟,把人带着就行了。” 不然当家里那些婚纱是摆设吗? 原本以前答应婚礼旅行,可是后来想想总得给人家爸妈一个交代,虽然不计较婚礼有无只在意对他们女儿好不好,但是总归是有点遗憾的。 温知闲错愕,“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 “几个月前。” 那估计是她昏迷的时候。 “那……” 见她欲言又止,祁砚京知道她要说什么,出声道:“不用担心,没有那些环节,婚礼本来就是开心的日子,让别人见证我们的爱情。” 她对他的父母不能释怀。 温知闲问了他好些问题,但祁砚京就没想回答她,尽是吊着她的好奇心。 算了,反正她是婚礼的主角之一,总会和她说的。 …… 宋楷瑞和秦昭礼婚礼前这几天,他俩拉着她试菜品酒。 婚礼也如期而至。 她早就挑好祁砚京之前给她买的那件银白点缀珍珠宛若星河的鱼尾裙,勾勒出完美的身形线条。 祁砚京拿了条浅蓝的长披肩过来,从肩上披下落在她手肘间。 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挑了条珍珠项链站在她身后给她戴上,再转过来看她时露出满意的笑容,征求她的意见:“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温知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祁砚京审美很是高级,配饰她都不用多费心思,他直接给挑好了。 “可以。” 祁砚京会买一些类似情侣款的小饰品,他的黑色纯手工西装上配了一支银白的玫瑰胸针,底端是颗珍珠。 宽肩窄腰,完美胸围比例104,脱掉外套露出西装马甲全然可以看出身形的优越。 原本让他染成黑发的,结果回来又重新变成了满头银灰,光是站在那就透着冷漠,但他在她面前可一点都不冷。 婚礼场地在湖心庭院,四面环水修建在湖心,风景秀丽,今天格外热闹。 温知闲挽着祁砚京走在通往庭院的主路上,祁砚京伸手帮她敛了敛身上的披肩。 “现在入秋,天气渐冷披个披肩会好点。”他说。 礼裙好看但是很冷,给他老婆冻坏了怎么办。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又幸福了祁总。” 祁砚京压根就没回头,朝着温知闲道:“别理他。” 那是白璟的声音。 白家和秦家有生意上的交往,自然会来。 白璟见祁砚京没回头看他,“啧”了声,加快脚步到了他们身旁。 温知闲朝着他微微一笑,白璟别开眼:“别对我笑,每次都感觉不怀好意。” 祁砚京:“讨骂的第一次见。” 见面“友好”的交流两句这才停歇。 “今天宋楷瑞的伴郎是谁啊?白璟问道。 温知闲应道:“江霁,顾煜辰,姜一白。” 白璟拖长音调“哦”了声:“顾煜辰啊。” 他目光看向祁砚京。 “对了。”温知闲兴奋的扯了扯祁砚京的胳膊:“我跟你说宋楷瑞说要诓骗江霁上去唱歌,江霁声音好听嘛,圈里着名的雄百灵鸟,江霁肯定不好拂了,所以肯定会上去唱歌。” 白璟眉头轻挑:“雄……百灵鸟?” 这是什么称呼。 而祁砚京关心的是:“你喜欢唱歌好听的吗?” 他说可以唱歌哄她睡觉的,但是没实施过。 温知闲笑出声:“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宋楷瑞打算让他唱《开门红》。” “《开门红》?我听过吗?”白璟从脑子里开始搜索这首歌。 温知闲皱了皱眉,没听过? 她小声给他唱两句:“醒过你的梦呀是新新的春,回过你的神呀是清清的晨。” 白璟更乱了,有一说一,温知闲唱歌那声音稍微夹一点是真好听。 心里这么想,但不敢说,怕祁砚京锤他。 祁砚京直接拿出手机输入《开门红》,前奏一响起来,开门红那三个字一出来他就知道是哪首歌了。 他猛地大笑:“哈哈哈哈,让江霁唱这个?” “多喜庆啊。” 温知闲也乐的不行:“是喜庆了,江霁以后估计多出了个新外号,‘开门红哥’。” 祁砚京关掉了音乐。 期待的搓手手,肯定忒有意思。 三人到了庭院门前,递上了请柬,侍者俯身弯腰做出“请”的手势。 顺利幻进入宴会厅,金碧辉煌。 “中午没什么有意思的,主要是晚上。” 温知闲朝着祁砚京道了声:“我爸妈在那边。” 祁砚京攥着她的手:“一起。” 第308章 伴娘 祁砚京一直觉得温知闲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孩,开心的时候会雀跃,蹦蹦跳跳的,即便穿着长裙。 几家父母坐在那聊天,其中就有顾煜辰爸妈,温知闲过去后打了招呼纷纷叫了人。 顾叔叔看向祁砚京,朝着温行止沈玲笑道:“你们家什么时候办喜事,知闲这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得给个大红包。” 赵阿姨也跟着笑,其实自从知道知闲和自己家儿子不可能之后就没抱希望了,希望他们早点办个婚礼彻底让他们儿子死心做个了结。 毕竟顾煜辰也不小了,今年二十九明年就三十了,该结婚了,也别说什么没有喜欢的,自己没吃到送到嘴边的饭,就别喊饿怨天尤人。 他们还等着要抱孙子孙女,该催还是得催的。 他们也帮顾煜辰物色了圈里合适的姑娘,他们都清楚顾煜辰这一次是被重创了,心里的人很难消磨干净,他们给安排相亲总比他一个人内耗走不出去好吧。 万事总得有个开头,希望他能早日斩断旧日的枷锁。 现在宋楷瑞和秦昭礼也结婚了,他们其实就更着急了,给顾煜辰安排相亲,他压根就不搭理,没兴趣工作忙当天要出差,反正总是能找到理由,就是不愿意迈出那一步。 温行止举止儒雅,笑了笑:“快了。” 心想着,回去就和祁砚京再确定商量一下日期。 中午这一餐风平浪静可以说不起一丝波澜,就是她发现这桌上了两份糖醋排骨…… 一派平和的氛围一直延续到晚宴。 灯光暗了下来,看到舞台上走着流程新郎新娘双方父母的交接仪式,几个伴郎站在后面。 突然白璟侧过头越过祁砚京朝着温知闲问了声:“新娘没有伴娘吗?我怎么没看见?” 温知闲眨了眨眼睛,本来好像是家族里秦昭礼的表妹吧,但没看见她人,下午和昭礼碰面的时候只有她自己。 “不知道诶。” 祁砚京目光落在舞台上顾煜辰身上,有点好奇顾煜辰的穿着和其他伴郎不一样,其他伴郎都是黑色西装,配胸花。 而顾煜辰穿着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纯白西装,西装款式比正统西装延长了一部分多了个阔尾,下身是条阔腿式的纯白手工西装裤,不仅服装不同,胸花也不太相似。 看起来没有压迫感柔和很多,远看其实挺像……裙子的。 为什么他搞特殊? 流程走完后,司仪总得活跃气氛,便开口道:“今天的几位伴郎个个都是玉树临风,听说咱们这伴郎团里有个嗓音天籁的帅哥,能不能演唱一首歌用来祝福今天我们的这对新人呢?” 司仪也是听了新郎的话,这些人惹不起,要找就找新郎吧。 台下掌声雷动,尤其那桌跟他们一个圈的关系还不错的直接喊名字了—— “百灵鸟儿!” “江霁!” 温知闲已经提前开始笑了。 温淮序坐在温知闲旁边的位置,抱着臂问了声:“他们什么流程?” “最佳损友。” 江霁其实压根就不怕唱歌的,毕竟唱的是真的好听,所以二话没说含着笑意直接上前,接过麦克风。 宋楷瑞和秦昭礼相视一笑。 顾煜辰一眼就知道这俩憋着什么坏呢,不对劲。 提前给江霁点根蜡。 江霁这上来就一套祝福词:“今天是我的好朋友宋楷瑞和咱们女总裁秦昭礼的婚礼,我衷心祝愿二位在未来的日子里永恒如初,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司仪上来就是一顿夸:“说的太好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今天的新郎点的一首《开门红》,由江霁江总倾情演唱,寓意新郎新娘未来红红火火,大家掌声欢迎!” 江霁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猛地转头看向司仪,司仪不看他并且迅速退到一旁,司仪满脸写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别找你,要找就找你的好朋友。 江霁又转头看向宋楷瑞,宋楷瑞顿时充当气氛组:“大家掌声不够热烈,江总不高兴了。” 姜一白和顾煜辰听到《开门红》的时候已经憋不住笑了,合着整蛊呢? 这俩都站台上鼓起掌来了,热衷看热闹并且热衷看好朋友的热闹。 台下那一圈公子哥笑的不行,纷纷喊话:“开门红就开门红,红红火火多喜庆。” 江霁:“……”我跟兄弟心连心,兄弟和我玩脑筋。 他再看一眼,发现万年若冰山的顾煜辰居然也乐着呢,见不得,一点都见不得。 反正今天是推不掉了,咱们就多拉一个下水吧。 江霁拿起麦克风:“我记得这首歌是两人对唱吧?既然这样,那我可不可以请我们的伴娘和我一起唱呢?” 顾煜辰:“……”不好,冲着他来的。 “今天哪有伴娘?”台下那公子哥喊着问。 这下顾煜辰脸上的笑容转移到江霁脸上了,立即转身去抓顾煜辰过来。 台下所有人都愣了,不夸张的五秒钟沉默。 温知闲没憋住笑,“扑哧”一声,在这沉默的五秒钟里显得格外突兀,她立即趴在祁砚京肩上,笑的肩膀发颤。 合着顾煜辰是伴娘啊…… 祁砚京也染了几分笑,难怪他怎么和伴郎的服装不一样呢,还以为他在搞特殊,没想到他是伴娘啊。 现在再看,他站位一直都是在新娘身后的,虽然离的有点远,但还是能证明他是伴娘。 越想越好笑,肩上趴着的女人都笑失声了,他轻抚了几下温知闲的肩膀。 另一桌上,顾煜辰父母没什么尴尬的,这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觉得好玩吧,就是不知道昭礼怎么糊弄顾煜辰当她伴娘的。 顾煜辰被江霁拉到舞台中间:“谁说没伴娘的,这是我们新郎和新娘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顾总,今天担任新娘的伴娘。” 顾煜辰笑不出来了。 无语,他为什么要答应呢。 秦昭礼跟他说,宋楷瑞那边三个伴郎,加他自己一共四个,来接亲的话,她和她表妹两个哪有什么力气挡住,让他过来当伴娘,这样公平一点。 他当然不愿意,秦昭礼问他:是不是朋友了? 第309章 购岛合同 他还是不答应,就想让秦昭礼去问宋楷瑞愿不愿意。 他心想若是想接亲轻松点,怎么着宋楷瑞都不会答应的,但他是没想到宋楷瑞一听立即答应了,甚至还问衣服有没有准备好。 看出来了,比起接亲的难易程度,他们更想看他的热闹。 没辙,都是朋友,总不能在他们结婚的日子给他们甩脸子吧。 好在没让他穿裙子。 没等他回过神时,身旁的江霁已经反客为主喊音响师放音乐了。 顾煜辰觉得他们都有病,婚礼的规模很大,邀请了着名的乐团演奏,现在非要他们整这一出。 开门红果真喜庆,音乐一出来奢华的内室立即变成了二人转舞台,两人站在舞台上跟巡演似的。 甚至还给他们准备了提词器。 本来顾煜辰还想划水,没想到是对唱不是合唱。 台下的纷纷录起了视频,顾煜辰全程转身看后面的大屏幕,照不到脸那就不是他。 唱了大半他觉得够给意思了,将麦克风递给了别人,冰冷的眸光扫到宋楷瑞和秦昭礼身上,两人默契的别开眼全然当看不见。 音乐结束,司仪评价江霁赞叹不绝,到顾煜辰这里变成了:“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台上表演,台下温知闲在炫饭,祁砚京也没闲着,给她夹菜。 吃半饱的时候,新娘和新郎下来敬酒,可以说走一路被灌一路,中午的风平浪静都是假的。 祁砚京没这种灌人酒的爱好,也就轻抿了一口,算是放过他了。 他们站起身时,祁砚京的左手一直下意识的护在温知闲腰后,一直到他们离开坐下后才放下手。 秦昭礼背在身后的手放了个漂亮的草莓小蛋糕在温知闲面前的桌上,俯身低笑:“刚从那群小孩手里抢来的。” 她还得去下一桌敬酒,说完朝着她眨了下眼睛,与宋楷瑞一行人离开了。 白璟微微侧头对着祁砚京放低声音:“我还以为你那致命的情敌要怎么着你呢。” 祁砚京都懒得再提顾煜辰这个人了,身旁的女人挖了一勺蛋糕送到他唇边,他摇了摇头,扬起唇摸了几下她的脑袋。 婚礼晚宴一直到十点才结束,过去和他们道别要回去的时候,宋楷瑞连同伴郎全都被灌蒙了,秦昭礼还好没喝太多,有事儿就让“伴娘”挡着。 还打算送他们出去呢,被温知闲拦下了:“行了,你看着他们吧,我们先走了。” 道了别,他俩从庭院出去。 她爸妈在九点多的时候就先离场了,估计这会儿都到家了。 他俩都喝了些酒,回去是韩野来接的。 回到家温知闲把贴身的礼服给换了下来顺便去洗了个澡,这礼服最多只能吃七分饱,再多就有点勒了。 等她一身轻松的从浴室出来,发现祁砚京在阳台打电话,她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可能是他工作上的东西,也没打算看。 祁砚京打完电话回来,温知闲递过去一半橙子给他,他接过:“桌上的东西怎么没看。” 温知闲将橙子塞进嘴里,“嗯?”了声,“什么东西?” 给她看的? 她伸长胳膊够到桌上的文件,拿过来看了眼。 文件是全英文的,她扫向标题时咽进喉咙里的橙子呛到她了,她猛地咳了几声这才停下来。 她认真看了眼确定没看错。 这是一份购岛合同。 温知闲抬头看他:“这是?” “结婚礼物。” 祁砚京见她突然低头想着些什么,他又问道:“怎么了?” “你好像才接手公司一年吧?”一年就买了个岛? 倒也不是质疑云恒的吸金能力和他的个人能力,但他才回来不到一年,她知道祁砚京之前都没动过祁家给的那张卡,就算再行,那不得把大部分资金全投进去? 祁砚京“嗯”了声。 他说:“是某天夜里我突然想到的,就想着也没给你买过什么礼物,” 其实那天晚上有个应酬,个个都带了女伴,要么是妻子要么是情人,只有他是一个人,无意间听到她们聊天,提到谁谁谁给送了多少礼物,他在想好像也没送过太多礼物给他的妻子。 所以半夜起来看了礼物,突然就想到了岛屿,第二天让助理去关注了一下,没想别的直接就给敲定了。 “谁说没有,你不是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吗。”他这样,她倒是觉得不平衡了。 温知闲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你还有钱用吗?我明天给你转一笔。” 她真怕他委屈了他自己。 祁砚京先是一怔随即笑出声:“不至于。” 上次还是她要给自己换车,这次又想给他转钱。 突然自己多了座岛,温知闲感觉还挺新奇的,拿出手机搜索一下在哪里,顺便想想后面怎么开发。 有种玩游戏自己盖房子的感觉。 “那我以后就是岛主了。” 祁砚京笑:“嗯……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岛民。” 温知闲突然像是被戳中了笑穴:“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我们是野人啊。” - 周末趁着岳父岳母休息,祁砚京约着他们谈了婚礼的事宜。 其实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满意,关键就在于祁砚京他上心了,认真计划出来的,他们怎么会不满意。 “婚礼我想放在y国,古堡婚礼,爸妈,他们同意吗?” 祁砚京前几天和知闲说了,她同意,但是到岳父岳母这里心里还有些忐忑的,担心他们不接受。 看着他们的脸色,祁砚京又道:“不同意我还有一个方案,可以——” 他话没说完,温行止和沈玲露出了笑:“怎么不同意了,本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婚礼,古堡婚礼听着还挺浪漫的。” 温行止朝着沈玲道:“到时候我们在那玩几天。” 沈玲点头答应。 沈玲想了想,开口道:“婚礼还是得你父母出席的,毕竟是你父母,我们和他们之间有矛盾是一回事,但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 现在祁玉生躺医院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也就谭瑞谷一个人,不邀请,再如何也是他母亲生他养他会落人口舌,邀请了,他自然会认为是不尊重知闲。 他们从没想过和解,只是这个时刻不想让祁砚京为难。 第310章 给祁砚京制造一点困难 婚礼筹备没任何曲折,早在难熬漫长的那三个月深夜里计划好了。 从古堡的花束摆设到宾客邀请函,他一一经手。 提前将婚纱和需要用到的饰品全打包运去了国外。 婚礼前几天他们就全去了国外,检查最终成果,还有后面的彩排。 温知闲在飞机上浅浅睡了一觉,醒来吃了点东西,想到了些什么,抬头朝着祁砚京问了声:“之前孟应泽那个案子结束了吗?” 距离他进去已经一段时间过去了。 祁砚京应着她的话:“前天开庭,已经判了。” “判了七年,国内蹲完驱逐出境。”还是孟玥母女俩谅解才少减了年数,要不然得更久。 温知闲喝了点果汁,“那不正合他的意。” 祁砚京:“听说那母女俩不满意,孟玥当场哭晕了。” 他没去现场,不知道这些事,全是祁尧川一手经办的。 温知闲笑了声,她们心里跟明镜似得自然是不乐意的。 “没想我们最后还是办了婚礼。” 她都没准备办什么婚礼,因为关系太复杂了,一边是她和他父母之间不可能冰释前嫌,邀请和不邀请都烦,另一方面就是她家和顾家的关系。 “不要给自己留任何遗憾。”年轻的时候在能力允许下可以享受任何,等年纪大了就会发现压根就没遗憾了。 “我可从不会站在未来想着过去的遗憾。” 她很知足,日子就细水流长的过,每天都开心点,又能有什么遗憾。 祁砚京朝着她轻轻笑。 想到前两天岳父岳母给他捅了口风,顾家会来人,但顾煜辰这段时间要出差没时间。 他岳父岳母给顾家递了邀请函,他原本就百分百确定顾煜辰不会过来,毕竟他和顾煜辰都闹成这样了,完全就是水火不容,除非黄泉路上碰面,否则在哪碰到遇见都觉得晦气。 他这么肯定也是因为听说华亿拿了个大项目,他也就专挑了这个时候举行婚礼。 辗转十几个小时才下了飞机。 他们直接去了古堡的房间休息。 古堡是中世纪的建筑,处处透露着静谧神秘,脚下长路蔓延至古堡门前。 进入古堡大门,路过大厅时也没多做逗留,实在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很累。 房间内温度适宜,她脱下了外套直接躺在了床上,长长舒了声气,打量起了这间房间,錾花装饰的吊顶天花板,墙面华丽的雕刻,木质古朴家具,彩绘玻璃窗,窗外的阳光照耀进来,窗上的彩绘印在墙上格外绚烂。 古堡里的服务员给他们送了两份餐过来。 “起来先吃饭。” 温知闲举起有些发软的胳膊给他看:“累。” 祁砚京笑了笑,伸手扯住她的胳膊稍稍用力将她扯了起来,拉着她坐在了窗台前的木桌旁坐下。 温知闲盯着他看一会儿,就奇怪了:“你怎么一天天这么多精神,使不完的劲儿。” “我的建议是,你每天早上跟我一样六点起,起来跟我跑步,我保证你天天都精神。” 温知闲一听这还得了?立即别开目光:“我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他那跑步简直要命。 祁砚京无奈:“下次我就该给你的话录下来。” 温知闲慢悠悠的拿叉子用餐,另一只手累的托着下巴,朝着他无辜道:“我是你老婆,你不可以这样。” 祁砚京对上她的视线,认真道:“我是老师,罚你和我一起跑步。” “好好好,你是会举一反三。”狠狠的吃一大口。 - 这两天温知闲穿婚纱试了妆,祁砚京将场地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差错,顺便彩排,把流程走了一遍。 婚礼前夕的时候宾客基本都到了,安置在古堡的后院酒店里。 实际也不算特别多的人,除了两边至亲也就两边朋友还有关系很好的合作伙伴。 吃完晚餐后,秦昭礼就把温知闲拉走了。 温知闲转头朝着祁砚京挥了挥手:“明天见。” 祁砚京轻笑,应了她一声:“明天见。” 流程上还是得来一出接亲的,毕竟还有一个马车行驶向古堡大厅的环节,可以不用早起,但是他俩今晚不能睡一起。 彩排的时候没什么特别大的阻力,轻轻松松,所以他们也没找伴郎和伴娘,完全没必要。 被秦昭礼拉回卧室的温知闲,看到卧室的景象突然傻眼了。 不是……为什么宋楷瑞谢安若周七时都在她卧室里? 看着这些个人,温知闲:“啊?” “开会呢这是?” 周七时猖狂的笑出声:“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姐夫把你接走呢,他不是很聪明嘛,那我们就给他加点难度。” 谢安若也有点兴奋:“是啊,看看他怎么应对。” 温知闲看向谢安若有些震惊,你可是他唯一的姐。 谢安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摆了摆手:“明天暂且不是我弟弟,我跟你们一个阵营,和我老公两个阵营。” 温知闲笑出声,“那行吧,你们要怎么玩?” 宋楷瑞:“我们计划过了,先来一点小语种听力。” 谢安若:“我弟弟就是不太懂德语,可以德语听力。” 真是好姐姐! 周七时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箱子酒:“输了来试试我调制的炸弹!” 秦昭礼默默从身后拿出一瓶绿油油的东西,“说实话,不如我的苦瓜汁。” 看到苦瓜汁的那一刻,温知闲感觉喉咙有点不太舒服。 周七时想了想,“还是苦瓜汁好,酒确实太误事了。” 他一脚给箱子踹了半米远,拿出另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道具。 投壶? 温知闲顿了下,指向道具:“我觉得这个对他们没任何难度。” 宋楷瑞拿出了黑色布条:“蒙眼的。” 难度一下就上去了。 全凭运气。 他们这边讨论的起劲儿,祁砚京准备回房间,看见他哥站在窗户口,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祁尧川见他回来,犹豫了几秒,开口道:“明天准备的怎么样了?” 祁砚京:“都准备好了,没问题的。” “就……接亲方面呢?” 第311章 将我一生交付于你 “你真不找个伴郎吗?”祁尧川暗戳戳的提醒。 祁砚京:“走过流程,不需要的,不用麻烦。” 啧,我的傻弟弟诶。 祁尧川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一声:“老公。” 他后背一阵寒意。 祁砚京叫了声:“姐。” 祁尧川转头,谢安若保持微笑,他知道那是一个死亡微笑。 谢安若走过来挽住祁尧川的胳膊:“老公,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事,就问问他明天有没有都准备好。” 谢安若意味深长的“哦”了声:“那明天准备好了吗?” 祁砚京:“都准备好了。” “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提起精神呢。” 祁砚京点点头,“你们也是,早点休息。” 谢安若和祁尧川转身离开,祁砚京也回了卧室。 谢安若放低声音:“你是不是告诉砚京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他还没说呢,她就来了,差点就说了。 “你最好是。” 祁砚京回了卧室,给温知闲发了条消息,突然想到他哥莫名其妙来他这里就为了问这么两句话? 特地让他找个伴郎? 他想了想,或许是临时多出来的一些环节,不让他那么顺利接到新娘。 不过估计也不会太为难他,能多过分呢。 这么想着,心里盘算明天得把韩野带着。 他趴在窗边,时值寒冬,窗外飘着小雪,给古堡增添了一份古老浓厚的色彩,庄重肃穆。 室内如春,不觉寒冷。 他给温知闲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知闲,外面在下雪。” 温知闲:“我看见了。”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祁砚京关上了窗,从房间出去,下了楼站在温知闲那间房间的窗户下。 温知闲本是趴在窗边托腮看雪的,突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立即直起身,笑起来眉眼弯弯。 “我也看见你了。” 祁砚京身着黑色大衣站在楼下雪地里,配上这肃穆的古堡,他融入了环境像是上世纪走出来的,带着让人猜想的神秘。 祁砚京在雪地里写了一串什么,她在高楼看不清。 只知道最后他站起身亲吻了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周围天色早暗下去了,借着古堡里透出来的光才能看清,他知道温知闲看不清他写的什么,便打算拍下来。 就在他要拍下时,突然手机里传来温知闲的声音:“我也爱你,未来盛大绚烂璀璨。” 祁砚京有些惊讶,又因她的话感到开心,眸里溢满了笑意,抬头望向那扇窗户:“居然能看见。” 没想到温知闲应了声:“看不见。” “但是你肯定会祝我身体健康,祝我幸运,那就是爱我,那我也爱你。” 祁砚京将雪地上的那串文字拍了下来,朝着她挥了挥手,回去了。 他回去才将照片发给温知闲。 温知闲收到一条消息,点开图片。 是一串拉丁文。 【将我一生交付于你】 他亲吻了那枚戒指,是它的下一句。 【我的爱人】 温知闲不禁绽出笑容,将自己扔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感觉自己身上都在冒粉红泡泡。 激动了好一会儿,安静下来盯着錾花的天花板,安静了没几秒,她伸手拉上被子,偷偷开心。 “你说楼下那串写的是什么?”秦昭礼朝着宋楷瑞问道。 宋楷瑞:“走,去看看。” 夫妻俩套上外套下了楼,站在那串拉丁文前观摩了一会儿。 宋楷瑞含着笑:“嚯,还挺浪漫。” 秦昭礼看了几秒,“幸好谢安若说祁砚京不太懂德语,要是换成拉丁文,他不就轻易过关了吗。” 宋楷瑞抱着她回去:“你是真油盐不进!” “不是吗?” “是是是!” 宁晏辞倚在窗户旁,手里捏着高脚杯,杯中红色液体轻晃,将下面的景象尽收眼底,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快乐好像会感染。 - 隔日一早温知闲被揪起来化妆换婚纱。 整妆画完后,温知闲从化妆间出来回到卧室。 卧室里昨天那几个都在了,她爸妈他们在她化完妆之后就想着出去看看,听祁砚京说没堵门的环节,也就出去了,想着反正也很快的。 门给关上了还落了锁。 门一锁,他们立即把道具给拿出来了。 谢安若拿出了听力播放器,秦昭礼手上一沓试卷,还有几支笔,就怕祁砚京找外援,多一个人多一份答案嘛。 那边宋楷瑞和周七时在摆放投壶道具,桌上还放了蒙眼的红色布条。 还有那瓶绿油油苦瓜汁。 一切准备就绪。 门外祁砚京一身黑色正统西装,看过去没有一丝褶皱。 他心想不会直接锁门了吧? 他推了下,还真是! 疯狂从门下塞了一把红包。 门开了。 这么简单? 是他想多了吗? 祁尧川眉头轻挑,嗯?商量半天就这? 祁砚京踏进卧室,看见床上坐着的温知闲,顿时唇角扬起。 随即众人耳中响起四个字。 机械的女音说着:“听力开始。” “?” 接着秦昭礼上来给祁砚京发试卷,塞了一支笔,并且鼓励:“加油!” 身后的一群人懵了,还写上试卷了? 后面的父母小声讨论:“还是他们会玩。” 祁砚京想着自己也精通几国语言,应该…… 低头一看,是他学的很烂的德语! 他默默转头看向谢安若,“姐。” 谢安若将食指放在唇边:“今天不是你姐。” 他的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格外委屈,昨晚还是互相的天使,今天怎么就这样对他。 温知闲甜甜发声:“加油。” 祁砚京一瞬间有被激励到,看了看试卷,不至于是天书,但是正确率估计也高不到哪去。 眼看谢安若要开始放听力了,祁砚京叫停了。 秦昭礼:“是不是要找外援?” 她试卷都准备好了。 祁砚京转头看向祁尧川,他哥的德语很好,他是知道的。 谢安若咳了声。 祁尧川:“……” 他摸了摸右手腕,终究是违背良心说了句:“手疼。” 哥哥也很想帮你,可是哥哥做不到啊。 祁砚京:“摸错手了,你是左利手。” 第312章 雪落白头(完) 祁尧川一僵,缓缓换了只手。 祁砚京也不为难他了。 他看向身旁的韩野,韩野先一步出声:“不懂。” “不懂那就猜。”祁砚京塞了张卷子给韩野。 韩野:“……”也没说过他的工作范围有做试卷啊。 还是听了命令拿起卷子。 听力开始。 祁砚京听的头疼。 不就是德语吗,等回去就狠狠地学死它,学到烂为止。 韩野拿着笔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拿着笔在试卷上写了起来。 温知闲还有些诧异,韩野这模样一看就很精通德语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下笔如有神。 要不是现在不能下床去看看,她都得去看看韩野正确率多少了。 她被限制的行为,宋楷瑞去帮她完成了,站在韩野身旁低头看了眼,一看一个不吱声。 看完笑了声,默默退后。 温知闲看向他,宋楷瑞拍了下手比出大拇指:“太强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祁砚京身上,真的没见过他绞尽脑汁写试卷的样子,估计就算以前学生时代都没有过。 太新奇了这种感觉,他从没对着试卷有过这种状况。 听力结束。 秦昭礼看完两份试卷,一份比一份炸裂。 祁砚京看了下韩野的试卷,紧抿着唇,道了声:“行了,你出去吧。” 韩野直接退出去了。 合着他在试卷上画画。 周七时拿出了两杯“饮料”,“请问你们要选这杯苦瓜汁呢,还是这杯柠檬汁呢?” 怎么还有惩罚! “一人半杯,柠檬汁等下一回合再喝。”祁砚京讨价还价。 周七时将那杯苦瓜汁分成两份,一杯递给祁砚京,另一杯递给韩野。 温知闲朝着谢安若小声道:“要是一直做不出来怎么办?” “他办法多,肯定能解决的。” 祁砚京看向后面那投壶,朝着他们道:“能不能同时进行,节约时间。” 温知闲连连点头:“可以。” 祁砚京又把韩野给叫了回来,这不就是专业对口了嘛。 当看到红色蒙眼布条的时候,他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我先试一下。” 韩野拿着那根箭比划了一会儿,在空中抛出一个弧度,进了。 “可以了。” 他蒙上眼睛。 祁砚京这边听力又要开始下一回合了。 在所有人都移开目光的时候,韩野那边哐哐哐连进了三支箭。 他摘下布条,潇洒转身。 计算好胳膊的角度和力度,轻轻松松。 就在大家所有的目光全落在韩野这边的时候,祁砚京直接上前抢人。 抱了就跑。 温知闲身体一轻,悬空了,立即抱住了祁砚京的脖子。 门口白璟他们给开了路,本来就没打算用正经途径带她走,刚刚非要做张试卷就是为了不辜负他们精心准备的道具,效果到了,直接抢人。 昨晚也没当回事,睡前还是给哥几个发了消息,如果明天“遭遇不测”,速速救援。 怕人不够,还拉上了宁晏辞,给了点好处。 他断后。 抱着温知闲跑出房间的时候,身后传来宁晏辞的声音:“我身体不好,你们别把我弄伤了。” 声音懒懒散散的听着就格外欠揍。 祁砚京走在旋转楼梯上,脚步算不得太快,下楼梯怕摔着怀里的人。 温知闲抬眸看着他笑,“我说你怎么没找白璟他们帮你做试卷。” 原来在外面等着呢。 祁砚京抱着她的手,腾出几秒在她臀上拍了下,“晚上找你算账。” 温知闲摸着他的脖子,低声道:“说狠话的时候语气要凶一点。” 哪有他这么软的。 祁砚京唇角漾着笑,从旋转楼梯上跑下来,白色马车在外面等着,他将温知闲放了上去,翻身一跃坐在她身旁。 马车婚车车队沿着路行驶至古堡。 古堡外下着大雪,她穿着定制的红白配色婚纱肩头披着披肩,轻薄的头纱随风而动,于满地银白纷飞大雪中宛若一支遗世独立的玫瑰。 摄像机四个方位记录。 她握着祁砚京的手:“今天很开心。” 祁砚京反扣住她的手:“那我希望你天天开心。” 温知闲指尖轻碰了一下他西装领上那朵红玫瑰胸针,听他道:“我与你最相配。” 古堡的大门为他们敞开。 马车停在门前,祁砚京下车朝着她伸出手,温知闲将手搭在他的手上,挽着他的胳膊并肩进了辉煌的大厅。 原本赋有庄重肃穆气息的大厅在婚礼的花束装扮下多了几分浪漫,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们在婚礼司仪的祝福下,在宾客的掌声中拥抱拥吻,飘散而下的花瓣带着淡淡香气,沁人肺腑。 温知闲和祁砚京一同下场挨桌敬酒,收获了满满的祝福语。 “回去别忘请吃饭啊,今天出了不少力。”周初屿笑着朝他举杯。 祁砚京向他们举起杯,轻笑:“一定。” 在敬完酒后,等到大家基本都吃完要结束时,司仪开口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新郎新娘重要的朋友亲人合作伙伴,今天在这邀大家拍一张大合照,请各位举杯。” 来的宾客皆是起身来到大厅对着最前端高空的摄像头纷纷举起酒杯。 画面里新郎新娘站在正中间,两边紧促站满了人,背景是古堡大厅,在花团锦簇中在声声祝福里幸福此刻被具体化了。 - 晚宴结束,宾客至房休息,剩下的也就是他们这些好友并未散去。 都走了,该他们玩了。 本来是玩着真人cs,拿彩弹枪的,后面周七时先破坏了规则,起因是从地上抄起一团雪。 所以变成了真人cs混合雪仗。 这玩意不仅冷砸人还有点疼。 今晚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上午推我不让我走的是你吧!”周七时蹲地上揉了个直径二十厘米的雪球跟着白璟后面追。 白璟拉着楚翊旋给自己挡,“这小子使不完的牛劲儿。” 宁晏辞那彩弹枪见人就打不分敌我正起劲,突然秦昭礼阴恻恻来了句:“现在不说身体不好了。” 说完就给了他两枪,黑色西装裤上染了彩。 宁晏辞这会儿追着他们夫妻俩一阵突突。 温知闲已然换了身红色鱼尾裙,端着酒杯站在古堡前皑皑白雪中。 听着欢笑声,一派宁和。 祁砚京立于她身侧,温知闲碰了下他的酒杯,“叮当”一声碰壁,将杯中酒尽数喝下,殷红的唇瓣轻启,带着娇俏笑意:“先爱为敬,你且随意。” 话音刚落,突然一发彩弹枪落在她裙尾处,她找寻着来源,只见宁晏辞举着彩弹枪对着温淮序,耸了耸肩:“失手。” 温淮序:“他肯定故意的。” 她提起彩弹枪追着他们去了。 祁砚京温和一笑似是山雪融化。 平生遗憾二三,你猝不及防闯入,当之无愧唯一美满。 如她一般将杯中酒喝完,加入了他们的乱斗。 漫天大雪满地银白,我愿与你并肩相伴,举案齐眉共赴三生。 番外一:谢道然视角(1) 他又来看我了。 我趴在墓碑上托腮看着对面的祁砚京。 …… 死后我变成了灵魂,被束缚住只能待在墓碑旁。 不过也不是特别无趣,这里并不止我一个灵魂,不过这些年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没人愿意永远用灵魂的方式留在这一块方寸之地。 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 我的死亡让我的家人朋友很痛苦,其实我不走也做不了什么,但我还是想看着他们,即便平时我也见不到他们,只有他们想我的时候来见我。 我脖子上绑了条漂亮的围巾,遮住了用线缝着的痕迹,摘不下来,大概是不想让我看见。 只记得当时很疼,到如今似乎已经忘记那时的痛感了。 他们也不是经常来我的墓地,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因为我而悲伤,一直都念着我。 看见父母姐姐在我前面哭却无能无力,我触碰他们的一瞬从他们身体穿过,我什么都做不了。 舍不得我的家人也舍不得我的朋友。 祁砚京对我的死一直很自责,他对着墓碑说过如果他想办法多拖延一时会不会就不是这个结局,可是我们都才八九岁,没那个能力的,我从来就没责怪过他。 他替代我照顾着我的父母姐姐,多年如一日,很感谢。 他也是受害者之一,理论上没义务帮我做这些,可他还是做了。 不愧是我交的朋友,真够局气的。 其实他没说我也知道,我的死状也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成了我墓前的常客,我经常见到的人就是他,他过的并不好,祁叔叔和谭阿姨因为害怕他出事把他藏着养,与家里感情渐渐淡薄,甚至还染上了一点心理问题。 我看着他和我一般高慢慢比我高出一个头,最后长成需要我仰望的地步。 我站在他身旁比划过,才到他腿的位置,灵魂是不可能长大的。 不用上学不用吃饭不能离开这片区域,我的思想没有进一步提升,思维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愿意离开,我想看着他们,我怕我离开就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祁砚京每年生日的时候一次不差,次次来看我,给我带我喜欢的乐高模型。 但是!他居然没给我带蛋糕。 我死后的第一个生日,他拎着乐高模型来找我,没看到蛋糕,我以为他忘了。 好吧,看在乐高模型的份上原谅他了,下次不准忘记了,我蹲在地上拆乐高模型一边和他说话。 他听不见的。 死后的第二个生日,他还是只拎了乐高模型,这一年他长高了,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我明知道踹不到他,还是伸腿踹了他一脚,问他我蛋糕呢。 他突然盯着我站的地方没了动作,我以为他能看见我,我曾经听说小孩天灵盖还没长好是能看见奇怪东西的,一时间我还有点高兴,朝着他挥了挥手。 他看不见。 传闻果然都是假的! 那看在他还给我带了花的份上,再原谅他一次吧。 可是好几个生日过去他都没给我带蛋糕,渐渐的他长大了也生的极其好看。 我再也没吃过蛋糕,我爸妈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就是没有甜品。 你们是都长大了,我没有,我爱吃! 后来祁砚京才从在我墓前无意间说了他不过生日,也不买蛋糕,所以我没蛋糕吃。 我拆着乐高模型的手停住了,突然好难过,我和他生日同一天比他早出生三小时,他这么多年了还是因为绑架的事情不能释怀,他并不快乐,包括我的父母在某个瞬间想起我是不是也在偷偷落泪。 那天我坐在我的墓碑后面难过了好久,下面来了个新人,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听说是救人去世的,他飘到我对面问我:“小朋友,你怎么了?” 我的墓在陵园的最上端,想让我俯瞰整座山。 我看着他,其实也不能叫叔叔,毕竟我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只不过灵魂不会变化,永远保持着小孩的模样。 我和他说我朋友来看我了,想到我爸妈他们想起我会难过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男人笑的爽朗在我身旁坐下,我翻找着爸妈给我烧的东西看看有什么是可以用来招待人的,翻出来几条烟递给他:“你要烟吗?” 这些烟其实是爸妈觉得我成年了,或许会喜欢这些,也就给我买了点,随我心意,不喜欢就放着。 他们……真的很爱我。 男人接过道了谢,和我说着:“因为他们爱你,也正如你此刻的心情,你可以与他们感同身受的,事已发生不可逆转,看着他们被好好对待,你该开心的。” 他说:“小朋友别难过了,你们终会团聚的,在未来的某一天某个城市拐角处以不同的身份相识。”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 我们聊了好久,得知他是孤儿无牵无挂,为救人而死,他十分坦荡,看不了人家家庭破碎,他的墓前每天都有新鲜的花束。 他一点都不难过,还说起码有人记住他了。 后来他离开了,并未问我为什么不走,我想他经常瞧见来看我的朋友和家人应该心里明白我不愿意离开。 月复月年复年,时间是个良医能冲淡心里的悲情。 十多年过去,他们来的次数减少我并不难过,知道他们在认真生活,放下我。 所以我每次看见他们都很开心,可他们会触景伤情,心底一根刺拔不掉,好吧,那我允许他们为我难过几天。 还是会在我生日那天大声质问祁砚京我的蛋糕去哪了。 知道他成了老师,渐渐升了教授,果然厉害,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是文盲? 算了,反正我们两个世界。 日子就这样浅浅过,墓园四季轮转,我已经不记得是死去的第几年了,但是他每年来都会念上一声我的年纪。 我记得那是二十八岁,算起来是我死后的第十九年,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祁砚京照旧来看我,我会观察来看我的所有人,家人朋友的模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次他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 番外一:谢道然视角(2) 结婚才需要戴戒指,算着年纪二十八确实该结婚了。 我在想到底是他自己喜欢的,还是他爸妈逼迫的,毕竟我们这种家庭婚姻并不是完全由自己做主,有必要时是需要联姻的。 我希望他娶自己喜欢的。 他在墓前蹲下擦拭着我的墓碑,我在旁边拆开新的乐高模型顺便吐槽他这墓碑要被他擦脱皮了,今天我的墓碑被他们擦了左一遍右一遍。 他和我说了他结婚的事情,可惜只说了是他想和人家结婚的,但我挺为他开心的,是他自己喜欢的就好。 我还是好奇他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们小时候从没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离开后我苦想了几个小时,天都黑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第一次居然能离开这座墓地。 景象如电影播放一般呈现在我眼前,我看见了陵园外的世界,二十年未曾看见,是璀璨耀眼的繁华。 我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装修格调大方又带着点温馨,桌上的花瓶里插着花束,是我喜欢的。 一切看在我眼里都是新奇。 听见熟悉的声音,寻着声过去,桌旁坐着祁砚京还有一个生面孔的漂亮女人。 我现在已经是灵魂的状态,不知道在这种空间里会不会影响到活人,不敢上前便在远处驻足静静地看着。 那应该是祁砚京的妻子,我打量了一会儿,感觉到祁砚京似乎没那么冷淡了,祁砚京对她很不一样多了点温柔,嗓音极轻的和她说着他以前的事情。 我打量着他们,突然那个女人拆开了蛋糕盒子,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弥漫在空气中。 瞬间有点激动,怀疑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他们买的蛋糕有我一份? 我看见她多切了一份,不知道是不是给我的。 他们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餐桌前,祁砚京把她抱走了,是困了吗? 我也没想那么多,等他们走后才去了餐桌边上,朝着那份没动过的蛋糕伸手。 果真是给我的,我能碰到蛋糕的灵魂。 用灵魂的方式待在墓园二十年,给我的东西我都能触及到东西本身的灵魂。 剩下还有一份没切的,我伸手时灵魂穿过了蛋糕。 希望他们永远在一起,这样我每年都能吃到蛋糕吧。 那我也喜欢她。 停留不了太久,那股吸力又把我束缚在我的墓地。 挺开心的,因为今天吃到了蛋糕,也因为祁砚京在慢慢释怀。 我趴在墓碑上思考了很久,为什么我不能去到爸妈那里,许久才想明白,可能我对其他东西没有执念,毕竟蛋糕是我念了二十年的。 天亮了,第二天我见到了祁砚京和她的妻子,没想到他们会过来。 看着他们带来的东西,又是乐高模型! 肯定是祁砚京让带的,不然今天还会有蛋糕的。 她蹲下看着我的照片,我能听见他们的心声,她心里轻叹了声气,默念了句:好可惜,不知道长大是哪本书里的男主。 我知道他们听不见我的声音,却还是孜孜不倦的说着话,问她祁砚京是怎么介绍我的。 云云…… 今年冬天我的姐姐来了,和我姐夫还有一个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姐姐向我介绍了那个婴儿,居然是我外甥! 我飘过去看他,好可爱。 姐姐和他说我是他舅舅,突然想到一个会跑会跳的小孩叫我舅舅,好像也挺好玩的。 又是一年过去。 生日要到了,又会有蛋糕了。 可是今年祁砚京在生日前来了一次我的墓地。 他消瘦了些,我突然有点紧张,我上次看他这样是在我死的时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不知道他是被甩了还是干了什么错事。 因为我没看见他妻子的灵魂,应该不是死了。 他问我是不是他命硬克人,我说:“胡说。” 从他的话里我差不多得知他的妻子失踪了,他想和她一起共死,我真的着急了,她都没死你死什么。 可我也知道他不会,因为他还有很重的责任,但活的会更痛苦。 只能保佑他早点找到他的妻子。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兴致恹恹,尝试过很多办法离开这片区域,可就是不行。 也是,之前想去见爸妈试图撞碎屏障也没能成功。 我想看看曾经的住处,看看爸妈生活中是不是还算开心,看看姐姐和姐夫过的怎么样,还想看看我的好朋友祁砚京现在如何。 我知道一个法子,只要我结束灵魂留守人间,彻底离开这里进入轮回就能拥有一次最后与这个人间告别的机会,我把这个叫做走马灯。 我还是想把这个机会往后挪一挪,等哪天他们都能开开心心的来看我的时候我再去看他们一眼。 这种状态一直到这年的夏季。 像去年一样我重新回到那个有点熟悉的房子,一样的蛋糕一样的两个人。 我有些惊喜,祁砚京找到他的妻子了。 我端着蛋糕坐在离他们好远的地儿,一边吃一边听他们互诉情意。 隔年。 春。 我想也该到时候了。 我在这里留了太久了。 彻底摆脱了屏障束缚,我按着记忆里的路回了家。 日新月异,当年的标志性建筑犹在。 沿路看见了我家的集团公司,望昌荣永盛。 回到那个我二十二年没回来过的家门,我飘了进去,入眼就是我爸妈坐在偌大的庭院,逗弄着三岁的祁叙白。 我站在他们对面,听着他们欢声笑语,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当了外公外婆,有孩子承欢膝下。 我能逗留的时间并不多,在他们的欢笑声中我赶着去看看我的姐姐。 正准备离开,转身就看见姐姐和姐夫从门口进来。 他俩去度了几天假刚回来接孩子。 其乐融融。 我又待了一段时间,直到我的灵魂体几乎要成透明状。 我想我这仅剩的时间,该再去看看我的挚友。 已是黄昏。 我看着对面的两人,不知道他的妻子和他说了些什么,说完带笑跑了,祁砚京迈着长腿跟在身后追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加快了脚步:“你别给我把房门锁了。” 我远远看着快乐好像会传染,一切圆满。 这个胆小鬼,有什么不想对人说的话只敢全对我说。 现在有了个可以倾诉任何话的人,应该轻松多了吧。 别了,吾友。 番外二:齐妄 新生。 …… 从监狱的大门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的,和七年前进来时一样,就是阳光比那天刺眼。 身后警官将监狱的铁门关上。 在狱中的生活并不好过,尤其是第一年,至少没死。 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 出狱后附加刑驱逐出境,执法人员已经在等着我了。 除了他们外还有两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 我的母亲和妹妹。 七年,她们变了许多。 本看起来还像是贵妇人的母亲,现在苍老了。 孟应妤没了当初的精致,但似乎看起来没那么蠢了。 按理来说留下的资产够下半辈子了,我绝对不会相信她俩是想我想的。 我早就知道不会改正的,但还是抱着期望。 执法人员站在一旁等着,知道孟应泽的情况,所以也没催促,还是得让他们把话说完的。 母亲扑在我身上哭的大声,向我说着我不在的这七年她过的多不容易,说不是我的错,不管我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我。 我听着觉得好笑,应了她一句:“谢谢你原谅我。” 母亲听到我的话,哭的更激烈了,她抚摸着我的脸,说我瘦了。 其实在狱里作息特别规律,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干活和学习,确实瘦了但精神挺好的。 “哥。”孟应妤扯出了个笑脸。 我看向她,她说:“现在我过的挺好的,以前是我自私。” 她笑了笑:“你之前说的对,我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很蠢。” “如果我当初坚定认可你,你是不是不会做那个决定?” 我平静的看着她,想着果然变聪明了,知道打感情牌了。 我回她:“是。” 但凡其中一个能坚定选择我,我都不会那样做,可惜一个没有。 孟应妤和我道了歉,祝我以后生活美满。 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这么说的,但我确实有些触动。 孟玥原本还对孟应妤的话表示赞同,直到后面她愣了下,她们来时不是这样说的。 “我该走了。” 我走向执法人员,他们得送我去机场,看我离开才算是完成任务。 母亲拉住了我的胳膊,“你去哪?” “驱逐出境。” 孟玥顿时就变了脸色:“为什么还要走,我和你妹妹都在这里,你好不容易出来了,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啊。” “这是判刑。” “你不是有本事吗?区区一个附加刑而已,你出国了我和你妹妹怎么办?” 我刚刚那一点触顿时动荡然无存。 “留下的财产够你生活了。” 孟玥提高了音量:“那点钱够干什么,这都七年了,那点钱早用完了,要不然我能成这样?” 她拉住我的胳膊,“我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出来,你就这样对我的?实在不行你把我也带去国外,我跟你一起走。” 孟应妤:“够了!妈,你讲点道理吧,要不是我们,哥哥会被逼成这样吗?” “你看看你妹妹,现在都敢这样对我了,她找了个没钱的男人结婚气死我了,她过得了那样的日子,我可过不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孝顺,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我死了算了。” 她大哭,说着要去撞墙。 我没搭理,上了车。 孟应妤也没去拉她,似乎是平常事一般。 我知道她舍不得死的,只是想让我妥协。 走前,孟应妤递给我一封信。 车渐行渐远,直到将声音全都落在身后。 登上飞机,我打开那封信,打开之前想着或许是留了电话号码,到时候好联系她。 但跟我想的确实不一样,她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我。 【哥,我也不是太会写信,你就当我在聊家常吧。 这几年没什么大事儿发生,还是一些琐碎小事,原本想在蔚蓝顶替你的位置,结果能力不够,几年后的今天想来我确实挺蠢的,你留下的资产我计划过到老没问题。 妈也知道不能坐吃山空,听了一个老板的话让我投资,我还真听信了,自认为能力出众最后落了个空,资产一半下去了。 说句实话吧,我一直知道你不容易,但我是受益人,又不是我不容易,所以没落到我头上我自然不知道疼,总觉得你能处理好任何事情,逼你一下又能怎么样呢,直到你真的实行爆炸事件我才知道你被逼狠了,我悔过也已经迟了。 就不该想着被认回去的,自己是被偷着生下来的私生子,可我当时什么都想要。 我把资产基本上全留给了妈,不过两年就已经没了。 还有我结婚了,三十一岁结的婚,经过这些事情也就不抱幻想了,嫁的是我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那种人,生活的挺好的,我现在三十六了也没心思作妖了,有个孩子,今天孩子上学就没带他过来。 不用担心其他的了,哥,祝你未来一切顺利。】 看完整封信,折好了纸张塞进口袋。 那时候他也什么都想要,他和孟应妤半斤八两,不过就是被反噬了,作茧自缚。 下了飞机踏上这片土地。 三十六岁与过往彻底斩断,世上再没孟应泽,只有他齐妄。 番外三:祁砚京自述 好像是她。 我又见到她了。 …… 我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见到谁的钥匙丢了并不会担心那人进不了门会如何。 甚至没有同情心,也不会和谁共情。 我有自己的事情,做好该做的应付完一天是一天。 更别提捡到钥匙巴巴的送过去。 可这不是真正意义上我第一次见到知闲。 我见过她。 所以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感觉上就很不一样,像是再次碰见那位从未说过话的老朋友。 虽说已经过去八九年了,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而她却从未见过我。 仲夏放学的傍晚,在那条林荫道上我第一次见到她。 夕阳昏黄,从梧桐叶间穿过落在地上,少女面容稚嫩青春明媚充满活力,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她,迈开脚步追逐着前面的同学,穿行在黄昏落日的林荫下。 饶是我这般无趣也生生停了脚步远远驻足,这一幕实在太过美好了。 后来我有时会刻意在那个点路过那条林荫道,偶尔运气好能碰见她。 那两年时不时的碰见,途经过她长高还有她面容变化。 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许是在期中期末讨论试卷的难易程度,又或是在讨论哪个班男生长得好看。 不管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我都见过,但我眼里的她永远明媚热烈。 我是她青春路上随处可见的路人。 而她为我灰暗不起一丝波澜的人生添了一笔重彩。 我们在隔着马路的两条道路上并肩而行,却永远不会有交集。 再后来她毕业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没想到,时隔八年我再一次见到了她,猝不及防。 和我记忆里的她完全不一样,我从没想过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如此,小太阳怎么下起雨了? 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受,就像是投进我心里的那一缕阳光被阴暗角落里的蟑螂带进了下水道。 我不想她过的不好,想劝她放下想让她开心点。 我俩开始有了接触。 但知闲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小太阳怎么会被一个男人打倒呢,我察觉她真的有在慢慢放下。 没想到她居然还给自己下了一剂猛药,她说要和我结婚。 其实我知道她是怕自己回头,又在闹脾气,所以破罐子破摔。 那天我有点生气,但又无奈,便当做是她耍小性子吧,告诉她不能对男人说这样的话。 我去了她家给她做了饭,临走又叮嘱了一遍。 可我那一夜几乎没睡,也睡不着。 想了很多,想到她如果哪天和别人在一起,遇人不淑怎么办? 有些男人道貌岸然,表面功夫做的很好背地又是一套,若是这样的人被她碰见了怎么办? 以后再见到她会不会比当时更难过? 我不敢想。 我想,还是我来吧。 起码我清楚我自己的内心,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和她结婚完全是意料之外。 我对她那时并不是爱情,更像是想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不让她接触到坏男人。 我从来没告诉过她我曾经暗暗地窥视过她两年,她问起我为什么同意和她结婚,我只说我心理压力较重想她陪着我,她相信我说的话。 不过这确实是事实,心理医生说的没错,或许找个同频的人生活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她做到了,将我的世界每一处都洒满了阳光。 渐渐地我好像对她并不是表面那一层浅薄的感情,我好像爱上了她。 逛商场、三餐、睡觉,她喜欢黏着我还会和我说好话,我们朝夕相处,我的分析爱上她是必然的,但又觉得我这样的人居然会爱上谁,有些不可思议。 看她受伤我心如刀绞,是我太高看自己了,给她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却心生了爱意处处体谅我。 对她总觉万般亏欠,我今生都还不完,纵使我不信神佛,此时也希望有来生,与她红线相缠生生世世不朽。 此生能做的唯有将未来交付于她,才算不负。 纸短情长诉不尽,便将爱意纳入心间。 从她身边过路的路人到如今她人生中的主角,我的荣幸。 ——我们展示在明面上的故事诉完了,未来长远,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幸福相伴,望诸君皆是。 番外四:顾煜辰 走向脱离了我的掌控。 我们走上了两条路。 …… 小时候长辈就打趣我说和知闲般配,以后把知闲娶回来。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知闲长得可爱家世般配,性格平静温顺又带着点娇俏,和她生活感觉很舒心,我觉得可以。 不知道是长辈们说的多了,还是我天生成熟一点想的比较多,便认为我俩长大结婚自然是好的。 她对我和宋楷瑞都一样,我就考虑如果她以后不喜欢我怎么办,所以小心机的在她面前不动声色的展示我自己。 她比我们小,那时候年纪也小,拧不开瓶盖的年纪,我一直都注视着她的动作,在她需要的时候当做无意经过,顺手帮她。 她看着我眼里像是有小星星,我确实不爱笑有些冷漠,但她这般看我,心里已经花开满园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出门逛街,她和昭礼站一块,买到什么小物件我顺手帮她拎着,以至于宋楷瑞小声说我太贱了,他太懂我了,但我也反驳他的话,说知闲年纪小需要帮助。 我在想,这样长此以往下去,我和宋楷瑞在她心里应该就不是同一性质的了。 渐渐长大,我发现她确实对我不一样,我们几个发小在一块的时候,她目光会被我吸引。 我想我之前做的事情奏效了,这样她就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吧。 不过她也从来不表露出来,还是跟对昭礼楷瑞那样对我。 她十几岁正值青春期,应该懂得什么是喜欢的时候,我又开始偶然间想让她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那次我生日邀他们来家里玩,她第一个到的,穿着小裙子个子矮了我一截,婴儿肥的小脸太过稚嫩。 我母亲和她说我在卧室,我知道她要过来和我说生日快乐,特地去浴室洗了个澡,我在等她。 听到她的声音,我装作刚洗完澡穿上了裤子正准备穿上衣的样子,推开了浴室门,就想应一声她的话。 四目相对,她必然是看见了我的上半身,虽然是只是短暂的三秒,但我掐准了时间刚刚好。 对爱情懵懂的时期还有什么是比直接看到身体更有冲击感的?即便只是一闪而逝的上半身。 正是少年时,我对自己身材很满意,薄肌血管蔓延至裤子遮住的地方。 我看到她脸红了。 她第一次对着我脸红。 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上前朝着她扯出淡笑,和她说谢谢。 应该从那时候开始对我真正算是不同的。 后来她高一我高三,我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撩拨她,我想就算我即将要迈入大学她应该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吧。 我很在意这一点,因为这个年纪太容易想恋爱了,只有她喜欢上我才能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计划等她考来我所在的大学,我们差不多也可以在一起了。 但没想到居然是我自己推翻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 大学我遇上了一个人。 李朝暮。 起初我并不觉她如何,也没想过和她有交集,毕竟两个世界的人。 有点笨,但脸不错,可我们这种家世的人漂亮的见过太多了,不觉得有什么,更不会对谁一见钟情。 家庭不好却长了张漂亮的脸,确实很危险,她被骚扰了,以为她会哭没想到她很坚定的说了一段话,虽然是无力的挣扎,但能让我这个过路的高看一眼。 我帮了她一次,待人走后她崩溃大哭,我一时间无措也没离开,那是我们第一次接触。 有了接触避免不了下次接触。 后来我发现她更喜欢刺激,和那些娇气的女孩不一样,她不冷漠,长着一张小白花的脸一点都不楚楚可怜,我也帮助她尽量不要那么自卑。 一切都是源于我给她的自信,她更加的开朗了。 我渐渐地忘记我以前的想法,但偶尔也会想那我以前撩拨知闲的行为算什么?显得我很可耻。 可我又觉得我从来没给过什么承诺,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而已,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恋爱后打电话告诉了知闲,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许是想听到她的祝福能让我心安一点,她确实祝福了我,但我不能心安。 我总觉得对不起知闲,所以只要她想要我帮忙随时可以,但她却不需要,想帮她的人太多了。 她也没报考我所在的学校,我知道她收心了,不会对我有其他的想法了,我也松了口气,像过往那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事情被父母知道后也没说什么,他们算是开明,只要我有能力掌管公司,其余随我,只是看到知闲时都会感叹,我知道他们还是喜欢知闲,看不上李朝暮。 比如那天去我家,她吃了我妈特地给知闲做的菜,一块不剩还高兴的和我说表现的很好吧。 我爸妈也跟我说过李朝暮不是良配,结婚要看很多方面的,不能光凭喜欢,说李朝暮小家子气,有点爱占小便宜还爱作秀。 她的劣根性我都知道,我想都是她的家庭导致的,我会帮她改好的,我爸妈也都沉默了,现在想来,他们是不是在想得让我吃亏才知道回头。 或许还是长辈看的清楚明白。 我还想着帮她改呢,结果转头就把我甩了。 因为她初恋回头找她了,她就抛下了我,当我看到她初恋照片的时候血脉上涌,下半边脸和我有点相似,我直接给照片扔了,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 是我的喜欢增长了她的自信,自信到能踹了我,自信到认为我一直待在原地等她。 她送我的那些东西,我当时生气全给砸了,唯独遗漏了那只杯子。 突然结束的感情,我放不下,看到那只杯子不免想起过去的点滴,我将它留了下来。 明明都差点被我砸了,为什么偏偏把它留了下来。 这段感情就像是阴霾一样笼罩着我。 那是一个冬天,晚上本来有聚会,但我在酒吧喝了点酒忘了时间,知闲离我这家酒吧近便来找了我。 我朦胧间看见她,像是看见和李朝暮初见的那次,再看清发现是知闲。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和她在一起,像李朝暮,虽然只有一个瞬间还是我不清醒的状况下。 我稍微清醒一点又觉得我过去不就是有这个念头吗?不过就是推迟了几年。 论相貌家世背景我最与她相配,难道不是吗? 我借着酒意问她喜不喜欢我。 我当然知道她还是有点喜欢我的,虽然过去那几年她对我没想法了,但现在我们都单身,复燃的概率比旁人高很多,我不敢问的太明白,我怕她发现我以前有意无意的撩拨她。 她是个很好的演员,没表露出任何,只是说我醉了,没答应。 后来的两个月,我开始像以前那样对她,做尽了好,所以她答应了。 意料之中。 年少的喜欢杀伤力极大。 我只是拿出堪堪百分之三十的爱出来就换了她百分之百的爱。 现在想想,我不是人。 她的爱把我喂得像李朝暮那样,格外自信。 我把她纳为自己的所有物,就算对她冷漠生气,我都觉得她不会离开我,就像是孩子对父母生气,知道再怎么样作父母都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不是不喜欢她,从小我就对她很特别,但就是暗暗撩拨不主动不承诺,渐渐地像是把她当成了备选。 挺卑劣的,我知道。 恋爱的那两年里,我有在关注李朝暮的事情,确实有旧情,但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毕竟关注她更多是想知道没了我,她得过的多烂,希望她认清事实她的一切是建立我曾经喜欢她的基础上。 她生病了,起初她那丈夫还算不错积极让她治疗,后面时间久了花费多了就有了怨言,没人管她。 我朝着她伸出了援手,对曾经的恋人还是不希望她死,但已经没了过去的那种喜欢,回到当初的印象,两个世界的人,我看不上她。 她当然感动,和我哭诉,旧情的驱使下我想去看她的,这事儿被我母亲知道了,自然没去成。 这件事儿我多少有点烦躁,对知闲也冷淡了些。 我被灌输爱意变成了一只怪物。 就有了后面她不小心碰掉李朝暮送的杯子,我失手打她的场面,直至现在想到那个画面我都会莫名心慌。 我不想打她的,我自己都震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我生气她打碎了我的杯子,因为我的脾性,她的喜欢让我变得只要是她一点不合我意,我就会暴躁,她是我的我可以和她发泄我的情绪。 即便我就说那个杯子是初恋的又怎么样? 她生气难过也不会离开我。 她站我面前问我她做错什么的时候,我其实挺害怕的,我良心确实不安,是我卑劣的不想她和别人在一起,结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了,待分手了我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要和她结婚。 虽然不安,但还是没动作,因为我当时拥有很多爱,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我依旧不以为然,我就赌她对我的爱会包容我的一切,顶多过几天就来找我了。 可是几天我也没等到她,我想我确实过分了,我们两家关系动手打人,别说她家了,我爸妈也不会放过我,我想算了吧,以后慢慢弥补。 我去了两次她都对我特别冷淡,冷淡的我害怕。 她不是这样的。 我当时是降智了吗?被爱迷惑住看不出来她完全不想跟我有牵连?因为我当时想着打算再冷她一段时间。 就这段时间,温家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与我彻底划清界限,家里也惩罚了我,不论我怎么去道歉,他们就是不搭理我。 再见面,她结婚了。 我真的要疯了,我不能接受她不爱我,我开始针对和她结婚的人,可我做什么都像是在给他们爱情添砖加瓦,只会让知闲更心疼那个男人。 我承认他比我好,和他一比我在知闲面前像是个疯子。 可是我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到相恋再到势如水火,我能不恨能不疯吗? 我会改的,我会做的比他更好,求她回头看看我。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回首过往的一切,我惊觉我是怎么从一手王炸到满盘皆输的? 作践她感情,不真诚,如果我能坚定自己的感情等她和我同一所大学,可能我们早就结婚了,哪有那个男人的事,或许孩子都有了。 我的朋友告诉我别疯了,好好生活。 也是,说不定哪天他们就关系浅淡了呢? 于是我压制着自己本性,假装好好在生活。 我知道自己在幻想,但……说不定呢。 番外五:有孕 最近一段时间夫妻俩在备孕,检查了身体没任何问题很健康。 甚至祁砚京去检查了自己那什么的存活率,检查表明活性很高。 健康清淡饮食外,应酬能推就推,滴酒不沾。 但在备孕期间,温知闲发现祁砚京买了几瓶某个牌子的汽水回来捣鼓饮品。 本来她没在意,但每天他都都按时喝,跟喝药似得一天不落。 猛然就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他曾经的搜索词条里面有【如何生女儿】该话题。 勾起她一些记忆,好像就有这么一条“偏方”。 乐了。 在他再一次给自己兑上“偏方”准备喝的时候,温知闲趴在旁边托着腮悠悠道:“假的,别喝了。” “说不定呢?”说完,喝了下去。 家里备了些验孕棒,这还是第一次测,本来也没当一回事儿,毕竟备孕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们备孕才十天半个月左右,也就测个试试。 测完打算看一眼就扔垃圾桶的,看到显示时愣了下。 特地找出说明对照了一下,傻眼了。 不是,这玩意会出错吗? 她在卫生间试了好几只,都一样。 她拿着就匆匆出去告诉了祁砚京。 祁砚京反复看了几次,不淡定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出错?”因为她不相信才备孕就有了。 祁砚京反应过来立即拿来外套给她套上,开车带她火速去了医院。 到医院祁砚京似乎比她还紧张,不着痕迹的深呼吸,拇指指腹揉捏着她的掌心这些小动作她都清楚。 还揽着她安慰:“别害怕,没事的。” 说完,他抱的更紧了。 检查下来,很健康,已经两周了。 温知闲觉得很奇妙,不可思议,一旁的祁砚京认真的听医生的每一句话,牢牢记住。 所以说……他们第一次没有措施的时候就有了? 他们之前一直都有措施,一次没少过,怀孕两周正巧是他们备孕期间第一次没措施。 果然身体好,存活率高。 怀孕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告诉了父母,老两口甭提多高兴了。 他们也要有孙子孙女抱了,他们现在退休了,没事就出去旅游吃饭,以后多个孩子,想想都开心。 去年下半年宋家和秦家添了个小子,真别说,结婚迟了点但结完婚都跟赶进度一样,孩子都出生了。 母亲还说了好些注意事项,他俩都给记下了,就是一个记得不认真,一个往死里记。 老两口还叮嘱了他俩孕初期别跟别人提怀孕的事儿,忌讳点也是应该的,他俩也照做了。 怀孕期间,祁砚京积极陪同产检没落下过一次,每次回来都盯着单子上那正在成型的结合物反复观看。 看着从胚芽到一步步成型,很奇妙。 时值春,正是温度最适宜的时候,怕周末人多,索性在工作日调出两天时间,两人一同出去游玩,也是怕她闷得慌。 去往的景点处,一眼过去就是那棵百年历史的银杏树,上面挂满了祈福带愿望牌。 祁砚京挽着她走向了银杏树,旁边桌上贩卖着道具。 温知闲拿起祈福带,“挑这个吧。” 祁砚京应下后付了款,买了两条祈福带。 将祈福带系在专门悬挂的地方,温知闲思索了两秒双手合十念了个愿望。 没有什么比家人平安健康更重要的。 径直入内,她环住祁砚京的胳膊笑问:“刚刚是许什么愿望了?” 他拒绝:“说了就不灵了,不说。” 温知闲故意道:“不说我也知道。” 祁砚京眉头轻挑:“激将法没用。” “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看到门口有卖冰淇淋的,等会儿让你尝一口。”祁砚京出声道。 温知闲笑容越发灿烂:“好的呢。” 别提了,饮食管的太严了。 但他管的严也不是不让吃,之前想吃螃蟹,但生冷寒性,也就是用勺子沾一点蟹黄给她吃,多了不行,浅尝一点可以。 她就知道只给她尝一口冰淇淋,就上面那尖尖儿。 她这次学聪明了,祁砚京将冰淇淋递到她唇边时,上去一大口,一小半没了。 祁砚京瞳孔骤缩,连忙捏她脸,“吐出来。” “吃下去了。” 祁砚京扯出一个假笑:“好,这是你孕期最后一次吃冰淇淋了。” 温知闲第一反应:不信。 走了两步,她感觉他这能做的出来:“不行,夏天还没到。” 祁砚京揽着她出声道:“能忌口就忌一些吧,孕期结束想吃什么都行。” 要是生病不舒服,难受的是她。 温知闲孕期控制的还算不错,体重长了些,但是也没到过分的地步,状态也算不错,到底是身边人贴心没任何压力,生活舒心自然状态好。 - 十月霜华,诞下一女。 有女名随安。 在孕期时就已经开始讨论孩子的名字了,漂亮的名字千变万化,最后一致挑了【随安】二字,承载着爱意和祝福出生,一生随遇而安。 产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祁砚京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些,冰凉的指尖握着那束花进了产房,脚步急促。 见她脸色苍白对自己扯出一抹笑,祁砚京俯身吻了吻她的额,眸中不禁蒙了一层雾气,轻抚着她的肩膀:“辛苦了,睡吧,我在这陪你。” 她确实很累有点虚脱,许是他的话太过让人安心便沉沉睡下了。 看着岳母手上抱着的小朋友,是个软乎乎的小女孩,他顿然觉得很奇妙。 …… 虽说学习过如何抱小孩,但是真的这软的像是没骨头的小孩抱在手里,他有些惶恐,怕一个不注意把她摔了。 在月子中心的这段时间,虽说有人照看小朋友,但他还是学了很多。 这几天没去公司留在这里陪温知闲,怕她心情不好,就算自己去工作也不安心,不急这一时。 温知闲朝着他打趣道:“你说是不是你喝的偏方起作用了?” 他笑:“可别提【偏方】了,白喝了那么些天。” 按照推算来看,知闲应该是在喝偏方的前一天怀孕的。 她手机响了一声,看了眼是温淮序的消息,说他快到了。 这两天昭礼他们陆续过来,温淮序出差今天才回来,不过早就要到他这外甥女的照片了,明明刚生下来那天不是特别好看,他闭着眼硬夸:乖乖真好看。 “我哥快到了。” 祁砚京点头,“我去接他一下,你自己玩会儿。” 温知闲摆了摆手。 没一会儿两人回来,温淮序买了花又买了什么大包小包的,不是给她的就是给小随安的。 “让我看看小霜花。” 温知闲不解:“什么小霜花?” “小名儿啊,多可爱多好听。”反正比什么宝宝贝贝好听多了。 他们还没给随安取过小名儿,祁砚京顿了下,问道:“为什么是小霜花?” “十月出生,十月又叫霜华,不太可爱,换个字,霜花。”来时就想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月嫂那边,伸手抱孩子。 祁砚京在脑子里推断了一下,按这么说的话,温淮序……淮序……四月叫槐序,温淮序是四月生的,估计是改了一个字,槐作为名字有些不太好,就改成了淮。 这也能说得通。 温淮序把小朋友抱在手上,突然起了鸡皮疙瘩,怎么跟果冻一样软。 又交给了月嫂,怕给摔了。 他弯下身子摸了摸小朋友的小脸,“不是舅舅不抱你,舅舅怕给你摔了,下次再抱。” 小朋友醒了,小手向他的方向抓了抓咧嘴笑。 他心里就四个字:可爱死啦! - 小朋友在家自然是受宠的,尤其是外公外婆太惯着了。 知闲觉得她妈妈本来挺严肃的,一对上小随安就乐的合不拢嘴。 老两口经常带着孩子玩。 温知闲陪着小随安玩了一会儿,一直到她睡着才离开,交给了月嫂。 一开门,看见祁砚京正准备进来。 “睡着了。” 祁砚京点了点头,挽起她的手,一同到了客厅。 桌上放着一整桶冰淇淋,他拿了个容器,放在面前。 温知闲手肘撑在桌上托腮看着他的动作,笑道:“还真说到做到。” 之前孕期不让吃的,现在一样都不少。 “那不是怕你着凉不舒服吗。”她不舒服,自己也难受的很。 他挖了两个冰淇淋圆球放在容器里,放上勺子,摆在她面前:“太凉了,少吃点。” 温知闲用勺子挖了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冰凉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开。 祁砚京不大喜欢这些,坐在她身旁,看着她。 “你最近都不疼我了。” 温知闲握着勺子抬眸看他,愣了下。 祁砚京将手覆在她手背上缓缓握住。 对上他的眼眸,眉眼间尽是温柔缱绻,带着蛊惑:“你疼疼我。” 温知闲看着他,说什么就应了。 片刻回神已经被抱起。 该死,美色误人。 祁砚京低下头亲吻她的微凉的唇瓣,带着丝丝冰淇淋的甜味,鼻尖抵住她的鼻尖,轻声道:“今夜我爱你。” 哦,字面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