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想摆摆不烂的人生》 第1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生锈 黑夜中,只见两身影跌跌撞撞相互搀扶着一边向前奔跑一边时不时往身后张望去。女子耳后的发丝随着走动凌乱地掉落在绝美的面颊部,一手扶着身怀六甲的肚子,一手紧紧拉着旁边侍女的手,寂静的黑夜只听见急急的脚步和匆忙的喘气声,秀丽的脸庞尽显慌张失态。 云姑姑向前望了望,逐渐停下了脚步,双手仍紧紧扶着女子,刻板的脸上多了一丝忧虑。 “娘娘,前面有一个山洞,委屈娘娘先在里面躲一躲,如今将临临盆之际,奴婢怕您身子受不住。” 皇后边喘气边道:“如今,受不住也要受了。” 话语还没落下,云姑姑只感手上一紧,伴随着元皇后痛苦的一声闷喊,云姑姑重心不稳,两人均向后倒了下去。 元皇后躺在地上一手扶着那圆鼓鼓的肚子,一手紧紧拉着兰姑姑,俊俏苍白的脸庞豆大的汗珠悄悄落下。 “姑姑,痛……”说着说着不由得流下眼泪,不知是痛还是委屈。 兰姑姑见此面露慌张,现在正在被贼人追赶,若是此时临盆之际被发现,那……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下得先让孩子出来,元皇后心里也不由得泛出紧张害怕,紧紧捏着姑姑的手臂道:“姑姑,一定要保住孩子,只有您知道这些年本宫是多么的不容易。” 云姑姑反握着元皇后的手道:“娘娘放心,皇子会平安无事的,娘娘也会平安无事的,奴婢扶娘娘到山洞里去!” 黑乎乎的山洞寒气逼人,姑姑起身准备出洞。 “姑姑,你去哪?”元皇后慌张询问。 云姑姑轻柔地擦了擦元皇后被汗浸湿的额头,放缓了声音。 “娘娘别怕,奴婢出去捡两根柴,马上回来,一会子升点火,娘娘身子也暖和一些!” 待云姑姑回来时,听见元皇后闷痛声,见元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头就要出来了,便赶忙升起了火。 “姑姑……孩子要出来了……” “娘娘” “姑…姑,皇上……皇上怎么还没来找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弃了我们……” “娘娘可别这么说,皇上对您的情意您还不知道吗,况且您可是从皇宫大门抬进去的正宫皇后,皇上怎会弃了娘娘!” 姑姑赶忙在旁边生了火,挽起袖子准备接生。 “娘娘用力……要出来了…娘娘…” ……… 不知过了多久,云皇后只觉得肚子才开始是一阵一阵地疼,后面慢慢一直疼着,全身虚脱无力好似要昏过去,但却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她 元皇后眼神有些恍惚 “娘娘,得赶快生下皇子,娘娘用力,皇子要憋闷在肚子里了。” 元皇后听后心里一紧,身子不由得用了力。 进入的同时伴随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娘娘、出来了,出来了!您看看!是个小公主呢!” 兰姑姑紧紧抱着孩子,用利器割断了脐带,用自己预备的里衣包裹着皇子,赶忙让元皇后先看一眼孩子,不断地抚摸着孩子的背,像是安慰孩子又像是安慰自己。兰姑姑眼下只想赶快带皇后离开这里,再去看元皇后的时候,发现元皇后已身体无力,气息微弱,身下血流不止,血崩!!云姑姑只觉得心头一震!! “娘娘!!” “姑姑,孩子一定、一定要活着…”望着姑姑怀里的孩子又道:“我的孩子、她本应在最高贵的地方出生受养的,尊贵无比,受万人爱戴,本该无忧无虑的、往后她没了母亲,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娘娘、公主年幼,还需要娘娘的保护、娘娘…” “姑姑…这些年跟着本宫辛苦你了” “姑姑,孩子、孩子就叫南知…” “是” 云姑姑转过头抹了抹眼泪 她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这一生只为保全姜家而生,做了许多别人认为对的事情,却出来没有为自己而活,我都不知道我如何走过来的,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我、我…下辈子我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想怎么哭怎么笑怎么没有规矩都行…” “姑姑,我负了他,可是我没有办法,他怨我也罢,恨我也罢,我只想他能好好活着,穿着他爱的红衣骑着马自由地活着、我对不起他…” 云姑姑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尽是泪水与哀思,眼里也止不住的泪水。 “娘娘,他若是知道你的苦心,怎么会怨你。” “就要怨我,这样他才会忘记我,姑姑我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云姑姑看她,她的眼神更加迷离。 “你要记得跟他说、跟他说、我永远是她的妻子…” “父亲、我不想…” “阿璟…”说着便逐渐没了气息。 兰姑姑抱着孩子望着没有气息元皇后喃喃道:“奴婢怎么会、怎么会觉得辛苦。”泫然泪下。 …… “仔细收查!活捉重重有赏!” “是!” 兰姑姑忍着悲痛整理了元皇后的衣衫,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奴婢一定把公主平安地交给皇上!” “陈大人!山洞有发现!”一个侍卫急匆匆道。 陈大人得意一笑“走!” 陈大人手举一火把向洞口走去,还未入洞就闻一股腥味,他微微皱眉,脚下的步伐却未停下来。 “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陈大人望着元皇后的尸体微眯着眼漫不经心道。 “以咱们王爷的势力,就算是再多一个皇子怕也是奈何不了吧。”侍卫奉承着说完。 “她们定没有跑多远!继续搜!”说完便抬脚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元皇后的尸体道: “暗地里给候爷传个信。” “是!” 大周王朝钱丰五年,帝后按祖巡国,路途艰险,难产而崩,未留子嗣,钱丰帝悲痛欲绝,从此不理朝政,周王此后协助摄政,入住东宫。 (各位宝子们,可以直接跳到12章,前面的章节都是背景,不能修改了。) 第2章 这个家离了老夫人就得散 屋内老夫人半躺在榻上,身边坐着众女眷说说笑笑,有一老妇从屋外快步到侯夫人耳边说着什么,侯夫人面上一喜。 “母亲,袁哥儿要回来了!”侯夫人说着便不自禁流下眼泪扭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其他人听了也均是喜上眉梢 “大哥要回来了!太好了!”安若开心地摇着旁边姐姐的胳膊,安宁内心也是十分欢喜,不过比起安若倒显得淡定许多。 “袁哥儿都五六年未归家了,怕是也长高长壮了不少。” 国公夫人打趣道:“袁哥儿与鸣儿是同年,今年是二十有四了,怕是不能长高了。” 老夫人呵道:“他回来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其他女眷听老夫人说完便都不敢出声。 侯夫人眼泪婆娑道:“母亲,总不能一直让袁哥儿有家不能回啊”说完便用帕子捂面。 “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周王当道,吾皇不知现如何,如今这局势....若是...新皇登基,怕是国公府.....难保....”老夫人双眼微迷。 在座女眷面露惊色。 国公夫人凝重道:“朝廷局势未稳,眼下周王怕是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倒是要早做准备。” “....再不济.....保几个哥儿姐儿也是好的” 老夫人叹口气道:“袁哥儿回来了那就该迎娶新妇了” 侯夫人面上一喜道:“确是如此,我瞧着饶姐儿倒是不错”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如今到了这等地步,你那点心思迟早收起来吧。” 侯夫人悻悻不说话。 国公夫人见此忙打个圆场笑道:“看来母亲心中早有人选,是哪家姑娘啊” “张家二女” “这............” 侯夫人面露青色,其他女眷也面面相觑。 国公夫人道:“只是这张家怕是.....” 老夫人冷笑道:“张家不同意又何妨,周王可是巴不得。” 侯夫人在旁难说一句话,心里有些愤愤却也是无可奈何,日后吾皇病愈国公府即使娶了张家女,宸德皇后永远是先皇后,吾皇也动不得国公府。张家与周王一派,周王巴不得把这几大家族全部拉拢,袁哥儿求娶张家女,日后周王登基若想动国公一派怕是张家也不会同意。倒是个万全之策,不过却苦了我儿娶那么一个粗鄙莽撞的女子。 安宁道:“张家姐姐模样倒还好,只是那股蛮横劲怕是大哥....相处起来会有些吃力吧” 旁边的安若撇撇嘴心里想道:什么有些吃力,可别把我大哥天灵盖给掀了。 老夫人看了眼旁边的文姨娘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往后也别在与你那娘家人联系,免得日后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文姨娘闻言弱弱道:“是” 老夫人又道:“芳姐儿养在你身边,你只管把姐儿照顾好就行了,日后芳姐儿长大了,细细找个妥帖人家便是好的。” 文姨娘低头道:“多谢老夫人垂怜。” 文姨娘原是国公爷巡县在土匪手下救下来的女子,家里是书香人家,不过小门小户把名节看的比性命还重,又瞧这女子柔柔弱弱心生怜爱便带了回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向国公府这样的大族世家对外女子向来都是十分不喜抗拒万分的,原以为文姨娘是表面柔柔弱弱背地心狠手辣,谁知倒真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性子。 国公夫人又道:“母亲,这几年的帐一直模模糊糊,恐我一人难以料理,母亲看·······” 老夫人闻言:“宁姐儿慢慢大了,你也该教教她一些内宅妇人之事了,别出嫁以后连料理家事都不会,白白招人笑话” 国公夫人闻言一喜:“多谢母亲。” 转头又对姐儿们道:“凡事不要太指望别人,都是靠不住的,现在你们还未出嫁,万事有我,以后出嫁了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谨记老祖宗教导。”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第3章 这个皇帝真的很憋屈 元福宫内 钱丰帝一手高举金罩玛瑙玉嘴酒壶仰头豪饮,一手拥抱着魏德仪,桌前摆放着进贡而来的京白梨、贡橘、芭蕉、荔枝,均用和田玉器盘摆放,微醺惬意又奢靡。 “爱妃,你最近不是特别喜欢唱着那个什么贵妃醉酒吗?来……给朕再唱一道来听听。” 魏美人娇弱的脸庞上微微透露着不悦,娇声道:“皇上也不心疼心疼臣妾,自从付太后喜欢上了听曲,臣妾可一天都没歇着,臣妾的嗓子都唱的干巴巴的,声音都不好听了~”说着便依偎在钱丰帝怀里。 钱丰帝用食指勾起魏德仪的下巴邪魅道:“今日若朕开心了,日后可就独宠你一人” 魏德仪掩着嘴轻笑道:“后宫那么多姐妹可日日都念着皇上。” “朕乃天子,难道朕连这些事都做不了主?” 魏德仪面露一丝惶恐陪笑道:“付太后喜欢听臣妾唱曲儿,臣妾便日日去孝敬付太后,今日皇上想听,臣妾自然也要让皇上开心不是。” 钱丰帝斜身一躺以手撑脸戏谑地看着魏德仪整理衣衫,魏德仪见钱丰帝如此便娇羞一笑挥了挥衣袖,亲启薄唇: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那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 钱丰帝眼神迷离好似在透过魏德仪想着什么…… 《御前》 “皇兄近日身子倒是有所好转,不过怕是还是要休养些日子了”周王一脸担忧 庭下一大臣手持玉牌站了出来 “周王敦厚仁慈,代吾皇治理朝堂,于百姓安居乐业,实为我朝之幸也” 又一大臣道:“盛世出贤君,我朝之幸啊!” 周王面露惶恐连连摆手。 一头发花白的大臣愤愤道:“你这老贼,家里的粪吃多了吧,周王乃为王,何时为君了!” 那大臣悠悠道:“皇上身子日渐抱恙,怕是朝堂之事有心无力啊,如今周王贤德,又为先帝与贤德皇后之子,为君,我等自当恭敬为人之臣。” 头发花白大臣泣啼哀声:“开国三百年来,历代君王兢兢业业,各府王相辅佐在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今臣不忠,子不屑,先帝驾崩前嘱托老臣要尽心辅佐皇上,如今乱臣贼子当道,老臣无颜于先帝啊” 周王眼里阴霾一闪而过,叹了口气唉声道:“本王也只想诗酒风月,可奈何如今皇兄龙体欠安,边塞贼人屡次来犯,战乱不休,内忧外患,我乃正宫所出,于国于家也不能眼睁睁看祖宗的江山毁于一旦啊” 头发花白大臣愤愤道:“竖子歪理!句句为国为家,如今皇上养了五年的身子,理应日渐好转,怎的不让皇上出来见见王我等,要你在这里满嘴喷粪!” 周王叹了一口气,做无奈状。 “太师,你这是以下犯上!” “先帝在时,本官尚且骂得,怎么区区周王,本官就以下犯上!”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一大臣慢悠看着太师道。 “汝等鼠辈,穷尽龌龊之能事!”另一大臣呛道。 ……… ……… “行了行了行了,今日就到这吧,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周王扶额摆摆手道。 周王退朝后抬脚径直到元福宫 “皇兄雅兴啊”周王推门笑道 周王黑袍龙绣,满脸得意轻蔑之色。 魏德仪便即停下不动声色地走到钱丰帝身后低下头。 钱丰帝转着酒杯并未说话只是一笑。 周王踱步到钱丰帝跟前面若无辜 “皇兄在这饮酒作乐,可苦了臣弟了,都多少年了,那安将军也个硬骨头,臣弟不忍,念在他之前为民为国的份上,只是让他远驻荆关而已”又斜眼看了看钱丰帝。 “不过皇兄莫担忧,安将军身家性命都在京都,这再硬的骨头,本王都啃得。” 钱丰帝面拿起酒壶,面无表情地独自斟酒,风轻云淡道:“他为人刚正,你又何必为难他” 周王嗤笑一声,满不在意,忽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咦,皇兄,你不知道吧,国公爷最近日日觐殿与臣弟商榷朝中之事,呵,倒是变得识趣了。” 钱丰帝不紧不慢拿起一杯酒,抿了一下才道:“秋日徐来,近日怕是要起风了,周王可得当心。” 周王看了看他这副模样突然大笑了起来。 “放心吧,就算狂风大雨在本王这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待钱丰帝回应便大踏步走出去了。 钱丰帝又独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轻笑了一声。 魏德仪赶忙上前跪在钱丰帝跟前。 “皇上” 钱丰帝看了眼魏德仪温言道:“累了吧,下去歇会儿吧,朕也乏了。” 魏德仪恍惚了一下便立即恢复正常道:“是,臣妾告退。”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皇上,莲子羹好了” ”进来吧” 婢女将羹放在钱丰帝桌前,钱丰帝照理问了句:“可有找到红心莲子” 婢女低着头道:“还未” “知道了,下去吧” 婢女快速看了一眼钱丰帝抿着嘴顺从道:“皇上,这莲子羹这个时间吃的刚刚好,若是晚了……就不好吃了” “没有红心莲子,再好的羹也无味” 那婢女还想说些什么,看了眼钱丰帝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第4章 敢嚼舌根 我弄死你 艳阳高照,六月的天已格外的闷热,田埂上蛐蛐儿的叫声此起彼伏,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九岁稚子挽着书袋艰难地跨过自家屋的门槛连走带跑地进到了屋内,脱下了鞋自己爬到了炕上看着正在做绣活的娘亲,俊丽的脸庞虽爬上了许多细纹却仍掩饰不住端正优雅。云姑用针挠了挠自己的发间,抬起头笑着望了眼姜南知“今日可比往日下学的早了。” 说话的同时手里的绣活也在飞快的进行。 南知用稚嫩的语气一本正经地道:“先生说学而通之,不能只一味地学还要知其然,晓其里,便让我们回来自己细细悟出道理来。” 云姑姑听完莞尔一笑道:“先生说的是,你可得细细琢磨。” “娘亲~” “嗯?可是饿了?” 南知摇了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疑问望着袁姑姑。 “娘亲,爹爹是不是不想要我才走的?” 云姑姑手里的针顿了顿,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南知怎么会如此问?” “大牛哥哥说我是没有爹的野孩子。” 云姑姑看着南知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牛哥哥说他娘亲说我只有娘生,没爹养,就是野孩子。” 云姑姑低着头眼里露出一丝冷色,停下了手里的活,温柔地看着南知道:“我觉得她们说的不对,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她们说的不对,可是……”南知说着说着便低下头不吭声。 云姑姑看着南知如此,心里瞬间像针扎一样,用手把南知的脸抬起来道:“我们南知可不是野孩子,有娘亲也有爹爹,只是你爹爹去打仗失去了联络,南知怎么能如此轻易被流言蜚语打倒而低下头呢?” “那……那爹爹怎么才能回来呢?” “那得南知习好所学,以后走南闯北,总有一天一定能把爹爹找回来!” “女子也可以行于世间做男子所做之事吗” “只要你想敢于去做,又有何不可呢” “那爹爹会喜欢南知吗?” 云姑姑放下手里的刺绣笑着把南知抱在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咱们南知聪明乖巧,爹爹怎会不喜呢?” 云姑姑往外看了看道:“南知,你先练着字,好几天没有做鱼了,娘出去买条鱼回来给你做红烧鱼吃,让我们南知有力气读书。” 南知点点头轻摇着身体应和着。 云姑姑走出了家门却没有先去李大爷家鱼塘买鱼,径自去了大牛家。 “哟~袁大姐来了,快进屋来。”大牛他娘看着云姑姑走近,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去迎接,这个女人同样是山村里的,却总是喜欢端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礼数,一个山村野妇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规矩,心里虽这么想脸面上却是喜迎着。 “云大姐可有什么事?”大牛他娘准备进屋拿出小凳子。 “不坐了,我有几句话,说完就走,不知可方便?” “呀!这有啥方便不方便的,俺可最喜欢听人说话了,俺男人还在集市上卖东西还没回来,说啥都方便。” “今日大牛下学手与我们南知说了些粗鄙不堪的话,本是小儿间,童言无忌,应不必理会,我无意计较,可我思来想去终觉不妥,小小年纪口出恶言,圣人言:子不教,父之过,今日告知,还望多加管教,若以后踉成大祸可得不偿失。” “云大姐,你这话啥意思,俺们家大牛说了啥,小娃娃知道个啥,怎么就口出恶言了,还有关俺家男人什么事。” 云姑姑面上含笑眼里却又没有半分感情冷冷地望着大牛他娘慢慢道:“有娘生,没爹养这样下三滥的话往后可别再说了。” 大牛他娘本来心里有些恼,听完这话自己却觉得尴尬,说了别人坏话被找上门的还是第一次。 看云姑那笑总感觉瘆得慌,面上还是笑迎着“云大姐你别恼,那小孩子说话没脑子,回来了俺打他一顿就好了。” 云姑姑冷笑一声:“稚子无辜,她也都是听别人怎么说才怎么学,多多教养才是最好。” “这…好好好…俺们一定好好教教他……” “如此,我也该回去做饭了,你忙着吧。” “…哎……好…,云大姐慢走啊”大牛他娘目送着袁姑姑道。 云姑姑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大牛他娘轻声道:“你知道的,我是外面来的妇人,手里的手段可多着。” 大牛他娘看着这个女人,平日里也不跟妇人一起聊家常,被那些妇人在背后骂她她也不理会,今日倒稀奇直接找上门来了,虽轻飘飘几句,看着她的脸却让人心里发寒。 云姑姑不待她说话,便走出去了,留着大牛他娘睁睁地愣了好一会儿。 第5章 为那死去的白月光守身如玉 “将军,已过三月余,粮草迟迟未到,怕是撑不了多久”金副将紧皱眉头,铁护甲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衣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已好几个月没有睡个好觉,蛮子隔两日便来犯,手下的士兵伤亡惨重,援军和粮草若再不到这城....,荆关乃我国把守重地,若荆关一破,后果不堪设想… 梁季满面愤恨大手一拍桌大骂道:“那群狗东西们,若是先帝还在,敢迟一日,抄了他们满门!!” 安将军眼眶微红,布满血丝,满面疲惫:“向时文那边有没有消息” “已经拨了四五拨人过去,请求援军” “召他们进来” 梁季又怒道:“都未回报信,怕是贪生怕死,留在那里不敢回来了!!” 安将军眼神一凝,神情微变。 向金副将道:“京城那边信史可有回信?” “每次送信过去一直都有回信” “信件可还在” 金副将会意,也是神情微变,向身边小将道“去信隶那里把近几月的全部拿过来” 梁季微愣,有些急躁“大哥,这是啥意思” 安将军把手边的短剑拔起,用自己的衣角边细细擦着边道:“有些不对劲,怕是有鬼” 金副将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 “什么!!那群狗娘养的东西!老子要砍死他们!!气煞我也!!”梁季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来回踱步,怒火中烧满面涨红。 “老季,你坐下,走过来走过去,我头都要晕了!”石头一脚踢过去。 “我也要晕了!我要气晕了!!”这样说着却还是坐了下去。 “老季,人未回来,你怎么也不报给将军”金副将道 梁季突然哽着顿时羞愧憋着一口气满脸通红道:“每次蛮子来犯,大哥都亲上战场,有时几天几夜都不歇息,辛苦得紧…我…那些人我以为…,我怕那些人惹得大哥不痛快…” 安将军将短剑擦好放在桌上,梁季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事情还未定夺,暂时莫要声张”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梁季忙点头 信隶拿着信和小将一同入帐,信隶快速看了一眼安将军,赶紧低下头,这活阎王看着都吓人,双膝一软跪地,双手奉上信件:“将军,三个月的信件全部在这里了” 安将军随意地看了他一眼,便拿起信件“你退下吧” “是” 安将军拆开一封又一封,微闭了一下眼,长叹一口气,眼神一凝,迸发精光道:“石头,我修书一份,你让暗道局里的人走一趟” 众人听到安将军提及暗道局,意识到了此事绝不简单。 安将军起身将信件一一放在桌上,用手指着:“看,每封都说上报援军,快到了,再等等,字迹都是一模一样的” “对对对”梁季点头看着信…然后呢…他又看向安将军。 “未提及所到地方,接应,且都是出自一人之手笔,这援军粮草怕是连动都没动” 众人:!!!! “将军,我真该死,居然没有发现!”金将军一脸懊恼 “战事吃紧,军中事务繁忙,你也没心思在这上面” “老金,半月一出的信还是从军中走,先别打草惊蛇,重要信件先让石头走暗道局” “是!” 缓了片刻又道“老金你亲自去向时文那边请援军粮草” “是” 梁季看大家都有事,迟迟未指使他,急道:“大哥,我呢!我呢!” 安将军看了他一眼,性格莽撞憨直,还是带在身边和我上战场比较放心。 “你就和我一起守好荆关” ……“行,我听大哥的!”大哥没派我去,肯定是大哥身边需要我!!还是我跟大哥亲!!嘿嘿嘿!! “咚咚咚,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房的人喝道:“谁呀,作死呢!!仔细惊扰了主家” 打开了门见是老六家的,脸色缓了缓:“老六家的,这都落锁了,有什么要紧事” “哎呦我的婶子,可不得了了!宫里要来人了!再过一刻钟就到了,快去通知夫人!” “天爷呀!!”婆子低惊 那门房婆子拍了一下大腿又向里走去 “紫衣,快去通知夫人宫里来要来人了” “欸是是”紫衣忙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婆子转头想再多嘴问几句,见老六家已经走远了,便作罢,想必是通知管家去了。 此时安家诸位家眷已在大厅等候,安老夫人也特意穿上了诰命服。 安夫人左右看了看向旁边的丫鬟问道:“璟哥呢,怎的不见他,若是失了礼可怎么好!” “刚少爷身边的小厮过来回话说,少爷吃了酒已经睡下了。” 安夫人面容微怒:“真是越发地胡闹!再去打发人过去让他过来!” “有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行吗!璟哥儿还小,吃了酒就让他歇着吧!”安老夫人微闭着眼,捏着手里的佛珠道。 “母亲,他如今哪里还小…” “好了,你的儿子我是不能管了,你明日再去训他便是。” “母亲…” 安家乃是几代将门,安家二爷早年战死,如今有二子一女,安二爷的两个儿子喜诗词舞墨朝堂之事,小女儿却是喜舞刀弄枪,日日喊着要当大将军上战杀敌,倒叫安二夫人头疼不已。 二夫人在旁见状拉了拉大夫人衣袖低声道:“嫂嫂”,示意莫要往下说了 大夫人看了看二夫人无奈地叹了叹气。 只见一年过四十的太监微微弯着腰,手里拿着浮尘,向诸位家眷走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太监。 还未等安老夫人开口那太监道:“咱家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安老夫人了,老夫人最近身子可还好” “就剩这一把老骨头了”安老夫人掸了掸手里的佛珠道。 公公兰花指捂着嘴角笑道:“安老夫人可莫要这样说,您老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碧云,快给公公上茶” “咱家就不坐了,一会儿还要去给周王回话呢” 又向后看了看:“咦~安少爷怎地不在。” 听到公公说这话,安夫人的心一紧。 安老夫人嗔怪道:“那猴儿吃了酒却不胜酒力着实失礼,不宜面圣就让他回房了……敢问公公此次前来何事呢…” 公公佯装惊讶道:“唉哟~安少爷不来,咱家这圣旨可是打不开的。” 安老夫人道:“由老身来接旨吧,那猴若过来怕是要失仪冲撞。” 公公一脸为难道:“老妇人可莫要为难咱家呀,咱家还要去给摄政王回话呢,这一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安少爷年轻,咱都是过来人,无人会计较的,老夫人放心吧。” 安夫人忙向身边的丫鬟道:“快去” “是”那丫鬟应道,便赶忙往安少爷所在的院子去。 不多时,只见一美男子披散着头发走过来,着鹤绣白光锦素衣,步伐漂浮不定,身边小厮扶着,满身酒气。 “谁…嗝……谁要见小爷我呀!!” “璟儿!还不快过来!” 安南璟微眯着眼看了看,笑嘻嘻过去,作揖道:“公公好久不见呀” “唉哟~我的爷,赶快接旨吧~” 安南璟嘴角微笑随众人一同跪下。 公公拿了另一个小太监手里的明黄色圣旨道:“奉皇帝诏曰:兹闻张家二女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安家南璟卓荦不凡,适婚娶之时,当成人之美,特将张家二女许配为安家南璟为妻,择良辰完婚。 “安少爷接旨吧”公公将手里的圣旨递向安南璟。 安南璟低着头,眼里眸色微冷,却没有动静。 “安少爷?”公公恍然又笑道:“安少爷这是喜过了头,没反应过来呢,老夫人您接下吧。” 安老夫人侧看了眼安南璟,心里叹了气,准备伸手去接。 “祖母!” 安老夫人手微顿。 安南璟望着安老夫人一手抓住手臂道:“祖母…这圣旨…接不得!” 安夫人低喝道:“璟儿!!莫要胡闹!皇上赐婚…是好事!你父亲…也盼望你娶妻,莫要胡闹啊!” 安南璟听母亲提起父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回头深深看了眼安夫人,眼眶微红。 “公公,这圣旨我接不得!” !!!! 安家众人听此皆惊。 安二夫人心里已经开始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了,安家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可怎么办!儿子们才刚刚长大尚未娶妻这以后…… 公公惊道:“安少爷,这可是抗旨不遵!!安老夫人,这…这可是大罪呀!!” 安老夫人面容平静道:“这孩子长大了,老身管不了了。” “母亲!!” 公公道:“唉,既如此,安少爷跟咱家走一趟吧。” 众人心思个异… 安夫人心里又是一紧,忙道:“璟儿!” “娘,没事的!你们先歇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安南璟温言道。 …… “放肆!” 公公在外间听见周王大喝,不由得替安少爷担心。 “滚” 公公见安少爷面带微笑走出来,心里越发纳闷了。 “常州!!” 公公赶忙过去跪下伏身:“奴才在” 周王怒道:“传皇上旨意,安南璟抗旨不遵念其父有功,明日仗责五…三十!让那小子赶紧滚回荆关去!” “啊” 周王又想到方才那美艳少年在跟前说的话,神色异常,不由得心里一阵烦闷,更加恼怒:“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心里又想着还好圣旨还没有到张家,省得又是麻烦事! 第二天满城热闹都在谈论此事,又有说周王大度心善不计较,周王倒没想到还能传出这样的话。 “我的儿啊!你这是何苦呢!!”安夫人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哭道。 安南璟趴在床上眼眶微红看着安夫人道:“母亲,我只有这一个心愿。” “你娶了那张家二女又能怎么样呢!” “母亲,我的妻已经不在了,我…我不想让她伤心。” 安夫人听了这话又是心酸不已道:“我是管不了你了!!”衣袖掩面出了房门。 安南璟喃喃道:“多谢母亲成全” 倒是那张家二女要死要活,说什么心悦安公子已久,非他不嫁,又骂安南璟不知好歹云云,又是一番人仰马翻。 第6章 论白月光的杀伤力 安南璟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他好像又梦见了以前。 “阿璟,听我父亲说你近日功夫练得不错,还不快露两手给我们瞧瞧?”姜青袁翻着手里的书,神采奕奕。 安南璟得意道:“哼,小爷我的功夫什么时候差过?” 许子安皱着眉头抱怨道:“你说你们练那么好干啥,我爹天天在家拿你们说事,一天三顿骂我四顿!!!” 安南璟坏笑道:“你求求小爷,小爷我教教你!!” 许子安撇撇嘴道:“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我才是最厉害的呢。” 宋知白刚喝进去的水一下噗了出来:“子安,不是我说你……。” 许子安忙拿着杯子往他嘴上灌道:“行了,你别说了,喝你的水。” 姜青袁摇摇头笑道:“看来安大少爷…啧啧啧。” 安南璟:“哼!小爷我让你们开开眼界!!” 说着便拔腿往外走,他们一同来到院子里,此时还下着雪,地上的雪已经没过鞋沿,院子里栽着的梅花开得正盛,美不胜收。 “小姐,您慢点儿,仔细摔着。”丫鬟看着自家小姐越走越快也加快脚步忙道。 姜安知边走边嘀咕道:“父亲这次还给我写了信,我还以为父亲忘了呢” 停顿了一下脚步,转头往回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你快点,摔跤怕什么,大不了再爬起来就是!”又自顾自的往前走。 “小姐,那这样夫人和少爷岂不是要剥了奴婢的皮!”月儿满面愁容。 “放心吧,你的皮只有我能剥!” …… “好!!”姜安知忽地听见几声男儿的大贺声,还有利剑潇潇声。 “今日有客?” “听说是安将军府上的安大少爷从边关回来了。” “就是与哥哥要好的那个安…安什么?” “安南璟” 姜安知穿过长长的回廊,见院子里一红衣少年雪中舞剑,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绷紧着,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她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安南璟舞起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只见他最后收身用剑轻轻划过梅花的枝头,一束梅花翩然落地,一转头他的剑指向姜安知的方向静了下来。 安南璟望着突然出现的女子,相视三秒,蓦地脸一红,赶紧收回了剑,有些不知所措。 姜青袁大声道:“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呀,外面天寒地冻,怎地没拿披风。” 许子安也道:“妹妹多日不见,越发的秀丽了” 姜安知愣了一愣,未回应他们,迅速地看了一眼安南璟,便头也不回地往那后院走去。 许子安有些愣,怎么回事,又惹妹妹生气了? “安知妹妹今日怎么不理我。” 姜青袁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眼神一定,道:“生气了!” “啊!我夸人的方式不对吗!” 姜青袁望了望安南璟,那人还在盯着地上的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指了指他。 “是他。” 安南璟回过神来,一脸迷茫:“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姜青袁扫了一眼地上的花,声音慵懒语调闲散:“这是她养的” 许子安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舞剑就舞剑,你干嘛折人家花呀!真是的!!” 宋知白也跟着调侃道:“阿璟啊,你看看,你惹人家伤心咯,啧啧啧。” 安南璟蓦地脸庞微红,涨着一张脸半晌憋出话来:“小爷我……” “母亲,父亲说了什么?衣物可够用?可还吃的好?出去打猎有没有遇到狼?”姜安知人还未进安夫人的房门,声音便从外面传进了室内。 候夫人望着小跑进来的姜安知笑道:“慢些走,像什么样子,你父亲说了,衣物也够用,吃的也很好,狼…倒是没有说。” “父亲给我的信呢?”姜安知眼神盯着母亲手里一叠信道。 候夫人把信递给了她道:“你父亲给你的东西,我已经吩咐人搬到了你的房内,你也挑几个给你的几个妹妹们。” 姜安知忙拆开信,摆摆手道:“知道的啦” 又道:“走吧,一起去你祖母那边也让她安安心。” 她们穿过院落进入安老夫人的院子,安夫人看了看天喃喃道:“这春天可要赶紧来才是” “夫人和大小姐来了,国公夫人和无双小姐也在里面陪老夫人说话呢。”李婆子边说边撩起门口的门帘。 “母亲”候夫人向老夫人行礼道 姜安知径直往老妇人走去,抱着老妇人撒娇道:“祖母今日午膳用的如何。” “唉哟,我的心肝,午膳多添了半碗饭呢”老夫人笑呵呵地抱着姜安知道。 六岁的宴无双也学着姜安知的样子抱着姜安知奶声奶气道:“姐姐今日午膳用的如何?” 她这一举动一下逗乐了一屋子的人。 姜安知摸了摸她的脸蛋:“呀呀呀,姐姐的午膳也添了半碗饭。”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猴,倒不愧是亲姊妹”老夫人笑得直拍大腿。 待众人说笑后,侯夫人道:“母亲,侯爷来信道近日安好,那案子也不难费心,让母亲莫要担心。” “他做事,我倒不担心,只是苦了你们娘四个。”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既然嫁给了侯爷,哪有苦不苦的,侯爷在外奔波,我这做妻子的就该为他在内宅分忧。”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孩子。” 外面的李婆子进来传话道:“老夫人,袁哥儿带安大少爷在外面说要给您来见个礼。” 老夫人凝了凝神道:“可是那个…安将军的儿子?” “正是呢” “快把人给请进来,可别冻着了。” 安南璟进屋一眼便看见姜安知,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小子南璟给老夫人请安”安南璟像老夫人作揖道。 “快,别多礼,来走近些,我瞧瞧,上次见你还是个小皮猴儿,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安南璟走近了些,老夫人仔细的从上到下瞧了瞧,笑道:“几年未见,哥儿越发的俊俏了!” 安南璟迅速的抬眼看了一眼姜安知,耳朵微红。 “多谢老夫人夸赞,老夫人的神色比几年前更好了呢,看着像是跟我母亲一样的年纪!” 老夫人顿时喜笑颜开:“看看这孩子,倒一点不像安将军,我瞧着像是我家的孩子!” 国公夫人也佯装为难道:“这样好的孩子,怕是安将军不答应呢。” 众人又是喜笑颜开。 安南璟走向姜安知作揖:“不知那红梅是妹妹的爱物,近日我新得了一株朱砂梅,下人已经拿来送往妹妹房里,拿来给妹妹赔礼,还望妹妹莫要生气。” 侯夫人和国公夫人面面相觑,一脸笑意。 姜安知红着脸恼道:“我哪里就那样小气了,还让你为一束红梅来赔罪。” 安南璟道:“不不不,是我折损了妹妹的爱物…”又顿了顿道:“妹妹可是不喜那朱砂梅,要不……” 姜安知忙道:“你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去不成!” 安南璟莞尔一笑看着姜安知道:“妹妹喜欢就好。” 老夫人问道红梅是怎么回事啊,姜青袁又在旁边向众人解释一番。 第8章 女主她妈与某人的狗血剧情 安南璟记得与她第二面是在春日,暖日当暄,从此心里再也装不下旁人。安南璟也没想到往后继位的是德妃的儿子,更没想到抢走自己心爱之人的人也是德妃的儿子。 “母亲,你就同意我出去,我人都要发霉了。”姜安知央求道。 侯夫人无奈道:“你倒是贪玩,磨了我一上午你也不累。” “母亲~” “罢了罢了,我打发人先去跟你祖母知会一声。” 姜安知瞬时坐好笑嘻嘻的吃着桌上的糕点等待着回话。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过来道:“夫人,老夫人说了,春日到了,府里的姐儿们,想出去走走也是好。” 还未等侯夫人作声,姜安知便开心地跑出去道:“那我把二妹和三妹也带上,哥哥肯定觉得无聊不乐意跟我们一起去,那我去二婶婶那儿问问棠洛姐姐去不去。” 侯夫人还未来得及回复,便见姜安知一一溜烟不见了,无奈地摇摇头。 春日的早上还是有些许寒冷,姜安知和姜棠洛用完午膳便带上两个妹妹还有几个婆子丫鬟坐上马车一同前往春江。 “表妹你可听说了,姑姑给子安表哥相看了个姑娘。”姜棠洛慢声轻语。 姜安知来了兴趣:“咦,这我倒没听母亲说过,表哥会乐意?” 姜棠洛轻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子女的能说些什么,不过……听说表哥在府里闹得人仰马翻呢。” 姜安知:“姐姐可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姜棠洛想了想道:“听说在江夏,好像是…姑父的旧识的女儿。” 五岁的姜安若抱着姜棠洛胳膊奶声奶气道:“姐姐~哥哥把人和马骑翻了吗~” 姜安宁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一本正经道:“妹妹,是人仰马翻,不是把人和马骑翻了。” 姜棠洛和姜安知皆哭笑不已。 安南璟骑着马悠悠闲闲的在林子里转悠,前面跟着一小厮牵着马绳。 “爷,今日怎地不去军营。” 安南璟眼里尽是不屑,嗤笑一声。 “这京营里一大堆废物,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去做什么,倒不如……” 说完又嘿嘿一笑:“等着许子安那小子晚些一起去喝花酒听曲。” 小厮皱着一张脸:“爷,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回去又得挨板子。” “怕什么!没人知道的,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被打板子挨就挨了!”安南璟张扬着脸。 看着前面的小厮摇了摇头道:“没出息!跟着小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厮:可是爷啊,香辣没见着,天天挨板子,我受不了呀,可疼呀!呜呜呜呜… “爷,你看前面树下好像是…嘉王!” 安南璟定晴一看,贼贼坏笑道:“这当王爷可真不错,出来玩,身边还有美人做伴,走走走,去瞧瞧那美人美不美!!”说完,自己接过马绳驾马而去。 小厮:我的爷呀,可别惹祸呀,屁股还疼着呢!! 嘉王看着红衣少年摇摇晃晃折着扇悠闲的往这边走来,太阳穴不由得突突… 安南璟假模假样地作揖道:“嘉王爷安!” 作揖的听说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姑娘停顿了一下,一脸天真:“这是王爷新纳的小妾吗?倒是可惜了。” 嘉王:我就知道!!没啥好话!! 王妙白小脸胀得通红,愤怒中有些羞涩。 “这是王家大小姐王妙白!正经的姑娘家,别说些荤话!!” 安南璟好像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一般,拿着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王姑娘见谅!!失礼!!失礼!”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王妙白瞥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哼!花孔雀! 嘉王伸手道:“坐下吧,一同……。” 还未等嘉王说完,安南璟便旁若无人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饮茶!” 安南璟一手拿着茶杯一手道:“你们两个不在府里饮茶,怎么跑到这儿来,倒是……十分有情趣。” 王妙白正在喝茶听这话被呛了一下翻了个白眼道:“安公子慎言!!”花孔雀!!花孔雀!! 嘉王:“府里难免憋闷,这春景绝美,在这里倒也雅致。” “说的也是,我在府里也憋闷,出门回去就被我娘打板子,今日遇见了嘉王,回去我娘也不敢打我板子。”说完嘿嘿一笑。 嘉王嘴角一抽。 小厮:爷呀!这是王爷!完了完了…屁股又疼了! “姐姐,我去那边摘几朵花来,拿回去给祖母瞧瞧!!”姜安知向姜棠洛道。 姜安知说完便起身。 姜棠洛轻语:“让婆子过去摘就是了!” “那可就没意思了!” 姜棠洛眼底笑意更深,一脸宠溺:“好吧,你去吧,快去快回” 又向旁边的丫鬟道:“照顾好你家小姐。” 安南璟打量着王妙白道:“王姑娘头上这个簪子好生特别,不像是中原的东西。” 王妙白微微抬起下巴:“这可是德妃娘娘赏的,乃是进贡的贡品!”哼! “看来德妃娘娘对王姑娘很是喜爱呀”安南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妙白,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王妙白一下红了脸,迅速的看了一眼嘉王。 安南璟浅尝了口茶,低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嘴角微翘,王家……呵! 安南璟望向嘉王:“王爷今晚要不要与我一同去望春楼听曲喝酒?” 身后的侍卫:纨绔子弟!!最看不惯这些世家弟子!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 不等嘉王回答又道:“那望春楼的花魁腰身软的嘞,跳起舞来就像蛇一样!唱的曲儿可比不是像平常姑娘那般呕哑嘲哳难听……” 侍卫:……这!有点想去… 小厮颤颤巍巍道:“爷,夫……” 还未等小厮说完话安南璟便用折扇敲了小厮的头道:“小爷我还没说完呢,插什么嘴!!” 王妙白红着脸,用手缴着帕子,她自然知道他口中说的是什么,这人怎么回事!脸皮比她哥哥还厚!怎么能让王爷去那样腌臜地方!! “安少爷莫要说笑了”嘉王笑着应道。 此时王妙白倒也松了一口气。 “怎么就是说……” 还未等安南璟说完, 就听见不远处有女声尖叫:“大胆!!你们要做什么!!” 第9章 我要举报 他偷拿了女主妈的簪子 姜安知和自己丫鬟摘花正在兴头上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身形猥琐的男子。 一男子上下打量着她们猥琐笑道:“两个妹妹坐下来歇歇,哥哥我替妹妹去摘。” 丫鬟见状,便把姜安知护在身后喝道:“我们是侯府的,还不快退下!” 那几个男子显然不信,那世家小姐出门都是婆子丫鬟小厮一大堆。 姜安知见此有些慌张,刚才一路摘花走的有些远,这附近定是没有什么人,也道:“你们若是要钱,我把身上的钱给你们,你们快快离去。” 丫鬟还护在姜安知身前。几个男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丫鬟不由得一惊,大喊道:“大胆!!你们要做什么!!” 那男子搓了搓手,猥琐一笑:“妹妹,这话说的,你说我们要做什么呢~嘿嘿嘿。”他左右看了看 又上下打量着她们。 丫鬟用力地推开他们,大叫道:“走开,小姐快跑!!” 姜安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小跑两步腿有些发软,一下被身后的男子推了一把,倒在了地上。 安南璟听见尖叫声,活动了手腕,邪魅一笑道:“去瞧瞧,我好久没打架了!” 嘉王听见也是神色一沉,这天子脚下竟有如此大胆的人迅速的跟在安南璟身后,只有王妙白一脸迷茫坐在那!!有危险?我…我还是在这里吧…! 安南璟闻声而去,定晴一看,姜安知正跌坐在地,两个男子猥琐着笑向她走去,旁边还有一个丫鬟正在被另外两个男子左推右推。 安南璟见此景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怒火中烧!三步并做一步飞奔过去,只是几秒便将几个男人打的鼻青脸肿躺地不起!!姜姑娘怎么能被这些狗东西们无礼对待!! “唉哟,哪个不起眼的东西,居然敢打小爷,唉哟” 小厮还没有看清是个什么情况,自家少爷便把那狂徒打的稀里糊涂,王爷都还没出手呢,自家少爷怎么能在王爷面前出风头!不过他家少爷一直如此,不愧是他家少爷!! 安南璟站在姜安知前,想要伸手去扶她,又怕姜安知觉他冒犯,看她手擦破了皮,又想去问问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丫鬟见状,赶紧来扶姜安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奴婢该死!!”丫鬟一面哭着,一面赶紧替姜安知掸了掸身上的灰。 安南璟一脸紧张:“你…你没事吧…。”看了看她受伤的手。 姜安知似乎还在惊吓中,看着他愣了愣,行礼道:“多谢安公子,我…无事…” 安南璟转头一脸阴沉看着几个男子又是上前狠狠地踢了几脚。 嘉王也是满脸阴沉,向身后的侍卫道:“把他们几个押入牢去!” “你们是谁!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知道了,饶不了你们!!”其中一个男子捂着脸叫嚣道。 嘉王微眯着眼,掀了掀遮住令牌的腰带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那男子凑近了看了看,瞬间全脸煞白,不停的磕着头道:“嘉王饶命!小人一时糊涂!嘉王……” 未等他们说完,侍卫便将他们拖开去了。 姜安知向嘉王看了看,又看了看安南璟,安南璟向嘉王道:“这位是侯府姜大小姐。” 姜安知屈身行礼:“姜安知多谢嘉王相救,来日登门道谢。” 安南璟:呜呜呜是我把他们打趴的!! 嘉王温和一笑,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抬了抬手:“不必多礼,姜小姐受惊了,我让护卫护送姜小姐回去吧!” 姜安知道:“不必麻烦,家中护卫在前等待,多谢嘉王好意,安知先行告退了!”说完又迅速看了一眼安南璟,便低下了头从他的侧身走过。 “哎,等等我,我送你回去!”安南璟看着地上掉落的花,赶忙捡起来,却发现地上还掉着一小颗珍珠发簪,也忙捡了起来不露声色的藏进了自己的怀里。 又看向王爷:“王爷,你先玩着啊,我送姜姑娘回去!”便小跑跟了上去。 嘉王食指摩擦着拇指,姜安知…… 安南璟小跑跟了上来,边走边道:“我送你们回去吧,你们姑娘家的不安全!” “哦哦,对了,你…你的花。”安南璟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 姜安知抿了抿嘴,看了看他手里的花,耳朵有一丝微红,把花接了过去。 “谢谢你…” 安南璟挠挠头:“妹妹是不是还在生气,那日…那日我不知是妹妹的爱物。” “没生气,那些小事我都忘了。”姜安知轻声道。 安南璟:啊!忘了!!是不是也忘了我!! “那…那你怎么不理我…”安南璟脸微红。 姜安知踌躇道:“我…刚刚只是有些害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又看着安南璟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眼底笑意溢出,抬起了自己的手可怜兮兮道:“疼” 安南璟想要伸手去看看,但是又不敢触碰到她,又想看看她的手,却也是不敢看,她…那么纯洁无暇… “什么…我…我回去拿玉肌骨给你送过去,那个药摸上就不疼了,也不会留疤。” 安夫人在以后的某一日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玉肌骨,她可是专门锁在一个小柜子里,那可是西域的贡品,东西特别的稀罕,只有三盒,一盒在皇后那里,两盒在丽妃那里,丽妃乃是安将军的妹妹,丽妃还未入皇宫时,与她这个嫂嫂关系也是极好,丽妃又给了她一盒,为此,安夫人可是半个月都心情烦躁,安南璟那半月见他母亲如此倒也乖顺了不少。 安南璟一脸认真道:“你别怕!!有我呢!有我在!我功夫可厉害了!” 安南璟心里狠狠地念着那几个男子,恨不得现在都把他们的脖子拧断,那牢房里的几个男子还不知道今夜自己的眼睛会不翼而飞。 姜安知轻声道:“嗯,我知道。” 安南璟顿时脸上更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跟在她身边一起走。 小厮看着自家少爷有些顺拐的样子,真的很纳闷,并且大为震惊!刚刚少爷的腿受伤了?没看到呀?好像没有吧?又偷偷看自家少爷的面耳巨红,更加的纳闷!以前可没发现少爷脸红过,这少爷见姜小姐耳面便红…难道是…在想什么坏主意?咦!可不得了嘞!!!! 安南璟躺在床上,拿着手里的珍珠簪子,用手摩擦着,苍白的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哀,簪子已经褪了色,银光不再是闪闪发亮,有些暗沉,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第10章 离谱!冲动被吃掉 金副将带着两三个亲兵一同前往靠近荆州最近的城池,相时文相将军的管辖地,四人日夜兼程,灰尘扑扑。 “副将,看这情形,明日便可就到了”一士兵坐在桌前声音中带些愉悦。 金副将浅叹了口气,沉着嗓音:“对呀,明日就到了,我们早些歇息,明日早些出发,现在战事吃紧,得快增援的速度!” “这一路走来,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人,看来也是太平,为何之前报信的人却未回去!” “咦!有没有发现今日我们出行时连平日里所见的茶棚都没有。” “对呀,按理说卖茶的老翁百里就有一个才是!”小兵一拍腿。 金副将忽地神情紧张:“小树、阿蛮你们把马牵到后面那个林子里去,记住,要隐秘些。” “金副将的意思是……” 几人相视一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太平的时候,居然如此平平…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吧。”金副将深思。 “小树!走!” “老八,你去看看这店里其他客人是什么类。” “是!副将!”老八说完,一溜烟就出去了。 金副将见他们出去,便把窗户打开,把屋内的蜡烛吹灭,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打开的窗户。 没过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动静!!果然!! 一蒙面黑衣人拿着一把短刀从窗户跳了进来,借着月光,金副将看清这人的身形倒不像是习武之人…,那黑衣人拿着刀慢慢的走向梁季,金副将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掉他手中的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按住黑衣人的颈部,黑衣人没能想到床上的人突然跳起来将他制住,蒙了一秒。 金副将低声喝道:“谁派你来的!说!!”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无人派我来…我自己来的…” 金副将冷哼一声,声音更加寒厉道:“你若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衣人准备趁他不备下攻,没想到金副将好似料到他有这一手,反攻其下,一下把他按在桌子上,掐住他的脖子。 “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金副将有些不耐烦,狠厉道。 “大侠饶命!!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 金副将看着他说,示意他说下去。 “今年干旱,颗粒无收!家中亲人已食不果腹!父亲,母亲都已经饿死了,家里还有怀胎三月的妻子,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儿……” 金副将微眯着眼睛,紧绷着嘴巴,眉间深深的皱起。 那黑衣人又道:“现在蛮子时不时的会突然冒出来,北城城门紧闭,现在城里已经石树皮吃观音土果腹……也是没有办法…想要活着。” “这边离北城那么远,就算你得了钱财又如何,又何苦要杀人!”自己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保护的民众,自己人反倒杀自己人…金副将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阴郁。 “我…我不要钱财! !!!!什么!!!金副将大为震惊!!当即揭下黑衣人的面纱!见他面容枯黄,消瘦无比! “我若不出来,我家里的妻小都会不保…”” 那人脸色异常,突然间仿佛泄了气一样。 金副将异常震惊:“北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官府没有向朝廷请求救援吗!官府难道没有放粮吗!!” “朝廷迟迟不来救援!!官府的人都要被饿死了!!”那黑衣人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金副将神色异常,内心也是波涛汹涌,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走吧,估计…很快就会有官粮过来的!” 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迅速出门赶往小树和阿蛮那边。 金副将赶了一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蛮呢!” “副…副将…我让阿蛮在那边看着马…副将,您去看看吧!” 金副将到林中,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阿蛮,你回营地去给将军报信!!一定要小心!”这…比那蛮子可怕多了 “是!” “小树和老八我们一起迅速赶路去找相时文!” “是。” “王爷,西凉王那边来信。”张辅上前递上一封信。 周王并未打开看,依旧拿着笔在写着什么:“他说了什么” “城池。” 周王低下眼眸,眼角近是嘲讽之意,冷声:“他自己无用,本王这肉都已经递到他口里。” 周王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更加的冷冽。 “呵,他这是要让本王在天下人眼里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君啊” “跟他说,本王要的是双赢,他这些小心思,趁早收了去,本王若是没了心情,可不能怪本王无情了!” “儿啊,你身上伤势未愈,此次前往荆关…我怕…”安夫人一脸担忧,上前抚着自家儿子的脸。 安南璟手抚上安夫人的手:“母亲,父亲需要我!正好借此机会…儿子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母亲…一定要…安好!” 安夫人泪眼婆娑,强忍着哭意道:“家里你别担心,有我和老夫人呢!你和你父亲一定要格外小心!!!有何事一定要及时回信!!” 安南璟驾着马奔腾而去,安夫人遥遥相望,顿时眼泪如雨来,望着他直到马影无踪迹。 “狗日的蛮人这几日是怎么了!像个疯狗一样!!”梁季声音粗犷怒道。 “报!” “蛮人又增军了!” “大哥!!”梁季边走边跺脚 “你看着营地!”安将军边起身边道。 梁季跳起来道:“不行!大哥你是要去上战场吗!我跟你一起去!!” 安将军安抚道:“你好好看着营地,若是有贼人你就将他们打回去,营地里不能没有人。” “大哥!你莫说了!你若去我就跟你一起去上战场!我早就看那蛮人很不顺眼了,老子要砍掉他们的脑袋!我是不可能留在营地的!!”梁季知道大哥的意思,他这是要保全自己…。 安南璟走过一道又一道城,一身锦服素衣,骑在马上,在城中飞驰,手里高举安家旗,身后跟着数百骑马者,老老少少。 安南璟带着众人,身边侍卫沿城大喊:“安家收兵!杀退蛮人!保家卫国!午时城外相聚!” 连城中擦桌子的小二都出来观望。 “有蛮人打进来了?” “王婆子,你听错了!是安家在收兵呢!” 王婆子听此颤颤巍巍的往回走:“安家呀!了不得咯!” “男子当上战场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哥哥,我要去投安家军!”一男子手持剑正气肃目。 第11章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一个体格壮硕的大汉,拿着一把大刀,声音如同雷响。 “我!可是来投安家军的!”安南璟站了出来 老雷看了看这小生,细皮嫩肉的,长的也俊俏!! “你?你这小生?”老雷拿着大刀一脸不信。 他身后陆陆续续走来了许多老少。 “我们是来投安家军的!你这小生看着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能不能行呀!” “对呀对呀,行不行呀!” 侍卫在旁边大喝一声:“此乃安将军之子安南璟!众人不得无礼!” “这是安将军的儿子呀。” “看起来倒像个文弱书生。” 老雷此时脸上多了一丝敬重:“你是安将军的儿子?我们虽是来投安家军!但是我们更多的是要来投个能人,能带领我们上战场!” 安南璟一笑,拿起手中的剑:“既然如此!我来与你比试一番可好!” 老雷道:“我这大刀不长眼,你那剑行不行!别伤了你到时候安将军要治我的罪!” 众人哄笑一番。 “是呀,这安将军跟他儿子可不一样” “对呀!安将军可是骁勇良将,百战百胜之将,他儿子…我倒没听说过…” “听说这安南璟以前逛花楼喝酒打架哪都有他呢…” “那岂不是个纨绔子弟…那咱这军投的又有什么用处…” “看看看看!先看看再说吧…” 旁边一个男子走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大,那剑看着像是个宝物!看着可值不少钱呢!” 老雷不耐烦道:“去去去,老子是来投军杀蛮人的,老本行不干了!” 男子:人不能忘本啊!!! 老雷看向安南璟说道:“我若赢了你,就把你那剑赠予我可好?” 男子:我老大不愧是我老大,好事儿都让他嘴上占尽了!!呜呜呜!! 老雷又转头嘀咕着:“我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身后的兄弟咂咂嘴:大哥你什么时候不欺负人! “好!我若输了,这宝剑赠予你!” 另一个男子又道:“你若输了,就喊我的老大叫老大!”高傲的扬起他那肥胖的脸。 旁边的侍卫听此:“放肆!” 安南璟抬了抬手:“好!” “那行,来,我们到那块空地去。”老雷一口唾沫吐在手上搓了搓道。 “我有个条件!” 众人皆是一愣! 老雷道:“你说!” “你若输了,让跟随你的弟兄们跟着我一起去打蛮人。” 又一个男子上前小声道:“老大,他怎么知道你是土匪头子?” 老雷听了这个男子说这话,一脚将他踹了开:“滚滚滚” “这个人就是山头的雷鸣?!!” “怎么!他很厉害?” “你是外乡人,你不知道他抢过官府的银子!!” “哎哟喂!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 仰着头,雷声道:“好!我山上还有兄弟呢!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你这娃娃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众人又是哄笑。 安南璟按剑在手,收敛笑容,刷地亮开架式,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两人一个重剑击来,另一个连剑都未拔出,剑锋交接的瞬间,那种力量相撞所激发出来的气浪,让他们周身都在颤抖。 众人见色架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安南璟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一展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 老雷长剑一翻,青光匝地,后发先至,剑光霍霍展开,隐隐带有风雷之声。安南璟剑一转不等老雷想出应对之策,对方的杀招已逼至身前,避无可避。 为出鞘的剑停在了老雷的脖子上。 “我输了!”老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还在愣神之中。 “好!”不知是谁先带头一喝 “好!”“好!”“痛快!”众人皆拍手称快。 安南璟抱拳:“承让!” “没想到这安将军的儿子竟也如此厉害!” “虎父无犬子呀!” “咦!你刚刚不是说他是纨绔子弟!” “啊呀呀!当不得真,我也是听说的,可见传言也不能全信!” 一男子喃喃道:“完了!家被偷了!”还多了个大哥!! 不过转念一想,安将军的儿子……是我大哥!!哇!好气派!好神气!! 忙喊道:“大哥厉害!!” 老雷转头望着他向安南璟呼喊,又是一脚上去:“看把你机灵坏的!!” 那男子委屈巴巴的叫了声:“大哥” 老雷大步向前抱拳:“小将军,我输了!我以后和弟兄们都跟着你了!” 众人心里想着这土匪居然还挺讲诚信的?! 安南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手下有多少人!” 老雷想了想,拍了一下旁边跟班的头:“小将军问话呢!”没看我答不过来吗!没眼色! “大…大哥是要几个山头啊” 老雷又拍了一下:“废话!肯定是全部的!” “有…有…五…五千多人” 众人哗然!这么多土匪!怪不得官服年年剿匪都剿不完!还真是土匪头子! 安南璟面上一喜道:“好!叫上你的兄弟!骑上我们的马!从此以后就是安家兵!!从此以后就是我们安家的好儿郎!!” 等到众山匪接收到这个消息后,大家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二当家的,老大真让我们去打仗?可是我们只会抢东西…” “还…还是安将军旗下的…” “我家祖坟是不是冒烟了呀!!” “笨啊!那冒烟也是咱们山头冒烟!” 是夜。 众人燃起火堆围坐,呜呜泱泱的一大堆人,安南璟看着这些兵马,心里心酸不已。 一小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小将军,咱们为何沿路收兵!!?以往可是从未听说过!!” 安南璟低头沉思道:“自然是去打蛮子!” “可是不是有朝廷的兵马吗?” 安南璟笑了笑到:“你没发现我们走的不是官路?”等到了荆关,这消息不日便传入京,等到那时,蛮子已经被打退了吧… 众人皆如梦初醒! 第12章 什么?一穿就被拐! 安南璟与众人骑着马,路过关山城时,他正横扫着四周,突然一个妇人的身影跌入他的眼里!! 那是……!! 他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云娘!!那是她身边的人!! 那妇人显然也注意到他,看了一眼慌忙低下了头,钻入了人群中,等到安南璟停下马再去寻找时,已看不到身影。 云娘赶紧拐进一间小巷子,她拍了拍胸脯,天!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又为何在招兵买马!朝廷出了什么事儿! 又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个没用的人,如今又把公主弄丢了,可怎么办!不由得掩面痛哭。 虽然说南知是公主,可心里早已把公主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女儿,这几日已经跑遍城里,还是不见南知的身影,心里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她得赶紧动身去找!!公主是不能不能丢的!!云娘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直奔家中。 向暖醒来是被这马车颠簸而醒,她的双手双脚被捆着,嘴巴里塞满了布条,人还是懵的! 突然头痛欲裂,一瞬间记忆全部涌来,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灵异事件!!身上的疼痛袭来,好似提醒着她。 现在的处境真的让人很抓狂,她本来是学医的,后来大学读完直接入了部队,当了女兵,好不容易经过一轮一轮的竞争选拔,终于考上了大家认为的金饭碗公务员,她妈妈可是高兴了好几天没睡着。 新人上任总是事儿多,周末被领导叫去改资料,谁知道半路出了车祸,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想起了不属于她的记忆,她这是穿越了吗? 虽然现在穿越很火,但是对于她来说真的很狗血!!向暖真的很想跟老天爷吐槽:知不知道考试很累的啊!你还不如直接让我上完大学直接来这里好了,还让我考什么试呀!真的很累的啊! 她本想吐掉嘴里的布条,好家伙,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面的被坏人抓住,嘴里布吐不下来的原因了… 既然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先逃出去吧,得回家找娘!!关键是这个身体太弱了,现在浑身都疼,饿的都走不动路。这小孩放学被这拐子三言两语骗了来,带入了无人的地方抓住捆了丢了这个车里,该死的人贩子都怪他们!!!向暖恨的牙咬咬!! 也不知道自己在现代世界里,有没有死掉… 向暖动了动已经僵住的手,旁边的妇人见她挣扎活动大骂道:“死丫头,到了我手里你可就跑不掉了,你还是老实些吧” 向暖向四周看了看,有六个小孩,这些小孩的眼里写满了恐惧,不过,有一个长相极其漂亮的…嗯…分不出是男是女,正盯着她,眼神极其冷漠。 向暖看着这小孩,这是被吓傻了吧,真是可怜呀。 车不知颠簸了多久,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被妇人一个一个拽下车,那妇人手里拿着鞭子,有好几个壮汉在跟前,那些壮汉将他们手上的绳子解了,只听那妇人道:“你们如今离了家,到了我手上,就不要再想着回去了,这离你们家可有十万八千里,你们是逃不掉的,往后把你们卖个好价钱,你们去跟着主家吃香的喝辣的” 她眼神狠利的扫了扫这群孩子们:“要是被我发现有人想要逃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将腿打断,舌头拔了到街上去乞讨去!” 随后又有几个妇人将他们挨个儿带进房内细细地洗着身子。 向暖见这架势以为自己要去给别人当小妾,心里不由得哀嚎,才九岁,有没有人性啊!不过有一说一她的确挺想洗个澡! 向暖被这妇人搓的身上疼痛不已,心里已经把这妇人家里的祖宗骂了18遍,嘴上却怯声声:“美丽的婶婶,能不能轻点,疼。” 那妇人也没料到向暖会跟她说话,这丫头嘴巴还这么甜,但还是严厉的说:“哼,告诉你,不许耍花招。”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手上的动作轻了很多。 向暖心里不由得感叹,还好咱嘴巴甜呀,大女子能屈能伸,走哪都玩的开,不吃亏!! 等到洗完后又把她们带入房内,里面放着少得可怜的食物,向暖发现她们穿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衣服,莫不是要给什么大户人家当丫鬟?怎么回事儿啊!在现代当丫鬟!在古代还要当丫鬟!人家穿越都是当王妃公主的,能不能别搞区别对待呀!!哼!还真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随后她们又被带入了另一个马车里,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坐在她旁边,向暖看着这小孩眉眼之间…像个狐狸,眼下一颗痣,更衬得她清冷孤傲,向暖又不由得感叹古代就是不一样啊,小小年纪气质就出来了,不像我们小时候这个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向暖小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儿看了她一眼没理!! 向暖以为她没听清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向暖好像看见那小孩儿眼里透露出对她的嫌弃?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才几岁的小孩,又遇到这事,心里肯定是怕极了。 那小孩拿起她的一只手,在她的掌中写了个九。 “九?你不会说话?那…我叫你小九!”向暖心里不由得泛起同情,虽然她自己现在也很让人同情。 又说到:“我叫向……南…的姜南知!天南地北的南,知道的知!”既然现在已经穿越过来了,还是适应一下。 阿九点了点头。 看向其她女孩儿,她们的眼里还是恐惧。 又跟其她女孩说:“你们别怕,我们就是被要卖了,只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见不到爹娘了而已。” 南知见这话不仅没有安慰到她们个个都还掉起了眼泪。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对她而言不过是异地打工人罢了,开玩笑!!在现代被拐可是要嘎腰子的!! 不知何时,马车又停了下来,她们都被拽了下去,那妇人手里拿依旧拿着鞭子:“你们六个人,分三处去,我可就随意的分,你们日后也别骂我不公平!” 那妇人拉扯着一个年长的女孩,然后又把小九拉了出,没成想,小九突然捏住了南知的手臂,任凭那妇人如何的拉扯,死死的拽住不分开。 那妇人怒道:“还不放手,我的鞭子可是见血的!”谁曾想,小九还是死死的拉着南知的手。 那妇人准备挥起手上的鞭子,南知见状赶忙道:“婶婶,这是我的姐姐,她是个哑巴,您是好心的大善人,您就让我和姐姐在一起吧,以后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记住的。”妇人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冷眼看着小九,给你的好日子你不要,你终究是没有命到那富贵人家。 小九低着头眼里闪烁,若真去了那里,怕是没跑出去,给那些人做了栾童就先死了。 南知:果然颜值在哪儿都是好用的!! 等南知站在一个门前,才知道她想多了,她不是来给大户人家当小妾的… 第13章 女主与人贩子的纠缠 下车映入眼帘的是青砖瓦房,房子倒是比周围的房子高些漂亮些。 一个妇人过来与卖家交谈,言语中南知这才知晓自己和小九被卖入了这户人家,那妇人似乎在挑剔南知和小九年龄小,不能做太多的事要,要低价买入不然就不买了。 只见卖家妇人咬咬牙道:“行吧,今日才开张便低价给你吧!” 那妇人才笑吟吟的望着南知和小九道:“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进来吧!” 南知拉着小九的手跟他道:“走吧!”虽然说这工作环境恶劣了一点,但是…若是还能接受,便先摆烂着吧…关键是这副身体太小了!打架都没力气。 小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被南知拉着的手,跟在了妇人后面,到了门前,从里面出两个女子和一个男子,两个女子大约在十二三岁,男子应该有十五岁。 “娘!这就是你给我们买的奴才?”那女孩上下打量了阿九和南知。 又嫌弃道“虽然说长得不丑,这也太小了吧。” 那妇人道:“他们两个人的价钱可低着呢!咱还是赚了,再养两年就能干更多的事儿了!” 随后那妇人又扬着脸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南知道:“我叫南知,她叫阿九,这是我姐姐,她不会说话。” 那女孩更加的嫌弃了嘀咕道:“还是个哑巴。” 南知:就是让你们知道便宜没好货!! 那妇人道:“你们两个既然被我买来了,就不要妄想着逃,这周围可都是我们的人,若是想要逃走被抓了回来,就把你们两个打费卖到青楼去!” 南知心里是清楚的,像这种被卖到了这样的地方,逃是要智取。 南知假装怯生生的道:“夫人,我们是不会跑的,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是要给您当牛做马的!”那是不可能的,对于压榨的资本主义,我还是要抵抗一下。 那妇人似是对南知叫的这句夫人很受用,脸色更加缓和了些:“我姓李,这个是悦儿小姐,这个是渊儿小姐,这个是远卿少爷,远卿少爷是要读书考状元的,你们两个小蹄子就离少爷远点,好生伺候我和小姐就行了。” “是!一定伺候好夫人和小姐们。” 那两个女孩儿听见南知喊小姐便觉得自己高贵了许多,扬了扬头。 姜南知摸了摸肚子:“夫人,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我们已经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要晕了”说完还扶了扶墙。 李夫人骂道:“还没干活呢,就先要吃的了!” 去厨房给她们拿了饼, 李夫人道:“东西也吃了,就得干活!月儿,你带她们出去割些猪草回来喂猪。” 李夫人暗中又向月儿使了使眼色,南知假装没看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 月儿看着南知和小九,又望了望旁边的篮子道:“东西在那儿呢,拿着吧,跟上。” 南知示意小九去拿,小九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拿着篮子跟在月儿身后。 南枝:多好呀还有个跟班。 到了地方,月儿指着一个草道:“就是那些东西,割吧!” 然后她自己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南知:除草呀,这个我会,送分题! 当南知和小九割了一篮子的猪草后,猪草放在月儿,月儿尖声骂道:“你们两个人是猪吗!连猪草和草都分不清,蠢死了。” 又道:“你们两个把这个草和这个分开。” “真是蠢死了。” 南知听着她骂声,长呼了一口气心里安慰着:谁没被骂过呀!只是他骂的比较难听而已!小不忍则乱大谋!淡定!!心态要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来来往往有村民走过,向月儿问道:“月儿呀,这是你们买回来的两个奴才吗。” 月儿闻此扬了扬头:“是的,是父亲让母亲买回来帮我们做事儿的。” “哎呀,你们娘四个可真是好福气呀!” “是呀!看李当家的去当兵升了官,就想着家里的媳妇孩子。” “是啊,他们可真是好福气呢!” 月儿闻此笑意更加的深。 “哼,不过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学着富贵人家买奴婢呢!” “就是他们家那张狂样我都瞧不上呢!” “指不定还怎么虐待那两个小孩儿!” 月儿听见她们这样说有些恼怒却不敢言说,看向南知和小九怒道:“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 等到了晚上回去,李夫人给她们留了些残羹剩饭,又随手指了个屋子道:“你们以后就住在那个屋子里!” 晚上南知躺在炕上,心里想着,这工作环境也太差了!!!还要被骂!!精神也被摧残!!关键自己现在走路还打漂!!吃饭也吃不好!!!以前这副身体的娘做的饭就很好吃,睡也睡不好!!这床硬邦邦的,睡不惯啊!睡不惯!!唉!真苦呀!!就当是体验古代农村生活吧! 南知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屈,她突然坐起来:“妈的,真苦!我要走!姐要过好日子!!” 然后又拍了拍阿九道:“阿九,你睡了吗。” 见阿九没理她又道:“阿九,你睡了吗,你要是睡了,你就醒醒。” 阿九好像叹了一口气,把脸翻了过来望着她,好像在说你有什么事儿? “你想不想走?” 阿九垂下了眼帘,他不知道该骂这个女人蠢还是傻,便转过身继续睡没有理她。 安南璟带着呜呜泱泱的军队来到了荆关,安将军早就在城墙上观望,见到了安南璟,忙到城门口。 安南璟见到安将军单膝跪地:“父亲!!” 安将军赶忙将他扶起,看了看他身后的大军道:“好!好!好!孩子!”即使人数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安南璟看向身旁的梁季抱拳道:“季叔!” 梁季哈哈大笑拍了拍安南璟道:“好小子!好久不见!” 安南璟随安将军和梁季一同入帐。 安将军道:“现在军中缺粮,前些日子又分了些粮草给相时文,恐怕撑不了几日…” “父亲莫急,我多日前便休书与许子安,他分了两路人马带着大批的粮草正赶往荆关和北城。” 梁季满脸笑容:“哎呀呀!大哥!!阿璟长大了,稳重了许多呀,哈哈哈哈哈。” 安南璟浅笑道:“季叔还是真性情!” 安将军叹了口气道:“我没想到相时文那边处境如此艰难,那一半的粮草只能帮他们暂解燃眉之急。” 第14章 哪来的蛤蟆,没看上你 安南璟沉思道:“父亲的文书怕是半路就被人截断了。” 安将军:“我已料到如此。” 安南璟皱眉道:“周王如今在朝堂上越发地放肆了。” “这大周的天下我定不许落到他手里!”安将军掷地有声。 梁季睁大眼睛雷声道:“大哥!那我们就打!我们打入京城去!把周王揪出来脑袋砍了!” 安南璟看着梁季浅笑道:“季叔那我们可就是乱臣贼子了。” 梁季挠挠头:“那…那可如何是好!!” 洛将军:“等着吧…” 等…等什么呢?等皇帝在皇宫奋起反抗吗?谁也不知道日后如何。 “我们要找安小将军!” “放肆!诸兵无召不得入帐!”看守兵喝道。 “滚滚滚,我们是找安小将军的,你别挡道!” “听见没!我大哥让你别挡道!” “嘿!还敢推我!大哥!打不打他!” 啪 “唉哟,大哥你打我干啥!” 梁季大踏步向外走:“何人在外喧哗!别怪老子军法处置!” 安南璟和洛将军也站了起来向外走。 见他出来一小兵道:“小将军出来了!” 安南璟:“何事喧哗!” 老雷大喝道:“小将军,到这军营怎地就不见你,我们可是来跟着你打仗的!” “对对对!那群兵我们摸摸他们东西他们都舍不得!小气地紧!” 小兵:哪有摸东西摸到自己怀里的!真是让人生气! 老雷又道:“老子不管其他!我就要跟着你!” 洛将军看着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安南璟抬手道:“诸位莫急,我日后还是和诸位一起练兵剑,同出入。” 又抬了抬手:“这位便是你们口中的安大将军。” 众人哗然。 “娘嘞,这是安将军嘞!!” “这就是百战百胜的安将军!” “他们说有安将军在就不会打败仗,以后回家我可得好好吹!” 安将军道:“诸将士远道而来,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把蛮人打回他们的老窝!保护自己的家人、朋友、兄弟!我将与诸位将士们同在!同生共死!” “好!”不知谁大喝一声。 站在帐篷前的士兵也都一齐大声喊道:“同生共死!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惹得远处训练的士兵纷纷侧目,内心也澎湃激昂! 没过几日许子安便带着大批粮草运往荆关。 “夫人,此次我恐得月余才返回府中,你万万要照顾好自己。”许子安拉着自己爱妻的手道。 心瑜道:“粮草可够,我早些也给父亲写了信,他已备好,夫君路过城池时可一并带上。” 许子安一脸歉意道:“还劳烦夫人为这些事上心…” 心瑜反握住许子安的手:“你我夫妻同心,本应如此!” 许子安望着心瑜娇俏的容颜,这么多年心里还是动容,想当初…… “我不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个丑八怪,你们就让我娶!要娶你娶!跟你是生死之交,跟我可没关系,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国公爷被自家儿子这番话气地抄手拿起手边的墨块向他砸去:“混蛋东西!我如今已经应下了你不娶也得娶!” 许子安一躲,嘿,没砸到,面上一得意。国公爷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更加生气! 旁边的国公夫人忙拉着国公爷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你好好跟安儿讲。” 国公爷满面怒火直喘气:“下月焉识便来官考,暂住府里,你若是再是如今这副模样,我便把你打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国公夫人在旁边抹着眼泪一面用手给他顺顺气道:“老爷,您消消气。”又向许子安道:“还不快跟你爹好好说!” 许子安看自家老子气得都要过去了不情不愿地道:“知道了。” 心瑜来府时许子安一大早便跑了出去和那些人厮混,晚上又跑到望春楼喝花酒,最后是被父亲的侍卫押着回去的。 晚间用饭时许子安便偷偷看了几眼,不丑是不丑只是哪有望春楼的姑娘有趣。 用完饭后考虑到她们父女舟车劳顿便回房休息了去。 许子安跑到心瑜的必经之路等着。 “喂!” 心瑜回过头来看着他。 许子安又道:“我不想娶你,你可别逼着我。” 心瑜噗嗤一笑温和细语轻言,满不在乎地道:“敢问许公子,礼、乐、射、御、书、数,你最擅长哪些?诗词歌赋又能作出来多少?会多少种大家书法?棋艺又有多高?又或者按许公子这个年纪…连个秀才都没有考过…”说完掩嘴一笑:“是我,看不上公子。”说完便走了。 许子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若是平常女子早就掩面跑回房中哭泣了,这女子嘴巴可真能说,温温柔柔看着弱不禁风地,说的话可真是……让人回答不上来呀…他确实是什么都不会…被一个小女子这样当面羞辱,想到这里许子安不由得作掩面装赶紧逃离回房中。 谁知第二日许子安便写了一封信,将自己读了什么书,会什么,到什么程度一一写上后让人带给心瑜。送完信许子安便在房中踱步等待,下午心瑜便让丫鬟回了一封信给他。 他拆开信一看,心瑜把他的错别字一一画出纠正,又回了几个字“此为我八岁前所学。”又画了一个猪头…。许子安心想:哼,画得一点都不像。又翻开来她送过来的一本书,居然是兵书,而且旁边小楷簪花字一句句标注着。 一来二去许子安心里倒是觉得她与别的女子不同,更与望春楼的姑娘不同。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柔韧中有刚烈,她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大少爷而对他进行谄媚,她不像高门大院里的小姐只知道珠宝首饰,她会对家国大事进行评判,她也会在他言语不当时毫不留情地将话甩回给他…… 那些时日他倒一反常态地看起书来钻研,一天八百次往心瑜院子里跑说要请教。国公爷看着自家儿子如此用功,越发觉得心瑜她们一家是他们的贵人。 后来心瑜要回老家去了,许子安竟半路追上去跟她说:“你在家等着我,我今年考了功名,就去你家下聘娶你。”随后边绝尘而去。 许子安望着自家夫人,眼神微深,喉头微干,呼吸有些急促:“夫人,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吧。” 心瑜娇目轻瞪了一眼许子安,随后房中情意绵绵……。 第15章 把群众演员们饿地发疯了 许子安押运着粮草日赶夜赶赶往北城,安南璟给他的信里面说的可吓人了,他这辈子还没有见过人相食,那得多恐惧怖…… 当大批的粮草出现在北城门门口时,城墙上寥寥无几的士兵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向里面汇报,相时文和金副将闻声而出,看着许子安躺在粮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 相时文的眼里泪光闪闪,我的子民有救了!我这个罪人也终于要结束了。 许子安跳下了粮草向上喊道:“愣啥呢!还不快开门,脑子也饿缩水!” 说完又跳上粮车,粮车这才晃晃悠悠进入城内,刚入城内饥饿到奄奄一息的人居然爬了起来,看见这满满的粮,一时间,便上前哄抢… “粮!!粮!快快快!粮!哈哈哈哈。” “粮!都是我的!!” “有救了!有救了!” 说完便一拥而上。 许子安看着一拥而上面黄肌瘦眼里又散发着狼性却只剩下皮包骨的人们觉得格外地恶寒。 拿起皮鞭边挥舞鞭打着正在吧着粮食的人边喊道:“快把他们拉开!” “啪!”“啪!” 有的人被踩地骨头都断了,有些人被鞭子打像不怕疼一样还是往前冲,有些人直接用嘴咬着包粮的粗布袋子试图咬烂袋子生吃…场面一片混乱…… 许子安大声喊道:“粮食充足!!马上发粮!!你们若是哄抢可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活路!” 相时文站在高地喊:“就地起锅煮粥!!每人都有份!!大家若信得过我相时文就停下吧!!我相时文是个罪人呐!”说完竟哭了起来… 场面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这些民众竟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将军!我们也是罪大恶极呀!!” “要是没有将军,我们恐怕都已经死透了” 金副将赶紧吩咐人起锅煮粥,同时吩咐人先发一部分粮下去。 许子安来到金副将面前一脸不可思议:“金副将,你怎么也成了这副鬼样子!” 许子安见他不理,便道:“我给你送粮你还不理我!!” 金副将就地坐下:“我是饿的说不出来话了!” 傍晚街道处各家各户飘出了饭香不再是一些奇怪的味道。有民众走到自己家门前跪下喊道:“谢谢大老爷救命啊!!” 不一会有听见这动静的人忙窸窸窣窣的也走了出来跪下喊道:“谢谢大老爷救命!!” “谢谢大老爷!” 响彻整个北城… 是夜,安南璟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星星点点光…那是蛮人驻扎的地方… “小将军!北城那边粮到了!!” 安南璟听此舒缓了一口气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跟将军通传了吗。” “报过了。” “给许子安传信让他过几日那边安排好了就过来吧。” “是!”那人说完便隐退在黑夜中。 安南璟看夜已深,便回到帐中穿戴好衣物,拿上火折子揣入怀中,他悄悄的避开帐中的人,避开军营里的人,疾步向前走去,忽然,他感到身后有风袭来,下意识的与对方对战,待看清楚此人后,便小声道:“季叔,是我!” 安南璟看夜已深,便回到帐中穿戴好衣物,拿上火折子揣入怀中,他悄悄的避开帐中的人,避开军营里的人,疾步向前走去。 忽然,他感到身后有风袭来,下意识地与对方打斗起来,待看清楚此人后,便小声道:“季叔!是我!” 梁季顿了顿手,见是他便停下了手。 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奸人呢!” 安南璟望了望左右,将梁季拉入靠身边的障碍物边,小声道:“我要去蛮人的军营里!” 梁季惊道:“你一个人去那儿做甚,你不要命了!虽说你武功高强,可是终究敌不过那么多人!” 安南璟低声道:“我怀疑军中有奸细。” 梁季又是一惊骂道:“什么!他妈的狗贼!” 安南璟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季叔,你小声点!” 梁季忙点了点头:好好好。 “那你跟我说你这大半夜要去那边作甚!” 安南璟道:“我要去烧了他们的粮草,再过几个时辰,蛮人肯定又要打过来,他们若是没了粮草,定会自顾不暇大伤元气。 梁季道:“所以,你就要一个人跑去那蛮人的军营里?” 安南井道:“是的!” 梁季道:“你等等我回去问问大哥!” 安南璟一把抓住梁季的胳膊急忙道:“别。” 梁季不解道:“臭小子你又要作甚” 安南璟道:“第一:我不想让父亲担心,第二:我怀疑那奸细是父亲身边的人。” 梁季惊道:“那我大哥岂不是有危险。” 安南璟说道:“放心吧,没人伤得了父亲!” 梁季想了想倒也是…又道:“你怎么知道是大哥身边的人?” 安南璟眼眸深邃:“每次休整军队时,命令还没下去,蛮人就好像有消息一样打入城中!” 梁季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不放心,我与你一同去!” 安南璟安慰道:“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梁季不满道:“你这小子跟你父亲一样总是喜欢一个人跑,不行!我就要跟你一起!” 安南璟看了看天色,无奈道:“那好,你跟着我身边别说话。” 两人悄悄的来到蛮人的帐篷旁,见有两个巡逻的士兵,安南璟和梁季一人一个从后面捂住嘴巴抹了脖子,随后换上了他们的衣裳,他们把帽子向下拉了拉遮住了眼睛。 附近巡逻士兵看他们同样在巡逻,便向他们点了点头。 安南璟不停的到处寻找着粮仓的位置,没想到,蛮人居然把粮草放在这军营的正中间! 粮仓附近守着好些个人,他们一时难以下手,眼看天快亮了,安南璟只得慢慢到一个无人站的角度,旁边的士兵见他们站了过来,以为是多了人手,还向他们招了招手,打了招呼。 安南璟从角落里拿出火折子,瞅准时机,将帐篷划了一刀,火折子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便有人开始大喊:“粮仓着火了!有贼人进来了!”一瞬间,四方士兵惊动。 梁季和安南璟见此趁乱向外跑去。 呼延烈正在睡梦中,听到外面呼喊,赶紧起身向外跑去,他身后两个亲信也紧跟其后,呼延烈在他帐篷口,一眼便看见有两个人往外跑去。 呼延烈冷笑一声,向两个亲信道:“抓了他们!” 第16章 经常回忆白月光的男人终于被抓了 安南璟早已料到此行十分危险,梁季则是庆幸他与安南璟一道过来了。 呼延烈的两个亲信,直奔安南璟和梁季,众多士兵见他们如此,便也加入了打斗行列,呼延烈冷笑一声,去帐内拿了自己的长枪,眼神阴郁。 随后长枪直奔安南璟,霎那间浓烈的血腥味儿冲刺整个空间,杀气逼人,纵横交错中,指尖刀光剑影,安南璟见人众多,有些力不从敌,咆哮着挥起了手中的武器,全力攻击犹如闪电般迅猛,安南璟与呼延烈两人搏杀异常震撼,每一次碰撞都带着热量和惊天的威力。 梁季则是与呼延烈两个亲信众小兵们打斗,突然他的武器跪在了血泊中,呻吟从另一端响起,梁季被对手狠地烈地砍伤了,致命的攻击让他有些难以站立,两把刀迅速的放在了他的颈部,呼延烈与安南璟双刀相碰将两人震开。 安南瑾望向梁季的方向见他被抓便道:“我是安将军的儿子安南璟,你们将他放了我就跟你走!” 呼延烈听闻哈哈大笑:“安将军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笨的儿子,你觉得你还逃脱得了吗!” 安南璟冷笑道:“走是能走出去,你与我已交手,知道顶多就是两败俱伤,再不然就是同归于尽罢了!” 呼延烈听后眼眸微深随后又哈哈大笑的:“早就听闻安将军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儿子,如此说来抓了你,我倒也没什么坏处!何不抓此机会呢!哈哈哈哈” 随后又吩咐亲信将梁季放了。 梁季起身大喊道:“狗贼,吃我一刀。” 大刀刚举起便被士兵一脚踹翻,顿时捂胸吐血。 安南璟见此忙大喊道:“住手!” 随后又对梁季说:“季叔,你快回去,我没事的,你回去跟父亲解释,他会理解我的。” 梁季大喊道:“璟儿!” 安南璟不待他说完便又道:“季叔,你在这里只会拖我后腿,快回去,告诉父亲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梁季听完内心挣扎许久,铁血男儿眼眶湿润,抹了抹眼睛便起身向后走去,对,我要回去给将军报信!! 安南璟松下一口气,他怕他劝不动梁季,怕梁季会跟他一起,他那个倔性子… 梁季回去报完信便昏迷不醒.浑身高热,嘴里一直喃喃道:“大哥……璟儿……狗贼……都是我的错……” 不出所料,第二日蛮人大军退了去。 没过几日,周王拿到了信件,看了信后一脸不屑道:“没用的东西,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让他们先等着吧!”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略微有些不自在:“就让他们留那小子一条性命!” 元福宫内侍女太监们端着酒往里送,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将酒送入皇帝跟前儿,边给皇帝倒酒边小声道:“有了信儿,又断了。” 皇帝听完默默紧了紧手,我就知道她们都还活着!皇帝将酒杯置入唇边,小声道:“是什么。” 那小太监迅速的抬眼看了一眼皇帝道:“大帝姬。”随后便拿了盘子退了出去。 皇帝见室内无人了,默默的将酒倒入了靠窗的花盆里。皇帝盯着花盆里的花,这皇宫里的皇子都不行,只有她才行!女子又何妨,钱丰第一位女帝…不过女帝呀…更加的难…… 姜南知与阿九一同和李夫人下地干活,此时正午阳光正盛,她来这里已经几个月了。 她来这里也不是没有收获,这不力气变大了,人也黑了! 之前在部队里学过格斗和近身散打,在很小的时候老爸就将他送入机构里学柔道、跆拳道以此防身。 由于她一学便是十几年,后来教她学跆拳道的教练私下里偷偷教了她一些其他的东西,她说那是杀人术,轻易不能展现出来。 姜南知想了想这个身体也慢慢长大,她需要锻炼好,有机会走的时候带上阿九也应该没问题! 姜南知看看身边的阿九,正午的太阳下阿九晒的越发的白了,怎么回事!怎么人跟人之间差别这么大!不过…就是有些瘦了点儿,阿九比她大些,可是感觉好像还没发育一样…… “救命呀!救命呀!!我的儿啊!快来人!!救命呀!救救我的儿子!!” 只听见一个妇女在河边尖叫着,跪在地上向四周呼救,面容惊慌,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左看右看大喊着,水里有个小孩在扑通扑通着,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喊着娘。 有几个人听见动静,便向狗蛋娘那边跑过去,看着那水,有些人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下去,有些被自家的媳妇儿紧紧的抓住不让去。 “哎呀!大牛落水了!天哪!这么深的水可怎么救得上来呀!!” 李夫子素来是最爱看热闹的,听见动静,便丢下手中的工具往那边跑去,姜南知见状便也向阿九喊道:“走走走!那边有动静!我们去瞧瞧!看看热闹!!”要知道,在这古代可是很乏味的!没有手机没有娱乐!! 阿九本是不情愿过去的,被姜南知一把拉了起来。 李夫人看着那么深的水也道:“作孽呀,这怎么掉到河里去了!” 那妇人依旧瘫坐在河边,边哭边喊着:“救救我儿子!我就这一个儿子!这让我可怎么活呀!”哭声瞬时让人心酸不已。 有一个壮年准备上前去,被自家媳妇儿拉住:“你不要命了!你想让我成寡妇吗!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丫头,你母亲现在也瘫睡在床!你不想想我,你也想想他们!!” 那男子有了念想终究是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姜南知过来看着水里噗通的孩子,眼看着小孩就要落了下去。 望着岸边这么多人,他看的心里也焦急,随后也没多想便一下跳入了那湖里。 有人惊呼道:“哎呀,是李嫂子家的买来的那个女娃娃呢!” “这丫头胆子可真大!!” “她会水吗!!” “这下好了,这一下要赔两个人勒!” “才这么点儿真是可惜了!” 李夫人心里也想着,可不是嘛!还没长大呢!长大了还能卖出去,越想越心疼她的银子! “给大牛下去做个伴儿也不错!” 阿九听见这话眼里寒意蹦出。 李夫人听那人这样说:“呸呸呸!!你咒谁死呢啊!!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人见此也是理亏,也没在继续说些难听的话。 “那娃娃跳下去的时候狗蛋儿都没了动静!” “亲娘嘞!可怜呐!!” 众人看着水面上渐渐地平静没了动静,那妇人见此又是一番哭得撕心裂肺。 李夫人心里骂着,死丫头,没那个金刚钻还揽什么瓷器活,到手的银子一下又没了! 阿九的面上看似十分平静,好像事不关己,但眼睛却紧紧盯着湖面。 从远处听见动静的人们也赶了过来,有些孩子都已经回去报信儿去了,毕竟打捞尸体也是能赚钱的。 第17章 今天的任务是买一送一 岸边众人一阵惊呼! 小九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见姜南知一跃而下,心顿时揪了起来,这姜南知天天吊儿郎当,整天没个正形儿,是个什么德性他可是再明白不过了,怎么这会儿头脑发热连自己的性命竟也不顾了。 李夫人也是惊一跳骂道:“死丫头,你不要命了!”毕竟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她可心疼着,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姜南知在水下慢慢的睁开眼,四处寻找着,这古代的水比现在的水要干净的多,这湖水还是比较深的,下面都已经长了草。 姜南知看着那小孩光着上身眼睛紧闭正慢慢的往下沉,赶紧游了过去将小孩的腰抱住,待她想要往上游的时候,眼睛又撇见水里有一具已经严重腐烂的尸体,心下一惊,想着赶紧先将小孩送上去,要不然可要来不及了。 水上的人是度秒如年,小九望着平静的湖面,算好了时间,这个时间她应该还不会被淹死,这个女人真是蠢的要死!! 正准备踏步也跳下去时,忽然水面露出来一个头慢慢的向岸边游着。 有眼尖的人惊叫道:“快看,那娃娃起来了!” “哎呀!可真是!” 两三个妇人赶紧上前去拉姜南知的手,将她拉上岸。 “这么深的水这女娃娃竟然爬了上来!” “可真是命大呀!” “可不是嘛,之前掉在了这水里谁敢下去捞呀! “天爷呀!真是吓死人了!” 姜南知游上来后便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小九看着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唉……终究是不中用了!” “我的儿啊!你让娘可怎么活呀!我的儿呀!我也死了算了!!” “不过这拉了上来倒是省得大牛他娘出些打捞的钱。” “儿啊,我的儿呀,…让我怎么向祖宗交代呀!!儿呀!!!”大牛他娘匍匐在大牛身上哭道。 李夫人也摸了摸心口,上前踢了一下:安知的腿:“死丫头,胆子倒不小,死了没,没死了赶紧起来跟我一起干活了!” 姜南知自顾自地望着天平静地说道:“下面还有一个人!” 众人皆是一惊,哗然,天爷呀!这可是大事!有跑得快的小孩赶紧回去里正。 “作孽呀!这条河里可死了多少人了!” “村头王家姑娘,是不是早些失踪了?” “嘘嘘嘘,你别瞎说!!” “怎么了………” “快别说了!” “真是……也不知道在下面待了多久,都没人发现!” “天爷呀,我得回去跟我家那混小子说,他不许到这边来玩儿!” “嗯!嗯!对对对!我也要跟我家混小子好好说道说道。” 姜南知没理李夫人,她看着大牛,便上前扒开了他的衣服将他的体位摆正。 狗带她娘拉着她:“你这是要做什么,虽说你将我儿子救了出来……但……你这要做什么!!”说完又捂着脸大哭。 姜南知厉声道:“他现在还有救,你若是想你儿子死,你就拉着我吧。” 大牛他娘听见姜南知这样说,便慢慢松开了手,也停下了哭声,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众人只见她将大牛的嘴巴打开,用手挖了挖,然后开始按着大牛的胸部,姿势煞是奇怪。 后然后开始嘴对着嘴巴,众人惊呼。 “这女娃娃这是要做什么呀” “青天白日的,怎么……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做什么!” “谁知道呢,先看看吧。” 李夫人更是诧异,这死人她都嫌晦气,怎么姜南知还去亲了呢,娘勒,真是见鬼了勒!回去一定要将她的碗筷单独拿出来!!他儿子可是要考状元的!别染了晦气! 没过一会儿大牛开始咳嗽然后突然吐出来好几口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哭喊道:“娘……娘…我怕…” 看着她们孤儿寡母这番模样,已有那些妇人忍不住了抹眼泪。 大牛他娘看见儿子醒了,便赶紧扑上前去:“我的儿啊!!” 有人问道:“丫头,你刚刚那是在做什么?” 姜南知道:“那是心肺复苏,那小孩儿喝了一肚子水,将它压了出来,又给他吹了气。” 大牛他娘哭完随后又扬起手立身喝道:“谁你不听话的,让你去水里面玩,你要死了我可怎么办呀!!!”又是一番哭 安知赶忙拉住吓唬道:“大娘,你儿子刚醒,别把她魂给吓跑咯。” 大牛他娘拉着姜南知的手一把眼泪一边笑一边哭:“谢谢你呀,谢谢你啊,救了我儿的命呀,我给你磕头!”说完便跪在地上要向她磕头。 姜南知赶忙拉住大牛他娘:“可别啊!!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李大娘见状赶紧上前来:“你儿子的命可是我家救的!!快把你儿子抱回去吧!!” 众人皆撇了撇嘴,这李大娘真是没脸没皮的,明明是人家小姑娘下去将他捞上来,刚刚还在骂她呢,她现在还好意思邀功。 没过多久这村里就掀起了一阵风,说李家买了两个丫头,有一个丫头从水里将大牛捞了,大牛被捞起来的时候都没了气儿,那姑娘起来给他吹了一口气居然活了!! 张老太坐在树下的躺椅上听着他们那群人说到此事,她忽地拍了一下腿,高深莫测地道:“那女娃娃是个仙儿!” 张老太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众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觉得李家这次可真是占了大便宜,居然买了这个神仙人物回去。 晚上李夫人喜气洋洋的,居然还给她们一人加了一个鸡蛋。姜南知以为李夫人良心发现,知道她们已经要营养不良了。 “天!娘!这哪儿这么多鸡蛋呀待。”月儿看着李大娘房里的鸡蛋。 李大娘嘿嘿一笑用手遮住嘴:“这是大牛他娘给的,嘿嘿嘿,不少呢!”说完便将与儿推了出去,让她快去睡觉,可别乱说。 晚上姜南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是他不睡实在是睡不着呀!太早了,这在以前她可是在喝酒蹦迪玩得正乐呢! “你今天是不要命了吗!”小九开口道。 姜南知吓得赶紧起身道:“我去!!!你不是哑巴!!”毕竟这是四五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阿九闭着眼睛:“我说过我是哑巴吗。” 姜南知砸吧砸吧嘴:“好家伙,你可真能憋呀!!要是我得疯!” 阿九道:“是你自己蠢!” 姜南知敲了一下阿九的头道:“你这小孩儿好好说话!!”又躺了下去。 阿九睁开眼睛不满的看了一眼姜南知。 随后一闭上眼睛道:“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姜南知躺着侧了侧头看着阿九,阿九的脸越发的精致,像个狐狸瓷娃娃一样,他平时不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吗,怎么这会这么关心她,小小年纪离了家估计一个人怕的紧。 姜南知感叹着:我可真是个迷人的女孩子。 第18章 做人不能太善良,我善良,你便狂 第二日一早便听到有人在李家门口嚎哭,李夫人气冲冲的向门外走去道:“谁呀!一大早上的!嚎什么嚎!真是晦气!” 打开门看是昨日落水的大牛他娘抱着大牛,李夫人问道:“大牛他娘,你这是做什么,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大牛他娘哭着向四方喊道:“你们家里有妖怪!就是昨日救大牛起来的那个女娃娃!她是个妖怪!” 李夫人听此,破口大骂道:“呸!你家里才有妖怪!我家儿子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再胡说八道,老娘把你的嘴给你撕烂!到我家门口撒野来了!” 李大娘又想了想昨日收到的鸡蛋,稍微缓和了些脸色道:“大牛他娘,话不能这么说吧,昨日救了你,你怎么今日反倒说我们家买的丫头是妖怪!” 大牛他娘也不说话就只是抱着大牛一直哭。 四方邻居越聚越多。 “哎哟,这不是昨天落水的大牛嘛” “怎么抱着大牛在人家门口。” “你看看那大牛好像…………” 有个妇人上前问道大牛他娘:“你这是怎么了。” 大牛他娘哭喊道:“昨日回去孩子便浑身滚烫,一直不退,嘴里念叨着妖怪,说昨日那个救他的人是妖怪呀!!早上也没醒过来,哎哟!这可怎么办呢……我的儿啊……。” 众人哗然,这鬼怪之说对他们最是不同的! 有人质疑道:“昨日不是说那水里还有一具尸体吗,会不会是冲撞那个……” “对呀!可不是………别是河里的那位把他拽了下去!” “听说昨天里正已经派人下去打捞了!” “捞出来了没有” “不知道呀,也没个信儿。” 青天白日的大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呀!婶子你可别这样说怪吓人的” 大牛他娘见状赶忙道:“不是的,昨晚孩子说就是救他的那个丫头是个妖怪!” 然后又跪着哭着喊道:“你是个妖怪,你放过我的儿子吧…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您就行行好吧……。” 月儿一大早的被吵醒,怒气冲冲在里大骂道:“死了人了还是怎么着,嚎什么嚎!!” 月儿出来一看,自家门前这么多人,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李大娘见状赶紧叫月儿快去把姜南知叫出来,姜南知惹得祸,跟咱们李家没关系!他儿子可是要考状元的! “死丫头,你快出去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姜南知无奈道:“大小姐又怎么啦!”一大早把人叫起来真的很坏一天心情的!! 月儿急躁道:“你快出去!” 当姜南知之出来之后,大牛他娘哭得更凶了大声尖叫到:“妖怪来了!!她就是妖怪,她就是妖怪,看看我们大牛现在昏迷不醒!儿呀……我的儿啊!…我怎么办呀!谁来救救我的儿呀!!” 众人见姜南知出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谁能想到昨日的仙儿今儿倒成了妖怪。 姜南知见此情形坏趣味:难道我穿越来这事儿已经传开了!村里已经能用2g网了? 姜南知上前看了看大牛,大牛娘大声尖叫道:“你这个妖怪,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 姜南知有些不耐烦喝:“别叫了!别叫了!!”聒噪!本来早起心情就不好!!! 上前摸了摸大牛的头,看了看他的舌头。 姜南知有些无语道:“你家孩子是得了肺炎!昨日落水估计着了风寒,你不去带他去见大夫,一大早上居然将他带到这里说我是个妖怪?”您可真是闲呀! 大牛他娘像是没听见一样又尖叫到:“什么肺炎!!我们都没听过!!你就是妖怪!!我儿子昨天晚上就是说你是妖怪!” 有人说:“对呀,什么是肺炎呀,我们都没听过听过。” 姜南知道:“就是风寒。” 这时里正走了过来,喝道:“怎么回事,一大早上的!” 大牛他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哭到:“里正大人,这个丫头是个妖怪呀!昨日就是她!就是她!”古代的人对此本就深信不疑更何况是乡下足不出户,不与外界交流的人。 里正喝道:“你可别胡说的八道,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大牛他娘抱着大牛道:“里正大人你看看我儿子,现在已经醒不过来了,我问了师傅!!把这个妖怪烧死我儿子才可能会醒过来!!” 姜南知震惊,怒道:“我昨日冒死救了你儿子,你居然想要杀我!!”信不信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大牛他娘道:“你昨日就算不下水,我儿子也不会死的!也会有其他人去救的!!就是因为你!所以我儿子才昏迷不醒!!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姜南知一脸问号,道:“昨天那情形你确定有人下去?你没事吧?” 大牛他娘也不听姜安知说着什么,便往前扑了上来,姜南知冷眼看着还没开始有动作,旁边的阿九一脚将她踢开。 月儿和李大娘惊呆了!!这小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悍了!不过转念一想,对呀,他们都要杀他的姐姐了!又想这该死的大牛娘,李大娘仿佛看见自己的银子飞走了…… 姜南知忙拉住阿九,大牛他娘看着阿九狠声:“他们是姐妹!阿九肯定也是个妖怪!!” 姜南知被气笑道:“我与阿九是路上结拜的姐妹,此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况且你儿子是得了病,你赶紧去给他找大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阿九斜着眼睛:我什么时候与你结拜过了! 姜南知:睡过就是结拜过。 李大娘的儿子李远卿从屋内出来道:“鬼神一说实在荒谬,子不语勿乱力怪神,南知妹妹在我家已数月,若是妖怪我们早都已经知道” 李大娘赶紧拉了拉他:“行了行了,别说了,你是读书人,少掺合,快进去!”说着便赶紧将儿子推了进去。 大牛娘哭喊着:“里正大人你若不给我主持公道,我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个墙上!与我儿一同前去!我日后做鬼也不会让你们安生的!!”说着做势要撞墙。 李大娘心想:你要是想死别撞我家墙呀!我儿子以后要考状元的,可不能沾染你这晦气! 里正赶紧扶住大牛他娘,向旁边的人喝到:“快将这丫头押到祠堂里面,关起来!” 第19章 女主要被气死了 姜南知看此时的情形怕是说什么都无用。 向众人道:“没有什么证据便说我是妖怪,我昨日救了她儿子,他今日便要杀我,各位与她家来往时可要仔细了,别昨日给了她们恩情,今日她就要杀你们!我姜南知心无愧,我不用你们押着,我走着与你们一同去祠堂!” 姜南知向大牛他娘说道:“你若真心疼你儿子,你就应该先去找大夫,而不是来找我!” 姜南知的一番话惹得大家面面相觑,阿九上前拉住姜南知的衣袖。 姜南知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别怕,在家乖乖的!” 阿九:……一脸黑线 姜南知又悄悄在他耳边道:“我枕头底下压着十几个铜钱,我若是没回来,你就把它拿好,以后想走的时候就走!” 姜南知这番话本想的是如果实在没办法自己就偷偷的跑,毕竟带着阿九目标太大,况且若是被抓住了,阿九也成了同党,必然会受牵连。 可是在阿九眼里,她这是在交代遗言,捏着衣袖的手更加的紧了。 姜南知又在他耳边悄悄道:“你注意一下大牛他娘,有些奇怪。” 然后将阿九的手用力拨了下来,被几个大汉簇拥着走了。 是夜,姜南知正祠堂锁着,看着祠堂里诸多牌位,合了合手掌道:“别怪我啊,别怪我,要是你们子孙要害我,我就将你们全烧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便上前面拿着贡果吃,正吃着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 姜南知吓一跳赶紧转过身来,看见来人她惊道:“阿九,你怎么过来啦!” 然后向旁边望了望,一脸问号:“你怎么进来的!这祠堂有狗洞吗,我怎么没看到。” 阿九:…这脑袋里面天天装的什么! 阿九从怀里拿了个鸡蛋和饼还有一个水袋递给她:“你别怕,这些排位都是木头糊的。” 姜南知歪着头看向他:你看我这像怕吗。 姜南知伸手接了鸡蛋道:“你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快吃吧!一天没吃东西了吧。” 姜南知笑了笑,是呀,确实没吃饭嘛!不过,这里的水果都要被她吃完了!! “这里的人有问题。” “什么?”姜南知没听清。 阿九望了他一眼,真是个蠢女人,怎么活这么大的! “里正和大牛他娘都有问题!” 姜南知边剥鸡蛋壳边絮絮叨叨说:“我救她儿子居然还要杀我,她肯定有问题,要不然就是脑子有问题!!” 随后又反应过来:“嗯?里正?” “我看见里正半夜鬼鬼祟祟去了大牛家。” 姜南知两眼放光一脸八卦:“我去!偷情?” 随后又不解:“他们偷情杀我干啥!” 阿九:……… 阿九道:“你脑子里天天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好吧,把你偷听到的墙角跟我说说。” 阿九:干嘛说这么猥琐。 “好像是关于湖里死的那个女子!” 然后又道:“今日有大夫去大牛家,说是大牛不中用了,然后我趁无人时去问了,把你的铜板给了他,他说好像是风寒导致的,但是由于拖太久,他们治不了。” 姜南知:“哼,我就说是肺炎吧!她们还不信。” “干嘛用我的铜板!” “你不是说给我吗。” “我说我没回去给你!” “那你现在不是没回去吗。” 姜南知道:“要我说,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看她说不说,干嘛浪费铜钱。”知不知道我赚点钱多辛苦。 小九看向她,眯了眯眼,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猜透过她的心思道:“他若不说呢?” 姜南知撇了他一眼,眼里冷意尽出。哼,那就把他的胳膊腿全卸了!! 阿九转过头去 姜南知突然一脸得意道:“大牛那个病我知道怎么救。” 阿九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先走了。” 姜南知道:“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啊。” “里正你说这怎么办!大牛他如今醒不过来了!”大牛他娘哭道。 里正看她一眼小声的呵道:“你声音再大些,把他们都引来!不仅大牛没救,你也没得救!” 大牛他娘这才小声的抽噎着:“你说这怎么办呢!” “是你自己用凉水将大牛闹成这样,这可怨不得我。”里正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大牛他娘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你…………” 里正赶紧喝道:“什么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又转过头狠厉的跟大牛他娘说:“你可别胡说八道!你若还想在这村里有立足之地就闭上你的嘴!往后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就算你儿子死了,不是还有我给你的那么多银子吗!够你吃一辈子了!” 大牛他娘无声的流着泪!嘴唇浑身发抖!真是作孽呀!报应啊! 第三天,里正便找来驱魔降妖之人,姜南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绑了出去。旁边已经聚集了全村的人。 里正向姜南知温柔和蔼的道:“孩子,今日找来驱鬼的人就是为你辩解,若是没有什么问题,自然就会将你放回去,你别怕。” 姜南知看着他,真是够无语的!! “咱们里正可真是个好人呢” “那可不!之前有一年发洪水不是还往县里要了许多银子给我们建房子” “你看看他对个妖怪都这么好,真是个大善人” 里正大喝一声:开始! 便见从后面来了好几个打扮怪异的,开始围着姜南知一阵胡言乱语妖魔舞曲,姜南知趣味地想着:会不会把自己驱到现代去。 没过多久,突然其中一长者捂胸吐血,民众皆是一惊!几个正在乱舞的人赶忙去扶那人:“师傅!”。 那老者大喊道:“此人亦人亦妖亦正亦邪,贱中有贵,金光罩体,煞气难清,此行我等已折寿阿!!!” 随后又向里正拜了拜:“里正,这活老夫做不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这钱我也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徒弟走了。 里正没想到这人突然这样跟他说,这跟他们讲的不一样!也讲好了价格,这是怎么回事!!…? “天爷呀!可不得了了!真是个妖怪呀!!” “我的娘嘞!!” “李婶子,你家可真命大!!” 李夫人惨白的脸口中喃喃道:“天爷呀!可不得了啦!!” 李远卿百思不得其解用手摸了摸头:“怎么会有妖怪呢!南知妹妹怎么会是妖怪呢!” 阿九冷眼看的这些人,又看向姜南知,她还冲他笑,真是个蠢女人! “烧了她!!烧了她!!” “对呀!!烧了她!!” “烧了这个妖怪!” 李夫人心想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可别连累到我们!我儿子还要考状元呢! 民众的呼声越来越大,阿九望着这些人眼里的寒气更加的深。 里正将手抬了起来说到:“此妖在我村里霍乱众人!今日我做主将此妖孽烧毁!就地正法!!保我村民安居乐业!!” “烧了她,烧了她!”一呼百应! 姜南知手里紧攥着锋利地瓦片,不断的磨着绳子,心里想着阿九你还在看戏!还不帮我! 里正大声喊道:“拿火把来!” 不一会儿旁边有人在姜南知面前放了众多柴禾,有人给里正递了火把。 “烧了她!烧了她!!”姜南知望他们的面孔,他们狰狞中带有恐惧。 第20章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 姜南知:我去,真是疯了这些人! “等等!”阿九站了出来,冷眼望向大牛他娘:“你还不出来吗,你想不想你儿子活了。” 李家众人一惊:这孩子不是个哑巴吗!! “怎么回事!他什么意思!” “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烧了妖怪!” 大牛他娘抱着狗蛋一下子跪在了姜南知面前边磕着头边道:“你救救我儿子吧,你救救我儿子吧!” 里正一惊,准备想把火把扔在往姜南知身上,阿九上前一个回旋便把火把踢掉,里正一下跌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小孩也是妖怪!” “看大牛他娘感觉好像不对劲!” 阿九冷冷地看着大牛他娘。 大牛他娘转身向众人哭道:“南知姑娘不是妖怪,她不是妖怪,是里正让我说她是妖怪的……南知姑娘能救我儿子,你们不要烧了她啊!” 众人哗然! “大牛他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大牛他娘也中了邪!” “对呀,那大夫不是说治不了了吗?” 大牛他娘哭着道:“几个月前我在田间做活计,看见里正对王家姑娘欲行不轨,我不敢出声,王家姑娘是个烈性子,拒不从他,里正就……他就一下用砖头把她拍死了!流了好多血!还……还对尸体……我当时惊吓出了声被他发现了!他就威胁我说,我若是告诉别人,他就让我和我的儿子在这个村子里难以立足,让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儿子还那么小,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把王家姑娘丢进了那个湖里!然后把田里的血翻了一翻,当时王家姑娘把里正的脖子都抠烂了,好长一条,指甲壳都抠翻了。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瞧瞧他脖子上!王家姑娘的尸体,便在祠堂后的一个屋子里!你们尽管去请仵作验尸!” 王家已有好几个人往祠堂后面的屋子里跑,随后脸色异常在王家那边说着什么,王家兄弟对里正说道:“里正对不住了!” 随后上前按住了里正翻开了他脖子上的衣服,果然是!! 众人哗然! “天爷呀!这个里正还是之前的里正吗!真是猪狗不如!畜牲不如呀!” “可真是个畜生呀!呸!” “可怜那个姑娘,那王家姑娘我记得长得又漂亮又温柔……” 随后又向姜南知跪下哭道:“南知姑娘,你大人有大量,你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儿子还那么小…………你救救他吧,求求你救救他吧。” 阿九上前将姜南知解开。 姜南知说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他是不是有病啊!! “因为是你将此事放于众人面前的!他怀恨在心便是想要顺便杀了你!” 姜南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翻车了吧,哼。 又哭喊道:“作孽呀,真是作孽呀,报应啊” 王家家里几个兄弟已经将里正按在了地上, 里正挣扎着:“不是我杀的你妹妹,大牛他娘在诬陷我!我是里正我怎么会杀人?快放开我!” 里正族里有人出来喝道:“王家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还不快将里正放开!” 王家兄弟就是不放人,心里已经有了八分怀疑,嘴里还客气的说道:“里正冒犯了,若此事不是里正做的,来日我王家必定登门道歉。” 王嫂子听了这个噩耗已经晕了过去,被众人掐醒,醒来直接奔向里正的媳妇儿直接挠她的脸:“你这个贱人,是不是知道这事儿!我要杀了你们!!” 场面一片混乱,有哭声,有尖叫声,有辱骂声,还有人在旁边嘲讽着。 王当家的声音嘶哑向旁边的青年道:“将你母亲拉回来,报官吧!”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仵作提着箱子匆匆的往祠堂那边的屋子里去。没过一会儿便出来到:“该死者头部有洞,确实是被人用石头砸上的,右手十指和中指指甲盖已脱落,其他的指甲盖却未脱落,且有死后有被……奸尸之相。” 王家嫂子又哭死了过去,旁边的人又掐着她的人中。 王家哥哥眼眶微红:“我妹妹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里正见此情形已无力再辩驳,知道此事会因此败露,他就应该狠狠心把那个女人一刀杀了! 里正不屑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个烈性子又怎样!”说完很猥琐的嘿嘿一笑。 里正的妻子和儿子还有他的族人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说,一会儿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又是羞愧又是生气。 里正被官府的官兵押了出去,他的妻子和儿子也被带走审讯。 大牛他娘又跪在姜南知的面前道:“此事已了,但求姑娘救我儿的性命呀,都是我的错,我千错万错,但求姑娘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救救他吧,他还这么小!”一面说着一面磕头。 姜南知道:“既然你肯将此事说了,出来那我也遵守我的诺言尽力治好你的儿子,如若治不好也不能怪我,毕竟是你自己让他拖了那么久。” “难道这这丫头真有什么灵通?那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她却能一口应下!” “谁知道啊且看着吧!” “一个丫头,能有什么本事,还不如早早的回去准备棺材。” 王家哥哥向姜南知走了过来:“此事若不是南知妹妹,恐怕我妹妹还在那水里……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南知妹妹可尽管来找我……” 随后看了一眼李家夫人和她的几个子女,李家这几个妇孺看着王家那么多精壮的男人也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姜南知上前看了看大牛,摸了摸大牛的头:“你若再晚一天,这孩子必死!”大牛他娘吓得腿一下软了下来。 姜南知又一笑道:“不过…我很厉害的,我就再救他一命,你可不许又要杀我。” 随后姜南知又向李夫人道:“这两天我恐怕不能回去了,还望李夫人见谅。” 李夫人真是被他这个惹事精惹怕了:“那大夫都说了不能治!你到底会不会,别又惹出一些麻烦来!” 还未等姜南知开口,李远卿便道:“母亲,既然南知妹妹说可以那就去让她试一试吧,我们先回去!” 李夫人见儿子都开了口,便赶忙点头一起回家去了。 阿九站在姜南知面前认真道:“你若不会治,我们就回去,现在没有人敢对你说什么了” 姜南知翻了翻白眼:“姐很厉害的!” 阿九在身后无奈地笑了笑:“倒是个随心有洒脱的人。” 第21章 南丁格尔今夜也被熬红了眼 大牛他娘将大牛抱入室内,姜南知道:“你先去打点水拿一壶酒再拿两个毛巾过来。” 大牛他娘赶忙出去烧热水,待大牛他娘将这些东西拿进来后,姜南知又道:“婶子,能不能先做些去吃的,我觉得我要饿死了,都没有力气了。” 大牛他娘欲言又止。 姜南知道:“你放心吧,大牛我照看着没事的。” 阿九上前道:“现在走还来得及。” 姜南知道:“你这小孩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且看着吧!姐让你大吃一惊!” 姜南知先是将毛巾打湿敷在大牛的头上,然后将酒涂抹在狗蛋的两个腋窝下,还有腹股沟上,不停地换着毛巾,他看着大牛嘴巴干到起皮,用湿棉花棉花敷在大牛的嘴巴上。 阿九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姜南知见阿九坐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道:“来来来,你来给他换着毛巾。” 阿九皱了皱眉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毛巾。 姜南知则是开始检查大牛的身体,做些体格检查。 大牛他娘在做饭途中进来看了一眼,又抹了把眼泪继续去做饭,他们草草地吃完饭之后,姜南知说:“婶子,我需要你找一个大夫过来。” 大牛他娘抹着眼泪道:“你…你不是说你会治吗。” 姜南知认真地向大牛他娘解释道:“我会治,但是需要有大夫过来给她开个药方先喝着,就是我需要时间去做出那个药,但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大牛的身体不能恶化,你明白吗?” 大牛他娘忙点了点头道:“就是,你需要制那个药,需要时间,所以要先用其他的药喝对付,对吧!” 姜南知道:“对对对!” 大牛他娘忙道:“那行,那我马上去找大夫过来!” 阿九看着姜南知道:“谁教你的” 姜南知随意地回答道:“我老师教我的呀。” “你师傅是个大夫?” “我的师傅有很多,有大夫,还有………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啥,美少女的事少打听。”然后敲了一下阿九的脑袋。 阿九撇了撇嘴。 阿九又道:“你上次给他做的……人工呼吸……是落水了这样做人就会活?” 姜南知停下了手里的活道:“还是要看时间,一刻钟之内。而且突然心跳停止,做这个也能救命。” 阿九:“这么神奇,我竟也从未听过。” 姜南知又道:“阿九,我一会儿教你做心肺复苏。” 阿九听后摇了摇头道:“这个法子大家闻所未闻,这必定是你师傅传于你的独家绝密,你若这样轻易教了人,若有一日你师傅知道了,必定要恼你了。” 在古代若是有人想要教这么神奇的东西,必定人人都巴不得去学,姜南知没想到阿九第一时间不是想要学这个,而是担心姜南知会不会被师父责怪。 姜南知笑道:“不会的,我师傅说了,要将此法传授于天下,人人习之,就是为了在紧急时候能多救一条性命!” 阿九深思郑重的说道:“此人心怀大爱,应为重任。” 姜南知笑了笑停下体格检查道:“来,我教你,以后若我淹了或者突然没气了,你还能救我。” 姜南知不由分说拉着阿九躺下。 姜南知跪在阿九的身边说:“如果你发现有人落水,将他救起来之后,一定要先看对方口中有没有异物,如果有就将它取出来。将对方的四肢摆平,然后解开对方的腰带,将对方的衣领打开。” 姜南知左手附在右手上放在阿九的胸口正中的位置:“就以这个姿势放在胸口正中,然后往下按三十次,要按至少五公分左右,随后便将对方的鼻子捏住,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对方的下颌处,用嘴巴包住对方的嘴巴向内吹气,吃两次之后再次循环。” 姜南知作势要假装给阿九吹气。 阿九脸色微红一下将姜南知推了起来到:“我知道了。” 姜南知微愣道:“你害羞什么,咱们都是女子!” 阿九没说话。 又听见姜南知絮絮叨叨的说:“你这样不行,你要是真遇到紧急情况就算是男人你也得下嘴。” 阿九脸色微异转过头问他:“你给多少男人吹过气” 姜南知被这一问问的直愣住,想了想道:“好像就他一个”姜南知指了指床上的大牛。 姜南知:因为我们那边都是用自动人工呼吸机。就算是意外情况,别人跑的比她还快,哪轮得到她去救人,最重要的是在外面执业是违法的!! 阿九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青霉素什么提取什么的虽然听不懂但也在认真地听着。 没过多久大牛他娘带着一个大夫回来了。 那大夫上前来为大牛把了把脉,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这病为不治之症!我治不了!” 大牛他娘在旁边抹着眼泪,姜南知忙说道:“我跟你说一些病症,你帮我来用些药可好?” 那大夫一笑道:“你这个小娃娃难不成也是大夫?” 姜南知正色道:“是的,师承。” 那大夫见她如此认真便说:“那我可提前说好了,这病我治不了,你若想要我用什么药,我便给你用什么药,不过小娃娃,我提醒你一句,这病无人能治,你莫要染了祸事在身。” 姜南知笑道:“多谢老师提醒,无事,我只需要老师帮我开些药,先让他的病情不恶化,后续药出来了就无事了。” 姜南知叫了他一声老师,因为以前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姜南知的老师也会跟她说:“向暖啊,凡事你得保护自己,现在医闹严重,患者不理解我们,一不小心就被杀了,你又是个女孩子,往后更加得谨慎,知道吗。”现在来这里,没想到竟然也会有人好心提醒自己。 那大夫惊道:“难不成,你会治治这不治之症?” 姜南知笑了笑:“我师傅教我的,这里面这个病症是最简单的,在我们那边只需要一颗药,但是在这里没有,只能凭我自己。” 那大夫听姜南知此话将手里的药箱都给吓得掉落,散了满地地药材惊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这可是不治之症!你师傅是何方神人,竟竟…只需要一颗药!!” 第22章 我那素未谋面的冤种师父 姜南知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道:“真的呀,不过我师傅他老人家教完我东西之后便去云游四海了”就是退休出去旅游了。 那大夫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不知此生见不见得到这等神人。” 姜南知笑了笑没接他的话,又看向大牛道:“他这个是内热外寒,最需要的是要消炎,就是要清热解毒,就是要将这个热给散开的药。” 那大夫摸着摸胡子:“你说的可是风寒痹阻,表寒里热…” 随后写下自己单子拿给姜南知看:“你瞧瞧,你说的是不是用这些。” 姜南知扫了一眼:连翘五钱、重楼六钱、拳参两钱、单皮、紫草…。 姜南知想了想道:“我记得…金荞麦有助于祛瘀排脓,听说功效很好,不知道能不能用,不过还是按照老师的药单去抓药吧,毕竟您是专业的。” 那大夫眼放金光激动道:“金荞麦有祛淤排脓之效?我竟从不知道!” “这也是你那师傅告诉你的?!!”若是师父告诉的我就真的信了!! 姜南知点了点头:“是呀,不是吗?”这么激动!!…记错了?? 大夫看着姜南知觉得她更加地不一般,更加地激动,忙说道:“等着,我去药房去给你们抓药去!”我去药房让徒弟们做实验去,这可是大发现!!! 说完大牛娘也跟着那大夫走了出去。 姜南知和阿九晚上轮替着给大牛换毛巾,终于天快亮的时候身上的热退了去,大牛他娘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将药熬好了。 大牛他娘端着药道:“南知姑娘,药熬好了。”又看着姜南知熬的通红的眼睛,心里歉意十足。 “阿九快帮我扶大牛起来给他喝药。” 阿九看了看姜南知熬得通红的眼睛说到:“你去睡会儿,这儿有我。” 姜南知道:“不用了,我现在也睡不着。” 草草地吃过早饭之后,看见昨天那个大夫不请自来,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着,一个不小心与姜南知四目相对,赶紧向旁边躲了躲。 姜南知看着大夫便打着招呼道:“老师,你过来了,进来呀。” 那大夫不好意思地走出来挠了挠头说道“这…小孩怎么样了,你可给他用了你那药。” 姜南知道:“我那个药现在还没有做出来,可能得明天,所以今天要把他的病情稳住,老师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加一些其他的药方!” 那大夫想了想喃喃道:“只能加量了,再去熬给他喂着吃。” 大牛他娘听见赶忙又要去,姜南知拉着大牛他娘:“你昨天一夜都忙,都没有休息,我去熬吧,你快去睡会儿” 大牛娘有些犹豫。 姜南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快去吧,你若病倒了,大牛怎么办” 大牛他娘抹了抹眼泪道:“那你们有什么事一定要喊我。” 那大夫自顾自地坐在了板凳上看着他们忙活。 姜南知问道:“老师,您贵姓啊。” 大夫起身向姜南知作揖道:“免贵姓陈单名一个兰字。” 陈兰也望着姜南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此时的陈兰心里已经对这十岁的小孩莫名其妙有着尊敬。 姜南知笑道:“我叫姜南知。” 陈兰转了转眼睛,略微思索,有些试探地问道:“你师傅还教过你什么东西?” 见姜南知突然盯着他,知道这样问不太好,脸色有些微红道:“我不是要偷窥你的东西,我只是有些好奇。” 姜南知很能理解,毕竟在自己专业领域上遇到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却发生了,就像之前在医院遇到两个心脏的人,整个科室的人都激动不已,自己恨不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出来。 笑道:“我师傅教我的东西很多,有剖腹缝合之术、治疗创伤、治疗顽疾等很多…” 阿九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并没有插嘴,只是默默打量着姜南知,没想到姜南知身上竟然藏着这么多事,虽然她有时候看着不着调的样子,但是就是有一种莫名地吸引力…… 陈兰听后眼底尽是惊色,拿着药箱的手都在颤抖,结结巴巴道:“剖…剖腹之术……你们可做过?” “做过呀。” 陈兰忽地站了起来,冲到姜南知的面前:“那些人可都活着!” 姜南知倒被他这一举动有些吓到,她不是记得古代就有这些了吗?难道不一样?道:“活着是活着,不过我们那边的剖腹之术是需要很多精密的仪器和药物,这边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陈兰眼底好像闪烁着泪光,喃喃道:“那就是有希望的,那就是对的!” 随后正色道:“你可跟别人提起过此事?” “没有”姜南知摇了摇头。 陈兰表情严肃,语重心长,郑重道:“此话你万不可对第二个人说!若是将有心人听了去你必当有灭身之灾!” 阿九:我不是人? 姜南知愣了愣,在这个时代剖腹是危言耸听的事啊!不过她也不会好心地再给谁做,置自己于险境,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老师。” 陈兰听他这样说着便什么也没说,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沉思。 傍晚 姜南知跟阿九道:“你先看着,我回去拿药。” 陈兰听药这个字本来耷拉着脑袋打瞌睡突然间惊醒。 “药!药在哪儿呢!”看着阿九和姜南知两人都望向他,他不自在地咳了咳,又像无视人一样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姜南知回到家见只有李远卿一人在屋内写东西,估计这会儿她们出去做事了,姜南知拿了东西便准备走,出门看了一眼,见李远卿一人在他自己的房门口走来走去叹息着。 姜南知见此问道:“远卿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李远卿叹了口气道:“老师让我写一篇关于高山之上蓬勃之气的诗出来,可奈何我…我没见过那场景…思来想去都做不出来啊…” 姜安知想着也是李夫人天天把儿子稀罕地跟个八宝一样,哪里舍得让他登山,姜安知随口道:“就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样的?” 李远卿听见兰芝竟出口成章惊喜道:“妹妹你会作诗?你以前读过书?” “会呀,这…很难吗……” “那…妹妹也会写字!” 开玩笑咱是二十一世纪高材生:“会呀。” “妹妹家中是做什么?这女子能读上书必然是殷实之家?家里怎么舍得送出来当丫鬟?” 姜安知一脸无奈道:“我是被人拐来的!” 李远卿脸微红,有些窘迫:“啊!这……这我倒是从未听娘讲过……” 姜安知:不过我也没说过,但是说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又道:“少爷,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李远卿忙喊住她:“等等…” “能不能劳安知妹妹将你说的这两句写下来。”李远卿一脸期盼,眼里星光点点看着姜南知。 姜南知见他如此,耸了耸肩道:“那行吧。” 随后进了李远卿的书房拿起了笔,写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李远卿见她落笔有神,纸落云烟,挥墨如雨,挥翰成风,笔锋刚劲有力。 第23章 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李远卿更惊住,本来就像个木头,现在更加像个木头一般愣愣的,姜南知的字竟然比他写的还要好,自成一派竟然从未见过。 这写字对于姜南知来说可真是太简单了,姜南知的爷爷酷爱书法,她便跟随着爷爷练了很久的书法,练的是王羲之的书法,自然是非常的蓬勃大气。 “远卿少爷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姜南知眉眼含笑。 李远卿抬起头,对上她满含笑意的眼眸,有些愣,忙道:“好好好,南知妹妹,你去忙吧。” 姜南知走后,李远卿拿起这写了十个字的纸端详了许久,不由得深思姜南知的身份……一个女子十多岁的年纪,便有此深的功底…真是让人意外。 李远卿不知道的是,某日他会在府里翻箱倒柜将这张纸找出来裱起来,放在府第的正堂中,日日观赏,逢人便要吹嘘三分。 姜南知抱着自制的培养器械,这东西她是好久之前百无聊赖之际,拿着发霉的瓜果随意做的,没想到无心栽柳柳成功,这青霉素就这样做出来了,今天刚好是第七天,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姜南知:命运可真是妙不可言呀。 姜南知像抱着一个宝贝大旮瘩一般,摇摇晃晃进了屋,此时的大牛还是昏迷不醒,陈兰见她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盆?不由分说,便跟在她屁股后面一个劲的问。 “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药!!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药!!” 姜南知嘴角微微一笑,羽睫下的眸子黢黑,有些无奈,却也认真的答复着他。 “是的是的!” “去拿半碗水。”姜南知声音清冷如山泉。 刚说完陈兰便端起半碗热水过来递给她,好似这水就在姜南知手边一样。 阿九看在眼里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 只见姜南知从盘子里刮下来白色粉末,又将它倒入装水的碗中。 “把他扶起来。” 陈兰又很殷勤的将大牛扶了起来,姜南知便一勺一勺给大牛喂了下去。 姜南知:按理说这古人没有用过青霉素,吃的东西都很健康,效果应该会很好吧。 “阿九,你先看一会儿,我去睡个回觉,我太困了。” 阿九侧看着她,她的眼似醉了一般。 阿九绷紧了嘴角,声音略低。 “去吧,这儿有我!” 姜南知还在做着蹦迪梦,红灯绿酒,好不快活。 “丫头丫头,快快快,他!他烧退了!” 阿九见状赶忙过来将陈兰半拖着走:“她很累,别打扰她!” 姜南知摆了摆手,翻了个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然后又继续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陈兰又过来摇了摇姜南知。 “丫头,丫头,快醒醒,那小子醒了!” 姜南知这才慢慢悠悠的起来,打着哈欠被陈兰拖了过去,拖着来到大牛面前,大牛他娘见姜南知过来了,便要给姜南知跪下磕头,姜南知赶忙拉了她一把。 “别折我寿啊” 姜南知吓得一跳,赶忙侧身,大牛他娘也识趣地不再做此举动。 姜南知走到大牛面前还未说话,便听见大牛道:“你就是那个救了我,又亲了我的姐姐?你放心吧,我长大以后会娶你的!” 阿九乌黑的眸子顿时一暗,起身去厨房。 姜南知见他一本正经地说完,不由得失笑。 大牛他娘一脸尴尬道:“南知姑娘,你不要介意,小孩子…童言无忌…。” 只见阿九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走向大牛,敛眸微冷。 “快喝!”不等大牛说话便灌了下去。 陈兰面色微红,在旁边手舞足蹈,一脸激动道:“这不治之症…你竟然…真的把他治好了!!”而且这样珍贵神奇的药竟然用在了一个农家子身上…转念一想,不过救命不分高低贵贱… 大牛他娘看着陈兰那激动的样子,才知道是很珍贵的药, 没想到姜南知把这么珍贵的药给他儿子用,心里又是十万分歉意,只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才好 陈兰欲言又止,实在没忍住道:“你那药可还有,能不能给我点…不不…我出高价买…”然后又小心翼翼看着她,毕竟这样珍贵的东西都能抗起一个医馆,又是独家秘方,自然是不愿意给旁人,陈兰是看她年纪小且又洒脱随性便想试一试… 阿九默默地看着姜南知,深沉的眼眸里探着究竟,她还有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姜南知摊开了手道:“没了,全给他用了,这个东西做起来很简单,但是不容易成功,一时半会制作不出来的,等以后有了,我做成颗粒样给你。” 陈兰听完更是激动,在屋内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跺跺脚,又忽地跟姜南知道:“谢谢你啊丫头,我是城里西街息生堂的,你若有什么事,可直接去找我,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啊!”说完便一溜烟便不见了。 陈兰本就是想过来看一看这个女娃娃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本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可是好消息,也是个大消息!这简直…陈兰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就像现代社会有一个人突然将癌症晚期的人救活了一样。他边跑边想着一定要把这个消息讲给自己的弟子听。 李夫人蹲在门前磕着瓜子,看着正在捣鼓发霉果子的姜南知,眼里有探究也有不屑 “你真把大牛治好了?” 姜南知:“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夫人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你怎么会这些东西。” 姜南知突然起身,看着李夫人逐字逐句正色道:“其实我是被拐的,你现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其实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说,若是我家里人发现了,远卿少爷的状元梦会不会受到影响。”姜南知当然是唬她的,因为… 李夫人被她这突然一说,竟有些半信半疑了起来,嗑瓜子的嘴都慢了半拍。 姜南知道:“以后下田捡红薯少让我跟着去吧,我不太喜欢。”因为真的累人。 李夫人又是一愣,一下回过神,嗑瓜子的嘴巴往姜南知身上呸了一下,转身扭着屁股出去了。 “哟,这不是家里有个娃娃仙的李婶子嘛,快来快来。”一个妇女见她出来忙伸手招呼道。 李夫人自然是走过去加入行列。 “你们可别瞎说,什么仙儿的神的,我们家远卿可说了,什么子不语勿乱力什么怪神。” 那妇女向左右看了看又离她近了一分小声道:“婶子,你可别不信,这些东西玄乎得嘞,你看看里正,看看大牛他娘…” “昨个瞧那大牛都活蹦乱跳地,听说那大夫都说是不治之症呢!”另一个妇女神神叨叨道。 “那可不,我昨个也瞧见了,还跟我打招呼呢!” “莫非那丫头真是…你想想还是她发现王家姑娘的呢…说不定是王家姑娘让她…” “可不是嘛!!要不是她那王家的可还在水里泡着呢…” “李婶子你可得好好对那丫头,可不能得罪了,远卿又要考状元说不定这丫头跟念句咒语…你们家远卿一下就考上了!!” 李夫人又是半信半疑,话语有些迟疑道:“一个丫头罢了……可别瞎说…” 虽这样说着,晚上却特意将月儿和渊儿叫到房里敲打一番,那月儿渊儿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看姜南知的眼神越发地不一般了。 第24章 回忆我那死去的白月光 安南璟被西凉人连夜转折,押回了西凉去,安将军得到消息时,安南璟都已经到了西凉边界,追怕是不行了……。 “大哥,都怪我,要不是我,阿璟也不会被抓了去!大哥!我对不住你也对不起阿璟!”梁季卧在床用手捶打着床边,脸色苍白尽是愧疚之色。 安将军拍了拍梁季的肩膀道:“不怪你,这次你若没去,阿璟估计…生死难料,是你救了他。” “啊。” 梁季有些不解,揉了揉脑袋,但他的心里还是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一想起心里便难受得紧,也不知道阿璟现在怎么样了… “你放心,西凉王不会杀了阿璟,他若杀了阿璟,可就没有筹码来要挟我了。” “可是即使不杀…想必阿璟也会受刑,那西凉人生性残暴…我怕…”梁季一向大大咧咧,此时倒心思细腻到能想到受刑之事,可见是真的疼爱安南璟。 安将军叹了口气道:“刑罚定是少不了…” 转眼看梁季,见他神情恍惚,便笑了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辛苦我儿受些皮肉之苦又何妨…” 此时的安南璟正在大牢里被看押着,但却也没受什么刑罚,只因西凉公主在安南璟被押回来的那天去看了个热闹,看一眼这安南璟到底是什么样子,敢突袭烧粮草。 谁知道只这一眼便看上他,特意去求了西凉王不许任何人对他用刑,还时不时地跑到大牢里去和安南璟说话,可奈何安南璟一直懒得搭理她。 “喂!安南璟你干嘛不说话,你是被毒哑了吗!”西凉公主叉着腰,面上却是十分耐烦。 见不理她,西凉公主又小心试探道:“你…想不想出去?” 安南璟看那公主活泼朝气,不由得眼眸一转,又想起了姜安知… 那一年京城举办花朝节,女眷们都在前面赏花,男子们则在后面讨论骑士军法。 一向不喜欢参加这些节日的安南璟那日听说姜安知也去,便也随同姜青袁一同过去,虽都是参加这个节日,但是男眷和女眷分开,是见不到女眷的,这是他去了才知道的。 他本以为那天见不到姜安知了,便想早点退开,谁知后面又被拉着随同那些男子们一起射箭比赛,一个不小心,那剑竟掉落在前面女眷的场地。 “哎呀,小姐小心!” 突然从空中掉落下来一箭上面竟连射着两个鸟。 姜安知本来被吓了一跳,随后又上前细细看了眼那箭:“好箭法!” 安南璟过来时那箭好巧不巧的在了安知的面前。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安南璟慌忙地小跑过来,一脸紧张 “没事,这箭是你射的?”姜安知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问道。 安南璟挠了挠脸,低下头羞涩道:“是的。” 姜安知眼里亮晶晶地,看着安南璟眼里也多了一丝探究。 “你这箭法练得可真好。” 安南璟有些意外,抬起头对上姜安知清澈的双眸道:“你居然也懂箭法” 姜安知眉头一挑,微微翘起来嘴巴,有些不悦道:“我怎么就不能懂了。” 安南璟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意思是,你是女子,一般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安知见他这般也不捉弄他了,笑了笑道:“学过一些,父亲说女子不应该学那些东西,好久都没有练过了,没有你的箭法好。” 安南璟闻此便从背后拿了一支箭递给姜安知道:“你试试。” 安南璟把箭拿出去之后就后悔了,她的手没有茧子,肤如凝脂,纤纤玉指,怎么能… 却没想到姜安知很愉悦地接过了箭,往天上射了去,众人静等了几秒,很显然没有射到任何东西。 安南璟偷瞄了她一眼,安慰道:“时间久了,你自然生疏了,如果你喜欢,下次我去找青袁时去府上我教你。” 姜安知看着他,眼睛笑得弯弯,没说话转头要准备走,刚踏出去两步又扭过头道:“我今日可是受了惊吓,你可要记得把这鸽子炖了汤,给我送到我府上去。” 随后便听见主仆二人满含低笑地离开。 安南璟愣在了原地,随后反应过来后,一会儿羞涩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一会儿懊恼地跺着脚。 姜安知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安南璟果真在晚宴结束后,将那鸽子炖了汤送往姜府给姜姑娘压惊。 那姜姑娘为礼情往来,送了一盘亲手做的红豆糕过去,就那一盘糕点惹的安南璟乐呵了好久,直将那糕点放在自己的荷包里包着日日带在身上。 “喂,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西凉公主见安南璟不理她又耐着性子道。 一道女声将安南璟拉回了现实。 “公主还请回吧,这大牢肮脏污秽,血腥十足,公主不该来的。”安南璟紧闭着双眼一脸风轻云淡。 “你是觉得这里污秽吗,确实好像有点,是我考虑不周,得马上就命人将这里布置打扫一番。”西凉公主自顾自的嘀咕着 “公主不必如此,若是让呼延烈知道了,公主要受责罚了。” “就算哥哥罚了我,我也不会生他的气的,是他把你带到这里来,不然我就不认识你!” 随后又有些羞涩地用脚尖踢了踢地。 “你…你在担心我…!” 安南璟:…… “听说你没有娶妻,你觉得我如何,我将你招来西凉当驸马可好。”西凉公主蹲下身盯着他,一脸单纯认真。 安南璟身形一僵,睁开眼睛道:“公主莫要说笑,我已有妻…”只是我的妻子已经不在了…… 西凉公主眼底尽是疑惑,呐呐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打听了的…” 又大声说道:“怎么会呢,他们都说你尚未娶妻,她是哪家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吧,你把她休了吧……” 西凉公主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好久,安南璟只觉得聒噪地紧,不理会她闭上眼。 西凉公主见安南璟又是这副忘我的模样,便也不再说了,出去吩咐侍从将大牢里布置一番,忽必烈和西凉王听闻此事倒也无可奈何,其他七个王子听了有些嗤笑,有些嘲讽,有些不屑,有些无奈。西凉本就只有这一个公主,从小都是被西凉王宠着,含在嘴里怕化,拿在手上怕她疼,自然万事都是顺着她的意来,生怕她生气。 姜南知来到李家这么久,李夫人还是第一次将她一同带入城里去,阿九自然是不能去的,可怜兮兮被关在家里。 “你若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李夫人做出恶妇状,警告道。 姜南知连看都没看李夫人一眼,有些无奈道:“放心吧,我不会跑的!”阿九还在家呢,怎么着我也歹把阿九拉上跑。 李夫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眼底还尽是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我平日待你也不差,你就算跑了也会被其他人卖了去……”一直絮絮叨叨地,姜南知都听烦了,这人怎么这么能说!!!烦死了。 他们坐着牛车,待到城里都已经晌午了,早上吃的早,也已经消化了,月儿此时已是又饿又渴。 有些不耐烦地指着一个面馆儿道:“娘,我饿了,我想吃这个。” 李夫人丈夫在外行军打仗,每个月的银钱每次如数寄回了家中,李夫人自然也不吝啬这些,便跳下牛车忙招呼着赶牛的人停下车道:“行吧,那我们今儿中午就吃这个。” 然后又斜了一眼姜南知:“看见了吗,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可要保佑我们家远卿考上状元。 随后便一扭一扭地进了店里去。 “三位客官里面请!”那店小二殷勤的拿着毛巾指引着他们入座,后装模作样将桌子又抹了一遍。 “三位客官,咱要吃点什么呢?” 第25章 论吃货多么地敬业 “就三份面吧”李夫人顿了顿道。 “好勒,您稍等着,马上就来。”小二利落将毛巾挂到肩膀上欢快道。 “娘,怎么让她跟我们坐一起!”月儿一脸嫌弃撅着嘴不去看姜南知。 “哎呀!!在外面呢,你哥哥以后还要考状元呢,别闹!!”李夫人忙拉了拉月儿的手。 月儿听李夫人哼了一声便也不再说什么。 姜南知:不要这么明显地嫌弃人家好吧,很受伤的!! 不一会儿,面煮好了,小二利落地给他们端了上来。 “客官,您慢用,有事再叫小的。” 月儿和李夫人两人吃得正香的,姜南知觉得这面就是少了点什么东西,忽然一拍头,伸着脖子大声问道:“小二,有芝麻酱吗。” 那小二笑盈盈走了过来道:“姑娘,这芝麻倒是有,可是…芝麻酱是什么?” “芝麻酱就是用芝麻做成的酱呀。”哦~现在还没有呢。 “呃…好吧,想必是没有,既然没有就算了。” 又嘟囔道:“若是加上那芝麻酱,这面可真是会香得翻了天的。”说完便可惜地摇了摇头。 那小二张着耳朵仔细听着姜南知嘟囔,眼睛一转,马上进去请了自家掌柜过来,那掌柜也是想探究一番,忙道:“打扰一下,姑娘,你说的芝麻酱是何物?” 姜南知道:“就是用芝麻做的酱,很香的,你们这边没有,这放在这个面里呀美味的不得了勒!” 那老板也是个眼里看得见东西的,仔细一想,这商机不就来吧,这里没有,像他们酒楼都没听说过,可不就是个稀罕物,若是…… 便向姜南知作揖道:“姑娘可会做这芝麻酱?” “会些,不过只能做出来八九分味。” 那掌柜眼睛一亮,这不就是钱自己往自己家酒楼跑嘛这是,又忙道:“小店后厨里面东西应有尽有,若是姑娘不介意,可否费些精力…” 月儿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有些不耐烦。 “姜南知,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去哪都要整点点事儿出来啊!你一个做奴婢的人怎么就不安生些!” 姜南知向掌柜耸了耸肩。 李夫人拽了拽玉儿,瞪着眼睛低声道:“跟你说的你忘记了吗” 那掌柜跟个人精一样,心里瞬间明了,向着李夫人道:“若是姑娘做了这芝麻酱,今日这面就当是我们送给诸位吃的,再各打包一份咱小店特色菜,如何!” 李夫人倒觉得十分满意,向姜南知道:“没看掌柜的在请你吗,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那掌柜做了个请状,姜南知挑了挑眉,起身去了后厨,毕竟她也好久没有吃过了,在李家,那是没有条件做。 那厨子盯着姜南知手上的动作,姜南知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竞争嘛,都懂,不过…她现在得要些银子…… “你们需要回避,我做好了叫你们。” 半个时辰之后姜南知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用罐儿装的一罐儿糊状液体。 掌柜指了指罐儿赶紧道:“就是这?闻着确实很香,我能先尝尝吗?” 只见掌柜用手指沾了沾,仔细咂了咂舌,忽地,他的眼里瞬间发亮,这掌柜的此时觉得他们家酒楼要火了!! 姜南知:这也太不讲卫生了! 姜南知让人拿来一碗面,挖了勺芝麻酱,放了点葱花和辣椒还有醋,拌了拌。 姜南知得意地道:“来,你们都尝尝,一绝!” 那后厨的厨师们都抱着怀疑地态度拿起来筷子,就这个乌漆麻黑的东西能好吃? 一人只挑了一点,入口的瞬间他们面面相觑,一脸不可思议,厨子们的眼神也亮了起来,这泼天的富贵就要到了他们的身上了! 掌柜此刻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脸上也是堆满笑意,道:“姑娘可愿将这方子卖给我们?” 姜南知眼尾含笑,眼睛一转。 “可以啊,就是得看价钱,毕竟在城里有好多家酒楼呢……” 掌柜忙道:“姑娘想要多少银子?” 姜南知道:“不多不多,二十两倒是有点少了五十两吧……” 姜南知心想,将阿九和她都赎出去,然后再买马回去找娘,这些应该够用了吧。 那掌柜犹豫着。 姜南知一脸可惜:“你们这里若是不行,那我就去别家了。” 那掌柜咬了咬牙忙 喊道:“姑娘等等!” 姜南知道:“这个事儿你不能对外面那几个人说,若他们知道了,可就会得把这个方子抢了去。” 掌柜忙道:“好好好。” 然后拿了纸笔给姜南知,写道:“1.芝麻先淘洗干净。 2.放入锅中开始炒芝麻,一开始的时候可以用中火,先把芝麻炒干,然后转中小火,炒到能够用手捏碎芝麻,芝麻内颜色略为黄色,吃一口很香就可以了。 3.炒好的芝麻放凉后倒入石磨上的漏斗,调好流量,流量太大芝麻酱会过粗,流量太小,会干磨石磨。 4.把芝麻酱放入容器里,比如说玻璃瓶,放凉后放入冰箱保存。 5.不宜过长时间停放,不然芝麻酱里的油会自动沉淀飘到顶部,导致下部硬化,影响食用及口感。 6.芝麻酱飘出的油不能完全叫作香油。因为做芝麻酱的芝麻与做香油的芝麻炒制时火候完全不一样,因此油的香味也不同。 保管方法:用清洁容器盛装,存于阴凉、干燥、清洁处。酱上层可存持一层浮油隔绝空气,以抑制微生物繁殖。容器盛产,以免吸潮引起油脂败坏。 那掌柜见姜南知写的如此详细,心里更加放心了不少,便命人拿来五十两放在了她的手里,姜南知走的时候特意装了点芝麻酱踹在怀里,她要拿回去给阿九尝一尝,阿九肯定也没有吃过。 姜南知从后厨出来,掌柜跟在了她身后,那掌柜客气地向李夫人笑道:“夫人,今日的面就是免费赠予你们的,此外我们还打包了些菜您拿回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李夫人自然是乐呵呵地,越发的认为南知是个仙儿一样的人物。 晚间回去后,姜南知夜里偷偷起来给阿九下了碗面,然后将拿来的芝麻酱兑在上面。 “晚上我用过饭了。”阿九看着她端了一碗面进来。 “专门给你做的,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姜南知将手里的筷子递给阿九,两眼放光明,一闪一闪的看着他。 阿九看了一眼她,快速垂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拿起了筷子,姜南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道:“怎么样,好吃吗” 阿九点了点头:“好吃,这味道我从未吃过? “这是你做的?” “对呀,怎么样?我还会做好多呢,以后有机会就给你做着吃,你肯定没吃过。” 阿九眼里燃起了丝丝暖意点了点头道:“好。”将碗里的面吃得干干净净。 随后阿九又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给阿九道:“这个你藏着以后以备不时之需!” 阿九道:“你从哪儿弄的钱?别人杀人被你看到了?” 姜南知气笑道:“呸呸呸,这是我给人家做这只芝麻酱,他们买了我这方子。” 阿九看着钱摇了摇头:“你留着,我不要。” 姜南知见他这般,知道拗不过他,便也不再坚持,放哪都是一样的。 沉默了许久阿九又道:“你要这么多钱是做什么?” 姜南知一边装着钱一边道:“当然是带着你一同跟我回去找我娘呀!” 阿九抿了抿嘴默然无声。 第26章 阿九被某人坑的一天 “昨日我听同窗说,我们后山有上好的磨石你可愿与我一同去?”李远卿面向阿九有些期盼道。 阿九生冷地脸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后山打猎者诸多,豺狼虎豹必定多,我们若上去怕是不安全!” 李远卿一脸执拗,试图说服阿九。 “一年四季他们都打不了几次老虎,哪有那么多,我们就去山上采了就下来。” “李夫人不是一直给你买的有墨石吗?”阿九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李远卿眼底里尽是向往,嘴上说着,心里恨不能立马用那墨石写上几个字才好。 “与我同窗的卓兄说那墨石极好,写在纸上遇水不化呢!” 阿九见李远卿这副模样,想必是劝不动他了。 “我拿个防身的东西。” “你说的有道理。” 随后李远卿便进了厨房,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出来。 阿九看着他手里的菜刀,嘴角抽了抽,李远卿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就算拿了菜刀又有什么用… “拿把匕首就行了。”给李远卿递了把匕首,随后也在自己怀里揣了一把。 青山峭壁,碧柚堆云,两峰犹如高耸入云的铁塔,一条窄窄的小路崎岖不已,一不留神便脚滑摔一跤,这路是越来越不好走了,李远卿从未上来过,此时走到小半路已是让他累得直不起来腰。 李远卿喘息着扶着旁边的树干,忙向前面正在爬山的阿九道。 “阿九,我们…我们歇一歇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阿九回头望了已快体力不支的李远卿,意料之中,沉默着停下来坐下等着他一起。 阿九抬头望了望,见这树上果子结的煞是好,思绪飘到上次进祠堂里,那些果子都被她吃完了,想必是十分喜欢的。 便自顾自地爬上树,将那颗大红润的果子装怀里,把那酸涩的果子拿下来若无其事地递给李远卿。 李远卿抬头望着爬树,被他那迅猛又熟练的动作惊住。 “你爬树怎地爬得这样快,像学过武一样。” 李远卿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又有些不确信看着阿九道:“你学过武?” 阿九的睫毛忽闪一顿,眼里尽是落寞。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远卿叹了叹口气也没说话。 等他们登上了山顶便已经到了傍晚,李远卿站在山顶,双臂张开,感受着山顶的微风,爽朗地大笑道:“阿九,我说的没错吧,在哪里来的那么多豺狼虎豹。”说完见旁边小石如堆,小跑上前翻弄着寻找着墨石。 李远卿回头见阿九坐在石头上望着云雾缭绕,深谷不见底的空幽之处,有几束日落落在他的脸上,倒让人觉得他像是天上的童子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忙道:“阿九,别愣了,快找呀,就是一块黑色的石头。” 阿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阿九顺着石墙走着,恍惚间有一道异亮闪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了,缓缓定神一看那巨石上有一颗透明又规则的彩色石头,他用手摸了摸,那颗彩石便掉入了他的手上,坚硬光滑无比,他缓缓将它拿起,放在落入下来的那一束光下,那束光落在彩石上,一闪便释放出无数颜色,煞是好看,这么新鲜的东西,她若看见了,必定得高兴地跳起来吧,随后便将它踹入了怀里。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阿九眼神一凝,忙寻着声音奔过去,看见李远卿歪着脚摊坐在地上,有些许狼狈和…羸弱… 李远卿眼里有羞涩有尴尬有懊恼,小心地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阿九道:“我…我的脚崴了…” 阿九无声叹气,眼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天色已晚,晚上若在此过夜,十分危险,你脚崴了,我扶你下山去吧。” 李远卿也是一脸无奈眼里闪着一丝失落,道:“好。” 阿九扶着李远卿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下走,夜幕落下,已经有几颗明亮的星星若隐若现,草丛间的蛐蛐不停地鸣叫着,此起彼伏,朦胧的月光下,恍惚能看的见弯曲的路,丛林里时不时穿来沙沙声,李远卿有些害怕地紧紧抓着阿九。 阿九停了下来,站着不动。 李远卿小心地左右望了望才道:“阿九怎么了?” 阿九转过头低声道:“别说话!” 李远卿见阿九神情异常,也不敢再开口。 他凝视着四周,一双闪闪的眼睛在草丛里隐秘的发着光,他若隐若现能闻到那狼嘴巴里散发的腥臭味,黑影匍匐在草丛里,缓缓地靠近他们… 阿九扭头向李远卿低声道:“有狼,我将狼引走,你快跑下山去,知道吗!一定要快!” 李远卿扯了扯阿九的衣袖,有些不安道:“那…那你怎么办!” 阿九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眼里肃穆中透出几分杀气。 “我不会有事儿的,记得留一碗面给我。”那芝麻酱倒是让他有些念念不忘了。 李远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吃,啊啊啊 ,好害怕 阿九眼神犀利,满脸认真向李远卿道:“我数到三,你便开始向下跑,我便往上跑听见了吗!” 李远卿脸色煞白,手有些发抖,却还是狠狠点了点头。 阿九声音从小到大:“一!二!三!跑!” 李远卿也顾不上崴脚的疼痛,跌跌撞撞往下跑去… 阿九也紧绷着身子,z字形向上跑去,那匹凶猛的野狼,亮出獠牙紧紧跟在他身后,…… 李远卿身形狼狈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到了家门口,脸上被擦了许多血迹,衣服也被刮的破烂。 李夫人晚上见自家儿子不在,这么晚了也没回来,已在门口张望了好多次了,这刚走到门口,被李远卿吓了一跳,以为是乞丐要饭,定眼一看才发现是李远卿。 “呀!我的儿!你…这…这是怎么了!”李夫人惊道 “娘……!”李远卿的眼里充满恐惧着,声音颤抖着喊了声李夫人。 李夫人哪里见过自家儿子这般,忙上前扶住。 “你倒是说呀!我的儿!你这是怎么啦。”李夫人一时手足无措。 李远卿神情恍惚,嘴里喃喃道:“娘…阿九在山上…有狼……” 李夫人看着李远卿这副模样便明白了几分,一把将李远卿拉入房里,小声哭道:“我的儿!你别怕!” 李远卿挣扎着道:“娘!快去喊人去救他!” “我的儿,这样晚了,山里又那样危险,是没有人会冒险上去的,你…你就当做无事发生,不能让姜南知知道了,知道吗!”往后大家都知道你丢下阿九独自跑回来了…若日后考了状元当了官… 李远卿还是一副恍惚的样子,李夫人狠了狠心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李远卿被这一巴掌打的回过了神,说着便要往外走去。 “娘!!阿九还在上面快去找人救他……!” 李夫人起身厉声道:“这么晚了!没有人会去!没有人会上去的!你就当做无事发生…明日…明日我去喊你大哥一起上去看看!” “我的儿,你快睡!一觉睡醒就不怕了…”又见李远卿惊恐未散,有些不忍。 “娘!给我做一碗面!” 李夫人抹了抹眼泪道:“哎!好好好,我这就去。”出门便把李远卿的屋子从外面关了起来。 姜南知等了很久都不见阿九回来,心里有些不安,跑去问月儿。 月儿站在屋子里骂道:“谁知道他又跑哪儿偷懒去了!如今倒好了跟你学的连家都不想回了!难不成是偷偷跑了…”月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南知便拔腿出去了。 姜南知又去问李夫人,李夫人神色有些异常道:“我不知道,你不是天天跟他在一起吗,可能明日就回来了吧。” 姜南知觉得尤为奇怪,如果是在以前肯定会破口大骂慌忙找人生怕我们逃了要。今日…… 心里拿不定主意,想了想便去找李远卿,还未敲开李远卿的门,李夫人便挡在他的前面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儿子以后是要考状元的你别想着勾引他!”姜南知越发觉得奇怪,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一把推开李夫人,将门打开。 见李远卿一个人坐在床上,他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问道:“远卿少爷,你可知道阿九去了哪儿?” 李远卿有些愣神,反应慢一拍道:“我…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姜南知见他脸上有血痕刮伤,旁边有一堆烂掉的衣服。 “你的脸怎么回事,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远卿眼神闪躲,声音里有慌张:“没…没事。” 姜南知一把抓住李远卿的衣领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你知道的是不是!快说!!” 李远卿看着姜南知如此,竟慢慢地哭了出来。 李夫人见如此,便挡在李远卿的面前道:“我警告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姜南知一把推开,一屁股跌在地上。 姜南知心里越发的焦急,声音里已经有些不耐烦:“快说!!他在哪儿!?” 李远卿始终是没忍住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姜南知脸色异常难看,双拳紧握:“你竟想把他一个人丢在山上!!” 随后又抓起李远卿的衣领,李夫人见状忙上前阻拦道:“死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姜南知一字一句:“你最好祈祷他无事,若他有什么事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李夫人和李远卿是第一次见姜南知用这样的语气跟他们这样讲话,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自知理亏,李夫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姜南知神情紧张,心里越发地焦急,一头扎进了厨房,拿了把刀直奔后山… 第27章 古有武松打虎 今有南知杀狼 姜南知拿着刀脑袋里什么也不敢想直奔后山,她不敢想阿九现在状况如何了,更加不敢想阿九还有没有活着…只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阿九平安无事。 她跟阿九说了要带他回去见姜南知的娘,她娘做饭可好吃了,那个娘做的饭堪比现代大酒店里的大厨,心里对云娘的感情在这副身体里更加浓烈,连同向暖本身也开始一直念念不忘时常想念了,因为她是姜南知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对着她撒娇打滚的人。 这么黑的天,阿九肯定怕极了,他一向嘴巴很硬,却总是默默地为姜南知做些什么,不过,阿九肯定是不会承认他害怕…… 姜南知踏上那崎岖波折的山路,边走边小声的喊道:“阿九。” 恍惚间,姜南知已经走了一半儿,诺大的山里始终是未寻到阿九的踪迹。 清冽的月光洒下,森林里寂静无比,树影被拉长成各种扭曲的形状,她向前走着,有踩碎树叶的声音,树枝碰撞的吱呀声,忽然看着自己的影子旁边忽左忽右浮动的一团黑色,姜南知竭力呼吸,控制想要拔腿而逃的冲动。 姜南知停了下来,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能时刻感知到危险是她们的天性,姜南知往后一看果然有两只狼在她身后,缓缓向后转,持半蹲状,浑身肌肉紧绷,十分警惕。退了几步,那两只狼的相貌全然展现出来,一背上有一些浅色的毛发,耳朵呈棕色,犹如寒光一般的狼眼透着一抹猩红,四肢修长,不均的狼毛附在凹凸有致的肌肉上起起伏伏,身上那几条若有若无的长痕,仿佛恐吓猎物向它屈服。 两只狼在她一左一右分散站着,成年狼向她攻击而来,姜南知一闪,那狼在地上打了个转又赶紧爬了起来,呲牙咧嘴好像很生气,那只幼崽在旁边静静的观察着,就像在看着妈妈如何捕着猎物,成年狼爬起来后全身更加的警惕,双眼直盯着姜南知转圈踱步,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吃掉。 姜南知不动声色从怀里拿出刀来,默默的将刀柄抓紧,她盯着野狼,不放过一个动静,那狼又向她越身一击,姜南知双腿跪地仰头用刀将那狼肚子深深的划开了,顷刻间狼内五脏六腑全部流出,霎时没了气息。 姜南知:感谢水浒传,感谢武松!! 那幼崽望向母狼,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上前紧紧依偎着母狼不肯离去,姜南知走到那幼崽的跟前,那幼狼惊吓得缩着尾巴,龇牙咧嘴。 “我不杀你,你快走吧,不要伤人,记得要躲起来。”那幼崽好似听懂了一般,赶紧向树林深处跑了去,跑到一半回过头深深望了一眼姜南知。 姜南知看了眼死去的狼,迅速做了个标记,又向山上跑去,正是心急如焚之际,一眼扫过去,她看见一抹黑影在那草堆里一动不动,姜南知拿着刀举起做警惕状缓慢的向前走去…… “阿九!”此时阿九双唇青紫满身是血,躺在草堆里一动不动。 姜南知一瞬有些慌了神,赶忙上前探查,触摸他的动脉,还好动脉还在搏动,又往旁边看了看,一只死去的狼躺在他的旁边,阿九的手上一手拿着一个墨石一手捏着一条蛇。 姜南知忙探查阿九的身子,没被狼咬,中了蛇毒… 姜南知将阿九扶起来,略有些艰难地向山下走去,山下聚集着好几个屠夫,姜南知远远地便看见了,他们拿着火把在争吵着,李远卿也举着火把站在那静静望着山口。 众人见姜南知搀扶着阿九下来,皆是一惊忙上前。 姜南知见李远卿走近,将阿九手里的墨石扔在李远卿的身上冷声道:“如了你的意!” “山上有两只野狼已被杀死,我已将他做了标记,你们能上去便能看见。”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远卿伫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了看手里的墨石心,顿时百感交集。 “她们两个竟然杀了两头野狼!”一猎户全身都散发着不可思议。 “前几年老张去打猎在上面过了个夜,便被野狼袭击惨不忍睹,况且老张还是退下来的兵,她们两个女娃娃竟然………!”另一猎物也喃喃道。 “简直是不可思议!” “明日一早我们上去看看吧!” 姜南知将阿九放在床上,此时大牛他娘也听见动静赶忙过来。 “天爷呀!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李夫人在一边也没敢说话虽然她们是奴婢,可是在这村子里只是将他们当做一个帮手,哪能跟高门大户的那些奴婢相比。 姜南知看着李夫人道:“麻烦夫人打盆水拿个刷子和皂角过来。” 李夫人自知理亏,也没敢多说什么,去打了水过来,姜南知将阿九手里的蛇拿下扔在一边,心想着若她不在恐怕阿九必死无疑了,心里是对这李家人又气又恨,皆是无情之人 大牛他娘看着地上的蛇惊呼道:“祖宗老爷啊!南知!这蛇怕是……”心里想着阿九终究是不中用了。 “婶子,能不能帮我叫个牛车过来,我要进城!” 大牛他娘以为姜南知是要进城请大夫便到:“可还是请陈大夫?不如直接将阿九送入城里……。” 姜南知摇了摇头道:“阿九这个伤不能动,我要去城里找个铁匠打些东西,阿九被这毒蛇咬,这伤口怕是要刮骨了。” 大牛他娘惊呼道:“那更是要请大夫了……” 姜南知又摇了摇头道:“这个毒不但要刮骨,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这里的大夫做不了,只能我来!” 转头静静注视着阿九:“我一定不会让阿九死的。” 从姜南知穿越过来阿九便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阿九跟她说不上几句话,有时还不怎么爱搭理她还会毒舌嘲讽她,但是她知道阿九心里有她,阿九一直在默默的帮着她,也会纵容着她……对她而言阿九很重要。 李夫人打了水过来见姜南知给阿九那伤口上洗洗刷刷,然后又用些酒消毒。李夫人在旁边看着浑身都觉得疼,更是对姜南知惧怕一分,越发觉得她像个怪物。 但看着姜南知迈向牛车,李夫人还是忙上去阻止道喝道:“你不能去!你要是一个人跑了,我找谁去!” “阿九快要死了!我不会跑的,就算走我也会带上阿九,我们的事,回来了再跟你们一一算清!” “娘!让她去!娘…”李夫人见李远卿过来。 李夫人见姜南知言辞厉色,又想着自家儿子,默默地放下了牛绳。作孽啊!这买了个什么凶悍的丫头回来了! 砰砰砰 “有人在吗” “谁呀!大半夜的。”一粗犷的男音逐渐向门口走来。 打开门便见一个女娃娃,面色缓和了许多到:“小娃娃,你是哪家的,你大半夜地这是做什么,可有什么事儿。” 姜南知直接进去:“我需要你帮我连夜打几个东西,我给你高价!” 那铁匠以为姜南知在跟他闹着玩儿:“快回去吧,这都几点了,你再不回去,你娘就该骂你了。” 姜南知拿出十两银子面色郑重道:“我要你帮我打一柄刀、一个镊子还有一个钳子,具体如何打我来跟你细讲!” 那铁匠见姜南知面上凝重,想了想便道:“那你跟我进来吧。” 第28章 哪家穿越女这么穷! 待姜南知和铁匠交流如何做那些器具后,铁匠皱着眉,一脸为难道:“你打的这个东西极其精细,我…只能打个八成左右,恐怕打不出来你要的那种精密,要不你换个…” “没关系,能打八九成已经很成功了!” 随后又拿出二十两银条说道:“那些东西用银制,我明天上午过来取,如果做得不错,另外给你报酬。”说完便出门而去。 铁匠本来看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以为她夜谈要打什么小玩意,准备糊弄了事。 没想到这丫头风风火火,出手阔绰,说话条理清晰,要的东西也不一般,像个大人一样,自是不敢再怠慢。 姜南知出去后不久,那铁匠家里便隐约传出打铁的声音。 姜南知在外看了看天,感觉这天过几个时辰就要亮了,索性就不回去了,给了牛车二十个铜板,让他明天上午到这铁匠门口等她。那打牛车的人欣喜不已,忙堆起笑脸应下,这可是他半月才能赚得到的钱。 姜南知走在街上,她要等着明天酒楼开门,要向那掌柜的借一些钱和物,除了那个掌柜可以看在她提供新鲜菜单的份上帮帮她,此时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她,她无人可依。此刻也下定决心彻底离开李家。 她数了数手里的钱,还有二十两银子虽说将十两银子给李夫人,自己身上还是有余,可是花钱的地方很多,她得省着一点。 姜南知走到街边,随便一看路上有很多乞丐靠着墙打着盹儿,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也靠着墙坐了下来,旁边的乞丐被她的动作惊醒:“这位姐姐看着不像乞讨儿,怎么不家去?” 姜南知转过头看这小乞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姜南知又扭过头笑了笑,像是对小乞丐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家离这里很远,我想回去,可是回不去呢。”对呀,自己还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在家等着,自己在现代若是真的死了,他们可怎么办…… 那乞丐一脸落寞道:“我若是有家,多远我也不怕。” 姜南知摸了摸乞丐的头,见他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悄悄地从衣袖里拿出了二十个铜板,低声道: “这铜板偷偷给你,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弱者没有话语权,旁边不乏有些欺凌弱小之人,乞丐里更加常见…… 那小乞丐一脸紧张左右看了看,赶忙将铜板收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乞讨。” 小乞丐平静地道:“听我娘说那年家里涨了大水,家都被淹了,我们没有地方去只能逃出来。” “那你的家人呢?” 小乞丐黯然道:“我娘亲去年得了一场大病,息生堂大夫看我们可怜便好心医治,可终究还是去了,我爷爷奶奶被水冲走了…。” 姜南知向周围看了看到:“和你一起的这些人都是吗?” 小乞丐微微弯了弯眉头道:“有些是,有些不是,听说有些是因为闹了饥荒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饥荒?发洪水官府不管吗。”毕竟在姜南知的认知里,像这样的天灾,国家安全不会不理不睬,政府都是会出手的,人民的利益在上。 那小乞丐道:“官府都被冲走了,没人去管这些事儿,不过我娘说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我娘还说要让我自己攒点钱以后去从兵才能有出息。” 姜南知默然心绪复杂,道:“都没人管你们,还想着从军呢,若是打仗会死人的。” “我爹以前就出去打仗去了,可是爹爹回来一次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可能我去从兵有一天我会看到他,爹爹也说男儿就当上战场保家卫国。” 姜南知忽然想到云娘亲好像说姜南知的父亲也是…古代活着可真是难,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姜南知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 姜南知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善人,可是她来到了这里,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不一样世情冷暖,不一样的苦难,突然就想要是能做点什么就好了… 小乞丐看着姜南知静静地没有说话,对于来说,能给他二十铜板,就已是他的恩人了… 姜南知叹了口气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实现愿望。” 小乞丐望着姜南知的眼,是纯净、是期盼、是向往、是救赎。 还是那家酒楼,姜南知站在酒楼前等着开门,见小二打着哈欠将门打开,便上前去 “小哥” 小二定神一看,忙惊喜笑道:“咦!你就是那位芝麻酱姑娘!姑娘今日怎的这么早!” 芝麻姑娘?姜南知笑了笑:“我来找你们掌柜的” “那姑娘可得等一会儿了,掌柜的还得一个时辰才过来。” “没关系我等着!” “那姑娘您里边坐,来歇一歇,我给姑娘倒杯茶!” “多谢!” 那小二笑道:“我们还得感谢姑娘呢,托姑娘的福,我们家的芝麻酱面大火,如今掌柜的可是天天嘴都合不拢。” “看来是生意红火了,那祝你们越来越财源滚滚呀!” 那小二笑意更加的深:“借姑娘吉言,来姑娘你先喝喝茶,我去准备店里开张。” 大牛他娘帮阿九擦拭着面颊,这当了娘的人最是不能看见这些,这阿九的娘若是见他此时这般模样,该是多么心疼啊…… “姜南知……”阿九闭着眼睛喊道。 大牛他娘见阿九说话忙回应着:“你姐姐马上就回来了啊,阿九乖,阿九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七头蛇毒无药可解,这么小的孩子…想着心里酸涩不已,扭过头擦了擦眼泪。 李远卿回到家中默默坐在阿九与姜南知的房内,静静的坐着。 李夫人恍惚间看见了,忙过来道:“我的儿,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死气沉沉的,读书该没有精神了!” “娘,我…想陪陪阿九……!” “他都这样了,有什么好陪的,哪有你读书重要快去吧” 李远卿手里紧紧捏着墨石,望着李夫人的:“娘,阿九他是因为我,他是因为保护我……我若再如此冷血,我真的变成了那不义之人,娘,你快去睡吧,不用管我。” 掌柜看见姜南知坐在店里,面上一喜,哎哟喂!这财神爷怎么来了,忙上前道:“姑娘今日怎地有空过来。” 姜南知见掌柜过来起身说道:“我想要问你借些钱,另外需要你再帮我个忙。” 那掌柜的犹豫着,上来就借钱呜呜呜…… 姜南知又道:“我最近想起来了一道菜,不过今日没有时间做,不过这菜必然让你这酒楼里的人从此络绎不绝……” 掌柜还未听到姜南知说完便一口答应:“你要多少钱,我现在马上给你去。” 姜南知:…… 天色还早 出了酒楼,姜南知来到铁匠门前敲了敲门,一个小孩赶紧过来开了门,姜南知摸了摸小孩儿向屋内快去。 “姜姑娘,你来了,你看看行不行,若是不行…再给我些时间我再重新打…!”毕竟给了我那么多银子…… 姜南知细细地看着他打的那些手术器械,虽说没有现在的器械那样精细,但却已经有八成左右,已经很不错了足够了。 便从怀里拿出三两银子给那银匠,那铁匠摆了摆手道:“姑娘,我不能再收你的钱了,你给我的那些钱,都给我打十次了!” 姜南知依然坚持道:“我说了,这是另外的价,以后若是还需要什么,我也方便找你不是。” 铁匠只得接住银钱:“姜姑娘,你一个姑娘家,需不需要什么…防身武器,我给姑娘打一个吧,不然我这心里……” 姜南知见铁匠也是盛情,想了想道:“也好,那你帮我打两把锋利些好携带的匕首吧。” 第29章 什么,她是个男人 姜南知回到家中见大牛他娘正给阿九擦拭着脸,李远卿坐在屋子里一脸沮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南知:真不吉利! 姜南知现在瞅着李远卿,懒得搭理他的紧,默默绕过他。 李远卿见姜南知回来想上前去,可一见到姜南知的脸色,抿了抿嘴,手也紧张地在衣袖下搓了搓,终究是没敢上前。 姜南知与大牛他娘道:“婶子,谢谢你照顾阿九,你一夜没睡,快去歇着吧,我来。” 大牛他娘道:“可别这么客气。” 又向李远卿那边使了个眼色道:“远卿也一直守着呢。” 姜南知轻舒了一口气,走到李远卿面前。 “远卿少爷也去歇着。” 李远卿看着姜南知,面上有些羞愧,道:“没关系,我在这儿陪着吧,我心里也好受些……” 姜南知: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有些无奈:“你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快去歇着吧,免得一会夫人过来又惹得大家不痛快。” 李远卿见姜南知说的这样直白是更加得羞愧,红着脸点了点头。 “婶子,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些东西。” 待他们都走后姜南知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将阿九的衣物退去,她要给阿九擦一擦,阿九可爱干净了,他肯定会不舒服,她脱掉阿九的上衣看着平坦的胸部一时间愣住了……这有些太营养不良了吧……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道阿九会不会伤心… 随后便也没多想,默默又解开他的裤子~ 轰!!!! 一道响雷在姜南知的脑袋里炸开!脸色和耳朵迅速的红了起来,赶忙用衣物将他下身遮挡住!!相处了快半年了,阿九竟是男子!!他们可是同吃同睡好久!!姜南知从来没有发现!!! 即使同吃同睡,姜南知想了想,阿九好像从来没有和姜南知一起洗过澡,睡觉也都是中规中矩的穿着中衣!!阿九长得漂亮,她们平时也都是束起头发,她一直将阿九当做女子的…不过阿九也从未反驳过自己不是女子…是阿九想要刻意的隐藏着??? 无心想它,此时最要紧的还是先将那腐烂的肉切掉,姜南知用烈酒清洗着刀和镊子,然后又将酒一点点倒向那腐烂的肉上,阿九苍白的脸上微微皱了皱眉,姜南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 “我去,忘记给他上麻药了,他醒过来不得疼死!麻沸散!麻沸散!对对……麻沸散!” 随后又向外喊了声李夫人,李夫人进来问道:“做什么,做什么,嚷嚷那么大声干嘛,远卿还歇息着呢!” “我需要你帮我找几味药。”姜南知一脸认真。 李夫人撇了撇嘴:“那药不是钱吗……” 姜南知听这话也理解,但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要不是为了她儿子,阿九能成这样吗!即使阿九为了保护他,可他不能就那样将阿九丢在山上,谁也不说,这是想要他的命! 忍着怒走到李夫人的面前,李夫人见姜南知脸色难看地走过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你…你这是做什么……” 姜南知伸出手,李夫人原以为姜南知要打她,哪知姜南知从怀里拿了十两银子,放在李夫人的手里道:“这些银子就当赎了我和阿九的身,往后你再想丫鬟奴才也够你买十个了!等阿九好一点之后我们便会搬出去。” 然后又一字一句道:“抓药的钱我也会给你,现在请你帮我去抓几味药可以吗!”李夫人愣了愣点了点头。 随后姜南知便进屋写了药方拿给她。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完全在李夫人的意料之外,她也不知这丫头从哪儿来的钱,像姜南知这样爱惹事的丫头,李夫人也在考虑要不要将她转手卖掉,既然…不过……这钱确实够她买十个丫鬟了…… 李夫人诧异道:“你从哪儿来的钱!” 姜南知阴森一笑:“别人雇我杀了人给我的报酬。”然后嘿嘿一笑 这可把李夫人给吓坏了,忙跑了出去,亲娘嘞!这是个什么玩意!这丫头越来越可怕了!!留在家里始终是个祸患还不如让她走!!每天也干不了什么活儿!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划算!不过好在十两银子也算是赚了!! 李夫人走出门外便见一群老娘们儿在聊着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么起劲儿!”李夫人秉承着爱看热闹爱八卦的心理走了过去。 有个妇人的瞥了她一眼:“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家里买来的那个丫头,杀了两只狼呢!!” “是啊,听昨夜屠夫说着有一只狼竟深深被掐死的!!” “天爷!!那么大的劲儿!” “那丫头看着不大怎么这么厉害!” “你忘了吗!!之前就说他是仙儿!!” …… 李夫人倒是越来越听不见后面内容,脑袋里就盘旋着刚刚姜南知说给她的一句话:别人雇我杀了人给我的报酬。瞬间她的脸色苍白。 那妇女看他以为是她害怕便安慰到:“婶子你别怕,那丫头估计是不会害人的。” “对呀!听说婶子家对她也还不错!不用害怕!” 李夫人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我有些事儿,先走了你们聊。” 李夫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药铺,将那张纸递了上去到:“快给我抓这些药!” 那江文看了看有些疑惑到:“羊踯躅9克、荣莉花根3克、当归30克、菖蒲o.9克,敢问夫人这是谁给你的药方?这药方倒是有些奇怪……可是治什么病的?” 李夫人漫不经心有些不耐烦道:“我家一个丫鬟,我也不知道他做何用。” 又忙道:“你快抓吧!我还要急着回去呢!” 那大夫便也不多问将这药方和药物一并拿给了她。 此时的姜南知正忙着做那毒蛇的血清,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是她一定得做成!! 她需要马,所以这才问掌柜的借了很多钱,突然感觉人生一下有了动力,毕竟要还别人钱呢! 月儿将药端了进来,他想起母亲跟她说的话和叮嘱的话,瞬间觉颤一下,鸡皮疙瘩起一身,也不敢再对姜南知口出恶语,老老实实端了进去便走了。 姜南知将阿九扶了起来,她用勺子挖着一勺,细细地吹着送到阿九的嘴边,可是,这药,无论怎么灌那药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这若喝不进去药… 姜南知有些焦急,她看着那药和阿九陷入了沉思,向咱现代的影视剧看齐吧! 一把将那碗拿起,含了一口药,向阿九喂了下去…… 阿九在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抚上他的唇,他下意识的向上吸允,苦涩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潜意识想将药吐出去,但却怎么都吐不出去,苦涩的味道一直在他嘴巴里,只得将他咽下… 第30章 阿九又是被折磨的1章 待大牛娘将姜南知需要的东西拿来后,麻沸散也起了作用。 姜南知将已经干透的白布铺在阿九的腿下,又将自己的手在烈酒里面浸泡了十五分钟,又用烈酒将阿九整个腿都消毒了两三遍,将提前用热水煮过的线和针放在了烈酒里。 姜南知对大牛娘道:“婶子,你还是出去吧,可能会有点血腥哦!”意思就是让你在外面。 大牛娘不以为意道:“没事儿,不就是切块肉吗,我在旁边或许还能帮你搭把手。” 姜南知滑溜着眼珠道:“婶子,你还是出去帮我把着门,别让他们进来打搅…” 大牛娘想着李夫人和他们家那群人,挥了挥手道:“那行,我在门口站着,你不发话,我谁都不让进来。” 姜南知左手拿着镊子,右手执着手术刀向下划开,将周围的腐肉一点一点割下来。 姜南知将那些腐肉全部挖出直至看见白骨,又用烈酒将那白骨清洗了一遍,拿出酒里的针和线,利落地缝了起来,姜南知低着头一针一线的缝着,如同绣着什么精巧的花一样。 时间悄悄跑了不知多久,姜南站起身子伸了伸胳膊,晃了晃脑袋,知向外喊道:“婶子,你进来吧,做完了。” 大牛娘进来看阿九的脸上异常平静,一脸纳闷。 “你说,这人晕了都感觉不到疼痛吗?” 姜南知笑了笑解释道:“我给他喝了麻沸散,他暂时感觉不到痛。” “麻沸散?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喝了能让人感觉不到痛的东西啊!” 大牛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玩意儿!之前大牛爹打完仗回来,一身伤,整天整夜的疼,疼的睡不着觉,她日里夜里照看着,背地里流了不少泪水,要是那个时候也有这麻沸散给他一用就好了,也不至于多受那么些苦,看着姜南知的眼里又多了一份刮目相看。 “姜姑娘,你这些…都是从你师傅那儿学的吗……” “对呀” “我感着你可真厉害,一个女子,小小年纪什么都会,何不出去做个营生……” 姜南知对大牛娘说的话只笑了笑,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自己也很迷茫。 “女子的确不输于男子,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会呀,往后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只希望阿九能尽快好起来!”姜南知看着阿九眼里布满了忧思,她在现代时,虽是医生,看惯生死,不过父母亲人身体一向康健,自是不会因此忧思,可…阿九不一样,阿九是来这里唯一一个对她真心实意的人。 她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去做血清试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做得出来,也不知做不做得出来,想着想着心情更加地沉重起来。 “你这不是给他疗伤了吗,想必也就无事了。”毕竟城里头那些大夫若是看见被这毒蛇咬了,那可是转头就走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姜南知有些无力地笑道:“重中之重还未开工呢,这才是个开始!婶子你回去睡吧,我看着阿九呢!” 大牛娘看着姜南知眼里布满血丝,倒有些心疼。 “想必你今日还未用过饭,我回去给你做些东西送来。”姜南知这才想起她还未吃过饭,吃饱饭好干活!! “谢谢婶子”。 “你可别跟我客气,我家大牛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先回去了。”若是没有姜南知恐怕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姜南知守在阿九旁,不知过了多久,便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阿九动了动,姜南知本就绷着神经,被他的动作一惊,突然醒来,低头看着阿九的脸上布满汗珠,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阿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深深地看着姜南知 “是不是疼!” 阿九不说话缓缓地抬起手,想要触碰下姜南知。 姜南知以为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便起身拍了拍头想着什么:“那些止痛药,我没做过实验,我也不知道…我做不出来,你若是疼我再去请大夫来给你开点药吃,你忍一忍……” 话还没说完阿九沙哑地嗓子低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南知愣了愣,顿时心里难过极了,却还是笑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想死,阎王爷可得问过我,我若不同意,就死不了!” 听他说完,阿九的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沙哑地嗓子继续道:“谁给我换的衣服!” “我…我换的!”姜南知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阿九的脸先是一红,看向姜南知的眼里带有一丝紧张:“你…知道了。” 姜南知点了点头,坐在阿九的床边,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不愿意跟我说,自然是有你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以后有什么直接跟我讲,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欺瞒欺骗我!很讨厌!”而且你还跟我一起同眠共枕大半年大哥…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当时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时那人抓错了人,把我当成了女子。”所以说你怪我那就是你的不对。 姜南知轻叹了一口气道:“没关系,我们女子自然是不会跟你们男子一般计较咯,我理解你,等以后我们离开了李家,你就不用再端着女子的身份了。” 阿九眼神异常坚定,眼里暗含着异样的情绪道:“等我伤好了,我就带你走。”我以后…能保护你。 姜南知俏笑道:“不用那么久,等你伤能动了,我们就去城里住,我已经将银钱给了他们,他们不会为难我们,也少了不少麻烦事。” 阿九见姜南知布满血丝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你去睡会儿,我无碍。” 李夫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着姜南知坐躺在椅子上,又去看看阿九死透了没,想必中了那种蛇毒,现在可已经死得透透了,她让她们现在还在这,那是她仁慈,不过人死了,可得将人赶出去,他们家远卿可是要考状元的,可不能沾了晦气。 李夫人进屋定眼一看阿九居然没死,可是全身黄扑扑的跟在泥里滚了一圈一样,实在是罕见又吓人得紧,没忍住叫了出来:“哎哟喂!怎么这么黄!啧啧啧!!” 姜南知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李夫人一声给惊醒,赶忙向阿九那边走去,看着刚刚还好好的阿九现在像个小黄人一般,一下子慌了神,怎么会……按理说肝脏不会出这些问题…… 赶忙拉着李夫人的手,神色焦急,一脸紧张道:“快去城里请大夫过来!” 李夫人甩开她的手,有些不屑地道:“你不是会治病吗??怎的还要请……” 还未等李夫人说完,姜南知高声打断她:“我会给你钱的。” 姜南知:真是癞蛤蟆吃冰—寒心。 李夫人哼了一声便出门边走边骂道:“我这是给我自己找了个主子!!” 转念一想往小屋内喊道:“渊儿,快去城里请个大夫,去息生堂。” 那儿的大夫诊金便宜,若她没多的钱给,要是问她要,可怎么办?她可没多余的钱给他请好的大夫。 渊了撅了撅嘴:“娘!我不想去,他是买来的奴才,怎的你还要花钱给他治病。” 李夫人贼兮兮的:“这里面的事你不知道!你快去!回来了娘给你做好吃的!!” 渊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向城内走去。 “姑娘不妨说说是什么病症,我好拿几个药方先过去!” “什么病症我也不知,只知道是被蛇咬了,你跟着过去就行了!” 第31章 我那苦命地阿九哟 姜南知本打算着给他切除坏死的腐肉,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自己便赶紧去研究血清…可是…怎么会伤及到肝脏…… 阿九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脸色焦急的姜南知缓缓道:“你别怕,没事的。” 又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将我昨日的上衣拿过来” 姜南知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 阿九在衣服里翻着,拿出了一颗明珠,递给姜南知道:“那日无意发现的,给你。” 姜南知接过阿九手里的东西惊呼道:“我去!!这是钻石呀!!这么大一颗钻石!还是红色的!!这得多少钱呐!”这要是搁在现代,她买假的都不敢买这么大。 姜南知有点不太好意思收,推脱道:“你收好,以后你若娶了妻,镶嵌在那戒指上给你妻子。” 阿九闷声道:“说了送给你的!” 便将姜南知的手一把拉过来,放在她手里。 阿九望了眼姜南知眼里情绪晦暗不明,垂下眼眸。 “我若死了你就将我送往……” 未说完只见一大夫急匆匆地向屋内跑来。 “谁被蛇咬伤了,快,我快瞧瞧。” 被蛇咬那是轻则无碍,重则致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渊儿看大夫进了屋里,撇了撇嘴又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那大夫见躺在床上的阿九,忙过去为他诊脉,随后,一脸凝重道:“有毒在他的体内…不过…这脉相…,我瞧瞧是什么蛇。” 姜南知便指了指地上的蛇,那大夫转眼一看脸色一变,惊道:“他何时中的毒?” 姜南知倒是挺淡定,一脸平静道:“昨天晚上。” “他…他竟还没死!!” 说完又意识自己说的话,赶紧捂了捂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一般中此毒者十二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他如今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虽说脉相有些奇怪,但是人却是清醒的,这脉相中……”说着便掀开阿九的被子,一眼就见被纱布包裹着的小腿,姜南知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已掀开纱布。 那大夫一愣满脸震惊,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伤口,瞪大双眼,嗓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 “这!这!这!……这是缝合术!!这是谁做的!!竟敢在活人身上做缝合!!”而且缝的这样细致紧密漂亮,比他们在死人身上缝的漂亮多了,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的… 那大夫走到门口向左右望了望赶紧将门关住,声音还是有些紧张和颤抖,到姜南知身边低声道:“这是哪个大夫干的,竟这样大胆,你也能同意!” 姜南知看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但是眼睛里却放着光芒… 姜南知道:“你是哪个的药堂的?” “息生堂。”他们是小药馆自然比不得大药馆有名气… “那你可认识陈兰?” “陈兰怎么不认识,他是我师傅呢!”这大夫一跳! 姜南知见他说是他的师傅,便也没藏着掖着,淡然道:“这是我缝的。” 那大夫又似乎被打了一个闷棍,连嘴巴都在颤抖着,眼睛瞪得更加地大,放着光芒惊道:“你…你…这小姑娘……竟然是你缝的,这可不能开玩笑!”天爷呀,这比他在死人身上练了四五年缝的还要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先别说这些了,他需要用些药!你看看给他用些什么药” “他肝肾亏虚、感受湿热疫毒之邪,加之内伤七情等,导致热毒炽盛、热入心包、痰浊内盛、痰迷心窍而发病,在醒脑开窍,扶正补虚,得熬制牛黄汤剂服下……” “那你们药堂能否帮我熬制,我这边人手不够,我需要你们的帮忙,不过,我会给你们钱的!”姜南知盯着大夫的眼认真道。 那大夫摆了摆手,视金钱如粪土样,一脸豪迈。 “无需姑娘给予我银钱…” 又贼兮兮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只需要…姑娘将这缝合技术指点我一二可好?”说完一脸紧张期待眼巴巴地望着姜南知。 姜南知一笑,古往今来医者都渴望在自己的领域有所突破,她倒能理解。 “没问题!” 大夫眼神又是一亮,迅速地提起药箱向外跑去。 “我骑着马,马上就回去熬制,姑娘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大夫回去先是吩咐弟子赶紧熬制出这汤药,然后又去赶忙屁颠屁颠去找自己师傅。 “师傅,我…我见有人在活人身上行缝合之术。”他左右望了望,将门关上,靠近陈兰低语道。 那陈兰本在案前细细地写着什么,听江文说到此,忙抬头睁大眼睛一脸严肃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也不怕会被官府抓了去!” 江文小声道:“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关键是…她的针法竟比我们要精细漂亮许多!” 十多岁的小姑娘…陈兰想到行事利落的姜南知。 “她…叫什么名字。” 江文挠了挠头道:“我忘了问了……” 陈兰顿了顿道:“她那边是为何要请大夫!” “有一男子被毒蛇咬了。” “那男子是不是十二三岁左右” 江文忙点着头,活活像个拨浪鼓,道:“确是如此!” 陈兰笑道:“果然是她” 又皱眉道:“我特意跟她讲了不要与旁人露出这一技,怎的…” 江文惊道:“是我说我是息生堂的,她才跟我讲,师傅你真认得那神娃?” “便是她用了一枚药,起死回生,救了那邪毒入侵入肺的一个娃娃!” “就是你说的那个有神人师傅的……!”江文觉得今天一天自己受到太多震撼的消息了… 陈兰严肃立身道:“此事你万不可和别人张扬,知道了吗!” 江文忙回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你去将清瘟解毒,醒脑化瘀清热的一些药,各装一些马上我与你一同前去!”陈兰在书房中踱着步跟姜文道。 那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些会带来多大了灾难,他的师父… 陈兰静静地回忆着往事,那些痛苦地回忆又向他袭来,他不希望有人再因为这个… 他神色痛苦地闭了闭眼… 第32章 女主的悲惨过往 “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说让你别在人前做这些事吗,若是被发现了那些人定将你当做……官府会抓你的…”陈兰有点在屋里急躁地走来走去。 “放心啦,我听他说他是徒弟,所以才没有这么多顾忌。” 陈兰愣了愣,眼眶微红。 “我陈兰,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你如此的信任…” 陈兰神色异常,转头望向姜南知开口道: “若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息生堂,我每月给你发些月例,我教你医术…” 姜南知愣了愣,摇了摇头。 “我不是一个好医生……我就不去了……我也不适合当大夫的……” 姜南知思绪一瞬间被拉回到…… “二十八床有一个小男生要做穿刺,向暖你去给他做吧,虽然说来的有实习生,但我不放心……” “老师,你让他们练一练吧,我去旁边指导。” “这个病人家属看着不好相处,还是你去吧,你让他们在旁边看着!” 姜南知就那样去给一个十八岁男孩做了腰椎穿刺,自己的老师平时谨慎小心,对她也是十分信任,没想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男孩脑疝而死亡,那么低级的错误,那么致命的错误,就因为她,一个青春年少朝气蓬勃的男孩死在了她的手上,老师因她入狱,断送了职业生涯…… 姜南知永远忘不了恩师被捕的那天…… 师母紧紧的抓着向暖的衣领满眼泪水怒声斥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老师入狱,你毁了他的一生!也毁了我儿子一生!毁了我们整个家庭!!都是因为你!你不配当一个医生!!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学生!” 患者的家人也瘫坐在地上用手指着向暖大骂哭诉。 “都是你害我儿子的命!!都是你!你不是医生你是个屠夫!!你不配当一个医生!!” “向暖不是王老师的得意门是吗,如今居然把王老师害得入狱断送生涯!!”一个实习生悄悄和旁边的医生议论着。 路过的患者抹了抹眼泪,摇摇头道:“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让她给治死了!” “没学好来当什么医生,果真是谋财害命!!” …… 姜南知还记得那天她去看老师,老师穿着狱服,拿起电话跟她说到:“向暖呀,你来了……” 向暖听到声音已泣不成声,她愧疚、挣扎、难过…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向暖,人都是会犯错误的,医生也会犯错误的,你这次犯的错误大些,你要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但你不要因此而气馁,我带的这些学生里,就数你资质好,一点就通的,你是天生的医者。凡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意,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向暖,老师不会怪你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在在此领域上做很大的成功。” “可是师傅,他还那么小……他死了……。”姜南知泣不成声磕磕跘跘道。 老师紧闭着嘴巴,最终叹了一口气:“向暖,不要因为一次的失误而放弃你热爱的东西,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你要继续下去。” 老师的话更加让她愧疚不能自已,她不敢面对…后来她便考了军队。 她害怕当医生…… 陈兰看着她神色异常,苦口婆心道:“你又没有做过,你怎么觉得,怎么能说你不会呢,以后我亲自带你,你比我在某些方面懂的东西多,我也不说当你师傅吧,我就教你一些最基本的……” 姜南知抿了抿嘴,垂下眼眸。 “谢谢老师……还是算了吧……。” 陈兰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也不勉强你,你考虑清楚再跟我讲!” 姜南知向陈兰道:“我现在要去城里做一个药,能拜托你们照顾一下阿九吗,我可能会晚一些回来,不过我会给你们报酬的!” 陈兰摆了摆手道:“你信得过我,我便帮你照看阿九。” 姜南知走到陈兰面前异常认真道:“谢谢老师。” 陈兰和姜南知之前的老师很相像,这是让姜南知心理上也格外偏向他,想要信任他的原因。 姜青袁赶了数日终于到了侯府的门前,众人皆在大门口站立迎接张望着,见到姜青袁下马的那一瞬间,侯夫人眼泪汪汪,忙上前道: “我的儿,你受苦了!”侯夫人看着姜青袁边哭边抚摸着他的脸。 姜青袁擦了擦母亲的眼泪,上前拉着侯老夫人道:“祖母,我回来了!” 侯老夫人眼眶湿润,拉着姜青袁的手:“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进去吧!” 安若上前走在姜青袁的旁边,撅着嘴道:“大哥回来都不拉我了,我还以为大哥是不认识我了!” 姜青袁忙笑了笑道:“我怎会不认识三妹,我可专门给三妹买了些新鲜玩意儿,三妹若是这样说,那我可是要将这新鲜玩意儿给其姐妹妹了。” 安若面上一喜忙道:“好哥哥,好哥哥,什么好玩意儿啊,可不能给别人。” 姜青袁摸了摸她的头:“明日你看了就知道了。” 边走又转头望了眼安宁:“妹妹长高了许多,我给妹妹带了些书,想必妹妹喜欢。” 安宁温言细语道:“多谢大哥!” 姜青袁又问棠洛妹妹可还好。 安若神武飞扬,兴高采烈:“棠洛表姐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待众人来到堂前,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坐在上座,其他姐妹侍妾丫鬟皆在旁边伺候。 姜青袁撩起衣袍向侯老夫人跪下道:“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侯夫人转头擦了擦眼泪,心里有许多话想跟自家儿子讲…… 侯老夫人:“如今情况特殊,你回来也好,家里有个主心骨,你这嫡亲的妹妹只有两个了,她们万事以后还得依靠着你。” 说着便伸出手,姜青袁意会便忙上前拉着老侯老夫人的手。 “现如今要委屈你娶新妇,虽说你心里不痛快,但也是保全侯府以及姜家的门户子弟,你可明白祖母的苦心。” 第33章 东奔西走的苦闷穿越女 姜青袁又向侯老夫人磕了个头道:“孙儿一切,但凭祖母安排!”娶妻罢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妹妹当初也是不想嫁的,可又能怎么样呢…… 侯老夫人又道:“那张家二女虽说性子顽劣了些,我瞧着倒也像个知冷知热的人,往后你若是与他夫妻二人不和,大可多纳几个妾室便是了……” 侯老夫人说着说着便忍不住有了些哭腔:“是我对不住你们……还要你们来保全侯府,保全姜家……” 侯夫人忙上前扶着老夫人的胳膊:“母亲可别这么说…” 安宁和安若也上前:“祖母……” 侯府老太太是多么坚强的人,当年老侯爷被奸人陷害杀死,她可一滴眼泪没掉,后来也是亲自抄刀砍了那人的头。她从来不会在人跟前喊苦说累,更别说是出现这等柔弱的行为。 姜青袁又叩头道:“祖母莫要这样说,孙儿实在是羞愧难当。”如果他争气些,姜家就不会落到此地步了,妹妹就不会死的…… 侯老夫人闭了闭眼,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了好好歇着吧” “孙儿告退。” “孙女儿告退。”“媳妇告退。”“奴婢告退。” 待他们出了侯老夫人的院子,侯夫人便一把抓住姜青袁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院子里,刚进屋便忍不住大哭道:“我的儿!如今又要苦了你!娘这心里呀实在是不舒坦的紧!!你妹妹死了,娘心里日日夜夜的都是疼的!你说你妹妹那么怕冷的孩子,那晚就在那山洞里死去,安知得多害怕呀!我的儿不管如何你往后都要好好的活着!” 姜安知听到母亲说这些,刚毅的脸上也忍不住落下泪痕。 “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活着!孩儿会找到妹妹的孩子!”会为妹妹报仇…… “母亲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只盼着你和你的两个妹妹,还有姜家这侯府都安安生生的,你祖母的意思是让你此月就去张家提亲,之前那安南璟拒了张家女闹得满城风雨……我的儿啊委屈你了。” “我是男子,我自然不怕这些,只是希望以后两个妹妹能有好的归宿,我这两个妹妹单纯的紧,若是去的那虎狼之家,定会被吃的连皮都不剩……” 侯夫人又哭到:“儿啊,你明白娘的苦心就好了,你父亲如今不在了,这侯府可就只有你了…”随后又擦了擦眼泪道:“虽说妾生子是庶子,但是他们也有争夺国公爷的权利,你父亲的头衔只能在你的身上知道吗!” 姜南知出了李家便直接去了酒楼葛掌柜安排的一个靠山僻静的小屋,房子后面便是树林,里面有十多头中型马,姜南知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一切物品去山里抓到毒蛇然后提炼血清。 姜南知辗转到铁匠门前,那铁匠见姜南知来便道:“姑娘今日来是要打什么,上次姑娘说的匕首已经打好了,姑娘尽管拿去吧!” “我想要打一个护身软甲,你这里可能打?” 那铁匠迷惑道:“护甲我倒是听说过,可这护身软甲是何物?” “就是能根据自己身体的活动来调节护身舒适度的护身甲!” 那铁匠听完姜南知说的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这里可有纸笔?” “有有有!” 随后又喊道:“丫头,把你的纸笔拿出来用用。” 便见一小丫头拿了一张纸和一个毛笔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出来的:“爹,你又不会写字,你要纸笔做什么!” 姜南知笑道:“我来给你爹爹画着看呀!” “姐姐,那你会画画吗?” “会的。” 那丫头眼睛一亮:“姐姐能不能给我画个画!” 铁匠喝道:“回屋去,姐姐正忙着呢。” 姜南知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无事,不过要等我跟你爹爹交流之后,姐姐给你画一个虾吧!”我只有虾画得最好看最牛掰。 “耶!太好了太好了!那你们先说着,我要去写字了!” 等到那丫头出来的时候只见桌子上放的一张纸,上面用墨汁画着一只虾??? 小姑娘:??? 丫头拿起那张纸,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爹!!这个虾好像个怪物!!” 姜南知回到家里,拿着毛笔记录着要用些什么东西。 她喃喃道:“获取蛇毒,然后将稀释过的蛇毒一次一次地注射到马的体内,逐渐加大剂量,让马体内产生蛇毒抗体。抽取马的血液,分离血清后,再将带有蛇毒抗体的血清制作成抗蛇毒血清,之后便呢用于救治!可这做起来可是难呀……” “还有用……注射器!可是现在也没有注射器只能用琉璃或者玻璃!那些器材也都只能用玻璃制作……”嗯…都是费钱的东西,手头钱好像有点不够呀!!那就去银行一趟吧!! 待到中午姜南知又准备按时站到酒楼前去。 葛掌柜!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忽然远方一声惊叫。 “饶了我吧!!我没钱!真的没钱!” 姜南知自认为自己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还是很热心肠,便赶忙顺着那尖叫声方向去,见两三个男子正在踢打一个乞丐。 这种欺负弱小的行为,姜南知一向是很痛斥的!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我是要报官咯。” 那男子们转过头来见是一个小姑娘,便不耐烦道:“滚一边儿去,别多管闲事,小心爷把你卖到青楼去!” 那乞丐被打得鼻青脸肿,想要伸过头看看是谁,居然为了他一个乞丐出头,呵斥这些街头流氓。 那乞丐抬眼一瞧,见是姜南知,便紧紧抓住那男子的腿:“你们若是喜欢打就打吧!” 又向姜南慌忙大声喊道:“姐姐快跑,姐姐不要管我,姐姐快跑!” 姜南知这才反应过来,那乞丐便是前两天自己在月光下交流的人儿。 姜南知踱步走上前,有些鄙夷地瞧着他们道:“我生平最讨厌你们这种人,真是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什么鸟!” 这话将那些男子惹得恼火,怒目圆睁,走上前去扬起手:“老子让你………” 手还未落下,姜南知便当胸一脚,狠狠地踢向迎面而来的男子,那男子一个不防备,受力不均一下被踢飞后,姜南知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的两个男子也尽数扫地。 那紫衣男子觉得丢了脸很是恼怒:“死丫头,让你钻了空子,爷今儿非把你的腿打断!” 迅速地爬起身来向姜南知划拳,刚走近姜南知,准备伸拳,谁知姜南知出手速度极快用手掌紧紧的包裹着他的拳头,向外一拧,右手紧紧的捏住那男子的胳膊,向上一提,顿时那男子惨叫声连连。又是一空中回旋踢,将那男子踢的老远。 姜南知:力道不够!要是回去得被师父骂死!!! 姜南知盛气凌人冷声道:“以后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见那几个男子没动静有些不耐烦道:“还不走?那我好心些将你们另外一个胳膊另外两条腿都卸下来!” 男子:这姑娘真是野呀,比老子路子都野!! 其他两个男子见那男子未捞到什么好处,便起身扶着他三个人落荒而逃。 姜南知上前扶起那乞丐,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呀!” 乞丐捂着脸上被打紫的地方:“他们问我要钱,我没给!” 姜南知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乘风。” “乘风,快回去吧!” “我…我孤身一人了…在哪都一样…” 姜南知低头望了望这个小孩,若是在现代这个年纪… “我也是孤身一人,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叫小九。” 姜南知思索片刻道:“我这个人最相信缘分,今日咱们又阴差阳错见着了,你愿意跟我回家吗,虽说不能让你有多好的生活,但是起码可以保证咱们都能吃饱穿暖。” 又调皮道:“但是你得帮我做事噢。” 乘风见姜南说要他跟她回家,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被打迷糊了,有些不敢相信,有人愿意让一个乞丐跟着…有些怀疑… “你愿意让我跟着你?”乘风小心翼翼道。 “你不愿意吗,你若是不愿意……” 承风赶忙点了点头,热泪夺眶而出。 “我愿意我愿意,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打扫,打架我也会!呜呜呜!!那我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家人了!” 姜南知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好啦,我现在要去另一个地方办点事儿,你回我的家去,钥匙门上面,你先去烧点水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好” 承风眼里噙着泪水,心里默默想着一定要报答姜南知。 为什么姜南知如此信任他,姜南知也不知道,就是凭自己的感觉吧… 姜南知刚到酒楼门前,那店小二见她过来,赶忙热脸相迎。 “姑娘,进来坐,我给姑娘倒点茶。” “我今日来是来兑现承诺的!” 小儿眼睛一亮忙将掌柜的喊来,毕竟近日生意火爆,他也涨了好些月钱,此刻已是将姜南知当做财神爷一样的人物。 “姜姑娘好久不见!” 姜南知一笑调侃道:“瞧瞧,掌柜地输钱脑袋都晕乎乎地,咱前两天刚见过!” 那掌柜哈哈大笑:“姜姑娘真性情!” 两人一同走到后厨, “我今日要教你们做的便是叫酸菜鱼!” 旁边迅速升起了一个小桌子,掌柜的将写账的师傅叫过来记着姜南知做菜的步骤和说过的话。 那厨师皆在旁边整整齐齐站着 姜南知边准备食材边讲解道:“鲤鱼1条(1000克左右),陈年泡青酸菜250克。辅料鸡蛋清1个,混合油40克,汤1250克,精盐4克,味精3克,胡椒面4克,料酒15克,泡辣椒末25克,花椒10粒,姜片3克,蒜瓣7克。这里面没有的调料我将用其他的东西替代,你们看清楚了…” “将鲤鱼去鳞、鱼鳃、剖腹、去内脏洗净,用刀取下两扇鱼肉,把鱼头劈开,钱骨制成块。泡青酸菜洗后切段。” “将炒锅置火上,放少许油烧热,下入花椒料、姜片、蒜瓣炸出香味后,倒入泡青酸菜煸炒出味,加汤烧沸,下鱼头、鱼骨,用大火熬煮。撇去汤面浮沫,滴入料酒去腥。再加入精盐、胡椒面备用。” “将鱼肉斜刀片成百姓0.3厘米的连刀鱼片,加入精盐、料酒、味精、鸡蛋清拌匀,使鱼片均匀的裹上一层蛋浆。” “将锅内汤汁熬出味后,把鱼片抖散入锅。用另一锅入油烧热,把泡辣椒末炒出味后,倒入汤锅内煮1至2分钟。待鱼片断生至熟,加入味精,倒入汤盆子中即成。” 姜南知做一步,说一步,待姜南知将这鱼做出来,这一步一步的步骤,让掌柜和厨子像发现了新世界!掌柜的甚至觉得他们家酒楼能开到京城去! “来,你们尝尝这味道如何!” 厨师和掌柜便各拿一双筷子浅尝了。 那掌柜放下筷子当场便道:“一会儿去给姜姑娘再拿三十两银子就当是辛苦费了!” 姜南知注视着掌柜一脸正色道:“今日我除了做菜以外,还是有些小事要麻烦掌柜的!” 掌柜的抬起手,似乎是觉得姜南知说麻烦就是侮辱他的样子。 “别说麻烦,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姜南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两日辛苦你们店做两人份的一天三顿将饭菜送入西街巷子里第二家!” 掌柜的想都没想,甚至没听完姜南知说的话,便忙道:“好,没问题!” 姜南知又道:“这城里可有卖琉璃盏的地方?” 那掌柜的若有所思,忽地想起来。 “要说这琉璃盏那必然是东庄!不过价格是略高些的!”掌柜沉思,因为她觉得姜南知很穷困潦倒,但事实上她确实很穷。 又问道:“姜姑娘是要做些什么?” “有急用。” 那掌柜是个聪明人,见此也没再多问:“那我派人将姜姑娘送过去吧!” 姜南知忙行礼道:“多谢掌柜的!” “你我二人不必言谢,日后若来酒楼吃饭,直接来也不用给银钱,免得生分!” 姜南知调侃道:“我这食量,那掌柜的日后可得亏坏咯”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偌大的厅内,张相辅跪在周王面前,鬓角冷汗直流,胳膊微微发抖,眼里闪着惶恐不安。 “王爷…小女婚事……” 第34章 自古男人多坏事 热情似火惊南知 “怎么,入侯府,委屈你们了,张小姐若是嫁入侯府,那日后侯夫人的位子可就稳稳当当非张小姐莫属了。”周王低着头批着折子漫不经心道 。 张辅汗流浃背生怕惹了周王不高兴,却还是咬牙道:“小女顽劣,若是嫁入姜家,只怕是…我这做父亲的……” 周王眼眸微抬,眼中微冷,慵懒冷声道:“若是不想入姜家,那便来皇宫与皇兄做伴吧!” 周王闭了闭眼,终是在心里叹了道气,稳稳当当磕了头道:“臣,斗胆为小女求一份圣旨” 周王嘴角微勾,眼带嘲讽。 “允了” 啪!! 一盏精细的琉璃杯在地上瞬间崩裂。 “我不嫁!我不嫁!我只要安南瑾!那姜家现在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让我嫁给他?把这些聘礼都给我扔出去!!”张馨儿一面骂着怒摔道。 张夫人赶忙上前拉住女儿苦口婆心道:“你父亲去了宫里,这是周王发了话的……你就算嫁过去了以后好歹也是个侯夫人,那姜家看在我们张家的面子上,必然不会对你有半分怠慢。” “周王!周王!又是周王!!他说让我嫁我便嫁吗!!他打的什么主意连我都能猜到,父亲难道还不知道吗!!” 张夫人赶忙上前捂住女儿的嘴,神情紧张,天子脚下,可不能说这些。 “我的儿!!可不能这样讲!” 张相辅在门口便听见吵闹声,进门怒声呵斥:“往日任你胡闹也就罢了,如今你是要张家上上下下为你陪葬吗!倘若不嫁,就进宫去给皇上当妃子去吧!!” 张馨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父亲平日里是最疼爱她的,一点重话也舍不得对她讲的。 张馨儿眼里噙着泪水:“父亲为了这权利,连女儿的终身大事也不在意了吗!” “啪” 张相辅正在气头上,奈何自己又无可奈何,见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又如此想他,一时恼怒便上前怒打了一巴掌。 “老爷!” 张夫人惊道,赶忙上前查看着女儿的脸。 张馨儿被这一巴掌打地直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 张馨儿从小到大只有打别人巴掌的份,哪有别人打自己巴掌。 张相辅向旁边的奴才说道:“将小姐关到房里去,大婚之前,不许出来!”便挥了挥衣袖大步向外走去。 “太后,张府和姜家要结亲了。”谭姑姑便给付太后倒茶边道。 付太后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抿嘴:“那不是皆大欢喜吗,正如了周王的意!” “太后以为如何?” 付太后看了看自己的护甲面无表情:“哀家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姜家是如何想的,先瞧着吧。” 马车咕噜咕噜地走着,姜南知被这古代的交通工具折服,颠人的紧,还不如牛车稳妥,还是敞篷的。 “姜小姐,这便是东庄了!”小厮跳下车向姜南知说道。 姜南知看着眼前,这东庄很是气势磅礴,屋顶金漆雕鹤,琉璃做眼,气势压人,一进门一眼望去便见极尽奢华的大厅,放着各式各样的琉璃盏,那些琉璃盏在烛灯的照耀下格外的闪耀夺目。 这里小厮的服饰都是统一一模一样的,这让姜南知不禁觉得原来咱们现在都是以前老祖宗玩剩下的。 见姜南知他们进来一小厮忙上前道:“姑娘可是来买琉璃盏的,要什么样式的,什么价位的,用做什么的,我来给姑娘推荐。” “我可以画出来定做吗?” 那小厮顿了顿道:“没听说过有人定做,不过我可以给你去问问我们东家。” 没几时,便出来了一个年轻男子,长长的眉毛若柳,身如玉树,白哲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让姜南知不得在心里大喊一声:好美的男人。 那男子出来见姜南知浅笑道:“听说姑娘想要定制,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琉璃盏!” “我给你画个图可好。”声音也好听,这隔现代是大明星呀,自己追星都赶不上号的那一种。 姜南知画完,那男子用手指抚了抚嘴唇,片刻之后便笑道:“我们还从未做过这样的琉璃盏,实在是有趣,不过若是做成了…姑娘可否将这琉璃盏的样图卖予我们。” 噢~买版权呀!姜南知:“好呀没问题!那你们能多久做出来呢?” “姑娘可是急用!” “是的!!很急!!” “那我现在就命人去赶制。”又顿了顿:“在下舒子息,敢问姑娘芳名?” “姜南知。” 次日一早,东西便全都送了过来,姜南知跟承风道:“我要去山上抓点东西你好好看着家。” 承风道:“姐姐要去山里做什么。” “抓毒蛇!” 承风一惊道:“姐姐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防我吧… “我有一个朋友,他需要这个东西所以……” 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我跟姐姐一起去吧。” “你在家吧,抓毒蛇很危险的。”别蛇没抓住,把你咬了,我还得再从头再来。 看出来承风有些担心,姜南知摸了摸她的头:“姐姐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可是很厉害!” “那好吧,姐姐小心点,我会将家里的马喂的饱饱的。” 姜南知来到山上,翻找了两个时辰都还没找到,有些心烦意乱 姜南知:还真是玄学,想找的时候找不到,不想找的时候一大堆跑出来咬人。 姜南知只得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扒开草丛瞧着。 “丫头,你在找什么?”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姜南知抬头一看便见几个着军服的男子凝神望着她。 姜南知:这儿怎么会有士兵在这边走动… “军爷,我东西掉了,在这边翻找!” “你在找什么东西,我们帮你一起,在山里毒虫多,你一个小姑娘太不安全了!” 姜南知赶忙道:“我自己找吧,当军爷们的时间可就不好了!” 那士兵道:“快晌午了,我们的队在那边,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再找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找到了就下山去。” 那士兵以为姜南知是害羞 “来来来,你一个人多危险。” 姜南知:多热情呀!像这秋天里的一把火!! 第35章 女主角真的很野 “军爷,你们是做什么的?” 另一个士兵道:“放心吧姑娘,我们不是坏人,你这年纪跟我家丫头一样大,走吧,去吃了东西再过来找也不晚,找完了早点回家去免得你爹娘担心。” 姜南知只得跟着那士兵往他们驻扎的地方去。 “哟,小章,怎么带回来那个小姑娘!” “这姑娘年纪小,恐怕给你当不了媳妇儿啊!” 小章:“别胡说,正经姑娘家的上山来找东西。” 那士兵们见状也不再开玩笑便道:“快来,刚煮了汤,来吃点东西。” 姜南知:这还真是老天爷赏饭。 一个士兵看着姜南知,粉粉嫩嫩,小小年纪便长着一副美人面,倒不像是这里农户家的孩子,好奇道:“小姑娘,你家哪里的?” 姜南知只得尽力用着稚嫩的语气:“哥哥,我家就在山下。” “那倒也是比较近的,看来你是贪玩跑这里东西丢了,一会我们陪你一起找,你好回家去,你一个姑娘家危险。” 将手里的干粮递给姜南知,姜南知伸手接过,认认真真地啃了起来。 “少爷!”一士兵突然喊道,也立马支棱起来。 其他人抬头也立马站了起来,姜南知拿着啃了一半的干粮往前看去… 四目相对。 “这怎么有个小姑娘。” 一士兵挠了挠头道:“山下的,小孩贪玩东西丢了,来找来着,我…我们给她吃了点干粮。” 宋知白看着那小姑娘倒有些眼熟,确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 “姜南知。” 宋知白瞳孔突地收缩,姓姜,南知… 宋之白按下心中所有的疑问,“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岁了。” 宋知白只觉得心突突的跳,或许他想多了或许是巧合呢…… “你丢了什么东西?” “我爹给我的一颗珠子。”小九就让你当一次爹吧,还是你占我便宜了呢。 宋知白心想看来真是他多想了哪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便向旁边的士兵吩咐道:“一会儿派几个人帮她将东西找到送她下山去吧。” 说完便走出了军营 “哥哥,那人是谁呀!” “他可是宋将军的嫡子,宋将军去世后,后被周王指派到南边镇守,这次是陪自家夫人来探亲的。” 小南只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着。 起身道:“哥哥们,我吃好了,我先去找东西了,你们慢慢吃。” 蒋兰芝:别跟着我呀,我要抓毒蛇呢!! 小章嘴里塞满了干粮道:“妹妹别跑远了啊,我们马上过去!” 姜南知:这蛇可得赶紧找到,赶紧下山去,别自己东西刚做出来小九已经被自己熬死了!! 姜南知手脚利落地来到一块草木密集的地方。 姜南知:在大大的树林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出小小的蛇牙带回家…… 姜南知还在自娱自乐不经意间瞥见一白团,定睛一看,树根下盘旋着一通透的白色。 蒋兰芝:白素贞呀!白素贞!我找的你好辛苦呀!!! 姜南知放慢着脚步慢慢的向白蛇走去,轻轻的拨开旁边的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捏住那蛇的七寸! 江南之:嘿!逮住了!姐风采不减当年呀!! “南知妹妹!!” 姜南知下意识的将腰直了起,眼神望声音方向探寻。 小章接下来看到的便是,一个十岁娇娇弱弱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条还在弹跳的毒蛇,姑娘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他? 众人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三秒。 小章道:“南知妹妹,你…你…你手里那是…那可不能瞎玩儿!!快!!快扔了它!!” 旁边的士兵也赶忙道:“快扔了它那是有毒!!!” 姜南知:我就说吧…自古男人都是坏事儿了…… 姜南知甜甜一笑:“没事的哥哥,我我抓着玩儿呢,你看我把它放进小箩子里就好了!” 小章见姜南知麻利的将那蛇放进了她随身带的小萝子里,自己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士兵:我去!这小丫头胆子这么大! 小章:!!!! 小章赶忙道:“咳咳咳,南知妹妹你没事吧!”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脚下却没动静。 “没事啊!我没事啊!我东西也找到了!我先下山去啦!!拜拜!” 姜南知迅速地往山下边跑边说,一溜烟儿人便不见了。 这一操作又将小章及众士兵看的呆住了,这小姑娘太大胆了!!这小姑娘的行为让他们都不得不怀疑她是因为无趣专上山来找蛇玩的!!!这若是个男娃娃他们肯定将她留在这兵营里……多好的苗子呀…!! 第36章 来了来了女主带着药回来了 姜南知回家后先将蛇放置于大容器内,用玻璃盖盖住,然后投喂了一些肉食,两个小时之后又将那毒蛇抓起,将毒蛇的牙卡在琉璃盏口,刺激毒蛇分泌出毒液,后又将毒蛇放置于玻璃容器中投喂食物,将蛇毒卡在玻璃琉璃盏口刺激毒素分泌出毒液,如此循环了三四遍终于得出了姜南知想要的毒液的量,将这些蛇毒分别用他特制的琉璃盏、注射器注入马儿的体内。 随后姜南知准备出去买兔子,刚进屋将兔笼拿起,便听见那马的嘶吼声。 承风忙跳着进来喊道:“姐姐!姐姐!你的马要疯了!” 姜南知忙拉着承风到一边,静静的看着那马嘶吼慢慢地倒地七窍流血全身发紫而亡。 “姐姐…那马…好像死了!”马儿很贵,如今死了一匹…承风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南知。 姜南知叹了一口气:“知道不容易,没想到第一步就失败了!!”还好自己让掌柜的准备的马儿多,不然她又要花钱买,多浪费呀!! “我出去买点兔子,你在家里乖乖地看家,那死去的马我一会儿找人给它抬走!” 承风拉了拉姜南知的衣袖,怯生生道:“姐姐…我…可以跟着你去吗……” 姜南知:是啊,自己怎么老觉得他会丢呢…古代小孩可不一样。 “可以呀!走!” 姜南知拉着承风寻找着卖兔子的商贩,路途经过那天晚上与承风相遇的墙边,那些乞丐横七竖八的躺在墙角,有些跪在地上恳求着有钱的老爷路过能上几个银钱,有些则摊了个破衣服在地上躺着睡,有些则坐在那里静静的观望的众人。 承风如今穿着干干净净的衣裳梳着整整齐齐的头发,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看着那边,与他一同乞讨的老爷爷也在望着他,四目相对,都愣了愣,随后那老爷爷给了承风一个坚定的笑,那老爷爷一直目送着承风离开视线,承风边走边向后回望着直到看不见才转过头来。 “怎么了,可是看见谁了?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承风摇了摇头没说话。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卖兔子的商贩前。 “老板,这兔子多少钱一个。”姜南知蹲下看了看,笼子里的兔子很是健康。 那老板见他俩是小孩儿,转了转眼睛便道:“这兔子二十文钱一个,姑娘买一个回去玩玩吧!” 承风道:“这兔子分明都是十五文钱一个的,怎么到了你这儿是二十文钱一个。” 那商贩没想到这小屁孩儿竟然知道行情。 “这城里的兔子都是这个价,这是行情!” “那西街北街东街南街的兔子可都是十五文钱!”承风认真的纠正。 那商贩见竟糊弄不住这小孩,便打着哈哈道:“你若是喜欢,十五文钱就给你们吧!” 姜南知拉起承风的手起身。 “既然老板不诚心,那我们便去其他地方吧。” 那老板一看姜南知要走了,忙喊道:“姑娘别走呀,我再给你便宜两文钱!” 姜南知也不回,摆了摆手,留给那商贩一道美丽的背影。 承风不解的问道:“姐姐,你若买好几只,那便能省好多钱。” 姜南知道:“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即使便宜我也不乐意买他的东西了。” 承风默默在心里谨记着以后可不能欺骗姐姐,姐姐也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呢。 待他们两个人将兔子都提溜回来之后,姜南知又拿起那条毒舌循环着取着毒液。又将毒液注射到马儿的体内,这一次他就在旁边静静的观察着,十五分钟后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症状,姜南知才松了一口气。 她又将那毒液注入兔子的体内,有些兔子尖叫全身青紫窒息而死,有些兔子倒还悠闲的吃着青菜。 姜南知还在观察着兔子,忽有一人推门而入…… 那人气喘吁吁见到姜南知便上去拉着她道:“姜姑娘!!小九…小九怕是不行了!” 姜南知脸色一变,心里顿时揪起,她拉着那人的胳膊:“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跟我细细的说!” 待那人说完姜南知吐出一口气。 “是陈兰大夫让你过来的吗。” 那人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我尽快!” 说完便一头扎进屋子里,承风只知道姜南知在吃饭的时候会出来吃个饭,其他时候都在屋子里,一天都跟姜南知说不到两句话,这状态也让承风无比的焦急。 一周之后,姜南知早早地坐在门前拿着一瓶透明状乳液,陈峰早上起来看着她吓了一跳。 “姐姐你……” 姜南知道:“吃完饭我们马上赶回李家。” 承风忙点了点头 江文正在椅子上晃悠着打瞌睡,便被风风火火进来的姜南知惊醒,没想到几日不见这女娃,她成了这副鬼样子!!头发打结,面容消瘦,眉眼之间尽是疲惫…… 江文道:“南知姑娘你这是药做好了?” 姜南知径直走到阿九床前,阿九还是一脸苍白,听有动静便睁开眼,见是姜南知,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你回来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这一次离开得最久。 姜南知抿了抿嘴道:“等你休养的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我带你去找我娘!” 虽说不是向暖的亲娘,但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云姑姑所作所为所说一切的记忆都在姜南知的脑海里,所有的感情都还在这个身体里,都还在姜南知的心里,在这一个世界里云姑姑就像是向暖的妈妈一样的存在。 江文赶忙到姜南知的跟前儿一脸稀奇道:“你真的做出了这药?” 又自顾自喃喃道:“怎么可能会有解药呢!!不可能呀!这毒是入了五脏六腑………”想着想着眼睛突然一亮,难不成…… “难不成你也会做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药?” 姜南知转过头:??? “我若是有起死回生的药长生不老的药,我怎么着也要将这药送到嬴政手里!”对!就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秦始皇。 江文顿了顿,疑惑地向姜南知问道:“嬴政是谁?他很厉害吗?竟然让你第一个想要将这药送到他手里?” 江文对姜南知的这药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所以在姜南知将江文推出屋时他也没有反抗。 姜南知向阿九道:“有点疼,不过,你别怕,马上就好了!” 阿九双眼注视着姜南知道:“我不怕。”因为是你。 姜南知将血清注入到阿九的体内后,江文便一直关注着阿九的身体,每天严格把脉,两天后江文让人将他师傅请了过来。 江文激动的嘴打瓢:“师傅,你!你!你快给他把…把脉……” 第37章 女主开始炫技能了 陈兰见着自家徒弟那没出息的样,不由得嫌弃自家徒弟!!成什么样子!! 随后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阿九的脉上,瞬间杏目圆睁,讲话磕磕绊绊。 “这…这怎的好的如此的快!!怎…怎么可能!!” 随后又有些痴魔疯狂摇着姜南知的肩膀:“这也是你师傅教你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能做出这些……竟绝处逢生!!” 又叹息着:“遇不到如此神人此生遗憾哪!!” 最后又喃喃道:“我原以为他活着也是侥幸!但被这毒蛇咬伤竟真的……活了下来!!” 随后掩面流泪,泪流纵横:“好呀!好呀!以后他们都能活下来了,……。” 江文听着,转头也擦了擦着眼泪。 姜南知过去安慰着陈兰道:“老师,他现在还未完全的好,还得休养一段时间,等阿九好了,老师若是愿意,我将这血清的制作方法教与你。” 陈兰愣住眼泪还挂在脸上,一脸不可思议,这…可是秘术!!这怎么能轻易的传给别人,他如今年纪已经大了,若是…… 随后一巴掌拍在身边的姜文身上:“还不快拜见你师傅!” 姜文一时愣住,待反应过来赶忙跪下向姜南知磕头道:“拜见师傅。” 姜南知赶忙侧身一躲:“我教与你们,你们不用拜什么师傅,就当着跟我互相学习好了。” 那江文以为姜南知不愿意收她便跪在地上匍匐上前用手抱住江南之的腿道:“求师傅收下徒儿吧!!徒儿定好好孝敬您!!” 江文:呜呜呜我一定好好学!!我要名垂青史了!!! 姜南知:什么鬼!!是不是该轮到我喊天爷了!! 阿九坐在炕上看着姜南知躲避不及有些尴尬的样子,不由得低头轻笑,姜南知听见他笑,心里也是开心的,面上的视线却射过去,瞪着他。 正说着话,外面匆匆跑来一个妇女身上见沾染着血,在院子里寻找着什么,突然看到姜南知他们,见到旁边的大夫她不知所措中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 妇人的手颤抖着,她的声音慌张中带有哭腔:“你是大夫对吧!听说你在这儿好几天,那个,我是刘家的,我男人搬铁器,不小心被那铁器扎了腿,流了好多血,现在人都叫不醒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说着用手抹了抹脸上眼泪,手上的血沾上了眼泪在脸上显得更加的凌乱。 江文和陈兰听此赶紧向外走去,刚走两步,陈兰回头向姜南知道:“走,我们一起去瞧瞧!” “老师我……”我不敢去…… 李远卿这时听见动静也来到门口:“南知妹妹,你快跟着大夫去瞧瞧!” 李夫人走过来忙将李远卿拉到一边:“儿呀!你要可是要考状元的!!快去学习!!不要沾染这些东西!” 姜南知其实是很佩服李远卿,这么久了,也没被李夫人逼疯。 陈兰看着愣着头的姜南知厉声道:“现在人命关天,你若是能帮得上忙,却要见死不救吗!你师父既然教你那么多东西,你能制作出那些药,那你肯定也知医理!是一个医者,你作为一个医者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他现在要死了,你若是能用你的本领救他,他说不定就能活!你在害怕什么呢?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姜南知,有我在!” “你已经救了那小孩,已经救了阿九,你还在怕什么,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你如今有这些独门绝技你为何不救那些人呢!” 姜南知,抬起头看着陈兰的眼睛,是啊,他跟自己的老师好像,那声音仿佛又在耳边…… “向暖,千万不要因为一次失误而放弃了你热爱的专业!” “向暖,勇敢一点,你一定能在你的领域做出巨大的成就;向暖,你是天生的医者……” 姜南知眼神逐渐清明,郑重道:“走!!去看看那个患者!” 那田间围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你一嘴我一嘴,刘中在人群中间。 “看!就是李家的那个妖怪!!” “就是吹了一口气儿,就把那小子吹活的?” 姜南知边走边大喊道:“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大夫来了。 “不就是个姑娘吗,她能有什么本事!” “不知道能不能行!看这样子啊!流了这么多血!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呀” 姜南知迅速观察着伤者,他的腿卡在了器具上,铁锯已经穿透他的腿,血流了一身,滴落在泥土里逐渐看不到。 “刘中,刘中,你听得见我说吗!来 看看 这是几。” 刘中眼神有些迷离点了点头:“五。” “该患者神志尚清楚,但表情淡漠,反应迟钝,意识模糊,脉搏细数,已经中期休克了” 陈兰迅速上前把脉:“气血逆乱,正气耗脱,血海不足,身少血色,面无精光,证见面白,脉空虚。江文准备益阴补血,用四物汤!” 陈兰看了眼姜南知。 姜南知道:“对!休克就是你们中医说的这些…少血!脉空!对! 随后解开身上的腰带!将带子绑在刘大牛大腿的近心端。 “谁有干净的毛巾” “这这这” 姜南知便把那毛巾折叠,拿毛巾用手压在受伤流血的地方,过一会儿把毛巾拿了起来,血便不流了。 “天!你看他按了按那血就不流了!!” “是呀!!是呀!” 江文和陈兰知道她们了解的东西不一样,但没想到她一会儿便能将那血给止住。 “这!这就止住血了??”不需要喝些汤药就止住了…… 姜南知见江文努力地像要凑上来看,又解释道:“我这是压迫止血法,用于下肢的,记住了吗” 江文忙点了点头。 江文:师傅教他了!! 终于在众人的合力下,将那器具拔了出来,。 姜南知又道现在的血已经止得差不多。我们现在要马上去给他抗休克灌液体,然后进行清创缝合!” 陈兰也到:“江文!通知他们尽快的熬出汤药!” “还有!” 第38章 这1章我站西医 江文转过头来望着姜南知,姜南知道:“准备肥皂、毛刷、热水、酒,一会儿将我的器械拿过来,阿九知道在哪,你顺便将它用高温水煮拿过来。” 姜南知道:“将他抬到他们家里去。” 又向周围的人喊道:“来几个人帮忙抬一下!” 闻言便走过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姜南知便教着他们如何将刘中安全地抬起。 “这十岁的女娃娃整得跟个老大人一样!” “你可不能小瞧了他去!这娃娃可不得了勒!!”另一个妇女神神叨叨 待众人将刘中抬入家中去后,刘中家墙角靠着大牛一对儿女,她们眼神慌忙凌乱,看着自己的父亲浑身是血被众人抬着回来,躲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姜南知上前摸了摸她们的头:“别怕,你父亲只是受伤了,看大夫在这边,一定会将他医治好的。” 那小孩抬头明亮纯清的眼睛盯着姜南知,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师,现如今药还没熬过来,我们先给他灌些水吧!” 陈兰道:“听你的。” 姜南知向旁边不知所措地刘中媳妇道:“去倒碗水里面放点糖放点盐拿过来我给他灌下去!” 刘中媳妇有些慌乱准备向厨房跑去,随后又返回来有些局促地道:“丫头呀,家里没糖!” 姜南知向外大声喊去:“谁家有糖,要救命用的!” 有人将姜南知的话一声一声传传了出去:“谁家有糖!” “谁家有糖!” 不一会儿,便有人急急从外面举着一袋糖,递给姜南知。 刘中媳妇端着水,眼里还有些迷茫和不清明,将碗递给姜南知。 姜南知接过碗,将糖放入到碗里,又道:“再去打一碗过来!” “来个人帮忙将他扶起来!” 刘中的兄弟刘树赶忙上前将自己兄弟扶着靠在他手上,姜南知用自己独特的方法将这水以最快的速度灌了进去。 刘中媳妇儿又端了碗进来颤抖着声音问道:“仙…阿…不!南知,这…这有用吗!” 姜南知边灌着水边解释道:“这只是让他暂时不死,让他暂时舒服的最佳方法!” 刘中媳妇儿听着姜南知这么说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两个孩子还小,公婆已经老了,若是刘中再有个好歹她可怎么办呀…… 姜南知将手里的水灌完之后,又让刘中平躺了下来,进行腹部的体格检查,现在这里没有 b超、x线就怕有其他的损伤。这里的医疗条件这么……古代…… 刘中的老子娘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向屋内走来:“中儿啊…我的儿啊!中儿媳妇儿啊,中儿可还好!”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 “娘!你怎么过来了!” 大牛娘说道:“我来看看我的儿!” 姜南知看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走到刘中跟前见刘中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还在床上昏睡着,一个十岁的女娃娃在他身上敲敲打打。 大牛娘一个没站稳差点晕了过去!颤颤巍巍道:“这丫头是哪家的?在这里做甚!” 姜南知道:“我是李家买来的丫头……”居然很不乐意承认,但只有说了“买的”“丫头”他们才知道是谁。 大牛娘思索了一下便大声道:“就是那个妖怪,这我知道!” 姜南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上前拉着姜南知道:“你可得好好的救救我儿子呀!我们都老啦……全都指望他了!” 姜南知道:“放心吧奶奶,有大夫呢!” 姜南知随后示意着刘中媳妇儿将刘中娘拉出去。 “娘,大夫正在呢,我们先出去吧!” “药来了!药来了!”江文端了碗汤药进来喊道。 姜南知道:“我的东西带来了吗?” “师父我让小夏拿过来,他在后面马上就来,师父你等等啊!”说着便上前将这汤药喂向刘中的嘴里。 没说几句话便见一个面生的男子拿着姜南知特有的器械过来。 “去拿个盆儿,将这烈酒全部倒入盆中把东西放进去!” “好勒师太!你等等,我马上就将东西准备好!” 姜南知:????? 姜南知又向江文道:“老师呢,他刚进来了一下就出去了怎么不见他!” “师傅说他去拿人参回来让刘中含着。” “那一会儿,我清创时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姜文:太好了!太好了!!师父我就等你这句话勒!! 姜南知见刘中的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便问道:“光喝那一碗药有效吗。”这药在现在可是要输血的,关键这里没有血没有条件什么都做不成…… 江夏道:“师傅别看那只是一碗药,那里面的药量和药效可是好着呢!” 姜南知道:“既如此,那我们开始吧。” 姜南知将刘中的裤子全部撩起,然后又用烈酒将他腿部消毒……又忽然想到…… “我忘了!!麻沸散了!!!”在现代习惯了…酸q。 “师父,麻沸散是什么?”江文又一脸懵的看着姜南知,以为又是什么一颗见奇效的神药。 “就是喝了,我给他清创,他不会感觉到疼!” 江文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碗打碎:“师师傅,您知道的可真多……!!!” 又犹豫道:“师父…你看,你方不方便给个药方我去拿?” 江文不太确定姜南知会不会给他的秘方,虽说已认姜南知为师傅,心里也早已把姜南知当成身有绝技的大人,但是…师父总得留点好东西傍身。 谁知姜南知立马说道:“我念你听着,羊踯躅9克、荣莉花根3克、当归30克、菖蒲0.9克。尽量熬快一些” 江夏有些愣了愣道:“师傅之前是不是抓过这药?我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我之前见有一妇人拿过这药方!”天!!我错过了什么!!这么牛的药方我居然没在意… “是的,你快去熬药,别磨蹭了!”一会儿人都要死了! 姜南知照看着刘中期间,阿九竟苍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来快坐!” 阿九道:“我怕你又被人欺负。” “放心吧!现在没人敢欺负我了!我让他们扶你回去吧!” 阿九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姜南知:这孩子自从生病以后变得黏人多了,以前虽说也是比较纵容着咱胡作非为,但对自己不会有这么多话,他这是被蛇咬了一口脑子开窍了? 姜南知不知道的是,还真让她猜对了,阿九自从生了这次一场大病以,脑子明朗了许多,自然待人也不一样了。 第39章 女主魅力值嘎嘎升 没过多久江文便拿着一碗药汤过来,盯着药汤:“师傅,这喝了真的感觉不到痛吗!”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姜南知调侃道:“要不你试试?一会儿为师我给你扎一刀!!” 江文勉强一笑赶忙道:“那倒不必,要那倒不必要!”开玩笑,有人不要用自己得多疼嘞。 姜南知将刘中扶了起来,将这碗麻沸散给他灌了下去。 “江文,你看着我的步骤,我给你讲解,你要记住,知道吗!往后我若是不在,我相信以你的聪明肯定能把它做得更好!” 江文:天涯海角我都要抱你大腿。 “我们在给他清创的时候,一定要将手洗净,然后用酒浸泡十到十五分钟。” “刘中是被那铁钳砸伤的,所以表面有些泥,我们一定要先将这泥巴擦拭干净,我们就用一小块布将大的创口盖住,用肥皂和刷子刷洗周围皮肤刷洗三遍,每一遍都要用酒将它冲掉。” “然后再将纱布揭开以后,再用烈酒将伤口内外冲洗一遍,你看着刘中腿上已有缺血坏死的组织,就是这些发乌发青发黑的,我们要将它修剪掉,你注意看我拿剪刀的手,然后再用酒将这伤口冲洗两遍,用高压锅高压蒸汽过的布将伤口包裹住。” 阿九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异常的疼,在他的眼里姜南知越发不一样,他就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知道的东西那么的不一样… 姜南知看着江文道:“你可看清楚了!” “师傅我看清楚了!!” “之后你便用你的方法将他进行解毒,他应该还需要再喝你们那个什么三什么汤!” 姜南知抬头便见刘中媳妇惨白着张脸看着姜南知手里的器械。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们………” 刘中媳妇眼里恐惧中带着愤怒,发丝凌乱。一把推开姜南知大声尖叫道。 “我就知道!十多岁的孩子怎么会救命!!你们肯定不是想要救我家男人的!!走开走开!” 江文想要上前,刘中媳妇又一把推开他。 姜南知跟刘中媳妇保持着一定地距离忙道:“你现在担心刘中我们都理解,我们在救他,只是方法不一样,你要相信我们大夫,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江大夫吧!” 刘中媳妇此时有些疯魔,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想要上前抓姜南知,没想到阿九一下护在姜南知的身前,冷冷地看着她,刘中媳妇一下被吓了回去只好罢手。 指着姜南知略微发抖大声怒道:“他也是个庸医!!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滚开!!我要带我家男人去城里找其他的大夫!!” 说着便向外大声喊道:“刘树!!刘树!!” “怎么了,嫂子。”刘树不放心就在门口蹲着,听见嫂子喊着她,便丢下手里的悍烟,一下冲了进来。 大牛媳妇一边疯魔地喊着刘树一边扶起正在昏迷中的刘中。 “快把你哥哥抬到城里去!这些人不能相信,快呀!还愣着做什么!你哥哥都要死了!!”刘中媳妇面流泪横,神情慌乱,一边怒吼着一边招呼刘树抬人。 刘中老子娘以为儿子不行了,在门口瘫坐着开始大声哭嚎:“我的儿呀!这可怎么办呀!!我的儿呀…” 两个孩子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突然慌乱的大人们,也不知所措。 有些人从外面探着头向里面看着。 “快说说怎么回事!” “刘中好像是不行了!!” “那血不是止住了吗!怎么会不行?你是不是看错了!” “你没看着刘中都被抬着进了城!!” 江文又想上前跟大树解释,姜南知一把拉住他。 “尊重家属的意愿。” 江文急道:“可是师傅……” 姜南知拍了拍江文肩膀:“休克基本上快控制住了,已经给他清了创,后期也就是那边药铺给他吃些抗炎的药,伤口护理好,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她的青霉素都给阿九用了,新药还没有做好… “可是师傅,那我们做这些不是白做了吗…况且其他的药铺哪有你了解这些东西…” 姜南知笑了笑道:“江文啊,我们救了人,怎么能算白做呢,或许其他的药铺有更好的方法也说不定呢。” 见江文还皱着眉头站在那看着她们走远的背影,姜南知拍了拍他:“走啦,人都走远了,把阿九扶着先回李家!” 姜南知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着泥土、血渍,她歹赶紧回家洗澡换衣服!! 刚进门便听见李夫人道:“哟,人没治好回来了?” 随后叉腰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赶紧走,都杵在我家里!到时候她们过来找你们麻烦岂不是还要连累我们!”本来以为买个丫头帮着家里里里外外,谁知道这丫头天天惹事,我们加月儿和渊儿都没有她这么能惹事生非。 渊儿也在旁边道:“对呀!你这样,我以后和月儿可还怎么嫁人!!” 月儿听见这话赶忙拉着李夫人的手晃悠着:“娘!现在就让她们走!娘!你难道想让我和渊儿在家里待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不成!!” 姜南知:想的可真远呐… 李远卿闻言出来道:“娘,阿九妹妹才好些没多久,待她好些再让他们走…” 月儿忙尖声打断李远卿的话:“娘!哥哥可是要考状元的,若以后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李夫人听见这话忙道:“你们快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走!走走走!”谁都不能坏了我儿子的事… 李远卿忙又上前:“娘…” 李夫人一把拉着李远卿道:“儿啊,这些小事不用你管,快去读书!”一把将李远卿推进屋去。 姜南知:也不会逃咯,光明正大走… 姜南知:“阿九我们收拾一下,去城里。” 承风也忙帮着姜南知和阿九收拾东西。 江文:走的好!走的好!嘿嘿嘿…师傅要离我更近了!!! 刘树和刘中媳妇将刘中推入了城里。 春明堂内,一中年大夫正静静为刘中把着脉,一脸深沉,随后,那大夫似似瞥见刘中腿上的伤,上前掀开白布,他神情一凝,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道:“这是谁给…缝上了?竟…如此大胆!!” 刘中媳妇忙道:“大夫怎么样!我男人怎么样了!” “报官!!” 第40章 女主第二阶段的人生开始 姜南知带着阿九和承风跟随着江文一起坐着马车进城。 姜南知跟江文道:“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房子,之前的地方已经返还给那酒楼了,我们能不能暂住在你们那儿?如果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江夏:太棒了太棒了!!! 江文巴不得姜南知住在他们医馆,这样他们随时都可以见面,关键是他随时都可以向姜南知请教问题!! “师傅!你要说这话就生分了!我们医馆还有好多房呢!走走走!大师傅听了信儿肯定在等着我们!!”江文忙驾着马车奔向息生堂。 马车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到了门前,陈兰老早就站在那里等着,见他们把马车停了下来,便忙上前去。 “来来来!屋子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小夏从后面过来帮着他们拿包裹边拿边说道。 “师太!!您跟我来!!” 姜南知这一次决定还是澄清一下:“我叫姜南知,你可以叫我妹妹或者南知!!”这样叫我我感觉自己已经半截入土了!!!让我很不安呐! 小夏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道:“那怎么能行!你是我师父的师傅!师太,房间我给您打扫的干干净净,您放心住下,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还妹妹!我怎么敢!!师傅知道了会把我天灵盖拧了!! 姜南知和阿九随着小夏进了房间。 “阿九,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找我娘,或者等你好了,你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阿九双眼凝视着姜南知,阿九的眼睛很好看,像狐狸一样吊翘着,格外具有魅惑性。 “那我们岂不是见不到了!”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失落。 “怎么见不到呢?你回家就可以和你爹娘团聚了,毕竟你出来这么久,你爹娘肯定在四处找你,我以后要是想去见你,自然就会去见你呀!” 阿九低垂着眼:“若是就此分离,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也有可能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姜南知摇了摇头:“距离不是问题,如果你想见一个人,多远你都会爬山涉水去见的,如果你觉得远而不去,那你肯定也没有多想去见他。” 阿九转过头,默默的整理着东西。 “对了,阿九,你以后可以穿男装了,就不用扮作女孩子,一会儿就去给你买几件男装,我还不知道你做男子的打扮是何样呢。”姜南知一脸坏笑道。 晚上江文在外敲着姜南知的门。 “师傅师傅!我们专门为你们准备了洗风接尘宴,出来吃饭咯。” 正说着阿九便把门打开了,他也不再是女子样的打扮,一身月牙白袍,身形清瘦,一双狐狸眼媚惑动人,容颜清冷如画,让江文莫名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贵气…对!就是贵气!倒不像是民生子。 江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阿九,你是男子!你以后不能跟师傅老在一起!睡…睡一起!知道吗!” 姜南知忙从阿九身后过来道:“我解释一下!我们没睡一起!!”怎么说话呢!毁我清白啊啊啊!! 阿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江文:“多管闲事。” 江文神色愤愤,上前去跟姜南知告状:“师傅,你看看他!他太不像话了!!” 姜南知在江文耳边小声道:“你别惹他,他这人脾气不好的很!小心他一脚给你踹飞!”姜南知一脸“你不知道吧!对!就是这样”的样子。 江文闻言缩了缩身子,往姜南知方向靠近了一分:“啊!师父他这么暴躁的吗!!师傅你危险了!!要不这样!师傅你搬我隔壁住吧!我让小夏给你换个屋子!!” 前面的阿九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江文,眯了眯狐狸眼。姜文只感觉颈部一凉,默默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这就是江大夫的师傅!!” “怎么是个小姑娘?我还以为是六十岁老翁呢!” “这小姑娘可厉害着呢!” 陈兰见他们已到,请上座。 众弟子落座,陈兰叩了叩桌子,像众弟子道:“今日一聚,为师要介绍一个人,如大家所见。”他指了指旁边的姜南知。 “大家不要因为她年纪小,而轻视,我跟大家所说的制作青霉素,被那毒蛇咬伤让对方死而复生的人就是他!这些医术是能让以后许许多多染此病的有生的希望!南知姑娘是我们真正敬重的人!” 江文忙在旁边道:“还有麻沸散!麻沸散!!” 陈兰疑惑地望向江文,江文忙解释道:“就是刮骨疗伤能让对方感知不到痛!!” 众弟子哗然,看着姜南知的眼也多了一丝探索。 姜南知:我好像窃取了好多老前辈的版权…… 陈兰又用手叩了叩桌子,众弟子静然。 姜南知道:“这些都是我师傅他老人家教我的,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云游四海,也是寻不到踪迹了,以后大家愿意跟我学,我便全都教给大家,尽我所能也希望能救治更多的人!” 众弟子听姜南知发话后众弟子看姜南知就像看猎物一般,眼神迸亮:那可是不治之症!!!她竟要教我们!!!!那可是独门秘术!! 江文:怎么回事!吃个饭师傅都要被偷了!!!!! 江文忙道:“我先说好了!我才是师傅唯一的弟子!!你们都是学徒!!” 第二日,天刚刚亮,集市上的人慢慢地多了起来,小贩的吆喝此起彼伏,一女子慢慢走到衙门前在衙门前击鼓报官。 “咚!咚!咚!” 张县令还没睡醒,便被手下的人急匆匆的敲着房门。 “爷!!外面有人击鼓呢!” 那人见没动静,又敲了敲房门。 “爷?” 张县令这才突然被惊醒,向外大骂道:“作死呢!!这才什么时辰就来扰我!!” 那衙役又硬着头皮道:“爷啊!外面有人击鼓呢!” 张县令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这衙门的鼓,可是好多年都没有人击过了!! 张县令赶忙穿上衣裳,戴好帽子,急匆匆的往衙门走。 张县令坐在上座,猛拍了案,大声喝道:“何人击鼓!!传进来!” 第41章 女主三问难倒村妇 一中年妇女此时被衙兵带着进入大堂内,此人正是刘中媳妇。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报官!” 那刘中媳妇儿见县令拍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大声哭喊道:“民妇李氏,状告息生堂大夫故意使我夫伤重,重上加重,枉为医者,还望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县令又一拍,道:“来人!传息生堂大夫,李氏你且将事慢慢说来与本官听!若有丁点欺骗之意,本官定不饶恕于你!” 那李氏边抹眼泪边道:“民妇的丈夫前日在家农作搬铁犁,一不小心那铁犁砸入我夫的腿中,恰巧息生堂大夫那几日在民妇村里,民妇赶忙去请来治疗于我夫,没想到那息生堂大夫,竟用刀割用针线将那伤口像绣花一样缝了起来!还说什么在治病救人!!可怜我夫到如今还是昏迷不醒!” 那县令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将伤口用针缝起来!!这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竟用针线!!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息生堂里的病人大多数则是那些贫苦之人,小六还在为他们把脉,便见两衙役径直走了进来,众人见到,吓的连动都不敢动。 只听见那衙役大喝一声道:“这息生堂的管事是谁!” 小六赶忙起身道:“官爷,我去将师父喊来!”那衙役点了点头。 小六急匆匆的来到后院,陈兰正在晾晒着自己的药草。看小六脸色苍白行色匆匆便道:“小六呀,万事稳妥些,你这急匆匆的做什么!” “师父!不好了不好了!有官差来了!” 陈兰听此,略有惊讶,停下自己手中的活计起身边走边道:“所为何事。” 小六:“师父,我也不知道!我…我没敢问。” 待到大厅中,陈兰向衙役道:“官爷,我便是在息生堂管事的!” “有人状告息生堂大夫草菅人命,你跟我走一趟吧!” 那些民众听衙役如此说道,有些便赶忙道自己的身体突然好了些,不想拿药了,匆匆便走了。 没过一会儿,这大堂内的病人竟所剩无几。 陈兰上前撩起衣袍跪下道:“大人草,息生堂陈兰参见大人 县令眼望陈兰,幽幽地开口道:“陈兰!有人告你草菅人命!枉为医者你可认?” 陈兰一叩头,一次一句刚强有力:“草民不认!!草民息生堂从来不以盈利为目的,为的就是让大家都能看得起病!况且我息生堂大夫虽技医一般,但绝不是草菅人命之辈!” 那县令道:“陈兰,你看看你旁边的人,你可认得她!” 陈兰仔细一瞧,心下了然,陈兰道:“认得!” 那县令还以为是什么冤案,谁知道是这等小事,近年状告大夫的数不胜数,瞬间也懒得往下省,只想草草结了这葫芦案,虽说是头一次听这事…… 县令:“那你们息生堂可治过李氏的丈夫。” “治过。” 外面一婆子拍了拍手:“亲娘嘞,这息生堂以后可不能再去了。” 有乞丐见息生堂大夫被抓,得了消息,赶忙派了人过来瞧瞧好回去汇报消息。 “既如此,来人!先打二十大板!”陈兰年事已高,这二十大板受下来…… 见如此,小六赶忙从人群中挤出去,赶往息生堂去寻找姜南知。 “什么!带路!”姜南知听此消息手里的东西一丢,忙三步并两步跑了出去。 姜南知看来这事简直是荒谬至极!就因为自己行了缝合之术,未免也太夸张了,难道那刘中已经死了,不可能。 姜南知到堂门口便见衙役已经开始仗打陈兰,那县令竟在那闭着眼睛打着瞌睡。 姜南知忙上前喊道:“县令!民女有话说!请县令听民女一言” 衙役见她已上前,忙用杖棍放在身前挡住姜南知前进的步子。 那县令吓一跳,耷拉地脑袋忙抬起来扶了扶官帽:“放肆!大堂之上岂容喧哗!何人!带进来!” 待将姜南知放入大堂内时,陈兰已被仗打完毕,他臀部衣裤有血渍已慢慢侵出,他面色苍白有点点汗珠从额间滴落下。 陈兰见姜南知进来喝道:“你进来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才是息生堂的东家!别胡闹!回去!” 姜南知透过陈兰的身形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老师。那天她还在休息室思考人生的时候,便听说警察把老师抓走了;那天她也在旁听席,也是眼睁睁见着老师被判刑入狱,那天老师望着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对着她笑,经过她旁边时说了一句:向暖,别怕。就好像在说:今天是晴天。 姜南知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情形,她不愿…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姜南知作揖道:“民女姜南知参见县令!”随后不等县令开口又道:“这刘中是我治的!和息生堂无关,也与陈兰大夫无关。” 陈兰听姜南知语闭,忙低声喝道:“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县令一听倒来了兴趣,也向陈兰喝道:“你闭嘴!”又指着姜南知道:“你说是你治的?” “是” “你这姑娘,年纪不小,学了些医术竟敢胡乱行医,我看你也该打,不过念你年纪小暂且免了这一丈!姜南知!你且知罪!!!” “县令,一看您,民女便知道您是为民声张的好官!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是民众的天,是真正值得信赖的好官!” 县令一听马上感觉自己责任重大,使命担当,不自觉挺了挺腰。 县令又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说道:“咳咳咳,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姜南知又向李氏道:“敢问夫人,刘中大叔死了吗?你只回答有或没有!” 李氏准备开口骂姜南知看了看县令终究是没敢开口,诺道:“没有!” “那敢问夫人!那日后刘大叔病情可忽恶化不能回旋?” “没有…” “那我再问夫人,夫人将刘中大叔送往医馆,大夫算过他必死无疑吗?” 第42章 他们只觉得女主脑子有毛病 “没有…但是你用针……” 姜南知未等李氏说完又面向县令道:“县令大人!!刘中既然未死!” 姜南知忽又声洪亮铿锵有力:“那我何罪之有!那息生堂又怎能担得起庸医之名!!” 县令听着姜南知话语,忽有振聋发聩之感,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准备开口… 姜南知又面向县令一作揖道:“县令大人!难道就是因为我用了别人不敢用的方法,就是罪?难道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不可以的方法我能治好,也是罪?难道有一颗急迫救人之心也是错?大人!为医者辛辛苦苦读书十几载,不论何情都只是一心想祛除病人的疼痛,让父亲不失去儿子,让妻子不失去丈夫,自然尽心尽力!大人!息生堂又怎能担得起庸医、草菅人命之词!!” 阿九望着屋内慷慨激昂地人儿,抿了抿嘴,此刻在阿九眼里心里姜南知才是真正地为医者。 外面有一乞丐在人群中大喊道:“我们去息生堂看病,息生堂怕我们有病不治都是分文不取的!!这是真正地好大夫啊!!青天大老爷,息生堂肯定是冤枉的!!” “对呀!对呀!青天大老爷息生堂可是分文不取救过我的命呀!” 县令听着姜南知说的十分有理,便也跟着众人一样点着头。 “你们无德无仁!!难道配为一个大夫吗,你们在活人身上动刀动针线!不是把活人当真畜牲一样对待吗!”一着青衣的中年男子愤愤地在外喊道 旁边有人应和道:“对呀!这不就是把人当畜牲吗!” “对呀对呀!这些大夫真是胡闹!” “你看那小姑娘才多大居然敢行医!” “真是不靠谱!” 又有人在人群中大喊道:“息生堂胡乱行医!!应该抓到大牢去!!” 阿九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看了一眼那人,那人感受到冷意,缩了缩头。 陈兰向外望了望,春善堂的人…给姜南知使了使眼色。 姜南知随后笑道:“自古名贤治病,多用生命以济危急,虽曰贱畜贵人,至于爱命,人畜一也,损彼益己,物情同患,况于人乎!” 那青衣人愤懑万分,横眉冷眼:“竖子歪理!那你不还是将人当做畜牲,简直毫无人性!” 姜南知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从哪跑过来这么一个猴坏我好事。 姜南知问道:“敢问您是做什么的。” 那人扬了扬脸:“春善堂大夫!杨民!!” “哎哟喂!那是杨大夫!!杨大夫医术了得呀!!” “杨大夫可是和京城里张贺大夫是同门!” 杨民听见张贺的名字眼里闪过一丝难堪。 姜南知面向县令道:“县令大人,您说难道因为我的法子别人没用过,有一个人要死了,我见死不救,这才是有仁德的大夫吗?” 县令摸了摸下巴,做深思样,好一会儿道:“李氏,你有何话说!” 李氏哭道:“大人啊!我还是要告!我男人到现在生死不明…大人哪…”又哭得死去活来。 杨民在外喊道:“息生堂如此罔顾伦理之法,大人应重责!” 姜南知向县令作揖:“大人当初是这位夫人哭着闹着不让我治,现如今人身死不定又要怪我,大人息生堂可真是冤枉啊!!” 又转声音道:“这位夫人想要告我,我无可奈何,那位大夫抛开结果不谈,又胡说八道!不过我想请县令大人在公堂之上做主!!我要与这夫人做个赌。” “你说”县令严肃道。 “我赌刘中经我手用我的法子治疗,半月必定痊愈,若是我赢了,春善堂的这位杨大夫和这位夫人绕城一圈,宣扬:息生堂,医者仁心,大爱无疆,妙手回春。且此后有人找我治病,不要管我用什么法子,更别谈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云云。” 杨民:半月?这丫头是真疯了,小小年纪荒谬至极,简直可笑至极!! 有人心里道:这姑娘好生狂妄! 那乞丐心想:糟糕!!要出事了!! 杨民与同门交换了下眼神 有人赶忙道:“那你若是输了呢?” 姜南知笑道:“自然是任凭县令处置!” 县令倒吸一口气:好大的口气!! 县令思索片刻一拍惊堂木道:“杨民!你可有异议?” 杨民在外道:“草民无异议!” “那好!半月后见分晓!” 陈兰躺在床上,身下的伤口已被江文涂了金疮药。 姜南知坐在床边低着头道:“老师,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陈兰有些激动地拍了拍床沿:“你说你沾这一趟浑水做什么!!那春善堂定是冲着我们息生堂来的!你说你出什么头!谁让你过去的!你一个小丫头就安安生生在息生堂里待着!” 姜南知眼眶微红抬起头来道:“难道我就那样看着您替我挨罚!看着您替我下狱!看着您背上骂名吗!!”看着您像他一样… 随后又低下头道:“老师,我做不到…我已经眼睁睁地看过一次了…我做不到……” 陈兰伸出手来,拉着姜南知的手道:“挨罚,下狱甚至是死我都不怕!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姜南知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我最怕的是,那些救人之术,就此断了!怕的是没有传承!” 姜南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唰得一下流了出来。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 勿避险寒、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如此可为苍生大医,陈兰大概就是所说的真正的医者,心怀仁慈。 “可是总是要过这样艰难的时刻,不然这些东西该怎么光明正大,又该怎么让人信服…” 陈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去吧,让江文与你一同看着刘中。” 第43章 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女主 刘中已被抬到息生堂,陈兰的好几位弟子都围绕在他的床边,有去把着脉的,有去看舌头看脸的…… 见姜南知走过来,他们赶忙空出一条道。 江文看着走近的姜南知内向复杂万分,欲言又止。 “师父来了!” 姜南知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师父,我刚才已为他把完脉,刘中脉向虽说稳定,但是却虚浮,我已将他重新喂了汤药,可是这人还是不清醒的状态…这可怎么办呀!”江文眼底有一丝焦虑。 姜南知听完便上前查看。 “他失血过多,这几天还是好好多给他灌些盐糖水,另外用一些鸡蛋壳,将鸡蛋壳磨成粉掺在水里给他灌下去。” 又摸了摸刘中的额头,皱了皱眉:“发热了!” 随后将之前伤口上的布揭开,果然不出她所料,伤口没有好好的护理,已经感染了,这次可复杂多了,他的青霉素已经快要制成,但终究还没有制好…… 江文惊道:“这伤口已经疮疡,怕是有些棘手了!” 姜南知扭头望向江文问道:“你们平时所用于感染的是什么药?” 姜文面带疑惑,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就是你说的疮疡。” 江文意会向身后的小夏道:“茵陈10克,郁金10克,柴胡10克,炙黄芪30克,炒白术15克,泽泻10克,丹参15克,生大黄10克,生山楂15克,枳实10克,制首乌15。 顿了顿又道:“再另起一方:茵陈15克,郁金10克,柴胡10克,炙黄芪30克,炒白术15克,泽泻10克,丹参15克,生大黄10克,生山楂15克,枳实10克,制首乌15克,赤芍15克,虎杖30克,红花10克,去煎药!” 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只能先观察着看了……” 姜南知攥了攥手,神色如常。 “江文,你过来,我们先去准备器械一会儿再次清创,将那些都切掉。” 小六:真的是太让人振奋了,等师父学会了教给我,我以后也能会是一个救死回生的大夫了!! 二弟子:我得要学的比大哥好!! 小夏:有个好师父就是好呀,还好我师父的师父不是一般人也!!! 江文跟在姜南知身后,想说些什么话,但却还是咽了下来。 姜南知实在没忍住便道:“怎么了?你这是看上了哪家姑娘百思不得其解?” 江文脸色一红,佯装怒恼:“师父,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快急死了,这若是半个月后,那刘中还未好可怎么办呀!!”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师父呀!” “不是不相信师父,只是这样的伤平常都要两三月才好……” 姜南知见阿九走过来,挑了挑眉。 “实在不行…到时候把阿九押在那大牢里。” “我给你寻了个大夫,医术十分了得,明日便到。”阿九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具脸,只有从他眼神里细看才能发现阿九对姜南知的关切。 “寻了个大夫?阿九你怎么会认识医术高超的大夫?” 阿九抿了抿嘴,眼神有些躲闪。 “无意间认识的,你信他便是!” 江文在旁边怒道:“阿九,你怎么回事儿,你瞧不起我们是不是,我们在息生堂这么多大夫还需要从其他地方请吗!” 阿九轻蔑的看了一眼江文:“承认别人很厉害很难吗?” 江文听到这话便马上跳脚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见两人快要吵起来了,姜南知赶紧道:“行了!行了!别吵了!” 又转头对阿九道:“谢谢阿九,可是我不需要其他的大夫,我要用我自己的本事来证明我是对的!我要大家都认可这种医术!” 阿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神色马上就恢复如常:“随你。”便转身离开了。 “师父你瞧瞧这阿九是什么意思,他居然不相信我!太过分了!” 姜南知笑道:“行了行了!快走吧!准备准备东西!别一会人都要死了!我们东西还没准备好!” “师父你说息生堂真的有把握半个月内将那人救活吗?”陈蒙边给杨民倒茶边道。 杨民不屑地笑道:“那丫头也是敢说,才吃了几年的饭,怕是我师兄遇到这事儿,也不敢说是要半月就能让人治好!” “那徒儿就先恭喜师傅,这息生堂一倒呀,咱们春善堂马上可就得扬名了!” 杨民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这些年息生堂抢走了我们多少生意,这次倒也是个时机!” 杨蒙小心翼翼的看着杨民问道:“师父,那要不要找人看着息生堂?” 双手靠在椅子上略微慵懒道:“找人看着吧,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儿!” 刘中媳妇儿日日早上过来看着刘中,见刘中脸色发烫忙去前厅喊了大夫:“大夫!我瞧着我男人身上越来越滚烫了!” 小六向小夏喊道:“小夏!快去喊你师太!” 当姜南知急匆匆的赶来时,刘中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怎么又烧起来了!必须要先将这热降下去才行!去端盆水多拿几个毛巾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又向江下道:“快去教我制作的碘伏拿过来给他换药!” 在众人的慌乱中陈兰走了过来:“江文,你给他用的什么药!” “老师!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 陈兰瞪了瞪姜南知,又向江文喝道: “我若再不起来,怕这息生堂都要乱成一锅汤了!” 江文忙将药方拿了过去,陈兰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头:“你这味药用的不对!他现在是因外向内而热!小夏你照着我这个方子去 熬制药汤!” 陈兰见众人神情慌乱便喝道:“慌什么慌,他不还没死吗!还有那么久!” 姜南知瞬间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师父!!” 陈兰道:“你不是说做了有辅助伤口的药吗,你的药做好了吗?还不快去!” 月色正浓,冬夜里寒风四起,潇潇作响。 “大人不好了,大人小姐要生了!” 县令正在做梦,便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县令夫人听此便赶忙起身。 县令有些蒙,忙边穿衣服边道:“禾儿不是才八个多月吗!怎么说生就生了!!” 县令夫人已穿好了外衣,边走边向外喝道:“快去请接生婆去。” 那丫鬟一脸焦急,都快哭了。 “去请了……都 都没有啊!夫人!” 第44章 真嘟假嘟,女主成了全村的希望 县令夫人怒道:“什么叫请不到,难不成还在我们跟前拿大!” “不不不是的,夫人是城里的接生婆都…不在啊!”说完便跪下。 县令夫人回过头来,眼底带着诧异:“城里有好几个接生婆,我怎么可能今日都不在!”眼睛一眯,眼底尽是寒意:“你莫是在唬我不成!” 那丫鬟跪在那哭道:“夫人,奴婢跟着小姐也有七八年,怎么可能做这等下作的事。” 县令跑了过来,见自家夫人还在训斥那丫鬟,忙道:“夫人呐!这都什么时候了!先别训斥丫鬟,先让禾儿生了再骂也不迟啊!” 县令夫人眼底闪着惊慌道:“城里的婆子都不在!” 县令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怎会?怎会都不在!!” 说话间他们赶忙望着苏琴禾房门前,自家女婿也在门外踱步,一脸焦急。 “啊…疼…娘啊……”苏琴禾撕心地惨叫着 县令夫人听着自家女儿的声音,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苏琴禾从小都是在手心里含大的,没受过什么苦,这女人生孩子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一圈,都是必经之路,她这个当娘的也帮不了。 “岳父,岳母。”宋知白作揖。 县令夫人忙道:“多久了,怎会突然早产!” “我就半夜突然听见她的喊声……”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呀!!”县令夫人哭道。 县令急得脚底生火,不停地走来走去。 突然一拍脑袋:“让府里年纪大的婆子过来给禾儿接生!!” 县令夫人眼底爬过一丝希望和犹豫。 “这……这…行吗…” 县令喝道:“不行也得行!”又向旁边丫头喝道:“还不快去!!” 那丫头仿佛看见了希望,跌跌撞撞向外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领着两三个婆子进来。 那婆子跪下道:“老爷!夫人!姑爷。” “你们可接生过!”县令夫人急急问道。 有一婆子道:“回夫人,接过好几个呢。”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宋知白道:“快进去看看禾儿,待禾儿生后,重重有赏!!” 那婆子忙进了去。 县令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眼色冷厉道:“文儿!你来说这几日小姐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吃了什么东西!都给我仔仔细细说出来!” 文儿眼眶湿润,眼里也是布满血丝,向县令夫人哭道:“小姐这几日顶多是在花园里走了走,没见什么人,吃食也是从小厨房单做的,夫人,奴婢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 县令夫人又向旁边的婆子道:“着人去把小厨房那几个人叫过来!另你看看小厨房有没有残余的,亲自拿过来” 那婆子眼里精光闪闪:“是,夫人!”便走了。 那些婆子看苏琴禾无力生产,在床边急地团团转。 “小姐,用力呀小姐!” “小姐!!” 苏琴禾手捏着床单,嘴巴被咬得满是血腥味,心里也是十分着急,闷叫一声,顿感有些轻松。 婆子见是有些动静掀了掀盖在她身上的单子,定晴一看,脸色大变,向旁边婆子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几个婆子赶忙也上前看了看,脸色皆白,赶忙跑出去。 县令夫人见有婆子出来,上前道:“怎么样了!怎么出来了!” 婆子一下跪在地上:“夫人!小姐…小姐是难产!!” 众人听着脸色皆是煞白! 县令夫人心口一凉,没站稳,差点晕了过去,一时间想哭竟哭不出来。他的禾儿而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她该怎么活呀! 旁边丫鬟扶着县令夫人,顿时泪眼婆娑,宋知白一下冲了进去,众人忙拦着。 “姑爷!产房不吉利!可不能进去啊!” 宋知白将这些拦着自己的婆子丫鬟一把推开道:“什么吉不吉利!我原本就不信这些东西!让开!” 那些婆子丫鬟望了望自家的县令和夫人,见她们没有阻止,便也没有敢再上前去拦着。 旁边丫鬟扶着县令夫人,顿时也泪眼婆娑。 陈姨娘睡到半夜也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走近见众人脸色皆不好,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很快又一脸担忧地模样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啦!张婆子你在这杵着干嘛!还不快去看着小姐!”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 那婆子望了望陈姨娘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县令心如刀绞,却还是向陈姨娘解释道:“她们说禾儿是难产……” 陈姨娘一脸担忧道:“那就保大人!总归大人在就是好的!” 那婆子到:“姨娘!这这……哥个头大的很……怕是……”天爷呀,这叫什么事儿啊,本以为今日能拿到赏赐,怎的摊上这等事儿了!! 陈姨娘眼睛一转,若是只有孩子,那自家的女儿以后不就成了那宋知白的正室,那孩子以后教养在女儿膝下,以后她便也不再怕这夫人… “那就将孩子保住也是好的呀,总归要有一个在……” 婆子一脸为难道:“姨娘…我们拿不出来呀……” 陈姨娘佯装怒道:“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别人都能拿得出来怎么你们就拿不出来!难不成要拿刀把小姐的肚子刨开不成!!” 县令夫人听这话心中十分不舒服,平日也就罢了,有些恼怒,她女儿还没怎么样呢,这些贱人就巴巴往上凑。 “你若是想要看热闹,便滚回去!” 陈姨娘一边向县令身上靠了靠一边娇滴恐慌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原本是为了小姐好的……”随后又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县令。 县令倒是没有看她,还沉浸在刚才姨娘的话里,突然像被人点拨了一样,身形一震,忽然大声道:“刀!…!半月!!”旁边的陈姨娘被他吓得娇躯一震。 县令赶紧拉住夫人的手道:“夫人有一个人尚且有一丝希望能救禾儿…。”又一脸焦急说:“不过…我也不能确定………” 县令夫人好似看到了希望:“若是有人能救禾儿,我便是把我的命给他也是愿意的,老爷!!” 第45章 远方传来风笛,女主闪亮登场 县令便赶忙叫身边小厮到:“快!!去息生堂请那姑娘来救小姐……” 苏琴禾拉着宋知白的手:“知白,我只想要保住我们的孩子,你不知道我看着那些妹妹们个个都生下了你的孩子,我心里有多么的羡慕……” 宋知白轻言安慰道:“禾儿,他们也是你的孩子,他们问你喊母亲。” 苏琴禾摇了摇头:“知白,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想要嫁给你,可是这么多年来,因为我没有子嗣,府里新人不断……都怪我……知白,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宋知白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轻轻拂了拂苏合儿额间的发丝,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会没事儿的,你别怕,我陪着你。” 苏琴禾眼里含着泪水,深情望着宋知白:“知白,孩子生下来了,一定要将他好好抚养长大,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他没了母亲,定会十分的辛苦,知白,如果我要是能一直一直这样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县令夫人身边的婆子匆匆忙忙的拿着一个往夫人跟前儿。 “夫人这是晚上小姐用过的饭!” 陈姨娘在旁边看着,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又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很快也有两个婆子带着四个丫鬟过来。 县令夫人坐在椅子上,眼神如刀剑,厉声道:“你们最近几日给小姐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厨房里见过什么人都一一道来。” 县令坐在椅子上,好似一个卸了气球的球一样无精打采,眼神中尽是疲惫。 “夫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又要做什么!” 那丫鬟便将这几日小姐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一道来,并未有任何的不同,县令夫人过了许久都未回话,她眼下以为自己想多了,准备让他们散了去,便见一个丫鬟神情有些慌忙。 县令夫人眼尖,瞧着,好啊!果然没出她所料!这些人要害她的女儿,居然害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 一个没忍住起身上前,四个人还在愣神中便挨个挨了县令夫人一个嘴巴子,众人见夫人恼怒赶忙跪下叩头。 “夫人饶命,奴婢们说的都是真的呀!”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陈姨娘见此好像有些不忍,便上前劝道:“姐姐……” 话还没说完,县令夫人看着她,厉色道:“如今你倒要管在我的头上来了!这县令夫人我洗手不做,给你做便是了!!” 陈姨娘又是有些娇弱地往县令身上靠拢,县令有些不悦地看了眼夫人。 县令夫人又向那四个丫鬟喝道:“要是再不说实话,将你们罚卖进楼子里去!” 那四人还是不停的求饶…… 此时,陈兰带着两位大弟子过来,县令见他们来赶忙上前引导:“快快快!” 县令夫人给了旁边婆子一个眼神,那婆子立即领会将人都带了下去,县令夫人也赶忙上前来。 陈姨娘撇了撇嘴,眼底尽是恨意,大夫又能怎么样,难产大夫来也是无用的,可真是天助我也! 县令又往后一看见姜南知没来便说道:“那个姑娘呢!!我要的是那个姑娘!!” 陈兰和江文互相递了个眼神,陈兰上前道:“大人,南知那丫头不懂事儿,我和我的徒弟来都是一样的!” 县令有些焦躁地在原地大喊道:“我要你们做什么!我要真想要大夫我便去找那那杨民,我要的是那丫头!还不快将那丫头请过来!!要是耽误了事儿本官要你们好看!!” 众人忙忙又回到息生堂将姜南知请过来,姜南知半夜被叫醒,阿九听见动静也要跟着她一起。 “你快去睡觉吧,我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九眼底尽是担忧:“我睡不着,我怕有人欺负你,我跟在你身后。” 姜南知:还真是个宝宝!! 姜南知和阿九边向县令府走边问道:“你们家老爷请我所为何事?陈大夫和江大夫不是过去了吗?” 丫鬟走的有些焦急,赶忙回答道:“我们家小姐难产。” 姜南知听后一顿停下脚步。 “你等等我,我回去拿个东西,很快的!”她要的就是时机,如今,这时机自己找上门来,刘中是时机,这位小姐也是时机,更是一个关键的是时机。 那丫鬟还未回答便见姜南知往回跑去,丫鬟只好在原地等待并焦急的张望着。阿九倒是十分随意地往墙上一靠。 “夫人,老爷,来了来了。”还未进门便听见那丫鬟吆喝着。 他们闻言赶忙起身,县令夫人见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男子,有些无法想象,心又一下沉入了谷底,却还是上前迎接,毕竟女儿多了一丝希望。 “县令,夫人。” 姜南知向他们行了礼之后看陈兰和江文。 “蒋姑娘,你会用刀会缝伤口这等神技!我女儿如今难产,可…可…可否救得?”县令眼眶微红一脸期盼地望着姜南知。 江南之轻笑了一声:“县令,您认为这是神技,那自然是救得的!” 这一句就得将县令夫人和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只有陈姨娘十分不屑,一个丫头片子能做什么,还神迹呢!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县令一时激动捏住姜南知的双臂:“此话当真?当真救得?保我女儿!保我女儿!!” 姜南知道:“县令莫慌,我先去看看小姐的情况!” 县令忙让开了脚步,丫鬟将姜南知带进了屋子里,姜南知进屋一眼便瞧见了宋知白。 宋知白有些愣。 “你……??” 姜南知也没想到这里能遇到宋知白,原来宋知白是这县令的女婿,咦?宋知白不是京城里的人吗?怎么会娶这么远的女子… 姜南知忙道:“我是县令请来的,可否让我看看小姐?” 姜南知又问旁边的丫鬟,有身子多久了,吃了什么东西之类的话。 宋知白道:“姑娘是岳父请来的大夫?”可她不是山下…… 姜南知笑了笑道:“算吧,我还要多谢那日公子的一饭之恩还有相护之情,定让令夫人母子平安。”好咯,谁让自己吃了人家的那一餐,本来以为只用尽力五分,现在得尽力十分咯,果然,现在的饭可不好混咯… 姜南知准备向外走去,宋知白突然一把拉住姜南知的胳膊。 第46章 有女主是大家的福气 县令夫人此时没忍住哭了出来,虽说她心底里还是十分不信,毕竟看着姜南知只有十多岁样子,但却还是上前紧紧捏住姜南知的手:“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姜南知望着县令夫人一脸认真道:“自然是真的,还望夫人及其家眷配合!” 陈姨娘听了丫鬟给自己讲了姜南知的三罪原委,此时出来道:“姐姐,这孩子看着才多大点儿,怎么会比那些婆子还厉害些呢,姐姐莫不要轻易信了白白害了小姐呀!!” 不说还好,这一说县令夫人更是想要让姜南知赶紧去看看她的禾儿,恼怒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陈姨娘可怜兮兮地望了眼县令,县令见夫人如此,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姜南知上前道:“我需要给小姐手术,但是此次手术是会有风险的,所以我要给你讲清楚里面的风险,小姐现在是孕三十六周,我看了一下胎儿的体位是臀位,胎儿胎体较大,所以风险也比较多,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发现很多意外,比如会大出血、会出现羊水栓塞,这两个是最重要的。 县令夫人心一下揪了起来,忙道:“你不是说你能救吗!” 姜南知道:“我是能救,我只是跟你讲一下,这里面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毕竟什么都不是能百分百,所以我要跟你们讲清楚是救还是不救,全靠你们抉择。” 县令的脸上此时,有了些不知所措,有些踌躇望向自家的夫人。 县令夫人道:“这如今有了法子,怎么可能不救,就算有意外……就像姜姑娘所说,毕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有万全之策。” 县令又将头扭向宋知白道:“贤婿,你觉得呢,毕竟宋知白是禾儿的夫君。” 宋知白道:“姜姑娘,辛苦你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姜南知一拍手便道:“好。” 陈姨娘在旁边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这姜南知是行还是不行,可陈姨娘最怕的是她行,不管行不行,只要她不上大小姐就铁定不行。 陈姨娘上前在老爷身旁道:“老爷,这姑娘年岁不大,怎么可能真有此神技。我看呀,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老爷切莫要上当受骗!” 姜南知一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在现代可没少看那些宫斗宅斗的小说,估计这陈姨娘没安好心,说她是江湖骗子,这人可真没点眼力劲儿,我还在旁边呢!况且我这么可爱像江湖骗子? “就夫人说的,有了选择怎么能不选,好了,你勿要再说了!” 县令这次居然驳了陈姨娘,是令她没有想到的。知道县令现在心里不痛快,便只依偎在县令的身旁道:“老爷说的是,妾身只是担心小姐罢了,一时有些关心则乱。” 县令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陈姨娘的手,似似安慰。 县令夫人在旁边看的气得牙咬咬,什么时候了这狐媚子可真是事儿多,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可偏老爷又吃她这套的紧。 姜南知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到:“大人,夫人,我若救好了小姐,可否赏我多些银钱?” 县令和夫人皆是一愣,县令夫人忙开口。 “自然是要赏的,给姜姑娘千金!” 姜南知:千金,不愧官家,财大气粗,我喜欢,不过…是不是要少了,要不要再多要点?算了算了,太过分了也不太好! 随后姜南知笑着感慨道:“多谢夫人,这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小姐现在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夫人现在想的是小姐,母亲是伟大的。我倒觉得女子像是神明,只有女子,且只有女子愿意,才能创造一代又一代的孩子!” 县令夫人听姜南知说这话,有些诧异,自古这男子才被称作是天,第一次听说这女子也能被称作是神?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去睡觉,我和我的师傅还有徒弟在这儿就可以了!”姜南知笑道。 县令夫人神情紧张道:“我们就在这等着,你快去吧,有什么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讲!” 姜南知扭头向姜文道:“去准备麻沸散!且在准备足量的安神汤,记住一定要是足量的!准备两份儿!” 又向陈兰道:“师傅,我需要你开些能助女子产力和宫缩,还要准备一大碗止血的汤药放在那儿,以备不时之需!” 见阿九还跟在她身后。 “阿九,你是最重要的,你一会儿就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知道吗!”便转身进了房内。 苏琴禾见姜南知走到自己跟前,她声音有些虚弱面色苍白,却还是笑着跟姜南知知道:“小姑娘,听我丫鬟说,你要救我,我也知道难产是没有救的,但这孩子在我肚子里,我好不容易怀上了他,你若真有本事,一定要保全他!” 随后又道:“你有这个胆量来救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放心,我若死了,我定会让父亲母亲不怪罪于你。只求你能好好地保全我的孩子!” 姜南知内心复杂感慨。当医生有怜悯之心,但是不能太过于心善。可是姜南知却有这么一个致命的缺点。 姜南知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将你和你的孩子都保下来,你也有这个信心,你想想如果只有你和孩子活了下来,若是以后有人欺负他没人给他出头他可怎么办,若是以后他受了委屈他去哪儿说,别人都有母亲只有他没有,那你说他该多难受啊!” 苏琴禾闻此若有所思,用手摸了摸肚子。 “我爹我娘还有知白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你是府里的小姐,想必你比我更加的清楚这后院里的事儿!” 姜南知就是要让她有信念,让她有活下去的信念,要知道一个人的信念是很强大的。 见此姜南知又继续道:“你说如果你生下了孩子,撒手而去,以后你的夫君又要娶一个继室,你想那继室会容得下这个孩子吗,她可能会一面在你夫君面前对着孩子好意,在背地里打骂……” 苏琴禾闻言抬起了眼眸用手拉住姜南知的手到:“姜姑娘你说你能救得住我们母子……” 姜南知闻此一笑:“是啊,我还等着县令和夫人的银钱呢。” 姜南知不太明白,也可能是她身在二十一世纪,所以思想上有所不同,在她看来那个孩子在未出生之前就是寄生在母体的一个寄生虫,为什么一个母亲为了生孩子可以豁出性命,可以让那个孩子活下来自己去死…… 第47章 大家的姨娘已就位 县令和夫人及众人皆在大厅内等候,皆面色担忧,心思却各异。 陈姨娘难得见到宋知白,想着与宋知白说两句话亲近,用手帕掩了掩嘴,笑道:“知白,我们月儿在府里如何,她可还好?” 县令夫人闻言,抬起头瞟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寒意,要不是她这个贱人,宋知白怎么会将那苏辞月娶回去。 宋知白颔了颔首,温言道:“月儿一切都好,姨娘莫要担心。” 那陈姨娘似想到了自家女儿,一脸温馨,笑了笑点了头,不敢说,也并未说什么。 不一会儿,有婆子从外面走来在县令夫人的耳边低语,夫人瞬间眼底冒出一层火焰,脸色难看,夹杂着杀意。 低声向旁边的婆子吩咐道:“去将那人带过来!” 县令见夫人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折腾,有些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县令夫人猛然拿起手边的茶杯,一把砸向陈姨娘,陈姨娘吓一跳,立马跪在地上哭道:“姐姐,我知姐姐心里焦急,可妾身如今也是老爷的妾,姐姐如今随意打骂,妾身连个正儿八经奴婢都不如!妾身若做了什么惹姐姐不开心的,姐姐说便是了……” 随后又边跪边爬向县令哭道:“老爷……”匍匐在县令的腿上哭泣着。 县令也被夫人这一举动闹得十分恼怒,毕竟姨娘也是他的贵妾,哪能这般在奴才们跟前打骂责罚。 “你这又是发什么疯!”呵斥道。 县令夫人站起身来猛拍桌子指着陈姨娘怒吼道:“我发什么疯!你不问这个贱人!你倒问我来!我是要发疯了!我要被你们给逼疯了!” 陈姨娘爬在县令的腿上哭得更大声:“老爷,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姐姐要这样打骂于我,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这么多年来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想跟着老爷在一起,不管什么我都能忍我都能认,如今……” 县令夫人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宋知白,仿佛他旁边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很平静地坐在那里。 宋知白此时心里是有些微躁,他在年少时家中父亲的妾室众多,母亲经常向着他诉苦,在他眼里他觉得女人没什么不同,都是很枯燥的,只想要宠爱而已,他们男人作为主人,时不时地给些恩惠边可。 眼见有两个婆子拖着一个丫鬟进来,陈姨娘细瞧那丫鬟的模样,脸色白了白,那丫鬟的指甲盖已经被掀翻了,手指头被夹的乌青,脚下血肉模糊,身上却是见不到一丁点的血,就这样被拖着进了来。 县令见此,面上恼怒,这样下作的手段也就只有这些妇人才会用,可谓是伤人不见血,这若是传了出去让他这个县令的脸往哪儿搁! “好好的一个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县令夫人又将县令手边的茶扔向了那个丫头,狠厉道:“你将话再说一遍若少一个字断你一根手指!” 那丫头缓缓将眼睛睁开,见夫人正横眉冷对,心下一惊赶忙跪下不断地磕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这都是陈姨娘身边的嬷嬷让奴婢做的!!奴婢是迫不得已的呀!!夫人饶命!” 说着县令夫人身边的嬷嬷将一个画押的文书拿给县令,县令只皱着眉头拿过,仔细一看,脸色大变,大手一拍:“放肆!!” 望向陈姨娘的眼底多了些不可思议,还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要…你要杀了禾儿?” 众人闻此皆惊,丫鬟们都一下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宋知白脸色微微一沉。 陈姨娘上前哭道:“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妾身怎么会杀小姐,小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哪里就那般的狠心,我是什么性子难道老爷还不知道吗……”说完便一脸失望地看着县令。 县令强忍着心疼,也松了半口气,面上还是微怒,指着那丫鬟喝道:“你来说!” 那丫鬟吓得又是一抖,低着头,指尖的痛和脚底的痛在时刻地提醒着她,她现在还活着。夫人身边的嬷嬷真是太可怕了,她们用钳子掀开了她的每个指甲的指甲盖,又用针扎了十指,用脚趾棍绞着,不停地绞着脚指,又让人拿炭烧着脚底,见她还不说,又将她捆在一个麻袋里,里面放着许多老鼠……太可怕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夫人是这般的可怕…… “是陈姨娘身边的张嬷嬷…给了奴婢一袋药粉……吩咐奴婢在小姐的饭中撒上一点……张嬷嬷说过不致命的,就是想让小姐受些苦……!我不做赵嬷嬷便说我…说我不做往后我妹妹在姨娘的院子里定要受些苦…夫人我是真的害怕。”说完又是不停地磕着头,陈姨娘私下里是个什么暴躁性子她们做丫鬟的,没有不知道的…… 夫人身边的婆子在此时很适宜地开口道:“那药粉刚刚让过来的陈大夫看了,加了麝香和重楼。” 县令夫人痛彻心扉恨不能上前将她撕碎:“所以你就听了要害小姐!!” 宋之白眼眸微沉,望向陈姨娘的眼里多了一丝厌恶,自知深府里的妇人肮脏手段多,却没想到这般地步。 陈姨娘上前哭道:“老爷,夫人,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件事儿!老爷您还不知道我吗……我十六岁便跟了你,现如今二十多年了!以前我跟着您吃糠咽菜我都不怕,如今我身边的人竟出了这等子事儿,夫人怀疑我,也是应该的,只是老爷,禾儿是您的骨肉是您的孩子,她与月儿是亲姐妹,我怎么能害她呢!!” 随后忽然起身给了赵嬷嬷一个嘴巴子,哭着怒道:“你跟着我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怎么能做如此糊涂的事情!!” 赵嬷嬷已知东窗事发,原以为陈姨娘会因此责罚,心里还在想着如何帮陈姨娘脱身……却被她这一巴掌给打懵了,他有些懵,看着陈姨娘,陈姨娘的眼里有不可思议,有恨,还有让她乖乖就范勿要多言的威胁。 她是陈姨娘的乳母,一直将陈姨娘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可她现如终于明白,陈姨娘终不是自己的女儿,她有一个儿子,儿子好赌,陈姨娘暗里帮过他许多次。 第48章 对于他们 这很难评 陈姨娘又匍匐在县令的腿上哭道:“老爷,妾身怎么会害禾儿啊,禾儿身上流的有您的血呀……妾身从十六岁便深爱着你,妾身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呢!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呢。”说完又呜呜咽咽的哭着。 县令见他哭的梨花带雨,又见那嬷嬷已经遭罪,看着陈姨娘心里更加得心疼。 县令忙将陈姨娘扶起:“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平时胆子小的很,既然是赵嬷嬷所为,是她心思不正,你别怕,既然不是你做的,自然不会怪你!” 赵姨娘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夫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信就行了…… 县令夫人冷眼看着这一切,陈姨娘这次的手伸的太长了,她一忍再忍,没想到如今 竟要害得女儿没命,瞟了一眼县令,这个恶心的老东西 ,三言两语不带脑子就被这狐媚子骗了去,既然如此 就让她自己来…… 宋知白自然想得到这里面的关系,害苏琴禾就算了,要害自己的嫡子,他可不应,若孩子平安看在她是月儿母亲的份上也就罢了,若是孩子不在…… 县令夫人面冷如冰,眼如刀剑般犀利:“既然如此,赵嬷嬷杖毙!扔到乱葬岗去!” 众丫鬟婆子被吓到腿抖,一时间昔日在府里除了夫人身边的婆子丫鬟以外,张牙舞爪的婆子如今就要被杖毙了。 赵嬷嬷听此便知此事无回旋之地,面如死灰任由下人们拖了出去,她在即将被拖出门之时,突然笑了出来,大喊道:“姨娘!往后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姨娘,听见了吗……” 赵姨娘匐在县令的胸口抽泣,眼底多些痛意和恨意。 这一次算是她输了,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老爷站在她这边,以后这县令夫人的位置,离她还会远吗…… 江文在姜南知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去!!这么……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江南之惊道。 江文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向苏琴禾的眼神中多了些怜悯。 “姜姑娘这是怎么了,外面出了什么事儿?”苏琴禾见姜南知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姜南知忙道:“没事,只是你母亲听说你难产,哭的都快要得病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怎么样!” 见苏琴禾一脸难过,又开玩笑道:“到时候小孩出来了,等你好些了,你可得要赏我一套好的头面!我的首饰只有一根发簪,还是阿九买给我的,一年春夏秋冬就只带那一个,到时候小姐可不要舍不得,定要挑个最好看的” 苏琴禾闻言也是一笑:“妹妹若是喜欢,到时候我多送你几套。” 姜南知看她的精神头不错,便又赶忙道:“一会儿给你喂完药,然后你就会沉沉的睡去,你再醒过来时,孩子便安然无恙的在你身边躺着,你别怕,我们都在。” 苏琴禾点了点头,姜南知见状便吩咐江文给苏琴禾喂药。不多时便见苏琴沉沉地睡了过去。房内出现大批的烈酒,姜南知道:“我做什么,你便跟着我做什么,我怎么做的,你一步都不能差!知道了吗!” 江文:师父要教他真本事了!!这些原不被世人接受的东西如今却在县令的府上开了第一例!!! 随后姜南知做一步,江文便随后也照着样子做一步。 “我们先将手泡在这烈酒里,泡十五分钟,然后你看着我如何用碘伏消毒铺巾” 姜南知又道我考你一下:“这些物品在用之前要怎么样?” “要…要…要用 ,沸腾的水煮两个小时然后蒸干包裹装起来!” 姜南知点了点头。 当姜南知拿起手中的手术刀将要划开苏琴禾的肚子时。江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从未见过有人在活人的肚子上划个口子,更未见过在孕妇的肚子上划个口子,剖宫取子,多么的惊涛骇浪。 “师傅,真的要这样做吗,我我还是有些担心……”江文面上已经出了许多的汗,放在胸前的手不停的抖着。 姜南知皱了皱眉,瞧这心理素质差成啥样了。 “别怕,有我在死不了人!”姜南知戴自做的白口罩,只露出一双非常有灵性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姜文。 随后拿起手中的刀持刀落下划开,江文看姜南知将肚子划开后,更加有些站不住,定了定神,这乃神人之技,师傅正在教他万不可因此…… 江文看着姜南知划开肚皮却未像他想象的那样血流喷洒而出,只是出了一点点的血,他甚为惊奇,见姜南知用白布擦了擦继续向下划开,如此精湛的技术,即使是他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心里默默地开始记着这些步骤和手法………… “啊!!!杀…杀人了!小…小姐…”一个丫鬟不知从哪个地方端着壶水突然走了进来。 姜南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犀利的眼神扫了过去。 在堂外的县令夫人及众眷听见尖叫声迅速地向内走去,见阿九站在门口便道:“怎么回事儿!” 阿九摇了摇头,他相信姜南知,就算她杀了人,那肯定有她的道理。 阿九:“无事,夫人尽管放心。” 水壶碎了一地,丫鬟跌坐在地上,看着姜南知如此行径,惊得有些叫不出来了,看着姜南知又拿钳子夹住…好多血…开了小姐的肚子… 她站不起来了,赶忙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跑去,边爬边大叫道:“夫人!夫人!她们在杀…杀小姐!!!” 县令夫人在门口听到丫鬟的喊叫,一把要推开阿九,见他纹丝不动,向旁边地婆子丫鬟道:“还不将他给我推开!” 丫鬟婆子向阿九冲去!阿九看着不大,身上倒还有些武力,三两下将那些丫鬟婆子打倒在地。 旁边的人一时看得呆住,县令夫人怒冲宋知白道:“还不快将他给我拉开!” 陈姨娘心里喜得都快笑出声来了,却还是像受了惊吓一般往县令身上依偎着,让他不能往前。 县令也是被这一突发情况吓得不知所措… 宋知白看了眼县令夫人,他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姜南知。 姜南知看了眼那丫鬟,喝道:“再叫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说完,那丫鬟竟晕死了过去。 县令夫人怒目圆睁,指着众人:“好啊!你们!你们都想要害我的女儿!!!”便转身大踏步向屋外去…… 再进屋时手里多了一把利剑。 第49章 承认之前对你的声音有点大。 夫人拿着剑,眼中满布痛意,眼眶微红,眼里蓄满泪水,怒目横指着陈姨娘怒道:“我儿若是死了,我定会杀了你这贱婢!” 县令眼见夫人发疯忙挡在陈姨娘身前,横眉冷对怒吼道:“你这疯妇,你这是做什么!” 众奴婢婆子们见自家夫人手拿着剑,雄赳赳怒昂昂,皆不敢上前,要知道以前卫家小姐可是最爱玩剑的。 陈姨娘慌忙娇娇弱弱地躲在县令身后,紧紧拉着县令的衣袖惊道:“老爷,妾身好怕…姐姐…姐姐是不是伤心过度,要疯了…” 宋知白上前一步道:“岳母大人,莫要冲动,既然答应让她治,定要信她!”宋知白秉承一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作风道。 县令夫人冷眼看着她们一个个,冷笑了一声,拿着剑便大踏步冲在阿九跟前,眉宇间尽是狠意与怒色。 “让开,我不伤你!” 阿九的身子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地摇了摇头开口道:“她说能就是能,她从来不骗人的。” 县令夫人眼底腾起杀意,微眯了眯眼,嘴角冷意尽出,一手举起利剑,向阿九脖颈砍去,眼见已要触碰到那柔软的脖子上了,众人呼吸一屏,县令此时觉得自家夫人是真疯了。 这千钧一发之际,婴儿的啼哭声穿透木门,燃起了县令夫人心中的防线,拿剑的手忽停了下来,缓缓地移开剑,慢慢地垂下手,利剑吧嗒一声从她的手里跌落。 夫人一下跌落在地,情感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想要哭却又笑着呆呆转头向众人道:“你们听见了吗!你们听见了吗!孩子…出来了!!” 又自己喃喃道:“我的女儿……” 宋知白上前扶起夫人,其坐在婆子们搬过来的椅子上。 县令听此也是异常高兴,紧捏陈姨娘的手雀跃道:“孩子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陈姨娘勉强扯着笑脸应和着县令,心乱如麻,恨不能跑去那房里看一看一探究竟。 当姜南知缝完最后一针,又吩咐江文将苏琴禾伤口用碘伏消毒再用敷料敷住,江文此时已满头大汗,他今日算是见识了,这般神技也只能是姜南知一人会了,从此更是将姜南知当做神医般的人物看待。 姜南知脱下身上沾了血迹的衣物,清洗了洗手,抱起孩子向外走去。又吩咐江文去熬些止痛的汤药和促进宫缩的汤药给苏琴禾灌一下。 众人见姜南知抱着孩子出来,神情皆一紧,县令夫人赶忙起身抓着她的衣袖面色紧张道:“禾儿,我的禾儿可还好?” 县令也忙凑上前来看孩子,才生下来太丑了,有些不太讨喜,姜南知将婴儿抱到县夫人的跟前儿,他神情有些疲倦,开着玩笑道:“夫人说的千金可还算数?” 县令夫人忍着泪水,有些哽咽。 “自然算数!” 女儿九死一生,孩子也活了下来……她一定要去寺庙里捐些香火钱,定要给菩萨重塑金身感谢菩萨保护她的女儿…… 宋知白上前向姜南知作揖道:“多谢姜姑娘!”她会这样的医术,更不可能是那人的孩子了吧…… 姜南知开玩笑道:“如今我与公子扯平了,那一饭之恩也是报了。” 又道:“小姐现在还在昏睡中,马上便醒了,我现在要给众人讲一讲,我刚才是如何给小姐治疗的!” 陈姨娘此时快要把自己手上的帕子都快要抓烂了,表情管理都快要崩了,这个贱人真是命大!难产居然没有死,都怪这个姜南知! 姜南知随意的坐在一个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道:“我今日用的便是剖腹取子之术!” 众人皆惊,咽了咽口水,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一向平静的宋知白都忍不住缩瞳孔。 县令下意识地看了眼陈姨娘,愣愣地一脸懵。 “这…这…!” 陈姨娘:剖腹了还没死!可真是命大,莫非这丫头真是什么神医…? 丫鬟们互相交换了眼神,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 “简直是不可思议!!” “那小姐还活着吗!” “剖腹??那可是小姐!!” “这人是疯了吧!” “县令他们居然还相信她?” 县令夫人的呼吸一屏,捏了捏手,呀咬牙道:“你继续说!” “我的剖腹取子,自然是用刀,将小姐的肚子剖开,然后将这孩子拿出来,如果不行此法,那么小姐必死无疑,这孩子也必死无疑!这些术法是我师傅教我的,虽然现在不能被你们所能理解,但是它的的确确是救了人,你们不能否认它,当然,你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剖腹取子,自然是惊慌失措!我也能理解!不过,我保证,小姐安然无恙,就是吃了些苦头,如今孩子也在你们面前,你们自然知道是好是坏。” 姜南知说完,夫人拧了拧眉毛,将手里的孩子递给身边的嬷嬷,向姜南知郑重行礼道:“多谢姑娘救禾儿性命,感激不尽,日后姑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姑娘尽管开口!” 姜南知忙上前将县令夫人扶了起道:“夫人的心情我十分理解!” 县令也上前道:“姜姑娘,我夫人所言也是我所想。” 苏琴禾睁开眼睛以为自己死了,晃了晃神儿,才看见母亲坐在身边抱着孩子,夫人见她醒来,忙抓住她的手道:“禾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母亲,孩子……”苏琴禾虚弱的开口道。 县令夫人赶忙将婴儿递给苏琴禾看,她虚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忽感腹部异样刺痛,不由自主得摸了摸肚子…… “母亲,我……” “你别怕,有一个神医…就是那姜姑娘,她…用了个不一样的法子。”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问道:“可是疼了?” 苏琴禾慈爱的眼神凝望着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道:“为了孩子,我什么都不怕……” 不多时便见宋知白端着一碗药进来,夫人见状起身,宋知白自然地坐在苏琴禾的床边,边给她喂药一边温言道:“你别怕,如今孩子顺利取了出来,你也还好好的活着……” 苏琴禾手扶上宋知白的手一脸微笑道:“知白,我们有了孩子,你可高兴?”虽然与宋知白夫妻多年,但宋知白对她很温柔但很平淡,如果有了孩子会不会不一样…… 宋知白温和地笑了笑道:“禾儿,我是高兴极了,这是我们宋家的嫡子。我已经报了信儿回去,想必母亲知道了,也是十分雀跃的,辛苦你了!” 苏琴禾见此心里更加欢愉,激动地抱着宋知白的手眼泪婆娑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姜南知回来补了觉便赶紧去观望着刘中的伤情,她很是奇怪,为何昨日还在高热的刘中,今日突然像是好转了一样,她站在刘中的床前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老师给他吃了什么药?或者这就是穿越人士的金手指??? 阿九在旁边看着姜南知苦思冥想的样子,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偷偷地望着她,深邃的眼眶里染着似笑非笑的味道…… 第50章 恋爱脑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姜南知只吩咐江文给他用些平常的抗炎药,但那刘中的病情却一天天好转了起来,姜南知更是纳闷儿…… “师傅!师傅!刘中醒了!他醒了!”江文在外面不断的拍打着姜南知房门。 姜南知应声便出来开门,随着江文一同到刘中的床前,示意江文给刘忠把脉。 江文把完脉有些惊呆:“师傅,你又给他用了什么神药!他竟然…竟然好的如此之快!!前两天还是昏迷不醒高热中……”他的师父真是越来越神了……要不给师父雕个长生像日日上香辟邪…… “刘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姜南知低头问道。 “我…我现在感觉挺好,就是身上没有力气…腿有些疼……”刘中苍白着脸虚弱的回答道。 姜南知笑了笑。 “你这几天都是靠药在吊着,肯定没有力气了,这几日多补补就好,过几日我瞧着都能下床走了!” 众弟子纷纷围了过来,又为这一不可思议的画面惊呆,刘师兄的这个师父好生厉害,他们要不要偷偷的去拜这个她为师…… “姜姑娘!你也太厉害了!这才几日……” “我以为半月之后他是好不了的谁知道竟然……” “这姜姑娘可是神医!有神技你忘了!!前几日剖腹取子了吗……” “你说师父是不是该给姜姑娘涨些银钱!” “江师兄可是走了大运了!竟拜了神医为师!!” “我们要不要也拜姜姑娘为师傅啊……” 刘中的媳妇儿李氏一如既往地提着饭盒到息生堂来,一眼便见众人围在刘中的床前,心不由得一惊,难道她男人死了?赶忙上前拨开众人! “当家的!!!你可算是醒了!”刘中媳妇儿愣了愣趴在刘中身上哭嚎着。 “别哭啦,我还没死呢,你瞧瞧,叫人家大夫笑话了!” “当家的,我以为你要活不成了,你说这要是剩了我一个人!!我可怎么活呀!!我也不活了!!” “说什么胡话呢,娘和孩子们都可还好?” 刘中媳妇儿擦了擦眼泪忙道:“好着呢,他们就是担心你,我也没敢跟他们说实话,如今你好了我便放心了!” 姜南知对着刘中的媳妇儿调侃道:“婶子,你这几日可得多杀几只老母鸡给刘叔补一补!这次可是元气大伤呢!” 说着姜南知嘴里也是有些馋,她最喜欢的便是妈妈炖的鸡汤,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了,可是……可能再也尝不到妈妈做的那一种味道了…… 刘中媳妇儿赶忙擦了擦眼泪,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姜南知。 “丫头,都怪我不好,让你吃了官司,如今,你又救了我男人,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婶子,没事,我还要谢谢你呢!总之你将刘叔先照顾好就行。” 晚上蒋姜南知吃了饭后一个人走在医馆后院的竹林中,她仰起头看了看天,她最喜欢的便是月亮,她觉得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来到了古代,好像都是那样的孤立无援…… 她看着天上星星点点,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星点点,在苍穹上熠熠闪耀,黑暗的小竹林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了一丝光明,一缕缕柔和的夜光抚摸着叶子的脸庞,将月光透进竹林。 “你喜欢看亮。”阿九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道。 姜南知转过头见是阿九,便笑意颜开道:“对呀!我喜欢月亮了,我觉得月亮上有神明……” 阿九并排站在姜南知旁,侧过脸凝望着姜南知的脸庞,轻笑道: “有嫦娥?” 姜南知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是我心中的神明…也是能救赎我的神明…” “要看月亮自然是要离近点看!”说完便揽起姜南知的腰,脚尖轻点,向上飞跃,姜南知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抱住阿九的腰。阿九的嘴角露出了不可察觉的笑意。 “阿九!你!你会飞??”姜南知此时满脸不可思议,这古人还真会轻功,不是糊弄人的呀。 随后又咬牙狠道:“你既然会飞,当初被卖入李家的时候为何不带着我一起跑!!!”真让人生气。 阿九将她带到这城里最高的酒楼楼顶坐下,姜南知抱着阿九的腰不肯撒手。 “阿九,这楼太高了,我有点恐高!” 阿九弯了弯嘴角越发觉得地方带对了。 “你紧紧抓着我便不会掉下去,你快看,这月亮是不是近了许多。” 姜南知闻言便抬头往上看去…… “确实是近了许多!”又抬头看着阿九的脸。 “阿九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轻功呢!”有点酷,亿点点。 阿九微微抬了抬下颌,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忘了…”他真的很想告诉姜南知他是在他众兄弟中轻功最好的。 “阿九,你真厉害,你学这个不知道得学多久,这个好像很辛苦呢!”毕竟在现代会一丁点这些功夫就能吹好几十年的牛,像阿九这样的那不得火起来,娱乐圈都在跪舔子让他去演戏。 阿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姜南知抱着阿九的腰抬头看着阿九问道问:“阿九,你会想家吗!” 阿九闻言低下头看着姜南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更加的柔和,一双清澈又真挚的眼睛望着他。 阿九低下头凝神望着姜南知,眼眸微深。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阿九的脸越发的长开了,肌肤白皙细嫩,五官清晰,柔和的线条模糊了冷硬的菱角,狭长的凤眼带魅惑,发丝一半束起,一半如绸缎在背后肆意铺染… 姜南知不由得看呆,见阿九对着她笑,赶忙回了回神,阿九才多大,她若起歪心思,那可是人神共愤! “哼,你这个妖精,别妄想勾引,!我以后是要做大哥的女人!!” 阿九眉头微皱,沉思道:“你说的是…王?” 姜南知开着玩笑点了点头豪言:“对就是王的女人。” 寂静的黑夜里,姜南知不知不觉在阿九怀里睡着,他小心翼翼将姜南知送回房中盖好被子后,又回酒楼楼顶,深邃的眼神盯着那轮月喃喃道:“王…” 不多时一身黑衣男子飞上楼顶站在阿九身后向阿九跪下抱拳道:“公子!” 阿九微微侧头,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寡淡中还带着些许寒意。 “我的那些哥哥们…如今又在做什么呢。” 第51章 这等风光之事 刘中的病情越来越好了,慢慢都可以下床走动了,到半月没剩两天,已如同寻常人般,众弟子从此看姜南知的眼神里更加的钦佩和敬慕。 江文不停地跟在姜南知身后忙前忙后,天知道他师父的师父是何方神人,短短时间,这刘中恢复的像是没有伤过一般!! 外面敲锣打鼓鞭炮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内,息生堂街旁店铺里的人人纷纷探出头来。 “这是谁家开新店吗?怎么这么大的阵仗!”一个伙计在那忙活道。 “不是!你看看…你快过来看!好像是…哎呀妈呀!可不得了了!是县令夫人勒!!”另一个伙计探出头向外张望道。 那伙计赶忙跑到门口,这县令夫人带着这么多人游街那可不多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今儿怎地这么稀奇!” 只见县令夫人坐在轿撵里,被几个轿夫抬着,身后更有仆奴抬着五大箱东西,旁边有人忙着吹唢呐敲锣打鼓,有人忙着放鞭炮,有人忙着洒铜钱,慢慢便有三三两两小孩跟在那大队的后面,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挤着成了两条靠边的长龙队,正观望着县令夫人一行人。 见人多了起来,县令夫人向旁边的仆人点了点头,那仆人意会,又在几个仆人的耳边低语,随后便向众人大喊道:“息生堂姜南知,妙手回春,医术高超,剖腹取子,禾儿小姐母子平安,县令夫人特来应约!” 县令夫人旁边的婆子看着众人的反应如此大,向县令夫人耳边低语道:“夫人,这样大的阵仗…真的行吗。” 县令夫人不以为意地看了看众人:“半月前她不是跟那什么春什么堂的打赌吗,我就是要大阵仗,即使日后她输了,那众人也得看着我的面子上斟酌几分,况且她本就有些本事,我只是帮她们息生堂宣扬宣扬也没什么的。” 那婆子点了点头退下没再说话。 旁边有个屠夫惊到:“剖腹取子,可是跟我剖开那猪的肚子一样!!天爷呀!!这剖的可是…可是人!!” 旁边一个身材矮胖的妇人神情夸张道:“你没听人说吗!那县令家小姐难产,人都快要死了!是这息生堂的人硬生生的将她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母子平安呢!!” 旁边又一妇人惊道:“我的亲娘勒!这难产母子居然还有全活下来的!” “你是不知道!听说那孩子个头大很!那孩子塞也塞不进去!拿也拿不出来!!” 另一白发妇人道:“女人生孩子怎么能让男人去看!简直是荒谬!还把人的肚子剖开了!!” 另一妇人撇撇嘴道:“那人都要死了,还要在乎什么男女之别,到底那等子事没出在你家,若是在你家,怕你跑得比那县令夫人还快!” 旁边穿着黄衣服的妇女道:“你们都弄错了!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给他剖腹取子的!!” “啊!!!还有这等的事儿!!”众人皆是惊呆。 “好姐姐!你快给我们讲讲!!!” 那黄衣服的妇人扬了扬脸,赶忙道:“我娘家有人在那县令府做活计的,听说那姑娘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却让息生堂的大夫跟在她屁股后面喊她师父,说她是什么神医,好几个长了年岁的婆子在那禾儿小姐跟前儿都没得办法!!!” 众人又是唏嘘不已,便都想跟着县令夫人去一探究竟。 小夏看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忙到门口去探望着,发现是县令夫人带着一众人向息生堂赶来,忙去跟正在给刘中做检查的姜南知道:“师太!那县令夫人过来了!带着好多人呢!!” 陈兰闻声而来,众弟子们脸上也是红光满面,激动不已。 “师傅!!县令夫人过来了!!!”韩若行忙道。 陈兰淡定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姜南知。 姜南知:这么大阵仗,官夫人倒要比别人宣传的效果要好多了吧,不过…千金…我要发财了。 陈兰:这等不被世人接受的医术终于要问世了,师父!!徒儿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师父你若是再世,看见了那得多高兴啊!! 县令夫人已到门口,下了撵轿,便吩咐众人将箱子抬进息生堂内,一个箱子竟要五六大汉才能将它抬下来,息生堂里的病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在一边偷偷张望着看是什么情况好跟人出去说道说道。 众人见到县令夫人进来,忙掸了掸自己的衣袖,上前作揖。 “夫人安。” 县令夫人忙上前扶起姜南知笑到:“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禾儿如今身体已大好,今日便让我来兑现当日的承诺,那几个箱子是允你的千金。” 又向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婆子拿出来一个红木的首饰盒,那盒子的四角是用金边包裹着,镶嵌着凤纹,光是盒子便已是富贵难言,那婆子打开盒子,里面琉光溢彩,上面放着一套精美的头面,用珍珠镶嵌用金丝包裹,还有一颗红宝石镶嵌在中间,典雅华丽美不胜收。 “这是我女儿托我给你的,你瞧着可还喜欢?” 姜南知脑袋里只盘旋几个字,我要发财了,我要发财了,这得多少钱啊! 面上却还是平淡如水,向县令夫人行礼道:“多谢夫人和小姐的美意,南知很是喜欢。” 阿九在一旁却还是捕捉到了姜南知眼里的一丝光彩,原来她喜欢这些东西…又看了看那盒子里的头面…那小姐也是用了心了,这头面还算是不粗糙。 县令夫人上前拉住姜南知的手道:“我一见你,便觉得十分投缘,我们家禾儿也是时常说起你,还在记挂着你,你若有空,可一定得去我们府里坐一坐。” 姜南知又行了一礼道:“多谢夫人厚爱,南知受惊若宠,其实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姜南知看了看身后的众人。 “还有他们,他们也在不停的研究着如何给小姐用药,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地,若是没有他们,我一个人怕是不行的。” 第52章 玩的就是人心 众人没想到姜南知会提及他们,毕竟这样的荣耀是多么的难得,县令夫人亲自过来,敲锣打鼓四方宣扬,在这里当大夫一辈子都不怕别人欺负了去,别人还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大夫。 弟子互相交换了眼神,都十分的惊慌,忙低下了头。只有陈兰一人,眼角带着笑意,眼底多了对姜南知的欣赏和自豪之意。 县令夫人莞尔一笑,又向旁边的婆子点了点头,不多时后面便有一几位奴仆抬着一个巨大的额匾,众人看着额匾上:妙手回春 息生堂,下面带着署名:卫凌染 。 这是县令夫人的闺名,县令夫人没有带上自己丈夫官职署名,毫无疑问这匾更加的让人信服,息生堂的众人有些红了眼眶,有些已经开始偷偷抹泪,他们息生堂这些年只为贫苦的人看病,怎么沾染得上这些富贵人家,在同行里也是经常被同行打压为难,如今有了县令夫人这个额匾,他们息生堂再也不怕了…… 陈兰赶忙上前,对着县令夫人认真的行了一礼。 “老夫陈兰携众弟子多谢夫人!!” 杨民坐在春善堂里,听着徒弟打探来的消息,脸色发黑,如今什么好事儿都让息生堂给占了,居然还让县内夫人亲自送了额匾过去。 听说那刘中身子渐渐的好起来之后,自己偷偷命人在那药里加了些东西,谁知这刘中居然无事,旁边的弟子看着杨民脸色难看,不敢说话。 杨民眼睛一眯,看着旁边的弟子道:“过来,你再去办一件事!!” 那弟子听完有些踌躇。 “师父,这…这行吗!” 杨民脸色一沉,喝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弟子见状赶忙跑了出去! 待县令夫人走后,姜南知打开箱子,旁边的大夫们也不由得晃了晃眼睛,这么多金子,这辈子就只见过这一次…… 姜南知向陈兰道:“老师,我要先将这些东西钱存入钱庄里去,你可知道哪个钱庄最靠谱?” 承风在旁边赶忙举起手道:“姐姐!我知道!我知道哪个钱庄最厉害!!” 陈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你可想好它们的用处了?” 姜南知看了看承风,摸了摸他的头。 “我就是想好了,才问他们要的金子!” 半月之期已到,姜南知如约带着刘中及家人来到衙门口。 姜南知歪着头,自己还没有击过鼓,话说这击鼓不是鸣冤的吗?管他呢,前世今生也算是第一次了! 姜南知缓缓的拿起手中的击鼓棒,一下又一下用力的向那鼓上击打。 县令正在衙门里书写着什么,对着突如其来的鼓声吓到手一抖,墨汁瞬间染了这张纸。有些恼怒道:“谁呀!又是谁在击鼓呀!!” 从外面匆匆赶来一个奴仆道:“县令大人,外面那息生堂的姜南知正在击鼓呢!”这姜南知谁不知道啊,前些日子被夫人送了额匾送了千金呢。 那县令一愣,也不恼怒了,赶紧丢下笔道:“走走走!!赶紧去瞧瞧!”县令忙正了正帽子向外跑去。 姜南知和刘中被衙门里的的衙役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大堂上,还贴心的搬了一个凳子。 姜南知忙将刘中推在凳子上坐着,看这衙役多贴心哪,还知道为病人准备凳子。 衙役:神医!!那是我为你准备的!!这些小民们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劲儿!!! 县令坐在那高堂之上,姜南知见他过来忙拜。息生堂的弟子大夫也挤在门口与众民一同观望着这堂内的情况。 县令一见姜南知不由自主对她笑,随后像是想起自己坐在高堂之上,咳了一声,立马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一拍惊堂木贺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姜南知忙道:“民女姜南知,半月前特与春善堂大夫杨民做赌,半月用刀刮缝合之术治好刘中,如今刘忠身体安康如常人,民女便应邀前来。” 县令向旁边的衙役道:“传 春善堂杨民!” 不一会儿衙役带着杨民走了进来。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杨民你可还记得与那息生堂姜南知赌约?如今刘中大好,本官为证你们春善堂应邀履行当日之赌!” 众人都知道县令言语中偏袒的姜南知,那杨民咬牙切齿,心里愤恨不已,面上却还是温雅和煦:“县令大人,息生堂将刘中治好,我春善堂愿赌服输,可这息生堂用的是这这旁门左道,违反纲常伦理之术。” 姜南知一笑向杨民道:“杨大夫你说我这是旁门左道,违反纲常伦之术,那我请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得重病而只有这旁门左道之术才能救你的性命,你可让我用的?” 杨民脸色铁青,这姜南知扯他身上干嘛,用力的掸衣袖,眼睛望着高堂上的额匾道:“我自是不会用!” 姜南知轻笑一声:“杨大夫说这话可是太早了,杨大夫做医者心里知道作为病患,求生欲望是有多么的大,当初我与杨大夫打赌的是这医术是否能将刘中治好。” 又高声大喝道:“既然杨大夫如此说,今日要说这医术,就不能只说医术,你要说他们的仁爱,要说他们看着病痛的人自己无能为力内心的挣扎,你还要说他们的求知,说他们为了研制好的药方将自己伤痕累累,你还要说他们的苦,他们为了能在这医学之中有一点成就日,夜不停翻读成堆的医书,你还要说他们的无私,说他们为了多出一丝生的希望,将自己的性命与他人做赌约。杨大夫你作为医者恐怕是最能懂的吧,如今只想要说一句违反纲常伦理便将这全部的努力和付出抹掉,如此耗费心力,却固步自封 不知前进…那杨大夫,你问问门口其他的大夫同不同意…!!!” 杨民向外看了看,这里面的有些人人他自然是认的,这里不知何时已聚集了城中大大小小医馆的大夫。 这些大夫自从他们听说了姜南知与杨民的赌注,便也在关注着,今日来此本想看看这刘中是否真的像这丫头所说的,没想到,这刘中竟面色红润,走路亦与常人无异,已是震撼万分,又联想到之前县令家的小姐啊,对姜南知又多了一分探究。 他们听见了姜南知的话,有些则已回忆起自己数载行医之路,有些则回忆起了自己对病人无可奈何的心痛…… 姜南知打量着众人,呵,煽动民众的心,将冒头指向对方,谁不会似的,切。 姜南知神情严肃,一脸正色,用手指指着外面的众人,向杨民大声喝到:“你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就因为一句旁门左道违反常理抹去了他们所有的努力!你也应该问问这些民众们就因为一句旁门左道违反常理让他们有病能治却不给治!同不同意自己的家人能活你却不给他们活的希望!!” 第53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 杨民抬眼望去,见众人看他的眼里有愤恨之色,姜南知说的这些话,他若今日在这公堂之上反驳,那便是得罪了这城中所有的大夫,好毒的心,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计,往日还真是小瞧了她。 杨民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杨民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今日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大夫面前丢失了脸面,心里已是将姜南知恨到骨子里去,却还是向县令行礼道。 “息生堂半月将刘中治愈我春善堂愿赌服输。” 息生堂的弟子和大夫听他话刚说出口众人皆是欢愉不已。 “师父!师父!你看到了吗!成功了!!” 陈兰眼中泪光闪闪:“是啊,以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用此法救人了!” “江文啊,往后的日子里你要跟着姜南知好好的学知道吗!!” 陈兰的师父早就发现了此法,只是此法太过于惊人,不被世人所接受,他们以前只得偷偷摸摸的在死人身上练练缝合这些,哪里敢到人前用这些,没想到终有一日也能将此法弘扬于世间,救治于万人。 江文的眼中也是泪光闪闪,重重点了个头应声道:“是!师父!我一定跟着她好好学。” 旁边的大夫也左右探讨着互相看了看。 “我们要不要去息生堂当弟子,说不定能将此法学好,用于治疗!!” “那是息生堂的秘术,怎么会轻易传出来” “张老,你那么大岁数还要去息生堂当弟子,那息生堂有你都能坐镇了!” 那张老摆了摆手道:“医术啊,就得是学到老!” 阿九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悄悄的退去。 那县令用惊堂木一拍桌道:“好,那你就去与刘中一家绕城一圈再回来复命!!” 杨民的手在衣袖下捏得紧紧的,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他定要姜南知息生堂还回来!! 刘中和刘中媳妇儿带着杨民走在大街上,这城中的人听到消息便直接丢下手里的活跑过去看个热闹,刘中媳妇儿在大街上一边喊着:“息生堂,医者仁心,大爱无疆,妙手回春。”一边向前走去,走得是坦坦荡荡。 杨民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低着头眼里满布阴沉,小夏跟在旁边大声的喊道:“杨大夫,你输了,你怎么不喊!!” 杨民闻言瞪了他一眼,旁边的民众起哄。 “喊!喊!喊” “对呀,都输了难不成这杨大夫是输不起?” “这杨大夫医术倒还行,只是如今看来……” 小夏又道:“杨大夫,你快喊呀,你若不喊,我就回了县令去,这一趟便不作数!” 小六在旁边用胳膊碰了碰小夏道:“杨大夫是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如今这样说,他会不会记恨于咱们呀。” 小夏不以为意的:“如今是他输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怕什么!我师太都不怕!!” 小六想了想倒也是,便跟着众人一同起哄 ,杨民的脸更加阴沉。 姜南知在衙门里坐着等待着回来复命,想着杨民这老头实在可恶,便招来承风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那承风也笑了笑便跑了出去。 承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那队伍中,站在那台子最高处,拿起手中荷包拿起铜钱,向周围挥洒到:“息生堂给彩头喽!息生堂祝各位身体康健,不得疑难杂症,不用去西生堂看病医治。”说完嘿嘿一笑。 不多时便见队伍里一个、两个、三个身着破烂头发蓬松凌乱,身材极瘦的乞丐们走在那队伍后,也跟着大喊:“息生堂,医者仁心,大爱无疆,妙手回春!”他们这一喊便让附近的乞丐都加入了行列,不多时便见那杨民身后跟着众多的乞丐,乞丐的声音都已盖过了他们三个的声音,场面壮观煞是惊叹! 原来这些乞丐都是受过息生堂的恩典,每年春秋之际,息生堂都会行义诊、为他们免费进行看病发放药材,这么多医馆里哪个医馆见到他们不是呵斥驱赶?只有息生堂的人每次像对待一般的民众一样恭敬的为他们把了脉,嘱咐他们如何吃药,她们自然感恩戴德,如今赶巧也有了个机遇。 热热闹闹的一天结束了,众弟子回到药馆中,个个满面通红,神情依旧激动,还是沉浸在那激荡的游行中。 姜南知:大家都像是翻身做了地主一样! 忽然陈兰向姜南知行礼。 姜南知忙侧身惊道:“老师,这是做什么!!” 陈兰眼眶微红眼里微闪,眼底多了一丝对以往万事的会忆:“南知啊,我要多谢你,要不是你,这些医术恐怕是要永久的沉沦了!你圆了我一个梦”也圆了我师傅的一个梦。 姜南知道:“老师,你切不可如此说,若是没有你,我怕也是不能迈出这一步,要是没有这息生堂的这么多大夫们,我看这也是不能成功,老师这个灯芯就是你!!” 陈兰摆了摆手又感叹道:“南知啊,你愿意将此法教授于江文我也是感激不尽!!” 姜南知不以为然:“以后这医馆里的弟子和大夫们想学,我也能教啊!” 众弟子们听完一阵骚动,探头互相低语。 “天!姜姑娘愿意教我们神技!!” “那我以后可不是也多了个神医师父!!” “我都不敢相信,他不是只收江文一个弟子吗!!” “我们煎药的小弟子也能学?” 陈兰满面激动,一脸不可思议,眼底闪过一丝震惊:“这…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愿意教他们?!!” 姜南知笑了笑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也没什么,只要他们愿意学我教谁都可以,这些教给他们,他们以后说不定能救很多人的命,那是造福万民的,我当然乐意而为之!” 这也没什么!!她居然说这也没什么!!这可是前无来者的秘术!!这秘术!她竟然要教我们,还说教谁都可以!! 旁边的江文忙道:“我先说好啊!我是大师兄!!我才是师父最大的弟子!你们不能跟我抢!!” 是夜,阿九在房内看着兵书,忽地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身行高瘦,面容寒气逼人,带着黑面具的男人。 “最近又有什么动静。”阿九随意地翻着书慵懒道。 “呼延烈要处死安南璟,和公主闹翻了” 阿九冷笑一声:“大哥还真是闲,不过倒也是如我意,雪中送炭之情铭记终身,将这消息先透露给安南璟,得让他先吃些苦头。” “公子你什么时候回去。” 阿九抬头望了眼窗外的月亮,长舒一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54章 女主发出了一条头条新闻 月光已经下沉,天空一片漆黑,路光闪烁在刚刚解冻的台阶和湿漉漉的沙石,冬天的清晨阴湿寒冷,从中呈现一片萧条的景色。 昨日姜南知睡下的早,今日便早早就起来了,将药馆里的门像往常一样打开将门前扫了扫。 姜南知坐在院子里烧着热水,心里想着以后的打算,正胡思乱想,百无聊赖之际,忽看见承风手里拿着包裹,轻声轻脚的下了楼。 姜南知在角落里烧着水,承风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姜南知便打着招呼:“承风你怎么也起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啊!” 承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早会有人起来,闻声望去见是姜南知,拿着包裹的手有些局促,脸上好了白,白了红,也没回答姜南知的话,便又上了楼。 姜南知暗想着,孩子大了,有心事儿了,青春了估计!要不要给他一点心理辅导呀!! 不一会儿,医馆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起来忙着各自的事情。 “小六,你们要的这一批货送来了!”医馆门口停着两辆马车,马车上堆满了物品,有三四个小厮一同牵着马看着物品,其中一小厮到了门前,跳下马车向门口正在清扫地面的小六喊道。 小六忙放下了手中的扫把,向手里吹了口热气儿,将冻得透红的手搓了搓,跺了跺脚。 “呀!你们快进来喝杯热水,这早上外面冻得紧,我去喊一下姜师父来看一下。”说完便直奔后院去。 待姜南知出来,那小厮赶忙起身将一个盒子递给姜南知道:“这里面的货与那马车上的都是同一批,东西都是东家特意吩咐匠人慢制出来的,姜姑娘验收一下,我回去好跟我们东家交代!” 姜南知将盒子打开随意看了看那些针筒和针,笑道:“你们东家办事儿,我是最放心不过的,你们东家什么时候有时间,也好一起吃个饭聚一聚呀!” 那小厮的脸上笑意更加的浓烈:“姜姑娘请客吃饭,我们东家自然是有时间的,待我回去便回了我们东家到时候与姜姑娘一聚。” 姜南知给小六递了个眼神,小六意会便上前拿出一个淡绿色的荷包塞到那小厮手里:“天寒地冻,请哥哥们喝个茶,哥哥们辛苦了,以后没事儿哥哥们来玩儿,喝喝茶聊聊天也是好的。” 那小厮眼底略过喜色,假意推脱了一下,便把那荷包塞进了怀里笑盈盈的走了。 姜南知准备转身往屋内走去,转眼无意见承风从另一个门里拿着早上那个包裹,鬼鬼祟祟一边张望着向外跑去。 姜南知跟身边的小六道:“小六,你去跟江文交接一下,我有点事。” 承风走得很快,姜南知在她身后空出一点距离慢慢地跟着他。 姜南知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像在抓孩子早恋,忍不住轻笑地摇了摇头。 承风走的越来越偏僻,走的也越来越快,一眨眼便窜入了一个破庙里。 姜南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有些焦急,承风这孩子到底是干嘛。贼头贼脑偷偷摸摸的,别出什么事。 姜南知只好慢慢地向前靠,近破庙的一个窗户,透过那残破的窗户纸向内看去。 姜南知的瞳孔一缩,赶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看似风轻云淡的表面实则心里已波涛骇浪,一瞬间思绪复杂万分。 姜南知在承风还没出来前赶忙回到医馆。 阿九见姜南知从外面回来后便心神不宁,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在姜南知身上,坐在姜南知的身边凝望着他。 “是有什么事吗?” 姜南知回过神来看着阿九,阿九转眼间也已经长大了,人看着也更加的贵气和魅惑。 姜南知轻声道:“阿九,明年春天,送你去读书吧,你以后也去考状元,你也要像远卿哥哥那样用功才行,不过你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这样你以后的生活就会轻松很多,以后也能娶到一个你非常喜爱的女子,你们生活也会很美满……” 阿九的身子微微僵了僵,眼底有些错愕。 “怎么、这么突然。” “你是嫌我烦了?是不想让我跟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阿九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慌。 姜南知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又继续道:“我刚刚偷偷跟着承风去了一个寺庙,他拿着包裹,所以我很好奇就跟了过去,我从外面向里面看…冬天很冷,我披着很厚的披风都觉得寒风刺骨,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每个冬天都很冷,但是那些人还穿着很薄的单衣,他们铺着稻草在地上躺着,很拥挤,男人和女人也不分开,个个都是蓬头垢,身形消瘦面容枯黄,里面很是脏乱,我知道乞丐们会很可怜,但是在我见到他们的那一瞬间,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我看着承风从包裹里拿出了吃食和一些衣物分给了他们,他和那些人说说笑笑还是很开心的,是我忘了他从小跟他们生活在一起,那些是他的家人。” 阿九认真的听着他讲,姜南知的眼神从别处移开,凝望着阿九的狐狸眼。 “阿九,我看着心里难过的紧。我虽然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从未见过那幅场景、我想……”姜南知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阿九的手包裹住了姜南知的手,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爱怜。 “你想做什么都行。”南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姜南知笑意在眼角荡开:“我想帮助他们!我想从根源上帮助他们!!不仅仅是施药施粥!” 随后又轻笑到:“可能我有些异想天开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帮他们,我想让他们有家,我想让他们有个活计做,我想让他们读书,我想看他们不用为自己的衣食住行而为难……” 阿九冷峻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暖意,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激艳光华。 “好!那我们得从长计议!” “阿九,你说那些皇帝坐在皇位上却连乞丐的一个家都给不了,那他们有什么资格坐在皇位上。” 阿九双眼蓦地抬起,她,不畏惧当权者…眼底对姜南知多了一丝探究之意… 第55章 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 姜南知坐在承风房内,屋内没有开灯,她就静静地坐着等他,此时姜南知的心里想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儿,从她穿越过来到了此刻仿佛一瞬间有些明朗,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事,之前一直是得过且过浑浑噩噩。 不知过了多久,承风推开自己的房门,被独自坐在房内的姜南知吓了一跳。 承风抬头迅速地看了眼姜南知,一步一小步的向姜南知方向移过去。他不确定姜南知有没有发现他做的事情,行动莫名地局促了起来。 “承风,回来啦。” 姜南知招呼着承风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去将烛灯点亮。烛光映在姜南知的脸上,将她映衬得更加温和柔美。 承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 “姐姐,你怎么在我房内。” 姜南知将灯点开也走了过去拉着承风的手。 “姐姐看见你今天,回家去见你的家人了。” 承风的头猛一抬眼里尽是惊慌失措,又将头向下低了去,掩饰眼底的不安。 “姐姐我、我以后不再去了!” 紧紧拉着姜南知的衣袖神情紧张:“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姜南知这样的一个神仙人物,她肯定不想与那些乞丐有什么交集。 姜南知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 “承风,他们怎么样了呀?有没有生病,是不是缺些吃食和用品?” 承风愣了一瞬,没料到姜南知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以为姜南知会呵斥他,然后让他以后不要再跟那些人交往。 “他们…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他们没有吃食…我……我想着先救济他们一点是一点!” 姜南知温言道:“你有困难怎么不跟姐姐讲、以后有什么事儿记得跟姐姐讲、你别怕,姐姐已经有办法了!” 承风抬起头看着她,眼眶里湿漉漉的,像只受惊的鹿,轻轻吸了下鼻子,一下扑进姜南知的怀里。 闷声道:“姐姐,我不是有意想要瞒着你的,我是怕你知道了心里不喜。” 姜南知暗道每个人从小生活环境不一样,乘风的心思很敏感,像巨蟹座。 姜南知抬起承风的脸,轻轻替他擦了擦眼泪。 “我今日已经吩咐了人去采买粮食,明天早上我们一同去,姐姐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姐姐宣传宣传。” 承风的眼底蹦现出惊喜,有些激动道:“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我!那我!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 姜南知一把拉住准备急急往外跑的承风。 “不要慌,不要慌,这才是第一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些去也不迟啊!” 冬日里来看病的人也少,第二日一早姜南知便招呼着医馆里的弟子在那日破庙的附近支起了灶,姜南知也披着斗篷忙跟着一起忙活着。有小孩儿偷偷地从破庙的门口往外望了望,有些局促地到姜南知的面前问。 “这位姐姐,你们这是要施粥吗?” 姜南知见状蹲下来与那小孩儿视线同齐,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来递给他。 “对呀,今年冬天三日一施,你快去告诉你家大人,息生堂今日有瘦肉粥,一人还发一个包子一个鸡蛋!”明年冬天你们大概就不用为这些东西所愁了吧… 那小孩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有些磕磕跘跘道:“姐姐,你是、你是息生堂的姜姑娘?” 姜南知闻言笑了起来道:“你认识我!” 那小孩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往承风那边看了眼,收了糖放在口袋里赶忙向那庙里跑去,边跑边向里面喊。 “爷爷!息生堂的姜姑娘过来施粥了,大家快去外面排队领粥!!”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忙探出头:“有人施粥了!” 不一会儿,便排起了长长的龙队。姜南知看着人差不多了,便示意手下的弟子开始分发。 有一老者领到分发的食物哭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领到如此稠厚的肉粥!这个冬天有救了勒……” “是啊!今年冬天我以为就过不下去了!孙子还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旁边的婆子也抹起了眼泪。 那老者面向姜南知,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哭道:“姜姑娘,真是谢谢你呀!救了我们…你真是个活菩萨呀…你说我们该如何报答你呀!来世结草携环叫你驼上天去见菩萨……” 其他人也赶忙跪下向姜南知道谢。 “是啊!姜姑娘,真的是谢谢你呀!” 姜南知见众人因为一碗粥感恩戴德向她跪下,心里一时不是滋味,赶忙上前去扶。 “现如今世道艰难,大家都过得不容易,我看着心里也是十分难受,我只是想尽我的能力给大家一点帮助,我们息生堂与大家都同在!” 众人抹了抹眼泪拿了粥回到了庙里和起不来动不了的亲人分享去了。 那庙里有一尊破落的菩萨,有几个乞丐跪在那菩萨跟前儿,不停地呐呐道: “菩萨呀!菩萨,姜姑娘则救我们于危难之际,您可得好好保佑她呀!”说完便重重磕着几个头。 一上午的活动结束后,姜南知吩咐弟子们回去歇息,她推开房门,见阿九已经将房中的炭火烧起,正坐在那圆桌上为姜南知热着茶。 “回来啦。”阿九抬眼,眼眸里晦暗不明。 姜南知点了点头,坐在那桌前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随后拿起阿九已经为她倒好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才喋喋不休道。 “今天好多人呢,阿九,我觉得我帮了他们,我的心里好开心很满足!” 姜南知心下正开心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助人为乐? 阿九看着姜南知低低地笑了笑,起身为她捏着肩膀。 “今日去钱庄取的五百两,钱放在你梳妆台上。” 姜南知翘起手指,好像在算着什么歪头道: “阿九,这些钱好像不太够建一些房子买土地之类的!我得想些办法赚些钱!” 阿九的眼底闪了闪,漂亮的黑眸锁定眼前的姜南知。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一分钱都不出,能打响我们医馆的名号,还能顺利的建屋子。”阿九的眉梢轻挑,语调拉长而慢。 姜南知转过头望着阿九,眼里顿时像有了星星一般。 “还有这等好事儿?快快快!跟我讲讲!” 阿九看着她急迫的样子,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第56章 她是人间四月天 第二日一早姜南知便赶往县令府,那开门的伙计见是姜姑娘,连夫人的话都还没回,赶忙将她引进了府里。 “哟,是姜姑娘呢,您快进来暖和暖和,奴婢先给您上茶,您先喝口茶,吃点点心,奴婢马上请夫人过来。” 一个婆子忙端了杯上好的茶放在姜南知的面前又命丫鬟们端来了几盘点心。 姜南知坐在堂中看着她们,眼里亮晶晶的。 “谢谢你们呀,还望快一些,我有急事找夫人。” 那婆子丫鬟听姜南知如此说便赶忙丢下手里的活,去那后厅去找夫人。 “姐姐们,慌慌忙忙的是做什么呀。”敏儿正端着盆热水赶往陈姨娘的芳华园,见几个丫头急急忙慌的小跑着,忙问道。 旁边一个穿绿衣服的丫头白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绿衣服旁边的蓝衣服丫头尴尬的笑了笑。 “是息生堂的姜姑娘过来了。” 那敏儿仿佛像是没看到她们不悦的脸色一般,还凑到跟前儿去问:“姜姑娘过来做什么呀?” 那白衣服的丫头轻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是找夫人的呢,我们也不知道。”说完便与那敏儿擦身而过,去赶往夫人的房内。 见敏儿走远,那绿衣服的丫头道。 “你理她做什么,那芳华园满院都是骚味儿,你小心沾染了一身骚气!” “姐姐,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面上是要过得去的。” “怕什么,咱们夫人都不怕那狐媚子贱人呢!”绿衣服丫鬟眼底尽是不屑,愤愤不已。 白衣服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袖,往旁边看了看才小声道。 “姐姐慎言,隔墙有耳,这府里头的人多着呢,若是被那有心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绿衣服的丫鬟心里到底也是有些怕的,不过还是一脸不屑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敏儿端着热水快步走到芳华园,将手里的盆递给了旁边的三等丫鬟,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往那屋内走去。进屋见陈姨娘正在镜前细细的画眉。 “姨娘,息生堂的姜姑娘在前堂,说是来见夫人的。” 陈姨娘画眉的手一顿,斜了那丫鬟一眼。 “说是来做什么的了吗。” 敏儿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有说说,只说要见夫人。” 陈姨娘画眉的手没有停下来,只跟着敏儿道:“派个机灵点的丫头过去瞧瞧。” 秋水园里丫鬟们烧水的烧水,扫地的扫地,见两个前院的丫头过来。 “姐姐们今日怎么一大早就过来?” “姜姑娘来了,说要找夫人,你带我去跟夫人回个话。” “那姐姐跟我一起进来吧。”那丫头声音如玉般悦耳,满脸笑意带着丫鬟进去回夫人的话。 旁边除草烧水的丫鬟也也听见她们说的话,她们是夫人房里的丫头,自然是跟夫人一条心的,当日姜姑娘可是救了小姐和哥儿两个人的命,那可是大恩人般的人物。 一个丫鬟停顿了手上的活儿,声音如春天里的翠鸟,向旁边的丫头道。 “呀!姜姑娘来了!” 另一个丫头也搓了搓手,脸上的喜色溢出。 “对呀,姜姑娘这是第二次来我们府里。” 通传的丫头被带入夫人房里,小丫鬟正在给县令夫人梳着头,县令夫人闻言。 “你们怎的不将姜姑娘直接带过来,不过好在也机灵,没有让她在外面白白挨着冻,以后若是姜姑娘来了,直接将她带入我房里便可。” 那梳头丫鬟还要将那簪子插入夫人的发间,夫人用手拦了拦,忙起身道。 “不簪了不簪了,我去瞧瞧,别让人等急了。” 县令夫人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往前堂,只见姜南知坐在前堂椅子上正吃着点心,几个月不见她越发的出挑了,披着薄绒披风,一双浅碧色绣鞋子裙下露出个尖儿,肤白发浓,螓首峨眉,樱唇琼鼻,看着倒是十分端庄的面相,一双眼明镜,眼眸慧黠的转动,见县令夫人走过来忙丢下手里的点心站了起来向县令夫人行礼。 “夫人安好。” 县令夫人的笑意深入眼眸,忙上前扶起她。 “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可不许再如此,倒是让人觉得生疏了许多呢!” 又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凉掉的茶水,眼中有些不悦,向旁边的丫鬟们道。 “怎么伺候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不快给姜姑娘上热茶!” 丫鬟们忙又上前给姜南知上茶上点心,倒叫姜南知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大早过来求人办事儿的,丫鬟们见了她便好言好语地伺候她,倒是让她有些不自在。 县令夫人转头又拉着姜南知坐下笑道:“听丫头们说你有急事儿,可有什么事儿,尽管与我说来!” 姜南知闻言一脸真诚道:“那我也不与夫人绕弯子了,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很多乞丐都冻死在路旁,我瞧着心里有些不忍,就想让夫人帮我在府里收些婆子丫鬟们的旧衣服,还有府外城里与夫人交好的其他的夫人们,也宣传一下收集一些旧衣服,我想将这些衣服捐赠给那些乞丐,不过也是以各位府里和夫人的名义。” 姜南知见县令夫人不语,似是在深思,又忙道:“若是夫人不方便也没关系的,只收集一些府里丫鬟婆子们的旧衣服就可以了。” 县令夫人笑道:“哪里会不方便,我只是在想这城中有多少个富贵人家,有多少官宦人家,思来想去倒也不少,我今日就动身去走动走动。” 县令夫人又拍了拍江南之的手道:“这本就是好事儿,我为县令夫人自然也该出些力的,又怎会不方便,姜姑娘你着实是个心善的人, 像这样的事,便放心交给我吧。 姜南知道:“那我替那些人先谢谢夫人了。” 县令夫人又拉着姜南知的手,一脸和蔼。 “这本就是小事儿,你我不必言谢,今儿还早着,想必很多人家刚起,走!你先与我去房中喝些茶,我们两人再详聊。” 说着便拉着姜南知的手向她的内屋走去。 第57章 自家姐妹 帮帮忙不过分吧 待姜南知走后县令夫人起身跟自己身边的婆子道:“你去府里每个院子里通传一声,另外将哪些谁捐了多少衣服之类的都用账本记下来。” 随后便带着一丫鬟婆子向城中最富贵的暴发户府里去。 县令夫人坐在马车里哼着歌,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搜刮走来了。 “哟,县令夫人您来了,快请进,我们夫人正在房里和其他夫人讨论苏绣呢!”舒府门上的婆子见县令夫人上前,忙做着一张笑脸儿上前迎接道。 县令夫人只是点了点头任由那婆子将他带入江氏的房内。 府里已有机灵的丫头赶忙奔向江氏的院子里,向那里面的丫鬟姐姐们通报。 江氏已在房门口站着等待着县令夫人的到来,虽说他们舒府财力十分了得,府邸丰厚,可终究民与官是不同的,在那县令夫人跟前儿还是低一头的。 见县令夫人走进院子里,那江氏赶忙堆起笑脸上前热烈地迎道:“姐姐来了,快跟我进房内,外面冷得紧!”边说着边招呼着。 那房里还有几个夫人,她们见县令夫人来了倒有些拘谨地坐在那儿。 “姐姐,这是我几个闺中姐妹都是自己人。”然后又命人端来了暖炉和热茶。 “这天寒地冻的,姐姐今日怎的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江氏看了眼县令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这县令夫人又在打些什么主意。 县令夫人抿了口茶笑道。 “原也没什么事,只是在府里闲着,想着姐妹们好久都没有说说体己话了,便来你这里走动走动,这冬日天寒地冻,出不了几次门儿,倒觉得与你们生疏了许多,便就过来了。” 另一个夫人开口道:“今年的冬日确实格外的冷些,今年我们也不大爱出门,今儿恰巧天气好些,便出来一起探讨刚学的花样。” 这话正中下怀,县令夫人一脸忧思道。 “是啊,今年冷得很,我刚过来的路上见有好多冻死的乞丐,心里难受的紧,苦思冥想着怎么为县令爷分忧。” 那几个夫人见她这么说,各自递了个眼神儿,得,主题来了。 江氏也做起忧思的模样道:“夫人这么一说,那他们确实难过,夫人向来是个心善的人,若有什么主意,好说来让我们姐妹们也听听。” 县令夫人又是一笑,面上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妇道人家哪有什么主意,不过,我在来的路上思索着,想着若是能让府里丫鬟婆子们,还有我们不要的旧衣服捐出去之类的给他们,想必他们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又停顿了一下,精明的眼神扫向各位夫人。 “想来这些旧衣服也不值当什么钱,就当做是行个善事,往后若有难事儿了,这菩萨佛祖能看在这些事儿的面子,上给我们一点转机,这不,我在路上就已经吩咐丫鬟回去让她们捐些东西了。” 另一个夫人见县令夫人都已这般开口,眼底闪烁着,附和:“夫人可真真是心善的人呢,想着我们府中人也多,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也回去筹集一下,跟着夫人做了善事儿。” 江氏也忙道:“姐姐这就见外了,姐姐有这等好主意,该早些跟我们说,我们众姐妹大家齐心协力一起跟着姐姐做善事儿,这老爷们在外面做事儿难免会有些不顺心的,我们妇道人家在府里能做这些事,也是好的。” 县令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还算懂事,面上又忧思难过起来,叹了一口气。 “这若做起来,定是要好好的计划计划,不然还不如不做,此事我也认识一些官宦人家,不过也不知道够不够……” 江氏眼底散过一丝了然,面上又笑着,忙道:“姐姐您可是忘了我,这事儿啊,妹妹我去,我们这些生意人都互相打着交道,想必也十分乐意支持这件事,姐姐就安心在家等着信儿吧!”能怎么办,您都开口了,我能说不做吗。 江氏又递给旁边夫人们一个眼色,旁边的夫人们也意会忙笑道:“这城中我们也认识不少人家,坐在府中也无事,想着多做些善事儿,这个事儿我们也想去操心操心,夫人可得给我们机会。” 县令夫人面上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笑道:“真是多谢妹妹们了,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的心里一下就舒坦了许多,等这件事忙完了,我请诸位妹妹去府中一叙。” 那几个夫人家中也是做些生意的,听完县令夫人这话眼眸一亮,他们这些做生意的,都是中等生意,平日里哪有机会和这县令夫人打交道,这会自然都想巴巴儿的沾上了个边儿,承了人情,若是日后府里生意上出了事儿,也好走动好说话些,既然县令夫人都开口了,有这个机会自然得用心尽力的好好去办,就算是用银子去买些冬季用品也花不了几个钱,反正府里也不差这几个钱。 旁边几位夫人眼眸转动着,都各自打着算盘。 “夫人若是还有什么想法,可得派了丫鬟们来通知我们,这等好事儿,我们也想跟着夫人去做呢。”怎么不是好事儿,确实是好事儿,回去了老爷知道了,还得夸她一声贤良淑德,持内有方。 “我家里是做布料生意的,这最近呀生意也是不好,东西都堆在了库里,那我们府里就捐出三分之一的料子出来,去给他们做些衣裳。”另一个夫人笑着迎合着 县令夫人喝了口茶抿了抿嘴,笑了笑,看向那个夫人道:“妹妹这一说我倒想了起来,我娘家有个哥哥也是做布料生意的,我回去给他写封信,日后这生意淡季之时,妹妹可直接将那些布料送往他们布庄让他们一同卖出去。” 那夫人不由捏了捏手,心里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夫人…可是说的是那华韵布庄!” 县令夫人淡定又端庄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其他夫人皆是倒吸一口气,互相递了个眼神,这布庄可是通往皇家渠道的布庄,他们这些小生意的人哪里能接触的那到那种层次,这兰夫人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是要把兰家的生意撑大了呀。 兰夫人自然是喜不胜收,回去给自家老爷说,那老爷往后还不得把她捧在心尖尖上对待,一下府里的掌家权就能回到她手里了,到时候,府里的那几个小贱人她一句话就能发卖了出去,那夫人赶忙起身,欢喜到行动慌乱,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感谢。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县令夫人虚扶了一下嗔怪道:“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第58章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有着县令夫人领头,事情便变得简单起来,大家都以为是县令夫人的法子自然尽心尽力地。 各府也听说是县令夫人亲自安排着,便忙招呼着自己府里里的人停下现在手里的活,先把这事办好了,也好好地做着捐赠登记记录。 “哎哟,我的夫人呢!你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个宝贝疙瘩呢!”兰老爷一手拥护着兰夫人一边讨好赔笑着道。 兰夫人看着自家夫君这副样子也不由地心里骄傲起来,微微抬了抬下巴,言语中带些傲慢。 “谁知道呢,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些姨娘小妾们,如今妾身人老珠黄了,没有她们年轻,连管家权都没在我手上,妾身还踌躇着那日做了那个决定,回来姨娘又要跟你告状说妾身败家,妾身能做些什么呢!” 那老爷见兰夫人言语中透露着不悦,如今做成了这件好事,他们兰府事后可就不怕了,赶忙拉着兰夫人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打。 “这都是为夫的错!叫那贱人给迷了去,往后呀,这个家只能由夫人你说了算!!” 兰夫人娇俏道:“她们若做错的事,妾身可能打骂了她们?别到时候老爷又要过来找妾身的错。” 兰老爷赶忙道:“那些贱人们就是半个奴才,夫人若是高兴卖了去又怎么样?全凭夫人做主!” 兰夫人轻轻白了他一眼,男人就是贱,前一天宝贝心肝儿的叫着,后一天但凡沾上一点利益,便能把昨儿的心上人全抛了出去。 舒子息从铺子里回到家中,见家里丫鬟婆子们忙前忙后,人仰马翻的,便随意拉住一个丫鬟道。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丫鬟好似是才看到自家哥儿回来了一样。 “哥儿回来啦,奴婢手头上忙得紧,先不跟您说了,奴婢还得去忙呢!”说完便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去。 舒子息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忙往自己母亲房里走去。 那婆子见到舒子息的到来,忙上前为他解开披风,边解边笑着说。 “哥儿好几日都不曾回来了,夫人最近忙着呢,现在在里面记着东西。” 舒子息一脸疑惑的看着全嬷嬷,眼底尽是不解。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的这府里个个都忙成一片。” 那全嬷嬷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像花儿一样开了起来。 “前些日子县令夫人过来,说要让夫人帮她个忙,就是收些府里丫鬟婆子们旧衣服之类的捐赠给乞丐们,这不,夫人便开始忙了起来,连同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热闹了许多。” 舒子息的面上浮起一丝温和笑:“这县令夫人倒真真是个心善的人,好像从未有人想过这些。”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奴婢也出去走了一圈,发现那些乞丐真真是可怜极了!”全嬷嬷的眼底浮现出一层深深的怜悯。 舒子息将嬷嬷手里的披风拿着道:“既然府里这几日忙着,我也不便去打扰母亲,一会子母亲得空了,你告诉母亲,我回来过,过些日子我再回来看母亲。” 全嬷嬷忙道:“哥儿不与夫人吃了饭再走?” “不了,正巧今日得闲,去见一个朋友。” 舒子息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息生堂门口。 “哟,舒东家,您来了,前些日子我们姜师父还念着您呢。”小六见舒子息到了门口忙上前迎接道。 舒子息眉眼含笑道:“姜姑娘人呢,可是在忙?” “在后院的房里呢,我去将师父叫过来!” 舒子息忙出声阻止道:“不必了,你这里正忙着,我直接过去就是了。” 小六忙着手里的活儿,笑意更加地深,舒公子这人是最善解人意的。 便也不勉强,忙道:“好勒,那您请便。” 穿过药堂,便见到了干净素雅的后院,院子里有些清冷,冬日里的微风刮起,迎面闻来一股奇妙的药香味儿,舒子息抬脚便上了楼。 “咚咚咚。”修长的手指在红木门上叩着。 里面传来清冷的女声。 “进来吧。” 舒子息推门而入,往里走了两步,便看见姜南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毛笔正在苦思冥想着写着什么。 见来人,姜南知抬眼望去,见是舒子息,眼神蓦地有了光亮,一闪一闪的看着他,姜南知忙丢下手里的毛笔,走在桌前给他倒着茶。 “舒兄今日怎的有空过来?”姜南知倒好茶推向舒子息的面前。 舒子息斯文坦荡,慢条斯理,悠悠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怎的,要不认账了?”说完哈哈一笑。 姜南知眼睛一闪,这可是你自己找上来的!吃饭好呀!吃饭好!吃完饭就能开始能办事儿了!!她抬眼看了看屋外,见天色已晚。 “正巧着呢,我心里也惦记着你,咱们出去吃吧,去最好的酒楼。”豪横地说完突然离舒子息离近了几分,狡黠的眼睛看着舒子息一眨一眨。 舒子息被姜南知这一举动愣了愣,抬头对上姜南知明亮的双眼,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如同在他心上挠痒,又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眼她湿露粉红的唇,意识到自己失礼赶忙移开了眼睛。 刚打开房门,阿九就在门口站着,像是在专门等着他们,舒子息看着阿九,几日不见长得越发的高了,侧颜如玉,黑发只用了一根云簪挽起,戴着银白色的披风,一眼望过来如同狐狸般,魅惑中又带着犀利,他的眼生得极好,像是有一种吸力,一下能将人吸进去。 “咦!阿九!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冷吗?”姜南知表示很奇怪。 阿九神色紧绷,有些不悦,轻轻的瞥了舒子息一眼。 “你们不是要去吃饭,走吧。” 阿九长得越发的高了,姜南知站在他身边已经需要抬头去看他,见他脸色有些不对。 姜南知有些恶趣味:难不成见了跟自己一样漂亮的男子心里不开心了?或者…难不成他看上了苏舒子息?我去!!怎么办!!好磕!!两个美男子在一起可不要太养眼了!! 姜南知的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眼舒子息又看了看阿九。 第59章 哪个女主困得问别人借钱 阿九皱了皱眉,不悦地看着姜南知,闷声道:“愣着做什么,你不是饿了吗!” 姜南知忙走在前面,声音中带着异样的欢愉。 “对对对!对对对!我走在前面,你们两个并排跟在后面,走吧走吧!”多般配呀嘿嘿嘿。 舒子息见阿九轻轻飘了他一眼,舒子息回之以笑,谁知阿九眼里倒是多了一丝凌厉,抬脚便跟上姜南知,舒子息愣了愣神,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赶忙也跟上前去。 来到酒楼里,这家酒楼还是很火爆的,装潢大气典雅,座无虚席,翻了翻菜单菜系也是很全的,姜南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待菜上齐全后,姜南知先给舒子息夹了道菜,狡黠地眼转了转,一脸无辜地看向舒子息:“舒兄,最近生意怎么样?” 舒子息是什么人,那都是生意上的老狐狸,她一句话,还能不知道姜南知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笑了笑,应着她道:“最近生意还行,跟以前倒没什么区别。” 姜南知暗想,这现代人求人办事也都是先去酒楼、洗浴中心、然后回家、钱…就算了,本来就是借钱来着,姜南知突然觉得她很有交流这方面的天赋。 姜南知忙又夹着一道菜放入舒子息的碗里,舒子息望着她的举动,嘴边的笑意更加深,将碗里的菜轻轻夹起送入口中。 阿九此刻面色微冷,姜南知忽感身边冷飕飕地,看了眼阿九,也忙夹着一道菜放在阿九的碗里,阿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姜南知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男人打交道可真累呀,一会儿要献殷勤一会要用美人计,忙死了,可真难伺候…… “舒兄,我们一会儿吃完饭,一起去百花楼你瞧瞧去,如何?”那可是穿越人士打卡的必备之地,自己还没去过呢。 正喝着茶水的舒子息听此话突然被水呛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姜南知,无奈的笑了笑。 “姜姑娘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姜南知讪讪,阿九拿着筷子的手不经用力,看着姜南知的眼露出一丝嫌弃,这人才正经了几天,还以为转了性子,现在居然要约男人一起去百花楼?那百花楼里的女子很好看? 姜南知忙放下筷子很顺溜的道:“既然舒兄你都已经开口了,那我确实有一个事儿想要跟你谈一谈。” 见舒子息那意料之中的眼神儿忙解释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想要让你帮忙才叫你一起吃饭的,是突发事件!!” 舒子息低低的笑了起来:“姜姑娘说笑了,我相信这是……呃…突发事件。”虽然他知道必定是有事儿的… “舒兄果然是善解人意呀,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这样夸着总没错吧。 阿九眼角又冷了几分,哼,狗腿。 姜南知咳了咳才道。 “就是我想从你那钱庄里贷些款,后期给你百分之三的利息。” “贷款?那是什么意思?” 姜南知愣了一秒才道:“呃…就是借钱。” 阿九默默嚼着菜,要不要把搬个金枕偷偷放在她床上… “姜姑娘需要多少呢?” “五千两银子。” 舒子息的顿了顿手,眼里有些错愕。 “蒋姑娘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姜南知见舒子息这么问,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严肃:“我要买地皮建房子,不仅如此我还要开酒楼、开秀坊、开私塾、我还要开练武场!” 舒子息被姜南知这番话说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姜姑娘很缺钱?开这些恐怕赚钱比较慢,这城里的酒楼秀坊个个竞争激烈,况且姜姑娘说的这些五千两怕是不够。” 姜南知自信满满地道:“五千两足够了!我没想过赚钱,我只是想干些有意义的事儿!” “钱庄里的钱恐怕是挪用不了,我私人可以给姜姑娘拿一万两白银。” 姜南知顿时喜色溢出眼底,真够意思,又夹了一道菜放在的碗中,又一面招呼着小二。 “小儿,再上俩菜!!” “多谢子息兄,我以后会还给你的。”姜南知喜滋滋道。 舒子息被姜南知举动惹得失笑。阿九撇了撇嘴,才一万两白银,舒兄现在都变成子息兄了。 “无妨,不知姜姑娘为何突然要建房子开酒楼的?一个女子倒是十分辛苦…” 姜南知感叹道:“大概是突然想做点好事儿吧。来世投胎能投个和人家。”向暖可能是一个好医生,但是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她善良但她可以冷漠到别人都会吐槽她是个无情的人。自从魂穿了姜南知身上后,还能是这具身体本性也让她改变了许多。 几人吃过饭后,阿九拉着姜南知也不说话,回到房中也不点灯。 姜南知有些莫名其妙。 “阿九,你快回房睡觉吧。” 阿九突然转过身来,将姜南知逼近角落,一手揽着她的腰,眸光微冷,声音有些低哑,他的喉结轻轻晃动了下。 “以后、离他远点,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说完便转身离去。 姜南知更加地莫名其妙,就这?借钱怎么远嘛!真的是!! 没过几天县令夫人门前便停了好几十辆货马车,一个个上面的货物垒得老高。 县令夫人见了自是喜不胜收,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让姜姑娘开心。 舒夫人江氏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县令夫人见她下来忙上前迎道。 “姐姐,你瞧瞧,我也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去…”舒夫人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是知道的,这些东西可是足足的,怎么可能拿着不够的东西过来自讨没趣。 县令夫人笑意在眼底荡开,眼角已遮掩不住,她上前拉着舒夫人,看了看身边的货物,像是舒夫人解决了她人生中的大难题一般长舒一口气。 “妹妹,你做事儿,我一向都是放心的,这些日子也让你操心了,我哥哥家又送来好多上好的料子,那些可都是宫里的贵人们用的,想着姐妹们都喜欢这些东西便收了起来,改日我亲自下帖让那些姐妹们来府里一聚。” 舒夫人听此更是泯嘴一笑,她可是跟那些夫人们夸下了海口,如今看来倒也不让她为难。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姐姐若是还有什么想法,尽管报来府里便是,这样说,没得叫人觉得生分了!” 县令夫人又忙拉住舒夫人的手亲切的往府内,边走边道:“昨儿练了几个字,总觉得有些不对,妹妹跟我一起去瞧瞧,妹妹的字练得最是好的,教教我。” 县令夫人说着回头给旁边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意会,马上吩咐人将这大批的货拉往息生堂。 第60章 偷偷告诉你 女主其实心动了 当那些物品直接运到息生堂时,姜南知简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县令夫人身上果然是有点东西的,几天时间便于收了这么多!! “姜姑娘你瞧瞧,这是单子。”一个丫头手里拿着一叠纸递给姜南知。 姜南知忙接过单子,粗略的扫了一眼,有些府地将丫鬟婆子捐了什么细细的写了下来,正是姜南知要的,姜南知抬头对着那丫鬟笑道:“辛苦你了啊,里面准备了热茶点心,你们去歇一歇 。” 又向屋内的小夏喊去:“小夏,把姐姐们请到屋里喝点茶。” 那丫头闻言,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深,这可是神医啊!叫我们一起喝茶呢!! 姜南知忙走到陈兰旁边,陈兰正在研究着姜南知之前教给他的脾脏切除术。 “老师,那些物资需要分类,就交给你了。” 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单子。 “我先去解决这些东西。” 陈兰看了眼便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姜南知忙她的去。 姜南知拿了单子往屋内跑去,他要将这些单子分成两份儿,一份儿便是用叠纸将这些信息全部摘抄到一本上,另一张纸将每个府总共捐赠了多少摘抄到一张单子上去。 阿九见她急急忙慌的向屋内跑去,也跟着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做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姜南知抬头见是阿九便道 “将这些东西摘抄下来,早一天完成,能早一天尽快将这些这种衣物发下去。 阿九闻言,走到江南之身旁看着姜南知撰写着,他在姜南知的背后正认真的看着。两人间的距离在顷刻间拉近,姜南知仿佛已能闻到阿九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儿。 “你的字能自成一派了。” 阿九在她耳畔低声细语,姜南知都能感受到阿九说话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上。 她身体一僵,暮然回头,刹那间她的唇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部位,下一秒便分开了,姜南知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腰被书桌碰撞有些生疼,她的后背向下倒去,阿九手一抬将她的背紧紧的扶住,揽在了自己身前,姜南知的双手这才有空往后撑在书桌上,姜南知抬眼便撞进了阿九深邃的眼眸中,漂亮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极淡的的红晕。 “小心点。”阿九嘴角微微翘起,声音低沉。 姜南知耳根忽地红了起来,他没跟异性这么亲密接触过,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烧烫! “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赶忙推开阿九,平静地扭过头继续写着自己的名单。 姜南知又一脸平静的问阿九道:“你可会写字?你若是会写帮我再抄一份。” 她极力的掩饰着,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耳根和焉红的脸已经将她出卖的彻底。 阿九轻笑了一下,只默默地拿起了另一支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姜南知执笔停顿,微微的斜眼看着阿九的字,没想到阿九的字写的是极好的,比她写的还要大气下…姜南知表示很是惊讶。 “你以前家里是做什么的,我从未知道你会写字,你的字写的可真好!!”姜南知也像李远卿一般像个土老帽,她的眼底惊讶全然泄出 阿九瞥了她一眼有些,长长的睫毛将眼眸中的情绪全然遮住。 “做什么的我是不记得了,许久不写了,不似以前那般好了。” 姜南知用笔杆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做深思状忽道:“阿九,以你的才智,我觉得你能去做个状元,若以后再碰见个公主什么的说不定你能被招去当驸马!” 啊九闻言忽的抬起眼眸看向姜南知,姜南知被他这一盯到有些不敢再说了…这臭小子!!哼!! “开、开玩笑嘛,那么严肃做什么。”天天老气横秋的… “你要再不好好写,这天都要黑了,明日这东西可就发不到他们手里了!” 姜南知这才回过神来。 “喔!说的是说的是!!” 夜已深,月色如水,温柔而清绝,两人欣长的身形在月光的照映下温柔地刻在了窗纸上,阿九时不时的假装不经意间轻瞥一眼姜南知,眼中的温柔覆盖在整个眼眸中,他低头微笑,五官隐没在阴影里。 阿九已将他摘抄的那一份写完落笔,向圆桌走去,陶瓷壶里的茶水被温的正好,缓缓的倒下一杯走到姜南知的跟前,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他。 “喝点水吧” 姜南知在伸手接水的一瞬间,阿九将他她手里的笔夺了过去,站在姜南知之前的位置,细细的抄录起了那份名单。 姜南知望着阿九,心里一丝异样正在慢慢的滋生。 “明日一早你将这份详细的名单送到庙里去供在那菩萨跟前儿,然后找几个说书的给些银子将这事传出去,我将这份名单贴在发放物资的旁边。”姜南知在一旁说道。 阿九闻言一笑,抬起头调侃道:“你的心思还挺多。” 姜南知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傲娇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真是没办法呀,本姑娘我从小就聪明,真是苦恼。” “明天得跟我一起去庙里,另一张名单让小夏去贴吧。”阿九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那张名单吹了吹上面的墨。 姜南知的关注点此时却在阿九那微微撅起粉红的嘴唇上,待回过神来猛然一惊,赶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她是疯了吗!!!!! “为什么呀,这庙也不远。”姜南知清了清嗓子 阿九随手将手中的名单放在桌上,声音里毫无情绪起伏,有些慵懒得到。 “没有为什么,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小六见天色已晚,将医馆里的药材逐一收着起来,抬眼便见阿九从姜南知的房里出来。 “喂,小夏你听!阿九这是哼曲儿????” 小夏非常震惊,忽然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忽眼神向小六看去。 “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不过…这曲子我倒没有听过。”阿九平时可是连话都懒得跟他们讲,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什么,每天冷着一张脸神出鬼没的干着自己的事儿,真是白瞎了那副俊美的皮囊。 第61章 阿九真是费尽心思 一大早,小六牵了马在药馆的门前等着,见阿九和姜南知出来,忙上前将缰绳递给阿九。 “医馆里只有这一匹马了,还有一匹有个大夫出门看诊去了,你们两个同乘一匹吧。”说完打着哈欠,冷得缩了缩脖子进了药馆里去。 阿九漆黑的眼眸示意姜南知上马。 姜南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阿九。 “我不会骑马…要不……” 阿九听完纵身一跃上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缓缓递向姜南知。 “来。” 姜南知只得上前将手放入阿九的手掌中,还没反应过来阿九便将姜南知拉入怀中,发生太快了,姜南知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只感觉自己在空中转了个圈,有点刺激。 阿九垂眸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姜南知的身上。 “我穿的有,披风你穿上。”姜南知伸手便要去解。 阿九摁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声音传到姜南知的耳边。 “别动,坐稳了。” 姜南知紧紧靠着身后的人,身体的温度隔着布料向姜南知传递,这一刻她仿佛真的觉得阿九已经不是当初一起被卖入李家的阿九了,阿九已经长大了… 冬日里的风还是冷得紧,阿九的一只手紧紧地护着姜南知,一直未放下过,姜南知见状,偷偷地将披风衣角盖住阿九裸露在外面的手,仿佛想将温暖透过这手传入他的身体 。 忽地前方出现一大批人向他们冲过来,将他们围住,阿九也迅速地拉住缰绳。 只见其中一身形庞壮的大汉将自己手里的刀一伸,拦住他们。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那大汉声音洪亮如雷声般震耳。 嚯,姜南知的手指戳了戳阿九的手:“阿九,我们遇上了土匪?”真刺激,还真跟电视剧里说得一模一样呢。 那土匪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银票,骄傲地大声的道:“看见了没,这些都是别人留下的买命财,足足有十万两,你们两个要是识相就赶紧把钱给我们,我们放你走。” 另一个拍了那土匪的脑袋:“屁话真多。” 鄙夷的看着姜南知他们道:“老子看你们年纪小,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只将你们身上的钱放下便可” 阿九的嘴角悄悄地弯了弯,还未等阿九说些什么,姜南知便跟阿九道:“阿九,你别怕,打架这事让我一个弱女子来就行了。” 阿九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闪烁着点点光亮。 “你会武?”阿九试探的问道。 姜南知又戳了戳阿九的手,催促到:“走走走,我们下去,坐在马上不好施展!” 阿九眼里闪过一瞬的笑意,翻身下来,又将手放在姜南知的身前,姜南知将手放入阿九的掌心又是在空中一旋转,稳稳的落地。 “真刺激啊。” 姜南知又拍了拍阿九的肩膀,豪言:“阿九你别怕,道上的事儿我熟!” 阿九挑了挑眉。 “我不怕,我会一些拳脚功夫,不如我们一起上?” 话语一转,低眉观察着姜南知的反应:“然后再将那些钱抢回来,再用到那些民众身上?” 姜南知眼睛一瞪,瞬间放出光芒,看向阿九的眼里多了许多欣赏。 “阿九,你这脑袋瓜也是嘎嘎灵活嘛!我很欣赏你啊!” 阿九眼中有些怀疑:“你……真的会武?” 只见姜南知上前一步大声的向那领头的土匪喝道:“我身上倒是有些钱,咱俩单挑”其实没有,钱在阿九怀里。 那土匪眼中有些疑惑,不由自主地看向阿九,阿九见他眼神扫过来,微微颔了颔首,皱了皱眉,将眼低下。姜南知默默身子挡在阿九前面,阿九长得妖艳,可不能被这些人瞧了。 那土匪大喝:“好丫头!有胆量!来吧!” 姜南知做出格斗的招式,勾了勾手指头。 “来吧!” 那土匪大喝一声,拿着大刀向她冲过来,姜南知灵活地躲过大刀,一个回旋踢,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把那土匪打得发懵,刀也丢了,虽然他故意让她,但这招式他竟从未见过,有些诡异,又大喝一声赤手空拳冲上去,姜南知又是一脚将那土匪踢在地上不能动弹。其他土匪见此,忙想要上前去扶。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 “大哥,你居然被打趴下了!!” 姜南知见状赶紧将刀捡起来,放在那土匪的脖子上喝道。 “别过来!”说着便要做式割开他的脖子。 那小土匪们吓得大叫。 “啊啊啊,大哥!!” “别别别!!姑奶奶” 那壮汉瞥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刀,脸上被打地鼻青脸肿,看了一眼阿九,见阿九挑眉眼里尽是笑意,那大汉哭丧着脸道: “别!小姑奶奶!我不要你的钱了!!”看这事整的,又挨一顿打… 姜南知微微扬起一边的脸:“把你身上所有的钱全都拿出来。” 那土匪恨不得立马掏出来,又偷偷快速瞥了一眼阿九,真是的,直接给她不就行了吗,还要让他来挨一顿打。 那土匪装作不舍得将怀里的十万两银票拿出来。 “姑奶奶,给我留一点吧…”紧紧地攥票。 姜南知眼睛一瞪,那土匪忙道:“好好好,姑奶奶,给,就这十万两…没…没了。”这小丫头可真是当土匪的料!! 姜南知有些得意往阿九那边看去,挑了挑眉,又向其他土匪喝道:“你们都离远点,不然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其他土匪闻言赶忙退后十米,有一个缩头缩脑地问着姜南知。 “这…这样…行…行吗?” 姜南知满意的点点头,退向阿九的身旁,两人一起上马,那马走到了那壮汉跟前,姜南知将他的刀扔下那人旁边。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哪。”你这要是被抓了,你孩子就考不了公务员了!! 那壮汉憋着一口气儿,把脸憋得通红,半响都没说出来一句话。 待姜南知他们走后,其他土匪赶忙扶起那壮汉。 那壮汉擦了擦嘴角,眼中尽是无奈,嘴巴里沾了土,呸了一口水。 “这出戏演的,真他妈憋屈!” “大哥你真被那小姑娘打倒了?” 那壮汉一巴掌拍过去。 “放你娘的屁,老子这么轻易被打倒,早跟着公子死了几百回了!” 第62章 寺庙供奉 经过路上这一曲折事件,马儿跑的倒是也快,马上就要到寺庙了。 姜南知有些兴奋地捏着手里的银票。 “阿九,十万两!!我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得了??” 又低头嘟囔着:“那这好像也算是犯法吧…咱这抢这么大数额,也属于抢劫了…” 阿九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 “怕什么,无人知道,那劫匪也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姜南知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你说的对!咱们这是将这钱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都一样对吧!!” 阿九低笑了一声迎合到:“对呀。” 姜南知又举起了银票在太阳底下晃了晃。 “这么大数额的银票…这银票是如何验真伪的…你说会不会是假的呀…” 阿九的脸微微的有些沉,这女人想的可真多。 “应该不会是假的,那土匪若是发现是假的银票,早就把那人砍死了,怎么会收?” 姜南知又点了点头:“阿九,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勉为其难收下吧!!嘿嘿嘿!”随后便将那银票放入荷包中置入自己的怀里。 没过多久那寺庙便映入眼帘,他们两人下马并肩一同向前走去。 承德寺是这城中的大寺,于半山腰上,一路走来,周围遍地栽着槐花树,走了几步便见云遮雾绕下的寺牌,古老的寺庙在朦胧雾绕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悠然中又有几分幽凉,几许沧桑。 他们抬脚入门栏,里面有寺庙的僧人早读经文,见他们过来,寺庙里一身穿袈裟的老和尚向他们走了过来,双手合掌向他们道: “阿弥陀佛,天寒地冻,天刚蒙亮,施主远道而来,善哉善哉!” 姜南知自从经历过穿越这事以后,面对着佛教道教尤为尊敬,便也双手合掌。 “方丈,我想将这名单供奉于长生牌下,为他们祈福诵经七日。” 那和尚接过江南之手里的名单,翻开略看。 “这些、都是捐赠物品给那些苦难之人的……?” “是的,这些都是捐物资捐棉衣给乞丐的。” 这方丈眼中露出善意的光芒,微微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寺愿为此诵经七七四十九天,长久供奉于长生殿。” 姜南知听完眼里尽是意外和惊喜:“那我们多捐些香火钱!” 那方丈听完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如今世道艰难,有人能尽绵薄之力为那些苦难之人,我心下十分感叹,姑娘既拿来这张名单,如此,也是我寺愿意而为之,何须执着那些黄白之物。” 姜南知点了点头,懂了,这是免费的! 姜南知心下更是高兴不已,一脸真诚的跟那方丈道:“多谢多谢!!” 那方丈凝望着姜南知,凝了凝神,又皱了皱眉,忽有豁然开朗的样子。 “今日与施主倒是有缘,我观施主眼珠之乌,蚌圆大有光彩,眼神不怒而威,日脚微微隆起,贵不可言哪!不过……这磨难却也是多的。”那方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姜南知听方丈如此说,也只当他是那么一说,半开玩笑半道:“如此说来,我以后说不定能嫁个王爷呢当个王妃!”毕竟许多穿越过来的那都是当了王妃,什么霸道王爷我的王妃我来宠,又酷又甜又虐! 那方丈听完哈哈一笑:“这日后自有定数。”说完便合了合手掌将手中的名单拿去。 阿九听完他说的话又陷入了深思,歪着头无问看着姜南知问道:“你不是想当王的女人吗,怎么现在又想当王爷的王妃?你到底想当哪个…?” 阿九和姜南知转身往回走,姜南知将手背在身后边走边道:“当什么都行,反正我还属于我自己,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不过差别就在于,那大王和王爷能不能让我幸福吧,我所求的是幸福和爱,而不是执着于一个身份地位,不过是拿身份做托辞罢了。” 姜南知又微微扬起下颌,有些憧憬:“我日后要与之相厮守的男子,定然是这世间最懂我、最疼惜我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人间行……” 又转过头望着阿九,有些俏皮的道:“当然喽,那也不能丑,不是我不喜欢丑人,是太丑了,别人肯定也会看不下去。也不能三心二意,三妻四妾。也不能要求我做一个操持家务,一生只在后院的妇人,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嘛……。” 阿九在旁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江南之又一转头有些贼兮兮的道:“等我日后更加有钱了,说不定就买一个大院子,里面就放我收刮过来的美男子。”说完嘿嘿一笑好不猥琐。 阿九瞥了他一眼,一掸衣袖,大步向前跨去,只留下姜南知在身后追着大声喊道:“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姜南知: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跟个天气一样!! 不多时,这件事儿像细雨般铺天盖地的向城里扑去。 “你听说了吗?听说这城里的好多人家给乞丐捐了衣物,那息生堂的姜姑娘,将名单拿到承德寺里去,那寺里的方丈竟要那名单在长生殿中诵经七七四十九天,永久供奉在长生殿呢!” “哎呀!我的亲娘勒!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我要知道我也去捐点东西了!”那卖鱼的老妇为了拍大腿。 “是呀是呀,承德寺可是当初皇帝过来亲封的皇家寺庙,连那匾都是皇帝亲手写的!” “不是说那方丈大有来头吗?平日里也有些富贵人家想要让方丈亲自诵经祈福,都是不肯的!” “哎呦喂天爷呀,可真是错过了。” “我若是替我儿子捐两件衣服,那他岂不是也能考上状元了!”毕竟那方丈大有来头,说不定是个人物呢。 “这可是祖上积德的大好事儿勒!!”一个妇人写在旁边夸张的道。 另一个做活计的小斯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听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那人满脸夸张道:“哎哟我的小哥儿,您可出去走走吧,城中可都传遍了!” 第63章 你就该站在众人面前 当阿九和姜南知回到药馆已到午时,小夏拉过阿九手里的缰绳。 江文上前道:“师父,东西已经拉过去了,名单也已经贴上了。” “那你们就将东西发下去就是了。” 江文挠了挠头:“陈师父说等你一起。” 姜南知的脚下一顿:“等我做什么?你们直接发下去就是了。” “师父说要让你亲自过去。” 姜南知还以为人手不够,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阿九身上,便跟姜文道:“走吧,我们一起去。” 阿九见姜南知抬步便走,也跟随其后。 姜南知转过头来将怀里的荷包放到阿九手里:“东西放你这,你去打听打听在城中有没有合适的地皮什么之类的,我们到时候去看看。” 阿九调侃道:“你不怕我将这钱卷走?” 姜南知抬起自己的拳头,用威胁的语气道:“姐的拳头很硬的,我劝你三思!”说完便大笑着跟着江文走。 阿九愣了一下,失笑地摇了摇头。 当姜南知和江文坐着马车到发放物资的地方时,人已经聚集了很多,男人、女人、小孩各排一队,阵仗很是庞大。 姜南知心里想着以后自己是不是可以写本书,叫《当我穿越后成为丐帮头子这件事儿》。自己心里想着,又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 江文见姜南知开心地笑,以为是她帮助了乞丐她心里开心,暗里感叹着师父真是个好人呢,她看到这场面多开心啊。 姜南知看到陈兰忙上前去打招呼。 “老师!” 陈兰向旁边的弟子示意,那弟子抬了抬手,顿时乱哄哄的人群中安静地倒有些显得空旷。 只见陈兰道:“诸位我是息生堂的陈兰,想必大家都认识,都已是老熟人了吧。” 那底下有人回应着,有人笑。 “认识认识” “呀,陈大夫” 只听见陈兰指了指身边的姜南知又道:“这一次的捐赠是姜姑娘的主意,是姜姑娘百般奔走委托了这城中的富贵人家,今年冬日的施粥也是姜姑娘安排的,姜姑娘孤身一人 ,身上也没多少积蓄,看着大家受苦,就将仅有的些的积蓄拿出来用来采买物资分发给大家。” “啊!竟然是姜姑娘” “姜姑娘可真是个好人呐!!” “是呀,在城里,谁看得到我们呀,不过是将我们当做那猪狗不如的人罢了!” “是啊,是啊,竟然是姜姑娘” 陈兰神色悲怜:“姜姑娘心善,见众人受苦,是日夜寝食难安,想要诸位摆脱……” 话还没说完,便被还在诧异中的姜南知打断:“老师!” 最后又低声向陈兰道:“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姜南知又忙向众人说道:“此次虽是我的主意,但都是县令夫人和城里的各府夫人们一手操劳着,我姜南知不敢认下这么大的事儿。” 随后又指向那墙上粘贴的:“这都是个各府众人捐赠的衣物,以此公示,衣物发放完毕之后,我们会安排一个人念给大家听,此事是县令夫人心系大家,才愿意做这件事儿,我们首先要感谢的是县令夫人,还有这公式上张贴的各府,都是我们感谢的对象,而不是我姜南知一人!” “原来是县令夫人!” “可若不是姜姑娘谁能看得到咱们呢!” “你这说的也是!” 又一个老乞丐抹了抹眼泪:“我当了几十年的乞丐,第一次碰见像姜姑娘这样菩萨般的人儿!” “马上发放衣物给大家,这个冬天大家不用再怕了。”姜南知向旁边的弟子点了点头示意发放。 城里还有那爱看热闹的人听见动静专门跑过来站在高处眯着眼睛瞧着。 “哎哟喂,这姜姑娘不愧是神医,有如此怜悯大爱之心。” 另一个人白了他一眼:“你这怎么听着呢,你没听那姜姑娘说是县令夫人!” 俩人觉得各自都没错互相鄙夷。 “哼,什么好事儿都让他息生堂给占了!”杨民眼里尽是狠厉,一抬手将手里的药材也一股脑掀翻。 旁边的大夫不敢回话,只静静等着他吩咐。 听见杨民又道:“安排的人进去了吗。” “进了,进了!”一旁的弟子立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杨民冷哼一声,眼里一半是嘲讽一半是阴翳,有些变态地兴奋。 “那就就让她,身败名裂吧!” 说完阴森大笑。 旁边的弟子听着他的笑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陈兰有些生气的将姜南知拉到一角:“你这是做什么!” 姜南知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语气也有些不悦,转过头背着陈兰道:“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老师说那些话做什么。” 陈兰又转到姜南知的面前,一脸严肃道:“那些话你就不该说,这些事本就是你一手安排的,让众人知道又能如何呢,你总是要去出这个头的,这明面上的事儿也该是你得的!” “老师,做这些事儿不是想让别人去称赞我,也不是想让别人去奉承我,我只是想做这件事儿,因此而已!” “我不想看到雪地里抱着婴儿的妇人冻死在街头,我也不想看到本该读书无忧的年纪却要为争夺一口食物而被打的奄奄一息,我不想看到花一样年纪的女子因为想要活命被卖进青楼里…” 老天爷让她来到这里,让她看到这些,或如果有能力去做,而她又想去做,总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可是你做了,就得让人知道!就得让人知道是你姜南知!”你不让人知道,别人怎么知道你是谁!!是谁为他们做的这一切!!他们所享受的这一切是谁为他们争取而来!! 姜南知一脸无奈道:“老师,他们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只要我做的事儿真的能帮助到他们,老师,你这么执着于这些做什么?” “老师,你不是一向最不看重这些东西吗,如今……”可能是有些疑惑,陈兰扭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姜南知说完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还要和阿九去商议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了。”看了陈兰一眼便匆匆走开。 陈兰看着姜南知离去的背影,眼眶有些微红,眼中笼罩着一层湿气,喃喃道:“我就是要让你摆到众人面前,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识得你!你就该站在那个位置上!那个位置上也只能是你!” 陈兰抬头望了望天,天灰蒙蒙地,如同他无力又悲切的心,若你仅仅只是姜南知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无忧地商讨攻解疑难杂症,可你不是…… 第64章 纯爱战士真的倒地了 承风站在墙角听着他们争吵,始终未敢出声,承风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因为这件事而争执。 县令夫人在府里听得下人来通传,正在写大字的手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之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果真是这样说的?” “是呢,前院的萍儿专门去瞧了瞧,回来跟我们讲的!” 县令夫人的眼角荡着笑意,眼眸中尽是温柔。 “我果真是没看错她……” 那婆子也在旁边附和道:“夫人一向看人很准,听说息生堂的人又将那捐赠的名单永久供奉在了那承德寺长生殿内。” 县令夫人眼里闪过一尘光彩,随后笑了笑无奈道:“这孩子聪明的很,倒也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 “给各府的请帖可写好了?” “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夫人看着哪日一起下帖!” “过两日吧,明日先将帖子下给姜姑娘。” 县令夫人又继续拿着毛笔,执笔一挥,笑了笑继续道: “我一个深闺妇人,只有靠着夫君和娘家,要这名又有何用呢,去吧,去帮帮她。”说不定有一天这个女子真的成了名震天下的大神医,也算是为这万万在后院里得不到施展的夫人出头。 那婆子意会,点了点头,便退下。 烈火浓烟冲天而上,空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接二连三的闷响里,混杂着破空的刺耳尖啸,炽热的烈焰四处乱窜,贴地的火色舔舐着最近的物件,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 火势来势凶猛,安南璟身着大红色婚服被绑在西凉公主房内,见火势越来越大,便努力用床角,脱开自己手中的绳子…… 忽地,西凉公主从外越过火堆,推门而入,脸上尽是惊慌失措,看向安南璟赶忙上前去帮解他身上的绳子… 安南璟看着冲进来的西凉公主眼底尽是不可思议,大声喊道:“你进来做什么!不要命了吗!快走!!” 西凉公主没有回答他的话,像只受惊的鹿一般,却还是自顾自的大声跟安南璟道:“璟哥哥,你别怕,我马上将你的绳子解开!”只见西凉公主很是努力的用刀割着那被打着死结的绳子。 在绳子被割断的最后一刻,西凉公主拉着安南璟的手,眼眶微红,眼中蓄满泪水:“景哥哥,你快将婚服脱下,我告诉你哪儿有密道,你快走!离开西凉,你在西凉只有死路一条,大哥他要杀你,就算是我强迫你与我成婚,他还是要杀你,对不起璟哥哥,我护不住你……” 说着便将他身上的婚服扒下来,往房间内拉,一个不注意,梁上有一根断木被火燃烧着坠下,西凉公主眼看便要被砸了肩膀,千钧一发之际,安南璟拦过她的肩膀,便硬生生地被那燃烧的木头砸中。 西凉公主慌忙地打开密道的开关,将安南璟塞进去,安南璟伸出手想要将她一起拉进来,她的脸上灰尘扑扑,发丝凌乱,眼底尽是慌张和害怕,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致,西凉公主看着他伸出的手,终究是忍着做没有回应。 一边流着泪水一边道:“我不能跟你一起走,我若跟你一起出去了,他们必定会围杀你,璟哥哥你快走,沿着这条密道就到了城外,城里士兵扮子民众多,璟哥哥万加小心!” 又将身上的令牌放到安南璟的手里,看着安南璟受伤的手,心里更加难过,哭着挤出一丝笑。 “锦哥哥,你等着我,我会去见你的!”说着便将安南璟一推,将那密室关住。 密道缓缓的关上,生微公主心思单纯,为了保全他不惜冲进这大火中,安南璟幽沉的眼眸涌动着难以置信和不忍的情绪… 在屋外看那火势已冲天,怪味刺鼻,浓烟扑面,呛得人们眼泪直流,没有人敢冲进去,周围的仆人们更是惊慌失措的像个无头苍蝇。 西凉王也已闻声赶到,看着那大火心悲凉万分,要往那火中冲去,旁边跟随的奴仆紧紧的抱住西凉王的大腿喊道。 “大王,您不能过去呀,大王!!大王……” “大王西凉不能没有您!!”若是大王死了,这西凉定是得血雨腥风翻了天!!! 西凉王又怒又惊又心痛,只一脚踢在旁边仆人的身上怒吼道:“好端端的怎会失了火!好端端的怎会失了火啊!你们为何不将公主拉住!要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无力地看着大火,眼前闪过的是昔日公主在他面前撒娇打闹的映像… 喃喃道:“我的女儿…我的生微…” 西凉公主的婢女见此,在外大哭要冲进去的:“公主……公主……”公主最是心善纯良单纯的,她是上辈子修了福气,才跟着公主,这么多年一点苦都没吃过,如今要看着公主眼睁睁地烧死… 与她一同做事的婢女赶忙将她拉着,也哭喊道:“姐姐,你若进去了,只有死路一条啊! 眼见这屋已经快要塌一半了,西凉公主宫里的蒙项从呼延烈的宫里赶了过来,在绝望的呼号声里焦急地奔跑,大火熊熊燃烧,可他看着这大火没有半分怯意,眼神中尽是坚定,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还要去救出公主,只拿过旁边人的木桶里的水浇在自己身上,冲进了那大火里…… 蒙项冲进去只见内里已被火烧的残屑碎片横飞,空中弥漫着一团团黑烟,他在里面仔细探寻着,房子要塌了,已经开始掉落燃烧过的木块。 他眼里好似看不见这大火,看不见这危险,他只想着一定要找到公主把公主救出去… 终于搜寻到一抹红色的影子,他极力的靠近,梁上的木块逐渐掉落了在他身上,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冲向靠近。 只见公主脸枕在一根木梁上晕了过去…他心下一惊赶忙过去将她抱起…看着被烧的血肉模糊的左脸呼吸一窒,心里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仿佛这被烫的是在他的心口上… 就在房屋倒塌的最后一刻,蒙项将西凉公主抱了出来,他的头发已被火灼烧狼狈不堪,身上的衣物被烧的破破烂烂皮肤被灼烫的血肉模糊。 将公主抱出来的那一刻,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公主一起跌倒在地,众人尖叫着忙上前去……… 安南璟跑出地宫后见到那明亮的太阳,仿佛那幅场景是做梦一般,左手的烧烫伤提醒着他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儿,西凉官兵众多,他只好在半夜赶路,一路躲着民众和官兵,当他万般艰难的走出了西凉地界,在荆关城门门口时,扬起下颌看着头顶上的太阳,突然倒下… 第65章 女主有点戏在身上的 “咚咚咚”均匀有力地敲门声传入房内。 “进来吧!”姜南知随口应道, 小六推门而入便见正在桌前一会儿写写画画一会儿停顿思索的姜南知。 “姜姑娘,县令夫人差人送来了请帖。”小六进来将请帖放在姜南知的书桌上。 姜南知这才抬头对着小六一笑,甜入沁脾。 “好,放下吧,辛苦你了。” “那姜姑娘你忙,我先去忙了。” 姜南知打开烫金的请帖。 请帖上写着:因捐赠事宜,特邀姜姑娘元日在余府小聚,与众夫人一同赏乐品茗,为盼。署名:卫凌染。 县令夫人居然用闺名,邀请那些妇人不是应该用官夫人名号嘛? 姜南知用手敲了敲桌,既然如此,就那个时候一起办了吧… 脑袋里正思索着那日如何开口说,只听见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到底是和平日里吵闹的声音不一样,姜南知便放下手中的请帖下楼去…… 两个大夫吵的都快打起来了,有人劝着也有人对吵的,小六在旁边忙着团团转,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拉那个,姜南知上前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六急得大冷天额头上冒出汗来,眉头紧紧皱起。 “姜姑娘!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快说!别磨叽!”只要一到重要事情上,肯定会有这一定律,必然会一直说一直说说不到重点。 “那些乞丐流浪儿吃了我们的粥,不大对,有些人当场上吐下泻!有些已经昏了过去!!” 姜南知皱了眉头,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声呵道:“都给我住手!” 那些大夫学徒这才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是老师让你们谁回来报信的吗!”姜南知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正色道。 其中一个大夫也是满脸焦急,忙向姜南知道:“今日我们跟往常一样过去施粥,正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些人突然腹泻呕吐,有些人则直接晕倒在地,有不知为何,那些乞丐们都纷纷摔了碗,不知是谁跑去报了官,将师父抓了起来!” 姜南知一听陈兰被抓了起来,又想到当日陈兰被仗打的场面,眼里露出一抹急躁。 “怎么没人来通知我!那东西可还在!我们的大夫有没有过去瞧!” “师父说让我回来通知大家,把那些患者接回来,我也没说几句,不知怎的便吵了起来……” 姜南知的眼里闪过一缊色,深吸了口气。 “所以你们没有想着解决问题,也没想老师被抓走了,而是在这里吵闹推卸责任?行了!把之前设置的病床都推出来!小六,你安排五个人去借几辆推车过去将人拉回来,药品药罐都准备充足了,我先过去瞧瞧。”说完向外跑去。 众人见姜南知如此犀利的话语,也都一脸愧色,赶忙各自分工。 姜南知始终想不通为何会有这些症状,难道是食物有问题?不可能啊!都是就近采买的?难不成是那些乞丐本身就有问题?或者是…… 姜南知正想着,已经到了施粥的地方,见春善堂已经有大夫过来正在为他们把着脉,这春善堂的人怎么速度如此之快?? 姜南知见他们正在收拾着锅里的残物,赶忙上前阻拦。 “慢着!这些东西我们要拿回去研究!” 春善堂那边的大夫眉眼一瞪,看着姜南知的脸色十分的不善。 “这可不行,如今这可是罪证!” 姜南知眼里闪过一丝冷色,她做好人做太久了,身边的好人多了,都忘了这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 “你说罪证便是罪证?嘴一张就说我们有罪?没有查因,没有官府令,没有物证,就说我没有罪?你平日里给患者看病,怎么还知道先把完脉再拿药呢?” 息生堂的大夫都还未赶去,消息都还未扩散,难不成还会有人给春善堂打电话??又冷哼一声,眼神犀利。 “看来你们春善堂居心不良,既然是在我们这里出了问题,那便与你们春善堂无关,还望你们春善堂大夫速速离去,莫要插手。” 那大夫也是冷哼一声,看着蒋兰芝年纪又小,很不屑的道:“莫不是你们息生堂想要销毁这物证?如此极力阻拦!你说让我们离去你说让我们不插手我们便走?你要知道是你们息生堂出了事儿,我们春善堂作为大夫自然是要大夫该做的事!” 那几个大夫将姜南知一把推开,姜南知知道春善堂的人来者不善,又跑上前将那锅粥护在身后,毕竟除了这些病人,这便是最重要的东西! “粥是我们息生堂熬的,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姜南知的,你们是没有资格将带走!” 那两个大夫互相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两人的心思尽在不言之中,其中一个大夫上前抓住姜南知的手臂,狠狠的说道:“你们息生堂借着施粥的名义害人,你现在又想销毁物证,姜姑娘,这是县令爷吩咐我们过来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姜南知也狠狠的瞪了回去,这老贼捏的她手臂生疼,姜南知极力忍着想将他们暴打一顿的想法,看来以这情形看着,这春善堂的人,是冲着她们来的。若这东西落到了他们手里,就算没有罪且要被安个罪出来。 “今天这粥你们是拿不走的!你们若是再为难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大夫上下打量着姜南知,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在这牵拉撕扯中,难免会有磕磕碰碰…” “你们当真,一定要将这东西拿走?” 那大夫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哼,难不成我们会与你这一个小姑娘说笑?” 姜南知一脸无奈道:“就说了让你们别惹我,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 说完将自己的头发揉了揉,又将自己的衣服快速的拉的歪歪扭扭,一下跌坐在地上,对着那两个大夫哭尖声喊道:“啊啊啊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身为大夫还要打一个小姑娘!!我都说了不是我们息生堂的问题肯定是有其他的问题!!你们妄为君子!!如今要跟我这小姑娘下手了…” 那两个大夫被他这一举动直接整懵在原地,大家都看了过去,有些人便开始自己点点起来。 姜南知正演着上头着,忽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第66章 息生堂的人都有点毛病在身上 众人抬头看过去只见这少年人,身形修长,静静伫立,披着上好的锦云段披风,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给人的感觉温润十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姜南知面见此人脑袋里边忽然蹦出这几个字。 那两个大夫见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眼中有些意外,忙上前一步作揖道:“迟公子!” 迟嘉礼眼神温和,走向姜南知,微微弯腰,伸出白皙的骨指温言道:“姑娘没事儿吧?” 姜南知还愣愣的望着迟嘉礼,这人真是长到她的心巴上了,温润儒雅,如风如玉,不是阿九那般凌厉,也不是舒子息那般圆滑中带些倒刺。 不知道是什么人,让这两个大夫见到他如此有礼,想必也是有些身份的。 迟嘉礼眉头轻皱,又出声道:“姑娘?” 姜南知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已经染了灰尘的手,也没将手搭上去,是委屈巴巴的一边假哭一边倾诉着委屈。 “不太好,我一个弱女子本就不容易,如今又出了这些事儿,简直天塌了下来一般,他们两个大夫又这般欺负我…我的命苦的勒…呜呜呜” 迟嘉礼收回手,回头望向那两个大夫,温润的目光中却带着有力的质问。那两个大夫顿时汗颜,他们东家可是交代了将这东西带走的,如今遇上了此人,这…… 姜南知用手假装擦着眼泪,偷偷的从指尖偷看着迟嘉礼,见状赶忙到:“我们息生堂好心施粥,不知为何这民众吃了粥,身体突然不舒服,我们想要将这东西拿回去观察研究,可这两个大夫非要将这粥拿走,说我们息生堂害人,说我们息生堂有罪,他们要治我们的罪,要让我们全部都下牢里关起来,我不许他们便打我,我们息生堂本就是药馆,都是大夫,大家怎么可能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两个大夫:碰到硬茬儿了!什么时候打你了!!真是会胡说八道!那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那两个大夫听完脸色发紫,甲大夫忙到:“是县令爷让我们医馆过来的,让我们查看的!你这姑娘满嘴胡言,胡说八道,况且我们哪有……” 迟嘉礼听着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 “好了,这事倒也简单,把这剩下的粥分成三份,一会儿放在息生堂,一份儿放在你们春善堂,还有一份放在我这里。” 姜南知冻得鼻涕都要出来了,赶忙起身,泪眼汪汪地望着迟嘉礼,像一只受惊的鸟一样,娇娇弱弱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不知公子是何人?”难不成这个美男子,是和春善堂一伙的? 迟嘉礼向姜南知抱了抱拳,一脸温和,面带微笑道:“我乃知府之子,迟嘉礼,上面暂定我协助知府办案,姑娘放心便是。” 姜南知默默将他划为官二代… 姜南知又装作委屈巴巴的道:“多谢迟公子,那民女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迟嘉礼便吩咐自己的随从拿三个罐子过来。 旁边的那大夫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向迟嘉礼问道:“迟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事儿啊!跑的挺快的!! 迟嘉礼礼貌地笑了笑道:“县令夫人今日亲自与母亲下帖,无意间提起了这事儿,知府大人先让我过来瞧瞧。” 大夫:县令夫人天天怎么这么闲,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些事做什么!! 姜南知:这卫凌染以后就是我干妈!! 那大夫也礼貌的笑了笑,只见那随从拿着三个瓷罐过来,装了三份,给姜南知和两个大夫一人一份。 小六和小夏此时带着几个人过来,只抢到了几个病人,其他均被春善堂的人拉走了。 小夏见有三人面对着姜南知,又见姜南知一人面向他们,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些灰,心下想着肯定是春善堂的人,肯定是在欺负他的师太!师太那么单纯善良的人!太过分! 随后便冲了过去,站在姜南知身旁恶狠狠地向他三道:“你们干嘛!是不是在欺负我师太!告诉你我们息生堂也不是好惹的!” 迟嘉礼一脸疑惑,倒不是被他的豪言所吓到,只是……师太??? 姜南知见忽然移到她身边的小夏,还吓了一跳,又听见他的豪言壮语,见迟嘉礼一脸不解看着她,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假笑着,眼神向迟嘉礼那边示意,一脸尴尬道:“小夏,这个是知府的儿子,迟公子,是来协助办案的。”虽然我很感动,但是现在有些尬。 小夏一瞬便收起了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姜南知恍惚到到刚才那副样子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般。 小夏忙向迟嘉礼弯腰作揖道:“迟公子,冒犯了。” 姜南知:… 迟嘉礼:……理解…理解… 那两个大夫:息生堂的人是不是都有点毛病??? 迟嘉礼向他们抱了抱拳:“我们知府也会跟进这件事儿,两位药馆若是有什么新发现,便差人报过来便是,告辞!”说完便向几人晗笑后退几步,转身而去。 那几个大夫用力掸了掸衣袖,挥袖而去。 姜南知看了眼小夏,眼里隐藏的焦急此时露了出来,边拿起那罐头便走道:“如何了?都准备妥善了吗?” 小夏边赶着他的步伐边道:“我师父已经在药馆里候着了,东西已经准备齐全。” “干的不错,走,回去!” 春善堂的杨民一把将罐头扔向那两个大夫,罐头应地而碎,怒吼道:“都已经让人把其他的东西解决了,让你们带个粥你都带不回来!!没用的东西!” 那大夫惊吓到全身发抖,磕磕绊绊道:“本…本是能带走的,是那迟公子突然到了,像是也帮着息生堂那边。” 杨民满面戾色:“迟嘉礼怎么会去!他跟那息生堂可是半分交集都没有!” “是…是县令夫人……” 杨民听完,神色似是平静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嗜血,阴森的笑道:“贱妇!既然帮着她们,那就拉她下水,给她点颜色看看。” 第67章 疯狗都比你体面 县令夫人从知府夫人那回到府里后,便急匆匆的往县令书房里赶去。 县令夫人此时心中甚是恼火,息生堂不会做,姜南知更不会做!这县令脑子是被泥糊了吗!怎地把陈兰给抓了起来!! 县令夫人气匆匆的将那书房的门一把推开,往内屋走,还未开口竟一眼便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旁边的婆子赶忙退了出去,县令和陈姨娘听见动静忙惊吓的扯了扯身上的衣物,县令夫人见这副场景,眼前有些发黑,这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怪味儿,让她顿时有些想吐,心里那股子气一下就涌到了脸上,拿起手边的书狠狠的扔向他们,眼里尽是恶心和愤怒。 “贱人!青天白日地在老爷书房里苟合!下贱坯子死娼妇!!没脸没皮不如去死了算了,倒在这里侮了人的眼睛!”县令夫人边骂边扔着那书本。 县令觉得在自家妾面前失了脸面,一声呵道:“疯妇!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何不看看你在做什么?哪里有人像你这般没脸没皮!疯狗都比你体面些!哪家夫人做的像我这般!!这娼妇都要趴到我的头上来了!!” 那陈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恰巧这一丝得意又被那县令夫人捕捉到。 又怒骂道:“你这个死娼妇,淫妇忘八一条藤,歪心邪意的狐媚子,当初禾儿成亲后无所出,你千方百计挑唆着老爷让你的女儿给宋知白当妾室,真是贱人生下贱种!我若是你早拿了白绫上吊去了!” 那陈姨娘泪眼朦胧向县令老爷身上一缩,委屈巴巴,娇声娇气的喊了一声老爷。 那县令也见陈姨娘掉泪,像是扎了他的心一般,向县令夫人喝道:“你这疯妇,给我滚出去,小心我休了你!” 那县令夫人不怒反笑。 “好啊!好啊!那老爷尽管休了我吧!我卫凌染如今也是白活一世!”说完便摔门而去。 陈姨娘娇娇弱弱道:“老爷,姐姐为何生那么大的气,妾身知道姐姐出身名门,家里自小教养的好,我自小可怜,都是没什么人管教,家里的教养自然与我不一般,可我就日日去学习那些东西,我日学夜学,就是比不上姐姐,可我与老爷情投意合,我不想让老爷丢脸,姐姐如此妒忌,老爷,妾身好怕……” 县令老爷便想起早年卫凌染在闺中之时,她家里富裕,地位也要比他们家高许多,他父亲当时在当地是个九品芝麻官儿,卫凌染家处处瞧不上他,成亲之后卫凌染的父亲帮着提拔了他,这么多年他总觉得自家夫人压他一头。 想着想着那县令老爷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般,抱着陈姨娘愤恨道:“理她做什么,她那疯妇,如今越发的放肆了,早晚休了她!” 那陈姨娘见此,忙抚上县令老爷的心口,温言安慰道:“老爷,您消消气儿,可没要气坏了身子,也…不要因为我和姐姐离了心!”那县令老爷看着自己怀里的陈姨娘越发觉得夫人是个悍妇。一把拉住陈姨娘的手…… 县令夫人气冲冲的从那屋子里出来,眼眶微红,后面的婆子见此忙跟在后面,夫人突然停下,抬头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随后长吐一口气。 那婆子有些心疼的喊了一声:“夫人…”她们家小姐嫁给了这县令爷可真真儿是一朵花插在牛粪上。 县令夫人冷笑一声: “我无事,走,去牢里瞧瞧陈兰!” 姜南知与小夏着急忙慌赶到药馆里,看江文一脸焦急,一会儿去看看这个病人,一会儿去看看那个病人,一会儿坐在那儿,一会儿叹口气的。 见姜南知走了进来,他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眼眶红红的向姜南知方向走过去。 “师父……” 姜南知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快三十岁的大叔眼泪汪汪看着她,真是奇怪又可怜啊 “没事,别怕,我们坐得端,行得正!” 姜南知又说道:“查出来了吗,他们说是怎么了?” 江文的眼神一凛,低声道:“他们是中了毒!” 姜南知冷笑道:“果然是有人…你可知道是用的什么毒?” 江文看了一口气羞愧的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种毒。” 对于接触现代医学的姜南知来说,中毒这种事儿,他是一点都不太了解,不过还是温言安慰江文道:“没事儿,这世上那么多毒,若你把那毒都记住了,那才奇怪呢,我将那剩下的粥拿了回来你去瞧瞧。” “先让那些大夫对症治疗吧,有什么症状,治什么症状。” 江文点了点头,接过姜南知手里的罐子。 狱卒们正在闲聊着,突然一个天仙般的人儿走过来,定晴一看是县令夫人,忙弯腰作揖道:“夫人!” 县令夫人面无表情眼神直视着那大牢的铁门,言语冷清:“将门打开,我去看看陈兰。” 那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甲狱卒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夫人…要不要跟县令爷…”话还没说完。 “啪!”县令夫人上前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怒斥道:“你们是不把本夫人放在眼里吗!” 那狱卒心下一惊,又在心里骂自己多此一举惹夫人不痛快,忙将那铁门打开,弯腰做请。 昏暗的牢房里四面都是墙,一进在牢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排泄物的刺鼻味儿,灰黑的墙壁上也布满污渍血痕,潮湿的地面坑洼不平,那牢里关押的犯人见有人进来,便都纷纷伸出手,安静的牢房瞬时变得嘈杂起来,铁链的响声,木房的响声,大笑声,哭喊声…他们想要努力的伸出手抓住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抓住了她,就能抓住自己自由… “美人儿,过来!!” “这儿这儿这儿,我跟你说个事儿!”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杀了他!杀了他!” 第68章 你差点就死了 县令夫人见此忙用手帕掩了掩鼻息,那狱卒拿着木棒狠狠敲在木门上喝道:“都皮痒了是不是!!”那些犯人见此忙道缩回去慢慢地静了下来。 狱卒将县令夫人带到陈兰的牢门口,见陈兰双腿盘旋定坐在那里。 “陈大夫”县令夫人轻声道。 陈兰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县令夫人忙起身行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夫人怎地来此!” 县令夫人看着陈兰笑道:“陈大夫,当日你们息生堂救了我禾儿,有我在,息生堂定不会出什么事儿!陈大夫你且放心吧!” 陈兰的眼神闪了闪,缓缓的靠近那木门,大牢里昏暗不明,陈兰的眼神里含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声音有些发颤。 “息生堂定是被人所害,不过…最要紧的是,无论发生何事。” 陈兰一下跪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县令夫人有些措手不及。 “夫人!一定要保全好姜南知!” 县令夫人赶忙道:“陈大夫快快请起!!若这息生堂出了事,姜姑娘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陈兰摇了摇头,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一字一句坚定有力道。 “夫人,万事,先保全姜南知,我陈兰拜谢夫人!”说完便向县令夫人磕了头。 县令夫人眼中更是疑惑,难不成这姜姑娘对于陈兰来说比这息生堂还要重要?为何陈大夫会如此… “好。” 县令夫人出了牢狱的大门,转身对身后的狱卒冷声道:“替本夫人好好照看着陈大夫,若出了什么差池拿你们人头问!” 那狱卒慌忙弯腰作揖,微微抬起头见县令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噗”息生堂里一个年老的乞丐突然坐起,嘴里喷出一口血来。 旁边的大夫见此心里也是慌了神,赶忙上前并大喊:“快叫姜姑娘过来!” 等到姜南知慌慌忙忙跑过来时,乞丐睁着眼睛满脸青紫气绝,血喷吐了大夫一身。 姜南知忙过去探了探动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小六道:“去请个仵作过来!” 看着那被吓呆住的大夫,拍了拍他的肩,温言道:“你去换身衣服。” 那大夫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忙起身,旁边的乞丐看着也是一愣,有些害怕的向姜南知问道:“姜大夫,你是神医,他…他这是救不活了吗!” 姜南知望向他们解释道:“他是被自己的血呛死的,大家此次中毒的原因我们正在查找,但是我姜南知能保证的是,此事绝对不是我们息生堂故意而为之,陈大夫虽现在已入狱,但陈大夫的为人你们想必比我更了解,陈大夫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另一个乞丐虽满脸惊慌,却也还是强忍下心中的慌忙。 “姜神医,我们知道陈大夫是冤枉的!陈大夫是个好人,我们都是知道的!” 姜南知心中有些欣慰,还好他们这些人不像无脑的群体抱团而出现的反应,去冤枉他的老师… “你们信任陈大夫,想必他是十分欣慰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原因,给大家一个交代。”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帘上。 “师傅息生堂那边去请了仵作!” 杨民阴声一笑:“这会儿不去闹,还什么时候去!”他就要让息生堂慢慢地精力憔悴… “芳华园的敏儿丫头来了!”那大夫迅速的看了他一眼赶忙低下头。 杨民冷笑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雨声渐大寒意更加的浓烈。 杨民见敏儿进来,赶忙换上一副热脸:“这天寒地冻的,敏儿姑娘怎地突然过来了?” 那敏儿眼中有五分傲慢,微微扬起下颌。 “我们姨娘说了,那陈大夫已经到了的狱中,杨大夫你的诚意呢。” “姨娘别急,等到了时候我们自然会联系,这县令夫人的位置那必定是姨娘的,日后姑娘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春善堂。” 那婢女眼里瞧不上陈大夫,见那屋中有一个鹦鹉,便上前好奇的逗弄着道:“陈大夫可得抓紧时间,我们姨娘可没那么多耐心。”说完便哼了一声,拿起屋旁的伞出门去,留下屋内的杨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便见息生堂门外被好几个乞丐围堵,杨民在春善堂对面看得清清楚楚,他深吸一口气,似是这空气中有何解药一般,心里一瞬间顺畅极了。 “ 爹~你走了 我怎么办呀!!”汉明趴在那满身是血的老年乞丐身上撕心裂肺地哭道。 息生堂的人见此心里也是十分愧疚的,没想到本来是办好事的……姜南知上前安慰道:“刚刚仵作也验了尸,你爹是被血呛到了,中毒这件事儿,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我向你道歉,但我们真的只是想帮助大家,要相信我们。你爹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他的丧事你定然想自己去办,我们息生堂给你银两,咱风风光光的把他下葬。” 汉民突然起身用手掐住江南之的脖子,他的劲儿太大了,姜南知没丝毫的防备,甚至心里还在为此而有些自责,就这样忽然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息生堂的大夫和病人见此要伸手去拉,那乞丐们见息生堂的大夫动手,也闹哄哄动起手来,有些好似故意拦着人不让他们靠近汉民…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和疼痛感让姜南知有些无措,抬眼望去那汉民扭曲的面容和狠戾的眼神儿让姜南知觉不太对劲。 “谁要你们的臭钱!谁稀罕你们的臭钱!给我死!!” 她想要反抗,那汉民力气太大了,她现在练功不到位,没有力气,连反抗都吃力,他紧紧的用腿压着她的身子,用手将她的胳膊按住,让她动弹不得,她吃力的往旁边看去,药罐都被打碎了,闹腾腾的一片,大夫和乞丐们打成了一片… 那只手紧紧的将她掐住,没有丝毫的想要放下,姜南知的眼前已经有些发黑,耳边好似又想起了老师的声音。 “向暖 ,要跟病人保持距离,一定不要把自己的背暴露给病人” “不真诚是危险的,太真诚绝对致命,向暖,你太过于重感情,是好事也是坏事。” 姜南知都感觉自己要回到现代去了,忽然氧气入鼻,对方手一松,姜南知剧烈地咳嗽喘着气儿,那窒息的死亡感,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回望过去。 只见阿九紧紧的掐在那汉民的脖子上,直接一只手将汉民整个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汉民的脸已经开始成清紫状,双脚不停的蹬着,阿九丝毫没有想要放他一条生路的样子,眼眶猩红危险的眯起,眸若寒冰,满眼杀意一字一句道:“你竟敢动她!” 其他人此时好像突然观察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停了下来。 姜南知见状忙过去抓住阿九的胳膊。 “阿九,他不能死,他若死了,息生堂就完了,就真如了别人的意了!” 阿九赤红的眼望向姜南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开口道:“你差一点就死了。” 见姜南知依然坚定地向他摇了摇头,他平静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放开了手… 第69章 昔日恩情今日刀戈 月色朦胧,黑暗笼罩着整个息生堂,已经好几天了都还没进展,江文无精打采的在馆内熬着药,心里想着陈兰如今在狱中是否安… 忽然拿着书的一个弟子大叫一声。 “江大夫!你看!你看!他是不是中了这个!!” 江文本来还在熬着药,闻声立马向那弟子跑了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认真慌乱的翻看着,江文的手慢慢颤抖着,他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眼中慢慢燃起火花,突然转过头看着那弟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满满的惊喜和不可思议,看着那弟子嘴巴有些颤抖的道:“好…好…” 赶忙又向他那屋内跑去,过了半刻钟,又抱着书从大厅穿过,风风火火,慌忙忙的向楼上跑去。 姜文推开姜南知的房门直冲而入,阿九坐在里面正和姜南知说着什么,突然被闯进来的江文打断,阿九微微皱了皱眉,眼里尽是不悦。 “江大夫不知道敲门吗!” 江文像是没感受到阿九的不悦,拉着姜南知的手,激动的浑身颤抖。 “师傅,找到了!找到原因了!!”说着便将那本书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次给南知看。 姜南知也没有看那本书上的内容直接问到:“何毒!用何解!!” “断肠散!三黄汤!” 姜南知心里一喜,这几日的阴霾瞬间上去。 “快去熬!另外通知人去春善堂告诉他们!!” 芳华园内,一丫头匆匆忙忙进了屋内,不一会儿,陈姨娘便端了碗点心向县令的书房走去。 县令此时正研究最近的案子,见陈姨娘端着点心过来忙上前扶着她。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一会儿过去吗,天寒地冻的,摔着了可怎么办。” 那陈姨娘似在愣神中,见县令如此体贴没有往日的羞涩,反而惊一脸慌无措。 “你这是怎么了,想些什么呢。”县令有些奇怪的问道。 “啊…怎么!没…没什么”陈姨娘似是惊慌失措,不小心将那碗点心打碎了一地。 县令赶忙上前拉着陈姨娘板着脸道:“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 见陈姨娘脸色有些白,下一刻要哭出来一般,县令以为是自己声音大了吓到他。 只听那陈姨娘颤颤巍巍道:“老爷,我刚刚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了,你倒是说呀!!” 陈姨娘抬头望着县令,眼中有纠结,有不忍,有不可思议,突然哭道:“ 看见姐姐房中有个男人出去!”说完便跪在地上大哭。 县令似乎还在消化这句话。 “男人?你说的是男人!!” 陈姨娘跪在地上哭着点了点头。 县令忽然用手揉了揉脸,在房内踱步,猛然间,姨娘只听见墨砚往墙上砸去的声音,让她不由得身体一激灵。 陈姨娘微微抬起头小心翼翼观察着县令的反应,只见县令双唇紧,瞪大双眼,衣袖下双手紧握,青筋暴起,咯咯作响,他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眼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咬牙切齿,一抬手掀翻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怒骂一声:“淫妇!” 陈姨娘见此赶忙低下了头,眼中一丝笑意散过,一瞬间便恢复如常。上前抱住县令的腿哭道:“老爷,您注意身子消消气呀,千错万错都是姐姐的错,老爷您可要注意身子呀!” 县令一脚将陈姨娘踢开,气冲冲的向县令夫人的房里走去。 县令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怒嚎,恨不得杀了那个淫妇!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越跨越大! 县令夫人正在梳头,突然见县令一脚将门踢开,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丫鬟,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县令上前一步,一巴掌将县令夫人打倒在地。 “淫妇!你竟敢做如此下作之事!!” 县令夫人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懵,见县令言语如此恶毒荒谬,心中对他更是恶心不已。 “你这是发什么疯!你的淫妇在你的被窝里!怎么找到我屋里来了!” 县令也没理她,只是对着身后的几个丫鬟小厮怒声道:“给我搜!” 一声令下,那些仆人开始在县令夫人房中翻箱倒柜,县令夫人房中的丫鬟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如何,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下人搜着夫人的房内。 县令夫人此时面色青红,眼神犀利冷笑道:“如今我这正经的正室都轮到让人搜屋子了,那下贱的妾室却在府里吆五喝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正经夫人是个妾呢!” 不多时,一个丫鬟拿着男子的裹衣,那裹衣里面包着两瓶药,颤颤巍巍的拿到县令老爷跟前跪下。 “搜到一件裹衣,一瓶媚药,一瓶断肠散……” 县令夫人脸色煞白,她心里一惊,知道这是被人算计了,好毒的心思。 那县令一看,顿时眼前发黑,拿起县令夫人房中的剑就要向她砍来。 众婆子丫鬟吓得尖叫跪下来,一个婆子跪下抱着县令的腿哭到:“县令爷这是做什么,我们小姐自从嫁给县令一直恪守妇道,清清白白,屋子里也绝对不可能,收到这些东西,县令如今只凭这些东西就要打杀的小姐,忘了夫妻恩情吗!” 那是县令夫人闺中的奶娘,县令夫人见县令竟要拿剑来杀她,顿时凉意透心,只呼吸一摒,也不躲闪,微微扬起下巴,将漂亮修长的脖子更加显露出来,不一样的是看向县令的眼神更加尖锐和嫌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害我之心,昭然若示!老爷如今听信了那贱人的话竟要杀我!” 随后眼中隐隐泛起泪光,有些哽咽道:“昔日誓言恍如昨日,温情虽已不在,多年夫妻相守,如今竟到了刀剑相戈之地…” 县令拿着剑架在夫人的脖子上,刀与脖颈相隔微毫,县令想要下手,却始终下不去手,将那剑一扔,一挥袖向外走去,声音中还带着怒气。 “将夫人禁足于此,谁都不许进来!” 第70章 那就杀了他 “什么!怎么会这样!县令的脑子难道被上帝的门夹了!” 姜南知听着小六从大街小巷听来的八卦,一拍桌子怒道。 小六:谁的脑子?被谁夹啦?上帝夹了什么?谁是上帝? 旁边的大夫和弟子们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县令夫人怎么可能会是那般女子!” “县令竟要杀了夫人!” “唉……” “难不成夫人真有那奸夫?” 阿九依靠在门框边,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好毒的心思。” 这是想要县令夫人于死地呀,若是被安上通奸的名头,在后院里都是默默无闻的死去,永远都翻不了身。 姜南知起身在药馆里踱步分析道:“从夫人的房中搜出了衣物还有媚药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断肠散!” 有个大夫坐在一旁有些猥琐的笑了笑:“不是听说那衣物上还绣有一片竹叶吗,不知那奸夫是何人啊,倒是挺雅致。” 姜南知眼神蓦的犀利起来,向那大夫射去:“县令夫人帮了我们这么多,你怎么能像那些人一样编排夫人!”男人总是让人失望的… 那大夫红着脸仰着脖子狡辩的:“我…我只是性子直罢了……” 姜南知目光依旧,嘲讽道:“我知道你肠子直,但不能总从嘴里拉出来吧。” 说完堂内便有此起彼伏低低的笑声。 阿九的眼里也含着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姜南知这般拐弯抹角的骂人,还骂的这么难听。 那大夫闻言不敢说什么将头紧紧地低了下去。 江文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绿。 “你做什么,你拉我做什么!”姜南知一脸懵的被姜文拉进了房间。 众人以为这话惹恼了江文,面面相觑话也不敢说,他可是师父的大弟子,师父被抓到牢里去,他如今也算是这息生堂半个主心骨了,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还是不要参与好了。 阿九没有阻拦,只是跟在他们后面将关起的房门又打开进去贴心地再将门关起来,这个姜文做事总是不知道距离,还当姜南知是那小孩子般嘛。 姜南知双臂抱在胸前,背对着姜文,微微撅着嘴巴有些不悦道:“怎么,我说了息生堂的大夫,你倒不乐意了?我都还没跟你生气呢!你还说是我的徒弟呢,一点儿都不……” “那裹衣可能是我的。”江文打断了他的话。 姜南知听完一愣,忽然转向江文,有些不可思议大声道:“你说什么??”真的要忍不住打人了。 虽然她是来自现代社会的,县令夫人常年被冷落,县令已刀剑相向,夫妻已离了心,那和丧夫没有什么区别,县令都可以有三妻四妾,凭什么夫人就要那般过完一生,做人不能太双标,找个男人也没什么,时不时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理,但是…… 阿九也是神情一愣,眼里边含着复杂的情绪看向江文。 姜南知心里有些无法接受大声道:“你怎么能这样。”我干妈要找也只能找个绝美的男子。 江文惨白的脸:“所以夫人是清白的,夫人本就身份高贵,哪里是我们这等小民能觊觎的,我不知道我的贴身衣物怎么会跑到县令夫人那里…也…也可能说不定不是我的呢…但是我的确丢了一件竹叶花样的…” 姜南知静了下来,刚坐下又站起身来,一手摸着下巴,在房中踱步,边走边分析道:“所以是你的衣物莫名其妙跑到了县令夫人那儿,而恰巧那些乞丐中毒,恰巧又是中了有断肠散,他们想要通过奸情这一说,来诬陷夫人和你” “如今流言蜚语传了出来,夫人要毒那些乞丐,夫人又有奸夫,夫人必身败名裂 !!你是息生堂的人,息生堂声名狼藉,因此闭馆!!一箭双雕啊。”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发现中了什么毒可能也是他们设计好的,趁我们将这毒报报给知府和县令,然后故意让县令发现夫人房里的那些东西。” “那就说明,我们息生堂和夫人身边都有“鬼”,而那个“鬼”在为某个人办事,之前息生堂与县令夫人毫无交集,我过来之后便有了交集,那人也可能是写冲着我来…” “那个时候大家自身难保,老师在牢狱死去也可能会无人知道……” 呵,好毒的心,姜南知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跟她玩这些心眼,真诚简单一点不行吗?这对方这是要将她身边的人一网打尽且不能翻身…… 阿九见姜南知神态便知道姜南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这个人越是真的生气越冷静,又是个十分护短的人,虽然平时看着不着调,但是十分重情重义,他们这是动了她的底线…… “我现在只想到一人!” 随后看了一眼阿九,阿九眉毛一挑,好似赞赏:“聪明。”这次不用他在背后偷偷的解决这些麻烦了,看来是长大了。 姜南知白了他一眼,随后又与江文道:“从现在开始将你带有竹叶的衣物都收起来,锁在柜子里不要拿出来,他们若想引出你,一定会找机会再来进你的房内!!若是有人进你的房当场控制住,一定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又边踱步边道:“这件事儿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若是真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姜南知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那就杀了他!” 那人这是要将她们置于死地,她可以是救人者,来到这里适应规则也可以是杀人者,这个时候若还是发那些无用的善心,害自己亲近的人死去,那她便是该死一千回! 江文诧异姜南知如此轻易的说杀人,就好像说今天中午吃什么,可明明…是那样一个心思柔软洒脱的姑娘,明明看见乞丐受苦都会难过,突然一时间有些看不透她… 只有阿九知道,他们触碰到了姜南知的底线,他倒是更加喜欢这样狠厉决断的她。 “我现在马上写密信给夫人,阿九你轻功好,你今天晚上给夫人送过去,小心点,注意安全” 阿九歪着头,难得有些笑意的看着姜南知:“你不与我同去吗!” 姜南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笑一声:“等你送信回来,我们再去找点有用的东西!” 第71章 密室幽禁鞭打的男人 “夫人,您用些饭吧…。” 那婆子望着自家夫人静坐在梳妆台前观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县令夫人望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摸了摸脸颊,眼中尽是落寞。 “一晃二十载过去,回首往事,宛如云烟,当初是我执意要嫁给他的,父亲母亲都不许,是我哭闹上吊威胁父亲母亲要嫁给他的,现在知道了,那时候伤害自己只能威胁到我自己最亲的人。如今容颜已逝,娇艳如花的我仿佛还在昨日,那些爱的死去活来的誓言却是只有在爱的时候做数。” 又神情恍惚冷笑一声道:“我卫凌染果真是白活了这一世,昔日掌上明珠,今日竟落得被贱人算计如此。” 那婆子在旁边抹着眼泪边哭泣边道:“小姐,哥儿和小小姐还在!小姐莫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呀!” 卫凌染眼里逐渐浮现出雾蒙蒙的泪水。 “哪个做娘的做到我这个份上,自己女儿的婚事都做不了主,还送了一个小贱人的在她跟前恶心她,也不知道我的女儿,在那府里过得可还好……”说着眼泪唰的一下滴落在梳妆台上。 “小姐,您若不好了,小小姐可更是会艰难!”那嬷嬷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的疼,劝慰着夫人道。 夫人木木的抬起手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 “让哥儿不要回来了,就待在京城吧,这个家不要也罢!” 只见夜影从阿九的房内出来,他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飞跃而起,自树丛间窜过,他身形如电,动作迅猛,纵跃如飞,眨眼间便不见,犹如浮光掠影一般。 不多时那封信稳稳当当的落在县令夫人梳妆台面前。夫人望着突然出现的信封,惊吓的立刻起身,抬头往四周望了望。 那婆子发现他的动作忙问道:“夫人怎么了?” 县令夫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拿起那封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半晌后,县令夫人缓缓抬起眼眸,拇指缓缓用力紧紧捏住信封,眼中尽是狠戾和不甘,既然她卫凌染白活一世,那后半世她就为自己而活… 向那婆子吩咐道:“去将晚饭端过来。”随后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向内室走去… 那婆子不知道她家小姐在想什么,只知道她家小姐要吃饭了,心里是十分欢喜的,便忙起身去那小厨房端了饭过来… 小九将姜南知偷偷的潜入孙善堂,他们穿着夜行衣小心翼翼的在城中穿梭着。 姜南知用手支着下巴深思到:“我觉得应该去他卧室里,这大堂之内想必是寻不到什么…。” 阿九环抱着双臂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你确定这药堂中的卧室会有什么东西?” 姜南知回过头:“药堂中的卧室,他还有其他的居住地?” 阿九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窗前推开门窗,用手环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脚尖轻点,在城内穿梭走动。 姜南知虽然被阿九拉着在天上飞过,但她也不常飞,自然是恐高的,不由自主的双脚双手环抱着,像一只甩不开的猫一般紧紧的挤在阿九的身上。 当阿九停了下来时姜南知并没有感觉到,直到阿九慵懒地张开口提醒道:“你还要抱多久。” 姜南知这才探出头左右望了望,不愧是夜行人,此刻正站在人家的房顶上。 姜南知松开腿一只手还紧紧的拉着阿九的胳膊,她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院路,里面只有两层小楼,倒是个古色古香的地方… 姜南知低下头向阿九问道:“我们下去瞧瞧?” 阿九嘴角微微翘起,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又将姜南知的腰一揽,脚尖轻点,稳稳的落在那阁楼内。这楼内的场景并不是楼外那般简陋朴素,江南只看见这里面的陈设简直惊呆了。 “阿九!!他好有钱!!”只见这房内云顶檀木作梁,玉晶水碧为灯,珍珠为帘幕,还挂着一封用金玉镶嵌的字,煞是豪华… 姜南知暗道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我还要问别人借!还要去打劫!!我不是穿越人士吗!!没天理!! 姜南知忍不住上前去摸那金玉镶嵌的字,到底是她见识短,真没见过!! “阿九,你说这金子是不是真的呀!还挺有想法的!!”说完便用手戳了戳那上面的字。 忽地,姜南知似是感觉到不对劲,用手细细的摸着那金字,那个字有个勾,它可以动,那字动的时候,倒有些像现代的弹簧手感。 “阿九!你快过来!” 回头望了一眼阿九,见阿九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见姜南知向他勾了勾手,却还是向她走去。 姜南知小心地将那个钩往下按住,只听见木头转动的声音,另一面墙竟慢慢的缓缓打开…… 阿九眼里也闪烁着诧异,毕竟夜影来报时并未提过这面墙… 那墙里面黑漆漆的,阿九将姜南知一把拉在身后护着,自己则在前面缓缓的向内走去… “现在要是有手电灯就好了!!落后呀!落后!” 只听见那黑暗中铁链移动的声音和微弱的喘息声,屋子里弥漫着怪味儿,再向内走进,能看见微微光亮… 我去,*他娘的杨民狗崽子,姜南知望着那人心底生出一丝寒意和心疼,刚看清,阿九便将手掌遮在姜南知的眼上,却被姜南知一把打开。 姜南知的眼中,在光亮朦朦胧胧照射下,可见的范围里,见墙角放的一张极其简陋的桌子和一张床,那床上正坐着一和他年龄相仿十二三岁的男子,通体全裸,浑身颤抖,白皙的身体上密密麻麻被鞭打的伤痕,手上和腿上被锁着铁链,蜷缩在一团,好像想要极力的隐藏着自己,黑发及腰凌乱的披散,眉清目秀,只是他脸色苍白,嘴上毫无血色,两眼空洞无神,神思恍惚,看见姜南知和阿九他们两人,眼中多了些探究,他微微翕动那苍白的嘴唇,突出嘶哑的声音。 “你…你们是谁。” 第72章 瞧她那张狂样 姜南知眼中的震惊还未散去,浅浅呼出了一口气开口道:“杨民…将你囚禁于此?!” 那男子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光亮,却还是嘶哑着嗓子重复的一句话:“你们是谁!” 姜南知知道他心里定是害怕极了。 “你放心,我们和杨民不是一伙的,我们是误入此地。” 那男子好似是稍稍放了放心,又好似听见了什么动静,一耳贴在床上,一脸恐慌身体开始发抖,随即赶忙向姜南知他们道:“你们快走!他回来了。” 姜南知和阿九互看一眼,姜南知的手紧紧捏着,看着那人眼中更是复杂万分。 那男子看着姜南知神情紧张的催促的:“快走啊!!”阿九看了那人一眼忙拉着姜南知出去。 县令夫人用过饭后将两封信递给那婆子吩咐道:“将这两封信秘密地送到知府夫人手里,还有姜姑娘手里,切莫让任何人发现!!” 那婆子拿了封信出去后,县令夫人便静坐在书桌旁,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眼神紧紧盯着那墙上的箭…那是在闺阁之时,她喜爱这些刀剑,表哥给他的… 阿九将姜南知带回息生堂,姜南知坐在房中思绪却在刚刚那黑暗中… 阿九眼眸微闪,静静地观察着姜南知的脸色,他知道,她想做些什么… 还未等阿九开口,姜南知喃喃道:“真不敢想象他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 眼神一聚,中有淡淡的杀意,即使被遮盖的很好,也被阿九灵活的捕捉到了。 “我们得加快速度。”姜南知的声音有些微冷。 “老爷,这姐姐已经好几日妾身也不曾见过他,妾身的心里也是担心的紧…妾身没有其他的亲人了,这么多年了,姐姐在妾身的心里就像是亲姐姐一般,姐姐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是一时糊涂酿下大错…妾身想去看看姐姐,也当时劝劝她了…” 陈姨娘在房中抹着眼泪向县令哭诉着。 县令见她长长的睫毛挂满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伤心的让样子让人心怜,忙用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道:“心肝儿呀,你心里善良单纯,那贱妇往日那样对你 ,去看她做什么!” 陈姨娘的头依靠在县令的怀里,哭得喘着娇气哽咽道:“姐姐到底是与老爷多年夫妻,我怎么会计较那么多,也想去劝劝她跟她说说话,让姐姐知道老爷对她的心,让姐姐知道她是如何凉了老爷的心,她犯下这等大错,想必心里也是十分懊悔的……” 县令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忙安慰道:“好好好,你想做什么都行,那贱妇发起疯来若伤了你可怎么办,你可得当心!” 那陈姨娘瞅准时机拿着点心,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夫人的房里走去,陈姨娘走到那房门口,伸手便想要推门而入。 那夫人身边的婆子哪容许一个妾这般,挡在那门前气势不减往日:“姨娘是妾,向主母请安,奴婢先去通传一声!” 陈姨娘面上也不恼,挺了挺背,勾了勾唇,不屑中带些傲慢。 “如今夫人做了那搬见不得人的事儿,老爷留她一命皆是念在往日的恩情上,我看啊,如今连我这个妾都不如呢…倒像是了百花楼的姑娘一样……”说完掩嘴一笑。 那婆子大怒,上前便要撕陈姨娘的嘴。 “贱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竟敢编排夫人!” 陈姨娘身后的两个见状婆子将一把将那婆子推开,这如今夫人这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儿,老爷对陈姨娘又有些情义,想必这府里,以后皆是陈姨娘说了算。 陈姨娘斜着眼看一下那婆子,眼眸中尽是凌利:“你主子都做了那般下作的事儿,你一个奴才,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府里的管家权在我手上,我想要将你这贱奴发卖了便已发卖了!”那婆子听完脸色一变。 陈姨娘让那些丫鬟婆子在门外候着,一脸得意的进了夫人的房内, 夫人端坐着喝着茶,见陈姨娘过来,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细细的品着自己的茶,微微勾了勾唇,来了…… 陈姨娘也不等夫人发话便坐下。 “姐姐,好久不见了,不知姐姐这日子过得可还好。” 说完又掩嘴一笑:“我倒是忘了,姐姐又怎么好过呢,老爷都说姐姐是贱妇,该死呢!妾身还真替姐姐难过。” 夫人冷哼一声:“我若真死了,这县令夫人的位置你来坐倒也是十分的有趣。” 陈姨娘的眼里有一抹喜色转瞬即逝,半晌又勾了勾唇道:“姐姐可还记得晟哥儿。” 夫人脸色顿变,激厉的目光扫向陈姨娘。 陈姨娘轻瞥了夫人一眼,轻笑了一声:“姐姐不觉得那哥儿突然高热而亡,蹊跷的很吗?” 夫人的手紧紧捏住木椅的椅柄,绝不可自信的望着陈姨娘,声音颤抖:“是…是你这个贱人……!” 陈姨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责怪,有着得意:“你瞧瞧你这当娘的,可是失职了!” 夫人眼眶猩红,神色痛苦,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当年陈姨娘先是以远房妹妹的身份在府里暂住,自己见她举目无亲,心里也是对他多有怜爱和照顾,那个时候,陈姨娘还不是姨娘,她的孩子突然高热,陈阳也是日夜不休在旁边照顾着… 陈姨娘见她愤恨不已,勾了勾唇,加着火道:“你以为我真的是老爷的妹妹吗,你和老爷尚未成亲,他便将我养在了外面,老爷说了,你们家是皇亲国戚,自然是能拉他一把的。”说完一脸嘲讽的看着夫人大笑起来。 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颤颤巍巍的起身,一字一句向陈姨娘道:“是你杀了我的儿子,你与他,也早有奸情…”说完深吸一口气慢慢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流下了眼泪。 这就是她卫凌染不远万里,与亲人闹翻所追寻的男人… 陈姨娘见她起身,自己不动声色地走到夫人的面前,背对着大门,悄悄将手中的匕首捏在被衣袖遮挡的手里,她就是要让她死,还要让她在老爷心里死的彻底,让她永远在世人面前翻不了身,她不仅要毁掉她,她还要毁掉她的孩子… 忽地,陈姨娘将手中的匕首塞进夫人的手里拉着她的手大叫一声…… 第73章 谋士当以身入局 众丫鬟婆子听见大叫,赶紧闯门而进,陈姨娘微闭着眼睛腹部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袭来。 她缓缓的睁开看向夫人,见夫人面色苍白,表情痛苦,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艰难的吐出一句。 “你为何…要杀我!” 陈姨娘这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缓缓往下移,此刻应该在夫人手里的那把匕首在她手上,那把匕首此刻又正在夫人的肚子上,这个刀…本应是在她的肚子上的。 鲜血溢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服,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那冰凉的地面上… 陈姨娘吓得赶忙丢了手,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卫凌染怎么会知道她要干什么!! 众人都还在愣的中,夫人往旁边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惊叫到:“陈姨娘杀人了!陈姨娘要杀了夫人!”随后往外冲去… 随后众人似是反应过来有的尖叫,有的往夫人那边爬,场面大乱! 卫凌染当然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置之死地而后生,谋士当以身入局,她本就是高门大户小姐出身,那些后宅里的事儿,她卫凌染打小一清二楚,陈姨娘玩儿的还是她在当孩子的时候就见过的东西,拙劣又卑鄙。 卫凌染从来没有想过去害陈姨娘一样,没想到陈姨娘竟要害她如此不劫之地… 姜南知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和江文拿着药箱飞奔而来,见夫人面色苍白躺在床上,腹中被血浸湿了一大片,丫鬟婆子们在旁边跪着哭,陈姨娘和县令神色紧张做坐在一边。 江文上前把了把脉,在姜南知耳边低语了几句,姜南知走到县令老爷的跟前儿,一脸哀伤。 “老爷,夫人怕是…怕是要不好了!”说完旁边的婆子丫鬟哭得更厉害。 夫人的奶娘冲过来跪在县令的跟前儿,不知道:“老爷,陈姨娘要杀了夫人,老爷也要护着姨娘吗,夫人与老爷二十载,老爷难道一点也不顾昔日夫妻恩情了吗……” 陈姨娘气急尖声骂道:“贱婢,是夫人自己杀了自己!” 那婆子又哭到:“是是是,求姨娘您高抬贵手,若您看不惯夫人 早早的便跟夫人说便是了,何苦如此狠毒要杀了夫人…可怜我们夫人到死都还在念着老爷…” 陈姨娘此时百口莫辩,气急败坏,指着那婆子瞪着眼睛喘着气竟说不出话来。 随后又眼泪汪汪的向县令哭道:“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怎么敢去杀姐姐!”说完便一头栽在县令的怀里痛哭。 县令此时也拿不定主意,一边是爱妾,一边是发妻,他只得向姜南知道道:“你…你不是神医吗!你快救救她!” 姜南知垂下双眸,遮住眼中的含义回答道:“这需要将夫人的肚子剖开……而且伤的很重…民女…也不能保证…。” 陈姨娘忙道:“老爷就让她试试吧!”让她试吧!死了可是死在姜南知手里!是她医术不精! “好好好!快快快!” “那县令及姨娘还有众人移步外室。”说完行了一礼便转入内室。 县令和姨娘刚踏入外室,便见迟嘉礼带着一行官兵进来。 县令见他这般阵仗,沉了沉脸:“迟公子这是何意!” 迟嘉礼神情冷淡,看着他们到:“奉知府大人办案,有民众报陈氏刺杀官妇,特来此地抓人,县令还是莫要让我为难。” 陈姨娘往县令身后躲了躲,县令脸色阴沉:“迟公子,这是我的家事!还望迟公子莫要插手!” 迟嘉礼依旧神色淡然:“是县令的家事也是国事,县令自己为父母官却纵容自己的妾室刺杀夫人,县令这可是宠妾灭妻之意?卫氏不仅是县令的夫人却也是卫家的大小姐,如今被刺杀想必性命难保,世家小姐官夫人,县令可莫要糊涂呀!” 县令听完神色一变,宠妾灭妻,这罪名若是按在他的头上,他这五品之官定是不保…若此事真是陈姨娘所做…… 大周律法规定,足以妻为妾以婢为妻者,徒三年,撤官职贬庶民,妻在世,妾扶正,杖则九十大板。他这一行为更是动摇了许多权贵夫人们的地位,那些夫人们都是世家小姐,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县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向旁边移了两步,与陈姨娘分开。 陈姨娘看着他的步子,眼中有些诧异和不信,上前紧紧抓住县令的衣袖:“老爷,不是我!” 县令这次没有扶起她,迟嘉礼意会示意后面的衙役将她拿下,陈姨娘自是不愿。 “放手!你们这群狗奴才,我是县老爷的贵妾!” “啊!放开我!!” “老爷!你要相信妾身!” 县令似是有些不忍心,跟陈姨娘说到:“一切先跟着他们去,迟公子会查出真相。”说完便不再看她。 在推脱扯拉知己,陈姨娘见没有什么能让她抓着的,便尖声大喊:“老爷!我知道那个奸夫是谁!!” 陈姨娘见县令回过头来,喘息着道:“是…是那个江文!” “你说什么!!” “妾身查过了,那天搜出来的衣物和江文的一模一样!老爷若是不信便探查便是!” 姜南知抚上夫人的手,轻声问道:“你还好吧,还好伤口不深,一会儿清洗一下缝起来便是,这是要留疤了……”这古代女子对疤痕最是害怕…… 夫人轻笑了一声:“多亏你的血袋” 姜南知用手帕擦了擦夫人头上的冷汗,轻声道:“接下来那陈姨娘是个什么结果,可全凭夫人的心情了……” 夫人微微闭了闭眼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自然是要画个句号的。 又道“春善堂那边…姜姑娘是怎么想的。” 陈兰到现在还在牢狱之中,那个小孩现在还被囚禁中,姜南知抬眸一笑,轻声道:“自然是让他…生不如死…” 夫人另一只手抚上姜南知的另一只手,眼中尽是欣赏。 “姜姑娘万事考虑的周到,敢爱敢恨,仁慈中又有狠厉,姜姑娘若是个男子一定是有一番作为的。”随即县里夫人又想到自家还有个儿子…不知道… 姜南知眼中恢复俏皮之色:“女子也可有作为呀!” 随即便听见外面丫鬟敲门的声音。 “姜神医,外面迟公子有请江大夫。” 姜南知戏谑地看向江文道:“去吧,真可惜我不能过去瞧瞧。”我可是最爱看热闹的了… 第74章 桑榆非晚 陈姨娘见江文出来,便赶忙用手指着江文尖叫道:“是他,就是他!” 江文神色迷茫,一脸正气。 “姨娘,什么是我?夫人在危难之时,我师傅一个人做手术怕是有些忙不完。” 县令看向江文一脸不可置信,眼神恨不得要把它吃了。 “你…你与凌染有奸情!!什么时候的事!!” 江文听后脸色大变。 “县令!草民只是一介大夫,一心只想着救死扶伤,夫人地位高贵,草民怎可能与夫人…有染!!” 随即又大哭道:“我一生清白,不与任何女子有密切交往,如今尚未娶妻,姨娘竟说我与夫人有染!毁我清白!草民虽是一介大夫,自是不能与之抗衡,欲加之罪,如今草民只有以死来证明草民的清白!!” 做完作势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旁迟嘉礼示意衙役赶忙去拉,又将江文带到另一个房间去。 姜文几乎是被架子过去边拖走哭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让我去死!毁我清白我!民不能与官斗!日后还怎么娶妻!让我死!!” 随后那房间里便传来江文的尖叫声。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做什么!放开!” 不一会儿那两个衙役走出来,向迟嘉礼作揖道:“公子,江大夫的裹衣没有任何刺绣。” 陈姨娘听完脸色大变,县令更是脸色一变,有些怀疑的望着陈姨娘。 此时江文衣衫不整的跑出来,跪着迟嘉礼哭诉道:“迟公子,我要告姨娘诬陷!污我清白以后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迟公子给草民做主呀!!”说完便一个劲儿的叩头。 迟嘉礼眼中一闪而过笑意,严肃的正色道:“江大夫,放心这是自然。” 随后又示意衙役将陈姨娘带走。 江文又眼神一转向县令一脸哀愁道:“夫人做手术时还在念着县令,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县令莫要让夫人彻底寒了心啊。” 春善堂的杨民听见来人报姨娘被抓了进去,心一下提到了喉咙,又听陈姨娘是因为刺杀夫人而入狱,便也稍稍放下了点心,又听说陈姨娘指认江大夫为奸夫,心又提到了喉咙,大起大落,让他冬天里汗流浃背,坐卧不安。 姜南知从县令府走出来后直奔知府衙门。 “迟公子”姜南知行礼道。 “那陈氏在那大牢内,无论怎么审都不说话,她身份特别,又不好用刑,姜姑娘直接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迟嘉礼温和道。 姜南知跟着一个官差一步一步缓缓走进那牢内,这牢里比外面都要寒冷,地上也是湿漉漉的,恶臭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差点吐了出来,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呀,确实很适合陈氏。 陈氏见姜南知进来,紧闭双眼坐在那草堆上不言不语,只要她什么都不说就没人能奈她的了何。 姜南知站在她那牢口冷笑道:“姨娘还不知道吧,你身边的丫鬟今日去给那杨民报信儿时也被抓了。” 姨娘眉眼快速的抖动了一下,却还是未搭理她。 姜南知声音清冷,内含嘲讽道:“你是县令的姨娘,迟公子看在县令几分薄面上自然是不会对你实刑,可那一个丫鬟又能挨得过几道刑法?姨娘难道还会不知?” “姨娘,你不知道那丫头嘴也硬的很,那官差们将他手指用针扎,她也不说,辣椒水鞭打也不说,后来还是剥了她手上的皮,泡在了那酒里她才说的,若是早说出来,何苦受那么多刑,你说对不对。” 那陈姨娘只是冷笑一声并未睁开眼也并未答话。 “就在刚才,那杨明也被捉了去,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个小丫头,经不住,便都招了…他说…他说是姨娘毒害民众,说姨娘早有毒杀夫人的心,才将那些衣物放在了夫人房里…” 陈姨娘忽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姜南知,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姜南知见有效果更加卖力,一脸单纯无邪道:“但杨大夫可说了,一切都是姨娘的指使,不过我又想了想,姨娘与我息生堂无怨无仇,为何要来害我息生堂呢,所以特意求了迟公子花了重金进来,就是想问问姨娘,为何要害我息生堂。” 陈姨娘忽然起身,抓住牢门,一次一句问向姜南知道:“他当真说是我指使的!!” “那是当然,不然我为何要来问姨娘,息生堂到底惹了姨娘哪里,竟招来杀身之祸!可惜了!姨娘杀了夫人,夫人现在还没死,县令对姨娘情深义重,说不定县令爷能使点小计谋,姨娘便能安然无恙,可如今又有了诬陷夫人通奸,毒害民众,害我们息生堂陈大夫下牢种种罪名,幸好这是未酿成大祸,即使我们息生堂不计较,那其他人也会计较,可怜此月小姐,不知以后在府里……姨娘你为何要害我息生堂!!” 姜南知当然是胡说八道了,迟嘉礼派出去的人只看到敏儿与杨民来往密切,却没有理由去抓人,他知道此事关杨民和陈姨娘,不过她不知道那些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只能赌一把,挑拨离间,只要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他们必定想要先保全自身,人性啊… 陈姨娘的眼神飘忽不定,脸色发白,嘴唇快速的抖动,手指也因用力抓着牢门而发白。 “我…我…不是我…” 陈姨娘显然相信了姜南知的说辞,随后眼神逐渐清明。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杨民给我出的主意…不是我做的……。” 姜南知一脸惊讶:“什么?不是姨娘?” 又一脸感叹道:“姨娘在这里苦苦支撑,那人已经全盘托出将所有脏水都泼在姨娘身上,还好我今日来过问,不然以杨民的手段,……姨娘,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姨娘若有什么话想说,便跟迟公子好好的细说,倘若真不是姨娘做的…县令定然有法子救姨娘出去的…”说完转身而去。 迟嘉礼见姜南知出来,向她微微颔了颔首。 “迟公子,接果子去。”姜南知一脸俏皮道。 迟嘉礼轻笑一声:“还是姜姑娘有法子,多谢姜姑娘。” 姜南知轻叹一声,眼向远处望了望道:“早点结束,公之于众,陈大夫也能早点出来……” 最后又突然想到那人,又向迟嘉礼提醒道:“迟公子若是有一日真抓了杨民,一定要去他私人别院里搜刮一番,说不定能从某个字里搜出来一个大活人……”若她没有发现,杨民若是有一日被抓走,那个孩子真就永远的死在里面了… 迟嘉礼愣了愣,字里?活人?心里有些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迟嘉礼看着姜南知远去的背影,微微愣了愣神,这女子小小年纪沉着、冷静、不奉承、不追逐权利…… 第75章 机关算尽反误性命 一排身着红色官服手持刀剑的衙役匆匆忙忙穿过街道,手里拿着一叠告示,向城中各式的告示栏里张贴着… “哎哟我的娘勒,那是怎么了,怎的这么多官兵!”一大娘在集市上卖着鱼,见有官兵穿过忙伸长脖子。 旁边的屠户边狠狠剁着猪肉边道:“这几日官兵就是多,不知是怎么了。” 当其中一个衙役将那告示纸张贴在就近的告示栏里时,不多时便见人群慢慢的向那儿聚集。 那大娘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跟旁边的屠户道:“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帮我看着摊子。” “张秀才,你是读书人,你给我们大家念念。” 张秀才似是对这种事儿很是受用,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那告示跟前儿。 “春善堂杨民下毒丐者,诬息生堂陈兰,囚虐幼男,与县令妾陈氏勾结陷害县令夫人。特明日游市后来春斩之! 陈氏谮令夫人,于众杀之,害府中子嗣,夫人仁念不存于积年,徒六。” “天爷呀!这杨大夫居然是这等狠毒之人!!”一个夫人拍了拍手 。 “他…他不是那谁的徒弟吗!”一男子低声道。 “那又如何,不还是成了一介市井大夫,如今还敢去残害官妇!”另一男子不屑的应和的。 “陈大夫可真是冤的勒!!好端端的做好事给抓到大牢里去了勒!!” “是啊!陈大夫还有那个什么姜神医!” “没听说吧,姜神医之前还被打了!” “什么!!还有这事儿?是哪个死娘的勒!!” 天空中突然飘起雪花,顿时雪色朦胧,马车稳稳当当的停着,姜南知身着红色披风在那大牢口下了马车,往天上看了看,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落在手里便融化的雪花,老师沉冤得雪,今日就要出来了,对于她来说好像…有些不一样,就像是某一种夙愿… 不多时,见陈兰着单衣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姜南知见状赶忙拿着手上的披风,一深一浅地跑向陈兰,她的衣角被那寒冷的风吹了起来,到了陈兰跟前儿,立马就将披风紧紧的裹在陈兰身上,又将手里的汤婆子塞在陈兰的手里。 姜南知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着久别重逢的愉悦,还有看着陈兰单薄身子的心疼。 “老师,走,回家。” 陈兰看着姜南知,心里感慨万分,鼻头有些微酸,慈祥的笑了笑。 “哎,走,回家!我那么久都没有回去不知道那些臭小子们有没有好好的做事!” 姜南知便紧紧地搀扶着陈兰上了马车… 卫凌染微闭着眼睛,静静的靠在床上静养,面容还是有些苍白,精神气儿倒是比往日好上了许多。 “夫人,陈姨娘在牢里大吵大闹着要见县令爷呢。”婆子小声道。 “县令爷过去了吗。” 那婆子眼里闪着凌厉,笑到:“县令爷哪里敢去,一个宠妾灭妻便将他吓得连那大牢都不曾踏进过。” 卫凌染缓缓睁开眼睛,嘴里含着嘲讽,望向那婆子道:“那些衙役也是老实的紧,那陈姨娘天天那般闹,赏他们些银钱,他们这么冷的天去吃些热茶,他们倒也是辛苦了。” 又笑了笑道:“你去给他们出个主意,这人哪犯了错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不开了,上吊也好,撞墙也罢,总归是她自己的选择。别到时候让他们这些底下当差的人,因为这点小事儿又丢了官职,那可就不划算了。” 那婆子一脸慈祥的看着卫凌染道:“夫人还是仁慈。”要是奴婢看呀,就直接拔了舌头打断腿,将她发卖到那窑子里去,差点害得夫人性命不保,倒叫她死得如此痛快。 “她跟我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我就是比她命好些罢了…去吧……” 那婆子意会,给卫凌染掖了掖被角便出去了……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冬日里看去更加萧条,整个大地都似乎碎了过去。 县令点着灯在书房里看着文书,眉头轻皱着,又似乎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管家推门而入,看着县令垂首作揖。 “爷,陈姨娘…在牢里畏罪自杀,去了…”一面说着一面将眼轻轻抬起观察着县令的反应。 那县令听此消息似乎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忽地站起看着管家,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就…死了!!” “陈姨娘是将衣物做了绳,绑在那牢门上,想必是觉得羞愧难当,便自缢而亡…” 县令听此言手中的书一下落在了桌上,有些颤颤巍巍倒在椅子上,嘴唇微颤。 “知道了…好好的…葬了吧,她…也算跟了我一场…” 带管家出去后,县令愣神地坐在那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烛灯。 “夫人,姨娘在牢里自杀了。” 丫鬟正在给卫凌染涂抹手膏,卫凌染听此言,将手缓缓抬起,看着自己的手心和手背,仔细瞧了瞧,勾了勾唇,终究还是逃不过手上沾满鲜血… “好好葬了吧…给宋知白送个信儿过去。” 那婆子抬脚准备出去,卫凌染赶忙又道。 “对了,给姜姑娘送个信儿过去,她若有时间就让她过来一趟。” 广场的空地上聚集了大片的人群,人群中间围着用囚车看押的杨民,他此时没了往日的风采,倒像是个正经的犯人样儿。密密麻麻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扶老携幼,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只见四周人头攒动,辱骂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 这老太太上前扔一个臭鸡蛋拿到:“小娘养的,居然敢害姜姑娘,真是癞蛤蟆跳油锅,自己找死!” “可不是嘛,那姜姑娘又是施粥又是赠衣的,可真真是善心的菩萨!” “像他这样狠毒的人,就该剥了皮煮了汤,我们一人去喝一口他的肉汤才解恨。”另一个身着破烂衣物,蓬头垢面的老头儿咬牙切齿的。 “亏得还是个大夫呢,不知道底下干了多少腌臜事,你们都不知道呢,那娃娃走了出来的时候,简直都没个人样!”说完自己也拿了老太太筐里的臭鸡蛋向上扔去。 杨民缓缓的抬起头,眼神阴冷向人群看过去,姜南知,我杨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76章 女主是中央空调 东方泛白,晨露熹微,雾色弥漫,忽浓忽淡,一阵冷风吹来,凉意袭身。舒子息带着两个小厮拿着礼品来到息生堂门口。 息生堂如今门庭若市,小六和众弟子忙得脚不沾地,见舒子息过来,忙一脸喜色的走过来。 “舒东家来了,里面请”一面说着一面将舒子息引向内室。 将舒子息引入内室后忙倒了杯茶道:“舒东家定是来找姜姑娘的,舒东家先喝着茶,我去找姜姑娘过来。” 舒子息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应道好。 小六上楼去通传姜南知,也不知这阿九是什么耳朵,见姜南知刚踏出房门,他便也跟着姜南知身后。 姜南知有些奇怪的望了望他,阿九目不斜视若无其事道:“你不怕摔着吗。”刚说完姜南知便一踉跄,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阿九挑了挑眉,说了你又不听,差点摔着了吧。 姜南知撩起屋内的帘,见舒子息一人品着茶,看着样子十分精神。 “子息兄,什么西北风把您吹来了。”姜南知故作揖调笑道。 舒子息一眼便看见紧跟其后的阿九,微微闪了一下眼,垂眸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听闻息生堂沉冤得雪,着实是件喜事,特来恭贺姜姑娘。” 姜南知坐在舒子息的对面,顿时眼神发亮:“子息兄是来送你礼的?送的什么礼我瞧瞧。” 舒子息微微侧了侧脸示意小厮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姜南知看着两个盒子,便伸手去打开,一个是十万两整的银票,另一个是雕刻精美的凤头簪,以金线和玉石为底,雕成了栩栩如生的一只凤凰,凤头携低,凤翅展开,美不胜收。 姜南知看那簪子,不由得低低的惊呼一声:“哇!这簪子做的也太精美了吧!”转了转眼珠,若是自己带那真是死屎壳子镶了金边,不如…攒着以后给阿九娶媳妇…… 舒子息低头浅笑道:“这是金凤镂珠长簪,机缘巧合下买到的,我瞧着这簪子啊,似乎就是姜姑娘的,便自作主张带过来送给姜姑娘,不知道姜姑娘可还喜欢?” 姜南知一手将簪子拿起细看,一面向舒子息道:“喜欢呀!谢谢你啊子息兄!”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金子做的东西!! 一旁的阿九脸色沉得像锅底,什么破簪子,也能拿出来给她,上前将姜南知手里的簪子夺过放在那盒子里,一面在舒子息面前冷声道:“舒公子,送簪子怕是不好吧!”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舒子息脸上的微笑淡了一分,垂眸眼中有一丝不悦闪过,却还是满面温和的笑道:“阿九公子这是何意?我想的只是送给姜姑娘一件祝贺礼物…见这东西又十分适合姜姑娘,并无他想,况且姜姑娘见了此物又是欢喜的紧,阿九公子如此…倒叫子息有些羞愧难当…” 说完又一脸尴尬的看向姜南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子息只是想让姜姑娘开心些,阿九公子若是觉得这东西影响了姜姑娘,那子息……。” 舒子息又一脸神色异常的看向姜南知道:“姜姑娘,子息只是想让姜姑娘开心而已…若是阿九公子不高兴……” 阿九听完脸更是绿!这个奸诈的舒子息!倒像个假模假样的女子般惺惺作态!好叫人恶心!看着舒子息眼中冷淡。 “舒公子这话说的,倒是叫人恶心。” 姜南知向他俩看了看,怎么回事儿,怎么给我送个礼他俩人怎么吵起来了,看人家子舒兄大老远跑过来送个金子多好!! 姜南知夺下阿九手里的盒子到:“阿九,别闹。”这以后可是给你媳妇的聘礼呢!! 阿九见他这番举动心里更是恼怒,面上更是寒气逼人,却也没说什么,坐在姜南知的身边!自己要被卖了还不知道!! “子息兄,你别跟这小孩一般见识啊,年纪还小,不懂事儿童言无忌嘛!东西呢我就收下了!还有这银票我也先收下了…我姜南知的人品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 阿九看着那盒子里的银票有些懊恼,看来上次那十万两是不够的,早知道就多给他些。 舒子息垂眸低头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阿九公子也是关心则乱嘛,那银票就当给姜姑娘试试手了…什么时候还都无妨。” 众人一翻说笑后舒子息见天色不早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铺子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子息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姜南知一脸真诚的望着他:“不吃饭了,一起用了午饭再走呗。”毕竟送了银票又送个金疙瘩过来多不好意思啊! 舒子息看了眼阿九才向姜南知弯身作揖道:“不了,下次再和姜姑娘一起用餐。” 姜南知回过头来看着阿九一脸阴沉,面色如霜,有些纳闷儿 “阿九,你这是怎么啦!最近几天便秘了吗?” 阿九一步一步地靠近姜南知,姜南知见他脸色不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三两步便紧靠墙边,阿九一手撑着墙,一面望着她的眼睛道:“你为何要收他的簪子,你喜欢他?” 姜南知没料到阿九会说这番话,一时间间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阿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他虽然长得很好看,小孩子是不能谈恋爱的知道吗,况且,我是想簪子攒着以后给你媳妇儿做聘礼呢!” 又望着阿九一面絮絮叨叨的:“你说说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都不记得家在哪儿,又没个钱财什么的,以后谁家姑娘跟你呀,虽然我比你小,但是我还是得操心操心,你瞧瞧那簪子做的多好啊,是个姑娘看了都会喜欢……” 他就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话,嘴唇轻抿,眼里涌动着看不清的情绪。 “你…是为了我?”阿九听着她的解释,原冰冷又不悦的心,一下变得柔软温和许多,她,是在意我的。 忽地,右手一拉,紧紧的将姜南知抱在怀里,姜南知愣了一下,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姜南知:真可怜啊…被感动了吧!姐这个空调不是白当的! 第77章 女主又多了个妈 迟嘉礼坐在堂上,对着下面的牧白温音道:“你被那杨民囚禁三四年,如今他已入狱,罪不可赦,你如今又是独身一人,他的那个院落就赐予你暂为避风之处。” 牧白跪在堂下,此时的他已经将黑发全部束起,清秀的脸庞露了出来,身上穿了体面的衣物,脸色却还是苍白无色,嘶哑着声音。 “多谢公子,草民如今不知何来,亦不知何去,若不是公子救了草民,草民只怕是要死在那中…草民只想侍奉公子左右,以报公子恩情…。”牧白的声音清冷,但却有力。 迟嘉礼温润的脸庞闪过一丝怜悯,看了一口气道:“如今好不容易自由,何苦再去给人家当奴,况且……此事若不是息生堂的姜姑娘,恐怕…我也是找不到你的……” 知道他被关在那里的,好像只有那日闯进来的两个人… 牧白跪下向迟嘉礼磕了一个头道:“草民还是多谢公子相救,草民以为此生便要死在那个地方,没想到还有能得见天日之时,草民感激涕零,草民之前发誓如果有人将草民救出去,此生定要侍奉左右,肝脑涂地,不惜性命……” 听此言迟嘉礼心中更是叹息不已,道:“如此,我便带你去见息生堂的姜姑娘吧。” 牧白感激地向迟嘉礼磕头道:“多谢迟公子!” 姜南知下了马车直奔卫凌染的房内,外面的丫鬟婆子们见到她,皆是喜洋洋。 姜南知抬脚进了卫凌染的屋子里,香暖的屋子让她一瞬间感觉自己又活了,这天外面可太冷了,在现代哪儿都有空调暖气已经习惯了。 卫凌染见他她进来忙上前去拉着她的手。 “呀,手这样冰凉可是穿少了!”说完便将姜南知的手握在她的手里给她暖手。 两人向内屋的塌上坐去,姜南知舒缓了一口气才道:“这天气冷得紧!我感觉穿再多的衣服也冻得要死!” 卫凌染看着她那薄薄的披风,皱了皱眉头,一个姑娘在那药堂里哪里有人去想到这些,她年龄又小对自己照顾也不周到。 卫凌染向旁边的婆子吩咐道:“将库里那件狐毛披风拿出来一会儿给姜姑娘带上。”旁边的婆子听着卫凌染的吩咐有些诧异,那披风是早年间夫人陪嫁过来的东西,夫人可是一直都舍不得用,如今便将它拿来送给了姜姑娘,看来这姜南知在夫人眼里自是不同。 姜南知忙摆手道:“哎呀,不用不用我那衣服多的很。” 卫凌染又拍了拍姜南知的手一脸温和道:“你年龄小,父母亲又没在身边,哪里能将自己照顾得那么细致妥帖,如今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这些心意你难不成还要不如我的意?” 姜南知只听听着卫凌染的话倒也是十分动容。 “多谢夫人的好意,那南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卫凌染的奶娘此时在一边调笑道:“姑娘何不认了我们夫人当干娘,日后再有个娘在身边,那吃穿用度,可是处处都能照应的。”奶娘经过此事,也是将姜南知当恩人般对待,见卫凌染也对她如此喜爱,才敢开这个口。 卫凌染听完奶娘的话也是一愣,眼睛发亮对着奶娘道:“这个主意好!” 随后又向姜南知道:“你是哪里人士,家里有几口人,为何又独身一人到此。” 姜南知想着穿越过来的经历是十分狗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是在下学的路上被拐子拐了,家里只有我跟娘亲两人,我只知道我们那边的村叫落村,我娘叫云娘,这一晃两三年便过去了…。” 旁边的婆子听着姜南知的述说皆是转过头擦了擦眼泪,夫人听了也是眼眶微红,拍了拍姜南知的手:“可真真是受苦了,你与你娘二人相依为命,你离家那么久你娘怕是要急疯了,这是当娘的心,我是能理解的。” 又用强硬的语气道:“如此,你就拜在我名下当女儿!我去派人前去寻找你的家。” 姜南知:还真变干妈了!! 卫凌染见姜南知有些犹豫,佯装不悦板着脸道:“你若今日不认我这个干娘,那往后就不要来往的好,免得我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旁边的婆子也跟个人精一样,迎合道:“这姜姑娘有了干娘,往后可就有了靠山了,也不怕被别人欺负了去,哥儿和姐儿都不在夫人膝下,我们夫人整日在府里那真是郁郁寡欢……”说着竟抹起了眼泪。 姜南知自这么久的相处,知道这位卫凌染性格刚烈是个爽快果断的人,因救了她女儿一命本就对她十分诚心诚意,又经过陈姨娘此事,那更是对她推心置腹,姜南知自从穿越过来以后,真心实意对她的人也屈指可数,这位卫凌染也是明里暗里帮了她许多次,她心里也是十分感恩,既然有意…多个干妈好做事,妥了!! 姜南知忙笑道:“我哪里是不愿意呀,我可是十万分的愿意,有娘在身边的孩子,是个宝,我只是有些惊喜又惶恐,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好。” 卫凌染和身边的婆子听此,个个都眉开眼笑,欢呼雀跃,全身上下散发着喜气。 卫凌染嘴上笑着,心里喜着,连声音都不由得提了三分,生怕姜南知反悔赶忙说道:“那今儿敬个茶磕了头就成了!” 旁边的婆子也是个机灵人赶忙斟了一杯茶递给姜南知。 卫凌染忙端正的坐好,姜南知拿着茶杯跪下:“干娘请喝茶!” 卫凌染低眉含,笑神采奕奕,接过茶小酌一口,又看姜南知叩了三个头。赶忙将姜南知拉起来,将手上的镯子戴在姜南知的手上。 “如今认了干娘,往后进了这府里,就当是进了自己的家,可不能在于我生分!” 又一面向旁边的婆子吩咐的:“马上到府里上上下下通传,咱们府里多了个三小姐!往后若是谁敢怠慢一分,直接打死扔乱葬岗去!” 旁边的婆子也乐呵呵的道:“哎哟,夫人可真真是疼三小姐!” 旁边的丫鬟们听到自家夫人如此吩咐,便都过来跪下喜气洋洋道:“咱府里多了个三小姐,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奴婢们斗胆过来求个赏。” 卫凌染自是笑得合不拢嘴大手一挥:“赏!” 第78章 生死相随??? 当姜南知拿着一堆礼品从马车上下来时,小六忙上前道:“姜姑娘,迟公子已等候多时。” 姜南知感到很诧异,自己与他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有些好奇。 “他怎么过来了,有何事啊?” 小六牵着马绳摇了摇头道:“迟公子说找你,我也没敢多问。” 姜南知便带着疑问赶忙进屋,当姜南知刚撩开内室的门帘时,还没看清有几个人,便感到有一人突然跪在她的面前,让她差点绊倒。 只见那人低着头,姜南知还在发懵,嘴上却已经脱口而出:“还没过年呢,给我跪下来,可没红包!” 迟嘉礼见姜南知入门,起身向姜南知弯腰作揖说到:“姜姑娘。” 姜南知还处于发蒙状态也忙点了点头,姜南知向迟嘉礼使了个眼色,小声的问道:“这人是谁呀,怎么回事儿?膝盖有问题来看病的?” 迟嘉礼低头轻笑,那人转过身来抬起头,炽热的眼光一下灼烫了姜南知。 姜南知:难道是莫名我的美貌而来!! 姜南知正胡思乱想着,那牧白开口道:“姜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姜南知见他说这话,认真的向牧白看过去,仔细打量起来,忽然瞪大双眼。 “你你你…你是那个…杨民…小孩…!!”姜南知围着他转了一圈儿仔细打量着,忙将他扶起来,还是一脸惊叹:“我竟没认出来!你可还好?身上的伤可还严重?” 牧白顿时红了眼眶又跪下道:“托姜姑娘的福,无大碍,大恩大德牧白只能侍奉姑娘左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还请姜姑娘收下牧白!” 姜南知又赶紧扶起他:“你这小孩,别老跪下,我扶着都累,我不需要你肝脑涂地,你年纪还小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也说不定自有一番作为,我不用你当我的奴,你日后好好的生活就是了!” 牧白又跪下磕了个头道:“姜姑娘是不是嫌牧白愚钝,我什么都可以学,还请姜姑娘收下我!” 姜南知想着他被关了那么久,可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 又忙拉着牧白,他也不起身。 “别跪了,快起来。” 见牧白眼神坚定,只叹息道:“你若是觉得生活艰难,你可以来息生堂拜师学艺,我给你找个最好的师父!” 牧白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牧白此生只跟着姜姑娘,生死相随!” 承风听见动静悄悄的在门口观望着,怎么,息生堂又要多个弟子了吗?要跟着姐姐?我也想跟着姐姐…… 姜南知只好抬头向迟嘉礼求助,迟嘉礼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无可奈何。 姜南知咬了咬牙道:“我不要你!” 牧白抬起头俊秀的脸上一脸哀伤,眼眶微红蓄满了泪水,颤抖的嘴唇道:“姜姑娘…是…是不是嫌弃我!” “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过自己的人生!” 牧白闻言如释重负,眼里含着泪水,脸上有了淡淡的微笑,坚定到:“牧白此生跟着姑娘,生死相随!若姜姑娘不同意,牧白就长跪不起,直到姜姑娘同意为止。” 姜南知看牧白神情异常坚定,这小孩怎么这么犟呢!还知道道德绑架不威胁我,可能在他眼里,我也能成为救赎他的一道光吧,罢了… 姜南知叹了一口气道:“行吧,你若想跟着我,就跟着我,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走了,我不会拦你的。” 牧白心里顿时欢喜,声音都愉悦了几分。 “牧白此生与姑娘生死相随!” 姜南知:我现在命很贵… 兰夫人拿着卫凌染发来的请帖,心里喜滋滋的,一扭一扭地去找兰老爷。 那兰老爷此时正在暖阁里听着爱妾弹曲儿,兰夫人这次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旁边的姨娘抚着琴看了一眼兰夫人,似是很不愉快对方打扰他们的雅兴。 兰老爷见兰夫人进来,也有被搅了雅兴之感,但嘴上也不敢说什么,只笑着脸道:“夫人怎的来了?来!一起听听娇儿弹琴!” 兰夫人白了那姨娘一眼,那姨娘气的是娇容微绿,但看自家老爷在旁边也不敢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兰夫人径直坐在软榻上,扬起高高的头,眼中尽是得意,将手中的请帖扬起,有些不屑跟兰老爷道:“县令夫人打发人送过来的请帖!!” 那姨娘翻了个白眼儿,不就是来她跟前炫耀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兰老爷见状眼睛刷了一下亮了,问道:“所为何事?”又有些纳闷儿的:“之前不是听说…县令夫人要与县令和离吗…” “只说的吃茶赏曲,其他倒也没细说,想来是要感谢上回那件事儿。”又不屑的道:“县令哪里肯与她和离,索性之前糊涂些,这件事上倒是拎得清,他若离了夫人可就仅仅只是个县令了而已。” 旁边的兰老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卫氏虽没落了,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底还是不容小觑。” 又忙换上笑脸一副谄媚的样子:“夫人,与卫氏走近些,可又是立了一个大功了,夫人是想要那上好的头面还是想要那金凤的簪子,为夫都给你买!” 兰夫人似是有些挑衅地看了一眼姨娘,又傲慢的道:“我与老爷有些话要谈,不知道老爷这会子可有时间?”说完瞥了一眼旁边的姨娘。 那兰老爷赶忙给自己的爱妾使眼色,一边用口型无声道买买买!这会可不能惹恼夫人,她现在可是咱们家的重要人物,家里的其他生意说不定也能突然畅通起来,上次那布料本来是要赔了钱的,没想到那卫氏给她哥哥写了信,兰家本来库存的布料一下全卖完了。 见老爷那副模样,姨娘才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抱着自己的琴出去。 那兰老爷见姨娘出去,赶忙抱着兰夫人的胳膊,将头轻轻的靠上去,轻言轻语道:“夫人,有什么要与为夫说的,说来听听嘛。”兰夫人看了眼兰老爷的这副死出,却很是受用。夫妻二人秘密地商议着家中之事。 第79章 沉睡的野兽獠牙依旧锋利 夜幕渐渐落下,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寂寥地宫殿死气沉沉更像是吃人的棺材,巡夜的人打着梆子,皇帝躺在榻上默默的守着,三更天了。 一黑影快速的在偌大的宫廷里窜走着,那黑影走到打开的门窗口,轻点脚尖无声的跳了进去,径直走到皇帝的榻前跪下低沉的声音。 “帝姬幽州与卫氏交往甚密。” “卫氏…先让人盯着卫家。陈兰,就已冒险,先瞧着,若有二心,杀!” 皇帝抬了抬手,那黑影快速地隐藏在黑暗中。 皇帝紧紧的捏了捏床沿,指骨因用力而发白,幽州,离他如此近,可他如今不能…朝中局势还在周王手里…周王不是帝王,他不知帝王术,收在鞘中的宝剑仍是宝剑,野兽苏醒獠牙依旧锋利。 当姜南知提着裙摆火急火燎地赶到县令府时,旁边的婆子见状,赶忙上前道:“三小姐不必着急,夫人还在房内等着小姐。” 那婆子又望向身后的牧白,那牧白身形偏瘦,垂眉低目,倒是个乖巧顺巧的样子。 有些迟疑地问道:“三小姐这位是…” 还未等姜南知开口那牧白便道:“回婶婶的话,我是姜姑娘的贴身小厮。” 那婆子一脸惊讶,这贴身丫鬟,她倒是知道,可…小姐身边多了个贴身小厮…… 姜南知:……孩子估计没安全感!! 卫凌染见她进屋忙道:“那些夫人们都在前厅等着了,进来好换了衣服过去!” 姜南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该换!!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出去丢了干娘的脸!! 旁边的婆子将姜南知拉向屋内,随后那丫鬟们端着一个一个的首饰进内屋。 不知过了多久,卫凌染正端着杯子喝着茶,便见那丫鬟们将姜南知扶了出来… 卫凌染抬头,只见她云鬓高挽,以两头凤凰步摇相称,白玉珠花点点华光,一身,外披月白绣花小披风,淡施胭脂,贵气华丽大方十足。 卫凌染一时也是看呆了,没想到姜南知认真打扮起来倒是如此的…贵气逼人。 姜南知走到卫凌染的跟前看着她神色异常,有些迟疑道:“干娘,我…是不是这身打扮不好看…。” 卫凌染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跟着旁边的婆子丫环道:“哪里是不好看了,瞧着倒跟那天上的仙女一般,一时都把我看愣了!!” 旁边的婆子也应声道:“咱们三小姐啊,穿这身衣服可真真是贵气极了,奴婢瞧着倒跟那宫里的贵人们一样!” 姜南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可惜这里的铜镜让她看的迷迷糊糊瞧不太清… 众人你一言她一言说的姜南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南知脸庞微红,扯了扯卫凌染的衣角道:“干娘,咱过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卫凌染见姜南知难得娇羞模样,用手帕掩了掩嘴忙笑道:“好好好,我们南知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婆子:夫人多久都没这么高兴了…呜呜呜… 阁楼里夫人们喝着特贡的茶,桌上摆着各类珍品糕点,连夏日里的瓜果也有,堂中特意请来的姑娘弹着曲唱着歌。 贵妇们一边烹茶一边吟诗作乐,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好不热闹。众人还在探讨着哪里的料子花样好,哪家的姑娘不错。 便见那帘子被丫鬟拉开,众人皆不语,不约而同静静地看着门口。 先是见卫凌染着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鹤氅,头上戴着金累丝头面,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那姑娘着云烟粉织金上袄,月牙凤尾罗裙,贵气十足。 进门丫鬟便上前将卫凌染披风解开拿下,露出里面霜白色月季暗纹长袄。 众人见状忙起身参拜:“请夫人安。” 卫凌染见状忙抬了抬手道:“都是自家姐妹,快快起来。” 兰夫人秉承着卫凌染只要出现,她就在跟前凑的原则,见旁边的姜南知忙笑着开口向旁边的夫人道:“哟,这是哪家姑娘竟有如此气度,长得这样标致!” 旁边的夫人看着也微微惊讶,谁能入的了卫凌染的眼,忙附和道:“可不是嘛,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可真真是标志极了,怕这幽州城里也找不到几个像这姑娘这样的。” 舒夫人道:“我怎么瞧着姑娘有些眼熟…” 卫凌染此时心里开心极了,高兴得合不拢嘴道:“你们呀!眼神可真真是好极了,这是我干女儿,咱们府里的三小姐,南知啊,快,给各位夫人吗请个安!” 姜南知有一种被妈妈带到不认识亲戚家然后挨个喊长辈的感觉,不过从小咱这方面都是嘎嘎的。 姜南知暗笑。 姜南知立马上前一步,半屈着身子甜甜地向各位夫人请安道:“姜南知给各位婶婶们请安,南知第一次见各位婶婶,失礼了,还望婶婶们莫怪。” 小辈给长辈请安,各位夫人也未避让,都笑盈盈看着姜南知。不过日后的某一天她们想起来姜南知给她们行过礼又是害怕又是惊恐地在家里转悠。 各位夫人道:“快快请起!” 兰夫人此刻只懊恼不知情,都没有准备这见面礼,这送什么好呢!头面?金子?田地? 有一个夫人道:“咦!我好像记得我们幽州有一个神医好像也叫姜南知。” “对呀!不是说那神医救过二小姐的性命吗!” “三小姐年纪看着不大,应该不会是那神医吧…” “你不知道,姜神医就这么大年纪。” “我娘家姐姐生孩子都还想请姜神医去呢!” 卫凌染笑盈盈着没有说话。姜南知更不知道该开口还是不开口。 旁边舒夫人嗔怪笑道:“姐姐还不快给我们解答一番,我们都快急死了,姐姐还笑得出来。” 卫凌染这才开口道:“我这个女儿,正是那息生堂的姜神医!” 舒夫人道:“我瞧着面熟呢!我只远远瞧过一眼,原来是姜神医,我家子息在家也常常提起呢。” 第80章 如今女主被追着拍马屁 “哎呀!原来是姜神医,怪不得姐姐藏着呢,要是我,得盖个金盖子罩起来呢!” 兰夫人:要不盖个医馆? “咦,南知与子息也认得嘛?”卫凌染有些惊讶地向姜南知问道。 姜南知微微一笑道:“与舒公子生意上来往得多,时常照应着。” 舒夫人见姜南知这样讲心里一喜,面上更是喜气盈盈道:“那这可不是更亲近了,我们家那混小子若是说些让姑娘不开心的浑话了,姑娘尽管来跟我说,我回去打他!” 卫凌染听了面上更是喜不自已,看向舒夫人的眼神更加温和。 兰夫人:给我们家混小子开个店面,让她找姜南知做生意!! 甲夫人:回家让老爷把儿子打一顿,去找姜姑娘看病,也认识熟悉熟悉。 姜南知向舒夫人笑道:“舒公子可是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南知自小散漫惯了,若是日后得罪了舒公子,还望夫人在公子面前美言几句,南知也好在物品交易上打浑让公子多送些。” 众人听后都哭笑不已,更是对姜南知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越发从心里喜爱这个姑娘。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照在大地上时,一信史骑着马飞快地在幽州城里奔腾着,稳稳当当停在了知府的门前。 “咚咚咚。” 门前的婆子刚关上大门听见声响又折回返,打开门见是信史,信史见门开将手里的信递给那婆子,脸色有点焦躁之色。 “京里来信了,急报。” 那婆子一听神情紧张,不敢当务,赶忙接过信史手里的信往后院跑去。 “老爷,可为何事,怎的突然京里来信了。” 知府看完信神情不明,将信拍向桌上。 “周王的手,是越来越长了,倒管到了我幽州城地界。” 知府夫人一听顿时脸色发白。 “周王…他…他又要做什么!”他们自京城被贬至幽州城十多年,周王便没再出手为难过他们,怎地突然… 知府看自家夫人脸色不好,忙安慰道:“夫人别急,不是什么大事,是关于杨民一事。” “周王说杨民乃是杨蒙的弟子,杨蒙自行医以来在京城功德甚大,自听说杨民的事日夜担忧,周王心疼臣子,让杨民到京城里去行刑,得以师徒二人相见最后一面。”说完便嗤笑一声。 知府夫人脸色异常,半响才道:“这理由蹩脚之极,简直是荒谬,这要让我们在子民的脸面往哪里搁!” 知府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皇上的后宫子嗣都是周王一手策划,现只有皇上与皇后的嫡子才是我钱丰的正统!只盼着那人出现将周王这乱臣贼子砍杀了才好。” 知府夫人听完脸色惨白,赶忙捂上知府的嘴巴,颤抖着道:“老爷!可莫要再说!那人是生是死尚不明确,我们只有礼儿了!我只想要我们礼儿…平安渡过此生!”这若是让周王的人听见,那可是要灭门的死罪,她们已经失去太多了,她们的书儿和棋儿…她不能再失去了… 知府大人像泄了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知府夫人扶着桌子泣不成声。 “礼儿心性纯良,看似润和无凌,实则一身正骨,不屈不挠…眼下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没过多时,知府拿着急信赶往迟嘉礼房内,迟嘉礼听完更是震惊不已,一向如玉的脸庞此刻也沾染了几分恼怒。 “他们是要保他!简直是荒谬至极!” 知府叹了一口气道:“眼下周王当道,我们一家三口…我们…只能保全自己,无可奈何…” 迟嘉礼紧紧捏着手指,想到之前府里因忤逆周王而导致的惨案…京城里还有祖父母家兄… 眼里闪着异样的情绪,舒了一口气道:“且…先这样吧…。” 夜空开始发亮,阳光晒的大地渡成了金色,寒冷中又带着一丝温暖。 只见一少年骑着马在大街小巷奔腾着大喊:“息生堂大夫、姜神医今日于月台义诊,望各位父老乡亲相互告知!” 有婆子刚打开自家府门见这少年大街小巷到处喊叫,旁边一丫鬟听见动静道:“这是做什么。” “说是,息生堂和姜神医要在月台义诊!就是那个…县令夫人的干女儿…” 那丫鬟转了转眼,忙向后院走去。 “夫人!有天大的喜事!!”兰夫人的丫鬟喜滋滋进来道。 兰夫人懒懒地靠着榻上道:“这还能有什么喜事,那些小贱人们惹老爷生气了?” 那丫鬟靠近兰夫人道:“前院的丫鬟过来说,息生堂姜姑娘今日义诊!!” 兰夫人摆了摆手道:“我又没病,义诊……” 兰夫人一愣,身子立即坐好,声音提高了两分:“谁!你说谁!” “姜、神、医!” “我突然感觉我身子不太舒服!快去管家那支几百两银子,快给我梳洗打扮,我要去姜那看病!”兰夫人忽地起身,慌慌忙忙地向旁边丫鬟道。 忽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忙吩咐道:“去!把那混小子叫起来,好好打扮打扮,一起去看病!!” 兰少禹还在做着美梦,便听着丫鬟的说话声。 “哥儿,快醒醒!快醒醒!别睡了……” 兰少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是母亲身边的丫鬟道:“姐姐…这天刚亮…叫我做什么,姐姐是不是走错房了…”说完转过身子嘟囔了几句又睡了过去。 那丫鬟盈盈一笑道“唉哟~我的哥儿,这夫人那边都火烧屁股了,哥儿若再不起来,夫人一会儿可就要生气了!” 兰少禹听见母亲生气这才迷迷瞪瞪起身,揉了揉眼睛道:“好姐姐,所为何事啊。” 那丫鬟掩嘴一笑道:“哥儿一会去夫人那夫人自然会告诉哥儿的。” 姜南知一行人已在月台多时,看着人越来越多,便吩咐旁边的沐白:“把告布在那边拉下来,一会子你到那边去写帐。” 小夏道:“师太,一会子会不会没有人啊…” 姜南知神秘一笑道:“不怕!所以,我得先找几个托!” “托?” 陈兰和江文及其众弟子面面相觑,没听过! 第81章 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 姜南知调皮地挑了挑眉,故意得意道:“这就是我姜南知的智慧所在!” 阿九在旁边挑了挑眉,一脸嫌弃,眼里却含着一丝笑意。 义诊还未开始,月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天气虽寒今天却是出了太阳,大家都搬着小板凳坐在那晒着太阳。忽见一巨布被挂了起来。 “咦,那是什么?” “俺不认识字,俺也不知道…” “秀才呢,秀才今日来了吗!” “秀才今日去相亲去了…” 兰夫人收拾完毕见自家浑小子还没动静,便耐不住性子往兰少禹那边走去。 “怎么回事,怎地还没收拾好,是不是浑小子不起,看我怎么收拾他!” 旁边的婆子听见笑道:“啊哟,我的夫人哪,哥儿一听是夫人,那爬起来爬得可快了!哥儿年纪小,慢了点,夫人可莫要去打骂哥儿…” 兰夫人眼里多了一丝笑意道:“就你们惯着吧!我这个当娘的都要管不了了!” 那婆子道:“咱哥儿虽皮,可却是一等一知道心疼人儿的呢,一大早还问着:母亲有没有吃这个,给母亲拿过去。你瞧瞧哥儿…” 兰夫人脸上更是洋溢着喜色:“行啦行啦,快去瞧瞧!” 进了房门,兰少禹看兰夫人进来,便赶忙上前笑着道:“母亲!” 兰夫人道:“可收拾好了?” 兰少禹在兰夫人跟前转了个圈道:“母亲,你瞧瞧我这样可好!” 兰夫人拉着兰少禹坐在椅子上到:“我跟你说,一会儿我们去月台,姜姑娘在哪义诊,你去瞧瞧多和姜姑娘说几句话。” “母亲,姜姑娘是谁,咱们有的是银子,为何还要过去。” 兰夫人贼兮兮道:“那姜姑娘是县令夫人新收的干女儿,长得跟个天仙一般,各类教养也好,跟你一般的年纪就是神医了!咱们家要不是县令夫人帮忙,可能就要有难了!你去瞧瞧姜姑娘多说几句话,说不定一下就看对眼了,往后娶了回来给你当夫人!” 兰少禹脸色微红道:“母亲,人家姜姑娘能同意当我夫人嘛,况且,我现在年龄还小,结亲之事……” 兰夫人又道:“这城里多少个夫人正在打着姜姑娘的主意,不早了,就是要让你去多说说话,若是两人心意相通你娶到了姜姑娘,那你就是大功臣,可就是能在咱们族谱上重开的!”虽说姜南知不是那卫凌染亲生的,可那卫氏一族都是官身,若能我们这商人结良缘…… 兰少禹脸色更是红扑扑,道:“一切都听母亲的便是。” 当兰夫人拉着兰少禹到月台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兰夫人向四周望了望,也有许多富家人,还有暴发户们,都是慕名姜姑娘的医术而来,听说这姜姑娘不轻易看病,这次倒是个机会。她看见了城中眼熟的几个夫人,还好还好,没带儿子! 姜南知见人差不多了,向旁边小六道:“你带几个人维持一下秩序,别发生踩踏事件了。” 众人看陈兰上了台子背对台布大喊道:“今日义诊前,我们还有一个捐赠活动,具体请我们姜姑娘讲话” 众人忙静了下来。 只见一姑娘着一长月白金丝披风,眉如墨画,明眸皓齿,上台道:“诸位,我是姜南知,想必大家都知道我。” 台下兰少禹也在细细打量着姜南知脸更加地红道:“母亲,是她吗?” 兰夫人忙点了点头道:“对对对!” 台下兰少禹望着那女子讲话,母亲说要娶她为妻,他看着心里也是十分欢喜,可不知道这姜姑娘会不会喜欢他… 台上的姜南知继续道:“今日月台,还有一事,我们息生堂要建一个长念庭。大家可能也瞧见了,冬日里街边乞丐食不果腹,衣衫褴褛,冻死街头。诸位,我们都有亲人、有孩子吧,他们也是有母亲的孩子,他们也是有亲人,她们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看着亲人无所住而死在街头。诸位,世道多变,我们哪里能保证我们永远在我们这个位置上,若有一人…我们是不是也想需要别人的帮助。” 姜南知看着台下众人有些摸摸自己儿子的头,有些叹着气。 又道:“所以今日,我想,大家能所尽一点点绵薄之力来捐赠些钱财,我们息生堂为他们建个遮风挡雨的住所,让女子男子都有一技之长,请先生给小孩读书明礼也能参加科考!我们会把大家捐赠的这些钱财全部详细记录,我们息生堂再盖一个亭落,把这些功德全部刻上去,让大家永远铭记,永世流传!让他们永远记住是你们…给了她们生的希望!后续也会出公告让大家知道银票用物的细则,我们姜南知绝不拿一个铜板!!” 姜南知停了下来,台下更是忽然寂静,大家都好像在消化姜南知所说的。 姜南知举起自己的右手,她的手里拿着一张银票,道:“我先来,我姜南知捐赠十万两银子来助力爱心工程!小夏!!记账!!” 众人一听更是在下偷偷议论。 “天爷呀!可是十万两啊!我几辈子都看不到的,就…就这样捐了…” “姜神医果真是大爱啊!” “夫人,我家也捐些,这可是名留青史的好事!这是功德啊!” 陈兰在台下举起手大声道:“息生堂众大夫齐捐赠一百两!” 台下乞丐也众多,就想过来和陈大夫说几句话让陈大夫给他们把把脉,没想到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要给他们这些人建个家,还要教他们生存之计,众人都面面相觑,一脸不可思议,震惊的眼神中皆流露出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 “爷爷,这个姐姐说要给我们一个家?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饿肚子了!” 孩子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地响亮。 那老乞丐混浊的眼里忽然蓄满泪水,喉头有些哽咽,难以置信,哪里会有人在意乞丐的死活,平日里别人连看都嫌脏了眼睛,他们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有一个人突然说要让他们以后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房子,以后不让她们饿肚子,还要让孩子去考官,这些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第82章 女主胸有大爱 那乞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说要给我建房子??” 姜南知神情严肃看,坚定道:“是的!” 旁边已经听见有乞丐的哭泣声。有些则满含泪光与喜悦踉踉跄跄跑去通知其他的乞丐 那老乞丐眼含泪水小心翼翼道:“我…我只有十个铜板,能…能捐吗!” 姜南知忍着微酸的鼻子,道:“能!” 兰夫人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事,又能名留青史,又能讨好那姜南知和县令夫人,反正她们家也不缺钱忙举手道:“我兰家捐五万两白银!” “我们也捐!” “我们也是!” “这可是要名留青史了!快快快” “还有我!这这这!!” 姜南知与阿九相对一笑,交换了个眼神。 姜南知抬手道:“大家需要捐款的到旁边排队,我们息生堂小夏大夫记账!” 消息一瞬间席卷全幽州城,城里各犄角落里的乞丐也都听到了这个信。 “你是不是听岔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给我们盖房子,官府都不曾管过我们!”一个老乞丐卧在地上懒懒地毫不在意道。 “就是!咱们的死活谁在意啊。” 那几岁的小乞丐泪眼朦胧道:“是真的!姜南知姜姑娘自己都捐了十万两!!还说…还说以后让我们考官…这会子好多乞丐都过去了!说要捐钱…”那小乞丐擦了擦眼泪道。 那乞丐这才睁开眼认真地看向那小孩道:“真的?” 那小孩点了点头忙又跑了出去,留下那一屋子的人愣神。待醒过神来都慌慌张张跑出去,有些连鞋都忘了穿… 卫凌染听完丫鬟来报,先是一愣,又有些骄傲地道:“去!去支十万两捐了去!” 那丫鬟忙跑出去。旁边婆子道:“这三小姐可真真是个善心的人儿呀!” 卫凌染也是一脸感叹道:“这孩子,竟从未跟我提过,想来是怕麻烦我,这孩子,你去吩咐几个小厮在城里跑一跑,帮帮她…” 当知府夫人听见县令府的丫鬟过来报时,一时惊地把茶碗都打碎了,站起来忙大喊道:“快快快!快去请老爷过来!” 当知府大人赶过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半响才道:“这…是君王事,她一个平民女子做这些…道是大善之心…这姜南知,若是男子从官定有一番作为!” 知府夫人道:“那…那,这等事,老爷你看…” 知府道:“县令捐赠了多少。” “那日我身子不适未过去,听说凌染认了这姜南知为干女儿。十万两。” 知府大手一挥道:“那我们也捐赠十万两。” 迟嘉礼听了家里人的仆人在议论向旁边的小厮吩咐道:“去,以我迟嘉礼的名义捐九万九千两。” 姜南知要为乞丐们建住所,短短几日便传出了幽州城… 没过几日,息生堂出告示,那告示整整三十多张,密密麻麻写着人名和捐的钱财数。 “婶子,你看看你在这呢!!” “啊哟!我看见秀才也捐了呢!” 众人再往下看去,最后一页,眉头名为:万乞愿。密密麻麻全是乞丐们捐赠的,有一个铜板有两个铜板还有百钱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的,街道里张灯结彩,如明珠绽放光华,夜幕降临,爆竹声四起。 陈兰悄咪咪走到姜南知面前,将红包塞入姜南知手里,四下望了望小声道:“快拿好,给你的压岁钱,别让那群臭小子看见了。”说完便抹着胡子摇摇摆摆出去了。 “姜姑娘,夫人差我们送了菜食过来,说今年除夕姑娘肯定想在息生堂里,就不劳姑娘去县令府了。还给姑娘送了几套衣物,特意嘱咐姑娘除夕夜要穿上,吉利!”一个婆子脸上笑盈盈地嘱咐着。 姜南知道:“多谢嬷嬷。”随后从身上拿出一个红纸做成的纸包向婆子笑道:“除夕快乐。” 谁知那婆子竟将那红包推给了姜南知道:“我是夫人的奶娘,虽我只是个奴婢 ,可按理说…是个长辈。” 说完从拿出红包塞给姜南知道:“小小心意,三小姐别嫌弃。” 姜南知听这话,忙接过红包向婆子行了一礼甜甜道:“谢谢嬷嬷,除夕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嬷嬷走后姜南知便将那一身衣服换上了,然后给了牧白和承风一个红包,让他们自己出去玩去,他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玩,就是个孩子,被拘在家里,那得闷坏了。 江文此时也贼兮兮跑过来大声道:“好啊!师父!你偷偷给他们红包居然忘记我了!我还是不是师父心里的宝贝了!”因为姜南知有一次开心跟江文说:你真是师父的宝贝! 姜南知有些失笑谁知道众弟子一听,也忙过来。 小夏忙喊道:“还有我!师太疼我!” 小六:“我我我!” “姜姑娘还有我我!” “嘻嘻嘻 姜姑娘发红包了!” 当姜南知的红包全部发完后,阿九从楼上下来,姜南知拍了拍手道:“没了。” 阿九看见姜南知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番没说什么,默默走下来将手抬起,将一精美檀木箜篌簪慢慢簪入她的发间道:“你说的新年礼物。” 姜南知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摸了摸刚刚簪入的簪子笑得更加开心。只见阿九将一红包扔到姜南知身上道:“正巧多出来的!” 姜南知:哼,小样,明明给我准备的,死鸭子嘴硬。 正想着从外面进来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那少年一眼便看见姜南知,见姜南知穿着大红刻丝金枝绿叶百花裙,更显得她娇俏无比,一时脸更红了。 兰少禹将手里的餐盒递给姜南知道:“姜姑娘,给你。” 姜南知接过食盒有些疑惑道:“你是……?” 兰少禹红着脸向姜南知作揖道:“姜姑娘,我是兰府的大少爷兰少禹。” 阿九挑了挑眉,抱拳依靠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兰府?兰少禹?姜南知突然想起五万! 忙道:“原来是兰少爷,兰少爷有何事?” 兰少禹脸色又红了一度,姜南知道:“你?你发烧了?” 兰少禹忙道:“不…没…没有,我就是来给你送点吃的,我…我先走了。”说完忙跑了出去。 姜南知:??? 转过头有迷惑地问阿九:“这孩子怎么了!” 第83章 糟糕 阿九被狼外婆抓走了 阿九没有回答姜南知,只是拉着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干嘛呀,外面好冷!” “带你去看烟花!” 说完便揽着姜南知的腰,脚尖轻点,稳稳当当又落在那酒楼上,冷风徐徐,高空中挂着弯月,一眼望过去,全幽州城通亮,红光扑扑,商贩的吆喝声,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现在会不会有点早啊。”姜南知向四周张望着。 阿九看着她浅笑着,忽地,前方一道道烟花四起,流光溢彩。 阿九回头见姜南知巧笑嫣然,烟花的光彩映在姜南知的脸上泛起柔光。 姜南知转头看了眼阿九,见他嘴巴一动一合,大声道:“什么!听不清!你说大点!”阿九也没了动作,只是略有深意地看着她。 弯月,黑夜,少年少女,笑嫣,楼顶,眼下张灯结彩人间,四起烟花。 忽地,一阵异常的冷风刮起,阿九下意识将姜南知护到怀里,从地面飞来七八个黑衣人,拿起大刀,向他们砍去,阿九身形如电,动作迅疾,将姜南知拦腰飞起,那群黑衣人见状紧跟其后,阿九将姜南知推入一个废弃的屋子里,随后便要出去,姜南知紧紧捏住阿九的胳膊,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低声道:“怎么会有人要杀我们,你不能去,咱们躲起来!” 阿九知道这群人是冲他而来,如果不处理掉,姜南知必然会有危险,即使她们此次人多,他也毫不畏惧…… 阿九第一次伸出手,用食指的指背,轻轻抚了抚姜南知的脸道:“别怕,你先躲起来,我不会有事的。” 姜南知是从来没有见过阿九动武,自然是不信的,表情严肃,神情紧张道:“你若去,我也去。”说着便拔出拴在小腿上的匕首。 阿九神色异常,将姜南知按住认真道:“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好好地,我不会有事的,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说着也拿出和姜南知一模一样的匕首,向外冲去。 姜南知此时脸色发白,想跟阿九一起,阿九一个人他怎么行…可阿九竟点了她的穴,让她想动动不了,还特意用东西遮住了她。姜南知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九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知道夜从人声鼎沸到寂静无声,她心里太慌张了,恨不得里面跑出去,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姜南知心里一喜,臭阿九,从缝里看过去,又心里一惊,不是阿九,是那些黑衣人,那阿九呢!他们身上好多血,在找些什么,姜南知尽量让自己的呼吸都紧闭着。 “他受伤了,跑不远!”一个黑衣人说道。 阿九受伤了!阿九受伤了!姜南知此刻眼里不知不觉朦胧出泪水。 “夜影护着他!走,去江夏!”另一黑衣人说着。 “走,从那一路去找!!”那黑衣人说完便都一溜烟跑了出去。 姜南知只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现在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要杀阿九,阿九到底是谁,夜影是谁,阿九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江夏?去江夏?想着想着姜南知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姜南知再醒过来时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纸照在她的脸上,试着动了动身子。赶忙一把将遮挡在面前的物品推开,推门出去,阿九会不会回去了,或许他受伤了没力气过来呢… 路过巷子姜南知看着墙面有血迹,心里一惊,是不是在附近…便在这方圆几里间找了起来,她慌乱地奔跑着,脸色发白,在这大年初一的早上显得格外地格格不入。 没有,角落没有!没有!哪都没有!阿九,你在哪…你不是说你去去就回吗! 姜南知站在人来人往地街道上,只觉得这人多得让人头晕,她缓缓抬头向天上望了望,今天太阳真好…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缓缓倒下…只听旁边有人惊叫的声音。 忽延烈正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听着来人的汇报,将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挥,那把匕首插入了,那人的颈部,那人应声倒地,气绝而亡。 “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 当姜南知再次醒来时,旁边坐着陈兰及诸位弟子,牧白站在姜南知的床边,愧疚不已,自责万分,他想着,如果昨夜没有去贪玩儿,一直跟着姜南知,她今日就不会在大街上晕倒,让别人送回来了。 姜南知看着熟悉的人,心中有些恍惚,忙拉着陈兰的手道:“老师,阿九回来了吗?” 陈兰有些迷惑。向旁边的江文问道:“阿九回来了吗?” 姜文摇了摇头,也向旁边的人问道,众人都说没见到阿九。 姜南知神色更是异常,抓住陈兰的手道:“老师,快去找阿九!” 陈兰见她惊恐过度,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怕,你慢慢跟我讲,发生了什么事!昨夜他们一夜未归,派出去人找也都没找到。” 天知道,陈兰看着别人将晕倒的姜南知送回来的那一刻,他心里有多怕,她绝对不能有事儿! 姜南知的眼眶微红。缓缓道:“昨夜,我与阿九去看烟花,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要杀我们,阿九将我藏了起来,他自己独自去和黑衣人搏斗,他说让我等他,可是一夜过去了,我找不到他,老师,自我离家以后,是阿九一直在我身边,而且阿九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 众人听见有黑衣人刺杀她们,皆脸上一惊。 陈兰心里更是惊恐万分,难道,是被周王他们发现了,难道他们知道在幽州城里。 陈兰向身后的弟子吩咐过去。:“今日将。药堂一半的地址,拨出去找阿九。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来通报。”众人接到吩咐,便赶忙出去寻找。 这时,卫凌染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色十分难看,见到姜南知已醒,稍稍放了下心,走到旁边道:“这是怎么了,怎地晕在了路上。” 卫凌染听完,心中十分生气,拍了下桌,怒道:“居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你放心,阿九我也派人去找,你就安心先养着吧。” 姜南知躺在床上,细细的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突然起身道:“我要去江夏! 第84章 换个根据地 众人都是一愣。 卫凌染也是一愣道:“你为何要去江夏?” 陈兰听后立马道:“不行!”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了,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姜南知说到:“我没有什么事,我身体很好,我只是昨夜受了惊吓,又受了凉,今早上未进食,所以才晕了过去,我要去江夏找阿九。我隐约听到他们讲话,说他们去了江夏,我得去找阿九,阿九一个人不行的,我要将阿九带回来的。” 又看着卫凌染和陈兰及诸位道:“你们对于我来说,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朋友,但是你们也都有其他的亲人和朋友。可是阿九,阿九,他只有我了,他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牧白赶忙道:“姑娘,我们一起去江夏!”不管姜南知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同意,但前提是一定要将他带上,在他的世界里,他只有姜南知。 陈兰听着姜南知的解释,他不知道如何反驳,姜南知这个人重情重义,敢爱敢恨,仁慈中有狠厉。她不会听他的。 江文愁眉苦脸,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此时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 卫凌染看着姜南知坚定的眼神,轻轻抚上了她的手,坚定的道:“南知,你若想去就去吧,你需要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姜南知又向卫凌染和陈兰道:“老师,干娘,我估计得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建房子之类的事情就劳烦你们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书信交流,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写信。” 卫凌染笑了笑道:“有干娘在,这些事情都是小事!” 陈兰终究是叹了口气道:“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姜南知道:“两日后就出发吧。我的器械,急用的药物,再带些银票什么之的,这两天与舒公子那边的生意,我再去交流一下。” 姜南知又看向了牧白笑了笑:“牧白也带上。”牧白自从跟了她以后,很少离她半步,平时跟药堂里的人交流也很少,她若是不带上牧白… 牧白听见姜南知主动说要带上他,不嫌他麻烦,眼眶都已经开始红了,她没有忘记他… 宫里的嫔妃向付太后请安后,有个嬷嬷进来在傅太后边小声道:“那边来说,周王好是在找什么人。” 傅太后摸了摸趴在自己身上的猫,冷笑一声道:“他能找什么人,肯定是在找那位,这宫里的嫔妃,哪一个不是周王的人,诞下的子嗣日后若成了帝王,必定是周王的傀儡罢了。” 身边的嬷嬷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道:“太后,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付太后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情绪:“”我们这深宫妇人,又能做些什么呢,哀家现在只求安家好,便都好吧,至于他们如何相争?哀家…就看着戏吧。” 那嬷嬷垂头道:“是。”便又走了出去。 姜南知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便见有知府那边派人过来的小厮,那小厮将一封信递到姜南知手里。 姜南知打开信封,细细的看起来,顿时脸色大变,眼中闪出凌厉的光芒,向旁边的牧白吩咐道:“将马牵出来,我要去知府一趟。” 旁边的牧白见姜南知脸色不好,便赶忙下去将马牵出来,姜南知一跃上马,道:“你继续收拾东西,不用跟着了。” 牧白上楼继续收拾着东西,姜南知走的急,桌上的信姜南知随意的放着,便上前准备收拾,看见内容顿时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迟嘉礼见匆匆赶来的蒋楠知道,听下里下面人说,姜姑娘昨日晕倒在大街上,身体可还好。” 姜南知无意于他寒暄这些,便赶忙道:“挺好的,你信上那事儿是什么意思?” 迟嘉礼一脸难色道:“这是前几日发过来的急报,但是我当时还未来得及与你说。” 迟嘉礼将此事的猜测及利害关系跟姜南知分析了一遍,姜南知身上散发着寒气,冷声道:“他们这是要保他!” 姜南知点了点头,没说话。 姜南知冷哼道:“什么狗屁周王,还是个王爷呢,简直荒谬至极,善恶不分,颠倒是非!” 迟嘉礼听她骂着周王,心里倒也痛快,就是怕姜南知惹来杀身之祸,便将着朝宗的局势跟她分析一番。 姜南知一脸嘲讽:“怪不得现在世道艰难,原来都被他所把持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迟嘉礼叹了一口气与她道:“你若出去,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周王分散的势力众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姜南知心里还是十分的愤恨。 “放心吧,我也就只敢在这儿说。” 随后又道:“我不想这么容易放过他,难道,牧白所受的那些苦便都白受了吗!” 迟嘉礼看着他没说话,姜南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迟嘉礼邪魅道:“我有个法子!” 迟嘉礼听完她的想法,脸色有些不自在,道:“这法子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你就将那些犯人放进去,反正他又不知道是咱们干的…” “那…好吧…” 姜南知又转过头向迟嘉礼道:“我后日便要去江夏了。以后息生堂也麻烦迟公子照应一下。”说完便向姜南知行了一礼。 迟嘉礼有些疑惑。 “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江夏?你现在不是在忙着乞丐们盖房那些事儿吗?” 姜南知脸色忧愁:“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他…我们在除夕之夜莫名其妙被人追杀,他现在生死不明,我很担心他。” “阿九?” 姜南知重重的点了头,忽然又想到什么道:“你见过阿九?那你可会画画?你能不能画两幅画给我?就画阿九的样子,我也好找他。”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迟嘉礼。 迟嘉礼见她眼下乌青,面上皆是疲惫愁容之色,姑娘家有些娇弱,感觉这被风一吹她都要倒了似的,心里有些不忍,便道:“那我画着,你看像不像。” 姜南知听完,面上顿时一喜,拍着马屁道:“好人一生平安!”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姜南知的脸上手,她缓缓睁开眼睛。 阿九,我一定要找到你。 第85章 慈君 “奴才们找的时候发现……”一太监说到关键之处,抬起头瞄了瞄周王,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周王似乎有些不耐烦,将手里的书扔到了桌子上,冷声道:“发现什么?” 那太监赶忙道:“发现暗司局的人跟着一个姑娘。” 周王一听,立即起身走到那太监跟前,暗司局,眼里尽是杀意,冷笑一声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杀!” 他可不想再有些麻烦事儿,这天下一定得是他的! “老师,干娘,你们回去吧,我走了。”姜南知说完便向众人挥了挥手,进到马车里,牧白则在前面驾着马车,也像众人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江文伸着头张望着那远去的马车,一脸难过地向旁边陈兰温道:“师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的东西刚学了一半儿呢。” 旁边的承风也一直张望着,姐姐说不带着他,因为这次可能会有危险,可是为什么牧白可以。 陈兰回头再了一眼江文哼了一声,掸了掸衣袖,向内走去。 舒子息拿到姜南知的信时,慌忙地驾马到息生堂,药馆里没什么人,见众人都无精打采地坐在哪里。 舒子息拍了拍江文的肩膀道:“姜姑娘走了没!” 江文回头一看,忙起身作揖道:“舒东家,师父已经起身去了江夏,东家慢了一步…” 舒子息面上尽是失望,叹了一口气道:“罢了…” 姜南知已经赶路一日了,她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这马车给颠出来了,终于忍不住向外的牧白道:“牧白,你还好吗?” 牧白一脸疑惑道:“挺好的呀,姑娘。” 姜南知一脸痛苦,摆了摆手,她有些想不通这古人都不怕颠的吗! “我们一会儿找个地先歇下,这天冷地冻的,别把我们冻死在路上了,然后再买一匹马,明天早上咱们再出发。” 她要骑马,让牧白驾着马车在路上慢慢走,这样快一些,她就能快一点到达江夏,快一点找到阿九… 是夜,钱丰帝宫里依旧载歌载舞,宫廷嫔妃个个衣着光亮,舞女歌女个个各使本领,好不热闹,钱丰帝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去,一嫔妃看见,娇醉的身子忙起身道:“皇上这是要去哪啊!” 钱丰帝醉眼朦胧道:“朕去更衣,去去就来。” 那嫔妃闻言,便摇摇晃晃地坐下,继续斟酒与旁边的妃子说笑。 当钱丰帝走入宫殿那一步,眼神瞬间清明。 旁边的太监近身上前给钱丰帝整理衣物的同时低声道。:“她在路上,周王的人正在搜寻。” 前锋地微微皱了眉头,那太监见皇帝皱了皱眉,又忙低声道:“她发起民众,给乞丐捐款做屋舍,去江夏,是她的一位朋友失踪了。” 看了眼前钱丰帝又道:“被追杀!” 随后,钱丰帝叹息了口气,低沉的嗓音道:“仁慈君王于民是好,可于现在不安的社稷……” 那太监面带微笑,低声道:“真正地利器是不显露于人,民怨已深,可这仁慈不就是民心所向吗,皇上莫要太担忧。” 最后一缕余晖散去,暮色照人,夜风寒骨。 “姑娘,你真要一个人骑马前去?我…我担心你!”牧白面色凝重,有些不愿。 姜南知拍了拍牧白的肩膀。 “放心吧,阿九教过我马术。我们到时在那江夏城中相聚,一早一晚罢了。” “我不在你身边,一定是吃喝都是捡陋的行。” 姜南知又拍了拍牧白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家姑娘我呀,可厉害着呢!” 正说着话呢,忽然窗户被一黑衣人一脚踢开,拿起利剑便往姜南知身上砍去,姜南知见状立马将牧白推开,牧白一下跌落在床下。 姜南知闪到一边,拿起手边的椅子,像那黑衣人砸去,那黑衣人刀剑一挥,桌椅一分为二。那人只愣了一秒,又将利剑对准姜南知向他刺去,她利落地右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臂,右腿膝盖顶向那人的腹部,谁知那人身体灵活向后一躲,觉得这姑娘的招式诡异地紧。 他用左手击向姜南知,动作极快,姜南知微微侧身,那手击了个空,谁知那黑衣人手腕一转,直化为掌,击向姜南知的胸部。 这一掌,力道极大,将姜南知硬生生地撞在了床上沿,掉落下来。 姜南知:比内力是吧… 姜南知后背撞击在那木床上。掉落下来,疼痛感袭来,让她脸庞微皱。 那黑人做式重来,姜南知举起左手,立马喊道:“慢着,你为何要杀我?就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难道刺杀阿九的那批人和这人是同一批人,冲我而来的…可为什么要杀我呢?难道是杨明? 只见那黑衣人冷哼一声。 “要怪便怪你投错了胎!” 牧白从床边赶忙爬到姜南知的面前,面向那黑衣人张开自己的双臂,回头低声对姜南知道:“你快走!我拖着他!谢谢。” 姜南知缓缓的起身,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牧白,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和腿,眼眸中尽是狠厉。 “我想你们是找错了人,可是你们害了我朋友,所以我很生气。” 那黑衣人又是冷哼一声,这一次的刀风更加的凌厉。 只见姜南知轻灵的身形一动,那黑衣人还未见到招势,便听见哐啷一声,刀剑落地,他的手腕上传来痛感。两个身影相互纠缠在一起,那黑衣人对姜南知奇怪的招式越来越吃力,在那黑衣人空暇间隙,姜南知的双拳向黑衣人的胸中猛烈的撞击,随后将脚一伸那黑衣人一下跪在蒋兰芝的面前,口吐出鲜血。 黑衣人见姜南知居高临下神态,眼里静如寒霜,她和钱丰帝长得很相像,没想到,他竟被这小小的女子打成内伤。 姜南知拔出小腿上的匕首,像黑衣人的颈部刺去,那黑衣人见匕首,瞳孔猛烈的收缩,在那匕首即将刺入黑衣人颈部时。 蒋南芝迟疑了三秒,因为她是现代人, 她没杀过人,她更没想过要杀人…… 那黑衣人见状,一把夺过姜南知的匕首,用另一只健全的手将她打倒,向她刺去… 第86章 谁有女主苦 牧白瞳孔紧急的收缩,姜南知看着匕首越来越近,她才知道,在这里,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狠戾。她应该杀掉他的,应该毫不犹豫的杀掉他的! 就在姜南知以为她要中了这匕首时,从窗户中飞进暗红色衣着的男子,见那男子挥起手中的刀,砍向那黑衣人的颈部,鲜血顿时喷射了姜南知一身… 那人砍了黑衣人之后,飞窗而出。 姜南知见状忙喊道:“大侠请留步!!” 那人脚步轻顿,背着姜南知,开口道:“一个过路人罢了,路见不平,姑娘不必在意,姑娘还是快快离开这客栈的好。” 随后准备飞身而去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今日若未路过,姑娘仁慈之心,那死的便是姑娘了!”说完,向外飞去,隐没在黑暗中。 牧白赶忙跪爬向姜南知,眼里尽是恐慌,面色苍白。 见姜南知脸上被溅了许多血迹,赶忙用他白色的衣袖擦了擦她的脸,望着姜南知,一脸愧疚道:“我真没用!” 江姜南知舒了一口气,望着前面的尸体,在他身上摸了摸,有一个令牌,不过上面的字她不认得,写的扭扭曲曲的,姜南知便将那令牌收起来,边起身边牧白道:“别emo了,我们换个衣服,赶紧跑路,你将你的衣服,拿一件给我,我女扮男装,咱们把钱带上,骑马分两路走,迷惑那些人。” 牧白忙点了点头,行动起来。 阿九此时与夜影两人负伤,正在那废弃的屋子里躲着,阿九的伤要比夜影的伤更重一些,看着脸色虚弱至极。 夜影有些担忧的看着阿九,阿九轻瞥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死不了。” 夜影心中更加愧疚。 “卑职无能。” 阿九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大哥,如今手伸到我这儿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去争一争那个位置了!” 夜影冷声道。:“大公子如此阴险,若大王知道了,定放过他。” 阿九望着升起的烛火,眼中晦暗不明。 “我本无意相争这个王位,对这些哥哥们也是倾心相待。” 冷笑又自嘲道:“真是个笑话,既然他们如此渴望这个位置,那我与他们玩儿一玩儿,何妨呢…” “大王现在暗里还在寻找着公子。” 阿九邪魅的眼神一挑:“父王不是最擅长做这些吗,看似仁爱,实则自私狠毒不已,于我而言父子之情早已断尽。”说完,望了望手里的匕首,若是没有这把匕首,恐怕,他现在已经死了,这把匕首是姜南知赠予他的,说,防身用。 夜影见他一直凝望着那把匕首,便道:“姜姑娘,应该无事,我走时故意将那些人向别处引去。” 阿九低头将眼眸中的情绪尽然遮住,这个蠢女人,她居然还想跟我一起…跟我一起送死,哪个姑娘家遇到这番情景不是吓得躲到一边去,她倒好,操起家伙就要跟我一起冲。 是夜,一个太监蹑手蹑脚的进了周王的东宫。 那太监见周王端坐于堂前,忙跪下道:“我们的人死了。” 昨晚眼神一往那太监身上凌厉的射过去:“什么叫做死了,一个丫头还能杀了他。” 那太监匍匐在地上,有些颤抖道:“那丫头身上有些功夫…” 周王起身踱步道:“我倒是小瞧了她。” 又望着那太监,一脸不屑道:“那就再派些人吧。” 随后又冷笑一声道:“这些年本王是不是太放纵你们了些?如今连一个小丫头都抓不住,你说要你们又有何用呢?” 那太监听完浑身颤抖,脸上已有冷汗往下滴落,忙向周王叩头道:“王爷吩咐的,奴才们定然会办到!” “若是再抓不到,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随即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滚吧。” 那太监颤颤巍巍的起身,忙向后退,边退边道:“是是是。” 蒋南芝与慕白换好衣物后,偷偷的潜入马厩中,有两匹马是极好的,即使姜南知不识马,但一看就知道那是匹好马。 他随即跟牧白道:“为了安全,咱们两个都换马。” 随后拿出地图道:“你慢一些,从另一条路走,我快一些,从这条路走。” 姜南知眼神凝望着牧白道:“一定要平安,我们到江夏在江夏最好的一间酒楼碰头,暗号就是…” 蒋南芝眼睛一转,笑道:“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姜南知:嘿嘿嘿 还是我聪明! 牧白虽然很疑惑,但却也没问什么,默默地死死的记住了这条暗号。 他们翻身上马,两相凝望,互相点了个头,便悄悄地策马长去。 卫凌染忽然惊醒,睁开眼睛,稍微缓和了一下,才发觉刚才那幅场景是梦,她轻轻松缓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外间的丫鬟,见屋内有动静,便忙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县令夫人的,床边轻声的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卫凌染一脸惊魂未定,擦了擦额间的汗,问道:“现在几时了?” 那丫鬟往窗外看去道:“还得两三个时辰天才亮呢,夫人再睡会儿吧。” 卫凌染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道:“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茂密的竹林中,姜南知着一身青衣用力的奔跑着,那身衣物是卫凌染专门吩咐人做的,她觉得姜南知穿这些衣服是极好看的。 后面紧跟着十几个黑衣人,拿着大刀,白晃晃的向姜南知砍去,蒋南之躲避不及,一个踉跄,顷刻间,数十把刀砍一下他的身子… 卫凌染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看着这一幕幕的事情发生,她想去过去帮帮她,可是她动不了,她只能大喊着让那些人住手,可是那些人好像听不见他的喊声一样…用力的向姜南知身上挥去… 姜南知浑身是血地向魏林然爬过去,哭喊道:“干娘!救我!干娘!疼!” 卫凌染想过去扶起她,可是她还是动不了,她望了望旁边,旁边人越来越多,他们对着姜南知这指指点点,一个一个地上前撕咬着姜南知身上的肉… 她还人群里探出头伸出手向卫凌染挥着手道:“干娘,救我!我要回去!” 第87章 人间娇娘 卫凌染想起刚才的梦,心便一阵阵的难受,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忙起身去了知府去。 知府夫人刚用完早饭,便听人来报,县令夫人过来了。 “怎地这样早,你可用过饭了?”知府夫人忙拉着卫凌染,轻声问道。 卫凌染拉着知府夫人一脸愁容道:“姐姐,件事儿要拜托你。不然我这心里难受的紧。” 这知府夫人听完卫凌染说的,温和一笑道:“你且放心吧,我马上去给他们写封信,你看看,你昨夜肯定没睡好,来,我们一起用完膳,你快回去休息。” “驾!”姜南知一边用力的挥打着,马儿一边向后望去。最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黑衣人跟着她,不过好在已被他甩开,她得赶紧到江夏去。也不知道牧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若让牧白跟着他,牧白定会十分的危险。 又赶了半日,终于遥遥望见一座城门,那城门上写着江夏二字。 姜南知:想念有飞机汽车的时代。 经过几日的赶路,姜南知的大腿间体被摩擦溃烂,但是她不敢停下。 他扬起马鞭,向那马上一抽,喝到:“驾!”赶忙向城里进去。 城门外,看守的侍卫见一少年骑着马风尘仆仆的赶来,忙上前拦住喝道:“进城例行检查!” 姜南知忙从马上下来,长时间赶路颠簸的身子,一个不稳让她差点跪下。 那侍卫也是反射性的向他伸手扶住,忽的,从姜南知袖子里掉落出一块令牌。 姜南知暗道,不好。是从那黑衣人收出来的令牌,若是当做贼,可怎么办!他赶忙伸手将那令牌捡起。 那两个带刀的侍卫见他神情恍惚,若有所思,便忙上前抽出刀,喝道:“什么东西,还不快拿出来!” 姜南知弯腰作揖道:“侍卫大哥,都是些小玩意儿。”后从自己的袖子里拿了张银票,递票递给侍卫。 谁知那侍卫看那银票后,更是恼怒不已,抽刀放在姜南知的脖子上,喝道:“不明人进城,杀,你若还不拿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姜南知:是不是我给的少了… 姜南知正犹豫着,另一个侍卫便上前将姜南知袖子里的那块令牌拿出来,黑檀木做成的令牌,黑黢黢的,连姜南知都不知道写的啥,也不知道那些侍卫认不认得。 另一个侍卫交纳令牌,拿出仔细一瞧,脸色大变。随后将那令牌放在另一个侍卫的眼前。 姜南知:酸q,早知道不捡了,就是看那块木是个好木… 谁知这侍卫忙放下手里的刀向姜南知跪下,神情紧张道:“不知是大人,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姜南知:咦?认识?还有地位! 姜南知双负腰,慵懒的语气道“你们知道我是谁?那你们说说我是谁?” 那两个侍卫相互交了个眼神,眼中尽是恐惧。一侍卫咽了咽口水道:“我们不知是大人,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恕罪!” 姜南知:蛙趣!还是个官儿!不是他当官的杀我干嘛?有病吗。 姜南知又道:“起来吧,我此次前来也是隐藏身份,还望两位莫要向外透露!” 那两侍卫又狠狠抱拳道:“是!” 姜南知就这样又大摇大摆的进了这江夏城,他只凭着感觉向前走去,到了闹市里,忽然有两个男子从天而降,拿起手中的剑向他刺去! 姜南知:有没有人性啊!还来! 姜南知向左右望了望,见友谊楼里姑娘们向外招摇的手,他赶忙下马,将马屁股狠狠一拍,马儿向前冲去,一瞬间,这城中街人仰马跳,他趁乱赶忙跑进了那楼里去。 青楼里座无虚席,观众们沉浸在女子的表演中, 整个楼里充满异香味儿,有男人们调笑和女人们娇俏的声音,姜南知慌忙的地跑上楼去,凭借着第六感推开一扇房门,那房里的娇娘正准备开口骂哪个不长眼的人既然敢不敲门进来?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见那俊美的少年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掐着他的脖子。 娇娘:好生俊俏的公子哥儿!! 姜南知低沉着嗓子道:“我被人抢夺了家产,那些人要灭口,姐姐帮帮我!” 娇娘妩媚的眼睛盯上姜南知的脸,眼里有些娇羞,用嘴唇轻轻的亲了一下姜南知的手心儿。 姜南知一激灵,忙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姜南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娇娘向她抛了一个妩媚的笑,拉着他的手,向屋内的床边走去。 那娇娘利落的解下了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个肚兜儿。赶忙来,上前脱姜南知的外衣。 姜南知知道她所想,利落得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塞在被子里。 就在那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娇娘姜蒋南芝铺在床上,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她的样子,好似才发现那两人进来,忙尖叫了一声,将被子拉起,遮挡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随后,这楼里的妈妈闻身过来一脸笑意道:“哎哟喂,爷儿,我们娇娘儿正忙着呢!爷去看看其他姑娘~”说着便将拿着手帕甩向那男人身上。 那男人好似没看见。娇娘儿裸着上身,将妈妈甩过来的手一抓,向后推去,便转身走了。 那妈妈不屑地骂道:“呸,混账东西,看见我们楼里的姑娘那腰带自己都往下掉,装什么装。” 随后又贴心的将娇娘儿房门带上,在外喊道:“乖女儿啊,你忙着啊!” 姜南知见那些人走后,忙起身向娇娘儿,弯腰作揖道:“多谢姐姐相救!”随后拿出手中的银两往那姑娘手里放去。 娇娘儿慢慢的起身,将外衣披上,也没去接他手中的银两,用手轻轻地抚上了姜南知的肩膀,娇媚道:“你若想感谢我,不如我们共度良宵…” 姜南知又是一激灵,忙往后退了两步道:“姐姐到此已是生活所迫,小生又怎能如此占姑娘的便宜!” 娇娘儿愣了一下若在平日里像她这样娇俏的勾引人,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早与她一起颠倒鸾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第88章 动身江夏 这个俊俏的小生倒是不一般。 娇娘儿笑了笑,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褪去,只留下一件肚兜在身依旧魅惑的向姜南知道:“公子好没意思,公子既要感谢,是要拿点诚意出来的,那黄白之物好生无趣…” 姜南知又向后退了几步,她若是个男子,面对着娇娘如此,她也是心动不已。可她是个女子,虽说是娇娘也是美的紧,但是只觉得害怕… 诚意…她救了自己,确实该拿出点诚意… 姜南知一脸认真道:“我给姐姐写个词吧,姐姐来日一展歌喉,定能夺魁。” 娇娘儿有些不屑的道:“我如今都已经老了,花魁?怎么夺得过我们楼里的漂亮姑娘们。” “我看姐姐也不过十几出头,正是像花儿一样的年纪,姐姐莫要气馁,姐姐先看我做的词再道。” 姜南知:天,这就老了,她岂不是半截入土了!! 娇娘儿见姜南知无心男女之事,有些无趣,便将外套披起,随意地坐在那椅子上道:“那儿有笔,你且写着吧~。”便自顾自对镜梳妆,描眉画脸。 姜南知拿起笔,她自然是没有那个才华了,但是作为现代高材生,那肯定是有那个才华抄点咯。 娇娘儿只见她拿起笔,在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见她一脸认真执笔,作词的样子可真是好看极了,可惜自己已入红尘中,能在这红尘中见一面这样高贵典雅又谦逊有礼的公子,已是不容…她还不嫌弃她是红尘之身,还要帮她夺花魁,真真是个有趣的人。 没过一会儿,姜南知拿起手上的纸吹了吹,亮着眼睛向娇娘儿道:“姐姐过来看看。” 娇娘儿笑着起身向那边走去。 好漂亮,好大气的字! 望着那只薄唇轻启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袖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相别思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娇娘儿低着头,有些愣愣道:“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公子做的这个词好极了!” 姜南知又道:“他这个歌调和其他的调不一样,我哼一遍你记着,因我来此地有要事要办,所以不能久留。” 娇娘儿忙道:“公子且慢!公子就算哼一遍,我也记不住,不如…公子有时间过来…教教我可好?”娇娘而殷切的眼神望向姜南知 姜南知:确实,要是我我估计也记不住… 姜南知:“好,那我就先走了。” 姜南知说着便往外走去。 那娇娘儿紧跟其身后,依着门眼巴巴地道:“公子什么时候再来?” 姜南知认真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娇娘儿道:“我们晚上三更便能歇下,不过你若其他时间来找我,我也是有时间的。” 姜南知笑了笑道:“那我便看情况吧。” 娇娘儿向她挥了挥手道:“公子可莫要忘记了。” 姜南知出了这青楼的门,它最要紧的是先找一个住处。 姜南知先去了男子成人衣店,将身上的衣物换掉。然后又走在那大街上,看着附近有很多乞丐,便向一个小孩道:“你可知这附近可有空的房子,最好是要有个院子,安静些的。” 那乞丐转了转眼睛道:“这房子遍地都是,只是…。” 姜南知拿出半两银子,向那乞丐道:“若你真的帮了我,我便再加半两银子。” 那乞丐听完,眼神刷的亮了出来道:“公子,我知道这附近就有一个,那地段是真真的好,且靠近竹林,环境优美。是个安静的好去处,不如公子跟我一起,我带公子过去?” 姜南知道:“劳烦了!” 蒋兰芝没想到,找个住处还是挺顺利的,那住处离城外倒有几公里。不过四面环竹,还有个院子,那院子里有山有水的,倒像是哪个隐居之人住的屋子。 打开门,环境朴素优雅,挂着山水,有竹塌,家具也是应有尽有。 姜南知:两室一厅,厨房卫生间隔断,还有凉亭,哟,还有个浴室,还有个小池塘,里面依稀你看见鱼儿。 姜南知看着是十分满意,便与那乞丐道:“你可有办法帮我联络一下这房子的主人?这房子我要了!” 那小乞丐蓬头垢面,脸上却是狡猾十足。笑嘻嘻的道:“公子,咱们走了这么久了,一会到了城里,咱们先吃个东西吧,我都饿的走不动路了。” 姜南知也不计较这些,摸了摸他的脸道:“好呀,想吃什么,今儿敞开了肚子吃!” 那乞丐一听,更是兴奋,连路都走快了许多。兴奋的一路上给姜南知讲着风土人情世故。 那乞丐蹦蹦跳跳的道:“公子,你是从哪个地方来的?” 姜南知道:“我是从幽州城里来的。” 那乞丐一听幽州神,眼神顿亮:“那公子,你可知道姜神医?” 姜南知:“姜神医…” 那小乞丐依旧眼睛闪闪道:“对呀,就是叫姜南知,一个女大夫可厉害了。” 姜南知:她已经这么出名了嘛… 姜南知:“这里离幽州城这么远,你们怎么知道她的?” 那小乞丐一脸不屑地看向姜南知道:“谁不知道姜神医啊,姜神医可是个大好人呢,她给幽州城里的乞丐们建房子,还说乞丐也可以读书考官,像这样的菩萨要是来我们江夏就好了。” 姜南知:“可是她也没做到什么,那些钱也都是那幽州城里的其他人捐的。” 那小乞丐听完有些不开心,道:“若不是姜神医,她们哪有这个机会呀,公子,你若想说姜神医的坏话,我就不给你引路了。” 蒋兰芝笑道:“我可没说姜神医的坏话。”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没想到做的这些小事倒传的这样快。 “你们的消息还蛮灵通的呀!”姜南知有些惊讶,他们传播的速度明明还不过半月。 第89章 林外竹房 “就是这儿了,我带你进去。”乞丐说完,只见他上前往门上叩了叩,便赶忙躲在姜南知的身后,好似刚刚不是他在敲门。 姜南知:这孩子!! 不多久,出来了一个身形魁梧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开了门道:“你做什么?” 姜南知向那人弯腰作揖道:“叔叔,我想找西面竹林里那套房子的主子。”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南知,见她长相俊美,就是身形有些羸弱,他一拳都能打死的样子。 便向旁边让了让,将门打开道:“进来吧,老爷在里面呢。” 姜南知进门入院,穿过前厅来到后院,便见老者悠闲自在地在竹摇椅上摇晃着,旁边矮桌放得有正在竹炭烧的茶水,青枣儿,红糕点。旁边陈设简单到就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个老人住着。 一眼看过去,只见他头发花白,面容上的皱纹不多,眉宇间有一股豪气,身子骨看着实硬朗,比现代的一些年轻人看着还要健硕。 姜南知上前向那老者作揖道:“老先生,多有打扰了,知您是那西城竹屋的主子,特意过来询一下老先生的房子…… 那老先生眼睛都没睁开,依旧摇晃着竹椅道:“不卖不租。” 姜南知与那乞丐对视一眼。 乞丐:可不关我的事儿,他之前就租出去了! 姜南知:您靠谱吗? 姜南知又道:“老先生,初来江下,小子想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见老先生的房子空着倒也十分可惜,才前来斗胆问一问,价钱是好说的。” 见那老先生依旧摆了摆手,姜南知只好道:“既然先生无意,那小子这就告辞,打扰了!” 姜南知:酸q ,溜了溜了。 乞丐:这鸭子都到嘴了,怎么就长了翅膀飞了呢!!怎么就飞了呢! 那老先生似乎很嫌弃,又摆了摆手。 偌大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丫鬟小厮,只有那侍从和这个老人,那壮年侍从也不多说,眼观鼻,鼻观心。啧啧啧,留守老人,可怜得嘞! 姜南知挑了挑眉,转身准备离去。 那乞丐一脸看着姜南知的表情变化,一面往后依依不舍地看着那老先生。 乞丐:真的不租吗…… 姜南知忽感身下有人拽着自己的衣衫,低头看了看,见那乞丐惊恐的示意姜南知往后看。 姜南知:怎么?大白天有鬼? 姜南知往后看去,只见那老先生面色憋得通红,一手拍着自己的前胸,一手摸着自己的嗓子。那仆人也是慌慌张张一直拍着老先生的背,几秒钟的时间,红脸一下成了紫脸,你侍从也是从急脸变成了白脸,我去!这是被食物卡住了,姜南知见状,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将那老先生一把拽起来,那老先生卡着嗓子,但还貌似有些不情愿。姜南知哪管那么多,站在那老先生的身后,对着他熟练地做着海姆立克法,将左手握拳放在肚脐上两指的地方,右手抱拳往上抬。 那侍从白着脸,愣在原地,伸出手来,却不知从何下手。 小乞丐也被这一行为看得呆住。 忽地从老者的嘴里吐出一颗枣子核来,那老者,半蹲在地上喘着气儿,紫色的脸庞慢慢的恢复成红润。 姜南知:还别说,这个还真累。 姜南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儿。 面对着老者道:“你这是被那枣子核卡住了,这…可是会要人命的,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谁知那老先生还喘着气,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骄不躁!。” 姜南知:???脑回路!! 那粗犷的中年侍从一脸惊魂未定感激地向姜南知弯腰作揖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又一脸无奈地向那老先生的道:“老爷,既然房子空着,这公子又急需,您就租给公子吧。” 那老先生向他侍从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又抬眼瞧了瞧正在拍屁股上的灰,准备走的姜南知,一脸不情愿地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就先租于你吧,我说好了啊,虽说你救了我,但租金可不能少!!” 旁边的侍从欣慰地笑了笑,他家老爷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心里感激着,就是嘴硬,浑身上下就嘴巴跟个铁似的。 小乞丐的脸上立马露出大大的微笑,眼睛锃亮,有些兴奋的拽了拽姜南知的衣衫。 姜南知像那老先生弯腰作揖道:“多谢老先生割爱,租金该是多少咱就是多少。” 侍从搬来两个凳子,老先生向姜南知他们示意着。 “坐” “好小子,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你是哪里人士,从哪儿来?做什么的?”老先生依旧晃荡着他的竹椅道。 “我叫…向暖,今年十三了,是从幽州城里来的,我过来是找我的朋友,待找到我朋友之后,我便离开了。”姜南知一一回答。 那老先生晃悠着竹椅,面向姜南知道:“好小子,那就…先交五两银子吧。” 姜南知从衣袖里拿出银子,递与那老先生,老先生也不接,姜南知只好将它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去。 旁边的侍从走到姜南知跟前儿道:“公子,留下来,用过饭再走吧。” 姜南知转头看了眼那老先生,见他本是一脸探究的看着姜南知,见姜南知望过去,转过头哼了一声,不屑地闭上了眼。 姜南知笑了笑道:“老先生爱惜赐饭,本不应辞,只是今日我才来江夏,东西还得先去收拾妥当,还有诸多事宜,望老先生见谅,来日小子带了好酒好菜,与先生一同畅饮。” 那老先生斜眼看了一眼姜南知,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还算知礼的小子。 姜南知又向他们弯腰作揖:“小子告辞。” 待姜南知走后,院子里侍从一脸无奈地向那老先生道:“老爷,您瞧瞧您,好不容易来个人…” 那老先生哼了一声,伸着脖子道:“是那小子不识抬举,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侍从看着自己老爷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90章 取名为乐衍 当他们一同出了那个院子,小乞丐抓住姜南知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她,姜南知意会,立马拿出一两银子给他。 这小乞丐收了银子又一脸巴巴地望着她,姜南知又意会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吧,你今日帮了我大忙!我们就去这城中最好的酒楼,你带路。” 那小乞丐听后,手舞足蹈,一脸期待与向往,领着姜南知一同前往那边去。 姜南知看着这小孩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失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小乞丐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低下了头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那小乞丐低着头道:“从我记事起,我就一个人,我没有爹娘,我能活着,都是旁边的乞丐们见我可怜,给我一口饭吃,他们都叫我乞儿。” 姜南知用一根手指将那小乞丐的下巴往上抬了抬道:“”就是一个名字嘛,就是一个称呼罢了,我读过几年书,你若不介意,我给你起个好名字,可好?” 那乞丐姜南知这样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脸期待地看着姜南知道:“真…真的吗!好哇!!” 姜南知边走边歪斜着头想着,用手指敲了敲脑袋道:“安居乐业 螽其衍庆!就叫乐衍!如何?” 那小乞丐听着姜南知念的名字,嘴里喃喃道:“乐衍…”随后又道:“那…那是什么意思…” 姜南知笑了笑,解释道:“就是你以后会有家有业,以后会子孙满堂,亲人众多。 乐衍高兴的手舞足蹈,跳脱着向前跑:“我有名字啦,我有名字啦,我叫乐衍咯。” 忽地又停下来,回过头望向江南知道:“那我能…我能加个姓吗? “这有何不可?你想加个什么姓?” 乐衍红着脸,声音略低道:“我想…我想姓姜…” 姜南知微微愣了一下,道:“你为何想姓姜啊?” 乐衍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就是想跟姜神医的姓,我们都觉得她是个好人,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她…” 姜南知摸了摸乐衍的头,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就姓姜!以后就叫江乐衍!” 说说笑笑不一会,来到酒楼前,那酒楼门面端的是气势磅礴,门前有好几个小二在前面迎着客人。 见姜南知他们走到酒楼跟前忙上前笑着道:“哟,公子几位?有没有定坐?小的带公子进去?” 姜南知向那小二颔首道:“两位没有定坐,劳烦了。” 那小二跟个人精似的,见姜南知,气度不凡从容不迫,谦卑有礼更加殷勤地在前面带路,一面走,一面道:“公子,今儿来的巧,我们楼里出了新品,可以免费试尝。今儿人少,小的给公子找个好位子!” 待姜南知和乐衍他们坐下,那小二向姜南知递了一个本子,姜南知翻开,上面记录的各式各样的菜品,那小二道:“公子吃些什么?” 姜南知抬头见对面的乐衍,一脸稀奇地左右看着,又眼巴巴地望着邻桌,笑了笑道:“我是初次来到江夏,初来贵楼,你们就将你们这里的特色菜都上了吧。” 随后又拿出一些碎银递给那小二低声道:“我还有一个朋友,我与他走散好几日,约好了来城里最大的酒楼,如果近日有人过来,与你们说一句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还劳烦小哥将他带入西城竹林里那边,这些是给小哥喝茶钱,小哥拿好,剩下的茶水钱 搁在了家里,待将那位公子送于我家中去,自然是不会亏待你。” 那小二伸过手接了姜南知递过来的银子,掂了掂,脸上的笑更加的殷勤。 “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将人带到!公子,您先等着,小的去后厨帮公子您催一催。” 乐衍见姜南知出手阔绰,望向姜南知知道:“你很有钱吗?” 姜南知思索了一番:“应该算是有点小钱,但不多。” 乐衍有些疑惑。 “那照你这样挥霍,那岂不是小钱很快就没了?” 姜南知伸出手给乐衍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钱是挣来的,不是省出来的,该吃吃,该喝喝,咱这日子就这样过。” 姜南知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向乐衍道:“我有一个…我过来是找我朋友,我有件事儿想要拜托你,你们的消息灵活,能不能也帮我找找人?报酬什么的,自然是不会亏待。” 乐衍豪气地拍了拍胸脯道“公子,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保证是没错的。” 姜南知从怀里拿出一张阿九的画像来,递给乐衍道:“就是他,他叫阿九,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如果一旦有消息了,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乐衍接过姜南知递过来的画像,认真的瞧了瞧道:“这位公子好生俊美,倒比那女子还要美上三分,这样的人在这城中也不多见,公子,放心吧,此事就交给我!” 姜南知看着那小孩拍着胸脯豪情壮志的样子,不免有些失笑,她不能坐以待毙,已经过了许久了,不知道阿九现在如何了?回去多写些寻人启事,张贴在这城中,还不能太明显… 姜南知正想着,便见那小二领着一排排的人向姜南知这边过,他们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美食,一一将放在桌上,为姜南知介绍着,乐衍已经眼巴巴地望着那些食物。 姜南知打断了小二的话:“不用介绍了,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 那小二既是乐得如此。 乐衍看着这么多美食,一时有些花了眼。 “公子,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姜南知笑了笑:“自然是吃不完的啦,粮食得之不易,咱们不能浪费,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带着反而是麻烦,所以一会儿,你就将他们全都打包带走吧,可不可以啊?” 那小乞丐自然在心里又是一场雀跃,太好了,平日里都是那些人分些吃的给他,今日终于有机会给他们分些肉吃,这个公子也真是阔绰,出手也大方,今日可真是走运了,看来那庙里的菩萨真真是保佑着他的。 姜南知笑了笑道:“我们开动吧!” 第91章 女主第二个家要被抄了 天刚蒙黑,县令府外出现一众官兵,将这幽州城的县令府,团团围住。 民众们见官兵早已慌慌忙忙让着路,躲在暗处观察着发生了何事。有些大户人家的早已回去递消息去了。 陈大人坐在马上,官兵们手持火把,陈大人递给他们一个眼神,两个官兵迅速上前大声敲门喝道:“京兵搜查,速速开门!” 那门房听着动静,以为是哪个醉汉拍着他们的门,骂骂咧咧的将门打开,看着门外被那么多官兵围解,顿时慌了神,撒开腿边跑边向后院大声的喊道:“京兵过来了,又兵过来了!夫人!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这时是刚用过晚饭,丫鬟婆子们都还未睡,纷纷惊起,四下忽只见人影慌乱地跑着,有些向后院跑去,有些向屋内跑去。 “什么?听说京城里的官兵来了。”一丫头慌慌忙忙道。 “天爷呀,这是要被抄了家了!”一婆子慌忙跑入屋内,将平日里赏赐的银两全部揣在身上,准备向后门跑去,谁知,那府邸的后门也被官兵把守,一下将她坐倒在地。 “怎么办,听说是抄家来的!” “可不准胡说,咱们又没干什么,抄什么家!” “走走走!快快去通知夫人!” 那县令老爷正在书房中写写画画,伤春悲秋,品茗喝茶,雅致之极,谁知那府里的管事忽将房门撞开,吓了县令一跳,扑通一声跪下,大喊道:“老爷,不好啦,京兵来了,咱们要被抄家了” 县令老爷还未骂出声,便被这管家的话一惊,脸色由红到白,慢慢瘫软在椅子上。 “可…可不准胡说!怎会抄我们的家!” 管家匍匐在地哭道:“老爷,那官兵马上就到了后院儿来了” 县令忙拍了拍衣服上的茶渍,缓了缓神儿道:“走,先去夫人那儿。”难不成则周王已权势滔天到这等程度了… 卫凌染正吩咐着下人给姜南知收拾些银票、衣物等,派人送过去。 便见一丫鬟慌慌忙忙的进来。卫凌染身边的婆子见这丫鬟如此慌张,喝骂道:“你这蹄子,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是你老子娘死了吗!” 那丫鬟本就惊慌不已,现又被这婆子骂着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夫人,不好了,官兵围了咱们家,要来抄家来了!” 卫凌染惊地从卧榻上坐起。 “什么!” 那丫头又哭道:“如今,那些官兵正在往后院来,前面的婆子、丫鬟、小厮们有些已经被官兵捉了去,前院已是一片狼藉,夫人,可怎么办呀?”她可不想县令府被抄了,自从进了这府里当丫鬟,多少人是羡慕她,若真被抄了家,她岂不是又要转手卖给别人了… 卫凌染万分不可思议一拍桌子怒道:“荒缪!走!我倒要看看。我们到底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连夜要被抄了家!” “卫氏…”周王一指扣的桌面,看着来报的太监,喃喃道。 “自我摄政以来,卫氏已经开始没落了,怎地在这个时候还出来跳脱…”周王站起身来,踱步到台阶旁。 栗太监见越靠越近的周王。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掺一脚,那就派李大人去幽州城,给他们些教训吧,京城的人先不动,免得那些人疯起来…本王都怕的慌…”周王说到最后,不由得轻笑起来。 昏暗的牢里,布满着血腥刺鼻的味道,一罪犯被绑在铁链上。身上布满鞭打的痕迹,李大人从火炭里拿出铁烙,轻轻的吹了吹,缓缓的走到那人的跟前儿。 他好似不像是在牢房里,似像是在跟熟人喝酒聊天那么惬意。 “落在了我的手里,你今日不说,我便把这二十八般刑法全部用在你身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那人狠狠的看着李大人,向他吐了一口血水。 “你们这些个乱臣贼子,会有人审判你们的!” 那李大人拿出手帕,慢悠悠的将脸上的血水擦去,似乎是很可惜,他道:“当真是忠贞之臣,可惜了,若是在我的手下,你定会受到重用的!” “你这乱成贼子!你就不怕以后落得个众叛亲离!”那人狠狠的瞪着他道。 李大人事事很认真的看着他,忽然一笑道。“误国也好,亲离也罢,亦或是对我口诛笔伐,我不在乎,我要我显于阶前,我就要做这翻天覆地的乱臣贼子!”说完,将身上的铁烙狠狠的落在他身上。 栗太监进来,便看见这惨痛的一面,捏起兰花子边走边用尖细的嗓音道:“呦呦呦,陈大人,几日不见,你还是这般的粗鲁。” 陈大人回头看,是他!将手里的铁烙扔入那碳盆里,向那太监弯腰作揖道:“什么风把栗公公您吹来了?” 李公公离他一尺远,这个李大人,表面看似和和气气,漫不经心的,实则骨子里阴险狡诈,是坏透了的。 栗太监向陈大人回礼道:“幽州城的县令,不知大人可还记得?” 陈大人眸光一闪,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 “栗公公说的可是那娶了卫氏女的…” “哎呦喂,大人,您记性可真好。就是那卫家女!”李公公用自己的兰花子捂了捂嘴角笑道。 “不知公公怎的提起她们,这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陈大人的手指在衣袖下不由自主地用力蜷缩着。 “陈大人,您可别说了,周王追踪到幽州城的县令与咱们的帝姬相见过…”太监。靠近陈大人假装低声道。 陈大人抬头,望了一眼栗太监,那栗太监只觉得寒意十足,周遭仿佛置身于寒库中。 “那周王的意思…” “王爷说…让大人您亲自去一趟,给些教训,查了由头出来…什么通奸叛国啊…咱家也不懂这些…这些是陈大人拿手的,陈大人去斟酌…卫氏一族虽已没落,但终究还是需要徐徐而之的…” 陈大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栗太监不等陈大人说话,便向陈大人弯腰作揖道:“那咱家就先走了,大人慢慢忙。”说完,看了一眼那人,掩鼻出门而去。 第92章 旧人?? “什么?” 知府夫人听着丫鬟来报,手里茶杯惊地落在地上。 知府夫人忙抓着那丫鬟的肩膀道:“还看到了什么?他们被抓走了吗?!” 那丫鬟不敢欺瞒半分,忙道,“我们只敢远远地看着,那些人便驱散了我们,我就赶紧回来报信儿来了。” 知府夫人愣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跌坐在榻上,忙跟丫鬟道:“快!快去将老爷和少爷叫回来。” 张大人静静地站在县令府后院正中,缓缓地打量着四周。 卫凌染出来了,站在他的身后喝道:“不知我们犯了何事!大人竟要连夜围了我们县令府。” 陈大人听见卫凌染的声音,身子僵了僵,缓缓地转过身来。 她老了许多,脸上有了些皱纹,但还是那般英气俏丽,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卫凌染见这大人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恼怒道:“不知我犯了何错!大人今日定要给我们个说法。” 陈大人难得。眼里含笑,向卫凌染温声道:“小姐这么多年,还是这般。” 卫凌染一愣,有些疑惑,她可不记得和这个人有过什么交集,她始终都不认识他。 “我们…见过?不知大人是哪家公子。” 陈大人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见县令跑了过来,一瞬间又恢复阴冷:“多年前的事,旧人旧事了,夫人不记得也是情理之中的。”她怎么会记得他,他不是什么公子,不是什么大家…那件披风过了那么多年,他还留着,她怎么会记得他这个卑微到泥土里的人… 又冷声道:“幽州城县令府众人,涉嫌通奸叛国,摄政王与皇上特命我来办查此案!” 县令一听这罪名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县令颤颤巍巍忙喊道:“大人!冤枉啊!我兢兢业业二十载怎会通奸叛国!” 陈大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般。这…就是你当初哭喊着要嫁的人… 卫凌染反而更加镇定,不去看县令一眼,眼中带着怒气大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若想查 我也不为难大人!!” 陈大人也不说话,转过身从官兵经过冷声道:“全都抓起来!他们夫妇…分开关押!” 那官兵眼神刚直应道:“是!” 兰府此刻还洋溢着平和之色,不久一个匆匆回兰家的小厮打破了这平和地黑夜。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兰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夫人!您没听错!京兵抓了县令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现在已经下了大牢!” 兰夫人面色发白,来回踱步道:“我的亲娘嘞!我的祖宗阿!居然是京城里的官兵亲自过来的!有没有说为什么!!” 那丫鬟颤颤巍巍道:“说…说是通奸叛国!” 兰夫人大叫一声直直地晕倒在地。旁边丫鬟惊叫地大喊忙上前扶起,掐人中的掐人中,叫大夫的叫大夫,好不忙活。 兰夫人慢悠悠地醒过来大声道:“快!快让人去通知…通知舒府!!” 昏暗狭窄的牢房,四面布满斑驳的血痕,这牢房里只有她一人,安静地可怕,地上胡乱铺着一层乱蓬蓬的茅草,丝丝的寒风从墙的缝隙中吹进来,让卫凌染不由得抱紧了身子。 陈大人踱着慢步,在卫凌染的牢前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卫凌染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他似乎轻叹了一口气,轻得让人听不清。 他那日就是像她这样,在一个大雪纷纷的冬日,他快要冻死了,老天好像听见了他祈祷的声音,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像天上的仙女,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给了他几两银子,跟他说:春天快来了,你要活下去。 卫凌染见他走近,低着头没看他一眼,冷声道:“没做过的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我听闻夫人的嫡子也在京城,可惜没能见上一面,卫家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小到已经快注意不到了。” 卫凌染依旧没理他,指甲已经嵌入手掌,他什么意思,在威胁我,威胁我,让我知道我京城里的儿子,提醒我京城里的卫家。 陈大人静静地凝望着卫凌染,忽然道:“你可认得姜南知。” 卫凌染猛地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口,瞪着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她!”难道是因为她的医术?可这才过几个月… 陈大人将牢门打开,走了进去,卫凌染见他此举实在诡异,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地望着他。 “你可知道她是谁。” 卫凌染嗤笑一声道:“她是我干女儿!”她能是谁…孤儿寡母远在落村无依无靠的姑娘… 陈大人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挑了挑眉,又靠近卫凌染低沉着声音道:“她,是帝姬。” 随后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嘘!这是个秘密。”所以你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了…很危险… 卫凌染的瞳孔猛然一缩,神情紧绷,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怎…怎么可能。” 陈大人顶着她的眼睛平静道:“是啊,这么多年了,要变天了…” 陈大人见卫凌染还是惊恐未定,自顾自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将披风披在卫凌染身上,待卫凌染反应过来时间了,陈大人已经走了出去,卫凌染摸了摸身上的披风,有些不解。 随后跌坐在那茅草上大声地笑了起来,癫狂至极。 她活着,真的活着,我们这为此受尽周王的屈辱,族人的死去,家族的没落,我们绝不屈臣于周王名下!她们卫家实在京城里多少世家因她败落,很快就要因她崛起了,帝姬! 这天下布散着等待真正帝王重现的大人们。 卫凌染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 是她,那个小姑娘,那个她说她来去皆一无所有的姑娘,她怎会一无所有,这天下一定得是她的! 卫凌染此时暗暗下决心,若此次能平安,定倾尽所有助她一臂之力! 第93章 县令大冤种 “小二,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牧白一脸期待地望向那店小二。 那店小二先是愣了一下对坐在位置上等待点菜的牧白道:“公子,能不能…能不能点我们菜单上有的…?” 牧白心里想着难道姜南知还未来到江夏?不可能啊!她走的是近路肯定比他早… 正想着呢,那小二慌忙跑到另一个小二旁边对耳嘀咕了几句,那小二听完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忙跑到牧白跟前殷勤道:“公子,有位公子让小的带您那公子家去,公子您看是先吃了饭再走…还是…” 牧白听完心里豁然开朗,长舒了一口气道:“来都来了,吃了饭再劳烦你将我引过去。” 那小二嬉笑着脸道:“得嘞,公子您点着菜,小的一会儿尽快给您催催。” 舒子息带着两个小厮悠哉地进了这第一大酒楼大门,这小二见了他,眼睛简直是黑夜里的星星闪闪发光。 小二:这个好!这个好!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出手也是极其阔绰的。 心里想着便赶忙上前去堆着满脸的笑意微微弯着腰道:“公子里面请!小的看公子眼生的紧,公子可来过咱们这?” 舒子息微微一笑道:“本公子是来谈生意的,先来瞧瞧你们这第一酒楼是真的那般味道一绝?” 那小二听着忙赔笑道:“哎哟喂,我的爷!您尽管瞧着,小的给您找个好位置您好好尝尝合不合胃口。” 那小二将舒子息引向那靠窗的位置,路过牧白时恍惚了一眼,赶忙回头看去,只见牧白端端正正地坐在哪,舒子息眼微闪上前作揖道:“牧白公子,着实巧得很呐。” 牧白抬头一看见是舒子息赶忙起身,他可不能得罪,姑娘说舒子息给她借了十万两。像他这样的暴发户说不定以后姑娘需要钱了还能再问他借去。 牧白起身回礼道:“舒公子,一会儿用了饭有人将我引到我家姑娘屋前。” 舒子息盯着牧白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坐在牧白的旁边道:“既然如此有缘,我们便一同用饭吧。” 牧白微微笑了笑手伸做请状:“舒公子,请。” 又转身向那小二道:“小哥儿,麻烦你多上几道招牌菜,我与这位公子同用。” 小二忙笑道:“得嘞,两位爷稍等,菜马上就好嘞!”说完感紧屁颠屁颠跑向后厨去。 “不知道舒公子为何也来江夏?” 舒子息低头微微一笑:“临时来了个大生意,本是想和姜姑娘同行,谁知姜姑娘脚程急,待我去息生堂时已经出发了。” 牧白笑了笑道:“还望舒公子别介,我家姑娘做事雷厉风行,想着要来江夏就迅速地过来了。” 舒子息摆了摆手道:“本是我没有提前告知。对了,你怎么和姜姑娘走散了?” 牧白神色异常,不知该不该说,道:“姑娘说兵分两路,说不定哪一条路上便能遇到阿九公子。” 舒子息似是沉思状点了点头道:“你家姑娘聪明,这番做定是有道理的。” 县令昏昏沉沉地坐在那枯黄的稻草上,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地突然就下了大牢里来了,他虽不是个好官,也经常受贿,但却都不是什么大事… 正想着便听见这牢里缓缓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县令慢慢起身,怎么,来审讯的吗,会不会屈打成招… 见一男子的脚稳稳当当停在他的牢前,向上看去,这人身材挺拔,两眼深邃,嘴唇紧抿,眉间一股杀气,看着也就三四十的光景,披着狼毛披风,看向他的眼神冰冷。 县令一把抓住牢门,神色异常,大声道:“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大人什么通敌不知道啊,大人!” 陈大人通过牢柱之间的间隙,伸出手来,捏着县令的下巴低沉地道:“你没有做?是吗?不是你是谁呢…本官自然要拷打一番才知道…等其他人用完刑就该你了…别急啊县令大人。” 县令被他的神情吓到手有些发抖:“大人,我是真不知道!” 忽地又像想起来什么神情慌张大叫道:“肯定是那个贱妇!她是卫家的人!肯定是她要害我…大人大人,我我我马上把那贱妇休了,大人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啊大人!!” 陈大人皱了皱眉,眼中尽是厌恶与嫌弃,手里的力道轻了下来,手慢慢放了下来,县令以为他猜对了,又抓着牢门道:“大人!那贱妇骨头硬的很,肯定是他们卫家串通一气想要害我!大人你们多用几道刑法就知道了!大人!” 陈大人微微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她苦苦哀求要嫁的人,如今要置她于死地… 陈大人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便向外走去,县令眼睁睁看着那大人离去,眼里多了几分痛快,肯定是他猜对了,肯定是那个贱妇! 陈大人走到门口,眼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冷地对那京兵淡淡道:“将那二十八刑给县令大人用上吧,别让人死了,看看他能说写什么出来…” 京兵显然是被陈大人这番话给吓到,这二十八刑罚那是痛苦之极,虽不致命,可谓让人生不如死,平日里那些重犯们也只用到十五刑,这县令大人是怎么惹到这位活阎王了,竟… 那两个官兵不动声色交换了眼神,神情异常,忙跪下坚声道:“是!” 待陈大人离开,其中一个官兵道:“走吧,去瞧瞧这个县令大人。” 县令眼里的痛快之意还未消散,见两京兵进了,面上一喜,以为他们要放了他,对啊,他可是亲封的县令,怎么会下大牢。 转眼一看那京兵提了四个木箱子进来,他们缓缓打开木盒,将里面的物品一一摆放整齐。 鞭、棍、刀、斧、锯、夹、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他始终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大大小小,整整齐齐摆着。 那两个京兵走到县令牢前将门打开阴冷道:“县令大人,小的们先伺候伺候您!” 刹时,牢里不断传出哭喊尖叫… 第94章 女主穿越过来最开心的事 姜南知一手拿着干粮,一面在墙上贴着寻人启事,有些气馁地坐在街边,四处张望着,她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突然穿越回了现代,坐在街边发小广告传单。 姜南知不由得仰天长啸,然后继续啃着那干粮。 姜南知一面狠狠啃着那干粮,一面在心里抱怨着,这干粮太难吃了!唉哟!真噎啊! 她盯着手里的干粮沉思,乐衍不知从哪冒出来盯着姜南知瞅着。 姜南知感觉有目光往上一抬,见个人头离她老近,吓一跳。 “你这孩子,干嘛鬼鬼祟祟地,吓我一跳!” 乐衍皱了皱眉头道:“公子,几天不见,怎地如此落魄。”已经坐在街边啃干粮了。 姜南知沉默做思考状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为什么要受这个苦,明明咱也有钱对吧!”说完将那干粮丢给了旁边转悠的小黑狗。 那小黑狗忙摇了摇尾巴将那块干粮擒走。 姜南知起身拍了拍屁股,豪气道:“我真是太辛苦了!走!咱一起去吃好吃的!” 乐衍不动。 姜南知走了两步见乐衍没有跟上,忙回过头去看他道:“咋啦,走呀!” 乐衍搅拌着手指头诺诺道:公子,你有钱嘛…。”反正我可没钱… 姜南知回过来提起他的衣领道:“你瞧不起谁呢,小爷我什么都没有,就钱多!” 乐衍:我表示很怀疑! 姜南知正提着乐衍一面走一面用眼睛扫视着众人,脑袋里盘旋着阿九!阿九!在哪!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神定睛一瞧。 心里顿时有一种情绪让她喘不过气来,眼眶湿润看着那人影模模糊糊。 乐衍顺着姜南知的目光瞧过去,见一妇人拉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说着什么,那妇人脸上已经有道道皱纹,身着平常人的衣物但身上就是有一种端庄的气质,让乐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大户人家里的人一般。 姜南知停下脚步,身体有些颤抖,她知道这是真正的姜南知在颤抖,姜南知大喊一声,声音有些嘶哑:“娘!” 那妇人听见这道声音,本来温笑的脸庞顿时有些恍惚,她在人群中搜寻着,她好像听见…听见她的南知在叫她,难道是幻觉?人来人往的人群瞬间变得模糊,她看见一个十三四岁公子在直直地盯着她,脸上布满着惊与喜。 云娘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南知,是她这三年跑了无数地方寻找的南知,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南知,是她的南知啊。 云娘松开拉着那小姑娘的手,一步一步颤抖地身子来到姜南知的跟前,似乎不敢相信姜南知就在她跟前,她嘴唇颤抖半张开着,想要说写什么却卡在嗓子说不出话来,她缓缓伸出手有些难以置信地触碰着姜南知的脸、鼻子、眼睛,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泪如雨下,是她的南知!真的是她的南知!一把将姜南知紧紧地抱入怀里,放声大哭道:“你去哪了,我的南知,我的南知阿,三年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我的儿啊!” “南知啊,这日日夜夜我眼里脑里全是你,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弄丢了你,都是我的错,让你吃这么多苦!” “没了你,我也不想活了,南知啊,我的南知啊。” 旁边的乐衍被这突如其来母子认亲的片段也是又惊又喜,眼泪直流。 姜南知被云娘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感受到云娘对她满满的爱意和思念,也感受到了姜南知对云娘的思念和依赖向暖穿越来时是没有见过云娘,可此时被云娘抱着闻着云娘身上独有的味道,让她此刻特别地安心和幸福。 姜南知此刻也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云姑痛哭一番,放开姜南知,满脸泪痕,眼红肿,眼里只剩下喜。 笑着摸着姜南知的脸道:“我的南知长大了也长高了,脸也瘦了。” 又强忍着泪意道:“我的南知这三年定是辛苦极了,别怕,以后有娘在身边了。” 随后又将身边还处于懵懂状态地小姑娘拉到身边跟着姜南知道:“这是…秋桑,是我在路边遇到的,你看看,她是不是跟你很像。” 又跟秋桑道:“她就是我说的姜南知,是我要找的女儿,你问她喊姐姐。” 乐衍听见云娘的话,大脑忽地一下空白,眼睛瞪得老大,什么?什么!姜南知!!她不是公子吗!不是叫向暖没!姜神医…!! 姜南知冲秋桑笑了笑,跟云娘道:“娘,我好想你想,我一直想着要回去找你。 又在云娘耳边低语道:“娘,现在叫我向暖,最近有人在找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我。” 云娘一听瞳孔忽地收缩,握着姜南知的手力道紧了紧。 忙道:“好…好好,南…向暖,你跟娘回去,娘在这附近找了个房子住着,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娘回去给你做你爱吃的。” 姜南知眼睛红红地甜甜应着:“好!” 云娘的手紧紧拉着姜南知生怕她又丢了,一面问着姜南知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当时发生了什么事问何突然消失了,秋桑有些局促地跟在云娘身边静静听着。 乐衍也恍恍惚惚跟在姜南知身后,乐衍拍了拍秋桑还是一脸惊魂未定,面部表情有点震惊而有些扭曲道:“她叫姜南知?” 秋桑没说话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乐衍。这人不是跟着姜南知吗,为何还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从幽州城里来的姜南知!天爷呀!菩萨佛祖啊!他真的见到了姜南知姜姑娘姜神医,他还以为他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她的,没想到一直在自己身边,又回想之前故意多问她要的银子,姜姑娘不仅没有恼,还给他打包了许多让他带走,默默打了自己一巴掌,他真该死阿!又想到姜姑娘落魄地坐在街边啃干粮的样子,心疼啊,姜姑娘的钱肯定是全都捐给幽州城的乞丐盖房子了。 乐衍长叹一口气屁颠屁颠紧紧跟在自己偶像屁股后面。 第95章 这1章还没有找到阿九 云娘将姜南知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姜南知一路走过来,四处打量着,吵闹,鱼龙混杂,潮湿…心像被人揪着一样,云娘很爱干净,爱干净到作为现代的姜南知想起来都很觉得云娘有洁癖,可如今…想来也是为了找她… 姜南知眸光微动,柔声道:娘,我过来江夏是为了找个朋友,才租了一处房子,我平日里也不会做饭,想吃娘做的饭平日里都吃不到,如今我们相遇了,一刻也不想分离,娘你和我一起过去住吧…” 云娘一脸宠溺地望了眼姜南知道:“好,娘跟你过去,这几年我儿受苦了,娘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 姜南知瞬间感觉自己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待到了屋里,云娘赶忙去了厨房做饭,姜南知起身看着四周陈设简单到拎包就能走…可见这些年云娘的颠簸。 姜南知见秋桑乖乖地坐在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姜南知,于姜南知的视线对撞,赶忙移开的眼。 姜南知上前搬了个小板凳温声道:“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秋桑垂下了眼眸细声道:“一月了。” 又慌张地抬起眼迅速低下去道:“娘,一直在找你,我们去过很多很多地方…” 姜南知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尽是温和,温声道:“辛苦你了。” “姐姐才是最苦的,姐姐没在娘身边,我知道那一种感受…”秋桑的声音越来越低。 乐衍还愣愣地盯着姜南知,姜南知的视线飘向他,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姜南知注视着他,歪了歪头道:“乐衍你怎么了?” 乐衍被姜南知这一喊眼泪涮地掉了下来,抱着姜南知的大腿哽咽道:“原来你就是姜姑娘,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可喜欢你了,我们那些哥哥姐姐还有…她们都喜欢你 呜呜呜呜。” 姜南知拍了拍乐衍的肩膀失笑道:“好啦,别哭啦,本姑娘我现在是微服出巡,切不能张扬。” 乐衍抽泣着抬起头,随后又将自己怀里的影子拿出了,脏兮兮地手递给姜南知,一脸认真道:“姜姐姐,这个给你。” “这…这个我干嘛!我有钱!你拿好,自己买吃的!” 乐衍摇了摇头。 “姜姐姐,你出门在外花钱的地方多着,我们就能吃一顿饱饭就行了,不用钱的。” 姜南知心里叹息着,故意板着脸道:“你给我银子,若是被传出去了,岂不是让我丢脸,你是不是想看别人笑话我!你好好拿着!” 姜南知乐衍赶忙摇了摇头慌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 “好啦,你拿着,还有,记得出门在外喊我公子,免得有坏人打我主意,毕竟我长得这么美,要是被哪个暴发户恶霸抢去当小妾怎么办!对吧!” 乐衍被唬地一愣一愣地,他对姜南知的话那是绝对没有一丝怀疑,望着姜南知沉默了一会儿,姜南知都快觉得被这孩子看得尴尬了,谁知乐衍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姐姐说的有道理,以后我还是叫姐姐叫公子!” 姜南知心里不免有些失笑,小孩子嘛,好糊弄的很。 待姜南知她们吃过饭,云姑便收拾着包袱与姜南知一同前往西城的竹屋。 她们老远能看到门前,只见四个人坐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 姜南知暗暗琢磨,有强盗?不对,难道是刺客在等我回去,这刺客也太敬业了吧,还带加班的。 乐衍:姜姑娘一个姑娘家果然不安全,我得回去瞧瞧告诉他们,让他们偷偷保护着。 秋桑:好多人。 云姑姑:怎么与这么多男子住一起… 那四个人见姜南知回来,便忙起身,其中一个吆喝着手,看着身形都感觉他兴奋不已。 姜南知走进一看,嚯,好热闹,都够凑一盘麻将了,心里想着要是阿九坐门口等着就好了… 牧白眼里只有姜南知,姜南知还没到跟前便赶忙上前兴奋道:“好久没见姑娘,牧白心里想念地紧!” 乐衍瞪着牧白:登徒子! 云娘皱了皱眉。 姜南知眼里也是喜色,笑道:“我也想你地紧。” 姜南知见舒子息弯腰作揖道:“舒兄,好久不见,怎地你也来江夏了。” 舒子息回礼道:“临时有个生意,路上恰巧遇到牧白就过来了,跟姜姑娘打个照面。” 姜南知挑了挑眉道:“舒兄,你现在都跟不上节奏了,我现在姓向名暖,别人都叫我向公子呢。” 舒子息自然是意会,作揖道:“向公子。” 舒子息向旁边几日看了看去一一介绍道:“这是我娘,我娘找了我很久,今天也是见到了,这是我妹妹秋桑,这是我朋友乐衍。” 乐衍: 我现在已经是姜姑娘的朋友了!!!兴奋! 又向云姑他们介绍道:“这是舒子息,我在幽州城的朋友,这是牧白 我的贴身小厮。”说完向牧白挑了挑眉,牧白羞涩一笑,心里自然是开心地飞起,因为这是姜南知认可了他。 舒子息上前一步向云娘行礼道:“伯母。” 云娘颔首道:“舒公子。” 舒子息见云娘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心里难免有些惊讶。 姜南知长舒一口气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见到了娘,见到了朋友!”要是阿九也在就好了… 不过,她一定会找到阿九的,阿九人很聪明的,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姜南知见天色已晚,向舒子息道:“舒兄,天色不早了,晚上留下吧,这边空屋子可多了。” 云姑也和煦着笑应道:“对呀,你们是南…向暖的朋友,我晚上好好做一顿饭菜,留下来用饭吧。” 舒子息自然是想留的忙笑道:“正好,我也今天到,还没有找到住处,那今日劳烦向公子和伯母了。” 旁边两个小厮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公子不是还要去见那个暴发户吗?客栈都订得上好的房… 舒子息转过身给两个小厮使了个眼神,那小厮打小跟前自家公子,这点心眼子自然再明白不过了。 向姜南知作揖道:“向公子,我们就先走了,幽州运了些货,我们要去清点。” 第96章 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姜南知一大早便起身跑跑步耍了一套功夫,现在莫名其妙被人追杀她得把东西捡起来。 当她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舒子息在旁边赞叹地鼓了鼓掌。 “没想到向公子还会这等绝妙地功夫,实在是佩服之极啊!” 姜南知半开玩笑道:“舒兄,我一向很低调,如今竟被你知道了。” 舒子息听完低头微微抿嘴一笑。 “咦,舒兄一般都这么早起吗?”姜南知有些疑惑,年轻人居然不睡懒觉,怪哉怪哉。 “今天要去见个商户。” 姜南知边往屋内走边朗声道:“巧了,我今日也一如既往出去溜达,舒兄,不如我们同去如何。” 舒子息嗓音轻缓道:“还是去找他吗。” 姜南知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死。” 舒子息沉默片刻又言:“这江夏比幽州城大得多…恐不好找。” 姜南知拍了拍舒子息的肩笑道:“咱先吃饭!我一会儿也要去见个人。” 舒子息的余光飘向姜南知拍着肩膀的手,眼中一闪。 云娘从厨房出来见姜南知她们道:“快快洗了手,过来吃饭。” 牧白也从厨房先端着满满一碗粥放在姜南知的跟前,姜南知又将那一碗粥移到舒子息面前道:“舒子兄,来,我娘煮的可好吃了。” 牧白余光瞧见,微微撇了撇眉头,心里开始不喜欢这个舒子息,没看我家公子很辛苦的嘛! 舒子息也不客气,随即拿着勺子尝了尝满口赞叹道:“怪不得向兄整天念着,口感着实不一般。” 舒子息是个商人,最是懂得如何拿捏对方的心态,他明白,接受别人的好意比拒绝别人更让人欢喜。 云娘走过来嗔怪姜南知道:“一碗粥罢了,哪里就那般了得了,别让人笑话” 姜南知忙将云姑拉着坐道:“我不管!我就是觉得我娘天下第一厉害!” 云娘宠溺地笑了笑道:“好好好!这孩子…”随即拿着碗给在一旁不说话的秋桑添着饭。 用过饭后,牧白跟着姜南知一同与舒子息入城区去了,姜南知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望向窗外,风已经没有那么刺骨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过得可真快,春天要来了。 舒子息见姜南知神色异常,缓缓开口道:“可是有心事…” 姜南知耸了耸肩笑道:“没有啦,我就在想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又望向舒子息道:“舒兄,你会功夫吗?” 舒子息眼眸微闪,低头笑道:“说来惭愧,未习得功夫。” 姜南知豪迈地拍了拍舒子息的肩膀道:“舒兄别怕,以后我罩着你!” 舒子息有些试探地开口道:“向公子的功夫…练得有些年头了吧。” “对呀,无意间遇到一个师父就教了我些,都是些拳脚功夫。” 很快马车便到了江夏城最繁华的地方,姜南知也应声下了马车,抱拳道:“舒兄,再见。” 舒子息嘴角微翘,眼里散过一丝笑意也抱拳道:“再会。” 牧白一路小跑跟在姜南知身后道:“公子,我们去哪呀。” 姜南知神秘一笑贼兮兮道:“去带你到那天上人间温柔乡去一趟。” 牧白有些疑惑道:“公子,去乡下吗,那我们要不去租个马车吧。”可别把我们公子累坏了。 姜南知回头看了牧白一眼,神色异常,牧白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一脸疑惑。 姜南知用手指摩擦着下巴,孩子太纯洁了,我会不会把他带坏啊,不过呢,在这个世道里生存着,有一颗善心的同时,还是得有点心眼子。 当牧白跟着姜南知一同站在青楼前时,牧白这才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姜南知。 牧白:我家姑娘这是要干吗!这简直是违背了祖宗的教育。 上午青楼那门虽然是开着,但却看不见什么人,依稀见得几人路过大厅。 姜南知做式要踏入,脚还没落地,牧白一把将姜南知拉回惊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姜南知反手一拉,将牧白也带了进去。 “磨磨唧唧爷带你去看漂亮姐姐。” 牧白力道不大,一下被拉入门内,进了内室。 姜南知上次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瞧着这大堂内倒是别致,梁柱上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壁上挂得是各类美人着纱图,风韵端庄不俗,各类陈设皆为红木,空中飘散着阵阵让人情动的熏香,有几个男倌有着白衣有粉衣,慵懒地倚靠在榻上,敞开着心口。让姜南知都不得不感叹一声果然是古代高级启蒙娱乐场所。 那青楼的老鸨见有客来,忙一扭一扭地下楼堆着笑献媚道:“哟,公子,这时辰这么早,是找我哪个女儿啊~” 姜南知潇洒一笑道:“娇儿姑娘。” 那老鸨一听是娇娘此时笑得脸都烂了,声音里都带着喜悦,要知道娇娘如今年纪大了,比不得新入楼的姑娘,已经半个月都没有客人了。 老鸨挥舞着手绢道:“爷,您就跟我来吧!” 一扭一扭地上楼去,牧白只得跟着姜南知一同往上去,天知道他有多么大的冲动想拉着姜南知跑。 到房门前,老鸨敲了敲房门喜气道:“女儿,有一位公子专程来找你的呢~。” 娇娘慵懒娇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呀。” 老鸨看了眼姜南知,生怕怠慢了她,又忙道:“乖女儿,你快开门呀。”“来了。”娇娘的声音越来越近。 门被打开,娇娘依靠在门上,慵懒地抬起眼,见是姜南知,一瞬间来了精神,好似突然被提了神一般,眼里也散着光芒娇声嗔怪道:“公子怎地才来,让娇娘好等~”说完还不忘给姜南知抛个媚眼。 这老鸨听完赶忙将姜南知推进去道:“公子快进去阿。”说完手轻掩着鼻下笑着一扭一扭地走开了。 牧白哪里见过这场面,这脸比那如来佛还忙,一会红一会白的。 娇娘见多了个人,手翘着兰花指在下巴,缓缓围着牧白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一番道:“这位公子是…” 第97章 救人难道不是穿越女顺手的事 牧白哪里被女子这般盯着,有些躲闪,脸羞得厉害,忙道:“我是公子贴身小厮。” 娇娘巧笑道:“如今当小厮要求都这般高了嘛,倒像个吟诗作曲书生。” 随即又向姜南知佯装恼怒道:“公子,人家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才过来啊。” 姜南知有些汗颜道:“姐姐,咱来是做正事的,助姐姐一臂之力的。” 娇娘见姜南知说得这样开,眼里全是真诚,便收起了那幅妖娆的样子,正正经经地走路,拿出抽屉里的一张纸道:“我们开始??” 姜南知站起身轻轻吟唱起了那首《水调歌头》,娇娘听完愣愣地站在那,神情恍惚。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唱法…” 姜南知哼了两遍,娇娘便能自己看着那词将它哼出来。 姜南知:这绝对是学霸。 姜南知沉思道:“姐姐可再搭个台子,我们设计一下,说不定姐姐就名动整个江夏了。” 娇娘听完眼里好像燃起了一丝希望,却有些沮丧道:“妈妈估计是不会同意的。” “你先把这首歌学会,到时候其他的再说。”姜南知摸了摸下巴道。 娇娘点了点头道:“好” “那我过几日再过来,你好好练,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今天又是元气满满发小广告的一天。 得出了青楼,牧白跟在后面,终于忍不住开口。 “公子…怎么能跟娼妓厮混在一起。” 姜南知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牧白道:“你觉得她是娼妓就觉得她低贱不堪,牧白,你认为她不想体体面面地活着吗?不想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孕育孩子吗?不想众人对她和善称赞吗?她不过是想活着,在这里,对女子太苛刻,男子可以科考做官、可以教书、可以当大夫可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她们不到最后一步怎么会这般,她们也是想活着罢了。” 又无奈地轻笑道:“越是被逼到这般境地的人能笑着活下去,越是重情重义之人。” 嘴角带着讽刺又道:“那些人把她们当做玩物,殊不知,谁是玩物还不一定呢,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女子。” 牧白被姜南知的这一番话讲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姜南知见他神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思想道德今天是第一课。”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带着持续的尖叫和嘶喊声,姜南知顺着那方向看过去,一个十岁的小孩骑在马上,此刻已被那癫狂至极的马吓得放声大叫,那马经过的地方,皆是风尘仆仆,人仰马翻,凌乱一片,后面还跟着小厮追赶着大喊少爷。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那小孩眼见入了闹市,更是吓得放声大哭直喊救命。 姜南知大喊一声:“坐好!拉紧缰绳!” 那小孩听见还有人回应他,下意识将缰绳紧紧往后拉去,那马似乎被这一举动闹得十分生气,马身往后一跃,生气地厮吼着,马上的人重心不稳从侧面掉落了下来,众人百姓皆是惊呼,小孩落地疼痛让他一时难以动弹,眼见那马蹄要踏上他的肚子,他惊恐地闭上了眼,脑里懊悔着为何今日要与那些人赌气。 千钧一发之际,姜南知飞奔上前拉住他的衣领往后拖去,谁知那马儿似有些发狂,马蹄不停地要踩在她们身上,闪躲了左边,那马蹄狠狠地踩在了小孩的右腿上,一时间疼痛让他不犹得大声尖叫,姜南知只感觉自己的耳膜要穿孔了,情急之下,拔出捆在小腿上的刀起身一刀刺在那马的脖子上,顺着力道一滑,顿时马血怒喷,那马儿也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那血喷了姜南知和小孩一身,她们成了血人躺在了血泊里。 后面急匆匆赶过来的小厮吓得半死,一面哭爹喊娘地,一面吩咐人去府里叫人。 发生的太快了,牧白脸吓得灿白,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姜南知跟前,拿起手帕给姜南知擦拭着脸。 “姑…公子,哪里可有伤着!” 一面摸摸她的胳膊一面翻翻她的腿。 姜南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道:“我没事,这小孩倒是有点事。” 牧白哪里管别人,一听姜南知说没事便长舒一口气,一面忍不住忍不住唠叨着:“公子啊,可别再这么冲动了啊,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牧白:我真的经不起惊吓了!我得去开服药吃吃。 姜南知摆了摆手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起身去看那小孩,那旁边的小厮一脸感激道:“多谢公子相救!我们是知府的!这是我们大少爷。”这小少爷若是有什么闪失,知府大人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姜南知一面摸着那小孩的腿一面道:“没事,举手之劳,他腿被踩断了。” 那小厮又被吓得半死,喊天喊地。 姜南知道:“别嚎了,快去找两个木板子,大约这么长。”姜南知比划着。 小厮疑惑,姜南知又忙道:“我是大夫,不想你们少爷被疼死就快去!” 小厮忙屁滚尿流去找东西,旁边的民众也总是很热情地帮忙找东西,不一会儿,东西便递在了姜南知手上。 那小孩被姜南知的动作弄得有些痛,哭喊尖叫道:“贱人!不要碰小爷我!” 姜南知听着这话脸色一沉,手上动作越发粗鲁,低声威胁道:“你若再叫,你以后就成瘸子了!” 那小孩听后,被唬得连叫都不敢叫了,只低低地抽泣着。 姜南知又道:“抬个担架来,把你家少爷抬回去吧。” 那小厮忙拉住姜南知的衣袖道:“公子好人做到底,与我们一道将小公子送回去吧。”那小厮一脸期待地看着姜南知。 小厮:求求您了,跟我们一道去吧,我们也少些打骂! 小厮见姜南知有些不情愿,直接跪下抱着姜南知的大腿道:“公子您是个好人!佛祖心肠的一个人!求求您了。” 姜南知这会努力拔着自己的腿,这小厮力气怪大得嘞。 牧白见状忙过来撕扯着那小厮。 姜南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走吧” 第98章 狗血之血亲在身边却不知 那小厮忙起身向旁边抬着板驾的人大声道:“起家去!” 许子安听来人报自家儿子被马差点踏了肚子,一个公子冒死去救这才踏了腿,如今腿是断了。 许子安气得大手一挥怒道:“把那马给老子宰了!” 那小厮又颤颤巍巍道:“那马已经被那公子一刀给杀了。” 许子安先是一愣又在堂里来来回回踱步。 心瑜稳稳当当坐着看那许子安焦急得模样皱了皱眉道:“你就不能坐下,晃得我头晕。” 许子安见夫人发话忙坐在那椅子上却还是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张望着,不停地动弹。 心瑜瞥了他一眼道:“活得好好的,就断了腿,你何苦这般。” 许子安挠了挠头觉得自家夫人好像说的有道理。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心瑜向旁边小厮问道:“哥儿为何突然纵马。” 那小厮忙跪下道:“是因为其他公子与我家哥儿起了争执,哥儿与他们打赌,谁知道…谁知道那马半路疯了…。” 心瑜缓了缓又道:“谁家的马。” 那小厮颤颤巍巍忙道:“薛…薛家。” 许子安听完忽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怒道:“老子去找他们。” “回来!”许子安听见心瑜发话转头又乖乖坐回去了。 “小孩子家哪有不拌嘴的,他自己与人赌气,若都如你这般岂不是家家全成了冤家。” 许子安低下头,抿了抿嘴没敢接话,怎么办,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说着,便听见外面小厮跑过来传话。 “大人,夫人,回来了!” 不一会儿就见几个小厮抬着个板驾,那板驾上躺着正在哼哼唧唧骂人的孩子,只不过那孩子身上满身是血,依稀能让人看得清是许儿子,旁边又跟着一个十三岁四岁地公子,也是浑身是血。 “快抬进去,让大夫瞧瞧,把哥儿身上擦洗干净了!” 姜南知到她们夫妇俩跟前弯腰作揖道:“小子向暖给大人和夫人请安。”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先去沐浴吧。”心瑜也向姜南知回了一礼。 又向旁边丫鬟吩咐道:“快领公子去沐浴更衣。” 姜南知又作揖,便跟着丫鬟退下了。 大夫在床前先是为许儿子把了脉,又伸手去摸了摸那断掉了的腿,许儿子疼的还没骂出声,便被心瑜一眼瞪了回去。 许子安:你说你惹她干嘛。 那大夫起身笑着向心瑜和许子安道:“大人,夫人,公子无大样,受了些惊吓,马上开些安神的药便是了,断肢也接得甚好,竟比老夫的手还要了得,夫人也无需担心了。” 心瑜颔了颔首道:“多谢大夫。” 大夫向许子安和心瑜弯腰作揖后变出去了。 “快给哥儿洗洗,臭死了。” 众人又慌慌忙忙擦拭着许儿子。 丫鬟将姜南知带到了偏房,洗澡水已备好了,里面还放了花瓣点缀,木桶旁放着香胰子,衣物也备着,一见那料子便是上好的料子。 丫鬟低头道:“我为公子沐浴吧。” 姜南知给牧白使了个眼神,牧白意会道:“劳烦姐姐了,我家公子习惯了我伺候着,姐姐您先去忙着,我们有什么事再去找姐姐。” 那丫鬟道:“好”便出门去了。 姜南知吩咐道:“去门口守着。” 卫凌染已在牢里待了大半月了,张大人说天还寒着,若是结果还没查出来,夫人倒了可不好,便丰富人将卫凌染所在牢房简单布置一番,卫凌染看着牢里一应俱全的家具陈设,她都怀疑是不是把她房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正在琢磨这张大人是敌是友了。 不过县令大人可没那么好的待遇,这刑法在他身上都走了一遍,人是还活着,每天痛苦地想要一头撞死,偏那该死的张大人时不时过来威胁他,他若是死了,就让他儿子进这牢里伺候一番,这县令想着儿子,硬生生将这刑法挺了过来,牢里的京兵都叹为观止! 这天,张大人在一人在县令府喝着茶,便听见有人来报幽州城的知府夫人求见。 “大人可否容许我去瞧瞧卫氏。”知府坐在张大人的对面看着张大人慵懒又冷漠的模样开口道。 张大人转动着杯子,轻轻吹了吹杯里的茶,半响才幽凉地向旁边的小厮道:“没眼力见的东西,知府夫人来了,还不上茶!” 那小厮心里哭喊连天,这您老人家不发话,我要是倒了茶保不齐就没命了。 旁边的小厮忙斟上茶。 知府夫人一时摸不明白这张大人是何意,从衣袖里拿出两张银票道:“张大人,这天寒地冻过来查案本就辛苦得紧,大人多吃些好茶。” 张大人眼神懒懒得扫视了一眼,二十万两,这知府夫人手笔倒是大,他微微勾了勾唇道:“夫人既然想去瞧瞧…” 又向旁边的京兵道:“带知府夫人过去瞧瞧。” 知府夫人面上一喜,忙道:“多谢大人!” 知府夫人进了牢里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抬眼看了远处带血的刑具这才确定,这哪里是牢房,这陈设和布置简直和卫凌染的卧室一模一样。 卫凌染见有人过来,以为是张大人,连眼都没抬,京兵打开牢门,知府夫人轻轻喊道:“凌染。” 卫凌染这才抬起头,将书丢下,快步走到知府夫人跟前拉着她道:“你来做什么!这个节骨眼是万不该来!” 知府夫人抹了抹,握着她的手哽咽道:“你让我怎么放得下!我早就想过来瞧瞧你,日里夜里怕你受了刑法,如今见你无恙我便也放心些了。” 卫凌染安慰般笑了笑道:“你瞧瞧,我还长胖了呢,别担心我。” 知府夫人将袖子里的信封。拿出来递给卫凌染小声道:“你的信,有信使见你们家出了事,便将信送了知府里。” 卫凌染看了看信封上面的字,忙向京兵那边望了望,把知府夫人拉向隐蔽的地方,眼神坚定地盯着知府夫人的眼小声道:“我只怕我出不去,有几句话我要嘱咐你,你给南知回个信,让她一定一定先不要回幽州,也不要将我的情况跟她讲。” 知府大人有些不解:“你对她如此…是她的福气…” 卫凌染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她对我这般…是我的福气…” 又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在娘肚子里便认得,你若心里有我,她若有难,你一定要全力相助于她!” 知府夫人虽不解,却只当卫凌染把她当亲女儿般对待,点了点头道:“好,你放心。” 第99章 女主有点难杀 姜南知被丫鬟引入许初尧屋子里,见那小少爷蔫不拉几地躺在床上,俩夫妻一个坐在床边,一个站在床头,见姜南知过来,忙起身。 姜南知弯腰作揖:“大人,夫人。” 心瑜上前虚扶了一把道:“好个清秀的小公子,还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许子安在旁边瞧着觉得这她眼熟的紧,像是哪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心瑜轻轻瞪了一眼许子安,嗔怪道:“你愣着做什么。” 许子安忙走到自家夫人身边道:“这位公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问道:“你江夏哪的,叫什么名字,父母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 姜南知笑道:“我是从幽州城里来的,叫向暖,家里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略让我学过写医术。” 心瑜娇目瞪了一眼许子安,向姜南知道:“向公子,你再过去瞧瞧尧儿可好。” 姜南知颔首,走到许初尧跟前,这小孩这会子倒也安静,见姜南知过来,眼里闪过一丝喜悦,这公子瞧着也不大,却是个好男儿好胆量,能从那马下抢下他,要不是她,估计自己就死了吧。 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惊恐尖声喊道:“你别碰我!” 姜南知像是没听见般,还是上前摸了摸他的断腿,就是骨折了,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咯。 “不想变成瘸子就别叫。” 心瑜与许子安相视一笑,皆望向正在摸骨的姜南知。 姜南知回头向夫妇二人道:“公子无大碍的,好好歇息便是了。” 心瑜笑道:“无碍就好,公子用了饭再走吧。” 此时外面有丫鬟来报。 “大人,夫人,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向公子娘亲的一位夫人在外等候。” 姜南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向许子安夫妇弯腰作揖道:“大人,夫人,母亲听了消息怕是惊恐不已,我就不用饭,先回去了,若有事,去西城竹屋找我便是。” “爱子心切,想必令堂也是担心得紧,我们送你出去吧。”心瑜温言道。 众人穿过后院大堂,来到知府府门,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妇人背对着大门。 姜南知向许子安夫妇道:“告辞。” 许子安夫妇点了点头。 姜南知边走边大声雀跃地喊道:“娘。” 云娘眉眼间尽是担忧,转过头看着正在走近的姜南知,见她明朗朗,与出行时是一个样,也稍稍放下心里。 又往府门口望去,云姑神情紧绷,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表情逐渐僵硬,眼中腾起说不出的情绪。 许子安看见云娘的一刹那,眼底一颤,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震惊,有些失神的怔怔的愣,神情复杂,不由得踉跄,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心瑜。 云娘赶忙拉着姜南知笑得有些僵硬道:“家里饭做好了,快回去吧。” 心瑜见许子安神色异常,也回握住许子安的手道:“怎么了。” 许子安愣着回头望着心瑜,眼眶微红,突然喘着粗气,双手紧捏着心瑜的手,嘴唇有些颤抖。 许子安把心瑜的手拉的生疼,心瑜见他从未露出过这神态,心里有些慌张,却还是镇定道:“怎么了。” 许子安未说话,只将心瑜向房里拉去。 姜南知看着云娘的表情不对劲,下意识回头看去,问道:“娘,怎么了?你认识那些人吗?” 云娘笑道:“我哪里认识大老爷。”又一面有些严肃道:“以后不许再那么鲁莽,你的命可比那些人的精贵多了。” 姜南知自当是在云娘心里姜南知是最重要的人。 牧白也在旁边忙道:“对对对,夫人,您可得好好说说公子,今儿可把我的三魂六魄都要吓没了。” “你可记住了!你不为你想,也要为我们想想,娘年纪大了,今日听有人来报信,我差点吓得晕死过去。” 姜南知挽着云姑的胳膊撒娇道:“知道了娘,我错了,娘亲。” 云娘见她做小儿抬,不由得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周王此时正往付太后宫里去,付太后听着丫鬟来报,眼色嘲讽,摸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他?他来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呵,先把好茶备上吧。” 周王迈着步伐越过门槛,稳稳地站在付太后的面前,半屈着身子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付太后卧在美人榻上,慵懒地凝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起来吧。” “摄政王有何事。” 周王笑道:“下了朝,许久没见太后了,想着过来瞧瞧您。” 付太后眼里闪过一丝讥笑,她烦得很,懒得应付周王,这周王一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让她累得慌。 付太后道:“哀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摄政王如今政务繁忙,应以国事为重。” 周王莞尔一笑道:“太后说的是。”又忽想到了什么道:“安将军如今在荆关,荆关无人能动,但安将军年事已高,太后您说是让他们回来或是…” 付太后此时恨不能将他一脚踢出去,面上却还是温和道:“后宫不得干政,况且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摄政王拿主意就是了。” 周王眼中微闪,太后还是不松口,不过迟早有一天本王让你心甘情愿为本王办事! “天色不早了,哀家也乏了,摄政王快回去吧。” 周王起身弯腰作揖道:“是。” 周王脸色阴沉,疾步回到自己宫里,眼里的阴翳更加地浓烈,明明只差那么几步,就可以名正言顺登上皇位,这个位置本就是属于我的! “来人!”周王喝道。 外面的几个太监立马小跑匍匐跪下。 周王阴沉着脸,背在身后的手捏得发白。 “传栗太监!” 不一会儿,栗太监行色匆匆地跪在再王跟前匍匐道:“王爷。” 周王蓦地将殿内长剑拔出,看着那剑寒气逼人,又抬头看了眼栗太监,忽地,将那长剑架在栗太监的脖子上,那栗太监吓得浑身颤抖,磕磕跘跘道:“王…王爷。” 周王慵懒地冷声传入栗太监的耳里。 “我运筹帷幄十多年,一步一步到了今天这个地位,我等地太久了,已经没有耐心了,你,亲自带人去,杀了她!不提她的头,就把你的头带来见我。” 第100章 女主快疯了 姜南知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她要照着迟嘉礼的画画出阿九,看着q版的阿九,有些像,但是… 牧白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姜南知道:“公子,这估计是县令夫人给您的。” 姜南知接过信封裁开,牧白伸头望了望那桌上的画,嘴巴和脑袋都聪明了片刻,有些摸不准地开口道:“公子…这是画的…鲶鱼?” 姜南知的视线从信封上移开,瞪了牧白一眼,有些不悦地嘟囔道:“什么鲶鱼!你仔细看,这是阿九。” 牧白的心灵似乎被电击了一棒,沉默片刻,使劲看着这画,cpu都要转烧了,小心翼翼道口道:“这幅是…阿九公子?”有些不确定地指着那幅像巨型鲶鱼的画。 姜南知转过头,神情思索,反问道:“难道不像吗?” 又嘟囔道:“估计是这墨的缘故,我可是学过画画的。” 牧白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开口。 牧白抬头见姜南知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了,公子?” 姜南知将信放下,思索片刻才道:“干娘说她一切都好,可是又说让我暂时千万不要回幽州城,那些黑衣人好像在找我,阿九估计没死,让我万事谨慎小心…” 牧白呆呆道:“确实是这样啊…有什么问题吗?” 姜南知长叹一口气道摇了摇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这信确实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她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拿起旁边的笔在纸张上写着什么,随后装入信封里,跟牧白道:“走,我们一起去找那个信史。” “公子在家歇着,我去送便是。” 姜南知摇了摇头:“我有几句话问那人。” 许子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心瑜见他心神不宁,这几日都没有什么食欲,叹了一口气,将身边丫鬟婆子摒退,手轻轻地扶上许子安的手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许子安红着眼道:“心瑜,你知道吗,周王摄政后,京城里多少名门世家莫名按了罪名被抄家灭族或慢慢没落,回了老家分散于全国。以前的国公府,侯府是多么地风光,京城里王公贵族都不敢得罪的,那年,昔日的同窗因愤怒发言被砍了头,城墙上挂了一月之余…” 心瑜眼里尽是心疼,却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夫君。 “周王摄政,胁制皇帝,举国之下,全国震怒,文人学子无一不抨击的,他杀了许多人,那年京城的地,都没有干净过…” “心瑜,你知道的,皇后是我表妹,我们一同长大的,她…原不想入宫的,可是王太后下了密旨,她为了全族进了宫。” “有一年我在宫里遇到她,她一个人在御花园里坐着,她一个人啊,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我就远远地瞧着…”许子安说着竟哽咽了起来。 “她见到了我,高兴极了…后来巡国…她…是我去接的她,浑身是血,多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满身糊涂,你说,她得多疼啊。” “周王之道,皇后产子,流落人间,暗地里四处寻找…” 许子安激动地抓着心瑜的手道:“我终于看到她了,她还活着,只有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只有她才能制衡周王。那些人没有白白牺牲掉,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资格!” 心瑜眼眶蓄满泪水,手轻轻地抚摸着许子安道:“去做你想做的!” 姜南知与牧白一同前往信史馆,牧白左右望了望,忙拍着姜南知道:“公子!!就是他!” 姜南知回头见一男信史,身上背着信封正准备驾马而去,忙跑去拉住了缰绳道:“你好,我想问你些问题 。” 那人见一小公子,弯腰作揖道:“公子请讲。” “从幽州城县令府里来的信,幽州城可一切都好,你是亲自过去拿的吗?” 那男子眼里闪烁,笑道:“自然不是,我们也是分派的,幽州城自然都好了。” 姜南知盯着那男子沉默了片刻,舒了一口气道:“好吧,这个信给你。”说着将袖子里的一封信拿出来递给那信史。 那信史接过,跃马扬鞭而去,他自然是不能告诉她的,要知道幽州城现在戒卫森严,知府夫人特意吩咐不能外传,可是给了他好些个好处。 姜南知走着走着突然大叫一声。 “烦死了!!” 旁边牧白吓了一跳,姑娘这是发疯了嘛。 牧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公子,你怎么了。” 姜南知恶狠狠地道:“我现在真是恨透这个世界了,想把那些黑衣人组织全部炸掉,还想把这个天捅的洞!!!”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阿九,日复一日,真让人发疯。 牧白被这话吓得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巴道:“公子,切不可胡言乱语。” 姜南知长叹一口气突然泄了气,洋不拉几地道:“走吧,回去吧。” 没走两步,姜南知感觉衣角好似被人拉住,低头一看是乐衍,眼里一下含笑。 乐衍眼里亮晶晶地盯着姜南知道:“公子,好久不见。”然后又示意她往那边看。 姜南知看过去,好几个脑袋在墙后面盯着她,她笑着向他们晃了晃手。 “好久不见,你怎么一点也没长高。” 乐衍:。。。 。 姜南知又蹲下悄咪咪和乐衍道:“我偷偷跟你说,你不能将我的身份和信息告诉别人了。” 乐衍有些慌张地眨了眨眼道:“为什么啊…”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我,所以如果更多人知道,你也会很危险的!” 乐衍吓得小脸煞白,一把用手捂着脸,不可思议地向左右望了望。 “公…公子,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任何人说了!”乐衍坚定地目光凝视着姜南知。 姜南知摸了摸她的头,又从怀里拿了一把铜板给他道:“这些铜板烦死了,我都没地方放了,给你,你们去买肉包子吃,我先回去了。” 乐衍望着手里的铜板,还有人嫌弃钱烦?姜姑娘不愧是神医! 姜南知和牧白刚到门前便听见里面有低低地争吵声。 牧白刚要说话,姜南知一把捂住他的嘴。 第101章 女主惊叹穿越的狗血套路 “不行!你不能告诉她,我只要她活着。” “她是帝姬!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她而牺牲,流了多少血嘛!难道要让她们白白死去吗!她从被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为了这皇位!为了这天下人而战!” 云娘哭道:“皇后娘娘让我把南知交给皇上,可是如今周王当道,豺狼虎豹,人人自危,你让她如何应对,现在我只想让她好好活着!” 许子安怒吼道:“表妹死在那寒洞里,你是想让她也死在乱贼的刀下!想让她永远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想让原本属于她的天下落入周王手里吗!她!是全大周亿万万子民的希望!” 许子安冷声嘲讽道:“你是皇后的婢女,一个奴才也妄想拿捏主子的命运,和那乱臣贼子有何区别。我不是来征求你的主意,我是来通知你!” 云娘低声哭泣,不敢反驳。 姜南知和牧白在门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炸得不知所云。 姜南知的手不由自主已经抬起紧捏着门框,怪不得古人都喜欢偷听,太刺激了,姜南知居然是大帝姬,居然是皇帝和皇后的嫡女,云娘不是姜南知的亲生母亲…乱臣贼子当道,夺取政权,他们要姜南知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她还以为只有她这个穿越女平平无奇,只为穿越,按照套路,果然是有身份的人。 牧白惊地往后退去,姑娘是帝姬,如此尊贵的身份…不知不觉他的腿紧紧贴住了花盘,一个没站稳,往下倒去。 许子安听见动静,眼里泛起杀意,三步并作两步打开门。 姜南知:我就知道按照套路必定被发现,我难道是哪个神仙的棋子? 许子安开门见是姜南知眼神瞬间复杂万分,糯了糯嘴,只喊道:“你…都听见了?” 姜南知点了点头,她能怎么办,难道是自己刚回来没听见?谁信呀,问的不是废话嘛! 许子安眼神飘向牧白,逐渐透出杀意,拔出腰上的剑向他刺去。 “住手!” 姜南知忙挡在牧白面前。 “你要杀他?” 许子安眼神坚定复杂。 “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你会很危险。” “他不会背叛我的。” 牧白看着姜南知挡在自己身前,看着她娇弱的背影,一瞬间内心翻山倒海。 又冷笑一声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杀阿九,又来刺杀我,可能别人早就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罢了!” 许子安听完大惊,回头看了眼云娘,冷笑道:“我看你是想让她死!” 又去拉住姜南知的手,往那马方向走去,边走边说。 “走!去舅舅家!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姜南知挣脱了许子安的手道:“我不去,我就在这。” 云娘也忙出来将姜南知护在身后哭道:“表少爷…你快走吧!” 许子安见此,叹气道:“我会安排人过来。” 此时在树上的隐卫,恨不能将许子安拍晕,这下好了,都知道了! “公子,大王让你去一趟。”侍卫跪下向阿九道。 阿九挑眉冷声道:“大哥也在。” 那侍卫已经匍匐在地道:“公子烈已在多时。” 阿九这才放下手里的匕首冷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侍卫起身慢慢退下,身侧的夜影皱了皱眉道:“公子,怕是…” 阿九冷笑一声道:“怕什么,这么久了,大哥,终于舍得见我一面想。” 又望着那匕首眼里有三分杀意两分温情。 “我得感谢感谢大哥呢。” 西凉大王此时正与忽延烈喝着热酒,大王见阿九进来,忙丢下手里的酒杯,起身走到阿九旁,将正在行礼的阿九扶起道:“元化来了,来来来,给你备了好酒。” 阿九余光飘向忽延烈,见他脸色阴沉。 笑着跟大王道:“许久未与父王同饮,今日定要与父王和大哥不醉不归!” 大王听此自是高兴万分,又叹了口气,拍了拍阿九的肩道:“元化,受苦了!” “都过去了,如今我们父子已然团聚,何必提这些。” 大王哈哈大笑粗犷的声音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儿!” 阿九坐在大王侧端起酒杯道:“大哥,许久不见。” 忽延烈脸上洋溢着笑,眼里却有几分薄利。 “九弟,来!干!” 阿九眼神闪了闪,嘴角含笑道:“听说,攻打荆关时…将士们居然死伤千万,那敌军直攻入驻扎军营…士气大减,不知现在军队恢复得如何了。” 忽延烈迅速漂了一眼大王,见他脸色有些不好看,迅速道:“汉人狡诈,防不胜防。” 阿九噗嗤一笑道:“听说荆关那日可只有几万大军…我们足足几十万大军,大哥如今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大王的脸色更难看,闷闷地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忽延烈此时真想把他的嘴给缝上,他的身上有汉人的血,跟她那个娘一样狡诈阴险,算他命大,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居然让他还活着! 阿九眼神转向大王道:“昨日我闷得紧,出去转了转,谁知道正瞧看了一场戏。” “说来听听!” “我见一门将,将出城的人拦住搜查,那人不依,那门将居然举起刀剑要杀人。” 忽延烈冷笑一声:“定是奸细!杀了也好!” “可我上前一问,你猜那人是谁?”阿九面向大王故意而道。 “谁?” 忽延烈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紧紧盯着阿九。 只见阿九道:“你门将乃是吉列手下的小将,那人…自称是葛丹门下的幕僚,那门将不依不饶,竟要将幕僚的小妾抢走…”说完满意地喝了一杯酒。 忽延烈暗道不好,忙抬头去看大王,大王脸色铁青,那吉列是他手下的手下,那葛丹是大王的门中将,这不是打大王的脸吗! 忽延烈忙起身向大王跪下道:“我竟不知有此事,大王息怒,我定不轻饶那人。” 阿九又道:“那小将见我过去,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说…说…” 大王脸色铁青道:“说下去!” 阿九嘴角微笑道:“说大王死后,这王位必公子烈的,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就训斥了几句,大王正值壮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我就且饶他一命,谁知那小将竟说…这人…谁知道什么死…” 第102章 风起云涌 大王怒起拍桌喝道:“你是想将我杀了,篡了这王位吗,连底下的小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忽延烈忙跪下道:“父王!此事是真是假还未知,怎能听信,元化的一面之词!” 阿九端着酒杯有些不悦道:“若不信,寻人打听去便是,我怎会拿此事来开玩笑。”抓你的鞭子告状,我还需要胡说八道吗? 大王冷哼一声,头一扬,举起手里的酒一口闷了去,沉默片刻,眯着眼冷声道:“元化,你长大了,也该学学如何管理将士,阿烈,你手里的一半兵符给元化也让他锻炼锻炼。” 忽延烈听完脸色一变急喊道:“父王,元化怎能管好一般将士!” 大王将手里正在倒酒的壶重重地一拍,沉默地盯着忽延烈。 忽延烈见大王脸色异常,只好咬牙低声道:“是…” 李大人收到栗太监的来信,周王让他速战速决,死两个人不算什么。李大人抬手将手里的信放在烛火上点燃,默然看它化为灰烬。 走出房门,抬头见月光圆亮,眼里神色不明,随后踏步走向卫凌染的老房。 卫凌染静静地坐着,抬眼从那微小的窗口静静地观赏着月亮,见李大人进来,起身道:“来了,喝杯茶吧”这李大人奇怪地紧,自从把她关进来以后极少问他些什么,也极少说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卫凌染将手里的茶递给他,他接过茶,低下眼帘道:“你有什么心愿吗。” “啊?”卫凌染被这忽然一问给问懵住。 随即反应过来道:“有啊,那些乞丐的工程都还没有完工,还有我家哥儿还没有娶妻呢,还有……” “我是说,你的心愿。”张大人打断她的话。 卫凌染一愣道:“我不知道。” 张大人抿了抿嘴,眼神移向窗外的月亮,沉默片刻,走出了牢门。 在门口小兵耳边低语几句,那京兵的脸由平静转为诧异又支吾道:“大人…这…行吗,万一…” 张大人眼神似是很慵懒地扫视了他一眼,那京兵立马闭嘴道:“是!” 月黑风高夜,逃跑正好时。 姜南知这夜乘云娘及众人睡着后,悄咪咪地穿好衣服,拿了一半的银两揣入怀里,走到门口又折法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去也,勿寻。”洋洋洒洒大字,姜南知嘿嘿一笑,悄咪咪地推开门驾马而去,隐卫听见动静,一个隐入黑夜,一个跟着姜南知前行。 姜南知自然是跑偷咯,什么皇帝什么帝姬什么家国大恨,这样内战,顺势而为是最好不过的了,关她什么事,她已经很辛苦了好吧! 穿越到这,可怜巴巴地被拐,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与阿九相依为命,阿九又因为她而失踪,那些黑衣人来杀她,肯定会找到与她亲近的人,他们也都会有危险,她不希望有谁为她而死。 对于她来说,功名利禄算个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把自己搞那么辛苦,做个江湖侠士然后边找阿九,她也会给她们写信也会做好人好事。 这个帝姬任务也太难了吧,她本来心眼子就少,而且又不是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怎么可能斗得过周王,皇帝都斗不过,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有没有良心啊!况且,这明明就是道德绑架,她姜南知可不吃这一套,她要自由,要疯一样的自由。 姜南知:我去也…赚钱钱养一堆美男啦啦啦啦! 姜南知还在自我嗨皮,没想到从路上冲出来几个人马,将她围住。 姜南知:我去,这么背!才出门刺客就来了。 姜南知拉住马绳悄悄将匕首握在手里,眼里闪着杀意,从后面又策马奔腾出来一个男子,姜南知透过月光这才看清。 惊道:“舅舅?” 许子安披头散发,匆匆而来,眼里尽是无奈。 “你去哪!” 姜南知望了望天,支支吾吾道:“我…我赏月呢…” “三更出来赏月?”许子安当然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许子安平静地望向她,视线定格,眼里划过一丝无奈。 “我打听了你在幽州城的事,县令府你可认得。” 姜南知瞳孔一缩,眼神飘向别处。 “既然舅舅都查了,还问什么。” “幽州城县令贪污受贿,游街示众,押入大牢择日押京斩杀当夜与其夫人…自缢而亡。” “什么?” 姜南知好似有些不太懂许子安的话,许子安沉默未语,姜南知一动不动双眼紧盯许子安。 许子安又道:“周王要她们死!” 姜南知眼前浮现出昔日卫凌染对她嘘寒问暖,对她关心忧愁,对她欣喜相逢,对她暗里帮助,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怒… 姜南知眼眶在这流逝的时间里慢慢的变红,她的手紧紧捏着缰绳,胸口好像有一股气卡着,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微微颤抖着嘴巴。 “怎么可能,她才给我写了信!怎么可能!” 许子安似是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又道:“你刚来江夏,她便入了牢狱,听说受了刑罚,不成人样…” 姜南知摇了摇头,泪如雨下喊道:“不可能!我这就回幽州城去找她,我不信!她那么刚毅的人…”说完扬鞭策马发了疯般。 许子安见此,忙踏马飞向姜南知的马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里,用力拉着缰绳,姜南知在她怀里挣扎。 “你走开!你放开我!我要回幽州城…” 许子安已经见识紧紧的抱着姜南知,任由她在怀里挣扎,慢慢的姜南知好似累了渐渐地停了下来。 姜南知就那样静静地呆着,眼眶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她忍不住地喘着粗气哽咽,是啊,她说不让我回幽州城,是啊,她那么刚毅的一个人,是啊,一切都是那么地有迹可循… 姜南知感觉心都要碎了,她身体的血液好似都在哭泣、哀嚎,就那么几个人,她就只有那么几个可以全心全意依靠的人了!!阿九不见了,干娘死了… 许子安紧紧抱着姜南知,感受到怀里的悲伤无比的人,却说不出一丝安慰的话。 “南知,当年,我们的亲人比她死的还惨…” “南知,我们回去吧…” 第103章 女主要被整疯了 姜南知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道:“好…” 与此同时皇帝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想起刚才来人来报。 “周王一直在追杀帝姬。” 皇帝叹了口气,闭上眼皱了皱眉,再次睁开眼道:“知道了,务必全力护她平安。”朕该做点什么了?真不能让朕唯一的女儿,大周唯一名正言顺的帝姬死在周王的刀下。 次日一早。皇帝便在付太后的宫外等候,正要出门的嬷嬷,刚打开门,便见皇帝在外站着,像是等候多时,嬷嬷不由得惊讶显于面,意识到自己失礼,忙低头行礼道:“皇上万安。” 皇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问道:“太后可醒了?” 嬷嬷赶忙道:“太后醒了,奴婢先去禀报一声。” 皇帝沉默在外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那嬷嬷出来道:“皇上,太后有请。” 付太后坐在榻上见皇帝进来,示意身边的丫鬟给皇帝斟茶,付太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帘低垂,心里也是十分惊讶,这皇帝一年到头都不曾来她宫里一次,怎的今日过来了… 付太后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皇帝一早等候,所为何事啊?” 皇帝的眼神轻轻瞟向四周的丫鬟太监们,付太后议会抬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皇帝见众人退出了屋子,便起身撩起身上的龙袍,向付太后跪下,付太后忙起身,上前搀扶皇帝,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与皇帝的年龄本也差不了几岁,虽她是先帝贵妃,可她怎能让皇帝给她下跪。 皇帝眼中神色不明,低着头道:“请太后帮帮我。” 傅太后听后,将扶向皇帝的手收回,冷声道:“哀家能有什么办法?哀家不过是后宫深院里不中用的人罢了。” 皇帝抬起头,双眼凝视付太后,一字一句郑重道:“求太后助皇后一臂之力。” 付太后心里一惊,低声喝道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帝姬活着,周王正追杀,太后帮帮她吧。” 付太后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皇帝,一下跌坐在榻上,心里又喜又悲,久久未说话。 皇帝又道:“他叫蒋南芝。是皇后起的名字。” 付太后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道:“终究,是我们安家欠你们的,起来吧。” “我想想办法。如今朝廷已被周王渗透的差不多,我只能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皇帝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就足够了。 云姑在外室往姜南知的房间了探,见她还是躺在床上 ,不说话,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心里十分担忧,便自己煮了些养生粥给她端了过去。 坐在姜南知的床旁,眼中满是温柔,用手轻轻抚摸着姜南知的头发道:“吃些东西吧。我给你煮了些粥,是你爱吃的。” “我现在吃不下,先放那儿吧。牛。你先去忙你的,我没事儿的。”姜南知声音嘶哑。 “南知,你这样不说话,不吃饭,我这心里呀,难受的紧,不过,你要是想一个人待着,就一个人待着,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把自己憋坏了。”云娘擦了擦眼里的泪道。 说完便出到外室去,牧白趴在桌子上,心里也是十分难过。因为姜南知很难过。 秋桑不知发生了何事,姐姐回到了身边,娘亲应该很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很不开心,我不会跟姐姐抢娘亲的,因为我知道姐姐也受了很多苦,姐姐需要娘亲。 这时,有两个丫头,在门外探望着,秋桑示意,牧白抬头往外看起身站在门口向那两个丫鬟道:“你们是何人,所为何事?” 那其中一个丫鬟立马堆起笑脸脆生生的道:“我们是来找向公子的,我们家娇娘,有要事与向公子商议。” 牧白顿时脸色有些为难,那丫鬟也是懂得看人脸色的见牧白脸色不好,又忙道:“我们家姑娘说了,公子若不去,可是失了信。” 姜南知走出到那丫鬟儿跟前儿道:“走吧。” 牧白有些担忧的看着姜南知,低声道:“公子,行吗?” 姜南知勉强在那符总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说道:“我答应过她的,走吧。” 云娘也倚靠在门口,看着蒋南芝。担忧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只是喊道:“早些回来,娘给你做好吃的。” 姜南知向云娘点点头道:“娘,那粥你别扔了,我回来吃。” 云姑这才扯出一丝微笑,忙哎了一声。 娇娘在房中踱步,时不时的向楼下观望着姜南知来了没,眼中有七分喜悦,三分忧愁。 娇娘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便见姜南知,他今日倒是有些奇怪,穿的衣服也比往日要素,整张脸又肿又白,眼睛又肿又红的,看着是十分的丑陋。 “你…没事吧?你这是被打了吗?”娇娘有些不太确定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南知哑然失笑道:“有些杂事罢了,你叫我来所为何事啊?” 娇娘拉着姜南知行为动作十分兴奋道:“妈妈同意了!今天妈妈在外面听到了我的歌见她十分惊奇,我就趁热打铁全,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 姜南知笑道:“恭喜你,不日便惊动这整个江夏了。” 娇娘面上有五分激动,五分娇羞。 眼里一瞬间又满是担忧。 “那…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南知起身走向书桌前,笑道:“交给我吧!” 娇娘见姜南知胸有成竹,面上一喜娇俏道:“我就知道公子一定有法子的。” 又为牧白斟了杯茶,媚惑道:“到这位公子喝些茶歇歇吧。” 牧白被这一眼看的一激灵,忙移开视线,低着头闷闷道:“多…多谢姑娘。” 娇娘见他比女子还要娇羞,用手轻轻地掩了掩鼻,轻轻在牧白肩膀上一划,娇笑道:“公子莫要客气。” 牧白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弹起身来,与娇娘移开些距离。 待姜南知走出青楼大门,望了望天,马上天都黑了,催促着牧白赶紧走,云娘还在家里等着,必然是等得急了。 牧白驾着马车带着姜南知摇摇晃晃地回到竹林,姜南知出去走了走,心里虽然还是难受但缓解了不少,往大门走去,见院子里东西凌乱,心里一惊,拔出小腿上的匕首,慢慢地往屋里走去。 第104章 黑化的钮祜禄姜南知 屋子里越发地凌乱,陈设四分五裂在地上躺着,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那些破损的东西。 牧白见状,拿起屋外的棍子,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姜南知身后。 姜南知走了好几个房,见里面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没看见云娘她们,心下更加不安。 忽地,她听见她的房间传出来有些动静,慢慢打开门,见云娘躺在地上,身上沾满鲜血,心里一惊,手里的匕首也跌落在地。 忙过去抱住云娘,有些焦急地喊着:“娘!娘!” 云娘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嘴角的血深深刺痛着姜南知,云娘抬起手,用沾满血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姜南知才道:“饭…做好了,你不要哭…” 姜南知心痛如刀绞,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发生了什么,娘!” “周王的人来了。”云娘忽地又笑道:“不过,他们以为秋桑…是你,我骗了他们。” 栗太监突然极一群人出现在院子里,云姑还以为是姜南知带朋友回来了,从厨房赶忙出来迎接,与栗太监四目相对时,笑容凝固,脸色大变。 附近的隐卫见此情形,暗道不好,向同伴递去眼神,同伴摇了摇头。另一暗卫抿了抿,是啊,他们是为皇帝而生,为帝姬而生,只需要保证姜南知的安全就行了,若贸然去,反到会暴露更多… 栗太监皮笑肉不笑,穿过云娘望向了身后的秋桑。 “云姑姑,好久不见啊,如今姑姑倒是老了许多。”栗太监捏着兰花指浅笑道。 秋桑见这一行人骑马带刀,满是煞气,吓得躲道云娘怀里脸色苍白喊了声:“娘。” 云娘赶忙抱着秋桑,眼里闪烁着坚毅的光,抚摸着秋桑,将她牢牢钳在怀里道:“南知不怕,乖。” 秋桑躲在云娘怀里,她微微抬起头,只能看见云娘的下巴,她不明白为什么云娘喊姐姐的名字,也可能是娘担心姐姐吧。 “娘…” 栗太监脸上的微笑多了几分真切。 “皇后十年前去了,你如今苟且偷生也该去陪陪皇后了吧。” 云娘怒目呵斥道:“乱臣贼子,你就不怕天道报应吗!” 栗太监娇声大笑道:“这天,早就变了。” 说完众人一跃而下,提刀向她们走来,云姑忙进屋将门关上,盯着秋桑的眼睛低声严厉地对秋桑道:“记住,你才是南知,知道了吗!” 秋桑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紧紧抱着云姑,她只有娘了,自从跟了娘她才有了吃得饱穿的暖有人疼的日子,娘说我是姐姐,肯定有娘的道理。 门一脚被人踹开,云姑跪在地下手拉着栗太监的衣角边哭边道:“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她,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了。” 栗太监面色佯装难过,叹了一口气向秋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姑忙将秋桑拉入怀癫狂地大声喊道:“她不是!她不是!” 栗太监望旁边示意,将她们分开。 秋桑害怕地看了一眼云姑,颤颤巍巍道:“姜…南知。”说完紧紧抱着云娘的手臂。 里太监伸出手将秋桑的下巴抬起道:“这眉眼…可真真是和皇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云娘跪着爬到栗太监脚便大哭道:“求求您了她还是孩子,放过她…” 栗太监忽地抽刀将秋桑的人头砍下,血溅了她一脸,那小小人眼里还透着迷茫和单纯,云娘尖声大叫,行为疯癫扑向栗太监,厉声大喝:“乱臣贼子,我要杀了你,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 刀没入了云娘的肚里,疼痛让他一时忘记呼吸,刀利落地抽出,血溅了一地。 云娘怒目圆瞪盯着云娘嘴角一弯笑道:“云姑姑,下去记得帮我给皇后带个好。”说完这些人拂袖拿着秋桑的首级驾马而去。 云娘满身是血爬向秋桑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哭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但是…如果没有她,以后会有更多人流血,你不要怪我…”撕下身上的布料盖住秋桑残尸。 姜南知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心里的难过,泪如雨下。 “娘,我不能没有你,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治好的 。” 云娘拉住姜南知的动作,眼里充满不一样的情绪,她这一刻才知道,只有姜南知登上皇位,她,才是真正地安全。 “南知,秋桑是为国为君而死,她是大义,你舅舅说的没错!”忽地加大声音,加大手里的力度,靠近姜南知道:“你!要去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乱臣贼子当道,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血,期盼你的出现、你的到来、要为你赴汤蹈火的人都在看着呢!只要帝姬一声令下!” 又松了一口气道:“南知,我不能看着你长大了…看着你以后…登基为皇了,南知,你不要难过,你不要伤心,你若难过伤心,我会更难过的,我的南知,以后又要受许多的苦…”说完便气绝身亡。 姜南知泪流满面见云娘没了动静,轻轻喊了声:“娘。”随即号啕大哭,心疼欲裂,不能自已。 牧白在旁边也已是泪流满面,他起身过去道:“公子,夫人走了,让夫人安歇吧…” 姜南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看向旁边的秋桑,慢慢地伸出手翻开盖住的布料… 随即将她盖上,慢步往外去,她,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她挤入了姜南知的尸体里,她知道她尚有一丝魂魄还在这个身体里,不然她又怎会心里如此的痛,如此的恨。 她是一个现代人来了古代更加对这些权利没有任何渴望,但是她有感情,那些人杀阿九,杀卫凌染,杀云娘,一步步杀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最能依靠的人,她们是为了国家大义而死,为了姜南知而死,也是为她向暖而死,她本想顺应天命,不争不抢… 姜南知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殊不知这天命,可能就是要让她替真正的姜南知斩杀逆贼!为死去的忠义之士伸张他们心里的道! 姜南知心口一痛,吐出一口血水,她知道是“姜南知”在痛,在呐喊,顿感天旋地转,忽然倒地… 第105章 这才是女主的正确打开方式不对 “九弟今日怎地有空过来。”元微公主拨弄着琴弦,脸上带着轻纱遮面,自从大火后,她便变得不爱说话,也不爱走动了。 阿九进门,自顾自坐下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来瞧瞧阿姐。” 元微嘴角一丝冷笑道:“已是死人,有什么的好瞧的。” 蒙项听这话略皱了皱眉,自从脸被烧后,公主就这般,他只是个奴才,原不该多嘴的,谁知安慰了公主,她更加恼怒,一来二去,他边不说了,只盼着公主快乐活着,他能永远地呆在公主身边 阿九走到元微身边坐下,加阿九盯着她的脸,元微眼里有些恼怒,冷眼看着他。 阿九眼眸一转,直盯着元微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将你的脸恢复到完好如初。” 元微眼里先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很快便灭了下去冷哼道:“你今日是来寻我我开心的吧。” 阿九依旧盯着元微认真道:“她也是个女子,她连不治之症都能治好。你我虽不是一母所出,好歹也是血亲,我何苦拿你寻开心。” 蒙项听完心里倒是十分兴奋,如果公主的脸治好了,公主就不会整天这般,肯定还是那个会玩,会撒娇,做了错事找他帮忙的公主。 元微好似看到自己的脸还如往日一般漂亮娇嫩,她去找安南璟,安南璟会娶她… 阿九见他嘴角有一丝笑意,又道:“若将这脸治好了,往后万事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元微低下眼,冷哼道:“九弟请回吧,我要歇息了。” 阿九挑了挑眉起身,看了蒙项一眼,慢悠悠往外走去,边走便道:“公主别急,先好好考虑考虑。” 蒙项见阿九走远忙问道:“公主何不试试。” “九弟对于别人的事,从来不关心不问候,必定是有要我做什么,况且真假不知…算了吧”云微向内室走去。 蒙项望着公主的背影,神情复杂,心里万分心疼,公主不想做,那就让蒙项做吧,蒙项愿为公主千千万万遍。 春雨一阵一阵地下着,外面的风渐暖,闻着空气里都带着花草的清香。 不知过了多久,姜南知缓缓睁开眼,望着陌生的陈设一时间有些恍惚,从外面进来两个丫鬟,见姜南知醒来惊喜道:“快去叫大人,公子醒了。” 一个丫鬟小心地扶起姜南知给她喂着蜂蜜水,一整套动作下来,甚为妥帖,另一个丫鬟欣喜地向外跑去。 那丫鬟边喂姜南知蜜水边道:“公子睡了好几天,大人都吓坏了,小厨房的粥一直在温着,等着公子起来吃呢,奴婢马上过去拿。” 姜南知沙哑地嗓子道:“牧白呢。” 那丫鬟笑道:“牧白在料理后事,今日便回来了,公子不必担忧。” 许子安和心瑜慌慌忙忙过来,推门而入,那丫鬟见她们二人进来,便端着手里的东西慢慢退下了。 心瑜坐在姜南知的床边,看着才十几岁的孩子,遭受了这么多磨难,眼里不由得多出了心疼。 拉着姜南知的手温言道:“你别怕,她去了,你还有舅舅和舅妈。” 姜南知另一只手覆盖住心瑜的手,以做回应,面向许子安道:“舅舅,你可愿与我一同斩杀逆贼,共创大业,开建元年。” 许子安内心激动不已,忍不住眼眶微湿,胸腔似有熊熊的激情,让他有些难以控制,终于,他等到了,他们也有希望了,他看了一眼心瑜。 心瑜懂他,见他难掩激动神色,心里倒也万分欣喜。 心瑜起身站在许子安的旁边,与许子安一同跪下道:“臣拜见帝姬,臣必当助帝姬登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舅舅舅妈不必多礼,坐。” 许子安起身坐下,他与心瑜眼神再次相碰,她们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与从前一样,她是他们的希望,她是全大周子民的希望,是真正地大帝姬! 姜南知苍白着脸,身体有些许无力道:“我们,有多少人。” 许子安并未直接回答,只道:“当年被周王抄了三族的有四户大家,流放各地的有十多大家,当年真正有权的四大家,身家性命都还在京城。” 又道:“手里有兵权的安家…帝姬可借势而为。” 姜南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安家独一子,安南璟乃是皇后娘娘昔日旧交,感情深厚,必会全力相助于帝姬。” “我知道了,我就先以舅舅远房侄儿之子投靠入府,人前叫我向暖,莫要露出破绽。” 许子安与心瑜点了点头道:“是。” “我休息片刻,你们先去忙吧。” 许子安点了点头,关上门出去。 “出来吧!” 暗中的隐卫互相看了看,眼里具是惊讶,有些不确定。 “还有我再说第二遍吗。” 话应刚落,两个隐卫应声落地,单膝跪地道:“帝姬。” 姜南知望向他们道:“就只有你们两个?” “回帝姬,近身的只有我们。” “那就是说,那日,你们也在。”姜南知平静地道。 “是”隐卫如实回答。 “为何不救!”姜南知眼眶微红。 “若让他们发现了我们,不但帝姬有危险,皇上也有危险。” “是皇帝是你们来保护我的。” “是。” “那你们,能联系得上他吗。” 隐卫有些吃惊地抬起头道:“可以。” “拿纸笔过来”姜南知道。 不一会姜南知将一张字叠好递给那隐卫道:“交给他。” 隐卫接过信件,两人互望了一眼,眨眼间便不见了足迹。 姜南知躺在床上,望着床幔,既然决定走到这一步,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拭目以待吧,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当暗卫局将这信递给那近皇帝身的太监时,对方也大吃一惊。 “你们把自己看家本领都学砸了,怎么能被她发现!”那太监眼里焦急。 那暗卫面无表情道:“她很聪明的,与我们本领无关。” “哼,这十多年你们隐卫局的人是越来越懈怠了!” 当这封信递在皇帝手里时,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地愣了片刻,紧紧捏着那信纸心里扑通扑通跳,在夜深人静时他就着月光缓缓打开信…… 第106章 鼠鼠我阿 终于有兄弟了 舒子息在江夏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便与小厮驾着马车一同前往姜南知小院中去,见屋外不见日常用物,又见各门上落了锁。 眉头皱了皱沉思片刻又赶车前往中心区域乞丐堆里,忙拉一乞丐问道:“你们可认识乐衍?” 那乞丐见这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定是那家里有钱的公子哥儿。 乞丐狡猾地转了转眼睛,笑道:“爷,你说的可是那前些日子起了新名字的乐衍?” 舒子息有些不解,道:“你带他过来便是,若是,我自然是认得。”随后拿出一沓钱递给那乞丐。 那乞丐见到铜钱眼睛瞬间发光忙道:“爷,您在这坐一会子,我马上将乐衍给您找来。 ” 不一会儿,乐衍手里拿个缺口的破碗匆匆忙忙跑过来,他以为是姜南知来找他,有个好像人给他馒头他还没来得及接,心里还在乐癫癫跑过来,看到舒子息的那一眼,脚下的步伐顿时变得软绵绵飘虚虚的。 舒子息见乐衍过来忙到:“我怎得没见姜…向公子,那家里我看也落了锁,莫是人找到了走了?” 乐衍无精打采道:“公子母亲和妹妹去世了,她是咱知府的亲戚,被接过去了,我也许久未见她了…” 舒子息有些吃惊,与自家贴身小厮相视一眼道:“这才过了半月,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乐衍垂着的头摇了摇道:“我也不知道…公子肯定难过得紧,才刚找到娘…” 舒子息脸色沉重起来,叹了口气向旁边的小厮道:“马上去找个住处,我先待江夏一段时间,下午去知府下个帖子。” 乐衍见舒子息要走,忙拉着他道:“公子记得给向公子说一声,乐衍一直在等着她!” 舒子息向乐衍点了点头,看着他手里黑乎乎的破碗拿出了些碎银丢入。 许初尧听下人说救他的那个公子居然是他的远房表哥,他惊得都顾不上还没好全的断腿,蹦哒着要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一时间府里鸡飞狗跳。 “我的哥儿呀,您等这腿好全了再去吧!”许初尧的奶娘在旁边劝着。 许初尧跟个小霸王似的道:“不行,我就要去瞧瞧。” “我的爷,我找人将您抬过去你看行嘛,别真的成瘸子了!” 许初尧想了想,若真成了瘸子,那些人岂不是更加要笑话他了,便道:“那行。” 当姜南知坐在书桌前看着被抬进来的许初尧,一瞬间有些不明所以,停下手里的笔道:“他又受伤了?” 许初尧这才看清她的样子,跟个姑娘似的,这是他的表哥?他长这么大是真的没有见过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哥哥姐姐,他总是待在府里,好不容易去学堂,那些人说他是京城里来的,说他是见不得人的,时长不与他玩闹,表哥这么瘦弱,居然敢从马下救他。 “呸呸呸,我是那么容易受伤的吗!”哼,这人真不知好歹。 姜南知不说话就盯着他,许初尧被他看的有些恼,凶巴巴地喊道:“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许子安听着下人来报,忙抓起手里的鞭子呼呼啦啦往姜南知这边赶,旁边的小厮见大人这般模样,忙劝导着:“大人,您别急,哥儿定是想着暖哥儿救了他,想去瞧瞧自家表哥,大人您别动怒。”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许初尧的话,许子安望了一眼旁边的小厮,那小厮也是一脸尴尬。 小厮:哥儿呀!你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许子安拿着鞭子大踏步进去,向许初尧怒目圆瞪喝道:“你要挖谁的眼睛,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你是要你爹小命不保啊! 许初尧回头见自家得拿着鞭子进来,吓得尖声大叫 ,催促着抬着架子的小厮 “啊啊啊啊!快快快跑,我爹要打死我了!娘呀!!快跑!”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呵斥声充斥着整个府地,旁边的小厮婆子丫鬟都叹了一口气,日常操作了,习惯就好。 姜南知揉了揉太阳穴,大声喝到:“好了。” 一瞬间许子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许初尧道:“给你表哥道歉!” 许初尧见爹爹居然停了下来,甚为惊讶,这一般他都会吃几鞭自家爹爹才会停手的,连母亲都劝不住的,这个表哥居然一句话两个字就让爹爹停了下来,好厉害! “舅舅,待他好了再打吧。” 许初尧:???什么意思,真的很过分! 许子安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初尧喝道:“还不道歉!” 许初尧吓得肩膀一抖,瘪着嘴巴,委屈巴巴道:“对不起…,表哥,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再犯,小心让你多躺两三个月。”姜南知淡淡道。 许初尧一听,脸色更不好,嘴瘪地更厉害了,都快哭了,糯糯道:“知道了…” 许子安喝道:“你腿都断了,你还跑过来闹什么。” 许初尧吓得身子往后一缩,害怕极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我就是想来看看表哥。” 许子安听这话气倒消了一半,还是瞪了他一眼,看着姜南知道:“向暖,你这两日身子可好些了。” 姜南知走到许子安面前道:“舅舅不必担忧,我已好了。” 许子安舒了一口气道:“好了就行,好了就行,县令夫人差人来说,过几日在芳园里办词宴,这幽州城的大多有才之人都会去,也给你下了贴子,我想着这个机会……”许子安又怕姜南知拒绝,说到最后没了声。 “我去。”姜南知翠声声地应道。 许子安面上闪着笑,将袖子里的帖子递给姜南知道:“初尧腿摔断了,走不了路,就你和你舅母两人过去。” 姜南知看向许初尧道:“你想去不。” 许初尧偷偷看了一眼许子安低声道:“我…我一个人在家里闷得紧,可是走不了路…就算了吧…” 姜南知笑了笑道:“这也不难做个轮椅就行了,你若想去,我就画图纸让人去做了来。” 许子安有些疑惑道:“轮椅是什么?” “等我做出来,舅舅就知道了。”姜南知浅笑道。 许初尧睁着大大地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姜南知,这个表哥不讨厌他。跟那些人不一样,难道这就是婆子们说的血亲兄弟。 第107章 我妈让我打听一下,谁家喝奶的娃这么爱窝里横 “公子,那帖子知府里不收。” 那小厮又有些支吾道:“说咱们是…商户,不过奴才听说过几日向公子会去芳园。” 舒子息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又道:“知府里还在寻什么人吗。” “在寻,一直都在。” 舒子息眼里闪烁,放下手里的笔,眼里闪着一丝不悦,与那小厮道:“她总是这么执着,找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死人给她们,做干净点,别让人发现了。”她总是这么执着。 那小厮抬头看了一眼舒子息忙低下头道:“是。” 舒子息看着写下的大字,沉默思索着,她知道的东西那么多,又有绝世救人的法子,再长几年,若是娶了她,舒府的家业定能延续到京城里有些地位,他要钱也要权。那个什么阿九,最好是不要出现。 春天来了,息生堂的客人越来越多,江文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抽个空隙找陈兰。 “师父,听小六说姜师父给你写了信,说了什么呀。”江文努力地要去看陈兰手里的信。 陈兰瞪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封信道:“给你,跟个猫一样,闻着味就来了。” 江文看着那信眼睛发亮,忙接过。 “你瞧瞧,姜师父还单单给我了一封,唉,她老人家放不下我啊!” 陈兰又瞪他一眼喝道:“还不快去前面帮忙,就知道偷懒!” 江文屁颠屁颠地出去关门。 陈兰放下手里的信,心里难掩复杂,长叹了一口气。她说在捐给乞丐家业时,买些偏僻的的空地,筛选些精壮的男子封闭管理进行练习武术,小心行事,不让人知晓。她…这是要养私兵吗。 月光日下,姜南知站立在庭前,望着那天上的月亮,她很爱月亮,她觉得月亮上真的有神仙,即使现代人登月毫无发现。 牧白坐在堂下的台阶上一会儿瞧瞧月亮,一会瞧瞧姜南知,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外间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衣物,进来见姜南知行礼道:“公子,夫人说明日要去赴宴,让公子瞧瞧这衣服喜不喜欢。” 牧白上前接下衣物,道:“多谢姐姐跑这一趟。” 那丫鬟眼里浮现了几分笑意道:“夫人说,若是有什么缺的,只管打发人去问她要,这里和家里是一样的。” “那轮椅可做好送过去了?”姜南知微微侧头问道。 “托公子的福,我们哥儿见了那物件,可真真是高兴极了。” 那丫鬟欲言又止咬咬牙道:“恕奴婢多句嘴,尧哥儿是小孩子心性,难免说的话惹人嫌,打小身边就没个兄弟,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兄弟,公子若得空了也去瞧瞧哥儿。” 又行了一礼道:“夫人还等着奴婢,奴婢就先告退了。” 姜南知默然一笑,牧白有些不解,只见姜南知道:“这确实也是正儿八经的兄弟。” 第二天一早许初尧便已收拾好在马车旁等着,又过了半个时辰,性子便有些耐不住了,向身边的丫鬟道:“快去叫人催催,这都什么时候了,让人等了这么久连个影也见不着!” 旁边丫鬟捂着鼻子笑道:“唉哟,我的哥儿,这还早着呢,估计这会子,公子正在用膳呢。” “怎么跟个娇娘儿一般磨磨唧唧,走走走,去表哥那瞧瞧。”许初尧不耐烦地拍着轮椅嚷嚷道。 没几分,这事便传到了心瑜耳朵里,只当是个乐。 “这日日都睡到日上三竿都叫不醒的人,今日就早了一回,还有脸说别人。”心瑜向旁边的丫鬟笑道。 那丫鬟也捂着嘴道:“哥儿这会子估计去兴师问罪去了。” 心瑜哼笑道:“去,把那碗羊奶给哥儿送过去,吃奶的孩子,竟然敢教训起自己的长辈来了。”那丫鬟笑着端着奶便去了。 那丫鬟一进屋见姜南知斯条慢理地用着早膳,自家的哥儿在旁边不耐烦地催促着,嚷嚷着。 那丫鬟端着奶向姜南知行礼道:“公子,夫人命我来给哥儿送羊奶来了。” 姜南知倒没觉得什么,小孩子嘛喝点奶补充营养,又是长个子的时候。 许初尧一听脸上有些红晕恼道:“我早用过了,你端过来作甚。” 他每日是起床用一碗,这个时候早就吃过了,这羊奶本就是只有小孩喝的,如今拿过来当着表哥的面,母亲定是故意的。 姜南知却只道是小孩子闹着脾气,擦拭着嘴,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母亲本是好意,你不喝岂不是凉了她的心,仔心舅舅知道了拿鞭子抽你。” 许初尧面上尽是烦躁,两只胳膊气恼地掸着,终究还是接过那碗奶喝了下去。 那丫鬟捂着鼻子笑道:“公子,尧哥儿小行动做事欠妥帖,夫人说了,若是有让人恼的地方,公子尽管教训。” 姜南知低眉笑了笑,原来这是怕她怪罪许初尧,让她不要跟小孩子般计较。 “血亲的兄弟,他年纪又小,难免调皮,一家子说什么妥帖不妥帖的话。” 丫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怪不得咱这府里的丫鬟小子们说公子是个顶顶知冷知热的人。” 外面又有一婆子进来道:“夫人在门里等着,外面的马车也都备好了,用完了膳公子和哥儿直接过去就是了。” 姜南知起身道:“既如此,走吧。” 心瑜见她们过来,拉着姜南知的手笑道:“你们如今大了,你和你弟弟坐一辆马车,也不失体面。” 姜南知见她今日穿的金钗绣花袄,整个人越发容光焕发,笑道:“舅妈今儿越发地好看了。” 听在心瑜耳朵里,只当是她如今只能男扮女装生活,哪个女子不爱美,又见了漂亮的首饰衣物只能看不能穿。 心瑜笑道:“我见你一直戴着这云木檀簪,不见别的,我回头差人给你些你挑挑。” 姜南知笑道:“多谢舅妈,不过不用了,怪麻烦的,我们走吧。” 走了一个多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姜南知下车见那县令府门前已停了许许多多的马车,有些气派不一般,有些勉强算是个马车的模样,许初尧被小厮从马车上抬了下到轮椅上,已经有机灵的丫鬟过瞧见心瑜,忙过来行礼。 “知府夫人,我们夫人在后头张罗着,忙不来空子,奴婢引您进去吧。”那丫鬟看着许初尧眼里闪过一丝笑,又偷偷地打量着旁边的姜南知,这公子模样端庄看着也是十分不一般。 “她今日有得忙,可别去劳烦她了,走吧。”心瑜面带浅笑稳稳当当道。 第108章 任何人不知道阿九来见她我都会伤心 那丫鬟将姜南知她们带到内堂,又向心瑜道:“夫人,您和公子们的位置在前面,吃食已备好,若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尽管吩咐奴婢们。” 心瑜颔了颔首,那丫鬟向心瑜又行了一礼便忙活其他的去了。 心瑜带着姜南知到座位上来,这每个竹案上都有炉煮着茶热着酒,案边放着文房四宝,虽说春天快来了,可还是有些冷气,那院子里竟摆满了各样的菊花。旁边张贴了许多有意思的诗词,一时间倒的确不一般。 心瑜偏向姜南知身轻轻道:“这个诗词宴午时正式开始,这也是世家、商家还有一些有才华的寒门学子交流认识的一个机会,每一年都会半,可巧你遇到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姜南知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许初尧见插不上嘴,撇了撇嘴,这个表哥一来,他在家里本来就没有地位,现在更没地位了,他左右张望着,忽地眼睛亮了起来,忙叫身边的小厮推他过去,心瑜也点了点头只嘱咐道:“今日人多,莫要调皮。” 眼见着人越来越多,有穿着布丁的学子、带着玉冠的少年郎、刚及笄的姑娘、已为人妇的夫人们,大家都各自找着熟悉的人说笑品茗。 一穿紫衣短袄的夫人看到心瑜,眼睛忽闪,拉着自家女儿便过来了,心瑜见有人过来,缓缓起身向姜南知低语道:“过来的是这江夏最大的商户,夫家姓王,你叫婶婶就行。旁边是她大女儿,王葭露。” 那夫人一张标准的圆脸,挂着两苹果肌,笑起来眼睛弯弯地,走到心瑜身边行礼道:“知府夫人。” “快可别多礼了。”心瑜赶忙上前扶起。 那夫人笑眯眯地眼睛一转,上下打量着姜南知,向心瑜道:“这哥儿真真是标志极了,不知道是哪家公子。”旁边地姑娘见状也偷偷地瞧着她。 心瑜拿着帕子轻轻掩嘴道:“这是我的一个侄儿,名叫向暖,因离的距离远了些,亲戚们都不大走动,可巧她出门游玩到来了江夏,我好说歹说让她住些日子。” 姜南知上前一步弯腰作揖道:“王婶婶安,妹妹安。” 这一礼让王夫人越发王夫人喜笑颜开,虽说是知府的远房侄儿,但打着骨头连着筋,到底是一家子人,且这公子气质非凡,家里也定是殷实之家,她们到底来说只是个商户,没权没地位。 “是个有礼的好孩子,哎呦!我说呢,怎么瞧着公子和大人眉眼那么像,原来是侄儿,瞧瞧、瞧瞧,多俊俏的孩子呀,长得又这么端正厮文,像个状元郎。”王夫人拿着帕子飞舞着。 又向着自家姑娘打趣笑道:“还不快给哥哥回礼,越发没规矩了。” 王葭露红着脸娇声道:“向哥哥安。” 姜南知笑着颔了颔首。 王夫人又笑着问向暖:“今年多大了,家是哪的,有几个兄弟姐妹。” 姜南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古代人社交都这么掏底细的吗,虽这样想着,却还是一一作答:“快十四了,家在云梦泽,家中就我一个。” 王夫人眼底微闪,倒是有些远,不过如今家里只有一个想必父母是十分恩爱的,便有意无意地向王葭露看看去。 心瑜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当做没看见罢了。 王葭露浅笑道:“向哥哥比我大一岁,我今年快十三了。” 姜南知笑道:“女儿家,不管哪个年纪都是最好的。” 王霞露听后浅笑着低下了头,姜南知只能感叹这万恶的封建主义让女子与外界交流甚少 。 从旁边又过来了几个夫人,心瑜又向她们一一答复,姜南知又是一一行礼,偶有几个学子过来向心瑜行礼企图刷个好脸。 姜南知以前觉得对付大人们那是游刃有余,现在倒觉得十分无趣,两句离不开公婆,三句离不开孩子,时不时地再寒酸几句府里的姨娘 。 对于姜南知来说,可真是让人痛苦,便起身向心瑜告礼要去更衣,现在虽无人知晓她身份,心瑜却是害怕她有一丁点闪失,吩咐自己的丫鬟紫凌也跟着,又一再嘱咐让她小心,让旁边的夫人们好一阵打趣。 这芳园倒还真应了这个名字,各式各样的花都摆了出来,空气里散发着冷冷的香气,里面还有池塘,池塘里居然还有荷花,让姜南知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大户人家,姜南知绕过假山,忽地胳膊被人一拉,拽入了假山缝隙中,牧白和那丫鬟一抬头便不见姜南知,惊地慌忙跑去找。 姜南知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被揽着腰,贴着身子抵在假山墙上,熟悉的檀木香袭来,紧紧地抱着姜南知,熟悉地声音低哑传道:“是我。” 姜南知听着声音就知道是阿九回来了,这个味道也是阿九身上独有的,忙与他分开,看着他的脸有些不可置信,眼眶湿润,声音有些哽咽道:“我就知道你没死,那人不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是说让我等你吗,我找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才来。” 阿九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神情悲伤,一时有些慌乱,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道:“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我被人追杀逃回家去了,处理完一些事,我就去幽州找你,他们说你来江夏了找我,我就过来了。” 姜南知悲伤的神情里多了一丝喜悦,忙道:“你想起来了,那你家是哪里的,父母可还好。” 阿九眼里情绪不明,低下眼帘低声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再等等。”等我,等我娶你做西凉最尊贵的王后。 姜南知尊重他的意见,忽想起刚刚的行为,脸色微红有些恼。 “谁让你抱我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这般不知礼数。” 阿九深深地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懊恼,道:“我好久没见你,一时间…情难自禁,你别生气…” 假山附近人声越来越多,阿九深深地盯着姜南知,难掩脸上的不舍,低声道:“我该走了,我不能待太久。” 姜南知见他急忙要走,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为什么,你要去哪,我哪能找到你。” 第109 社会你姜姐 江夏离荆关近,阿九自然不会跟她说,他是冒险过来见她一面,这里有些达官贵人认得他,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行色匆匆,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道:“我会来找你。”说完转角便消失了。 连姜南知自己都没有察觉,只有阿九在她身边时她才会忽然放松回去想要拌嘴撒娇。 摸了摸自己的脸,余温还在,刚才那幅景色好似她的幻觉,姜南知忽地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拍了自己一巴掌,她在想什么,阿九还是个青少年,她的实际年龄可比他大多了。 被自己脑袋里浮现的画面吓得也赶忙跑出假山,牧白和丫鬟还在附近一脸焦急地找着,公子不见了,夫人和大人会剥了他们的皮,正想着,转眼便看见姜南知,忙跑过去,丫鬟急得眼泪汪汪,惹得旁边的少年少女们微微侧目。 “公子,你去哪了,惹得奴婢好找。”紫凌边抹眼泪边道。 牧白舒了一口气道:“公子,您就算去天涯海角也要记得带上我啊。” 姜南知拿出帕子递给紫凌道:“是我不好,刚刚转晕了头,快把眼泪擦擦,妆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紫凌没有接姜南知的手帕,拿出袖子里的帕子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向姜南知道:“是奴婢没跟上公子,不怪公子,公子若想去哪,奴婢陪着。”所以您也别走太快,要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瞧着这样好的景色我也没见过,怪闷的,我们再去转转吧。”姜南知左顾右盼道。 现代园林宫殿她虽见得也不少,但那些都是死物,哪里像这般,花花绿绿的衣服,来来往往俊俏的少年少女。 菊花满园,古色古香的建筑别具一格,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时不时有迎面来的人不小心碰撞彼此,互相作揖,姜南知穿过假廊上小弯桥,这弯桥虽窄但却高,一眼便能看见全景。 “哎呀!那不是尧哥嘛,怎么身边也没个小厮丫鬟,定是那些小蹄子们偷懒玩去了。”紫凌指着许初尧方向言语里有些担忧。 姜南知看过去,许初尧坐在轮椅上,他的对面有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听不清在说什么。 “走,我们过去瞧瞧。”姜南知边走边道。 还没走近,便听见吵闹嘲笑的声音传入姜南知的耳朵里。 “小瘸子哈哈哈哈哈。” “真是个傻子,那马本就是个疯马他还真就爬上去了哈哈哈哈哈。” “如今真的变成了个小瘸子咯。” “就算从京城过来的,那来这里也是被贬的,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真是个丑冤家怪物。 ”说着便捡起底下的石头要丢许初尧的身上。 紫凌听见这话气得脸涨得透红,她们家哥儿虽说皮了些,可心是善的,这些个没教养的东西居然在他面前说这些混账话。 “去,把那两个口堵住。”姜南知浅笑道。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下作东西。”姜南知走到许初尧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那些三三两两的孩子还没反应过来,便一人挨了姜南知嘴巴子,把那些小孩打懵了几秒。 随即有些捂着脸叫,有些怒目圆瞪,有一个与她一般大的男子捂着脸怒道:“哪来的犬,竟敢打你爷爷!”说着便挥手向姜南知。 许初尧在旁边看的心一紧,这个大蛮个他都打不过,平时若有小厮不顺这人的心,都能被他打个半死,更何况瘦弱的姜南知。 “表哥,快跑,你打不过他的!”许初尧抓着姜南知的衣袖忙道。 姜南知一手抓住那人的拳头,轻轻一拧,随意一放手,他的胳膊随风飘荡着,那小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知道自己不是姜南知的对手,示意旁边的人去喊人。 姜南知慢悠悠道:“跑吧,他跑了我就把你的胳膊腿全卸下来,让你变成一个瘫子。” “回来!”他尖声叫道。 另一个小孩怒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我们,待我们回去告诉我爹,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南知拍了拍手慵懒道:“行啊,去吧,那我可要一字不漏地跟知府大人说,你们是知道的,知府大人是京城的人,簪缨士族之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临近天子,一句话,你爹的乌纱帽怕是要丢咯。” 随即又向那小孩道:“尧哥儿父亲是知府,官高一级压死人,你们父亲见了知府可是要行礼的。就单单那疯马,我也要告你们谋害朝廷命官家眷之罪!” “我们没有!你没有证据!” 姜南知冷笑道:“是吗?小厮丫鬟那么多,二十八般刑法用上,总是有一个人说的。” 那小孩们素日欺负许初尧,威胁他若敢告诉家里便再也不与他一起玩,这里面有官家的,有商家的。听着姜南知说的这般厉害,个个都被唬地一愣,这涉及到全府了,那可是大事。 那大蛮个面上有些微怒,却还是低下头道:“你给把我这胳膊接好。”若他跑出去找大夫,众人定会知道他们欺负许初尧。 姜南知笑道:“也好办,你们一个个给尧哥儿作揖道歉就成了。” 大蛮个示意旁边的人过去,那人见姜南知这般能说会道还把大蛮个胳膊卸了下来,虽然内心有些挣扎,却还是上前作揖道:“初尧兄,对不住。” 姜南知将地上的小石子放到许初尧的手里冷冷道:“砸!” 丫鬟一直观察着,给每个少爷一个嘴巴子就已经让这丫鬟震惊的了,哪里见过个人道歉还让人拿石头砸的。 那小孩伸着脖子,脸有些红,他哪里受过这般屈辱。 “我都已经道歉了,为何要砸我!” 姜南知冷笑道:“不过是以彼之道,还至彼之身罢了,你若受不了,我现在就去众人面前回了各位夫人们,疯马谋害,辱骂同窗扔石子,背地里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事,到时候抓几个小厮丫鬟细细拷打剥半身皮难道还不说出来?” 其他人更是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们确实没少干。 “尧儿哥,砸!” 第110章 背书咱不能给现代人丢脸 许初尧平日里被这些人砸都习惯了,哪有人为他出头,他可不敢回家告状,一是怕被父亲骂,二是怕从此没有了玩伴。便有些颤颤巍巍拿起石子往那人身上砸过去。 姜南知冷声道:“下一个。” 待那几个孩子一一作揖道歉后大蛮个咬牙切齿道:“都道歉了,还不快给我接好。” 姜南知冷眼道:“以后尧哥儿回去,若是少一根汗毛我就找你,我不光会卸胳膊腿,还会用毒。到时候成了哑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随即拿起大蛮个的胳膊轻轻一拧,大蛮个动了动胳膊,见已好,便哼了一声一行人呼呼啦啦走开。 紫凌赶忙跑过来蹲着许初尧的面前将他身上的石子拍掉神情担忧又愤怒道:“哥儿你没有吧,这些下作小子们…” 又见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小厮丫鬟怒骂道:“死蹄子,敢留哥儿一个人在这,等我回了夫人,把你们一个个剥了皮撵出去卖了!” 那小丫鬟跪下哭道:“紫凌姐姐饶命,哥儿说要喝茶,让我去端茶来。” 紫凌怒道:“小蹄子,平日里放纵惯了,别给我找借口。” 许初尧忙道:“紫凌姐姐,是我打发她的。” 紫凌气得直跺脚,姜南知看着许初尧道:“他们那边无礼对你,你为何还要找他们。他们辱骂你石子丢你,你为何也不还口?家里的那气势怎地出来就变了。” 许初尧红着脸低下头道:“我…我若还口了,他们就不与我一同了。” “朋友是会互相尊重爱护的,他们这样对你明显就是拿你取乐,他们那般品德的人,你跟在身边只会害了你,你交朋友要选择,而不是是个同龄人就交,堂堂知府家的公子,这般被人欺负,以后若还有人敢对你这般,欺软怕硬的小子们,就打,打不赢回家抄家伙,别闹出人命来就行。” “走吧,去舅妈那边估计要快开宴了。”姜南知叹了一口气道。 许初尧拉着姜南知的衣袖央求道:“表哥,你别和母亲说…” 姜南知略有些嫌弃有些恨铁不成钢,安慰自己这是自己的血亲,不气不气,道:“知道了!” 舒子息在假山后看着事情的原委,眼里泛出一丝玩味,这姜姑娘可真是有趣。 快到午时,园子里乱走动的人越来越少,姜南知和许初尧也入了席,心瑜见她们过来道:“怎么这么久。” 姜南知浅笑道:“没见过这样景,一瞬间迷了眼,多看了看。” 姜南知抬头便见对面几个女子看着她边笑边小声议论着。 县令夫人着正红大袄,金枝玉钗煞是气派,坐在上席,县令夫人先是向心瑜颔了颔手,向诸位笑道:“一年一度的词宴现在开始,今日大家聚在此地,皆为缘分,姑娘们儿郎们尽管将真本拿出了。” 略微思索道:“今日开第一首 就先以园开始 作菊花诗,以菊花为宾,以人为主,如此又是吟菊又是赋诗。 ” 王葭露听完略思索了一番,提笔写下,丫鬟忙将宝墨传上。 县令夫人拿起道:“诗馀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诸位在席人官贵人商夫人听完皆点头一脸赞许,王葭露略羞涩地看了一眼姜南知,姜南知自然不懂作诗,不过她这么多年义务教育可不是白上的,背了那么多年的诗词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县令夫人身边的小厮已将王葭露的诗词抄录下来,向堂外席的人传去。 “这王小姐虽是商户之家,却是个极其有才华的女子,可惜可惜。”马秀才看着词感叹道。 “马兄,又为何可惜呢。”一才人不解道。 “我如今考了秀才,若娶王小姐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过终究是商户。”马秀才叹道 “这位公子是喝了多少马尿醉成了这样,青天白日说什么梦话。”雷姑娘坐在席位上嘲讽道。 又一着棉布袄的文姑娘不屑道:“秀才哥哥不必感到失望,那王家小姐不会是你的夫人只会是你的主子。”说完哈哈大笑。 众人皆是笑意,这王家虽说是商,可是极富贵的人家,他一穷酸破落户居然敢这般狂言。 马秀才脸涨得透红,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不多时,又有一人将墨宝递上去,道句唐家公子唐烁的词,县令夫人只看了一眼便皱了皱眉,只将纸递了出去。 唐烁站起身来有些不悦道:“为何不念我的诗!” “公子的诗自有小厮抄阅传下去。”县令夫人皱了皱眉道。 旁边也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唐烁冷笑一声:“不就是说我的诗写得不好嘛!也罢!听说知府府里新来了位公子,想必也是才华横溢,不如请这位公子作诗一首让我们瞧瞧。 ” 许初尧拽了拽姜南知的衣袖低语道:“他就是那个唐敛的哥哥,就是那个被你卸了胳膊的。”许初尧见姜南知一脸不解。 姜南知恍然大悟,还在想着,怎么突然火烧到了她身上,旁边的唐敛有点得意地冲她笑了笑。 心瑜也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姜南知,只见姜南知起身向唐烁作揖道:“愚不才,只念过几本书,不敢在诸位面前卖弄,就做诗一首给诸位助兴吧。” 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下,心瑜侧身看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身边的丫鬟见姜南知落笔,赶忙将词递了上去。 “好字!好词!”县令夫人忽地站了起来惊道。 下面众人皆是惊讶,这位县令夫人可是翰林苑阜烨的得意学生,能让她觉得如此惊讶的会是怎么样的。 对面好几个女子向姜南知投去好奇的目光,竟开始一一上下打量起她来。 唐烁见县令夫人这般反应,眯了眯小眼,哼了一声。 旁边有夫人忙道:“你快念呀,可真真是急死个人了。” 县令夫人起身向众人席走来,将那张纸递给杜夫人道:“来,你瞧瞧。” 那夫人接过诗眼前一亮缓缓道:“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旁边的小厮拿起笔刷刷写下,赶紧着人传递了出去。 众人听完面上皆是惊意,低头窃窃私语,更是有几位夫人也细细打量起姜南知来。 ——————— ————————特别说明:章中引用红楼梦薛宝钗与林黛玉的诗词 第111章 总有刁人要害她 “好词!竟有这般才华。”杜夫人愣愣道。 又将手里的词递了出去道:“你们快瞧瞧她的字。” 众人皆是一脸好奇地一一接过,王葭露见也惊讶惊讶掩嘴。 县令夫人家的二小姐卜鸣秦惊道:“这位公子的字体…我竟从未见过,奔腾洒脱,刚劲有力,这词倒也是十分…” 旁边的王夫人看着姜南知越发满意,向自家女儿低语几句,又向心瑜道:“可真真是个状元料,怪不得知府夫人舍不得将公子带出来呢。” 心瑜笑道:“都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的。” “这向暖是何人,竟有如此才华,看这词倒像个清风孤傲的人”甲说道。 “快快快,县令夫人将她的亲笔传过来了。”乙男拿着词愣着神。 “这字……” 不多时姜南知便在前后堂诸位面前刷了个惊叹,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个官家的风流哥儿。 县令夫人端坐上堂,桌上摆着众多诗词,堂下众人品茗吟诗,围炉煮酒,泼洒笔墨,畅酣大笑,好不热闹,县令夫人手里拿着一张词浅笑微言叹道:“这首也是极好难得的词,” 杜夫人道:“姐姐快念来听听。” 旁边有人打趣道:“婶婶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呢” 众人皆是掩嘴一笑,县令夫人缓缓开口道:“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中。 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 寒芳留照魂应驻,霜印传神梦也空。 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 王葭瑜道:“这是哪家贵人所做。” 县令夫人看着署名道:“舒子息书。” “咦,这人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这般才华,往年的名单里也没有。” “莫又是哪家夫人的亲戚。” 心瑜微微低头向姜南知道:“跟你的那一首想必,确是没有特色极了。” 姜南知笑着低语道:“舅母,这人是我朋友。” 心瑜微微惊讶又平静道:“只得你三分真传。” 姜南知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抬眼便见王葭露静悄悄地盯着她打量,姜南知回以微笑,王葭露被抓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县令夫人向身边奴婢道:“快请舒公子过来。” 众人只见一身如玉树,眉毛若柳,俊美突出,着月牙披风的美男子缓缓入堂,又惹得旁边少女夫人们一阵骚动。 “母亲,你瞧瞧…”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相貌倒是一等一的。” “这公子比二姐姐都俊。” 舒子息弯腰作揖道:“在下舒子息向诸位夫人请安。”旁边便有丫鬟小厮摆了一桌请舒子息入席。 县令夫人笑道:“舒公子,往年似乎没见过你。” 舒子息浅笑道:“在下是幽州人士,来江夏谈生意,可巧遇夫人办的词宴,荣幸之至。” 台下有些夫人露出淡淡失望。 “商人……” “这长得再俊…” “倒是有些可惜…” 舒子息只当是没听见这些话,依旧浅笑着。 县令夫人又道:“公子家中是做何营生的。” “家里主产琉璃盏。”舒子息道。 “哦~我想起来了,那是幽州城舒家,倒与其他的商户不一样。”甲夫人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商户。”另一位小姐不屑道。 “公子的词写得极好。”县令夫人赞许道。 舒子息低头浅笑向姜南知那边抬手作揖道:“不极向兄。” 姜南知也抬起手作揖道:“舒兄别来无恙啊。” 王夫人是个极其通透的人,眼睛狡猾一转大笑道:“唉哟,瞧瞧,瞧瞧,怪不得我们平日里接触不到呢,原来才人的朋友才人呢。” 旁边又一夫人大笑道:“你呀你,来来来,与我吃一碗酒吧。” 见王葭露似有意无意打量姜南知,唐烁眼底浮现一丝厌恶,唐敛见姜南知出了风头越发地气愤,拽了拽唐烁的衣袖。 唐烁给旁边刘庐递了个眼神,那刘庐面露难色,但终究是抵不过唐烁的威胁起身向姜南知作揖道:“向兄,在下刘庐,家父刘典籍。” 姜南知忙起身回揖,典籍官,就是这江夏管理最大书馆的官长,那刘庐笑道:“今日一见向兄,便已被向兄的才华所折服,斗胆向向兄请一题。” 姜南知笑道:“刘兄抬举,我只些许读过些杂乱的书,上不得什么台面,不过刘兄若愿意,在下便道出自己的愚见。” 刘庐沉思道:“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坐上县令夫人脸色一变,坐下公子小姐们也是面面相窥,这题表面看似只是一道表忠心赞君主的,但如今这局势却是最不妥的,臣不臣,君不君。 心瑜眼神凌利扫过刘庐,刘庐的母亲见状,面上一白,神情紧张,这题说出来,她是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 姜南知起身缓缓道:“尧的一生有诸伟大功绩。其一是通过“选贤与能”的“禅让制”使权力得以和平交接;其二,就是开放舆论,使权力能受到充分的监督。在禅位于舜之前,尧先是向四方诸侯之长征询继任人选,四岳推荐了舜。然后,尧对舜进行了诸般严格的考察,最终确定了舜的继任资格,在这一禅让过程中,权力实现了和平交接。 “除了禅让,尧的另一个极具现代意义的伟大功绩就是开放舆论,监督权力。尧时的“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敢谏之鼓”的设置,使得民众可以对权力的运作进行充分的社会监督。这就是“文明”。当然,后世的“诽谤木”不再被允许贴“诽谤”之词,而只允许贴“感恩词”、“表扬信”,因此就逐渐演化成了“美丽”的“华表”。再后来,连涉嫌“诽谤”的言论都成了“敏感词”而不被允许发出,甚至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成为发言者杀身、获罪的因由。” 众人都捏着一把汗,唯恐姜南知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被连累抄家。要知道如今周王得道,皇帝无音讯,元皇后肚子里的当年到底是在或者不在,大家都是不知的。 第112章 女主怒怼显眼包 姜南知冷笑道:“禅让重要的是权力被交到了正确的人手中。“选贤与能”既需要有识别“贤能”之才,又需要有举荐“贤能”之德,就“选贤与能”和“社会监督”这两个指标而言,当今与尧时代相比,贤德之人无几,有些人只能是衣冠禽兽,衣冠再华丽,也只不过是衣冠华丽的禽兽。消灭了尖锐的批评声,温和的批评声就变得刺耳了。消灭了温和的批评声,连沉默都变得居心叵测。当沉默也被消灭时,夸赞的不够卖力就是一种犯罪。对于禅让只有血统才是正道,对于舆论也只有血统才能指引好的导向。” 众人听完最后一段话,心里是翻起惊涛骇浪,面色皆变,不敢言语,这向公子是说周王衣冠禽兽?非正道?可周王确也是先帝与先皇后的嫡子,更是拿不准姜南知话里的意思。 县令夫人脸色微白,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众人有看着他们的,有假装喝酒的,唯恐被人抓住辫子。 心瑜手一下捏住许初尧的胳膊,脸色微变,许初尧小声不满地抗议道:“娘,疼。” 刘庐冷笑道:“向公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摄政王!妄议朝廷。” 姜南知冷眼看过去,这人来者不善从他嘴里吐出这一题时,她就知道,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说这样的题,不就是想故意引局吗。 姜南知一脸不解道:“刘兄,我们不是在说题吗?怎么会议论朝廷,又关周王何事?” 旁边的唐烁拍了拍桌子道:“向兄,你不就是含沙射影周王不是正统!” 刘庐冷笑道:“向兄说摄政王不是贤德之人!” 王葭露面容紧张地看向姜南知,这些人要做什么,怎敢如此大胆议论朝廷。 姜南知大惊道:“唐兄刘兄,你们竟是这样想我们摄政王的?皇上病倒,摄政王兢兢业业十多年协力朝堂,且摄政王又为先皇后所出,又怎会不贤德?刘庐说题,在下边就题论题,没想到刘兄居然想到了摄政王居然如此污蔑与在下和摄政王!刘兄唐兄且不可胡言乱语啊!” 刘庐气愤地一拍桌道:“摄政王协力朝堂,难道不是正统吗!” 姜南知冷笑厉声道:“摄政王亲手足贤明,代理朝堂,如今我皇正壮年,吾皇才是正统!刘兄好大的胆子!竟敢胡言乱语说摄政王想要篡位,刘兄,唐兄这可是谋反杀头抄九族之罪!!” 众人见姜南知气势如虹,言辞犀利,竟有些胆战心惊之感,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刘庐也被姜南知这番话这气势吓得一愣。 唐烁冷笑道:“当今与尧时代相比,贤德之人无几,有些人只能是衣冠禽兽,衣冠再华丽,也只不过是衣冠华丽的禽兽。这可是你说的!” 姜南知笑道:“唐兄好记性,在下难道说错了?有些人端得个正人君子,实际却做暗箱操作的小人行径。” 唐烁又道:“向兄好大的气势,一句话便定了我唐家和刘家生死。” 姜南知冷笑道:“不如刘兄和唐兄,一句话便让摄政王背上欺君夺位之名。” 刘庐脸色一变,指着姜南知脸憋得通红道:“你…你胡说八道!!” 姜南知冷笑道:“刘兄这是想要指鹿为马啊。”不能说还要说,真tm话多,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姜南知冷眼瞧着他,这些人说好听了是顺势而为,说难听了就是墙头草,就是她的眼中钉,她要夺权,他们是障碍,是垫脚石,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了,自己可以不置他于死地,他们可不是这样想的。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缓解此局时,舒子息端起酒杯笑道:“看来刘兄不胜酒力啊,吃了几杯酒,就醉了,向兄,来我敬你一杯。” 刘夫人脸色惨白,有些感激地看向舒子息,自家儿子这个时候怎么如此拎不清,这么多权贵有头有脸的坐这,竟如此大胆,若是传到那位耳朵里,怪罪下来… 县令夫人向旁边的丫鬟道:“还不快将刘公子带入偏殿歇息,没眼力见的。” 王夫人忙也端起酒杯道:“少年们年轻气盛,说话没个轻重,哪里懂得这些,又喝得迷糊,夫人莫要恼,我一会子吃醉了酒,闹了笑话,夫人可得把我一棍子敲晕抬回去。” 另一个夫人打圆场哈哈大笑道:“你呀你呀,别到时候又要讹夫人银钱!” 舒子息放下酒杯坐下,视线凝望着姜南知,见她低着头盯着台上的炉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的话便风风火火传入外堂学子的耳里。 “刘兄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向兄说的话可真够犀利的。”马秀才道。 甲女子端坐着记录着什么,漫不经心道:“好端端这个节骨眼议论这些,是刘庐自己找死吧。” 乙女一脸花痴道:“我倒觉得向公子说的极好,没想到这向公子不仅书法诗词了得,没想到见解也如此独特,一会子一定要去瞧瞧他长什么模样。” 丙女调笑道:“你呀,我看不是来观诗词的,像是来选夫的。” 甲男不合时宜不屑道:“自古都是男子挑女子,哪里有女子挑男子的。” 乙女白了他一眼哼道:“家里没有镜子,尿总有吧。” 马秀才摇了摇头叹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啊。” 甲女子挑眉看了一眼马秀才漫不经心道:“不会说话,回家让你娘把你的嘴缝起来好了。” 马秀才掸了掸衣袖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内堂又恢复如初,热热闹闹,忽听一女子道:“咦,我听说金凤楼里的娇娘唱了一首歌,那词是及好的。” 符家公子嘲笑道:“正经姑娘家,整日听这些下流词,也不怕嫁不出去。” 丹秋脸色迅速染上红晕,拍桌微怒道:“我说的是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县令夫人听见动静抬起头道:“怎么了。”这些孩子们。 第113章 女主真的烦透了这个男人 大堂突然安静起来,丹秋脸色微红,低头道:“我…我说金凤楼娇娘唱的词好,符公子便说我听下流词。” 唐烁举杯调笑道:“丹大小姐可莫要抬举那些妓人。” 丹秋又羞又恼,要被他们调笑得无地自容了,明明自己只想要去讨论一番诗词,却被他们这般恶意揣测,今日人多口杂,若是传出去,她们丹家女子以后如何择婿。 姜南知见状心下了然,此刻大方豪爽地举起酒杯向丹秋笑道:“我要敬丹小姐一杯。” 舒子息不动声色抬起眼眸,今日可真是精彩,这姜姑娘着实是个妙人。 众人不明所以,唐烁狠咬牙,心里暗骂姜南知处处都要横插一杠。 丹秋脸微红,面上还有些娇恼的痕迹,不太确定姜南知是什么意思,便微微低下头道:“向公子这是何意。” 众人也皆望向姜南知,只见姜南知正色道:“为丹姑娘不因她们身在俗事中而唾弃辱骂,且能发现她们的亮人之处,敬为丹姑娘的格局。”说完便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丹秋没想到姜南知会如此正色,心里不恼,面上倒有些不好意思。 唐烁哈哈大笑嘲讽道:“一点朱唇万人尝,向公子可真够怜香惜玉的。” 符公子也调笑道:“向公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多情呐,啧啧啧。” “她们独身于这个世道,能活着已是艰难万分,我倒觉得她们是坚韧的,是勇敢的。自古以来对她们的评价更多的是商女不知亡国恨,但却忘记了击鼓抗金的梁红玉是妓,拼死救衡王的林四娘是妓女。”姜南知一脸正色道。 大堂里的女子没想到姜南知会为女子还是一个妓女说话,面面相觑,边吃点心边等着下文。 唐烁多喝了几杯酒,脸色微红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没听过” 姜南知愣了一秒,这才想起她来的这个时代是架空的,不过也不能让自己占下风,笑道:“唐公子回去多看看书吧。” 堂下有低低嘲笑声,这唐公子本就不通诗书,还非得往姜南知身上凑,唐烁听笑声更加恼怒。 丹秋也沉思道:“确实,有些东西是不能一棒子打死的,正是因为磨难她们才会比寻常人更加有情有义。” 唐烁嘲讽道:“什么有情有义,不过是些低贱肮脏的人罢了,倒被向公子美化成了不俗之物。” “有些人啊又立又当,嫌弃她们的身份,却又忍不住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你说对不对啊唐公子。”姜南知姜南知挑了挑眉笑道。 唐烁脸色涨红,起身便要问候姜南知时,县令夫人皱了皱眉终于打断她们道:“好了!诸位小姐夫人都在呢,你们说的这是什么混浊话越来越不像话了。” 又一位公子道:“听说这娇娘因这一曲身价大涨,京城的人出高价挖了去。” 王夫人向县令夫人笑道:“不如我们也请她过来唱一曲听听如何。” 丹秋也忙附和道:“对呀,既然今天是词宴,过来唱词也算是雅兴。” 县令夫人有些犹豫不决道:“这…” 又一家公子哥道:“如今怕是想请请不得了,听说这万金都不能让其开口一唱。” “里面有一句我记得特别清楚: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十多岁的男子站起来笑念道。 旁边的夫人揪着他的怒道:“好小子,你怎么知道。” “啊呀,娘,疼疼疼,我听别人说的!” 心瑜向县令夫人道:“这几句便已是绝句,看来此曲确实不错,倒是有些遗憾了。” 姜南知笑道:“这有何难。” 心瑜面向姜南知,眼睛亮晶晶地笑道:“哦?此话怎讲。” 姜南知故作深沉道:“舅母是想看词还是想听曲。” 心瑜浅思道:“听曲的目的就是想听这词。” 只见姜南知拿起毛笔,大手一挥刷刷写下递给心瑜道:“这就是完整版。” 心瑜一脸惊讶地接过词细细读了一半道:“好词!” 又看向姜南知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王葭露低下头微微皱了皱眉,绞着帕子,王夫人脸色也微微有些奇怪,唐烁倒是心情畅快,嘲讽道:“向公子莫不是与那娇娘是老相识。” 姜南知正色道:“确是故友。” 唐烁见王葭露面上更加难看,便哈哈大笑有些嘲讽道:“看来向公子确是风流多情之人。” 姜南知又感叹道:“那娇娘与我有救命之恩,当日她也是举步维艰,我便写下这诗赠与恩人当做感谢,娇娘是非常聪明勇敢的女子,凭借自己的本领做出了一番事来。” 王葭露面露浅笑道:“向公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敬向公子一杯。” 王夫人看着自家女儿那模样,便知怎么一回事。 心瑜将手里的词递给县令夫人,县令夫人欣慰感叹道:“今日头彩非向公子莫属了!” 王夫人眼睛一转,笑道:“不知向公子可有心意之人?” 姜南知正色道:“如今功不成名不就,怎敢误佳人。” 王夫人调笑试探道:“我王家虽不是官身,但也是商富一家,今日做个彩头,不如…向公子给我们王家做女婿如何,往后这王家的产业可都是向公子的了。” 旁边也有夫人迎合笑道:“可不是嘛,给她们王家做了女婿,那可真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知府夫人,您说呢?” 心瑜无奈地笑了笑道:“这孩子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又怎好插嘴,一切全凭她的想法。” 王葭露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偷偷看姜南知是何反应。 倒有在坐的其他女子眼里不屑,这向公子一看就不是俗人,王家可真是不知羞耻。 舒子息静静地一脸笑意看好戏,戏谑地跟姜南知使了个眼神。 众人都以为这姜南知如今年龄小,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王葭露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华更是不用说的,如今知府夫人又开口全凭她的主意,怕是今日有一番喜事了。 姜南知站起身向王夫人作揖道:“小子觉得不好、不好。” 众人都是一愣,王夫人是在商户里混的,面上自然是会作足,只见她依旧笑脸,眼里却多了一丝不悦,故作吃惊道:“你说说,是我们王的女儿才华配不上你呢,还是样貌配不上你。” 第114章 林萧 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姜南知正色道:“王姑娘咏絮才高,蕙心兰质是一等一的绝代佳人。” 王葭露红着脸低下头,唐烁冷哼一声道:“你确实配不上。” 姜南知又道:“今日的彩头可以是簪子,可以是玉,可以是金银,可以是任何物件,王姑娘不是物件,所有这彩头决不能是王姑娘的婚姻大事。” “且我年纪尚浅,一无金银作聘,二无官权傍身,三与王姑娘初遇无情无爱,岂不是害了王姑娘,我以往发下毒誓此生娶妻要彼此爱慕,不论对方是何身份,必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场女子夫人眼里皆惊讶,有欣赏,有难以置信,公子王孙们倒觉得甚是可笑。 王夫人对姜南知的这番话倒是更加满意,不过终究是觉得自家女儿到底与姜南知不是同一路人,不过既然姜南知无意,又何必自欺欺人,天下男子多的是,便面向众人哈哈大笑调侃道:“瞧瞧,瞧瞧,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向公子可当真了,我们家女儿年纪尚浅,我可舍不得呢。” 姜南知也知王夫人这是给她台阶也是给自己台阶下,故意恍然大悟状挠了挠头笑道:“实在是失礼了。” 符公子端起酒杯,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随口笑道:“男子有三妻四妾实在是正常不过,向兄不必为难自己。” 姜南知一笑了然,毫不在意道:“真正爱一个人心里便容不下其他人,难道符公子乐意和别人共享爱人?” 姜南知的一句话突然让在场诸多夫人陷入了沉思。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了天黑才慢慢散去,县令夫人也是一个个送走了这江夏有头有脸的人,心瑜与姜南知是最晚走的。 当县令夫人将心瑜她们送到门口时,心瑜沉稳地笑着拉着县令夫人的手缓缓道:“今日你也是辛苦,那些事快交给下人们去做,你不要送了,快回去歇着吧。” 县令夫人也拉着心瑜笑道:“一年一次倒也还好,今日我也开心得紧。” 心瑜在江夏多年,自然与这边的官夫人们都走的较近,县令是自家夫君的下级,更加相近,所以也比其他夫人要亲近许多。 又面向姜南知道:“你这个侄儿倒是个宝,以后若有空常来坐坐,今日就答的题,我觉着也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许初尧今日一直在线吃瓜,就差成了瓜田里的猹,他的这个表哥可真厉害,不仅打了那唐敛,还呛了唐烁好几次。往后他有了兄弟,就不是一个人了。 姜南知作揖一笑道:“多谢夫人厚爱。” 待姜南知一行人刚到府门前,许子安便已在门口等着,见心瑜赶忙去亲自扶她下马车,见她脸微红,温声道:“你吃多少酒,可有不舒服,今日累了吧。” 心瑜浅笑道:“今倒是痛快极了,也不觉得累,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 许子安见自家夫人开心,看着夫人的脸都变得更加温和了。 “什么开心的事,明日跟我讲讲。” “一会子就让紫凌给你讲讲。”心瑜双眼亮晶晶地。 姜南知和许子安走到许子安的跟前向许子安行了礼,许子安便嘱咐旁边的丫鬟婆子们将哥儿们伺候好。 许初尧见许子安要走,忙上前央求道:“父亲,今日让儿子跟表哥一起睡吧。” 若姜南知是真正的男子他们年纪相差几岁在一起吃住倒也无妨,可姜南知是个女子,那怎么成。 “哼,你今日不还要挖了你表哥的眼睛吗。” 许子安略有些羞涩红着脸向旁边的姜南知道道:“我…我知道错了,如今知道表哥与我是真正的血亲了,不再会了…”他也知道了表哥卸人胳膊的本事了,哪里还敢放那些狂言。 许子安看了姜南知一眼,姜南知倒是觉得这个孩子本性不差,不过就是缺少玩伴被人当了枪使。 “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去,书也读不好,字还写差,功夫也是练得一塌糊涂。”许子安有点不耐烦道。 许初尧看了姜南知一眼,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低着头在后面,姜南知上前一步,许初尧瞬间来了精神,以为姜南知要去说和。 “舅舅,我也想去学功夫。” 许初尧一下泄了气,不过转念一想以后多了一个人一起练功,瞬间又来了精神。 许子安与心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你要学功夫?”许子安有些不确定道。 姜南知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只会近身术,并不会用刀用剑,我要学,我也只能必须学。” 许子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深深地凝望着她道:“好。” 第二日一早,牧白见姜南知已起,便给她递了一封信道:“娇娘托人让我交给你。” 姜南知裁开信,几行字,一眼便扫视完,向牧白道:“准备马车,去金凤楼。” 许初尧今日起了个早,一大早便嚷嚷着来姜南知这边用餐,众婆子丫鬟自然是不敢做主,心瑜听下人来报,只是摆摆手道:“他们兄是血亲,亲热亲热也是应当的。” 当许初尧心满意足地坐在姜南知的饭桌上时,还端着个有礼公子的模样,假模假样地看着姜南知道:“表哥多用些,一会吃了饭表我带表哥去见见武师吧。” 姜南知夹了一道菜放在许初尧前面的盘子里道:“多谢表弟的好意,舅舅说与我另寻师父。” 许初尧突然不装了,蔫巴巴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道:“好吧…那表哥我下了学,可能来找你玩?” 又忙道:“表哥放心,我不会捣乱的。” “行啊,过来与我一同练字吧。” 许初尧喜滋滋地晃了晃身子,欢快地用起了早膳,旁边的丫鬟小厮互相递了个眼神,眼里皆是笑意,看来他们家少爷是真的喜欢姜南知,到底是血亲格外跟外面那些小子们不一样。 姜南知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金凤楼下,姜南知整了整衣服,刚下车,便听见上方传来女子的调笑声。 “哎呦,你瞧瞧,向公子过来了。”一妓子见姜南知从马车里下来,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喊道。 第115章 家人们 谁懂 成了团宠 “向公子~向公子~”另一妓子眼里发光,挥了挥手里的手绢,向姜南知打招呼道。 “死蹄子,向公子是正经人,你可勾引她。”一个较年长的妓子调笑道。 其他妓子见状也到窗户旁边挥着手绢娇声喊道:“向公子~向公子~。”喊着便将手里的花丢向姜南知。 姜南知向上望去,那妓子们更加兴奋地挥挥手,姜南知招了招手道:“姐姐们好。” 有机灵的妓子已经下去迎接姜南知了,昨日在词宴上的事,已经一字不漏地在城里传了个遍,她们这些做妓女的这辈子能有这么个人懂得她们的不易,还说她们最是重情重义之人,在姜南知面前多了几分真意。 妓子们将姜南知团团围住调笑道:“向公子也给奴家做一首吧。” “去去去,向公子去我哪吧,奴家弹琴给公子听。” 有一妓子用手绢捂住嘴巴笑道:“你这个蹄子,什么人都抢。” 姜南知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地,像有诸多百灵鸟在说话一般。 牧白跟在那些妓子身后,想接近姜南知都近不了身,挤都挤不进去,旁边一个妓子见自己来晚了近不了姜南知的身,便挽着牧白的胳膊娇笑道:“公子,可是和向公子一同的。” 牧白赶忙将胳膊抽出作揖道:“好姐姐,我是公子的近侍。”好似那妓子是洪水猛兽般。 姜南知在花丛中,见这么多漂亮姐姐妹妹们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向众妓子道:“各位好姐姐好妹妹们,今日是有要事找娇娘,下次再来听姐姐们弹琴唱曲。” 一妓子微微撅着嘴巴道:“那公子可莫要忘了,以后公子来奴家这里,奴家不要钱呢~” 金凤楼的老鸨一扭一扭地过来用手绢轻拍她们的手笑道:“向公子是个正经人儿,你们这些蹄子们可注意着点,别把公子带坏了。” 又向姜南知道:“向公子,我们娇娘等你好久了,公子快去吧。” 那些女子们眼巴巴地望着姜南知离开,姜南知进了娇娘的房间终于松了口气,眼见娇娘比以前精神了许多,头上用的金簪也精致了许多,身上的料子一看就极好的,见姜南知那副模样调笑道:“公子如今可极受女子们的欢迎呢。” 姜南知自己倒了一杯水道:“我现在都火成这样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足已。”娇娘也是一脸憧憬。 姜南知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醒醒,醒醒,还没喝呢就醉了,你有什么要事相告呀。” 娇娘从自己的梳妆台拿出一个盒子,缓缓放在姜南知的跟前将它打开,金铲铲一盒子金条。 姜南知不明所以,娇娘将盒子推向她的面前道:“我不久之后便要去京城了,又不是你,恐怕我就要在这待到死了。这给你。” 姜南知笑了笑将盒子关上,推向娇娘道:“我不用,你自己收起来吧,往后在京城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你仔细打算着。” 娇娘有些伤感地拿出一枚玉佩道:“这是我祖传的鸳鸯玉佩,给你,往后说不定就见不到了,留着也有个念想。”这鸳鸯玉佩是她娘留给她的,说遇到心爱的男子,两人情意相同,可以此定情,往后结为夫妇二人定会举案齐眉。可她是个妓子、歌女,哪个男人会正经对待她,都不过是把她当个玩物罢了,这和向公子不一样。 姜南知听她说是祖传的便更是不要,娇娘低下头道:“若不是你,这玉佩怕也是要被我当了去,你不要是不是嫌弃是妓女的东西,嫌腌臜,往后别人见了问起丢人…” “我以后也会去京城的,往后说不定还需要你接济帮助,那这玉佩我就收下,到底是你祖传之物,等去了京城再还给你。” 娇娘这才再展欢颜,拉着姜南知的手脸色微红,眼里多了几许期盼道:“那你一定要记得去找我。” “好” 大街小巷的说书先生已经开始不知是第几轮讲书了,台下座无虚席,却大多都是女子,众女子边听着一脸陶醉道:“嫁给这样的男子,便是死了也愿意。” 另一女子打趣道:“人家可是知府的侄儿,哪里轮得到咱们呢 。” 另一个女子低声道:“你没听说吗,人家说了 不论身份地位。” “这样好的男子可没几个。”一个妇人边叹气边道。 有小厮向大堂内喊道:“向公子的马车刚去了金凤楼,马上要经过咱们这了。” 台上的说书先生还在闭眼摇头晃脑地讲着,忽感没动静,睁眼便见这堂内空无一人,一瞬间还有些懵,也往外走去。见那女子们都站在街边,一人手里拿着一朵花,还有新绢子,兴奋地站着,旁边倒多了几个买花的婆婆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嘴。 “唉呀,来了来了。” 一匹红马拉着黑楠木为车,车上有一清秀小厮驾着马,牧白忽见那么多女子站在路边,手里拿着花,以为有哪个贵人要经过,忙加快了速度,谁知下一秒,那些女子们大声喊道:“向公子~” “向公子…”女子们欢呼雀跃着,将手里的花扔向姜南知的马车上,姜南知听见动静,便掀起旁边的帘子。 那些女子一见便更是雀跃兴奋,一瞬间花纷纷从窗户扔往车内,姜南知也是一愣,她现在成明星了吗,原来这从古至今女子也都是喜欢追星的,随即莞尔一笑,外面的女子见姜南知一笑有些大声尖叫,有些更是跑到买花婆婆面前,将篮子里的花瓣洒向马车要经过的路上。 牧白哪里见过这般场面,默默加快速度,车稳稳当当停到了知府门前牧白才松了一口气,姑娘现在太受女子的欢迎了,若是她们知道姑娘是女子,不知作何感想。 姜南知下车吩咐丫鬟将车里的花都捡起来插到花瓶里摆到房内去,这万人掷花与向郎的事不一会便传得江夏满城。 舒子息写完最后一笔停下手里的笔向旁边小厮道:“如今,再拿我的帖子去知府,便没人敢拦了。”如此不同凡响的女子,他舒子息也是配得的。 第116章 一路打野提技能 乘风躺在练武场上喘着粗气,他们在这里封闭式练武已经月余,他将身边身强体壮的男子女子不论大小都带了过来,每天吃的饭也极其丰富,早上鸡蛋肉包还有羊奶,中午和晚上都是两个肉菜一个素菜还有一个汤,每日陈大夫还给他们熬一些汤药。 他们这些人足足有几百人,每个人心里无一不感激着姜南知,陈大夫告诉他,有一天姜南知会很需要他们,所以当初暗中说此事时,大家都勇跃,他们都是乞丐没人要的,别人都随意践踏的,只有姜南知说会给他们房子,让他们都有家,都能吃饱饭。 他们每日努力地练着功,期盼着与姜南知再次相聚。 小夏拿着信过来递给乘风道:“师太的。”乘风一听,立马弹起,打开信,其他人还赶紧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问姜南知说了什么。 乘风细细地读着信,姜南知讲了最近吃了什么好吃,去看了什么风景,读了哪些书,让大家也多读书多写字,讲着江夏的人情风土,说江夏女子热情开朗,以后他们长大了给他们准备聘礼娶妻,还说让他们注意身体好好吃饭等皆是日常。 众人都听得滋滋有味,更是将姜南知当做恩人和亲人般,随后边你一句他一句。 一个丫头笑道:“问问姑娘那些的男子如何,是不是我一拳都能打倒。” 另一男子赶忙道:“记得给姑娘说我最近字写得好还得了夸赞。” 姜南知收到信,脸上的笑也多了,将信折好放在盒子里,心里想着如何联系阿九,从从那日词宴一别,便再无足迹,她很担心他。 “公子,大人请你过去。”一丫鬟进门低头禀报道。 桓公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有些焦急道:“你这府也不大,怎么还没过来。” 安将军心里也是十分期盼却还是沉着气道:“桓公莫急。” 姜南知跟着丫鬟道许子安的书房,书房外有携兵器的官兵把守,不见丫鬟婆子小厮们,姜南知一进屋,那丫鬟便退出去将门关上。 姜南知看着屋内的几人,他们见姜南知进门,皆起身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沉稳端正作男子打扮,就是瘦弱了些。 姜南知见那四人身上着军铁衣挂着刀剑,一人姜南知认识,是那日租给她房子的老先生。 安南璟一眼便认出了姜南知,是她的孩子,眉眼像极了她,一瞬间思念如泉。 几人神情激动,老先生的眼眶闪着泪花,众人忽双膝跪下向姜南知磕头道:“臣,给帝姬请安。” 姜南知虽不认识他们,却知道这定是许子安拉过来的人,忙上前一一扶起他们向他们弯腰作揖道:“姜南知拜见各位长辈。”随看向许子安。 许子安眼眶微红指着那泪眼婆娑地老先生道:“他是桓公,当年与安将军一同领兵打仗,后被周王追杀隐匿于此。” 桓公手微微颤抖地想要去触碰姜南知,但又想到姜南知是女子,缩回了手,他哪里能料到那日的救他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喉头哽咽笑道:“臣与帝姬确是有缘。” 许子安还未介绍安南璟,姜南知便感受到一股目光照映着她,她下意识看过去,那人眼神深沉,眼眶猩红,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透过她好好似在想其他什么。 许子安见姜南知望向安南璟面色有些不自在道:“他是安小将军 ,安南璟。” 姜南知并不知道他们那些陈年往事,大大方方向安南璟笑着点了点头。 安南璟暗中紧握拳,面色平静,声音有些嘶哑道:“帝姬。” 安将军见姜南知的眼光看向他,便自己开口道:“帝姬,老臣乃是安易乐。”说着便又要跪下给她磕头,姜南知赶忙扶起他,她双手负背,面色平静且凝重。 “我被奸人所害,落地母亡,流落多年,再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忠臣良将被贬杀。这条路艰难危险,不知是赢是输,各位可要想好,一旦参与进来便再无退路。” 安南璟抿了抿嘴,眼里闪过心疼之意,单膝跪地抱拳道:“臣,誓死跟随帝姬。” 其他几人见状也撩起衣袍跪下道:“臣,誓死跟随帝姬。” 姜南知弯了弯嘴角,似笑却无笑道:“得卿相助,必斩逆贼,共建新业。” 就这样,几人见过姜南知后,边隐蔽返回,只有安南璟留了下来,他要教姜南知练武,当然,姜南知对于这个帅气温柔有些淡淡忧伤的忧郁小王子师父也很是满意。 她现在只有让自己强大,她这一步一步走的路才不算白费,她不会再人周王动她身边的一个人,谁都不行,既然老天选中她当帝王,周王就得承受她的帝王之怒。 姜南知放下手里书准备安寝时,忽听见窗户被悄悄打开的声音,她慢慢将手伸到枕下摸索着匕首,静静等待对方的到来。 床幔刚被拉开,姜南知猛然拿刀刺过去,对方灵活地躲开,抓住姜南知的手低声道:“是我。” 姜南知眼神忽亮,满面惊喜,反手拉着阿九道:“你这些日子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九起身将旁边的一盏烛光点燃,姜南知这才看清他的样子。 “你受伤了!”看着他身上的血痕惊道。 阿九坐在床边抚摸着姜南知的脸浅笑道:“无碍。”又细细地打量着姜南知的眉眼,眼神已经算不得清白了。 “你瘦了许多,也不像以前那般活泼爱笑了,南知,我只希望你快乐。” 姜南知眼神复杂,他一直在避开她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想告诉她,她很想问个清楚,但张了张嘴却道:“阿九,我娘不在了,干娘也不在了。” 阿九轻轻地抱住姜南知温言道:“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 姜南知回过头来与阿九四目相对,深深地看着他道:“阿九,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讲一些事,不过我只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阿九点了点头。 “你找到家人了对吗?” 阿九有些迟疑,他们算家人吗?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不便见我,是因为身份吗?” 阿九眼神飘散着,低下了眼,点了点头。 第117章 他慌了他慌了 姜南知笑道:“阿九,你我相识这么久,不知不觉我早已把你当做我的依靠,不过…我忘了,我赤条条来,本就无人可依,阿九,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和你的家人好好生活吧。”都离开吧,离她远一点,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对不起,我、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讲,你、”阿九焦急地有些语无伦次。 “阿九,我不关心的那些事,我只知道那日一别,你平安就够了。”姜南知不希望他参与进来,破坏他原本幸福的日子,她现在已经不是刚到这个世界的姜南知了,这几年经历了太多了,让她都快忘记现代社会安和的心态是什么样了。 阿九站起身来,声音微冷:“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便消失在黑夜里,姜南知快步走到那窗边,漆黑的夜,早已看不见阿九的身影。她坐在地上,无声的泪从她的脸颊一滴滴落下。 阿九连夜赶回西凉,身上的伤又多了几处,身边的暗影忍不住开口“公子,这样太冒险了。”为了见她一面,次次受伤,若是被忽延烈他们发现就不好办了。 阿九清理着伤口,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面上平静极了,“明日把青稞剑送到她手里。” 暗影脸色闪过诧异,那剑是阿九母妃的遗物,阿九平日里只在思念母妃时拿出来擦拭一番,哪里舍得用它杀人。 “公子、” “那剑材料难得,坚固锋利,她用着刚好。时候不早了,该去议会了。” 第二日一早安南璟便站在姜南知的院里桃树下静静地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如今她的孩子回来了,他只想去守护着她,尽此生最大的力量去助她登位,姜南知吃早膳时丫鬟提了一嘴她才知道,忙让丫鬟将他请进来。 “师父,来,一起用饭。”姜南知边吩咐丫鬟拿碗筷来,边起身道。 安南璟微征,只一瞬,嘴角微弯:“好。” 安南璟用膳极其优雅从容,完全不像是那些长年征战在外匆匆吃喝的将军。这个师父长得也十分好看,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个风流人物。 姜南知看着他手上的疤痕,像是新伤的,在那如玉的手指上格外地凸现。 “师父,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安南璟的视线飘向自己的手背:“被抓去西凉,险些烧死,还好有个人救了我。” “西凉竟如此猖狂”此刻在姜南知心里已将西凉当做小日子般的存在。 安南璟眼微深,平静道:“只怕过不了几年,这天下就要拱手让人了。” 姜南知垂下眼,微微皱了皱眉:“其实我并不想要这天下,可是我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我身边的人。” 安南璟夹了菜放在姜南知碗里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 吃过饭,两人便一同前往许子安专设的武场,门前有四个重兵把守着,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姜南知四处观察着,真是应有尽有,据安南璟的介绍,光是剑都有好多种,青铜剑,长柄剑,钢刀,弯刀,柳叶刀。有王弓、弧弓、夹弓、庾弓、唐弓、大弓、反曲弓、铁胎弓、弹弓、十字弓。光是记名字就挺费劲,看来这得好好下下苦功夫了。 安南璟先是将这里的武器一应俱全全部讲了一遍,见姜南知有点朦胧,笑道:“也不用记,今日就是带你熟悉的,明日卯时我们一起在此聚长跑后用膳,辰时马步,巳时教你基本功,申时练剑练弓,后面再做调整。”姜南知倒也答应得十分干脆,牧白也同姜南知商量着一起加入行列,他不想以后只能姜南知保护他,他不想成为姜南知的累赘,拖油瓶。 每日姜南知勤勤恳恳按照安南璟的安排来,竟没有一丝懈怠,连累也不曾喊过,只默默地做事,时不时地和安南璟聊聊天,偶然许初尧会被丫鬟们推着过来瞧瞧姜南知练得如何,不过都被那些士兵拦在外面,心瑜会特意吩咐丫鬟们晚上备好夜宵等着她,每天都是一身臭汗地回来洗漱完到头就睡,好几次许子安晚上拿着一叠信要给姜南知,她都已经歇息下了,不知不觉许初尧更加对姜南知刮目相看,安南璟默默地观望着她,看她什么时候会跟他喊停或是歇息一下,没想到她竟如此坚毅。 姜南知拖着沉重的腿回来洗漱后,丫鬟在身边给她捶腿,许初尧终于逮住机会进来。 “表哥,你太忙了,有好多人给你写信呢。”说着便从丫鬟手里拿着一叠信件给她,信上还散发着一阵一阵的香味。 “这是什么。” “别人托我给你的信呀,对了!有一个叫舒子息的昨日下了帖子说要来见你,看你同意不。” 姜南知边打开信边道:“以后他过来,直接带他来见我,不用在意这些小礼,你明天给他回了信,明天下午可以见。” 姜南知看着信直接蚌住:“这些都是情书!” 许初尧嘻嘻哈哈道:“是吗,表哥你可真受欢迎。” 姜南知收起信件:“你可别乱收人家东西。” 许初尧撅着嘴,有些不高兴:“我也没收什么…”就是一些小玩意罢了。 丫鬟们已经将饭摆上了,许初尧的腿已经好多了,可以慢慢行走了,见那桌上的饭菜更是不满:“我都没这样丰盛。” 姜南知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拉着他:“来来来,一起吃。” 许初尧用完膳后直接去找心瑜,带着圆滚滚地肚子和不满地心坐在房内眼,气鼓鼓地也不说话,心瑜看了眼旁边的丫鬟,丫鬟忙低下了头。 “这是怎么了。” 许初尧瘪着嘴背着气道:“母亲偏心,母亲对表哥比对我好!” 心瑜心下了然,招了招手,将许初尧抱在怀里,温柔道:“你表哥没了母亲,父亲也打小不在身边,如今没了爹娘的疼爱和庇护,只有我们才是她最亲的人。本就孤立无援,如今你再这般计较这些不是寒了她的心嘛?” 第118章 赠卿 青稞 许初尧贴母亲怀里,沉默不语,心下想着,若是自己是表哥,怕是没有表哥那般坚强。 心瑜又是一番劝解又是提到当年许子安与姜南知母亲的一些陈年往事,母子二人聊了许久才散去。 姜南知躺在床上,突被什么硌着,伸手探去,尽摸出一把剑来,仔细看了看剑鞘上有“青稞”二字,拿着剑想着,若是舅舅和舅妈定不会这般放在她床上,也不会是师父,阿九来过… 姜南知抚摸着剑,回想到之前在李家的时候,半夜饿的睡不着,阿九会把他留下来的鸡蛋剥好拿给他,冬天很冷,她受不了冷阿九会把自己厚衣服搭在她被子上,提前将屋子里烧得暖和些,自己裹着单被后来冻发烧了,李夫人才加的厚被子,那个时候的他话不多,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漠,但是从行动上真真切切让姜南知感受到温暖,虽然偶然有些毒舌,倒也是个乐趣,那个时候姜南知倒是也没觉得有多苦,可能一直有他陪着,现在想想突然觉得可真苦。 后来自从离开李家,姜南知一直在忙着教息生堂里的弟子们学习医术,和他平日里说话也少了许多,但是阿九像是突然转了性子,比以往温和了许多,不管在哪他都会保护着她,在她身边。 第二日在小厮的引领下将舒子息带到了凉亭里,现在正是春天,暖和不热,时不时有暖暖温和的柔风吹过。 姜南知踏步入凉亭,舒子息见她着棉布衣,头发束起,白皙肤色透着淡淡的红晕,在太阳底下能看见额头上的汗,整个人也比以前有精神气些。 姜南知坐下,舒子息将茶水递给她,她自然地接过,擦了擦嘴角:“舒兄,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舒子息微笑,见她汗流浃背,打开折扇给姜南知扇着风:“确实好久不见,我最近的生意都谈完了” 又笑着故意道:“我如今想见你一面,却有些难了。” 姜南知见他给自己扇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从练武场出来,流了那么多的汗,肯定很臭:“往后,舒兄想什么时候见,咱就什么时候见,咱不端那些礼。” 舒子息故意调笑道:“那大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责罚于你了。” 姜南知故意离近低声道:“我如今风光的很,舅舅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哪里顾得上我。” 舒子息用扇子掩嘴一笑:“你呀。你最近是在连功吗?” “舅舅说我如弱柳扶风,出门能一拳被打死,我能怎么办呢,长辈嘛,顺着他们的意就是咯”姜南知挑了挑眉。 “最近几日风光好,约个时间,一起去踏青如何”舒子息试探问道。 “好呀!什么时候。”姜南知也确实闷了,最近一直在练武,基本上就是起床练武吃饭睡觉,休息一天出门看看风景回来再战也是不错的。 “七日后吧,那个时候估计都会出门了,倒也热闹。” “行,就这么定了。” 两人沉默片刻,舒子息叹了口气:“阿九他…” 上次有人突然找到阿九领赏,说找到了和她说的那个一模一样的人了,把姜南知带过去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具死尸,身高身形发饰发型都与阿九一模一样,但他的身上布满刀伤,脸腐了一半,画了一半,饶是这样见惯死人的官吏,也有些受不住这个情景,姜南知在看见那人那情形的一瞬,呼吸都窒住,那么多刀伤,阿九得多疼啊,无声的泪如雨下,向前走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尖叫呐喊。 她手忙脚乱地去扒拉着那人的身子,她摸索着他的手指,阿九得右手中指上有一个疤,那是那年她玩闹,烧着树炭,不小心掉落在阿九的手指上,当时被烫了个洞,都能看见骨,阿九硬是一疼也没喊,也没有责怪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当时吓得手忙脚乱,自责了好久。 可是那人的手指头已经开始腐烂了,姜南知看不清,可是她觉得阿九没死,但是那个人和阿九一模一样,她也有些不确定,她自责,为阿九、为卫凌染、为云娘… 姜南知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她看见了阿九。阿九以前失忆,如今记忆恢复,那他就不是以前那个阿九。 “缘来缘去,一切都是命吧。” 舒子息凝视着姜南知:“你信命吗。” “信吧…” 待舒子息走后,姜南知愣在凉亭里发了好一会呆,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如水,旁边的牧白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公子,姜南知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往武场。 傍晚安南璟叫停还在练剑的姜南知:“你进步比旁人大些,倒是个练武的料,最近你也辛苦,我从边关带了些梅花酒,要不要共饮一杯?” 这些日子,她这个师父,也是中规中矩地教她,不多说一句废话,今日倒是反常:“好啊,今天月亮正好,我们到独月亭。” 姜南知吩咐丫鬟备菜,自己先回去洗漱一番,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得紧,她之前本就练过很久的柔道,跆拳等,自然是比别人快些,来这边大家打架都是动长刀的,她那些近身的自然就有些费力,自然也得与时俱进些。 姜南知走时吩咐牧白歇着不用跟着了,待到独月亭时,看见安南璟已到,盘腿坐在矮桌旁,正观赏着月亮。 姜南知也不拘礼, 坐下喊了声师父,安南璟将坛子里的酒倒在碗里。酒过三碗,安南璟举起碗对着月亮面向姜南知:“来,这一碗,敬你娘。” 姜南知自然乖乖的一口闷,见安南璟眼神迷离,小心开口道:“师父,你认识我娘吗。” 安南璟看了眼姜南知笑道:“说起来,倒也与梅花有缘。” 姜南知自然是乐意听八卦的,美酒,月亮,微风,惬意。 姜南知盯着安南璟的脸,看安南璟这般,感觉像是有什么八卦一般,有些期盼道:“师父,你给我讲讲呗。” 第119章 离离原上谱 姜南知一遍喝醉酒一遍听着安南璟将着从前的故事,从雪中舞剑初遇到遇浪徒子再到他们的情还有当初姜安知入宫,再到后来的香消玉殒。姜南知没想到这个师父真的与她想的那般,很狗血。一边又在心里感叹这段无果的爱情又心疼安南璟这么多年的思念和等待。 安南璟回头凝望了一会儿姜南知,神色温柔:“你和你母亲很像,有故人之姿。”但是虽然很像两个人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姜安知看起来很乖其实很调皮,爱撒娇,胆子还小。但是她的女儿像柳树般坚韧,从来不撒娇,能淡定从容地一脚踩死路过的老鼠。安南璟轻笑出声。 师父当年也是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如今经过这么多的事、安南璟、姜安知、姜南知、南知…看来这具身体的母亲确实对她这个师父用情至深。不过结局是be,她最讨厌这样的结局。 “所以,因为母亲,你全力助我。这么辛苦,值得吗…”本来已经就很辛苦了,把人生的一半又放在姜南知的身上,值得吗。 安南璟笑了笑:“值不值得,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过并不完全是因为她…”安南璟凝视着姜南知的双眼道:“你是天生的帝女,是你,也只能是你,我为天下,为大义,为百姓,为你,也为你母亲。” 姜南知有些愣神,默默喝了一碗酒,心里动容,思索着,“师父是大义之人。”她突然就想到了抗日战争时期,国家危难之极。 安南璟轻笑了一声:“算不得大义心,任何一个人是我,都会如此。” 安南璟望了安南璟一眼,今夜,她觉得和师父的心更近了些,她明白他了。 安南璟将姜南知送到她的院子里,自己摇摇晃晃地回去了,姜南知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踏步向屋内走去,丫鬟听见动静忙过来。 “公子喝得有些多了,奴婢去给您端些醒酒汤。” 姜南知摆了摆手:“不用了 你去睡吧。” 那丫鬟也没坚持,知道姜南知这个人干什么都是说到必做到,不会轻易改变的一个人,她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丫鬟便目视着姜南知进屋才走。 姜南知刚进屋,便味道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瞬间紧绷身子,一只手忽才后面捂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从后面抱着她。 “是我。” 姜南知掰开他的手,面向他。 “你受伤了。” 黑寂的屋子里,姜南知只能看见他幽暗的眼神,姜南知别过脸去,“不是说了,不要见了吗,你又来做什么。” 阿九一把揽过姜南知,紧紧抱着她,闷声道:“我想你。” 姜南知的心一下柔软,还是推开他,阿九低着头声音低哑:“我身上疼的紧。” 姜南知有些懊恼,将他拉坐在床上,起身点了夜烛,没理会他,也没问什么,只是默默地将他的衣服解开,看着那条刀伤,叹了口气,起身拿自己做的双氧水碘伏和止血创伤药细细为他打理着伤口。 “我…” “闭嘴!” …… 待姜南知将伤口处理好后,阿九突然抱住她,闷闷道:“你不要不理我,我心里很难过。” 姜南知心里早已柔软地一塌糊涂,她何尝想这样做,挣扎了一番,终究叹了一口气:“好了,,” 阿九深情地注视着姜南知,炽热的眼神让姜南知有点不好意思,别过眼睛,下一刻只感觉嘴唇一软,彼此呼吸都能感觉到,姜南知脑袋一片空白,屏住呼吸有些缺氧,心里异样,阿九呼吸沉重,吸允着她的下唇,她的脑袋有些发昏,她伸手去推他,却被阿九十指相扣,将她的手贴在墙上。他的吻让人心乱如麻,良久,他停下了缠绵的吻,见她面耳透红,羞怯地喘息着,两人四目相对。 “南知,你还不明白吗”阿九深情地凝望她,以前在李家的时候,对她日久生情,但记忆缺失,以为自己是个奴,他不敢表明心意,觉得自己身份低贱,怕给不了她想要的,后来听恢复记忆,他知道自己是西凉王九子,但他处境艰难,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爱,这些分离的时日里,他快要发疯了,他想她想得要疯了。 姜南知心乱如麻,心跳加快,看着阿九妖孽般的容貌,金丝黑衣衬得他更加高贵孤傲,姜南知心跳得更加地快了,她在现代没怎么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过她现在主线任务是搞事业,不是谈恋爱。 “我、我、不明白。以后不许亲我了,没大没小的。”姜南知别过眼,红着脸道。 阿九将姜南知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满月居于夜空。”南知,你静静地居住在我的心里,如满月居于夜空。 这句隐晦的情话,让姜南知更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我知道了,我喝多了,我要睡了。”阿九嘴角微勾,见她躺在床上,也脱了鞋睡在她的旁边。 姜南知心乱如麻,闭着眼睛,待她睁开眼时,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阿九早已不知去向,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感,不过姜南知并没有意识到。 起身看着书桌上放着折叠的信,姜南知裁开细读:相识之余年,爱慕渐起,不欲故使知,可情而不可当也,吾表心迹,愿卿勿怒,勿厌,情言字少,白笩小字,说尽平生意,满纸相思,情难自抑,切切真心,可昭日月。 姜南知又想起昨晚那个吻,又真切又模糊,看着这封信,一时脸色微红,丫鬟端了手进来时,见姜南知面色不对,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吓得要去找大夫,姜南知忙拉着丫鬟,只道自己昨天多喝了几杯,没有睡好,没有大碍,不要去惊动旁人,在她丫鬟出去后,又将信细细读了一遍,将这封信单独放在一个木盒里。 姜南知吃完饭便和往日一样去武场,不过今日她将收起来的青稞剑拿了出来。 第120章 不识好歹的男人 日复一日地训练终于到了与舒子息约定的时间,姜南知选了一件单薄的月牙锦服,将青稞剑挂在腰间,舒子息来信说在焱山,说那山上满布桃花,景色宜人,最是个好去处,姜南知与驾着马在焱山脚下向上望了望,这也不是个山,更像是有上坡路之后的桃花园林,山下有少男少女们结伴而行一同观景。 姜南知翻下马,将缰绳递给随行的小厮,今日他让牧白自己玩去了,年纪轻轻,这春色正好,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岂不当误了。 舒子息的小厮已在山口等着姜南知,见她上来忙道:“公子,我们公子在哪等着了 。” 姜南知踏入山的一瞬间,顿感这地方确实是好地方,桃花朵朵,地上落满桃花,好些个凉亭,男男女女坐着聊天喝茶观景。 舒子息见姜南知走过来,倒了一杯茶调侃道:“快来,我可把我珍藏的茶都拿了出来。” “舒兄倒是挑了个好地方!”姜南知还在四处张望着。 舒子息轻笑道:“哪里是我挑的地方好,这是江夏有名的地方,你呀,也多出来走走。” 姜南知只笑了笑,继续其他的话题。 此时王葭露与她的好友郭灵还有唐烁和同窗好友张铭正品着茶,聊着天,那郭灵眼尖。 “咦,那不是舒公子吗。”郭灵边嗑瓜子边道。 她们这个方向只看得见舒子息,和一个男子的背影,王葭露一眼便认出了姜南知,心里十分想去打个招呼,那日诗宴一别,再无相见,可碍于还有两个公子在不好开口:“你也认识舒公子?” “我父亲之前在舒公子哪里买了一大批琉璃盏。”郭灵边嗑瓜子边道。 王葭露低头无言,想着如何说过去打个招呼,唐烁见王葭露那般姿态,恨恨地咬着后槽牙,这个向暖,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浪荡子。眼一眯,笑道:“我瞧着那位是向公子,不如我们去打个招呼如何。” 此话正中王葭露的心思:“好啊。”又意识到自己略微失态,忙住嘴。 张铭也面露喜色:“就是那个诗宴头拔向公子?”那日他也去了,不过自己家是小商户,哪里能做内堂,只在外面看见他亲笔书写的词。 郭灵眼睛一转俏笑道:“走,人多热闹呢。” 舒子息正与姜南知说笑,抬头看见一行人走过来,不动声色地低声:“你的冤家来了。”话音刚落,她们已在跟前。 王葭露有些害羞地向姜南知行礼:“向公子、舒公子。” 唐烁也假模假样地作揖道:“向公子,别来无恙啊!舒公子。” 其他二人默不作声地行了个礼,姜南知与舒子息一一回礼。 待众人坐下,旁边小厮拿来干净的茶盏倒茶。 郭灵开口:“舒哥哥,我还以为你回幽州了呢。” 舒子息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眼姜南知笑道:“还有些事没办完党搁了,就多待些时日,观赏这江夏的美景。” “那舒哥哥,我能不能去找你一起我们呀”郭灵语气有些欢悦。 舒子息礼貌而疏远道:“自然可以。” 唐烁看着那郭灵一脸不值钱的样,不屑地嗤笑一声,惹得郭灵心里十分不快瞪着白了他一眼 。 张铭自从坐在姜南知的旁边,心里一直忐忑激动。终于忍不住双手拉着姜南知的手激动道:“向、向公子,我、那日你的诗词简直绝妙,我真的十分欣赏你,你父亲都说向公子这等才华的人难得一遇,让我也向你学习。” 姜南知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笑道:“谬赞了,能得张公子和伯父的欣赏是我的荣幸。” 唐烁看得心里窝火,正巧旁边突然跑过来一个乞丐,那乞丐还没有说话,便被唐烁一脚踢开骂道:“下贱东西,不长眼跑这来。”起身便是拳脚相踢。 姜南知一眼便见是乐衍起身用剑挡住唐烁的脚正色道:“他本无意,唐公子何必为难。” 唐烁眯了眯眼,眉梢有些怒意:“向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在词宴说出了风头,如今我打骂冒犯的乞丐,向公子也不许?” 姜南知作揖:“实不相瞒,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替他给公子赔不是。” 唐烁冷哼道:“向公子还真是广交天下友,妓女乞丐都是朋友。”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王葭露。 王葭露见此起身面露担忧:“唐公子、、” 舒子息眼里尽是戏谑,主动一个沉默。 乐衍生怕对方会怪罪姜南知,不停地磕头道:“大爷饶命。” 唐烁向乐衍笑道:“你就把小爷的鞋舔干净,爷就放你一马!” 姜南知面色微沉,一把拉起乐衍,将他护在身后:“唐公子,士可杀不可辱,他虽是乞丐,但也有尊严。” 唐烁冷眼看着姜南知,又看向她手里的剑,倒是把好剑:“你若真要赔礼,就将你手里的这把剑说给我。” 姜南知面色有些红,不要脸的王八犊子,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强盗都比她正义,正色道:“这剑是旧友所赠,恕难从命。” 唐烁将腰间的剑拔出:“既然向公子有好剑,身手定不错,我们不妨比试一番”说着利剑便冲姜南知面上去。 姜南知心道正好教训你一番,真是个下头男人。便也拔剑相迎。 旁边的郭灵好似看不见他们的刀光剑影,在旁边喝彩着。王葭露紧捏着一把汗,她并未听说这向公子会武。舒子息则一边品茶着茶一边看着姜南知的招数。 姜南知本想着应付一番了事,没想到这唐烁尽下死手,刀刀致命,姜南知大意,脸颊不小心被他的刀锋所伤,脸颊迅速地流出了鲜血。将乐衍和王葭露二人吓得脸发白。 旁边的人越来越多,有看热闹的,有观赏美男的。 “呀,那不是向公子吗!”一女子定晴一看惊道。那日她透过车窗里,看见向公子,她将手里花扔给向公子的时候,向公子还对她一笑。 “你确定吗?”旁边的女子一边张望一边道。 第121章 今天又是被围的一天 那女子看姜南知落下风有些焦急:“就是向公子。” 旁边的女子们听见动静都跑过来围观加油打气,姜南知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再次挥剑时,剑风凌利带有杀气。 郭灵见状有点愣愣道:“这向公子这么受欢迎。” 张铭一边观望一边敷衍道:“现在江夏女子心目中的夫婿都是以向公子为中心。” 郭灵偷看了眼舒子息:“这些人就是跟风,我就不是。”舒子息像是没有看见郭灵的目光般,继续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观剑。 “嘶”姜南知手里的剑将唐烁的衣服划破确不见血,这一动作无疑是激怒着唐烁,他大喝一声,往姜南知的脖颈武去,姜南知轻轻一朵,嘴角仰起冷笑,近身将剑术与她的格斗结合起来,利剑炫落他肩上一缕头发,回旋一踢,唐烁跌坐在地,准备起身,姜南知的剑已放在他的脖子上。 姜南知冷眼盯着唐烁,唐烁喘着粗气看着脖子上的剑,亦盯着她。良久,只听见旁边女子的欢呼声。姜南知收回手里的剑。 “唐公子,可否放过我朋友。”姜南知冷眼瞧着。 唐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旁边众人,今日这向暖又让他万分丢脸,一时脸色铁青。哼了一声便驾马离去。 旁边的女子推推搡搡都跑到姜南知跟前拿着花递给她。 “向公子~”“哎呀!别挤!” “向公子流血了,奴给你擦擦。” “向公子,娶我回去给你当夫人吧” 一女子还乘姜南知不注意将花簪在她的耳边。 “哎呀,向公子好娇俏。”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娇笑声。 姜南知被这各种香味熏得闹得有点晕,见状向舒子息示意一眼,忙高声道:“各位姐姐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哎呦,向公子害羞了。” “你们真是不知道羞。” “向公子是正人君子,怕什么。” 说完拉着乐衍三步并作两步抛开。女子的娇笑声渐渐落在身后。 见无人跟过来,姜南知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你怎么在这。”又想到刚刚那一脚,忙拉过乐衍按了按她的肚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乐衍一笑:“习惯了,不怕,我护着身子呢。”“我是看见了牧白哥哥,我问的他。”乐衍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见你,想你。” “你想不想跟着我” 乐衍微愣,头点的像拨浪鼓一般。 姜南知悄悄地在乐衍耳边低语后,拍了拍他的背:“如何。” 乐衍还愣在刚才的话语中,咽了咽口水,人还有些发懵:“好。” 姜南知笑了笑:“一定要悄悄行事,之后你给牧白递信,到时候我就安排,记住,一定要精秘行事。” 乐衍重重地点了点头,拔腿走,姜南知也上马回知府,今日这个游玩不痛快。 西凉王怒瞪着忽延烈,一拍案,喝道:“你竟敢私交外候!你好大的胆子,尽敢如此觊觎王位!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逼宫让本王退位了!” 忽延烈立马起身跪下磕头道:“儿子是冤枉的啊!凭元化一面之词,父王难道就信了吗!”忽延烈现在恨不能起身将阿九的肉撕了,这王子们哪一个不结交大臣,拉拢力量。 西凉王目视阿九,沉默不语,眼似刀利。 阿九冷眼旁观,拍了拍手,蒙项手拿文书递给西凉王,忽延烈见蒙项如同大白天见了鬼一般。蒙项目视前方,对于他来说,忽延烈与公主想必,忽延烈什么都不是。 西凉王拿起文书细细读着揣摩,脸色铁青,看着忽延烈沉默了好一会,将手里的信和文书扔向忽延烈。 忽延烈慌忙去捡,见那信件是几日前写给外候的,心如死灰,蒙项背叛了他,他听信了蒙项的谗言,父王如今大力扶持元化,一时头脑发热便写下这信,如今他的势力让父王悄无声息地死也不难,逼宫让人臣服就是顺其自然能做的,可他如此便是言不顺以后终究是会给别人留下把柄,他一向小心谨慎,他记得、他把这信扔了。猛然回头看向阿九,一切终于变清晰…是他,故意的,外候那日的信也是他作假让蒙项送过来的。 西凉王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你本是你这几个兄弟里最出色的,你太让本王失望了。”若没有什么意外,这王位本就是忽延烈的,他对元化做的那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反而酿成大祸,这算盘打到他身上了。 阿九只冷冷地看着他,这么死倒是便宜他们母子二人了,当年她母妃如何而死,他是如何过着苟延残喘般的日子,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西凉王厉声道:“来人!将忽延烈幽禁于墓陵,无昭不得出入,晨妃,赐死。外候张、梁、升三人撤候赐死另选。” 忽延烈愣了几秒,跪地爬向西凉王,抱住他的腿一直磕着头:“父王,您饶过母妃吧,父王,母妃什么都不知道,父王,儿也是被人挑唆的,父王…” “本王竟不知,同床共枕之人要害本王至此。也没想到,本王最骄傲的儿子,也要害我至此。” 忽延烈起身指着蒙项和阿九怒道:“是他们,父王,是他们挑唆陷害儿,父王饶过母妃吧,求求您了父王 ” 西凉王冷冷道:“如此,你让我如何放心将西凉交给你,带下去!” 事已成定局,忽延烈知无回旋之地,脸色难看,挣脱士兵的手:“滚开,我自己走。” 路过阿九身边时狠狠地瞪着他,阿九弯唇冷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放心,我也会让人把她剁成一块一块喂狗。” 忽延烈大怒,怒骂,抬手便要打,阿九微微侧身,后面的士兵将忽延烈双手抓住托着他出去,他嘶吼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淡去。 晨妃在屋内跪着低语念佛经,见阿九带着一大行士兵进屋,她不慌不忙地放下书:“来了。” 第122章 周王 “忽延烈已被幽禁,父王下令晨妃赐死。”阿九冷冷道。 晨妃放下佛珠,笑了笑:“从那日开始,我就已有准备有这个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多年了,你恨毒了我们母子二人吧。” 阿九并未接话,冷冷地看着她。 “是我让大王起疑,害你母亲的死,是烈儿将你母亲剁碎,在你面前让那些狼吃掉。你没了她庇佑、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阿九眼眶猩红,冷声道:“佛口蛇心。” 晨妃一脸哀切:“原是我们对不住你,你这些年因为烈儿而受了不少苦,我替他给你和你母亲道个歉,只是你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上让他死得痛快些。”说完拿出袖子里的匕首,向心口扎去。 阿九冷眼看着晨妃的尸体,眼猩红湿润,他记得母妃还没死的时候,她与母妃最要好,她会低声细语给他穿衣喂饭,她会真切关心安慰母妃。 “元化给我当儿子吧,让你母亲再生一个。”晨妃抱着阿九亲了亲他的额头,眼里溢出疼爱之色。 那个时候他以为她们与父王的妃子们不一样,后来才知晓所有都是她处心积虑…阿九低声恨道:“你有什么资格!” 阿九最终没将晨妃剁碎扔在忽延烈的面前让狼吃,只让吩咐人找些肉和破碎的衣物扔在那里让路过的野狗吃,告诉忽延烈那是他母妃,听说,那日忽延烈用头撞墙痛哭不已,他要让他体会一番作为子,见母这番惨痛的场景,心下如何。但他不会像忽延烈那边,若如此,便真和他没什么两样了。 姜南知本日复一日地训练着,不知为何,宫里说太后病重,太监们拿着花卷出来找人,要让人入宫去,说只有这般长相的人才能压住太后的邪病,栗太监手里拿着黄布旨意,一想起来还是浑身打颤。 都以为姜南知已死,不知周王从哪得的消息,姜南知没死,人在凉夏,他与手下的太监连夜赶到周王殿前,周王只冷冷地擦拭着刀剑,手里拿着剑,剑尖着地走向栗太监等众人,地上摩擦出呲呲啦啦的声音让栗太监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冷汗从额见冒了出来。 栗太监不停地磕着头:“王爷饶命,奴才着了那贱妇的道,王、王爷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 良久,栗太监没有听到周王的回应,颤颤巍巍地抬起眼,只见周王举起刀从另一边的太监开始,一个个人头落地,向他砍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惨叫,血已喷洒在了同伴身上,紧挨在他身边的太监已六神无主,面色具白,周王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拿着刀,他的衣袍、脸上溅着血,周王扔下刀,随意地抹了抹脸上的血,踢了踢脚边的头。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就该你们了。”再王蔑视地看着他们,他不会杀栗太监,他是一个帮手也是一个好奴才,阉人,不过吓吓他罢了。 栗太监和旁边那小太监磕着头,在他们眼里,周王心狠手辣,宛如毒蛇,杀人不见血:“多谢王爷饶命、奴才一定办好!” “滚” 二人屁滚尿流地退下。 凉夏城里人心惶惶,大批人马堵在城门口,每日对照检查。栗太监坐在屋内翻着凉夏姓名谱,许子安在一旁无声地饮茶,不知这周王从哪得来的消息,如今姜南知和安南璟在府里躲着风头,知府里女眷不多,就怕这栗太监冷不叮地去搜查知府。 栗太监翘着兰花指,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但是些俗物,太后的病当误不得,咱家只能另寻办法了。”说着抬眼看向许子安。 又谄笑道:“许大人,你看…” 许子安翘着二郎腿,栗太监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如今到了这副田地,还是这般没个正经,浪荡子弟。 “栗公公有话直说便是。” “咱家想的是、着人去挨家挨户寻…岂不快些。” 许子安面色有些缊色:“你这不是打老子脸吗,让别人说老子这个知府是个狗屁。” “唉哟!我的大人,您瞧瞧您说的,您是个好官,为了太后做到这份上太后她老人家也会念着您的情。” 又幽怨道:“周王孝顺,若太后有什么闪失,只怕怪罪下来…全家老小遭殃啊!” 许子安哪里能不知道他那老东西心里想的什么,面上没正行:“搜查这么大动静,怎么着也得安抚一下民心吧,不如这样,公公拨些银子买点米粮,让他们一人领些粮食,我这知府脸上有光,朝廷对民众也有交代不是。” 栗太监心里烦透这个许子安,先帝在时,他还是周王面前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这许子安与那安南璟最是讨厌。不过周王施压,只能顺着。 “这些都是小事,咱家安排。” 许子安晃了晃二郎腿,这这么大动静,随便敲他点银子不过分吧。 两日后有民众在县令衙门里说自家女儿失踪了,县令安抚后先让其回去了,踱步在衙门里,想着等几日他们走了再找,如今这找岂不是把罪怪在了栗公公头上去了。 又没过两日又有妇人报案说自家女儿失踪了,县令又是安抚一番,问了那女子的名字、年纪、样貌、身高,县令只得说马上派人去搜寻。待那妇人走后,县令后脚便去了知府,谁知知府里只有栗公公在,县令又转到府里。 “什么!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点来报!”许子安拍了怕桌子,不停地踱步。 县令也是一脸急色汗颜:“最近几日有好几户…” “死太监,搞得人仰马翻!!” 许子安在房内踱步,随即一停,一拍桌子道:“去查!全城搜寻!” 县令擦了擦汗:“这…” “都快乱了套了,有什么我顶着。” 姜南知正要来书房找许子安,在外听着他们的谈话声,心里一沉,周王这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县令走出来见姜南知,姜南知向县令作揖,目视他离开后,踏入许子安的房内。 第123章 午夜惊魂 许子安见她进来,扶了扶额头:“这周王如今是完全不顾及了。” 心瑜推门进来,面色焦灼,许子安忙起身:“夫人怎么过来了。” 心瑜见姜南知也在,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王家姑娘失踪了,刚王夫人哭着过来找了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大张旗鼓地找人,又是一个姑娘家,只能过来求助知府。 许子安先安抚心瑜,“夫人别急,万事有我,你先回去歇着,我与南知商议商议。” 心瑜看了眼姜南知点了点头,待心瑜走后,屋内一片沉默。 “她们怕是凶多吉少。”许子安揉了揉眼睛。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姜南知心下杀心已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现在她明白,对他们心软、仁慈是递给他们利剑让他们杀人。 “此时我来,先别声张。”姜南知摸了摸青稞剑。 许子安猛站起来:“不行!你好好待着!还有我,哪里就让你出面了。”说完走出书房。若姜南知出什么意外,他怎么向天下人交道,怎么向皇帝交道。 姜南知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现在她就是个宝贝大疙瘩,他们都会以命护着她,姜南知叹了口气,她知道,从云娘死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位置她必须争,她的命不属于她,属于千千万万个百姓和忠臣义士的。 干吧! 是夜,姜南知将房里的灯灭了后换上了夜行衣,这些日子安南璟对她的训练,让她越发觉得身子轻盈了许多,飞檐走壁翻墙躲藏倒是个小问题了。 姜南知先去了栗公公的住处,他的住处京兵巡逻的密集有好几波,姜南知只能等这一轮换班的空隙翻墙进去,这房是他们临时找的之前也是大户人家,后来犯了事被抄了家,高门大户,墙也甚高。 眼见那些京兵去换轮,姜南知借力歪脖子树翻上墙,那墙上还专门放了些玻璃碎片,估计就是防她这样翻墙的人,姜南知翻转的时候一个不注意,玻璃挂住了她后背的衣物,发出“撕拉”一声,也让她的心揪起来。 “谁”地下地官兵立即警戒,拔出剑。 姜南知此时躲在那墙后,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背,不过此时京兵的声音更让她不敢动作,呼吸都变得浅些。 那些京兵分散开了,警戒地查看,步伐也慢了许多,众人见没什么动静。 一个京兵收起刀:“谁敢来这里,估计是哪里的夜猫。” 其他官兵也纷纷收起刀:“春天来了,猫也不老实了。” “怎么着,想家里的婆娘了。” “去去去。” 为首的京兵,皱了皱眉,缓缓将刀收起来:“认真巡逻!”其他人听见她发话便也不敢说笑,只安安静静地走过来走过去。 姜南知抽间隙,躲开京兵,行走在那宅子里,大宅里房屋多,姜南知不确定她人在哪,只能挨个寻找。 “那几个像她,却不是她,也甚是无趣极了。”栗太监坐在摇椅上似乎是失望极了。 “干爹,我瞧着王家的那个不错,就…私自带了回来孝敬您。”另一个太监谄媚道。 “你也真是,王家是也是有头有脸的,一想便知不是。”这话语是埋怨,可这语气一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 “哎呦,那些人在干爹您面前提鞋都不配呢,算个什么玩意。”那太监啐了一口。 “行吧,看你有孝心,找人也上些心,别想着这些,一会子将她带进来,你们都下去,闹出了动静不好看。等我出去吩咐,老规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让人看着了。”栗公公嗔怪道。 “哎呦,干爹,您还不放心儿子嘛。” “行了,去吧。” 这个老不死的王八犊子,姜南知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忙侧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等着,春天里风还有些凉,姜南知快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见几个人抬着麻袋,麻袋里的人不停地挣扎着,那小太监将门推开,毫不怜香惜玉将麻袋扔了下去。 “干爹,我们下去了,不打扰您嘞”那太监谄媚道。 栗公公翘着兰花指嗔道:“去吧。” 那小太监将门带上,在门外嘱咐几个京兵道:“远远地去,别打扰了干爹的兴致。” 京兵对这阉人十分厌恶,一个没根的东西,总是这么居高临下地吩咐他们,但面上却是不敢违抗,只点头称是。挨个退去,将那院里的大门也关上。 姜南知用舔了舔手指一只眼睛观察着房内的动静。栗太监蹲下身子将麻袋打开,露出王葭瑜凌乱的面容,她的嘴巴被布塞着,两眼露出恐惧,厌恶,怨恨。 栗太监将她口里的布拿下,王葭露呸了她一口,怒骂道:“我们王家虽不是官宦人家,但也不会任由你们阉人这般践踏,我哥哥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栗太监见王葭露如此刚烈,一时兴趣大气,呼吸急促声音尖哑:“倒是个有趣的人。”转身拿起手边的鞭子向王葭露身上抽打。 姜南知正准备进屋,大门突然被打开,那两个京兵小跑到门口前,姜南知差点躲避不及被发现,有些呲牙咧嘴地拿手捂着心口。 “公公,没事吧?” “滚!”屋内传出低喝声。 “看吧,快走快走。”另一个京兵眼里透出厌恶低声向那人道。 栗公公似乎打累了一半,丢开鞭子,开始解自己的衣裳。身上被鞭打的痛,眼前辣目的场面,王葭露是闺阁里的小姐,哪里见过这般场面,被吓得哽咽流泪。一想到自己要落得被太监玷污,更是想要咬舌自尽。 “你若死了,我便找个由头将你王家全抄了!”栗太监阴森森笑道。 “呸,你一个奴才,妄想抄我王家。”王葭露虽害怕,胆量却还是有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这天下迟早是周王的,我自然会被分一杯羹。”栗公公只当她已是个死人。 “栗公公,这天下到底是谁的!”一道清亮冷淡的声音撞进屋里。 第124章 这天下是谁的 栗公公一愣,回过头,有些愣,谁敢在这个时候进来,见姜南知穿的夜行衣,栗太监只微眯着眼瞧着。 王葭露又惊又喜又怕,听声音一下便猜出是姜南知,“向公子,快走!”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让向公子看了去还不如死了算了。 姜南知缓缓拉下面罩,犀利的眼神让看向栗太监,要说姜南知的眼像姜安知但严利时倒与先帝姜安知的皇爷有些像。姜南知看了王葭露一眼,似是在安慰她,告诉他别怕。 栗公公向她近了几步,那眼神习惯性地让她腿软跪地。 “奴才给……”随后又向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大笑。 “奴才给殿下请安了。”嘴里却没有一丝恭敬之色,却是异常兴奋。 姜南知弯了弯唇,对这个变态无话可说。 栗公公眼里尽是兴奋之意“帝姬的眉眼倒和先帝一模一样。” 随后言辞犀利:“来了,就别走了。” 王葭露瞪着眼睛默默看着,什么情况??殿下?与先帝一模一样,难道她是… 栗太监说完快速拿起手里的刀向姜南知刺去,姜南知利落地拔出青稞剑迎低,眼里迸发寒光。 栗太监动作迅速,闪电如飞,几个回合下来,姜南知就知道她不是对手,栗公公阴笑:“帝姬可要输了。”说完加快手里剑的速度。 外面的京兵太监动静,要进去查看,另一个拉着他低声道:“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说不定在用什么阉攒法子,你我一去惹得不痛快,又要犯了错。”那京兵思索片刻,默默地收回了脚,心里叹息如今在这阉人手低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栗公公轮动右臂,手的的弯刀向她刺去,他的拳头犹如钢铁一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猛烈的砸向姜南知,姜南知硬生生地受了几拳,落地吐血。 王葭露看地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她已经认定姜南知对她有情,是特意寻她来的,如此情意,看着吐血的姜南知,倒叫王葭露更加心疼不,默默地落着泪。 姜南知乘其放松警惕,一个翻身,向他刺去,倒也给了栗公公一个可乘之机,栗公公以为他会躲闪,没想到她硬生生地迎了上来,青稞剑划开了他的脖子,他的剑刺入了姜南知肚子。 栗公公似乎是不愿相信自己要死了,捂着脖子咕嘟咕嘟,瞪着眼睛看着姜南知。 姜南知拔出他的剑,捂着肚子看着栗公公的眼,眼神寒利一字一句道:“乱臣贼子,孤一个一个杀。”说完栗公公气绝身亡 。 腹部钻心的疼,姜南知划开栗公公的衣服,裹在自己肚子上,暂时压迫止血。有些踉跄,走到王葭露身边。 “别怕,我带你走。”姜南知脸色苍白帮王葭露解着绳子。 王葭露震惊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是殿下,未来的皇帝… “我们得快走,我快撑不住了。” 王葭露点了点头,惊慌失措地拉着她的手,又想到她是“殿下”又将手缩回,姜南知却反手将她脱离的手拉住蹑手蹑脚往外跑。王葭露苍白的脸上一抹微红,心里想着自己的小九九。 外面的暗卫差点就要冲进去了,见姜南知拉着一女子出来,别没露面,两暗卫交换了眼神,果然是这天下之主,谁都敢杀。 “这墙另一面就是田地,我们翻过就行了 ”王葭露低声道。 姜南知蹲下身子:“你踩着我的肩膀翻过去。” 王葭露有些犹豫,这、这可是杀头的。 “快!一会儿人来了!” 王葭露只得咬牙踩上去,姜南知慢慢站起身子,将王葭露托举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腹部的血流动,还好没有在动脉上,不然她今晚也白装逼了。 姜南知与王葭露翻过墙,果然是田地。 “我认识路,你跟我走。”王葭露低声道,夜深了,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姜南知只记得跟着王葭露一路走着,忽腿一软,失去了意识,王葭露看着晕死过去的姜南知,祈祷着可千万别死了,不然她们王家可真是罪大恶极。将她的手臂托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姜南知的腰躲过人,姜南知比王葭露想象得要轻,她不怕死吗,就这样来救她,蓬头垢面,灰尘扑扑地敲了敲王家后门。 有个婆子开门,准备破口大骂。 “别说话,快静悄悄地扶人进去,别声张,去请夫人。”那婆子一听是自家小姐的声音,忙住嘴,又被她这模样唬得慌张不已,忙进屋将一个丫鬟拉起来,那丫鬟慌慌忙忙去请夫人。婆子扛着姜南知便往王葭露屋里去。 王夫人听丫鬟说小姐回来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丫鬟还没来得及继续说,惊得王夫人忙唬着丫鬟若传出去就杖毙。自己急急忙忙地向王葭露屋里去。 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又是差点晕了过去,叮嘱院子里的丫鬟若说出去一个人,全部杖毙,唬得她们自是赶忙表明心意,王葭露忙让她们退下。 跪在王夫人身前,王夫人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快找大夫给她瞧瞧,她是为了救我。”王葭露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王夫人低声喝道:“那是什么人,你几时与这样的人联系,若是传出去你名声怎么办!死了倒也方便。” 王葭露一听更急,“她是殿下?” 屋内一阵沉默,王夫人一征,没太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母亲,她是、殿下!” 王夫人一听,一个踉跄,王葭露赶忙起身扶住她。 王夫人踉踉跄跄奔向床上的人,看清面容,惊道:“向暖!”又愣楞地看着王葭露:“是殿下!” 王葭露狠狠地点了点头,王夫人稳了稳身,向外喊道:“翡翠!”翡翠应声走进来。 “悄悄的,去将老爷哥儿喊过来,喊个机灵点的门房去知府,就说、说、我喊她们过来商量婚约,务必和大人一同前来。”又严厉道:“不能透露一丝风声!” 翡翠见夫人慌张的样子,知事兹体大,忙出门去。不一会儿王老爷和王鹤寻进屋。 “我的露儿回来了!”王老爷进来忙抱着王葭露。 “妹妹!” 第125章 女儿身 王鹤寻一眼便见床上的人,见母亲与妹妹面色异样。 “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脸色发白:“你快将来龙去脉说一遍。” “母亲,她受伤了,快先请大夫看看吧”王葭露哭道。 “这个节骨眼上是万不能叫人的,鹤儿你去瞧瞧!”王夫人踱步喃喃道。王鹤寻因王家打算拓展药材的生意,一时来了兴趣,也跟着大夫学了几年,也算有些底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老爷有些发懵。 王鹤寻到床前边查看姜南知的伤势,边听着王葭露断断续续讲着来龙去脉。 本来听到栗公公见不到人的事愤怒不已,又听到栗公公被姜南知杀了震惊不已,又听到王葭露说姜南知是殿。 王老爷的呼吸一窒,王鹤寻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查探。屋内沉默地只能听见呼吸声。 如今钱丰局势不稳,周王当道,如今殿下出来了,却隐姓埋名,其中自然是比他们想的要厉害多。又一想不愧是皇家的人,他们在那栗公公面前屁都不是,殿下就这样把他杀了。如何迈步,在这王老爷和王夫人心里打转。 良久,王老爷颤颤巍巍地走到传边,沙哑地嗓子:“她怎么样了。” “一时失血过多”王鹤寻走到书桌前写了个方子,在外间唤了下人。 “仓库拿药,去熬上,有人问就说夫人身子不适。要快。”那奴婢应声出去。 “她伤在腹部,我怕不适合…”王鹤寻有些为难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如今这般田地她又不会怪罪于你。”王夫人的脸已经灿白。 “殿下、是女子、” “什么!”王葭露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可能!”随即有些失礼地去摸姜安知的胸部,她用裹布将胸裹起,看不出来是女子,但用手摸却能感觉不同。 王葭露随即掩面痛哭,那她这般舍命相救是为何,自己的情又该如何。 王夫人也甚是诧异,不过还能有什么是殿下在她家躺着更诧异的。 姜安知被王葭露这一摸,又听见动静,幽幽地醒来。陌生的味道,让姜安知身子紧绷一下警觉,眼神犀利。 王鹤寻见姜安知有动静,抬眼四目相对。 “殿下!”王鹤寻忙低头跪下。 旁边的王夫人和王老爷见状拉着王葭露惯性地跪下低着头。 姜安知见这番情景,心下了然,声音有些虚弱:“创伤药可有。” 王鹤寻从怀里掏出双手递手。 姜安知边撕开自己的衣服,淡淡道:“把孤交出去,你们王家此生荣华富贵享不尽。” 他们听不出姜安知有任何的情绪,王老爷磕头道:“殿下是这天下的正统,我们自然是殿下的奴才。” 王夫人见过几次姜南知,心里没有那么惧怕,偷偷抬眼瞧她,见她直接扒开自己的肚子血淋淋地将药敷上,看着都觉得万分疼痛,又想到她那般才华,果然不是一般人,她眼光还是那么好。姜南知眼神扫射,与王夫人四目相对,王夫人赶忙低下头。她怎么感觉她小小年纪这么吓人。 “抬起头来。”四人这才慢慢抬起头,王老爷只抬起头,不敢直视,王葭露眼里充满复杂的情绪,王鹤寻倒是坦坦荡荡。 姜南知脸色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望着他们:“跟着孤吧,日后孤登基许你们王家升大夫享诰命入太庙。如何?”对于姜南知来说,这些都是虚的。 王夫人神色兴奋,这是他们祖宗十八代冒青烟了,她们王家要发达了,王老爷皱着眉头思考着其中的厉害,一时不好答复。 “殿下说笑了,草民是殿下的民,草民一家自然与殿下同心。”王鹤寻神色坦荡。 “你们起来吧,如今孤隐姓埋名,还是要低调些。” “是、” 翡翠进来回话:“老爷,夫人,知府大人和夫人过来了。” “快请!”说完下意识看了眼姜南知,见她神色如常,便放下心来。 许子安拉着心瑜进来一眼便瞧见床上的姜南知,面色苍白,血迹斑斑,吓得许子安一个踉跄。 “舅舅,他们知道了。”姜南知先发制人。 许子安眼里迸发着杀意,王老爷一家又忙跪下表忠心。 许子安见他伤了这般,咬牙切齿:“你、你这般是要置于天下子民于不顾!” “不杀她,怕这江夏城要动荡难安了”姜南知目光深沉。 又道:“你过来的时候有动静吗,估计马上他们要找人了。” 刚落话音,便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姜南知嘴角一弯:“来了” 一时间全江夏城里灯光四起,照如白日,人声鼎沸,喧闹尖叫。 王家的门几乎是被大量的京兵踹开的,被踹开的还有县令一家。 官兵将王府团团围住,大量京兵拔刀入门,丫鬟婆子小厮惊得乱跑。 “放肆!你们这是做什么!”许子安向那为首的京兵喝道。 “知府大人为何深夜在此。”那京兵眯眯眼。 “王家姑娘至今未归,本官难道不能来!” “冒犯了!”京兵向许子安作揖后又向身后士兵道:“搜!”只见众士兵在府里翻箱倒柜。 王夫人在一旁脸色发白:“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老夫人闻声赶来:“儿啊!这是怎么了!” 王老爷赶忙去扶王老夫人,旁边的丫鬟退在一旁 “母亲放心,无事。” “哼,你当我瞎吗!露儿回来了没!” 王老爷摇了摇头。 老夫人捂着脸哭喊道:“这是怎么了,如今我露儿才出了事,怎么官兵又要来府里搜查,我们王家不染权势,如今怎么查到我们的头上了” 为首京兵皱了皱眉,陆陆续续有有京兵过来。 “没有!” “没有!” “没有!” 许子安冷哼道:“你们最好能给我一个交代,这凉夏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你们是不把我们许家放在眼里吧!” 那京兵作揖道:“大人,栗公公、被杀了!” 许子安惊道:“什么!!” 旁边的众人也是吓得捂住嘴巴。 “怎么回事!栗公公武功高强,谁能近他身!”许子安神情严肃。 那京兵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咽了口里的话。 第126章 择天下之主 “大人还是、与小栗公公商议吧” “兹事体大,快带我去见他。”许子安忙道。 似又回过神来对心瑜道:“夫人,今夜恐怕乱得很,你就先在王家待着,明日我忙完了来接你。”心瑜反捏着许子安的手用了用力,他知道,夫人担心他,他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众人都知道知府大人惧内,十分疼爱夫人,对此也没觉得不妥。 可落在王家人眼里,就是知府在力保王家,知府夫人在这里,没人再敢来王家造次。 姜南知此时与王葭露正在王老夫人的床板子下面躺着,这是王老夫人陪嫁的床,王老夫人也差点忘了还有这个机关。 王葭露听府里渐渐安静,又想到和姜南知在一个空间里这么亲密脸上一红,又想到她是女子,心口瞬间有些疼。 “怎么了,我见那太监打了你,是不是疼。”姜南知听见动静小声问道。 王葭露眼泪夺眶而出,她自己都伤成那样了,还在关心她疼不疼。 “你、殿下怎么是女子…”声音中有些委屈。 姜南知见她这般心下了然,轻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王葭露被戳中心思,脸上一红,嘴巴却是硬邦邦的:“没、没有。” “今夜要不是你,我估计要死在半路了,谢谢你。”姜南知轻声道。 王葭露知道,她是在解开她对姜南知的误解,一时间有些懊恼,瘪地说不出话。 姜南知动了动,扯着伤口“嘶” 空间很小,王葭露忙侧脸看过去,“怎么了,是不是疼。” 姜南知叹了口气,她确实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疼也要受着,往后恐怕比这艰难的日子多了去了。” 王葭露眼里闪过心疼,又想着她是女子,她这是心疼什么,咬了咬下嘴唇。 不多时,只见王老爷扶着王老夫人进屋,赶忙将木板打开。将姜南知和王葭露二人扶起。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跪下:“适才事态紧急,有所失礼,还望殿下莫怪,”其他人见此,也忙跪下。 姜南知有些虚弱,“快将老夫人扶起来,如今我隐姓埋名,就把我当孙儿一般人,叫我向公子便可。” 王老爷要将王老夫人拉起来,老夫人摇了摇头:“若不是殿下,恐怕露儿…就没了,”向姜南知磕了四个头。 “前三个是给殿下行礼,最后一个是谢殿下救我孙女一命。”说完心瑜上前扶起她,她这才起身。 “以后人千万不可这般”姜南知叮嘱道。 “是。” 姜南知起身,“你们快去歇着吧” “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先暂住老身屋子里吧。” “叫我向公子!” “是,向公子。” 姜南知扶了扶额头。 “向公子与王小姐就先到此,若有变故也好行事” “也好”姜南知点了点头。 丫鬟在外叩门:“老夫人,药来了!” 王鹤寻忙开门端进来,这房已经吩咐下人们老夫人受惊喜静,不需要人伺候着,让她们都在院外候着。 心瑜接过药准备要喂姜南知,谁知姜南知拿起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看得众人都呆住了。 “王小姐身上也有伤,要快些去处理,女孩子最见不得这些伤疤了。”姜南知突然想到。 心瑜低头眼,心里有些酸楚,她也是女子,本应该尊贵无比,哪里受这些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通话,这才退下。姜南知将身子擦洗干净睡在床外侧,见王葭露迟迟不上床睡觉:“你不必怕我,我如今跟孤儿乞丐没什么两样。”孤立无援,明明已经解决了周王的疑心,却还是被怀疑,说明身边有奸细,谁都不能信。 王葭露走到姜南知的跟前,一手指放在她的唇上。 “不许这样讲,”又意识到自己失礼,忙撤过头去:“殿下身份尊贵,万不可自轻自贱。” “老爷!咱王家要飞上天当凤凰了!”王夫人还是难掩激动。 王老爷声音沙哑叹了一口气:“进退两难,若她败了,王家必死无疑。” 王夫人被王老爷这一杯冷水泼得沉默良久才道:“她那样的大胆,会败吗。” “凌享官权还是满门抄斩,看天意吧。” 王夫人却不认为,她觉得姜南知必登皇位,她那般大胆果断有情有义有才华的人,又为元皇后和皇帝的嫡女帝姬,怎会败。 第二日一早许子安顶着黑眼圈来找姜南知,一脸疲惫浊气。 “昨夜他们一直在搜查,押了好些人在牢里,连夜送信给周王,请了仵作验尸。” 王夫人和王老爷赶来,许子安将情况细细地说了一遍。 王夫人向姜南知跪下:“殿下救救我露儿。”王葭露在旁边咬着嘴唇,偷看了眼姜南知,虽她是女子,可心里还是就是她是男子。 “我既救了她,不会丢下她不管。” 良久心瑜忽道:“走!今夜连夜走!” 许子安看向姜南知的眼里多了些担忧:“都是我不好…没护好你。” 她这个舅舅是真真切切地为她,姜南知心里已十分明白:“我的决定,舅舅不必自责,这都是必经之路罢了。”姜南知淡定从容。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看这些,是非常清楚明了的。 “今夜子时,造乱,我,王小姐,师父,还有牧白乘机出去。” “人多怕是…让牧白待在我身边吧。”许子安皱了皱眉 “他只有我了。” 周王手里拿着飞书,震惊、愤怒、咬牙切齿、狠笑,旁边的宫女已经被吓得腿抖。 “去将张大人叫过来!” 是夜,许子安将牧白乔装打扮成身边的小厮,带在城门口巡逻,不忘训斥那些京兵好好站岗。 忽前方似有动静,几人手拿刀剑穿过街道,脚步声在这夜间格外清晰,京兵瞳孔一震,互相对视一眼。 “那边什么人!”许子安喝道 又望向那些京兵喝道:“愣住干什么,人都要跑了!要是再死一个人,大家脑袋都别要了!” 那些京兵抄起手里的刀便赶了过去,一时间,四方惊起,姜南知一行人也到了城墙边,黑衣夜行衣与黑夜融为一体。 第127章 转移阵地 “舅舅!”姜南知小声道。 “快走。”边说边推牧白一起,牧白眼神微闪,。 姜南知神情郑重:“舅舅珍重!” 这个舅舅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确实为姜南知掏心掏肺,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里也是万分怕连累他。 许子安眼神复杂,点了点头,姜南知抓着牧白便跑。 外面备好了两匹马,四人跑了一夜,早上天朦亮,安南璟怕姜南知身子受不住,见路边好不容易有村子,安南璟拉着马道:“公子,歇歇再走吧。” 姜南知脸色更加苍白,深知自己不能再继续:“好。” 王葭露与姜南知同乘一匹,姜南知下马时,她便立即伸手去扶,她不会驾马,驾马时姜南知一直在护着她,估计也是扯了伤口,路途听见她闷疼声,忙去看她伤口,腹部的布料已溢出点点血迹。 “伤口又流血了。”王葭露满眼心疼。 牧白赶忙上来扶住姜南知,不动声色地观察地,神情复杂。 “我没事,先去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借宿,不要惊吓到人。” 姜南知有些站不住,半身依靠在牧白的身上,王葭露见她那虚弱的模样,不免偷偷摸了把脸。她们站在那里见安南璟与老伯对话,不一会安南璟招招手让她们过去。 那老伯混浊的眼凝视着安南璟打量着。 “我家孙也如你这般大,去京城考学去了,只留下我和老婆子,既如此,歇息片刻再赶路吧。” 说着便引着她们入屋:“老婆子下地去了,天不热,早些也好回来,这个屋子是我孙儿的,公子便入这屋休息吧。那边是我儿子的,如今人不在了,儿媳改嫁了,你们便到那屋里去。” 安南璟扶着姜南知入床,她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见王葭露守着她:“你与我一同躺着休息些。” 王葭露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我给你将药换一下。” 姜南知想着自己虽处理了伤口,但是反反复复流血总是耗体力,还没到地方疼死了就芭比q了,此时她倒是想念十份双氯芬酸钠,这伤可真是疼。想着便自己将腹部衣物解开,露出伤口,白色绷带已经浸满了血,王葭露还是没忍住眼泪一下掉了出来,放轻了手上动作也加快了速度。 “别哭,没事,多挨几刀就习惯了。”姜南知冷幽默道。 “公子切不可胡说。”王葭露急道。 安南璟在外谢过老伯,吩咐牧白去休息,自己没敢睡,毕竟还没到安全地界,他不能降低警惕。手里也不闲着,帮着老伯做事。 “我儿子也像你这般大,可惜啊,读了半辈子的书,淋了雨着了寒要了她的命,他也是极孝顺的……”老伯突然打开话匣子一直不停地说着,安南璟时不时地应和着。 太阳破壳而出,暖洋洋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老夫手里拿着篮子走了过来,见在旁边干活的安南璟,不由得一怔,眯了眯眼仿佛要把他看透。 “老婆子,你瞧着是不是像咱们儿子,不过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气度,他那个短命的怎么能比…”那老伯说完嘿嘿一笑。 那老妇人走近瞧了几眼,笑着叹了一口气:“我说呢…”又似反应过来:“你是…” “他们要归家去,路上他们家的哥儿跳脱,受了伤,来歇一歇。”那老伯一边解释,一边接过妇人手里的篮子。 “可用过饭?” 安南璟摇了摇头。 “快进来,用些饭吧,这路途遥远是些个费力气活,哪里能不吃饭。”拉着安南璟的手往里走,眼里含着慈爱之色。 “都是些家常便饭,公子别嫌弃”妇人说着将那锅里的馒头粥拿了出来给他吃。 “怎会,一饭之恩,没齿难忘,多谢”安南璟向妇人作揖。 牧白听见动静出来,那妇人拉着他也是上下打量,拍了拍他的手道:“快来用饭。” “我去瞧瞧哥儿去。” “在良子房里。” 妇人走进去见一个半大的公子脸色苍白虚弱地沉睡着,旁边躺了一个女子,上去摸了摸安南璟的额头,姜南知身体警戒忽然睁眼,倒吓了妇人一跳,眼里慈爱心疼:“可怜见得,这要是爹娘在身边,心疼嘞,哥儿你别怕,我就躺着,我去给您煮个蛋羹。” 王葭露此时也醒来,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你媳妇吧,真俊嘞”妇人笑。在这个时代,十岁大的男子娶妻都有,更何况姜南知这样个体稍高些,长得又斯文俊俏的。 姜南知这才放松警惕温和地笑了笑:“这是我夫人,叨扰奶奶了。” 王葭露看了眼姜南知,脸上一抹红,见那妇人出去,自己也起身。 “你再歇会” “不睡了,睡不着了。”姜南知身子躺得有些僵硬,想坐起来,王葭露赶忙托着她的背扶她起来。 “你身上还疼吗。” 王葭露摇了摇头。 “我见你怎么不似以前那般大胆了,你怕我?”女子与男子不同,姜南知知道女孩子的心思细腻,想的多。 王葭露摇了摇头,低下头:“我、觉得是我害你如此。” 姜南知轻笑了一声:“我倒觉得我害你颠簸,除了我,没有人会、敢去阻止他们;我也总是想到我至亲的人是如何在我面前惨死;我又仿佛成了赤条条孤立无助的人,我不愿意见本应探讨歌赋有生命力的女子因我悄无声息地枯萎。 ”我原以为穿越过来因为是现代人就可以俯视这个封建王朝,但看见亲友被杀,是多么无力痛恨。 那一幕幕几乎已经成了姜南知的心结,她甚至突然觉得自己年纪老了十岁,明明云娘只是这具身体主人的至亲,姜南知的记忆她一清二楚,仿佛自己真的与云娘生活了十多年被呵护了十多年,六岁发高烧城里的大夫是不中用了,云娘硬是背着她从晚走到天亮爬山路去找一个有名的大夫,一路上给姜南知哼唱歌一直跟她说“不要怕,娘在”,这样的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能切身体会,有时候姜南知觉得自己很矛盾。一种来自现代的安定感与现在如履薄冰情景的一种撕扯。 “有公子的拥护是我们的福气,往后公子不是一个人了 ”王葭露握住姜南知的手,葭露会永远陪着公子走下去。 第128章 杀心 妇人将那鸡蛋羹端进来喂姜南知,姜南知接过蛋羹,她一直不适应别人这般服侍,她们也不勉强。 “今日一饭之恩,来日小子必当报答。” 妇人慈爱地看着她:“可别说这些,我们穷苦人家就这些东西,公子不嫌弃就好,说什么报答不报答。” 姜南知适时岔开话题:“您家还有孙子去考试去了?” 那妇人提及孙子,满脸笑意:“明年考,今年先去京里投奔他舅舅家,这孩子命苦,我们年纪大了,只望他能考个官回来,往后他也不愁吃穿…” 姜南知拿起床边的书,翻开第一页“孙友良记事录” “孙友良” “对,我们不识字,他个是好孩子,也是我们的福根,我们苦一些让他念着书看着他也就不苦了。” “有你们,也是他的福气。” 姜南知起身下床,王葭露赶忙扶她:“我们该走了。” 安南璟和牧白此刻也在堂屋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不多留一会儿。”那老伯眼含不舍。 安南璟向二老作揖拿了荷包放在二老手里:“多谢二老收留,这银子不多,聊表心意,二老收下我们不至于惶恐不安。” “这、这…不不不、”两两人面面相觑,不愿意收,也没想到他们会给银子。 姜南知作揖道:“二老收下吧,我们心里也好受些。” 那老妇人叹了口气:“你们是体面的人,我们老了,身边没个子孙,见了你们心里也高兴,既如此,那我们就收下…”王葭露扶着姜南知上马,二老目送她们离开,搁老远还在挥挥手。 “你说你收她们钱做什么”老伯叹了口气。 “她们体面人知恩情,不收倒让她们为难。” 此时张大人风尘仆仆,一脸疲惫之色神情严肃地看着栗公公的尸体,尸体失血过多已青白,脖子上的口子一看就是利剑所伤,幸好还连着些肉,不然这头都要掀掉了,身上没有周旋的痕迹,可见这人的目标就是要杀他。 小栗公公在旁边抹着眼泪,这栗公公被杀,好不容易攀上的靠山也没了,心里更是恨毒了那杀他的人,心里不免又是难受几分。 “王家小姐还没找到吗?”张大人淡淡道。 小栗公公眼神有些躲闪心虚。许子安眼神闪了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何止她们家,还有几户莫名其妙在水里找到了尸体,妈的!出了这事让我怎么跟百姓交代!” 张大人平静地转过身向身边的京兵道:“将王家全部抓起来,本官亲自审” 许子安眉头挑了挑,这个变态的手段十分了得,这人若是落到他手里…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姑娘丢了也要把她们抓起来,搞得我凉夏人心惶惶,我还怎么当这个知府啊”许子安一副纨绔之态 张大人淡淡了看了他一眼:“许家如今管不到我的头上。”说完转身离去。 许子安见他这副张狂样,不免有些担心,这王家是个商户,哪里有那般骨气,若是一不小心恐许家也要遭灭顶之灾… 姜南知驾着马,忽拉住马绳,安南璟见她停下也拉住缰绳。 “我的一个簪子落下了。”当时自己睡着不舒服,把头上的簪子拔了出来,放在枕边,那是阿九送给他的檀木簪。 “落下就落下了,待去了荆关,我再给你寻些好的。” 姜南知摇了摇头:“那个簪子很重要,你们等着会,我去拿。” “一道去吧。”安南璟沉默片刻驾马拐回。 几人驾着马没跑多久,安南璟将姜南知喊停,独自下马耳贴地面,良久眼神一屏,立马又翻身上马。 “我们去那边躲着,有大批人马过来了。” 他们将马儿拉到河岸边,几人躲在草丛里观察着,统一的服装,杀气腾腾驾马而行,姜南知心里有些不好预感。 待那些人驾马离去,牧白便将马牵引到身边,几人驾马柺回。 还没入庄子内,空气中飘散着潮湿的血腥味,姜南知心里一紧,马儿随着动作跑得越发快,安南璟心下已猜到,心里又担心姜南知的伤势。 姜南知忽拉马停下下马,就那样静静地遥望着那庄子,王葭露发白有些担忧地看了姜南知一眼,牧白神色异常 ,良久姜南知才往里走去。 村里零零碎碎有十几户,皆被拉在扬堂空地,地红了一片,他们零散横七竖八地躺着,里面也有刚还在目送姜南知他们走的二老,她们身上挨的刀口最多,有几户房被火烧了起来。 姜南知逼迫自己将这场景一点一点全部记到心里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长的指甲嵌入肉里血顺着姜南知的手滴落了下来。此时此刻她的心像被冰敷过一般,凉得发疼。感觉自己的手被拉着舒展开来,姜南知微微侧目。 “殿下万不可过于自责。”安南璟轻轻拉起她的手,将手舒展开。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姜南知,即使之前教她武功,安南璟也是很有分寸地注意接触。对于他来说,已将姜南知视如己出,待如亲生。 姜南知踏步入内将簪子收好,与此同时,将那本日记也默默揣在怀里。 帝姬登基后,本被官家子弟挤下功名的孙友良,因这本日记阴差阳错得到姜南知的重用。 目视着这些死去的百姓,“孤,定将周王首级祭献与你们。”她不是真正的姜南知,但此刻仿佛已是真正的姜南知。 “牧白,跪下。”姜南知冷冷地看着牧白。 牧白脸色顿时煞白,跪下磕头。安南璟微微思索着,这忽冷到极点的声音倒将王葭露吓得有些站不安稳。 “方才,你牵马时与谁飞鸽。” “我、我、姑娘…”牧白闭了闭眼,姜南知一向聪明,他知道迟早会发现的。 “你说 生死相随 我念你孤身一人 处处舍不得丢下你、你为何要背叛我。”姜南知觉得心里的防线马上要破了。 “姑娘赐死吧,牧白该死。”牧白伏地低声哭泣。 “为何…”姜南知眼眶猩红。 “当年我家遭灭门,以为全家就我一个了,没想到我妹妹还活着,那人本想打探你的信息,我不从,后以我妹妹性命威胁…后来…就让我传递姑娘的行迹…”牧白叹了口气,落着泪闭眼。 第129章 忠心护主惹心怜 “有人要挟你为何不跟我说?我护了你难不成不会护你妹妹?” “牧白该死!”牧白又重重磕头。 “是该死!殿下昨夜愿意将你带上,你还不明白!!”王葭露娇目怒道。 姜南知抬了抬手,冷眼看着她“谁!”“你若不告诉我,我也会杀了你妹妹。” “舒、舒公子…” 姜南知一怔,无声冷笑,她忽然明白为何自古以来帝王多疑无情,她、还能全心全意信谁,王葭露上前扶着她。 “阿九说他不是好人,我从未信过,当他是挚友、他那么聪明,周王定是许了他什么。”姜南知冷笑自嘲道。 安南璟拔出剑冷面厉气,姜南知将手里的青稞剑一挡,两剑相碰,发出“珰”的声音。安南璟眼里有缊气,火在肺里翻腾。 “师父,不能杀他,我们将计就计。” 安南璟与她相处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姜南知不忍杀他,看向姜南知的眼变得复杂。 “他要杀你!” 姜南知别过脸:“让他暂时和舒子息联系,将功补过,等那边发现是我们的手脚…他跟了一场,我确实不忍心,届时放他一条生路吧!” 安南璟咬了咬牙,终究是没说什么,殿下不做的他来做就行了。 昏暗阴沉的天好像要把大地吞噬,第一次凉夏城里大小商铺家户大门紧闭,似是向暴风雨爆发的前兆。 “什么毛病!老子进知府大牢还不让老子进去!”许子安官帽歪歪扭扭地放在脑袋上。 京兵将刀拦在许子安的身前,面容严肃,许子安拔出刀放在那京兵脖子上:“本官是皇上亲封的凉夏知府,你们办案本官提供人力物力就算了,你们还想鸠占鹊巢,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放他进去。”张大人淡淡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里。 许子安哼了一声这才把剑放下,吊儿郎当地看着张大人:“不是我说,你无缘无故抓了他们,别做太过了,爷好不容易将这知府位置坐稳。” “知府大人也敢拦,拖下去,斩了吧。”张大人淡淡地看了看许子安。 许子安的脸色微变,耳边想起京兵求饶的声音,那两人很快被拖了下去,迅速地又替上了两人 “你这是做什么!人血也不是你这样吃的。” “他们冒犯了大人,该死。” “哼,别人以为你是为我好,你倒把这些罪名按在我头上,你的士兵随你。”说完正了正官帽,扭头进去。 许子安一只脚刚踏入牢门,便立即抬了起来,拍了拍鞋。又小心翼翼地踏入,避开地上的血水,捏着鼻子抱怨着。 “你瞧瞧你们把我这牢整成什么样了,这鞋可是我夫人给我新做的,若脏了回去要挨骂了!” 桌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排排刑具,许子安凑到跟前一个个翻弄着。 “我滴乖乖,这些个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东厂尽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大人小心伤了手。”旁边的京兵看了眼张大人的脸色提醒道。 “哼,爷什么没见过,哪里跟小孩子一样能伤手,我怎么觉着我这牢里哪不一样了。 ” 又慢悠悠地转到牢口,看见这大牢里全部住满,咂咂舌:“你们可真行!抓这么多人!” “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一男子已被打得浑身不成样拖着身子趴在地上伸出手,仿佛要抓住他这个救命稻草般。渐渐得此起彼伏的冤枉声响彻整个大牢。 许子安眼中闪过不忍之色,却还是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个个差探。见柱上吊绑着一个人,气息微软,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血顺着头发滴落遮着面部。 “乖乖!这谁呀这是!”许子安吓一跳。 “王老爷。”张大人淡淡地道。 “什么!”许子安整个人蹦了起来,赶忙上前掀开他面部的头发。王老爷悠悠地醒过来,许子安眼眶微红湿润。王老爷嘴角微扬,无声地张了张嘴,许子安看清楚了他说“放心。” 王老爷一口血水啐了许子安一脸,嘶哑着嗓子。 “我是不会屈打成招的,你们狼狈为奸。”又低着头无力地呐呐着“我的女儿你在哪、女儿、” “你们怎么把人弄成这样了!我出去怎么交代呀!”许子安擦了擦脸,蹦哒着在张大人面前叫嚣。 “放心他不会死。”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他一个糟老头子他难不成还能杀栗太监去,我脚趾头都能想到的!” “那天晚上你在他那边做什么。”张大人逼近许子安。 许子安一怔,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有些为难。“我想、让她们家小姐给我们当儿媳妇。”又偷偷瞥了一眼王大夫,悄悄道:“你知道的,他们家有钱,现在官府里穷地很…” “谁知道她们家姑娘不见了,爷真是服了,我还以为他们是骗我的,谁知道真是!” “那为何要晚上去。”张大人依旧神色淡淡。 “那几日闹得跟什么似的,白天去?我疯了吧!信不信你去问问小栗!我还问栗公公要了些银子补贴百姓,谁知道人还死了,钱还没给我!”许子安一脸烦躁懊恼。 “咦,要不……” “我没钱。”张大人转身就走。 “你不是东厂的吗,怎么会没钱,借点借点嘛…” 王夫人和王鹤寻身上也受了刑罚,蓬头垢面地静观着一切,王老爷一直被吊在那柱子上,身上没一块好地方,有些地方都已腐烂了。老爷没说一句,就算把她们打死,她们也不会说一句话的,起先她还怕她们没说,那些下人先招了,前两人听狱卒说近身服侍的几个丫鬟不忍刑法疼痛在牢里自尽了,至死也未开口说一个字。 当时抓得紧急,好在许子安提前通了信,老爷将家里那几个知晓事物的几个丫鬟拉在一起说了几句话,这些话王夫人和王鹤寻不敢忘记,牢记于心,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几个有骨气的丫鬟也牢记于心。 “殿下在这天下才能安定,这十多年流的血快要淹没了大周,我们定要守住这家、这国。过了这一劫共享荣华贵权,若我们受杖打刑法而死,望血肉落地,为后世人铺良道。”说完向那几个丫鬟弯腰作揖。 “老爷!万万不可,老爷,我们做奴婢的本就苟且偷生,在府里伺候主子多年,主子待奴婢们疼爱有加,奴婢们享了不少福,如今要遭了难,奴婢们定同府里共生死。” 第130章 初见大将 路上姜南知将自己腹部用布裹得紧,伤口也没再裂开流血,颠簸了好几日,她们终于快到城口,姜南知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场穿越之旅,但如今再让她开怀大笑,她却有些笑不出来,若别人问起她,她只能用那句又又冷又幽默的“我生性就不爱笑” 安将军早在路上收到了信,着人在城门口接应等待多时。 金副将站在城门口像个人行柱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安将军跟他说了,他此刻感觉自己的心从未如此沸腾过。他期盼地人影渐渐得由模糊到清晰出现在7他的面前。 金副将盯着王葭露三人有些拿不准是谁,安南璟将牧白扔下马,“把他严密看押起来” 居马上望着金副将道:“走吧,先见了父亲再说。” 安将军专门腾出了一间较隐秘地房,已吩咐人打扫干净备置好物品等着姜南知的到来。 安将军和梁季和几个安将军一路打来的亲信在那屋子里等候着,梁季走来走去,一刻都静不下来。 “怎地还没到!”梁季搓了搓手,神色紧张。 “老季,你别晃了,我打仗都没这么紧张过。” “大哥,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梁季忽想起,安将军是今日突然跟他们说了这些情况,几个大男人当时又哭又笑,也没顾得问。 “我只见了她一面,一会儿你们瞧瞧便是。”安将军平静地坐着喝茶。 门被推开,房间里涌入四个人,忽然变得有些拥挤。 众人一愣,梁季只听安将军说殿下是帝姬,看了眼王葭露便跪下行了大礼,王葭露一惊忙避开他的跪拜。 “老季,错了!” “啊” “这!” 见安将军撩起衣袍向姜南知双膝跪地叩头道:“臣参见殿下。”几人也跟着安将军跪下,梁季红着脸转了个身。 姜南知轻笑一声,挨个扶起他们。 “我未登基前,不要再行此大礼了,格位将军是我大周镇国大将,折煞南知了。” 众人起身后这才敢微微抬起头默默打量着这个未来他们要追随的女子。她三分长相于元皇后,那双眼睛更像先帝爷,特别是不笑的时候,仿佛先帝在跟前瞧着他们。 安将军嘴角微弯,面上平和:“殿下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再过七天基本就无碍了。” “那…殿下打算如何。” “去京城。” 几日面面相觑。 “殿下若要想回京,我梁季定肝脑涂地,跟着殿下一同去将那周王头砍下给殿下当球踢!”梁季中气十足语气神情亢奋。 旁边的人扯了扯梁季的衣袖,“你扯我做什么!”那人被梁季憨傻得脑袋疼。 “京里周王势力大,殿下去了怕、…” 姜南知拍了拍梁季的肩膀笑道:“我不要你们为我肝脑涂地,这话我不喜欢,你们肝脑涂地了,伤的是我的心,我要大家好好活着,与我创新废旧享太平盛世。” 几个大男人听着这话,眼睛酸酸地憋地眼眶发红。 “安将军,为了千千万万百姓,我得迈这一步,有你们在,我又有何惧呢。” “这…”安将军看了眼安南璟示意他劝劝姜南知。 安南璟撩起衣袍,单膝跪地:“臣誓死跟随殿下。” 众人走后王葭露和两个丫鬟给姜南知铺床,收拾物品,姜南知看着正在忙碌的王葭露忙将她喊到身边来。 “在这里,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读书写字出门逛逛,不用去干活,那不是你做的。”王葭露本来就是从小含在手心里长大的,因她颠簸,姜南知不想她不知所措。 王葭露扑通跪下,将姜南知吓得手一抖,墨染了整张纸。 “葭露愿意做这些,公子以后就将葭露留在身边吧。” 姜南知默默换了一张纸:“你做你的大家小姐多好,有父母疼爱,跟着我有什么好,说不定…一不小心落得和牧白一样的境地。” “我王葭露对王家列祖列宗起誓,若背叛公子,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姜南知凝视着王葭露见她眼神坚定地像入党一样,“好好地,发什么誓,快起来!” 王葭露生怕姜南知不要她,又忙道:“公子,我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公子别不要我。” 姜南知伸手去将王葭露扶起:“好,跟着我要听话。”她知道王葭露喜欢她,即使知道她是女子,她能感受到她的心意。但是,她也知道她再也不可能那么快全心全意地去信任。 “我乏了,先睡会,你也别忙活了,去歇着吧。” 春日无限好,西凉王带着几个儿子一同出门狩猎,西凉王心情大好。 “很久没来了,与你们比试一番”西凉王一跃上马。 “完了,我又是最差得了,往年还有元微…”五子耸了耸肩。 “你呀你,倒先灭自己威风。”七子哈哈一笑。 “九弟的箭术最好,父王你让他教我。”五子嚷嚷道。 西凉王长鞭一甩,策马奔腾:“你自己求去,跟你老子说没用。” 马上少年仰目飞扬,长鞭一挥,马匹嘶扬,呼啸驰骋而去。 不多时阿九带着西凉王又往营地赶,身后的几个小王,神色异常,面容发白。 此时的西凉王背中一箭,还好未伤及要害,几个小王跪在地上具沉默着,只有阿九护在西凉王身边。 “父王,这箭有毒要拔,您忍一忍。” “拔吧!” 阿九看了眼箭,眼神深沉,乘西凉王还在愣神,快速地将箭拔了出来。身边的医士上前整理伤口。 阿九将箭头拿给西凉王,西凉王叹了一口气,眉眼见哀愁。 西凉王眼神哀切:“他就这么想要让他父亲死吗!” 五子眼里不忍:“父王,或许、或许不是大哥做的呢。” “本王知道,你与他一母同胞情深”说着将手里的箭扔给他:“人证物证据在,寒心呐,本王寒心呐。” “元化。” “父王。” “去收了他的符,你管着吧。本王老了,儿子要杀老子。” “兵符元化具交予父王,父王定要保重!”阿九低头跪下 “呵,你受苦了,以后还要再辛苦些了,走,回去吧。” 这一句,众人知道,这西凉王的天要变了,忽延烈也不知道,他此举本想刺杀阿九的,没想到阿九在紧急关头换了个位置,让西凉王暴露于箭下,他要让西凉王对忽延烈完完全全死心。 第131章 啥 活的? 几天的奔波让姜南知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半睁眼,见榻上坐着一妇人拿着针线缝缝补补,格外安详柔和。 “娘…” 那夫人听见姜南知的声音,停顿了手里的活,抬头看去,欲起身。 “干娘,你又入我梦了。”卫凌染脚步一顿。 “干娘,我想回家,不想待在这里了,这里没有自由没有人性没有太平,干娘,其实也不适合这个地方…”卫凌染眼眶微湿往姜南知榻上走去。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但我不是姜南知,我也不想做姜南知,只想做天天想着怎么玩的向暖,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说完慢慢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珠滑入枕间。 卫凌染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跪蹲在姜南知的跟前,拉着她的手轻轻喊了一声:“南知啊。” 姜南知猛地睁开眼,混沌的脑袋忽然清晰,不可置信,慢慢抬手摸上卫凌染的脸,捏了一下。 “疼吗。” “你倒是捏你自己的。”卫凌染眼角挂着泪嗔怪道。 姜南知猛起身,实抱住卫凌染小声啜泣到号啕大哭。 “我、他们说你死了、” 卫凌染用绢子擦了擦姜南知脸上的泪痕。 “是张大人救了我。” 见姜南知慢慢平息下来,俯身跪下:“卫氏叩拜帝姬殿下。” 姜南知忙把她拉起来 “干娘,你别跪我。”我不是你的殿下,我只是那个会些医术的南知。 卫凌染摇了摇头 “卫氏斗胆让殿下认了我做干娘,已是罪该万死。” “干娘往后连私下都以君臣之礼待我,让南知往后如何自处,南知真连撒娇耍性的人都没了,南知真的无依无靠了…” 卫凌染强忍着悲伤,手覆盖上姜南知的手。 “你不是一个人,我们卫氏全族是你身后的依靠。” “张大人是谁”姜南知忽问 卫凌染一征。 “东厂太监张霖,他给我吃了药,我以为我要死了,谁知一醒来,我就在荆关了。”随即将那些日子的事一并说与她听。 “不管如何、活着就够了。” “是啊,活着就够了。”姜南知看了看窗外,天隐隐蒙黑。 姜南知掀开被子一角。 “来,干娘,你躺下,我有好多话跟你说。” …… 在许子安探望王家的第二天,张大人将王家老小放回了家,许子安听见信后,吩咐人带上补药礼品火急火燎地去了王家,放在那群京兵的眼里,是许知府为了稳固在凉夏地位而放下身段去瞧一个平民商户。 王老爷全身被包裹得紧紧,王夫人出狱后昏昏欲睡,一直没醒,王鹤寻恭恭敬敬地在她们两人身边侍疾。 “他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许子安看着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眼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王老爷。 王鹤寻眼中疲惫。 “皮外伤,需养一段时间。” “狗娘养的一群阉人。”许子安恨恨道。 王老爷听见动静睁开眼睛,见许子安,缓缓抬起手。 “我们一个字都没说,让殿下万自珍重。” 许子安眼眶一红,向王老爷弯腰作揖。 “王家忠骨,殿下万不会忘,我替殿下替枉死的王公替千千万万的百姓,跪谢。”许子安说完撩起衣袍。 王老爷挣扎地起身,王鹤寻一会赶忙上前扶起许子安。许家是当年显赫的国公府,皇帝身边的人,再说他们是商户,就算如今许家没落了,但他们到许家跟前磕头都排不上名号的。 “大人!万万不可啊!” 许子安眼眶湿润。 “当年皇后惨死于宫外,乱臣贼子,谋害主君,到如今,有多少反抗就有多少杀戮。万骨堆积,冤魂无数…如今我们终于看到了希望…”许子安眼眶猩红。 “殿下清明,百姓之福,事关江山社稷,我等粉身碎骨,又有何妨!!”王老爷声音沙哑。 姜南知在养伤之际被卫凌染照顾得越发好了,衣食住行吃喝也是格外细心体贴周到。一晃一周过去了,姜南知把肚子上的线拆除后,一早便跑到了军营和将士们打成一团练武,那将士们只道她是安南璟带回来的徒弟,出于爱屋及乌更是与姜南知更加熟练。 卫凌染端着饭到屋子,打开窗帘,见床铺整整齐齐,拐身去问王葭露。 “公子呢。” “说去练武…公子过来后我倒见她笑得也多了,今一大早跟我说时,笑盈盈地。”王葭露梳理着头发浅笑道。 卫凌染一怔,“这孩子,伤还没好全呢,你自己吃啊,我去寻她去。” 待卫凌染寻了一圈后,在军营练剑场,她穿着棉布短衣,在一群光着膀子粗鲁的老爷们中格外突出。卫凌染走近,那些士兵也都认识卫凌染,这个女人连安将军都敢怼,他们哪里敢惹,默默地让了空子。 姜南知停下手里的剑,笑盈盈地看着卫凌染。 “你呀你,伤还没好全,又来折腾什么。”卫凌染嗔怪着。 拿着两个鸡蛋递给她。 “先垫垫,一会儿去安南璟那吃。” “我好啦,干娘你快去忙去,你瞧瞧,他们都不跟我玩了。”姜南知笑嘻嘻地道。 “哼,你可当心着,若是再伤了,我可不饶你。” “是是是。” 众人见卫凌染走后,这才靠近姜南知。 “向暖,她是你干娘,她可厉害着呢。”一男子贴紧姜南知望着卫凌染的背影默默道。 “我娘死了,她待我好,我就认她当娘。” 老雷一个巴掌拍在那男子的头上。 “说什么屁话呢!” “大哥~”男子委屈巴巴地。 姜南知笑盈盈地将手里的鸡蛋递给他们。 “你们吃吧,我再练一会儿。” 日复一日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姜南知准备择日便入京,已将行程告知了安南璟他们,正在练剑之际便听见号声吹响,众人暗道一声不好。 姜南知见他们匆匆忙忙穿好衣服,神色慌张,往外跑去。 “这是怎么了!” “蛮人打来了!” 姜南知紧紧捏了捏手里的剑,突然觉得这蛮子像那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鬼子。 抓起一旁的外袍也与他们同一方向跑去。 第132章 空城计 姜南知爬上城墙,安将军已穿戴好衣甲默默观望远处的蛮夷军队。 “可有胜算?”姜南知看着那呜呜泱泱的人,心里也是一沉,他们怕是有备而来。 “我们的士兵只有她们的一半。”安将军伫立平静。 安南璟从远处走来,兵器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都准备好了。” “回去吧,我让梁季护在你身边。”安南璟深沉地凝视着姜南知。 王葭露这时走了过来,将手里的物件递给姜南知,姜南知将那它递在安南璟手里:“我以为这个软甲护衣用不上,师父,你穿上再去。不用人跟在我身边,我在这里守着。”如果城破了,还有我的一副身躯。 对于姜南知来说,她对这个默默教导爱护她的师父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他对姜安知的情意。 安南璟手摸着那软甲,嘴唇抿成一条线:“好。” 刀光剑影奋战,刀剑相击,喊杀声四起,哭喊惨号,军士纷纷倒地,清透鲜血的残衣,模糊的血肉,断臂依然起身奋勇杀敌,垂死挣扎努力,抱着敌人腿的人,空气中慢慢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公子…”王葭露面色有些苍白。 “你回去。” 王葭露摇了摇头:“葭露与公子共进退。”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从来想象不到战争有多残酷。”我生在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国家,人人都在红旗下热烈成长。可这些人不是… 姜南知紧紧地盯着厮杀的军队。 “葭露。” “公子” “你信不信几百年后的生活,人人安居乐业,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为什么是几百年后,我们渴望地不就是殿下登基后有这样的生活吗。” 姜南知回头,凝视王葭露片刻,在王葭露以为自己说错话准备跪下时,姜南知忽然一笑。 “发聋振聩,醍醐灌顶。” 这场厮杀持续了一天蛮子的兵才退,姜南知也腕起衣袖,帮着给伤兵包扎喂药。 安南璟下了战场便一身血气地过来找姜南知,看见她的一瞬间,安南璟的心也放了下来。 姜南知见安南璟顺势将手里的碗递给王葭露。 “可有受伤。” 安南璟摇了摇头。 “安将军他们呢。” “你放心,都无碍。” 姜南知也舒缓了一口气。 “我们还有多少兵。” “此次折损一半将士,我已请求援兵…” “援兵多久能到。” 安南璟默默地摇了摇头。 姜南知思索片刻,与安南璟一同前往安将军帐篷,安将军一行人正在分析军势,见姜南知进来皆是一愣。 有其他人在,梁季想要行李又不能行,简直是坐立不安。 “防布图。” 梁季立马将其呈给姜南知,安南璟在旁边讲解着地势布局。 姜南知皱了皱眉,“啪”将手拍在了防布图上。 “若再战,恐怕这城不保了,等援军来,只有拖延时间。” “不怕,我们粉身碎骨也会将这城门守好!”梁季跳到安将军身边。 “我们只能以退为进,今夜连攻蛮子。”安将军沉声道 姜南知摇了摇头。 “梁季,你去将所有伤兵极民众全部移入后山。” “明日他们定会再趁热打过来,师父,准备一万攻弩手于城内部署,一万精兵,每楼布二十桶炮仗,明早安排好后,打开城门,着人打扫城区,于一妖姬抚琴于城楼上。” “这…” “开城门?” “不可!” 安将军没发话,梁季极几个知晓姜南知身份的不敢反驳。 “简直是胡闹!”一个常年带军有些年纪的长者喝道。 “哪有开门迎敌的道理!” “对!” 安南璟抬了抬手,深深地看了眼姜南知。 “好。” “小将军!你怎么…她一个没打过仗的小子!” 又愤愤扭过头“安将军!你也任由她们胡闹吗!” 见安将军不说话,掸着衣袖冷笑道:“你们还不如直接把这天下让给那蛮子比较体面!”说完哼了一声踏步出去。 五子踏入阿九的帐篷,神采飞扬。 “九弟,看局势明天便能一举攻城了!” “城里还有安将军坐镇呢。”阿九抿了抿茶。 “我们人多,怕他作甚,他能一抵百、抵千,难道还能抵万不成。”又道:“我看啊,今日你也累了,明日我带兵去,到时候直接着人通知你。” 阿九微微弯了弯唇,垂眸遮下眼中的讽刺。 “好啊,那我等着你的信息。” 此次西凉王派他们二人出来攻打荆关,本就意图他们相争。君王坐在最高点,是无趣的,总是要找些乐子。看着兄弟相争,让他又痛快又惬意又哀愁。 第二天五子一早结齐军号士兵,迅速整队,向荆关继续攻击。 “这……”待五子及军师携二十万大兵到此时,个个都愣了眼。 荆关城门没有戒备,看不到一个士兵,也看不到民众百姓,只见一小童洒扫街道,前楼顶坐着一位红衣女子抚琴,一阵一阵地檀香飘入众人的鼻子里,其余空无一人。 “他们就是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诡计多端!”一军师恨恨道。 “管他的,既然开了门,我们进去便是!” “公子!万万不可!必有诈!” 姜南知与安南璟等几人蹲在暗地观察,蛮人不退也不打,似是在商讨观望。 “他们要是进来了怎么办!”一军士看得额头发汗。 “那就关门打狗!” 姜南知紧盯着蛮人的队伍,几个将士互相对视,又双双别开。 “看样子他们有二十多万兵士。” “他们不敢进来。”安南璟浅笑地看了眼姜南知,这个徒弟比他想象地更出彩。 “心理战术,空城计!”姜南知狡猾一笑。 果然不出所料,蛮人僵持一柱香时间便退了。 之前当面骂姜南知的军师也红了脸,梗着脖子,他征战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丢脸。 “公子、好计谋、”说完快步悻悻地离开。 后来当她知道这公子便是当今女帝的时候,那是暗地里悔地跺破了脚,心中默默地感叹不愧是帝王女。 第133章 相见难别亦难 “妈的!”五子回来便将手里的剑一扔,脚踹一旁的士兵撒气。 阿九默默看了一眼,晃了晃手,那士兵忙捂着肚子出去。 “五哥这是怎么了。” 五子连骂带跳将事情的全部讲给阿九听。 “五哥别慌,让她们一次又何妨呢,何苦动气伤身子呢。”阿九理了理衣摆,慵懒道。 这一句话将五子的毛给捋得顺顺得。 “那如果下次还是这般如何。” 五子忽问道。 “那就带我们全部的大军进去。” “这…若是有诈…”五子倒又有些犹豫。 “若再有第二次,那就不是诈了,是跟我们耗着呢。” “好,我们明天再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五子又有些跃跃欲试,兴奋激动。 “欸、元化听说汉人出美人,明天攻下城,就好好让弟兄们开开荤。” 阿九见他那般模样,眼里闪过鄙夷之色。 “五哥攻入城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动摇军心,到时父王怪罪下来…” 姜南知在后山安抚好民众后迅速赶到安将军帐中,见几人正在商讨战事。 “公子好计策啊!”一较为年轻的将士笑道。 姜南知只笑了笑,对着安将军淡淡道: “我们今夜突袭。” 几人唰一下站了起来。 “这…如此甚为冒险啊…” 之前骂姜南知的军士此时梗着脖子,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他还是不同意姜南知的做法。 “你讲讲。”安将军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停下。 “他们定觉得我们军队不足,明日定会趁热打铁,我们就声东击西,师父带人去正面打,我带几人去背面偷袭,让他们顾头不顾尾,后我发信号,咱们撤离!明日他们就没有力气再战了,明晚上就把做的假人摆在城楼上。” “你不能去!”安将军皱了皱眉。 “安将军,鸟儿一直待在笼子里是会失去飞的本领。” “去吧!梁季跟着你,若不敌,折路返回。”安南璟定定地望着姜南知。 “咦,这怎么有一丝熟悉!”梁季挠了挠头。 “之前你师父独自一人烧粮草被抓了。”安将军瞟了安南璟一眼淡淡道。 姜南知杏眼眨巴眨巴。 “那我师父还挺虎。” “啥、啥叫虎啊,公子”梁季一脸疑问。 姜南知哑然。 “就是…像老虎一样勇猛。” “哦~璟儿一向很虎。” 梁季点了点头赞许道。 姜南知朝安南璟望过去,只见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没反驳,姜南知吐了吐舌。 不多说,卫凌染端着一碗奶过来,被门口的士兵拦住。 “表小姐…将军、在里面商议战事呢”那士兵满脸为难。 卫凌染屑了一眼那士兵:“亏你还识得我是表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野狗蛮人派来的奸细。” 安将军听着卫凌染的声音,脑袋突突地。 “让她进来。” 卫凌染直接进来端着奶递给姜南知,姜南知有些窘然,自己也同许初尧一般被追着喂奶了。 “干娘,我一会儿回去喝。” 卫凌染哼道:“如今有了些本事,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安将军及众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喝茶地喝茶,发呆地发呆。 只有梁季愣头愣脑地憋着脸,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说这话做什么。” 卫凌染斜了他一眼,梁季梗着脖子红着脸没敢吭声了。 “我错了,我喝。”姜南知拿起碗咕噜咕噜豪迈地喝完。 将碗递给卫凌染时,坐着拦着卫凌染的腰撒娇道:“有娘的孩子真是个宝。” 卫凌染嘴角地笑意压都压不住,哼了一声,拿着碗施施然地走了。 这话落在安南璟的耳里,却让他备感心酸与心痛。 良久金副将才道:“开始还以为表小姐转了性子,没几日发现表小姐跟以前一点没变。” 是夜,姜南知与安南璟兵分两路直入蛮夷根据地。 姜南知在后方听见前面刀光剑影,飞火连天,随带精兵潜入后方。 见蛮人的食量重兵把守,即使前方乱成一团,他们却不为所动。 姜南知蹲在障碍物后,向梁季道:“先去几个人将他们引走,我再进去。” 梁季向后挥了挥手,一队精兵向前冲去。 片刻,见已乱成一团,姜南知携另一队伍直奔棚内,粮棚内黑乎乎,刚打开火折子,发现棚内站了众多黑衣蛮子用剑抵住士兵的脖子,动弹不得,她们瞬间被包围。 妈的!奸诈! 姜南知在心里骂了一句。 突感后方剑气袭来,“哐当”姜南知转身应战,刀光剑影,余有杀气,姜南知被对方的剑力划伤肩膀,梁季见此,顾不得便上前应战。 不过几个回合,梁季便被对方一脚摔地,大口呕血。 姜南知眼里杀气忽起,拿起剑挡在梁季身前。 “哐当”“哐当”又是一番刀光剑影。 那人一个垫脚转身,刀尖直击姜南知命喉。 “殿下!!!”梁季看得是惊心动魄,嘶吼一声。 殿下? 那人刀刃一转,一脚将姜南知踢飞在地,青稞剑稳稳地掉落在那人的跟前。 那人见此剑,呼吸一窒。 姜南知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 “殿下!!”梁季努力爬向姜南知。 “阁下好计谋,手段了得,自愧不如,还望阁下能放过我手下的人。”姜南知捂着胸口忍着痛。 那人听见姜南知的声音,身子一僵。 “吧嗒”剑落地。 他缓缓走到姜南知跟前,将姜南知面上的遮面布轻轻一扯。顿时呼吸急促。 姜南知一直在警惕对方的动作,默默地将手靠近小腿。 那人仿佛知道她下一步的动作,用手按在她正在悄悄移动的手上,默默用另一只手将面上的面具缓缓拿下。 透过月光,四目相对,两人看似平静,但眼里的情绪波涛汹涌。 “阿九!” 阿九看着姜南砍伤的胳膊,用手抚了抚她嘴角的血,眼里心疼、自责、愧疚、疑问。 随即一把将姜南知抱在怀里。 “我去找你,我找不到你…” 众人:??? 梁季怒气中烧。 “他娘的!要杀要剐便是,何!你这是做什!” 第134章 我在… 姜南知挣脱开阿九的怀抱,紧盯着她的双眼。 “你、是谁!” 阿九嘴巴不自觉抿成一条线,有些不敢看姜南知的眼睛。 “西凉、九子元化…” 姜南知潸然一笑。 “你可知,我是谁…” “公子!!”梁季在旁边提醒。 良久。 “你是不是周王要找的人。” 姜南知盯着阿九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是、大周帝姬!” “是!” 梁季有些不明白她们这是在做什么,瞪大双眼愣愣地。 “我们……”姜南知还未说出下文。 “我本就打算登上王位后,以西凉为聘,娶你,如今倒也好、” 盯着姜南知的眼睛一字一句:“以西凉为聘,助你一统天下。” 旁边蛮人士兵听见,大叫一声:“不可!!” 阿九微微向后撤头,暗中夜影忽出现在那人面前,抬手,将那士兵人斩杀。 “只要你别不要我…” “阿九…”姜南知此时心思复杂。 阿九慢慢起身,拿起剑。 “你等等我。” 姜南知正消化着阿九的话。 梁季也正消化着阿九的话。 而与其随行的精兵更是难以置信。 将士都有些不知所措,皆跪地高呼:“参见帝姬殿下。” 这向公子…居然是大周帝姬,元皇后之女,大周终于有救了吗… 梁季爬到姜南知跟前。 “殿下,他啥意思啊,你俩认识?” 姜南知定定地看着梁季不知该如何解释。 “殿下,我们跑吧…” 声音刚落,便见阿九手里提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脸上溅落了血迹,随即进来了一队精兵将在场的蛮人迅速刀杀后立即出去。 阿九将手里的东西往梁季身上一丢,梁季仔细一瞧,是西凉王五子的人头。 阿九半跪在地。 “南知,明日我便携大军撤离,待你登位之时,便是西凉归顺之日。” “周王与父王勾结,一直在暗中寻找追杀你。” “南知?”阿九双眸幽深。 姜南知抚上阿九的脸庞,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 “傻子,你若归顺我,在西凉你要如何自处…” “元化宁负天下人,也不负你。” 梁季长舒一口气,娘的,好大的瓜… 阿九又小心翼翼道:“你、受伤了,要不、明日再走吧?” 姜南知知道阿九在试探她的态度,也是想要她一个答案。 “好。” “不行!”梁季在旁边适时地阻止道。 “没事,我信他。”姜南知向梁季笑了笑。 我信他,阿九眼角荡漾着笑意。 夜影的嘴角一抽,自从离开息生堂,他哪里这样笑过,天天都冷冰冰地像欠他钱一般,真是…一物降一物! “梁季,你回去和师父和安将军说明就行了。” 又向旁边的精兵道:“孤如今深陷混沌,你们切不可外泄,不若,斩立决。” “是!” 阿九将姜南知抱起向他的帐中走去。 “短短的时间,你好像变了许多。”以前的姜南知哪里会说“斩立决” “你若想后悔,还来得及。”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要化成风,与你相融,不离…” 阿九将姜南知放在榻上,从旁边拿出瓶瓶罐罐的药,放在近榻的桌上 。 “我、给你上药吧。” 姜南知见阿九耳朵清晰可见地红了。 姜南知微微弯了弯嘴角。 “好啊。” 说着便解开身上的夜行衣,阿九忙眼睛转向别处,尽量不去看她,生怕冒犯。 “你行不行啊。”姜南知略带戏谑地说道。 阿九红着脸抬起头,见姜南知已经露出被伤的肩膀。 伤口深陷可见,心里不免又自责为何没早认出她。 随即站起来将一个十分精致漂亮的盒子给姜南知,姜南知打开,里面是个黑药丸。 “这是什么。” 这颗药是阿九山圣衣那里求来的药,危机时可有起死回生之效,十份珍贵,阿九当初是答应帮他杀一个江湖高手,他才舍得将此药给他。得了两颗,一颗在姜南知与人打赌的喂给了那个男人。 “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阿九细细地开始为姜南知上药,滑嫩的皮肤还有她身上的软香让阿九不敢靠她太近。 “这么大颗,噎死啦!”姜南知微微嘟起嘴巴。 “可以嚼的。” 姜南知带着疑问将药丸放在嘴巴了嚼了两下,味道直冲天灵盖,差点让她过去。 阿九见姜南知恶心到想将药吐出来,情急之下,靠近… 温柔的吻落在姜南知的嘴唇上,让她暂时忘记了这药的酸苦,阿九轻轻撬开她的嘴巴,舌尖轻轻舔舐着… 待阿九停下了看着她时,两人盯盯地凝视着对方,阿九的脸白里透红,平添了几分魅惑。 姜南知愣愣地看着阿九,阿九比女子还要美。 “阿九” “我在” “与我成亲的男子,不可以有妾,不可以有通房,不可以有………” “我知道…我知道…”阿九打断了她的话。 “你、知道…?” “南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阿九见姜南知愣愣地看着他,笑了笑,起身拿出柜子里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南知” “什么” “你长大了很多…” “是吗…是啊…” “南知,我希望你开心,像我初见你那般…开心。” “你…也变了” “哪里变了”阿九的眼里充满疑问和期盼。 “我想想,你之前是不搭理我,然后慢慢斜眼瞧我,然后总是觉得我笨,阿九,你…变温柔了好多… ” 阿九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我、我不会和女子交流,我很小的时候母妃被害惨死,父王疼爱大哥他们,我一直被欺负后来被追杀,我从来没有…所以…我不知道怎么样…” “阿九,我们不是赤条条的,阿九,你有我,我也有你。” 姜南知就这样跟阿九聊了半宿的话,这一路被追杀的经历,被背叛的经历,心理的变化… 梁季提着头,带着众人回到安将军的房里,激情澎湃地讲完在粮帐里发生的事。 “大哥!你说殿下是不是疯了。”梁季挠了挠头很是不理解。 安南璟听完浅笑、深笑、大笑。 “是我不好,这么多年也没给你物色个女人。”安将军面容略表歉意。 第135章 兵退 梁季吓得忙摇头:“大哥,可不能,我才不要!” “说着殿下怎么扯到讨老婆了!”梁季又是很不解地挠了挠头。 “季叔,你知道当初我抗旨不遵,为何周王只是将我赶到了荆关吗” 梁季忙摇了摇头。 “我说、南璟愿与姬妾侍奉王爷左右。” 安南璟说完,梁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连安将军也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 “真埋汰,你也说得出口,还不如杀了老子。”梁季龇牙咧嘴嫌弃。 “所以…周王饶了我。” 又看了眼五子的首级。 “着人连夜送到周王手里吧。” 第二日蛮兵在意料之中退去,姜南知骑马奔腾入关,里面有昨日一起与姜南知行动的两位精兵在门口站岗,见姜南知,面色微异,立马开门迎接,直行大礼跪下,大气不敢出。 旁边站一位之前与姜南知在一起练武的士兵,有些摸不准头脑。 “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又踢了旁边那人一脚“公子和善的很,你俩这是干啥呢。” 姜南知坐在马上慢步踱行,笑着道:“昨晚太累了去赏月了。” 又向那两位士兵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是让安将军看见了,可要鞭责我了。” “就是!就是!”那士兵语气中有些怪罪。 一大早入了营,姜南知直奔去找安将军。 掀开布帘,便见屋内六个人齐刷刷望向她。 王葭露唰地奔向姜南知的怀抱,小声啜泣道: “你一夜没回来,我都担心死了” 姜南知咧着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啦,我好着呢!” 卫凌染走近姜南知眉眼间尽是疲惫。 “葭露,把那汤端来给公子。” 王葭露抹了抹脸应着跑了出去。 “干娘,你一夜没睡吗?” 姜南知又望向其他几个人,身上皆是浊气。 “你们都没睡吗” “营里事多、”“你没回都担心、”安南璟与梁季同时说道,随即互相看了一眼,沉默。 姜南知抿着嘴巴低头笑了笑。 “我没事,他们退兵了,以后不会打过来了,我也该出发入京城了。” “这么快!”卫凌染抿了抿嘴。 “不算快,你们等了十多年了。” 众人因这句话心里重重。 “什么时候出发。”安南璟摸了摸腰上的佩剑。 “明日。” “对了,牧白那边有没有传信。”姜南知坐下边喝着王葭露端给她的汤看向安南璟。 “牧白的妹妹舒子息门店里干事,我们暗中已经将她安置好了,当时我们曲左了他的方向,估计只已起疑心。” “何不将那忘恩负义的狗杂碎给砍了!”梁季咬牙切齿。 “老季,公子面前注意些。”安将军斜了梁季一眼。 梁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姜南知。 “无碍!他终究是跟了一场,又是因至亲至爱的人,先把他拘在军营里,葭露,今日收拾东西,明日就走。” 姜南知与他们商谈后又去几个熟悉的军营里转了几圈。 “什么!你要走了!”男子诧异着又向内喊着:“大哥,公子要走了。” 老雷应声出来。 “你要去哪。” “我要去京城了,明日就走,跟你们告个别。” 老雷将手里的大刀伫立在地上。 “京城好,都是大户人家。” “我还没去过京城呢,听说京城里的美人腰软得跟蛇一眼。” 老雷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唉哟!” “在公子面前说这些放荡话。” 姜南知仰起头笑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王葭露在屋内收拾着物件,卫凌染看姜南知回来便直奔房内拿起纸张写写画画,也没去打扰。 “南知…” 姜南知抬起头向外看去。 “师父!” 姜南知放下手里的笔。 “葭露你先别收拾了,去歇会。” 王葭露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应了声便出去。 安南璟将一块玉递给她,正面雕着梅花样,精致又漂亮,背面写着:安家 “你母亲也有一块,这一块给你,入京若有需要可拿这梅花玉去安家。” 姜南知被安南璟沉甸甸地爱烫灼。 “师父,遇到合适的你就……”随即又想着自己这话似乎玷污了他的感情:“对不起…” 安南璟摸了摸她的发,一脸感叹与回忆。 “南知,我听说你医术了得,那…若是烧伤可有法子。” “烧伤看程度,这个得见了患者才行,伤口在哪?” “在脸上,当初西凉公主为救我差点葬身火海,被人救出后,脸被灼伤。” “那就是阿九的妹妹了,这个好办,以后给她切掉疤痕后在脸上纹朵她喜欢的花。” 安南璟点了点头沉思,姜南知拉着安南璟的手。 “师父,你若对她有意,何苦为难自己!” 安南璟笑着摇了摇头 。 “我对她是愧疚而非情意,南知,别这样说,她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的。” 安南璟口中的“她”姜南知知道,正是那死去多年的元皇后。 她若是正儿八经的“姜南知”估计心里只有恶心安南璟觉得他冒犯自己的母亲,但她一个现代人,自然不会去要求另一个人快二十年还不让人有新的寄托。 人的一辈子很短,不能只沉浸在悲痛的过往。 “你放心,阿九也跟我说过这件事的。” “你和他…” “我是被拐的时候认识他的,他不善言辞,但是心思细腻,很照顾我,我都知道,开始我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后来我发现我可能是觊觎他的美貌。”姜南知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 “昨夜我听梁季说了,你们之间的经历感情只有你们切身体会,你无需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若想,便大胆地去放手做,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第二日一早姜南知与王葭露便一人乘一马拿着行李与众人告别。 卫凌染拉着姜南知的手有些舍不得放开。 “你记着,要好好吃饭知道吗,去了直接去卫家安置。” 姜南知边上马边应着。 “还有,别贪凉,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别瞎来!” “知道啦,你们放心吧,我会跟你们报平安的。” 第136章 进京 姜南知与王葭露日夜兼程,路上倒也平静,终于半个月后即将到达京城。 卫府老太太凝重地端坐在屋内,向旁边的贴身丫鬟可儿道:“门上可有人来?” “老太太,这几日都没有呢。” 卫老太太皱了皱眉,点点头,叹了口气,想着该是这两日到,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可儿见老太太心事重重。 “老太太这是要见什么人?” “没什么,老爷下朝回来了没。” “老爷还未回。” “让大媳妇过来!” “老太太,这几日日日都是大夫人过来伺候,难免劳累,要不奴婢去请二夫人或三夫人吧。” 卫老太太喝了口茶冷笑着:“她们可巴不得我早些死,哪里配” 姜南知望着城匾上两个大字“京城”,当年元皇后从这里出去,惨死路途,再也没有再看一眼,如今姜南知身上背负着千千万万百姓的国与家,背负着那些为皇帝发言而死的忠士亡魂的期盼,背负着义臣的希望。 她姜南知替“姜南知”回来了。 王葭露默默地看着正在眺望着城匾的姜南知,她知道她身上背负太多,即使她是女子,她只要活着,她就永远站在殿下的身边。 “走吧,我们直接去卫府。” 天子脚下,风情格外富贵奢靡,连王葭露都忍不住频频侧目,眼里的渴望姜南知认识,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极其喜美甲,漂亮的裙子、包包,可当医生后指甲要剪短,上班要穿工作服方便工作,每天累得让她没有心思在这上面停留半拍,拿的包包也取决于前一天喝的什么奶茶,后来入伍,她连长发都剪了。 姜南知在一摊前翻身下马。 “老板,这个多少钱。” “公子,一两银子。” 王葭露见她下马,便也跟着,她问的是刚刚自己一直盯着的发簪,那是桃花簪,样式小瞧,京城里流行的样式。王葭露默默地看了姜南知一眼,手绞着衣袖。 姜南知付了钱,将发簪簪于王葭露发间,感叹道:“真好看!” 旁边的老板也附和道:“公子对夫人可真是疼爱。” 姜南知笑笑没应腔,只问道:“老板可知卫府在哪里。” 那老板向前指了指:“直走拐个弯就到了。” “多谢!” 二人上马,直奔卫府。 “咚咚咚” 门房懒懒散散地打开前门,上下打量了一眼姜南知,居高临下懒懒地回应着。 “是要找哪个房里的婶子们。” 姜南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因半月的风餐露宿确实显得人脏兮兮地。 王葭露可见不得姜南知受这般委屈,直呛回去。 “卫府就是这般礼待于人吗!我们是老太太远亲,今日是来寻老太太的,还不速速去报!” 那门房翻着白眼,倚靠在墙,念酸道:“皇帝还有几门子穷亲戚,咱们老太太的远房多了去,你们算哪一房。” “你…” 姜南知及时地拉住王葭露,笑着向没门作揖道:“多有冒犯,还请叔叔原谅,请叔叔通传一声,我本姓向。” 那门房啐了姜南知一口。 “什么东西,我们老太太那是什么穷亲戚都能见得?今儿老太太不在,你们远远地站着等吧。” 王葭露看了姜南知一眼,她能受这气,可殿下如今也受这气,着实让她难受,便忍着道:“我母亲与卫大小姐是手帕交,今日是要过来看望老太的。” 那门房最瞧不上这样的人,老太太的远亲多着呢,哪里轮得到她们这些庵攒人见,她们大小姐已去了,若是老太太又伤心,大老爷可不是要揭了他的皮。 “我说了,老太太不在,你们远远地…” “怎么回事,吵什么!”一雄厚的男声打断了门房的话。 那门房立马换了一副面容,谄媚地道:“打发两个不知好歹的人,大老爷快进屋吧。” 卫大老爷转头看了眼姜南知,虽着着陈旧破烂,却面容高雅。 姜南知也回视凝望,见这卫大老爷紧绷着脸,看着下颌线就知道是一个正直不苟言笑的人。 “卫大老爷,我姓向,今日特来看望老太太的。”姜南知上前弯腰作揖。 卫大老爷的手在衣袖里紧紧捏住,心里一跳,面上却未变。 “你叫什么?” “回老爷,小子向暖。” 卫大老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两腿倒退了两步。 “走吧,跟我进去。” 又看向那门房,眼里迸发寒意,狗奴才差些误了大事。 “如今家里来了客,你不通传,又在门前败坏我卫府的名声,来人,拉下去打四十板子扔出府去!” 那门房扑通跪下磕头。 “老爷,奴才错了,瞎了狗眼,老爷可莫让奴才走啊,这府里是奴才的根,老子娘都在,老爷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卫大老爷回头盯了他一眼,冷哼道:“那就一并赶出府去!” 姜南知在旁眼观鼻,鼻观心,王葭露心里顺时通畅万分。 卫大老爷清了清喉咙,走在姜南知的一侧,姜南知低头伸手示意卫大老爷在前,以示尊贵。如今京城眼线多,万不可被人发现腻端。 卫大老爷有些不自在地走在前带着姜南知往老太太房里去,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格外烫灼。 “老大,怎地官服未换就过来了。”卫老夫人眯着眼看着抬脚进来的卫大老爷。 大夫人也有些嗔怪,老太太最不喜欢家里人穿着官服到处跑,乌烟瘴气地。 卫大老爷跪下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快起来吧,你后面是谁呀,面生得紧!” 姜南知踏步上前撩起衣袍跪下道:“向暖给老太太请安。”王葭露见姜南知跪下,便也跟着跪下。 老太太一听,抓着可儿的手一用力,忽地站起,和同样已经站起来的大夫人对视一眼。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可儿看着姜南知有些疑惑道。 “快、快将哥儿扶起来!”老夫人拍了拍可儿的手。 旁边的丫鬟见此,便知这公子入了老太太的眼,忙去斟茶。 “我记得你是远亲,多少年不走动了,我都不认得了,哥儿路上可还好?”王老太太强忍着激动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都好,让老太太担忧了。” “可儿,你去吩咐厨房今日多做些好菜,你亲自盯着,别让那些懒家伙们偷懒。”可儿只当是老太太见了远亲公子心里激动喜爱。 “你们也都下去吧。”随即又遣散了屋里的婆子和丫鬟,只余下他们三人。 第137章 渗透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三人立马起身跪下匍匐在地。 “老身参见殿下,请殿下恕罪!”王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哽咽。 “臣!罪该万死!” 姜南知一一扶起她们三人。老太太含泪凝望着姜南知,王老爷眼眶微红,大夫人低着头。 “我如今艰难,走了许久才到这一步,不过跟你们想比,我这点路走的还算太平,苦了你们!” 老太太听完含着泪又要跪下请罪,姜南知手拉着她,没让她跪下。 “如今我认了卫士为干娘,你便是我的亲祖宗,大老爷夫人就是亲婶婶,把我当做外甥女看便是,京城里眼多口杂,现在不可露了让人发现去。” 老太太见姜南知这般说,心里知晓这是殿下与他们亲近,给她们脸面。随即抱着姜南知一口一个心肝地哭。 “我们日夜盼着哪,如今可算是有望了,也不枉去了那么多人呐!” 姜南知从安南璟那里听了许多京城的事,当年周王屠杀了卫氏好几房子孙,以此杀鸡儆猴,却杀不灭卫氏忠贞的心,自从周王理政,卫氏一族便在朝堂如隐形人一般,算是苟且地活着。 “母亲,殿下日夜兼程定是疲劳,母亲让殿下先去歇息着吧。”大夫人见老太太哭得都要背过气了,赶忙劝导。 老太太一听抹了抹眼泪。 “好好好!你定要安排仔细了!” 老太太凝望着姜南知的背影看着她跟着大夫人出门去。 大老爷赶忙扶着老太太坐下。 “母亲。” “听下面的人说,你处置了几个奴才。” 大老爷身边的小厮忙上前,将方才是事一五一十地说完。 老太太气地将碗摔在桌子上怒道:“那些眼里没活的狗奴才,往日念他们辛苦,如今越发放肆,就应该裹了席子打死扔出去!” 大老爷忙上前替母亲顺气。 “如今向哥儿来了,母亲好不容易有个亲,可别打打杀杀让人瞧见不好。”大老爷这是在提醒老太太别惹人眼。 “哼,如今娘家人过来了,你去告诉底下的人,对哥儿跟府里的哥儿一样,若是稍有不恭敬打了板子扔出去。” 老太太的这几句话前脚刚发后脚就已经在府里传遍了。 卫知饶在二夫人房里学着花样子,听下人来说,心里十分不快。 “母亲,你可认识这人?。” 二夫人摇了摇头,她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以前老太太家里贫寒凋零,靠着老太爷做官发了家,那些年确实风光,这自从这周王理政,老太太便发话不许张扬,她如今出门连侍郎夫人都敢对她含刺。 “我不记得有这个什么人,许是真的远房。” 卫知饶冷笑道:“那他算哪门子侄儿,一个寒酸破落户罢了,如今祖母正经的孙女不疼,偏偏去疼那不知名的人。” 二夫人唬地忙将卫知饶嘴巴捂住。 “可不能胡说。” 卫知饶有些不耐烦地拨开母亲的手。 “怕什么,谁敢说出去,拔了舌头,绞了头发让她滚!”说完凌厉地看向屋子里的丫鬟。丫鬟们唬得头更低了。 “母亲若不早些打算,往后我连嫁妆都没了!” 二夫人叹了口气道:“如今管家权都在老太太那里,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 卫知饶见母亲这般,气不打一处来,知晓依靠不住,闷闷地转头自己打算着。 大夫人吩咐婆子们准备一番,走到姜南知身边,见她与王葭露还吃着糕点,有些局促。 “向…哥儿,汤水已备好,衣服是现买的,不及自家做的舒服,已经吩咐人下去做了,若有什么需要,哥儿就吩咐采月告诉我就是。” “多谢婶婶,我还没吃过这样的糕点,让婶婶见笑了。”姜南知扬着脸笑嘻嘻地道。 大夫人心里畏惧她是帝姬她知道,她便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些。 “一会子沐浴完了,就开饭了,今老太太高兴,做了好些菜,哥儿可要好好尝尝。” 姜南知笑着应下了,待王夫人出去后,便对王葭露道:“你也去洗洗吧,我自己来。” 待姜南知沐浴后,丫鬟上前去给姜南知绞干头发,她们摸不清姜南知的性子,不过听说这哥儿性子好,被门房刁难也没有生气,便大着胆子开口。 “哥儿头发披散着倒像及了小姐。” 好巧不巧这句话被刚进来的可儿听到。 “哥儿性子好,你们如今也越发放肆!”可儿沉着脸喝道。 丫鬟吓得赶忙将姜南知的发束好,退了下去。 这一句话也是提醒了姜南知,此后除了王葭露便再也没让别人近身。 姜南知笑了笑:“无碍。” “哥儿是脾气好,让低下人这般编排,若是府里的几个哥儿被这般说,那丫头早就被拖出去打了板子。” 又拉着王葭露的手道:“姐姐是哥儿身边的人,那些人该敲打敲打。” 姜南知本想解释,但如今王葭露身份尴尬,若是让人发现又是一场风波。 随即可儿便领着姜南知入内室,姜南知抬眼望去,好些陌生的面孔,都在细细打量着他,众人都未落座,见姜南知过来,老太太笑盈盈地拉着他。 “今儿人齐全,给你介绍一番,往后也认个熟脸。” “这个你认得大叔叔家的哥儿,名叫启知,这个是你二叔叔二婶婶,这琪饶,还有一个启明在学里,你下次瞧,这个是三叔叔三婶婶,大哥启覆在军营里,不得空,这个是琪玉。” 姜南知一一拜过后被老太太拉着坐了上席,底下众人心思各异,这么多年了,哪里见过小辈与老太太一同上坐,可见老太太心里喜欢的紧。 “哥儿是老太太的远房,自然也是我的远亲,不知哥儿是哪一房的。”二夫人询问道。 “怎么,你问这么仔细是觉得我老眼昏花头脑不清了吗!”老太太沉着脸。 “不敢!媳妇知错了。”二夫人忙低头。 二老爷也略有些怪罪。 “今日来了兄弟,祖母可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向哥哥也会自责的。”琪饶笑着开口,心里已将姜南知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老太太听完气顺了顺,随拿起筷子给姜南知夹了道菜,笑着开口道:“来来来,尝尝家里的东西可不可口。” “不知向兄弟今年多大。”启知随了父亲,也是一脸正气地看着姜南知。 “算来,有十五了。” 启知点了点头“我比你年长两岁,今年十七!” “这知哥儿跟你大叔叔一模一样,来来来,吃菜吃菜。”老太太笑眯眯地给启知夹着菜。 第137章 几个不着调的哥哥 侯府里姜少夫人张氏正在榻前侍奉病里的侯老夫人,姜夫人一脸满意地凝视着她的动作,这张氏听说要嫁过来的时候要死要活的,见了自家儿子袁哥儿,那是立马把那安南璟给忘得一干二净,她性子骄横,有袁哥儿压她一头,如今经过几年的调教在人前倒也服服帖帖。 “你去歇着吧,这几日你伺候的好,辛苦你了。”候老夫人倚靠在榻前淡淡道。 张氏无多言,道声是便应声坐下。 “如今家里的几个姐们也大了,你们可相看人家了吗?”老夫人擦了擦嘴道。 在旁边的安宁、安若、棠洛听完皆羞涩地低下头。 “老太太眼里清明,我们还等老太太拿主意呢。” 姜大夫人与二夫人相视一眼。 “几个姐儿都是疼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到那富贵家里去还不如一般里,安安生生一辈子。” 姜大夫人听着心里有些不乐意。 “今儿国公府那边丫鬟来说要开个宴,去的都是世家子弟,要不…” 二夫人一面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一面小心翼翼道。 老夫人沉思片刻。 “也好,总归是要接触接触,将几个姐儿带出去,也该见识见识。” “昨儿听说卫家去了一个远房亲戚,通身气派不俗,卫老太太喜得不得了呢。”安若一脸八卦地说着。 姜夫人沉着脸。 “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 安若意识到自己不该在长辈面前私自探讨外男,低下头,讪讪道:“听、丫鬟们说的。” “以后谁若是在小姐面前说这些破琐事,拉出去直接打死!”姜夫人向安若旁边的丫鬟喝道。 那丫鬟吓得身子一抖,把头压得更低了。 “行了,你别在我跟前训斥姐儿们,她听了总是比眼盲好。”老太太略显不悦。 艳阳高照外面热得紧,姜南知望了望天,在房内踱步,心里正思量着去打听娇娘儿在哪。 “暖哥儿”还未进门便听见启明的喊声。 姜南知望过去,见启知跟在启明身后过来了。 “表哥。”姜南知作揖道。 “自己家里人,做这些礼作什,快瞧瞧国公夫人发的帖子,说让我们家满十五岁的男子都参加宴,暖哥儿,你明儿得跟我们一起去了。” 启明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帖子。 “我去…不太好吧、” “没事,你别怕,里面都是世家子弟,也为变相的一个乡亲罢了,况且有我们在。”启知微微笑道。 “老太太知道吗。” “祖母已经允了。” “就是,你怕啥,就是去看哪家的姐儿合咱口味,往后好去提亲。”启明挑着眉,神情有些猥琐。 “明哥儿!”启知皱了皱眉提醒道。 启明一手搭在姜南知的肩膀上将她往外拉。 “走走走,咱去红楼瞧瞧,今儿她们出了新曲子,你以前肯定没看过,保你喜欢!” “明哥儿!”启知上前要拉住他,却又被他一把拦住肩头。 “大哥也跟我一道过去,走走走,人多热闹。” 启明左右勾搭着姜南知和启知,歪歪扭扭地往门外走去,撞见准备去老太太房里的卫大老爷。 卫大老爷一愣,眼睛紧紧盯着着启明勾搭在姜南知身上的手,微微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姜南知,嘴紧紧地抿着,眉头也慢慢地皱起,启知一看便知道他爹不开心了。 “启明!勾肩搭背地,成何体统!” 启明吓得手迅速地收了回来,将手老老实实放在身前。他最怕这个铁面大伯了。 “想着是自家兄弟,便没那么多顾忌。” 姜南知微微勾唇,眼里尽是笑意,大老爷见姜南知眼里无怪罪之色,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启明伸着脖子见大老爷走远,又笑嘻嘻地勾搭着,启知无奈地摇了摇头,三人一同前往红楼去了。 三人刚到红楼门前,便听见上面女子莺莺燕燕跟着楼下的人招呼。让姜南知不得不感叹天下青楼都是一模一样的经营方式。 “哟~这不是启明公子嘛,公子可好几日没来了~”一女子花枝招展地用手绢轻甩启明的脸上。 启明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口。 “我的好樱儿,这不是来了吗。” 启知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姜南知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够浪荡。 樱儿一把抽出手,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转眼便打量着姜南知,眼里如水波澜。 “哟,这位公子可真是…俊俏得很,好面生呐。”樱儿打量着姜南知见她端正气派,让她有一种莫名地威严感。 启明拉着樱儿的手往楼内走去。 “这是我家的远亲,我们老太太是极喜欢的,长得不错吧,一表人才,还不快将你们头牌请过来让我这兄弟瞧瞧。 ” 樱儿一面往前走一面频频回头看着姜南知。 “我可做不了主,公子去跟妈妈说,我们楼里的那位,端得很,哪里是我能请得动的 。”樱儿说着便有些不悦。 樱儿带启明走进包房,启明拿出沉甸甸地荷包递给她 。 “你是看不起爷?” 那樱儿一见荷包,喜笑颜开,忙抱着启明的腰撒娇。 “好哥哥,你先坐着等等,我去吩咐人端些酒菜来,再请那位过来便是。”说完便扭着腰肢出去了。 正巧姜南知也想打听打听娇娘儿在哪个青楼,到时候也方便计划行事。 启明见他们哥儿俩不说话。 “咱就是听曲作乐,你们这脸色怎么让我感觉来上朝来了。” “别胡说!”启知正色道。 “好好好,且等着吧,今儿来我是打过招呼的,不然这花魁哪里见得着。” 随即陆陆续续的小厮端着酒菜过来,樱儿也坐在启明的旁边。 “哥哥等等,马上就过来了。” 启明低头轻点了一口樱儿的嘴,启明一脸尴尬地看了眼姜南知。 一阵动人的妙音由远及近… “愿君更尽一杯酒,愿君莫惜金缕衣,有花堪折直须折……” 姜南知眼神一亮。 启明见姜南知的反应,有些得意得看了眼启知。我就说吧,那个男人能逃得了这温柔乡。 第139章 情报局头子 一曲闭,姜南知笑眯眯地看着盈盈进入内室的女子,跟她上班时地状态一模一样,面色有些烦躁。 那女子抬头扫了一眼室内坐着的人,定定地盯着姜南知,眼里尽是错愕,嘴巴微微张着。 启明看了看姜南知看了看花魁,眉头一跳,有些轻挑地看了眼旁边的樱儿。 只见那女子忽地冲到姜南知身边,拍了拍她的脸,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疼吗!” 姜南知有些无语甚至想笑,这一幕怎么这么像。 “你怎么不掐你自己自己的。” 娇娘忽地抱住姜南知闷闷道:“他们都说你死了,我给你寄的信也折回来了。” “我才出门几天,外面都说我死了????” 启明用折扇拍了一下姜南知的肩膀,八卦道: “暖哥儿,你相好啊?” 启知脸色一变,“咳咳咳。” 启明嘿嘿一笑:“是红颜知己,你俩认识?” 姜南知扶起娇娘儿,向启明道:“以前救过我的命呢。” 启明一收折扇向樱儿道:“啧啧啧,人都道英雄救美,咱这一出是美救英雄!” “你可还好?还习惯?” 姜南知笑盈盈地看着娇娘等待着她的接话。 娇娘看了眼启明和启知,点了点头。 “还好。” 姜南知意会,便也不再问,拿起酒杯。 “我们算算都有一年、快两年没见了,来来来,今日我们饮酒畅谈!” 娇娘莞尔一笑娇羞地点了点头,姜南知看着倒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就是、好像更勾人了。 “还好娇娘你没推脱我今日的面见,不然可就错失良机咯。”启明挤眉弄眼道。 娇娘拿起酒杯起身道:“奴敬公子一杯,多谢公子。”说完仰气白嫩的脖子一口饮尽。 酒过半旬,启知也有些喝醉了,拉着启明的手醉眼朦胧道:“我、我跟你说!你、你不能带坏暖哥儿!知、知道嘛!” 启明也是醉眼朦胧一拍桌,大喝道:“大哥!这、这个你放心、咱、都是正经人,咱也不敢呐!” 又搂着姜南知的脖子道:“暖哥儿!你以前定吃了不、不少苦,哥哥以后、带、带你享尽荣华富贵!” 姜南知此刻还是很清醒地,笑着拍了拍启明的手。 “谢谢表哥,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吃香喝辣的。” 樱儿也醉醺醺地倚靠在旁边的美人榻上。 姜南知拍了拍娇娘儿的肩膀。 “我们去你房里说。” 娇娘儿将胳膊勾在姜南知的脖子上,歪歪扭扭,边走便指引着方向。 姜南知将娇娘扶在房里的榻上,回头将门关上,坐在娇娘旁边轻声问道:“你如今得到了想要的,怎么看你反而不高兴。” 娇娘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姜南知。 “我原以为…万事哪有那般简单,这里已让我身心俱疲,若是还能选择,我定不会来京城。” “怎么了?她们骂你了?苛刻?还是……”姜南知没说下面的话。 “如今我只是献技,花魁的地步,哪里敢有人对我那般。” 娇娘摇了摇头,轻笑道:“他们说你死了,我还哭了好几场呢,偷偷给你烧了纸。”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姜南知干脆也脱下鞋躺在娇娘的身边。 娇娘侧头默默看着与她同榻的姜南知。 “你与我同枕,不嫌脏嘛” 姜南知被这话问得一愣,侧头。 “女子的干净与否从不在罗裙之下。” 娇娘笑嘻嘻地拔出头上的金簪子递给姜南知。 “好看吧,我最喜欢的,送给你。” 姜南知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娇娘。 “我早就知道,放心吧,这是我们的秘密。” 姜南知拿起那只金簪细细看着。 “真好看,可惜给我我现在也用不了,还是你带着吧。” “人家说了要给你,真是的!”娇娘微微不悦地撅起嘴。 姜南知浅笑着将那金簪放入衣袖里。便开始与娇絮絮叨叨讲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待姜南知拉着启明启知一道回去,刚入府,便见旁边的丫鬟将他们拦住。 “公子,老太太和夫人老爷们在房里等着呢。” 启知和启明一听吓得酒醒一半,死活不去,说让丫鬟借口自己不舒服。 王葭露听见动静忙过来寻姜南知,见她醉醺醺地,脸上还有一个唇印,更是扭着帕子脸色有些难看。 启明和启知是直接被小厮架过去的,姜南知走进房里,见大家真是整整齐齐,姜南知就这样被审犯人一般与启知和启明站在大堂里。 “跪下!”大老爷一声喝道。 启明和启知一哆嗦,忙跪,姜南知也只能从众。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拉着姜南知的手。 “乖!你起来,跟我坐。” 说完还贴心地帮姜南知擦了擦脸上的唇印。 琪饶看在眼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浪荡。” 二夫人吓得赶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启明撅着嘴。 “祖母,暖哥儿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跪。” 不问还好,一问老太太怒气值爆升,手指着启明。 “你老子是怎么管教的你,往日出去玩闹就算了,如今把知哥儿和暖哥儿也一并带去那庵攒地方!让你娶妻你不娶,整日不务正业,香的臭的都往里去钻!” 二老爷见状忙拉着二夫人跪在老太太跟前道:“母亲消消气,都是儿子的错。” 老太太又指着启知道:“还有你!往日看得是个稳重的,让你老子看看你脸上,以后谁家姑娘敢跟了你去!” 琪饶偷偷看了一眼,一面脸颊皆是唇印,一不小心笑出了声,赶忙低头闭嘴。 大老爷也忙跪下:“母亲,儿子定好好教训他。” 姜南知看着这副场景,差一点也像那琪饶一般,赶忙拉着老太太道:“老祖宗,表哥怜惜我以前过得哭,今儿是表哥带我去见见世面,多喝了几杯,原是好心,老祖宗就饶了表哥这一回吧,往后表哥怕要不敢带我了。” 二夫人和二老爷忙点点头表示同意,启知和大老爷一脸羞愧。 老太太看着姜南知顺了气,摸了摸姜南知的脸,向他们道: “今日是暖哥儿体贴兄弟,我就不罚你们。”又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向老爷们道:“你赶紧领回去,看着闹心!” 儿老爷和大老爷忙拽着启知和启明出去。 “可儿。” “欸!”可儿忙端了一碗汤过来。 第140章 手一拍:干 “你吃了酒,仔细明日头疼,这碗醒酒汤可得老老实实喝咯。”老太太一脸嗔怪道。 大夫人知道内情,自然是心里也羞愧得紧,二夫人只当是老太太疼惜娘家远亲,三夫人眼里冷笑正经孙子训得跟愣子一般,倒把别人家孩子疼到心里去了。 “暖哥哥,过几日国公府宴会,你可与我们同去?”琪玉细声细语。 姜南知看了眼老太太。 “国公府夫人听说来了个哥儿,特别提醒了,过几日你们一道去。”老太太接过琪玉的话。 又道:“那两个猴我瞧着靠不住,你们姐俩要好好照应着暖哥儿,咱们卫家如今虽慢慢没落了,但却也不能让外人欺负。” 琪饶撇了撇嘴,琪玉忙轻言道:“祖母放心,婶婶们都是一道的,必不会出什么差池。” 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向三夫人道: “玉姐也大了,知书达礼,是个温和的性子,你们好好相看,到时候我也提前准备些嫁妆。” 三夫人与三老爷对视一眼,起身跪下:“多谢母亲。” 老太太摆了摆手。 “原是嫡亲的孙女,我这个做祖母的如今也只有这点本领了。” 琪饶扯了扯二夫人的衣袖,二夫人看了眼老太太终究是没敢说话。气得琪饶差点背过气去。 “行了,都去睡吧。”又吩咐王葭露道:“把你主子好好伺候睡下。” 姜南知在等待宴会到来时,紧密地与江文和乐衍联系,了解他们如今的状况,姜南知提笔写着,旁边已经搁了好几封信,这一封是给阿九的,阿九说如今西凉王身体每况愈下,基本兵权都已在他手里,让她放足了心。 姜南知撇了撇嘴,阿九可真小气,连一句想念都没说。 烈阳透过窗照进信纸上,王葭露捧着衣物进来。 “公子,这是明天要参加宴会的衣物,大夫人亲自盯着下面的人缝的。” 姜南知顿了顿。 “又让她跟着劳累了,这些事都无关紧要的” 又道:“这些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做,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王葭露浅笑道:“公子的东西,下面的人我不放心。” 姜南知将一叠信递给王葭露,半开玩笑道:“离了你让我可怎么办啊!这信得你亲自跑一趟了。” 王葭露听这话倒是十分受用,微微低着头浅笑。 不多时,丫鬟传话进来,言语中有些尴尬。 “公子,刚、红楼里娇娘的丫头让我跟公子知会一声,说有要事相告。” “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国公夫人正与低下的丫头们清算着宴会的物品、有哪些世家大族等各项细则,忙得不亦乐乎。 姜南知熟门熟路地敲开娇娘的房门,天热得很,这古代没有空调不知道怎么受得了,还要穿长衫。 “咦,你这里怎么这么凉快。” “快坐,今儿天热,我房里加了冰块降暑。”说着娇娘也递给姜南知一杯凉茶。 “你那日让我注意的,好巧不巧,昨儿张辅来我这,我偷听来着,说太后和皇帝病了,宫里头的太医都治不了。” 姜南知眼神一震,自从她去了边关后暗卫便没跟在她身边了,难不成… “还有吗?” “我偷偷听说,摄政王要登基了!” “皇帝没死,他登哪门子基。”姜南知手捏着茶杯,心思深沉,看来她要加快速度了。 “谁知道,这周王竟如此迫不及待。” 姜南知不知道怎么回到卫府的,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忽然桌子一拍。 干! 站在书桌前写信去了。晚饭时老太太又将要去宴会的哥儿姐儿们训诫一番。 第二日一早,姜南知才刚起启明就喜气洋洋如新郎官一般着新衣来到姜南知的房里。 “表哥、真喜庆。”姜南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若是说他烧包他肯定接受不了。 “我跟你说,今儿你跟在哥哥我身边,保证身边莺莺燕燕如云。” “表哥你用膳了吗。”姜南知适时地问道。 “呃、还没有。” “我们一起用膳吧,表哥。” “行吧。” 启明一边说话一边嚼事,有些口齿不清。 “我跟你说,今儿你就看上…” “表哥,食不言寝不语。” “呃…好吧。” 待姜南知吃完早膳,启知身边的小厮也过来传话。 “我们哥儿问问 可收拾好了,几位小姐也在前面侯着了。” “收拾好了,马上就过去。” 那小厮听完姜南知的回话,噔噔噔跑去。 “葭露,你跟我一起去玩吗?”姜南知向走进来的王葭露问道。 “公子身边没有伺候的人,自然要跟着公子的。” 启明一见王葭露眼神闪亮。 “表弟身边的这个丫头我一直瞧着不错,表弟好眼光。”说着便要上手去抬王葭露的下巴。 姜南知及时地抓住了启明的手,淡淡道:“表哥,该晚了” 启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嘿嘿一笑,勾搭着姜南知的肩膀走出门起去。 琪饶见她出来,哼了一声道:如今架子是越发地大了。” 启明上前捏了捏琪饶的脸。 “怎么说话呢,跟哥哥们温柔些,知道不。” 琪饶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上车去了,她一直觉得她这个亲哥哥是真的蠢。琪玉在后面斯斯文文地看了眼琪饶和启明。 启明摸了摸她的头发。 “妹妹乖,快上车去,仔细晒着了。” 话音刚落,马车里传来琪饶的喝声。 “磨磨唧唧还不走,是要等人家上门请吗!” 启明撇了撇嘴,同样是妹妹,她这个妹妹可真像吃鞭炮长大的,一点就着,不可爱! “快走、快走,再当务一会儿要炸了!” 启明忙拉着姜南知上马车,启知已上了马车,闭着眼假寐。 “大哥,好久没见你人了,最近做什么呢。”启明嘻嘻哈哈道。 启知连眼都懒得睁开,那天他被父亲训诫地简直想撞墙自缢,羞愧难当,禁了几日足,又罚抄家训,这二弟一点悔意都没有,随即干脆皱了皱眉,没理启明。 启明撞了撞姜南知道:“你瞧瞧跟大伯伯是不是一模一样,如此老成,啧啧啧,可怕!” “启明!往后收敛性子,莫要让祖母再生气了,凡事要多考虑考虑卫家。” 姜南知看着启知老气横秋地训诫吊儿郎当的启明,竟有些想笑。 第141章 初露头角 不多时,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国公府前,姜南知细细打量着,这京城里的宴会果然不一样,丫鬟小厮在外面利落地牵马引路,这国公府的大门都要比普通人家高,雄伟壮观。 “小姐、公子,奴才引各位到庭前去。”一个小厮喜气洋洋地迎接。 启明两手一背。 “走吧,小爷今儿来的倒也算早。” 琪饶哼了一声,举起扇子挡在自己额前,加大步伐往里走。 “饶妹妹,还挺有个性。”姜南知半开玩笑道。 王葭露眼里瞥了一眼只剩下背影的琪饶,心里冷哼,天天拉胯着脸给殿下瞧不痛快,二夫人教养女儿连个商户都不如。 启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在外面从来不给亲哥面子,有我这么个风流倜傥的哥哥难道不是很荣幸的事吗。” “行了,快进去吧,看样子,京里的几个世家大族都到了,我们也能一一见拜。”启知一脸严肃地踏步往前去。 “走咯,跟着大哥去上朝咯。” 启知回过头瞪了一眼启明,启明忙拉着琪玉。 “好妹妹,你快跟上大哥。” 小厮将一行人带入宴会大堂,姜南知抬眼瞧了瞧,这大堂是真的大,里面摆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水果,瓷器建筑精美无比,堂内挨着墙放了几排冰块降暑,旁边有丫鬟摇着扇机,堂内已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女子面容精致,举止有礼,男子气宇轩扬、意气风发。 启明坐下便不停地扇着扇子,附在姜南知耳边道:“那个湖蓝色衣服的,是姜家二小姐安宁,是元皇后妹妹,今年十八,和安若是双生子,怎么样不错吧。” “元皇后的妹妹?年龄差这么大…” “元皇后入皇宫时,我也才两岁,算起来…差十几岁吧。” 启明掰着指头沉思道。 安宁似乎注意到姜南知和启明的目光,抬眼往他们这边瞧了瞧,便迅速地低下了头。 姜南知的视线与安宁眼神碰撞,这个人是小姨… 见启明两眼放光地回应着,姜南知抽了抽嘴角,肩头撞了撞启明。 “咳咳!启明!” 姜南知暗笑,启知倒真是个正儿八经的人。 启明连忙拍了拍启知的胳膊道:“大哥大哥,你同窗来了。” 启知抬眼望去见张纪初与张铭炲二兄弟正面向他走来。 “启知兄。”二人一前一后向启知作揖。 启知启明起身回礼。 “想必这位就是你家新来的兄弟了。” 启知客气而生疏。 “正是,暖哥儿,来见过张大公子和二公子。” “不必多礼,今日大家都是过来图个趣。” 随后,启知便带着姜南知与京里世家公子认了个脸熟。 一阵阵环佩叮当由远及近。 “今日宴会多有不周,各位多多包涵,几个庭都是不同的乐区,那边有泼墨那边有听曲的,你们自便。”国公夫人笑盈盈地看着诸位。 诸位公子小姐夫人只盈盈笑着。 “这谁不知道国公夫人的宴是仅次于皇家的宴,夫人您可别谦虚了。”启明朗朗上去接话。 国公夫人这才注意到启明身边的姜南知,走到她跟前一怔,随即细细地打量着。 “瞧瞧,这通身的气派竟如卫老太太的亲孙一般。” “小子向暖拜见国公夫人。”姜南知很自觉地作揖,这是许子安的母亲。 “快别拘礼了,好好玩着啊。” 国公夫人向外走去莫名其妙地心里直突突,忽扶住心口,旁边丫鬟一惊,忙上前扶住。 “夫人!” “无碍。”国公夫人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胸口。 堂内一女子见姜南知细细一瞧。 “呀!她就是那个向公子的!” 旁边的女子忙问怎么了,那女子便将她在江夏宴会上的事细细地讲着。旁边的男子们也都有意无意地竖起耳朵听着。 一女子紧捏帕子:“天底下竟有这般男子。” “可不是嘛,当时众多女子们于向公子马车掷花呢。” “我可不信天底下没有不纳妾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画本子上的。” “他才情竟也这般好!”一女子微愣地看着姜南知。 琪玉在旁边听着,微微惊讶,看着表哥平时安若泰山,没想到这个竟有如此才情。 “姐姐姐姐,这个向公子我瞧着不错!”安若听见八卦一个劲地晃悠着安宁。 安宁羞涩一笑,刚见那公子的第一眼,她便觉得莫名亲近,如今被自己的妹妹这般说,一时倒是羞涩万分。 安若见此嘿嘿一笑,向旁边的无双示意。 无双喜刀弄枪,一向是不拘小节的人,见此便拉着安宁的手走近姜南知。 旁边众多女子眼睁睁地看着,有一个懊悔着。 “安宁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有个好夫婿不容易,姐姐去就是了。”另一个女子调笑道。 那女子有些恼,“不过是个没名没权的野小子,哪里配得上我去搭话。” 启明扯了扯姜南知的衣袖 。 “向公子好!”无双一脸英气。 姜南知笑着回礼。 “听说公子诗词才情了得,正瞧我姐姐安宁喜诗词,不如移步泼墨吧。”安若笑嘻嘻道。 姜南知笑道:“小姐谬赞了,我只识读过几本书,认得几个字罢了” 安若有些不开心。 “我们都听了你在江夏的词,你是瞧不上我们姜家?” 姜南知眉头一跳,哪敢啊,我也姓姜。 “安若小姐,暖哥儿他…” 启明适时地打断了启知的话,拍了拍姜南知的肩。 “废什么话,安宁姑娘这是瞧得起咱,走走走。” 姜南知被启明拉扯着走到桌前,今日不想去出这个风头,更不想此时与姜家有关联而连累她们,手里硬塞了一支笔。 众多小姐公子们也聚于此地看热闹。 安宁见此微微一笑,也到对面的桌前,拿起笔。 “不限题材,向公子先行吧!”安宁略浅笑道。 姜南知沉思片刻,下笔。 旁边的启知生怕姜南知慌乱,待在她身边准备偷偷提醒着她,谁知见她提笔写下第一个字时,眼里已尽落诧异。 旁边的安若见姜南知放下手里的笔便拿起姜南知手里的纸,“好字!” 又逐句念道:“神功不测兮运阴阳,包藏万宇兮孕八荒。天符既出兮帝业昌,愿临明祀兮降祯祥。” 第142章 清君侧 此句一出,众人哗然,四下议论声四起。 安宁也是一愣,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手里的笔端端正正放在桌上,平静温和。 “向公子好才情,我输了。” “姐姐!”安若惊道。 “安宁小姐,你还没做呢怎么输了。” 安宁低头一笑。 “向公子已是绝句,我的确输了。”随即起身向姜南知行礼。 “听说向公子昔日做了诗,其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公子可否找到意中人了?”安宁目光灼灼。 众人的目光也随即转向姜南知。 姜南知一愣,意中人,脑袋里出现的是阿九的魅惑地脸。 “向暖不敢在私下诋毁姑娘名声,若是有意中人定上门提亲。” 姜南知的这个回答成功地避免了他们想要追根到底的问题。 安宁低头一笑,这笑让姜南知有些发渗。 “太后和皇上不好了,国公夫人要进宫去了,各位小姐公子们请便。” 一个丫鬟突然闯入打断众人的思绪。 “啊!” “什么!!” “十多年了!” 姜南知心里一惊,将手里的笔一扔,边走便道:“国公夫人在哪,快带我去!” 丫鬟一愣。 姜南知大喝:“愣什么!快!” 这一喝将众人拉回了现实,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离去的姜南知。 “她怎么了!” “小小年纪…倒是有些气势…” “这向公子是不是疯了!”无双伸着头张望着。 姜南知奔跑入大门见国公夫人已穿了诰命装准备入宫。 “夫人切慢!” 国公夫人回头看着姜南知,有些不明所以。 “不满夫人说,小子略懂岐黄之术,师承世外高人,望夫人带小子去皇宫一试,保江山社稷!” 姜南知抬头回视着国公夫人的眼。 国公夫人盯着姜南知,姜南知心里有些急,现在皇帝和太后还不能出事,就在姜南知以为国公夫人不同意时。 “上来。” 马车里的空间不大,姜南知尽量离国公远些。 国公夫人眼睛一眯。 “你是谁!” 姜南知低头。 “小子向暖。” 国公夫人冷笑一声,忽然靠近抓住姜南知的手,面色凝重。 姜南知明显感受到国公夫人手臂的颤抖,和她眼里的隐忍。 “你身上怎么会有梅花玉!你到底是谁” “故人之物。” “你是不是……”国公夫人嘴唇微颤。 姜南知默默将梅花玉踹入衣袖后将手覆在国公夫人的手上。 国公夫人眼泪如珍珠般滴落,一把将姜南知搂入怀里。 “姨母、会护你周全…” 姜南知将手指靠近国公夫人的嘴唇。 “嘘” 附在国公夫人耳边:“这天下,是我们姜家的。” 国公夫人不停地抚摸着姜南知地脸,无声地落泪。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国公夫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 太监扶着国公夫人下车,见后面跟着的姜南知,却也没多嘴问,如今人心惶惶还是不要找死的好。 “先去皇上宫里瞧瞧。” “是。” 明黄的宫殿里,皇帝卧躺在榻上不停地喘息。 见国公夫人进来,只看了一眼,艰难地吐出一句:“坐吧。” 国公夫人看了眼四下的宫人。 皇帝摆了摆手。 “你们下去吧。” 皇帝艰难地喘着气。 “别再过来了,朕已经连累了不少人。” 国公夫人捂住嘴巴眼泪夺眶看向姜南知。 “快去呀” 姜南知上前坐在皇帝的榻旁,皇帝这才睁开眼睛。 姜南知拉着皇帝地手,皇帝瞳孔一振。 姜南知盯着皇帝的手,附在皇帝耳边,一字一句。 “父皇,我回来了,这天下我定不让与他人手。” 皇帝猛然抓住姜南知的手,手剧烈颤抖着,因深呼吸不畅,喘息地更加明显。 “皇上,您别动,我给您瞧瞧。” 说着掀起皇帝的衣物,进行叩诊。 皇帝双眼一直凝视着姜南知,眼眶猩红。 “朕要死了。”朕看不见这天下了。 “草民在,黑白无常都要退后三分皇上您死不了。” “皇上,您若是信草民,就让草民一试吧。” 皇帝舒了口气。 “朕信你。” 姜南知起身向外喊道:“来人!” 外面的丫鬟轻轻进门跪下。 “去准备粗银针,和抽吸的琉璃长管,用沸水煮好了拿过来,要快!” 那丫鬟看了皇帝一眼。 “去吧。” “你是哪里人。” “草民自幼被养母照料爱护至十岁,后不甚被拐卖入奴,摸爬滚打了两年,后认了个师父,学了些东西,如今京进不过半月。” 皇帝无言,看着姜南知的眼,溢满父爱和心疼。 “着实、辛苦。” “实在算不得辛苦,养母去世至亲至爱之人去了,才是让草民痛彻心扉觉得辛苦。” 宫女的动作极快。 “你这是气胸,草民将气排出来就好了,有些疼。” 姜南知利落地将针扎下,将手里的玻璃管一半打碎转入胸口。 皇帝疼地脸色煞白,却一声不吭。 当姜南知与国公夫人走出宫后,直奔卫府老太太房里。 “哥儿回来了,快来。”老太太已听人说姜南知去了宫里,手里捏着一大把汗。 “孙儿有要事,烦请大老爷和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一听,额头也惊出冷汗,忙招呼可儿去请大老爷。 “母亲!”大老爷进来向老太太作揖。 “你们退下吧!” 大老爷望着陆陆续续出门的丫鬟,在门关的那一刻扭过头。 姜南知也没打哑迷,直奔主题。 “卫家对水路可有法子。” 老太太与大老爷相视。 “有。” “我要运精兵入京,只有这样才能掩人耳目,不动声色。” “殿下这、这是……” “周王已经等不急了,我去瞧了皇上太后,皇上还好,太后明显是中毒。” 老太太和大老爷一惊。 “可京城有三十万兵!”大老爷忙出声。 “周王集民冤已深,众人不满,幽州、江夏、边关的兵全在我手里,其他县州安将军和干娘在奔波打点。” “我有兄弟是做布料生意,生意做的大,需求多,水上运输。” 姜南知随即拿出已写好的信递给大老爷。 “把信给他就行。” “殿下是想……” “清君侧!逼宫!主君入位。” 结局,完结。 姜南知在院子里舞刀弄剑持续15天,终于这天夜里,有一人潜入他的房间。 “姐姐” “承风!” 姜南知起身上前看着眼前的少年,摸了摸他的脸和头发。 “长高了也好看了。” 承风低头有些羞涩。 “姐姐,他们已在城外,只等姐姐一声令下!” 姜南知递给承风半块虎符,在他耳边低语。 姜南知见承风利落地翻了出去,随即换上准备的龙纹长褂外面又套着紧身夜行衣。 大老爷和大夫人在卧室内说些家常话,见姜南知忽从窗户里跳入,大吃一惊,旁边的丫鬟也以为是歹徒,准备大喊,被姜南知及时地捂住嘴巴。 大老爷看清姜南知也忙出声:“别喊!” 姜南知直接走到大老爷身边。 “今夜恐有血雨腥风,大老爷切莫慌张,关好门窗,守好家。” “你、你要做什么!” 姜南知看了一眼大老爷。 “皇上快要死宫里了。若败了,你们将一切责任推向我便是,万记保全自己,胜了,往后你们卫家有我的庇护谁也动不了。” 大老爷心里触动万分,跪下悲道:“殿下在、卫家在,殿下、不在、卫家亡!” 旁边的丫鬟惊得双腿发软,也扑通跪下,她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姜南知离开大老爷房里后, 到隐秘地发了一串烟花,安南璟仰头望去,内心在咆哮,高举刀剑。 “帝姬归来,清君侧!冲!” 一瞬间厮杀声响彻整个京城,有人家听见,便赶忙关好自家的门。 大街小巷除了有厮杀还有清亮的男因荡漾在城区。 “帝姬归来,斩杀逆贼,清君侧,传帝姬口令,诸位百姓勿惊,不伤民众。” 百姓靠近墙听着外面的动静。 “帝姬归来?”一男子喃喃 “天!就是那个先皇后的…!菩萨保佑!!”妇人也坐起来祈祷。 这消息在各大臣家中炸了锅,有些吩咐关紧门锁,有些惊心吊胆。 “母亲!我要去帮她!”姜青袁面色激动,她回来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姜夫人也是捂住嘴又惊又喜。 国公夫人拉住姜青袁。 “别去!她说了!” “姨母!你知道!” 姜青袁看向国公夫人,其他人也是一惊。 “她就是化名在卫府里的向暖,已经和陛下见过了。” 安若手里的茶盏“吧嗒”落地。 “她…” 姜南知手持青稞剑携众人到宫门前大喊。 “孤乃承德皇后遗腹女,承德帝姬!今日归来清君侧扫奸贼!如若反抗与逆贼同罪!杀无赦!” “开城门!”安南璟大喊。 城墙上的士兵看见旗帜上的“安”字,吓得不知该如何,随即去请示张大人,卫凌染作妇人状跟在张大人身旁。 听见此消息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张大人轻轻望着她,他知道,她是为了姜南知才与他这个阉人为伍,不过无妨,即使这是这几日的光景,他也心甘情愿了。 “开。” 浩浩荡荡地大军入宫,周王携皇帝与太后端坐在殿前,刀剑搁在皇帝与皇帝的脖子上,周王略带挑衅地看着她。 “你自己进来的,可不能怪我。” 随即挥一挥手,从外奔入许多红袖口士兵唯堵姜南知及众人。 “周王!你这是谋反!”付太后嘶吼着。 “谋反?哈哈哈哈哈哈,本王乃父皇和母后的嫡子,这天下难道不应该是本王的?” “你死后敢去见先帝吗!” 周王恶狠狠地打断她。 “有什么不敢的!本王还要问问他为什么不把皇位给本王!” 姜南知平静地凝视着周王,一抬手,出现了几个男孩和女孩还有姬妾跪在姜南知面前。 “放了陛下和太后,孤饶你不死!” “你饶我?”周王如同听见笑话一般狂笑起来。 姜南知拔出青稞剑,面无表情一刀砍断那女子的胳膊,瞬时尖叫嘶喊。 “母亲!母亲!”孩子挣扎地看着自己母亲。 姜南知定定地看着周王。 “这是你欠我的。” 周王面色不改。 姜南知抬手,后面士兵一刀刺入女子脖间。 “母亲!”孩子爬在母亲身边撕裂地哭喊。 又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周王磕头。 “父王!父王…” 周王还是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周王可真是无情啊!”姜南知冷笑一声。 随即后面又带来了一个女子,女子抱着襁褓的婴儿。 女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周王,姜南知终于从他脸上看见了不对。 “你不是走了吗!!”周王有些崩溃。 那女子怯生生地看了眼姜南知。 “束手就擒,孤饶你们不死。” 周王心下了然,姜南知拔出青稞剑放在那女子的脖间。 女子吓得闭上了眼。 “等等!” 周王手里剑吧嗒落地。 “拿下!”姜南知冷笑着,成于情败也于情。 钱丰二十年,承德帝姬即位,改国号太平,调回被贬官员,王家封忠义候,其女王葭露入宫为殿下女官,周王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封卫氏凌染、候府姜氏为诰命夫人,各路官员携功入殿帝姬亲自封赏。 同年西凉王驾崩,九子元化即位,亲自入京归顺帝姬。 天下太平,万和一统。 (完结) 本来打算的还有十万字完结,但是第一本写的瑕疵比较多,大家可以关注一下第二本《将军醉》,非常感谢读者朋友坚持到现在,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