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专车司机，刀枪不入怎么啦》 第1章 回家 江东省，江北市。 王向明背着军用背包，步伐轻快地下了4路公交车。 八月天，艳阳高照，早上九点多，从空调车下来，能感觉到一股热浪。 今天是星期天，公交站台的人有点多。王向明穿着墨绿色陆军夏季军常服、三节头制式军官皮鞋，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王向明走到站台旁边的垃圾桶，摸出软盒中华，抽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 王向明烟瘾不大，软盒中华是临别时战友送的，整整一条，还有一瓶茅台，都在军用背包里。 王向明环顾四周，心中百感交集。阔别五年，家乡变化很大，道路宽阔干净，商店鳞次栉比，广告牌整整齐齐。 站台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注视着王向明，眼睛冒出了小星星。 这也难怪，王向明身高1米82，刀砍斧削的脸型，坚毅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目光，笔挺的腰板，站在那里如同一株挺拔的松树。 王向明身上的夏季军常服带给小女生浓浓的安全感。在闺蜜的鼓励下，小女生颠颠地走到王向明的身边，怯生生道：“你好，我想加你微信！” 小女生声音甜美，1米65的个子，白色迷你裙下是一双又白又细的大长腿，白得直晃眼。 王向明笑着摇摇头，离家五年，终于回来，他满脑子都是父母过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了，白头发多不多。 这个有点婴儿肥、清纯可爱的小女生此时此刻无法令他上心。 “抱歉！”王向明夹着烟的手摆了摆，往菜市场的方向大步走去，残忍地伤了一个少女的心。 小女生很是失落，生平第一次主动，竟然吃了闭门羹，撅嘴看着他的背影，一瞬不瞬。闺蜜赶紧上前安抚。 …… 王向明的母亲叫宛天心，在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买菜。年复一年，在菜市场总能见到她忙碌的身影，基本上全年无休。 因此，王向明没有打电话告诉宛天心自己复员归来，打算给妈妈一个惊喜。 到了菜市场，王向明傻眼了。熙攘的人群中，那个长租的摊位空荡荡的，妈妈今天没开档。 王向明眉头拧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妈妈非常勤劳，这种反常，不是身体原因就是家里有红白事。 王向明拿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喂，妈，你在干嘛呢？” “还能干嘛，在市场卖菜呗。”老妈语速很快，语调和平时一样。 儿子远在万里之外，她不希望儿子被家里的事情影响到。 王向明此时更加肯定自己的预感，家里出事了，“妈，我退伍了，现就在菜市场的摊位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天谢地！不是，你在特种大队待得好好的，怎么就退伍了呢？”儿子突然间从部队归来，有了依靠，老妈又惊又喜，松了一大口气，说话颠三倒四，没抓住重点。 提到这个，王向明心里不是滋味。退伍复员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因为某些原因，他被“强制退役”了。 “一言难尽。你在家吗？我回去找你。” “我不在家，你爸昨晚被人打了。” “什么？！”王向明火冒三丈，“谁干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马上到江北市人民医院的住院部，你爸见到你肯定高兴。房号是502。” 都要住院了，必定伤得不轻。王向明心急火燎，也不管这里是菜市场了，分开人群大步奔跑，到市场外打出租车赶往市人民医院。 …… 风风火火到了住院部五楼，宛天心正凭栏俯瞰，等待儿子的到来。 王向明看到母亲瘦削的身影，心中酸楚内疚，双眼晶莹闪烁。老妈还不到五十岁，由于长期起早贪黑，过度劳累，白头发和皱纹很多，比同龄人老了至少十岁。 老妈此刻穿一件灰白色的格子衫，黑色的裤子，都是涤纶面料，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脚下一双低帮橡胶鞋，没穿袜子。菜市场潮湿路滑，穿橡胶鞋方便工作。 “妈！”王向明声音哽咽，快步上去，用力抱紧老妈。 “哎哟！”宛天心回过头来，还没看清楚王向明的样貌，就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后，她回抱王向明，露出灿烂的笑容。 王向明记得，五年前入伍，上火车之前，母子二人也是这样拥抱的。 长廊里的病人和路过的护士都侧目而视，他们看见这个解放军战士落泪了，不过没有鄙夷，反而露出欣慰的微笑。 有血有肉，这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好了，好了。妈妈这副老骨头快要散架了，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宛天心拍拍儿子的肩膀，慈祥地笑着。 王向明松开双臂，擦干脸上的泪痕，抬首挺胸，双手放在大腿两侧，用完美的军姿接受妈妈的检阅。 宛天心端详了好一阵，心疼地说：“向明，你瘦了好多，人也黑了。” 王向明坚毅地道：“妈，我千锤百炼，经历过战火，现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好，进去看看你爸！”儿子的精气神大不一样，想必这五年在部队过得很艰苦，宛天心不求什么，全须全尾回来就心满意足。 王向明一直惦记着父亲的伤势，立刻跟随老妈走进病房。 他的父亲王玉宾察觉到病房外长廊的动静，在床上翘首以待，见到王向明，眉开眼笑。 王玉宾身穿病号服，皮肤黝黑，满脸皱纹，头缠绷带，两鬓斑白，左手和右脚都打了石膏，各自吊着。 “爸！”王向明见状，眼泪滂沱而下，大步走到王玉宾的病床边，跪下磕头。 502是一间大病房，摆放八张病床。王玉宾的病床是左手边第三张。病人、家属、护士见到这个穿军装的小伙子真情流露，都为之动容。 “向明，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王玉宾把右手搭在王向明的肩膀上，向同房的病友介绍：“这是我儿子！” 语气颇为骄傲。 病友们纷纷祝贺，都说老王你儿子有出息啊，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兵。 王玉宾开怀大笑，谦虚地回应各个病友。 王玉宾当过兵，看肩章就知道儿子目前的军衔是三级军士长。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金色半环绕麦穗的交叉步枪和两条粗折杠加一条细折杠。 其实按资历，王向明只是一个二级上士。他立过两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用血汗把军衔提升了两级。 三级军士长，那可是接近兵王级的存在。要知道，王向明只当了五年的兵。 如果他能继续当兵，一级军士长，成为真正的兵王，那也是妥妥的。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王向明站起来抹干眼泪，疾言厉色：“爸，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第2章 父亲被打 王玉宾和颜悦色地说：“向明啊，你不要激动，其实我的伤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而且，昨晚有警察过来录了口供，警察说这是一起刑事案件，交给他们处理吧。” 宛天心急忙打预防针：“向明，你可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像以前那样做事不顾后果了！” 王向明自小品学兼优，五年前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省重点大学江东大学。本来前程似锦的，不料替同学出头打伤了黑社会老大，黑社会老大下了追杀令，要买王向明的命。 王向明迫于无奈，只能远走，当兵是一条很好的路子。于是九月份入学，十一月份参军，好好的重点大学硬是没法读下去。 虽然不能说前途尽毁，但骨肉亲人一分别就是五年，宛天心害怕王向明重蹈覆辙。试问她一个五十岁的人，还有多少个五年。 王向明理解母亲的担忧，但父亲被打成这样，不做点什么，不配当人子。 除了头破血流、左手右脚骨折，王玉宾身上还有多处淤青。王向明能看出，打人者不止一个，父亲昨晚是被多人围殴。 王玉宾曾经是一名军人，退伍转业到江北市一家糖果厂当质检员。后来糖果厂经营不善倒闭了，王玉宾就此下岗。 他没什么文化，为了生计，在一家水泥经销店帮忙装卸水泥，干起了苦力的活儿。 基本工资一千，没有五险一金，中午管饭，装卸一包水泥能赚五毛钱，勤劳的话，一个月能拿到五六千块钱。 王向明高考之后，曾到那个水泥经销店打过暑期工。他年轻力壮，卸了五十包水泥就累得说不出话，第二天全身酸软疼痛，走步路都觉得艰难。 那真是辛苦活！那段日子王向明仿佛生活在地狱里，咬牙坚持了两个月，深切体会到父亲的不容易。 他暗暗发誓，以后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后来出了那摊事，连大学也上不成，远遁到西北荒凉的戈壁滩，一去就是五年。 如果自己顺利读完大学出来工作，父亲何至于此。 王向明带着深深的愧疚，“妈，我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绝不会乱闯祸。我是爸爸的儿子，爸爸出事了，我总要问个明白。爸，你说是不是？” 王向明说得合情合理，王玉宾于是将被打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出来。 前晚八点钟，王玉宾蹬三轮车回家，看到一个身穿背心、刺龙画虎的社会青年在路边殴打一个拾荒老人。 王玉宾看不过眼，跳下三轮车上前理论。社会青年十分嚣张，一言不合，两人就打了起来。 王玉宾当过兵，格斗技巧杠杠的，年龄和身高处于劣势，照样把社会青年打得抱头鼠窜。 一个混混而已，王玉宾没当回事，询问了拾荒老人的身体状况，骑上三轮车走了。 不料昨晚八点，同一个地点，那个混混纠集了四个同伙守在那里，拦住王玉宾的去路，把王玉宾拖到路边拳打脚踢。 那个混混手里还拿着一支坚硬的铝合金棒球棒。王玉宾的头和手脚就是被铝合金棒球棒所伤。 虽然做了笔录，但王玉宾不认识对方，况且那一带昏黑、没有摄像头，要破案也不是那么容易。 王向明听得很认真，不放过任何细节，末了问：“那个混混多大？有什么身体特征？” “二十七八岁，他的纹身面积很大，两条手臂都是青色的。”这些问题警察问过，所以王玉宾回答起来不假思索。 “这样的人肯定犯过事，警察那边一定有记录。向明，你别胡思乱想了。”宛天心就怕儿子乱来，丈夫已经这样了，倘若儿子再出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向明放下军用背包，搬了一张木凳子在王玉宾床边坐下，笑着说：“妈，我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陪我爸。” “好，你陪你爸聊天解闷，我回家做饭去。” 一天的住院费要350元，另外还要加上床位费、床位整理费、各种护理费等，这些费用每天也得几十块钱。 宛天心和王玉宾都是下岗工人，没有医疗保险，王玉宾受伤，两人的工作都停了，没有收入，能省则省。 目送妈妈离开病房，王向明坏笑道：“爸，给你点好东西！”打开军用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条软盒中华和一瓶飞天茅台。 王玉宾眼睛亮了，他没什么嗜好，平时就抽抽烟，喝喝酒。烟是五块钱的中南海，酒是七块五的淮江大曲。 “收起来，别让你妈看见了。”王玉宾受伤，宛天心不让他碰烟酒，他憋得难受。 王向明把软盒中华和飞天茅台放入床头柜，“爸，烟暂时抽不了，酒可以偷偷喝一点。” 病房不准抽烟，王玉宾还不能下床，不过他已打定主意，等会偷偷抽一支解解馋。 “爸，你一个人在医院能行么？我想出去走走。” “你想把那个混混揪出来？”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心思。 王向明也不隐瞒，“不管有用没用，我想去看看，反正我在医院待不住。” 王玉宾想了想，“你去吧，不过要掌握分寸，别把自己送进去了。” 王向明呵呵一笑，“知道了，爸！” “军士长，你会开车吗？” 说话的人是王玉宾的临床，半躺在病房左手边第四张床上看书，悠哉惬意。 王向明抬眼看去，对方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头发雪白，穿病号服，脸色红润，精神矍铄。 王向明看不出这个老爷爷患了什么病，不过他身上的气派藏不住，一看就知道是退休老干部。 王向明脚跟一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我不仅会开车，还会开直升机。” 老爷爷放下书，笑着点头，把床头柜上的车钥匙抛给王向明，“出去办事没辆车不方便，车就在楼下，是一辆黑色的红旗。” 王玉宾刚才的讲述，这位老爷爷全听进去了。 王向明不矫情，一把接住车钥匙，“谢首长，我一定会完璧归赵。” “等你办完事，抽空和我聊聊。” “是！” 老爷爷是今天早上住进来的，护士对他客客气气。王玉宾见他这么大方，二话不说就借车给儿子，忙不迭递烟示好，“首长，抽烟。” 老爷爷接过，放进嘴里，在床头柜拿了一个打火机点上。 王玉宾看在眼里，管不了这里是病房，给自己点了一支，深吸一口。中华烟柔顺爽口、口感饱满，王玉宾舒服得如同腾云驾雾。 一支烟下去，甭管社会地位相差多大，王玉宾和老爷爷聊了起来。两人都有部队经历，遥想当年，忆古思今，倒也聊得来。 王向明微微一笑，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边走边思索如何把那个混混找出来，在门口差点与一个女子撞个满怀。 第3章 追踪觅迹 王向明脚步敏捷，急退两步，很绅士地让出空间给女子先进来。 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1米七的个子，乌黑亮泽的直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穿着白色的纯棉连衣裙，裙裾齐着膝盖，露出白花花的腿，脚下是一双白色的converse帆布鞋，左手挎着包，右手提着一个保温瓶。 看起来清爽靓丽，身材绝美，犹如盛开在雪山之颠的白莲花。 女子睁大一双黑白分明、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王向明，没来由地一阵心跳。 虽然时间很短，但刚才的挨近，女子能感受到这个像磐石一般的士兵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男人气息，令她神魂颠倒、大脑空白。 女子容貌精致、亭亭玉立，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校花，追她的人多到能围江北市人民医院一圈，各式各样的美男帅哥见多了，但从未试过这样小鹿乱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女子回过神来，见到王向明笑看着自己，脸上一阵发烫，转头走进病房。 王向明随后走出病房。 女子见到角落里的老爷爷，板起脸来，“爷爷，你怎么在病房里抽烟！” …… 住院部楼下，果然停着一辆老款的黑色红旗，并且挂的是白底红黑字体的军牌。 王向明围着红旗转了一圈，这车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不过保养得很好，应该是定期送检维护的。 王向明用钥匙打开车门，把军用背包扔到后排位，坐进驾驶室。 现在是早上十点多，派出所还没有消息反馈回来，很可能那个花臂混混还没有抓到。 看看身上的衣服，去干脏活，穿军装是不合适的，王向明决定先回一趟家。 那是一个七十年代的小区，小区里的建筑外墙斑驳，有的地方已经开裂，新修的塑料水管环绕着墙体，更显得建筑老旧。 王向明在楼下停了车，背着背包快步上楼。 宛天心刚到家，正用钥匙开门，手里提着刚买的菜，见到儿子很是惊讶，“向明，你怎么回来了？你爸需要人照料。” “我回来换身衣服，马上回医院。”王向明不想多说什么，跟着妈妈进了家门。 房子六十平方，两室一厅。五年过去了，家里的陈设家电一点都没变，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同时一阵心酸，爸妈赚到的钱一分都不舍得花。 卧室的物件摆放和五年前一样，整整齐齐，一尘不染。一面墙都是三好学生的奖状，奖状上有透明胶重新粘贴的痕迹，并且干干净净的。想必妈妈一有时间就进来打扫卫生。 王向明感慨一番后，换了t恤衫和牛仔裤，把夏季军常服塞进洗衣机。 “妈，我等会往爸的医院缴费账号预存一万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你爸是骨折，医生说住院观察十天半个月，没什么状况就可以接回家修养，效果和住院是一样的。” 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受伤住院，宛天心原本心理压力很大，现在儿子回来了，而且很懂事，她也就放下心来。万大事还有儿子顶着，怕啥？ “那我走了。”王向明放下背包累赘，此刻一身轻松。 “好的，我等回给你们送饭。”宛天心正在厨房忙碌，忽然想起什么，补充一句：“晚上吃饺子怎么样？” “好！”王向明有点小感动，妈妈包的饺子很好吃，今晚吃饺子无非是庆祝自己归来。 …… 王向明驾车来到事发地点，人行道旁边是一个筑着三角形花基的绿化带，花基宽阔，可供行人纳凉歇息。 绿化带里种植着四季常绿的灌木类植物。路边的绿化树生长繁茂，绿树如盖，不仅路灯照不到，更是天网系统的死角。 王向明没有警察的资源，无法通过天网系统追踪花臂男。所以他转换思维，不直接寻找花臂男，而是从拾荒老人入手。 事情的起因是花臂男暴打拾荒老人。拾荒者每天的工作是翻路边的垃圾桶，捡纸皮和饮料瓶来卖。无仇无怨的情况下，即便花臂男再暴躁，也不会对一个拾荒的老人大打出手。因为这样做太掉价了。 也就是说，花臂男和拾荒老人之间有嫌隙，两人很可能是认识的，找到拾荒老人多半能找到花臂男。 王向明从父亲口中了解到拾荒老人的外貌特征，挂低档在附近几条街道兜圈，目光如炬，盯着路边的垃圾桶。 这样做有如大海捞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转到第三条街的时候，目标出现在眼前。 拾荒老人头发花白散乱，好像鸡窝一般。身上的白背心已经穿成了黑色，都不多久没有洗澡了。脏兮兮的，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王向明降下车窗，朝路边喊道：“大爷，可以聊一下吗？” 拾荒老人正在翻垃圾桶，闻言歪着脑袋看车里的王向明。 “啥事？”拾荒老人声音中带着警惕，双眼发红，眼白上有很多血丝。 王向明原先担心拾荒老人是个神志不清的人，此刻松了一口气，“大爷，你还记得前晚那个蹬三轮车的汉子吗？” 拾荒老人想了想，“记得！” 语气非常肯定。 王向明把身体伸到副驾驶位，“汉子昨晚被一帮流氓打断了手脚，正躺在医院。带头的是那个一身都是纹身的混混，咱们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拾荒老人指了指人行道上的花基，提着蛇皮袋，径直走过去坐下。点亮一支手卷烟，吸了两口，眼神迷离，陷入沉思。 王向明找了个地方停车，见状，心说这个大爷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大爷，抽烟！” 王向明递来一支中华，拾荒老人接过，随手放在耳朵上。 “大爷，怎么称呼？” “我姓郭。”拾荒老人吸了一口烟，深深回味，“你不像警察，那个汉子和你是啥关系？” “他是我爸。”王向明在花基坐下，丝毫不介意郭大爷身上的馊味，“爸爸被人打了，做儿子的当然要为他出气。我准备揍花臂男一顿，然后交给警察。” “就应该这样！最好把他的手脚都打断！”郭大爷看着路上往来不停的车辆，咬牙切齿。 “所以我需要他的地址。你是认识他的对吧？”王向明点着一支烟，漫不经心地说。 “何止认识，他是我儿子！”郭大爷胸口快速起伏，气难平。 王向明没料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持烟的手停在空中，侧头看着郭大爷，“给我说说你们的父子恩怨吧。” 第4章 上门寻仇 郭大爷猛吸了两口，把手卷烟吸得干干净净，慢慢开始讲述。 郭大爷以前是一个生意人，从事海鲜产业，巅峰时期身家超过五千万，在江北有一栋别墅和两间一百平以上的商品房。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由于和生意伙伴有经济纠纷，郭大爷把现金财产以及房产都转到老伴的名下。 老伴是郭大爷绝对信任的人，转给她，万无一失。 事情果如郭大爷所料，即使生意伙伴打赢了官司，也拿不到一分钱。 没想到的是，老伴突然遭遇车祸，死于非命。 郭大爷伤心欲绝，一心一意料理老伴的身后事。他的儿子郭选趁机拿着母亲的死亡证明，到银行和房地产交易中心把母亲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转给自己。 郭选的操作是经过律师指点的，合法合规。等郭大爷知道的时候已为时晚矣。 最终郭大爷被儿子郭选赶出家门。老无所依、身无分文的郭大爷只好以拾荒为生。 郭大爷名下其实还有房产，那是农村的宅基地房子。老房子原本不值钱，只不过最近传闻要被征收，于是郭选打起了老房子的主意，承诺给郭大爷养老，前提是郭大爷把老房子转给自己。 郭大爷早已看透了儿子，说什么都不转。郭选多次接触无果后，动起了拳头，结果被路过的王玉宾打跑。 郭选气不过，约了几个猪朋好友，带上棒球棒，埋伏在路边，围殴王玉宾，以解心头之恨。 王向明听了之后，握紧拳头，心说这个郭选真不是好东西。 郭大爷把耳朵上的中华烟取下，点燃，吸了一口，“你有这样的体格和肌肉，应该挺能打的，当过兵吧？” 王向明点点头，示意郭大爷说下去。 “你帮我从郭选手上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送你一套一百二十平的商品房，怎么样？” 王向明深吸一口手里的烟，片刻后缓缓吐出，“抱歉，我只是希望郭选受到应有的惩罚，其余的，我不干！告诉我他的地址吧！” 儿子是混蛋，老子也不见得是好人，彼此不熟悉，王向明不想掺和进去。 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都不能让这个年轻人心动，郭大爷很失望。 他曾经找过律师，本来这类型的财产纠纷是可以打的，但律师查过郭选的银行账户之后，就不接受郭大爷的画饼了。 郭选把郭大爷对付生意伙伴那一套学会了，账户余额为零，也就是说，即使官司打赢了，郭大爷还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同时，郭选把房产加上了老婆的名字。彻底让郭大爷绝望。 郭大爷将郭选的现住址告诉王向明，即使拿不回钱财，报复一下这个逆子也是好的。 王向明起身离开，在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缸掐灭烟头，上车往时光之城驶去。 …… 时光之城是江北市的高档小区，名气很大，建成不到十年，崭新气派，金碧辉煌。 紧邻cbd，配套设施完善，商场、学校、医院、地铁口，应有尽有，方便周到。 物业管理也是一流，除了前后门二十四小时有保安站岗值班外，晚上还有不定时巡逻。小区成立至今，从未发生过业主失窃事件。 老红旗的军牌起了大作用，保安不敢阻拦，直接放行，登记都不用。小区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军车、政府车时常出现，所以保安学乖了。 王向明把车开到五号楼，正好有住户从里面出来，王向明绅士而友好地为住户拉开玻璃门，赢得住户的赞赏。 王向明顺利进入楼层，乘坐电梯直达六楼，按响601的门铃。 一分钟过去了，里面毫无动静，王向明再按一次。 没过多久，里面一个粗暴的声音嚷道：“他妈谁啊？” “您好，您的快递，请签收！”王向明拿出手机，语调轻快地说。 “操你大爷的，现在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了！”里面传来趿拉拖鞋的声音。 郭选昨晚和四个猪朋狗友打了王玉宾之后，先去吃烧烤，然后桑拿按摩，最后打牌，一直玩到早上七点才回家。 王向明十一点来按门铃，他不恼火才怪！ 郭选打开棕红色的实木门，看到王向明拿手机拍自己，并且身上穿的不是快递公司的制服，知道上当，顿时困意全消，指着王向明怒骂：“拍什么拍！你再拍一个试试！” 郭选光着膀子，只穿一条淡粉色的大烟囱，身上是面积极大的鬼怪纹身，两条手臂都纹成了青色。 王向明举起手机问：“你就是郭选吗？” “谁叫你过来捣乱的？”郭选的性格本就暴躁，王向明的言行摆明了是来闹事的，那还磨叽啥，立马扑上去，左手抢手机，右手迎面一拳。 郭选刺龙画虎，看起来凶猛，其实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动作缓慢，力道不足。 王向明横跨一步躲开攻击，手刀精准地斩在郭选的颈部大动脉上，动作流畅迅猛，手机屏幕没有晃动一下。 血脉不畅，郭选当即晕死过去，轰隆一声摔在地上。 对门的邻居正要出门，见到这一幕，立刻退回去，在门后窃喜。和郭选做邻居，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恶人自有恶人磨，郭选被人报复，是邻居乐见的。 邻居干脆不出门了，扔下手包，喜滋滋地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后听动静。 王向明一屁股坐在郭选的胸口上，手机镜头对着他的脸，大拇指按压鼻尖底下的人中，把他弄醒。 门口的吵闹戛然而止，郭选的老婆心中狐疑，出来查看，见到丈夫被欺负，顿时火冒三丈。抄起菜刀，呐喊着冲过来。 这娘们穿着粉色睡衣，身体魁梧，五大三粗，眉毛是纹上去的，下面是一对三角眼，眼睛里凶光毕露，气势剽悍吓人。 王向明不慌不忙，把摄像头转向她，等菜刀将落未落之际，抬右脚用鞋跟狠狠地踹她的裆部。 王向明换了衣服，但鞋子没换，依然是三节头制式军官皮鞋。鞋跟是复合多层材料，包钢的，很硬，走起路来咯咯响。 郭选的老婆痛得冷汗直流，捂住裆部跪了下去，菜刀也脱手了。 王向明把手机交到左手，右手手刀砸中娘们的颈部大动脉，娘们紧跟郭选的后尘，晕死过去。 郭选看在眼里，吓得周身无力、四肢冰凉。王向明举手投足就制服了他们夫妻，轻松得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郭选胸口被压着，呼吸都困难，哪里还敢横。 “你……你是谁派来的？有……有话好好说。” 王向明再次将摄像头对准他，“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吗？昨晚八点，你干嘛去了？” 郭选懂了，对方是来寻仇的，没想到那个蹬三轮的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子，“大……大哥，我错了！” “错哪了？” “我……我不应该打你爸爸！” “行啊，知道那个人是我爸爸。你是不是用铝合金棒球棒打了他的头和手脚？” “是……是！”郭选的心仿佛掉到冰窖里，他害怕王向明以牙还牙。 “在哪打的？一共有多少个人？” “在……在街心路，一共有五个人。”郭选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只希望王向明消消气，别真的和他计较。 第5章 精英中的精英 王向明拍打郭选的脸，“我爸现在躺在医院，治疗费、住院费、误工费可不少，你说怎么办？” 这些费用可以在刑事诉讼的时候追加民事赔偿，但是过程会很漫长，既然已经直面施暴者，王向明干脆向他提出要求。 “我赔钱！我赔钱！十万够不够！”郭选非常爽快，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 郭选连连点头，“我说的，我说的，钱就在卧室的床头柜，你可以进去拿！” 王向明鄙夷一笑，现在的家庭普遍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如果入屋拿钱，郭选很可能会诬陷他一个入室盗窃的罪名。 “你带上十万块钱到江北市人民医院住院部502病房，亲自向我爸道歉，懂吗？” “懂！”郭选哪敢不答应。 “懂就好，我给你两天时间！”王向明收回手机，捏住郭选的下颚骨用力一拉。 郭选的下颚骨应手脱臼，下巴落下来合不上去。郭选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啊啊发出一些痛苦的叫声。 王向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郭选，抬起他的右臂，抓住手背，一拉一推，手腕立刻脱臼。 紧接着，王向明将郭选的右臂伸直，转了半个圈后，一拉，肩膀也脱了臼。 依样画葫芦，郭选的左手腕和左肩膀也被王向明卸了下来。 王向明出手极快，部位拿捏极准，一挥而就，不费吹灰之力。 郭选几乎来不及反应，每格拉一声，他的一个关节必定脱臼，直痛得全身颤抖、冷汗直冒。他的下颚骨脱臼了，想叫也叫不出来。 郭选脸色煞白，像蛇一样在地上扭动着。 王向明拍拍手站起来，“先这样吧，我在人民医院等你。” 说完，大摇大摆走了。 邻居听到动静，开门出来，见到郭选夫妻的惨状，拼命压制住幸灾乐祸的心情，小跑到电梯口。 他想看郭选夫妻遭殃，却不想惹恼他们，跟着王向明下楼是最稳妥的。 郭选满身纹身，人见人怕，曾几何时受过这般折辱，又痛又恨，连续踹老婆的屁股把她踹醒。 他老婆见到郭选的下巴和双臂是不正常的形状，关切地问：“老公，你咋样了？” 郭选的老婆是一名悍妇，脑瓜子却不大灵光，郭选不能说话，啊了半天，他老婆才知道要把他送医院。 时光之城配套齐全，小区外边就有一家正骨诊所，开车三分钟就到。 瞧着郭选，老中医的眼睛亮了，仿佛看到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郭选老婆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快救人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谁弄的？我从医四十年，还没有见过这么精湛的技术！”老中医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郭选恨得牙痒痒的，若在平时，肯定把老中医暴打一顿。 经过一番救治，郭选关节复位，半躺在诊所的病床上，愤怒地说：“我要报仇！快打电话给刚子！” 刚子是郭选的小舅子，混社会的，小有名气。 “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他老婆不傻，王向明两下把她打晕，这样的人惹得起吗？ “你他妈的想让老子吞下这口气？”郭选怒目圆睁地说，“你打不打？” 她老婆无奈，只好给弟弟打电话。 …… 回到医院，王向明把老红旗停在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往王玉宾的医院缴费账户预存了一万块钱。 到了502病房，王向明恭恭敬敬地把车钥匙还给老爷爷，“首长，您的车我用完了，油箱已经加满。” 王向明做事靠谱，老爷爷很满意，点头说：“不要那么见外，我的孙女和你差不多大，叫我爷爷吧。” 王玉宾满脸红光，兴高采烈地说：“向明，不聊不知道，老司令姓荣，和你爷爷是战友！” 王向明眼睛亮了，笑道：“是吗？这么巧！那我真得喊您一声爷爷！” 老爷爷叫荣尚贞，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担任云南边防部队的排长，因为军功一路升迁，后来转到地方军分区做司令员，以上校军衔退休。生平最大的遗憾是未能入将级。 王向明的爷爷是荣尚贞手下的班长，在进攻越南北部重镇高平的过程中，遭到越军的疯狂狙击，不幸英勇牺牲。 王向明祖孙三代都当过兵，不过这个红色家庭没有出过一个军官，含金量极低。 有了爷爷这层关系，王向明和荣尚贞熟络了起来。 询问得知，荣尚贞身体无恙，住院是离退休干部办公室安排的全方位身体检查。荣尚贞级别很高，能够免费享受最全面的国家医疗保障。 本来分配到高干病房的，然而高干病房只有一张病床，荣尚贞觉得无聊，要求搬到普通病房。 荣尚贞很喜欢王向明，这个年轻人肌肉发达、手臂粗壮，头脑灵活，而且身上有一股劲。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坚定、目光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上过战场并见过血的兵。 见过血和没见过血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眼神和杀气是掩盖不住。 听闻王向明立过两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荣尚贞感到讶异。三等功可以通过技能比拼获得，二等功唯有在战场中流血负伤才能获得。 在和平年代中，要想获得二等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隶属哪个部队？”荣尚贞忍不住问道。 “总参特种大队x部队。” 荣尚贞释然，王向明是精英中的精英，在隐秘战线中战斗，所在部队连编号都没有，以字母代替。 即便为国牺牲，国家也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 想到这里，荣尚贞肃然起敬，默默敬了一个军礼。 王向明双脚并直，回敬标准的军礼。 “你的二等功在哪里获得的？” 王向明严肃地说：“荣爷爷，涉密了。” “对，对，我糊涂了。”荣尚贞看着王向明，目光灼灼。 …… 刚子正在驾车，接完电话后怒骂一句：“妈的！” “咋啦，刚子？”车上三个兄弟见到刚子发飙，立刻问道。 刚子侧头道：“我姐和姐夫在家里被人打了，先不去临江，咱们到江北市人民医院收拾一个人。” “操！哪个不开眼的？揍死他丫的！”车上三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第6章 牛刀小试 刚子全名叫冯小刚，和车上三人是结拜兄弟。都是不省事的主，四人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做江北四雄，专门从事打架斗殴、收保护费等工作。 这四人素以打架不要命着称，出道两年便有了一些名气，在酒吧、夜总会都震得住。 在江北市提起江北四雄的名号，不少人会心惊胆颤，居然有人不知好歹，胆敢欺负到自家头上，如果不打回去，江北四雄的面子往哪里放，以后谁还会怕他们？ 刚子在医院停好车，领着三个兄弟往住院部走去。 这里毕竟是医院，四人没敢太张扬，棒球棒、镀锌钢管、车链子留在车里，身上只带了匕首。 来到电梯口，电梯正准备关闭，刚子大声道：“等一下。” 刚子四人头皮刮得发青、脖子挂着大金链子，黑背心、黑西裤、黑皮鞋，整个黑社会的行头。站在操控面板旁边的小伙子见状，赶紧按电梯的闭合按钮。 刚子的兄弟两步抢上去，伸手阻止电梯闭合，然后赏了小伙子一个大嘴巴，骂道：“操-你妈！刚哥叫等一下，你没听见吗？” 小伙子脸上赫然出现五道手指印，半边牙齿都松动了，怯于刚子四人的淫威，小伙子不敢声张，低着头缩在电梯的角落。 刚子另外两个兄弟并未因此放过他，进电梯的时候一人给了他一个爆栗。刚子腋下夹着皮尔卡丹手包走在最后。 电梯空间宽敞，里面的角落站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女子面无表情，冰清玉洁，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 刚子四人看得眼都直了，其中一人反应过来，问：“刚子，几楼？” 刚子咽了一口唾沫，随口道：“五楼。” 五楼的显示灯是亮的，刚子走到女子身边站定。女子肤如凝脂，修长的脖子白皙无暇，锁骨是标准的美人骨，令人垂涎欲滴。 刚子丹田里的邪火炽烈，抛接着手中的车钥匙，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微笑：“姐们，晚上喝酒不？哥请你。” 车钥匙是四菱形的，上面有bmw三个英文字母和宝马车的标志。那个被打的小伙子眼睛亮了，这是宝马740的车钥匙。 女子交叉双手提着塑料袋，目视前方，恍若未见。眼神清澈，宛如一汪秋水。 兄弟三人落井下石，打趣道：“刚子，不行啊，人家不睬你。” 刚子笑了笑，浑不在意。他的泡妞手段简单粗暴，用钱砸，砸到对方躺下为止。眼前这个女子气质高雅、凛然不可欺，砸钱对她是没有用的。 在她面前，刚子觉得自己像一只癞蛤蟆。此次过来医院是为姐姐和姐夫报仇的，这只美丽的白天鹅还是留到下次再吃吧。 刚子是混混，不过也有些头脑，做事分得清轻重缓急，所以是江北四雄的老大。 转眼到了五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刚子四人昂首阔步走了出去。 女子眉头微微皱起，跟在他们后面，从挎包中摸出手机以备不时之需。 电梯口顺数第二间就是502号病房。刚子认准门牌号，四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你们是病人亲属吗？”查房护士见到这四人匪里匪气不像好人，张开双臂阻拦他们。 病房里的人齐刷刷看过来，刚子夹着手包，目光高傲地从他们脸上扫过，寻找王向明。 “让开！少多管闲事！”刚子的兄弟粗暴地推了护士一把。 护士倒退两步，碰到床脚，重心不稳，眼看着要摔到病床上，忽然一只粗壮的臂弯将她接住、扶正。 护士回头一看，对方是病房里那个高大挺拔的男生，头发很短，很帅气。护士早就留意到他，此刻近距离接触，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你没事吧？”王向明缩回手，愉快地问。 护士俏脸绯红，摇了摇头。 “退到我身后。”王向明知道这四个人是来找自己茬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护士乖巧地走到王向明的后面。 连衣裙女子在病房外的长廊看到，心中酸了一下，果断拨打了110报警。 “你就是打了我姐和姐夫的人？”刚子扯高气昂，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相信你们要找的人是我。”王向明按捺着性子说，“十万赔偿款带来了吗？” “十万？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上！”刚子夹着手包退到一边，手一挥，三个兄弟立刻亮出匕首。 病房里的人齐声惊呼，呆呆地看着这些狠人。 王向明气得胸口起伏，上前一步，他原本想用文明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谁知道郭选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但不打算赔偿还叫小舅子带人过来当众亮刀子。 江北四雄亮刀子可不是吓唬人的，必定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是他们混社会给自己立下的法则，凭借这一招，他们在江北市名声鹊起、人见人怕。 其中一人率先发难，毫不犹豫地挺直匕首瞄准王向明的胸口。 王向明侧身闪避，反手一抄，将对方的手臂夹在腋下，然后一拳猛击对方的颈部大动脉。 颈部大动脉受到重击会影响到脑血管血流的供应，以及打乱呼吸和心率的节奏，造成晕倒的后果。 力道不同，晕倒的时间可长可短。王向明相信这一拳足以让对方昏迷一两个小时。 王向明上半身连消带打，下半身也没闲着，一脚踹了出去，正中另一个人的下巴。 那人想从侧翼进攻，下巴受创导致大脑强烈震荡，匕首刚刺到一半，便颓然倒地。 病床之间的距离有限，刚子和第三个兄弟在后边眼睁睁看着两个兄弟被打倒。 王向明松开腋下，踩着对方的身体走过去。 第三个兄弟怒目圆睁，匕首快速划向王向明的脖子。他是动了真怒，不再要血，而是要命。 王向明从容不迫，左手闪电出击，准确抓住对方手腕，紧接着右手猛推对方手背。 哐啷一声，匕首落地，对方手腕脱臼。 那人还没来得及喊痛，王向明飞膝过去，撞中他的胃部。痛得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只大虾，冷汗直冒，张开嘴巴喊不出一个字，没几下就休克了。 三秒钟！王向明打倒三人仅用了三秒钟！ 病房里的人目瞪口呆，都愣住了。查房护士的心怦怦直跳，这一幕太刺激了，似真似幻。 荣尚贞和王玉宾相视一笑，点点头，对王向明的表现满意。对待平民，一招制敌是硬性要求，如果做不到，王向明不配待在总参的特种大队。 第7章 轻松拿捏 刚子站在原地，双脚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经常打架见血，但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存在。 王向明举手投足就打倒了自己的三个兄弟，无一例外都晕厥了，整个过程有如闲庭信步。 即使刚子再狠，也不可能打败这样的人。 姐姐在电话中叮嘱自己小心，说这个人多厉害多厉害，刚子不相信，嗤之以鼻，在江北市，他还没有见过牛人。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无力感袭遍全身。 王向明上前搭住刚子的肩膀，客客气气地说：“咱们到洗手间好好聊聊。” “是该好好聊聊，冤家宜解不宜结。请，请！”刚子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绵羊，身上的戾气一扫而空。 连衣裙女子在长廊睁大美眸看着他俩，她不明白王向明为什么要与虎谋皮。 王向明笑笑，从她身旁走过。 到了洗手间，刚子忙不迭地从手包里摸出九五至尊递上。这包九五至尊是老板给，刚子不怎么抽，此刻派上了大用场。 “你叫什么名字？”王向明随手接过，刚子用zippo打火机帮他点烟。 “冯小刚。叫我刚子就行。” 王向明在刚子手背轻拍两下，吸了一口烟，“知道我为啥找郭选晦气不？” 刚子讪讪一笑，“我姐在电话里没说清楚。” “不清楚你还敢替他出头？”王向明剜了他一眼，“老实告诉你，我打的是郭选，你姐是连带的。” “是，是。”刚子连连点头。 王向明趁着抽烟的功夫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问：“郭选把我爸打进医院，我找他报仇并要求赔偿应不应该？” “应该！”刚子心中暗骂郭选，平时给自己的好处只有一丁点，却给自己惹出天大的麻烦。 “郭选叫你过来，意思是不想赔钱了。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哥，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问他要钱！”刚子义愤填膺，完全站在王向明这一边。 “这就对了！”王向明拍拍刚子的肩膀，“赔偿十万是郭选自己说的，我见他答应得爽快才不跟他计较。老实说这钱赔少了，我爸干的是装卸水泥的活，五十岁的人了，手脚骨折过，以后怕是干不了。” “哥，您别担心，我现在就找郭选要钱！”刚子说完就想走。 “别急！”王向明抓住刚子的肩膀，一用力，刚子半个身子酸软无力，“不能让你白来一趟，你身上有多少钱？” 刚子痛得呲牙咧嘴，连忙拉开手包取出里面的钱，“哥，这里有一万二，你拿去给大爷。” 王向明从容接过刚子递过来的钱，鄙夷地说：“才一万二？” “哥，我不是去找郭选要钱嘛，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内拿十万块钱过来！” “我才不相信你的保证！你这车钥匙不错，留下吧！” 刚子大吃一惊，这车不是他的，“哥，我要用车啊，不然怎么找郭选！” “就这么说定了！”王向明捏住刚子的脉门，闪电般夺走车钥匙，“这里是医院，你到外面打车很方便。你拿十万块钱过来，我就把车钥匙还给你！” 对这些言而无信的黑社会，王向明不再放任他们，必须有东西拿捏在手上，他们才会听命。 被捏了一下，刚子半个身子都软了，哪敢说半个不字，咬咬牙走出洗手间，到502号病房弄醒自己的兄弟，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向明在后面看着，冷冷一笑。侧头寻找连衣裙女子，她正招呼荣尚贞吃饭，想必就是荣尚贞的孙女。 王向明走进病房，热烈的掌声响起来。王向明刚才的出手太精彩了，病友们看得赏心悦目。 查房护士一蹦一跳走过来，“你太厉害了，回头给我签名。” “好啊。”王向明爽快答应，侧身让护士出病房。 护士摆摆手走了，欢快得像一只小鸟。 “向明，你和那个混混说什么了？”王玉宾问道。 王向明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将一万二千块钱交给老爸。 连衣裙女子瞥了一眼车钥匙，对王向明说：“小心他们告你讹诈。这车不便宜，量刑很重的。” 王向明晃了晃手机，笑道：“刚才的对话，我录了音。谢谢你报了警。” 连衣裙女子讶异地看着王向明，他刚才被四个腰圆膀阔的汉子围住，居然还留意到自己报了警。 “向明，这是我的孙女荣荣，毕业不久，在江东省公安厅上班。”荣尚贞热情地介绍道。 “你好，我叫王向明，刚刚退伍。”王向明郑重地自我介绍。两人会心一笑。 不一会儿，警察带着协警赶到，问：“谁报的警？” 警察姓许，五十多岁，两鬓斑白，面容清癯，裤管笔直，皮鞋锃亮，警容齐整。肩章是一杠两花，二级警司。 “我！”荣荣走出病房，在长廊上向警察说明情况。 王向明跟着走出去，相互沟通后，把郭选认罪的视频发给警察老许。 王玉宾的伤情鉴定级别达到轻伤二级，郭选构成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跑不了。 老许做好记录，看过视频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向明，“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请保持电话畅通，后续可能还需要你协助调查。” “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我建议立刻对郭选实施抓捕，我怕他畏罪潜逃。”王向明非常合作，并且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老许摆摆手，带着协警转身离开，拿出对讲机汇报案情。老许是派出所民警，负责处理片区内的治安和民事纠纷案件，抓捕犯人的工作得靠市局的刑警支队。 “没想到你是警花啊。”王向明倚靠着护栏，调戏道。 “你是在取笑我吗？”荣荣站在护栏旁边，袅袅婷婷。 “哪敢。你的气质太好了，像都市丽人，和警察联系不到一块。” “嗯，其实警察分很多种，我负责行政方面的工作，捉贼我可不会。” 两人在护栏边聊了起来，荣荣外冷内热，和王向明相谈甚欢。 “儿子！”老妈来医院送饭，见到王向明和一个漂亮姑娘聊天，高兴得不得了。 “妈，你来啦？”王向明接过保温瓶，介绍道：“这位是荣荣，她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 “这也太巧了吧！”宛天心笑得见牙不见眼，“荣荣，我们俩家真是有缘份啊！” “阿姨，我买了进口大葡萄，我去洗给你吃。”荣荣笑靥如花，挽着宛天心的手臂走进502病房。 第8章 筹钱 刚子和三个兄弟走进电梯。电梯门闭合之后，刚子为其中一人接手腕。他们经常打打杀杀，懂得一些简单的救助技巧。 另外两人击打电梯墙壁发泄，争相问刚子这件事怎么解决。 他们先后被王向明打晕，出道以来从未试过这么丢人。这个场子必须要找回来！ 刚子苦恼地挠了挠头皮，“面子算得了什么！现在车子丢了，要是被老板知道，还不宰了咱们！” “什么？车子丢了？”兄弟三人立刻闭嘴，全都聚集到刚子身边。 刚子把王向明扣留车钥匙的经过告诉他们。 “这有什么可想的，找你姐夫要钱去啊！”其中一人道。 “当然！我绝对不会让兄弟吃亏！”出了电梯，刚子立马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喂，姐，把手机给姐夫！” “喂，刚子，咋啦？”郭选躺在自家床上哪也没去，一心一意等好消息。 “姐夫，那个人要十万，你赶紧给钱吧！” 郭选心里咯噔一声，“咋啦？你没把事情办好吗？” “别提了，一百多万的车折进去了，等着你的钱救命呢！” “合着我不给钱，他就扣你的车？”郭选越听越不对劲，心里在盘算。 “就是这样！姐夫，车是老板的，我可丢不起！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在哪个家？” “妈的！你不是经常吹嘘江北四雄多牛逼，在江北市没有人比你们更会打架吗？”郭选气得不行，原指望小舅子帮自己出气，谁知道赔了夫人又折兵。 “姐夫，你别扯这些没用的，我现在需要钱！”刚子也来气了。 “星光城市花园。”郭选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关机。 郭选老婆在边上听着，狐疑地问：“咱们在时光之城，咋叫我弟去星光城市花园啊？” 郭选丢下手机，趿拉着拖鞋下床，“你别问，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江北一段时间。” “离开江北？那我弟咋办？那人不好惹，照我说花钱消灾吧！” “我没有第一时间给钱，那个人不会放过我的，搞不好我要坐牢。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出去躲一躲。”郭选一边收拾金银钱财，一边安抚：“他的目标是我，不会对刚子怎么样的。” 郭选老婆五大三粗、胸无半点墨，老公是主心骨，说咋样就是咋样，赶紧收拾衣物。 郭选望了一眼天色，起风了，乌云汇聚，闷雷压抑地轰隆着，闪电偶尔划过天际，八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 刚子一行人打车匆匆来到星光城市花园，把郭选家的门拍得震天价响。 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子拨打姐姐的手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妈的！”刚子咒骂一句。四兄弟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刚子拨打郭选的手机，也是关机。 “操-你妈-的！郭选，你跟老子玩这一套！”刚子恨得想摔手机。 “刚子，我们被耍了，现在怎么办？”兄弟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辆宝马740li是进口的，4.4t v8增压发动机+48v微混系统，车长5米4，整车价格将近一百五十万。江北四雄的任务是到南方提车，开到省城临江市交给老板的合作伙伴。 谁曾想到半途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那个人只要十万，咱们先凑够十万把车子要回来，完成老板交待的任务之后，再找郭选算账。”刚子还算镇定，想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这个办法是可行的，然而实施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江北四雄都是二十啷当岁的人，赚钱很多，花钱也很多，一有钱就吃喝嫖赌抽，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来不存钱。 查询余额得知，他们总共只有七万，刚子一个人四万占了大头。 兄弟四人面面相觑。刚子一咬牙，“走，再找人借！” 到了楼下，天公不作美，一阵雷声轰鸣，顿时大雨倾盆，四人被困在小区里进退不得。 刚子打了一个电话，钱顺利借到，十万块钱凑齐，四人脸上浮现出笑容，等雨小了再跑步出小区打车取钱。好在八月的雷雨来得快、去得快。 …… 荣荣端庄、勤快，屁股大好生养。老妈心里非常喜欢，拉着她聊家长里短。打听到她今年二十二岁，还没有男朋友，在省城公安厅上班，是正儿八经的女警。 儿子今年二十三岁，年纪不大，但遇到好姑娘，做母亲的当然希望儿子能够把握住机会。荣荣当自己的儿媳妇，宛天心一万个乐意。 王玉宾苦笑一声，二十多年夫妻，他当然知道老婆的想法，只是双方的家境和实力差天共地，儿子有点高攀不起。 王向明倒没想那么多，坐在荣尚贞的病床边和他畅聊，话题漫无边际、天南地北。 当兵的人都喜欢吹牛，荣尚贞一个人住在医院旁边的干休所，儿女住处和工作都在省城临江市，平时颇感寂寞，这也是他放着高干病房不住、住普通病房的原因。 难得遇到一个说话投机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当过兵，与自己有着相似的经历，而且他服役于总参的特种大队，身上有一层神秘的色彩。 荣尚贞聊得兴致勃发、神采奕奕、满面红光，时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吸引众人的注意。 荣荣看到爷爷这么高兴，心里很欢喜，对王向明的好感与日俱增，只是偶尔瞥他的时候，他光顾着聊天，根本没留意自己，荣荣隐隐有种失落感，嘴唇撅了起来。 突然狂风大作、窗帘飞舞，原本晴朗的天空黑压压一片，亮度急速降低，仿佛顷刻间进入了黑夜。 不多时，唰唰声响起，雨下得又大又急，好像从天上倒水下来一样。 放眼望去，天地迷蒙，如同置身在水的世界。 大雨驱除了酷暑，带来了清润和花草的清香。王向明走到长廊，欣赏天地混为一体的美景。 看看时间，刚子已离开一个多小时。 王向明心想，或许雨停了，刚子就会带钱过来。 荣荣走了过来，站在身边，头发飞舞、裙摆飘扬，轻挽鬓边的头发，姿容很是好看。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静静欣赏这朦胧的水天一色，心情愉悦。 第9章 驾驶豪车 滂沱的大雨下了一个多小时，没完没了。荣荣感叹：“这雨怎么还不停啊！” “怎么啦？” “我要赶回临江，今晚七点还要上课。雨下这么大，估计地铁里挤满了人。”荣荣愁得不行。 王向明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钟。江北到临江的直线距离是六十公里，坐地铁的话需要一个多小时。 王向明掏出车钥匙，“别担心，我有车，我送你回去。” “这车你敢开啊？”荣荣替王向明担心，这辆豪车是讹黑社会的，就像定时炸弹那么危险，最好的结局是等黑社会拿钱来把车换回去。 “有什么不敢的。”王向明浑不在意，笑着按亮了钥匙的屏幕。 宝马七系车钥匙功能充足，科技感十足。王向明能够熟练驾驶各种军事车辆，豪车却没开过，此刻不禁有种手痒的感觉。 荣荣用漆黑闪亮的眼睛注视着王向明，“你不怕惹麻烦？” 王向明摇摇头，返回病房问老妈要了一把雨伞。 荣荣耸耸肩，回病房拿包包，“爷爷，我回去了。” “下大雨，你怎么回去？”荣尚贞颇为牵挂，坐了起来。 “荣爷爷，别担心，我开车送荣荣回去。”王向明道。 荣尚贞的眼睛一亮，“哦，那行！” 老妈眉开眼笑，叮嘱道：“向明，你一定要将荣荣安全送到家。” “知道了。”王向明提着雨伞往外走。 “爷爷再见！叔叔阿姨再见！”荣荣挥手向大家告别。 “路上小心！”三人看着王向明和荣荣的背影，笑容灿烂。 到了楼下，雨势明显减弱了。 王向明打趣道：“嘿，你了不起哦，老天爷都要看你脸色。” 荣荣嫣然一笑，“是哦，好巧！” 王向明打开雨伞，两人并肩走了出去。由于靠得很近，王向明闻到荣荣身上淡淡的香气，忍不住道：“好香！” “是啊，下雨之后空气清新，花草飘香，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荣荣深吸一口气，心情舒畅。 王向明笑了笑，不置可否。 宝马车钥匙有寻车功能，两人不费工夫就在停车场找到那辆崭新的宝马740li。漆黑锃亮的车身、高端大气的造型令王向明眼前一亮。标志性的大面积前进气格栅分外抢眼。 王向明先送荣荣坐上副驾驶，再回到驾驶位。这辆宝马740li是全新的，装上全液晶仪表盘，充满了科技感。 真皮座椅安全舒适，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味，即使没有车载香薰，车内的空气也很好闻。 军事车辆的中控台极其简单，除了车灯和电台，几乎没有用电设备。宝马七系的中控系统让王向明目不暇接，12.3英寸全触摸中控屏幕让他爱不释手。 荣荣系上安全带，嫣然一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爱车的人。” “男人都爱车！”王向明无匙启动，引擎清亮低沉，运转顺畅，在车内几乎听不到声音，也感受不到震动。 “准备好了吗？”王向明系上安全带，“出发咯！” 王向明挂档，轰一脚油门踏板，宝马740li咆哮着飞了出去。 推背感把荣荣摁在真皮座椅上。荣荣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头顶上方的扶手，“你开慢点！” 4.4t双涡轮增压v8发动机非常给力，马力澎湃。王向明试了一下这车的性能，放慢速度，安安稳稳地驶出医院。 荣荣这才松开扶手，按着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这就吓到你啦？和你说，我开军用运输车、步兵战车，那才叫狂野。”王向明一边开车，一边愉快地聊天。 天色依然阴沉，不过雨势基本收住，只偶尔垂下几滴雨。道路湿漉漉的，有的地方积了水，汽车开过去，水帘飞溅。 王向明照顾乘客的感受，把车速控制在三十公里每小时，黑色锃亮的宝马在道路上徜徉着。 荣荣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心里暖融融的，“你在部队负责开车吗？” “不是。”王向明目视前方，专注开车，“我们每天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祖国把我们培养成能够应付各种局面的战士。” 专注的男人都特别帅，荣荣看着王向明线条分明、刀砍斧削的侧脸，眼睛变得更加闪亮，“给我说说你在部队的生活吧。” 王向明口才很好、思路清晰，挑选一些有趣的故事告诉荣荣，逗得她咯咯笑，眼睛扑闪扑闪的，沉浸在故事里。 王向明看了一眼后视镜，眼神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故事戛然而止。 “怎么啦？”荣荣觉察到异样。 “有辆白色的大众朗逸一直在跟着咱们。”王向明挂档，把车速提了起来。 荣荣嘴巴变成o型，扭头看向后方，雨停了，路上的汽车变得熙攘起来，她在车流中找不到王向明所说的大众朗逸。 “那辆车守在医院门口，我们出了医院，它立刻发动悄悄跟在后面。”王向明解释道。 荣荣肾上腺素分泌，大脑变得活跃，“是那几个混混吗？” “不是，车上的人三十来岁，干练硬朗，似乎接受过专业训练。”王向明看一眼后视镜，大众朗逸隐藏在车流里。 荣荣感到讶异，“你一瞬间就观察到这些啊？” 王向明瞅准机会，亮起右转灯，猛打方向盘，穿过慢车道，转进居民小区前的单行道。 …… 王向明并非神经过敏，白色的大众朗逸确实从医院门口开始就在后面盯梢。 两车相距五十米，不即不离。 司机非常有跟踪经验，总是藏在社会车辆后面。王向明警觉性极高，接受过专业的反追踪训练，才发现了它的存在。 大众车低调不显眼，在车流如鲫的道路上很难找到它。 “可恶！”看到宝马740li突然转进小区前的单行道，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愤怒地锤了一下仪表台。 这个男人穿蓝色条纹polo衫，国字脸，胡须拉碴，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子。 “杨队，跟上去吗？”司机控制汽车进入慢车道，随时可以进入单行道。 “不用了，他已经发现咱们，直走！”杨队说完，拿起仪表台上的科立讯pt558s对讲机。 这种对讲机功率大，穿透力强，最大的传输距离是50公里。 “不至于吧！”司机不太相信，在队里，他的驾车跟踪能力是最强的，曾经跟踪、抓获过多名毒贩。 第10章 误会 “你还别不信！”杨队望着右手边的单行道，黑色宝马已然消失在这条路上。 “怪不得他们在医院换人，毒贩里居然有这样的高人！”司机拍了一下方向盘，忿忿不平。 杨队按着对讲机道：“2号车请注意！1号车跟丢目标，留意高速路口，发现车牌号为xxxxx的黑色宝马740li向我报告！” “知道了，杨队！”对讲机传来应答声。 杨队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张波，他们的目的地是临江，跑不了！” “杨队，有点奇怪，你刚才有没有看见车上那两个人？” “看见了，二十出头，其中一个是女的。” “他们不像毒贩啊！”张波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确实不像。目前不能打草惊蛇，到了临江再做下一步部署！”杨队回想宝马车上的两人，男的坚毅不屈、女的冰清玉洁，不要说毒贩，社会青年和他们都不沾边。 “是！” 干公安的人眼睛都很毒，禁毒警察更是如此。 杨队仰望天空，不久前还下着瓢泼大雨，此时已经放晴，蓝天白云好像被洗涤过一般，纯净澄澈。 …… 王向明不知道自己被禁毒警察盯上，还为摆脱了跟踪而沾沾自喜。 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北人，熟悉四通八达的道路，很快转回大路，向高速路口直奔。 王向明车技很好，无论怎么折腾，车内依然平稳，丝毫没有颠簸感和顿挫感。 荣荣闲着无事，拉开手套箱，一盒杜蕾斯掉了出来。荣荣满脸通红，连忙捡起塞回去。 王向明瞥了一眼，继续开车。 车内香气氤氲，气氛有些暧昧。为了缓解尴尬，王向明滑动中控屏幕，操作多媒体系统，“喜欢听什么歌？” 王向明比想像中体贴细心，荣荣心情大好，“我不挑，都可以。” 王向明挑选了舒缓的英文歌，12个扬声器的宝华韦健音响带来沉浸式的体验，氛围极好，两人安静地听歌。 黑色宝马在高速路口呼啸而过，停靠在附近的白色桑塔纳立即发动。 副驾驶的人第一时间拿起对讲机呼叫：“杨队，杨队，宝马上了高速公路。” “知道了，你们跟上去，3号车已经在高速出口监控，临江会合！” “是！” 杨队放下对讲机，枕着双掌道：“宝马果然去临江，很快可以收网啦。” “不容易啊！”张波感叹。 “是啊，如果不是特情提供了情报，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用进口豪车大摇大摆地从南方运送毒品到临江。”杨队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临江是大本营，可以调配的资源更多，宝马上了高速公路，相当于进入了牢笼，等他们进行交易的时候就可以一网打尽。 杨队名叫杨建，是省公安厅禁毒总队下的支队长。为了这次任务，半队人马长途跋涉，奔波了将近十天，苦不堪言。 作为支队长的杨建亲自下场指挥，队友们即使再苦再累，依然保持着优秀的战斗力。 …… 王向明对宝马车的情况一无所知，进入高速公路后如鱼得水，车速很快提到一百二十公里。 如果不是载着荣荣，王向明一定会把车速提到两百四，享受那风驰电挚的感觉。反正车子不是他，就算被拍照也与自己无关。 英文歌曲舒缓抒情，使人放松，荣荣闭着眼睛倾听，用高级音响听歌是一种享受。 手机铃声响起，荣荣一看来电显示，眉头皱了起来。 王向明识趣地把音响的音量调低。 “喂……我在外面……好吧。”荣荣挂了电话，愁容满面。 “怎么啦？”王向明随口一问。 荣荣摇摇头，“没什么。” 在高速公路奔驰不到三十分钟便到了省城临江市，下了高速，匝道口外面不远就是市委家属院。荣荣的家就在这里。 见到豪车驶进来，保安没有直接放行。王向明放下车窗，荣荣俯身微笑道：“麻烦升一下栏杆。” 荣荣长得好看又没架子，保安认得她，敬礼后打开门禁。 宝马徐徐开进市委家属院，保安有些神往，豪车美女，多么令人羡慕啊。 …… “杨队，宝马740li驶进了市委家属院”对讲机传来3号车的报告 “什么？你们有没有看错车牌号？”杨建有点震惊。 “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绝对没有看错！” “好。”杨建思索了一下，“在市委家属院外面继续监视。” “杨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波有些懵了，毒贩再猖狂也不敢在市委家属院里面交易吧？ “开快点。”杨建放下对讲机，“两种可能：这是一场误会或者毒贩住在市委家属院。” 张波扬了扬眉头，把车速尽量加快。 …… 市委家属院是九十年代中期的建筑，有别墅，有洋房，绿树成荫，藤蔓爬满了墙壁，清幽干净，环境颇佳，交通便利。 王向明保持低车速，汽车在小道上倘佯。小道两边是一水的常绿灌木丛，修剪得整整齐齐。 五号是一栋小别墅，两层高，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别墅周围长满了藤蔓，有的甚至爬上了二楼。 这栋别墅算得上朴素，连车库都没有。 别墅前面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路虎揽胜。 王向明把车停在别墅前，路虎揽胜立刻下来一个穿体恤衫牛仔裤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打了发蜡拾掇得一丝不苟，腕上戴着欧米茄蝶飞手表。 男人挺胸昂头，看王向明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王向明笑了笑，开门下车，很绅士地绕到副驾驶为荣荣打开车门。 “谢谢！”荣荣笑靥如花，优雅地下车。 男人搞不清楚王向明的身份，因为他穿得实在土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起疙瘩的t恤衫，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 t恤衫上还印着海贼王的图片，幼稚到极点。 眼神一接触，王向明就知道对方想什么。他的衣服是七八年前买的，对方的反应不足为怪。 “荣荣，生日快乐！”男人从车里拿了玫瑰花和礼物，热情洋溢地交给荣荣。 “谢谢！”荣荣礼貌地接过。 “荣荣，今天是你生日啊？”王向明没心没肺地说。 第11章 逛街买衣服 “嗯。”荣荣侧脸回答，“不过我从小就不怎么过生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男人暗暗高兴，他已经在西餐厅订了座位，并且在五星级酒店预订了豪华套房。 王向明掏出手机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钟，“这样的话，去帮我挑几件衣服吧。” “好啊。”荣荣扫了一眼王向明身上的衣服，不假思索地答应。她早就觉得王向明的衣服难看。 “等等。”男人不干了，立马阻拦，“荣荣，我提前准备了好久，已经预备好一切，我发誓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 “兄弟不好意思，荣荣已经答应我了。”王向明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你他妈你谁啊！”男人恼羞成怒，推了王向明一下，没能推动。 “任展，别这样。”荣荣护住王向明，诚挚地说，“任展，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不过我今晚七点要上课，不能陪你。” 任展咬牙忍怒，原地转了一圈，重新堆起笑容，“荣荣，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课上到九点，我九点钟去接你怎么样？” 荣荣面露难色，在所有追求者中，任展是最狂热的，但自己对他实在没有那种感觉。 “不好意思，荣荣的爷爷说，荣荣九点半必须到家。”王向明拉开车门，微笑道：“荣荣，请！” “任展，谢谢你的花和礼物。”荣荣借驴下坡，抱着东西钻进车里。 王向明还体贴地用手掌护住她的头顶，随后关上车门。 任展筹备了很久，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的布置是亲自提供方案的，原本以为会有一个美妙的晚上，不曾想一个野男人横来打岔，把自己的苦心毁于一旦。 任展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指着王向明道：“小子，你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王向明笑了笑，一点不放在心上，回到驾驶位驾车离开。 任展用手机拍下车牌号发给好友，然后发语音过去：“元勇，我要知道这辆车的底细，立刻，马上！” 不消一会儿，电话打过来。 “喂，怎样？”任展迫不及待地问。 他的好友苏元勇是交警总队下面支队的中队长，正在值班，“兄弟，咋啦？” “我被人惹毛了，我要灭了他！” “操-他妈-的，敢惹我兄弟！这辆车挂在华昌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名下，进口车，134万，上牌不到一个月。那个惹你的混球估计是给公司开车的瘪三，没实力，开公司车出来装逼。” “知道了！”任展挂了电话。 和自己想的一样，不过被司机撬了墙角，任展气得冒烟，愤怒地猛踢一脚汽车轮胎，“荣荣，你是眼瞎吗？” …… “你好像惹恼任展了。”宝马车上，荣荣侧头看着王向明，“任展是刑警二队的中队长，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我听过他的传闻。” 荣荣眼睫毛很长，扑闪着眼睛，带着一抹担忧。 “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向明毫不在意。他的主场是江北市，不经常到省城，况且一个刑警中队长不可能在省城一手遮天。 王向明身上有着强大的男人气息，可不是一般人。荣荣嫣然一笑，“你想买什么样的衣服？” “生活和工作的衣服。我当兵五年，衣服老旧老旧。”王向明驾车来到家属院门口的保安亭，发现对面马路树荫下停着一辆蓝色的马自达，距离门口五十米。 车上两人盯梢着这边。王向明不动声色，驾车右转，驶入大路。 “杨队，宝马车出了市委家属院，现在往市区方向行驶。”马自达副驾驶的人拿起对讲机汇报。 “跟上去，三辆车轮流监视！”杨建想了想，补充道，“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切勿靠近，只要掌握车辆方向就行。” “你转业到什么单位了？”荣荣对车外的状况一无所知。 “我是提前退伍的，转业安置工作12月份开始，明年1月份到岗。也就是说，我有半年的空窗期！” 荣荣灵光一闪，“你要不要当司机？” “没问题，薪酬待遇怎么样？” “我不清楚，今晚帮你问问。你有什么要求？” “我要求不高。”王向明想着，拥有工作既能让爸妈开心，也能分担家里的经济压力，一举两得，以后再骑牛找马。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并加了好友。 正当此时，王向明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王向明把手机放支架上，按了免提。 “喂，哥，你到哪了？”是刚子的声音。 “我在临江，钱备齐了吗？” “齐了，八万八，我交给了大爷，您的手机号是跟大爷要的。”刚子语气轻松，好像刚做完一件大事。 “行！我晚上回医院交车，最晚不超过八点！” 刚子之前给了王向明一万二，加上八万八正好十万，既然人家爽快，王向明也不想为难人家。 “别啊，哥。您帮我一个忙，直接把车开到淮江第二码头，交给那边的人。” 王向明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刚子补充道：“哥，这车不是我的。我帮老板从南方提回来送到临江。既然您已经在临江了，就没有必要开回来江北，您说是不是？” 王向明看了一眼后视镜，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对不起，这忙我帮不了，我把车开回江北市人民医院，你自己过来提。” 说完，挂断了电话。 “淮江第二码头不远啊，你怎么不帮他？”荣荣不理解。 王向明摇摇头，“这车被盯上了，不是刚子的人就是另一伙人。正如你说的，它就是一个麻烦，我不想被卷进去。” 荣荣回头看了看，“还有车辆跟踪咱们吗？” “嗯，至少两辆车跟着咱们！” 荣荣的嘴巴呈o形，不过王向明很淡定，她也就放下心来。 汽车很快来到中恒购物广场，这一带是商业中心，繁华热闹，商品包罗万有，lv、爱马仕、古驰等国外大牌的最新款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当然，这些与王向明无关。他买的是平时穿的和工作用的衣服。 荣荣兴致很高，带着王向明不停地逛，一件一件地比对，遇到合适的就让王向明试穿给自己看，活像一对小恋人。 逛到五点半，荣荣才停下来，因为七点钟要上课。王向明此时手上提着十几个购物袋。 王向明很相信荣荣的眼光，她负责好看，王向明负责买单。 “谢谢你帮我挑选了这么多衣服，我请你吃饭吧，同时庆祝你生日。想吃什么？” 第12章 餐厅约会 “这里的餐厅都很贵的哦，而且我很能吃！”荣荣举起两个小爪子吓唬王向明。 王向明呵呵一笑，“没事，我刚退伍，手上有些钱，一顿两顿吃得起。” “那好吧！”荣荣心满意足，不过没有去那些很贵的餐厅，而是去了必胜客。 点好餐，两人面对面坐着，有种约会的感觉，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怎么想到去当兵？” 相处了半天，两人的关系亲密了很多，王向明把当兵的前因后果告诉荣荣。 荣荣撇撇嘴，“英雄救美吗？” 王向明笑了笑，“我的同学是男的，不过也和女人有关，我那个高中同学把黑社会老大包养的学生搞到手，给他带了绿帽，所以他恨不得扒了我同学的皮。” “重回临江，你不怕他找到你啊？”荣荣满眼都是担忧。 “哪有那么巧！就算遇到我也不怕，这五年我可没闲着。”王向明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 荣荣注视着王向明，“其实你可以继续读书的，退役之后，学籍会保留一年。” “我知道，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爸被人打伤，我妈需要照顾他。我目前没有心思读书，反正学籍保留一年嘛，我是提前退伍的，也就是说，明年还可以申请入学。” 荣荣点点头，对王向明的认识加深了一些。 两人边吃边聊，荣荣温柔善良，处处为王向明着想，这顿饭，王向明吃得轻松惬意。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荣荣上洗手间。 王向明目送她离开，突然起身走到五米之外的餐桌坐下，“为什么跟踪我们？” 那张桌子坐着两个男人，三十多岁，胡须拉碴，不修边幅，正是1号车的杨建和张波。 王向明不认得他们，但他眼观六路，能够感受到他们时不时投送过来的目光。而且两个中年男人围着桌子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足够可疑的。 所以王向明先发制人，直接走过来询问。一旦这两人有异动，立马制服他们。这样做干脆果断，免得纠缠不清。 张波第一时间按住后腰位置，可是王向明手中的刀叉已隔着桌子抵住他的喉咙。 张波不敢动，因为喉咙处传来刺痛感。张波确信对方不是开玩笑的，枪万万拔不出来。 杨建与王向明并排坐，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动，面容严峻，目光像刀子般锐利，似乎要在王向明身上剜两个洞。 他留意了王向明和荣荣半个钟头，这两人郎才女貌，怎么看也不像坏人。 “你们是警察？”王向明是士兵，能够察觉到同类的气息。 警察当久了，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士兵也一样。 “你是部队的？”杨建盯着王向明结实的手臂以及古铜色的皮肤，一字一顿地问。 王向明收回刀叉，“刚退役。你们一直跟着我是为了什么？” “那辆车是怎么回事？”杨建没有放松警惕，目光更加凌厉。 “那辆车是别人的，他欠我钱，把车压在我这，我今晚开回江北市人民医院还给他。”王向明看到荣荣从洗手间出来，起身要走。 杨建抓住他的手腕，“我们得好好谈谈！” 王向明两指如勾，向杨建的眼珠挖去，快如闪电，吓得张波想拔枪。 杨建还算镇定，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向明已经抽回左手，并且眼帘被王向明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下次吧，我要送她去上课。”王向明微笑走开。 荣荣疑惑地看着杨建他们，“你碰到熟人啦？” “算是吧！”王向明买了单后，和荣荣并肩走出必胜客。 外面霓虹闪烁、灯火通明，即使入夜依旧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王向明长期在荒漠戈壁、丛林孤岛中训练，眼前繁华热闹的景象让他产生不真切的感觉，如梦如幻，仿佛一戳就破、一碰就碎。 由于中午下了一场暴雨，暑气尽消，此刻清爽宜人，夜风凉爽湿润，使人心旷神怡。 当前恐怕是夏天最舒适的时候，荣荣深吸一口气，伸着懒腰道：“好舒服啊！” “我去拿车，在这里等我。” …… 天气凉爽，江北四雄却汗流浃背。因为老板查看gps定位，发现宝马740li的移动轨迹很蹊跷，于是打电话给刚子。 刚子知道瞒不过，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 得知真相后，老板暴跳如雷，命令江北四雄立刻回到“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坐落在饮食风情街，地理位置优越，是江北市着名的酒吧，灯红酒绿，装修豪华，才六点多就聚集了不少及时行乐的年轻人。 二楼是办公的地方，宽敞的大厅站着十几个膀阔腰圆的大汉，光头锃亮，挂金链子，穿爱迪达斯运动服，横眉冷目，趾高气昂。 这是老板给的下马威，江北四雄勇猛凶狠、悍不畏死，但终究是做了错事，低着头在他们中间穿过，敲响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老板暴躁的声音。 江北四雄推门进去，老板坐在大班台后面，圆头圆脸，头发三七分，梳得油光水亮，脖子挂着粗大的金链子，穿一件花里胡哨的碎花衬衫，领口敞开。 除了老板之外，办公室还有两个满脸横肉的狠角。他们是老板的金牌打手、近身保镖。 老板叫做徐开江，从小混社会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凭借头脑和狠辣，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身价过亿，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 江北四雄一字排开，齐声说了一声：“老板！” “操！你们还知道我是你们老板啊？”徐开江怒目而视，一见面就开骂。 江北四雄低着头不说话。 “有正事不干，跑去医院，我-操-你妈的！”徐开江气不打一处来，绕出大班台，狠狠地踹了刚子一脚。 刚子跌撞到房门上，捂着肚子痛得面容扭曲。 江北四雄一个都不放过，徐开江每人踹了一脚，末了问：“刚子，你是他们老大，你说，车怎么要回来？” 刚子勉力站起来，“老板，那哥们不是讹您的车，他是借用，他说最晚八点钟就会开回江北市人民医院交接。” “那人叫什么名字？信得过？” “我不清楚他的名字，我觉得可以相信。” “什么叫你觉得？”徐开江作势要打，转念一想，“这样，你叫他把车开到淮江第二码头。” “老板，我说过了，他不肯干，一定要把车开回市人民医院。” “给钱啊，这个社会你不给钱谁肯干？”徐开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第13章 夜撩人 其实徐开江关心的不是车子，那车就一百多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车里的东西，他原本不碰这些东西，平时对在自己场子卖这些东西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之所以冒险，是还人情，以及打通省城关系的需要。而且所有的打点都是别人完成的，他只负责运输。 当然，江北四雄对此一无所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喂，哥，吃了吗？”刚子笑容可掬地问候。 王向明正在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路上，“咋啦？着急要车？” “不，还是那件事，哥，你帮我把车开到淮江第二码头呗，省得我再跑一趟。完事了，我给你三百。” 刚子是照徐开江意思说的，如果钱给多了，会引起对方怀疑。 “我这会儿在忙，晚些时候给你答复。”王向明挂断电话，环顾四周。 四个手持gas警用甩棍的汉子正包围过来。 这种甩棍由航空铝和合金钢制作而成，重量轻，硬度高，能轻易地将人的四肢打骨折。如果照着天灵盖来一下，脑浆都得迸出来。 这四个人是受了指示在这里埋伏的，其中两人手里拿着对讲机。 “有烟吗？”王向明浑然不惧，他知道这些人是警察，手持甩棍是吓唬自己。如果真的想动手，用枪实在一点。 “抽我的！”杨建从后面赶上来，抖出一支红塔山递给王向明。 王向明接过香烟，用打火机先给杨建点上，再给自己点，美美地吸了一口，“吃饱饭来支烟真不赖。” 四名警察围了上来，拿着甩棍虎视眈眈。 “这车有问题是吧？”王向明注视杨建，目光坦荡，“我说的是实话，这车是别人压在我这的。” “我信，那人有没有说什么？”杨建硬朗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目光依旧如刀子般锋利。 “他叫我把车开到淮江第二码头，完事给我三百。”王向明亮起手机，大方地展示刚才的来电号码。 杨建眼睛一亮，看了一眼那个手机号，“你照他说的做，把车开到淮江第二码头。” “凭什么啊？”王向明不是很乐意，因为太麻烦。 “就凭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解放军战士。” 王向明无言以对，伸出右手，“好吧！王向明，怎么称呼？” “杨建。这个拿着，保持联系！”杨建握住王向明的手摇了两下，把对讲机交给他。 杨建的手干燥有力，有着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气魄。 …… 荣荣站在路边，一身白衣，如同出水芙蓉。 “取车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上车以后，荣荣关切地说。 王向明微微一笑，“放心，你上课不会迟到的。” 荣荣上的是在职研究生的补习班，培训机构就在附近，十分钟的车程。 车子到了楼下，荣荣有点恋恋不舍。 “生日快乐！”王向明诚挚地说，“礼物下次补上！” “谢谢！”荣荣心里一甜，“那我下车咯！” 荣荣拿着玫瑰花和礼物下了车，挥手告别。王向明等她走进大厦、看不到背影才驾车离开。 他拨打了刚子的电话，开免提，同时按着对讲机，“喂，我现在得空了，车开到淮江第二码头交给谁？” 刚子正和徐开江商量各种补救措施，接到王向明的电话很惊喜，“哥，那人叫大壮，在第二码头的值班室等你。你到了打给我，我叫他出来接你。” “好！”王向明挂了电话，拿起对讲机呼叫：“杨队，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计划不变，你去第二码头和大壮交易。”对讲机传来杨建的声音。 “他没有提交易啊，只是叫我把车交给大壮。”王向明觉得自己如同象棋里的士兵，任凭摆布，还不能倒退。 1号车里，张波意识到不对，“杨队，大壮很可能是小鱼小虾……”挖不出背后的人。 杨建闭目苦思，部署那么久，消耗了大量人力，如果不能给贩毒集团沉重的打击，那就太揪心了。 …… 汽车在霓虹闪烁的迎宾大道上疾驰，省城的夜晚比江北更加精彩，沿路随处可见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杨建他们不是一般警察，以王向明的聪明才智不难猜测出这辆宝马车上藏着什么。如果散到这些酒吧、迪厅，不知道有多少青少年被毒害。 王向明远远望见，迪厅前的广场上，一男一女边走边纠缠。那女的看样子已经喝醉，走路轻飘飘的，穿魅力修身短裙、高筒皮凉鞋，正用手提包拍打身后追赶的男子。 见到汽车行驶过来，那女子竟然冲出马路，张臂阻拦，王向明连忙急刹车。 女子跌跌撞撞地想上车，男子赶到，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往回拖。远处一群衣着体面的年轻人嬉笑着看热闹，甚至有人吹口哨。 嘹亮的哨声划破夜空，刺激着男子的欲望，他大声道：“把我的车开过来！” 女子被他拖回路边，魅力修身短裙勾勒出完美的臀部。 这是俗称的“捡尸”，正义感让王向明挺身而出。杨建想喝止，已晚了一步。 王向明走过去，二话不说，并指戳击男子的腋下，男子的手臂顿时酸软无力。 王向明扶着女子往汽车走去。 “嘿，你想干什么！”男子心头火起，拳头照着后脑勺抡过去。 王向明神龙摆尾，左脚后发先至，把男子踹出一米远，然后将女子塞入后排座，关上车门。 那群年轻人发飙了，跑过来包围王向明，一边嚷嚷一边攻击，战斗就这样打了起来。 这些年轻人衣服华贵，发育良好，个个身材高大，一身肌肉，有的甚至练过散打，拳头和踢击虎虎生风，力道很足。 不过他们的肌肉是在健身房喝类蛋白质练出来的，和王向明的肌肉不可同日而语，格斗技巧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一对七，战斗很快结束，七个年轻人倒地不起。并且王向明已经手下留情。 1号车的张波双手紧握方向盘，心说这小子太生猛了，不愧是当过兵的。 杨建离开1号车，坐进宝马的副驾驶，回头观察后排座的女子。 王向明坐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怎么啦？” “她不是喝醉，是磕了药。” “那你要不要抓他们？”王向明指了指外面的人。 “这些人连鱼虾都不算，我们抓的是运送毒品和散货的。开车！” 汽车疾驰而去，男子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任哥，我们被人打了，那人开着一辆宝马740li，车牌号是……” 第14章 虎落阳平 杨建坐在副驾驶，面容严峻，“部队就是这样教你的？” 王向明侧脸道：“你是指我不应该救她，让她落入那些人的魔掌？” “她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孤身赴约，早应该料到结局。” 王向明拧着眉头想了想，“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不过我保留意见。” 正说着，后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 王向明往后视镜一看，保时捷911、奥迪tt，法拉利、兰博基尼一水的豪华跑车正追上来。 “坐稳！”王向明笑了笑，挂档把油门踏板一踩到底，宝马咆哮着飞了出去。 “你捅马蜂窝了！”杨建第一时间抓住头顶上方的扶手。 汽车转进江扬路沿江边驶去，这一带是工业区，晚上车辆很少，两边是黑漆漆的厂房，只有橘黄色的路灯带来明亮。 平时也有人在这条路上飙车，今天特别激烈，八辆超跑追着一辆宝马740li。 宝马启动在先，有着距离优势，动力不弱，百米加速3.8秒，呼啸着前往第二码头。 不过高级商务车终究和超跑有着明显的差距，超跑紧咬不放，越追越近。 在直路开车不需要技术，一脚油门轰到底，剩下的交给车子的性能。一分钱一分货，很快，兰博基尼与宝马并排而行。 兰博基尼降下车窗，开车的正是那个捡尸的男子。他已呼叫了援军，并且援军在赶来的路上，追逐宝马是为了防止王向明逃跑。 男子对王向明竖中指挑衅，王向明打方向盘别他的车。 兰博基尼随便划一下都得上万块钱维修费，男子连忙避让，差点撞到路基，车子s型走了一段才摆正。 后面几辆车就没有那么幸运，碰撞剐蹭到一起，少说也要上百万的维修费，幸好人都没事。宝马车趁机一下子拉开了距离。 这些有钱少爷一咬牙，继续追赶。 追了一程，淮江第二码头的灯光近在眼前。即使在晚上，码头的运转依然进行着。不过自动化程度很高，码头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王向明拨打刚子的手机，“喂，我到了，大壮在哪里？” “在码头的平房区，我叫他在路边等你。” 王向明挂了电话，“杨队，你的计划是怎样的？” “把车交给大壮。” “直接交给大壮？” “对！” 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杨建后续怎么操作是他的事，而且他也确实不方便向自己透露。 把车开进码头，王向明看见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站在路边，穿码头统一的防刮布工作服。这个男人应该是大壮。 大壮神色紧张地望着来车的方向，豪车引擎一起轰鸣的声音着实吓人。大壮还以为事情败露了，小腿肚子打颤，随时准备开溜。 王向明把车停在他身边，和杨建一起下车，杨建把那女的扶下车，王向明绕过去把车钥匙交给大壮。 “这是咋回事啊？”大壮望着由远而近的车灯光柱，声音都发抖了。 杨建冷峻地说：“别问，把车开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卸货转移。” “好，好。”大壮不及多想，短腿奔跑着上车，放手刹，踩油门走人。后面发生什么事，与自己无关，他的任务是把车开走。 宝马车刚走，八辆超跑便到了，把三人堵在路中心，围着他们转圈。燃烧不充分的尾气很臭，直接把女子熏醒。 她茫然了一下，拿出手机录像。 杨建用对讲机呼叫张波，张波的1号车就在后面，但是超跑不停转圈圈，他无法过来。 不多时，一辆路虎揽胜和一辆桑塔纳警车开着警笛高速驶来，红蓝光芒交替闪烁。 超跑停止转圈，封堵三人的去路。有钱少爷们陆续下车，抱着膀子，一副看你怎么死的表情。 路虎揽胜下来的是任展，警车下来两个人，这三人都是便装。 那个开兰博基尼的男子指着王向明，“任哥，就是他！” 任展冷笑一声，上前出示警官证，“我是刑警二队的任展，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话音刚落，另外两人拿出手铐要锁王向明。 “我伤害谁了？”王向明猛一抽手，那两人抓了个空。 “怎么，你还想袭警？”任展凑到王向明面前，盛气凌人。 那女子一直在录像，插嘴道：“你好好说，他怎么就袭警了？” “谁让你录像的？”其中一个警察颐指气使，要抢夺女子的手机。 女子立马躲到杨建的身后，“如果你们是警察，我要报案！刚才顾嘉豪想强奸我！” “谁要强奸你，明明是你想勾引我！”顾嘉豪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其余七人纷纷帮腔，把女子数落得一文不值。 女子气得满脸通红，将他们的嘴脸全都录了下来。 “我可以作证，顾嘉豪给她下了药，意图不轨。”王向明正气凛然地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上铐！”任展一摆手，警察又要铐王向明。 “王向明，跟他走一趟，我保你没事。”杨建说完拉着女子向张波的1号车走去。 今晚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杨建不想在这里就纠缠不清。宝马车安装了追踪器，有几队人马在跟踪，随时可以收网。 王向明乖乖地伸出双手让警察上手铐，“帮我拿回车上的衣服，那是我新买的。” 杨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挥挥手，“知道了。” 一个警察疑惑地问：“任展，这人是谁啊？好面熟！” “禁毒总队的支队长杨建。”任展冷冷地看着汽车调头离开，然后一拳重击王向明的胃部。 王向明表情轻松，浑若无事。他的肚子硬得不行，如同重型卡车的轮胎。 任展猝不及防，差点扭伤手腕，痛得眼角冒泪花。 “我练过硬气功，能胸口碎大石，拳头碎红砖，踢断手臂粗细的树木。你那点力道给我挠痒都不够。”王向明的语气充满了鄙夷。 “给我上！打死算我的！”任展并非失去理智，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法医那边也有熟人，即便真出了事，也可以糊弄过去。 王向明目光一凛，在各人脸上扫了一眼。众人有种被毒蛇盯视的感觉，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王向明一字一顿地说：“不怕死的来，谁碰我，我将来百倍奉还！” 第15章 猛虎 众人闻言一阵胆怯，那几个有钱少爷更是退了回去，他们是贪玩，但不能把命也搭上啊。 他们先前被王向明打过，知道他的实力，和这种人结下深仇，不值当。 “妈的，吓唬谁啊！”话已说出口，如果不动手，那就太丢面子了。任展骂了一句给自己壮胆，一脚踹出。 王向明早有准备，坚如磐石，纹丝不动。任展感觉不是踹人，而是踹花岗岩，倒退了两步才站稳。 那个便衣警察的心理素质比有钱少爷们高得多，他们与任展共同进退，对王向明拳打脚踢。 顾嘉豪对王向明的仇恨不必任展弱，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王向明就像打不死的铁人，屹立不动，任凭他们击打脚踹，除了用前臂护住头部外，身体承受了他们所有的攻击，自始至终没有还手。 他不还手，一方面是此刻孤立无援，倘若还手打伤人，他们很可能联手陷害，到时候无罪都变成有罪； 另一方面是杨建说过确保他无事，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相信杨建的为人。 其实王向明可以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来保护自己，使损伤最小化，但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站着不动用身体硬抗。 王向明用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们今晚打不死我，我日后必定百倍奉还。 任展四人越打越胆怯，王向明简直不是人，双脚好像用钢筋水泥筑就的一样，即使踢膝窝，也不能让他跪下。 四人卖力的轮番殴打，似乎只把他的t恤衫弄得破烂不堪。 那些有钱少爷哪里见过这样的猛人，看得直咽唾沫，一道凉意从后脊骨升起，沿着脊椎冲上大脑，把头皮炸麻。 任展四人累得气喘吁吁，相视一眼，停了手。 “不打了吗？一、二、三、四。”王向明像个没事人一样，冷笑着用手指在三个警察和顾嘉豪身上虚点，“我记住你们了！” 四人头皮发麻，如同见鬼。不过梁子已经结下，后悔也没用。 三个警察打定主意，用法律手段制裁他，想办法让他坐十年八年牢，进了监狱，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别得意，回到省厅再和你慢慢玩。”任展踹了一脚王向明的后背，“上车！” 王向明环顾众人一眼，自个上了警车的后排座。 “任哥，这怎么搞？”顾嘉豪是真的后怕了。 “没事，你去搞几份伤残鉴定，重伤，越重越好。”任展决心要把王向明往死里搞。 “好。”顾嘉豪家里关系很硬，在司法鉴定机构吃得开，找人搞几份伤残鉴定不是难事。 这种事情任展已经做出经验，现在最大的阻力是杨建，他是目击者，好在他是禁毒的，管不了刑事，只要人证物证口供齐全，他就没有办法。 …… 任展挖空心思想搞死王向明，王向明却没心没肺地在警车后排座上哼歌。 驾驶和副驾驶的两个刑警被王向明盯着后脑勺看，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们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虎视眈眈。王向明活脱脱一只猛虎，把后背暴露给猛虎，那是十分危险的。 恐惧如同浪涛，不断从心底升起，一浪比一浪高。他俩从警七八年，长期和罪犯打交道，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不得不说，憋着怒气的王向明气场和威慑力太强，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副驾驶的刑警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腰间92式手枪的握把上，并且枪套的搭扣已经打开，随时可以拔枪射击。 “别哼了，吵死啦！”开车的刑警受不了这种氛围，爆发出来，大声说话给自己壮胆。 王向明背靠座椅，大模大样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点都没有犯罪嫌疑人的自觉，如果不是戴着手铐，别人都会以为他是黑社会老大，前面是他的司机和保镖。 “叫你闭嘴，听不懂人话吗？”副驾驶的刑警回头怒目而视。 不过和王向明对视三秒之后，他就可耻地败退了。王向明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地狱，他的后脊骨都要结冰了。 这一刻，他洞察到，王向明杀过人，并且不止一个，这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眼神。他曾经在一个连续杀人犯那里见过类似的眼神。那个连续杀人犯身上背着二十条人命。 “我要是说话呢，你开枪射我吗？”王向明毫无顾忌地挑衅。 副驾驶的刑警当然不敢开枪，警察开枪是有严格规定的，每颗子弹都要写报告。如果在警车内射杀犯罪嫌疑人，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他按着握把只不过是给自己壮胆，同时也希望王向明袭警，那样的话，他就有正当理由射杀他。 “你俩和任展关系挺铁的啊。”见两人没反应，王向明继续说，“做过不少违纪违法的事吧？你们维护这段牢不可破的关系不是靠吃吃喝喝，而是一起职务犯罪，我猜的对吧？” 任凭王向明自个胡说八道，两个刑警看着车辆前方，今晚无星无月，江边路上夜风萧瑟，天上和地下都是黑漆漆的，有点渗人。 …… 回到省厅，王向明被关在刑警总队的审讯室，双手被铐在身后，双脚分别和椅脚锁在一起。椅子是铁制的，焊在地上。 王向明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t恤衫已被撕掉拿走，古铜色的腱子肉令人眼前一亮。 一百瓦的节能台灯照射着王向明，亮堂堂、白刺刺的光芒令王向明睁不开眼睛，并且无法入睡。 审讯室里只有王向明一个人，任展采用的是熬鹰战术，先晾王向明几个小时，等他精神崩溃的时候再审讯。 办公室里，任展在电脑输入王向明的身份证号码，通过警务通系统查询他的个人信息。 出来的结果让任展失望，只显示了基本信息，进一步的信息查询需要密级。任展没有相应的权限。 “哇靠！什么情况？”任展不满地拍了一下桌面，“这个王向明做了什么，他的事迹需要保密？” “任展，王向明不好弄啊！”副驾驶的刑警满脸都是顾虑。 这个刑警叫做焦恩，二十八岁，三人中数他资格最老。 “怎么说？”任展隐隐有同感。 “他既能打又抗揍，资料还设置了密级，估计是特种部队出身，并且参与了国家秘密任务。”焦恩顿了顿，看看同伴的反应，接着说：“即使咱们给他定了罪，还有部队、甚至国家给他撑腰。” 第16章 为爱奔走 任展看了两个同伴一眼，摸着下巴说：“打也打了，抓也抓了，我们没路退啊！” “要不把他放了，咱们道个歉，请他吃饭桑拿按摩？”另一刑警道。 这个刑警叫做钟离权，比起当刑警，他更擅长开车和接待。这些活儿他做惯了，溜得很。 “王向明是一个硬茬，不吃这套！”焦恩肯定地说。 “既然不能和解，那就办个刑事拘留，弄进看守所找人做了他！”任展站起来下定决心，看了一眼手上的欧米茄蝶飞，“时候不早了，回去睡个好觉，明早再审问。” …… 第二天，荣荣一大早到省厅上班，扎着马尾，蓝色短袖制服束在警裤里，小蛮腰不盈一握，肩膀上扛着两道拐，见习警员，刚考取公务员警察，第一年见习期佩戴。 “荣荣，这么早？”同事小苗回来见到荣荣已经在工作，不禁惊呼。 小苗肩膀上扛着银色横杆加一颗四角星花，是三级警司。 “嗯。”荣荣整理档案，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怎么啦，失魂落魄的，谁把我们家荣荣的魂儿勾去了？”小苗走过来关心道。 “有个没良心的不接我电话！”荣荣气鼓鼓地说。 荣荣昨晚帮王向明联系好工作，兴高采烈地打给他，王向明却一直不接电话，搞得荣荣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一整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更可恨的是，直到现在，王向明都没有给自己回电话。 “哎哟，哪个没良心的竟敢欺负我们家荣荣。”小苗心疼地说，“不会是任展吧？” 荣荣撇撇嘴，“当然不是！” “任展昨晚是不是给你过生日了？” “没有，我昨晚上课。” “难怪他昨晚突然拘传犯人！” “他不是休假吗？” “我不清楚，他昨晚打电话叫我帮他弄一张刑事拘留证。” “怎么这么着急？”荣荣留了个心眼，“那个犯人叫什么名字？” 小苗翻了一下备忘录，“王向明。” 荣荣站起来，向外走去，离开办公桌。 “哎……”小苗觉得莫名其妙。 荣荣很容易就在刑警二队的审讯室里找到王向明，第一时间关掉那盏白亮刺眼的台灯。 王向明咧嘴一笑，“你穿警服真好看。” 荣荣昨天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柔弱纯洁，气质优雅，令人不自禁地产生保护欲。 此刻穿着蓝色制服，英姿飒爽，干练高挑，巾帼不让须眉。 荣荣鼻子一酸，眼眸升起一层水雾，“他们是不是用了私刑？你可以投诉他们。” 王向明摇摇头，笑着说：“我不投诉。” 投诉最多让他们停职反省，这不是王向明想要的。而且他们是在码头区打人，那边没有监控，仅凭王向明一家之言，恐怕咬不动他们。 王向明被三副手铐锁在椅子上，肯定不好受。荣荣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你疼不疼？我去找人把手铐打开。” “小意思。”王向明神情轻松，毫不在意，“你不要去找人，谁锁的，谁打开。” 荣荣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任展为什么要拘传你？” 看到荣荣为自己落泪，王向明心情大好，“不是拘传，我没有看到拘传证，任展对我口头传唤，说我涉嫌故意伤害罪。” 紧接着，王向明将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荣荣握紧小拳头，“任展太可恶了！” “别在意，杨建说保我没事。” 荣荣心里有了盘算，眉头舒展开来，“我去给你买早餐！” …… 任展提着自个的早餐走进审讯室，见到目眦欲裂的一幕：荣荣居然喂王向明吃早餐。 他是带着事先拟好的口供和刑事拘留证来的，原本打算一边吃早餐一边逼王向明在两份文件上签字。 “荣荣，你在干嘛，他是我的犯人！”任展有些气急败坏。 王向明已吃得七七八八，荣荣收拾好东西，冷面道：“任展，省厅不是你家，你别想着为所欲为！” “荣荣，他是罪犯，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谁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荣荣说完甩头就走。 任展气得踢了一脚墙壁，王向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任展正需要一个出气筒。 任展追荣荣有两个原因：一、荣荣是警花，样貌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二、荣荣的父亲是临江市常务副市长，虽然不是一把手，但是实权派。 然而任展面对荣荣，就像老鼠碰到乌龟，实在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他无往不利的泡妞手段在荣荣面前都吃了瘪，充满了挫败感。 可是在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王向明面前，荣荣如同变了一个人，千依百顺、无微不至，任展内心难以平衡。 王向明昂着头道：“我想笑就笑，你管的着吗？” 任展目露凶光，关掉监控摄像头，套上合金钢制的指虎，“你不是很抗揍吗？我带了好东西来招呼你！” …… 与此同时，荣荣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走进副厅长的办公室。 “荣荣，有事吗？”副厅长宋新平坐在红木办公桌后，严肃地看着荣荣。 宋新平相貌威严，一身正气，肩膀上扛着银色的橄榄枝加三颗四角星花，一级警监。身后墙壁挂着党旗和国旗。 宋新平是江东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省厅里的日常工作都归他管，和荣荣的父亲是同学加战友，因此把荣荣安排在身边工作。 但谈不上照顾，荣荣是自己考进来的，聪明能干，做事井井有条、应付自如，宋新平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宋厅，有件案子需要您过问一下。”荣荣义正辞严地说。 “哦？” 荣荣负责内部行政工作，居然插手具体案件，宋新平好奇且感兴趣。 荣荣把王向明被诬陷罪名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她没有点名批评任展，只是站在受害人的角度伸张正义。第一、她不是办案人员，没资格指指点点；第二、她和任展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第三、她是新人，资历太浅。 宋新平认真听完，十分重视，他上任以来一直注重执法队伍的建设，致力于提升江东省的法治水平，如果真的出现随意扣帽子、诬陷罪名的案件，和他的施政理念是严重相悖的。 “荣荣，我知道了。你去找一下刑警总队的谢金田，叫他严肃执法程序、自查队内的违纪行为，杜绝冤假错案，最后把具体情况汇报给我。” “我这就去！”荣荣喜上眉梢，颠颠地走出办公室，顺手带上房门。 第17章 各方营救 宋新平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三声之后，宋新平拿起电话，“喂！” “喂，宋厅，有件事情的处理需要你给出指示。”电话是省厅宣传处处长王岳民打来的。 “岳民，什么事情惊动到你啊？”宋新平笑着说。 “是这样，昨晚有人发了一条微博，说警察乱执法、颠倒黑白、有案不立，牵涉到刑警总队下的三位同志，对方还上传了视频。这条微博热度和转发都挺高的，我看要不要联系平台删帖？” 宋新平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怎么今天早上尽是反映乱执法的问题，难道前段时间的执法教育都白做了吗？ “岳民，让我看看那条微博再说。” “链接已经发给你了。” “好，我等下回你电话。” 宋新平点开链接，发微博的人叫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拥有2.6万粉丝。这条微博的阅读人数十万+，转发量超过五百。 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讲述了昨晚的亲身经历。通过朋友介绍，她认识了一个叫顾嘉豪的富二代，两人约到动感迪厅见面，因为和对方不熟，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喝了半杯rio，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就有点头昏脑胀，觉察到身体不对劲后立刻要走。顾嘉豪死缠烂打，甚至动手打她。 她拼命反抗才得以走出动感迪厅，然后冲到马路时被一个路过的司机所救。那个司机十分勇猛，一个人将八个人干趴。 后来，三个便衣警察赶到，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司机涉嫌故意伤害罪，要把他带回省厅调查。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向他们报案说顾嘉豪意图强奸，三个便衣警察不闻不问拒不立案，甚至想抢她的手机。 虽然她幸运地被一个好心人护送离开，然而司机却被警察带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微博的最后是一个视频，内容是便衣警察赶到，一个靠着兰博基尼的富二代手指司机，然后警察对司机进行口头传唤，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报案，便衣警察拒不受理，还想抢手机。 评论区绝大多数人站在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那边。不过也有人质疑事件的真实性，认为一个人把八个人干翻太假。 宋新平看完视频很生气，那三个便衣警察在执法过程中存在很大的问题：立场不公正、态度恶劣、有案不立。 至于司机被带走后生死未卜，这种说法过于夸张，新中国已经成立七十多年，省厅更加不是白公馆、渣滓洞。 宋新平拨打王岳民的电话，“喂，岳民啊，微博我看了，不要删帖，要沟通，强奸未遂是犯罪行为，公诉案件，让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到就近的派出所报案。 另外，以这件事情为契机，在省厅开展教育整顿工作，提升干警的执法素质，将立案通知书和那三个便衣警察的处理结果在网上公示。” “好，我让人在多方面做工作，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王岳民郑重地说。 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宋新平道：“请进！” 杨建应声而入，矜持地笑道：“宋厅。” “哦，杨建，坐！听说你在处理一桩重大毒品案，怎么样了？”宋新平热情地说。 杨建拉了张椅子坐下，“正要向您汇报，昨晚收网了，在一辆黑色宝马车的四个轮胎里查获四大包毒品麻古，数量8000颗，净重790.92克。 抓获毒贩两名，昨晚连夜审讯，但是毒贩嘴硬，没有获得有价值的情报，无法将贩毒集团连根拔起。” 宋新平目光炯炯，深深点了点头，“禁毒总队打了一场硬仗啊，8000颗麻古，要是流入市面，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相信这次行动对贩毒集团是一次巨大的震慑。” 杨建点头赞同，“宋厅，我还有一件事。刑警二队的伙计把我的特情抓了，我想请您出门协调一下。” “哦？”宋新平展颜一笑，“你的特情是那个司机吧？我已经叫人去了解情况、秉公办理。” 这倒是出乎杨建的意料，“宋厅效率好高啊！” 宋新平笑了笑，“一个打八个，你的特情是什么来历？” “部队的，刚退伍。那八个人是富二代，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宋新平站了起来，“走吧，一起去见一见他。” “这……”杨建愕然起身，王向明居然能够劳动省厅副厅长的大驾？ 宋新平看出杨建的心思，“有人向我反映，司机是被人诬陷罪名的，我去了解了解情况。” 杨建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当时就在场，他打的是那八个富二代，下手很有分寸，那八个富二代生龙活虎的，别说犯罪，治安拘留都够不上！” …… 时间回溯到早些时候，任展套上指虎向王向明走去，其实他是想吓唬王向明，等他求饶的时候让他签署那两份文件。 指虎的威力惊人，一拳下去，内伤加筋断骨折，一般人被打上两拳就得在医院躺半个月。正如荣荣所言，省厅不是任展家，他可不敢在审讯室用指虎殴打犯人。 这是一场威吓，谁怂，谁吃亏。任展目露凶光，走得很慢，给予王向明足够大的压迫力。 然而王向明凛然不惧，目光冰冷地盯视任展，眼神很可怕，任展表面装出凶恶的样子，实则内心震动不已。 十几秒后，任展眼中的凶光被击溃，可耻地低头回避王向明的目光。 “动手啊。”王向明主动挑衅，“照脸打，你不是要好好招呼我吗？” 任展气得握紧拳头，不过深吸一口气后冷静下来，松开拳头回座位吃早餐。 吃得津津有味，有电话打入，“喂，谢队。” “任展，你赶紧放了那个司机，向他赔礼道歉！” “我快搞定啦，你给我一点时间。” “没时间了！你们抓人的时候被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反响很大，造成了恶劣影响，宋厅亲自过问，宣传处的王处长也给我打了电话。” “妈的，那个臭娘们！” “这样，你尽量抽身出来，置身事外，后续的事情让焦恩和钟离权来处理。” 听谢金田的语气，这件事情需要有人背锅，任展反应机敏，早餐也不吃了，立刻去找焦恩和钟离权。 第18章 脱困 焦恩和钟离权给王向明打开手铐，他们一无所知，是按照任展的吩咐做的。 任展叫他们放了王向明，把送出省厅，并且要让他不再追究。 焦恩和钟离权都是老刑侦，任展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他们嗅到风向变了。不过他们和任展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能照做。 “王向明，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你殴打他人，本应该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不过你昨晚已受到惩罚，我们就不再拘留你了。你走吧！”钟离权把手机和钱包放到书写板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不是犯了故意伤害罪吗，怎么变成了殴打他人？而且你们是刑警，居然给我普及《治安管理处罚法》，我就觉得好笑了，你们是闲得蛋疼吗？” 王向明明白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放自己走的，换句话说，他们是迫不得已，现在牌已转到自己手上，急的是他们。 “叫你走就走，哪里那么多废话！”焦恩的语气很不耐烦，随手丢下一件新t恤衫。 t恤衫还没开封，装在透明袋里，白色纯棉，是那种只能穿一次的便宜货。 “你们的衣服我不需要。”王向明把t恤衫丢到地上，“并且你们知道我不会这样算的。” “王向明，你不要得寸进尺！”钟离权双手叉腰，“省厅可是到处都有监控的地方，你从警车下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凭什么说我们打你？” 事情确实如钟离权所说，王向明非常耐揍，被四个人打了一顿，身上只是淤青，连轻微伤都算不上，更何况他们有十一个人，众口铄金，咬死没有打人，王向明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王向明伸展双脚，双手一摊，“那就耗着吧，反正我不赶时间。” 这可难倒了焦恩和钟离权，打也不行，骂也不行，无计可施，真的应了那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看到他们的反应，王向明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索性来了个葛优躺，等荣荣或者杨建来了再走。 僵持了好一阵，走进来三个人，一个是杨建，另外两个不认识，不过他们身穿警服，并且级别不低，分别是三级警督和一级警监。 焦恩和钟离权恭敬地打招呼：“宋厅，谢支队。” 杨建介绍道：“王向明，这是宋厅，特意过来看你的。” 王向明站起来，双脚并直，双手放在大腿两侧，“宋厅！” 王向明的肌肉很有说服力，宋新平对这个退役士兵很满意，“你怎么不穿衣服？” 王向明指了指焦恩和钟离权，“他们把我的衣服扯烂了。” 两人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他们打你了吗？”宋新平看着王向明身上的淤青，淡淡地问。 “打了。”王向明说话毫不客气，“不过刑警总队需要加强训练，四个人打我，只把我打成这样！” 谢金田面红耳赤，这帮手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焦恩和钟离权把头埋在胸口。 宋新平问：“四个人？” “刑警总队三个人加上顾嘉豪。” 宋新平赞赏道：“功夫练得不错！” 随后左右看了看，“任展呢？” “任展出任务了。”谢金田道，“宋厅，现在已经查实，焦恩他们随意执法、滥用职权，我打算给他们警告处分。” 宋新平快人快语，“警告太轻了，给他们三人行政记大过。” 受记大过处分的公务员18个月内不能晋升职务和提升工资级别。 任展他们不缺钱，但一年半内被排除在晋升之外，简直是要命。 宋新平话已说出口，谢金田只能照办。 记大过算是相当严厉了，王向明不能指望更多，要报仇还得靠自己。 宋新平摆摆手，“好了，你们去忙吧！” 等谢金田等人离开审讯室，王向明问：“宋厅，您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你看得出来？”宋新平很惊喜，意识到王向明也是特种部队出身，对他很有亲切感，“我以前是雷神突击队的。” 王向明眼睛亮了，“空军特种兵！” “有没有兴趣加入警队？警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宋新平抛出橄榄枝。 “宋厅，我是提前退役的，组织关系还没回来，而且我的学历是高中。” “11月底特警招考，学历要求是高中，我相信你的身体素质肯定没问题。一开始合同编，后面再转事业编甚至行政编，你看怎么样？” 省公安厅副厅长亲自许诺，这对别人来说简直就是捡到宝了。但王向明有自己的想法，他在部队五年，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现在才8月，距离11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宋厅，让我好好想想！” 宋新平很满意，如果王向明满口答应，只能说明他是庸才，但作为特种兵的他怎会甘于平庸。 “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你们聊！” 审讯室里只剩下王向明和杨建。 杨建道：“我提醒你一句，我们昨晚破了一桩运送毒品案，查获毒品麻古8000颗，你或多或少会受到牵连，小心一点。” “我不怕。” “毒贩是没人性的，小心为上，父母方面也要注意。” 王向明眼眸闪过一抹寒光，郑重地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做我的特情。” “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你遇到事，我尽量以警察的身份帮你，禁毒总队可以调配的资源很多。” “成交！”王向明和杨建击掌为誓。 “和你联系的那个刚子，我们查过了，他在徐开江手下做事，徐开江底子很干净从不沾毒品，我相信他只是负责运输的中间人，而且是第一次做，否则也不会被你钻了空子。” 王向明目光一凛，“你是希望我接近徐开江？” “尽量吧，你只是特情，以自身安全为重，如果有情报，第一时间告诉我。” 王向明点点头，“我那些新衣服，你有帮我拿回来吧？” “在我的后备箱。”杨建忽然想起，“鹿梦阳想要你的手机号。” “鹿梦阳是谁？”王向明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昨晚被下药那女的。你救了她，她想要感谢你。” “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王向明把钱包放入裤兜，解锁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来到，一个是荣荣的，一个是老妈的。 和杨建交换了手机号，王向明穿上那件一次性t恤衫，在省厅里行走，总不能光着膀子。 第19章 绑架特种兵 走出大楼，阳光普照，烈日灼心，魑魅魍魉退却。 “荣荣在哪里办公？”王向明忽然问。 “荣荣是昨天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吗？”杨建转了一下脑子，“哦，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她面熟，她是省厅办公室的。” “我想找一下她。” “好，我在停车场等你。”杨建指点了办公室所在就走了。 省厅由一些平平无奇的建筑群组成，却有着庄严肃穆的氛围，王向明怀着敬畏之心行走着。 远远看见穿警服的荣荣站在一栋大楼的门口，娉娉袅袅。 王向明快步走去，展颜笑道：“荣荣！” “咦，你没事啦？”其实荣荣是故意到楼下的，出于女孩子的矜持，装作偶遇。 “荣荣，谢谢你！”王向明诚心道。 “没什么，我只是跟宋厅提了一下。”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我那个工作咋样了？” “没问题了，工资8000，这是秘书的电话。”荣荣点亮手机，展示秘书的号码，“你和她联系吧！” 王向明记录下来，“我可以过几天再联系她吗？” “原来的司机年纪大了，想退休，不过上多几天班应该没问题的。”荣荣用闪亮的眼睛看着王向明，“你不问问给什么人开车吗？” “你介绍的准没错！”王向明呵呵一笑，“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荣荣嫣然一笑，“好啊，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无上欢迎！走了，拜拜！” 荣荣站在门口挥手，直到王向明走远才满面春色地走进大楼。 …… 王向明提着十几个购物袋回到家。 老妈正在厨房准备午饭，见到儿子喜不自胜，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跑出来问：“昨晚和荣荣咋样了？” “没咋样啊，她帮我挑了这些衣服就去上课了。”王向明提了一下手中的购物袋，解释道：“我昨晚是去同学家过夜！” “哎哟！”老妈失落地在身上擦了擦手，“那你对人家是什么想法？” “妈，你看上荣荣啦？想让她当儿媳妇？”王向明嬉笑道。 “我给你说正经的！”老妈板着脸，瞪着王向明，“荣荣是个好女孩，她当儿媳妇，我和你爸一万个乐意！” “既然你们喜欢，我就把她给追回来。”王向明依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听你爸说，荣荣的家境很好，单单荣大爷的退休金就比你爸和我赚的钱加起来还要多。”这方面令老妈感到压力山大，以后万一成了，这彩礼钱得要多少？ “妈，这事你别操心！”王向明不和老妈唠叨，进了局子一身晦气，得赶紧洗洗。 洗完澡，换上新买的运动服，国产牌子安踏，舒服休闲，王向明穿得比模特更好看，整个人的气质出来了，浑身上下有着运动健儿的爆发力。 王向明心说，荣荣的眼光真好。 吃了午饭，王向明骑电动车去医院给老爸送饭。 电动车徜徉在路边，王向明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候路上的汽车没有那么多，摩托车还可以上路，电动车没有普及。 他骑自行车上下学，后座经常坐着一个水灵漂亮、声音甜美的女生，咯咯的笑声比车铃声更加动听悦耳。 同学从后面骑车上来，吵着要比赛，女生欢快地怂恿王向明应战，两辆自行车在马路上飞驰。 时光荏苒，大家都长大了，女生去了上海，只留下一段快乐的回忆。 在缅怀过去中，王向明到了医院门口。 突然间，一辆金杯面包车高速赶上来，在王向明身边急刹车，刹车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地面上留下四道黑色的轮胎印。 拉门打开，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冲了出来，戴着黑色头套，六只手一齐向王向明抓去，企图将他拖上车。 想绑架特种兵？开什么玩笑！ 王向明左脚闪电般踹了出去，把其中一人踹到地上，后背撞到踏板，痛得死去活来。 王向明顺势蹁腿下车，把电动车向另外两人推去。那两人不得不伸手接车，要不然会砸到脚。 王向明左右两记直拳，正中面门，两人直挺挺地向后摔倒。王向明从他们手上接回电动车。 医院门口路人和车辆不少，见到这一幕纷纷驻足观看，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惊诧。大白天闹市中绑架，还被反杀，这比电影还精彩。 驾驶面包车的司机懵了，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瞅见王向明给电动车下了脚架，司机立马放手刹、踩油门，驾车疾驰而去。 后背撞到踏板那人差点被轮胎撵死，惊魂未定之际，王向明过来扯掉他的黑头套，大光头，一脸肥肉，脖子挂金链子。 王向明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们抓自己，多半和毒品案有关，是徐开江的手下。 王向明懒得审问，抓住衣领，对着下巴就是一拳，那人当即晕厥。 “帮忙报警，谢谢！” 倘若王向明处于劣势，路人可能不会雪中送炭，但此刻局势一面倒，人们愿意锦上添花，有的路人拿出手机报警，有的拍视频发微博、发朋友圈。 王向明把三个壮汉拖到人行道上，以免影响交通，然后把电动车推到绿化树下。 后边的车辆路过王向明身边，鸣笛致意，王向明笑着挥挥手。 五分钟后，老许坐警车赶到。那三个蒙面壮汉也醒了，坐在地上，他们不敢跑，害怕再吃老拳。路人围了一圈。 老许从副驾驶下来，“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一个路人上前说明情况。 老许狐疑地看着王向明，“又是你？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王向明双手一摊，“我不知道啊，我还想让你帮我查明！” 老许转向地下的歹徒，“你们为什么要绑架他？” 三个歹徒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说是吧？绑架未遂也得判五年，你们洗干净屁股等坐牢吧！上车！”老许打开车门，三个歹徒乖乖地站起来，走过去。 辅警守在车后方，防止他们逃跑。 老许询问了多名路人，记录下他们的讯息，然后对王向明说：“你跟我到辖区派出所录一份完整的口供。” “我还得给我爸送饭，况且你的警车也坐不下，我能抽个时间去吗？” 老许看了一眼电动车上的保温瓶，点点头，“尽快过来录口供！” “欸，慢走！”王向明挥手致谢。 辅警一边驾车一边道：“许哥，怎么那么宽容啊？” “这叫灵活执法，人性化执法。”老许看向外面。 围观群众散去，行人如鲫，大街上一片祥和景象。 第20章 换地方驾驶证 502病房里，王玉宾和荣尚贞正躺在床上聊天，短短一天时间，他们便处成了忘年交。 “爸，荣爷爷。”王向明提着保温瓶，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向明，回来啦？”老爸笑道。 “荣荣还好吧？”荣尚贞问。 “荣荣很好啊，她还给我介绍了工作。”王向明一边打开保温瓶一边说，“荣爷爷，你吃了吗？” 荣尚贞嘴角含笑，点点头，“我在医院食堂吃过了。” 王向明找到工作，老爸开心得不得了，“向明，你可得好好感谢荣荣。荣荣这姑娘真是好啊！” “知道了，爸，吃饭吧。”王向明架好餐桌，把病床升起，让老爸坐起来吃饭。 老爸右手没受伤，自个吃饭没问题。 “爸，那钱收到了吧？”王向明给老爸后背垫了枕头，让他坐得舒服一点。 “收到了，是那个叫刚子的人拿过来的。”老爸边吃边道，“你把车还给人家了吧？” “还了。”王向明没有说实话，免得老爸担心。 “向明，荣荣给你找了什么工作？”荣尚贞饶有兴趣地问。 “司机，具体给谁开车我还不知道。”王向明走到荣尚贞床边拉了张木凳坐下。 “那你得把部队驾驶证换成地方驾驶证才行，要不然不方便。” “荣爷爷，我正有这个打算，所以缓几天再去上班。”王向明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削了起来。 他刀工精湛，苹果转动，苹果皮快速分离，大小厚薄程度一致，中间没有断过。比剥皮机削得还要好。 王向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荣尚贞，“荣爷爷，您的家人都在临江，您怎么一个人住在江北的干休所？” 荣尚贞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我是在江北退休的，有感情，而且我的子女都很忙，平时难以聚到一块。所以我干脆一个人住了，清净自在。” “哦，难怪荣荣不怎么过生日！”王向明若有所思。 “是啊，昨天是荣荣的生日，我却在医院做检查，扫了她的兴。”荣尚贞眼眸中闪烁着愧疚、慈爱的光芒。 “荣爷爷，我和荣荣一起吃晚饭，她过得挺开心的。” “那就好。”荣尚贞心中宽慰，点点头。 聊了一阵，王向明离开医院，前往辖区派出所。 老许目光敏锐，远远就看见他，“来啦？” “给你添麻烦了。”王向明在圆凳上坐下，“开始吧！” “那三个人啥也没说，已经关进拘留所。”老许拿出纸和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和徐开江有什么过节？” “我压根不认识徐开江！” “还跟我嘴硬？那三个人在派出所是挂了号的，案底有一尺厚，你没有得罪徐开江，他们犯得着绑架你？” “这样，你打这个电话找禁毒总队的杨建，他会告诉你一切。”王向明翻出杨建的手机让老许记录。 老许是三十年的民警，知道的东西不少，听王向明这么一说，已大概了解他的身份。 因此录口供的时候，只关注绑架过程的细节，很快就录完。 末了，王向明问：“抓到郭选没有啊？” “没有，让他跑了，正在追捕。” 王向明扼腕叹息，轻锤一下桌面。 “放心，他逃不了，迟早抓到他。”老许一边整理记录，一边说，“你可以走了。” 王向明之后去了车管所，他不清楚部队驾驶证转地方驾驶证的流程，只带了身份证、士兵证和部队机动车驾驶证原件。 车管所的人还挺多，王向明按照保安的提示，排队拿了一张《机动车驾驶证申请表》。 正填写着资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王向明回头看去。 “班长，真的是你！”一个穿着淡蓝色制服的女子兴奋地惊呼。 “雷艳！”王向明喜出望外，“你在车管所上班？” “是啊！班长，你变man了，也变帅了！你一进车管所我就看见你，不过看了半天才敢认！”雷艳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并且水润，显然很兴奋。 雷艳是王向明的高中同学，一米六三的个子，圆脸尖下巴，制服衬衫穿得很随意，没有束进裤腰里，胸部的位置绷得很紧，呼之欲出。 “雷艳，你在车管所上班实在太好了。我是来办部队驾驶证换地方驾驶证的，要准备什么东西？”王向明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退伍啦？” “是啊，昨天回到江北。” “需要准备的东西有身份证或者士兵证、体检表、部队机动车驾驶证原件、《军车驾驶证基本信息登记表》、2张白色背景的彩色一寸近期免冠照片、如果没有将退役信息录入人口信息网，还需要到当地武装部出具相关证明。” 见王向明听得头大，雷艳粲然一笑，“班长，你今天运气好碰上我，这种换证通常要跑几次的。你先去对面照相馆拍免冠照吧。对了，你打算换c1还是a1？” 王向明想了想，“a1吧！” “换a1要加考科目一和科目三，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帮你预约时间。是越快越好吗？”雷艳办事雷厉风行。 “越快越好！”王向明把身份证交给雷艳，自己到照相馆拍免冠照。 拍照回来，在格子柜台找到雷艳。 雷艳递给王向明一本资料，“科目一在一个小时以后，科目三约在明天早上。这是科目一的资料，考试地点在那边尽头的房间。” 王向明呵呵一笑，“雷艳，还是你了解我！” 说完，把报考的钱交给雷艳。 雷艳粲然一笑，“你可是我们的班长，这些考试怎么可能难得倒你。对了，你的退役信息还没有录入人口网，你还要跑一趟武人民装部出证明。” 王向明点点头，这在意料之中。 拿起资料想走，雷艳叫道：“班长，你缺席了五年的同学聚会，我想趁着你在江北搞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这次我一定不会缺席。”王向明摆摆手，向考试的地方走去。 雷艳高中的时候是宣传委员兼组织委员，组织策划能力很强，她搞的活动都很成功，热闹非凡。王向明对她很放心。 雷艳拿起手机发语音，“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班长退役了，帅得一塌糊涂，明晚六点钟在云客来同学聚会。来的人发+1。” 语音发出去后，微信持续滴滴滴，+1不断刷屏。 第21章 盟友 王向明很忙，到处跑，还要考试。鹿梦阳也很忙，自从发了那条微博以后，她手机就响个不停，不断有人发私信给她。 一夜间就出现了两千多条评论，粉丝增加了五千。 一开始的时候，评论区充满了正能量，大家不是安慰就是鼓励，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不过评论太多，她无法一一回复。 早上九点多钟，鹿梦阳甚至接到了省厅宣传处打来的了解情况的电话。鹿梦阳受宠若惊，竹筒倒豆子般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全说了。因为涉嫌强奸，电话那边建议她到就近的派出所报案。 鹿梦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美好，似乎空气都变得新鲜了。于是，她拿去手机和钱包到派出所报案。 然而到了下午，评论区的风向突然变了，莫名其妙地有很多人骂她，说她诋毁公安民警的形象，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卧底；说她是婊-子，不要脸；说她是故意穿成那样到迪厅钓凯子的，被顾嘉豪拒绝了，所以反咬一口；说她有妄想症；还有人叫她照镜子。 语言之恶毒，角度之新奇，内心之卑劣，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完全震惊了鹿梦阳的三观。 一个下午，评论增加了三千条，粉丝多了七千，全是黑粉。 倘若不是鹿梦阳性格古怪、自我过滤能力强，单单看这些评论就会患上忧郁症，更别说那些无下限的私信。 鹿梦阳毕竟只有十九岁，开学才上大二，心理承受能力终究是有限的，所以她打给了信得过的、能带来安全感的杨建求安慰。 “大叔，网上有很多人在骂我。” 杨建昨晚破了件大案，并参加了连夜的审讯，此刻刚回到家累得不行，“在网上骂你，又不是当面骂你，你把电脑和手机关掉就行。挂了。” “大叔，你怎么那么敷衍啊？” “我十多天没睡好觉，现在眼皮都抬不起来，这还叫敷衍？” 杨建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没什么女人缘，但自从昨晚认识之后，这个鹿梦阳就缠上了他。杨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叔，你现在是不是很累？” “很累！” “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不用，你挂电话，我立马睡着！” “我想找人聊聊天。” “我把那个超级英雄的电话发给你，你找他聊吧！” “好吧，大叔，祝你睡个好觉！” 杨建苦笑不得，摇摇头，把王向明的手机号发给鹿梦阳。 杨建今年三十二岁，单身，虽然异性缘不佳，但并非找不到女朋友，而是因为禁毒警察整天对付毒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不想害人。 可是这个鹿梦阳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只可惜双方的年龄差距太大。杨建刚把这个想法在脑子过了一下，便沉沉睡去。 鹿梦阳看着杨建发来的电话号码，露出笑容。她昨晚没有看见王向明一个打八个，但她在迷糊中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鹿梦阳酝酿了一下情绪，拨打过去。 “喂，哪位？”王向明考完科目一，刚开机就接到陌生电话。 “你好，我叫鹿梦阳，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哦，是你啊，我听老杨说过，小意思啦，不值一提。没别的事我挂了。”王向明觉得谢来谢去没意思。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样啊！”鹿梦阳发起了小脾气，老娘没魅力么？ “哎，大姐，我很忙的，到处跑。”王向明实在没好气，现在已经五点了，人民武装部那边要明天跑，明天还有科目三要考。 “你怎么叫我大姐啊！对了，我想雇佣你！” 这句话倒出乎王向明的意料，“你多大了，雇佣我？你有钱吗？” “我十九岁，华师大的，开学上大二。月薪一万怎么样？”鹿梦阳豪气地说。 华师大是211，全国双一流大学。在这样的学校读书的人，脑子肯定是正常的。 “你雇佣我的目的是什么？”王向明来了兴致，不是对那一万块，而是对鹿梦阳这个人。 一个学生花高价雇佣人，这很不可思议。 “保护我的人身安全！”鹿梦阳顿了顿，“直接跟你说吧，我想调查顾嘉豪，不过这对我一个女孩子来说太危险了，昨晚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遍。” 王向明目光一凛，笑了笑，“你要对付顾嘉豪，那咱们是盟友了，我免费负责你的人身安全。我现在在江北市，你这几天消停点，等我回到临江，咱们约出来聊聊。” “好！”鹿梦阳很开心，王向明并非只有蛮力的人。 挂了电话，鹿梦阳打开微博，有人@自己，仔细一看，居然是律师给自己发律师函，说自己未经允许，指名道姓、私自上传视频，侵犯了当事人的名誉权和肖像权，律师表示已经固定好证据，要求自己删除微博并向当事人道歉，否则将自己告上法庭。 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把江东省公安厅账号发的立案通知和三名刑警处理结果的微博@给了那名律师。 …… 王向明刚挂了电话，手机立马就响了。来电显示为高山。 高山原名高立山，是王向明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两人不仅是同学，小时候还住在同一个小区。王向明就是因为他而得罪了黑社会老大，走上了参军入伍的道路。 电话一接听，高立山就劈头盖脸地嚷道：“向明，你什么意思啊？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 王向明笑了笑，“我这不是昨天才回来嘛，我爸住了医院，一直在忙。” “咋啦？大爷出啥事了？”高立山的耳朵支愣起来，十分关切。 “被人打伤。” “操！谁打的？” “郭选，警察正在抓他。你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 “郭选？没听过啊，有什么特征？” “二十七八岁，平头，中等身材，一身都是纹身，两条手臂是青色的。” “好！大爷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他，咱俩见个面。” 王向明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高立山，挂了电话。陆续又接到好几个电话，短信以及微信添加好友的请求。 高中同学听闻他回来，以不同的方式表达问候和高兴之情。 王向明忙活个不停，回到医院差不多六点钟。 第22章 高立山 七点半的时候，高立山穿心形领白t恤衫，棕色休闲裤，黑白两色休闲皮鞋，腰带的扣头是一个金色的h，提着水果篮，走进502号病房。 身后跟着一个小弟，十七八岁，个子不高，穿一身洗车工的防刮布工作服，提着牦牛壮骨粉、冬虫夏草、特仑苏、脑白金。 高立山先和王向明拥抱了一下，然后笑道：“大爷！大娘！” 老爸老妈惊喜地说：“哎哟，小山怎么来啦？” “大爷，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这不把我当外人吗？”高立山放下水果篮，责备地说。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想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老爸是一个实在人。 “大爷，忘了包红包，这钱你拿着。”高立山递出一沓红爷爷，上面还有银行的封条，整整一万块。 老爸老妈齐声说：“哎哟，这太多了，留给自个娶媳妇用吧！” “大爷大娘，收着吧，一点小小的心意。”高立山诚心诚意地说。 王向明帮腔道：“老妈，收了吧，推来推去不好看。” 老妈拗不过，收了一万块，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两个红包派给高立山和那个小弟。 高立山接过红包，抹了一下帅气的韩风薄边短发，两边薄中间长，刘海遮住额头，“大爷大娘，我带向明出去喝酒，怎么样？” “好！不过不能喝太多，向明明天还要考试。”老爸老妈提醒道。 “行！我就和向明叙个旧，毕竟五年没见了。”高立山搂着王向明的肩膀笑道。他比王向明矮一点，不过也有一米七八的个头。 “爸妈，荣爷爷，我走了，回头给你们带宵夜……”王向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立山搂着走出病房。 爸妈相觑一眼，笑骂：“这孩子真是的！” …… 楼下停着一辆蓝色的特斯拉model 3，小弟率先进了驾驶位。 “这车不错。”王向明坐上后排座，特斯拉的全景天窗十分炫酷，夜空一览无遗。 “喜欢吗？送你！”高立山坐在王向明身边，出手阔绰。 王向明嗤笑道：“小样，日子过得不错啊！” “一般般，我爸给了一家超市我打理，地段不错，一千平方，每个月稳定赚20到30万。不过我爸每月要抽取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高立山的爸爸高艺文以前和王玉宾同在糖果厂上班，王玉宾是质检员，高艺文是会计，两家人住在同一个小区。 糖果厂倒闭后，高艺文骑着二八杠走街串巷卖雪糕。赚了钱后，开了一家冰室，做起了批发雪糕的生意。 这门生意薄利多销，利润不俗，高艺文赚了第一桶金。那时候全国房地产火热，商品房一栋接一栋，高艺文敏锐地看到炒铺位大有可为。于是购买了很多铺位，有的出租，有的开超市，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高家搬离原小区，住进了别墅。 小弟回头说：“山哥，你不是还有一家冰室吗？” “别提了，你们一个个去吃雪糕冰棍不给钱，冰室还能盈利就求天拜佛。”高立山生性豪爽，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这也是他爸不把所有生意交给他的原因。 “对了，叫明哥！”高立山补充道，“明哥和我是过命的兄弟！” 小弟恭敬地说：“明哥！” 王向明点点头，这个小弟瘦得跟猴子似的，不过笑容真诚，眼神清澈。 “他叫贺一，在洗车店上班，最喜欢开车。出去玩的时候，通常都是他开车。”高立山一边说，一边拆开一包黄鹤楼1916，散给两人。 王向明闻了闻烟身，味道清新淡雅，有种淡淡的果香，“这烟我还没抽过！” 高立山把整包塞给王向明，“为了庆祝你回来，我特意买的。” 贺一给两人点烟，王向明深吸一口，口感柔顺，纯正醇香。 王向明躺在座椅上，仰望着全景天窗，默默地抽烟。 高立山同样躺在座椅上，仰望着全景天窗，“以后有什么打算？” “刚找了一份工作，给人开车。”王向明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 高立山抓住王向明的肩膀，“要不到我的超市上班吧，我让你做店长，根据营业额拿提成。绝对比你当司机强！” 王向明摇摇头，“不了，没意思。” 高立山知道王向明有自己的打算，他从小就聪明，无论学习还是体育都是第一，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现在已经名校毕业、前途光明了。 “贺一，开车！牧羊人烧烤去！”高立山一声令下，特斯拉窜了出去。 贺一很年轻，开车风格比较激进，好胜且追逐刺激，喜欢跑在最前面，一路下来不停地超过前面的车。 贺一车技了得，道路上车辆不少，特斯拉像游鱼一样，左穿右插，钻天打洞。 “贺一，可以啊，跟谁学的？”王向明笑道。 “明哥，哪有人教我，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贺一兴奋地说。 “贺一是那种天生就会开车的人。”高立山评论道，“就像有些人天生就会玩游戏一样，前段时间，我玩游戏被一个初中生虐得满地找牙。” “不丢人，天才无处不在！”王向明说。 “山哥，我给你找回场子！”贺一嬉笑着说。 “你省省吧！”高立山骂道，“夸你一句就把尾巴翘起来。贺一，我告诉你，你明哥就是一个天才，我只服他！” “当然！必须的！”贺一在旁边捧哏。 …… 牧羊人烧烤店在饮食风情街的尽头。饮食风情街是江北市政府大力打造的门面工程、旅游景点之一，霓虹闪烁、装点一新，里面有麻辣烫、羊肉串、家常炒菜，特色美食，煎炒烹炸，通宵营业，好不热闹。 社会经济发展，人们的钱袋子鼓胀了，城市里的夜生活丰富多彩，酒吧里喝到半醉的，玩游戏熬夜的，下夜班的，都喜欢到饮食风情街继续整点。 因此造就了夜市的繁荣，通宵达旦，到了早上，一次性筷子、竹签、可降解饭盒遍地都是，满目疮痍。 在转进饮食风情街前的十字街头，一间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五层楼吸引了王向明的注意。金碧辉煌的楼体上镶嵌着硕大的霓虹灯招牌，上面写着：不见不散。 第23章 吃烧烤 “气派吧？”高立山笑道，“这是徐开江的开的酒吧，环境、音响一流，没人敢在不见不散闹事，有钱人都喜欢过来，美女超多、素质是全江北的夜场最高的。进去了就不想出来！” “徐开江？！”王向明冷笑一声。 高立山愣了一下，“怎么？” “中午的时候，我去医院送饭，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医院门口，冲下来三个人想把我拉上车。这三个人是徐开江的手下！”王向明娓娓道来，不蔓不枝，好像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明哥威武！”贺一崇拜地说。 徐开江是江北市的黑道的扛把子，王向明连这样的人都敢招惹，贺一佩服得五体投地。 “开你的车！”高立山侧头问，“兄弟，咋回事啊？” “我无意中破坏了徐开江的一桩交易。”王向明微笑道，“放心，我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什么话？”高立山一脸不悦，“他动你，就是动我，我管他是谁！” 王向明笑了笑，“你别掺和，你以为我这五年吃干饭的吗？别说徐开江，柴海威我都不怕。” 柴海威是当年想买王向明命的人，临江市黑道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高立山点点头，王向明早已脱胎换骨，此刻的他目光凌厉、肌肉结实，如果不是收敛了身上的压迫力，坐他旁边的人会觉得浑身难受。 牧羊人烧烤店在最里头，地理位置不怎么好，但高朋满座，生意兴隆，外面加了十几张矮桌，都已坐满了人。 王向明有些纳闷，相比之下，其他烧烤店的生意差得多。 高立山小声告诉他：“这里的羊肉串份量足，价钱便宜，而且用的全是真羊肉，不是那种刷了羊油的鸭肉。所以小有名气，本地人都光顾这一家。” 高立山他们是老顾客。贺一嚷了一句：“外面加两张桌子拼在一起。” 两个小伙计立马照做，在靠近江边的地方拼了矮桌，摆了一堆小马扎。 贺一不看菜单，招呼伙计过来：“两斤羊肉串，八个臭干，腰子、羊眼、羊球、羊鞭、羊排板筋、鲳鱼、火腿肠各来二十串。新鲜的扎啤来两桶。” 小伙计笑容满面，快速记下。他们是大主顾，每次来都点一大堆东西。 王向明觉得不可理喻，“贺一，你大晚上吃那么多腰子、羊球、羊鞭受得了吗？” 贺一眨眨眼睛，“明哥，吃完烧烤，去洗浴中心，桑拿按摩。” 高立山拍拍王向明的肩膀，“向明，憋了五年，得找技师放松一下，不然会阴阳失调。” 王向明摆摆手，“不必了，哥没兴趣。况且明天还要考科目三。” “明哥，你这都忍得了啊？”贺一不敢置信。 “你不懂了吧？”高立山神秘一笑，“那些技师你明哥看不上。知道宋安诗不，那是明哥的妞！” “真的假的？”贺一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是那个歌星吗？我可粉她了，人长得美，歌唱得好听，演技还过得去。” “贺一，你也追星？”高立山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实话告诉你，我们和宋安诗是高中同学。她是你明哥的女朋友，彼此是对方的初恋。” 贺一倒吸一口凉气，“明哥，我服了！” 正说着，几个不锈钢盆子端了上来。盆上放满了肉串，散发着孜然和辣椒粉混合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整桶的、够十几个人喝的扎啤搬了过来。 阔别五年之后的重聚让王向明和高立山振奋，三人举起大号的玻璃啤酒杯碰到一起，欢呼道：“干杯！” 雪白的泡沫和橙黄色的酒液四溢，三人一饮而尽，江风吹拂，酒气回冲，畅快淋漓地“啊”了一声。 正喝得开心，走过来十来个年轻人，一水的十六七八岁，大多数穿着工装，各行各业都有，五花八门。他们嘴里叼着香烟，昂首阔步，老气横秋。 其中还有四个小妹妹，她们没有抽烟，看上去还挺纯洁的。 他们走到高立山身边，一齐喊了声：“山哥！” “嗯！”高立山满意地点点头，把手引向王向明，“叫明哥！我兄弟！” 这群年轻人立刻齐声叫：“明哥！” 王向明点点头，“坐吧！” 年轻人欢呼着找位置坐下。其中一人笑道：“明哥，我们仰慕你很久了，想敬你一杯！” 王向明淡然一笑，“不着急，你们吃饭了吗？吃点东西再喝吧！” 众人轰然叫好，热热闹闹地吃喝起来。 王向明附到高立山耳边，“你居然祸害了这么多人！” 高立山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他们都有正经工作，不是混道上的！那四个小妹妹是我超市的导购员。这些人都是昌平的，昌平穷，他们年纪轻轻就出来工作，我照顾一下而已。” 王向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祖籍也是昌平的！” 王向明举起大号啤酒杯，“来！走一个，女孩子随意！” 年轻人欢呼着站起来举杯，干杯之后，一饮而尽。 四个小妹妹只喝了一口，斜睐王向明，眼波盈盈如水，显然是看上了。 高立山用手肘轻撞王向明的腰间，示意他把握机会，这是纯良女子，比洗浴中心的技师好得多。 王向明照吃照喝，不为所动。 一群人说笑吃喝，吞云吐雾，打打闹闹。正欢乐之际，走过来四个人。 有两个年轻人抬眼看到，立刻安静下来，盯着那四人。其余人不约而同地看去，原来是江北四雄，素以狠辣、不要命着称。 附近只有这一桌，他们明显是冲着这一桌来的。尽管昌平的年轻人不是混道上的，但他们团结、讲义气，谁要对付他们其中一个，就是对付他们所有人。 况且他们年轻热血，打起架来可以比江北四雄更不要命。 江北四雄咽了一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 有一个叫小伍的年轻人和江北四雄有过节，他的一个工友曾经被江北四雄打进医院。此刻站起来拿起大号啤酒杯，怒目而视。 其他人纷纷响应，把大号啤酒杯抓在手上，随时准备发难。 王向明和高立山继续喝酒撸串，恍若未见。 刚子道：“你们别激动，我是来找我哥的。” 第24章 徐开江的邀约 小伍得势不饶人，“装孙子是吧！谁是你哥？” 刚子不理他，对王向明说：“哥，过来说两句话吧，免得真的干起来。” 王向明伸手四下一压，“坐！没有你们的事，继续吃喝！” 众人愣了一下，随后坐回座位，心说明哥把江北四雄收服了，果然牛逼。看王向明的眼神变得更加敬畏。 那四个小妹妹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眼神变得娇媚，眸光流转，含情脉脉。 王向明站起来向江北四雄走去，他刚才是故意装作没看见的，因为徐开江派人绑架他，他心里有气。 高立山斜眼看着，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人多，而且牧羊人烧烤店算是半个主场。 况且凭王向明的实力，或许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 “哥，去那边聊聊吧！”刚子指了指江边一个昏暗的角落。 “那就去聊聊吧。” 到了那里，刚子给王向明派烟，依旧是那包九五至尊。 王向明手一推，“抽我的！”拿出黄鹤楼1916，给刚子递了一支。 刚子眼睛一亮，接过香烟，用zippo打火机先给王向明点燃。 王向明吸了一口，在口腔回味几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刚子给自己点燃，深吸一口，从鼻孔喷出，“哥，我老板想请你到不见不散，当面谈谈。” “怎么？武请不行，就来文请？”王向明突然注视刚子的眼睛，刚子没来由心头一颤。 “哥，你要相信我，我从一开始就反对那样做的！” “我相信你。可是你老板不相信我，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对了，他还欠我三百块。我可是真真切切把车交给大壮的，大壮当着我的面把车开走！”王向明一边抽烟，一边闲聊，“如果还不信，你老板可以找大壮和我对质。” 刚子痛心疾首地说：“大壮被警察抓了，车也是警察扣的！” 王向明手一拍，“那不就真相大白咯！你老板还找我干嘛？” “哥，整车下来一百五十多万，老板当然得问清楚。哥，走一趟吧，我们四兄弟保你没事！”刚子说得信誓旦旦。 王向明手一摆，“我不去，我又不是你老板的手下，干嘛要跑过去向他汇报工作啊！我把过程告诉你，你转告他吧。” 王向明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昨天晚上七点多，我跟着导航去淮江第二码头。在一间叫做动感迪厅的门前遇到捡尸，我好心把那个女孩救了。那些富二代不服气，开着超跑和我在路上飙车。 我技术比他们好一点点，把他们甩在后面吃尘，然后打电话给你，你告诉我大壮所在的地点。我到了之后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站在路边，于是我把车交给他开走。 后来富二代开超跑把我围困住，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二话不说把我塞进警车带到省厅关了一夜。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刚子认真倾听，末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告诉老板！” “等等！”王向明叫住刚子，“你知道郭选的下落吗？” 刚子恼怒地说：“不知道，我也正找他。哥，实不相瞒，那十万块钱是我们四兄弟凑的。” “好，有他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王向明把黄鹤楼1916塞给刚子，“别老给人递九五至尊，多丢人！” 刚子感到尴尬，晃了一下黄鹤楼1916，“谢了！” 王向明回到座位坐下，高立山问：“咋啦？” “没事！徐开江要找我算一笔糊涂账。”王向明举手招小伙计过来，“我打包几个宵夜就走了。” 高立山有点不开心，“这就走啦？今晚我给你安排了很多节目！”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你的节目不适合我，再说了，我爸还躺在医院呢！” 高立山想想也是，吩咐小伙计烤些适合老人家吃的烧烤，打包几瓶啤酒。 东西做好，王向明坐贺一的车回医院。 …… 江北四雄走路回不见不散，饮食风情街熙攘热闹，欢声笑语，他们却面无表情，眼神落寞。 最近太背了，干啥啥不成。 不见不散二楼，徐开江的办公室。 刚子将王向明的话一分不动地转述。原想着徐开江会雷霆般怒吼，因为这几天糟心事一件接一件，徐开江的心情很恶劣。 然而这一次，徐开江很镇静，躺在老板椅上抽古巴雪茄，双脚搁在大班台上，鳄鱼皮鞋擦得锃亮，灰袜子是金利来。 江北四雄站成一排，等候指示。 徐开江用力吸了几口，雪茄尾部忽明忽暗，良久之后缓缓开口，“王向明能文能武、不卑不亢，是个人物！” “老板，这可能是个误会。王向明很能打，和高立山又是兄弟，那帮昌平佬剽悍、护犊子，再纠缠下去没什么好处！”刚子小心翼翼地给出建议。 “好了，我有分寸，下去吧！” 其实事情的来龙去脉，徐开江已大概清楚，因为这次贩毒，背后的人能量很大，事后一追查，便一清二楚。 由于有人走漏风声给省禁毒总队，那辆宝马740li从一开始就被警察盯上。无论谁去交易，都会被警察一网打尽。 8000颗毒品麻古藏在宝马车的四个轮胎里，它之所以能够穿州过省开回来，有三方面原因：一、关键位置打点好；二、刚子四人一无所知，被检查依然神色如常；三、警察不着急收网，想一窝端。 据徐开江了解，那个二五仔已经被做掉，人间蒸发。 他对王向明出手，其实是想把他收为己用。一般来说，正常人被绑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挨上几顿毒打，精神就会崩溃，此时再栽赃罪名，恐惧、惊惶、负罪感会使他变得听话，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样的人是绝佳的炮灰，敏感的或者自己应当避免参与的事情叫炮灰去做就好了，炮灰是为团体利益而被牺牲的人。 即使事情没办成，也可以置身事外。 徐开江曾经制造过多个炮灰，他打算依样画葫芦，把王向明变成炮灰，毕竟这次运送毒品，他损失了一辆150万的车，这笔损失应该转嫁到别人头上，王向明就是那个倒霉蛋。 然而失算的是，王向明比想像中厉害和有胆色，三个驾轻就熟的老手都绑不了他，还折了进去，甚至徐开江的邀请都敢不赴约。 第25章 跑场子 第二天上午，王向明带身份证提前来到科目三考试的地方。 排号后，按照次序等候考试。不多时，轮到王向明上待考车准备考试。 前面还有三辆待考车，王向明手指敲击着方向盘，神情轻松，道路驾驶技能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他的驾驶技术是在西北盘山路上练出来的，走在那些砂石路面，稍有不慎就会栽进悬崖，渣都不剩。 监考人员突然离开副驾驶，然后副驾驶坐上来一个相貌凶恶、体态发福的中年人，梳着大背头，整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碎花衬衫，上面两个扣子打开，露出整个胸膛，裤管笔直，皮鞋锃亮，腰带是阿玛尼。 腕上是爱彼皇家橡树离岸型手表，黄金表盘，蓝色表带。 一身行头质地考究、价值不菲。 王向明侧头笑道：“徐总，你好。咱们终于见面了。” “你认识我？”徐开江有些许讶异。 “这样的气派和行头，除了徐总，还能有谁。”王向明直视徐开江，不卑不亢，“徐总出现在这里，是想告诉我，你在江北手眼通天吗？” “你不去见我，我只好来找你咯！” 徐开江是老江湖，眼神毒辣，一般人不敢和他对视。然而王向明竟然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视，气势不落下风。 徐开江居然有种看不透的感觉，不过他熟悉王向明眼眸深处的冰冷，真正杀过人见过血才会有这种冰冷。 别人害怕他、不敢与他对视，就是因为徐开江眼眸深处也有这种冰冷，就凛冽程度而言，徐开江和王向明不在一个层次。 因此，三秒钟之后，徐开江把眼睛移开，目视前方。在注视对抗中，他第一次败下阵来。同时了解到，王向明绝非善茬，自己之前的想法多么可笑！ “徐总，昨晚刚子没向您转述吗？我可是完全按照您的要求把车交给大壮，并且他把车开走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徐开江用手指敲击仪表台，侧头道：“你是人才，我这次过来是向你抛橄榄枝的，过来跟我做事，我一个月给你开十万。” “徐总，我只会开车，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你给我开十万，我内心惶恐，晚上指定睡不着觉！” “十万也不干？”徐开江拧紧眉头，他是真的吃惊了，说明王向明目光远大，十万都不放在眼里。 “徐总，下次要开车到什么地方，记得通知我。”王向明嬉笑着说。 徐开江打量王向明，寻思难道他知道运毒品的事，于是试探着问：“那是低端活，是个人都能做，你放着十万一个月的工作不做，想跑运输？” 王向明笑了笑，“徐总，我喜欢开车，特别是豪车，那种爽快感是无法形容的。你给我十万一个月，我心里不踏实，但靠开车赚钱，我心安理得！” 徐开江剜了王向明一眼，这个人说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鬼的很，“说起来我欠你三百块。” 徐开江抽出三张一百放到仪表台，下了车，随后监考人员坐上副驾驶。 王向明把钱收好，系上安全带，前方剩下一辆待考车。 …… 顺利考完科目三，王向明坐上了特斯拉的副驾驶。 因为今天要跑的地方比较多，高立山一早亲自开车过来接王向明。 “徐开江找你干嘛？”高立山远远看见徐开江上了待考车。 “他希望我给他打工，一个月给我十万。”王向明系上安全带，手指前方，“开车吧，去江北市人民武装部。” 高立山一边操作车辆，一边鄙夷地说：“操！十万，看不起谁！” 王向明是提前退役，退役信息还没有录入人口信息网。不过他多次立功，且证件齐全，武装部的一个科长接待他，立马给他开证明。 科长的肩章是一杠两星，热情地询问：“怎么样？退役回到地方还适应吧？” “谢谢关心，适应良好。”王向明笑道。 “11月份的时候会出指标，之后会统一进行转业安置，你曾经有过重大立功表现，有什么要求可以向部队提，部队会根据你的要求酌情考虑。” 王向明微笑道：“我没什么要求，部队把我安置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王向明其实不怎么喜欢转业安置，因为他只有高中学历，工作通常都不怎么好，他想趁着这几个月好好看看、好好想想，以后该干嘛。 科长点点头，“退伍费也是在11月份统一发放，到时候你过来报到后就可以领取。感谢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两人热情地握手，用力地摇了三下。 出了人武部，王向明回头看去。 “留恋吗？”高立山问。 “是挺留恋的，不过终究是过去式。” “哎，你还没告诉我提前退役的原因，以你的身体素质，再当十年兵都不成问题啊！” 王向明并不想说缘由，伸手道：“把车钥匙给我。” 高立山当即把车钥匙抛给他。王向明以前开的不是汽油车就是柴油车，电动汽车还是头一回开，现在过把瘾。 电动车没有变速箱，用的是电机。电机不需要达到一定转速就能输出最大扭矩。 汽车启动后，王向明将油门踏板踩到底，电机立即输出最大扭矩，加速非常快。 车厢内非常安静，没有不必要的噪音和抖动。 “电动车真不错！”王向明赞叹不已。 “那是当然！据说汽车诞生之初就是电动的，石油商为了卖石油，把电动方案枪毙了。现在为了环保，电动车才得以发展。”高立山侃侃而谈。 到了车管所找到雷艳，王向明把人武部开的证明交给她。 雷艳把资料叠好，“班长，资料都齐，我会帮你办理，七天后拿证。” 高立山不满地说：“怎么还要七天啊？熟人就搞快点吧！” 雷艳白了他一眼，“班长，拿的是a1驾照，刚刚考完科目三，基本流程要七天，你以为我可以说了算啊！” “好了，雷艳谢谢你。”七天就七天吧，王向明觉得问题不大。 “班长，今晚六点，云客来哦。”雷艳神秘一笑，“可以带家属！” “还带家属，一个房间坐得下吗？”高立山问。 “我订的是大房，一张大圆桌能够坐三十多人。往年同学聚会到场的也就十几二十人，如果人太多就加位呗，图的就是热闹。” 第26章 参观 “雷艳办事我放心。”王向明转念一想，“宋安诗会来吗？” 雷艳摇摇头，“她和你一样，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 高立山拍拍王向明的肩膀，“人家在上海，哪赶得过来！” 王向明展颜一笑，“我就随口问问。” “高立山，我要吃雪糕！”雷艳叫道。 “没问题，我今晚拿一箱过去。”高立山搂着王向明的肩膀，“我们走了，晚上见！” 高义亮开车把王向明带到一家面馆，他们高中的时候经常过来这里吃面。老板很厚道，面的份量很足，牛肉固定是薄薄的五片。 面馆重新装修过，粉刷一新，门口加了玻璃门，贴了红字的特色菜名，里面安装了空调。 “这里换了老板，不过拉面和汤底还是原来的味道。”高立山说得头头是道，似乎来的次数不少。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王向明感慨万千。 推开玻璃门，高立山道：“老板，两碗拉面，一碟干牛肉。” “哟，来啦？拉面马上到。”老板是新疆人，四五十岁，脸色红润，带着小圆帽。 此时11点多，时间还早，客人不多，两碗拉面和一碟干牛肉很快端上来。 胡椒味和着面香扑鼻而来，王向明使劲一嗅，果然是以前的味道。 两人打开桌上的辣椒罐，勺了两勺辣椒酱，淋上红油，搅拌几下，面里夹杂着红色、泛着油光，色香味俱全。 两人低着头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辣椒酱够辣，即使吹着空调，两人依然满头大汗，不过吃得非常过瘾。 午饭就这样对付过去，高立山载王向明到自己的超市参观。 超市的名字叫实惠多，座落在开发新区，周围的建筑全是这五六年间建成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是新的cbd。 超市位于地上一层，一千平方，货物繁多，种类齐全。收银员统一穿橘黄色的t恤衫、导购员统一穿竖条纹的衬衫。昨晚见过的四个小妹妹就在其中。 “怎么样？”高立山自豪地问。 “真不错！你爸是商业鬼才！”王向明赞叹。 “关我爸什么事啊！”高立山老大不乐意，“是我搞出来的，我读书不咋地，但继承了我爸的商业基因。” “日常工作都是店长帮你完成的吧？”王向明一点不给面子好兄弟。 “那也是我有眼光，我跟你说，真正的管理者都是甩手掌柜！”高立山非常得意。 “好吧，再过几年，你就赶上你爸了。” “其实我的兴趣不是开超市和收租。” “那是什么？” 高立山憧憬着未来，“我想开一间酒吧，没有自己的场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咱俩想办法把不见不散搞过来！”王向明展现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高立山瞪眼看着王向明，“真的假的？先说好了，我负责管理，利润一人一半。” 王向明点头同意。 “想法很美好，不过很难实现。”高立山冷静下来，给王向明分析，“不见不散只是徐开江的副业，他真正赚钱的地方在黄赌和放高利贷上。 在江北，几乎所有的夜场小姐都归他管理，地下赌场有三间，放高利贷更是一本万利！” “没人管的吗？” 高立山笑道：“兄弟，如果不是上面有人，徐开江怎么可能在江北称王称霸！不过你说搞就搞，我绝不退缩！” 王向明摸着下巴寻思，“带我到徐开江的产业转转。” 反正闲着，那就去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天下午，高立山载着王向明几乎在江北市转了一圈。 五点的时候来到老城区市场，虽然是老城区，但商业依然兴旺，人流量大。 高立山的冰室就在这里，老城区商铺的雪糕冰棍几乎都是从他这里拿货。他有两辆专门送货的冷冻车。 小小一间冰室，一个月的利润可以达到五六万。 冰室的格局很简单，外面摆了几个冰柜，放着雪糕冰棍饮料，这是做散客生意的，价格比其他地方稍微便宜。 中间隔着一堵墙，墙上开了个窗口，里面是房子那么大的冷库，存放了大量雪糕冰棍。有商铺要货，就从窗口交单提货。 冰室货如轮转，根本不需要门面，看上去破破旧旧的，很多地方的白灰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泥砂浆。 高立山拉开冰柜，拿了两杯雪糕，“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客，尝尝！” 王向明看到上面印着哈根达斯字样，“多少钱？” “一百多，这还不是最贵的那一款。”高立山拆开包装吃了起来，笑道，“茅台也出雪糕了，酒精浓度2%，以后吃雪糕开车都变成酒驾了！” 王向明是个糙汉，没能吃出手上的雪糕和其他雪糕有什么分别。 吃完雪糕，时间差不多，高立山命人低中高档的雪糕冰棍各选取一些，装进一个泡沫箱子里，用透明胶密封好。 泡沫箱子是边长一米的正方体，很能装。王向明说：“不用那么多吧，又不是小孩子！” 高立山生性豪爽，“吃不完带回家嘛，谁家没有冰箱。” …… 云客来座落在淮江沿岸，是一栋造型古朴的七层高宝塔形建筑，在上面能俯瞰瑰丽的淮江美景，因而生意兴隆、客似云来。 还没到六点钟，停车场就几乎停满了，而且大多是豪车，说明在这里吃饭不便宜。 两人抬着泡沫箱子进入饭店，被领班礼貌地拦住。领班笑容灿烂地问：“不好意思，先生！请问里面是什么？” 高立山一脸不悦，没好气地说：“里面是雪糕和冰棍，小时候没吃过也见过吧？” 小时候，走街串巷卖雪糕冰棍的人，就是用泡沫箱子和棉被来保持低温。 领班依旧笑得灿烂，“先生，请问您是在包厢吃饭吗？” 我的天！高立山气得不行，正准备发作。 后面一个声音嚷道：“怎么啦？怎么啦？” 王向明回头一看，原来是高中同学房广川。房广川头发三七分，精神奕奕，穿一身梦特娇，右手拿着奔驰的车钥匙，左手被一个穿红色包臀裙的女孩挽着。 领班笑道：“房先生好！” “这是我同学，不让进吗？”房广川趾高气扬地说。 “哪里哪里！一场误会，请进，我帮你们按电梯。”领班连忙赔笑，殷勤地走到电梯口按了上行。 第27章 同学欢聚 房广川说：“老同学，她没有眼力见，不要生气。” “有啥好生气的！”高立山和王向明抬着泡沫箱子进入电梯。 房广川携美女慢悠悠走进来，站定以后，伸出右手，“班长，好久不见！” 高立山捧起泡沫箱子，让王向明空出双手。箱子本来就不重，只不过如果由一个人捧着，另一个人看起来就像老大，所以他们才会抬着。 “好久不见！”王向明伸出右手与房广川的右手握住，摇了三下。 房广川的手心有很多汗，握起来滑溜溜的，正如他这个人。 王向明接回泡沫箱子，上下打量房广川，“广川，混得不错啊，领班都要卖你面子。” “唉，算得了什么，经常过来吃饭，混个脸熟罢了。”房广川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开玩笑道，“你们抬个箱子过来，是想打包剩菜剩饭吗？” 他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高立山面无表情地说：“里面是雪糕冰棍，天气热，带点过来给老同学降温！” 房广川身旁的女子一蹦一跳地说：“雪糕吗？给我一个吧！” 裙子非常紧身，女子说话间胸前一颤一颤的。 “美女，等一会吧，到了包间，大家分了吃。”高立山风度翩翩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不是可以带家属吗？你们怎么光棍过来。”房广川不解地问，“阿山，你那些女人呢？” 高立山凛然道：“今晚陪兄弟，女人靠边站。” 房广川问：“班长，宋安诗会来吗？” 王向明淡淡地说：“我不清楚。” 到了包间门口，房广川推门而入，“对不起，我来晚了！” 包间有五十多平方，中间放着一张偌大无比的圆桌，坐三四十人没问题。 此刻几乎坐满，大家一齐看向门口，随后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一起跑过来，嘴里叫道：“班长！” 大家很热情，一个接一个地和王向明拥抱，七嘴八舌地询问他的部队生活和近况。 王向明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谢谢大家的厚爱，我再次感受到三班如火的热情，高山为大家准备了雪糕冰棍，正好可以降降温解解渴。”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高立山拆开透明胶，打开盖子，让大家自己选择喜欢的口味。 闹腾了一阵，雷艳身穿拉夏贝尔连衣裙，气质显瘦，牵着一个陌生男子过来。男子有些腼腆，穿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 雷艳说：“班长，这是我老公，乔澄！” 高立山附耳道：“正儿八经的老公！” 王向明惊呼：“雷艳，你结婚啦？” 雷艳粲然一笑，“是啊，班长，你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包间里一阵哄堂大笑。 乔澄腼腆地笑着，雷艳的性格就这样，他不见怪。 重新落座，高立山告诉王向明：“雷艳和乔澄是同一间大学的，后来一齐考上了公务员，乔澄进了建设局，门当户对，两家人一合计就结了婚。” 王向明点点头，雷艳性格外向，乔澄性格腼腆，倒是挺登对的。 高立山又说：“房广川的老爸是供电局的领导，在他的操作之下，房广川顺利进了供电局。供电局是油水单位，个个都巴结讨好，所以他现在老气横秋。” 王向明撇撇嘴，“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高立山翻了一下眼皮，“这倒也是是！” “你们两个大男人咬什么耳朵。”雷艳笑着说，“班长，菜我点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可以上菜。” “不用看了，服务员上菜吧！大家放开肚皮吃，这顿我请客。”王向明爽朗地说。 “班长，你一个当兵的能赚多少钱。”房广川伸手在身前一划，“大家别跟我抢，这顿我买单！” 他身边的女子道：“大家别争，广川可以开发票，单位报销！” 包间里一阵沉默。 房广川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莎莎，今年十九岁，舞蹈学院的。” 大家附和着哇了一声，夸了他俩几句。 正说着，包间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的人站在门口。这人提着皮尔卡丹的公文包，头发梳得很古板，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稳重世故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公务员。 他朗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 大家齐声说：“卢启先，对不起可不行，得罚酒！” “我从下面镇上赶过来不容易啊，不过该罚！”卢启先在说话间走到房广川身边坐下目光扫了一圈问，“喝啤的还是白的？” “这是全选题。”房广川举手道，“服务员，两箱啤酒，六瓶五粮液 。” 大家齐声惊呼：“这也太多了吧！” 房广川不屑地说：“这么多人，这些酒算什么。更何况，班长是当兵的，当兵什么最牛？喝酒！” 说完，竖起大拇指。 卢启先对王向明说：“班长，我是特意过来和你喝两杯的！” 王向明点点头，“好说！” 高立山低声说：“卢启先现在是下面乡镇的副镇长，科级干部，全场级别最高的就是他。你看他的派头就知道，他已经和体制融为一体。” 王向明笑了笑，不置一言。 菜陆续上来，由于菜品太多，上菜的服务员有八个。 忙碌了好一阵，造型独特、色香齐全的菜摆满了大圆桌，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一个服务员礼貌地说：“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的菜已经上齐。祝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服务员一齐躬身退了出去。 正当此时，一个不修边幅的人闯了进来。他戴着金属材质的全框眼睛，手里拿着文件夹，身上的衬衫和西裤很旧很皱，而且是混纺材质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老土。 由于迟到，他显得非常局促，红着脸低头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薛民？！”大家齐声惊呼。 薛民只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他今天过来，大家都没想到。 “薛民，坐我身边！”王向明叫服务员在身边加了一个位。 “班长，好久不见！”薛民很激动，双颊有一种病态的红晕。 薛民家境贫寒，性格木纳，初中高中都是被霸凌的对象，是王向明动用了威信、武力、老师的力量让他摆脱了霸凌，并且在学习方面，王向明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他和王向明双双考进了名校江东大学，王向明是财会专业，他是计算机专业。 第28章 同学少年 “怎么这么晚才到？”王向明给他倒了一杯啤酒。 薛民很羞愧，低着头说：“我，我坐地铁从临江赶过来的。” “原来这样！来，喝一杯！说起来还没有和你喝过酒。” 碰杯之后，王向明一饮而尽，薛民分了三次才喝完，一点不剩。他酒量不行，但很珍惜与王向明之间的友谊。 大家看到他的穷酸样，不自禁地升起可怜、心酸的感觉。 房广川问：“薛民，你目前还在江大吗？” “在，我现在读研二。”薛民看着桌子，不敢抬头，有些自卑。大多人已有工作有收入，他还是个穷学生。 房广川摇摇头，“江大研究生混成你这样算是失败了！” 卢启先道：“可不能这么说，江大研究生很值钱，毕业以后考公务员，录取的概率比别人大得多！” “我不考公务员！”薛民忽然抬起头，目光中有种璀璨的光芒，“我正在研发医疗机器人，我想成立一家公司，以后把我的产品推出市场。” 刚才还穷酸自卑的薛民，现在身上仿佛燃烧着火焰，炽烈滚烫，令人不敢小觑。 房广川嗤笑一声，“成立公司？你有钱吗？” 薛民低着头沉默了一小会，然后鼓起勇气说：“我没有钱，我这次过来是想大家投资我的公司！” “你也太搞笑了吧！你一个研二生，后面还要准备论文，你有精力开公司吗？投资你不就相当于把钱打水漂？”房广川目空一切，薛民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我的研究方向是一种新型的医疗机器人，我的论文需要资金才能完成。”薛民不再自卑，侃侃而谈。 “你一个研二生搞自主研发，太超前了，我劝你现实一点，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毕业以后考公务员，否则你的一生都会被拖累！”卢启先劝说。 “这是我的梦想，我为此而生，无论将来有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受！”薛民的眼眸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绚烂得如同烟花。 王向明看在眼里，心中一动。 “薛民，我觉得你适合搞诈骗，你现在所说的和诈骗有什么分别？”房广川一边说，一边指东画西，“你先给我们画饼，告诉我们这个行业多么多么有前景，然后叫我们投资。 实际上这些钱根本不会产生收益，你只不过想用这些钱完成你的论文罢了！” “不是的！”薛民握紧拳头，“我的确需要资金去研究，因为我的研究马上就要成功了，等我用公司名义申请专利之后，就可以去找天使投资，获得更多资金去研究。” “你怎么不去找学校啊！”乔澄听得入神，下意识地说话，“江大的科研基金充足，如果项目可行的话，资金不是问题。” 薛民的情绪变得低落，“我找过了，审核老师不看好，学校不同意拨款。” 房广川一拍桌子，“我就说嘛！学校都把你的项目枪毙了，你还想过来骗老同学！” 薛民一言不发，桌子底下的双拳握得很紧，眼泪簌簌而下。 王向明轻拍薛民的肩膀，“薛民，你打算研究什么样的项目？” 薛民抬起头来，抹干眼泪，眼睛恢复了光彩，“我想研发应用于无框架立体多类型手术的机器人系统。” 同学们齐声哇了出来，先后发表看法： “薛民，这太高难度了，你一个研究生怎么可能开发出这样的系统！” “这起码得投入数十亿的资金，并且需要优秀的研发群体，花费数年的时间才有可能取得成果。” “难怪审核老师不看好，这是一个博士生的课题啊！” “有一部科幻电影好像出现过这样的系统，女主受了伤，躺进一个医疗机器里面，机器为她检测并做手术，整个过程是全自动化，不需要医生。” “这样的ai太高级了，研制出来后，还要让它学习，令它能够诊断，然后赋予它施展手术的能力。” “ai不是那么可靠的，除了手术风险之外，ai的因素也要考虑！” 吵嚷了半天，等大家安静下来，薛民道：“我不是要一步登天，所有的科研产品都是无数个专利的总和。我的研究马上出成果，我很快可以申请到人生第一个专利。” 房广川嗤之以鼻，“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套！钱，我需要钱，你们快给我打钱！” “广川，你这话伤人了！”卢启先转向薛民，“薛民，我觉得你这套可以，等你研究生毕业，到我主管的地方帮我拉投资，我认为医疗科技和乡镇结合起来是大有可为的！” “我是搞研究的，不是搞噱头的，你的医疗科技乡镇我不感兴趣！”薛民义正辞严地拒绝卢启先的提议。 “你还差多少钱？”王向明打破沉默。 “我打算成立一家注册资本五十万的公司。”薛民闪闪发光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我目前只有我爸的养老钱十万，还差四十万！” 薛民是单亲家庭，家境贫寒，把父亲的养老钱拿出来用，真的相当于砸锅卖铁了，一旦失败，将万劫不复。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沉重，他们都是毕业一两年的人，有积蓄但不多，力量有限，而且薛民的项目太虚无缥缈了，说快出成果，其实能不能出成果还未可知。贾跃亭还说下周回国呢！ 王向明对高立山说：“能不能借我二十万？” 包间很安静，王向明说话声音不大，但铿锵入耳。 高立山撇嘴道：“我借你干嘛，我自己投！” 大家情不自禁哇了起来，薛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看着高立山。 “看什么看！”高立山笑道，“我是相信向明的眼光。” “其实我搞不懂医疗机器人，我看好的是薛民你这个人。”王向明解释道。 薛民鼻子一酸，痛哭失声，泪水里饱含了委屈、感动和释放，他这段时间过得太憋屈了，受尽冷落和白眼，能得到王向明的认可，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王向明当了五年兵，工资、训练补贴、立功奖金加起来有三十万出头，所以他是能够拿出钱来的，当然他知道这笔钱可能会打水漂，不会把所有钱都投进去，二十万是可接受的数目。 “班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薛民擦干眼泪，无比的坚定，“注册资本五十万，出资比例是40%，40%，20%，以后按比例分红。” 第29章 不欢而散 王向明不叽歪，当即用手机转了二十万给薛民。高立山依样画葫芦。 包间顿时鼓起掌来，为这壮举、豪气喝彩。 薛民更是感恩戴德，精神振奋，仿佛整个世界都变美好了。 雷艳问：“班长，如果薛民失败了，怎么办？” “薛民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我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支撑他的梦想。不是每个人最终都能摘下星星，如果薛民失败了，我也不后悔。我相信在这个过程中，薛民是全力以赴、尽己所能的。” 王向明的话再次赢得热烈的掌声，掌声久久不停。 薛民握住他的手，感动无法言语，暗想就算是为了这份情谊，也一定要把项目做成功。 接下来是同学聚会的高潮，大家争相敬酒，王向明来者不拒、千杯不醉，来敬酒的反而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同学们算是真正见识了军人的酒量，这场酒直喝得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把两箱啤酒、六瓶五粮液全部喝光，一个个面红耳热，嚷着上厕所。 王向明正和薛民聊天，薛民大着舌头把自己的大计告诉王向明。一个男同学跑回来说：“班长不好了，阿山在洗手间暴打卢启先，房广川拉都拉不住！” 王向明赶到洗手间，卢启先躺在地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高立山抬脚往他身上踹。房广川在旁边看着，不敢拉。 “高山住手！” 高立山回过头来，“向明，你来啦？这混蛋说你坏话！” 王向明把高立山拉到一旁，饶有兴致地问：“卢启先，你说我什么坏话了？” 卢启先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王向明，你就是个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就知道装！” 王向明双手插袋，耸耸肩，“我有说过自己了不起吗？我什么时候装了？” “班长，别听他的，他喝醉了！”房广川斜刺里走出来，站在两人中间，“同学聚会要好好开心一下，咱们继续回去喝酒！” 卢启先双颊通红，但双眸有神，并没有喝到胡言乱语的地步。 “我没醉！”卢启先大手一摆，推开房广川，“笑死人了，高中学历！老子是名校本科毕业，在职研究生，副镇长，科级干部。在镇政府，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王向明笑了笑，“卢启先才没有醉，他是借酒意说心里话。卢启先，我不记得有得罪你的地方，就算不小心得罪了，这么多年过去，怨气还没消？” 卢启先冷笑一声，“高中的时候，你可风光了，人长得帅，学习好，体育好，还人人爱戴，这就是我恨你的地方！我那么努力，可是跟透明似的，谁也不在意我，谁也不把我当回事！” “你有病吧！”高立山忍不住开骂，“人比人气死人，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你恨得过来吗？” “对，我恨不过来，我只恨你和你，你们给我等着，我早晚给点颜色你们看看！”卢启先用手指虚点王向明和高立山，脚步蹒跚地走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同学赶紧让出道路，并询问卢启先要不要紧。 卢启先不理不睬，径直穿过人群走了。 “莫名其妙！”高立山骂了一句。 洗手间站满了人，王向明环顾一周，“原来我这么遭人恨，还有人恨我吗？” 同学们一齐摇头，“不恨，卢启先发神经了，班长别在意！” 同学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包间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那啥，我先走了，顺便买单！”房广川打了个招呼，带着女朋友莎莎走了。 “班长，你知道卢启先为什么发神经吗？”雷艳道。 “可能是压抑太久了，一直没机会发泄，今晚终于爆发出来！”王向明不假思索地说。 “没错！卢启先看上去是一个很古板的人，其实他很闷骚，很有表现欲，希望别人都关注他。”雷艳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他赢不了你，连喝酒也喝不过。他是乡镇领导，经常应酬，喝酒是专门练过的。” 她老公乔澄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你吃什么干醋！”雷艳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就是我说他闷骚的原因，这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而且不止告诉我一个，很多女生都经常接到过他的电话。大学时候，他还想约我出去呢。” 王向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注意安全。” “好，那我们走了，拜拜！”雷艳挽着老公的手臂，向两人告别。 “改天我把雪糕送到你家里去！”高立山在后面说。 雷艳粲然一笑，“好！” 只剩下两个人，高立山道：“扫兴！要不要到牧羊人再整点？” “不了，明早要去临江。” “当那什么司机？” “是啊，别人好心给我推荐的工作，已经拖了几天，总不能辜负别人一番心意。对了，你说送什么礼物给女生好？” “买包啊，lv、古驰、香奈儿，没有一个女生能够拒绝！”高立山这方面经验丰富，忽然话题一转，“其实我知道卢启先为什么恨你和我。” 王向明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高二下学期的一节体育课，我回教室见到卢启先抱着宋安诗的外套一个劲地嗅，然后放到裆部使劲摩擦。”高立山撇撇嘴，一副鄙视的样子。 “我把这件事告诉宋安诗，宋安诗红着脸让我发誓保密。之后，宋安诗再也没穿过那件外套，并且对卢启先敬而远之。” 宋安诗是高二上学期转到一中的，她高一的时候参加过一个全国性的歌唱比赛《闪亮女生》，夺得了第一名，由于人美歌甜，深受观众喜爱。宋安诗拍了很多广告，小小年纪就是大明星。 为了完成学业才转到一中，被盛名拖累，她的成绩在中下游水平。班主任安排了成绩优秀的王向明专门给她辅导，无数人羡慕嫉妒恨。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进而产生爱的萌芽，品尝了禁果。王向明尽心尽责，一丝不苟，宋安诗的成绩突飞猛进，最后考进了理想的音乐学院，飞赴上海。 她的妈妈是娱乐公司的老总，资源丰富，宋安诗正式进军娱乐圈，开启了明星之路。 自此以后，王向明和宋安诗再无交集。不过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宋安诗的名字随处可见，影视歌三栖的她红极一时。 第30章 新工作 高立山哈哈一笑，“你夺了他的梦中情人，我打了他小报告，他不恨咱们才怪呢！” 王向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都能躺枪！” “你真的看好薛民的项目吗？”高立山问道。 “怎么？后悔啦？”王向明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高立山抿抿嘴，双手摊开，“二十万对我不算什么，对你却是一笔大钱，我是为你考虑！薛民是一个不显眼的人，我从来不觉得他很优秀。” “你对薛民的家庭背景不了解，他是单亲家庭，他妈妈是病死的，肺癌！”王向明意味深长地说，“他从小志愿是成为一名医生，治病救人。 然而他却选择了江东大学的计算机专业，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要探寻生命科学，将生命与科学技术融合起来，这样才能造福更多人！ 他确实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但在我眼里，他是一个执着的天才。无论他能不能成功，我都想帮他一把。我不是投资他的项目，我是投资他这个人。” “懂了！”高立山站了起来，“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钱投得值！走吧，贺一在楼下等咱们。” …… 回到医院，老爸和荣尚贞正喝着小酒，床头柜上摆放着水煮毛豆、臭干，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爸，荣爷爷。” 老爸笑问：“向明，要不要整点？” “不了，刚喝了不少！”王向明拉了张木凳在两张病床中间坐下，“爸，我明天去临江了。” “去吧，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能照顾自己！” “我会经常过来陪你爸喝酒聊天，你爸不会寂寞的。”荣尚贞笑着说。 “谢谢荣爷爷！”王向明注意到荣尚贞今天穿的不是病号服，而是啄木鸟的夏季棉麻短袖唐装。 他身体无恙，住院是做全面检查，现在想必已经出院了。 “荣爷爷，退伍之后我有点找不到方向了。”王向明感慨。 “这不是很正常吗？”荣尚贞微笑着说，“在军营里，有军号叫起床，训练内容由班长、排长、连长安排。军人的职责是执行命令，什么都不需要想，按照命令执行，生活单调乏味、人际关系简单。 军营外的社会丰富多彩，复杂无比，充满了变数，并且没有人为你规划好一切，因此你可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是的，工作方面我面临一些选择，却不知该如何选择 ，我怕选错了。” 荣尚贞笑着说：“其实你已经有了答案，走走看吧，不必有所顾虑。我想说的是，年轻是你最大的资本。” 王向明郑重点头，“荣爷爷，我知道了。” 荣尚贞乐呵呵一笑，“需要钱可以找我。” 王向明吃了一惊，“荣爷爷，我怎么可能要您的钱！” 荣尚贞动容地说：“你爷爷和我是战友，在夺取高平的战役中，本来是我带头冲锋的，是你爷爷执意顶替了我的位置，可以这么说，我能活下来，是你爷爷用命换的。” “原来是这样！”王向明是军人，自然能够体会这种战友情。 “正因为如此，我申请调到这里的军分区。”荣尚贞感慨良多。 老爸笑道：“父亲去世那会儿，我还小，家里一穷二白，为了生存，我娘带着我到城里打工。辗转了几次，你荣爷爷就找不到我和我娘了。” 王向明心中触动，“兜兜转转，终于在医院碰面，可能这就是缘分！” 荣尚贞喝干杯中酒，感叹道：“命运啊，因果啊，反正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 第二天，王向明穿休闲修身西装，搭了一条黑色的领带，坐地铁去临江。这套西装是荣荣挑的，既时尚又正式，穿在王向明身上帅气得不行，回头率很高。 王向明拨通那位秘书的电话，“您好，我叫王向明，是荣荣介绍的，应征您这边的司机，推迟了几天，真是不好意思！” “我叫南豆，你今天能过来吗？”对方是女的，声音悦耳，说话简洁高效。 “能！” “中银国际大厦，15楼。地铁口就是中银国际大厦，b1出口。” “行！” 南豆挂掉了电话，王向明回过神来，心说这么高效，肯定不是国有单位。 中银国际大厦是一栋高档写字楼，位于临江市中心，淮江新城一带，高端大气、鹤立鸡群，白色建筑完全被落地玻璃覆盖住，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一楼大堂，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经过一道门禁才能到达电梯区，总共有八台电梯可供使用。 墙上有公示牌介绍各个楼层的公司名称，15楼所属的公司是权璟律师事务所，王向明心中了然。 这栋写字楼富丽堂皇、整洁干净，堪比五星级酒店，王向明寻思在这里上班，心情愉悦，体验感会很好。 到了15楼，左边是前台，坐着两个美女，端庄靓丽，穿白色衬衣。她们身后的墙上是恢宏大气的黑色字体：权璟律师事务所。 前台小姐袅袅婷婷地站起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你好，我找南豆！”王向明微笑着说。 “请您稍等！”前台小姐按了分机号，“南豆，前台有人找你！” 不消一会儿，南豆穿红色法式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咯咯咯地大步走来，妆容精致，热情干练。 南豆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上下打量王向明，眼睛一亮，勾了勾手指，“跟我来！” 南豆走在前面，净身高一米六七，步伐很快，美腿纤细修长、白皙无暇，在红色裙子的掩映下，格外吸睛。 整一层都是权璟的，办公场地很大。南豆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前停下。 办公室前面和后面是落地玻璃，宽敞明亮，面积二十多平方米，红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容貌秀美、非常有女人味，年龄大概三十岁，正用笔记本电脑专心致志地工作。 王向明看到门口旁边的落地玻璃上贴着：唐晰律师，高级合伙人。 玻璃门是打开着的，南豆敲了敲，“唐晰，王向明到了。” 唐晰抬起头来，“叫他进来。” 声音清亮，中气很足。 南豆说：“进去吧！” 王向明点点头，走进办公室，来到红木办公桌前，“唐晰律师，您好！” 唐晰打量王向明的衣着和外貌，满意地点头，“你好！你了解自己的工作吗？” “开车。”王向明学会了言简意赅。 唐晰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王向明，“没错，开车。你以后每天接送我女儿上下学。” 第31章 送信 王向明讶异地看着唐晰，她招募司机不是给自己开车，而是接送女儿。不过这样更好，意味着他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更多。 “只不过是接送小孩，工资8000，是不是太多了？”王向明提出心中的疑问，这份工作是靠着荣荣的关系得到的，他不想占别人的便宜。 “一点都不多！”唐晰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王向明，“女儿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希望你能用性命保护她！” 王向明是特种兵，接受过保护要人的训练。只不过保护小女孩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谁会伤害一个小女孩？ 然而唐晰身为一个母亲和高级合伙人律师，她的担心必然是有依据的。 “我会用性命保护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一根汗毛！”王向明郑重承诺。 军人的使命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保护小女孩的安全，自然不在话下。 “详细情况以后再告诉你。”唐晰从抽屉里拿出两个信封和一条车钥匙，放到桌面上，推给王向明，“这是一封信和家属委托书，你把信带给关在高明监狱的一个犯人。犯人的名字写在信封上。 这是林肯z的车钥匙，你拿去熟悉一下车的性能，以后用这辆车接送我女儿。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银灰色。” 王向明拿走两个信封和车钥匙，“还有其他吩咐吗？” “要让犯人在你的面前把信读完。” “明白！”王向明点点头，转身离开。 唐晰的目光重新回到笔记本电脑上，继续埋头工作。 走出办公室，看见南豆向自己招手，王向明走了过去，“还有事吗？” “签合同！”南豆把两份合同打开到签字的页面，“你签的是权璟律师事务所行政部司机班的合同，不过工资是唐晰开给你的，你只需对她负责就行。 法庭上需要关机，你有时候会找不到唐晰，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我的手机号，有事情打给我。” 王向明二话不说，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下名字并填写了银行卡号。 “副本也放在我这吧！”南豆合上合同，竖起叠好，“你可以去做唐晰交代给你的工作了。” 王向明点点头，沿着宽敞的通道走向电梯区。 南豆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你真的让他去啊，那个犯人可是有精神病的！” 唐晰抬眼看着南豆，“狂躁症而已，间歇性精神病，如果这样都怕，那我还怎么把女儿交给他？” “不过我觉得他很强！” “哪方面？” “很能打，雄性荷尔蒙爆表那种！”南豆双颊绯红，想入非非。 “我看你是犯花痴了！”唐晰鄙视了一下南豆，继续工作。 …… 王向明在地下停车场找到那辆银灰色的林肯z，车身锃亮，具有绅士气质和品位，与其他美式车大不相同。 里程表不到一百公里，内饰低调奢华有内涵，座椅是全包覆，新车味很好闻。 高明监狱在高明区，远离市中心。天气晴朗，太阳毒辣，通往监狱的双行道路况一般，王向明开到下午一点钟才抵达目的地。 监狱犹如铜墙铁壁，高大的水泥墙上拉着电网，黑色的大铁门如同怪兽的血盆大口，旁边有个供人员进出的小门。 岗楼上，武警戴着头盔，腰束白色武装带，背着85式7.62毫米口径轻型冲锋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大墙内。 监狱里时不时传出狼狗叫，令人不寒而栗。 监狱的小门打开，一个满头白色短发的老人提着老旧的棕色帆布袋走了出来，回看监狱，千头万绪，有隔世之感。老人看了好一阵，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老人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发黄，翻盖皮鞋掉漆、磨损严重，戴着树脂框眼镜，右边的镜片裂开四十五度的缝。 老人很瘦弱，脸色蜡黄，饱经沧桑。监狱门口空荡寂寥，他孤独的身影顶着烈日向远处走去。 王向明停车看到这一幕，心中触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进入监狱，说明来意，按照程序进行登记，留下手机钱包等物品，在通道等候。 会客室中间采用防暴玻璃隔断，用面对面电话进行通话沟通。王向明在这里见到那个犯人，穿条纹衫，头皮刮得发青，大圆脸，心情愉快，精力充沛，自信满满。 狱警要求犯人坐下，犯人乐呵呵地坐下，给人的感觉阳光、积极、向上、心情好。 犯人拿起电话，做手势让王向明也拿起电话，狱警在旁边再三要求他讲普通话。 王向明没有拿起电话，对台面上的信件做了请的手势，示意犯人阅读，他的任务是监督犯人把信看完，仅此而已。 犯人不以为忤，打开信件阅读，随后怒容满面、咬牙切齿，由于愤怒，面容都扭曲了。 他坐立不安，拍打着台面，向野兽般低吼着，拿起电话瞪眼看着王向明。狱警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按在武装带后面，随时准备制服犯人。 王向明拿起电话放到耳边，犯人大声说：“我要杀死你们！我要杀死你们！” 王向明注视着躁动的犯人，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犯人见状，一拳砸向防暴玻璃。 狱警早已高度戒备，在犯人腰间使用电击器。犯人抽搐了几下，滑落到台面之下。 三个狱警从防范室冲出，将犯人拖走。 王向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容离开。 信件是被检查过的，里面应该没有过激的内容，否则不可能交给犯人，即便是这样，依然把犯人激怒了。 显然易见，犯人患有狂躁症，并且有暴力倾向。 有精神病依然被判刑，说明他在犯事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 唐晰叫王向明送信，既是工作也是考验。不过这个考验不咋地，即使没有防暴玻璃，王向明也有信心将犯人制服。 王向明开始喜欢这份工作，轻松、自由、有挑战性。 任务已经完成，取车的路上热浪涛涛。 回去的路上，王向明驾轻就熟，车速有所提升。 王向明忽然发现先前见过的老人在路边的绿化树下歇息。当前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段，在滚烫的道路上步行了两三公里，是十分难受的。 这附近有村庄商铺，但没有过往的公交车或者出租车，老人看上去六十多岁，刚出狱，老无所依。 王向明于心不忍，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喊道：“大爷，上车吧！” 大爷坐在树荫下猛摆手，“不用了，谢谢！” 王向明俯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来吧，天太热了！” 盛情难却，大爷只好提着帆布袋走过来。 第32章 借给别人十万 “年轻人，谢谢你！”大爷坐到副驾驶后立刻道谢，动作非常拘束，帆布袋放在大腿上。 他是刑满人员，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邀上车，内心有点忐忑。 车子徜徉在路上，王向明问：“大爷，去哪？” “三莲塘，你在公交车站放下我就行。” “大爷，判了多少年？” 大爷心中感慨，声音苍凉：“判了死缓，坐了二十年。” “难怪！”王向明侧头看着大爷，“三莲塘多年前拆了重建，现在的三莲塘可能你不认识了。” 王向明不是临江人，但三莲塘的改造工程浩大，当时电视里、网络上经常有相关的新闻，那时候他在江东大学读书，有所耳闻。 大爷心头一痛，二十年啊，对普通人来说差不多一辈子了！ “原来的人安置到哪里了？” 王向明想了想，“原来的居民拿到丰厚的补偿款，各散东西了吧！” 大爷心痛得难以言表，忽然按住右上腹，蜷缩在座椅里。 王向明吓了一跳，“大爷，你没事吧？” 大爷双目紧闭，脸色很黄，额头微微有冷汗渗出，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向明。大爷怎么称呼，你是得了什么病吗？” “我叫石书春，我得了肝癌，没几年活了。”大爷语气平淡，却透着一种深深的遗憾。 王向明听了，有种莫名的心酸。 “大爷，你吃饭了吗？要不整点？” “我没多少钱。”石书春实话实说，他一个刑满人员，哪有什么钱。 “哪能让您掏钱！”王向明正好还没吃饭，于是在一家小饭馆门前停车。 小饭馆门面不大，但菜肴很有特色。王向明对老板说：“辣子鸡、回锅肉、炒腰花、炒大肠，多放辣椒。大爷，咱们不喝酒了。” 石书春苦笑一下，“我喝不了酒。” 王向明把刚拿出来的中南海放回去，肝癌应该也抽不了烟。 由于过了饭点，没有人，菜上得很快。 菜的味道还不错，王向明大快朵颐。石书春吃得很慢，而且吃得也不多。 吃饱以后，王向明问：“大爷，你是怎么进去的？” 无数人问过石书春这个问题，他也回答过无数次，“法院判了故意杀人，不过我是被陷害的，我走进那个房间，那个人已经死了，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然而我慌张走出房间的时候，被人看见了，而且水果刀居然是我家的那把，上面有我的指纹。我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没有申请再审吗？”王向明很同情，石书春目光坦荡，服刑完毕，且患有癌症没几年活，不可能说谎。 石书春望着外面马路，神情呆滞，“怎么没有？我坐了二十年牢，申请再审二十年，但由于没有新的证据加入，法院不支持再审。” “你有没有家人？” “我坐牢前有老婆和一个四岁的女儿，她们住在三莲塘，不过这二十年来，她们都没有去探监，我不知道她们是生是死。”石书春心中悲凉，嘴唇不停地颤抖。 “大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报仇！我知道是谁陷害我，我没几年活了，但我希望仇人比我先死！”石书春眼眸中充满了怨恨，坐了二十年冤狱，仇人不死，心中的怨恨是不会消除的。 “大爷，你别冲动！”王向明不是阻止石书春报仇，而是他这个风烛残年之身如何报得了仇。 石书春无奈地笑了笑，“我这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靠好勇斗狠是报不了仇的。” “你打算怎么报仇？” “我打算先赚钱。”石书春目光恳切地看着王向明，“你能帮我开一个股票账号吗？” “你想靠炒股赚钱？”王向明被惊到，他没有进入过股市，但股市坑爹是有目共睹的，试问有多少人能在股市中赚钱？ “我这辈子做的都是投机的生意，九十年代初我就进入股市，算是第一代股民。到了我入狱之前，我的现金资产超过一千万，在三莲塘买了一栋楼。如果我的老婆和女儿还在世，她们应该衣食无忧。” 石书春用平淡的语气说了最牛逼的事，王向明惊呆了。特别是石书春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是装不出来的。 “现在的股市和九十年代不一样了，第一代股民有很多人因为坐庄操纵股价进了监狱。”王向明提醒了一句。 石书春点点头，“现在监管严格了，科技水平更高，以前那一套行不通。但这二十年来，我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想请你帮我开一个账号，再借我一万块。我们无亲无故，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请相信我一次。还有，我是用你的账号炒股，等我死了，钱和股票依然在你的账号里的。” 石书春老脸通红，他一个五十八岁的人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借钱，实在是丢人现眼。关键这个年轻人还与自己素昧平生。 王向明注视着石书春，“大爷，你很会投资吗？” “略懂一二。那一万块即使不赚钱，也不会亏损。” 王向明咧嘴一笑，“大爷，你投资股票，我投资你，我借你十万！” 石书春瞠目结舌，这个年轻人与自己萍水相逢，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竟然开口就借给自己十万？ 石书春呆了十几秒，王向明晃晃手，“大爷，你没事吧？” 石书春如梦方醒，顿时老泪纵横，“老天待我不薄啊！” 石书春遭遇陷害，坐了二十年冤狱，人生大起大落，尝尽世态炎凉、人间冷暖，甚至连妻子女儿都未曾探望过自己，他的心早已干涸。 这样的背景下，一出狱就遇到肯为自己豪掷十万的年轻人，他怎能不感动？干涸的心受到滋润，这是感动的眼泪，也是心酸的眼泪。 王向明没有阻止他，让他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老板听到哭声走出来，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老板，结账！” 王向明雷厉风行，结了账后载着石书春去找证券公司开账户。 其实手机也可以开，但他不熟悉，干脆到营业厅，开户是一站式的，不需要跑银行。 由于还没有到三点钟，如果愿意的话，深圳交易所的股票直接就能买，上海交易所的股票要到明天才能买。 第33章 花钱如流水 王向明让证券公司的人教石书春使用手机炒股软件，别看石书春五十八岁，头脑灵光得很，一学就会，一点就透。 这让王向明更加看好他，直接转了十万块钱进入资金账号。 之后，王向明带石书春到手机专卖店，花两千多块买了一部vivo手机。石书春对手机的使用仅限于炒股和上网查资料，vivo手机的性价比高。 随后，王向明带石书春到旁边的移动营业厅办了手机卡。王向明给新手机下载了炒股软件，把账号和密码以及自己手机号存在手机里。 知道怎么上网后，石书春打开手机软件开始研究股票，看个股资讯，十分认真，王向明都不敢打搅他。 两人在路边的花基上坐了一个多小时，聊的都是股票的话题，王向明获益良多。 石书春作为第一代股民，他对股票的理解和体会比别人深刻得多。他在监狱的爱好是看书，几乎所有关于股票的书都翻阅过。 他与时代脱节了二十年，但股票方面的知识不输给任何人。 正聊着，手机响了，是南豆打来的。 “喂，你在哪里？”南豆开门见山。 “万达广场附近。” “回来，你要开车送唐晰回家。” “好，半小时内到。” 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今晚是熟悉路线。 王向明说：“大爷，我要走了。这是一千块，你先拿着。” “不行！不行！”石书春十分过意不去，占用王向明的时间不说，还让他花钱买手机、存十万块钱，现在哪还好意思要他这些钱。 “收着吧！”王向明把钱放进帆布袋，“有事打电话给我！” 说完，急匆匆走了。 石书春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好人啊！” 发了一阵呆，石书春整理东西，提着帆布袋往三莲塘的方向走去。 石书春寻思不能靠别人的救济过活，这个年轻人是好人，一定不能让他吃亏。只要找到妻子，就可以连本带利还给他。 然而寻找妻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妻子的手机号，他背得滚瓜烂熟，这二十年来打过无数次，起初是关机，然后是欠费停机，最后一次是一个年轻男人接电话，说手机号是新办的。 虽然二十年的变化很大，但路名没变，他大致认得，而且路在口边。只是他的身体太弱了，很容易疲劳，走走停停了三个多小时，晚上八点钟终于来到三莲塘的原址。 这是一片全新的市中心商业住宅区，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霓虹闪烁、灯火辉煌，哪里还有原来城中村、棚户区的样子。 石书春站在人行道上，四顾茫然，心塞悲凉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行人见到，有的侧目而视，有的上前询问。石书春意识模糊，好久才回过神来，在行人的搀扶下巍巍颤颤地起身。 他整个身体都是抖的，手脚冰冷。行人关切地问：“您没事吧？” “没事。”石书春摇摇头，挤出一丝微笑，“你是好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行人穿一身运动衣，体态娉婷，面容姣好，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我叫南豆。” “南豆！可惜不是红豆！”石书春看着南豆，心中一阵温暖。 出狱第一天，就有两个年轻人感动了他。还是活着好啊，活着才有希望！ 南豆哼了一声，“红豆有什么好的，我可不想相思！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了，我二十多年前在这里生活过，如今变化太大了，我很有感触。”石书春望着熠熠生辉的高楼大厦，眼眸晶莹闪烁，“对了，你住在这附近住？” “嗯，晚上出来夜跑、运动！”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碰到，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石书春和蔼地说。 “我啥也没做，报答什么！你的镜片裂开了，去修一下吧！” 这个大爷饱经沧桑的样子看着可怜，南豆忍不住关心他。 石书春面带微笑，“以后再说吧，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南豆挥挥手，转眼间跑远了。 石书春呆呆地望着，直至南豆消失在视线里。 石书春慢慢走在人行道上，希望寻找到似曾相识的东西，然而这里是全新的，岁月的东西一点没保留。 最后，他走进水滨公园，躺在公园长椅上，枕着帆布袋。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残月照着他这个无家可归的人。 …… 王向明觉得自己太浪了，两天就把辛辛苦苦挣的三十万花光，用手机查了一下余额，只剩下七千多块钱。 别人有钱任性，自己没钱也任性。好在还有一份工作，眼下这份工作变得无比的可贵。 王向明完美的展示了车技，在闹市车流中如入无人之境，二十分钟便到了中银国际大厦楼下。 王向明打电话给南豆，“我到了楼下，需要上去吗？” “不用，把车开到门口，唐晰等会下来。”南豆说话一如既往地简洁。 五分钟后，唐晰踩着高跟鞋，咯咯咯地走出中银国际大厦，身上价值五六千块钱的拼接衬衫连衣裙将她优雅的气质突显出来，身材苗条修长，容颜精致，女人味十足。 另外，裙裾下的小腿光洁漂亮、又白又嫩，很有诱惑力。 主顾第一次乘坐自己的车，王向明尽量表现得好一点，站在林肯z旁边，帮她拉开后排座的车门，并用手掌护住车门顶部，以免碰头。 回到车内，系上安全带，唐晰说：“去蓓蕾幼儿园。” 王向明有些愕然，“现在不是放暑假吗？” “幼儿园开了暑期班，我女儿学跳舞。”一谈到女儿，唐晰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嘴角勾了起来。 王向明一边设置导航，一边问：“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晚了？” “是有点晚，不过我已经和幼儿园沟通过。你以后每天四点钟之前到幼儿园。” “明白！”王向明操纵汽车缓缓前行，驶出广场，转入道路，在车流中穿梭疾驰。 王向明开车很稳，感觉很舒适，如同坐在办公室的豪华真皮座椅上。唐晰很满意，找话题与王向明闲聊，“荣荣说你是特种兵。” “是的，预备役两年后，我转士官，进了特种大队。” “为什么不转党校培训，做军官？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王向明咧嘴一笑，“我是被特种大队挖过去的，他们为了挖我，无所不用其极。” 第34章 熟悉工作 “这么说，你是很优秀咯！”唐晰看着王向明刀砍斧削般的侧脸，“既然这么优秀，而且还年轻，为什么退役？” “因为我在任务中不服从指挥，杀红了眼，军医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说我不适合再当兵。” “你自己是什么感觉？”唐晰警惕地看着王向明，如果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她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接送。 王向明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不服从指挥是因为我觉得应该顺势而为、扩大战果。至于军医的诊断，那是被人整了！” 唐晰松了一口气，岔开了话题，“之前接送我女儿的司机也是特种兵出身。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他退休了。” “哦，他多大了？” “五十三岁。他为了救我女儿被车撞过，留下一些后遗症，我给了一笔钱让他提前退休。” 王向明通过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唐晰，她叠着双腿，侧头看着车窗外。 “对了，那个狂躁症犯人因什么事被判刑？” “家暴，把我的当事人打成重伤被判了三年。对方律师的辩护点是，在施暴期间，那个人是处在失控状态，我证明了他是清醒的。” “怎么才判三年？” “他是精神病人，法院轻判。” “信件的内容是什么？” “我的当事人到了国外养伤，信的内容讲述了她新的生活。总之离开他以后，她过得很愉快！” 王向明冷笑一声，那个犯人这样就被激怒了，他应该被人道毁灭，免得再害人。 蓓蕾幼儿园是一间私立幼儿园，地段好的同时不在主干道上，门口车流量不高，软硬件设施一流，师资实力雄厚，安保措施也到位，就是收费有点高。 但这对唐晰来说，不是问题，女儿的安全是她唯一考虑的。 现在是暑假，又过了培训班的下课时间，门口一个家长也没有，唐晰刚打完电话，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就牵着一个穿芭蕾舞儿童带裙连体服的小女孩走向幼儿园门口。 小女孩粉雕玉琢、五官精致，头发束在脑后盘成一个小球，见到唐晰，笑容灿烂，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 “妈妈！” 唐晰答应一声，接过小女孩的手，“妞妞有没有听话？” “有！”小女孩睁大眼睛点点头。 “妞妞可听话了，不吵不闹！”女老师笑着说。 “老师，对不起，我们来晚了，累你多等一个钟！” “没关系，我喜欢和妞妞一起玩。” “老师，以后由他接送妞妞上下学，他叫王向明。” 王向明和女老师打了个招呼，混个脸熟，交换了手机号。 和老师告别后，唐晰牵着妞妞向车子走去，王向明早已拉开了车门。 上车以后，唐晰说：“妞妞，喊人！” “叔叔好！” “妞妞好！”王向明回头笑问，“妞妞多大了？” “五岁！”妞妞看着王向明，眼睛扑闪扑闪的，“叔叔，你有女朋友吗？” 唐晰被逗笑了，“你才多大，知道女朋友是什么吗？” “知道，和我一起跳舞的人都有男朋友了。” “胡闹！”唐晰笑骂着帮妞妞系好安全带，“到碧海园。” 王向明设置导航，启动汽车。 妞妞问：“妈妈，老吴伯伯呢？” “老吴伯伯退休了，以后由叔叔接送你。你喜不喜欢叔叔？” “喜欢！”老吴伯伯虽然慈眉善目，对自己很好，但叔叔年轻帅气、高大威猛，被他接送，在同学面前会很有面子。 …… 碧海园除了有独栋别墅，还有联排叠加的房子，建在淮江边上，风景秀美、闹中取静，这个地段的房价高得吓人，更何况是别墅，能住进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 仪表台上放着进出小区的磁卡，王向明刷了卡，将车开进去，里面绿草如茵、干净整洁，喷泉淙淙，保时捷法拉利等豪车遍地都是。 汽车低速在小区道路上徜徉，唐晰指着远处一栋筑着高墙的别墅，“那栋就是。” 王向明举目望去，唐晰真的很注重安全，围墙高两米，贴着瓷砖，上面拉着电网，还安装了警报器，爬进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种高档小区本就安保严密、24小时无间断监控和巡逻，进出有ic卡门禁、摄像监控、可视对讲。唐晰的别墅安全得就像城堡。 围墙外有三个露天车棚，其中一个停着一辆蓝色的奥迪a3，应该是唐晰工作之外的座驾。王向明在门口把她们放下，将车开到车棚里。 见她们母女站在门口等自己，王向明走过去问：“我明天早上多少点过来？” “不急，进去吃完饭吧！” “这样不好吧！”王向明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主顾，但才第一天认识，而且自己空手上门，太失礼了。 “叔叔，留下来吃饭吧！”妞妞嘟着小嘴说。 王向明咧嘴一笑，“好，谢谢妞妞！” “你是荣荣介绍的，我不把你当外人，进去吧！”唐晰牵着妞妞的手，用指纹打开自家大门。 看来荣荣和唐晰关系匪浅，反正自己不是坏人，王向明耸耸肩，跟了上去。 里面绿树繁花，是一个私家花园，青石板小路连接着别墅，早有三个佣人在门口迎接。两个负责打扫卫生，一个负责做饭。 这栋别墅建筑占地颇广，目测有三百平方米，地上有三层，里面富丽堂皇、光可鉴人。王向明站在大厅左顾右盼，唐晰的富有程度超过他的想像。 “我帮妞妞洗澡，你自己参观吧。”唐晰牵着妞妞上了楼。 王向明双手插袋，闲逛起来。别墅的地下还有两层，设有洗衣房、室内恒温游泳池、锅炉房、佣人房、健身房，卡拉ok房。健身房里居然有一个小型擂台。 地上三层有厨房、餐厅、客厅、卧室、客房，以及书房、钢琴房、舞蹈室、视听室等各种功能性房间。 除了普通楼梯，还有一部电梯把地下和楼上联通起来。整栋别墅，供客人使用的卫生间就有十个，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二楼的书房里，王向明吃惊于其中的藏书量。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小型图书馆，四面墙和房中央一共有八个天花板那么高的书架，摆满了法律方面的书籍，有的是英文和德文的原版书籍。 第35章 打拳训练 饭菜没有太讲究，都是家乡菜，注重营养搭配，味道一流。那三个佣人都是精心挑选的，老实本分信得过。 吃饭时候，妞妞显得特别兴奋，奶声奶气地问东问西，使得饭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饭后，王向明和唐晰在后院纳凉，小圆桌上摆着两罐啤酒。妞妞在幼乐房玩，有佣人陪伴。 唐晰感叹一声，“啊，吃晚饭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家里还是需要一个男人！” “妞妞爸爸呢？” 唐晰黯然地说：“两年前去世了。到美国出差，在纽约遇到抢劫。” 王向明愧疚地说：“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对了，你和荣荣目前是什么关系？” 王向明的脸红了一下，“目前就是普通朋友。” 唐捕捉到王向明的表情，笑了笑，“荣荣对你的事挺上心的，那天晚上哗啦哗啦和我说你的事，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王向明心中感动，脑海中出现两个身影，满满重叠：一个穿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娇美动人；一个穿蓝色制服，一身正气，英姿爽爽。 王向明嘴角勾起，会心一笑，“对了，你和荣荣是什么关系？” 唐晰抿了一口酒，“我是她小姨。” “小姨？！”王向明吃惊得几乎蹦起来，“能请问一下，您今年多大吗？” “我今年三十。”唐晰大大方方地说了自己的年龄。 她确实有这样的自信，皮肤白皙、吹可弹破、脖子修长诱人。 “荣荣二十二，你这小姨也太年轻了吧！” 唐晰微微一笑，“这不奇怪，我姐比我大了十五年。还有，我老公比我大了十二年。” 王向明点点头，“对了，哪些人会对妞妞不利？我得想想应对之策。” “流氓人渣，法律管不过来的那些人。还有妞妞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 王向明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妞妞是一个信托基金的受益人，基金的规模有十个亿，那是我老公的钱。”唐晰完全把王向明当成了自己人。 “这笔钱只有妞妞能够动用，不过要到二十岁的时候才可以把它全部提出来，在此之前，每月会获得五万的生活费。” 十个亿足以让任何人疯狂，心术不正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多半会铤而走险。 王向明觉得肩上责任重大，转念一想：“既然如此，绑架妞妞也没用啊，虽说每月有五万，但银行卡是在你手上的！” “真正想对妞妞不利的人是我的公公婆婆，他们是只信奉权力的法盲，想把妞妞从我身边抢走！”唐晰越说越气愤，胸口起伏。 “我懂了！”王向明郑重地说。 “歇息够了吧？时间还早，陪我去练练，我缺一个陪练！”唐晰站了起来，指了指别墅。 “你？！”王向明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无法想像这个高级合伙人律师还会打拳。 “怎么？看不起我啊？我去换衣服，你到健身房等我！”唐晰说完大步走回屋里。 王向明抬头望天，吃饭早，现在才六点多，天色还没暗下来。 “那就玩玩吧！”王向明一口气喝完易拉罐里的啤酒。 健身房装修得很专业，四面都是镜子，脚下铺着橡胶地面，有练力量的器械区，有练纤体美体的瑜伽区，有练格斗的拳击区。哑铃、杠铃、跑步机、椭圆机，划船机、瑜伽垫、橡皮球、沙包、反应球，各种器材琳琅满目。 王向明一借力，飞身翻进擂台，摆开架势，二二一、二一二一，有节奏地打拳。 正打得起劲，妞妞在台下一蹦一跳嚷道：“叔叔好厉害！” 王向明停了手，唐晰和妞妞正站在擂台下。两个佣人闲着无事，站在健身房门口观看。 王向明笑问：“妞妞要不要上来玩玩？” “要！” 王向明走到擂台边把妞妞抱了上来。 “你要不要戴护具？”唐晰在台下问。 “不用，给我两个拳击手靶就行。” 唐晰把拳击手靶抛上去，王向明轻松接住。 唐晰脖子挂着两个薄拳套爬上擂台。她换了红白两色的紧身运动服，短袖短裤，屁股挺翘，胸部浑圆有弹性，好身材尽显无遗，紧致有弹性，身上一丝赘肉也没有。 唐晰戴上薄拳套，王向明帮她绑紧绳子，然后戴上拳击手靶。 唐晰说：“妞妞，到擂台立柱站好。” “嗯！”妞妞很开心，颠颠地到立柱旁边站定看热闹。 唐晰摆开架势后，眼神变得凌厉，面容冷峻，不打招呼，照着王向明的面门就是一拳。 王向明的眼睛一亮，手靶轻拍，稳稳地接住拳头。唐晰的步伐灵活，出拳迅猛，回收快速，显然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 唐晰变招很快，左勾拳击打王向明的腹部。 王向明提前用手靶按住腹部，唐晰的拳套击打在他的手背上。 唐晰心说果然是特种兵，这钱没白花。 不过这并不代表唐晰服气，她也是经常训练的人。只见她快速后侧，左鞭腿踢击王向明的头部。 王向明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双手抬起，合力接下这一脚。脚与手靶碰撞，发出很响亮的砰一声，在健身房里反射，令人的耳朵轰鸣。 “妈妈好厉害！”妞妞兴奋得跳了起来，好像唐晰打赢了似的。 “不错！”王向明呵呵一笑，“如果力量再大一点就好了。”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为母则刚！”唐晰打得兴发，一个转身后踹腿猛踹王向明的腹部。 王向明早有防备，蛟龙出海，两个手靶同时推出，接下她这一脚。 唐晰吃惊不小，她发现王向明的双脚自始至终没有移动一分一毫。唐晰柳眉倒竖，鞭腿对王向明的大腿进行试探性攻击，同时脚下移动，连续调整身位，寻隙进攻。 唐晰不断地围着王向明转，王向明只能跟着她原地转圈。 唐晰的打法对体力的消耗很大，十几圈下来，已是满头大汗、香汗淋漓。反观王向明依旧气定神闲，在中央空调的吹拂下，连汗都没出。 正打得激烈，王向明的手机忽然响了。 唐晰立马退后，拉开距离。 “妈妈，你和叔叔谁打赢了？”妞妞扑闪着眼睛问。 王向明甩掉手靶，摸出手机，呵呵笑道：“当然是妈妈，叔叔一直在挨打！” “接电话吧！”唐晰才不会因王向明这样说而高兴，“明早八点过来！” 第36章 泼狗血 “好！”王向明答应一声，低头看手机，是鹿梦阳打来的电话，“喂！” “喂，你还在江北吗？”鹿梦阳劈头盖脸地问。 “我在临江，怎么啦？” “你快到左岸汀芷。我家在10栋1002。” 左岸汀芷是一个高层洋房小区，在临江颇有名气，能俯瞰瑰丽的淮江景色。 “好，等等我，马上到。” 大晚上的，鹿梦阳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去她家，很可能是她家出了什么事，所以王向明果断答应。 “唐律师，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 唐晰一边解开薄拳套，一边点头。 “妞妞，叔叔走了，明天见！”王向明跳下擂台，对妞妞挥手。 “叔叔，明天见！”妞妞奔跑到擂台边，对王向明做了一个飞吻。 “嘿！”王向明一把抓住飞吻，放进衬衫口袋，笑着离开健身房。 打车不用十分钟就到了左岸汀芷，刚刚入夜，月亮还没出来。楼下有门禁，王向明按了1002与鹿梦阳通话，鹿梦阳开了锁。王向明顺利入内，看了看时间，七点零五分。 出了电梯，王向明吃了一惊，1002门上一片殷红，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流淌了一地，目前已经凝固，血迹斑斑。 王向明刚到门口，鹿梦阳便打开了门，穿一身纯棉条纹居家服。她家安装了可视对讲。 王向明指着地上的殷红，“怎么回事啊？” “我家门口被人泼了狗血！”鹿梦阳扁着嘴说。 王向明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你报警了吗？” “下午的时候，大叔帮我报了，派出所的民警来过一趟，不过那个泼狗血的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你来看看！” 鹿梦阳招手让王向明进门，可视对讲拍下了整个泼血过程。但那个人的面部包裹严密，只露出一双眼睛，确实不好抓。 王向明问：“是不是顾嘉豪找人做的？” “除了他，还有谁！”鹿梦阳抿着唇，一脸鄙视。 王向明看了看鹿梦阳的家，两室一厅，地上铺了实木地板，沙发和墙纸都是暖色调，还有可爱的图案，温暖馨香。 虽然家具和装修没有唐晰家那么豪华，但也是殷实之家。 屋里还算整洁，有着淡淡的少女香。王向明忍不住问：“你就一个人住啊，你的家人呢？” “他们在外地，只有我一个人住在临江。” 这可不好办，王向明蹙着眉头问：“你那个大叔呢？” “大叔去办案啊，他很忙的，是他叫我打给你的！”鹿梦阳一脸认真地说。 王向明恍然大悟，失笑道：“原来大叔是杨建啊！你有什么打算？” 鹿梦阳想了想，“我打算出去吃饭，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这几天没有出小区门，可把我憋坏了。” “你没有出门，是怎么把泼狗血的人引回来的？” “说起来就话长，我去换衣服，咱们等会再说。” 不消一会儿，鹿梦阳换了一身宽松休闲的运动服出来，拿上钥匙和钱包出门。 路上，鹿梦阳向王向明诉苦，说自己微博有三万多粉丝，差不多有一半是黑粉，评论和私信都是骂她的。 在她的喋喋不休中，王向明大致了解了事件的始末。鹿梦阳到派出所报案控告顾嘉豪意图强奸，顾嘉豪花钱雇水军，不停地在网上抹黑、攻击她。她甚至被人肉，家庭住址被查找了出来，因此今天下午发生了泼狗血事件。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鹿梦阳按了车钥匙，宝马mini哔的一声开锁。 王向明说：“让我来开吧！” 鹿梦阳把车钥匙给了王向明，走去副驾驶，“我的家庭住址不是被人肉出来的！” 王向明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从来没有公示过这个住址，除了到派出所报案那次！”鹿梦阳说得言之凿凿。 王向明一转念，顾嘉豪连刑警二队的任展他们都能发展为好朋友，在派出所有内线不足为奇。这些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漠视法律，为所欲为。 王向明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你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证据不足，不予立案！动感迪厅和附近监控的录像都不见了！”鹿梦阳双手抱胸，气鼓鼓的。 “然后下午就有人到我家门口泼狗血，他是先按门铃再泼的，我在可视对讲看他不像好人，没有开门，否则我一身都是狗血。” 王向明冷笑一声，“顾嘉豪能量不小，还会使手段。” “哼！他别以为这样就吓唬得了我！”鹿梦阳鼓着腮帮子，一副老娘不是好惹的样子。 “杨建怎么说？” 鹿梦阳侧头回答：“大叔很忙，而且是系统里的人，他叫你想办法，他会尽可能配合你。” 王向明笑了笑，杨建是警察，放不开手脚，把摊子交给自己。 开车五分钟到了百货大楼，里面有餐厅美食、娱乐健身，品牌服饰，旁边还有大润发超市，繁华热闹，即使是大晚上也行人如鲫。 王向明在路边停车位停好车，和鹿梦阳并肩前行，穿过广场走进百货大楼。 …… 下班以后，荣荣被小苗拉到百货大楼，美其名曰逛街。 两人在楼下甜品店的露天小圆桌上品尝着美食，嘴里是甜的，心情也很好。 突然间，荣荣低下头，用桌上的传单遮住自己的脸，心脏狂乱地跳着。 她看见王向明了，穿着自己帮他挑选的休闲衬衫和西裤，还打了领带。他身边有一个到肩膀高的女孩，穿宽松舒适的运动服，娇小可爱，嘴巴不停，不知道说着什么。 关键是，她年纪比自己小！ 荣荣知道王向明眼尖，害怕他看到自己。露出半只眼睛观看，发现他们已走进百货大楼，心中一阵沮丧。 “怎么啦，荣荣？”专心品尝甜品的小苗觉察到荣荣忽然有点反常。 “小苗，咱们去逛一逛吧！” “可是我的甜品还没有吃完！” “哎呀，别吃了，咱们去吃更好的！”荣荣拉着小苗的手就走。 小苗恋恋不舍地勺了最后一勺放进嘴里。 荣荣在百货大楼里左右寻找，最后看到王向明和那个女孩在二楼玻璃护栏旁边的桌子面对面坐着。 那女孩点了一份赛百味的能量大餐，王向明只要了一瓶饮料。 荣荣不敢靠近，远远看了两眼。荣荣觉得自己很反常，一点都不是平时的风格。心说他和其他女孩子约会怎么样了？我又不是没人追！ “没良心的！”荣荣骂了一句，和小苗逛商场去了。 小苗自始至终不明所以，只觉得荣荣今晚怪怪的。 第37章 尘封的罪恶 王向明没有留意到荣荣，一方面是荣荣太谨慎，另一方面是他一直在听鹿梦阳说话。 “对了，你为什么要盯上顾嘉豪？”这个问题是事情的起点，一个十九岁的女生不会平白无故调查一个陌生男子，还答应对方去迪厅。 “顾嘉豪和我在同一所高中毕业，他比我高一届。高一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上实验课，我看见一男一女往塔楼的方向走去。男的是顾嘉豪，女的我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叫田桔。” 鹿梦阳抬头看王向明有没有认真听，王向明示意她说下去。 鹿梦阳整理了一下思绪，似乎承受着某种折磨，“田桔是不愿意到塔楼的，一顿一顿地跟在顾嘉豪后面，顾嘉豪不停地招手，怂恿她跟上。 那栋楼是苏式建筑，外墙是红砖，有些年月了，差不多废弃，只有几间实验室在用，平时没什么人，岗楼是锁着的。” 鹿梦阳忽然停了下来，低着头，手上的能量大餐也不吃了。 “然后呢？”王向明追问。 鹿梦阳吸了一口气，打破沉默：“我们下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救护车响着警笛进入校园。我后来才知道田桔从塔楼上跳了下来，那塔楼有六楼那么高，人当场就不行了。” 王向明听完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香烟，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顾嘉豪把田桔骗到塔楼实施强奸，田桔羞愤难当，跳楼自杀。 “后来怎么样了？” “具体的情况没有一个学生知道，学生跳楼对学校的声誉影响很大，学校极力禁止学生讨论，试图将影响降到最低。 田桔的家人到学校门口拉横幅维权控诉，很快被面包车带走了。学生都觉得这样不妥，太黑暗，但敢怒不敢言。因为倘若记过、开除什么的，影响的可是一生！” 王向明吐出一个烟圈，“学校只是起到帮凶的作用，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顾嘉豪家的能量！ 尸检不难发现死者生前发生过性-行为，处女-膜破裂，这些与死亡存在直接因果关系，只要做dna检测就真相大白，顾嘉豪这样都可以脱身，我真的是服了！” 鹿梦阳使劲握着拳头，“如果我把看到的都录下来或者下课以后到塔楼看一看就好了！” 王向明弹了弹烟灰，“那样的话，你会被人针对，有可能遭遇不幸！” “可是我不甘心！你知道吗，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罪恶，我的心灵深受震动，我实在不能容忍顾嘉豪那样的人继续作恶！”鹿梦阳咬着牙，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向明。 “所以你想打进顾嘉豪的圈子，让他亲口说出强奸田桔的事实？”王向明面容严峻地注视鹿梦阳，“如果不是我刚好出现，你也会被顾嘉豪得手！” 鹿梦阳羞愧地低下头，“其实那晚本应还有一个女生的，她突然爽约了。” “不是突然爽约，他们是一伙的。”王向明忽然问，“顾嘉豪是用什么借口把田桔骗到塔楼的？” “我后来打听过田桔的家庭情况，她妈妈得了白血病，做手术需要五十万。田桔当时的样子犹豫不决，但还是一直跟在顾嘉豪后面。我估计顾嘉豪骗她说到没人的地方商量借钱的事情。” 王向明问：“顾嘉豪是什么家庭背景？” “我打听过，他爸爸是一家工程公司的老总，江东省的市政大工程都是他公司做的。爷爷奶奶都是退休干部，他爷爷退休前是副省级的！” “难怪！”王向明寻思连鹿梦阳都能打听到的腐败，相关部门怎么可能打听不到，但就是没人动这一家子，说明里面盘根错节，官官相卫。 “女生过生日，你说送什么礼物好？”再讨论下去没有意义，王向明岔开了话题。 “嗯，漂亮吗？”鹿梦阳思索着问。 王向明嘴角勾起，“漂亮，一米七的个子，很有气质，知性独立。” “送唇膏吧，我觉得送唇膏挺好的！” “好，你吃完没有？去帮我挑一个！” “走吧！”鹿梦阳立刻站了起来。 百货大楼有很多卖唇膏、化妆品的专柜，走几步路就到。鹿梦阳试用，王向明挑选，花了四百块钱买了一支唇膏，再用礼物包装纸包起来。 “你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鹿梦阳非常肯定地说。 王向明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不解释了。 事情办完，两人穿过广场取车，看见角落里有人在吵闹，相视一眼，默契地走了过来。 “不给钱不许走！”一个瘦弱青年拉着一个染着黄毛、嚼着口香糖的混混的手臂。 瘦弱青年身旁是一辆摆着贴膜和手机保护套的推车。 “我就不给了，怎么着？”混混脸上有很多痘印，明显是来搞事情的，态度很恶劣。 身旁两个同伴乐呵呵地看着，如果有路人帮腔，他俩立刻怒目而视。 王向明瞳孔收缩，上下打量那个混混。 瘦弱青年说：“我手机贴膜赚不了几个钱，你手上那个手机保护套五十五块钱，你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混混晃了晃那个手机保护套，“我就欺负你了，你咬我试试！” 一个大妈指着混混说：“你怎么这么无耻啊，人家辛苦赚钱，你不务正业还要给人家捣乱！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 混混咧嘴一笑，“你报一个试试！” 五十五块钱的东西，即使报警了，警察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他在派出所里有熟人，这种小事，一句话搞定。 混混有恃无恐的样子惹怒了瘦弱青年，他忍无可忍，一拳挥出。 混混就等着他动手，这样连托关系都剩了，把手机保护套往地下一扔，前臂举起一架，抡臂回击一拳，打在瘦弱青年的颧骨上。 瘦弱青年吃痛，半闭着眼睛后退。 混混得势不饶人，猱身上前，双拳连发，把瘦弱青年往死里揍。瘦弱青年被打得抱着头，节节败退。 拿了别人的东西不给钱，还打人，这还有王法吗？路人愤而报警。 王向明走上前去，眼疾手快地抓住混混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殴打瘦弱青年。 “唉，你敢管闲事？”混混指着王向明，瞪眼恐吓。 王向明不为所动，左手搭住他的肩膀，右手一扭，轻松地把他的手臂反扭到身后。痛得混混哇哇大叫，围成一圈的路人鼓掌叫好。 第38章 涉毒 混混的同伴想救援，王向明拧着混混的手臂推他上去当挡箭牌，同伴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混混在晃眼之间被这个人制服，要真打起来，他俩也打不过。 混混痛得咦哇鬼叫，面容扭曲，王向明伸手摸他的裤袋。他穿休闲短裤，裤袋不难掏。 除了钱包之外，还有意外收获，一小袋五颜六色的药丸。 王向明把钱包扔给瘦弱青年，“拿三百五十五块，五十五块是手机保护套的，另外三百是医药费。大家说公不公道？” “公道！”王向明的处理方式针针见血，路人拍手称快。 既然有人助阵，瘦弱青年胆气豪壮，在众目睽睽下从钱包拿出三百五十五块钱，然后把钱包扔回混混脚下。 王向明松开手，混混苦不堪言，整条手臂都不听使唤，被王向明抓过的手腕上赫然有五道手指印。 同伴一人捡钱包，一人扶住他问：“华哥怎么办？” 混混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他只是想欺负欺负这个贴手机膜的青年，不曾想赔了夫人又折兵，三百五十五块钱是小事，关键是毒品麻古也被人搜走了。 缓了好一会，疼痛消除，胳膊可以动了，混混大声说：“把东西还给我！” 王向明晃了晃那小袋药丸，“你说这东西吗？” “没错，还给我！”混混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向王向明逼近。 王向明浑不在意，“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我就还给你！” 混混骂了一句，举拳就打，另外两人从两侧攻击，三打一，王向明处境恶劣，瘦弱青年想上去助拳，很快停下脚步，因为王向明脚下移动、上半身不时快速晃动，那三个人连他的衣服都沾不到。 路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打架，又是一阵欢呼喝彩。 鹿梦阳激动地挥着小拳头，“打他！” 王向明并没有出手制服这三个人，在站出来打抱不平之前，他已叫鹿梦阳打电话叫杨建过来，因为他认出了那个头发染成黄色的混混就是泼狗血的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他作案时戴了鸭舌帽和口罩，但那头黄毛没有完全遮住，并且他的鞋子没有换，是一双黑白两色的耐克aj鞋。 反正等着无聊，和这三个混混玩玩也不错。 杨建没来，却来了一辆桑塔纳警车，车顶上红蓝爆闪灯无声地闪烁着。 民警从警车跳下来，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王向明四人立刻停手，混混见到熟人，小跑上去告状：“廖警官，他抢了我东西，还打我！” 此言一出，招来嘘声一片。 廖警官三十来岁，中等身材，体型发福，肩膀上一杠一花，对着人群喊道：“是谁报的警？” “我！”一个大妈举着手走出来。 “给我说说。”廖警官将执法记录仪对准大妈。 大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廖警官指着瘦弱青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丁杰。” “你呢？”廖警官指着混混，公事公办。 “钟华。” “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们双方都有动手，我裁定为互殴，双方都无恙，行政拘留就免了，不过每人罚款三百，各打五十大板，以后三思而后行。” 廖警官的判决令人瞠目结舌，现场响起一阵哗然。大家争相表达自己的看法。 “你们不是当事人，请保持安静！”廖警官说话间，早有两个辅警上去维持秩序。 廖警官快速开了罚单，交给当事人，“你们不服可以申请行政复议，不过罚款得当场交。” 丁杰无奈只好拿出三百交给廖警官。 钟华指着钱说：“廖警官，这钱是我的！” 廖警官对丁杰说：“你！再拿三百块钱出来！” 现场立刻沸反盈天，哪有这么判决的，廖警官貌似公正，实则包庇钟华，将他的流氓行径合理、合法化，被打的人还要掏钱交罚款！ “等等！”王向明走向廖警官。 廖警官把手搭在武装带上的手枪握把，“你想干什么？想袭警吗？” 王向明呵呵一笑，指着墙上的监控，“没有，我是想提醒你，这里人流密集区，监控全覆盖，你这样做太过了！你要考虑一下后果，被钟华连累脱警服就不值了！” 廖警官才不吃这一套，“你叫什么名字？” “王向明。” “王向明，你刚才是不是拿走了钟华的东西？” 王向明反问：“钟华，我有没有拿走你的东西？” “当然有！”钟华理直气壮地说。 廖警官命令道：“马上还给他！” 王向明不为所动，“你不问问是什么东西？” 廖警官不分青红皂白，“我警告你，如果不还给他，我将以寻衅滋事拘留你！” 王向明拿出手机，屏幕显示通话中，开着免提和录音，联系人叫老杨。 廖警官狐疑地问：“你什么意思？老杨是谁？” “我！我！”杨建听着手机，举起左手，笑着从广场远处走来，身后跟着张波。 廖警官忐忑地问，“你是？” 杨建精瘦剽悍，身上有股英气，一看就知道是警察系统里的人。 杨建握住廖警官的手，“你好，我是禁毒总队的支队长杨建。” 廖警官惊出一身冷汗，手心一下子就湿了。 杨建比自己高了好几级不说，他还是禁毒警察，也就是说钟华被拿走的东西是毒品！ 警察涉毒是大忌啊，难怪王向明提醒自己！ 王向明把那袋五颜六色的药丸交给杨建，杨建看了看，放进裤袋。 “我，我不知道啊，杨队，这是一个误会。”廖警官声音都颤抖了，勉强挤出笑容。 杨建拍拍他的肩膀，“不知者不罪，以后交朋友要小心，带眼识人！那个互殴就撤销了吧，我们禁毒总队肯定不会给这么轻的处罚！” 廖警官忙不迭地说：“撤销了！人需要我帮忙带回去吗？” “不用了，我有车！张波，上铐！” 张波答应一声，取出手铐给钟华戴上。 钟华欲哭无泪，当着警察的面说毒品是自己的，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他的两个同伴眼睁睁看着钟华被带走，暗自庆幸警察没有查自己。 坏人被便衣警察带走，群众报以热烈的掌声。 杨建从身边路过的时候，鹿梦阳跳了出来，“大叔！” 杨建宠溺地笑了笑，“先工作！” “嗯！”鹿梦阳呆呆地看着杨建走远。 第39章 借住 廖警官把三百块给回丁杰，将罚单作废，说了几句门面话，带着辅警开警车走了。 没热闹看，围观的人立刻散去。 丁杰捡起地上的手机保护套，对王向明说：“谢谢你帮了我，你的手机需要贴膜吗？我手艺很好，严丝合缝，不会留下空气。” 王向明呵呵一笑，“客气了，那个人正好是我们要找的人。” 鹿梦阳插嘴问：“那个人为什么要给你捣乱？” “唉！”丁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和女朋友都是外地人，租了他家的房子，他看上我女朋友，不过被我女朋友严词拒绝。 于是，他怨恨上我了，说我这个窝囊废不配有女朋友。给我捣乱是希望我赚不到钱，这样我女朋友会越来越嫌弃我！” “怎么有这样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你女朋友和你分手，也不见得喜欢他。”鹿梦阳转念一想，“你们怎么不搬啊？” 丁杰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哪有那么容易搬啊，他家房子一房一厅，一个月的租金才五百块，这个价位在临江是最实惠的，绝无仅有！” 丁杰知道这是钟华看上自己女朋友才故意给的低价。 鹿梦阳看出丁杰的无奈，深表同情。 王向明问：“你应该是大学毕业的吧，怎么不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我之前是程序员，被公司辞退了，所以现在一边干这个，一边找工作。” 丁杰还算有志气，王向明微笑着说：“那祝你生意兴隆，走了。” “慢走！”丁杰觉得过意不去，加了一句：“要不挑个手机保护套再走？” …… 回去的路上，鹿梦阳心情很好，哼着歌，道路上的车尾灯的红光都变得绚丽多彩的。 王向明侧头问：“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啊！” “在我的门上泼狗血的坏人被抓了，大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正义必胜！”鹿梦阳高举小拳头，看起来有点中二。 王向明摇摇头，“顾嘉豪有的是钱，钟华这样的角色，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反正我相信邪不能胜正！”鹿梦阳固执地说。 回到左岸汀芷，车开回地下停车场。 王向明把车钥匙交给鹿梦阳，“我走了，你晚上关紧门窗。” “你去哪？”鹿梦阳忽然有点害怕，她家的门上还血迹斑斑。 “我找个青年旅馆对付一晚，明天正式上班！” “你为什么要去青年旅馆？” “因为比较匆忙，我还没来得及租房子，我现在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明天要回江北一趟。” “住我家得了，我家还有房间，我不收你房租！” “这样不好吧，孤男寡女！” “你睡你的房间，我睡我的房间，咱们互不干涉！如果有人来滋扰，你负责赶跑他们，怎么样？” 这样敢情好啊，王向明买了口红之后，银行卡里只有不到七千块钱，租个房子随便都要一两千，再加上吃饭、加油，他还真有点吃不消。 王向明想了想，“我得先打个电话向老杨报备，如果他同意，我就住！” 王向明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出他们之间互相喜欢，鹿梦阳还“大叔大叔”的叫。不过有一说一，他们年龄相差挺大的。 “喂，在忙吗？”王向明果断打了过去。 “在审讯呢，怎么啦？” “那个，我在临江没地方住，鹿梦阳家还有一个房间，我能进去住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杨建顿了顿，“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打断你的腿！” 杨建的语气很严厉，王向明立刻指天发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犯原则性错误！” 王向明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 “他怎么说？”鹿梦阳扑闪着眼睛问。 “他叫我安分一点，注意原则性问题！” 鹿梦阳微微一笑，心里有点甜。 “对了，你家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吗？我只有这套衣服，明天还得穿！” “有啊，我家还有熨斗！” 回到家，鹿梦阳给大门拍了照，发了一条微博：正义必胜！附上了大门的照片，并@了顾嘉豪的微博账号：我这有片天。 鹿梦阳有那种超级宽松的睡衣，她贡献了一套给王向明。尽管上面的图案很可爱，和他的猛男风格大相径庭，但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了。 洗衣服的时候，看到床上那个包装得很好看的唇膏，王向明嘴角划出一道弧线，看看时间，九点半，寻思荣荣应该没有那么早睡，于是打了过去。 荣荣正在看书，不过心有点乱，怎么也看不进去。 电话响了，看了看，原来是那个没良心的。他不是和女孩子约会吗，怎么还想到我？ 响了十几遍后，荣荣抿着唇接听了，“喂！” “喂，荣荣，你明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你今晚不是佳人有约了吗？” 王向明心中打了个突兀，“没有啊，我今晚挺忙的，不过没有约。” “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你了！” “你看见我了吗？你也去了百货大楼？” “你别岔开话题！” “我真没有！对了，还想请你帮个忙，与你看见的那个女孩子有关。” “说来听听。” “明天见面再说吧，你有没有好的餐厅介绍？我想请你吃西餐。” “嗯。”荣荣想了想，告诉王向明一家餐厅的名字。 “好，我明天去订位。对了，我今天上班了，你小姨和妞妞都挺好的，我喜欢这份工作！” 荣荣嘴角泛起笑容，“那就好！”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洗衣机发出衣服洗完的提示音才挂电话，王向明得去晾衣服。 荣荣雀跃地重新拿起书，发现书的内容显浅了许多，一看就懂，一下子就记住了。 …… 早上六点钟，鹿梦阳有早起跑步的习惯，穿着晨跑运动服的她看见王向明的房门打开，里面亮着灯，走过去一看，他正光着膀子做俯卧撑。 他没有做一指禅、二指禅那种高难度的，只是做寻常的、掌心贴着地面的俯卧撑，不过做得很快，连续做很多，一上一下，鹿梦阳都要看到幻影了。 更离谱的是，他睡过的床干净整洁，空调被叠成了豆腐块放到枕头底下。昨晚洗好拿出去晾的衣服已经熨烫折叠好，放在床中央，随时准备替换。 “你多少点起床的？”鹿梦阳惊讶得不行。 “我起床的时候还不到五点，这里地方太小，没器材，锻炼起来不得劲。”王向明站了起来，古铜色皮肤下的肌肉密度很高，结实得就像金属，一块一块，反射着汗水的光芒。 鹿梦阳眼睛发光，咽了一口唾沫，“我每天早上都在小区跑步，你有兴趣不？” 王向明套上睡衣，“走！” 这件睡衣对鹿梦阳来说非常宽松，但穿在王向明身上变成了小两码的衣服，而且颜色鲜艳、卡通可爱，看起来不伦不类。 第40章 公司注册 左岸汀芷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小区，一万多户，户型从六十平方到三百平方的双层复式，小区里花团锦簇、绿化面积很高，有正常道路、林荫小径、鹅卵石路，早晨空气清新、凉爽湿润，在小区晨跑和公园晨跑别无二致。 两人并肩慢跑，鹿梦阳说：“大叔告诉我，钟华向我家泼血，是他的上家叫他干的。” “这么说，顾嘉豪在贩毒咯？” “他的上家叫花荣，不是顾嘉豪。”鹿梦阳撇撇嘴，“不过花荣肯定和顾嘉豪有关系，要不然他怎会针对我一个大学生？” 王向明想了想，“其实也不一定。譬如说那些在网上骂你的水军，他们不见得认识顾嘉豪，只是看钱办事。这个花荣也有可能是接了顾嘉豪的活，然后分包给钟华。” “反正大叔昨晚带人去抓花荣了，不知道抓到没有。” “钟华怎么处置？” “大叔说，钟华人赃并获，贩卖毒品甲基苯丙胺十八克，至少五年。” 甲基苯丙胺又叫冰毒，是麻古的主要成分，服用后会使人体中枢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极度兴奋，能大量耗尽人的体力和降低免疫功能。 鹿梦阳平时就跑一圈，今天被迫跟着王向明跑了三圈，简直要把她累趴了，要知道小区的面积有三万平方米！ 幸好现在是暑假，她可以睡一个回笼觉。 吃了早餐，换好衣服，去到碧海园还没到八点。 王向明做了登记，保安与业主确认后才放行。 进了别墅，餐桌上摆放了精美且营养丰富的早点。 唐晰穿着瑜伽服从地下一层上来，身姿婀娜，眼尖的她发现王向明还穿着昨天的衬衫西裤，不过熨烫得笔挺，比昨天还精神。 “坐吧，我去换件衣服，等会一起吃早餐。” 王向明已经吃过，但不介意再吃一顿，鹿梦阳的厨艺与这里的厨师有着不小的差距。 妞妞穿一件粉色的蕾丝花边裙子，睡眼朦胧地下楼，“叔叔好！” 王向明忍俊不禁，“妞妞好！还没睡醒吗？” 妞妞点点头，爬上一张椅子。 “妞妞，我给你表演魔术好不好？” “好啊！”妞妞高兴得鼓掌，顿时困意全消。 王向明拿出两张一百块，把它们折叠到一起，给妞妞表演了一个钞票互相穿越的魔术。 妞妞眼睛发亮，瞪得大大的，嘴巴呈o型。王向明给她表演了好几遍，她百看不厌。 唐晰在楼上听见女儿的嬉笑鼓掌声，觉得稀奇，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吗？女儿喜欢赖床，每天起床都是一场战役，到幼儿园之前都是迷迷糊糊的，今天这么精神？ 听到下楼梯的声音，妞妞大声说：“妈妈，快来看，叔叔在表演魔术。” “好，来了！” 王向明抬头看去，唐晰穿一件深色的a字裙，身材尽显，纤腰不盈一握。 唐晰笑着走过来，“还是你有办法！” 王向明笑了笑，妞妞说：“妈妈，很神奇的！叔叔，你再表演一次！” 王向明再次把两张一百块折叠起来，其中一张顺畅地从另一张的中间穿过。摊开之后，两张一百块都是完好无损的。 唐晰眼睛一亮，她也没看出门道，不知道这只是视觉效果而已。 “妞妞，别看了，先吃早餐。”佣人盛了早餐放到妞妞面前。 “我还要看！”妞妞抿着嘴唇摇头，眼睛盯着王向明手上的一百块。 王向明收起两张一百块，“你吃饱了，我把窍门教给你，好不好？” “好！”妞妞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 唐晰和佣人惊喜地看着这一幕。 …… 王向明开车到蓓蕾幼儿园，把妞妞亲手交给老师，挥手告别后，载着唐晰到权璟律师事务所。 期间接到了薛民的电话，“喂，向明，你有没有时间？” “有，怎么啦？” “我最近一直在做研究试验，忙得饭都没时间吃，你可不可以帮我去跑公司注册的事情？” 薛民觉得很不好意思，王向明出了钱还要人家出力，但实在没有办法，他朋友没有几个，愿意尽心尽力帮忙的更少。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说，王向明是公司的大股东，让他去跑也是应该的。 王向明感到为难，“这些事情我不太懂啊！” “我也不太懂，听说比较繁琐的，不仅要跑来跑去，要准备的资料也多。” “那好吧，我等会到江大找你。”王向明咬牙答应。 薛民是公司的关键核心技术人员，公司的希望完全系在他一个人身上，王向明总不能让他为琐事分心。 “向明，真的很抱歉！” “什么话！公司全靠你，你得好好干！” 挂了电话，王向明长吐了一口气。 “你们还合伙开公司啊？”后排座的唐晰感兴趣地问。 王向明讪笑一声，把开公司的缘由告诉唐晰。 “律师可以代理办理公司营业执照注册手续，你找他要公司名称和基本资料，和我签一份《委托书》，你作为委托代理人需要提供身份证明，证明你办理注册手续是行使代理权。” 王向明阔然开朗，“这可省事多了！那个，费用是多少？” “费用我给你免了。” “这怎么好意思啊！” 唐晰付之一笑，“等你们公司成立之后，记得找我签法律顾问合同。那可不是免费的！” “那是一定的！”王向明不假思索地说。 王向明在中银国际大厦门口放下唐晰，开车去江东大学，刚到达，南豆便发来了需要准备的名目。 实验室不允许外来人员入内，王向明和薛民在实验室外的大树下见面，坐在石墩，两人按照名目商量细节，决定公司名称为向山民机器人股份有限公司。 虽然名字有点老土，与高科技的机器人公司身份不匹配，然而这是由他们名字各取一个字组成的，意义非凡。 公司地址暂时为江东大学的某个实验室。 之后把薛民的身份证、复印件以及授权书带回权璟律师事务所，南豆早已准备好《委托书》，王向明和唐晰分别签字。 唐晰把公司注册的工作交给助理去做。南豆是秘书，代理办理公司注册得交由拥有律师资格证的助理去做。 王向明马不停蹄地开车回江北市，一来是拿换洗衣服，二来是拿高立山身份证和复印件。 王向明体验到忙得饭也没时间吃的感觉。 第41章 冤家路窄 其实就是跑的路比较多，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王向明在路上打了个电话过去，约定好地方，高立山提前带身份证和复印件等他。 王向明回家拿了行李，再去拿身份证和复印件，还能抽空到卖安保器具的防身器具店看一看。最后他购买了三瓶辣椒水防身喷雾。身为司机兼保镖，身上没有些防身器具不像话。 辣椒水防身喷雾是使用高强度辣椒精制作的，具有强烈的刺激作用，眼球或呼吸道接触会引发强烈的刺激反应。 至于甩棍什么的大可不必，他空手对付一般歹徒不在话下。情况危急的时刻，他还有一把极品英吉沙小刀，这件新疆维吾尔族的手工艺品是当地人送的，采用侧结钢工艺打制，锋刃锐利，能削铁条。 王向明四点钟到达蓓蕾幼儿园，打电话给女老师。 “叔叔！”妞妞见到王向明立刻飞扑过去。这个叔叔长得帅，还会变魔术，她可喜欢了。 王向明一把接住她，抱在手臂上，向女老师打招呼。 “叔叔，你快给老师表演魔术！” “好！”王向明说着，从她的耳边拿出一朵玫瑰花。 “哇！”妞妞兴奋得粉脸通红，睁大眼睛看着玫瑰花。 “好厉害！”女老师也被王向明的表演惊艳到了，笑着鼓掌。 “妞妞，这朵玫瑰花送给你还是送给老师？”王向明给妞妞出了一个难题。 妞妞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送给老师吧！” “哇，妞妞这么大方啊！”女老师很惊喜，转念一想，“为什么送给老师啊？” “因为叔叔还可以再变出来！”妞妞骄傲地说。 王向明和女老师忍俊不禁。 “老师，送给你。”王向明面带笑容把玫瑰花递了过去。 “谢谢！”女老师双颊泛起红晕，有点娇羞。 王向明把妞妞抱到后排座系上安全带，妞妞发现副驾驶放着一束很好看的玫瑰花，惊讶地问：“哇，叔叔，你变了一束玫瑰花出来啊？” 王向明微微一笑，“这束花是送给荣荣表姐的。” “哦！”妞妞应了一声，似懂非懂。 将妞妞安全送回家，王向明来到权璟律师事务所，把高立山的身份证和复印件给了南豆，请她转交给负责办理公司注册的助理。 唐晰正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接待客人，她坐单人沙发，客人坐长条沙发，背对着王向明。 客人身边站着一个壮汉，穿灰色健身衣、黑色运动裤，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戴非常拉风的雷朋眼镜，看造型应该是专业保镖。 王向明凝神细看客人的侧脸，原来是顾嘉豪。王向明心说，还真是冤家路窄！ 南豆聪明伶俐，察言观色，立刻说明：“二世祖，想让唐晰做他的御用律师。” 王向明点点头，里面似乎不是很愉快，唐晰只是礼貌性微笑以及回应顾嘉豪，丝毫没有见到大主顾兴奋雀跃的样子。 唐晰太美了，顾嘉豪见到她根本移不开眼睛，不断地吹嘘自己，完全没有不受欢迎的自觉。 顾嘉豪比鹿梦阳高一届，今年二十岁，开学以后上大三，唐晰比他大了整整十岁，但他毫不介意，他玩过的美女不少，这种集美貌智慧气质于一身的美女，他从来没有碰过。 顾嘉豪不停地吞咽口水，眼睛在唐晰身上游移，如果这里不是律所，而是夜店，他早就强上了她。 他今天过来权璟，是受了鹿梦阳那条微博的刺激，说什么正义必胜，没看到我的微博名字叫我这有片天吗？意思是只手遮天，她居然看不懂！ 他之前的律师发了律师函后，屁事不做，鹿梦阳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怕，时不时发一条评论或者微博，看着就心烦。 所以他把原来的律师炒了。权璟律师事务所在业内的名气很大，于是他跑了过来说明来意，律所的主任向他推荐唐晰，说她打的官司胜率很高、和解率也很高，年纪轻轻就是高级合伙人。 顾嘉豪有的是钱，只选最好的、最贵的，就跟着主任过来，见到唐晰后，他双脚不会走路了，一屁股坐在会客沙发上。 主任笑道：“唐晰，那你和顾先生好好聊聊。” 说完，退了出来。 顾嘉豪说了自己的目的，请求唐晰做他的律师，价钱由唐晰开，随便开多少。 唐晰微笑着说：“顾先生，您的这个案子我先研究研究，稍后给您回复，您看这样好吗？” 顾嘉豪根本不想走，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一直在约唐晰出去吃饭。 “顾先生，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唐晰涵养极佳，不动声色，对外面的王向明招了招手。 顾嘉豪回头一看，“哇靠！” 他和王向明有仇，很深的那种。如果不是王向明，他早就将鹿梦阳就地正法；如果不是王向明，他就不用赔一百万维修费；如果不是王向明，他就不用请专业保镖。 这个保镖是退伍军人，实测一个打三个，顾嘉豪给他开了每月一万五，要求他上厕所也跟在自己身边，因为王向明说过百倍奉还。 顾嘉豪热爱打拳，经常训练，可是面对王向明时，依然被秒杀，因此这一万五是值得花的。 顾嘉豪确实殴打过王向明，但这家伙抗击打能力太强了，和打重型轮胎没啥两样，打完他，手腕痛得不行，回家还得擦活络油。 此刻见面，分外眼红，不过也有些胆怯，毕竟人手不够，顾嘉豪没有料到在这里会遇到他。 王向明走了进来，扫了顾嘉豪一眼，来到唐晰的身旁。 唐晰指了指腕上的卡地亚手表，“那件事办妥了吗？” 王向明何其聪明，知道唐晰是想借自己过桥，于是说：“办妥了，不过那边催得厉害，要你立即过去，否则她会又哭又闹！” 唐晰莞尔一笑，“好，我马上过去！” 唐晰笑看着顾嘉豪，“顾先生，实在对不起！我这边还有事，改天再约吧！” 王向明站在原地，根本没打算出去，顾嘉豪对他瞋目而视，“唐律师，这位是你的？” 唐晰笑着说：“这位是我的司机，怎么，你认识他？” “有点过节。唐律师，这样，你把你的司机开了，以后你不但是我的律师，还是我爸公司的法律顾问。”顾嘉豪信奉有钱任性，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希望用金钱让王向明失去工作，以此来痛击他。 第42章 约会 “呵呵！正所谓相爱相杀，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这么深。”唐晰语气一转，“顾先生，我不会开除他的！” 顾嘉豪目光一凛，“怎么？” “他又没有过错，我为什么要开除他？” 顾嘉豪还不死心，“做我爸公司的法律顾问，一年能给你们律所带来多少收益，不需要我帮你算吧？” “正是因为江东省恒通建筑工程责任有限公司实力雄厚，所以才不会随便更换法律顾问。”唐晰有一说一，清醒得可怕。 “看不起我是吧！我一句话就能让我爸的公司换法律顾问！”顾嘉豪属螃蟹的，习惯了横着走，最不喜欢被轻视的感觉。 “如果想谈，找法务跟我谈！”唐晰回红木办公桌后面拿手提包，“顾先生，我是真有事，就不陪你聊了。你想坐就多坐一会，我们律所24小时有人。” 说完，急匆匆走了出去。 南豆对她竖起大拇指，唐晰付之一笑，“下班！” 王向明没有急着走，对顾嘉豪说：“想干咱就干，顾嘉豪，别像个娘们似的！” 顾嘉豪怒目而视，被王向明瞪了回去，可耻地低下头。 保镖上前一步，抓王向明的衣领，出手迅捷。 王向明后发先至，伸手截他的手腕。保镖右直拳抡王向明的面门。 王向明抬左前臂架住对方拳头，后撤步猛踹他的下巴。 保镖回臂抵挡，被踹得踉跄了一下。 王向明低鞭腿踢他的膝窝，保镖单膝跪地，王向明在他的下巴处补了一拳，保镖人事不知，扑倒在地。 “墨镜戴得很帅，实力不咋样啊！多少钱请的？”王向明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顾嘉豪面前。 顾嘉豪吓得蜷缩在沙发上，用双臂护住头部。 王向明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南豆在格子间目睹这一幕，心说好帅，这个王向明果然有两下子。 …… 唐晰独自站在大厦门口，林肯z缓缓驶来，停在前面。 王向明快速下车，拉开后排座的门，唐晰优雅地坐了上去。 王向明回到驾驶位，驱车离开。 “唐律师，不好意思！害你损失了一笔大生意！” 唐晰鄙夷地说：“那个人简直就是无赖！” 王向明冷笑一声，“他身上还有命案呢！” “怎么回事？”职业本能使唐晰支愣起了耳朵。 王向明把从鹿梦阳那里听到的故事告诉唐晰。 唐晰骂道：“太可恨了！” 王向明在内后视镜看到她的眉头拧得很紧，“尸检立刻全明白，他家怎么有那么大能量啊？” “估计是没有尸检，直接拉去火化了，死无对证，死因写失足坠楼死亡。” 王向明沉默了，轻拍一下方向盘表达愤怒。 王向明忽然想起，从手套箱拿出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黑色瓶子，递向后面，“唐律师，送你个礼物！” 唐晰伸手接过，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辣椒水防身喷雾，眼球和呼吸道接触会引起强烈反应，眼泪鼻涕一起流，睁不开眼睛！” 唐晰笑笑，放入手提包，“谢啦！” “不客气！”王向明微微一笑，“对了，这车今晚能借我用吗？” “约了荣荣吗”唐晰笑问。 王向明哈哈一笑，“料事如神啊！” “我看到副驾驶的花了。”唐晰叠起双腿，舒服地靠着座椅，“去吧！玩开心一点！” “谢谢！” “你现在住哪里？” “我借住在朋友家，左岸汀芷，走路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碧海园。” “很好！”唐晰点点头，看向窗外。 …… 下班以后，荣荣换上不规则高腰黑色网纱裙，白色小t恤衫，浅粉色布鞋，化了淡妆，挎着小包沿着路边走向省厅门口。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青春靓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此时热气消弭、微风送爽、花香醉人，荣荣发现，省厅的黄昏原来这么惬意。 任展开路虎揽胜来到她身旁，“荣荣，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我约了人。”荣荣今天心情很好，见到每一个人都笑得很甜。 “那好吧！”任展踩油门驾车走了，不过他没有走远，车停在省厅门口五十米外的路边，通过后视镜观察省厅门口的情况。 任展既是官二代，也是刑警，习惯于作斗争，感觉敏锐。荣荣笑靥如花、眉目含情，约的很可能是他的情敌。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辆林肯z停在荣荣身前。 王向明拿着一束玫瑰花下了车，快步绕到副驾驶旁，把花交给荣荣，荣荣惊喜接过，笑弯了眉毛，表情很幸福。 王向明为荣荣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荣荣愉快地坐了上去。 “靠！”任展愤怒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方向盘，等林肯z走远了，他才发动汽车离开。 他本想跟上去的，不过等会还有一个饭局，而且跟上去又能做什么？ 他是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女人无数。但荣荣的背景特殊，他不能动用他的关系，更不能动粗，最气人的是荣荣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他礼貌得体、不即不离，让他心痒难搔，那种想得到又得不到的太难受了。 任展越想越气，邪火集聚在下半身，寻思今晚要好好发泄发泄，要不然得发狂。 …… 王向明已经预订好位置，荣荣推荐的西餐厅典型的意大利风格，装修格调舒适，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黄光，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 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周围低语浅笑的客人，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下，宁静和美好占据了心灵，心湖平静得像一面明镜。 王向明没怎么吃过西餐，害怕出丑，让荣荣点菜。 荣荣很体贴，笑着接过菜单，点了冰水，两道营养均衡口感清淡的沙拉，两份五分熟的草饲牛牛排、淋蘑菇汁，还点了鱼和面包作为副菜，甜点是香滑果冻布丁。 本来约会应该来一瓶红酒的，但王向明要开车，就略过了。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荣荣说：“我是按自己喜好点的，希望合你口味！” “我不挑，军用口粮也能吃得津津有味！”王向明拿出礼物，放到荣荣身前的桌面上，“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哇，什么来的，我可以现在拆吗？”荣荣很高兴，拿起来就要上手拆。 “可以啊！”王向明做了请的手势。 荣荣拆开一看，是一支唇膏，还是她喜欢的颜色，“这个应该很贵吧？” “还行！” “你要不要看一看？”荣荣笑得眉毛弯弯。 王向明咧嘴一笑，“好啊，吃完饭抹给我看吧。” 第43章 买凶 荣荣收起唇膏，“你说有事情要找我帮忙，是什么事情？” “公安部门的内网系统可以查到具体案件的情况吗？” “处于侦查阶段的刑事犯罪案件一般查不到，如果要查，需要领导签字同意。不过已经了结的案子还是能查的。” “这就够了，我就想查已经了结的案子！”王向明把田桔的案子说了一遍。 荣荣很气愤，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好，我明天回去查一查。其实小姨说得有道理，不立案是最简单的。立了案就要侦查、走访。按鹿梦阳所说，学校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没有立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王向明点点头，“好了，到此为止吧，免得破坏了氛围。” 荣荣嫣然一笑，“好！对了，你的同学后来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了吗？” 荣荣指的是五年前害王向明不能上大学那件事。 王向明摇摇头，“没有！那个女孩失踪了！” “失踪了？”荣荣吃了一惊。 “失踪了，人间蒸发！”王向明语气平静，古井无波。 “那你同学有没有到处找她？” “也没有！他们双方都是玩玩，不是真爱，如果我同学知道她被黑社会老大包养，根本不会和她沾上关系！” “那个黑社会老大叫什么名字？” “柴海威。” “柴海威不是一个企业家吗？” 王向明耸耸肩，拿起刀叉面对送上来的美食。 …… 另一边，任展推开豪华包间的门，里面坐着四个人：顾嘉豪和他的保镖、焦恩、钟离权。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山珍海味，龙肝凤髓，都是不可多得的食材。除此之外还有两瓶已经打开的茅台。 “任哥！”顾嘉豪起身热情招呼。 “怎么现在才来？”焦恩和钟离权抱怨。 “别提了！”任展的心情很不好。 焦恩问：“谁惹你了？” “总之就是不爽！今晚得找几个妞泄泄火！”任展嚷着一屁股坐下，钟离权立刻给他倒酒。 “任哥！我今天也不爽啊！”顾嘉豪埋怨。 “咋啦？”任展抿了一口酒问。 顾嘉豪把不久前的事声情并茂地说出来，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任展听后，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碗碟筷子都蹦了起来。 保镖嘴硬说：“我被他阴了！他踢我膝窝，我站不稳才被他打中下巴，由于杠杆作用，下巴被击打，会引起剧烈的大脑震荡，导致大脑昏厥。” 在场的人看了他一眼，也不拆穿，王向明有多少实力，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顾嘉豪说：“任哥，现在已经清楚王向明在律所给人当司机，你们去把他搞死吧！” 三个刑警相觑一眼，中银国际大厦那里可是中央商业区，刑警在那种写字楼搞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任展语重心长地说：“嘉豪，我们仨是刑警，执法者，王向明没有真正犯罪，我们去搞他，不能令他伤筋动骨。如果你真想玩，我建议你玩大的！” “怎么玩大？”顾嘉豪支愣起耳朵。 “你不是认识玩毒品的人吗？那些才是狠角，手上有枪，还有土制手榴弹，动不动就跟你玩命。你花点钱，让他们去把王向明做了，从此一了百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是枪，你说是不是？”任展说完，拍拍顾嘉豪的肩膀。 任展对王向明的仇恨不比顾嘉豪低，他此刻是想借刀杀人，从此他也没了烦恼。 顾嘉豪有些心动，想了想问：“这事我还真没做过，事后会不会很麻烦？毕竟公安内部对枪案很重视！” 任展手指在桌面上轻点，“这就要看你会不会保护自己了。你和毒贩的联系不要留下痕迹，钱要给现金，包和钱都不要留下指纹。” 焦恩说：“毒贩可不是一般罪犯，他们身上通常有土制炸弹，被抓的时候大多会来个鱼死网破。因为即使他们没有杀人，贩毒也足以判他们死刑！”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被抓了，杀人案归刑警大队管，我们仨也有办法让他们闭嘴。毒贩在审讯期间自杀太寻常了！”任展自信满满地说。 任展的话给了顾嘉豪莫大的信心，他当即拿出另一部手机，插入芯片卡，开机。这是他与花荣通话的专用手机，平时关机拔芯片卡。 “喂，帮我干掉一个人行不？” 顾嘉豪和花荣约定，在通话中不提名字，不提双方的所在地，就怕被窃听。 “行！五十万！”毒贩手上都沾过血，花荣爽快报了价。 顾嘉豪捂住话筒，“他开价五十万！” 钟离权心疼地说：“贵了！最多二十万！” “最多二十万！”顾嘉豪语气坚决地回了价。 “那你找别人！”花荣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顾嘉豪茫然地看着三个刑警，“挂了，怎么办？” “二十万就行，五十万太贵了！”钟离权忿忿不平地说。 任展说：“嘉豪，做大事的人不应该斤斤计较！” “妈的，也不差那三十万了！王向明值这个价！”顾嘉豪果断回拨电话。 “喂，五十万成交！”紧接着，顾嘉豪把王向明的名字、身高、特征、工作地点告诉花荣。 “先钱后人，老地方。”花荣挂了电话。 顾嘉豪立刻关机拔芯片卡，兴奋地说：“妈的，太刺激了。” “事成之后更加刺激！”有人帮忙除掉眼中钉，自己不费一兵一卒，任展心情愉快。 “任哥，我也想搞支枪来玩玩！” “我想想办法！”任展拍拍顾嘉豪的肩膀，然后招呼道：“来，起筷！等会去大富贵放松一下！” 大富贵是一家洗浴中心，里面装修奢华，格调很高，浴池贴了金色的瓷砖，看上去黄灿灿的，桑拿技师更是极品，有很多是大学生。 任展和那的老板很熟，大富贵也就成了任展邀朋喝友的场子。 泡在黄金色的浴池里，钟离权说：“任展，你真的打算帮他搞枪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顾嘉豪因为俱乐部有邀约以及预约取款五十万现金，并没有来大富贵。 焦恩说：“给他搞支电狗得了。” 电狗是通过电力压缩气体击发的仿真枪，十米距离可以射穿蒙牛包装纸箱。 任展咧嘴一笑，“我收藏了一支查不出来历的报废枪，给他防身得了，万一毒贩杀不死王向明，王向明一定会报复他。” 焦恩不约而同地看向任展，毒贩都杀不死，王向明还是人吗？ 第44章 打造名人 王向明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送荣荣回家后，提着换洗衣服回到鹿梦阳的家，发现门口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 按响门铃，杨建出来开门。 “咦，来啦？我可是规规矩矩的。”王向明一边说，一边拿行李进屋。 鹿梦阳穿一件超宽松的t恤衫坐在沙发上，露出一节美腿。 “我打扰到你们啦？我这就回屋去！”王向明识趣地说。 杨建指着单人沙发，“正等你回来呢，坐下，有话和你说。” “咋啦？”王向明坐下问。 “花荣的住处不止一个，昨晚我们扑了个空。据钟华交代，花荣手上有枪，曾经拔枪威胁过他。” “那糟糕了！”王向明后背靠着沙发，“我今天在上班的地方遇到顾嘉豪，把他的保镖打趴在地，还出言讽刺他，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搞不好要买凶杀我！” 鹿梦阳吓得挽住杨建的手臂，以她对顾嘉豪的了解，他真的做得出来！ 杨建翻转茶几上的a4纸，上面画着一个头发蓬松、相貌凶狠的男人，目光阴鸷，左边脸上有一道刀疤。 “这是花荣的肖像绘画，你们要记住他的样子，发现他立即给我打电话。” 王向明问：“有防弹衣吗？” “没有！大热天的，你也穿不了防弹衣！” 王向明看着画像分析：“这个人外貌太凶，容易记认，或许不会亲自动手。” “有这个可能。现在只是假设，让你们知道有这个危险人物，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与顾嘉豪正面起过冲突，自己小心。” 王向明不太在意，撇嘴点头。 “王向明，大叔说公安内网系统中没有田桔的案子！”鹿梦阳搂着抱枕说，“换言之，他们把她的死当成是意外，就像学校告诉我们的那样！” “他们都希望田桔的死是意外，于是她的死就成了意外咯！”和唐晰以及荣荣聊过后，王向明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鹿梦阳很难过，虽然她与田桔没有交集，但是她亲眼见到田桔跟着顾嘉豪去了塔楼，不久后就从塔楼跳了下来。 强烈的责任感驱使鹿梦阳要让顾嘉豪受到惩罚。 鹿梦阳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她是单亲家庭，她的爸爸采取了放养的教育方式——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在天空底下自由自在地成长。 所以她好奇心很重，喜欢无拘无束地追求，比如说真相、正义、爱情。因此她大学选择了新闻专业，喜欢比自己大十三年的杨建，为田桔的事执着至今。 “你确实可以为她做一些事。顾嘉豪今天到律所打算换律师，据说之前的律师不能制止网络上的人对他的攻击，他很不满意。他换律师是想让网络上攻击他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鹿梦阳眼睛一亮，“就是说，他很敏感，受不了别人对他说三道四？” “没错！他是一个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人！”虽然只见过两次，但王向明已摸透了这个富二代。 杨建当即提出：“既然他是这样的人，更加不应该激怒他，要知道他与毒贩有联系，只要肯花钱，是可以召集到亡命之徒的！” 王向明深以为然，“确实是这样！老杨，他们是买卖关系，没有交情，缺乏信任感，你看能不能离间、瓦解他们？” “这是个好主意！”杨建思索了一阵，“前段时间，你开了那辆藏了毒品的车辆和他们飙车，正好可以拿来用一下！” 王向明呵呵一笑，“路上的监控肯定拍到照片了，我不介意把他们打造成正面人物。” “富二代驾驶豪车英勇拦截藏毒车辆，协助警方破获毒品大案。”鹿梦阳不愧是读新闻专业的，连标题都想好了。 “我会一边分化、麻痹他们，一边严查顾嘉豪的一举一动，说不定有意外收获。”杨建是行动派，站起来要走。 鹿梦阳拉住他的手，“大叔，今晚留下来吧。” 杨建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我睡沙发吗？” “不，睡我房间！”鹿梦阳含情脉脉地仰望着杨建，眼眸闪闪发光，璀璨得如同天上的星星。 “下次吧！”杨建笑了笑，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提醒了一句：“关紧门窗，我走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闭，鹿梦阳感到失落，“大叔不喜欢我吗？” 王向明拿着行李走回自己的房间，抛下一句：“老杨是太爱你了。” 鹿梦阳嘴角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旁观者清，王向明这么说，肯定是真的。 …… 杨建今晚很忙，需要联系宣传处的领导，放行并统一宣传口径，处长王岳民说要上级领导给出指示才行。 杨建只好越级给宋新平打电话，宋新平对禁毒工作给予大力支持，亲自打给王岳民。 不久后，王岳民打电话过来说，宣传处这边没问题，可以对外宣传。 于是，杨建和队友联系熟悉的媒体，把剧本和监控抓拍的高清图片发过去。为了宣传效果最大化，除了发给纸媒，还发给互联网新闻平台。 之后，杨建开始部署行动，将行动重点落到顾嘉豪身上，调查他的银行账户、经常出入的场所以及社会关系，务必把他的一切都摸清摸透。 …… 第二天九点多钟，顾嘉豪亲自到花店买花，他给唐晰订了999朵红玫瑰。 虽然唐晰知性有内涵，但天下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玫瑰花的诱惑，如果有，那一定是数量不够！ 顾嘉豪追女生的经验丰富，他知道唐晰这种见过世面的女人很难追，所以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他只送花，连一张卡片不没留。 他有的是钱，每天999朵红玫瑰小意思，他的计划是先引起唐晰的注意，然后让她发现自己的优点，最后爱上他。 想到与唐晰温存的画面，顾嘉豪就兴奋。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顾嘉豪瞥了一眼，是哥们打来的。 “喂！”顾嘉豪懒洋洋地接听。 “哥们，你火了！”对方高兴地说。 “火什么火！你大白天就磕药啦？”顾嘉豪不耐烦，这些哥们就是不省事。 “你还不知道吧，你上新闻了，不信打开网站看一看！” “看什么呀？”顾嘉豪寻思这哥们除了泡妞磕药，还看新闻？ 第45章 专访 “你随便打开一个门户网站就知道。”对方神神秘秘地说。 顾嘉豪骂了一句，挂断电话，心说还跟我故弄玄虚。 顾嘉豪打开经常上的浪网，“哇靠！” 他惊讶地在首页大图片上看到他的战车——兰博基尼huracan。超低的地盘，黑色的外壳，红色的进气口，拉风得不得了。 这张图片是监控抓拍的，他的战车在c位，其他车都是陪衬，如同鲜花配绿叶。 驾驶员和车牌号都打了马赛克，但顾嘉豪一眼就认出那辆宝马740li。顾嘉豪看图片上的文字：公路狂飙，豪车公子协助警方破获毒品大案。 “靠！这都行？”幸福来得太突然，一夜之间成了主角，顾嘉豪有点难以置信。 点进去一看，顾嘉豪爽得不行，这篇报道两千多字，除了对案件的叙述，其余的都是盛赞豪车驾驶员英勇无畏、舍生忘死与毒贩周旋的。 底下的评论有五百多条，有的酸溜溜地说假如自己拥有兰博基尼，会比那些富二代更加英勇。 有的探讨富二代驾豪车追逐毒贩的动机，各种猜测都有。 有的说需要重新审视富二代，并非所有的富二代都是骄横跋扈、有钱任性的，有钱只不过让他们比别人多了选择而已。 看完之后，顾嘉豪矜持地嗤之以鼻，心说哥的境界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体会和达到的。 这条新闻是真的令顾嘉豪开心。他只是江东省的富二代，不是京城四少，上新闻这种事是很少的，正面的就更加少。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他上的不是娱乐新闻板块，而是头条的社会新闻板块。 这个牛逼可以吹三年了！ 顾嘉豪很快从开心中清醒过来，不对啊，如果王向明真的运输毒品，那他被抓了为什么还能放出来，甚至堂而皇之地做律师的司机？ 带着疑问，顾嘉豪拨通了任展的手机。 任展听了顾嘉豪的讲述，又看了新闻，拧紧了眉头，“这事情有点古怪啊，你先别急，让我调查一下！” “如果王向明真的是毒贩，我还叫毒贩去灭他？”顾嘉豪有点恼，“银行方面我已经预约取款了，那我还取不取啊？” “取，不管他是不是涉毒，计划照旧！确保他肉体毁灭比什么都重要！” 顾嘉豪想想也是，比起警察干他，还是自己找人干他爽快！ 于是带着保镖去银行取钱。 坐在银行贵宾室等着，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顾嘉豪按了接听，“喂！” “喂，您好，请问您是那个驾驶兰博基尼追逐毒贩的车主吗？”对方是一个年轻女性，声音甜美，带着令人愉悦的声调。 顾嘉豪很吃这套，坐直身子，叠起双腿，矜持地说：“没错，我就是。你是？” “您好，顾先生，我是浪网的记者艾菱，通过江东省公安厅的渠道拿到您的电话。我打电话过来是想约您做一个专访，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专访？”顾嘉豪依然保持着矜持的风度。 “是的，与您相关的新闻一上首页便引起了广大网民的热议，大家对您的身份、个人爱好以及追逐毒贩的动机感兴趣，所以我想和您聊一聊。” “浪网的总部在哪里？我是要飞过去吗？” “不，我们在江东省有分公司，您可以到我们分公司，我们这有专业的录音棚。如果您实在没时间，我们也可以过去找您，专访大概会占用您一个小时的时间。” “把你们分公司的地址给我吧！” “您大概什么时间过来？” “现在。”老实说，顾嘉豪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第一次有人给他做专访，而且艾菱的声音很好听，顾嘉豪对她的样子充满了期待。 艾菱告诉顾嘉豪地址，在愉快的道别声中结束了通话。 银行已经把五十万现金准备好，用一个黑色的小旅行袋装着。 顾嘉豪挥手让理财经理退走，贵宾室里只剩下他和保镖。 保镖叫张标，东北人，当了八年兵，曾经拿过部队比武第一名，也算是个牛人。两年前因为违反纪律，被部队开除，一直混社会，直到遇到顾嘉豪。 一万五的工资虽然不是特别高，但胜在安逸和安全，比混社会好得多，因此他对顾嘉豪忠心耿耿。 顾嘉豪念在这点，即使张标打不赢王向明，也依然把他留在身边。 顾嘉豪勾勾手指让张标俯下身来，“你提着这袋钱，到曙光路的幸福按摩馆找梅姐按摩，其余的别管！” “明白！”张标提着旅行袋走出银行。 银行门口的停车中，一辆白色普桑的两个前排座椅椅背都放倒了，躺着两个人，他们是禁毒总队的。 “杨队，顾嘉豪的保镖提着一个黑色旅行袋出了银行，现在正在路边打车。” “跟着保镖，他去和毒贩接头，盯紧黑色旅行袋的去向！” “是！”两个禁毒警察坐起来，把靠背升高，见到张标拦了一辆出租车，立刻发动汽车。 禁毒总队昨晚查到顾嘉豪有一笔预约取款，数额是五十万现金，杨建认为这很可能是一笔毒资，因此提前做了部署，随时准备抓人。 张标在出租车里一无所知，他没接受过反跟踪训练，更没料到自己已被盯上。 幸福按摩馆是一家正规的养生馆，里面是仿红木装修风格，面积不大，间隔了五六个房间，有的沐足，有的按摩，技师男女老少都有。 张标提着旅行袋走进去，立刻有技师迎上来问：“先生，你是沐足还是按摩？” 张标开门见山，“我找梅姐按摩。” “请跟我来！”技师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按摩小床，“你稍等一下，梅姐马上过来。” 张标躺到床上，把旅行袋扔在床边。 不多时，一个四十多岁、人老珠黄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一句话也不说就把旅行袋拿走。 张标谨记顾嘉豪的吩咐，一声不吭就让她拿走。一小会儿，中年妇女返回房间给张标松骨按摩。 虽然长得不行，但手艺还可以，一个小时后，张标全身舒爽，如同脱胎换骨。 张标扭动脖子，发出咯咯的响声，出门到外面结账，对门的人在沐足，正夸技师手艺了得。 张标心说沐足哪有按摩舒服。 第46章 寻人 张标空手走出幸福按摩馆，白色普桑里的禁毒警察立即向杨建汇报：“杨队，张标把黑色旅行袋放在幸福按摩馆里。” “收到！严密监视幸福按摩馆，我马上带队增援。” 不一会儿，那个沐足的客人上了普桑的副驾驶，按着对讲机说：“杨队，黑色旅行袋被一个中年妇女从按摩房提到杂物间里面。” “幸福按摩馆有没有其他出口？” “没有，除非挖了地道！” “好，留意进出幸福按摩馆的可疑人员以及那个中年妇女。” “是！” …… 禁毒警察在忙，王向明也在忙。 九点多钟接到荣荣的电话，“喂，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王向明微微一笑，“田桔的死没有被立案是吧？” “是的，非正常死亡里没有田桔，强奸案件里也没有田桔。不过有一个姓田的四十五岁男人受到过多次治安拘留处理。”电话里荣荣的声音有点黯然。 “他犯什么事了？” “越级上访，到省委办公楼拉横幅、堵门、拦车，口口声声说为女儿申冤，他女儿就叫田桔。”荣荣深受触动，眼眶红红的。 “把他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你找他干什么呀？” “既然上访这条路走不通，我去找他商量其他办法，集思广益嘛。” “有道理！他就住在省委办公楼附近的城中村，新街18号的地下三室。” 挂了电话，王向明开车赶往城中村。那个城中村他有所耳闻，由于地理位置原因，除了外来务工人员外，还住了很多上访人员。 城中村的环境脏乱差，和雄伟壮观的省委办公楼相比，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人们选择住在城中村是因为这里房租便宜，但由此产生的治安和市容问题不可避免。 王向明没敢把车停在这，一来是停车的地方少，二来是容易剐蹭。 这里的街道是肮脏的黑色，地上有很多一次性筷子、奶茶杯、各种包装纸。两边的店铺生意很好，但破破烂烂的，墙上、电线杆上贴满了小广告，电线拉得横七杂八、众横交错，电线上挂着电信或者移动的宽带广告。 王向明沿着新街一直走，来到18号，从楼梯下到地下室，这栋楼不仅上面住人，地下室也住人，一条通道连着好几个房间，通道上安装了两盏十五瓦的电灯泡，昏黄的灯光无法驱散地下室的昏暗。 地下三室的铁门关闭，王向明轻轻拍打铁门，“请问有人吗？” 喊了几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把隔壁邻居惊动了，走出来警惕地看着王向明，“你找谁啊？” 王向明笑了笑，“我找住这里的田大叔。” 邻居的脸色松开，“老田在街口的饭馆当厨师，刚刚出门去上班！” 王向明道了谢，问清楚饭馆的名字，径直走过去。那家饭馆他在街口见过，和田桔的父亲不认识，擦肩而过了。 现在才十点多，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饭馆开门不久，里面空荡荡的，三个服务员在择菜、剥蒜、刮姜。 一个穿厨师衣服的人坐在凳子上抽手卷烟。 王向明走进去问：“你好，我想找田大叔！” 厨师怔愣了一下，三个服务员一齐看向他。 王向明醒悟：“您就是田大叔？” 厨师茫然看着王向明，思来想去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我叫田刚，你哪位啊？” 王向明心里吃了一惊，眼前这个黑瘦的男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看上去五十五岁都不止。 “我叫王向明，我们之前没见过，我听说了您的一些事情，想和您聊聊。” 王向明衣着光鲜、彬彬有礼，这样的人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田刚当即站了起来。 他的近亲全部去世了，也没有朋友，孤独寂寞，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唯一支撑自己的是不能让女儿死得不明不白。 “聊聊！聊聊！”田刚很激动，发昏的眼珠甚至泛起了泪花。 两人到了饭店外，王向明给田刚递上一支中南海，“田大叔，你清楚田桔的死因吗？” 听到田桔两个子，田刚整个身体都震动了，接烟的手抖了两抖。 王向明帮他点燃香烟，他吸了一口气才镇定下来，“他们说我女儿是私自登上塔楼不幸摔死的，还给我两万块，叫我不再追究。 我和老伴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我女儿文静乖巧，怎么会无端端一个人爬上塔楼。况且那塔楼下面是锁着的，没有钥匙谁都上不去。 我女儿的性格就像一只小兔子，胆子很小，学校禁止的事情，她绝不会做。她还有点畏高，家里的阁楼她都不敢爬。” 田刚呢喃着，鼻子一酸，浑浊的眼泪簌簌而下。 王向明看着心酸，这个佝偻的男人只有四十五岁，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心痛才会让他老得如此之快！ “田大叔，你的老伴呢？” 田刚长长吸了一口烟，尾巴处的火星一直亮着，良久才答道：“死了，白血病加上伤心过度，女儿走了没多久，她也走了。” 田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悲凉，王向明感觉到这副躯壳已失去了灵魂。 王向明鼓起勇气说：“田大叔，我知道田桔的死因，但我怕你接受不了。” 田刚眼睛一亮，抓住王向明的双肩摇晃，悲戚地说：“快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好！” 父亲有权利知道女儿是因为什么死的，虽然有点残忍，就像在他的伤口撒盐，王向明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田刚蹲在地上，捶着大腿外侧，痛哭流涕，“可怜啊！可怜啊！我就说我的女儿不会无端端爬上塔楼，她是被骗去的啊！” 田刚哭得悲痛欲绝，可谓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新街上的行人都侧目而视，有的甚至上前询问。王向明代田刚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哭了好一会，田刚忽然站起来，怒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我去和那个顾嘉豪拼了！” 王向明拦住了他，“田大叔，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冲动的。顾嘉豪有钱有人脉，要整死你太容易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被你近了身，你也打不赢他！” 田刚失魂落魄地说：“可是我不能让女儿就这么白白死了，我不去报仇对不起她啊！” 第47章 头脑风暴 王向明说：“仇一定要报，不过你得听我的！我和我的朋友正在想办法，要让顾嘉豪伏法不是靠一个人就可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田刚拉着王向明的手，感激涕零，“王向明，谢谢你！谢谢你！” “田大叔，不用谢！我和顾嘉豪有仇，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应该同舟共济。” 随后两人互相留了手机号，田刚的手机不是智能机，是那种按键的老人机，只能接电话和发短信。 田刚要请王向明吃饭，被王向明婉拒了。他也想尝尝田刚的手艺，但时间还早，他不能在这里耗着。 王向明回到车上，拨通了杨建的手机，“喂，你那边咋样了？” 杨建说：“顾嘉豪取了五十万现金，叫保镖带到一家按摩馆，保镖已经走了，五十万留在按摩馆。我正带人在按摩馆附近监视和布控。” “有动静没？” “没呢，干我们这行就得有耐心！”布控工作已做好，就等花荣自投罗网，所以杨建有时间和王向明唠嗑。 “我昨天傍晚得罪顾嘉豪，顾嘉豪今天早上就取五十万现金神神秘秘地给毒贩。这好像是针对我啊！”王向明自嘲道。 “那你要求神拜佛保佑我们这回抓到他，要不然……” “假手于人不是我的风格，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找你。” 杨建想了想，王向明是特种兵，是个可用之才，而且抓毒贩与他切身利益有关，他必定尽心尽力，于是把位置告诉了他。 王向明按地址找了过去，停好车，上了杨建的大众朗逸，“现在掌握了什么情况？” “店主叫花春梅，曾经是失足妇女，从良之后开了这家按摩馆。查不到她和花荣有什么交集。” “花荣可能是假名吧，查一下与花春梅亲近的男人啊！” “技术人员正在查。” 王向明观察了周围的情况，这里距离南华市场不远，人流量还是很大的，万一在抓捕过程中发生枪战或者自制炸弹爆炸，那就麻烦了。 王向明说：“老杨，这样等不是办法啊，知道花春梅的住址吗？” “在后面小区租了房子，一室一厅。” 王向明蹙眉问：“她住这么小的房子？” “很奇怪吗？”杨建想了想，花春梅毕竟是一个老板娘，而且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一室一厅对她而言太过于简朴，更像是一个假诱饵、临时窝，很可能还有其他住址。 杨建补充道：“已经有人去找房东了解情况。” 王向明建议：“直接过去看一看吧！” “假地址有什么好看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在这里没作用！你们只认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难道人家不会换一个袋来装吗？倘若他们化整为零、蚂蚁搬家，你们不可能把进出幸福按摩馆的人都查一遍吧？” 杨建觉得有道理，花荣要拿这五十万，不一定非得亲自动手。他可以派人来取，也可以让花春梅带回去，花春梅还可以叫员工或者客人把钱带到某个地方。 毒贩都是非常谨慎的，如何操作只有他们知道，如果逐一排查，那耗费的时间和人力就太多了。 杨建正在寻思，王向明又问：“今天早上，花春梅的手机有没有通话？” “没有！”杨建说，“估计他们以这种方式交易不止一次了，所以不需要另行指示！” 王向明忽然一拍大腿，“叫你的人不要找房东！” 杨建会意过来，既然那么安全，各个环节必定细致琢磨过。倘若花春梅被盯上，警察的做法通常是找房东了解租户的情况。 如果花荣算计到这一点，那么警察上门相当于提醒他，他可以隔岸观火或者溜之大吉。 杨建立刻打电话，对方是一个女警，“喂，小胡，不要找房东！” 小胡说：“杨队，我找过了，和居委会的大姐一起去的，正要给你打电话！” 杨建沉声问：“房东有什么身体特征？” 小胡打了个突兀，杨队怎么关心起房东？ “房东叫管建国，五十岁，光头，脸上有横肉，一米七五，能说会道，嘴巴不停。” “张波，开车！”杨建吩咐。 话音刚落，大众朗逸便疾驰而去。 杨建对手机说：“小胡，这个人的年龄和身高都对得上，有可能是花荣，蓬松的头发是戴了假发，刀疤被掩盖了。” 小胡虽然从警时间不长，但作为禁毒警察，有着钢铁般的意志，“杨队，我应该怎么做，请指示！” “嫌疑人已经警觉，有可能潜逃，你负责监视楼下大门，发现异常立刻向我报告！” “是！” 小区就在后面，此时路况良好，张波开车三分钟赶到小胡所在的位置。 “怎么样？”杨建第一时间下车，他此刻已经穿上防弹衣。 “楼下大门一个人也没有进出。”小胡一边报告，一边跟随张波来到车后方。 张波从车尾箱拿出三件防弹衣，分两件给小胡和王向明，自己穿一件。 王向明套上防弹衣，一拉战术搭扣立即穿戴完备。 杨建对王向明说：“你没有枪，跟在最后面。” “我不和你们一起行动！”王向明果决地说。 王向明是特种部队训练出来，有自己的主见。杨建点点头，领着张波和小胡向对面那栋楼的大门走去。 王向明脚下飞快，一边绕楼奔跑，一边检视眼前这栋八层高的居民楼。 花荣要逃，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坐电梯到楼下，从大门走出；另一条是从窗户或天台沿着墙壁水管攀爬而下。 杨建已经带了两个人去封堵第一条线路，王向明没有枪，防备花荣的第二条退路就行。 上楼的电梯有两部，杨建和张波搭乘一部，小胡在楼下守住另一部。 花荣家在四楼，杨建和张波持枪相互掩护，出了电梯，发现花荣家门口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不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屋主不是花荣，他不会害怕警察登门，如果屋主是花荣，那就要防范他从其他路径逃窜。 杨建寻思王向明不和自己一起行动是对的。 张波在后面持枪瞄准，杨建正要上去按门铃，电话突然响了。 杨建赶紧后撤到安全位置，一看手机，是王向明打来的，“喂！” “快来，他在爬水管！”随后一阵尖锐的汽车警报蜂鸣。 警报声从楼下大街传来，杨建和张波不需要通过手机都能听到，两人立即回到电梯。电梯还没到达一楼，巨大的爆破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杨建和张波吃了一惊，花荣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闹市中使用自制炸弹！ 第48章 制服毒贩 杨建问：“王向明，你没事吧？” 手机里没有回音。电梯门打开，小胡紧张地说：“杨队，外面有爆炸声！” 杨建面容严峻，率先跑了出去。张波和小胡立即跟上。 跑了十来米，手机里传出王向明的声音：“我没事，这硝烟太呛了！” …… 时间回溯。 王向明绕着楼体奔跑寻找供水管，转了两个角，在一面背阳的墙上看到一条直上直下的水管，并且有一个男人挎着包顺着水管往下爬，王向明于是拨打了杨建的手机。 看到那个人已经爬到二楼，王向明踢了一脚停在路边的车辆，警报声尖厉刺耳吓得那个人脚下打滑，差点摔下来。 他站稳以后抱着水管往下看，一个穿警用防弹衣的年轻人正在下方等着自己。 这个人就是花荣，小胡向他询问花春梅住处的情况，毒贩的警惕让他立马察觉到不对，他从小胡身上闻到了警察的味道。 送走她们后，花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寻思哪里出了问题，猛然想到是那五十万。顾嘉豪那个花花公子一向只买毒品祸害小姑娘，昨晚突然说要杀人，原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要杀的是自己。 花荣当机立断，在门后安装了炸药，挎上生存包，向水管爬去。 爬水管他演练过很多次，从四楼爬下去不需要三分钟，其中从屋子爬上水管占了一半的时间，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下脚位不好找，容易打滑。 攀上水管后容易得多，唰唰几下就到达地面。 令花荣没想到的是，警察似乎早有准备，知道他的撤退路线，提前在水管下方等他自投罗网。花荣一咬牙，从挎包取出一个自制手榴弹，拉开导火索往警察所在的位置扔下去。 他的挎包里有枪，但此刻的位置对他极度不利，他无法瞄准。所以他选择了大范围的杀伤性武器，先将警察炸死，然后开溜。 这样做是孤注一掷的，手榴弹一旦爆炸，动静就大了，如果不能及时逃离，他就死路一条！ 花荣往下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扔下手榴弹，王向明大吃一惊，飞扑倒地，翻滚进一辆汽车的车底。这是长期训练出来的结果，条件反射使得王向明做了正确的事情。 砰的一声巨响后，是周围汽车的尖锐鸣叫、玻璃的破碎声、附近居民的惊叫声。 硝烟弥漫、烟尘滚滚，爆破声导致王向明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杨建的询问。 花荣的手榴弹是用黑火药制作而成的，原本只相当于一个特大号的鞭炮，但他加入了大量钢珠，使得杀伤力暴增。 花荣趁着这个当口快速爬到地面，但还没来得及上车，身后风声呼呼，王向明像箭矢一般飞射过来。 花荣返身拔枪，王向明已近在咫尺，仓促间，花荣打开保险直接扣动扳机，却扣不下去。 花荣一瞥手枪，原来王向明用左手大拇指插入扳机护圈里了，使得扳机没有扣动空间，自然无法击发子弹。 花荣但觉寒光一闪，手腕被锋利的东西划了一下，痛觉还没传递到大脑，寒光连闪，他的肱二头肌和腋下几乎同时被划伤，然后他的整条右臂就不听使唤了，软软地垂了下去。 眼前这个警察还不罢休，夺枪之后顺势抓住他的左手手腕，寒光在肱二头肌、腋下各划一下，然后他对左臂也失去了控制，垂在身侧。 警察把手枪收进警用防弹衣，抓住挎包的肩带，用手上那把锋利的小刀一划，肩带立断，挎包被他提在手里。 警察将挎包放到身后，左手出枪，右手收刀，动作一气呵成。 花荣双臂刺痛无力，被手枪指着，哪里还敢动。 附近居民远远围成一个圈，观望这一幕，他们现在大致清楚，是警察抓贼，不过这不是一般的贼，他身上有手枪还有手榴弹！ 杨建三人姗姗来迟，三把枪同时指着花荣。 现场，自制手榴弹爆炸的痕迹非常明显，汽车玻璃满地，满目疮痍，严重损毁的汽车有三辆，地面的石砖被炸开好几块，有很多钢珠镶嵌进石砖、车身和墙壁上。 三人不约而同地打量王向明，这等规模的爆炸下毫发无损，他是怎么做到的？ 张波收起92式手枪，取出手铐给花荣上铐。小胡也收起手枪，捡起地上的挎包，接过王向明递来的防弹衣。 王向明手上的是64式手枪，口径7.62mm，拉开套筒瞄了一眼，膛内无弹，膛线磨损严重。刚才太仓促，花荣没来得及拉套筒推弹上膛。 王向明关上保险，倒转握把递给杨建，“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谢谢！”杨建接过64式手枪收起来，拿出对讲机呼叫车辆过来接应，同时命手下对花春梅实施抓捕，并拿走五十万做为物证。 …… 王向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开车回左岸汀芷，鹿梦阳见到他中午回来，很是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王向明笑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鹿梦阳扁着嘴，“大叔叫我不要离家。” 王向明微微一笑，“花荣被杨建抓了，而且有我陪同。” 鹿梦阳雀跃地答应，她可不是一个爱待在家里的人，连忙回房间换衣服。 车上，鹿梦阳知道了要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她是很期待，她当年还是一个懵懂的高一学生，不敢违抗学校，害怕毁了自身的前途，但她现在已经成人，大学的氛围很自由，身边的人很可靠，她无所畏惧，一定要将顾嘉豪当年的龌龊事揭发出来。 外面阳光明媚，蓝天白云，鹿梦阳不由感慨，如果这个世界都是这么美好该多好！她的思绪已飞到天际。 在新街的饭馆见到田刚，鹿梦阳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这才过了四年时间，田刚几乎老了二十年。 田刚没有见过鹿梦阳，这个小姑娘见到自己竟然呆住，田刚老脸一红，估计是自己太过寒碜，连忙招呼两人坐下。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过了饭点，田刚清闲了下来，笑问：“我炒几个拿手菜出来怎么样？” 王向明笑着说：“好啊，我们就是过来尝田大叔的手艺！” 田刚点点头，转身走进厨房。他的脚步有点沉重，后背佝偻。 鹿梦阳眼眶一红，心酸地说：“他太惨了！” 这是有目共睹的，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先后离去，田刚的灵魂也跟着离去了。 田刚的厨艺不错，而且做得很用心，因为这两年轻人知道自己女儿的事情，并愿意为女儿还一个真相。 小菜端出来，色香味俱全，王向明和鹿梦阳深深陶醉，吃得眉飞色舞，对田刚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内心悲痛的男人，每天以自己的方式为别人带来满足和享受，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第49章 捧高再杀 美美享受了一顿，鹿梦阳问：“田大叔，你怎么住在这边？” 田刚一边抽烟一边说：“我孤家寡人，住哪里都是住。这里距离省委办公楼近，我来这里原本是想给女儿申冤的，材料也请人做了好几十份，可是没有一个领导愿意看。被派出所关了几次之后，我就死心了。” “田大叔，你到省委办公楼确实不合适，他们会说你影响到他们正常办公。” 田刚点点头，“他们是这样说的！” “现在有网络啊，田大叔，把你想说的话发到网上去，效果比到省委办公楼更好！”鹿梦阳是泡在网络上长大的，知道网络舆论的威力惊人。 田刚激动得手抖，“这，这上网我不会啊，你，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可以！我早就想这样做了！”鹿梦阳开心地说。 “目前不要这样做！”王向明断然道。 “为什么？”鹿梦阳和田刚齐声问。 王向明对鹿梦阳说：“你忘了吗？老杨为了离间顾嘉豪和毒贩，把顾嘉豪塑造成正面人物了，他现在是光辉英勇、敢于对抗毒贩的富二代，此时爆黑料效果会打折扣！” “啊？”鹿梦阳很失落，虽然是为了自己，但大叔把一个坏人塑造成了好人，“那怎么办啊？” “让他继续光辉下去。盛极而衰、盈满则亏，等他成为当红炸子鸡的时候，再面对面问他当年的事情。” “为什么啊？”鹿梦阳搞不懂。 “你还不了解顾嘉豪的性格吗？你只是陈述了事实，控告他意图强奸你，他就又请水军又发律师函又泼狗血的，其实在不可一世的外表下，他的内心是脆弱和敏感的，这与他的家庭环境有关，他从小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过挫折。” 鹿梦阳心悦诚服地点头，王向明只是见过顾嘉豪几面，就把他摸得那么透。 王向明继续说：“你想想，当顾嘉豪在脱离家人保护的情况下，成千上万的人对他的态度发生180度的大转弯，那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崩溃！”鹿梦阳体会过网暴，喷子们的能耐绝不容小觑。 王向明打了一个响指，“没错，我们就是要让他崩溃！一个精神崩溃的人是藏不住秘密的！” 田刚目光炯炯，迸射出灼热的光芒。 鹿梦阳兴奋地问：“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联系你的高中校友，把认识田桔的人全都集结起来，听候调度！” “好！”鹿梦阳摩拳擦掌，上网找人聊天她是擅长的。 “我，我应该做什么？”田刚激动得有些口吃。 王向明说：“田大叔，你准备田桔的遗像。” “有，有！她们母女的遗像我都有！” 王向明点点头，“等着吧！时机到了，我会联系你。今天就聊这么多吧，服务员，结账！” 田刚立刻站起来阻拦，“我请！我请！” 王向明和鹿梦阳交换了一下眼神，起身说：“田大叔，那谢谢了！” “哪里话！该说谢谢的是我！” 鹿梦阳甜甜一笑，“田大叔，再见！” 车上，鹿梦阳觉得身心愉悦，她相信好人有好报，坏人一定遭报应，如同那白花花的阳光，哪里容得下黑暗！ …… 顾嘉豪同样觉得身心愉悦。生平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做专访，对方还是一个美女，不仅长得漂亮，脑瓜子还转得特别快，救场能力一流。 顾嘉豪有几次脑子转不过来，词不达意，都是艾菱舌绽莲花、妙语连珠引导回来，转接顺畅、毫无斧凿痕迹。 和艾菱相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她总是体谅照顾顾嘉豪的感受，令顾嘉豪精神放松、畅所欲言，接话茬或者捧哏的时候，她的话往往能说到别人的心坎里去，使得顾嘉豪飘飘然、很有成就感。 专访是在一个十来平方米的房间进行，房间地面铺着灰色的地毯，墙上有吸音棉，中央摆放着一套蓝色的纯棉沙发，软硬适中、坐着舒服。 艾菱坐在单人沙发上，顾嘉豪坐长条沙发。一台摄录机对准他们，工作人员拿着反光板给他们打光。 顾嘉豪穿阿玛尼polo衫、休闲裤，矜持地叠着双腿，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成熟稳重、风度翩翩。 艾菱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用聊天的口吻询问顾嘉豪的经济状况、平时生活、人生观价值观以及追逐毒贩的动机。 低调装逼之后，顾嘉豪在艾菱的引导下说了很多正能量的、符合当下价值观的话，把自己塑造为一个与毒品划清界限、积极向上的有志青年。 专访不是直播，后期还要剪接，不过艾菱的控场能力很强，后期的工作量不大。 结束后，顾嘉豪与艾菱握手，邀请她共进午餐，艾菱爽快答应。 艾菱二十六岁，穿白衬衫和职业短裙，身材气质容貌一流，只比唐晰略差一点。顾嘉豪寻思唐晰搞不到，把艾菱搞到手也不错。 本想约艾菱去五星级酒店休息，手机却响了，是老妈的电话，不接不行。 “喂，妈！” “儿子，你发什么神经，居然和毒贩飙车！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爸妈怎么办，你爷爷奶奶怎么办，你可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啊！”妈妈愤怒的声音连珠炮弹一般发射过来，听得顾嘉豪耳朵嗡嗡的。 顾嘉豪捂住嘴巴，小声说：“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马上回来给我说清楚！”妈妈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吧！”妈妈掌握着自己的经济大权，顾嘉豪无奈答应，挂了电话。 “既然你有事，那我们先这样吧！”艾菱微笑着，优雅地离开。 顾嘉豪痴痴地望着艾菱丰满的臀部，心说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回到自家的别墅，妈妈坐在沙发专等自己回来。 顾嘉豪见到妈妈气鼓鼓的样子，走过去撒娇，然后把飙车的经过掐头去尾地说了出来。 妈妈听了转怒为喜，“这么说，是他们搞错了？” 顾嘉豪把一个葡萄放进嘴里，“本来就是！妈，你说白捡的便宜我你不要吗？今天早上，浪网的记者还约我做了一次专访呢！你打电话那会儿，我正和她吃工作午餐！” 妈妈喜笑颜开，“嘉豪，这可是一个机会，对你以后的前途大有好处，你可以好好把握！” 第50章 爷爷的教育 “妈，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顾嘉豪颇为得意。 “对了，你奶奶打电话过来说想你了，今晚到爷爷家吃饭，不许请假！”妈妈严厉地说。 “知道了！”若是平时，顾嘉豪肯定不怎么想去，但现在出了风头，过去让爷爷奶奶夸夸自己也好。 妈妈上楼午睡，顾嘉豪打电话给张标，“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板，办妥了，我去到按摩馆，梅姐拿走了钱，我做了一个小时的按摩才出来。” “很好！”顾嘉豪心说，王向明这回你死定了！ “老板，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放你假，有需要再打给你！” 顾嘉豪躺在松软的沙发上，打开那条豪车追逐毒贩的新闻，下面的评论已经有一千两百多条。 顾嘉豪微微一笑，打开微博，他平时不怎么玩微博，只有几百个粉丝，里面上传了很多豪车照片。这些豪车都是他的，绝不是摆拍，就停在地下车库。 他最喜欢的还是现在开的那辆黑红两色的兰博基尼，够酷够拉风。 此刻登录微博，顾嘉豪吃惊得坐了起来，微博的粉丝数量增加到了五万多，评论九千多条，私信六百多条，富二代和兰博基尼的词条进入了热搜榜前十。 顾嘉豪喜笑颜开，他体会到了一把当网红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在公路上飙车一样爽。 评论的内容有羡慕不已的，有酸溜溜说浑话的，有怀疑图片真实性。 顾嘉豪看得酸爽刺激，不知不觉看了两个小时。 电话忽然响了，是俱乐部一起玩的哥们打来的。 “喂，嘉豪，大家一起追宝马，就你一个人出名，今晚狂欢，你可得请客啊！” 顾嘉豪暗暗得意，“今晚不行，我要去爷爷家吃饭！”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们狂欢，吃喝算我的！” “好，就等你这句话！吃完饭出来啊！” “知道了！” 顾嘉豪去到地下车库，打开拉闸，环保节能灯唰唰地亮起来，通明的灯光下是各式各样的豪车，多达三十辆。 顾嘉豪以豪车为背景拍了一张自拍照。写了一条微博：哥的豪车（非全部），附加了自拍照，发了出去。 这是顾嘉豪一个多月来第一条微博。 微博很快得到回应，评论蹭蹭地往上涨，顾嘉豪愉悦地看评论。 顾嘉豪整个下午都耗费在看评论上，去到爷爷家已是六点半。 他的爷爷叫顾昌云，最高做到副省长，两年前退下来，但威信不减，行事作风依然保持着副省长的派头。他在家里是一言堂，他说的话，没人敢违拗。 他老伴退休前在一家鉴定机构做领导，虽然退休了五六年，但关系还在。 顾昌云两口子住在省委家属院，不图别的，就图这里环境清幽、绿树红花以及逢年过节离退休干部办公室的人过来一口一个老领导地叫。 奶奶见到顾嘉豪，高兴地迎上来，“嘉豪，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奶奶？” 顾嘉豪笑问：“奶奶，您指哪件事啊？” 奶奶乐呵呵地说：“当然是专访的事，你爷爷在书房里都看了好几遍了。” “啊！”顾嘉豪大感意外，“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是司机在浏览器上刷新闻刷到的，拿给你爷爷一看，你爷爷高兴坏了。” “呵呵，奶奶，我到书房找爷爷去。”难得风光一回，顾嘉豪主动走到爷爷书房接受教育。 顾嘉豪的妈妈气冲冲地走进别墅大门，“妈，你儿子不回来吃饭了，不知道和哪只狐狸精鬼混！” “他到外省了，是老爷子指示的，老爷子退了下来，以后公司的业务可没以前那么好做，得出去开拓路子。” 顾妈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错怪他了。妈，你过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 书房里。 顾嘉豪进门就叫：“爷爷！” 顾昌云高兴地招手，“嘉豪，来，来！” 红木书桌上的三十寸电脑屏幕显得着专访的内容，前面是视频，后面是文字实录，标题是：不一样的富二代，敢于玩命的顾嘉豪。 顾嘉豪得意地瞥了两眼，“爷爷，我说话得体不？” 顾昌云收起笑容，摇摇头，“风度还可以，说话的内容有些问题！” 顾嘉豪讶异地问：“什么问题？” “在专访中，你给自己贴了富二代的标签，充满了优越感，这样不好！” “爷爷，我是实话实说啊！” “有时候需要实话实说，有时候需要刻意低调。党目前的政策是从严治国，打击贪污腐败，如果你是富二代，就与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背道而驰，也脱离了群众。” “那我以后应该怎么说？” “保持低调，你只是家境殷实，并非富二代，不要被别人留下话柄。你爸爸是做生意的，我希望你以后从政，因为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有这篇报道和经历做为履历，你以后的政治生涯会顺利得多。” 顾嘉豪是不愿意低调的，他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爷爷说的话总是对的，听爷爷的准没错，大不了以后说话做事和任展一样。 顾昌云看到顾嘉豪一副受教的表情，很欣慰，趁机教他一些为官之道，直到外面喊吃饭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 王向明接送唐晰回家，路上向她阐述了自己的大计。 唐晰双手抱胸，欣赏地看着他，“你还有勇有谋啊！” 王向明咧嘴一笑，“你表个态吧！” “我答应了。” “谢谢！” “不客气！荣荣说你是江东大学的，什么专业？” “财会专业。” “毕业以后考个注册会计师也不错啊！” “唐律师，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我本科和硕士都是在清华读的。” 王向明抿唇点头，心说果然牛逼！ “晚饭在我家吃吧！你在，妞妞肯定高兴！”唐晰期盼地说。 王向明往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唐晰，笑着说：“好啊！” 妞妞正在家里等候妈妈回来，见到王向明跟在后面，高兴得飞扑过去，“叔叔！” “哎！”王向明抱着她转了两个圈才放回地上。 妞妞意犹未尽，吵着还要抱。 唐晰横了她一眼，“妞妞有了叔叔就不要妈妈了？” 妞妞抱着唐晰的腿问：“妈妈，你也要叔叔抱吗？” 虽说童言无忌，但王向明还是感到尴尬，瞥了唐晰一眼，见她俏脸生晕。 “净胡说！去洗手，准备吃饭了！”唐晰把妞妞交给佣人，自己坐电梯上楼。 第51章 普法直播 吃完饭回到左岸汀芷，鹿梦阳第一时间把手机递给王向明看，“你看！” 王向明瞄了一眼，屏幕上是顾嘉豪的微博，他的粉丝数量已经突破十万。 “呵，不错啊！”王向明用戏谑的口吻说。 “什么啊，他前天的微博粉丝数量只有三百多个！”鹿梦阳抱着手机愤愤不平。 “这就是流量效应嘛！你不知道他的英雄事迹登了多家报纸和网络平台吗？估计这会儿有不少记者约他采访呢！” “这样下去会不会失控啊？我害怕真的把一个坏人变成了一个好人！” 王向明宽慰道：“不必担心，过几天就可以收网了！” 王向明很淡定，第二天跟着唐晰的助理学习公司注册。公司注册本就与财会专业有关，而且王向明考虑到以后或许会开公司，学着点总没错。 唐晰的助理叫江炼，是一个踏实肯干的青年，毕业不久。他告诉王向明，现在公司注册的流程简化了很多，股东们到银行办理个人身份认证的数字证书之后，就可以在市场监督局的网站填写资料注册。 江炼前天办了数字证书，并提交了资料。今天打开网站，公司注册已经下来，需要到工商局领取营业执照，之后是刻章，公章、财务章、法人私章、发票章。 营业执照和印章办理完毕，下几步是到银行开基本户、税务报到、与税务局和银行签订三方协议。如果需要开发票，还需要申请税控机及发票。 最后一步是社保开户，公司注册完成后，需要在30天内到社保局开设公司社保账户，办理《社保登记证》及ca证书，并和社保、银行签订三方协议。 江炼说得很详细，他是故意要为难一下这个司机，因为没有接触过的话，光听到一大堆专业名词就头都大，更何况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江炼戏谑地问：“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现在是去工商局领取营业执照是吧？我开车送你过去吧！”王向明认真地说。 江炼半信半疑，“需要带什么？” “准予设立登记通知书、本人身份证原件，如果不是法人自己去，还要填写委托书。委托书在工商局咨询处领取。” 江炼意识到自己失算了，这个司机有点东西的！ 于是，江炼对王向明刮目相看，带上东西坐王向明的车去工商局。 江炼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头脑灵活，人也不错，已经取得律师执业证，在唐晰手下当助理是为了积累经验，这是每个新手律师的必经阶段。 江炼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特别是熟络以后。王向明与他交谈，能够学习到很多法律方面的知识，受益匪浅。 唐晰的法律知识或许更丰富，但她在车上不爱言语，总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王向明送完孩子上学就没事干，唐晰出外有律所的司机接送，他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着江炼到处跑，学点东西。 于是，往后几日，王向明成为江炼的专用司机。江炼自然乐意，只有高级合伙人才配有司机，他到外面跑是花自己的钱。 王向明抽空向薛民汇报公司注册的进展，并把身份证原件分别给回薛民和高立山。 …… 果如王向明所言，这几天连续有记者约顾嘉豪采访，因为他在热搜榜霸榜了，热度很高，煊赫一时。 这是一个流量为王的时代，谁有流量，所有焦点就会自动对准他。 顾嘉豪骤然成为显赫人物，心里乐开了花，网络上有成千上万的人追捧，顾嘉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国王。 成为网红的感觉很好，但顾嘉豪谨记爷爷的教诲，后续接受采访的时候，即使心里极度高兴也不表现出来，刻意保持低调，务实进取，尽量与富二代三个字撇清关系。 开学以后，顾嘉豪是大三学生，爷爷顾昌云已经为他铺好路，他照着走就前途光明。顾嘉豪喜欢被安排好的、无风无浪的安逸人生。 这一天，顾嘉豪接到艾菱打来的电话。 顾嘉豪笑道：“喂，艾大记者，有什么差遣吗？我随时乐意效劳！” “哎哟，顾先生，你别取笑我了，你可是有百万粉丝的大v啊，和你比起来，我算得了什么！” “说笑了，说笑了，都是你那个专访的功劳！这次又有什么提携我啊？” “直播有兴趣吗？”闲话到此为止，艾菱转入了正题。 顾嘉豪脑袋嗡嗡的，不搞直播，怎么算网红！这个艾菱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顾嘉豪故作矜持地问：“艾菱，是哪方面的直播？” “浪网搞了一个普法直播，已经邀请了着名律师唐晰，由于追逐毒贩，你成为了网民心中的豪车英雄，邀请你贴合这个普法直播的主旨，所以你这个流量担当愿不愿意成为我们的嘉宾？” 顾嘉豪当然愿意啊，见过唐晰一面后，他对唐晰念念不忘，每天999支红玫瑰送到权璟律师事务所，好像石沉大海一般。顾嘉豪拿这个冰山美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不仅有机会和唐晰近距离接触，还能在唐晰面前出风头，要是被唐晰知道他这么受网民欢迎，会不会立刻爱上自己呢？ 或许趁此机会当着广大网民的面向唐晰表白，唐晰就手到拿来了。 顾嘉豪越想越开心，心说看来要预订五星级酒店了。 “我答应！普法直播什么时候进行？” “星期天晚八点进行第一次试播，如果效果不错，普法直播栏目就会常态化，所以你可要卖力一点哦！” “当然，我浑身是劲！要赞助尽管跟我提！” “真的吗？”艾菱惊喜地说。顾嘉豪的大方出乎她的意料。 “我从不说假话！”顾嘉豪豪气干云，他的目的是要把直播办得风风光光，在唐晰面前加印象分。 “浪网管理严格，我是主持人，费用这方面我不能插足，我找负责人和你谈谈！” “就这么说定吧！” 顾嘉豪挂了电话，飞身到席梦思2.2米豪华床上，软弹的床垫将他蹦了几下。他望着挂着硕大水晶灯的天花板觉得最近真的捡狗屎运了，什么好事都落到自己头上！ 除了一件！花荣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 第52章 式手枪 通常买卖完成后，花荣都会发来简短的确认信息，譬如说药丸到货、任务已完成之类。 上次顾嘉豪花钱泼鹿梦阳狗血，花荣就发来了任务已完成五个字。 这一次音讯全无。顾嘉豪隐隐觉得不对劲，花荣是警觉性很高、做事牢靠的人，接了买卖，几天下来没回复不符合他的作风。 顾嘉豪思前想后，决定给他去一次电话。 顾嘉豪翻出专用手机，插入芯片卡开机，拨打里面唯一的手机号。 响了十五声接通，对方说了喂之后沉默，顾嘉豪认真倾听了两秒，立即挂断电话。 花荣和他约定过响十声才接听，不多不少十声，这是他们的暗号，现在暗号被打破了，而且那声喂听起来不怎么像花荣的声音。 顾嘉豪立刻关机，拔芯片卡。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给张标。 “老板，什么事？” “你去中银国际大厦看看王向明是否活着！” 一个小时后，张标反馈回来：王向明活得好好的，开着车到处跑。 顾嘉豪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王向明不得了，难道他把花荣反杀了？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一定已经知道买凶的人是自己！ 可是，如果他把花荣杀了，怎么不事发？他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还有之前贩毒的事情，任展在内部查也查不出端倪，只知道禁毒总队那边不追究他的责任。为什么不追究，谁也不清楚。 王向明太诡异了，顾嘉豪越想越不对劲，给任展打电话。 任展想了想说：“今晚七点喜来聚见面再说！” 喜来聚是他们经常去吃饭的地方，他们有一个专用包间，绝对安全。 当天下午，顾嘉豪哪儿也不敢去，把张标叫回来保护自己。好在他一点都不无聊，他现在是网红，看评论和网友互动就够他乐一天。 期间接到浪网分公司财务部的电话，双方沟通之后，顾嘉豪要了银行账户，给普法直播栏目赞助了十万块钱。 很容易到了傍晚，顾嘉豪和张标去到喜来聚的包间，任展、焦恩和钟离权已经到了。 顾嘉豪一坐下便问：“任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别急，喝茶！”任展给顾嘉豪倒了一杯热茶。 顾嘉豪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我能不急吗？现在我的命悬乎了，还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来取！” 焦恩寻思着说：“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顾嘉豪侧头盯着张标，张标紧张地说：“老板，没有啊，我完全照您的话做的，那个梅姐的确把旅行袋拿走了！要不我明天到幸福按摩馆问问？” “不要去！”任展立刻制止，“去了也是多余的，还会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幸福按摩馆是不是在南苑小区附近？”钟离权忽然问。 张标说：“没错，幸福按摩馆那排商铺后面就是南苑小区！” 任展看着钟离权，“南苑小区有什么问题吗？” 钟离权说：“前几天南苑小区外发生爆炸，对外的口径是煤气泄露，但派出所的老廖在现场见到满地钢珠，多辆汽车损毁，看着不像煤气爆炸，而像自制炸弹。他赶到时，在现场维持秩序的是禁毒警察。杨建也在！” “哇靠！”顾嘉豪惊慌地说，“花荣被禁毒警察抓了？” 钟离权说：“估计是！不过禁毒总队封锁了消息，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顾嘉豪一阵后怕，猛咽了一口唾沫，下午接电话的人是禁毒警察，幸亏自己警觉，他们凭手机号是找不到自己的！ 任展拍拍他的肩膀，“你只是购买毒品，又不是贩毒，最多行政拘留十五天！” 听闻后，顾嘉豪略略放心，忽然想起：“任哥，你上次说给我一支枪，说话算数吗？” 任展轻拍他的后脑勺，“臭小子，你任哥答应的事，什么时候不算数了？不过涉枪都是大案，你放在家里自保好了，千万别拿出去炫耀！” 顾嘉豪喜滋滋地说：“知道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快拿出来！” “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给你提个醒！”任展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木匣子放到顾嘉豪身前的桌面，“万一出了事，你自己扛着，别把你任哥供出来！” 任展不怕被连累，这支枪谁也查不出来历，他的提醒是给自己免责。 “任哥，你放心！我就说在黑市买的！”顾嘉豪一边说，一边打开木匣子。 一支漆黑的手枪躺在里面，枪身有的地方已经磨得发光，显示出这支枪历史久远。而且在枪身上，顾嘉豪没有找到枪号。 顾嘉豪生平有三大爱好：豪车、美女、手枪。前两个容易得到，手枪如果没有渠道、没有手段，任你钱再多也没用！ 顾嘉豪捧起手枪爱不释手，旁边张标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这是54式手枪？”顾嘉豪不太肯定地说。 “这是54式的上一代，51式手枪。完全模仿苏制的托卡列夫tt-33型手枪，采用仿制的7.62x25毫米51式手枪弹，弹容量8发。”任展娓娓道来。 “任展，这枪你从哪里搞来的？”焦恩惊讶于任展的能耐。 “我叔叔过去在枪支回收销毁的时候截留的，这枪是一个文官佩戴的，一枪也没开过！” “任哥，你太牛了！”顾嘉豪一边抚摸手枪，一边吹捧。 “会用吧？”任展嘲笑说。 “瞧不起谁呢！”顾嘉豪打开手动保险，拉套筒上膛，对准包间的窗口，“我经常玩war game，家里还放着两支电狗！” 顾嘉豪关闭保险，再次拉动套筒，一颗子弹从抛弹口飞出，被顾嘉豪接住。 任展提醒：“子弹就八颗，你可别试枪，51手枪弹不好搞。” “知道了！”顾嘉豪按了一下弹匣释放按钮，弹匣滑落。顾嘉豪把子弹重新装回弹匣。 装回弹匣，顾嘉豪把51式手枪别在后腰，笑道：“身上带着枪，安全感爆棚！” 任展用食指指着他，严肃地说：“记住我的话！” 顾嘉豪笑嘻嘻地说：“任哥，啰嗦啦！要吃什么尽管点，今晚我请客！” 顾嘉豪心情大好，当晚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俱乐部的人约他飙车，被他拒绝了，他现在是公众人物，得消停一会。 更何况星期天晚上还要和唐晰一起直播，此时绝不能出幺蛾子。 顾嘉豪红着脸手持51式手枪在房间里做各种战术动作，他的房间有五十多平方米，足够他折腾。 玩累了，抱着手枪倒在席梦思床上睡觉。 第53章 直播开始 周六吃过晚饭后，王向明开车送唐晰到浪网分公司。 普法直播是公益服务，具有广泛的教育意义。每个律师每年都有50个小时的公益法律服务要求。 这种对别人和对自己都有好处的直播，唐晰当然愿意参加。 艾菱已经在门口等着，穿一条白色的修身连衣裙，好身材一览无遗。两人一见面，立即来了个小拥抱，好像认识了多年似的。 唐晰今晚穿深色的职业套装裙，短裙到膝盖，小西服收腰显瘦，里面是白色的抹胸，脖子挂四叶草银项链，手上提着一个跟衣服很搭的通勤包。 唐晰今晚穿得很朴素，因为她稍后将进行直播，面对广大网民，如果穿得太过高端，容易产生距离感，进而影响沟通。 唐晰注重细节，做事、考虑问题顾及方方面面，尽量做到最好。 当然，即使这样穿，她也很养眼，优雅大方、干练利落。和艾菱走在一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第一眼都是看她。 顾嘉豪就在直播间，他是故意不出来接唐晰的，免得太隆重太刻意。 “顾先生，你好！”唐晰见到顾嘉豪，主动伸出右手。 做律师这一行，要与每一个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即便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客户。 顾嘉豪眼睛一亮，从裤兜掏出右手与唐晰相握。唐晰的手软腻温香，握起来很舒服，顾嘉豪几乎不舍得松开。 顾嘉豪今晚的行头依然是阿玛尼，白色的polo衫，浅棕色的休闲裤，黑白两色的休闲皮鞋，腕上戴百达翡丽钢王之王手表。他很有品味，衣服能穿出气质，宛若年少有为的成功人士。 顾嘉豪把右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上面似乎还有唐晰的体香。 顾嘉豪打量了一下唐晰美妙的身材，笑问：“你的司机呢？” “他去停车了，等会过来。” 顾嘉豪冷哼一声，手里有枪之后，他摇杆挺直了，再也不怕王向明。寻思如果他敢惹自己，找个地方崩了他！ 艾菱走了过来，向两人说明等会儿直播的注意事项以及直播内容的编排。 唐晰在法庭上尚且挥洒自如，对着手机直播更不在话下，听一遍便了然。 顾嘉豪是第一次直播，既兴奋又紧张，幸好他不是主角，只是一个陪衬的花瓶。 距离直播还有十五分钟，工作人员在忙碌着。这是一个六十平方的空旷房间，铺着实木地板，中央偏里的位置放着一块塑料泡沫背景板，上面写着主办方、协办方以及节目名称。 背景板前面是两条拼在一起的长条桌，桌上放着赞助商的饮料和品牌标识。 房间周围是音响、灯光、反光板等东西，角落放着一张玻璃小圆桌和三张沙发椅，唐晰和顾嘉豪被安排到这里休息。 这是一个绝佳的搭讪机会，顾嘉豪把沙发椅拉到唐晰身边，正要搭话，便看到那个不长眼睛的王向明没头没脑地走过来。 “坐！”唐晰指着身边另一张沙发椅说。 王向明还真一屁股坐下了，顾嘉豪抿着唇，一下子没了心情。 时间过得很快，工作人员过来叫唐晰和顾嘉豪就位。唐晰提着包走到长条桌后面坐着，艾菱让她坐c位，因为她是普法直播的主角。艾菱和顾嘉豪坐在她的两边。 浪网的直播间开启，虽然还没到节目开始的时间，但率先进来的网民见到唐晰的颜值和气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弹幕横飞。 并且人数从十几人，转眼间涨到三百多人。 顾嘉豪不失幽默地说了一句：“看来大家的审美观是一致的，有两位颜值担当，今晚直播间不平静了。” 艾菱笑着接口：“嘉豪，你说的两位颜值担当是指哪两位？” “当然是唐晰和你，我坐在这里是承受网民的怒火的。” “你可是敢跟毒贩玩命的人，谁敢把怒火发在你身上。” 艾菱和顾嘉豪你一言我一语，嬉笑怒骂暖场。唐晰一言不发，神色安详地坐在那里。 直播时间临近，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一千两百人。不知谁说了一句：“什么也不做，看美女岁月静好也挺好。” 网民深有同感，然后这句话就霸屏了。 艾菱和顾嘉豪觉得无趣，小丑竟然是自己。唐晰热度这么高，艾菱趁机介绍了她的履历。然后满屏都是表情包和感叹号。 艾菱接着又介绍了顾嘉豪，顾嘉豪是因为某个事件而成为网红，他的履历并不惊人，而且他的富二代身份不太讨网民喜欢，身上两千多块的polo衫更是扎眼睛，人们对他的评论和唐晰的评论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粉们更是借机攻击，说的话恶毒难听，顾嘉豪顿时就变了脸。 艾菱身为主持人，自然不能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顾嘉豪一个人身上，说了几句承前启下的话后，把话题引到唐晰身上。 “唐晰，你为什么选择从事律师这个行业？” “首先，律师是一个职业；其次，律师可以帮助别人。” “你能告诉网民们普法的意义吗？” “法律的目的是构建美好社会，告诉我们什么事情不要去做，是约定俗成和道德之外的行为要求，具有强制性。如果人人都在法律设定的框架活动，那么生活将变得美好，人与人的关系将变得和谐。” 唐晰将法律说得那么通俗易懂，立马赢来了一波喝彩和礼物，烟花、火箭满天飞。 屏幕几乎被评论刷爆了，而此时的在线人数不过三千多人。 艾菱兴奋地挑了挑眉毛，笑道：“唐晰的受欢迎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嘉豪，你有问题要问唐晰吗？” 顾嘉豪清了清嗓子，“唐晰，你目前是单身吗？” 唐晰自豪地说：“我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此言一出，又爆发一轮弹幕炸屏。唐晰那精致的容颜、那水嫩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妈，甚至看起来比旁边的艾菱年轻得多。 顾嘉豪厚着脸皮说：“有没有孩子和是否单身没有直接关系啊！” 他已经查清楚唐晰是寡妇，这样说是调戏，等会伺机表白。 唐晰一笑置之，“大家来到直播间，是想学习法律知识，不是为了了解我的婚姻状况的，无谓大家浪费时间。” 谁知道网友这回不买唐晰的账，屏幕统一都是：“我们就是来了解你的婚姻状况的。” 唐晰可不是一般人，怎么会被网友牵着鼻子走！ “既然大家对中国婚姻法那么感兴趣，我就和大家讲一个与婚姻有关的案例吧！” 弹幕和表情包顿时满屏飞，有的失望，有的夸唐晰不愧是律师，应变能力一流，有的叫唐晰快讲。 第54章 网络审判 唐晰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一对夫妻经常闹矛盾，妻子b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与丈夫a离婚。丈夫a不同意，扬言妻子b要是敢离婚就杀了她。请问丈夫a违反了什么法律？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网友给出一致的答案：“违反了婚姻法，离婚自由！” 网友纷纷发表情包调侃，要唐晰提高难度。 “妻子b一气之下回娘家，丈夫a追到娘家没有见到妻子，而是见到岳母c。丈夫a一直认为他和妻子b不和是岳母c从中挑拨，一怒之下杀了岳母c。” 唐晰故意顿了顿，网友们立即接茬：“故意杀人罪！” 唐晰点点头，“没错，丈夫a存在主观故意，应该判死刑。丈夫a逃走之后，警察勘察了现场，带走了尸体，封锁了房子。妻子b回家得知母亲死了，要求进入房子躲避丈夫a，警察不允许。丈夫a绕路回来，见到妻子b，在家门口把她杀死。如何评定警察的行为？” 这回弹幕沉默了，水静河飞。网友们都在埋头苦思，过了好一会请唐晰给出答案。 唐晰一字一顿地说：“不作为的故意杀人罪！” 弹幕顿时炸开，个个都说没想到，有的人质疑：为什么是故意杀人？警察哪里杀人了？ “警察在明知丈夫a扬言杀死妻子b并事实上杀死岳母c的情况下，没有对妻子b加以保护，直接导致了妻子b的死亡，有义务而不作为，就构成不作为的故意杀人罪。 如果是普通民众，没有作为义务，见死不救，不构成犯罪，但受道德谴责。警察见死不救犯法，作为警察如果不尽到职责，其面临最严重的起诉就将是故意杀人。” 网友恍然大悟，纷纷发666，礼物又走了一波。 此时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一万大关，一个普法节目首秀能有这样的成绩，艾菱感到满意，而且目前只过去了十五分钟而已。 唐晰继续说：“家属听闻此事，从外地赶回来，可是妻子b的遗体已经被火化。” 屏幕上，一个叫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问：“唐律师，不经过家属同意也能火化遗体吗？” 顾嘉豪心里咯噔一下，这个id他熟啊！正是那个告他意图强奸的鹿梦阳，她怎么跑到直播间了？ 唐晰说：“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以的，火化需要家属同意以及相关单位出具的死亡证明。火葬场没有强制火化的权利，火化是根据国家法规执行的。出现上述情况，说明某些部门违纪乱法，触犯了国家的法律法规。” 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问：“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个人又是含冤惨死的，那该怎么办？” “这个需要具体案件具体分析，这是一个普法节目，你不妨把你的故事说出来，大家合力探讨一下。” 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说：“关于田桔的事，还是由顾嘉豪说比较详实一点！” 顾嘉豪立刻说：“唐律师，你不要相信她，她一直针对我！” “那你认识田桔吗？” 顾嘉豪摇头道：“我不认识！” 屏幕上，“你说谎！”几个字连续刷屏。除了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那么多id，他们只说一句话：“你说谎！” 顾嘉豪吓得血液凝固，浑身冒冷汗，眼前这种情况他想都没有想过，又怎么懂得应对！ 顾嘉豪瞪眼看着屏幕，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些id不打算放过他，在屏幕述说着一桩桩一件件帮他回忆。 顾嘉豪的心砰砰乱跳，头皮炸开，他再也承受不住了，霍然起身，想夺路而逃。 正当此时，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上穿一件油腻不堪厨师服的老人捧着一幅一尺见方的黑白遗像走进直播室。老人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遗像上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顾嘉豪一看，吓得摔倒在地，四肢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在唐晰的搀扶下才坐回椅子上。 网友们通过众多id的讲述，已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见到顾嘉豪如此狼狈，立刻口诛笔伐。 顾嘉豪刚才还是一个受万人追捧的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此刻却是人人喊打、无处可逃的丧家之犬。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浑身打颤，都要精神崩溃了。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直线上涨，转瞬间冲破五万。 张标就在直播室里，他见到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竟把顾嘉豪吓得失魂落魄，上前抓他的肩膀，要把他赶走。 王向明一个箭步上去，高鞭腿朝张标的面部猛甩。张标仓促间举右前臂抵挡，啪的一声，张标下巴被踢中，直接休克。 唐晰冷冷地说：“顾嘉豪，看来你需要请律师了！” 顾嘉豪大脑宕机，已不会思考，“我要请律师！我没有杀田桔！” 唐晰面容冷若冰霜，注视着顾嘉豪，仿佛已经把他看穿，“你把田桔带到塔楼了，是不是？” “是！” “强奸了她就走，没错吧？” “没错！” 直播还在继续，唐晰对着屏幕问：“大家说说，他这种情况应该判多少年？” 顾嘉豪支愣起耳朵来，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评论从叫骂声中恢复理性，各抒己见。有的说强奸罪，判三年以上；有的说强奸中的致人死亡，应该判十年以上；有的说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罪名的差异，使得刑期相差巨大，大家等着唐晰给出答案，她却摇摇头。 大家急了，纷纷询问答案，弹幕满屏飞。 唐晰说：“顾嘉豪说犯的是强奸致人死亡罪。” 网友们又发一轮弹幕：“我不是对了吗，为什么摇头？” 唐晰补充说：“刑期不对！顾嘉豪是用谎言把田桔骗到塔楼的，田桔相信了他的谎言，把精神都寄托到顾嘉豪身上，然而顾嘉豪不但欺骗了她，还强奸了她。 在双重打击下，田桔羞愤且绝望地自杀。顾嘉豪的行为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和直接杀死田桔无异，按理来说，应该判处死刑，但当时他年满十六周岁未满十八周岁，能够得到轻判，所以应该是无期徒刑！” 网民们茅塞顿开，一波666和礼物走起。此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人！ 顾嘉豪崩溃了，瘫倒在椅子上，强奸田桔，后果竟然会这么严重！无期徒刑，意味着他的人生全毁了。 第55章 直播枪击案 田刚失声痛哭，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女儿终于沉冤得雪，无期徒刑算是便宜顾嘉豪的了，只恨无法让他偿命。 这时候，一个身穿蓝色警服的警察和一个辅警走进直播室，他们是塘东派出所的，杨建把他们叫过来待命，因为信得过。 顾嘉豪已经亲口承认了罪名，他们此刻进来是抓人的。 谁知道还没走近，顾嘉豪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警察的制服给了他极强的刺激，他那宕机的大脑重新启动，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不能坐以待毙。 “不要过来！不然我毙了她！”顾嘉豪骤然从后腰处拔出手枪，打开保险，拉套筒，指着唐晰的太阳穴，动作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懵了，直播室的女员工包括艾菱尖叫了起来。弹幕炸开了锅，网友们从来没有观看过这么刺激的直播，他们纷纷骂顾嘉豪无耻，有种放开女人！ 然而此刻求生欲令顾嘉豪的神经变得异常粗大，为了生存，他不顾后果，寻思只要离开这里，以爷爷和爸爸的能耐，一定可以把自己送到国外去。 顾嘉豪从小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富二代，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精神上依赖的仍旧是祖父辈。 民警和辅警停下脚步，民警说：“顾嘉豪，你不要再错下去了，束手就擒吧！” 他们料不到顾嘉豪手上会有枪，直播室里总共有十二个人，他们投鼠忌器，唯有劝说顾嘉豪投降。 尽管被手枪指着脑袋，但唐晰一直很冷静，她从包里摸出那瓶辣椒水防身喷雾抓在手上，只要有机会，她就会使用。为了女儿，她的求生欲望也上升到了极致。 王向明也没料到顾嘉豪会有枪，还猖狂地带到直播室里来。如果知道，他绝不会让唐晰做这种事，她是他的雇主，更是一个小女孩的妈妈！ 顾嘉豪丝毫不理会警察的话，掏出手机开机，刚才直播需要关机，他现在开机是为了寻找外援。 王向明趁着顾嘉豪低头，大吼一声：“顾嘉豪！”与此同时，奋力向他冲过去。 王向明的声音很大，像平地一声雷，顾嘉豪对王向明有着深深的恐惧，吓得手机都拿不稳。 抬头看时，王向明距离自己已不到两米，顾嘉豪慌忙举枪向王向明射击。 “砰！” 枪响，人员慌乱走避。 王向明在顾嘉豪食指扣动之前，猝然俯身，子弹从他的后背上方飞过。 一阵喷雾突然袭来，顾嘉豪惨叫一声，眼睛口鼻受到强烈刺激，眼泪鼻涕一起流。他知道被身边的唐晰暗算了，痛苦中移枪射击。 “砰！” 枪响，一个女人中枪惨叫。 顾嘉豪还想扣动食指，他看不见，射击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和快感。 然而他的身体被迅猛地扑倒，扳机被什么东西卡着，扳不动。 顾嘉豪在正常情况下都打不赢王向明，更何况此时被辣椒水喷中眼睛！王向明压着顾嘉豪的身体，快速扭转他的手腕，紧接着，砰的一声，顾嘉豪的胃部被射穿，喷了一口血，剧烈的痛楚令他休克过去。 王向明伸手接唐晰出来，唐晰刚才没有直接跑开，而是聪明地钻到长条桌底下。中枪的反而是已经跑到远处的艾菱。 王向明能够明显感受到唐晰的手在抖，她站起来后直接扑在王向明怀里痛哭。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刚才的冷静已消耗光她所有的勇气。她此刻只想躲到强壮的臂弯里寻求慰籍。 唐晰的身体一直在抖，王向明用力抱紧她的身体，不停地抚摸她的后背。唐晰软玉温香的身体令他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身边慌乱成一团，他们仿佛静止一般。 没过多久，刑警和救护车一齐赶到。直播间一直开着，早有网友报了警。 艾菱伤势不严重，子弹从后腰边上穿过，贯通伤，没伤到内脏，不过看起来很可怕，白色修身连衣裙染红了一大片。 顾嘉豪的伤势就严重得多，达到生命垂危的地步，急救人员首先救治的是他，给他吸氧气、止血、用担架抬走。 顾嘉豪的妈妈赶到直播室，见到儿子这样直接崩溃了，哭得呼天抢地。她知道儿子今晚直播，一直在看，后来情形不对，她立刻赶过来，可惜路途较远，又打不通儿子电话，最终晚了一步。 王向明和唐晰拥抱了好久，唐晰的身体不抖了，王向明问：“好点没有？” 王向明接受过严酷的训练并经过战场的考验，即使开枪射穿顾嘉豪的胃部，也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唐晰点点头，但还不愿意和王向明分开。 王向明说：“我送你回去吧，今晚淋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唐晰点点头，王向明牵着她的手，拿上她的手提包往外走。 顾嘉豪的妈妈突然指着王向明，竭斯底里地叫：“杀人凶手！快抓住他！” 王向明挡在唐晰身前，“你儿子还没死，快去医院看看他吧！” 顾嘉豪的妈妈红着眼，张牙舞爪，好像要把王向明吃下肚子，忽然转身，大步离开，王向明说得对，儿子需要自己照顾。 其他刑警在处理枪案，钟离权走过来说：“王向明，你不能走，你开枪打伤了人，请跟我走一趟吧！” 唐晰强调说：“这是正当防卫！他为什么要跟你走！” “是不是正当防卫，你说了不算，在正式定性之前，他都需要依法拘留。如果以后认定为正当防卫，他可以去申请国家赔偿！” 唐晰无话可说，钟离权说得一点没错。 王向明嬉笑道：“法律条文背得不错，可惜了，好的不干，干坏的！” 钟离权骂道：“哪来那么多废话！” “警官，请稍等一下！”田刚走过来，请求钟离权通融一下，他想和王向明说句话。 钟离权不敢搞得太僵，毕竟明眼人都知道王向明是正当防卫。所以他走到直播室的门口，只要堵住王向明就行。 谁都知道这是脏活，任展和焦恩直接躲了起来，钟离权也不想干，无奈上边发了话，他不能不做，谁叫自己没后台！ “年轻人，谢谢你啊！”田刚忽然跪了下去。 萍水相逢，这个年轻人为自己女儿报了仇，田刚没什么可报答的，只能嗑几个头。 王向明连忙将他扶起，“田大叔，你这是做什么！” 田刚双眼泛着泪花说：“无以为报啊！” “没什么可报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通力合作而已。” 田刚对唐晰说：“好人不应该坐牢啊，大律师，你可得帮帮他啊！” 唐晰点头说：“一定！”他们的手一直没有分开过。 第56章 不眠夜 那个一直在场的派出所民警走到门口和钟离权聊天。王向明冲向顾嘉豪的时候，他趁机拔出腰间的92式手枪，但没有机会射击，王向明已扑倒了顾嘉豪。 好在王向明顷刻间制服了顾嘉豪，要不然在肾上腺素急速上升的情况下，他没有把握一枪令顾嘉豪丧失战斗力。 他在靶场的枪法不错，但还没有试过在实战中对着人开枪。 “我在现场，当时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他制止，凶手还会继续射击，手枪里还有六颗子弹，后果将不堪设想。倘若这都不是正当防卫，那我这身警服就不穿了。”民警说。 钟离权何尝不知道呢，他甚至知道顾嘉豪是怎么得到手枪的，“我是公事公办，上头发了话！” “要不这样，反正都是拘留，我把他带到塘东派出所拘留吧，在正式定性之前，我保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钟离权想了想，上头只说拘留，又没说到哪里拘留，难得有人愿意接手这烫手的山芋，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我没意见，不过你得给我写个条子，出了问题你负责！” “能出什么问题？”民警愉快地满足钟离权的要求，写了条子，签上姓名。 钟离权接过条子就去处理其他事务。 王向明和唐晰走到直播室门口，民警对他说：“你得跟我走一趟！” “是你负责拘留我吗？” “是的，我和他谈妥了。杨建不放心把你交到刑警二队。” 王向明微微一笑，把车钥匙和手提包交给唐晰。 唐晰默默接过，两人相视无言，眼中带着情意。 今晚的临江注定是一个不眠夜，省厅高层紧急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会议开到一半，接到市长以及省委的电话，于是会议的级别提高，转移到市政府去开，由市长亲自主持。 各个领导都很重视，因为这件事情太恶劣了，首先是涉枪，其次是直播，开了三枪，两人受伤，其中枪手重伤，十多万人观看了枪击过程，影响的程度无法预估。 更要命的是，枪手的身份非同一般，是某位退休副省级领导的孙子。要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所以负责现场的人员级别也提高了，刑警总队支队长谢金田抵达现场亲自指挥。 谢金田逛了一圈，劈头盖脸问钟离权：“人呢？” “塘东派出所的人把他带走了。” 谢金田怒不可遏，“你没看到这是一件刑事大案吗？你怎么让民警把他带走了？” 钟离权小声说：“队长，太多人目击整个过程，真的不好弄他啊！” 的确如钟离权所言，网络的力量太强大。直播枪击事件爆火，瞬间席卷各大网络平台。 直播的转录视频不断转载，距离事件不到一个小时就冲上了热搜榜第一位，并且关注量、评论还在直线上升。 不过由于视频涉及暴力、血腥等不良内容，很快被封禁，但这并不阻挡网友们的热情，唐晰、顾嘉豪接替登上了热搜榜，两人的微博粉丝量都攀上了百万大关。 不同的是，唐晰得到的是美誉，顾嘉豪得到的是恶评。如果顾嘉豪没有受伤，看到这些评论，估计会发疯。 无孔不入的记者们开始了对事件的跟踪报道，包括对事件的起因——田桔死亡的深入调查。 一个又一个爆料抛出来，吃瓜群众吃了一个又一个瓜，对学校故意隐瞒事实，对顾嘉豪瞒天过海感到愤慨。 正当此时，最新情况更新了出来，浪网的艾菱伤口包扎之后已无大碍，顾嘉豪胃部中枪，抢救了两个小时后不治身亡。 网友们拍手称快，都说这是恶有恶报，没有人为顾嘉豪的死亡感到悲伤。 ……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多么令人心碎，顾昌云很悲伤，到了心如刀割的地步，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孙子的死讯让老伴晕了过去、儿媳哭成泪人，但他必须挺住，儿子在外地正在赶回来，现在只有靠他运筹帷幄了。 坏事传千里，孙子的事情不胫而走，人人都知道顾家这回要倒大霉了，即使平时关系硬的，现在都躲得远远的。 孙子这回是捅了天大的篓子，谁也不知道这回旋镖的威力有多大，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况且自己退休后，手里没了权利，话本来就不好使。 然而无论这个事件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那个杀害孙子的人今晚都必须死，杀人偿命天公地道！ 顾昌云已经失去了理智，孙子是自己辛苦培育的，将来还希望他接自己的班，弥补自己最后都未能成为省长的遗憾，现在全都化为乌有了。 顾昌云医院走廊打了很长一个电话，动用了最后的能量终于把事情办妥。他挂断电话，长叹一声：人走茶凉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肯帮忙，顾昌云又感慨又感动。 刚转身，儿媳急匆匆走来，“爸，不好了，佣人说家里来了好大一帮警察，要搜查咱家的房子。你打电话给他们说说吧！” “说说？我的话还好使吗？”顾昌云嗤笑一声，“他们就是来整我的，搜完你家就到搜我家了！” “那怎么办？我好多东西都还没收拾！”儿媳彻底慌了，儿子死了，现在又来这一出，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顾昌云径直走回病房，该来的终究要来，还是再看一眼孙子吧！ …… 凌晨十二点，一辆黑色涂装的依维柯停在塘东派出所门口，四名特警快速下车，黑色凯夫拉头盔，防刮布战斗服，护膝，护肘，手持79式微型冲锋枪。 派出所值班的人员吃了一惊，呆呆看着特警。特警来到民警面前，向他出示了刑事拘留证，说明来意：他们要将王向明转移到桃林看守所。 这个民警叫易天天，和杨建是同学。他检查了一下刑事拘留证，“王向明是正当防卫，只是暂时拘留，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刑事拘留？你们这样做程序合规吗？” 特警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易天天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值班副所长出来发话：“天天，把人交给他们！” “可是……”易天天扫了一眼副所长的脸色，硬是把话吞咽回去。 到拘留室将王向明提出来，“兄弟，对不起了！” “没事！他们搞不死我！”王向明笑着说。 易天天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带给特警。特警没有给王向明上手铐，直接押上了依维柯。 第57章 进宫 看着依维柯徐徐开走，易天天愤愤不平地说：“所长，他们连审都不审就给他安了罪名，你知道罪名是什么吗？持枪杀人！那可是要枪毙的！” 副所长拍拍他的肩膀，“这案子已经捅了天，谁敢铤而走险，谁就要倒大霉！” “所长，你是接到上面指示了？” “那你以为呢？”副所长负着手走回办公室。 …… 桃林看守所位于郊外的桃林镇，等开到地方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夜风瑟瑟，四野荒凉，星星在天上忽明忽暗。 案件在侦查阶段的犯罪嫌疑人关在看守所，法院判了刑的犯人关在监狱。 看守所和监狱在外观上的差别不大。高大的水泥墙上拉着电网，漆黑的大铁门，岗楼上是荷枪实弹、目光锐利的武警，还有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狼狗叫。 这一切都与高明监狱相像，只不过上次是去探监，这次是进宫了。 依维柯警车停在看守所门口，早有警察在门口等着，双方交接了文件，王向明被押着从小门进入。 负责接收的警察两杠一星，三级警督，他招手唤来一名年轻警察，“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 “那我把他交给你啦！” 年轻警察中等身材，却锻炼极其粗壮，胸大肌以及胳膊肌肉高高隆起，走起路来双肩一晃一晃的，特别蛮横。 他上下打量王向明，一脸不屑。领着王向明一直往里面走，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一间囚室门外，掏出钥匙打开铁门。 在通道上三十瓦灯泡的照耀下，可以看见里面的水泥大通铺上黑压压躺了一排人，似乎都已熟睡，开门的动静没惊动一个人。 “丸子！人带来了，好好照顾！” 年轻警察想推王向明进囚室，王向明在他发力之际侧身卸力，年轻警察收势不住，向前踉跄。 王向明在后面补上一脚，年轻警察恶狗啃食扑倒在地。王向明哐啷一声关上铁门。 “你在干什么？放我出去！”年轻警察一骨碌爬起来，抓住铁门大叫。 “叫什么，叫什么！好好说话！”王向明双手抱胸，得意地笑着。 这个警察嚣张惯了，哪曾想过嫌疑犯会给他来这一出。他有钥匙，可是王向明守住铁门，他就出不去！ 本来在铺上睡得死沉死沉的犯人们全都跳了起来，像看稀罕物一样看着警察，一个个相貌狞厉，绝非好人。 “人进去了，好好照顾，不用给脸我！”王向明嬉笑着说。 “高警官，这咋回事啊？您怎么进来了？”一个犯人摸着光头问。 “是他把我推进来的！”高警官很慌，因为这间是暴力仓，每个犯人的手上都沾过血。 “那咱们的交易还算不算数啊？”光头犯人问。 “当然不算数！你们想好了，我是警察，动了我，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高警官后背贴着墙壁，尽量不被这些人包围。囚室空间狭小，犯人人数多，很难群攻。 “什么交易啊，说来听听！”王向明在外面饶有兴趣地问。 光头犯人指着高警官说：“他叫我在囚室里弄死你，以后好吃好喝伺候着！”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今晚这里发生什么事情，狱警都不会过来的啰，是不是啊，高警官？” 王向明很生气，自己开枪打了顾嘉豪，这些人竟然想方设法要把自己弄死！ 高警官警告：“王向明，你不要一错再错，这里是看守所，得罪我，你没好果子吃！” 王向明恶狠狠地说：“我一进来你就要弄死我，你得罪我怎么算？” “你想怎么样？”高警官妥协了，他确实打过招呼，一个小时之内，肯定没有人过来。 “我不想怎么样，你在里面待着吧，我负责看守你，咱们互换身份。” “兄弟有种！”光头犯人竖起大拇指。 “你就是这间囚室的牢头是吧？” 在看守所里，每个囚室都有牢头，牢头通常是最能打的犯人。暴力仓的牢头就更加牛逼了。犯人们对牢头毕恭毕敬的，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是牢头最先的。 牢头的床铺靠近门口，距离厕所最远。 “叫我丸子就行！你犯什么事进来的？”光头犯人三十岁上下，身体壮硕，脸上有很多肉，笑起来像个弥陀佛。 王向明指着高警官说：“我正当防卫，这些鸟人陷害我，把我带到这里。” 王向明顿了顿，“他叫你弄死我，你就真的打算弄死我啊？” “看守所的犯人经常打架，偶尔出一两条人命，狱警也糊弄得过去！” 王向明发现丸子一点不傻，精着呢！照高警官的话去做，既能改善伙食，又没有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丸子，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故意伤害罪，他们说我是累犯，要重判。你是混道上的吗？报我名字，没有人敢欺负你！” “谢了，你跟谁混的啊？” “大虎哥！”丸子颇为自豪。 王向明问：“大虎现在还跟丧彪吗？” “咋不跟？你认识彪哥？”丸子瞪着眼睛，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有来历。 “见过一面！”丧彪是柴海威的头马，曾经把王向明打得半死。 “彪哥现在跟着大老板收山了，下面的事情都交由大虎哥来做！那才叫风光！”丸子双目炯炯，非常神往。 正聊着，狱警从监控录像中发现异常，赶了过来，把王向明抓了关禁闭。过程中，王向明非常配合，没有任何反抗。 高警官被带出囚室，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和暴力犯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那种精神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即使受过训练，高警官的身体依然出现了不良反应。 王向明关在禁闭室，高警官再也不能打他注意，这对王向明来说已经够了。 王向明在部队接受过地狱般的俘虏训练，不要说禁闭，就是水牢、电椅，他都能接得住。 …… 荣荣也观看了普法直播，唐晰的表现令她佩服，心说小姨太帅了。 看到后来，顾嘉豪用手枪指着唐晰的太阳穴，荣荣尖叫了出来。 她的爸爸妈妈立刻跑过来拍门，荣荣拿着平板电脑开门给他们看。 荣荣的妈妈害怕极了，拼命捂住嘴巴克制自己，妹妹随时可能丧命！ 她的爸爸非常气愤，在他治下的临江市居然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他立刻打电话给老同学、老战友宋新平。 宋新平打开视频一看，知道事态严重到不是他能控制的地步，立即打给厅长，建议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第58章 各方的努力 建议当即被采纳，省厅高层火速聚集开会，同时提高现场的领导级别，随时将现场的情况反馈回来。 临时会议开了不久，电话陆续打来，命令公安厅的领导到市政府开会，从更宏观的角度看待和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最终意见统一，达成一致的行动方案。 荣荣是知道事件结果的，但依然惦记着王向明和小姨，可是打了好几遍，他们都关机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响了，是小姨打来的。 “喂，小姨，你没事吧？”荣荣迫不及待地接听。 “我没事！你爸呢？” “他回市政府开会了，关于这件事情的。” 唐晰在电话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小姨，怎么啦？王向明怎么样了？” “他被带到塘东派出所拘留了。” “怎么会这样？”荣荣在心里为王向明鸣不平。 “本来不需要这样的，他是正当防卫，可以回家等通知，但得罪人了，别人要搞他那也没办法！” “会不会是顾嘉豪的家人作祟？” “肯定是他们从中作梗！等你爸回来，你跟他提一下吧！” “小姨，我知道了，这样蒙冤受屈真的太可怕了，谁都看不过眼！” “我累了，先这样吧！” “小姨，你不如休息几天吧！”荣荣心疼唐晰，被人用枪指着太阳穴，任谁都会吓坏的。 “现在还不能休息，王向明还被关着呢！” “嗯，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不打扰了。” 晚些时候，爸爸回来，荣荣第一时间告诉他王向明的被拘留的事。 荣爸笑道：“荣荣，不急。好人一定会释放，坏人一定会抓起来！” “怎么不急啊，你都不知道，他上回在省厅里还被人打了。”荣荣很不满意爸爸的态度，撅起来的嘴都可以挂酱油瓶了。 “不急，明天再说！”荣爸还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荣荣没辙，撇着嘴，跺一脚地板向爸爸示威。 爸妈相视一眼，笑着摇头。 爸爸不靠谱，就找宋副厅长吧！ 第二天，在省厅办公室，荣荣看到宋新平回来，立马到他的办公室汇报。 “荣荣啊，你说的情况我已经掌握，王向明已不在塘东派出所。” “可是，他的手机还关机啊！” “是的，因为他被转移到桃林看守所刑事拘留。” “刑事拘留？”荣荣完全不敢相信，“刚抓了人，立即就刑事拘留啦？” 宋新平笑了笑，“还不止这样，他们把他送到暴力仓，授意犯人杀死他！” 荣荣倒吸一口凉气，“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当然没事，关禁闭了。荣荣，这件事情不用你管，昨晚多部门展开联合行动，凡是胡作非为的，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爸爸和宋厅都这么说，荣荣放下心来。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好像是把王向明当作诱饵啊！ …… 唐晰回到律所，把秘书和助理都召集到办公室。 “昨晚的事情，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了。” “唐晰，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很憔悴！”南豆关心地问。 昨晚的经历不是谁都遭得住的，她还以为唐晰会休息一段时间。 “我没事！” 唐晰昨晚几乎没睡，她的丈夫就是死于枪击，这似乎是一个诅咒，她昨晚一直恶梦缠身，在梦里被枪击了数十次。 然后她就不睡了，靠着窗台坐了一晚，每当她的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她总能听见一声惊雷，一个身影英勇无畏地向她冲过来。 这个身影缠绕着她、守护着她、温暖着她，是王向明挽救了自己，唐晰知道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看待王向明。 这让她很矛盾，更加心烦意乱。 “唐晰，你还好吧？”权璟事务所的主任带着几个高级合伙人过来慰问唐晰。 唐晰从高级真皮座椅站了起来，“主任，我很好！” “你看起来可不像很好的样子！”主任微笑着说，“不过你昨晚的表现真的很好，作为你的同事，我感到很骄傲。 你的正义感和风骨为律所赢得了美誉，昨晚有很多人打电话给我，说想成为权璟律师事务所的客户。这都是你的功劳！” “主任，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唐晰淡淡地说。 “好好给自己放个假，别撑着，你想休息几天我都给你批！” 唐晰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好，那就这样吧！”主任离开办公室，其他同事问候之后也走了。 唐晰一一微笑点头。 唐晰重新坐下，“江炼，你帮我写一个律师函，无论王向明遭到什么样的起诉，我都无条件做他的律师，应诉到底。” 江炼点点头，他和王向明关系不差，自然愿意出点小力。 “王向明真的会被起诉吗？”南豆问。 “不知道。我只是想表明一个态度，顺便以这种方式告诉网友，王向明被拘留了。” “网友已经知道了。昨晚就有人爆料说王向明制止顾嘉豪开枪杀人，反被警察刑事拘留！”南豆用手机打开网页给唐晰看，“嘞，就是这个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爆的料，这个爆料都上热搜了。” 唐晰知道这个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她是王向明的朋友，王向明借住在她家。 唐晰眉头紧皱，昨晚带走王向明的是塘东派出所的民警，怎么变成了刑事拘留？ “据说是特警大半夜把他转移到桃林看守所刑拘的。”南豆一向擅长察言观色。 唐晰点点头，“好，你们出去吧！” “江炼！” 江炼走到门口，唐晰把他叫住。 “唐律师，怎么啦？” “那个，律师函还是我亲自写吧！” “好吧！”江炼耸耸肩，寻思你还怕我写不好吗？ 唐晰运指如飞，快速写了一份律师函，通过微博发了出去。 她是认证的大v，微博粉丝已经超过百万，立刻在网络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也间接印证了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的爆料。 警察颠倒黑白，抓了一个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挺身而出的好汉，将其刑事拘留，网友们表示愤慨，纷纷声援王向明。广大网民接力响应，声援王向明的帖子用极短的时间冲上了热搜榜第一位。 市政府以及公安厅高度重视，要求严查彻查，相关直接参与了操作王向明事件的人员闻风丧胆、魂飞天外。 第59章 出狱 禁闭室又称小黑屋，使用空间只有三平方米，除了小床和便池，四面都是墙壁，再无其他设施。 铁门对面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上安装了铁枝。正是由于这个窗户，禁闭室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王向明光着膀子，正躺在小床上做着卷腹运动，他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练得满身大汗淋漓，腹部肌肉线条极其明显。 铁门突然打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王向明并未受影响，依然挺身抬腿运动着。 “爱上这里不愿意走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王向明扭头一看，原来是杨建，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你面子大，是宋厅叫我过来接你出狱的。”杨建的脸色一贯的严峻。 “这就放我走啦？我还想好好回味一下部队生活呢！” “别贫了，走吧！”杨建把手机和钱包递给王向明。 “好吧！”王向明翻身而起，接过手机钱包，拿上衬衫走出禁闭室。 外面的太阳升得老高，有些酷热，但王向明觉得很舒服，禁闭室里阴气和怨气很重，正好晒晒太阳驱散一下。 看守所门口停了多辆警用涂装的车辆，其中一辆是黑色的依维柯，数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正手持79微型冲锋枪戒备。 熟悉的车辆和人员装备，不过他们不是来转移王向明的，被押上车的是那个两杠一花的警督和高警官。 他们在看守所，一个负责接收王向明，另一个负责把王向明带到暴力仓处理掉。此时两人的武装带已经被卸掉，手上戴着手铐。 他们在车厢里见到王向明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观看，羞愧地低下了头。双方的身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开车！”杨建把车钥匙丢给王向明，神色很疲惫。 王向明开锁，拉车门，“昨晚没睡好啊？” 杨建坐进副驾驶，“哪有你那么好的福气，昨晚有个联合行动，我基本没睡就被叫过来接你出狱。” “什么行动？”王向明启动汽车，向前开去。 “顾嘉豪持有枪支等危险物品，我们搜查了他家的别墅。”杨建打了一个哈欠。 “搜查一间别墅能花费多少时间？！” “谁告诉你是一间的，他家的房子多到你不敢相信！” 王向明撇撇嘴，他是相信的，顾嘉豪的嚣张和显摆就是被惯出来的，“有什么收获？” “收获可大了！我们禁毒队搜出了麻古30克，冰毒100克，它们的成分都是甲基苯丙胺，是强效的中枢神经系统刺激剂。 顾嘉豪是当催-情剂来使用。吸食甲基苯丙胺会令人性-欲高涨，羞耻心丧失，想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 “这个数量能判多少年？” “他这个不好界定，如果贩卖这个数量的甲基苯丙胺，至少是无期徒刑！不过我们昨晚把豪车俱乐部的成员拉去尿检，每一个人都是阳性。” “鹿梦阳在动感迪厅喝的rio应该加的就是这玩意，为什么她的反应不一样呢？” “她喝得少，而且不良反应占了上风，表现为身体有麻麻的感觉，头昏，心跳快，无力。”杨建不是医生，但对毒品的了解是很深刻的。 王向明寻思了一会，“顾嘉豪不死也残了，你们还针对他干嘛，应该将目标转移到他的家人啊！明眼人都知道他家贪污受贿、利益输送跑不了。” “放心，就是针对他的家人的！之前不办是缺少一个突破口和借口，就好像你明知道一个人杀人放火，但你手上只有他超速的罚单，你不能办他只能忍着！”杨建比喻精辟，一针见血。 王向明得意地笑着，“这么说，我是大功臣了？省厅要不要给我颁个好市民奖？” “见义勇为奖应该跑不了，面对枪支还敢冲上去的人不多！”杨建瘫倒在椅背上，哈欠连连。 “送你去左岸汀芷睡一觉？”王向明给出一个有诱惑力的建议。 “好！”杨建双手抱胸，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王向明把车开到楼下，打电话给鹿梦阳。 鹿梦阳听到王向明已经出狱很高兴，再听到杨建想借个地方睡一觉更加高兴，穿着家居服颠颠地跑下楼。 王向明把杨建和车钥匙交给鹿梦阳就走了，他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 南豆正在工作，抬眼看着王向明精神奕奕地沿着通道走来，惊喜地说：“你出来啦？” 王向明微笑点头，抬眼看到唐晰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关切地问：“她没事吧？” 王向明知道心理创伤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它会在心底里侵蚀折磨创伤者，一旦爆发出来，将是悲剧。 南豆小声说：“一直在工作，好像没事人一样，我们都劝过了，你也去劝劝。” 王向明点点头，来到玻璃门前敲了敲门。 唐晰抬头看见王向明，眼睛发出亮光，不过很快就熄灭了，平静地说：“你回来啦？” “嗯！”王向明走了过来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你现在需要的是自我放松和调整精神状态！” “你！”唐晰柳眉倒竖，瞪着王向明，不过她很快妥协了，王向明眼神明静，但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暗暗气恼，自己被一个司机管着了。 昨晚以后，王向明已经不再单纯地把她当雇主看待。 那把51式手枪指着她的太阳穴的时候，王向明心如刀割，多么希望被枪指着的人是他！ 直到拥抱唐晰以后，那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不过唐晰现在理智冷静、古井无波，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昨晚的那种感情波动，王向明有些失望。 王向明放软声调说：“我送你回家吧，听我的，我有经验，心理创伤需要排解，而不是工作。” 唐晰双手抱胸，“我要是不呢？” “那我只能把你打晕，扛到地下停车场。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我也知道你不希望这样，因为太难看了。” “我可以叫保安！”唐晰知道自己打不过王向明。 “你当然有这个权利，但结果是倒下的人变多而已。你请我回来不是单纯当司机的，还要保护你和妞妞，你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我正在履行我的职责！”王向明一步都不会退让。 唐晰转了转眼珠，在不解除合同的情况下，她还真的拿这个糙汉子没办法。 “好吧！”唐晰找不到继续坚持的理由，从抽屉拿出手提包，骄傲地从王向明身边走过。 南豆透过玻璃墙看到这一幕，吃惊不小。 第60章 烧烤 唐晰来到南豆的格子间前，“我打算休息三天，你帮我跟主任请个假吧！” “一个星期！”王向明在后面说。 唐晰回头横了王向明一眼，“你不要得寸进尺！” “一个星期是最理想的。妞妞还在放暑假，多陪她几天嘛。”王向明放软声调说，他知道唐晰吃这一套。 唐晰想想也是，自己确实没有抽时间好好陪女儿，放暑假还让她参加暑期班，就是怕她在家无聊。 “南豆，帮我请一个星期假吧，客户那边……” 南豆抢着说：“如果有客户找你，我会跟他再约时间！” 唐晰很满意，点点头，骄傲地走向电梯区。 南豆对王向明竖起了大拇指，王向明笑笑，快步跟在唐晰后面。 现在并非繁忙时段，一按下行键，电梯马上到。 电梯下行，里面只有唐晰和王向明。电梯墙面光滑如镜，两人默默无言，都透过镜面看着对方。 唐晰昨晚确实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导致心悸、失眠，她知道最好的治疗办法是恋爱，这个强壮无畏的年轻人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可以说硬生生闯入自己的心里。 唐晰能感觉得到王向明对自己的微妙变化，他是对自己有感觉的，但她不能接受他，她怎么跟自己的外甥女抢男人！ 一直回到碧海园的别墅前，两人都没有交流过。 “中午在家吃饭吧，妞妞也在！”唐晰下车之前说。 “妞妞没有去幼儿园？” “我跟幼儿园请假了。” 两人进入别墅，妞妞一蹦一跳地走过来。她今天可开心了，可以随心所欲地玩！ “妈妈，你和叔叔怎么回来了？” “妈妈也请假了，在家陪妞妞玩几天！” “太好了！”妞妞高兴得抱着唐晰的腿蹦蹦跳跳。 “这大热天，要不去水上世界玩吧？”王向明建议。 唐晰蹙眉看着王向明。王向明觉得亲子游是最能让人放松的，而且能够留下美好回忆，对刚受心理创伤的唐晰大有好处。 “叔叔，真的吗？”妞妞有点不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 “这个得要妈妈拍板才行？” “妈妈，妈妈，去水上世界玩嘛！”妞妞抱着唐晰的腿不停央求。 唐晰看着王向明寻思，王向明举手发誓：“我一定保证你们的安全！” “那好吧！”唐晰摸着妞妞的小脑袋答应。自从丈夫去世以后，她几乎没有带过女儿出去玩，这是她亏欠女儿的！ 妞妞高兴得疯跑，唐晰笑看着她，女儿就是她的心头肉。 “你陪妞妞玩一会，我上去换件衣服！” 王向明点点头，和妞妞到客厅玩城堡与公主。那里有很多大小不一的芭比娃娃，既可爱，又活灵活现，穿着华美的衣服。 妞妞爱幻想，把自己代入到手上的芭比娃娃，说出她们的故事，王向明只需要配合表演就行，妞妞玩得不亦乐乎。 唐晰换完衣服，在楼上静静地看着他俩，如果这个男人能成为妞妞的爸爸该多好！ 开饭了，妞妞被佣人带去洗手。王向明看着唐晰从楼上走下来，穿一套豆沙粉色的纯棉长袖开衫家居服，披散着长发，舒适慵懒，别有一番风味。 唐晰嘴角微微勾起，瞥了他一眼，走进饭厅。 吃饭间，王向明和唐晰没有交流，妞妞说话的兴致很高，左右逢源，是饭桌上的开心果。 吃完饭，王向明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机，到花园开机一看，荣荣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于是拨回去。 “喂，你没事啦？”荣荣几乎立马就接了电话。 “没事了，谢谢你！”王向明笑着说。 “谢我干嘛！”荣荣含笑说。 “以你的性格，肯定是求亲告友地来帮我的！”王向明诚挚地说。 “哎呀，没什么啦，其实我爸和宋厅他们已经计划好的啦，他们还觉得我多管闲事呢！” 王向明微微一笑，荣荣真是一个好女孩，待人真诚，不造作。 “你在哪里？”荣荣问。 “我在你小姨家，刚吃完饭。” “小姨怎么样了？” “她还好，已经请了假，在家自我放松。” “这样啊！我和我妈今晚过去看看小姨，要不今晚吃烧烤吧，小姨最爱吃烧烤了！” 王向明眼睛一亮，“好啊，我去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同意，我就去准备烧烤的东西。” “你会烧烤吗？我们只会吃哦！” “我还真会烧烤，以前还摆过摊呢！”王向明有些得意，他曾经专门去学过烧烤。 “好吧，那今晚见！”荣荣挂断电话，把开心写在脸上。 同桌吃饭的小苗问：“谁啊？这么开心！” “王向明，就是阻止顾嘉豪开枪杀人那个！” 网络的传播速度很快，这件事几乎家喻户晓。 “他呀！”小苗惊呼，“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好啊，你今晚有空不？去吃烧烤！” 小苗的眼睛亮起来，“必须有啊！” 唐晰正陪妞妞看电视，王向明把荣荣的想法告诉她。 妞妞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觉得今天太幸福了，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 唐晰兴致不高，因为她不想看到王向明和荣荣腻歪在一起，“你爱弄就弄吧，烧烤的用具都在天台。” 天台烧烤，再来罐啤酒，简直是享受。王向明乐道：“那我去准备食材，你和妞妞爱吃什么？” 妞妞说了一大堆自己爱吃的，王向明一一记下。 唐晰说：“我不挑。人数还挺多的，你一个人忙得过来不？” “她们大概六点钟过来，我五点钟开炉，时间刚刚好！” 唐晰寻思你还真为荣荣着想，“我给你转点钱吧。” “不用，我有钱！”王向明说着往门外走。 唐晰以为他是想在荣荣面前表现，也就不再坚持。 王向明热情高涨不是因为荣荣，而是听说唐晰爱吃烧烤。 他开车到市场大采购：鸡翅膀、鸡腿、猪扒、鸡扒、牛扒、羊肉串，玉米、青口、脆皮肠、黑椒肠、虾、茄子、浸泡香菇、韭菜、辣椒、长豆角、土豆片、香蕉。 也不管吃不吃得完，东西放了半个后备箱，再买了十斤木炭，姜，洋葱，孜然粉，辣椒粉，烧烤汁，胡椒粉，花椒，五香粉，蜂蜜，烤肉酱，大蒜，一箱罐装啤酒，齐活了！ 回到别墅，王向明开始腌制。鸡翅膀、鸡腿、猪扒、鸡扒、牛扒、羊肉串都需要腌制。工作量大，负责做饭的刘姨过来帮忙。 第61章 天台烤肉 王向明撒上油，姜，洋葱，孜然粉等调料，戴上薄膜手套搅拌，入味40分钟。 接下来是穿肉，用的不是竹签，而是用细钢筋砸扁制作的烤肉签子。 唐晰家里有签子不需要另外准备，把肉块捏扁穿在签子上，每根签子上两到三块肉，至少要穿一块肥油，否则烤出来的肉干硬不好吃。 为了烤出来的肉嫩一些，王向明把几个洋葱切好放在清水里一段时间，待水有些洋葱味了，把穿好的烤肉在洋葱水里泡上几分钟。 王向明忙个不停，唐晰母女过来观看。 唐晰点头赞许，王向明弄得像模像样的。 妞妞已经等不及了，吵着要吃羊肉串。王向明看了时间，还没到五点。 他问唐晰：“要不我先开炉烤着，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妞妞轰然叫好，唐晰微笑同意。 于是，大家齐动手，把东西都搬到天台。 天台的西边有一个用不锈钢瓦搭的凉棚，凉棚里两张躺椅，一套户外茶几桌椅，一叠塑料凳，一个烧烤炉。 此时太阳西斜，风景宜人，凉风不断吹来，令人身心舒畅。 王向明把烧烤炉拉出凉棚，与风向平行，生了火，开始烤肉，一次上15串肉串，依次洒上盐、孜然粉、辣椒粉，烤得差不多换上另一面，两面都要烤到，都要洒上佐料。 王向明问清楚唐晰母女的口味，适当加上其他佐料。烤到肉色金黄、香气扑鼻，王向明把肉串放到不锈钢盆上，然后烤另一组。 妞妞张大嘴巴，哇哇着要吃羊肉串。 唐晰拿起一串放到嘴巴吹凉了再给她吃。 妞妞吧唧吧唧，吃得眉飞色舞。 唐晰笑问：“妞妞，好不好吃？” “好吃！”妞妞满嘴都是油渍，给出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唐晰招呼道：“刘姨、张姨、桂姨，你们也来尝尝吧！” 佣人和唐晰母女感情很深，关系很好，也就不客气了，尝过之后都说：“好吃！味道比得上外面的烧烤店！” 唐晰拿了一串，斯斯文文地吃了一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好好吃，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是一种用心制作的味道。 王向明笑看着她，“放开肚皮来吃，多着呢！” 烤肉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吃肉的速度，15个肉串吃完了，肉才烤到半熟。 唐晰看见王向明满头大汗，用纸巾替他擦了擦额头。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是唐晰很快把头扭转，开了一罐冰镇啤酒放到他的脚边。 王向明拿起喝了一口，透心凉，爽快！ 妞妞在天台奔跑玩乐，天台有护栏，唐晰并不担心。 妞妞惊呼：“妈妈，你看！” 唐晰看向西边，太阳不再毒辣，看起来像个蛋黄，彤云满天，绚烂多姿。 唐晰用手机给女儿拍了张照片，记录下这美好的时刻。 妞妞不停地吃，客人还没来，她就已经吃饱了。 不锈钢盆里的烤肉越堆越多，唐晰对王向明说：“你先休息一下吧！” 王向明也觉得差不多了，烤肉新鲜滚热的时候才是最好吃的，烤多了放凉肉质变硬、味道变差。 佣人们也吃饱了，带妞妞下楼洗澡。天台只剩下王向明和唐晰，两人拿着啤酒走到护栏边，倚栏吹风，彼此靠得很近，望着周边的风景，心旷神怡。 一辆红色的雨燕驶了过来，熟门熟路地停在别墅外的车棚。 唐晰笑着说：“她们来了。” 果不其然，王向明看见荣荣从车上下来。 还有一个女的不认识，瓜子脸，个子齐着荣荣的耳尖，唇红齿白，笑意盈盈，也是个美女。 唐晰向下边挥手打招呼：“快上来！” “小姨！”荣荣高兴地向唐晰挥手。 驾驶位下来一位中年女子，四十来岁，衣着得体，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手提包，身上有学者气质，个子比荣荣略矮，容貌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母女。 “姐！”唐晰欢快地叫道。 中年女子举手打招呼：“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三人都上来了，佣人捧着饮料、水果跟在后面。 唐晰迎上去热情地问：“姐，怎么这么晚？” “堵车了，不然可以快一点。这位是？”中年女子看着王向明。 王向明微笑点头，“你好！” 唐晰笑着说：“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姐，唐清。这是我的司机，王向明，荣荣推荐的！” “你就是王向明啊？”唐清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王向明，似乎在看女婿，然后伸出右手说：“你好！” 王向明伸右手与之相握，“你好！”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唐清，如果叫阿姨，那么唐晰就比他高了一辈。他当然不愿意唐晰比他高一辈。 “哎哟，你们也太拘谨了！”荣荣熟悉双方，站出来缓解尴尬，“我也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同事，小苗。她是专门过来吃烧烤的。” 小苗眼睛发亮，一副看帅哥的表情，听到荣荣这么介绍自己，抱怨道：“荣荣，你说什么呢，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个吃货。” 众人莞尔一笑，唐晰说：“别站着，快来坐！” 三名客人坐在藤椅上，茶几放着水果和饮料。 王向明把不锈钢盆端过来，“这是我烤的，来尝尝！” 荣荣拿起一个肉串，笑着说：“那我可得试试，你别让我失望才好。” 王向明呵呵一笑，“我个人觉得还行。” “我也试试！”小苗两手各拿一个肉串，吃货本质显露无疑。 荣荣斯斯文文地吃了一块肉，捂着嘴说：“嗯，真的不错，烤肉又香又嫩，味道很好！” 小苗转瞬间吃完两串，竖起大拇指夸赞：“帅哥，味道好极了！可惜不够烫，有那种烫口的感觉就完美了！” 王向明心说行家啊，“这些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给你们烤。” 王向明回到烧烤炉变加炭，让火炉重燃，然后一次上15串肉串，继续烤。 小苗侧头说：“荣荣，这个帅哥可以啊！” 荣荣俏脸微红，“说什么呢！” 唐清吃了一串牛肉串，味道确实可以，“唐晰，你昨晚真的把我吓死了！我昨晚惊醒了两次，只睡了半夜！” 唐晰微笑着说：“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那人居然随身带枪，真的太可怕了！”唐清心有余悸，仿佛自己在现场。 唐晰沉默了，瞟了远处的王向明一眼。 第62章 回江北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就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王向明一个人在远处专心烤肉。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盏大功率高光强的环保节能灯把天台照得亮如白昼。凉棚里亮起了满天星，一个个小灯泡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整个凉棚都变得虚幻起来。 人们不自禁地哇了一声，妞妞洗完澡上来，看到此情此景，惊叹：“妈妈，好漂亮！” 荣荣笑问：“表妹，是妈妈漂亮，还是满天星漂亮？” 妞妞很聪明地回答：“都漂亮！” 小苗不敢置信，“荣荣，她是你表妹？” “是啊！”荣荣笑道，“妞妞过来表姐这里！” 妞妞欢快地跑过去，扑到荣荣的怀里。 荣荣搂住她，“要不要吃肉串，可好吃了？” 妞妞摇摇头，“我吃饱了，下次再让叔叔烤给我吃！” 荣荣打趣道：“哎哟，叔叔这么好啊？” “嗯，叔叔还要带我去水上世界！”一说到水上世界，妞妞就乐开了花，叽叽喳喳说一通。 唐清笑看着妞妞，对唐晰说：“你还年轻，给妞妞找个爸爸吧！” 唐晰宠溺地看着妞妞，“随缘吧！” “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学校有个男博士，35岁，单身，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戴着眼镜，温文尔雅。”唐清说起这个特来劲，一心想让妹妹幸福。 “姐，我的事，你别操心了！” “见一次面吧，好不好？荣荣说你放一个星期假……”看见唐晰心不在焉的样子，唐清说不下去了，拍着妹妹的手问：“那家人还找你麻烦啊？” 唐晰摇摇头，“最近都没有！” “那还好！你别一个人撑着，有事多给姐打电话，姐和姐夫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唐晰很感动，握紧唐清的手，点点头。 肉已经烤好了，王向明用不锈钢盆端着滚烫的三十串过来，放到茶几上。 “叔叔，给我们表演魔术吧！”妞妞嚷道。 “好！”王向明在妞妞耳边摸出一个硬币。 “哇！”荣荣和小苗鼓起了掌，“你还会这个啊？” “我的魔术也就逗逗小孩。”王向明左手伸到茶几底下，又摸出一个硬币。 “哇！”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王向明的表演吸引住，一瞬不瞬，都想知道王向明是怎么做到的。 王向明手掌心各有一枚硬币，握拳，翻转，拳背朝天，“哪只手有硬币？” 所有人心中打了一个突兀，不是两只手都有吗？ 妞妞指着左手说：“这个！” 王向明翻转拳头，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荣荣和小苗争相问：“怎么做到的？” 妞妞嚷道：“叔叔，打开右手！” 王向明依言打开右手，里面同样没有硬币。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王向明右手按着胸膛鞠了个躬，继续回去烤肉。 这顿烧烤一直吃到八点多，四位女士都超水平战斗，即使王向明买的东西不少，也都解决得七七八八。 妞妞今天玩得太尽兴，累得不行，已经回床睡了。 唐晰两姐妹聊天，荣荣、小苗、王向明到楼下的私家花园散步消食。 逛了一圈，小苗觉得不过瘾，提议参观别墅，于是三人从地下二层开始往上参观。 别墅的奢华程度超出小苗的想像，令她叹为观止。 来到健身房，小苗惊呼：“还有擂台啊？” “嗯，我小姨喜欢打拳。” “你小姨的爱好挺特别的！” 王向明说：“律师是一个对抗性很强的职业，打拳是一项对抗性很强的运动，一个是锻炼头脑的，一个是锻炼身体的，两者相得益彰。” 荣荣吃惊地看着王向明，“是小姨告诉你的吗？” “不是！” 荣荣笑着说：“那你挺了解小姨的，小姨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荣荣，咱们是警察，是不是也该练练啊？” 荣荣跑到瑜伽垫上坐下，“我更喜欢瑜伽！” 说完，做了一个难度很高的瑜伽动作。 小苗的嘴巴张成o字型，“荣荣，你太厉害了！” 王向明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王向明回到地上一层接听电话，“喂，妈！” “向明啊，你明天有空不？” “有啊，咋啦？” “你爸明天出院，你回来帮帮忙吧！” “行！几点必须到？” “你早上回来就行！” 王向明挂了电话，回到天台，招手让唐晰过来。 唐晰来到王向明身边问：“怎么啦？” “我家里有事，想请两天假！” 唐晰眼睛微睁，“严重不？” “不严重！水上世界要过两天再去，你和妞妞说一声！” “行，这都是小事！” “另外，车子借我用用可以吗？” 唐晰点点头，回到唐清身边。 王向明转身下楼，和荣荣道别后回左岸汀芷。 唐清问：“你觉得这小伙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唐晰装作不懂。 “就是你觉得他好不好？荣荣整天在我耳边念叨他。” 唐晰撇撇嘴，“姐，你不是和他相处了几个小时吗？怎么还问我！” 唐清寻思着说：“他给我印象挺好的，长得高大帅气，人也勤快，会烧烤，还会变魔术。就是学历低，他不回去读书，在你这当司机可惜了，以后想拉他一把都不行！” “姐，你可别对荣荣说这些，荣荣喜欢就行，年轻人的事，别掺和！” “那当然，我就和你唠叨几句！对了，我那同事，你真的不见见？” “不见！”唐晰态度非常坚决。 …… 王向明开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唐晰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似乎远处山的轮廓都是唐晰的面容。 王向明晃了晃脑袋，打电话给高立山。 “喂，向明，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 “正烦着呢！”高立山沉闷地说。 “怎么啦？”王向明觉得奇怪，高立山心很大，基本没什么烦恼。 “小伍你还记得不？” “记得！性子很直，说话很冲，精瘦但全是腱子肉，上次吃烧烤，是他首先站起来向江北四雄叫板的。”王向明记性很好，见过一次的人基本不会忘记。 “我有你这记性就好！”高立山小小羡慕了一下，然后说：“小伍被车撞了，正躺在医院呢！” “怎么就被车撞呢？” 高立山娓娓道来：“他在搬家公司上班，腱子肉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前几天公司接到一笔生意，客户搬家到雍华庭，6米长的大货车占了小区道路，小轿车可以过，suv过不了。 卸货本来很快的，整个过程差不多就半个小时，但那个suv车主特别蛮横，要求立即让道，卸到一半这哪能啊，小伍上前和车主商量通融一下，大货车过十分钟就能开走。 suv车主就是不听，要求大货车立刻马上走。你知道小伍脾气不好，说话特别冲，两句不合，两人吵了起来。suv车主当即倒车，把小伍撞飞了。” 第63章 商量赔偿 王向明倒吸一口凉气，一句不合就开车撞人，咋会有这么蛮横的人，“小伍严重不？” “挺严重的，落地的时候头部碰到坚硬的水泥地面，头皮破开，颅骨骨折，医生做了开颅手术，要14天才能脱离危险期。” “那个suv车主怎样了？” 高立山冷哼一声，“有目击者，有监控录像，他还能怎样？刑拘呗！不过那孙子在看守所吃香喝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不？” “什么人？”这么猖獗的人物，王向明还真想认识一下。 高立山一字一顿地说：“他是徐开江的妹夫！” 王向明感叹：“江北真小，兜兜转转还得是徐开江！” 高立山更正说：“不是江北小，是徐开江一家真他妈的敢惹事。你说就占用了道路这么小的事情，等几分钟就得了，至于开车撞人吗？撞人这老小子叫吴希立，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江北市副市长的儿子。” 王向明恍然大悟，“徐开江就是靠妹夫他爸摆平一切的是吧？” “差不多！所以那老小子进了看守所就是享受，有牢头照着他，谁也不敢欺负，他有的是钱，在看守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们想替小伍报仇都没机会！” “原来是这样！”王向明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寻思办法。 高立山一拍脑袋，“兄弟，我把你那茬给忘了，你没事吧？” 王向明嗤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 “你牛逼啊，人家有枪也敢冲上去！” 王向明认真地说：“就是这样才要冲上去，不然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当时没有用枪指着我，所以我才有机会，而且移动靶不是那么容易命中的。” “行！你是回来接大爷回家的是吧？” “是啊，你知道啊？” “知道啊，大爷和大娘很固执，非要叫你回来！” “小伍也在江北市人民医院吗？” “是的，人民医院最让人放心！我就在医院，见面再聊吧！” 汽车快到高速出口了，大风呼呼，远处的天边黑了下来，乌云越积越厚，似乎要下雨。 到了医院，大雨唰唰，行人走避。王向明从后备箱拿了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开，漫步在医院的停车场。 正走着，一辆白色保时捷卡宴的车窗被敲打着，里面的少妇呼叫着王向明，听不清说什么，但看表情估计是车里没备雨伞。 王向明走过去，很绅士地把雨伞撑到驾驶位门前上方。 少妇开门出来，“谢谢，这雨说来就来！” 一边说，一边靠向王向明的身体，目光灼灼地仰望他的脸，如同一个迷妹。王向明的脸线条分明、有棱有角，皮肤细腻，鼻子高挺，乌黑的眼眸就像闪亮的黑曜石。 少妇车上其实是有雨伞的，不过王向明一手插裤兜、一手撑伞的样子实在太帅了。休闲衬衫和休闲西裤穿在他身上好像订做的一般，把他高大欣长的身材完美展现，既有型又帅气。 成功接近王向明，少妇顺势挽着他的手臂，“帅哥，雨大，咱们挨近一点！” 王向明的手臂非常结实，触手的都是肌肉，少妇简直要疯了，再看他隆起的胸膛，衬衫被撑了起来，硬度可想而知。 少妇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知道王向明这身肌肉绝对不是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心说这回赚到了。 王向明撑着伞，与少妇并肩而行。这个少妇二十八九岁，瓜子脸，杏仁眉，媚眼含春，勾魂摄魄，衣着华贵，穿金戴银，手上的包包是限量版lv。 少妇的目的地和王向明一致，icu病房。 一个中年男人在楼下长廊等着，西装革履、裤管笔直、皮鞋锃亮、头发一丝不苟，王向明猜测他应该是律师。 中年男人见到少妇走来，迎到长廊边上，喊了一声：“徐女士！” 少妇点点头，“罗律师！” 王向明寻思不会这么巧吧！ 进了电梯，三人都是去三楼。 少妇笑道：“帅哥，好巧哦！” 王向明呵呵一笑，“还有更巧的，我们去见同一个病人！” 罗律师立刻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罗强，请问怎么称呼？” “王向明！” 罗强的手很冰凉，王向明觉得奇怪，女人来大姨妈时候的手都比他暖和。 少妇也向王向明伸出右手，“徐娇娇！” 王向明右手与之相握，徐娇娇的手软若无骨，手心很热。 徐娇娇心头一颤，王向明的手宽厚有力，粗糙得像老树皮，这个男人是久经训练的硬汉。徐娇娇不舍得松手，幻想着被这样的双手抚摸身体是怎样的。 两人的手就这样一直握着，到了三楼才分开。 罗强本想旁敲侧击，打探那边的底线是什么，见到他俩这样，也就不便发言。 徐娇娇就是吴希立的老婆，她和律师过来是和高立山商量赔偿的事情。如果能够取得家属的谅解书，在其他方面再操作一下，吴希立几乎不需要坐牢。 高立山在icu病房外面的长廊等着，身边有贺一和小伍的同事。小伍躺在icu病房里，隔着落地玻璃能看到。 他穿病号服，整个头部被绷带缠紧，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有很多电线，连接着旁边的机器，屏幕显示着心电图和血压等数据。 徐娇娇见到领头的高立山又是眼睛一亮，高立山也是一个帅哥，没有王向明高，但体格更强壮，穿搭随意，韩式发型让他显得不羁又有魅力。 “高先生，你好！”罗强显然已经和高立山接触过，一见面就握手。 罗强介绍：“这位是徐娇娇女士！” “高先生，你好！”徐娇娇愉快地伸出右手。 “徐女士，你好！”高立山热情与之相握。 徐娇娇又是一阵花心乱颤，高立山的手温厚刚强，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好像要熔化了。 徐娇娇痴痴迷迷地看着高立山，高立山对她眨了一下电眼，徐娇娇魂儿都飞走了。 这太不像话了，还怎么谈判！罗强右拳抵住上唇，轻咳一声。 徐娇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高立山的手，不过在松开之前，指甲在高立山的手背挠了一下。 罗强说：“高先生，徐女士亲自过来，足以表明了诚意，按照先前说好的，咱们把协议签一下吧！” 王向明问：“高山，先前说好是多少？” “他说三十万，我不同意！至少要五十万！” 小伍的手术费是高立山垫付的，单单一个开颅手术就八万，其他杂七杂八，几天时间一共是十一万总费用。 后面需要多少钱，还是一个未知数！ 第64章 老爸出院 “五十万太少了，至少一百万！” 王向明一语惊人，所有人都看着他。 罗强说：“我希望你们选派一个人出来跟我们谈，不要东一句西一句！另外，一百万太荒谬了，我方不同意！” 王向明说：“徐女士，要不这样，他们聊他们的，咱们在医院边走边聊？” 罗强斩钉截铁地说：“这绝不可能！要谈就一起谈！” 徐娇娇是什么水平，罗强怎么不知道，老公被关看守所之后，她就是一个花痴，要她和一个帅哥单独谈，那不是要多少给多少吗？ “大家一起谈吧，商量一个合适的价位！”徐娇娇还未失去理智，是徐开江叫她过来谈的，不为老公也得为大哥。 王向明说：“一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脑震荡加颅骨骨折，就算救回来，这辈子也毁了一大半，一百万就是一个合适的价位！” 罗强说：“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已请医生出具了专业的诊断书，病人的情况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要不要看看？” “我不看！”王向明冷傲地说，“一百万，我们马上签家属谅解书，否则免谈！” “你这不胡搅蛮缠吗？”罗强转向高立山，“高先生，这里还是你说了算，任何狮子开大口的人，我们都会自动过滤！” 高立山冷笑一声，“巧了！我也觉得一百万合适，要不然我小弟以后怎么生活？” “无理取闹！”罗强很生气，对徐娇娇说：“徐女士，这些人根本没诚意，咱们走吧！” 徐娇娇犹豫了，她个人是希望丈夫被关的，但徐开江可不这么想，因为吴副市长给了他压力，如果事情办不成惹恼了吴副市长，徐开江可能没好果子吃，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罗强当然明白，徐开江也给了他压力，不过谈判需要技巧，他现在是以退为进。 然而，徐娇娇并不想搞得那么复杂，一百万又不是花不起，斤斤计较做什么，当即豪气地说：“一百万就一百万吧，今天就把家属谅解书搞定，并且承诺永远不再因为这件事找我们麻烦！” 王向明和高立山交换了眼神，高立山伸出右手说：“徐女士才是做大事的人，咱们一言为定！” 徐娇娇心花怒放地握住高立山的手。 罗强叫苦不迭，哪有这么谈判的！ 这边事情办好了，王向明往普通病房区走去。 徐娇娇回头看到王向明走了，怅然若失。帅哥太多，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罗律师，后续由你来处理吧！我在医院走走！”说完朝王向明的背影追去。 罗强心说价钱都被你拍板了，我还有什么好处理的。 …… “妈！”王向明看到老妈在502号病房门前观看天色。 天依然灰蒙蒙的，但雨势已经小了很多。 “向明，你回来啦。下雨湿漉漉的，不好送你爸回去啊！”老妈忧心忡忡，老伴打了石膏的脚还不能沾水。 “没事，妈。我有车！”王向明拿出车钥匙给老妈看。 “好，进去看看你爸！” 王玉宾坐在病床边，已经换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头上的绷带已取下，看起来精神爽利。左手打着夹板掉在脖子上，右小腿打着石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爸，你别急着下床！” “我早就可以下床了，不信你问你妈！” “行了，别在儿子面前逞强。”老妈嫌弃地说。 “现在走还是等雨停再走？”王向明撑开轮椅推到老爸身边。 老妈说：“再等等吧，不差这一时半会！”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爽亮的声音：“王向明，原来你在这里！” “徐女士，你怎么过来了？”王向明一早就知道徐娇娇跟在后面。 徐娇娇大大咧咧地走进病房，“我想看看你在干嘛啊！” “这位是？”老妈狐疑地问。 老妈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 “妈，这位是徐女士，在楼下认识的。” 老妈略略宽心，千万别招惹这种女人，荣荣是最好的。 “你还好意思说！一下子讹了我一百万！”徐娇娇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向明。 老爸老妈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万对他家来说是天文数字。 “别开玩笑了，徐女士！一百万对你不痛不痒，小伍还在生死边缘徘徊呢！”徐娇娇的玩笑一点不好笑，王向明严厉回怼。 “好啦，不逗你了。”徐娇娇扫了一眼病床，“你们是准备出院是吧？需要帮忙吗？” 王向明说：“我们自己可以，不敢劳动您的大驾！” 徐娇娇撇撇嘴，“那么生分干嘛，不好玩，我走了！” 老妈看着徐娇娇走出病房，冷冷地说：“这个女人真不要脸！” “向明，这人是谁啊？”老爸问。 “徐娇娇，徐开江的妹妹！” 在江北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徐开江这号人物，老爸皱起了眉头。 老妈嘱咐：“儿子，你千万别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 “妈，你想哪里去了，我不喜欢这一款！” 老妈眼睛微睁：“你和荣荣发展得怎么样了？” “妈，我和荣荣黄了！” 老妈的眼睛黯然失色，“太可惜了，荣荣是个好姑娘！” 老爸宽慰道：“向明，黄了就黄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老爸知道两家的背景相差很大，本来就不怎么看好。 王向明本想解释，转念一想，唐晰比自己大七年，而且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爸妈思想传统，可能不会喜欢。 再说，唐晰对自己好像不太感兴趣，若即若离。 雨停了，王向明用轮椅把老爸推到停车场，打开后座门，抱老爸上车，然后把轮椅折叠起来，和雨伞一并放到后备箱。 老妈摸着新簇簇的真皮座椅，“儿子，你老板把新车借给你，你可要好好干！” 王向明会心一笑，“知道了，妈！” 老爸问：“你老板是做什么来着？” “律师，高级合伙人，女的。” 回到小区，王向明把车停在楼下，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好在他们家在三楼，老妈拿轮椅，王向明直接把老爸抱上楼。 老爸不重，但他的右脚打了石膏向外撑着，楼梯的宽度有限，把他抱到三楼也是费了一番周折。 午饭不是很丰盛，但对这家子来说，意义非凡，五年多来第一顿在家吃的团圆饭。 下午，王向明哪儿也不去，买了水煮毛豆、臭干、咸鸡翅，和老爸小酌。 今天是特殊日子，老妈允许老爸喝酒，在厨房调饺子馅，今晚吃饺子。 五年之后，再吃到妈妈包的饺子，王向明感到温馨舒畅。 第65章 梦魇 晚饭过后，高立山开车来找王向明，牧羊人烧烤店走起。 这回高立山没有叫其他人出来，两兄弟点了烧烤，一桶扎啤，喝酒聊天。 “你咋知道徐娇娇肯出一百万的？” “徐开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把徐娇娇叫到医院说明不想把事情搞大！不过这一百万不是那么好挣的，我怕他报复你！” 徐开江是不肯吃亏的主，王向明家一穷二白，徐开江搞他也捞不回一百万。高立山就不同，说不定能倒赚一百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高立山话题一转，“说起来你帮了吴副市长一个大忙！” “什么忙？”王向明有点懵逼，他连吴副市长的面都没见过。 “吴希立故意倒车撞人，性质太恶劣了，在网上引起强烈反响，上了热搜，吴副市长都躲了起来，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就被顾嘉豪的枪击事件抢了热度。” 王向明耸耸肩，这个吴副市长走了狗屎运啊！ 王向明与高立山碰杯，将酒一口喝干，“兄弟，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宋安诗？” “宋安诗是过去式了！” “送礼物那个？包包送了没？” 王向明摇摇头，“我没送包包，送了唇膏，不过也不是她！” “啊！”高立山点着食指叫道：“我知道是谁了！” 王向明一笑置之，“你又不认识，你知道个鬼！” 高立山身体靠近王向明，“兄弟，我还真知道！你喜欢唐晰，对不对？” 王向明眼睛微睁，“兄弟，可以啊！” 高立山搂着王向明的肩膀，“猜不到就不配当你兄弟了，愿意为她拼命的，那才叫爱！” 王向明默默重复了这句话，回想一下当时的心情，那一刻唐晰很镇静，但他的心如同被人捏住，他愿意为她拼命，他宁可自己被枪指着。 王向明问：“她比我大了七年，还有个孩子，你怎么看？” 高立山在王向明的肩膀拍了拍，“我这么跟你说吧，她长得很美，气质很好，很有女人味，那个视频我看过，她那种生死不惊的胆色真的震撼到我，而且她为了救你，朝枪手的眼睛喷辣椒水。这样的女人不娶回家，真的对不起自己！” 王向明阔然开朗，“兄弟，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来，再走一个！祝你马到成功！” 王向明也不多说什么，两个大号啤酒杯碰撞到一起，泡沫飞溅，橙黄的酒液被他们一饮而尽。 …… 唐晰今晚又失眠，脑子胡思乱想，奔腾不息。 她没有坐在窗台发呆等天亮，而是下楼开车棚里的那辆奥迪a3去兜风。 这是她从前处理失眠的方式，打开车窗吹夜风，汽车徜徉在路上，观看不同的夜色会让她放松。 两年前，丈夫刚刚去世，女儿只有三岁，丈夫那一家人找上门争遗产，她一个弱女子面对如狼似虎的一家人，唇枪舌剑、斗智斗勇，丝毫不落下风。 无论他们怎么闹，她都奉陪到底，绝不退让一步。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其实她没有那么坚强，每次应付完那些人，她都会独自哭好久，而且梦魇缠身，她只有驾车在黑夜中徜徉，精神才会得到放松。 顾嘉豪用枪指着她的太阳穴，把她的梦魇勾了出来，于是她只好用以前的方式排解。 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她的精神好了很多，把车停在水滨公园的停车场，到公园里走一走。 公园只有亮度极低的路灯，昏暗漆黑。此时已过了十二点，单身女子逛公园是很危险的，但唐晰不怕，她身上有警报器、辣椒水防身喷雾、录音笔，她还学习散打，每晚都训练，对付色狼足够了。 半夜的公园很寂静，唯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使得人的心处于一种既害怕又平静的状态。唐晰享受这种状态，因为这种状态会让大脑疲劳。 唐晰走累了，看见前面的漆黑中有一张长椅的轮廓，于是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椅子上躺了一个人，唐晰停下脚步，左手警报器，右手辣椒水防身喷雾。 椅子上的人被惊醒了，快速坐起来，点亮手电筒，看见对方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妇，连忙说：“对不起！我在这里睡觉，把你吓到了！” 唐晰是律师，每天面对原告和被告，听声音、语调就能判断对方是坏人和好人。 唐晰把手上的东西收起来，“我可以坐吗？” “可以，如果你不嫌脏的话！” 唐晰走过去，用擦汗的手帕铺在椅子上，然后坐下，“你为什么睡公园？” 对方把手电筒竖起，照着自己的脸，一来照明，二来让对方看清楚自己。这是一个很君子的举动。 这个人至少有六十岁了，满脸皱纹、白发苍苍，戴着一副眼镜，右眼的镜片已经裂开。他很瘦弱，脸色有一种病态的黄。 那人讪笑，“因为我一无所有。” “好端端怎么会一无所有呢？” 那人苦笑一声，“我的人生破碎不堪。” 唐晰叹息道：“我丈夫去世以后，我的人生也和你一样破碎了。” “你还很年轻，充满了希望！” 唐晰喃喃自语：“希望？！” “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但又怕吓着你。” “鬼故事吗？” “不是，是一个关于希望的故事！” “那你说吧！”唐晰忽然很感兴趣。 “我是一个罪犯，在监狱待了二十年。” 唐晰吃了一惊，“死缓还是无期？” 那人低沉地说：“故意杀人罪，判了死缓。” “你被人陷害吗？”唐晰直爽地问。 这回到那人惊讶了，“是的，你居然一听就知道？” “因为我是律师，真正的杀人犯不是你这样的！” 那人点点头，“我想向你表达的就是这个！” “什么？”唐晰没搞懂。 “希望之火！我给你讲了个故事，你相信我，我现在心里觉得很温暖！你还年轻，破碎的人生还可以重圆，只要找到那个给你温暖的人！” 唐晰身心震动，脑海中浮现那个义无反顾地冲过来的身影。 良久，唐晰说：“谢谢你！你的故事应该还没讲完吧！” “我大概在半月前出狱，遇到一个热心肠的年轻人，他让我坐他的车，请我吃饭，买手机，甚至借了十万块钱给我炒股，分别的时候，他往我的帆布袋塞了一千块钱，那是他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那人眼睛噙着泪水，直至此刻，他依然被感动着、温暖着。 第66章 夜斗保安 唐晰吃惊得捂住嘴巴，“你是在高明监狱服刑吗？” 那人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那个人叫王向明，对不对？”时间和地点都对得上，唐晰不难猜出来。 那人惊喜交集，“你认识他啊？” “认识，他是我的司机！” 那人用力地点点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都是好人！” 唐晰嘴角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能给我讲讲你那个案子吗？” 正说着，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道手电筒的光柱晃荡着向这边而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保安制服、流里流气的人出现在唐晰的面前。 保安惊呆了，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大美女居然和一个流浪汉坐在一起。 他盯着唐晰看了好久，直到唐晰脸上出现怒容才干咳两声，转头看着流浪汉，“喂，交过夜费了！” 唐晰问：“什么过夜费？” 保安说：“在公园过夜的过夜费，每人十块钱！” “这是那个名目的收费？你以什么身份收费？” “这是公园的规定，在公园过夜就得收费！” “荒谬！公园属于公益型事业单位，其主要目的是为了提供公共服务和社会福利，而不是以盈利为主要目的的营业型单位。谁给你收费的权力？” 保安不耐烦地说：“又不是向你收费，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我是律师！你这样收费我可以到法院告你，你的工作还想不想做了！”唐晰丝毫不给保安情面。 唐晰这么说，保安打起了退堂鼓，没必要为了十块钱丢了工作，好汉不吃眼前亏！ 保安点着食指说：“算你狠，你给我小心点！” 那人看着保安消失在黑暗中，不安地说：“你还是快点走吧，这个保安不是好惹的，我保护不了你。” 唐晰想想也是，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他的同伙，赶快离开这里是上策。 唐晰站起来，“王向明有你的手机号，是吧？” “有！” “好，再见！”唐晰快步离开。 那个保安根本没走远，关了手电筒在远处窥探，见到唐晰一个人走开，立刻悄悄跟在后边。 他寻思公园里大半夜来了个美女，这可是猪八戒吃人参果，第一遭，与其收十块钱，倒不如把心一横劫个色！ 保安熟悉地形，知道公园里哪儿有人、哪儿没人，等唐晰到了足够偏僻、别人听不到呼救的地方，骤然从暗处冲向唐晰。 唐晰保持着高度警惕，第一时间发现从斜后方冲过来的保安，她把辣椒水防身喷雾拿在手里，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保安奇了怪了，这个美女竟然不尖叫不逃跑，还想和自己打一场，哪来的自信！ 他好歹是保安，虽然日子过得懒散清闲，但军体拳还是会打的。他毫不怜香惜玉，想着尽快制服唐晰，照着唐晰的下巴就是一拳。 下巴是人体的脆弱部位，一经击打，由于杠杆作用，大脑会受到剧烈震动，导致昏厥。擂台上的ko就是这样出现的。 唐晰看到保安气势汹汹的样子，护住头部后撤避其锋芒，等到他的拳头挥空、力有不逮之时，左脚迅猛地踹中了保安的肚子。 保安吃痛，倒退两步，肚子翻江倒海，喉咙涌动，差点吐了出来。唐晰乘胜追击，右鞭腿猛踢他的头部，保安举左前臂抵挡，脑袋依然被踢得嗡嗡的。 女性的力量相对较弱，而男性的抗击打能力相对较强，唐晰的两记重击命中，都不能使保安失去战斗力。 好在唐晰手上还有辣椒水防身喷雾，对着保安的眼睛一喷，保安立刻捂着眼睛大喊大叫。 辣椒水防身喷雾是由辣椒精制作而成，具有强烈的刺激性，是真正意义上的辣眼睛。眼睛一旦接触到，必须马上用干净的水清洗，否则眼睛辛辣刺痛、眼泪鼻涕一起流，苦不堪言。 唐晰右脚横扫，踢在保安腰间，“滚！” 保安顾不上疼痛，叫喊着慌不择路地逃跑，他必须尽快找到有水的地方，要不然他的眼睛就废了。 他睁不开眼睛，只好大声呼救，向公园的流浪汉求助，然而叫喊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 保安不知道身处何方，只管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摔得头破血流，但他顾不上这些，眼睛的辛辣刺痛越来越严重，他害怕极了。 “你是怎么啦？”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保安仿佛听到了天籁，向声音的方向奔去，“救命啊！我的眼睛被辣椒水喷到了，好痛啊！救救我！” “你躺在地上，我用水给你洗眼睛！”说话的是石书春。 他不放心唐晰一个人走出公园，远远跟在后面，但他的身体不好，走得很慢，突然听见有人大喊大叫，还以为唐晰遭到危险，认真倾听才认出是保安的声音。 保安一边叫救命，一边盲目奔跑，石书春堵截了半天，才来到保安附近。 他从帆布袋拿出一个一升装的矿泉水瓶，水是从公园的免费直饮水那里接的。他把水往保安的眼睛倒，“好点了不？” “再倒再倒！”保安着急地说。 一直把瓶子里的水倒完，保安才能睁开眼睛，不过眼睛已经通红，视线模糊。 “辣椒水沾眼的时间太长，去看看医生吧！”石书春劝说。 保安很感动，平时作威作福，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自己，除了这个老人。 啥也不说了，道谢之后直往医院奔去。 …… 当晚，唐晰回到家就睡着了，一方面是累，另一方面是她的梦魇来自于无力感，只要她有能力解决问题，她的自信心就会回来，梦魇自然没有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早晨，唐晰练完瑜伽回到地上一层，见到王向明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一亮，惊喜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王向明站起来，走向唐晰，“家里的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收拾一下吧，去水上世界玩！” “这么着急？什么都还没准备啊！” “我已经买好门票了，你就带泳衣、拖鞋、防晒霜、防晒衣、换洗衣服。拖鞋最好是人字拖，多带一双，毛巾、洗发水、沐浴露、手机防水袋，我已经预备好，放在车里。” 王向明昨晚吃完烧烤就上网买门票，看攻略，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67章 水上世界 唐晰点点头，王向明的细致让她欣赏，“你钱够用吗？” 唐晰昨晚从石书春口中听说了王向明的事，把十万块钱借给一个陌生人！ “够用！”王向明随口答复，催促道：“最好快一点，从这里到水上世界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唐晰白了王向明一眼，用手机给他转了一万块，“小孩子装什么有钱！你负责叫妞妞起床！” 买这买那，王向明的确没剩下多少钱，看了一眼微信消息，很开心，唐晰对他很大方。 唐晰上楼换衣服，看着她圆润挺翘的屁股，王向明心说我才不是小孩子！ 妞妞的赖床能力强悍得没话说，唐晰和佣人都感到头疼，所以唐晰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王向明。 不料王向明敲门进去不到五秒钟，房间就传来妞妞欢呼的声音。唐晰在旁边的房间听见，觉得不可思议，嘴角勾起。 妞妞兴致高昂，吃早餐的过程都是蹦蹦跳跳的，唐晰多次要求她好好吃饭，效果不怎么样。王向明一发话，妞妞就老老实实了。 唐晰问：“你买的是什么票？” “全天票和星光夜场票。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一直玩到凌晨十二点。酒店我也订好了。”王向明笑着说。 “哇！”妞妞兴奋地叫了一声。 唐晰嘲讽：“你可没有那么多精力！” 妞妞不服气，“我有！” 把替换的衣服以及泳衣拖鞋放到后备箱，三人上车浩浩荡荡地出发。 一路上，王向明边开车边讲笑话，逗得妞妞咯咯笑，车厢里充满欢声笑语。 唐晰看王向明的眼神变得温柔，那个老人说得对，自己还年轻，没必要困守过去，王向明就是希望之火，能把她和妞妞的心照得暖和。 这个男人是适合自己的，但唐晰仍下不定决心，荣荣是自己的外甥女，纯洁善良，唐晰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有说有笑的氛围下，将近两个小时的旅途并不乏味，水上世界就在眼前，一个个颜色鲜艳的巨型氢气球悬浮在空中，这里空间很大，一眼望不到边，给人空旷的感觉，附近没有特别高大的建筑，极目远望，到处都有欢乐和海洋的元素。 来到这里，人的心情会慢慢放松，不知不觉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 找地方停了车，拿上物品，到水上世界门口刷票入内。 更衣室是一栋正方形的两层建筑，一楼是男士，二楼是女士。 王向明换了一条夏威夷风格的短裤，光着膀子，要了一个“电子钱包”储值腕带，设置密码充值后能在园区内提供消费服务，如此一来就不用带手机。 王向明肌肉线条明显，精瘦剽悍，光着膀子站在更衣室楼下分外吸睛，男的艳羡，女的流口水，回头率百分之百。 不一会儿，唐晰和妞妞下来了。唐晰穿一件黑色分体带裙子的泳衣，配白色半透明纱衣，戴白色的宽边帽，趿拉着人字拖，一双大白腿修长晃眼，看起来时尚冷艳，不可方物。 妞妞穿一件草莓粉色的小公主裙式分体泳衣，看起来就像粉团儿，趿拉着人字拖，牵着唐晰的手，见到王向明，远远就叫叔叔。 王向明应了一声，微笑着接过唐晰手上的物品，到入园储物柜要了一个大柜，把东西存入里面。 唐晰把手机放入防水袋，拿在手里。 今天是阴天，云层很厚，被阳光照射得白茫茫，阳光经过折射后到达地面，既不刺眼也不酷热。这样的天气在水上世界玩，简直是绝了。 即使不是周末，水上世界依然人山人海。大人们趁着暑假，都带小孩过来玩。 王向明看过攻略，第一站带她们到奇妙亲子水城玩，那里有多座以动物形象为主题的梦幻喷水设备。 水城内色彩斑斓、可爱逗趣，妞妞和动物明星们捉迷藏、打水仗，王向明往唐晰身上泼水，唐晰欢笑着回击，大小玩水家们畅享温馨的亲子时光。 漂流河历险是下一个玩的项目，蜿蜒环绕了大半个水上乐园，有“热带丛林”、“冰川隧道”、“摇滚波浪”三个冒险主题区域。躺在皮筏上沿河漂流，便可以观赏沿途风景，领略不同的冒险主题。 离心滑道，从15米高的小山上开始，通过110米封闭与开放式的滑道，充分感受离心力后，冲入下面的水池，惊险刺激。 急驰竞赛，从20米高的塔端进入，开始急驰滑行非常刺激。 他们还玩了巨兽碗，大喇叭等项目。摇滚巨轮，外型看起来最刺激，妞妞吵着要玩，王向明和唐晰也跃跃欲试，但这个项目有身高要求，妞妞还没1.4米高不能参与，他们只能放弃。 转眼间到了十二点多，他们前往用餐区吃午饭。园区内的食物有点贵，快餐厅一条热狗卖28元，一顿不咋样的午餐花了二百块。 难得来一次，大家都不计较，重要的是开心。 正坐在餐厅内休憩，王向明忽然在唐晰耳边说：“有人在跟踪偷拍咱们！” “谁？”唐晰警觉地快速环顾快餐厅 王向明闻着唐晰的发香，小声说：“他在外面，你别打草惊蛇！” 王向明站起来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也去！我也去！”妞妞嚷道。 “妈妈带你去！”唐晰牵着妞妞的手跟在王向明的后面。 王向明走出快餐厅来到一处水榭，那里的水泥栏杆倚靠着一个穿夏威夷衬衫的中年男人，四十岁左右，留着短须，短裤、凉皮鞋，戴着墨镜，正拿着尼康牌子的单反相机东拍一张西拍一张，看着像来旅游的。 “嘿，哥们，现在几点了？”王向明热情洋溢地问。 那人腕上戴着欧米伽海洋潜水表，笑着抬起手臂正要看时间。 王向明出手如电，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搭住他的手肘借力一扭，他的整条左臂被王向明扭转到身后。 王向明用力颇大，那人痛得弯下腰去，大声叫嚷痛骂王向明。 王向明才不管他，左手扭住他的手臂，右手取下他脖子上的单反相机交给唐晰。 现在是午饭时间，用餐区有很多人，他们听到叫喊，涌到水榭边看热闹。 唐晰快速查看单反相机，相册中除了前面两张以外，其余的都是她们三人的照片，从奇妙亲子水城到快餐厅吃午饭。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路跟着她们的。 第68章 私家侦探 人群中，一个穿着蓝色连体泳衣的中年妇女打抱不平：“我说，你这个小哥怎么欺负人啊！” 中年男人趁机说：“抢东西啊！这一男一女抢了我的单反相机！” 人群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出来问：“他们为什么要抢你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们！”中年男人恼怒地说。 唐晰从防水袋取出手机，拨打110，“喂，你好，水上世界有人偷拍，请你们派民警过来处理一下！地点在快餐厅旁边的水榭！” 此言一出，人群轰的一声，纷纷指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憋红了脸不出声。 那个穿蓝色连体泳衣的中年妇女大声嚷道：“水上世界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偷拍别人，偷拍你啊？因为你穿得风骚吗？” 话音刚落，立即引起嘘声一片。唐晰的分体泳衣下面带裙子，上身加了件白色半透明纱衣，穿得得体且美观。 如果这样都叫风骚，那得倒退回晚清时候的着装才能令中年妇女满意了。 反观中年妇女，水桶腰，大象腿，秤砣鼻，五大三粗，穿着泳衣看起来就像一件生物兵器，令人恶心反胃。 王向明指着中年妇女，“你说话给我客气一点！” 中年妇女摆开泼妇骂街的架势，仰头瞪眼，“你还想打我吗？来啊，来啊！我就不信你能横着走！” 王向明想回击，唐晰制止他：“别跟她吵，他们是一伙的！” 王向明恍然大悟，难怪她出言不逊，可是为什么针对唐晰呢？ 中年妇女得理不饶人，“怎么？不敢说话了吗？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狗男女，女的骚浪贱，勾搭上你这个小白脸！” 王向明气得握紧右拳，左手加力，痛得中年男人大喊：“好痛！好痛！” 唐晰很冷静，把妞妞护在身边。 人群中多人指摘中年妇女：“没口德！人家姐弟恋碍着你了吗？说话像泼粪一样，臭不可闻！”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问问她！”中年妇女本就是泼妇，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克死自己老公，然后到处找野男人！你问问她被多少个男人睡过了！” “够了！”王向明怒喝一声，虎啸龙吟，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王向明对中年男人说：“那个丑八怪再说一句话，我就卸了你的手臂，你信不信？” 中年男人低头弯腰，手臂被不规则地反扭住，痛得他的脸变成了猪肝颜色，冷汗直冒，点头说：“信，信！轻点，轻点！” 中年妇女见到这阵仗，不敢再张口就来。 人们小声嘀咕，都想看看事态怎么发展。 唐晰快速滑动相册看前面的内容，风轻云淡地说：“你是私家侦探吧？是谁给钱叫你偷拍我的？” 吃瓜群众很兴奋，这瓜越吃越有滋味了，居然涉及的私家侦探，联系到中年妇女刚才的话，不难猜出这是豪门恩怨。 王向明稍微放松一下，中年男人缓过来，抬头说：“我不说你也猜到吧！我就拍拍照而已，又没对你怎样，就这样算了吧？” 先前说过话的三十出头男人说：“还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跟踪偷拍别人已经构成一般违法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你至少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 人们来了兴致，其中一人说：“可他是私家侦探啊！” “私家侦探也不行！法律没有赋予私家侦探特权！所以从业有风险，择业需谨慎！” 男人妙语连珠，人们鼓掌叫好。 这个男人法律条文背得很熟，唐晰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他，他身上有一股正气，应该是系统里的公职人员。 水上世界是人群高密度集中的地方，派出所对它的治安问题很重视，警察三分钟就带着园区里的安保人员赶到现场。 人赃并获没什么好说的，那个中年男人的确构成一般违法，特别是在水上世界这种旅游区域，跟踪偷拍是严厉禁止的。中年男人和单反相机被警察带走。 中年妇女剜了唐晰一眼，悻悻地走了。人群很快散去。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拿水枪对着妞妞射击。 妞妞穿泳衣不怕，但很不爽，“讨厌！” “我厉害吧？”小男孩神气活现地问。 “一点都不厉害！”妞妞撅着嘴说。 “那你也打我试试啊！”小男孩又用水枪给妞妞来了两下。 “叔叔，我也要水枪！”妞妞气不过，要求王向明给她买水枪。 “好！”王向明乐呵呵地走开。 这个小男孩是那个男子的儿子，唐晰走过去道谢。 男子说：“小意思！这种工作场所本就不允许偷拍！” 唐晰伸出右手，“我叫唐晰，是一名律师！” 男子伸右手与之相握，“李水生，人民检察官。这是我儿子李荣耀。” 李水生的手干爽宽厚，与唐晰的手一握便松开，其人品可见一斑。 “我女儿叫方莹，小名妞妞。你太太呢？” “我和太太分居了，儿子平时交给爷爷奶奶带，我正好放假，所以带他过来玩。” 唐晰微微一笑，“你是哪里的检察官？” “江北市人民检察院。” “巧了，王向明是江北人。”唐晰笑意更浓。 “他是你男朋友吗？” “我司机。” “你们挺般配的。” “谢谢！” 妞妞跑过来抱住唐晰的腿，“妈妈，他欺负我！” 李水生板着脸斥责：“荣耀，不能欺负女生！” 李荣耀撅着嘴把水枪藏到身后。 唐晰笑着说：“小孩子闹着玩，别太认真！” 李荣耀见有人为自己撑腰，顶嘴说：“就是！我又没有欺负她，是她太弱了。” 妞妞不服，“你给我等着，叔叔回来你就知错！” “妞妞，你看这是什么？”王向明买了水枪回来，就在身后。 妞妞回身一看，嘴巴呈o型，“哇！” 李荣耀嚷道：“不公平！哪有这么大的！” 王向明买回来的是一支步枪，一米长，和妞妞的身高相差无几，已经加满了水，发射的时候还会发出炫光。 妞妞接过水枪，“我说了叔叔回来你就知错！” 步枪的水压远比李荣耀手中的小水枪高，李荣耀节节败退，被妞妞追着跑。 唐晰双手抱胸笑看着他们，叮嘱：“别跑远！” 第69章 叔叔可以做我爸爸吗 王向明问李水生：“你是警察？” “他是检察官！”唐晰抢先说，“我来介绍，李水生，江北检察官。王向明，江北人。” 王向明伸出右手，“你好！” “你好！”李水生伸右手与他相握，用力摇了三下。 李水生感到王向明很有力量，而且很真诚。 王向明说：“今天不是周末，李检察官怎么有时间来玩？” 李水生呵呵一笑，“我放假了，带孩子来放松。” “我们也是来放松的，要不一起吧？”王向明热情地提议。 “好啊，有个伴也好。”李水生看见儿子和妞妞玩得来，爽快答应。 因为身边有个同龄人，妞妞更加开心，下午继续疯玩，超级造浪池、热力桑拿＋沙滩排球、巨洪峡、巨蟒，喷射赛道、垂直极限、夏威夷水城、欢乐喷泉，他们一行人几乎把水上世界的项目玩了一遍才离开。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们订了同一家酒店，王向明在24层，李水生在22层。 在酒店房间洗漱好、换过衣服，他们相约到酒店的餐厅吃宵夜。 虽说是宵夜，但很丰盛，烹煮煎炸，样样齐全。 妞妞和李荣耀在水上世界把精力消耗光了，即使吃着饭，也打瞌睡，眼皮抬不起来。 唐晰三人忍俊不禁，加快用餐的速度。 这时候，两个人走了过来。前面一个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梳着一个三七分的头发，衬衫熨烫平滑，没有打领带，松开一颗纽扣。 后边一人穿黑色的阿迪达斯运动服，头发很短，虎背熊腰，手臂粗壮，目光阴鸷，样貌残酷。 “呦，水生，这么巧！”金丝眼镜男惊呼。 “老同学，我躲到这里也被你找到？”李水生不和对方玩虚的。 “水生，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跟你打哈哈了。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就这里吧，我儿子困了，吃完就上楼睡！”李水生其实是不想和对方单独相处，这里有王向明和唐晰做见证，是最保险的。 金丝眼镜男扫了一眼王向明和唐晰，坐在李水生旁边的位置，“水生，你躲着也不是办法啊！案子由你主持，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案子个个都不想接，扔到我头上，我能有什么想法！” 金丝眼镜男手指点着桌面，“你明白就好，人人都觉得棘手的案子，你最好不要太过认真。” “文井，听你口气是来给我出主意的，说来听听！”李水生嬉笑着说。 文井来了精神，这是他到此的目的，“既然案子由你主持，你不妨把手抬一抬，将起诉的罪名降级，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些事情，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高抬贵手，难道别人没有表示么？” “别人有什么表示啊？”李水生好像很感兴趣。 “嫂子的位置该往上提一提了，你们不是因为这个闹翻的吗？” 李水生没有说话，似乎在盘算什么。 “还没想通吗？”文井催问。 “想通了，就按你说的做吧！”李水生抬手，“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躬身说：“先生，单已经买过了！” 李水生依旧掏钱包，王向明阻止他，“老李，这顿饭是我请的，你掏什么钱包！那啥，谢谢文井兄帮我付钱！” 李水生一脸不悦，责备文井：“你帮他付钱干啥！” “水生，我冲动了，你别见怪！”文井瞥了王向明一眼，“那你们继续聊，我先退了。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看见他们走远，王向明问：“这人是谁啊？” “你不是江北的吗？居然不知道徐开江的白折扇？” “我刚退伍回来，对江北道上的事情一知半解。” 唐晰问：“李检察官，你这样就妥协啦？” 李水生深感无奈：“没有办法啊，对方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早就上下打点好了，审判结果都已经拟订好，就等着我起诉开庭。我请假不过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让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多待几天罢了！” 唐晰沉默了，作为律师，她最怕这种必败的案子。 “是吴希立的案子吧？” 李水生缓缓点头，意气阑珊。 王向明开解说：“吴副市长和徐开江合力保一个人，哪有保不住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怕得罪人，我怕得罪之后，结果还是那样，这是法律工作者的悲哀啊！”李水生看看身边的儿子，已经睡着，“好了，不说了，我带儿子上去睡觉，你们也早点歇息！” 李水生抱着儿子离开，后脊骨直挺，脚步却略显沉重。 王向明和唐晰一齐看着他的背影，直至他转出餐厅。 唐晰叹了一口气，看见女儿睡着了，“你吃饱了没？” 王向明站起来，抱起妞妞，“吃饱了，走吧！” 电梯里，妞妞在王向明怀里睡眼朦胧地问：“妈妈，叔叔可以当我爸爸吗？” 王向明眼睛发亮，看着唐晰。 唐晰俏脸通红，心砰砰跳，“为什么这么问？” “别人都有爸爸，我没有，我喜欢叔叔当我爸爸！”妞妞迷迷糊糊睡着了。 王向明忍不住想亲妞妞几口，太他妈懂事了。 电梯只有他们三个人，狭小的空间充盈着暧昧的气息。唐晰的脸一直红着，心快速地跳动。 到了房间，王向明把妞妞轻轻放到床上之后，走出房间，唐晰送到门口。 王向明在走廊说：“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嗯！”唐晰深深看了王向明一眼，“晚安！” “唐晰！” 唐晰正要关门，王向明把她叫住。 王向明把称呼都改了，唐晰似乎不介意，“还有事吗？” 王向明深情凝视，真诚地说：“我愿意做妞妞的爸爸！” “砰！” 门一下子关上了，王向明吃了闭门羹。 唐晰背靠着房门，左手捂住胸口，王向明突如其来的表白，她太喜悦了，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立马就要答应，甚至想要亲吻他。 唐晰背靠着房门站了好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好几次想打开房门看看王向明走了没有，但还是忍住了。 她和王向明是相互有感觉、彼此喜欢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她不想伤害荣荣。这个问题不解决，她就无法接受王向明。 她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在这方面也杀伐果断、冷酷到底就好了！ 当晚，唐晰睡得很香，那句“我愿意做妞妞的爸爸”仿佛是定海神针、天堂福音，妖魔鬼怪一旦闯入梦中，就会被涤荡干净。 第70章 窃听定位器 第二天早上， 由于睡得好，唐晰气色不错，精神饱满。王向明虽然依旧龙精虎猛，但眼睛下方挂着两个黑眼圈。 唐晰很过意不去，觉得不应该这样对他。 王向明一点都不责怪，见到她们笑意盈盈。 “叔叔！”妞妞兴奋地抱着王向明的大腿。 “怎么啦，妞妞？”王向明抚摸妞妞的头发。她柔软的头发被妈妈扎了好几个小辫。 “叔叔，我昨天好开心，咱们以后再来玩好不好？” “好啊！要不要叫上李荣耀？” 妞妞摸着下巴想了想，“叫上吧！” “好！现在去吃早餐，然后开车回去！”王向明从唐晰手里接过行李，三人往电梯走去。 酒店餐厅提供的是自助餐，各种地方美食摆满了大厅的西北角，颜色鲜艳，琳琅满目，甭管好不好吃，看着就食欲大增、垂涎三尺。 “妞妞，这里！”李荣耀见到妞妞走进大厅，站起来招呼。 “李荣耀，你咋这么早。”妞妞跟随唐晰和王向明走过去。 李荣耀挺起小胸膛，“因为我是男孩子！” 大人们忍俊不禁。妞妞骂了一句：“臭美！” “你吃什么？”唐晰为了弥补昨晚的亏欠，主动要给王向明拿早餐。 王向明很乐意享受这种福利，“你帮我决定吧！” “妈妈，我也去！” “好，一起去！”唐晰牵着妞妞的手到餐区拿食物。 王向明一直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很温馨。 “你要当妞妞的爸爸吗？”李荣耀问。 “谁告诉你的？”王向明略感意外。 “妞妞，她说你以后是她的爸爸！”李荣耀一边吃油条，一边随意地说。 王向明微微一笑，妞妞很可能是受了李荣耀的刺激才说出那样的话。 王向明转眼看着李水生，“老李，你是开车过来的吧？” 李水生一直在低头喝粥，抬眼问：“是的，怎么啦？” “我等下帮你的车来个大检查！” 李水生愕然，“你还会修车？不过我的车子前段时间才保养过！” 王向明反问：“你觉得文井是怎么找过来的？” 李水生眼睛睁大，“你是说他们在我车子安装了窃听器？” “有这个可能性，但我不能保证，反正拆开来看一看用不了多长时间，三十分钟齐活！” 李水生点点头，“好吧，有劳！” “你先吃这个！”唐晰回来了，把一碟清汤鸡肉馄饨和一份快手三文治放到王向明身前的桌面上，然后再递上一瓶热牛奶。 “谢谢！”王向明笑容灿烂，这一刻他觉得很幸福。 唐晰抿了抿唇，帮助妞妞坐好，然后再去拿食物。 妞妞给自己拿的是饺子和八宝粥。 李荣耀笑道：“妞妞，要不要和我比一下谁吃得多？” 妞妞抓着勺子给自己喂了一口八宝粥，“比就比！” “我可是比你先吃的哦。不过我不介意，从现在开始比！” “好！”好胜心让妞妞拼命往嘴里勺粥。 吃完早餐，王向明和李水生一起去前台退房。妞妞和李荣耀的比赛没有分出胜负，因为双方都不认可对方的判定。 唐晰听完王向明所说，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咱们的车……” 王向明点点头，“先帮老李检查他的车，再检查咱们的。” 唐晰一阵莫名的惊悚，下意识地抓住王向明的手。王向明用力握着唐晰的手，他的手宽厚温暖，让唐晰的心踏实安定。 李水生的车停在酒店外面的露天停车场，是一辆东风日产天籁，八成新。 李水生打开车锁，“你要怎么检查？” 一般来说，进行反窃听反定位操作需要使用到fda-913检测器。 fda-913检测器靠近被检测物品，短而连续的哔哔声提示表示存在无线电信号传输。 王向明手头上没有专业器材，只好用最笨的办法，拆开来用眼睛一个一个地看。 他先把四扇车门打开，然后用螺丝刀打开驾驶座车门的内饰板，不用特意就寻找就发现了端倪，他在车门的内空间找到了一元硬币大小的黑色盒子，交给李水生。 李水生接过看了看，骂了一句：“靠！” 唐晰抱胸捂嘴，窃听器居然被安装在车门内部，她被震惊到了。 “李荣耀，我叔叔厉害吧！”妞妞得意地说。 “我爸爸才厉害，坏人见到他都怕！” “我叔叔厉害，他会变魔术！” “我爸爸厉害，他的枪法很准！” “我叔叔厉害，他长得比你爸帅！” “长得帅，叫什么厉害！我长大了也帅！” 大人们自然不理会小孩子吵架，李水生伸出右手，“感谢！回到江北我请吃饭！” 王向明把内饰板安装回去，不与李水生握手，“你以为这就完了？” “还有？！”李水生和唐晰齐声发问。 “你的车是送保养的时候被阴的，他们有大把时间做手脚，不可能只安装一个窃听定位器，通常是双保险或者三保险。”王向明一边拆内饰板，一边说。 剩下三个车门全都拆了一遍，一无所获。王向明开始检查汽车座椅，它们的皮面没有损伤，线口也是原装的，没有新近缝纫的痕迹，也就是说可以排除里面被放了窃听定位器。 王向明拉动后排座椅头部两侧的拉手，将后排座椅向前翻到，直接拿了出来，在原来的位置上面，王向明又找到了一元硬币大小的窃听定位器。 王向明把窃听定位器丢给李水生，然后仔仔细细地检查车辆内部所有空隙，确信再没有不属于这辆车的东西，再把后排座椅安装回去。 王向明把螺丝刀交回李水生，拍拍手，“你的车现在干净了！” 李水生狐疑地问：“你以前干过这行？” “没有，我以前是拆自杀式汽车炸弹的！”王向明轻描淡写地说。 李水生明了，王向明曾经隶属于一个很特别的部门。 “那先这样吧！下次江北再会！”李水生与王向明握手，交换了电话，方便以后联系。 “李荣耀！”挥手送别时，妞妞竟然哭了。 李荣耀从副驾驶伸出头，“我下次再找你玩！” “嗯，你说话算数！”妞妞哭得梨花带雨。 “算数！”李荣耀再次挥手，汽车已经离开了停车场。 第71章 再见田刚 妞妞嗷嗷大哭，唐晰摸摸她的头，“好啦，只要你乖，叔叔抽个时间带你回江北找李荣耀。” 妞妞听闻，止住哭声，“叔叔，我很乖！” 王向明哈哈一笑，抱起妞妞，“我知道！妞妞下次突然出现在李荣耀面前，让他惊掉下巴，好不好？” 妞妞觉得这个画面很有趣，嘻嘻笑道：“好！” “走吧！”王向明一手提行李，一手抱妞妞，向林肯z走去。 唐晰跟在后面，嘴角勾起，像个小媳妇。 王向明放下妞妞和行李，绕着林肯z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车门也没有被拉过的痕迹。 然后他点亮手机手电筒钻进了后轮车底，经过一番仔细检查，找到了一个定位器。 这东西是两个指节大小的黑色长方体盒子，比李水生车上的窃听定位器落后得多，相信是那个私家侦探在淘宝买的。 王向明把它放到水泥地面上，用鞋跟将它踩碎，“上车吧！” “你不检查一下内部？”唐晰问。 “车子我每天都打扫，不会有问题！”王向明另一个自信的原因是坐过这辆车的人都知根知底。 好好玩了一整天，三人身心舒畅，不着急回家，王向明把车开得很慢，让她们欣赏沿途风光。 回到碧海园已是中午，王向明吃过午饭便回左岸汀芷。这一趟旅游收获很大，他能感觉到与唐晰的心理距离拉近了一大步。 …… 鹿梦阳正穿着热裤t恤衫在沙发上刷手机，这几天临江市官场大震动，多个单位有人因违纪违法下马，前副省长顾昌云被纪委带走调查。 “你回来啦？”鹿梦阳上下打量王向明，王向明精神爽利，“遇到什么好事了？” “昨天去水上世界玩了一天。”王向明在单人沙发坐下。 鹿梦阳瞪着王向明，“居然不叫上我？” “不方便叫上你，这是工作！”王向明心说哪能叫上你！ “你知道吗，田桔的案子翻案了，警察重新认定了田桔的死亡原因，铁路中学的校长被撤职，副校长记大过，派出所所长涉嫌职务犯罪进了看守所！” 王向明感慨：“如果不是我们旧事重提，这件事或许就被他们掩盖过去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坏事的人不可能侥幸一辈子的！”鹿梦阳面带笑容。 “大叔说顾嘉豪差不多把全家坑进去了。他的爷爷涉嫌贪污受贿被纪委带走，奶奶涉嫌伪造司法鉴定结果被警察带走，爸爸的公司涉嫌利益输送被审计调查，人被取保候审。” 王向明听杨建说过，临江市的上层借顾嘉豪的事件来一次大整顿，刮毒疗伤，力求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窝端。 风向不对，那些与顾家勾结、互为攻守的人选择了明节保身，顾家成为弃子，只是不知道这次行动能清除多少腐败分子。 “咱们今晚去田大叔那饭馆吃饭吧！”王向明建议。 “好啊，女儿总算沉冤昭雪，不知道田大叔现在怎么样了！”鹿梦阳很兴奋，迫不及待想见田刚。 考虑到田刚的工作时间，两人晚一点动身，去到城中村新街的饭店已七点多。 饭店过了最繁忙的时段，里面只有五桌客人，服务员闲了下来坐凳子上，见王向明和鹿梦阳进门，立马起身招呼。 王向明点了尖椒肉丝、肉末烧、炒大肠、炒腰花、再来个家常豆腐，两个人五个菜。 他们不急着和田刚见面，吃饱了再说。菜上得很快，不一会就摆满一桌，王向明另外要了一瓶啤酒。有鹿梦阳开车，他可以放心喝酒。 田刚的厨艺一如既往，色香味俱全，两人食指大动，放开肚皮把菜肴扫荡一空。 田刚八点钟从厨房里走出来，满身大汗，略显疲惫，不过眼睛明亮，脚步轻快，精气神与先前大不一样。 “田大叔！”王向明举手打招呼。 田刚眼睛发光，快步走来，责备说：“你们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再给你们炒两个小菜怎么样？” “田大叔，够了，我们肚子都鼓胀了。”鹿梦阳满足地抚摸肚皮。 “田大叔，忙完没？坐下来和我喝一杯吧！”王向明笑着邀请。 田刚向服务员招呼：“小花，拿两支淮江啤酒过来！” 王向明给田刚倒了一杯啤酒，两人碰杯一干而尽。 田刚畅快地啊了一声，他在闷热的厨房里汗流浃背，一杯冰镇啤酒下肚，说不出的舒爽。 田刚说：“我本打算抽个时间找你们，你们来了正好！” “找我们什么事啊？”王向明问。 “我女儿的事情能够真相大白，多亏了唐律师，我找人做了一面锦旗，想劳烦你帮我转交给她。” 王向明乐了，这个忙他再愿意不过了。 “田大叔，你好像变了一点！”鹿梦阳微笑着说。 田刚叹了一口气，“是啊，心中那口怨气出了，我能为女儿做的事情都做了，对得起她。另外，有很多人打来慰问电话。铁路中学还专门派了领导过来和我见面。” “这样就好，田大叔，以后的日子好好过！”王向明说。 田刚笑了笑，“我找你们的第二件事是，铁路中学给了我十万块钱慰问金，我本来不想要的，我女儿的命可不止十万，但想想，你们还年轻，需要花钱，所以我收了，你们每人五万怎么样？” 王向明和鹿梦阳一齐摆手，说什么也不要。 田刚说：“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鹿梦阳说：“田大叔，我只是在直播间问了个问题，配合唐律师把话题引到顾嘉豪身上，做的事情太少了，真的没资格拿钱，你把钱全给了王向明吧，这个计划是他想出来的，顾嘉豪也是他打死的！” 王向明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田大叔，你自个留着吧！” 田刚说：“别推辞了，就这么说定吧！等会到我住的地方拿钱！” 王向明敷衍过去，拼命敬酒，想让田刚喝醉，把这茬给忘了。然而女儿和妻子相继去世后，田刚有一段时间泡在酒缸里，酒量好得不行。 两人转眼间喝了一箱，田刚还非常清醒，慢慢搞清楚王向明的意图，“不喝了，不喝了。走，去拿钱！小花，结账！” 小花说：“田师傅，已经结过了！” 刚才喝酒的时候，王向明在桌子底下把钱递给鹿梦阳，示意她去结账。 第72章 不速之客 田刚不悦，“你们来吃饭，怎能让你们花钱？” 王向明笑着说：“田大叔，还有下一次嘛！难道说，你不欢迎我和鹿梦阳了？” “欢迎欢迎！”田刚抬手引路，“走，跟我去拿钱！” 现在是九点多，饭店外边霓虹闪烁，行人摩肩接踵，新街上的人流量堪比节假日的5a级景点。 很多人在路的两边摆摊，有卖牛杂、麻辣烫、烤鱿鱼、卤猪蹄、炒粉面的，还有卖珍珠奶茶、小饰品、手机贴膜的。 总之热闹非凡，王向明他们只能跟着人流慢慢向前移动。好在田刚的住处不远，转入一条漆黑肮脏的小巷，沿着楼梯走到地下室。 眼前是一条通道，亮着两盏瓦数很低的电灯，昏黄中，所见的一切都是肮脏破旧的。 鹿梦阳惊呼：“田大叔，你就住这里啊？” 田刚赧然一笑，“这里便宜，每个月才两百块钱。” 鹿梦阳抿着唇，左顾右盼，这里对她而言不是人住的！ 田刚打开铁门，点亮电灯，里面大概十平方米，摆放着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再无其他东西。 上厕所、洗澡、晾衣服需要到公共澡堂。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只在墙壁上方安装了排气扇，要想空气流通，得开排气扇。 田刚打开排气扇，邀请两人入内。 桌子上放着两个一尺见方的镜框，里面是黑白遗照，分别是田刚的妻子和女儿。镜框前摆放着香烛供品。 王向明抽出三支香，点燃，平放到额头上，鞠了三个躬，把香插入香炉。 鹿梦阳照做，完事之后，劝说：“田大叔，你换个地方住吧，这里的居住条件太恶劣了！” 田刚不以为然，笑道：“没事，已经住了三年。” 王向明评论：“冬天还好，不需要暖气也暖和，夏天有点热！” “确实！”田刚从抽屉取出一个长条纸盒，递给王向明，“你看看锦旗做得怎样？” 王向明接过，抽出锦旗，打开，上面写着：良心律师，正义之花。 王向明很惊喜，“田大叔，可以啊，写得太好了！”心说唐晰肯定喜欢！ 田刚讪笑，“我哪有这么好的文采，制作锦旗的商家知道锦旗是送给唐律师，帮我想出来的。他看过直播，是唐律师的粉丝。” 王向明替唐晰高兴，开心地卷起锦旗放回长条纸盒。 田刚从床底拉出一个大箱子，取出一个七星伴月的月饼盒，打开给王向明和鹿梦阳看。 里面是十沓新簇簇的人民币，上面有银行的封条，每沓是一万元。 王向明问：“田大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那间饭店的老板准备出国，想把饭店转给我，我之前没干劲，现在心事已了，我的干劲就来了。毕竟我才四十五岁，这辈子还没过完！”田刚目光闪烁着光芒，显然对饭店的前景充满希望。 “田大叔，要不这样吧，这十万块钱算我入股饭店行不行？亏了咱不说，如果赚了钱，每年给我分红，怎么样？” 这是一个双赢的办法，王向明一个人花不了几个钱，十万块与其拿在手里，倒不如投资！田刚的厨艺他是认可的，他觉得饭店大有可为。 “就这么决定吧！我以前就是开饭店的，后来老婆病了需要照顾，饭店才开不下去。我跟你说，在城中村开饭店亏不了！”田刚很兴奋，分红是长期买卖，从此他多了个合伙人、忘年交！ 王向明和田刚坐聊了好久，时间已是十点多，王向明起身告辞，田刚把他们送出地下室。 鹿梦阳感叹：“那里的居住条件真的太差了！” 王向明微笑，“会好起来的！田大叔找回生活的希望，说不定饭店赚到钱就会搬。” 城中村新街依旧灯火通明，喧嚷热闹，每天上演着喜怒哀乐、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 鹿梦阳感觉日了狗了，王向明不用上班，拉着她在小区里跑了五圈，从早上六点跑到八点，马拉松都不带这样跑的。 她巍巍颤颤吃完王向明买回来的早餐就回屋躺了，简直累瘫。 唐晰还在休假中，妞妞也不去跳舞了，王向明无所事事，不停地训练，从早到晚，在没有器材的情况下硬是练了一整天。 鹿梦阳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还是人吗，精力太旺盛了吧！ 晚上七点多，王向明突然接到唐晰的电话：“赶快到我家！” 语气透着一丝焦虑，王向明立马挂断电话，向鹿梦阳借了车，五分钟赶到碧海园。 王向明已经和保安混熟，打个照面就给开了门禁。 开车来到唐晰家，门前被三辆奔驰堵住，分别是c级、s级和gle。 宝马mini小巧玲珑，王向明从豪车边上开过去，把车停在车棚。 进去一看，有男有女一共十个客人，他们也是刚到，有的还没落座，清一色中老年人，最年轻的三十多，最老的六七十。 王向明认得其中两人：私家侦探和水桶腰中年妇女。 这帮人来者不善，王向明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过，审视他们。 唐晰双手抱胸站在沙发后面，三个佣人站在她身后，妞妞由佣人护着。 唐晰见到王向明松了一口气，冰冷的目光变得柔和。王向明快步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直面这十个人。 一个穿着蓝色老人服的老太太是这帮人的头头，居中而坐，衣服的材质是丝绸，没有穿戴金银，但容雍华贵、气度不凡。 老太太打量王向明，用嘲讽的口吻说：“哟，找了个年轻的，还挺帅！” 话音一落，她身旁的男男女女一阵叫骂，各种难听。 唐晰冷冷地说：“他是我的司机！而且，就算我真的和他在一起又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 一个穿polo衫，挂金链子，头发打发蜡的男人指着唐晰，大声说：“你拿我哥的钱去养男人我们就管得着！” 这个男人名叫方纪龙，三十二岁，衣服质地考究，态度嚣张。 王向明指着他，“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是唐律师的司机，我和她清清白白！你知道她为什么找我这样年轻的司机吗？防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来登门！” “切！如果不是她做了亏心事，会害怕我们登门？”方纪龙一脸不屑。 第73章 对喷 唐晰很冷静，“我倒是想听听，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方纪龙怒容满脸。 唐晰直视方纪龙，“我叫你举例子，你一个也举不出来吗？” 方纪龙在气势上岔了气，“你吞了我哥的财产，霸占了他的房子，这不是亏心事吗？你还要不要脸！” 唐晰怒怼：“不要脸的是你们！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你哥的财产只有一百六十五万四千七百九十六元两角八毛，这是经过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盖了他们事务所的公章。我把钱全都给你们，是你们自己嫌少不要！” 唐晰凛然不惧，目光在他们愤怒的脸上扫过，“这别墅我强调过很多次，是我用爸妈留给我的钱再加上我借姐姐和姐夫的钱买的，我太喜欢这栋别墅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它，并且要让它永远属于我。 你哥的确有能力为我买下它，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用行动来爱我，让我凭自己的能力拥有它。为此，他写了承诺书，说明这一切，承诺这别墅永远不属于他！” 方纪龙怒喝：“那是你逼他写的！你是律师，你把他拿捏死了！” 唐晰依旧冷静，淡淡地说：“我逼他了吗？他写承诺书的时候是有见证人的，并且见证人不止一个，他们都能证明你哥是自愿的，且承诺书的内容是真实的。我真的不想再重复了，因为我所说的这些已经在法庭上说过，判决书还在我手里。” 老太太冷哼一声，“我绝不相信我的大儿子是白眼狼，如果不是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一肚子坏水，偌大一份财产，怎么可能一分钱都不留给我们！想用一百六十五万打发我们，你想得美，也太会算计了！” 唐晰吸了一口气，“方老太，那十亿的信托基金是妞妞一出生就设立的，不属于遗产，受益人只有妞妞一个人，它的内容不会因我丈夫的死而改变。难道你的律师没有告诉过你吗？难道这些问题我们没有上过法庭吗？说到底，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是你们！” 对方无言以对，但对唐晰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她撕碎。 王向明重重咳了两声，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冷冷地问：“你们说不赢就想动手吗？” 一个三十来岁，全身名牌的女人用讥讽的语气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小白脸！” 这女人是方纪龙的姐姐，方明洁。 王向明嗤笑一声，“我想声明两点：一、我叫王向明，不叫小白脸；二、唐律师是我的雇主，谁想对她不利，我就揍他！” 方纪龙傲然说：“你很能打吗，小白脸？” 方纪龙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激怒王向明，他们是来闹事的，这十个人里面有两个是专业保镖。 唐晰担心王向明中计，一旦打起来，他们有能力使王向明被治安拘留十天八天，那样的话，他们将更加咄咄逼人，所以抢先说：“他能不能打不是重点，他是不是小白脸也不是重点！你们请私家侦探跟踪偷拍我是几个意思？想捉奸在床，逼我就范？” 唐晰哼了一声，环顾他们，继续说：“你们都是法盲，我是丧偶两年的寡妇，哪条法律不允许我和别的男人去开房？如果在开房中，你们闯进来拍了我的裸-照，那你们就触犯了刑法中的侵犯他人隐私罪和敲诈勒索罪。你们非但不能逼我就范，还得通通去坐牢。” 方纪龙骂道：“你他妈真贱，动不动就和男人开房是吧！” 唐晰冷冷地说：“就凭这句话，我就可以告你诽谤，不过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方老太握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唐晰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两年来，他们上法庭告过她、到处传播她坏话、用最恶毒难听的语言攻击她、到单位和小区门口堵她、找人恐吓她，甚至制造车祸想把妞妞抢走。 可是这些都无法将她击溃，她总是那么冷静，说话有理有据，引经据典，无懈可击。他们真的已经方法用尽，理屈词穷！ 方老太暗叹一声，换了说话的口气，“唐晰啊，其实我们这次过来不为别的，就想告诉你老爷子病了，病得挺重的，在北京的医院吊着命呢！” 方老太掏出手帕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老爷子的确是病了，但不严重，正在海南岛修养。 方老太偷瞧唐晰的脸色，面无表情，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老爷子病糊涂了，在半昏不醒中一直念叨着妞妞。妞妞毕竟是他大儿子的女儿，正所谓血浓于水，在临走之前想见一见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想带妞妞到北京住几天，或许老爷子见到妞妞一高兴，病就好了。” “没门！”唐晰耐心听她说完，然后一句话截住。 “你他妈有没有人性啊！” “知道什么是孝道不？” “我哥走得早，不要说妞妞，你到老爷子跟前尽孝也是应该的！” “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是最毒妇人心！” 对面的人骂个不停，唐晰岿然不动，好像免疫，又好像刀枪不入，任他们骂个够。 “够了！”王向明忍无可忍，“拜托你们不要搞道德绑架了，因为你们的道德水平实在低下，你们不配！我在这件事情中没有发言权，但我知道做人做事要将心比心！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唐律师做事？有什么资格叫她和女儿分开？” 对面的人瞪着王向明，被王向明瞪回去，羞惭地低下头。 唐晰说：“他说了我想说的，要见可以，叫老爷子回临江，妞妞在我的看护下见他，否则没门！” “好吧，一早知道你是蛇蝎心肠。”方老太站起来，绕过沙发，“妞妞，过来和奶奶抱一抱！” 妞妞看了她一眼，立马躲到佣人的怀里。佣人把妞妞搂紧，冷冷地看着方老太。 方老太慨然说：“悲哀啊，孙女和亲奶奶处成这个样子了。” 方明洁走过来挽着方老太的手臂，“妈，你也不看是谁教的孩子！” 王向明一句话怼回去：“那是因为你们做的都不是人事！” 方明洁怒目圆睁，“你做的才不是人事！给几个钱就把你养成一条狗！” 第74章 打擂台 王向明哂笑，“你不要人身攻击，需要我帮你捋一捋你们做了哪些不是人事吗？第一、大晚上一伙人过来欺负孤儿寡母，仗着人多是吧？ 第二、如果唐律师不允许，不要说进门，你们连小区都进不了，你们不对主人家感恩，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第三、唐律师一条一条驳斥你们，你们哑口无言之后玩道德绑架，这又是凭什么啊？退一万步说，你们那老爷子归天了，关唐律师什么事，她需要掉眼泪吗？” “你说谁归天了？操-你妈的！” 对面几个男人听到王向明后面的话，气势汹汹地把他围住，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妞妞直接就吓哭了，三个佣人也吓得不轻，寻思着报警。 王向明怡然不惧，冷冷地看着这些人，“你们把妞妞吓哭了！” “你他妈的别转移话题，你骂谁归天了，赶紧道歉！”方纪龙完全不跟王向明讲道理。 “好笑了，我为什么要道歉！”王向明轻松无比，指了指到地下一层的楼梯，“别吓到小孩，你们想玩，咱们换个地方玩玩！怎么样？” 王向明嚣张成这个样子，对方真的被激怒了，大声叫嚷：“走啊！” 王向明当先领路，把他们带到健身房。 唐晰相信王向明的实力，但对方人多，有点不放心，“张姨、桂姨、刘姨，你们先带妞妞回房间。” 张姨不放心，“太太，报警吧！” “没事，家里到处都有摄像头，他们不敢乱来！妞妞要乖！” 妞妞强忍泪水，嗯了一声，被佣人带到楼上去。 唐晰看了她们一眼，往地下一层走去。 王向明已然脱掉鞋子跳上擂台，居高临下问：“你们想怎么玩？” 那语气如同大人欺负小孩。 方纪龙想上去，被姐姐一把拉住。 方纪龙指着一个穿衬衣西裤的壮汉，“你，上去跟他玩玩！不用留手！” 壮汉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八十斤，膀阔腰圆，手臂粗壮，形象和气质表明了他一级保镖的身份。 壮汉一边把衬衫的长袖挽起，一边走向擂台。 台上的王向明晃动着左手食指，“一个不够！那个也是高级保镖是吧？一起上来！” 另外一个保镖身体数据更好，身高一米九二，体重两百斤，一拳能打出900公斤左右的力量。 方纪龙叫道：“狂成你这样真的没谁了，后果自负吗？” “后果自负！”王向明脱掉身上的polo衫，丢给台下的唐晰。 唐晰本来替他担心的，但见到他一身肌肉，吞了一口唾沫就不说话了，接住他的衣服，静静站在台下。 王向明属于精瘦剽悍型，身高一米八二，体重160斤，肌肉密度很高，腱子肉一块一块的，非常结实，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王向明的狂妄是有底气的，两个保镖也就不客气了，挽衣袖脱鞋跳上擂台。 其中一人说：“戴拳套吧！我可不想打死人！” 他们出拳太重了，戴上拳套尚且能ko，不戴拳套简直是杀人！虽说是后果自负，但法律上没有这个说法，打死打伤都要负法律责任。 “也好！”王向明今天锻炼了一天，状态极佳，所以提出挑战两个一级保镖，只要打赢了，他相信能够震慑住这帮人。 拳套就挂在架子上，早有人取了三副扔上擂台。 唐晰把三个盒子放在擂台边上，“牙套！” 其中一个保镖说：“我们就不用了！” 王向明打开盒子取出牙套，“还是戴上吧，我可不想打坏你们的牙齿！” 保镖相视一眼，走过去取牙套。 戴上牙套和拳套，王向明双拳互击，弹跳着身体，“来吧！” 保镖比王向明高了一个量级，不打算两个打一个，他们拥有自己的荣誉感。 一个到擂台角的立柱站好，另一个抬起两条前臂，走到擂台中心。 王向明也走到擂台中心，双方碰拳之后，保镖后手重拳雷霆出击，他对自己出拳的力道有绝对的信心，不跟王向明玩虚的。 王向明手臂抬起护住头部，硬吃重拳，上半身晃了晃，保镖的左摆拳又到，王向明闪身晃头。 保镖的摆拳打空，王向明的左勾拳重击保镖的腹部，这一击很有技巧，是卡在保镖一二连击的空挡上，属于强弩之末，王向明一拳把他打得岔气。 痛得要命，保镖条件反射地放下手臂捂住肚子，时间很短暂，但对王向明来说足够了，后手右直拳重击保镖没有任何保护的下巴。 保镖应声倒地昏厥，大字型躺倒在擂台中心。 “抬走，下一个！”王向明嚣张地说。 他的确有嚣张的资格，后手右直拳不仅打倒了保镖，还把方纪龙等人吓得血液停止流动，一股寒意从后脊骨升起，沿着脊椎直冲大脑，炸得他们头皮发麻。 唐晰发自心底的喜悦，这个男人让她灵魂颤抖。 两个人上去把昏厥的保镖拖到擂台边，另一个保镖互击了一下拳头，目光锐利地走向王向明。 在他看来，王向明打得很有技巧，很聪明，但仅凭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碰拳之后，保镖不急着出手，护着头部逼近王向明。 王向明领会他的意图，他想把自己逼到死角，然后痛殴。 王向明当然不会遂保镖的意，一边游走，一边左右鞭腿连环出击，高扫、中扫、低扫，但保镖不为所动，他两百斤的体重，抗击打能力不是盖的，只要头部不被直接命中，王向明就奈何不了他。 而他只需要直接命中王向明的身体，900公斤的一拳，王向明绝对受不了。 王向明不与他过分靠近，因为他的臂展和力量都不及对方，于是双方演变成一个用拳法，一个用脚法的游斗。 斗了几回合，王向明突然从擂台中心跑向擂台角的立柱。保镖眼睛一亮，把王向明逼在擂台角，他就赢定了。 于是，他大步流星跟上去。谁知道王向明骤然转身侧翻跟斗，来了一个超高难度的脚后跟舍身踢。 保镖正在向前，王向明出其不意来这一下，看起来就像是保镖自己把脑袋送上去给王向明砸。 王向明的脚后跟砸在保镖的天灵盖上，保镖立即轰然倒地，昏厥过去。 这一刻，整个健身房都寂静了，所有人都被震惊到，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 第75章 黑暗中的倾诉 尽管脚后跟舍身踢能够一锤定音，但它的技术难度太大，做出来尚且不容易，甭说命中，然而王向明两样都做到了，而且动作轻盈迅捷，说明他很放松、很自信，状态极佳！ 王向明从地上爬起来，傲然看着台下的人，“谁还要上来？” 没有人说话，他们的喉头因咽唾沫而上下浮动，寻思唐晰竟然找了个这么牛逼的人当司机兼保镖。 等了小一会儿，王向明咬开拳套上的绳子，脱下拳套，按保镖鼻子下的人中，保镖悠悠醒来，神情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方，天灵盖的疼痛把他拉回现实，他像看怪物般看着王向明。 王向明在他眼前打了两个响指，“嘿，嘿！醒醒，你打输了，走吧！” 保镖这才回过神，站起来解下拳套。 另一个保镖也醒了，两人解下拳套，取出牙套，放到擂台边，悻悻下了擂台。 方老太等人一言不发，王向明镇住了他们，特别是那记脚后跟舍身踢给他们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王向明把拳套和牙套留在擂台，在健身房门口伸手引路，“说也说完了，打也打完了，请吧！” 唐晰和这个厉害的司机兼保镖，一文一武，方老太等人认为再胡搅蛮缠也讨不到好果子吃，只能低头鱼贯走出健身房。 方纪龙来到王向明身边，“我是开安保公司的，为富豪提供专业的保镖服务，经过严格的考试，还可以拥有持枪证。唐晰给你多少钱，我开双倍，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来？” “没有！”王向明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思考。 “工资方面还可以往上提一提！”方纪龙仍不死心。 “我没兴趣，我只为唐律师工作！”王向明语气很坚决。 方纪龙点点头，快步追上自己的人。 王向明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外，看着他们开车离开才关上大门。 回到屋里，三个佣人站在楼梯上观望。 张姨问：“他们走啦？” 王向明咧嘴一笑，“走了，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吧！” 王向明没有看到唐晰，去健身房寻找，唐晰正坐在胸推躺椅上抱臂颤抖。 每次应付完这些人，她都会这样。这是生理性的心悸症，她极度厌恶恐惧这些人，导致出现机体乏力、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发抖等症状。 王向明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像冰一样冷，并且一直在抖。王向明知道上次在直播间的颤抖不是偶然的，唐晰内心恐惧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没事吧？”王向明柔声问。 “他们都走了，是吧？” “走了，你现在很安全！” “我想喝酒！” “你想喝什么酒？我去买！” “楼上有。” 王向明弯腰把唐晰抱起，唐晰并不介意，把头埋在王向明的胸膛，她已经好久没有被公主抱了。 乘坐电梯抵达地上三层，电梯门打开，外面是酒吧间，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圆形房间，左手边是酒柜和吧台，正前方是超大的落地玻璃，外面不远处是淮江，由于天黑，此时只能看到淮江的轮廓。 王向明想开灯，唐晰制止：“不要开灯，放我到沙发上。” 落地玻璃前摆着一张豪华的长条沙发，王向明轻轻地把唐晰放到沙发上。沙发柔软舒适且弹力十足。 唐晰抱着膝盖，背靠沙发，看着外面的夜景。 王向明问：“喝什么酒？” “红酒！” 王向明先去打开中央空调，然后到吧台拿了一瓶红酒。酒吧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屋外的路灯透进来一点点光亮，王向明不清楚手上拿的是什么红酒，估计现在状态的唐晰也不会在意。 用红酒开瓶器拔出橡木塞，王向明左手拿红酒，右手取了两个高脚杯，摸黑走回长条沙发前。 王向明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唐晰，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她身边。 正前方视野很开阔，没有建筑物阻挡，黑夜中的淮江就像一条贯穿城市的纽带，偶尔有轮船驶过，轮船上亮着能显示船身轮廓的灯光。酒吧间的隔音效果太好，船笛声需要认真倾听才能听到。 淮江的对岸是一片闪耀的灯光，大厦林立，霓虹闪烁，好一派繁华城市的夜景，璀璨得令人炫目。 “好美！”王向明忍不住赞叹。 唐晰的心悸症是生理性的，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现在感觉好了很多，“就是因为这里可以把淮江尽收眼底，我才决定买下来的！” “值了！”王向明由衷地说。 “你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吗？” “你不是坏女人，那帮才是自私自利的坏人！从法理上和人情上，你都没做错！” 王向明的话触动到唐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把头枕在王向明的肩膀上。 王向明心中一动，侧头看着她额前秀发下高高的鼻梁、反射着亮光的眼眸，王向明咽了一口唾沫，有想吻她的冲动，但最终忍住了，她现在很脆弱，不应该乘人之危。 “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王向明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话题。 唐晰回忆过去，眼珠子滚动，光芒随之闪烁，“我老公比我大十二年，我二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是小有成就的研究员，他的研究成果轰动一时，回学校演讲。 即使我是学法律的，也去旁听了。他开始讲得很好，直到在观众席中看到我，他的大脑突然宕机了，说得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引得哄堂大笑。” 唐晰嘴角勾起，荡漾着笑意。王向明低头去看，唐晰的确很美，脸型和五官精致无比、精雕细刻，找不出一丝瑕疵。 眼睛大而明亮，黑白分明，顾盼生辉，被她看一眼，魂儿就被夺去了。 而且她很聪明、很有内涵，她就像一本书，每一页的内容都不同，非常有吸引力，翻了一页还想翻下一页，令人欲罢不能。 她是清华的高材生，她的美是持久的，百看不厌，不是那种空有一副皮囊的美女。 唐晰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说她和丈夫的往事，从相识、相恋，再到走进婚姻的殿堂，还生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 王向明静静地倾听，心中没有妒忌只有羡慕，这个男人完美地拥有了唐晰。 “你丈夫为什么会有十个亿？”王向明问。 “那是专利权转让费，他把拥有的专利都转让了。”唐晰幽幽地说。 第76章 缠绵夜 王向明吃了一惊，他知道专利权，但不晓得专利权这么值钱，以亿为单位！如果薛民真的研究出成果并申请专利权，那岂不是发达了？ 唐晰喝了很多酒，一瓶红酒大部分都被她干了，酒喝得多话就多，唐晰不停地说自己的事，从出生说到现在，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王向明。 末了，唐晰抬眸凝视王向明，“你还爱我吗？” “爱！” 王向明的回答很简洁，却在唐晰的内心激起巨大的波澜，充实幸福的感觉让她身子一挺吻住了王向明的双唇。 唐晰的嘴唇柔软温热，好像一碰就会融化，王向明激动万分，心砰砰跳，但还没来得及享受，唐晰就把香唇收了回去。 撩拨完之后哪还让你跑，王向明把高脚杯放到地上，搂住唐晰深情拥吻。 唐晰闭着眼睛迎接他的热吻，王向明的吻非常火热，这是唐晰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她感觉自己要熔化了，与王向明合为一体。 这个吻不但热烈，而且很长，唐晰大脑空白，吻到缺氧才停下来。 唐晰喘着粗气，意犹未尽，王向明把她手中的高脚杯也放到地上，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唐晰只穿着纯棉家居服，没有穿内衣，软软绵绵，令人爱不释手。 唐晰一声娇喘，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贴在王向明身上。王向明的呼吸变得跟野兽一样急速，把唐晰推倒在沙发上，要将她就地正法。 “嗯！”唐晰扭动腰肢，手往房间方向指了指。 王向明猛咽一口唾沫，唐晰甚至能听见咕噜一声。一双强壮有力的臂弯将她抱起，她感觉腾云驾雾一般，王向明粗重的鼻息喷到她的脸上，她整个人都燥热了。 进入房间后，王向明用脚后跟关门，再回身锁上，这美妙的时刻，他可不想被人打搅。 唐晰被轻抛在席梦思床上，身体弹了两弹，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她在黑暗中看到王向明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的呼吸跟随王向明的动作变得急速，心砰砰地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王向明。王向明跪在床上，俯身亲吻她的唇。 唐晰觉得身体好像燃烧了起来，火热火热的，急需王向明救火。王向明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她觉得很舒适，渴望更多，腰肢随着手掌的移动扭动起来，发出欢快的声音。 王向明气喘如牛，摸索着去解她衣服的纽扣，他很激动但手很稳，纽扣一颗一颗被解开。 唐晰配合着他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可惜黑暗中王向明无法使用视力欣赏那迷人的胴体，只能更加快速狂野地摸索，没有了衣服的身体更加柔软光滑，滑不溜手。 王向明没有放弃亲吻，反而更加狂热，唐晰愉悦得快要疯掉，她没有想过王向明的前戏会这么足，她全身心放松，舒服得不行，整个人好像飞到天上去了。 王向明的经验不丰富，但宋安诗告诉过他女人在床上需要什么，再加上他忍耐力极强，很有耐心，反而是唐晰先忍不住，嘤嘤嘤要下一步。 ……（此处省略一万字。） 三十分钟后，唐晰身心舒泰地趴在王向明胸膛上，双脚缠着他的腿，这是她有生以来最舒爽的一次，她的身体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她的丈夫虽然还是壮年，但职业是研究员，身体无法与长期接受高强度训练的王向明相提并论，况且两人的年龄几乎差了二十岁。 尽管已经完事，但王向明的手还在抚摸她的后背，偶尔亲吻她的头发。唐晰幸福到心尖里去了，连呼吸都是甜的。 王向明的手掌略显粗糙，但每抚摸一下，唐晰都会闭着眼睛享受，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幸福的悸动，她就像一只被主人轻抚毛发的小猫咪。 王向明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五年多之后的第一发甭提有多爽，还是少妇好，以前和宋安诗做就没有这种心灵相通、水乳交融的感觉。和唐晰做一次就够回味半天。 王向明更加坚信自己的感觉，唐晰才是自己的唯一。他和她不止在身体上交流，灵魂也在交流。 仿佛知道王向明在想什么，唐晰一边在王向明胸口上画着圈圈，一边充满柔情蜜意地说：“你是我第二个男人！” “我是你最后一个男人！”王向明抱紧她，深情地亲吻她的头发。 唐晰搂紧王向明，幸福得要化开了。 身体逐渐冷却下来，刚才出了很多汗，此刻身体黏黏的有点不舒服，唐晰爬起来走向浴室。 黑暗中她迷人的身段令王向明移不开眼睛。 浴室的灯亮起来，门关闭，哗啦啦的水声和模糊可见的小腿和脚踝立马让王向明硬了起来。 他跳下床走到浴室门口，门没有关闭，他推门而入，唐晰完美的身材呈现在眼前，浑圆挺翘的屁股令王向明血脉偾张、鼻息粗重。 刚才的激情一直在黑暗中进行，他使用的是触觉、嗅觉、味觉、听觉，虽然很刺激，但这些感觉远没有视觉的冲击力强。这一瞬间，他硬得不行。 唐晰没有惊慌，转过身来，笑靥如花，优雅地呈现自己。见到王向明坚硬如铁，又转过身去，把花洒头放回原位，撅起屁股。她此刻就像一个取悦丈夫的小媳妇。 王向明老实不客气，上前享受丈夫的权利和义务。 浴室里，灯光橘黄，水花飞溅，水声哗啦，春色无边，欢快的叫声和碰撞声持续了二十分钟。 王向明用毛巾擦干唐晰的身体，把她抱回床上又是一顿折腾。得亏唐晰是守寡两年的少妇，否则还真受不了他！ 当晚，唐晰身心满足，枕着王向明的手臂睡得很安心很踏实，再也不是孤枕难眠、梦魇缠身，心里面的创伤和阴影被幸福感治愈和击溃了。 还没到五点钟，生物钟让王向明自觉睁开眼睛，他整条手臂都麻了，不过心里甜甜的，心爱的女人就躺在身边，睡得香甜。 王向明一点一点抽回手臂，生怕弄醒唐晰，然后跳下床，快速穿好衣服，临走前在唐晰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外面很黑，但有路灯，走到花园，三楼房间的灯突然亮了，王向明回头仰望，只见唐晰穿着洁白的浴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自己。 王向明驻足微笑，唐晰给了他一个飞吻。王向明伸手接住，放到左边胸口上，用口型说：“我爱你！” 幸福的感觉洋溢心头，唐晰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第77章 自然博物馆 王向明急着走是不想败坏唐晰的名声，如果随随便便留一个司机过夜，别人会怎么看待唐晰？ 起码要让别人看到自己追求唐晰的过程，并且也让唐晰知道，他不是玩玩而已。 唐晰一直俯瞰着王向明，直到宝马mini的车尾灯消失才罢休。 虽然时间还早，但她昨晚睡眠质量超高，此刻神完气足，于是洗漱换衣服，到健身房训练。现在有个小男朋友，唐晰计划对身材实施更严格的管理。 早上八点钟，当她一身汗回到地上一层，佣人们见到她都是停下脚步，目瞪口呆。 唐晰笑问：“怎么啦？” 张姨说：“太太，你今天气色很好，容光焕发，好像变了个人！” 桂姨连连点头，“整个人都发光了！” 唐晰甜甜一笑，她也明显觉得今天的状态不一样，做了三个小时的运动，一点都不疲惫，从起床到现在，心情都是舒畅的。 和小男友奋战了两次，身体里里外外都焕发了青春，比敷十张面膜效果都好。 唐晰洗完澡，换了衣服下楼，妞妞惊呼：“妈妈，你今天好漂亮！” 唐晰笑得很灿烂，“不用讨好我啦，快吃早餐！” 妞妞认真地说：“妈妈，我说的是真的，你今天变了样，我还以为你会心情不好呢，每次奶奶他们过来，你都会心情不好。” “昨晚，他们没吓着你吧？”唐晰摸摸妞妞的头发，小孩子并非什么都不懂的。 妞妞笑着说：“有叔叔在，我不怕！” 唐晰很触动，她们母女在心理上对王向明都很依赖。 “妞妞，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妈妈还有几天假期。” 妞妞想了想，“还是叔叔拿主意吧！” 唐晰摇摇头，开口闭口都是叔叔！ 唐晰打电话给王向明，“我想带妞妞再出去玩玩，但想不到好地方。你有什么推荐？” 王向明笑着说：“宝，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听见王向明叫自己宝，唐晰心里偷着乐，咬着牙说：“妞妞在呢，你快点过来吧！” 挂了电话，唐晰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十五分钟后，王向明拿着一束香水百合进入别墅，他特别收拾了一下，休闲衬衫和休闲西裤是全新的，熨烫得笔挺，裤管笔直，皮鞋锃亮，短发整整齐齐，脸刮得光亮。 “妞妞！”王向明笑着打招呼。 “哇，叔叔，你今天好帅啊！花是送给谁的？”妞妞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唐晰看着王向明的行头，乐在心里。 “送给妈妈的！”王向明把花交给唐晰。 “我怎么没有！”妞妞拍桌子抗议。 “妞妞怎么会没有呢！”王向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红玫瑰。 妞妞高兴得鼓掌大叫，接过红玫瑰。 唐晰闻着花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香水百合？” “之前顾嘉豪连续几天送你999朵红玫瑰，都被你转赠出去了，我还哪敢送红玫瑰！” 唐晰拿着香水百合，低眉浅笑。 王向明想亲吻唐晰，“你今天真漂亮，人比花娇！” 唐晰在王向明腰间捏了一把，瞥了一眼妞妞。 王向明只好作罢，可怜兮兮地耸耸肩。 唐晰笑问：“去哪里玩，你想好没有？” “自然博物馆吧，看恐龙化石，妞妞你觉得怎么样？” “好，我早就想去了！”妞妞举双手双脚赞成。 “那刚才怎么不说话啊？”唐晰故意怼她。 妞妞嘴硬，“我是等叔叔说出来！” “等等妈妈，妈妈上去换衣服！” “好，你快点！” 王向明偷偷跟着唐晰上楼，房门一关上，立刻抱住她，亲上去。 “不要！”唐晰捂住他的嘴巴。 娇躯在怀，王向明几乎把持不住，小声说：“没人看见我进来！” “不是，你先放开我！” 王向明看出唐晰不像开玩笑，立刻松开手，但气息粗重，好像一头随时准备对猎物发起攻击的野兽。 唐晰见到他这副模样，既心疼又好笑，“你说爱我是不是真的？” “当然！我对天发誓！难道你占了我便宜想不认账？” 唐晰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给我正经点！” 王向明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说：“我爱你！” 唐晰故意板起脸来，“如果你爱我，你就去和荣荣说清楚！” 王向明头大了，“我不曾向荣荣表白过啊，我应该咋说清楚？” “我不管，我是荣荣的小姨，这个坏人必须你来当！” 王向明挠着头皮说：“我不认为荣荣喜欢我啊！要不咱们手牵手出现在她面前吧！” 唐晰摇头否决，“这样的话，荣荣会恨我的，觉得是我抢走了你。荣荣很善良，我不想伤害她！”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自己去想，没说清楚之前不许碰我！” 这对王向明来说是晴天霹雳，都说少妇好，他已经食髓知味了。 “对了，昨晚没做安全措施，妞妞会不会多一个弟弟妹妹？” “不会，我现在是安全期，明天来大姨妈！” 王向明抓住唐晰的手，施展美男计，“宝，赶紧再来一次吧！” 唐晰抽回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出去，我要换衣服！” “换呗，又不是没见过！”王向明摆出一副流氓的样子。 唐晰双手抱胸，怒目而视。 王向明只好投降，不过临走之前，在唐晰的屁股抓了一把。 “流氓！”唐晰气结，这个家伙原来是这样的人。 王向明才不管，反正是自己媳妇，便宜不占白不占。 …… 车上，唐晰双手抱胸，全程冷着脸，王向明逗她也不笑。 不过身上的裙子出卖了她，那是米白色的长款碎花裙子，和王向明身上的衣服特别的般配，走在一起就像是情侣装。 王向明笑了笑，寻思媳妇就得找这样的。 妞妞情绪高涨，她还没有去过自然博物馆，在车上不停地问关于恐龙的问题，王向明地理和生物学得不错，给她讲了一路地球生物的演化过程。 妞妞听得入迷，眼睛睁得圆圆的。 自然博物馆在临江市雕塑公园，占地几万平方米，一个小时的车程，成人票价30元\/人，小孩半价。 尽管参观的人数不少，但和水上世界不是一个级别。 进入里面，三人都被震撼到了，馆内的宽敞和高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像，置身在其中，会感觉到自己很渺小。 第78章 巧遇 这个是故意营造出来的效果，里面保存了各个时期，各个物种的动物标本、化石以及仿真模型。 标本栩栩如生，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还有高科技的仿真恐龙，摇头晃脑的，逼真程度令人发指。 看着不同种类的恐龙，体格超大、姿态各异的恐龙骨架，妞妞不住地发出惊呼。 馆内还能制造夜晚和闪电的效果，不同的区域能见到不同种类的生物，行走在其间，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唐晰主动牵起了王向明的手，他是很用心的，妞妞在自然博物馆既能增长见识、开阔视野，又能学到知识，说不定能激发她某一方面的兴趣，比单纯带她去玩有意义得多。 王向明微笑着回应唐晰，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闲暇时间带家人出来走走就行。 王向明忽然间发现了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钟离权，他是独自一人，徜徉着左顾右盼，不像观赏动物标本，倒像是在找人。 王向明避开他的视线，暗中观察。唐晰觉察到什么，“怎么啦？” 王向明一瞬不瞬地望着前方某处，“你带妞妞逛会，我离开一小会。” “去吧！”王向明肯定是有事情要做，唐晰不是一个粘人的小女人。 王向明二话不说，迈步走开。 “妈妈，叔叔去哪里了？”妞妞不明所以。 “叔叔走开一会儿，咱们继续逛！” “妈妈，你看那是老虎，还有它的宝宝！”妞妞的兴致没有因王向明的暂时离开而降低。 “那不是老虎，是剑齿虎！你看它的门牙有多长。” “它和老虎有什么区别？” “它们都是猫科动物，但剑齿虎已经灭绝了。” 正说着，身后一个声音惊喜地说：“萌萌，你看那个是谁？”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叫道：“方莹！” 唐晰和妞妞回头一看，原来是妞妞的同班同学郝萌萌和她的妈妈池歆。 “你们好！”唐晰笑着打招呼。 唐晰和池歆见过多次，还在微信家长群聊过天。 妞妞嘴巴呈o型，“萌萌，你也来参观自然博物馆啊？” “嗯，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走，我们去看动物！”郝萌萌牵着妞妞的手跑开。 “别跑远！”唐晰和池歆同时警告。 “知道了，我们就在这里看动物！”两个小家伙一边看，一边回应。 池歆笑着说：“好巧哦！你一个人带妞妞过来啊？” “不是，还有司机！你老公呢？” “他不知道上哪去了，说等会回来，我带着萌萌在原地逛，免得他找不到。” 唐晰暗暗奇怪，怎么男人一个个都跑开了，独自去偷欢？ 池歆注视着唐晰的脸，“唐律师，你的气色好好哦，怎么保养的？” “平时就做做运动，敷敷面膜。”唐晰娇羞地摸着自己脸，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池歆的年龄和唐晰一样大，但身材没唐晰好，小肚子已经开始长赘肉，脸色也有些暗黄，她看着唐晰那白里透红、娇嫩得几乎滴出水来的脸，啧啧称赞。 唐晰身高一米六八，体态娉婷，穿上高跟鞋更显苗条，还是一名律师，自食其力，体面端庄。 作为家庭主妇的池歆哪哪都不如，羡慕到不得了。 两人正聊着日常护理，一个戴金链子、穿花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左腕上戴劳力士金表，无名指戴一枚带印章的大金戒指。 这个男人三十来岁，似乎对黄金有着特殊的喜好，肚腩微微凸起，看起来像暴发户。 看见唐晰，他眼睛一亮，笑问：“老婆，介绍一下吧！” 池歆看到丈夫回来，笑着说：“这是萌萌同学的家长，叫唐晰，是一名律师！唐晰，这是我老公，郝大虎。” 郝大虎眼睛睁大，“哎呀，唐律师，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前两天才上你们律所找你，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说完，热情地伸出右手。 唐晰矜持地与他握了一下手，“郝先生是遇到什么法律问题吗？” 郝大虎摆手说：“不是我，我有几个兄弟因为打架，先后进了看守所，想找你搭救一下！” “好啊！”唐晰爽快答应。 郝大虎竖起大拇指，“唐律师问都不问就答应，果然与众不同！”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有钱没钱，每个人都能得到律师为他辩护的机会。不过我只会为你的兄弟做减刑辩护，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抽时间到律所找我签合同吧！” 郝大虎笑道：“没问题！他们被警察抓到了，活该受罪，能争取把刑期缩短一点已经是最好的，我需要的就是像唐律师这样有胆识的律师！有一说一，唐律师，你真人比视频里漂亮好多啊！” 池歆用力打了一下郝大虎的手臂。 郝大虎不满，“说实话也有错吗？” 唐晰付之一笑，“郝先生，说话是很有讲究的，律师工作就是在一定框架内的说话艺术，所以我建议你说话之前要好好斟酌。” “对对对！”郝大虎的笑容忽然僵住，“王向明，你还敢回来临江？” 唐晰感到讶异，郝大虎好像与王向明有过节。 王向明就在唐晰的身后，他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大还放不下吗？” 池歆睁大眼睛看着王向明，胸膛隆起，衬衫修身，一副模特身材，好帅！ 郝大虎说：“这我可说不准！唐律师，你和王向明认识？” 唐晰牵着王向明的手，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他是我男朋友！” “挖槽！”郝大虎是粗人，惊讶之余说出了口头禅。 池歆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唐晰有一个这么年轻威猛的男朋友，难怪她皮肤和气色那么好！ 郝大虎虽然高大魁梧，其实身体已经被酒色财气掏空，池歆越发羡慕唐晰。 郝大虎也羡慕，“王向明，你这小子可以啊！” “彼此彼此！”王向明与唐晰十指紧扣。 郝大虎说：“唐律师，先这样吧，我下周一找你合不合适？” “恭候大驾！” “老婆，你和萌萌再看看，我先走了！”得到池歆同意后，郝大虎走了。 唐晰建议：“池歆，要不中午一起吃饭吧？让两个小家伙多待一会！” “好呀！”池歆欣然同意，有唐晰陪同，总比一个人带孩子好。 “你们聊，我过去和她们玩！”王向明识趣地松开唐晰的手，走开。 第79章 敏锐的直觉 池歆迷醉地看着王向明的背影，“唐晰，你太幸福了！” 唐晰嫣然而笑，看着自己的男人。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池歆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 “没多久。对了，你老公怎么有兴致陪你们逛自然博物馆？”唐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我也不知道，破天荒第一次！还是他提出要来参观的！” 两个女人聊了起来，王向明忙前忙后，中午吃完饭后，下午一点多，两家人才分开。 取车的路上，唐晰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王向明说：“我去跟踪一个刑警。” “刑警？”唐晰愕然。 “是的，警队里的老鼠屎！” “看到什么了？”职业的敏感让唐晰很感兴趣。 “看到他和郝大虎聊天，郝大虎走了之后，他又和另一个人聊天。那个人给了他一张银行卡，随后两人往不同的出口走去。” “刑警谈了两笔交易。另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王向明打开手机相册，把那个人的照片给唐晰看。 那个人穿衬衫配牛仔裤，三十多岁，不帅也不难看，长相很普通，是那种丢在人海里再也找不到的人。 妞妞被冷落，不开心，“妈妈，你们在聊什么啊？” “没什么。妞妞，今天好玩吗？” “好玩！那些动物好大！”妞妞张开双臂比划，她有好多感悟，但语言组织能力有限，只能用好大表达震撼。 王向明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长条纸盒，“我差点把这个忘了。” “这是什么啊？”妞妞问。 王向明笑着说：“这是别人送给妈妈的锦旗，妞妞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要！”妞妞接过长条纸盒，抽出锦旗摊开。 看到锦旗上写着：良心律师，正义之花。唐晰嘴角勾起，“谁送的？” “田刚找人做的。田桔的死亡原因被重新认定，他向你表达谢意！” 唐晰微笑着收起锦旗放入长条纸盒，“我把它收藏起来。” 王向明一边为妞妞系好安全带，一边问：“不挂起来吗？” 唐晰摇摇头，坐进后排座。 回去的路上，唐晰接到一个电话，挂了之后说：“今晚我姐和荣荣过来吃饭。” “哦！”王向明无所谓地回答。 唐晰补充，“叫上你！” 王向明扭捏地说：“我就不去了吧，怪难为情的！” “你不去可不行，我姐可是点名了。” “我去能干啥啊？” “你不懂我姐的意思吗？她把你当成准女婿了！” 王向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唐晰，她脸上阴晴不定，想必也在很苦恼。 今天浓云密布，太阳藏在云层里，看不到蓝天。 …… 唐清和荣荣六点半抵达，唐晰、王向明、妞妞出门迎接。 两人看见唐晰都惊呆了，荣荣说：“小姨，你气色好好！” 唐晰笑了笑，“快进去吧！” 唐清是过来人，笑而不语，妹妹是得到爱情的滋润了，难怪死活不肯与自己的同事见一面。 荣荣换鞋，看到桌子上的花瓶插着花，惊呼：“好漂亮的香水百合啊！” 妞妞嚷道：“漂亮吧，是叔叔买的！” 荣荣的笑容顿时不自然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同寻常。 荣荣看向王向明，王向明尴尬地低下头。 荣荣心里咯噔一下，王向明和小姨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荣荣整个吃饭过程都是恍恍惚惚的，王向明和小姨几乎没有眼神接触，王向明一直低头吃饭，小姨一直和妈妈聊天。 但越是这样，荣荣越是觉得不对劲，如果真的这么陌生，王向明为什么买小姨喜欢的香水百合？ 荣荣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他们的关系很好，好到需要装陌生来掩饰。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好？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就算还没在一起，小姨心里也有他，因为她收了他的花并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荣荣越想越伤心，浑浑噩噩的，妈妈和小姨和自己说话，荣荣半天才能反应过来。 好不容易吃完饭，荣荣特意回避王向明，和妞妞到花园散步。 在小凉亭里，荣荣问：“妞妞，香水百合是不是王叔叔送给小姨的？” “是啊！叔叔还送了我一朵玫瑰花！”妞妞只有五岁，表姐问话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荣荣心里一酸，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妞妞，你喜欢王叔叔吗？” “喜欢啊！妈妈也喜欢，我今天看见他们手牵手！”妞妞天真烂漫地说。 荣荣心里堵得慌，“如果王叔叔以后要当你的爸爸，你愿意吗？” 妞妞眼睛发亮，颠颠地跑到荣荣脚边，“表姐，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早就希望叔叔当我爸爸！” 荣荣强忍着难受与妞妞又聊了一会，回到客厅催促妈妈回家。 唐清觉得奇怪，是荣荣提议去探望小姨的，怎么还没到八点就吵着要走？而且她今晚好像和王向明没说上两句话！ 不过既然女儿提出要走，她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于是驾驶雨燕载着荣荣离开碧海园。 荣荣呆呆地看着车窗的景色，霓虹灯化作一条飘带，不断向后面幻灭。 荣荣本来期待一次恋爱的，不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回到家之后，荣荣藏在被子底下哭泣，没有人对不起她，但她心里堵得慌，排解不了，唯有哭泣才能宣泄一二。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响了，是王向明打来的。 荣荣擦干眼泪，调整一下情绪，“喂！” “喂，荣荣，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不用了，祝你和小姨幸福！” 荣荣挂断电话，继续哭泣，小姨需要他，妞妞需要他，说到底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王向明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心中一阵黯然，荣荣很聪明，从一些细微的地方发现了端倪，知道自己和唐晰的关系。 听到那声祝福，王向明有一种心塞的感觉，自己还是伤害了荣荣。 王向明打电话给唐晰，告诉她刚才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了，荣荣问了妞妞，妞妞把什么都告诉了她。”唐晰的语气不大开心，有一种负罪感。 “我算是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了吗？”王向明内心有点忐忑。 “嗯！你今晚过来吗？我明天来大姨妈。” 听得出来唐晰的兴致不高，这么问是顾及自己的感受，王向明说：“不了，下次吧，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唐晰挂断电话，俯瞰着在漆黑的淮江中航行的轮船。 第80章 新爸爸 后面几天，王向明没有去唐晰家，而是回江北探望父母，老爸熟悉了几天，已经能照顾自己，老妈也就回菜市场重操摊位卖菜，毕竟坐吃山空，不能两个都不工作。 周一早上八点钟，王向明准时来到别墅。 妞妞见到他，立刻扑上去，高喊：“爸爸！” “哎！”王向明把她抱起，懵逼地看着唐晰。 唐晰严肃地问：“你想不想当她爸爸？” “想啊！”王向明脱口而出。 当妞妞的爸爸意味着唐晰完全接纳自己了，就差领证。 “那你以后就是她爸爸了！”唐晰说。 “好！”这种喜当爹的感觉让王向明心情复杂，“妞妞，我以后就是你爸爸！” “爸爸，爸爸！”妞妞搂住王向明的脖子不停地叫，叫着叫着竟然嗷嗷大哭。 亲生爸爸去世的时候，妞妞才三岁，没什么记忆，这两年来，她只知道别人有爸爸，她没有，她非常羡慕。 妈妈给了她所有的一切，除了爸爸的爱，此刻她也有爸爸，而且这个爸爸年轻帅气，对她又好，所以她喜极而泣。 王向明多少能体会一些失而复得的感受，用强壮的臂弯颠着妞妞的身体，给她讲笑话，妞妞不一会儿就破涕而笑了。 唐晰双手抱胸，身体靠着墙壁观看，内心触动，张开双臂搂住王向明，给他一个深情的吻。 “我也要！我也要！”妞妞被冷落，扭动着身体撒娇。 王向明和唐晰在她的两个小脸蛋上一人来一下，妞妞咯咯地笑。 到了蓓蕾幼儿园，王向明牵着妞妞的手走到女老师身前。 妞妞自豪地说：“老师，这个是我爸爸！” 女老师怔愣地看着王向明，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就成了妞妞的爸爸。 女老师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笑道：“你好。” 王向明有点尴尬，“我是妞妞的新爸爸，妞妞就拜托你了。” “好。”女老师笑容可掬。 王向明和妞妞互相道别后，转身走回林肯z。 女老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牵着妞妞走进幼儿园。 唐晰在车里看得清清楚楚，“王向明，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到处留情。” 王向明刚坐回驾驶位，正系着安全带，懵逼地看着唐晰，“咋回事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唐晰双手抱胸，看着车窗外。 “我不知道啊！咋地啦？”王向明搞不懂。 唐晰没有向他解释，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到了中银国际大厦楼下，王向明给唐晰开车门，想缓和一下关系，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唐晰下车后，突然搂住王向明的腰，踮起脚尖深情地亲吻他。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人流很多，都是白领，看到这一幕都侧目而视，或鄙夷，或羡慕。 王向明可管不了那么多，抱着唐晰不盈一握的纤腰，深情地吻回去。 吻了一分钟，唐晰停了下来，毕竟还需要顾及形象。王向明舔舔唇，意犹未尽。 “你以后只能爱我一个！”唐晰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当然！”王向明坦然地说。他本来就是如此，唐晰突然来这一出，倒是把他搞懵了。 “我走了！”唐晰深情看了他一眼后，走向大厦门口。 “叮咚！”手机响了。 王向明点开一看，唐晰又给自己转了一万块钱，“这是要包养我吗？” 王向明没有因此而开心，他不是吃软饭的人，所以给江炼打电话，“江炼，公司注册走到哪一步了？与税务局和银行签订三方协议啊，两头跑啊，行，你下来，我今天是你的专职司机！” …… 唐晰容光焕发地回到律所，路过南豆的格子间，笑着打招呼：“南豆，早！” 南豆抬眸睁眼，“休假的效果不错啊！” “我是不是要忙死了？” “是啊，那个直播虽然危险，但效果真心不错，这个星期的会客，我给你排满了，另外，你周三、周四和周五各有一场庭审，可别忘了！” “庭审我知道，我有准备。郝大虎上周是不是来过？” “是来过，说要与你见面谈！我帮你约了周二。” “他今天过来签委托代理合同。” “好，我来安排！” 唐晰点点头，提着包包，咯咯咯走回自己办公室。 整个早上，唐晰忙得不可开交，有的客户来咨询法律问题，有的客户想让唐晰成为他的法律顾问，有的客户想聘请唐晰打官司。 临近中午，唐晰正在会议室和郝大虎签订委托代理合同。郝大虎带了一个女秘书过来，唐晰则由南豆陪同。 合同的签订很顺利，唐晰正给郝大虎讲解辩护上的一些细节。手机震动了，是幼儿园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需要接听这个电话！” “请便！”郝大虎很大度地说。 “喂！”唐晰走到会议室门口接听电话。 “唐律师，对不起，妞妞被人抢走了。”电话另一边是那个女老师，她已经急哭了。 唐晰感觉被闪电劈中一般，头皮登时就炸了，大脑空白，全身不自主地打战。好不容易给妞妞找了个爸爸，一家人走在幸福的道路上，妞妞怎么就被人抢走了呢！ 唐晰竭力让自己镇定，“这到底怎么回事？” 女老师可没那么冷静，她已被吓得半死，暑期舞蹈班只有两个老师带，她无论如何都撇不清干系的。 “我们让小朋友在教室坐好，我和另一个老师去拿饭过来，一小会的时间，我们听见小朋友们哭，才知道妞妞就被一个蒙面壮汉抱走了。” 唐晰吓坏了，妞妞是对方的目标，这是有针对性的绑架，“报警了没有？” 唐晰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报了！我们是一边报警一边通知你！院长和副院长也在赶回来的路上……” 对方叨叨不休，唐晰不想听那些没用的东西，挂断电话，打给王向明。 “喂，有事吗？”电话响了一声，王向明就接了。 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唐晰崩溃了，捂住嘴巴，眼泪簌簌而下，“妞妞在幼儿园被人抢走了。” 王向明沉默了一下，“唐晰，你别担心，我正在蓓蕾幼儿园后门的小路上，我已经有了线索，我一定不会让妞妞有事的，我是她爸爸！我有事情要做，挂了！” 唐晰不知道王向明为什么那么快抵达现场，但他的承诺令她的情绪安定了不少。 第81章 绑架过程 “怎么啦？”南豆觉察到异常，来到会议室门口小声询问。 唐晰想了想，“进去再说吧！” 郝大虎看见唐晰的眼睛通红，“唐律师，你是有事情要处理吗？要不我改天再过来请教？反正合同已经签了！” 唐晰努力控制情绪，“不好意思，我的女儿刚才在幼儿园里面被人抢走了。” 南豆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捂住嘴巴。 郝大虎的秘书也吓得不轻，歹徒居然那么猖狂！ 郝大虎怒目圆睁，拍了一下实木会议桌的桌面，“谁这么大胆？” 郝大虎的女儿郝萌萌也参加了暑期班，也就是说，歹徒是在自己女儿的面前抢人的，那女儿得吓成什么样？ 郝大虎愿意同仇敌概，唐晰略微宽心，“目前不确定是什么人，但王向明已经有了线索！” “有线索就好办了，你把他电话给我，我兄弟多！敢太岁头上动土，我把他的牙通通打掉！” 唐晰立刻把王向明的手机号背给他，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 “喂，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对方接听后说。 “方纪龙，你是不是派人到幼儿园抢走了妞妞？” “妞妞在幼儿园被人抢走了？”方纪龙吃了一惊。 “你不要给我装！”唐晰冷冷地说。 “我装什么了装！你要不相信，打给我干什么？” “听你说条件！” “靠！你他妈真怀疑是我做的啊？我老实告诉你吧，我还真想过，但行不通！因为我没办法撕票，把妞妞攥在手里，相当于把自己丢进监狱！” 唐晰愤怒地说：“看来你还没丧心病狂！” “你以为我们单纯为了那十个亿？我们是不甘心我哥把所有钱都留给你！算了，你那个司机兼保镖呢？” “他有线索了，正在追查。” “妞妞毕竟是我哥的女儿，跟他说，需要用人打给我！就这样！” 唐晰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外面的高楼林立，这片造型独特、蕴含着建筑美的中央商业区并不能使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南豆走了进来，“你要不要去蓓蕾幼儿园看看，郝大虎老婆也去了接女儿。” 唐晰攥紧手机，“我想坐镇在这里。” 南豆点点头，去幼儿园确实不顶事，睹物思人更容易使人情绪崩溃，“我去给你订午餐！” “我吃不下！”唐晰一直握着手机，渴望下一个电话是好消息。 …… 早上，王向明把江炼送完税务局之后，又送到银行，电话响了，是石书春打来的。 王向明眼睛一亮，立刻接听：“喂，大爷，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过得咋样？” 石书春说：“过得挺好的。小伙子，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我想向你汇报股票账户的情况。” 王向明咧嘴一笑，“赚了还是亏了？” “现在账户里的钱是十二万一千。” 王向明凛然心惊，“大爷，一个月的收益是百分之二十，你也太牛逼了！你频繁买卖的吗？” “那倒没有，我就买了两次，每只股拿十天半个月。” 王向明觉得难以置信，“大爷，佩服！好久不见了，见个面吧，我请你吃饭！” “好啊，去大润发吧，那里有很多快餐店，广场上还有桌椅可以免费坐。” 王向明呵呵一笑，“大爷，混得很熟啊！我去接你，你在哪？” “不用接，在大润发见面吧！我从这走几步就到，别费你油钱！” “好咧！”王向明挂断电话，和江炼说明情况，开车往大润发而去。 石书春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得多，自从为保安清洗了眼睛，保安把他当作救命恩人，不但不收过夜费，还时不时拿些食物给他。 被辣椒水刺激过后，保安的眼睛发炎，医生说幸好及时清洗，否则他的眼睛就有可能失明。没有什么比失明更可怕的了，他那晚在黑暗惶惶无措，呼喊了半天，只有石书春一个人出来搭救他。 保安大彻大悟，感恩戴德，觉得自己的命就是石书春救的，所以给予他力所能及的帮助。 水滨公园到大润发直线距离一公里，穿过一片小区就到。石书春经常走，知道一条小区消防通道，平时没什么车，穿过去就能看见大润发。 走到半途，平时不允许停车的单行道上停了一辆棕色的马自达。一个穿白t恤、牛仔裤的青年站在围墙边。 围墙涂抹彩色颜料，画着彩虹、卡通人物，风格可爱，石书春知道里面是一家幼儿园。幼儿园的围墙有两米高，上面插着玻璃，防止外人翻墙入内。 然而此刻，青年所站的地方，围墙上的玻璃被人敲掉一米左右的空间，已能够攀爬进去。 这人是要做什么？石书春停下脚步，惊恐地看着青年。 青年立马拉下黑色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压低声音呼喝：“不想死就给我滚！” 石书春年老力弱、身患绝症，肯定是斗不过这个青年，但要他走又迈不开脚步，正寻思给王向明打电话，幼儿园里隔着围墙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接住！” 青年应了一声，退开两步，紧接着一个穿粉色带裙连体服的小女孩哭喊惊呼着被抛了出来，青年精准地把她接在怀里，捂住她的嘴巴。 这是绑架啊！石书春立刻拨打王向明的手机，同时喝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青年把小女孩抱到后排座，用扎线带套住、一拉便紧紧束缚住小女孩的双手，然后用透明胶在她的嘴巴缠了两周，最后下车关门。 整个过程熟手、快速。做完这一切，幼儿园里面的人才翻墙出来。他是一个魁梧的壮汉，戴头套，穿爱迪达斯运动服和运动鞋，手上戴着皮手套。 他扫了青年一眼，“走！” “他看到我的样子！”青年说。 这时候，王向明终于接听电话，“喂，大爷！” “快来，有人在幼儿园后面绑架小朋……”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青年冲上来抢走手机摔碎，顺手给石书春来了一刀。 石书春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蜡黄的脸色开始变白。 捅完人后，青年看了一眼地上的石书春，快步返回后排座。 石书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走到车头，拍打一下引擎盖，然后倒了下去。 汽车一直是启动状态，壮汉倒档踩油门，马自达轰鸣着快速倒车离开，到了大路，猛打方向盘，车头摆正，沿着大路向南行驶。 第82章 玩命追踪 电话突然中断，王向明情知不妙，打开导航，调取大润发周边的地图，幼儿园只有一家——蓓蕾幼儿园！ 王向明头皮炸开了，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疾驰而去，三分钟抵达现场。 石书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向明飞跑过去。石书春还活着，不动是为了节省体力。 王向明解下领带给他堵住伤口，然后拨打120，说明出事地点、受伤情况。 挂了电话，石书春说：“棕色马自达，车牌号是江a ，引擎盖上有一个血手印，歹徒有两个，一个白体恤，一个黑体恤，他们绑走了一个小女孩，向南行驶。” 石书春不想死，他大仇未报，妻子女儿还没见着，所以尽量在保证生存的情况下将掌握的情报告诉王向明。 王向明点点头表示知道，电话响了，是唐晰打来的。 “喂，有事吗？” “妞妞在幼儿园被人抢走了。” “唐晰，你别担心，我正在蓓蕾幼儿园后门的小路上，我已经有线索了，我一定不会让妞妞有事的，我是她爸爸！我有事情要做，挂了！” 王向明挂断电话，拨打荣荣的手机。 “喂！”荣荣清脆的声音传来。 “荣荣，妞妞被人绑架了，我知道车辆以及车牌号，请帮我查一下它的去向！”王向明的语气很郑重。 荣荣的心咯噔一声，妞妞可是她的表妹，“我知道了，我得向领导请示一下，你等我电话！” 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王向明以为是绑匪打来的，立马接听：“喂！” “喂，是我，郝大虎，你那边有什么线索，我兄弟多。” “我知道绑匪车辆的品牌、颜色、车牌号。我正在联系警察调取道路监控，你的兄弟暂时用不上。” 王向明说完挂断了电话，荣荣的电话才是关键，和郝大虎聊兄弟是没有意义的。 会议室里，郝大虎恼怒地说：“妈的！挂我电话，不知道我兄弟多吗？发散出去找，还跑得掉？” 另一边，荣荣敲开宋新平的办公室门，宋新平正伏案工作。 “宋厅，蓓蕾幼儿园发生了绑架案！” 宋新平抬头，一脸凝重地说：“我已经知道了，性质很恶劣，我叫了省厅刑警支队长和分局副局长赶往现场！” “不是，王向明掌握了车辆信息，想调取道路监控查它的去向！” “那你叫王向明把掌握的信息告诉交通指挥中心，由指挥中心调度刑警追捕绑匪。” “是！” 荣荣回电话，王向明说：“棕色马自达，车牌号江a ，沿着华城路向南。” “好，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结束了通话，救护车的声音远远传来。 王向明说：“大爷，我走了，你挺住！” 石书春点点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尽量放松心情。情绪很重要，有的人伤势并不致命，却被焦虑的情绪杀死了。 王向明引导救护车驶入防火通道，然后开车向南行驶。 他与绑匪相差了十分钟的车程，目力无法追踪，只能等荣荣的电话。 两分钟后，荣荣打进来：“绑匪车辆还在华城路上行驶，快到市体育馆，车速为30公里\/小时。” 王向明挂档提速，引擎暴躁起来，向外输出功率，轮胎飞转，车速一下子提升一百二，然后是一百八。 除了被石书春看到，绑架的过程都是顺利的。石书春的手机摔坏，中刀等死，根本无法报警，绑匪不希望引起注意，所以车辆保持低速，规规矩矩的行驶。 可是事与愿违，一辆现代胜达suv降下车窗呼叫停车，司机看见马自达引擎盖上有一个鲜艳的血手印。 驾驶马自达的壮汉装作没听见，中规中矩开车。现在胜达suv放弃呼叫，拨打110。 这对王向明来说如有神助，他只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就行，超速和闯红灯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林肯z的速度已提升到两百，车身轻微发飘。 他车技很好，路上车辆并不太多，一路纵驰也没有剐蹭到任何车辆。车辆听到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从后方传来，都提前选择避让，大白天敢这样开车的，不是背景超硬就是亡命之徒，无论哪一种都招惹不起。 短短几分钟，那辆车牌号为的棕色马自达便出现在视野里。王向明放慢车速跟在后面，妞妞还在车上，他不能就这么撞上去。 马自达知道事情败露，加速逃窜，但林肯z的距离越来越近，更要命的是，刺耳的警笛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肯z就要咬到马自达的屁股，突然间，一辆奇骏suv从右边小路杀出，以一百公里的时速撞击林肯z。 林肯z右侧车身受到猛烈撞击，车体变形、车窗碎裂、安全气囊瞬间爆开弹出，整辆车向左边快车道翻滚了两周半才停下，车底朝天。 后方车辆紧急刹车，刹车碟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地面磨出一道道黑色的轮胎印。 奇骏suv是接应车，看到势头不对，选择了撞击林肯z。马自达趁机驶入了市体育馆。 在安全带和安全气囊的保护下，王向明没有受伤，但强烈的冲击波使得他头晕脑胀、耳朵嗡嗡作响。 他在迷糊中抽出英吉沙小刀，割开安全气囊，割断安全带，爬出倒翻的林肯z。 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对方绑架妞妞之后，还预备了接应车，可谓计划周详，没有一定的人力和财力是做不到的。 而且接应车想都不想就撞上来，车上的都是不要命的狠人。 王向明还没来得及起身，两个大光头已拿着棒球棍来到身前，举起棒球棍劈头盖脑打下来。 王向明紧急侧翻身，躲过一根，棒球棍敲在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另一根无法躲避，王向明一个大风车踹在对方的膝盖上，对方的棒球棍打中王向明的腰间。 王向明痛，对方更痛，膝盖都被踹碎了，单脚倒退两步，跌坐在道路上。 另一个人咬牙又敲了下来，王向明侧身让开棒球棍，然后翻回来压住它。对方想抽棍，然而王向明手中的英吉沙小刀，已顺着棍身划了上去。 啊的一声惨叫，那人的右手食指掉落地上，伤口鲜血喷涌。那人放开棒球棍，捂着伤口后退。 王向明一手持棍一手持小刀站了起来。 那人也够凶狠，鲜血淋漓也不逃，反而示意同伴把棒球棍丢过来。 王向明茅塞顿开，这两个大光头干的就是这种活，有人出钱买自己的命，妞妞被绑架是连带伤害！ 棒球棍被躺在地上的光头抛出，另一个光头伸左手去接。王向明俯身急冲，趁着对方接棍的当口，猛砸他的右膝盖。 “啊！哐啷！” 棒球棍刚到左手便掉落地上，那光头惨叫着捂住膝盖倒地。 第83章 营救 王向明收回英吉沙小刀，提起棒球棍追进市体育馆。 车底朝天的林肯z和横在道路上的奇骏suv已将后方道路堵死，警车从前方逆行包抄市体育馆，刺耳的警笛、炫目的红蓝爆闪灯渲染出惊心动魄的氛围，有警匪大片的既视感。 棕色马自达就停在体育馆门口，引擎盖上的血红色掌印赫然在目。绑匪无路可逃，躲进体育馆，他们万料不到林肯z像疯狗一样追过来，更料不到警察的包围网编织得如此之快。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早就换车逃遁了。 王向明推开体育馆的大门，只见张标在两米之外用手枪指着他。手枪崭新铮亮，看着像俄罗斯的mp-443乌鸦手枪。 这种手枪不仅可以发射9 x 19 毫米鲁格弹，同时还能使用俄罗斯7n21高压子弹，配备的弹匣为双排17 发大容量弹匣，在近战火力上可以媲美以装弹量见长的格洛克系列手枪。 王向明凛然不惧，骂道：“原来是你！顾嘉豪都死了，你还替他的鬼魂卖命？” 张标狰狞一笑，“我不单单是为了他，我还挨了你两次打，作为军人，这仇不能不报！” “顾嘉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配当军人？”王向明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张标恨得咬牙切齿，“把棒球棍放下！” “拿着电狗就想让我放下武器，你当我傻啊！” 王向明这么说是在诈张标，他不确定张标手上的是真枪还是假枪，直觉告诉他这是假枪，因为太新了。 倘若没有渠道，想搞一支淘汰的老旧残真手枪尚且不容易，更何况是俄罗斯93年出的战术手枪！要知道张标的东家顾嘉豪使用的才是51式手枪，国产最古老的手枪，完全模仿苏制的托卡列夫tt-33型手枪。 张标不可能比东家更牛逼！退一万步，假设张标真的拥有mp-443乌鸦手枪，以顾嘉豪那爱显摆的性格，早就高价从张标手上买走了！ 所以，无论怎样张标都不可能拥有真枪。不过这毕竟是玩命的事情，错一次就得重新投胎，王向明一丁点儿都不敢大意，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视张标搭在扳机上的食指，一旦张标食指有发力的征兆，立刻战术躲避，移动目标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张标打了个突兀，眼睛微睁，王向明是怎么知道自己手上的枪是电狗？ 张标迟疑的微表情已经映射进王向明的大脑，他稍稍松一口气，电狗打出来的钢珠仅能射穿皮肉，除了射中眼睛，基本上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二……”张标还在硬充真枪。 王向明伸直棒球棍对着枪口，“开枪啊！” “三！”张标摆动枪口，真的开枪了，一颗钢珠疾射而出。 王向明早有准备，棒球棍前捅加侧头躲闪，钢珠从耳边飞过。 张标一边战术移动，一边持续射击，王向明斜刺里疾冲，钢珠全都落到身后。射击就是这样，第一枪打歪了，后面几枪想打好会变得异常困难。 王向明不会再给张标机会，疾冲的同时，手上的棒球棍挥舞下扫他的膝盖。 噗的一声轻响后，张标杀猪般惨叫，他的膝盖骨已被敲碎，抱着膝盖跌倒在地上。 王向明捡起电狗，拉套筒检查，重量和外形与真枪一模一样。 王向明轻描淡写地对着张标另外一条腿开了两枪，有两颗钢珠镶嵌进肉里，皮开肉绽，血流了出来。 张标两条腿都受了伤，王向明继续深入体育馆。这个体育馆是一个标准的室内篮球场，脚下是木地板。 “别过来！”那个穿白t恤的青年在二楼长廊，妞妞整个人被他提到护栏之外，只要一松手，妞妞就会从四米多高的地方坠落下来。 妞妞的嘴巴被透明胶封住，叫不出声音，但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泪水滂沱。 王向明心中在盘算，脚下不停，“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说说条件吧！” “我的条件是你死，一命换一命！” “你不想逃出去？”王向明已经走到妞妞的正下方，即使对方松手，他也能接住。 “我为什么要逃！这是b计划！” 王向明心中一凛，张标和他可不像思维缜密、计划周详的人，“是谁帮你们制定计划的？顾家给了多少钱？” “妈的！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吗？快自杀，要不然她死！” 青年很暴躁，王向明相信他做得出来，并且捅石书春的人很可能是他。 王向明展示自己的武器，“我只有棒球棍和电狗，怎么自杀？” “接着！”青年爽快地把自己的匕首投射下去。他有恃无恐，一来居高临下，二来手上有人质！ 王向明侧身避开匕首，匕首钉在木地板上。 王向明丢掉左手的棒球棍，俯身拔出匕首，“妞妞，闭上眼睛！” 妞妞吓懵了，但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 青年狞笑，寻思王向明还算条汉子，居然肯为了小女孩牺牲自己。 出乎他意料的是，王向明并没有割腕自杀，而是骤然举枪快速射击。 青年正饶有兴致地看王向明如何自我了断，哪能料到他敢开枪，并且开枪的速度非常快、非常果决，青年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啊的一声，青年左眼球被射穿，剧痛之下昏厥过去，妞妞从高处坠落，王向明严阵以待，轻巧地把她接住。 失重坠落然后回到一个安全的怀抱，妞妞睁开眼睛，眼睫毛沾满了泪水，眼神却充满了激动。 王向明撕下透明胶，割断捆扎带。 “爸爸！”妞妞恢复自由，立刻抱住王向明的脖子大哭，把委屈害怕通通宣泄出来，听着王向明心塞难受。 “妞妞不哭，咱们回家！”王向明丢掉匕首，拆解了电狗，抱着妞妞往门口走去。 “爸爸，我要回家！”妞妞抱着王向明的脖子怎么也不松开。 王向明拍拍妞妞的后背，她是真的吓怕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阴影。 来到张标身边，王向明伸手说：“把手机给我！” 王向明居高临下，语气不容置疑，张标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交给他。 “这件事是顾嘉豪的爸爸让你们做的吧？”王向明一边查找通话记录，一边问。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张标很有骨气地说。 其实不需要他说，王向明也知道，因为有两个号码最近与他联系过，一个是顾树峰，一个是任展。 第84章 老婆 得到想要的情报后，王向明抱着妞妞径直走出去体育馆，外面有多辆警车，并且已经拉了警戒线，但警察全都在楼梯下面守着。 王向明看见三个熟人：任展、焦恩、钟离权。 任展盯视着王向明，寻思是否拿下他，王向明涉嫌危险驾驶、故意伤人，但这些罪名无法钉死他，白费力气！ 王向明从任展的眼神中看出，他就是制定ab计划的人。a计划是绑架后脱离；b计划是以人质胁迫，弄死王向明。 王向明心说不死不休啊！ 看见王向明出来，警察陆续冲进体育馆，忙碌起来。 后方停了一辆救护车，有女警招呼王向明过去。妞妞身体没有受伤，但心里创伤不容小觑，到医院检查一下，做一做心理辅导是最稳妥的。 急救护士想从王向明手中接过妞妞，但妞妞紧紧抱着王向明，死活不松手。 这是创伤后的症状之一，护士也不勉强。 王向明坐进救护车，按了唐晰的手机号，拨打过去。 唐晰第一时间接听：“喂！” 声音很压抑，饱含期待。 “妞妞，没事了。我们正坐救护车去医院检查，妞妞吓坏了！”王向明的语气很平静，尽量使唐晰安心。 唐晰喜极而泣，“谢谢你！” “不！是我对不起你！这次绑架是因我而起的！”王向明内疚地说。 “我们是一家人，共同分担！”唐晰哭着说。 “我们是一家人！你要不要和妞妞说说话？” “要！” 王向明把电话交给妞妞，看向窗外，救护车开着警笛，哔卟哔卟声中，社会车辆纷纷避让，快速从车窗中消失。 王向明寻思这笔账不能不算啊！ …… 唐晰坐律所的配车赶到医院，见到王向明和妞妞立刻拥抱他们。 整个绑架过程不超过三十分钟，医生检查后表示乐观，妞妞精神上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 唐晰谢天谢地，向医生了解更多。 王向明打电话向荣荣报平安。 荣荣笑着说：“没事就好！我下班去看看妞妞！” “荣荣，谢谢你！” “客气啥！”荣荣挂断电话，心情复杂。 医生建议让妞妞住院两天，观察观察。但妞妞不愿意，只想回家。 于是，唐晰决定送妞妞回家。 王向明说：“在走之前，得去看看妞妞的救命恩人！” 唐晰说：“是这位救命恩人给你线索的？” 王向明点点头，告诉事情的来龙去脉。 唐晰捂住嘴巴，惊呼：“啊！是他！” 王向明愕然，“你认识石书春？”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和他聊过，我还想了解他的案子呢，后来忘了，真是罪过！”唐晰深感愧疚，要不是他，自己女儿就不堪设想了。 “他不会介意的，他争取了二十年都没有结果。”王向明黯然地说，“走吧，去查一查他在哪个病房！” 这个不难查，王向明还给石书春补交了医药费和救护车费，唐晰给的两万块钱一下子花光。 石书春穿病号服，依旧戴着那副破旧的眼镜，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他运气不错，青年先抢手机再捅他，他警觉性地后退，匕首捅得不是深，基本没伤到重要器官，进行了一场小手术，现已止血包扎。 王向明给他存的医药费应该是够用的。 “大爷！”唐晰牵着妞妞的手，亲切地打招呼。 石书春回过神来，眼睛一亮，“是你啊！” 唐晰笑着点头，“妞妞，快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妞妞奶声奶气地说。 “哎，哎！”石书春年老孤独，见到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心里别提多高兴。 王向明说：“大爷，我给你存了医药费，你放心在医院养伤！”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石书春很愧疚，他欠王向明太多了。 王向明笑着说：“大爷，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我女儿，如果不是你，我们的女儿就惨咯！” 石书春惊讶地看着王向明和唐晰。 唐晰挽着王向明的手，“大爷，你不是叫我再找一个吗？他就是！” 石书春如梦方醒，“好，好！你找对人了，这小伙子人好，心好！” 王向明被说得不好意思，唐晰却幸福地笑着。 石书春老脸一红，“小伙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再买一台原来的手机？” “大爷，你是为了给我报信才被人摔了手机，我给你买是应该的呀！” 唐晰说：“我让南豆买了送过来吧！大爷想要什么样的手机？” 王向明说：“vivo，两千多块钱那种。” 唐晰立刻给南豆打电话。 石书春问王向明：“南豆是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姑娘吗？” “对！你认识她？”王向明笑问。 石书春感叹：“见过，这个世界还真小！” 唐晰听闻石书春和南豆有过一面之缘也感到意外，“大爷，既然这样的话，我让南豆留在医院陪你，我们先回去了！” 石书春连忙摆手，“不用陪！耽误人家工作不好！” “没事，她是我秘书，非常能干，耽误不了工作！” …… 回到别墅已是下午两点，妞妞在张姨的陪伴下很快睡着了。 刘姨给王向明和唐晰下了两碗面，配上荷包蛋、细肉末、放两条生菜、葱花、再淋一圈香油，闻起来香喷喷的，两人都饿了，吃起来美得不行。 唐晰把自己的荷包蛋夹给王向明，“多吃点！” “这回我的驾照怕是要吊销了。” “没事，你是为了救人，属于紧急情况，可以申请行政复议。” “车呢？我是被撞的，保险能赔多少？” “在道路交通事故中无责任的财产损失赔偿限额是100元人民币。” 我的天！王向明头大，二三十万的车被撞得七零八落，保险公司只赔一百块钱。 唐晰解释：“这是当然的，对方是全责，赔偿由对方承担，一百块的赔偿是象征意义的。” “那咋办？”王向明问。 “再买一辆呗！你先开这辆！”唐晰从包包拿出奥迪a3的车钥匙放到桌面上，“你现在是不是快一分钱都没有了？” 王向明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你老婆！” “老婆？！”王向明惊喜地看着唐晰。 唐晰白了他一眼，“你是妞妞的爸爸，我是妞妞的妈妈，我不是你老婆是什么？” 王向明微笑着重新审视唐晰，这个略施粉黛、皮肤雪白、优雅端庄的女人是自己老婆。 唐晰轻睐一眼，用手机给王向明转了五万块钱。 第85章 内应 “这也太多了吧！你真的把我当小白脸来养啊？”王向明抓起手机惊叹。 “这是给你防身的，男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怎么行！” 王向明正色道：“这钱我是向你借的！” “随便你！”唐晰站了起来，“我吃饱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王向明低头吃面，“我等会也有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是顾嘉豪的爸爸找人做的，背后还有一个刑警在出谋划策。刑警暂时拿他没办法，顾嘉豪的爸爸我不会放过他！” “方纪龙说需要人可以找他。”唐晰认真叮嘱了一句，“你注意分寸，我可不想丈夫进监狱！” “嗯！”王向明点头答应。 …… 唐晰上了律所的配车，“老丁，先去一趟蓓蕾幼儿园。” 蓓蕾幼儿园门口拉了蓝白警戒带，唐晰向驻守的辅警说明情况，辅警拉高警戒带让她过去。 参加暑期舞蹈培训班的小朋友早已被家长接走，一些鉴证人员正在后边采集嫌疑犯的脚印，小教室里正进行案件重演，两个女警在场监督。 见到唐晰，幼儿园院长和副院长立刻上前道歉：“唐律师，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啊！” “小朋友开饭的时候，人员最松懈，绑匪又是从死角翻墙进来，以至于我们的保安和老师都没有觉察到。” 唐晰没有搭理她们，神色冷峻地走到女老师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清脆响亮，女老师左边脸上赫然出现五道细长的手指印。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女老师捂住脸，惊恐地看着唐晰。 女警喝问：“你在做什么？” 唐晰对女老师怒目冷言：“袁茜，这一巴掌我是作为母亲打你的！” 女老师叫袁茜，带妞妞的班，每次都是她在门口接送妞妞进出幼儿园。 袁茜说：“唐律师，我没有看护好妞妞，是我对不起你！” “你还要给我装？作为律师，我有必要提醒你，协助他人绑架，构成绑架罪，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院长和副院长吓得脚腿肚子打颤，这要是被家长知道幼儿园的老师联合外人绑架小朋友，那这个幼儿园以后还怎么开啊？ 袁茜眼睛睁大，惊呼：“我没有！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袁茜竭力装出无辜的样子，但眼神不经意地闪烁了一下，将出卖她了。 唐晰是律师，在法庭上面对各种狡诈的嫌疑人，袁茜的伪装自然瞒不过她。 唐晰质问：“那你告诉我，绑匪能够在最好的路线、最短的时间，在小朋友之中最准确地带走我女儿是凭借什么？” 大家脑海中自然而然闪过内应两个字，然而袁茜却回答：“我不是绑匪，我怎么知道！” 这是欲盖弥彰，所有人不信任地看着袁茜，袁茜慌了，她只是一个幼师，不是心理素质强大的歹徒。 另一个女老师惊呼：“是衣服！其他小朋友穿的是淡灰色带裙连体服，只有方莹是穿粉色的带裙连体服，我还以为她穿错了，你们知道小朋友经常穿错衣服！” 唐晰冷哼一笑，“那我回去问问妞妞就一清二楚了！” 袁茜蹲在地上崩溃大哭，拉着唐晰的裙摆说：“唐律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帮帮我！” 唐晰抽回裙摆，“你害了我女儿还想让我帮你？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钱，五万！”袁茜跪在地上，“我本来不想这样做，是男朋友再三恳求我，并说绝对不伤害妞妞，我才答应的！他欠了别人的钱，只有我答应，别人才会放过他！” 唐晰内心毫无波澜，对女警说：“交给你们了！” 其实警察也觉得这起绑架案有内应，所以在幼儿园内进行案件重演，唐晰帮她们省了很多事。 两位院长追上唐晰，恳求道：“唐律师，唐律师，请您高抬贵手啊！害群之马防不胜防，如果知道，这种人我们绝不会用的！” “唐律师，蓓蕾幼儿园的生死存亡全在你一念之间，求你不要让蓓蕾幼儿园倒闭啊！” 唐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们，“我的能量没有那么大，也不打算再追究。蓓蕾幼儿园名声受损是事实存在的，希望你们亡羊补牢，加强教育，是否倒闭，还得看你们。” “谢谢唐律师！” 唐晰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高跟鞋在水泥地面敲出动听的旋律。 唐晰怀疑袁茜，是因为她早上看王向明的眼神，原本以为她对王向明有意思，其实是愧疚。中午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妞妞眨眼间被带走，然后有意无意说了很多干扰唐晰心绪的话。综合起来，唐晰就觉得她有问题！ …… 顾树峰是顾嘉豪的爸爸，这段时间很倒霉，省内的一个重大工程，本来是十拿九稳的，谁知道开标的时候却花落别家，工程被一家资质、名气、财力都不如自己的公司夺走了。 顾树峰感叹人走茶凉，老爷子的威信已经严重下降，别人不再给面子。 然而这就是现实，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已经退下来两年了。老爷子顾昌云心中敞亮，叫顾树峰到外省找找机会，不要把公司吊死在一棵树上。 顾树峰还真去了，谈了几个项目，处于意向阶段，还没最终拍板，噩耗便传了过来，儿子顾嘉豪高中时候的恶事被当着几万名网友的面揭发出来，儿子心慌意乱之下拔枪伤人，最终被反杀。 顾树峰痛心疾首，他这辈子就这一个儿子，宝贝得不行，就这么没了。顾树峰一夜间老了十岁，连忙叫秘书订机票，然而到江东省的飞机要到第二天十点才有。 去到医院已是下午时分，然而抱着儿子的遗体没哭几下，一些自称纪委、胸前佩戴国徽的人询问几句后便将老爷子顾昌云带走了。 不久后，老妈也被带走警察带走了，罪名是伪造、篡改司法鉴定结果。 顾树峰有五雷轰顶的感觉，轰得他魂飞魄散、心胆俱裂。妻子只会买包包和美容，遇到这样的事情完全不会处理，整日哭哭啼啼，搞顾树峰心烦气躁。 老爷子倒了，顾树峰最终也躲不过去，之前被压下的举报被提了出来。这些举报的内容有利益输送、工程质量低劣、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恒通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的财务章被收走，银行账户被冻结，公司被勒令停业，配合有关部门审计调查。 初步调查证实举报内容基本属实，顾树峰被公安机关控制。顾树峰用尽所有能量才给自己办了一个取保候审，暂时恢复人身自由。 第86章 干架，1v100 被控制了几天，走出来时，顾树峰已是满头白发，他知道这回跑不了了，至少二十年刑期。 这时候，任展找到了他，两人一拍即合，商量出绑架案，目的是把王向明引出来宰了。 顾树峰是老江湖，当然晓得任展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王向明，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此时此刻顾家已然是大厦将倾，自己马上就要入狱，大仇能否得报在此一博。 更重要的是，老爷子被带走之前叮嘱过要不惜代价报仇。老爷子对顾嘉豪疼爱有加、寄予厚望，顾嘉豪死了，绝了他所有的念想，因此他对王向明恨之入骨。 在这样的背景下，与任展合作能大大提升成功率。 任展确实能干，他了解到王向明的工作是接送小孩，然后调查小孩的老师袁茜，发现袁茜的男朋友参与网络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于是从他着手，制定了详细的绑架计划。 如果没有遇到石书春，没有王向明不要命的开车追赶，绑架计划将完美实施。 下午一点钟，任展用公共电话告诉顾树峰任务失败，顾树峰扼腕叹息，任展劝他静待时机。 说得轻巧，顾树峰哪里还有时间，先不说这起绑架案会牵扯到他，他自身的案子相信很快会进入公诉期，他后半生铁定在监狱里度过。 然而幸运之神似乎眷顾着顾树峰，他绝望之时居然接到了王向明的电话。 王向明是用张标的手机打过来的，“喂，是顾树峰吗？” “我是，你是谁？” “我叫王向明，听说你在找我！不用找了，大家约出来干脆利落把问题解决吧！” 顾树峰眼睛睁大，他在商场混迹多年，还没见过说话做事这么简单直接的人，“好，有种！告诉我时间地点！” “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顾树峰原本还担心有诈，谁知道对方把天时地利让给了自己，难道他就是莽夫一个？ 顾树峰想了想，“东郊十公里有一个恒通公司的在建项目，已经停工，那里地势平坦，周边的村民已经搬迁，没有人打搅。时间就定在晚上八点吧！” “八点天太黑不好干，六点吧！” “好，一言为定！” 虽然是搞建筑工程的，但也会涉及到搬迁安置的问题，所以顾树峰养了打手负责处理这些问题以及给对手公司上眼药。 烂船还有三斤钉，顾树峰财产和房产都被冻结了，但打一个电话还是能召集百来号人的。 即便王向明再能打也不可能一个打一百个，更何况是个个手里拿着家伙的人！ 顾树峰还不放心，打电话告诉任展这件事情。 任展拍腿叫好，“叔，你带人去干他就完了！” “王向明肯定也叫人，张标说嘉豪的枪是你给的，你也给我一把，今晚我绝不会让他活着！” “叔，不行啊！发生枪击案之后，现在是高度敏感时期，目前不能再出现涉枪案件了，否则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任展心说你以为枪是那么好搞的吗？你当然不怕，你都死了，留下烂摊子让我来收拾！ 任展转了转眼珠子，“叔，你真不必多此一举！王向明是江北人，他在临江就是一个开车的，叫不出人来，我相信你的人足够搞定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树峰挂了电话，联系自己的人。 很快，上百人聚集在一个仓库里，顾树峰发起动员演说，说明这次攻击的目标是一个叫王向明的人，只要打死他，在场的人可以瓜分一百万。 顾树峰举起一个铝镁合金箱子向大家展示，这是他秘密藏匿的现金钞票，全是旧钞，是他支付完绑架费用后的最后资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场人员热烈响应。 顾树峰总结陈词：“好好干！死了人有我担着，你们绝不会有事，今晚必须干死王向明，知道吗？” “干死王向明！”现场响起山洪爆发般的声音。 随后分发武器，西瓜刀、镀锌水管，铁链子、双截棍，这些是他们平时干活的工具，随手拈来。 “出发！” 顾树峰一声令下，三辆东风卡车载着百来号人向东郊驶去。 时间才四点多，顾树峰担心王向明会提前过去埋伏，所以带着人争分夺秒地赶过去。 去到现场，荒凉广阔的砂石地带，一个人影也没有，周围是树木草丛。 顾树峰命令占据有利地形，一字排开。又觉得树木草丛可疑，分了一半人手去搜索，查探是否埋伏着人。 搜索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倒是弄得又渴又累。他们来得匆忙，几乎没带饮用水。这里是建设高铁段的地方，荒凉地带，村民都搬走了，想买水必须回东郊。 虽然已是日挂西山的时段，偶尔有凉风吹来，但气温依然很高，站着都出汗。 大热天里长时间不喝水很难受，顾树峰怕影响士气，派两个人开东风卡车去买水、买啤酒。 然而十公里的路程，两人去了半个小时都还没回来，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坏了！”顾树峰意识到问题所在，“大家忍一忍，王向明在半路埋伏，把去买水的人给干掉了！” 一时间群情汹涌，对王向明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口渴的问题依旧存在，顾树峰看了眼时间，差十五分钟到六点，“干死了王向明，我带大家去吃香喝辣的，啤酒管够，放开肚皮喝！” 砂石地带里的人轰然叫好，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顾树峰寻思幸好望梅止渴管用，十五分钟还等不起么！ 可是他大失所望，六点零五分了，王向明还没出现。 打电话过去，王向明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顾树峰破口大骂：“你他妈死哪儿去了？做人要讲信用好吧！” “马上到！”王向明说完挂了电话。 然而王向明并没有马上到，直至六点半才开着东风卡车赶到砂石地带。 那百来号人早已唇干舌燥，迫不及待，看见王向明一个人过来，大喜过望，一百个人打一个人，不就相当于立马回去吗，吐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王向明跳下东风卡车，只见他身穿黑色凯夫拉防暴服，头戴黑色凯夫拉头盔，手上戴半指手套，脚下是511战术军靴，全副武装。 王向明右手从腰间取出gas重机甩棍，用力甩开，左手拿着辣椒水防身喷雾，拉下有机玻璃面罩，径直向前，一副干架的样子。 第87章 欺负人 所有人都感到疑惑，这人穿了一身防护服就不怕死？ 顾树峰觉得不对劲，王向明故意拖延半个小时过来，不应该这么简单才对啊。 当前是夏天，即便已经六点半，天空依然明亮，视野上无障碍。 顾树峰试探着问：“王向明，你有种！一个人过来的？” 王向明摆开架势，凝神应战，“不是！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那百来号人哈哈大笑，数百米范围内的树林草丛早已被他们检查了一遍。 顾树峰不管那么多了，杀死自己儿子的仇人就在眼前，干死他再说，“给我上！” 突然间，树林草丛里杀声震天，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人数至少有两百人。这些人有一部分拿西瓜刀、镀锌铁管 、铁链子，另一部分白衬衫加黑西裤，统一拿gas甩棍。 那百来号人非但没有上，反而退缩聚集到一起，他们嗓子眼冒烟、战意已经被时间消磨殆尽，此刻敌人比己方多一倍，他们抱团取暖，狂咽唾沫。 一个挂金链子、戴金表的粗豪汉子大声叫嚷：“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话音刚落，那百来号人相觑一眼，吭吭哐哐地丢下手中武器。 粗豪汉子说：“很好，你们现在可以滚了！” 那些人回头看一眼顾树峰，抬腿就跑，转眼间一个都不剩。 顾树峰脸色煞白，提着铝镁合金箱子，呆立原地。 王向明说：“顾树峰，想为儿子报仇，需要你自己动手啰！来吧！” 方纪龙穿切瑞蒂 1881纯白polo衫，花灰色杰鲁埃休闲裤，站出来说：“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王向明嗤笑一声，“我摆明了欺负他！顾树峰，敢不敢动手？” 顾树峰寻思世态炎凉，求人不如求己，咬咬牙，捡起地上一把两尺长的西瓜刀，朝王向明走去。 王向明收起辣椒水防身喷雾，挺棍迎上去。他特种兵出身，还穿防暴服，可谓占尽了便宜。 不过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让顾树峰体验惊恐绝望，因为被绑架的时候，妞妞惊恐绝望，唐晰惊恐绝望，他也惊恐绝望。 顾树峰一刀砍过来，速度慢而且没有章法，一看就知道没练过。 王向明侧身避开，用甩棍轻打他上臂外侧，“再来！” 顾树峰叫喊着直刺过来，王向明甩棍猛打刀身，顾树峰手臂巨震，西瓜刀脱手飞出。 “再来！”王向明毫无感情波动。 顾树峰将铝镁合金箱子当武器，猛砸王向明，王向明用甩棍迎击他的腕骨，左手顺势夺走铝镁合金箱子。 “再来！” 顾树峰捡起两把西瓜刀，左右开弓，王向明用甩棍打他手背，然后插入肘窝反扭他的手臂，顾树峰吃痛，左手的西瓜刀掉落地上。 王向明放开他手臂，“再来！” “不来了！”顾树峰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赢王向明，何必再受辱，扔掉右手的西瓜刀，“你有本事杀了我！” “我杀你干嘛？你是绑架案的主谋，警察自然会找你！”王向明收回甩棍，“你为儿子报仇的意志力就这么弱吗？干几下就不干了？” 顾树峰无言以对，他此刻身心都是拨凉拨凉的，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里里外外的。 “密码是多少？”王向明将铝镁合金箱子平放在左掌上，箱子需要密码开锁。 “6234。”顾树峰内心已然绝望，又被两百人围住，钱财对他没有意义。 王向明打开箱子，拿走三十沓人民币放进防暴服的战术口袋以及夹层，然后把箱子口转向方纪龙和郝大虎，“我拿三十万够了，剩下你们分，算是车马费。” 箱子里有一百万是王向明从那两个去买水的人口中得知的，他没有独吞，公平分配。 郝大虎哈哈大笑，“这车马费也太多了吧！” “我带来了三十个人，也拿三十沓吧！”方纪龙招手让自己的人过来，将一沓一沓人民币抛给他们。 那些专业保镖幸福得如梦如幻，仿佛这不是真的，出门一趟就赚了一个月的工资，说出去都没人信。 铝镁合金箱最后到了郝大虎手上，他提着箱子哈哈大笑，“这钱太好赚了！兄弟们上卡车，咱们回去快活消遣！” 四十万现金外加三辆东风卡车，郝大虎开心到飞起。 他的兄弟也开心，六点钟潜伏过来，什么事不用干就可以去快活消遣，完事还有钱分！ 王向明问方纪龙：“这身凯夫拉行头可以送我吗？” “拿去！”方纪龙问，“你怎么回去？” “叫你的人开车过来载我一程呗！” 王向明的奥迪a3停在一公里之外的路边，到了停车处，王向明把顾树峰推进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顾树峰低头说：“知道！” 王向明驾驶汽车来到塘东派出所，天色漆黑，派出所的灯光亮堂堂的，顾树峰开门下车，默默走进去。 看见他和易天天说话以后，王向明才驾车离开。 …… 回到别墅差不多九点，看到王向明身上的行头，三个佣人都感到惊讶。 唐晰把王向明带到二楼的卧室，这间主人房六十平方米，超级宽敞，比三楼的主人房还要大。 王向明先把凯夫拉头盔放在沙发上，然后从身上的战术口袋以及夹层拿出一沓沓钞票丢在钢化玻璃茶几上，“还你钱，多加了二十五万，算是车辆的损失！” 唐晰没有欣喜，询问：“你一定要和我计较吗？” “不是计较，这样做我心里踏实，这钱是顾树峰的，他已到派出所自首，这钱用不上！”王向明一边说，一边脱身上的装备丢沙发，脱得只剩下大裤衩。 唐晰见他满身大汗，催促说：“快去洗澡！” 浴室十分豪华，用料清一色是大理石，既美观，又不会打滑。浴缸是科勒独立式，亚克力材质，虽然很高档，但王向明更喜欢淋浴。 王向明正享受自来水从花洒头喷射下来的清凉痛快。 唐晰拿着衣物和拖鞋进来，“等会穿这些！” 说完，把睡衣放到衣物架，拖鞋放地上。 王向明略微惊讶，“这些东西哪里的？” “我前两天买的。” 唐晰说得不动声色，但从细节就可以看出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王向明很感动，把她拉入怀里。 唐晰惊呼一声，家居服被淋湿了，“你干嘛？” 王向明咧嘴一笑，“美女，你撩到我了，一齐洗吧！” 唐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讨厌！我洗过了！” 王向明不打算放过她，炽烈的嘴唇吻了下去。唐晰扭动几下后放弃抵抗，忘情地享受，两人在浴室里激烈地拥吻。 他们正处于热恋中，自从上次之后，隔了好几天都没有身体接触，食甘知味，两人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此刻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花洒头哗哗的喷射声中，夹杂着唐晰欢快的惊呼，浴室里是一幅活色生香、美不胜收的画面。 第88章 录口供 一发之后，王向明意犹未尽，还想再来。 唐晰脸上的潮红没有消退，在水珠的映衬下，人比花娇，“回床上再来吧，瞧你那猴急的样子！” 王向明呵呵一笑，这是自己媳妇，跑不了，于是放开了她。 两人重新洗了一遍，各自换上新衣服。唐晰给王向明买的睡衣是真丝的，内裤也是大牌子，穿在身上很舒服。 “以后别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我穿不惯。” 唐晰抱胸摸下巴打量王向明，睡衣很合身，是深雅灰色的，把王向明衬托得很帅气，“不错，我很满意！下回听你的！来，我还给你买了衣服！” 推开趟门，偌大的衣帽间呈现在眼前，王向明看到其中一个格子里挂下衬衫、t恤衫、polo衫，有六件之多。 唐晰拉开抽屉，里面是叠好的崭新裤子，西裤、休闲裤还有五分短裤。 王向明抿唇说：“我已经有很多衣服了！” “我知道，那是荣荣给你买的！”唐晰瞪眼看着王向明，“我不喜欢我的男人穿别的女人买的衣服，荣荣也不行！” “可那是新的啊！”王向明很心疼，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节俭。 唐晰不容置疑地摇头，“我先给你买这么多，后面再给你买。” 王向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妞妞还好吧？” “还好，恢复得和平时一样了，多亏你这个神勇的爸爸！” 王向明点点头，关上衣帽间的趟门。 两人走向2.2米席梦思豪华大床，唐晰说：“荣荣和我姐过来吃晚饭了，虽然很尴尬，但我还是很认真地和她们聊了一下。” “荣荣应该表现得很自然吧？” “荣荣真的很好，但我不能把你让给她！所以我只能做一个自私的小姨！” 王向明牵着唐晰的手，深情凝视，“我只是有点喜欢荣荣，要不然我早就向她表白了，我爱的是你！” 唐晰依偎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你要永远在我身边，为我遮风挡雨！” 王向明把她扑倒在床上，用行动代替说话，折腾了半天，让唐晰心满意足才相拥而眠。 王向明五点钟起床，这次没有离开，而是换了一条五分短裤，光着膀子到健身房锻炼。有器材就是不一样，王向明练得特得劲。 练到六点钟，唐晰穿着瑜伽服来到健身房。 “怎么起那么早？”王向明擦了擦汗迎上去。 唐晰微笑说：“我昨晚睡眠质量很高，现在很精神。” 王向明看她的脸，红扑扑的，粉嫩得就像少女，外表年龄和荣荣相差无几。 王向明心领神会，男人才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夫妻关系和谐、性-生活满足的女人特别明艳动人。 两人各自锻炼，到了七点钟，唐晰说：“陪我去游泳吧！” 游泳是有氧的全身运动，锻炼效果比跑步更好，王向明欣然同意，回房间换了泳裤，唐晰换了泳衣还戴上泳帽，坐电梯直达地下二层。 恒温泳池是一百米长的标准泳池，四条泳道。 唐晰游了一个往返就累了，坐在岸边休息。王向明游了六个往返才回到她身边。 唐晰笑语嫣然，“别累坏了！” 王向明抹一把脸上的水，“一点都不累，要不在水里来一发？” “讨厌！我等会还要上班呢！” “不是还没上班嘛！”王向明亲吻唐晰雪白修长的大腿。 “哎哟，不行。”唐晰轻轻推开王向明，“要节制，知道不？” “好吧！”王向明摸着唐晰细长的小腿说。 “我不打算让妞妞去暑期班了，你在家教她游泳吧！” “下周二就是九月一号，你打算换幼儿园不？” “不换了，麻烦！况且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王向明寻思任展还没解决，不过换幼儿园确实没有丝毫用处！ …… 王向明开奥迪a3送唐晰上班后，接到一个电话，是公安分局打来的，叫他去录口供。 主谋已自首，绑架案交由分局主导。录口供就录口供，王向明没有心理负担，他下手很有分寸，只打一下，制止对方行凶，绝对是正当防卫。 即使打爆青年的眼球，导致他严重受伤也无妨，因为青年是危险分子，他在早前甚至捅伤一个过路的老人，妞妞被青年提在高空，王向明除了射眼睛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绑架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他作为司机兼保镖，有责任和义务从绑匪手上救回雇主的女儿，更何况绑架案是因他而起的。 实际情况正如王向明所料，公安分局没有为难他，录完口供就可以走。 给他录口供的是一个叫纪正超的刑警，一杠一花，三级警司。 王向明问：“纪警官，我的驾驶证不会被吊销吧？” 纪正超是一个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和王向明差不多大，脸长得方方正正，比任展他们正气得多。 “你这个属于紧急情况，如果交警下了吊销决定就申请行政复议呗！” “那我制服了绑匪，这个见义勇为奖有着落不？” 纪正超笑了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也忒猛了，和你交手的四个人，其中三个膝盖骨碎裂，第四个眼球爆裂，目前还在医院抢救！” 王向明正色道：“警官，我是真没办法，他们想我死，我车都被撞毁了，下手狠才能保住自己，救回女儿！” “女儿？！”纪正超翻了一下记录，“不是雇主女儿吗？” 王向明咧嘴一笑，“雇主是我未婚妻！” 纪正超抿了抿唇，心说你这小子可以啊！ “口供就录到这吧！如何给你的行为定性，后面还需要研究，保持电话畅通！” 王向明离开分局，接到江炼的电话。 “喂，江炼，怎么样了？” “刚才去社保开户，现在在银行签三方协议。花了差不多一个月，公司注册全部完成，你过来接我回律所，顺便拿回所有东西吧！” 东西还挺多的，有营业执照正副本、四个公章、企业基本户、社保登记证等等。 这些东西烫手，王向明想送回江东大学交给薛民，唐晰却叫他把法律顾问合同签了。 王向明寻思反正公章在手上，此时签省事多了，把法律顾问合同一并拿给薛民得了。 打电话咨询薛民意见，薛民说没问题，王向明于是作为全权代表与唐晰签了法律顾问合同。 第89章 赶尽杀绝 王向明去到江东大学，与薛民在计算机系的课室见面。薛民还带了一个戴茶色眼镜的女生过来，一米六三的个子，面容姣好，衣着入时，身上有着读书人的气质，眼珠子时不时转动，显得很精明。 薛民腼腆地介绍：“班长，这位是江燕，是我的学妹，也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王向明微微愕然，薛民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七，矮胖型，不修边幅，身上的衬衫皱得不像样，而江燕太过于体面，给人一种眼高于顶的感觉，两人走在一起有着强烈的反差。江燕怎么会看上薛民呢？ 转念一想，王向明释然，或许江燕也觉得薛民是一只潜力股，于是趁着低价买入。 王向明笑道：“江燕，你好！薛民，恭喜啊，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过工作别丢下了，公司可是全靠你的！” 薛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一直在努力，而且我相信很快会出成果。班长，你的公司注册办理太及时了，创业孵化基地愿意提供一块办公场地给我们，三年之内费用全免！” 王向明笑着说：“这可是好消息啊，创业孵化基地那边应该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吧？” “是的，我去看过，那里的氛围很好，而且创业者们可以在产品和技术上互通有无，对向山民的发展是很有利的。” 薛民顿了顿，“班长，公司要规模化发展就要有规模化的管理，我想让江燕成为公司的常务经理，负责招聘、公司运营等日常事务，你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啊！我和高山只出资，不干涉公司的运作，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江燕做常务经理再合适不过了，你们夫妻档好好干！” 薛民和江燕相视一笑，全权管理是他们所希望的，两个大股东不干涉再好不过。 王向明把属于向山民公司的一应东西都交给江燕，江燕特别细心，每样东西都检查一遍，询问它们的具体用途。 江燕是学计算机的，对公司方面的东西涉猎不多。好在王向明从江炼那里学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一股脑地教给江燕。 中午，王向明请薛民和江燕到江大外面下馆子。 那是一家湖南特色菜馆，江燕推荐的，王向明点了鲊辣椒、剁椒鱼头、毛氏红烧肉、猪肉丸子、辣椒炒肉、长沙臭豆腐。 王向明要开车，薛民和江燕不太爱喝酒，所以没要酒，只简单吃一顿。 薛民死活要做东，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啊，我现在有工作，你没有，你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将来我还指望你带我去大酒店挥霍一回呢！” 薛民动情地抓住王向明的肩膀，“班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妞妞正在幼乐房玩耍，听到开门声，走出房间透过护栏俯瞰，见到一个伟岸挺拔的身姿，立刻大喊：“爸爸！” “妞妞，快去换泳衣，我教你游泳！” 妞妞大喜过望，她最喜欢玩水了，可是妈妈觉得危险，禁止她到地下二层的恒温泳池。 在张姨的帮助下，妞妞快速换好粉红色的分体带公主裙泳衣，还不忘拿上一个小小的救生圈。 王向明换上泳裤，牵着她的手乘坐电梯直达地下二层。见到恒温泳池，妞妞兴奋得张大嘴巴，哇了一声。 妞妞站在泳池边想下又不敢下，跺着脚喊：“爸爸！” 王向明跳下泳池对她展开双臂，“下来吧！” 妞妞单手搂着救生圈跳了下去，王向明稳稳地把她接住，妞妞欢快地叫喊着。 王向明让妞妞双手抓住不锈钢扶手，头部保持在水面之上，双脚持续上下打水。王向明用手掌托住她的腹部，减轻她的体重。 这个是学游泳必须经历的阶段，如同骑自行车首先要学习如何保持平衡。 过程是枯燥的，但妞妞学得很认真，表现出一定的耐力。为了不把她的耐力消磨光，妞妞练习一段时间，王向明就会让她停下来，表演花式游泳给她看，既让她休息，也增加了她的期待感，学习游泳的动力更加充足。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两人才离开恒温泳池，妞妞依然兴奋，王向明知道她已经很累，等兴奋劲一过，立刻睡着。 妞妞交给佣人，王向明匆匆洗澡换衣服就去开车去接唐晰。 唐晰抹了一下黄色伞裙的裙摆，优雅地坐进副驾驶，“妞妞学游泳学得咋样了？” 王向明嘴角泛起笑容，“挺好的，学得可用心了。” 说完，驾驶汽车绕过喷水池，原路返家。 唐晰摸一下王向明半干的头发，“辛苦了！” 王向明苦笑，“这算什么辛苦！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唐晰想了想，“有！” “陪我回江北见见我爸妈呗！” “咱俩的事，你和你爸妈说了吗？” “没，我打算直接带你和妞妞登门。” 唐晰有所顾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王向明笑了笑，“放心吧，我爸妈不会给你脸色看的！不过我家很寒碜，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晰白了他一眼，“我还在乎这些吗？对了，南豆在订新车，你有没有喜欢的车辆？” “没有！你订什么车，我就开什么车，我是你的司机！” 往后几天，王向明都在教妞妞学游泳，妞妞进步很快，已经学会蛙泳，短短的四肢在水里一张一合，看起来和一只小青蛙很像。 王向明已经不下水陪同，坐在岸边的躺椅上盯着她就行。妞妞游得很欢快，时不时喊一声爸爸，让王向明注意到她的进步。 小圆桌上的手机响了，是高立山打来的。 王向明接听便问：“咋啦？” “小伍死了！”高立山声音有些愤怒。 王向明支愣起耳朵，“没渡过危险期？” “一直恢复得很好，已经清醒，还能说话，刚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突然就没了，我怀疑他被吴希立做掉了！” 王向明坐了起来，“那个吴希立这就出来了？” “是啊，超快！法院判了两年，缓期三年执行！” 王向明寻思着说：“小伍是受害者啊？吴希立不至于那么狠，赶尽杀绝吧？无冤无仇的！” 高立山冷冷地说：“我打死也不相信小伍死于突发性脑溢血，如果不是吴希立下的手，我劈下脑袋给他当凳子坐！” 第90章 新媳妇上门 “高山，你千万别冲动，我明天回去，见面再详聊。”王向明还真怕高立山带着那帮昌平兄弟把吴希立给砍了。 “好！节目我来安排！”王向明回江北，高立山精神为之一爽。 “不要安排什么节目，我是带人回去的！” “哇靠！”高立山立刻兴奋起来，“嫂子也跟着回来？” “是啊，还有我女儿！” “可以可以，兄弟你效率真高！”高立山打心底里替王向明高兴。 …… 第二天，把事先准备的牦牛壮骨粉、脑白金、特仑苏、冬虫夏草、燕麦片一股脑放进后备箱，一家人坐上奥迪a3喜气洋洋地出发了。 妞妞很高兴，一方面爸爸的爸爸和妈妈让她期待，另一方面可以出去旅游，不用待在家里。 今天风和日丽，蓝天白云，太阳不是很毒辣，正是出游的好天气。 汽车开到半途，王向明打电话给老妈，“妈，在干啥呢？” “在菜市场呢，咋啦？” 王向明微微笑道：“赶紧回家，我正带媳妇回去！” “什么？”老妈激动得电话都拿不稳，“儿子，你没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王向明心里得意得很。 唐晰在后排座注视王向明，即使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也支愣着耳朵。 “我儿媳妇长咋样啊？她爱吃什么？我给她买去！” “妈，她不挑，你别乱忙活，随便一顿就行。至于长咋样嘛，你等会自己看吧！” “哎呀，你这孩子，什么叫随便一顿啊，人家是第一次上门！”老妈寻思着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给儿媳妇炒几个好菜！” 王向明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后视镜，“媳妇，咱妈说回家给你炒几个好菜！” “你怎么不提妞妞？”唐晰担心王向明的爸妈不待见妞妞。 “爸爸，你怎么不提我？”妞妞气鼓鼓地说。 王向明笑道：“妞妞，爷爷奶奶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 回到家还没到十二点，老爸老妈打开房门翘首以待，对门的邻居也打开房门，想看看老王家的新媳妇。 等了一小会，楼下传来上楼梯的声音。 唐晰一边上楼梯，一边观察，这栋楼有够残破的，楼龄至少五十年，楼梯墙壁斑驳不堪，有的地方已经发泡。墙壁、水管、煤气管、暖气管上贴满了小广告。 王向明家在三楼，很快就到，令唐晰没想到的是一梯两户的房门都打开了，有五个人分立在门口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唐晰一时间搞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王向明的家。他们的眼睛都发着光，眼神很友善，唐晰向全部人微笑点头。 王向明哈哈一笑，“爸，妈，安叔，安婶，小喜，你们都跑出来干嘛？” 安叔笑道：“看你媳妇啊！” 安婶说：“向明，你媳妇长得真好看！” 唐晰容光焕发、衣着端庄，皮肤粉嫩雪白，略施粉黛比明星还好看。 王向明很得意，“这是我媳妇唐晰，这是我女儿妞妞。” 他两只手都提着礼物，只能随意介绍。 小喜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瞪大眼睛说：“明哥，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王向明笑了笑，“是啊，小孩子长得快！” 安叔识趣地说：“好了，新媳妇看过了，就不耽误你们一家团聚了。” 说完，拉了拉老婆和孩子，关上房门。 王向明笑道：“安叔，改天再串门！” 老爸和老妈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唐晰和妞妞。 唐晰说：“爸爸妈妈好！” 老爸老妈眉开眼笑，齐声说：“好！好！” “妞妞叫人！” “爷爷奶奶好！我叫妞妞，今年五岁！”妞妞一点都不怕生，还会自我介绍。 老爸老妈被妞妞逗得乐开了花，老妈连忙招手，“妞妞快进来，大家都进来，别傻站着！” 老妈率先推轮椅进屋，其他人鱼贯而入。 王向明把礼物放到桌面上，“爸妈，这是唐晰给你们买的见面礼。” 老妈心疼地说：“唐晰，买太多了，浪费钱！” 唐晰摇头说：“妈，用不了几个钱！” 老妈招呼：“你们先坐坐，饭菜马上好！” 客厅很小，一张饭桌，一套沙发，一台液晶电视机就满满当当，人一多就显得拥挤。 妞妞走到老爸身边，指着他打石膏的脚问：“爷爷，你的脚是做什么啊？” 老爸笑着说：“爷爷不小心把脚给弄伤了。” “痛不痛啊？”妞妞的小脸满是关切。 老爸呵呵笑道：“一点都不痛。” 王向明问：“妞妞会写字不？给爷爷写一句祝福早日康复的话。” “爸爸，我不会写字，画画可以吗？” “可以，可以！”老爸连声说。 他整天坐着正是无聊，有个粉雕玉琢、精灵可爱的孙女陪他玩，求之不得。 王向明回房间找了一支红色的油彩笔给妞妞，妞妞真的趴在老爸脚上画画，老爸喜滋滋地看着她。 唐晰莫名地感动，妞妞的亲爷爷奶奶只认钱不认人，王向明的爸爸妈妈却把妞妞当作亲孙女。 看到唐晰眼眶红红的，王向明过去搂住她的肩膀，站在一边，观看一老一小嬉笑。 唐晰心里暖暖的，倚靠在王向明身上。 这顿饭有说有笑，吃得很温馨。 饭后，唐晰进厨房要洗碗，老妈死活不同意。唐晰十指纤细，精雕玉琢一般，还涂了指甲油，一看就知道不是干粗活的，何必损伤这双好手！ 王向明像男子汉一般站了出来，“你们去看电视吧，我来洗碗！” 这回老妈没意见，拉着唐晰进房间说悄悄话：“唐晰，把你的爸妈约出来见一见吧！” “我爸妈都去世了，我只有一个姐姐。” 老妈眼眸中闪过一抹同情，“哦，那彩礼你想要多少？” 唐晰摇头说：“妈，我不要彩礼！你不要介意我结过婚生过小孩就行！” 老妈连忙说：“不介意，有你这么体面的儿媳妇，我高兴还来不及。但是这彩礼……” “妈，我真不要彩礼，我只想和向明好好过日子！” …… 老妈和唐晰聊了好久，妞妞在沙发上睡着了，老爸给她扇风。 王向明在阳台打电话，“喂，老李，还记得我吗？” “记得，王向明！你回江北了？” “不愧是检察官！今晚有空不？带儿子出来吃饭呗，我女儿也来了！” “好啊，聚一聚呗！哪里？” “云客来吧！今晚六点！” “好，不见不散！” 王向明打给高立山，“喂，高山，今晚吃饭吧，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嫂子是吧，还用介绍吗！” “不是，是一个检察官，认识他，多少对你有点好处！” “行！哪里？我订房！” “就上次那家云客来吧！” 第91章 朋友聚会 王向明告知爸妈今晚不在家吃饭，就带着唐晰和妞妞出去了，开车带她们逛逛这座他出生并长大的城市。 带她们看自己的小学、初中、高中，带她们领略江北的名胜古迹和人文情怀。 车上，王向明问：“媳妇，你和咱妈聊了啥，聊这么久？” 唐晰嘴角划起弧线，“不告诉你！” 王向明故作惊讶，“什么？你我之间还有秘密？” “每个人都会保留一亩三分地，你什么都告诉我了吗？我才不信！” 唐晰是律师，聪明机敏，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王向明笑着转移话题，“妞妞，想不想见到李荣耀？” 妞妞眼睛微睁，“想！” “今晚吃饭就见到了！” “那什么时候吃饭啊？”妞妞扑闪着眼睛问。 王向明呵呵一笑，“肚子饿的时候，你饿了吗？” “还没！” …… 高立山发了房号给王向明，王向明把房号转发给李水生，两人六点前开到云客来的露天停车场，非常巧合地在停车场碰了面。 “妞妞！”李荣耀下车以后跑到妞妞身边，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李水生为了给儿子惊喜，没有告诉他今晚和谁吃饭。 妞妞撅着小嘴，“我爸爸是江北人，我是跟他回来看爷爷奶奶的！” “你现在有爸爸啦？”李荣耀不太相信。 “当然！我早就告诉过你！”妞妞挺起小胸膛，一副骄傲的样子。 王向明和唐晰牵手看着两个小孩拌嘴，觉得很好笑。 李水生停好车走过来，穿深色polo衫，休闲西裤，戴天梭皮带石英手表，脸上有些憔悴。 “不好意思，晚了出门！”李水生分别与王向明和唐晰握手。 王向明说：“老李，周六也不休息吗？看你憔悴的样子！” “我们这一行和警察差不多，对星期六星期天没什么概念。” 唐晰微微一笑，“上去再聊吧！” 高立山早就在包间等候，包间不大，但古色古香，博古架上放着很多色泽好看的瓷器。 门一开，高立山立刻迎上去，见到一袭碎花气质吊带裙搭针织开衫的唐晰，顿觉眼前一亮，笑道：“兄弟好眼光！嫂子，你好！” 王向明笑着介绍：“这是我兄弟高立山，这是我媳妇唐晰，这是我女儿妞妞！” 唐晰伸出右手与高立山相握，“你好！” 妞妞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你好！” 高立山笑着说：“妞妞，第一次见面，你猜叔叔给你带了什么？” 妞妞用食指点着下巴寻思了一阵，摇头说：“猜不到！” 高立山走到桌边，招手让她过来，妞妞和李荣耀小跑着过去。 高立山打开一个透明的塑料保温盒，拿到他们面前。 “哇！”两个小孩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三十厘米长、十厘米高的保温盒里面全是雪糕和冰棍。 妞妞回头问：“妈妈，我可以吃吗？” “可以，不过只能吃一个！” “好！”妞妞欢天喜地，和李荣耀一人拿了一个雪糕。 王向明介绍：“高山，这是江北市人民检察院的李水生，那是他儿子李荣耀。” 高立山放下保温盒，上前与李水生握手，“你好！” 双方的手都干爽有力，摇了很多下，有种识英雄重英雄的味道。 三个男人坐一块，李水生居中。唐晰坐王向明右手边，两个小孩坐她右手边。 高立山点了九个菜一个汤，菜肴丰盛，滋味十足。 唐晰照顾两个小孩，三个男人聊起了吴希立的案子。 “老李，距离咱们上次见面还没到半个月吧，吴希立咋就出来了？” “我提起公诉，法院隔了一个星期就开庭审理了。” 高立山问：“把人撞成重伤二级，咋判得这么轻？刑期两年，缓期三年执行，这不就是等于不用坐牢吗？” 李水生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就是不用坐牢！他们取得了家属的谅解，还给吴希立搞了一张狂躁症的精神鉴定，这简直就是丹书铁券，谁也拿吴希立没有办法！” 王向明撇嘴说：“把他关精神病院得了呗！” 唐晰说：“精神鉴定只是一个说辞，有了精神鉴定，律师就有发挥空间，法官再根据律师提出的建议进行判决。” 李水生呵呵一笑，“还是唐律师懂行！” 高立山气恼地说：“这不就是唱双簧嘛！” 没有人接他的话头，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人家上下打点、里外操作，为的就是让吴希立免除刑罚。 高立山慨叹道：“老李，你知道不？那个被吴希立撞的人死了，突发脑溢血，妈的，从icu病房转出来没几天就突发脑溢血，这谁信啊！” 李水生脸色沉静，“这我不好发表意见，检察官对具体刑事案件只有监督权，对职务犯罪才有侦查权。” 王向明问：“老李，你可以异地办理职务犯罪的案子吗？” 王向明是想借李水生的手除掉任展那些警队里的害群之马。 然而李水生的回答令他失望：“异地异级作业需要上级检察机关授权，没有授权是不允许的，俗称踩过界，不但得罪人，还要受处分！” 这次的聚会没有实质性的收获，权当交朋友，三个人喝了三瓶五粮液，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 末了，高立山叫贺一过来开车送李水生父子回家。 高立山点燃一支利群，吸了一口，“今晚你们怎么打算？” 王向明笑了笑，“去酒店开个房间过一晚呗！对了，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注册下来了，薛民在创业孵化基地搞了一个办公场所，三年之内费用全免。” “你们搞得了，不需要告诉我。”高立山笑看着妞妞，“雪糕好吃吗？” 妞妞眨巴着眼睛说：“好吃！” “叔叔明天再给你拿好不好？” 妞妞斜眼看唐晰，唐晰剜了她一眼。 妞妞立刻说：“叔叔不用了，我今天吃得够多的了。” 众人莞尔一笑。高立山说：“哎呀，太可爱了，搞得我也想生个女儿。” …… 云客来旁边就有一家四星级酒店，同样可以看到美丽的淮江，他们的房间在二十楼。 妞妞兴奋得不行，在她的记忆中，还没有试过和父母同睡一张床。 妞妞躺在王向明和唐晰中间，笑得见牙不见眼。 唐晰说：“不许笑了，快睡觉！” “妈妈，你还没和我说晚安，” “晚安！”唐晰低头亲吻了她的小脸蛋。 “爸爸呢？”妞妞斜眼看王向明。 “晚安，小宝贝！”王向明也低头亲吻了她的小脸蛋。 妞妞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92章 买房子 王向明和唐晰看着妞妞睡觉的模样，脸上都挂着笑意。 唐晰抬眼看着王向明，小声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啥事？”王向明挺直身子，和唐晰脸贴脸。 “我想给爸妈买套房子，总不能每次回来看他们都住酒店吧！” 王向明抿唇苦笑，他早就想买房子了，那房子太老旧，没有电梯，老爸不能下楼，每天只能待在家里。 王向明不说话，唐晰知道他为钱苦恼，“妈今天和我说了，他们俩口子省吃俭用存了七十万给你结婚用的，可是跟不上房价，想买个房子还远远不够。” 王向明心头一热，爸妈居然给自己存了七十万。 唐晰继续说：“我打算让老两口把钱拿出来，我再补点，买个商品房，不需要太大，一百二十平，三房两厅就够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很好，我觉得我很窝囊！”王向明很后悔，早知道就从铝镁合金箱子多拿一点，白给了郝大虎四十万！ 他那天拦截了两个出去买水的人，从那两人口中得知顾树峰手上的箱子装了一百万现金。他本来可以独吞的，但没有这样做。 唐晰在他的手臂捏了一下，“你是要娶我的，对不对？” “当然！”王向明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对了，你们家出七十万，剩余的我出，这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王向明在唐晰脸上亲了一口，“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唐晰捶了他一下，“你一定要和我分得那么清楚吗？” 王向明搂住她肩膀，“那我换一种说法，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唐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 高立山坐在后排座，贺一开特斯拉送他回家。 高立山想起端庄贤惠的唐晰和粉嫩可爱的妞妞，发自内心地羡慕王向明。 “贺一，你觉得明哥的媳妇咋样？” “美啊，太美了。山哥，我看到明哥媳妇，都移不开眼睛！”贺一倒不是吹牛，他刚才真的失态了。 “好事都给你明哥赶上了，媳妇那么漂亮，女儿那么可爱。”高立山吐了一个烟圈，透过天窗仰望天上忽闪忽闪的星星，“我以后也整个女儿来玩玩！” “山哥，你媳妇还没有呢！”贺一不失时机地打击高立山。 高立山感叹：“是啊，身边一个适合结婚的都没有！”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喂，是高先生吗？” “我是，你哪位？” “我叫文井，给徐开江先生算账的，我查账发现徐先生的账有问题，少了一百万。问了别人才知道，那一百万转错了给你。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请高先生归还。” “操-你-妈的！吴希立放出来就脸都不要了？”高立山简直气疯，那个不肯吃亏的徐开江要来搞他了，“我告诉你，那一百万是吴希立老婆赔偿我兄弟的，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高先生，吴希立先生的老婆叫徐娇娇，她是徐先生的妹妹，钱是她未经徐先生许可私自转给你的，从法律角度来说这是不义之财，你是不当得利！我劝你还是及早归还为好！” “徐娇娇偷了徐开江一百万，你找徐娇娇啊，找我干啥？徐娇娇代吴希立赔偿的一百万，我已经替兄弟收了，要想拿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就这样！”高立山怒气冲冲地挂掉电话。 “哇，那徐开江十几亿身家，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连赔偿款都想要回去！”贺一听高立山讲电话，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也是气难平。 “徐开江吃人不吐骨头，不过这回遇到我，我可不能惯着他！” “山哥，干不过啊！”贺一不免担心，他们能召集的昌平人不超过三十个，徐开江手下有几百个兄弟，实力太过悬殊。 贺一能想到的，高立山怎会想不到，但徐开江不可能不知道钱赔给了谁，他敢开口要回去，摆明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高立山忍不了。 第二天八点多，他接到王向明的电话。 “高山，我想买房子，有没有好介绍啊？” 昨晚和唐晰商量后，王向明一大早开车回去和爸妈商量，爸妈欣然同意，他们就盼着儿子成家立业、买房子娶媳妇。 这一下子几样一齐来，爸妈高兴得合不拢嘴，都说这个儿媳妇是上辈子修来。 王向明提议一起去看房子，爸妈不同意，一来不方便，二来怕丢儿子儿媳的脸面。 他们把银行卡交给王向明，王向明到柜员机一查，加上利息里面有七十一万多，这可是爸妈一辈子勤勤恳恳、省吃俭用的积蓄，王向明觉得银行卡沉甸甸的。 回到酒店，唐晰和妞妞已经起床，觉得事不宜迟，最好今天就把房子的事情搞定，于是王向明给高立山打电话。 搞清楚状况后，高立山羡慕到不行，这媳妇太好了。 “我觉得城市之光挺好的，新楼盘，处在市中心商业区，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而且配套特别完善，附近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有，还有两个大型购物中心，距离市人民医院也近，就是价格有点贵，每平米均价三万。” 江北市只是二线城市，三万每平米的房价已经高到天上去了，不过它拥有高立山所说的配套，的确值这个价！ “带我们去看看吧，如果行的话，今天就买了。”王向明多少有点兴奋，他这辈子还没试过一次花掉几百万。 高立山开车过来带王向明一家去看房子，他熟门熟路，因为他爸刚在城市之光给他整了一套，作为以后结婚之用，不过只交了首付，高立山每个月得还银行好几万的房贷。 这是他爸用心良苦，高立山花钱大手大脚，他爸用这种方式控制他的花销。 王向明了解了这些情况，问他：“你对门的房子卖了吗？” 高立山乐了，“以后做邻居敢情好啊，不过我那栋是楼王，每平米要三万三。” “没事，我们带足了钱。”唐晰轻描淡写地说。 “嫂子果然不同凡响！那还等什么，去售楼部问问去！” 城市之光是全新的楼盘，由于地理位置优越，才开盘了两天，销售率已经达到八成。 幸运的是，高立山对门的房子还没卖出去。 第93章 求婚 看了房子之后，王向明和唐晰对朝向和户型都很满意，实用面积为128平方米，足够一家人住。 王向明问销售：“全款买房有什么优惠？” “全款的话打完九五折，再打九八折，另外送全屋精装修。” 唐晰问：“停车位一个多少钱？” “停车位一个十八万。” 唐晰问：“停车位打折不？” “不好意思，停车位不打折。” 唐晰和王向明交换一下眼神，拍板道：“那签合同吧，我们全款。” 销售乐开了花，一大早就来了财神爷，态度变得更加殷勤。 在签约区豪华的沙发坐定，唐晰仔细看一遍商品房销售合同，觉得没问题，便和王向明一起签了名字。 虽然他们还不是夫妻，但照样可以共同买房。 王向明先把银行卡里的七十一万多刷个精光，然后唐晰取出黑钻卡给销售刷。 这张黑钻卡是妞妞的，每月会有信托基金的五万块钱进账，唐晰一直做理财，加上妞妞的压岁钱，卡里已有三百五十多万。 唐晰提出买房并不是临时起意，她听王向明说家里寒碜的时候就决定帮他买房，提前结束了理财，把钱赎回。 她这样做不是单纯地付出，而是觉得买房子比买理财更好，妞妞的钱长期在银行做理财，远不如买房子稳定升值好。 这是唐晰的精明之处，既赢得了王向明的心，也为女儿的资金作长远打算。 房价加停车位一共411万多，他们的资金卓卓有余。剩下的什么都不需要管了，开发商代为处理，装修也是。 等装修好了，买家具和电器入住就行。 走出售楼部，高立山感慨良多，“嫂子，你这款媳妇还没有啊？给我介绍一个呗！” 唐晰莞尔一笑，“好，我留意留意。” 开车回爸妈家的时候，唐晰问：“你觉得你兄弟可靠不？” 王向明想了想，“我觉得可靠，他不缺女人，但那是因为还没找到真爱。你真的有合适的女生介绍给他啊？” “我想把荣荣介绍给他。”唐晰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样做一举两得，既能解决高立山的个人问题，也能避免荣荣惦记王向明。 “我没意见，让他们试试呗！” 高立山和荣荣都是王向明的好朋友，如果他们能走到一起，王向明发自心底地高兴。 唐晰嗤笑一声，“你可别搞相亲那套，荣荣最反感了，她喜欢水到渠成。” “那我应该怎么做？”王向明懵了，他的小心思可没唐晰厉害。 “再看看吧，等有了适当的机会，我再告诉你。” 当老爸老妈知道一个上午就解决了房子的问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再听闻儿媳妇付了三百多万房款，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老人家把王向明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教育：“儿子，这样的媳妇十辈子都修不来，你要好好对人家！” “人家不嫌咱们穷，还真金白银拿钱出来，这份心意，足够你念一辈子！” 王向明点头说：“知道了！要不我明天就和她去领证？” 爸妈连声说好，儿子终于抓住重点了。 王向明和唐晰到阳台商量，唐晰晕生双颊，一脸娇羞，幸福地靠在王向明身上，“我听你的！” 王向明一脸认真地说：“其实我想再等等，因为我现在一无所有，你此时嫁给我，太委屈你了！” “我有在意过这些吗？只要你爱我，我就不觉得委屈！” 王向明鼓起勇气，“你明天能抽个时间吗？咱们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我以后再给你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唐晰心花怒放，脸是红的，眼眶是湿润的。 这种幸福她多年前体验过，但是这一次幸福感更加强烈，眼前这个男人年轻、强壮、充满激情，和他在一起每天都是快活的，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似的，有着无穷无尽的活力。 她第一段婚姻是想找一个成熟的男人照顾自己，享受被呵护的感觉，因为她从小就被呵护着长大。而现在，她只想和最适合的人在一起，体验爱与被爱的滋味，心灵与肉体的完美交流。 他们在阳台搂抱着，相视而笑，谁也没有去打扰他们，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给他们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老爸老妈在客厅看着他们，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妞妞在客厅看着他们，捂嘴偷笑。 中午吃的是饺子，一家人团团圆圆，少不了老妈包的饺子。 妞妞第一次吃奶奶的饺子，可得劲了，吃了两大碗，吃到肚皮都撑了才罢手，憨态可掬，爷爷奶奶更加喜欢她。 王向明一家没有急着回临江，而是去干休所探望荣尚贞。王向明先去了电话，神神秘秘地说带家人让荣爷爷见一见，荣尚贞以为他和荣荣成了，满心期待。 荣尚贞住在干休所的一个小院子里，小院子和农村的土房子差不多，修葺一新，倒也整洁美观。 推开院门，里面花丛草地，石板小径，母鸡遍地走，小池塘里养了金鱼，五颜六色，在水中徜徉。 这里活脱脱一间农家乐，王向明一家信步而行，观赏农家乐风光，在院子北边的菜地里找到荣尚贞，他正挥舞着锄头翻地。 “荣爷爷！”王向明欢快地叫了一声。 荣尚贞回头一看，脸上快速闪过愕然、失望，然后才是笑容。王向明旁边的唐晰，他是认得的，那是他儿媳妇的妹妹。 王向明所说的家人竟然是她，这下子辈分全都乱了。 唐晰和妞妞先后向荣尚贞问好。 “都来啦？到屋里去！”荣尚贞丢下锄头领他们进屋，坐在由绿色竹子制成的小凳子上，小桌子也是由竹子制成的。 屋里很俭朴，除了家电，值钱的一件没有，清一色是竹制、木制家具，还是没上油漆那种，一点都不像地方军分区司令员的住处，倒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农民家庭的生活环境。 荣尚贞给他们沏了一壶好茶，几个人围坐在桌前。 “向明啊，你能来看我，真有心啊！”荣尚贞发自肺腑地说。 王向明笑着说：“荣爷爷，这不是应该的吗？您和我爷爷是战友，您和我亲爷爷差不多！” 荣尚贞欣慰点头，“你是个好孩子！” “荣爷爷，这是我的未婚妻，这是我的女儿。” “未婚妻？！”荣尚贞愕然地看着王向明和唐晰，“你们的关系发展得真够快的！” 唐晰把带来的冬虫夏草和脑白金放到小竹桌上，笑着说：“大爷，这是给您买的。” 荣尚贞说：“有心，有心！唉，这关系全乱套了！” 第94章 领证 王向明笑着说：“荣爷爷，乱就乱呗，现在的人不怎么在乎这个。” “大爷，您是希望向明和荣荣在一起，对吧？”唐晰一点不含糊，直接挑明。 荣尚贞也敞亮：“是啊，我和他爷爷是战友，如果他和荣荣走到一块，那就最好不过了。但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王向明呵呵一笑，“荣爷爷，我和荣荣永远是好朋友！” 事到如今，荣尚贞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啥时候结婚？” 王向明说：“我们明天领证，至于婚礼摆酒要等好长一段时间，您也知道我现在一事无成。” “你等我一下！”荣尚贞起身穿过客厅，往房间里走。 一小会儿功夫，拿着一张银行卡放到王向明身前的桌面上。 王向明疑惑地问：“荣爷爷，这是？” “这卡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给你们结婚的礼金，密码在卡的背面。” 王向明连忙把银行卡推回给荣尚贞，“荣爷爷，这礼金太多了，我们怎能要！” 荣尚贞推了回去，“收下吧！实不相瞒，我还准备了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如果你和荣荣走到一起，我拿出来的就是那张银行卡！” 王向明看了一眼唐晰，唐晰示意他手下，是老人的心意，推来推去太难看。 王向明勉为其难地收下，“谢谢荣爷爷！” 荣尚贞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王向明一家没急着走，陪他聊天。妞妞可乐坏了，她平时没机会与母鸡互动，此刻院子里的五六只母鸡被她追着跑。 小池塘里的金鱼也被她祸害了，小手一捞，几斤重的大金鱼被抓了上来，大有女汉子的味道。 荣尚贞一点都不心疼，饶有兴致地看着，院子里有个活力无限的小孩子跑来跑去，他心里甭提多高兴。 王向明和唐晰干脆吃了饭再走，用荣尚贞院子里的食材搞起了农家乐。王向明负责切菜，一手刀功快捷无比，唐晰看得眼睛睁大。 王向明到现在才知道，唐晰原来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错，王向明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 第二天是八月三十一号，阳光明媚，鼓乐喧天，唐晰推迟上班的时间，和王向明来到民政局门口等候。 他们昨晚已在网上预约结婚登记，今天穿一身白衬衫，只要民政局开门，就可以凭借预约号办理。 两人十指紧扣，脸上洋溢着笑容，内心温馨甜蜜。 王向明说：“我没有想过退伍不到两个月就结婚。” 唐晰笑着接话茬：“我也没有想过和一个比我小七岁的男人结婚。” “你想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唐晰用食指点一下王向明的鼻尖，“你通过了我的考验，就你了！” 王向明笑而不语，前半句不重要，后半句“就你了”意义非凡。 领证的流程很简单，听从工作人员安排就行，他们有备而来，自愿结婚并符合结婚条件，签字、拍照、领证，没花多少时间。 把唐晰送回中银国际大厦，王向明接到高立山的电话。 “兄弟，徐开江要搞我！” “咋啦？” “周六晚有一个叫文井的人打电话给我，叫我归还那一百万，我没答应，今天一早消防局突击检查，说我的超市消防不合格，当场就把我的超市封了，停业整顿30天。” “你超市的消防不合格吗？” “两个月前才检查了一次，消防验收合格！” “你打电话问问老李怎么解决，还有约徐娇娇出来喝咖啡，我现在赶回江北。” 中午时分，两人在江北市新区商业中心的一家星巴克见面。点了两份简餐，两杯奶茶，在户外的太阳伞下边吃边聊。 简餐是鸡蛋吞拿鱼吐司，面包加热了一下特别软软乎乎的，吞拿鱼口味丰富，鸡蛋加了蛋黄酱，绝绝子！ 高立山笑着说：“老李的话真管用，给封我超市的老小子打了一个电话，他立马回来给我撕封条！” “老李怎么说的？” “消防检查是一年一次的，老李告诉他，有人举报他犯了民事、行政枉法裁判罪。如果不及时纠正，将对他立案调查。” “这样就唬了回去，徐开江找的人级别不高啊。” “老李是一级检察官，正科级干部！” “徐娇娇什么时候过来？” “约了一点！” 距离一点钟还有些时间，王向明看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周围的高楼大厦，新区是江北市繁华的缩影。 白色保时捷卡宴出现在眼前，徐娇娇在车上朝他们挥手，往地下停车场驶去。 两人清理好桌面不久，徐娇娇款款而来，穿卡其加长款百褶裙，一身jk装尽显青春活力，暴龙女士墨镜别在额头上。 高立山小声嘀咕：“挺会装嫩的，都要奔三了还穿学院风的衣服！” 王向明笑着上前迎接，“徐女士，你好！” “王向明，你好！”徐娇娇爽朗一笑，嘴唇鲜红性感。 王向明很绅士地为她拉开藤椅，询问：“喝什么？” “卡布奇诺，谢谢！” 高立山抢先一步说：“我去买！” 王向明重新落座，“徐女士，你今天既青春又漂亮！” “小嘴真甜！”徐娇娇被夸得心花怒放，打量一下王向明，“你今天也很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领证呢！” 王向明穿白衬衫休闲西裤，衬衫是专门拍结婚证照的那种。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向明也不隐瞒，“徐女士，好眼力，我早上真的在临江市领了结婚证！” 高立山将卡布奇洛放到徐娇娇身前的桌面，睁大眼睛说：“兄弟，恭喜啊！” “恭喜你踏入婚姻的殿堂！”徐娇娇语气酸溜溜的。 “徐女士对婚姻不满意吗？” “结婚六年了，早就没了当初的感觉！”徐娇娇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 王向明用zippo打火机为其点燃，“听说你老公无罪释放了，恭喜！” 徐娇娇在王向明手背轻点两下，深吸一口烟，片刻后从鼻腔喷出，“倒不是无罪释放，不过的确不用坐牢！” “看来那一百万还是花得很值的！”王向明注视着她，脸上带着笑意。 徐娇娇弹了弹烟灰，“你们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是吧？那一百万确实是我从我哥那拿的，事先未经他同意！” “徐女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立山出言询问。 第95章 有点小变态(加更1章) “我的意思是，我哥要怎么做，我可管不着！”徐娇娇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徐女士，这不合道义啊，买卖不是这样做的！”王向明依旧微笑。 “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徐娇娇喝了一口卡布奇洛润润喉咙。 “我们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现在你老公出来了，你们就玩阴的跟我要钱，合着我兄弟小伍是白受伤、白死了？”高立山开始动怒。 “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回去跟我哥说说！” 王向明和高立山相觑一眼，“什么条件？” 徐娇娇看着王向明，媚眼如丝，“你今晚陪陪我！” “挖槽！”高立山惊呼，“你不怕你老公知道？” “怕！不过我喜欢帅哥，尤其是那些刚刚领了结婚证的！” 徐娇娇不单单是一个花痴，还有着一定程度的心理变态。她不太喜欢吴希立，但徐开江为了攀上吴副市长，硬是让她嫁给吴希立。吴副市长当时是政法委书记，后来升任为副市长。 六年的婚姻几乎使徐娇娇生无可恋，吴希立不仅性格暴躁，而且那方面的能力很差，看了无数个医生，试过无数个方子，结果反而完全不行了，吴希立的性格变得更加暴躁。 医生说这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接受一下心理辅导就行，吴希立直接把医生揍了一顿。 徐娇娇才二十几岁，守着一个性-无能的丈夫，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又不能离婚，和吴希立三言两句就会吵架。 徐娇娇对帅哥有着天生的喜好，她的姿容不差又有钱，经常能吸引帅哥们的注意，但吴希立对她管得很严，她没有机会也不敢偷人。 直到这一次吴希立进了看守所，她的生活敞开了一片新天地，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一浪接一浪，这种惊险刺激让她深深迷醉，她再也不想回到从前。 她趁帅哥洗澡的时候，用帅哥的手机将自己与那位帅哥的自拍照发给帅哥的女友，帅哥的女友立刻就在微信里面发飙。 徐娇娇觉得身心舒爽、精神快慰，寻思我过得不好，你们也别想好。穿上衣服，把三千块钱丢在床上就走了。 王向明的脸轮廓分明、刀砍斧削，下巴迷人，高大壮硕，徐娇娇早就看上了他，此刻打算故技重施。 王向明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徐娇娇眼神一凛，“你不怕我哥继续找你们要回那一百万？” “那一百万是赔偿款，我们收下天经地义的，你哥硬要找事，我们接着！” 徐娇娇看了王向明一会，脸上绽放出笑容，“够男人！我就喜欢你这一款！这样，我回去跟我哥提一提。不过，你得让我亲一口！” 王向明和高立山相视一眼，寻思这徐娇娇有够骚的。 徐娇娇见他不说话，嚷道：“亲一口都不行吗？这么守身如玉？” 王向明淡淡地问：“你能保证徐开江不再找事？”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 “那好吧，不过只能亲脸蛋！”王向明正要站起来，徐娇娇已扑到他身上，左手按在他的胸大肌上，嘴唇在王向明左边脸啵了一下。 王向明脸上的皮肤光滑细腻，看不见毛孔，徐娇娇心神荡漾，眼里都是小星星。 “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讨厌，说得人家占你便宜似的！”徐娇娇腰肢扭动，在王向明身上蹭来蹭去。 高立山捂住了脸，见过骚的，没见过这么骚的！ 王向明握住徐娇娇细嫩的脖子，把她推开。 徐娇娇意犹未尽地把手从胸大肌上移开，站直身子，“你的肌肉好结实哦，经常做锻炼吧？” 王向明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徐女士，别忘了和徐开江说一说。走了，拜拜！” 说完，和高立山转身就走，看都不多看一眼。 徐娇娇在后面冷笑一声，她做这些不只是花痴，还有其他用处。 徐娇娇上了停在对面马路的昌河北斗星的后排座，“让我看一看！” 副驾驶的人把一台佳能单反相机递给她，徐娇娇观看刚才录制的视频。 高立山约徐娇娇见面，文井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担心他对徐娇娇不利，安排了两个人保护徐娇娇。 徐娇娇一点都不怕，还叫保镖拍下见面的经过，目的是留下暧昧的照片，发给他们的女朋友，能拆散一对是一对。王向明刚领了结婚证，那更好！ “去查一查王向明在临江跟谁领了证，今天晚上我就要知道！”徐娇娇丢下一句不容置疑的话，开门下车。 …… 王向明和高立山步行回实惠多超市，虽然早上被迫关了一会门，但影响不大，这里是商业旺地，客流量依旧可以。 高立山说：“兄弟，你今天脾气也忒好了！那娘们骚成那样，换我早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去你的办公室，我要弄一段视频。” 高立山的办公室在超市最里边的阁楼，地方不算宽敞，里面电脑、打印机等办公物品齐全，这间办公室平时都是店长在用。 王向明借了数据线，把刚才的录音存入电脑，然后开始剪接。 “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回去跟我哥说说！” “什么条件？” “你今晚陪陪我！” “挖槽！你不怕你老公知道？” “怕！不过我喜欢帅哥，尤其是那些刚刚领了结婚证的！” “够男人！我就喜欢你这一款！这样，我回去跟我哥提一提。不过，你得让我亲一口！” “亲一口都不行吗？这么守身如玉？” “讨厌，说得人家占你便宜似的！” “你的肌肉好结实哦，经常做锻炼吧？” 高立山听完录音，扁嘴问：“你打算发给谁？” “徐开江！”王向明坏笑道，“先发给徐开江，倘若他不重视，就发给吴希立，最后是吴副市长。” “可以啊，兄弟，忍辱负重！” 王向明在云端备份，然后把录音文件存入录音笔，打电话给刚子，“喂，刚子，郭选找到了吗？” “没呢！” “真的假的？这么久了，你姐一次也没和你联系？” “哥，我真不骗你！他们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发散道上的兄弟找也没找着，不知道藏哪疙瘩了。” “刚子，哥找你有点事，你能出来一下不？” 第96章 你来我往，相互出招 “那必须能啊！哥，你说个地址吧！” 王向明说了超市的地址，刚子开着一辆五菱之光赶到。 王向明和高立山在超市门口外的路边等着，“刚子，要整点不？” “哥，我还有事，不整了，你说事！” 王向明将录音笔递给刚子，“把它交给你老板！” “好！”刚子收了录音笔就要开车走。 王向明递给他一千块，“这是劳务费！” 刚子不接，“哥，你看不起谁呢！” “拿着吧，你叫我一声哥，我怎么能叫你白跑一趟！” 刚子无奈收下，摆摆手就走了。 “这刚子还挺靠谱的！”高立山望着汽车走远，侧头说：“兄弟，干脆借着这个录音把吴希立给做了吧！” “吴希立身份不简单，他可不能死在咱们手上，先看看徐开江有什么反应。” 王向明开车回临江的路上，接到徐开江的电话。 徐开江开门见山，“什么条件？” “徐总，那一百万就算了吧，人都被你做了，连死人钱都想要回去，太赶尽杀绝了！” “我跟你讲清楚哦，我可是守法公民，你们死了人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那一百万我可以不要，录音全部给我，不要备份！” 徐开江对吴副市长这个靠山是很重视的，结婚六年，徐娇娇没为吴家生下一男半女，吴副市长本来就很大意见，如果再被他知道儿媳妇这么轻佻，主动勾引男人，吴副市长必定大发雷霆，这个靠山就不牢靠了。 所以徐开江无论无何都要把录音拿回去，绝不能让它落到吴家父子手里。 “徐总，录音是我的筹码，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录音永远不会再有人听见。与其关心录音，你倒不如关心一下徐女士，同样的录音，其他男人也可以弄到。” 这个道理徐开江当然懂，只不过有把柄被人抓住，多少不符合他的作风。 “王向明，你想清楚，你的筹码可能会害死你身边的人！” 王向明严词厉色，“徐开江，倘若你要走这一步，我保证吴副市长亲耳听完整段录音，并且我会亲自找你偿命！” 徐开江简直气疯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威胁他，“王向明，你有种！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徐总，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嘛，录音很安全，不会有人听到。关心一下徐女士吧，再会！” 王向明看了看天色，彤云满天，橙红一片，回去得有点晚，可能要被媳妇骂了。 …… 徐娇娇被徐开江骂得狗血淋头，但不敢驳嘴，王向明好阴险，居然给她录音，这笔账她不会这样算的。 徐开江骂了一阵就停口，他知道妹妹不好受，那个吴希立不行，脾气还大，越是不行，脾气越大，妹妹才二十八岁，生活在那个家，每天都是煎熬。 “你出了几次轨？”徐开江问。 “一次！哥，我好难受，吴希立出狱以后更加离谱，动不动就摔东西，大吼大叫，我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他杀了！” 徐娇娇眼泪婆娑，她不是吹牛，她知道吴希立出狱以后把医院那个病人弄死了。 “咱们想办法将吴希立杀了，好不好？” 徐娇娇眼睛睁大，绽放出光芒，一个劲地点头。 “不过你要先怀孕，知道吗？” “他不行，我怎么怀孕啊？” “试管婴儿！用他的精子或者吴副市长的精子让你怀孕，你必须留下他们的根，我们才好做掉他，你能不能接受？” “我能！”徐娇娇语气无比坚决，只要能摆脱吴希立，她什么都愿意做！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吴副市长咨询他的意见。你最近别给我发骚，特别是王向明，他是当兵的，意志力很坚定，不吃你那套！” 徐娇娇撇嘴怄气，“知道了！” 徐娇娇离开书房后，徐开江打了吴副市长的私人手机号，这个号码只有很少人知道。 徐开江客观地叙述吴希立的情况并给出建议，请吴副市长定夺。 吴副市长很清楚儿子身上存在的问题，从看守所出来，连他的话都不听了，越发控制不住，再这样下去，闹出的事恐怕连他也收拾不了。 想办法让他生个儿子，或许能治一治他的毛病，就算治不好，大的废了，还有个小的。 “徐开江，就照你的意思做吧，明天带希立到医院检查，将检查的情况汇报给我。” “好的，领导！” …… 唐晰正在办公室工作，她明天有一场庭审，需要理顺证据链，撰写辩护策略和话术。 落地玻璃外的世界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高楼大厦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南豆敲了敲玻璃门，“唐晰，有人找你法律咨询，愿意支付1000元每小时的咨询费。” 唐晰抬眸看着她，“个人还是企业？” “个人。” “个人的法律咨询费每小时更高不能超过600元。她在哪？” “会议室。” 唐晰带着南豆来到会议室，里面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穿巴黎世家的白t恤、百褶裙，高跟鞋，看上去青春活力、休闲随意。 女子腕上戴香奈儿山茶花石英18k黄金原镶钻手表，脖子挂爱马仕玫瑰色18k金椭圆项链，一身衣着打扮显示她的经济实力不俗。 唐晰的皮肤白里透红，光彩照人，弹力十足，外表完全看不出年龄，身材几乎完美。女子撇撇嘴，她最讨厌这种受爱情滋润的女性。 唐晰在红木会议桌对面伸手，“你好，唐晰！” “你好，徐娇娇！” 徐娇娇态度傲慢，屁股没有离开真皮座椅，伸手与唐晰的手碰了碰。 徐娇娇身上有着暴发户的气质，唐晰不以为忤，和南豆分别在真皮座椅坐下。 “徐小姐，你想咨询哪方面的法律问题？” 徐开江只是叫徐娇娇不要发骚，但这并非妨碍徐娇娇报复王向明，她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法律未必能够解决我的烦恼，我只是想找个人发发牢骚。” 唐晰十分友善地微笑，“请说！” “唐律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年轻帅气，很有男子气概，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唐晰蹙了蹙眉头，这个徐娇娇葫芦里卖什么药，“喜欢就去追求呗！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 徐娇娇惊喜地问：“唐律师，你也主张我去追求真爱吗？” 第97章 专利权申请 “当然，在两种情况下是不建议追求的，一种是徐小姐已经结婚，另一种是对方已经结婚。破坏他人婚姻，可能构成重婚罪，或者是破坏军婚罪。”唐晰补上了之前说话的漏洞。 “那怎么办？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徐娇娇装出柔肠百结的模样。 “如果你们彼此相爱，大可离婚后再结合。离婚有协议离婚和诉讼离婚两种方式，如果需要走诉讼流程，你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徐娇娇心里偷笑，“问题是那个小傻瓜最近才结了婚，如果提出离婚，对方会不会不同意啊？” “从感情上说，或许会出现你所说的情况，但从法律上说，当天结婚当天离婚是完全可以的。” “唐律师，你人真好！”徐娇娇微微一笑，从限量版lv包包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唐晰身前的桌面上，“唐律师，你帮我把把关，看这个男人怎么样！” 唐晰打开封口，抽出照片瞄了一眼，立刻推回去，“南豆，这里有我就行，你去忙吧！” 南豆当即站起来，走了出去。 唐晰重新拿出照片，仔细查看，这四张照片是户外拍摄，地点是某个星巴克。第一张是王向明非常绅士地为徐娇娇拉藤椅，第二张是王向明为徐娇娇点燃香烟，第三张是徐娇娇按着王向明的胸大肌，亲吻他的脸蛋，第四张是徐娇娇在王向明身上撒娇。 唐晰抬眼注视徐娇娇，面容冷峻，“你是什么意思？” 徐娇娇有种报复的快感，得意地笑了起来，“唐律师，你眼光好，觉得这个男人怎么样？” “这是我老公！”唐晰知道徐娇娇是来给自己上眼药的，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律师，我和向明是真心相爱的，不如你让路吧！” “真心相爱？”唐晰将照片铺在桌面上，“这些照片怎么看都是你在勾搭我老公！你告诉我，他哪一个动作表明爱你了？” “唐律师，你爱信不信！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徐娇娇站起来左顾右盼，“律师咨询费是交给你吗？” “到前台去，自然有人协助你！” 徐娇娇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出会议室，回头瞥一眼，唐晰正低头看照片。 徐娇娇觉得自己赢了，但赢得不够爽，在她的想象中，唐晰应该竭斯底里，恨不得将她撕碎。 然而唐晰太冷静了，根本猜不到在想什么。不过至少扳回一城，王向明也别想好过，徐娇娇又笑了起来。 唐晰打电话给王向明：“你现在在哪？” “去江大的路上，薛民出成果了，他设计了全新的计算机手术规划平台，能够重建颅内组织与病灶的三维图像，自助确定穿刺路径，进行术前规划和手术模拟，这是独创性的，全世界都没有。” “你回来律所，叫薛民带上科研成果的资料也来律所。” 王向明听出唐晰的语气有点冷，不过叫自己回去肯定是有事的，于是调转车头，同时按唐晰的吩咐打给薛民。 回到权璟律师事务所，隔着落地玻璃看见唐晰正在办公，但脸色阴沉。 “咋啦？”王向明问南豆。 “刚才有个叫徐娇娇的女士过来，唐晰就这样了。” 王向明心中了然，走到门口敲门。 “进来！”唐晰把信封丢到红木办公桌，“看看你做的好事！” 王向明捡起来一看，徐娇娇居然找人拍下了会面的过程，她来律所肯定是挑拨他俩夫妻关系的！ “媳妇，你别听她乱说，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做律师这么久，哪些人是别有用心的，我怎会不知道。但我还是很不开心！”唐晰冷冷地看着王向明，“你怎能让其他女人亲你！如果我被其他男人亲了，你会怎么想？” “媳妇，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和其他女人保持三尺距离！”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唐晰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是信任王向明的，否则不会跟他领证，她绝不相信王向明刚刚领证就出轨。 王向明哪里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就是说你阴了她一下，她就跑来律所报复你。”唐晰冷静地说。 “媳妇，就是这样。不过她事先找人拍下会面的过程，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唐晰冷笑一声，“这是她的计划，无论你有没有阴她，她都会来律所找我。” “媳妇，这些照片能给我不？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唐晰停下手头的工作，“吴希立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如果被他看到这些照片，恐怕信以为真，那徐娇娇就有生命危险了。” 王向明想想也是，徐娇娇虽然花痴，骚里骚气的，但罪不至死，如何搞定吴希立，还得再寻思。 “照片你拿走吧，我看着就讨厌！”唐晰狠狠地白了王向明一眼。 王向明一边讪笑，一边把信封放进口袋。 王向明不敢打搅唐晰工作，独自在会客沙发坐着，等了大半个小时，薛民才来。 薛民穿皱巴巴、发黄的衬衫，涤纶材质的西裤，提着残旧的公文包。他第一次进入这么高档的写字楼以及律所，表现得十分拘谨，几乎迈不开脚步。为了缓解紧张情绪，他不停地推鼻梁上的眼镜。 王向明热情地迎接他，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薛民身上的压力才得以分担，不过他觉得律所的人都在看他。 办公室里，唐晰上前与薛民握手，“薛民，你好，我叫唐晰，是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法律顾问。” 唐晰容貌出众、气质过人，薛民不敢与之直视，腼腆地说：“你好！” 唐晰邀请薛民落座，自己回到座位上，“薛民，你设计的计算机手术规划平台是否达到了专利权申请的条件。” 谈起专业，薛民立刻神采奕奕，双颊泛起红晕，“我相信是可以的，我研究了多年，这个领域还没有这样的技术。当然，计算机手术规划平台只是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很好！你跟我签一份代理合同，再留下个人资料，我以律师的身份代理申请专利权。” 薛民愕然地看着唐晰，“唐律师，我不打算以个人身份注册专利！” “我知道，你是希望以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名义注册，听我的没错！” 王向明微笑着说：“薛民，听我媳妇的吧。” 这个不可方物的律师是王向明的媳妇？薛民再一次被班长的牛逼震惊到。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照做就是，薛民当即跟唐晰签了代理合同，把公司以及身份证信息留给她。 第98章 吴希立(加更1章) 唐晰告诉薛民，申请专利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以年为单位，薛民可以选择转让专利申请权，这样就可以快速得到资金。 但这不是薛民想要的，他希望把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做大做强，思考再三后，还是决定自主申请专利权。 中午，王向明和薛民一起吃饭，王向明对薛民这么快出成果大加赞赏，薛民信心大增，绘画一个美好的前景，不过越往前，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 王向明拍肩膀宽慰：“没事，该招聘就招聘，缺钱的话，我和高山再想想办法！” “班长！”薛民无言以对，眼睛蒙上一层迷雾，转念一想，“班长，唐律师真的是你媳妇吗？” “我们昨天领了证，不过婚礼要押后。” 薛民羡慕到不行，啧啧赞叹。 王向明笑着说：“别光羡慕，江燕也不错啊。” 薛民摇摇头，神情沮丧，“班长，我和江燕在一起一个月了，嘴都没有亲过，只牵过几次手。” 王向明皱起了眉头，“在你筹到资金开公司之后，江燕才和你在一起的吗？” “她知道向山民公司正在注册才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并且要做向山民的常务经理。” “那结婚呢？她提了什么条件？” “她说等向山民的市值超过一千万才会考虑和我结婚！所以我现在动力很足，压力也很大！” 王向明需要重新审视江燕，她这哪是谈恋爱啊，分明是在鞭笞薛民把向山民做大做强，结婚什么的不过是拉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 王向明很同情薛民，江燕根本不爱他，只是在压榨他，如果薛民做不出成绩，江燕立刻弃之如敝履，即便做出成绩结了婚，薛民也不会幸福。 王向明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开车送薛民回江大，两人在实验室门口告别。王向明没有急着离开，他看见江燕责备了薛民几句，薛民讪笑不敢还口。 …… 王向明把心中的顾虑告诉唐晰，唐晰听完继续工作。王向明很失望，女人最了解女人，他本想听听唐晰的看法，唐晰却一句话不说。 王向明无趣地往外走，唐晰叫住他，“别想那么多，相信我就行！” 尽管不知道唐晰葫芦里卖什么药，王向明还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薛民的事情暂时是没法解决的，他现在要做的是让吴希立遭到报应。 王向明打电话给高立山，告诉他徐娇娇做的好事。 高立山来了精神，徐娇娇是主动给他们递刀子，倘若吴希立见到照片，以他的暴躁脾气一定会杀了她，吴希立目前的身份是缓刑人员，杀了人必定从重量刑，即便吴副市长能量再大，也救不了他。 不过高立山同样犹豫不决，徐娇娇是一个富太太，没做过什么坏事，因此被杀于心难安。 “先掌握吴希立的动向。”王向明给出指示。 要制定周密的计划，先要清楚目标的一举一动，高立山马上派人跟踪监视吴希立。 …… 吴希立郁闷得想揍人，徐开江居然一大早带他到医院做全面的体格检查，还打着老爸的名号。 吴希立虽然叼天叼地，但大舅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因为大舅子骨子里比他狠十倍。 好在精-液常规检查，以及阴-囊彩超、性-激素等6项检查的结果是好的，吴希立的精子可以使用。 吴希立对结果嗤之以鼻，他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让女生怀孕，不行是由于子孙根受过伤。 本来还勉强可以的，但徐娇娇对他的表现不满意，或者发小脾气，或者言语挖苦，导致他彻底不行了，其他女人也治不好。 这让暴躁的吴希立变得更加暴躁，他的人生乐趣似乎只剩下破坏。 谁也受不了他，都与他划清界线，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吴副市长的关系，徐娇娇必然与他离婚。 吴希立没有朋友，自娱自乐，平常喜欢喝喝酒，但他从来没有打过徐娇娇，他的子孙根受伤也是为她争风吃醋所致。 吴希立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喝啤酒，这是他每天的工作。房子是复式结构，两百七十平方米，装修豪华、用料考究，光花在装修上的钱就超过三百万，里面如同皇宫，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偌大的房子只住着他们夫妻和两个佣人，徐娇娇神龙见首不见尾，佣人没事不出佣人房，吴希立常常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 下午两点多钟，徐娇娇才提着限量版lv包包回来，心情不错，神采奕奕的样子。 “去哪里了？”吴希立粗暴地问。 “去了趟临江，和一个姐妹见面。”徐娇娇平时对吴希立是很乖巧的，轻易不会触怒他。 “没有找男人？”吴希立眼神凶厉地看着徐娇娇。 “找什么男人，神经病！”徐娇娇坐到沙发上，依偎在吴希立怀里，“你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吗？” 吴希立冷哼一声，推开徐娇娇，“我信不过你，特别是我在看守所的这半个多月！” 徐娇娇站毫不示弱，“你爱信不信！” 说完，大步走开。 “你别让我知道他是谁！” 啤酒瓶在身后的地面炸开，徐娇娇关上房门依然心有余悸，半天才恢复过来。 吴希立似乎拥有女人的直觉，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追问这个。之所以杀小伍，是因为小伍害他进了看守所，导致徐娇娇给他戴绿帽。 这样的日子徐娇娇一天都不想过了，赶紧给徐开江打电话，“哥，咋样了？” “吴希立的精子没问题，医院那边我安排好了，你找个时间到医院做全面的体格检查，然后取卵子，人工授精就行。” “好，我明天去！” 徐娇娇躺在软弹的豪华床垫上，心情重新雀跃，一来不久以后就可以摆脱吴希立，二来她很快就要当妈妈了。 这是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徐娇娇毫不犹豫地挂断。 给帅哥的女朋友发了自拍照后，两人就掰了，帅哥对徐娇娇恨之入骨，在通话中痛骂徐娇娇，徐娇娇拉黑了他，帅哥时不时用其他号码打给她，所以只要不认识，徐娇娇一律不会接。 “叮咚！”手机收到短信。 徐娇娇点开一看，吓得全身血液都结冰。短信的内容是：“我打听到你家在哪里了！” 要是被帅哥找上门，吴希立非杀了她不可！ 第99章 警告 徐娇娇抖着手翻出文井的号码，文井是徐开江的白纸扇，足智多谋，找他比找徐开江更管用。 听完徐娇娇的讲述，文井说：“把他的电话发给我，我和他聊聊！” 文井拨打了那个陌生的手机号。 对方：“喂，哪位？” “房广川，我叫文井，是徐开江先生的财务主管！” “哦，徐娇娇叫你打来唬我的是吧？” “你别误会，我是好心提醒你。大家逢场作戏，你又何必认真！” “我就认真了咋啦！你知不知道徐娇娇做了啥？我女朋友和我分手了，她一家人都恨了我！我也要徐娇娇尝尝这滋味！” “她和你开了一个不恰当的玩笑，是她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你谁啊，你的道歉值多少钱？” 文井没有动怒，仍旧心平气和，“你知道闹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你上了徐娇娇，你认为她老公会放过你？你这是在自取灭亡，知道吗？” 房广川犹豫了一下，仍然嘴硬，“我不管！徐娇娇太可恨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倘若你敢闹下去，即使她老公不杀你，徐开江先生也不会让你活着！这是第一次警告，并且也是最后一次！” 电话挂断了，房广川有些害怕，他在供电局上班，去到哪里都有人给面子，惯出了一身骄横的脾气，但面对徐开江，供电局的牌子似乎不管用。 然而要他就此罢手，他又不甘心，上徐娇娇一次，换来莎莎的诀别，房广川一百万个不愿意。 房广川思来想去，决定打给高立山，在他认识的人之中只有高立山有些势力，而且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那种。 “喂，阿山。” “广川，今天吹什么风了，你打电话给我？”高立山和房广川除了同学聚会之外没什么交集，基本不联系。 “老同学，今晚聚一聚呗！” “好啊，金嗓子ktv怎么样？” “太吵了，找你说点事！” “那牧羊人吧，一边吃烧烤，一边聊天。八点见！” “好咧！” …… 晚上八点，牧羊人烧烤店外，小桌子摆开，空气中弥漫着孜然粉和羊肉香味，令人食欲大振。 若是在平时，房广川不会来这种地方，因为档次太低，不过今天倒觉得这里是一个好地方。 今晚无星无月，浓云密布，两人把小桌子搬到靠近江边的护栏旁，今晚江风有点大，似乎后半夜要下雨。 因为要说事，双方都没有带人来，高立山点了三十串羊肉，十串羊腰子，二十串羊排筋，四瓶啤酒。 “先走一个！”两个大号啤酒杯碰到一起，雪白的泡沫和橙黄色酒液翻滚到空中，又落回杯里。 高立山咬了一口羊肉，“叫我出来啥事啊？” “阿山，你要帮我！”房广川打了一个饱嗝，他平常喝啤酒没有那么急。 “你不是供电局的吗，还需要我帮忙？” “供电局有个屁用，徐开江根本不买账！” 听到徐开江三个字，高立山来了精神，“你怎么和徐开江扯上关系？” “别提了！”房广川拿起一串羊肉，慢慢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听完后，高立山拍拍他的肩膀，“老同学，我肯定站你这边的，我回去和向明商量对策。你想要啥样的结果？” 房广川心说班长出马，这回稳了，“我就想报复一下徐娇娇，让她别太得意！” 事情谈完，两人一口酒一口肉，海阔天空畅谈一番，直至天要下雨才收场，房广川抢着买单。 …… 早上八点多，下过雨后天气凉爽，地上湿漉漉的。 房广川的车停在小区的道路上，走过去一看，四个光头豪横的汉子正靠着他的奔驰glb抽烟。 一个个穿黑背心、运动裤，运动鞋，挂金链子，戴钢表带手表，眼神凶恶。 房广川杵在原地，惊慌地看着他们。 四个汉子看见他手中的奔驰车钥匙，围着他转了一圈就走，一句话都没说。 房广川知道，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警告，自己费了老大的劲才知道徐娇娇住哪个小区，他们只用了一个晚上就知道自己住哪里、开什么车。 上徐娇娇的代价太大了，房广川现在好后悔，徐开江的妹妹哪是自己能碰的，人家在江北能横着走！ 房广川在单位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下午时分，一个同事在背后拍他的肩膀，房广川吓得整个人蹦了起来。 同事吓了一跳，“你干嘛？” 房广川回过神来，“有事吗？” “你不是叫我打听徐娇娇的老公是谁吗，我打听到了，来头不小哦！”同事得意地笑了，有意卖起关子，过了小一会才说：“是吴副市长的儿子吴希立。” 房广川想死的心都有，吴希立故意倒车撞人，电视、报纸、网络都有报道，狠人一个，自己昨天的想法太幼稚，文井是善意提醒啊！ …… 文井打电话告诉徐娇娇，事情办妥了，房广川再也不敢骚扰你。 徐娇娇放下心头大石，哼着歌，心情愉悦地去洗头。 吴希立眼神冰冷地看着徐娇娇的背影，寻思心情无端端变好一定有古怪。 吴副市长害怕儿子再出事，三令五申叫吴希立待在家里，甚至在雍华庭安排了人监视他。 吴希立在家里无所事事，整天疑神疑鬼，加上他的感觉异常地敏锐，徐娇娇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吴希立拿起徐娇娇的手机，输入密码翻到最近联系人名单，最后一个通话人是文井。 他认识文井，三十来岁，是大舅子的人，斯斯文文，鬼点子很多。难道是他？ 吴希立不放心，把前五个联系人的号码都记下，排除掉女性，只剩下文井和一个陌生号码。陌生号码已经被徐娇娇拉黑，这或许说明了一些问题。 吴希立丢下手机，摔门而出。徐娇娇听到动静，头上缠着毛巾从浴室出来，寻思丈夫又发什么神经。 吴希立乘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还没有走到悍马h3前，两个专业保镖模样的人从承重立柱后方走了出来，裤管笔直，皮鞋锃亮，双手叠起来放在裆部位置。 吴希立扫了两人一眼，“你们在这里就对了，跟我走一趟。” “可以，不过得让我来开车！”保镖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吴希立知道这是父亲的意思，不跟他计较，把车钥匙丢给他，上了悍马h3的后排座。 第100章 肉体毁灭计划 保镖戴上墨镜，一个坐驾驶位，一个坐副驾驶，开车驶离地下停车场。 悍马h3往郊外方向开，来到一家店铺门口，这家店铺是做出国留学中介业务的，开在远离市区、不太繁华的街道上。 实际上，店铺里面内有乾坤，它是由徐开江操控的地下钱庄，每天在这里流转的现金有好几千万。 吴希立带着保镖熟门熟路地穿过前面的出国留学咨询区域，来到一扇铁门前，敲了两下。小铁窗打开，里边的人认得吴希立，立刻打开铁门，让他们仨进去，随后关上铁门。 “文井在吗？”吴希立粗声粗气地问。 “在经理室。” 吴希立当即朝经理室走去，两边是办公区，一群穿白衬衫、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繁忙地操作着电脑。 吴希立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文井很不悦，看清楚是吴希立后笑脸相迎。 然而换来的却是刚猛的拳头，吴希立倾尽全力的一拳狠狠地捣在文井的肚子上。 文井痛得弓成一只虾米，缓缓倒在地上痉挛，口吐白沫、五脏翻腾。 吴希立还不解气，在文井的肩膀上跺了一脚，几乎让文井的肩膀脱臼。 文井痛苦且压抑地呻吟着，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也不敢进来，因为两人戴着墨镜的专业保镖拿着两尺来长的甩棍守在门口。 吴希立抓住文井的头发，把他拉到会客沙发前，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用萨洛蒙登山鞋踩住文井的脑袋。 文井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软弱无力地问：“吴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吴希立踩了一脚文井的脑袋，“你还给我装！说，你是不是把绿帽安在我头上了？” 吴希立踩得很用力，幸好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文井的脑袋才不至于磕破。 文井吓得面如土色，这是天大的误会啊，连忙指天发誓：“吴先生，我绝对没有！先不说您这一块，我是给徐先生打工的，他的妹妹，我哪敢染指！如果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保佑我天打五雷轰！” 吴希立见文井说得信誓旦旦，也就相信了，“你要是敢把绿帽戴在我头上，不用天打五雷轰，我现在就灭了你！” 文井听得出吴希立的口气放软了，坐起来说：“吴先生，我没有，我真没有，就算给我九个胆，我也不敢这样做！” “到底是谁？”吴希立眼神凶狠地俯视文井。 文井猛打了一个激灵，他现在进退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吴希立见文井踌躇不决，已然知道徐娇娇真的出轨了，内心一阵悲痛，俯身抓住文井衣领，“你是不是还想挨揍？” 文井见过鬼怕黑，刚才那两下已经把他的身子骨打散架了，“我说，我说，那小子是供电局的，和徐小姐只发生过一次关系，两人是逢场作戏！” 吴希立咬牙问：“徐娇娇找你干嘛？” “那小子纠缠徐小姐，徐小姐叫我摆平他。” “你摆平他了？” “我叫人吓唬了他，估计以后不敢再骚扰徐小姐。” “你找人把带回来，我宰了他！” 文井吃惊不小，“吴先生，你可不要乱来啊！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 “你不是智多星吗？给我出个主意，我要让这人从世上消失。” 文井斟酌了一下，“不如先精神摧残，再肉体毁灭吧！” “怎么精神摧残？” 文井在吴希立耳边说了几句。 吴希立站起来打量一下文井，冷酷地说：“办好告诉我。” 说完，离开经理室。 文井如释重负，赶紧给徐开江和徐娇娇打电话。 …… 吴希立回到家，徐娇娇坐在沙发上，叠着双腿抽烟，脚边放着日默瓦的拉杆箱。 她看起来很镇静，其实内心慌得一逼，丈夫有多暴力，她比谁都清楚，唯一庆幸的是他从未对自己动手，但这一次徐娇娇不敢保证。 吴希立注视着拉杆箱，“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就回娘家！”徐娇娇知道气势上不能输。 吴希立用力把车钥匙砸向玉檀香实木地板，“动不动就回娘家，你把我当什么了？” “老公，我错了！”徐娇娇小跑到吴希立身边跪下求原谅。 吴希立居高临下问：“偷几个了？” “一个，就一个！”徐娇娇信誓旦旦地说。 “怎么勾搭上的？” “你进看守所的时候，我寂寞，约了朋友吃饭，在云客来碰到的，他问我要微信，我给了他，然后……” 吴希立一手握住徐娇娇雪白细嫩的脖子，但没有发力，“你爱不爱我？” “爱！老公，我这辈子只爱你……” 徐娇娇话未说完，嘴唇已被吴希立的嘴唇堵住。 徐娇娇拼命迎合，非常动情，两人紧紧拥抱着激烈地舌吻。丈夫如此狂热，吻得徐娇娇身体都酥软了。 “老公！”徐娇娇惊喜交集，吴希立今天的情绪异常高涨。 吴希立像野兽一样喘着粗气，抱着徐娇娇朝房间走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佣人在门缝里看见，立刻拨打手机，“徐先生，太太没事了，吴先生把她抱回了房间。” “好，我知道了！”徐开江和手下在屋外守着，一旦吴希立对徐娇娇不利，他就会带人冲进去营救。 徐开江拨打文井的手机，“那个人赶紧给我做了。” “计划已经在进行！” 徐开江长舒一口气，真他妈不让人省心，好在结局是圆满的，吴希立好像又行了，而且他很爱自己的妹妹，以他的脾气，这样都能忍！ 徐开江带着手下悄然离开，窗外雨云密布。 …… 大雨倾盆，从下午一直下到傍晚，房广川在小区停好车后奔跑着回家，虽然没几步路，但裤脚湿了，皮鞋沾满了水珠。 房广川一整天的感觉都不好，心神不宁，右眼皮一直跳。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爸妈给准备的婚房，在8楼，一百二十平，装修、家电、家具都是全新的。莎莎原本晚上会过来住，但现在已住回学校，偌大的房子，形单影只，房广川内心寂寞。 密码锁似乎有问题，上面黏黏的，房广川俯身去看，突然间，一个身影奇快无比地从消防门后奔出，猛击房广川的后脑勺，一下子把他打晕，拖进屋子。 “嘀嗒！”门锁扣死，将湿漉漉的世界隔绝在门外。 第101章 惨死 房广川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实心扶手木椅，绑得很结实，捆绑的方式很巧妙，房广川整个身体与扶手木椅完全结合在一起，不能动弹分毫。 嘴巴被透明胶紧紧地缠了三层，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皮和眼角被透明胶吊着，想闭眼睛都困难。 房广川害怕到了极点，左顾右盼，瞥见一个男人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布袋里有钱、手表、手机等值钱的东西。 房广川用喉咙发出声音，满眼都是哀求之色，他在拼命求饶，然而男人神色依旧，正眼也不瞧他，收起布袋，拿出手机拨打。 房广川打量这个男人，三十五岁左右，一米七五的个子，穿聚酯纤维面料的polo衫、防水面料的裤子，两只鞋子分别绑着蓝色的大号垃圾袋，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头上戴着全覆盖的针织帽，头发都束在里面。 这哪是小偷啊，分明是专业级的杀手，房广川胆战心惊，心脏都漏跳了几拍。 杀手把手机放到矮桌的支架上，然后将矮桌移到房广川身前一米的地方。 手机正进行着视频通话，画面中一个身材和容貌都很美的少女被几个戴着面罩的男人按在铺着粗糙毛毯的地面上。 那里似乎是一个仓库，他们被高高垒起的货物包围着。少女拼命挣扎，短裙下雪白修长的美腿不停地踢着，但面对几个强壮的男人，她的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房广川哭了，眼泪簌簌而下，这个少女他太熟悉了，正是他的前女友莎莎，即将发生什么，他更加清楚不过，这一切遭遇的根源是他管不住下半身，上了一个不该上的女人。 视频中的男人撕开莎莎嘴巴上的透明胶，把她送到摄像头前。 莎莎见到视频里的房广川，眼睛睁大，竭斯底里地大叫：“广川，救我！广川，救我！” 房广川像发了疯似的摇头，眼泪下得越发滂沱，他自身难保，怎么救她，他只求对方能高抬贵手。 莎莎的叫喊和房广川的无能为力极大地激起那些蒙面壮汉的兽性，他们发出狰狞的笑声，开始脱莎莎的t恤衫和裙子。 房广川痛哭流涕，不忍心看，把头别到一边，但杀手从身后硬生生地把他的头掰正。 房广川的眼睛闭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身体丑陋的男人在莎莎雪白的娇躯上施虐。 施虐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莎莎的叫喊和挣扎由强到弱，直至没有，粗糙的毛毯上血迹斑斑。 房广川的眼泪已经哭干，双眼通红，呆呆地看着视频，在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中，房广川的精神杀死了自己，他崩溃了，痴呆了。 杀手拍拍他的肩膀，“上路了！” …… 听完高立山的转述，王向明心说徐娇娇你是惯犯啊，拆完一对又一对！ 高立山问：“房广川想要徐娇娇遭报应，你有办法没有？” “搞定吴希立，让他受法律制裁，徐娇娇自然遭报应。” “我已派人守着雍华庭的前后门，那家伙开悍马h3，很容易辨认，不过他基本不出门。” “守着吧，那家伙出门就搞事情。我要接小孩上下学，不能两头跑，一切等周五再说！” 意想不到的是，周五中午时分，高立山打来电话，告诉王向明一个噩耗：“房广川死了，初步调查为入室抢劫，法医正在验尸。” 王向明大脑轰的一声，肾上腺素快速上升，头脑以及身体处于临战状态，“什么时候的事？” “据看守现场的协警说，案发时间在昨晚八九点左右。房广川妈妈报的警，她隔天就会过去给房广川收拾屋子。”高立山的声音很低沉，妈妈见到儿子惨死总不会好受的。 “吴希立干的？” “不是！吴希立昨天早上出去过一次，两个小时后回来，之后没有再出去过。我刚查看了雍华庭的前后门监控，所以可以确信。” “你只是确信了吴希立没有亲自动手，快去舞蹈学院看看莎莎！” “我现在就去！你回来吗？” “我今晚回去，叫上老李一起吃饭！” 房广川除了爱显摆和喜欢打小算盘之外，没有什么缺点，还算是一个能交的朋友。就因为打了一炮，生命永远定格在二十三岁，实在令人唏嘘。 王向明不是救世主，没有拯救世界的义务，但他此刻很愤怒，下定决心要除掉吴希立，只因房广川是他的同学，叫他一声班长。 …… 傍晚六点半，云客来的小包间。 桌子上摆着五个精致的菜肴，但包间里的三人都没有动筷子。 高立山说：“莎莎失踪了，手机打不通，哪儿也找不到，她闺蜜说，莎莎昨天下午上了一辆白色的卡罗拉，那是她男朋友房广川派来的车，车上的人说房广川给莎莎准备了惊喜求复合。” 李水生说：“我向刑警朋友打听过，房广川昨天在单位浑浑噩噩、魂不守舍，不可能准备了什么惊喜。莎莎很可能遭遇到了不幸！” “吴希立太狠了！”高立山气恼地捶了一下桌面。 “不是吴希立，是徐开江叫人做的，文井出的主意。” 看见高立山狐疑的眼神，李水生解释：“吴希立没什么朋友，也不是那种计划周详的人，假设他要做，一定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徐开江就不同，一呼百应，还有文井给他出谋划策。” “老李，能不能想办法让我看看验尸报告，我想知道房广川遭遇了什么。”王向明开腔。 “行！吃完饭我带你们去见一见给房广川解剖的法医。她是我的同学！” 三人没有喝酒，以极快的速度吃完饭，匆匆感到江北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技术中队，在一栋贴白色瓷砖的三层楼里见到一位穿白大褂的女法医张娟。 周五晚上，公安局里很多建筑黑漆漆的，但这三层楼依旧灯火通明。张娟坐在高脚椅上，双手插兜，对着电脑屏幕想事情。 屏幕上似乎是法医专用的程序，上面的图形和数据王向明看不懂。 李水生在玻璃门上敲了两下，张娟转动椅子看了过来。 李水生笑着说：“还在忙啊，吃饭没？” 张娟白了他一眼，“你过来可不是问我吃了饭没的！” 张娟容貌俊秀，皮肤很白，几乎看不见血色，眼神古井无波，穿着白大褂显得很干练，一副专家范。 第102章 出谋划策的人 “张娟，我们想知道房广川的死亡原因。”李水生直奔主题。 “死因很简单，心脏被刀子扎入，血管出现大损伤，死者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生命！” “凶手是受过训练的杀手吗？”王向明突然发问。 张娟的眼眸亮起，打量王向明，“你怎么知道？” “我是军人，刚退伍，这杀人的手法太专业了。” 张娟点点头，“的确很专业，从受创的部位和面积来看，死者几乎感觉不到痛苦。” 高立山和李水生情不自禁地相觑一眼。 王向明说：“张法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张娟扫了三人一眼，“你们为什么想知道解剖结果？” “房广川是我的同学，我想为他做点什么！”王向明目光坚毅地看着张娟。 张娟蹙着眉头，“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刑警会还死者公道！李水生亏你还是检察官！” 李水生对张娟颇为畏惧，讪笑不敢还嘴。 “好吧，我不为他做什么，但我想知道老同学是怎么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这样总可以了吧？”王向明换了一种说法。 张娟寻思了一下，“凶手是反手由上至下出刀，说明死者是坐在椅子上的，这和死者身上捆绑的绳痕相印证，凶手在杀人之前把死者捆绑了一两个小时。 凶手捆绑的手法和他杀人的手法一样专业，这样的手法，我只在绳艺中见过。 死者的牙槽骨咬碎了，说明死者在生前经受了极大的情绪波动。我发现死者脑内的5-ht浓度比正常人要低，脑内器官出现器质性病变。 简而言之，死者临死前经历了非人的精神摧残，导致他不想活了，即使凶手不杀他，他也不再是一个正常人！” 王向明和高立山拳头紧握，胸口剧烈起伏。李水生与房广川素不相识，也觉得很愤慨，对方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走出三层小楼，离开公安局回到特斯拉，三人仰望着全景天窗发呆，天上漆黑迷蒙，一颗星星也没有。 王向明点燃一支中南海，深深吸了一口，良久才说：“莎莎被他们折磨了一两个小时，还逼房广川观看整个过程。” 李水生说：“计划是文井想出来的，我了解他！” “高山，那天吴希立出去了一趟，去的什么地方？” “蓝海岸出国留学咨询，在金石路，临近郊区，比较偏僻。”高立山抽着烟说，“吴希立进去十几分钟才出来，我怀疑里面是徐开江的秘密产业！” 王向明寻思，“开在那种地方，能是什么秘密产业？” 李水生眼珠子一转，拍大腿说：“地下钱庄，洗黑钱的地方！” 高立山挠了挠头皮，“吴希立是无业游民，有啥黑钱要洗的？” 王向明从鼻腔喷出烟雾，“吴希立不是洗钱，他是要找文井当面问清楚徐娇娇偷人的内幕。” “对，那晚房广川和我说过，文井打电话警告他。”高立山茅塞顿开。 王向明侧头看着李水生，“文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水生回忆：“文井和我是高中同学，是从农村考上来的，家里很穷，有五个兄弟姐妹，脑瓜子特别灵，学习成绩不是年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二，他能继续读书，靠的是拿奖学金和别人的资助。 如果不是助纣为虐，文井简直是男人的典范，不抽烟不喝酒不好色疼老婆！他老婆是他的梦中情人，两人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高立山感叹：“牛逼啊，硬生生把一盘坏棋下成一盘好棋！” “高山，送老李回云客来拿车！” 高立山立刻发动汽车，汇入车流。 “王向明，你打什么坏主意？”李水生是检察官，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文井是出谋划策的人，我想先对他动手，你就别掺和了。” “能打掉徐开江团伙是我的心愿，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李水生沉吟了一下，提醒说：“别留下证据，他们有人、有杀手，报复起来不是开玩笑的，法律方面也不好应付！” 王向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刚领了结婚证，可不想进宫！” 送走李水生，高立山把汽车开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周围乌灯黑火，杂草丛生。 “兄弟，你计划怎么做？” “我打算来一次绑架！”王向明在密闭的车厢里说出自己的计划。 …… 文井住在时光之城，这是江北市有名的高档小区，和城市之光是同一个开发商，主打高端商品房，环境一流，地理位置优越。 在时光之城买房子，文井凭借的是自己的本事，毕业第三年便交了首付，第五年付清房贷，期间他还凭一己之力供四个弟弟妹妹读书，给母亲养老，还娶了如花似玉的初恋情人。值得一提的是，初恋情人是原装的！ 其他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文井都做到了。他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一万，这是要打税的，另外还有十九万的免税收入。 可能有人会说收入和风险是成正比的，收入越高，需要承担的风险就越大，文井却是一个例外，他躲在暗处出出主意，人身风险和法律风险都很低。 况且他积极处理各种可能出现的风险，基本可以这样说，只要徐开江不倒台，他就能够安安稳稳过好日子。 唯一的代价是丢了良心。可是良心能当饭吃吗？如果凡事讲良心，文井大学都没法读，一家六口可能要饿死，更别说原装的初恋情人！ 在文井眼中，照顾好家人、服侍好老板，人生就圆满，良心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这天早上，文井如往常一般开车出门。他开的是别克君悦，不是买不起豪车，而是没必要，代步工具而已，何必显摆。 刚出了小区，正要转大路，一辆金杯面包车从侧面倒车出来挡住他的去路。 文井不耐烦地按了一下喇叭，从后视镜发现，后方退路被另一辆金杯面包车堵了，文井意识到不对，第一时间按了无声警报器。 无声警报器是文井安排的，出于安全考虑，徐开江一个，他一个，按了之后，值班室会红光爆闪、铃声大作，兄弟们会根据北斗信号找过来，可谓万无一失。 一个头戴鸭舌帽和口罩、手上戴鹿皮手套的年轻人从路边走出来，猛然肘击副驾驶的车窗，只一肘就把车窗打得粉碎；然后用双手支撑身体，并起的双脚插进车内，仅花了两秒钟便坐上了副驾驶。 第103章 双重绑架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文井大惊失色，他本以为能在车里躲一下，岂料对方这么强悍。 文井是白纸扇，出主意还行，武力值无限接近零。 年轻人将左手搭在他肩膀上，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刀没有碰到文井的皮肤，但文井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竖了起来。 文井全身颤抖，他有预料过这一天，但现实比想像可怕得多。 金杯面包车的趟门打开，六个戴口罩的年轻人走下车，对副驾驶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往时光之城走去。 “他们，他们这是去哪？”文井头脑灵光，但还是忍不住问一问。 这时候，前面的金杯面包车移开，副驾驶的年轻人晃了一下小刀，“开车，去英林路！” 文井有被切割的感觉，深冷的寒意从后脊骨直冲脑门，把头皮炸开。文井无暇多想，立刻发动汽车，转入大路。 “把手机、钱包、手表给我！”年轻人命令。 文井不敢不听，一边开车，一边把东西给他。 年轻人一一接过，直接丢出窗外。 文井大吃一惊，信号器在浪琴手表里面，这下完了！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一般人，太老练了，文井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也为妻儿的性命担忧！ 年轻人在文井的金利来皮带上一划，锋利的小刀立刻把皮带划断。文井的裤腰带一松，膀胱也随之一松，差点尿了出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文井鼓起勇气问。 年轻人把一个黑色的科立讯对讲机放到仪表台上，“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他们正去找你老婆。” 果不其然！文井咽了一口唾沫，瞥了一眼手套箱，“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有仇，也是祸不及家人，你们守不守江湖规矩？” 这个年轻人是王向明，他嗤笑一声，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掏出一个电击器，“你还有没有招？” 文井简直要绝望了，寻思年轻人料敌先机，这回死定了。 “小兄弟，我看你还很年轻，要不这样，我给你钱，用钱来买我和家人的命，你看怎么样？” 王向明拿出墨镜戴上，淡淡地说：“你刚才说祸不及家人，那你还记得前几天被你们害死的那个女孩吗？她今年才19岁！她有没有求过你们？” 文井的心一下子掉到冰窟窿里，原来他们为的是这个！文井当时为了取悦吴希立，建议先精神摧毁，再肉体毁灭，没料到小姑娘有这么厉害的背景！ 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快锁定自己，哪个环节出了漏洞，文井想不明白。 王向明侧头观察文井，他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冷汗，“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们想对你老婆做同样的事情。” “不要！求求你们！”文井用绝望的语气求饶，双手发抖，车子开得摇摇摆摆。 王向明警告他：“别耍花样，我可是系了安全带的！” 文井的确想故意撞车，然后甩掉王向明，被识破后，强打精神说：“咱们交换，交换，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满足你！只求你高抬贵手！” 王向明悠然地说：“再等一会儿吧，你手里还有底牌是不是？” 文井眼睛睁大，侧头看王向明，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怪物！ 一分钟后，科立讯对讲机传来一个男中音：“兄弟，文井家对门的保镖被我们搞定了！” 文井瘫倒在真皮座椅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对门的房子也是他的，他在那里安插了两个保镖，以确保家人万无一失。 保镖那边可以查看文井家的家庭摄像头，如果有人闯入，他们既可以报警，也可以前去救援。现在救援人员反倒先被处理了！ 王向明按着对讲按钮，“兄弟，绑了他老婆孩子立刻撤离，我怀疑他还叫了人！” “收到！” 文井这回真的没辙了，乞求道：“求求你了，我可以倾家荡产，放过我们吧！” “不急！到了英林路再说！” 英林路在郊区，旁边是溪头河，岸的两边种着垂柳，杨柳依依，随着河道蜿蜒，赏心悦目。 文井无心欣赏，他知道来这里准没好事。 王向明叫文井在一辆银色的普桑后面停车。普桑就停在路边的垂柳树下，很残旧，都不知道转了几手。 “下车，上普桑！”王向明下令。 文井的皮带已被划断，提着裤子下了车，跑是跑不了的，文井左顾右盼，发现周围一个道路监控都没有，这回彻底凉凉了。 文井心如死灰，对方算无遗策，自己的性命是交待进去了，眼下只求对方放过老婆孩子。 想到这，文井顺从地坐到普桑的驾驶位上。 王向明从手套箱摸出一个圆柱状的小物体，顶端是一个红色的小帽，“你看这是什么？” 文井看了一眼，心灰意冷地说：“引爆器！” “有见识！你的座位下安装了炸药，我一按这个引爆器，你就会粉身碎骨！”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文井咬着牙齿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你要我的钱我的命都可以！放过我老婆孩子好不好？她们是无辜的！” “无辜就不用受折磨，不用去死了吗？你可不是这么教我的！开车，去曾坑！” 王向明的话就是命令，文井立即启动汽车。 曾坑是淮江岸上的一个地方，还没开发，周围都是芦苇，现在是夏末秋初，芦苇长得比人还要高。文井知道那儿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普桑在芦苇丛中的沙石地停下，四下里是绿油油的芦苇，从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要是死在这里，不容易被发现。 普桑的车头正对着淮江，与汹涌湍急的淮江只隔着一个五米高的斜坡，一脚油门踩到底，普桑就会飞进去。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文井脸色苍白，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王向明冷笑一声，“叫几个男人轮一个小姑娘，这样的馊主意你都想得出来，简直猪狗不如，现在倒开始装好汉了！” 文井十指扣在一起，不停地磕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一力承担，请你们放过我老婆孩子吧！” 王向明眼神冰冷地看着文井，“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第一、我不管这件事的主谋是徐开江还是吴希立，或者两人是共谋，你要做的是去派出所举报他们，把你所知道的肮脏事全都说出来，包括但不限于杀人、绑架、勒索、地下钱庄。” 第104章 天衣无缝 文井吓得面无人色，瞠目结舌，衬衫一下子被冷汗打湿，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王向明盯视着他，“怎么？不愿意？他们的性命比老婆孩子的性命更重要？” 文井咽了一口唾沫，双目失神地说：“如，如果我这样做，不仅老婆孩子，我全家都得死！” 王向明不为所动，冷冷地说：“这样的话，你只能走第二条路了，把油门踏板踩到底，这辆普桑给你陪葬，你就做淮江的水鬼吧！” 文井的眼睛重现一丝光芒，“只要我死，你就肯放过我老婆孩子？” “没错，但我不保证完好无损的！” “好！”文井立刻放手刹。 王向明阻止他，骂道：“想让我和你一起死吗？别耍花样！” “我没有耍什么样，请你快点下车吧！”文井拉上手刹，他真的急，只有尽快去死，老婆孩子才能早点脱离魔爪。 王向明一边检查文井那边的安全带扣，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他整个人微微发抖，嘴唇噏动，显示出内心极度不平静。 “杀房广川的杀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找到他？另外，我要一份强奸莎莎的人员名单。” “人员名单我可以给你，但杀手的名字和住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食火鸟，联系方式是拿一束康乃馨放到市美术中心门口的石牌前，康乃馨里面藏着任务内容。” “你到现在还想耍我？”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文井在骗人，王向明打开电击器，蓝白色的电流目力可见，发出噼里啪啦的刺耳声音。 “没有没有，食火鸟不相信电话和网络，只有这样才能联系他，钱打入一个叫洪德成的账号。” 王向明半信半疑，“暂且相信你，名单呢？” 文井把人员名单告诉王向明，末了说：“王向明，你一定要遵守承诺，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向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文井和他见过一面，如果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他就是白痴了。 王向明冷笑一声，下车关上车门，晃了晃手中的引爆器，“你是人我都不怕，还会怕你的鬼魂？” 文井咬咬牙，目视前方，猛踩油门，引擎躁动轰鸣，前轮胎原地急速转动，地面的沙石向后飞射。 放下手刹，汽车猛然前窜，在飞下淮江的时候，文井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在最后给王向明挖了一个坑。 如果王向明拿着康乃馨到美术中心门口的石牌前，那么食火鸟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不死不休！ “嘭！哗啦！” 汽车带着强大的动能一头栽进湍急的淮江。普桑的四个车窗是打开的，转瞬间就进水沉没。 普桑被江水带动得翻滚，然后消失不见。王向明在岸边注视着江面，过了好久，确认文井不可能生还才离开。 从另一条路走出芦苇荡，高立山的特斯拉已经在等着。 其实文井的老婆和孩子在家里待得好好的，甚至搞定对门的保镖也是假的，王向明预判到了文井的预判，猜测出谨小慎微的文井多半安排了后手，并且两个保镖的配置是最合理的，于是叫高立山带人进入时光之城装装样子，吓唬文井。 在适当的时间通过对讲机告诉文井已经搞定了保镖，进一步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高立山他们实质上去敲郭选家的门。很多人都知道王向明和郭选有仇，高立山带人找郭选名正言顺。 时光之城出入口的部分监控昨晚已被处理掉，两辆金杯既挡了视线，又挡了剩余的监控，前后不到五秒钟，人们根本觉察不了。 另外，那个引爆器也是假的，王向明不可能有炸药，接连发生一系列突变，文井的心已乱，根本辨别不出真假。 王向明上了特斯拉的后排座，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和鞋子，把换下来的衣服、鞋子、鸭舌帽用黑色的大号垃圾袋装起来。 “那边什么情况？”王向明问。 高立山一边开车一边说：“文井那家伙的确发了信号，五分钟不到就有十个人赶到他的家。现在徐开江那边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 “金杯面包车处理了吧？” 高立山咧嘴一笑，“有一辆是搬家公司的，另一辆和咱们八辈子打不着关系！” 王向明仔细寻思，“咱们的行动还有没有漏洞？” “没有了，天衣无缝！徐开江找我也没有关系，我们是去找郭选的，根本没靠近文井那栋楼。” 王向明枕着双掌，“唉，不管了，就算被徐开江查出是咱们干的，也需要一些时间，咱们利用这些时间尽可能地削弱他！接下来要收拾的人是杀手和那些强奸犯！” “怎么做？” 高立山并不是多此一问，而是情报的来源无法向其他人透露。 王向明拨打了李水生的手机，告诉他自己所面临的问题。找刑警是最好的，前提要相互信任，唯有这样才能双赢！ 李水生想了想，“中午约张娟吃饭，张娟在刑警大队相当有权威，有她背书，刑警就会相信！” “老李，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路过一处地方，有人用汽油桶焚烧东西，王向明把大号垃圾袋丢了进去。 …… 张娟今天不用值班，老同学请吃饭，穿牛仔裤白衬衫赴约，略施粉黛，淡扫蛾眉，令人眼前一亮。 地点还是云客来，小包间内，四人依次落座。 张娟开门见山：“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王向明说：“张法医，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重要信息，但不方便透露信息来源。我们希望刑警相信这些信息，用这些信息来侦破房广川被杀的案子。” “你先把这些信息告诉我。” “张法医，其实这个案子有两个死者，一个是房广川，另一个是他的女朋友莎莎。房广川之所以精神崩溃，是因为莎莎被轮-奸了，过程被视频连线，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王向明停了下来，看张娟的反应。 张娟面无表情，不过眼神冷了下来，“然后呢？” “我掌握的信息是杀手的代号以及强奸犯的名字。”王向明注视着张娟，“所以想请你帮忙，一起抓住这些坏人。” 张娟当即拿起手机拨打，“喂，韩力，那个入室杀人案有一些情报对你有用，你来一趟云客来，房号308。” 第105章 一拍即合 张娟放下手机，向众人解释：“韩力是刑警一队的大队长，负责房广川的案子，他一点线索都没有，正头疼，你们提供情报，他还得感谢你们呢！” 李水生说：“王向明和高立山，你们是我的特情，无意中看到的案件的发生，于是找到了我，我再找张娟。这样就说得通了。” 张娟莞尔一笑，“韩力不是较真的人，与其深究情报来源，倒不如下大力气抓犯人！话又说回来，能向我透露一下情报来源吗？” 王向明认真地说：“这个案子的主谋是徐开江和吴希立，情报是从徐开江的手下那里套出来的。” 张娟笑着说：“那你们可找对人了，韩力想办徐开江很久了。” 王向明心领神会，韩力是天然的盟友。 案子给韩力的压力似乎很大，他只花了五分钟就带着一个女警过来。 大家起身相迎，互相介绍。 韩力是一个三十三岁的汉子，穿条纹polo衫、牛仔裤，头发很短，颧骨很高，看上去非常硬朗，他常说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 女警叫刘麦，二十三岁，五官端正，身材健美，是韩力的徒弟，穿体恤衫、牛仔裤，胸部很饱满，体恤衫快要撑爆了。 落座以后，韩力不兜圈子，直接问：“什么情报？” 王向明说：“杀死房广川的人是一个杀手，他的代号叫食火鸟，接头方式是拿一束康乃馨到市美术中心门口。” “这情报可靠？” “代号食火鸟是真的，接头方式半真半假吧，因为这是徐开江的手下告诉我的！” 既然韩力以扳倒徐开江为目标，王向明干脆对他开诚布公。 刘麦问：“这件案子与徐开江有关？” 王向明点点头，“徐开江是主谋之一。” “他的手下为什么把情报透露给你？” 王向明笑了笑，不说话。 韩力觉得刘麦的问话太稚嫩了，制止她问下去。要获得情报，不是利益交换就是人身威胁，无论是哪一种都不需要向别人言明，即使涉及刑事案件，那也是另案处理。 韩力举起茶杯说：“多谢提供情报，现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我就知道这案子不简单，以茶代酒！” 王向明举起手掌说：“等等，这个案子还有一名死者！” 韩力眼睛睁大，“他的前女友莎莎，你还有情报？” “是的，她被五个男人强奸并杀害。我知道这五个人的名字，但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犯了事！” 刘麦听后，惊骇地捂住嘴巴。 韩力说：“行！你把名字告诉我，剩下的交给我们！” 王向明把那五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韩力点点头，到窗边打了一通电话。 王向明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抓捕食火鸟？” 韩力反问：“咋啦？” “我想参与抓捕计划。” 韩力摇头，“对方是职业杀手，我们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我是一名退伍军人，曾经面对过恐怖分子，更何况情报是我提供的，不让我参与说不过去吧！” 刘麦说：“我们可没有武器提供给你！” “其实房广川是我的中学同学，所以我很想参与抓捕！” 韩力想了想，“那你负责拿康乃磬站在美术中心门口，我的人负责照应你，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抓捕！” 商量妥当就吃饭。饭后，王向明坐韩力的桑塔纳警车回公安局。 王向明在后排座讪笑，“这是我第二次坐警车！” 韩力边开车边问：“犯啥事了？” “没犯事，遇到了坏警察！” 刘麦回过头来打量王向明，好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坏警察。 韩力笑着说：“你这小子挺猛的啊。” “怎么说？”王向明微笑着反问。 “杀手你不怕，徐开江你也不怕。” “大家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当兵的时候，政委和我们说过，把生死置之度外，不服就干！” 刘麦问：“你和徐开江有什么过节？” “没过节！”王向明咧嘴一笑，“我想把不见不散盘下来，所以需要扳倒徐开江。” 刘麦瞪眼看着王向明，又看了看韩力，觉得这个理由太奇葩了。 韩力笑到肚子疼，“好，好，加把劲！” 刘麦不可理喻地问：“师父，你觉得这是真的？” “凡事皆有可能！”韩力从手套箱拿出一个电击器，递给王向明，“给你防身！” “不用，我有！” 到了刑警一队所在的科室，早有三名便衣刑警在待命，其他刑警去抓捕强奸犯了。 韩力精简地复述了从王向明那里得来的情报，分析说：“如果这个接头方式是真实的话，那么食火鸟很可能是居住在美术中心对面的楼房。 但是，我们人手不足，也没有搜查令，只能采取引蛇出洞的方法，王向明负责拿康乃馨到美术中心门口，其他人埋伏在他的周围，随时准备支援。发现可疑分子，立即抓捕！” “是！”刑警们整齐划一地回答。 刘麦给王向明配置了对讲机和空气耳麦。 空气耳麦，学名是喉震空气导管耳机，由一条透明螺旋导管组成，从耳塞处将声音引入耳朵并通过单节套深入耳道，隔音性能好、不易受外界干扰，保密性较强。 其收集音频信号方式并非传统的麦克风，而是通过喉部振动，经过适应和训练，不张嘴也可以准确传达命令，说话时只需很小的音量就能使对方清晰听见。 五个刑警加王向明坐了三辆私家车出发前往美术中心。路过花店的时候，王向明下车买了一束康乃馨。 今天是阴天，即便是两三点钟也不觉得炎热。 美术中心是一座气势宏伟、造型独特的建筑，不懂艺术的人，也会被它的美震撼到。 只有展览日才对外开放，平时被一堵围墙守护，围墙由粗糙的岩石筑成，看起来像城墙，恢宏大气。 美术中心正门是一个电动大闸门，左边是小门，小门旁边是保安室，保安室外面的墙体上是“江北市美术中心”七个美轮美奂的浮雕字。 美术中心对面是一栋15层高的连体楼，长度超过一百米，上千个住户，如果要搜的话，不知道要搜到什么时候。 王向明拿着康乃馨往电动大闸门走去。 一辆保时捷卡宴从身边经过，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王向明！” 第106章 狙击爆炸案 王向明侧头一看，原来是徐娇娇，正戴着暴龙女士墨镜，感觉酷酷的。 “嗨，徐女士！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我是美术中心的荣誉画家，你来干嘛？还拿着康乃馨！”徐娇娇笑得前俯后仰。 王向明呵呵一笑，转移换题：“你上次害我跪搓衣板了！” “是吗？”徐娇娇笑得更加开心，“你老婆这么小气，休了她吧！” “那可不行，老婆是我心头肉！” “你真够肉麻的！快上车，我带你进去逛逛！”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忙吧！” “好，拜拜！” 电动大闸门已经打开，徐娇娇开车进入美术中心。 王向明看着逐渐远去的卡宴，寻思不对啊，吴希立知道徐娇娇出轨，徐娇娇不仅安然无恙，气色反而变好了。 吴希立的暴脾气居然能忍得下来？还是说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房广川身上，莎莎才会这么惨？ 多半是后者！王向明抿着唇，脸上露出厌恶之色，走向美术中心门口的石牌。 文井说康乃馨放在石牌脚边就行，可是王向明的目的不止于此，所以他拿着康乃馨左顾右盼，默默等待。 突然间，阳光反射之下，对面楼某个窗口出现了反光，那不是窗户玻璃大面积的反光，而是一个小点的反光。 王向明下意识地侧身翻滚躲避，他知道对面的反光是光学瞄准镜的反光，有人移动狙击枪瞄准他。 王向明非常肯定，因为他曾经面对过。 王向明暗暗咒骂文井，拿着康乃馨出现在美术中心门口根本不是接头方式，而是抹杀信号。这是文井最后的报复！ 韩力在车上看到王向明行动诡异，刚想问原因，砰的一声巨响，美术中心门口的石牌被子弹洞穿，入口很小，出口成喇叭状。 这可是12.7mm口径的狙击枪，要是被打中，王向明的后半个身会炸开，或者被撕成两半。 枪响触发了汽车的警报，停在路边的汽车尖叫起来，人们惊呼着躲避。 “哇靠！狙击枪！”韩力摔车门而出。 其他刑警也持枪离开汽车，他们从刚才的枪声中判断出位置，不需要韩力吩咐，已俯身一边寻找掩体，一边向对面楼移动。 “师父！”刘麦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不轻。 “跟着我！”韩力做着标准的战术动作从另一个方向朝对面楼移动。 刘麦咬着牙紧紧跟在后面。 射了一发子弹后，对面没了动静，韩力仰头望去，砰的一声，那间房间发生了威力不小的爆炸，玻璃碎片飞溅而出，随后像雨点一般落下来，把下方两辆汽车的挡风玻璃打碎。 “靠！”韩力加快脚步包抄，爆炸是枪手为了消灭痕迹而引发的，换言之他已经在逃跑。 侧身翻滚堪堪避过狙杀，王向明当即飞身蹿入保安室的窗户，双手撑地，翻滚卸力，完美潜入。 王向明趴在地上左右观察，保安室的两个保安也趴在地上，其中一个藏在云石台底下。 保安室的墙壁无法抵挡狙击枪子弹，王向明躲进来是为了让枪手丢失目标。 果不其然，开了一枪后，就没有开第二枪。 “操！咋回事啊？”年轻保安恼怒地问。 大白天有人使用大口径狙击枪攻击美术中心，这是匪夷所思的。 “恐怖分子！”云石台下的保安压低声音说。 “奶奶的熊！这里是美术中心，不是市政府，他眼瞎啊！” 年轻保安正骂骂咧咧，砰的一声，对面楼发生强烈爆炸，保安室的玻璃因震动而发出怪叫，差点碎裂，吓得年轻保安立刻闭嘴，人家是玩真的！ 直觉告诉王向明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所以然来。 涉枪都是大案，更何况还发生爆炸，五分钟之内警笛声由远而近鸣个不停，大批警察和一辆消防车、一辆救护车赶来。 韩力他们搜捕枪手一无所获，那个发生过爆炸的房间燃烧了起来，他们担心里面还有爆炸物，不敢贸然闯入。 韩力分派人手去查看监控，却听到了第二次爆炸声响。韩力立刻跑步过去，一挥手，四名刑警都持枪跟上。 爆炸来自于这栋连体大楼的监控室，爆炸的威力比第一次弱得多，不过电脑主机以及大多数电脑屏幕都毁了，在里面值班的保安因此受了轻伤。 一股焦臭的味道涌入鼻腔，韩力扫了一眼监控室，狠狠地骂了一句，他感觉自己被杀手牵着鼻子走，挫败感令他愤怒。 有价值的东西已经被毁坏，韩力走到长廊用对讲机呼叫：“王向明，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正在美术中心的保安室。那边什么情况？” “扑了个空！监控室也被炸毁了！” “老韩，别灰心！他跑不了！” 韩力的手机响了，是领导打来的。枪声在极短的时间惊动了公安局长和政法委书记，公安副局长亲临一线指挥。 …… “没事了！”王向明笑着坐在地上。 “没事了吗？”年轻保安不太确定，仍旧趴在地上。 “枪手跑了，你听，周围警笛长鸣，警察把这附近包围了。” “哥们，那你为啥不站起来？” “吓得不轻，腿软！”王向明讪笑着按揉自己的大腿。 保安爬了起来，云石台下的保安也爬了出来。 王向明看他们俩黝黑结实，一个二十八岁，一个三十五岁，动作敏捷，仪容整齐，便问：“你们都当过兵吧？” 二十八岁的保安说：“你咋看出来的？” “你们的动作很流畅，我进来的时候，你们已经隐蔽好了！” “好眼力！我叫叶金陵，他叫成方升，哥们的身手不简单啊，是警察不？” “我叫王向明，和你们一样是退伍军人，今天真是无妄之灾啊！” “我当兵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险刺激！”叶金陵比较年轻，是一个话唠，“升哥，你见过这种场面不？” 成方升老成持重，个性穆然，“没有，我是炊事兵，负责做饭的。” 王向明打量他，一米八的个子，体格强壮，目光坚毅，不由得说：“领导得有多瞎才会调你去当炊事兵啊？” “就是！”叶金陵接口吹捧，“升哥至少是个侦察兵！” 成方升笑了笑，到窗口观望外边的情况。 叶金陵问：“王向明，你是什么兵？” “我是陆军机动化部队的，被派去守海岛了。”王向明张口就来。 叶金陵摇摇头，“我是炮兵营的，咱们都是壮志未酬啊！” 第107章 找出杀手 刘麦小跑着过来，胸前的一对兔子碰碰跳跳，对窗边的成方升说：“你好，请你配合我做个调查！” “有问题你尽管问！”成方升说。 叶金陵挤到窗边，笑着说：“我们都愿意配合！” 刘麦掏出记事本和圆珠笔，“你们这是是两班倒，还是三班倒？” 刘麦健美且性感，叶金陵眼睛发亮，抢着答：“三班倒！”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你先说。”刘麦用笔头指着成方升。 “成方升，做了差不多两年！” “之前做什么工作？” “也是保安，不过在其他地方。” “你呢？”刘麦用笔头指着叶金陵。 “叶金陵，我做了一年多，之前在部队。” 刘麦一一记录下来，“你们一直上白班吗？” “不是，每七天轮一次！”成方升说。 “有没有发现行踪可疑的人物或者不同寻常的事情？” 成方升和叶金陵一起摇头，“没有！” “好，谢谢你们的配合！”刘麦抿了抿唇，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记下两人的手机号便要走。 被王向明叫住：“小刘，进美术中心了解一下吧！” 刘麦皱了一下眉头，门口的保安都不能提供线索，询问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什么用？ 不过外面人手充足，不缺她一个，况且她很敬佩王向明的身手，于是和他一起走进美术中心。 叶金陵在后面睁大眼睛看刘麦的身材，抹了一把口水说：“这个女警身材太好了，要是能做媳妇就好！” “既然看上了，干嘛不问她要电话？” “升哥，我不敢！”叶金陵觉得自己就是个怂包。 美术中心大楼门前有很多人驻足观望，他们是听到警笛声后跑出来的，七嘴八舌询问刘麦刚才枪响是怎么回事。 刘麦清清嗓子，“别急别急，你们有没有能提供给警方破案的线索？” 王向明看到徐娇娇也在人群中，向她走过去。 “王向明，到底怎么回事？”徐娇娇上前问。 王向明笑了笑，“我哪知道！美术中心你熟，带我逛逛呗！” 徐娇娇白了王向明一眼，他可不像不知道的人。不过陪帅哥逛美术中心，她还是乐意的。 美术中心宽敞空旷，富丽堂皇，每一个艺术品都别出心裁、匠心独具，徜徉在其中令人爽心悦目。 王向明边走边问：“美术中心这里有绳艺吗？” 徐娇娇侧头看他，坏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 王向明呵呵笑道：“我相信绝大多数男人或多或少都喜欢这门艺术。” 徐娇娇掐了一下王向明的手臂，“原来你玩得这么狂野！跟我来吧！” 徐娇娇把王向明带到美术中心的二楼，东南角的装修风格别树一帜，亭台楼阁全是竹制品，很多地方绑了细麻绳，绳结打得很漂亮，而且打结的方式各不相同，游目聘怀。 往里走，只见一个穿古装、挽发髻的模特被绳子紧缚，绳子和女性有着复杂曼妙的曲线，绳子以各种技巧的运用，循环有序地与人体结合，对人体进行花式捆绑，从而达到完美结合的艺术境界。 从欣赏的角度来看，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能给人带来视觉上和精神上的享受！ 王向明看得心驰神往，徐娇娇取笑说：“还有一种是不穿衣服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向明连忙摆手，“徐女士，我不想被媳妇打死！美术中心有多少个绳艺师？” “三个，绳艺每次都需要请模特，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我就学习如何打绳结不行吗？” “绳艺是以束缚女性身体为外显的艺术手段，你只学习结绳的方法，那还叫艺术吗？” 王向明笑了笑，徐娇娇对艺术的理解比自己深刻得多。 “徐女士，通过观摩能够学会绳艺吗？” “当然可以，绳艺的基本紧缚方法就二十种，通过观摩和用心琢磨不难掌握。”徐娇娇指着以各种方式绑得很好看的细麻绳，“这些就是结绳的方法，稍微研究一下就能学会。” 细麻绳随处可见，有的绑在竹制品上，有的绑在建筑上，成为一种装饰，和整个场景构成和谐美。 王向明获益良多，虚心受教，点头称赞：“徐女士让我长见识了。” 徐娇娇对王向明眨眨眼，“你想学吗？要不我当你的模特？” 王向明哈哈一笑，“徐女士，我无福消受！” 这时候，刘麦东望西观走了过来，“原来你在这里！” 王向明问：“调查做完了吗？” 刘麦朝玩绳艺的人努努嘴，“还有他们！” “他们就不用了！”王向明转身对徐娇娇说：“徐女士，打搅了，谢谢你的介绍！” 徐娇娇有点搞不懂王向明，他怎么和警察搞到一块了？ 走远之后，刘麦小声说：“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王向明小声说：“我已经知道谁是食火鸟了。” 刘麦眼睛睁大，“真的假的？我们的人就在外面！” 王向明摇摇头，“先向韩力汇报吧！” 韩力的现场指挥权被副局长接管，特警、防暴警察和拆弹专家也已就位。爆炸造成的火灾不是很严重，消防车及时赶到，升云梯，高压水枪一顿狂喷，明火就熄灭了。 韩力闲着无聊，听到刘麦报告说有情况，立即集合自己带来的人。 五个人坐进了东风日产天籁，一个人在车外戒备。 王向明坐副驾驶，直截了当地说：“食火鸟是美术中心的保安，叫成方升，三十五岁，当过兵，房广川死的那晚他上白班。” 刘麦惊呼一声，翻看记事本。 一个刑警问：“那枪击和爆炸是怎么回事啊？” “遥控的！”王向明非常肯定地说，“爆炸是为了掩盖遥控的痕迹！” “他为什么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这个我不清楚！”王向明苦笑一下，“或许拿着康乃馨出现在美术中心门口包含两层含义：一层是抹杀对方，另一层是立即撤离。把动静闹大可能是为了制造假象，迷惑警方。” 坐驾驶位的韩力问：“几成把握？” “至少八成！”王向明注视着韩力，“枪响后，我飞身进入保安室，成方升躲在墙边的云石台下，右手向前趴着，左手藏在腹部。 另外，我站在美术中心门口的石牌前一小会儿，枪就响了，在保安室一眼就发现我，比对面楼还快。 还有，张法医说凶手的捆绑手法很专业，只在绳艺中见过，美术中心就有绳艺，成方升要学习结绳的方法一点都不难！” 第108章 守候多时，等你上钩 韩力问：“成方升的心理素质很强是吧？” “很强！我突然闯入保安室和刘麦找他问话，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 刘麦在后排座连连点头，如果王向明不说，她还以为成方升是一个沉稳可靠的老实人！ 韩力寻思，“那么现在的问题来了，即便咱们把他抓回局里，也问不出东西，最后只能把他放了。” 王向明说：“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想让大家商量个对策！” 韩力接过刘麦的记事本，拨打技术人员的电话，请他查一查成方升这个人，并报上他的手机号。手机号是实名制的，并且与银行卡关联，知道手机号可以查到很多东西。 王向明说：“食火鸟完成任务，钱打到一个洪德成的账户上！” 韩力再次请技术人员帮查洪德成的银行账户。 接下来就是等待回电，只有了解对方的底细，才能制定周详的计划，目标可是一个穷凶极恶且狡猾多端的杀手。 …… 一向沉稳的成方升，今天居然莫名地不安起来，当然这从外表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不安的感觉从那发狙击子弹开始，虽然是遥控的，但每一个点位他都精确计算并演练过上万次，绝不可能出差错。 为了确保命中，那发子弹瞄准的是心脏，王向明竟然在开枪前的一刹那翻滚躲避，这让成方升惊讶万分，不过他的动作没有因此停顿，立刻趴到云石台下方。 王向明飞身进入保安室的动作堪称完美，成方升知道自己必须正视这个男人，把他杀死将是自己在江北市最后且最难的一个任务。 任务的报酬早已入账，文井在两年前已经预想到这一情况，告诉成方升，倘若有人拿着康乃馨出现在美术中心的石牌前，务必杀死这个人。 所以当成方升看到王向明的时候，没有过多的思考便校正一早准备好的狙击枪，开了枪。文井把敌人引到这里，暴露他的藏身之所，就是要让他和敌人不死不休。 狙击枪安置在对面楼层是有备无患，既为了掩护自己，也为了迷惑敌人。杀手不好当，必须一步三思。 成方升觉察到王向明对自己有所怀疑，因为当他回答刘麦问题的时候，瞥眼瞧见王向明看墙上的排班表。 成方升有理由认为王向明进去美术中心也是针对自己。 成方升告诫自己必须冷静，稍有差池将万劫不复。 警察封锁了美术中心前的一段路，特警到美术中心占据制高点，除了刘麦之外，还先后有穿警服的民警和辅警过来询问类似的问题。 成方升稳如狗，一一回答，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不过他注意到王向明几人进入一辆天籁，很久没有出来，之后人员散开，回到各自的车辆，开车走了。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保安室一眼，这本该令人一身轻松的，但成方升微微皱起了眉头。 “今天真是繁忙啊！”叶金陵感叹。 美术中心平时人员来往不多，他们的工作是等交班，今天是超量工作。 “升哥，今晚有啥消遣？” “能有啥消遣，瞎过呗！” 七点钟交班时间一到，成方升换了衣服就走。 路上，成方升打电话：“喂，帮我查一下王向明的地址，二十三四岁当过兵！” 顿了顿，“再查一个女刑警的地址，刘麦，也是二十三四岁！” 成方升避开监控，转入一个地下停车场，那里停着一辆吉普牧马人。 成方升用车钥匙打开后备箱，捡起棒球帽戴上。后备箱有一扎扎的细麻绳，成方升挑选了两扎放入蓝色的帆布旅行包。 后备箱里还藏着一支雷明登870，这支霰弹枪是无托型，长度为356毫米，底部装弹、弹壳从机匣右侧排出、管式弹仓在枪管下部、双动式结构、内部击锤设计、枪管内延长式枪机闭锁，是花了大价钱才搞到的。 成方升想了想，把雷明顿870取出，填装5发12号霰弹，一并放入帆布旅行包。 检查两遍之后，成方升回到驾驶位吃汉堡，这是他的晚餐，在路上买的。 电话来了，成方升接听以后，驾驶牧马人离开地下停车场。 成方升不希望与王向明正面对抗，所以选择对刘麦下手，有人质在手，很容易让王向明就范。 刘麦住的是小户型的单身公寓楼，二十年的楼龄，里面的监控并不是全覆盖，成方升人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刘麦家的门前。 门锁是插钥匙的机械锁，成方升用两条铁丝轻松打开，不过门缝开启的一瞬间，寒意直冲大脑，成方升感到强烈的危机感，第一时间闪身贴墙。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芒从屋子透出，并且悄无声息，但这并未能使成方升的危机感消退。他轻轻地从旅行袋拿出雷明顿870，然后摆动旅行袋撞开刘麦家的房门。 里面依旧悄无声息，成方升把旅行袋丢了进去，屋里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成方升肾上腺素极速上升，心脏砰砰地跳，全身细胞异常活跃，大脑高速运转，他此刻身体很兴奋，头脑很清醒，尽管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但危机感告诉他，中了埋伏，今晚可能跑不掉了。 走廊的节能灯亮着，敌暗我明，成方升拉动唧筒上膛，对准节能灯射击，砰的一声，无数的钢珠把吊板打成筛子，屋子内外立时漆黑一片。 成方升在巨响和漆黑的掩护下翻滚进屋，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寻找掩体，屋内瞬间灯火通明。 刘麦家的灯是全部打开，只不过之前总开关打了下来。成方升清楚看见五个人在客厅用手枪指着自己，立刻躲到鞋柜后面。 王向明嘲讽：“亏你当过兵，你认为鞋柜能抵挡手枪子弹？” “你为啥知道我会来这里？”先不论是怎样被怀疑的，单单他们事先埋伏好就令成方升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因为你早已离异，而且沉迷于绳艺，刘麦身材那么好，倘若和绳子完美结合起来，那是何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在视觉上和精神上都是享受。” 刘麦的脸红了起来，无法想像自己被捆绑的样子。 成方升被当众揭穿老底，很是恼怒，“王向明，要不要和我较量一下？” “不了，没兴趣！” “妈的！一点血性都没有，你配当军人吗！” 王向明冷笑一声，“我配不配当军人，不是由你这个人渣来评定的！” 第109章 下一个目标 韩力喝道：“食火鸟，放弃抵抗吧，楼上楼下都是我们的人！” 成方升用拉动唧筒上膛来回答韩力，下一发是独头弹，即使距离较远，也能打出不俗的威力。 “冥顽不灵！”韩力其实不想杀死成方升，但他要自掘坟墓，那也是没有办法。 王向明说：“刘麦，手枪借我用一下！” 刘麦看向韩力，韩力点点头，于是把92式手枪交给王向明。 子弹已上膛，且保险打开，王向明举枪射击。 所有人都眼睛睁大，哇靠，你不瞄准的吗？ 成方升背靠鞋柜寻思对策，突然听见枪响，同时感觉到肩膀火烧一样痛，5.8x21毫米dap92手枪弹已从他的右肩胛骨穿过，射向屋外。 成方升啊了一声，右手无力，雷明顿870滑落到地上。 王向明战术持枪警戒，快步上前，踢开地上的喷子。成方升突然暴起，左手军用匕首直刺王向明的心脏。 砰的一声，王向明果断开枪，成方升的左肩胛骨也被子弹穿过，停止作用将成方升掀翻在地。 王向明用手枪对准成方升的脑袋，一套动作下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成方升躺在地上目眦欲裂，“你不是守海岛的！” 王向明笑了笑，“反正不是炊事兵！” 三个刑警上前处理成方升和霰弹枪，王向明退子弹关保险，倒转92式手枪交还刘麦。 刘麦收回手枪，震惊地问：“你怎么敢的呀！” 王向明咧嘴一笑，“我能大致判断他的身位，射多了就有感觉。” 隔着掩体制服目标，王向明老有经验了。 韩力拍拍他的肩膀，“好啦，辛苦了！” 王向明呵呵笑道：“两个月没开枪了，你们让我过了一把瘾！” 雷明顿870被收走，成方升被两个刑警夹了起来，韩力用对讲机呼叫楼下的警察。 成方升大声说：“王向明，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王向明意态闲适，“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成方升狞笑起来，“所有警察都守在这里，你可有想过自己的父母？” “哎哟，你不说我都忘了！”王向明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成方升的表情凝固了，王向明为何如此镇定？ “喂，高山，那边什么情况？”王向明开了免提。 “我正等着你电话呢，家里遭贼了，被咱们的人打伤并控制住，你赶快叫警察过来把人抬走吧，免得吓到大娘！” “好的，回头再聊！” 王向明看着韩力，韩力点点头，“马上派人过去！” 成方升如同斗败的公鸡，他本来计划两头行动让王向明疲于奔命，谁知道他两边都部署了人员。 被一窝端也伤不到王向明一根汗毛，这个任务真不划算，成方升很后悔，两个肩膀都被洞穿了，被押送下楼送医救治。 刘麦问：“他为什么急着动手？” 王向明说：“因为这是他在江北市的最后一个任务，而且心存侥幸，觉得没有被怀疑，与此同时你们警察为枪击案忙得焦头烂额，他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刘麦对王向明佩服得五体投地，年纪与自己一样大，但战斗技巧和心智差天共地。 韩力评价道：“他看起来像个硬汉，其实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不敢和王向明硬碰硬，所以对你下手。” 刘麦撇撇嘴，“师父，我还以为我家要被拆了呢，幸好没多大损失！” “你今晚就待在家里吧！要不要留个人陪陪你？” 刘麦撅嘴说：“我才没有那么脆弱！” 王向明和韩力一起下了楼，用力握手之后各自驾车离开。 今晚云开月明，晚风轻抚，好不惬意。 …… 回到家，高立山一帮人正和老爸喝酒聊天，挤满了一屋。见到王向明，那帮昌平兄弟立刻起身叫明哥。 王向明笑着说：“今晚谢谢大家了，明晚我请吃饭，云客来不见不散！高山，你安排一下！” “小意思！”高立山举起小酒杯，“时间不早了，再敬大爷一杯就散了吧，明晚再继续！” 昌平兄弟轰然叫好，一齐举杯敬酒。 老爸乐呵呵地举杯回敬，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散了以后，王向明和高立山上了天台。 高立山递了一支云烟，微笑着说：“你可以啊，一天搞定了两个硬茬。” 王向明先给高立山点燃香烟，再给自己点燃，深吸一口，回味片刻，“徐开江，有没有找你？” “没有！”高立山一边享受尼古丁带来的快感，一边说：“计划很完美，我没什么值得他怀疑。” “接下来就是吴希立！”王向明讲了徐娇娇的近况。 高立山摇摇头，“我怎么感觉房广川死得很冤枉啊！” “我也有同感！我们低估了吴希立对徐娇娇的感情。” “吴希立对徐娇娇是真爱，所以徐开江和吴副市长的关系才会那么牢固！你打算咋对付吴希立？” 王向明胳膊肘撑着护栏，眺望夜景，“我打算把吴希立逼疯，他脾气不好，和小伍吵了几句就倒车撞人，我就利用他这一点！你能搞几张查不出来源的芯片卡不？” “能，你要几张？”高立山拍胸口打包票。 “十来张就够了，让咱们的兄弟不定时打吴希立的手机辱骂他，辱骂的时间控制在一分钟以内，骂完之后关机拔芯片卡！” 高立山拍案叫绝，“兄弟，真有你的！这件事我明天就办，吴希立那个暴躁哥迟早完蛋！” “他不换手机号的话迟早完蛋！”王向明对着夜空吐出一个偌大的烟圈。 …… 文井失踪了，发散两百个兄弟到处找，甚至请交警大队的人帮忙，一整天过去了，依旧渺无音讯，徐开江内心焦灼，感觉自己迟早要完蛋。 并非缺了文井，他的商业帝国就不能运转，这些年徐开江注重人才培养，文井的工作随时能找人顶上去。 徐开江担心对方抓走文井，目的是为了对付自己。文井是集团的二号人物，不仅知道很多商业机密，还直接掌握着历年来的行贿名单，无论对方从文井的嘴里撬出那一样，都能把徐开江整死。 所以徐开江不惜一切代价找回文井，或者确保他是死的。然而努力了一天，最大的收获是在二手车市场发现文井的座驾。 一番追查，得知是一个混混在英林路上捡的，当时这辆车没有上锁，并且钥匙就放在仪表台上。 第110章 江湖谈判 徐开江相信了混混，因为在手下的逼问下，没有人不敢说真话。这也和交警那边的追查对得上，文井的确开车去了英林路，可是英林路在河边，路上缺乏监控，无法继续追踪。 交警还提供了一个情报，文井的副驾驶坐着一个男人，他很可能被这个人劫持，遗憾的是，这个男人非常小心，拉下遮阳板，还戴着鸭舌帽、口罩、墨镜，辨别不出他的相貌特征，只知道他穿白色的t恤衫。 文井最终在英林路失踪，很可能是换乘了另一辆车，但英林路来往的车辆不少，要继续追查得费时间。 文井很可能是在小区门口被劫持的，因为那一带的监控大多被破坏了。 徐开江不是没有怀疑过高立山，但很快排除了，高立山虽然有一帮小弟，但干的是正行生意，他与文井无冤无仇，犯不着绑架他，况且监控视频中，没有看到他和文井有交集。 最关键的一点是，徐开江认为高立山不敢招惹自己，他手下只有十几二十人，上次找他麻烦，他还是叫王向明帮忙，靠一个录音请自己高抬贵手！ 文井的老婆跑过来当面询问，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徐开江向她保证，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文井，怕她胡思乱想，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命徐娇娇晚上去陪陪她。 徐开江左思右想，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周俊才，江北市的另一号老大。 徐开江是道上的霸主，但做不到一个人吃下整个江北市。出于背后利益集团的考量，江北市一共有五大黑恶势力，平时各混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周俊才最近膨胀了，新开了一家夜总会，居然明着抢徐开江的小姐，很多小姐被高薪诱惑跳槽，文井出面交涉无果，徐开江派人打砸抢周俊才的夜总会和采沙场，小惩大诫。 上面的人训诫周俊才不要太出格，周俊才又忌惮徐开江人多，最终忍了下来，以吃亏为代价化解一场干戈。 徐开江唤来胡子中。胡子中是文井的继任者，也是一位足智多谋、能言善辩的人。 徐开江抽着雪茄说：“我想到悦来楼吃饭，你约一下周俊才！” 胡子中不言自明，“马上安排！” 然而，任凭胡子中舌绽莲花，周俊才的助理只淡淡回复一句：“周总没空！” 胡子中一阵心塞，向徐开江禀告。 徐开江大怒，拍案而起，周俊才是要摆架子让自己下不了台啊！还是说文井真的在他手上，所以他有勇气跟自己叫板。 徐开江捉摸不定，沉静下来说：“再约！” 胡子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转身告退，老板交代的第一个任务都做不好，那以后还咋混啊？ 胡子中急得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九点钟就登门拜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着周俊才本人。 周俊才抽着雪茄，双脚叠着放在大班台之上，慢悠悠地说：“徐开江这么牛逼的一个人，干啥约我吃饭啊？” 胡子中知道周俊才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笑着说：“徐先生寻思冤家宜解不宜结，在江北这块小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把关系弄僵。” 周俊才瞥了胡子中一眼，“也就是说这是和头酒咯，派你来请，徐开江没诚意啊！” 胡子中呵呵笑道：“周总，我现在接手了文井的工作，跑腿由我来做足矣，徐先生的诚意在酒桌上呢！” 周俊才怔愣了一下，“文井呢？” “文井去了旅游，要过一阵子才回来！” 这明显是谎话，周俊才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胡子中，思量片刻后说：“好吧，我赴约！” 胡子中喜上眉梢，“那今晚六点，徐先生在悦来楼恭候周总大驾！” …… 徐开江气恼得不行，说好六点钟，周俊才摆谱，六点十分还没到。 正大口抽着雪茄，手下上楼禀报：“老板，周俊才来了！” 徐开江冷哼一声，靠在椅背上，不可一世。 悦来楼是一栋五层小楼，仿古建筑构造，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风格。和云客来的七层宝塔外形各有千秋，两家的生意也不相上下，但今天悦来楼一个客人都没有，因为被江北黑道一哥徐开江包场了。 此刻，悦来楼外围被几十个刺龙画虎、头皮刮得发青的年轻人把守着，一个个桀骜不驯，目光挑衅地盯视正在缓缓驶进露天停车场的迈巴赫和陆地巡航舰。 周俊才从车窗看到这情景，暗暗冷笑，这哪里是诚意，明摆着是下马威，徐开江摆的是鸿门宴啊！ 周俊才到底是一方老大，这种场面吓不到他，他不相信徐开江张狂到敢在悦来楼动他的地步。 况且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不算司机他只带了六个人过来，但还有上百个兄弟在不远处候命，倘若和徐开江言语不投机，一个电话就能叫过来摆场。 江湖谈判通常不会打起来，做做样子，让对方掂量一下实力，再说几句场面，这事就过去了。如果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不仅消耗不起，还会被警察盯上。 胡子中在门口恭候，周俊才带着人大摇大摆地上楼，二楼偌大的大厅只摆了一张圆桌，徐开江一个人坐在桌边，身后站着六个手下，其中两个是最能打的红棍，还有四个是江北四雄，以不怕死着称。 徐开江还是一贯的花衬衫，少扣两颗纽扣，露出半个胸膛，金链子，绿水鬼，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 见到周俊才，徐开江热情洋溢地站起来，张开双臂说：“老周，你迟到了十分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周俊才的衣着没有徐开江那么花俏，梦特娇的polo衫和休闲西裤十分低调。 他笑道：“徐总请客，我怎敢不过来，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请徐总不要见怪！” “来了就好，还见什么怪！不过要罚酒哦！”徐开江把手引向桌面上的两瓶珍藏了二十年的茅台酒。 周俊才扫了一眼桌上的茅台酒和丰盛的菜肴，坐了下来，笑着说：“应该的，难得和徐总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他带来的六个人在身后站着，与对面六人针锋相对。 服务员打开茅台，斟了两杯酒。 徐开江举杯说：“老周，前段时间对不住啦，你也知道，我这人冲动，做事不过脑子，你损失了多少，我赔给你，喝了这杯酒，这事就翻篇了，好不好？” 周俊才举杯说：“瞧你说的，你不提我都给忘了！没损失几个钱，用不着赔，我同意你说的，喝了这杯酒，大家以后相安无事！” 两人哈哈大笑，隔空碰杯，喝了个底朝天。 第111章 失控 徐开江放下酒杯，招呼道：“来，来，吃菜吃菜！” 周俊才呵呵一笑，动筷子夹菜，慢慢品尝。他相信徐开江请自己过来必定还有其他事情，如果他真的有心道歉，也不会隔那么久！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开江说：“老周啊，咱们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得说说正事了。” “啥正事啊？你说！”周俊才等的就是这正事，因为他实在琢磨不出徐开江葫芦里卖什么药。 徐开江不再卖关子，“把文井放了吧！为之前的事把他给绑了不合适吧？” 周俊才立刻变了脸色，放下筷子说：“徐开江你啥意思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会真想开仗吧？” 徐开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视周俊才的脸，“不是你绑了文井？” 周俊才怒道：“我绑他干啥啊？徐开江你好计谋啊！” “我也不瞒你，我今天请你过来就是为了文井，冤家宜解不宜结，之前的损失我愿意赔你，没必要为那点钱绑人，文井家人还在等着呢！” 周俊才拍案而起，“徐开江，我再说一遍，我压根没有绑文井，你要敢冤枉我，别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双方的手下都靠上前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徐开江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紧张，“可是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啊！你是唯一和我有过节、并且有能力绑走文井的人！” “你放屁！胡子中早上还跟我说文井去了旅游，这么下三流的手段，亏你敢用！你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吗？” 周俊才越想越气，徐开江是想找借口灭了他啊，当年小日本制造七七事变，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用的不就是这个借口吗！ 徐开江轻描淡写地说：“老周，你别激动，我不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嘛！你先坐下来，给下边的人打电话，说不定下边的人把文井绑了没告诉你！” 这话说得周俊才带来的六个人都不能忍了，指着徐开江大声嚷嚷。徐开江身后六个人不甘示弱，也在嚷嚷。楼下听见，立刻跑上来十几个人把楼梯口堵死。 周俊才觉得自己小看了徐开江的疯狂，他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当下拔出手枪拉动套筒，对准徐开江的头部，大声说：“徐开江，你要玩，我奉陪！大不了同归于尽，你别想活着离开悦来楼！” 周俊才手上的枪是意大利产的贝雷塔m92，号称手枪界的天花板，凭借着最可靠的性能以及无可挑剔的准确性，从1970年诞生一直服役至今，装载9*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手枪弹，配备最大弹容量32发子弹的可拆卸弹匣，百米范围内指哪打哪。 徐开江只是想查清楚文井的下落，周俊才却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为此感到头痛。 刚子阔步上前，抓住贝雷塔m92的枪身移动到自己的脑袋上，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大声说：“朝这儿打！” 这是江北四雄的价值所在，徐开江就欣赏他们这一点，刚子心里清楚得很，此刻正将自身的价值最大化。 周俊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开枪，一旦开枪，局面就不可挽回，即使有32颗子弹也逃不出这里。 徐开江眼睛露出欣赏之色，介绍道：“老周，这是我兄弟刚子，认识一下！” 周俊才说：“徐开江，你可想清楚了，我也提前预备了百来号人，今晚打起来谁都讨不了好！咱们两败俱伤，得便宜的是其他人！” “老周啊，你真的误会我了，文井无端端被人绑架，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不是！我的人很守规矩，绝不会瞒着我做事！” “那行，把枪收起来吧，大家相安无事！”徐开江拍了一下手板，对着楼梯吼：“都退下去！” 咯咯咯，十几个人如潮水般下楼，下到一半，遇到目光凶恶、怒容满面的吴希立上楼，他们连忙背靠楼梯扶手，让出通道让吴希立先上去。 吴希立对所有人视若无睹，直接找徐开江，“姐夫，文井上哪去了？” 徐开江拿起烟灰缸里的雪茄，“不知道，正在追查，吃了饭没？” “吃了，查到了吗？” 徐开江抽了一口雪茄，摇摇头，“文井像人间蒸发一样，老周最可疑，但他刚才告诉我没有绑架文井。” 吴希立侧头怒目而视，周俊才猛打了一个激灵，吴希立比徐开江更不好对付，他老子是副市长，职务比罩着自己的人还要高。 吴希立见周俊才用枪指着刚子的脑袋，招呼都不打，迎面就是一拳。周俊才猝不及防，被打得鼻孔喷血，上门牙掉了两颗，满嘴是血。 这还得了！周俊才的手下怒不可遏，暴起而动，被周俊才紧急喝止住，倘若动了吴希立，今晚就真的走不了！ 周俊才收回贝雷塔m92，这玩意可不能落到吴希立手上，这狠人是真敢开枪的！ “吴公子，这拳看在令尊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告辞！”周俊才说得不卑不亢，但说话漏风，听起来有点搞笑。 “我让你走了吗？”吴希立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周俊才等人此刻在这里最好不过。 周俊才抹了一把鼻血问：“吴公子，你还想怎样？” 吴希立指着周俊才等人，“你们七个人，每人挨我三拳才能走了！” 周俊才和手下愤怒得发抖，如果公平对决，谁会怕吴希立，随便挑一个人都能把他打趴。 周俊才问徐开江：“这也是你安排的？” 徐开江双手一摊，“这可不关我的事！” 吴希立趁着周俊才分心，又朝他打了一记冷拳。好在手下早有提防，其中一人用手掌接下吴希立的拳头。 吴希立一身蛮力，那个手下的掌心通红。 周俊才好歹是江湖大哥，气量再好也不能忍，指着吴希立喝道：“吴希立，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你老子和徐开江给你撑腰，你屁都不是！” 吴希立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人，更何况今天被人气晕了脑袋，他用拳头代替了说话，对着周俊才的眼睛再出一拳。 周俊才的手下抓住他的手腕，强行拨开，两人因此向前踉跄。吴希立重心稍微站稳，立刻对这名手下的面部打出一拳，被手下举臂格挡掉。 第112章 割地求和 吴希立的不可理喻，使得周俊才七人愤怒到极点。 徐开江纵观全局，及时喝住吴希立。 徐开江知道吴希立脾气不好，但今晚特别暴躁，就像一个火药桶，恨不得见谁灭谁。再这样下去，又得出人命了！ 周俊才重重哼了一声，“这笔账不会这么算的！” 说完，转身想走。 “不许走！”吴希立大声喝道，“不给我打三拳，你们别指望离开这里！” 周俊才问：“徐开江，你罩他吗？” 徐开江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是我妹夫，我不罩他，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那就是没得谈了！摇人！” 周俊才的手下立即掏出手机。 “等等！”徐开江想制止对方摇人。 “继续摇人！”周俊才不卖徐开江面子，“徐开江，我今晚被你这么欺负，传出去我也很没面子！” 吴希立冷不丁又一拳打向周俊才，周俊才不再给他面子，一脚把他踹开。 吴希立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姐夫，杀了他们！” 徐开江寻思这梁子今晚是结定了，既然如此，那就大干一场，让周俊才割地求和！ “给我上！” 徐开江一声令下，身后六个人如洪荒猛兽般冲过去。周俊才的六个手下迎了上去，不过气势上弱了很多。 江北四雄直接就动了刀子，两个红棍是以一敌多的好手，仅仅两个回合，周俊才这边就有多人挂彩，一人倒地。 楼下的人听到动静，噔噔噔跑上楼。 周俊才再次拔枪，被吴希立抓住枪身，拉到自己心脏上，“开枪啊！你有种给我开枪啊！” 换了其他人，周俊才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但吴希立是吴副市长的儿子、徐开江的妹夫，当众打死他，一家老少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周俊才迟疑了一秒钟，吴希立一拳打在他左眼眶上。周俊才的左眼充血肿起，眉骨破裂，眼皮和眼袋变成了黑色。 周俊才惨叫一声，撒手后退，贝雷塔m92被吴希立夺了过去。 吴希立打开保险，对准周俊才。 “不要杀他！”徐开江大声喝止。 杀死周俊才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活着才有用！ “砰！”“啊！” 枪声响起，惨叫声惊心动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僵在原地，扭头看去。周俊才倒在地上，抱着左腿撕心裂肺地叫，吴希立正用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徐开江一把夺走贝雷塔m92，吴希立现在是缓刑，要是再杀人，谁也救不了他。 胡子中慌慌张张跑上楼，“老板，他们来人了，有面包车，有卡车，已经到了在停车场！” “叫咱们的人全部退入悦来楼！” 胡子中立刻打电话给外边的话事人。 徐开江摇摇头，要是文井在，根本不需要他吩咐，胡子中终究不如文井！ 周俊才的手下已然没了战意，被全部打倒。 徐开江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周俊才的大腿，拍拍他的肩膀，“老周，是贯穿伤，子弹没留在里面！快拿一条绳子或带子过来！” 服务员立刻递给徐开江一条半米长的彩带。 徐开江把彩带绑在周俊才的大腿根上，嘱咐一句：“每隔15分钟松开一次！” 周俊才咬紧牙关，痛得脸青唇白，冷汗不住地流淌。 正当此时，吴希立的手机响了，看见是陌生号码立刻破口大骂，接听以后更是骂不绝口。 众人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那头也在骂，对骂了大约一分钟，对方突然挂断电话。 吴希立回拨过去，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吴希立恨得想摔电话，踢了一脚地上的周俊才发泄怒气。 周俊才的腰间被坚硬的鞋尖踢中，痛得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咬牙狠狠地盯着吴希立。 徐开江喝止住吴希立的第二脚，“咋回事？你拿他发泄干嘛？” “姐夫，有一帮逼人老是打电话过来骂我！” 徐开江寻思不简单，蹙着眉头问：“对方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啊，每次骂了不到一分钟就关机！被我知道是谁，我弄死他们！” 徐开江晓得吴希立是被人整了，所以脾气才会那么大，想找文井出主意，“行，你别急，先换一个号码，我帮你查，查到弄死他们！” 吴希立觉得徐开江的话不可思议，“我凭什么要换号码啊？我还怕这些怂包？” 徐开江没辙，“那你把他们拉黑行了吧？” 吴希立一个劲地摇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俊才的手下突然大声说：“徐开江，我们老大死了，你也不好过！” 徐开江看一眼周俊才，面无人色，绑了止血带，仍旧在流血，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徐开江说：“老周啊，今晚以后，咱们注定是敌人了，你还想活命不？” 周俊才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包围了悦来楼，但只要徐开江的人在里面守着，自己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况且徐开江还有二百多个兄弟没叫过来，一旦里外合击，自己的人就像三文治一样被夹在中间，必然死伤惨重。 周俊才沉痛地闭上眼睛，“说吧，什么条件？” 徐开江温声细语地说：“我看上你的采沙场了，你知道采沙场的利润很高，而且现在不能随意采沙，要经过很严格的审批手续，采沙基本属于垄断行业了。 你那个采沙场规模不小，一年的利润总得有1000万吧？转让给我吧，转让费不会亏待你的，咋样？” “徐开江，你约我过来，其实为的就是采沙场吧？”周俊才凌冽的目光恨不得将徐开江切碎。 徐开江笑了笑，“约你，我是为了查出文井的下落，只不过后来的局面无法控制，干脆向你讨点好处了。一个采沙场换你一条命，你说值不值？等你养好伤，再报仇也不晚，你说是不是？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死了就一无所有，葬礼办得再风光也没用！我听说你的二奶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走了以后，二奶是别人的，儿子也是别人的，想想就觉得心酸！” 蝼蚁尚且偷生，谁会想死，徐开江的话有魔力一般，击中了周俊才的要害。 周俊才一咬牙，“好吧！” 这回胡子中学聪明了，不需要徐开江吩咐就拿了一沓空白的a4纸和黑色的签字笔过来了，俯身让周俊才在a4纸的右下角签名、按手印。按手印不需要红墨水，有新鲜温热的血液。 第113章 追悼会 完事之后，胡子中说：“周总，还差一个公章印，我明天到你公司一趟可以不？” 周俊才虚弱地点点头。 徐开江心情大好，“老周，需不需要带你去我相熟的私人医院？” “不需要！” “好！”徐开江大手一挥，“拿担架出来，把老周他们送出悦来楼！” 悦来楼备有现成的担架，周俊才的手下小心地把周俊才送担架上，抬着他下楼。 徐开江的人让出通道给他们过去，大门打开，门前有上百人拿着西瓜刀在叫嚣，见到周俊才一伙人负伤，老大甚至躺在担架上，这上百人义愤填膺，大声嚷嚷，挥舞着西瓜刀要冲进悦来楼。 周俊才的头马喝止住他们，大声宣告：“老大说了，今晚的仇来日再报，大伙儿赶紧护送老大去救治！” 门外的人很泄气，这是吃哑巴亏啊，但比起报仇，老大的性命更重要，于是这些人自觉向两边分开让出通道，一齐向周俊才行注目礼。 等周俊才被抬上车，这些人快步跑回自己的车辆，发动汽车护送周俊才离开。期间除了脚步声，几乎没有任何声息。 月黑风高，气氛肃杀。 徐开江在二楼的落地玻璃前俯瞰着下边的一切，有两方面因素令他担忧：一、周俊才领导有方，手下都服他，今晚的梁子结得有点大，以后恐怕不会风平浪静；二、文井依旧下落不明，是谁在背后搞鬼，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徐先生！”胡子中在徐开江手底下担当智囊的角色，识相地走了过来，为他排忧解难。 徐开江侧头看了胡子中一眼，“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胡子中斟酌着说：“周俊才大腿受了伤，没有二三个月好不了，又割了采沙场给咱们，暂时不足为惧。不过需要提防他联合其他势力来整咱们！” “另外三个老大都是人精，只看利益，周俊才想叫他们帮忙，恐怕又得割肉了。”徐开江抽了一口雪茄，严肃地说：“你明天到周俊才的公司，多带几个人，以防万一！” 胡子中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徐先生，已经过了两天，毫无动静，文井恐怕是死了。” 徐开江眼睛亮了一下，“继续说！” “我倾向于认为对方是出于私仇绑架了文井，与公司无关！即便与公司有关，以文井的聪明远虑，也不会选择活命！” 正说着，后面再次传来吴希立的破口大骂。 徐开江回身去看，吴希立又在电话里和别人对骂。 徐开江摆手让胡子中去忙，走到吴希立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姐夫，有什么办法找到这些逼人？” “我派人去移动分公司查一下，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另外周俊才对你恨之入骨，你以后出门小心一点！” 吴希立嗤之以鼻，“我会怕他？你没有看见我射他大腿吗？再抬高两寸，他就断子绝孙了！” 徐开江怒骂：“操！我就这一个妹妹，你为她想想好不好？” 吴希立偃旗息鼓，“那支战利品给我行不行？” “不行！”徐开江一口回绝，“以后做事情之前，先动动脑子，知道吗？” 吴希立撇撇嘴，悻悻地下楼。 …… 仅仅过了一天，吴希立不堪其扰，采取了一劳永逸的办法，换手机号。 移动那里只能查到手机信号是从哪个基站接入的，不能定位到个人。基站的覆盖范围太大，根本不可能一个一个找，而且骚扰电话是由数个基站接入的，囊括整个江北市。 不过王向明的目的也达到了，吴希立被骚扰电话搞得很暴躁，钻进了牛角尖，可查来查去又查不出结果，这使得他更加暴躁。 城市之光的开发商已经进行初始登记，王向明回江北市办理产权证，抽了个空与高立山在星巴克见面。 徐开江与周俊才的恩怨已经在江湖上传开，高立山的昌平兄弟分布在各行各业，消息灵通，把来龙去脉打听得真真切切。 王向明哈哈一笑，“兄弟，骚扰电话的效果很好啊！” “吴希立已经换了手机号！”高立山目光犀利，无论为了小伍还是房广川，吴希立都必须死。 王向明摆手说：“那已经不重要了！等周俊才要杀吴希立的时候，咱们帮忙递刀子就行！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和周俊才搭上线！” “周俊才伤得不轻，据说在手术过程中输了2000毫升血液，幸亏他兄弟多，否则都要死在手术台上了！” 王向明抿了抿唇，“那还得再等等！” 又过了两天，是房广川的头七，王向明穿黑西装黑西裤黑皮鞋，和高立山一起去参加房广川的追悼会。 追悼会设在殡仪馆最大的灵堂里，一眼望去全是挽联、菊花，白绫、纸钱，布置得相当体面，房广川就躺在居中的檀香棺材里，神色安详，就像睡着一般。 房广川父母长辈都是有身份的人，因此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不少人有些来头。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死去的人不会因为追悼会隆重而复活。 房广川的父母很憔悴，两人的头发白了一半，父亲强打精神招呼来宾，母亲已然哭成泪人，同样哀哀戚戚的还有她身旁的亲戚。 房广川的同学来了很多，特别是高中同学，上次聚会的人差不多都来了。他们见王向明和高立山，一个个过来打招呼，除了卢启先。 雷艳穿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胸前别一朵小白花，体态娉婷。 “班长，你知道吗，这太可怕了，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王向明苦笑一下，二十三岁本是一个美好奋发的年纪，他们却要来参加同学的追悼会，这是多么不幸啊！ “班长，你还记得莎莎吗？她失踪了，在房广川遇害那天失踪的，整整七天了，音讯全无，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她才十九岁啊！”雷艳打了一个冷战，她一向消息灵通。 “我们为她祝福吧，但愿好人长寿！”王向明知道真相，却无法告诉雷艳。 参加完追悼会，走出灵堂，王向明给韩力打电话：“老韩，咋样了？” “成方升什么也不说，到现在还是零口供，他的同伙倒是供了，但所知有限。另外，那几个强奸犯已全数落网。” “那莎莎呢？” “那小姑娘比较惨，被他们强奸致死后，用水泥浇筑，沉入了江底。蛙人昨天打捞了上来，还未向社会公布。” 王向明挂断电话，天灰蒙蒙、阴沉沉的，台风天高压气旋所带来的闷热天气令人难受。 第114章 联手 高立山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块，“他们太狠了，死不足惜！” 王向明点点头，“能查到周俊才在哪里吗？” “我早就知道啦，他在城乡结合部的小诊所里养伤！” “那去见见他吧！” “兄弟，这可不好见！你想想，周俊才在徐开江那儿吃了大亏，现在虚弱不堪，必然是风声鹤唳、重兵把守的！” “咱们只是去见一见，什么都不带，如果这还不行，那就让他们绑住双手！” “既然如此，舍命陪君子吧！” 城乡结合部那块地方叫做大塘边，数量最多的是按摩店和洗头房，失足妇女或者坐在店里，或者站在街头巷尾，见到路人通常会搭讪几句。 第二多是铁铝制品的店，电锯切割的声音不绝于耳，哪里都能看见电焊的火花。 另外就是饭店和汽修厂，总而言之，这里是喧嚣肮脏，充满汗水和荷尔蒙的地方。 高立山只把车开到外围，停在饭店门口的停车位。两人下车走进大塘边，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村庄，小巷众横交错，深入里面，一个不小心，有可能会迷路。 高立山做足了功课，不会迷路，带着王向明左转右转，来到大塘边的中心位置，前面是一家妇科诊所，门面有些残旧，是专门为这一带的失足妇女服务的。 小洋房的楼上屋顶上时不时有人探头观望，有八个穿黑背心、刺龙画虎的年轻人拿着两尺多长的西瓜刀把守在小巷的两头，见到王向明和高立山，其中四人立刻上前阻拦。 高立山已经和对方一个头目通过电话，于是客气地说：“我叫高立山，约了你们苗老大。” 其中一个年轻人说：“不好意思，我们要搜身！” “理解，搜吧！”高立山和王向明大大方方地伸直两条手臂让对方搜。 对方仔仔细细搜过后说：“进去吧！” 高立山和王向明同时抬脚往前走，对方立刻拦住，“只能一个人进去！” 交换了一下眼神，王向明说：“我去！” 到了诊所，面积不大的候诊厅里站了十几个穿黑背心的人，手上拿着统一规格的西瓜刀。 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精壮男人上前问：“高立山呢？” “他在巷口，想见你们老大的人是我！”面对一屋子人，王向明面不改色，心不慌。 精壮男人上下打量王向明，狐疑地问：“你叫啥名？找我们老大干啥？” “我叫王向明，来给你们老大献计策，杀死吴希立，夺走徐开江的地盘。” 精壮男人不敢怠慢，深深看了王向明一眼，“你等等，我去问问！” 精壮男人进了王向明左手边的房间，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出来盘问了王向明几句。 王向明气定神闲，对答如流。 “你想见我们老大，得戴上这个！”那五十岁的人亮出一副手铐。 “可以！”王向明想都不想就伸出双手。 “咔嚓！” 那五十岁的人抓住铐链，拉王向明往右手边走，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病房前。病房门口有两个虎背熊腰、肌肉虬结的汉子守着。 带路的人和汉子交流了两句，汉子一左一右夹着王向明进入病房。 几经波折，王向明终于见到了周俊才。 周俊才半躺在病床上，环抱双臂望着天花板思索，瘦削的脸庞和薄薄的嘴唇还没有恢复血色，略显疲态，但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十平方米的病房四周堆放了很多营养品和补血食品，还有一辆折叠起来的新轮椅，这些东西想必是周俊才的手下或者同行送来的。 周俊才的大腿是贯通伤，虽然失血很多，但没有留下后遗症，伤好以后还能走路。 周俊才把目光移到王向明身上，端详这个年轻人。 “周总，你好！我叫王向明。” 尽管戴着手铐，身旁还有两名壮汉，王向明的表情依然轻松。 周俊才感到好奇，“你找我什么事？” “杀吴希立，灭徐开江！” 周俊才眼睛微睁，喃喃重复着王向明的话，徐开江一而再地欺侮，这是周俊才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然而目前公司没有这个实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俊才盯视王向明，目光犀利，寻思王向明太年轻，年轻人都很自大，喜欢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 “杀死吴希立，灭掉徐开江！”王向明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王向明表情严肃，周俊才来了兴趣，“把计划说来听听！” “要杀吴希立不难，问题是不管吴希立死在谁的手里，这笔账都会算到周总头上。周总自问有能力承受吴副市长和徐开江的怒火吗？” 悦来楼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传开，谁都知道是吴希立开枪打了周俊才，甚至还流传着几个恶意丑化周俊才的版本。 周俊才对吴希立恨之入骨是理所当然的，倘若有心人加以利用，借机杀死吴希立，替死鬼自然是周俊才。 反之亦然，如果周俊才被杀，人们的第一反应是徐开江或者吴希立动的手，这也就是周俊才将自己严加保护的原因，他感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所有的仇家都有可能趁此机会对自己下手。 周俊才寻思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吴希立死了，徐开江一定向我兴师问罪，但有做没做不是他徐开江说了算，假如他以此为借口打我地盘的主意，那我周某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查案不是徐开江擅长的，报仇也不是无的放矢，不过周总有这个心理准备最好。” 周俊才摸不透王向明，“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有办法把吴希立约出来，周总你敢不敢下手杀他？” 周俊才反问：“吴希立此刻正防备着我，哪儿也不会去，你用什么办法约他出来？” “周总，吴希立一身暴脾气，说句不好听的，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王向明看一眼周俊才的反应。 周俊才没有动怒，示意他继续。 王向明对周俊才的表现满意，这样的人是可以合作的，“我之前一直使用不同的手机号骚扰吴希立，逼得他换了号码，我相信他一定很想知道是谁干的。” 周俊才那晚在悦来楼的确听见吴希立在电话里和别人对骂，几乎达到了竭斯底里的程度。 周俊才觉得办法可行，“你打算把吴希立约到哪里？” 第115章 制造意外事件 王向明说：“郊区的芙蓉镇有一座平头山，山顶平头的面积大约一百平方米，到山脚的垂直高度有五百米，一条盘山路盘旋而上。” “我知道那地方，偏僻荒凉，路上没有监控，距离市区有二十公里远。” 周俊才需要重新审视王向明，他不是只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心思缜密、有备而来的。 王向明与周俊才四目相对，周俊才发觉无法摸透这个年轻人的心思。 思索良久，他问：“你为啥打电话骚扰吴希立？” 王向明心中了然，双方初次见面，缺乏信任感，周俊才是想先了解自己的动机和意图，再决定是否合作。 “周总，我理解你的顾虑，吴希立一死，大家都没有了退路，如果合作人不可靠，更为甚者是仇家派过来的，周总你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说得对！你是什么来历？想得到什么？”周俊才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吴希立开车撞死了一个我认识的人，下令杀死了我的高中同学和他的女友，徐开江在这件事上也脱不了干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吴希立杀人偿命。” 周俊才问：“你认识的人叫什么名字，高中同学和他女友又叫什么名字？” 王向明如实说了，还具体介绍了这两个最近比较轰动的案子。 王向明最后说：“周总，我是从同学的追悼会赶过来见你的，一身深色衣服为证。” 周俊才对这两案子有所耳闻，王向明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足以证明话语的真实性，而且有名有姓，要查证不难。 “你的计划是引吴希立到平头山，我的人事先埋伏在山顶？” 王向明点点头，“细节上我希望做成意外，吴希立开车从山顶上冲下来摔死。” 周俊才觉得可行，如此一来，徐开江就没办法找自己麻烦了，不过要做成没有瑕疵的意外事件，难度可不小。 周俊才摸着下巴说：“不要卖关子了，把你想到的都告诉我，我斟酌一下。” “我正要与你探讨。”王向明将计划和盘托出。 …… 下午两点半，吴希立在家中收到一个文件快递，拆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a4纸。 纸上用大号字体打印着：我就是打骚扰电话的人，你以为自己是吴副市长的儿子就很了不起吗？有种出来碰一碰，地点清源路怡情餐厅，时间下午三点。为了方便联系，用回之前的号码。 骚扰电话由数个基站接入，但对方使用了变声器，吴希立无法确定对方一共有多少个人。 不过他从这张a4纸上已然知晓了对方打骚扰电话的目的——嫉妒自己是副市长的儿子。 吴希立嗤之以鼻，他和其他官二代不同，从来不喜欢炫耀当官的爹，生活追求的层次也不高，唯一的缺点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上头。 上次有一个搬家公司的人不知死活，句句和他顶撞，他一时冲昏了脑袋，倒车把人给撞了，酿出大祸，差点坑了爹。 吴希立大笑三声，他正闲着无聊，碰碰就碰碰吧，就算对方策划这一切是为了替那个搬家公司的人报仇，他也不怕。 徐娇娇听见吴希立的笑声，从房间走出来，吴希立很少这样开怀大笑的。 “啥事这么开心？” 吴希立笑着把a4纸递给她，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徐娇娇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皱起了眉头，前几天吴希立经常接到辱骂的骚扰电话，她记忆犹新，也遭了不少罪。 徐娇娇快步追进房间，“老公，还是别去了吧，对方肯定不安好心！” 吴希立把睡衣丢到床上，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他或者他们耍什么花样！” 见到徐娇娇一脸担忧，吴希立补充：“在餐厅能发生什么事？况且我还带保镖！” “我不是怕别人对你咋样，我是怕你对别人咋样！你可得管住自己的脾气，我猜想啊，这个人一定是希望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那样的话，你就惨了！” 吴希立眼睛亮起来，这种可能性很高，自己目前是缓刑，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那铁定是要坐牢了。 吴希立套上t恤衫，轻拍老婆的脸蛋，“我知道了。我不会冲动，保镖也会制止我的。” 徐娇娇很无奈，吴希立可不是她能管得住的。 目送老公出门，徐娇娇给徐开江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 徐开江想了想，“你别担心，我派几个人保护他。” 徐开江呼叫秘书把江北四雄找来，吩咐：“你们四个去清源路的怡情餐厅暗中保护吴希立，不能让他打人生事，知道吗？” “是，老板！”刚子四人领命而去。 徐开江把双脚叠起放到大班台上，皮鞋锃亮，一边抽雪茄，一边寻思事情。 在江北市除了周俊才，没人敢动吴希立，徐开江打听到周俊才像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城乡结合部，还派了一大帮人保护自己。 所以，无论约吴希立见面的什么人，有两个保镖和四个手下在，吴希立就不会出事。 …… 吴希立的机动车驾驶证已经被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吊销，吴副市长也禁止儿子开车，因此吴希立由保镖驾驶悍马h3送到清源路的怡情餐厅。 怡情餐厅是一家新式茶餐厅，环境优雅，格调和档次都不错，桌椅干净整洁，临街一面全是落地玻璃。 吴希立戴着暴龙太阳眼镜走进餐厅，立刻有服务员迎了上来。 “先生，您好！” “我找人！”吴希立径直走进去，左顾右盼。 服务员追上前问：“先生，您姓吴吗？” 吴希立停下脚步注视服务员，“没错！是你约了我？” 服务员笑着说：“不是！有位先生知道您要过来，特意给您预点了下午茶！您和您的朋友稍坐片刻，下午茶马上送上来！”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服务员摇摇头，礼貌地走开。 吴希立找了个靠近落地玻璃，又能观察整个餐厅的位置坐下。 两个保镖一同坐下，吴希立没有告诉他们到这里的目的，但他们仍是习惯性地观察周围环境。 下午茶很快送上来，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有阿萨姆红茶、奶油茶、伯爵茶，配三文治、小煎饼、蛋挞。 吴希立可不是过来喝下午茶的，但此时餐厅的人数不多，且大部分是情侣，都不像他要找的人。 无奈之下唯有边喝下午茶边等。 第116章 恶作剧 然而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吴希立恼火了，有种被耍的感觉，用力锤了一下桌面。 保镖已然从吴希立口中得知到此的缘由，劝说：“咱们回去吧，他应该是不敢出现了！” 吴希立也这样认为，两个保镖都是腰圆膀阔、四肢发达的人，倘若对方只有一个人的话，确实不敢出现。 “买单！”吴希立大声说。 服务员过来说：“吴先生，单已经买过了！” 吴希立眼睛睁大，“买单的人在哪里？” “他是提前买单的，还给了小费。” 吴希立心中凛然，这个人把自己当猴耍，“他多大了，长咋样的？” “二十四五岁，身高一米八以上，阳光帅气，穿一件很好看的休闲衬衫。” 吴希立翻转脑袋都想不起这号人物，这个人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服务员从围裙上的袋鼠口袋拿出一张便利贴，“这是那位先生给你的。” 吴希立一把夺过，怒骂：“你现在才拿出来？” 服务员被吴希立凶恶的样子吓到了，“这，这是那位先生交待的，他说等你叫买单的时候才能给你。” 吴希立摆手示意服务员走开，低头看便利贴的内容：夫子庙，卤猪蹄。 什么意思啊？去夫子庙吃卤猪蹄？ 吴希立把便利贴交给保镖，起身说：“走！” 保镖扫了一眼便利贴，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人在搞什么鬼。 看见吴希立出来，刚子推了推驾驶位的兄弟。 他们奉命来保护吴希立或者制止他打架伤人，然而吴希立他们却悠闲地喝下午茶，还坐了半个多小时，使得他们无聊加无趣。 悍马h3启动离开，本田思域随即发动跟在后面。 清源路在城南，夫子庙在城北，即使路况良好，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那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卤猪蹄店，面门不大，但香飘十里，来往的路人大多禁不住诱惑，想进店尝一尝，生意很不错。 吴希立刚坐下，一个身材肥胖、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笑容可掬走了过来，看起来像老板娘。 吴希立盯视她，神色严厉，“老板娘，这里有没有一个穿休闲衬衫的二十四五岁男青年？” 老板娘笑着问：“你是吴先生吧？那位帅哥给你们点了三份卤猪蹄，我这就给你们送上来。” 吴希立强忍着怒气，“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 “没有，不过他叫我问你要一张便利贴，证明你就是吴先生。” 吴希立咬了咬牙槽，用眼神示意，保镖把便利贴拿了出来。 老板娘接过，确认一下，旋即走开，不一会儿，三份卤猪蹄由服务员送了上来。 卤猪蹄喷着肉香，表面泛着油光，焖得很烂，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虽然刚喝下午茶不久，但这不影响三人的食欲，不过他们没有急着动手。 吴希立手指快速敲击桌面，“你们给我分析一下，这个人到底玩什么把戏！” 保镖挠着脑袋相觑一眼，吴希立自己都搞不懂，他俩不明就里，更加搞不懂。 其中一个保镖斟酌着说：“可能是恶作剧吧！” 恶作剧？吴希立气疯了，先前一天几十个电话打进来，骂一分钟就挂电话，语言之粗鄙恶毒，颠覆了吴希立的认知。 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先请喝下午茶，后请吃卤猪蹄，估计吃完卤猪蹄，还有新花样。 吴希立寻思这或许就是恶作剧，对方没有能力为那个搬家公司的人报仇，以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 想通之后，吴希立冷笑一声，下令：“吃！” 一口咬下去，卤猪蹄立刻分离，肉烂得差不多变成了胶质，几乎不需要咀嚼，唇齿留香，五香味充盈口腔，馋涎欲滴，越吃越得劲。 没一会儿就吃个精光，吴希立大声说：“买单！” “已经买过了。”老板娘说。 “你没有东西要给我吗？”吴希立质问。 老板娘茫然摇头，“没有！” 吴希立纳闷了，这样就完啦？ 带着不解回到停车处，三人眼睛同时一亮，驾驶位的车窗被贴了一张黄色的便利贴。 保镖快步过去撕便利贴，吴希立环顾四周，寻找可疑人物。 然而路上行人匆匆走着，没能看出哪一个人可疑。 悍马h3是停在路边的收费停车位上，正对着一家便利店的门口，在便利店的监控摄像头覆盖范围内。 吴希立先看一眼保镖递来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太平南路，绿柳居；然后走进旁边的便利店，来到柜台前。 店主是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边，抬头问：“要点什么？” “我要看你门口的监控！” 店主觉得奇怪，“你为啥要看我家监控？” 吴希立被耍了半天，憋了一肚子火，哪有心思跟店主解释，隔着柜台抓住他衣领，瞪眼问：“能不能看，一句话！” 保镖见状，赶紧上前分开他们。 店主来气了，起身说：“我就不给看，咋样？” 吴希立握紧拳头，愤怒地盯着店主。 两个保镖一人拉住吴希立，一人连忙赔礼道歉，说明门口的车子被人贴了东西，想知道是谁干的。 店主伸出五根手指说：“监控可以看，五百块钱一次！” 保镖在后面熊抱住准备发作的吴希立，小声说：“分清楚主次啊，他店在这里跑不了的。” 吴希立并非没有脑子的人，心领神会，当下找到那个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把五百块钱扔到柜台上。 这样就赚五百，店主心中窃喜，收了钱调整液晶显示器的角度，操作电脑把监控录像快放给他们看。 贴便利贴的人很快出现在屏幕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刚混社会，穿奇装异服，一头夸张的发型。 这个男孩是收了钱替人办事，吴希立失望离开。 吴希立在车上突然一拍大腿，然后下了车，保镖莫名其妙，匆忙跟上。 吴希立回到卤猪蹄店，对老板娘说：“我要看你店的监控！”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我的手机刚才被偷了，视频监控是连接手机的。” 老板娘福气的脸上气鼓鼓的，看样子不像说谎。 吴希立点点头，离开卤猪蹄店，寻思这个人心思好缜密啊，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第117章 情绪控制 回到车上，保镖提议：“要不回怡情餐厅看看？” 吴希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五点钟，已经到了晚高峰，从这里到清源路的怡情餐厅估计得花两个小时，那个人能在这里做到无迹可查，在怡情餐厅同样也能做到。 也就是说，回怡情餐厅是毫无意义的，白白浪费掉两个小时而已。 吴希立看一眼手上的便利贴，此刻应该去太平南路的绿柳居。 “不去怡情餐厅，去绿柳居！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吴希立拿出手机打给徐开江，“喂，姐夫！” “咋样啦？那骚扰你的小子搞定没？”徐开江高分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吴希立烦躁地说：“没呢！那小子请我们喝下午茶和卤猪蹄，就是不敢出现！” “别跟他玩啦！你知道这叫啥吗？” “姐夫你说啥？” “情绪控制啊！他正一步一步操控你的情绪啊，你玩不过他，他也拿你没办法，就这样算了吧！” 吴希立的胸口上下起伏，“姐夫，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你说哪里去了！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徐开江感到头疼，吴希立犟起来就像一头牛，“玩吧，玩吧，反正我叫了四个人跟着你！” 吴希立眼睛一亮，“姐夫，把他们的电话给我，我要砸一家便利店！那混蛋惹恼了我！” “好，我把刚子的手机号发给你，你千万别参与！”砸便利店对徐开江来说很小儿科，他懒得问缘由。 吴希立拨打刚子的电话，“喂，是刚子吗？” “是，你哪位？” “我是吴希立，你们在哪？” 刚子立刻坐直身子，“姑爷，你好，我们的车就停在对面街，是一辆本田思域。” 徐开江的手下称呼徐开江为老板，称呼吴希立为姑爷，称呼徐娇娇为大小姐。 “你们过来把我旁边的便利店给砸了，给店主开瓢，损失加起来不能少于五万！” 刚子开了免提，本田思域里的四人面面相觑。 刚子说：“姑爷，我们得保护你啊。”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我打给你就是姐夫的意思。” “好的。” 既然如此，刚子也无话可说，那就干呗！ 等悍马h3离开，刚子吩咐：“强子，我们仨动手，你开车绕到对面接应。” 刚子三人戴上面罩，提着棒球棍下了车，强子立刻驾驶本田思域去掉头。 刚子三人穿过马路进入便利店，挥舞棒球棍对着货架一通乱扫，货物撒落一地。 店主大惊失色，站起来问：“你们想干什么？” 刚子三人提棍向他走去。 在便利店里购物的一男一女突然拔枪对准三人，男的大声喝道：“别动，警察！放下武器！” 刚子三人懵逼了，杵在原地，不会这么巧吧！ 面对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三人只能乖乖放下棒球棍，举起双手。打砸而已，犯不着和警察拼命，况且他们刚动手，店面的损失不严重。 店主大喜过望，真是想睡觉有人递枕头，三个混混来店里捣乱，立马就有警察出现。 这两个便衣警察，一个三十来岁，中等身材但壮实，刚毅得像石头；一个二十来岁，身材健美，胸前饱满，t恤衫都快要被撑开了。 他俩是韩力和刘麦，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 韩力说：“店主，快报警！” 店主如梦方醒，一手抓起柜台上的固话话筒，一手拨打110。 刘麦的92式手枪枪口向地面指了指，“你们三个蹲下，双手抱头！” 她和韩力各有一副手铐，能把三人连在一起。 强子掉头回来瞧见便利店里的情况，一脚油门加速离开。虽然他们感情很深，但不能被一锅端了呀。 民警老宋和辅警很快抵达现场，韩力向他们出示证件。 刚子他们名声在外，老宋自然认识，调侃说：“刚子，你们仨出门不看黄历，竟然撞到刑警队的枪口上，活该倒霉！” 刚子三人面面相觑，心说简直倒霉到家了！ 老宋询问店主案情，做了记录、拷贝监控录像后，押三人上警车，回派出所。 韩力和刘麦作为人证一同回去，顺便拿回手铐。 …… 吴希立对刚子的遭遇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也不会在乎，在他眼里，刚子只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他按照便利贴的指示来到绿柳居，进门不久，一个穿大堂经理制服的女人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三十多岁，风韵犹存。 “您好，请问您是吴先生吗？” “没错！”吴希立冷肃地回答。 大堂经理伸手引路，笑着说：“吴先生，这边请，我带您去贵宾包间！” “等一下！我要看你们的监控！”吴希立的表情依旧冷肃。 “看监控？！”大堂经理被搞懵了，“吴先生看监控是做什么啊？” 吴希立反问：“你咋知道我姓吴？” “您的朋友把您的衣着和外貌告诉了我，还给您点了一桌子好菜。” 吴希立点点头，“我想知道这位朋友长啥样，所以我要看监控！” 大堂经理讶异地看着吴希立，“您的朋友是电话预订的，付账也是！” “马勒戈壁！”吴希立愤怒地挥了一下拳头，这个人太他妈神秘了，可谓是算无遗漏。 虽然免费吃喝，但吴希立依然愤怒，他不喜欢智商被碾压、被任意摆布的感觉，把这个人找出来、痛揍一顿的愿望变得越发强烈。 贵宾包间在二楼，宽敞的房间，讲究的器物，眼前的一切都美轮美奂，绝对配得上贵宾二字。 包间分了餐厅和会客厅两部分，会客厅放置了一套豪华沙发。 吴希立大马金刀地在长条沙发上坐下，两保镖分坐另外两张沙发。 大堂经理问：“吴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吴希立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六点过十分。 “我那朋友有没有交待啥？” 大堂经理想了想，“他叫我问您要一张便利贴，以确认您是不是吴先生。” 吴希立把那张黄色的便利贴交给大堂经理，“还有呢？” “他说等您吃完饭就会打电话给您安排下半场，不醉不归！” 吴希立放松一下脖颈儿，咯咯作响，不醉不归再好不过，早该见面碰一碰了！ “上菜吧！” “请您稍等！”大堂经理转身就走。 “等等！”吴希立把大堂经理叫住，“我那朋友给了很多小费吗？” “您的朋友付了三倍的钱，叫我们好生招待您。” 吴希立抿了抿唇，挥手让大堂经理出去。两个服务员侍立在餐厅里，桌椅碗筷已经整理完毕。 第118章 打汽车架 保镖说：“这个人有钱有时间，不简单啊！” 另一个保镖说：“下半场要不要多叫几个人过来？我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吴希立嗤之以鼻，“搞了一个下午还藏头露尾，你觉得这样的人厉害吗？再说，我不相信他真敢动我！” 吴希立是吴副市长的儿子，徐开江的妹夫，无论是黑道白道都要敬他三分，周俊才不敢开枪导致吃了大亏就是一个例子。 虽然吴希立不喜欢炫耀有一个当官的爹，但在某些时候，是真的管用！ 绿柳居以经营清真菜品和素菜而闻名，擅长素菜荤做。精美的菜品很快送了上来，三丝素刀鱼、素烧鹅、罗汉观斋、清炖狮子头、金牌煎饺、酒酿赤豆元宵、古法糖芋苗、江米扣肉。 三个人八个菜，菜的卖相很好，份量也足，味道一流。吃完才有电话通知后半场，那就吃呗，反正不用花钱。 服务员送上来两瓶啤酒后，躬身说：“先生，您的菜已经上齐，请慢用！” 说完，退出包间，一人一边关上对开的大门。 两个保镖需要开车和警戒，不喝酒，两瓶啤酒是给吴希立准备的，冰镇过，口感刚刚好。比起下午茶和卤猪蹄，喝酒吃菜更对吴希立的口味。 三人战斗力十足，将菜肴扫荡一空，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钟。 吃饱了饭菜，两个保镖竟然昏昏欲睡，眼皮子仿佛有千斤重。吴希立觉得奇怪，他喝了两瓶啤酒依旧生龙活虎，两个保镖可是滴酒未沾的！ 正当此时，手机响了，吴希立精神为之一震，终于来电话了。 “喂！”只响了两声，吴希立便接听。 “吴希立，对我的招待还满意吗？”王向明笑意盈然地问。 接到骚扰电话以来，终于听到对方没有使用变声器的声音，吴希立强忍着怒火，“你叫啥名字？玩了这么久，也该见面了！” “打电话过来就是约你见面的，到郊外吹吹风怎么样？放心，我就一个人！” “谁怕谁啊！你在哪里，开啥车？”吴希立像扯线木偶般被玩了一下午，此刻有机会见面，他断然不会放弃。 “你往东边开，芙蓉镇方向，我就在城外路边等你，开的是黑色的北京bj80。” 吴希立笑了，北京bj80虽然是一款硬派越野车，棱角分明的方盒子车身造型有着奔驰“大g”的既视感，但和悍马h3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对方是想打汽车架，而非拳头架，搞清楚对方意图后，吴希立更加肆无忌惮，悍马在大排量全尺寸suv中是数一数二的，马力足，扭矩大，无视地形，很多轻型装甲车都是由悍马改装，北京bj80在它面前就是一个弟弟。 “你给我等着！”吴希立挂断电话。 两个保镖已然睡着，这是对方的计谋，想必在茶水里放了安眠药。吴希立浑然不惧，先拿走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再拿走保镖身上的甩棍，拉开大门走出贵宾包间。 自从撞了人以后，驾驶证被吊销，所有人都不允许吴希立开车，吴希立有一个多月没有摸过方向盘，早已技痒，此刻有如蛟龙得水、如虎添翼，悍马h3躁动着驶离停车场。 此时已进入晚高峰的尾声，路况良好，出城方向更是畅顺无比，开起来愉悦痛快，吴希立身上背着案子，不敢开快车，倘若因小失大，那就太不值当了。 在道路上左转右转，不到一个小时便出了市区。市区道路两旁商铺鳞次栉比，灯光火猛，郊区大不一样，道路两边黑漆漆的，偶尔才能见到几家亮着灯火的商铺，分外寂寥。 吴希立放慢车速，全神贯注观察路边，始终找不到那辆黑色的北京bj80。 突然间，路边黑暗处唰的一声亮起了两盏车大灯，正对着来车的方向。氙气灯不仅亮度高，而且射得远，即便仅仅一个照面，依然受不了，吴希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黑暗中的汽车发动，怪叫着疾驰而来，扭矩非常强劲，如履平地，转瞬间从泥地开到马路，轰鸣着追赶前面的悍马。 吴希立看了一眼后视镜，发出一声冷笑，肾上腺素因北京bj80出现而分泌，此刻内心只有兴奋。 不过他也知道当前情势不妙，北京bj80如芒在背，随时会撞上来。 吴希立没有试图加速拉开距离，那样只会让北京bj80的车速提升上来，撞击将会更猛烈。 打汽车架，吴希立经验老丰富了，当下把身体埋在真皮座椅里，踩急刹车，砰的一声，两车相撞，吴希立的身体向前冲了一下，被安全带拉住。 悍马后面挂着一个备用轮胎，备用轮胎缓冲了大量冲击力，两辆车都没什么损伤。 王向明挂倒车档，踩油门，快速拉开与悍马的距离，准备第二次撞击。 悍马里的吴希立可不笨，立刻驾车驶上道路中间的花坛，悍马车地盘高，无视地形，花草灌木却遭了殃，被碾压得东倒西伏。 北京bj80急速驶上来撞击，砰的一声，悍马车的右后车灯被撞碎，洒落地上。 由于撞得不结实，撞完之后，北京bj80加速向前窜，变成了两辆车齐头并进。 王向明想减速，落到后面去，但吴希立哪会让他如愿，猛打方向盘，悍马车从花坛甩头下来，一下子把北京bj80撞开。 王向明连续调整方向盘才能把车身稳定住，然而吴希立的第二次撞击紧跟而来。 得亏王向明车感好，稳得住，倘若换了别人，被连撞两次，恐怕要冲出道路。即便如此，北京bj80硬是从左边的快车道来到右边的慢车道。 利用两次撞击制造的机会，悍马拉开空间，减速到了北京bj80的车后方，付出了后视镜掉落、右侧车头和车身变形的代价。 不过这些代价是超值的，悍马车已从被动位置到了主动位置，接下来就是发起总进攻，让北京bj80承受怒火的时候到了！ 吴希立已经好久没有打汽车架，况且对方还是一直挑衅自己的神秘人，刚才终于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此刻心情兴奋且畅快。 是时候送他上路了，吴希立一脚油门踩到底，悍马加速撞上去，砰的一声，两车巨震后分开。 第119章 滚落山崖 悍马的车速够快，而且护杠坚硬，北京bj80的车尾连同备用轮胎一起凹了进去，王向明的身体在真皮座位上震荡了好几下。 王向明看一眼后视镜，悍马正在减速拉开距离，下一次撞击必定更加猛烈。于是毫不犹豫地向右打方向盘，把车开出道路，在泥土坡上行驶。 悍马保持低车速在道路上行驶，吴希立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不远处有一条小河，除了回到路上来，北京bj80别无他法。 果不其然，距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北京bj80的前轮便左摆爬坡，回到道路上，吴希立狞笑一声，加速撞上去，他相信撞击之下，北京bj80一定会翻滚掉进河里。 然而王向明预判到了吴希立的行动，从土坡爬上道路只是假动作，悍马一加速，王向明立刻挂档踩油门倒车。 两车擦肩而过，只在毫厘之间，悍马差点撞上河边的水泥护栏，吴希立急打方向盘，右前大灯碰到护栏，碎了一地。 悍马车失了位置，把屁股留给别人，吴希立贴着水泥护栏停车，以防被攻击。 可是王向明驾车冲回道路，油门踩到底，北京bj80飞驰而去。 吴希立感到莫名其妙，这样就跑了？ 胜负未分，而且还没狠狠地教训王向明一顿，吴希立当然不甘心，于是驾驶悍马紧追不舍。 吴希立哪里知道，王向明和他玩碰碰车只是要激起他的战意，此刻目的已经达到，自然而然要进行下一步。 王向明把车速控制在100公里每小时，留有余地，以确保吴希立能够追上来。 吴希立没有让王向明失望，像疯狗一般紧咬不放，还撞击了北京bj80两次，大有不把它撞成废铁绝不罢休的气势。 吴希立脸上挂着微笑，他最喜欢这种单方面的虐待，在他眼里，王向明就是一个怂包，啃了几口，发现是硬骨头就瘪了，一味逃跑。 两辆车高速行驶，平头山转眼就到，北京bj80沿着盘山路往上爬，悍马立刻跟上，又从后面撞了一下北京bj80的屁股。 盘山路是一条水泥路的双行道，路面状况比刚才的公路差得多，裂纹和坑洼随处可见。 既然吴希立已经上钩，王向明放飞自我了，车速骤然提升到一百三十公里，引擎暴躁地轰鸣着，车体轻微震动，疾驰上山。 吴希立眼睛睁大，这个人是疯了吗，山路既窄，外围又没有保护，他居然还加速？一旦操作不当，翻下山去，不死也残！ 吴希立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兴奋，他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这或许跟他暴躁的脾气有关，越危险的事情他越想尝试，只不过平常被管束着，又没有对手，今晚正好可以放飞自我！ 吴希立嘴角勾起笑容，把油门踩到底，悍马咆哮着追在北京bj80后面，气势凌厉，勇不可挡。 在盘山路上的撞击和公路上的撞击是完全不一样的，路窄且蜿蜒向上，不仅需要精良的驾驶技术，还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在高速行驶中，一旦反应不及时或者慌乱下操作失误，即使不撞击，汽车也会翻到山下去。随着直线高度的提升，翻下山的危险性会越来越高。 吴希立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处于高度亢奋当中，加上两瓶啤酒酒精的刺激，此刻悍不畏死，持续加速。 然而王向明人车合一，也在不断加速当中，两辆车仅仅相距一米远，但无论吴希立如何努力，这一米的距离就是无法缩短，仿佛不可逾越。 在两辆车引擎的持续轰鸣中，山顶已近在眼前，只须转过一个急弯，再爬一段就是平头山顶。 这个急弯角度颇大，幸好是在山顶附近，开车的人都很谨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意外，出于安全起见，镇政府在山路外侧竖起了警示牌，提醒人们注意。 北京bj80阻挡了前方视线，吴希立没有看清楚急弯，一米的距离正在快速拉近，悍马即将撞上北京bj80，吴希立兴奋莫名。 王向明拉下遮阳板，深踩油门，车尾甩出后，拉手刹打方向，刹车碟刺耳地尖叫着，轮胎在地面烧出四道深长的黑印，黑烟袅袅，焦臭的味道四溢开去。 王向明利用惯性完美地让汽车漂移过了急弯，当然拉手刹漂移是很伤车的，但王向明不在乎，车又不是他的。 悍马眼看着撞到北京bj80，它却突然甩尾躲开，吴希立扼腕叹息，同时也看清楚了前面的急弯。 尽管形势危险，但还有反应时间，吴希立操作甩尾过弯时，一道探照灯的光柱从山顶打了下来，正正照射着悍马车的挡风玻璃。 探照灯是强光照明设备，采用高亮度的氙气灯或led作为光源，能够产生强烈、聚焦的光束。黑夜的环境中，突然间被探照灯正面照射，那是谁也受不了的。 吴希立大叫一声，下意识用手臂遮挡眼睛，悍马径直冲出盘山路，坠落翻滚下山。 平头山是一座石山，山坡上怪石嶙峋，悍马与巨石碰撞，连续发出巨大的响声，把吴希立的惨叫声掩盖过去。 悍马一直翻滚到在山脚附近才停下来，探照灯跟随它移动，实时照看悍马摔落的位置。 悍马车没有发生爆炸，不过变成了一堆废铁，吴希立不可能在这样激烈的碰撞中存活下来，探照灯旋即熄灭。 周围重回黑暗，虫鸣唧唧，更显静寂。无星无月，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的夏末秋初的夜晚。 两辆车从山顶沿着盘山路行驶下来，头一辆是北京bj80，后一辆是皮卡，敞开式货车车厢上放着一个使用蓄电池的探照灯。 北京bj80和皮卡没有上公路，而是转入一条山边小路。山边小路有两辆车在等着，前一辆是特斯拉，后一辆是迈巴赫s级。 周俊才坐轮椅观看了整个摔落过程，叹为观止。探照灯的作用不仅是为了让吴希立失去反应时间，也是为了让周俊才看得更加清楚。 周俊才不必去确认吴希立是否死亡，整个事件与他无关，置身事外是最高明的选择。 王向明也不需要去确认，他戴着口罩，虽然吴希立看见他的侧脸，但完全不认识他，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不可能把他指认出来。 而且王向明相信，即使活下来，吴希立也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第120章 不见不散 王向明下车来到周俊才身边，高立山带着贺一迎了过来。 周俊才鼓掌笑道：“厉害厉害！英雄出少年！” 这个计划是王向明策划部署，并亲自参与；周俊才出钱、出人、出资源。总体来说，实施得相当顺利。 王向明微微一笑，“周总，后面还得看你！” “放心，和徐开江打交道，我有经验！”周俊才打了一个响指，手下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箱子，“这里是二十万，是你为我解决掉吴希立的酬劳！” “周总，钱就免了，但我想提一个请求！” “你说！” “我兄弟会拿下徐开江的不见不散，麻烦周总帮忙照顾！”王向明说完把手引向高立山。 倘若在几个小时以前，周俊才一定会讥笑王向明痴人说梦，不见不散是徐开江手里的摇钱树，他怎么会拱手相让呢？ 但见识过他这波操作以后，周俊才认识到这个年轻人有勇有谋，不容小觑。 除掉徐开江是周俊才一直以来的心愿，前段时间还割地求和，用采沙场来换自己一条命，要是能让徐开江丢一个不见不散，那这个耻辱就洗刷了。 周俊才伸出右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王向明伸手与他相握，摇了三下。 周俊才的手软弱无力，且像冰一样冷。 王向明不再多说什么，与高立山默契地走回特斯拉。 贺一发动汽车，沿着小路向前开去。 高立山递过来一支云烟，“周俊才可以相信吗？” 王向明接过来，点燃，抽了一口，“彼此利用而已！江北大佬之中，周俊才是最有决心消灭徐开江的，咱们现在成了他的底牌，日后就难说。” …… 时间回溯，强子见到三兄弟蹲在地上，被两个手铐串了起来，当即开车逃离。 今天是徐开江月初做账的日子，他的办公室里惯例坐满了会计人员，徐开江要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才放心。 强子管不了那么多，向守在外面的打手说明情况后，敲门而进。 宽敞的办公室变得很拥挤，强子怯生生地躬身问好：“老板！” 徐开江躺在老板椅上惬意地抽雪茄，疑惑地看着强子，“你咋一个人回来啦？其他人呢？” “老板，刚子他们听姑爷的话，一进便利店的门就给警察给抓了！我负责开车接应，所以逃过一劫。” “嗯？！”徐开江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徐开江坐直身子说：“强子，我知道了，刚子他们三个我会想办法救出来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谢老板！”要救兄弟，强子唯有指望徐开江。 徐开江先给吴希立打电话，“喂，你最近惹了什么麻烦？” 吴希立觉得莫名其妙，“姐夫，我最近一直在家，能惹什么麻烦？” “刚子他们去砸便利店，可是有警察在里面守着，他们当场就被抓住了，我怀疑警察针对的人是你！” “姐夫，这太胡扯了吧！我今天下午才出家门，警察未卜先知吗？你不信可以问问娇娇！” “那啥，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免得大家挂心！” “知道了，我吃完饭回去！” 徐开江摇摇头，他才不相信吴希立的话，不过吴希立是茅坑里蹦出来的石头，又臭又硬，老子也管教不了，何况是姐夫！ 徐开江把双脚叠起放到大班台上，抽着雪茄打给相熟的民警，“程凯，我有三个兄弟被抓了，咋回事啊？” “徐哥，刚子他们也太倒霉了，进便利店砸东西刚好刑警一队的大队长韩力和他徒弟刘麦在里面，被抓了个正着！” 徐开江抽了一口雪茄，“你确定是碰巧吗？” “确定，是我给他们录口供的，他俩在夫子庙一带查案，口渴了进便利店买水喝，刚子他们不看黄历，撞到枪口上。” “刚子三个的事情严重不？” “不严重，他们只是把货架的商品推到地上而已，啥损失也没有。不过那店主狮子大开口，要一万块钱才愿意和解！” “行，我知道了，我叫罗强去捞人！” 徐开江寻思这个店主太嚣张了，难怪吴希立想搞他，不给他点教训不行！ 徐开江先打给罗强，然后叫了一个手下进来，如此这般地交代。 晚上八点多，徐开江依旧在办公室里，月初做账通常要忙到十二点。忙完以后，徐开江会给每人发一个大红包。 刚子三人灰头土脸地走进办公室，齐声问好：“老板！” “嗯！”徐开江点点头，激励道：“别丧气，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 刚子抬头说：“老板，我们出师不利！” “我知道了，拿去吧，吃好喝好！”徐开江把三个大红包甩到大班台上，力道刚刚好，红包在大班台的边缘停下。 刚子他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钱，快乐地上前拿红包，道谢之后退出办公室。 不多时，之前派出去办事的手下进门说：“老板，事情照你吩咐办好了！” “嗯！”徐开江甩了一个大红包给他。 手下拿了红包退出去。 正当此时，徐娇娇来电话，“哥，吴希立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打过去，手机关机。” 徐开江拧紧了眉头，吴希立真不省事，“你有给他的保镖打电话吗？” “两个都打了，一直不接电话！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女人的直觉都很准，徐娇娇从下午开始就心绪不宁，右眼皮一直跳。 “你继续打他俩电话，我派人去找！” 徐开江走出办公室，叫在外面待命的头马发散人去找吴希立。 一百多人出去找，加上动用了人脉关系，晚上九点钟，徐开江出现在绿柳居的贵宾包间。 两个保镖靠着椅背，张开嘴巴，正在酣睡，手机放在桌面上，震动个不停，由于铺了厚实的绸缎桌布，震动未能惊醒他们。 徐开江很愤怒，预感到大事不妙，喝令：“拿两盆水过来，淋醒他们！” 这里是饭店，盆子随处可见，两个保镖被淋了个透心凉，反射性地蹦起来，伸手抽甩棍，其中一人抽了个空。 看见满屋子都是人，保镖逐渐回过神来。 “吴希立呢？”徐开江大声喝问。 保镖大吃一惊，慌张地左看右看。 “还看个屁啊，人都跑了！”徐开江踹了两个保镖一脚。 保镖不敢还手，他们是严重失职啊，过得了徐开江这关，也过不了吴副市长和徐娇娇那一关。 第121章 如鲠在喉 “吴希立去哪里了？”徐开江喝问。 两个保镖相视一眼，惭愧地说：“不知道！” “废物！”这回徐开江真的急了，好不容易把吴希立捞出来，万一他再犯事，那就死定了。 徐开江指着两个保镖，“你们快向吴副市长汇报！” 吴副市长必定震怒，徐开江可不愿意承受他的怒火，况且本来就与他无关。 保镖知道事情严重，立刻抓起桌面上的手机，见到有二十多个徐娇娇的未接电话更觉汗颜。 他们无法直接连续吴副市长，只能将眼下的情况告诉吴副市长的秘书。 秘书大怒，把两人骂得狗血淋头。 徐开江打给徐娇娇，告诉她目前的状况，叫她安心。 可是徐娇娇怎么可能安心得下来，丈夫什么脾气她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劝说无用，徐开江就挂了电话，尽快找到吴希立才是最重要的。 徐开江看了停车场的监控，确定是吴希立自己开车走的，没有遭到胁迫，也就是说，他中了那个人的圈套，那个人处心积虑让吴希立独自一人，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 徐开江头疼，吴希立这回可能要完蛋了。 随后，徐开江接到吴副市长亲自打来的电话，吴副市长督促徐开江尽快把吴希立找回来。 徐开江不敢把心中所想告诉吴副市长，唯唯诺诺地答应，发散手下沿着悍马离开的方向追踪，又打给交警队的大队长调取道路监控。 吴希立身份不简单，交警队的大队长开绿灯，查到吴希立出了市区，往芙蓉镇方向，之后丢失了踪迹，因为郊区不比市区，道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少，而且老旧，很多都不能用。 徐开江立刻召集手下，赶往东郊，进行地毯式搜索。同时打给派出所的民警程凯，要他动用警察资源，一起帮忙寻找。 这可是立功和表现的机会，找到吴希立，吴副市长或许会高看自己一眼，程凯满口答应，叫上同事和辅警，两辆警车往东郊驶去。 调配好人手，徐开江着手处理绿柳居的事情，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命两个保镖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讲给他听。 徐开江摸了摸下巴，“那个便利店，吴希立是临时起意要砸的？” “是的，那店主太可恶了，看一下监控录像要收五百块钱！” 徐开江起了疑心，刑警的出现太凑巧了，看似偶然，其实好像经过精心安排。 大堂经理和两个服务员被叫了过来，她们见到一屋子的黑社会都很害怕。 徐开江问大堂经理：“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大堂经理慌张地说：“我，我知道的不多啊！” 徐开江翘着二郎腿，抽了一口雪茄，“知道多少，说多少！” 大堂经理定了定神，一边回想一边说“吴先生的朋友打电话到前台订包间，前台为他预订好之后，把电话交给我，吴先生的朋友嘱咐我要高规格接待吴先生，他愿意额外支付费用。 这是合理的要求，我便答应了他。他要求我亲自带吴先生到贵宾包间，然后索要一张便利贴，以确认吴先生的身份。吴先生的朋友是扫我们饭店的二维码支付账单的，付了三倍的钱。” 徐开江眉头紧锁，“就这些？” “我发誓，就这些！” “把那张便利贴给我！” 大堂经理从口袋拿出便利贴，恭敬地放到茶几上。 徐开江拿起来一看，字迹潦草，连小学生都不如。 徐开江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寻思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这字迹绝对不是他的。 “那个人的声音是咋样的？” 大堂经理回忆说：“很粗犷，说话声音很大。” 徐开江不耐烦地挥手，让大堂经理退走，问那两个服务员：“你们为啥不在包间里伺候客人？” 服务员齐声说：“是吴先生叫我们出去的啊！” “八九点钟了，咋不进来收拾碗筷？” “是吴先生叮嘱我们不要进来打搅，等里面的两位客人出来才能进去！” 徐开江抹了一把脸，这的确是吴希立的做事风格。 “那安眠药呢？谁往茶水里放了安眠药？” 两个服务员惊恐地摆手，“没有放安眠药，我们哪有安眠药！” 徐开江寻思，难道是吴希立给两个保镖下药？ 徐开江警告：“你们最好给我说真话，要不然我叫他们轮了你们！” 包间里有十几个混社会的年轻人，刺龙画虎，膀阔腰圆。两个服务员还没到二十岁，吓得半死，一个劲地告诉徐开江自己没说谎。 徐开江是老江湖，不相信两个小姑娘能够骗得过自己，挥手让她们退下。 徐开江愤怒地捶了一下茶几。 头马说：“老板，请息怒，姑爷可能自己溜出去玩而已！” “玩个屁啊！吴希立给人做了，我敢跟你赌身家！”徐开江霍然而起，“马隆，安排人手调查刚才那三个女人的背景，其余的人跟我回去等消息！” 坏消息在晚上十一点钟传来，吴希立驾驶悍马从平头山翻滚下来，悍马摔得支零破碎，人也不行了。 徐娇娇已被徐开江派人接到身边，听到噩耗，当场痛哭起来，六七年的夫妻，感情还是有的，况且吴希立最近又行了，徐娇娇这个月大姨妈没来，恐怕是怀上了。 徐开江把噩耗告诉吴副市长，吴副市长在电话里咆哮式地大发雷霆，徐开江默默忍受着，心说操-你妈的，又不是我杀了吴希立！ 吴副市长只是借此宣泄悲痛，发了一通脾气后，问明遗体所在的医院，挂断电话。 徐开江咬咬牙，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表达不满。 “哥，我以后咋办啊？”徐娇娇梨花带雨地说。 “再找个人嫁呗，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吗？”徐开江平复了心情，吐出一个烟圈。 “可是我好像怀孕了！” 徐开江顿时来了精神，“这孩子你无论如何都得生下来！” 徐娇娇点点头，他俩以前就这样计划过，只是没有杀吴希立罢了。 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徐娇娇忍不住伤心，她对吴希立的感情比想像中要深。 徐开江叫人把徐娇娇送回自己的别墅，吩咐老婆和佣人好生照料。 接下来要做的是，查清楚到底是谁把吴希立给做了。这个神秘人令徐开江如鲠在喉。 第122章 你要战，那便战 徐开江首先想到自然是周俊才。周俊才有动机有能力找人做掉吴希立，但如果真是他做的，那这个局布得好深啊！ 徐开江第二个想到的人是高立山，吴希立把他的小弟撞了，后来更是把小弟杀了，尽管没有证据，但高立山肯定知道是吴希立做的。 徐开江的脑海中浮现出王向明的容貌，王向明的眼神令他印象深刻，徐开江毫不怀疑王向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手机响了，是吴副市长的秘书商卓涛打来的。 “喂，商秘书，你好！”徐开江热情地打招呼。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好。”商卓涛冷淡地说。 “吴副市长有什么指示？” “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徐开江将事情的起因原原本本地告诉商卓涛。 商卓涛说：“警察那边正在调查死亡原因。你尽快找出这个神秘人，两相对照。” 徐开江狐疑地问：“吴希立不是被撞下山崖的吗？” “初步证据显示，似乎不是这样。” “我会尽快找出神秘人，你请吴副市长节哀！还有，我妹妹怀孕了，吴希立留下了遗腹子。我已经把她接到家里，由我老婆照顾！” 终于有一个冲淡悲痛的喜事，商卓涛随便聊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徐开江带着人马下楼，饮食风情街依旧热闹，霓虹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多种食物的香味。 天空漆黑如墨，啥也没有，有一种肃杀之威，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 晚上的大塘边另有一番景色，发着暧昧光芒的霓虹灯比比皆是，大街上浓妆艳抹的女人或坐或站，清一色低胸装、豹纹超短裙，渔网袜。 下班的工人或农民工已喝得差不多，勾肩搭背在街上走着，见到喜欢的就上前搭讪两句，然后高高兴兴地走进店里。 徐开江带人驱车来到大塘边，几十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走在不算宽阔的大街上，把那些寻欢作乐的人吓得躲在大街两旁。 徐开江视若无睹，大摇大摆地走进纵横交错的小巷，小巷很窄，他们一行人排成长长的队伍。 小楼上已有人敲铜锣示警，村庄的中心位置顿时灯火通明，吵嚷声和脚步声传了过来。 徐开江冷笑一笑，无所畏惧地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对方的人数也是几十人，塞满了小巷，两队人马在十字路口碰头。 对方的话事人里面穿汗衫，外面穿小褂，五十岁左右，圆脑袋，挺着大肚腩，眼睛瞪着徐开江。 徐开江笑着说：“老苗，这里还是由你主持啊？” 老苗双手叉腰，怒气不减，“徐开江，你今晚带这么多人过来是啥意思？” 徐开江嬉笑着说：“没啥意思，别误会，我想见见老周！” “哼！你害得他那么惨还有脸见他？这样，你在此处磕九个响头，我们就让出道路给你过去！” 老苗一番话把徐开江的手下激怒了，躁动不已，叫嚷着就想动手。 老苗那边的人也不甘示弱，叫骂着涌上前，跃跃欲试。 徐开江举起左手，下边的人立刻闭嘴。 对面的人知道徐开江有话说，骂声越来越小，直至安静下来。 徐开江说：“老苗，见一面而已，这都不行？” 老苗昂首挺胸地说：“不行！” “那你不要怪我了！”徐开江左手一伸，后边的人递过来一个大喷嘴。 对面的人惊讶地发现，递大喷嘴的人身上背着几个大气瓶，这是火焰喷射器啊！ 小巷狭窄而且人员密集，火焰喷射器的威力能够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对面的人惊恐地往后缩。 “你，你……”老苗纵然身经百战，此刻也双脚打战。 徐开江轻描淡写地说：“老苗，快去叫老周出来吧，要不然我点火了。” 老苗一跺脚，转身就走，人们自觉让出通道。 不多时，周俊才坐着轮椅被一个壮汉推到前面，壮汉的后边跟着四个人，每人肩上都扛着一个煤气罐，大有玉石俱焚的意思。 徐开江把大喷嘴交回给后面的人，笑着说：“老周，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周俊才冷哼一声，“拜你所赐，我坐轮椅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是！”徐开江不想兜圈子，直接入主题：“吴希立被人做了，我知道是你找人做的，把那个人交出来吧！” 周俊才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徐开江！你又和我玩这套？上次是文井，这次吴希立，你真当我好欺负？” 徐开江冷冷地注视着周俊才，好像要把他看穿，又好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周俊才被俯视得有些心寒，不过此刻绝不能示弱，硬生生瞪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徐开江和颜悦色地说：“老周，你知道吴希立是什么人，上面逼我，我只好过来逼你了。这个人你是保不住的，你把他交出来，咱们相安无事，咋样？” 周俊才冷笑一声，“徐开江，我早就看穿你了，你这次又看上我哪块地盘？” 徐开江怒道：“老周！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文井不是你杀的，但吴希立一定是你杀的，我敢肯定，你骗不了我！把人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周俊才回头问：“你们谁杀了吴希立？” “我！”几十号人齐声喊道，声音洪亮无比，整个大塘边都听得见。 周俊才摊开双手，“徐开江，我没办法了，有本事你把他们通通带走！” 徐开江强忍着怒气，点着食指说：“老周，你要逞强是吧？想清楚后果没有？” 周俊才大声说：“徐开江，我正告你，我在这里养伤，兄弟们忙着保护我，吴希立的死与我无关，你不要栽赃陷害、血口喷人！你要战，那便战！” “你要战，那便战！你要战，那便战！……” 周俊才的手下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整齐划一，气势吓人。 徐开江更加坚信周俊才与吴希立的死有关，但此刻最重要的是把神秘人找出来，周俊才跑得了人、跑不了庙。 徐开江大手一挥，“走！” 手下分开道路让徐开江过去，然后转身离开。 周俊才的人在后面欢呼喝彩，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个个吐气扬眉，兴高采烈。 第123章 高立山被抓 第二天早上，高立山坐车前往自家超市，有供货商要找他谈事情。开车的是贺一，他上班的洗车店就在超市附近。 贺一开车喜欢走小路，能够避开早高峰，而且没有红绿灯。 特斯拉如常在小路穿插，突然间，前后同时响起刹车碟的刺耳尖叫。特斯拉被两辆五菱宏光夹在路中央。 这一幕有些熟悉，只不过上次是夹文井，这一次是被夹。 五菱宏光各下来四个人，气势汹汹地盯着特斯拉里的高立山。 高立山笑着说：“派八个人来堵我，徐开江真给面子！” 贺一可没那么淡定，咽了一口唾沫，瞪眼看着外面。 高立山下车问：“咋回事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为首一人冷冷地说：“高立山，我们老板想和你见一面！” “那就见吧！”高立山拍拍车顶，“贺一，车你先开着，一切如常！” 五菱宏光的后排座空间不宽敞，高立山被两个大汉夹在中间。除此之外，还算友好。 五菱宏光飞驰电挚地来到荒郊野岭的一间废弃的木制品仓库。里面早有十几个社会人员在等着，穿黑背心，刺龙画虎，手上拿西瓜刀或者镀锌水管。 高立山被押进仓库，只见徐开江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手指夹着一支雪茄。 高立山笑道：“徐老板生意做得那么大，还起得那么早，我真要好好学学啊！” 徐开江嗤笑一声，招手让高立山上前。 高立山旋即走过去，在距离两米的地方被一个壮硕的汉子按住肩膀拦下。 “跪下！”对方喝令。 高立山侧头问：“你在和我说话吗？” 壮硕汉子盯视高立山，抬脚猛踢他的膝窝。 高立山抬腿侧踹，连消带打，把汉子踹飞一米。 高立山这些年可没闲着，一直在练习打架，虽然没有王向明厉害，但寻常人根本近不了身。 壮硕汉子想给高立山来个下马威，不料跌得七荤八素。 “徐老板，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不是我的客人！知道我为啥找你吗？”徐开江对高立山的表现无动于衷，淡然抽雪茄。 高立山掏出云烟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酝酿片刻，慢悠悠地吐出烟雾，“是你找我过来的，你不应该说明吗？” 高立山的举动惹怒了徐开江的手下，一个抢烟，一个照肚子一拳，一个在背后狠踹。 高立山顾此失彼，被踹得向前踉跄好几步。 徐开江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一口雪茄烟喷到他脸上。 雪茄的烟雾很辛辣呛人，高立山闭上眼睛咳嗽了起来。徐开江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徐开江的皮鞋锃亮坚硬，高立山痛得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五内翻滚，早餐差点吐出来。 徐开江用皮鞋踩住他的肩膀，“说！是谁杀死了吴希立？” 高立山缓了一小会，笑道：“吴希立死了吗？报应！” “操-你奶奶的！”徐开江照着高立山的脸踹过去。 高立山早有准备，叠起双臂挡下，跌坐在地上。 徐开江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我知道是你，文井失踪的时候，我就怀疑你！” 高立山站了起来，“徐老板说是我，那就一定是我，来，动手吧！” 徐开江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这样很帅？” “我不是耍帅，既然你怀疑这怀疑那，我干脆成全你算了！” “呸！”徐开江吐了一口唾沫，“你以为这样就能洗清嫌疑？老实告诉你吧，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文井的失踪和吴希立的死，你都有参与，不过真正动手的是你那个兄弟王向明！我有没有说错？” “徐老板怎么会错呢，徐老板说的都是对的！”高立山很泼皮地说。 徐开江的三个手下见高立山这么嚣张，忍不住上前揍他。高立山以一敌三，挨了不少拳头，但也让对方三人身上挂了重彩。 “停！”徐开江举手叫停，继续打下去毫无意义，“高立山，快把王向明叫过来！” 高立山擦了一下嘴角，“王向明在临江，咋过来？” “临江不是很远啊！”徐开江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九点半，如果王向明十一点半还没到，我只能和你说声对不起了！你们在这里看着他，我等会再过来！” 徐开江带走了两个手下，留下二十人看守高立山，他相信高立山插翅难逃。 …… 徐开江十一点零五分回到这个废弃的木制品仓库，依旧是那些人，王向明还没赶到。 “你那兄弟不会怂了不敢来吧？”徐开江一边嘲笑，一边回到太师椅坐着。 “他一定会来！”高立山自信满满，“话又说回来，你很急吗？” “我不急！”徐开江靠着椅背抽雪茄，注视着高立山，“我是怕他不来，那你的小命就没了！” “你放一万个心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干等着很无聊，大家都希望王向明快点过来，然而他就是不出现，只有高立山一个人气定神闲地抽着烟。 到了十一点二十八分，外面才传来引擎的声音，随后一辆蓝色的奥迪a3停在仓库门口。 守在门口的手下绕到汽车后面，截断它的退路。从汽车上下来两个人，除了王向明，还有一个穿对襟短袖唐装的老人，七十多岁，头发雪白，脸色红润，精神矍铄。 徐开江皱起了眉头，寻思这老头是谁，看着有些派头。 王向明和老人并肩而入，表情都很轻松，仿佛过来串门似的。 王向明笑道：“高山，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这位是？” “我来介绍，这位是荣爷爷，我爷爷的战友。荣爷爷，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高立山。” 高立山毕恭毕敬地说：“荣爷爷好！这里地方简陋，招呼不了您，下次我给您送条好烟！” 荣尚贞笑着说：“好，好，我一个老头在家无聊，吵着要过来看热闹，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没有失约吧？” 高立山笑着说：“没有，没有，还来早了两分钟！” 三人旁若无人，哈哈大笑。 徐开江的手下已把仓库的大门关闭，二十多人拿着西瓜刀和镀锌水管盯视着他们仨，有的人看不过眼，按捺不住想动手了。 徐开江纵观全局，举手让手下冷静下来。手下在三个方向一字排开，守住唯一的出口，并包围他们。 第124章 真正的后手 王向明上前打招呼：“徐总，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啊！” 徐开江冷笑一声，“王向明，你把老人家带过来是几个意思？” 荣尚贞抢先说：“我就凑个热闹，你们别管我！” 王向明说：“徐总，你把我兄弟打了一顿，并且限我两个小时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你还给我装？”徐开江喝道。 王向明的淡定令徐开江确信他就是耍了吴希立一个下午的神秘人。 “我装什么了？”王向明一脸无辜的表情。 “吴希立死了，徐老板说是你动的手。”高立山在后面解释。 “吴希立死了吗？”王向明震惊地看着徐开江，“徐总请节哀，麻烦代我慰问徐女士！” 徐开江心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挥手，两个手下杀气腾腾地走了出来，脖子咯咯作响。 王向明后退半步，抬起双臂，“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徐开江的手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有的甚至吹起响亮刺耳的口哨，他们以为王向明怂了，是一个空架子。 “你承不承认？”徐开江注视王向明，目光如电。 “我承认什么啊，我连吴希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看来我在你面前没啥威严！”徐开江陡然拔出别在后腰的贝雷塔m92，瞄准王向明的脑袋，面容冷肃，似乎随时会开枪。 高立山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荣尚贞目光炯炯，他当了四十多年兵，一眼看出这是一把真枪。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王向明提醒了一句：“徐总，你还没有打开扳机保险！” 徐开江旋即打开保险，拉套筒让子弹上膛，“看你得瑟的样子，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徐总，你讲讲道理好吧！你无凭无据，心血来潮说我杀了人，我就得承认自己杀了人？你这样乱搞，警察会头痛，凶手会窃笑！” “你昨晚在哪？” “在临江的家里，整晚都在，没有出过门。” 徐开江暗暗佩服，这个人被枪瞄准脑袋依然镇定自若，思路清晰。 不加大压力无法让他说实话，徐开江往王向明的两腿之间开了一枪。 “砰！” 高分呗的枪声令所有人心头一颤，耳朵嗡嗡作响，王向明姿势不变，脚下的沙石地面多了一个弹坑，扬起了轻尘。 徐开江冷酷地说：“下一枪打你右腿，然后是左腿，直至你说真话！” “在你看来，除了承认杀死吴希立之外，我所说的话都是假话？” “就是你杀的，你不承认也没有用。你一个人肯定成不了事，周俊才在背后帮你，提供了一切你所需要的资源，对不对？” 王向明寻思，徐开江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绝不仅仅靠打打杀杀，他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但无法找到证据。 需要说明的是，王向明没有杀死吴希立，他只是一个诱饵，吴希立一心要把他撞下山崖，才招致陨灭。 探照灯彻底扼杀了吴希立生存的可能性，强光照射之下，悍马以最高速度冲出道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徐总，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是不会承认的。”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王向明的右腿，徐开江说：“那你别指望活着离开这里！我数三个数，如果你还不承认，我可就开枪了！” 王向明侧移两步，“等等！让我说两句话！” 徐开江枪口指地，“你说！” “徐总，我听到一个江湖传闻，你在悦来楼吃掉了周俊才每年净赚一千万的采沙场。”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徐开江大方承认：“没错！你想帮他要回去，还是咋地？” “我又不认识周俊才，我为啥冒生命危险帮他要回采沙场？”王向明观察一下周围，继续说：“徐总，咱们今天也打个赌！如果我能活着离开这里，你就以一块钱的价格把不见不散转让给我，咋样？” 仓库里顿时炸开了锅，一块钱就想买下不见不散，徐开江的手下寻思这个人不但狂，还贪，简直是痴心妄想！ 徐开江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枪。 王向明早有准备，刚才就是往人群方向移动的，徐开江一抬手，他立刻往人群里窜过去。 人群四散，王向明一个战术翻滚，不仅躲开子弹，还到了一名手下的脚边，顺势用英吉沙小刀在他的脚踝上一划。 手下惨叫一声，劈到一半的西瓜刀掉落地上。王向明腾身而起，将他挟持。 王向明完美地展现了自己的战术素养，一套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惊艳了所有人。 徐开江怒骂：“你以为挟持了我的兄弟就能够活命吗？” “只是防止你冷不丁开枪而已！徐总，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赌不赌？” “你倒想得美！是周俊才教你的吗？” 王向明咧嘴一笑，“我早就看上了你的不见不散，地理位置优越，每年的利润肯定比采沙场高！我输了赔命，你输了赔不见不散，敢不敢赌？” 打不见不散主意的人多了去，这样明目张胆的还是第一个，徐开江被气笑了，“这就是你杀文井的原因？” 王向明正色道：“你说的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更不可能杀他们，你爱信不信！到底赌不赌？给句话！” “赌就赌呗，反正你不可能见到今晚的月亮！”徐开江移动枪口，对准荣尚贞，喝道：“乖乖受死，要不然……” 话未说完，屋顶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闭眼！” 声音略微沙哑，但中气十足，徐开江以及手下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屋顶看去，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屋顶上有人。 唧筒拉动，一个国产35毫米榴弹型防暴闪光弹发射下来。 荣尚贞拉着高立山转过身去，双手捂住耳朵。王向明把头埋在被挟持者的后背，右手捂住右耳。 徐开江和手下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反应不过来，高强度亮光激活视网膜上的感光细胞，使得他们短暂失明；同时巨大的爆炸声令他们的听力短暂丧失，受此影响，一个个失去平衡倒地丧失战斗力。 闪光弹，又叫震撼弹，是一种用于制造强烈闪光和巨大噪声音的非杀伤性手榴弹。 仓库大门以及四周的玻璃同一时间被破开，一群身穿21式迷彩作训服，作战靴的年轻士兵手持95式自动步枪或跑步进入，或飞身而入。 与此同时，屋顶垂下数条粗麻绳，多名穿同样服饰、背自动步枪的士兵从天而降。 第125章 城下之盟 士兵突击进入废弃仓库所用的时间很少，徐开江以及手下从失明和失聪中缓过来的时候，士兵们已占据好有利位置，用枪指着他们。 三十个年轻士兵齐声喊道：“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声音穿云裂石，响彻云霄，把徐开江的手下吓得心胆欲裂，唯有依言照做，大气也不敢出。 徐开江左顾右盼，懵逼了，这一个排的士兵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肩章是一杠二星中尉走过去赏了徐开江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徐开江昏头转向。 徐开江捂着脸，敢怒不敢言，他是黑社会，怎么斗得过兵！ 中尉喝问：“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竟敢用枪指着他？” 中尉是大嗓门，此刻又是盛怒，把徐开江的耳朵震得嗡嗡的。 徐开江看了一眼荣尚贞，七十多岁依然腰板直挺，目光有神，估计是某位退休的首长。 王向明竟然能把这样的人物请来为自己撑腰，这是徐开江完全没有想到的。 王向明从车上拿了两份合同和签字笔印泥回来，以胜利者的姿态笑看着徐开江，“徐总，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你要对付我就对付我，拿枪指着老人家干啥，那是你惹得起的吗？” “你别得意，回到市区，我要你好看！”徐开江恶狠狠地说。 “那是后话了！现在我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你输了，兑换赌注吧！这是合同！”王向明把合同放到太师椅上，翻到需要签字的地方。 徐开江扫了一眼整整齐齐的合同条款，瞪眼注视王向明，“你这合同是事先准备好的？” “是啊，有备无患嘛！”王向明笑眯眯地说。 徐开江的心隐隐作痛，这个王向明好算计啊，自己真的小看他了。 徐开江把合同一推，“我不签，我不相信他们敢杀我！” 这合同肯定是不能签的，周俊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事传了出去，自己颜面尽失，以后还哪镇得住别的帮派，势必一个个蹬鼻子上脸了。 荣尚贞说：“为啥子不敢杀你？金岩，告诉他，你们是出来干啥的！” 那个叫金岩的中尉大声说：“报告首长，我们是出来实战拉练的，刚好碰到土匪劫持人质，顺手把他们一窝端了！” “解放军可是有剿匪传统的，这些就是你们的武器！”荣尚贞指着地上的贝雷塔m92、西瓜刀、镀锌水管。 徐开江的手下听了瑟瑟发抖，徐开江的心沉到冰窖里去了，彻骨寒心。 王向明和善可亲地说：“徐总，还是签了吧，免得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徐开江恨得牙痒痒的，他们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但是环顾四周，对方有三十支95式自动步枪，己方手无寸铁，实力相差太悬殊，与其被揍一顿再签，倒不如痛痛快快地签。 想到此处，徐开江咬碎后牙槽，在两份合同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了手指印。 王向明检查了一下，递给高立山，“该你了！” 高立山接过，愉快地在太师椅上签字，摁手指印，把其中一份交回给徐开江。 徐开江接过合同，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高立山把他叫住，递过来一块钱，“徐老板，你忘记收钱了！” 徐开江不愧是老大，拿得起放得下，竟然真的接了那一块钱。 手下们见到徐开江走，悻悻地跟着走出去。 “等等！”荣尚贞在后面说，“徐开江，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对老人和家人动手，祸不及家人，冤有头，债有主！” 高立山接口说：“徐老板，不要忘了，你有老婆孩子，以及一个妹妹！” 徐开江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车上，徐开江笑了起来。用一块钱买一间价值一千万的酒吧，这样的合同即使双方自愿，也是无效的。因为这是恶意交易，存在逃避税金的嫌疑，税务部门会卡住，不可能办理过户手续。 徐开江收敛了笑容，王向明年轻，不懂合同上的事情，但这个人下手狠，而且冷静，不除掉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啊！ 徐开江望着天空出神，天空灰蒙蒙、阴沉沉的，很快要下雨。 …… 王向明热情地与金岩握手，“金连长，非常感谢！” 金岩用力握紧他的手，却占不到半分便宜，“你也是部队出身？” “没错，退伍两个多月！” “状态保持得不错，什么军衔？” “三级军士长！” 金岩眼睛一亮，“哟，那我还得叫你一声班长啊！” 军士长是兵的最高级别，再上去就是各个级别的军官，从军事学院或者党校培训毕业以后最低军衔都是少尉，军官通常跳过军士长这个军衔。 能成为军士长的人都是千锤百炼、技艺精湛的老兵或者精兵，很多高级军官见到军士长都会开玩笑地叫一声老班长。 王向明矜持地说：“金连长说笑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这些是第二年的新兵，来，向老班长问好！” 三十个年轻士兵齐声高喊：“老班长好！” 嘹亮高亢，声震九霄，王向明心头一热，上前与每个新兵用力地握手，感慨青春年少。 新兵们一个个眼睛睁大，老班长的手像一块铁板，连续与三十个人握手，力气丝毫不减。 荣尚贞微笑点头，“金岩，这排新兵精气神不错！” 金岩立定敬礼：“报告首长，新兵一排顺利完成悄然接近、围歼敌人任务，请您检阅！” 三十个年轻士兵持枪立定，队列齐整，身体挺直，如同一杆标枪。 荣尚贞满意地点头，“好！这里的事情已了，金岩，你带他们继续完成训练任务吧！还有，把这些西瓜刀、镀锌水管、手枪收缴处理掉！” 金岩大声说：“是！全体都有！把武器通通捡起来！” 在拉练过程中缴获手枪等违禁武器是军功一件，新兵们喜滋滋地捡起地上的武器，然后按照队列小跑出这个废弃的木制品仓库。 高立山笑道：“荣爷爷，太感谢您了！” “小事一桩！金岩刚好要带队野外拉练，我就叫他们过来了。” 王向明说：“荣爷爷，咱们吃饭喝酒去！” 荣尚贞乐了，“好！上回在我家吃饭，你可没喝酒！” “这回补上！” 三人乐呵呵地上了奥迪a3，回城里去。 第126章 亏大发了 车上，高立山问：“徐开江私藏枪支，怎么就让他跑了？” 王向明说：“没用的，罗强律师有一万种方法证明枪支不是徐开江的，而且私藏枪支才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太轻了！” 高立山抖了抖手中的合同，“兄弟，这合同没问题吧？” “合同是你嫂子起草的，能有啥问题？”王向明侧头问副驾驶的荣尚贞，“荣爷爷，有没有喜欢的菜馆？” 荣尚贞呵呵一笑，“随便，我都行！” …… 徐开江回到办公室，把合同扔在大班台上，心里不踏实，打电话叫罗强过来。 徐开江是罗强的大客户，一个客户养活一家人，吃香喝辣全靠他，罗强鞍前马后，一个电话风里火里都得去。 翻了几页合同文本，罗强一个劲地咽唾沫，手都发抖了。 徐开江情知不妙，瞪眼问：“咋啦？” “老板，你到底签的是什么啊！” “转让合同啊，他一块钱想买下我的不见不散，这样的合同不是无效合同吗？” “什么转让合同啊，这是赠与合同啊！你将自己的财产无偿给予高立山、高立山表示接受，行为的实质是财产所有权的转移。赠与行为一般要通过法律程序来完成，这就是你们签订的赠与合同！” 罗强用力地把合同甩在大班台上，一脸的痛心疾首。 徐开江的心一直往下坠落，整个人都处于失重状态，瘫倒在老板椅上，“你是说我把不见不散送给了高立山？” “你不是把不见不散送给高立山，你是把这整栋楼以及楼里的一切设施财物都无条件转移给了他！” “什么？！” 徐开江拍案而起，他没料到这回损失那么大。这栋楼虽说只有六层，但建筑面积到达两千平方米，加上装修和设施，总价值不低于一个亿。 这一个亿仅仅是账面资产，一楼是酒吧，二楼是商业办公场地，三楼ktv，四楼电影院、五六楼是酒店，里面还暗藏着地下赌场，所有的一切主打的是豪华舒适和安全。 有钱人可以放心大胆地消费，没有后顾之忧，它每年所产生的净利润至少有五千万。 “老板，他们是强盗啊，骗你说是以一块钱买下不见不散的转让合同，目的是使你产生合同无效的错觉，放松警惕，糊里糊涂地签下合约！” 徐开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既然合同是我在不知道详细内容的情况下签订的，可以作废吗？” “当然不可以！就算你遇到合同欺诈，也只能怪自己。更何况这不是交易性合同，是赠与合同，只要‘承诺’就可以‘成立’。赠与，是指既不需要付息也不需要还本，是‘标的’单方面转移。老板，这回你真的吃大亏了！” 徐开江狠狠地捶了一下大班台，“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有什么办法补救？” “赠与过户有三步流程要走：首先到税务部门缴纳相关税费；然后到公证部门办理赠与公证手续；最后到房地产相关部门申请变更登记、办理过户手续。 这三步是线性流程，如果第一步不做好，后面两步就无法完成。 而到税务部门缴纳相关税费，需要携带房屋所有权证书和房屋赠与合同。房屋所有权证书在你的手上，他们空有赠与合同是没有用的！” 徐开江握紧拳头以示胜利，这栋楼的产权证自己拿着，他们的合同只是几张废纸罢了。 徐开江不放心，打开右手边角落里的保险箱，登时吓得跌坐在地上，保险箱里空空如也，产权证没有了，同时里面的几十万现金不翼而飞。 幸好昨晚是月初做账的日子，账本被拿走，要不然可就糟了。 “这，这……” 罗强也吓得不轻，对方是早有预谋的，而且神通广大，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徐开江的办公室，偷走了保险箱里的东西！ “是谁干的？”徐开江大发雷霆，丢失的不单单是钱财，还有心中的安全感。 在自己大本营里，安保措施最严密的地方，敌人来去自如，没有一个人察觉，手下是干什么吃的，徐开江内心的震怒无以复加。 听到喊声，一群人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看到空无一物的保险箱，都是目瞪口呆。 一连串的挫败感使得徐开江失去理性，目眦欲裂地上前给每人来了一拳，打得他们东歪西倒。 徐开江对着马隆吼：“昨晚是谁值的班？” 马隆是徐开江的头马之一，平常负责调配人手的工作。 “老板，十二点之后是宗华和丁博守在你办公室门口，其他人都去了大塘边找周俊才。” “快叫宗华和丁博滚回来！”徐开江咬碎了后槽牙，心说王向明你机关算尽啊。 马隆连忙打电话，徐开江没有干等，带着一群手下到监控室。监控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为什么没有发现异常？ 徐开江推门而进，在里面看监控的两个手下连忙起身问好。 “把我办公室昨晚的监控调出来！”徐开江粗暴地说。 这个监控室有五十平方米，铺着能消除静电的化纤地毯，弥散着塑料的焦味，四面墙布满了液晶显示器，整栋楼的监控都集中在这里，包括但不限于公共区域、走廊、酒吧、ktv、电影院以及一些敏感的地方。 徐开江的办公室就是敏感的地方之一，里里外外都监控，全覆盖无死角。 工作人员将监控录像回调到昨晚七点钟，办公室里面和外面全是人。 “从十二点开始播放！”徐开江说。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办公室外面只有两个人负责安保，会计人员陆续从办公室走出来，一个个如释重负。 办公室里面，有的会计人员还在做收尾工作，运指如飞，计算器敲得啪啪响，最后把数据汇总给财务经理胡子中，胡子中记录并核查清楚后，带着账本和剩下的会计人员一起走出办公室。 之后，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直到早上七点钟才有两个清洁工进去打扫卫生，她们工作很细致，各个角落包括保险箱都有打扫，清扫干净便退走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接下来还有人员进出，但都没有可疑，他们放下东西就走，距离保险箱两三米远。 真的活见鬼了！徐开江恼怒地说：“叫技术主管过来！” 第127章 徐开江的对策 技术主管一直在后面默默盯着液晶显示器，立刻上前接手鼠标和键盘，操作了一会后，指着屏幕说：“老板，这录像被人篡改了，你看，这里明显卡顿了一下。” 徐开江仔细一看，果然有不到三分之一秒的卡顿，一晃就过去了，如果不认真看，几乎觉察不到。 徐开江看了一眼录像的时间，十二点半，也就是说，最后一批人离开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人闯入。 录像显示，守在外面的宗华和丁博自始至终都在，或坐、或站、或闲逛。 徐开江气得七窍生烟，寻思这两个废物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能不能还原？” 技术主管操作了一会，摇头说：“不行，原来的录像被剪切了，现在看到的录像是嫁接进去的，对方连时间也修改了，几乎看不出瑕疵。” “就是说我养了你们一大群人，关键时候一丁点用处都没有，别人飞檐走壁，来去自如，把我的保险箱搬空了，你们还被蒙在鼓里！” 徐开江几乎是在咆哮，手下羞愧难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徐开江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情绪，“马上叫胡子中到我办公室，罗强，跟我来！” 徐开江当先一人走在铺着化纤地毯的通道，后面跟着一大群手下。 宗华和丁博火急火燎赶到，迎上来躬身说：“老板！” 徐开江盯视他俩问：“你们昨晚值班，有没有私自离岗？” 两人齐声说：“老板，我们只是轮流上过厕所，绝对没有离岗！” 徐开江一摆手，“行了，滚吧！” 宗华和丁博如获大赦，连忙退到一边。 小偷是从窗户爬进来的，昨晚一屋子人，或许有人觉得烟味大，打开了窗户透气，忘记关闭。徐开江寻思咋会如此凑巧？ …… 办公室里，徐开江坐在老板椅上，用打火机撩燃雪茄，他的两只手都在发抖，一半是因为愤怒，一半是因为亏损。 高立山手里有这栋楼的产权证和赠与合同，随时可以办理过户手续，说不准此刻已在税务部门缴纳相关税费。 这可是一个亿的固定资产价值以及每年半亿的净利润啊，徐开江不敢去想，他的心都在滴血。 罗强和胡子中站在大班台前，静静地看着徐开江点雪茄，一言不发，怕撞到枪口上。 徐开江把雪茄放进嘴里，抽了一口，对着天花板缓缓吐出，“现在咋办？” 罗强看着胡子中，他是白纸扇，理应他出主意。 胡子中想了想，“老板，既然法律层面吃了亏，那就动粗吧，把高立山给做了！” 徐开江仰望天花板，吐出一个字：“难！” 王向明精心策划了这一切，戏耍吴希立的时候就把徐开江算计进去，好不容易弄到了产权证和赠与合同，如何会不防备徐开江的报复行动！ 王向明连地方驻军都能调动，徐开江中午受到的惊吓，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 胡子中说：“老板，难也得做啊，这损失谁受得起，对上面也没法交代啊！找两个不怕死的兄弟在房地产交易中心堵高立山，见面就给他两枪，我不信他能活得下来！” 徐开江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就算高立山在家里防备得跟铁桶似的，他总是要去办理变更登记和转让手续，在房地产交易中心那样的场合，只要不怕死，一定能够杀死他。 徐开江点头说：“不错！还有其他对策吗？” 正所谓有备无患，多几个方案才有保障！ 罗强说：“老板，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即使被高立山过了户，你赖着不走，他也拿你没办法。在江北市，谁的兄弟比你多？假若他到法院告你，那便让他告吧，我随随便便能拖个三五七年！” 听罗强这么说，徐开江淡定了许多，抽了一口雪茄，寻思各种可能性。 王向明绝对没办法把地方驻军叫到市区来的，唯一的可能是和周俊才联手，但周俊才的手下数量大概只有自己的一半，硬碰硬的话，周俊才肯定吃亏，如果发展到那一步，顺便把周俊才的地盘吞并得了。 想通之后，徐开江下达命令：“胡子中，照你的意思做，稳妥起见，找四个兄弟给他们发枪，分别守在公证处和房地产交易中心。罗强，你回去好好想想，在法律层面，还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胡子中和罗强答应一声，退出办公室。 徐开江打给商卓涛：“喂，商秘书，那个神秘人我查到了。” “吴副市长说不重要了。” “不重要？”徐开江吃惊不小。 “交通事故调查报告交了上来，悍马过急弯的时候，由于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直接冲出道路翻滚下山。吴希立的血液酒精含量为80毫克\/100ml。” “吴希立不是被撞下山崖的？” “恰恰相反，轮胎印显示悍马高速追逐前车，并且发生多次碰撞，碰撞是由悍马发起的。前车漂移过弯，吴希立反应不及，驾车冲出道路。” 徐开江沉默了，他敢打包票事情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但吴希立喝了酒之后的脾气就是这样，以至于他的亲爹立刻相信了这份交通事故调查报告。 商卓涛继续说：“吴希立被吊销了驾照，还喝酒开斗气车，如果传了出去影响太恶劣，吴副市长有意低调处理。” 徐开江能够理解，之前的撞人事件已给吴副市长带来不良的政治影响，倘若吴希立酒驾掉山崖被公众知道，或许会影响吴副市长的政治生涯。 吴副市长今年刚好五十岁，是能够从目前的位置往上挪的，所以很爱惜羽毛。 “商秘书，假如没有鬼胎，发生交通事故，前车为啥不报警？他是故意勾引吴希立追赶的啊！” “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你说的这个人是谁，我叫人去查一查。” “他叫王向明！” …… 王向明开车去到一家湘菜馆，和高立山、荣尚贞径直进入包间。 包间里有一张圆桌，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是江炼，另外两人是从方纪龙那儿租借过来的专业保镖。 江炼招呼说：“你们可来了！” 王向明说：“久等了，先把文件签了。” 不动产过户是可以委托律师办理的，江炼拿出授权委托书让高立山签字，高立山把赠与合同和身份证交给江炼。 第128章 接受调查 徐开江商业楼的产权证在江炼的公文包里，王向明提前给了他。 产权证是王向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把薛民请回江北，录像的覆盖和剪接就是薛民做的。 薛民胆小怕事，但愿意为王向明两肋插刀。王向明叫高立山支付给他费用，并且确保他不会被牵连。 要实现洗劫徐开江保险箱的壮举，少不了内应的参与，这个内应是刚子。 刚子被带回派出所后，王向明通过韩力的手机与他取得联系。盗窃时机、保险箱密码，光纤接入都是刚子提供的。 江炼整理资料，并检查了两遍，确保没有遗漏，笑着说：“我还没试过带保镖去办理过户手续。” 王向明说：“你要注意安全，这不是开玩笑的！” 江炼拍胸膛说：“我办事你放心！” 王向明对两个保镖说：“保护好他。” “好！”保镖点头答应。 贺一按照高立山的吩咐，带了一个黑色的箱子来到包间。箱子里面装着钱，等会交税费用的。 高立山问：“你没把我的车开来吧？” 贺一说：“没有，我开的是洗车店的车。” “等会你给他们仨开车。” “知道了，山哥！” 江炼打趣说：“瞧把你们紧张的！商业地产过户不能一天办完，整个程序需要跑好几个部门，我保证在七到十天内办结！” 王向明说：“安全第一，徐开江可不是善男信女，你以后到江北一定要带保镖！” 高立山说：“事成之后，我给你们每人一个大红包。” 此言一出，江炼四人积极响应。 高立山话不多说，唤服务员上菜，江炼四人吃完就去办事。 包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王向明给荣尚贞倒酒，“荣爷爷，您觉得我们做得对不对？” 荣尚贞与两个年轻人碰了杯，一饮而尽，豪迈地说：“老虎太嚣张了，咱们不能惯着他，不仅要虎口夺食，还要虎口拔牙！” 荣尚贞的话太对口味了，高立山给他倒了酒，举杯说：“荣爷爷，咱俩走一个！” 等他俩喝完，王向明说：“高山，你要注意个人安全，最好把昌平兄弟召集到身边，别给徐开江下手的机会。” 高立山拍拍他肩膀，“兄弟，你和嫂子帮我从徐开江手上抢下一栋商业楼，后面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搞定，赚了钱五五开！” 王向明点点头，“我等你好消息！” 路是高立山自己选的，他也清楚将要迎来怎样的后果，趁此机会让他磨练一下吧。 王向明忽然凑到高立山耳边说：“荣爷爷住在干休所，以后和他搞好关系！” 高立山大声说：“那肯定的呀，我真心敬重荣爷爷！荣爷爷，咱俩再走一个！” 荣尚贞脸色红润，眼睛发亮，脾性和高立山很合得来，两人酒酣耳热，倒把王向明冷落。 王向明刚才的话其实别有用意，高立山暂时无法领会。 又喝了一阵，王向明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固话。 “喂，是王向明吗？” “我是。” “这边是江北市交警大队，请你马上到双桥区事故处理中队接受调查。” “什么情况？” “你到了就知道！”对方说完挂断电话。 王向明知道这个电话一定会来，因此波澜不惊，走出湘菜馆，打了车过去。 …… 双桥区事故处理中队，调查一室。 两个穿警服的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三十来岁，肩章都是一杠二星，二级警司。 两人目光锐利，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干练的老手。王向明搞不清楚他们是交警还是刑警。 调查一室只有六平方米大小，没有多余的椅子，王向明只能站在办公桌旁边。 其中一个警察嗅了嗅鼻子问：“喝酒啦？” “中午喝了点，不过我是打车过来的。”王向明如实回答。 这个警察叫邝达，和王向明闲聊两句后转入正题，“王向明，你做什么工作？” “我在临江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司机。” “既然是司机，那驾驶技术一定很好吧？” “还行！” 邝达抬眼注视王向明，“你是军用驾驶证转民用驾驶证，盘山路应该没少跑吧？” “无论多么恶劣的路，我都跑过！”回忆起峥嵘岁月，王向明嘴角勾起。 “昨晚七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 “临江市。” “有谁能证明？” 王向明不解地问：“我为啥要证明？” 邝达严厉地说：“因为你在撒谎！有人看见你在南营路上开斗气车，和一辆悍马相互剐蹭、追逐，最后在平头山酿成重大交通事故！” 两个警察冷冷地盯视王向明，一方面是对他施加压迫力，另一方面是注意他的微表情。 王向明嗤笑一声，“荒谬，这太离谱了吧！我确确实实在临江，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 王向明表现出不屑和气愤，邝达和同事无法判断他是否说谎。而且他说话点到为止，既没有罗列证据证明自己在家，也没有提出看道路监控，似乎只是很坦然地说出一个事实。 如果王向明提出看道路监控，邝达立刻会怀疑他，因为南营路是一条连接城乡的三级路，路上监控少，有些不能正常使用，事发路段正是监控盲区，只有过往的车辆提供了有限的信息。 王向明当过兵，心理素质自然极佳，邝达继续问：“你是司机，平时开什么车？把车辆信息告诉我！” 王向明爽快地告知奥迪a3和林肯z的车辆信息。王向明已周密部署，如果去查就会发现，他昨天下午一点钟驾驶奥迪a3返回临江。 之后是坐高立山安排的车辆偷偷回到江北，洗劫完徐开江的保险箱后，和薛民一起坐高立山安排的车辆再度返回临江。 邝达问：“你认识吴希立吗？” “不认识，但听说过这个人！” “王向明，你现在老实交代，我还当你是自首。如果被我们查出来，一定会从重处罚，判个十年八年，你这辈子就完了。” “这真是人在家里躺，祸从天上来！你想让我交代什么？”王向明恼怒地问。 “言尽于此，回去吧！”邝达挥了挥手。 王向明转身就走，毫无心理负担。 邝达问同事：“怎么看？” “看不准，他好像把咱们摸透了。” 邝达也有这种感觉，王向明如同一个影帝，配合着自己演戏，戏演完了，依旧云里雾里，无法排除也不能肯定他的嫌疑。 第129章 探望石书春 既然无法判断，那就证据说话吧。 邝达打给临江的警察同行：“喂，焦恩，帮我查一个人。” 焦恩听闻是查王向明，非常积极，结果一个小时就反馈了回来。 碧海园的监控显示，奥迪a3下午两点钟回到小区，五点钟的时候林肯z驶出小区，将近六点钟回到小区，之后两辆车再没有出去过。 这个结果佐证了邝达的调查，高速路进出口的监控显示，王向明下午一点钟离开江北后，当天没有再回来。 邝达打给商卓涛：“商秘书，目前无法证实王向明就是驾驶车辆与吴希立追逐的人。” “你是说无法证实，而不是排除他？”商卓涛是秘书，心细如发。 “是的，他昨天下午一点钟离开江北，没有作案时间，也找不到追逐的动机，手机号与吴希立最后接听的电话不是同一个号码，但他具有极高的心理素质和驾驶技能，我毫不怀疑他能够完美地漂移过弯。” “我知道了，尽快找到那辆suv，把事情查实。” 商卓涛转而打给徐开江，告诉他调查的结果。 徐开江非常愤怒，这样的结果令他更加坚信是王向明所为，王向明精心谋划，一环扣一环，不仅杀了吴希立，还夺走了他整栋商业楼。 …… 为了安全起见，王向明把爸妈接到临江，住在唐晰的别墅。 老两口觉得儿子和唐晰已经领证，总得去儿媳妇家看看，买了儿童牛奶和水果，坐车来到别墅前，惊讶得迈不开脚步。 他俩穷了一辈子，哪曾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几乎不敢走进去。 王向明接过轮椅的推手，笑着说：“妈，别愣着啊，进去吧！” 老妈说：“儿子，我和你爸住不惯别墅，今晚把我们送回去吧！” 老爸接口说：“看望一下就算了，没必要留宿！” 王向明怎会不明白爸妈的顾虑，整家人过来住或许会惹得唐晰不高兴，进而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 “爸妈，你们别想太多，把你们接过来是唐晰的意思。” 爸妈相视一眼，这儿媳妇好得没话说，只不过人家是律师，儿子是她的司机，这差距太大了，老是亏欠人家总不好！ 王向明一边推轮椅往里走，一边说：“爸妈，我现在是高攀了，以后不会是这样的。” 单单一个不见不散的净利润就比唐晰的年薪要高得多，更别说商业楼里还有其他产业。不过高立山说后续的工作交给他处理，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唐晰不但没有嫌弃，还带着妞妞出门相迎。 妞妞欢快地跑过来叫爷爷奶奶，老妈高兴地把她抱在怀里。 唐晰周至殷勤，把儿媳妇的身份演绎得淋漓尽致，老爸老妈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私家花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盈溢着泥土和树木的新鲜气息，老爸老妈很喜欢，一家人便在花园里闲逛。 老爸对园艺有些心得，看见有些树木已经长得凌乱，破坏了整体美感，提议帮唐晰修剪。 实际上，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园丁过来打理，但唐晰考虑到老爸已经很长没有活动身体，干些活儿有益身心，于是答应了。 老爸很高兴，终于有了些用处。老两口夸下海口要把花园包圆。 …… 和唐晰在一起的时候，王向明总是充满了激情，仿佛有花不完的力气。 唐晰越来越显年轻，身材越来越好，酣畅淋漓的夫妻生活是最佳的保养品。 温存过后，唐晰心满意足地躺在王向明的怀里，享受最后的快慰。 王向明一手搂着唐晰，一手抽事后烟。 唐晰是不喜欢他在房间里抽烟的，但看在他卖力的份上，也就忍了。 “荣荣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唐晰抬眸说。 她脸上的潮红还没有消退，像一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然后呢？”王向明知道唐晰说话肯定是有所指的。 “她告诉我，你的见义勇为申请下来了，你受到省级表彰，被评为见义勇为英雄，一次性奖励12万，另外每个月还有1000块钱的补助，不少于3年。” 王向明纳闷了，“她不应该告诉我吗？” “这就是荣荣善良坦荡的地方，你是我的男人，她就告诉我了。从另一个角度说，或许她心里还有你。” 王向明皱起了眉头，“我啥也没干啊！” 唐晰巧笑嫣然，“我知道！她也说了，还没正式公告，她后续会通知你的。” 王向明放下心来，一个女人就够了，两个女人烦都烦死了，还怎么搞事业。 他忽然想起来，“我没有申请过见义勇为啊！” 唐晰嫣然一笑，“我帮你申请的，申请了两次。一次是制止顾嘉豪持枪杀人，一次是从绑匪手中救回妞妞。” 唐晰真是一个贤内助，王向明低头亲吻了她的唇。 唐晰笑着说：“我还帮石大爷申请了，要不是他第一时间告知你绑架的事情，后果难料，他还因此受伤了呢。” “通过了吗？” “我叫荣荣帮我查了一下，他受到市级表彰，被评为先进个人三等奖，奖金一万块钱，还有伤残补助3000块钱。” 王向明寻思这还差不多，好人有好报，“我明天去医院看看他！” 唐晰说：“我叫张姨买了蛋白粉和纯牛奶，你明天拿给他。” “你想得真周到！”王向明很欣赏唐晰的心思细密。 “我发现南豆经常去探望石大爷。” “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只不过她最近经常走神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唐晰和南豆情同姐妹，并非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 王向明送唐晰回律所后，带着蛋白粉和纯牛奶去医院探望石书春。 石书春穿病号服半躺在病床上，专注地看手机，虽然脸色有些苍白蜡黄，但精气神还算不错。 “大爷！”王向明热情地打招呼，将礼物放到床头柜上。 床头柜原本就有香蕉、红枣糕、纯牛奶等东西，一下子被放得满满当当的。 “哎呀，能来就有心了，怎么还带东西！”石书春挪动身体，熟练地拉过床边一张木凳请王向明落座。 王向明笑着问：“大爷，这是南豆给你买的吗？” 石书春感慨地说：“是啊，那孩子心地善良，隔三差五来看我，专门挑一些容易消化、容易吸收的营养品给我，还不收我的钱！” 王向明呵呵一笑，“或许南豆觉得跟你投缘。” 第130章 好吃懒做的养母 “这孩子很好，但我问她爸爸妈妈是哪里人、在哪里工作，她什么也不说，似乎生活在不怎么幸福的家庭里。”石书春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 “大爷，你别想太多，南豆可能只是不想说！” “向明，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 “当然可以！” 石书春怕王向明误会，连忙更正：“我说的照顾不是那个意思！” 王向明爽朗一笑，“我知道，南豆是唐晰的秘书，照顾关照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南豆看起来开朗活泼，其实我能感觉到，她心里藏着很多事！” 王向明微微一笑，石书春和南豆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一见如故，打心底里希望对方过得好。 “大爷，最近买了什么股票？”王向明换了一个话题。 石书春一下子来了精神，打开手机软件，“买了房地产的股票，你看！” 王向明看了一眼，石书春买的股票赚了6个点，浮盈6000多块钱，账面资产已经达到13万。 “大爷，可以啊！”王向明心悦诚服，“买房地产股的理由是什么？” “我只是短期走一波。美国技术打压，制造壁垒，强行扭曲正常贸易，中国面临很大的压力，要保持经济增长，需要寻找一些新的增长点。政治局扩大会议之后，房地产行业以及资本市场都出现了很多利好消息，比如认房不认贷、某些城市全面取消限购政策、证券交易印花税实施减半征收。” 石书春说得头头是道，王向明有如醍醐灌顶。 “大爷，下半年的资本市场会比上半年要好是吧？” “这是当然的了，单单是证券交易印花税实施减半征收就足以让资本市场沸腾。” 王向明和石书春聊了好一会，学了不少新知识，把见义勇为奖的事情告诉他，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然后才离开。 回到中银国际大厦，王向明看见南豆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站在喷水池旁边聊着什么。 南豆采取了双手抱胸的防御姿态，一脸不高兴，胸口上下起伏。 那个大妈是肥婆，穿大码宽松的直筒裙，身高只到南豆的耳垂，双手叉腰说个不停，一副悍妇的模样。 王向明在路边停好车，走了过去，“南豆，咋啦？在这里聊上啦？” 南豆觉得很难堪，捂脸低头。 大妈打量王向明，狐疑地问：“你是？” “你好，我叫王向明，南豆的同事。” “你好，你好，我是南豆的妈妈，我姓戴。”大妈一边说，一边估摸王向明的身家财产有多少。 “哦，原来是戴阿姨！”王向明笑容灿烂地说，“要不上律所坐一坐吧！” 南豆看见大妈市侩的样子就讨厌，“王向明，你不要搞错了，她不是我妈！” 大妈扯开嗓子嚷道：“南豆，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妈妈都不认！” 王向明被搞懵了，睁着眼睛看南豆。 南豆解释：“她是我养母，而且我早就和她解除了收养关系！” 大妈叫戴静花，由于老公没有生育能力，在孤儿院领养了南豆，那时候南豆只有五岁。 南豆的养父很疼爱南豆，可是在南豆十六岁的时候去世了。戴静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仗着丈夫留下了三百万的遗产，花钱更是大手大脚，仅仅八年的时间就挥霍一空。 幸好养父立下了遗嘱，留给南豆一笔助学基金，戴静花无法动用这笔钱，南豆才得以完成学业。 南豆打小就不喜欢戴静花，十八岁成年后立即与戴静花签订协议，解除收养关系。 戴静花也不待见这个养女，寻思解除就解除呗，遗产正好可以一个人享用。 南豆读书很厉害，年年拿奖学金，上学非但不花钱，毕业的时候还累计赚了十几万的奖学金。 南豆在三莲塘的华隆小区买了一间八十平方的房子，两室两厅，用养父留下的钱和这十几万交了首付，现在每个月还房贷，虽然压力不小，但起码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南豆对目前的生活感到满意。 然而，戴静花败光了遗产之后，竟然厚颜无耻地找上门要钱，南豆背着房贷哪里有钱给她。 即便有钱，南豆也不会给，因为戴静花就是一个无底洞，要了第一回肯定还会要第二回。 况且从小到大，戴静花没有关心过南豆，南豆实在没有对她好的必要。 王向明说：“戴阿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来没有血缘关系，二来已经解除了收养关系，你说是南豆的妈妈，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戴静花扯着嗓子嚷道：“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这是事实，我和她就是一家人，她是吃我家米饭长大的！” “什么你家米饭啊？”南豆气不打一处来，“你有为家挣过一分钱吗？饭是我做的，地是我拖的，衣服是我洗的，请问你做过什么贡献？” “钱是我死去的丈夫挣的，你管他叫什么？”戴静花吵架还没输过。 南豆无言以对，她可以不认戴静花，但不能不认养父，倘若没有养父，她无法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向明问：“戴阿姨，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来找南豆要八万块钱！” “没有！”南豆一口拒绝。 “都是一家人，八万块钱你都不舍得给！”戴静花凶巴巴地说。 南豆忍无可忍，“我开金矿吗？我上哪儿给你找八万块钱回来！” 戴静花睁眼问：“你爸的钱呢？” 南豆说：“我倒想问问你，我爸给你留的钱呢？到哪去了？他可是把家产和房子都留给了你！” “留给我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他的合法妻子，难道留给你这个养女啊？你是要嫁出去的人！” 南豆一摆手，“别跟我说这些，你就告诉我，钱是不是都被你败光了？” “哎，你这话怎么说的，钱不就是给我花的吗？他走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不应该赡养我吗？” 南豆嗤之以鼻，“我只是一个秘书，赚不了多少钱，我没有本事赡养你。况且我也没有这个义务！” “谁说你没有这个义务！”戴静花拿出一张a4纸，在南豆面前展开，背诵道：“由养父母抚养成人的养子女，对缺乏劳动能力且缺乏生活来源的养父母，应当给付生活费。” 王向明凑上去看，纸上打印着解除收养关系的效力规定，戴静花背诵的是第三条，一字不差。 第131章 借网贷 王向明嘲讽说：“戴阿姨，好记性！你这是缺乏劳动能力？” “这你就别管了，八万块，南豆不给我，我就不走了！我住你们律所去！”戴静花作势向大厦门口走去。 南豆立马挡在戴静花前面，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王向明语重心长地说：“南豆啊，戴阿姨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应该帮一把的！” 南豆诧异地看着王向明，正要说话，戴静花眼睛一亮，抢先说：“没错，就是一家人！” “戴阿姨，把手机借我一下！” 戴静花立刻递上手机，王向明操作了一阵，还给她，“你看看到账没！” 戴静花看了一眼，满心欢喜，账户里头多了八万块钱。 “王向明，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兜圈子了，你想娶南豆，得给我三十万彩礼！” 南豆对着天空翻白眼，这个戴静花想钱想疯了！ “没问题！”王向明笑容可掬，“手机再借我一下！” “你疯了吧！”南豆受不了王向明，想阻止他的愚蠢行为。 戴静花粗暴推开南豆的手，第一时间把手机递给王向明，王向明操作了几下，交还手机。 账户又多了三十万，戴静花咧嘴大笑，露出一排大黄牙，“好，好，够爽快！你们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王向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以为做好事吗？这是在糟蹋钱！”南豆气得握紧拳头。 戴静花撇撇嘴，横了南豆一眼，大摇大摆走了。 “消消气！”王向明嬉皮笑脸地说。 “叫我怎么消气，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还你！” “还啥，借的又不是我的钱！我刚才帮她申请了网贷，现在的网贷申请可方便了。” “网贷？”南豆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让她慢慢还呗！” 南豆望着戴静花走远的背影，久久不能说话。 “咋啦？你还想帮她啊？”王向明警惕地问。 南豆摇摇头，“我养父对我很好，如果没有娶这个女人，不会走得那么早！” 王向明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唐晰和大爷都很关心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别把自己当作外人！” “谢了！”南豆踩着高跟鞋回去工作。 ……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但是第二天王向明开着全新的林肯z来到中银国际大厦楼下接唐晰下班时，一个蹲在路边的青年冲上来，迎面就是一拳。 王向明侧身用手推开他的手臂，膝盖顺势顶在他的肚子上。 这记膝击力道十足，青年弓起了腰，王向明就势抓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摁倒在地，反扭他左手。 青年痛得啊啊叫，破口大骂。 王向明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操你大爷的！”青年被摁在地上摩擦依旧桀骜不驯。 王向明懒得跟他废话，摸他牛仔裤的口袋。 青年急了，大叫：“你干什么！” 钱包里的身份证显示，青年叫戴斌，26岁。 王向明一下子全明白，放开戴斌问：“是戴阿姨叫你过来的吧？” “你干的是人事吗？”戴斌躺在地上狠踹王向明的面门。 王向明起身后撤，戴斌踹了个空。 “咋地啦？她想要钱，我给她办了网贷，这有错吗？” 戴斌很犟，明知打不过，爬起来又是一拳。 王向明反手一抄，把他的手臂夹在腋下，右拳狠击他的腹部。 戴斌五脏翻腾，俯身干呕起来，疼痛难受令其接受现实，抬左手说：“不打了！” 王向明松开腋下的手臂，退后一步看着戴斌，“戴阿姨好吃懒做，如同寄生虫，你竟然这么维护她？” “姑姑是我唯一的亲戚，而且她还经常接济我，我不帮她谁帮她？”戴斌指着王向明，“你不是很牛逼吗，有种跟我到大宫村，我保管叫你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戴斌年轻力壮，有手有脚，居然还要人接济，王向明一脸鄙夷，“我没空陪你玩那些无聊的把戏！” “呸！孬种！”戴斌对王向明竖起中指，骂骂咧咧地离开。 王向明被气笑了，有什么样的姑姑就有什么样的侄子。 唐晰看到最后一幕，踩着高跟鞋走过来，“那个人是谁啊？” 王向明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再说。” 汽车在道路上徜徉，王向明细细道来，唐晰感慨地说：“没想到南豆的身世这么可怜！” 王向明觉得惊奇，“你不知道的吗？” 唐晰摇摇头，“南豆看起来八面玲珑，和谁都能聊上两句，其实她是一个很封闭自我的人，心里藏着小秘密，不愿与任何人分享。” “她是孤儿，从小没有安全感，这或许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吧！” “难怪她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是养母找她要钱！” “早就解除收养关系了，不是养母，是一个不要脸的中年妇女！”王向明自夸说，“我聪明吧？用网贷打发了她！” “你是自作聪明！”唐晰用力捏了一下他的大腿，“帮人在网络上以欺骗手段进行贷款是犯罪，你知道吗？” 王向明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吗？” “戴静花没有任何还款能力，她的贷款以非法占有为目的，构成贷款诈骗罪，如果她把钱花光，说是你帮她借的，你有可能被认定为同伙或从犯，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那咋办啊？”王向明心说这回吃了法盲的亏。 “寄希望于戴静花筹钱还款吧，幸好你帮她借网贷的时候只有南豆在场，你们矢口否认，她的话就缺乏说服力，但仍然存在法律风险。” 本想坑戴静花，却坑了自己，王向明差点自闭。三十八万本金，如果逾期不还，算上利息，都不知道会滚成多少！ 唐晰拍拍他的大腿，“没事，戴静花人品不佳，信用度很低，即使你作为被告上了法庭，权璟的律师也有百分百的信心赢下官司。” 王向明和唐晰是夫妻关系，唐晰不能接手王向明的案子。 王向明忽然想到，“哎呀，我是不是给南豆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或许吧，我明天找她聊聊。” 车厢里一阵沉默，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支架上的手机响了，是杨建的来电。 王向明打开免提：“喂，老杨。” 杨建问：“明天有空吗？” “有啊，咋啦？” “明天禁毒总队在省道上设卡例行检查，缺人手，你过来撑人场呗！”杨建老实不客气。 第132章 例行检查 “这样合规矩吗？”王向明狐疑地问。 “没事，你只是把车辆拦下来，让警犬上去闻一闻，相当于辅警。” “那你干脆找辅警得了。” “万一发生事情，辅警没你镇得住场。” “那万一发生了事情，我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不？”吃一垫长一智，王向明谨慎了许多。 “放心，我帮你扛着！” 王向明用眼神询问唐晰，例行检查而已，出不了什么事情，唐晰默许了。 “告诉我时间地点吧！”王向明很早以前就想体验一下禁毒警察的工作。 “你明天九点钟之前到省厅，跟随大队出发。”杨建说完便挂断电话。 王向明瞥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自嘲说：“老杨敢情是想找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唐晰说：“临江市最近推出了一项新制度，为公安工作做出突出贡献的市民，能获得临江市公安局荣誉人民警察称号，在公安部门的重大庆典时享受贵宾待遇。” 王向明点点头，“原来如此！” …… 在省厅和王向明对接的人是小胡，杨建带队去忙其他案子。 小胡二十五岁，身材高挑，目光锐利，一头齐肩短发显得英气十足，身上有着禁毒警察的干练。 王向明在抓捕花荣的时候表现神勇，小胡对他印象深刻，态度非常友好。 对接的过程简单快速，王向明停了车，然后坐进一辆桑塔纳警车的后排座。 桑塔纳警车随即开走，后面跟着一辆警用皮卡，敞开式货车车厢上放着两个铁笼，里面关着两条警犬。 小胡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一个叫罗志良的小伙子，二十六岁，也是半新人。他们和王向明一样，都穿便装。 王向明问：“现在出发会不会太晚了？” 小胡说：“不会，咱们是接上一组的班。例行检查是随机路段，随机时间！” “我一点经验都没有，需要注意什么？” 小胡笑了笑，“主角在后面，咱们只是小跟班，把车拦下来，让咱们的主角上去嗅一嗅。不过最好有一双火眼金睛，很多毒贩见到咱们的主角都会神色慌张！” 主角是谁不言自明，部队里有军犬，和警犬差不多，忠诚可靠，王向明很喜欢它们。 罗志良看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杨队很抬举你，没有想到你年纪比我还小。” 王向明矜持地说：“什么抬举不抬举的，我就是一个司机。” 小胡回头看着王向明，“杨队没有和你说清楚吗？你怎么还穿衬衫西裤，还打了领带？” 罗志良说：“干禁毒的经常摸爬滚打，身上脏兮兮的，和农民工差不多。” 王向明苦笑一声，唐晰买的衣服都是浅色调的，非常体面，无论穿哪一件出来，都会心疼。 省道是贯通江东省和江西省的主干道，有八条车道。警车一路向西，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设卡点。 设卡点距离石牌门不远，石牌门上写着“临江市欢迎您”六个大字。 两辆警车停在路边，警察训练有素，快速下车跑到车尾，警犬训练员释放警犬，罗志良打开后备箱取防弹衣穿戴。 后备箱里还放着一个装有95式自动步枪的专用盒子，配了四个装满子弹的大容量弹匣。王向明登时移不开眼睛，心说禁毒警察一点都不含糊啊。 95式自动步枪是以防万一，没有突发状况不会轻易使用。王向明不是警察，不能配枪，因此腰间只能挂一根警用甩棍。 王向明和罗志良从皮卡抬出拒马护栏，拦住快车道，单方向的四车道转眼间变成了两车道。 两条警犬蹲坐在路边，耳朵竖起来，目光凌厉，显然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王向明和两个禁毒警察负责拦车，指挥车辆靠边停。警犬非常兴奋，小跑过去给车子里里外外嗅一遍，训练员需要用力拉紧狗绳。 省道车辆不少，但知道是查毒，司机都很配合，况且整个过程只需一两分钟，碍不了事。 例行检查开始，除了最初需要拦车沟通，后面的车辆已自觉排队，排出两条长龙，警犬嗅觉鉴定过后，再由交警指挥放行。 工作不繁忙，不等于能够松懈下来，王向明三人分散开，打醒十二分精神注视司机和副驾驶的神色和表情。 今天的太阳异常猛烈，晒得王向明汗流浃背，喝了不少水，防弹衣下的衬衫都不知道汗湿了多少遍。 禁毒警察都很能吃苦，没有吱一声，眼神依旧犀利，不过小胡看上去脸青唇白。 到了下午一点钟，才开始轮流吃饭，小胡饭没吃几口，手软脚软，走路轻飘飘的。 王向明问：“小胡，你是不是中暑了？” 小胡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摇头走开。 酷热被水泥地面吸收再蒸腾上来，令身体不舒服的小胡越发难受，凭意志力强忍下来。 罗志良提议：“小胡，不舒服就回车上躺着，我和王向明足以应付。” 小胡倔强地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她生就一副吃苦耐劳、不服输的性格，从不认为女人比男人弱小，所以考取了禁毒警察来证明自己。 到了省厅禁毒总队，同事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为国家的禁毒事业披肝沥血，她知道来对了地方。此刻小小的身体抱恙，根本无法令她屈服。 罗志良对小胡的脾性多有了解，摇摇头继续工作。 例行检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排队的车辆时多时少，两排车中间的过道突然传来轰油门的声音，一辆绿白黑三色的川崎z900乘着两条警犬都在车辆上检查的当口，骤然前窜，在过道中加速行驶。 王向明和罗志良警觉，从两边向中间快速靠拢。 小胡就在过道里，大声叫道：“停车！接受检查！”同时反手去解腰间枪套的搭扣。 然而，117马力的川崎z900百公里加速非常快，小胡来不及拔枪，只好向旁边让开。 驾驶员穿摩托车骑行服，戴头盔，到达小胡身边的时候，踹了小胡一脚，摩托车的动能加上驾驶员的本力，这一脚真不轻，小胡的身体飞出一米远，跌落地上才完成拔枪动作。 两个交警在前面阻拦，川崎z900从他俩中间穿过，将他俩带倒。 罗志良大声叫道：“停下来！否则我开枪了！” 警察通常情况下无法直接射击，必须先示警或向天鸣枪，无效之后才能开枪制服歹徒。 第133章 公路枪战 王向明可没有那么条框，甩开甩棍，飞跑过去，朝驾驶员的后背猛敲，可是川崎z900的动能太足，速度飞快，尽管敲中了，但不吃力，况且摩托车骑行服防摔耐磨，这一击差不多给驾驶员挠痒痒。 警告无效以后，罗志良跑进过道瞄准驾驶员的后背。 川崎z900电射而去，驾驶员看一眼后视镜，身体贴着摩托车，左摇右摆干扰罗志良瞄准。 “砰！” 由于太着急，罗志良未能预判到驾驶员的动作，第一枪打空。 王向明抢上去，从罗志良手中夺过92式手枪，屏气凝神，连开两枪。 “砰砰！” 川崎z900剧烈摇晃了两下，差点摔倒，驾驶员显然是中了枪。不过驾驶员已到了一百米外的极限距离，dap92手枪弹的动能耗尽，只伤了驾驶员的皮肉。 王向明扼腕叹息，把手枪交还罗志良，想去取95式自动步枪，已经为时晚矣，摩托车扬长而去。 现实当中的警匪较量难得一见，排队的司机们兴致很浓，一个个脑袋伸出车窗观望。 两条警犬对着川崎z900消失的方向长吠不停，跃跃欲试，训练员用力拉紧牵引绳才避免它们追过去。 罗志良使用对讲机向总部报告，请求支援，拦截那辆摩托车。 王向明扶起小胡，“你没事吧？” 小胡咬牙说：“没事，可惜被他跑了！” “咋办？追不追？”王向明是局外人，不好拿主意。 小胡也拿不定主意，看向罗志良，他正和总部沟通。 这时候，不知道谁带了头，排队车辆的喇叭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意乱。 司机们鼓噪起来，叫嚷着放行。 警犬安静下来，支愣耳朵左顾右盼。 小胡下了决心，对训练员说：“继续检查！” 今天的工作是例行检查，必须做完，更何况川崎z900早已走远，只能通过交通指挥控制中心来追踪。 王向明和交警维持秩序，让司机停止按喇叭，接受检查。 在训练员的操控下，警犬继续工作，用嗅觉寻找违禁品。 检查过的车辆放行，后面的车辆补充上来，王向明发现第二排第二辆有可疑，那是一辆黑色的福特探险者，司机和副驾驶眼神游移，不停地察看周围的状况。 王向明使用军用手势向小胡和罗志良示警，他俩立马注视着黑色福特探险者，同时将手搭在92式手枪的握把上。 前车放行，后车补上，福特探险者慢慢驶上来。 罗志良阻止训练员牵警犬过去，站在福特探险者前方，指着里面的人大声命令：“下车！接受检查！”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福特探险者上，车里的人坐着不动，神色如故。 罗志良拔出手枪，准备第二次命令对方下车。 三把不同的武器突然间从三个车窗伸了出来，分别是cz75手枪、mp5冲锋枪、锯短枪管的五连发。与此同时，引擎轰鸣，车辆骤然前冲。 罗志良精神集中，反应敏捷，快速向左边翻滚，同一时间，枪声如鞭炮声一般响起。 对方火力压制，小胡和罗志良只勉强开了一两枪。 交警和训练员迅速寻找掩体，他们没配枪，谁能料到一次常规例行检查会遇到这么猛的火力。两个训练员爱狗如命，紧紧抱住警犬。 王向明面对的是一支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他利用唧筒上膛的时间奋力前冲，加上汽车的反方向前冲，一下子到了后车窗的侧后方。 手持五连发的歹徒攻击他，需要把枪口调到侧后方，致使王向明拥有攻击的时间，甩棍倾尽全力砸向歹徒的手腕骨。 “啊！”“砰！” 惨叫声中，五连发对着无人处射出一大蓬钢珠，王向明毫发无损。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攻击完之后，福特探险者疾驰而去。 一轮射击下来，旁边车辆的车身密密麻麻都是弹孔，多人受伤，包括罗志良。 显然易见，川崎z900刚才冲卡的用意是吸引禁毒警察的注意力，为福特探险者的通行创造机会，然而禁毒警察不上当，福特探险者只好铤而走险。 福特探险者的目标大，容易追踪，这回不能不追。 敌方火力强劲，王向明第一时间去警车后备箱取95式自动步枪，小胡去发动交警的摩托车，罗志良腿部受伤，躺在地上用对讲机呼叫总部。 两个交警查看伤者情况，呼叫救护车，同时撤走拒马护栏，尽快恢复交通。训练员检查警犬是否受伤，把它们带到路边安全的地方。 虽然遭遇了悍匪，但警察素质过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王向明打开武器盒子，取出95式自动步枪，填装弹匣，他身上没有专用装具，只好将备用弹匣别进防弹衣里。 王向明战术据枪，向警用摩托车奔跑。 “上车！”小胡戴着头盔，蹁腿支撑摩托车。 王向明二话不说，长腿跨上摩托车后座，踩着脚踏板。小胡加油门，松离合，摩托车风驰电挚而去。 王向明没有问小胡行不行，他知道禁毒警察绝不是弱不禁风的人，放心把驾驶的任务交给她，将95式自动步枪的保险指针对准1的位置，调成单发子弹的半自动模式。 警用摩托车轻巧灵便，速度上占据了优势，警笛鸣叫着，很快追上福特探险者。 车里的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右后座的人从车窗伸出半个身子，也不管是否进入射程，抬起mp5冲锋枪就是一通扫射。 小胡第一时间减速，摩托车八字型移动，躲避子弹。 王向明瞄准据枪，在摩托车稳定下来、对方扫射停顿的刹那间，扳机点射。 “噗！” 轻响声中，敌方左肩中弹，被强大的动能牵引，身体从车窗摔出，后排座的同伴拉都拉不住。 福特探险者正高速行驶着，那人摔到地上，连同mp5冲锋枪，像咸鱼一样向后翻滚了十几米，不死也残，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小胡不看一眼，重新提速，警笛长鸣中，又拉近了与福特探险者的距离。 福特探险者的驾驶员被王向明的枪法吓怕了，继续在省道上行驶就是一个活靶子，于是果决地翻下土坡，开进省道旁边的芭蕉林。 这一下变向极快，小胡驾驶摩托车一下子冲了过头，连忙刹车掉头。 王向明射击据枪，打出第二发子弹，瞄准的是轮胎，可是车辆上下跳动，这一枪只打中了左侧车尾。 第134章 步枪对战手枪 福特探险者是大排量全尺寸suv，越野能力极强，高低不平的地面畅通无阻。芭蕉林的间隙足够大，福特探险者向里面行驶，转眼间隐藏了大半车身。 小胡一拧油门，警用摩托车翻下土坡。突然间，砰的一声，林叶之间射来一发冷枪。 小胡闷哼一声，警用摩托车失去控制，车上两人摔到地上。王向明就势打滚，跪姿瞄准据枪，确认福特探险者已走远，才去检查小胡的伤势。 小胡戴着全覆盖头盔，左腿被摩托车压住，胸口防弹衣上挂着一颗变形的手枪弹头。 王向明支起摩托车脚架，帮小胡脱掉头盔和防弹衣，虽然防弹衣挡下了子弹，但无法卸掉子弹所携带的强大动能，手枪子弹不至于折断小胡的肋骨，却相当于被重量级拳击手狠狠打了一拳。 小胡此刻满额头冷汗，脸青唇白，她今天的状态本就不佳，现在已经不能动弹分毫。 王向明想呼叫救援，小胡却艰难地说：“追！” 王向明二话不说，把对讲机放到她的手心，戴上头盔，背起95式自动步枪，跨上摩托车，拧油门沿着车辙追过去。 福特探险者越野能力优越，但遇到坡度较大的小石山也是没有办法，小石山上杂草丛生，长着很多低矮的灌木植物。 三个歹徒左顾右盼，确认无路可走，只好弃车而逃，事情闹得太大，十分钟之内将有大批警察包围过来，他们必须尽快逃离这里，然后换乘其他车辆才有一线生机。 尽管王向明关闭了警笛，但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是引起歹徒的警觉，他们蹲伏起来，不再往上爬，王向明拿的是自动步枪，手枪和五连发无法与之对抗，只有打伏击战才能赢。 天气炎热，加上高度紧张，三个歹徒觉得口干舌燥，拿着枪械的手心满是汗水。 王向明远远看到三扇车门打开的福特探险者停在小石山前，已知晓大致情况，一边观察小石山，一边毅然驶近。 “砰！砰！” 摩托车还没有进入五十米的有效射程，歹徒已按捺不住，两把手枪同时射击。 他们一冒头，王向明立刻弃车翻滚躲闪，一颗子弹打中摩托车，一颗子弹在头盔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王向明连续翻滚，后续而来的子弹打得泥土飞溅。趴在芭蕉树后面，王向明把95自动步枪从后背拿下来，将保险指针调到扫射模式。 见到王向明藏身树后，歹徒停止射击，等待下一次机会。 王向明已然知道其中两人的位置，在草丛中匍匐前进，移动到更有利于射击的芭蕉树后。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分一秒变得很缓慢，尖锐刺耳的警笛声远远传来，尽管知道警笛的穿透力很强，能传播到几公里以外，但歹徒已然沉不住气。 一个歹徒寻思对芭蕉树后射击，芭蕉树抵挡不了手枪子弹，虽然盲目射击会浪费子弹，但眼下是值得一试的。 然而他刚露出头，等候已久的短点射立即招呼过来，三颗子弹将他的脸打开了花。 剩余两个歹徒破口大骂，手枪子弹和独头弹向王向明所在的位置倾泻过去。 王向明打完短点射立刻侧身翻滚，身旁树叶泥土纷飞，王向明卧姿射击据枪，连续打短点射。 “啊！” 惨叫声响起，手持五连发的歹徒身体中弹，靠在小石山喘气，无法继续攻击。 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同一时间王向明觉得后背仿佛被人用40磅的大铁锤狠狠敲了一下，痛得张大嘴巴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向明绷紧身体，硬挺着翻滚离开原地，只因有人从背后朝他打冷枪。 王向明躺在杂草丛中向后方看去，朝他开枪的人戴头盔、穿摩托车骑行服，正是川崎z900的驾驶员，看来他是回来接应同伴了。 他是从省道上下来的，幸好与小胡所在的位置隔了一大段距离，否则小胡性命堪忧。 王向明不做多想，长点射扫了过去，吓得驾驶员急忙趴在地上。 枪口焰喷薄，抛弹口持续抛出滚烫的弹壳，无声地落到草地泥土之上，空气中弥漫着硝烟。 二十多发子弹顷刻间扫光，王向明得到喘息的机会，后背的疼痛缓了过来，卸下空弹匣，填装上新弹匣，把保险指针调到半自动模式，这是最后的弹匣，得省着用。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警笛声持续爆鸣，越来越响。王向明支愣耳朵倾听前后方向的动静，没有任何声息，歹徒似乎在相互掩护下逃离了。 王向明吸了一口气，坐起瞄一眼前方，然后快速躺下，没有人，那个放冷枪的人果然跑了。 王向明起身跪姿射击据枪，确认安全之后，立姿射击据枪，战术移动，仔细搜寻敌人踪迹，那个摩托车驾驶员已没了影子。 王向明据枪登上小石山，使用五连发的歹徒胸口中了一枪，嘴角不住淌血，气若游丝。另一个歹徒面部中了三枪，死得不能再死。 踢开五连发之后，王向明下了小石山，给杨建打电话，这次闯的祸比较大，一个摔下车生死未知，一个死了，一个重伤，不知道杨建扛不扛得住。 电话接通，杨建立刻问：“咋样了？” 王向明如实告知，并说出自己的担忧。 “没事，这是立功，把定位发给我，我差不多到了。” 听杨建这么说，王向明放下心来，发送定位。 摩托车的座垫中枪，弹头卡在里面，弹孔有灼烧的焦味。王向明把它扶起，重新发动，驶回小胡身边。 小胡已经从中弹中缓和过来，不过脸上依然没什么血色，刚才一连串的枪声听得惊心动魄，见到王向明回来才松一口气，用眼神询问结果。 “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两人逃脱。”王向明一边说，一边停好摩托车，把95式自动步枪放到她身边。 王向明功成身退，枪械是很敏感的东西，必须交给警察保管。 太阳依旧明媚，但不再炎热，轻风微抚，带来清爽。大战过后，空气中弥散着懒惰而安详的气息。 王向明脱掉头盔和防弹衣，舒服地躺在草地上，刚才的肾上腺素分泌令他兴奋，又不至于过度紧张，他很喜欢这种久违的感觉。 后背如针刺般疼痛，王向明不由得感慨活着真好。 第135章 光荣住院 杨建根据定位，很快赶到，还带来了大批警察和两辆救护车。 摔下车的歹徒没有死，身上多处骨折。急救人员优先救护两个受了重伤的歹徒。 杨建命人把95式自动步枪收起来，让警犬辨认气味，搜寻那两个逃脱的歹徒。 民警和辅警封锁现场区域，技术中队的鉴证人员分散开来查勘那辆福特探险者和芭蕉林。 省道的一部分路段也被封锁了，完成鉴证工作之后才能重新开放。 这次的警匪火拼震惊了江东省整个公安系统，宋新平副厅长第一时间到现场视察，指挥救援工作，听取案件报告。 救护车来来往往，即使王向明没什么大碍，也和小胡一起被送到了医院。回家是不可能了，他不仅是伤员，还是直面歹徒的唯一见证人，他的口供必不可少。 小胡碰上生理期，身体虚弱而已，挂水之后精神了很多，胸口中弹的位置受到重击，涂抹了消瘀化肿的膏药。 王向明和她在同一个病房，也涂抹了膏药。 病房里还有罗志良，他被流弹打中小腿肚，弹头取出并已包扎好，三人中以他的伤最重。 王向明看着他俩，开玩笑说：“早上咱们一起出去，下午就一起进了医院，找谁说理去？” 小胡和罗志良笑了起来，内心激动，眼睛发出光芒，这是一个大案，他俩铁定是立了功，二等功也说不准。 王向明可没这种的心情，一方面他是系统外人员，持枪伤人杀人，如果有人决心整他，那是妥妥的，公安系统内至少有三个这样的人。 另一方面，他暂时被限制在病房里，不能去接老婆孩子下班放学了。 他打给唐晰，把当前的情况告诉她。 唐晰心疼地问：“你伤得严不严重？” “不严重，三人之中我的伤最轻，子弹是以低角度射中我后背的防弹衣，动能卸掉了一大半，我只受到很轻微的冲击力。” “对方是在你背后开枪？”唐晰捂住嘴巴，觉得很可怕。 “别担心，我真没事。我当时戴了头盔，加上枪声掩盖了脚步声，才会被他有机可乘。” “好吧，我会安排人去接妞妞放学，你就别费心。我等会到医院看你，挂了。” 王向明脸上漾起了微笑，他还以为唐晰会骂他一顿，谁知道她言语中只有关心。 罗志良问：“女朋友吗？” “媳妇，我结婚了！” 罗志良羡慕到不行，“太幸福了，我还是单身呢！” 王向明同情地笑了笑，“我发现禁毒警察很多都单身。” “是啊，禁毒警察又苦又累又危险，最关键是没固定的休息时间，想谈恋爱可不容易！” 小胡撇嘴，横了罗志良一眼，“你现在后悔了吗？” “哎，我可没这么说！” 小胡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王向明说：“遇对人才是关键，老杨现在不是谈恋爱了吗？” 罗志良连连点头，“杨队简直是我的偶像，他的女朋友还在上大学！” “肤浅！”小胡冷不丁挖苦一句。 王向明笑问：“小胡是单身吗？” “是又怎样？”小胡昂着下巴，一副老娘不稀罕男人的样子。 “干脆和罗志良凑一对得了。” 小胡看了一眼罗志良，“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罗志良不服气，“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小胡看着天花板说：“我喜欢杨队或者王向明这种，够男人！” 罗志良立刻像斗败了的公鸡，他是住家型的男人，既没有杨建的硬朗，也没有王向明的强悍。 三人海阔天空，有啥说啥，正聊得愉快，一群人走了进来，有男有女，有的穿便装，有的穿警服。 他们是分别属于禁毒、刑警以及省厅办公室的，荣荣就在其中。 警犬在福特探险者中搜寻到海洛因15块，重达5.26公斤。这起特大毒品案件由于涉及枪支，将由禁毒和刑警联手侦查。 案发区域已大范围封锁，进出都需要检查，并且警犬正在地毯式搜索附近的荒野和村庄。 这群人进入病房是给三人录口供，了解案件的细节以及两名逃犯的体貌特征。 荣荣的工作是接洽，先行过来和三人沟通想法，后续会有省厅的领导来医院慰问受伤的干警。 录口供比较重要，荣荣在旁边静静看着。王向明三人将观察掌握的情报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办案人员一边录音，一边做文字记录。 荣荣身材苗条，亭亭玉立，腰板直挺，蓝色警服穿在身上，搭配精致的五官，十分养眼。 王向明像老朋友似的对她微笑点头，荣荣嫣然而笑，老实说，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王向明。 等录完口供，荣荣走到病床旁边问：“这是警匪火拼案，你怎么也参与啊？” “我是匪那一边的，你信吗？” “不信！领导等会过来慰问，我先过来跟你们打声招呼的，多家媒体的记者跟着过来，你们做好准备。” “做啥准备啊？” “主要是心理上的准备，顺便组织一下语言，就怕你们见到人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嗨，我就是个跑龙套的，也没受啥伤，干脆让我先走吧！”王向明最不爱出风头，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一方面是当兵的经历使然。 荣荣一本正经地说：“那可不行，领导是慰问病房里的所有人，不能无故缺席。” 王向明郁闷地半躺在病床上，枕着手掌。 “对了，见义勇为名单最近会在报纸上刊登，表彰大会定在25号，国庆之前，地点在市直机关中心一楼大厅，时间是早上九点钟，你获得了见义勇为英雄奖，记得准时出席。”荣荣露齿一笑，得意洋洋。 王向明笑问：“不用演讲吧？” “不是演讲，是获奖感言。你可要重视哦，见义勇为可是有很多好处的，譬如说免费上大学。” 这可是意外之喜，王向明展颜一笑。 荣荣点到为止，她还得和其余两人沟通。 六点钟的时候，唐晰带着汤和饺子过来。得知王向明受伤，她打电话叫刘姨熬滋补汤，刘姨索性包了饺子。 王向明跳下病床迎上去，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责怪说：“我都说了没事，你那么奔波干啥！” “是老丁送妞妞回家后，从家里带来的。”唐晰一边说，一边让王向明转过身去。 王向明此刻穿着病号服，唐晰摸了摸他的后背，“疼不？” “不疼！”王向明把东西放到床头柜，牵唐晰的手并肩坐在病床上。 罗志良瞪大眼睛看着，妈呀，这老婆不仅漂亮，还贤惠，太幸福了吧！ 第136章 慰问 小胡问：“这位是弟妹吗？” 王向明不悦，“啥是弟妹啊？” “你年纪比我小，你媳妇我不得叫弟妹吗？”小胡已然恢复了活力，扑闪着眼睛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唐晰大大方方地说：“你们好，我叫唐晰，是一名律师。” 唐晰衣着端庄，气质高雅，小胡和罗志良哦了一声，简单介绍了自己。 “多亏你们照顾向明！”唐晰真诚地说，随后打开保温瓶，“我带了补身子的汤和饺子，你们要不要来点？” 小胡和罗志良的脸唰一下红了，被照顾的是他俩，王向明大发神威，才得以重创歹徒。 小胡不是一个扭捏的人，看了一眼保温瓶里的汤，“好像不错哦，给我来点吧。” 病房里有一次性碗筷，王向明夫妻齐动手，把炖汤和饺子分给他俩。 虽然有人送盒饭，但哪有住家饭菜香，病房里的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到了八点钟，病房外一阵喧闹，公安厅两位厅长被簇拥着走进来，身边是工作人员和穿马甲拿麦克风的记者，后边是长枪短炮。 这架势委实把病房里的人吓了一跳，不过他们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镇定下来，列队迎接。 正厅长要求三人躺回病床，嘘寒问暖，十分平易近人，随后在病房发表了重要讲话，镁光灯连续地闪烁。由于破获了一起特大毒品案件，王向明三人得到了实质性的好处。 小胡和罗志良如愿以偿荣获个人二等功，杨建所领导的禁毒支队荣获集体二等功。 王向明不顾个人安危，积极配合公安机关工作，事迹突出，成为临江市第一个“荣誉警察”。能够得知警方的中心工作，并有权对市公安部门各单位进行调研和监督。 厅长讲完话，与三位伤者热情握手留影。副厅长宋新平跟随其后，用力握紧王向明的手，脸上挂着欣慰肯定的微笑，他是到现场指挥的领导，王向明的功劳有多大，他心里清楚。 宋新平五十多岁的人，手劲仍然很大，王向明略感意外，手上稍微用力以表达诚挚的感谢。 两位厅长众星捧月一般走出病房，只留下一些水果篮子和礼品。 病房恢复安静，王向明三人长舒一口气，以为可以享受太平日子，谁知道记者去而复返，要采访他们，挖掘有价值的新闻，特别是王向明，第一位荣誉警察，并且部队经历似乎不简单。 能获得荣誉称号，王向明很高兴，这是一种功勋，军人为荣誉而生，即便没有实质性好处。 但他不喜欢抛头露脸，像他这种背景的人，就应该低调内敛。招摇不懂收敛的人不会有好下场，顾嘉豪就是反面教材，王向明以此为鉴。 唐晰知道王向明得罪了不少人，成名弊大于利，以妻子和律师的身份接过话茬，她经常在法庭上做辩护，能言善辩，口才比记者更为厉害，说话进退有度、面面俱到，很多问题滔滔不绝回答了，记者却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媳妇舌战群儒，王向明安逸地躺在病床上装病睡觉，舒心如意。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记者才全数走光。 小胡和罗志良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服字，对唐晰的称呼悄然变成了“唐律师”。他俩是干禁毒的，出头露面是大忌，如非必要，也不喜欢和记者打交道。 唐晰一脸疲惫，王向明心疼地说：“走，回家！” 唐晰看看时间，“我再陪陪你！” 王向明翻身下床，“戏都做完了，谁还要留在这里，你等等我，我换身衣服，咱们回家！” 唐晰觉得有道理，伤得又不重，住院大可不必，于是收拾东西。 王向明换好衣服，向小胡和罗志良道别，牵着唐晰的手走出病房，在长廊上碰到迎头赶来的杨建。杨建严峻的脸上也有些疲惫。 “老杨，这是我媳妇，唐晰。” 杨建点头说：“你好。” 唐晰微微一笑，“你好。” “咋样了？那两个逃脱的歹徒抓到没？”王向明问。 “还没，他们应该藏匿在附近村庄，搜索不好进行，一方面怕引起恐慌，另一方面村民的思想工作不好做。”杨建不把王向明当外人，将目前的困境告诉他。 “原来如此！”王向明摊开手板，“先借我车，我送媳妇回家后还你！” 杨建抛给他车钥匙，“白色的大众，就停在下边的停车位，你明早开到省厅还我。” “谢了！”王向明寻思林肯z在省厅的停车场，这样安排是最好的。 今晚的月光皎洁柔和，如同闪着光、缓缓流动的清水。夜晚如此美好，唐晰挽紧王向明的手臂，内心和平安宁。 回到家，王向明洗完澡趴在床上，唐晰撕开他后背的膏药，伤势确实无大碍，着弹点淤黑，周边范围一片红印。 唐晰一阵心疼，却用力戳了一下。 “嘶！”王向明呲牙吸气，冷不丁来这么一下，确实受不了。 “知道疼了吧，以后不要逞英雄，知道吗？”唐晰一边说，一边往他背上倒活络油，轻轻按摩，通络消淤。 王向明笑着回瞥一眼，“知道了，我心里装着你们娘俩。” “说一套做一套！”唐晰撇嘴表示不相信，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被一双葱葱玉手按揉了一阵，王向明心猿意马，觉得有一股巨大的火焰要喷薄而出，翻身将唐晰压在身下。 唐晰双颊绯红，轻轻捶一下王向明的胸膛，“受了伤也没正经！” 王向明坏笑说：“这点伤算得了什么！见义勇为在25号颁奖，加上荣誉警察称号，双喜临门，整整呗！” 唐晰满心欢喜，娇羞地点头，王向明对着弧线优美的脖颈儿吻了下去。 …… 王向明送完孩子媳妇上学上班，九点钟来到省厅禁毒总队，杨建正给支队成员开晨会。 王向明不敢打搅，在走廊抽烟，九月的天气阴晴多变，此刻淅淅沥沥下着雨，像丝线一样，在积水的地面荡开一个又一个涟漪。 身后脚步声杂乱迅疾，向走廊两边散去，王向明不看也知道，晨会已开完，这帮禁毒警察繁忙的一天开始了。 一个沉稳的脚步走了过来，“来很久啦？” “刚来！” 杨建打开烟盒把一支红塔山放进嘴里，王向明顺手用打火机给他点燃。 第137章 以命讨钱 杨建在他手背点了两下，“怎么不进去？他们都知道你的事迹！” “嘿，我不搞那一套。”王向明抽了口烟，打量杨建，“和鹿梦阳处得咋样了？” “还行！开学之后，她回学校住，周末住我家！”杨建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王向明替他高兴，“你们有带套的吧？”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她告诉我大学生结婚生孩子很正常，还说我思想保守。”谈到心中所爱，杨建的话也变多了。 王向明莞尔一笑，鹿梦阳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 “那两个歹徒有没有可能已经潜逃出包围圈？”王向明转变了话题。 “不可能，平原地区，道路已经封锁，周围是经济作物，小山没几座，藏不了人，况且我们出动了警犬和无人机大范围搜寻。”杨建抽了几口烟，表情严肃，目光犀利。 王向明点点头，默默抽烟思索。 “那些歹徒有没有说话？”杨建问。 王向明摇摇头，“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不过那个摩托车驾驶员对地形很熟悉，否则不可能绕回来在我背后三十多米的地方开枪！” “已经在查附近村庄喜欢玩摩托车的人。” 王向明忽然好奇，“附近有哪些村庄？” “跟我来！” 杨建带王向明走进案情分析室，两米长的白黑板摁了很多大头钉，钉着许多与案子相关的物件，其中有一幅放大多倍的区域地图，上面标示地名、地形、村庄、道路。 王向明走近一看，省道右侧一大片区域分布着三个自然村，一个村名赫然入目——大宫村。 王向明想起戴斌所说的话：竖着进村，横着出来。民风彪悍至此，甭管真假，足以好好调查一番。 杨建听王向明讲完，盘算了一下，“你有时间吗？咱们到大宫村看一看吧！” 王向明笑着说：“你亲自过去？” “其他案子都在撒网阶段，虽说这个案子是多部门协调抓捕，但如果功劳落到禁毒这边，那是最后的。” 两人一拍即合，步行到停车场，林肯z是新车，王向明舍不得开到大宫村造，媳妇的钱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杨建的大众朗逸可没有那么讲究，追毒贩剐蹭碰撞是常事，因此王向明乘坐他的车出发。 …… 一路向西，田野里有了秋意，秋风带凉，掠过树顶染红了几片叶子。桂花树上的桂花开了，老远都能闻到那醉人的香味。 杨建开车，王向明游目聘怀，甚是惬意。 汽车下了省道驶进通往大宫村的村道，四级公路的水泥路面比省道狭窄得多，有很多地方开裂，这是长期承受大货车重压的结果。 大宫村有一家生产工业布料的民营企业，是村里的纳税大户，大货车经常运载原料和货物进出，有一定规模的经济效益，为当地的脱贫致富做出了贡献。 但是今天大货车全部堵在路上，排成长龙，绵延数百米，社会车辆无法进村。 等了一会，车龙没有向前的迹象，杨建说：“没几步路了，走过去吧！” “好！”王向明没意见，杨建把车开进泥地里，避免阻塞后方车辆。 堵塞的源头在那家民营企业，大货车单方向排着队进不去，王向明和杨建信步走进里面瞧一瞧。 保安室里空无一人，四名穿白色制服的保安手持塑料棍，聚在前方通道上。 一辆红色的重型卡车拖着十几米的车厢停在前方道路的中央。道路是双向单通道，重型卡车这样一停，其他大货车就无法通行。 重卡的车头向外，相信已经卸完货，停着不走，王向明和杨建都感到奇怪。 四个保安正和一男一女对峙，男的四十多岁，留短发，发际线很高，皮肤黝黑，一张脸饱经风霜；女的十六七岁，衣着朴素，扎着马尾，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点怕羞，但坚定地与身旁的男人站在一起。 四名保安苦口婆心地劝说男人把车开走，男人一脸愤怒，大声说：“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不给钱我就不走！” 杨建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卸完了货为什么不把车开走？” 男人昂着头说：“我为什么要走啊，他们那个运费都还没给我结。” 杨建问保安：“你们没有给他结运费吗？” 杨建身上有着不怒自威的官气，保安连忙解释：“这不归我们管啊，我们只负责维持厂子的秩序。” “不给钱就无法维持厂子的秩序，你们这都看不明白吗？快去把负责人找来！”杨建回头对那个男人说，“你等等，我今天帮你把钱要回来！” 保安面面相觑，却不挪脚步，“经理不在，今天只有一位主管在厂子。” 男人过意不去地说：“大兄弟，你就别管了，我怕连累你！” “怎么说？”杨建看看保安，再看看男子，觉得这事不简单。 保安说：“他是为你好！这是大宫村的家务事，你管不着！” “这事我还真管了！”杨建指着工厂外面的道路，“你知道外面的车龙有多长吗？退一万步说，这也严重影响你们企业的效益，快把你们那尊主管大佛请出来吧！” 四个保安耸耸肩，交换一下眼神，其中一人拿起对讲机呼叫。 王向明问男子：“大叔怎么称呼啊？” 男子说：“我叫赵三军，这是我女儿赵光秀。” “你女儿不用上学吗？”王向明惊奇地打量赵光秀。 赵光秀皮肤稍黑，五官很精致，羞涩地低下头，脸红扑扑的。 赵三军愧疚地看一眼女儿，“他们那个主管，一万块钱运费他给我结八千，剩下两千块钱不给我，家里没人，我只好叫她请假过来，要是我被打死了，也有人给我收尸。 两千块钱啊，够我三个孩子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亏不起，今天不把两千块钱要回来，我的命就不要了！” 王向明和杨建相视一眼，不寒而栗。 吃了别人两千块运费，还敢叫嚣把人打死，有够欺负人和漠视法纪的，大宫村窝藏毒贩的可能性大幅度增加。 “你没开玩笑吧？”杨建想确认清楚。 “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赵三军指着女儿，“我有三个孩子，都在读书，这是大女儿，才十六岁，暑假的时候跟我出来打工，现在开学三个孩子都需要钱，两千块钱是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这能开玩笑吗？” 第138章 恶人孙主管 王向明问：“赵大叔，能不能把车先挪一下？后边堵着呢。” “挪了车，两千块钱就要不回来了！” 众人都沉默了，包括那四个保安，可是那个主管迟迟不过来。 王向明问：“你们那个主管咋回事啊？” 保安硬着头皮用对讲机呼叫：“孙主管，孙主管！” 对讲机立刻开骂了起来，语言粗鄙，还不带重复的。赵光秀满脸通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杨建接过对讲机，冷酷地说：“我命令你一分钟之内赶过来！” 孙主管暴怒：“操！你他妈谁啊？” “你甭管我是谁，这事不解决，对谁都没好处！” 杨建说完把对讲机交还保安，不再理会那个孙主管说什么。 王向明蹙眉问：“这家企业是孙主管的亲戚开的吗？” 四个保安耸耸肩，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王向明拿起手机打给唐晰，“喂，媳妇，帮我查一家企业的老板是谁，行不？” “你说吧，我叫南豆查。”查企业实控人这种小事，交给秘书或助理去做足矣。 王向明把企业的名字告诉唐晰，挂断电话，因为孙主管正带着一帮社会青年走过来。 孙主管胖得像一头猪，双下巴有向三下巴发展的趋势，穿一件黑色的t恤衫，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他身后的社会青年奇装异服，头发五颜六色，都不是善男信女。 四个保安迎上前打招呼：“孙主管！”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等会给我打包袱走人！” 四个保安吓得不敢吱声。 孙主管上前推了赵三军一把，“你怎么回事啊？还不走，赖死啊？” 他的力气极大，赵三军后背撞到重卡的车门，砰的一声。 王向明按住孙主管的右肩，“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赵三军气势不减，上前一步大声说：“我怎么走啊，你钱还没有给我！” 孙主管瞪了王向明一眼，反手打他的手臂，王向明快速缩手，孙主管打了个空。 手机响了，王向明转身走开接听电话。 孙主管把气撒在赵三军身上，“你敢说我没给你结钱？想讹钱先问问我身后的兄弟！” 他的身后的社会青年立刻怪叫、做鬼脸、对着赵光秀吹口哨。 赵三军凛然不惧，上前挡住女儿，吼道：“一万块钱运费，你只给我结了八千，还有两千呢？” 孙主管指着赵三军，恶狠狠地问：“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就是！怎样？”赵三军阔出去了，几乎与孙主管面贴面。 孙主管正准备叫手下动手，杨建说：“孙主管，你一脸富贵相，也不差那两千块，给人家结清了吧！” 孙主管横眼看着杨建，“刚才就是你在对讲机里挑衅我吧？” 杨建缓缓摇了摇头，“我没有挑衅你，人家跑一趟车未必能赚两千块钱，你扣了人家，人家吃什么？他的三个孩子还在读书呢！” 杨建想唤起孙主管的良知，然而有些人是没有良知的，孙主管说：“我再说一遍，钱都给他了，你们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你不把剩下的两千块钱给我，我就不走！”赵三军是倔脾气，面对一群恶人毫无惧色。 “为了两千块钱，把命都搭进去，你是不是傻逼？”孙主管其实不想把事情闹大，抽水两成是规矩，个个都没意见，只有这个赵三军不服管教。 “我是傻逼，我是大傻逼！”赵三军的口水喷到孙主管的脸上，“明明一万块的运费，我为什么不能全部要回来？” 孙主管怒了，抹了一把脸，一拳打向赵三军。 王向明抓住赵三军后衣领用力一拉，赵三军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躲开了拳头，然后一脚踹中孙主管的肚子。 尽管肥肉卸去了不少力道，两百多斤的孙主管仍被踹得狼狈后退，险些摔倒。 孙主管狰狞地说：“给我打死他！” 那群社会青年吼叫着冲上来，赵光秀是十六岁的高中女生，哪见过这场面，吓得尖叫起来，浑身哆嗦。 王向明手掌平伸向前说：“住手！” 社会青年看向孙主管，孙主管手一挥，“干死他们！” 王向明把手机屏幕递到孙主管面前，“你最好听一下这个电话！” 孙主管觉得来电显示的号码有点眼熟，举手制止社会青年作恶，接过手机“喂”了一声。 对方说话以后，孙主管的态度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赔着笑脸，低头哈腰，接受对方的训示。 杨建悄声问：“咋回事？” 王向明笑了笑，“电话那头是这家企业的大老板，他是孙主管的一位长辈！” 杨建表情怪异地问：“你咋认识的？” “他恰巧是我媳妇的客户，生意做得很大，这家企业是他回馈家乡的，疏于管理，以至于孙主管这样的人作威作福，损害公司利益。” 孙主管听完训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把手机交还王向明，指着赵三军说：“你过来扫一下码！” 赵三军立马打开收款码给他扫，滴的一声，孙主管说：“你看看到账没？” 赵三军瞧了一眼，“到了！” 孙主管指着重卡说：“赶紧给我上车滚！” “那上次的呢？”赵三军不依不饶。 “我操你大爷的，你上瘾了是吧？”孙主管怒气冲天，要不是亲戚长辈发了话，他才不会把钱吐出来。 其他大货车司机一直在远处观望，见到孙主管给钱，立刻跑过来索要。他们也是受害者，只是没有赵三军那么头铁罢了。 “你们是要造反吗？”孙主管仰天咆哮，社会青年冲上去与大货车司机推搡。 眼看就要打起来，一个西装革履、仪容整洁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而来，“孙主管，什么情况？” 孙主管一怕额头，今天背到家了，叫停手下，上前说：“经理，小事小事！这个人把车堵在路中央，他马上就会开走！” 经理说：“这可不是小事，倘若我回来晚一点都要打起来了。什么情况？你告诉我！” 孙主管支吾不敢说，赵三军替他说：“一万块钱运费，只给八千，孙主管说这是规矩！” “你给我闭嘴！钱不是给你了吗？” “你是迫不得已才给的！” “是这样吗，孙主管？”经理看着孙主管，气势凌人。 第139章 在泥泞中生长的女孩 孙主管笑着说：“经理，这里面有点误会！” “你不要说了，其实我已经知道，你当着人家女儿的面要打要杀，这是一个小姑娘，心智还没成熟，你是要给她灌输社会的阴暗吗？” “经理，我没有，钱我已经给他了。” 经理转身问赵三军，“你确定运费是一万块钱吗？” “当然确定啊！我靠这个谋生，不知道运费，谁干啊！” 经理问了赵三军的名字，打给财务：“小丽，查一下赵三军这趟的运费是多少……一万块钱，你把钱转到孙主管的账户。好，我知道了！” 经理问孙主管：“小丽说转给你一万，怎么到了司机手上剩下八千？你老实告诉我！” 凉爽的天气，孙主管出了一身大汗，t恤衫都淌水了，“我，我不是想赚点外快，给兄弟们发点福利嘛！” 经理抿唇点头，“好，很好，都会赚外快了。孙主管，你被开除了！” 孙主管不敢置信地看着经理，“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抱歉，这是大老板的意思，他不希望伤了亲戚情分，所以叫我转告你！” “不至于吧！”孙主管难以接受。 经理说：“至于！你是油缸里的大老鼠，既侵吞公司财产，又伤害大货车司机的感情！把你的兄弟通通带走，本公司不需要！” 孙主管愤怒地握紧拳头，转身要走，被王向明叫住。 “孙主管，把你收的钱还给大货车司机再走吧！” 一呼百应，现场响起响亮的声音：“还钱！” 孙主管看着经理，经理说：“确实应该还了钱再走！赵三军，尽快把车开走，不要耽误了工厂的生产运营。” 赵三军连声答应，再收两千块之后，带女儿开重卡离开。 王向明退到杨建身边，双手抱臂，笑看孙主管的窘态。 经理过来与他握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孙主管为非作恶。都怪我管理疏忽！” 王向明笑道：“经理，孙主管是皇亲国戚，你以前不敢动他是情有可原的！” 两人哈哈大笑，心照不宣。 杨建递给经理一张名片，“如果发现可疑人员，麻烦通知我！” 经理瞥一眼名片，连忙说：“一定一定！” 杨建是禁毒警察，说明有毒贩潜伏在这一带，经理不能不重视。 走到大门口，红色的大货车一辆接一辆驶进来，村道上的交通慢慢恢复通畅。 杨建提议：“走着进村吧！” 他们没有线索，漫无目的来到大宫村，走走看看比开车更好。 乡村比城市空旷宁静，空气新鲜，秋天是成熟的季节，金风送爽，河里的鱼虾肥了，果园里果实累累。 没走多远，身后一个甜美轻快的声音传来：“大哥，等等！” 王向明回头一看，原来是赵光秀。这个女孩瓜子脸，虽然皮肤微黑，但容貌十分出众，并且处于青春无敌的年纪，活力四射。 两人停下脚步等她过来，赵光秀喘着气说：“两位大哥，我爸爸想请你们吃饭，感谢你们！” 王向明问：“你们是大宫村的吗？” “是啊，我们是本村的，土生土长！”赵光秀笑着说。 杨建和王向明交换一下眼神，“好吧，你带路。” 赵光秀抒怀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欢快地走在前面。 王向明询问她在哪个学校上学，学习成绩咋样，赵光秀容易害羞，但王向明帮她爸爸要回了运费，给她带来安全感和亲切感，放下防备心与他交谈，一路上有说有笑。 王向明感慨这个姑娘很纯朴，可惜命运不好，母亲死得早，下面还有弟妹，最小的妹妹只有八岁，她既当姐姐又当妈妈，还要操持家务和学习。 幸好她很争气，知道自己命运不好，学习很努力，成绩在班上总是能进入前五名，年级前三十名，正因如此赵三军才放心让她请假，阔出老命要回运费。 杨建忽然问：“如果你爸爸要不回运费，还被那些人打死了，你怎么办？” 赵光秀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心脏像被人揪着一样痛，眼睛噙满泪水，她才十六岁哪会收尸，况且父亲是她唯一的靠山，靠山倒了，她以后怎么办，弟弟妹妹怎么办？ 这个问题哪是高二学生能回答的，王向明安慰说：“老杨和你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杨建说：“我可没开玩笑，下次遇到事情记得找警察帮忙。” “嗯！”赵光秀擦了眼角的泪水，感激地点头。 …… 不多时，来到大宫村里的一家小饭馆，那地方不大，只做村里以及工厂的生意，门面不讲究，看上去很残旧。 里面摆着六张桌子，由于时间还早，只坐着赵三军。 赵三军见到王向明和杨建，笑着起身相迎，寒暄几句相互介绍后，围桌而坐。 赵三军把菜单推到杨建面前，热情地说：“点菜，点菜，小地方没啥硬菜，不要介意！” 杨建照着菜单点了四个菜，荤素搭配。 赵光秀坐在王向明对面，表情喜滋滋的，似乎平时很少下馆子。 “再点，再点！”杨建点的菜都是相对便宜的，赵三军不大满意。 王向明笑着说：“赵大叔，四个人四个菜够啦！” 赵三军没办法，只好说：“那要点酒，白的还是啤的？” 杨建说：“酒真不喝，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赵三军对服务员说：“就这些，麻烦快一点！” 服务员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撇撇嘴，到里面下单。 王向明问：“赵大叔，下午还出车吗？” “出啊，得干活，养三个孩子不容易！”赵三军那张风吹日晒的脸对着桌面摇头，生活的担子压得他不轻。 赵光秀看着父亲，眼眶不禁微微泛红，默默给父亲以及两位大哥斟茶。 杨建问：“跑一趟一万块钱运费，去很远吧？” “山东，来回一趟好几天。”赵三军举起茶杯说，“今天多谢了，要不是你们，这钱我都要不回来，以茶代酒干了！” 四只瓷茶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四人把杯里的粗茶喝干，脸上荡漾着笑容。 王向明问：“妹妹，你是住校还是走读？” 赵光秀明亮的眼眸瞥了王向明一下，“走读，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我放心不下。” 赵三军动情地说：“这孩子不容易，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第140章 中招 王向明和杨建看着赵光秀，情不自禁地微笑。赵光秀的脸一下子红得像一个鲜嫩欲滴的苹果。 王向明问：“妹妹，昨晚有没有听到一些异乎寻常的动静？” 赵光秀仔细想一想，点头说：“昨晚半夜我听到门前的小路传来脚步声和狗吠声。” 王向明和杨建相视一眼，认为这是警犬技术支援中队在夜间搜寻毒贩，没啥价值。 赵光秀继续说：“脚步声和狗走远以后，好像是村长带着人来查看，几个人说了一些话，可是我没注意听。” 杨建眼睛一亮，“他们说话的语气是怎样的？褒还是贬？” 赵光秀回忆一下说：“贬！他们小声骂骂咧咧的，说真不是时候，差点破坏了什么。” 杨建问：“他们是骂之前走过去的那个牵狗的人吗？” 赵光秀不太确定地摇头，“好像不是，不过对牵狗的人也颇有微词。” 王向明和杨建交换一下眼神，这或许是一个可疑之处。 赵三军不解地问：“咋回事啊？你们是做什么的啊？” 杨建小声说：“我们是警察，最近有小偷在这一带流窜，你们家里注意关好门窗。” 赵三军立刻叮嘱女儿，赵光秀连连点头，不过她觉得奇怪，王向明和杨建是便衣警察，怎么会来村里抓小偷？ 赵光秀眼神迷离地看着王向明，他的气质和杨建的气质不大一样。 王向明愉快地笑了笑，赵光秀小鹿乱撞，害羞地低下头。 小饭馆做的菜味道还不错，干香脆嫩，辣得过瘾，四个人胃口大开，赵三军更是吃了三碗米饭。 饱餐一顿，困倦之意莫名袭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王向明最先醒觉，猛拍杨建的肩膀，可是为时晚矣，饭菜里被下了安眠药，但他们已吃进肚子。 赵三军最先趴倒在桌面上，然后赵光秀和杨建，王向明在失去意识前仿佛看到一个双臂纹成青色的男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 “郭选！”王向明从地上蹦了起来，双手传来铿铃哐啷的声音，低头一看，双手被两条大铁链锁住了。 王向明用力一拉，大铁链绷直，另一头浇筑在水泥地面上。双脚是自由的，但这并不顶事。 周围的光线有点昏暗，王向明环顾周围，自己孤身被锁在柴房里，两面红砖墙堆着已经劈好的木柴，有半个人高，两三米长。 柴房是瓦面屋顶，对开木门紧闭，只有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窗户透进来光亮，小窗户上竖着两条蜡烛粗细的铁枝。 王向明咒骂一声，阴沟里翻船，当了一回青面兽杨志，被郭选那卑鄙小人下药迷翻。怪不得警察和刚子都找不到他，原来他躲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大宫村。 可郭选是怎么知道自己进村的呢？巧合吗？王向明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他似乎和这里的人混得很熟，饭店的厨房重地都能随意进出。 王向明曾经将郭选的双手弄脱臼，郭选对自己恨之入骨，王向明能够理解他把自己关进柴房的用意。 问题是，其他人呢？赵三军父女可以随意打发，但杨建不行，他是禁毒总队的支队长，两杠三星，一级警督。 王向明不禁担心杨建的安危，只因郭选和同伙承受不起对杨建下手的后果， 摸了摸口袋，手机、钱包以及英吉沙小刀都被拿走了，王向明盘膝坐下，静心寻思对策。这个村子的人多数不是善茬，大喊大叫求援是行不通的，郭选都懒得封住自己的嘴巴。 锁住铁链的是大号铜挂锁，没有工具根本无法打开或者割断，王向明一筹莫展。 …… 赵光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夹板长条椅上，父亲大字型躺在厅子中央的地上酣睡。 赵光秀莫名恐惧，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身体，她无法确定是否被人摸过。 赵光秀急忙摇醒父亲，赵三军睁眼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愣了一下，随后头皮发麻，问女儿：“你没被人咋样吧？” 泪水在眼眶打转，赵光秀手足无措地摇头，吃完饭就睡得人事不知，啥也不知道。 “那两个人呢？”赵三军下意识觉得是王向明和杨建搞鬼。 “不是他们！”赵光秀察言观色，知道父亲误会好人。 赵三军冷静下来一想，四人同台吃饭，他俩根本没机会动手脚，更何况他俩不可能知道自家在哪里。 “是饭店的人干的，我找他们说理去！”赵三军爬起来看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已是四点整。 换言之他们中招后，酣睡了四个多小时，先不说耽误了出车和孩子上学，饭店这样干肯定不安好心，说不准王向明和杨建还在他们手里。 “爸爸！”赵光秀犹豫不决，她想起了杨建所说的话，遇到事情找警察帮忙。 女儿肯定是吓坏了，赵三军抚摸她的头发，安慰说：“别怕，你就留在家里！同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他们不敢把我怎样！” 说完，拿起木桌上的钥匙就走。 这串钥匙是赵三军的，原本放在裤兜里，此刻被放在木桌上，赵三军想想就来气。 赵光秀哪里放心让父亲一个人去，连忙追上去，两父女抄近道，沿着田间小路，快步来到村头的小饭馆。 此时是下午四点钟，饭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那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在店里看电视。那电视十九寸，高高放在立柱的三角支架上。 赵三军上前质问：“苏二婶，刚才我们在这里吃饭，一下子睡过去了，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苏二婶长着一张大肥脸，眼睛只有毛豆那么大，瞪着赵三军说：“你睡着了关我屁事啊！我开饭店的，还管你睡没睡觉？” 赵三军强忍着怒火，“那是谁把我父女送回家的？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两个男人呢？” “你问题咋那么多啊！”苏二婶不耐烦地说，“刚才客人多，我啥也没看见！” “我们吃饭的时候才十一点多，你店里只有我们那一桌，何来客人多？”赵三军已然确信是饭店给他们下药，“你老公呢？我找他问清楚！” “去打牌了，还没回来。他一直在厨房，你问他管用吗？对了，刚才的饭钱你还没给，一共180块钱。”苏二婶对着赵三军摊开手板。 赵三军懒得理她，径直在饭店里走了一圈，果然只有苏二婶一个人。 第141章 无奈 赵光秀拉着父亲的手臂，小声说：“爸爸，走吧！” 赵三军寻思饭店里没有安装摄像头，苏二婶咬死不说，他也闹不出结果，哼了一声，大踏步走向门口。 苏二婶在后面说：“赵三军，你欠着180块饭钱，我给你记账上了，你别想赖账！” 赵三军头也不回，一直走到田埂上才停下来，痛心疾首地说：“秀啊，他俩肯定是被孙主管的人抓走了！” “爸爸，报警吧！”从苏二婶有恃无恐的模样来看，赵光秀认为只有报警这一条路可走。 “报警？”赵三军犹豫了，他是开大货车的，有警察恐惧症，特别是交警，一旦被交警拦下来，意味着这一趟白跑了。 正当此时，孙主管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赵三军把女儿护在身后，凛然说：“孙主管，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复尽管来找我，把那两个人放了！” “赵三军，早上的事就算了，我也不稀罕当一个破主管。我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 “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孙主管，你不应该难为人家啊！”赵三军此时没有了倔脾气，说话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难道你希望我难为你女儿？”孙主管摸着下巴，色咪咪地打量探出半个头出来的赵光秀，“其实你女儿长得不错，身材也好！” 赵光秀连忙把头缩回去，身体靠在父亲后背。 赵三军怒目圆睁，大声说：“姓孙的，你敢碰我女儿，我跟你拼命！” 孙主管身后的人怪笑着摩拳擦掌，一副想动手的样子。 孙主管举手制止手下，笑着说：“赵三军，刚才送你们回家的时候，我已经碰了，手感还不错！” 赵光秀听了，双臂护住胸前，耻辱的泪水掉了下来，身体微微发抖。 赵三军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手心，后槽牙几乎咬碎，然而他不敢动手，他死了三个孩子怎么办？早上的一鼓作气已把他的勇气消耗光。 孙主管见好就收，和蔼地说：“赵三军，你放心，我不会打你女儿注意，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多管闲事，多想想三个孩子！时间不早了，出车吧，如果我没记错，你这一趟还是跑山东！” 赵三军一句话不说，转过身牵着女儿就走，从后面看去，他仿佛已失去了灵魂。 孙主管在后面嚷道：“光秀，你也是，想想你爸爸和弟弟妹妹！” 赵光秀一阵害怕，后脊骨发凉，加快脚步和父亲并肩向前走。 回到家，赵三军在客厅来回踱了几次，对女儿说：“秀啊，我出车去了，你在家好好学习，没啥事别出门，照顾好弟弟妹妹。” “爸爸，咱们不管那两位大哥了吗？” 赵三军叹了一口气，“啥情况你还搞不懂吗？咱们斗不过那帮流氓，那两个是警察，流氓不敢对他们咋样的！我走了！” 赵光秀看着父亲离开家门的背影，明白他的无奈。那些流氓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父亲不同，他得为三个孩子撑起一个家。 赵光秀回房间看书，她平常学习效率很高，但今天精神恍惚看不进去，心里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明明是父亲向孙主管要钱才导致他被开除，王向明和杨建只起到中间人说和的作用，孙主管为什么把矛头指向两个外人？ 孙主管到底把他俩咋样了？赵光秀寻思到孙主管叫她不要多管闲事，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倘若王向明和杨建离开了大宫村，孙主管大可不必这样威胁她，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还在村子里，被孙主管关了起来！ 赵光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越想越觉得没错。可是孙主管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非法囚禁是犯罪啊！ 正当赵光秀胡思乱想的时候，弟弟妹妹放学回来，弟弟十一岁，妹妹八岁，都在上小学，他们见到姐姐在家都感到惊奇，赵光秀没有向他们解释缘由，给他们做饭去了。 做饭的时候，赵光秀忽然想起王向明和杨建是为了抓小偷才到大宫村的，莫非孙主管和小偷有牵连，所以才把两人囚禁？ 赵光秀是一个爱思考勤动脑的姑娘，但谁也不能指点她、给她正确答案。她家没啥亲戚，一家人相依为命，这是赵三军拼命要回运费却不敢生事端的原因。 …… 从下午开始，王向明的手机就关机，一直到四点钟还没开机，这可把唐晰急疯了，王向明有责任心且做事有条理，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的。 唐晰拜托以前的司机老吴帮忙接妞妞回家，又打电话给客户，辗转联系到那家企业的经理。 经理联想到给他名片的杨建，觉得这事情不简单，答应派人帮忙寻找。 唐晰寻思既然王向明和杨建在一起，找禁毒警察会有用，她没有禁毒警察的电话，于是直接跑到医院。 小胡和罗志良还在病房，小胡是正面胸口中弹，吃下全部冲击力，伤得比王向明重，况且她是因公受伤，可以安心养伤。 听完唐晰的话，小胡立刻打给杨建，手机不出所料地关机。 王向明和杨建都是猛人，同时手机关机太异乎寻常，小胡和罗志良分别打回队里询问并作报告。 杨建管辖的支队高度重视，副支队长立刻向领导反映。他们知道杨建是去追查那两个逃走的毒贩，于是将毒贩的位置锁定在大宫村。 …… 赵光秀和弟弟妹妹吃晚饭的时候，听到敲门声，忐忑地问：“谁？” “是我，大发工业的经理！” 这个声音热情和蔼，赵光秀早上听过，印象深刻，于是打开了家门。外面站着衣冠楚楚的经理和两个穿制服的保安。 经理笑着说：“你好！你爸爸在家吗？” “我爸爸出车去了。”赵光秀双颊习惯性地泛起红晕，“你是来找王大哥和杨大哥的吧？” 经理脸上流露出意外的神色，看着赵光秀问：“对，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被孙主管抓了，关在哪里我不知道！”赵光秀早已经过思想挣扎，此刻脱口而出。 与其受制于坏人，倒不如联合好人把坏人抓起来。经理秉公办事，开除了孙主管，在赵光秀的心中，他就是一个好人。 而且她不忍心王向明和杨建受折磨，经理就是她的希望。 第142章 脱身 经理吃了一惊，孙巍竟大胆狂妄至此，连忙问清楚。 赵光秀将中午吃饭以及被孙主管警告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用明亮清澈的眼睛注视着经理，希望他想办法救人。 经理边寻思边点头，“我知道了，你关紧门窗，不要轻易开门。” 赵光秀连连点头，砰的一声关上家门。孙主管为非作恶，欺压乡里，在大宫村名头响亮，赵光秀怎能不怕，特别是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 经理马上给唐晰打电话，告知这边的情况。唐晰就在病房里开了免提，小胡当即向局里汇报。 局里立刻部署行动，把布控点转移到大宫村，在大宫村附近的道路都设了卡，盘查出村的车辆。 由于牵扯到涉黑团伙和毒贩，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不进村搜寻失联人员，省厅抽调精干民警，特警支队和联防队协同行动，警笛鸣响，红蓝爆闪，火速赶往大宫村。 “砰！” 孙巍正在自家的三层小洋房聚众赌博，神兵天降，穿战斗服、戴黑色头套的特警手持79式冲锋枪从多个方位突入，将屋内的二十多人一网打尽。 孙巍一伙人见无路可退，举手投降。 警察随后冲进来，禁毒队的副支队长原林问：“你就是孙巍？” 孙巍沮丧地点点头，欲哭无泪。他知道这回要遭殃，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杨建在哪里？” “在，在江西省的野外。” “什么？！”原林生气得想扇孙巍耳光，举起手又放下，“你老实给我说清楚！” “郭选，是郭选花钱叫我帮忙的。” 孙巍和郭选是朋友，郭选在饭店里用安眠药迷翻王向明四个人后，打电话请孙巍帮忙。搜身才知道杨建是警察，还配着枪，两人一合计，决定收走杨建的手机和钱包，把他弄到临省去。 孙巍之所以肯帮忙，是因为他到达现场的时候杨建已经睡着，不知道是他干的，并且郭选给了他五万块钱。 原林恨得想揍人，揪住孙巍的衣领问：“是谁把他送走的？叫出来给我带路！” 孙巍立刻把开车送走杨建的两个人指认出来。 原林派了三辆车押送这两人去临省找杨建。杨建在下属心中的威望很高，被人这样算计，下属义愤填膺，那两个人遭了老罪。 原林又问：“王向明呢？” “在村后头的平房里，郭选把他锁在柴房。” 原林立刻与特警的指挥员沟通，调遣特警前去营救。 月明星疏，夜凉似水。 特警赶到时，柴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摊血迹。平房里面也没有人，不过对方走得很匆忙，饭做好了还未来得及吃。 附近周围杂草丛生，黑夜中虫声唧唧，特警地毯式找寻，毫无收获，汇报给上头，等待新的指示。 …… 王向明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柴房木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柴房随之明亮，郭选拖着棒球棍趾高气昂地晃悠进来，棒球棍和地面摩擦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王向明睁开眼睛，郭选狞笑着说：“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王向明说：“的确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难怪谁也找不着。” “咱们冤家路窄，怨不得谁！” “你把我爸打成轻伤二级，也就判三年以下，大可不必躲藏。” 郭选冷哼一声，“我躲起来，一方面是不想坐牢，另一方面是不想给你钱，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钱刚子替你给了，他正到处找你！”王向明抬起双手，大铁链哐啷作响，“你把我锁起来是几个意思？” 郭选看着自己的杰作，畅怀大笑说：“这里已经不能住了，教训你一顿然后搬走，至于你会不会饿死，听天由命吧！” “你这人真是坏心眼！你打了我爸，我找你报仇不应该吗？况且我只是让你关节错位而已，你手动复位就啥事没有，这都记仇？” “你这是在求饶吗？不过我并不打算放过你，你让我痛彻心扉，我让你终身难忘！”郭选双手抓住棒球棍，高高举起。 “等等！你身上有带钥匙吗？我可不想把你打倒之后，找不到钥匙！” “操-你妈的！”郭选怒不可遏，照着王向明的脑袋抡过去。 王向明仰身躺倒，双脚一抬，两只皮鞋夹住棒球棍；紧接着双手抓住棒球棍的末端。 郭选想发力抽棍，王向明皮鞋往上一捋，双手同时用力。 皮鞋底坚硬如铁，郭选的手被捋破皮，棒球棍眨眼间到了王向明手上。 郭选大吃一惊，转身要跑，王向明顺势一抡，郭选应声跌倒，正好落在王向明两腿之间。 王向明左手拉住他的下巴，双脚搭在他的胸膛上，用三角锁锁住他的脖子。 这下郭选完全动弹不得，王向明还没缠紧，他就脸红脖子粗。 郭选感觉十分难受，拍打王向明的大腿求饶认输。 王向明用棒球棍敲了一下他的肚子，“刚才不是很得瑟吗？再给我得瑟一个试试！” 郭选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王向明拍拍他的脸，“果然识时务，把铜挂锁的钥匙交出来！” “不，不在我身上！” 王向明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三角锁松开一点，“快叫你媳妇送过来！” 郭选的脖子完全在王向明的掌控之下，不得不听，扯着嗓子叫道：“老婆！老婆！” 尽管用尽了气力喊，但脖子被缠着，声音听起来很混浊，加上他老婆不在隔壁厨房，郭选喊了将近二十声，才听见“哎”的一声回应。 郭选老婆火急火燎赶到柴房，看见老公和王向明躺在地上，脖子被两条大腿箍着，立刻怒容满面，抓过一条粗柴大叫：“老公，我来救你！” 王向明寻思刚子的姐姐虽然丑了点，但对丈夫忠心不二，每次见到郭选有难都会奋不顾身。 郭选劈头盖脸地大骂：“臭婆娘，你死哪去了？我嗓子都叫哑了！” “我，我在客厅看电视。”要不是她三大五粗，听声音倒像一只小猫咪。 郭选特别来气，大声说：“快滚去拿钥匙过来，没看见我难受啊！” 他老婆唯唯诺诺，丢下木柴去拿钥匙。 “臭婆娘！”郭选依旧骂不绝口。 王向明用棒球棍敲了一下他的肚子，“闭嘴！” 郭选闷哼一声，闭嘴不言。 第143章 被带走 拿钥匙而已，老婆去了几分钟，郭选忍不住骂骂捏捏。 “嘘！”王向明拍了一下郭选的脸，认真倾听，似乎听到郭选老婆在平房里和别人说话。 郭选也听见了，表情有些茫然。 王向明收紧三角锁，“你们耍什么花样？” 郭选难受地说：“没有，真没有！” 脚步声传来，一轻一重，王向明和郭选注视着门口。 一个穿t恤衫牛仔裤的年轻人率先走了进来，郭选老婆跟在后面。 王向明笑着说：“戴斌，我来了！” 这个年轻人的脸很长，下巴兜起，正是上次在中银国际大厦楼下挑衅王向明的戴斌。 戴斌略感诧异，“怎么是你？” “不是你叫我来大宫村见识一下的吗？” 王向明表情轻松，其实暗地里高度戒备，只因眼下的形势太严峻，右手紧紧拽着棒球棍。 戴斌咒骂一句，问郭选：“你这是搞拿出啊？” 郭选以为王向明是戴斌约过来的，寻思这回难搞了，苦着脸说：“误会，都是误会！” 戴斌喝令：“赶紧把锁打开！” 郭选对老婆说：“快啊，你还愣着干啥？” “哦！”郭选老婆如梦方醒，拿着钥匙上前。 “别过来，把钥匙丢给我就行！” 王向明和这三个人都有过节，可谓敌众我寡，郭选老婆长得壮实，力气不小，被她抓住双手，那戴斌就可以尽情攻击。 郭选老婆把钥匙抛过去，王向明一把接住，喀喇两下解开铜挂锁，释放双手。 王向明舒心地放松手臂，郭选急忙说：“喂，你快放开我！” “好，好！”双手解放，眼前这三人不足为患，王向明打开三角锁。 郭选坐起来摸着脖子喘气，刚才被勒得不轻。 “老公，你没事吧？”郭选老婆壮硕的身体蹲在地上，寻思扶郭选起来。 戴斌一声不吭，捡起地上的棒球棍，指着郭选问：“还有一个呢？” 王向明打了一个突兀，戴斌为什么知道还有一个？ 郭选同样讶异，对戴斌说：“另一个是警察，被孙巍的人送走了。” “妈的，你还知道是警察！”戴斌突然给郭选的脑袋来了一下。 “啊！”棒球棍是高硬铝合金制作的，郭选惨叫一声，脑袋当场开瓢，躺在地上捂住头部。 “啊！”郭选老婆如同母老虎，猛然向戴斌扑去，双手按住棒球棍，嘴巴狠狠咬住戴斌的脖子。 “啊！“戴斌惨叫一声，膝撞她的肚子。 郭选老婆被撞得弓起腰，但牙齿咬得更用力。 戴斌惨叫连连，根本推不开那壮硕的身体。 王向明对准郭选老婆的颈部动脉用力切下去，郭选老婆骤然失去意识，身体倾颓在戴斌脚边。 戴斌摸着脖子上的两排牙齿印，痛得呲牙咧嘴，抬脚照着郭选老婆的脑袋踩下去，被王向明制止。 “戴斌，你这是什么意思？”郭选在地上怒目圆睁。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戴斌居高临下，气势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禁毒、刑警、特警、联防队正在赶来，出村的道路全都设了卡，这他妈全是你干的好事！” 郭选不敢置信地闭上嘴巴，脑袋嗡嗡的，寻思咋这么大阵仗。 戴斌气不打一处来，用棒球棍指着郭选，“你知道那个被你们送走的人是什么身份不？禁毒总队的支队长，一级警督，你敢把他迷翻？” 王向明蹙起眉头，戴斌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是警察内部有人通风报信，难怪那两个毒贩一直抓不到！ 王向明摸了摸下巴，难道大宫村是一个制毒窝点？否则哪里需要收买警察通风报信！ “那，那现在该咋办？”郭选害怕了，他底子不干净，此刻招惹了高级警察，如何是好。 “咋办？我他妈想杀了你！”戴斌抬手吓唬郭选，郭选蜷缩起来护住头部。 王向明问：“孙巍的人把警察送到哪里了？” 郭选说：“临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地，他步行找到人家需要半天，我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大宫村。” 王向明寻思杨建完全不清楚是谁下的药，郭选的确有充足的时间离开。 戴斌说：“警察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你们仨跟着我。” “好！”郭选走投无路，立刻答应，瞥一眼王向明，对戴斌说：“他也跟咱们走？他和警察是一伙的！” 戴斌反问：“他不跟着咱们，咱们还能走吗？” 郭选无言以对。 戴斌对王向明说：“你别以为自己能打，外面还有人，你不跟我们走就得死！” “我跟你们走！”王向明毫不犹豫地说。 跟他们走能找到毒贩或者查出大宫村藏着什么秘密，王向明不想错过。 王向明按人中弄醒郭选老婆，她有点懵，迷茫地看着周围。 戴斌说：“好，现在都跟我走吧！” “等等！”王向明和郭选齐声说。 “咋啦？”戴斌有点不耐烦。 “郭选，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王向明威严地说。 郭选踢了老婆一脚，“婆娘，扶我去上药，顺便把东西还给他。” 戴斌对王向明说：“我警告你，别寻思打电话！” “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王向明淡然回应，带头走出柴房。 屋外已是黄昏时分，荒草之中站着三个精悍强壮的男人，目光如电。 王向明心中狐疑，这三个人看着可不像普通村民。 到了旁边的平房，王向明拿回手机钱包以及英吉沙小刀。郭选老婆笨手笨脚的，不懂包扎，弄得郭选很恼火，骂个不停。 王向明上前接手包扎，他手法熟练，看得郭选老婆眼前一亮。 王向明低声说：“咱们都是外乡人，跟他们走福祸难料，要想活命最好暂时摒弃前嫌，通力合作。” “我俩听你的！”郭选深以为然，如果他们是普通人，根本不需要忌惮警察，更何况他们对警察的动向知道得一清二楚。 戴斌提着棒球棍在门口监视他们一举一动，催促说：“动作麻利点！” 包扎妥帖，王向明走到屋外，那三个男人依旧远远站在杂草丛里，他们的腰间鼓起，都暗藏着武器。 戴斌手拿出一个香水瓶，往王向明身上喷，这是为了掩盖气味，影响警犬的判断，躲避其追踪。 给三人喷完后，戴斌手一挥，领头带路，王向明三人跟着他走，那三个男人断后。 第144章 深陷险地 王向明发现身后的三个男人一边走一边往地上喷洒酒精，狗对刺激性气味很敏感，在被追踪的途中洒些汽油或酒精，能使狗的嗅觉失灵，从而躲避狗的追踪。 不得不说，这些人很专业，王向明怀疑他们接受过军事训练。 郭选夫妻讶异地瞪大眼睛，觉得王向明先前的话对极了。 一行人往出村方向走，周围一片荒凉，脚下是走出来的小路，很窄，两边都是杂草。 天色开始入夜，头顶有乌鸦怪叫，偶尔还有成行的大雁飞过。 路程并不遥远，十五分钟抵达目的地，一家废旧品回收站。 废旧品回收站依傍着一座百来米高的小土山，山上生长着杂草灌木，偶尔才有几株瘦弱的小树，山脚旁边堆满了废旧汽车和生锈的大型铁制品，看上去衰败残旧，充满了破落气息。 废旧品回收站的不远处是一条三级公路，双向四车道，来往的汽车不算很多，但车速较快，咻的一声就过去了。 戴斌没有进入回收站，而是沿着白色的围墙往山脚走，山脚处堆放了十几个废旧汽油桶，汽油味特别冲。 废旧回收站为了防火，把易燃易爆的汽油和废机油扔在这里，凭一扇铁网门进出。 戴斌走进油桶堆里面，掀开覆盖在山坡上的厚帆布。原本以为这面积达二十多平方米的厚帆布是阻燃用的，其实别有天地，它竟掩盖着一个山洞，洞口安装了一扇厚重的铁门。 王向明茅塞顿开，这些汽油桶的作用同样是为了躲避警犬的追踪，没猜错的话，那两个毒贩就躲在里面。 铁门没上锁，戴斌用力推开，一行人鱼贯而入。里面是一条长长的圆柱形通道，空间很大，能容许一辆轻型卡车进入，洞顶上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加了防护罩的照明灯。 郭选夫妻惊奇地张望，整座小土山都是中空的，这妥妥就是一个防空洞。 郭选惊叹道：“你们太本事了，竟然搞了一个防空洞出来！” 戴斌嗤笑一声，“土包子！你感受不到年代感吗？这是半个多世纪以前建成的！” 郭选老婆问：“为啥政府允许你们使用？” “大跃进时候风风火火，这种防空洞多了去，年代久远记载的文件已然丢失，加上我们的祖辈有意隐瞒，除了少数一些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一个敞亮的山体空间，十几个壮汉正各忙各的，有的打牌，有的撸铁，有的抽烟喝酒，有的看电视。 四周放了大大小小的军绿色箱子，有长条形，有正方形，看上去很崭新，这里空气干燥，适合存放东西。 一台四十寸的液晶电视机放在这些箱子上面，接了隔壁废旧品回收站的有线电视，正播放着国际新闻。 王向明瞥了一眼手机，不出所料没信号，防空洞里安装了手机信号屏蔽器。能与外界沟通的只有牌桌上放着的对讲机。 他在来的路上偷偷给唐晰发了一条微信：“安全，勿念，不要通知警察。” 如果通知了警察，警察的行动必定引起村里眼线的注意，王向明想查清楚大宫村的秘密就不可能了，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唐晰只回了两个字：“爱你！” 王向明心头一暖，换了其他女人肯定是大吵大闹，但唐晰包容体贴，什么都不问。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对王向明说“爱你”。 王向明收起手机，发现郭选夫妻站在自己身边，这些壮汉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绝非善类，和郭选这种混混不在同一个层次，他们只有倚仗王向明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王向明等人进来，引起壮汉们的注意，瞥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个右臂举着20公斤哑铃的汉子横眉冷目，左手拔枪对准王向明，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 王向明认得，这个人是在小石山上对自己开枪的毒贩。果然藏身在这里！ 壮汉一言不发就动枪，郭选夫妻尖叫着跑开寻找掩体。 戴斌大声喝道：“放下枪！” 壮汉不为所动，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紧了紧握把，随时准备开枪。 这一刻，山体空间里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壮汉手中的美国产p226手枪。 戴斌第二次呼喝：“丁重，快放下枪！这里的人谁死谁活，我说了算！” 丁重近乎咆哮地说：“他是警察，打死我三个兄弟！你把警察带进来是啥意思？” “他不是警察，就算是警察，进到这里，如果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必定会死得很难看，不需要你出手！”戴斌的威严似乎被冒犯了，表情非常冷峻。 周围壮汉的目光变得不友善，丁重咽了一口唾沫，但仍不想把枪放下。 一个穿丛林迷彩服的壮汉丢下扑克牌，把手伸到后腰处。由于他的这个举动，其他壮汉也把手伸到后腰处。 这个穿丛林迷彩服的壮汉眼眶深陷、鹰钩鼻、眼珠是蓝色的，看起来像外国人，似乎是这群人的老大。 丁重像泄了气的皮球，收起手枪，低着头举哑铃练臂。 那些壮汉继续忙活，仿佛啥事也没发生。 戴斌怒气未消，丁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忌惮的是其余的人。 王向明自始至终都没有动，p226是双动击发设计，不需要事先拉套筒将击锤扳起就可以射击，但丁重没有打开扳机保险，说明他虽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丁重和其他壮汉的关系一点都不亲密，他很可能和自己一样，迫于无奈才被带到这里的。 那个摩托车驾驶员不在这里，否则丁重不会这么没底气，也就是说驾驶员是村里的人，没必要躲起来。 戴斌说：“王向明，我救了你一命，你给我老实安分一点！” 王向明点头问：“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是为啥？” “你没必要知道！”戴斌向丁重招手，“过来！” 丁重放下哑铃走了过来，表情不是很痛快。 戴斌注视着丁重的脸，“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丁重指着王向明，大声说：“警察封锁搜寻，全都是因为他！他和禁毒警察在一起，拿着95式自动步枪打死了我三个兄弟！我可以对天发誓！” 壮汉一齐侧头盯着王向明，目光冰冷。 王向明淡淡地说：“我不是警察，把警察引到这里的人是他。” 说完，用手指着郭选。 郭选打了一个冷战，辩解说：“误会，都是误会，谁能想到和你一起的人是警察！” 丁重揪住王向明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就告诉大伙儿，杀死我兄弟的人是不是你！” 第145章 库尔班 王向明说：“我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丁重彻底被激怒，拳头照着王向明面门抡去。 王向明举臂格开，不过没有反击，目光淡然地看着丁重。 戴斌拦下丁重，问王向明：“身不由己是啥意思？你不是权璟律师事务所上班么，为啥和警察在一起？” “我好不容易得到警察的信任，当然要倾力为之！” “得到警察的信任？”戴斌懵了，“你这是啥意思啊？” “警察当然信任你，自动步枪都交给你使用了！”丁重竭斯底里地说，“如果你是普通人，在什么律所上班，你的枪法为什么那么准，我的兄弟被你一枪一个！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说清楚！” 王向明目光如水，淡淡地说：“无可奉告！” 丁重认为这是挑衅，胸口剧烈起伏，揪紧王向明的衣领又想动手。 “叽叽！” 椅脚在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那个穿丛林迷彩服的壮汉起身走了过来，盯视王向明的脸，目光犀利。 丁重不晓得壮汉想干嘛，侧头看着他。 壮汉走到王向明跟前，用带有浓重维吾尔族口音的普通话说：“在我面前，没有无可奉告四个字！” 话音刚落，一拳捣在王向明的肚子上。 王向明没有躲避也没有抵挡，闭气硬抗，只因当前的情况下，举目皆是敌人，适当示弱才能更好的生存方式。 王向明痛得弯下身干呕起来，虽说有一半是装的，但对方的拳头势大力沉，绝对不容小觑。 壮汉得意地笑了笑，“现在还无可奉告吗？” 王向明直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目光坚韧，“无可奉告！” “噗！” 壮汉又一拳捣在王向明的肚子上，力道比上一拳更猛。 王向明痛得蹲在地上，捂住肚子，面部埋在两膝之间。 丁重抱着膀子在一旁冷笑，有人收拾王向明，他乐得轻松。 郭选夫妻吓得小腿肚子打颤，王向明这么牛逼的人被打两拳都受不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把自己带到这里是何用意？ 戴斌深知壮汉的手段，在他的铁拳之下，死人都要开口，戴斌饶有兴趣地想知道王向明能够挺几拳。 王向明缓了一阵，站起来长吐一口气。 壮汉笑问：“怎么样？还想来一拳吗？” “不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王向明拍拍壮汉的肩膀，“库尔班，我的身份和你一样！” 壮汉的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周围一片哗然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壮汉库尔班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王向明，确定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 王向明笑着说：“你叫库尔班·热合曼，维吾尔族人，有四分之一的白人血统。” 库尔班转头问戴斌：“你告诉他的？” “不是！”戴斌是受到上边的指示，所以把王向明带到这里打算加以利用。 库尔班想想也是，戴斌不可能一见面就告诉王向明这些信息。 王向明说：“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和你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你是我的前辈和偶像！是真主让我找到了你！” 库尔班眼神中的狐疑慢慢消退，唯有从那里出来的人才可能知道这些。 “真主保佑你！”库尔班上前拥抱王向明，像久别重逢的战友，随后两人向麦加的方向祈祷。 王向明曾经执行过一个越境打击任务，消灭一个隐藏在深山里的恐怖组织训练基地，那个训练基地是由美国资助的，库尔班·热合曼是基地里的骨干成员，王向明熟读他的个人资料，虽然他整了容，样貌大不一样，王向明还是一眼认出来。 王向明万料不到大宫村竟藏着这样的大秘密，这些人接受过军事训练，并且手上有武器，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既然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王向明唯有先取得他们的信任，活命并逐步了解他们意图。 很多人都看懵了，郭选夫妻更是目瞪口呆，这个反转令人措手不及。 丁重不干了，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说两句就相信他吗？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库尔班用手指着丁重，大声说：“你最好少打听！” 丁重不敢多说什么，与库尔班为敌，就是与所有人为敌。 戴斌说：“好了，你们各自去消遣吧！但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这句话是对王向明三人说的，三人识趣地点头答应。 山体空间里有跑步机、引体向上器、杠铃、哑铃架等健身器材。 王向明上了跑步机，调整时速，跑了起来。 郭选夫妻屁颠屁颠地走过来，郭选讪笑着问：“王向明，恭喜你啊，这里都遇到老熟人！” 王向明边跑边说：“你少打听！” 郭选不死心，厚着脸皮问：“这些人犯了什么事躲到这里？他们把我们囚禁起来是为了什么？” 王向明只顾着跑步，根本不理睬他。 郭选又说：“王向明，只要你带我们夫妻离开这里，我立刻赔偿你父亲医药费，双倍！” 王向明瞥了他一眼，边跑边说：“我自身难保，咋带你们出去！” “你和库尔班不是很熟吗？他可是这里的老大！” 王向明回头看了一眼，库尔班和戴斌离开了这个山体空间去了别的地方，牌桌上的对讲机被拿走了。 库尔班是恐怖分子，冷酷无情，不会因为几句话就相信别人，戴斌也是如此，他们对王向明的身份感到好奇，此刻多半是去和外界商讨，请收了黑钱的警察调查。 王向明甚至怀疑，他被带到这里是拜省厅的那三个老熟人所赐。大批警察过来大宫村是寻找杨建和自己的，戴斌大可不必趟浑水把自己带走。警察找不人会大肆搜寻，这个防空洞暴露的风险反而增大。 他们甘愿冒风险，估计一方面是黑警察的示意，另一方面可能是想利用自己做坏事，再杀人灭口。 由此可以推想，无论身份是否暴露，结局都是一样的，庆幸的是他们暂时不会动手，但逃脱也是不现实的。 这些事情不需要跟郭选言明，相信他也是一个炮灰。郭选为人卑劣，王向明不需要同情他。 王向明之所以和库尔班搭上关系，是因为库尔班是极端恐怖分子，其他人未必是，有了库尔班这层面子，其他不会刁难，丁重敢怒不敢言就是一个例子。 第146章 探险 山体空间里储备了很多速食食物和桶装水，王向明在多个健身器材上训练了半个多小时，过去看一眼，发现种类还挺多，有泡面、馄饨、米线、芝麻糊、麦片、面包。 王向明拿了一包速食馄饨和一个面包，到饮水机加了开水，坐到垒在墙边的箱子上。 王向明一看就知道这些箱子是装运武器弹药的，箱子的种类不同，说明武器的类别也多样。只是不清楚武器还在不在，王向明不敢打开来看，库尔班一直在监视他，眼神阴鸷。 这不难理解，库尔班已然知道王向明不是战友，而是敌人，从王向明的言语中，他甚至能猜出王向明参与了消灭国外训练基地的行动。 王向明也在时刻留意库尔班，他是最危险的，令王向明头皮发麻。好在王向明赌对了，他们暂时不打算动手杀人。 王向明不禁好奇，他们究竟在策划什么，使得库尔班这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都能忍得下来？ 这个偌大的山体空间既是娱乐室，也是休息室，角落里放着多张席子、毛毯、睡袋。 如果不想睡在这里，可以去其他洞室，整座山都挖空了，地方大得很。 吃饱喝足，王向明开始了探险。这个防空洞被大宫村的人改造过，用的是交流电，想必是从废旧品回收站拉线过来的，没人会关心废旧品回收站用了多少电。 通道上的钨丝灯也换成了节能灯，亮度高且省电，视野上亮堂堂的，可是这里是幽闭空间，依然很瘆人。 王向明踱步来到入口处的厚重铁门前，除了轮盘锁之外，还加了三道不同类型的锁，没有钥匙的话，即便爆破也很难出去。 防空洞四通八达，通道连着各种大小不一的洞室，这些洞室用途各异，如厕所、办公室、医疗室等等。 大宫村的人长年盘踞，把防空洞变成私人领地，要想在这里发现宝藏之类的玩意是不可能的，王向明权当吃完饭出来溜达。 出于省电的考虑，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亮灯，光线照不到的地道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电线和有线电视都拉了进来，黑暗中或许另有出口，但王向明不知道电源开关在哪里，摸黑寻找密道简直是天荒夜谭。 王向明掏出手机看一眼，依旧没信号，估计整个防空洞都设置了手机信号屏蔽器，杜绝与外界沟通。 王向明回想起来，对讲机似乎只有一个，由库尔班保管。眼下的形势恶劣到了极点，王向明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纵然拥有大心脏，也不由得忐忑起来。 身后远处传来脚步声，王向明立刻进入旁边的洞室，这是一间办公室，面积大概十平方米，放着一张涂漆办公桌和三张椅子，一张椅子在里面，两张椅子在外面。由于年代久远，部分涂漆斑驳脱落。 王向明顺手带上房门，贴墙站好，房门的油漆也已斑驳，一碰就散落一地。脚步声越来越近，尽管对方脚步很轻，但在密闭空间里声音会被反射多次并放大。 见到房门关闭，丁重立马知道王向明在里面，于是停下脚步，拔出手枪拉套筒上膛，p226是双动击发手枪，不拉套筒就可以射击，此举是警告王向明，他手上有枪！ 王向明屏息凝神，感知到丁重正慢慢靠近。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踹开，与此同时，一块玻璃镇纸旋转着快速飞向丁重的眼睛。 惊慌之中，丁重根本看不清楚来物，左臂护住面部，右手连开两枪。在有限的空间里，枪声叠加回声，分贝极高，震耳欲聋。 虽然挡下了玻璃镇纸，但丁重耳朵嗡嗡作响，脑袋眩晕，心脏漏跳了一拍，极其难受。 正当此时，他的右手腕被抓住，然后反扭，p226顷刻间被夹手夺去。 王向明事先用布条塞住耳朵，大大降低了噪音的伤害，伺隙夺枪。 丁重恢复过来时，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丁重咽了一口唾沫，硬气地说：“有本事开枪！” “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王向明一边说，一边取下耳朵里的布条。 枪声之后，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不消一会儿，二十多人堵在通道里。当先两人是库尔班和戴斌，郭选夫妻缩在后面窥视。 戴斌怒吼：“丁重，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王向明竖起手枪向他们展示，“没关系了，枪已经在我手上！” 丁重悻悻地低下头，握紧拳头。 “再有下次，我绝不姑息！”戴斌再一次警告。 “真主保佑你，我的好战友！”库尔班张开双臂走到王向明身边。 王向明对他微微一笑。 库尔班接着说：“把手枪交给我吧！” 王向明深感讶异，“库尔班，你是我的偶像，我们一起为不朽的事业奋斗，难道我不配拥有这把手枪？” “我的好战友，你配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但你和他有过节，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这把枪暂时由我保管，等离开这里的时候再交还给你。”库尔班语气温和而热情。 王向明关掉扳机保险，食指勾住扳机护圈，把p226递给库尔班，“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库尔班接过手枪，笑容可掬地说：“你很快就会知道，阿拉真主会做出指示！” 王向明微笑不语，掌心按着胸膛向库尔班躬身示好。 库尔班热情拍打王向明双肩，带着众人离开。 戴斌指着丁重，“你给我安分一点！” 随后看了王向明一眼，“你也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王向明说：“我一直都循规蹈矩。” 戴斌走了以后，丁重瞪了王向明一眼，也想走。 “哎，等等！”王向明叫住他，“到里面聊一聊？” 丁重狐疑地看着王向明，不知道他安什么好心。 “长夜漫漫，打拳头架也没意思，聊聊吧！”不等丁重回答，王向明已走进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后边的椅子上。 丁重耸耸肩，心说还怕你不成，跟着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 两人隔着办公桌对视一阵，王向明说：“你知道吗，我打死你的兄弟是迫不得已，咱俩换了立场，你也会开枪！”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卧底？” “我的身份和他们一样。” 第147章 闲聊套话 丁重冷笑一声，“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杀戮机器，比我还狠！” “哦？！”王向明感兴趣地问，“你还会看这些？” 丁重冷哼一声，“你别吹捧我，这招对我不管用！” “好吧，那我直接进入正题！他们在谋划什么？” “你们不是好战友，来自同一个地方吗，问我干啥？” “我们失联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想知道他们是否保持着初心。” “得了吧你！”丁重说，“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王向明认真地说：“既然你不笨，那就把知道的告诉我！” “凭什么？” “他们是杀戮机器，和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为了逃离这里，咱们联手吧！” “你和我有仇，我怎么和你联手？况且两个人对付二十个人，你是不是疯了？” 王向明听得出丁重语气有些松动，继续怂恿：“你和我有仇，但不一定非得在这里分生死啊！出去以后再找我报仇如何？” 丁重被说得心动，“我们手上没枪，怎么和他们斗？” “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们再从长计议！” “其实我只比你早来一天，啥也不知道。他们是一个团体，我被排除在外。” “他们有没有说一些令你在意的话？” 丁重不假思索地说：“我昨晚听他们提到武装力量，混社会带把枪不会这样称呼自己的！” 王向明深以为然，库尔班这些人果然想在东部城市制造恐怖事件。 王向明走到门口望着灯光明亮的通道认真倾听一会，然后关上房门，在丁重耳边说出自己的猜想。 丁重瞪眼问：“那他们把咱们关在这里是为了啥？” “人肉炸弹！”王向明面不改色地说出骇人听闻的事。 丁重倒吸一口凉气，搞恐怖活动的确需要人肉炸弹，自己犯了重罪，死不足惜，正是他们绝佳的炮灰。 王向明问：“你那个开摩托车的朋友是谁？他在哪里？” 丁重目光立刻变得凌厉，“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丁重的语气很果决，没有商量的余地。王向明不再询问，在并不宽敞的办公室来回踱步，寻思自救之法。 片刻之后，王向明分析说：“要离开这里只有三条路可走：第一、干掉他们，拿钥匙开锁；第二、他们实施计划的那一天会放咱们出去；第三、等人来救。” “这三条路都行不通啊！”丁重摇头叹息。 “你兄弟的摩托车是藏在这里吗？”王向明冷不防地问，“这总可以说了吧？” “藏在里面深处，你摸黑也找不着！况且咱们被关起来，你搞辆摩托车有什么用？” “不管有用没用，总得知道手头上有什么！”王向明盘算了一会，仍是没头绪，对丁重说：“我回去了，保持敌对关系！” 丁重瞥一眼王向明，爬上办公桌睡觉。 山体空间里灯火通明，牌局开了两桌，电视依然开着，只有少数几个人睡觉，郭选夫妻靠着墙壁打盹。 库尔班在躺椅上喝啤酒，这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有着异乎寻常的精力。 王向明拉了一张塑料凳坐在他旁边，库尔班捡起一瓶啤酒递过来。 两个啤酒瓶碰了一下，两人齐声说：“敬真正的勇士！” 咕噜咕噜喝了半瓶，王向明畅快地舒了一口气，“库尔班，你打算怎么干？” “我的好战友，别着急，过几天你就会知道。” “库尔班，我和一个警察混得很熟，他连自动步枪都借给我，你的计划不着急的话，让我执行自己的计划吧！” 库尔班晃荡着啤酒瓶，饶有兴致地问：“我的好战友，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吧！” 王向明把塑料凳拉近一点，投入地说：“库尔班，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通过相熟的警察，我已经和江东省公安厅的副厅长见过面，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打算把他给做了。” 王向明用手刀做了切割的动作，眼眸放射光芒，显得很狂热。 库尔班哈哈大笑，拍拍王向明的肩膀，“我的好战友，真有你的！但一个副厅长算不了什么，不足以引起恐慌。” “难道你有更好的目标？”王向明半信半疑地问。 库尔班开怀大笑，用笑声来回答王向明。 王向明觉得无趣，站起来要走开。 库尔班拉住他的手，“我的好战友，你会派上大用场，相信我，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 “库尔班，我当然相信你，敬真正的勇士！”王向明和库尔班碰了一下瓶子，把剩余的啤酒一口气喝光。 王向明来到戴斌身边，戴斌正坐在长条沙发上看电视。 王向明问：“你姑姑的事情咋样了？” 戴斌轻瞥一眼说：“我管不住，她正花得开心，这都拜你所赐！” “你姑姑要钱，我没钱，只好帮她借网贷。我可是一番好意！” “切！”戴斌鄙夷地说，“算了吧你！” 王向明说：“你又没犯事，为啥不回村里住？” “我暂时留在这里看着你们！” “你相当于联络官吗？” “差不多！”戴斌斜了王向明一眼，“你是想套我话吗？” “哪有，我就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你不想聊就算了。”王向明说完认真看电视。 戴斌只比王向明大三岁，和库尔班那帮人不怎么聊得来，于是问：“南豆是你女朋友？” 王向明呵呵一笑，“咋啦？你喜欢南豆？” 戴斌靠在沙发上，枕着双掌，“南豆是我姑姑的养女，个性独立，又上进，但她从未正眼看过我。” “你知道为啥吗？” “我姑姑只把她当作免费的劳动力，对她很不好！” “你怎么只在你姑姑身上找原因？你有主动找她聊天吗？你有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吗？你冷眼旁观她的遭遇，还希望她对你另眼相待？” 戴斌愣了一下，扼腕叹息。 王向明继续说：“南豆不是我女朋友，不过我认为她现在依然不喜欢你。” 戴斌不服气地看着王向明，“我不帅吗？” “这和帅不帅没有关系！南豆热爱生活，害怕被抛弃，喜欢能带给她温暖和安稳的男生。你不务正业，不体贴，还莽撞，你觉得她会喜欢你吗？” 戴斌咬着牙说：“我他妈真想揍你！” “不好意思，我说话比较直！”王向明注视着戴斌的眼睛，“我不建议你谈恋爱，因为你不会有好下场！” 第148章 隐形文字 戴斌二话不说，对着王向明的下巴就是一拳，王向明右掌接住拳头，左臂插入肘窝，同时发力一扭，戴斌的手臂当即被王向明控制住。 戴斌是倔脾气，左拳立马迎上来，王向明拉直戴斌的右臂抵挡。 “哎哟！” 戴斌的左拳打在右前臂上，痛得他跳了起来。 库尔班一伙人见状，霍然而起，伸手摸枪。 库尔班问：“发生什么事？” “没事，闹着玩！”戴斌挥手让大家坐下。 王向明环顾四周，小声说：“大伙儿对我的戒心很强啊！” 戴斌重新坐下，讽刺说：“你装什么糊涂！” “我刚才有说错吗？你跟他们会有好下场？” 戴斌反唇相讥：“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王向明坦然说：“我知道，他们行动的时候，我是打头阵的，俗称‘炮灰’。” “你还有自知之明！” “他们打算怎么利用我这个炮灰？”开始问到重点，王向明脑细胞兴奋了起来。 戴斌笑着说：“你会死得很壮烈！” 王向明心说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他们要玩一把大的，难道那些正方体箱子装的是烈性炸药？ “我们对壮烈的理解不同，我的壮烈是像烟火一样璀璨。” 戴斌一拍大腿，凑到王向明耳边说：“就是像烟火一样璀璨，你会完美落幕。” 王向明侧头看着戴斌，“你为啥要掺和进来？” 戴斌桀桀笑道：“因为我一无所长，这活能轻松赚钱！” “赚钱？”王向明蹙眉问，“谁给你钱？” “你不需要知道！” “什么时候行动？” “再过几天吧，你很快就会知道！” 王向明寻思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难道他们瞄准的是国庆节？举国欢庆的时候发生恐怖袭击确实能够引起恐慌，并得到极大的关注！ 王向明说：“你也可能活不了！” 戴斌嗤笑一声，“我又不参与行动，为啥活不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算你们的计划成功，你们一个个也会被揪出来，盯在耻辱架上！不要小看了国家的力量，人民的决心，领导人的意志！” 王向明说得正气凛然，戴斌听得心头一颤。 王向明问：“为了那点钱，背叛国家和人民，值得吗？” “不是的，这个国家正在腐坏，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此刻正在进行革命，为国家带来民主！” 王向明脑袋嗡嗡的，这不就是美国惯常使用的颜色革命吗？戴斌居然被洗脑了，也就是说，这个计划是美国人在背后搞鬼，库尔班依旧受美国人差遣？ 王向明问：“是谁告诉你国家正在腐坏，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 戴斌反问：“难道不是吗？” “我承认有很多贪官污吏，但这是每个国家都存在的问题，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创造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现在已进入了小康社会，你觉得人民过得水深火热吗？” 戴斌愤然说：“我就过得水深火热，我姑姑也是！” 王向明耻笑说：“你过得水深火热是因为你整天待在村子里不去找工作！你姑姑好吃懒做，三百万的遗产几年就被她挥霍一空，这叫水深火热？” 戴斌气呼呼地看电视，不发一言。 王向明追问：“是谁向你灌输这些思想的？” 戴斌全神贯注看电视，仿佛没听见。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王向明鄙视一眼，继续说，“你一直在大宫村，能影响到你的只有村里有权势的长辈，是村长对不对？” “切！”戴斌一脸不屑，不过没有辩驳。 王向明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方向是对的。 “戴斌，你最近出去吗？”王向明放软语气问。 “咋地啦？寻思我带你出去啊？”戴斌嗤笑一声，觉得王向明在做梦。 “你不是说大宫村很可怕，我竖着进来，就得横着出去吗？我一点都不觉得！” 戴斌横了王向明一眼，“瞧你得瑟的样子！要是真动起手，你能活着？就算不动手，你也活不了几天！” “哎，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哪个？” 王向明笑着说：“大宫村的女孩子长得不错！” “你是指赵光秀吧？”看见王向明点头，戴斌继续说，“那姑娘长得不赖，学习成绩很好，可是命不好，啥活都得干，每天累死累活的！” 王向明感叹说：“平时就她一个人在家带弟弟妹妹，幸好没人对她下手！” “谁敢！”戴斌瞪眼说，“大宫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否则我们的革命还有什么意义？” “村里的治安是你负责的？” “你少打听，反正不可能出现那种事情！” “哎，我挺心疼那姑娘的，我给你一千块，你帮我交给她好不好？” “一千块？你打发乞丐呢？”戴斌鄙视地说。 王向明解释：“我钱包里只有一千块！” 戴斌摊开手板说：“拿来吧！” “等你出去的时候，我再给你！” “爱给不给！”戴斌横了王向明一眼，继续看电视。 这里食物充足，要啥有啥，王向明心说有老美资助就是不一样，起身拿了一盒蒙牛纯牛奶，到隔壁的医疗室睡觉。 医疗室不仅有现成的单人铁架床，还有被褥，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那个偌大的山体空间到这里睡觉，说明箱子里面装的果真是武器、弹药以及炸药。库尔班他们负责二十四小时看守。 王向明睡了一下午，此刻精力充沛，找了一支医用棉签，蘸了纯牛奶在人民币上写字，把所掌握的情报通通写在上面。 用牛奶能够书写“隐形文字”，晾干后，所写的字就会消失，小心地在烛火上加热，可以发现字迹处会先于周围的纸变成深色。 王向明在十张人民币上书写了一模一样的内容，排列起来晾干。现在只能寄望于赵光秀足够聪明，能够发现人民币上的端倪。 防空洞里就是一个小江湖，后面来的四个人是被排挤的，融不进大群体。没有网络、没有娱乐项目、没有自由、没有白天黑夜，郭选夫妻和丁重度日如年。 王向明有当兵经历，体验过孤寂的滋味，并且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感觉比他们好一点。 第149章 逃跑计划 吵吵嚷嚷和灯光火猛令郭选夫妻无法安睡，打了一会盹儿就过来医疗室这边上药、换纱布。 见到王向明躺在病床上望着洞顶出神，郭选说：“你倒会挑地方！” 王向明懒洋洋地应了一句：“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有床不睡打地铺！” 郭选老婆说：“没病没痛睡病床不吉利！” “嗨，头发长见识短，都啥情况了，还吉不吉利的！”郭选非常烦躁。 王向明闲适地说：“我觉得挺舒服的，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 郭选压低声音说：“王向明，这帮人不简单啊，个个都见过血！” 王向明侧头看着他，“你倒有点眼力！” “他在谋划什么啊？想怎么处置咱们？” 王向明招招手，“过来！” 等他俩到了床边，王向明小声说：“他们寻思把咱们做成人肉炸弹，制造恐怖事件。” 郭选夫妻惊骇地看着王向明，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郭选问：“咋办啊？” “见一步走一步呗！” “见一步走一步？”郭选说，“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 “那你还想咋地？”王向明说，“实话告诉你，这里的生活可比坐牢舒适。” “我就是不想坐牢才躲在大宫村。”郭选摸了一下受伤的脑袋，“快想想办法吧，我给你钱！” “谁还相信你的鬼话！” “这次是真的！生命攸关，我还敢骗你吗？” 正说着，外面的通道传来脚步声，郭选立马闭嘴，转身看向门口。 丁重走了进来，抱着膀子说：“在聊什么呢？” 郭选夫妻立刻向旁边让开，丁重和王向明有仇，他俩害怕殃及池鱼。 医疗室里一阵沉默，丁重说：“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 郭选问：“什么明路？” 丁重走到床边，小声说：“出口的铁门一共上了三道锁，每次出入完，钥匙都会交由库尔班保管。库尔班睡觉会把钥匙放在身旁的茶几上，现在是十二点，他们陆续入睡，凌晨三四点睡得最香，那时候就是逃走的最佳时机！” 郭选夫妻眼眸绽放出光芒，脸上喜不自胜。 郭选说：“就这么定了，谁去偷钥匙？” 三个人默契地看着王向明，王向明说：“别看我，我不参与！” 郭选问：“为啥？你不想出去吗？” “我觉得成功率不高！” 库尔班是恐怖分子，警觉性奇高，他把钥匙露出来或许是故意为之。要是真像丁重说得那么容易的话，他大可不必说出来，偷偷溜走。 郭选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啊，你不试一下吗？” 王向明摇摇头，转过身去睡大觉。 郭选拿他没辙，对丁重说：“你身手了得，要不你去偷吧！” 丁重举起拳头说：“包剪锤！” 包剪锤看似公平，实则对郭选夫妻大大不利，但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包剪锤的结果是郭选老婆。 丁重轻松一笑，“现在赶紧睡一会儿，三点半执行计划。” 郭选安慰了老婆两句，郭选老婆一心为老公，寻思只要老公出去，自己牺牲也是值得的。 王向明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言，因为他没有权利断了别人的希望，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成功。 凌晨三点三十分，丁重准时下床，轻轻拍醒郭选夫妻，他俩一骨碌下床，看见王向明还在呼呼大睡，不由得皱起眉头。 时间紧迫，顾不了那么多，他俩学丁重脱掉鞋子提在手里，蹑手蹑脚朝库尔班所在的山体空间走去。 在门口探头一看，里面的人都在熟睡，鼾声四起，叠加起来像是打雷。 郭选接过老婆的鞋子，用口型说：“小心！” 他老婆点点头，走了进去，脚步更慢更轻。 丁重给郭选打了个手势，先一步沿着通道向出口的厚重铁门走去。 郭选暗骂一声，这个丁重好奸诈，如果顺利就一起走，要是不顺利就撇得一干二净。 库尔班在躺椅上睡觉，钥匙果真在他左手边的茶几上。 郭选老婆的心砰砰地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脚下，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息。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她已来到茶几旁边，一伸手就能拿到钥匙。 现在的问题是拿钥匙不可避免地会发出些许声响，郭选老婆紧张到极点，喉干舌燥、满额头大汗。 她伸出两只手向钥匙抓去，一点一点把它提起来，她的手还算稳，并且厚实的手掌将钥匙包裹得严实合缝，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郭选老婆眼睛睁大，慢慢转身往回走，一点都不敢大意，把脚步放到最轻，到了门口和丈夫会心一笑，往出口方向走去。 丁重早已在厚重铁门前等待，见到他俩过来，兴奋莫名，露出舒畅的笑容，心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接过钥匙，丁重熟练地操作，他以前干的是入室行窃的勾当，擅长开锁，只不过防空洞里没工具而已。 三人目光灼灼，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然而丁重打开三道锁，转动轮盘锁开门的时候，后方的山体空间突然警铃声大作，回头看去那个方向红光爆闪。 三人的心一下子掉落到冰窖里，此刻没有了退路，唯有加紧转动轮盘，但轮盘锁锁得很紧，要转动三十次才能打开。 脚步声急促而齐整，朝这边快速而来，回音激荡，听起来就像天空中滚滚的闷雷。 咔嚓一声，轮盘锁打开了，可是二十人将他们包围在厚重的铁门前，二十把手枪瞄准着他们。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郭选夫妻吓得脚软，跪倒在地上。 戴斌骂道：“操！你们不服管教是吧！” 丁重放开轮盘，指着郭选说：“是他教唆我的！” 郭选没料到丁重会在这个时候咬他一口，吓得心胆俱裂。 两夫妻颤抖慌张地说：“不，不是的，他血口喷人！” 库尔班似乎没耐心听他们互相指责，声音低沉地说：“锁你怎么打开的就给我怎么关上！” 丁重立刻逆方向转动轮盘，将铁门重新锁上，然后再加上三道锁。 库尔班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三人，眼眸中不带一丝感情。郭选夫妻吓得不停地颤抖，丁重的心脏砰砰直跳，冷汗不住地流淌下来。 “砰！” 库尔班毫不留情地开枪，郭选老婆撕心裂肺地尖叫哭喊，郭选眉心中枪，直挺挺地趴倒在地上。 第150章 未命名草稿 丁重目瞪口呆，连续咽唾沫，寻思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幸运的是，库尔班收起了美制m9手枪，其他人跟着各自把手枪插入后腰。 戴斌说：“丁重，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这是最后一次！” 郭选老婆抱着老公的尸体，哭喊着说：“是他叫我们偷钥匙逃跑的，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老公！” 说完，号啕大哭。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可是眼前这些人是没有感情的，全都无动于衷。 库尔班说：“我杀他是因为丁重比他有用，你们三个人中必须惩罚一个，我只能选择他！” 丁重后背的冷汗簌簌而下，照库尔班的意思，自己或许会死得比郭选惨十倍。 库尔班回头朝后边的王向明招手，“我的好战友，麻烦你把他的尸体搬到别处去！” “好的！”王向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来。 戴斌指着丁重说：“你！帮他一起搬！” 丁重哪敢不答应，拉开郭选老婆，翻转地上的尸体，他抬头，王向明抬脚，跟在戴斌后边，郭选老婆号哭着走在旁边。 王向明看着面无人色、额头多了个血洞的郭选，寻思你我的恩怨两清了。 郭选老婆虽然长得不咋样，但从一而终，跟着郭选东奔西走，任劳任怨，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女人。 戴斌沿着通道一直往里走，很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摸索了一会，打开了后面通道的电源开关。唰的一声，通道由黑变亮。 又走了一段路，王向明看见一辆绿白黑三色的川崎z900停放在通道上。 戴斌领着三人转了一个弯，走进一个空间不大的洞室，地上摆放了十几具尸体，有的衣服腐烂已变成一副白骨，有的是干尸，有的看上去刚死不久。 郭选老婆吓得停止哭嚎，王向明倒吸一口凉气，但凡在大宫村死于非命的人都被藏在这里了。 戴斌指着一处空地方，“放到那里！” 王向明将尸体放到地上，感到一丝山风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抬头一看，洞壁上有一道裂缝，两指宽，一米长，是用混凝土浇筑的，非常坚固厚实，恐怕用100磅tnt炸药都炸不开。 正是由于裂缝的存在，尸臭味被吹散，尸体被风干，不至于腐烂。 王向明指着裂缝问：“这是你们的杰作？” 戴斌说：“防空洞的设计本就这样，如果打仗，难免会有人死，这里是用来堆放尸体的。走吧，看到这些就恶心！” 戴斌带头走了，郭选老婆不敢独自留在洞室里面对十几具尸体，只好眷恋地看了丈夫最后一眼，跟在王向明后面走出洞室。 她发现防空洞里唯一有人性的只有王向明，于是寸步不离。王向明念在她是刚子的姐姐以及是一个有情义女人的份上，也就随她了。 王向明递给戴斌一千块钱，戴斌斜了一眼，“舍得给我啦？” “拿着，别贪了！”王向明警告。 “挖槽！”戴斌接过钱，一脸不悦，“你在侮辱我的人格吗？” 戴斌对着光线检查人民币，确认王向明没做手脚，才放入钱包。 王向明说：“秋天了，风高物燥，帮我提醒她小心火烛！” “挖槽，你是情圣吗？”戴斌回头看一眼，“你和她没见过两面吧？” “这叫体贴，活该你单身，记得把我的话带到！” 这句话才是关键，王向明现在只能希望戴斌把话带到，赵光秀能够领会到话里有话。 回到医疗室，丁重也跟着走了进来，他看见郭选老婆并没有感到愧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计划顺利的话，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 郭选老婆坐在王向明旁边的病床上，潸然泪下，她是一个文化程度很低的女人，丈夫是她的主心骨，现在丈夫死了，她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是好。 丁重掏出香烟，递给王向明一根，略显烦躁。 王向明手指夹着香烟，任由他点燃。 丁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啥？”王向明抽了一口烟，在嘴巴里酝酿。 丁重责怪地看了王向明一眼，“你明知故问！” “我猜的，库尔班这帮人不简单，他断然不会大大方方把钥匙放在茶几上。你的p226他迟早要收走，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而已，你要杀我，他拿走就顺理成章了。” 丁重骂道：“没想到他心机这么重！” 王向明嗤笑一声，心说搞恐怖活动的人，哪一个不是谨小慎微、费尽心思的。 丁重转了转眼珠子，看着王向明问：“你是不是有其他办法？那一千块钱该不会打点用的吧？” 丁重有着毒贩的狠辣和自私，王向明才不会和他分享计划，“我能有啥办法！我全指望你了，你兄弟不是在外边吗？想办法联系他啊！” 丁重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了，他明知这样还把我送进来，能安什么好心！” 王向明笑了笑，寻思你不进来早就被警察抓捕了，丁重这个人只关注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之所以表现得重情重义，不择手段要杀我，只是想在库尔班他们眼里建立人设罢了。 “那么他究竟是谁？我看看能不能利用一下。”王向明这回是有心试探。 丁重义正辞严地说：“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难道你还指望他搭救你？他是大宫村的人，必定和戴斌关系匪浅，如果他要关照你，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你看看戴斌对你的态度，他已经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了！” 丁重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即使不方便过来，用对讲机打声招呼总可以的，然而戴斌以及库尔班那帮人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外人，那个兄弟对自己不闻不问。 “他叫宫鸿飞，是大宫村前村党总支部书记的儿子。” 王向明将所有线索串联了一下，认定这个前村党总支部书记就是幕后黑手，此人毫无党性、思想腐烂，儿子是贩毒团伙成员，自己接受美国钱财资助，私自组织武装力量，准备在国内制造动乱，简直坏到了极点。 丁重见到王向明发呆，“咋回事啊？” 王向明把联想到的事情在丁重耳边说了，丁重愤愤不平地说：“他老子就是这帮人的头头，竟然还把我当作外人，这兄弟白交了！” 王向明对丁重的关注点不感到意外。 第151章 不可思议的事件 早上六点多，赵光秀正在为弟弟妹妹熬粥，这样做既为了弟妹的健康，也为了省钱，瘦肉粥配一只鸡蛋，营养又好吃。 爸爸一个人赚钱不容易，三姐弟的学费和伙食开销太大，赵光秀希望多省一点钱。 虽然辛苦一点，但不会耗费太多时间，赵光秀通常一边看火候，一边背单词，等煮好了再叫弟弟妹妹起床吃早饭。 弟弟妹妹现在越来越懂事，基本能自觉起床。 赵光秀一般对着窗外背单词，这样能留意天色的变化，不至于错过了时间，而且微凉的晨风掠进来，清凉惬意，令人头脑清醒。 正专心致志朗诵英文例句之时，一张笑得很灿烂的脸突然出现在窗外，赵光秀吓了一大跳，倒退一步，等看清楚对方是戴斌，才惊魂甫定，红着脸打招呼：“斌哥！” 戴斌笑着说：“光秀，你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赵光秀的脸更红了，“斌哥，你这么早？” “我特意来找你的，村里谁都知道你每天早上都在厨房学英语！”戴斌看到赵光秀害羞得低下头，转移了话题：“你认识王向明吗？” 赵光秀眼睛发亮，对戴斌点点头。 戴斌笑了笑，从钱包拿出一千块钱，隔着窗户递了进来，“这是他托我给你的，拿着！” “这，这……”赵光秀慌乱得手足无措，她和王向明萍水相逢，怎么好拿他的钱。 “拿着，拿着！”戴斌连声催促，“他还说秋天来了，风干物燥，叫你小心火烛！” 赵光秀感到奇怪，现在才是初秋，天气还不是很干燥，不过转念一想，火灾猛于虎，多加提防总是应该的。 赵光秀上前接过那一千块钱，问戴斌：“斌哥，王大哥去了哪里？” 昨晚来了好多警察，整条村都不安宁，赵光秀隐隐觉得他们在找王向明和杨建。 戴斌咧嘴一笑，“王向明回临江了，临走前叫我把钱给你，我走了！” 戴斌不容赵光秀说话，挥手就走。 “哎，斌哥！”赵光秀伸头去看，被窗户的栅栏挡住，已看不到戴斌的人影。 赵光秀觉得这事古怪，王向明的行踪太过飘忽，况且戴斌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赵光秀把一千块钱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出了家门想找戴斌问清楚，可是戴斌走得好快，眨眼间就不见了。厨房里煮着粥，赵光秀不敢走远。 回到家里，妹妹立刻告状：“姐姐，哥哥偷了桌子上的钱！” “哪有，你别乱说！”小男孩涨红了脸。 赵光秀皱了皱眉头，拿起钱，一边走向厨房，一边数，确实少了一张。 赵光秀不着急，打开锅盖搅拌了一下粥，觉得火候差不多，倒入切好的瘦弱，搅拌一下盖上锅盖。 弟弟拿着一张百元钞票进来，递给赵光秀，惭愧地说：“姐姐对不起！我想买一双新鞋子，所以……” 赵光秀低头看弟弟脚上的回力鞋，已经很残旧，经常折叠的地方裂开了两条缝，能插进去一只大拇指。 赵光秀把钱推回去，对弟弟说：“拿去买鞋吧！” 弟弟喜出望外，“谢谢姐姐！” 说完，亲吻那张百元钞票。 妹妹皱着鼻子说：“哥哥，你也不嫌脏！” “一点都不脏，上面还有牛奶的香味！” “怎么会有牛奶的香味？”妹妹颠颠地过来夺走纸币，闻了闻，惊喜地说：“真的！一股奶香味！” 赵光秀感到奇怪，贴着鼻子闻了闻，还真是，不仅那一张有，其余九张也有。 妹妹好奇地问：“姐姐，为什么上面会有牛奶的香味？” 赵光秀拧紧眉头仔细想了想，见火候差不多了，把一锅粥移到另一个火炉架上，将百元钞票慢慢靠近煤气炉上的小火苗。 “姐姐在干什么？”妹妹惊奇地问。 “哦，我知道了！”弟弟恍然大悟，“隐形文字！” “什么是隐形文字？”妹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你看着就知道！” 小男孩没耐性解释，凑上去看，百元钞票果然显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深色字体。 弟弟妹妹齐声哇了起来。 赵光秀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否则王向明不会这样传递消息，她先把粥、鸡蛋、榨菜分给弟弟妹妹，提醒一句：“小心烫！” 然后才认真对待那些钞票，她把每一张钞票都加热，上面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读了一遍，更是吓得不轻，连忙照着后面的电话拨打。 …… 唐晰整晚都失眠，王向明一整夜都没回来，打过去语音提示无法接通。尽管知道王向明做事很有分寸，但唐晰还是很担心，因为王向明是她的丈夫，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还没到七点钟，手机响了，唐晰以为是王向明打来的，心头一阵喜悦，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来电，失落的感觉袭上心头。 “喂，你好，我是唐晰！” “唐律师，你好，我叫赵光秀。”耳边传来一个纯净的女孩声音，带着怯怯的声调。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唐晰没有太多惊讶，小女孩也会有法律方面的疑惑，她碰到过不少。 “是，王向明哥哥叫我打给你的。” 唐晰眼睛一亮，急忙问：“他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和我联系。”于是赵光秀把百元钞票的内容告诉唐晰。 唐晰惊骇地捂住嘴巴，眼眶登时就红润了，不过她没有流泪，而是拿纸和笔记下赵光秀所说的内容。 言谈中，唐晰知道赵光秀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正上高二，在电话里嘱咐她：“光秀，这件事你谁都不要告诉，那些钱暂时不要用，等字体随水分消失了再用。切记切记！” “嗯！”即使赵光秀年纪小也知道事关重大，这里藏着一个企图制造恐怖事件的非法武装力量的阴谋。 赵光秀把那一千块钱收起来，另外拿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弟弟。 三个人吃完早饭，赵光秀开电动车送弟弟妹妹上学，弟弟坐后座，妹妹站在脚踏板上。 他们在同一个小学，赵光秀把他们送到学校，再骑车回自己的高中。这两天她好像生活在梦里一样，所接触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高中女生能够承受的。 好在她很害羞，而且知道轻重，绝不向其他人说一句。 第152章 异常举动 王向明是看着戴斌离开防空洞的，心情既忐忑又激动，为了不引起戴斌警觉，他啥也没再说。 倒是戴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我去给你的小女友送钱咯。 戴斌是出去倒垃圾，二十多个人，吃的都是膨化食品，两天所产生的垃圾就能装满十个大号垃圾袋。 虽说防空洞里空间广袤，但也不能变成垃圾填埋场，而且这会影响到他们的身体健康，所以会由本地的戴斌负责处理垃圾，顺便打听一下村子里的情况以及带食物等物资回来。 库尔班他们都盼着早点行动，但没办法，日子就得一天天过，本来他们可以在大宫村里吃香喝辣的，但丁重和宫鸿飞被警察追捕，逃回大宫村。 警察派来警犬技术支援中队和发动村干部和联防队搜查村庄，前村党支部书记担心坏了大事，命令库尔班带整支武装力量转移到防空洞里来。 防空洞里没自由、没娱乐，他们度日如年，好几天没洗澡，而这一切都是拜丁重所赐，因此对他不待见。 王向明注意到，电源开关在洞壁的铁皮箱里，戴斌出去之前在铁皮箱拉下报警器，然后库尔班派了两个人跟着戴斌出去，守在厚重铁门前，防止王向明三人趁机溜走。 王向明若无其事，扛了一桶没有开封的桶装水，拿了两个面包和一桶泡面走出山体空间。郭选老婆抱了一堆速食食物跟在后面。 王向明的举动引起库尔班等人的注意，十几人向他行注目礼，食物充足并且随时能够补充，王向明扛着一桶水，他们不是很理解，但也只是多看两眼，王向明不做出格的事情，他们就不会干涉。 丁重同样感到惊奇，他被孤立，心理上是朝王向明靠拢的。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出山体空间去瞧瞧，王向明竟然不在医疗室。 丁重狐疑地沿着通道往里深入，发现通道后半段的照明灯是亮着的。丁重眼睛一亮，难道王向明找到了出去的密道？ 丁重加紧脚步追赶，通道并非直线，弯弯曲曲，甚至还有岔道，有的岔道蜿蜒向下。 丁重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顾，好不容易才在下一层的通道里找到王向明和郭选老婆。 王向明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质问：“你跟过来干啥？” “密道在哪里？”丁重眼睛炯炯放光。 “没有密道，我们只是想找地方躲几天！” 王向明说的是实话，如果赵光秀把消失传递到唐晰那儿，一两天之内就会有多兵种联合攻打进来，厚重铁门看似坚不可摧，但在国家力量面前就是一张纸。 王向明现在做的是躲起来，不被殃及池鱼，消灭完恐怖分子之后，他们自然会被搜索到。 倘若几天都没有动静，那就是赵光秀没有发现纸币上的端倪，他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寻思其他办法。 “你在骗我对不对？”丁重笑着说，他一点都不相信王向明。 王向明懒得理他，继续往里走。功夫不负有心人，王向明在最深处找到一间带铁门的洞室，那铁门宽达十厘米，厚实且严丝合缝。 王向明看一眼里面，五十平方米左右，有铲子、冲击钻等破土工具，还有一台柴油发电机和几罐柴油。由于年代久远，这些器物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里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末日房间，王向明满心欢喜，举步入内。 “这，这……”丁重懵了，这房间被混凝土加固过，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有密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王向明一边放下桶装水，一边回答：“早就告诉过你，我们要躲几天。” 丁重完全不能理解，“我觉得你们是在找坟墓，你告诉我，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我想静一静，这总可以了吧？”王向明拍拍手，走出房间，原路返回。 郭选老婆跟在后面，丁重追了出来，他知道王向明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王向明回到山体空间，库尔班狐疑地看着他，“我的好战友，你去哪里了？” 很明显，库尔班刚才找过王向明。 王向明笑着说：“库尔班，里面别有洞天，我到里头探险、寻宝，可以吧？” “我的好战友，当然可以，不过千万别忘了我们的伟业！”库尔班阴沉地说。 “我早已准备好，要行动告诉我一声！” 库尔班没有阻止他的理由，眼睁睁看着王向明拿了食物离开山体空间。 王向明这回不再低调，在后头的通道启动川崎z900，引擎低沉地转动着，仿佛一只蛰伏的野兽。 郭选老婆跨上后座，王向明拧油门，踩离合，摩托车在通道快速行驶。 丁重目睹两人消失在通道，摩托车引擎的声响隐隐传来，茫然不知所措。 川崎z900驶进末日房间，随后铁门关上。 …… 戴斌回来没看到王向明，询问丁重。 丁重没必要帮王向明隐瞒，把他的异常举动一一告知。 戴斌蹙眉看向库尔班，库尔班说：“走，去看看！” 王向明是深入里面，而不是逃跑，库尔班没有招呼手下，和戴斌跟着丁重往里走。 兜兜转转来到铁门前，戴斌用力敲了敲，铁门是实心的，几乎没发出声响，但里面能感知到，王向明推开铁门出来。 戴斌问：“你咋回事啊？” “咋啦？不能待在这里吗？” “你把全部照明都打开，你知道浪费多少电吗？” “那你们出去的时候把电源关掉得了！”王向明无所谓地说。 库尔班问：“我的好战友，你为什么要藏在最里头？” 王向明笑着说：“库尔班，我在玩生存游戏。” 虽说防空洞可以随便住，无伤大雅，但库尔班总觉得有问题，王向明是特种兵，曾经参与越境歼灭任务，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啊，我知道了！”丁重忽然大叫，“钱，一定是因为钱！” 王向明不带丁重玩，丁重决定出卖王向明，讨好库尔班。 “什么钱？”库尔不明就里。 丁重解释说：“处理完郭选的尸体，王向明给了一千块钱戴斌，他一看见戴斌出去，就开始反常了！” 王向明说：“咋就反常了？我……” 库尔班举掌阻止王向明说话，问戴斌：“是真的吗？” 戴斌笑问：“你不会以为他用一千块钱收买我吧？” 第153章 不得已的抹杀 库尔班脸色阴沉，缓缓问道：“那一千块钱是做什么用的？” 戴斌坦然说：“王向明托我把钱交给村里的一个小姑娘！” “你给了？”库尔班的眼神变得阴鸷。 戴斌觉察到不对劲，“给了，不过我检查过，上面啥也没有！” 唰的一声，库尔班快速拔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王向明，“我的好战友，你太狡猾了！” 库尔班的出枪速度很快，王向明眼前一亮，举起双手说：“库尔班，你想太多了，那姑娘和我相熟，我怕以后没机会，所以才叫戴斌帮我给她一点钱，略表心意！” 戴斌问：“王向明，你该不会利用了我和光秀吧？” “没有！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王向明高举双手，一点一点往后挪。 戴斌不禁茫然地看着库尔班，他逐张纸币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隐形文字啊，笨蛋！”隐形文字的制作方法多种多样，库尔班接受过培训，每一种都了然于胸。 戴斌怒不可遏，一半是自己受蒙骗，一半是王向明竟把赵光秀牵扯进来，瞪眼朝王向明走去。 库尔班一把推开戴斌，他不确定两人是否在演戏。 王向明眼眸中闪烁着慌张，不住倒退，库尔班据枪逼近，“我的好战友，你传递了什么出去？” “没有，库尔班，你要相信我！” 王向明已经退到末日房间的中央，库尔班走了进来，把戴斌和丁重留在通道里。他要逼供王向明，戴斌和丁重都不是他信任的人。 库尔班突然意识到不对，郭选老婆不见了，郭选死后，他老婆像仆从一样跟着王向明，存在感极低，库尔班根本不把她当回事，此刻却感到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库尔班急速扭头看向铁门后边，可是脖子先一步感受到锐利的刀刃划过，刺痛感传来，紧接着血液簌簌而下。 铁门非常沉重，王向明只打开了三十度左右，门后有充足的空间，郭选老婆一直藏在门后，伺机出手。 库尔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向明身上，况且王向明和外界联系扰乱了他的心思，他急切想知道危害到底有多大，哪会去关注一个沉默寡言、神色哀伤的粗鄙妇女。 英吉沙小刀吹毛断发，被抹颈后，库尔班左手用力抓住脖子，然而血液止不住地往下流，生命力快速流失。 库尔班寻思开一枪以示报复都不行，身体像咸鱼一样扑倒在地，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女人手上。 面对这样的变故，丁重和戴斌都惊呆了。 王向明抢上前去，夺取了库尔班手上的m9手枪。丁重反应过来，飞跑进来想夺回别在库尔班后腰上的p226手枪。 王向明用手枪指着丁重的脑袋，“你再动一下试试！” 黑洞洞的枪口分外瘆人，丁重不敢造次，僵在原地，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退出去！”王向明喝令。 丁重咽了一口唾沫，倒退着走出末日房间。 杀死库尔班，躲在末日房间，这是孤注一掷啊，戴斌大声问：“王向明，你到底向光秀传递了什么消息？” “我根本没有传递什么消息，信不信由你！”王向明不确定计划是否成功，不想连累赵光秀。 王向明其实不想在这个时候杀死库尔班，因为这样会过早地激化矛盾，将他们置于极度不利的境地，但他没有办法，如果郭选老婆不出手，他不死也得断手断脚，恐怖分子的严刑逼供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偷袭计划是一早就制定的，王向明把英吉沙小刀给了郭选老婆，让她在恰当的时机出手，教会她如何攻击脖子。 郭选老婆默默练习，这个抹颈的动作她做了上千次，出手迅捷无伦。第一次杀人并没有令她精神崩溃，她静静看着地上的库尔班，仿佛那是一只猪或一条狗而已。 丁重说：“王向明，我和你是一伙的，多个人多一分机会！” 王向明嗤笑一声，“我早已把你看透了，退后！” 枪口一扬，丁重和戴斌都自觉后退，远离铁门。 王向明和郭选老婆合力将铁门关闭，隔绝外面的世界。 丁重说：“走，回去将这件事汇报给大家！” “砰！” 戴斌回应他的是一记老拳，打中丁重的左眼眶，登时变成了熊猫眼。 丁重被打得倒退三步，头晕目眩，缓了一下怒骂：“你干啥！” 戴斌握紧拳头说：“你刚才陷害我以此来博取库尔班的信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警告过你多少遍了！” 丁重捂住眼睛呲牙咧嘴，“你疯了吧，我说的是事实！” 戴斌不跟他废话，一拳照着鼻子打过来。丁重举臂格挡，两人拳来脚往，打成一团。 从实力上来说是丁重强一点，但戴斌有着不服输的倔脾气，又一心要打死丁重，反而占了上风。 丁重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把心一横，怪叫着顶着拳头上去掐住戴斌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上。 戴斌的拳头不住往丁重脸上招呼，丁重越掐越紧，不死不休。戴斌的拳头很快变得软弱无力，到最后一动不动。 丁重非但不放手，反而越发用力，几分钟以后，确认戴斌死了，才松开手猛喘气。 丁重浑身疼痛，脸已经变成猪头，淤青无比，但此刻顾不上这些，库尔班和戴斌都死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何况那帮人本就不相信他。 一想到这里，丁重汗湿后背，思前想后，还是和王向明在一起比较有前途，于是来到铁门前，连续敲击，实心铁门几乎没有回响，里面的动静一点也听不到。 丁重绝望地大声叫喊，库尔班的手下循声而来，见到戴斌的尸体，立刻抓住丁重的头发质问：“怎么回事？” 丁重慌忙说：“里面，里面，库尔班被王向明带进里面！” “戴斌是被你打死的吗？” “不是不是！”丁重摆手摇头，断然否认。 但猪头一样的脸令他的话毫无说服力，几个人将他狠狠打了一顿，把他打得半死，再由两个人拖回山体空间看押。 之后，几个人寻思破门之法，铁门太厚实，除了使用炸药，没有其他办法，但是要将如此程度的铁门炸开，需要的炸药非常多，通道甚至一部分防空洞或许会承受不住而坍塌。 他们无计可施，只好叫骂，可是骂到声嘶力竭，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第154章 重出生天 他们撤回山体空间盘问丁重。 丁重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全部经过，把戴斌的死也推到王向明身上。 那些人半信半疑，有的建议用炸药炸开铁门，有的建议守株待兔，意见不统一，拖延了半天，山体空间里突然警铃声大作，红光爆闪。 有人触发了出口处厚重铁门的警报器，这帮人立刻持枪前去察看。丁重断了几根肋骨，不能动弹，此刻的他忧心忡忡。 那帮人刚跑到铁门前，厚重的铁门不可思议地被破开，一群穿21式作训服、防弹衣、戴黑头套和钢盔的战士分成三队，使用cqb战术突进通道，占据有利位置，站立据枪瞄准歹徒。 他们手上有自动步枪、冲锋枪、霰弹枪，挡在最前面的是有机玻璃盾牌，携行具满载弹药，胸口位置还有快拔枪套，臂章显示所属部队为武警。 外边影影绰绰还有一大群同样手持武器的武警战士。 一个石破天惊的声音喊道：“快放下武器投降，违者格杀勿论！” 那二十个歹徒被堵在出口前，他们身上都背着案子，库尔班生死不明，无人指挥，有的人头脑一热举枪射击，顿时枪声如同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战斗很快结束，二十个亡命之徒全部倒地，武警零伤亡。 武警持枪警戒，成队列前进，深入防空洞，在山体空间发现躺在地上的丁重。 丁重大声喊：“别开枪，别开枪！我是人质！” 武警行动队长问：“王向明呢？” “王向明？”丁重脑子快速转动，信口胡诌：“王向明被杀死了！这帮人想在国内搞恐怖活动，他们的老大就躲在最深处的房间里。” 只有王向明知道丁重是毒贩，如果他死了，丁重或许就能逃出生天，因此丁重故意误导武警，企图借他们的手除掉王向明。 武警持续涌进来，占据所有有利位置，起开箱子发现了大量武器弹药和烈性炸药三硝基甲苯(tnt)，相当一部分是美制军火。 武警行动队长通过对讲机汇报了所掌握的情报，指挥室一阵黯然，指示：“务必找到王向明的遗体。” 武警行动队长庄严答应，正要组织人员攻陷最深处的房间，通道却传来了摩托车引擎低沉的鸣响，并且有喇叭外放的声音，回音太大听不清楚。 武警战士或立姿据枪，或跪姿据枪，对准声音的方向。 绿黑白三色的川崎z900很快出现在眼前，王向明帅气登场，后面坐着郭选老婆，喇叭外放的声音也听清楚了，一直循环播放着王向明的姓名、所属部队、血型。 这是每个中国军人都会写在胸口上的个人信息，相当于美军脖子挂的军牌。 王向明没有一直躲在末日房间，那些人走后他就出了房间，偷偷回到通道的前半段，库尔班已死，他做好了打游击战、逐个击破的准备。 惊喜的是，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这样规模的枪战说明援军赶到。所以他返回末日房间，把摩托车开了出来。生怕被误伤，他用手机录音，循环播放，向援军公示自己的身份信息。 武警行动队长喝令解除警戒，王向明在距离他们两米的地方停车蹁腿而立，和郭选老婆一齐高举双手。 武警行动队长问：“你就是王向明？” “如假包换！” “里面还有什么？” “有一个房间放十几具尸体，死于不同时期，最深处的房间有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是恶名昭着的恐怖分子库尔班·热合曼。” 武警行动队长的眼眸迸发出光芒，“王向明，你立大功了！” “大家都立了功！”王向明笑着说，“主谋还没抓到，得一鼓作气！” “主谋是谁？” “前村党支部书记，他的儿子是毒贩。一并抓了，准没错！” “刚才有人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王向明咧嘴一笑，“那个人也是毒贩，叫丁重。” 武警行动队长旋即向指挥室汇报最新情况，指挥室立刻做出抓捕指示。 由于王向明传递出去的情报说省厅有内鬼，所以此次行动没有知会江东省公安厅，而是直接从武警总队中调了一个满编的反恐中队过来，除了少数几个部门之外，没人知道行动内容，杜绝了涉密的可能性。 武警行动队长留下一半的人看守和处理现场，剩余的人跟随他走出防空洞。 那些歹徒非死即伤，缴械之后，正由医务人员救治。 厚重铁门倒在地上，武警战士事先得到情报，带来强酸腐蚀铁门的铰链，然后动用破门弹、重锤、铁杠将门撬开。 厚帆布和汽油桶已由武警清理移除，旁边废旧品回收站的人员第一时间被控制住，王向明驾驶川崎z900出了山洞，呼吸新鲜空气，感受迎面吹来的凉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外围停满了武警的依维柯运兵车和攀登突击车，将土山附近的区域都封锁了起来。 武警战士快速上车，武警行动队长在汽车前和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拿着一张大宫村的地图商量两句，男子唤来一个可靠的向导上了运兵车的副驾驶带路。 好几辆运兵车和一辆攀登突击车浩浩荡荡地出发。 王向明一拧油门，摩托车驶了出来，杨建把他叫住。 王向明开怀一笑，“老杨，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正到处找你呢！”杨建带着张波和小胡走了过来。 杨建从临省回来后，组织队员寻找王向明，见到武警车队气势汹汹地赶往大宫村，于是跟了过来，出于行动隐秘性的需要，他们三人暂时被采取留置措施。 小胡讶异地看着川崎z900，“这辆摩托车不就是那天那辆吗？” “是啊，那两个毒贩一个叫丁重，一个叫宫鸿飞，丁重受了伤在山洞里，武警正前去抓捕宫鸿飞父子。” 王向明就是福星，他出手，毒贩一个都逃不了，杨建拍拍他的肩膀，“谢了！” 王向明呵呵一笑，“客气啥！这车我开回省厅咋样？” “可以！”杨建爽快答应。 小胡问：“你不去抓宫鸿飞吗？” “嗨，几十个武警去抓他，宫鸿飞插翅难逃，我过去就是打酱油，有啥意思。” 三个禁毒警察哈哈一笑，杨建吩咐小胡看守丁重，自己和张波跟随武警去找宫鸿飞。 第155章 劫后温情 “你们两个等一下！”两个穿深色制服、领花是国徽图案的女子叫住王向明。 这两个女子腰板笔直，英姿飒爽，制服熨烫得一点折痕都没有。 王向明知道她俩是国安部的工作人员，停下来等她们。 其中一人说：“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们了解。” 王向明问：“改天行不？我两天没回家了，身上脏兮兮的。” 两个国安部工作人员交换一下眼神，点头答应，随后询问郭选老婆：“你呢？” 郭选老婆说：“我跟你们走吧，反正我没地方可去，不过我知道的不多！” 王向明说：“刚子一直在找你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郭选老婆说完跟着国安部工作人员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在远处等她们。 王向明戴上无绳耳机和头盔，看了一眼手机，有信号的感觉真好。 王向明把手机放在支架上，一拧油门，川崎z900咆哮着从泥土路上了三级公路，朝临江市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王向明给刚子打了电话。 “哥，咋啦？”刚子问。 “你姐和郭选找到了。” “哦，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大宫村，郭选死了，你姐正配合有关部门调查一些事情。” “你把郭选做了？” “这倒不是，说来复杂，你以后问你姐吧，我就知会一声！” “好咧，谢谢哥！” 挂了电话，王向明打给唐晰。 唐晰立刻接听，“你没事吧？” “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王向明深感愧疚，同时也深深感动，是唐晰救了他。 警察内鬼与大宫村的人互通情报，王向明没有叫赵光秀报警，而是让她联系唐晰，王向明知道唐晰会选择更恰当的部门去处理这件事情，唐晰没有让他失望。 唐晰的眼泪如珍珠般滴落下来，她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忐忑不安，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此刻放下心头大石，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王向明默默听着唐晰哭泣。 过了小一会，唐晰振作精神，擦干眼泪，“见面再说吧。” “嗯！”王向明郑重回答。川崎z900在公路上风驰电挚。 …… “爸爸！”妞妞看到在幼儿园门口接她的人是王向明，高兴不已，扑到他怀里。 王向明笑着用强壮的臂弯将她抱起，返回林肯z。 “爸爸，你昨晚去哪里了？是老吴伯伯接我放学和上学！”兴奋劲过后，妞妞板着小脸问。 老吴现在成了王向明的替身，上次对付吴希立，就是他令王向明拥有分身之术。 王向明笑着说：“爸爸被一些事情拖住了，赶不回来！” “哼，就知道玩！”妞妞双手抱胸，“电话也不打一个！你知不知道我和妈妈很担心你？” 妞妞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王向明忍俊不禁，“爸爸错了，原谅爸爸好吗？” “我要吃雪糕！”妞妞傲娇地说。 这恐怕才是她的目的，王向明不拆穿，“好好，吃雪糕！” 买了两个雪糕把妞妞哄好，回到家又遭到爸妈一通诘问，他们担心儿子年轻气盛，管不住自己，到外面花天酒地，对不起儿媳妇。 王向明好不容易听完爸妈语重心长的话语，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接唐晰下班。 可能劫后余生，两天不见，王向明分外想念唐晰。 中银国际大厦门前的喷水池哗啦啦地喷射出一道道水幕，等了许久，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王向明打开车门迎了上去。 两人拥抱在一起，唐晰把头埋在他胸膛之上，哭了起来。王向明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眼眸里充满了爱意。 俊男美女柔情蜜意地依偎着，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进出中银国际大厦的人以为是在拍电视剧，左顾右盼寻找摄像机。 情绪宣泄完，唐晰抬起头来，把纸巾交给王向明。王向明微微一笑，识趣地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唐晰梨花带雨，格外迷人。 王向明解释：“这是一个意外，我被人暗算了，掉进贼窝里面，所以才会音讯全无，害你担心。” “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叫你乖乖待在家里是不可能的，你能全须全尾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不要忘了你和我说过的话！” 王向明握着唐晰双手，情意绵绵地说：“不会忘记，我心里放着你们娘俩！” 事情谈妥了，两人愉快地牵手上车回家。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妞妞一边摆弄小玩具，一边说异想天开的话，把老爸老妈都逗笑了，唐晰穿家居服靠在王向明胸膛上，王向明搂着她的腰，这一刻感觉很幸福。 手机响了，是薛民打来的。 “喂，班长，吃，吃饭了吗？”薛民怯生生地说。 “薛民，咱们是老同学，有啥事你尽管说！” 薛民心中一阵温暖，王向明是他唯一能指望的人，“班长，最近公司开销有点大，资金周转不过来了，你，你能不能支援一点？” “十万够不够？” 薛民喜出望外，连声说：“够了够了！” “好，我等会转给你！” “江燕正在谈一笔天使投资，听说已经有些眉目了，等资金到账，做注册资本变更的时候，我把这十万块钱加上去。” 王向明乐了，“江燕这个常务经理有点水平啊，这么快联系到天使投资啦？” 薛民感慨说：“是啊，她很用心，一直向亲戚朋友和社交圈介绍公司，还直接上门，毛遂自荐，试图说服行业内的权威对公司投资。她告诉我，有一个年轻的企业家对公司的发展方向很感兴趣，已经接触了两次。” 王向明替薛民感到高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是自己看走眼，误会了江燕。 一提到公司的事情，薛民就滔滔不绝，停不下来，王向明认真倾听，偶尔赞赏、点评几句。 说了半天，薛民才意识到占用了王向明的时间，连忙道歉。 王向明说：“没事，有空多聊聊，放松放松，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好，班长！”薛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表达不出内心的感激之情。 挂断电话，王向明立刻把荣尚贞给的十万块钱礼金转给薛民。 唐晰拍一下王向明的大腿，“你又没钱啦？” “你上次转给我的五万还没花完！”王向明用力搂了一下她，“你是不是怪我打肿脸充胖子？” 第156章 奇怪的碰头 唐晰说：“不是，我支持你。薛民那个专利权申请很顺利，你的付出是有价值的，说不定公司哪一天就起来了。” 王向明笑了笑，把江燕正在谈一笔天使投资的事告诉唐晰。 唐晰说：“这是好事，不过也有风险。” “什么风险？” “公司的注册资本是50万，你投入了20万，出资比例为40%。天使投资的规模是100万，顺利引进的话，公司的注册资本变更为150万，你的出资比例将下降为13.33%，你由大股东变为小股东。” 王向明心领神会，“换言之，我、高山、薛民的股份加起来，也没有最终决定权！” “天使投资人的选择要慎重，最起码不能干涉公司的运营和发展。” “天使投资人加入进来，是希望公司好的吧？” 唐晰冷笑一声，“那可不是，资本游戏可残酷了，这类官司我打过不少！” “但是没有钱的话，公司咋生存？” “先有天使轮，才能有后边的a轮、b轮、c轮，我说这些只是给你提个醒。” “好，我出去打个电话！”王向明轻拍唐晰的屁股，起身走到花园。 “喂，高山，你那边还应付得了吧？” “一切顺利！周俊才派人保护我，还有荣爷爷照着我，徐开江根本不敢动我，商业楼的产权转让已办得差不多。另外，我的昌平兄弟正在接受荣爷爷的严格操练，不久以后就是一支能打胜仗的硬旅！” 听到高立山轻松的语气，王向明放心下来，“你小心一点！打醒十二分精神！” “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能办成！”高立山拍胸口保证。 王向明摇摇头，回到沙发坐下，唐晰把头枕在他大腿上。 王向明问：“江炼最近两头跑，不会耽误你的业务吧？” “我换了助理，把江炼转为律师，他这几天都待在江北市。” 王向明不是很理解，“江炼不错啊，为啥把他换了？” “做助理哪有前途，这对江炼来说是一个机会。你兄弟刚接手整栋商业楼，遇到的问题肯定不少，江炼当我的助理一年多，我对他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满意的。” 唐晰想得这么细致，王向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又吻了嘴唇。 妞妞皱着脸说：“不害臊！” 老爸老妈乐得呵呵笑，唐晰一脸红云，把头埋在王向明的肚子上。 王向明理直气壮地说：“妞妞，爸爸亲妈妈，怎么就不害臊了？” 妞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嘟着嘴说：“总之就是不害臊！” “好，那我们走。”王向明抱起唐晰。 唐晰捂着脸说：“妈，等会哄妞妞睡觉。” “好，去吧去吧！”老妈笑着说。 …… 第二天，王向明在中银国际大厦楼下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喂，是王向明吗？”对方是男中音，年纪不大，说话有官方派头。 “你是来带我去问话的？”王向明第一时间联想到对方的国安部的。 “头脑不错，转速挺快的。”对方笑了笑以示欣赏，“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我开车接你过去。” 王向明寻思这可能是国安部的工作方式，没做多想，驶入地下停车场，在一个空旷的角落停了车，朝出口走去。 到了一个转角处，发现地下有一道影子贴墙站着，一动不动，王向明蹙紧眉头，心说这是搞哪样？国安部就这水平？ 王向明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出转角，紧接着后退一步。对方见到王向明露头，右手电击器开启，朝王向明的脖子推过去，不曾想王向明玩了身法，对方攻击落空。 王向明双手夹住对方的手臂，还未来得及将其制服，在噼里啪啦的电流声掩盖下，一个穿t恤衫的汉子蹑脚从承重柱奔出，攻击王向明的左后方，手里也拿着电击器。 原来他们是双人组，一个当诱饵，一个从后偷袭。 王向明眼角瞥见，心说这才像样，右脚伸出，抓住对方手腕和肩膀一拉一带。 对方踉跄着被王向明带动转了大半个圈，正好迎上了同伴的电击器，剧烈抖动之后，身体软了下来。 同伴赶紧撒手，可是已经晚了，烧焦的味道散逸，被电的人口吐白沫，失去意识。 王向明松开手，顺手夺走他的电击器，趁着另一人懊恼分心之际，电击器抵在肚皮之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那人身体剧烈抽搐，大小便失禁，倒在地上。 王向明关闭电击器，正疑惑这两人为什么攻击自己，手机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喂！”王向明毫不犹豫地接听。 “做得不错！上来吧，我的车就停在出口。”对方语调轻松，仿佛啥事也没发生。 “等我！”王向明挂断电话，翻转地上两人的身体，发现他俩的领口处都别着纽扣式摄像头，刚才一举一动全被看到了。 顺着斜坡往上走，出口处停着一辆奥迪a6，是普通的燃油车牌照，不是政府车牌照。 驾驶位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t恤衫，戴墨镜，头发修剪得很好看，手肘搁在车窗，正通过后视镜观察王向明。 王向明走过去拉一下后车门，锁死打不开。 年轻人回头看一眼王向明，笑着说：“坐副驾驶！” 倘若王向明坐后排座，驾驶员将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坐副驾驶相对好一点，起码能够有来有回。 王向明耸耸肩膀，从车后方绕过去坐进副驾驶，淡然地问：“需要蒙眼睛吗？” 年轻人粲然一笑，“不用，系上安全带。” 车子徐徐前进，王向明问：“怎么称呼？” “我叫宁北海，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怎么高兴，国安部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人的吗？” 面对王向明的质问，宁北海神秘一笑，“抱歉了，就想试试你的身手。” “该说抱歉的是我，你的两个部下尿裤子了。” 宁北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技不如人，有啥好说的。” 王向明打量一下宁北海，转头看向车外，现在已经正式进入秋天，天朗气清，路边法国梧桐的叶子开始转黄。 汽车不徐不疾地在道路上徜徉，王向明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不闻不问，领略沿途的风景。 第157章 落幕 宁北海感到无聊，搭话说：“听说你来自总参的特种部队。” “咋地啦？” “承担什么位置？” “突击兵。” 宁北海喃喃重复一遍，表情有些失望。 王向明瞥了他一眼，“你呢？在哪个位置？” 宁北海说：“我是国安部的，没当过兵。” “你就吹吧！”王向明连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不是军人，我倒立给你写个服字！” 宁北海愕然看着王向明，“这么肯定？” “虽然你表现得吊儿郎当，但掩盖不住身上的军人气质。”王向明目视前方说，“我就好奇了，我帮国安部破了一个案子，怎么军部的人找上我了？” 宁北海哈哈一笑，“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问我吧！” “我迟早知道，问了就没意思！” 两人之后就没有再交谈，大约行驶了四十分钟，汽车开进一条长隧道。尽管有着照明系统，但隧道里依然昏暗，在大概中央的位置，宁北海忽然打方向盘，转入右手边的一个门洞。 门洞里面是一条昏黑的通道，照明系统没有打开，宁北海打开车大灯才能继续前行。 行进了数分钟，来到一扇铁皮门前，宁北海按了一下喇叭，铁皮门自动分开，滑进墙里。 明亮的阳光一下子扑进来，王向明眯起眼睛，外面是一条小巷，两边是低矮的绿植，虽然已是秋天，但这些小叶子绿植依然水绿。 宁北海驾车一直往前开，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后院，院门已经敞开，奥迪a6径直开进去。 院子里有绿树、花草、假山，王向明有进入世外桃源的感觉，前方的建筑很高大，有历史的厚重感，看风格似乎建于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 汽车在建筑旁边的车位停下，宁北海搭着王向明的肩膀问：“这里咋样？” “挺不错的！”王向明看着古旧的建筑点头问：“这是什么部门？” “以前是军委办公楼，现在已经变为招待所了。” 王向明对这样的改变感到意外，信步入内，一条长长的通道在眼前，旁边是两米宽的楼梯，通往二楼。 里面的装修格调和器物用具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使得王向明一瞬间有穿越时光的错觉。 楼梯是木料做的，铺着红地毯，走在上面有噔噔噔的声音。 宁北海把王向明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门说：“进去换身衣服，待会再见。” 里面是一间客房，干净美观，一尘不染，靠墙位置摆放了一张单人床，床单被褥是上世纪中叶的款式，床上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21式陆军春秋作业服，夹克款式设计，配套大檐帽、作业服皮鞋。 王向明微微一笑，他好久没穿军服了，换上之后对着半身镜一照，军容整洁，腰板直挺，还是那个骄傲的少年。 王向明整理一下大檐帽，走出房间，门外有一个穿松枝绿军常服配低跟鞋的女兵在等待，腰挺得很直，齐肩短发显得整个人非常精神，英姿飒爽，看起来像秘书。 女兵眼前一亮，快速打量王向明，伸手引路说：“请跟我来！” 王向明双手贴着大腿，微微点头，跟在后边。 王向明边走边看，发现这里并不是招待所，而是集办公和休闲的地方。 女兵到了一扇大门前，敲了两下，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进！” 女兵打开房门，邀请王向明入内。 王向明阔步而入，女兵旋即关上房门。 里面是一间很宽敞的办公室，大理石地面锃亮，两边放着高大的柜子，正面是一张规格一般的红木办公桌，桌后的墙上挂着国旗和国徽。 办公室里有四个人，两个穿军常服，两个穿深色制服。其中一人是宁北海，他的肩章是一杠二星，中尉 。 四人看到王向明，一起行注目礼。 王向明上前对四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人满意地点头，“小伙子，精气神不错！” “谢谢长官！”王向明看了一下他的肩章两杠四星，大校。 那人自我介绍说：“我叫宁长友，是临江市人民武装部部长，也是宁北海的父亲。这两位隶属于国安部对内保防侦察局，名字我就不在这里介绍了，你们有时间再相互认识。” 对方是一男一女，三十岁以下，王向明说：“你们好！” 对方礼貌地回答：“你好！” 宁长友说：“王向明，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 “的确很好奇。” “是这样的，鉴于你之前的良好表现，军部授予你一级军士长的预备役军衔，预备役士兵归我管，因此由我颁发肩章、领章、绶带。正好国安部的同志要找你，我就把他们叫过来当见证人。” 王向明颇为感慨，拿了这个一级军士长预备役军衔以后，除非重新征召，否则他的军人生涯将到此结束。 预备役军衔没有工资待遇，只是一种荣誉。对军人来说，这是最体面的落幕方式了。 王向明站立如松，宁长友拿着肩章上前给他佩戴，宁北海上前帮助父亲。松枝绿色的肩章底板上，缀有金色半环绕麦穗的交叉步枪和三条粗折杠加一条细折杠。 肩章之后是领章和绶带。领章穿透衣领，然后扣紧。绶带从内侧穿过，然后将两端交叉，再次穿过腰部，使绶带形成一个完整的环绕式，既美观又舒适。 王向明军容整齐，腰杆直挺，纹丝不动，帅得一塌糊涂。宁长友肃穆地向王向明敬了一个军礼，屋里的其余三人随之敬礼。 王向明脚跟一并，向众人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神圣而虔诚。 随后，掌声响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 之前那位女兵拿着单反相机进来，给他们照了一张合影，王向明再和宁长友、宁北海单独拍了一张。 仪式完了后，宁长友说：“王向明，国安部的同志等了很长时间，好好配合他们工作吧！” “是！”王向明正色问，“同志，想让我怎么配合你们？” 一个女同志说：“咱们到会议室再聊吧！” 王向明大大方方地做了请的动作，然后跟在他们后面。 宁北海想跟着出去，被父亲叫住：“北海，你凑什么热闹！” 宁北海抿了抿唇，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开办公室。 第158章 提供关键情报 会议室里，王向明端坐在椅子上，国安部的同志隔着红木长条桌，坐在他的对面。 女同志说：“首先来个自我介绍，我叫万舞，他叫符勇。” “你们好！”王向明微笑着点头致意。 万舞说：“在开始之前，有件事想告诉你。我的叔父叫万一杰，是总参某部的政治委员。” 王向明眼睛一亮，万一杰政治委员是少将级，没想到万舞来头这么大。 万舞继续说：“你的‘强制退役’是人为操作的，你知道吧？” 王向明睁大眼睛问：“你是说我的退役和你叔父有关？” “可以这么说。叔父对你的评价是头脑灵活、技艺精湛、胡作非为，他觉得你留在总参不能人尽其才，所以放你出来闯一闯。” 王向明至今才知道“强制退役”的原因，抿唇看着天花板。 万舞说：“你先别生气。国安部的工作与国防安全有关，军队系统的情报单位是原总参一部和总参二部，与国安系统有合作关系。 叔父原本想等你休息一段时间后，引荐给国安部，谁知道你这么厉害，直接就帮我们破了一个恐怖活动案件。 他们头目的身份已经过dna核实，的确是恶名昭着的库尔班·热合曼，叔父大为高兴，对你赞赏有加。” “凑巧而已，瞎猫碰上死耗子！”王向明释怀了，有失才有得，如果不是强制退役，他不可能遇到唐晰，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万舞点头说：“我相信碰到他们是巧合，但你把情报传出来才是关键。” 王向明矜持地笑了笑，“这个案子现在咋样了？” 王向明参与了这个案子，万舞毫不隐瞒：“起获了一批枪支和大量弹药，还有300磅的c4炸药。” “300磅c4炸药？！”王向明吓了一大跳，5磅c4炸药就能让十米范围内无一生还，库尔班他们究竟想干啥？ 万舞叹息说：“可惜所有关键人物都死了，我们无法深挖下去。” 王向明讶异地看着万舞，“那么多武警前去抓捕都失败了？” 万舞摇头说：“大宫村是宫好直的地盘，估计是有人通风报信，武警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割喉自杀，只抓到他的儿子宫鸿飞。” 王向明问：“宫好直是前村党支部书记，他是怎么和库尔班这些人搞到一起的？” 万舞和同事符勇交换一下眼神，得到允许后说：“我们相信是有外国间谍在中间牵桥搭线。技术人员查看宫好直的电脑发现，宫好直生活堕落，思想严重腐化，利用加密的假ip在网上大肆发表反动言论，多次攻击党的治理和国家的成就。” 符勇补充说：“他们很谨慎，做了多重伪装，我们查不到资金来源和为他提供技术支持的人。” 万舞说：“所以我们希望你尽量提供线索，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们。” 于是，王向明努力回忆，把在防空洞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说出来。 万舞用录音笔记录下来，听到关键点的时候，在记事本上备注。 讲完之后，王向明问：“那个警察内鬼，你们查出来了吗？” “没有！”万舞摇头说，“这种人隐藏得更加深！” 王向明心里有底，内鬼必定是任展、焦恩、钟离权之中的一个或多个，否则他不可能会被带到防空洞去，可是办案要讲证据，无凭无据也奈何不了他们。 王向明灵光乍现，惊呼一声，掏出手机。 万舞和符勇交换一下眼神，目光炯炯地看着王向明。 “我或许有线索提供给你们，你们看看这张照片！”王向明打开相册，翻出之前在自然博物馆拍下的照片。 万舞接过手机和符勇一起看，照片是一个男人把一张银行卡递给另外一个男人。 职业使然，两人对这张照片高度重视，隐隐觉得这张照片能打开突破口。 万舞旋即用加了自己的微信，把照片发给自己。 “哎，我觉得这个人有点熟啊！”符勇寻思着说：“他好像是，刑警二队的钟离权，对吗？” 王向明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你还真厉害！” 符勇摇头说：“同在省厅工作，认了半天才认出来，惭愧！” “你们也在省厅工作？”王向明感到意外。 “当然，我们是警察，平时也穿警服！”符勇进一步解释说，“我们隶属于国安部在地方行政区层面的分支机构，江东省国家安全厅，负责江东省的国家安全工作。与江东省公安厅合署办公，但业务上相互独立。” 王向明茅塞顿开，万舞说：“正因为如此我们是警察，叔父才想办法让你离开军队系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王向明慎重考虑了一下，“万政委说得对，我是一个胡作非为的人，国安的工作太重大了，我怕做不好，暂时不打算加入。” “那好吧，你先好好享受人生。”万舞起身收拾东西，和符勇离开办公桌，忽然回头说：“对了，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王向明微笑着说。国安厅的人查这些，毫无难度。 宁北海就站在会议室的外面，见到万舞出来，热情地问：“我等会去打靶场练枪，你们去不去？” 万舞说：“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不去了。” “好，工作为重！再见！”宁北海一脸惋惜。 王向明上前问：“咋啦？想泡人家啊？” “不是，我想知道国安厅工作人员的枪法如何！” “你好歹是中尉，咋这么闲啊？”王向明忍不住吐槽。 “我的驻地就在临江，目前在休假当中。”宁北海嘿嘿一笑，“去打靶场玩玩怎么样？总环数，我让你两环！” “让就不必了，你就说输了咋样吧！” “输的人任凭差遣！” 王向明哈哈一笑，“你是现役中尉，这怎么好意思啊！” 宁北海拍了一下王向明的后背，在前面带路，如果对手太弱就没意思了，王向明把话说得这么满，到时候只会打自己的脸。 两人不换衣服，就穿着军常服，王向明把原来的衣服放在后排座，宁北海驾车离开，这次绕到正门出去，王向明终于知道这栋楼叫做军委考试楼。 汽车行驶了十多分钟到达打靶场。打靶场占地广袤，设施齐全，是政府相关部门开的，主要供军人使用。 第159章 射击较量 宁北海拿出现役军官证，两人顺利入内，宁北海熟门熟路，带王向明来到一个凉棚底下，周围垒起一米多高的沙袋。流沙具有削减子弹动能的作用，它的防弹效果比防弹衣还要好。 这是一个露天打靶场，王向明举目望去，四下里是荒草黄沙，还真有几分战场的韵味。 靶场的工作人员问：“宁哥，玩什么枪？” 宁北海转头问王向明：“想玩什么枪？” “什么枪都可以吗？”王向明问。 工作人员介绍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出名的枪支基本上都有。不同枪械所使用的子弹，是不一样的，价格也有一定的差距。最便宜的18元一颗，最贵的50元一颗。” 王向明咋舌，这一轮下来，得花多少钱啊，心都在滴血。 “没关系，我付钱！”宁北海爽快地说。 王向明不是没见过世面，而是由于军种的特殊性，他从来不缺子弹，更没试过付费打靶，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你是突击兵，那就先来两挺自动步枪吧！”宁北海替王向明下决定。 王向明摇摇头，“步枪的射击难度还不如手枪，整两把手枪玩玩得了。” 步枪的耗弹量太夸张，而且子弹比手枪弹贵，初次见面，没必要让宁北海大出血。 宁北海笑了笑，对工作人员说：“国内的手枪玩腻了，来两把俄罗斯mp-443乌鸦手枪。” “好咧！”工作人员立刻去取枪。 王向明说：“你还没告诉我，平时用什么枪。” 宁北海笑了起来，后面一个声音替他回答：“他平时用狙击枪，在部队考核中，狙击项目连续三年获得第一名。” 部队藏龙卧虎，大比武的时候更是倾尽所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绝对值得骄傲。 王向明循声看去，说话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穿polo衫休闲裤，都是大牌子货，皮肤很白，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见到此人，宁北海笑得很灿烂，“哥，这么巧！” “刚才送走一个在室内练枪的客户，看到你们就跟过来了。” 宁北海说：“王向明，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堂哥宁正行。” 宁正行伸手说：“你好！” 王向明握着他的手问：“你不是军人？” 宁正行笑着说：“我比较叛逆，又吃不了苦，于是自己搞了点小生意。” 宁正行的手很有力，并不是纨绔子弟，王向明笑而不语。 “枪来了！”工作人员走进凉棚，手里提着两个武器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王向明对mp-443手枪不陌生，拿起来熟练地检查，手枪保养得很好，上了专用的机油，操作起来很顺滑。 聚合物制造的握把垫片具有耐腐蚀耐磨损的效果，手感很好，王向明快速填装弹匣，据枪瞄准外面的标靶。 本来打靶必须在工作人员的指导和配合下进行，但他们是军人，比工作人员更加专业，不需要指导。 工作人员为他们调整标靶的距离，手枪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两人在沙袋前并肩而立，同时据枪射击，砰砰砰，一直把弹匣里的子弹打光才停下来。 王向明最先打完，放下枪，接过宁正行递来的华子，一边抽烟一边品味宁北海的射击。 他的据枪动作规范标准，身体岿然不动，手稳得不行，开枪很有节奏。 宁北海打完子弹，吹了一下枪口，对王向明说：“你打那么快，能命中吗？” 宁正行开玩笑说：“你不会心疼钱吧？” “哥，不是钱的事，他噼里啪啦就打完了，有啥意思，我和他比赛呢！”宁北海关闭扳机保险，把枪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操控标靶移动回来，惊呼道：“我的乖乖，你们俩的枪法也太好了吧！” “嗯？”宁北海有些疑惑，连忙上去看，只见两张标靶纸的中心位置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两人射出的子弹，全都落到了10环以内，难怪工作人员不敢相信。 他们不是打单发子弹，而是双排17发子弹，不住承受后坐力而不失水准，这是很不可思议的，称之为神枪手不为过。 宁北海说：“王向明，你这家伙有点厉害啊。” 王向明抽着烟，笑了笑，风轻云淡。 工作人员举起两张标靶纸向众人展示，“宁哥，这是你的队友吗？真不愧是飞龙特种部队的！” 王向明眼睛一亮，原来宁北海隶属于飞龙特种部队，它的成员全部是在陆军侦察兵中抽调。 宁北海摇摇头，觉得没意思，工作人员拍马屁拍到大腿上了。 狙击手的习惯使然，宁北海每一枪都瞄准再射击，射速太慢，尽管能够确保射击精度，但这种射击方式不实用，在实战火拼中敌人不会给你瞄准的时间。 宁正行呵呵一笑，对王向明说：“兄弟，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的枪法和北海旗鼓相当！” 王向明笑着说：“今天状态好，超水平发挥。” “走，我请你吃饭，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宁北海急忙说：“哥，别啊，我和他正在比赛，刚试了手枪，胜负未分呢！” 宁正行白了他一眼，“你还想和他比试狙击枪，不觉得丢人吗？” 宁北海想想也是，自己是狙击手，王向明是突击手，胜之不武，于是说：“那好吧，吃饭去！” …… 两人在更衣室换下军常服，穿回便装，王向明依然乘坐宁北海的奥迪a6。 吃饭的地方在遵义红，以贵州特色菜闻名，门店装潢和菜品都很地道。 三人有说有笑，很快熟络。王向明了解到，宁正行是本地有一定能力的人物，宁北海对这个堂哥很钦佩。 王向明问宁正行：“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任展的人？” “认识，官二代，手腕很灵活的一个人。” “不会刚好是你的朋友吧？”王向明有些顾忌，想到此为止。 宁正行笑着说：“我和他见过几面，人家看不上我，玩不到一块！” 王向明感兴趣地问：“你有一个大校军衔的叔叔，他都看不上？” 宁正行扁了扁嘴，“人家的亲戚在多个部门担任一二把手，大校军衔算得了什么？” 王向明寻思原来任展的背景那么深，要搞他还真不容易。 宁北海提醒说：“哥，你别拿我爸的名头出去招摇。” “叔叔的名头有啥好招摇的，要拿也是拿爷爷的！” 宁北海翻了一下白眼，心说还不是一个性质。 宁正行问王向明：“你和任展不对付？” 第160章 坏人变老 王向明摇头说：“他是刑警，居然敢开路虎揽胜，我有些好奇。” 由于不太熟，而且没必要宣扬，王向明没有说实话。 宁正行忍俊不禁，“很多人都好奇，不过他还真敢开，因为他家境殷实，查不出问题。” “公务员是不能开豪车上班的！”宁北海较真地说。 宁正行说：“弟，你的奥迪a6也不便宜啊。” “车子不是我的！”宁北海说，“我只是借来代步而已！况且我不是公务员！” 宁正行说：“你有你的借口，任展有任展的借口，谁会去较这个劲？” 宁北海无言以对，王向明说：“任展很多出格的事情都能被掩盖过去，更别说开豪车这种小事。” “我卖你个情报。”宁正行似笑非笑地说，“任展最近和企业大亨柴海威走得很近。” 王向明不动声色地问：“他们通常在哪里碰头？” “他们和其他富豪一样，喜欢夜游淮江，通常在柴海威的游艇上碰面。” 王向明点点头，在游艇上交谈，谁也不必担心泄密。 三人换了话题，天高海阔地畅谈，一直到下午三点钟，宁北海才把王向明送回中银国际大厦。 …… 晚上七点，唐晰突然接到南豆的求救电话，戴静花跑到她家里去，赖着不走了。 王向明立刻开车载着唐晰前去华隆小区。此时还处于晚高峰，路上有点堵，王向明心情郁闷，戴斌死了，戴静花不去料理他的后事，反而想鸠占鹊巢。 到达华隆小区已是七点四十分，王向明和唐晰看见路边停车位停着一辆厢式小货车，车体白色，上面印着临江市电视台的标志。 两人相视一眼，暗叫不妙，戴静花把电视台的人请来了。 停了车，两人走进南豆所住的七号楼。华隆小区建成没几年，住宅楼崭新漂亮，光可鉴人。南豆住在八楼，电梯门一打开，便听到戴静花的大嗓门在说话，声音难听之极。 南豆家的大门敞开，戴静花和一名女记者坐在沙发上，讲述着自己的“悲惨”人生，一名男子扛着摄像机对准她。 地上胡乱摆放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个装满东西的彩棚布袋。 王向明和唐晰出现在门口，立刻引起屋里人的注意。戴静花指着王向明控诉：“就是他！王向明！他的心是黑色的！” 女记者清爽干练，二十来岁，穿白t恤和记者专用马甲，脖子挂着记者证。她站起来说：“你们好，我叫叶含，是临江市电视台今日一线的记者，你们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吗？” 唐晰说：“我叫唐晰，是一名律师，我要见我的当事人南豆。” “南豆她在房间。”叶含笑着邀请，“王向明，请坐！” 王向明摆摆手，和唐晰去敲南豆的房门。 戴静花庞大的身躯坐在沙发上，对王向明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 南豆开门出来，扑进唐晰的怀里，想必受了很多委屈，即便再坚强的人，也希望有个依靠。 唐晰轻拍她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安慰她。 王向明对叶含说：“你们怎么可以随便闯入别人的家！” “什么别人的家？你给我说清楚！”戴静花横眉怒目，摆开泼妇骂街的架势。 王向明一点都不给脸，朗声说：“这里是南豆的家，我说得够清楚没？” “呵呵，都消消气！”叶含打圆场说：“王向明，是戴阿姨请我们进来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我们的节目？今日一线！” “没有，我不爱看电视。”王向明对叶含没好感，直接用话打她的脸，“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什么都不知道就瞎凑热闹！” “什么瞎凑热闹？叶记者是过来为我撑腰的，王向明，你休想欺负我年老无知！” 戴静花是要把叶含当枪使，叶含不上勾，解释说：“今日一线呢，是一个为临江市的普通老百姓排忧艰难的节目，戴阿姨找到了我们，说被你和南豆合伙坑害，背负了四十万贷款，无奈之下只好卖了房子抵债。她现在无家可归，所以过来找南豆。” 王向明半信半疑，才过了几天，房子这么快转手了？ 唐晰上前说：“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接受你们的采访，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公之于众。” 唐晰一说话，立马把场面控制住，叶含示意同事重新打开摄像机。 唐晰身上有股凛然不可侵的气质，戴静花有点慌，“叶记者，我女儿在律师事务所上班的，这个人是她的同事，她们又准备合伙对付我了。” 唐晰冷笑一声，坐在单人沙发上，“律师有道德操守和行为规范，我基于事实向记者朋友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就成了合伙对付你了？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戴静花理屈词穷，撇撇嘴，剜了唐晰一眼。 唐晰问：“叶记者，你是站在中立立场的吧？” 叶含说：“作为电视台记者，我不会预设立场！” 唐晰点头表示赞赏，随后问：“这次采访一定会在临江市电视台播出吗？” “那倒不一定！”叶含笑着说，“要在电视台播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是临江市的老百姓感兴趣，其次是有传播价值。我听了戴阿姨的讲述，认为可以深挖，所以大晚上跑了过来。” 两人理性的对话，戴静花插不进嘴，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横扫。 唐晰不无讽刺地说：“我相信临江市的老百姓对这个采访一定感兴趣，因为他们将看到一个变老了的坏人。” 戴静花横眉冷目，指着唐晰说：“你说谁呢？” 真不是她自作多情，这屋里只有她是老年人。 叶含说：“戴阿姨，现在做着采访，你先别着急，等唐律师讲完，你再发表观点。唐律师，请继续。” “首先，我的当事人南豆和戴静花女士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的收养关系已于六年前解除。这是我的当事人南豆和戴静花女士的真实意思表示，并记录在案，可供查阅。我说得对吗，戴静花女士？” “不对！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南豆是为了逃避赡养义务，我被骗了！” “我刚才强调真实意思表示，不存在欺骗一说，户籍部门和基层机关已严格审查，你和南豆已经实际上解除收养关系。你的经济勒索不会得到法律的支持。” 第161章 蛇鼠一窝 戴静花瞪眼说：“什么经济勒索？南豆有义务赡养我的！” “你是在无理取闹！”唐晰对叶含说，“叶记者，相信你已经听清楚了，南豆六年前和戴静花断绝了关系，她现在想搬到南豆的房子住，这间房子的首付和房贷，她都没有出过一分钱，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戴静花抢着说：“怎么不合理？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不应该赡养我吗？” 叶含问：“戴阿姨，你的需求只是赡养吗？没有感情上的慰籍？” “我无依无靠，当然有啊！”戴静花说完，假装抹眼泪。 “能说一个你和南豆的快乐回忆吗？” 戴静花瞠目结舌，这样的回忆，她搜肠刮肚都想不出来。 唐晰手掌一拍，轻松地说：“好了，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还有脸皮待在这里吗？” “怎么没有？南豆和王向明害我没了房子，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戴静花展现泼妇本色，庞大的身躯直接躺在长条沙发上。 唐晰问：“他们如何害你失去了房子，你给我说说。” 戴静花知道自己说不过唐晰，扭过头去不理她。 叶含说：“戴阿姨，你就讲一讲嘛，摄像机正录着呢。” “我之前和你说过了，我找南豆要钱，王向明用网贷来忽悠我，我为了还债，把房子卖了，现在无家可归！” 唐晰问：“你凭什么找南豆要钱？你说房子卖了，请拿出相关证明！” 戴静花想反驳，脑子一转，忍住了。 叶含说：“是啊，戴阿姨，你说房子卖了，总得有相关凭据吧，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戴静花无言以对，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唐晰拿出手机说：“既然如此，我只好报警了！” 戴静花毫无动静，唐晰果断拨打了110。 十五分钟后，廖警官带着辅警走进屋子。 廖警官看到王向明微微一愣，问众人：“是谁报的警？” “是我。”唐晰上前将戴静花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廖警官发现有电视台的人在录影，整理一下仪容问：“戴静花，是这样吗？” 戴静花无法再装死，翻身坐起，大声嚷道：“我差不多六十岁的人，没有工作，房子也没有了，我不赖在这里，叫我上哪去？” 廖警官字正腔圆地说：“如果你们之间有经济纠纷，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但是你没有权利赖在别人家里，你的行为影响了别人的生活作息，再不离开，我将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对你予以行政拘留。” 戴静花听闻后，滑坐到地面上撒泼打滚，大叫没天理、没人性。 廖警官对辅警说：“带走！” 辅警抓住手臂，努力把戴静花从地上拉起来。精壮的小伙子几乎拉不动肥胖的戴静花。 戴静花的双脚仿佛扎了根，怎么也不肯挪动半步。 廖警官无奈在她耳边说了两句，戴静花眼睛发亮，环顾一眼屋里的人，哼了一声，拿着行李阔步走了出去。 王向明在旁边看着，心中雪亮，廖警官或许是教戴静花使用更肮脏的手段。 果不其然，电梯门关闭之后，廖警官对辅警说：“放开她！” 戴静花谄媚地问：“警官，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嗯，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廖警官打给了老友钟离权。 钟离权听闻始末缘由，转了一下脑子说：“老廖，你等等，我打给任展问问。” 任展一听便说：“钟离，这个人有用，你找个地方暂时安置她。” “有啥用啊？就算网贷是王向明帮她借的，可钱是她花的，她根本告不动王向明。” “王向明既拿了见义勇为奖，又得了荣誉警察称号，风头正劲，这个戴静花正好用来给他上眼药！” “好咧！”钟离权挂断电话，立刻打给廖警官。 …… 南豆的家里，叶含和同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叶含说：“南豆，不好意思，打扰了。” 南豆大度地说：“没事，幸好你们不是那种为了制造新闻效果，颠倒黑白的人。” “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做假新闻是要承担法律责任和舆论责任的，这些责任我们可付不起！” 叶含接着对唐晰说：“唐律师，这个新闻播不了，没什么新闻价值，如果戴阿姨后续还来纠缠，或许可以做一个反面教材的新闻。” 唐晰握了一下叶含的手，“辛苦了！” 叶含笑着说：“可以给一张名片我吗？” “当然可以！”唐晰从包包拿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 送走叶含和她的同事，王向明说：“南豆，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南豆摇摇头，“即便你不帮她借网贷，她也会一直追着我要钱，不达目的，她不会罢休的！” 相处了十多年，南豆对这个养母太了解了。正因为如此，南豆懒得跟她说话，直接躲进房间。 唐晰说：“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南豆点点头，和唐晰拥抱了一下。 到了楼下，王向明仰望住宅楼说：“这事还没完。” 唐晰拉开车门说：“戴静花伪装成弱势群体、受害人，很容易博取同情，静观其变吧！” 夜风清凉，带着兰花浓郁的香气，王向明头脑为之一爽，伸手摘了一朵兰花递给唐晰。 唐晰白了他一眼，低头闻了闻，芳香扑鼻，笑靥如花。 …… 第二天是25号，王向明收拾得很帅气，到医院接石书春。 石书春脱下病号服，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其实他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早就想出院，不过一直被南豆劝阻。 到了车上，石书春摇头说：“住医院太贵了，每天要花四百块钱，向明，你给我找一间出租屋吧！” 王向明笑了笑，“我给你存的医药费花光了吗？” “还没，不过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一个床位每天四百块钱，够我交一个月房租了。” “好，先把见义勇为的奖金领了，我再带你去看房子！” 石书春强调：“一定要便宜的！” 市直机关中心好不热闹，停车场停满了车辆，有不少是豪车。 地下铺着红地毯，一直延伸到一楼大厅门口。门口竖立起硕大的充气拱门，上面写着：江东省见义勇为先进事迹表彰暨精神文明建设大会。 里面是一个阶梯式多功能会议厅，高端大气上档次，座椅是缎子面料，软硬适中，已经坐了不少人，带着秘书助理，气派不凡。 第162章 领奖 王向明见到警容齐整的荣荣，举手向他打招呼。 荣荣快步走来，面带笑容，“你现在才来！” 王向明笑着说：“还好，没迟到。这搞得也太隆重了吧？” “这是国庆活动之一，以此为契机，提高我省的精神文明建设。对了，周末还有文艺汇演，省市的领导都会出席。” 王向明眼睛一亮，说不准库尔班他们谋划的就是这个，还有什么比控制住省市领导更轰动的呢？ 荣荣打量戴着一副破眼镜、衰老但斯文的石书春，“这位是？” 王向明介绍说：“这位是石书春，就是他提供了线索，我才能救回妞妞！” 荣荣伸出细嫩的右手说：“石大爷，妞妞是我表妹，非常感谢您！” 石书春与她的手轻轻握了一下，“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荣荣嫣然一笑，“我带你们去找座位吧！” 两人跟着荣荣下楼梯，他们的座位靠近前排，到了中间位置，石书春忽然停下脚步，盯视一个人，眼里饱含怒火，怨气冲天。 王向明觉察到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方是一个穿着白色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气质儒雅，戴万宝龙手表，正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 骤然见到石书春，他的笑容僵硬了，眼眸中闪烁着阴冷歹毒的光芒。 “石大爷。”王向明小声提醒，他已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这个场合绝对不宜生事，况且对方是成功人士，不是用武力能够解决的。 石书春也明白，收回目光向前排走去，荣荣正向他们招手。 白西装男人看着石书春的背影，目光阴鸷，在秘书耳边说了两句，秘书旋即离开座位，去打听石书春为何出现在这里。 坐在舒适的座位上，石书春的心情很不平静，摘下破旧的眼镜，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王向明问：“石大爷，就是他吗？” 石书春擦干眼泪，点点头，“没错！伍常胜，我化了灰都认得他！” 王向明不知道说什么好，拍拍他的大腿以示安慰。 大会在九点钟正式开始，掌声响起，久久不息。一位领导走到舞台中央，抬起双手四下里压一压，掌声立止，随后是会议的开场讲话。 王向明回头看去，门口附近站着十几个媒体人，五六台摄像机正拍摄现场，昨天见过的叶含也在其中。 顾盼中，眼尾扫见一个人举手向他打招呼，王向明凝眸一看，原来是柴海威，五年多不见，他老了，不过依旧风度翩翩。 王向明微笑点头，举手回礼。柴海威早就知道王向明回了临江，可是一直没动作，王向明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 息事宁人、就此揭过是最好的，但是柴海威和任展走得很近，王向明认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市委副书记、市长讲完话之后，正式开始颁奖，王向明拿到的是最高奖项“见义勇为英雄奖”，第一个上台领奖。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向明健步如飞走到台上，市委副书记和他亲切握手，颁发荣誉证书，随后两人拿着十二万的现金支票道具合影留念。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市委副书记鼓掌返回座位，王向明站在讲演台前，俯瞰下方，喜不自胜。 “非常感谢市委领导给我颁这个奖，我深感荣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我当时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我相信任何一个血性青年见到顾嘉豪持枪行凶都不会坐视不理。 有些价值观是永远不能被忽视的，如正义、行善，它们应该被认识和敬仰。有些原则是永远不能受怀疑，像为人的责任和做人的根本。有些观念是永远必须坚持的，这是一个民族赖以立身的文化传统。 见义勇为的观念就是中华民族几千年优秀传统的最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民族的自立需要更多的热血男儿，同时也是我们民族每一个人品德完善的需要。 当然，见义勇为并不是鲁莽行事，要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尽量确保所做的事情是力所能及的。我讲完了，谢谢大家！” 掌声再次炸开，久久不息。台上的领导没料到王向明讲话的水平这么高，眼眸都露出赞赏的光芒。 颁奖继续，受奖者一个个上台，分属不同的行业、不同的阶层，讲话水平有高有低，他们受欢迎的程度远远比不上王向明。 石书春最后一个上去，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老态尽显，从领导手上接过荣誉证书时，台下的人都能看见他的手在发抖，和领导合影留念时，表情很牵强，给人强颜欢笑的感觉。 石书春在讲演台前酝酿了一阵，才说：“谢谢政府给我颁这个奖，我很感动！我是一个刑满人员，坐了二十年的牢，但我这辈子都没有做过坏事，我是被冤枉的，受了二十年的冤狱之苦。” 此言一出，台下响起哗然声，台上的领导睁大眼睛，面面相觑。 石书春继续说：“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对案件提出申诉，可是江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始终驳回申诉，我在这里恳求有关部门，请看一看那个案件的案宗，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台下的人望着这个衣着朴素的瘦弱老人，心里都有一种酸楚的感觉，谁也无法将他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台上的领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讨论这个情况。 台下的伍常胜捂着嘴直哆嗦，他万万没想到石书春竟会借着这个平台呼吁翻案，眼神不由得冷酷起来。 “我讲完了，谢谢大家！”石书春的目的已经达到，对台下的听众深深鞠了一躬。 石书春受伤初愈，脸色苍白蜡黄，加上斯文的气质，台下绝大多数人相信了他的话，用掌声送他走到台下。 台上的领导商议了一阵，常务副市长荣正走到讲演台前，抬手压一压，对着麦克风说：“这件事情，我建议当事人向省人民检察院提出申诉，我会督促有关部门去查证，相关结果会向社会公布，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好！”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 “谢谢各位领导！”石书春对台上的领导深深鞠了一躬。 伍常胜感觉吞了一只死老鼠，恶心反胃，冷汗直冒，大脑飞转，寻思对策。 片刻之后，他冷静下来，这个案件历经了二十年，即使重审，也不会波及到自己。 第163章 冤案的经过 王向明把石书春扶回座位，大会继续进行，一个小时后才圆满结束。 媒体人员拍照摄影，一拥而下，找重要人员采访。 王向明获得了最高奖项，奖金也是最高的，转瞬间被他们包围住，争相要采访。 这是大会的后续，通过媒体宣传正面人物，扩大影响力，深化会议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的主旨。 王向明没办法拒绝采访，于是和石书春并排坐着接受他们的提问，时不时将话题引到石书春身上。 记者们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但此次采访的重点是宣传正面人物，王向明年轻形象好、且事迹轰动，必定能引起观众读者的关注，宣传效果才能体现出来。 石书春有犯罪记录，与会议主旨冲突，实在不宜当正面人物。如果做社会题材的新闻，那就另当别论，坐了二十年冤狱，有一定的新闻价值。 闹哄哄了一阵，记者们得到了想要的素材，但还没完，他们还需要了解王向明的工作和日常生活。 王向明很无奈，这十二万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拿了别人的钱，就要把事情做好。 王向明起身要送石书春回医院，叶含却说：“王向明，我想采访一下石大爷。” 这敢情好啊，王向明和石书春都很高兴，有人宣传，多点人关注，对翻案是大有好处的。 于是，王向明带领记者去了解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石书春留下来接受叶含的采访。 她的男同事颇有微词：“叶含，主任给咱们的任务不是这个啊！” “王向明的素材已经够我写稿，他的工作和生活后面再拍也不迟，反正我有唐律师的联系方式。你要是不乐意，可以跟他们一起走。” 男同事叫杜辉，是叶含的追求者，怎么会撇下叶含离开，当即设置好摄像机，准备拍摄。 就在他们说悄悄话的当口，石书春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穿白西装的伍常胜。 伍常胜笑着说：“书春，恭喜你出狱，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设宴给你除除身上的晦气嘛！” 石书春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我们现在有天壤之别，我怎么好意思去找你。” “说什么傻话，我永远是你的朋友！”伍常胜递给石书春一张名片，“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石书春接过一看，名片上写着：泽熙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 石书春呵呵一笑，“现在是总经理，了不起！” 伍常胜指着石书春说：“记得找我，走了！” 石书春看着伍常胜的背影，久久不能言，手指深深陷入椅背。 “石大爷，石大爷。”叶含唤了两声，石书春才反应过来。 “石大爷，咱们开始吧。”叶含把录音笔放到书写桌上，“给我详细讲一讲你的案子吧。” 石书春点点头，回忆说：“那是二十年前夏天的一个周末，尽管刚下了一场雨，天气依旧闷热，中午我和朋友一起吃饭，喝了不少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听声音是一个年轻女性。 她说，我老婆出轨了，正和她老公在泰安宾馆开房，叫我马上过去捉奸。我乘着酒性骂了她一顿，然后挂了电话。我老婆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家里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我相信她绝不会出轨。” 石书春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水雾，思绪沉浸在二十年前。叶含没有催促他，安静地当一个听众。 石书春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有人会这样造谣？于是我离席，打我老婆的手机，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家里的电话也是。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那个女人又打来了电话，说我是孬种，被戴了绿帽还不敢吱声。我一时冲昏了头脑，在电话里和她对骂，问她在哪里、几号房。 她说在泰安宾馆，房间号411。我的朋友听到我讲电话，纷纷询问我发生什么事。我当时被那女人说得半信半疑，寻思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饭店。” 石书春舔了舔嘴唇，拿着眼镜的手微微发抖，显示出内心极不平静，缓了一阵才说：“我开车去到泰安宾馆，直奔411号房间，推门进去，赫然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 洁白的床单、被单上浸满了鲜血，被染成了血红色。我被吓得酒醒，头皮炸开，以为那是我老婆，于是走到床边去看，还好，这个女人不是我老婆。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被故意引到一个凶案现场，并且走到床边，这对我极其不利。我慌慌张张走出411号房，被宾馆服务员和保洁员看见。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411，她们见到我这样，立马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因为他们先前接到一个女人的报案，说有人要杀她，房间号411。我百口莫辩，被带回派出所，之后转看守所，最后丢进了监狱，一晃就是二十年。” 听完石书春的讲述，叶含和杜辉都沉默了，同情地看着这个沧桑的老人。 过来好一阵，叶含问：“你为什么会以为躺在床上、胸口插着水果刀的女人是你老婆？” “因为我老婆有一件连衣裙和她身上那件一模一样，床上的手提包也和我老婆的一模一样，甚至她的脸型和发型都和我老婆相似。” 叶含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蓄谟已久的陷害啊，而且对方城府极深，将石书春一步一步带到深渊。 “这个女人你认识吗？”叶含问。 “不认识！从未见过！”石书春神色黯然，接着说：“可是我和她有过多次通话记录，甚至还有消费记录。这些记录都是伪造的，我的手机借过多人使用，平时就随便放。另外，我的银行卡曾经丢失过。” “虽然有一系列的误会和间接证据，但警察和法院怎么就认定你杀人了呢？” 石书春痛心疾首地说：“因为她胸口上那把水果刀是从我家拿的，上面有我的指纹！” 叶含真的被震惊到了，过了片刻才问：“最重要的问题，你老婆当时去哪里了？” “她带女儿去了游乐场，手机被闺蜜打到没电了。” “石大爷，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阴谋？” “是巧合还是阴谋我说不清楚，反正法院认定我是凶手，二审维持原判，提出申诉通通被驳回！”石书春摇头叹息。 “石大爷，采访就到这里吧，我尽量让这条新闻在今日一线节目中播出。”叶含收拾东西，与石书春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第164章 天使投资人 记者们一直跟踪采访，希望了解王向明工作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王向明把他们带到权璟律师事务所。 律所主任认为这是一次极佳的宣传机会，热情接待他们，员工展现了上好的素养和专业水平。 主任接受了他们的采访，贴合时代主题，讲述了律所是如何培养出见义勇为英雄的。 主任旁征博引，出口成章，讲话技巧高超，王向明不禁感慨，姜终归是老的辣。 记者们紧接着给唐晰做了采访，唐晰游刃有余，应付得体，恰达好处地抬举自己的男人。 随后，记者们请求采访王向明的父母，王向明只好把他们带回碧海园的别墅。 老两口听闻儿子有出息，都很高兴，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说不出漂亮话，只能用朴素的语言夸赞儿子，讲儿子的为人品性。 然而这才是记者们最想要的素材，他们追问王向明的学习成绩、人际关系、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一闹就闹了大半天，还跟随王向明去接妞妞放学，拍下一个个温馨的场面。 “呼！”王向明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车上只有他和唐晰。 唐晰摸摸他的脸，“很累吗？” “不累，就是有点烦，后续还有，这钱要抛头露脸，赚得一点都不轻松。” “把它捐出去吧，这样你的名声会更好。” 王向明想了想，“老实说，把钱交给慈善机构，我不是很放心，再看看吧。” 唐晰点点头，慈善机构因人员冗余、管理不完善、善款去向不透明等问题，常常被诟病。 王向明笑着说：“今晚出去吃吧，咱们还没尝试过二人世界。” “好啊！”唐晰很乐意，旋即打电话给刘姨报备，免得浪费食物。 两人回家换衣服，王向明穿上熨烫平整的休闲西装，唐晰换了一件优雅时尚的礼服长裙，化了淡妆，戴了一串钻石项链和一对鎏金耳环。两人走在一起，犹如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爸爸妈妈出去吃饭不带上自己，妞妞当场就不干了，耍起小性子要跟他们一起出去。 一众大人都被逗笑了，好说歹说，妞妞才让两人出门。 …… 王向明觉得上次的那家西餐厅，装修风格和氛围都不错，于是载着唐晰去了。 下车以后，唐晰看着充满异国情调的西餐厅问：“你和荣荣来的是这一家吧？” “是的。”王向明如实说，“我对临江的西餐厅不熟，这家不错就过来了。” 唐晰点点头，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想探究清楚，挽着王向明的手臂进去了。 餐厅里音乐舒缓柔和，灯光把情调拉满，设施用具充满了浓郁的异域风情，唐晰很满意，嫣然一笑，跟随服务员往里面走。 “唐晰！”一个穿着得体、服饰考究的英俊男人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王向明和唐晰同时停下脚步，这个男人长得很帅，身高一米八五，年龄三十岁左右。 他的女伴也站了起来，正是江燕，她今晚穿一条淡绿色的长裙，戴了项链和耳环，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头发也是刚做的。 唐晰挽着王向明的手臂走了过去，笑着说：“南空，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南空目不转睛地看着唐晰，“是啊，我还以为在做梦，你还有那么美！” 唐晰淡然一笑，“谢谢夸奖！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回来了？” “刚回来，和朋友成立了一家公司，专门投资创业公司。这位是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常务经理江燕小姐。”南空很有绅士风度地把手引向江燕。 唐晰热情地与江燕握手，“江小姐，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你们向山民的法律顾问。” 此言一出，江燕和南空都很惊讶，张开了嘴巴。 江燕扫一眼王向明，见他面带笑意，忙不迭地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唐律师！” “这也太巧了吧！”南空笑着说，“对了，这位是？” 唐晰介绍说·“这是我老公，也是向山民的股东，王向明。老公，他叫南空，是我的大学校友。” 南空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阴鸷冷光，“既然如此，你们不要找位子了，和我们拼桌吧！” 南空并不纯粹是唐晰的校友，他整个大学时期都在追求唐晰，甚至唐晰前夫去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从国外回到唐晰身边，可是唐晰依旧没有给他机会。 南空无奈返回国外，不过对唐晰依然念念不忘。正正应了那句话：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 唐晰空窗两年后，居然嫁给了一个哪哪都不如自己的男人，南空的心中满是怒火，但他涵养极高，不会轻易表露情绪。 唐晰征询王向明的意见，王向明笑着说：“好啊，这样不是更热闹吗？” 南空叫服务员增加两套餐具，熟练地为唐晰点餐，然后微笑着把菜单递给王向明。 唐晰接过菜单，认真地为王向明点餐。 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但王向明感受到南空的敌意，南空感到尴尬，唐晰的举动打了他的脸。 王向明问：“江燕，你和南先生刚才聊到哪里了？” 江燕说：“南先生对向山民很感兴趣，有投资意愿，不过要求先看一看薛民先前的研究成果。” “原来如此！”王向明笑着说，“看不出来南先生对医疗科技也有研究。” 南空温文尔雅地笑了笑，“略知一二。要喝什么？来瓶拉菲怎么样？” “可以！”唐晰接着说，“南空，薛民的研究成果是向山民的商业机密，你不会不知道吧？” 南空举手让服务员拿一瓶拉菲，然后笑着说：“如果不知道向山民的价值有多少，我怎么投资呢？” 唐晰说：“天使投资人用自有资金投资创业公司，以换取公司的所有权股权。投资的是创业公司的未来，而不是它的价值。” “好吧，那我不看了，你就告诉我，那份研究成果能否进行专利权申请？” “正在走审批流程。” 南空点点头，问江燕：“江小姐，王向明在贵公司担任什么职务？” 江燕说：“王先生和薛民是高中同学，是公司的大股东，不担任具体职务。” 王向明笑着补充：“我只出钱，薛民出力，我看好薛民。南先生，向山民值得投资！” 第165章 网球赛 南空问：“王向明，你会打网球吗？” “会一点点。” “我约了公司的合伙人明天在江大附近的网球场打球，如果你能够说服他，那一百万的天使投资自然不成问题。” “好，咱们加个微信，你把定位发给我。” 南空打开二维码让王向明扫，对唐晰说：“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南空的意思是，他看在唐晰的面子上才给王向明机会。 唐晰笑了笑，一言不发。 江燕看着王向明，害怕他发脾气把事情搞砸了。 王向明才不会生气，向山民正需要这笔钱，不过看南空的态度，明天要说服他的合伙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先生，您要的拉菲。”服务员平放酒瓶，让南空验货。 南空摆手说：“不看了，倒酒！” 之后的时间里，南空一直拉唐晰叙旧，回忆过去，业务上的事情半个字没提。 酒足饭饱之后，分别叫了代驾。 唐晰说：“南空以前是学校网球队的种子选手，风华正茂，迷倒不少女生。” “没把你迷倒吧？”王向明笑问。 唐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我和你说正经的！” “我知道，任他刁难呗！”王向明说，“对了，你对江燕怎么看？” “她对薛民的感情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她是一个肯吃苦、很上进的女生。” “你是想说她很有野心对吧？” “如果她没有野心，靠你和薛民这两个甩手掌柜，能联系到投资人吗？至少她不是那种倚靠男人的拜金女！” 王向明深以为然，无论江燕对薛民是否有真感情，但她确确实实把青春耗费在向山民上。向山民要发展，不能少了这个常务经理。 …… 第二天，送完妞妞和唐晰上学上班，王向明开车来到江大，接江燕前往网球场。 江燕说：“薛民对这次投资很期待，有了钱，他才能继续研究。” “公司现在开销很大，是吧？” “是的，虽说不需要场地费，但水电是要钱的，还招了几个人，每月的开销至少五六万。” “辛苦了！”王向明边开车边说。 约球的网球场规模很大，一条平整的水泥路延伸进去，路的两边是三米多高的铁网，一个个露天网球场井然有序，最里头是一座偌大的体育馆，里面有八个室内网球场。 今天天朗气清，白云满天，南空选择了露天网球场。 王向明停好车，提着网球包从铁网门入内，南空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打得有来有往，他们脚步轻捷，击球有力，穿耐克的运动套装，戴长檐帽，全身上下透露出专业二字。 江燕穿粉色的带裙运动套装，带长檐帽，看着他俩的网球竞技水平，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她是业余水平，没打过多少场，况且是女孩子，如何与专业运动员对抗？ 王向明把网球包放在长条椅上，环抱双臂，看他俩如何挥拍、如何走位。 南空的合伙人一米七五的个子，圆脸，身材壮实，他的球技比南空还要好，游刃有余，时不时瞥眼看王向明。 打了一小局，他俩手里拿瓶水，脖子上搭条白毛巾，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 王向明和江燕迎上去，江燕笑着说：“南总，你们的网球水平好高啊！” 南空呵呵一笑，“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合伙人、好兄弟冯坤。省级水平，曾经在大运会上拿到男子单打第二名。” “哇，好厉害！”江燕假装成一个小迷妹，眼眸冒出了小星星。 王向明主动伸手说：“你好，我叫王向明，羽毛球高手，大学时期打过三场网球，全胜！” 冯坤嗤笑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我知道你，王向明，见义勇为英雄，网上、电视上都在传播你的事迹！” “虚名而已！” 江燕插嘴说：“冯总，既然向山民的股东是见义勇为英雄，您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咱们来把合同签了吧！” “是不是英雄我不在乎，在球场上我只认可比我强的人，能不能从我手上拿走一百万，就看你们的本事。” “很好，我喜欢冯总的性格！”王向明从网球包中拿出两支红白两色的球拍，递给江燕一支，自己留一支，战意高昂，“冯总要怎么玩？” “先一对一单打，然后双打，三局两胜！” “好，我们先热热身！”王向明把江燕拉到一边，小声说：“等会你对战冯坤。” “啊？”江燕惊讶地看着王向明，难道这是田忌赛马？可是王向明打得过南空吗？ 王向明知道她眼神的意思，小声说：“我尽量，否则一点机会也没有！” “好吧！”江燕热身之后，拿了两个网球来到场边，长呼一口气后，一个球扣过去。 冯坤手腕发力，接球，语气轻松：“这样的水平也敢跟我玩？” 球速极快，江燕没接住，擦着侧脸飞过去。 江燕睁大眼眸，有点震惊，冯坤是对着她的脸打的。 南空在场边笑说：“冯坤还是那样，不懂得怜香惜玉！” 王向明握紧了拳头，嘲讽说：“好威风啊，大运会男单第二名，对女孩子使这种手段！” “冯坤才不在乎这些！你知道他为什么得第二吗？”南空说，“因为第一名是我！” 王向明瞥了他一眼，目光旋即回到球场。 江燕从裤袋取出第二个球，扬手抛球，使出浑身力量，把网球狠狠地打过去。 瞄准的，是冯坤的脸。 虽说有求于冯坤，但不代表着可以受他欺辱。 球过网之后，打着旋朝冯坤的脸砸过去。 冯坤侧头躲开，动作显得狼狈，他没料到江燕性子这么烈，以牙还牙。 江燕连失两球，发球权转移给冯坤，冯坤打算执行之前的策略，既要赢球，又要打人。并非和江燕有什么过节，而是和实力不对称的人打球，这样做能提升趣味性。 冯坤抛球时，王向明大喊：“停！” 冯坤收球看着他，“你想咋的？” “我们输了，你拿下第一局！” “挖槽！”还没开打就赢了，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冯坤想扔拍子，“王向明，你还想不想拿一百万？” “当然想，技不如人，有啥好说的！” “这样就认输！”南空说：“王向明，咱俩打个赌吧！” 第166章 赌局 王向明问：“你想怎么赌？” “我和你一对一打一场，你赢了，我给向山民注资一百万，如果你输了，让唐晰陪我一晚！” 江燕惊骇地捂住嘴巴，南空直接约肯定约不到唐晰，他是要王向明主动把老婆献出来！ 南空算得上玉树临风，没想到这么阴险卑劣，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王向明盯视南空，一瞬不瞬。 秋风席卷，路边的银杏叶翻滚着飞进露天网球场，气氛变得肃杀，阳光依然明媚，气温却仿佛下降了好几度，南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冯坤在一旁煽风点火，“王向明，不敢赌吗？这样，如果你输了，那一百万照样投，一晚赚一百万，划得来吧？” 江燕握紧双拳，这两个人品性太坏了，要是他们当了天使投资人，对公司的发展也是极其不利，正想让王向明放弃，王向明却仰天大笑。 三人狐疑地看着他，寻思他是气疯了吗？ 王向明说：“好，赌就赌！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南空眼眸发光，以他的本事，要赢王向明，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向明指着南空，冷酷地说：“如果你输了，你和冯坤每人掌嘴十下，因为你们的嘴巴太臭了！” “好！”南空和冯坤相视一眼，露出残忍的笑容。 “王向明！”江燕小声提醒，实力不够、赢不了的话，条件再苛刻也没用！ 王向明仿佛没听见，舒展着身体走到场边。 “你先发球。”南空把主动权让给王向明，免得他输得太难看。 王向明一声不吭，抬手抛球，绷紧肌肉挑起，挥拍扣球。 “砰！” 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打炮，网球瞬息之间过网，落地跳起。 南空伸手去接，但网球携带的力量太大，触碰球拍之后折射出去，撞到拦网上发出第二声巨响。 冯坤目瞪口呆，南空心有余悸，呆呆看着地上那个椭圆形的黑印。 这他妈是什么力量，职业选手的发球速度也不过如此！ 内心最震撼的人是江燕，王向明那爆炸性的力量，令她激动不已、心荡神驰，极力压制着才不至于尖叫出来。 巨大的响声一下子把周边网球场的人吸引过来，他们都是网球爱好者，自然懂得发球速度这么快的人是高手，争相从铁网门进入，使这个露天网球场变得拥挤不堪。 王向明不给南空收敛心神的时间，抬手抛球，绷紧肌肉挑起，又是一发重击，声音比刚才那发更响亮。 南空咬紧牙关，奋力冲上去，双手挥拍，可是球速太快，动能太足，碰到球拍立刻折射出去，撞到拦网，又是一声巨响，三米多高的网墙震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哇！” 观众惊叹不已，掌声热烈地响起来。 南空和冯坤的心一直往下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们并非输不起一百万，而是输了要掌嘴十下，这么多人看着，以后还怎么混！ 江燕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喝彩，照这个趋势，王向明能够轻松拿下发球局，南空一分也得不到。 网球场老板大声叫嚷：“快把我的雷达测速仪拿来！” 拦网外的工作人员听闻，立马奔跑开去。 王向明的身体逐渐活动开来，渐入佳境，发球的声音越来越大，球速越来越快。 当雷达测速仪到达现场的时候，王向明已准备发第四球决胜球。 周围的观众都央求王向明稍微等一下，王向明也想知道自己的发球时速是多少公里，于是停下来给时间他们调试机器。 南空和冯坤冷汗直冒，感觉像小丑，冯坤多次想喊停，因为南空在王向明的发球局里零得分，根本不可能赢。 但南空是一个极度好面子和自信的人，他认为在自己的发球局里还可以搏一搏。 雷达测速仪很快安装调试好，工作人员示意王向明可以发球。 王向明卯足力气，将网球像炮弹一般轰出去，这一球不但速度快，而且有角度，南空呆若木鸡，网球直接反弹出底线，撞到拦网发出巨响。 雷达测速仪的电子屏幕赫然出现201的绿色字体。这意味着王向明的发球时速达到了201公里。 “哇！” 观众齐声惊呼，掌声如雷霆般响起。 201公里每小时，这是职业选手巅峰状态才能打出来的发球速度，力量和技巧缺一不可，只能说王向明太变态了。 王向明顺利拿下一小局，发球权转移给南空。 南空内心受到强烈冲击，状态严重下滑，发球速度只有98，王向明轻而易举反抽回去，球速达到101。 南空勉强能打回去，虽然有来有回，但王向明已掌握了局势，几个回合后打了一个远角，南空追赶不及，网球出了底线，王向明率先拿下15分。 在自己的发球局里先失分，南空的精神彻底崩溃了，连续发球失误，直接让王向明得到30分。 南空气得摔球拍，怒吼：“不玩了！” 这个举动立刻引来嘘声一片，“输不起吗？” 更为甚者，口哨声不断，都在奚落南空。 王向明把球拍架在肩膀上，“你的意思是认输吗？” 南空说：“输就输！你记住了，我是用一百万买你公司的股权，不是白给你！” “我知道，那就过来把合同签了吧！”王向明走到长条椅，在网球包拿出两份合同，把签字笔递给南空。 南空快速看合同条款，他是学金融管理的，对这些一点都不陌生，条款很严谨，想必出自唐晰之手。 南空问：“这里有几个条款强调不能干涉公司运营，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是天使投资人，除了拥有公司的股权之外，其余的一切与你无关。当然，你愿意提供经验，给予强有力的指导，那另当别论。” 南空哼了一声，在两份合同的右下角签了字，摁了指纹。 王向明收起合同，“好了，现在你和冯坤可以做我最喜欢看到的事情！” 观众们支愣起耳朵，都很好奇还有什么事情比签下合同更令他喜欢。 南空和冯坤相视一眼，目光阴冷，今天丢人丢到家了，但输了就是输了，没办法不承认。 于是，两人狠下心来，闭上眼睛掌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第167章 再拿下一百万 “哇！” 观众都是爱看热闹的人，输了不仅要签合约，还要掌嘴，他们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兴奋不已。 “你们是没吃早饭吗？” 王向明不是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这两个人太可恶了，公然打自己老婆的主意，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必须好好教训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 南空和冯坤咬紧牙关，拼了，噼噼啪啪连续扇了嘴巴九下，越扇越响亮，牙龈都出血，扇完之后，需要喝水漱口。 王向明收拾东西想走，冯坤说：“等等！” “咋地啦？” 冯坤问：“赢了就想走？” “不走能做什么？你还没输够吗？” “我们愿赌服输，掌嘴十下，血都出来了，赌品可以吧？但你这么就走，够意思吗？” 王向明笑了笑，重新拿出球拍，“好，我和你打一场，给你翻盘的机会！” 冯坤断然拒绝，“单打没意思，必须双打，你和江燕一组，我和南空一组！我们输了再投一百万，你们输了掌嘴二十下！” 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嘘声，冯坤组明显偏强，输了还要女孩子掌嘴，怎么也说不过去。 王向明挥舞两下球拍，“这样吧，我一个人打你们两个，我一挑二。” 王向明不是装逼，而是和江燕水平不一样，且缺乏默契，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得实在。 更何况，冯坤和南空吃了大亏还敢挑战，这注定不是一场公平合规的球赛，两人多半要下黑手。让江燕上场还得分心照顾她，太不划算！ 冯坤拽了颗网球在手里，掂了掂，不怀好意地看了王向明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在球场上，网球不长眼睛，要是不小心打到你，你可别哭了！” “彼此彼此，这也是我想说的。” 冯坤和南空看了一眼对方，他俩是老朋友，双打练了多年，王向明一挑二，那不是找死！ 双方各自就位，冯坤和南空一前一后，暗地里做着熟悉的手势，部署战术打法。 王向明双手持拍，目光犀利盯着对手。这是一场不对称比赛，王向明的压力很大。 江燕紧张地在场下看着，能再拿到一百万投资款是最好的，但她水平有限，只能让王向明孤军奋战，把全部希望都寄托于他。 这回，南空没有把发球权让出来，高高跃起，扣球，正式开打。 才打了几个回合，王向明的左肩膀就被球砸了一下。那颗球，是冯坤用力扣过来的，打着旋儿，速度极快，像高射炮一样。被砸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手臂似乎都不太灵便了。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战术打法更是深入研究过，打过来的球，专门瞄准王向明的四肢，钝刀子割肉，他们要像猫捉老鼠一样，好好玩弄王向明一番，借着这场比赛，给他吃个教训，以报刚才所受的耻辱。 “砰！” 又打了几个回合，王向明发出一声不是很清晰的闷哼，球砸中他的膝盖，使得他单膝跪地，膝盖磕到地面，擦破了皮，有点痛。 冯坤得意地吹了一下口哨，和南空击掌庆贺。 “王向明，认不认输？”冯坤说，“记住了，你是一挑二，掌嘴四十下！” “认输？”王向明冷笑起来，抬眸注视冯坤，“你怕是忘记了，我输了一小局，发球权转移到我手上！” “那又怎样？我们有两个人，还怕你不成！”冯坤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向明从球篮里拿了两个球，走到网球场的边上。 南空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刚才经历过王向明的恐怖发球，已然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王向明呼出一口气，放松，调整好自身状态，发球局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拿下。 王向明抬手抛球，蓄力跳起，展示标志性的扣球动作。 “砰！” 声音响起，网球刹那间到了对面场地，低角度折射向冯坤的肚子。 只有真正站在那个位置才知道王向明的发球多么可怕，整个过程，冯坤都来不及眨眼睛。 这种高速度折射过来的贴身球最难挡，冯坤侧身躲了躲，网球擦着肚皮飞过去，撞到后边的拦网，发出一声巨响。 除了拦网振动之外，露天网球场是静悄悄的，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雷达测速仪上的绿色字体：230。 王向明的发球时速竟然达到230公里，和世界纪录只差了16公里，这种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突然间，冯坤双膝跪地，哇地吐了一地，惊动了所有人。 刚才，网球擦到冯坤的胃部，造成胃部痉挛，由此冯坤失控呕吐。 这就是传说中的发球致胜，一力降百会。 观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赞许地看着王向明，掌声陆续响起，由弱到强，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冯坤，认不认输？”王向明如数奉还，一字不落。 冯坤嘴巴张开，胃部抽搐了几下，继续呕吐，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不打了，不打了。”见到冯坤的惨状，南空扔球拍不干了，他可没有勇气面对王向明的死亡发球。 王向明满意一笑，把球拍交给江燕，在网球包又拿了两份合同出来，“冯坤，别装死了，过来签字吧！” 冯坤的胃部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还真不是装，他用毛巾擦擦嘴角，走过去翻看合同。 “不用看了，和南空那两份一模一样！”王向明边说边递给他签字笔。 冯坤飞快签下名字，把合同扔回给王向明。 王向明笑说：“输不起啊，耍什么脾气！后续会有助理跟进你们的打款，然后办理公司注册资本变更。慢走！” 南空和冯坤快速收拾东西，提着网球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投资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在他们的计划范围之内，他们不爽的地方是在球场出了丑，还不止一次！ 江燕高兴得跳起来，她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了王向明，不仅发球厉害，合同还准备了四份，这样的体魄和心思，非一般人能比。 王向明说：“打款和公司注册资本变更，唐晰会处理，不需要你费心，你处理好公司日常事务就行。” “资金比预期多了一倍，薛民肯定高兴死了。你料到他们会分别签的吗？” “那倒不是，有备无患而已！” 第168章 网络造谣 “你们好！”一个穿运动衫、胡子修剪齐整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走过来。 “你好！”王向明和江燕一齐向他打招呼。 “我是这里的老板，齐朝武，请问你是那个见义勇为英雄王向明吗？” “我是！”王向明热情地与齐朝武握手。 齐朝武感受王向明手上传过来的力量，寻思不愧是发球时速达到230公里的人。 “我想和你合影，制作巨型海报，用作网球场作的宣传广告，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王向明犹豫了，出头露脸，成为名人，真不是他想要的。 齐朝武五指一伸，“五万块钱怎么样？” 江燕嘴巴呈o型，拍张照片就五万元，这太划算了。 王向明思量了一阵，“好吧，不过那五万块钱，你替我捐给慈善机构吧！” “好，一言为定！”齐朝武乐开了花，和王向明在那雷达测速仪屏幕上的230绿色字体前合了影。 职业选手中，发球时速破200的都不多，更别说达到230，齐朝武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王向明形象好，有实力，请他代言宣传，网球爱好者更愿意买账，关键还便宜。 合完影之后，王向明和齐朝武打了一场友谊赛，打得有来有回，非常尽兴，朋友关系随之建立起来，齐朝武承诺以后王向明来打球，一律免费。 王向明畅快淋漓地挥霍了一把汗水，与齐朝武握手告别，载着江燕去找薛民。 …… 获奖以及后面的专题报道，王向明上过电视，网上连续几天都有关于他的新闻，一下子变得小有名气，亲戚朋友先后致电祝贺。 王向明没有被虚名冲昏头脑，日子照常过。倒是唐晰又在网上火了一把，因为她是王向明的妻子，两人只领了结婚证，没有摆酒，也没有结婚戒指，比裸婚更裸婚。 两人走到一起，纯粹是因为爱情，这在物质社会是难能可贵的，唐晰为人们所称颂，业务量大增，权璟律师事务所水涨船高，名声有所提升。 可惜好景不长，网上很快爆料说，唐晰什么都不要是因为什么都不缺，同时曝光了她在碧海园的豪华别墅，这栋别墅是七年前购入的，据说非常稀缺，现在估价已经接近一个亿。 爆料还着重指出了唐晰人品有问题，费劲心思独吞了前夫的所有财产，还把所谓的证据一一罗列出来，造成证据确凿的假象。 紧接着，有大量微博用户在唐晰的微博下留言，指摘、痛骂唐晰，越演越烈。网友们不明真相，倒戈相向。 唐晰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这些流言蜚语根本不值一提，并且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有一个叫“和她笑一场”的微博用户发了一篇长文，叙述了戴静花的故事，由于丈夫不育不孕，戴静花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取名为南豆。 戴静花将南豆视如己出，每天把她打扮成漂漂亮亮的小公主，盼着她快快乐乐长大。丈夫英年早逝，戴静花接过重担，含辛茹苦给南豆供书教学。 南豆毕业后在权璟律师事务所当秘书，提出要买房子一个人住，戴静花拿出为数不多的钱给她交了首付。 在权璟律师事务所认识了王向明，两人联合起来，以结婚名义向戴静花借了38万，那是戴静花所有的积蓄，但为了养女的幸福，戴静花毫不犹豫地借给他们。 然而这只是一个骗局，他们迟迟不结婚，王向明转头和唐晰领了结婚证。 戴静花一怒之下要求王向明还钱，王向明欺负戴静花年老无知，用戴静花的手机借了38万网贷来糊弄她。 得知真相的戴静花卖掉了房子来还网贷，无家可归的戴静花找到南豆，却被告知已解除了收养关系，南豆绝情地将戴静花赶出家门。 “和她笑一场”在文末不无煽情地说：恩将仇报、冷血无情，年轻人的道德怎会如此败坏，老年失偶女性的权益谁来保护？ 长文的最后附上了戴静花哭诉的录音，声泪俱下。 长文一出来，立刻得到大量声援，一天之内评论数量超过两万条，转发量五千多。见义勇为英雄奖得主塌房的词条转眼间冲上了热搜榜的前三。 痛骂王向明是渣男的网友不计其数，由于王向明没有开通微博账户，这些人转战到南豆的微博，骂她“渣女”、“活该王向明不要你”、“白眼狼”。 唐晰的微博也有不少负面评论，“你被绿了，知道吗？” “原本以为是金童玉女，不曾想是渣男毒女。” “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这些黑粉似乎是两伙人，他们发现拥有共同的敌人，很快结成一伙，互相爆料，互相捧场，壮大声势，把话题炒热。 事件得到广泛传播，以至于唐晰的客户打电话来询问，他们担心唐晰被负面新闻消耗精力，无法应付官司或提供优质法律服务。 律所主任找唐晰谈话，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网络上的人绝大多数不是智者，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唐晰觉得有道理，把王向明和南豆叫来商议。 南豆说：“这两天我都在给戴静花打电话，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昨晚我去了她家，发现已经换了人，户主说他半年前买下这个房子。” 王向明说：“原来她房子早就卖了，走投无路才找你借钱。” 南豆茫然问：“可是她这半年多住在哪里呢？怎么忽然要搬到我家住？” “她应该是住在戴斌家，戴斌死了，她才想到搬去你那，以求你照应她。” “戴斌死了？”南豆难以相信。 王向明点点头，不想深说，寻思南豆对戴斌还是印象深刻的。 “戴静花会不会还躲在戴斌家？”南豆问。 王向明摇摇头，“应该不会，她被廖警官带走了。” 唐晰问：“那个廖警官和你有过节吗？” “一点小过节，他只是小喽啰而已，后面有人在谋划一切。” “确实如此！”唐晰说：“他们请了水军公司，专业运营，并且和方家的聘请的水军一拍即合，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声势。” “那咱们怎么做？”南豆问。 “方家的水军无非说我独吞了所有遗产，老三样，不用管它，我已固定了证据，随时可以起诉他们。”唐晰看着王向明，继续说：“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戴静花和那个叫和她笑一场的网络写手，他们才是事件的源头。” 第169章 寻找邱刃 王向明说：“明天是戴斌的头七，或许能在大宫村找到戴静花。” “那你明天去一趟大宫村。南豆，你去收集戴静花的财产信息，越详细越好。” “好，我现在就去！”南豆急匆匆离开办公室。 她是律师的秘书，收集信息的能力很强。这些信息可以在法庭上作为证据使用，是唐晰的得力助手。 “我联系荣荣，看能不能查出和她笑一场的ip地址。”唐晰说。 “等会联系叶含，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去大宫村。”王向明说。 “我正有此意！” 叶含前几天给石书春做了一个专访，在临江市电视台今日一线节目中播出，反响不错，石书春蒙冤服刑二十年引起不少市民同情。 江东省检察院已将此案进行立案复查，石书春老泪纵横，干涸的心田受到希望之雨的滋润，这回的结果或许会不一样。 叶含是真正的新闻工作者，并且先前已经取得戴静花的一些素材，有她参与深入跟踪报道，他们的反击将事半功倍。 网上的恶语中伤，荣荣自然知道，接到唐晰的电话立刻安慰：“小姨，网上什么人都有，他们的话不要当真！” 唐晰笑说：“我要当真就白活三十年了，不过也不能让他们任意诽谤，荣荣，你帮我查一查那个和她笑一场的姓名和ip地址吧！” “好，交给我！”荣荣露齿一笑，去找刑侦大队技术中队的同事帮忙。 很快查到，微博用户和她笑一场，现实的名字叫做邱刃，无业人员，住在城中村二巷6号401房。 等到这些信息后，王向明给杨建打电话，他没有执法权，有个警察陪同最好，多个见证人，获得的情报对公众来说更有可信度。 杨建在忙案件没时间，把老同学易天天介绍给王向明。 王向明和易天天接触过，知道他是一个正气的人，打电话和他约时间，晚上八点钟开车来到塘东派出所。 易天天在路边等着，换了身便服，穿polo衫休闲西裤，上车以后，王向明说：“抱歉，占用了你的下班时间！” “没事，你是荣誉警察，可以享受贵宾服务！”易天天掏出香烟问：“可以抽烟吗？” “随便！”王向明旋即驾车离开。 易天天抽了一口烟，享受地酝酿了一会，缓缓吐出，“你那个事我知道，如果是诽谤污蔑，可以报警处理，没必要掺和进去，掺和进去反而对你不利。” “我明白，所以找你陪同。” 易天天边抽烟边说：“你和杨建一样，是闲不住的人！” “对了，你和杨建是同学，他是支队长，一级警督，你咋还是派出所民警，二级警司？” 易天天看着前方昏黑且霓虹闪烁的街道，笑笑说：“因为我不会做人，是个榆木脑袋。” “时也命也！”王向明安慰说，“我本来当兵当得好好的，忽然就被强制退役，找谁说理去？” 易天天说：“杨建是越级提拔，算是警队里最年轻的支队长了。” “原来如此！他立过大功吧？”王向明问。 易天天点点头，“胸口中弹，差点死了，留下一块恐怖的伤疤。” “那是警察和军人的功勋章！”王向明嘴角勾起了弧线。 距离城中村很远的地方停了车，两人徒步走进去，新街上喧嚷热闹，行人接踵摩肩，招牌的霓虹灯闪烁，空中弥漫着多种食物的气味。 田刚的饭店还亮着灯光，门面粉刷了一遍，招牌新换过，写着：食为先。此时已是九点钟，里面没有客人，田刚一个人在算账。 王向明走进去，热情打招呼：“田大叔！” 田刚抬头一看，喜笑颜开，“向明，你来了，吃饭没？” “吃了，到这边找人，顺路过来看看你！” “城中村我熟，我带你去找！”田刚边说边把账本收进抽屉。 王向明问：“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不耽误，明早再算也行。对了，听说你得了见义勇为奖，恭喜！” “有啥可喜的，焦头烂额呢！” “咋回事啊？” “被人在网上骂得狗血淋头，这次就是过来找那个煽风点火的人。”王向明说，“对了，我来介绍，这位是易警官，这位田刚田大叔。” 田刚向易天天问好之后说：“你是招人嫉妒了，这年头人怕出名猪怕壮。” 田刚不会上网，每天守着饭店，获取信息的唯一渠道是电视机。 王向明帮田刚关好店门，三人沿着新街往里走。 田刚说：“二巷6号的房东我认识，要不先去找他？免得401那小子不给咱们开门，瞎闹！” 王向明说：“这敢情好啊！” 有易天天这个民警在，要动员房东也很容易。 房东不住在二巷6号，住在城中村里面，三人继续沿着新街深入，转了个弯，这边的人流量少了很多，到了一个院子的大门前。 田刚停下来拍门，虽说认识，但田刚属于社会底层，和房东谈不上交情，只知道他住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光着膀子、肌肉线条夸张的青年开门出来，胸前龙纹身，栩栩如生。 青年扫了三人一眼，“是要租房吗？” 田刚说：“我们是来找你爸的。他在家吗？” 青年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回去，“爸，有人找你。” 不一会，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负手走出来，穿一件长袖厚衬衫，身上有着房东特有的气质。 房东看着田刚问：“找我什么事？” 易天天向他出示警官证，“你好，我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个租户。” “警官，你说，我一定配合！”房东的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 王向明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叫邱刃的租户？” “没错，住在401！”房东脱口而出。 易天天蹙眉说：“你对租户很了解啊。” “警官，你是不知道，城中村什么人都有，我得对租户有基本的了解。” 王向明问：“邱刃是咋样的人？” 房东撇着嘴说：“邱刃人品有问题，经常找小姐过夜，却老是拖欠我房租，他不是没钱，就喜欢欠着。” “干嘛不把他赶走？” “他住几年了，不能说赶走就赶走，况且他会修电脑，也算有点用处。”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几年了，我也见他找过正经工作，他说自己是键盘侠，一边在网上伸张正义，一边赚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赚钱的，但他和侠字屁点关系都没有，邻里邻居都向我投诉他。” 第170章 反击 王向明问：“投诉他什么？” “不讲卫生，生活垃圾就扔在楼梯过道里，老是色咪咪地打量同楼的女租户，说不要脸的话，女租户对他意见很大。我和他说过很多次，他才稍微收敛。” 王向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舒心一笑，“房东，你能带我们过去找他吗？我们找他核实一些事情！” “好，你们等等！”房东回屋拿钥匙，然后和他们步行到新街二巷6号。 这是一栋自建楼，墙体单薄，外观简陋，好在暖气水电等设施齐全，楼下是一扇青色的大铁门，闲杂人等进不去。 房东开门带路，其他人鱼贯而入，到了四楼，王向明发现一个监控摄像头安装在天花板上，对着楼梯，摄像头边上亮着红点，说明它在工作。 王向明问：“房东，为啥单单四楼装了监控？” “是邱刃自己装的，女租户怀疑他动机不纯呢！”房东一边说，一边取出钥匙。 这栋房子是一梯三户，401在右手边，楼梯过道挺干净的，并没有生活垃圾。 “奇怪了，邱刃转性啦？”房东喃喃自语，敲响了401的房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向明跟在房东后面，亲自敲了敲，仍是没动静，“是不是快要交房租了？” “前天是交房租的日子，他跟我说缓两天。”房东觉得不对劲，用钥匙打开房门，里面漆黑一片。 房东探身进去开灯，随着房门开大，一个足球那么大的墨水球往下掉落。王向明下意识地后退，张开手臂挡住后边两人。 “噗！” 墨水球砸中房东的脑袋爆开，房东乌黑麻漆，变成了墨水人。 房东愤怒咆哮，手指接触到电灯开关，电流瞬间通过全身，身体僵直抽搐，被电得死去活来。 王向明见状，正要一脚将房东的手踹开，整栋楼先一步跳闸了，楼道上的应急灯亮起，楼里的租户不约而同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房东杵在原地，心有余悸，王向明问：“你没事吧？” 房东十分狼狈，满头墨水，只睁开一只眼睛，摇头说：“没事，帮我到楼下把电闸打上去。” “我去！”田刚急匆匆下楼，他经营饭店，简单的电路问题能自己处理。 这样的变故出乎意料，易天天打开手电筒，跳过地上的一摊墨水，进里面检查，屋子是一房一厅，一个人影也没有。 402和403的租户走出来，见到房东这个样子，不由得问：“房东，咋回事啊？” 房东怒气冲天，“你们有看到邱刃吗？” 一个租客说：“我昨天见他提着一个帆布袋下楼，今天没见着人。” 这时候，电力恢复，房东摆手说：“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402和403的租户先后关上房门。 易天天说：“这是一个恶作剧，邱刃搞了个漏电保护器，没想闹出人命。” 王向明问：“针对我们，还是针对房东？” 邱刃是昨天撤离的，王向明绝对有理由相信他知道自己会找过来。 易天天摇摇头，“说不清楚。” 房东擦干手上的墨汁，掏出手机打给邱刃，对方不出所料关机。 房东又打电话给儿子，叫他过来。 王向明进入屋子查看，里面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包装袋外卖盒，空气中充斥着食物的馊味。 台式电脑放在角落，却开不了机，王向明打开机箱一看，里面只有一些电线，主板、内存、硬盘被拿走了。 在屋子搜寻了一遍，毫无收获，王向明问：“房东，你想咋样，有什么需要帮忙？” “你们想走就走吧，我儿子正在过来。” 王向明正有此意，但留房东一个人在这里不妥，好在他儿子很快就到了，噔噔噔上楼梯。 “爸，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儿子见到父亲的惨状，怒不可遏。 “还能是谁，邱刃！他跑了，留下这些给我作纪念！” “妈的，我下次宰了他！” 易天天说：“哎，别要杀要剐的，如果见到他，立刻与我们联系，警察也在找他！” 说完，递给他一张名片。 房东儿子接过揣进兜里，扶房东到里面冲干净身上的墨汁。 王向明和易天天默契地走出屋子，田刚说：“没想到这样收场。” 王向明笑了笑，“田大叔，辛苦了，我请你吃烧烤吧！” “下次吧，你们忙完事情先！” “好！”一起下了楼梯，田刚返回住处，王向明和易天天步行出城中村。 易天天抽着烟说：“白忙活了，这个邱刃反侦察能力很强，临走还制作了陷阱！” 王向明摇头说：“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提前告知他撤离。” 易天天笑着说：“那你得罪的人来头不小！”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今晚谢谢啦！” “没事，权当出来走走！” …… 王向明回到家，唐晰打开笔记本电脑给他看。 和她笑一场在一个小时前发了一条微博，说自己遭遇了王向明的死亡威胁，王向明纠集社会人员找到他的住所，幸亏他走得快，否则就要和家人们永别了。后面是一堆哭泣的表情包。 文末附上了一张监控摄像头拍下的照片，四个男人鱼贯上楼梯，王向明抬头盯视监控摄像头，目光犀利。 评论区是水军的轰炸，短短一个小时，评论数量超过一千条，转发量超过五百。 王向明被贴上涉黑的标签，一个见义勇为者居然参与涉黑活动，威胁他人人身安全，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和反差，吸引了大量网友围观，热度蹭蹭蹭往上涨。 王向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id：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她附上了一张截图，讽刺说：好高的查重率啊，拜托水军用点心！ 王向明笑了笑，注册了微博账户，他这此去城中村是有所准备的，除了有易天天陪同，还佩戴了纽扣式摄像头，将原原本本的经过录了下来。 为了体现出真实性，王向明把与房东见面到离开401房裁剪出来，不做剪辑，直接上传，附上文本：这就是真相！@和她笑一场。 发完第一条微博，王向明关注了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小鹿菇凉第一时间互关，成为王向明的第一个粉丝。并且在王向明的微博下面评论，发了一排的拳头表情包。 第171章 下乡采访 虽然王向明上传的视频略显冗长，但还原了事情的真相，相当有爆炸性。 特别是房东对邱刃人品的评价，没有网民会喜欢一个不讲卫生、生活垃圾随手扔在楼梯过道里、老是色咪咪地打量同楼女租户的人。 当网民看到六十多岁的房东被邱刃的恶作剧弄得全身是墨汁，还差点被电死，更是愤慨。 邱刃的人品低劣不言自明，稍微有点脑子的网友都不再相信邱刃的所谓爆料，这分明是一起恶意中伤，对一个见义勇为英雄实施网暴，所作所为令人作呕。 舆论风向出现了反转，和她笑一场的评论区被愤怒的网民轰炸，全是一边倒的痛骂。 尽管水军第一时间控评，但在滔天巨浪面前，他们的力量何其渺小。网民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放大，让所有人看清他们的嘴脸。 这起网民自发的反网暴事件很快冲上了热搜榜前十，王向明的微博粉丝几何级增长。没有与邱刃当面对质，但效果比当面对质更好。 王向明在松软的沙发上尽情伸展四肢，脸上荡漾着胜利的笑容。 唐晰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已经约好了，叶含明天和你去大宫村，她九点钟在电视台门口等你。” 王向明点点头，虽然已让网民知道了邱刃的人品，但他们仍可以拿戴静花来做文章，必须把戴静花找出来，亲自澄清，才能标本兼治。 过了没多久，邱刃便发了条微博试图洗白自己，说房东在房租问题上与自己发生过多次激烈争吵，两人的关系极差，特别是自己退租之后，如果收到某些好处的话，房东必定会竭力诋毁自己。 文末附上了视频，视频中的房东脸红脖子粗地指摘邱刃，而邱刃表现得很克制，和颜悦色，不卑不亢。 有了新瓜之后，水军重整旗鼓，又闹腾了起来，争相骂王向明鄙视，收买房东制作假视频，污蔑好人，洗白自己。 王向明对水军的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已经见怪不怪，懒得费口舌，作无谓之争。 一个叫房东儿子的微博用户引起王向明的注意，他在邱刃的评论区留言：视频剪切玩得漂亮，不要被我知道你在哪里，否则我给你的鸡鸡来个花式剪切！ 王向明莞尔一笑，这个id应该是房东儿子本人，蛮有性格的。 一个叫纳达尔bbq的微博用户更是打起广告，介绍自己网球场的软硬件设施和具体地址。最后说：一个发球时速达到230公里的人会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将你击溃，你唯一能做的是抱头痛哭。 文末附上了一张和王向明的合照，后面有230的绿色字体，背景是一个露天网球场。以及一张金额五万元的慈善机构捐款回执单，姓名赫然是王向明。 这个人自然是网球场老板齐朝武，王向明没料到他会替自己说话，毕竟和他只是泛泛之交。 齐朝武的评论激起了网友们的好奇心，纷纷留言询问，水军更是借题发挥，污蔑齐朝武收了钱帮王向明洗地，嘲笑他无知，230公里的球速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出来的。 齐朝武是在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生经验丰富，不与他们一般见识，直接晒出自己网球场的营业执照，附注：有空来玩玩！ 堂堂一个网球场老板，不可能被王向明收买替他洗地，而且合照没有ps的痕迹，网友们惊呆了，假若王向明从小接受网球训练，或许能为国争光。 在网友们争论不休之际，王向明已上床睡大觉，眼不见心不烦。 …… 第二天，王向明准时来到临江市电视台门口，这是一栋造型独特的建筑，建筑的下半部分如同挽着的长裙，飘逸优雅，别出心裁。 叶含和杜辉在路边等，两人衣着利落，叶含挎一个小包，杜辉提一个黑色的器材包，直接坐进林肯z的后排座。 叶含说：“电视台的车都开出去了，只好坐你的车。” 王向明看了一眼后视镜，将车徐徐开出，笑着说：“我本来就是司机！对了，我不确定戴静花是否在大宫村，纯粹是碰碰运气，你们可能会无功而返。” 叶含说：“做新闻都这样，我们跑惯了。” “谢谢！” “谢啥，你这个事情在网上热度很高，网友很关注，我是一定会跟进下去，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电视台记者的工作是还原事件真相，传递正能量。” 王向明由衷地点头，“幸好石大爷遇到了你！” “石大爷的案子后续还报道，毕竟坐了二十年冤狱，很容易令人同情。对了，在车上给你做个采访可以吗？” “可以。”王向明欣然同意。 叶含打开录音笔问：“那篇长文说你和南豆有特别的关系，是真的吗？” 杜辉用手机在侧后方拍摄他俩。 王向明说：“南豆是我媳妇的秘书兼闺蜜，我和她是同事，没什么特别关系！” “长文中提到你们以恋人关系出现在戴阿姨面前，这是凭空捏造吗？” “这是戴静花臆想出来的，那天她去找南豆要八万块钱，我刚好路过，出面维护南豆，戴静花就觉得我们是情侣，管我要三十万彩礼。” “这三十八万就是你们之间的债务吗？” “我和戴静花之间绝对没有债务，她的房子早在半年多以前就出售了，南豆正在收集整理相关信息，稍后会提供给你。” 两人一问一答，把长文提到的内容都过了一遍。 叶含最后问：“这完全是颠倒黑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你？” “我也想知道，所以我想找到戴静花本人，我不怕在镜头前和她对质。” …… 阳光灿烂，不冷不热，正是郊游的好时节，林肯z在省道上疾驰，王向明的车技很好，尽管开得很快，不断穿梭，但没有顿挫感，非常舒适。 叶含望着漫山遍野的金黄，不禁迷醉。 转进通往大宫村的四级公路，王向明点击手机屏幕，拨打赵光秀的手机。 赵光秀曾经打过电话给唐晰，因此王向明有她的手机号。 “喂！”一个甜美婉转的声音传了出来。 王向明笑着说：“妹妹，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头的赵光秀一下子高兴了起来，“记得，你是王大哥！” “今天是星期天，你在家吗？” “在。有什么要我做吗？”赵光秀郑重地说。 第172章 做客 王向明笑了笑，赵光秀还没有从上次的事件中走出来，不过也难怪，村子里有恐怖分子在谋划恐怖活动，足够骇人的。她才高二，没有被这次吓倒，果决地打电话给唐晰，已经很难能可贵。 “我想去你家，感谢你上次救了我，方便告诉我地址吗？” 赵光秀松了一口气，上次帮王向明传递消息后，她心惊肉跳，担心遭到打击报复，家里没个大人，下面还有弟弟妹妹。 幸好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出于保密需要，防空洞里的事情低调处理，知道的人极少，国安厅的工作人员为了保护赵光秀这个未成年人，没有找她，仿佛事件与她无关。 赵光秀把地址告诉王向明，打开家门，坐在门口看书，弟弟妹妹在客厅看电视。 不多时，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沿着门前的道路行驶过来，车窗里是王向明英俊的脸庞。 赵光秀看到王向明的笑脸，习惯性地脸红，站起来指挥小轿车停在门口的空地。 车门打开，王向明长腿一伸，矫捷地下了车，笑问：“没打搅你学习吧？” 赵光秀把书本藏到身后，摇头说：“没有！” 弟弟妹妹听到门口的动静，颠颠地跑过来，睁大乌黑纯净的眼眸打量三个客人。 叶含笑着打招呼：“嗨，你们好！” 杜辉在旁边微笑，挥手。 “你们好！”赵家姐弟妹礼貌地回应。 王向明说：“妹妹，我跟你打听个事！” 赵光秀点点头，“王大哥，你说。” “戴斌家在哪里？” 赵光秀手指着南边，“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大概三百米，路边那栋两层半的红砖小楼就是！” 王向明说：“好，我过去看看！” 赵家的弟弟抢着说：“斌哥死了，在祠堂！” 赵光秀横了一眼弟弟，怪他乱说不吉利的话。 王向明笑了笑，沿着道路径直往前走。 叶含笑着说：“小朋友们，打扰了。” 赵光秀羞怯地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赵光秀能感觉到村子最近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村民们窃窃私语，村子里经常有陌生人走动。 叶含说：“我们是临江市电视台的，来找戴斌的姑姑做采访。” 赵家姐弟妹的眼睛亮了起来，在他们的认知中，电视台是很高大上的。 “王向明告诉我，你们的爸爸到外面工作，家里只有你们，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赵光秀生涩地说：“你们进屋吧，我给你们倒茶！” 屋内很朴素，没有装饰品，木制家具，液晶电视机和冰箱是最贵重的东西，不过收拾得很干净，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不需要叶含吩咐，杜辉已开机录像，收集点素材总是好的。 叶含平易近人，像邻家大姐姐，很快和赵家姐弟妹打成一片。 在聊天中，叶含对她们的家庭情况有了深入的了解，感叹单亲家庭的不容易，末了问：“光秀，打算考哪间大学？” “我打算考江大！”赵光秀目光灼灼，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叶含笑着说：“好，等你考上江大，我过来给你做一篇新闻报道。” 赵光秀的脸红了起来，她害羞内向，是典型的社恐分子。 叶含解释说：“新闻出街之后，或许就有好心人愿意资助你，那样的话，你爸爸的担子就能减轻了许多。” 赵光秀抬起头，眼眸放光，暗暗下定决心。 这时候，王向明回来了。 叶含问：“咋样了？” 王向明摇摇头，“门口挂了挽联，但屋子里没人。” 他不仅敲了门，还翻进去看了看，所以去了那么久。 赵家弟弟说：“斌哥在祠堂，和叔公在一起。” “叔公是宫好直吗？” “我不知道叔公叫啥名！” 在大宫村里，宫是大姓，而且宫好直辈分高，村民无论是否姓宫，都叫他叔公。 赵光秀说：“王大哥，我等会带你们过去祠堂，现在给你们准备午饭！” 大家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半，到了做午饭的时间。 赵光秀很头疼，忽然来了三个客人，家里可没有那么多菜。 王向明咧嘴一笑，“妹妹，别忙活了，咱们中午吃饺子。” “饺子？”赵光秀疑惑了，家里可没有饺子。 弟弟妹妹很开心，他们非常喜欢吃饺子。 王向明快步走出去，从后备箱拿出五袋湾仔码头的速冻水饺，还有菜和肉，醋也准备了。 王向明拿不完，喊了一声：“过来帮忙！” 弟弟妹妹颠颠地跑过去帮忙。 王向明准备的东西够吃好几天，赵光秀掰着手指说：“王大哥，这……” 王向明说：“我们下乡吃饭，借你家炉子用一用！” 好吧，这也说得过去，赵光秀连忙到厨房烧水下饺子。 大家齐动手，很快张罗开，主食是水饺，另外炒了三个菜，两荤一素。 六个人围桌吃饭，蘸上醋，别有一番风味。今天这么热闹，赵家的弟弟妹妹显得特别开心。 吃完饭，休息好，赵光秀叮嘱弟弟妹妹在家待着，别到处乱跑，然后上了副驾驶，要带王向明他们去祠堂。 临别前，王向明分别给了弟弟妹妹一百块零花钱。 祠堂在旧庄，隐没在高矮的房子中央，没有人带路，还真不好找。 祠堂前面有一个水塘，里面生长着红红绿绿的荷花，后面不远是一座山，呈依山傍水之势。祠堂翻新过，黑瓦白墙，飞檐翘角，十分气派。 远远就听见里面的哀乐之声，门口是挽联、花圈、白绫，纸钱撒满一地。 王向明在远处停车，“妹妹，回去吧。” 赵光秀点点头，下了车，大人做的白事，她不应该掺和，而且她胆子小，很怕这些事情。 王向明说：“你们在车上等着，我过去看看！” 叶含同意，人家做着白事，如果贸然采访，那是很令人反感的。 王向明没有佩戴白花和孝布，出现祠堂门口，立刻引起村民的注意，一个个盯视他，有的甚至带着敌意。 王向明没料到宫好直这么受村民爱戴，祠堂里有五六十个人，丧事办得堂堂皇皇。 转念一想，这样的人居然私自搞武装力量，谋划祸国害民的事，不由得气愤。 一个村民毫不客气地问：“干什么的？” 第173章 后山事变 这也不能怪村民，七天前宫好直自杀、宫鸿飞被抓、戴斌被打死，他们只知道宫鸿飞涉嫌贩毒，至于宫好直为什么自杀，戴斌为什么被打死，出于办案和保密需要，有关部门无法向他们说明，他们也就疑神疑鬼。 特别是事件以后，村里经常有执法人员出没，废旧品回收站那边还有公安布控。所以村民见到陌生人都会多看两眼、盘问两句。 王向明说：“我和戴斌是朋友，听闻他出事了，想给他上柱香，可以吗？” “可以，可以！”村民们旋即让出一条路。 王向明穿过前院进入祠堂里面，目光在村民们的脸上快速扫过，没有找戴静花。 戴静花竟然连侄子的葬礼都不参加！ 桌案上放着一个个神主牌，墙壁上挂着一个人物画像，身穿古代官服，气宇轩昂，估计是大宫村的名人。 两副棺材放在祠堂的中央，两边有人吹唢呐，职业哭灵人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王向明接过三柱香，恭恭敬敬地鞠了个三个九十度的躬，然后把香插到香炉里，悄悄退到一边。 旁边是一个皮肤黝黑、老实巴交的农民，四十岁上下。王向明小声问：“你好，哪位是戴斌的家人？我想给点帛金。” 农民说：“戴斌的爹妈几年前就死了，哪里还有家人，最亲的是姑姑。” 王向明问：“你知道他姑姑在哪里吗？我的帛金给他姑姑也是一样的。” “带人在后面山上挖坟呢，火化之后，咱们村的人就葬在山上。” 王向明眼睛一亮，“你可以带我过去吗？我赶时间，给完钱就走，拜托你了！” 农民想了想，“好吧，反正这里也没啥事，就陪你过去吧。” 王向明大喜，连声说：“有劳，有劳！” 走到前院，一个穿黑t恤牛仔裤的青年拦住去路，“等等，我怎么不知道戴斌有你这个朋友？” 青年二十六七岁，头发很短，手臂粗壮，脚下是一双斯卡拍山地鞋。 王向明说：“我和戴斌是在临江认识的，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青年半信半疑地打量王向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向明。 “这个名字有点熟！”青年努力思索，却话到嘴边想不起来。 旁边的农民说：“鸿彦，你和戴斌十多年没见，他有什么朋友，你咋知道！” 周围的村民帮腔说：“就是，不是朋友咋会大老远跑过来！” “红事有冒认的，没听说过白事有冒认的。” 青年叫宫鸿彦，见状解释说：“戴斌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嘛，我只是多留了个心眼。误会了，抱歉！” 说完，伸手与王向明相握，很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 村民们笑着看热闹，心说这个王向明要倒大霉了。 握了小一会儿，两只手停在空中，看似不相伯仲，实则宫鸿彦的脸已经泛红，热汗从额角往下滑落。 农民打圆场说：“好了，斗这个气干啥，平手平手！” 两只手旋即分开，各自插入裤兜里。 宫鸿彦挤出一丝微笑，“不错，手劲还挺大的，今天就点到为止吧！” 王向明借坡下驴，点头说：“承让承让！” 周围的村民打趣说：“鸿彦，亏你还说自己是特级保安，这都赢不了！” 宫鸿彦翻一下白眼，不接话茬。 农民对王向明说：“咱们快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到了祠堂之外，王向明说：“多谢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谢啥，我叫宫存吾，比鸿彦小了一辈。” 辈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王向明现在才知道宫好直的辈分有多大，难怪全村人都叫他叔公。 两人绕到祠堂后面，沿着山路往上爬，当下是秋天，草木泛黄，山路的泥土干燥坚硬，还算好走。 宫存吾在前面带路，王向明跟在后面，不徐不疾，边走边玩手机。 走了十几分钟，转到山的背阳面，眼前是一块开阔地带，三个男人正挥舞锄头、铁铲挖坑。戴静花站在边上观看。 “戴阿姨！”王向明远远喊了一声。 戴静花闻言，扭头看了过来。那三个工作的男人跳出已经挖得差不多的坑。那坑两米长、一米宽，有模有样。 戴静花眼神飘忽不定，“王向明，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要过来的。” “什么？”王向明警觉地停下脚步。 “你……”戴静花突然被一个男人从后面箍住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骤变突起，宫存吾立刻发难，右手伸到后腰处，王向明似乎早有准备，第一时间抓住他的手腕反扭，同时左臂箍住他的脖子。 这种情况是对方三人没有料到的，怔愣了一下，立刻掏枪。 他们接到命令，要在这里把王向明解决掉，那个大坑就是为他准备的。 只是眼下的事情有些难搞，不闹出点动静似乎是不可能了。 王向明老远就喊了一嗓子，以至于戴静花心虚漏了底，他们不得不制止她。可是王向明的反应未免快了些，宫存吾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 “放人！”对方两人立姿据枪，从两翼包抄过来。 “停！要不然他先死！”王向明让宫存吾挡住自己，不住后退，右手死死反扭宫存吾手臂，痛得他呲牙咧嘴。 箍住戴静花脖子的男人用握把重击戴静花的太阳穴，将她推进大坑，阔步而来。 既然露了枪，王向明就不能活着，哪怕要牺牲同伴。 王向明放开宫存吾的手腕，拔出他后腰的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不听是吧，那他先得死！” 那三个人停下脚步，但目光坚定，大脑快速运转，随时准备开枪。 宫存吾右臂酸软无力，问王向明：“你一直在防备我？” “没错！”王向明一边戒备，一边说：“我劝你们乖乖放下武器，因为你们的举动正被摄像机拍下来。” 王向明并非吓唬他们，在登山之前，他就给叶含发了实时定位，叫她和杜斌跟过来。刚才远远大声呼喊戴静花，目的是让他们听见。 对方三人左顾右盼，疑心生暗鬼，仿佛树影婆娑间真的藏了人。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无论王向明是否在骗人，他们都应该化被动为主动，快速解决王向明，然后撤退。 第174章 围剿 王向明看到三人眼眸中突然闪过一抹凶光，急忙飞身翻滚，躲进一个小土坡的反斜面。 他先前借故停留在这里，就是看中这个反斜面。 “砰砰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枪声响起，子弹在王向明身边擦过，宫存吾身中两枪，瞪眼倒地，他至死不相信同伴一声不吭就痛下杀手。 叶含趴在山坡上的草丛里看到这一幕，吓得捂住了嘴巴，心脏砰砰直跳，几乎不会思考。 杜辉比她好不了多少，不过依旧知道自己的工作，摄像机把整个经过拍了下来。 叶含收到王向明的微信后，两人悄悄跟了过来，因为王向明提醒有危险，他们不敢靠得太近，没有被宫存吾发现。 听到王向明的叫喊后，他们翻上山坡，藏在枯草丛里面，刚好看见戴静花被人推进大坑里，杜辉赶紧打开摄像机。 那三人见到宫存吾死了，王向明却躲了起来，一阵痛心疾首，分散包抄过来。 王向明手上有枪，他们颇为忌惮，步步为营。 正当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警察！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三人抬头看去，四个便衣警察正在山坡上瞄准他们。 五打三，而且有利位置被别人占据，形势恶劣到了极点，三人咬咬牙，默契地举起射击，同时寻找掩体。 他们为了除掉王向明，不惜杀死宫存吾，此刻绝不能怂。两支枪掩护，一支枪向反斜面射击。 一时间，枪声像鞭炮一般，此起彼落。 战斗很快结束，那三人全数倒在血泊之中。 叶含和杜辉快要吓尿了，不停地吞咽唾沫，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 “敌人清理完毕！”王向明叫了一声，把手枪丢到空地上。 此举是为了防止误伤。 一个清朗的女声说：“知道了，出来吧！” 王向明抬头看去，说话的是万舞，符勇也在。第三个是宫鸿彦，第四个不认识。 四人唰唰唰下了斜坡，第一时间踢开枪支，分别探查歹徒的伤势。 随后各自摇了摇头，“死了。” 其中一人将地上的枪支捡起来，符勇向山坡上的叶含和杜辉挥手，朝他们走过去。 万舞和宫鸿彦走到王向明身边，王向明热情地与万舞握手，“幸亏你们来得及时！” 万舞说：“幸好你拖住了他们，否则我们也赶不过来！” 王向明热情地与宫鸿彦握手，“谢谢你的提醒！” 宫鸿彦拍拍王向明的手臂，笑着说：“好在你够机警，知道我的意图，不过你手劲可真大！” 在祠堂和王向明较量手劲的时候，宫鸿彦的手心藏着纸条，王向明神不知鬼不觉收下，收进裤兜，出了祠堂打开，上面写着：小心有诈！ 万舞说：“鸿彦是外省的国安厅成员，我们觉得大宫村还有人深藏不露，于是调他过来当卧底。” 宫鸿彦说：“我十几岁就搬走了，没想到家乡变得这么乌烟瘴气，真是令人心痛！” 王向明问：“和宫存吾联系的人是谁？” “这个还需要技术部去查。”宫鸿彦说，“我一直在观察村民，你进入祠堂之后，宫存吾有点可疑，他挨在你身边，故意与你接触。” “多亏你提醒，他就像老实巴交的农民，我差点上了他的当！” 宫鸿彦笑着说：“客气啥，我知道这个案子，你功劳最大！” 王向明谦虚了一番，问万舞：“那张照片查得怎么样了？” 万舞说：“照片里的人叫沙业，是美国领事馆的前雇员，不过他们很谨慎，一直没有直接联络，跟踪他们的同事也没有收获。” 王向明点评说：“越是这样越有问题！” “是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相信他们现在处于静默期。”万舞话题一转，“不过我们查到一个对你有用的情报。” “是钟离权指挥邱刃在网上诋毁我的，对吧？”王向明脱口而出，他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万舞所指的情报必定是这个。 “估计是这样，我们查到钟离权和邱刃多次通话，并且有资金往来。” “你们知道邱刃搬到哪里吗？” 万舞点头说：“我们有调查跟踪过这个人，他现在住在上社街7号302房。” “太感谢了！”王向明环顾一下，“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走吧！”万舞转头问同事，“怎么样了？” 后边的同事说：“那边那个女的脖子折断，也死了。” 王向明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戴静花被重击昏迷之后，一头栽进大坑，把脖子给折了。赚小钱，丢老命，真是不值当！ 现在必须找到邱刃才能还自己清白，否则戴静花的死讯传出以后，或许还会被诬陷一个杀人的罪名。 王向明爬上山坡，问符勇：“他们可以走了吗？” 符勇说：“你们记住，这件事情千万保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叶含和杜辉点头如捣蒜，这样的事件牵涉太大，绝不是他们能触碰的。 符勇伸手引路，“你们可以走了。” 地下杂草丛生，叶含和杜辉健步如飞。 走远以后，杜辉做了一个鬼脸，小声说：“我的存储卡没了，里面有我在光秀家拍下的素材。” 叶含安慰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咱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叶含拍拍胸脯，显然心有余悸。 王向明问：“收走存储卡就完啦？” “他还叫我和杜辉签下一份电子版的保密协议！”叶含忽然想起，“咱们不是要采访戴阿姨吗？怎么就下山了？” 王向明说：“戴阿姨走了。不过我知道了邱刃的住址，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去吧，不能半途而废！”叶含脸色有点发白，今天的惊吓实在太多了。 回到山下，祠堂里的哀乐和哭声还在继续，他们或许把山背面的枪声听成了鞭炮声。 林肯z原路返回，赵家的弟弟妹妹在家门口和村里的小孩玩耍，见到他们热情地挥手告别。 赵光秀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远远看着早已开过去的林肯z，心中有些失落，“王大哥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就走了？” 直到汽车上了省道，叶含才松了一口气，有种终于逃出了虎狼之地的感觉。 凉风吹来，清爽宜人，望着飞速后退的风景，说不尽的美妙惬意。 第175章 房东儿子 汽车没有直接开去上社街，而是先到城中村。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城中村如往常一般，充满了烟火气。 王向明让叶含和杜辉在食为先饭店等着，点了一桌子菜。田刚见到他带客人过来，高兴得不得了，立刻进厨房掌厨。 王向明独自步行到那个带院子的房屋，敲了敲铁皮大门。 不多时，房东儿子开门出来，虽然天气已经很凉爽，但他依旧是光着膀子，在结实的肌肉衬托下，胸前的龙纹身非常有气势。 “是你？”房东儿子看到王向明，有些疑惑，“这次又怎么啦？” “上次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王向明。” “我知道，网上有你的照片，邱刃那老小子搬走了，你过来有什么用！” “我特地过来找你的，吃饭了吗？” 房东儿子看看腕上的卡西欧登山表，“还没呢，没到点！” “走，我请你吃饭去！” “等等，我去拿件衣服！”房东儿子了解过王向明的事迹，很乐意与他结交。 两人并肩前行，在熙攘的新街上走不快，王向明问：“怎么称呼？” 房东儿子此时穿一件耐克的无袖运动t恤，“我叫周靖，二十三岁，在家啃老！” 王向明笑了笑，“你倒是有这个资本。” 周靖耸耸肩，“我也想找工作，可是脑子笨，又吃不了苦，除了混社会，我不知道能干啥！” “你没啥兴趣爱好吗？” “我的兴趣爱好是健身，我每天至少锻炼四个小时，你看我的腱子肉。”周靖也不管这里是大街，撩起衣服，用力鼓起肌肉。 相向而行的女孩子眼眸中发出异彩光芒，随后小声说大声笑。 王向明说：“那你可以当健身教练啊。” 周靖神色黯然，“不久前当过，把一个男会员给打了，被开除！” “为啥打会员？” “那家伙特别讨厌，到健身房就知道跟在女会员后面要微信，泡了一个又一个，我提醒女会员注意，不要上他的当。由于破坏了他的好事，他在我面前瞎比比，我一时没忍住，揍了他一顿。” “那小子背景很硬？” 周靖狐疑地看着王向明，“你咋知道？” “这家不行，就换一家，如果他不是背景硬，你咋会在家啃老？” “这倒也是。”周靖解释说，“其实我不是真的在啃老，只是想放松一下心情，暂时不打算找工作。” 说话间，他们来到食为先饭店，已经上了好几个菜，不过叶含和杜辉没有起筷。 落座之后，王向明相互介绍。 周靖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找我过来干嘛！” “我知道邱刃的现住址，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当然有，仗义，你这朋友我交了！” 叶含赶紧声明：“咱们可不是去打架的，只是采访一下事情的始末。” 周靖说：“你们是电视台的，肯定得照顾一下，不会连累你们！” 叶含抿了抿唇，心说不是连不连累的问题，打架本就是不对的。 王向明说：“先吃饭，吃完再说！” 红烧茄子、鱼香肉丝、酸菜鱼、锅包肉、回锅肉、家常豆腐，个个菜都色香味俱全，叶含和杜辉早就看得垂涎三尺，此刻人齐了，赶紧动筷子。 肉放到嘴里又香又辣，软软糯糯，味道恰到好处，叶含和杜辉不约而同地竖起大拇指。 周靖大快朵颐，边吃边说：“你们经常过来吗？倒是会挑地方！” 叶含说：“我和杜辉第一次过来。” 王向明说：“我认识掌厨的田大叔，还有一点股份。” 其余三人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田大叔闹着玩的，其实都是他的钱。” 周靖说：“我也想搞些投资，有好项目告诉我一声。” 这一顿没有喝酒，但每个人都吃得很满意。 王向明唤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说：“你们这一桌免单。” 叶含点点头，“原来你真有股份。” 王向明寻思免单就免单吧，下次给双倍，办正事要紧。 一行人回到车上，周靖坐副驾驶，叶含和杜辉坐后排，王向明驾车往上社街而去。 “原来邱刃躲到上社街啊！”周靖捏了拳头说。 上社街类似于城中村，住满了外来人员，人口密度很高。 虽然环境差了一点，但上社街非常热闹，人来人往。王向明在街口对面的公园停了车，四个人步行进入。 吃一堑，长一智，王向明说：“叶含，邱刃很狡猾，在住处周围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你能不能上去探探路？” “没问题！”叶含是一个敬业的记者，很多恶劣的地方都去过。 “这样不好吧，邱刃那老小子是色痞。”周靖不无顾虑地说。 杜辉说：“我和叶含一起上去。” 王向明摇头说：“正因为邱刃是色痞，所以最好让叶含自己上去，这样能使他放松警惕。” “好吧，那就我一个人上去，现在才八点多，我不相信他敢在出租楼里乱来！” “这里有一个纽扣式摄像头，连接我的手机，你敲开他的门，我们立刻冲上去，绝不会出事！” 王向明为叶含安装了纽扣式摄像头，调试一下，画面正常。 叶含阔步走到对面的七号楼，当有人进去的时候，立刻接过铁门把手，捡了块石头放到门边，使大门不能关闭。 叶含注意到，每一层的隐蔽角落里都能看到一丝红光。 到了302门口，叶含整理了一下头发，敲响了房门。 邱刃早就在监控视频里观察叶含，她穿白衬衫，外面套一件马甲，身材苗条，丹唇贝齿，是一等一的货色。没料到的是她居然敲自己的房门。 邱刃不认识这个女子，也没有业务上的往来，不禁狐疑了起来，连忙查看七号楼周围的监控视频，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他得罪了王向明和周靖，他知道这两个都是狠人，因此格外小心。 敲门声又响起，既然没有可疑，那就出去和美人聊聊天吧，或许是天上掉馅饼了，邱刃合闭笔记本电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叶含皱起了眉头，都敲了第三遍门了，里面怎么没有回音，明明透着灯光。 正想敲第四遍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叶含看到一个猥琐的男人站在自己跟前，脸上挂着下流的笑容。 第176章 采访 做记者这一行，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叶含自认为阅人无数，但她从没有见过像邱刃这么猥琐的人。 邱刃看上去有三十岁，发福得厉害，一张大圆脸，胡须拉杂，不修边幅，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里还有眼屎。 身上穿汗衫和纯棉睡裤，肚腩特别大，圆鼓鼓的露出半个，像怀孕一样。 叶含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对他微笑点头。 邱刃心花怒放，笑问：“美女有事吗？要不进来坐坐！” “你好，请问你是周先生吗？”叶含随便找了话题和邱刃掰扯，心里盼着王向明他们快点上来。 “没错，我就是！”邱刃说起慌来，面不改色，“进来坐坐吧，我给你倒茶，屋里还有一只会后空翻的猫！” 叶含心里痛骂邱刃厚颜无耻，笑着说：“这样啊，太有趣了，不过我是有事情要找你，这个事情呢……” 正有话没话拖延时间，传来噔噔噔的跑楼梯声，叶含松了一口气。 邱刃探头一看，楼梯转弯处前面一人是王向明，后面跟着前房东的儿子。 这两个人他都惹不起，邱刃赶紧关门，叶含却把脚伸了进去，运动鞋卡着，门关不上。 邱刃大怒，“臭娘们，你在干什么！” 在他骂人的当口，王向明已到了三楼，伸手一推，房门轰然打开。 周靖把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阴恻恻地说：“邱刃，要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邱刃大惊，“你别乱来啊，我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王向明说：“摄像，我们也有！” 一招手，杜斌扛着摄像机走了进来，录下邱刃丑陋猥琐的嘴脸。 “你们想怎么样？”邱刃大脑飞转，做了挨揍的心理准备。 王向明随手关上房门，“别紧张，只是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邱刃寻思有啥好聊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王向明指着叶含，“不是我跟你聊，你是和她聊！” 叶含说：“你好，我叫叶含，是临江市电视台的记者，针对王向明的网络事件，特地过来采访你的。” 邱刃看着叶含，心说难怪这么漂亮，原来是记者。 然而邱刃做的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忸怩地说：“没什么好采访的，我都是道听途说，你要采访，就去采访那个戴静花吧！” 王向明冷笑一声，“戴静花已经死了。” 邱刃惊骇得瞪直双眼，“你，你把她杀了？” “那倒不是，是雇佣你诋毁我的人下的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邱刃断然说。 王向明笑问：“你为啥这么肯定？” “因为，因为……”邱刃欲言又止，目光闪烁。 王向明替他说：“因为他是刑警是吧？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正派的人，又怎么会雇佣你，恶心我呢？” 邱刃无言以对，忽然想到：“等等，你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王向明说，“老实交代吧，否则你只会步戴静花的后尘。” “我不信！这他妈多大点事啊，值得杀人？”邱刃做网络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事情见得到，最严重就是赔钱。 叶含说：“这是千真万确的，雇佣你的人不单单要诋毁王向明，还想杀了他，戴阿姨就是诱饵，失去价值后被他们杀了。” 邱刃可以不相信王向明，但不能不相信叶含，她是记者，与这件事情没有利害关系，犯不着为王向明说出这样一个惊天大谎言。 邱刃是一个龌龊猥琐的死肥宅，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大汗淋漓，惊慌失措，“你说这咋办啊！” 叶含说：“曝光他！我不相信公之于众以后，他还敢派人杀你！” “对，对！我还不信他无法无天了！”邱刃有种阔然开朗的感觉。 叶含问：“是谁花钱雇佣你在网上发帖污蔑王向明的？” “省厅刑警二队的钟离权！” “花了多少钱？” “三万块！” “区区三万块钱，你就愿意在网上肆意诋毁一个见义勇为英雄？” 邱刃面不改色，“这是行价，无论是谁，都这个价！” “能具体说一下，你收了钱之后会从事那些工作呢？” “首先是发长文，制造一个爆点，吸引网民的眼球，这个长文很有讲究，它需要有代入感，能够引起网民的共情，令他们愤怒，使他们愿意为弱者发声，这样才能构建起声讨的氛围； 然后我就去煽风点火，拉偏架，当然这部分不是我一个人在做，要形成一个导向，吸引大量账户参与。 最后，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会担任黑客的角色，挖掘更多的猛料，让网民的热情能够持续下去。” 叶含感兴趣地说：“哦，你还是黑客，真看不出来！” “我比较低调，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你刚才提到有大量账户参与运作，这里面是不是涉及到水军运营公司？” 邱刃摆手说：“这是砸饭碗啊，我真不能告诉你！” “好吧，那你从事这一行多久了？” “五六年了。” “有什么特别成功的案例，和我们的观众一下吗？” 邱刃摇摇头，“不能说！” “这一行的收入怎么样？” “不太稳定，有时候一个月赚几千，有时候一个月能赚好几万。” “我看你蜗居在出租屋，这是行业的需要，还是你个人的喜好？” “一半一半吧，做这一行不适合固定居住在某个地方。” 王向明忽然插嘴：“你从城中村搬走，是接到指令，还是你比较警觉？” “是钟离权提醒我的，他说你在省厅有熟人，能够准确查到ip地址！” 周靖问：“你那些陷阱呢？” 邱刃面红入耳，擦擦额头上汗水，“那是一个意外，请代我向房东说声抱歉！” 周靖气不打一处来，“你倒说得轻巧！” “别冲动，别冲动！”邱刃连忙岔开话题，“叶记者，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你能让我们拍一下你工作的电脑吗？” “这……”邱刃犹豫不决，他的电脑是不能公开的，特别是那几个t的动作片。 王向明才不管那么多，唤醒屏幕，直截了当地问：“秘密是什么？” 邱刃知道糊弄不过去，老老实实把密码说出来。 第177章 爆红 登录进去一看，电脑乱得不行，桌面全是各自各样的软件。绝大多数软件，王向明说不出它的用途。 有一个小窗口甚至还播放着岛国片，王向明连忙把它关闭，点击我的电脑进入各个分盘，看到很多整理归档的炒作和泼粪的案例。 邱刃立马扑过去阻止，“不能看，不能看，商业秘密！” 王向明推开他的手，“我不看内容，只看标题，总行了吧！” 邱刃指着杜辉说：“那你不能拍！” 叶含说：“我们会模糊化处理，只让观众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你们……”势比人强，邱刃毫无办法。 王向明操控鼠标往下拉，那个泼粪的文件夹居然有上百个案例，其中还有宋安诗的。 王向明撇撇嘴说：“邱刃，业务做得很大啊！” “好啦，拜托！你们再这样搞，我混不下去了！” “好，最后一件事情，道歉删帖总不过分吧？把事件的原原本本说出来，你大不了换一个马甲！” “行！”邱刃不无担忧地问，“钟离权不会真的要我命吧？” “这我可说不准，你最好把你可能遭遇到的性命危险在网上写出来，当作买份保险！” “对，对！”邱刃说，“那你们可以走了吧？我写文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周靖说：“我的事还没完呢！” “你想怎么样？”邱刃看着一身肌肉的周靖，一阵害怕。 “赔钱！房租加上淋我爸一身墨汁，五千块！” 邱刃无奈，只好用手机转了五千块给周靖。 王向明加了邱刃的微信，“如果钟离权找人对付你，尽管找我！” 邱刃连声答应，送众人到门口的时候，对叶含说：“叶记者，咱们约个时间吃饭咋样？” 叶含搂着杜辉的手臂说：“我有男朋友！” 叶含受不了邱刃的油腻男模样，只好拿杜辉当挡箭牌。 杜辉倒是很乐意，笑着说：“兄弟，你来晚了！” …… 王向明回到家，邱刃的道歉微博已经置顶，并且删除了诽谤王向明的长文。 邱刃的道歉言辞恳切，悔不当初，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钟离权，并点明了他的工作单位和职业，但只字不提水军的事情。 尽管如此，这个瓜依旧够大的，一个省厅的刑警居然花三万块钱请枪手捏造事实，污蔑一个刚刚荣获见义勇为英雄奖的人。 网友们纷纷表示惊呆了，倘若是王向明出面澄清的，他们或许不信，但这是枪手的悔罪书啊，正常人不会这样打自己的脸，如果这都不是事实，那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水军运营公司也懵了，邱刃这是搞那样啊，事先完全没有沟通过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谁受得了，不带这样玩的。 水军们集体沉默，网友们更加相信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网络造谣事件，强烈谴责和她笑一场，陆陆续续向王向明以及受事件影响的唐晰和南豆表示支持。 王向明的微博没有什么内容，但粉丝数量呈爆发式增长，超过五十万，进入了大v行列。 事件很快冲上热搜榜第一，成为年度事件，各种热议和反思层出不穷，热度持续上涨。 钟离权身为刑警，不务正业，请枪手在网上造谣，十分下头，成了负面的代名词， 钟离权欲哭无泪，表示很冤枉，计划是任展想出来的，他只是执行和沟通各方关系。 钟离权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一夜间爆红，比猴子屁股还要红，不过是反面教材，千夫所指。 他立刻打电话给邱刃，问清楚怎么回事。 邱刃说：“你们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决定改过自新！” “你还有职业道德吗，收了钱不办事还改过自新？我限你十分钟之内把微博删除，否则我让你后悔莫及！” “威胁我？我可以有录音的！”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通知你，自己犯了什么事心里清楚，我一抓一个准，好好想想吧！” 钟离权挂了电话，有些后悔，邱刃的态度大反转，自己贸然给他打电话，实在是失策。 他立马打给了任展。 任展听完他的讲述，开解说：“邱刃是被王向明收买了，但问题不大，他奈何不了你，顶多手上多了一样所谓的证据。” “他的职业是造谣生事，有了录音，他就可以胡编乱造。” “其实你说得很有分寸啊，他这样的职业，我们当刑警的不是一抓一个准吗？” 钟离权略略释怀，换了话题：“大宫村那边失手了，怎么失手的，现在还不清楚。” “那就别管了，反正不关咱们的事。不过这个王向明真他妈命大！” “任展，我这事该怎么办？” “低调，诚恳认错，夹着尾巴做人。对了，调查一下王向明是怎么找到邱刃的，或许是突破口。” 钟离权茫然地望着漆黑的夜空，王向明和邱刃他都无法接触，怎么查？ …… 唐晰蜷缩在酒吧间的长条沙发上，穿着睡衣，晃着高脚杯，红酒在杯里打旋，有种慵懒的诱惑。 王向明笑意盈盈地坐在她身边，和她碰了碰杯。 唐晰抿了一口酒，注视着他，“你打算怎么对付钟离权？” 王向明晃着高脚杯说：“邱刃这么一闹，足以让钟离权身败名裂，况且国安厅正在调查他，哪用得着我出手。” “不，你应该到省厅投诉他！”唐晰说，“钟离权所做的事情违反社会公德，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通俗来说就是给省公安厅抹黑，经调查情况属实，他很可能会被开除。” 王向明点头说：“有道理！钟离权很可能是给大宫村通风报信的黑警察，没了公职，他就了解不到公安内部机密，国安厅更容易办他，我也不必有所顾忌！” 王向明没有急于采取行动，先让子弹再飞一会。 唐晰把南豆收集到的戴静花的财务状况发给叶含，叶含制作了一个专题，完整地讲述了王向明事件的始末，在电视台的今日一线节目中播出，由于脉络清晰、有始有终，获得了不错的反响。 叶含希望乘胜追击，探查刑警不惜掉价污蔑见义勇为者的缘由，想采访钟离权本人，遭到断然拒绝。 第178章 停职反省 钟离权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省厅的同事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他，刑警总队的大队长、支队长先后找他聊过，钟离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诚恳认错。 本以为这样胡混了过去，谁知道省厅办公室荣荣打来了电话，“喂，钟离权，请你马上放下手头工作过来这边，宋厅有事情找你。” 钟离权的心咯噔一声，直往下沉，寻思惊动到宋厅，麻烦可大了。 钟离权风风火火来到宋厅办公室门口，整理一下仪容，用力敲了三下门。 “请进！”宋新平苍劲的声音传了出来。 钟离权推门进去，倒吸一口凉气，除了宋新平之外，办公室里还有王向明、纪检监督部门的领导和同事。 见到这样的阵仗，钟离权忐忑地上前问：“宋厅，你找我？” 宋新平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身后是党旗和国旗。王向明和纪检监督的领导坐在红木办公桌前面。 宋新平说：“没错，钟离权，你业务能力不错，怎么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破坏了省公安厅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 钟离权低头说：“宋厅，对不起，我错了！我一时糊涂，请原谅！” “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今天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给我打电话了，问我省厅的干警是不是很清闲、破案率较往年提升了多少？你叫我怎么回答！” 钟离权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头皮直发麻，这件事已经闹通天，恐怕不能善了。 “另外，事情与我无关，你跟我道歉干嘛？王向明就在这里，你应该跟他说对不起！” “王向明，对不起！”钟离权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态度十分诚恳。 王向明点点头，这里都是大佬，他懒得说话。 宋新平说：“老范，钟离权交给你处理了。” 纪检监督的领导叫范生，他侧头上上下下打量钟离权，看得钟离权心里直发毛。 范生问：“钟离权，你是否花了三万块钱请枪手写文，无中生有污蔑王向明？” 钟离权站得笔直，双手贴着大腿，“我是花了三万块钱，但我没有参与内容的编造。” “就是说，网上反映的都是实情。你和王向明有什么过节，不惜花钱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没有过节，我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别人的蛊惑。” “受了谁的蛊惑？” “邱刃，就是那个枪手！他说自己擅长这个，我不相信，结果赌输了，给了他三万块钱！” 范生和宋新平相视一笑，这谎话编得太没水平了。 钟离权解释说：“我是故意输给他的，因为我正在查的案子与这个有关，他是可用的人才！” 范生挖苦说：“你自掏腰包去查案，我们是不是应该奖励你啊？” “不敢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吧！王向明是见义勇为英雄，是省里表彰的正面人物，他今天过来投诉你，你也坦率地承认了。 不得不说，你的行为令人不齿，与我省倡导的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初衷相背离，可以说是犯了原则性错误，你停职反省，接受调查吧。 小张，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你带钟离权去了解情况吧，该查的都要查！” 站在旁边的年轻人说：“好的，领导！” 宋新平说：“钟离权，王向明除了是见义勇为英雄，还是临江市的第一位荣誉警察，不仅有贵宾待遇，而且有权对市公安局各单位进行调研和监督。你跟他对着干，可不好。” “宋厅，我懂了！”钟离权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宋新平的话再明显不过，荣誉警察是新推出来的制度，这时候动王向明，无疑是和省厅市局的政策制度作对，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钟离权寻思这回犯下了根本性错误，不是停职反省那么简单，后续的处分恐怕会更加严厉。 钟离权悻悻地跟随小张离开宋新平的办公室，重重叹息一声。 宋新平说：“王向明啊，不久前破获的特大毒品案，你劳苦功高，那两个逃窜毒贩的抓捕，你也功不可没，还有不能说的我就不提了。这件事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我无端受诽谤，投诉是我的权利，宋厅和范厅的处理很公正，我很满意。那我就不打扰两位领导工作了！”王向明站起来与两位副厅级握手告别。 …… 王向明刚到了外面，荣荣就向他招手。 王向明走到她身边，荣荣问：“怎么样了？” “不错，比我想像中顺利，两位副厅都挺我。钟离权已经被停职，接受纪委监委的调查。” “小姨呢？” 唐晰是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方家请的水军借题发挥，大肆诽谤污蔑，她微博的评论区全是谩骂。即使是局外人的荣荣，看着也不好受。 王向明说：“这点事情难不倒她。她早已固定好证据，昨天向法院起诉水军运营公司，你打开她的微博应该能看到法院的起诉受理回执。” 唐晰是律师，打官司是她的本行，水军运营公司一般打着网络科技公司的幌子，最怕打官司，上了法庭不死也掉层皮。 唐晰原本不知道水军是哪家公司在运营，是王向明询问邱刃才得知。水军运营公司多了去，只要不是与自身利益相关，邱刃不介意消灭同行。 看了一眼微博，唐晰果然置顶了法院的起诉受理回执，荣荣嫣然一笑，“好啦，没事啦，你回去吧！” 王向明点点头，挥手告别，被小苗叫住，“王向明，我好怀念你的烧烤！” 王向明乐了，“那就整整呗，现在秋高气爽，正适合吃烧烤。把你想吃的以及喜欢的口味写张条子给我吧！” “好！”小苗喜出望外，老实不客气地伏案挥洒圆珠笔。 荣荣哭笑不得，在位子上直摇头。 王向明接过便利贴一看，小苗写了十几样，还列出了喜欢的口味，“小苗，你胃口真好！你们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荣荣想了想，“周六晚吧，我们最近比较忙。” “好，周六晚见，拜拜！” 小苗看着王向明的背影，感叹地说：“可惜，可惜！” “可惜啥，就知道吃！”荣荣没好气地说。 第179章 代驾 王向明在电话里跟唐晰说了烧烤的事。 唐晰说：“把你的好兄弟叫上！” 王向明眼睛一亮，唐晰是要撮合他们，烧烤聚餐，一点都不突兀。 当下打给高立山，“喂，高山，你那边搞得定吧？” “搞得定，我一直在运作，已经把徐开江赶走，完全掌控了商业楼，现在忙死了。” 王向明又惊又喜，这局面大出他所料，“咋这么厉害啊！给我说说！” “在电话里说没意思，你回来江北，我带你熟悉熟悉场子。” “我暂时不回去，你周六晚有时间不？来我家吃天台烤肉！” “那必须有啊，我还没去过你们家，把定位发给我！” “好，那见面聊！” …… 金域ktv是临江市最豪华的量贩式ktv，看起来像皇宫，金碧辉煌，美轮美奂。装修用料上成，音响设备更是价值不菲，能带给顾客极致的沉浸式体验。 在一个三四十平方米的顶奢包间里，任展、焦恩、钟离权三人并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前面的大理石案几放满了各种酒品，啤的、白的、红的都有。 除此之外，还有水果拼盘、烧烤等特色美食。 他们是来消愁解闷的，不是娱乐放松，因此没有叫人过来陪酒，音响也被调成了静音，75寸液晶电视屏幕上不断跳跃着色彩缤纷的画面，下边是硕大的歌词字幕。 任展坐在中间，举起小瓶装百威啤酒，“来，走一个！” 三个瓶子碰了碰，三人仰头咕噜咕噜喝个不停，钟离权最郁闷，喝得最快，把空瓶子放到案几的时候，另外两人的瓶子里还剩三分之一。 焦恩说：“这个王向明咋就那么命大呢？怎么干都干不死！” 任展拍拍钟离权的肩膀，安慰说：“钟离，想开点，如果计划顺利，王向明早就死了，他们办事不力，以至于被王向明反咬一口。” 钟离权说：“我知道王向明杀人了，可是我不能说啊，我还得给他鞠躬，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憋屈！” “说起这个，你小心点！”任展拿一瓶新酒，抿了一口，继续说，“王向明从大宫村回来，当晚就找到了邱刃，你想想他是怎么做到的？” 钟离权毕竟是刑警，想了想说：“王向明没有资源，是不可能查出来的，唯有别人告诉他。妈呀，我被监视了！” 钟离权越想越怕，刚喝进去的酒都化为了冷汗。 任展说：“之前的事件中，你可能露了痕迹，令国安厅的同事对你产生了怀疑，他们监视你，因此知道了邱刃的现住址。国安厅的同事一直在帮王向明！” 钟离权挠了挠脑袋，烦躁地说：“国安厅在查我，纪委监委也在查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要是他们查出了什么，你还能坐在这里陪我们喝酒吗？你现在要做的是，断绝所有外界联系，老老实实停职反省。” “任展，我的公职怕是保不住了！” “没事，我已经给你找了下家，当部门经理，管几十号人，工资三万起步。” 即便是这样，钟离权也开心不起来，没了公职，他的价值为零，以前经营的人脉全部作废。 不过有利有弊，此刻是形格势禁，能够顺利下海已是万幸。 焦恩问：“什么企业啊？” “不清楚，搭的是柴海威的线，他公司工厂一大堆，亏待不了钟离。” 焦恩说：“好好享受假期吧，钟离，换个工作再大干一场！” 钟离权拿起一瓶啤酒，意气风发地说：“来，大干一场！” 三个啤酒瓶重重地碰到一起，三人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一大桌酒，被三人喝得七七八八，一个个脚步轻浮、口舌不清。 结账之后，ktv的经理帮三人叫了代驾，焦恩没开车，坐任展的车离开。 钟离权独自在停车场仰望漆黑的夜空，借着酒劲吼了一嗓子，抒发心中的郁闷。 钟离权忽然想起，正有人在暗处监视着自己，原地转了一周，没有发现监视的人，脚步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一个戴口罩穿运动服、外面套蓝色马甲的年轻人骑着折叠电动自行车来到钟离权的身边，蹁腿停车，戴的头盔也是蓝色的，正是代驾的打扮。 年轻人问钟离权：“先生，您好！请问是您叫的代驾吗？” 钟离权面红耳赤地问：“你为啥这么久才来？同一时间叫代驾，另一人早走了！” 钟离权身上的酒气熏人欲呕，年轻人连忙赔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有点事，所以晚了一点点！” 钟离权还保留着清醒，现在身份尴尬，事情闹大对自己没有好处，把车钥匙扔给年轻人，自己左摇右摆地上了后排座，“开车！” “好咧好咧！”年轻人连声答应，将电动自行车折叠起来，放到后备箱，然后坐到驾驶位。 “把车开到钻石豪园！”钟离权说了一句，便躺倒在后排座上，舒舒服服地睡大觉。 年轻人按部就班，缓缓将这辆北京现代开出停车场。 钟离权只睡了一会儿迷糊觉，警觉地睁开眼睛，“还没有到吗？” “马上就到了。”年轻人爽朗地说。 钟离权皱起了眉头，金域ktv距离他家十几分钟的车程，怎么还没到？ 钟离权翻身坐起，看向窗外的景色，荒凉漆黑，灯火阑珊，一座座工厂的轮廓快速向后掠去，这里分明是工业区，哪里是市区。 钟离权瞬间清醒了几分，盯视前方的年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人笑着说：“别轻举妄动，马上就到！” 钟离权酒意全无，冷汗悄然冒出，他首先想到的是，国安厅的人要动他了。 由于这样想，钟离权非但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正襟危坐，一言不发，静静望着窗外，心情慢慢恢复平静。 汽车在一片平房区旁边停下，不远处就是淮江，钟离权对这里有印象，好像是淮江第二码头。 “就是这里了，下车吧！”年轻人边说边拆开行车记录仪，拿走储存卡。 钟离权看在眼里，没有吱声，寻思国安厅的人做事还真是谨慎。 这里空旷宁静，在路灯和码头的灯光映照下，更显寂寥。 钟离权下了车，望着漆黑的淮江，一阵茫然。 第180章 还利息 江风有点大，带着凉意，钟离权瑟索了一下，问年轻人：“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他现在才留意到，年轻人手臂粗壮，肌肉遒劲。 这个年轻人是周靖，他指了指远处，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钟离权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向明，顿时火冒三丈，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以为是国安厅的人抓自己，其实是王向明在故弄玄虚！ 钟离权指着王向明，怒喝：“王向明，你想干什么？” “那么大声干嘛？你现在是停职反省，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市民而已。” “这都是拜你所赐！”钟离权注视王向明，一瞬不瞬，想把他看透。 “害人之心不可有，你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王向明问，“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熟？” “这里是淮江第二码头，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不愧是当刑警的，好记性！”王向明鼓掌大笑，“还记得我当时说过什么吗？” “我们四个人打了你，你说会百倍奉还。怎么？你敢杀我？” “杀你倒不至于，只是想让你还点利息！” “来啊！”钟离权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他好歹是刑警，关键时候绝不怂。 王向明摇头叹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宋厅说你业务能力不错，可惜你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身上不干净。你这次还想逃脱责罚吗？”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来不来？”钟离权摆开了架势，随时准备迎敌。 王向明晃了晃食指，“对付你，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周靖拧了拧脖子，咯咯作响，“我先和你玩玩！” 钟离权冷冷地说：“脱下口罩，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周靖抬起双前臂，慢慢向钟离权靠近，目光犀利。 钟离权是警校毕业，又当了五六年刑警，格斗技术过硬，可是由于饮酒过多，虽然清醒了，但体内蓄积了大量乙醇，乙醇会转化成乙醛，导致周身酸疼、乏力。 周靖本来就是硬派风格，钟离权手软脚软，拿他没有办法。 周靖闪躲格挡，步步紧逼，等到钟离权黔驴技穷的时候，摇摇头，用组合拳破开他的防御，一拳将他ko。 …… 钟离权幽幽醒过来，发现置身在一个仓库之中，周围全是纸箱，垒得高高的。 下巴痛得要命，好像脱臼一般，钟离权无暇顾及，快速打量周围环境，仓库里亮着节能灯，明晃晃的，他无法分辨究竟过去了多久。 摸摸口袋，手机、钱包、车钥匙全部被搜走，钟离权不由得恐慌起来，与外界隔绝，他不清楚王向明打算怎么折磨自己。 仓库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四米高的大铁门出入，此刻大铁门在外面锁住，里面无法打开。 钟离权拍打大铁门求救，寄希望于仓库的管理人或者工人听见，伸出援手。 右下角的小门打开，王向明和周靖鱼贯而入。钟离权趁机看一眼外面，依旧漆黑，说明他晕过去的时间不太长，他此刻应该是在码头的仓库里。 钟离权怒骂：“王向明，你这是非法拘禁，你知道吗？” “你想控告我也得先走出这里才行。”王向明语气轻松，有恃无恐，“基于你先前有请枪手在网上恶意污蔑我的不良行为，有没有人相信你的话还很难说。” 钟离权咽了一口唾沫，王向明说的是实情，无论是网上还是省厅，人们更愿意相信王向明，自己控告他非法拘禁，恐怕会被认为是另一种恶意污蔑。 也就是说，钟离权已经拿王向明没有办法，任由宰割。 “你到底想怎么样，交个底吧！” “我说会百倍奉还，你和他打，赢了就可以走，输了就继续下去，直到打满一百场！” 周靖此时已脱掉蓝色马甲和头盔，身材显得更加壮硕。 钟离权咬牙思索了一下，“我要是不打呢？” “那你就别想出去！”王向明抱着手臂说，“你一定在想，你的好兄弟任展知道你失踪了，一定会发散人手找你，可前提是你能熬的过去才行。我事先声明，不打就没饭吃、没水喝！” 周靖说：“嘿，别做孬种啊，打了一场就不敢打啦？” “谁怕谁！我刚才是状态不好！”钟离权也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当即就和周靖打了起来。 钟离权躺了一阵，不见得状态好转，交手没几个回合，就被周靖打翻在地。不过比上次有进步，打了周靖的肚子一拳。 然而周靖每天都进行高强度锻炼，闭气把钟离权的力道挡下，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钟离权嘴角流血，半边牙齿松动，躺在地上直喘气。 王向明竖起两根手指说：“第二场！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钟离权怨恨地看着王向明，“你太他妈阴损了，这样的缺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够你阴损吗？你用戴静花当诱饵，在大宫村布下了四个杀手，如果不是命大，我早就葬身荒郊野岭了，连一个墓碑都不会有！” “原来是这样。”钟离权依旧气喘如牛，缓了缓接着说，“想杀你的不是我，是大宫村的人，我只是把情报分享给他们。” “除了大宫村的人，你还把情报分享给谁？” 钟离权笑了笑，“想套我话？没门！” “你不说我也知道，沙业，对不对？” 钟离权一下子变了脸色，王向明知道沙业，那国安厅知道多少？ 王向明冷冷一笑，“被我猜对了吧！起来，别装死，第三场！” 钟离权锤了一下地面，翻身而起。周靖早有准备，劈头盖脸打过去。 钟离权状态越来越差，哪里打得赢，低鞭腿踢了两下，被周靖右直拳打中鼻子，登时鼻血和眼泪一齐流，倒退两步，差点摔倒。 “又输啦！”王向明准备充足，随手抛了一包维达纸巾给钟离权。 钟离权接住，拿纸巾擦眼泪，塞鼻孔。 鼻梁骨差点被打断，痛得不行，钟离权仰头说：“王向明，你算漏了一点，我不回家，我老婆和爸妈一定会报警！你怎么应对？” 王向明拍了一下脑袋，“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纪委监委和国安厅正联合搜查你家，你老婆和爸妈此刻应该在省厅接受询问。” 第181章 自首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钟离权当场愣住，半响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这是秘密行动，你可别说出去！” 钟离权瞠目结舌，脑袋转个不停，忽然笑了起来，“你在诈我是不是？” 王向明问：“为啥这么说？” “我只是停职反省，接受调查，又不是犯罪，没有确切证据，国安厅和纪委监委怎么会联合搜查我家？”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沙业！装失忆吗？” 钟离权笑得更加开心，“还说不是诈我！” “真不是诈你！”王向明拿出手机，调出相册里的照片，走到钟离权身前向他展示，“你看看！” 钟离权一看，眼睛都瞪直了，照片是在自然博物馆拍的，沙业正递给他一张银行卡。 钟离权注视王向明，眼眸闪烁着震惊、讶异、恐惧的光芒。 王向明收起手机，拍拍他的肩膀，“缘份缘份，我那天刚好在自然博物馆。” 钟离权黯然说：“难怪国安厅会帮你。” “美国领事馆的前雇员给你塞钱，证据确凿，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觉得这样都不足以搜查你家吗？ 搜查只是第一步，后续肯定要深挖，你犯的罪可不轻，不可能逃得掉。 我去省厅投诉你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转移你们的注意力，并把你抽离出公安系统。 甚至我们把你控制起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断绝你与外界的联系，以便挖得更深。 简而言之，我们是奉旨打你，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多少人能享受种待遇。” 钟离权心灰意冷，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左思右想，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 他原本以为国安厅查不出什么，纪委监委那边最多给个开除的处分，谁知道人家蓄谋已久，出其不意给自己来一副王炸。 王向明说：“涉及国安的案子，不查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你现在还有自首的机会！” 钟离权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除了这张照片，国安厅还有掌握了哪些证据？” 王向明嗤之以鼻，“我哪知道啊，就算知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钟离权果决地说：“我不想和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了，我要去自首！” “无聊吗？”周靖把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王向明饶有兴趣地看着。 钟离权咬牙说：“王向明，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要自首！” “好吧！”王向明伸了个懒腰，打开小门。 四个国安厅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其中两人穿蓝色警服。 钟离权看着他们，有种隔世之感，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去抓捕罪犯的。 万舞询问了钟离权几句，钟离权一一回答。万舞一挥手，警察旋即给钟离权上手铐，将其带走。 万舞对王向明和周靖点点头，跟在后面走了。 周靖摸着脑袋，有点搞不懂状况，问王向明：“他为啥这么坚决要自首？” “照片是明确的证据，况且他两部手机和家都被搜了，肯定能查出点什么，他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干脆就自首求减刑。最关键的是，他打算把所有事情都揽上身，保住其他人。” “能保得住吗？”周靖疑惑地问。 王向明摇摇头，“这我可不清楚，得靠国安厅的同志去努力了。” 周靖握着拳头说：“今晚揍得真爽！” “原来你喜欢这个啊？”王向明笑着说，“周六晚到我家吃烧烤，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或许他能给你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 “工作种类还挺多的，具体什么工作，得你跟他谈！” “好！”周靖对王向明这个朋友很满意。 …… 王向明决定将烧烤排队办成一个热热闹闹的派对，把能请的人都请过来。 周六注定是繁忙的一天，好在人手充足，老妈一大早和刘姨桂姨去市场挑选食材，老爸跃跃欲试，他好久没有烧烤，已然有些技痒。 王向明到医院接石书春，帮他办理出院手续。石书春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早就想出院了，每天花四百多块钱，实在令他心疼。 车上，石书春问：“向明，房子帮我找到没有？” “我在城中村认识一个房东的儿子，晚饭过后，他带你过去随便挑，如果你不想住城中村，住我家也行！” “不，不！”石书春摇头说，“住城中村已经很好了，哪能住你家！房租大概是多少？” “房租我让他给你最便宜的！” 到了碧海园的别墅，石书春算是开了眼界，他在监狱待了二十年，哪曾见过这么豪华品位温馨的房子。 唐晰热情接待了他，妞妞笑着喊道：“爷爷好！” 石书春好久好久没有品尝过这种温情，内心激动澎湃，连连点头打招呼，手脚微微发抖。 老爸的年龄和石书春较为接近，并且都是病号，负责招呼石书春的工作。 不多时，高立山打来了电话，“兄弟，我到了碧海园小区，保安不放行，你和他沟通一下！” 这只是小插曲，高立山的特斯拉很快来到别墅。 高立山下车看着别墅，笑说：“兄弟，你娶了一个好媳妇啊！” 王向明注意到给高立山开车的人不是贺一，而是一个戴墨镜的硬汉，不禁问：“贺一呢？” “贺一给荣爷爷调教呢，这个是唐龙，刚从特警退下来。”高立山附耳说，“唐龙身上带着枪。” 王向明点头说：“不错，有长进！唐龙是你的人还是周俊才的人？” “我的人！我只让周俊才的手下负责外围以及安保工作，身边的人必须信得过才行！” 唐龙停好车，走了过来，王向明上前与他握手，“你好，我叫王向明！” 唐龙头发很短，五官棱角分明，戴着墨镜有终结者的味道，他用力握住王向明的手，“我知道你，久仰大名！” 唐龙用足了力气，但王向明的手犹如高密度的钢板，纹丝不动。 唐龙松开手说：“冒犯了！” 王向明笑着说：“不愧是特警出身，手劲很大，等会儿我有个朋友过来，喜欢健身和格斗，我介绍你认识。” 唐龙说：“我很乐意认识。另外，有机会我想和你较量一下！” 第182章 接人 王向明笑着说：“下次吧，今天比较忙！” 当高立山提着礼物出现在眼前，妞妞颠颠地跑了过去，“叔叔！” 高立山笑了笑，提起保温盒说：“妞妞，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雪糕！”妞妞眼睛发出光芒，高兴得跳了起来。 唐晰穿一袭棕红色的长袖连衣裙，在旁边笑而不语。 “妈妈，我可以吃吗？”妞妞抬头看唐晰，眼眸里全是渴望。 “可以，今天是例外！”唐晰露出溺爱的笑容。 “太好了！”妞妞接过保温盒，欢快地走开。 高立山把礼物放到饭桌上，赞叹地说：“嫂子，你家真漂亮！” 唐晰嫣然一笑，“谢谢！不要拘束，当自己家就行！王向明，你照顾好自己的兄弟！” “行，交给我吧！”王向明说，“你们要不要喝酒？冰箱存了足量的冰冻啤酒！” 唐龙看到电视柜上放着xbox360体感游戏机，眼睛一亮，“我不喝酒，我玩会游戏吧！” “好，随便！” 高立山说：“我也不喝了，出去走走吧！” 两人从后门出去，来到花园的凉亭，中秋已过，除了四季常绿的灌木，其余植物都带上了秋意，有的盛放，有的染黄。 点上烟之后，王向明问：“徐开江居然把商业楼拱手给你？这不符合他性格啊！” “他当然不愿意，不过是被形势所迫罢了。”高立山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继续说，“周俊才联合了另外三个老大与徐开江谈判，他们加起来的力量比徐开江大得多，徐开江要是舍不得这栋楼，就要在其他地方割肉。” 王向明摸着下巴说：“徐开江可不是一个会屈服的人，他的手段多着呢。” “是啊！所以我和吴副市长见了一面，把徐开江赠与我商业楼的事情告诉他。” “他什么反应？” “没啥反应，还夸我年少有为。”高立山摇头说，“见他一面可真不容易，我爸动用了不少关系，欠了不少人情。”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王向明收敛笑容说，“不过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到处都是敌人，那几个老大联合起来不是帮你。” “我知道，商业楼就好比一块肥猪肉，他们合伙把它从猪身上割下来交给我，一来可以削弱徐开江这头大肥猪，二来等我把猪肉做成红烧肉之后再分一杯羹。” “这个比喻很形象！”王向明说，“打你的主意比打徐开江的主意容易得多！” “我和江炼商量过了，目前只有这样，眼下只能快速发展自己的势力。” “对了，江炼怎么没来？” “他挺忙的，虽说徐开江把商业楼的一切都赠予给我，但酒吧、电影院、ktv、酒店分开注册成四家公司，要一一完成过户手续，费时费力，有些还必须上法庭。” 王向明可以想像江炼的工作量有多大，望着天空出了一会神，忽然笑了起来，勾勾手指说：“附耳过来，我教你一个绝招！” 听完之后，高立山的眼眸发出精光，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向明，“你竟然要这样做？” “有何不可？互相算计，看谁笑到最后！” 高立山点点头，“好吧，你说干就干！” “不急，慢慢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又聊了一会，周靖打来了电话，遇到同样的问题。王向明旋即呼叫保安室让放行。 周靖开的是比亚迪海鸥，原本宽松的车位，今天停得满满当当。 王向明和高立山等候多时，周靖上前说：“看不出来啊，你家真不错！” “不是我的，我媳妇的。”王向明说，“高立山，周靖。” “你好你好！”握手之后，周靖问，“你能给我安排工作吗？” 周靖一身肌肉，高立山说：“你这模样能镇得住场，我让你做酒吧的保安主管怎么样？” “在哪里啊？” “江北，金城广场，你有时间亲自去看看，不喜欢就换，工作多了去！” “一言为定，我明天过去！” 周靖和唐龙果然是一路的，两人都喜欢玩电视游戏，一见面就玩得不亦乐乎。 王向明去腌制肉类，为今晚的烧烤做准备。高立山陪妞妞玩耍，逗得妞妞哈哈大笑，毫无淑女风范。 唐晰在楼上看书，感叹今天热闹得有点过分。 下午三点钟，唐晰接到荣荣的电话 “小姨，我妈说不去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和小苗？” “行，我安排一个人过去！” 唐晰挂断电话去找王向明，向他说明情况。 王向明说：“这么巧？” 唐晰捏了一下王向明腰间的软肉，“是我吩咐我姐的。” “明白，我这就让高山去接人！” …… 高立山不明就里，兄弟叫到，自然赴汤蹈火。 快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高立山打了荣荣的手机，“喂，你好，我叫高立山，是王向明的好兄弟。” “哦，你到了吗？” “快到了，还有大概两公里的路程。” “好的，我们到门口等你，省得你进来了。” “待会见！” “待会见！” 荣荣的声音很好听，宛如天籁，高立山有被洗涤心灵的感觉，他终于搞明白王向明的用意，不过她也姓荣？ 到市委家属院门口，高立山眼前一亮，荣荣外面穿一件暗红色的及膝修身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连衣裙，配上一头长直发，时尚迷人，令人挪不开眼睛。 身旁的小苗姿色和打扮都不差，但和荣荣比起来，逊色不少。 高立山开车门走了出去，“你好，我是高立山，你是荣荣吗？” 荣荣嫣然一笑，“没错，这是小苗。” “小苗，你好。快上车吧！” 等女生上了车，高立山旋即驾车离开。 小苗问：“帅哥，你是哪里人？” “我叫高立山，江北的。对了，荣荣，荣爷爷和你什么关系？” 荣荣说：“是我爷爷，怎么啦？” 高立山笑着说：“我和你爷爷是忘年之交！” “这样啊，那太好了。我奶奶去世得早，爷爷又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让你费心了。” 高立山笑了笑，“我哪有费心，是我让你爷爷费心！荣爷爷现在可忙了，正免费帮我做事呢！” “做什么啊？”荣荣疑惑地问。 “我有一帮兄弟，荣爷爷帮我操练他们。” “这样啊，我挺久没去看爷爷了，得抽个时间看看他。” 第183章 插曲 正聊着，前方似乎发生交通事故，一辆电动车横躺在马路上，车门打开的别克凯越停在它的前面，一个穿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暴打一个妇女。 高立山踩刹车，开门出去，喝问：“哎，你怎么回事啊，当街打人？” 中年男人三十六七岁，飞扬跋扈，指着女人说：“这是我老婆，我打老婆关你什么事？” 女人连忙摆手说：“我不是他老婆，我不是他老婆！” “什么？老公都不认？”男人气势汹汹又给了女人两拳。 女人抱头逃窜，躲到高立山身后。 高立山说：“我不管她是不是你老婆，你在大街上打人就是不对，这事我管定了！” “我不是他老婆。”女人再度澄清，“他把我撞倒，还打我！” 中年男人气愤地指了一下女人，转身想走。 “哎，这事还没完，你打了人就想走吗？”高立山追上前去。 “你想咋样？”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说。 “报警，等警察过来，依照章程办理！”高立山严肃地说。 有人撑腰，女人的胆子大了起来，“不需要报警了，只要他赔钱就行。” 中年男人鄙夷地看了高立山和女人一眼，“你们是一伙的吧？跟老子玩碰瓷？报警啊，你们尽管报，看谁怕谁！” “你撞人和打人还有理了？”高立山当即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女人阻止说：“别报警了，让他赔钱就行，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中年男人嗤之以鼻，“想得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荣荣就在后边看着，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报警？他的行为足以让他行政拘留十天以上！” 女人低头不语。 中年男人整理了一下西服，好整以暇地说：“你报警啊，看我会不会被拘留！” 高立山说：“哥们，你太嚣张了吧！什么来头啊？” “这你就别管了，你们报不报警？不报警，那我走了！”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回驾驶位，还不忘讽刺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荣荣问：“为什么不报警啊？” 女人说：“我认得他，他在一家很有背景的房地产公司当经理，哪里都吃得开，和警察称兄道弟。”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他是负责拆迁工作的，和我们打过交道，上次打了人，警察来了，他一个电话，啥事没有！”女人摇摇头，扶起电动车，开车走了。 高立山和荣荣相视一眼，耸耸肩，上车离开。 高立山边开车边说：“扫兴！” 荣荣说：“当事人不想报案，咱们也没有办法。” “那家伙太嚣张了，若在平时，我可不惯着他！” 小苗问：“你平时是怎样的？” 高立山意识到在女生面前不应该说这些，特别是初相识，于是换上笑容说：“你没看出来吗？我平时老实巴交的！” 荣荣和小苗莞尔一笑，高立山的容貌和打扮可不像老实人。 …… 到了别墅，小苗看到唐龙一个人在玩电视游戏，扑上去说：“我也要玩！” 唐龙大方地说：“来，一起玩！” 荣荣笑着摇头，去找唐晰和妞妞。 王向明问：“兄弟，荣荣咋样？” “完美！不过我不打算追求她！”高立山遗憾地说。 “为啥？” “我现在四面树敌，如临深渊，如覆薄冰，她还是荣爷爷的孙女，我怎能置她于险地？”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光棍什么都不怕，有了女人就有弱点和把柄，莎莎的惨死是前车之鉴。 王向明把高立山的想法告诉唐晰，唐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不多时，周靖和南豆一起走进别墅。 王向明拍拍手说：“好了，人齐，上天台吃烧烤。” 大家轰然响应，小苗第一时间放下手柄。 一群人乘坐电梯直达天台，两个火炉架，炭火烧得很旺，老爸和石书春已经在烤肉，羊肉和孜然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飘散在空中，令人垂涎三尺。 啤酒和饮料早已准备好，开了两张桌子，一下子就坐满了人。桌上还放了不少已经洗干净的生菜，生菜配烤肉，美味得不行。 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活跃。 妞妞跑到火炉边，睁大亮晶晶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烤肉，“爷爷，什么时候好啊？” 老爸笑着说：“妞妞饿了吗？” 妞妞摇摇头，“我是流口水了。”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老爸说：“再等等吧，马上就好。” 石书春是客人，王向明接手他的工作，自从上次以后，他熟练得不行，加多十串羊肉进去烤，一次烤二十串。 南豆拉了一张椅子，让石书春坐在身边。 周靖说：“大爷，等会我带你去看房子，房租保管最便宜。” 石书春连声说：“好，好，谢谢你！” 南豆说：“我去帮你把把关。” 石书春笑笑说：“有地方住就很好了，哪能挑剔。” “那可不行，你身体不好，住的地方肯定不能随便！” 南豆这么执拗，石书春不再说什么，心是暖暖的。 周靖说：“其实我那的地方还行。” 南豆白了他一眼，“你当然说好，卖花赞花香！” 周靖抿了抿唇，城中村不缺租户，不过他不想反驳。 荣荣问：“小姨，你真的要和水军运营公司耗下去啊？” “当然，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必须打痛他们，让他们知道怕。” 小苗笑着说：“唐律师威武！” 荣荣说：“好在结果是好的，现在都是正面评论。” 唐晰展颜一笑，“在这件事上，王向明可下了不少功夫。” “涉及到家人的事情，说啥也不能忍的。”高立山说，“唐龙，你和小苗玩游戏，谁赢？” “她！”唐龙欲哭无泪，“我居然输给一个女人！” 小苗大大咧咧地说：“玩游戏输给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别放在心上！” “烤肉来了！”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过来，张姨和桂姨各端一个不锈钢盘子过来，上面是垒起一堆烤肉，一串串色泽诱人，泛着油光，有的滚烫得冒油泡，肉香、孜然、辣椒的味道扑鼻而来。 众人食欲大振，伸手去拿肉串，有的人直接放进嘴里，有的人用生菜叶包起来吃，但感受是一样的，好吃！ 小苗吃得笑意盎然，妞妞吃得停不了嘴，唐龙和周靖牛吃牡丹。 南豆用生菜包了烤肉递给石书春，然后才给自己包。 唐晰和荣荣吃得最斯文，小口小口地吃。唐晰的眼睛一直看着王向明，王向明抬头对她笑了笑。 高立山一边品尝一边说：“兄弟，有进步！” 第184章 有奖励 烤肉聚会从下午五点持续到晚上八点，一个个吃得肚皮鼓胀，心满意足，尽兴而归。 周靖接石书春和南豆去看房子；荣荣和小苗坐高立山的车回家。 今晚的饮料喝得很多，啤酒却喝得很少，周靖和唐龙要开车，只有王向明和高立山两人喝啤酒。 众人走后，天台一片狼藉，幸好人手够多，王向明和唐晰加入一起收拾，很快就干干净净。 …… 周靖带石书春和南豆来到城中村新街二巷五号601。 邱刃以前住这里，现已清理干净，收拾一新。 这里一房一厅，一个人住，足够宽敞，石书春问：“周靖，这间不错，房租是多少？” “大爷，一个月三百块钱，你觉得行不？” “太行了！”石书春喜笑颜开，在医院一天就四百多块钱，相比之下太划算了，“就这间吧！” 南豆摇头说：“这里是六楼，太高了，而且屋里一股子味道。” 周靖说：“先前的房客不讲卫生，通通风，味道就消失。至于楼层高度的确是一个问题，这栋楼没有电梯。” 南豆问：“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了，都已租出去，要不去我家看看，我可以划个房间给大爷。” 石书春说：“这样不好，太影响你们了，我觉得这间就行。” 周靖看着南豆，似乎南豆才有最终发言权。 南豆抿着唇转了一圈，仍旧不满意，摇头说：“不好意思，不租！” 周靖说：“没事，我带你们去看看其他房子，城中村的房东我都熟！” “不了！”南豆带着歉意说，“你能送我们到华隆小区吗？我对城中村不太满意。” 石书春说：“小区吗？我可住不起！这里就很好了！” 南豆说：“不要钱，去我家住！” “这怎么行！”石书春说，“我一个糟老头，你一个小姑娘，多影响你啊！” 南豆摇头说：“不影响，去我家住吧！” “女孩子都要有私人空间，况且你以后有男朋友，那多不方便啊！” “反正城中村不能住！”南豆双手抱胸，歪着脖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石书春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个小姑娘的脾气像极了他的妻子。 周靖打圆场说：“大爷，要不先去华隆小区看看吧！现在九点多了，先对付一晚，如果住得不习惯，打电话给我，我安排！” 南豆用欣赏的眼光看周靖，寻思这家伙想得挺周到。 石书春叹了一口气，“好吧！” 人家小姑娘都不嫌弃，再推三阻四就做作了。 比亚迪海鸥在夜色中徜徉，不多时便到了华隆小区，和城中村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整洁干净，空气清新，美轮美奂。 不需要走楼梯，电梯直达，南豆开门进屋，里面的家具是暖色调的，非常温馨，能感受到浓浓的家的味道。 周靖饶有兴致地打量户型和装饰，石书春却坐立不安，这里太舒适了，哪是他能住的！ 南豆打开一个房间的门，招呼石书春过去，“这是你的房间，你看看满不满意？” 周靖过去一看，布置摆设都花了心思，床单被褥温情有爱，哪有不满意的，这里是天国。 石书春看着南豆，眼睛蒙了一层水雾，这个小姑娘对他太好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她。 南豆不和他扭捏，接过他的帆布袋，放到床上，“你先休息一下，我开热水器，等会你洗个澡，去去医院的晦气！” 石书春默默点头，走进房间。 南豆在外面关了房门，对周靖说：“谢谢你送我们回来，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的，你有事打我电话！” “嗯！”周靖眼神炽热，南豆的心微微触动。 …… 第二天，王向明收到万舞的微信：“有时间出来喝杯咖啡吗？” 王向明回复：“时间，地点。” “现在。”万舞随后发来了定位。 万舞约的咖啡厅典雅安静，以棕色和红色为主色调，店里静悄悄的，很适合聊天。 万舞先到，坐在卡位上，里面穿厚衬衫，外面是风衣，飒爽干练，已点了两杯咖啡，一边搅拌咖啡，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行人和汽车。 “没等太久吧？”王向明坐到她的对面问。 “刚到，咖啡是我的口味，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都行。”王向明摸一摸杯子，是烫的，万舞确实没等多久，“钟离权都交代了吗？” “交代了，他将公安系统的敏感案件信息以每条五万元的价格卖给沙业，省公安厅的行动信息以每条三万元的价格卖给宫好直。” “沙业抓到了吗？” “沙业一直在我们的监视当中，他昨晚似乎得到了什么信息，乔装改扮混入码头，想上货轮潜逃，被我们的人当场抓获。” 王向明抿了一口咖啡，“就是说还有人在通风报信？” “沙业受过审讯方面的训练，到目前为止，什么也没交代！” “有没有调查钟离权那两个好哥们？” “纪委监委找了任展和焦恩谈话，他们表示对钟离权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并且愿意接受组织调查。” 王向明呵呵一笑，“他们这么坦荡，肯定查不出什么！有停他俩的职吗？” “暂时没有，无凭无据不能随意停职，组织上是表示信任他俩的。” 王向明点点头，之所以是纪委监委找他们谈话，而不是国安厅，门道就在于此。 万舞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钟离权交代的内容都是我们基本掌握证据，无法抵赖的，对他的审讯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王向明笑了笑，“他是老刑警，刑讯专家，要他开口交代全部恐怕不容易！” 万舞严肃地说：“相信是这样，不过这就是国安的工作，即使查个底朝天，也要一桩桩、一件件整理出来。” 王向明举起咖啡以示敬意。 万舞从包包拿出纸和笔，推给王向明，“把你的银行账号写下来给我。” “咋啦？”王向明疑惑地接过纸和笔。 “举报间谍行为或线索会得到一笔奖励，你帮助我们捣毁了非法武装据点，还提供了关键证据让我们抓到钟离权和沙业，之后会有一笔钱转到你的账户中。” “多少钱？”王向明快速写下银行账号，他做这些不是为了钱，但能够得奖励，那是最好的。 “这我可不清楚。好了，就这样吧，拜拜！”万舞把纸和笔放回包包，起身离开。 第185章 良田变垃圾场 王向明发微信和唐晰分享得到一笔奖励的喜讯。 唐晰发来一个开心的表情包。 王向明微微一笑，唐晰早就知道举报有奖。 自认识以来，王向明从未送过贵重物品给唐晰，正当他寻思送什么的时候，许久不见的鹿梦阳打来了电话。 “喂，咋啦？”王向明大大咧咧地说。 “王向明，你能不能陪我去采访？” “你不是才大二吗，咋就采访了？” “这是非正式的，我听说有一个村存在严重的污染行为，但受到各方阻挠，没有人愿意报道，所以我想搜集一些素材发到网上。” “我明白了，你的正义感又爆发了是不是！说吧，什么时候？” “现在，今天是星期天，你应该有空吧？” “有！你在学校还是在老杨家？” “学校，你过来接我吧，我准备午餐，要下乡的哦！” 鹿梦阳就读于江中师范大学，师范类的双一流，门牌楼古旧，很有历史底蕴。门口进出的女大学生不少，看起来知书达礼、蕙质兰心。 鹿梦阳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怀里抱着纸袋，里面有面包和饮料。 “这就是你说的午餐？”王向明失望地说。 “时间匆忙，你还想让我怎么准备？” 王向明付之一笑，“去哪里？” “潭市海青区花山镇杏花村。” “那还真是下乡哦。”王向明开车按照导航的路线行驶。 鹿梦阳瞟了一眼王向明，“我们学校的女生漂亮吧？” “我是有家室的人，再漂亮也与我无关。” 鹿梦阳吃惊地看着王向明，“你结婚了吗？” 王向明嘴角勾起，“领了证，以后办婚宴一定请你！” “还真是没想到哦。”鹿梦阳羡慕地说。 “等你大学毕业，老杨肯定娶你。” “我知道大叔会娶我，可是还有两年！”鹿梦阳叹了一口气，忽然转了一个话题，“你是怎么说服和她笑一场的？简直是神反转！” “我找上门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被我深深感动，所以洗心革面，悬崖勒马。” 鹿梦阳见识过王向明的手段，见怪不怪，笑着说：“一下子转弯太急，差点被甩了出去。” 两人一路聊天，中午时分抵达杏花村。 接头的是一个老农民，六十多岁，叫福伯，皮肤黝黑，头发花白，本本分分。 福伯有着中国农民的质朴和热情，见面就问：“你们吃了没？家里做好了饭！” 鹿梦阳说：“福伯，我们吃过了，您慢慢吃！我们先参观一下村子！” 杏花村远离市区，建筑密度很低，周围是树木和耕地，空气沁甜，空间开阔，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两人在村里随便走走，房子高矮不一，有小洋楼和平房，还有屋顶是瓦做的泥砖房，令从小在城市长大的鹿梦阳耳目一新。 闲逛了十来分钟，福伯吃饱饭，在家门口翘首以待。 鹿梦阳说：“福伯，我们不着急，您可以慢慢吃。” “我吃饭就那么快，你们能来真是有心啊！”福伯的笑容十分纯朴。 鹿梦阳说：“福伯，我们不是记者，但我们会拍一些照片发到网上去！” “好啊，我找过很多部门，没有回音也没有结果，石沉大海一样，你们能来，我感激不尽！” 福伯住的是平房，家里只有老两口，没有网络，王向明都不知道鹿梦阳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 鹿梦阳说：“福伯，事不宜迟，您带我们过去吧！” 福伯敲掉鞋子上的泥土，上了后排座，给王向明指点路线。 去现场的道路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王向明开得很慢，汽车一上一下的，好在不是很远。 开着开着，王向明不禁停了下来，眼前的情景可谓是触目惊心，令人痛惜。本应该生机勃勃，收获累累的农田上，堆放着成山的垃圾，里面有各种生活垃圾，白色废料和建筑垃圾。 垃圾连天匝地，铺撒开去，蔓延数里。随着时间的累积，垃圾深度已经高达三米。原本的田埂路早已淹没，建筑废料开出一条新的道路，用以通行和继续倾倒。 三人下了车，爬上垃圾山，福伯痛心疾首，王向明和鹿梦阳心情沉重，说不出话来。 鹿梦阳拿出手机拍视频，将令人发指的地方通通拍下来。 福伯介绍，为了掩盖事实真相，那些人甚至运来好土将垃圾埋在下面，地面之下有两三米的垃圾层。 福伯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坑洞旁边，一点都不假，泥土下面分了几层，每埋一米建筑和生活垃圾，就填一层泥土。 因为长期倾倒垃圾，土地已经彻底坏了，纵然现在重新清理恢复，也很难再生长出粮食。 “过去一亩地可以收入一万元，但现在却无法耕种了。”说这话的时候，福伯欲哭无泪。 鹿梦阳问：“倒垃圾的是什么人？” “是城管的垃圾车带头倾倒垃圾的，后来的人就跟风，一个个有恃无恐，报警没用，政府不管！” 王向明和鹿梦阳相视无言，他们只是普通市民，能做的事情有限。 告别福伯之后，鹿梦阳在车上发了一条微博：如此触目惊心，难道就没人出来管管吗？并附上了视频。 鹿梦阳深深叹了一口气，“要是大叔能管管就好了。” 王向明说：“别说老杨了，省厅副厅长也管不了。” 的确如此，鹿梦阳不想反驳，看着窗外，现在走的是山路，车速很慢，旁边是起伏的大石头。 王向明瞥了一眼后视镜，“有车跟着咱们！” 鹿梦阳闻言，转身去看，一辆半新半旧的黑色大众跟在后面三米，如影随形。 鹿梦阳睁大眼睛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开垃圾场，它就跟着咱们。”王向明主动停车。 这里是凹凸不平的山道，停了车，后车就无法过去。 黑色大众没有按喇叭，而是走下来三个人，其中两人手里拿着棒球棍。 鹿梦阳惊恐地捂住嘴巴，“要不要报警？” “他们是地头蛇，报警应该没用。待在车里！”王向明旋即下了车。 鹿梦阳赶紧拿起手机对那三人进行拍摄。 王向明上前向三人了解情况，“大哥，跟了我一路，咋回事啊？” 第186章 权力滔天 领头的人圆头圆脸，留寸头，二十度的天气只穿一件黑t恤，脖子上挂一条大金链子。 他眯着眼睛，扯高气扬地说：“我们是过来提醒你，不该管的事情别管，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否则破了头、折了腿，怨不得别人！” 对方好大的口气！ 王向明点燃香烟，抽了一口，环视三人，淡淡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负责人是谁？” 右边的瘦高个看不过眼，把棒球棍几乎捅到王向明的鼻尖，“小子，你不要太嚣张！” 王向明骤然出手，猛地一拉，快捷无伦地夺走了棒球棍。 瘦高个只觉得手一松，仿佛变魔术一般，棒球棍就到了对方手上。 王向明把棒球棍架在肩膀上，反问：“我有嚣张吗？” 领头的人非但不怕，反而上前说：“有种打我啊！” 说着用力推王向明的胸膛，第一下，没推动，第二下，还是没推动。 第三下用尽全身力气，谁知道王向明侧身闪躲，领头人推了个空，向前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小心点！”王向明嘲讽说。 领头人满脸通红，怒道：“这事不能善了了，揍他！” 这是极其不明智的，王向明有武器在手，他们哪里打得过！ 王向明用棒球棍施展刺刀术，先对有武器的敌人出手，棒球棍捅到他的鼻子上，顿时鼻血横流，对方攻势自动瓦解。 随后跨步转身，躲避掉剩余两人的攻击，棒球棍连续出击，分别捅中两人的肋骨，痛得两人直冒冷汗。 王向明问：“还要继续吗？” 领头人揉着肋骨，没了脾气，对方是硬手，打不过。老大不吱声，另外两人也不吱声。 王向明又问：“你们是什么人？负责人是谁？” 领头人说：“你管的着吗？我警告你，别充好汉，把视频删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我们治不了你，自然有治得了的人！咱们走！” 三人转身上车，连棒球棍也不要了。 黑色大众向后倒车，到了开阔处调头，循原路离开。 王向明抽烟看着他们走远，把棒球棍扔进山沟里。返回驾驶位，继续开车。 “幸好叫你一起过来，要不然……”鹿梦阳打了一个冷战。 王向明说：“对方来头似乎不小啊！” “他们敢把良田变为垃圾场，来头当然不小，里面不知道牵涉了多少贪官污吏。” 王向明深以为然，专心开车。鹿梦阳观看刚才拍的视频，默默无语。 汽车上了公路，如鱼得水，提速飞驰，树木景色飞快地后退。 王向明正享受速度带来的快感，鹿梦阳突然啊了一声。 王向明吓了一跳，侧头问：“怎么啦？” “我刚才发的微博被删除了！”鹿梦阳眼睛睁大，表情相当震惊，“曝光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发布的视频被彻底删除！” 王向明冷笑一声，“看来那些人说的不假，他们权力滔天，可以为所欲为。” “这究竟触动了谁的利益，谁的能量巨大到这样的地步？”鹿梦阳惊叹不已。 “这事你别管了，好好上学吧！” “可是我答应过福伯的，你看他多可怜！”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我来管！”王向明替鹿梦阳的安全感到担忧。 “好吧。”鹿梦阳也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对外宣传的渠道，轻而易举就被堵死了。 王向明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即使有，也是鞭长莫及。 …… 鹿梦阳回到学校，立马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是鹿梦阳，网名叫多么哇塞的小鹿菇凉吗？” “没错，我是。你哪位？”鹿梦阳有点忐忑，对方的说话语调中带着官气。 “我是花山派出所的副所长熊飞，我这边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网上乱发贴抹黑我镇的形象，我现在正式知会你，停止胡编乱造，不要尝试破坏和谐稳定的大好局面！” 鹿梦阳气恼地说：“我怎么就胡编乱造了？我只是把拍下来的视频放到网上而已。” 熊飞漠然地说：“言尽于此！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否则我将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对你实行政拘留！” 鹿梦阳气得说不出话来。 熊飞问：“给你开车的人叫什么名字？” “你有本事自己去查！”鹿梦阳气鼓鼓地挂断电话。 小小一个分局下属的派出所副所长，官气比谁都大，鹿梦阳简直无法忍受。 鹿梦阳给杨建发微信：“大叔，我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杨建回复：“怎么啦？” 鹿梦阳把电话录音发给杨建。 杨建听完后回复：“把他的电话发给我。” 杨建拨打熊飞的手机，熊飞派头十足地说：“哪位？” “我是省厅禁毒总队的支队长杨建。” “哦，杨队你好！”熊飞立马换了语气声调，笑语迎人。省厅的支队长比他高了好几级。 杨建淡然地问：“鹿梦阳只是一个大学生，你打电话威胁她是什么意思？” 熊飞明白了，鹿梦阳的靠山是杨建，“我有威胁她吗？这不可能啊，杨队，我是警察，接到群众举报，所以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不用狡辩，我现在正式知会你，这里是省城临江，你不要妄图把小乡小镇的作风带到这里！” “杨队，你现在是威胁我还是用官阶压我？”熊飞仿佛听不懂人话，杨建跟他讲道理，他却说歪理。 “你自己琢磨！”杨建不想跟他嚼舌根。 “若是威胁，大家都是警察，我不怕你；若是用官阶压我，有人官阶比你高，权力比你大！” “哦，谁啊？给我说说。” “没那个必要！”熊飞想了想问：“杨队，鹿梦阳和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朋友。” “那请管好自己的女朋友，别一天到晚在网上瞎比比，免得伤了和气。” “她在网上说什么了？你给我掰扯掰扯。” “不好意思，杨队，我没那个时间！”熊飞越来越不跟杨建客气，“对了，给你女朋友开车那个人是谁？我查到了车牌号，那辆车属于一个叫唐晰的人。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省得我打过去询问！” “你找他干啥？” “他打人了，轻微伤，我要对他予以治安拘留！” 第187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熊飞语调豪横，作风粗暴，杨建被气笑了，花山派出所竟由这样的人当副所长。 杨建说：“好吧，我告诉你，他叫王向明，住在临江的碧海园小区。” 熊飞记了下来，对杨建的配合感到意外，“谢了，杨队！”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杨建问，“需要协助跟我说一声！” “我们现在过去，协助就不必了。”熊飞心里嘀咕，谁知道你安什么好心。 熊飞不担心杨建通风报信，治安拘留而已，王向明不至于逃跑，即便逃了，请当地派出所协助就是。 杨建说：“最后提醒一句，碧海园是高档小区，门禁很严，你们最好开警车过来。” “好，记心里了，就这样吧！” …… 王向明刚到回家就接到了杨建的电话。 “喂，老杨。” “梦阳和我说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对方是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我只是先哄着鹿梦阳，免得她被人盯上。能量那么大，肯定有某位领导参与其中。” “你们确实被盯上了，花山派出所的副所长在电话里警告了梦阳，同时他正准备跨区域执法，对你予以行政拘留。” 一个乡镇派出所的副所长跑来临江市办理行政处罚的案件，王向明闻所未闻，说了一个字：“牛！” “是啊，太牛了，我想搞搞他，你参不参与？” “有三个人围攻我，我是正当防卫，他居然要跨区域办我一个行政拘留，我当然参与啊。” 于是，杨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后，王向明说：“老杨，你的计划很好，但不要亲自动手，你是高级警察，前途无量，犯不着为熊飞抹黑个人档案。” “你一个人办不了！”杨建自己要教训熊飞，总不能让王向明承担所有。 王向明粲然一笑，“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帮手。” 挂了电话，王向明对家人说：“我出去一下，晚饭不在家吃了。” 老爸愠怒：“刚回家就出去，太不像话了。” “就是！”老妈也看不过眼。 唐晰说：“爸妈，他可能真有事。” “还是媳妇懂我。”王向明抱了一下唐晰，走出家门。 …… 熊飞带了两个辅警去临江，辅警开警车，他坐副驾驶，三人都是便装。 尽管听说王向明身手了得，但熊飞不以为意，警察和小混混不能相提并论，他相信只要露一下警官证，王向明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更何况还有两个辅警协助，手铐一铐就能带走。 花山镇在潭市，与临江市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还没到临江，天就完全黑了，再苦不能苦了肚子，熊飞下令停车吃饭。 警车开进一家农家乐，一个辅警停车，一个辅警进去点菜，熊飞上厕所释放膀胱。 憋了一个多小时，对着尿槽尽情倾泄，熊飞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突然间，身后脚步声响起，熊飞还没看清楚是谁，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便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熊飞幽幽醒来，但什么也看不见，因为眼睛不仅被蒙上了眼罩，还被透明胶捆了几圈。 想动一下手脚，发现双手被捆扎带反绑着，双脚分别绑在椅脚上，捆扎带绑得很紧，韧性十足，熊飞怎么也挣脱不开。 自己居然被绑架了，熊飞做梦都不敢相信，恐惧袭上心头，忍不住大叫大喊起来。 “刷啦！” 趟门开启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冷风席卷进来，熊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知道自己被关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空间很大，似乎是仓库。 随后脚步声参差，似乎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咯咯作响。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熊飞先声夺人，想吓唬对方。 对方一点声息都没有，静得可怕，唯有冷风不断席卷，熊飞眼睛看不见，害怕得浑身发抖。 虽然他只是科级级别，但在花山镇是人人爱戴的角色，见到他的人都是笑脸相迎，不是送钱就是送礼，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对待，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越想越怕。 越是害怕，话就越多，熊飞嘴巴不停，又骂又哄，对方就是不搭腔，好像哑巴一样。 熊飞头皮发麻，不敢嘴硬，开始求饶。 可是好话说尽，金钱利诱，对方仍是一声不吭，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熊飞简直要崩溃了，胡乱猜测起来：“镇政府宣传科的小吴？是你吗？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老婆先勾引的我。我发誓，我只和她做了几次！” 等了一会，没有回应，熊飞继续猜测：“老牛，是你吗？我承认收了钱，但让你儿子顶包的人不是我，我听命行事而已，况且你儿子只判了三年，还能出来，你千万别做傻事，否则就生死两别了！” 熊飞语重心长地叨叨了一阵，对方还是不声不响。 “莫非你是小王？小王，是你吗？小王，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你要理解我啊！所里出了点事情，需要辅警站出来扛。临时工，你知道吗？其实我当时也犹豫了很久，你要理解我的苦衷啊！” 熊飞像被鬼拍了后脑勺，不打自招，把做过的龌蹉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换来的仍是沉默。 “噗！” 突然间响了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烟味扑鼻而来，对方居然还有心情抽烟。 熊飞舔了舔唇，咽了口唾沫，语气一变，厉声说：“杨建，是不是你？你和王向明设计害我，对不对？ 车牌号和我的照片可以在公安系统查到，你故意叫我开警车过来，目的是为了通过道路监控追踪我！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沉默，可怕的沉默，只有抽烟的些微声响。 “你们想知道谁叫我来的对不对？是镇政府，如果不是政府领导叫到，谁会星期天晚上大老远跑过来！” 熊飞再也绷不住了，号啕大哭，他被剥夺视力，对周围环境一无所知，也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熊飞今晚真的是被吓怕了，这辈子都未曾经历过，除了自己的声音以外，周围一片孤寂。熊飞深切体会到盲人世界的可怕。 或许是哭声令对方不耐烦，熊飞胸口被踹了一脚，连人带椅倒下。 幸好椅背是有弧度的，否则他的手臂会被自身的体重压断。 第188章 查案 对方终于有所行动了吗？躺在地上的熊飞又惊又喜。 随即发觉不对劲，对方正脱他的鞋子，然后把袜子也脱了。 “你们想干什么？”熊飞大叫，他的双脚分别绑在椅脚，想挣扎也挣扎不开。 突然间，啪的一声，熊飞的脚板底又麻又痛，那酸爽难以形容。对方正用棒球棍之类的东西打他的脚板。 “救命啊！救命啊！……”熊飞杀猪般大叫。 一个酸臭的棉质物品塞进熊飞的嘴里，熊飞一尝就知道是自己的袜子，两只袜子被塞进嘴巴，对方还捆了两圈透明胶。 熊飞欲哭无泪，这酸爽的感觉终身难忘。 对方在两只脚板各抡十下，熊飞痛得直流眼泪，他怀疑骨头裂开了。 脚步声响起，慢慢走远，熊飞嗯嗯直叫，换来的是“刷啦”一声，趟门关闭。 双脚裸露在空气中，即使天气不寒冷，也有种冻僵的感觉。 仿佛被遗弃了，整个世界静悄悄的，远处偶尔有火车经过，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惊恐的心情逐渐平复，熊飞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刷啦！” 趟门再次被推开，熊飞第一时间醒过来，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咦？怎么回事？这里有个人！” 这一刻，熊飞如同听到天堂福音，拼命挣扎，向对方求救。 脚步声杂沓，一群人吵嚷着跑过来，熊飞不管他们说什么，只希望快点解救自己。 透明胶被割断，眼罩被移走，熊飞看着这群穿防刮布工作服的工人，心情汹涌澎湃，眼泪滂沱而下。 熊飞又饿又渴，情绪大起大落，被送去医院治疗。警察抵达现场开展侦查工作，焦恩火速赶来，据说有人点名要他负责此案。 技术鉴证人员来回走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焦恩环视一圈，觉得头大，这是一个偌大的转运仓库，昨天刚刚清空，只剩下一张椅子。 仓库十分老旧，铁皮大趟门锈迹斑斑，里面没有监控摄像头，外面倒是有，但不是全覆盖，没有录下歹徒的身影，只能说明他们对这一带的环境很熟悉。 谁都有可能，因为这个工厂临近铁路，没有围墙。现在只能依靠口供、周边的摄像头以及技术鉴证人员提供线索，焦恩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离开仓库。 …… 焦恩来到医院，熊飞正躺在病床上吊水，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不过脸色依然苍白，瞳孔里蕴含着惊恐。 焦恩不会认为熊飞是软蛋，被绑架过的人大多会出现精神崩溃的现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只有切身体会过，才知道那种被主宰、被摆布的感觉有多可怕。 熊飞住的是特护病房，只有一张病床，外面有辅警把守。焦恩认为毫无意义，不过这样能给熊飞带来安全感。 “能聊一下吗？”焦恩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能！”熊飞瞳孔收缩，努力集中精神。 “你认为是谁做的？” 熊飞是派出所副所长，不是普通市民，焦恩直接跳过繁琐的口供。 “杨建和王向明。”说起这两个名字，熊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见到他们？”焦恩狐疑地问。 “没有！我连他们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那你凭什么肯定？” 熊飞忽然激动了起来，“直觉！我也是警察！” “好，好，你先冷静一下。”焦恩等熊飞的情绪稳定下来后说，“我知道你是警察，但办案不能只凭直觉，需要证据。你能不能提供钉死他们的证据？” “不能，他们连话都没说，我怎么提供证据？”熊飞想了想说，“他们抽烟了，我闻到一股烟味，你们在现场找找看，说不定有烟头！” “烟头已经找到了，正在鉴定。” 熊飞握紧拳头，感觉要胜利了，自己没有白遭罪。 焦恩说：“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熊飞疑惑地看着焦恩，“烟头上的dna还不足以证明他们就是绑架我的歹徒吗？” “如果验出来是他们的dna，那是强有力的证据，但彻底打垮他们，需要完整的证据链，形成一个闭环。” “我知道，证据要多多益善是吧？”熊飞寻思了一会，“我是在一家农家乐被绑架的，去那里看看，或许有监控！” 焦恩摇头说：“没有监控！” “你怎么知道？”熊飞报以不信任的眼神。 “因为你是昨晚失踪的，你带来的两个辅警报了案，已经有同事过去调查了一遍。” “车辆呢？进出的车辆总有拍下吧？” “拍下了，不过没有王向明和杨建的车辆，逐一筛查的话，需要时间。” “你怎么知道没有王向明和杨建的车辆？”熊飞不相信焦恩办事效率这么高。 “我昨晚已经看过监控，王向明是我的重点怀疑对象，他有两辆车，林肯和奥迪，都是他老婆的。至于杨建，同在省厅，我知道他的车是大众朗逸。” 熊飞的眼眸露出欣赏的神色，难怪表哥推荐焦恩负责这个案子，还真有点本事。 熊飞仔细想了想，摇头说：“我没有可提供的线索了，我在农家乐的厕所被打晕，醒来的时候在那个仓库。” “他们完全没有威逼恐吓或者问话？” “完全没有！”熊飞回忆起来心有余悸，“他们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用棒球棍打了我的脚板底十下，就走了！” 焦恩瞟了一眼熊飞的双脚，经过硬物击打和霜冻，此刻他的双脚用纱布包成两个大粽子。 留在此处已然没意义，焦恩拍拍熊飞的肩膀，“好好休息。” 焦恩决定先回省厅询问杨建，杨建是系统里的人，没有王向明那么任意妄为，或许能打开突破口，寻到蛛丝马迹。 杨建的职位比焦恩高了两大级，焦恩不敢把杨建叫到审讯室，亲自到禁毒总队找他，美其名曰：协助调查。 杨建非常配合，热情地邀请焦恩到会议室详谈，还叫人泡了两杯咖啡，随后拉下百叶窗帘。 杨建坐了下来，豪气地问：“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焦恩笑着说：“杨队，非常抱歉！受害人说你有嫌疑，我也是没有办法！” “理解！办案嘛，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理解万岁！”焦恩双手合十，感恩戴德，“杨队，能跟我说一说昨天晚上六点钟到十点钟，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吗？” 第189章 配合调查 “昨晚六点到十点，我就在这里。”杨建非常肯定地说。 “没有离开过？”焦恩试探着问。 “没有。”杨建说，“昨天在跟进一个案子，从早上九点一直忙到凌晨十二点，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除了上厕所，我都跟他们在一起。” 杨建伸手向外面，似乎随时想叫人进来。 焦恩连忙说：“不用不用，就是走一个流程，杨队何必较真！” “也不是较真，就一两句话的事。” 焦恩起身说：“行吧，知道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 杨建大大方方地说：“没事，部门之间多交流是好的，配合起来更加顺畅。” “是，是。”焦恩走到门口，忽然问，“杨队有几辆车？” “就一辆，大众朗逸，白色的。” “好，告辞！” 焦恩旋即向刑警那边的支队长谢金田申请到监控室看录像。 省厅的监控室事关机密，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必须层层申请以及留痕。 看完监控之后，焦恩直摇头，杨建所说的句句是实情，他昨天全天在省厅，没有离开半步。 现在只剩下王向明了，他的嫌疑是最大，但焦恩一点都不想面对他，因为王向明的心理素质太好了，要想从他口中得到线索，比登天还难。 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焦恩给王向明打电话：“喂，王向明，我是省厅刑警二队的焦恩，现在电话传唤你过来询问。” “咋地啦？”王向明不满地说。 “正常流程，请配合！”焦恩不得不礼貌，因为王向明现在是荣誉警察，不仅有贵宾待遇，还有调研和监督的权限。 王向明很快到达省厅，坐在2号审讯室的铁椅上。 王向明调侃说：“上次也是这间房子吧？” “是！”焦恩坐在审讯位，旁边是记录员。 王向明并着前臂说：“这次不上手铐吗？” 焦恩知道王向明是没事找事，不跟他一般见识，肃穆地问：“王向明，昨晚六点到十点，你在哪里？” “在城中村和朋友吃饭。” “从六点钟吃到十点钟？” “从八点钟吃到十点钟。昨天下午五点到八点，我在朋友家玩电视游戏。”王向明语调轻松，对答如流。 焦恩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周靖，住在城中村。” 焦恩盯视王向明，“你为什么将时间记得那么准确，你是有排练过吗？” 王向明摇摇头，“因为我另一个朋友是开饭店的，他要到晚上八点才不那么忙，所以我和周靖八点钟过去，拉着他吃饭喝酒。” “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田刚，田大叔，我们是忘年交！” “为什么对吃饭结束的时间也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叫了代驾，订单的时间是十点多，你可以去查一查。” 朋友之间可以互相做伪证，王向明的不在场缺乏说服力，但也难以证伪，因为城中村杂乱无章，监控摄像头或没有，或损坏 。 焦恩寻思这就是王向明的高明之处，他不需要确切的不在场时间，只要你无法证明他在场就行，毕竟他的嫌疑是洗脱不了的。 焦恩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昨天打人了？” 王向明反驳：“在山路上，一个人面对三个人，你管这叫打人？” “你是退伍军人，那三个人是当地村民，光有数量有啥用？” 王向明笑着说：“焦警官，你太风趣了！一路尾随我的车，手里拿着棒球棍，戴大金链子，你管他们叫当地村民？” “我知道的结果是，他们被打了，三人都是轻微伤。” “是的，面对三个即将对我实施侵犯的混混，我合理地使用了正当防卫，我录下了整个过程，你要看看吗？” 焦恩不为所动，继续说：“那三个人到花山派出所报案，派出所受理了案件，副所长亲自赶来临江……” “奇怪了！”王向明打断焦恩说话，“这么小的事情，不需要劳动副所长的大驾吧？打个电话传唤就行，就像你叫我过来一样。这个副所长是不懂，还是喜欢亲力亲为？” “副所长昨晚被绑架。”焦恩注视王向明，“我怀疑是你做的！” “原来这就是我被叫过来的原因。”王向明坦然地与焦恩四目相对，“你的逻辑是，副所长赶来临江对我实施法律制裁，所以我先下手为强，绑架了他？” 王向明顿了一顿，“你觉得这样合理吗？先不论我是否知道副所长的长相，轻微伤构不成刑事案件，即使他不认定我是正当防卫，最多也就行政拘留几天。我犯得着绑架他吗？” 王向明的逻辑没有问题，但焦恩越发肯定是他做的，现在需要的是证据，“好了，你回去吧！把你那两个朋友的手机号留下！” 焦恩查询公安系统得知，田刚四十五岁，与王向明在顾嘉豪的案子中有交集。周靖二十三岁，一米八三，体格壮硕。 焦恩决定传唤田刚的意义不大，于是把周靖叫了过来。 周靖第一次坐在审讯室接受问询，对什么都好奇，左顾右盼，身后的墙上用红色字体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靖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焦恩决定吓唬他，猛然拍了一下桌面，冷肃地说：“周靖，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周靖冷不丁被吓，心头一颤，茫然问：“我犯什么事了？不是配合调查吗，怎么变成了要我交代罪行？” 策略不奏效，看来王向明事先给他打了预防针，焦恩开始了问询：“你认不认识王向明？” “认识，我们是朋友。” “认识多久了？” “两个星期左右。” “怎么认识的？” “他到城中村找我家的租客。” “你怎么评价他这个人？” “挺好的，能做朋友！” 焦恩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好了，你走吧！” “这样就完啦？”周靖有点不太相信。 “你打算老实交代了吗？”焦恩问。 “我有什么可交代的？”周靖大大咧咧地走出审讯室。 记录员问焦恩：“为什么不继续问，你觉得他在撒谎吗？” “他没有撒谎，只是拒绝交代。”焦恩点燃了香烟，“认识不到两个星期，就愿意当王向明的犯罪助手，你觉得问下去还有意义吗？” 第190章 反转 记录员说：“王向明是荣誉警察，见义勇为英雄，一身正气，你觉得是他和周靖绑架了熊飞？目的是什么？” 逻辑上是说不通的，或许是小惩大诫，熊飞怀疑杨建，或许是为了杨建才这么做的。焦恩吞云吐雾了一阵，到城中村找证据。 …… 周靖出了省厅，坐上王向明的车。 周靖说：“他只问了我和你的关系，其余的啥也没问。” 王向明一边开车一边说：“焦恩不愧是刑警啊，经验丰富，懒得和你费口舌。” “浪费表情，我都没有发挥的机会。” 王向明呵呵一笑，换了个话题：“为啥不去江北？” “南豆很不错，我想追求她，去了江北，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所以干脆跟你混。” 王向明微微一笑，“我可没钱给你。” “图啥钱，爽就行。”周靖回想昨晚的行动，意犹未尽，“熊飞做了那么多龌龊事，昨晚打得轻了，应该把他的腿打断。” “这些事情不需要咱们来做！” “咱们接下来咋做什么啊？举报熊飞？” 王向明蹙眉想了想，“举报有风险，万一视频落到某些人手上，那就成了咱们绑架熊飞的证据。” “辛苦得来的东西没用了？” “咋会没用呢，让子弹先飞一会吧。” “咱们现在去哪？” “中银国际大厦，我找媳妇，你找南豆。” “够意思！”周靖喜笑颜开，心情畅快无比。 …… 熊飞整天都半睡半醒，一入睡就惊醒，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弹起来，昨晚的经历给他留下很深的心理创伤。 因为花山派出所距离临江比较远，同事没来看望，不过所长打来了慰问电话。 所长不理解熊飞为什么跑到临江，熊飞支支吾吾蒙混过去。 其实他跑来临江抓王向明，接的是私活，向同行的两个辅警强调不许声张。 熊飞的老婆余银倒是来了，肚子上长了一圈赘肉，但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当年也是花山镇上的一枝花。 余银看到熊飞憔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大周末不待在家里，跑到临江来，还被人打了，这找谁说理去！ 特护病房要一千块钱一天，还不能报销，余银想想就心疼。 “说，昨晚找那个狐狸精去了？”余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兴师问罪。 熊飞捂住脸，自己受伤住院了，老婆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他也是醉了，“找什么狐狸精，我是来办案，被人阴了，你看看我的脚！” “还给我装，你们所长打电话问我，你去临江做什么！如果你去办案，他会不知道？况且你只是派出所副所长，管好当地治安就行，需要你跑到临江办案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 熊飞有口难言，干脆闭上嘴巴看着天花板。 余银扫了一眼熊飞的双脚，“我看你这双脚是偷女人的时候被发现，跳窗摔的吧！” “我偷什么女人，你想哪里去了！”熊飞有气无力地解释。 余银横了熊飞一眼，“有没有偷，你自己心里知道！” “你回家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我想静静。” “呵，那狐狸精叫静静是吧！还当着我的面说想她了！” 熊飞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拉上被子盖住脑袋。 “被我说中了是吧！你快给我把这个叫静静的狐狸精找来！”余银不依不饶，准备血战一场。 吵嚷不休之际，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而进，穿质地考究的深色西装，国字脸，高颧骨。 余银见到此人，立即换了一副笑脸，“表哥，你来啦！” 中年男人叫孙大成，是熊飞的表哥，在房地产公司担任部门经理，熊飞的工资待遇一般，孙大成多有照顾，特护病房也是孙大成安排进来的，因此余银对孙大成礼貌周到。 孙大成打趣说：“表弟妹，又在训熊飞啦？” 余银一边倒水，一边笑说：“哪有，就是夫妻之间开玩笑！” 孙大成接过水杯，“表弟妹，难得来一次省城，去逛一逛，买点东西，回头找我报销！” 余银眉飞色舞，拿上包包，“熊飞别装睡，陪表哥说说话。表哥，那我走了啊。” 等媳妇走了以后，熊飞从被子冒出头来，长舒一口气。 “瞧你那熊样！”孙大成拿出一包九五至尊，“抽烟不？” “抽！”熊飞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碰过烟，憋得难受，更何况是好烟。 熊飞享受了一阵，“表哥，这烟不错！” “留给你抽吧！”孙大成把烟盒放到床头柜，指责说：“叫你过来抓人，你搞成这样，我也是服了！” “这事绝对是杨建和王向明做的，我敢赌命！” 孙大成不太相信，“杨建是支队长，人家至于这么弄你吗？” “你是不知道，去杏花村拍视频那个鹿梦阳是他女朋友。昨天我打电话警告鹿梦阳，他立马回了我电话，当时我态度不太好，他因此怀恨在心。只有他知道我去临江，而且开的是警车！” 孙大成若有所思地点头，“再看看，焦恩在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现场有几个烟头，一查验dna就知道是谁！” “我打电话问问。”孙大成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哎，谢队，你好，我表弟那事啊，据说现场有烟头，你们检测了dna没有啊？” 电话中，谢金田说：“大成啊，这个案子很复杂啊！” “复杂吗？”孙大成狐疑地问，“查dna不就完了吗？” “查了dna才知道这个案子水很深，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 孙大成的手机是开了免提的，熊飞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插嘴说：“谢队，您好，我是受害人熊飞，花山派出所副所长，您别说得这么玄乎，您就告诉我烟头上的dna是谁的就行，咱们相信科学！” 谢金田颇感为难，“熊飞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容易掉入别人的圈套！” 熊飞越发狐疑，孙大成说：“谢队，以咱们的交情，你就告诉我结果吧！” “好吧，但你们要保持冷静，不要上了别人的当。”谢金田犹疑片刻，终于说出：“烟头上查验到的dna是焦恩的。” 第191章 生财有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孙大成和熊飞被这个结果震惊到了，半响说不出话。 谢金田说：“我相信焦恩绝对没有绑架熊飞，这是别人做的局！” “是杨建吗？”孙大成试探着问，“我听表弟说，他和杨建有些小误会。” 谢金田说：“不要胡乱猜测，我们会努力查个水落石出，就这样吧！” 特护病房里静悄悄的，熊飞闷头抽烟，这着实把他搞懵了，“我之前都不认识焦恩，他不至于这样对我啊。可事实摆在眼前，焦恩还跟我说烟头的证据不够，需要其他证据佐证，形成闭环。” “我认识焦恩几年了，他是一个做事老道的人。”孙大成说，“这样，我打给他，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电话接通，焦恩说：“成哥，谢队和你联系过，我想告诉你，我是被人陷害的。” “你觉得是谁陷害你？” “是王向明！我太小看他了！” “这个王向明怎么会有你的烟头？” “我不知道，我也很疑惑。” “是杨建给他的吗？” “应该不是，我查过监控录像，杨建昨天整天都没离开禁毒总队，也没有和外人接触。” “会不会之前就交给了王向明？” “所以我说应该不是，我不能确定。” “焦恩，我认为你不会无端端绑架我表弟，并打他一顿，你继续查吧！” “我现在是嫌疑人，已经被休假，案子交给了别人。” “你先前有查到什么吗？” “王向明联合一个叫周靖的人绑架了熊飞，不过我没有任何证据！” 挂断电话后，孙大成问：“你怎么看？” 熊飞抽着烟说：“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我都不太相信。” 孙大成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好好修养。” 熊飞独自待在宽敞干净的特护病房，头枕着手掌，寻思焦恩说的话。 如果杨建故意藏了焦恩的烟头，用以诬陷焦恩，那这两人肯定是有过节。可是支队长比刑警高了两级，用得着这样对付他吗？ 如果说焦恩绑架了自己，那更加说不通，因为自己从未见过焦恩。 难道杨建和焦恩是一伙的？自己昨天得罪了杨建，于是杨建联合焦恩来绑架自己。 熊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杨建可以找王向明，为什么不可以找焦恩？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余银回来了，笑容满面。她给自己买了一个香奈儿的包包，价值八万元。 她向孙大成报了价，孙大成旋即在微信给她转了八万。此刻的她，心情美极了。 熊飞看见这个败家娘们就没心情，“你快回去吧，这是特护病房，什么都有，不需要你。” “我回去那么快干嘛！”余银妩媚一笑，“表哥只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经理，你说他为啥那么有钱？” “少打听！”熊飞板起脸，白了余银一眼。 “哎哟，你给我说说嘛！”余银摇着熊飞的手臂说。 熊飞打了一个冷战，老夫老妻还来这套，他受不了，“不能说，别问了！”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余银坐到沙发上，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熊飞觉得无聊，便说：“知道远大财富不？” “知道啊！”余银眼睛闪闪发亮，放下包包，“远大集团成立的理财公司，产品收益可高了，年化收益率最低7.2%，最高11.5%。 可惜门槛太高，最低那一款都要三十万起步，你赚的那点钱根本买不了！” 熊飞无语，心说你买一个包包都八万块，我赚多少钱也不够你花，还买什么理财。 丈夫说话说一半，余银不悦了，“表哥在远大集团上班，又不是在远大财富上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知道远大财富所募集的资金去了哪里吗？” “去了哪里？”余银知道丈夫在故弄玄虚，懒得猜。 “去了远大集团啊，房地产行业最需要资金，远大理财的本质是借钱。” 余银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些钱有一部分落到表哥口袋里啦？” “表哥职位不高，喝口汤而已！” 余银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你以为这样就完啦？” “还有吗？”余银不理解。 “当然有！你知道泽熙投资不？” “知道啊，泽熙的理财产品回报率更高，上年的年化收益率最高达到93%，不过它的门槛也很夸张，一百万起步。即便如此，每只产品都能爆卖！” “你知道得挺多的嘛！”熊飞对自己老婆有了新的认识。 “那你以为我每天在家干嘛！”余银横了他一眼，“表哥买了泽熙的理财赚得盆满钵满？” “表哥是能在泽熙拿钱，不过并非购买理财！” “不买理财也能拿钱？”余银表示不相信，“哪有这种好事，天上掉馅饼吗？” “你不懂了吧？”熊飞咧嘴一笑，“我问你，泽熙的理财是怎么赚钱的？” “炒股啊，泽熙的产品都是股权投资，所以收益率才会这么高！” “没错了，想要赚钱就要低买高卖，表哥的工作是为泽熙提供内幕信息，泽熙利用这些内幕信息大肆炒作，哄抬股价。” “原来是这样，难怪它每只产品都是正收益！明星产品更是双位数收益！”余银有种学到的感觉。 熊飞冷笑一声，“要不然呢，炒股都是赚韭菜的钱！” “就是说表哥打一份工，赚三份钱，这太划算了！”余银羡慕地说，“你得好好跟表哥学学！” “我是公务员，不能跟表哥比！”熊飞装模作样起来，“另外，你说错了，表哥是拿四份钱。最大的那份我还没说。” “快告诉我！”余银的眼睛炯炯发光。 “杏花村那个垃圾填埋场，你知道不？” “每次都问知道不，你烦不烦！”余银讨厌被丈夫吊胃口。 “好好，我说，那个垃圾填埋场是表哥的！” “垃圾场算什么，能赚多少钱？”余银感到疑惑。 “就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垃圾场可是财源滚滚的风水宝地啊！”熊飞此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知道倾倒一车生活垃圾或者建筑垃圾能赚多少钱不？” “多少？”余银下意识地问。 “每车赚七百！”熊飞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七。 “七百？”余银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第192章 试探 熊飞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每车七百，一亩地一年至少赚七万，那个垃圾场占地三百亩，你算算多少钱！” “两千一百万！我的天啊！倒垃圾竟然这么赚钱？”余银觉得世界观被颠覆了，啥也不用干，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赚钱啊！ “其实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那三百亩地原本是耕地，不断有农民报警、投诉、举报。报警这块还好解决，投诉和举报是防不胜防啊。我这次到临江，就是处理这些事情。” “老公，我错怪你了！”余银温情脉脉地说。 “行，你理解就好！”熊飞提醒，“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泄露出去！” “那还用说，谁会砸自己的饭碗！”余银笑着捧起香奈儿包包，寻思表哥这么有钱，要不要再去专柜逛一逛，多买一个。 …… 王向明、唐晰、南豆、周靖四人到餐厅吃晚饭，选了情侣卡座，两两相对。 约饭的目的是撮合南豆和周靖，王向明夫妻提供机会，剩下的看周靖自己了。 不过南豆对周靖印象不错，两人又说又笑，气氛良好。 王向明听说南豆把石书春接回家住，很是意外，“南豆，你是想给石大爷养老啊？” 南豆收敛了笑容，郑重点头，“他挺可怜的，坐了二十年的冤狱，无依无靠，肝癌到了中晚期，每天都要承受疼痛的煎熬。” 其余三人的神色变得凝重。 周靖说：“早知道把他也叫过来。” 南豆摇头说：“他吃得很少，适合吃容易消化的食品。” 王向明问：“他的病能治么？” 南豆摇摇头，神色沮丧，“之前他住院的时候，我问过医生。医生说肝癌晚期的治疗难度，是极大的，且容易发生转移，所以治愈可能性非常小。” 唐晰说：“那也要坚持进行治疗啊，最起码能够延长自身寿命。” “关键是他自己不想治疗！”南豆说着眼眶红了。 “是金钱方面的原因吗？”唐晰问。 “他不想浪费钱，觉得延长寿命没意义。”南豆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周靖体贴入微地给她递上纸巾。 王向明问唐晰：“石大爷向人民检察院提出的申诉有结果了吗？” 唐晰说：“先是立案，然后复查，流程上没那么快，不过我已经请姐夫稍微施加些压力，让流程缩短一点。再等等吧！” 接下来，王向明转换了话题，使得聚餐重新回到轻松快乐的氛围。 饭后，四人在餐厅门口挥手告别，周靖开车送南豆回家。 停车场的风有点大，唐晰搂紧王向明的手臂，快步向汽车走去。 焦恩站在林肯z旁边，穿猎装风格的夹克衫，双手插在牛仔裤里，地上已有三个烟头。 王向明不动声色，先拉开车门让唐晰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然后来到焦恩身边，“有事吗？” 焦恩盯视王向明，“我问过食为先饭店的服务员，她说你和周靖差不多八点半到达饭店。我又查了附近的道路监控，你坐周靖的车，绕小路回到他家，然后你们才出门前往饭店。” “你究竟想说什么？”王向明神色如常，眼皮都没跳一下。 “你说谎了，你为什么说谎？” “你就瞎吹吧！即便我们真的出去又如何？你就不允许我们玩游戏的时候，中途出去？” “我不管这些，我已经被休假，我只想知道你绑架熊飞的目的是什么？” 王向明戏谑地看着焦恩，“你是想引诱我承认绑架熊飞，然后抓我吗？” 焦恩注视王向明，想把他看穿，“你把熊飞关了一晚，肯定有着深一层的目的，我当了七年的刑警，你别想骗我。” “可惜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却不务正业，你跟我说说这些年你究竟做了多少违纪违法的事？” “所以下一个到我了，是不是？” 王向明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先是顾嘉豪，接着是钟离权，打过你的四个人已经有两个栽了。只剩下我和任展，你肯定也不会放过！” “你说啥呢？顾嘉豪持枪杀人，我奋不顾身去阻止他，因此获得了见义勇为奖。钟离权雇枪手在网上造谣诽谤我，我到省厅投诉他是维护我的正当合法权益。他不是停职反省吗，咋就栽了？” 王向明说话有理有据，滴水不漏，焦恩知道今晚毫无收获，“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烟头，你早就想陷害我？” “这些吗？”王向明指着地上的红玫王烟头，“随地扔烟头是很不文明的行为，亏你还是刑警！” “好！”焦恩用力点头，“王向明，咱们走着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向明回车上，拿封口袋和镊子，唐晰问：“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王向明用镊子捡起地上的烟头，放进封口袋。 完事之后，系上安全带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王向明把车开到翠云山顶，这里是情侣约会的地方，今天风有点大，没什么人。 唐晰下车走到护栏旁边，下边是百米高的悬崖，凭栏眺望，漆黑的天空下是万家灯火，璀璨夺目，显示了临江市的繁荣和飞速发展。 山上空气清新，沁人心脾，游目聘怀，顿觉心旷神怡。 唐晰感慨说：“临江的夜景真美！” “别动。”王向明在身后说。 随后，唐晰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低头一看，脖子上多了一条宝格丽18k黄金满钻小蛮腰项链。 唐晰嘴角含笑，把玩着宝格丽小蛮腰，“怎么不送戒指？” “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每年给你买一枚钻戒。”王向明在后面抱紧唐晰，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喜欢吗？” “喜欢！”唐晰脸上挂着甜美幸福的笑容，回头和王向明碰了一下嘴唇。 王向明说：“今天我收到一笔转账，你猜猜多少钱。” “毕竟案件这么大，涉及到军火和间谍，应该有一百万吧。” “你太聪明了，让我少了很多乐趣。”王向明叹了一口气，“口袋里终于有了点钱！” “这些钱是用命挣的，不要有下次了。” “想赚钱，不是流血就是流汗，哪有容易的！” “你打算赚多少钱才正式娶我？” “不知道，再看看吧！” 山风吹得衣衫飘扬，树木摇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丝毫不觉得寒冷。 第193章 做新闻 回到家，王向明躺在床上倾听录音。 正如焦恩所猜想的那样，他绑架熊飞，并不是无聊或者泄私愤，而是为了找出幕后的人。 熊飞不仅要跨地区办王向明，连比他高两三级的杨建都敢得罪，如此有恃无恐，给他撑腰的人恐怕不简单，因此王向明在熊飞昏迷期间，给他的手机安装了卧底软件，用以监听他的一举一动。 熊飞在特护病房的所有言行，王向明都清楚掌握。虽然没能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谁，但熊飞后面的话让王向明吃了一惊。 理财欺诈、内外配合操纵股价、将三百亩良田变为垃圾场，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令人发指。 为了中饱私囊，聚敛钱财，满足个人私欲，他们把普通老百姓当作韭菜，任意收割，任意踩踏。肆意侵吞老百姓的血汗钱和耕地，老百姓不是被蒙在鼓里，就是投诉无门。 唐晰说：“可惜你这是非法录音，不可以作为证据！” 王向明说：“是啊，不过在某些时候还是有妙用的。这泽熙投资有点耳熟，你没买它的理财产品吧？” “没有，我只买银行的理财，4%左右的。前银保监会主席郭树清说过高收益意味高风险，收益率超过6%就要打问号，8%就很危险，10%以上就要准备损失全部本金。 股票的理财产品不敢碰，没时间，也没精力。承诺低风险高收益就是诈骗。” 唐晰人间清醒，王向明心悦诚服。 思来想去，王向明打电话给石书春，“喂，石大爷，还没休息吧？” “还没呢，我睡得不多。有事吗？” “股票方面你比较熟悉，有听过泽熙投资吗？” 石书春当即来气，“当然听过，我还认识它的总经理！” 王向明恍然大悟，他以前听石书春提过，难怪有印象，“它的总经理是伍常胜吧？” “没错！”石书春好奇，“你大晚上怎么提起泽熙投资？” 王向明把监听到的泽熙投资的高回报内幕告诉石书春。 “伍常胜的作风就是这样，只会耍手段！”石书春愤怒地说。 “石大爷，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王向明得到了想知道的，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王向明得到一个坏消息，周靖再次被传唤配合调查。 这就是焦恩所说的走着瞧，他不对王向明下手，而是选择了周靖。一方面周靖不懂反审讯技巧，容易打开突破口；另一方面这样做会使王向明产生愧疚感。 这种情况在王向明预计当中，毕竟熊飞的表哥和谢金田、焦恩都熟，况且对手是自己，他们卖力办案在情理之中。 好在他们没有确凿证据，周靖只是配合调查，限制人身自由最多不超过24小时。 王向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打电话给叶含。 “喂，王向明，又有大新闻吗？” 叶含上次和王向明去采访，先是遇到杀人和枪战，惊心动魄；后来做了一期见义勇为英雄被恶意抹黑的报道，独家采访了网络枪手邱刃，向老百姓展现了网络水军的整个产业链，获得不错的反响。 叶含和杜辉因此受到了领导的表扬。 “找个地方坐一坐吧，我要爆料，你看看能不能做成新闻。” 两人很快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店碰头，点了咖啡之后，王向明给叶含听了涉及远大财富的那段录音。 叶含问：“你怎么不让我全部听完？” “饭要一口一口吃。”王向明问，“咋样？你觉得有新闻价值不？” “等等，我问问唐教授，听听专家的说法。”叶含从包包拿出手机。 “唐教授？”王向明隐隐有些预感。 “没错，江大的经济学教授，唐清。” 王向明哑然失笑，叶含没有理会他，继续打电话。 沟通了五分钟，叶含问了很多问题，最后拍板说：“好的，唐教授，我现在过去找你。” 紧接着，叶含发微信叫杜辉过来。 叶含喝了一口咖啡，“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王向明点头答应下来，喝完咖啡，杜辉便到达门口。 两人起身迎了出去，一起上车前往江东大学。 王向明熟门熟路地驾车来到江大的经济学院。 叶含不禁好奇，“你以前是江大的吗？” “算是吧！”王向明在办公楼前停车。 唐清在自己办公室里，正用电脑分析数据，见到王向明跟叶含一起进来，有些讶异。 王向明恭敬地说：“姐，你好！” “姐？！”叶含和杜辉都是惊讶的表情。 唐清说：“他是我妹夫。” “妹夫？！”唐清的解释并不能消除叶含和杜辉的惊讶。 唐清说：“那些闲事就不提了，咱们开始吧！” “好！”叶含毕竟是专业的，马上进入状态。 唐清和叶含侧身坐在长条沙发上，叶含拿录音笔对着她。 “唐教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远大财富有一款理财产品，期限15个月，年化收益率高达11.8%，受到广大理财爱好者的热捧。” 唐清淡然说：“听说过，但我不建议购买。” “不建议购买！”叶含故意强调了一遍，“能说说理由吗？” “理财的本质是借钱生钱，远大理财的本质是远大集团在借钱。远大集团是房地产行业，房地产的利润现在已经变低，远大集团承担不起如此高的利息。” “既然承担不起，为什么还要把利息定得那么高呢？” “低息没人肯借，正因为如此，远大理财的利息才特别高。” “唐教授，你刚才说远大理财的本质是远大集团在借钱，远大集团为什么以这种方式借钱呢？” “远大以这种方式借钱的原因：一是因为远大钱不够用，这与房地产负债天生高和国家政策有关；二是因为远大从银行借不到钱，银行觉得借钱给远大不安全。” 叶含笑着说：“唐教授，你是在危言耸听吗？远大集团是上市公司，国内响当当的房地产企业。” 唐清一脸严肃，“我只是以事论事。房地产与金融业深度关联。目前，我国房地产相关贷款占银行业贷款的39%，还有大量债券、股本、信托等资金进入房地产行业。可以说，房地产行业是现阶段我国金融风险方面最大的‘灰犀牛’。” 第194章 不自量力的老同学 叶含说：“唐教授，你就这么不看好远大财富的理财产品吗？” “我是不看好任何一款高息理财产品。利息高的话，远大理财会承担极大的兑付压力，一旦承担不起如此高的利息，就会暴雷。” “唐教授，请问普通人如何避坑呢？” “如果一个理财产品提供的收益率过高，远高于代表“无风险利率”的国债收益率，那么其‘隐含’的违约概率就一定很高。请牢记，高收益一定意味着高风险。” “好，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唐教授，谢谢你的宝贵时间！” “不客气，我只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如果一昧想要高收益，就要做好本金损失的准备。” 叶含对今天的采访很满意，稍微润饰一下就可以出街了。 王向明想跟着他们出去，被唐清叫住，“王向明，这么怕见到我啊？” “姐，你别误会，是我开车送他们过来的，我得送他们回去。” “还说不怕，你的样子就像我的学生。” 王向明大气不敢出，立正倾听训话。 唐清摆摆手说：“好了，我看着你也觉得难受。好好对我妹妹！” “一定！”出到外面，王向明长舒一口气，面对唐清，实在太尴尬了。 “你没事吧？”叶含问。 “没事。”王向明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你们是回电视台吗？” “难道你还有爆料？”叶含反问。 “还真有！三百亩良田变为垃圾场，够不够劲爆？” “够劲爆！在哪里？”叶含的新闻嗅觉仿佛闻到猎物的味道。 “改天吧，你争取让这个新闻尽快播出。” “怎么能改天？新闻是有时效性的！” “放心吧，没人跟你抢，因为有一股大能量在竭力掩盖。” 王向明的解释令叶含更加心动，眼睛闪闪发光。 …… 送叶含和杜辉回电视台，王向明马不停蹄地赶往花山镇。 午餐随便应付过去，抵达花山镇政府已是一点多。 尽管只是镇政府，但建筑气派十足，周围是偌大的广场，广场上摆放了多种怒放的鲜花。 镇政府的门禁管理不严，外面的人都可以进去。王向明停好车，步入里面，查看镇政府的平面图，宣传科在右上角。 突然间，后面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班长，王向明！” 回头一看，居然是卢启先，王向明笑着说：“原来你在花山镇当副镇长啊！” 上次同学聚会，由于卢启先捣乱，不欢而散，王向明躺着中枪。不过王向明没放心上，既然来到人家的地盘，就给予足够的热情。 “是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卢启先握着王向明的手，表现得十分亲切。 “我来找你们宣传科的小吴。”王向明感受到卢启先的虚情假意，不想跟他废话。 “先到我办公室聊一聊，你大老远过来，连杯茶都不喝，那太不应该了。”卢启先边说边拉王向明的手臂。 “那好吧，就坐一会儿，我还得回去上班！”王向明想看看卢启先玩什么花样。 “这边，跟我来。”卢启先边走边问，“班长，在哪里高就啊？” “给人开车，上不了台面，不像你。” “唉，世事难料啊！”卢启先得意地说。 很快来到卢启先的办公室，六平米左右，摆放着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后面一个资料柜，都是基层政府工作人员的标配。 “班长，坐！你稍等一下，我把小吴叫过来。”卢启先把房门关上，走了。 不多时，卢启先带着四个穿灰色保安制服的青年走了进来，再次把房门关上。 王向明看着这阵仗，丝毫不慌，“卢启先，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自投罗网还问我什么意思？”卢启先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我说过早晚给点颜色你看看！你忘了？” “卢启先，你这又何必呢！宋安诗现在是大明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喜欢她追求就是，扯上我干嘛？”王向明很无语，卢启先莫名其妙怨恨他，实在离谱。 四个保安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卢启先，觉得他不自量力，一个副镇长想追求大明星，差点意思。 卢启先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高中时候我就讨厌你，咋地啦？” “不咋地！大家已是成年人，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王向明此刻对卢启先这个中分头非常反感，“和你说最后一遍，我已经结婚了，你爱咋地咋地，别再跟我哔哔！” “王向明，想离开这里的话，给我嗑一个响头吧！”卢启先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 “一点同学情面都不讲啦？咱俩一定要做敌人？”王向明指着卢启先的鼻子问。 “没有情面可讲，想出去就跪下磕头！”卢启先阔出去了，如果在自己地盘都不能让王向明屈服，那以后就完全没有机会，将一辈子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王向明大马金刀地坐回椅子上，“我叫王向明，特种兵，曾经一个人将四个绑匪打残，因此获得了见义勇为英雄奖，网上依然流传着我的事迹。你们四个保安真的愿意为了卢启先这个副镇长卖命吗？” 四个保安面面相觑，王向明的事迹之前闹得沸沸扬扬，还上过热搜，他们多少有耳闻，没想到今天碰上正主。 “不要听他的，你们只需要堵住门口不让他出去就行。”卢启先嘿嘿冷笑，“你不磕头，看你怎么回去上班！” “我不能把他们全部打趴吗？”王向明问。 “你敢动手，我就报警！这里是镇政府，看警察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卢启先，你真下头！”王向明拨打了唐晰的手机，“喂，媳妇，我在花山镇政府，一个副镇长堵住门口不让我走，我应该怎么做？哦，录音，然后打市长热线投诉。好的，我知道了。” 卢启先懵逼了，王向明的老婆居然对政务这么了解。 王向明打了一个响指，“卢启先，你都听到了吗？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好好上班，这是不作为；你叫四个保安过来堵门不让我走，这是滥用职权。只要我打市长热线反映，你就完蛋了。” “你没有录音，我可以不承认。”卢启先说话的气势明显弱了。 第195章 前兆 “不好意思，我有录音的习惯！”王向明点击手机播放录音。录音是从走过来办公室的时候开始的，将卢启先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卢启先咽了一口唾沫，王向明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棋高一着。 “班长，我是跟你开玩笑呢！”卢启先换上一副笑脸，身为基层政府人员，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王向明站起来，哼了一声，“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浪费时间！咱们是敌人，你记住了！” 卢启先抹了一把冷汗，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王向明径直走出去，四个保安不敢阻拦，向两边分开。 王向明凭借先前看过的平面图，找到宣传科，敲门入内，屋里有两张并在一起的桌子，桌上放着两台电脑，周围是铁皮柜和资料柜。 里面只有一个男青年，二十七八岁，穿衬衫西裤，长相斯文，他看着王向明问：“你找谁？” 王向明问：“你是小吴吧？” “我叫吴磊，你是？” “我叫王向明，能找个地方聊一聊吗？” “什么事啊你？”吴磊满腹疑惑，不过起身走出宣传科，“跟我来吧，去抽根烟。” 王向明衣着体面，举止端正，尽管不知道来历，但吴磊仍愿意和他抽根烟，毕竟宣传科需要面对不同的人。 两人走出镇政府大楼，来到前面的花坛旁边，王向明递给吴磊一根中华，帮他点燃，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抽了两口之后，王向明说：“我过来是告诉你一个事情，并非好事。” “说来听听。”吴磊把烟灰弹进花坛里。 王向明解锁手机，把熊飞的录音放给他听：“镇政府宣传科的小吴？是你吗？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老婆先勾引我的。我发誓，我只和她做过几次！” 吴磊的脸刷一下子红了，斯文白净的他转眼间变成红脸关公，夹着香烟的手在微微抖动。 每个男人都要面对这种真相，与其被蒙在鼓里，倒不如当头一棒。 吴磊瞪眼看着王向明，“这录音你怎么得来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王向明收回手机，淡然说，“我只是想让你明明白白。” “然后呢？”吴磊不是傻子，王向明肯定有目的。 “你知道录音里的男人是谁吗？”王向明问。 “花山派出所的熊飞！” “你早就知道啦？”王向明略感讶异。 吴磊抽了一口烟，点点头，“我觉察到媳妇的异常，但不清楚奸夫是谁，也没有证据。我和熊飞打过交道，认得他的声音。” “你打算怎么处理？”王向明问。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吴磊反问。 “我希望你举报熊飞，让他丢公职。” 吴磊笑了笑，“你是外地人吧？” 王向明坦言：“我江北人。” “难怪！”吴磊说，“你不知道潭市海青区官场的盘根错节，举报熊飞行不通，况且你的录音当不了证据。” “也就是说，熊飞的关系很硬？”王向明问。 吴磊向天空吐出一口烟，“我告诉你吧，镇委书记都要给面子熊飞。” 王向明眼眸闪过一抹光芒，“你知道杏花村三百亩良田变为垃圾场的事情么？” “嘘！”吴磊做了噤声的动作，“当然知道，镇委书记帮忙压着呢，赶走村民并抢夺手机。” “镇委书记这么卖力？”亲自下场确实令人意想不到。 “但凡投诉的村民都会被监视、恐吓、甚至暴打。”吴磊门儿清，跟王向明这个陌生人聊这些是因为看不过眼。 王向明问：“你二十七了吧？怎么还当科员？” 吴磊摇摇头，抽了几口烟才感叹说：“在基层机关想出头不容易啊，特别是我这种没背景、没本事的人。”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别灰心！你对卢启先怎么看？” “擅长逢迎拍马，他天生就是混体制的人。” 王向明寻思吴磊的评价太贴切了，只不过藏不住话，因此被边缘化，得不到提拔。 王向明问：“那你媳妇的事情，这就忍了？” “离婚呗，想那么多干嘛！她勾搭熊飞，还不是看上他的关系，是我瞎了眼！”吴磊努力克制，不过依然愤愤不平。 “咱俩加个微信吧，我把录音发给你，还有卢启先的，用不用是你自个的事！还有，事在人为，你不做怎么会知道结果呢，或许敌人并没有你想像中强大！” 吴磊接收了录音，掐灭烟头，返回镇政府大楼。 尽管吴磊没当场同意举报熊飞，但有意无意提供了很多情报。另外两人没有住址和工作单位，需要荣荣帮忙查找，王向明直接返回临江。 …… 叶含很给力，当天晚上黄金时段就播出了唐清的采访，今日一线节目的主持人以当下流行的高息理财为切入点，提出了引入深思的问题。 随后画面切换给叶含，身穿马甲的她站在江大绿化丛前面，对着摄像机介绍最热门的理财公司——远大理财的公司背景以及它的产品。 最后说道：“理财产品是不是利息越高越好呢？它有哪些风险，来，我们听听专家的说法！” 接下来就是今天早上采访唐清的内容。唐清客观理性地讲述了远大理财的本质、高息的危害以及如何避坑。 看今日一线节目的人以大妈居多，大妈有时间且掌握经济大权，最喜欢购买理财，因此唐清的采访内容，收视率很高，在临江市反响很大。 王向明乘胜追击，将唐清的采访视频上传到微博，同时发动唐晰、鹿梦阳、南豆、荣荣等人上传视频。鹿梦阳更是把视频发到抖音、b站等网站。 王向明和唐晰的微博粉丝都是百万级的，之前打过网络舆论战，粉丝的活跃度很高，视频一发出来，就得到了大量的转发和点赞。 与王向明相识的人，由于信任也跟着转发，其中一些人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如网球场老板齐朝武，他们的转发引起更广泛的转发，一传十，十传百，传播和影响极广。 由于风险意识的提高，大爷大妈纷纷到远大理财实地了解情况，以至于远大财富的产品不仅卖不动，兑付的人还越来越多。 兑付压力陡然增长，客户资产快速缩水，远大财富的高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这样兑付下去，不暴雷也得暴雷。 第196章 大厦将倾 更何况原本就没多少钱可以兑付，远大财富根本创造不出11.8%的年化收益率，先前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唯有不断有新客户购买，这个泡沫才不会破裂。 然而当前的情况与预期相反，新客户减少了，兑付的人却大幅度增加。 网络传播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想控评和删帖已然不可能，而且假如此时强行把舆论压下去，可能会起到反效果，造成民众恐慌，那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 仅仅过去一天，远大财富就有点顶不住了，兑付把账上的资金掏走一半，倘若明天继续这样规模的兑付，公司最后的遮羞布将被扯下，内里的龌龊不得不呈现在公众面前，一览无遗。 命运的骨诺米牌即将倾倒，一旦倒下，不仅远大财富要完，远大集团也得完。 虽然多举措紧急筹集资金，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挽救远大财富于危亡，高层认为唐清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必须找她出面澄清，才有可能安抚民众，逆转兑付的趋势。 孙大成是远大集团的人，身份不那么敏感，而且八面玲珑，交游广阔，是最合适的游说人员。 孙大成临危受命，壮怀激烈，感慨万千。谁曾想到风光无限、金钱任意攫取的远大理财，仅隔了一天就到达大厦将倾、千疮百孔的地步。 唐清是临江市常务副市长荣正的妻子，住在市委家属院。荣正主持重要会议，凌晨十二点才回家。 打听清楚以后，孙大成收拾妥帖，备了上好的礼物，外加一个水果篮，连夜登门造访。 门铃响过后，一个穿家居服的高挑美女打开了房门。 美女明亮的大眼睛看到孙大成，蹙眉说：“是你？” 孙大成暗叫出师不利，他见过这个美女，当时他在暴打一个剐蹭他车子的女人，这个美女还说要报警。 美女自然是荣荣，她对孙大成的嚣张跋扈印象深刻，看到他带着礼物上门，一脸的嫌弃。 孙大成腆着老脸，笑着说：“你好，幸会幸会，我想找唐教授！” “我妈不在家。”荣荣直接下逐客令，“你走吧！” “谁说我不在家？谁啊？”唐清不清楚是谁拜访，听闻荣荣这么说，不觉好奇，走到门口看看。 孙大成鞠了一躬，“唐教授，您好！” “你是？”唐清狐疑中带着警惕。 “我叫孙大成，是远大集团的安置经理。”孙大成笑着说，“这次过来是想和唐教授坐下，好好聊一聊。” 伸手不打笑脸人，唐清不好直接将人拒于门外，“坐下聊一聊可以，不过你的礼物不能进门！” 孙大成说：“这些是营养品，不值多少钱！” “值多少钱都不能进门，否则就别聊了！” 唐清语气果决，孙大成没办法，只好将东西放回车上。 孙大成坐在沙发上，荣荣居然给他泡了一杯特浓咖啡。现在是晚八点，喝了这个咖啡估计今晚不用睡了。 主人端茶，客人不喝的话很不礼貌，孙大成勉为其难地抿了一口。 唐清心中明亮，荣荣一向好脾气，居然这么不待见孙大成，想必不是好人。 “想聊什么？”唐清打开天窗说亮话。 “唐教授，您在电视采访中讲得非常好，远大财富深刻认识到加强风险管理的重要性，想聘请您为远大财富的独立风控员，强化风险管理，为老百姓造福。” “我在江大任教，不能接受你们的聘请！” “唐教授，您平时就挂职，不会耽误您在江大的教育工作。” 唐清嘲笑说：“挂职不上班，工资照发？” “没错，工资比照您在江大的待遇。”孙大成笑着观察唐清的反应。 唐清一笑置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远大财富需要我做什么？” “唐教授，您是定海神针啊，有您坐镇，远大财富更加合法合规。如果您愿意成为远大财富的一员，远大财富将立刻发公告，对您大力宣传。唐教授，您知道，名气是宣传出来的。” 唐清点头说：“我懂了，你们是想把我和远大财富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孙大成谄媚地说：“远大财富秉持双赢的理念，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唐清说：“不好意思，我无法答应你！” “为什么？”孙大成相当失望，“如果您对工资薪酬不满意，远大财富可以适当提高！” “不是薪酬问题，是私人原因。我答应了妹夫不跟远大财富扯上关系。” 孙大成瞪眼问：“冒昧请问一下，您的妹夫是哪位？” “王向明，如果你能说服他，那我这边好商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孙大成的心七上八下，王向明竟然是唐清的妹夫。 孙大成问唐清要了王向明的电话，旋即躬身告辞。 荣荣撇嘴说：“妈，你都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恶，开车把人蹭倒了，还下车打人！” “难怪你给脸色他看！” “妈，你的采访播出不到两天，远大财富就派人来找你了，果然有问题！” “远大财富可能是资金链出了问题，想让我当传声筒，替他们说好话。”唐清揉了揉太阳穴，“该来的迟早要来！” “妈，你怎么拿王向明当挡箭牌？” “是王向明叫我这样说的，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唐清说完上楼看书。 荣荣扬了扬眉毛，拿茶几上的咖啡杯去清洗。 …… 孙大成出了屋，立马给王向明打电话。 王向明懒洋洋地问：“喂，哪位？” 孙大成满脸堆笑，“王向明，你好！我叫孙大成，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王向明一点都不给脸面，“的确挺冒昧的，你有什么事吗？” 孙大成略微尴尬，讪笑说：“想约你见个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现在吗？”王向明问。 “最好是现在，地点由你定，随便消费！” “好吧，我也有点饿了，去城中村吃宵夜！” “城中村？”孙大成有点懵逼，档次随你定，王向明居然选了城中村。 王向明没和他解释，只告诉他饭店名，吩咐到那儿碰头，便挂了电话。 孙大成耸耸肩膀，城中村就城中村吧，不过王向明很可能是打伤表弟的人，孙大成留了个心眼，叫了两个人跟着自己，万一出事，也有人照应。 第197章 撤案 孙大成是出入惯高档会所的人，城中村乌烟瘴气、人满为患、环境脏乱差，着实让他难受，都不明白王向明为什么选这里。 带来的人在车里候命，孙大成提着礼物和水果篮走进城中村。 孙大成西装革履、质地考究，十分扎眼，很多人像看猴子一样打量他，弄得孙大成十分不自在。 来到食为先饭店已经九点钟，里面还剩一桌，坐着三个客人。孙大成走进去，服务员上前问：“你好，要吃什么？” 孙大成看着那三个客人说：“我找王向明。” 王向明招招手说：“来，坐！” “你就是？”孙大成有些意外，王向明比他想像中年轻。 “不好意思，这里档次太低，配不上你这身衣裳。”王向明拉了张椅子，拍了两下。 “还真是你，我认得出你的声音！”孙大成上前把礼物和水果篮放椅子上，“孙大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怕王向明不收，孙大成解释说：“是一些营养品，不值钱。” “营养品好啊！”王向明来了精神，把礼物递给田刚，“田大叔，好好补补！” “好！”田刚一点不客气，接过来放到脚边，“小花，水果篮你拿走吧，可以下班了，这里不需要你！” 小花答应一声，高高兴兴提着水果篮走出饭店。 孙大成坐了下来，“我这次找你呢……” “先喝酒，先喝酒！”王向明打断孙大成的话头，给他斟满一杯啤酒。 “好吧，那我先干为敬！”和三人碰杯之后，黄橙橙的酒液被孙大成一饮而尽。 “好酒量！”王向明三人鼓掌吹嘘。 “谢谢，谢谢！”孙大成问，“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可以，你说！”王向明又给他倒满一杯啤酒。 “是这样的，远大财富想聘请唐教授当独立风控员，待遇从优，可唐教授说你不允许她与远大财富扯上关系。我想调解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向明摆手说：“没有误会！这是我兄弟周靖，你听听他说！” 孙大成转头看着周靖，这个年轻人没穿外套，紧身衣下的肌肉十分夸张。 周靖说：“我们不止讨厌远大财富，凡是远大的东西，我们都讨厌，你知道为啥不？” 孙大成摇头说：“不知道。” “我被省厅刑警二队请去配合调查，第一次只聊了几句就让我走，第二次足足关了我一天一夜，我今天中午才回到这里。 他们说我涉嫌绑架那个谁，我见都没有见过他，咋会绑他，你说是不是？问焦恩才知道，那个谁的表哥是远大集团的经理，有钱任性，是他在搞我！” 孙大成在心里骂娘，焦恩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周靖举杯说：“来，再走一个！” 四人咕噜咕噜喝个底朝天。 王向明说：“兄弟被欺负得这么惨，你说我能不报复吗？我不仅叫所有亲戚朋友不要与远大财富扯上关系，还在网上鼓动网友不要购买远大财富的理财产品。” 周靖说：“成哥，你不要看他这样，他可是网络名人，微博有几百万粉丝。” 孙大成心里不是滋味，有苦自知，“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错也错在那个谁的表哥身上，与远大集团和远大财富无关啊，你们说是不是？” 田刚对王向明说：“他这句话挺有道理的，一个公司或集团那么多人，如果要公司或集团为所有员工的言行负责，那是不可能的！” 孙大成对田刚竖起大拇指，“这位大哥说得太对了！” 王向明说：“可我和周靖也不能吃这哑巴亏啊，明明没做过的事情，刑警二队硬要说我们做了，我们报复不了那个谁和他的表哥，只能报复远大财富，叫所有人都不买它的理财产品。” 孙大成说：“兄弟，这样，我有点人脉，我打电话问问别人，看能不能把这个案子压下来，让刑警二队的人以后别再找你们麻烦了，怎么样？” “敢情好啊！”王向明和周靖齐声说。 田刚说：“大成，我跟你说，他俩那天在我店里吃饭喝酒，真没做过什么绑架的事情！” 孙大成抿唇点头，“我明白，刑警办案也是会出错的，我出去打个电话。” 孙大成走到饭店门口边上，原本想打给焦恩，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打给谢金田。 “喂，谢队，是我啊，没打搅你吧？” “没有，什么事，你说！” “我表弟那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目前还没有实质性进展，不过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谁啊？” “王向明和周靖。” “有证据吗？他们绑架我表弟的目的是什么？” “暂时还没有，他们很狡猾，而且有反审讯经验。” “既然什么都没有，怎么就锁定他们了呢？” “这是焦恩提供的线索，他曾经去试探过王向明，王向明很早以前就收集了他的烟头，一直想嫁祸他。” “这太扯了吧！绑架我表弟一晚，打个轻微伤，嫁祸有什么意义呢？” “你别着急，案件还在侦查当中，我们迟早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 “我不需要完美的解释。谢队，这案子能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表弟只是在仓库睡了一晚，脚板底被打了十下，钱财都没有丢失，勉强能算刑事，但能判几年？说不定还是缓刑！” 谢金田蹙眉问：“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没人威胁，我只是不想再浪费警力，你们应该去查强奸杀人抢劫，而不是查恶作剧！” 谢金田想了想，“好吧， 对方只是恶作剧，不构成犯罪，不追究刑事责任，我明天和办案的刑警说一说。” “有劳了，谢队。”孙大成转头打给熊飞，“喂，表弟。” 熊飞正吃着夜宵，“表哥，咋啦？” “你被打这件事不追究了，只是恶作剧。” 熊飞一口夜宵吐了出来，“恶作剧？我白遭罪啦？” “你那点伤算伤吗？”孙大成厌恶地说。 “表哥，我是伤在心里面啊，我现在有严重的心理创伤！再说，我堂堂派出所副所长，如果就这样算了，传出去我还有面子吗？” “有本事你自己查！”孙大成气愤地挂断电话，返回饭店，笑着说：“搞定了，那个案子即将撤销，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们！” 第198章 暴雷 周靖竖起大拇指说：“成哥本事真大，我们两个以后跟你混了！” “这事以后再说。王向明，你打电话给唐教授解释一下吧！” “没问题！”王向明当即拨打唐清的电话，“喂，姐，我和远大财富的矛盾解决了，你要答应就答应吧！好，我把电话给他！” 孙大成接过电话，笑着说：“喂，唐教授，您是答应了吗？” 唐清说：“当独立风控员，为你们的客户把控风险，我还是很乐意的，工资就免了。” “好，好。”孙大成喜不自胜，终于完成了任务，“那咱们明天开一个签约会，您记得在会上多多宣传远大财富，为咱们的产品说说好话！” “明天我要去北京参加研讨会，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早上八点钟的飞机。” “啊？”孙大成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忙了大半夜，竟然是这个结果，“唐教授，这个研讨会，你能不能推迟一天过去？” “肯定是不行的！这个研讨会，国内外的经济学家都到场，非常有学术价值，我不可能错过的！你那个签约会倒是可以推迟，等我回来之后，我再与远大财富的人商量细节吧！挂了！” 孙大成茫然失措，看着同台的三个人。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就等几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怕我姐反悔不成？” 孙大成苦笑一声，起身说：“好了，事情办好了，我先走，你们继续喝！” “这就走啦？再喝一阵嘛！” 王向明三人热情挽留，孙大成不为所动，到了外面用手机查一下北京的研讨会，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并且举办的规模挺大的，连续开六天会。 孙大成打给远大财富的高层，将今晚的结果告知，高层扼腕叹息，尽管知道唐清未必能改变什么，但她一走，明显少了一层希望，这绝对不是吉兆。 孙大成叹息一声，寻思远大财富完蛋了，远大集团也要跟着完蛋！ 孙大成赶紧给伍常胜打电话，至少可以把这个内幕卖给他。 …… 当夜，唐晰叫南豆给所有客户发送了风险提示，提醒他们如果手上持有远大财富的理财产品，务必尽快赎回。 有的客户不理解，特地打电话唐晰询问缘由。唐晰将目前掌握的情况向客户简单叙述，意思是大厦将倾，赶紧逃命。 有的客户不以为然，律师再优秀也无法在理财方面评头论足，毕竟专业不对口。11.8%年化收益率的理财产品上哪里找，赎回？不可能！ 然而事实上，趋势一旦形成，短时间内难以改变。尽管昨天的兑付毫无困难，但跟风的情绪促使兑付的客户有增无减，一个上午就流失了十几亿客户资金。 虽然紧急筹措调集了几个亿，足以应付完今天的兑付，但远大财富的高层眼见暴雷不可避免，于是选择了停止兑付，与其让理财投资者成功撤退，倒不如让自己人成功撤退。 高层们命令亲戚朋友们火速前来兑付，下午的兑付只面向他们。 如此一来，恐慌情绪迅速蔓延，一传十，十传百，远大财富的各个营业厅被闻讯赶来的客户挤爆了。 不幸的是，客户们只得到统一的回复口径：系统升级，暂时无法办理兑付业务。 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系统升级，客户当然不相信，吵吵嚷嚷要求见经理、见高层，可是高层们早就躲了起来，和客户面对面的只是一些一无所知的小姑娘而已。 客户们闹了一下午，一无所获，不约而同地上网诉说自己的遭遇。人们慢慢意识到远大财富可能真的暴雷了。 最气人的是，有一些远大财富高层的关系户，居然在网上晒出兑付成功的回执，时间赫然是今天下午。 购买了远大理财的客户开始口诛笔伐。这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凭什么领导的亲戚先逃？ 当天远大系的几只股票都发生了异动，远大集团下跌了13%，远大财富下跌了30%，远大汽车下跌了11%。（注：港股。） 资本市场风声鹤唳，哀鸿遍野，惨不忍睹，远大系在第二天开市前申请了紧急停牌。 理财投资者们一大早在远大财富的营业部前面堵门，但远大财富直接就关门大吉了，直到中午也不见开门。 这相当于实锤了远大财富暴雷的传闻，理财投资者血本无归、欲哭无泪。 听从唐晰建议的客户躲过一劫，喜不自胜，登门感谢。没有听从的客户懊恼不已，后悔莫及，上门找唐晰求救。 然而远大财富走这一步棋，是破罐子破摔，说明它的窟窿已然大到无法弥合。 除了集体诉讼之外，别无他法。不过以远大财富眼下的情形，集体诉讼未必能拿回钱，即便拿回，也是按比例拿回一部分。 远大财富突然撒手不干，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把所有风险都转移给了国家和投资者，这可是四百多亿的大雷。 …… 远大财富暴雷，远大集团受到不小的波及，公司业务基本暂停，无数的业主、供应商和理财投资者血本无归，公司的门前每天都挤满了受害者。 孙大成是比较幸运的人，亲戚朋友都及时逃了出来，他还在伍常胜哪儿赚了一笔钱，并使得泽熙投资幸免于难，上演了教科书式的撤退。泽熙的投资业绩没有受到远大系暴跌的影响。 虽然前途堪忧，安置经理可能没得做，但孙大成已经尽力了，他只是一只蝼蚁而已，没有力挽狂澜的责任和能力。 好在远大系的岌岌可危并不对他构成毁灭性的打击，因为他还有一个三百亩的垃圾填埋场，照样能躺着赚钱。 孙大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啤酒和花生，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焦恩。 孙大成笑着说：“巧了，你也在休假吧？来，一起喝酒！” 焦恩一脸严肃，看着孙大川说：“我复职了。” “哦，那不错啊。”孙大成转身走回沙发，“风水轮流转，轮到我休假了，无限期的。” 焦恩随手关上房门，上前问：“你表弟那个案子为啥就算了？” 孙大成喝口啤酒，瞟了他一眼，“这不是很好吗？你因此复了职不是吗？” 第199章 约出来，见面聊 “王向明是不是找过你了？”焦恩不依不饶。 “没有，我找了他。”孙大成把一粒油炸花生放进嘴里，“这摊烂事我不想管了，远大的事情你知道不？我烦都烦死了。” 焦恩开了罐啤酒，喝了一口，“这么大一个集团，说倒就倒，也真是的！” “售楼、物业正常运转，新项目全部停工了，没钱！”孙大成伸了一个懒腰，“所以我相当于失业了。” 焦恩环顾偌大的房子，装修豪华，“失业就失业呗，反正你也不差钱啊！” “也不能这么说，没了这份工作，我少赚很多钱。”孙大成和焦恩碰了一下罐子，喝了口啤酒。 焦恩说：“王向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有机会你得帮我弄死他！” “一个小年轻而已，你和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孙大成觉得奇怪，焦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焦恩冷笑一声，“王向明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可别小看他。” “焦恩，这我可帮不了你，远大的事情让我糟心，我最近想安分一点。” “理解！”焦恩喝完啤酒起身离开。 …… 焦恩最近心绪不宁，特别是熊飞的案件撤销以后，王向明的手段太厉害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焦恩和任展聊过，任展也很头疼。 通过和柴海威的交流，任展了解到一些王向明在江北市的所作所为，江北的黑老大被他耍得团团转，价值超过一亿的商业楼被他搞到手，据说副市长的儿子也是死在他手上。 另有不确切的消息说，专业杀手杀他不成，被他反杀了。 这样的人不及早将他除掉，必然是心腹大患。 焦恩下午去到医院找熊飞，熊飞正在特护病房里生闷气。 焦恩问：“怎么啦？” “表哥叫我明天出院，他不再支付住院费了。”熊飞看上一个女护士，还没到手，因此不想走。 “你的脚早好了吧？”焦恩撩开被子看一眼，光溜溜的脚丫子啥事也没有，“远大财富暴雷了，你表哥也有难处啊！” “找我啥事？”熊飞毕竟是副所长，有点眼力见，知道焦恩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相不相信我？”焦恩问。 熊飞没有表态，只是看着他。 “好吧，我明白了。我只说一句话：绑架你的人是王向明！” “证据呢？”熊飞问。 “王向明很狡猾，绑架你的时候换了几辆车，我没有确切证据。” “现场有你的烟头，你这么说，我无法确定可信度。”熊飞是正儿八经警校毕业的，不完全是草包。 “你想想，绑架你的人手法高明，不留下任何线索，怎么会愚蠢到在现场抽烟，然后留下烟头？” 熊飞觉得有道理，注视焦恩问：“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希望你约他出来，当面问清楚，你是当事人，也是警察，王向明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相信你能够判断出来！” 熊飞寻思说：“那他要是不出来呢？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大可不必理会，谁也不能说他心虚。” 焦恩提醒说：“不要忘了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来临江的。” 熊飞一点就通，“我懂了！约在哪里？” “你被绑架那个仓库。” 焦恩提供了电话，熊飞打给王向明。 “喂，哪位？”王向明响亮的声音从手机传了出来。 “王向明，你好，我是花山派出所副所长熊飞！”熊飞端着架子，字正腔圆。 “哦，你好你好！”王向明热情地说，“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过来抓我，然后被人绑架了是吧？焦恩之前和我说过，我跟你说，还真不是我做的！” 熊飞剜了焦恩一眼，这些事有必要宣扬吗？ 焦恩扁扁嘴，审讯必然会透露一些东西，不过王向明当面说出来，居心否测。 熊飞说：“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是想约你出来聊聊杏花村垃圾填埋场的事情。” “熊所长，你不是来抓我的吗？怎么一下子转变了态度？”王向明的语气警惕了起来。 “我是打着抓你的名号过来的，但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我知道你和鹿梦阳到杏花村拍视频是想帮村民把良田变为垃圾场的事情宣扬出去。 老实跟你说，这件事情我早就看不过眼了，奈何我是职卑言轻，解决不了，得靠你们这些外地人帮忙想想办法！” 王向明认真听完，然后说：“经营垃圾填埋场的人手眼通天是吧？” “在当地确实手眼通天。” “熊所长，麻烦你把他的背景说一下，我来想办法！” 熊飞蹙眉说：“王向明啊，你太年轻了，这些事情怎能在电话里说呢！” “哦，对对对！”王向明恍然大悟，“怕窃听是吧？” 熊飞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电话很可能被窃听，为了稳妥起见，咱们应该当面聊！” “熊所长，你定个时间地点吧！” “临江北站两公里有一个工厂，靠近铁路线有一个转运仓库，咱们今晚八点钟在仓库里见面吧！” “好，就这么定了！”王向明挂了电话。 焦恩竖起大拇指，熊飞忽悠人还是有一套的，“以王向明的精明，必然有所准备，我去做一下部署，今晚七点半过来接你！” 熊飞摆手告别，不理解焦恩为什么要做部署，难道问清楚之后就动手？自己和他萍水之交，他咋就这么热心？ …… 焦恩非常热心，他叫熊飞约王向明出来，是想趁此机会除掉王向明，那个仓库周边没有监控摄像头，而且临近铁路线，比较荒僻，晚上更是没人，是绝佳的杀人场所。 焦恩约任展喝咖啡，两人坐在星巴克的露天桌椅上商议。 任展觉得可行，但不能亲自动手，这种事情没有绝对的安全，必须置身事外。 于是，任展叫焦恩打电话给郝大虎。 郝大虎爽快地说：“可以，一百万！” “这么贵？”这个价格高得令人咋舌，焦恩被吓到了。 “你只要告诉我时间地点，不管他是谁，我的兄弟包搞定！对了，我只收现金，并且是旧钞。头款收一半，完事之后收尾款！” 郝大虎言辞精简，显然这些事情不是第一次做。 焦恩捂住话筒问任展：“怎么样？” “答应他，钱我来出。他是柴海威的人，柴海威说他办事可靠。” 第200章 买凶杀人 焦恩在电话里答应郝大虎的条件，说出了时间地点人物。 郝大虎听闻要干掉的人是王向明，有些意外，他和王向明有那么一点交情，但一百万足以令他忘掉交情，他是老大，手底下养着两三百号人，这外快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焦恩补充说明：“要用枪，速战速决，那里荒凉，乌灯黑火，你的人能够逃走。” “知道！”郝大虎也不啰嗦，报了收钱地点。 任展是官二代，家里常备现金，用黑皮箱装了五十万，让焦恩去交钱。 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使焦恩不愿意，也得去。 幸好交易很顺利，焦恩戴着口罩走进一条小巷，立马被四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包围住。 对上暗号之后，焦恩把黑皮箱交给对方，火速离开。 晚上七点十五分，焦恩赶到医院，谁知道特护病房里空无一人。 熊飞在这个当口掉链子，焦恩相当不悦，叫来护士询问：“病人呢？” 护士茫然地说：“不知道啊，他晚饭的时候还在这里的。” 特护病房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病人，况且熊飞根本没病，焦恩摆摆手让护士离开，拨打熊飞的手机，“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焦恩恨得想砸手机，这就好像去开房，钱了付，澡了洗，却被美女放鸽子。 焦恩心情烦躁，打电话告诉任展。 任展比较冷静，转念一想，“焦恩，没关系，熊飞的作用只是约王向明出来，这一点他早做到了，他去不去仓库关系不大。” 焦恩一点就透，熊飞只是个工具人，王向明去不去才是关键。 焦恩离开医院，赶往碧海园。道路上车辆如鲫，霓虹闪烁，焦恩此刻的心情比结婚那会儿还紧张。 倘若今晚都杀不死王向明，那以后就再无机会了。 焦恩来到碧海园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向保安室的保安出示警官证，查看监控录像。 王向明的林肯z最后一次出去是六点钟，之后一直没有回来。 王向明六点钟出门肯定是去安排什么，这让焦恩有些忐忑，即使王向明真的出现在仓库，郝大虎的人或许也杀不了他。 但一百万有一百万的价值，王向明不可能全身而退，焦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适当时候上去补刀。 于是，他开车到临江北站附近，伺机而动。 向北五百米就是目标仓库，由于是铁路沿线，这里并不繁华，房屋低矮且没有灯光透出，只有橘黄色的路灯带来明亮。 焦恩的车隐藏在树荫下，浓密的树荫完全遮挡了路灯的灯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车。 这里是回临江城区的必经之路，五百米的距离肯定能听到枪声，只要蹲守在这里，绝对不会错漏。 然而此刻已经八点十五分，水静河飞。 难道是来得太晚，已然结束了？焦恩不敢过去查看，此时过去是十分不明智的。 夜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席卷进车里，带来了寒冷，也带来了清醒，焦恩紧了紧外套，精神丝毫没有放松，眼睛注视着道路上的车辆，耳朵倾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起的枪声。 然而直到九点钟，焦恩所期待的东西通通没有出现。 电话响了，是任展打来的，“喂，怎么样？” 焦恩说：“我是八点十分到达的，毫无动静！” “你打电话问问郝大虎。” 焦恩旋即打给郝大虎，“喂，事情办好了吗？” “办个屁啊，你的人没来！我叫兄弟们等到九点半就收场了，那五十万也不退！”郝大虎声如洪钟。 “怎么这样啊，收了钱不办事，你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了？”焦恩非常不满。 “我怎么不讲江湖规矩了，时间地点人物，你人呢？”郝大虎理直气壮。 “收了钱不是要干到底的吗？你这哪门子规矩啊？”焦恩据理力争。 “你要干的人我认识，平时只在市区活动，要干他可不容易，所以今晚是最佳的机会。你别跟我啰嗦了，赶紧想办法让他过来，九点半，人来就干，不来就走！” 郝大虎粗中有细，非常滑头，焦恩拿他没办法，把沟通的情况告知任展。 任展说：“算了，九点半就九点半吧！他是柴海威的人，那五十万当作打点关系吧！你打给熊飞，看他开机没有！” 焦恩拨打了熊飞的手机，对方依旧是关机。 焦恩想了想，打给孙大成。 响了三声，孙大成接听了，“喂，焦恩。” “成哥，你知道熊飞在哪里吗？” 孙大成觉得奇怪，“熊飞不是在医院吗？” “他吃了晚饭就不在医院了，电话一直关机。” “哦，我叫他明天出院，他今晚可能出去鬼混了！” 熊飞居然这么不靠谱，焦恩心里直骂娘，“行，成哥，你忙，我不打搅了！” “我都失业了，还忙什么！”孙大成郁闷地说，“我在喝酒，你过不过来？” 焦恩刚想婉拒，一转念问：“都有谁啊？” 孙大成说：“两个新交的朋友，王向明和周靖。” 焦恩心里咯噔一下，这什么跟什么啊！王向明居然去孙大成家喝酒，他不是答应赴熊飞的约吗？ “挖槽！”焦恩直接骂了出来，“成哥，你怎么跟他俩喝上了呢？” “他们也是好心，知道我失业，带了酒，特地跑过来安慰我的。” 焦恩确实隐隐约约听见王向明和周靖聊天的声音，心里堵得慌，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成哥，你们喝吧，我就不去了。” 焦恩旋即打给任展，向他说明情况。 任展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焦恩，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焦恩锤了一下方向盘，“明明约好了熊飞，突然就去了孙大成家，难道他们联合起来耍我？” “不排除这个可能。”任展正色说，“你再待在那里没有意义，马上离开。” 焦恩听从任展的建议，立刻驾车回家。 路上，焦恩眼中是无尽的黑夜，有种被吞噬掉的感觉，深秋的夜风呼呼地从车窗吹进来，冰寒刺骨，冷得他直哆嗦。 王向明比想象中可怕，可惜已经没有回头路，焦恩唯有继续前行。 第201章 二次诬陷 到了九点半，郝大虎在电话中指示兄弟们收工。随后用一张临时卡发短信给王向明：“有人要杀你。” 一码归一码，王向明上次让郝大虎赚了四十万和三辆大卡车，这个人情还是值得郝大虎发短信提醒的。 正因为有人情在，郝大虎才会提出九点半截止的要求，如果王向明在九点半之前赶到现场，那是他命不好，怪不得谁；如果没来，那就作罢，以后互不相欠。 王向明很快发短信回复：“谢谢！╭( ′? o ?′ )╭?就是这个人！” 看见后面的字符表情包，郝大虎笑了笑换下临时卡，王向明知道是谁给他发短信。 …… 铁路边的工厂八点钟上班，工人们如常来到工作地点，推开铁皮趟门一看，惊呆了。 一个男人被绑在一张摔倒的椅子上，两只光脚丫正对着门口，这场景和几天前一模一样。 工人们走近一看，被绑的还是前几天那个人。眼睛和嘴巴依然用透明胶封住，只不过这次他穿的是病号服。 熊飞听到声音，痛哭流涕，嗯嗯啊啊地求救。 一个工人上前撕开他嘴巴的透明胶，“兄弟啊，你得罪谁了，这也太遭罪了吧！” 熊飞大声说：“放开我，还有报警！” 首先是派出所的民警和辅警赶来封锁现场，任展和焦恩以及鉴证技术人员随后赶到。 鉴证技术人员拍照取证，焦恩见到这熟悉的场景直接懵了。 任展推了推他的肩膀，焦恩才回过神来，对坐在地上熊飞说：“跟我走一趟！” 这个仓库是熊飞的噩梦，连续被绑架了两次，这也没谁了。 熊飞被绑着冻了一晚，既害怕又寒冷，巴不得早点走，但他伤得比上次重，两只脚都肿了，脸上挨了几拳，有些淤青。 熊飞走不了路，任展和焦恩只好一人一边架着他离开。 上了路虎揽胜，任展扔给熊飞一条毛毯。熊飞裹上毛毯，依旧冷得直哆嗦。 焦恩看到熊飞的惨状，头皮一阵发麻，“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混蛋趁着我上厕所的时候又打晕我！”熊飞放声痛哭，搞了两次，他以后上厕所都有阴影了。 任展问：“有没有看清楚是谁？” “没有。”熊飞摇头说，“我后脖颈被重击，直接就晕倒，醒来的时候我被绑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住！” 熊飞猛然打了一个机灵就说不下去，身体一直发抖。 任展寻思这个人怕是要废了，吓成这样，一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焦恩抓住熊飞的肩膀，用力摇了摇，“振作点！好好想想，有什么能帮我们破案的，不能让王向明逍遥法外！” 熊飞强打精神，努力回忆：“和上次一样，那两个人啥也没有说，只是站在我面前抽烟。我不停地说话，质问他们想干啥，叫他们放了我，然后我就挨了几拳。 打我的人被另一个人拦住，我不断央求他们放了我，其中一个把我连人带椅踹翻，紧接着用棒球棍打脚板底，这次打了二三十下，而且特别狠！” “就这些？”焦恩瞪眼问。 熊飞疲倦不堪，“就这些了，我又痛又冷又怕，一整晚没有睡觉！” 任展和焦恩相视一眼，摇了摇头，把熊飞送到医院做伤情鉴定。虽然比上次严重，但依旧是轻微伤。 这一次，没人愿意承担住院费，熊飞住的是普通病房。孙大成闻讯赶来，看到病床上的熊飞很是无语。 熊飞哭诉：“表哥，我这次被打惨了！” “妈的，你究竟惹了什么人？”孙大成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我今年第一次过来临江，能惹什么人？” 焦恩严肃地问：“王向明和周靖昨晚什么时候走？” “我们一直喝到十二点。”孙大成笑看着焦恩，“你觉得是他俩做的？” “十二点之后依然有作案时间！” “不可能！”孙大成摇头摆手说，“他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不可能还去绑架熊飞。况且他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怨吗？” “你还不明白吗？”焦恩握着拳头说，“王向明是先绑架了熊飞，然后才去你家，你们喝酒的时候，熊飞就躺在他的后备箱里！” 孙大成心中一惊，问熊飞：“你和王向明有这么深的过节？” “没有啊！”熊飞茫然说，“我没见过他本人，无仇无怨。昨晚还想约他见面聊聊呢！” 焦恩问：“王向明是怎么找到你家去的？” “我家就在远大集团开发的楼盘，不难查，半公开的。他们听闻远大财富暴雷，远大集团深受其害，找上门开解我。” 熊飞讶异地问：“表哥，你和王向明这么熟吗？” “也不是很熟，之前因为远大财富的事情找过他。他没帮上忙，表示愧疚。” 王向明彻底把孙大成蒙骗了，焦恩觉得没必要听下去，“我走了！” 焦恩到医院的监控室查看录像，昨晚六点十五，一个穿美团跑腿黄色风衣的年轻男子走进熊飞所在的特护病房，不多时用轮椅将已经昏迷的熊飞推出特护病房，下了楼之后，消失在监控的死角。 该男子戴着黄头盔和口罩，无法辨认他的容貌，但从体型特征来判断，他既不是王向明也不是周靖。 难怪王向明找孙大成喝酒，原来他还有帮手！ 焦恩复制了录像，离开医院。 这件案子不好查，焦恩有些头疼。首先是逻辑说不通，没有深仇大怨，为什么要绑架两次；其次，对方非常老练，线索少得可怜；最后，王向明和周靖有不在场证明。 …… 晚些时候，焦恩的头更加疼，现场发现的三个红玫王烟头上有他的dna。 这回烟头不是在仓库里发现的，而是在附近的一个隐匿地点，那里有一堆烟头，其中三个是红玫王。 焦恩恨得咬牙切齿，这三个烟头是自己在广场抽烟留下的，相当于亲手送给王向明诬陷的物证，他终于知道王向明为什么要制造第二次绑架。 熊飞被绑架两次，两次都出现焦恩的烟头，焦恩一下子由办案人变成了嫌疑人。 由于烟头的发现地点比较隐蔽，并且和其他烟头混杂在一起，证明当时有多人藏匿在此处，焦恩这一次的解释将十分困难。 第202章 证据 一方面，焦恩没办法公开买凶杀人的真相；另一方面，说王向明留足了烟头，分两次陷害他，那显然没人会相信。 前天晚上下了雨，而烟头是干燥的，说明是昨晚留下，由此可以猜测，这些人埋伏的目的或许与绑架案有关，即便无关，这些人或许能为绑架案带来新的线索。 于是，刑警队对焦恩进行了内部问话。焦恩只有两句话：我不知道。我被诬陷了。 办案的刑警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焦恩有所隐瞒，然而他不说，那也没有办法。 由于焦恩的不配合，这一次不再是被休假，而是无限期停职，直至案件水落石出。 焦恩走出大楼，省厅中庭里的法国梧桐已然被秋风染成火红色，风一吹，叶子飘扬而下，与花坛里四季常绿的灌木丛形成鲜明的对比。 焦恩留恋不舍地看着这些景色，下意识地掏出香烟放进嘴里，忽然打了个激灵，看一眼烟嘴上红玫王几个小字，思索了一下还是把它点燃。 任展悄然而至，两人并肩站立。 焦恩瞟一眼任展，“我是故意不配合的，王向明要整我，我还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只能被动挨打！” “那你想怎么做？一枪崩了他？”任展侧头问。 “当然不会，这样不是自取灭亡吗？和王向明抱着一起死，那可不值！”焦恩抽了一口烟，望着天空，“再看看吧，寻找机会，没了体制束缚，做起事情来轻松得多。要是有好机会，你记得通知我！” “那还用说吗！”任展说，“你等等吧，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真正的专业杀手！” 焦恩点点头，摆摆手说：“走啦！” 任展看着焦恩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省厅的铁三角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今天的风有点大，吹得衣摆飞扬，任展转身走回大楼。 …… 王向明一大早载着老牛和小王回潭市。老牛是一个农民工，他的儿子被熊飞的一番操作糊里糊涂地给人顶了包，判了三年。 小王是原来花山派出所的辅警，拜熊飞所赐，抗了黑锅，成为犯错被开除的临时工。现在的职业是美团的跑腿小哥。 王向明通过荣荣在公安系统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与他们联系并接回临江市。 昨晚的绑架就是他们干的，小王的需求很简单，给钱之后跑腿小哥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更何况他本身和熊飞有过节。 小王受过培训，并听从王向明的专业指导，所以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就把熊飞弄晕，带出医院。 王向明事先向宁正行借了一辆车，宁正行爽快地借给了他。熊飞被扔在后备箱，为了使他保持昏迷状态，小王使用了乙醚。 老牛的需求比较难办，他希望儿子早日出来。唐晰听了他的讲述，并上网查阅案件，觉得这个官司可以打，答应当老牛儿子的辩护律师，替他上诉，不过目前手头上的证据显然不够，需要老牛弄一些证据回来。 王向明在潭市市区放下小王，然后载着老牛到海青区花山镇。 花山镇这几年发展很快，城镇规模扩大了两三倍，商品楼、新小区林立，整洁美观，井然有序，但仍有不少高矮不一的自建楼。 王向明在马路边停车，对面是一栋贴白瓷砖的两层半小洋房。 老牛径直走向小洋房，按了门铃之后，余银开门出来。 余银上下打量这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警惕地问：“你找谁啊？” 老牛说：“我找熊飞的老婆余银。” 余银蹙眉说：“我就是余银，你找我什么事？” “熊飞出轨了，你知道吗？” “什么？”余银立刻瞪眼叉腰进入战斗状态，“熊飞那混蛋当真出轨啦？” “千真万确，我有录音！” “快放给我听听！”余银气得满脸通红 ，“我倒想知道这录音有多龌龊！” “不！”老牛说，“我不能白让你听，咱们得交换！” “老混蛋，你是没事找事吧！我老公是派出所副所长！” “好好，我先让你听录音。”老牛还真被余银的气势唬住了，当即播放录音：“镇政府宣传科的小吴？是你吗？我不是故意的，是先你老婆勾引我的。我发誓，我只和她做过几次！” 这绝对是熊飞的声音，余银听了之后，气得握紧拳头，粗言秽语痛骂熊飞。 老牛说：“你现在相信了吧？我儿子叫牛伟，糊里糊涂替人顶包了交通肇事罪，被判了三年。他告诉我是熊飞把他灌醉塞进车里的，你知道真相吗？” 余银转念一想，“等等，你的录音是哪里来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真相！”事关儿子的命运，老牛由不得余银掌控局面。 余银不耐烦地说：“你儿子都被判刑了，你知道真相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你就告诉我吧！” 余银此刻痛恨熊飞，而且觉得米已成炊，说出来也无妨，“没错，是熊飞做的，出事的是镇委书记的儿子，熊飞收了镇委书记五万块钱好处费。” “非常感谢！”老牛躬身说，“录音是一个叫焦恩的刑警给我的，再见！” “等等！把那个录音给我！”余银大声命令。 老牛于是把录音笔双手交给余银。 余银接过录音笔，砰地一声关上大门，恨得牙痒痒的，寻思好你个熊飞，还真的出轨了。 余银又恨又气，心头一痛，倒在沙发上号啕大哭。 正当此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孙大成打来的。 余银抹干眼泪，调整情绪，“喂，表哥。” “表弟妹啊，熊飞又被人打了，恐怕得晚几天才能回去。” “他是不想回来了吧？”余银冷笑一声，丁点大的伤一直躺在医院装死，熊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孙大成听出了言外之意，打圆场说：“什么话呢，熊飞巴不得立刻回去！” 余银鼻子一酸，眼泪像珍珠般掉下来，“表哥，你不用骗我了，熊飞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 “熊飞昨晚真的被打了，你过来看看就知道！” “我当然要去看他，我有话要向他当面问清楚。表哥，你不能偏袒他！” “我偏袒他干啥，他做错了什么你尽管找他！”孙大成已经够烦的了，一点都不想插足夫妻矛盾。 挂了电话后，余银又大哭一场，哭得眼红鼻红才收拾东西，开车去临江。 第203章 转机 病房里，孙大成问熊飞：“你这小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 “没有啊！”熊飞挠了一下脑袋，“实话实说，我之前看上了一个护士，不过还没到手。” 孙大成点着手指说：“你等着吧，你老婆要来找你算账了。我走了，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 熊飞打了个冷战，难道余银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啦？ 两个小时后，熊飞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病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余银叉腰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说：“熊飞！” “怎，怎么啦？”熊飞受了两次惊吓，看到余银这个模样，胆子都碎了。 余银不跟他啰嗦，扑上去，手掌扇、指甲挠，打得熊飞抱头蜷缩，惨叫连天。 这是普通病房，房间里还有五个病友，目睹余银的战斗力，吓得大气不敢出，没一个敢劝说。 单方面暴打的场面惨绝人寰，触目惊心。直至熊飞体无完肤，余银才肯罢手。 熊飞蜷缩着直哆嗦，他的心理创伤又加重了。 护士害怕闹出人命，打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孙大成闻讯赶来。 熊飞脸上都是爪印，孙大成问：“怎么啦？” 余银失声痛哭，指着熊飞说：“表哥，熊飞出轨了！” 熊飞护着脑袋说：“我哪有出轨，你发什么神经！” 余银怒了，喝问：“你还不承认？” 熊飞怂了，趴在床上不敢出声，他还真出过轨，难道被老婆知道了？ 孙大成问：“表弟妹，你听谁说的？” 余银哭着递给孙大成录音笔，“表哥，你听听吧！” 孙大成按了一下播放键，立刻皱起了眉头。 熊飞脸色煞白，猛然坐起问：“媳妇，这段录音谁给你的？” 余银揪着他的耳朵说：“你不打自招，还有脸问！” 熊飞痛得呲牙咧嘴，“我错了，我错了，快告诉我谁给你的！” “是一个农民工给我的，他的儿子叫牛伟，他告诉我，录音是一个叫焦恩的刑警给他的。” “焦恩？不会吧！”孙大成第一时间表示怀疑。 熊飞心有余悸地说：“表哥，怎么就不会了？焦恩是要帮牛伟报仇啊！况且昨天是他怂恿我约王向明出来聊聊，地点是那个仓库，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王向明在你家喝酒，那只能是焦恩做的啊！” “不对吧？”孙大成仍然不太相信，“这样，你打给王向明问问，他为什么不赴约！” 余银说：“你们在说什么？熊飞，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 熊飞嘘了一声，“办完这件事，我任你处置！” 接着，他拨打了王向明的手机，“喂，王向明！” “咋地啦？”王向明懒洋洋地问。 熊飞质问：“你昨晚为什么不赴约？” “你有没有搞错啊？”王向明气不打一处来，“是你没赴约好不好？我在那个铁路边的仓库等你十五分钟了，打你电话，你手机还关机。” “我手机没电了，那不好意思，我可能搞错了地点，挂了！” 熊飞与孙大成相对无言。 过了一阵，孙大成拨打谢金田的手机，“喂，谢队，我表弟的案子有进展吗？” 谢金田说：“这个案子很复杂，王向明为了诬陷焦恩，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诬陷的，你给我说说！” “鉴证技术人员在仓库外面再次发现了带有焦恩dna的烟头。” 听到此处，熊飞握紧拳头锤了一下病床。 孙大成问：“焦恩是怎么说的？” 谢金田叹了一口气，“焦恩这次有情绪，不肯配合调查，被停职了。案件交由其他人处理！” “好，谢谢！挂了！” “表哥，焦恩以退为进，这分明是他干的！”熊飞迫不及待地说，“第一次绑架我是帮牛伟报仇，第二次是想陷害王向明。或者说他两次都想让王向明当替死鬼！” “我找个时间和焦恩聊聊。”孙大成摸着下巴说。 “有什么好聊的？他肯定不承认！”熊飞气鼓鼓地说。 “我跟你说，焦恩的老婆是工商局局长的千金，就算真的是他做的，你也不能动他。” 熊飞郁闷得不行，被子一拉，蒙头就睡。 余银掀开被子说：“熊飞，你给我起来！咱们的事还没完！” …… 监听到这里就够了，王向明卸载了卧底软件。 老牛去找余银的时候，身上佩戴着纽扣式摄像头，余银所有的话都被记录了下来。 由于是在公共场所录制的，即使是偷拍，也能在法庭上作为证据使用。 有了这个证据，唐晰认为上诉成功率有99%，剩余的1%是考虑了熊飞在潭市海青区花山镇的人脉关系。 熊飞徇私枉法、目无法纪，算是完了。那个镇委书记跟着遭殃。以醉驾顶包事件为突破口，说不定能查出一大堆问题。 除此之外，王向明还得到几个有用的情报，譬如：熊飞确信了绑架他的人是焦恩、焦恩停职了、焦恩的岳父是工商局局长。 焦恩肯定不会这样算的，王向明认同熊飞的想法——焦恩是以退为进。此刻的焦恩脱离了公职，海阔天空，反而更加危险。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向明目前没有打垮焦恩的筹码，只能看他如何出招，然后见招拆招！ 石书春的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河南省检察院将他的案件进行立案复查后认为，原审认定的事实不清，证据不确实不充分，认为判决有误，向最高检提请抗诉。 唐晰向众人解释：“接下来是，最高检作出抗诉通知书，请最高人民法院重新依法判决此案；最高法认为有再审必要，会指令江东高院再审此案。 也就是说，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即便如此，也算是开了个好头，值得高兴，当天晚上大伙儿热热闹闹地下馆子庆祝。 地点选在碧海园附近商场里的海底捞，人员有王向明一家三口以及南豆、周靖、石书春，六人选了一张大圆桌，老人妇女儿童坐里面，王向明和周靖坐在过道边。 冷天吃火锅，又暖和又有氛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海底捞的肉味道不错，妞妞特别爱吃他们家的毛肚，王向明点了四份。 正吃得高兴，忽然听到“哎哟”一声，过道的年轻人踉跄着将手里的热水泼向妞妞。 石书春和南豆坐在对面，脱口而出：“小心！” 第204章 麻烦 王向明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出手如电，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妞妞身上一盖，挡下了开水。 “啊！”唐晰惊呼一声，手背溅到一点开水，猛打了个激灵，白皙的手背上立刻出现红印。 唐晰不悦地瞪着肇事者，她把这件事情交给王向明会处理，并不打算和对方费口舌。 妞妞没有被淋到，但王向明的外套忽然盖住脑袋，使得她搞不懂状况，奶声奶气地问：“爸爸，怎么啦？” 王向明提起外套，摸着她的后脑勺说：“没事，继续吃！” 南豆坐在对面，将刚才一幕全看在眼里，指责年轻人：“你神经病吧！你怎么能拿开水泼小孩！” 周靖动作很快，走过去抓住他的衣襟。 年轻人穿夹克衫牛仔裤，刘海染了颜色，赔笑道歉：“不好意思，地面太滑，水杯太烫，我不是故意的！” 地面的瓷砖精光铮亮，王向明用鞋底蹭了蹭，一点都不滑，眼神旋即冷了下来，盯视年轻人，“你告诉我哪里滑了？” 年轻人提着水杯在王向明眼前晃了晃，“地太滑，水太烫，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对方态度嚣张，一丁点儿愧疚都没有。 石书春的位置看得最清楚，指着年轻人说：“你心地太坏了，你是故意对准妞妞泼的！” “就是！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南豆帮腔。 周靖怒火填膺，照着面门一拳打过去。 “周靖！”王向明出言制止，同时准确地抓住他的右手腕。 年轻人十分淡定，目光在王向明和周靖脸上来回扫视，冷笑连连。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可以帮您吗？”服务员见到这边剑拔弩张，连忙上前询问。 王向明对服务员说：“没事，一点小误会而已！” 随后把车钥匙交给唐晰，“媳妇，等会儿开车送她们回去吧，我和这位兄台聊两句！” 唐晰点点头，摸了摸妞妞的脑袋，“别看了，快吃！” 妞妞好奇地扫了最后一眼，目光回到碗里的毛肚上。 王向明搂着年轻人的肩膀，走到角落里问：“说吧，谁派你来的？” 王向明这都能忍，年轻人一点都瞧不起他，越发嚣张，双手作喇叭状喊道：“兄弟们，好戏开场了！” 这么一喊，远处的圆桌站起来七个人，年纪都在二十五岁以下，他们表情冷酷，朝王向明所在的角落走去。 王向明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问旁边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那七个人已把他仨围住，年轻人底气十足，嚣张地说：“我叫雷功，记住……” 话犹未了，王向明迅捷无伦地一拳捣在他的腹部，雷功立时蜷缩成一只大虾，慢慢蹲下去。 “你干嘛！”那七个人叫嚷着推搡王向明。 王向明右手抓住雷功的头发，左脚和左手连番出击，瞬息之间把两人干翻。 周靖在外围配合，用蛮力将其余五人推开。他四肢粗壮，力大无穷，一个顶五个。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起食客的注意，见到有人打架，立马拿出手机拍摄。 多名服务员小跑过来劝架、安抚。 “嘘，安静！”王向明做了噤声的动作，对剩余五人说：“别冲动，有事情，咱们到外面解决。你说是不是，雷功？” 雷功被抓着头发提起来，上面疼下面更疼，连连点头。 王向明那一拳像电钻一般突破他的防御，力道在五脏六腑里释放，雷功仿佛觉得大肠小肠搅在一起，打了死结。 那种疼痛，雷功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没错了，现在才像话！”王向明拍拍他的脸，“既然你不告诉我谁派来的，那就告诉我跟谁混的吧！” 雷功缓了一阵，露出残忍的笑容，“我们跟大虎哥混的！” “郝大虎！”王向明点点头，放开他的头发，“我知道了，选地点吧！” 雷功眼眸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沿着光华大道到江边，那里有一块绿化草地，地方足够大，而且不会有人打搅！” “好，滚吧，待会那儿见！” 雷功剜了王向明一眼，挥手带人离开。这梁子已经结下，他不担心王向明爽约。 周靖拧了拧脖子，咯咯作响，“这些人早有准备啊，谁搞的鬼？” 王向明吐了一口烟，烟雾缭绕，“我的仇人就几个，不难猜！” 家人是王向明的底线，绝对不能侵犯，他们触碰了禁忌，这场架绝对不能躲。 王向明回头看见唐晰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对她挥挥手，走出餐厅。 “妈妈，爸爸去哪里？”妞妞疑惑不解。 唐晰抚摸她的后背，“小孩子别多问。” “他们会不会有事啊？”南豆对周靖挥手，看着他俩离开，不无担忧。 “王向明会处理好的！”唐晰信任丈夫，认可他的能力。 “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早知道就不出来了。”石书春内心过意不去。 “大爷，不关你的事。”唐晰换上笑颜，“咱们继续吧，可不能浪费食物。” “好，好。”石书春坐了二十年牢，深知有些事情躲不过去，别人要找麻烦，绝不能软弱，必须用拳头来教训。 …… 进了电梯，周靖拿出手机说：“那些混小子或许在江边埋伏了人，我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有人吗？”王向明来了兴致。 “有！楼上就是健身房，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周靖一边说一边拨打电话。 外面天黑寒冷，凛冽的大风席卷进来，令人瑟瑟发抖。 广场外边的路口不知不觉摆了几个卖烤红薯和炒栗子的摊子，一个个穿着厚厚的大衣。 王向明坐上比亚迪的副驾驶，给郝大虎打电话。 “喂，王向明！”郝大虎爽朗的声音让人耳膜生疼。 王向明一脸严肃，“郝大虎，你过分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怪我啊？” “动我可以，但不能动我的家人！今晚这事没完，我迟早跟你算！” “什么情况？”郝大虎有点懵，“我啥时候动你家人了？” 王向明蹙紧眉头，“你是不是有一个叫雷功的小弟？他用开水泼我女儿，以此来约我到江边打架，这个人二十出头，刘海染成火红色。” “雷功？”郝大虎思索着重复一遍，“王向明，我兄弟太多了，我去问问，回头给你电话！” 第205章 江边干架 王向明松了一口气，郝大虎对此事不知情，这个结果比较理想，起码今晚对付的人数量不会太多。 王向明寻思是否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关键时刻总是以小对多，太吃亏。 郝大虎很快回电话，“喂，王向明，我给你说一下，我之前收了五十万要干你，不过只限于那天晚上，你没有过去仓库，我就作罢了，五十万尾款打了水漂。” 王向明轻笑一声，“郝大虎，你也太贪心了吧？人家被你坑了五十万还不知足？” “谁会嫌钱多？”郝大虎理直气壮，“今晚的事情确实与我无关，那个雷功是我对头的手下，他对你家人下手，然后报我的名号，分明是想一石二鸟！” “行，我知道了。幸亏我有你的电话！”王向明一转念，“对了，为啥放着五十万不赚？” “你上次不是让我赚了四十万外加三辆卡车嘛，算还你人情！如果再有人买你命，那我就按江湖规矩来做了！” “明白了，祝你生意兴隆！” 王向明正要挂电话，郝大虎说：“等等！告诉我你们约架的地点！” …… 转眼间到了江边，风凉水冷，江涛汹涌，冷空气南下时的淮江岸上宛若寒冬。 昏黄的路灯下，十三个男人缩着脖子站在草地上，一齐盯视慢慢向他们靠近的比亚迪海鸥。 正如雷功所言，这里地方宽敞，没有人打搅，别有用心的除外。 周靖拉起了手刹，“他们还没到，要不要在车里等一会？” “怕个鸟啊！”王向明拿了辣椒水和甩棍，开门出去。 一阵劲风吹来，即使他身强体壮，也打了个寒战，赶紧扣上外套的纽扣。 王向明刚踏入草地，雷功便带着人围拢过来，扇形分开。 雷功瞅了王向明和周靖一眼，鄙夷地问：“就你们两个？” “是啊，哪有你们敬业，大冷天还在江边喝西北风！”王向明甩开甩棍，懒散地说。 雷功嗤笑一声，“没人你也敢跟我叫板？你刚才偷袭了我一拳，现在我要你加倍奉还！给我上！” 雷功一挥手，便有三个人提着武器谨慎地靠近王向明。他们并非大发善心，而是要试一试王向明的身手，以便群起而攻之。 王向明心无杂念，马步压得很低，大腿肌肉绷紧，蓄势待发，如同一辆高速运转的跑车，随时准备狂飙出去。 那三人相觑一眼，被王向明陡然上升的气势吓了一跳。 趁着对方一瞬间的分心，王向明如野马狂飙，骤然前窜，甩棍砸向中间一人的额头。 王向明的甩棍材质是航空铝材，不但坚硬，而且有韧性。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那人根本没机会闪躲，噗的一声，直挺挺地倒下。 在场的人都瞪直了眼睛。 王向明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右脚抬起踹下巴，甩棍再度抡起砸另一人的脖颈儿。 两声闷哼，剩余两人没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草地松软，他们并无大碍，但一时半会别想爬起来。 特种兵讲究一招制敌，王向明这几下演绎出了精髓，动作难度不高，但快狠准，绝对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眼下是以少打多，敌我人数差距太大，王向明绝不心慈手软。 受伤最重的是中间那个，他的脑袋被开了瓢，脑震荡肯定少不了。 王向明这几下先声夺人，对方十人呆若木鸡，矗立在寒风之中。 “好！”周靖鼓掌叫好，王向明的搏击水平令人惊艳。 雷功最先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西瓜刀，大声喊：“兄弟们，别让他活着，给我杀！” 其他人立刻醒悟过来，当前的人数比是5：1，他们占了绝对优势，蚁多咬死象，王向明再能打也是白搭。 更何况他刚才只是钻了空子。 于是，一群人呐喊着掩杀过去。 王向明急退两步，寻思谁跑得快就先解决谁。周靖来到他身边，两人并肩作战。 正当此时，一辆车径直驶来，喇叭连按，车大灯照得那十个人睁不开眼睛。 他们担心再被王向明暗算，急忙后退，拉开距离，喝问：“什么人？” 由于受不了喇叭声和那刺眼的白光，一个个变成了暴躁老哥，粗言秽语层出不穷。 王向明和周靖背对着灯光，稍微好一点。 周靖回头一看，笑了起来，“帮手来了。” 车大灯旋即熄灭，砰砰砰，连续关车门的声音，四个壮硕的大汉走进草地，清一色的服饰，里面是紧身教练t恤，外面是运动外套。 天气很冷，但四人浑然不觉，身上仿佛还冒着热气。 周靖上前与他们掰手腕式握手，热情洋溢地介绍王向明。 王向明入乡随俗，也与他们掰手腕式握手。 雷功眼见势头不对，立刻打电话摇人，企图通过人数来弥补实力差距。 打完招呼后，王向明对雷功招手，示意干架继续。 雷功依旧底气十足，趾高气昂地说：“你给我等着，我的人正在路上，今晚别指望善了！” “我肯定不会跟你善了！”王向明阔步而来。 周靖五人紧随其后。 “我的人马上到，你们急什么！”雷功声色俱厉，但不住后退的双脚出卖了他。 对方十个人都在后退，很快退出草地，踏上沿江路。 正当此时，一辆金杯面包车转进江边广场，停在草地边缘。 雷功大喜，止住脚步，用西瓜刀指着王向明，“我的人来了，你死定了！” 面包车的趟门唰地一声打开，车厢里坐着好几个人，由于背光，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但身形和气势显示，他们绝非善茬。 雷功旋即耀武扬威，“王向明，跪下把我的鞋子舔干净，我饶你不死！” 王向明一本正经地说：“这主意不错，待会可以试试！” “妈的，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己方又有了人数优势，雷功信心大增，西瓜刀劈头盖脸斩出去。 王向明侧身一躲，西瓜刀落空，雷功收刀前刺，但王向明左手的辣椒水喷雾已先一步喷到他的眼睛。 雷功惨叫连天，大喊：“水！水！给我水！” 他们没有水，不过草地上有带来的罐装啤酒，其中一人打开易拉罐，用啤酒给他冲洗。 虽说辣椒素能被酒精溶解，但是对眼睛来说，酒精太刺激，雷功仍旧大喊大叫。 第206章 碾压 忙活了半天，忍受了不少痛苦，流了不少眼泪，雷功才终于恢复视力。他恼羞成怒，大喊：“给我干死他！” 等了一会，没动静。雷功觉察到不对，不仅身边的人没冲上前，后面包抄过来的人也不听指挥。 定睛一看，雷功才知道这些人不是帮手，并且发现其中一个人长着圆圆的大脑袋，脸上的肉很多，笑起来像弥陀佛。 雷功吓了一跳，这不是丸子吗，郝大虎的红棍之一！ 看见雷功目瞪口呆的样子，丸子给他来了一个大嘴巴子，打得雷功晕头转向，若不是被扶着，都要摔倒在地上。 “雷功，我才进去一年多，你啥时候变成了大虎哥的人？”丸子声若洪钟，震得雷功清醒过来。 雷功怒目而视，“丸子，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是唬他的，你这都当真？” “你居心不良就不行！”丸子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凡事用拳头解决，抡起拳头就要打。 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高速驶来，刹车碟怪叫，面包车在广场的路中央停下，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下车。 “今晚有够热闹的！”王向明调侃了一句，“丸子，你搞定后边的，雷功交给我！” “好！”丸子答应一声，带人迎了上去。 “大伙儿动手！”说不准还有人要来，王向明不想再浪费时间，率先冲向雷功。 雷功有了阴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横向扫一刀，阻止王向明前进。 斜刺里，一人举刀对着王向明的脑袋猛劈下去。 王向明止步后撤，甩棍向下抽打，同时左手按了一下辣椒水的喷射器。 “啊！”那个偷袭的人大腿被击中、眼睛沾到辣椒水，惨叫摔倒。 另一边，周靖带着四个肌肉壮汉冲进人群，即使手上没有武器，也足够吓人。 这几个健身教练都是体校毕业，不仅体能好，格斗技术也是一流，和那些只练习过劈砍就自我感觉良好的混混不在同一个层次。 五打八看起来就像八打五，尽管对方拿着西瓜刀，依旧被打得毫无脾气。 片刻之后，发展到抢人来打的地步，最后那三个人干脆倒在草地上，双手护住头部任凭发挥。 丸子那边完全不用担心，郝大虎派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对方只有挨打的份儿。 丸子更是勇猛，活像现代版的鲁智深，抓起一个就往地上掼，轻若无物，转眼间掼倒了三个，即便草地松软，对方也起不来。 或许是害怕再被掼，干脆就不起来了。 “爽啊！”丸子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多，如今放出来，犹如猛虎出笼，浑身舒畅。 丸子左顾右盼，寻找对手，对方怕了他，连滚带爬上车走了。 广场的远处停着一辆北京现代，里面坐着焦恩和廖警官，他们见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都捂住了眼睛。 廖警官说：“老焦啊，你这回死定了！” 这件事情是焦恩策划的，本意是让雷功带人打王向明一顿，然后废了他的手脚，从此以后天下太平。 即便雷功解决不了王向明，也可以控告王向明一个故意伤害罪。 谁曾想竟然是这样的局面。王向明人多势众，廖警官也就没有了作用。 “我倒想看看王向明怎么对付我！”焦恩不做警察之后光棍了许多，他不是没有想过后果，而是无所谓。 “老焦，别啊！王向明是臭草，你是香草，你和他混在一起干啥？” “我不搞他，他就会放过我吗？”焦恩冷哼一声，“钟离是被他搞进去的，他还让我在省厅待不下去。我和他已经纠缠不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廖警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不知道怎么劝说。 “走吧！”焦恩说，“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汽车发动，徐徐驶向主干道，汇入车流之中。 …… 王向明是最早干翻两人的，此刻正坐在雷功的胸口上，双脚踩住他的手臂，环顾四周，发现大伙儿都不需要帮忙。 王向明闲来无事，左右开弓，扇雷功大嘴巴子。没扇几下，雷功便满嘴是血，牙齿掉了几颗。 “别打了！别打了！”雷功口齿不清地求饶。 此时，全部人搞定，周靖和丸子等人围了上来，雷功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 王向明说：“给我一个不打你的理由！” “我是收钱办事，我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吗？”王向明毫不犹豫地再赏他一个大嘴巴子，“知不知道我为啥扇你？” “知道！”雷功吐出一口血水，里面有两颗断牙，“我不应该用开水泼小孩，我错了！” “妈的，现在才知道错！”王向明甩了最后一个大嘴巴子，起身说：“站起来！” 雷功听话地站了起来，吐了两口血水，他的牙齿已经七零八落。 王向明揪着他的衣襟，一字一顿地说：“好好看清楚我的样子！要报仇，尽管找我，倘若再敢对我的家人动手，就不是打掉牙齿那么简单！听到没有？” “听到了！”雷功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我可以走了吗？” “谁说你可以走的？来，看看淮江的江景！”王向明揪着雷功走到江边的护栏。 江面上阴风怒号，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漆黑之中隐约看见翻滚不息的江涛，今晚浓云密布，而且云层压得很低，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之下，淮江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让人产生敬畏和恐惧之情。 雷功不是笨蛋，已然知晓王向明要怎么处置自己，死死地抱着护栏不放。 “怕死吗？”王向明笑着说。 “我错了！我错了！”雷功大声求饶。 王向明给他来了一个肾击，雷功痛得死去活来，但无论如何都不松手，因为这样的天气下，浪急水温低，掉下去十死无生。 痛一下，总比死了好！ “不想下去吗？”王向明笑问。 雷功不停地摇头，浑身打颤，他是真的怕了，王向明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不下去也行，帮我把焦恩做了，行不行？” 雷功连连点头，只要不下去，说什么都行。 “不要耍我，我会找到你的！”王向明拍拍他的后背，“走了，下次再玩！” 王向明大摇大摆地走回草地，那十二个人低着头，不敢与他直视。 第207章 酒吧喝酒 王向明对赶来帮忙的人说：“大伙儿去喝酒吧，我请客！” 一个健身教练说：“不行啊，我们还在上班，抽空跑出来的。” “哦！”王向明恍然大悟，连忙叫他们回去，给周靖转了一万块钱，叫他给每人一千红包。 这是人情世故，毕竟人家是上班途中跑出来。 周靖也不想去喝酒，因为南豆还在海底捞。王向明明白他的心思，让他回去报平安。 周靖欣然同意，临走前提醒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王向明挥手送别他们之后，问丸子：“你不会没时间喝酒吧？” 丸子拍着胸脯说：“喝酒是我的最爱！走，喝酒去！” 王向明上了丸子的面包车，一伙人去了一家档次很高的欧美正式酒吧，里面装饰典雅别致，具有浓厚的欧美风格。 阶梯下方的圆形是普通区，摆放着形状各异的真皮沙发，每一寸地方都被应用到了极致。 贵宾包间在阶梯上方，环绕着普通区，器物用具更加奢华，在里面可以俯瞰普通区，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种酒吧没有蹦迪和鼓噪的音乐，更适合喝酒聊天。 王向明要了两打啤酒，五瓶红酒，六个人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王向明并非特别会交际的人，不过他能喝酒，有时候更管用，几杯酒下了肚子之后，这些混社会的大老粗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王向明搭着丸子肩膀问：“丸子，你不是说故意伤害罪要加重刑期吗，咋这么快出来了？” 丸子灌了一瓶啤酒，舒畅地说：“老大给我找了个好律师，不仅长得漂亮，还会打官司，最后判了一年半，我已经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半，判完就直接出来了。你说爽不爽？哈哈！” 王向明自豪地说：“唐律师是我媳妇！” 丸子眼睛发亮，“真的假的？” “骗你干啥？来走一个！”吹了一瓶之后，王向明继续说，“知道我为啥要干雷功不？” “为啥？”丸子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他用开水泼我女儿，还溅到我媳妇手上。” 丸子用力锤了一下台面，“早知道这样，我再狠狠揍他一顿！” “我今天已经揍得他够呛的了。”王向明搂着丸子的肩膀，“帮我留意一下雷功，我怕他对我的家人下手。” “他要打那主意，我把他手剁了！” 王向明大喜，“好！谢谢！来，再走一个！兄弟们举杯！” 喝得正高兴，服务员拿着一瓶洋酒过来，展示给王向明看，“先生，这是麦卡伦18年的威士忌，价值三千块钱！” 王向明蹙眉说：“我没要洋酒，你是不是搞错了？” 服务员嫣然而笑，“先生，这瓶酒是八号贵宾包间的贵客赠送给你的！” 王向明往服务员指引的方向看去，八号贵宾包间在对面，窗帘拉开，伍常胜举起酒杯向他致敬。 王向明心中疑惑，他与伍常胜素不相识，为何如此大方？ 出于礼貌，王向明隔空回敬，对服务员说：“这瓶酒放下吧！” “好的！”服务员把洋酒放到台面上，转身离开。 斜上方的八号贵宾包间里，不仅有价值不菲的美酒，还有素质超高的美女，丸子一瞬不瞬地盯视，咽了一口唾沫问：“王向明，里面的人你认识啊？” “见过面，但不熟。咋地啦？出来还没开荤？” 丸子呵呵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开了，一下子要了两个，足足干了三个小时！不过和里面的高端货没法比！” 王向明展颜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把酒都喝光，别浪费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好嘞！”丸子抹了一下嘴角，继续与几个兄弟杯觥交错。 …… 王向明穿过普通区，上了三步阶梯来到八号贵宾包间门口，敲了两下门。 一位美女打开了房门，美女穿红色修身连衣裙，下面是黑丝和高跟鞋，身材和容貌都是上乘。 王向明矜持一笑，“我可以进来吗？” 美女让出身位，伍常胜招手说：“请进！请进！” “那就打扰了！”王向明微微一笑，跨步而入。 里面有六个人，除了伍常胜，还有南空和冯坤，剩余三人是陪酒的美女。 王向明哈哈大笑，“南总，冯总，巧了！” 冯坤说：“是啊，真巧，相请不如偶遇，坐下喝一杯吧！” “好！”王向明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同样是真皮沙发，贵宾包间里沙发更加舒适，一坐上去，整个人都放松了。 一名美女知情识趣地拉上落地玻璃的窗帘，另一名美女则给王向明倒酒。 他们喝的是高档威士忌，酒液是迷人的琥珀色，散发气质。 伍常胜举起酒杯说：“来，举杯敬往后！” “伍总，好文艺啊！”王向明与三人碰了碰酒杯，将威士忌一口喝光。 伍常胜鼓掌说：“好酒量！” “见笑了！”王向明把手搭在沙发上，长腿叠起来，“伍总花了三千块钱叫我过来，出手真够大方的！” “这算什么！”伍常胜对身边的美女说，“过去陪王总喝酒！” 美女含笑看着王向明，风情万种地走过来，纤腰不盈一握。 王向明不为所动，举杯说：“南总、冯总，承蒙关照，咱们单独走一个！” 南空和冯坤十分给面子，喝完之后，冯坤说：“王向明，有机会再打一场，我已经想到破解你发球的方法！” “冯总，上次多有得罪，请勿见怪。向山民资金吃紧，我是迫不得已。”王向明顿了顿，换了话题，“两位已经是向山民的股东，对向山民还满意吧？” 南空正色说：“我们去实地考察过，与主要负责人薛民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他的思路很清晰，对公司发展的架构很明确。 向山民目前的最大制约是人员和设备，我们会在能力允许的情况下，尽量满足向山民所需。” “有南总这句话就够了！”王向明再次举杯，“我干了，两位随意！” 冯坤抿了一口酒，笑着说：“王向明，你太没眼力见了！” 王向明身体前倾，“怎么说？还请冯总指教！” “我和南空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资本鲸鱼你都给忽略了！” 王向明作惊讶状，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移动，“哪里？哪里？你是说伍总吗？” 第208章 社交 南空叠着腿，一本正经地说：“在临江市，除了伍总之外，谁还敢说自己是资本鲸鱼？” “我虽然孤陋寡闻，但也听说过伍总掌握着上百亿资金。”王向明摇头说，“只不过伍总投资的是二级市场，恐怕看不上向山民这种初创公司。” 冯坤嗤笑一声，“上百亿资金？你说少了一个零！” 三位美女切合时宜地发出一声惊叹，目光灼灼地看着伍常胜，争相表达仰慕之情。 王向明举杯说：“伍总，我见识浅了，自罚一杯！” 伍常胜矜持一笑，“我只是一个掌舵人，算不了什么。” “伍总刚才说举杯敬往后，寓意深远，莫非对向山民有投资意向？” 尽管知道伍常胜不是好人，但资金不分好坏，如果他肯投资，王向明是乐见的。 “我对每一家前景开阔的初创公司都留有投资意向，公司的发展必然是由小到大、由弱到强，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王向明认真聆听，会心点头。 伍常胜继续说：“南空给我简单介绍了向山民的基本情况，我给你提个建议。” “伍总请说！”王向明虚心受教。 “你们的总工程师太理想化了，目前走的是烧钱模式，恨不得一下子把最尖端的产品做出来，这是不现实的。 你们是从零开始，没有任何基础，不可能接触到高端层面，也缺乏资金和人才的支持。 你们应该首先开发实用型产品，一方面是探索市场，一方面是积累经验。另外，公司具有营业收入，即便不能盈利，对吸引战略投资者也是大有帮助的。” 伍常胜这些话说点子上了，向山民两百多万的注册资本，如果不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王向明当即打电话给薛民，转达了伍常胜的看法。 薛民说：“班长，不是这样的，医疗科技日新月异，咱们研制的机器人必须要走在时代的尖端。 医疗机器人就是一个大市场，哪里还需要探索，我们现在做的是细分市场，以便决定机器人主要应用在哪些领域。” 王向明明白了，伍常胜是站在投资人的角度看问题，但他的想法在医疗科技领域是不适用的，换言之，医疗机器就是一个烧钱的行业。 “好，我知道了。薛民，你继续努力。” “班长，我有个好消息分享给你！获得天使投资之后，江大和向山民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派了一个由博士生和研究生组成的团队与我们对接，而且学校承担了一部分研究经费。” “这样一来，人才、设备、资金和指点不都有了？”四喜临门，王向明高兴不已。 “是啊！”薛民开怀大笑，“不过江大那边有考核和学术论文指标，如果达不到它的要求，江大对向山民的支持就会减少。” “这是压力也是动力，薛民，好好干！” “班长，我会的。除了感谢江大和国家政策，我还特别感谢江燕。江大的赞助和支持，是江燕拉回来的！” 王向明笑了笑，江燕明明是常务经理，却不停地为公司的投融资奔走，的确够辛苦和尽心尽力的。 挂断电话后，王向明转述了薛民对医疗科技领域的看法，分享了向山民得到江大全面支持的好消息。 伍常胜略显尴尬，不过向山民拥有江大这个后盾，令他眼前一亮，当即发话：“如果向山民能通过江大的考核，那我将参与a轮投资！” a轮投资是一千万起步，王向明举杯说：“伍总，向山民期待与您的合作！” 伍常胜豪迈地说：“我也期待向山民成长壮大起来！” 四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琥珀色的酒液让人心情激动、头脑兴奋，南空和冯坤各自与美女接吻，双手肆无忌惮在美女身上游走。 美女时不时发出娇喘、惊呼，更加令人不能自已。 王向明身边的美女坐不住了，挽着王向明的手臂，紧紧地挨着他。 然而王向明不解风情，一边旁观一边喝酒。 伍常胜点燃一根黄鹤楼，打量王向明，“对美女不感兴趣？” “家里管的严！”王向明轻笑一声，“美女，过去陪伍总！” 美女五官精致，36d，水蛇腰，魅力十足，却撩不起王向明的兴致，白了他一眼，回到伍常胜身边。 “伍总，听说你在远大系崩盘前清空了它所有股票，上演了一出教科书式的撤退。”王向明点燃香烟，和伍常胜面对面聊天。 伍常胜摆手说：“远大的整体负债率太高，迟早要出事，远大财富暴雷，只不过让崩盘提前。” “伍总对上市公司了如指掌吗？” “那当然，如果不清楚底细，谁会投钱进去！”伍常胜在美女脸上亲一口，逗她开心，“听说你以前当兵的？” “是啊，今年退伍。” “石书春是我的老朋友，他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哎，他也真惨，含冤入狱二十年。” “石书春脾气很犟，不让我帮他，你代我多照顾照顾。” “这个自然，举手之劳。” “他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还在申诉当中，时隔二十年，要想翻案可不是那么容易。” 伍常胜从西装的内口袋取出支票簿，伏案书写，撕下一张递给王向明。 王向明瞅了一眼金额，五十万。 伍常胜收回支票簿和百乐钢笔，“帮我交给他吧。” “伍总真够朋友！” 无论是治病还是复仇，石书春都需要钱，王向明第一时间把支票收好。 “应该的。”伍常胜抽了一口烟，“你多劝劝他，让他安度晚年，别折腾了。” “我尽量！”王向明起身，“好啦，不打搅三位，你们继续！” …… 和丸子他们打过招呼后，王向明打车去到华隆小区。 周靖已把南豆和石书春送回来，三人正在小区里散步。 石书春的饭量很少，身体逐渐衰竭，这些运动是必不可少的，尽管石书春有些劳累了，南豆依然督促他多走两步。 这画面很暖心，王向明笑着走过去，“真是父慈女孝啊！” 石书春乐呵呵地说：“我哪有这么好的福气！” 南豆横了王向明一眼，“你怎么来啦？” “到你家再说！” 小区昏暗，冷风嗖嗖，的确不适合聊天，南豆扶石书春回家。 第209章 倒霉的熊飞 屋里温暖如春，周靖如同男主人，和南豆到厨房给大家泡茶。 “大爷，你看这是什么！”王向明把支票放到茶几上，推给石书春。 “哼，五十万！”石书春看了一眼右下角的签名，脸上全是不屑。 石书春没有撕碎支票，而是冷静对待，王向明很赞赏。 “什么五十万？”南豆端着茶壶过来，见到茶几上的支票，移到身前看，立刻变了脸色。 王向明注意到南豆的异常，“你认识伍常胜？” 南豆胸口起伏了几下，然后摇头说：“不认识！” 周靖说：“这五十万给谁的啊？倒是挺大方！” “大方？”王向明嗤笑一声，“如果用这五十万，买你坐二十年监狱，你愿意吗？” “卧槽！”周靖瞪眼说：“就是他啊？” “大爷，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五十万？” “你存到你的卡上，转进股票账户吧，我正愁没有股本呢！” “不行！”南豆断然说：“这钱你应该用来治病！” 石书春苦涩地笑了笑，“我的病治不好了，趁着还能动，多挣点钱吧！” “命都没有了，你挣钱有什么用！” 石书春淡然一笑，“我欠你们太多了，挣点钱留给你们，等你出嫁的时候，多几件嫁妆才有面子，不会被人瞧不起。” 南豆的眼眶瞬间红润，转身走回房间。 众人见状，心中都是一酸。 生离死别，即便看得再开，也令人黯然神伤。 “大爷，我听你的，明天就把钱转进股票账户。”王向明把支票收进外套的内口袋，“我提醒你一句，伍常胜暗示不要翻案，倘若案件重审，他或许会对你不利。” “我会多加提防，没什么事我不会离开这里。” 王向明起身说：“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和你一起走。”周靖追上王向明，两人与石书春道别，离开南豆的家。 电梯里，周靖双手抱臂，思索着说：“要不咱俩再干一次绑架吧？” 王向明嗤笑一声，“你以为每个人都是熊飞啊？伍常胜老奸巨猾，即使绑了他，你也得不到口供。” “那咋办？就算重审认定石大爷无罪，他也照样逍遥法外！” “再看看吧，咱们需要一个契机！” …… 熊飞最近倒霉透顶了，本以为来临江抓人是一个契机，不料遭遇到一系列不幸。 临江待了十五天，有十五天十三夜是在医院度过的。 老婆余银知道他出轨，吵着要跟他离婚，回家收拾东西，对他不管不顾。 熊飞把心一横，离就离吧，耳根清净。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他收到了花山派出所的开除通知书。 熊飞想不通，以他的背景，一两个月不上班都没事，怎么突然之间就被开除了？ 一打听才知道，开除的主要原因不是旷工，而是举报。实名举报多达五个之多，好像约定一般，在同一个时间寄到镇纪委那里。 花山派出所所长知道熊飞屁股不干净，干脆借着旷工这个理由把他开除了。 即便开除也不能了事，据说镇纪委已经对他立案调查。 这五个实名举报涉及的面很广，有生活作风问题，有职务犯罪问题，有受贿问题。 举报材料写得详实充分，证据确凿。 其中一个举报人是镇政府宣传科的吴磊，他罗列的证据有微信聊天记录、开房记录、老婆的供词以及熊飞亲口承认的录音。 熊飞想尽办法，终于托人让他听到那段录音。 熊飞火冒三丈，这段录音正是第一次被绑架的时候录下来的，和余银手上的录音一模一样！ 熊飞立马打电话给吴磊，劈头盖脸就问：“小吴，那段录音是谁给你的？” “难道你还想抵赖？”吴磊气愤地说：“我老婆一五一十全招了！给我安了一顶绿帽，你他妈还敢给我打电话，你真当我不是男人啊？” 熊飞旋即软了下来，“小吴，你别生气，是我不对，镇纪委怎么处置我，我认了，绝不求饶狡辩！但是，请告诉我这段录音是谁给你的！” “道歉就完了吗？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身心受到严重的伤害！” “你想要多少？” “你看着办吧！” 熊飞问吴磊要了银行卡号，咬咬牙，给他转了三万。 “够不够？” 吴磊强调：“这三万远远不能弥补我所受到的精神伤害，只是为了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而已。” “我明白，我错了！我发誓绝不与你老婆再有任何瓜葛！” “我已准备和她离婚，以后她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那段录音，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个好警察给我的！” 好警察？卧槽！熊飞几乎气晕了，他不在乎吴磊讽刺自己是坏警察，他此刻掌握了一条信息：录音是一个警察交给吴磊的。 与这件事情有瓜葛，又是警察，除了焦恩，还能是谁？ 熊飞暴躁地咆哮一声，病房里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瞅着他。 熊飞越发痛恨焦恩，他绑架自己是为了得到有力证据摧毁自己。 熊飞原本搞不懂焦恩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好警察这三个字解释了一切。先是帮牛伟搜集上诉证据，然后交给吴磊举报录音，焦恩的确是一名好警察！ 熊飞打电话将遭遇告诉孙大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焦恩挫骨扬灰。 孙大成说：“熊飞，你现在工作没了，老婆也跑了，别住医院了，到我家住吧！” 十几天前还好好的，现在一下子全没了，不仅如此，那五份实名举报的内容属实，纪委肯定能查出东西，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开除了。 熊飞心中一痛，号啕大哭。 孙大成也算仗义，给熊飞支付了住院费，亲自开车接他回家。 熊飞不管脚上有伤，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发酒疯，胡言乱语痛骂焦恩。 孙大成的老婆和孩子住在潭市，他独自一人住在临江，房子有一百四十平，地方足够大，孙大成懒得理，让熊飞随便闹。 杏花村的垃圾填埋场运作良好，不需要孙大成去操心，偶尔接听客户和手下的电话，从中调度一下就可以。 远大集团的新项目已全部停工，复工遥遥无期，孙大成每天清闲地在家消磨时光。 孙大成寻思熊飞这样颓废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打电话给王向明，约他到家里坐坐。 第210章 查询户籍 王向明问清楚缘由，愉快地答应下来。当晚和周靖提着啤酒和下酒菜，登门造访。 孙大成开门一看，一脸不高兴，“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看不起老哥是不是？” 王向明说：“绝对没这个意思，就图个尽兴！” “哪有空手上老哥家的？再说，这东西值几个钱？”周靖一点都不客气，没等孙大成招呼就径直走进屋。 熊飞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王向明和周靖。 孙大成关上门后介绍：“熊飞，这个是王向明，这个是周靖。” 王向明热情地与熊飞握手，“你好，久仰大名！咱们终于见面了！” 熊飞如梦方醒，“哦，对对，咱们不打不相识！” “熊飞，当初去杏花村拍视频是大学生闹着玩，我是司机，我们没恶意，不小心把你的人打伤了，真是不好意思！” “都过去了，再说那也不是我的人，我只是按章办事。”熊飞下意识地瞟了孙大成一眼。 “理解理解！”王向明将下酒菜的盒子一一打开，“来，吃菜喝酒，把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掉。” 孙大成和熊飞相视一眼，都觉得王向明会来事，于是一笑泯恩仇，四个人喝酒吃菜，不亦乐乎。 喝得酒酣耳热，感情也上来了，熊飞开始诉苦，将自己在临江的一系列遭遇，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 王向明和周靖听得义愤填膺，拍着台面说要替熊飞报仇。 熊飞头脑发热，心中一道暖流上升，举起罐装啤酒说：“仗义！你们的心意，哥哥记在心里了！” “应该的，这个焦恩太欺负人了！”王向明和熊飞碰一下啤酒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别的没有，我就力气大！”周靖说着展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孙大成说：“小兄弟，这可不是靠蛮力解决的！”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王向明不屑地说，“我不相信焦恩的底子是干净的！他费尽心思挖熊飞的猛料，咱们也可以想办法挖他的，你们说是不是？” “对！”熊飞眼眸精光四射，第一个附和。 “这年头，要想干干净净，那是不可能的。”孙大成说：“我和焦恩有点交情，或多或少听过一些事情，但没有证据啊，而且曝光事情会得罪很多人，得不偿失。” 熊飞猛拍了一下大腿，一脸沮丧。 王向明问：“或许咱们可以从焦恩的个人档案中想想办法。” “我只知道焦恩是一个孤儿！” 此言一出，王向明三人都感到惊讶，焦恩居然是孤儿。 熊飞问：“既然是孤儿，他怎么娶得到工商局局长的女儿？” 孙大成耸耸肩，喝了一口酒，“我和他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王向明寻思恐怕只有任展才知道。 熊飞抓狂了，“那咋办？焦恩绑架了我两次，害我没了工作，没了老婆，还有可能关大牢，如果不出一口气，我死不瞑目！” 周靖提议：“从他老婆入手怎么样？” “对啊！”熊飞拍手叫好，“他老婆肯定知道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你们千万不要这样做。”孙大成立刻否决。 熊飞不服气，“为啥？还怕我对付不了娘们吗？” “先不论她老婆的身份。”孙大成指着熊飞，严肃地说：“单单你对家人下手这一点，就会导致不死不休。” “表哥，余银那婆娘和老牛说了我收钱的事，焦恩不也对我家人下手吗？” “绑架案还有很多疑点，最好的办法是约出来大家好好谈一谈，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原本是来临江抓王向明的，现在不是坐在一起喝酒吗？” “这能一样吗？”熊飞把眼睛瞪直，“我和王向明无冤无仇，焦恩是一而再再而三啊！” “好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等你脚好了，我约焦恩吃个饭，你俩一五一十说清楚。”孙大成拍拍熊飞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镇纪委那边还有转圜的余地。” “行，表哥我听你的！”熊飞低头喝闷酒，眼眸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之后换了话题，谁也没有再提焦恩。不过王向明注意到熊飞已经动了心。 …… 回到家，王向明打电话给荣荣，请求她帮忙查查焦恩的个人档案。 “这是不可以的。”荣荣蹙眉说：“个人档案和户籍资料信息都是个人隐私，只有工作中的法定需要才能查阅，必须经过法定程序批准，相关部门发函。 否则是违法的，当事人要承担法律责任。” “明白了！”王向明说，“哦对了，公安系统可以查户籍资料信息，能否帮石大爷查找失散多年的妻子和女儿？” “石大爷可以到当地公安派出所报人口失踪，然后派出所民警会帮他查询家人的身份证号。” 王向明很高兴，赶紧给石书春打电话。 “向明啊，这个流程，我是知道的。” “大爷，为啥不去查呢？”王向明不是很理解。 “我怕！”石书春语气犹疑，患得患失。 王向明懂了，坐了二十年牢，老婆从没有去探望过一次，不是寡情薄意、独自富贵，就是撒手人寰、生死两隔。 无论是哪一种，石书春都不愿意去面对。 王向明劝说：“大爷，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石书春感慨：“是啊，人不能活得不明不白。向明，你能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吗？” “肯定可以啊！” …… 第二天，送完老婆孩子，王向明便去到华隆小区，接了石书春，直奔塘东派出所。 易天天正好值班，王向明和他说明情况。易天天带他俩找到一名负责户籍工作的女警。 石书春畏畏缩缩，他对派出所有一种很深的恐惧，生平第一次进派出所就出不来，失去了二十年的自由。 女警了解情况后，露出一个友好甜美的笑容，“大爷，您还记得爱人的身份证号码吗？” 石书春咽了一口唾沫，点头说：“记得！” 女警根据石书春报的号码快速录入，结果很快出来。 女警语气温和地说：“大爷，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石书春的心砰砰直跳，头皮一阵发麻，强自镇定，“你告诉我吧！” 女警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情，“您的爱人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第211章 父女相认 “啊！”石书春呻吟一声，如遭雷击，若不是王向明扶着他，早已摔倒在地。 易天天说：“王向明，你给他捏一下人中，我给他倒杯水。” 一阵救治之后，石书春回过神来，泪如雨下，“警察同志，那我的女儿呢？” “大爷，您别激动，派出所是有备案的能查出来。”女警一边安抚一边操作鼠标，“你女儿被定性为孤儿，送到孤儿院，后来被收养，在原派出所申请上户。收养人给她改了名字，现在叫做南豆。地址是……” “地址不需要了！”王向明说。 这个结果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南豆不是早就知道石书春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可能对他那么好，更不可能把他接回家住。 一个糟老头，一个年轻姑娘，原来被血脉连接着。 得知南豆是自己的女儿，石书春激动万分，差点晕厥过去。寻寻觅觅，女儿竟一直陪伴在身边！ 王向明扶石书春到旁边的不锈钢长条椅上坐，以便他放松情绪。这样的悲喜交集，对老人来说真够呛的，特别是石书春的身体本就弱到不行。 易天天问女警：“他虽然坐牢，但配偶去世，应该能得到通知吧？” “那时候身份证号码刚刚从15位上升到18位，可能工作上出现差错吧，二十年以前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问题解决，石书春百感交集，如梦如幻，仿佛不是处在现实中。 王向明谢过易天天和女警，带他离开。 …… 南豆买完菜，六点多回到家，惊见王向明、唐晰、周靖坐在自家沙发上。 石书春站在门边，见到自己，摘下眼镜，哭得像个孩子。 南豆茫然问：“怎么都来了？我买的菜可不够你们吃！” 唐晰双手抱胸，叠着双腿，“先不管那些，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你怎么哭成这样？”南豆一边说一边把菜放到桌子上，顺手给石书春拿了纸巾。 南豆坐到单人沙发上，有种三司会审的感觉。 “你是怎么想的？”唐晰问。 南豆沉默了，他们似乎已经知道。 王向明解释：“我今天陪石大爷去派出所查户籍，你有什么想说的？” 南豆摇摇头，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当南豆得知石书春的名字和经历，就认出他是自己的父亲。 周靖搬一张塑料凳坐在她旁边，给她拿了纸巾。 南豆越哭越伤心，仿佛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通通哭出来。 周靖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好受一点。 石书春看着女儿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既心疼又怜悯。 王向明给南豆倒了一杯水，“从小寄人篱下，还碰到戴静花这么一个养母，我们都知道你很不容易！” 等南豆的情绪好了一点，唐晰横眼看她，“你还真不把我当好姐妹，什么事都一个人扛！” 南豆破涕一笑，其实这些事情唐晰帮不了什么，不过听她这么说，南豆心里很温暖。 石书春抹干眼泪，重新戴上那副破旧的眼镜，“南豆，你不认我也没关系，麻烦告诉我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吧！” 南豆看了他一眼，又哭了起来，这次很快止住，“我没有不认你，我只是……” 南豆戛然而止，唐晰替她补充：“南豆只是无法适应突然间多了个爸爸，不知道该怎么与您相认！” 南豆点点头，对石书春说：“我的养父对我很好，尽管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在我心中，他已经取代了亲生父亲的位置。因此，我见到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石书春笑着流泪，“我理解，幸好还有人疼你！” 没有催人泪下的拥抱场面，但在场的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道暖流。 石书春和南豆阔别了二十年，各自受了艰苦的磨难，早已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也许陪伴、扶持才是他们想要的，轰轰烈烈的相认不适合他们。 聊天能使人放松心情，屋子里的人本就是能畅所欲言的朋友，南豆慢慢打开心扉，讲述当年的事情。 “那一年，我只有四岁，什么都不懂，即便如此，我也茫然地感知到家中发生的变故。 爸爸忽然不见了，妈妈每天带着我奔走，从早到晚都没有停下来，不断地求人，我也跟着求，可是得到的都是冷漠的回应。” 南豆这回忆真的触及到内心最痛苦的地方，扑到周靖的怀里哭泣。 周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给她最体贴的温柔。 “所以，你是认得伍常胜的！”王向明忽然发声，“伍常胜把你妈妈的钱骗光了是不是？” 南豆眼睛红红的，抬头看王向明，“伍常胜说他有关系，只要打点一下，爸爸就可以放出来。 妈妈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每次见到他都签支票，甚至把我们住的那整栋楼都卖了。 妈妈最后一次给钱他的时候，他不知道和妈妈说了什么，妈妈像发了疯似的打他。伍常胜那毒蛇一般的笑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唐晰拉着她的手，柔声说：“所以你要在华隆小区买房子，因为它是三莲塘的一部分，你的家就在这里！” 南豆哭着点头，“我不是那种报仇的人，我只想找回自己的家。” 王向明感叹说：“四岁能记住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是妈妈让我记住的。她说她对不起爸爸，不但救不了他，还被骗光了所有钱。” 石书春泪流满面，“我赚钱就是给她花的，没了就没了，说什么对不起！告诉我，她是怎么去世的？” “被骗光钱后，妈妈的精神每况日下，整天都恍恍惚惚、神不守舍，她牵着我的手过马路，不小心闯了红灯，一辆车飞驰而来，妈妈惊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于是她奋力把我推开！” 说到这里，南豆号啕大哭。这些话，她只对养父一个人说过。 屋里的人都起了恻隐之心，无法想象一个孤苦无依的四岁女孩是怎么活过来的。 石书春抚摸南豆的后背，给她顺气。 周靖轻轻搂抱着南豆，任由她的眼泪把自己的外套打湿。 等南豆哭了一阵，唐晰拍手说：“今天是开心的日子，那些不开心暂时忘掉它。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 南豆擦干眼泪说：“我买了菜，在家吃吧！” “你买的菜留到明天吧，咱们就到小区门口的饭店，不会让大爷劳累。” 于是乎，一行人收拾心情，换上笑颜出门。 第212章 偶遇 熊飞的日子过得枯燥乏味，怀念起余银的唠叨，于是打电话求和。 然而余银接听电话第一句就是“王八蛋”。 熊飞觍着脸说：“老婆，男人在外辛苦工作，难免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你就原谅我吧！我发誓，绝不会有下次！” “下次？你这次是第几次了？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鬼混过多少次？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这婚必须离！” “老婆，你可想清楚了。孙大成是我表哥，不是你表哥，离了婚，你就买不了包包了！” “不买就不买！你有过错，钱和房子都归我，你净身出户！”余银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熊飞辩驳的机会。 “妈的！”熊飞恨得想摔手机，犹豫了一下，轻轻放到沙发上。 熊飞越想越气，不是生余银的气，而是生焦恩的气。 “凭什么我家庭破裂，你婚姻美满？”熊飞自言自语一句，摔门出去。 他受伤不重，休养后已经可以走路，只是不能走太快。 熊飞到了楼下，寒风让他冷静下来，紧了紧夹克衫，打电话给王向明。 “喂，熊飞，啥事？”王向明爽朗地问。 “你帮我查一下焦恩的住址和车牌号。” “你表哥和焦恩是老相识，直接问他得了。” “方便问还用你说，你帮不帮？” “帮！我在塘东派出所有朋友，我向他打听打听！” “你跟杨建不熟吗？” “我认识他，但不太熟。” “好吧，等你电话！” 二十分钟后，王向明回了电话，告知焦恩的住址和车牌号。 熊飞丢掉烟头，开孙大成的备用车，通过导航抵达焦恩居住的春华小区。 …… 尽管在花山派出所养了一身官气，不过熊飞并非一无是处。 他的目的是摸清楚焦恩的为人和底细。如果是焦恩绑架了自己，那么他的帮手是谁。 熊飞没有排除焦恩是被陷害的可能性，向王向明打听焦恩的地址，为的是探探他的口风。 王向明只花了二十分钟就打听到地址和车牌号，熊飞对他产生了怀疑，没有杨建那种级别的警察插足进来，是不可能这么快的。 熊飞在临江几乎没有资源，要调查焦恩，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春华小区是在临江市颇有名气，均价达到五万，全是大户型，还有豪华的双层复式。 它的正门口对着八车道的迎宾大道，到哪都方便。 熊飞把车停在路边，对着气派的小区啧啧称赞。他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公务员的工资不高，这样的房子是他梦寐以求的。 等了老长一会，熊飞看见一辆白色沃尔沃v60从小区开出来准备转进大路，一个穿牛仔外套的年轻人突然扑倒在车前。 沃尔沃紧急刹车，女司机吓了一大跳，立刻下车查看。 年轻人横躺在地上，见到女司机，大喊：“你撞人了，赔钱！” 女司机车技不咋地，但见过世面，对年轻人说：“你再不起来，我可报警了！” 年轻人不跟女司机废话，直接撒泼：“撞人了！撞人了！快来看啊！” 女司机是一个体面人，觉得被围观太丢人，不想和他纠缠，“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起来，我可真报警了！一……” 年轻人豪横地说：“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钱别想走！”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熊飞阔步走过去，“你赶紧给我起来！” 熊飞虽然被开除了，但官气还在，他以前是派出所副所长，对付这些碰瓷的人老有经验了。那些人见到他身上的气质都要退避三舍。 果不其然，年轻人看到他，气势立刻减弱，色厉内荏地问：“我被她撞了，得让她赔钱，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熊飞昂首挺胸，“我是警察，你再不起来，我把你带回派出所拘留个十天八天！” 职业气质是装不出来的，年轻人瞅了他两眼，悻悻地站了起来。 年轻人的刘海染成火红色，牙齿参差不齐。 熊飞注视他，不怒自威，教训道：“年纪轻轻，不好好工作，学人家碰瓷？你爸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年轻人低着头，羞惭地摸着左边脸。 “每辆车都有行车记录仪，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熊飞此刻觉得自己特别威风，“滚吧！” 年轻人如获大赦，灰溜溜地沿着人行道走远。 女司机感激地说：“谢谢你了，要不然就很麻烦！” 女司机穿薄呢料的裙子，套一件巴宝莉风衣，长发飘飘，风姿楚楚，明丽动人。 熊飞眼前一亮，换了个帅气的姿势，“这没什么，我是警察，分内之事！” 女司机拨一下头发到耳后，笑着说：“我老公也是警察，不过我不想麻烦他。” 女司机笑起来特别迷人，熊飞心中一动，“你老公该不会是焦恩吧？” “没错，你是我老公的同事吗？”女司机美眸睁大，很惊喜。 熊飞寻思竟然这么巧，得来全不费工夫，伸手说：“你好，我叫熊飞！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司机与他握了一下手，“我叫曹婉。” …… 远处的年轻人目睹熊飞和曹婉闲聊，打电话给王向明，“喂，我已经照你吩咐做了！” “很好！”王向明说，“雷功，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你怀恨在心尽管来找我，要是对我家人下手，你知道后果！” “知道了！”雷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他被王向明打掉的牙齿，还没来得及种植。 …… 曹婉是设计师，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工作室，手底下有几个设计师员工，有时候很忙，有时候不忙，全看无所不能的甲方。 工作室的收入不稳定，曹婉没想过靠它挣大钱，只是人尽其才、发挥社会价值罢了。 焦恩离开警队以后，依旧早出晚归，曹婉对此一无所知。 今天一出小区就遇到碰瓷的，曹婉暗叫倒霉，好心情全被破坏了，幸好遇到老公的同事出手解救，否则都不知道对方要怎么闹下去。 尽管都是警察，但熊飞比焦恩幽默风趣得多，很会逗人开心，曹婉不知不觉站着和他聊了五六分钟。 要不是后边来车，还能继续聊下去。 熊飞很顺利地要到曹婉的联系方式以及工作地址，意犹未尽地和她道别。 回到车上，熊飞心情舒畅，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他有了新的人生目标，没有比这个更加刺激！ 第213章 无视警告 焦恩从不抱怨人生，总是一步一步走好，努力向上攀爬。 离开警队不是一时冲动，自从上次听任展说能安排一个部门经理，月收入三万起步，他就动了心思。 即便没有王向明的推波助澜，焦恩也早晚要离开警队，因为他的丈母娘——工商局局长夫人是一个势利眼，早就看不惯这个穷女婿。 焦恩其实想做一个好警察，这是他小时候的梦想。做那些昧良心的事情，目的是搞钱。 但是不论他搞了多少钱，丈母娘依旧不满意，因为她更加看中地位。在她眼里，只有钱没有地位，照样没本事。 她的社交圈子接触的人都是官太太，她们的女儿嫁得一个比一个好，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只有自己的女儿还工作，每天忙东忙西，有时候还要加班熬夜。 丈母娘想想都觉得丢人，要知道她的丈夫是省会城市的工商局局长，品阶不低，女儿却嫁的不好，连那些主任科长的女儿都不如。 当初她是极力反对这门亲事的，无奈丈夫吃错药，竟然同意了。 焦恩是警察，公务员的晋升绝大多数是靠熬，像杨建那样，立了功、领导赏识、刚好有空缺可以顶上的公务员毕竟是少数的。 再说，就算晋升，也轮不到焦恩。不是没能力，而是没背景。倘若有晋升机会，那必然是任展的。 任展有手腕、有背景，和他一起工作，焦恩永远是喝汤的角色。 找雷功对付王向明只是试探性报复，焦恩已找到新工作，正式下海。 任展很仗义，托柴海威的关系，在一家名气很大的医药器材公司给他安排个职位，担任行政经理，基本工资加上奖金月入达到三万以上，负责行政和后勤，主要工作是公司日常办公制度维护和管理。 这对老刑警焦恩来说信手拈来，没有急于告诉老婆，上了几天班，朝九晚五，基本不用加班，周末双休，焦恩爱上了这份工作。 天无绝人之路，上帝为你关上了门，就会为你打开窗，换一种心情，换一种活法而已。 焦恩发微信给曹婉：“今晚出去吃吧，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曹婉很快回信息：“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今天签了个大客户，工作室三个月无忧了！” 焦恩心疼：“宝贝，把工作室关了吧，咱们不差钱！” 曹婉：“你知道的，我最怕无所事事，要我每天待在家里，我可做不来！是不是我妈又跟你唠叨了？” 焦恩：“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辛苦！” 曹婉发了个幸福的表情：“哦对了，我今天遇到碰瓷的，被你的同事解救。” 焦恩：“哪个同事？” 曹婉：“熊飞，他很有趣，很会哄人开心！” 焦恩的表情瞬间冰冻，熊飞以为自己绑架了他，此刻借故接近曹婉，必定不安好心。 焦恩：“宝贝，我下班去接你！” 曹婉：“待会见，么么哒！” 焦恩走到落地玻璃前，外面是一大片空地，再前面一点是工厂区，工人们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不时走动，叉车和运输货物的卡车来来去去，路边种植的法国梧桐已没剩几片叶子。 焦恩叉腰俯瞰这一切，拨通了熊飞的手机。 “喂！”熊飞带着痞气说话。 “熊飞，我警告你，别打我老婆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焦恩的语气又冷又硬，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呵，你恐吓我是吧？”熊飞如今光棍不怕穿鞋的。 “熊飞，你千万不要上当，这一切都是王向明的阴谋，他绑架你就是为了陷害我！”焦恩苦口婆心，希望熊飞幡然醒悟，认清楚谁是敌人。 熊飞脑子一转，心中有了计较，“谁说得准呢，或许是你和王向明联合起来玩我。” “你他妈神经病！”焦恩怒不可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胆敢碰我老婆，我要你的命！” 焦恩挂断了电话，熊飞对着手机咒骂一句。 “谁啊，焦恩？”孙大成蹙眉看着熊飞。 “除了他还有谁？妈的，恐吓我！” “你去找他了？怪不得王向明今早向我打听焦恩的住址和车牌号，原来是替你问的！” 熊飞眼睛睁大，“他向你打听的啊？” “熊飞，焦恩已经不做警察了，在迈邦医疗第三大制造基地当行政经理，听说待遇还过得去。” “挖槽！”熊飞恨得牙痒痒，“无缝衔接啊！”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绑架你对他没好处，不一定是他做的！” “表哥，你还不明白吗，他早就想好了退路，这是他最后一票，是他联合了杨建害我！” 熊飞已经钻牛角尖，孙大成没什么可说的。举报他的人都说证据是焦恩给的，熊飞把焦恩当仇人也是应该的。 孙大成说：“周末有个饭局，我做中间人，约了焦恩和伍常胜，你去不去？” “那种场合，我能说什么？看着焦恩生闷气吗？” “那好吧！”孙大成抿了抿唇，他的本意是杯酒泯恩仇，多个朋友多条路，但熊飞自己把路截断了。 熊飞一转念，“你们具体约了哪天？” “周六晚，凯悦酒店湖畔中餐厅！” …… 第二天，熊飞买了一束花，踱步到曹婉的工作室。 工作室在一栋十年以上楼龄的写字楼里。写字楼配套齐全，安静整洁，里面很多微小型创业公司，大家有条不紊工作着。 电梯到达八楼，熊飞把花放到身后，在楼层里寻找曹婉的工作室。 婉美的艺术字体赫然映入眼帘，熊飞微笑着走进去。 前台站起来热情地说：“您好！” “你好！我找曹婉！” “嗯，婉姐在里面，我带您过去！” 婉美工作室大概一百平，只有六个格子间，坐着六个设计师，因此私人空间很大，摆放着各种小玩意，布置得很温馨。 不仅有千秋椅，还有攀爬架，架子上有三只胖嘟嘟的猫，正慵懒地睡觉。 曹婉在经理室，里面是粉色调，梦幻得不行，如童话一般。 曹婉见到熊飞，惊讶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过来看看新朋友吗？”熊飞微笑着把花从身后拿出来，递给曹婉。 这是一束花仙子，蓝绣球2枝，粉绣球1枝，紫玫瑰9枝，是送给朋友的，有三种颜色，加上点缀，十分好看。 第214章 饭局 曹婉接过花，眉开眼笑，“好漂亮！” “鲜花赠美人，宝剑配英雄！” “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我没有越矩吧？”熊飞说得很真诚。 “你不上班吗？”曹婉换了话题。 “我正在休假！”熊飞打量一下周围，“这里一点都不像工作室！” “没错啊，我追求的是像家一样的工作环境，所以这里不仅可以养猫，还能睡觉！” “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熊飞顿了顿，“焦恩不做警察了。” “我知道，他和我说了。”曹婉嘴角勾出优美的弧线，眼眸弯弯的，“其实这样更好，我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他有更多时间陪我。” 熊飞从西装的内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我这次过来，给你带了一个客户。” 曹婉双手接过，看了一眼，睁大眼眸，“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已经谈妥了，你打过去就知道！” 这是熊飞请孙大成代为联系的客户，尽管远大集团已经日落西山，但孙大成手上的资源还是不容小觑的。 对方实力雄厚，正常来说是看不上小工作室的，所以曹婉才会惊讶。 曹婉旋即拨通了电话，说明来意，对方果然有意向，而且是专业的甲方，提了很多问题考曹婉。 曹婉一一作答，对答如流。 对方很满意，约了一个见面的时间。 曹婉放下话筒，满心欢喜。 熊飞鼓掌说：“恭喜恭喜！” 曹婉回过神才发觉把熊飞冷落了半个小时，“不好意思，谈得兴起，忘记了时间。” 熊飞很有风度，眼眸带着欣赏的光芒，“你让我见识了一个专业的设计师是怎样的！” “谢谢你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客户，如果能拿下，我的工作室两年不用愁了！” “我只是搭线而已，是你自己凭实力拿下的！” “现在还没签约，不过我觉得签约是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吧，前提是我能做到！” “周六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我最近心情不好，想找个人陪陪，没别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 “我老婆要跟我离婚。” “这样不太好吧！”曹婉犹豫了。 “那好吧！”熊飞站起来整理一下西装，“我只是说说，不要放在心上，这样的邀请的确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我走了，拜拜！” “哎，等等！”曹婉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况且熊飞的人情太大了，不还总过意不去，“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只限于吃饭！” “好！哦对了，你不要告诉焦恩，约你吃饭太暧昧了，我怕他多想！” 曹婉思索了一下，“好吧，我向闺蜜报备，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熊飞真诚地说，“谢谢你，你的心地像天使一样！” 到了写字楼楼下，凉风阵阵，熊飞点燃香烟，由于兴奋，手微微发抖。 他已然分不清，这是复仇还是欲望。 …… 周六晚，焦恩和孙大成一起来到凯悦酒店湖畔中餐厅，里面灯火辉煌，琳琅满目。 迎宾小姐侍立在两旁，一个个身材高挑、容貌俊俏，穿着合身的大开叉旗袍，显得凸翘有致、性感迷人。 见到客人走过来，她们面带笑容，声音整齐划一：“欢迎贵客光临！” 声音洋洋盈耳，动听至极，焦恩有种万花丛中过的感觉。 一条长长的通道穿过中庭，连接餐厅，通道两边是由汉白玉砌成的水池，形状特异，八个喷头喷射着一米多高的水花，在灯光照耀下，五光十色。 一个迎宾咨客走在前面，领他们到伍常胜所在的包间。 旗袍下，风摆杨柳一般的腰肢以及浑圆美臀，令焦恩和孙大成赏心悦目。 伍常胜选的包间是最豪华的，门口还站立着两个穿黑西装白衬衫的专业保镖，他们面容冷酷，目光犀利，侧身让开给三人进去。 伍常胜坐在沙发上，见到三人立刻站起来，笑容可掬地打招呼：“来啦？” 咨客躬身退走。伍常胜先后与孙大成和焦恩握手。 焦恩说：“伍总，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来，先坐下聊会天！” 于是，三人在松软舒适的沙发上分开坐下。 伍常胜把黄鹤楼1916分给两人，点燃香烟，抽了一口，“焦恩，从铁饭碗转到私企，还适应吧？” 焦恩享受着手中的香烟，表情自信，“行政经理没什么压力，工作比较繁琐，以我七年的刑警工作经验，要做好它并不难。” 孙大成吐出烟雾，点着手指说：“伍总就是看中你的刑警工作经验！” “商业间谍是吧？我无所谓，只要有钱就行！”焦恩叠着腿，饶有兴致地注视伍常胜。 “这个好说，你问问大成我有没有亏待过他。”伍常胜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焦恩，“这份工作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即使你是老刑警，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我明白，我不怕学习新东西！”焦恩在烟灰缸上弹掉烟灰，“这份工作很适合我，我原本以为从此以后会平平淡淡。” 伍常胜轻笑一声，“听说你的岳父是工商局局长，这层关系不错啊！” “想利用这层关系得加钱！”焦恩很实在。 “这个当然，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伍常胜从内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这是见面礼，里面有五十万！” 焦恩捡起银行卡看了看，后面写着密码，于是把它收了起来，“我很穷，很需要钱，凡是能赚的，你都可以算我一份！” “好，合作愉快！”伍常胜伸出右手。 焦恩右手与之相握，默默观察他。 伍常胜五十六七岁，头发乌黑，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没什么皱纹。戒指、手表和西装都是高档货，价值不菲。 但是他的笑容里面藏着算计和精明，让焦恩感觉不舒服。 赚钱是永恒的主题，这点不舒服不算什么，岳母的嘴脸才最令焦恩难受。 伍常胜拍了一下手掌，目光移到饭桌，“好了，咱们已经有了基本的认识，剩下的边吃边聊！” 菜肴可谓精美至极，即便焦恩见过世面，也眼前一亮。 喝的酒是53°茅台五十年500ml，单价￥。 虽然谈不上穷奢极欲，但焦恩霎时间觉得，跟着伍常胜混，很有钱途。 第215章 熊飞的算盘 酒酣耳热，高谈阔论，三人的话题逐渐深入，讲述如何获取内幕信息、如何里外配合，如何潜伏，如何抛售。 焦恩从未接触过这些，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受益匪浅。 正当此时，孙大成的手机响了。 孙大成听了几句，震惊地说：“什么？你们等着，我马上过去！” “怎么啦？”伍常胜问。 “伍总，出了紧急情况，我和焦恩得走了，十分抱歉！” 伍常胜皱着眉头不悦，寻思怎么还把焦恩叫走。 焦恩同样不理解，“怎么还扯上我？” 孙大成拉着他的手臂，“哎呀，边走边说！” 焦恩见他这么烦躁，料定不是小事，向伍常胜道别，两人并肩离开包间。 …… “哇靠！”焦恩用力锤一下副驾驶的储物箱，“开快一点！” 他已经从孙大成口中得知来龙去脉，熊飞约他老婆吃饭，千方百计将她灌醉，此刻两人正在酒店的房间。 孙大成一边把车速提到六十迈，一边宽慰：“你别着急，王向明和周靖已经在现场控制住熊飞，你老婆没事！” 焦恩此时管不了王向明和周靖为什么在现场，满脑子都是老婆，心急如焚。 孙大成知道多说没用，尽量开快，但喝了酒，不敢太过分，万一被查就糟糕了。 焦恩搓了两把脸，冷静下来，“王向明和周靖是你安排的？” “没错！”孙大成乐于与焦恩聊天，这样能缓解他的情绪，“熊飞那小子动用我的关系给你老婆介绍客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他的为人，不放心他，于是叫王向明和周靖跟着他。 你老婆真的没出事，你放心！” “这恐怕又是王向明设下的局！”焦恩跺了一脚，“成哥，这事你说怎么算？” “老焦啊，你老婆没出事，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他毕竟是我表弟。我把他赶回潭市，永远不让他到临江来！” 焦恩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熊飞在四季花园酒店订了房间，停了车，两人直扑上去。 房间里，王向明和周靖坐在门口，叠着腿抽烟，熊飞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曹婉和衣睡在床上，还盖了被子。 焦恩快步到达床边，曹婉脸色红润，呼吸均匀，只是喝醉了。 “王向明，你给焦恩讲讲整个经过！”孙大成此举是希望消除焦恩的疑虑，化干戈为玉帛。 “熊飞事先订好了房间，然后约焦恩老婆在楼下的餐厅吃饭。熊飞卖惨博取焦恩老婆的同情，借机把他灌醉，带到楼上的房间。 我和周靖第一时间跟上来，熊飞不听劝说，我们只好把他打晕了，他俩啥事也没发生！” 王向明根本不需要加油添醋，这种矛盾本来就不可调和的。 即使孙大成不叫他看着熊飞，他也不会让熊飞的阴谋得逞。他只是想加剧焦恩和熊飞之间的矛盾，不希望出现附带伤害。 更何况曹婉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好女人！ 既然孙大成叫他看着熊飞，他干起活来更加顺理成章。 周靖强调：“我可以证明，他所说的全是实话！” 焦恩一声不吭，从床上抱起曹婉。 曹婉半醉半醒，“老公，你怎么来了？” 焦恩嗔怪：“喝那么多酒！” “老公，我难受！” “咱们回家！” 焦恩就这样抱着老婆走了，把屋里的人当做空气。 孙大成叹了一口气，过去拍打熊飞的脸。 “表哥？”熊飞幽幽醒来，脖子一阵剧痛，往床的位置看了一眼，“卧槽！人呢？” “你还好意思问！”孙大成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淫人妻子乐呵呵是吧？你精虫上脑子了吗？” 脸上赫然出现五道红通通的手指印，熊飞摸着脸说：“表哥，我是报仇！” “报仇是这样报的吗？”孙大成用手指戳着熊飞的额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是看上人家老婆了是不是？想想余银是怎么离开你的，死性不改！” 煮熟的鸭子飞了，熊飞憋了一肚子火，大声说：“是又怎样了？我上他老婆，一举两得！” “啪！” 孙大成又甩了他一巴掌，“废物！没出息！明天开始，你给我滚回花山镇，我不待见你！” 孙大成头也不回的走，完全不给熊飞辩驳的机会。 “操！”熊飞锤打地毯，大声叫骂。 王向明翘着二郎腿说：“熊飞，你这样做确实不地道！” “妈的，你们！”熊飞想发作，但寻思对方有两个人，还是忍了。 第一被绑架的时候，是周靖从背后打晕他；第二次绑架是跑腿小哥小王从背后打晕他；这一次，王向明是光明正大面对面打晕他。 每次的手法都不一样，以至于熊飞分辨不出来。 王向明给周靖一个眼神，周靖说：“走吧，吃烧烤，完事我带你去爽一下！” 事到如今只好这样，熊飞无精打采地跟着他俩走出房间。 …… 回到家，焦恩帮曹婉换了睡衣，打了盆热水给她洗脚。 曹婉从酒醉迷糊中醒过来，一阵后怕，叫道：“老公！” 焦恩说：“我在呢，宝宝！” 曹婉看到焦恩给自己洗脚，既感动又愧疚，哇的哭出来，“老公，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 焦恩温声细语地说：“没事，是我没说清楚！他不是我的同事，是潭市的民警，听说已经被开除了！” “老公！”曹婉抱着焦恩的脖子，梨花带雨。 焦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心肠太软了，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曹婉哑口无言，一转念，“那个客户我不要了！” “干嘛不要？”焦恩说，“客户是其他人介绍的，熊飞才没那本事，他是空手套白狼！” 曹婉嘟着嘴说：“你全知道啦？” “是啊，下次见到熊飞躲着点，他不是好人！” “我把他微信删了！”曹婉不仅删了微信，还拉黑了手机号，“老公，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骗我说很爱很爱自己老婆，把自己说得很惨！” “然后你就信了，陪人家喝酒解愁？” “老公，不要再说了，我丢死人了！”曹婉在焦恩的脸上挨挨擦擦撒娇。 焦恩展颜一笑，“明天下午去探望你爸妈吧！” 曹婉睁大眼睛，“你不喜欢见到我妈，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我现在不是出息了嘛，当上经理了。我还给你妈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 “五十万！” 第216章 杀人计划 昨晚吃完烧烤，熊飞去了桑拿大保健，尽管技师的手艺不错，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曹婉。 小姐终究比不上良家，更别说曹婉是大家闺秀、都市丽人。 孙大成一点都不留情面，对熊飞下了逐客令。其实这是为熊飞好，熊飞要是再留在临江，都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端。 况且焦恩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要报复，熊飞回乡下躲躲才是上策。 熊飞灰头土脸地下了楼，孙大成很绝情，连车都不借给他。他唯有到小区外面打滴滴。 正在等车的当口，一辆银色马自达来到身边，按了一下喇叭。 熊飞低头一看，原来司机是焦恩。 焦恩戴着针织手套，表情冷肃，“上车！” 熊飞寻思上就上，我还怕你不成，你害我一无所有，你老婆我也吃不到，说起来还是我亏！ 旋即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粗声粗气地说：“咋地啦？” 焦恩不吭声，将车开出，慢慢转到快车道，朝南方向驶去。 “你是要送我回潭市吗？”熊飞大大咧咧地问。 熊飞如今不是警察，官气依然还在，说话趾高气昂，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当初杨建都受不了他。 焦恩不骄不躁，“没错，回去之后，以后别再到临江来了！” “怕你老婆惦记我啊？”熊飞觉得很幽默，自己先笑了起来。 焦恩冷静得可怕，“你真的听不懂人话，非得搞成这样！” 熊飞凶狠地盯着焦恩，“这样的局面，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你被人绑架了两次，现场每次都能找到我的烟头，你就这脑子还当警察？” “那举报信呢？我出轨的证据呢？这些都与你无关？” 焦恩此刻才知道王向明挖的坑有多大，如果熊飞能静下心来，找那些人一一对证，或许可以还自己清白，但他拒绝合作，自证清白已经没有意义。 况且他打自己老婆的主意，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 焦恩选择沉默，熊飞更加得理不饶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昨晚的事情，你真不能怪我！” 焦恩冷笑一声，“看来是你惦记我老婆！” “我当然惦记！到手的肥鸭子飞了，你知道有多挠心吗？我昨晚和技师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曹婉！” 焦恩咬了咬牙，从工具箱摸出一个白色小罐子，对着熊飞的脸喷了一下。 熊飞旋即意识模糊，头晕乏力，顷刻间就瘫倒在座椅上睡着了。 罐子里装的是氯仿，化学名为三氯甲烷，有中等毒性，可经消化道、呼吸道、皮肤接触进入机体，对中枢神经系统有麻醉作用。 这是焦恩侦破一起拐卖儿童案的战利品，用来对付熊飞最合适不过。 汽车出了城，沿着公路往潭市方向行驶。 焦恩此刻心情很平静，他早已构想了全盘计划，现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 汽车走在崎岖的山道上，一颠一颠的，把熊飞晃醒，他觉得乏力、恶心，睁眼看一下车外，举目皆是树木、山石、荒草，了无人烟。 “这是哪里，你想怎么样？”熊飞有点慌，意识到自己被焦恩绑架了，而且这一次不再是恶作剧。 焦恩看一眼手表，慢悠悠地说：“到了你就知道！” 熊飞四肢无力，连安全带都打不开，更别说反抗，于是求饶：“焦恩，我嘴贱，刚才说的话你别当真！我以后会老老实实待在潭市，再也不去临江！” “晚了！”焦恩眼看前方，目不斜视，“我大老远把你送过来，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回去吧？” “救，救命啊！……”熊飞有气无力地叫喊。 焦恩轻笑一声，车子隔音，四野无人，熊飞叫破喉咙也唤不来救兵。 汽车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停了下来。 熊飞伸长脖子一看，周围是荒野，远处有一座山，旁边有一条干枯的河床。 焦恩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把熊飞拖了下来。 熊飞浑身打颤，惊恐万状，连声说：“焦恩，焦恩，有话好好说！我错了，你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焦恩一言不发，揪着他的衣领往河床里拖。 河床深达两米，宽达十五米，满地都是鹅卵石，还有不少凸起的石头，又滑又硬。 熊飞被这么一拖，后背和屁股都开了花，鲜血淋漓。 熊飞顾不上疼痛，一边求饶一边想办法，他没有带防身武器，双手拼命捞，可到手的全是鹅卵石，尖利的石头都埋在河床里。 到了河床中央，焦恩随手一扔，熊飞被石头扎得弹起身来。 焦恩摁住他胸口，不让他起来，“别动！” 熊飞被扎得满脸通红，憋着一口气说：“焦恩，你是要杀人吗？” “没错。”焦恩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我是孤儿，老婆是我的一切，你触碰到我底线了。” 熊飞惊骇地说：“你，你是警察，你知道后果！” “这个河床的上游是一个水库，它将在十一点整开闸防水，还有七分钟，你是被淹死的！” 熊飞猛打一个激灵，“你，你逃不掉的！王向明知道咱们有矛盾！” 焦恩感慨：“是啊，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熊飞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你不是和王向明有恩怨吗，你放了我，咱俩一起对付他！” 焦恩嗤笑一声，“就凭你也想对付王向明？言尽于此！” 说完，用白色罐子喷了一下熊飞。 熊飞瞬间意识模糊，拽着焦恩衣服的双手松开了。 焦恩走回岸边，从衣服口袋掏出香烟，抽出一根放进嘴里，忽然意识到什么，把烟放回烟盒。 今天天朗气清，天空显得很高很宽广，尽管河床干涸，但空气湿度很高，在干燥的秋天里，感觉很舒服。 对岸有一棵大树，卓尔不群，树上的叶子还是绿色的，充满了生机。 焦恩站在岸边静静等待，只要河床一发水，熊飞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他的鞋子套着塑料袋，手上戴手套，基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突然间，远处一个声音叫道：“焦恩！” 焦恩猛然吓了一大跳，回身一看，竟然是王向明。 焦恩抓紧白色罐子，目露凶光，寻思一不做二不休，把王向明也做了。 第21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向明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劝说：“焦恩，你没必要这样做，熊飞是该死，但不值得脏了自己的手！” 焦恩快速四下里望一眼，警惕地问：“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在熊飞的衣服里放了定位器。”王向明脚下不停，抬手说，“我没恶意！” “你算得可真准啊！”焦恩摆开了架势，他可不相信王向明没恶意。 “先把熊飞拉上来再说好吧？否则就太晚了！”王向明在距离焦恩两米的地方站定，“还是说，即便被我看见，你也要杀熊飞？” 焦恩想了想，被王向明撞个正着，杀熊飞就是自寻死路。 于是跳下河床把熊飞背到岸边，丢到地上。焦恩说：“开条件吧！” “我啥条件也不开。你要摧毁熊飞，那太容易了，这家伙身上的问题要多少有多少！” 焦恩的眼眸发出奇异的光芒，因为王向明完全可以控告他一个故意杀人未遂。 焦恩有点看不懂王向明，不禁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打垮我的吗？” “你知道熊飞和你老婆是怎么认识的吗？” “知道！你指使雷功故意碰瓷我老婆的车，然后熊飞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王向明忍俊不禁，“你以为我和熊飞是一伙的吧？” “是的，我以为你说服了熊飞，联合起来查我。我老婆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我不动声色，看你们耍什么花样。” 焦恩叹了一口气，“谁知道我高估了熊飞的为人，他就是一头色狼，打我老婆的主意。” “我十分清楚熊飞的为人，所以才让雷功在他面前故意碰瓷你老婆。我这样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叫雷功伤害我家人，我也叫雷功伤害你家人，这样大家扯平了！” “好，我承认这件事情做得不地道！我道歉！” “现在花山镇纪委那边有五封实名举报信，熊飞的劣迹远远不止于此。任展的关系那么硬，要办熊飞，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亲自动手！” 焦恩忐忑地问：“王向明，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要打垮你，但不是在这件事情上，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其他把柄！” 焦恩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这么有道义。” “家人被欺负，谁都有火，更何况我从中推泼助澜，用这件事情来打倒你，太无耻了！” 焦恩略微释怀，“我手上也有你的证据！” “在广场上捡烟头是吧？”王向明哈哈一笑，“我知道广场有摄像头。不过即使你把那所谓的证据交上去也没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把另一个封口袋扔进了出口旁边的垃圾桶！” “我是一个环保人士。”王向明转换了话题，“熊飞什么时候醒？” “不叫醒他的话，还得睡上一两个小时。” “很好，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焦恩狐疑地看着王向明，整个人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 “别多心！对你有好处，走吧！”王向明招了一下手，走在前面。 焦恩四下里观察，荒野之中看不出异常，默默跟在后面，保持三米远的距离。 在大约三百米处，有一棵很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已经完全变为了棕红色。 王向明跨过杂草走到树下，对焦恩招了招手。 焦恩手握白色罐子走了过去，只见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晕倒在草丛里。 中年男人的衣着很随意，衬衫没有别进裤腰，胸前放着一部尼康牌子的单反相机，使用的是长焦镜头。 焦恩倒吸一口凉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跟在后面，自己竟然没有觉察。 王向明忌惮焦恩手上的罐子，退到安全距离，指着地上的男人说：“这个人是私家侦探，很不巧，我和他见过两面！” 焦恩打了个突兀，谁会聘请私家侦探跟踪自己？转念一想，已有了计较。 焦恩先检查单反相机，发现自己拖熊飞到河床中央的过程被拍了下来。 把单反相机格式化之后，焦恩拍打中年男人的脸，“喂，醒醒！” 中年男人吃痛，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到焦恩在眼前，更是吓了一大跳。 焦恩冷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金作。”中年男人不敢隐瞒，他刚才昏迷了，以为焦恩已经杀了人。 焦恩在他身上翻找出钱包，取出身份证对照，确认是本人。 “金作，四十三岁。谁派你来的？” “泽熙投资的总经理，伍常胜。他叫我挖你的把柄。”金作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和自己想的一样，焦恩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挖到什么了？” “前天，什么也没挖到！”金作此刻只求活命。 “手机让我看看！” 金作旋即解锁手机递给焦恩。 焦恩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认安全，微信扫码加了金作好友，“把伍常胜雇佣你的钱转给我！” “我只收了首付款！”金作可怜兮兮地说。 “我要全款！”焦恩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金作看了看焦恩，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向明，势比人强，只好忍痛转钱。 焦恩收了钱之后，冷冷地说：“滚吧！” 金作赶紧爬起来，没走两步，被王向明叫住，“给我一张名片！” 金作搞不懂王向明打什么主意，但私家侦探这一行巴不得别人向自己要名片，给了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离开，还不时回头看看两人的动静。 金作上了本田飞度，发动汽车，飞也似地跑了。 焦恩站了起来，对王向明说：“谢谢！” 伍常胜想拿到焦恩的把柄，以便控制他，如果不是王向明，他杀人的过程就会被完整记录下来。 “不用谢我，我们依旧是敌人，我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放你一马而已！” “这就够了！”焦恩跨步往回走，“熊飞，你处理一下！” 焦恩回到小河边，开着租来的马自达走了，没有多看王向明一眼。 王向明看着汽车走远，拨通了金作的手机。 “喂，哪位？”金作接到陌生来电，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王向明。查一个人的底细，你一般收多少钱？” “两万。” “这么贵？” “查一个人的底细，不仅要走访，还要请人吃饭，费时费力，两万块钱是优惠价了。” “好，你帮我查一下焦恩成为孤儿到娶媳妇这段经历，查到之后我再给你钱。” 第218章 再回杏花村 “啊？”金作吓了一跳，“你，你要查他？” “是的，你本就接了伍常胜的单子，还不乐意多赚两万？” “可是……”金作心说，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没什么可是的，你转给焦恩的钱可以再问伍常胜要，他大把钱！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你什么时候要？” “我要求详细的、准确的，你不要糊弄我。” “我当私家侦探快二十年了，怎么会砸自己的招牌！” …… 王向明走到熊飞的身边，这家伙睡得跟猪一样。 “喂，醒醒！”王向明连续拍打熊飞的脸。 熊飞睁眼醒来，激动万分地叫了一声，“王向明！” 随后转头四下查察，焦恩的人和车都不见了。 “焦恩呢？” “被我打跑了！”王向明指了指焦恩离开的方向。 看一眼被水淹没的河床，水位已经上涨到齐着岸基，熊飞心有余悸，“焦恩真的想杀我，幸好你来得及时，感谢感谢！” 王向明一脸鄙夷，“口头感谢就行啦？” 熊飞一愣，旋即明白，给王向明转了十万元，“要不是你，老哥这条命就没了，你不要嫌少，老哥就这么多！” 王向明收了钱，站起来说：“你表哥不放心，叫我跟着你，没想到还真出事了，走吧！” 熊飞觉得头晕恶心，对王向明说：“我不是很舒服，你背背我。” “拉倒吧你！我从不背男人，你给钱也不干！” 熊飞没办法，勉强起身，晃了了晃，“让我搭着你肩膀总行了吧？” 王向明扁扁嘴，向他靠近，让他把手搭右肩膀上。 王向明把车停得老远老远，熊飞背脊和屁股都受了伤，这一路走过去，痛得呲牙咧嘴。 每次叫王向明把车开过来，王向明总说多走两步就到，熊飞也是醉了。 熊飞身上有伤，直接趴在后排座，王向明将车缓缓开出。 熊飞问：“你要送我到哪里？” “你表哥叫我送你回家！” “不不！送我回临江，我要报案！” 王向明转头瞟了他一眼，“算了吧，你斗不过焦恩。” “怎么斗不过？你亲眼所见，他想杀我！” “我啥也没看见，我到的时候，河床开始发水，你躺在岸边，焦恩一边抽烟一边低头看你。” 熊飞打了个冷战，寻思焦恩良心发现了？ “王向明，你陪我到派出所，就说焦恩把我弄晕拖到河床中央，是你及时赶到救了我。” 王向明摇头说：“作伪证，这肯定不行，我有老婆孩子！” “我给你钱！” “给钱也不行，焦恩是刑警，熟门熟路，作伪证非但害不了他，反而会把咱们送进监狱！” 熊飞仔细一想，还真是！焦恩这方面的经验、熟人、资源是自己无法比拟的！ 熊飞愤恨地锤了一下真皮座椅，“我真他妈太憋屈了！” 王向明轻笑一声，“我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焦恩的报复还没完！” “你说什么？”熊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还敢报复我？” “虽然他放弃了杀你，但你敢保证他不会再对你动手？” 熊飞又锤了一下真皮座椅，恶狠狠地说：“真以为我好欺负！” “算了吧，再斗下去，你输得连内裤都不剩！” 王向明话糙理不糙，前后被绑架了三次，最后一次焦恩动了杀心，侥幸才逃过一劫。要是再斗下去，必定凶多吉少！ 熊飞悲愤欲绝，“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表哥说你被人实名举报了，你到镇纪委那里自首呗，找个无伤大雅的罪名认了。俗话说得好，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熊飞犹豫了，哪有王向明说得那么容易，自己犯的事，即便自首，至少也得关个五年以上。 王向明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给建议、指明路，听不听是熊飞自个的事。 …… 焦恩还真的去找任展帮忙了，任展和担任省纪委信访室主任的大姑打了声招呼，没过两天，花山镇纪委便开始认真调查关于熊飞的实名举报。 熊飞的表姐孙春芳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熊飞，你到底得罪谁了？上面发话说要查你，一查到底，我也保不住你！” 熊飞吓得面无人色，知道这回完了，王向明说得没错，焦恩果然不会放过自己。 问清楚孙春芳现在还算不算自首后，熊飞挂断电话，果断前往镇纪委。 王向明是从吴磊那儿得知消息，并得到吴磊的感谢，还听说卢启先被降职了。 王向明笑了起来，打电话给叶含，约她到潭市海青区花山镇杏花村采访。 一路奔波，见到那堆积如山的垃圾时，叶含愤怒了，对着摄像机，慷慨激昂地作了报道。 垃圾填埋场的管理人见状，立马带人上前阻止，“这里是私人地方，谁允许你们拍摄的！” 王向明手持甩棍，严阵以待，“谁敢过来？” 管理人是上次那个戴金链子的黑t恤汉子，虽然吃过王向明的亏，但仗着人多，依然敢叫板。 杜辉立刻将摄像机对准他们，叶含旋即当起现场解说员，介绍矛盾冲突的前因后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管理人果决下令：“给我打！” 在他的观念中，只要把这些人打怕，他们就不敢再来惹是生非，就像对待村民那样。 幸好他们不是直播，否则麻烦就大了。 十个人手持棒球棍、镀锌水管，叫嚷着往前冲，那气势仿佛古代打仗一般。 叶含吓得脚都软了，杜辉咽一口唾沫，上前两步用身体护住她。 王向明这一次是做足准备的，身上穿的是凯夫拉防暴服，戴凯夫拉头盔。这套行头是方纪龙送的，只穿过一次，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面对十人，王向明怡然不惧，拉下有机玻璃面罩，大步迎上去。 一个汉子不知好歹，以为拿着根棒球棍就天下无敌，双手持棍，对准王向明的脑袋猛敲下去。 他自信这一棍，即便王向明戴了头盔，也得脑震荡。 王向明不闪不避，手中甩棍对着汉子的头骨横扫过去，以攻对攻。 甩棍的材质是航空铝材，不仅坚硬，而且有韧性，比用高硬铝合金制作的棒球棍轻便得多，挥舞起来迅捷无比。 在王向明这种行家手里，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甩棍后发先至，敲在汉子左边头骨上。汉子旋即头破血流，昏厥过去。 这还是王向明收力的前提下，如果全力击打，汉子立时毙命。 棒球棍碰到凯夫拉头盔后，跟随汉子掉落到地上。 第219章 此地不宜久留 一招制敌并没有令对方的气势减弱，又一根棒球棍对着脖子横扫过来。 王向明上半身后仰，向左斜跨步，刚好避开攻击，甩棍反打上去，击中对方上臂外侧。 对方大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捂住痛处，右边肋骨已然承受了王向明的第二次打击。 那人惨叫一声，捂住肋骨倒地，他的两条肋骨已经被甩棍打断。 王向明乘胜追击，挪移脚步，甩棍横着挥出，打中另一人的左边肋骨。 那人手中的棒球棍碰到防暴服就失去了力道，王向明一点都不感觉到疼痛。 凯夫拉防暴服不能抵挡子弹，但对刀砍和钝器击打具有很好的防护和缓冲效果。 除了保护力，防暴服还能增强自信心，令对手胆怯。 因为需要寻找王向明的薄弱点来攻击，甚至能干扰对手的思维，影响他们的发挥。 王向明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指哪打哪，任意驰聘。 胜负往往在刹那之间，瞬息的分心可能是致命的。 更为甚者，王向明不停地走位，以倒地的人牵制进攻者，使他们无法形成合围之势，以便逐一击破。 王向明可以踩踏、踢击倒地者，对方不能。于是乎，王向明如履平地，他们却要走“梅花桩”。 不消一会儿，王向明便将十个人打倒。 这些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但至少得在床上躺一个月。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对王向明的有效击打次数为零。 垃圾场管理人见着王向明这么勇猛，吓得魂飞天外，颤抖的手拨打电话向孙大成汇报。 叶含原先害怕的不行，看到王向明不费吹灰之力打倒三人以后，胆子大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兴奋，大声为王向明加油鼓气。 杜辉感觉仿佛不是录制新闻节目，而是在拍摄武打动作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希望多机位拍摄。 王向明甩掉血水，把甩棍缩回去。 手机响了，不出所料是孙大成打来的。 王向明接听电话：“喂，咋啦？” “你在哪里？”孙大成问。 “我在潭市，正带着记者下乡采访，赚点外快！” “你们在采访杏花村的垃圾场是不是？这事你别管，算我求你，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 “我也没管啊，是他们要采访，我负责他们的安全。你都不知道，这里的人可凶了，一声不吭就动手打人。” 孙大成竭力控制情绪，“王向明，你马上带他们离开，终止拍摄，我给你二十万！” “好，一言为定！”王向明爽快地说。 “前提是拍摄的内存卡必须留下。” “好，我问问他们。”王向明捂住话筒，和叶含、杜辉讨论了几句，然后对着话筒说：“成交！” “你把内存卡交给管理人，我马上给你转二十万。” 管理人全然没了嚣张跋扈的气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看见王向明走过来，浑身发抖。 王向明把内存卡递给他，他茫然接过，眼神里全是惊慌。 随后他的手机响了，聊了几句后，方才镇定下来。 很快，王向明在微信收到了二十万转账，旋即带着叶含和杜辉离开垃圾场。 管理人望着他们的车远去，又看一眼满地的人，一时间难以抉择，再三考量之下，选择救人。 说真的，他没有勇气独自一人监视确保王向明三人离开杏花村。 …… 王向明的确没有直接离开，他载着叶含和杜辉进村子找福伯，联系当地村民接受采访。 投诉无门，拦车报警都不管用，当地村民欲哭无泪，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前脚反映问题，后脚就遭到了威胁。上访举报的村民家里有陌生人监视，而且经常收到陌生人的威胁电话。 此刻见到有人采访，村民对着摄像机大吐苦水。 收集到足够的采访材料后，此地不宜久留，三人立即驾车离开杏花村。 果不其然，刚出了村子，孙大成便打来了电话。 王向明打开免提，孙大成的声音近乎咆哮：“王向明，你到底给的是什么！” “内存卡啊，咋啦，不对吗？” “你……”孙大成已然知道被王向明耍了，他是诚心的。 亏了二十万是小事，这件事传出去才是大事。孙大成说：“王向明，没有商量余地吗？” “我就是开车的，你找我商量有什么用！” “好，你把手机交给女记者，我来和她聊！” 叶含身体前倾，“你说吧，我能听见！” “什么条件？”孙大成问。 “你指的是什么？” 孙大成立刻意识到叶含正录着音，明显在套他的话，于是愤怒地说：“妈的，再见！”挂断了电话。 杜辉说：“看来要开快一点了！” “正有此意！”王向明挂档将速度再提上去。 道路是双向单车道，两旁是几乎光秃的绿化树，不少枯叶落到公路上。汽车快速驶过生产的大风，将它们席卷起来，在空中飘荡。 四辆车迎面驶来，两辆桑塔纳警车，两奥迪a6，都是白底红字的政府牌照。 最前面的警车一打方向盘，越过实线，挡住对向车道。 后面三辆跟着，或左或右停车，把道路封住。 穿警服的警察和穿深色西装的人陆续下车，一个个阴沉着脸，目光犀利地盯视驾驶座上的王向明。 “怎么办？”叶含还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额头冒出了冷汗。 “待在车里，不要轻举妄动！”王向明镇定自若。 杜斌偷偷打开摄像机的盖子，暗中录像。 一名身穿蓝色警服、派头十足的警察上前大声说：“我命令你们立刻下车！” 叶含和杜辉心头一颤，握紧彼此的手。 王向明拨打电话，“喂，老杨，你到哪里了？……对对，我被他们挡住了去路！……好，等你！” 两个警察和三个辅警在车前三米站定。 原先喊话的警察大声说：“我是花山派出所所长，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下车接受检查，如果不下车，后果将由你们全部负责！第一次警告！” 过了片刻，“我命令你们立刻下车接受检查！第二次警告！” 再过片刻，“我命令你们立刻下车接受检查！第三次警告！” 话音刚落，这位所长从腰间的枪套拔出92式手枪，枪口向天。 所长手一挥，警察和辅警走上前去，眼看着就要采取强制措施，身后方远远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相当密集，交织一起令人为之侧目。 所有人一齐往身后看去，包括花山派出所的警察。花山镇只有两辆警车，哪里的警笛声，莫非是消防车？ 第220章 禁毒警察护航 警笛声由远而近，很快看见车辆队伍，不是消防车，而是由警车和私家车组成，都拉响了警笛，有四辆之多。 拦路车辆的人狐疑地转头看着来车，所长蹙眉向它们走去。 四辆车驶到跟前停下，紧接着是一连串开关车门的声音。 一群精壮剽悍的便衣警察下了车，随同下车的还有两条健美兴奋的警犬。 所长一脸疑惑，“你们是？” 一个瘦高精悍的男人上前出示证件，“我是省禁毒总队的支队长杨建，我们接到线报，说这一带藏匿了毒贩，所以过来调查。 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要做一个例行检查，不会超过五分钟。你的肩章是一杠三星，派出所所长是吧？请你组织一下！” “这……”所长左右为难，连忙到奥迪a6透过车窗请示镇委书记。 片刻之后回来，“我们的车都是公家车，就不检查了吧？” “不可以，所有车辆都要检查！”杨建面容严峻，没得商量。 没办法，只好配合检查，禁毒总队在某些时候，有着莫大的权力，那位一直坐在车里的镇委书记也得挪屁股下车，无可奈何地横了杨建一眼。 两条警犬搜索四辆车，不需要五分钟就完事，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冒犯了！”杨建对所长表示歉意。 警犬随后对林肯z检查，王向明三人早已下了车，镇委书记这边的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警犬忽然对着后座的网袋狂吠起来，禁毒警察上去搜寻一番，大叫：“杨队，有收获！” 众人循声看去，那个便衣警察手里拿着一小袋五颜六色的药丸。 叶含和杜辉瞪直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向明。 王向明耸耸肩膀，以示回应。 杨建大声命令：“把东西收好，把人带走！” 镇委书记这边的人懵了，窃窃私语，他们此刻才知道原来堵截的人是毒贩。 镇委书记最先反应过来，向所长使了个眼色。 所长立刻说：“杨队，这三个人牵涉到一起伤人案件，你不能把他们带走！” “查毒和伤人哪个紧急？等我们查完了，你过来省厅提人便是！”杨建说完直接走向林肯z。 所长与镇委书记面面相觑，杨建说得有道理，人已经控制住了，伤害案件随时可以办理，不必急在一时。 所长是没有办法了，把球抛回给镇委书记。镇委书记也没有办法，他的职权不在这里，无权干涉禁毒总队。 况且他的官阶根本压不了杨建，杨建才不理会他。 杨建坐上林肯z的副驾驶，用对讲机说：“收队！” 禁毒警察快速上车，两条警犬各上了一辆警察。 王向明驾车徐徐向前行驶，按响了喇叭。 所长指挥辅警把挡道的车辆开到一边，疏通道路。 …… 直至回头看不见，叶含才轻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杜辉说：“这场戏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叶含点点头，一大群禁毒警察从临江赶来，还有警犬，成本确实不低。 王向明咧嘴一笑，“知道为啥今天带你们过来采访不？” “为啥？”叶含转念一想，看着杨建，“莫非……” 杨建解释说：“我们今天在这边的确有一个任务，正好可以配合你们。” “啊，太感谢了，要不是你们赶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叶含既觉得刺激又感到害怕。 杜辉说：“倘若落到他们手里，估计得上交器材，还要拘留几天，王向明可能更惨！” 叶含说：“王向明，你别担心，杜辉把打架的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是他们先动的手，如果你不反击，我们就遭殃了！” 王向明展颜一笑，“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叶含翻看录像，遗憾地说：“可惜暴力和斗殴不能出街，这么精彩的打斗无法剪切进报道里面，我只能提一嘴。” “尽量快点播出，我怕夜长梦多。” “我尽力而为！” 这时候王向明的电话响了，孙大成又打来了电话。 “老弟啊，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咋啦？”王向明明知故问。 “咱俩相识一场，老哥待你不薄吧？”孙大成无奈打起感情牌。 “还行！二十万赚得痛快！” “咱们不提钱，谈钱伤感情，你需要钱，尽管跟哥要。” 王向明乐呵呵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啊！” “别不好意思，我说真的！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你让那个记者不要把今天拍的视频在电视播放行不行？” 叶含大声说：“这不可能！就算你收买得了王向明，也收买不了我！国家为确保粮食安全，有坚守18亿亩耕地红线的政策，你居然破坏耕地，把良田变为垃圾场！ 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可耻，我会毫无保留地将拍摄到的画面公之于众，你准备接受舆论和法律的审判吧！” 叶含这番义正辞严的话震撼了所有人，车厢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孙大成愤怒地说：“那里不是耕地，是待建的商业用地，由于地势较低，才会用建筑垃圾填高！ 你作为记者，一点都不实事求是，小心查证，听风就是雨！你等着闹笑话吧！” 孙大成果决地挂断电话，车厢里的人都感到意外。 杨建说：“这可大可小，你们到土地规划局查证过那块地方的用地性质没有？” 王向明摇摇头，“没有！从鹿梦阳开始，我们就认定了那三百亩是耕地！” “村民都说那是良田的啊，忽然有一天就被倒了垃圾，阻拦和报警都没有用！”叶含气鼓鼓地说，“况且，如果真的是待建的商业用地，他着什么急，还花二十万购买拍摄的内存卡！” 杨建说：“我建议你报道的时候留有余地，即便出了乌龙，也避免担责。” 叶含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 …… 回到电视台大厦，叶含直奔五楼，闯入直属领导——今日一线节目编导的办公室。 “主任，我有猛料！” 主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地中海，戴木框眼镜，横了她一眼，“说来听听！” “潭市海青区花山镇杏花村发生一起破坏耕地事件，某些人为了利益，将三百亩良田变为垃圾填埋场。 堆起的垃圾达到三米高，不仅三百亩土地无法复耕，连周边的土壤也污染了，亩产量大幅度下降！” 第221章 目播出以后 主任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认真思索。 “主任！”叶含耐不住性子。 主任横了她一眼，“没看见我在想事情吗？” “哎哟，待会再想吧！我进来是希望你把我的报道编入今晚的节目中！” “我想的事情就是与你的报道有关！” “咋的啦？”叶含觉得奇怪，自己的报道可是新鲜滚热辣的第一手材料。 “潭市海青区下属的乡镇是吧？” “没错，花山镇杏花村！” “这就对了，海青区区委办公室发函至临江市电视台，要求电视台不得报道该区虚假的负面新闻。” 叶含心中一动，“什么时候发的函？” “一个小时前！” “咱们是新闻工作者，享有新闻自由的权利。海青区区委根本就管不了咱们，它发函是乱作为。 主任，不要忘了，今日一线的宗旨是为老百姓发声，帮助解决老百姓困难。” 主任横了叶含一眼，“行了，不用你教我做事。你的报道是虚假报道吗？” “当然不是，我有物证和人证！不过……”叶含怯怯地将孙大成的话转述给主任。 主任思索着说：“那三百亩土地必定不是待建的商业用地，否则你们不会被围追堵截。 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正在走流程，打算把那三百亩耕地变更为待建的商业用地。发函的目的不是阻止我们报道，而是尽量拖延时间。” “主任英明！”叶含赶紧捧哏。 主任白了她一眼，“时不我待，你的报道今晚就播出吧，马上去把后期工作做好。” “好，我立刻去！”叶含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走出办公室。 主任摇摇头，对着电脑继续工作。 …… 报道顺利在今日一线节目中播出，三百亩良田上堆积如山的生活垃圾和建筑垃圾令人痛心；当地村民忧愁的面容和无助的眼神令人同情；政府部门的不作为和漠视令人唏嘘；为了利益，破坏耕地、践踏农民生计的不法分子令人愤怒。 第二天，王向明把鹿梦阳带到临江市电视台大厦对面的咖啡店，与叶含和杜辉见面。 这件事是鹿梦阳最先发起的，算是有始有终。 鹿梦阳读的是新闻专业，对叶含这个前辈仰慕得不行，简直是个小迷妹，吱吱喳喳地问个不停，把王向明和杜辉冷落一边。 叶含很喜欢这个学妹，没有她也做不了这么爆炸的新闻，因此有问必答，很快处成好姐妹。 王向明慢慢品尝咖啡，等她俩聊了好一会才问：“报道播出，没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吧？” 叶含说：“我的记者证被没收了，暂时不能采访、做新闻。” 鹿梦阳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啊！含姐，你不畏强权，做了这个报道，为杏花村的村民伸张正义，不应该受到嘉奖才对吗？” 叶含微微一笑，鹿梦阳还没走出社会，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对方是什么领导？”王向明问。 “发函人是海青区区委办公室，据我估计应该是海青区区委书记在搞鬼吧！” 王向明点点头，“其实电视台暂时不让你去采访，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是啊，我目前在电视台里打打杂，也挺好的。” 鹿梦阳问：“含姐，他们要求电视台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啊？” “虚假报道！”叶含转念一想，“王向明，你去查一下那三百亩土地的用地性质吧！” 王向明一边查看手机一边说：“不用了，这件事已经通了天，他们要犯错，就让他们继续错下去吧！” 叶含点点头，“他们也够拼的，不仅要求电视台处罚我，还要求不能把昨天的节目上传到网上！” “不仅如此，很多转发报道都变成了404，他们越是动用公权力，越是要遭殃。”王向明把手机展示给大家看，屏幕显示网页出现错误，无法打开。 鹿梦阳查看了一下手机，不屑地说：“网络舆论怎么可能压得住，你们看，微博上良田变垃圾场的讨论热火朝天！” 或许以为公权力无所不能，或许是走投无路、尽力一搏，这则新闻的传播受到极大的制约。 但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人们的注意。特别是临江市电视台网站上，那一期今日一线节目的视频挂了不到一天就被迫下架。 人们不禁猜测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拥有这么大的能量。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越是压制，人们越是感兴趣，良田变垃圾场的讨论在社交网站越演越烈，不断蔓延。 …… 下午时分，叶含正在格子间里工作。 主任隔老远就喊：“叶含，有人找你！” 叶含站起来，主任朝她招招手，旁边站着两个男人，穿夹克衫休闲裤，斯斯文文，有点同行的味道。 叶含在会议室与他们相见。 其中一人开门见山：“你好，我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叶含的眼睛笑成了弯月亮，“好，我一定知无不言！” 很快，中央电视台在三农节目中做了一期追踪报道。这个报道比叶含的报道详细得多，足足有三十分钟。 中央电视台的受众更多，传播面更广，与网络上的讨论遥遥呼应，影响极大，人民强烈要求有关部门彻查。 事件发展到这里，人心所向，已经不是某位领导可以压得住的了。 潭市当地政府雷厉风行，将花山镇委书记、花山派出所所长、海青区综合执法局局长、潭市国土资源执法监察支队相关负责人停职处理，接受进一步调查。 垃圾填埋场的管理人和实际拥有人第一时间被控制起来。 并且成立了联合调查组赶赴现场进行核实。后续将及时公开相关调查结果和处理结果。 困扰了几年的问题终于有解决的希望，村民以及广大关注此事的网民都在等待后续的情况通报。 …… 在被抓之前，孙大成打电话给王向明：“老弟啊，拜你所赐，老哥要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司机，将人安全送去、安全送回而已。”王向明顿了顿，“现在只是上了新闻而已，何必悲观！” “如果这点判断力都没有，那老哥白活三十多年了！我不怪你，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你上面不是还有人吗？找人帮忙不就行了！” “知道螳臂挡车不？”孙大成苦笑一笑，“当天崩地裂来临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人的力量何其渺小！好了，再见吧老弟！” 王向明耸耸肩膀，并不同情孙大成，这是他咎由自取。 第222章 主审法官的自述 当天晚上，王向明接到石书春的电话。 “向明，你明天有空吗？” “有啊，你要干嘛？” “陪我去见一个人吧，是法官，当年我的案子是他主审的。” 王向明感到讶异，“你约了主审法官？” “是他打电话约我的，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叫上你保险一点！” 石书春吃过亏，当年他接了一个女人的电话，然后独自到旅馆，结果被判了二十年。 “好，没问题，我明天去接你！” 第二天十点钟，王向明把石书春送到约定的地点。 好巧不巧，正是上次王向明和万舞见面的那家咖啡厅。 这里环境幽静清雅，王向明寻思法官是要和石书春谈事情。 法官独自坐在卡座，穿黑呢子大衣，里面是西装三件套，严重的地中海，只有一圈稀疏的花白头发，面容瘦削，皱纹丘壑纵横。 法官见到石书春带人过来，变了变脸色，随后挥手向他打招呼。 见面之后，彼此的内心都是一番感慨，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留下的痕迹全写在脸上！ 石书春脸色蜡黄，弱不禁风的样子令法官感到愧疚，起身说：“请坐！要喝点什么？” 石书春摇头说：“我疼痛，睡不着觉，不喝咖啡了，喝热水就行。” “怎么回事啊？”法官关切地问。 “肝癌，中晚期了！”王向明替石书春说。 法官非常震惊，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红润了，他竭力控制情绪，笑着说：“都坐吧，别站着。” 法官随便要了两杯咖啡和一杯热水，等服务员走开之后，感慨万千地说：“眨眼间二十年，我们都老了！” “是啊！”石书春有感而发，“你退休了吗？” 法官摇摇头，“还有半年才退休。” 石书春介绍：“向明，这位是傅让，刑事法官。” 王向明说：“傅法官，你好，我叫王向明，负责开车送石大爷过来。你约石大爷的用意是什么？” “我……”傅让尴尬一笑。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咖啡和热水。 三人同时沉默了。 等服务员走远，傅让把身旁的黑色旅行袋放到桌子上，“这里是五十万。” 王向明和石书春相觑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向明注视傅让，关注他的表情变化。 傅让神情肃穆，平静如水，对石书春说：“如果我用这五十万，买你不要申请再审，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石书春脸上的皱纹没动，甚至没有思考。 “我还有半年就退休，能不能再等半年？”傅让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恳求。 “就是说，你相信我是无辜的？”石书春语气很平静，仿佛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傅让眼眸里泪光闪烁，咬着牙齿。 王向明看出，傅让内心不平静，淡淡地问：“你不会不知道法官判错案是终身追责的吧？” 傅让低头说：“我希望能有一个体面的退休。” “我这辈子都没有做过坏事，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石书春轻笑一声，饱经沧桑，“在监狱里，我每天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你无法想象监狱的日子有多难熬，正是心中守着这样一个信念才让我挺过了二十年。” 傅让再也忍不住，眼泪滂沱而下，“是我对不起你！”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有罪，不能怪你！” “不！”傅让擦干眼泪，语气果决，“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是无罪的！” “啊？”石书春和王向明齐声惊呼，震惊地看着傅让。 “我一生正直，向来秉公办事，问心无愧。唯独你的案子……” 傅让停了下来，摸着心脏，表情难受，似乎是心绞痛。 石书春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没有催促他，都等了二十年了，不差这一两分钟。 傅让抬头看着石书春，眼眸烟雨朦胧，写满了愧疚。 “你收了黑钱？”王向明问。 傅让点点头，右手抓住胸口的衣襟。 尽管已有觉察，但得到肯定回应时，王向明和石书春都很震撼。 “多少？”石书春睁大眼睛问。 傅让左手拍在黑色旅行袋上，“五十万。” “五十万！五十万！……”石书春喃喃重复。 五十万就买了自己二十年的自由，太便宜了！ 石书春忽然感到一阵剧痛，痛得他身体蜷缩，冷汗直冒。 “石大爷！”王向明赶紧从他的口袋拿止痛药。 喂他服下，喝了口热水。 傅让在对面慌张、关切地看着。 缓了一阵，石书春才有所好转，但脸色更加蜡黄，好像涂了一层颜料。 “实在是对不起！”傅让此刻觉得无地自容。 “是不是伍常胜收买了你？”石书春微微喘气。 傅让摇摇头，神色低落，“我不知道是谁！” 王向明和石书春同时打了个突兀，齐声说：“怎么会不知道？” 傅让叹了一口气，“我没必要骗你们。” 傅让转头望向天空，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 落地玻璃外面的天空是淡蓝色的，很高，只偶尔有一片白云。 “这件事情要从二十一年前说起，我老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很弱，后来更是长期住院，把家里的积蓄差不多花光了。 没过多久，我就担任主审法官，审理你的案子。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忽然有一天，我家门口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石书春有罪。 当法官经常会收到这些东西，我当时不以为意。谁知道第二天，有人给我老婆交了五十万的住院费。 这事非同小可，我赶紧去问收钱护士，那人的长相和姓名，但护士只管收钱，哪里会在意这些。 只记得是一个男的，三十来岁，衣着普通，长相普通，带了五十万现金过来。” “没监控吗？”王向明忍不住插嘴。 “那时候是九几年，还没到二十一世纪，电脑都很少，摄像头基本没有。” 石书春摇头说：“即使有摄像头也没用，伍常胜做事谨慎，不会留下把柄。穿着打扮既不寒酸也不难看，说明他乔装改扮过，让别人觉得他拿得出五十万，又不至于记住他的样貌。” 心思如此细腻。 王向明对伍常胜有了新的认识。 傅让流露出欣赏的目光，这个被他判了死缓的男人，分析能力这么强。 第223章 罪大莫焉 傅让继续说：“当我一无所获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又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石书春有罪，五十万。 我左右为难，这个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塞给我五十万，而且是以医药费的形式，如果我要还给他，必须再凑五十万。 在当时，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更要命的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无法把钱退回去。如果我不照他所说的做，他必定会揭发我。 其实我可以选择上报组织，但我鬼迷心窍，堕落成为了魔鬼，法锤落下，就判了你死缓。” 说到这里，傅让低下头，潸然泪下。 王向明鄙视，“收起你的眼泪吧，不要假惺惺了！” 傅让抬头，王向明面容冷峻，石书春气得双颊微微泛红。 “你们不相信我说的？” “我相信。”王向明一字一顿，“但我鄙视你！如果你有良心，你就不会判死缓，更不会在二十年后才说出真相！ 你知道石大爷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毁掉的不仅仅是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家庭！ 你知不知道，石大爷老婆在他入狱那年被车撞死了，他的女儿去了孤儿院。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居然还有脸说想要一个体面的退休？简直恬不知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秉公办理、问心无愧？你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王向明一番痛骂，傅让的脸比猴子屁股还红，耳朵更是红得发烫，头部好像要喷出蒸汽。 咖啡厅很安静，王向明大声说话，所有人都侧目。 傅让羞愧难当，没脸面再坐下去，起身对着石书春深深鞠了一躬，“实在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现在就去自首！我会在狱中忏悔，为你祈祷，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咖啡厅。 人们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眼睛里都是鄙夷。 傅让挺起胸膛迎接这些目光，做了错事就得受惩罚，况且和石书春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 到了车上，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女儿。 傅让恢复一下心情，接听：“喂，青灵……” “爸。”电话那头，傅青灵的声音有点小兴奋，“警校的招生笔试，我通过了。” “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傅让喜忧参半，强颜欢笑。 “爸。”傅青灵没有觉察到什么，自顾自地说：“我考的是警察系统的特殊部门，上千人报考，只录取二十个。” “青灵，你是爸爸的骄傲！”傅让发自内心的倾诉。 傅青灵露齿一笑，得意洋洋，“爸，后面就是政审，需要父母的无犯罪证明。妈妈已经去世了，现在需要你到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开你的无犯罪证明，交给组织审查。” 傅让捂住嘴巴，眼泪滚滚而下，无声哭泣。 “爸，和我一起考试的人知道你是法官，都不知道有多羡慕。”傅青灵依旧沉浸在喜悦当中。 “爸，你在听我说话吗？”傅青灵等了好久，都没有得到傅让的回应，不禁疑惑。 傅让擦干眼泪，镇静一下情绪，缓缓说：“女儿啊，对不起，这个无犯罪证明，爸爸不能替你去开了。” “啊？”傅青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呀？这关乎我的前途！” “女儿啊，实在对不起！爸爸在二十年前犯了一个错误，害得人家妻离子散，失去二十年的自由。 爸爸本想求他宽限半年，但见到他的模样，爸爸良心发现了，爸爸正准备回法院，向纪委自首。” 傅青灵如遭雷击，身心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到地狱，不仅警校没了，连慈爱的父亲也没了。 “爸，那我怎么办？”傅青灵眼泪如珍珠般掉下来。 “青灵，这是代价，爸爸也希望有完美的结局，但人不能太自私了！你没了警校，还有其他选择，爸爸妈妈给了你一个幸福的家，让你快乐成长。 但人家的女儿，自小面对的是家破人亡、父亲入狱，被丢进了孤儿院，那时候她才四岁。而且那个人已经是肝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清白！” 傅青灵泣不成声，她想当警察，不正是渴望一个清平世界吗？ 然而现实与理想竟然有这么大的鸿沟。 讨公道，居然会让她失去父亲。 无论多大，没了爸爸妈妈的人，照样是孤儿。 傅让静静听着女儿哭泣，心如刀割，这次进去，恐怕几年以后才能出来，还会给女儿的事业和爱情带来巨大的影响！ 如果不是一时的贪心，没有坚守住底线，何至于五十万就毁了两个家庭，罪莫大焉啊！ …… 王向明把录音播放了一遍，傅让的一言一句清清楚楚地表明，法官收了黑钱，昧着良心判案，石书春的案子是冤案。 石书春重重叹息一声，傅让的陈述令他既揪心，又释怀。 王向明说：“大爷，咖啡厅属于公众场所，录音是合法的，可以当做证据使用，即便傅让不去自首，咱们也能够凭借它来平反。” 石书春感慨说：“我相信他会去自首的，否则也不会跟咱们诉说。” “你不恨他吗？” 石书春摇摇头，目光迷离，“如果换了是我，我或许也会这样做。人都是自私的，一边是老婆，一边是陌生人，天平自然会倾斜。” “最可恨的是伍常胜，他倒是会玩弄人性！” “向明啊，这五十万也存进你的股票账户里吧！” “好，我先送你回去！”王向明一手提旅行包，一手搀扶石书春，走出咖啡厅。 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石书春心里的阴霾，被这灼灼的青天白日驱散一空。 …… 王向明在银行排队存钱，金作打来了电话。 王向明干脆约他在银行见面。 金作穿半新不旧的西装，打扮随意，戴着墨镜，看起来有点不羁。 两人并肩坐在不锈钢长条椅上，叠着腿，就像老朋友在聊天。 王向明问：“咋样了？” “基本查清楚了。焦恩是跟母亲姓的，他是私生子。” “私生子？”王向明查焦恩是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结果却令他意外，“谁的私生子？” “伍常胜。”金作扶了一下墨镜，“我和焦恩的姨妈聊过，花了两千块钱，她确认我不是焦恩派过来，才告诉我的。” 这是第二个意外，王向明问：“这件事，伍常胜知道了吗？” 第224章 身世 “我刚从乡下回来，第一个找的是你。”金作轻笑一声，摸了摸鼻尖，“伍常胜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花钱请我挖焦恩的黑料。” “你打算怎么做？”王向明得问清楚，才能谋划下一步。 “你希望我怎么做？”金作把问题回抛给王向明。 他是私家侦探，不是慈善家，不同的需要，有不同的收费。 王向明自然知道金作的心思，眨了眨眼说：“你随便吧，我无所谓。” 金作耸了耸肩，表示可惜，继续说：“焦恩的母亲很漂亮，出生于农村，十七岁到城里工作，在高档商场当专卖员，追求者无数，但谁也看不上。 有一天，她姐姐到城里看望她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怀孕了。这非同小可，她那时候还没到十八岁，未婚先孕在农村人的观念中是难以接受的。 在姐姐的逼问下，她告诉姐姐，男人叫伍常胜，结了婚，事业有成，不过老婆家世显赫，对事业大有帮助，伍常胜暂时不能离婚。” 王向明嗤笑一声，摇摇头。 金作说：“这不能怪她，一个十七岁的农村小姑娘，又生了一副好面容！” “焦恩知道父亲是谁吗？” “应该不知道，焦恩两三岁就跟着姨妈在农村过，姨妈痛恨伍常胜毁了妹妹，没有告诉过焦恩。 他母亲逢年过节才回去看他，不过每个月给姐姐转一千块钱。那时候全国城镇单位的平均工资是780.9元。” “难道他母亲没有带他进过城吗？” “没有！我问过焦恩姨妈，她非常肯定，因此才痛恨伍常胜。她的原话是，每个月给些钱又怎样？无名无份，连儿子都不认！” “这不合情理啊！”王向明摸着下巴思索，“伍常胜可以无视儿子，但作为母亲，不可能不想让儿子见见父亲吧？” “个中情况，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金作把一块口香糖放进嘴里，其余的递给王向明。 银行不能抽烟，他只能嚼口香糖。 私家侦探经常熬夜，香烟和口香糖是必备的。 王向明摆摆手，“你继续。” 金作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说：“在焦恩八岁的时候，他母亲被人杀害了。死在旅店里，被一刀刺穿心脏。” 王向明睁大眼睛，这是第三个意外，石书春案件中的死者居然是焦恩的母亲。 这样能够串起来了，焦恩母亲受伍常胜指使，设法把石书春引到旅店，然后伍常胜将其杀害。 伍常胜好歹毒啊，连深爱自己的女人都能杀，他对儿子不闻不问也就可以理解了。 伍常胜或许根本没有爱过那个女人，只是把她当做泄-欲工具罢了。 在最后将她的价值最大化，先扳倒石书春，然后从他老婆手上骗光所有钱。 金作笑着说：“很有意思，从那时候开始，伍常胜就真正发家了。” “他不是早就事业有成了吗？”否则焦恩母亲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金作摇摇头，鄙夷地说：“他之前靠的是岳父，我和你说，他女儿不是跟他姓的！” 王向明恍然大悟，伍常胜之所以设下这个局，一来是需要资金自立门户，二来是为了摆脱焦恩母亲。 或许是玩腻了，或许是被原配知道，或许是焦恩母亲要求他认儿子，以至于伍常胜必须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于是，想出了一石二鸟之计，并且完美地实现了目标。 王向明问：“既然焦恩是农村长大、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他是怎么娶到局长女儿的？” “他俩是高中同学，自由恋爱。据说他岳母是很不满意这个女婿的，没出身没地位，当时极力反对。 可是女儿非焦恩不嫁，当处长的丈夫也同意，一张嘴拗不过两张嘴，无奈之下才点的头。 焦恩姨妈说彩礼给了八万八，岳母一个劲地摇头，鄙夷得不行，完全没有给焦恩的亲戚朋友好脸色，同台吃饭都不愿意。” 王向明苦笑摇头，遇到这样的岳母也是醉了。 王向明寻思，尽管焦恩身世坎坷，但这不是他违法犯罪的借口，如果抓到他把柄，照样送他进监狱。 金作嚼着口香糖，捏了捏眉骨，“目前就查到这些。给多点时间的话还能查得深入一些，譬如伍常胜在焦恩母亲的死亡案件中扮演什么角色。 另外，焦恩的岳父曾经被举报，但举报人喝醉酒掉进水塘里淹死了，举报案不了了之。 我猜测身为处长的岳父会接纳焦恩，与举报案有关，因为时间大致对得上，两件事前后不到一年。后续还得再查。” “不用查，这就够了。”王向明在微信给金作转了两万。 金作展颜一笑，伸出左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王向明左手与他相握，“再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你把焦恩的身世告诉伍常胜，挖黑料的工作也算完成了。没有比这个更能牵制焦恩。我要你做的是，把伍常胜知道真相时候的表情告诉我。” “这个简单，免费送给你！”金作双手插兜，摇摇摆摆地走出银行。 …… 存完钱，王向明的股票账户里有一百二十多万，石书春想怎么操作都行。 王向明走到银行门口，打电话给焦恩。 “喂！”焦恩的语气很不友善。 “能出来聊聊吗？”王向明懒洋洋地说。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面对王向明，焦恩一刻都不敢放松。 “还记得金作不？那个私家侦探！” “记得！”焦恩依旧保持警惕。 “我花了两万块钱，叫他查你的身世背景，还真查到一些东西。” 焦恩头皮发麻，“你知道了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查身世，没挖黑料。” “好，四点钟，锦泰广场的星巴克见！” …… 王向明如约而至，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见面，大家都安心。 与其等伍常胜告诉焦恩，大打亲情牌，倒不如自己告诉焦恩，所以王向明约焦恩出来，顺便观察他的反应。 焦恩穿黑呢子西装，里面是背心和衬衫，标准的三件套。 王向明调笑说：“整个人大不一样了！” “都是拜你所赐！”焦恩解开西装纽扣，坐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会叫任展陪你过来。” 焦恩盯视王向明，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王向明指了指焦恩身前桌面的带吸管塑料杯，“我给你买了一杯拿铁，希望你喜欢。” 焦恩打开盖子，闻了闻，重新盖上，出言讽刺：“有事就说吧，我还在上班呢。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老婆既漂亮又能干，还给你发工资！” 第225章 钱，越多越好 王向明粲然一笑，“你老婆也不错啊，温柔善良，不仅是设计师，还是工作室的负责人。” 焦恩冷着脸问：“这就是你查到的东西？” “不。”王向明看着焦恩，“你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吗？” 焦恩没有接话茬，眼眸射出锋利的冷光。 王向明很满意焦恩的反应，起码不是父子情深的苦情大戏。 “我不仅查清了你父亲是谁，还查清了是谁杀了你母亲！”王向明不着急说出答案。 既为了吊焦恩胃口，也为了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焦恩一点都不急躁，他知道王向明一定会说出来的，否则不会约自己。 他不确定王向明葫芦里什么药，或许是想借此要挟自己。 焦恩对王向明，是绝对不信任的。 “杀我母亲的凶手早已关进了监狱！”焦恩平静地说。 “不，他没有！”王向明断然否决，“你曾经是刑警，我相信你已经翻阅过案宗和判决书。以你刑警的知识和儿子的认知，难道就没有发现可疑吗？” 焦恩坐直身子，“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不急！警方和法院认定的凶手叫做石书春，他是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你当初应该去监狱见一见他，刑警的眼睛很毒，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坏人。” 焦恩握紧拳头，有些生气，“你是觉得警方和法院合起伙来陷害他？” 王向明摇摇头，语气平静：“不是，石书春是最大嫌疑人，刑警收集完证据，由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审理，合法合规。 只不过这是一个圈套，有人在后面操纵一切，并且成功了。一下子除掉了两个绊脚石，从此以后一飞冲天，无人能挡。” 焦恩没来由一阵害怕，“石书春为什么不揭发他？” “石书春与人为善，一辈子都没有进过派出所，突然被诬陷为杀人凶手，使他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到了监狱才想明白究竟是谁害他。” “好了，别绕圈子！说吧，那个人是谁！”焦恩终于按捺不住。 “伍常胜。”王向明淡淡地说。 “呵呵！”焦恩忍不住发笑，目光变得凶狠，“你想挑拨离间是吧？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 王向明不感到意外，抬手耸肩，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石书春在见义勇为颁奖会上请求重审案子，后来今日一线节目的记者采访了他，还原了案子的经过。你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王向明坦然正视焦恩的目光，焦恩眼神反而闪躲了。 这是心虚的表现。 王向明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既想当刑警，又想逃避这个案子，最后忘记了初衷，为非作歹。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信不信由你。这是金作的名片，希望对你有用。我要去接孩子和老婆，再会！” 王向明丢下名片，拿着咖啡走了。 “哎！”焦恩在后面叫住王向明，“你话还没说完！” “也是伍常胜。”王向明摆摆手，头也不回。 焦恩的心口仿佛被重击了一下，太难了，他不知道如何抉择。 王向明说得对，他是在逃避，他不敢接触这个案子是因为害怕知道真相。 父亲是谁，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他都不想面对。 …… 当晚，金作发来微信：“伍常胜的表情阴晴不定，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同时，薛民传来了喜讯。由于资金的到位和人才的引入，以及导师的启发，还有薛民专利的基础下，机器人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薛民很兴奋，喜不自胜，“班长，经过不眠不休的奋战，原型机已经出来了。” “哦，是怎样的？”王向明先后总共投入了三十万，能够开花结果，那是最好不过的。 “它是一台植牙机器人，能够适应成年人的植牙手术。通过机器人触觉精准提供需要植牙的位置并进行物理引导。 上次你打电话给我，是我草率了，江大的博士生导师告诉我，必然是要细分市场的，你不可能研制出全知全能的医疗机器人。 于是，我和团队商量，决定先从简单的开始，由浅入深，牙齿是体表器官，又血肉相连，用来积累经验是极好的。 另外，我先前的研究，就是关于机器人在触觉方面的精准控制，因此做起来事半功倍。” “很好，很好！”王向明能够理解薛民的心情，就好像父亲见到孩子出生一样。 薛民激动地说：“接下来是测试安全性和稳定性，寻找错误，以及不断改进。通过安全测试以后，是志愿者测试，往后是临床测试。” 王向明笑问：“全部测试通过以后，是不是可以申请生产许可证了？” 薛民像艺术家，才华横溢的作品出来就欣喜若狂。王向明像商人，期待作品能产生规模效益。 “是的，但测试改进的时间肯定不会短，现在只是原型机阶段，至少要经过成千上万次，甚至十万次，才有可能推出市场。” “没事，我能等，公司成立几个月就有成果，已经很不错了。”王向明想了想，“还需要我做什么？” “钱，越多越好！”有了原型机，薛民的自信上来了，直截了当提需求。 王向明挠了挠脑袋，“好，我来想办法！” 挂断电话，王向明长舒一口气，抱着脑袋寻思。 “怎么啦？”唐晰坐到他身边，一身粉色睡衣，体态迷人。 王向明搂着她的肩膀，彼此靠在一起，“薛民做出原型机了，是植牙机器人，能适应成年人的植牙手术。” “这不是很好吗？” “的确很好。”王向明不可否认，“问题是缺钱，尽管投入了两百万，以及江大的科研经费，但依然不够，你知道向山民是完全没收入的。” “急吗？我有。”唐晰对王向明绝不含糊。 王向明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我还有一百多万。” 唐晰给出建议：“如果有产品的话，可以考虑a轮，引进战略投资者。” 王向明眼睛一亮，a轮是一千万起步，顺利引进的话就不差钱了。 王向明摸着下巴思索，眼眸流露出深谋远虑的光芒。 唐晰把他的头放到大腿上，轻轻给他按摩，“别忘了天使投资人是做什么的，你把问题抛给他们就行！” 王向明心领神会，放着两个大财主不用，简直是暴敛天珍。 第226章 人心复杂 第二天，焦恩来到泽熙投资有限公司。 泽熙投资的地址在全临江最豪华的商业写字楼第18层。这栋写字楼有88层，与周边低矮的建筑相比，显得一枝独秀。 18和88另有深意，伍常胜选址在这里花了一番心思。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锃亮反光的大理石地板，往前就是泽熙投资光亮干净的门面。 从厚实的玻璃幕墙、昂贵的丝绸地毯和三个高素质的前台小姐可以看出，泽熙的档次非常高。 焦恩在门口稍微打量了一下，阔步而入。 其中一个前台小姐站起来，对焦恩露出甜美的笑容，“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这些前台都是空姐级别的，体态优美，双手贴着腹部，笑起来迷人，与她们面对面，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焦恩说：“我找伍总！”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你告诉他，焦恩找他，我相信他会见我。” “好，请您稍等！”前台拿起电话，拨内线，沟通一下之后，放下话筒，伸手引路，“先生，请跟我来！” 焦恩跟随进去，整层楼都是泽熙投资的，丝绸地毯铺满一地，高雅奢华，宽敞明亮的空间分隔成多个办公区域，衣着体面、文质彬彬的白领正忙碌个不停。 前台敲了敲挂着总经理名牌的实木门，得到允许后，推开门邀请焦恩入内。 焦恩点头致谢，走进伍常胜的办公室。 伍常胜的办公室有五十平方，偌大的红木大班台上摆着两台27英寸液晶显示器，用来办公和看行情。 伍常胜坐在大班台后面，一边抽烟一边移动鼠标。他的身后是落地玻璃墙，不仅光线充足，而且视野极佳，外面的景致尽收眼底。 和其他老总的办公室不同，伍常胜的办公室非常简洁，没有高大的资料柜和档案柜。 除了大班台之外，就只有左手边一套会客沙发，给人空荡荡的感觉。不过大班台、会客沙发、地毯都是极考究的，价值不菲。 看见焦恩进来，伍常胜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笑着招呼：“坐！” 焦恩从容坐下，这真皮座椅是高档货，感觉很舒服。 伍常胜把手里的烟放进烟灰缸，端正坐姿，略显尴尬，“哎呀，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找我。” 焦恩注视他，面无表情，“一个孤儿知道了父亲是谁，第一时间过来见他一面，不是很正常吗？” “对！”伍常胜深深地点头，“可惜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你的确不是。”焦恩语气冷淡。 当年伍常胜不允许焦恩母亲和他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更是一眼都没有看过焦恩，如果说焦恩心里没有气，那是假的。 但焦恩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学会了隐忍。 伍常胜眼眸闪烁着光芒，打量这个面容冷峻、刚硬威猛的儿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又有种莫名的担忧。 “其实我也有苦衷，但那不重要，你希望我怎么补偿你？”伍常胜的声音富有磁性，温情脉脉，“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女儿，比我小了三岁！结婚后，你老婆因公出国留学，于是你找了我母亲。 你出身于农村，所有的资源都来自于岳父，因此你是绝对不敢把母亲和我带在身边的。 在别人眼里，你是一个循规蹈矩、踏实肯干的好男人好丈夫。” “我忘了，你是刑警，调查起来很容易。”伍常胜一点都不感到害臊，“这就是我的难处，我不可能一辈子寄人篱下，我必须闯出一片天来，幸好你母亲理解我！”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焦恩冷冷地问。 伍常胜搓了一把脸，“我的一个朋友看上了你母亲，你母亲宁死不从，结果被杀死在旅馆。那个人真是好命，人赃并获居然判了死缓，实际坐了二十年牢，现在已经放出来了。” 伍常胜把演技发挥到淋漓尽致，这段话说得既感慨又唏嘘，充满了沧桑与无奈。 焦恩一瞬不瞬地观察伍常胜脸上的细微表情，他刑警出身，说谎的人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没有替她收尸？”焦恩冷漠地问。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能出面？”伍常胜略显激动，眼眶泛红，简直就是奥斯卡影帝。 焦恩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可是你这些年也没有给她上过坟。” “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伍常胜语气非常诚恳，“因为我心里有气，她不应该瞒着我，偷偷和我朋友来往，倘若她告诉我，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我懂了！”焦恩淡淡地说，“你愿意补偿我，是不是？” “没错！”伍常胜笑了起来。 “多少？” “三千万，怎么样？” 焦恩望着落地玻璃外的世界，冷笑一声，“我只值三千万？” “焦恩，我的资金周转率很高，现手头上能拿出来的钱只有三千万。如果你想多要一些，那得等两天。” “三千万就三千万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对付一个人，他叫王向明！” 焦恩已然确认伍常胜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但王向明才是头号敌人，先把他除掉，再慢慢解决内部矛盾不迟。 伍常胜可以带来的好处多了去，必须好好利用他，此刻绝不能感情用事。 值得强调的是，焦恩对王向明的意图了解得清清楚楚，他告诉自己亲生父亲和杀母仇人是谁，无非是想借刀杀人。 焦恩绝不会让他得逞。 “王向明？”伍常胜有些意外，“你和他有仇？” “王向明逼人太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伍常胜深吸一口气，焦恩目光灼灼，平静的面容下是解不开的仇恨。 “好，你需要什么资源，尽管跟我说，我全力配合。”伍常胜灵光一动，“哦对了，杀死你母亲的人和王向明走得很近，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坏主意。” 焦恩心中一震，寻思王向明除了借刀杀人，还要一石二鸟，他要为那个人报仇；同样，伍常胜也打着坏算盘，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那个人。 焦恩不动声色，“那怎么办？” 伍常胜淡然一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我得提醒你，他是你的杀母仇人，不是我的。” 第227章 撮合投资 焦恩嗤笑一声，眼眸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王向明和我的杀母仇人，一个都跑不了！” 伍常胜很高兴，“好，不愧是我儿子，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焦恩看着伍常胜，一阵心寒，站起来丢下一张纸条，“我走了，把钱转到这个卡号。” 伍常胜捡起来看了一眼，“今晚一起吃饭吧，把你老婆和岳父母叫上，算是庆祝父子相认。” 焦恩双手插兜，回身问：“怎么？你敢公开认我？” “今时不同往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早已不是寄人篱下的人！” “好，地址发给我。” 伍常胜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投资圈的名头更是响当当，有这样的人当父亲，以后再也不用看岳母的眼色了。 焦恩粲然一笑，不仅有三千万，还可以在岳母面前抬起头来，这个结果很理想。 另外，伍常胜公开承认自己，那以后的遗产就有着落了。 …… 焦恩在楼下大堂里见到王向明，停下了脚步。 王向明笑问：“父子相认，场面感人不？” 焦恩冷冷地说：“我早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认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王向明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只是想和你道喜，你不乐意，我走开好了。” 王向明急匆匆走进电梯，焦恩皱起了眉头。这里是高端写字楼，他来干嘛？ 电梯直达43楼，王向明走了出去。 南空和冯坤的投资公司就在这里，门面没有泽熙那么气派，场地只有一百平方，但名字相当霸气——赐金投资。 王向明走进去的时候，前台闲得无聊，正在搓指甲。 前台抬头见到王向明，眼前一亮。平时进来的不是快递员就是外卖员，粗鲁又难看，今天这个大不一样，不仅长得帅，衣服还很有品味。 前台眼睁睁看着王向明，不需要主动询问，因为这里是投资公司，但凡进来的人都是要钱的。 王向明微笑打招呼：“你好！请问南总和冯总在吗？” 前台托着下巴，对王向明眨了眨眼睛，“南总出国了，冯总在办公室。” “能带我过去吗？指给我看也行！”王向明牙齿洁白，笑容充满了阳光。 “我带你过去吧！”前台走出柜台，在前面带路。 前台穿黑色短款棉袄、内搭白色长袖打底、灰色鲨鱼裤、小白鞋，保暖又好看。 王向明扬了扬眉毛，寻思这家公司的员工真是随意。 里面十几平方，有四个格子间，但一个员工都没有。 一左一右有两间办公室，前台敲响了左边办公室的门。 “请进！”冯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推门一看，冯坤正在里面玩撞球。他的办公室有三十平方，占了总面积的三分之一。 冯坤见到王向明，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王向明注视着球洞，“我来找冯总谈点事情，方便吗？” 冯坤轻轻将球击出，歪了一点，与球洞失之毫厘。 冯坤握拳叹息，王向明说：“让我试试吧！” “你也会？”冯坤一边说，一边将球杆递给他。 王向明上前接过，把另一个球放到地毯上，“会倒不会，玩性大发而已。” 王向明双脚分开站立，上肢有节奏地摆动，待到调整出感觉，果断击球。 球直线翻滚，毫无意外地落入球洞，发出清脆的声响。 “漂亮！”冯坤毫不吝啬地鼓掌叫好。 前台在门口巧笑嫣然，也跟着鼓掌。 王向明把球杆递回给冯坤，谦虚地说：“凑巧，凑巧！” “真有你的！”球杆随手靠在墙边，冯坤返回办公桌后，“说吧，什么事？” 王向明拉了张椅子坐下，将向山民目前的状况细细道来。 冯坤有点不敢相信，“哇，效率够高的！” “是啊，有江大的师资力量支持，向山民得天独厚，薛民他们有干劲有激情，所以才能这么快制造出原型机。” “现在的问题是，它又缺钱了？” “没错，测试-改进-志愿者测试-临床测试，唯有资金投入，才能让流程进行得又快又好。” 冯坤甩了甩手，让前台关门退出去，“就是说，你想让我再砸钱进去？” 王向明摇摇头，“之前伍总不是说要投a轮吗，我是希望冯总陪我走一趟，毕竟我跟伍总不太熟，有冯总这样的天使投资人从中撮合，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呵，你头脑不错！”冯坤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吧，既然我是天使投资人，向山民好，就是赐金好。” “多谢冯总！”王向明展颜一笑，“对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怎么外面没人？” 冯坤摊摊手，撇嘴说：“本来就没人，这间公司只有一个员工，还是个小祖宗。” “一个员工，两个老板？”王向明哑然失笑，“场地费这么贵，这公司没必要开了吧？干脆把钱投给向山民，在创业孵化基地找几间办公室给你们得了。向山民是初创公司，目前是场地免费的。” 冯坤点着手指说：“格局小了！赐金投资是正规公司，手续一律齐全，别拿它和皮包公司相比！” 王向明耸耸肩，摇摇头，这里是商业中心，寸金尺土，即使地方不大，每个月的租金至少也得八九万，冯坤真舍得。 冯坤穿上外套，绕出办公桌，“走吧！” 王向明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冯坤雷厉风行最好，王向明希望早点把a轮投资落实。 走到柜台旁边时，前台笑着唤了一声：“帅哥！” “嗯？”王向明停下来看着她。 前台丰润嫩白、樱桃小嘴、眉目含情，把一张便利贴放到柜台上，小声说：“我的电话和微信。” 冯坤蹙着眉头扁着嘴，表情相当鄙夷，但没有阻止。 王向明不禁好奇，摸走柜台上的便利贴，说了声：“谢谢！” 出了门口，低头一看，这位小祖宗叫舒柔。字写得龙飞凤舞，颇有气势，与名字不太相称。 王向明把便利贴向冯坤展示，冯坤耸耸肩，走进电梯。 电梯下行，冯坤说：“你还挺有女人缘的。” “一般般吧。这个咋办？”王向明递出便利贴。 “随便你！这个小祖宗，我可管不了！” 王向明寻思舒柔似乎不简单，于是把便利贴收进口袋。 第228章 碰钉子 到了18楼，泽熙投资的气派让王向明眼前一亮。 特别是三个前台，她们穿统一的制服，一举一动都那么令人舒服，而且她们对待来客的态度与舒柔截然相反。 可以说，一走进泽熙投资，就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冯坤走近柜台，前台小姐已然站了起来，笑容甜美。 “我找伍总！”冯坤大大咧咧地说。 “好的，请您稍等！我确认一下伍总是否有时间！”前台说完拿起话筒，小声沟通。 王向明看出，前台小姐认识冯坤，想必经常过来串门。 “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前台小姐伸手，热情地引路。 伍常胜依旧在办公室里一边抽烟一边办公，见到王向明和冯坤走进来，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伍总，我又来了！”冯坤笑着说。 伍常胜把鼠标一推，笑着回应：“欢迎欢迎，请坐！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叫人送进来！” “不用不用！”王向明和冯坤同时摇头。 伍常胜把一包黄鹤楼1916丢过去，“抽烟！” 王向明老实不客气，夹了一根出来，点燃，美美地抽了一口。 伍常胜弹了一下烟灰，注视王向明，“今天这么有空？” 王向明呵呵一笑，“伍总，我是闲人，每天都有时间，不过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哦，说来听听！” 王向明把之前的说辞再讲一遍，他也不加油添醋，有一说一，因为在行家面前，夸大和吹嘘是行不通的。 伍常胜问冯坤：“你去看过？” “没有，我听他说的。要是伍总肯投钱，猪也能飞上天。”伍常在行业内有名，冯坤切合时宜地抬举了一下。 王向明张开手臂说：“欢迎伍总实地调研。” 伍常胜摇了摇头，“没有时间！” 既然答应了焦恩，伍常胜就不可能再给王向明机会。 王向明察言观色，已然猜到七八分，焦恩是联合了伍常胜来对付自己。 冯坤不明白个中缘由，继续说：“向山民小得跟芝麻一样，伍总怎么可能亲自去调研它，随便派个研究员就行。” 伍常胜掐灭烟头，坐直身子，“那我就直接说了吧，我不打算投向山民。” “为什么呢？”冯坤颇感惊讶，上次还说举杯敬往后，承诺投a轮，这转变未免有点快。 伍常胜正色说：“我看好另一个项目，我认为那个项目更有前途。而且向山民刚完成天使轮不久就想着a轮，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我是资产管理人，需要对投资者负责。” 冯坤狐疑地看王向明，伍常胜是泰山北斗，他这样说，必然有道理。 王向明哈哈一笑，隔着老远把烟头丢进烟灰缸，起身说：“伍总，我明白了，向山民还没有通过江大的考核，我就急匆匆过来，的确冒失了一点，再会！” “不送！” 伍常胜其实很后悔，他善于察言观色，了解一个人的品行和内心。 王向明宠辱不惊、安之若素，是个可造之材。 此时不但得罪了他，而且还浪费了一个好项目。 更为甚者，他与石书春相熟，如果因为此事，他誓要为石书春调查当年的案子，那将得不偿失。 …… 等电梯的时候，冯坤问：“向山民有问题吗？” 王向明双手插兜，表情酷酷的，“哪有问题，伍总不想投资罢了。” “不行，我要查账。” “随便，反正你清闲，帮向山民审计一下开销也是好的。”王向明说完，走进下行电梯。 冯坤一脸不爽，寻思我是天使投资人，怎么成了向山民的审计员。 …… 当晚，伍常胜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包间宴请了焦恩夫妻和他的岳父母。 得知焦恩是伍常胜的私生子，曹家很震惊。 曹婉挽住丈夫的手臂，既替他开心，又感到难过。 伍常胜明明可以早点与焦恩相认，却不管不顾了二十九年，即使此刻大团圆，也并不令人感动。 焦恩轻拍妻子的手背，脸带微笑，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岳母可管不了那么多，高兴非常，眼眸发出光芒，仿佛与伍常胜相认的人是她。 女婿今时不同往日，不仅当了经理，还孝敬了五十万，最关键的是有一个金爸爸。 伍常胜在她的圈子里是很有名的，官太太都抢着购买泽熙的理财产品，有时候还抢不到，要是被她们知道自己和泽熙的老总是亲家，那多有面子。 岳母对焦恩越看越顺眼，嘘寒问暖，和颜悦色。 伍常胜平易近人，出手阔绰，这顿饭山珍海味、龙肝凤髓，应有尽有。 更要命的是，所使用的筷子是清代的象牙筷子。 一双的价值是五千块！ 岳母对伍常胜的财力心服口服，抱怨：“亲家，泽熙的产品太抢手了，我有很多朋友想买都买不到。” “好说！”伍常胜展颜一笑，递给她一张名片，“想买就给我打电话，我让助理给你们加名额。” “这太好了！”岳母高兴不已。 名片是黑色的，镶金边，字体是用金粉打印。 这名片的制作成本比其他名片高出不少，岳母爱不释手。 一转念：“我应该买哪只？” “我建议你买泽熙5期。” “好，我记下了！” 岳父直翻白眼，他好歹是局长，这老婆太掉价了。 好在伍常胜八面玲珑，恰到好处的恭维，给足了局长大人面子，使得曹家个个满意。 晚饭后，伍常胜备了价值不菲的礼物。 岳母觉得称心如意，这样的亲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局长有司机，焦恩不急着走，与伍常胜在休息室喝茶聊天。 “怎么样，对今晚的安排满意吧？”伍常胜问。 “他们满意就行！”焦恩靠在单人沙发上，美美地抽烟。 “你的岳父母都是爱面子的人，投其所好就行。” 焦恩何尝不知道，但他们的需求层次不低，没有资源，如何投其所好？ 伍常胜意识到这一点，换了个话题：“王向明今天过来找我了。” “我知道，说了什么？” “他开了家公司，缺钱，想让我投资入股，被我拒绝了。” “帮我把他的公司搞破产吧。” 焦恩恨不得王向明永无翻身之日，这样他就没有精力对付自己了。 第229章 改判无罪 伍常胜有自己的算盘，冷笑说：“他公司破产，你就满足了吗？” 既然要打压，那就狠一点。 “除了破产，还可以怎样？”焦恩是警校毕业， 缺乏这方面的知识。 “王向明开的是医疗科技公司，几个人合伙，没有产品没有收入，最值钱的是科研成果、实验数据、手稿图纸。 如果能够得到这些东西，抢先一步申请专利权，那么他们不但要破产，还要面临巨额的侵权赔偿。” 焦恩瞟了伍常胜一眼，这种事情，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 不得不说，这招真够歹毒的！ 王向明将万劫不复，焦恩十分感兴趣。 “那你来安排商业间谍！” “不！我不能参与！”伍常胜断然否决，“我是资产管理人，注重名声，一旦露出蛛丝马迹，对我影响很大！” “可是我不懂啊！”焦恩挠头，叫他破案还行，挖人家商业机密，那真的不会。 “你不懂没关系，别忘了，自己在哪里上班！”伍常胜笑了起来，老奸巨猾。 “迈邦医疗，哦，我懂了！”焦恩恍然大悟，“那你想办法弄到那个公司的核心资料，我交给迈邦医疗的高层。” 伍常胜斜眼看焦恩，眼眸里是欣赏的光芒，这个儿子还是很聪明的。 “我认识王向明公司的天使投资人，要搞到核心资料不难。但万一迈邦医疗走正规的收购途径，那就不妥了。” 焦恩信心满满，“迈邦医疗第三制造基地的负责人是柴海威的小舅子，这个人没什么本事，还好大喜功，我动员一下他。 要是不花钱就能得到有价值的科研资料，他肯定是乐意的。 不过前提是王向明公司的科研成果、科研资料足够吸引人，毕竟迈邦医疗是大厂，行业内的领头羊，对一般的东西不感兴趣。” “那个公司和江大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江大投入了人力和经验，我相信它的科研成果是有一些价值的。” “有价值就行，剩下的交给我！”焦恩心情舒畅，和伍常胜碰了一下茶杯。 …… 焦恩父子情深，断了王向明的融资渠道。 王向明一筹莫展，唐晰给了一个提议：“向银行贷款。” 王向明茫然：“向山民一穷二白，连场地都是借的，银行凭什么贷款？” 唐晰解释：“向山民拥有专利权，这是先天优势，可以用专利权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当然，这样做有利也有弊。” 王向明眼睛睁大，“薛民的专利权申请下来了？” 唐晰微微一笑，“是的。” 王向明没有使用专利权贷款，他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傅让的投案自首，加速了石书春故意杀人案的审理进程。 江东高院对此案再审，最终认为原审判定石书春犯故意杀人罪的证据不足，存在供证矛盾，证据不足，真实性存疑。 江东高院作出终审判决：依法改判原审被告人石书春无罪！ 重审的进展，叶含跟踪报道。这桩吸引社会关注的案件终于落幕，令人揪心的判决结果起起伏伏，终于迎来了理想的结果。 天理昭昭，终于沉冤得雪，石书春在法庭上痛哭失声。 南豆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年迈体弱的父亲。 其他人不胜感慨，对于石书春来说，哪怕沉冤得雪，索回赔偿，这二十年的牢狱生活，带来的伤痛也无法磨灭。 好在，正义最终还是回来了。 法院作出错误判决的，依照《国家赔偿法》规定，判决宣告无罪终止追究刑事责任的，受害人有取得赔偿的权利。 唐晰是律师，申请赔偿的事宜交由她处理，石书春根本不用费心。 唐晰大概估算了一下，赔偿款在四百万到六百万之间，具体赔偿多少，是律师的工作。 石书春已然决定，他只留一百万，剩余的用来投资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如此一来，向山民的资金缺口就堵上，王向明暂时不需要为钱费心。 重审法庭上，焦恩穿黑色西装，独自一人，默默坐在后排。 与石书春一家人的喜悦，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向明走了过去，开口：“咋样？结果令你满意吗？” 焦恩缓缓移动目光，落到他身上，一言不发。 王向明双手插兜，俯视焦恩，“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毕竟你们父慈子孝。” “王向明，你别得意！”焦恩终于忍不住，起身与王向明四目相对，“我早晚收拾你！” 王向明轻笑一声，瞧着焦恩走向法庭门口。 焦恩在走出门口前，回头深深看了石书春一眼。 …… 终审判决石书春无罪的消息，很快传入伍常胜的耳朵，令他郁闷不已。 当年，他希望把案子做成铁案，一心想要弄死石书春。 然而傅让判了石书春死刑，缓期执行。 石书春在监狱中表现良好，多次获得减刑，二十年就出来了。 如今，更是被认定为无罪，这意味着案件将要发回公安机关重新侦查。 尽管过去了二十多年，证据灭失，但难保不出意外。 伍常胜忐忑不安，焦恩是刑警，有着敏锐的直觉，倘若他和石书春交谈过，必然知道谁是凶手。 杀母仇人、抛弃他二十九年的父亲，无论哪一样，都足以令焦恩恨之入骨。 焦恩仿佛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爆的定时炸弹。 伍常胜冥思苦想也没有好办法，焦恩要与石书春接触，了解案情，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伍常胜打电话给焦恩，一方面是示好，一方面试探口风。 “喂，焦恩啊，那件事进展怎么样了？迈邦医疗对向山民的科研成果感兴趣吗？” “常兴是第三制造基地的负责人，我的话，他听进去了。目前计划正在进行中。”焦恩语气如常，不咸不淡。 伍常胜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于是用话语引导：“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杀你母亲的凶手被宣告无罪了。” “是啊，老天爷瞎了眼，让凶手逍遥法外！”焦恩有些愠怒。 伍常胜听得出焦恩在压抑自己，没来由一阵慌张，继续试探：“这就完了？你不去调查？” “我现在已经不是刑警，查案的事交给刑警队的朋友，他们查到什么，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眼下先把王向明的公司搞垮。” “好，爸爸无条件支持你！” 第230章 把柄 江燕出身医学世家，爷爷是老中医，爸爸没有继承衣钵，开了一家医药代理公司，妈妈是儿科医生。 或许是逆反心理，江燕没有学医，选择了生命与计算机专业。这个专业是与医学沾边的，爸妈拿她没办法。 其实江燕在生命与计算机方面的天赋不高，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是不想被局限在一片小天地里。 她是在实验室里认识薛民的，这个学长个子不高，喜欢穿衬衫西裤，举止中规中矩，不善言辞，但一讲起专业方面的东西，他就会口若悬河，眼睛发出璀璨的光芒。 江燕寻思，这可能就是热爱吧！ 自此以后，江燕会有意无意地观察薛民，发现他每天都废寝忘食，待在实验室的时间比谁都多。 实验室是轮流使用的，因此薛民很珍惜机会，总是最早到，最后一个离开。 江燕听闻薛民申请的课题被学校否决，不由自主地感到难过。 当薛民筹集到五十万，打算开一家公司自己搞研究，江燕毅然决然地向薛民要了一个常务经理来当，甚至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薛民高兴得快要疯了，抱起江燕转了三圈。不过江燕和他约法三章，要他以事业为重，不能被情情爱爱分心，否则他俩就玩完了。 正因为如此，江燕从不跟薛民过分亲昵，最多让他牵牵手，并且经常督促他。 常务经理不好当，工作琐碎，忙前忙后，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而且还没有工资。 不过江燕乐此不疲，她发现自己的天赋在这里，也许是受了爸爸的影响。 事情都是她一个在做，几乎没有人帮忙，但向山民在创业孵化基地的大本营被她经营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 薛民心知肚明，感动不已，越发努力。 幸运的是，向山民得到了江大的认可，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支援了大批人才和设备。 看着向山民越来越好，前景逐渐明朗，江燕发自内心的喜悦。 江燕家境不错，住独栋别墅，拥有代步小车。 晚上回到家，看到有两个陌生客人，爸妈和他们坐在沙发上，爷爷坐在靠墙的太师椅。 爷爷左手抓住扶手，脸上既愤怒又忧愁；爸妈的脸则是阴沉沮丧。 江燕觉察到不对劲，“爷爷，爸爸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陌生客人笑着招手，“江燕小姐，过来坐，咱们聊聊天。” 江燕蹙眉打量这两个客人，他们西装革履，说话的人四十来岁，眼睛细长，面容白净清瘦，笑起来像一只狐狸；另一人三十岁上下，长相冷峻，目露精光。 江燕妈妈说：“燕燕，过来吧。”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哭腔。 江燕爸爸低着头，拼命挠后脑勺。 江燕的心往下沉，任谁都能看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她拘谨地走到母亲身边坐下，直面来客，“有什么就说吧！” 四十来岁的男人自我介绍：“我叫常兴，他叫焦恩，我们想和江燕小姐谈谈你爸爸的事情。” 江燕快速瞟了父亲一眼，“我爸怎么啦？” “你爸爸的公司销售一种减肥药，药品包装打的是迈邦医疗的名号，但迈邦医疗从未生产过这种减肥药。” 常兴的话把江燕吓到了，爸爸竟然销售假药，这是要坐牢的！ 江燕爸爸羞愧难当，不敢与女儿对视，“燕燕，爸爸是一时糊涂。” 不远处的爷爷拍了一下扶手，大声说：“你是糊涂吗？你是想钱想疯了！” 爸爸无地自容，差点把头埋在大腿上。 这两个人抓住爸爸的把柄，登门造访，肯定另有所图。 江燕说：“售卖假药的处罚标准是没收违法生产、销售的药品和违法所得，并罚款药品货值金额的十五倍到三十倍。我们赔偿就是！” 常兴啧啧称赞：“江燕小姐不简单啊，既熟悉法律又豪迈。但是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消费者吃了减肥药，上吐下泻，按照包装盒上的地址找到了我们。” 生产、销售假药，对人体健康造成严重危害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江燕昂首挺胸，目光凛然，“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常兴好整以暇地说：“这个情况是我们最近几天掌握的，可大可小，要是消费者闹起来，或者我们上报给有关部门，你爸爸就要锒铛入狱了。” 常兴不说出目的，分明是想提高筹码。 江燕胸口剧烈起伏，怒目而视。 爸爸开口：“燕燕啊，他们想收购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江燕惊诧莫名，迈邦医疗这么大的公司居然想收购向山民，而且是用威胁的手段！ “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常兴叠着腿，背靠沙发，“当然是越少越好，这需要江燕小姐从中配合。” “不告诉我底价，我怎么配合你们？”江燕怒气冲冲。 焦恩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此时说：“三百万。” “三百万？”江燕要气疯了，“你知不知道向山民有两位天使投资人，他们投了两百万，并且原始股东投了六十万！” 常兴双手一摊，“你说得没错，这么一算，他们还赚了四十万！” 江燕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常兴简直就是豺狼，向山民刚刚组建了团队，正处于稳步上升的阶段，它的增值何止四十万。 “燕燕啊，他们想要就帮一下他们吧。”江燕爸爸的语气近乎恳求，“向山民成立没多久，卖了之后再成立一家新的，爸爸保证投钱进去。” “爸，他们是在抢钱啊！”江燕捂住眼睛，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爸爸的难处，一旦售卖假药事发，公司必然保不住，这个家也会受到牵连，三十倍赔偿可不是开玩笑的。 更要命的是，爸爸还得坐三年以上的牢！ 向山民真正值钱的是知识产权，常兴想用三百万买下知识产权，那比抢钱还狠！ 虽然江燕没有向山民的股份，但向山民的一系列印章都交由她保管。 正因为如此，常兴和焦恩才会找上她，企图用卑鄙的手段威逼她就范。 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一切的根由是父亲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一时之间，江燕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第231章 明智的决定 常兴笑眯眯地看着江燕，一点都不着急。 反倒是焦恩开了口：“你肯帮忙，你爸爸的事情，我们可以代为隐瞒，并且给你一定的好处费。” 这个条件是相当吸引人的，江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不过江燕很清醒，把柄落在人家手上，摆脱不了被操控的命运。 爸爸事急马行田，搓着手，目光殷切，盼望江燕能答应他们。 妈妈心里很乱，一方面是因为丈夫糊涂、短视；一方面是因为女儿，无论她怎么做，对她以后的人生都会影响很大。 爷爷表情冷肃，目光从不争气儿子的脸上移到可爱孙女的脸上。 “燕燕，不要管他们，你爸爸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揭不过去的。” 爷爷的话给了江燕勇气，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坦荡地看着常兴和焦恩，“爷爷说得对，我是不会帮你们的。想要买向山民，那就付出一百倍的价钱吧！” “燕燕！”爸爸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江燕的决定无异于将他打进了监狱。 妈妈右手拽着裙子，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 常兴和焦恩相视一笑，“好一出大义灭亲！” 江燕的性格外柔内刚，抿着唇，冷冷看着常兴。 江燕眼神坚定，常兴摸了摸下巴，“这样吧，一人退一步，你把向山民的科研资料、实验数据还有相关草图带出来让我瞧一瞧，我就将你爸爸的事情摁下去。” 其实这才是常兴的目的，三百万收购向山民纯属胡扯，提高谈判的价码罢了。 谈判的艺术是，永远不让谈判方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 常兴对远处的爷爷嚷道：“老爷子，没什么事情是揭不过去的！” 爷爷横眼看常兴，冷冷哼了一声。 常兴肯退让，爸爸的目光更加殷切。 妈妈忍不住唤了一声：“燕燕！” “我再想想！”江燕此刻心乱如麻。 “三天之内把东西交给我，否则你爸爸的事情，我就压不住了。”常兴露出得意的笑容，放一张名片到桌上，起身走向大门。 “江小姐，我希望这件事情保密，否则……”焦恩没有说出后半句，看了江燕一眼，跟着走出去。 江家的人都能感受到话里的威胁成分，不约而同地心头一沉。 爸爸挪到江燕身边，牵住她的手，“燕燕，你帮爸爸这一次。爸爸答应你，以后绝不卖假药，并且大力支持你朋友的公司。” “哼！”爷爷生气地拍了一下扶手，“你这是在教坏女儿！我没眼看了！” 爷爷拂袖而去，江燕三口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妈妈说：“燕燕，他们只是想要资料而已，你就拷贝一份吧。虽然爷爷说得对，但眼下不能不低头啊。你就帮爸爸度过这个难关吧！” “妈，我是在背叛啊！那些资料都是薛民的心血，价值连城的！” 爸妈的关注点和自己不一样，江燕不想讨论，起身走出去。 妈妈问：“这么晚，你上哪里去？” “到外面吹吹风！” …… 到了屋外，冷风扑面，江燕清醒了很多，信步而行。 天空漆黑如墨，周围寂静无声，路灯把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这样的环境让江燕的头脑变得活跃，但她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 思来想去，拨打了王向明的手机号。 之所以打给王向明，是因为薛民的头脑除了搞科研之外，一无是处。 她不能任凭摆布，必须找人想办法。 “喂，江燕，咋啦？”王向明热情地问。 “王向明，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 “没关系。”王向明笑了笑，“你打过来是为了资金的事情吗？” “不是，我遇到了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江燕将事情的经过全说了出来。 “你稍等。”王向明捂住话筒咨询了一下唐晰，随后说：“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媳妇是律师，能帮你爸解决问题。” “好！”王向明夫妇这么热心，江燕心头一道暖流升起，说出了自家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王向明和唐晰如约而至。 江燕爸爸其实不太高兴，因为这件事情不宜宣扬出去，但女儿已经抖了出来，总得听听律师的建议。 短暂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江燕爷爷走了出来，自个坐在太师椅上。 唐晰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江先生， 你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公司所售卖的减肥药是假药？” 江爸爸摇头说：“不是，我是一个多月前才知道的。” “这一个多月卖出去多少？” “销售了二十来万吧，它的差价挺高的，进货价不到五万。” “对消费者造成什么样的不良影响？” “我没有和消费者接触过，具体情况不清楚。常兴说是上吐下泻，我认为症状是很轻微的，因为减肥药本来就有腹泻的感觉。不过他指控我的减肥药是假药，那倒是真的。” 江妈妈和江燕听得直摇头 江爷爷在旁边直跺脚，大有恨铁不成钢的韵味。 唐晰说：“是否构成销售假药罪，主要看主观上是否故意，你明知是药而继续售卖，本罪已然成立。 对人体健康是否造成危害，将决定刑期。如你所言的话，危害并不严重。 所以，我建议你去自首，将所售卖的假药收缴、封存，协助警察打掉生产假药的窝点。 还要打电话叮嘱购买了减肥药的消费者到医院体检并承担相应的费用。” “那我要坐几年？”这是江爸爸最关心的问题。 “自首加上将功赎罪，并将对人体健康的危害降到最低，基本上不需要坐牢。没收违法药品和违法所得，以及罚款在所难免，贵公司的药品销售许可还会被吊销。” “罚款是多少？” “罚款是根据销售的违法所得来计算，包括先前你不知道的那部分，如果你认罪态度良好、主动将对人体健康的危害降到最低，罚款的倍数会小一点，但不低于十五倍。” 江爸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即便是十五倍也够呛的。 江爷爷发话：“人没事就行！钱财乃身外物，就当买个教训，重头再来吧！” 江妈妈揪着老公的耳朵，咬牙说：“你这回一定要听爸的话！” “一定听，一定听！”江爸爸连连点头，悔之莫及。 一朝回到解放前，以后的家庭地位也不保了。 第232章 售价两千万 江燕问：“唐律师，我爸什么时候去自首啊？” “越快越好，因为已经有消费者投诉，即便常兴不捅出来，也有可能闹大，到时候可能就不算自首了。” 江妈妈着急催促丈夫：“那赶紧去吧！” 江爸爸当即起身，“对对对，我上楼拿件衣服，现在就去。” 唐晰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停止销售那些减肥药并封存起来，做好时间记录，我以律师的身份在场见证！” 江爸爸把唐晰当作救命稻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打电话照办。 唐晰在旁边录像。 江爷爷轻轻叹息一声，背负双手，走回房间。 王向明把江燕拉到一边，“你刚才说，另一个男人叫焦恩？” “没错，他们好无耻，居然想不劳而获。” 王向明冷哼一声，焦恩这么做，恐怕是有高人指点。 江燕问：“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让我好好想想！” …… 之后，他们一起去了派出所。 民警给江爸爸录口供，唐晰从旁指导，给出专业的律师建议，按照最严谨的流程来走。 由于有律师担保，民警没有对江爸爸采取强制措施，录完口供就可以走。 唐晰告知一些注意事项后，各自回家。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唐晰有些累了，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王向明瞟一眼唐晰，嘴角带着笑意，“辛苦了！” “不辛苦。哎哟，又多了一个客户。”唐晰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王向明轻笑一声，“向山民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了，你怎么看？” “谈个好价钱，然后把它卖了！” “卖了？”王向明很惊讶，但他确信唐晰不是在开玩笑，“多少钱合适？” “嗯～两千万以上吧！有专利权和最近研制出的原型机保底，物超所值！” “那我让江燕去谈咯！” “去吧，不过我得帮向山民做一些法律方面的工作。”唐晰看着窗外，嘴角勾勒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 第二天，王向明打给江燕，告诉她打算卖了向山民。 “卖了？！”江燕不敢置信，反问：“你知不知道向山民对薛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它在薛民心中的份量很重，薛民全副身心都放在里面。但难得有人看上，干脆把它卖个好价钱吧。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江燕仰望天空，有些抓狂，“他们是强盗啊，才不愿意花钱买。” “不谈谈怎么知道呢？起码告诉他们向山民的底价！” “底价是多少？” “两千万。” “两千万？？”江燕瞠目结舌，此刻觉得王向明更像强盗。 “没错，就是两千万，你去和常兴谈谈，少一分钱都不卖！另外，唐晰要给向山民做一些法律工作，你在那边多多配合！ 还有，别告诉薛民，暂时保密！” “好的。”江燕挂断电话，恍然若梦。 调整一下思绪后，江燕拨打了名片上的手机号。 “喂，你好。”常兴说。 “你好，我是江燕。” “我猜到了。”常兴笑意盈盈，一副吃定你的样子，“想好了？” “想好了！”江燕语气坚定。 “什么时候拿过来？” “我不给你科研资料和实验数据，我打算把向山民卖给迈邦医疗！” “你打算出售？”常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死活不卖，怎么一夜之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没错，但是价格不是三百万，而是两千万！” 常兴从真皮座椅上蹦了起来，“两千万？一间破公司值两千万？” “哼，为了这间破公司，你们不惜动用卑鄙的手段！” 常兴重新落座，松了一下领带结，“江燕小姐，你该不会是希望自己的父亲入狱吧？” 江燕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更加坚决，“就是两千万，没得商量，你要买就买，不买拉倒！” 通话戛然中断，常兴也是懵了，仿佛被抓住把柄的不是江燕，而是自己。 常兴想不明白，把焦恩叫到办公室。 焦恩简单梳理一下过程，旋即明白：“江正新投案自首了。” “真看不出来江正新这么硬气，宁可坐牢也不受威胁。” 焦恩摇摇头，点燃香烟，“不是硬气，是有律师指点，纸包不住火，与其等东窗事发，倒不如自首认罪，或许还能将功赎罪，不一定要坐牢。” “白忙活了！”常兴企图不花钱弄一些科研资料回来，在公司高层面前显摆显摆，结果却是失望。 焦恩问：“两千万怎么看？” 常兴哼了一声，“先不论向山民值不值两千万，单单流程就繁琐的要死，还得经过董事会批准。最要命的是，功劳还不算我的！” 焦恩摇摇头，他小看江燕了，本以为她没什么社会经验，父亲出事，再恐吓一下，她就会乖乖就范，把资料拿来。 谁她心智坚定，竟然找王向明商量，王向明老婆是律师，使得他们有了脱困之策。 侵占向山民知识产权的计策行不通了，切断向山民融资渠道的计划也未必可行，因为石书春正在申请国家赔偿，以他和王向明的关系，赔偿款多半会用来支援向山民。 焦恩不停地抽烟，觉得很烦。 …… 王向明一边注册新公司，一边寻找机会反击，再次来到赐金投资。 舒柔正对着镜子化妆，看见他进来，没好气地说：“冯总不在。” “南总呢？” “出国，短时间不会回来。” “哦，打扰了！”王向明转身就走。 “哎，怎么刚来就走？”舒柔放下眉笔，气鼓鼓地看着他。 王向明双手一摊，茫然问：“不走，我还能干嘛？” “聊聊天啊！”舒柔把台面上的东西收起来，巧笑嫣然。 王向明无奈回来，双手插兜，居高临下。 “我给你留了电话和微信，怎么不联系我？”舒柔昂着下巴，鼻子高挺，脖子雪白细嫩，是一个美人儿。 “小祖宗，我结婚了。”王向明暗自发笑，语气就像逗小朋友。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舒柔眨巴着大眼睛，随后醒悟，“冯总真讨厌，见人就说我是小祖宗！” 王向明笑了起来，“你不是吗？哪有你这么当前台的！” 第233章 陪小祖宗逛街 舒柔老大不服气，挺胸抬头，“这间公司除了快递和外卖，基本没人光顾，你还指望我怎么当前台？” 王向明想想也是，撇了撇嘴，“那你每天坐在这里，挺无聊的。” “唉，是啊，命苦！”舒柔托着下巴，扁着嘴，苦大仇深。 王向明提议：“离职呗，你是小祖宗，谁怕谁！” “哪有那么容易！”舒柔忽然眉开眼笑，“你有时间吗？陪我去逛街呗！” 王向明瞠目结舌，“这公司你不管啦？” “他们都不管，让我一个打工的来管？开什么玩笑！谁爱操心谁操心！”舒柔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 不得不说，舒柔很会打扮，羊羔毛外套、白色的高领打底针织衫、格纹半身裙，时尚显高，令人眼前一亮，还有种慵懒的感觉。 搭配豹纹小提包，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 这家公司的人率性而为、游戏人间，王向明不敢恭维。 “走吧！”舒柔很自然地要挽王向明的手臂。 王向明反应迅速，侧身避开，“不要太亲密了吧！” 舒柔撇撇嘴，横了王向明一眼，“讨厌！” 舒柔莫名其妙说要和自己逛街，王向明搞不懂状况，默默看着她锁门。 等电梯的时候，王向明问：“你多大了？不怕我是坏人吗？” “二十二，毕业于耶鲁大学。” “哇，真的假的？”王向明不敢置信，无法理解，“你怎么当前台？” “一言难尽！”舒柔摇摇头，走进电梯。 王向明跟着进去，按了负一楼，“难怪外号叫小祖宗，你的背景不简单啊！” “不简单，也不复杂，我是天才美少女！”舒柔笑容甜美，洋洋得意，“你叫王向明，当过兵，拿过见义勇为奖。” “你还调查过我？”王向明哑然失笑。 “也不算调查，你别忘了，赐金是投资公司，向山民的情况基本了解。虽然冯总和南总很懒散，但不可能随随便便投资一家公司。” 王向明展颜一笑，对赐金投资和舒柔有了新的认识。 “你别担心，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逛街。” “你没有朋友吗？”王向明对这个天才美少女很好奇。 “我刚从国外回来，还真没几个朋友，而且我很挑，长得不好看的，我才不愿意和她（他）逛街。” 到了地下停车场，王向明按了寻车键。 舒柔说：“坐你的车吧，我不太喜欢开车！” “随便！”王向明径直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上了车，舒柔说：“待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王向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待会再说，先去逛街。” …… 王向明按照舒柔的要求，驾车到太古汇。 那里是高奢品牌聚集地，而且周边美食娱乐包罗万象，繁华热闹，特别受年轻人欢迎。 舒柔第一件事就是到太古汇血拼，很多品牌都上架了秋冬新款，舒柔像打了鸡血，兴奋到不得了，逛了一家又一家。 王向明双手插兜，神情平静，跟在后边，不即不离。 他之所以愿意陪舒柔逛街，是因为舒柔背景不简单。和有钱人搞好关系，对自家公司的发展大有好处。 王向明站在一家品牌店门外，或许是衣冠楚楚的原因，一个外国友人过来询问他商场的管理处怎么走。 王向明高中时候的英语很好，在部队的时候，总参的特种兵需要掌握流利的英语口语。 因此，王向明毫无难度地和对方交谈起来，告知管理处的所在。 外国友人听到王向明讲流利的英语，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管理处在哪里似乎不重要了，和王向明热情地攀谈起来。 舒柔购物出来，加入其中，三人相逢恨晚，滔滔不绝。 不知不觉过去了十五分钟，外国友人看一眼手表，张开双臂，遗憾地说：“噢，很抱歉，我赶时间。在中国遇到你们真的太好了，我希望和你们聊上一整天。” “我也是，迈克！”王向明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在他的后背拍了两下。 “要不我们约个时间吃饭？”舒柔笑着说。 “这是一个好主意，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迈克张开双臂，熊抱舒柔。 之后，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挥手告别。 舒柔感慨说：“外国人就是不一样，他们很热情，想到什么说什么，和他们相处很愉快！” “这么说，回到国内，你反而不适应了？”王向明饶有兴趣地看她。 “确实是这样！”舒柔眼珠一转，上下打量王向明，“没想到你口语这么好，带美式口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出国经历。” “据我所知，美式口音有很多种。” “中国各个地方都有方言。美国不同州有不同口音，如：纽约、新英格兰、南海岸、非裔美国人、中西部、德州和加州。土地辽阔、人口多就容易产生差异。” “好吧，你给我上了一课！逛完了吗？”王向明数了一下舒柔手上的购物袋，有六个之多。 “哪有那么快！你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舒柔把购物袋一股脑儿交给王向明。 半个小时后，舒柔结束血拼。 王向明把购物袋带扔到后备箱，和舒柔到餐厅吃饭。 王向明表情淡然，心不在焉。 舒柔一边吃甜品，一边问：“你不开心吗？” 王向明看着窗外，毫无感情地说：“没有！” “你太假了！”舒柔露齿一笑，“我刚才说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你知道是谁不？” 王向明把目光收回来，落到舒柔身上，“是谁？” 舒柔假装生气，“哼，现在才正眼看我！” “大姐，我已经结婚了，和你逛街，我还得跟媳妇报备。” “好吧，看在你专一的份上就告诉你吧！”舒柔嘴上这么说，但停顿了老长一会，吊足王向明的胃口。 王向明一点都不着急，悠哉悠哉地喝饮料。 舒柔甜美一笑，“你是不是缺钱？” 王向明点点头，目光坦然，“向山民的情况你大概了解，钱是越多越好的。” 舒柔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就对了，我等会带你去见的这个人很有钱！” “那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王向明直截了当地说。 第234章 积翠园 “饭还没吃完，你急什么！”舒柔抿着唇，不悦地盯视王向明。 “你不是喜欢外国人的热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王向明双手一摊，露出无辜的表情。 舒柔翻白眼，王向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她无言以对。 吃了饭，舒柔还要逛街，直到下午两点钟，才开车去见那个人。 车上，舒柔说：“我只带你去见她，能不能搞到钱，得靠你自己的本事！” “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王向明思索着问。 “暂时保密，你见了就知道。” 王向明抿了抿唇，专注开车，“你需要回去拿车吗？” “不用，你往前开就行。” 王向明驾车沿着迎宾大道行驶，出了市区，舒柔也没指示方向。 王向明心安理得，一直开下去。 开了五六公里的样子，舒柔说：“右转。” 王向明照做，右边虽是一条双向单行道，但两边的绿化树与众不同，各处修葺一新，干净整洁。 汽车继续深入，道路两边没有开发，丘陵起伏，种满了高大直挺的树木，汽车仿佛在森林中行驶。 王向明不由得惊奇，问舒柔：“这一大块地方是不是被人承包了？” “不错，有点眼力见。”舒柔嘴角勾起，得意洋洋，“更正一下，不是承包，是被买下了。” 山林连绵看不到尽头，王向明叹为观止，“哪个开发能商吃下这么大一块地方？” “这里不准备开发，就保持原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王向明哑然失笑，“你在国外都知道这名言？” “这个道理谁都懂，名人让它深入人心而已。” 王向明不可否认，舒柔这话说得在理。 过了没多久，一座宏伟的石牌楼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座仿古建筑，做工精细，很有文化底蕴。中央雕刻着积翠园三个大字。 穿过石牌楼，到了一个宽阔的露天停车场。停车场的右边是围墙高大的庄园，既有历史的沧桑感，也有新时代加工的元素。 庄园非常壮观，王向明被震撼到了，停车后，伫立在原地。 “王向明！”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露天停车场停了十辆车，王向明循声看去，原来是宁正行。他和另一个男人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 “宁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王向明热情地迎上去。 宁正行出手大方，曾多次借车，帮助王向明得以办成一些事情，王向明记在心里。 宁正行与王向明握手，小声问：“你也来打老太太的主意？” “老太太？”王向明茫然。 这时候，舒柔走了过来。 另一个男人责问：“小祖宗，你不上班吗？” “下班啦，忙了一天，可把我累坏了！”为了提高可信度，舒柔活动了几下肩膀。 宁正行呵呵一笑，“小祖宗转性啦？” “宁哥，你怎么说话的，我是勤奋努力的天才美少女！” 三个男人莞尔一笑。 宁正行说：“我来介绍，这位是舒圣清，小祖宗的堂兄。这位是王向明，退役特种兵。” “你好！”舒圣清挥手打招呼，“我平时也喜欢玩枪，有机会切磋一下！” “好，随时奉陪！”王向明粲然一笑。 宁正行说：“圣清，稍等一下，我和王向明聊两句。” “好的！小祖宗，来，我也和你聊两句。” 宁正行搂着王向明的肩膀，走到一边，“小祖宗把你拉过来了？” “是啊，这里什么情况？” “舒家是临江的名门望族，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控股的上市公司有十三家之多，跺一脚地面，临江至少震三下。” 王向明眼睛一亮，大脑高速运转，“控股的上市公司包括迈邦医疗吗？” “包括！”宁正行补充，“舒家是家族式管理，公司运营以外的财政大权在老太太手里。每年过生日，总有一大群人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王向明一点就通，“老太太要过生日啦？” “没错，八天以后，七十大寿。” 王向明心领神会，面带微笑，“宁哥，我知道了，谢谢你。” 宁正行拍拍王向明的肩膀，转身说：“圣清，我好了。小祖宗，再见！” 舒柔眼睛变成弯月亮，挥手告别：“宁哥再见！清哥，你快上车吧，别让宁哥等着！” 舒圣清横了她一眼，摆手上车，“走了！” “走好！”舒柔退到一边，巧笑嫣然。 …… 看着黑色的奥迪a8走远，舒柔问：“怎么样？宁哥有没有教你秘诀？” “没有。”王向明用车钥匙打开后备箱，“把你的购物袋通通拿走，我可不想被媳妇看见。” 舒柔踱步过去，一脸骄傲，“我的眼光，你媳妇一定喜欢！” “她或许会喜欢，但一定会让我把搓衣板跪烂。” “哎哟，你这么可怜啊！”舒柔一边收拾购物袋，一边假惺惺地说。 舒柔一个人拿不完，王向明只好帮着拿，两人向庄园大门走去。 王向明问：“你奶奶喜欢什么？” “你忘了？我只带你过来，能不能搞到钱，得靠你自己的本事！” 王向明抿了抿唇，观看庄园的景致。 临江以园林闻名，这里的园林更胜别处，植物建筑布置巧妙，错落有致，尽管中秋已过，庄园里依旧绿树红花。 两边都是水池，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通往深处，水榭歌台，国风雅韵犹存。 王向明越走越心惊，这里地方大得吓人，即使是临江郊外，地价也不便宜。 单凭这座庄园，就足以证明宁正行所言非虚。 迎面走来五个男人，有老有少，见到舒柔，一个个笑容满面，亲昵地呼唤小祖宗，热情到不得了。 然而转瞬面对王向明时，立刻板起脸来，上下打量王向明，见到他手上的购物袋，更是一脸的鄙夷。 走远之后，呸声不断。 王向明回头看他们，目光如冷电，那些人心头一颤，不敢招惹，悻悻地离开。 舒柔看在眼里，露齿一笑。 “很有趣吗？”王向明没好气地问。 “有趣啊！”舒柔乐在其中，“你想啊，他们的变脸是不是比川剧的还好看？” “我还以为你被蒙在鼓里呢！” “怎么会，我可清醒得很，这是每年的保留节目！”舒柔轻松写意，似乎那些人就是来娱乐她的。 第235章 老太太 王向明轻笑一声，有些不解，“就算他们把我当作送礼的人，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敌意啊？老太太即将大寿，送礼不是应该的吗？” “因为奶奶定下了一个规矩，她每年只会无条件帮助一个人。” “无条件？”王向明眼睛放出光芒，“有上限吗？” “如果奶奶愿意帮的话，基本不会有上限。” 王向明心领神会，需求合理、不贪婪的话，老太太将最大限度满足。 王向明感叹：“有钱就是好啊，轻而易举把别人耍得团团转！” 舒柔哼了一声，“你以为那些人穷苦吗？他们是一群贪得无厌的鬣狗！” 王向明笑了笑，“那老太太一定是狮子老虎。” “奶奶会喜欢你的说法。” 两人信步来到一座三层小楼，仿古外形，现代结构。二三楼有阳台，护栏是一米多高的钢化玻璃，往里是落地玻璃趟门。 楼前有绿树修竹，环境清幽静谧，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王向明没有上楼，把购物袋交给佣人，独自欣赏园林美景。 十分钟后，舒柔下楼，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我好了，走吧！” 王向明跟在舒柔后面，穿廊转巷，走径过桥，整个庄园的风光一一呈现，大饱眼福。 来到一处池塘，一个穿绸缎唐装的老太太正倚着汉白玉栏杆投喂锦鲤，佣人端着饲料站在旁边。 老太太年近古稀，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脸色白皙红润，富态尽显。 “奶奶！”舒柔欢喜地走过去抱着老太太。 “哎哟，小祖宗，你又不好好上班啦？”老太太很高兴，把喂鱼的碗交给佣人。 “哪有，我很努力上班！不信，你问他。”舒柔纤长的手指指着王向明。 老太太打量王向明，有些疑惑，“这位是？” “我叫王向明。”王向明站在不远处，不卑不亢，“我和舒柔不太熟，她的工作状态，我不清楚。”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舒柔本以为王向明会知恩图报，替她美言几句，谁知道王向明居然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这小伙子我喜欢！”老太太开怀大笑，招手说，“来，陪我喝杯茶。” 众人走进一栋碧瓦朱甍的建筑，雕栏玉砌、美轮美奂。 这里到处显露着国风之美，王向明今天大开眼界。 三人围着红木桌分宾主落座，桌上摆着精美的茶具，流光溢彩，即使不懂，也知道价值不菲。 老太太一边煮茶，一边问王向明：“你当过兵？” 王向明展颜一笑，目光炯炯，“老太太，好眼力，我今年退伍。” “奶奶，你怎么看出来的？”舒柔问。 老太太呵呵一笑，眼眸闪过一抹智慧的光芒，“因为他站如松坐如钟，没有经过部队的锤炼，是装不出来的。” 舒柔得意一笑，邀功说：“奶奶，我特意把他带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王向明恍然有悟，原来舒柔留电话是这个原因。至于老太太为什么喜欢当兵的，他搞不懂。 老太太轻拍舒柔的手，微微一笑，“你才是最有我心的，不像刚才那些人。” 舒柔努了努嘴，一脸嫌弃，“那些人太功利了，见到我笑容可掬，见到他横眉冷眼。” 老太太问王向明：“你也是来要钱的？” “不！”王向明竖起手掌，一脸严肃，“舒柔说话藏头露尾，我很好奇，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见见您，相互了解。” “了解以后呢？” “我想请老太太帮个无伤大雅的忙！” 只是帮忙？这倒很少见。 老太太问：“不要钱？” 王向明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我有一个很好的项目，如果老太太有兴趣投资，那最好不过。但我不是乞讨，老太太也不是施舍，这是有投资回报的双赢！” 老太太老谋深算、洞若观火，“小伙子，你不要以为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打动我。” 王向明坦然回应：“我的话句句真心！” 老太太把小茶杯分下去，心平气和，“你当过兵，我考考你。” 王向明自信一笑，“您说！” 部队方面的事情，还真难不倒他。 老太太抿了一口茶，缓缓问：“你知道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4军吗？” 王向明坐姿端正，一脸肃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4军，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江淮军区第三十四旅、独立旅与在淮海战役中起义的国民党第七十七军第132师合编而成。” 老太太点点头，目光赞许，“不错，了解得很详实！” 王向明笑了起来，牙齿洁白，“老太太，那是当然的，我是五年老兵，忆苦思甜课，我可没少上！” 王向明转念一想，若有所悟，“老太太喜欢军人，又提起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4军，莫非长辈曾经隶属于第34军？” 老太太看着王向明，温和一笑，“我父亲是第34军的一个旅长，第34军早已撤销，你还记得，我很欣慰。” “那是革命先辈，没有他们就没有新中国，怎能忘记！” 正说着，外面一个声音嚷道：“大娘，我来看你了！” 佣人还没通报，两男一女提着礼品径直走了进来。 老太太眼眸里的不悦一闪而逝，笑容灿烂，“大侄子，你们一家都来了！” “是啊，知道大娘快要七十大寿，我们特地赶回来的。快叫人！”说话的男人四十来岁，穿天蓝色对襟长褂，嗓门很大。 他的老婆和儿子先后与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微笑点头，“好，有心了，过来坐。” 红木桌很宽大，三人与老太太相对而坐，王向明和舒柔一左一右。 老太太倒了茶，递给他们。 三人一一双手接过。 “大娘，你越活越年轻了！” 老太太笑着说：“舒城，你的嘴越来越甜，没去勾三搭四、小赌怡情吧？” 舒城脸色微变，“没有，安分守己！” 老婆剜了舒城一眼。 儿子斜眼打量王向明，目光带着挑衅，心中估摸他的身份。 舒城笑看舒柔，“小祖宗从国外回来啦？” “是的，三叔。”舒柔一边回答，一边喝茶，掩饰不自在。 舒城目光旋即落到王向明身上，“这位是？” 老太太给王向明添了茶，“他是我新认识的小朋友。今天过来，是想请我帮一个忙。” 第236章 出难题 舒城一家听后，立刻变了脸色。 舒城讪笑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小祖宗男朋友。” 舒柔撇嘴说：“我男朋友是外国人！” 舒城儿子惊讶地看着舒柔，脱口而出：“哇！这你都受得了啊？” 舒柔瞪眼说：“要你管！” “舒桓，你胡说八道什么！”舒城夫妻齐声喝骂儿子。 舒桓扁了扁嘴，不以为意。 老太太门儿清，淡定喝茶。 舒城赔笑道歉：“小祖宗，舒桓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别放心上！” “三叔，我才没那么小气！我理解某些人的自卑！” 舒桓立即变脸，指着舒柔，“你说谁自卑！” “臭小子，就你话多！”舒城忍住扇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 舒桓摸摸后脑勺，醒悟过来，这些东西是不能冒领的！ 老太太呵呵笑道：“舒城啊，你们一家过来，我这里热闹了许多。” “大娘，就是怕你寂寞，我们才过来的。我们打算住下来，等你过完大寿再走了！” “好，那我叫人给你们安排住处！” 舒城伸手制止，“大娘，这个不着急，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哦？你说！” 舒城眼珠转了转，组织一下语言才说：“是这样的，舒桓啊，谈了个女朋友，人品挺好的，谈婚论嫁了，只是她们家要价得比较高！” “多少？”老太太淡定询问。 “一百万彩礼，三百平以上的房子，一百五十万的车。” 老太太面带微笑，“舒城，你这都拿不出来吗？” 舒城不敢直视老太太，低头讪笑，“大娘，最近开销有点大，一时间拿不出来。” 老太太发话：“这样啊，那叫舒桓去上班吧，慢慢挣老婆本！” 舒桓抬头瞪眼，不敢置信，“奶奶，这得挣到牛年马月，她的肚子等不了啊！再说，我目前正在搞创作，怎么去上班！” 老太太轻拍一下大腿，一脸愁容，“这可难办了！” 舒城夫妻齐声恳求：“大娘，你就帮帮舒桓吧！” 老太太侧头问王向明：“你需要多少钱来着？”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希望越多越好！” “给我一个具体数目吧！” 王向明老实不客气，竖起五根手指，“五千万！” “五千万？！”老太太还没搭话，舒城一家已急得跳脚。 王向明面不改色，真诚地点头。 舒城指责：“我说你也太无耻了，狮子大开口啊，五千万？” 王向明耸耸肩膀，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没办法，我的项目需要这么多钱。” 舒桓拍案质问：“什么项目需要五千万？” 王向明反问：“你呢，在搞什么创作？” “你……”舒桓哑口无言。 舒城一家盯着王向明，恨不得把他撕碎。 老太太开口：“好啦，给我安静。今年要钱的太多了，我还没想好给谁！” 舒城急得满面通红，“大娘，先给舒桓吧，孩子要出世了！” 老太太波澜不惊，“孩子出生是喜事，有些人是得了大病，需要钱吊命。” 舒城一家当场愣住。 舒桓最先反应过来，“假的！一定是假的！” 舒城夫妻立刻附和。 老太太一摆手，“好了，你们去休息吧，让我好好想想，以后再做决定！” 舒城一家无奈，只好起身告退，临走之前，瞪了王向明一眼。 等他们离开，王向明笑了起来，目光在老太太和舒柔脸上游移，“家大业大也挺麻烦的！” 舒柔感叹：“谁说不是呢！” 老太太给王向明倒了一杯茶，“我可以帮你的忙，甚至可以给你投五千万，前提是我只投一个人，你必须让他们心服口服。” 王向明拿起小茶杯一饮而尽，“一言为定！” 随后，起身告辞。 老太太不挽留，舒柔送他出去。 王向明问：“为什么回国？” “这不明摆着的吗？我本科毕业了，而且奶奶要生日！我以后还会读书的，在赐金投资当前台只是积累社会经验！” 王向明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忍俊不禁，“与其天天在赐金发呆，倒不如到我媳妇那儿实习，不但能积累社会经验，还非常充实。” 舒柔很感兴趣，睁大眼眸，“你媳妇是做什么的？” “律师。” “好啊，那你跟她说说。” “不用，你明天直接到权璟律师事务所找南豆，地址在中银国际大厦15楼。我事先声明，比在赐金投资辛苦得多，你可别哭喊，没人理你的。” “才不会！”舒柔露齿一笑，“如果律师这个职业有趣的话，我研究生就选这个专业！” “哎，怎么让他们心服口服，你帮我想想办法！” 舒柔双手一摊，“我可没办法，我最烦那些人，出国也是为了耳根清净。” “他们叫你小祖宗，是为了讨好老太太吧？” “是啊，奶奶疼我，叫我小祖宗，他们就跟着叫。如果没有奶奶，我啥也不是！” 王向明笑了笑，舒柔倒是很清醒，没有公主病，也不娇矜。 两人在庄园门口分手，王向明走到车辆旁边，准备上车的时候被叫住。 舒城父子走了过来，打量王向明的车和身上的衣着。 舒桓神气活现、趾高气昂，“哎，你叫什么名字？” “王向明。” “你姓王也好意思过来积翠园要钱？”舒城非常表情不友好。 舒城俩父子不得不过来和王向明谈谈，因为他们知道，老太太不会随随便便和陌生人喝茶聊天，得到这个荣幸的陌生人，通常能够获得资助。 老太太每年只会无条件帮助一个人，因此他们必须让王向明知难而退。 “姓王就不能过来吗？老太太可没告诉我！况且我并非要钱，我是请老太太投资，有回报的那种！” 舒桓摆摆手，表情不屑一顾，“兄弟，你那套就收起来吧，何必在我们面前装！” 王向明双手插兜，“好吧，那我就摊开来说，先来后到懂不懂？” “你知道先来后到就好！”舒城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在舒家待了四十六年！” 王向明嗤之以鼻，“你拿自己的年纪说事，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谁不知道老太太每年只帮助一个人，今年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舒桓逼近王向明，“你看起来胜券在握啊！” 王向明岿然不动，自信满满，“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哄老太太开心！” 第237章 做大戏 舒桓揪住王向明的衣襟，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滚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舒城上前与儿子并肩站立，增强威慑力，“你识相一点，这里是舒家，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掺和！” 王向明怡然不惧，张开双臂，“你们确定要用武力解决？” 王向明轻松的神态，使舒城父子心生惧意、头皮发麻。两人相视一眼，迟迟不敢表态。 一辆奥迪a8沿着过道驶来，降下车窗，随后停了车。 后座车窗露出舒圣清的面容，他问：“哎，你们在干嘛？” “圣清啊。”舒城眉开眼笑，拉儿子的衣角，示意他松手。 舒圣清一脸严肃，批评：“三叔，你们父子俩怎能这样对待客人！” 舒城笑着说：“年轻人闹着玩！你回来正好，我们刚想去找你！” 舒圣清缓和了脸色，开门下车，“我刚才出去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大半年不见了，到你那串串门，谁知道你不在！舒桓，还不叫人！” 舒桓问候：“清哥！” “嗯！”舒圣清点点头，拍拍舒桓的肩膀，“最近有长进吗？” “有！”舒城抢着说，“舒桓快要结婚了，这件事情还得和你商量一下！” “好，到我那儿坐下聊！”舒圣清伸手引路，让他们父子先走，对王向明说：“抱歉，没难为你吧？” 王向明温和一笑，“没有，是你救了他们！” 舒圣清点了点头，挥手告别：“下次请你吃饭！” “好！”两人爽朗一笑。 …… 王向明接完女儿，然后到中银国际大厦接唐晰，把舒柔的事情告诉她。 唐晰爽快答应：“好啊，让她到律所找南豆，我很想见识一下耶鲁大学毕业生的素质是怎样的。” 王向明轻轻一笑，“我已经做了。老太太那里，你觉得我应该咋做？” “那些人毕竟是老太太的同族宗亲，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没有正当理由的话，老太太不能把他们全都拒绝。因此，你就给老太太做一场大戏呗！” “做大戏？”王向明若有所思。 “对啊，老太太即将七十大寿，你安排一场声势浩大的歌舞剧或者舞台剧，既能表现出诚意，又能让那些人羡慕嫉妒恨，老太太顺水推舟把今年的名额给你，自然堵住所有人的嘴。” 王向明觉得有道理，回到家给舒柔打电话。 舒柔听了，认为有点难办，“奶奶每年过生日都会请戏班过来唱戏，这是传统，今年的戏班大概已经约好了。” 王向明思索了一下，“你去和老太太说一声，今年别出心裁，看看戏班能不能取消。” “好吧。”舒柔勉为其难地答应，奶奶喜欢看戏，她并不觉得王向明的提议是好主意。 舒柔去到饭厅，那里已经摆了四桌酒席，每一桌都坐满了人，热闹非凡。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顿晚饭。 老太太的生日挨近了，远亲近亲都提前跑了过来，因此人丁兴旺。 老太太喜欢这闹哄哄的场面，无论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喜笑颜开地应酬、聊家常里短。 看到舒柔，老太太招呼：“小祖宗，快过来！” 其他人随之热情问候。 舒柔微笑点头，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奶奶，今年的戏班约好了没？” 对面的舒圣清回答：“约好了，还是往年那家。” 舒柔提议：“奶奶，取消了吧！” 老太太讶异：“怎么？你不喜欢？” 其他人安静下来，谁都知道老太太爱看戏，舒柔怎么提议取消呢？ 舒柔解释：“倒不是我不喜欢，是王向明说要给您办一个歌舞剧，叫我问问您能不能把戏班取消。” 老太太还没发话，其他人争相表示反对，不管王向明是谁，他这样大费周章地搞什么歌舞剧，其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援助名额只有一个，这万万不能让他得逞的！脑筋动到这上面，实在可耻！ 舒城一家与王向明接触过，更是决然反对。 他们的理由一致且冠冕堂皇：切身处地为老太太着想。 喧闹了一阵之后，老太太开口：“我看戏只是图个热闹，没有你们说得那么重要。既然年轻人有新想法，那就让他试一试吧！” 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哑口无言。 心中都是忐忑，老太太如此偏袒，今年的名额或许要落到这个外人手上了。 奶奶居然为王向明放弃看戏，舒柔觉得不可思议，由此可见，奶奶很喜欢他。 舒柔拿出手机，“我打电话告诉他。” 老太太补充：“你告诉他，如果不好看，唯他是问！” 听到这话，亲戚们稍稍安心。 …… 王向明和舒柔通完电话后，既开心，又感到压力山大。 开心是因为，老太太的天平果然是倾向自己的；压力是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资源，要办一场有声有色的歌舞剧可不是那么容易。 王向明想到了鹿梦阳，她是大学生，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人。 即使不认识，在大学招募演员也比外面便宜。 鹿梦阳听完王向明的需求，展颜一笑，“你还真找对人了！” 王向明很兴奋，“那太好了，把对方的电话给我！” 时间紧任务重，得赶紧确定下来。 鹿梦阳嬉笑着说：“你正在和她通电话！” “你就是？”王向明愕然，“真没想到！” 鹿梦阳正色说：“需要更正一下，我们社团是演舞台剧的，不是歌舞剧，差别挺大的。” “舞台剧就行！你们有排练过红军题材的舞台剧吗？” “有啊，红军题材是重头戏。” 王向明有种想睡觉有人送枕头的感觉，“邀请你们演出，费用是多少？” “这个得和团长谈。你有时间过来学校看我们演出，如果满意，再详谈。” “明天可以吗？我时间比较紧。” “我们每天下午四点钟排练到六点钟，你可以过来。” “就这么定了！”王向明挂了电话，竖起拳头。 唐晰正在护肤，转头问：“谈妥啦？” 王向明从后面抱住她，亲吻一下脖子，“江中师范大学的社团，我明天得去看看他们的水平才能最终确定下来。” “给你提个醒，你突然横插一脚，庄园那边阻力重重，舞台剧能不能办成，还是个未知数。” “我知道，这是老太太的初衷，她想看看我的能力。只有令她满意，她才会帮我的忙，甚至投资向山民。” 第238章 魄力 第二天，王向明驱车前往积翠园，沟通相关事宜，在即将到达的时候，遇到一伙人拦车。 王向明不得不停车，因为地上拉了阻车钉。 这条双向单车道只通往积翠园，他们拦车的目的显然易见。 尽管知道会有阻碍，但对方反应之迅速，出乎王向明的意料。 可以想见，他们对老太太的资助多么渴望。 他们只要拦着路，陌生车辆和歌舞团就别想进，表演自然落空。 他们各自打着算盘，但对付外人的时候，非常齐心。 老一辈没有出门，拦路的全是年轻人，舒桓就在其中。 王向明既没有按喇叭，也没有下车和他们理论，瞅了他们一眼，立刻倒车调头。 那帮小年轻见状，哈哈大笑，纷纷嘲笑。 王向明没有理会身后的狂嚣之声，开车远离他们后，打给宁正行，“喂，宁哥！” “王向明，怎么样，搞到钱了吗？” “还没呢，寻思搞个舞台剧哄她老人家开心，今天打算到积翠园看场地、磋商细节，谁知道被舒家的孙子辈拦路了。” 宁正行笑着说：“老太太看了几十年的戏班，今年同意让你搞舞台剧，意味非凡啊，他们自然将你视作眼中钉了！” “是啊，所以问问你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一句话，他们哪敢阻拦。” “如果事事都要老太太出面，那显得我太无能了。” “那你找圣清吧，他和小祖宗一样，是老太太的嫡孙，能管事，我把他的电话给你。” “宁哥，谢啦！” 王向明点开宁正行发来的手机号，打给舒圣清。 听完自我介绍和情况说明之后，舒圣清说：“王向明，不好意思，奶奶叫我别插手你们的事情。” “没事，打搅了！” 王向明抿了抿唇，老太太切断所有支援，那只能靠自己了。 王向明拨打丸子的电话，“喂，丸子，我是王向明，有空吗？” “哦，王向明！我刚睡醒，怎么啦？”丸子一如既往地大嗓门。 “能带几个兄弟过来帮我撑撑场面吗？” “行！哪里？”丸子一点不废话，就三个字。 王向明旋即报了地点。 想了想，干脆把周靖也叫过来。 坐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比亚迪海鸥和金杯面包车先后来到。 王向明下车与他们握手，简单说明情况。 丸子大手一挥，一伙人重新上车，面包车开路，比亚迪海鸥随后，林肯z跟在最后。 一看到陌生车辆开过来，舒家的孙子辈立刻拉开阻车钉，铺在路上。 丸子一伙人不吃这套，趟门一拉，提着西瓜刀、镀锌水管蜂拥而下。 孙子辈们见到这阵仗，呆若木鸡。 他们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在真正的黑社会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丸子提刀上前喝问：“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孙子辈们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寻思你看起来才像拦路打劫的人！ 丸子的弟兄把地上的阻车钉收走，放到面包车的车尾箱。 丸子用西瓜刀指着他们，大声威吓：“我看谁还敢拦路！” 西瓜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孙子辈咽了一口唾沫，谁也不敢顶撞。 比亚迪和林肯旋即变道超车，安然无恙地驶了过去。 丸子和兄弟把工具收了起来，抱着膀子盯视这帮孙子辈。 他们的任务是震慑住这些人，让他们再也不敢给王向明添乱。 …… 在停车场停了车，周靖看着阔气的庄园，满眼都是羡慕，对王向明说：“这才是有钱人！” “是啊，走吧！” 两人径直往里走，周靖左顾右盼，处处都觉得新奇。 来到一处水榭，对面是歌台，王向明远观近看，认真打量。 歌台有二十多平方米，用来唱大戏是足够的，演舞台剧的话空间似乎有点小。 王向明用手机记录下来，下午到江中师范大学让那些专业人士看看。 水榭外边坐着一群中老年人，在喝酒聊天下棋。 王向明和周靖的出现，他们不约而同地看过来，目光很不友善。 同时感到惊奇，孙子辈不是在外面拦车吗，这两个陌生人是怎么进来的？ 舒城坐在那些人中间，小声说：“穿西装、腰板直挺那个就是王向明。” 那些人旋即了然，难怪他在拍歌台，敢情是为歌舞剧作准备。 那些人目露凶光，一瞬不瞬，惹恼了周靖。 他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无袖t恤，隔着水塘向那群中老年人展示肱二头肌。 王向明浑不在意，拍完之后，朝老太太的住处走去。 佣人通报以后，王向明阔步而入。 巨屏液晶电视正播放着都市爱情剧，老太太看得入迷，喜笑颜开。 王向明打招呼：“老太太！” “来啦？坐！”老太太目光有神，对他的到访不感到意外。 王向明坐下说：“老太太，您大寿那天，我打算安排一场红军题材的舞台剧。” “好啊！”老太太点点头，眼眸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 “我这次过来，除了看看歌台，还想和您聊聊布置和布景。” 歌台是一个凸出的平台，由红木构造，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唱大戏合适，演舞台剧的话，需要重新布置装点一下。 老太太展颜一笑，“我一个老太婆才不管这些，你去和圣清谈谈吧。阿玲，你带他们去找圣清。” 王向明起身告辞，跟着阿玲走出屋子。 穿过两个庭院，来到一栋别致的小楼，舒圣清在屋里对着笔记本电脑思索，见到王向明走进来，笑着说：“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叫了几个老师过来给他们上课，他们正在外边罚站呢！” “有趣有趣！正行对你赞赏有加，我早就想结交你了，可是一直没时间。” 王向明呵呵一笑，“你家大业大，繁忙是应该的，以后我多过来走动，你别嫌弃就行！” “无任欢迎！对了，找我有什么事？” 王向明询问：“歌台能不能重新布置？费用我来出。” “你太见外了，直接告诉我，你想怎么弄？” “我是先和你沟通清楚，具体怎么弄，我得问问。” “行，你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尽量配合你。” “好，谢谢！”王向明与舒圣清用力握手，以示感谢。 第239章 亲爱的红军 出了庄园，开车回到拦路的地点。 那帮孙子辈还在罚站，被丸子和兄弟们围住，他们既不敢走，也不敢打电话叫人。 王向明招手说：“丸子，走了，吃饭去！” 丸子大手一挥，“上车！” 兄弟们鱼贯上车。 等到这些刺龙画虎、头皮锃亮的汉子坐面包车走远，孙子辈们才敢大口喘气。 尽管他们有时候会霸凌别人，但终归是正经人家的孩子，面对面和黑社会对峙，还是生平第一次。 王向明带丸子他们去到一家饭店，八个人坐了一桌，好菜好肉尽管上，啤酒要了一箱、白酒要了两瓶。 王向明还给每个人发了红包。 一个兄弟不明真相，问起缘由。 王向明说：“我筹划到积翠园演舞台剧，那些孙子不让，就这么简单。” 他们都是粗人，对舞台剧这种高雅艺术不太懂。 王向明回答：“别管什么形式，内容是红军打日本鬼子！” 丸子一伙人轰然叫好，他们演红军不像，争相报名演鬼子，在舞台上挨揍也是很爽的。 王向明爽朗大笑，“好，有需要找你们！” …… 王向明和周靖没喝酒，吃饭聊天，磨蹭到两点多，开车到江中师范大学。 时间还早，两人在大学里漫步，领略师范大学的风情。 差不多四点钟，王向明联系鹿梦阳。 鹿梦阳叫他们步行到舞蹈中心，自己和一个斯文白净的男生在门口等。 王向明很快赶到，四人热情打招呼。 鹿梦阳介绍：“这位是孟力，舞蹈专业的，是我们社团的团长。” 孟力很帅气，身体修长，有种阴柔之美，和浑身肌肉的周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孟力握住王向明的手，摇了三下，“你好，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谢谢你莅临指导。” 王向明惶恐：“莅临指导，真不敢当！是这样的，有一位老太太即将过七十大寿，她的父亲参加过解放战争，对军人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我寻思安排一场红军题材的舞台剧。” “明白，我们正在排练一个舞台剧，叫做《亲爱的红军》，内容与你所期望的一致，你观看之后给点意见吧。” 孟力不愧是团长，说话得体，热情大方。 王向明正有此意，在孟力的带领下，走进舞蹈中心，来到阶梯室，一个大群年轻男女穿戏服，正在小型舞台表演。 王向明和周靖在前排落座。 孟力鼓掌宣布：“好了，排练重新开始，贵客在场，大家卖力一点。” 台上的演员对王向明和周靖很好奇，目光都落到他们身上，脸上带着笑容。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专业，快速走位，音乐慢慢响起。 《亲爱的红军》通过“星星之火”“北上无音信”“三军过后尽开颜”“胜利大会师”与“可爱的中国”五幕，以演讲、舞蹈、歌曲、情景剧等艺术表现形式，讲述中国工农红军历经艰苦卓绝的伟大长征，取得革命胜利的宏伟史诗。 演出结束时，王向明和周靖拼命鼓掌。 孟力走到台下问：“怎么样？” 王向明颇有感触：“这部剧把我带到红军长征的历史场景中，仿佛身临其境。” 周靖讪笑说：“我偷偷抹了几次眼泪。” 孟力深深点头，“这部剧并非我们原创，它确实有很深的艺术感染力。” “好，你们到时候就表演这个剧吧，时间在七天以后。”王向明当即拍板，与孟力握手成交，“费用是多少？” “这是一个公益舞台讲演剧，不谈费用。”孟力话音一转，“如果你愿意赞助我们社团，那另当别论。” “那当然！”王向明旋即与孟力谈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赞助费。 随后，王向明拿出手机，将积翠园的歌台展示给孟力看。 大家很感兴趣，从舞台上走下来观看，发现是园林建筑、水榭歌台，都很满意，欢声笑语，七嘴八舌。 王向明问：“我担心歌台太小。” 孟力说：“够用了，大小和这个舞台差不多，不过它的布景和背景需要布置装点一下。” “已经在处理。” “那就好！” 谈妥准备离开，鹿梦阳忽然问：“王向明，那个歌台是空着的吗？” 王向明转身，茫然：“是啊，怎么啦？” “那我们到那里排练吧！一来熟悉舞台，二来节省成本。” 王向明恍然：“这个舞台是租的吗？” 鹿梦阳点点头，其他人随之附和。 孟力难为情：“哎呀，哪里节省成本了，打车过去的费用比租舞台更贵！” 王向明寻思了一下，“孟力，别跟我客气，我尽量安排，等我好消息！” 演员们欣喜无限，目光灼灼。 …… 取车的路上，周靖问：“你怎么安排？” 王向明说：“多想想，总会有办法的，就当是锻炼一下办事能力。” 在幼儿园接妞妞的时候，王向明看到黄橙橙的校车，忽然有了主意，旋即打电话询问舒圣清，“歌台能否借用。” 舒圣清回答：“可以，以往的戏班也会提前过来彩排。不过你所要求的布置还没完成。” 王向明轻笑一声，“那个问题不大。” 第二天下午，鹿梦阳接到王向明的电话，所有演员到校门口集合。 去到一看，一辆五十六座的白色旅游大巴在路边等着。 王向明在车门旁边招呼大家上车。 大家鱼贯上车，有种郊游的感觉。 “租旅游大巴不便宜吧？”鹿梦阳问。 “还行！”王向明敷衍一句。 孟力说：“我们的成本摊到你身上了！” 王向明笑笑说：“不能简单去算，只要你们把老太太哄得开心，我们都是赚的！” 孟力站起来，慷慨激昂地说：“让我们给点回应！” 大家热烈响应，震得耳膜生疼。 舒家的孙子辈不敢再拦路，旅游大巴顺利抵达停车场。 参与表演的大学生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目睹这么壮观的庄园，都表示叹为观止，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几个中老年人站在庄园门口，面目不善地盯着他们。 王向明置之不理，组织大家进去。 大学生的素质是相当高的，并且很敬业，知道不是过来游玩，旋即有秩序地进入庄园。 见到水榭歌台，他们又兴奋了一番，俯身在汉白玉栏杆上，观看在水塘里徜徉的金鱼。 第240章 拿下名额 等他们看够之后，孟力将他们组织起来，准备排练。 站到歌台之上，他们活像换了个人，表情严肃，眼眸精光四射，台词饱含感情，走位丝毫不差。 老太太闻讯过来瞧瞧，见到表演者青春无限，活力四射，很是欣喜。 观看了一会节目，更是被感动得潸然泪下，多次用手帕擦眼泪。 王向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舒家的那群中老年人啧啧摇头，其中一人说：“这种剧能用作庆祝大寿吗？一点都不应景！” 其他人争相附和。 老太太霍然变脸，拍案大骂：“你们胡说什么！没有红军过草地、翻雪山，万里长征，有你们现在的生活吗？年纪一大把，思想境界连大学生都比不上！” 老太太声音很大，一点不留情面，震慑住那帮亲戚。 他们老脸一红，羞惭地低下头。 “好！”掌声雷动，台上的大学生一齐鼓掌，为老太太叫好。 “累不累啊？歇一歇吧！”老太太换上慈祥的笑容，叫佣人拿水果点心过来慰劳大家。 他们刚来不久，怎么会累，但此行的目的是哄老太太开心，于是趁机下了歌台，绕过池塘，来到水榭，和老太太东一句西一句的拉家常。 他们都是俊男美女，颜值高话语动听，老太太乐不可支。 舒家亲戚见了，摇摇头走开，王向明这招真是绝了。 ……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大寿的前一天，是确定无条件援助人选的日子。 老太太把想要获得援助的人都召集到会议室，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宣布：“今年我打算帮一个年轻人，他叫王向明。这小伙子有魄力有恒心，我认可他的投资计划！” 此言一出，会议室立刻炸开了锅，有人愤怒，有人卖惨，喧嚣不已。 老太太稳如泰山，静静看着这些人。 王向明更是淡然处之。 舒城站了起来，“大娘，你不要被王向明骗了！” “哦？！”老太太兴趣盎然，“王向明是怎么骗我的？” “王向明的确和同学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但没有产品、没有收入、没有纳税，是三无公司。” 舒城的话引得群情汹涌，一个个义愤填膺，“一看他油头粉面，我就知道是骗子！” “幸好城哥查清楚他的底细，否则咱们就要吃大亏了！” “还是自家人好啊，知根知底。” 王向明双手按桌面，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我的公司是科技型公司，不是百货零售，创立了仅仅五个月，没有产品、没有收入、没有纳税不是很正常吗？ 江大已经和我公司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为公司提供人才、设备、指导以及资金，你认为它的未来不行吗？” 会议室旋即安静下来，大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舒城还不死心，“这个算你说得通，但是你公司的人卖假药，你不可否认了吧？” “我还真就否认了！我公司什么渠道都没有，我的人怎么卖假药？” 舒城指着王向明，“都上报纸了，你还不承认？” “你说清楚，那是我的员工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爸爸卖假药，女儿好得哪里去。” 王向明旋即从裤兜掏出一沓便利贴，翻找了几下，抬头面对舒城，嘴角带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说得很对！那我就来念一念你的光辉事迹吧！ 这个月初，你去了一趟澳门，在赌场输了八十万；上个月八号，同样是澳门，你输了五十九万，再上一个月七，依旧是澳门，你输了四十五万。还需要我念下去吗？” 王向明知道这些人不是那么好说话，要令他们心服口服，做了两手准备，一请大学生演舞台剧，二请金作调查他们的黑料。 舒城瞪目结舌，其他人惴惴不安，这家伙竟然请私家侦探！ 王向明手上的便利贴犹如阎王爷的催命符，在场的人不敢再吱声。 王向明乘胜追击，“舒城，你输钱的数额为什么是直线上升的？谁给你的胆子？莫不是看准了老太太的援助？” “你胡说八道！”舒城急红了脸，“大娘，绝无此事，他在污蔑我！” 王向明淡然一笑，“幸好你去的是澳门的正规赌场，要不然有理也说不清！” 老太太开口：“机票和酒店一查便知，舒城，你敢去查吗？” “我……”舒城还想狡辩，但毫无说服力，只好闭嘴。 王向明把舒城的便利贴放到最下面，扫了最上面一张的内容，坏笑着说：“舒桓，你的便利贴，要不要我念一念？” 舒桓伸出右掌，毅然决然地说：“别念！” 王向明环顾一圈，“还有谁？”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你们不想听一听吗？”王向明的语气很煽动。 别人觉得他像恶魔，谁也不敢吱声。 王向明总结性发言：“如果没人反对的话，今年的援助名额，我就拿下了。谢谢老太太！” 老太太呵呵一笑，“大家心服口服，你受之无愧。” 王向明和老太太结伴而出，边走边聊帮忙的细节。 老太太点头答应：“好，没问题，把那些便利贴给我吧！” 王向明讪笑，“时间短促，我只叫人查了舒城父子俩的。” 老太太哈哈大笑，“连我都骗了，真有你的！把他俩的给我！” 王向明呈上便利贴，“老太太，明天的寿宴，我就不参与了，我是众矢之的，免得在寿宴上闹得不愉快！” 老太太轻笑一声，“你倒顾虑周全！不来就不来，吃顿饭而已！” 王向明点头致意，“多谢理解！我媳妇挑了一张按摩椅，已经送了过来，希望您喜欢！” “有心了，我什么都不缺！” “我媳妇知道您什么都不缺，所以买了实用的按摩椅给您备着。” “你媳妇倒是有心思，她是做什么的？” “律师。” 老太太眼睛一亮，“有时间带她过来见见面，我有些法律问题想请教。” “请教不敢当，她很乐意回答您的问题。老太太，那我不打搅了，祝您生日快乐，再会！”王向明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老太太笑了笑，走进屋子。 …… 迈邦医疗董事会很快通过一项决议，以不高于五千万的价格收购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由于第三制造基地在临江，与向山民接触并开展谈判的工作便交给了第三制造基地的负责人常兴。 第241章 钻空子 对于这项决议，常兴是懵的。 首先，董事会效率很高，一次会议就通过了收购案；其次，定价有点高，还没开始接触，不清楚向山民的具体情况就直接开出五千万的上限；最后，收购居然交由一个厂长全权负责，这未免太儿戏。 常兴转念一想，总部在深圳，或许是因为太远，而且向山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太小，总部负责并购的同事懒得过来。 常兴窃喜，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回幸运到家了。 江燕先前的报价是两千万，总部开出的上限是五千万，这中间的三千万差价就是利润啊！ 常兴遏制住兴奋，打内线电话叫焦恩到办公室。 三千万的诱惑力很大，但仅凭自己是无法吃下的，常兴不贪心，吃一半就行。 焦恩得知情况，也是眼睛一亮。 常兴以过来人的口吻说：“老弟啊，我与你投缘，你想啥，我心里清楚。但这三千万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焦恩问：“想得到三千万，应该怎么做？” “咱们是迈邦医疗的员工，我和你以及家人都不能接手向山民，否则一旦查起来，咱们都得完蛋！” “我知道，这是职务侵占罪，三千万，估计得判十年。” 常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十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欲望终究战胜了理智，常兴说：“要想赚这三千万，需要一个外人先把向山民盘过来，然后咱们再以迈邦医疗的名义将它买下来。 难就难在外人身上，他既要有钱吃下向山民，又要信得过。信得过一方面是指嘴巴严；另一方面是指人品过得去，他不能拿这件事要挟咱们。 万一那样的话，咱们就替他打工了！” 焦恩茅塞顿开，一转念，已然想到一个人，“我有理想人选！” 常兴的眼睛顿时放光，“谁？” “伍常胜。” “伍常胜？？分摊下来只有一千万，他看得上吗？” 焦恩反问：“转手就赚一千万，他为什么要拒绝？” 常兴觉得在理，但还有些顾虑。 焦恩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伍常胜比咱们更贪婪，他想要的不止是三千万，做了这件事，咱们和他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他不会害咱们。” 常兴放下心来，“那你去和他谈谈！” 常兴已经看出焦恩和伍常胜的关系不简单。 事不宜迟，焦恩立刻驱车前去找伍常胜。 …… 泽熙投资，伍常胜的办公室里。 焦恩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伍常胜，此刻正等他答复。 伍常胜一边抽烟一边思索，“我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焦恩疑惑。 “一家上市公司要实施收购，必须进行大量的事前工作，不是那么简单的。迈邦医疗一向合规，这次一没调研、二没研判、三没公告，董事会直接就通过收购计划，并定下五千万的限额。 太草率了，我怕有猫腻。” “什么猫腻？向山民不值五千万吗？” 伍常胜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有没有猫腻，我还不能确定，我只是担心。 向山民已经拥有了一项专利权，新研制出来的医疗机器人正在走申请流程。 这个医疗机器人适用于成年人的植牙手术，通过机器人触觉精准提供需要植牙的位置并进行物理引导。 这两项专利权的价值远大于五千万！” 焦恩不理解，“那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伍常胜摊了一下手板，“我说不上来，这是我的直觉。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江燕没有一丁点股权，她的报价是毫无意义的！” 焦恩把烟灰弹到烟灰缸，“我和她接触过，她社会经验不足，如果没有得到指示，是不可能报价的。” 伍常胜点着手指说：“这就是问题所在，报价过低。不过也有可能是门外汉不知道自家公司的价值。” 想到王向明的手段，焦恩打了个激灵，寻思了一下问：“你不是和向山民的天使投资人很熟吗？和他谈谈！” “我正有此意！向山民的天使投资人拥有绝对控股权，他们愿意卖，这笔交易就没问题。但我不敢保证交易价是两千万，毕竟他们是专业投资人！” 焦恩想了想，“我叫常兴打电话给江燕，探一探口风，怎么样？” “我同意！”伍常胜说完继续工作，几千万对他来说太少了，他掺和进去，完全是出于维护父子关系的考量。 …… 听完焦恩的说明，常兴觉得头疼，大家都不笨，这钱并不那么好挣的。 旋即打给江燕：“喂，你好，我是迈邦医疗的常兴。” “我知道，有什么事吗？”江燕语气冷淡，对常兴一点好感都没有。 常兴一脸严肃，挺胸凸肚，“江小姐，你上次说想把向山民卖了，是真的吗？” 常兴现在扮演买方角色，姿态越高，越能令对方重视。 果不其然，江燕的语气立马柔和了起来，“没错，迈邦医疗有意向吗？” “你上次说了之后，我帮你问了一下朋友，他有点兴趣，叫我向你多了解了解。” “想了解什么？”江燕的语气变得热情了起来。 “你在向山民是没有股份的，对吧？” “没有，我是常务经理。” 常兴不悦，“你一个打杂的，怎敢跟我报价两千万？这不是胡闹吗！” 江燕没有生气，耐心解释：“两千万的报价是公司股东做的，我只是转达。” “哪些股东？股权比例是多少？” “王向明和高立山，他们和薛民是共同创始人，在增资之前，股权比例达到80%。” “增资之后，他俩应该没有决定权了吧？” “增资之后，两位天使投资人是向山民的大股东，但他们不参与运作，只有表决权。” “表决权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同意卖公司了？” “还没征询他们的意见，不过他们注资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八倍的投资回报，我想他们会很满意的。” “这不是胡扯吗？”常兴佯怒，“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别人想什么，这么严肃的事情是靠猜想的吗？” 骂完之后，常兴挂断电话，心中窃喜。 两个创始股东同意出售，眼下只差天使投资人。 伍常胜认识他们的天使投资人，这笔交易是能够谈成的，但愿他们不要提价。 第242章 谈判 焦恩将常兴打听到的情报告诉伍常胜。 “既然如此，剩下的交给我吧！”伍常胜对焦恩打了包票。 “王向明缺钱吗？”焦恩反而狐疑起来。 据他所知，石书春正在申领国家赔偿，王向明和石书春关系不一般，要是开口，石书春是一定会借钱的。 “或许是短视吧，经营公司困难重重，哪有转手赚钱来得爽利！”伍常胜见过不少这样的年轻人。 焦恩不认为王向明可是一个短视的人，但想不出头绪，也就不说什么。 如果这笔交易成功的话，那就上千万到手。即使失败，焦恩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正是考虑到这点，伍常胜提出：“焦恩，我帮你做这件事有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焦恩深知伍常胜的为人，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因此不感到意外。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交易。 伍常胜郑重开口：“我的条件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咱们父子都要站在同一战线上！” 焦恩心里冷笑，他怎会不明白伍常胜的意思。 石书春无罪，母亲的案子重新查，伍常胜担心查到自己身上。 他不止要求焦恩原谅杀母之仇，还要求焦恩倾尽全力帮他。 焦恩的心仿佛掉到冰窟窿里面，这样的父亲真令人寒心啊！ 无论是赚钱还是对付王向明，焦恩都需要借助伍常胜的资源，因此不会捅破窗户纸，笑着说：“这不是应当的吗？血浓于水嘛！” 伍常胜大喜，当即打电话约冯坤见面。 …… 舒柔忽然不来上班，冯坤立马成了光棍司令，这几天正忙着招前台。 接到伍常胜的电话，冯坤立刻乘坐电梯来到18楼。 办公室里，伍常胜递了烟之后，直奔主题：“冯坤，我想买下向山民。” “哈？！”冯坤懵了，目瞪口呆。 前段时间，王向明上门拉投资，伍常胜不留情面就拒绝了，今天却开口要收购。 这样的反差让冯坤适应不过来。 伍常胜呵呵一笑，为冯坤点燃香烟，解释：“我之前不是问你要了向山民的资料嘛，我看了一下，觉得有收购价值。” 冯坤不解：“伍总做的是投资生意，为什么不参与a轮，而是收购呢？伍总不会不知道经营公司的繁琐和辛苦吧？” 伍常胜付之一笑，“我物识了一个不错的职业经理人，买下向山民，就是给他小试牛刀。” 聘请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并不少见，好的职业经理人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冯坤可以理解伍常胜的这个决定，他也希望有一个职业经理人帮自己做事，可惜还没到那个层次。 “伍总计划多少钱收购向山民？” 伍常胜淡然一笑，“你是卖家，你报个价！” 冯坤竖起一根手指，“一个亿！” 伍常胜靠着椅背，哈哈大笑，“冯坤，你是不熟不吃啊，想卖我一个亿？” 冯坤不骄不躁，“伍总，你买向山民，为的是知识产权，向山民很快拥有两个专利权，差不多值这个价了。” 伍常胜抽了口烟，摇头说：“冯坤，你的话有多少水分，你和我心里都清楚，我不可能花一个亿收购向山民。” “那伍总出价多少？” 伍常胜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万！” “一千万？”冯坤差点蹦了起来，“一千万绝对不行，伍总，你也太黑了！” 伍常胜自信地看着冯坤，“向山民不是由你一个人做决定的，你回去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吧！如果有出售意向，可以当面谈！” 冯坤摇头离开伍常胜的办公室，一千万卖掉向山民，他和南空是赚的，但王向明等人肯定不干。 …… 冯坤发起了第一次临时股东会，地点在创业孵化基地。 实际到场只有三人：王向明、薛民、冯坤。 冯坤向他俩阐述伍常胜的收购意向，本以为需要费口舌去说服，谁知道他们竟然同意了，只是对收购价格不满意。 冯坤有点懵：“你们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两人齐声说。 冯坤追问：“薛民，向山民不是你的心血吗？你先前的壮志豪言呢？” “大不了从头再来，我能创造一个专利，就能创造第二个！”薛民目光炯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王向明说：“我能代表高立山，我们三人同意出售。” 冯坤也能代表南空，“既然如此，那就跟伍总见个面吧！” 薛民不擅长这些，由王向明全权代表。 王向明带上唐晰，在泽熙投资的会议室与伍常胜见面。 会议室富丽堂皇、熠熠生辉，以小见大，足以证明泽熙投资财力雄厚。 两边在偌大的红木长条桌相对而坐。 伍常胜只带了秘书，王向明这边有三个人。 王向明是第一谈判官，冯坤是第二谈判官，唐晰提供法律建议。 这样安排，是冯坤提议的。伍常胜对王向明不甚了解，能够起到奇兵的作用。 伍常胜大马金刀地坐着，笑容可掬，“年轻人就是有干劲，效率高，这么快就见面了！” 王向明笑了笑，“伍总的时间宝贵，我就长话短说。伍总先前的报价，我们经过认真的讨论，认为非常不合理！” 伍常胜温和一笑，“你认为多少合适呢？” “实在一点，咱们不要搞漫天开价落地还钱那一套！”王向明伸出五根手指，“各退一步，取中间数，五千万！” 伍常胜好整以暇，大有轻裘缓带的气象，“向山民不值这个价啊！” 冯坤插话：“伍总，大家都是行家，怎么不值了？” 伍常胜淡淡地说：“我说不值就是不值！” 冯坤哑口无言，这是大石压死蟹，以势压人。 王向明展颜一笑，“伍总好气魄！那你觉得多少合适呢？” “一千万。” 冯坤一脸不悦，伍常胜没有诚意啊！ 王向明毫不在意，仿佛乐在其中，“伍总，这样吧，我们再退一步，四千万怎么样？” 伍常胜对王向明的态度很满意，“看来你是真心想和我谈的，那我把价格提到两千万！” 王向明摸着下巴注视伍常胜，似乎想把他看穿。 伍常胜微笑不语，神情惬意。 王向明咬咬牙，“伍总，咱们不整虚的，一口价，三千万！” 伍常胜回绝：“两千万是最高价！” 第243章 律师的价值 王向明没辙，侧头问唐晰：“唐律师，你有什么建议？” “我建议不卖！”唐晰十分认真地回答。 王向明问：“为什么不卖？” “要卖也行，正在申请的专利权和已经拥有的专利权不能附加到交易合同里面！伍总要购买向山民，咱们就卖给他好了。” 冯坤一听，在桌子下竖起大拇指。 伍常胜原本以为唐晰是花瓶，此刻对她刮目相看。 王向明深深点头表示认可，“伍总觉得怎么样？” 伍常胜冷冷地说：“你认为我会花两千万买一个空壳公司吗？” 唐晰接口：“也就是说，伍总希望以两千万买下两个专利权？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伍总是在剥削压榨年轻人啊，你这样扼杀年轻人的创业热情，对得起你的身份和地位吗？” 伍常胜哼哼冷笑，一时之间想不到怎么反驳。 唐晰继续发言：“还是说，伍总一心只想着赚钱，对回报社会毫无兴趣？看来前段时间的精神文明建设大会，伍总是白参加了！” 伍常胜憋不住：“咱们在商言商，别搞道德绑架！” 唐晰得理不饶人：“你要言商，我就跟你言商。两千万想买下一个专利权，你是在抢劫啊，伍总！” 王向明更正：“是想买下两个专利权！” 唐晰表情厌恶，“那就更加可耻了！伍总，你作为成功人士，如果只在乎个人的利益最大化，不关心年轻人的死活，不想着创造社会价值，恐怕路走窄了！ 我送给伍总一句话：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这个律师太厉害了，句句在理，伍常胜无言以对。 要命的是，他最近的确有如临深渊、随时有可能掉下去的危机感。 唐晰最后一句话，令他深深触动。 伍常胜思索了一下，“好吧，那我以两千五百万把向山民买下来！” 唐晰鄙夷一笑，“伍总，这太小气了吧！一方面，加了五百万，专利权依然是贱卖； 另一方面，公司转让要交营业税、城建税、教育费附加、印花税、土地增值税，这些税务算下来，怎么也得一两百万。 年轻人需要买房和娶媳妇，真的不容易。伍总，你大方一点，把税额补齐了吧！” 伍常胜不悦，“缴税是公民的神圣义务，我凭什么要替他们补税额？” 唐晰摇头，“泽熙投资每天的盈亏波动都有几个亿，伍总还要斤斤计较，不懂得让利给年轻人。还是那句话，路走窄了！” 伍常胜回应：“泽熙投资每天赚多少钱，与我收购向山民有什么关系？我就不让利，你能把我怎么样？” 王向明双手按着桌面，正色说：“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可以选择不卖！ 唐律师字字珠玑，我算是听明白了。这笔交易我是吃了大亏的，伍总大赚特赚却还是一毛不拔！” 伍常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他事先知道了王向明的底价是两千万，此时已然提高五百万，他们还要自己补齐税额，心里实在不平衡。 伍常胜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他们神色决然，大有一拍两散的意味。 伍常胜到底是老江湖，收放自如，哈哈一笑，“唐律师智慧与美貌并存，有没有兴趣做泽熙投资的法律顾问？” 唐晰嫣然一笑，“当然有兴趣，不过一笔归一笔，咱们现在还是先把买卖谈成了吧！你觉得呢，伍总？” 伍常胜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吧！” “好，那我给伍总捋一捋。”唐晰照着笔记本电脑念，“这笔交易收购价是两千七百万，不包括正在申请当中的专利权。 另外，伍总无权干涉员工的自由。也就是说，他们随时可以离职，不受交易合同的限制！ 伍总觉得有没有问题？” 伍常胜听得直摇头，“核心员工都走光了，那向山民岂不是成了空架子？” 王向明笑得阳光般灿烂，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伍总不是物识了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吗，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他吧？” 唐晰附和：“伍总，我只是强调员工的自由，他们走与不走，还得看公司的凝聚力，这恰恰是职业经理人表现的机会。” 投资一家公司只需要考虑利润，经营一家公司还得懂得安抚人心，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此。 伍常胜哪里有专门物识优秀的职业经理人，那只是一套托词，此刻却被他们反将一军。 伍常胜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月！交易完成以后，关键员工三个月之内不能提出离职！” 唐晰摇头：“伍总，你这是侵犯员工权益。辞职是员工的权利，劳动法规定，如果要离职，提前三十天向单位提出即可。” 伍常胜其实不在乎这个，他只是希望向山民继续运营下去，以便迈邦医疗将来的收购。 退一步说，两千七百万买下一个专利权，伍常胜还是大赚的。 伍常胜是不显山露水的人，此刻神色凝重，“好吧，就按你说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笔交易务必尽快完成！” 实体公司对伍常胜来说，是烫手的山芋，必须加速转让进程。 这样还能变相节约成本，因为运营向山民公司，每月至少要投入十到二十万。 唐晰梨涡浅笑，“知道伍总贵人事忙，合同已经准备好了，借贵公司的打印机一用。” 伍常胜愕然，忽然生出一种被摆布的感觉，不由得多看了唐晰和王向明两眼。 伍常胜快速回想一遍，认为没有吃亏的地方，于是叫秘书带唐晰去打印合同。 会议室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伍常胜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王向明微微一笑，目如朗星，“伍总，女人都不简单，千万不要小看！” “那是当然！”伍常胜笑容有些僵硬，王向明似乎话里有话。 冯坤兴奋地说：“这么顺利谈妥，咱们是不是应该开香槟庆祝？” 伍常胜看了一眼手表，敷衍道：“下次吧，今天耗费了不少时间，等过户手续完成，再约出来吃饭。” 收购向山民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对伍常胜来说，没有值得高兴的地方。 王向明和冯坤相视一眼，点头答应。 合同很快打印好，伍常胜看了一遍，秘书再看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于是签下了名字。 第244章 新公司再出发 王向明拥有高立山和薛民的全权委托书，冯坤拥有南空的全权委托书，两人签下名字，交易正式完成。 与两人握手成交之后，伍常胜再次叮嘱：“尽快走完法律流程！” 唐晰自信微笑：“伍总请放心，我和助理分头去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办好转让手续。” 伍常胜与唐晰握了一下手，“你办事我放心，有问题尽管找我的秘书！还请唐律师改日再过来一次，我想和你商讨法律顾问的细节！” 唐晰嫣然一笑，“承蒙伍总赏识，日后必定登门拜访！” …… 离开泽熙投资后，王向明三人乘坐电梯来到43楼的赐金投资。 前台已然换了人，同样是年轻美貌的女子，穿深色职业小套装，五官端正，笑容甜美。 前台见到冯坤带客户进门，站起来打招呼：“冯总好！两位客人好！” 冯坤右手压了压，“坐下！咱们这里是投资公司，不需要给客户好脸色！” 前台有种前所未闻的感觉，按照冯坤的要求坐下。 王向明哑然失笑，“原来你是这样教育舒柔的啊？” “那当然，投资公司要有投资公司做派！” 王向明扁了扁嘴，“我倒觉得泽熙投资更加专业，一进门就有种上帝的感觉。” 冯坤竖起食指摆了摆，“那不一样，泽熙是求财的，赐金是散财的。我借钱给他，还得看他脸色，那不是荒唐吗？” 唐晰调笑说：“欠钱才是大爷，借钱之后，你就得看他脸色了！” 冯坤哈哈一笑，“那倒是！对了，小祖宗在你那儿怎么样？” “很好，聪明伶俐，英文又好，毕竟是耶鲁大学毕业的，素质很高，目前在做合同方面的翻译和校验工作。” 赐金投资没有会议室，三人在冯坤办公室的会客沙发落座。 王向明和唐晰坐长条沙发，冯坤坐单人沙发。 王向明开口：“向山民转手了，你和南空各赚十倍，感觉如何？” 冯坤叠着腿，摊开双手，“我对这笔交易很满意，只是我有些不理解：你们为什么急着卖，伍总为什么急着买？” 王向明笑了笑，“合适就卖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唐晰说：“机会不是常常有，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不果决是办不成事的！” 冯坤寻思这两人不愧是夫妻，说话做事都一个调调，“合同已经签了，你们还想和我谈什么？” 王向明说：“我正在注册一家新公司，业务范围依旧是医疗科技，原班人马，有没有兴趣参与？” 冯坤懵了：“你们亏本卖了一个专利权，现在又要再搞一家新公司，依旧是医疗科技，从零开始，为什么？” 唐晰更正：“并不是从零开始，薛民那个专利权的含金量远远比不上正在申请的专利权。” 王向明补充：“经验、技术以及资金都有一定的积累，新公司的前景一定比原来的公司好！” 冯坤是聪明人，反应过来：“你们是不是给伍总挖坑了啊？” 尽管觉察到是挖坑，但伍常胜作为老江湖，为什么会跳坑，被两个年轻人玩弄于股掌，冯坤百思不得其解。 王向明直截了当：“你就告诉我参不参与得了！” 冯坤思索了一下，认真回答：“我参与！南空那边，我需要问一问！” 唐晰说：“南空已经同意了！” 冯坤扁扁嘴，寻思南空这小子重色轻友，居然不知会自己一声！ 唐晰笑着解释：“是我叫他别说的，因为八字还没一撇。” 冯坤释然，的确如此，唐晰和南空沟通了意向而已。 唐晰总结：“既然大家无异议，那两千七百万到账之后，原封不动，全数转到新公司的公司账户上，我下次拿合同让你们签一签。” 冯坤说：“我没意见，不过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让伍总接盘的？到底坑了他什么？” 唐晰起身微笑，“好奇害死猫。”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王向明说完，牵着唐晰的手走出办公室。 冯坤抓狂，说话说一半，简直要了他的命！ …… 日子一天天过去，伍常胜已经打了款，向山民的转让手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新公司的注册也已接近尾声，名字叫做向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 高立山忙于江北的事务，并且对医疗公司不感兴趣，将全部股份无条件转让给王向明。 冯坤和南空依旧是大股东，之前的天使投资合同依旧履行，他们只有股权，不能影响公司的运营。 即使冯坤对新公司的名字不满意，认为没有创意，却也无可奈何。 被宣告无罪后，在唐晰的努力争取下，石书春收到赔偿决定书，获国家赔偿487.2万元。 钱还没到手，媒体闻讯，已经纷至沓来。 石书春接受采访，他含冤入狱二十年的过往，被多家电视台和报纸报道，广泛传播。 周六下午，南豆在家里照料石书春。 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对方是一个不认识的农村妇女，穿棕色风衣黑色大棉裤，皮肤微黑。 虽然年纪没到六十岁，但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不过身体还算壮健。 南豆狐疑地打量对方：“你找谁？” 农村妇女贸然到访，有点不好意思，“你好，我叫焦运英，想找石书春。” 焦运英的年纪与石书春相仿，南豆以为是父亲的旧友，打开门，伸手说：“请进！” “谢谢！”焦运英躬身点头，在门口的地毯擦干净鞋底，才怯生生地走进屋子。 石书春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来，见到焦运英，站定惊呼：“是你？！” 焦运英老脸一红，愧疚地低下头。 南豆不解：“爸，她是谁啊？” 石书春说：“她是那位死者的姐姐。” 焦运英抬头说：“没想到隔了二十多年，你还能一眼认出我！” 石书春叹息：“当年，你在法庭门口对我又打又踢，印象太深刻了！” “实在对不住！”焦运英愧疚，“我当时认定你就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 “没事，我能理解，坐吧！” 两人在沙发坐下，相对无言。 南豆倒了两杯水给他们。 石书春挺直腰杆，目光坦荡，“法院最终还了我清白，我现在可以堂堂正正告诉你，我没有杀你妹妹，我甚至不认识她。” 焦运英看着年迈衰老的石书春，深有感触，“那个凶手简直是畜牲！” 石书春感慨：“是陷害我的人太可恨了！” 第245章 吓唬 焦运英说：“石书春，我还没介绍自己，我叫焦运英，多方打听才从记者那里得到你的地址。我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凶手是谁。” 石书春点头说：“他叫伍常胜，但我没有证据！” “果然是他！”焦运英怒容满面，攥紧拳头。 石书春惊讶：“你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我妹妹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石书春和南豆大吃一惊，伍常胜竟然卑鄙歹毒至此，把自己的女人杀了！ 一时间，屋里的人心情沉重，谁也没说话，静悄悄的。 石书春打破沉默，试探着问：“你有什么打算？” 焦运英大老远跑过来，不可能只是单纯地问一问凶手是谁。 焦运英抬眼看石书春，“我妹妹的儿子很有出息，在临江当刑警，我想把真相告诉他，让他去查！” 石书春和南豆相视一眼，要儿子去查找父亲杀死母亲的罪证，这未免太过于残忍了！ 焦运英也知道会让焦恩很难做，但除此以外，她一个乡下妇女实在想不出好办法，眼眸晶莹闪烁。 南豆建议：“要不叫王向明过来想想办法吧！” 石书春同意，打电话把王向明叫过来。 南豆把周靖也叫上，不管有用没有，多个人总是好的。 王向明和周靖很快赶到。 听完事情经过之后，王向明问：“大娘，你妹妹有没有留下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 焦运英摇头：“我妹妹住在临江，我在乡下，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是哪样！” 王向明抿着唇思索。 南豆问：“有定情信物又能怎样？” “伍常胜做了亏心事，我想勾起他的恐惧。” 焦运英把自己的想法跟王向明说了一遍。 王向明摇头说：“案件已经重新侦办，焦恩去查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线索，更何况他现在不是警察！” “焦恩不当警察啦？”焦运英相当震惊。 王向明轻笑一声，“焦恩目前在一家上市的医药公司当行政经理，不拿铁饭碗，改拿金饭碗！” 焦运英喜悦无限，目光流转，她把焦恩视如己出，责怪：“这孩子，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是不久前的事，焦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焦运英问：“你和焦恩是好朋友？” “打过几次交道，算不上朋友！”王向明换了个话题，“大娘，这件事情应该从长计议，咱们先交换个联系方式，保持联络。” …… 原本以为王向明会有什么好办法，结果却是从长计议四个字，焦运英带着失望离开南豆的家，坐公交车前往春华小区。 路上，焦运英给焦恩打电话。 焦恩又惊又喜，“姨妈，你怎么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开车去接你啊！” “没事，现在坐车很方便，姨妈很快达到春华小区，你那儿方便吗？” “方便方便，姨妈，你住着不走也行！” “我可不敢！要是被你那个岳母知道，还不被她数落个没完没了！咱们虽然穷，但也穷得有骨气！” 焦恩心里不好受，想当年，为了让自己娶到曹婉，姨妈对岳母处处忍让，的确受了不少冤枉气。 “姨妈，今时不同往日了，岳母不会再说冷言冷语。” “她转性了？” “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已！我不当警察了，现在是行政经理。”焦恩有些得意。 焦运英很欣慰，又开始催生：“焦恩，是时候要个孩子了，曹婉年纪不小，你想让她当高龄产妇啊！” 焦恩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姨妈的唠叨不无道理，以前当刑警有多方顾虑和考量，现在日子安稳了，确实应该生一个孩子！ “姨妈，见面再说吧！你到哪里了？我到车站接你！” …… 焦恩家贴着粉红色的墙纸，这是曹婉最喜欢的颜色，整个家洋溢着温馨和谐的气息。 曹婉单纯善良，焦运英很喜欢她，但她的母亲就不敢恭维。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希望女儿好的，焦运英能够理解。正如当年，为了焦恩的幸福，焦运英什么都忍了下来。 电梯门一打开，焦运英就看到了曹婉，笑容甜美且真诚。 “姨妈！”曹婉小跑着上来拥抱焦运英。 “哎！”焦运英满心欢喜，拍拍曹婉的后背。 焦恩站在一边微笑。 曹婉问：“姨妈，你怎么没有行李？” 焦运英笑着说：“我就住一晚，明天就走！” “住几天再走吧！换洗衣服可以到商场买！” 焦恩附和：“没错，姨妈，干脆常住吧！” “等曹婉怀胎十月的时候，我再过来照顾她吧！” 又是催生，但曹婉和焦恩都不反感，相视一笑。 焦恩和曹婉很热情，忙前忙后，焦运英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看着焦恩夫妻恩爱幸福，焦运英不忍心告诉真相。 在房间里给王向明打电话，“喂，王向明！” “大娘，你好！” “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我打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伍常胜的电话？” “有啊，大娘，你想干嘛？” “你说得对，伍常胜做了亏心事，我想吓唬吓唬他。” 王向明觉得可行，让伍常胜杯弓蛇影、慌作一团也好，于是把手机号给她，并提醒：“大娘，伍常胜不是善男信女，你千万不要透露具体位置，记得录音，万事小心。” 焦运英一一答应，按照手机号拨打过去。 “喂，你好！”伍常胜浑厚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时隔二十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焦运英恨得浑身打颤，她努力克制住，用平和的声音说：“伍常胜，我是焦运英，你还记得吗？” 伍常胜头皮瞬间炸开，石书春被判决无罪，他知道这个麻烦迟早要来，“记得！有事吗？” “你有看报纸吗？杀我妹妹的凶手原来是被冤枉的！” “我平时比较忙，很少看报纸，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放心，我和小红相识一场，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找到凶手，替她讨回公道！” 焦运英听得直摇头，“伍常胜，你不要猫哭老鼠，假慈悲。你就是凶手！” 伍常胜沉默了一下，“你吃错药了吧，胡说什么呢！” 焦运英哼哼冷笑，“你不要不承认，知道石书春无罪后，我翻看妹妹的遗物，发现一张字条，上面清楚罗列了你的罪状，足以证明你有杀人的动机。 我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你不去自首，我就把字条交给警察！” 第246章 自掘坟墓 电话直接挂断，根本不给伍常胜套话的机会。 伍常胜的心砰砰直跳，他无法确定字条是否存在。 理性告诉他，字条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当年就到了警察手里。 但感性却告诉他，字条是存在的，小红或许真的留了一手。 伍常胜忐忐忑忑，忽然想到焦运英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的？ 伍常胜拿起手机试探一下焦恩，“喂，在忙吗？” “不忙，你说！” “我这里有个酒局，都是临江的名流，过来认识一下吧！” “不了，我姨妈从乡下过来，我得陪陪她！”焦恩毫无防备，直接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算了吧！” 伍常胜挂断电话，拿出另一部手机，“喂，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 傍晚时分，曹婉和焦运英在厨房里做饭。 焦恩听到门铃响，走到门边，从可视对讲看见一个穿蓝色风衣的外卖员，戴头盔和口罩，手里提着蛋糕盒子。 焦恩对着可视对讲说：“送错了，我没有订蛋糕。” 外卖员看了一眼订单小票，“您好，没送错，是一位伍先生帮您订的。” 焦恩心里打了个突兀，伍常胜这么热心？ 不过没做多想，因为与伍常胜相处和谐，向山民收购顺利，手续已经办得七七八八，之后迈邦医疗再把向山民买走，焦恩就可以净赚一千万。 焦恩打开房门，外卖员一手提带子、一手托盒底，把蛋糕递了过来。 焦恩伸手去接，噗的一声轻响，小腹传来剧痛。 焦恩刑警出身，第一时间知道自己中了枪，对方不是外卖员，而是杀手，手枪安装了消声器。 焦恩怒目圆睁，脸憋得通红，用尽力气把蛋糕盒子掷向对方的脸，同时飞扑出去。 他可以死，但一定要把门关上，否则妻子和姨妈就会遭到不幸。 伍常胜竟然狠毒至此，焦恩恨得咬碎了牙，后悔不该与虎谋皮。 这一瞬间，他的大脑飞转，一幕幕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他祈求上苍，保佑妻子和姨妈安然无恙。 “噗！砰！” 枪声再度响起，大门重重关闭。 杀手被扑倒，大门被反手关闭，同时焦恩结束了罪孽的一生。 杀手用力推开焦恩的尸体，他身上沾满了血液，计划失败，狼狈逃窜。 曹婉和焦运英在厨房听到动静，呼唤焦恩没回应，狐疑地出来查看。 当她们从可视对讲看到焦恩倒在血泊之中，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曹婉发了狂似的要开门出来，焦运英竭力阻拦，死死抱住她。 焦运英的心在滴血，造孽啊，这都是自己害的！原本幸福的小两口，如今阴阳两隔，只因一通莽撞的电话！ 等了一会，焦运英才放手让曹婉开门出去，两人趴在焦恩尸体上放声痛哭。 邻居听到哭声，出门一看，吓得赶紧报警。 五分钟后，民警赶到，封锁现场。 八分钟后，多名刑警和现场勘察人员赶到，一顿忙碌。 凶手是职业杀手，使用安装消声器的手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仇杀，曹婉和焦运英被带到安全屋保护起来。 曹婉精神崩溃，无法录口供。 焦运英痛彻心扉，无限自责，恨不得代替焦恩去死，向警察提供录音和线索，矛头直指伍常胜。 焦恩是前刑警，省厅对这起凶杀案高度重视，下了死命令，务必尽快侦破。 即便没有这道命令，刑警总队也会戮力同心。 任展悲愤交加，焦恩死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王向明，但焦运英提供的线索却是伍常胜。 任展知道伍常胜是焦恩的父亲，并且知道焦恩的计划，这个结果令他不敢相信。 伍常胜第一时间被带回警察局审讯。 然而，虽然录音使伍常胜成为头号嫌疑人，但不能证明就是他买凶杀了焦恩。 并且，伍常胜要求验血，证明他是焦恩的父亲，他不可能买凶杀害儿子。 更要命的是，伍常胜整个下午都在打麻将，和他打麻将的人有头有脸、身价过亿。 他们作证，伍常胜一直在打麻将，只上了一次洗手间，两三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买凶杀人！ 警察检查了伍常胜的随身物品，他只有一部手机，整个下午只有呼进电话，没有呼出电话。通信公司证实了这一点。 伍常胜有的是钱，交纳保证金，出具保证书，拍拍屁股就可以走。 警察只好把工作重点放到追捕凶手之上。 经过海量的监控录像查找，警察最终锁定了凶手的住处，可是赶到的时候，凶手已然割腕自杀，死去多时。 凶手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手机砸烂，芯片卡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这个住处是凶手租的，空荡荡，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幕后凶手很狡猾，像一只老狐狸，但越是这样，越能激发刑警的斗志。 他们通过凶手的人际关系排查，不辞劳苦，不断深入…… …… 尽管已经回到自己的豪华别墅，但伍常胜毫无安全感，心烦气躁，坐立不安，不停地喝威士忌。 杀手出了天大的漏子，竟然只干掉焦恩，幸好及时止损，才没有惹火烧身。 但是纸包不住火，警察终究要查到自己头上。 伍常胜悔恨交加，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总，资产规模达到三千亿，居然被一个乡下妇女给耍了，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伍常胜已然确认，焦运英手上并没有什么字条，否则他不可能从警察局走出来。 因为一句谎言，损失了一个儿子和一个收拾烂摊子的人，并且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伍常胜心痛得无以言表。 银行里的钱是不能动了，好在家里藏了一些钱。伍常胜一边联系偷渡的船只，一边想办法变卖不引人注意的资产。 这些年，伍常胜转移了大量钱财到国外，并且购置了多处房产，只要出了国，他就海阔天空。 焦恩死了，他只能直接打电话给常兴，“喂，你好，我是伍常胜。” 常兴热情地说：“伍总，你好你好！” 伍常胜长话短说：“向山民的转让手续已经完成了，你什么时候从我手上买走？” “伍总，不好意思，计划有变。” “什么？！”伍常胜现在最害怕变化，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迈邦医疗是不是放弃收购向山民了？” 第247章 罪有应得 常兴解释：“不是，董事会的决议依旧有效，不过总部派了专业人员过来核查监督。” “什么时候？要多久？你还能说了算吗？” 伍常胜开始后悔，他收购向山民的行为其实是垫资，目的是让焦恩赚差价，以此来缓和父子之间的矛盾，增进两人的感情。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结局与期盼截然相反。 如果常兴这边再出现变故，伍常胜就会很麻烦，很被动。 “伍总请放心，还是我说了算。总部是希望收购更加合法合规，毕竟是上市公司嘛！专业人员已到了临江，很快开展工作！” 伍常胜一点都不放心，合规检查很耗费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尽管如此，只要把收款账号设定为国外的安全账号，这笔交易还是值得期待的。 五千万到账之后，常兴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常兴黯然地说：“伍总，你听说了吗？焦恩出事了！” 伍常胜心里不是滋味，敷衍道：“听说了，真是令人惋惜！你尽快把收购案落实了吧，我先挂了，有情况联系我！” …… 迈邦医疗的核查监督人员非常敬业，第二天就对向山民进行现场调研。 向山民的规模很小，调研工作半天完成，结果吓了常兴一大跳。 常兴慌忙给伍常胜打电话，“喂，伍总！” 常兴的声音有些颤抖，伍常胜知道大事不妙，强作镇定：“怎么样了？” “伍总，你被骗了！向山民是一家皮包公司，所有设备都是租借的！” 伍常胜咽了一口唾沫，“问题不大，迈邦医疗还会在乎它那些设备吗？” “可他们连专利权都是假的！”常兴很忐忑，这件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伍常胜的怒火，他承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一向镇定自若的伍常胜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是心疼那两千七百万，而是这样的失误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常兴说：“专利权的注册，以时间为准。向山民的那个专利权，被人在国外抢先注册了，时间足足早了一个月。 换言之，向山民的专利权是无效注册，一文不值！” 伍常胜感觉心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被谁抢先注册了？” “薛民，向山民的总工程师！代理律师是唐晰！” 原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伍常胜感叹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自己还与唐晰签了法律顾问合同，正正应了那句俗话：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别人数钱。 伍常胜忽然想到：“迈邦医疗的董事会为什么要收购向山民？” “我也不知道啊！”常兴原本以为这是馅饼，其实是陷阱，“伍总，我和焦恩不是故意害你的！” 伍常胜不想听，挂断了电话。 两千多万，伍常胜输得起，就是太糟心，被几个年轻人耍了，并且在这个骨节眼上！ 伍常胜茫然呆坐，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王向明。 “喂！”伍常胜语气很不友善。 王向明笑嘻嘻地说：“呦，伍总，发脾气啦？” 伍常胜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损我？” “不是，我是想提醒伍总，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资不要忘了发。” 伍常胜冷哼一声，“发工资才多少钱，怎么不搞恶意贷款啊？” “恶意贷款会影响到公司和个人的信誉，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伍总财大气粗，发工资自然是小意思，不过我必须提醒一句，上个月公司通过了一项决议，从这个月起，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员工工资提高十倍。 交易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转让之后的两个月内，工资制度按照原来的执行，并且由伍总您全额承担！如果伍总不给的话，咱们只好走仲裁或者上法庭了！” 王向明先前在向山民是没有职务、没有工资的，为了坑杀伍常胜，担任了总经理，工资是五万。 伍常胜怒骂：“王向明！你太无耻了！” 王向明针锋相对：“伍常胜，这样就无耻了吗？你坏事做尽，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这叫啥？” “你胡说什么！”伍常胜色厉内荏，寻思王向明是怎么知道的。 王向明义正辞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伍常胜，你一定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傻小子，你被石书春洗脑了！” 王向明冷笑一声，挂断电话，没必要再和他费口舌。 王向明可以想象得到，伍常胜此时的丑态。 …… 伍常胜简直要发狂，愤怒地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推落到地上。 乒呤乓啷一顿响，佣人急急忙忙跑进来。 伍常胜双目通红，胸口快速起伏，“出去！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进入书房！” 佣人慌张地说：“先生，有警察找你，在门口！” 伍常胜的心直往下坠，全身血液冻结成冰，这么快就来了吗？ 伍常胜摇摇摆摆来到门口，三个警察站立如松、正气凛然，身穿藏青色冬常警服，头戴警帽，帽上的国徽熠熠生辉。 “你们有什么事吗？”伍常胜头发凌乱、目光呆滞。 带头的警察向伍常胜出示警官证，“你好，我们是经侦大队的，你涉嫌诈骗致人死亡，请跟我们走一趟。这是拘捕令！” 旁边的警察向伍常胜展示拘捕令，红色的印章分外抢眼。 “诈骗？！”伍常胜通红的眼睛茫然地眨巴着，“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叫伍常胜，泽熙投资的总经理，身家几十亿！” 警察非常肯定地说：“没错，我们找的就是你，伍常胜。你在二十年前将汪娴诈骗得一无所有，导致她精神失常，被汽车撞死，证据确凿。” 伍常胜嘴巴苦涩，目光恐惧，“我要找律师！” “向我们提供证据的，就是你的律师唐晰！另外，你还涉嫌内幕交易和操纵股价。当然，这个不归我们管，相关的监管部门会找你！” 伍常胜双脚一软，摔倒在地上。 …… 不可能有完美犯罪，掩盖得再好，警察也会让罪犯原形毕露。 尽管伍常胜做了多重阻断措施，但大量排查、抽丝剥茧之后，警察还是找到了他和凶手之间的联系，证明了是他雇佣凶手杀害了自己的儿子。 这起悲剧的起因则牵涉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凶杀案。 伍常胜和石书春一样，进了警察局之后，再也没有办法出来了。 区别在于，一个是罪有应得，一个是含冤受屈。 第248章 没事找事 王向明通过老太太的帮忙，设计坑了伍常胜一把，收购价加上工资款，数额大概有三千两百万。 即使伍常胜坐牢，只要他还有财产，应付的工资照样得付。官司胜诉之后，法院会划转，整个过程不需要伍常胜参与。 打官司是唐晰的专长。唐晰的另一个贡献是从内部以及根源下手，查清了泽熙投资成立之初的资金来源于石书春老婆。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诈骗案，时隔二十多年，要追根溯源是很不容易的，幸好南豆还有些记忆，事关母亲，南豆竭尽全力协助唐晰，查阅了大量资料和票据，才找到了足以定罪的证据。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她们还发现伍常胜进行内幕交易和操纵股价，这是严重的违规违法行为。 这些罪状足以令伍常胜万劫不复，但不足以判他死刑。真正毁灭他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罔顾亲情，雇凶杀人，实在罪不容诛。 焦运英万料不到，一通电话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想死的心都有。 但她不能死，曹婉哀痛欲绝，她需要开解曹婉。曹婉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 日子继续过，向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继承了向山民的一切，并且有资金支持，发展速度和规模不可比拟。 虽然还没有开展业务，但已有不少商家慕名而来，他们对新近研制出的医疗机器人很感兴趣，与向民医疗达成多项合作意向，其中包括迈邦医疗。 舒家持有迈邦医疗20.7%的股份，经过老太太的推介，向民医疗傍上了一棵大树。 背靠大树好乘凉，向民医疗的未来可期。王向明给周靖安排了一个管理岗的工作，配合江燕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 并且，公司大量招聘不同岗位的新员工，大家都很有干劲，如火如荼。 老太太承诺，在适当的时候，给向民医疗注资五千万。 …… 伍常胜被判死刑已是板上钉钉没跑了，南豆决定周末带父亲到陵园墓地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王向明和唐晰闲着没事，干脆带上妞妞一起去，权当郊游。 即使墓地肃穆庄严，也不能消除妞妞的好奇心，左顾右盼，拉着唐晰问东问西。 完事之后，一行人在陵园门口偶遇了焦运英和曹婉。 焦恩下葬多日，但曹婉每天都要来一趟。她瘦了一圈，神色哀戚，脸色和嘴唇发白，精神恍惚。 打过招呼后，南豆提议：“一起去吃饭吧！” 曹婉不想去，一来与这些人不熟，二来没心情，但焦运英已抢先答应，曹婉不能一直活在悲伤里，这帮人有老有少，正好可以调节她的心情。 吃饭选在陵园附近的一家酒楼，硬件不好也不差，一行人在楼下大堂坐满一桌，王向明点了十个菜。 聊起来，曹婉和焦运英才知道石书春老婆也是被伍常胜害死的，并且王向明和唐晰做了大量工作，使得警察有证据抓捕伍常胜，否则伍常胜很可能畏罪潜逃。 曹婉很感激，同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打开了心扉，说了很多话，在她的描述中，焦恩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 大家齐声附和，谁也不忍心伤害一个刚丧偶的寡妇。 曹婉说：“自从焦恩与伍常胜相认，我心头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不去。焦恩一点都不信任这个父亲，每次与伍常胜见面，他都会录音。” 焦运英怒骂：“伍常胜真不是人！” “骂谁呢！”一个穿黑白连衣裙长外套、搭配过膝长袜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怒气冲冲。 众人心情被破坏，一齐看向她。 伍常胜的事情街知巷闻，居然还有人为他鸣不平，实属不解。 “哟，是曹婉啊！听说你最近死了老公，恭喜啊！”很显然，对方是认识曹婉的，并且很恶毒。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无名火起，包括邻近几桌的客人，怒目而视。 曹婉攥紧拳头，狠狠地瞪着女人，“米柠，我希望你也有这一天！” 米柠仰天大笑，“你想得美！哦对了，你的大客户被我抢了，你那个小工作室啥也不行，干脆倒闭了吧！” “那我就让婉美一直开下去，给你上上眼药！”米柠恶毒的言语反而激起曹婉的好胜心，不再是那个哀哀戚戚的小寡妇，而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女强人。 众人恍然，原来是同行，然而即便同行如仇敌，也不应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在场，没有一个人喜欢米柠。 唐晰开口：“我想请问米柠小姐，伍常胜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关你什么事！”米柠直接把话堵死。 周靖一拍桌子，“那我们在吃饭聊天又关你什么事？你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没错！”众人横眉冷眼，一起附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们……”米柠气结，用手指着他们。 王向明淡淡地问：“伍常胜干的全不是人事，你能反驳吗？” 米柠恼了，“伍常胜的确不是人，但只能由我去骂他！” “凭什么啊！”众人齐声说。 “就凭我是米柠！” 此言一出，楼下大堂嘘声一片。 “你们给我等着！”米柠觉得一对多太吃亏，手提包一甩，转身离开。 南豆批评：“这女人太无理取闹了吧！” 曹婉摇头说：“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消一会儿，米柠挽着一个白人的手臂，大步而来，要找回场子。 那白人二十七八岁，一米八几，体格强壮。 邻桌的大哥看不过眼，“美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找洋人给你撑腰？你以为现在是两百多年前啊！” 米柠剜了大哥一眼，“要你管，你给我闭嘴！” 白人表情茫然，用英语问，“宝贝，他在说什么？” “不要管他！”米柠指着曹婉，接着手臂横扫，“迈克，这些人欺负我，你帮我教训他们！” 妞妞睁大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妈妈，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大姐姐没事找事，好孩子不要学她！” 米柠指着唐晰，不可一世，“你说什么？” 唐晰没有理会米柠，用英语问白人：“你确定要帮她？” 白人耸耸肩膀，用英语说：“拜托，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王向明起身走向白人，笑着说：“迈克，还记得我吗？” “明！”迈克很兴奋，和王向明热情拥抱，“噢，太凑巧了，竟然在这里碰到你！贝拉好吗？” 贝拉是舒柔的英文名。 “她很好。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妻子唐晰，这是我女儿方莹。” “噢，很高兴认识你们！唐晰，你太漂亮了。还有方莹，你太可爱了。” 第249章 退伍安置 妞妞懂得漂亮和可爱这两个单词，知道迈克在夸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唐晰与迈克握手，“迈克，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兰迪。” 迈克感慨：“兰迪，你英文很好，并且声音很好听！” “谢谢！因为我是一名律师！” 米柠见到他们谈笑风生，一脸不悦，摇迈克的手臂，跺脚说：“迈克，给点颜色他们看看，他们刚才欺负我！” 迈克懵了，“宝贝，他们是我的朋友！” “我不管，你要他们还是要我？” “什么？”迈克张开双臂，表情夸张，“宝贝，我不知道该怎么选！” 米柠把手提包甩到迈克的腰上，愤怒地离开。 迈克戴上痛苦面具，抱怨：“我真搞不懂你们中国女孩！” 唐晰轻笑一声，“不是所有中国女孩都是这样的！” “抱歉，我得追上去！”迈克转身就走，忽然回头指着王向明，“明，很高兴见到你！” 王向明笑着说：“我也是！” 看着迈克追出去的背影，众人无奈一笑。 南豆问：“曹婉，这个米柠到底是什么人啊？太无理取闹了！” “她是我的学妹，低我三届，母亲是一家国企的老总。” 南豆继续问：“既然是学妹，她为什么说话这么刻薄？” 曹婉摇头：“我也不清楚，以前关系一般，最近老是针对我！” 之后没有再提米柠，聊起轻松日常，愁云惨淡被冲散，曹婉恢复了活力。 ……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中旬，王向明收到短信，去人武部签名确认之后，退伍费就会转到银行卡上，数额是十五万。 尽管王向明现在不缺钱，但收到短信依然很高兴，第二天驱车到人武部。 可能是短信分批发送的原因，领取退伍费的人员不多，而且手续特简单，王向明很快签了名字。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上次那位科长却把王向明叫住，带到办公室。 办公室地方不大，除了资料柜之外，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王向明坐得笔直，直面科长，眼神坚定。 王向明早已不是军人，但面对长官，自然而然拿出最佳的精神状态。 科长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微笑点头，“不错，难怪都抢着要你！” 王向明打了个突兀，“谁抢着要我？” “特警和国安，这是他们的名片。”科长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名片，放到桌面上，推给王向明。 名片上只有姓名和电话，右上角分别标了特字和国字。 科长说：“这两个部门都有严格的考核，像你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你的退伍转业安置就是这两个部门，你可以随便选一个。” 王向明正襟危坐，注视两张名片，有些茫然，闲散了几个月，要重回纪律部队，他既兴奋，又忐忑。 “我可以回去考虑一下吗？” 科长说：“当然可以，你想好之后，就打他们的电话吧，后续的入职和转档有专人负责。” “好的，谢谢！”王向明收起两张名片，站起来与科长握手告别。 …… 当天晚上，王向明在房间里拿出两张名片放到茶几上，与唐晰商量。 唐晰的头靠着他肩膀，眼睛斜望天花板，“你自己决定吧，你是我的男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王向明心中一道暖流升起，“如果我去做其他工作，你和妞妞怎么办？” “把老吴找回来呗！我告水军运营公司胜诉以后，方家消停了，而且你只是去上班，又不是丢下我们娘俩！” 王向明亲吻了她的头发，“你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咱们不差钱，向民医疗又搞得有声有色，我当然希望你维持现状，无论你入职哪个部门，咱们相处的时间都会大幅度减少！” “那你为啥让我自己做决定？” 唐晰叹息一声，“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总想要一点刺激的生活，与其限制你的天性，倒不如给你拴一条绳子，让你知道回来。” 王向明抿了抿唇，做出决定：“我不去了，待在家里！” 唐晰直起身子，睁大眼眸，“真的？” 王向明牵着她的手，“当然是真的，老婆这么好，我为啥还要离开？再说，闲散安逸了这么久，重新进入纪律部队，我很可能不习惯！” 唐晰高兴得把他扑倒，一顿亲吻。 唐晰软玉生香，王向明兴致大发，和她热情拥吻，双手肆无忌惮地游走。 正当此时，手机响了。 “哪个天杀的？”王向明看一眼手机，原来是舒柔。 “喂！”王向明粗声粗气地说。 “干嘛啊？谁惹你了？”舒柔没心没肺地说。 王向明左手摸着额头，“有事快说！” “迈克约咱们周日去爬山！你去不去？” 王向明捂住话筒，问唐晰：“周日爬山，你去不去？” 唐晰小鸟依人，摇摇头，“我下周有两场庭审，周末要做准备。” 王向明点点头，对着话筒说：“好吧，周日见！对了，下次发微信，别打电话！” 王向明丢掉手机，与唐晰重新酝酿情绪，两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 第二天一早，王向明驱车来到灵岩山。 天气比较冷，但由于是星期日，爬山的人数很多，以中老年人为主，小孩、年轻人也不乏少数。 他们准备充足，身穿运动套装，单薄但保暖，一个个身姿轻灵、步履矫健。 舒柔最先到达，穿一身长袖运动紧身衣，外套一脱，前凸后翘，纤腰不盈一握，好身材一览无遗。 舒柔开的车是福特mustang，火红色，独特的外观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这款跑车价格亲民，不仅能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还能带来难以抵挡的动力和快乐。 香车配美女，舒柔在停车场热身，做伸展运动，人人为之侧目。 不少和媳妇一起来爬山的男同胞，因此被媳妇拧了耳朵。 王向明停了车，走过去，目不转睛，“你怎么开这车？” 显然，福特跑车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舒柔一边压腰一边问：“你是说它便宜吗？” “三十多万也不便宜，不过我以为你会开更好的车。” “我觉得它挺不错的，我注重内涵且务实，不是只看品牌。难道唐律师没有将我的优点告诉你吗？” 王向明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告诉了，她夸你做得很出色。” 第250章 爬山 舒柔沾沾自喜，“原来唐律师这么看好我，可惜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走了。” 王向明把长腿伸出车外，面带微笑，“读完研究生再回权璟呗，以你的学历，权璟抢着要！” 舒柔寻思一下，有些犹豫，“再看看吧，以后的事情很难说。” 王向明恍然：“哦对噢，你男朋友是外国人！” 舒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头望向停车场入口处，“迈克怎么还不来？” 正当此时，身后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令人耳膜生痛。 舒柔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两个穿耐克运动套装以及运动鞋的年轻人迈着步子走过来。 他们看见舒柔的正面，兴奋地挥手打招呼：“美女！” 这两个人二十四五岁，长得不帅，还流里流气，舒柔看着就讨厌。 对方显然没有自知之明，又吹了一下口哨，两双眼睛在舒柔身上游移，表情兴奋且猥琐。 其中一人笑着说：“华少，我叫你来爬山，这主意不错吧！你看她素质多高！” “少胡扯，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两人说话声音很大，一点都不顾忌。 转眼来到身前，那个叫华少的人伸出右手说：“美女你好，我叫樊华！” 舒柔背对着他，丝毫没有想认识的意愿。 王向明从驾驶位钻出来，握住樊华的手，“你好，我叫王向明！” “我擦！”樊华第一时间抽回右手，瞪眼看王向明，“你凑什么热闹！” 旁边的年轻人嬉皮笑脸，怪声怪气：“华少，人家有男朋友的！” “有男朋友又怎么样？汪海，我这些年撬墙角的次数还少吗？”樊华甩了几下手，然后在外套上擦了擦，“她男朋友是基佬，我最恨男人碰我的手！” 汪海哈哈大笑，华少这几句话简直绝了，既挑衅又贬损，骂人不带脏字。 王向明上过战场、见过血，经历过风浪，处之泰然，没有被樊华和汪海激怒。 舒柔看不过眼，双手抱胸，转头看樊华和汪海，一脸鄙夷，“你们真讨厌！快走开，别影响我的心情！” 舒柔在国外留学，受西方社会风气熏陶，可不是好惹的。 然而，樊华和汪海却满心欢喜，这样的妞才够味，“美女，加个微信呗！” 舒柔眼珠一转，换上笑颜，“不加，除非你打得过他！” 舒柔知道王向明当过兵，眼前这两个人脚步轻浮、外强中干，王向明肯定能轻松搞定。 “就他？！”樊华上下打量王向明，脸上写满了不屑。 王向明对他先前的挑衅无动于衷，有血性的人早就和他干上了。 “要试试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王向明摊开双手，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 樊华不是一个认怂的人，冷着脸，手指一挥，“汪海，去试一试他！” 汪海正要扑上去，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沿着过道驶来，按响了喇叭。 四人避让，扭头看去，开车的是一个外国人。 “迈克！”舒柔高兴地朝外国人挥手。 迈克露出灿烂的笑容，举手打招呼。 樊华和汪海一脸不高兴，又来了一个男的，还是老外。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副驾驶的米柠，她双手抱胸，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眼睛死死盯着舒柔，看到她穿运动紧身衣，身材一览无余，更是无名火起。 迈克在车位停了车，与舒柔热情地拥抱。 “迈克！”米柠忍无可忍，“你当我不存在吗？” “噢，不！宝贝，请别这样，我只是和她打招呼！”迈克的语气近乎央求。 米柠当然知道这是外国人的风俗礼仪，但舒柔比她年轻漂亮，还很有心计地穿了运动紧身衣，米柠就是受不了。 舒柔做了一个鬼脸，退后一步，和迈克拉开距离，她可不希望被一只吃醋的母老虎破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迈克介绍：“贝拉，这是我的女朋友，南希。” 舒柔举手打招呼：“嗨！南希，你好！” 米柠双手抱胸，眼睛剜着舒柔，没有做任何表示。 迈克很尴尬，“拜托，宝贝，别这样！” 王向明上前与他掰手腕式握手，“迈克，别把注意力放到那些小事上！你今天穿得不怎么样？” “你确定？”迈克粲然一笑，拉开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的短袖运动紧身衣，“这座山，我可以爬一整天！” 樊华问：“汪海，他们在说什么？” “华少，他们准备爬山！” “美女，换一个方式怎么样？”樊华对舒柔说。 “换什么方式？”舒柔问。 “如果我比他先到达山顶，咱们就加个联系方式！” “好！如果你比他快，我不但给你联系方式，还和你去喝酒！” 此言一出，樊华和汪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寻思和老外玩耍的女人就是放得开！ “好，一言为定！走吧！”樊华已经迫不及待。 “明！他们在说什么？”迈克问。 “他们要和咱们比速度，你有信心吗？” “当然！我但愿他们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 樊华问：“汪海，翻译！” “华少，老外看不起咱们！” 樊华怒不可遏，“告诉他，这里是中国，叫他夹着尾巴做人！” 舒柔鄙视：“爬个山而已，不要上纲上线！” 米柠一直被当作空气，很不爽，站出来说：“沿着台阶上山有什么意思，要比赛，就搞点难度的！”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迈克，跟我来！”米柠不解释，和迈克走在前面。 王向明和舒柔相视一眼，提着水壶，跟了上去。 “华少，他们去后山啊！那里没有路上山，很陡峭！”汪海忐忑不安。 “怕啥！”樊华绝不认怂，“走！” 正如汪海所料，米柠带他们到后山。 灵岩山正面山势平缓，动植物种类繁多，名胜古迹众多，是悠闲健身的好去处。 后山截然不同，山势陡峭，怪石嶙峋。 路上有很多提示牌作了警示，并且没有路直通后山。 众人高一脚底一脚在石头上行走。 迈克很兴奋，外国人天生就有冒险精神，“明！你有徒手攀岩的经验吗？” “有，这难不倒我！” 特种部队训练，不仅有徒手攀岩项目，而且限定时间。 长期大量的训练，会形成肌肉记忆，王向明的状态一直保持着，对攀爬灵岩山后山有绝对的信心。 第251章 徒手攀岩 当然，王向明不是非得要爬，他只是过来看一看。 据他观察，这些人当中，能够徒手攀岩的，大概只有他和迈克。 米柠不喜欢被冷落，喜欢所有人以她为中心，带他们到后山，迈克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她身上，其他人也看她脸色行事。 “宝贝，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听别人说的，我也是第一次过来。” 迈克对此满不在乎，认为这个决定疯狂刺激。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较为理想的攀登位置。 这里有两丈多宽，像一堵笔直的墙，墙上有很多凸起的岩石。 樊华双脚打颤，咽了一口唾沫。后山陡峭非常，一眼望不到顶，不要说攀登，就是站在底下，都有一种巨大的压迫力。 舒柔嫣然一笑，“没勇气了吧？” 樊华的确没勇气徒手攀岩，但死鸡撑锅盖，指着王向明，“他敢攀爬吗？你让爬给我看看！” 输什么都不能输面子，如果王向明也不敢爬，那两人就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王向明还没说话，迈克已经丢掉外套，走到石壁前，仔细观察可以借力的岩石。 今天风大，后山又是风口，长年累月都有大风，因此山壁全是岩石，没有泥土。 严格来说，这样的地方的确不适合徒手攀岩。 但对疯子和冒险家而言，这里是乐土，充满了刺激。 北风呼呼，王向明一边观察落脚点，一边说：“迈克，八米怎么样？” 迈克跃跃欲试，为了他的安全，王向明只好定一个高度。 室内攀岩一般是六到八米，因此王向明定了八米。再往上，风越来越大，太过危险。 迈克展颜一笑，“明，你太保守了！” 王向明抿了抿唇，耸着肩膀问：“那你认为多高合适？” “十米吧！八米也能摔死人，为什么不再爬多两米。” 王向明深切体会到外国人的冒险精神，为了追求刺激，他们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 迈克强调一遍：“明，十米，你确定自己可以吗？” “当然！我是一名战士！”王向明骄傲地说。 “噢，原来你是战士！”迈克很惊讶。 “为什么不呢？我看起来不像吗？” “噢，不，别误会，我从来没有和中国士兵打过交道！顺带一提，我的哥哥也是一名士兵！” 王向明轻笑一声，“中国的士兵只会保家卫国，不会扰乱世界，这是我和你哥哥的不同之处！” “嗯，其实他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过，你知道，这是政治！” “噢，那样的话，我和你哥哥聊得来！” “我相信如此！”迈克抓住一块岩石，“让我们开始吧！” 舒柔来到王向明身边，笑着说：“我要参与进来！” “天啊，这是真的吗？”迈克不敢相信，“贝拉，这很危险，我们没有办法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另外，不要小看女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好吧，我们互相打气！”迈克与舒柔的手握在一起，互相拍拍对方的后背。 王向明用汉语问：“舒柔，你能行吗？” “当然！我和男朋友在美国曾经攀登过埃尔卡皮坦山，那里比这里陡峭得多。不过这里风太大了，我只爬到三米高。” 舒柔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 迈克兴奋地说：“太神奇了，贝拉，我不敢想象你曾经做过这种事！” “迈克！”米柠跺脚发脾气，她又被冷落了。 迈克立刻回到她身边，“怎么啦，宝贝？” “我也要爬！”米柠愤怒示威。 迈克瞪着眼睛说：“你疯了吧，这太危险了！” “为什么她可以爬，我不可以爬？不要忘了，我也有经验！” “宝贝，你的确有经验，但那是室内攀岩，有保护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迈克，你太小看我了！”米柠质问，“为什么同一件事，你对我的态度和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迈克深情款款，“因为我爱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我不想听！”米柠捂住耳朵，“迈克，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迈克无奈地看王向明和舒柔，他们耸耸肩膀、撇撇嘴。 舒柔抓住岩石，开始沿着石壁攀爬。 王向明和迈克用心看着，舒柔身体贴着石壁，两只手像鹰爪一样，三指用力，抓住凸出的岩石借力，慢慢抬脚往上挪。 不得不说，舒柔的攀岩动作很专业，假若只是三米的高度，她的体力也足够，王向明和迈克放心下来，露出笑容。 米柠看到舒柔的位置一点点抬高，内心震撼，从耍小脾气到真正想试一试。 樊华和汪海在后面瞪大眼睛，这个娇滴滴的美女居然这么勇敢，而且她攀爬的动作太美了，赏心悦目！ 迈克再问一遍：“宝贝，你确定要攀岩？” “是的，迈克，我要证明给你看！” 米柠抓住岩石往上爬，她的动作比舒柔业余很多，大部分使用的是手臂的力量。 迈克喊：“宝贝，身体贴着石壁，尝试着把力量分散到四肢乃至全身，肢体平均用力，否则你很难支持下去！” “知道了，迈克，你看我表演吧！” 米柠慢慢找到感觉，抓取踩踏几块岩石后，重心向上移动，自信心上来了。 “宝贝，攀爬到两米就可以下来了！” “三米！”米柠倔强地说。 迈克无可奈何，用手机发了一个号码给王向明，“明，这是我哥哥的电话，我想他很愿意跟你聊天。假如我发生意外，请告诉他。” 王向明非常不满，“噢，见鬼！干嘛说这么丧气的话！” 迈克咧嘴一笑，“开个玩笑！我们开始吧！” 王向明回看一眼樊华和汪海，他们一齐抬头注视舒柔，装作没注意到。 这个时候绝不能充好汉，该怂还得怂。 “一、二、三，开始！” 王向明和迈克一齐喊口号，同时向上攀爬，两人都穿短袖运动紧身衣，动作充满了力量感。 他们的攀岩立刻吸引了樊华和汪海的注意。 舒柔攀岩是养眼，他们攀岩是激动人心。樊华和汪海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仿佛看到足球运动员单刀直入，晃过守门员，破门得分。 舒柔攀爬是慢悠悠的，非常谨慎，重心一分钟才抬高不到一米。王向明和迈克手长脚长，节奏很好，身体协调性很高，双手换位五六次便超过了她。 第252章 分手 王向明十分享受身体离开地面的感觉。 虽然迈克没有当过兵，但显然很热爱这项运动，王向明不敢保证绝对赢过他。 正如特种部队里的神枪手，技术上不一定比奥林匹克射击冠军做得更好。 特种部队神枪手的优势在于更冷酷、更无情、更沉静。 王向明同样具备这些优势，他专心致志，目不斜视，努力保持呼吸均匀，将手脚用力的比例分配更加合理。 谁也无法准确说出，具体到哪里是十米的高度，王向明放空大脑，只管往上爬。 山风呼呼，吹得身体摇动，王向明像壁虎一样贴着石壁，手指越发用力，确保不会被吹下去。 越往上爬，对体力的消耗就越大。 “明！”迈克在下边大叫。 王向明低头去看，迈克落后两米，“怎么啦？” “够啦，下去吧！” “好的！”王向明答应一声。 往下一望，这个高度至少有十二三米了，王向明很兴奋，这是实现目标之后的喜悦，叫做高峰体验。 王向明手脚并用，寻找落脚点。 体力已消耗到一定程度，并且多少会产生恐高的心理，因此下去的难度比上去的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向明是五年老兵，体能和心理素质都过关，足以应付。外国人的冒险精神使迈克乐在其中。两人的垂直高度一点一点下降。 “迈克！”米柠忽然大声叫嚷起来，声音听起来非常害怕。 迈克低头去看，“宝贝，发生什么事了？” “我双脚僵了，动不了，我好害怕！” 迈克安抚：“宝贝，放松自己，不要紧张，看准落脚点，慢慢移过去踩住，然后松手，抓住另一块岩石。” 米柠在三米高的地方，如果她按照迈克说的去做，很快回到地面，但她体力不支，已然失去理智。 “迈克，快来救我，下面去是石头，我不想死！” “宝贝，这是徒手攀岩，我无法帮助你，尽量放松，想想你刚才是怎么上来。”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米柠有些竭斯底里。 王向明扫了一眼下方，米柠原地不动，舒柔已经下降到一米的地方。 王向明大喊：“樊华、汪海，快报警或者找救援！” 两人如梦方醒，一个打电话，一个跑出去找人帮忙。 王向明和迈克一左一右下降到米柠身边。 米柠仿佛见到救命稻香，大叫：“迈克，救我！” “宝贝，我帮你选择落脚点，你踩上去！” “我做不到！我的手脚不听使唤！” “宝贝，你必须克服恐惧，你待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你的体力迟早被消耗光。” “我现在已经没有体力，我感觉快要支持不住了！” “宝贝，别吓自己，这是心理作用！” 迈克尽量靠近米柠，以三个支点承载体重，空出左手抚摸米柠的后背。 王向明安慰：“米柠，你看，迈克两只脚加一只手就能站稳，没什么可怕的。慢慢抬脚，一点一点往下挪。” 舒柔在地面鼓励：“南希，我已经下到地面了，很安全。超越自己，你可以的！” 迈克说：“宝贝，所有人都为你打气，加油，你可以的！” 米柠受到鼓舞，右脚离开支撑点，慢慢下移到另一个支撑点。 迈克兴奋地说：“太棒了！宝贝，就是这样！” 王向明说：“保持住！我们陪你下去！” 万事开头难，米柠鼓足勇气迈出第一步，踏稳之后，信心逐渐上来。 王向明和迈克在左右陪伴，给她莫大的安全感，三人的垂直高度不断下降，只剩下一米就回到地面。 米柠笑了起来，抬头想跟迈克说话，不料脚下一滑，身体失去重心，慌忙之中拉住迈克的手臂。 迈克猝不及防，跟随她一起掉落。 一米的高度摔不死人，但下方是石头，倘若腰背碰到，贻害无穷。 好在舒柔和樊华早已站在下面，分别减轻两人的跌势。 四人无恙，不过都跌坐在地上。 迈克霍然站起，伸手拉起樊华，“谢谢你，伙计！” “不客气！”樊华英语不好，但最基本的对话还是会的。 米柠满脸生气，“迈克，你怎么先扶他，不扶我！” 迈克二话不说，伸手拉她起来，然后伸手想拉舒柔。 米柠大声叫嚷：“迈克，你在做什么？” “你没看见吗？”迈克不为所动，拉起舒柔。 “迈克，你这个混蛋！”米柠暴躁地捶打迈克的胸膛。 王向明落到地面，问舒柔：“你没事吧？” 舒柔承担了米柠的重力加速度，跌坐地面，伤得相对重一下。 “没事，屁股和腰碰了一下！”舒柔揉着屁股，扭动腰肢，无声诱惑。 樊华凑到身边问：“需要帮忙按摩吗？我有学过！” 舒柔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另一边，迈克抓住米柠的拳头，大声说：“够了！” 米柠怔愣当场，迈克这样和她说话还是第一次。 迈克认真地说：“南希，我们分手吧！” 此言一出，惊爆全场，米柠呆若木鸡，其他三人也瞠目结舌。 米柠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完蛋了，你不适合我！”迈克一脸怒容。 “你竟然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她？”米柠指着舒柔，像一只准备战斗的母鸡。 “我和你分手，与他人无关！这是你的车钥匙。”迈克把车钥匙还给米柠，举起双手，不再与她有任何接触。 米柠暴躁得近乎失去理智，“迈克·施密特，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我努力过，但我们之间……你知道，有些地方无法磨合。” 迈克很理智，希望和米柠讲道理，然而米柠根本听不进去，抬脚踢迈克的小腿胫骨。 迈克挪脚躲开，失望地摇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米柠哭着转身离开。 看着她走远，大家觉得一身轻松，冷风带走了不愉快。 王向明拍拍迈克的肩膀，安慰：“你会找到更好的！” “谢谢！”迈克露出灿烂的笑容，“可能这么说不合适，但我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舒柔笑着说：“哈哈，恭喜你恢复自由，单身快乐！” “耶啊！来，击下掌！”迈克与舒柔和王向明击掌欢呼。 樊华不懂英语，但大概知道他们聊什么，“既然这么高兴，去找点乐子吧，我请客！” 第253章 驾车撞人 舒柔横了樊华一眼，“跟你很熟吗？” “一回生两回熟嘛！”樊华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见识过舒柔矫捷的身手后，心痒难搔，无论如何都想得到她。 说话间，汪海带了民警和辅警过来。 尽管有惊无险、安然无恙，民警还是对他们进行了批评教育。 王向明等人深切体会到在此处徒手攀岩危险性，虚心接受批评。 民警做好案件记录，督促他们回到水泥路面，警醒几句，悄然离开。 汪海吐了吐舌头，“那个谁怎么先走了？我和她打招呼，她还给我脸色！” 没有人理会他，樊华再度提议：“去找点乐子吧，叫上老外一起！” 王向明翻译：“迈克，这家伙想和你去喝酒，你怎么看？” “为什么不？”外国人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既然爬山计划泡汤，喝酒绝对是一个好提议。 汪海翻译后，樊华大喜，大手一挥，“走，我有好场子！” 舒柔信不过樊华和汪海的为人，征询王向明的意见：“怎么样？” “难得有人请客，去见识一下吧！” 樊华和汪海身穿名牌，脚下的运动鞋价值两三千块，然而身上的流氓气质掩盖不住，王向明知道他们是混社会的，但并不放在心上。 这两人皮肤暗黄，眼袋很大，嗓音沙哑，是经常熬夜喝酒的人，为什么会突发兴致来爬山，王向明搞不懂。 意见统一，大家步行前往停车场。 一路上，樊华觍着脸和舒柔搭话，但两人之间的精神层次相差巨大，舒柔对樊华实在不感冒。 …… 一入停车场，引擎轰鸣的噪音随即传来，对方不停地踩油门，轰鸣声躁动不已。 众人定睛一看，过道上黑色的宝马5系正对着他们。 “噢，拜托！”迈克张开双臂，表情生无可恋，独自上前，“南希，你究竟在做什么？” 米柠目露凶光，死死盯着迈克，大声嚷道：“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王向明将舒柔拉到边上，陷入两车之间，确保安全。 米柠此刻已是丧心病狂的状态，谁都能感觉得到她的危险，一言不合，分分钟松手刹撞上来。 “你是不是疯了？”米柠的举动令迈克心寒，分手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回答我！”米柠连踩两下油门，表示她是认真的。 “迈克！躲开！”王向明和舒柔齐声提醒。 米柠已经失心疯，变得不可理喻，必须避其锋芒。 樊华恶毒评价：“这女人太变态了，谁他妈敢要！” 汪海吸了一口气，庆幸刚才没有得罪米柠。 迈克大声说：“是的，我要和你分手！你看看你现在做着什么！” 米柠伤心欲绝，她从小娇生惯养，脾气不好，迈克是最忍耐她的，然而此刻却要跟自己分手。 米柠觉得迈克不可原谅，她明明只是想得到重视而已，希望迈克眼里心里只有她，可是迈克老是忽略她的感受。 现在更是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分手就分手吧！ 米柠把心一横，放下手刹，汽车像一头卯足力气的斗牛，向迈克飞奔而去。 迈克站在过道偏右的地方，随时可以躲开，但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疯狂，所以一动不动地看着驾驶位上的米柠。 这是外国人天生的冒险精神，迈克的身体兴奋不已，觉得比徒手攀岩更加刺激，脑海里盘算着怎么躲开这一撞。 米柠终究不忍心撞上去，方向盘一打，想从迈克的左边过去。 正当此时，远处声嘶力竭的叫喊响起，一个穿粉色加绒棉服的三四岁小女孩颠颠地从两车之间小跑出来，衣服的兜帽上有两只小耳朵，很是可爱。 小女孩跟随家人而来，一下车就到处跑，见到这边热闹，穿过一条过道来瞧瞧。 她的家人正在收拾东西，一时没留意这个小不点，等到发现的时候，小女孩正从两车之间小跑出去，一辆汽车向她疾驰。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齐声喊：“不要出去！” 然而小女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面带笑容来到过道。 米柠全部心思放在迈克身上，回过神来看到车辆正前方有一个小女孩，她惊慌失措，完全忘记怎么操作，只懂得尖叫。 王向明觉得头皮要炸开，他在过道右边，小女孩在过道左边，想要救人，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迈克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向右边躲避，听到叫喊声，发现小女孩，第一时间向左边扑过去。 “砰！” 剧烈碰撞之后，汽车在迈克身上碾过去。 米柠泪流满面，全身颤栗，她知道这回闯大祸了，不敢停车查看迈克的伤势，踩油门仓皇逃窜。 米柠顾不得后边的叫骂，行驶上大路之后，立马给母亲打电话，“妈，我闯祸了！” 米柠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听起来就像在暴风雨中湿透了身、无依无靠的小鸟。 米柠的母亲叫米慧娟，是中炼集团江东岩土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听到女儿无助的声音，连忙说：“柠柠，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怕，天塌下来，妈妈给你顶着。” 妈妈的关切使米柠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抽噎着讲述事情的经过。 米慧娟的心直往下沉，这原本是一起意外事件，女儿肇事逃逸，性质可就全变了！ 米慧娟整理一下思绪，“宝贝，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江南路，正在回家。” “别回家，马上到机场，我给你订机票。” 有家不能回，米柠慌张了，“妈，这么严重吗？” “是啊，太严重了，你肇事逃逸，不管迈克伤得怎么样，至少判三年。如果迈克死了，那就更严重。” 米柠几乎崩溃了，“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爱迈克，我只是想吓一下他！” “妈妈知道，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你先飞到香港，然后转机到美国。我安排舅舅去接你，我随后就到。” 米柠痛哭流涕，“妈，我什么都要放弃了吗？” 米慧娟柔声安慰：“放弃吧，到了美国重新开始，妈妈给你最好的。不过你这脾气要改一改！” 唠叨了许多细节，确保无误之后，米慧娟才挂断电话。 丈夫伍常胜刚被抓了进去，女儿又出了这摊子事，米慧娟头痛欲裂。 不过她终究是女强人，扶额捏了一下太阳穴，立马振作精神给女儿订机票。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米慧娟恨不得有几个分身。 第254章 报丧 王向明和舒柔恨透了米柠，撞人是意外，径直开车逃窜是毫无人性，迈克可是她前男友。 灵岩山下，停车场吵嚷不休，刚才那一幕，很多人都看见，但宝马5系车速太快，谁也拦不住。 小女孩被迈克推走，没有被汽车撞到，由于衣服厚，甚至没有受伤，不过吓得不轻，躲在母亲怀里嗷啕大哭。 年轻的妈妈抱着小女孩转过身去，不忍心看到血泊中的迈克，她的家人冲上前去帮忙救人。 被撞以及碾压之后，迈克心脏骤停，出现意识丧失、呼吸暂停、大动脉搏动消失等症状，王向明不停地给他做心肺复苏抢救，直至救护车赶到，急救护士接手。 舒柔捂住嘴巴，眼泪婆娑，刚才的情景太震撼和血腥，她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迈克的英勇无畏，米柠的冷血残忍，成为了强烈的对比，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尖叫，她什么也做不了。 医护人员用担架把迈克抬上救护车，王向明搂着舒柔的肩膀，跟随上车。 迈克是外国人，在中国举目无亲，总得照应一下，况且他们是好朋友。 樊华看着救护车鸣着警笛远去，恨恨地咒骂一句，他们原本准备去找乐子的，这下全泡汤了。 最要命的是，他没有舒柔的联系方式，想再约难上加难。 汪海提议：“华少，咱们跟去医院吧！” “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到医院有用吗？那个王向明是故意把她带走的，防着咱们呢！” 女孩子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很容易被坏男人得手，王向明带舒柔上救护车，的确有防范的意思。 “那咋办？”汪海看得出樊华很喜欢舒柔。 樊华撇撇嘴，想了想，“先叫大虎哥查查那老外死没死。” 汪海笑着说：“有大虎哥在，啥事都好办！” “回去吧，真扫兴！” …… 迈克被送到医院，立刻进了手术室。 王向明和舒柔在走廊里着急等待。 “你说迈克会不会有事？”舒柔坐在不锈钢长条椅上，无力地询问。 救护车上，急救医生刚才简略说了迈克的情况，非常不乐观，舒柔希望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复。 “但愿吉人自有天相！”王向明双手插兜，来回踱步。 仅仅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便熄灭了，穿手术无菌罩衣、佩戴口罩的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王向明和舒柔上去咨询：“医生，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摇了摇头，“颅内大出血并发脑严重水肿，我们用尽了办法，依然无法把他抢救回来！” 王向明和舒柔心里一阵沉痛，迈克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甚至徒手攀上十米的山岩，此刻说没就没了。 生命易逝，两个年轻人感慨良深。 急救护士将迈克的遗体推了出来，王向明默默看着，舒柔怔愣当场。 “有什么需要，就找护士。”主刀医生悄然离开。 外国人在国内身亡，有一套标准流程，无需为手术费担心，家属前往处理死者的遗体，可以获得保险赔偿金。 手术室门前只剩下王向明和舒柔，走廊显得空荡、阴森。 王向明拿起手机，翻出迈克发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号码，“现在打过去美国那边合适吗？” 舒柔看一眼手表，此刻是中午十一点多，“中国和美国的时差是十二到十八个小时，那边是大晚上，还不是深夜。需要开通国际长途业务并加拨001。” “我有开通，相信迈克的哥哥不会怪我打扰他。”王向明果断拨打了电话。 尽管会有专人通知家属，但王向明还是希望尽早告知，并且迈克也希望自己和他哥哥好好聊一聊。 “你好！”因为是国外的长途电话，对方显得有些谨慎。 “你好，我叫王向明，是迈克·施密特的好朋友。” “噢，你好，我的朋友。”对方的语气变得热情了起来，“我叫约瑟夫·施密特，迈克在中国好吗？” “抱歉！他很不好，准确地说，他已经去世了！” “噢，见鬼！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保证没有！相信不久以后，你就会接到美国大使馆的电话。” “噢，我的天！迈克是我的弟弟，我们感情很深！”约瑟夫哭了出来。 “我知道，我能理解，所以我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 “见鬼！”约瑟夫恼怒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迈克好端端怎么会去世！” “你知道迈克有一个中国籍的女朋友吗？” “知道，她叫南希！” “没错，迈克提出分手，她开车把迈克撞了。这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过结果就是迈克去世。” “混蛋！这该死的女人！”约瑟夫咬牙切齿，“嘿，我的朋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案件发生到现在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南希逃窜，警察正在抓捕她。” “保持联系，把最新进展告诉我。” “这是当然的！你可以携带护照临时到中国处理迈克的身后事。” “我是现役军人，恐怕去不了中国大陆，不过你别担心，迈克的身后事会有人处理。” 王向明了然于胸，美国对中国防之又防，是不可能允许现役军人以个人名义到达中国的。即使退了役，也要经过多重审查。 假若中国军人到美国，除了面临入境刁难和盘查之外，全程都有特工明里暗里跟踪监视一举一动。 “先这样吧，我得给警察录口供！”王向明挂断了电话。 警察其实早就到了，不过人性化办案，等手术做完，再录口供，这样也方便给案子定性。 人死了，事情可就严重了，肇事逃逸致人死亡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停车场有监控，又有目击证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警察录口供主要是为了了解事件的缘由始末。 录口供的警察叫纪正超，是公安分局的，曾经给王向明录过口供。 熟人好办事，录完口供之后，王向明问：“纪警官，米柠抓到了吗？ “没呢，跑了！撞完人直接开车去机场，案子转交给我们的时候，她已经在去往香港的飞机上。这个情况是不久前查监控得知的！” “哇，这个米柠……”舒柔实在想不出词语来形容米柠。 王向明分析说：“撞完人不可能这么冷静，应该是有人安排她离开的！” 第255章 上门请教 纪正超眼眸闪过一抹欣赏的光芒，“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最大嫌疑是她母亲，不过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得慢慢查。” 王向明问：“她母亲是国企老总，父亲是谁？” “她的父亲刚刚进去，着名的投资公司总经理，涉及的罪名可多了，刑侦经侦都在查。” 纪正超说话有所保留，但王向明心中了然，米柠就是伍常胜的女儿，难怪上次在酒楼米柠的反应那么大。 舒柔提醒：“纪警官，米柠去香港估计是为了转机，得赶紧联系香港警方抓人！” “我们知道，不过和香港警方联络需要走一些流程，这起交通肇事逃逸不是特重大案子，想要在机场抓人，不是很现实。” 王向明和舒柔相视一眼，怅然若失。 “好了，有什么线索打我电话，再会！”纪正超收拾妥当，去找主刀医生要手术报告。 …… 王向明和舒柔还没吃饭，到医院外面的快餐店解决。 王向明以为舒柔会嫌弃，她却一点所谓都没有，不由得赞叹：“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见！” “我只对穿衣打扮挑剔一点，其他都无所谓，在美国经常吃美式快餐，只要干净卫生就行。” “你爸爸妈妈好像不怎么管你。” “呵，他们可忙了，哪有时间管我，而且我喜欢独立的生活。” 王向明点点头，有什么样的家庭就会养成什么样的性格，舒柔不挑剔是因为她一直拥有，一些女人挑三拣四是因为她们渴望拥有。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郝大虎打来的。 王向明皱了皱眉头，郝大虎打来准没好事，“喂，咋啦？” “喂，王向明，那个老外怎么样了？” 果然如此，王向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谁叫你打来的？” “还能是谁，樊华！” “这樊华是谁啊？你居然听他的，还说自己是临江第一老大！” “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你这么叫我，我也不会介意！” “别贫了！迈克走了，樊华是谁？” “樊华是彪哥最小的弟弟。” “哦，原来是丧彪的弟弟，难怪看着眼熟！” “他看上你身边的女孩，约出来喝喝酒吧！” “她很有背景，姓舒，你可能惹不起！” “哦，原来这样！那没事了！”郝大虎说完挂断电话。 舒柔问：“早上那个人找上你了？” “没错，他想约你喝酒，你感兴趣吗？” 舒柔扁了扁嘴，“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我替你把他打发了！” …… 打车回到灵岩山，天气没有变得更寒冷，但舒柔不自觉地抱着膀子，缩头缩颈。 停车场继续运营，只不过发生车祸那块地方空了出来，放了道路标筒，用警戒线围起来，地上用粉笔画了人体形状。 地上的血迹没有清理，已经凝固，变成红黑色。 一想到这是迈克的血，舒柔就汗毛倒立、鸡皮竖起。 舒柔问：“迈克那么包容米柠，你说她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内疚也好，痛哭也好，这些都无济于事，米柠犯了罪，监狱是她唯一的归宿。” “欢迎我到你家吗？我想请教一下唐律师，这件案子应该怎么定性！” “好啊，无任欢迎！”王向明愉快地说，“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会喜欢她的。” “哈哈，我最喜欢小朋友了。”舒柔生性乐观阔达，已然换上好心情。 回到碧海园的家，妞妞率先冲了出来，欢快地叫喊：“爸爸，你回来啦！” “是啊！”王向明摸摸妞妞的小脑袋，寻思幸好没有带她去爬山，否则不堪设想。 王向明指着舒柔说：“妞妞，叫姐姐！” “姐姐！”妞妞声音欢快动听。 舒柔喜笑颜开，弯下腰说：“妞妞，你真可爱！” 妞妞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姐姐，你也很漂亮！” 舒柔难以置信地问王向明：“你教的吗？” 王向明耸耸肩，扁扁嘴，商业互捧，妞妞天生就会。 舒柔高兴不已，“妞妞，你想要什么？姐姐给你买！” “我想吃雪糕！”妞妞立刻向舒柔许愿。 大冬天，唐晰肯定不准妞妞吃雪糕，舒柔眼珠一转，小声说：“姐姐，回头给你买，不告诉妈妈！” “不告诉妈妈！”妞妞的眼睛闪闪发光，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王向明双手插兜，装不知道她们的小秘密，“妈妈在哪里？” “妈妈整天都在书房！” “去问问妈妈有没有时间，来客人了！” “好！”妞妞欢快地跑上楼去。 王向明笑着说：“你一只雪糕就把我女儿收买了！” “才不是收买，我和妞妞是好姐妹！”舒柔环顾四周，别墅装饰华丽、光彩耀眼，忍不住赞叹：“这房子品位独特！主人是一个内涵丰富的人！” “舒柔，你还有这本事吗？”唐晰一边下楼梯一边说。 “唐律师，我不是夸你，豪华别墅我见过不少，特别是在美国。光看装饰格局，我大概就能知道主人的内在。” 唐晰巧笑嫣然，点头说：“我相信！出国留学，入读高等学府，见识和眼力自然超群！” “来坐吧！”唐晰到沙发旁边招呼，佣人送上香茗。 妞妞陪舒柔坐双人沙发，王向明和唐晰坐长条沙发。 唐晰洞察秋毫，笑问：“妞妞，和舒柔姐姐这么熟啦？” 妞妞挽着舒柔的手臂，把头靠上去，“姐姐可好了，长得漂亮，心地善良……” 为了雪糕，妞妞拼了，把能想到的赞美之词都加到舒柔身上，把舒柔逗得乐开了花。 唐晰不点破，转头问王向明：“不是去爬山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王向明问：“没有耽误你工作吧？” 唐晰叠着腿，摇摇头，“不耽误，我差不多弄好了。” 王向明放下心来，他不想影响唐晰工作，“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爬山计划取消了。” 唐晰察言观色，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于是说：“妞妞，去跟刘姥姥要一只雪糕，妈妈批准了。” “真的吗？”妞妞不敢相信，妈妈居然同意让自己吃雪糕。 “嗯，真的！不过你要到楼上去玩，大人要谈事情！” “好！”妞妞兴奋地跑开。 舒柔在后面说：“妞妞，我下次给你买雪糕！” “好！”妞妞更加兴奋。 第256章 情报人员 “说吧，怎么回事？”唐晰背靠沙发，摆出倾听的姿态。 王向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舒柔便开始讲述今早的事情。 末了，舒柔问：“唐律师，你认为米柠要判多少年？” 唐晰抿着唇，想了想，“死刑！” “死刑？！”舒柔惊呆了，“交通肇事逃逸可以判死刑吗？” 唐晰摇摇头，“不是交通肇事罪，是故意杀人罪！” 舒柔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为什么啊？米柠刚被分手，情绪化，她不一定想要杀死迈克的啊！” 唐晰解释：“故意杀人罪在主观上有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故意。米柠被分手，于是想出了在停车场过道轰油门的办法，逼迈克二选一，复合或者死亡。 迈克不同意复合，米柠立刻放下手刹让汽车狂飙出去。她的行为不是情绪化，是主观上的故意，并且造成了迈克死亡的事实。” 王向明不理解：“可是她打了方向盘，最后没有撞向迈克。” “在停车场过道飙车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米柠明知这种行为必然或者可能发生撞死人的结果，并且她希望结果发生。 无论她是撞到迈克还是小女孩，都可以认定为故意杀人罪，区别在于明知必然和明知可能。 简而言之，米柠视人命如草芥，在停车场过道飙车撞人，结果迈克死了，这种行为是故意杀人，汽车是她的作案工具。小女孩意外跑出来，不影响对她的定罪。” 王向明和舒柔释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舒柔叹息：“难怪米柠第一时间逃窜！” 唐晰轻笑一声，“我见过米柠，她不是一个想得细致的人，逃窜只是她的本能。” 王向明断言：“如果她想得细致，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舒柔重新绽放笑颜，“唐律师，我的疑惑消除了，你去忙吧，我不打搅你了！” 唐晰微微一笑，“吃了饭再走吧！” “正有此意，我去找妞妞玩！” 舒柔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小，和妞妞很投契，两人在幼乐房玩了一个下午。 舒柔教会妞妞不少东西，使得妞妞立下人生第一个志愿：以后要去耶鲁大学读书。 …… 晚上九点钟，王向明接到约瑟夫·施密特的电话。 “嗨，伙计，没打搅到你吧？” “没有，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南希犯了故意杀人罪，现在已经逃去了香港，后续可能畏罪潜逃到国外。” “见鬼！”约瑟夫非常气愤，王向明听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约瑟夫，你别担心！中国和美国没有引渡条例，南希很有可能逃到美国，那时候就是你的天下！” “这只是可能。伙计，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说看。” “帮我调查掌握南希的行踪，有可能的话，解决掉她。” “噢，不，约瑟夫！这件事我做不到！” “你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吗？” “约瑟夫，我有家庭，我哪儿也去不了！” “噢，天啊，你竟然是一个被家庭拖累的男人！” 王向明耸耸肩，“是的，中国男人的家庭观念很重！” “噢，拜托！我的手机号码是不是迈克给你的？” “没错，确实是这样！” “迈克不会轻易把我的号码告诉别人。” “我服过兵役，是一个特种兵，迈克认为我们会聊得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约瑟夫似乎很兴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伙计，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王向明据实回答：“知道，你是美国大兵！” “伙计，远远不止于此！我是搞情报工作的！” 王向明心中一震，约瑟夫·施密特居然是情报人员，他公开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什么？ 情报人员的头脑很好，王向明不会单纯地认为这是约瑟夫失去弟弟之后的冲动。 “原来如此！老实说，我很惊讶！” “实话告诉你，这是违反守则的，并且这次通话后，我很难再联系你，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 “美国政府对你监听？”王向明直接点明。 “不止是我，是每一个人！”约瑟夫强调了一遍，“每一个人，伙计！” “约瑟夫，你到达想说什么？”王向明不想再和他打哑迷。 “找到南希，干掉她，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好好想想，想通了给我电话！” 约瑟夫挂断了电话，王向明对着录音页面左思右想，然后播放给唐晰听。 王向明问：“你怎么看？” “真假参半吧，他的身份应该是真的，至于叫你杀掉米柠，那应该是假的，我猜他的目的是借这个机会拉拢你。你杀了人，为他做事，一回生两回熟，你自然和他一条船！” 王向明点点头，“美国特工遍布全球，举手投足间就能摆平手无缚鸡之力的米柠，何须劳烦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国退伍军人。” 唐晰问：“你打算怎么做？” “宝，对不起，我需要打一下国安的电话，至少得知会一声，看他们有没有反制之策。” “想做就去做吧！”唐晰的眼眸漆黑明亮，只映照着王向明一个人。 王向明紧紧拥抱唐晰，亲吻她的脸颊。唐晰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王向明很感动。 唐晰轻轻推开王向明，“好了，去打电话吧，我上床等你。” 唐晰媚眼如丝、万千风骨，王向明心领神会，已然蠢蠢欲动。 王向明翻出那张写着国安的名片，到阳台拨打上面的电话，屋外白雪皑皑，冷风萧萧，天空漆黑如墨。 “喂，你好，我叫王向明。” “哦，王向明，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对方声音中气十足，并且很热情。 “我打电话过来，是想向你汇报一个情况。” “哦，你说！”对方很重视。 于是，王向明对他讲述了与约瑟夫·施密特的接触全过程。 对方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说：“王向明，我明天安排一个人去接你，咱们见面聊，怎么样？” “好，没问题！” 双方默契地挂断电话，没有商谈接人的时间和地点。 王向明很放心，国安的能耐很大，总能找到自己。 屋里暖气开着，温度宜人，王向明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火急火燎来到床边。 唐晰换上了情趣内衣，丰胸细腰，风情万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让人一看就心跳不已。 第257章 军营 第二天，王向明把唐晰送到中银国际大厦，接到宁北海打来的电话。 王向明觉得难以置信，宁北海是飞龙特种部队的，接头人怎么是他？ 电话接通，宁北海简明扼要：“老规矩，我在地下停车场出口处等你！” “你不会再安排人伏击我了吧？” “你猜！” 王向明粲然一笑，这就是特种兵每时每刻都要面对的状况，永远不知道有什么等着自己，敌人话语的真假，需要自己去分析判断。 这一次，宁北海没有耍花样，王向明无惊无险步行到出口处，那儿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6，并且车窗的贴膜也是黑色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王向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宁北海坐在驾驶位，穿21式冬季作训服，后排座还有两个穿着同样服饰的人。 王向明坐上副驾驶，“你们直接从军营过来的吗？” 宁北海驾驶汽车徐徐开出，“托你的福，特许出营。本来想试一试你的，但着装太显眼，就免了。” 王向明矜持一笑，“还是免了好，我一个退伍军人，哪有你们现役军人厉害！” 后排座一人呵呵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试一试。” 王向明回头一看，对方浓眉大眼，古铜色皮肤，笑意盈盈。 “你好，我叫何石，侦察兵。”对方伸出右手。 王向明右手与之相握，“你好，王向明，曾经是突击兵。” 何石的手干燥有力，很暖和。 何石指了指身旁的人，“他叫仇勇，和你一样是突击兵。” 仇勇的脸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是一个很彪悍的人。 王向明面带笑容，伸出右手。 仇勇面无表情，与王向明握手，他有心试一试王向明，用力很大，但王向明的手像铁板一样，他讨不了好处。 宁北海和何石瞟了一眼，笑而不语。 部队的人崇尚强者，实力为王。 仇勇说：“退伍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只剩下个空架子呢！” 王向明微微一笑，“每天都有锻炼，不过锻炼强度比你们低得多。” 宁北海好奇：“你怎么锻炼？” “练肌肉就撸铁，练体能就游泳。” “冬泳？！”宁北海三人立刻兴奋起来。 王向明解释：“不是冬泳，恒温泳池。” 何石说：“我们的训练项目就有冬泳，既担心又期待。” 王向明呵呵一笑，回味当初，“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大冬天在冰水里面游泳，两个小时内不允许上岸，对体力和心理都是极致的考验，这还只是其中一个训练项目而已。 特种兵需要在各种战场环境下作战，如山地、沙漠、丛林、城市、平原、雪地等，因此他们训练项目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王向明问：“北海，怎么是你过来接我？” “老规矩，到了你就知道！” 王向明耸耸肩，和宁北海何石聊起部队生活。 何石是侦察兵，擅长交际，八面玲珑，特种小队执行任务时独自行动，在制定行动计划之前为小队提供尽可能精确的情报。 仇勇不苟言笑，作风硬朗，是特种小队的骨干力量，突破、歼灭、掩护、骚扰、破袭、游击等任务主要由突击兵完成。 宁北海三人毕业于军校，都是尉级军官，作为一支神秘的特种部队，接受最为严格和艰苦的训练。 对于某些训练项目，身为前特种兵的王向明也为之咋舌。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阳光灿烂，两旁逐渐荒凉，人烟稀少。凋零的树木枝丫上，初雪在太阳下消融，化作一道道耀眼的闪光。 不多时，一座肃穆庄严的军营历历在目，白色的围墙有两米多高，嘹亮威武的口号声和报数声从里面传出，即使在隔音的车厢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两名战士在军营外站岗执勤，他们穿军大衣，戴白头盔、白色武装带，手持05式微声冲锋枪，腰肢挺拔，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王向明会心一笑，下雪的冬天很冷，战士们的血很热，他们用青春和赤城守卫国家的安全。 奥迪a6的挡风玻璃放着通行证，径直驶入，两名战士一齐敬礼，动作同步，整齐划一。 宁北海没有在军营内部开车的特权，在边上找了个地方停车。 军营十分空旷，建筑低矮，基本上是平房，道路干净整洁，落叶积雪清扫一空，身在其中，王向明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岁月。 王向明想在军营中徜徉，可现实不允许，军人作风雷厉风行，四人疾步如飞，来到一座两层高的小楼前。 宁北海指了指一扇绿色的门，对王向明说：“好了，我们任务完成，得归队了，你自个进去吧！” 王向明点头说：“谢谢，待会过去找你们玩！” 宁北海和何石乐了，特种部队的训练地点是秘密，“你要是敢过来，掉一层皮才能走！” 仇勇说：“有机会正式较量一下吧，飞龙特种部队最喜欢较量！” “好！”王向明挥手告别，敲响了那扇门。 “请进！”里面传来昨晚那个浑厚的声音。 王向明推门而入，一个黝黑结实、笑容和蔼的中年人迎了上来，军容整洁，军服上一条皱褶都没有，热情地伸手与王向明相握。 “你好！昨晚忘记介绍，我叫孔思华，是国安外勤的训练教官。” “孔教官，你好。”王向明略显意外，国安外勤居然在军营中接受训练，并且领头人是现役中校。 孔思华笑着说：“欢迎仪式简陋，你不要见怪。” 王向明笑了笑，根本就没有欢迎仪式，不过他不在意。 孔思华的办公室只有十来平方米，放了两个资料柜、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上的用具都是统一发放的，相当节俭朴素。 王向明在观察办公室，孔思华打量他，满意地点点头，伸手说：“坐！” “谢谢！”王向明敞开西服，潇洒落座。 孔思华坐了下来，把一包软中华扔给王向明，“我这里可以随便抽烟。” 部队就是这点好，王向明老实不客气，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 孔思华也点燃了香烟，两人吞云吐雾，不消一会儿，办公室便烟雾缭绕。 孔思华首先开腔：“你昨晚提供的情报非常有价值，约瑟夫·施密特是高级情报人员，他的工作是人力情报培训和汉语普通话培训。” 第258章 反渗透任务 王向明感到讶异，“他会说普通话？” “非常流利！”孔思华双肘放到桌面上，严肃认真地说，“你要明白，他的工作是培训间谍。” 王向明恍然大悟，换言之，和自己通话的时候，约瑟夫·施密特一直演戏。 愤怒、伤心、暴躁摔东西，都是假的，目的是在王向明心中树立一个莽夫的人设。 王向明问：“迈克·施密特真的是他弟弟吗？” 孔思华靠回椅背，抽了一口烟，“没错，迈克·施密特底子很干净，不过也在我们的审查人员名单之中。” 王向明释怀，起码迈克没有欺骗自己。 “来不及给你培训了，幸好你是特种兵出身，具备跟踪、反跟踪、情报收集的能力，组织要求你去完成这项反渗透任务。入职资料已经准备好。” 王向明抿了抿唇，“约瑟夫是和我接触的，这次任务我义不容辞，但以后的任务，除非必要，我不想参与，因为我有老婆孩子，我希望得到安稳的生活。” 孔思华嘴角含笑，目露精光，“有顾虑是好事，我相信你能出色完成这次任务。” “这次任务，组织上希望达到的目标是什么？” “取得约瑟夫·施密特的信任，让他把你发展成为间谍，顺藤摸瓜，找到潜伏在国内的间谍。这是一次长期任务，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尽量满足。” “任务完成之后，我希望得到持枪证。” “国安外勤本来就会颁发持枪证。不过这次任务，你不能带枪，如果需要枪，得凭自己本事去弄。名义上，你还是一个退伍军人。” 王向明笑了笑，这在预料之中，“要想取得约瑟夫的信任，我可能要杀了米柠。” “米柠杀人潜逃，国际刑警组织将对其发布红色通缉令，公安部将其列为“猎狐”追逃对象。米柠已经备了案，你杀她不需要负刑事责任，杀其他人的话，你得掂量掂量。” 王向明心中了然，到了香港或者国外，组织的支援跟不上，触犯当地法律的话，会很麻烦。 孔思华把烟头放到烟灰缸，“我得提醒你一句，香港曾经是间谍之都，现在间谍也不少，鱼龙混杂，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队友，到了国外，更是如此！” 王向明笑了，“我还有队友？” “他们都是优秀的警校毕业生，背景干净，学习能力强，但经验和阅历不足。他们是正规的国安外勤，执行组织命令，你斟酌使用吧。” 王向明面带微笑，“他们在这个军营接受训练吗？” “是的，国安的工作非常复杂，面对的情况千变万化，在封闭的环境下，接受最广泛的训练内容，才能拥有出色的任务执行能力。” 孔思华没有说出来的是，在封闭环境下，有利于加强政治思想教育。 由于国安工作的特殊性，策反和渗透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没有坚定的信念和意志，难以履行国家赋予的职责。 王向明问：“行动代号是什么？” “猎鹰行动，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不过只有在紧急情况下，你才可以与我联系。” 其实这样做是为了确保王向明的安全，因为间谍神通广大，通过号码追踪，很容易查到或者联想到什么。 王向明了然于胸，他当特种兵的时候已经被教育过，到了外边，为了双方安全，和组织上没有任何关系。 以前是清除打击，现在是潜入反渗透，任务性质完全不一样，这对王向明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孔思华从抽屉拿出几份资料，放到桌面上，“假如没有问题，在上面签一下字吧，银行卡号填写亲人的，任务津贴和抚恤金会打到卡号上。顺带一提，国安外勤的抚恤金很丰厚。” “哈？！”王向明惊讶地看孔思华。 “我是实话实说，没有觉悟的话，最好不要去做。” 王向明轻笑一声，写下名字，以及唐晰的银行卡号。 孔思华说：“我跟你提一句，你是具有高度机密等级的前军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掌握某些机密，一旦泄密，危害国家安全。需要我写保证书吗？” “不需要，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辜负党和国家对你的信任。” 王向明正色说：“我明白，我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酷刑和吐真剂对我无效。” “有些东西比酷刑和吐真剂更可怕。” 王向明点点头，有的铮铮铁汉被严刑拷打了三天三夜，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一个字也不说。但在亲情和美色面前，他的防线崩溃了。 也就是说，每人都有弱点，被抓住弱点的话，那就不是意志力的问题。 孔思华察言观色，笑着说：“你之前所在的部队领导对你评价很高，不久前又为国安工作做出贡献，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王向明浅笑一下，“谢谢信任！” “好了，接下来介绍你的队友。他们是一男一女，头脑聪明，能力出色，对他们而言是外派公干，实战演习；对你而言是把后背交给他们，事关重大，所以你有拒绝权。” 王向明摊开双手，“先见一见吧！” 孔思华拿起话筒说了两句，不多时，外面有人敲门。 孔思华说：“请进！” 一男一女推门而入，由于身在军营，他们穿的是迷彩军装，看起来像大学军训。 “教官，谈善强、胡笑报到，请指示！”他们声音洪亮，昂首挺胸，精气神很足。 孔思华介绍：“他就是王向明，你们的工作是协助他。” 王向明比想象中年轻，身上有种自信的气质，他俩的眼眸闪过一抹光芒，严肃认真地向他敬礼。 王向明微笑点头，“胡笑，省厅禁毒队的小胡和你什么关系？” “报告长官，她叫胡晓，是我姐！” “难怪看着有点像，胡家的女儿真是厉害！” 胡笑挺胸收腹，脸上泛起骄傲的笑容。 “谈善强，你最擅长什么？” 谈善强认真思索了一下，“我能力比较复杂，最擅长应该是黑客方面，需要安装电子设备可以找我。” “胡笑，你呢？” 胡笑自信一笑，“我的射击成绩是第一名。另外，我的化妆技术很好，扮什么像什么。” 第259章 团建 王向明看一眼孔思华，这两个是宝藏级人物啊！ 孔思华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 谈善强和胡笑是重点培训人员，所以要让他们参加实战演习。 王向明站起身来，“我没问题了，接下来怎么做？” 孔思华发言：“猎鹰行动明天正式开始，你们三人留下联系方式，分批去香港，到了香港自定义联络方式。” 王向明三人一齐点头。 “谈善强、胡笑，你们是配合王向明，不一定参与进去，但这是实战演习，要保持警惕，按照最严格的程序走，定时以特定方式与组织保持联系。” 谈善强和胡笑抬头挺胸，齐声回答：“是！” “王向明，你待会可以和老鹰联络，但不要在军营里。” “明白！” 美国的间谍卫星很厉害，可以锁定通话信号，从而掌握对方的所在位置，因此不能在军营里打给约瑟夫·施密特，否则就露馅了。 孔思华说：“你们可以给自己取代号。” 胡笑脱口而出：“我是麻雀。” 谈善强接口：“我是乌鸦。” 王向明忽然想起那个杀手成方升，笑着说：“我是食火鸟。” 孔思华拍一下手，“好，散了吧，各自准备。王向明，我安排车辆送你回去。” 王向明说：“等等，飞龙特种部队在哪里？” 孔思华不解：“你找飞龙特种部队干嘛？” 飞龙特种部队有着高度神秘的身份，神秘到所在地和训练内容都是不公开的。 王向明神秘一笑，“想找他们团建。” 孔思华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扫过，拿起话筒，“我打过去问问。” 不多时，宁北海带着何石和仇勇找上门。 宁北海大大咧咧地问：“王向明听说你找我们比武。” 王向明淡然一笑，“刚成立了一个团队，正好3v3，比一比呗！” 如果别人听到飞龙特种部队，一定会望而却步，因为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代表着国家最强的实力，备受国内外媒体的关注，多次获得全球专家、军事爱好者和报纸杂志的好评。 但谈善强和胡笑不一样，他们在警队里也是天之骄子，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永不服输、永不言败，他们早就想和这些传说中的人物比试比试。 今天正是好机会，因此他们斗志昂扬、精神振奋。 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不简单，宁北海三人非但没有小看他们，反而摩拳擦掌，脸上全是兴奋。 仇勇率先问：“怎么比？有没有惩罚？” “诶，打住！”孔思华插嘴，“他们马上要执行任务，比试可以，惩罚就免了！” 谁都知道飞龙特种部队的惩罚严厉， 一轮惩罚下来，王向明三人可能两天下不了床。 更何况，虽然同在一个军营训练，但谈善强和胡笑所接受的训练内容和飞龙特种部队完全不一样，训练强度天差地别，孔思华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吃亏。 “就按中校说的做！”宁北海展颜一笑，“咱们就不比体能了，比试射击吧！王向明，咱们上次的比赛还没完呢！” 王向明抱着膀子，意气风发，“咱们不仅比体能，还比技巧，500米障碍跑怎么样？之后是射击比赛，全部按照团队计算成绩！” 宁北海三人相觑一眼，“你确定？500米障碍跑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闭着眼睛都能跑！” “我们只是团建，没想赢你们，万一赢了，丢脸的是你们！” 宁北海三人摆了摆食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向明问：“中校，你这儿有运动服吗？” 孔思华爽快地说：“有！场地也能给你们安排！” 等王向明换好衣服，大伙儿转场来到训练场地。 障碍跑是一个充满军事特色的训练项目，浓缩和模拟出战场上最有代表性的障碍类型，短短500米的距离，就有4个弯道、20组障碍物，障碍类型高低不一，复杂多样，是对训练人员技能、体能、心理素质和拼搏意志的集中考验。 整片场地都是泥沙地带，一行人在起点的白线处集合，各自做着热身运动。 虽然只是友谊赛，但飞龙特种部队的三名队友非常重视，表情认真，他们输不起。 正如王向明所说，倘若输了，丢的是飞龙特种部队的脸面，他们恐怕要被罚负重跑十公里。 比赛规则是单对单接力赛，一人完成之后下一人接力跑，用时最少的团队获胜。 宁北海三人都不想和胡笑比，认为胜之不武，踩包剪锤之后，由何石对胡笑，宁北海跑第二棒，仇勇跑最后一棒。 仇勇是故意挑王向明的，因为大家都是突击兵，这是最直接的较量。 何石和胡笑站在白线前待命，全神贯注，孔思华的发令枪一响，两人发力狂奔。 何石不愧是侦察兵，步伐飞快，两条腿只剩下影子，瞬息间拉开与胡笑的距离，最先跑的障碍处，蹦蹦跳跳越过栅栏。 这场比赛是没有悬念的，男人在身体素质和体能方面占据优势，即使是特种女兵也跑不过何石。 大家都认为这是暖场比赛，后两场才是关键，最后一次是压轴。 胡笑让他们小跌了一下眼镜，尽管何石领跑，但优势并非碾压式的，胡笑在后边紧追不舍，双方的距离保持在三四米，没有再扩大，双方上蹿下跳，像风一样奔跑。 王向明笑了起来，胡笑的个性和她的姐姐相差无几。 胡笑的拼搏精神令场下的男人燃了起来，大家一起为她加油，即使是对手的宁北海和仇勇也不例外。 最终，何石获胜，飞奔回来拍了一下宁北海的手掌心，但宁北海并没有跑出去。 大家愕然看他，他耸耸肩、摊开双手说：“我喜欢公平较量！” 胡笑紧随而至，击打谈善强的手掌心。 谈善强斗志昂扬，站在起跑线前，“来吧！” 谈善强一米八的个子，身体素质和宁北海不相上下，既然宁北海想公平竞争，他也就放手一搏。 谈善强比宁北海年轻了五岁，宁北海有宁北海的优势，他有他的优势，双方势均力敌。 这一次，发令枪没有再响，两人在心里默数一二三之后，同时飞跑出去。 刚才是阴阳较量，此刻是阳刚比拼，两人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在众多的障碍物中翻腾跳跃。 第260章 切磋交流 这次没有性别上的差异，是正式比赛，双方各自为队友打气。 比赛场上，两人斗得十分激烈，竭尽所能。 宁北海终究是经常障碍跑，在技巧上更胜一筹，他的每一个攀爬动作、每一个匍匐前进，都是经过严格计算，达到效率和速度的双统一，并形成肌肉记忆。 因此他的动作看起来轻松轻巧，省时省力。 谈善强在平地上能紧咬不放，但一遇到障碍物，就被宁北海拉开，障碍物越多，宁北海的距离优势就越大。 最终，宁北海以三米的优势获胜。 仿佛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仇勇击掌之后不往前冲，而是虎视眈眈地看王向明。 等到王向明与谈善强击掌，两人才同时窜出去。 下一秒，观众就被王向明的表现惊呆了。 王向明在场上飞一样，和飞龙特种部队的三场比赛中，第一次出现了领先。 仇勇体能优越、技艺精湛，咬紧牙关，奋力追赶，但就无法追上王向明。 匍匐过沙地的时候，王向明飞身穿进去，就像一颗子弹射进低桩网。 仇勇动作娴熟，手脚并用，像蜥蜴在沙地上奔跑，然而当他穿越低桩网出来的时候，王向明已经到了高低杠前。 谈善强和胡笑整个人都炸开了，热血沸腾，不停地呼喊加油，前两场被压制虐菜，此刻有种吐气扬眉、身心舒畅的感觉。 宁北海和何石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仇勇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在飞龙特种部队中属于尖子行列，两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 然而当他和王向明竞技的时候，却被王向明拉开这么远。 500米障碍跑是最考验军人素质的项目，在部队中还留传一句话：宁愿跑武装五公里，也不跑障碍500米的名言名句。 王向明面对五米高的绳梯，直接飞跃过去，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平地跑时候，两条腿的速率更是惊人，优势锁定在两米以上。 进入出射场之后，王向明的速度稍微慢了下来，刚翻越了高栏，仇勇已经爬上高栏。 谈善强和胡笑以为王向明体力不支，紧张得不行，攥紧拳头。 宁北海和何石拧紧的眉头舒展开，现役比不上退役，怎么都说不过去！ 然而到了平衡木，距离又拉开了，王向明的平衡感很好，很轻巧就过去了。 仇勇的平衡感稍微差了一点，需要控制身体，速度有所降低。 王向明步幅很大，频率很快，领先优势明显，相对而言，体能方面逐渐减弱。 可是王向明速度没有减慢，动作仍旧一气呵成。 宁北海知道，这是调整能力的问题，仇勇根本不是对手。 两人来到难度系数五颗星的爱尔兰高板，高栏、洞孔、踢直杠，这些都难不倒王向明。 体能降低更考验心肺功能，王向明节奏很好，动作保持同一频率，两米壕沟一翻而过。 最后一道障碍是三道矮墙，王向明发足跨越，举起双手冲过终点。 谈善强和胡笑欢呼雀跃，围着王向明祝贺。 三个飞龙特种部队成员抿着唇，心里不是滋味，团队赛是他们赢了，但单对单较量是他们输了。 尽管大家都是特种兵，输了不丢人，但王向明已经退役五个月，他们面子上过不去。 王向明爽朗一笑，“仇勇，和你比赛真过瘾！” “我尽力了，你是好样的！”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军人胸怀坦荡，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就是。 宁北海说：“接下来是射击比赛！” 孔思华看一眼手表，“比手枪射击吧，他们对枪械的运用没有你们那么广泛。” 王向明说：“北海，我和你玩狙击枪！” “你确定？！”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 何石说：“你怕是不知道他的光辉事迹吧！” “我知道，他是狙击手，最擅长使用狙击枪！玩玩而已，何必认真！” 宁北海面带笑容，与王向明掰手腕式握手，“那就玩玩吧，下次较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是啊！”王向明感慨地说。 特种部队是封闭式训练，而且全国到处跑，训练内容以及具体位置是秘密，要找一个比试的机会的确不容易。 相请不如偶遇，大家的心态变了，不再以竞技为目的，而是切磋交流。 大家移步到打靶场，飞龙特种部队在很多方面都有优待，所用的装备和武器都是最新和最先进的，找几支比赛用枪一点都不难。 甚至一把cs\/lr4a型7.62毫米高精度狙击步枪都给送了过来，这枪的特点是射程远和准度高。 手枪射击对双方人员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从拔枪、据枪到射击，每一个动作都训练过千万遍，即便睡觉被惊醒，出枪动作也是丝毫不差。 区别只在于状态和手感。 由于是切磋交流，大家的心态很放松，并且状态极佳，双方人员都打出全部子弹十环的好成绩。 何石、仇勇、胡笑更是多个子弹孔重合在一起，着弹点很小。 这样的成绩，双方都满意，互相鼓掌祝贺。 接下来是重头戏，宁北海为了显摆，提议射击水滴，王向明无异议。 1500米外有一根灌溉草地用的镀锌水管，高度为一米，水龙头拧开一点点，自来水以三秒一滴的速度滴落地上。 标杆摄像头插在一米之外，通过手持平板电脑可以精准掌握水滴的情况，还可以放慢数十倍，子弹有没有击中水滴，在屏幕中一目了然。 宁北海趴在地上，熟练地上弹，瞄准。 对于手中的cs\/lr4a型7.62毫米高精度狙击步枪，他都不知道摸过多少回了。在部队的大比武中，他连续三年获得第一名，是名副其实的狙击之王。 砰的一声，子弹出膛，反作用力将宁北海整个人震颤了一下，枪口火焰明亮夺目。 手持平板电脑的何石举起拳头，耶了一声。 大家聚上去看，屏幕里，一滴水珠缓缓滴落，被横向而来的子弹击中，炸开成绚烂的水花。 这是放慢了三十倍的画面，看到这精准的射击，人们由衷地哇了起来。 这种动态射击需要精确的计算和预判，难度极高，胡笑很仰慕，眼眸闪烁出小星星。 第261章 任务开始 “该你啦！”宁北海轻松愉快地把狙击枪交给王向明。 事实上，大家都不看好王向明。 宁北海在1500米的距离击中下落的水滴，可以说是狙击手的天花板。王向明作为突击手，没有把一米之外的标杆摄像头射烂已经是好成绩。 王向明没有急于射击，先检查熟悉这把狙击枪，然后通过瞄准镜观察目标，并做出适当的调整。 宁北海露出赏识的笑容，王向明不是狙击手，但动作很专业。 何石和仇勇都是识货之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王向明问：“我可以试枪吗？” “当然！”宁北海脱口而出。 即便最熟悉的狙击枪，使用前也要检查校准。王向明从未接触过这把枪，试枪是必须的。 一摸狙击枪就有百分百的命中率，那纯属扯淡。 “砰！” 王向明上弹瞄准射击，何石眼睛盯着屏幕，摇了摇头。 子弹的偏离度很大，但这是第一发射击，情有可原。 王向明不骄不躁，一点一点调节瞄准镜的瞄点，然后上弹打出第二发子弹。 何石看着屏幕，仍是摇头。边上的人也看到了，第二发子弹比第一发要好，但依然有不小的偏差。 然而王向明似乎很满意，自信一笑，“我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宁北海相信王向明的实力不止于此，期待他的表现。 王向明表情凝重，眼光注视瞄准镜，上弹打出第三发子弹。 砰的一声巨响，身后传来兴奋的惊呼尖叫，胡笑的嗓音尤为突出。 宁北海和老成持稳的孔思华都站不住，瞪眼走向平板电脑。 何石赞叹不已，将平板电脑递给宁北海。 屏幕上，依旧是子弹将水滴炸开成绚烂的水花。 宁北海说：“我踏马无语了！王向明，你是个怪物啊！” 王向明站起来拍打身上的草屑，笑着说：“运气！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玩得很愉快，非常感谢！” “应该的！”宁北海与王向明握手，拥抱了一下。 何石和仇勇相继与王向明拥抱，大有识英雄重英雄的意味。 王向明和谈善强、胡笑交换了手机号，最后与孔思华握手。 孔思华眼眸流露出赏识的光芒，“把衣服换下来，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看着王向明和孔思华并肩走远，宁北海说：“枪都借了，玩到中午再撤吧！” 其他人响应，不过只用手枪打靶，没有再使用狙击枪。 半个小时以后，一个炊事兵瞪直了眼睛走过来，“刚才你们玩狙？” 宁北海愕然，“是啊，怎么啦？” “你们太牛了！那边山坡的老鼠被你们打爆了！” “老鼠？！”宁北海不敢置信。 其他人情不自禁哇了一声 何石夸赞：“北海，又进步了。” “进步个鬼啊！”宁北海有些暴躁。 其他人惊讶：“怎么？不是你射的吗？” 宁北海摇摇头，他的注意力全在水滴上，怎么会射中老鼠，除非偶然。 但这种偶然的发生几率比中六合彩还低。 胡笑捂嘴惊呼：“不会吧！” 宁北海恼怒地说：“我也不想承认！” 仇勇问炊事兵：“你确定是狙击枪打的？” “整只老鼠都炸开了，不是狙，是什么？” “走，我们过去看看！”宁北海按捺不住。 谈善强兴奋地说：“我测量距离！” 徒步到了山脚处，山坡的黄泥地上果然有一只老鼠被炸得血肉模糊。 宁北海蹲下检查，从残缺不全的老鼠身体上找到弹孔，入口小，出口炸裂，正是被狙击子弹击中的特征。 一时间，所有人沉默。 胡笑远远站立，捂着嘴巴，惊叹：“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将老鼠炸开？” 宁北海嗤笑一声，“狙击子弹的动能十分巨大，人的身体都承受不了，何况是老鼠！谈善强，多远？” “2381米！” 一阵哗然之声响起。 宁北海愤懑地说：“妈的，我算是服了！” …… 王向明坐车回到中银国际大厦，在喷水池旁边坐下，拨打了约瑟夫·施密特的电话。 “喂，我可以叫你约瑟夫吗？”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朋友！想通了吗？” “想通了！我是一个士兵，杀人对我来说很简单！我想知道，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迈克是我唯一的弟弟，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王向明表示怀疑，“如果我想要美国政府的机密文件呢？” 约瑟夫思索了一下，回答：“假如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弄来。不过这需要时间，越是机密的文件，它的获取难度就越大！” 王向明惊呼：“约瑟夫，你太有本事了，我很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报人员，获取机密文件，我需要承担生命风险，所以我也希望你为我承担生命风险！” “噢，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王向明，我是认真的，请帮我解决掉南希！把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我给你转启动资金，事成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好吧，如你所愿！” 王向明把一个闲置的银行账号发了过去。半个小时之后，银行短信通知：收到一笔五千美元的国外转账。 王向明去到权璟律师事务所，唐晰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专注的女人很迷人，王向明怦然心动，敲了敲玻璃门。 唐晰抬头，“进来吧！” 王向明讪笑：“沟通好了，我需要去一趟香港。” “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吧。” 唐晰从抽屉拿出一本崭新的普通护照和港澳通行证放到桌面上，王向明眼睛一亮，“这是我的吗？” “没错，我帮你申请的！你什么都不准备，你以为香港是你家啊！” 王向明感动得不要不要，这样的贤内助上哪找，“媳妇，你真好！” 唐晰横了他一眼，“这样就行啦？” 王向明小声说：“我今晚卖力一点！” 唐晰假装生气，作势要打，嘴角却带着笑意。 王向明抓住她的手，眼眸充满了爱意。 唐晰心里舒畅甜美，抬了抬下巴，“去忙你的吧，别在这里捣乱，我要工作呢！” 工作第一位，王向明捏了捏柔软的小手便离开。 到了门口，被唐晰叫住：“妞妞那里，你跟她解释，我可不想被她追着问！” 王向明做了ok的手势，走了出去。 第262章 目的地香港 米慧娟心烦意乱，焦躁不安，女儿的麻烦比相信中大了无数倍。 当众开车撞死人，她是怎么敢的啊？ 丈夫是杀人犯，现在女儿也成了杀人犯，如果不是在商场上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摸爬滚打，米慧娟早就崩溃了。 即使久经磨砺，也得吃上一盒救心丸才稳得住。 米柠已经被认定为杀人犯，办案刑警当面告诫米慧娟，不要窝藏包庇杀人犯，否则将以包庇罪论处。 很显然，警察知道是米慧娟安排米柠潜逃的，只是暂时对她网开一面而已，因为她是国企老总，并且使用米柠的账号订机票，警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犯了包庇罪。 办案刑警希望米慧娟做一做米柠的工作，让米柠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这对米慧娟来说是不可能的，丈夫伍常胜无情无义，他是生是死米慧娟无所谓，但女儿是她的心头宝，是她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女儿回来受死。 国内是无法待了，香港也不安全，米慧娟让弟弟把米柠转移到国外。 本来美国是最好的，生活富裕又没有引渡条约，但迈克是美国人，如果被他的家人查到，那就是羊入虎口。 为了安全起见，连米慧娟都不知道女儿到底去了哪个国家，以免被警察跟踪，查出女儿的下落。 米慧娟决定去一趟香港，因为女儿之前的联系方式全部停用，能和她联系的人只有弟弟米桦。 米慧娟希望警察跟踪她，这样就能证明她不知道女儿的下落，正到处寻找女儿。 …… 王向明昨晚和唐晰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不知不觉做了七次，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正睡得舒服，左边肩膀被人轻拍两下。 王向明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到过道对面坐着一个熟人。 对方惊喜地说：“嗨，你还记得我吗？我叫丁杰。” 王向明记得丁杰，原本是程序员，失业之后白天找工作、晚上摆手机贴膜的摊子，被小混混捣乱，是王向明出手帮了他。 让王向明想不通的是，这里是公务舱，票价比经济舱贵得多，丁杰怎么会坐这里？ 王向明问：“丁杰，我记得你，你找到工作啦？” “是啊，老本行！”遇到帮过自己的人，丁杰有些兴奋。 王向明打量丁杰身上的雅戈尔羊绒石墨烯西装以及写字板上的戴尔笔记本电脑，“看来你单位待遇不错啊！” 丁杰嬉笑，“一般般！我刚刚升了舱，在这里见到你，真是高兴！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王向明。” 这三个字一出口，前排靠窗口的一个中年妇女立刻回头打量了王向明两眼，眼神中带着疑惑和警惕。 中年妇女五十岁上下，衣着品位很好，戴着口罩，身上有一种干练的气质。 王向明眼观六路，将她记在心里。 “王向明，你好！”丁杰和王向明握了握手，算是正式认识。 交换手机号之后，王向明问：“你出差吗？” “出差加旅行，我第一次到香港。”丁杰眼眸发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王向明感觉丁杰变化很大，四五个月前还是一个为生活打拼的茫然青年，现在生活品质提高了一个层次，并有着更高的追求。 丁杰问：“你到香港做什么？” “也是旅游。”王向明随口一句。 从航空窗口的反光，王向明看到，那个中年妇女似乎在倾听自己说话。 王向明建了一个微信群，把谈善强和胡笑拉了进去，“你们到香港了吗？” 谈善强回复：“没呢，和你同一班飞机，在经济舱。” 胡笑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包，“你居然没注意到我们？” 商务舱和经济舱的候机和登机是分开的，没注意到也不奇怪，不过昨晚的劳累确实使王向明状态下滑。 王向明：“乌鸦，能查到本趟航班的座位信息吗？” “能！你要查什么？” “查我前面一排靠窗口位置的女士。” “稍等！” 飞机目前平移飞行中，使用笔记本电脑是可以的，因为笔记本电脑没有发射无线电波，不会影响飞机的正常飞行 五分钟后，谈善强回复，“她叫米慧娟，五十一岁，是岩土公司的董事长，国企老总！” 王向明觉得意外，居然这么巧与米柠的妈妈乘坐同一架飞机。 同时，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米慧娟明目张胆去香港，说不准米柠已经不在香港了。 王向明：“麻雀，你负责跟踪她，查她入住什么酒店，与什么人见面。” 胡笑：“好的！” 王向明：“乌鸦，查一查坐我左手边的人。” 谈善强：“你左手边的人叫丁杰，二十八岁，目前在一家军工企业担任网络维护程序员。” 王向明：“你负责跟踪他。” 谈善强：“收到！” 接受培训的时候，教官经常随机抽选跟踪对象，要求他们记录下对方的一切，因此谈善强和胡笑都没有问为什么，只管执行王向明交待的任务。 王向明双手抱头，躺在椅背继续睡觉。 …… 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平稳降落，机舱门打开，在空乘人员的组织下，旅客相继走上通往航站楼的廊桥。 米慧娟瞟了王向明一眼，戴上墨镜，向出口走去，她的行李只有一个手提包。 米慧娟找人了解过米柠的案子，王向明是目击证人之一，迈克的朋友，因此对他颇为忌惮。 丁杰一边拿行李箱，一边笑着说：“终于到了。” 王向明说：“你住哪个酒店？咱们一起呗，有个照应！” “我也不知道住哪个酒店，等会有人来接我。” 王向明羡慕：“还有人接机，真好！” 丁杰笑呵呵，“我是来公干的，有对接人员。你没那么快离开香港的吧？安顿好之后，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上次帮忙！” “小意思，别放在心上！” 两人边走边聊，各自拖着行李箱，丁杰还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 在机舱门附近，谈善强巧妙地往笔记本电脑包投入一个窃听器，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胡笑不知以什么理由，居然和米慧娟攀谈上了。两人过了安检，走出机场，上了一辆宾利飞驰。 王向明一一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机场外边，一辆丰田保姆车在候客区等着丁杰。与王向明道别之后，丁杰提着行李上车。 第263章 出卖军事秘密 人都走光了，王向明孤零零一个，有种落寞之感，拿出手机。 “喂，约瑟夫，我刚到香港。我人生路不熟，不好找南希，你在香港有朋友吗？我希望早点把事情解决！” “别着急，我的朋友，我正在想办法查南希的所在位置，如果找到，我会通知你。” “你来找？！”王向明不敢置信。 “是的，我有渠道，你负责动手！” “这太棒了，约瑟夫！我喜欢干轻松的活！” “谁不是呢！你先在香港玩两天，我发誓，我很快找到南希！” 王向明愉快地吹了一下口哨，挂断电话。 临江此时是冰天雪地，能把人冻得缩头缩颈，然而香港的天气居然还有二十多度，太阳照在身上有种燥热的感觉。 街上的行人穿风衣、薄外套，有些人甚至穿短袖。 王向明看过攻略，只穿了针织衫和开衫西装，仍有些热。 没有急于入住酒店，兑换了三万块钱港币，王向明打车去中环。 在香港，想要购买高端珠宝，中环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有很多着名的珠宝品牌如卡地亚、香奈儿、迪奥、蒂芙尼等。 此外，许多精美的手工珠宝店。无论想要买什么类型的珠宝，中环都能满足需求。 如果可以的话，王向明真希望和唐晰来一次。 正所谓百里异俗，香港的人文景观和数千里之外的临江大相径庭，令人王向明大开眼界。 那些中英文繁体字路标、不太宽敞的马路以及靠右边行驶，让王向明不太适应，又感到新奇。 司机大佬用充满港味的普通话跟王向明搭讪，讲解香港的风土人情，见到王向明是单身游客，还热情地为他介绍特色服务。 王向明婉言拒绝。 中环大厦如林，酒楼栉比，超级市场和摊贩市场并存，东、西文化兼蓄，大型购物商场内满是国际闻名的时装店。 到了目的地，王向明付钱。 司机大佬不依不饶：“不要害羞啦，我们香港这里的女孩子素质很高的，什么货色都有，难得来一次，对不对？拿着我的名片吧，记得找我！” 王向明不想多说什么，拿了名片下车，拖着行李箱走进一家卡地亚专卖店。 里面的装修很有格调，高贵典雅，琳琅满目。 王向明沿着玻璃橱窗看过去，精致奢侈的珠宝首饰令人赏心悦目。 柜员穿小西服，佩戴铭牌，五官端正，举止得体，左手戴黑手套，“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王向明在圆凳上坐下，“我想买结婚钻戒。” “您想要什么价位的呢？不同价位，钻石的大小会不一样。” “都可以，合眼缘就行！” “好的，您稍等，我拿几款钻戒让您挑选！” 拿出的钻戒都在三万港元以上，做工一流，上面的钻石熠熠生辉，柜员在旁边细心讲解。 正当此时，手机响了，谈善强打来的，王向明立刻接听。 “食火鸟，丁杰果然有问题！他出售军事秘密，已经完成交接，目前入住四季酒店！” “把地址发给我！”王向明挂断电话，起身要走。 “先生！”柜员在后面叫道。 “抱歉！”王向明耸耸肩，他不可能在仓促的情况下买下一款戒指。 拖着行李箱来到大街上打车，的士繁忙，暂时没有空车。 “王向明！”声音清亮甜美，并且十分熟悉。 王向明循声看去，对方穿体恤衫牛仔裤运动鞋，休闲打扮，身材苗条，比例极好。 尽管戴着口罩，王向明还是一眼认出，粲然笑道：“好久不见！” 对方是王向明的初恋宋安诗，她踱步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旅游啊！你不是大明星吗？怎么在香港？” “我给自己放假，我在香港有房产，你忙吗？到我哪儿坐坐吧！”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对了，你有车吗？能不能送我到四季酒店？” 宋安诗当即打了个电话，不消一会儿，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 宋安诗拉开后排座的车门，什么话也没说。 “谢谢！”王向明提起行李箱坐进后排座。 迈巴赫徐徐开出，看着路边的宋安诗，王向明莫名有种心痛的感觉。 宋安诗呆呆看着迈巴赫消失在车流中，回身看了一眼卡地亚专卖店，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 迈巴赫的司机穿白西装，戴白手套，目不斜视。 王向明问：“安诗过得好吗？” “我只是司机，除了开车，什么都不清楚！” 王向明点点头，明星注重隐私，如果司机不能守口如瓶，那是绝对不会要的。 香港四季酒店在中环金融街，很快就到。 王向明提着行李箱进去，乘坐电梯来到1103号房，敲响房门。 丁杰开门看见王向明，惊诧莫名，“你……” 王向明不等他说完，闪电出手，锁住他的喉咙，推他进去，关上房门。 王向明把丁杰丢到床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说吧，为什么这样做？” 丁杰的脸憋得通红，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恼怒地问：“你搞什么鬼？” 王向明神色冷峻，“你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香港做什么啊？我是在救你！” 丁杰吓得魂不附体，目光游移不定，“你想怎么样？” 王向明翘起二郎腿，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老实说，我对你很失望，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正直有志气的青年！” 丁杰被刺激到了，竭斯底里地说：“我也想当一个正直有志气的人，可是有用吗？在以前的公司，我比谁都努力，裁员，第一个裁的就是我！ 你知道没钱有多惨吗？失业那段时间，我在谁的面前都抬不起头！谁可怜我？” 王向明摇头冷笑，“于是你就想到了这条赚钱的捷径！” “不，是他们找到我！入职现在这家企业后，我的经济依然紧张，但碍于情面，我不能再去摆摊贴膜，于是萌生了网络兼职的想法，我是程序员，我可以写代码，靠技术吃饭！” 王向明注视丁杰，他的眼眸里写满了对成功的渴望，“然后呢？” “我在招聘网站发布求职信息，为了提高简历‘含金量’，我特意在个人信息中强调了自己在军工企业工作。不久后，一家境外咨询公司给我发送邮件，高薪聘我为顾问。” 第264章 期盼粉碎 丁杰双目通红，一半是懊恼，一边是担忧。 “抽烟吗？”王向明晃了一下手中的烟盒。 丁杰摇摇头，“我怕花钱，一直不敢抽！” “看来你真的不容易！” 事到如今，丁杰干脆和王向明掏心掏肺，“我是从农村出来的，父亲是农民，母亲轻度弱智，我只能自己去打拼，没有任何依靠。” 王向明环顾四周，这个房间不是套房，但颇为豪华。 丁杰自嘲：“如果让我选，我一定不住这酒店，挑最便宜的旅馆，把钱省下来！” 王向明叹了一口气，“可惜你路走错了！你出卖了多少次军事秘密？” 丁杰抬头，竖起食指，“我发誓！就这一次，咨询公司交给我的工作很粗浅，出手却很大方！” 这明显是钓鱼行为，很不幸，丁杰上钩了，逐渐迷失自我，丧失了底线。 王向明说：“丁杰，不要幻想靠这个暴富，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已经在犯罪了。” 丁杰急了，“我只是想骗他们的钱，我刚入职不久，接触到的资料保密等级很低！” 王向明摇摇头，站了起来，“一开始当然是这样，以后就难说了！” 王向明指了指这个房间，“等你对他们的糖衣炮弹上了瘾，说不准会主动为他们挖机密！” 丁杰跪在地上，“王向明，救救我！我的生活刚刚好转，我不想坐牢，不想丢了工作！” “起来！”王向明一脸不高兴，“像什么样！” 等丁杰站起来之后，王向明说：“让我好好想想！” 出了房间，王向明干脆到柜台办理入住，要了一个最便宜的房间——拿着行李箱到处跑太累赘。 随后乘坐地铁到九龙尖沙咀，谈善强入住了伟帆宾馆，标准间330港币。 王向明把胡笑也叫来，房间很小，要把单人床升起来，才有地方坐。 三人都经受过严格训练，倒是不太介意。 王向明问：“你们是系统内部的正规人士，丁杰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处理？” 谈善强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悬崖勒马，尽早自首！” 胡笑说：“国安工作是法不容情的，即便再令人同情，也不能手软！” “好吧，那你们上报给领导吧！”王向明鼓掌说，“恭喜你们第一天就获得开门红！” 胡笑鼓掌说：“功劳是大家的！” 谈善强说：“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考验我和麻雀的跟踪能力，没想到是一条大鱼。” 王向明摇摇头，收敛笑容，“我也没想到他真的走上这条路，我原本还对他有一丁点儿期盼。” “那我将你的期盼彻底粉碎吧！”谈善强操作鼠标，笔记本电脑播放录音。 “喂，姜先生，我是丁杰！” “丁杰，四季酒店住得舒服吗？今晚找两个美女陪你，明天还有更精彩的安排！” “姜先生，不好啦，我被人盯上了！” “怎么回事？” 丁杰将王向明找上门的情形向姜先生讲述一遍。 “这个王向明是什么来头？他怎么会知道你住哪个房间？” “我不知道啊！我在飞机上遇到他，只见过他两次，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什么？他是跟着你过来的？” “是啊，他就坐我旁边！” “该死！你被安装了窃听器，马上检查一下行李！就这样！” 对话到此为止，后面是翻找东西的声音。 谈善强关闭播放器，“食火鸟，你暴露了，得小心！” 王向明郑重点头，寻思对策。 胡笑说：“姜先生的普通话很标准，但听口音像是香港人。” 王向明摇头说：“海外华人也是这个口音。先不管这个，你那边什么情况？” 胡笑说：“米慧娟去中西区的别墅找她弟弟。她弟弟叫米桦，是当地的富豪。米慧娟很淡定，米柠应该是被米桦转移了，不在香港。” 王向明好奇：“你是以什么借口接近米慧娟的？” “我告诉她，我是警察，要捉拿米柠归案。于是，她把我带到米桦的别墅，让我看了一遍。” 谈善强说：“你怎么敢的啊！你当心被反跟踪！” “老实说，我也有这个顾虑，所以我在地铁转了好几次车，确定没人跟踪才过来。” 王向明说：“老鹰说米柠的下落交给他，让我等两天，现在先把丁杰搞定了。” 谈善强说：“已经上报了，丁杰回临江就会被控制。” “那个姜先生可能会对我不利，你们在我身边策应。” “好！”谈善强和胡笑点点头。 王向明问：“你们有没有钱？” 胡笑说：“我们有公费。” 王向明每人给了一万港币，“这是老鹰给的启动资金。麻雀，你住处找好没有？” “找好了，在别处！” 不愧是精锐，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王向明说：“乌鸦，给一个窃听器我，随时录音。” 收了窃听器后，王向明离开宾馆。 一分钟后，胡笑从另一个楼梯离开；谈善强戴着耳机，锁门，前往四季酒店。 …… 乘坐地铁的时候，王向明将脉络梳理一遍，制定好对策；然后思绪蔓延，想到了宋安诗。 见到宋安诗，王向明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只有老友重逢的喜悦。 宋安诗一点都没变，王向明能从她的眼神看出来，并且她不快乐。 面对宋安诗，王向明的感觉一向很敏锐。 回到四季酒店，王向明一眼看到丁杰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正对着大门，眼神惊恐。 王向明立刻警惕起来，眼光六路耳听八方，觉察到有人从身后快速靠上来。 王向明突然转身，用手掌心猛击那人的下巴。 王向明用力刚猛，那人猝不及防，大脑受到剧烈震荡，当场昏迷过去。 他的右手放在后腰，被风衣遮挡，没来得及拔出来。 突遭变故，酒店人员和旅客惊呼哗然起来。 王向明大声叫嚷：“快报警！这个人有枪！” 此言一出，旅客惊慌四散，酒店前台拿起话筒拨打999。 四个酒店安保人员拿着橡皮棍冲出来，全酒店戒备。 王向明翻转那人的身体，掀起风衣，腰带上赫然别着一支左轮手枪。 安保人员立即控制那人的两条手臂，等待警察的到来。 王向明起身朝丁杰走去。丁杰吓得面无人色，坐着一动不动。 王向明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丁杰，我对你很失望！” 第265章 邂逅 丁杰说：“这主意不是我出的！” “我不是说这个！你是铁了心出卖国家！” “没有！没有！”丁杰全身僵硬，“我只是不想坐牢，你别害了我好不好？” “其实你是初犯，资料的保密等级又不高，不一定要坐牢，可惜你越陷越深！” 丁杰抓狂：“我会丢掉工作的！我好不容易才应聘上这份工作！” “谁也帮不了你！”王向明没有丝毫怜悯，“告诉我，姜先生的全名是什么？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通过邮件或者电话联系，我没有见到他！” 大街上，警笛长鸣，最后停在门口。 王向明拍拍丁杰的肩膀，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 王向明不需要顾忌什么，告诉警察，丁杰与枪手有关联。 涉枪的案子，警方都很重视，王向明、丁杰和枪手被带回中环警署接受问话。 审讯室没有窗户，有两个监控摄像头，三面贴了缓冲海绵，防止罪犯撞墙，另外一面是单面镜。 一个叫吴琦的沙展过来给王向明录口供，很客气，问题由浅入深。 王向明直言不讳，有一说一。 案情很简单，丁杰已经全部交待，吴琦只是例行公事，合上文件夹，“你身手很好，一秒钟就制服了枪手。不过我劝你尽快离港。” 王向明耸耸肩膀，“为什么？” “枪手是社团成员，他不敢在四季酒店开枪，是想把你劫持到其他地方。” “什么社团？话事人是姜先生吗？” “无可奉告！”吴琦笑了笑，“你现在可以走了。” “好吧！”王向明理解，自己只是游客，警方没必要交底。 吴琦递给王向明一张名片，“有事打给我。” 离开警署后，王向明收到谈善强的微信。 “食火鸟，我有你想知道的。对方是万和联成员，窝点在油麻地。” 事件发生的时候，谈善强就在酒店外边，旅客慌张四散，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辆立刻开走。 谈善强觉察到异常，记住车牌号，打的跟了上去。 王向明身上有窃听器，谈善强可以随时了解他的情况。 王向明回复：“乌鸦，你做得很好！” 胡笑：“食火鸟，我也有汇报，你的房间被保洁员进去过！对方是男性，四十五岁左右。” 王向明：“你现在在哪里？” “四季酒店，我正盯着他。” “你们都撤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我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早上坐飞机，又经过半天的奔波，此时已是夜幕降临，王向明在香港度过的第一个晚上。 夜晚突显了这座城市的繁华，到处霓虹闪烁，人潮汹涌。 唐晰发来的关切问候，王向明还没回复，此刻边走边报平安。 王向明不赶时间，四季酒店也不远，所以步行回去，领略香港夜晚的风情。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是我，安诗。” 王向明笑了起来，“嗨，刚才不好意思，发生了一些突发状况。” “现在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好久不见，一起吃饭怎么样？” “我正有此意，你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在中环警署前面的一条路。” “好，你站着别动。” 迈巴赫徐徐靠近，停在路边，王向明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宋安诗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短外套配上红色的开衫，下边是灰白色的针织裤，造型辨识度很高，具有耀眼的魅力。 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微微一笑之后，宋安诗没有说话。 王向明也没有说话，两人太熟悉了，即便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宋安诗身上散发淡淡的香水味，味道很特别，与唐晰常用的不一样，王向明后来知道这是香奈儿邂逅淡香水。 两人去的是一家很高档中餐厅，客人不多，环境烘托到位，格调比西餐厅还好。 王向明说：“我还以为你会选西餐。”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西餐。” “我确实更喜欢吃中餐。你准备休假多久？” “没多久了，后边还有三场演唱会。” 王向明笑了笑，这就是明星的生活。 宋安诗饶有兴致地看王向明，“我看见你从卡地亚专卖店出来。” “是的，想买钻戒。” “准备求婚？”宋安诗感觉心脏被捏了一下，但依旧保持迷人的笑容。 “差不多！”王向明浅笑一下，观察宋安诗的神色。 “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宋安诗神色如常。 “她是一名律师，对我无微不至。”王向明岔开话题，笑问：“你呢，方不方便告诉我？” “我单身！”宋安诗十分坦率，美眸闪闪发亮，“你来香港是工作的吧？” “算是吧！”有家室的人独自旅游，的确说不过去。 “什么工作？需要我帮忙吗？我在香港有一些资源！” 王向明摇摇头，他实在不愿意把宋安诗牵扯进来。 这几年，两人的经历截然不同，天南海北聊了很多，这顿饭一直吃到八点钟。 迈巴赫把王向明送回四季酒店，王向明下了车，挥手告别。 宋安诗说：“王向明，陪我逛一次街吧，我好怀念以前的感觉！” “好啊，得空给你打电话，再见！”王向明看着迈巴赫消失在黑夜，才转身了回酒店。 宋安诗透过后玻璃回望的眼神让他想起曾经的岁月，这一幕很多年前出现过。 …… 回到房间，王向明一眼就能看出行李箱被人动过，因为王向明做了防范措施，拉链松了一小格，而此刻却松了四小格，小指头能塞进去。 好在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服，什么也没有，对方一无所获。 王向明用椅背顶住门把手，然后才去洗澡。 凌晨三点钟，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三个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没有开灯，径直到床边，一起扑上去按住王向明。 赫然发现，被褥底下是枕头，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房间的窗帘全部被拉上，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三人察觉不对，立刻想离开，正当此时，一人腹部中拳，随后下巴中拳，嗯了一声，摔倒在地上。 剩余两人大声叫嚷，一人胡乱挥拳，另一人想去开灯。 手电筒突然亮起，照中挥拳那人的眼睛，高亮度的光芒使得那人惨叫一声，回臂护住眼睛。 王向明一记上勾拳击中下巴，将之打翻在地。 第266章 金主 手电筒熄灭，屋内依旧漆黑。 同伴相继倒地，最后一人吓得魂飞胆丧，不再开灯，而是抓门把手，寻思逃离这里。 不料手掌一痛，尖锐的铁器深深扎了进去。 那人赶紧缩手，漆黑之中不知道被什么扎了，惊慌失措。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那人哭丧着脸回头，一记铁拳迎面而来。 开灯之后，王向明拿起话筒打给前台。 值班经理带着安保人员火急火燎赶来，见到并不宽敞的房间横竖躺着三个男人，惊讶得不行。 这是酒店的严重失职，倘若传出去，谁还敢入住。值班经理赔礼道歉，不需要王向明开口，主动为他升级房间，并免除房费，条件是不许声张。 从单间变为豪华套房，王向明很满意，没理由不同意。 警察很快赶到，将三人带走。 这三人有备而来，穿保洁员的服装，推保洁小车，车上有一个大圆筒，只要把王向明绑住，丢进里面就可以带走，神不知鬼不觉。 终于可以安稳睡觉，王向明不放心，用椅背顶住门把手才上床。 早上在楼下吃自助早餐，沙展吴琦坐到了对面，穿长袖衬衫牛仔裤，里面是一件白t恤，矫健灵活，朝气蓬勃。 王向明邀请：“吴sir，一起啊！” “吃过了，谢谢！”吴琦注视王向明的脸，“你真可以啊，一挑三，毫发无损！而且还会做机关！” 王向明胃口很好，边吃边说：“我当过兵，那也不算机关，只是用铁线扎了几个疙瘩。” “你知道自己得罪什么人吗？” “知道，万和联。谁是负责人？我和他聊聊！” 吴琦被气笑了，“你真不把香港的社团当回事啊？你只要走出中环，分分钟被砍成肉酱！” 中环是香港的政治及经济中心，多家银行、跨国金融机构及外国领事馆都设在此处。 社团的力量在中环有所收敛，治安是最好的。 王向明用纸巾擦了擦嘴唇，“吴sir，不是我要搞事，是人家要搞我，刚到一天就谋划了两次劫持，你觉得我不应该和他聊一聊吗？” 吴琦发问：“你认为能聊出什么结果？” “那个姜先生是万和联的人吗？” “不是，姜先生叫姜泰，是美籍华人，在香港拥有多家娱乐场所，是万和联的金主。” “原来如此！”王向明恍然有悟。 吴琦敲了敲桌面，“你让万和联失了两次面子，本来没仇都变成有仇。你身手那么好，横尸街头实在可惜！我话说到这里了，再会！” 吴琦起身要走，王向明叫住：“吴sir，你是好警察！再帮我一个忙，把姜泰的电话给我！” 吴琦丢下一张纸条，“这里不是内地，你好自为之！” 看着吴琦潇洒走出餐厅，王向明才捡起纸条回房间。 王向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拨打电话。 “喂，姜先生吗？” 姜泰声音低沉，“是我，你是王向明？” 王向明咧嘴一笑，“姜先生，果然聪明！” 姜泰板起脸来，“打给我做什么？” “不是你想和我聊聊吗？” “没错，我想问问你的来历！” “我不是官方人员，偶然遇到丁杰，发现一点异常，所以监听了一下。” “看来我们得坐下来好好聊聊！”姜泰心底升起一线希望，如果王向明不是官方人员，那丁杰还可以继续用。 “我也想和姜先生见见面，但我在为约瑟夫办事，可能很快就会离开香港。” 姜泰皱起眉头，“你帮鬼佬做事？” “对啊，我还以为你认识约瑟夫呢？” “我不认识什么约瑟夫，你把监听的录音给我，我们就此揭过！” 王向明想试探一下姜泰，姜泰没有上当。 所谓交录音只是借口，姜泰是美籍华人，对录音根本不在乎，追究下来大不了回美国。 “好奇害死猫，我不想和你结怨，等我离开香港的时候，录音会交到你手上。你暂时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 …… 姜泰和约瑟夫·施密特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人，但要联系他，一点都不困难。 姜泰使用额外加密技术的卫星电话与之通话。 “嗨，佐治，怎么想起我了？”约瑟夫热情洋溢。 “我遇到一点小麻烦！你认识一个叫王向明的人吗？” “认识！怎么啦？” “噢，他真的为你做事？” 约瑟夫组织一下语言，“算是吧，我想让他帮我杀一个人！” “他什么来历？” “他是退伍军人，前特种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姜泰将昨天的事情告诉约瑟夫。 “佐治，这应该是一个巧合吧！”约瑟夫不太相信王向明是故意跟踪监听丁杰，“当然，这并不表示我完全信任他！事实相反，我压根不信任他，因此需要他替我去杀人，以此考验他的忠诚度。” “约瑟夫，我明白，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佐治，就按照他说的做吧，这样也能看出他的立场，你说是不是？” “约瑟夫，我得提醒你，他是特种兵，你想收复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走着瞧吧！” …… 搞定了姜泰，王向明发微信：“麻雀，把米慧娟的电话给我。” 胡笑立刻将号码发了出来，“你想直接联系她？” “是啊，我想与她交好！” 王向明当即拨打了电话。 “喂，你好！”对于陌生号码，米慧娟保持着防范之心。 “米总，你好！我是王向明，你不会假装不认识吧？” “不会，我知道你迈克的朋友。” “既然大家都在香港，见个面吧！” “好，我知道有一家店的现磨咖啡不错，咱们到那里坐一坐吧！” 米慧娟不愧是国企老总，从容不迫的气度令王向明佩服。 碰头的咖啡店在中西区，那里环境优美，治安良好，不过王向明还是叫了胡笑策应自己。 香港的冬天只是稍微凉爽，咖啡店的露天桌椅比店内更加热闹。 喝着热咖啡，吹着凉风，度过闲暇时光，非常有情调。 米慧娟穿爱马仕大长裙，脖子围一条芬迪丝巾，望着远方出神，娴静优雅。 “米总，你好！”王向明插着裤兜上前。 “坐！”米慧娟招呼，然后举手让服务员把咖啡送上来。 第267章 骑行枪手 王向明品了一口咖啡，芬芳浓郁，口感很好。 “我女儿不在香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相信米柠不在香港，不过你知道她在哪里！我约你，是想给你提个醒，米柠现在一点都不安全！” 米慧娟注视王向明，等待他说下去。 “迈克的哥哥约瑟夫是美国的情报人员，我不清楚是哪个部门，或许是cia，或许服务于军队。你知道，美国最喜欢搞渗透，无论哪个部门都有情报人员。” 米慧娟继续听着，可是拿着咖啡勺的手微微发抖。 “约瑟夫告诉我，两天的时间就能查出米柠在哪里，我相信明天就有答案，所以过来告诉你！” “你安的是什么心？”米慧娟活了五十一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人性了解透彻。 “难道你希望女儿横尸国外？还是说，你认为米柠斗得过美国特工？” 米慧娟傻笑一下，米柠被自己娇纵惯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她是谁都斗不过！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劝米柠回国自首，聘请一个好律师，肯定能逃过死刑！” 米慧娟凄凉一笑，“你知道米柠的爸爸现在在哪里吗？” “知道！伍常胜在坐牢，等候审判，他罪大恶极，死刑是跑不了的！说起来，这里面有我一分功劳！” 看到王向明自豪的样子，米慧娟生不起气，伍常胜出轨、杀情人、杀儿子，简直丧尽天良。 “我不会让米柠坐牢的！”米慧娟不忍心，以米柠的性格，坐牢也是死路一条。 “米柠手上有大把钱，你是希望她尽情挥霍，然后被杀掉，是吗？就像死囚的最后晚餐，做一个饱死鬼！” 王向明这么说，其实是一种试探。 米慧娟果然上当了，表情痛苦，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落。 王向明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远处的胡笑突然大叫喊：“小心！枪手！” 王向明条件反射般扑倒在地上，同时推倒了桌子。 胡笑这么一喊，引起恐慌，人们纷纷趴下，一齐看向快速行驶过来的摩托车。 骑手戴头盔，穿骑行服，左手刚掏出手枪就被胡笑叫破，郁闷得不行。 刺杀机会显然已经错失，盲目开枪只会招致可怕的结果。 骑手用手枪比了比王向明所在的位置，然后枪口对准路边的胡笑，吓唬一下她，摩托车风驰电挚地开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骑行枪手！ 人们被吓得不轻，谁都不相信这是恶作剧，店员立马报了警。 米慧娟处于极度脆弱的状态，受此惊吓，摔落地上，胳膊脱臼了，痛得脸色苍白。 王向明经验丰富，扶她坐好，一手按住胳膊，一手摇她的手臂，一拉一推，立刻接上。 骑警和警车先后赶到，吴琦见到王向明，不满地说：“又是你！” 王向明耸耸肩膀，他也是受害者。 米慧娟被送去医院检查，王向明跟随过去。 她的弟弟米桦闻讯赶来，嘘寒问暖，姐弟情深。 两个保镖为了在米桦面前表现，将王向明围住。 王向明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坐着。 米桦四十二三岁，古铜色皮肤，穿开衫西装牛仔裤，精瘦剽悍，看起来不像富商，倒像黑社会老大。 从米慧娟口中了解情况后，米桦过来问：“约瑟夫在哪里？” 王向明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是刚到香港吗？谁要买你的命？” “或许是姜泰。我不小心得罪了他！” 米桦想了想，“这样，我帮你搞定姜泰，你搞定约瑟夫！” 王向明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能搞定约瑟夫吗？如果你姐姐被杀了，你会不会因为外人说两句就放弃复仇？” 米桦恼怒地指着王向明，“你别嚣张，得罪了姜泰，有你好看！” “这个不劳你费心！”王向明拿出手机，“喂，姜先生！” “什么事？” “你有头有脸，怎么说一套做一套啊？” “什么意思？” “你说过不为难我的，怎么还派枪手杀我？” “这我可不知道，你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那我把枪手做了，你也不管？” “命令早就传了下去，我还管什么！” 王向明收起手机，语气轻松，“我也不知道谁要干我。” 姜泰是万和联的金主，江湖地位很高，王向明居然当面跟他叫板，米桦不由得重视起来，“这样，约瑟夫那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二十万！” “三十万人民币！” “成交！” 目的达到，王向明留下银行账号，起身离开。 …… 地铁有安检，坐地铁比较安全。 九龙尖沙咀，伟帆旅馆，三人再次在狭小的单间碰头。 王向明说：“麻雀，幸好有你提醒！” 胡笑说：“份内工作！” 谈善强问：“你真打算收米桦的钱吗？” “是啊！约瑟夫叫我杀人，立刻杀了，那不是任凭摆布？得慢慢和他周旋，这样才能更了解他，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谈善强和胡笑能力很强，但经验不足，听王向明这么说，都有阔然开朗的感觉。 王向明继续说：“乌鸦，你查一查米慧娟的银行账号，看看有没有大额汇款。” “已经查过了，没有！” 胡笑说：“米桦在澳门有赌场，产业一条龙，米柠手里的钱或许从他那里得来的！” 王向明寻思着摇头，“米柠是米慧娟的心头宝、命根子。不亲自给米柠转钱，她是不放心的！” 谈善强说：“她的账户确实没有异常，而且国外汇款是有限额的。” “那就查一下公司！” 岩土公司是国企，如果王向明推测属实，那就是侵吞国有资产。 谈善强说：“查这个比较麻烦，得找同行帮忙，需要一点时间。” “不急！”王向明问，“麻雀，你能记住枪手的特征吗？” “我能认出他的眼睛，只要再见到那双眼睛，我一定能认出来。” 通过双眼的间距辨认嫌疑人，是公安的基础教学。 王向明说：“最好不要，他也认得你！” 王向明拿起手机，“喂，吴sir。” “你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 “我想问问，那个枪手，你们有在查吗？” “当然查！虽然没有开枪，但香港警察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268章 元朗追凶 王向明点头说：“香港警察真是尽心尽力，香港的繁荣稳定，少不了你们的贡献！” 吴琦轻笑一声，“收起你的奉承话，我不吃这套！” “我是真心实意敬佩香港警察！对了，有枪手的线索了吗？”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想都别想！” “枪手的目标是我，我可以给你当诱饵，而且我的身手，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吴琦仍是拒绝：“你是游客，香港警察不会靠你破案。” 王向明收起手机，“乌鸦，你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样。” 谈善强一边操作笔记本电脑，一边说：“岩土公司的账户，我委托其他人去查。我现在尝试调取道路监控。” 胡笑说：“我去跟踪吴琦，看他那边有什么进展。” 王向明提醒：“注意安全，枪手认得你！” “我会化妆！” “我去买三个对讲机，否则沟通起来不方便。” …… 香港是购物天堂，尖沙咀更是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 王向明双手插兜，步行过去。 对讲机哪里都有卖，但王向明舍近求远，权当逛街，反正今天没事做。 王向明这么做不是心大，而是想引出枪手，他已经将感官放到最大，一有风吹草动，刹那间能做出反应。 然而，枪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通广大，逛了一下午，水静河飞。 晚饭在茶餐厅吃，电视机播放着翡翠台的新闻，一个妙龄少女漫步进入茶餐厅，穿红色皮衣里面是黑色打底衫，牛仔裙配黑丝袜，化烟熏妆，戴假睫毛，妆容精致，性感中带着一种狂野，引人侧目。 王向明看了少女两眼，没有感觉到危险气息，继续低头吃饭，猛然想这少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抬头打量她，看到她对自己嫣然一笑，走了过来，王向明这才认出她是胡笑。 王向明哑然失笑，化妆真是一门神奇的艺术。胡笑平时是一个清纯、做事一丝不苟的女孩子，经过化妆打扮后，这些气质被取代，看起来截然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 另外，胡笑现在戴了美瞳、假睫毛，黑亮的秀发披散开，鬓边别了多种颜色的小发夹，抹了火红色的唇膏，反差太大，因此王向明一时间认不出来。 胡笑在王向明对面坐下，点了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主动搭讪帅哥。 王向明夸赞：“你的化妆技术真不错！” “谢谢！”胡笑扬了一下鬓边的头发，露出千娇百媚的笑容。 “查到什么了？” “吴琦带人查了姜泰名下多个娱乐场所，找万和联的人询问，忙了一天，没有收获。” 王向明思索：“奇了怪了，枪手不是万和联的人，为什么对我出手？” 胡笑低头吃饭，“味道不错！” …… 吃完饭，两人一同离开，食客侧目而视，以为他们勾搭上了。 回到谈善强的住处，王向明把对讲机和空气耳麦分给两人。对讲机选的是小巧型号，方便携带。 “查到什么？”王向明问。 谈善强不是第一次见胡笑化妆，只多看了两眼，“我看了现场的照片，枪手戴的是hjc碳纤维rpha11防雾头盔，售价差不多五千港币，所以我从这里查下去，用排除法，确定了这个人——陈浩，住在元朗。” 桌面的a4纸写满了名字，谈善强把陈浩的名字圈了出来。 胡笑问：“为什么不从机车下手？” “那台雅马哈没有牌照，应该是走私车，而且惯性思维是从机车查起，因此枪手对机车的防范应该是很严密的。” 王向明摸着下巴说：“元朗到中环几十公里，无牌照，他不能一直开过来。” 谈善强说：“我也是这么觉得！” 王向明说：“一个负责情报，一个负责运输，一个负责行动，对方至少有三个人。谁这么看得起我？” 这个问题，谈善强和胡笑无法回答。 …… 王向明把a4纸拿给吴琦看。 吴琦瞪眼看他，“这是你查出来的？” “是啊！”王向明脸不红心不跳，“事关个人安危，我当然希望对方是谁。” “你认识陈浩吗？” “不认识，我第一次来香港。陈浩只是购买了头盔，不一定是枪手。” 谈善强查的内容和警方大致一样，只是警方没办法最终锁定陈浩，既然有重叠，吴琦带了三个人，坐私家车前去看一看。 王向明想去，吴琦一句没位置打发了。 幸好王向明有所准备，事先叫胡笑租了一辆车，跟了上去。 中环高楼林立、繁华热闹，元朗却是另一种风貌，这里房子低矮，都是村屋，九点钟就已经很僻静。 王向明没有跟随吴琦的私家车进村，而是找了一块地势较高的地方下车俯瞰。 一眼望过去，除了路灯和各家各户的灯火，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吴琦和同僚的到来，使这里变得喧闹，先是拍门声和叫门声，随后半条村的狗吠了起来。 吴琦他们表明了身份，但陈浩家毫无动静。 吴琦叫喊：“陈浩快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里面仍是没有动静，吴琦用手势指挥伙计出枪戒备，四面包抄，防止屋里的人逃跑。 正当此时，枪声从身后响起，一连开了四枪，一名伙计不幸中弹，吴琦大叫掩护。 趁着混乱，陈浩家的大门打开，一个骑手驾驶雅马哈飞窜出去，马力强劲的发动机暴躁转动，声音划破夜空。 三个警察举枪射击，但被对面压制，骑手一边开车一边射击，转瞬间消失。 随后，对面的枪声也消失了。 黑夜中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子弹是从对面村屋射出来，歹徒分开居住，互为援助，经验老道。 一名警察呼叫总台寻求增援和救助，吴琦带着另一名警察进陈浩家搜索。 两人互相掩护，步步为营，忽然听到西北角的房间有动静。 吴琦做了一个战术手势，同僚据枪瞄准，他上前踹门。 房门被一脚踹开，漆黑之中，一名男子被反绑双手、封住嘴巴，正躺在地上挣扎。 两名警察快速进屋，一人持枪掩护，吴琦撕开那人嘴上的胶布，冷峻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人绑架？” 那人惊慌说：“我叫陈浩，我不认识他们！” 这人竟然是屋主，吴琦感到头疼。 第269章 悍匪 枪声乍响，胡笑既兴奋又担心，“怎么办？” 兴奋是猜对了；担心是他们手上没有枪，想去帮忙都做不到。 王向明很冷静，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歹徒比想象中凶狠，但他们的驳火不是死磕到底，而是掩护撤离，因此根本不需要冲上去，只需要守在撤离路线上就行。 雅马哈那浑厚强劲的发动机在夜空中响起，即便枪声也不能将之掩盖。 王向明早已发动汽车等待，机车速度极快，他们租来的这辆车是追不上的，好在幸运女神站在他们这边。 机车往他们的方向疾驰，在三岔路口，王向明驾驶汽车从斜坡急冲下来。 骑手大吃一惊，想加速闯过去已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撞，巨大的冲击力使他向左滑行，连人带车翻下一米多高的排水沟。 骑手戴头盔，骑行服防摔耐磨，基本没受伤，不过身体被机车压住，排水沟空间狭窄，沉重的机车压得他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拔枪对准上面，随时准备射击，然而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过来。 “喂！”那人在水沟里大喊。 普通话和粤语的发音不一样，王向明说：“哦～原来你是内地人！” 王向明说普通话，那人知道他不是警察，大声叫嚷：“快救我上去！” 王向明说：“想上来可以，先把手枪丢上来！” 他和同伴是分开撤离的，没了枪不就任人宰割？那人旋即破口大骂，胡笑听得直摇头。 王向明不紧不慢地说：“省点力气吧，你没多少时间了！” 那人怒问：“你到底是谁？” 王向明和胡笑相视一眼，讶异地问：“你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身在排水沟，被两百五十多斤的机车压住，警察随时赶来，处境恶劣到极点，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我踏马怎么知道你是谁！快救我上去！” 王向明恍然大悟，“你的目标是米慧娟！” “原来是你！”那人知道王向明就是和米慧娟喝咖啡的人，断绝了向他求救的念头。 “说吧，为什么对米慧娟下手？” 对方冷哼一声，用手枪对准雅马哈的油箱，食指勾了一下扳机。 “砰！” 油箱爆炸，火焰蹿到十米高，声响震耳欲聋。 幸好距离较远，且爆炸受到阻挡，冲击波没有让王向明和胡笑受伤，但燃烧着的零部件像雨一样洒落下来，两人赶紧上车躲避退后。 对方一言不合就自杀，而且选用这么壮烈的方式，胡笑心有余悸，半天才缓过来。 王向明也吃了一惊，这人如此彪悍，难怪敢在中环搞刺杀。 动静闹得太大，吴琦和同僚火速开车赶来，王向明对他们说明情况。 警察无功而返，还有人受伤，王向明手无寸铁就搞定一个，吴琦和同僚有些尴尬。 吴琦责备：“王向明，这是警察的工作，你不要逞英雄！你的个人行为很可能让你触犯法律！” “吴sir，我看到他向我这边过来，难道不应该截停他吗？这叫警民合作！谁也猜不到他没说两句话就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骑手以为王向明是米慧娟的帮手，毅然自杀，出乎意料之外。 吴琦语气缓和下来，“你怎么惹上这种悍匪？” 王向明耸耸肩，扁扁嘴，“他们的目标是米慧娟，和我喝咖啡的那个女人，我是无辜躺枪的！” “是她？”吴琦感到意外。 警笛声爆鸣，由远而近，王向明问：“我可以走了吗？” “你想得美！录完口供才可以走！” …… 录完口供已经十二点，王向明开车送胡笑回到住处，再返回酒店已是一点多。 正准备上床睡觉，约瑟夫打来了电话，“王向明，抱歉，我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打给你的！” “约瑟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查到了吗？” “查到了，南希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大都会区南部的一个高档别墅社区，门牌号是001。” 菲律宾和中国没有引渡条例，米柠被送到那里在情理之中，王向明暗暗佩服约瑟夫的神通广大。 “约瑟夫，菲律宾和美国是盟友，国土上有数个美军基地，你要干掉南希，不费吹灰之力！” “难道你不想为迈克报仇吗？南希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只是一个情报人员，无法指挥军人，这个使命得靠你完成。” 王向明犹豫了一下，“好吧，不过我需要枪，我相信南希不会是一个人！” “你猜对了，南希被一群中国人和菲律宾人保护，我会给你提供枪支和金钱。你到了马尼拉，自然有人与你联系！” 王向明讶异：“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对付一群人？” “对方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而你是特种兵，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会扣动扳机就能杀人，约瑟夫摆明了不安好心！ 王向明严肃地说：“约瑟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求一大笔钱！” “十万美金怎么样？先付一半！” “可以，但枪支弹药和花销不算在里面！” “好吧，我另外再给你五千美金作为花销。” 王向明丢下手机睡觉，醒来时收到银行短信通知，有五万五千美金进账。 王向明冷笑一声，寻思还真舍得！ 王向明想了想，拿起手机，“喂，米总，想知道约瑟夫的动向吗？” “你等等，我让弟弟给你转钱！” 十五分钟后，三十万人民币进账。 王向明再次拿起手机，“约瑟夫查到米柠在菲律宾马尼拉大都会区南部。” 米慧娟面无人色，立刻挂断电话。 王向明取了两万美金，开车到伟帆旅馆。 狭小的房间里，再次挤了三个人。 谈善强说：“有结果了，和你想的差不多，岩土公司钾肥项目部的一个账户有六个亿被转移到海外账户。” “米慧娟太猖狂了吧！”胡笑愤愤不平。 “说不准那些悍匪就是瞄准这六个亿！”王向明看了谈善强和胡笑一眼，“我准备转场了，目的地是菲律宾马尼拉，你们去不去？” “去！”两人异口同声。 “香港毕竟是国内，菲律宾可不比这儿，危险性高得多！” 胡笑说：“我们是出来实战演习的，就是为了适应各种危险！” 谈善强自信一笑，“我和胡笑的成绩是全优异的，不要小看我们。” “好吧！”王向明把两万美金分给他们。 胡笑甩了甩手上的美金，“你是来赚钱的还是来工作的？” 王向明耸耸肩，“有冲突吗？” 第270章 逛街 谈善强问：“米慧娟的事情怎么处理？” 王向明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过我觉得她命不会长！” 胡笑深表赞同，昨晚那人悍不畏死，给她留下深刻的记忆。 那人只是持枪恐吓他人，罪不至死，可是他毫不犹豫就了结生命。 王向明说：“这次分开坐飞机去菲律宾吧，好好玩两天，我明天才过去。” 胡笑说：“我也晚一点过去，我在香港还没买手信。” 谈善强撇撇嘴，“那我先过去领略热带风情吧，草裙舞、芒果干和椰子油在等着我！” “别被渗透了。”胡笑开玩笑说。 “你还不相信我的定力吗？” …… 王向明之所以多待一天，是因为先前答应了宋安诗，陪她逛街。 王向明回到车上，给宋安诗打电话，“喂，我今天有空，你忙吗？” “不忙，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去接你吧，我租了车！” 宋安诗穿兜帽衫、修身牛仔裤、白色运动鞋，一双美腿修长迷人，扎双马尾减龄且可爱，背着小包包，很有当年读书的味道。 王向明笑着说：“我这车可能配不上你这个大明星！” 胡笑租的是最便宜的车，而且昨晚的撞击把保险杠撞坏了。 “我当年坐的是自行车，你现在换了汽车已经有进步了。” 两人笑了起来，回忆当年的岁月，感慨又留恋。 王向明瞟了宋安诗一眼，略施粉黛，比当年更漂亮、更有韵味。 “我猜，你准备离开香港了吧？”宋安诗说。 “是的，到马尼拉，工作。”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向我汇报呢！” “要是我不说清楚，你会追着我问的。” 宋安诗脸上带着笑容，“她呢？也会这样吗？” 王向明摇摇头，“唐晰不会，她给我最大的自由，我知道这对女人来说不容易，但她一直这样。” 宋安诗表情难受，有种心塞的感觉，“看来你真的找到一个很好的女人！” 王向明岔开话题，聊起了高中同学的现状，两人愉快地聊了起来。 宋安诗说：“其实我在群里面，不过我从来不说话。” “你忙嘛，大家都理解。” “其实也不忙，就是不想说话！” 王向明呵呵一笑，“偶像包袱是吧？害怕被打回原形？” 宋安诗嫣然一笑，“才不是呢！” “哦对了，卢启先暗恋你很久了，到现在还把我当仇人呢！” 宋安诗鼻子皱了起来，“我知道，我把他拉黑了！” 王向明把车停好，两人在皇后大道逛街，宋安诗戴上口罩。 王向明问：“为什么逛这里？” “你不是要买钻戒吗？这里是最好的！” 王向明笑了笑，“和你一起买钻戒肯定不合适，要是被狗仔队拍到，恐怕要上娱乐版头条！” “拍就拍呗！”宋安诗干脆挽着王向明的手臂。 好吧，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向明舍命陪君子。 两人走走停停，看到喜欢的就在橱窗外张目注视，时光仿佛回到了六七年前，什么也不买，就只是看看。 来到卡西欧的橱窗前，宋安诗看了两眼，眼眸亮了起来，径直走了进去。 王向明觉得奇怪，卡西欧风格硬朗，宋安诗怎么会喜欢？ 宋安诗向店员要了g-shock系列的一款手表，有着出色的耐用性和功能性，适合运动和户外活动。 “把左手伸出来。”宋安诗说得不容置疑。 王向明抬高左手，她立即把手表戴上去。 “我觉得挺好看的，你喜不喜欢？” “原来你是打算给我买啊？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种手表！” “那是以前，我现在喜欢成熟稳重一点的。” “那换一款！”宋安诗俯身去看玻璃柜。 “安诗，不要了，我自己可以买！” “我知道你可以买，就不能留个念想吗？”宋安诗睁大美眸注视王向明，斩钉截铁。 王向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抿了抿唇，“好吧，就这款吧，我到菲律宾或许正需要！” “好，别取下来了！”宋安诗把一张黑钻卡交给店员付款。 店员见到黑钻卡吓了一跳，想不到美女这么有钱，双手接过，态度变得更加恭敬。 这款手表价值两万港币，纯黑色，反射着金属光芒，有棱有角，风格阳刚，非常适合王向明，戴起来很好看。 接下来，两人继续逛街，逛累了吃饭、喝下午茶，然后继续逛，没完没了。 宋安诗似乎希望一直这样下去，王向明不说什么，既然答应陪她逛街，就好好陪下去。 王向明干脆把车还了，反正两人只是走路。由于汽车损坏，赔了一笔钱。 入夜逛回四季酒店，在餐厅吃了饭，宋安诗要到王向明的房间看一看。 王向明不太愿意，孤男寡女很容易发生什么事情，但看到她渴望的眼神，于心不忍。 到了房间，宋安诗走了一圈，透过落地玻璃观赏中环的夜景，如痴如醉。 回头对王向明说：“我今晚不走好不好？” “我……”王向明刚开口，宋安诗便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不停地抽噎，好像受了很多委屈。 “安诗，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宋安诗抬起头，梨花带雨，摇头说：“没人欺负我，今晚抱着我睡好不好？像以前那样！” 宋安诗还深爱着自己，王向明莫名心疼，实在不愿意伤害她。 逛了一天的街，宋安诗已经很累，在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不过依然紧紧抱住王向明，两条美腿缠绕着王向明的身体，好像一松开，王向明就会消失。 王向明爱怜地看着她，表面光鲜耀眼，背地里却孤独脆弱。 两人就这样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得酣畅淋漓，变换了多个姿势，但还是拥抱着。 香港的太阳升起得特别快，阳光照射进来，暖和温馨。 宋安诗醒了，依恋地在王向明怀里蹭一蹭。 王向明惊醒，温和地注视她，“早安！” “早安！”宋安诗吐气如兰，“你下边……” 王向明出现了晨-勃的生理反应，由于被宋安诗缠了一夜，今早的反应特别强烈，几乎要撑爆了。 两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感觉到尴尬，宋安诗双颊泛起红晕，期待王向明有所行动。 但是王向明躺着不动，宋安诗生气，小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下。 第271章 半个老乡 小拳头锤下来一点都不痛，王向明知道宋安诗想什么，但他不能这样做，人要知足，得陇望蜀，最终两手空空。 宋安诗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王向明在想什么，更了解他的脾性，说起来还是自己抛弃了他。 两人就这样躺着，谁也不愿意起来，希望永远继续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宋安诗的手机响了，她拿起小包包到洗手间梳洗。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出来跟王向明说：“我走了！” “我送你！”王向明说。 “不用，车已经在楼下！”宋安诗快步上前，搂着王向明的脖子，亲吻了他的嘴唇。 这熟悉的感觉震荡王向明的心灵，他搂着她的纤腰，给予她最炽热深情的吻，弥补错失的遗憾。 宋安诗眼泪珍珠般掉落，用力推开王向明，摔门而去。 王向明没有追出去，怔愣一会儿后，开始收拾行李。 看着腕上的卡西欧手表，王向明有种似幻似真的感觉。 …… 王向明已经订了机票，吃早餐、退房、打车到机场、办理登机手续，打电话给姜泰，“喂，你要的录音在36号储物柜，密码是今天的日期。” “好，一路顺风！” 王向明叠腿坐在机场候机室等候，对面一个臃肿肥胖的老外似乎宿醉未醒，大红脸上两只小眼睛根本睁不开，尽管如此，他还不停地喝小瓶装的白兰地。 看到王向明在观察自己，老外露出了醉汉的傻笑，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手表不错！”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搭讪。对方四十岁左右，古铜色皮肤，有点显老。 “谢谢！”王向明顺便看一眼时间。 “这老外已经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愿不是去菲律宾！” 王向明好奇地打量对方，只见他穿花衬衫和五分裤，忍不住问：“经常跑菲律宾吗？你穿得够清凉的！” “香港没有冬天，我告诉你，菲律宾那边更热，你迟早穿成我这样。” 王向明耸耸肩，“我宁愿到了那边再换！” 那人伸出右手，“罗左！” “王向明！”两手相握，“如果叫佐罗，那更好听！” 罗左粲然一笑，“我可不是一个英雄！” “你是内地人？”王向明问。 “是的，江浙一带。到处跑，好久没回去了。” 王向明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罗左问：“一个人去菲律宾旅游？” 王向明笑了笑，敷衍过去。 这时候，对面大胖子老外居然喝趴了，躺在地上唱歌。 其他旅客见到这一幕都皱起了眉头。 两个地勤人员合力都不能将这具两百多斤的身躯扶起来。 其中一人用英语问：“先生，你还好吗？” 老外的红脸越发红润，“没有比这更好的，我感觉棒极了！” “我给您改签吧，这样您可以多休息！” “不！”老外断然拒绝，“我赶时间，必须马上走！” 老外爬起来，拿起行李箱，摇摇晃晃走向登机口。 很不幸，这个老外和王向明同机，并且都在商务舱。 老外起初很安分，一上飞机就睡觉。 可是飞机到达高空，处于平飞状态后，他竟然从包里掏出一瓶酒来，一饮而尽。 随后，蹲在机舱通道处搭讪前座的两名女性旅客，将脸凑了过去。 两名外国女子非常反感，严词拒绝聊天。 胖子老外发起酒疯，大声辱骂二人，机组人员上前劝阻。 其他旅客害怕老外做出危害行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老外身上。 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王向明，一个是罗左。 王向明看见罗左把手伸进旁边旅客的包里，然后摸出钱包之类的东西出来。 他的动作非常灵敏，瞬息间完成，如果不留心去看，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老外被劝回座位，但二十分钟后，突然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一个行李箱，往机舱门走去，说要下飞机。 旅客们恐慌喧闹起来，要求机组人员制止他。 机组人员果断采取约束措施，推搡中，行李箱到了罗左脚边。 罗左扶起行李箱，把手伸了进去。 老外最终被制服，这趟旅程有惊无险，不过旅客们心有余悸。 飞机在尼诺伊阿基诺国际机场t3降落，菲律宾警察早已在现场等候，将老外带走。 罗左与王向明并肩走出机场，在熙攘的人群中分道扬镳。 罗左握住王向明的手，感触良深：“老弟，你是半个老乡，见到你真是高兴，下次见面，咱们得好好聚一聚！” “好啊，随时奉陪！”王向明拥抱了一下罗左，拍拍他的后背，“我们很快会见面！” 罗左走远了，王向明抬起左手，卡西欧手表已然不见，但他一点都不担心。 王向明戴上空气耳麦，打开对讲机，“喂，收到吗？” 对讲机的有效距离是五公里，事先已经预设频道，王向明相信谈善强和胡笑会入住机场附近的酒店，因此直接通话。 “收到！请讲！”谈善强回复。 “菲律宾好玩吗？” “其实我基本没出去，就在酒店晒太阳，菲律宾美食还不错！” “麻雀呢？” “麻雀去踩点了！” “这么积极？” “对啊，麻雀就是这样！有什么任务吗？” “暂时没有，我刚到，还没接上头！你继续晒太阳，有活再通知你！”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王向明按了接听。 罗左说：“喂，老弟，真有你的，我算是栽跟斗了！” “彼此彼此！都说了很快会见面！”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分开的地方，一步没挪。” 罗左把卡西欧手表偷走的时候，王向明把他裤兜里的护照和钱包拿走了，并放了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 钱包和护照比手表重要得多，因此王向明一点不慌。 罗左快步走回来，哈哈大笑，张开双臂热情拥抱王向明，随后双方交还物件。 罗左说：“走，我请你喝一杯！” 菲律宾热得不行，王向明脱掉西装，到旁边的饮料店要了一杯冰镇椰子油。 选了一张桌子坐下，罗左问：“老弟，你手法不错，也是干这行的？” 他们是的是普通话，店里客人不多，而且是菲律宾籍，所以没有什么顾忌。 王向明摇摇头，“我不干这行，只是练过魔术手。” “老弟，我就开门见山了，有没有兴趣跟哥哥做一票？” 第272章 菲律宾风情 王向明问：“你来菲律宾，到底想做什么？” 罗左扫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偷听，小声说：“我打算偷一颗红宝石。” 王向明注视罗左的眼睛，“以你的本事，还不是手到拿来！” “如果在身上，确实是这样！但要是锁在保险箱里，那就难办百倍！” “这颗红宝石的价值很高吗？” 罗左郑重点头，“鸽血红红宝石，15.04克拉，价值1800万美金。” 王向明吸了一口气，每克拉120万美金，折合人民币900万，比钻石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罗左看出王向明心动，进一步说明：“天然的红宝石很少见，铬含量高的鸽血红更是凤毛麟角。只要见过，你就会被那生命之血深深打动，它能点燃你心中对美的追求，将你的理智烧得精光。” 王向明咽了一口唾沫，“它在哪里？” “你加不加入？” 王向明还没失去理智，仔细想了想，摇头说：“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罗左很失望，继续争取：“老弟，还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的，那可是上亿人民币啊！” “胖子老外不是你的帮手吗？你还想要多少人？” 罗左怔愣地看王向明，“你怎么知道？” 王向明哼了一声，“你们在飞机上做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那个行李箱不是他的，在推搡的时候，他故意踢到你脚边。” 罗左尴尬一笑，对王向明越发欣赏。 王向明问：“你从里面拿走了保险箱钥匙？” “不是，房子的钥匙而已。我刚才打听到，老外在飞机上闹事，被拘留12天。” 王向明恍然大悟，难怪罗左找上自己，他缺帮手，事急马行田。 王向明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的事情我会保密，但暂时帮不了你。” “你来菲律宾做什么？” “杀人！”既然已经知道罗左的秘密，王向明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明白了！”罗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不擅长杀人，不想掺和进去。 之后，两人聊了一些闲话，喝完饮料正式分开。 …… 到机场免税店买了花衬衫、短裤、凉鞋、草帽，把原来的衣服换了下来，王向明才觉得舒爽。 步出机场，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操一口流利的英语：“喂，王向明，你好！” “你就是接头人？” “我叫达恩，是你的向导，我就在机场外面，我已经看到你了！” 王向明抬眼扫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菲律宾青年正向自己挥手。 王向明走过去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王向明？” “我猜的，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上车吧！” 达恩开一辆残破的普桑，烤漆已经掉光，锈迹斑斑。 王向明把行李箱丢进后排座，钻进副驾驶，“你这车该进博物馆了！” 达恩咧嘴一笑，将汽车开上马路，“虽然破了一点，但开起来很顺畅！” 王向明问：“去哪里？” “去酒店放行李，然后带你领略菲律宾的热情！” “我不是来旅游的！” “放轻松，做完任务就走，那多没意思！让我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菲律宾！” 既来之，则安之，王向明看向窗外欣赏热带风光，椰林沙滩，微风拂面，这里的冬天和夏天一样。 酒店三星级，鹤立鸡群，顶层大床房面积颇大，比得上香港的总统套房，不过装修用料差了几个档次。 王向明独自在房间游逛，用对讲机联系谈善强，得知他也住在这个酒店，三楼的标准间。 “乌鸦，在我身边策应，我有点不放心。” “好的！” 王向明回到酒店大堂，达恩立刻从沙发蹦起来，笑问：“你刚下飞机，先去体验菲律宾的特色蟒蛇按摩，晚饭是海鲜大餐，最后是菲律宾美女！” 菲律宾除了出口女佣，还有达恩口中的美女，王向明没兴趣，不过蟒蛇按摩可以试一试。 车上，王向明问：“你为美国哪个部门工作？” 达恩讪笑，“我是外围人员，最微不足道的人！” 王向明相信这是实话，达恩是跑腿，连临时工都不算。 “你不会开枪吗？” 达恩摇摇头，“我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土木工程。” “那真是可惜，你没有做自己的专长！”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但在菲律宾，土木工程并不吃香。” 菲律宾是热带地区，房子低矮，土木工程的确不好发挥。 蛇是冷血动物，体温随着外界的变化而变化，一年四季体表凉爽，正是因为这一点，菲律宾推出蟒蛇按摩服务，为的是让人充分放松身体，祛除疲劳。 蟒蛇的个头很大，重达百斤，不停地在王向明身上滑动，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体验。 王向明不敢乱动，害怕被蟒蛇缠绕，从极致的紧张到放松，按摩完之后，竟然有种身心舒泰的感觉。 菲律宾的海鲜资源相当的丰富，除了海鲜之外，基本没有什么美食是受到一致的好评的。 摆满了一桌，有鱼有虾，丰盛之极，实际上，折合人民币不到三百块。 王向明正在凉棚底下吃大餐，三个菲律宾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穿菲律宾传统服饰，颇有贵族风范。 达恩起身向对方行礼，态度恭敬。 王向明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直接坐在王向明对面，达恩介绍：“王向明，这位是马克斯先生。” 王向明没有理会，继续吃海鲜。 马克斯带来的两个菲律宾人不悦，想过去教训王向明，被马克斯举手阻止。 王向明用纸巾擦了擦嘴唇，眼神冰冷地看马克斯，“达恩，你最好说明一下，你这样搞得我很不愉快！” 达恩说：“马克斯先生是菲律宾名流，身份尊贵，他想请你帮个忙。” 王向明看着马克斯，用英语问：“帮什么忙？” 马克斯回答：“帮我杀一个人！” 王向明看一眼马克斯两个手下，他们双手叉腰，衬衫下肯定藏着武器。 “他们不能杀人？”王向明疑惑地问。 马克斯浅笑一下，“他们不方便杀！” 既然这么说，那对方一定是敏感人物。 王向明蹙眉问：“杀什么人？” 马克斯不紧不慢地说：“一个中国人。” 第273章 挖坑 王向明不悦，“达恩，你胡乱给我加私活，是几个意思？” 达恩说：“王向明，反正你要杀人，多杀一个又如何？” “性质完全不一样！不行，我得打给约瑟夫！”王向明拿起手机。 “事实上，约瑟夫是同意的，你可以问问他！” 王向明早已隐约猜到，这个菲律宾人排华，想让中国人除掉中国人，约瑟夫将计就计，要让自己万劫不复。 马克斯说：“多扣动一次扳机而已，我会支付令你满意的酬金，你不愿意吗？” 王向明双手按桌面，站了起来，“我还真不愿意，我不是杀手，帮约瑟夫是出于朋友的情义。” 马克斯手指一指，两个手下立即拔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王向明。 马克斯微微一笑，胜券在握，“我记得中国有一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概就是你这样的！” 王向明怡然不惧，“看来你对中国文化挺了解的，为什么想杀那个中国人？” “那个中国人是吸血鬼，疯狂压榨和剥削菲律宾人。我深切体会到他们的痛苦，所以想做一件好事！” “原来是这样！”王向明正义凛然，“动手吧！” 凉棚里的人愕然看着王向明，寻思至于为一个不认识的人牺牲自己吗？ 突然间，一只碟子从外面的黑暗中飞了出来，正好砸中一个手下的后脑勺。 力道不足，但碟子上有菜汁，撞击之下四散，马克斯的衣服也被溅到。 突遭变故，两把枪口迅速转向，所有人都看向外面，寻找扔碟子的人，除了王向明。 他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劈脖颈，左手夺枪，动作准确、迅捷。 当人们听到动静，把头回转过来时，那个手下已经倒地昏迷，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另一个手下。 形势急转直下，对方三人怔愣当场。 王向明伸出左手，“把手枪交给我！” 手下看了马克斯一眼，马克斯说：“你不敢开枪！” “是吗？”王向明自信地笑了起来，枪口下移，对准手下的大腿，嘴里砰的一声。 手下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王向明用枪口指着他的眉心，冷酷地说：“下次就是真的！” 手下面无人色，将手枪平举献出。 王向明左手一抄，双枪在手，假如再配一副墨镜就有小马哥的风范。 王向明用枪口对准马克斯的额头，“你现在还敢赌吗？” 冰冷的枪口传递出无尽的寒意，马克斯感觉全身血液都快要结冰，他金贵得很，当然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王向明完全掌控了局面，对马克斯说：“我初来乍到，不想惹麻烦，希望你不要逼我！” 马克斯说：“我是来谈生意的，谈不合拢就算了，没人会逼你！” “很好！”王向明把手枪收起，别进前腰和后腰，大步走出凉棚。 达恩在后面说：“王向明，还有美女！” “留给你自己吧！明天带我去看货！”王向明摆摆手，消失在黑夜之中。 马克斯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他说自己不是杀手，却带了一个帮手来！” 达恩躬身说：“马克斯先生，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马克斯拿起手机，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约瑟夫。 对方哈哈大笑，马克斯恼怒地说：“该死的，计划失败了，你还笑得出来！” 约瑟夫说：“马克斯，王向明是特种兵，你是不是太小看人家了？” “他似乎很有原则，对金钱不动心，我才出此下策。” “是啊，中国军人嘛，铁骨铮铮！菲律宾是我们的天下，你还怕制服不了他？” “他有帮手，否则不可能轻易打倒我的人！” “那就先把他的帮手铲除吧，让达恩查一查是谁！” …… 离开餐馆，王向明步行回酒店，用对讲机说：“乌鸦，多亏了你！” “我暴露了！” “他们没看到你的样子，只是知道我有帮手！” 胡笑说：“带点宵夜回来，我还没吃晚饭！” 王向明说：“哦，你回来啦。想吃什么？” “爆炒猪肉沫，菲律宾牛排，菲律宾酸汤，春卷裹香蕉。”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不是还有你们吗？” 王向明两手提着食物回到酒店门口，一个身材苗条的菲律宾女子伸手拦住他。 王向明用英语说：“我不需要服务，谢谢！” 对方回答：“你确定吗？” 王向明定睛一看，原来是胡笑，她穿菲律宾民族服饰，皮肤涂抹成小麦色，扎短马尾，不留心还真以为她是菲律宾姑娘。 王向明笑着说：“我后悔了，请跟我上楼！” 胡笑于是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进入酒店。 旁人只以为他们达成了买卖，这在菲律宾屡见不鲜。 两人去到三楼，谈善强的房间。 谈善强不满：“怎么每次都在我的地方开会？” 王向明说：“我被人盯着，胡笑是女孩子，不在你这里，到哪里？” 谈善强扁了扁嘴，无奈：“麻雀，出去一整天了，查到什么？” “边吃边说！”胡笑摆开了桌子，坐了下来。 菲律宾的房间比香港的房间大了两倍，空间足够，三人都没怎么吃完饭，大吃大喝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胡笑用纸巾擦干净嘴唇，“我说重点吧！米柠已经被转移走，不过那栋别墅新来了一批人，并且外面也有人埋伏！” 谈善强不理解，“一天时间，你怎么查得那么清楚？你进去过吗？” “食火鸟已把情报卖给米慧娟，米柠被转移是必然的。周围的邻居说昨天有车队浩浩荡荡开出别墅，后来有两辆越野车开了进去。 邻居特别指出，他们不是开锁，而是把大门的锁头砸烂。至于外面有人埋伏，那是我在周边闲逛的时候觉察出来的，他们眼神犀利，与当地居民不一样。” 王向明说：“麻雀，你真厉害，忘了给你加个鸡腿！” “下次补回来！” 谈善强问：“食火鸟，对方是什么人啊？” “军人！”王向明斩钉截铁地说，“不是美军就是菲军！” 胡笑说：“不是白人，应该是菲军！” 王向明说：“约瑟夫挖了个坑等我跳，他想让菲军把我抓了，严刑拷打逼我出卖国家秘密，如果不行，他再出面捞人，如此一来，我必定对他感恩戴德，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第274章 武器库 谈善强和胡笑都是一阵害怕，在别人的地盘里，没有支援，危险性大大增加。 王向明拿起手机，打给约瑟夫。 “王向明，听说你到了菲律宾。” “是啊，下午到的！约瑟夫，干掉南希已经够麻烦的，你怎么还给我介绍别的活？” “我以为你会喜欢，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没有区别，一趟旅程赚两次钱不是更爽吗？” “约瑟夫，我不是杀手，我有家庭！之所以答应你干掉南希，是因为迈克是我的朋友！” “我明白了，迈克有你这样的朋友真令我高兴！” “我好像把你的朋友得罪了！” “没关系，那是小问题！” “哦对了，你提供的是什么军火？” “什么军火都有，包你满意！” “达恩会跟随我行动吗？” “你不是有帮手吗，我的伙计？” “他是帮助我撤离，确保我安全的，我不能让他参与进来！” “可是达恩不会开枪，他应该有跟你说过。” “他会开车就行，因为我不可能步行进去，然后步行出来，对吧？” “这个当然，不用你说，他也会这样做！” “约瑟夫，南希住的地方有多少人，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有四个人保护她。” “噢，天啊！” “王向明，别担心，他们都是业余的，而且我给你最好的武器装备。” 王向明放下电话，长舒一口气。 胡笑说：“他骗人的，别墅里面的人订餐是八个人的份量！” 谈善强问：“食火鸟，明知是陷阱，你还要去吗？” “去！既然约瑟夫交代了任务，那我尽量出色地完成它，把那里的人全部歼了！” 胡笑咋舌：“他们至少有十四人，经受过军事训练，武器装备不会差！”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肯定不行，但你已经摸清楚了人员部署，我就容易得多！你把那一带的平面草图画给我，标上外围人员的大概位置。” 胡笑知道事关重大，立刻照办，还把那些人的外貌以及衣着打扮告诉王向明。 谈善强问：“到时候我和麻雀做什么？” “你们各自租一辆车，在附近策应，我们通过对讲机保持联系，我身上带偷听器，你们可以随时掌握我的情况。” 胡笑不无担忧地说：“还是很危险！” “如果不做，难道打道回府吗？” 的确如此，不做就是前功尽弃，眼下只能和对方斗智斗勇。 谈善强和胡笑相视一眼，目光坚定，心里想着做好后方工作。 王向明把两把p226手枪交给他们，交待：“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马上撤离，别想着营救！” 谈善强和胡笑一齐点头，但眼神有些飘忽。 …… 回到房间，王向明先洗了个澡，然后对着平面草图，将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在脑海中预演一遍。 之后开始做俯卧撑、仰卧起坐、兔子跳，通过适度健身，将状态提升到最好。 第二天一早，达恩便来敲门。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王向明早已起床，刚才在冥想。 “我们待会去拿武器装备，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武器装备一到手就行动！” “这么快？”达恩有些害怕，显然约瑟夫已经告诉过他配合王向明行动。 “放轻松，你只是负责开车。不过为了你自身的安全，我希望你把撤退路线规划清楚。” “这是当然的！”达恩招手，“走吧，我带你去吃早餐！” 早餐吃菲律宾特色美食，和昨晚带回来的相差无几。 随后，达恩开车带王向明去取武器装备的地方。 王向明以为位置在军事基地附近，事实上他想错了，那地方是一间民宅，在繁华的闹市之中。 达恩敲门后，一个壮实的菲律宾人出来与他对暗号；然后目光阴鸷地注视副驾驶的王向明。 这个菲律宾人已经被打过招呼，警惕是职责所在。 王向明手肘放到车窗上，看起来意态闲适，其实大脑一直运转着。 菲律宾人打开旁边车库的铁闸，达恩开车进入里面，随后铁闸重新关闭。 一扇门连接车库与房屋，达恩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 穿过两扇门，来到客厅，一个白人正窝在沙发上喝啤酒看电视。 “布莱恩，一大早就喝上啦？”达恩很随便地打招呼。 布莱恩转头看达恩和王向明，“来啦！” “是的，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吧！”达恩说。 “这么着急吗？跟我来！”布莱恩放下啤酒瓶，到客厅的角落，拉开一块铁板，现出地下室的入口和石阶。 布莱恩对王向明说：“我想你会大开眼界的！” 王向明耸耸肩，“但愿如此！” 布莱恩率先沿着石阶下去，王向明和达恩鱼贯跟上。 电源打开之后，王向明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五十平方左右的地下室，摆满了武器弹药，以及防弹衣盾牌等防具，全是美式装备。 布莱恩得意地说：“就知道你会这样！” “我可以随便拿吗？”王向明问。 “如果你觉得有需要就拿吧，反正有人结账，不过我得提醒你，不是越多越好！” 王向明当然知道，譬如火箭弹和单兵肩扛式对空导弹虽然火力很猛，但属于不需要之列，一来不方便携带，二来负重有限。 王向明脱掉花衬衫、五分裤、凉鞋，换上作战衣、作战靴、战术手套，穿戴好防弹衣以及战术装具。 布莱恩吹了一声口哨，王向明体格强壮，肌肉线条明显，有李小龙的感觉。 接下来，王向明选了一把hk417战斗步枪，一把m500霰弹枪，一把p226手枪。 战斗步枪和霰弹枪的选择依据是长度，hk417全长809毫米，m500全长670毫米。 手枪选p226是因为昨晚的两把也是p226，统一型号方便携带子弹。 王向明往防弹衣和战术装具插满步枪和手枪的弹匣，战术腰带挂了一袋12号霰弹、闪光弹五个、两副手铐。 另外，c4炸弹和手持引爆器各拿一个。 王向明身上的负重达到四十多斤，没有超标，不影响作战，但携弹量是严重溢出任务需求的。 不过布莱恩一句没说，王向明寻思，美国还真是财大气粗！ 王向明为p226安装上消声器，插入右腿的手枪套，将m500挂在后背，手持hk417，“我装载好了！” 第275章 执行任务 布莱恩评价：“老兄，你有点贪心，你的武器装备足以打一场战役。” “我就是去打战役的！”王向明说着把黑头罩和战术头盔也戴上。 如果配上侦查无人机，那就武装到牙齿了，可惜这里没有。 布莱恩扁了扁嘴，“搞定就离开这里吧，我得锁门！” 回到车上，王向明坐后排座。 达恩问：“你确定现在去大都会区南部吗？” “是的，开车吧！” 残破的普桑驶出车库，向南边开去。四个车窗紧闭，贴着防晒膜，看不见里面。 普桑快速行驶，进入到一片山林，四下无人。 王向明说：“停车！”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没到目的地，达恩不明白为什么要停车，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王向明下车，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达恩茫然问：“你要亲自开车？” 王向明不说话，手铐一甩，将他的左手与方向盘锁在一起。 “你在干什么？”达恩拼命挣扎。 王向明朝达恩的脖子打了一拳，达恩立刻失去意识。 醒来时，两只手都和方向盘锁在一起，达恩回头大叫：“你疯了吧，快放开我！” 王向明在后排座向他展示已经接好线的c4炸弹，“你是学土木工程的c4炸楼弹，你应该知道吧？” 达恩面无人色，惊恐地看王向明，“你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放心，我这样做只是确保安全，避免我工作的时候，你独自开车走人。” “不会的，我绝不会这样做！”达恩对诸天神佛发誓。 原本得到的指示是，王向明进入别墅后，立马驾车离开，但达恩此刻绝对不敢这样做。 然而王向明不为所动，把c4放在旁边座位，淡淡地说：“开车！” 达恩哪敢不听，不过这次的心态截然不同，冷汗不住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湿，可以拧出水来。 达恩一边开车一边说：“王向明，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我把你当朋友，不会一走了之！” “朋友？！”王向明冷笑一声，“既然是朋友就把马克斯的意图告诉我吧！” 达恩哑口无言。 王向明说：“马克斯是当地名流，地位尊贵，我用枪指着他的头，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达恩咽了一口唾沫，思前想后，还是说出来为妙，“我会派人抓了他的帮手，使他孤立无援。” 王向明打了个激灵，“他知道我的帮手是谁？” 达恩做贼心虚，怯怯地说：“知道！” 王向明皱起眉头，冷冷地问：“是你告诉他的？” 达恩现在性命被王向明掌握，惹恼他就是死路一条，于是竹筒倒豆子般供述：“王向明，马克斯先生问起，我不能不告诉他。” 王向明继续试探：“他已经对我的帮手采取行动了？” “是的，你的帮手正好在他的府邸附近侦察，马克斯先生就派人把他给抓了。” 王向明拧紧了眉头，谈善强和胡笑没事，他们把罗左当成自己的帮手了。 “换言之，我一下飞机，你就盯着我，掌握我的动向和人脉关系？” 达恩看一眼后视镜，强调：“王向明，这是我的工作！” 王向明面无表情，“我希望你，接下来好好完成工作。” “一定，一定！” …… 大都会区南部是富人区，这里建筑密度很低，高档别墅随处可见。 山中别墅，远离喧嚣，俯瞰城市。 米柠先前躲避的别墅处在边缘地带，旁边有饭店、超市、中介公司等为别墅住户提供方便的店铺。 再深入一点的别墅就僻静得多，周围孤零零一栋房屋，私密性高，但存在安全隐患，通常配备私人保镖。 王向明把车窗摇下一半，叫达恩放慢车速。 达恩照做，从后视镜看到王向明将安装了消声器的枪口伸了出去，不由得高度紧张起来。 “噗噗！” 王向明朝站在树阴下聊天的两个菲律宾人开枪，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两人应声倒地，一动不动。 达恩头皮炸开，责备：“你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只是聊天，又没有惹你！” “少废话，右转！” 聊天的人是不会戴空气耳麦，后腰别着手枪，更不会警惕地看他们的车。 达恩没有能力拯救同胞，摇摇头，转进右边的道路。 两边的联排建筑三层高，住着女佣、花匠等劳动力。 汽车徜徉在路上，王向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外边，锐利得像鹰眼。 转角的墙壁又有两个菲律宾人在聊天，目光时不时看向道路，见到普桑徐徐驶过，眼神变得警惕。 “噗噗！” 王向明不给他们进一步反应的时间，连开两枪将他们爆头。 达恩目瞪口呆，死鱼一般看着前方。 王向明说：“开到别墅的墙边，我要进去！” “你这个侩子手！”达恩一边开车一边咒骂。 王向明平静地说：“你还没看出来吗，我正在工作，敌人刚好是菲律宾人而已！” “你怎么知道……”达恩讶异，王向明第一次过来，是如何一眼断定出敌人的？ “如果我杀的是华人，你就不会说我是侩子手了吧？达恩，你有很深的民族主义情结！” “我不想和你说话。”那四具尸体很快会被发现，达恩知道时间紧迫，加速开到别墅围墙的中段停好。 王向明把c4留在后排座，开门，跑上车顶，瞬息间翻过围墙。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达恩非常紧张，逐渐焦躁，这种命垂一线的压迫感，他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过了五分钟左右，终于听到了枪响，先是步枪的对射，然后是闪光手雷的爆破声，接着是惨叫声，间或还有霰弹枪的声音。 里面战况剧烈，达恩在外面也不好受，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由于担惊受怕，他已经吓尿了，座椅上湿漉漉的。 怕什么来什么，手持不同枪械的菲律宾人蜂拥而来，眼看普桑要被包围，达恩惊慌之下失去理智，猛踩油门，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车辆前方的菲律宾人紧急避让，同时各种子弹倾泻而出，把普桑打成马蜂窝。 失去控制的普桑撞到别墅外边的大石头上停下，六个菲律宾人据枪警戒，向普桑靠近。 “砰！” 正当他们要拉车门时，普桑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那六个菲律宾人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尸块飞出十多米。 爆炸的烈焰将鲜血蒸发掉，冲击波震碎了别墅的玻璃，远处房屋的玻璃发出怪异的声响。 王向明丢掉手持引爆器，倾听外面的动静，远处居民区熙熙攘攘，人们被爆炸吓到，议论着走过来观看。 第276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另一边的围墙外，传来汽车的声音，喇叭短促地按了一下。 王向明飞奔过去，翻过围墙，踩在白色马自达的车顶，轻松落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马自达立刻向前窜去，王向明随手关门，一连串动作，四秒钟不到。 谈善强看了一眼后视镜，王向明一身美军装备，风尘仆仆，头盔有几道流弹的划痕，作战服上血迹斑斑，可以想象战斗之激烈。 谈善强问：“你受伤了？” “没有，霰弹枪近距离命中造成的！” 霰弹枪虽然射速慢，但在城市巷战中具有无可比拟的威力，辅助步枪使用，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马自达没有从原路返回，而是绕远路，深入别墅区。 王向明说：“先别急着回去，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胡笑的声音从空气耳麦传来，“向西边走，东边有管制！” 谈善强内线接人，胡笑外线探路。 听闻此言，谈善强立即打方向盘转入左边的小路。 王向明问：“东边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件，一个高档别墅社区发生绑架案，九人遭持枪绑架，目前下落不明。” “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四点钟，六名武装绑匪闯入一个中国公民家中！” 王向明皱起了眉头，“这样也太凑巧了！你还打听到什么？” “没有了，警方正在调查，封锁了周边道路。” “乌鸦，我有些担心，你把我送到丛林里面，你和麻雀在酒店打听消息，过两天风平浪静，我就会回去。”王向明警惕性极高，宁可麻烦一点，也不想出差错。 谈善强点点头，“行，如果打听到什么消息，我们想办法联络你。” 大都会区南部山区丛林多，谈善强在一块僻静的地方停车，王向明像猫一样敏捷地下车，一个翻滚隐藏于树后，消失不见。 丛林生活，对王向明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此刻全副武装，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轻松面对。 一路深入，找了一个适合藏身地方，周围藤蔓遮蔽，外面不容易发现，里面却可以观察动静。 王向明拿起手机，信号两格，打给约瑟夫。 “王向明，你还好吗？”约瑟夫假装关心。 王向明心中了然，别墅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入他耳中。 “我很好，不过达恩牺牲了。约瑟夫，这是一个陷阱，南希根本不在里面！” “噢，该死！我们都被骗了！”约瑟夫十分懊恼。 “继续查吧，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我会找到南希的，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回到酒店，有消息通知我！” 王向明关机，拔出芯片卡，别墅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他成为通缉犯。 约瑟夫完全可以借这件事让菲律宾警察把自己抓起来，然后移交军方。 王向明躺在地上，双手抱头寻思，没想到那块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在马克斯的府邸，罗左因自己被抓，得找个机会把他救出来。 要是唐晰见到鸽血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干脆就镶嵌这颗红宝石作为结婚戒指吧！ …… 关岛某处美军基地。 间谍卫星将别墅的俯瞰画面传送了回来，王向明的强悍，完全打乱了约瑟夫的部署。 通讯员向约瑟夫汇报：“长官，信号中断，时间不够，无法确定位置。” 约瑟夫接听卫星电话，对方汇报：“喂，长官，目标不在酒店，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约瑟夫下令：“查看酒店录像，分配人员在酒店附近埋伏！” 约瑟夫放下电话，自言自语：“王向明，你真是厉害啊！” 越是厉害的特种兵，掌握的情报就越多，约瑟夫越发想从王向明口中套出情报，将他为自己所用，作为间谍，协助他深入中国相关部门。 王向明人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只要来个瓮中之鳖，不难将他擒获。 在明面上，约瑟夫是不能撕破脸的，他还得继续扮演那个失去弟弟、伤心欲绝的哥哥。 …… 谈善强和胡笑分别还了车，相约在一处地标见面，手挽着手，漫步走回酒店。 胡笑穿菲律宾民族服饰，依旧扮演特殊服务人员。一路上指指点点，为谈善强讲解风土人情。 在外围转了一圈，两人才进入酒店。 回到酒店，谈善强看向窗外，“你有没有看出异常？” “有白人扮作游客，在外面蹲点。” “看来食火鸟的担忧不无道理！”谈善强拿出笔记本电脑，黑进酒店监控系统，调取录像画面。 快进回放录像发现，有两个白人使用磁卡，强行打开王向明的房门，两分钟之后，从里面出来。 胡笑说：“幸好食火鸟把行李拿到了我的房间！录像洗了没？” “洗了，看不出破绽！不过食火鸟的担心不无道理，约瑟夫要借机搞他！” 胡笑闷闷不乐，“这个约瑟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没办法，菲律宾是美国的盟友，这里是他半个主场，要资源有资源！” “我出去走走！”不等回话，胡笑就走出了房间。 到了酒店大堂，五个菲律宾警察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对前台说了几句话。 前台给经理打电话，经理从里面出来，指引陪同警察坐电梯上楼。 职业敏感使然，胡笑挤进了电梯。 果不其然，到了顶层，经理带着警察朝王向明的房间走去。 胡笑重新返回酒店大堂，向前台打听警察过来的目的。 她表现得很害怕，告诉前台自己是单身旅游，如果酒店治安不好的话，她就会退房。 前台安抚她，酒店的治安很好，不需要害怕，警察是过来找一个中国人，调查刑事案件。 胡笑继续追问，前台拗不过她，“有九个人在大都会区南部的高档别墅社区被绑架，其中六个中国人，三个菲律宾人。三个菲律宾人被释放了，六个中国人至今下落不明。警察怀疑顶层的客人有参与！”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胡笑狐疑地问。 前台没好气地指了指大堂里的液晶电视机，“电视台正在播放呢！” 电视上正播放新闻，但使用的是菲律宾语，胡笑听不懂。 这可不是好事，什么都赖在王向明身上了。 胡笑回到谈善强的房间，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拨打王向明的电话，发现已经关机，于是编写微信发送出去，只要他开机就能收到。 谈善强说：“我已经给上边汇报了！” “汇报不顶用，我打算向中国大使馆报告此事，寻求帮助，要不然我们孤掌难鸣！” “我同意，不过你要注意安全，敌人知道食火鸟是有帮手的，一定会彻查！” “放心吧，我会化妆。” 第277章 亡命之徒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终于可以自由行动，王向明下车的时候，只带走一瓶水，此刻饿得不行。 晚上的丛林，走兽很多，他手上有枪，随时可以打野味，麻烦之处在于生火可能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好在菲律宾是热带国家，盛产水果，椰子树、芒果树随处可见，要饱腹再容易不过。 吃了两个芒果，王向明再度深入，走了半个小时，隐约看到11点钟方向有火光。 王向明弯下腰，蹑手蹑脚过去，只见四个男人围着火堆，火堆上还架着一只野味。 看着野味，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肉香，王向明舔了一下嘴唇，寻思怎么过去跟他们搭讪。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聊天，说的是普通话，王向明稳了，中国人好客，在异国他乡更是倾向于互相帮助。 过去跟他们要口烤肉吃应该没问题，比较麻烦的是自己这身装备，很容易令人误会。 王向明把头盔、头罩、步枪、霰弹枪藏在树后，举步走出来。 没料到的是，刚一出现，立刻遭到四把手枪瞄准，对方表情冷峻，随时准备开枪。 王向明心中一惊，这四个中国人不是一般人啊！ 王向明举起双手，大声说：“别激动！我迷路了，想跟你们讨口肉吃！” 对方喝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没恶意！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好，那你慢慢走过来！” 等王向明走近，火光一照，四个黑洞洞的枪口重新对准王向明。 “美军装备？还穿了防弹衣，你踏马到底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一人询问，另外三人四下里查察，肌肉绷紧，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解释起来费劲，王向明干脆不解释了，“中国人就不能穿美军装备吗？如果你们想要，我可以给你们每人搞一套！当然，不是正当手段，有风险的！” “过来，把大腿上的手枪丢到地上！” 王向明上前两步，把p226抛到身前草地。 对方一人快步上去捡起，“哇，p226，还带消声器。” 王向明说：“对啊，如果我有恶意，刚才在黑暗中至少能做掉两人！” 对方领头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向明！你们怎么称呼？” 领头人逐一指了指，“大东，阿朗，灰狼，水牛。” 王向明举手打招呼：“大家好，我可以坐吗？” 领头人大东说：“可以，不过枪暂时由我们保管！” “没问题！”王向明坐在火堆前，翻转鼠鹿，油脂已经冒出来，差不多烤好，让它受热均匀一些就可以吃。 阿朗一边摆弄p226，一边说：“这枪真不错，还是全新的，你在哪里搞的？” “大隐隐于市，在菲律宾的商贸市场搞的。” 对方四人买的是黑枪，听王向明这么说，都点了点头。 大东说：“你带我们过去！” “得搞辆车，路有点远！”王向明用英吉沙小刀在野味身上划了几刀，香气喷涌而出，油脂流得更多，“你们已经有枪，为什么还要搞武器？ ” 大东说：“我们的枪不好，子弹少。” “实话告诉你，这些装备是从美军基地偷偷拿出来的，要是动了它，你们在菲律宾不会安生！” 大东四人相视一笑，满不在乎。 王向明知道这四人是名副其实的亡命之徒，忽然想起香港那个开机车的悍匪，忍不住问：“你们是从香港过来的？” 四人惊愕地看着王向明，大东问：“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一个开机车的人，他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影响，应该是你们中的一员。” 大东黯然说：“他叫阿酷，最喜欢玩摩托车，是我们的兄弟，在香港没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灰狼突然问：“你在哪里见过阿酷？” 灰狼眼神警惕，因为阿酷一直和他们在一起，除了行动和最后的逃亡。 这个问题对王向明来说真不好回答，阿酷的死是他间接造成的。 正当此时，水牛凑近王向明，借着火光注视他，“啊！是你！” 王向明在香港的时候，打扮得斯文帅气，此时身穿作战服，英姿勃发，气质完全不一样。 加上当时距离远，此时昏黑，所以水牛一时间没认出。 水牛给人的感觉老实憨厚，没想到他负责侦察。 既然被认出，王向明也就不回避，“阿酷刺杀米慧娟的时候，我正和米慧娟喝咖啡。由于得到提醒，当时场面慌作一团，阿酷可能担心伤及无辜，所以没有开枪。” 四人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大东问：“你和米慧娟是什么关系？” “米慧娟的女儿开车撞死了我的朋友，我约她，是想让她劝女儿回国自首，否则有人会杀她。横竖都是死，干嘛不死在国内！” 王向明说的是实话，大东四人放下疑虑。 阿朗晃了一下手中的p226，“你就是杀她女儿的人？做掉没有？” “还没有！米慧娟非常有钱，派了很多人保护女儿，并且提前把她转移走了！” 四人都露出扼腕叹息的神情。 王向明问：“你们为什么要杀米慧娟？” 大东说：“岩土公司故意拖欠农民工工资和工程款，是米慧娟授意的，两年没有发下来。我们收了工程老板五十万，谁知道人没杀到，反而丢了一个兄弟！” 四人神色哀伤，情真意切，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王向明有些自责，无意间救了米慧娟一命，并且把警察引到元朗，间接导致阿酷的死亡。 伍常胜一家真是绝了，没一个好人！ 王向明问：“米慧娟拖欠了多少钱？” “据说是一个亿，还没算两年的利息！” 拖欠一个亿，随手给女儿转六个亿，这个米慧娟没谁了！ “阿酷没能杀死米慧娟，有我一份责任，我会尽可能帮你们完成任务。” 大东摇摇头，“米慧娟平时很谨慎，上次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出来的。” 王向明自信地说：“我能约她第一次，就能约她第二次，问题是回到国内就难以执行！” 阿朗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能解决她就行！” 大东说：“礼尚往来，我们先帮你搞定她女儿。” “米柠已经转移了，此刻不知道在哪里！”王向明忽然扫了他们一眼，“冒昧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做这一行？” 第278章 拯救人质 灰狼心直口快：“钱呗！还能为什么？” 大东说：“我们几个来自贫困山区，老家很穷，又没啥本事，不过我们是有原则有底线的。” 大东三十三四岁，其余三人二十来岁，神色剽悍，眼神坦荡，是敢作敢为的人。 王向明翻转野味，用小刀戳了戳，“可以吃了！” 他们不急着吃，水牛给野味涂抹酱料，然后撒上孜然粉和辣椒粉。 王向明笑说：“还挺讲究！” 阿朗说：“水牛就爱这口！” 水牛长得眉清目秀，在四人中算是最端正的，王向明不禁好奇：“为什么叫水牛？” 水牛笑了笑，大东说：“他喝水量很大，像水牛一样！” 野味被分着吃，王向明品尝一下，味道很好，水牛的酱料确实讲究。 王向明很快和他们熟络，也不问他们家乡在哪里，知道大家都是中国人就行。 “为什么不住旅馆？” 大东边吃边说：“来菲律宾是无奈之举，我们都不会菲律宾语和英语，沟通起来麻烦，干脆就不住了。” 现在是旅游淡季，到菲律宾的机票只需要三百元。 王向明寻思他们远走他乡，不回内地，身上应该背着案子。 吃完就席地而睡，菲律宾的冬天跟夏天一样，况且王向明穿全密闭的作战服，睡得还算可以。 第二天清晨，王向明开了一会手机，收到胡笑的微信，对面临的情况有所了解。 重新关闭手机，王向明问他们：“有没有兴趣救人？” 四人相觑一眼，“救什么人？” 王向明将六个中国人被绑架、下落不明的事情告诉他们。 “干吧！”四人异口同声地说，“同胞被绑架，怎能不救！” 王向明笑了笑，寻思这个人盗亦有道、深明大义，还是值得拯救的。 救人如救火，那六个中国人已经被绑架一整天，吉凶难料，得抓紧时间。 王向明戴上头罩和头盔，捡起hk417步枪，把m500霰弹枪以及一袋12号霰弹交给阿朗，要回p226手枪。 王向明用卡西欧手表确定方向，带领四人走出丛林，来到路边。 见到有一辆面包车驶来，王向明走到路中间，举手示意对方停车。 由于他使用美式装备，全副武装，司机吓得不轻，立刻靠边停车。 车门被蒙面歹徒打开，这瘦弱的菲律宾司机叫了一声，旋即被打晕过去。 灰狼和水牛将他拖到草丛里，大东坐驾驶位，阿朗坐副驾驶，其余三人坐车厢。 五人运气不错，这辆车是运送早餐的，里面有一箩筐面包以及两箱饮料。 大家喜笑颜开，吃喝起来。 大东驾车问：“上哪儿寻找绑匪啊？” 王向明寻思着说：“你们认为绑匪的目的是什么？” 灰狼说：“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搞钱！” 水牛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把一家六口人全绑走，不仅麻烦，而且找谁要赎金？” 其他三人恍然大悟，阿朗说：“还是水牛的脑子好用！” 王向明同意水牛的说法，他早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不由得想起马克斯来。 会不会就是马克斯趁此机会栽赃诬陷呢，否则怎会那么凑巧发生在昨天？ 王向明问：“谁借手机我用一用？” 大东把手机递给了他，王向明拨通谈善强的电话，“喂，乌鸦，是我！” “我知道，你身上有窃听器，我一直在监听！” “查一查那家中国人是什么来历！” “屋主叫曾云，在菲律宾有多家工厂，涉及的领域有制衣、日用化工、珠宝制造，他还担任当地华人慈善组织的会长。目前已经知道其中五个人的身份：曾云夫妻和他哥哥一家三口。 我知道你会关心，所以从昨晚就开始查。那六个武装绑匪开丰田海狮将人带走，在林马社区把三个菲律宾人放了。他们逃走的路线有几条，具体往哪里逃无法确定。” 菲律宾的道路监控没有中国那么完善，无法通过监控录像寻找到目标车辆。 王向明摸着下巴思索，“乌鸦，查一下地图，找到林马社区方圆二十公里以内的废弃建筑、烂尾楼。” “二十公里？”谈善强不理解，都一整天了，怎么也不止二十公里吧！ 王向明正色说：“是二十公里！他们的目标是中国人，为什么把三个菲律宾人也带上，然后半路放走？” 谈善强以及大东四人支愣起耳朵来听。 王向明继续说：“他们是在放烟雾弹，让警察以为他们往某个方向跑了。实际上他们没跑，在某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控制着人质。 绑匪想从人质口中得到某些情报，因此连人质的亲人一起绑架，以此相逼。盘问需要时间，所以会选择废弃建筑或者烂尾楼，那些地方容易防守。” 谈善强一边听，一边输入关键词，让程序自动寻找。 不消一会儿，结果出来了，谈善强说：“内湖湾一个建筑工地已经停工三个月，那一带了无人烟。你加我微信，我给你发导航！” 王向明旋即照做，然后把手机还给大东。 他们距离内湖湾四十公里，大东猛踩油门，面包车狂飙而去，三十分钟赶到目标地点，远远停车，步行过去。 这里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僻静无人，林木之中有建筑物的框架轮廓。 新的难题产生了，他们没有侦察设备，无法掌握绑匪和人质的位置，一旦交起火来，人质势必有损伤。 似乎看出王向明的担忧，水牛主动承担侦察的任务。 其他三人同意，王向明便放手让他去。 水牛手脚并用，在藤蔓和灌木丛中飞驰，这哪是水牛，分明是猴子。 王向明等人潜伏起来，各自检查枪械。 十分钟后，水牛飞快爬回来。 “怎么样了？”三个同伴立刻问。 水牛点头说：“没错就在里面！但不敢靠近，二楼有两个绑匪巡视，一楼的绑匪分散开防守，我大概知道人质在西南角，已经出现伤亡！” 王向明蹙起眉头，绑匪好专业，“他们是什么人种，穿什么服饰，手上是什么武器？” “白人，丛林迷彩服，楼上是步枪，楼下是手枪！” 大东三人小声惊呼，相互看了一眼。 王向明说：“对方可能是美军，这下麻烦了，你们还干不干？” 灰狼最先开口：“干！美军又怎样！” 其他三人一齐点头。 第279章 战术包饺子 “好！”王向明对他们的态度很满意，“这样，我在正面吸引他们的火力，你们绕一个大圈到西南角，听到枪声后，冲进去保护人质。” 大东四人无异议。 王向明问：“谁的枪法好？” “我！”阿朗举手回答。 王向明把p226和一个弹匣给他，“你到东北角，听到我的单点射后，立刻用p226杀敌。” 这是声东击西，大家都明白此举的意义。 王向明把剩余的三个闪光手雷分给大东三人，“这是闪光手雷，拔掉拉环丢出去三秒爆炸，记住转身捂住一只耳朵，保护自己和人质就靠它！” 闪光手雷分出去后，王向明看一眼手表，“你们归位，十分钟后行动。” 为了不打草惊蛇，四人需要绕大圈子，十分钟时间并不太多。 等了五分钟，王向明据枪匍匐前进，他身穿的作战服是黑色的，在绿树丛中很容易辨认，无法太过靠近，幸好步枪有着优秀的射程。 王向明匍匐到300米，隐藏在灌木丛里，通过瞄准镜观察，在楼上巡视的果然是白人。 他们身材高大、手臂粗壮，手持m16a2来回走动，警惕性非常高，不住地俯瞰下方，寻找可疑。 武装腰带上挂着多个后备弹匣，以及手枪、匕首等。 王向明寻思这些人即便不是美军，也是雇佣军，难道幕后主使的人不是马克斯？ 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钟准时开枪，王向明瞄准的时间足够长，对方一无所知，被一枪爆头。 枪声在幽静的丛林里回荡，分贝很高，楼上的绑匪叫喊着瞬间趴在地面，楼下绑匪惊觉戒备，两人对准枪响的方向进入射击姿态，两人躲起来看守人质。 五人的反应非常快速，显示出较高的训练水平。 他们大声快速用英语交流，询问对方是什么人、数量多少，以便采取应对措施。 然而楼上以及楼下戒备的人根本没有看清楚敌人，只知道对方使用的是步枪。 一个白人在说话中突然中枪倒地。 “该死！他们不是警察，使用了消声器！” “杀掉人质马上撤离！” “不行！我们不知道对方人数，离开这里只会变成靶子！” 王向明调成全自动模式，子弹疾风暴雨般向楼上的白人倾斜。 面对如此火力，白人贴着楼面不敢抬头，但已掌握王向明的位置，“他们只有一把步枪，在12点钟方向！” 枪声停止了，白人以为王向明更换弹匣，准备还击，谁知道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瞄准，一颗子弹迎面飞来，正中眉心，从后面穿出，将后脑勺掀开，脑浆鲜血撒了一地。 王向明故意留了一颗子弹，等着他抬头。 与此同时，枪声四起，夹杂着闪光弹的爆破声和霰弹枪独特的上膛以及发射声，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 王向明快速更换弹匣，据枪奔跑，穿墙射击，给对方制造压力。 王向明冲到过去的时候，敌人被包了饺子，全部死亡。 现场只有五个人质，其中三人死亡，包括一名十二岁的小孩。 存活的是一男一女，穿丝绸睡衣，看起来像夫妻，并肩坐着，被绑着手脚，已吓得面无人色，几乎晕厥。 王向明一边割断绳索，一边问：“你们还好吗？” 王向明说的是普通话，两人由大惊到大喜，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大东四人想捡起白人的武器，被王向明喝止，“不要动这些枪械，动了，我们就变成绑匪。” 虽然觉得可惜，但王向明说得有道理，四人放弃捡枪，围了上来，和两个人质搭话，安抚他们。 王向明问大东借手机，打给胡笑，“喂，麻雀，你在哪里？” “我在中国大使馆，已经和大使馆的人员沟通过，向他们说明你没有参与绑架。” “人质已经找到，马上叫大使馆武官带人过来护送人质。我给你发送定位！” 胡笑立刻转达。对于中国公民被绑架，大使馆很重视，派了两辆车、一名武官、四名保卫人员前来保护人质。 并且与菲律宾警察沟通，协调工作。 大使馆的保卫人员是从武警雪豹突击队挑选的，万里挑一，以一当十。 大使馆的车先一步到达现场，武官与王向明沟通后，认为他们五人不应该露面，让他们坐车先回大使馆，剩下的事宜叫给他解决。 …… 菲律宾官方对此很不满意，认为大使馆人员未打招呼就擅自行动，越疽代苞。 中方为此表示，中国高度重视公民生命财产安全，且大使馆一切行为完全尊照菲律宾法律，未曾参与营救行动。 菲律宾官方追问营救人员是哪些人，中方表示不清楚，只是收到匿名电话。 菲律宾官方没有再追究下去，因为越追究越打脸，发生在国土之内的事情自己毫不知情，需要中国大使馆给出答案，那实在是羞耻度最大值。 另一个让菲律宾官方尴尬的是，绑匪似乎是美国人，而且从体格和装备来看，这些还是军人。 菲律宾可不敢跟美国叫板，因此这件事情低调处理，新闻通告也只是说警察通过不懈努力，在内湖湾建筑工地营救了两名人质，六个绑匪全部被击毙。 绑架的原因是什么、绑匪是什么人，菲律宾警察一直没有正面回答。 …… 大东四人坐车进入中国大使馆，既骄傲又忐忑，心情非常矛盾。 王向明看出他们的心思，向他们解释：“中国大使馆主要处理与当地相关的事务，国内的事情，是不会管的！” 四人放下心理负担，脸上绽放出笑容，在大使馆左顾右盼。 王向明问：“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大东小声说：“村委书记私吞了补偿款，在村里横行霸道，我们把他做了，连他家的房子也烧了！” “你们上通缉名单了吗？” 阿朗说：“谁知道啊，我们做完就跑去香港了！” “既然不确定，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大东说：“人死了，我们五个人当天跑了，这不是板上钉钉吗？” “还是得查一查才靠得住！”王向明使用大使馆的电话与荣荣联系。 请荣荣帮忙查一查大东等四人是否逃犯。 四个男人很紧张，屏气凝神倾听，结果是他们没有被列入逃犯名单。 大东四人高兴得跳起来，觉得荣荣的声音就像天使一样。 大东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第280章 脱离通缉名单 王向明放下话筒，“或许是警察网开一面，或许是村民帮你们消除罪证，或许是根本就没人知道。总之，恭喜你们，你们可以回家了！” 四人喜笑颜开了一阵，灰狼忽然说：“可是我们没赚到钱啊！”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脸上的笑容冻结了。 王向明说：“想赚钱也很容易，你们愿意搭上性命吗？” 大东拍胸口说：“别的没有，只剩下一条命，你有什么活？” 另外三人积极响应。 “先不急，好好乐一乐。” 菲律宾警察发了通告，全部绑匪击毙，也就是说，王向明摆脱了嫌疑人的身份。 至于在001号别墅的交火和爆炸，似乎被列为机密，由菲律宾军方接手调查，个中情况没有声张出来。 王向明换了一身胡笑带过来的衣服，领着四人走出大使馆。 在进入大使馆之前，他们已将枪械和防弹衣放入胡笑租的汽车后备箱。 王向明开车，载四人去洗澡吃饭。胡笑自己有办法回酒店。 大东好奇：“兄弟，大使馆随便出入，又有干练的美女供差遣，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另外三人随声附和。 在营救过程中，王向明枪法精准，部署合理，显然是个军人。但以他的年纪，军衔肯定不高，怎会有这般待遇呢？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军人，什么随便出入大使馆，你们不也是这样吗？这是咱们用血汗换回来的荣誉。至于那个美女，是我的学妹，目前在实习，偶尔帮我小忙。” 大东四人怅然若失，还以为攀上了大佬，从此富贵荣华。 水牛转念一想，“不对，那个乌鸦随随便便就查到准确的位置，如果没有高超的计算机水平，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是我的学弟，计算机专业，自己编了一套程序，他按照我说的输入关键词，电脑就会根据概率大小，将地点排列出来。” 大东四人文化程度不高，听了觉得很神奇，都说：“会一门技术就是好！” …… 菲律宾有种特殊的泡澡方式，叫做铁锅炖活人。 铁锅中加入雨林特有的草药，水温根据游客自行选择，并有菲律宾女性监督控制。 由于草药被热水烫过后会散发出令人放松的香味，很多游客会在不知觉中昏迷。 在原始的环境中，一面侧耳倾听水声潺潺、鸟语花香，一面享受泡澡给身体带来的慵懒舒缓，用铁锅炖自己又何妨。 在半露天的环境里，五个男人赤条条躺在五口大铁锅里，舒服得难以形容。 阿朗说：“王向明，你还真会享受！” “我也是第一次过来！”这个洗浴地点和洗浴方式是达恩推荐的，可惜他人已经不在。 灰狼说：“等我有了钱，每天都这样泡！” 王向明说：“其实也不贵，价格只比国内的澡堂高一点。” 水牛说：“我们救了曾云夫妻，他会报答我们不？” 王向明说：“人家刚遭劫难，亲人丧命，别提这一茬了。” 大东说：“没错，我们当时是去救同胞，不是去做买卖！” “说得好！”其余四人一起鼓掌。 菲律宾女员工听不懂普通话，听到鼓掌声，以为客人需要服务，连忙走过来询问。 王向明打发了她们。 阿朗说：“无论走到哪里，我还是喜欢中国女孩！” 灰狼说：“其实用起来都一样！” 水牛问：“那你为什么不要？” “你们都不要，我一个人好意思吗？” 大东笑着说：“死要面子活受罪！王向明，等下去哪里？” “吃饭！吃完饭回酒店睡觉，还是得睡在床上才舒服！” “给我们说说那个买卖吧！” 于是，王向明给他们说起了鸽血红。 听闻一块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价值一个亿，大东四人瞪直了眼睛。 王向明说：“这活不是那么好干的！行家被抓了，咱们先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阿朗说：“那没问题，不过干大买卖之前，得先去搞点武器弹药！” “嗯，我知道！明天再说吧，今天好好放松！” 泡完澡，王向明带他们去前天那家餐厅吃海鲜大餐。 今晚没人打搅，而且人多热闹，吃起来尽兴得多。 大东的手机响了，对方找食火鸟。 王向明接过手机，“喂，我是！” 胡笑说：“我得给你提个醒，酒店周围监视的人还没撤。另外，有两个白人进入过你的房间。” “没关系，我完成了约瑟夫交代的任务，他不能把我怎么样，除非要撕破脸。目前来说，撕破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况且我真的需要多跟他联系，否则就白来了！” “好吧！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你和乌鸦去调查一下马克斯，他以为一个中年男人是我的帮手，把他给抓了，我想知道人被关在哪里，以及他府邸的平面图！” 大东四人一直看着王向明，等他打完电话，齐声说：“你管这叫帮小忙？” 王向明把手机还给大东，漫不经心地说：“这就是小忙，你们跟着我干活才叫帮大忙！” 四人阔然开朗，觉得老有面子，继续欢快地吃喝。 回到酒店，王向明为他们开了两个连在一起的房间。 在自己房间里，王向明找到一个窃听器。 处理掉之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夜无事。 …… 早晨，第一缕阳光，王向明从床上蹦起来，在房间里健身。 他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锻炼了一个小时才停歇。 拿起手机，拨通约瑟夫的电话。 “王向明，你终于开机了！”约瑟夫语气有些责怪。 “约瑟夫，我遇到一些麻烦，所以不得不采取谨慎措施。” “什么麻烦？” “我被菲律宾警察列为了嫌疑人。”王向明心中突兀，约瑟夫是不知道还是演戏，“一个与我不相关的绑架案栽到我头上。” “噢，我感到遗憾！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绑匪是美国人，接受过军事训练。” “你确定？”约瑟夫皱起眉头。 “我确定！我把他们击毙了！约瑟夫，你与此时无关？绑架案就发生在南希所在的别墅区附近，距离不到五公里！” “王向明，我与此无关！我使不动别人，所以才会找你帮忙！” “好吧，南希现在在哪里？我很敬业，收了你的钱，我必须把她干掉。” “南希坐船偷渡，目的地大概是泰国，她目前正在大海漂着。我无法为你提供水上飞机或者船只，等她靠了岸，我才能想办法！” “好的，我等你消息！哦对了，能否把马克斯的电话给我，达恩说他抓了我的朋友，我想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第281章 约见马克斯 约瑟夫说：“我的朋友，我只能把他秘书的电话给你，马克斯在菲律宾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需要过滤掉一些不必要的会见以及骚扰。” 王向明微微一笑，“我理解，请把秘书的电话发给我！” “在菲律宾好好玩两天，和马克斯交朋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他愿意把你当朋友的话！” 一分钟之后，王向明收到约瑟夫发来的号码，当即拨打过去。 “喂，请说话！”听声音，对方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秘书。 王向明把名字告诉对方，向他说明希望与马克斯先生通电话。 “请稍片刻！”秘书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之后，秘书回了电话，“王先生，你好，马克斯先生希望与你共进午餐。” “那太好了！我可以带朋友过去吗？” “马克斯先生热情好客，我估计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想带多少朋友过来？” “加上我是五个人！” “好的，我记下了！地址我待会发到你手机上，祝你生活愉快！” 王向明旋即去找大东四人，他们啥也不懂，正等着王向明带他们去吃早餐。 王向明把这茬给忘，连忙带他们去吃自助早餐，向他们说了马克斯宴请的事。 阿朗边吃边说：“干脆把他劫持了吧，这样人质和红宝石都有了！” 王向明横了他一眼，“结果就是我们全部人都得完蛋！” 灰狼说：“你不应该带我们过去，只需要告诉我们地点！” “别瞎扯了，马克斯根本不会给你们机会！我带你们过去是为了壮大声势，告诉他我还有帮手。” 四人于是不说话，大快朵颐，王向明的头脑比他们好，听指挥就行，乐得轻松。 …… 菲律宾的高级餐厅大多是半露天式的，一边欣赏绿树繁花，一边吹着海风品尝美食，简直是享受。 马克斯就是约了王向明在这样的餐厅共进午餐。 王向明带着四个人如约而至，跟随服务员走向位置最好的凉棚。 那里有十多个穿黑西装白衬衫的专业保镖分散站立，警戒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他们双手交叉放在裆部，戴着墨镜，表情冷肃，耳朵后面是空气耳麦。 大东四人虽是悍匪，但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都是心中一凛。 在靠近凉棚的小路上，两个保镖伸手拦住去路，一个主管模样的人说：“不好意思，为了马克斯先生的安全，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体！” 凉棚里的马克斯笑着举手，向这边打招呼。 王向明微笑回应，张开双臂，“来吧！” 五人都是短裤加花衬衫的打扮，检查起来很方便，摸一摸腰间和裤兜就行。 检查后，一一放行。 王向明意态闲适，“马克斯先生，你的排场可真大啊！” “有看新闻吗？菲律宾的治安不算好，在家都能被绑架，我这是有备无患！” 马克斯也是穿花衬衫，左右有菲律宾美女相伴，两张长条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各式美食。 凉风阵阵吹来，清凉入心，分外惬意。 王向明大大咧咧地坐在马克斯对面，“马克斯先生在菲律宾根深蒂固，华人像浮萍一样，怎能相提并论呢！” 王向明和马克斯说英语，大东四人根本听不懂，坐下后眼睛盯视美食。 马克斯看了四人一眼，“你的朋友很不一般啊！” “他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玩命。” “这就够了，某些人放在某些地方，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向明笑了笑，马克斯是一个擅长玩弄权术的政治人物，“马克斯先生，达恩告诉我，你抓了我的朋友。我那朋友也是放在某些地方会产生意想不到效果的人！” “我知道！只不过他把心思用错了地方，居然想打我藏品的主意！” “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马克斯摇头说：“没有误会，你朋友是一个小偷，难道你不知道？” 王向明磨牙思索，“马克斯先生，怎样才能放了我朋友？” 马克斯摇摇头，“比较难，因为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马克斯先生，你有你的民族情结，我有我的民族情结，杀华人肯定是不行的。” 马克斯来了精神，“只要不是华人就行吗？” “那还要看对方的实力，如果他像你一样防守严密，我也无能为力！” “我相信你可以的。”马克斯注视王向明，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是我帮你掩盖着！” 王向明意识到，马克斯不容小觑，在菲律宾有举足轻重的力量，并且和约瑟夫有不一般的关系。 王向明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让谁消失？” “总统候选人阿瓦雷斯。” 菲律宾的政坛很黑暗，时不时发生总统候选人、议员、政府官员被当街枪杀，甚至全家被灭门的事件。 所以王向明没有表现出震惊，和马克斯对视，耸耸肩膀。 马克斯招呼：“闲话到此为止！来，一起享受美食！” 大东四人早已按捺不住，大致猜出马克斯的意思，立马狼吞虎咽。 …… 回到酒店房间，王向明用对讲机问：“乌鸦，查的怎么样？” “我只弄到一张卫星拍摄的鸟瞰图，他的府邸是私人建造的，设计图纸没有留传出来。” “帮我查一查总统候选人阿瓦雷斯的为人和政治倾向。” 谈善强一边敲键盘，一边说：“给我点时间！” 大东四人在王向明的房间里参观，顶层的大房比他们的宽敞得多。 大东问：“王向明，你真的要干吗？” 王向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查清楚再说！” 灰狼兴奋地说：“这辈子都没有想象过这一天，干了总统候选人，从此扬名立万！” 水牛白了他一眼，“这叫臭名远扬，扬到了国外！” 阿朗担忧：“杀了总统候选人，咱们恐怕走不了！” 王向明咧嘴一笑，“在中国，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哪怕是挫骨扬灰都要把杀手找出来，处以极刑，并让他遗臭万年。 但在菲律宾，这种事情就变得儿戏了一点。通常谴责几句，媒体闹哄哄一阵，刺杀事件大多不了了之。 一方面是菲律宾警察受政党左右，另一方面是他们的办案能力比中国警察差得多。” 大东四人茅塞顿开，异口同声地赞叹：“还是中国好啊！” 第282章 黄金宝藏 十分钟后，谈善强通过对讲机回复：“阿瓦雷斯明面上是一个好人，背地里脾气暴躁，有虐待癖好，有一个女佣甚至被他刺瞎了眼睛。 政治上，阿瓦雷斯是反华亲美的，他主张限制中国在菲律宾的投资，将某些关键领域的投资没收国有，同时向中国声索领海权，鼓吹夺回仁爱礁等诸多岛屿。” 王向明吹了一声口哨，这样的总统候选人，杀了他，毫无心理压力。 “食火鸟，我需要告诉你，马克斯也是总统候选人之一，他的政治主张和阿瓦雷斯一样，且更加激进。之所以想除掉阿瓦雷斯，是担心他分了自己的选票。” 王向明深深点头，“我明白了！” 正谋划下一步行动，胡笑打来了电话，“食火鸟，曾云想请你们吃饭，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好啊！”王向明正想和曾云聊一聊，“对了，你查到什么？” “我跟随一大群支持者进去看过，但行动受限，他的府邸安装了全覆盖的摄像头，没有任何死角。那个中年男人被关在哪里，我还不清楚！” “那算了，别勉强，安全第一！”胡笑的能力让王向明佩服，他可不愿意为了罗左损失一名大将。 “嗯，好！我把罗云的地址发给你！” 王向明向大东四人说出曾云请吃饭的事情。 阿朗抱怨：“怎么又吃饭啊？都快变成猪了！” 确实如此，从昨晚开始，一直吃大餐，半点活没干。 灰狼说：“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你们是辛苦命，不懂得享受！” 其余三人耸耸肩，他们是从山村走出来的，过惯了穷苦日子，没啥本事，在城市跟大哥混，一直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王向明按照导航，开车来到曾云的别墅。 这栋三层高的别墅依山而建，极其豪华，占地面积很广，新簇簇，除了主体结构之外，全是落地玻璃。 缺点是没有围墙，谁都可以靠近过来，透过落地玻璃甚至能观察里面。 总而言之，房屋的主人太缺乏安全意识，以至于武装绑匪轻而易举破门而入。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别墅正重新修葺，加装摄像头和报警器。 别墅内外，人员很多，有佣人、工人、警察以及保镖。 曾云听闻王向明等人到来，亲自出门迎接，带他们到地下密室聊天。 曾云解释：“不好意思，上面人多口杂，还摆了灵堂，所以屈就各位了。” 地下密室是曾云和生意伙伴谈事情的地方，环境一点都不差，沙发柔软舒适，茶几上摆放着水果，旁边是酒吧间，里面的架子上放满了红酒、洋酒以及白酒。 王向明说：“曾总遭逢大难还想着请我们吃饭，说明对我们非常重视，我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曾总，请节哀！” 大东四人齐声附和：“节哀！节哀！” “谢谢！”曾云表情沉痛，声音哽咽。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摘下金丝眼镜，抹掉眼角的泪水。 重新戴上眼镜之后，曾云恢复了屋主的风范，指着酒吧间说：“你们要不要喝点酒，我这里什么酒都有，你们是从国内出来的，我给你们开瓶茅台吧！” 曾云想起身去拿酒，被王向明阻止，“曾总，酒还是留到酒桌上再喝，咱们先聊聊事情。” 曾云坐回沙发上，正色说：“我的确想跟你们谈谈！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如果你们不是和绑匪交火，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 王向明等人的行动具有战术目的：歼灭敌人和解救人质，并非误打误撞出现在内湖湾，所以曾云需要向他们探寻究竟。 王向明笑着说：“曾总请放心，我们和绑匪一点关系都没有。之所以能够找到你，是因为我们背后有一个电脑天才，地点是电脑程序分析出来的。如果你不在内湖湾，那么我们只好去下一个地点！” “原来如此！”曾云释然，开怀一笑，“那真是多亏了你们！幸好有你们，我和太太才能捡回一条命！” 王向明说：“曾总，实话告诉你吧，有人陷害我，说我参与了绑架，警察到处找我。所以说，救你就是救我自己。他们倒是仗义出手！” 曾云对大东四人连声称谢。 大东遗憾地说：“可惜没能把全部人救下来！” “是啊！”这句话勾起曾云的伤心，再次哭了起来，“我哥哥一家刚从国内过来探望我，谁知道遭此无妄之灾！他的儿子才十二岁！” 王向明问：“不是有六个人质吗？还有一个人质呢？” 曾云愤怒地说：“那个人和绑匪是一伙的，就是他凌晨四点钟开门放绑匪进来的！” 王向明五人面面相觑，原来这案子还有内情。 曾云的脸因激动而通红，“他以为我死定了，所以开车先走，幸好我还活着！” 王向明问：“曾总，他们为什么绑架你，到底想逼问什么？” “他们想钱想疯了，问我宝藏在哪里？我哪知道什么宝藏！如果知道，我早就说出来了，哪会让我哥哥一家遇难！” 大东四人兴奋了起来，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宝藏！ 王向明问：“他们是根据什么线索，觉得你知道宝藏的下落？” “他们说二战时期，日军在菲律宾埋藏了大量黄金，他们经过研究确定了大概的地点，但那座山十年前被我买下，早已夷为平地，建了工厂。” 日军在二战中掠夺了大量钱财，日本皇室为安置这些钱财，制定了一个金百合计划。 据说日军掠夺的黄金多达6000吨，他们希望利用黄金来恢复战损。 金百合计划就是将这些黄金运回国内或者埋藏起来，避免被他国夺走。 当时日军已处于劣势，海路被美国封锁，黄金无法运回国内，只能掩藏在菲律宾。 王向明皱起了眉头，“他们怎么就确定宝藏是真的，且他们的研究没有出现偏差？” “他们手上有藏宝图，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从菲律宾流传到美国的，有一个历史学家研究了几十年，确信藏宝图是真的。” 灰狼问：“你当年真的没挖到黄金吗？有没有可能工人挖到了没有告诉你？” 曾云苦笑摇头，“纸包不住火，要是有黄金出土，哪里瞒得住！” 王向明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还得挖深一点！黄金不可能单独埋藏，至少应该放在防御工事里面，你们有没有挖到日军当年的防御工事？” 曾云摇头说：“没有！只挖到了航空炸弹和地雷，不过这些二战遗留下来的东西在很多地方都有！” 王向明点点头，这并不少见，战争遗害百年，“曾总，正如你说的，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第283章 快递炸弹 曾云说：“即使真的有宝藏，我也不可能放弃工厂，两千人为我工作呢，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更何况宝藏是子虚乌有的传闻罢了，难道那个历史学家就不会出错？” 王向明五人对曾云竖起大拇指，这才是良心企业家。 曾云说：“这次全家被绑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罪魁祸首是卓鸣，也就是第六个被绑架的人，他是我的秘书。我那么信任他，让他住在别墅里，他竟然里应外合出卖我！” 王向明问：“你是想报仇吗？” 曾云坦言：“我想报仇，这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我哥哥一家从国内来到菲律宾探望我，竟然因此丧命，我这个当弟弟的，如果不替他报仇，实在枉为人！你们说是不是？” 王向明一言不发。大东他们是快意恩仇的人，一个劲地说是。 曾云说：“杀卓鸣，我想请你们代劳，算上之前的营救，我给每人一百万人民币酬劳，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东四人兴奋了起来，杀米慧娟总共才五十万，杀卓鸣，他们可以拿四百万！ 王向明问：“卓鸣现在在哪里？” “卓鸣原本制定了侵占我所有资产的计划，我没死，他不但计划全泡汤，而且沦为通缉犯，现在躲到哪里，我不知道。” 王向明说：“曾总，我想提个条件！” “你说！” “我有一家医疗科技公司，成立半年左右，现在已经生产出一种适用于成人种牙手术的医疗机器人。 我想借助曾总在菲律宾的人脉，打开市场或者寻求合作。你知道，只有得到更多的反馈，才能更好地改进产品，进而生产出更加高科技的医疗机器人。” 此言一出，全部人都惊讶。 曾云看着王向明，摸了摸鼻子，“坦白说，我很意外，我以为你是那种……” 王向明解释：“公司是我和同学合伙开的，我负责投资，他负责研发。目前公司的注册资本是三千万，已经小具规模。 我个人是退伍军人，有正当职业，并不是以杀人为生！” 曾云疑虑尽消，爽快地说：“好，我给你一张名片，你和那边沟通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力配合！” 王向明粲然一笑，“那实在是感谢！作为回报，你的活，我接了！” 曾云看得出，王向明是领头人，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立刻与他握手成交。 曾云快人快事，把早已准备好的五个皮箱交给他们。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红彤彤的人民币。 王向明觉得奇怪，“曾总怎么会储备这么多人民币？” “我经常和国内的朋友做生意，所以储备多一些，用作方便。另外，国外汇款到国内挺麻烦的，还要收手续费，我原本打算让我哥带回去一些。” 王向明合上皮箱，“既然曾总这么信任，就算卓鸣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追过去解决他。” 曾云拿出卓鸣的二寸证件照，放到王向明面前，“我有一个要求，你们找到卓鸣之后，我想和他视频通话！” 王向明收起证件照，“没问题，我们会尽力满足客户的需求。” 谈完事情就可以喝酒，曾云开了一瓶茅台，预祝成功，没想到个个都是海量，于是又开了一瓶。 六个人喝酒聊天，十分快活，曾云看看时间，已经可以开席，于是邀请他们到楼上去。 …… 饭桌是中式的大圆桌，曾云的太太来到饭厅与大家打招呼，寒暄几句后，依次落座，曾云叫开席上菜。 美味佳肴陆续被送上来，是中国菜，而且是川菜，上面铺满的红辣椒让王向明等人垂涎三尺。 菲律宾菜也有酸辣，但口感与川菜大不一样，身在异国他乡，吃到家乡菜，不仅仅能满足口腹之欲，还寄托着乡思。 曾云说：“大家请起筷，厨师是从国内请回来的，口味绝对正宗。” 大家老实不客气，香辣的菜品进入口腔之中，刺激味蕾，唇齿留香，令人赞不绝口。 为了款待王向明五人，曾云是极尽心思的，菜肴一个接一个地上，每样都有自己的特色，绝不会吃腻。 大家放开肚皮吃，大快朵颐之际，佣人送上来一个快递包裹，看形状是一个盒子。 曾云责备佣人：“这东西等吃完饭，客人散去再拆不迟。” 佣人解释：“这快递包裹是卓秘书送过来的！” 曾云很生气，撕开外层包裹，现出里面的盒子，“我看他玩什么花样！” 王向明注视盒子，突然打了个激灵，大声喝止：“不要拆！” 曾云的动作立刻僵住，眼神惊恐地看王向明，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王向明重复一遍：“不要拆！” 此时警察已经离开，王向明只好起身绕到曾云身边，接过盒子。 尽管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但曾云已然知道卓鸣不安好心，此刻冷汗淋漓，有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盒子是正方形，边长十二厘米，重量大概是一公斤，王向明怀疑里面是炸弹，所以制止曾云打开。 之所以敢接过来，是因为这个快递炸弹不可能是碰撞式引爆，如果是触发式的话，只要不掀开盒盖，就不会爆炸。 王向明捧着盒子，慢慢走出别墅。大东四人跟着走出去，他们没有见过快递炸弹，此刻非常好奇。 曾云夫妻依偎着远远跟在后面，他俩刚遭逢大难，现在又有可疑的快递包裹，心理有些承受不住。 王向明说：“站住！离我十米远，拿一根十米长的竹篙过来！” 十米是王向明根据盒子重量测算的绝对安全距离。别墅没有竹篙，但有不锈钢钢管，八米长，勉强够用。 王向明把盒子放在空旷地，从后备箱拿了头盔戴上，来到八米处趴好，用不锈钢钢管去掀开盒盖。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报警，交由爆破专家处理，不过王向明有相关经验，并且技痒了，所以才会自个引爆。 盒盖一掀开，旋即发生爆炸，迸发出强烈的火光，声音颇为巨大。 爆炸扬起的沙石飞到八米远，落到头盔上啪啪地响。 曾云的太太吓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往下跌，曾云将她扶住，自己也吓得不轻。 大东四人睁大眼睛走到爆炸的位置，他们只玩过枪，没有玩过炸弹，刚才一幕令他们震撼。 第284章 侦察伏击地点 原先放盒子地方现出一个半米大小的凹坑，盒子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 水牛说：“这也太强了吧！比大鞭炮的威力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大鞭炮使用黑火药，这是烈性炸药，没有可比性！”王向明站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 灰狼说：“这个好，做任务就用这个吧！” 王向明点头说：“可以考虑！” 曾云痛哭流涕，“谢谢你又救我一次，我给你加钱！” 王向明说：“不用了，你给的价钱已经很合理，医疗机器人的事情，你多担待一些就行！” “这个当然，我一定用尽资源帮你打开海外市场！” 闹剧之后回饭厅继续吃饭，曾云的太太已经吃不下，先回房间休息，曾云脸色不太好，但尽力相陪。 佣人已经报了警，警察火速赶来了解情况。 …… 回到酒店，王向明把曾云的联系方式发给薛民，他对公司的事情不了解，还是由薛民和曾云直接沟通比较好。 王向明把皮箱交给胡笑保管，他被监视着，钱在胡笑手里安全一点。 胡笑说：“我去银行帮你存起来吧！” “行，就存到你的账户里，资金分散比较安全。” 胡笑说：“你不要只想着赚钱，把我们的目的给忘了！” 她接受正规教育，且尽职尽责，对王向明的行为不以为然。 王向明说：“你认为我不应该追查下去吗？曾云的案子肯定还有幕后主使，我不相信卓鸣能指挥那些白人，即使都是为了钱，也有一个策划调度的人。” 胡笑撇了撇嘴，“好吧，我只是说说！” “乌鸦，查得怎么样了？” “阿瓦雷斯明天有一个拉票演讲，出行路线已经大致清楚，不过他安保严密，出行有三辆车，至少八个保镖，而且大多是繁华路段，你们出手的机会很少！” “认真研究一下还是能找到机会的！”王向明弯下腰，目不转睛地观看屏幕上的路线地图。 “演讲在明天下午三点钟，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王向明一边看一边点头，“行，把地图发到我手机上。另外，你们俩开始帮我调查卓鸣的下落！” 说完，将卓鸣的证件照放在桌面上。 留给王向明的时间确实不多，最关键的是他们手上的武器并不足以对付阿瓦雷斯的保镖。 所以王向明打给约瑟夫，“喂，我准备为马克斯处理阿瓦雷斯，你能不能提供军火？” 王向明原本打算抢的，但时间上不允许，仓促行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倘若沟通能够解决问题，那是最理想的。 “你去找布莱恩，不过不再是免费的了，谁都要吃饭，伙计！” “我知道，要是能打个折扣就好了。” “如你所愿！” “谢谢！” “王向明，很高兴你走上这条路，但愿我们以后会有更多话题！” 王向明没有跟他啰嗦，敲开大东他们的房门，叫上他们一起去侦察地形，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 菲律宾的夜晚清爽宜人，漆黑的夜空里，繁星点点，星光璀璨。 抬头总能看见无数悬挂着的星星，似乎一眨眼，就会坠落人间。 王向明开车，按照地图把阿瓦雷斯的出行路线走一遍。 车开得不快，王向明左顾右盼，表情认真。既然选择去做，就必须全力以赴，把所有细节都考虑进去。 这种事情，一旦出现差错，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甚至是团灭。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如果被打死，尸体会被用作攻击抹黑中国的工具，西方媒体将大肆宣扬：在菲律宾的国土上，五个中国人试图刺杀总统候选人阿瓦雷斯，这一行动得到中国-政府的支持。 这是王向明绝对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因此行动既要确保任务完成，也要确保安全撤离。 王向明把失败的后果告诉大东四人。 灰狼说：“妈的，老子在身上绑炸弹，炸得粉身碎骨，看他们认不认得出老子是中国人！” 灰狼的硬气和爱国情怀令王向明欣赏，不过这种场面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马里拉克高速公路跨海段，两边是悬崖，远处像山一样高的信号发射塔时不时闪烁红色的光芒，即使在黑夜中，也能清楚看见它的轮廓。 王向明找到了合适的地点，侧头问：“你们会不会游泳？” 大东说：“我们什么大江大河都游过。” 水牛笑着说：“我是浪里白龙！” 其余三人一齐损他：“你是浪里白嫖！” 王向明正色说：“伏击地点就是这里了，完事之后，你们跳下去！” 悬崖有三十多米高，没有一定的勇气，还真不敢跳。 灰狼说：“停车，让我们下去看看！” “别急，对面才是！调头回来再熟悉环境！” 海风很大，席卷而来，护栏之外，下面是黑漆漆一片，完全看不清，水有多深、能不能跳根本是未知数。 王向明问：“能不能行？” 大东四人商量几句，硬气地说：“能！” 王向明不着急回去，开车到信号发射塔脚下看看能不能上去，他计划上塔狙击，远程支援他们。 明天要做的事情太多，回去之后早早上床休息。 …… 第二天清晨，大东四人偷了两辆车，跟随王向明去到军火库所在的商贸市场。 五个人在路边摊吃早餐，王向明问：“你们的工作都清楚了吧？谁堵前面，谁堵后面？” 大东说：“我和灰狼堵前面，阿朗和水牛堵后面。” 王向明点点头，“堵前面会危险一点，自己小心。” 之后，谁也没再说话，大吃特吃。 五个人吃到八分饱才住手，王向明开一辆偷来的车绕过市场，来到那间民宅。 时间还早，敲门很久，那个菲律宾人才出来开门，脸上的神色非常不爽，好像欠了他几万块一样。 叽叽呱呱说菲律宾语，王向明等人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但能猜到是要对暗号。 王向明哪里知道暗号，用英语向他解释。 菲律宾人不听解释，反手要关门。 王向明一把抓住他手腕，菲律宾人立刻掏枪。 大东四人早已按捺不住，蜂蛹而上，夺枪、揍人一气呵成，然后将他拖进屋里。 大东打开铁闸，王向明开车进入车库。 一行人来到客厅，三个白人手持霰弹枪站在里面，见到他们，唧筒一拉，霰弹枪同时上膛。 战术霰弹的弹丸最大分布是228.6毫米，在客厅里战斗，手持霰弹枪的人是王者。 第285章 刺杀时刻 为首的白人是布莱恩，他一脸不屑，“想进来搞事，你们真的不知死活！” 王向明说：“布莱恩，放轻松，我们不是来搞事，是来买武器！我们要做大买卖，难道约瑟夫没有和你沟通吗？” “你打伤我的人怎么算？” “他不让我们进来，我们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如果你要追究，我可以赔钱！” 绝不能在这个骨节眼上犯错，王向明宁可赔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吧！”布莱恩放低枪口，“我还以为你食髓知味，想打这里的主意！” 王向明说：“怎么会，我只是赶时间！快带我们去挑武器吧，我会付钱！” 布莱恩指挥手下散开防守，那两个白人死死盯着王向明等人，目光充满了戒备。 布莱恩拉开角落的铁板，“如果你有坏心思，那你将后悔妈妈把你生下来！” 王向明耸耸肩，撇了撇嘴。 “跟我来！”布莱恩手一招，沿着石阶走下去。 到了地下室，看见架子上摆满了全新的美式装备，大东四人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王向明问：“布莱恩，有遥控地雷和水下推进器吗？” “遥控地雷有，水下推进器没有！” 王向明扼腕叹息，水下推进器才是重要的，否则大东四人难以逃走。 布莱恩没好气地说：“知道为什么没有吗？因为根本不需要在我这里买！菲律宾是岛国，水下推进器在市场上就能买到！” 王向明大喜，“谢谢你，布莱恩！” “这次你要什么？我给你打个九折。” “四件防弹衣和头盔，两把hk417步枪，八个备用弹匣，五个遥控地雷，一把m24狙击步枪，十颗穿甲弹。” 布莱恩拿起计算机算总数，王向明丢下五千美金，让大东四人拿东西走人。 由于赶时间，他们只是随便拿，根本没去挑，不过这是从美军基地偷运出来的，质量有保证。 驾车离开那栋民宅，回到放车的地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们先前偷的一辆车竟然不见了。 阿朗觉得不可理喻，“还能这样吗？黑吃黑！” 租来的车还在，重要东西都在里面，王向明暗叫苍天保佑。 担心再偷车会出差错，只好把剩下的两车凑合着用，在行动方面多少会受到一些掣肘。 正如布莱恩所说，菲律宾的海水很清澈，水底很美，潜泳是一个热门的旅游项目，水下推进器在很多地方都有售卖，三万多菲律宾比索一个，折合人民币4千元。 王向明买了两个，另外买了三捆粗麻绳索、四个对讲机和空气耳麦。 开车到马里拉克公路，调头回来的时候先把阿朗和水牛放下，他们没有车，在这次行动中的作用是侦察兵，提前告知阿瓦雷斯的动向。 阿朗和水牛用旅行袋把步枪、防弹衣、头盔等东西装起来，必要时候支援或者截断阿瓦雷斯的退路。 去到伏击地点，大东和灰狼选了个水深的地方，用粗麻绳把水下推进器绑来吊下去，贴近水面，另一头绑在护栏上。 白天的悬崖看起来没有夜晚那么恐怖，他俩自信能安全入水，到了海里，把绳索解开就可以使用水下推进器远遁。 王向明开车到信号发射塔脚下，带着武器箱和粗麻绳爬上发射塔。 信号发射塔无法舒舒服服地趴着射击，把绳索系紧发射塔的钢材，打了个活结套住自己，既为了安全，也方便撤离。 王向明打开武器箱，开始组装狙击枪，看了一眼时间，一顿忙碌之后，已经十二点。 阿瓦雷斯的集会演讲是下午三点，也就是说，他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里。 m24狙击步枪精度高，线条流畅，在海湾战争中有着突出表现，被称作美国现役狙击之魂，因此王向明选择它。 阿瓦雷斯所使用的车辆必然是防弹车，使用巴雷特狙击枪效果是最好的，但是它太长、后坐力太大，无法在信号发射塔上使用。 好在防弹车的顶部防护系数相对较低，使用穿甲弹的话，在800米以内，m24是能够洞穿它的。 大东和灰狼无聊地坐在车里，时不时看一眼时间，他们搞过暗杀，但没试过这么大阵仗，对方有三辆车，人数未知。 大东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眼睛盯着后视镜，一瞬不瞬。 灰狼的心情是亢奋，对方是总统候选人，如果计划顺利，那是一辈子的光辉事迹。 阿朗和水牛扮作徒步旅客，在四公里之外，一旦发现阿瓦雷斯的车队，立刻通知他们做准备。 一点钟左右，三辆奔驰防弹车以60公里的时速迎面而来。 水牛立刻汇报：“发现目标，时速60公里，走慢车道。” 大东和灰狼一听，立刻蹦起来，拿出事先设置好的遥控地雷丢在慢车道上，前面两个，后面两个，间隔是三辆车的距离，用厚纸皮将它们盖住。 第五个遥控地雷扔在快车道，以防他们换车道逃跑，用带来的细沙掩埋。 公路上的汽车不多，大东和灰狼抽了个空隙几下子搞定，谁也没留意。 这样，陷阱就做好了，公路中间有隔离带，他们是过不去的，唯一的退路是倒车离开，但王向明三人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大东和灰狼重新回到车上，穿防弹衣、戴面罩和头盔，后备弹匣插入防弹衣的袋子，检查调整手中的hk417，地雷引爆器放在控制台上。 王向明以站立姿势，背靠钢材，据枪瞄准，m24的弹匣里放了五颗穿甲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四公里的距离，奔驰防弹车转瞬即达。 看到地面上的厚纸皮，司机只是好奇一下而已，谁能想到菲律宾的公路上会有几颗致命的地雷，谁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刺杀。 大东两只手各拿一个引爆器，灰狼手里同样如此，等到头车行驶到地雷的正上方，大东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 “砰！” 火光冲天而起，威力巨大的冲击波将五吨重的防弹车掀起三米高，重重摔落，断为两截。 尽管防弹车的设计标准能够抵挡得住地雷的爆破，但经受不住两颗具有反坦克强度的地雷同时引爆。 在冲击波的相互碰撞之下，防弹车的底盘遭受撕裂般的攻击，最后的落地更是将之彻底摧毁。 冲击波的气浪将大东的车推得左摇右摆，那可是在十米之外的路边！ 爆炸的碎片甚至射穿了车身铁皮以及车窗玻璃，好好一辆汽车，瞬息间变成大花脸。 第286章 狙击手绝不打第二枪 防弹车的正面防御力是最强的，即便如此，冲击波也将第二辆防弹车向后方平推一米。 挡风玻璃仿佛经受了枪林弹雨，如蛛网膜般碎裂出无数个白点。 两辆防弹车紧急刹车，但不等他们做出进一步反应，灰狼同时按下了手中引爆器。 “砰！”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后面一辆防弹车同样遭受被爆炸掀飞、再摔落的命运，车毁人亡，烈焰燃烧。 中间的防弹车被冲击波平推撞上前车的残骸。 不得不说，这防弹车的质量真的高，经受前后两次地雷的余波震荡，依然没有破损，里面的人安然无恙。 不过在冲击波的作用下，里面的人仿佛置身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里，身体不能自已，司机甚至呕吐了起来。 爆炸过后，大东和灰狼开门下车，打开hk417的扳机保险，步枪子弹向后排座倾泻而出。 然而这辆奔驰s级防弹车的车门加固了防弹装甲，使用了超过1cm厚的多层玻璃，对外部攻击能够抵挡足够长的时间。 司机见势头不对，立刻后退，调整方向，驾车逃离。 这样还能开起来？大东和灰狼难以置信，瞪直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颗高爆手雷从防弹车的天窗抛了出来。 不但能走，还能反击，大东大吃一惊，大喊：“快跳！” 高爆手雷已到了脚边，灰狼想都不想，和大东一起飞身跳下悬崖。 “砰！” 高爆手雷威力巨大，不但在地面炸出凹坑，而且连护栏也炸飞出去。 大东和灰狼被气浪推了出去，落到深水区，安然无事，但是功亏一篑，灰狼稳住身体后，用力地捶打水面。 正当此时，耳麦传来王向明的声音：“目标死亡，赶紧撤退！到约定地点集合！” 大东和灰狼都懵了，目标咋就死了？ 不过王向明的声音沉稳且冷静，两人不做多想，在水下发动推进器，向约定地点潜行。 阿朗和水牛没有参与行动，继续扮演徒步旅客，从另一个方向走。 王向明把m24拆开装进武器箱，用绳索滑落到塔脚，驾车离开。 他不走公路，沿着信号发射塔旁边的小路深入进去。 …… 他们碰头的地点是曾云名下的一个仓库。 王向明开车去到仓库，一个工人已经在门口等待，他把钥匙交给王向明就走了。 这个仓库在工业区的深处并靠近海边，是闲置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王向明寻思做这些事情需要一个大本营，向曾云求助。 于是，曾云把这个仓库借给他们。 大东四人陆续回来，把枪械和水下推进器藏在仓库，五人开车回酒店。 灰狼疑惑地问：“你是怎么搞定阿瓦雷斯？” 王向明轻轻一笑，“阿瓦雷斯不是向你们投掷手雷嘛，这不就便宜了我！狙击手绝不打第二枪！” “牛逼！”大东四人一齐向王向明竖起大拇指。 大东感叹：“阿瓦雷斯做梦都没想到还有人伏击他，所以大意了！还是你厉害！” 王向明浅笑一下，其实没什么值得高兴的，马克斯和约瑟夫都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或许会借题发挥，掀起轩然大波也未可知。 王向明没有直接开回酒店，在几条街之外与胡笑交接，让她去把车还了。 回到酒店房间，王向明立即打给马克斯的秘书，“我要见马克斯先生！” “马克斯先生正忙，不过他交代过会尽快和你见面！” 总统候选人阿瓦雷斯死了，作为竞争对手的马克斯照例要在媒体面前谴责几句，增加曝光率。 利用对手的死亡为自己拉票，这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暂时没有要做的事情，王向明躺在床上，翻看相册里唐晰和妞妞的照片，嘴角荡漾出笑容。 目前的工作需要心冷硬一些，即使很想打回去听听她们的声音，也忍住了。 …… 王向明去到大东的房间，四人正在房中大吃特吃，并且液晶电视机打开。 虽然不懂菲律宾语和英语，但屏幕上的马里拉克公路他们是熟悉的，看画面就知道在报道阿瓦雷斯的刺杀事件。 随后画面转到警察总署发言人的采访，表明警察的态度以及目前案件的侦办方向。 新闻的最后，作为总统候选人的马克斯也露了脸，他慷慨激昂地谴责这起恐怖事件。 大东问：“他在说什么啊？” 王向明关掉电视，“他在骂咱们！” 灰狼气愤地说：“这家伙真不是人，在电视里换了一副脸孔，明明就是他逼咱们干的！” “政治家都这样，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王向明环顾四人，“这几天，你们消停一点，千万别出幺蛾子，特别是大东和灰狼，你们露了相，警察排查过往车辆，总会得到一些线索。” 大东说：“我们放地雷的时候，路上没有车辆，并且戴了草帽。行动的时候戴面罩和头盔。” 王向明摇摇头，“不一定需要面相，体型和姿态特征也能追查嫌疑人。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东说：“那好，我们哪也不去，就待在房间里！” 闲聊了一阵，王向明踱步去到谈善强的房间。 谈善强正操作电脑，屏幕上全是代码，王向明根本看不懂。 “对于今天这件事，组织上是什么态度？” 谈善强停下手中的活，背靠座椅，“组织并不知情，也不会干涉他国内务。” “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担。”王向明不需要组织的支持，不阻止就行，这样他就可以在菲律宾胡作非为。 “食火鸟，你还是留下了线索！” “绑在信号发射塔上的粗麻绳是吧？没关系，查不到我！” 为了尽快撤离，需要采用滑落的方式，王向明实在没有办法拿走粗麻绳。 他预想到这一点，所以买的时候戴了宽檐草帽，躲避监控，并且那家店的店主是马克斯的忠实粉丝，门口以及店内贴满了马克斯的竞选海报。 王向明还跟他说：“我为马克斯先生工作，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店主欣喜答应，给王向明打了八折。 出了这样的政治暗杀事件，马克斯无疑是得益的，作为忠实粉丝，消灭对马克斯不利的证据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他们为此感到光荣。 王向明自信满满，谈善强不再说什么，转换了话题：“你叫我查卓鸣，我有了一些线索。” 第287章 都与马克斯有关 “给我讲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王向明是一定要把卓鸣干掉的。 更何况卓鸣还快递了炸弹，如果不是警惕性高，王向明都会跟着遭殃。 谈善强打开文档给王向明看，“卓鸣今年二十七岁，是具有菲律宾和美国双重国籍的华人，毕业于加州理工大学，双硕士学位，还是一名爆破工程师。 我不明白的是，像他这样的理科天才，怎么会给曾云当秘书？” 王向明笑着说：“他就是冲着宝藏去的！” 谈善强瞪眼看王向明，“日军当年真的藏了黄金？” 王向明缓缓点头，“曾云把一个理科天才、爆破工程师当作秘书来培养，还让他住在自己的别墅里，宝藏应该是真的！” “这么说，曾云当着你们的面说谎了！” “宝藏是惊天秘密，谁都会觊觎，被菲律宾政府知道了，还会充公，他当然要说谎！” 谈善强恍然大悟，“曾云一心想把卓鸣培养成自己人，让他炸开日军当年藏黄金的密道，然而卓鸣是带着目的接近曾云的，根本不会被曾云打动。” 王向明补充：“曾云意识到卓鸣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靠得住，所以一直不敢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他。” 谈善强忽然想到什么，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曾云宁可眼睁睁看着哥哥一家被杀死，也不愿意把宝藏的秘密说出来！” “其实他是没有办法，一旦说出来，绑匪立刻撕票，不说的话，还有可能拖到警察来营救。 曾云拿出五百万来买卓鸣的命，或许是出于愧疚，也可能是因为愤怒。” 谈善强疑惑尽消，继续把掌握的线索说出来，“你们和曾云聊天的时候提到一个历史学家，我查了一下，他叫大卫·阿尔瓦，年轻时候一直生活在菲律宾，或者说他到菲律宾的目的就是为了日本人的宝藏。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由于马克斯在国内实施暴政，民不聊生，最终被推翻倒台，大卫·阿尔瓦受到波及，被迫回到美国，之后再也没有踏足菲律宾。” 王向明眼睛一亮，“马克斯？！” “没错，马克斯！现在这个是小马克斯，是他的儿子！” 谈善强看了王向明一眼，“马克斯和大卫·阿尔瓦关系匪浅，卓鸣是大卫·阿尔瓦的养子，所以卓鸣现在被追捕，很有可能藏身在马克斯的府邸。” “原来如此！”王向明阔然开朗，“难怪要绑架，并把我列为嫌疑人，这一切都是马克斯在搞鬼！” “不是约瑟夫要抓你，然后上演营救大戏吗？” 王向明摇摇头，“约瑟夫只在米柠的别墅部署了行动，马克斯将计就计，赶在那天凌晨把曾云一家绑架，想让我做替死鬼。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曾云哥哥一家来菲律宾探望曾云，有要挟曾云吐出秘密的资本；另一方面是马克斯很缺钱，急需搞到钱！” “马克斯缺钱？”谈善强不太相信，因为马克斯的家底很丰厚。 “不管在哪个国家，总统选举都是一个烧钱的玩意儿！马克斯很有钱，但他的钱都用来拍卖藏品了，所以他急需补充，日本人埋藏的黄金应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谈善强点点头，摊开双手，“根据公开资料，目前查到的线索只有这些！” 王向明说：“暂时没有工作交给你，出去走走吧，不要整天待在酒店！” 谈善强愉快地说：“好，我早就想去潜水了！” “随便花钱，不够问我要！” 王向明走出房间，寻思兜兜转转还是马克斯，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 …… 第二天，王向明接到马克斯秘书的电话，“你好，马克斯先生想约你们在上次那家餐厅共进午餐。” “好的！” 王向明旋即赴约，不过这次是开着租来的桑塔纳独自前往。 大东四人不会英语，去了也是白搭，倒不如给马克斯一种有所保留的印象。 同样的餐厅，同样的凉棚，马克斯的排场有增无减，保镖们分散站立，如临大敌。 搜身之后，王向明阔步走到凉棚，坐在马克斯对面。 马克斯问：“怎么一个人过来，你的朋友呢？” 王向明反问：“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我的朋友呢？” 他指的是被关押的罗左。 马克斯说：“等我们吃完饭，你就会见到他。” “为什么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吃？” “因为我不和阶下囚同台吃饭！” 王向明霍然站起，“你把我的朋友当囚犯，那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走了，你把他带出来！” 马克斯伸手压了压，“坐下坐下！” 随后打了个响指，立马有人把罗左从屋子里带出来。 罗左依旧是几天前的造型，衣服上还有斑斑血迹，应该是被用过刑。 罗左见到王向明，没有表现出意外，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 王向明重新落座，问罗左：“没受苦吧？” 罗左展颜一笑，“没有，好吃好喝伺候着！” 他们用普通话交流，没想到马克斯听得懂，用英语说：“我只是限制他的自由，没有虐待他！” 王向明淡淡地说：“马克斯先生，你无端端把人关起来，不应该做出点赔偿么？” “赔偿可以有，不过你得再帮我做一件事！到时候我把赔偿金和酬劳一起给你！” 王向明断然拒绝：“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不会再帮你第二次！” “这么快拒绝，你不听听酬劳是多少吗？” “你知道我还得帮约瑟夫做事！” “可是约瑟夫跟我说，他过一段时间才有工作交给你。” 王向明直视马克斯，一点不给面子，“是的，他叫我好好享受假期！” 安保主管的手搭在枪套上，随时准备拔枪。 王向明冷眼以对，“马克斯先生，你又要玩这一套吗？” 马克斯已然看出王向明是宁折不弯的脾气，举起左手，安保主管的手立刻离开枪套。 马克斯说：“我的人鲁莽了，但愿没有影响你的食欲！” “我的食欲一向很好！”王向明说着把一块烤乳猪放进嘴里。 马克斯微微一笑，“好胆识！不得不说，上次的事情，你们干得真漂亮，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和你们继续合作！” 王向明笑而不答，剥掉一只大虾，放进嘴里。 第288章 商议行动细节 吃饱后，王向明驾车离开餐厅，罗左坐副驾驶。 “谢谢！”罗左淡淡地说。 “不客气！”王向明瞟了他一眼，“我救你是为了马克斯的藏品，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罗左既惊喜又意外，此刻与王向明是志同道合了，“知道！马克斯的府邸有一个金库，藏品就放在里面。” “你有把握开吗？” “我还没见过，不敢打包票，据说那是中央银行级别的金库，炸药都炸不开。” “马克斯的府邸有如铜墙铁壁，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还记得那个酗酒的老外吗？他曾经是马克斯的保镖，以前的体重只有180斤。” 王向明点点头，罗左是蓄谋已久的，做了不少的功夫，“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这次被抓进去，使我对府邸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老实说，要从里面偷东西真的很难！首先是摄像头、然后是保镖和佣人、最后是坚不可摧的金库。” “你需要多久才能打开金库？” 罗左紧张地搓着手，“我没太大把握，即使能开，也要三十分钟以上。” 王向明抿唇思索，“我可以为你争取三十分钟，条件是鸽血红归我！” 罗左讶异：“你要鸽血红？” 王向明嘴角勾起，“是的，我想制作一枚红宝石结婚戒指。” “哦，原来这样！那好吧，鸽血红给你！只要金库门打开，什么藏品没有！” …… 回到酒店，王向明把罗左带到大东的房间，给他们相互介绍。 大东四人在国外见到同胞很高兴，罗左擅长交际，见多识广，五个人很快打成一片。 王向明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有的是时间相处，现在把行动的细节商议好！” 大伙儿立刻响应。 罗左拿了纸和笔把府邸的平面图画了出来，标注了摄像头、保镖以及金库的位置。 罗左博闻强记，进去一次便把该记的东西一一记下。 灰狼不理解，“你不是被关起来吗？是怎么记下来的？” 罗左神秘一笑，“老哥是有点看家本领的，他们根本关不住我。我三更半夜跑出来把府邸逛了一遍，我身上的伤，就是被抓回去的时候打的。” 王向明问：“你干嘛不直接逃跑？” “他们说你正在设法营救我，那我就等你来救咯！” 罗左大手一挥，“好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金库门口永远有四个人持枪把守，无论怎么潜入，这一关都必须硬闯！” 难就难在不能让对方开枪，否则罗左就不可能有三十分钟的开门时间。 王向明看一眼平面图，金库门前是一个小型房间，“催泪瓦斯加上消声手枪的话，应该能解决。” 罗左说：“要进入房间需要通过一扇铁门，房间里还有报警器，一旦发生突发状况，那些警卫人员会第一时间按下报警器。” 王向明问：“你在飞机上偷了什么钥匙？” “我没有偷，只是拓印了铁门和金库的钥匙。金库一共有五道锁，钥匙能打开第一道。” 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这四个警卫人员就把他们难住了，更别说还有监控摄像头，一旦有异常，监控室就会报警或调度人员前往支援。 王向明问：“警卫人员是寸步不离的吗？” “是的，房间里面就有厕所，饭菜由佣人送过去。” 王向明眼前一亮，“下药或许是一个好办法！” “难！”罗左摇头，“由两个佣人轮流送饭，况且我们这里没有女的，想假扮也不行！” “这个问题能够解决！”王向明重新观看平面图，“你觉得从哪里入侵比较合适？” 罗左指着平面图讲解：“这一面是水，其它三面是绿化草地和花树。走北面最好，它到金库的直线距离最短，而且外面100米是一条公路，可进可退。” “就按你说的，我去给你开个房间！” “不用！”罗左阻止王向明，“我在府邸附近租了房子！” 王向明觉得这样更合理，“那吃了饭再走吧。” 大东四人齐声附和。 罗左笑着说：“那当然！有没有衣服给我换一下？这身衣服晦气！” 王向明在闹哄哄之中走出房间，到楼下酒吧间要了一杯威士忌。 他需要放松一下心情。 抿了一口酒，观看墙壁上的电视，脑海里却想着其他事情。 “可以请我喝一杯吗？”一个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向明侧头看去，原来是胡笑，她穿黑色的修身连衣裙，挎着一个小包，头发打散，巧笑嫣然，神秘而性感。 王向明打了个响指，点了一杯鸡尾酒，酒保送到胡笑的面前。 胡笑在高脚凳坐下，夹紧双腿，拿起鸡尾酒抿了一口。 “去哪里了？”王向明问。 “菲律宾的海外华人同乡会。” 胡笑的调查角度有点新奇，王向明问：“查到什么？” 胡笑用手挡住嘴巴，“我是去查曾云。” “有问题吗？”王向明不动声色。 “他是二十多年前来菲律宾的，经营着不少生意，在当地华人圈人脉很广，是慈善组织的会长。 曾云可以说是在菲律宾白手起家，有一位姓卓的华人与他一同打天下。后来姓卓的华人失踪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找到！” 原来还有这隐情，卓鸣不止是为了钱，绑架曾云一家还有报仇的成分。 曾云不仅仅想利用卓鸣的爆破技术，还因为他是故人之子，所以把卓鸣安排做秘书，住在自己家里。 王向明说：“麻雀，你简直是一个天才！” 胡笑颇为得意，“还没完呢，卓鸣也到同乡会打听过曾云，大概在一年前，并且留下了地址。” 胡笑把一张纸条放到吧台上，补充说明：“卓鸣应该是心思细腻谨慎的人，所以这个地址的真实性存疑。” 王向明看了一眼，地址在马尼拉大都会区的英凡塔镇，把纸条收了起来。 胡笑搅拌一下鸡尾酒，喝了一口，“乌鸦的电话打不通，怎么回事？” “我叫他别老呆在酒店房间，他跑去潜泳了，可能在水下，没能回电话。” 胡笑呵了一声，不置可否。 “很快有行动，你也去放松一下吧。” 胡笑摇摇头，“我没那个习惯！” 王向明微微一笑，“你的性格和你姐真像！” “你和我姐很熟吗？” “不太熟，但一起执行过任务！” 第289章 乌鸦被抓 胡笑撇撇嘴，“难怪你这样说，我和我姐一点都不像！” “我是说骨子里的性格。” 正当此时，电视上播放新闻快讯，反政府武装新人民军宣布对阿瓦雷斯的暗杀事件负责。 王向明和胡笑面面相觑，这年头暗杀事件还有冒领的？ 胡笑问：“反政府武装是博出名吗？” “或许吧，也可能是出于某些政治考量！” 胡笑耸耸肩，继续喝酒。 …… 一直到晚上八点钟，谈善强还没有回来，并且手机关机。 以国安外勤的作风和修养，谈善强绝不会这样做。 王向明和胡笑都意识到出事了，他们没有见面，而是通过对讲机沟通。 王向明想不通，谈善强一直待在酒店房间，谁会对他不利？ 如果真的有人对他不利，那么对方一定在酒店安插了眼线，否则不可能一出去就失联。 虽然有这个训练项目，但实际遇到的时候，胡笑心中依然忐忑，毕竟是新人。 即使胡笑表现正常，王向明也安慰了她一番。 思来想去，唯一有这种能量和动机的人是马克斯。 于是，王向明打给他的秘书，“喂，我和马克斯通电话！” “请稍等，马克斯先生就在我旁边！” “喂，你好！”是马克斯得意的声音。 王向明压抑住怒火，“马克斯，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啦 ，谁惹你了？” “我没耐心和你废话，你赶紧放人，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王向明的无礼，马克斯一点都不生气，“你的帮手还挺多的，你到底带了多少人过来？” “不用你管！我是为约瑟夫做事的，你一点面子都不给了吗？” “我和约瑟夫只讲利益，不讲交情！如果想要回你的人，就按我说的去做！” 王向明深吸一口气，“说来听听！”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选一个！一、干掉另一个总统候选人杜特尔特；二、曾云手里有一个宝藏，你让他吐出来！” “你疯了吧！杀完一个又一个，你以为总统候选人那么好杀的吗？” “你别担心！你只管杀，有人会替你扛着！” 王向明恍然大悟，原来反政府武装新人民军宣布对暗算负责，背后是马克斯在操纵。 王向明怒道：“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有宝藏？” “我知道曾云是你们救的，他信任你们，有没有宝藏，你去问他！” 王向明说：“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人？” 马克斯颇为得意，“他是中国人，一直躲在房间里玩电脑，这像是出国旅游的人吗？” “我明天给你回复！”王向明恼怒地挂断电话。 王向明使用对讲机问：“麻雀，知道是谁给乌鸦送餐的吗？” 王向明身上带着窃听器，刚才的通话，胡笑全部听见了。 胡笑说：“我记得是一个菲律宾服务员，二十出头。” “看看她下班没有！” 胡笑知道王向明想做什么，但还是去问了前台，那个服务员在不在。 三分钟之后，胡笑回复：“她刚走，去公交站等车！” 王向明带上安装了消声器的p226摔门而去。 服务员是小人物，却危害无穷，如果心慈手软，下一次不知道哪一个受她所害。 桑塔纳来到公交站附近时，那个穿酒店制服的菲律宾女子还没上车。 等了五分钟，一辆汉兰达停在公交站，服务员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王向明驾驶桑塔纳跟在后面，汉兰达越开越偏僻，最后在湖边驻车。 没过多久，汉兰达一上一下，不停地晃动，王向明持枪走了过去，敲了几下车窗，然后退到驾驶位后方。 里面的人吓得不轻，汉兰达立刻停止晃动。 车窗降下，阅读灯亮起，一把手枪伸了出来，里面的男子用英语大声喊：“滚开毛贼！老子手里有枪！” 他们以为遇到专门打劫车震的。 对方是白人，王向明认出他是马克斯的保镖之一，瞄准手腕，扣动扳机。 噗的一声轻响，白人的手腕被洞穿，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手枪跌落地上。 此处荒凉，周围寂静无声，他的叫喊只有鱼儿跳出湖面时的扑通声回应。 服务员被白人压在身下，见状，大叫起来。 王向明探头看他俩，淡淡地说：“替我向马克斯问好！” “不要杀我！”白人抓住手腕大喊。 噗的一声轻响，子弹射穿了白人的头盖骨，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压在服务员身上。 “马克斯先生……不会……放过你！”被170斤的身躯压着，服务员完全不能动弹，几乎喘不过气来，话都说不清楚。 “我也不会放过他！” 枪声再次轻响，服务员额头上多了一个弹孔，瞪眼死去。 王向明没有捡拾地上的手枪，倒退着离开。 …… 回到酒店，在大东的房间里，王向明把另一个朋友被马克斯抓住的事情告诉大家。 一屋子人都义愤填膺，叫嚷着干脆半夜杀去马克斯家，一来救人，二来洗劫金库。 这个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王向明断然否决，他不能拿谈善强的性命开玩笑，而且冲进去根本洗劫不了金库。 罗左还没走，寻思着说：“你的朋友是在潜泳的地方被抓的，有没有可能被关押在那块地方，没有被押解回马克斯的府邸？” 王向明说：“不能确定，只能派人去调查一下！” 水牛想报名，但不会英语，去了也是白去。 王向明已经有合适的人选，这些莽汉还是跟着自己比较合适。 “罗左，你负责监视马克斯的动向，记录下离开府邸的时间和出行人数，汇报给我。” 罗左点头答应，向诸位告辞，返回自己的住处。 大东问：“我们做什么？” “你们明天和我去一趟曾云的别墅。” 灰狼问：“真的要逼出宝藏的下落吗？” “不一定，聊聊天，到时候再说！今晚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王向明回到房间，用对讲机呼叫胡笑：“麻雀，你明天早上去阿米洛，调查乌鸦的行踪。” “我知道了！”胡笑已经通过窃听器了解他们的计划。 王向明叮嘱：“万事小心，不要莽撞，记得带枪！” “放心，我们没有那么好对付，乌鸦被抓是一时大意！” 王向明相信是如此，他们是外勤特工，怎么会是软柿子。 第290章 第三个选择 第二天大清早，胡笑便出发，打车去阿米洛。 王向明等人稍晚出发，开车前往大都会区南部的高档别墅社区。 到达别墅的时候，曾云刚吃完早餐。 见到他们这么早过来找自己，曾云有些惊讶。 “曾总，找个地方聊聊吧！”王向明说。 “好！”曾云把他们带到上次那个地下密室。 坐下后，王向明直截了当地说：“曾总，我就不绕弯子了，有人逼我向你要宝藏的所在地。” 曾云大吃一惊，“没有宝藏，我上次已经说了！” 王向明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给我们说说，卓鸣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吧！” “你……”曾云疑惑地看王向明。 “我们收了你的钱，是有在工作的，据调查，卓鸣里应外合策划绑架你，一半是为了宝藏，一半是为了复仇。” 曾云叹息一声，“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根本就没杀他父亲！” 王向明说：“我相信你！应该是卓鸣的父亲想杀你，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被活埋在日军当年挖的地道里。 由于要守住宝藏的秘密，你不能声张，因此他父亲一直失踪至今。 等卓鸣到了菲律宾，你把他当接班人来培养，可惜他早已知道宝藏的秘密，根本没有接受你的好意。” 曾云眼眸露出欣赏的光芒，这个年轻人分析能力很强，竟然就猜对了，“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把卓鸣当亲儿子，他却害死我哥哥一家，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曾总，你放心，我们没有要打宝藏的主意！盗亦有道，我们收了钱，一定会把卓鸣干掉！” “是谁让你们过来逼问宝藏的所在地？” “马克斯！绑架案就是马克斯在背后策划！” “竟然是他？”曾云大吃一惊，马克斯是总统候选人，假若他觊觎日军的黄金宝藏，那就糟糕了！ “为了竞选成功，马克斯一直惦记着宝藏。即使现在得不到，当选以后也会用尽手段，说不准直接把你的身价财产没收了！” 曾云咽了一口唾沫，脸色煞白，这可是他辛苦了半辈子的打拼。 王向明问：“你觉得杜特尔特怎么样？” “杜特尔特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是最亲中的总统候选人，主张与中国和平相处，说中国是信得过的好朋友。我个人是很支持他的！” “曾总，个人支持还不够，你应该倾尽全力，动员人脉和资源去帮他夺取总统的宝座！” 曾云愕然看着王向明，“可是华人对政治从来不关心。” “是时候关心了，马克斯的施政纲领正好与杜特尔特相反，这就好像正邪对抗，想得到什么样的未来得自己去争取！” 曾云想了想，咬咬牙，“好吧，我给杜特尔特政治捐款，动员华人给他投票！” “马克斯想杀杜特尔特，这是我与他通话的录音。”王向明把录音笔放到茶几上。 曾云听了一遍，变了脸色，他不清楚这个二选一，王向明会怎么选。 王向明说：“这段录音涉及宝藏，无法公开，但你可以提醒他。” 曾云不无顾虑地说：“杜特尔特是一个大嘴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如果被他知道……” “这不是很好吗？让他去说，这是他的特色，选民或许会喜欢。公开之后，马克斯反而有所顾忌。” “行，我明白了！”曾云把录音笔收了起来，然后问：“你现在怎么抉择？” “我不会任凭摆布的，二选一，我两个都不选！”王向明把一张纸条放到茶几上，推给曾云，“这是卓鸣在海外华人同乡会留的地址，你觉得真还是假？” 曾云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这，这……” 王向明察言观色，立刻醒悟，“你和卓鸣父亲曾经在这里住过，并且埋藏了一部分黄金？” 曾云没有说话，艰难地点了点头。 大东疑惑不解，“放在其他地方多不安全，你为什么不在别墅建个金库，把黄金运回来？” 王向明说：“就是放在那里才安全，如果在别墅建金库，上次就不是绑架，而是杀人灭口，卓鸣和马克斯省事得多！” 大东一拍脑袋，还真是！ 其他三人一阵哗然，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曾云此刻很忐忑，“卓鸣是已经找到了吗？” “没有！这个地址是他一年前留下的，他只以为这里是父亲曾经住过的地方。”王向明问，“你是不是立了遗嘱，卓鸣是你的继承人之一？” “没错！我死了，卓鸣可以得到我一部分财产。前两天受惊过度，还没来得及改遗嘱。” 卓鸣快递炸弹到别墅就是因为这个，曾云有些后怕，已经约了律师过来。 王向明指着茶几上的纸条，淡淡地说：“这是第二个炸弹！” 所有人都打了个突兀，这是怎么回事？ 王向明解释：“幸好你这一年没有去过那栋房子，否则你早就死了。换种说法，你只要到那里，必死无疑！” 卓鸣是爆破工程师，那里想必已经安装了足以致命的炸药。 曾云冷汗吟吟，黄金藏在那里的地下室，入口隐蔽，十分安全，之所以不去那里，是不想被人发现端倪。 没想到卓鸣早已在那里布置好陷阱等着自己跳。 也难怪，那里是他父亲住过的地方，是最合适的复仇场所。 卓鸣千方百计要谋害自己，曾云更加坚定了杀他的决心，“请你们一定帮我处理掉卓鸣！” 大东四人立刻说：“放心，我们很讲道义！” 王向明说：“我把这个告诉你，有其他用意。” “什么用意？”曾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希望你演一出戏，然后把房子的秘密告诉马克斯。” “你是想……”曾云瞠目结舌，王向明是打算引马克斯到房子里，让炸弹炸死他。 王向明叠着腿，背靠沙发，表情自信，“这是我的第三个选择！” 大东四人眼眸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这个选择比马克斯给的选择有趣得多。 曾云说：“你不可能炸死马克斯的，这种事情交给下边的人处理就行，马克斯不会亲临现场。” 王向明说：“我没指望通过这种方式杀死马克斯，我要对付的人是卓鸣！” “卓鸣？！”其他人有点懵。 “是的！”王向明意态闲适地说，“卓鸣和马克斯勾结在一起，马克斯肯定知道卓鸣藏在哪里，这就省去我们很多时间！” 第291章 棉兰老岛国立大学 其他人茅塞顿开，齐声说：“是哦，是哦！” 事不宜迟，赶紧行动！ 曾云给他们找了一条绳子，让他们绑住自己。 王向明叫他们给曾云抹点红药水，头发打乱，眼镜摘掉；然后打给马克斯的秘书。 “喂，我要与马克斯先生通电话！” “请稍等！” 片刻之后，马克斯得意的声音传来：“想通了？” “想通了，我决定给你找宝藏，可是遇到一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还是你自己看吧！”王向明把视频通话打开，将前置摄像头对准曾云。 马克斯一脸不高兴，这岂不是把他卖了吗，后续还得做掉曾云。 “马克斯先生！”曾云对着屏幕里的马克斯苦笑一声，嘴角溢出鲜红色的血水。 “曾云，事到如今，你还想守住宝藏的秘密吗？”马克斯索性把手机放到支架上，点燃雪茄烟，打算与曾云好好聊聊。 “不了，马克斯先生，你心狠手辣，人强马壮，我斗不过你！但是我不会轻易把秘密说出来的，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马克斯眼珠子转了转，“什么条件？” “我几天前被绑架了，你大概有所耳闻。在这次绑架当中，我哥哥一家被绑匪杀死了。 绑架案的始作俑者是我的秘书卓鸣，我的条件是只有卓鸣死了，我才会把宝藏秘密说出来。” 马克斯捂了一把脸，这个条件太容易，早知如此何必大费周章，“好！我答应你，给我半天时间，我会把卓鸣找出来并干掉！” “不，马克斯先生！你只需要找出来，杀他的任务交给王向明五人，我比较相信他们的实力。在卓鸣死之前，我希望和他来一次视频通话！” “如你所愿！我很快会把好消息带给你！”马克斯结束了通话。 他是知道卓鸣在哪里的，但不能马上说出来，至少等上半个小时。 马克斯很开心，曾云吃软不吃硬，居然以这种方式套出黄金宝藏的所在地。 半个小时后，王向明收到卓鸣的藏身之处——棉兰老岛国立大学。 这所大学位于菲律宾南部南拉瑙省马拉维市，与马尼拉的距离有596公里，需要坐飞机才能过去。 为此，马克斯提供了直升机，可以省去赶飞机的时间。 阿朗调侃：“马克斯还真舍得，我还没坐过直升机呢！” 王向明说：“相比于几千吨黄金，这点油费算得了什么！” “可惜他注定得不到！”大东四人哈哈大笑。 不到十分钟，马克斯派来的直升机便降落在别墅屋顶的停机坪。 只是去杀卓鸣，他们没有去仓库拿步枪，五把手枪卓卓有余，直接上了直升机。 螺旋桨轰鸣，转速越来越快，直升机慢慢飞高，向南方而去。 直升机的飞行速度能达到每小时300公里以上，空中无遮无挡，两个小时就能抵达。 卓鸣虽然会搞爆破，但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大东四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心旷神怡地俯瞰菲律宾美景，此刻才真正有旅行的感觉。 王向明可没他们那么放松，卓鸣是加州理工大学的双硕士，智力很高，即使己方人多，也不是能轻易对付的。 永远不小看对手是王向明的信条，于是他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棉兰老岛是菲律宾最南的岛屿，全岛面积9多万平方公里，人口以信奉伊斯兰教的摩洛人为主。 直升机在马拉维市降落加油，王向明与驾驶员沟通后，带着四人走出停机坪，打车去棉兰老岛国立大学。 一辆车坐不了五个人，得坐两辆。 据说卓鸣已改名换姓在大学里当助教，以他的学历，完全是屈就了。 五人都见过卓鸣的照片，身上有对讲机能保持联系，到了理工科教学楼，王向明决定分开找人。 然而所有楼层都找过了，没有见到一个华裔。 马克斯只知道卓鸣藏身此处，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如果打电话询问，那只会打草惊蛇。 王向明询问多名学生，他们都表示没有见过华裔助教。 王向明寻思这就麻烦了，卓鸣可能连样子都改变了。 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当助教，对马克斯也防了一手？ 王向明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换言之，将更加难以找到他，有如大海捞针。 找了一个小时，鬼影也不见。 对讲机里，灰狼烦躁地说：“大学这么大，咋找啊？要不崩几枪吓他出来？” “你疯了吧，这里是大学！”大东三人齐声怒骂。 王向明平静地说：“这或许是个办法！枪声能引来警察，卓鸣是通缉犯，最怕警察！大东、阿朗、水牛，你们去大学门口盯着；灰狼，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对天开两枪！” 四人立刻行动，就位以后，灰狼果决开枪。 “砰砰！” 枪声响亮，扩散很远，打破了校园的宁静，学生们大声尖叫，慌张寻找掩体。 棉兰老岛不是一个祥和安宁的地区，这里潜藏着多支反政府武装以及对恐怖组织“伊斯兰国”宣誓效忠的菲律宾本土极端组织。 与政府军的交火以及恐怖活动，在这个岛上屡见不鲜。 恐怖组织阿布沙耶夫武装和“穆特组织”甚至占领过马拉维市，劫持当地居民作为人质并与军警交火，历时五个月之久，造成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至少1200人死亡。 见到学生们惊恐的眼神和慌张的表情动作，王向明心中愧疚，这些人被战争吓怕了，犹如惊弓之鸟，听到枪声勾起了最深层的恐惧。 “咋办啊？”灰狼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效果，开两枪就好像世界末日一般，人们东奔西走。 事已至此，只能执行原定计划，王向明说：“大东，你们打醒十二分精神！” “知道了！”大东三人齐声回答。 话音未落，连续低沉的爆破声响让所有声音安静下来。 人们循声看去，体育馆的屋顶烈焰冲天、泥沙激射。 所有人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体育馆屋顶被炸了。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息之间，轰隆一声震天价响，体育馆的屋顶失去支撑，整个砸了下去。 超强的气浪从门口溢出，将体育馆的铁质大门吹飞五米远。 声音震天动地，带给人的心里冲击更为强烈，原本慌张四散的大学生呆若木鸡，有的跌坐在地上。 这一切太可怕了，完全超过心理承受能力，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第292章 恐怖袭击 王向明抓住一个还站得住的男生手臂，用英语问：“怎么回事？” “伊斯兰恐怖主义袭击！”男生牙关打颤，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楚，“体育馆正进行比赛，里面有几百人！” 王向明倒吸一口凉气，眺望没有了顶部的体育馆，灵光闪过，这爆破技术好高明，只坏了屋顶，墙壁没有坏！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校园内多个地方相继响起了枪声，声音绵密像是自动步枪，偶尔夹杂着手枪的声响。 惊呆的大学生被拉回现实，一个个头皮炸开，都不知道往哪里躲了。 有的趴在地上，有的打电话报警求救。 大东四人在对讲机里热烈争吵了起来。 王向明一锤定音：“看到拿枪的，立即干掉他！” “好！”四人齐声答应！ “怎么这样啊？”灰狼追问。 王向明冷酷地说：“卓鸣是爆破工程师，他加入了极端组织，寻求庇护，一定要把他干掉！” 卓鸣被通缉，觉得马克斯不可靠，干脆投身恐怖组织，如此一来，谁也不敢动他。 又是起里应外合，卓鸣白白糟蹋了聪明头脑和爆破技术。 王向明异常愤怒，听到枪声由远而近，立刻贴墙站立。 一个皮肤黝黑的菲律宾男子手持m16步枪走来，头部缠着格子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趴在校道上的大学生见到这个人，不约而同地把脸贴着地面，双手抱头。 菲律宾男子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眼睛射出狂热的光芒，侧头看到有一个男学生没有这样做，枪口立马对准他。 噗的一声轻响，菲律宾男子的两边太阳穴被洞穿，没机会扣动扳机。 地上大学生齐声惊呼，心情复杂，一个恐怖分子死了，必然会引起疯狂的报复，因此他们没办法把王向明当成救世主，陆续爬起来，悄无声息地跑开。 王向明过去捡起m16步枪，检查卸下弹匣检查弹药，还有一半，并且对方身上还有一个备用弹匣和格洛克18手枪。 王向明把手枪递给那个男学生，“你想保护你的校园和同学吗？” “想！但我不会开枪！” 王向明给他示范，“打开保险，然后对准敌人的身体扣动扳机，就像这样！” “好的！”男学生接过格洛克18。 “跟我来！”王向明持枪快速奔跑上楼梯。 他使用消声手枪干掉恐怖分子，动静较小，没那么快吸引恐怖分子过来。 校园多个方向有零散枪声，大门的方向枪声交错，正进行着激烈战斗，手枪的声音被压制着。 王向明跑上的大楼，距离大门最近，m16步枪有600米的有效射程，能支援到门口那边。 王向明踹开天台的门，对男学生说：“我的后背交给你了！” 男学生用力点头，把门关上，双手持枪对准门口。 王向明跑到护栏边，把步枪调成半自动模式，据枪瞄准，有四个恐怖分子正一边射击一边向学校大门走去。 大东四人各自在掩体后面射击，但对方火力太猛，完全不敢瞄准，偶尔的回击，一发也没命中。 望着那四个恐怖分子的后背，王向明轻笑一声，连续扣动扳机，瞬间干掉两人。 由于枪声太大，另两人立刻躲到墙后，调转枪口反击。 如此一来，王向明就没有了办法，除非穿墙射击，但那会耗费大量子弹。 王向明支援过来，在敌人后方射击，大东四人压力全消，全部都走了出来。 两个恐怖分子腹背受敌，顷刻间被打死，大东四人立刻更换武器。 这边危险解除，王向明更换弹匣，转移位置，寻找敌人。 谁知道刚露头，一梭子子弹迎面而来，差之毫厘，王向明赶紧缩到护栏下，心中一阵后怕。 枪声已经把恐怖分子吸引过来，两支ak47等着王向明探头出来。 要是有手雷就好了，居高临下，投掷过去，两个恐怖分子必死无疑！ 正寻思间，天台的门被踹开，男学生立即扣扳机，子弹连续发射，可是全部打空，对方躲在墙后。 一个简易爆炸物投掷到男学生的脚下，王向明大喊：“快跑！” 男学生也知道危险，奋力扑出去。 爆炸物起爆很快，瞬间炸开，幸好威力不是很大，男学生被波及到，受了点轻伤。 楼下步枪正在交火，想必大东四人已经赶过来。 王向明据枪瞄准门口，眼神冰冷，“卓鸣，出来吧，你无路可逃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向明开了对讲机。 也就是说，大东他们解决掉楼下两人后，立即会赶上来，卓鸣被包了饺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卓鸣惊愕。 “我们是过来杀你的！玩炸弹的除了你还有谁？你真狠，炸体育馆，一下子杀了几百人，加州理工大学被你辱没了！” “你是曾云派来的？”卓鸣很聪明，一点就通，“上次就是你们救走了曾云？” “他想和你视频通话，你出来和他聊聊吧，反正你也走不掉！” 楼下的枪声已经停息，战斗结束，大东四人正在上楼。 “我身上还有炸弹，我走不掉，你们也不好过！” 王向明听声辩位，不再说话，对着墙壁短点射，打得快且准，三颗子弹几乎同时进入墙壁。 啊的一声低叫，卓鸣的右胸中枪，跌坐在地上，他的肺部被击穿，创口很大，嘴角不住溢血，出现气胸，呼吸困难，彻底失去反击能力。 王向明据枪来到他旁边，把他身上的危险物品全部掏出，丢到一边，然后将他拖到天台，背靠护栏。 王向明拨打了曾云的电话，曾云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搞定！他现在半死不活，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 王向明点击视频通话，将前置摄像头对准卓鸣。 曾云看见卓鸣半生不死的样子，感慨地说：“卓鸣，真没想到我和你之间的结局是这样的。” 卓鸣怨恨地盯着屏幕里的曾云，“你少假仁假义！我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你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如果不是命大，我就跟着我哥哥一家死了。我没有亏待过你，我哥哥一家对你客客气气，你对我们下狠手，我自然不会放过你！” “放屁！”卓鸣怒吼，“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知道！不过你父亲并非我杀，在矿坑里，他想制造坍塌，结果把自己活埋了！” 第293章 打劫直升机 卓鸣大叫：“我不信！” 曾云不为所动，平静地说：“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黄金就埋藏在英凡塔镇的那栋房子的地下！” 卓鸣瞪眼看屏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随后残忍地笑了笑，一言不发。 然而，曾云下一句话，让他的心态彻底崩溃。 “你在那里埋藏了炸药是吧？我明确告诉你，那栋房子我不会再进去，那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就让它一直陪伴你父亲吧！” “不！”卓鸣面目狰狞，恨不得把曾云从手机里面抓出来咬碎。 那里不仅有黄金，还是父亲埋骨之地，卓鸣万料不到。 “我的话说完了！”曾云挂断电话。 王向明收起手机，冷眼看着卓鸣。 他已经近乎疯狂，在地上爬行，越爬，伤越重，地面上现出一条血路。 这就是曾云的复仇，想必在被绑架的时候，他经历过类似的绝望，此刻全部还给卓鸣。 王向明掏出p226射穿卓鸣的脑袋，卓鸣瞪着眼睛死去。 那个男学生站在一边，小腿被炸伤。 王向明问：“你还好吗？” “很好！可惜我没帮上忙！” “不，你已经帮了大忙，否则那个炸弹将扔向我！我在护栏边上，可没有太多空间躲避！” 男学生挠了挠后脑勺，“这倒也是！” 王向明把m16抛给他，赞一句：“你是好样的！” 男学生接住m16，脸上荡漾出舒心的笑容，被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夸一句，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大东四人早已站在门口，王向明说：“把枪丢掉，赶紧走！” 一番闹腾之后，警察赶到。王向明五人健步如飞，认准方向，翻墙离开国立大学。 警察不是白痴，而是分身乏术，有几百个学生被埋在体育馆下，还有十几人中弹受伤，并且还要搜寻残存的恐怖分子。 当军警来到的时候，王向明五人早已逃之夭夭。 …… 打车回到直升机所在的停机坪，直升机已加满了油，随时可以出发。 王向明突发奇想，对驾驶员说：“我会开直升机，能让我开回去吗？” 驾驶员是一个秃顶白人，当即摇头，这是他的工作，并且要爱惜老板的财产，怎么能够随便把直升机交给王向明。 更何况，开直升机和开车不同，一旦出现差错，就会从天上掉下来，导致机毁人亡。 无论哪一条，直升机都不能由王向明来驾驶。 对方态度坚决，王向明只好动粗，出其不意重击其颈部大动脉，驾驶员立即昏厥过去。 “你真的会开？”灰狼问。 其他人目不转睛地看王向明。 “不相信吗？”王向明语气轻松。 “不是！”灰狼解释，“既然你会开，干脆把这白人丢在这里得了，没必要浪费燃油，他的体重至少有两百斤。” “好主意！”王向明旋即把驾驶员拖到地上平躺。 这些小事，马克斯不会计较，计较也拿自己没办法，难道他能因为这事拿乌鸦出气？ 想到乌鸦，王向明拿起手机打给胡笑，现在手里有直升机，假如那边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过去支援。 “麻雀，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乌鸦已被救出！他留了暗号，我顺利找到他，睡了一晚地板，人没事！” “我有直升机，需要去接你们不？” “不用了，我们能回去！” “那好，旅途愉快！” 王向明呼了一口气，放下心头大石，要是谈善强和胡笑其中一人出事，王向明都会感到很自责。 国家花大力气培养他们，可不能折在这种小地方！ “人获救了吗？”大东问。 “获救了！”王向明坐进驾驶室，戴上耳机，先熟悉一下控制台，然后熟练地操控诸多按钮。 后边四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些按钮的作用，他们一个也不知道。 螺旋桨缓缓转动，越来越快，风声呼呼，周围灰尘飞扬，王向明轻轻推动操纵杆，直升机慢慢升起。 熟人开直升机的感觉不太一样，大东四人雀跃起来，像狼一样吼叫。 直升机飞得又快又稳，两个小时后降落在曾云别墅屋顶的停机坪。 灰狼说：“太过瘾了，一天之内穿越了几个海洋。” 王向明说：“有机会再来，反正这直升机不还了！” “不还了？”大东四人吃惊。 “人都救出来了，还还个屁啊！马克斯敢绑架我的人，不让他损失一点东西说不过去吧？” 大东四人齐声说：“倒也是！” 眼下已是敌对关系，不需要留情面，况且日后偷藏品，直升机能派上用场也未可知。 曾云上来迎接，将他们带到地下密室。 王向明打给马克斯的秘书，“喂，叫马克斯听电话！” “我就是！王向明，你还会驾驶直升机，真令我意外！” 马克斯很在意宝藏，直接接听电话，并且驾驶员苏醒后，向他做了汇报。 “以前学过，略懂皮毛！我现在让你和曾云通电话！” 曾云接过手机，“喂，马克斯先生！” “曾先生，可以讲了吧？” “可以，日军的黄金宝藏的确存在，但它一共有十七个埋藏地点，我知道其中一个。 地址在马尼拉大都会区英凡塔镇一栋两层小洋房的地下室，门牌号是98号。 甬道已经坍塌，要想到达日军当年的藏金仓库，必须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开挖。”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请把手机交给王向明！”马克斯温和地笑道。 王向明接过手机，“喂，什么事？” “杀了曾云！”马克斯冷漠下令。 “我拒绝！” “什么？！”马克斯不敢相信。 “我没必要听你的！” “难道你不想要回朋友？” “马克斯，你用我朋友的性命来威胁我，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算！另外，给你提个醒，我也知道黄金宝藏埋藏在哪里，劝你赶紧去挖掘，否则……” 通话戛然而止，马克斯愤怒地挥了一下拳头，对秘书说：“立刻联系阿米洛那边，把人处理掉！” 秘书打电话联系，可一直打不通。 马克斯暗叫不好，难怪王向明这么淡定，他已经把人救走了！ 马克斯忐忑不安，酒店的服务员连同自己一个保镖至今仍未联系得上，他不清楚王向明究竟带了多少人到菲律宾。 “马上派人去马尼拉大都会区英凡塔镇98号，将那栋两层小洋房占据封锁，但凡见到可疑人物靠近，立即将他消灭！” 秘书问：“马克斯先生，对方有多少人，我们派驻多少人合适？” 第294章 应对十人雇佣军 马克斯想了想，“十个人吧，全副武装，不可轻敌，对方经过特殊军事训练！” 秘书立即打电话，调兵遣将。 马克斯指示：“尽快赶过去，分秒必争，对方有直升机！” 秘书在电话中，着重强调了这一点。 马克斯在书房来回踱步，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挖掘。 秘书建议请这方面的专家过来商议，马克斯听从，命秘书联系相关人员。 …… 曾云别墅的地下密室。 由于杀了卓鸣，顺利完成任务，一伙人开香槟庆祝。 曾云说：“我已经和杜特尔特联系过，告诉他有人要对他不利，还给了他一百万美金的政治捐款。” 大东四人哇的一声，都说曾云大手笔。 王向明微微一笑，这是政商结合，付出必然是有回报的。 曾云说：“就算不为自己，马克斯极度亲美，也不能让他上台，否则菲律宾只会被当枪使，给咱们的祖国上眼药。” “好！”王向明五人一起鼓掌，掌声如雷。 曾云伸手压了压，“来了菲律宾二十五年，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倘若杜特尔特上台，华人的日子应该好过一点。” 王向明说：“我们不懂政治，也不想插足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 曾云同意，“哦对了，你的同学薛民联系了我，你们公司的医疗机器人科技含量高，很有前景。 薛民打算运一台过来，我一定向当地医院尽力推介，如果一切顺利，我希望成为菲律宾的独家代理商。” 王向明展颜一笑，“那谢谢了！” “不客气！上了年纪，对种牙手术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王向明问：“曾总，能不能借我们一辆车，我想去英凡塔镇看看！” 曾云也关心那边的情况，带他们到车库。 王向明选了一辆最便宜的别克君威，万一折损了，也不那么心疼。 汽车沿着道路疾驰，大东问：“你想去干仗吗？” 王向明一边开车一边说：“或许吧，这是一个消灭马克斯有生力量的好机会。” “我们子弹不多了！”大东担忧地说。 “我的已经打光，现在拿的是恐怖分子的格洛克18。”灰狼说。 “没事，我们就去看一眼，要是卓鸣的陷阱把他们全炸死了，那就省事得多。” 英凡塔镇不太发达，没有高大建筑，道路有些坑洼，但人数不少，建筑密度较高，与曾云那一带的别墅社区有着天壤之别。 到了镇上，王向明感觉不对，小镇平静如常，不像发生过爆炸的样子。 王向明询问路人：“有没有听到爆炸声。” 路人摇头说：“没有。” 随后打听98号的所在位置。 得知，98号是特别的存在，它不在镇上，而是在镇外的山脚边依山而建，隐藏在树木丛里。 王向明把大概意思转达给大东四人，驾车往镇外的小山开去。 大东觉得奇怪，“我们喝香槟耗费了不少时间，马克斯还没有派人过来吗？” 水牛评论一句：“心真大！” 王向明说：“有两种可能，一是人还没到，二是卓鸣安装的炸弹被拆了，我倾向第二种可能！也就是说，马克斯很重视，派了精锐人员来守住宝藏。” “硬仗啊！”灰狼说。 “是啊，硬仗，对方人数和装备都比咱们有优势，这次的任务是抵近侦察，千万要小心！我们同样知道宝藏的所在地，马克斯很可能下了格杀令！” 大东四人深以为然，一齐点头。 开到镇外，王向明便驻车，由他和水牛前去侦察。 两人分散开来，非常谨慎，在灌木丛中匍匐接近。 虽然只有两层，但98号建得很结实，周边是空旷地，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杂草丛生。 门口停了三辆全地形越野车，以微知着，里面的人数肯定不会少。 屋顶和屋外都有人持m16a4步枪巡逻，枪口还安装了消声器， 对方防守严密，要想偷偷靠近，根本就是不可能。 王向明小声说：“水牛，退！” 水牛在空气耳麦听到，立刻手脚并用，倒退回去。 回到车上，水牛直摇头，“总共有四个人执勤警戒，按三班倒来算，对方的人数是十二人。更要命的是，每个人都穿防弹衣，弹药满负载。” 王向明补充：“他们体格强壮、肌肉发达，应该是雇佣军。技艺精湛，杀人不眨眼！” “那怎么办？”阿朗咽了一口唾沫，他们的训练水平，连民兵都不算，在雇佣军面前，就是被虐菜的命，更别说对方还有人数优势。 “没事，先回去拿装备，我们有帮手！”王向明驾车调头离开。 大东问：“哪来的帮手？” 对手是雇佣军，得请同等级别的人来才行，可是他们找不来这样的人。 王向明看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带大家到镇上饱餐一顿，然后再驾车到仓库拿装备。 大东四人都按捺不住，一边穿戴，一边追问。 王向明吐出两个字：“报警！” 四人茅塞顿开，遇到麻烦就找警察叔叔！ 回到英凡塔镇已是八点钟，镇上灯光火猛，镇外漆黑一片。 王向明把汽车藏在密林之中，使用偷来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喂，你好，我要报警！” 接线员：“请问你遇到什么困难？” “我在英凡塔镇外的山脚见到不明武装分子，他们全副武装，凶神恶煞，占据了山脚的一栋小楼，不知道想做什么，请马上派人过来看看！” 接线员：“先生，你确定是武装分子吗？” “是的！我是军事爱好者，他们手里拿的是m16a4自动步枪，还穿着防弹衣！ 接线员：“他们的人数大概是多少？” “见鬼，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一走近那房子，他们就用枪口对准我，如果不是跑得快，我已经被枪杀了！” 接线员：“好的，你反馈的问题，我们已收到，后续会派人过去调查，请你保持电话畅通！” “好的，快点过来，我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王向明说完，挂断了电话，并且关机。 密林中，连天上的星月之光都遮蔽了，面对面也看不清脸面。 王向明招呼大家集中，做了战略部署。 五人两米散开，弯下腰，持枪静悄悄地向98号潜伏过去。 第295章 单方面虐杀 尽管有黑夜掩护，树荫下更是黑漆漆，但王向明五人不敢过分靠近，因为一旦发出声响，对方很可能会开枪。 安装了消声器的m16a4步枪，使用起来毫无顾忌。 五人在三十米处分散匍匐，等了十五分钟，山边的道路传来汽车的声音，听声音有两辆车。 车大灯的光柱在漆黑的山边摇摆，亮眼得很，车顶上还有红蓝爆闪灯。 王向明五人心里暗道：终于来了！ 山边的道路突然出现两辆车，立刻引起雇佣兵的警惕，屋顶和屋外四人站立据枪瞄准，一旦觉察到异常，立马开枪。 果不其然，那两辆车转了方向，沿着道路往98号方向而来，并且红蓝爆闪的光芒也映入眼帘。 外面的雇佣兵通过对讲机向头领汇报。 马克斯的命令是消灭试图靠近的可疑人物，因此头领高度重视，指挥手下在各个射击口就位。 警车不徐不疾地驶近，车大灯已然照射着全副武装的雇佣兵。 警长见状，立刻拿起扩音器，他需要先和对方沟通，以便确认这些武装人员的身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汽车引擎声响的掩护之下，一颗子弹无声无息地从路边飞向门口据枪的雇佣兵。 谁也没有发现这颗子弹，直到那个雇佣兵头部中弹，霍然倒地。 骤变突起，警车紧急刹车；雇佣兵那边，子弹像暴风骤雨一般飞袭过来，刹那间将警车正面打成筛子。 第一辆警车的驾驶员当场死亡，警长缩在副驾驶的脚踏板里，侥幸躲过一轮射击，但丝毫不敢动弹。 后面的警察立刻拉开车门，据枪予以还击，并通过电台呼叫支援。 雇佣兵占据了绝对的优势，m16a4步枪一阵阵轻响，子弹不住倾泻。 七个警察只有两把步枪，火力严重不足，只能挨打，后一辆警车想倒车撤退。 然而事已至此，雇佣兵哪会让你逃，追上去密集攻击，驾驶员和轮胎同时中弹。 转身只会死得更快，警察唯有以汽车做掩体，和雇佣兵对射。 不消一会儿，警察被全部消灭，雇佣兵付出了两死三伤的代价。 王向明五人没有去救，因为他们也是不明武装分子，帮助警察消灭雇佣兵之后，警察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王向明本来的计划是隔岸观火，不插手两边的火拼。如果警察歼灭了雇佣兵，那就悄然撤退；如果雇佣兵消灭了警察，那就趁你病要你命。 王向明报警的时候说得很清楚，不明武装分子拿步枪、穿防弹衣、人数未知，菲律宾警察却随便应对，只派了两辆车、八个警察，带着两把步枪过来，最终招致了团灭的命运。 这里面的确有王向明煽风点火的成分，但最要紧的是菲律宾警察疏忽大意，他们远远看见多名雇佣兵进入了据枪射击的姿态，还是毫无防备地开车驶近。 雇佣兵头领将事情的经过报告给马克斯，并且强调是对方先开枪打死自己的人。 马克斯很头疼，手下将警察团灭，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会对他竞选总统带来很大的不利影响。 马克斯思考了一下，“马上带你的人撤离，死人也要带走，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头领先前报告过，98号里安装了炸弹，地下室里有掩埋过的甬道痕迹。 也就是说，黄金宝藏确实在这里，并且曾云设下了陷阱。 黄金宝藏没有脚，不会跑；埋在地下，别人一时间也拿不走，所以马克斯放心让手下撤离，只要风声过去，再回来接收也不迟。 头领听命照办，指挥部下将死者抬上车，伤者也上了车。 武器装备和人数都占了优势，却死伤过半，这一战，他们赢得很耻辱。 将警车和尸体挪开一点，然后就全部上了车，他们的车是全地形的大排量suv，对道路的要求不高。 即便如此，下山的时候也只能减速慢行，只因警车和尸体堵住了大半条道路。 然而就在此时，突发状况再次发生，漆黑的树林里枪声怒吼，枪口火焰明亮，枪林弹雨飞袭而来。 suv越野性能确实强悍，但不是防弹车，两边车身眨眼间被打成马蜂窝。 对方站位分散，但子弹的攻击很有针对性，先解决三个司机，suv失去动能，停在道路上就是三个活靶子。 更为甚者，三辆suv的车大灯是亮的，换言之，树林里的人将雇佣兵看得清清楚楚，雇佣兵却只能根据枪口火焰判断对方的位置。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即使雇佣兵穿了防弹衣也没用，因为两边肋骨是防御不到的。 王向明五人在每辆suv的前排和后排倾泻了足够数量子弹后，立刻撤离，根本不管对方死没死。 即便命大不死，也行动受碍，增援的警察马上就到，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是好结果。 王向明记得刚才警车从英凡塔镇方向过来的，此刻驾车朝远离英凡塔镇的方向撤离。 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仓库，把全部装备卸掉，重新开车出来，他们的脸上才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全歼了十个雇佣兵，他们毫发无损。 虽然牺牲了八个菲律宾警察，但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战场是残酷的，只有生和死，不想自己人牺牲，那只好牺牲别人，圣母心在战场上是要不得的。 况且，菲律宾警察准备不足才是招致团灭的最关键因素。 ……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大东四人兴奋得睡不着觉。 王向明给他们要了两箱啤酒，然后来到谈善强的房间。 谈善强还没有睡，正操作着电脑，脸上有挨过拳头的淤青。 “没事吧？”王向明随口问，递给他一罐啤酒。 “没事，是我自己大意，居然没发现被跟踪，到了水下，两个人突然靠近，割断我的氧气管，被活捉上岸！”谈善强灌了一口啤酒，相当郁闷。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人谁无过，不要放在心上！” 谈善强和他碰了一下啤酒罐，“我们犯不起错，这一行，犯错的代价太沉重了。我会深刻反省！” 作为国安外勤，死亡不是最大的代价，被酷刑毒打、威逼利诱吐露国家机密，那才是生不如死。 王向明抿了一口酒，点点头，“这就是实战演习的意义，你是有收获的！” 第296章 马克斯的烦恼 谈善强深有感触，喝了一口啤酒，“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我打算洗劫马克斯的金库，你的作用很关键，也算是为自己报仇。” “不能让马克斯当总统！” “当然！我们一点一点把他搞垮！”王向明笑得很灿烂，他最喜欢胡作非为，在国外更是放飞自我。 受王向明感染，谈善强开心笑了起来，“那我在网络上找找打开金库大门的诀窍！” 王向明夸赞：“我就喜欢你的举一反三！罗左没有绝对把握打开金库，如果你能帮他提升开锁技术，或者协助他开锁，那就太好了！” “这些东西在暗网或许会有，我去找找！” “不急，听说你昨晚睡地板，今晚先好好睡一觉！” 正说着，有人敲门，听暗号是胡笑。 王向明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知书达礼、受过良好教育的菲律宾女子，衣着打扮端庄典雅，举手投足落落大方。 胡笑走进来，王向明调侃：“你的化妆怎么跟变脸似的？” 胡笑扬了扬嘴角，“我去跟人约会了！” “谁？”王向明和谈善强都很好奇。 “马克斯的秘书法哈多！” 王向明瞪眼看胡笑，谈善强把卧槽说了出来。 王向明问：“你是怎么跟法哈多搭讪上的？” “前几天，为了探查罗左被关在哪里，我扮作马克斯的支持者与一大群人进入他的府邸，接待我们的就是他的秘书法哈多。年纪不大，但办事精明干练，滴水不漏。” “有什么收获？”王向明和法哈多接触过，对他有一些了解，直接问结果。 “法哈多完全把我当成马克斯的忠实粉丝，告诉我为了向中国展现强硬的态度，马克斯正密谋登上在仁爱礁坐滩的菲律宾军舰，在上面发表演讲。” 谈善强嗤之以鼻，“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拉选票造势！中国海军海警不是吃素，他能登上去再说！” 王向明说：“法哈多应该是对你有意思，想追求你吧？否则不可能将计划透露给你！” 胡笑含蓄地说：“大概如此！马克斯的计划不是痴人说梦，他是乘坐菲律宾海军舰艇，并带上大批记者，还有美国海军的导弹驱逐舰和濒海战斗舰从旁协助。” 王向明思索着说：“他是要胡搅蛮缠，制造国际性的大新闻，就算不能达到目的，也要给中国上眼药！他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 胡笑摇摇头，“法哈多有所保留，不肯透露。哦对了，酒店里还有人在调查与你相关的事情，应该是约瑟夫的人，需不需要处理掉？” 王向明点头说：“我知道，我的房间先前甚至被放了窃听器，暂时不能和约瑟夫翻脸，你隐藏好自己就行。” …… 昨晚是英凡塔镇的不眠之夜，交火事件在菲律宾造成极大的轰动。 当地更是人心惶惶，都以为反政府武装或者极端恐怖分子潜伏在小镇上。 大批警察和军警赶赴现场，动员警犬和无人机搜寻不明武装分子。 菲律宾警察总署第二天九点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介绍了案子的情况，以及目前获得的进展。 这个案子相当复杂，涉案的不明武装分子有两帮人，其中一帮与警察交火，凭借强劲的火力将警察全部杀死。 这帮不明武装分子在撤退的时候，遭到另一帮不明武装分子的袭击，在几乎毫无反击的情况下被团灭。 菲律宾警察总署发言人呼吁广大市民尽可能为警察提供线索，因为这是破案的关键。 那个报警电话十分可疑，但通过手机号追踪过去，机主信誓旦旦地说手机被盗了，他根本没有打过报警电话，也没有见过不明武装分子。 通过音频比对，报警录音的声音的确不属于机主。线索中断。 英凡塔镇是一个相对落后的地区，基本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里面住着大量务工人员，是华人和菲律宾人的混居地。 要在这样的地方寻找线索，难上加难。 这起案件很快转变了风向，王向明让曾云转告杜特尔特，不明武装分子是雇佣兵，为马克斯卖命。 杜特尔特是大嘴巴，以敢说敢做闻名，他在集会演讲和电视直播中点名抨击马克斯，说他是侩子手，他豢养的雇佣兵屠杀了八个好警察。 杜特尔特当众要求调查雇佣兵的来历，如果与马克斯无关，他愿意亲吻马克斯的鞋子并向他道歉。 经过杜特尔特的鼓吹，他的支持者与中间派旋即掀起一股反马克斯的浪潮。 马克斯当然不会任由这种浪潮壮大，立刻发起反击，抨击杜特尔特是暴君，在他担任市长期间大搞禁毒运动，视人命如草芥，死了数万人，警察成为高危职业，以至于外国批评菲律宾没有人权。 警察还在继续调查这起案件，但由于两位总统候选人打起了口水仗，人们的关注点已然变得不一样。 ……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很闹心，马克斯郁闷且生气。 杜特尔特这两天声势浩大，一天出席几场大型活动，据马克斯打听得知，杜特尔特得到了数笔大额政治捐款，并得到华人团体的公开支持。 马克斯很后悔，早知道最先干掉的人是他！ 尽管做了切割，但火拼案多多少少还是牵连到马克斯，好在他根深蒂固、人脉够广，不利影响最终会被消除，警察不会调查他。 即便如此，马克斯依然感到头疼，那可是十名手下，都是精锐，就这么没了。 一时间很难找到人员替代他们，失去了这些有生力量，不要说守卫黄金宝藏，马克斯身边的防守都几乎出现漏洞。 警察正在调查火拼案，派驻人员在98号，黄金宝藏谁也挖掘不了，相对而言，宝藏暂时无忧。 马克斯深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王向明。 报警电话就是他打的，他和帮手隐藏在暗处。手下撤离时疏忽大意，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十成战斗力发挥不出一成。 还有，马克斯先后派人绑架了王向明的两个帮手，两个帮手最终安然无恙，可自己却折损了四个人。 马克斯究根结底是吃大亏的，然而即便如此，王向明还是跟他杠上了。 马克斯正在竞选总统，不可能把精力放在王向明这种小人物身上，于是他打给了约瑟夫。 “未来的总统阁下，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约瑟夫开玩笑说。 马克斯没有被逗笑，“约瑟夫，我遇到一点小麻烦！” 第297章 为宝藏疯狂的人 “什么麻烦？”约瑟夫呵呵笑道，“顺带一提，你的计划我们一致看好，中国的态度越来越强硬，美国不仅要扞卫航行自由，还要为弱小国家争取领海权和领土的完整！” 马克斯正色说：“约瑟夫，认真一点！王向明是一个麻烦，你必须把他摆平了！” “他做了什么？”约瑟夫收敛笑容，支愣耳朵来听。 马克斯把王向明有很多帮手、救了华人富商曾云、刺杀了总统候选人阿瓦雷斯、团灭了十个雇佣兵，一一说出来。 这些事情大多是约瑟夫不知道的，神色不禁凝重了起来。 “马克斯，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派人绑架了他的两个帮手，是过火了，但他已经杀了我十四个手下，还抢走我一架直升机，怎么算都够本了。他是你的人，我不跟他计较，你让他快点离开菲律宾，我不想再见到他！” “好的，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你告诉我，他的帮手有哪些？” “一个小偷，四个亡命之徒，还有一个很会玩电脑，除了小偷之外，他们住同一家酒店。” “好的，就这样吧，马克斯，晚点再联系你。” 约瑟夫把双腿放到办公桌上，思索起来。 王向明居然带了这么多人到菲律宾，协助他完成任务，这些人是他的前队友还是他的朋友？ 每个人都有独到之处，难道王向明的背后有中国官方的支持？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约瑟夫觉得应该把王向明当作中国间谍来和他打交道，只有这样，才不会犯致命错误。 约瑟夫拿起手机打给王向明，“喂，在菲律宾玩得开心吗？” “约瑟夫，和你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玩，马克斯一直在找我麻烦。” “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约瑟夫和颜悦色地问。 “没有什么误会，马克斯和你一样，希望让我帮忙做事，但他的手段太脏了，居然派人绑架我的朋友！” 王向明知道约瑟夫能够打听出来，干脆直接告诉他。 约瑟夫烊作不知，“你还带了朋友到菲律宾？” “都是在菲律宾认识的，一见如故，就成为了朋友。” 约瑟夫当起了和事佬，“不管怎么说，菲律宾是马克斯的地盘，你要学会尊重他。再说，你帮他做事，他一定不会亏待你！” “约瑟夫，我不喜欢被强迫的感觉！” “好吧，先干正事，南希已经到了泰国，你追过去解决她吧！” “约瑟夫，这件事可能要等一等！” “为什么？这不是说好的吗？”约瑟夫觉得王向明不可理喻。 “是的，我会杀掉南希，但不必急在一时。美国的情报网络强大，南希跑不了，我现在有更急迫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挖掘黄金宝藏！” “你疯了吧，哪来的黄金宝藏？” 王向明呵呵冷笑，“看来你和马克斯的关系还不到位，马克斯知道宝藏确确实实存在！日军当年掠夺了大量黄金，可惜海路被封锁，无法运回国内，只好就地埋藏。” 对于宝藏，约瑟夫是有所了解的。上世纪五十年代，美国军队在菲律宾找到一部分黄金并运回了美国本土。 约瑟夫认真地说：“王向明，我明确告诉你，挖掘宝藏是一项非常耗费钱财的工作，需要大量重型挖掘机械长年累月地参与，还要不停地勘探，挖了这块地方又要挖那块地方，所遇到的困难是你无法想象的！” “约瑟夫，我相信你所说的，但如果知道宝藏的入口，那就轻松得多！现在我和马克斯都知道宝藏的入口，就看谁先把它挖出来！” 约瑟夫感受到王向明的狂热，看来他们的确找到了宝藏。 约瑟夫此刻很矛盾，一方面答应了马克斯，要让王向明马上离开菲律宾；一方面他个人对黄金宝藏的兴趣也很浓厚，日军埋藏的黄金数量庞大，有了钱，谁还要打工。 美军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找到其中一个埋藏地点，黄金被埋在地下67米，打开仓库，两米高的金砖成排放着。 参与挖掘的人都难以置信，用了一条货船来运回美国。 约瑟夫问：“王向明，宝藏在哪里，我们一起挖掘怎么样？我可以提供人员和设备！” “约瑟夫，宝藏可不止我一个盯着，菲律宾是马克斯的地盘，你想分一杯羹，得和他商量。就按你说的，三人平分，你去做做马克斯的工作！” 美国人讲究利益至上，没中国人那么多人情世故，约瑟夫当即就打了电话。 “喂，约瑟夫，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约瑟夫呵呵一笑，“马克斯，我知道你为什么着急让王向明离开了！” 马克斯皱起了眉头，“他和你说了什么？” “黄金宝藏，你不否认吧？” 马克斯严肃地说：“我为什么要否认！他告诉你地点了吗？” “没有！马克斯，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我不需要合作！”在金钱面前，交情情不值一提。 “菲律宾是你的地盘，但你认为可以赶跑王向明，独占黄金宝藏吗？不要忘了，你目前正在竞选总统，所有眼睛都在盯着你！” “约瑟夫，你自己想染指，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一个人独占不仅承担了所有风险，效率还非常低。” 马克斯觉得有道理，挖掘宝藏需要做很多工作，自己根本没时间忙前忙后，人手也不足。 “那利益怎么分配？” 约瑟夫听得出马克斯心动了，露出自信的笑容，“五五分账，你我各一半！” 马克斯愕然，“王向明呢？” 约瑟夫冷笑一声，“王向明是中国人，我还没把他的身份背景摸透，才不会让他得利！” “王向明可不是好惹的，他要是故意捣乱，谁也别想得到黄金宝藏！” “他的武器装备都是我支援的，一旦断了供应，他再厉害也不管用！” “那好，一切后果由你承担！”马克斯见识过王向明的强悍，绝对不愿意和他正面对抗，免得再有损失。 “包在我身上！”约瑟夫笑道，“现在可以把黄金宝藏的地点告诉我了吧？” “还不能，连通宝藏的甬道坍塌了，我找了挖掘专家，你把矿工、挖掘设备以及安保人员准备好之后才能告诉你！” 既然要上船，就必须让约瑟夫付出点前期成本，否则没保障。 第298章 斗法，各显神通 和马克斯秘密商议好之后，约瑟夫打给王向明，“马克斯说了，他现在要集中精力竞选总统，暂时不会挖掘宝藏，你先去泰国一趟吧！” 王向明狐疑地问：“约瑟夫，你是不是把我出卖了？” “我们是朋友，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你知道宝藏的地点，随时可以回来看看，黄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挖掘出来的。” “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现在黄金价格飙升，你知道它有多值钱吗？” 约瑟夫不耐烦，“你待在菲律宾有什么用，凭你们几个人就能把宝藏挖出来吗？” “约瑟夫，我朋友说马克斯的府邸有很多藏品，价值十几个亿。你帮我打听一下，马克斯什么时候会离开府邸一整天以上。 等我把他的藏品偷盗之后，立刻去泰国干掉南希，并且黄金宝藏也不要了，你们爱咋样就咋样！你意下如何？” 王向明这样说，还有一个用意，探听马克斯计划什么时候登上坐滩的菲律宾军舰，对我国主权进行挑衅。 约瑟夫狐疑，“偷藏品为什么需要一整天以上？” “我朋友说马克斯府邸的金库采用中央银行级别的防盗门，他恐怕需要一天时间才能打开！” 中央银行的防盗水平是最高等级的，二流子的开锁匠一辈子都打不开。 “好吧，我帮你打听一下！”约瑟夫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毕竟被贼惦记的不是自己家，“王向明，你要明白我帮你的原因！” 王向明语气坚定：“为了迈克，我一定会解决掉南希！偷东西的人是我，马克斯要恨就让他恨我，不会破坏你们俩之间的关系。黄金宝藏就留给他作为补偿吧！” 约瑟夫咧嘴一笑，“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等我好消息！” …… 挂断电话，王向明长舒一口气，和约瑟夫打交道就是累，这个人精明得很，幸好他只重利益不重人情，否则都不能让他着道儿。 谈善强的房间里，谈善强和胡笑默默听了全部通话内容。 胡笑不无担忧地说：“黄金宝藏给约瑟夫不太好吧，他是高级情报人员，有了大量金钱，危害更大！” 王向明脸上荡漾着笑容，“你把马克斯想得简单了，在约瑟夫付出足够的沉没成本之前，他不会把宝藏地点告诉约瑟夫。” 谈善强打了个响指，“然后我们在此之前把马克斯做掉！” 王向明点点头，“不过一定要做得干手净脚，否则就麻烦了。” 一方面中国人刺杀菲律宾总统候选人是非常敏感的政治事件；另一方面约瑟夫将彻底不相信王向明，想接近他、套取间谍的资料，已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房间里的人都在思索，一时间陷入沉默。 胡笑忽然说：“让我去做吧！” 王向明摇摇头，“太危险了，我不想让你去做。” “你们在说什么？”谈善强问。 “麻雀想利用法哈多的关系，刺杀马克斯。” 谈善强惊骇地说：“这太危险了，你不可能逃得掉！” 胡笑没有反驳，因为一旦失手，她是中国人的身份是掩藏不住的。 王向明说：“不急，好好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思索间，约瑟夫打来了电话。 “喂，约瑟夫，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查到了吧？”王向明惊讶无比。 “我的效率一向很高，而且打听个消息，一点都不难，旁敲侧击就可以了。” “好吧，我佩服你！”王向明语气真诚，“告诉我时间！” “马克斯后天将出去一整天。” “他带多少人出去？”王向明心里冷笑，约瑟夫有够贪婪的，利益至上，毫不在意出卖朋友。 “出行的话，安保人员必不可少，具体带多少，我也不清楚！” 王向明笑着说：“约瑟夫，你真够朋友！如果顺利拿到藏品，你需要占一份吗？” “不需要，那是你们应得的，我什么也没做！当然，假如失败了，也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王向明挂断电话，对谈善强说：“马克斯后天秘密乘坐军舰前往仁爱礁，还有美国的导弹驱逐舰和濒海战斗舰同行，你给上边汇报一下，以便做好充分应对准备。” “好的！”谈善强立刻使用笔记本电脑发送暗语。 …… 回到自己房间，王向明把这个消息告诉曾云，转达给杜特尔特，探问他对马克斯的作秀持什么看法。 不多时，曾云回消息：杜特尔特反对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中国，准备搞一场反对活动。 王向明灵光一闪，寻思人多杂乱的话，或许能够浑水摸鱼。 王向明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钟，打给马克斯的秘书法哈多，“喂，你好，我想把直升机还给马克斯先生，请问停到哪里合适？” “马克斯先生的府邸外边有一个停机坪。” “好的，我马上开过去！请代我跟马克斯先生说一声抱歉，占用了他的直升机这么久。” 法哈多温和一笑，“马克斯先生不会介意的。” 随后把王向明的来电告诉马克斯。 对于王向明的突然示好，马克斯摸不透，但怀有强烈戒心。 等直升机降落到停机坪，立马让维修人员给直升机来一个大检查。 结果出人意料，除了油箱剩余油量不多之外，直升机的状况良好。 马克斯寻思是不是约瑟夫的说项起到了作用？ 既然直升机没问题，马克斯也就没放在心上。 同时，一件窝火的事情吸引了马克斯的全部注意力，他登上坐滩军舰向中国示威的秘密计划竟然提前泄露了，网络和电视都有相关报道。 再三叮嘱过，随行记者签了保密协议，竟然还是被曝光了，马克斯因此大发雷霆。 法哈多成为了出气筒，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原本以为是苏尔伦泄露的，因为他只对她提起过。（苏尔伦是胡笑的菲律宾名字） 但媒体很快证实，消息是杜特尔特的竞选团队放出来的。 并且，杜特尔特很快公开发言，用最严厉的语言批评马克斯的挑衅行为。 再次强调中国是信得过的朋友，要与中国合作，而不是对抗，借助中国的帮忙，把菲律宾的经济发展起来。 马克斯很郁闷，这和他预期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 第299章 大动静 杜特尔特先发制人，马克斯现在很被动。 不仅如此，这条新闻两个小时内成为了国际性的大新闻，中国方面提前得知，要想偷偷登上坐滩军舰已经变得不可能。 最糟糕的是，国内外的媒体都在关注此事，倘若半途而废，他的支持度将受到重大打击。 马克斯现在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赶紧与美国第七舰队和菲律宾海军进行视频通话，商议对策。 商议的结果是，登舰计划继续，既然不能隐瞒，那干脆声势浩大地搞一场，让马克斯在摄像机面前展现威武不凡的气概。 中国就是这场作秀的陪衬，马克斯越慷慨无畏，越能获得支持者们的爱戴。 马克斯旋即照办，其竞选团队放出风声，邀请媒体和支持者亲临码头，见证马克斯出发前往仁爱礁的英姿。 其实这样做对菲律宾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但作为极端亲美的总统候选人马克斯，他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当上总统就行，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 有美国在后边撑腰，马克斯不相信中国能把他怎么样，最多谴责几句。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中国必定百般阻挠，如何成功登上坐滩的菲律宾军舰，是一个困扰马克斯的难题。 中国外交当天深夜发表声明：仁爱礁等岛屿是中国没有争议的固有领土，中国维护领土完整的决心是坚定的，奉劝菲律宾总统候选人不要试图玩火将事态恶化，不要被域外势力蛊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 事件持续发酵，菲律宾人民分成了两帮，一帮赞成，一帮反对。 反对的声音尤为强烈，不仅在网络上，还在现实中。 第二天一早，马克斯府邸的门前就挤满了反对者，数量达到一万人，他们高举不要挑衅中国的标语，高喊口号，声音冲破云霄，裂石穿云。 每喊一次口号，府邸里面佣人们的心脏就震颤一下，她们害怕反对者失去理智冲进来，以至于人心惶惶。 支持者赶来为马克斯撑腰，他们的额头和身上的衣服缠着标语，手中拿着各种道具，但人数只有不到两千人。 支持和反对的比例是1：5，这些人壁垒鲜明地站在马克斯府邸门前，用扩音器高声辱骂、言语攻击、各自喊口号，声势壮观。 为了防止发生肢体冲突、引发恶性事件，警察总署抽调了500名警察和特警到现场维持秩序。 菲律宾的电视台整个早上都在对此进行直播，王向明等人无事可做，聚集在房间观看电视。 无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大声疾呼，希望马克斯出来就此事进行说明。 然而马克斯一直窝在府邸，就是不露面。 房间里，灰狼问：“马克斯是不是怕了？” 王向明嗤笑一声，“马克斯才不会怕，他觉得有美国撑腰，自己就是天下无敌的。之所以不露面、不发声，是想吊人胃口，让明天的出航声势更大。” 阿朗说：“妈的，马克斯铁了心要和中国对抗！” 大东说：“这样的人多了去，不看别的，看民进党就知道！” 其他听了，直摇头，忍不住吐槽几句。 府邸门前的集会持续了一整天，马克斯还真是能忍，硬是藏了一天，连竞选团队和所属党派的人都没有出面发言。 夜幕降临，新月初上，在警察的疏导下，反对者和支持者有秩序地散去。 胡笑给法哈多打电话，“喂，法哈多，马克斯先生怎么不发表演讲啊，我们等了一天，脖子都伸长了！” 法哈多笑着说：“精彩永远都是留到最后的！” “也就是说，马克斯先生明天在出海前会发表激动人心的演讲咯？”胡笑眨巴着眼睛，声音听起来清纯可爱。 法哈多倾听这美妙的声音，身心舒畅，乐不可支，“即使不太符合规矩，我也要提前告知你，马克斯先生明天出航前的演讲以及登舰后的演讲都会令你精神振奋！” “那太好了！我明天可以跟随马克斯先生一起出征吗？” 法哈多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涉及到原则性的东西，想都不想就拒绝，“苏尔伦，这件事你不能如愿！” “为什么呀？”胡笑装作傻白甜。 “出海登舰本来是打算秘密进行的，可是提前泄露了出来，马克斯先生的生命安全受到极大的威胁，明天的安保级别是最高等级的，任何陌生人都不能靠近马克斯先生。” “法哈多，你是说有人会趁机暗杀马克斯先生？”胡笑的声音听起来难以置信。 “苏尔伦，没有值得惊讶的，这就是政治！国内的反对派、反政府武装、极端恐怖分子都可能试图暗杀马克斯先生，以此嫁祸给中国，甚至中国也可能派特工这样做！” “原来是这样！法哈多，你教会了我很多！哦对了，马克斯的直升机会跟随出海吗？要是能坐一下就好了！” “直升机不会跟随出海，不过会降落在码头附近，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你愿意陪我去看电影的话，我可以让你乘坐直升机到码头！” “好啊，就按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过去？” “八点钟出发，我得提前过去码头，为马克斯先生打点好一切！” …… 菲律宾到仁爱礁的距离是300多海里，军舰大概需要航行12个小时，遇到阻碍，航行的时间将更长。 因此，马克斯的实际出发时间是下午四点钟，到达坐滩军舰正好是早上六七点钟，日出东方。 只要想象，在镁光灯闪烁和朝阳沐浴下，走上坐滩军舰的英姿，马克斯就无法自已地偷笑。 为了这一刻，他谋划已久，一旦成功登上军舰，发表演讲表明立场，他就是菲律宾的英雄。 但这一目标的实现，需要披荆斩棘，敌人来自于政敌、国内反对声浪、中国海警海军。 不得不说，马克斯身上的压力很大，政敌攻击和反对声浪比想象中强烈，支持和反对力量强弱悬殊，甚至现任政府都公开表示不支持。 唯一表示全力支持的是美国第七舰队。 但正因为如此，一旦成功，马克斯能够攫取到的政治利益将是巨大的。 马克斯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赌徒，他没有退路，也不想后退。 府邸门前早早就站了数千人，手里举着标语牌，喊着口号，马克斯在办公室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据说这只是小场面，码头那边已经聚集了几万人。 由于群情轰动，警察总署害怕出乱子，马尼拉的警察几乎全被调去维持秩序。 第300章 闯府邸 竞选团队经理恭敬地说：“马克斯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马克斯看一眼手表，九点整，当即站了起来，在保镖以及竞选团队的簇拥下走出府邸。 他一出现，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有人夸他真英雄，有人骂他祸国殃民。 反对的声浪占了绝对优势，支持者的赞颂刹那间被淹没。 马克斯置之不理，这里不是他战斗的主场，码头才是，在严密的保护之下，上了劳斯莱斯幻影防弹车。 维护秩序的警察分开人群，三个骑行警察开路，三辆劳斯莱斯幻影车队居中，两辆警车断后，浩浩荡荡开往码头。 不少示威者坐车或驾车，跟随车队而去，有的各自散去。 不到十五分钟，府邸门前一个人也不剩，水静河飞。 这一刻，王向明等人期盼已久，旋即展开行动。 经过长时间的侦察和周密部署，他们的行动精确到每一步。 马克斯府邸是开放式的，外围是广阔的人工草地、绿化树、花树，郁郁葱葱，繁花似锦。 路灯、电线杆以及房屋外面安装了数量众多监控摄像头，这些摄像头的位置已被罗左摸得一清二楚，并告知王向明。 此刻，王向明、谈善强、罗左三人选择摄像头最少的路线，向府邸走去。 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外，王向明抬头手就把它打爆。 p226手枪安装了消声器，射击没有声响，但监控人员发现摄像头突然损坏，必定会发出警报。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们的脚步很快，不多时便到了府邸的墙边。 这里有一条水管延伸上去，他们的目标是三楼的监控室。 王向明和谈善强受过专业训练，爬水管不在话下；罗左职业使然，爬起水管来灵活得像一只猴子。 罗左先上去，因为他手上有划开玻璃的专用工具；谈善强第二个上去，作用是掌控电脑系统，切断所有监控。 王向明在下面持枪掩护，随时警惕敌方出来查看损坏的摄像头。 罗左手脚并用，两分钟爬到三楼，从挎包拿出吸盘，吸附住玻璃以后，用圆规一样的东西在窗户玻璃上划了一个圆圈，吸盘轻轻一拉，一块圆形的玻璃就掉了出来。 监控室的安装了隔热反光窗帘，即使窗户被打开，里面的人也毫无觉察。 罗左移步到窗台上，招手示意谈善强爬上来。 一个穿白衬衫和防弹衣的白人保镖突然从墙角转了过来，见到沿着水管爬到二楼的谈善强，二话不说立刻拔枪。 噗的一声轻响，保镖的枪口还没对准谈善强，王向明已率先将他爆了头。 谈善强心有余悸，咽了一口唾沫，加紧往上爬。 王向明俯身快步到达保镖身边，没收了他的对讲机和空气耳麦，将他的尸体丢到花树丛里。 幸好保镖刚才骤不及防，下意识地拔枪而不是呼叫支援，否则就会给他们的计划带来很多变数。 对讲机里，一个声音问：“科林，外面什么情况？” 王向明暗叫不好，对方似乎感觉到异常。 抬头看一眼，谈善强已经到达窗台，拿出p226手枪，对王向明做了一个军用手势，王向明点点头，谈善强深吸一口气。 罗左掀开隔热反光窗帘，谈善强举枪连续射击。 谈善强的手枪也安装了消声器，是从绑架他的人身上得来的战利品。 监控室的人员被消灭，两人先后进入监控室。 对讲机里那个声音又问：“见鬼！科林是不是有人闯入府邸？” 眼见瞒不住，王向明回应：“是的，我正准备闯入！” “你是谁？科林怎么样了？”对方怒气冲冲。 “我是马克斯的反对者，他到中国的家门口耀武扬威，我就在他家门口耀武扬威！” “小子，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随后对方通过对讲机呼叫同伴。 “你吓不倒我！除非你叫马克斯回来，停止他那个愚蠢的计划，否则我不会走！” “小子，你在哪里？”对方已召集了人手，正从里面走出来。 他们把王向明当成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反对者，不仅没把他放在眼里，还仗着人数优势，没有报警。 他们守护马克斯的府邸，偶尔会遇到这样的人，不过通常是扔石头，悄无声息把科林撂倒，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因此他们抱着猎奇的心态出来。 私闯政治人物的府邸是一项重罪，作为安保人员，他们拥有生杀权，即使杀了，也不用背负任何责任，这也是没有报警的原因之一。 王向明计算过，有十个人护送马克斯到码头，加上湖边那个，先前一共死了十一人，所以留在府邸的人不会多，而且有四个人是常驻在金库门前的小屋。 三个保镖打开大门出来，弓步弯腰，据枪瞄准，呈战术队形。 对方干掉了科林，手上必然有枪，因而不能不谨慎。 可是放眼望去，道路和人工草地上不见一个人影，对方很可能躲在花树丛里。 但他们不能前去察看，因为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守护好府邸才是他们的职责。 安保主管通过对讲机说：“小子，别躲躲藏藏，有种出来！” 王向明向对方示弱，“放轻松，我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科林没事，正在睡觉！” 安保主管一边据枪搜寻，一边说：“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而且你会后悔开这个玩笑！” “好吧，我在西边，你们需要转过墙角才能找到我！” 西边正是监控摄像头损坏的地方，安保主管关闭大门，指挥手下绕着房子包抄过去。 之所以不联系监控室，是因为王向明手里有对讲机，能清楚听见每一句话。 三对一的情况下，潜伏包抄过去更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安保主管在转角处背靠着墙壁，等了老半天都没动静，不由得焦躁起来，即使房子大，也足够绕过去了，怎么回事？ 安保主管忍不住呼叫手下：“奥斯丁，本森，你们在哪里？” 没有回应，静悄悄的，安保主管后背一阵发凉。 闯入者是谁？这么厉害吗？自己的人一枪没开就死了？ 安保主管不相信对方可以同时干掉自己的人，唯一的解释是，闯入者不止一个。 安保主管咽了一口唾沫，呼叫：“卡尔，有多名枪手闯入府邸，马上报警！” 卡尔是监控室里的其中一个人。 第301章 丧心病狂的袭击 卡尔没有回应，安保主管大惊失色，情况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状态。 正当此时，头顶上一个声音平静地说：“现在想报警，晚了！” 安保主管举枪抬头，看见一张年轻的脸从三楼的窗口伸出，想扣动扳机，可惜子弹没机会从枪口射出，他已被爆了头。 保镖奥斯丁和本森是被大东四人干掉的，王向明一早沿着水管爬到三楼。 大东四人的手枪也换成了p226，并且安装了消声器。 不过这回不是在布莱恩那里购买，罗左提供了新的军火商。 王向明命他们在外边策应，一来防止里面的人出去，二来提前预警从外面过来的人。 接下来就好办得多，谈善强打开了手机信号屏蔽器，这样整个府邸就不能使用手机打电话。 随后，王向明三人戴上面罩，下楼用手枪逼迫女佣集中到一个房间，收走她们的手机，锁上大门。 女佣对王向明等人没啥威胁，不像白人保镖，所以就不滥杀无辜了。 罗左在客厅内室打开一个机关，现出了地下室的入口。 等里面的气体逸散之后，三人持枪，谨慎地走下楼梯。 铁门后面，四个保镖横竖躺在地上，昏迷过去。 这是谈善强搞的鬼。为了防盗，地下室有喷射催眠气体的装置，谈善强在监控室将气体激发。 之前煞费苦心想着怎么突破铁门，谁知道这里的设计直接帮了他们的忙！ 地上四个白人保镖体重都在160斤以上，即使没收了武器，威胁也不小，况且罗左和谈善强要打开金库的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王向明把他们解决了。 开金库的事情，王向明无能为力，沿着楼梯回到大厅，看一眼时间，九点半，闯入和控制局面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王向明在对讲机问：“外面什么情况？” 灰狼回答：“啥情况也没有！” “把警戒的范围向外扩大一倍，见到白人要特别留神！” …… 码头的热闹超出马克斯的想象，几万人在这里示威，人山人海，所有的总统候选人都在这里搭台唱戏，费尽心思为自己拉票，俨然是一场活动嘉年华。 码头外的海面上停着一艘德尔皮纳尔级巡逻舰，是菲律宾海军旗舰，满载排水量为3390吨，舰长115.21米，宽12.8米，吃水4.78米。 美国的导弹驱逐舰和濒海战斗舰在外海，出发后会集，不需要停靠在这里。 这原本是自己的独角戏，此刻却变成了同台竞技，马克斯心里不舒服，但自己依然是主角，必须展现出斗志盎然的模样，以免被对手抢戏。 马克斯一下车，码头立刻沸腾起来，首先是欢呼声，随后被嘘声所掩盖。 十个保镖贴身围住马克斯，警察建立起人墙，将马克斯安全护送到台上。 马克斯对着麦克风暖场，然后开始阐述政治主张，大致是说仁爱礁等一片海域是菲律宾的领海，菲律宾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将领海恢复完整。 马克斯洋洋洒洒讲了一个小时，立刻遭到对台的杜特尔特驳斥，他主张优先发展经济，利用中国的经济优势助力菲律宾，让更多菲律宾人脱离贫困。 海洋争议应该通过谈判解决，而不是毫无战略意义的挑衅。中国是邻居，应该与之建立互信，发展成朋友。 杜特尔特的演讲无疑更加精彩，更加有建设性，讲完之后，掌声如雷，久久不绝。 风头被杜特尔特盖过，马克斯抿紧了嘴唇，给台下的法哈多使眼色。 法哈多会意，拿起手机发送短信。 出海是在下午四点钟，此时才十点半，马克斯利用这段时间与支持者互动，回答他们的提问。 其他总统候选人也是如此，杜特尔特甚至下台与支持者握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菲律宾男子突然扯开身上的风衣，握着杜特尔特的手不放。 风衣底下，是一捆一捆被红绿电线连接着的圆柱形炸弹。 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人们惊慌四散。 杜特尔特挣不开手，四个保镖立刻将他扑倒。 一名英勇的警察飞身将那个准备实施恐怖袭击的菲律宾男子扑倒。 “砰！” 巨大的爆炸声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爆炸的光芒一闪而逝，尸块、血水向外漫天飞射，衣服碎片飘荡在空中。 这一瞬间，所有的尖叫和吵闹声停歇，人们惊呆了，鸦雀无声，针落地可闻。 警察最先反应过来，竭力呼喊，缓和公众情绪，一部分奔赴爆炸点，一部分控制局面，还有的带警犬过来搜寻爆炸物。 由于那名警察的英勇献身，炸弹的威力被压制到最小，但仍出现十多名死伤者，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场景，使得这里宛若地狱。 被四个保镖用身体保护，杜特尔特没有受伤，不过两个保镖伤得不轻。 杜特尔特愤怒地剜了马克斯一眼，后者正在台上呼吁大家冷静，不要慌乱，避免踩踏的发生。 谁也没有想到他就是始作俑者，只以为他是一个临危不惧、指挥若定的总统候选人。 胡笑远远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到莫名悲痛——尽管这些人与自己毫不相干。 她打电话给王向明汇报，却怎么也打不通。 杜特尔特没有拿起麦克风指责马克斯丧心病狂，他没有任何证据，随意指责只会被马克斯反唇相讥，使这起悲剧变成政治闹剧。 杜特尔特被保镖互送到安全地方，拿起手机打给曾云。 曾云想提供了两次可靠情报，他背后的人非同一般，非常时刻使用非常手段，杜特尔特希望借助那个人的力量。 曾云得知后，立刻打给王向明，也是打不通，于是打给大东。 王向明此刻正在金库里，这金库的打开难度是五颗星，即便罗左学习了谈善强搜罗的开锁资料，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打开，比最初预料多了一倍的时间。 幸好他们在时间上并不紧迫。 金库大门打开的瞬间，激动人心，王向明从空气耳麦得知，立刻飞奔而来。 三个人都惊呆了，里面没有金山银山，却有十多件独立陈列着的藏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王向明终于见到那颗梦寐以求的鸽血红红宝石，它是那样的明艳、纯粹和剔透。 红得就像一把火，王向明的心跟着炽热起来，眼睛有点挪不开，罗左说它能把人的理智烧光，一点不假。 第302章 黑吃黑 除了藏品，金库里还有数目客观的美金，一箱箱放着，罗左的脸已经乐开了花，冲过去拿起美金，激动得大喊大叫。 谈善强同样兴奋，但总算控制得住，问王向明：“拿藏品还是美金？” “看个人喜好吧，如果喜欢藏品，就拿藏品，不过以拿美金为主！”王向明一边说，一边拿走装着鸽血红的红木小盒。 不是每一件藏品都像鸽血红那么小巧，有一个乾隆时期的黄金音乐钟重达四五十斤。 虽然价值连城，但要想把它拿走，麻烦多多，还不如拿美金实在！ 正当此时，大东通过对讲机把码头那边的状况告知了王向明。 虽然手机信号被屏蔽，但无线电信号依然可以使用。 王向明说：“叫曾云转告杜特尔特，只要让马克斯坐上直升机，那么一切都会结束！另外，你们把车开到门口接应！” 美金总共有十四箱，每箱一百万，三个人每人拿四到五箱走出府邸。 别克君威已经在门口等待，并且后备箱打开。 十四个箱子丢了进去，五个人上车，极速向西边撤离。 汽车疾驰到一个树林里，两辆黑色福特suv突然从路边杀出，截住别克君威的去路。 六名穿防弹衣的白人和菲律宾人开门下车，手里拿着不同型号的自动步枪，对准车上的五人。 大东咒骂：“妈的，黑吃黑！” 王向明付之一笑，举起双手。 “立刻下车！”武装分子吆喝道。 五人听命照办，相继下了车。 他们身上只有手枪，斗不过步枪，被拦截了，只有投降这条路可走。 三个武装分子用枪口对准五人；一个武装分子推开大东，钻进车里打开后备箱。 最后两人守在后备箱那里，打开黑皮箱查看，不料空空如也，里面啥也没有！ “怎么回事？”那两个武装分子惊呼，提起箱子向同伴展示。 他们一直使用高倍望远镜紧盯王向明的车，出了府邸之后，直接开到这里，中间没有停留，钱怎么会没了？ 其他武装分子见到空箱子，同样惊讶。 十四个空箱子被扔到地上，一个白人武装分子用枪托击打王向明的腹部，喝问：“钱在哪里？” 枪托很硬，被猛撞之下，王向明剧痛难忍，五内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他强忍疼痛，咬着牙说：“我要和约瑟夫聊聊！” 一个白人用卫星电话报告这边的情况，随后把卫星电话交给王向明。 “约瑟夫，你不厚道啊！”王向明捂着肚子说。 “王向明，你也是一样！你把我透露给你的情报大肆宣扬，弄得满城风雨，我感觉到被出卖了！” 约瑟夫恶人先告状，把自己的黑吃黑行为说得冠冕堂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欺骗我是抵赖不过去的！”王向明用讽刺的口吻问，“你不是告诉我，没有人能帮你干掉南希吗，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你误会了，我使不动这些人，我向他们透露了你的计划，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约瑟夫不希望和王向明彻底翻脸，只因钱已被王向明转移走，他又不为自己所用，那么先前的投入全打水漂了。 王向明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原本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的确把你当成朋友，向你透露了马克斯的出行时间，可是你出卖我，使得马克斯的计划泄露出去！” “约瑟夫，你真的把我搞糊涂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两天，我一直在为偷盗马克斯的藏品做准备，马克斯的计划，我压根不知道！” 约瑟夫晓得王向明不会承认，不与他争辩下去，“王向明，把偷来的金钱和藏品交给他们吧！我是为你好，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我看出来了！”王向明大声对武装分子说，“嘿，马克斯的金库是打开的，里面还有无数的藏品和金钱，你们大可进去拿！” 武装分子面面相觑，都有点心动：与其向他们索要，还不如自己去拿！ 尽管如此，他们必须先得到约瑟夫的允许，于是要回卫星电话和约瑟夫沟通。 约瑟夫寻思，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金库大门都打开了，不拿白不拿，马克斯没那么快回来，况且还有王向明做替罪羊。 要是钱被偷光了，马克斯挖掘黄金宝藏的意愿将会更大。 百利而无一害！ 约瑟夫同意了他们的行动，但要求把王向明带上，寸步不离。 武装分子用捆扎带反绑五人的双手，大东四人被丢到路边，王向明被押到福特suv。 王向明老老实实坐在后排座的中间，两辆suv向马克斯的府邸高速行驶。 不多时，便到了门口。被带下车后，王向明不需要督促，自觉为他们带路，穿过客厅，直达内室。 暗门早已打开，贴着地砖的楼梯通往地下金库，武装分子的脸上雀跃起来，带着王向明径直走下去。 金库里，尽管十四箱美金已经被拿走，但独立陈列展示的藏品、堆积如山菲律宾比索以及银行发行的金条，仍让武装分子们大开眼界。 一个个欣喜若狂，把王向明推到一边，各自去拿心爱的玩意儿。 王向明静静地看着他们，空气耳麦传来谈善强的提示，王向明闭上了呼吸。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兴高采烈的武装分子陆陆续续摔倒在地上。 王向明转身飞奔，回到客厅内室才敢呼吸。 谈善强割断捆扎带，递来氧气面罩，王向明戴上，返回金库，将那六个武装分子悉数解决。 不止约瑟夫需要替罪羊，王向明也需要。 并且不能让他们活着，因为约瑟夫的能量很大，搞不好，罪名会反推回自己身上。 心慈手软绝对想不通！ 这就是王向明的计划！ 谈善强没走，一直留在府邸里。美金全部倒进一个蛇皮袋里面，由罗左坐快艇从水路运回仓库。 王向明五人开车载着空箱子离开府邸，纯粹是一个诱饵。 为了黄金宝藏，约瑟夫可以提供情报出卖马克斯。同样，为了马克斯金库里的钱财，他也可以出卖王向明。 见识过约瑟夫的贪婪，王向明防了一手。 其实这个计划需要承担一个非常大的风险：美金全部交由罗左保管，如果他卷款潜逃，那么就白忙一场了！ 第303章 家里被盗 不过罗左想要把美金占为己有，得掂量一下自己，他只是一个小偷，而王向明五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福特suv上，两个司机着急地等待。 王向明和谈善强躲在正对着大门的屏风后面，一起瞄准射击。 菲律宾很热，suv没有关车窗，两个司机当场被爆头。 王向明把一个司机拉下车，坐进驾驶位，载着谈善强回到别克君威所在的树林。 大东四人已经脱困，他们是悍匪，不可能被一根捆扎带困住。 两辆车一同驶回坐落在工业区的仓库。 椰林海滩，风车旋转，景色美不胜收。 计划顺利完成，他们身心放松，一路上欢声笑语。 回到仓库，罗左已经在里面，一大袋美金呈现在眼前，他们击掌相庆。 大东四人没什么文化，一直替人卖命，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这一切都是王向明带来的，如果没有遇到王向明，他们四人还在菲律宾的丛林里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因此，心里对王向明无限感激，把王向明当作亲兄弟、自己人，谁要是敢动他，他们必定不会放过对方。 罗左问：“这钱怎么分？” 王向明直言不讳：“罗左，让你把钱带回来，其实我是有心试探你的。” 罗左诚挚地点头，“我知道！虽然我罗左是小偷，但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只要应得的那份。” 王向明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大东四人跟着照做，有种肝胆相照的意味。 王向明说：“这样，把钱重新分成十四箱，每人两箱，你们觉得公不公平？” 每箱一百万，两箱就是两百万美金，一千四百多万人民币，对大东四人来说是足够的。 对罗左来说，他原本想偷的鸽血红价值1.3亿人民币，但仅靠自己是不可能做到，此刻有十分之一的现金收益，也感到满意。 王向明得了大头，每个人都觉得这样合理，因为倘若没有他的谋划、调度、指挥，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些美金。 谈善强把王向明拉到一边，为难地说：“我就不要了吧，这些钱不合规矩！” 王向明说：“先拿着，然后上报，组织上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谈善强喜欢这些钱，但和自己的职业使命有冲突，因此内心挣扎。 听王向明这么说，眼前阔然开朗，一切交给组织安排。 他们忙着分钱装箱，王向明则打给胡笑，“喂，那边什么情况？” “恐怖袭击以后，现场一片混乱，警察在竭力维持秩序，搜寻可疑分子。总统候选人各自在台上安抚民众、鼓舞人心。 袭击是针对杜特尔特的，他说悲剧是马克斯无知的计划引发，建议马克斯坐上直升机好好俯瞰现场。但马克斯不为所动，继续他的演讲。” 胡笑按照王向明的指示，在乘坐直升机去码头的时候，对直升机做了手脚。 马克斯一旦登上直升机，就会机毁人亡。 然而在公开场合下，杜特尔特所能使用的手段有限，马克斯根本不可能按照政敌的要求去做。 于是，王向明拨打了法哈多的手机，“喂，我要和马克斯先生通电话！” 法哈多用一贯温和的语气说：“马克斯先生现在没空。” 王向明强调：“非常紧急，事关马克斯先生的身价财产！” 法哈多略微想了想，“你可以跟我说，我代为转达！” “约瑟夫趁着马克斯先生外出，派了八个手下到马克斯先生的府邸，意图洗劫他的金库！” 法哈多皱起了眉头，王向明连这么荒谬的话都说得出来，约瑟夫是什么身份，和马克斯先生是什么关系，他会觊觎金库？！ 尽管这样想，谨慎起见，法哈多拨打了安保主管的手机，谁知道电话一直打不通。 语音提示：对方的手机处于无法拨通状态，请您稍后再拨。 法哈多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咋回事啊？府邸的信号是特别加强过的，怎么会无法拨通。 法哈多拨打府邸里的固定电话，可是直到响铃结束都没有人接听。 法哈多知道大事不好，女佣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响铃最多三声就会接听电话。 趁着马克斯下台休息的当口，法哈多凑上去将这件事汇报。 马克斯狐疑地思索，府邸的情况确实蹊跷，吩咐：“叫几个人回去看看！” 然而劳斯莱斯幻影一启动，杜特尔特的支持者就将它包围得水泄不通。 不管保镖怎么吆喝，支持者们就是不动。 警察正忙着调查恐怖袭击和维护现场秩序，没空为他们疏导交通。 马克斯感到无奈，这是他自个闹出来的结果，他精心策划了刚才的恐怖袭击，谁知道杜特尔特毫发无损，自己保镖的出行却受到阻碍。 马克斯吩咐：“你带几个人坐直升机回去看看！” 法哈多领命，没过一分钟就返回，“马克斯先生，约瑟夫的电话，他说很要紧！” 因为要上台演讲，马克斯把手机交给了法哈多保管。 王向明和约瑟夫先后来电话，马克斯预感到不好，表情凝重，“喂，什么事？” “马克斯，情况非常糟糕，王向明把你府邸的金库洗劫了。我联系不上我的人，应该折损在里面了。” 马克斯心里咯噔一声，不管是谁做的，他家真的被盗了！ 马克斯质问：“约瑟夫，你们合起伙来坑我是不是？” “绝无此事！王向明失控了，他已不受我管束！” “那你为什么不先通知我，而是派了你的人过去？”马克斯一点不傻，不会被轻易蒙骗。 “不管你信不信，我话已带到，再见！”解释就是掩饰，所以约瑟夫选择挂电话。 府邸被盗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损失可能无法估量，否则约瑟夫不会打电话过来。 马克斯坐不住了，彷徨不安，他得亲自去看一眼才放心，那毕竟是他从祖父开始积累下来的家业！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此时回去，不会耽误下午四点钟的启航。 不过诸事不利，马克斯对登上坐滩军舰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马克斯在九个保镖的护送下来到停机坪，直升机坐不下那么多人，马克斯带了四个保镖和法哈多上机。 现在回去，贼都走光了，所以不需要带太多保镖。 第304章 献给国家 法哈多已经拨打警察总署官员的电话，将府邸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请他马上调派警察赶赴案发现场。 总统候选人的府邸被盗，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因此尽管警力紧缺，官员还是调派了一个由十人组成的专业调查组过去。 螺旋桨持续加速转动，飞沙走石，直升机慢慢腾空而起。 胡笑远远望见，心里不是滋味。 法哈多对她不错，但她不能提醒他。 胡笑接受过附带伤害的心理训练，但真正经历的时候，心情依然沉重，难以释怀。 尽管她也知道，身为马克斯的秘书，法哈多的手不会干净，但作为女人，她多少有点感性。 直升机呼啸而去，转眼间只剩下一个小点。 突然间，这个小点如同遇到“风切变”，也就是瞬间风向风速急剧变化，使飞行速度和升力骤然发生改变。 机身剧烈颠簸，失去平衡，直升机像狂风中的树叶，被抛上抛下而失去控制。 机上的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最终跟随直升机旋转式坠落大海。 码头上的人们以为是另一起恐怖袭击，惊恐地望着这一幕，捂住嘴巴发出绝望的尖叫。 在现场指挥的警官赶紧联络海上救援队，要求他们尽快出动，搜寻直升机机组人员。 一天之内，两位总统候选人遭遇恐怖袭击，十多人伤亡，菲律宾当局给予最强烈的谴责。 警察总署和政府军发表联合声明，信誓旦旦的表示，将会尽快侦破此案，严厉打击反政府武装和极端恐怖分子，绝不手软！ …… 酒店天台，胡笑拿着一杯椰子油，倚靠着护栏，欣赏远处的风景。 菲律宾的景色很美，包括自然景观和人文风光。 由于相对落后，一眼望去，很多地方还保持着原始风貌。 对于见惯了混泥土钢筋建筑的人来说，这里绝对是心灵归属的地方。 菲律宾无论哪里都能望到海，天空和大海都是蔚蓝的，水天一色，海鸟飞翔，说不出的迷人。 胡笑似乎沉醉在美景当中，连王向明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王向明说。 胡笑摇摇头，“这样的景色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王向明望了一眼，点头说：“的确不错！” 王向明侧头看胡笑，“法哈多的死让你内疚？” 胡笑浅笑一下，“我对法哈多没有感情，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杀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死了七个！我从没想过杀人这么容易，即使我枪法很好！” 王向明抿唇一笑，“我无法安慰你，这得靠你自己度过。” “没事，我适应能力很强！”胡笑喝了一口椰子油，展露笑颜，“找我干嘛？” 王向明把手肘放到护栏上，支撑着身体，微笑说：“我给你留了两箱钱！” “不用了，我对钱不怎么感兴趣！” “感兴趣是一回事，花钱又是另一回事！” “那好吧，不过我只要一箱就够了！” 王向明露出满意的笑容，双手插兜，“你继续看风景，有事叫我！” …… 接下来两天是玩乐时间，他们好好放松了一下。 每个人对待金钱的处理方式都不一样，谈善强和胡笑请示上级后，把钱存进银行。 王向明把一箱美金交给曾云，请他代为转给唐晰，免掉存款的环节。 王向明打电话告知，唐晰没有因此高兴，只是问王向明什么时候回来，她想他。 王向明也挂念唐晰，可是工作还没做完，不可能立马回去。 两人聊了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电话，这就是王向明不经常打电话回去的原因，情意绵绵会让人牵肠挂肚，影响工作。 罗左是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了钱之后，他打算在菲律宾买房子，安营扎寨，倘若还有余钱再存起来。 王向明十分赞成罗左买房子，有了房子才有安全感，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大东四人不懂英语，菲律宾对他们来说非常陌生，觉得钱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王向明把他们集中起来，关起门说悄悄话，“我准备离开菲律宾了，在这里提前跟你们道别。” 灰狼问：“你要去哪里？我们跟你一起去！” 另外三人一齐点头，眼神真挚。 王向明微微一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用不上你们。罗左，买了房子后，给他们留个安乐窝，八百万美金放在酒店太不安全！” 罗左郑重地说：“放心，我有地方住，他们就有地方住。我不会亏待一起做过买卖的兄弟。” 王向明说：“有件事需要你们做。” “什么事？”五个人一齐问。 “罗左，其实我们知道一个宝藏的所在地，那里埋藏了日军掠夺回来的黄金，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数量也很客观。我需要你们做好挖掘的前期工作，等我回来之后就动手开挖。” 罗左的眼睛亮了起来，“偷盗和挖掘是我的强项，这件事情交给我！” 王向明沉吟了一下，“其实这些黄金，我不准备要。” 罗左觉得奇怪，“那你挖来干嘛？” 大东四人也是不解，挖宝藏是一项费时费力费金钱的工作，如果不要，何必自寻烦恼？ 王向明说：“中国虽然取得了抗战胜利，但日本作为战败国，是一分钱都没有赔给咱们。这些黄金是日军掠夺回来的，正好拿来当赔偿款，我打算将它献给国家！” 五人听了，拍案叫好。 王向明呵呵一笑，“难得有这样的觉悟，我还以为你们会反对！” 水牛说：“怎么会反对，我读书不多，但大义还是懂得，我觉得这个主意太棒了！” 大东说：“咱们每人拿着两百万美金，不缺钱，为国家做点事，是应该的！” 罗左感慨地说：“我离乡别井十几年，没想到还有报效祖国的机会，那就做吧，反正也不是从咱们口袋里掏钱！” 王向明说：“美国不是受害国，但上世纪五十年代已从菲律宾运回一船黄金。中国是受害国，理应如此！ 不过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后续有大量工作要完成。大东，你们四人负责守护好98号，但不必频繁去查看，以免引人怀疑！” 大东四人郑重点头，“知道了！” 第305章 定制戒指 王向明说：“约瑟夫对宝藏很感兴趣，你们要特别留神，他很可能会派人跟踪监视你们。” 灰狼问：“可以杀吗？” “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可以杀！你们不要单独行动，我怕他把你们抓起来严刑拷打！” 阿朗问：“他有多少人马？” 王向明耸耸肩，“他是搞间谍的，鬼知道他有多少人马！总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美国人更是如此，一切小心便是！” 大东四人是悍匪，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想和这些间谍较量一番的冲动。 王向明站了起来，“走吧，去和曾云聊聊。” 他们有六个人，一辆车坐不下，幸好罗左有车，分了两个人过去，大家都坐得舒适。 …… 尽管卓鸣死了，但曾云别墅的安保工作没有松懈，里里外外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配枪的保镖有四个。 曾云一点不敢怠慢，亲自出门迎接，带到地下密室详谈。 王向明首先向他介绍了罗左，说明罗左想找房子，请曾云帮忙。 曾云问：“我有朋友是做房地产开发的，你想找什么样的房子？” 曾云的别墅很豪华，罗左一眼看上，脱口而出：“我想找一栋别墅，像你这样的！” 曾云直言不讳：“这别墅有点贵，恐怕你买不起。” 菲律宾虽然不怎么发达，但政策对外国投资者很友好，吸引了大量外国投资者在菲律宾买房。 因此房价不算便宜，有的地方房价比得上中国一二线城市。 罗左还没说话，大东就接口：“曾总，我们凑一凑，能买得起五千万以下的别墅。” 王向明之前找曾云代为转钱，并未言明。王向明的本事曾云是知道，杜特尔特也对他赞不绝口，他能拿出一百万美金，曾云不觉得意外。 此刻大东表情憨厚诚恳，曾云吃了一惊，这几个人居然有五千万，转念一想，旋即明白，马克斯家被盗就是他们所为。 曾云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打个电话过去，一个小时内就会有专人过来，带你们去看房，看到满意为止！” “那就谢谢啦！”五人喜笑颜开，这样省去了很多麻烦。 王向明说：“曾总，不急着打电话，我们来找你，还有别的事情想谈。” “哦？！”曾云表现出感兴趣的模样。 于是，王向明说出想把黄金挖出来，献给国家的心愿。 曾云点头同意：“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但这件事必须在绝密的情况下，由信得过的人来做，条件不允许，所以我只能把这个秘密掩埋心中。” “曾总大义！”王向明等人衷心地鼓掌致意。 曾云伸手压了压，“菲律宾政府知道了，肯定没收充公；美国知道了，肯定豪取强夺，一定不能透露。况且目前条件还不成熟！” 王向明问：“英凡塔镇那栋房子是你的房产吗？” “房产证上，我和卓鸣父亲是共同持有人。” “警察有找你问话吗？” “有，就是过来了解情况，问了房子权属问题、平时谁住哪里等等。警察还把交火事件与绑架案联系到一起。” 王向明寻思菲律宾警察不是白痴，他们的确是一伙人。 王向明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红木小盒，“曾总，你有一项产业是珠宝制造对吧？” 曾云一听，来了精神，“没错，你想定制珠宝吗？” “是的，我想定制一对铂金结婚戒指，女款镶嵌这颗宝石！”王向明打开盒子，递给曾云。 “鸽血红？！”曾云失声叫了出来。 那血液一般、晶莹剔透的红色，令曾云目瞪口呆。 其他人也被鸽血红惊艳到，他们不懂什么是美，但此刻都有赏心悦目的体验。 曾云收敛心神，以专业眼光分析：“这颗鸽血红至少有15克拉，你可以把它分割成10克拉和5克拉，这样的话，看起来更美观，价值也能最大化。” 王向明笑了笑，“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希望是独一无二的！” “好吧，交给我！”曾云双手接过盒子，灼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鸽血红上，“你什么时候取？刻字怎么写？” “时间倒不着急，我希望做工是最好的。刻字就写一生一世吧。” 曾云郑重承诺：“好，我找手艺最出色的资深工匠帮你完成！” 王向明诚挚地说：“谢谢！价格是多少？” 曾云左手在空中一挥，“不用钱，我免费为你定制！” “这怎么行！曾总，你太客气了！” “鸽血红是非常稀少的，你这颗鸽血红鲜红如血，无论是饱和度还是颜色，都是极品中的极品，能用它制作一枚结婚戒指，我和资深工匠都会感到荣幸！” “那就谢谢了！”珀金戒指的制作并非天价，王向明懒得推来推去。 曾云盖上盒子，温和一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并且帮杜特尔特除掉马克斯，现在能与杜特尔特掰手腕的总统候选人一个也没有，换言之，我的政治投资是成功的。这是我免费制作的另外两个理由！” 王向明会心一笑，微微点头。 灰狼忍不住问：“曾总，鸽血红是最贵的吗？” 曾云摇头说：“不是，红钻石的珍贵和价值都远远在鸽血红之上，但论个头大小，这颗鸽血红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聊完正事，曾云打电话给朋友，让对方派人过来接罗左他们去看房。 随后，一帮人聊起了宝石鉴定，曾云是行家，罗左是半个行家。 半个小时后，一辆超豪华的六座丰田海狮停在别墅外边，使用的是航空座椅，舒适独特，里面还有小冰箱。 大东四人坐进里面，好好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 罗左自己开车，他们的钱全放在后备箱里。 王向明没有一同前去，挥手与他们告别，独自驾驶别克君威回酒店。 到了酒店天台，碧海蓝天，万里无云，太阳晒在身上有种炎热的感觉。 王向明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冬天，拿起手机打给约瑟夫。 “喂，王向明，你居然还敢打给我？” 约瑟夫非常生气，王向明把他的手下引到金库，然后杀害，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 更为甚者，金库的被盗以及里面白人尸体的身份，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误以为美国参与制造了马克斯的坠机事件。 第306章 米柠失踪 王向明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不敢打给你，我可是坦荡荡的！你说那些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我设计杀死他们有什么错？” 约瑟夫哑口无言，他发现真的小看王向明了，王向明很擅长利用漏洞实现自身的计划，做到天衣无缝。 钻空子的本领，可谓天下第一。 “找我什么事？”约瑟夫是情报人员，情绪能放能收。 “约瑟夫，我知道某些事情令你对我产生了误会，但我要说的是，我没有出卖你，我问心无愧！” 约瑟夫把马克斯的出行时间告诉王向明，马克斯的登舰计划旋即通了天。 虽然明面上，消息是杜特尔特竞选团队放出来的，但情报人员不相信巧合，时间上的高度连贯，足以令约瑟夫怀疑王向明。 况且，杜特尔特是亲中的总统候选人！ 不过约瑟夫也想到，这或许真的是凑巧，王向明不可能根据一个时间推知整件事情。 于是，他展露笑容，“王向明，是我误会你了，我有时候会很敏感！” “理解！你是情报人员，如果没有警惕性，我都要怀疑你是假的！”王向明话题一转，“我打给你是想知道南希的下落，不管是为了迈克还是收了你的钱，我都必须干掉她！” 约瑟夫笑着说：“王向明，你很重感情，而且很敬业，我又开始喜欢你了！不过我不知道南希在哪里，她在泰国失踪了！” “你说真的？”王向明深感意外，要知道，约瑟夫的背后是美国的情报网络。 “是真的，船一到了泰国，我的人就再也找不到她。”约瑟夫语气略微低沉，带有小小的挫败感。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王向明相信约瑟夫经常遇到这类事情。 “南希可能被某个组织保护起来，因为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完全躲开我的眼线。” 王向明心中打了个突兀，米慧娟居然能找到外国组织来保护米柠？ 约瑟夫继续说：“王向明，你亲自去一趟泰国，我相信你的实力，如果需要协助，尽管找我。” “我会的！”不清楚米慧娟还能动用什么力量，王向明不会再给机会米柠。 约瑟夫说：“王向明，等你杀了南希之后，或许我们应该坐下来聊一聊！” “我期盼已久！”挂断电话，俯瞰极致的美景，王向明陷入深深的思索。 正享受着这种状态，罗左打来了电话，“老弟，房子买好了，赶紧过来看看吧！我给你发定位！” “这么快？”王向明相当讶异。 “是啊，样板别墅，装修家电、沙发床褥齐全，签了合同，拎包入住，我们已经住了进来，过来喝一杯进宅酒吧！”罗左很高兴，说话喜气洋洋。 明天就准备离开菲律宾，这酒是一定要过去喝的。 王向明把谈善强和胡笑叫上，三人开车一同前去。 路上，王向明把和约瑟夫通话的内容告诉他们。 两人都皱起了眉头，胡笑说：“米慧娟只是一个国企老总，应该没本事动用外国组织。或许是米桦在后面操作。” 谈善强说：“外国组织也并非那么高大上，只要有钱，啥事都愿意帮你。” 胡笑说：“那你循着这条线好好调查一下。” 谈善强咧嘴一笑，“这是我的专长！” 王向明问：“你们有没有察觉什么？” 胡笑说：“酒店以及附近监视的人好像撤了。” 王向明看一眼后视镜，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约瑟夫真的想和我见面聊聊！” “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米柠！”胡笑干劲十足。 “还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 谈善强和胡笑支愣起耳朵。 “黄金宝藏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我打算把它挖出来，献给国家。” 两人瞪着眼睛看王向明，感叹：“哇，你觉悟好高啊！” 王向明轻笑一声，“不止是我，其他人也同意，你们是最后知道的！” “没想到，真没想到！”胡笑的眼睛发出璀璨的光芒，“真得和他们好好认识一下！” 胡笑作为隐身的幕后工作者，基本上没和大东等五人接触过。 王向明说：“这件事做起来，要面临诸多困难，暂时无法实施，你们可以先汇报，看看上面的态度，倘若不同意，那就不挖了，否则都不知道献给谁！” 胡笑说：“哈，还有这烦恼？” 谈善强靠在椅背上，抱着头，“钱够用就行，太多确实挺烦的！” 谈善强得了两箱钱，现在身家千万，所以也算是经验之谈。 王向明轻轻一笑，“好好欣赏一下菲律宾景色吧，明天就要离开了。” 谈善强和胡笑旋即看向窗外，雪白的沙滩、碧蓝的海水、海拔不过百米的小山、蜿蜒小路穿过雨林、一座座简朴的村庄，带给他们深深的留恋。 旅游的意义是，看不一样的风景，领略不一样的人生。 …… 罗左买别墅花了272万美金，他钱不够，大东四人支援了72万。 大东四人不缺钱，先前杀卓鸣赚了四百万人民币，这次赚了八百万美金。 他们四人仗义豪爽，只要有个安乐窝，什么都好说。 况且，这别墅每个房间都配备了保险箱，他们再也不需要提着钱箱走来走去。 这别墅在菲律宾属于顶级的行列，和曾云的别墅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坐落在海边，社区式管理，风景优美、干净整洁。 王向明三人初见别墅，都叹为观止，外边贴着棕红色的瓷砖，崭新美观，建筑的外形尽显对称之美，看起来像一只浣熊的头部，瓷砖点缀出眼睛和耳朵。 棕红色的围墙高两米，正面是栅栏，设了单人小门和车道大铁门。 栅栏旁边还有三个小花圃，种了棕榈小树和小花小草，绿意油油，让人心情大好。 王向明发现，这里距离英凡塔镇不远，驱车只需要二十分钟。 看来这别墅确实是精心挑选的。 罗左五人打开车道大铁门，亲自出来迎接，王向明把车开了进去。 这别墅总面积有500平方米，建筑面积达到350平方米。 王向明开玩笑说：“这里谁是主人啊？” 罗左伸手一摆，爽朗地说：“我们五个都是屋主！” 虽然出资额最高，但罗左不会计较，更何况以后的花销还得共同承担。 第307章 出师不利 他们带王向明三人参观了一遍别墅，由于是崭新的，到处都光洁明亮，三人大开眼界。 随后，去了地下室，负一层以娱乐为主，有一个超大的ktv房间和一个超大的电玩房，墙上安装了厚厚的吸音棉，隔音效果很好。 负二层是地下密室，着重于坚固和安全，除了适合会谈，还能存放各种东西。 罗左坐在密室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意态闲适，“我在其他国家也有房产，但今天才有安家的感觉！” 王向明说：“独来独往总比不上有一帮兄弟。大东他们不会英语，你就带他们在菲律宾玩吧。” 罗左点点头。 王向明问：“你经常跑，在泰国有没有认识一些消息很灵通的人？” “有，他叫秦超，开了一家侦探社，无论是打听消息还是买枪都可以找他，我给你写他的电话和地址。” 王向明展颜一笑，有朋友好办事，最大的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喝酒聊天，他们已经买了好几箱啤酒。 胡笑是美女，但他们不敢随意搭讪，王向明三人个个身怀绝技，非同一般。 晚饭吃海鲜，他们点了很多海鲜外卖，既便宜，份量又足，一群人大快朵颐。 这块地方，实在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 菲律宾坐飞机到泰国仅需四十分钟，在飞机上打个盹就到达了曼谷。 曼谷是泰国首都，别名“天使之城”，东南亚第二大城市，为泰国政治、经济、贸易、宗教等各个方面的中心。 出了机场，到处都能听到“萨瓦迪卡”，民族服饰以及随处可见的佛教建筑，尽显泰国风情。 王向明三人入住曼谷半岛酒店，据说这里的服务完美无瑕，并且专注于客户需求，他们不缺钱，就图服务。 优质的服务能带给他们很多方便，做起事情来更加顺畅。 另外，这里也美到极致，特别是顶层的椰林和泳池，游累了就在躺椅上休息，感受殖民地时期宫殿的魅力。 时间还早，他们不愿意浪费时间，谈善强留在酒店继续查泰国组织的线索，王向明和胡笑则去找加超打听消息。 刚到达酒店大门，两个穿礼服的应接员便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王向明径直钻进这辆为他们准备的大众帕萨特。 这就是服务，只需按下按钮，酒店便为客人提前准备好车辆。 王向明早已设置好导航，一脚油门，汽车稳当地离开酒店。 虽然希望早点干掉米柠，但这事急不来，汽车在路上徜徉，两人尽情领略曼谷的人文风光。 秦超住在唐人街，王向明按照地址来到一栋破旧的楼房。 沿着一条很窄的楼梯上到二楼，眼前是一家侦探社，大门敞开，里面十平方米左右，放着办公桌和柜子，全是实木木制品，一个人也没有。 王向明敲了敲门，大声喊：“有人吗？” 一目了然，胡笑转身俯瞰楼下。 一个胖女人从屋里跑到大街，抬头望上来，“你们干什么的？” 胡笑回应：“我们找秦超，他电话打不通！” “他几天没回来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胡笑指着侦探社，“可门是打开的！” “一直都是打开的，里面啥也没有，贼都不光顾！” 王向明问：“请问你和秦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房东，你们有业务找他就留下电话吧！” 王向明下了楼，胖房东递来一个硬板记事本。 王向明接过，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几十个电话号码，并且中间划了一条横线，只有最后的三个号码没有划。 王向明调侃说：“秦超的生意还挺好的。” “没用，每天鬼混，身上留不住一个钱！” 王向明一边登记号码，一边问：“你对他挺好的，他租你的房子多久了？” “八年，他一来到泰国就住在我这。” 王向明把硬板记事本交还胖房东，温和一笑，“谢谢！” 回去拿车的路上，胡笑吐槽：“出师不利！” 他们是旅客，如果没有地头蛇的指引，要想在一个7000万人口的国家里找到米柠，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盲目找寻，如同大海捞针。 王向明忽然停下脚步，“要不随便走走吧！” 反正回酒店也是无聊，胡笑爽快答应。 她早就想来泰国旅游了，虽然性质不一样。 唐人街不算发达，道路狭窄老旧，不过处处透露出中国气息，使他们生出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两人漫无目的，在大街小巷里随意徜徉，不知不觉走出了唐人街，转进一条步行街。 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五个穿统一制服的泰国女工正在围攻两个中国女孩，后面还有两个保安在虎视眈眈地盯着。 两个中国女孩一边防护，一边使用英语沟通。 其中一个女孩试图用手机拍摄，留作证据。 不料，后边的保安突然杀上来，抢夺了手机。五个泰国女工趁机推搡，导致两个中国女孩摔倒在地。 “嘿！”王向明吆喝一声，与胡笑快步走过去。 那些泰国人被震慑住，王向明出手如电，右手扣住保安的手腕，左手顺势取回手机。 保安半边身子麻痹，眼睁睁看着手机被夺走。 见到又来了两个中国人，五个泰国女工退回到一家泰式按摩店的门前。 胡笑伸手拉起两个中国女孩，“你们没事吧？” 听到普通话，那两个中国女孩喜上眉梢，感觉遇到了救星。 其中一人指着那些泰国女工，控诉：“我们在这家店消费，回酒店的时候，包忘记拿了，包里有价值十几万人民币的贵重物品。他们现在不让我们进去！” 王向明把手机还给女孩，上前用英语问：“为什么不能进店拿回自己的物品？” 那五个女工和两个保安，用泰语七嘴八舌地讲了一通，王向明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中国女孩说：“店长会英语，可是她不出来！” 王向明对胡笑说：“打191报警！” 然后径直走向按摩店，立刻遭到女工和保安的阻拦。 王向明摊开双手，用英语说：“不允许我进去消费吗？” 泰国人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一起摇头，用生涩的普通话说：“打烊了！” 第308章 店长 王向明看一眼手表，马杀鸡按摩店下午六点钟就打烊，简直闻所未闻，忍不住吐槽：“你们这是黑店吗？吞了价值十几万人民币的贵重物品就休息一天？” 一个穿职业装的泰国女人双手抱胸，从店里面走了出来，看样子像店长，操一口纯正的伦敦音：“我们不是真的打烊，只是不允许她们在这里闹事！” 这个泰国女人五官精致，身材凹凸有致，个子高挑，穿职业装的样子很有气质。 不知怎的，王向明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 “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闹事了？” “就是！”两个中国女孩在后面附和。 店长说：“我已经让她们看过了，储物柜里没有什么包，她们就是不听，在店里大吵大闹，我只好叫人把她们赶出来。” 王向明反唇相讥：“客人在店里消费，遗忘了东西，返回寻找，你认为这是无理取闹？” 店长双手抱胸，摆出强势的姿态，“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报警吧！在警察来之前，我不会让你们进店！” 胡笑已经报了警，王向明觉得不宜硬闯，否则有理都变成没理。 五分钟之后，警察赶到。 众人跟随警察进店，储物柜全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装着贵重物品的包包不翼而飞。 中国女孩指着38号储物柜，“我的包就放在这里面！” 然而确实没有，警察复制了泰式按摩店的监控录像，把两个中国女孩带回曼谷警局录口供。 王向明和胡笑也跟着到警局，他们是去报失踪案，让泰国的警察帮忙寻找米柠。 不料，一录口供才知道，米柠的失踪已经登记在案，报案人竟然是米桦，时间是昨天。 王向明和胡笑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米柠不是被藏起来，而是失踪了，难怪约瑟夫的眼线也找不到她！ 幸好来一趟警局，否则白费功夫，他们先前的设想全错了。 王向明打给谈善强，向他说明这个情况。 谈善强说：“我已经从窃听器了解到，其实大方向是没有变的，能够让一个大活人消失无踪，肯定得依靠某些组织的力量。” “好，那你继续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那两个中国女孩录完了口供，四人一同离开警局。 临走前，王向明留下手机号，拜托警察找到米柠一定要通知自己。 两个中国女孩，一个叫梁妮娅，一个叫简玉，上海人，读大四，下学期毕业，目前放寒假，所以到泰国游玩。 尽管报了警，但作用有限，东西要回来的难度很大，梁妮娅和简玉闷闷不乐。 大好的心情，全被这起事件破坏了。 胡笑与她们年纪相仿，尽量安慰。 四人找了个地方吃饭，王向明问：“你们进那家按摩店的时候，是不是露财了？” 简玉说：“没有，店长告诉我们，贵重物品一定要放进储物柜，我们就照做了。谁知道按完摩，我们光顾着聊天，直接走回了酒店！” 王向明分析：“你们可能遇到专门坑外国游客的盗窃团伙了。” 两个女孩叹息一声，自由行虽然潇洒，终究是不太安全。 梁妮娅问：“你们的朋友失踪了，她一个人就敢到泰国来啊？” 王向明说：“是啊，她胆大妄为，谁也管束不了，最终酿出了恶果。” 王向明语带双关，不过梁妮娅和简玉听不出来。 梁妮娅提议：“要不我们帮你们找吧！” 王向明愕然，“人海茫茫，你们怎么帮忙？” “我的姑姑在泰国开了一家华人超市，有一些人面，可以发动大家来寻找，海外华人都是守望相助的。” 王向明觉得这也是一条路子，看了胡笑一眼。 胡笑会意，“难怪你们敢独自到泰国，那我等会陪你们到超市，请你姑姑帮忙。” 梁妮娅问王向明：“你不去吗？” “我还有其他事情！” …… 曼谷的夜生活很精彩，到处都有夜市，各种美食，应有尽有。 分开后，王向明独自在曼谷的街头漫步。 要想尽快找到米柠，必须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 现在白道警察和华人团体已经在追查，只剩下黑道了。 要让黑道帮忙调查，会比较麻烦，一不小心就会捅了马蜂窝。 但王向明顾不了那么多，时间过得越久，米柠隐藏得越深。 一直到凌晨，曼谷的狂欢才逐渐停歇。 那家泰式按摩店正式打烊，相互道别后，员工相继离开。 最后是那位穿职业装的店长关门走人，王向明置身在黑暗中观察着，见到店长走进一条小巷，立马跟了上去。 店长惊觉身后有异常，想转身察看，已被人捂住嘴巴，摁在墙上。 店长只有二十六七十岁，姿色非凡，职业装下的身材美妙绝伦。 突遭变故，第一个念头是劫色，眼睛睁得铜铃那么大，惊恐地看王向明。 小巷昏暗，但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两人相距很近，店长已然认出了袭击者。 王向明用英语警告：“不要叫，我不是要强-奸你，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明白的话，眨眨眼！” 店长心中的恐慌略微降低，眼睛连续眨动。 王向明慢慢松开手，店长立刻大喊，不料声音还没发出来，肚子就遭到雷霆重击。 王向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拳把店长打得弓起腰，把晚饭全部吐了出来。 等她吐得差不多，王向明抓住头发，把她拉起来，冷酷地问：“你还要叫吗？” 店长摇摇头，表情痛苦至极，“你们丢的东西不在我这，我没有拿你们的东西！” “我知道！但你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哪里的，对吧？” 店长惊讶，“你想找他们？” “是的，他们的人应该分布在泰国全境，我想让他们帮我找一个中国女人！” 店长睁大眼睛看王向明，不住摇头，觉得这个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头脑简单，真是可惜！ 从眼神中，王向明探知到她的想法，认真地问：“他们势力很大对不对？” 店长瞅着王向明，如同看一个小孩，先前的恐慌荡然无存，“这还用问吗？你以为警察不知道什么人做的？只是追究起来很麻烦，他们就像附骨之疽，永远也无法拔除。” 店长从挎包里拿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酝酿片刻吐出烟雾，“你想让他们帮你找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店长抽烟的模样很有吸引力，王向明微微一笑，“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第309章 花钱找人 店长冷眼注视王向明，“你知道试一下的后果吗？” “知道！无论哪一个国家，这些黑暗势力都是血腥和残暴的！” 店长质问：“你知道还敢去试？你以为制服得了我，就能制服他们？” 王向明发现自己一直在壁咚店长，把手收回来，插进裤兜，“他们有枪吗？” “肯定有！”店长冲口而出，觉得这个问题是多余的。 “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 店长吸了一口烟，斜眼看王向明，“他们不会说英语！” 王向明抿紧嘴唇，这就难办了！ “你有钱吗？”店长问。 “有！”王向明点点头，“你想干嘛？” “以暴易暴是行不通的，如果你希望他们帮忙找人，花钱可以试一试！” 王向明眼前一亮，这倒是可以一试，能够和平解决问题是最好的，谁也不想被一帮人满大街追砍。 转念一想，还是有沟通上的问题，对店长说：“他们不会英语！” 店长瞥了王向明一眼，觉得这家伙傻傻的，“我帮你翻译！” 王向明展颜一笑，“那多谢了！” “走吧！”店长熄灭烟头，丢进垃圾桶。 “去哪里？”王向明疑惑。 “你打算把他们约到这条小巷里来？”店长白了王向明一眼，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头脑简单。 王向明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耸耸肩膀，跟在店长后面，在昏黑之中穿街走巷。 来到一栋连体楼，楼下一排店铺，店长转进楼梯，上到三楼，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这栋楼起码有三十年的历史，只比王向明以前的家稍微好一点。 王向明站在长廊上，远眺曼谷夜景，霓虹闪烁，夜风凉爽，令人心境开阔、精神愉快。 “还不进来！”店长没好气地说。 从最初被控制到现在，店长对王向明完全换了一副态度，她见过真正的坏人，知道王向明不是坏人。 “打搅了！”王向明走了进去。 房子很小，一房一厅，家具也简单。 墙壁的凹陷处放了一尊佛像，前面摆着水果、香烛等祭品。 店长放下挎包，在佛像前合十低头，静默三秒。 随后打散头发，踢掉鞋子，换上拖鞋，去卫生间洗脸，任由王向明站在客厅。 “你单身？”王向明好奇地问。 “是啊，很奇怪吗？”店长从洗手间出来，进入卧室。 “有点没想到！” 店长身材很好，姿色上佳，特别是她的眼神，有种勾魂夺魄的魔力，瞅你一眼，就会产生心痒难搔的感觉。 唐晰有时候也媚眼如丝，但那顶多是含情脉脉，眼神里没有店长的那种娇媚。 不过谁都会有空窗期，王向明不以为怪。 瞥了一眼卧室，店长在换衣服，居然没有关门。 王向明咽了一口唾沫，下边蹭的一声有了反应。 他是正常男人，而且很年轻，孤男寡女之下，店长在卧室换衣服，简直暧昧到了极点。 王向明有点不自在，坐到沙发上，背对卧室。 不消一会儿，店长走了出来，穿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没有戴文胸，走起路来，双峰颤动，轮廓若隐若现。 王向明问：“还没知道你名字呢！” 店长坐到单人沙发，叠起双腿，“我叫安卡娜，意思是‘美丽的宝石’，你呢？” “我叫王向明，心向光明，我爸爸希望我做一个正直的人。” 安卡娜瞟了王向明一眼，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揶揄道：“你倒是挺正直的！” 她指的是刚才换衣服。 王向明淡然一笑，“你曾经在英国留学吗？” “你怎么知道？”安卡娜点燃香烟，随口一问。 “你的伦敦音很纯正。” “很多人都能听出来！”安卡娜不以为意。 “有出国留学经历，却只做马杀鸡按摩店的店长，真是可惜！”王向明看着安卡娜，抿唇一笑。 安卡娜夹着香烟，凝视王向明，认真地说：“你太年轻了，不知道生活有多艰难！” 王向明点点头，没有说话。 安卡娜换了个话题：“你有多少钱？找他们办事可不便宜！” “你尽量帮我讲价，100万泰铢以下，我能够接受！” 100万泰铢等于20万人民币，真不算少！ 安卡娜扬了扬眉毛，“你愿意为她花100万泰铢，她是你什么人？” 王向明面无表情地说：“我需要亲手杀了她！” 安卡娜白了王向明一眼，她对这话压根不相信。 随后拿起手机打电话，她说的是泰语，王向明一句都听不懂。 安卡娜聊了两分钟，挂断电话，“行了，他们正在过来，你先去准备钱吧！” “等谈妥了，再取钱。” 安卡娜觉得不可理喻，这家伙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你认为他们有耐心陪你去取钱吗？” “不先谈妥，我怎么知道应该取多少钱？而且，即使谈妥，也只给半数的吧？” 安卡娜挠了挠脑袋，感到头疼，“我被你害死了！”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王向明认真地说。 不多时，三个刺龙画虎、满脸横肉的泰国人走进屋子，花衬衫敞开，里面是白汗衫。 三人大大咧咧地找位置坐下，嚣张跋扈地注视王向明。 安卡娜立马为两边介绍，对方为首的人叫坤泰。 王向明微笑点头，以示友好。 安卡娜用泰语将王向明的需求说了一遍，问坤泰需要多少钱。 坤泰竖起五根手指，说了一句泰语。 安卡娜笑着说：“坤泰收五十万泰铢。” 这个价格还算厚道，王向明说：“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安卡娜马上翻译，坤泰竖起三根手指。 不用安卡娜翻译，王向明已经明白，三天有结果！ 王向明点开手机相册，将米柠的照片向坤泰展示。 坤泰用手机拍下照片，然后把左手伸到王向明面前。 王向明把一万美金放到他手掌心上，坤泰三人以及安卡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王向明对安卡娜说：“我暂时只有这么多，你告诉他，事成之后，尾款只多不少！” 一万美金就是七万多人民币，头款比例已经超过七成。 安卡娜立马翻译，坤泰三人旋即站了起来。 安卡娜跟着起身，走过去相送。 坤泰看见安卡娜居家服下高耸的双峰，瞪直了眼睛，突然一把抓过去。 安卡娜惊呼后退，王向明后发先至，抓住坤泰的手腕。 “嗯？”坤泰愤怒地横眼盯视王向明。 两个手下从两翼逼近王向明，只要一声令下，立马就会动手。 安卡娜用泰语叽呢呱啦一通，意思是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第310章 国际人口贩卖 坤泰冷哼一声，甩掉王向明的右手，转身离开。 到了屋外一看，手腕上赫然留下五道鲜红色的手指印，隐隐作痛。 屋内，安卡娜责怪王向明：“你不应该这样做的！” 王向明问：“你喜欢被他们摸？” 安卡娜一脸不悦，“你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得罪他们！” “我是顾客，付了钱，他们不应该把我当作上帝吗？打个比方，在按摩店里，难道顾客阻止你做一件不光彩的事，他就得罪你了吗？” 安卡娜无言以对，这个王向明心肠还是好的，就是脑子不好使！ 其实，王向明出手不单单为了安卡娜，他看出坤泰对寻人的事情心不在焉，说得直白一点，坤泰就是过来骗钱的。 他认为，即使收了钱啥也不做，王向明也奈何不了他。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坤泰已经骗过很多游客。 王向明故意给坤泰留下有钱任性的形象，然后破坏他的好事，使他见财起意，恶向胆边生。 王向明走进厨房，拿了一把小巧的剔骨刀。 安卡娜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王向明把一张面额100的美金放到她手上，“向你买把刀！走了！” 安卡娜看着手上的美金，愣了神，随后追出门口，冲着王向明的背影，压低声音说：“不要做傻事，你斗不过他们的！” 王向明没有做傻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拿多把刀只是防卫。 虽然身上有一把英吉沙小刀，但对方可能有枪，多一把武器，多一分保障。 …… 夜更深了，曼谷夜市的喧嚣已经沉寂下来。 很多店铺都关了门，路上黑漆漆的，静悄悄的，一个行人也没有，路灯把王向明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向明双手插兜，向车辆停放的地方走去。 昏暗之中，三个壮汉从路边跳出，挡住去路，慢慢向他走来，正是坤泰和两个手下。 王向明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他们，喝问：“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普通话，没指望对方听懂。 不料，坤泰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找你借钱啦！” 王向明气不打一处来，“妈的，闹了半天，原来你会讲国语！” 此时，两边相距仅剩一米，坤泰脸色一沉，把手放到身后，恶狠狠地说：“识相就带我们回酒店拿美金，否则……” 同一时间，两个手下向两边散开，防止王向明逃跑。 王向明不退反进，骤然前冲。 坤泰吃了一惊，快速拔枪。 可是王向明根本不给他抬手的机会，剔骨刀对准肩胛下肌猛然戳刺，一连戳了三次。 坤泰痛得失声大叫，王向明已从他的左边绕到他的身后，左手箍住脖子，右手刀柄连续戳击坤泰的肾脏部位。 坤泰痛得整个身子都软了，跪了下去。 一个手下想拔枪，王向明的剔骨刀飞了出去，同时夺走坤泰的手枪，对准另一个手下。 啊的一声，那个手下拔出手枪，胸口却中了一刀，好在插得不是很深。 不过也够吓他一跳，瞪着眼睛不敢拔刀，也不敢射击。 王向明打开扳机保险，枪口对准坤泰的后脑勺，冷冷地说：“放下武器！” 手下紧张地看向坤泰，等他指示。 坤泰痛得死去活来，呲牙咧嘴，哪有什么指示。 手下只好自作主张，慢慢把手枪放到地上。中刀的手下干脆躺在地上，他害怕乱动会造成肌肉、血管等组织受创加剧。 “妈的！”王向明越想越气，用枪柄在坤泰的后脑勺敲了一下，“能说会听，还在我面前装！把一万美金还给我！” 坤泰痛上加痛，哪敢不听，从裤兜掏出美金，递了过去。 王向明接过，掂量一下说：“少了几张！” “挖槽！”坤泰恨得牙痒痒，大声说：“原封未动！” “我说少了，就是少了！”王向明一点不讲道理，“这样，你帮我找一个人，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 “妈的，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坤泰怒吼。 “那你做不做？”枪口使劲往下压。 “做做做！”坤泰连声答应，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三天之内帮你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顺便帮我找秦超，叫他打电话给我！”王向明把一张纸条放进坤泰的衬衫口袋。 “你把我当狗使啊？”坤泰简直要气疯了，在泰国，他什么时候试过被枪指着脑袋，逼着做这做那的。 王向明冷酷地说：“没错，你就是狗屎！给我好好干活，否则下次要了你的命！” 话音一落，王向明抬手猛劈坤泰的颈部大动脉。 坤泰趴倒在地，昏厥过去。 王向明用手枪指着两个手下，慢慢靠近，捡走地上的手枪。 直到王向明消失在漆黑之中，没有受伤的手下才敢去救醒坤泰。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坤泰仰天怒吼：“王向明，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在寂静无声的凌晨两点钟，吼声异常地响亮，直上云霄。 附近几条街道都传来咒骂之声。 安卡娜洗完澡听见，觉得惊奇，王向明似乎让坤泰吃了亏！ …… 昨晚收缴的是三把捷克造cz83型手枪，使用7.65毫来勃朗宁枪弹，采用10双排弹匣供弹机构。 菲律宾的枪械无法带到泰国，坤泰送了大礼，王向明把手枪分给谈善强和胡笑。 吃过半岛酒店精心准备的早餐后，三人聚集在谈善强的房间。 “有什么收获？”王向明直截了当地问。 谈善强说：“泰国是大力发展旅游的国家，每天的人员流动量很大，给多个不法组织带来钻空子的机会。其中势力最大的当属，国际人口贩卖！” “不会吧？！”胡笑惊讶得睁大眼睛，“米柠被贩卖了？” 一旦被贩卖，意味着米柠不在这个国家，也就是说，他们白忙活了。 况且世界那么大，上哪去找人！ 谈善强解释：“我是假设，按照实力的话，国际人口贩卖是最有可能让米柠凭空消失的。 而且，被贩卖也不一定就会离开泰国。这些人贩子非常残忍，会打断受害人的手脚、毁了他们的容貌并毒哑，然后丢到旅游热门地点，让他们乞讨，帮自己赚钱。 不要小看这些乞丐，他们每天都能赚到一万泰铢以上！” 第311章 多线出击 王向明说：“米柠是年轻女性，姿色尚可，应该不会做乞丐那么浪费！” 谈善强点点头，“人口贩卖分为三六九等，只有缺乏劳动能力或生病的人才会沦为乞丐；身体健康的人或者成为开矿劳工苦役、或者成为有钱人的奴仆，或者成为妓女。” 胡笑抿着唇摇摇头，无论成为哪一种，命运都是悲惨的！ 王向明摸着下巴思索，“米柠是坐船偷渡到泰国的，她上的很可能是人贩子的船，但她身边是有保镖的，正常情况下，人贩子不敢打她的主意！除非……” 胡笑接口：“除非保镖出卖了她！米柠身上有六个亿，足以让任何人背叛她！”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米柠脾气大，谁也不愿意伺候她。 王向明忍不住嗤笑，“米慧娟一心爱护女儿，犯大不韪，把国家财产转给女儿，没想到这六个亿却把米柠的命运葬送了！” 谈善强说：“食火鸟，你需要打电话给米桦，问一问原本哪些人负责保护米柠，否则我无法再深入调查。” 米柠被不法组织贩卖，只有追查那些保护过她的人，才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的线索。 王向明没有米桦的电话，只好打给米慧娟。 “喂，王向明，约瑟夫有什么动静吗？”米慧娟的声音听起来急不可耐。 她与女儿失去了联系，弟弟米桦赶去泰国寻找，也是音讯全无。 此刻，她只能寄希望于神通广大的美国情报网络。 王向明说：“约瑟夫也找不到米柠，这回她躲得真好！” 米慧娟捂住嘴巴，眼泪滂沱而下，美国特工都找不到，唯一的女儿恐怕凶多吉少了。 王向明听见电话里的饮泣，讽刺一句：“这都是你害的！” “你说什么？”米慧娟有些茫然。 “她的性格是你娇纵出来的，她的失踪是因为你给她转了六个亿，难道不是你自己把女儿毁掉的吗？” 王向明的话就像当头一棒，米慧娟当场愣住了，既懊恼又害怕，王向明居然知道六个亿转账的事情。 “我……”米慧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米桦在泰国，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能帮你找到米柠。” 王向明找到米柠，肯定不会有好事情发生，米慧娟心乱如麻，不知道给还不给。 王向明冷笑一声，“你知道米柠现在被什么人控制住吗？” “什么人？”米慧娟脱口就问。 “国际人口贩卖组织。米柠目前很可能正在当妓女，每天接待不同的客人。” 一个母亲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伤心欲绝的，但米慧娟不是好人，王向明根本不需要顾及她的感受。 果不其然，米慧娟在电话那头撕心裂肺地哭喊。 王向明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好好想想，是让米柠继续接客还是被我找到！” 一分钟之后，王向明收到米慧娟发来的电话号码，当即拨打过去。 “喂，米桦，我是王向明。”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米桦表现出了警惕。 “闲话少说！米柠之前由什么人保护，把人员名单、他们的手机号以及银行账号发给我！” 米桦是富豪，像王向明这种年纪的年轻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王向明却对他发号施令，怎么会让他高兴，不过事关外甥女的死活，他也不好发作。 “我联系不上他们，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废话真多！你联系不上，不代表我找不到他们！你给不给？”王向明对这家人都没有好感，所以说话一点不客气。 同时王向明也知道，在对方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态度越恶劣，对方越觉得你有本事，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米桦深吸一口气，“好，我马上给你！” 三分钟之后，一份整理好的名单发到王向明的手机，内容详尽。 总共有六个人贴身保护米柠，四个中国人，两个菲律宾人。 王向明把它丢到微信群，谈善强根据名单着手调查。 王向明问：“麻雀，你这边怎么样？” “我早晚找到梁妮娅的姑姑，她愿意帮忙，只不过人面不算广，且都是老实做生意的华人。她答应在多家华人铺面张贴米柠的寻人启事，效果未知。” “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准出奇效呢！” “还有一个情况，华人中有一位闫先生，生意做得很大，唐人街的金铺有一半是他的，另外还经营出租车、超市、ktv，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甚至军方都要给面子。” 王向明明白胡笑的意思，当即说：“我去和他谈谈！” 胡笑说：“恐怕不是那么好见，梁妮娅的姑姑搭不上线。不过我打听到一件事：这位闫先生悬赏100万泰铢捉拿秦超。” 王向明眼睛亮了起来，“为什么悬赏秦超？” “据说闫先生丢了东西，具体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你知道在哪里能见到闫先生吗？” 胡笑嫣然一笑，“闫先生喜欢打麻将和ktv，下午多半会在唐人街的幸运ktv。不过他手下众多，要想接近他，可不是那么容易！” “咱们干的活，从来都不容易。”王向明转了一下眼珠子，“麻雀，你去查一下米桦住哪里，每天干什么，我怕被他先找到米柠！” “你不需要我陪你去见闫先生吗？” “又不是打架，见一面而已！” …… 幸运ktv主打怀旧，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不仅能在房间唱k，还能在大厅唱，那里有一套完整的音响设备，以及一个小小的舞台，下边放着几十张塑料凳。 如果唱得好，大家一起鼓掌，会有开演唱会的感觉；如果唱得得不好，会引来嘘声一片，令人尴尬。 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大厅的塑料凳都撤了，被三张麻将台取代。 在唐人街混迹多年、风生水起的老一辈分成三桌，正在这里搓麻将。 王向明到了幸运ktv门口，立刻被四个马仔拦住。 一个个鼻孔朝天，嚣张得不行，“还没营业，晚点再过来！” 王向明说：“我是来找闫先生！” 其中一个马仔上下打量王向明，“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闫先生，可是你配吗？” 王向明不动声色，“配不配得问一问闫先生。你告诉他，我找到秦超了，只是觉得价钱不太合适，所以过来跟他谈谈！” 第312章 秦超 四个马仔一听，看王向明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其中一人转身进去禀告。 不到一分钟，跑回来伸手引路，“闫先生有请！” 王向明指着这四个马仔，“下次带眼识人，知道吗？” 四个马仔抿着唇，敢怒不敢言。 王向明路过大厅，被二十多双眼睛盯着不放，眼神冰冷，仿佛看一个死人。 敢跟闫先生讨价还价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扔进了湄南河喂鳄鱼。 王向明被带到一个房间，依然是复古的装修风格，里面有五个人，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坐着，四个年轻小伙站着并掏了枪，对准王向明。 一人上前搜王向明的身，把cz83手枪收走。 房门被关闭，闫先生伸手说：“坐！” 王向明旋即坐在单人沙发上。 闫先生穿花衬衫，相貌清癯，地中海，举手投足有着上位者的气度。 “抽烟吗？”闫先生打开万宝路的盒盖，放到王向明的面前。 “谢谢！”王向明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美美吸了一口。 闫先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王向明，“你让我感到好奇，很少有人面对四把枪还这么淡定。” 王向明耸耸肩膀，“我与闫先生无冤无仇，也没有利益瓜葛，闫先生不至于杀我吧？” 闫先生面色如常，注视王向明，“只要把秦超交给我，你就能够得到100万泰铢。” “秦超只是其次，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吧？” “如果你直接把东西给我，那更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现在没有你要的东西，给我三天时间，我把它带到你的面前。作为交换，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中国女人。” 闫先生目露寒光，逼视王向明，“这个女人比秦超和东西更难找？” “闫先生，这是相对而言的，你在泰国是头面人物，要找一个中国女人有多难？” 闫先生冷哼一声，“好，我给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后，我还没见到想要的东西，你就等着被扔进湄南河喂鳄鱼吧！” “好，一言为定！”王向明翻出米柠的照片，给闫先生的马仔拍了下来。 闫先生说：“我会帮你找这个女人，你也可以借用我的资源，但仅限三天！” “那多谢了！”王向明微微一笑，接过cz83手枪，走出房间。 …… 刚走到大街上，谈善强便发来了微信：“你连秦超和东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敢答应的啊？” 王向明回复：“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向明采取的是广撒网、多敛鱼的策略，可是网撒出去了，目前为止，一点回音都没有。 信步来到秦超侦探社所在的楼房，沿着狭窄的楼梯上去，大门依旧敞开。 胖房东以出租房子为生，秦超的侦探社就是其中一个房间。为此还特别改造过，这条小木梯专门安装，方便客户直接从大街上楼。 昨天没进去，王向明今天走进去查看一番。 果如胖房东所说，里面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不过打扫得很干净，墙角的垃圾桶新换了垃圾袋。 王向明蹙眉思索，来到办公桌前，低头俯瞰一阵，嘴角荡漾出笑意。 下了楼梯，王向明敲响胖房东的房门。 胖房东开门出来，见到王向明露出笑容，“是你啊，秦超还没回来！” 王向明说：“昨天留的信息写错了，我想改正一下！” “哦，好！我也经常写错东西！”胖房东返身回屋，拿硬板记事本出来。 王向明接过一看，对胖房东说：“你还要替他打掩护吗？秦超根本没离开过！” 胖房东眼眸闪过一抹惊慌的光芒，微不可察，“什么打掩护啊，不在就是不在！” 王向明翻转记事本给她看，“那这个号码为什么划掉了，难道他的业务，你在帮他做？” 昨天登记信息的时候，前面是有三条客户信息的，现在划了一条，只剩下两条。 胖房东哑口无言，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秦超的，王向明还是第一个。 王向明继续说：“我在他的办公桌桌面看到些许油印，那是把食物放在桌上留下的，是在你为他打扫之后！” 胖房东咽了一口唾沫，王向明言之凿凿，她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让我见一见他吧，是他的朋友叫我过来找他的。” 胖房东寻思片刻，“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多时，一个长得很丑的中年人妖走了过来，浓妆艳抹，花枝招展。 王向明有点反胃，这么丑的人妖，只从星爷的电影中见过。 这个人妖必定是秦超无疑。 秦超双手抱胸，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你找我？” 那嗓门粗得不能再粗，王向明听得打了一个哆嗦，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秦超转身往回走，屁股一扭一扭。 王向明直呼受不了，闭着眼睛跟在后面。 狡兔三窟，秦超在胖房东的楼房一共租了三个房间，一个用作开侦探社，两个用来住。 因此，即便被悬赏，秦超也不需要躲起来，改换行头住在另一个房间就行。 正因为租了三个房间长达八年，胖房东才会对秦超这么好，不仅为他打掩护，还给他打扫卫生。 坐在一个不太宽敞的房间里，面对一个丑陋的人妖，王向明浑身不舒服。 “要喝点什么吗？”秦超问。 “不用！”王向明当即拒绝。 开玩笑，要是饮料里加了料，王向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找我干什么？”秦超坐到王向明对面，叠着腿，他的腿毛好歹刮过。 “是罗左推荐我过来的，想请你帮忙找这个女人！”王向明展示手机给秦超看，屏幕上是米柠的照片。 秦超看了一眼，拍下照片，“我还有两个客户，你这个要等一等！” “不行！我比较紧急，你必须尽快找到她！” 秦超点燃香烟，睥睨王向明，“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工作信条！” “我管你什么信条，你必须马上着手寻找米柠，否则我就到闫先生那儿告密！”王向明有些不耐烦，因为再拖下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米柠了。 秦超惊诧地看王向明，“你不是游客？” “我是游客，但也知道阎先生正在悬赏秦超。实话告诉你，我刚从幸运ktv过来！” 秦超凝视王向明，头脑快速运转，最终妥协，“好吧，我今晚就去找！” 第313章 贫民窟 王向明轻笑一声，“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秦超的确没必要为了所谓的信条得罪王向明这个客户，要是闫先生知道他的窝点，那就不得安生了。 秦超换了个话题：“罗左现在怎么样了？” “跟着我混，发财了，刚买了一栋差不多三百万美金的别墅！” 秦超不敢置信，“你？！” 王向明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你不相信可以打给他。你帮我，我绝不会亏待你。” 秦超边抽烟边思索，他是侦探，一眼看出王向明当过兵、杀过人，至于罗左跟着他，赚了一栋售价三百万美金的别墅，那就值得怀疑了。 王向明才不在乎秦超想什么，“你到底拿了闫先生什么东西？” 秦超耸耸肩，吐出一口烟雾，“我什么也没拿！” “那你总知道那是什么吧？” “是一尊金佛，一尺高，三斤多重，表情神态雕刻得栩栩如生。” 王向明会心点头，难怪闫先生这么在意。 秦超摇摇头，“价值是其次，三斤多的黄金对闫先生算不了什么！闫先生是一个信佛和念旧的人，你去过幸运ktv应该知道。 那金佛是他的传家之宝，据说他有今天，全是金佛带来的财运亨通！” 王向明的确注意到，幸运ktv的门口和大厅都供奉佛像，“既然你没拿，那为什么闫先生认定是你呢？” “因为我和一个女人打赌，我可以在闫先生家里过一夜！”秦超表情懊恼，悔不当初。 王向明很认真地说：“我不会和女人打这样的赌！” 秦超捂着脸说：“我一辈子都坏在女人手上！那天闫先生外出度假，我喝了很多酒，只是单纯地爬进去睡了一觉，什么也没拿！” “那个女人许了什么承诺？” “在酒吧里，男人和女人还能有什么承诺？就是干，免费的那种，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你进去的时候，破坏了监控摄像头？” “监控是全覆盖的，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我切断了电源线和网线，尽管很小心，但还是被道路监控拍到，露了相。” “你是侦探，找不到那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很高明，坐在最昏暗的角落，酒吧的监控都拍不到她的模样，她给我的号码打不通，也无法追查。” 王向明抿唇思索，“那女人有什么特征？” 秦超陷入迷醉的回忆，“五官很漂亮，一双眼睛勾魂夺魄，在你身上看一眼，就会让你浑身躁动！” 王向明皱起了眉头，秦超到现在还对那女人想入非非，活该中招！ “你还得赶紧查出金佛的下落，我答应闫先生，三天之内还给他！” 秦超赶紧撇清，“那是你答应的，不是我！” “你以为自己跑得了吗？你还有闲心处理客户的事情？” 秦超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米柠，“这个女人什么情况？” “她大概是被国际人贩子卖了，所以比较紧急！” 正当此时，坤泰打来了电话，“喂，王向明，照片上的女人找到了！” “在哪里？”王向明半信半疑。 “贫民窟。地址发你，马上过来！”坤泰挂断了电话。 虽然被叫做“天使之城”，但曼谷照样有贫民窟，里面的少年热衷打泰拳，他们可以借此实现摆脱贫困的梦想。 王向明把地址给秦超看，“可信吗？” 秦超看了一眼，“如果你想被打死，那就去吧！” …… 王向明还是去了，不过打电话向闫先生借了二十个人，并叫上谈善强在暗中策应。 贫民窟脏乱差，道路狭小，房屋是随意搭建的，仿佛一吹就倒。 见面的地方是泰拳馆，露天的，场地不小，房屋由木头搭建，由木栅栏分隔成多个区域。 虽然简陋，但这里是拳手诞生的地方，令人肃然起敬。 这里的少年尽管衣着破烂，有的甚至光着膀子，但表情冷峻，目光坚毅，身上的肌肉像铁块一样，抗击打能力杠杠的。 由于开了很多电灯，擂台以及周围亮如白昼。 坤泰见到王向明带这么对人过来，有些意外。 不过人数上，他们占了绝对优势，单单拳馆少年就有二十五人，盗窃团伙有十二人。 坤泰右手吊着绷带，对王向明嘿嘿冷笑，然后对旁边坐着的老年人说了几句泰语。 那老年人将近七十岁，矮小精壮，目光如电，身上透露出一种威严，胆子小的人被他看一眼，都会吓一跳。 王向明并不胆小，寻思这老人应该是盗窃团伙的话事人。 坤泰说：“王向明，你跪下磕头，把全部钱财交出来，这事就算了了！” 有人撑腰，坤泰胆气豪壮，说话意气风发。 王向明问：“你没有帮我找人？” 坤泰冷笑一声，“找人？你想得美！今晚你不按照我说的做，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泰国有很多打黑拳的地方，在擂台上被打死，警察也管不了。 王向明恭敬地问那个老人：“请问你会说普通话吗？” 老人眼眸射出精光，缓缓点头。 王向明心头一喜，向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请老人评评理。 不料老人听了，脸上的皱纹纹丝不动，缓缓说：“我没觉得坤泰做得不对，你有钱，不应该借我们一点吗？要不然，我们怎么养活这些孩子！” 老人把手引向那些站立在四周的拳馆少年。 少年一个个将腰板挺得笔直，对王向明横眉冷眼。 王向明咬了咬牙，果然不能跟盗贼讲道理，“那坤泰摸女人的胸部怎么算？” “你说安卡娜吗？那个女人欠了我很多钱，不要说摸胸，就算和她做-爱，她都不应该反抗！” 王向明握紧拳头，那二十个马仔一片哗然声。 王向明说：“好吧，那我给了钱，你们总该替我办事吧？” 老人漫不经心地说：“你有给钱吗？就算给了钱，我们也不帮忙找人！” 这老人简直嚣张傲慢到了极点，王向明强忍怒气，“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们偷了闫先生的东西吗？” 老人扫了一眼王向明身后的马仔，“难怪你把闫先生的人带来了！我们没有偷闫先生的东西，在曼谷混，还是知道分寸的！” 王向明嗤之以鼻，“那你也没啥本事嘛，欺软怕硬而已！” 老人不以为耻，嘿嘿一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欺软怕硬是生存法则！” 第314章 步枪手 王向明骤然拔枪，对准老人，动作快捷无伦，众人瞪直了眼睛。 老人毫无惧意，摇摇头，“在这里，用枪会被人看不起，要动手得上擂台！” 坤泰大声说：“王向明，倘若要用枪解决，你以为自己还能站着吗？”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王向明打了人，使他们丢了脸面，就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松。 况且用枪杀人会惹上大麻烦，在擂台打死人，啥事也没有。 泰国黑拳市场，每年都不知道打死多少人！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王向明的身手。 尽管坤泰见识过，但他认为那只是大意，王向明绝不可能比专业拳手更厉害。 王向明问：“打赢了，我有什么好处？” 老人说：“好处就是你不用死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我打两场吧，第一次既往不咎，第二场你们帮我找人！” 那二十个马仔喧哗起来，泰国黑拳可不是开玩笑的，连续两场，体力和身体都受不了。 老人和坤泰盯视王向明，嘴角带着冷笑，寻思你要死，谁也不能阻止。 老人用泰语大声说了几句，一时间群情汹涌，那些拳馆少年的年龄在14到17之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听到王向明要连续打两场，都躁动不已，争着要上场。 面容冷肃的拳馆师傅，挑选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那位师傅身上的肌肉千锤百炼，结实得可怕。 少年很开心，翻身上了擂台，矫若猿猴，对着王向明吆喝，眼中的战意已经燃烧了起来。 对拳馆来说，这是一次练兵的机会，少年已经得到指示，不必留情，往死里打。 打死过人和没打死过人，心性是完全不一样的，要想在拳手这条路走得更远，必须尽早出第一滴血。 王向明没有脱衣服，穿花衬衫五分裤爬，手枪别在后腰，爬上擂台。 他的动作缓慢笨拙，和少年形成鲜明的对比，引起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 王向明听不懂，根本不在乎。 拳馆师傅表情凝重，没有小看王向明，递来一个牙套。 打黑拳是不戴拳套的，只有牙套保护牙齿，这正是死亡率高的最大原因。 在擂台中央与少年正对站立，王向明伸手想和少年击拳，以示友好。 少年直接无视，举起双前臂，进入状态，眼睛像狼一样盯着王向明。 拳馆师傅先后用英语问少年和王向明准备好没有，两人点头，拳馆师傅右臂下劈：“开始！” 话音刚落，少年左右摆拳迎面而来。 王向明上身后仰，拳头距离鼻尖两厘米划过，就是打不到。 少年动作敏捷，拳头落空，立刻抬腿横扫。 泰拳真正厉害的是这种横扫，能发出自身力量数倍的打击力，并且无论何种情况下都能横扫，力道不会减弱。 大海碗那么粗的芭蕉树，两三脚就会被拦腰踢断。 王向明是特种兵，部队精研过各种拳术套路，传授给王向明的是精准高效的杀人术，专门破解这些拳术套路。 面对泰拳的横扫，是不能躲避的，因为对方的横扫连绵不绝，足以摧毁你的身体和意志。 破解它的唯一方法是，迎难而上，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手。 一旦被连续横扫，局势就完全由对方主宰。 即便王向明能打赢，体力和身体也不能支撑到下一场。 所以，王向明面对横扫，不退反进，闭气用硬气功扛下横扫，双拳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揍了少年两拳。 以一脚换两拳，王向明是大赚的。 踢技在中距离的威力才是最大的，距离拉近，就会发力不足；而近距离，王向明拳头的威力最大化。 并且，少年是单脚支地，躲无可躲，唯有用双前臂抵挡，但王向明是避开了双前臂再揍。 两拳下去，少年昏厥倒在擂台上。 拳馆师傅闪身过去，挡在王向明面前，防止他进一步伤害少年，同时手势宣告比赛终止。 这一刻，盗窃团伙和台下的拳馆少年是懵的，一个个目瞪口呆。 那二十个马仔虽然和王向明没有交情，但立场上是一伙的，并且王向明打得确实精彩，因此每个人都绽放笑容，掌声雷霆般响起，叫好声和口哨声不绝。 老人右手抓紧座椅扶手，眼睛死死盯着王向明。 坤泰连忙抚摸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差不多七十岁的人了，一不小心就会脑溢血。 台上正在救人，台下欢声雷动。 就在这时候，空气耳麦传来谈善强的声音：“警惕！有枪手下车，步枪……” 拳馆无遮无挡，只有一些木栅栏分隔区域，谈善强还没说完，王向明已经看见三个戴头盔的人快步走过来。 他们手里拿着m16a4自动步枪，穿骑行服，外加防弹衣。 盗窃团伙还准备了步枪手，王向明大脑飞转，寻思脱身之策。 步枪手的出现，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全都转过身面对他们。 谁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都以为是对方的人。 老人和坤泰惊惧地看向王向明，他们万万没想到王向明还准备了步枪手，两人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他真的是游客吗？ “嘿！”中间的步枪手发话，说的是英语，“大家晚上好！” 他使用了变声器，声音通过身上的喇叭传播出来，听起来就像变形金刚在说话。 坤泰怒吼：“王向明，你故弄什么玄虚！” 王向明没有理会，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步枪手，倘若转头，分分钟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同时，王向明清楚了解到，盗窃团伙与这三个步枪手没有关系。 被坤泰无视，中间的步枪手显然被激怒了，轻扣扳机，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 坤泰没等着王向明的回话，却等来了数颗弹头，身上开出绚烂的血花，瞪眼惊觉，低头一看，几个洞口鲜血喷涌而出。 坤泰心有不甘地仰天倒地。 不打招呼就开枪杀人，现场响起一片惊恐哗然之声，人人惊惧，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喘。 初生之犊不畏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用泰语大声说：“这里是拳馆，你们在做什么！有本事上擂台！” 拳馆师傅大惊，怒吼：“住嘴！” 可惜已经晚了，m16a4自动步枪独特的3发点射将少年爆了头。 拳馆师傅以及少年们肝肠寸断，一齐大喊嚎叫，可是被三把步枪指着，谁也没有办法。 第315章 昏巷倩影 人人自危，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但步枪手训练有素，一人射击，两人据枪警戒，不给任何人拔枪的机会。 谁也不敢乱动，中间那个步枪手似乎玩腻了，“派对开始！” 声音由变声器的喇叭传播出来，听起来诡异且恐怖。 每个人都知道派对开始意味着什么，争相走避，王向明第一时间飞身翻滚，躲到擂台下面。 同一时间，枪林弹雨对着人群呼啸而去，瞬息间就有数人倒在血泊之中。 自动模式下，一个弹匣的子弹转眼倾泻完，三人先后换弹匣。 正当此时，他们的斜后方突然响起枪声，一个步枪手头盔中弹，闷哼一声，向前踉跄。 王向明期待这个机会已久，立刻从擂台的边角瞄准射击。 “砰砰砰！” 三发精准射击，全部命中步枪手的有机玻璃面罩。 但他们的头盔是特制的，防弹等级很高，手枪子弹根本射不进去。 不过这一阻滞，立刻带给闫先生马仔和盗窃团伙拔枪还击的机会。 一时间，枪声四起。 步枪火力虽猛，但被前后夹击，唯有且战且退。 谈善强在围墙边受到特别照顾，一把步枪专门对准他，面对暴风骤雨般的子弹，谈善强趴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步枪手后退，这边胆气豪壮了起来，还击更加猛烈，打得步枪手手慌脚乱，渐渐不成章法。 王向明看准机会，冷静瞄准，轻扣扳机。 啊的一声，子弹命中一个步枪手的左大腿，步枪手无法站立，被两个同伴扶着，自动步枪拼命扫射。 正当此时，第四个步枪手昂首阔步而入，他的火力更猛，枪口下方的榴弹发射器噗的一声，发射一颗榴弹。 王向明大喊：“快躲开！” 管不了他们是否能听懂，反正王向明自己先藏到擂台底下。 “砰！” 榴弹炸开，迸发出强烈的爆破火焰，木屑泥沙纷飞，周围一片哀嚎。 在爆炸和慌乱中，四个步枪手离开拳馆，驾车逃遁。 王向明通过对讲机问：“乌鸦，有没有事？” “没事！” “撤！” 王向明懒得照看那二十个马仔的受伤情况，据枪追了出去，驾车离开。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闫先生自个会处理，否则脸上无光。 不过这件事由自己而起，王向明得加紧时间找到金佛，否则必然遭殃。 …… 虽然没中枪，但谈善强身上多处擦伤，为了躲避步枪子弹，什么都不管了。 王向明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有看清楚长相吗？” “没有，他们一开始就戴着头盔。见到他们，我立马翻围墙进拳馆，他们的车是拉力赛车，没有悬挂牌照。” “幸亏你在斜后方牵制，否则今晚就是一场屠杀！” “即便如此，今晚死的人还是不少！”谈善强一阵后怕，这种场面是他第一次见，“你说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拳馆进行无差别射击？” 王向明眼眸射出冷光，“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他们一定很有钱，而且很年轻！你可以顺着这两条线索追查！” m16a4自动步枪可不是便宜货，步枪子弹和榴弹一般人玩不起，但他们像不要钱一样扫射。 另外，他们的防护装备是最顶级的高端货，手枪子弹完全奈何不了。 谈善强不明白，“你为什么知道他们很年轻？” “拉力赛车、头盔、骑行服、还有变形金刚的变声器，这些可不是中老年人会喜欢的东西！” 谈善强的头脑还在震撼当中，没有缓和过来，听了王向明的讲解，阔然开朗。 胡笑进入房间，看到谈善强身上的伤痕，“发生什么事了？” 谈善强摇了摇头，开始操作电脑，“别提了，刚刚打了一场仗。” 王向明问：“查到什么了？” 胡笑说：“米桦入住曼谷文华东方酒店，每天都带着手下奔忙，找当地有头有脸的富豪帮忙寻找米柠。” “奇怪了，他怎么不找闫先生？” “梁妮娅的姑姑说闫先生重情重义，但为人有点怪癖，不是那么容易跟人建立交情。 只有你那种极端行径才能快速和他接触！不过你可要小心，闫先生不是善男信女！” 王向明点点头，闫先生最恨的应该是言而无信，更何况金佛是他的命根子。 …… 秦超依旧是人妖打扮，来到依梦酒吧，选了上次那个昏暗的角落，独自喝酒，观看酒吧里的人生百态。 一个花衬衫男人拿着杯威士忌坐到他旁边，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容，“你这造型，真让我反胃！” 这个男人是秦超的线人，秦超白了他一眼，亮起手机屏幕给他看，“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男人端详了一阵，摇了摇头，“没有！” “她叫米柠，被国际人贩子拐了，帮我留意一下！” 男人再看一眼照片，“长得有几分姿色，我到红灯区看看有什么新货色吧！” 秦超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叮嘱：“要尽快！” “再快也要时间！”男人喝了一口酒，拍照、起身走开。 秦超点燃香烟，一边观察酒吧的人，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突然间，秦超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吧前的人行道走过。 这个身影太熟悉了，这几天都挥之不去，以至于秦超第一时间追了过去。 秦超必须和她再见一面，问问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其实秦超心里清楚，他只是一个有能力闯入闫先生府邸的替死鬼而已，那个女人找谁都一样。 可是秦超就是过不了那一关，总希望自己在女人心里是特别的存在，因此希望和女人当面对质。 秦超正是这样一个人，一辈子坏在女人的手上。 来泰国是为了忘记一个女人，他经常鬼混，但总是被女人拿捏。 漂亮女人一个媚眼，他就愿意为之赴汤蹈火。 狗改不了吃屎，秦超深知自身的弱点，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秦超在漆黑的小巷中看到那个女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尽管看不清楚面容，但秦超深信就是她，慢慢走过去。 “站住！”女人喝令。 秦超立刻止步，看着那婀娜的身影，两人相距三米左右。 “为什么把我引到这里？”秦超问。 “因为我想和你单独聊两句。” “你偷走金佛是没用的，唐人街乃至整个泰国都有闫先生的人，你手上的金佛根本出不了手！还给他吧，否则你将大祸临头！”秦超苦口婆心劝说。 第316章 雌雄大盗 女人不为所动，淡淡地说：“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 “找我有什么用？”秦超有些茫然，旋即明白，惊讶地问，“你想把金佛卖给闫先生？” “聪明！”女人悦耳的声音中充满了欣赏，“你可以帮我搭一下线吗？” 秦超摇头说：“你太大胆、太疯狂了！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已经被扔进湄南河喂了鳄鱼，尸骨无存！” “所以我是不能出面的，得麻烦你当中间人！这样，你的冤案也洗清了！” “洗个屁啊，这样只会越描越黑，谁都会认为我和你是一伙的！” “事成之后，我就是你的，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会满足你！”女人声音动听，身影娉婷袅娜，充满了诱惑。 秦超咽了一口唾沫，当即问：“你开价多少？” 女人在黑暗中竖起三根手指，“300万美金！” “300万美金？！”秦超吓了一跳，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要钱不要命。 秦超摇摇头，“你不可能拿到这些钱的！” “不要现金，转到一个安全账户，到账之后，闫先生立马可以见到金佛！” “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赚这绝命钱！” “你照我说的做吧，亏待不了你！账号我就丢在这了！”女人甩出一张纸，转身就走。 “等等！”秦超急忙追上去。 突然间，一股劲风从脑后传来，秦超躲了躲，终究没躲开，脑袋一昏，失去知觉，趴倒在地。 醒来时，周围以及大街上寂静无声，商铺的霓虹灯熄灭，除了路灯，再没有光源，想必已是三更半夜。 “嘶！”秦超摸了摸，脑后被敲闷棍的地方异常疼痛。 秦超忽然发现，左手抓着一张纸，应该是对方塞给自己的。 刚才那下摔得不轻，秦超跌跌撞撞走回住处。 …… 第二天清晨，王向明在酒店的健身房锻炼了两个小时，失望地看一眼手机，毫无动静，于是去蒸桑拿浴。 不多时，酒店服务员过来说：“王先生，有一位秦小姐找！” 王向明打了个冷战，秦超不打电话，居然直接找了过来。 而且还是人妖打扮，要是传了出去，一世英名尽毁。 虽然不乐意，但知道秦超不会无端端过来，王向明穿好衣服，跟着服务员走。 五星级酒店就是体贴入微，这边有专人前去告知，秦超那边被带到雅致的咖啡厅，一边品尝咖啡，一边等候。 刚刚落座，一杯香浓的咖啡已经送到王向明身前的桌子上。酒店会记住客人的饮食喜好，随时奉上客人喜爱的美食和饮料。 服务员躬身问：“王先生，早餐是送到您的房间，还是在这里吃？” “送到房间吧！” “好的！”服务员站直腰，准备离开。 秦超急了，“哎，我还没吃早餐呢，特意过来找你一起吃！” 王向明对服务员说：“等会带这位……怪物，去吃早餐，入我的账！” “好的！”服务员微笑走远。 偌大咖啡厅里只剩下王向明和秦超。 “住得起五星级酒店，你还真有点本事！”秦超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赞赏。 “说吧，什么事？”王向明抿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 秦超立刻一脸正经，“我最晚见到那女人了！” “然后你放她走？” “我被打晕了！”秦超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把一张纸放到桌面上。 王向明拿过来一看，是从日记本撕下来的，上面只有一组数字账号。 “行，知道了，我去和闫先生说！”王向明收起那张纸。 “你说闫先生会不会给钱？” “你应该担心，闫先生给钱之后，能不能要回金佛！” 秦超呆若木鸡，细思极恐，这不是没有可能的，那女人让自己做了一次替死鬼，难保没有第二次！ “那怎么办？”秦超没了主意。 “都是下半身惹的祸！”王向明叹了一口气，“我只能如实告诉闫先生，他怎么做，我管不了！” 秦超寻思着说：“目前只能这样了！那女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只知道她是华人！” “她是有老公的！”王向明说。 “你怎么知道？”秦超脱口而出。 “在黑暗中悄悄接近你，一下就把你打晕，力道和准头拿捏得极好，不可能是女人做的。而且这种把戏，他们玩过很多次，得心应手。” 秦超心里发堵，嘴巴苦涩，寻思又被女人玩了，狗改不了吃屎！ 王向明问：“我让你查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秦超振作精神，“我让线人去查红灯区的新货色，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好，那就这样吧！”王向明听腻了空口许诺，只有真真切切的情报才能令他开心。 …… 吃完早餐，王向明驾车去找闫先生。 办公室门口和楼下站了很多马仔，里面也有四个。 王向明的手枪照例被收了去。 闫先生一脸不悦，冷冷看王向明，缓缓吐出一个字：“坐！” 王向明点头致谢，坐下以后说：“闫先生，令你损失了兄弟，我深感愧疚！不过昨晚的事情与我无关，那几个步枪手突然就一顿无差别扫射，大家都懵了！” “这件事已经有人在查，东西呢？” 王向明递过去一张纸，将秦超昨晚的经历转述一遍。 “300万美金？雌雄大盗？”闫先生一边抽烟，一边发笑。 王向明点点头，“她说到账之后，你立马可以见到东西。” 闫先生凝视王向明的眼睛，“空口无凭啊，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向明能够理解，毕竟是300万美金而不是300块钱，谁都会谨慎！ 王向明坦然对视，“暂时只掌握这个情况，得靠闫先生自己抉择！” “我不管！之前的协议依旧有效，明天见不到东西，你就等着喂鳄鱼吧！” “那我要找的人呢？” “我已经叫人在各个夜场、热门旅游口岸寻找，目前还没有消息反馈回来！” 王向明摇摇头，起身离开。 回到车上，给胡笑打电话，将那女人的特征以及她和秦超的事情一股脑儿告诉胡笑，叫胡笑去查一查这个女人。 胡笑是女性，在明察暗访方面有先天优势。 事情交代下去，王向明无事可做。 眼下寻找那个女人的优先级竟然比米柠还要高，并且秦超一点用处都没有，王向明着实郁闷。 第317章 交换情报 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响了，秦超打来的。 “喂，什么情况？”王向明问。 “我的线人死了，被钝器击打！”秦超伤心难过，语气沉重。 王向明霎时间来了精神，系上安全带，“在哪里被杀？” “我听一个警察朋友说的，他的尸体在废旧汽车厂被发现，那里肯定不是案发现场！” 王向明大脑快速运转，“你的线人去找米柠，然后他就被杀了，可不可以认为他已经找到了米柠，或者找到了线索？” “他是有仇家的，我不确定是不是巧合！不过我可以肯定，杀他的人就在唐人街。因为他一晚上不可能跑太远，就在唐人街的红灯区寻找。” 王向明说：“你是侦探，不需要我教你做事，不过我得告诉你，闫先生不会转钱，并且明天就要见到金佛，你要是再见到那个女人，千万不能手软！” “知道了！”秦超沉痛地说。 王向明旋即打给谈善强，请他用电脑分析。 谈善强说：“应该不是国际人贩子杀的吧？被贩卖的人多了去，不至于为一个米柠去杀人！” 王向明更正：“你错了，不是国际人贩子，是保镖！线人是在唐人街被杀的，也就是说，杀他的人很可能是华人！谁最不希望米柠被人找到？” 谈善强打了个响指，“那六个保镖！他们背叛了主子，吞了六个亿，要是被人找到米柠，他们会死得很惨！好，我知道了，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王向明放下手机，寻思米柠应该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身边没有电话，无法求救，这样的地方在哪里？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米桦打来的。 王向明轻笑一声，米桦坐不住了。 “喂，米总！”王向明漫不经心地说。 “王向明，出来喝杯咖啡怎么样？” “不用特意出来了，文华东方酒店的咖啡不错，就在那儿喝吧！我现在过去找你！” 米桦大吃一惊，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自己住哪个酒店，王向明在泰国也手眼通天？ …… 曼谷文华东方酒店三楼的咖啡厅，格调温馨舒适，美轮美奂。 米桦不敢用小辈的目光看待王向明，见到他出现，立刻起身到门口迎接。 握手之后，伸手邀请王向明入内。 王向明信步而行，发现米桦的手下占据了附近的桌子，把他们那一桌包围起来。 这明显是多余的，在五星级酒店，谁也不会出事。 王向明毫不在意，款款而坐。 米桦举手让服务员送上咖啡、意式脆饼和巧克力蛋糕。 王向明抿了一口咖啡，拿起脆饼吃得津津有味。 “查到什么了？”米桦按捺不住，毕竟资料发过去一整天了。 “米总，我给你捋一捋。事情的大概经过是这样的：你的保镖受不了米柠的坏脾气，又看到她身怀巨款，于是把她卖给蛇头。 眼下要找到米柠，最直接的办法是找蛇头，其次是找保镖。咱们交换一下情报吧，蛇头那边有什么消息？” 米桦一筹莫展，摇头说：“我动员了警局高层去查，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些国际人贩子，藏得可深了！” 王向明点点头，开诚布公：“我怀疑那几个保镖藏在唐人街，昨晚杀了我的线人。” 米桦睁大眼睛，“你的线人找到米柠了？” 王向明摇摇头，用纸巾擦干净手，“应该没有，我猜测是线人正好向某一个保镖打听，并且对他产生了怀疑。” “就算你猜对了，也没有用啊！” “怎么没用？我的线人是去红灯区调查最近的新货色，能碰到保镖，说明他就藏在那。不是嫖客，是找那儿工作，否则他们之间不可能产生交集！” 米桦茅塞顿开，轻拍桌面，“我马上派人去找！” 王向明点点头，他还得帮闫先生找回金佛，找保镖的事就交给米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米桦凝视王向明，“我知道你到泰国是做什么的，我给你钱，你能不能对米柠网开一面？” 王向明摇头，“你不应该跟我说，你应该去找约瑟夫谈谈。” 米桦顿时灰心丧气，寻思即便把米柠找回来，也是难逃一劫。尽人事听天命吧！ 王向明和米桦各自想着事情，服务员过来说：“米先生，您好，楼下大堂有贵客找您！” 米桦如梦方醒，点头说：“好，我马上过去！” 米桦站起来，放两百美金到桌面上，对王向明说：“失陪！” 王向明点点头，然后摇摇头，喝两杯咖啡哪用两百美金，有钱人就是奢侈。 王向明收起两百美金，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乘坐扶手电梯下楼的时候，王向明看见米桦和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热情聊天。 中年男人身旁是妻子和儿子。 儿子十四五岁的样子，与父亲一样高，有着少年独有的单薄瘦弱。 中年男人应该属于金领阶层，他们一家的衣着品位都不低。 少年见到王向明，露出疑惑的眼神，多看了他两眼。 少年的名字叫柏亭，从小热爱枪支，达到痴迷的程度，昨晚就是他带人使用m16a4自动步枪袭击了拳馆。 泰国是不禁枪的，不到7000万人口的国家里，拥有枪支的平民数量为1700万左右，拥枪比例达到25%。 柏亭家境优渥，尽管年纪还小，但通过各种渠道，获得了步枪等大杀伤性武器，步枪子弹甚至榴弹的储存量占了半个房间。 因为他家有很多房子，他把其中一所房子当中弹药库，常常约好友过去玩枪练枪，父母对此并不知情。 他们和拳馆无冤无仇，只是过去找乐子，打靶没意思，射人才过瘾。 他们要告诉那些贫民窟的少年，泰拳练得再好，依旧一颗子弹能把你解决掉。 不过昨晚的行动还是出了岔子，导致一名伙伴受伤。 幸好解释起来不难，说手枪走火就行，谁也不会苛责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进拳馆的时候，王向明站在擂台上，扫射开始前，他敏捷地翻滚到擂台下，所以柏亭对他有印象。 那么密集的射击都没能令他受伤，今天潇洒地出现在五星级酒店，柏亭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 昨晚的大规模枪击，没给柏亭带来任何麻烦，他和小伙伴正在策划更加惊险刺激的行动。 第318章 梁田 胡笑以丢东西为由，下午时分到依梦酒吧查看监控录像。 见到一个人妖慌张地从酒吧的角落冲到门口，胡笑连忙倒退，依稀辨认出落地玻璃外那个袅娜的身影。 女人穿一袭黑裙，神秘而性感，仿佛与夜色相融。酒吧的监控摄像头捕捉不到她的容貌，只能隐约看出大致身形。 然而这身形带给胡笑熟悉的感觉，她学过形体学，能够通过形体、姿态辨认出罪犯。 胡笑努力回忆，惊讶发现，这身形与梁妮娅的姑姑梁田有八分相似。 胡笑立刻汇报给王向明，并且强调：“我没有见过梁田穿裙子，所以不敢肯定！” 王向明大喜，被闫先生的人追杀可不是好玩的，胡笑简直就是福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让秦超去超市认人？” “不！”王向明否决，“昨晚秦超去一趟酒吧，那女人就路过，说明秦超一直在她的监控之下，叫秦超认人只会打草惊蛇！ 这样，你把梁妮娅和简玉约出来，就说我们感谢她们热心帮忙！” 胡笑觉得在理，她俩住酒店，不会惊动到梁田，问梁妮娅要一张梁田的照片，发给秦超，自然真相大白。 梁妮娅和简玉这两天都在曼谷逛吃逛吃，丢了贵重物品的郁闷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 接到胡笑的电话，两人都很高兴，一来年纪相仿聊得来，二来想知道米柠找到没有。 于是约到w酒店，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建筑——旧俄罗斯大使馆沙吞之屋。 餐厅室内完全保持原有欧式华丽风格，室外与建筑主色鹅黄色交相呼应，环境优美、景色宜人。 坐在太阳伞下优雅地喝下午茶，有一种贵族的风范。 王向明和胡笑如约而至，简玉迫不及待地问：“你们的朋友找到了吗？” 王向明微微一笑，“你不关心贵重物品，反倒关心我们的朋友！” “再贵重也是死物，人就不一样了！” 胡笑摇摇头，“还没找到！” 梁妮娅说：“应该没有那么快的，我姑姑才刚刚把寻人启事张贴出去。” 王向明饶有兴趣地问：“你姑姑多大了，结婚了吗？” 两个女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用戏谑的眼神看王向明。 “不能打听吗？我连你姑姑长啥样都不知道！” 梁妮娅笑着说：“我姑姑离过婚，二十九岁，目前单身。” 王向明打蛇随棍上，“能让我看看照片吗？” 两个女孩齐声问：“你还真感兴趣啊？” 王向明一点都不害羞，“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喜欢有女人味的女人！” 梁妮娅拗不过，翻开相册找到照片，给王向明看。 王向明定睛一看，照片上的女人魅力十足，眼神超然物外，令人眼前一亮。 “果然是美女！”王向明一边说，一边把照片发给自己。 简玉开玩笑说：“你还真想当妮娅的小姑父啊？” “那得妮娅的姑姑看上我才行。” 梁妮娅接过递来的手机，恳求：“我拜托你，千万别追求我姑姑，我接受不了你这样的小姑父！” 王向明哈哈一笑，“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 “吓死我！”梁妮娅按着胸口说。 胡笑继续和她们聊天，王向明偷偷把照片发给秦超。 没一会儿，秦超回复：“就是她！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王向明把回复给胡笑看，随手丢下一百美金，“不好意思，紧急情况，你们慢慢喝，我请客！” “怎么这样啊！”两个女孩不满地发出娇嗔。 胡笑说：“人命关天，下次再约！” 梁妮娅和简玉一听，当即闭嘴，目送他们离开。 …… 确实人命关天，如果明天拿不出金佛，王向明麻烦就大了。 因此，两人火速开车前往梁田开的华人超市。 一路上，秦超不断发来询问的消息。 由于秦超可能被监视，不能让他闹出动静，王向明一概不回复。 梁田的超市两百平方左右，门口有一个收银员，梁田正在里面理货。 外面的电线杆以及超市的落地玻璃张贴了米柠的寻人启事，上面有彩印的照片和个人信息，联系人电话是王向明的手机号。 胡笑领着王向明走到超市里头，对梁田说：“你好，可以聊一下吗？” 梁田穿七分裤、吊带衫，外加一件纱衣，很有泰国风情。身材和容貌都是上等的货色。 梁田停下手头工作，回眸看一眼胡笑和王向明，“到我办公室聊吧！” 王向明忽然想起“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诗句，虽不至于心动，但梁田的确很有魅力。 办公室空间不太大，放的东西不少，感觉有些拥挤。 落座之后，梁田说：“我还没有收到反馈。” 梁田语言简洁，有一说一。 王向明说：“我们这次过来，不是寻人而是寻物。” 梁田蹙眉注视王向明，等他说下去。 “闫先生不会转钱，把金佛交出来吧！” 本以为梁田会大惊失色，没想到她只是略感意外，“金佛不在我这，而且我从来没见过！” 王向明凝视梁田，“哦，我明白了！你和秦超一样，只是中间人！背后的人是你前夫吗？” 这次，梁田终于感到惊讶，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向明坦诚相告：“我是一个不幸被卷进来的人。我想找米柠，可是撒的网都没有回音。于是去找闫先生，请他帮忙，他的条件是让我三天之内找回金佛。” 梁田恍然大悟，“然后你循着线索，向妮娅打听我！” 王向明点点头，“你不是一个为了300万美金不顾一切的人，所以我觉得是你前夫逼你这么做的！” 梁田黯然说：“我真不知道金佛在哪里。” 胡笑问：“你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帮他？你这样做，不仅害了秦超，还害了自己！” 王向明说：“确实如此！即便拿回金佛，闫先生也不会善罢甘休，必须杀一儆百，要不然个个都会在太岁头上动土。” 梁田抱着膀子，一阵害怕，“我也不想帮他，但如果不照他的话做，他会毁掉我的一切！” “那你就先毁掉他！” 梁田内心痛苦，“我一个女人怎么毁掉他？况且他不是一个人，我被监视着，哪儿也不敢去！” 王向明眼眸露出警惕之色，和胡笑交换一下眼神。 两人默契地起身，在办公室里寻找窃听设备。 第319章 事情败露之后 一番努力之下，不仅找到了窃听器，还在头顶的吊顶中找到针孔摄像头。 梁田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中。 梁田捂着嘴巴，不知所措，她对这些毫不知情，以为只是被跟踪监视而已。 这些设备什么时候被安装都不知道，她还经常在办公室里换衣服，想想都觉得害怕。 胡笑把梁田的手提包翻转，将里面的物品倒在桌面上，找到一个只比纽扣电池大一点的窃听器。 随后翻查她的手机，发现被安装了卧底软件。 王向明三人都感到无语，这只是随便搜查了办公室，或许超市里面还有很多。 这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但对方已然知晓。 “怎么办？”胡笑问。 偷盗金佛的事情败露，对方可能会杀人灭口，也可能会潜逃，而且潜逃的几率会大一点。一旦潜逃，就无法在明天将金佛交还闫先生。 王向明一时间想不到对策，问梁田：“你前夫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他叫关冰，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一直都是他过来找我或者约在哪个地方见面。” 王向明没办法，只好打给秦超，他是地头蛇、百事通，应该比自己有主意。 得知事情经过后，秦超喜上眉梢，“没事，你让梁田放心，有名有姓，我保管找到！” 王向明提醒：“你别得意，你也被监控着，小心别人先把你做掉！” “放心，我不是纸老虎，绝不会上第二次中招，今晚就能把人找出来！”人逢喜事精神爽，秦超说话豪气干云。 王向明对他不是很放心，打给闫先生，把关冰偷盗金佛的事情告诉他。 闫先生立刻打给警察朋友，请他帮忙搜查机场、火车站和码头，找一个叫关冰的人。 同时吩咐马仔，即便翻转唐人街乃至整个泰国，也要把关冰找出来。 王向明收起手机，对梁田说：“你今晚哪儿也不要去，就待在这里，我们保护你！” 梁田犹豫地问：“我家……” “你家肯定是装满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的，可能浴室也有。关冰已经走投无路，他控制欲太强，我怕他对你不利。你好好想想，金佛可能被藏到哪里？” 梁田重新坐下，冥思苦想，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已经和他离婚七年了！” “那你挺早结婚的！” “我十九岁结婚，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以为有爱情和激情就够了，谁知道结婚之后，我才晓得当初的决定多么愚蠢！ 结婚那三年，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感觉无法呼吸，甚至想过跳楼自杀。离了婚，我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泰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七岁。 王向明和胡笑相视一眼，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梁田见状，醒悟过来，“噢，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们说这些话！” “没关系！”王向明温和地说，“我结婚了，感觉挺幸福的，关键是找到对的人！” 梁田点点头，附和：“确实如此！” 王向明问：“跟踪监视你的人长什么样的？” “古铜色皮肤，很强壮，没有明显的特征，看起来很精明。” “就一个吗？”王向明一边问，一边将这人的概况发给秦超。 “就这一个，他像冤魂不散一样，无论我走到哪里，总能见到他！” 王向明从梁田的眼眸里看到恐惧，被前夫和来历不明的男人严密监控，这就是她不敢反抗的原因。 胡笑提议：“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他们只知道事情败露，不知道我们的对策，说不准能把他们引出来！” 王向明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让梁田当诱饵，毕竟他们是梁田的恐惧之源。 “他们有枪的！”梁田很害怕，不敢当面和他们作对。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梁田的手机响了。 梁田一看号码，立即将屏幕展示给王向明和胡笑，来电显示赫然是：关冰。 王向明说：“开免提！” 梁田立刻照做，“喂！” 一个粗犷的声音说：“把电话给那男的！” 王向明说：“我在听，你说！” “我知道你告了密，不过我烂命一条，也不怕。去跟闫先生说，给那个账户转100万美金，否则他再也见不到金佛，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自己跟他说吧！”王向明用自己手机拨通闫先生电话，简单说明状况。 闫先生说：“关冰，我还不清楚你是哪路人马，不过我的东西都敢偷，也算有种！” “闫先生，你别怪我，人没饭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现在不要300万美金了，你给100万美金，我立马还你金佛！”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我绝不向你妥协。为了这块老脸皮，我宁可不要金佛。无论还与不还，你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当然，你还回来的话，这条路会走得轻松一点！” 关冰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立即挂断了电话。 王向明说：“闫先生，他挂电话了。” 闫先生说：“王向明，你帮我找到偷金佛的人，但我还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那个协议可以修改一下，你要是帮我找回金佛，那100万美金就归你。” 又是100万美金，王向明乐了，看了胡笑一眼。 胡笑撇了撇嘴，人家要送钱，那也没办法。 “好，闫先生，一言为定！” 虽然这么说，其实王向明心里没有底，谁也不知道关冰把金佛藏哪。 王向明问梁田：“你前夫是一个怎样的人？” “赌鬼，恶徒！”梁田脱口而出，“输了钱就拿我出气，如果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绝不会嫁给他！” 王向明寻思，看来关冰输得一分不剩了，所以铤而走险，干一票大的，打起了闫先生的主意。 胡笑说：“既然他是这样的人，那这个计策应该不是他想出来的！” 王向明觉得有道理，是他的同谋想出来的，同谋那么聪明，会把金佛藏到哪里呢？他们之间是绝对信任的吗？ 沉默了一会，梁田说：“你们坐，我去忙工作，想吃什么尽管拿！” 办公室只剩下两人，王向明绞尽脑汁，苦思苦想。 胡笑问：“同谋为什么要跟踪监视梁田？他完全可以让关冰来做，自己隐藏在幕后，这样岂不是更安全？” 第320章 遇袭 一言惊醒梦中人，王向明说：“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喜欢梁田，二金佛藏在梁田附近。” 胡笑眼睛睁大，小声问：“你是说梁田在骗我们？” 王向明摇摇头，他现在毫无头绪。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秦超打来电话，“喂，关冰死了！” “你杀的？” “不是，我找到他的藏身之处，进来之前，他就死了。被人在后面刺破肾脏！” 王向明捂住脸，关冰彻底暴露，同谋为了保住自己，杀死了他。 现在，谁也不知道他是谁，金佛在哪里！ 王向明吩咐：“你和闫先生交代一下吧，他知道你不是盗贼。” 胡笑说：“看来你猜对了，金佛就藏在梁田附近！” 王向明点点头，继续思索。 梁田进来问：“还有一个小时打烊，今晚怎么过？” 胡笑问：“你平时除了回家、到超市上班，还去哪里？” “我生活比较简单，两点一线。” 王向明不相信，“不会吧，你才二十九岁，貌美如花，身材妖娆，没有性-生活吗？” 梁田的脸顿时通红。 胡笑眼神责怪，这样说话太失礼了！ 王向明恍若未觉，继续问：“你是有性-生活的，而且是固定伴侣，爱巢在哪里？” 梁田忍无可忍，“你太过分了！我的私事需要向你透露吗？” “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在哪里，因为那里很可能是藏金佛的地方！ 另外，我告诉你，你的每一次做-爱都被现场直播，你的前夫和同谋干完金佛这票后，下一票就是勒索你的性-伴侣！” 梁田惊骇地捂住嘴巴，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落。 胡笑万料不到，也是吃惊不小。 王向明语重心长地问：“第一次结婚可以推说是年轻，甘愿做人情妇又是什么？寂寞？” 梁田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被一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男人这么说，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胡笑在王向明的背部用来推一下，让他不要伤害女人的自尊心。 办公室里，谁也没再说话，梁田抱着头哭，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不再管什么形象，被别人知道自己是情妇，已没有形象可言。 王向明丝毫不着急，为了保命，同谋把关冰杀了，此刻绝不会莽撞地去拿回金佛。 因此金佛放在某栋房子里，是安全的。 唯有梁田见过他的样子，他下一步可能对梁田不利。 梁田死了，他再无后顾之忧。等风头过后，他依旧可以勒索那个男人。 胡笑也是女人，虽然没结婚，但能体会到梁田的难处，拿着纸巾递给她擦眼泪。 过了一阵，梁田擦干眼泪，抬头说：“我带你们过去吧！” 王向明说：“不急！先说一说那个男人吧，他为什么害怕情-色威胁？” “因为他是国会下议院的当选议员，如果不能洁身自好，议员的身份就会被剥夺，而且他的家庭也经不起这样的威胁。” “原来如此！”王向明尽量代入同谋目前的处境，思索他可能采取什么行动。 然后打电话做了一些部署。 梁田听他打电话，得知大概的情况，很害怕，颤声问：“他杀了关冰，现在想杀我？” 王向明淡然说：“只是有这种可能！为了排除意外，我采取了谨慎的做法！” 王向明已电话指令闫先生的马仔和秦超过来，一旦同谋出现，他们就会截断逃跑路线，来个瓮中捉鳖。 当然，以同谋的性格，肯定不会莽撞，他一定会选择可乘之机，一击即中。 等到支援人员就位，王向明便会带梁田出去当诱饵，由他和胡笑严密保护。 然而事与愿违，超市外面传来急停车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收银员惊恐的尖叫。 王向明和胡笑第一时间警觉，王向明开门侦察状况，胡笑拔出手枪，指挥梁田躲起来。 与此同时，超市门口枪响，一个短点射，收银员顷刻间毙命。 王向明瞄了一眼，立马关门，暗叫不好，进来的正是袭击拳馆的那帮人，他们手持m16a4自动步枪，戴头盔穿骑行服，外加防弹衣。 不过这一次只有两个人参与行动。 即便如此，王向明依旧头皮发麻，他和胡笑只有手枪，且被堵在这间狭小的办公室，无路可逃。 梁田听到步枪的声音，捂住耳朵，在角落里瑟缩成一团，害怕得无以复加。 王向明和胡笑抬起办公桌，堵住门口，然后各自躺下，枪口对准门口。 办公室的墙很薄，房门更是如此，绝对无法抵挡步枪子弹，倘若对方来几轮扫射，他们就完蛋了。 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想。 王向明刚刚拨通泰国报警电话191，门把手就被扭动，扭不开，对方据枪准备扫射。 王向明和胡笑听声辩位，两颗子弹穿门而出，射击高度很低，步枪手猝不及防，两条大腿同时中弹，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对方愤恨交加，立刻反击，两把步枪一齐扫射，在密集的子弹下，完好的房门刹那间被打成筛子，开出一个大洞。 王向明和胡笑已先一步翻滚开去，没有受伤，但房门被攻破，对方势所难免杀进来，他们躲无可躲。 更要命的是，他们防护周全，根本不能对他们造成致命伤。 刚才废了其中一人两条腿，已经是最大杀伤。 剩下的人不敢抬腿踹开办公桌，榴弹上膛，一颗榴弹从大洞射了进来，将办公桌和资料柜炸得粉碎。 办公室霎时间变成了战场一般，硝烟弥漫，木屑和碎纸纷飞，甚至墙壁都被炸得摇摇欲坠。 天花板不能幸免，吊顶被炸毁，剩下的整个掉下来。 由于节能灯毁坏，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王向明三人躲在货物后边，捂住耳朵蜷缩身体，没有大碍，不过浓烟滚滚，呛得梁田一直咳嗽。 步枪手走了进来，枪口对准咳嗽声的来源地，正准备射击，一个圆柱形的不明物体骤然飞来。 步枪手紧急回避，可是枪响之后，不明物体突然在空中炸开，步枪手措手不及，被飞散开来的白色粉末撒了一身。 有机玻璃面罩被白色粉末糊住，啥也看不见，步枪手连忙倒退，将面罩推上去。 正当此时，外面枪声不断，步枪和手枪在驳火，空气耳麦传来同伴呼喊撤退的声音。 第321章 找到金佛 步枪手扼腕叹息，只差一步，不过外面的同伴很慌张，显然面临着巨大压力，里面的同伴两条大腿中弹，连路都走不了。 此时不走，恐怕真走不了。权衡再三后，步枪手背起同伴，快步走出超市。 外面，同伴正用步枪和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周旋。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他们搞不懂，但此刻已然被包围。 好在他们全副武装，车也是防弹的，手枪根本奈何不了。 步枪手正要把同伴丢上车，同伴忽然啊的大叫一声，屁股中弹了。 王向明追了出来，朝屁股射击。 步枪手立刻回身开枪，掩护同伴爬进车里。王向明飞扑躲避，藏身在货物架中。 步枪手钻进车里，当司机的同伴立即开车逃窜。 手枪子弹撞击在车体上，发出噼呤啪啷一顿响，但根本射不进去。 汽车扬长而去，有的人上车去追，有的人打电话汇报。 远处，尖锐的警笛声悠然传来。 秦超冲进超市，见到倒在血泊中的收银员，一阵心悸，又见到王向明在拍打身上的尘土，连忙问：“她没事吧？” 秦超现在穿五分裤和花衬衫，正常男人打扮。 王向明斜睨一眼，寻思这家伙重色轻友，“没事，在里面。” 警笛声越来越响亮，胡笑扶着梁田走出来，两人都是灰头垢脸。 秦超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梁田却冷面以对，她刚刚经历过生死和一堆变故，哪有心情和秦超调风弄月。 王向明说：“秦超，你好好调查一下关冰的人际关系网络，务必尽快找到那个同谋。” “好，他绝对跑不了！”秦超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转身就走，给梁田留一个雷厉风行的好印象。 王向明问梁田要了地址和钥匙，带了几个马仔去取金佛。 …… 素坤逸路与曼谷最主要的轻轨bts沿线重合，汇聚了多元化的人群结构，被誉为曼谷的“富人区”。 素坤逸路的某个豪宅，就是梁田与那位议员偷情的爱巢。 王向明带人进入小区，直奔12栋的23楼，用钥匙打开03号的房门，里面的装修用料都是最顶级的，即便最不懂行的人也能感受到它的奢华。 里面的中年男人骤然见到一群男人闯进来，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酒杯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今天早上带着家人去文华东方酒店找米桦，王向明对他有印象。 马仔们见到这个男人站大厅的落地玻璃前，纷纷出枪。 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枪战，并且是过来找金佛的，因此警觉性特高。 中年男人被枪口对准，强自镇定，用泰语说：“你们想要什么，尽管拿，千万别开枪。” 马仔用泰语回应：“金佛在哪里？” “什么金佛？”中年男人茫然无措。 王向明说：“你们分开去找，我和他聊聊！” 马仔旋即像蝗虫入侵一般，涌进来翻箱倒柜，由大厅到房间、厨房，不放过任何一块地方。 王向明用英语说：“请坐！” 他的神色气度仿佛是这房子的真正主人。 中年男人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坐在松软的沙发上。 王向明坐到他的对面，“你今晚为什么会过来？” “我，我……”中年男人欲言又止。 “告诉我，这很重要！梁田今晚遭人暗杀了，对方火力很猛，使用了步枪，还有榴弹！” 中年男人瞠目结舌，惊恐地看王向明，“她，她……” “梁田没事，不过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慌忙摇头，“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不说，后果会很严重，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做的事，我甚至见过你的家人！” 中年男人手足无措，“我说我说！千万别告诉我家人，求求你！今晚，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知道我和梁田的事情，并且偷拍了几个g的视频。他要我把梁田杀了，否则就会将视频寄到国会和我家。” 中年男人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这个威胁差点把他搞崩溃。 王向明问：“你没有派人去杀梁田？” “没有！我可以发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过来走走！” 王向明低头思索，眼眸突然发出光芒，不过他没有再问下去。 过了一会，房间里的马仔兴奋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闻言，向房间汇集，马仔手捧金佛出来，小小的金佛在灯光下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王向明起身说：“把金佛收起来，报告给闫先生。” 马仔立刻照做，用床单包裹好，放进行李箱，同时向闫先生报喜。 马仔们潮水般走出豪宅，王向明走到最后，中年男人起身相送。 王向明忽然问：“你儿子多大了？”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回答：“十四岁。” “我十四岁的时候，特别喜欢玩射击游戏，还喜欢赛车！” 中年男人无奈地笑了一下，“都一样！我儿子或许更加疯狂！” “他叫什么名字？” “柏亭。” 王向明把房子的钥匙抛给他，“我自作主张把钥匙还给你，有空检查一下房子，到处都是针孔摄像头！” 中年男人目送王向明离开，环顾四周，咽了一口唾沫，走出去关上大门。 这样的地方，他不想再待下去。 …… 王向明已然知晓，这位议员的儿子是步枪手之中的一员，说不准是领头羊。 步枪手在唐人街闹出那么大动静，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轻易脱身。 胡笑陪梁田去警局录口供，秦超去挖那个同谋的底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同谋狡猾如斯，想借刀杀人，如果不将他消灭，确实难以安眠。 王向明相信议员没有派人去杀梁田，应该是他儿子柏亭偷听到了威胁电话，主动为父亲分忧。 梁田是破坏家庭幸福的第三者，柏亭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并且痛恨她。 王向明开车徜徉在曼谷的夜色中，这里很热闹，到处霓虹闪烁，甚至没有冬天，但王向明此刻有点想家——即便那里冷得人缩头缩颈。 秦超打来了电话，“喂，有消息了。” “说吧，我听着！” 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秦超到关冰的住处打听，邻居以及房东都见过和关冰打交道的人，附近的监控甚至拍到那个人的脸。 秦超拿着监控照片一打听，立刻知道那人是谁，“他叫锐加，泰国人，不是那么好惹。” 第322章 安卡娜的经历 王向明狐疑，“杀了人，警察还管不了他？” “警察难以找到他，我们的话恐怕惹不起，因为他的飞镇的孙子。” “飞镇是谁？” “泰国一个黑帮的掌门人，坤泰的老大。” 王向明嗤之以鼻，“我还以为是谁呢，那老头我见过，除了嚣张傲慢，我没看出他有啥本事！” “他在泰国很有排面，地位很高，大街小巷都有他的人。”秦超顿了顿，“我已将掌握的情况交给警察，如果你想和飞镇碰碰头，我可以安排。我认识说得上话的人！” “再说吧！”王向明本想请盗窃团伙帮忙寻找米柠，可是事与愿违，越来越对立，这不是他想要的，就让泰国警察和闫先生来处理吧。 “喂，闫先生，锐加就是同谋，他是飞镇的孙子。” 闫先生听后气血上涌，“果然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敢动我东西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 “闫先生，请继续帮我找米柠。” “嗯，行！哦对了，我说到做到，那100万美金，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吧，我待会发账号给你。闫先生，你对医疗机器人感不感兴趣？” 王向明现在把自己当推销员了，只要对方有钱有人脉，就跟他提一提，没准能带来投资或者开辟出新的市场。 “什么东西？”闫先生一脸茫然。 “我的公司新开发出一种适用于成人种牙手术的智能机器人。” “你还有公司？” 王向明笑了笑，“我只负责投资，同学负责研发和管理，我很相信他的能力。如果你感兴趣，我送你一台。” “送来吧，听上去挺好玩的！还有其他类型吗？” “我公司才成立半年，能独立开发出一种机器人已经很了不起，不过后续一定会有新的医疗机器人诞生。” 王向明在路边停车，先把账号发给闫先生，然后把机器人的事情和江燕说一说，叫她跟进一下。 人家给了100万美金，送一台机器人一点都不过分，还给公司带来了业务。 钱到账之后，王向明计划给公司账户转50万美金。 江燕当然唯命是从，向民医疗就是王向明搞起来的，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公司的注册资本由50万飙升到3000万，江燕简直不敢相信。 更为甚者，他居然把业务拓展到海外，先是菲律宾，现在是泰国，江燕佩服到五体投地。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公司的注册资本超过了1000万，江燕履行了承诺，已经和薛民订婚，并且把第一次给了他。 …… 王向明处理完事务，往外一看，不知不觉居然到了步行街，看一眼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于是下车信步来到上次那条小巷。 抽了一根烟的功夫，安卡娜职业装下苗条的身影款款而来。 小巷昏暗，但她一眼认出王向明。 “你在这里等我吗？”语气带着惊喜和戏谑。 王向明在墙壁熄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没错！正好路过，来看看你，你是我在泰国的第一个朋友！” “我很荣幸！”安卡娜上去挽王向明的手臂，“不过你上次在这里揍我来着！” 王向明耸耸肩，“我很抱歉！不过如果再来一次，你不听话，我没有其他选择！” 安卡娜咯咯的笑，“我一开始把你当强奸犯，然后把你当成傻瓜，谁知道我才是傻瓜，你把飞镇气得暴跳如雷，我可高兴了！” 安卡娜挽得很紧，王向明的手臂陷入棉花堆里面，软软的，舒服得很。 “飞镇找过你？”两人边走边聊。 “是的，他过来问我跟你什么关系，还打了我！” “他打了你？”王向明停下脚步，刚才在小巷里什么也看不清。 “你看！”安卡娜扬起脖子，挺直腰肢，让路灯照到脸上。 丰满的上围，纤细的腰肢，夸张的腰臀弯曲度，一览无遗。成熟丰润的身体散发出淡淡又诱人的体香。 王向明看见安卡娜左边脸轻微浮肿，左眼眶有一圈黑印，“那老家伙打了你两下。” 两人继续往前走，安卡娜点头说：“坤泰死了，你知道吗？这件事的起因是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和你见面。况且我还顶撞了飞镇。” 王向明呵了一声，寻思坤泰明明是被步枪手打死的，飞镇居然迁怒于我，还殃及了安卡娜。 “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报仇！” “没事，我习惯了，他不是第一次打我！”嘴上这么说，但听到王向明要为自己出气，安卡娜心里很暖和，“对了，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还没，石沉大海！” “我记得她的样子，如果见到，我一定告诉你的！”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那栋老旧的楼房。 回到家，安卡娜丢下手提包，照旧礼佛。 然后换鞋、洗脸，回房间换衣服，卧室的房门依旧开着。 王向明笑了笑，安卡娜毕竟是留过学的人，把自己当朋友之后，就很随意。 安卡娜穿黑色小吊带和棉质的小短裤出来，双峰高耸入云，腰臀曲线玲珑，美臀如同小山包，配上娇媚的眼神，很有杀伤力。 笔直修长的美腿趿拉着拖鞋，在王向明眼前随意走动，成熟丰润的身体有一种居家的舒适和慵懒。 王向明有些后悔，都不知道跑上来干嘛。 安卡娜问：“要喝饮料吗？有果汁和牛奶！” “果汁吧，谢谢！” 安卡娜倒了两杯果汁，盘腿坐在王向明旁边，大腿很白，皮肤细腻有光泽，小吊带将身体的线条完美呈现，露出小半个白花花的圆球。 王向明抿了一口果汁，味道有点怪，悄悄吐回去，“你为什么会欠飞镇的钱？” 安卡娜本来大好的心情，立刻变得低落，阴沉了脸，“不是我借的，是我爸妈被他们害了，糊里糊涂签了借款合同，然后就破产了。他们不仅仅是盗窃团伙，还到处放高利贷，不知道多少人被逼到家破人亡。” 王向明抚了抚她的后背，让她好受一点，“你爸妈呢？” 入手处，软腻温香。 “那些债务根本还不清，他们想着人死债消，于是一起跳楼了！”说得这里，安卡娜失声痛哭。 王向明连忙给她递纸巾，安卡娜现在需要一个怀抱，但王向明不能这样做，他害怕犯原则性错误。 哭了一阵，安卡娜擦干眼泪，继续说：“飞镇不承认人死债消，逼着我还，我斗不过他们，只好让他们在按摩店偷客人的贵重物品。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做，我就要做妓女还钱！他们还强奸，甚至……” 安卡娜没有说下去，那实在难以启齿，并且感到很羞愧，再次泣不成声。 王向明轻抚她的后背，寻思难怪安卡娜上回在小巷的反应那么大，原来她有噩梦般的经历！ 第323章 欺凌者 一个能让女儿出国留学的中产阶级家庭，竟然被高利贷弄得家破人亡，女儿住在这样的房子，还有没完没了的债务，甚至被强奸。 想起安卡娜上次说的话“你知道生活有多艰难吗”，王向明不由得嗤笑一声，无论在哪个国家，高利贷都是一颗毒瘤。 王向明安慰：“放心吧，我会让飞镇知道什么是人死债消。” 安卡娜美眸激动得红润起来，握着王向明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能让我脱困，我会回报你的！” 说完，把王向明的手掌放到峰峦之上。 小吊带很薄，穿了等于没穿，触感浑圆、柔软有弹性。 王向明如同触电一般奋力移开手掌，目光真挚，“安卡娜，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我们是朋友！” “谢谢你！”安卡娜真的很感动，泪光盈盈，挺直腰肢，在王向明的脸颊亲了一下。 泰国女人都有一副精致的五官，安卡娜尤其如此，在那火热魅人的眼眸注视下，即便王向明定力十足，心脏也砰砰直跳，全身燥热无比。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王向明说：“我该走了，改天过来看你！” 不料，起身猛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王向明惊问：“你在果汁里下药啦？” “没有啊！”安卡娜吃了一惊，莫名害怕，从沙发蹦起来要扶王向明。 谁知道根本扶不动，两人摔坐到沙发上。 王向明脸色青白，竭力说：“快，快报警！” “怎么会这样！”安卡娜不明所以，声音都在颤抖，内心的恐惧越发强烈，快速拿起放在旁边的固话话筒。 正当此时，一个男人迅捷地从厨房冲出来，右手拿枪，对准安卡娜。 见到这个男人，安卡娜吓得尖叫起来。 男人快速上前，把枪口放进她嘴里，咬着牙说：“闭嘴，蠢女人！” 安卡娜不敢发出声音，眼神惊恐，两行清泪滑落，浑身颤栗。 “把话筒放下！”男人命令。 安卡娜不敢违抗，悄然放下话筒。 “很好！”男人感到满意，眼睛色眯眯地在双峰上打量，“每次我来，你都穿得严严密密，他来你就穿得这么性感，你对我有意见是吗？” 枪口还在嘴巴里，安卡娜惊恐地摇头。 他们说的是泰语，王向明听不懂。 不过这个男人古铜色皮肤，很强壮，体表没有明显的特征，看起来很精明，王向明已然知道他就锐加。 被警察和闫先生的马仔追捕，锐加走投无路，竟然躲在安卡娜的家里。 他和安卡娜无亲无故，躲在这里谁也不会想到。 倘若安卡娜喝了下了药的果汁，不仅再无后顾之忧，还可以尽情玩弄。 即便没喝，锐加还有大把对付她的手段。 按摩店那里，自然有人会替安卡娜请假。 只要风头一过，锐加就可以安全离开。 虽然出了些许意外，安卡娜竟然带男人回家，不过结果是好的，那男人喝了果汁，此刻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掌控了局面，锐加很是得意，对安卡娜说：“本想把j8放进你嘴里的，你却逼我把枪口怼进去。你还敢不敢叫？” 安卡娜连忙摇头，除了摇头，不敢做任何动作，珍珠般的眼泪不停地滚落。 锐加畅快地笑了起来，但枪口依旧放在安卡娜嘴里，他很享受将安卡娜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然后看向瘫倒在沙发上的王向明，他是认得王向明的，在针孔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里，就是王向明找到梁田并问出盗窃案的参与者，使得他被迫杀人潜藏。 此刻冤家路窄，安卡娜还投怀送抱，新仇旧恨，锐加对王向明恨之入骨，一脚踹向王向明的膝盖，“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让飞镇知道什么是人死债消！” 锐加知道王向明是华人，这句话是用普通话说的。 王向明其实没有中招，他尝到果汁味道有点怪，立马吐了回去，但药效很强，他起身的时候的确有些许头晕，于是假装中招，试探安卡娜，不料把锐加引了出来。 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然而王向明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锐加一直用枪口对准安卡娜。 王向明大脑飞转，寻思既能杀死锐加，又能解救安卡娜的办法。 于是故意示弱：“我打算跟飞镇好好聊聊，安卡娜毕竟是无辜的！” 锐加又踹了王向明一脚，“她就是个婊子，你说她无辜？” 锐加并非不想杀王向明，只不过他还得考虑后续的事情。 杀人容易，难的是尸体的处理，泰国的天气炎热，尸体两三天就发臭了，锐加还得在这屋子躲藏呢。 王向明块头那么大，即便将他分尸也放不进冰箱。 思前想后，锐加还是觉得先把王向明解决了再说，毕竟他活着是一个大威胁。 锐加对安卡娜说：“去拿毛巾和锤子过来！” 说完，枪口慢慢从安卡娜的嘴巴移出来。 用毛巾包裹锤子，杀人不见血，安卡娜晓得锐加的用意，惊恐地瞥了一眼王向明，哭着恳求说：“锐加，放过他吧，他只是路过的！” 安卡娜不知道他俩的仇怨不可调和，也不知道锐加正被黑白两道追捕，行踪万万不能泄露，因而对锐加来说，王向明非死不可。 锐加用左手掐住安卡娜纤细白皙的天鹅颈，愤怒地说：“妈的，几天不上你就找野男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锐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劲很大，安卡娜喘不上气，俏脸瞬间憋得通红。 王向明用英语怒吼：“住手！安卡娜，照他的话做！” 锐加松开手，对王向明狞笑。 安卡娜咳嗽连连，大口呼吸，心碎般地看一眼王向明，跌跌撞撞去拿锐加所需要的东西。 她不知道的是，唯有让她离开锐加的枪口，王向明才有反击的机会。 锐加把枪口对准王向明，狞笑着俯视他，“你真伟大！不过你死了之后，我照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王向明忽然瞪大眼睛说：“安卡娜，你想做什么！” 锐加以为安卡娜要搞偷袭，连忙移枪到身后，可是身后没人，安卡娜正在厨房。 锐加深知不好，想再回转枪口已经来不及，太阳穴受到重击，立即昏厥过去。 王向明舒了一口气，俯身收走他的手枪，顺带搜了他的身，拿走手机和钱包。 安卡娜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见到王向明制服了锐加，既惊喜又激动，飞跑过来拥抱王向明，眼泪滚滚而下，无声饮泣。 死里逃生加上长期受欺凌，此刻施暴者倒在地上，王向明能够理解安卡娜激动万分的心情。 软玉温香入怀，诱人的体香钻进鼻孔，使得王向明血气飙升不少，搂抱着她，轻抚后背安慰。 第324章 没一个轻伤 激动过后，安卡娜冷静下来，看着王向明，“现在怎么办？” 锐加背后还有一个泰国黑帮，动了锐加，必定会招来疯狂的报复。 安卡娜只是一个柔弱女子，这是她无法承受和面对的。 王向明担心锐加醒来，让他的上半身靠着沙发，撬开嘴捏住鼻子，给他灌下整杯果汁。 然后语气轻松地说：“好了，他现在可以任由你处置！” 安卡娜狠狠地踩了锐加的裆部两脚，由于用力，胸前两团柔软在晃动。 然后问王向明：“我还像个淑女吗？” “你一直都是！” “可接下来怎么办？”发泄完后，安卡娜又开始害怕，小手捂住红唇。 “你根本不必担心，锐加杀了人，正被警察通缉，所以才会躲进你家！” 安卡娜大喜过望，“那我们赶紧把他交给警察！” 王向明坏笑一下，“别急，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飞镇一共骗了你父母和你多少钱？” 安卡娜感到震惊，王向明打算用锐加作为人质，要挟敲诈飞镇！ 不过此时此刻，除了与王向明共同进退，别无选择，于是说：“资产和房产加起来至少有2500万泰铢。” 王向明深表同情，2500万泰铢等于500万人民币，这些黑帮敲骨吸髓，将一个中产家庭完全榨干。 “我想办法帮你要回来！把你的银行账号写下来！”王向明坐到沙发上，打给闫先生。 安卡娜坐他旁边，写下银行账号，目不转睛地注视他，安卡娜做梦都希望拿回父母的财产，摆脱黑帮的控制，脱离苦海。 此刻，王向明是她的依靠。 “喂，闫先生，飞镇那边什么态度？” “那个老扒手不肯交人，态度横得很，我的人正和他对峙。” “锐加被我抓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抓到了？！”闫先生十分讶异，随后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丢到湄南河喂鳄鱼！” “好，你的人继续和飞镇对峙，另外派人过来把锐加接走，地址发给你。” 王向明发完短信，用锐加的大拇指解锁手机，让安卡娜在通讯录里找出飞镇的电话，然后打过去。 “喂，锐加，有事吗？”飞镇用泰语问。 王向明用普通话说：“喂，你是飞镇吗？” 飞镇大吃一惊，拍案而起，用普通话喝问：“你把我孙子怎么样了？” 王向明戏谑地说：“别动怒，一把年纪了，搞不好脑溢血！锐加现在睡得很香甜，不过稍后会被送到闫先生那里！” 飞镇当场愣住，跌坐回到椅子，缓了一会问：“你想怎么样？” “我要钱，5000万泰铢！你给钱就能放人，否则我会把他交给闫先生或者警察！” “你敢！”飞镇既心疼钱，又心疼孙子，采取恐吓的手段：“你要这样做，我帮派的人会找到你，并将你碎尸万段！” 王向明根本不吃这套，淡淡地说：“在此之前，你的孙子会被鳄鱼吃掉！飞镇，你别跟我玩硬的，世界上蛮横不讲理的人不止你一个！” “好，我答应了！不过5000万泰铢不是小数目，你给我点时间！”飞镇企图先稳住王向明，再设法营救孙子。 王向明知道他的把戏，冷笑说：“一个帮派居然拿不出5000万泰铢，简直笑掉大牙，赶紧散伙吧！” 飞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王向明，我答应给你找人，你知道我的人分布有多广，闫先生都找不到的话，那只有我能找到！” “晚了！当初给脸不要脸，现在我只要钱！我待会给你发账号，二十分钟钱还没到账，你就去湄南河捞骸骨吧！” 王向明挂断电话，把安卡娜写的号码发送过去。 …… 飞镇看着手机上的一串数字，不知所措，在大厅走来走去。 屋子外面，依旧吵闹不休，闫先生派了很多马仔过来要人。 飞镇摇摇头，王向明是要趁火打劫，可他没有应对之策，二十分钟时间太短，想带人过去营救都来不及。 叫几个得力手下过来商议，最后做出决定：先打钱，然后截断王向明所有的逃跑路线。 飞镇知道锐加躲藏在安卡娜家里，很自然就知道王向明现在的位置。 闫先生派了这么多人过来，相对而言，可以帮王向明的人就很少。 飞镇在黑道混了几十年，有点人脉，随便都能借来几十个人，王向明敢虎口拔牙，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飞镇在电话里调兵遣将，一直拖到二十分钟，确认人员就位之后，才把钱转过去。 只要王向明死了，钱照应能要回来。 飞镇迫不及待地给王向明打电话：“我已经转钱了，快放人！” “锐加就在安卡娜家里，你自己过来提人吧！” 飞镇旋即指示包围大楼的人员行动，孙子要救，王向明不能活！ 人员从各个楼梯冲上去，在安卡娜家门口会集，长廊拥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开始敲门，然后拍门，里面毫无动静，于是一脚将它踹开。 然而，门开的一瞬间，火星一起，屋子里立刻发生剧烈的爆炸，一股炽热的高温火焰从里面喷涌而出，眨眼间将长廊里的二三十人吞噬掉。 火焰异常猛烈、扩散极快，那些人躲无可躲，身上全都着了火，而且这火具有粘性，越烧越旺，一时间鬼哭狼嚎、惨叫连天。 有的人被烧得疼痛绝望，甚至直接从楼上跳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爆炸发生不到半分钟，消防车和救护车便先后赶到，加紧时间救火救人。 飞镇等了半天，终于有了来电，是自己的好朋友炳辉。 “喂，炳辉，事情办得顺利吧？” 炳辉怒发冲冠，在电话里咆哮：“飞镇，我刚才死伤了几十个兄弟，这笔账你得给我算清楚，一分都不能少！” 飞镇感到震惊，“什么？你的人都被干掉了？” “是的，烧死烧伤，没一个是轻伤！”炳辉气得血压飙升，“飞镇，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医药费和安家费是一个天文数字，你必须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飞镇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问：“具体是多少？” “现在还不清楚，你先打5000万泰铢过来，我告诉你，这钱只少不多，我后面还会跟你要！”炳辉愤怒地挂断电话。 飞镇这回真的慌了，跌坐在椅子上，自从招惹上王向明就没发生过好事，先是在拳馆被来路不明的步枪手扫射，死伤十多人；现在又死伤了几十人，没一个是轻伤。 人才难得，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赔人又赔钱，这搁哪个帮派都受不了！ 第325章 保镖被追杀 炳辉刚才在盛怒之下，飞镇都没能向他询问孙子的状况。 不得已，只能打给王向明，“我的孙子怎么样了？” “闫先生的人把他接走了。” 飞镇气得破口大骂，“王向明，我钱都转过去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口齿？” “如果我跟你讲口齿，恐怕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的人还好吗？” 飞镇恨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王向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王向明满不在乎，“先把那一摊子事情料理完再说吧！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要斗，我奉陪到底！” 飞镇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气得差点中风，手下连忙上前安抚。 飞镇感到一阵无奈，王向明说得对，他的确有一摊子事情需要料理，首先给炳辉转5000万泰铢，然后打给闫先生求情。 然而飞镇之前把话说得太满、态度蛮横，此时闫先生根本不给他面子。 …… 王向明开车回半岛酒店，安卡娜坐副驾驶。 她不敢相信自己账户里有5000万泰铢，看了好几遍仍有亦幻亦真的感觉。 激动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如果这里是旷野，她一定尽情呼喊，宣泄心中的快乐。 笑着笑着，安卡娜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钱双倍回来了，父母和贞洁却再也回不来。 王向明一言不发，专心开车，让安卡娜独自宣泄情感。 他刚才与飞镇通完电话后，立马叫安卡娜收拾重要物品离开。 房子是租的，安卡娜只需要收拾几件衣服，带证件、护照等随身物品。 临走前，王向明关闭所有窗户，打开煤气阀，设置了一个小小的陷阱。 为了不危及他人，还事先叫了消防车和救护车。 至于那些黑帮成员，王向明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回到半岛酒店，王向明给安卡娜开了房间，安全起见，两人的房间是同一层。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钟，王向明把安卡娜送回房间，叮嘱：“明天不要上班，先请两天假。” 安卡娜很是忐忑，黑帮早已在她身上烙上恐惧的印记，“你觉得我要不要出国避一避？” 王向明摇头说：“不需要，过两天就好，相信我！” 安卡娜宽心不少，挥手告别，“嗯，晚安！” 王向明点点头，回自己房间睡觉。 尽管晚睡，但王向明没让自己偷懒，七点钟就起床锻炼。 健身房里，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谈善强和胡笑。 他们已经练得一身大汗，看到王向明进来，报之一笑。 王向明来他们身边，一边撸铁，一边问：“乌鸦，查了两天，有什么收获？” 谈善强说：“那六个保镖中，两个菲律宾人和一个中国人已经死了。” 王向明蹙眉问：“分赃不均？” 谈善强摇摇头，“他们是分别被杀，尸体在不同的地方被发现。” 王向明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被灭口了！内部人干的还是外人干的？” “我觉得是内部人干的，他们坐船偷渡到泰国，人际关系简单，除非蛇头追杀他们。 有一个保镖叫谭文，他的表舅谭翔住在唐人街。咱们去看看吧，我在房间憋坏了！” 王向明笑了笑，“好啊！麻雀，你去闫先生那边打听动静，飞镇不会放弃锐加的，两边或许会打起来。” 胡笑点点头，继续跑步。 “王向明，你这么早？”安卡娜喜笑颜开地走过来。 她今天气色很好，穿一件抹胸、小短裤和运动鞋，上围挺立圆润，呈圆球状，腰臀曲线玲珑有致，美腿修长结实，好身材尽显无遗。 成熟丰润的身子充满了活力，令人热血偾张。 胡笑也穿运动装，但低调保守，不显山不露水，让人觉得养眼，但不会激动。 谈善强和胡笑都知道安卡娜的存在，对王向明暧昧一笑。 王向明耸耸肩，他行得正坐得直，对安卡娜说：“你也很早啊，平时有运动习惯吗？” “当然，我的工作是力气活！想要试试泰式按摩吗？我手艺很好！” 王向明微微一笑，“我相信如此，下次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安卡娜知道王向明是非同一般的男人，不敢勉强，自己锻炼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王向明通过对讲机说：“乌鸦，出去之前，查一下那个议员的儿子柏亭的手机号。” 十分钟后，谈善强反馈回来。 九点钟，两人准时出发。 汽车徜徉在路上，谈善强目不暇接，忍不住赞叹：“泰国比菲律宾好多了！” 王向明淡然一笑，“对啊，经济发达一点，而且泰国人的外貌更接近中国人。” “泰国女人都很漂亮，就是不清楚她的真实性别！” 两人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泰国就是这一点不好，人妖文化太流行。 谭翔的地址是一家手工艺作坊，主要从事雕刻佛像，里面既是工作场所，也是生活起居室。 不过今天九点半还没开门营业，王向明拍打铁闸，认真倾听，里面似乎有动静，但没人出来开门。 王向明觉得不对劲，连续拍门。反正谈善强在远处策应，况且又是大白天，他无所顾忌。 终于，里面的人忍不住拉开铁闸，一照面，双方都有点愕然。 米桦在里面招手，“快进来！” 王向明弯腰钻过铁闸，发现米桦的手下分开左右，据枪瞄准他。 王向明冷冷地看米桦，后者伸手压了压，“放下！放下！” 手下收起手枪，不过眼神依然保持警惕。 “咋回事啊？”王向明问。 “你进来看看就知道！”米桦在前边带路。 狭小的房间里，一个头发蓬乱、不修边幅的老人被砸破脑袋，死在床边。 房间很简陋，白灰墙已经变成黑色，脏兮兮的，里面的东西没一样值钱，肯定不是被窃贼所杀。 王向明说：“他叫谭翔，是谭文的表舅，看样子死了半天。谭文呢？” “他不在。我们来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谭文把他表舅杀了吗？”米桦狐疑地看着王向明。 “不是，我们好像想错了。你的六个保镖正在被追杀，已经死了三个。” “什么？”米桦很震惊，“是谁动的手？” 王向明摇摇头，“暂时没头绪！红灯区那里有去找吗？” “我的人拿着四个华人保镖的照片，一家一家找，都说没见过。” “真是见鬼了！”王向明咒骂一句。 就在此时，空气耳麦传来谈善强的声音：“食火鸟，我见到谭文，他正往工坊走去。” 王向明说：“做好准备，谭文回来了！” 米桦旋即指挥手下分散开来，随时准备抓捕。 然而谭文见到工坊没开门，转头就跑，谈善强立即向王向明汇报。 第326章 米柠跳海自杀 王向明拉开铁闸，第一个追了出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这条街道是比较冷清的，行人寥寥无几，奔跑中的谭文分外引人注意，王向明像风一样追上去。 谭文虽然是保镖，但身体素质和王向明比起来差远了，两人的距离快速拉近。 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居然从表舅的工坊跑出来追赶自己，谭文惊慌之下拔出手枪威吓。 王向明瞬间闪到电线杆后躲避。 谭文正准备加速逃离，斜刺里杀出一个人，抓住自己的手腕反扭，同时膝窝被踹了一脚。 谭文无奈被制服，单膝跪地。 王向明赶过来，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谭文。 谈善强功成身退，悄然离开。 米桦一伙人赶上来，对谭文横眉冷眼。 谭文见到他们又惊又喜，“老板，兄弟们！” 米桦一巴掌甩上去，“你还有脸叫我老板！” 谭文自知理亏，捂着脸不敢出声。 王向明收起手枪，小声说：“回工坊再问！” 米桦指挥手下，把谭文押回工坊。 谭文见到表舅死于非命，立刻跪倒在地，哭喊：“老板！” 米桦阴沉着脸，“你表舅不是我杀的，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到底怎么回事？米柠在哪里？” 谭文惊慌地说：“米柠掉进大海死了！你千叮嘱万嘱咐保护好米柠，如果有什么闪失要我们偿命，我们害怕，所以躲了起来。” 王向明恍然大悟，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的。不过米柠掉进大海死了，他是怀疑的！ 米桦垂足顿胸，咬着牙说：“米柠好端端，怎么会掉进大海的？” 谭文吓得直哆嗦，“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蛇头不肯停船，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米桦如遭电击，不敢置信地问：“米柠跳进海里自杀？” “老板，是真的，饶了我吧！” 谭文想磕头，米桦一脚踹得他四脚朝天，骂道：“没有的东西！” 王向明问：“谭文，是谁在追杀你们？” 谭文捂着肚子说：“我也不知道，我原本以为是老板！” “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想找船离开泰国，谁知道没联系上，于是去赌场玩了一夜。” 王向明寻思谭文侥幸捡回一条命，凶手想逼问谭文的去向未果，杀了谭翔。 米桦愤然说：“王向明，米柠选择了轻生，这个结果你满意啦！” 王向明没有搭话，老实说，这个结果他不满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米柠求生欲望那么强，很难想象她会跳海自杀。 这里的事情已了解得七七八八，王向明独自离开。 身后传来谭文杀猪般的嚎叫，想必正在被一群人围殴。 谈善强通过对讲机问：“任务是否完成，可以向约瑟夫交差？” 王向明站在工坊门前，观看清静的街道整理思绪，“还不能交差！至少要找那个凶手当面问一问，毫无缘由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追杀保镖？” 谈善强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想深究，保镖亲眼见到米柠跳海了，自然可以交差。 更何况，约瑟夫或许未必在乎米柠的死活，只是希望王向明替他办事而已。 事情办好了，他们就可以聊一些深入的话题。 王向明边走边说：“乌鸦，别老想着约瑟夫，就当作锻炼自己的能力来查，毕竟这是实战演习。” 王向明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谈善强说：“行，我悟了！接下来去哪里？” 王向明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喂，秦超，你线人那案子有什么线索吗？” “凶手是左撇子，个头比线人高，作案之后用线人的车运尸，然后在两公里外的河边丢弃。” 左撇子和身高可以通过对伤口的鉴定来确定，但这些线索难以追踪到凶手。 秦超问：“你在哪里？有空过来坐坐么？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王向明知道他想问什么，反正也没啥事，距离也不远，干脆和谈善强一起过去了。 秦超不扮人妖，样子看起来舒服得多，三十二三岁的年纪，圆圆的脸，和蔼可亲。 相互介绍后，三人落座。 谈善强第一次过来，不住打量这间侦探社。 秦超问：“喜欢吗？” 谈善强说：“我挺喜欢侦探这个行业，等以后退了休也开一家，不图赚钱，只用来活动脑子、打发时间。” 秦超呵呵一笑，“有想法！” 王向明说：“凶手在河边丢弃车辆，我觉得有可疑。” “我也是这样认为！”秦超点燃香烟，把烟盒丢给王向明，“应该是有船只接应凶手，否则他步行回市区会被监控拍到。” 谈善强讲解多名死者与米柠有联系，并且说出他们的死亡地点。 秦超如获至宝，“这个太重要了，交给我！” 随后给警察朋友打了电话，商讨案情，互通有无。 这个电话打了十分钟，秦超兴奋地说：“我等会出去一下，相信很快找到凶手。哦对了，你昨晚是在哪里找到金佛的？” 王向明说：“你知道了可能会伤心。在一个议员的房子里，梁田是他的情妇。” 秦超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可伤心的，难道我还指望她是处-女吗？” 王向明甩了一万美金过去，“金佛找回，闫先生给了奖金，这是你应得的，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吧！” 秦超喜笑颜开，“仗义！我以后也跟你混了！” 王向明点点头，起身说：“好，那就帮我把凶手找出来！” 秦超爽快地说：“等我好消息！” 刚走出侦探社，王向明立刻觉察到不对，当即退回侦探社，关上大门。 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原本宽阔的道路一下子挤满了人。 此刻被困在楼上，王向明问秦超，“怎么办？” 他是地头蛇，办法总比自己多。 秦超在窗户瞄了一眼，阵仗很吓人，赶紧给警察朋友打电话。 飞镇在下面大喊：“王向明，出来吧，你跑不掉了！” 昨晚深夜，飞镇与闫先生商谈无果，心如死灰，知道孙子是铁定要没了。 在此种情况下，他将矛头指向王向明，只有杀了这个罪魁祸首，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血祭孙子。 听闻王向明在唐人街溜达，飞镇点了上百人，火速赶来。 幸亏王向明机警，感觉到风吹草动，立马退回侦探社防守。 倘若反应迟钝，步下楼梯到了大街上，他身上恐怕已经多了七八十个弹孔。 第327章 偷一波家 王向明此刻躲在侦探社，居高临下，只有一条狭窄的楼梯通往楼上，易守难攻。 飞镇一面怪手下仓促大意，一面怪王向明反应机敏，眼下这个局面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拖得越久越不利，搞不好会被警察一网打尽。 但是大军已然出征，耗费了人力物力，绝不能空手而归，必须速战速决。 “给我冲上去杀了王向明！” 飞镇一声令下，几个异常生猛的年轻小伙子立刻沿着小楼梯跑上去。 王向明正准备开枪，被秦超阻止，只见他扭了一下柜子旁边的机关，整条楼梯好像积木崩溃一般，瞬间坍塌。 王向明和谈善强眼睛一亮，这小小的侦探社居然还有机关。 那几个小伙子差不多跑到楼上，楼梯坍塌，从三米高的地方跌落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无一例外扭伤、摔伤，没一个能爬起来，躺在木堆里痛苦呻吟。 更要命的是，唯一的通道已经切断，要杀王向明，难上加难。 飞镇气怒交加，一个手下建议用火烧，当即说：“给我烧！” 既然有机关，那肯定不止一个，王向明看着秦超，等他表演。 秦超自信一笑，到洗手间拉了一条软水管过来，放到窗台上，小声说：“打开水龙头！” 谈善强立刻照做，水龙头一打开，自来水向下方激射而出，水压异乎寻常地高，仿佛高压水枪。 大街上的人瞬间变成落汤鸡，纷纷往后退去。 眼下这种情况，秦超肯定研究过，水压是经过特别加强的，王向明不由得对秦超竖起大拇指。 飞镇作为一个七十岁的人，被淋得一身湿，气急败坏，大喊：“开枪！打死他们！” 手枪子弹是可以穿墙的，只不过穿墙之后，未必能够杀死人。 飞镇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发泄就行，这几天太憋屈了！ 话音刚落，枪声便像鞭炮声一般响起。 侦探社的窗户玻璃碎裂，大门以及墙壁现出了很多弹孔。 秦超早有准备，拿出一面有机玻璃盾牌挡在前面，王向明和谈善强在后面安然无恙。 飞镇还没有丧失理智，看一眼手表，还有一分钟可以挥霍。 正当此时，闫先生打来了电话。 飞镇赶紧接听：“喂，闫先生！” “飞镇，锐加就要被扔到湄南河喂鳄鱼了，你不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吗？” 飞镇怂了，腆着老脸说：“闫先生，我就这一个孙子，你放过他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在泰国，我好歹是个头脸人物，如果这都放过锐加，我以后还怎么立足？这样，你给王向明道歉，赔偿所造成的损失，我可以让锐加多活半个小时，让你们爷孙见面。” 飞镇心里痛骂，但无计可施，孙子在别人手上只能被对方拿捏，“王向明，对不起，我错了！” “废话少说，赶紧赔钱！1000万泰铢！打到这个账户！”王向明说完，丢了一团纸下来，纸上写着秦超的银行账号。 大街上的人听闻，一阵哗然之声，打破玻璃和大门而已，居然要1000万泰铢，比抢还狠！ 飞镇心头绞痛，王向明是要割自己的肉啊！可是孙子只剩下半个小时性命，得尽快过去营救，眼下没时间和他讨价还价。 飞镇捡起纸团，快速输入账号，给秦超转了1000万泰铢，心疼得不忍直视。 秦超收到短信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王向明说：“好，你们可以走了！” “叫闫先生把人给我留住！”飞镇一边招呼手下，一边大喊。 转眼间，大街上空无一人。 “还是闫先生的话管用！”秦超觉得奇怪，“你没有打电话，闫先生怎么知道？” 王向明呵呵一笑，“谁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帮手！” “你和飞镇的仇怨越结越大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王向明眼眸发出冷光，“我没打算让他活过今天！” 王向明拿起手机打电话，“喂，柏亭吗？” “你是谁？” “我叫锐加，带了七八十人在湄南河边等你，敢不敢白天出来狩猎？” 柏亭眯起眼睛，“你知道狩猎？” “没错，你们做的事情，我都清楚，今天想为民除害。河边开阔，没有人来打搅，敢不敢出来？” 柏亭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七八十人又怎样？你们全都是废材！” “话不多说，地址发你！我希望你半个小时之内过来，别做孬种！”王向明挂断电话，把胡笑发来的地址转发过去。 秦超狐疑地问：“他们能打起来吗？” “十四五岁的少年最受不了被别人瞧不起，飞镇在拳馆吃过他们的亏，我相信两边会打起来！” 王向明拍拍秦超的肩膀，“凶手就交给你了！” 秦超问：“你们去哪里？” “放火！” 侦探社门口竖着一根钢管，楼梯倒塌后，只能靠它下去。 这对王向明和谈善强都不陌生，好像消防员出警一样滑了下去。 王向明的确是去放火，他要烧飞镇的大本营，让他知道这一波有多血亏。 黑帮的人不是被飞镇调走就是去营生，那栋五层楼高的豪华大本营防守空虚，王向明和谈善强轻而易举就翻墙进去。 两人分头行动，谈善强去找汽油，王向明去找那些被盗窃的财物。 五分钟之后，谈善强在耳机里说：“食火鸟，你最好到地下室看一下！” 闻言，王向明火速前往，地下室有三百多平方米，昏暗肮脏恶臭，与楼上简直是天壤之别。 通道很长，一直延伸，两边是铁栅栏，里面关着脏兮兮的人类，各种肤色，有男有女，他们的眼神惊恐畏惧，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有的女人甚至一丝不挂，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 守卫只有一个，已经被谈善强干掉。 “救我！救我！”一个男人忽然抓住铁栅栏，用普通话求救。 王向明问：“你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们想偷渡，谁知道蛇头骗了我们，不仅拿走了钱财，还把我们关在这里！” 这男人一求救，立刻引起共鸣，其他人纷纷求救，用各种不同的语言。 王向明和谈善强默契地点了点头，谈善强开锁救人，王向明打电话报警，“你好，我发现了人口贩卖和非法囚禁。” 接线员立刻询问了地址，然后询问王向明的姓名。 “我叫雷锋！” 第328章 大混战 报完警，王向明也参与营救。 打开一扇铁门，发现一个人很眼熟，细看之下惊呼：“你是米柠的保镖？” 王向明看过六个保镖的照片，将他们的容貌记在心里。 那人二十七八岁，一脸污垢，闻言，注视王向明，茫然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大家都好好的，你怎么被关起来了？” 那人很恼火，“别提了，都是米柠！她跳进海里，我想去救她，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王向明眼眸发出光芒，“她死了吗？” “死？！”那人凄凉一笑，“或许这就是她跳海的目的，让别人都以为她死了！ 其实她根本没死，跳海不久就有一艘快艇赶来接应，我想上快艇，可是他们根本不让，米柠甚至叫他们开枪！ 我跳海是为了救她的呀，她多冷笑才会叫人开枪！我在大海泡了一整天，差点就死了，这都是拜米柠所赐！” 王向明阔然开朗，之前全都想错了，米柠活得好好，并且本性不移，玩失踪是为了躲避约瑟夫的追踪。 安全起见，连母亲和舅舅都不告诉，营造一种人间蒸发的错觉。 王向明问：“救米柠的是什么人？” “快艇上是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泰国人，年纪和米柠相仿。你是米桦派来的？” “另一面！”王向明指着出口，“好了，你恢复自由，警察马上过来！” 那人知道另一面指的是什么，拍拍王向明的肩膀，沉声说：“干掉米柠！” 每一个想帮助米柠的人都会遭殃，迈克如此，这个人也如此。 王向明寻思，米柠还是早点毁灭的好！ 王向明和谈善强在警察来到之前离开，做好事不留名，他们是活雷锋。 并且王向明还把简玉的包包拿了回来，里面的贵重物品还在。 飞镇的黑帮不仅盗窃，还贩卖人口，人证物证俱在，他这回是在劫难逃。 …… 孙子只剩下半个小时性命，飞镇带人火速赶往湄南河边。 一行人几十辆车，分开从几条路走，以免过于引人注目，被警察一网打尽。 飞镇今天什么都不管了，只要救回孙子就行。 锐加根本不缺钱，飞镇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金佛的主意。 然而事到如今，责怪他也没用。 湄南河是泰国河流中水量最大、绵延最长的河流，一群群多姿多彩的佛教建筑，与市内高层建筑、居民住宅混建在一起，构成一道奇特、亮丽的风光。 飞镇等人前往的是较为偏僻的滩涂，远远看见闫先生的白色游艇在河中心下了锚。 黑帮的人下车挥手大叫，企图让游艇靠岸，可是隔着几十米远根本听不见。 飞镇打电话给闫先生，着急地说：“喂，我到了，快点把游艇靠岸！” 闫先生好整以暇地说：“你们带这么多人过来，还指望我靠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啊？” 飞镇咬牙切齿地说：“是你答应让我见孙子的！” “没错了！把人带到甲板上！” 随后，飞镇望见有三个人出现在游艇甲板，都穿花衬衫五分裤，隔了老远，根本看不清样子，只能从身形大概辨认出中间那个人是锐加。 飞镇急了，“闫先生，你不能这样的，让我一个人过去总可以吧？” “可以！我派艘救生艇过去接你！” 飞镇郁闷，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毫无用处。 正在等待救生艇的当口，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声音洪亮，动力十足，像是赛车的发动机。 众人一齐回头去看，飞镇眼睛眯起，这声音、这赛车，他印象太深刻了，在拳馆里，差点被步枪干掉。 飞镇至今还没搞清楚他们的身份，他们此时过来，必然不是好事。 飞镇下令：“开枪！拦下他们！” 既然是敌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子弹密集地向赛车射击，但赛车是经过特殊改装的，能够承受手枪子弹。 乒呤乓啷一顿响，子弹只把车身打凹，里面的人毫发无损。 车窗慢慢降下，一颗榴弹飞射而来。 黑帮的人大惊失色，呼喊：“快避开！” 榴弹在人堆里炸开，瞬间炸死炸伤十多人。 飞镇心痛非常，大喊：“别让它跑了！” 话音刚落，四辆车窜了出去，对赛车围追堵截。 兄弟们死伤，这四个义愤填膺，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求拦截下赛车。 赛车不退反进，直接朝人堆冲撞过去，同时又一颗榴弹射出，一辆车应声爆炸。 黑帮的人慌张躲避，有人被撞飞，有人甚至被轮子碾过去，不死也残。 黑帮也不傻，瞄准轮胎来射。 噗嗤一声，轮胎爆了，虽然还可以行驶，但速度慢了一大截。 眼看着胜利在望，警笛声却远远传来。 黑帮的人不由得看向飞镇，听他指令行事。 屋漏又遭连夜雨，飞镇回头望一眼游艇上的锐加，大喊：“快撤！分散……” 柏亭已然知晓谁是首领，步枪突突两声，飞镇的声音戛然而止，胸口中弹，回天乏术。 飞镇死亡，黑帮的乌合之众立刻做鸟兽散，各自逃命。 赛车开到河边，柏亭和同伴在后备箱拿了水下推进器，跳进湄南河。 飞镇一把年纪，被王向明玩弄于股掌，最后被十四岁的少年射杀，死不瞑目。 …… 晚些时候，王向明三人在谈善强的房间碰头。 胡笑将湄南河边的情况汇报。 王向明点头说：“那么接下来只剩下找到米柠这件事了。乌鸦，你查一下米柠在泰国有没有同学，男性的中国人或者泰国人。” “好！不过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保镖呢？保镖以为米柠死了！” “问题是米柠他们不知道保镖的想法，杀人灭口可以永绝后患。” 谈善强拧紧眉头，寻思说：“搜索的时候要加上特殊背景，否则不可能干掉那么多保镖。” 王向明把包包递给胡笑，“这是简玉的包包，里面的东西没丢，你交给她吧！你可以跟她们一起玩，乌鸦没查到之前，我们无事可做！” 胡笑说：“也不是无事可做！可以去跟踪米桦，看他是否知道米柠没死！” “好主意！”王向明赞赏的目光丝毫不掩饰，“那交给你了！” 胡笑拿着包包，颠颠地走出房间。 王向明回到自己那一层，敲开安卡娜的房门。 安卡娜身穿洁白的浴袍，上围高高隆起，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见到王向明，满眼是喜悦，邀请他入内。 火爆的身材，端庄的举止，显现出成熟美女的美感与内涵。 关上房门后，王向明说：“飞镇和锐加都死了！” 第329章 新生 安卡娜心头涌起一股暖流，鼻子一酸，瞬间感动到哭，王向明为自己杀了他俩，这是多大的情义啊！ 先是5000万泰铢，然后是欺凌者死亡，安卡娜终于自由了，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王向明。 眼眸凝望着他，眼泪簌簌而下。 王向明淡然解释：“不是我杀的，他们死于不同人之手。” “肯定与你有关！”安卡娜泪眼婆娑，冲口而出。 王向明昨晚说再过两天就没事，才过了一天，最大的两个欺凌者双双毙命。 王向明坦然对视，“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安卡娜嗷的一声，哭泣着扑到王向明的怀里。 父母死后，安卡娜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王向明不仅拯救了她，还给她带来比之前好千倍万倍的生活。 父母养育了自己，王向明是再生了自己，安卡娜怎能不感动！ 此刻，她恨不得融进王向明的身体里。 王向明能够体会她的心情，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轻抚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把胸前的衣襟打湿。 安卡娜抽噎不停，越搂越紧，突然之间，她好像占有这个男人。 安卡娜双颊晕红，身体渐渐燥热，脑子胡思乱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向明感觉到安卡娜不再哭泣，低头问：“好点了吗？” 安卡娜忽然仰起头，踮起脚尖，亲吻王向明的嘴唇。 她的嘴唇柔软滚烫，好像发烧一样，眼眸更是炽热得要喷出火来。 王向明抓住她的双肩，轻轻推开，“安卡娜，不要这样！” “我想要！” 安卡娜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要求性-爱，非但没觉得害羞，反而莫名地兴奋。 在王向明面前，她愿意奉献一切。 “安卡娜，很抱歉，我不能这样做！” “怎么……”安卡娜仿佛被当头泼了一身冷水，整个人瞬间呆滞，痴痴地看王向明。 忽然间，她想到自己的遭遇，悲从中来，忍不住再次痛哭。 刚才是感动，现在是伤心。 自己没羞没臊，换来的是好男人的断然拒绝。 是啊，自己是一个不洁之人，已经被十多个男人睡过，还怎么配得上王向明！ 安卡娜自惭形秽，越哭越伤心，甚至生出一死了之的冲动。 王向明轻摇安卡娜的双肩，“嘿，你别胡思乱想！” 安卡娜哭着说：“我很肮脏，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是我的错！” 王向明用力摇醒她，“安卡娜，我不能这样做是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 你很美，一点都不肮脏，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的冷艳、高贵、矜持吸引住，你身上有种令人心动的魅力！” 安卡娜喜不自胜，眼神拉丝，“真的吗？” “当然！我从不骗你！” 安卡娜笑靥如花，解开腰带，浴袍从香肩滑落地上。 里面是真空的，安卡娜完美无瑕的身子一览无遗。 细致有光泽的皮肤、伟岸挺拨的双峰、平坦光滑且线条流畅的小腹、匀实修长的美腿，一下子映入眼帘，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 王向明连忙闭眼，责备：“安卡娜，你在做什么！” 安卡娜恳求：“不，王向明，请你睁开眼睛，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王向明睁开眼睛，注视安卡娜的眼眸，专心听她说话。 安卡娜说：“我现在拥有5000万泰铢，那些欺凌我的人死得七七八八，你拯救了我，彻彻底底的、内内外外地拯救了我，使我活得了新生。 所以，让我以新生的模样面对你吧！时光无法倒退，今天是我剩余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我想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你看。 即便你不要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想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你做个纪念。 可能你会觉得我没羞没臊，但我认为在你面前，我根本不需要羞臊，因为我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 王向明喉干舌燥，心砰砰的跳，下面已经一柱擎天，但不能有任何行动。 为了唐晰，为安卡娜推心置腹的信任，他都不能有任何行动。 安卡娜仰视自己的眼神炽热而真诚，王向明不能辜负她的心意，也不忍心去伤害她，低头去欣赏那完美的身体。 安卡娜快活得像一只喜鹊，握着王向明双手，带他到床边的沙发椅坐下。 她那丰润挺拔的双峰，峰尖娇俏粉嫩，被动作带动，上下颤动，富有弹性，让王向明生出头晕目眩的感觉。 王向明肆无忌惮的观赏，安卡娜随心所欲地展现。 后来，干脆跳起了泰国的传统舞蹈。 这绝对是酷刑！ 王向明接受过多种酷刑训练，但眼前这种酷刑是最难熬的，因为它不是让你痛苦，而是让你最原始的欲望疯狂膨胀，膨胀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更要命的是，这种酷刑令人上瘾、沉醉、无法自拔。 如果可以选择，王向明不会接受这种酷刑，就好像海洛因一样，没有尝试之前，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可以抵受它的诱惑。 事实上，一旦接触，绝少有人不上瘾。 王向明左手支着下巴，叠着双腿，刻意保持这个姿势，欣赏安卡娜的舞姿。 安卡娜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小腹隐约能见到优美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大腿结实有弹性，美腿修长光洁。 她的翘臀没有唐晰那么大，因为没有生过孩子，不过一样丰挺，性感迷人。 唐晰的身材不遑多让，甚至更好，不过看其他女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也是很多男人出轨的原因。 王向明干脆把这副曼妙的身体想象成唐晰，出来这么久，他确实很想念唐晰，那最后一晚的七次，更是让他回味无穷。 看到王向明专心致志地欣赏自己的身体，嘴角荡漾着笑意，安卡娜心里兴奋莫名，身体变得滚烫，吹弹得破的皮肤微微泛红。 安卡娜面对异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快活，即便初恋也比不上。 这几年，安卡娜遭遇了多次强-奸和轮-奸，对性是厌恶和恐惧的，因此一直单身，不敢找男朋友。 但这一刻，她的情绪高涨，兴致勃勃。 这也是王向明带来的，面对他那清澈明净的眼神，无论做什么动作，安卡娜都是那么自然，并全身心投入。 安卡娜一时兴起，干脆坐在床边，分开两腿面对王向明，轻柔地抚摸身体，火热的目光，一刻也没从王向明身上移开。 王向明眼睛发亮，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的眼神、表情和动作，这带给他极强烈的震撼和刺激。 王向明懂了，飞镇和锐加没有让安卡娜去当妓女，是因为安卡娜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他们舍不得，留作私用。 第330章 普吉岛 离开安卡娜的房间时，王向明的衣服全湿透了，整个过程中，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 此刻，他有蒸完桑拿之后的浑身舒泰，虽然没有做，但过足了眼福，真人版就是过瘾。 吃晚饭的时候，谈善强调笑般地吹了一声口哨。 王向明不以为意，他没做亏心事，行的正坐的直，边吃边问：“查得怎么样了？” 谈善强笑着说：“还没收获，顾着听你那边的动静，影响我工作了。” 王向明摇摇头，看来以后要在个人威严方面多做工作。 就在此时，安卡娜端着食物走过来，笑意盈盈。 虽然他们都不缺钱，但没必要挥霍，吃的是自助餐。况且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品种多样，味道也不错。 安卡娜身上一件白色吊带刺绣连衣裙，穿出了精致和淑女感，气色很好，明艳优雅，展现出柔美的魅力。 安卡娜有着秀直的长发、姣好妩媚的容颜、高挑的身材，连衣裙覆盖着丰满挺秀的双峰、动人心弦的腰臀曲线、匀实修长的美腿，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魅惑众生。 举手投足间，气质温柔婉约，表露出成熟美女的风韵，美好得让人心醉。 谈善强的眼睛亮了起来，瞟了一眼王向明，羡慕不已。 判断女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就知道。 安卡娜的眼眸发着光芒，眼睛里只有王向明一个人。 王向明为她拉开座椅，安卡娜很自然地坐了下去，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王向明的脸。 至于谈善强怎么看待她，安卡娜一点都不在乎，王向明就是她的唯一——即使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无论多么羞耻的事情，安卡娜都在王向明面前做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王向明，你比英国人还绅士！”安卡娜嫣然笑道。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安卡娜刚才喷了，王向明拿纸巾为她擦干净，动作轻柔细腻，就像大餐之后的甜品，令人回味无穷。 王向明微微一笑，“其实中国人很注重礼仪和风度。” “我想也是！你们在聊什么？”安卡娜此时才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谈善强。 王向明抿了抿唇，“还是那件事，把米柠找到！” 安卡娜点点头，她想帮王向明，却没有能力。 气氛很暧昧，谈善强感觉自己是一个电灯泡，很不自在，对王向明说：“我先回房间，你们慢慢聊！” 看着谈善强走远，王向明问：“你是泰国人，你设想一下，一个女人到了泰国，她会去哪里呢？” 安卡娜认真思索，“泰国可以游玩的地方很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目的地，需要看她是单身出行还是情侣出行！” 王向明眼睛一亮，“情侣呢？” “普吉岛是首选！那里的海水是湛蓝的，天空是蔚蓝的，水天一色，美极了！而且岩石、孤岛形态各异，山清水秀，风平浪静，有很多情侣到那里拍婚纱照！” 王向明寻思，或许真的应该到普吉岛看看，凶手是有船接应的，普吉岛又是泰国最大的岛屿。 接下来，安卡娜给王向明讲了泰国的风土人情，两人举止亲昵，有说有笑，宛若情侣。 晚些时候，三人在谈善强的房间碰头。 胡笑说：“东西还给简玉了，她对你崇拜不已，把你当男神了！” 谈善强暧昧一笑，“可不止她一个！” 王向明懒得理他，“米桦呢？” “米桦走了，不是回国，去了普吉岛。” 王向明目光如炬，“看来米柠就藏在普吉岛，可米桦是怎么知道的呢？” “应该是谭文透露了一些蛛丝马迹，他已经死了，工坊里发现两具尸体！”谈善强展示了电脑屏幕上查阅到的资讯。 王向明摸着下巴说：“换言之，米桦不知道米柠的下落，去普吉岛纯属碰运气。” 谈善强搞不懂，“谭文以为米柠死了，他说了什么值得米桦去碰运气？” “那些开快艇接应她的人，不是凭空出现的，要制定这样一个计划，必然需要使用卫星电话多次沟通。米桦或许查到另一端的卫星电话在普吉岛。” 王向明让谈善强继续循着同学这个方向去查，柏亭打来了电话。 王向明接听：“柏亭，你带给我很多惊喜！” 柏亭郁愤难平，“锐加，我知道你是谁了！或许锐加根本不是你的名字！你是保护那个女人，并打伤我同伴的人！” “没错，你很聪明！不得不说，一个十四岁的人能做到你这样，完全超出我的意料。” 柏亭咬着牙说：“你利用了我！” “不算利用，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另外，我得告诉你，那伙人就是打电话威胁你父亲的人。你把他们杀得鸡飞狗跳，其实是替父亲出气！” “我要杀了你，还有那个女人！” “威胁你父亲的人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杀那个女人。至于我自己，你有本事的话，尽管来杀。” 柏亭恨恨地说：“我要找到你，并且杀死你！” 王向明看一眼已经中断通话的手机，耸耸肩，“少年就是耐不住性子。” 胡笑说：“你没在现场，不知道他们有多危险！” 王向明想了想，“你打一个匿名举报电话吧。” 随后打给秦超，“喂，有消息了吗？” “查到了，本想明天再告诉你。对方是被警方记录在案的职业杀手，名字叫做颂奇。警方在通缉他，谁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职业杀手，很多人都会把这个词与影视剧中的冷酷形象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职业杀手在泰国确实存在，而且数目可观。只要拿到足够的钱，他们就会“干净利落地帮你干掉看不顺眼的人”。 一时间，屋内的人都陷入沉思。 可以肯定的是，颂奇并非孤身一人，否则他不可能找到非法入境的保镖，并将他们逐一杀害。 线人的死或许是意外，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保镖的死则是出自于准确的情报。 要知道，保镖是偷渡入境的黑户，躲藏在阴暗中，找到他们是很难的。 谈善强想不通，“保镖各自逃命，杀手究竟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王向明灵光一闪，“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被第六个保镖出卖了！” 三个保镖被杀，谭文被米桦的人打死，还有保镖被人贩子关押，第六个保镖至今下落不明。 胡笑说：“既然如此，米桦或许不是追踪卫星电话，而是追踪第六个保镖！” 王向明点点头，“谭文和第六个保镖通了电话，暴露了地址，招致表舅被杀。谭文肯定觉察不对，被拷打的时候透露给米桦。” 第331章 查线人的案子 谈善强狐疑地说：“第六个保镖应该不会坦白自己的真实地址吧？” 胡笑说：“或许他觉得谭文必死无疑，所以就说了出来。” “问一问便知！”王向明拿出手机打给米桦，“喂，米总！” “王向明，有事吗？” “谭文临死之前，说了什么？” 米桦不耐烦地问：“米柠都死了，你还要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六个保镖中，有三人被职业杀手所杀，谭文差点也死在他手上。我想请问，是谁雇佣了职业杀手？” 米桦懵了，“不是我！他们死光了，我还找谁问米柠的下落？” 说到这里，米桦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王向明轻笑一声，“米总，你说到重点了！” 米桦回过神来，“那么，职业杀手是谁雇的？” “我不确定，所以想知道谭文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被袁斌出卖了，只有袁斌知道他在哪。” 王向明问：“你目前正在找袁斌吗？” 米桦毕竟是老江湖，“王向明，你到底还知道什么？有一说一，别老想着套我话！” “我和谭文的想法是一样的，袁斌把地址告诉了杀手。我现在想搞清楚袁斌和杀手是什么关系！” 王向明特意不告诉米桦，米柠还活着，一旦说了，米桦就不会合作。 米桦说：“我原本只希望从多个人的嘴里探知确切的真相，听你这么说，我更加要找到袁斌。谭文说他住普吉岛的某个酒店，但酒店说没有这个人！” 线索又断了，破局的关键落到谈善强肩膀上，王向明和胡笑回房间休息。 …… 第二天一早，秦超又来半岛酒店蹭早餐。 见到王向明和安卡娜亲密无间，安卡娜看王向明的眼神灼热无比，秦超羡慕得不行。 最关键的是安卡娜的样貌和身材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抹胸和小短裤将婀娜的腰臀曲线尽情显露，饱满上翘的美臀将小短裤绷得很紧，看上去就像一个肥硕的红心油桃。 这种水果，肉质肥厚，果汁量大，口感细嫩，看得秦超口干心痒。 一颦一笑明艳优雅，展现出成熟丰润美女的迷人气质，令人赏心悦目。 吃完早餐后分开，秦超把王向明拉到一边，“你是怎么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的？教教我，我拜你为师！” “想学啊？那得交学费！” 秦超二话不说付了1000美金，“我也不怕你笑话，之所以来泰国，是因为当年初恋女友嫁给了别的男人！” 王向明愉快地收下美金，开金口：“待人真诚，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竭尽全力去帮助她，剩下的就是颜值问题。” 秦超听完后，认真思索，摸了一把脸，“哇靠！这就1000美金，你赚钱倒是舒坦！” 王向明浅笑一下，“有的人为了挽回男朋友的心，花几十万做法事，那才叫赚得舒坦！你过来找我做什么？” “想让你和我去查线人的案子，我知道他最后去的是哪家店，不过对方太嚣张，我一个人镇不住！” 王向明蹙眉说：“不一定是在最后一家出事的吧？” “八九不离十，倘若不是那家，就去别家，反正那些店我都熟！” 王向明耸耸肩，“去就去呗！” 两人驱车前去唐人街，在一处楼房旁边驻车。 这里的广告牌写着暧昧的中文字体，由于白天歇业，广告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没有亮起。 秦超熟门熟路地带王向明上了一道楼梯，来到五楼，敲响了左手边的房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三把手枪对准他们。 王向明寻思，还真够嚣张的，敲一下门就出枪。 对方三人面容冷肃，在秦超和王向明脸上来回扫视。 秦超说：“我要见韩冬！” 对方是认识秦超的，收回手枪，不过依旧不苟言笑，对他俩的来访充满敌意。 大厅放着两张床垫，两个男人正睡觉；里面三个房间都有床，分别睡着四到五个女孩，年纪都不大。 他俩被带到最里面的房间，敲门入内，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男人染了一头白发，坐起盯视王向明和秦超，表情愠怒。 秦超笑着说：“韩冬，抱歉，打扰你睡觉了！” 韩冬爆了一句粗口，从床头柜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说吧，什么事？” “我的线人死了，警察应该有走访你的店，我想知道是谁杀了他。” “我怎么知道！我的店还要帮你盯着线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开店的，对上门的客人多少知道一点，透露一下吧！” 韩冬猛抽一口烟，吐出烟圈，“哪个客人不是干完事，提了裤子就走的？你说我知道什么？” “开个价吧！”王向明懒得跟韩冬废话。 韩冬脖子一扬，“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你有钱不赚吗？” 韩冬爆了一句粗口，“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你有多少钱？敢在老子面前显摆！” 三个手下抱着膀子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出枪。 王向明恍若未见，淡淡地说：“我不是要跟你比有钱，我是想商量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那这样，你帮我做一件事！” 王向明蹙眉问：“什么事？” “帮我杀一个人！” 王向明狐疑地回头看门口的三个人，大拇指一指，“他们做不了吗？” “不是做不了，是不想做！那人太恶心，身上有脏病，传给了我的马子。” 王向明嗤笑一声，俯视韩冬，“没那么简单吧？” 韩冬盯视他一阵，“确实没那么简单！他是政客，动他很麻烦！” 王向明笑了起来，“向你打听个人而已，你居然叫我去杀政客，这笔买卖我血亏！” “我不仅知道他是谁，还知道他在哪里，没有我，你们找不到他！我的条件就是这样，做不做是你们的事！”韩冬说完，丢掉烟头，躺回床上睡觉。 三个手下做了送客的手势，王向明和秦超只好退了出来。 到了楼下，秦超问：“怎么办？” “肯定是不能做的！”王向明拿起手机，“喂，乌鸦，多麻烦你一件事……” 两人靠着汽车，抽烟等待。 五分钟后，谈善强打来电话，“快跑！你被悬赏了！” 王向明立刻挂断电话，大喊：“快上车！” 秦超不明所以，但见机很快，旋即拉开后排座的车门。 马路对面餐馆的一个食客见状，立马掏枪冲了出来。 王向明和秦超一见，赶紧俯身钻进车里。 “砰！” 枪声响亮，引起惊呼一片，同时马路两头有人狂奔而来。 王向明刚启动汽车，一辆突突车就横向拦住前方的道路。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车身被打出好几个弹孔，后排座的窗户被射穿，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第332章 他不仁，我不义 秦超身上没带枪，面对这样的状况毫无办法，躺在座椅上抱头蜷缩。 王向明猛踩油门，原地烧轮胎，到了高转速后，放下手刹，汽车狂飙出去。 眼看要撞到突突车，王向明忽然来了一个原地180度掉头，速度不减，反方向疾驰而去。 路过饭馆门前，那个食客据枪瞄准王向明，但汽车速度太快，轰鸣而去。 他的射击没有命中目标，站着不动，反而被王向明左手开枪爆了头。 王向明在韩冬的窝点看见那些女孩来自不同的国家，于是叫谈善强查了查飞镇那个黑帮，因而知道王向明被悬赏。 正因为提前得知，对方只有两三个人赶到现场，没能形成包围圈，所以才能侥幸逃脱。 韩冬和黑帮有业务往来，知道黑帮悬赏王向明并见过他的照片。 由于没有事先和手下沟通，他不敢在自己窝点动手，否则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黑帮的悬赏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提供情报，照样可以拿赏金，因此韩冬转身就卖了王向明。 秦超看着满是裂纹的玻璃窗，惊魂甫定，“挖槽，你的悬赏额是多少？这么猛？” “应该比你高！” 王向明杀了人，躲是躲不过去的，于是到警察局报警自首。 泰国可以拥枪，而且王向明是自卫杀人，即便如此，也得在拘留室待半天。 胡笑请大使馆捞人，才恢复了自由。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九点钟。 王向明来到谈善强的房间，烦躁地说：“我也是醉了，为什么黑帮还能组织大规模围猎？” 谈善强报以同情，“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过经过警察多轮打击，它算是完蛋了！” 秦超打来电话，“喂，早上真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带你过去的！” “没事，他不仁，我不义！”王向明旋即打给闫先生，“闫先生可以借我几个人吗？” 闫先生是很欣赏王向明的，金佛乃至锐加都是他一个人包圆，相比之下，自己的人简直就是饭桶，因此满口答应，借了二十个马仔给王向明。 此一时彼一时，王向明带着一大帮人出现在红灯区，大摇大摆地走，堵住整条街。 韩冬的店前霓虹灯招牌发出粉红色的撩人光芒，在夜色中分外招摇。 落地玻璃橱窗里，几盏射灯营造出暧昧的氛围，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坐在沙发上抽烟玩手机。 一群人进去以后，把铁闸拉了下来，不太宽敞的店面立即变得拥挤。 女孩们惊愕地抬头，眼神懵懂无知。 马仔搬来一张椅子让王向明坐下，王向明随手点燃香烟，意态闲适，逼格尽显。 韩冬听到外头的动静，立刻带手下出来，见到王向明，胆气即刻怯了几分。 早上的行动非但没把王向明搞死，还把黑帮的残存势力也搭进去了，此刻王向明带人来报复，韩冬怎能不怕！ 二十把手枪旋即举起，被二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韩冬五人吓得双脚打颤，早上的威风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带头的马仔呼喝：“把枪放到地上！” 韩冬五人哪敢不听，从后腰掏出手枪，慢慢屈膝放到地上，几个马仔上前收走。 自始至终，王向明一言不发，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韩冬等人被制服，谈善强进入里面寻找连接监控的电脑。 带头马仔喝问：“韩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韩冬识时务，连忙说：“知道，知道！我一向对闫先生尊敬有加！” 带头马仔把手引向王向明，“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韩冬斜睨一眼，不敢搭话。 带头马仔又问：“你还想不想在唐人街做生意了？” 韩冬毕竟是老大，不能在手下和妞面前失了面子，否则以后就管不住了，于是挺起胸膛问王向明：“你想怎样解决？” 王向明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和他直接对话才不至于失了排面。 王向明根本不鸟他，优哉游哉地看向后面。 谈善强快步走回来，附耳说：“监控录像没了。” 王向明不感到意外，发生了几天，警察也走访过，哪里还会有监控录像。 王向明好整以暇地说：“韩冬，把袁斌的地址告诉我，再磕三个头，这事就算了吧！” 袁斌和韩冬是相识，因此米桦的人拿着照片来问，得到的回答是没见过。 线人来找米柠，更是被韩冬告密，袁斌再通知颂奇，导致丢了性命。 把尸体转移到废旧汽车厂，是想误导追踪。 告密可以，但磕头是绝对不行的，否则老大都没得做，韩冬硬气地说：“你们仗着人多，有种打死我！” “韩冬这是第二次了，好好跟你说话，你总是不听！敬酒不吃，偏偏喜欢吃罚酒！”王向明按着扶手站了起来，压迫力随之陡增。 王向明只是比自己高出几厘米而已，韩冬却感到莫名的恐惧，好像一只洪荒野兽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王向明走到他身前半米，“你确定打死你都不说不跪吗？” 韩冬感受到空前的压力，冷汗不住地从额头上流淌下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认怂，还是硬气下去。 手下和妞一双双眼睛注视自己，韩冬仿佛被针刺一般，浑身难受。 王向明近距离凝视韩冬，眼神冰冷，竖起一根手指，“一！” 竖起两根手指，“二！” 韩冬好不容易当上老大，要是今天威名尽丧，比杀了他还难受，于是放狠劲，先下手为强，一拳打向王向明的下巴，同时嘴里喊：“三！” 失什么都不能失了面子，大不了挨一顿揍，韩冬不相信这伙人敢在这里杀人。 即便要挨揍也要拉一个人下水，打伤一个够本，打伤两个有赚，一两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 王向明反应敏捷，上半身稍微后仰，轻松躲过拳头，右手闪电出击，抓住韩冬强弩之末的手腕，并且左手肘击他的外手臂。 肘部关节是人体最坚硬的地方，以硬击软，韩冬痛得惨叫一声，左手想反击，却被王向明拉住右手腕向前一带。 韩冬脚步不稳，失去平衡，挥出的拳头根本没力量，即使打中也不痛。 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打中，王向明的膝盖已经狠狠地撞到他的腹部。 韩冬痛得弯下腰，张大嘴巴，身体痉挛，不能动弹。 王向明抓住他的头部，照着面门再来一膝，韩冬鼻梁骨断裂，鼻血狂喷，一张脸开了花，弓着腰瘫倒在地，看起来就像一只大虾。 第333章 审讯 王向明收了力，否则韩冬会晕厥，不省人事。 韩冬开头和结尾都没猜中，被痛揍了一顿，连拳头都没碰到王向明。 店里静悄悄的，针落地可闻，人们目不转睛地凝视地上的韩冬，心中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撼。 王向明把韩冬的身体翻转，要不然会出现呼吸困难，甚至窒息的现象。 韩冬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眼泪鼻血狂飙，五官挤在一起，原本还过得去的样子，现在变得很难看。 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气，王向明下手真狠。 王向明用力拍打韩冬的脸，“韩冬啊韩冬，你永远拿捏不到分寸，叫你选永远选错！你以为不跪就不丢人吗？你以为跟我玩硬就很帅吗？ 你现在躺地上就像一只死狗，你的人都在看着呢！有活路不走，非得走死路，我想让你生就生，我想让你死就死！ 你倒想得美，寻思把我打倒了扳回一城！有点眼力见没有？看不出来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吗？” 韩冬挨了两下重击，啥脾气也没有了，该丢的脸也丢光了，哀求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王向明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贱骨头，不打不行！说吧，袁斌在哪里？” “袁斌那小子最近赚了大钱，住在东方公寓，房号是1211。” 曼谷东方公寓是五星级酒店，地处树木掩映的街区，靠近美国大使馆、暹罗商务区和是隆商务区，环境清幽，购物首选。 王向明寻思了一下，“你平时是直接找过去的吗？” “是的，他一般不离开酒店，我不是打电话就是直接找过去。” “有什么暗号？ ” “没有暗号，他确认身份就开门。” 在五星级酒店入住，安全是有保障的，况且根本没人找袁斌的麻烦，因此不需要多此一举。 王向明笑了笑，“你可以打电话通风报信，但是我提醒你，如果我们找不到袁斌，那就回来找你。我向你保证，到时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 韩冬的家业都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连忙说：“我小时候和袁斌同村，一点都不熟，不会通风报信！” “很好！”王向明满意地笑了。 马仔拉开铁闸，王向明带着一群人潇洒离开。 去五星级酒店肯定带不了那么多人，王向明给每人发了5000泰铢，把马仔遣散了。 王向明、谈善强和秦超三人驱车前往。 谈善强说：“袁斌一直在曼谷，却故意误导谭文。” 王向明说：“因为还有一个保镖，袁斌联系不上，他得防着一手。至于他为什么提普吉岛，而不是其他省府，那就值得商榷了。” “你还是觉得米柠在那儿？” “是的，因为那里很美，以米柠的个性，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到了酒店楼下，秦超找了一个高级应召小姐陪同上楼，让她敲开1211号的房门。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正是这些人活跃的时候，袁斌多次叫过服务，今晚的妞又特别正点，因此没有提防。 不料，房门一打开，三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便冲了进来。 袁斌大吃一惊，手枪掏到一半已被制服。 高级应召小姐跟着走进来，关上房门，用泰语对秦超说：“四个人得给四倍的钱！” 秦超把一份钱递给她，“我们不做，你走吧！” 高级应召小姐接过钱，很生气，“给了钱不做，你是在侮辱我吗？” 秦超扁了扁嘴，回去告诉王向明和谈善强。 袁斌已被捆扎带反绑双手，嘴巴也用透明胶封住。 王向明把他从豪华大床拉起来，对两人说：“那就别浪费，你们慢慢玩，我带袁斌到洗手间！” 谈善强耸耸肩，“我不习惯和男人一起玩。秦超，你自己玩吧！” 没法子可想，秦超只好含泪和这个前凸后翘、曲线妖娆的妹子在床上大战。 人越多，妹子越兴奋，一脸红云，骚媚入骨，听得谈善强心猿意马，打开洗手间的门偷看。 王向明不着急审问，一边抽烟一边说：“想去就去吧，偶尔释放一下自己，这里有我就行！” 谈善强关上房门，摇摇头，“我还是不习惯和其他男人一起！” 袁斌被封住嘴巴，嗯嗯地叫，他不认识王向明和谈善强，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王向明一边抽烟一边看他，袁斌胡思乱想，把自个吓得鸡皮倒立。 于是，房间里出现两种场景：外头欢快叫喊，颠鸾倒凤；里头烟雾缭绕，无声对视。 袁斌坐在地砖上，被两个男人盯着，一头冷汗。 王向明抽完烟，拿出一把小刀，快速地在袁斌嘴上一划。 袁斌拼命挣扎，发现透明胶上开了一道口子，他能说话了，并且嘴唇一点都没伤到。 袁斌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哟，可以啊，反客为主！”王向明笑了起来。 袁斌心中忐忑，语气立刻缓和下来：“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米柠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住得起这酒店？” 袁斌恍然大悟，震惊地看王向明，“你们是来杀米柠的？” “没错！你知道吗，你做的好事让我们走了很多弯路！” 袁斌心里慌张，立刻将功补过：“我只是听吩咐办事，米柠在普吉岛，你去那儿找她！” 王向明和谈善强相视一眼，表情严肃。 袁斌以为他们不相信，连忙解释：“是真的，我发誓！具体在哪个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把整件事情跟我说一说！” 袁斌舔了一下嘴唇，“米柠知道自己被追杀，很惊慌，打电话求援。后来把我叫到一边，给了我一笔钱，命令我听吩咐行事。 再后来，距离岸边还有几海里的时候，米柠突然就跳海了，我们几个人都很惊慌，这可怎么办啊，米柠没了，老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紧接着，米柠留给我的卫星电话响了，米柠吩咐我上岸以后把保镖解散，之前的号码全部停用，换上新的，不要与五人之外的任何人联系，否则有生命危险。 经过我的一番吓唬，大家信以为真，觉得联系家人或者老板是死路一条。于是换了泰国号码，五个人保持联系。” 王向明蹙眉思索，袁斌只是一个傀儡，米柠的心思也不会那么缜密，必然是求援的人教她。 这个人神秘而聪明，资源丰富，到底是谁？ 第334章 曼谷杀手 谈善强同样在寻思，他一直搜寻米柠的同学，可是从幼儿园到大学，同学数量众多，每个人的背景都要查，一个个排除，工作量相当大。 眼下这个人运筹帷幄，使得他在搜寻方面有了新的灵感。 袁斌继续说：“把保镖解散是为了让杀手逐一击破，米柠不会放过我，杀手最后杀的人是我！所以，我的所在地除了韩冬之外，谁也没告诉！” 袁斌的情绪有些低落，王向明笑了起来，“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能出卖其他四个保镖，韩冬为什么不能出卖你？放心，我们没打算杀你，不过你得跟我们说实话！”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这一切都是米柠指示我做的！” “你不清楚米柠向谁求援？” 袁斌拼命摇头，“我只看到她打电话，接电话，连沟通了什么都不清楚！” “杀手呢？” “我有杀手的号码，但没见过，只知道他是泰国人，叫颂奇。我把保镖的照片和地址逐一发给他，之后的工作全部由他完成。” 王向明不悦，“袁斌，你是在逗我吗？你说了一大堆，全踏马是废话！” 袁斌也很苦恼，“真的啊，我就知道这些！不过上次我打给他的时候，背景音乐吵闹，似乎在酒吧里！” “你们用什么语言沟通？” “普通话，他虽然是泰国人，但普通话还算流利。” 王向明要了杀手和他的电话准备离开，袁斌忽然说：“应该是在红色天空酒吧！” 王向明蹙眉问：“你怎么肯定？” “因为我听见他旁边有女人用英语讲电话，约朋友过来，提到红色天空酒吧。那酒吧在中心世界商业圈附近，距离这里不远，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酒吧比较吵，说话声音自然而然加大，王向明点点头，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那个高级应召小姐见到他们，露出愉快的笑容，假如他们加入进来，那就是三倍的钱，今晚不用再找下家了。 因此眼神挑逗，在上面摇得更加起劲，前面波涛汹涌，搭配稍稍妖冶的容貌，十分养眼。 秦超躺在床上全身绷紧，表情陶醉。 王向明说：“秦超，完事之后，把袁斌手上的捆扎带解开！” “好！”秦超咬牙挤出一个字，卖力干活。 王向明和谈善强回到车上等，半个小时后，秦超扶腰钻进车里。 王向明看一眼手表，调笑说：“可以啊，秦超！你该不会在楼上坐了二十九分钟才下来的吧？” 秦超瘫倒在座椅上，“如果不是急着走，我还能再干三十分钟！” 王向明摇摇头，看一眼后视镜，“我还以为你喜欢梁田呢！” “步枪手还没归案，梁田正被警察保护着，况且她根本不理我，你希望我单相思啊？” “闲话少说！颂奇，你怎么看？” “颂奇可以说是传奇杀手了！警察早已将他记录在案，可是连他的照片都没有，每次杀人都用颂奇这个名字！” 谈善强问：“没有证人证词吗？” 根据证人的描述，刑侦系统里的技术部人员可以画出罪犯肖像。 “颂奇能够改变容貌，并且有着高超的演技，扮什么像什么，证人对他的评价大相径庭，有的说他温文尔雅，像医生或者律师，有的说他三大五粗，不是屠夫就是恶棍。” 王向明问：“他有什么爱好吗？” “第一个爱好或许是杀人，第二个爱好肯定是女人。他经常到酒吧物识猎物，每次做完爱，就会以划破肚皮的方式杀死对方，有‘泰国开膛手’之称。 但颂奇从不在一个地方重复作案，因此警察一直没有抓到他！” “他没有在曼谷做过案吧？” “没有！”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泰国女人，容貌出众，有一部分是性-工作者。” 王向明把所有资讯在脑海里过一遍，已经有了主意，不过今天太晚了，得明天才能实施。 …… 第二天早上，运动后吃早餐。 王向明说：“安卡娜，等会我去你房间和你聊一下。” “好啊！”安卡娜欣喜答应。 到了房间，安卡娜立刻把身上的短裤和抹胸脱掉，一丝不挂。 清澈明净的眼神，清秀美丽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小巧的红唇，配上那火辣辣的惊艳吸睛身材，任谁都顶不住。 举手投足显露出温和的气质和过人的风采，成熟丰润美女的风韵带给人亲切舒适的感觉。 王向明抱怨：“安卡娜，你这样我会疯掉的！” 安卡娜踮起脚尖凝视王向明，笑靥如花，“你知道吗，我不仅不会反抗，还会非常享受！” 在自己面前，安卡娜越来越奔放，王向明没辙，找了张沙发椅坐下。 安卡娜跪在王向明对面的沙发椅上，趴着窗台俯瞰外面的风景。 夸张的腰臀曲线弯度和完美浑圆的臀部一览无遗，股沟很深，弹力十足。 王向明一边欣赏这美妙的画面，一边说：“安卡娜，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安卡娜渴望为王向明做事，喜悦地回过头来。 这一姿势，将s形的绝美身材充分展现，峰峦在晨光之下分外迷人。 王向明严肃地说：“我希望你把一个杀手引出来，这是很危险的，绝不是开玩笑，你必须慎重考虑！” 安卡娜收敛笑容，认真地看王向明，“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安卡娜这么爽快，王向明反而犹豫了，“你不考虑一下吗？” “不用考虑。对方是杀手，这么做是为民除害，既能帮你，又能为社会做贡献，我为什么要拒绝？” 王向明盘算了一下，起身说：“趁着还有时间，我教你几招防身术！” “好啊！”安卡娜从沙发椅蹦了下来。 峰峦震动，波浪般起伏，美不胜收。 王向明后悔，这样教防身术，简直是受罪。 以各种姿势和王向明亲密接触，安卡娜乐在其中。 两个人身体的反应都很强烈，但谁也没有在乎，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 有些招数需要或前或后搂抱在一起，势所难免会紧密地接触，两人都没在意，只是尽情地享受触碰所带来的快感。 两人在房间里练了一整天，这种身体接触太新鲜、太刺激，强烈激发安卡娜的情-欲，舒适感达到了高峰。 黄昏时候，王向明说：“到此为止吧！” 安卡娜双颊潮红，凝望王向明，眼眸里充满了爱意。 王向明已是汗流浃背，下边已经硬了六七个小时，累得不行。 各自洗澡后，四个人一起到餐厅吃大餐，补充体能，商量行动细节和注意事项。 王向明三人根据各自所擅长给安卡娜提醒，谁也不愿意看到安卡娜出意外。 他们不能出现在安卡娜旁边，因为那样会引起颂奇的警觉。 作为一个杀手，颂奇至今仍逍遥法外，他的感觉是极其敏锐的。 第335章 夜之女王 随后，胡笑在自己的房间为安卡娜化妆。 出来一看，安卡娜摇身一变，成了泰国名媛，颜值高，气场强，五官精致，气质优雅。 一袭火红色的抹胸修身包臀裙，长度只到大腿中段，配上两个同款袖筒，整个人闪闪发亮，略施粉黛，配上香艳的红唇，在夜晚有着致命的诱惑。 秀发有些凌乱感，半把看似随意地搭在胸前，显得非常有魅力，成熟丰润的身体撩人心弦。 安卡娜迈着穿高跟鞋的修长美腿，轻快地转了个身，秀发扬起，抹胸修身包臀裙勾勒出玲珑浮凸的醉人曲线，被裹覆住的性感美臀紧实浑圆，夸张的起伏和弧度令人神魂飘荡。 安卡娜的言谈举止无不流露出高雅和妩媚，如此惹眼，王向明和谈善强都挪不开眼睛。 谈善强咽了一口唾沫，“太闪亮了吧！这样的女孩孤身在酒吧里，任谁都会过去搭讪的！” 王向明深表赞同，此刻的安卡娜比没穿衣服的时候更有吸引力。 安卡娜嫣然一笑，换了个优雅的站姿，“我觉得挺好的。” 胡笑化的妆容恰到好处，把原本就美艳的娇颜玉貌，越发凸显出来，成熟丰润的身体搭配上火红色的抹胸修身包臀裙，一举一动都有着非凡魅力。 王向明提醒：“安卡娜，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是开玩笑。胡笑太棒了，把我最美的一面凸现出来，我就要以这副容貌出现在酒吧里！” 胡笑说：“我觉得没问题，只要不随便跟男人出去，在酒吧里是安全的！如果她和男人走出酒吧，那我们就要肩负起保护她的责任！” 王向明给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这样了。 安卡娜不能佩戴空气耳麦，唯有在包包里放一个窃听器。 换言之，她无法与王向明等人保持即时联络。关键时刻，没人能指导她怎么做。 因为是共同行动，秦超也跑了过来。 在酒店通道见到安卡娜，眼睛都瞪直了，昨晚的高级应召小姐与之比起来，变得一点都不高级了。 秦超吹了一声口哨，在王向明耳边说：“你踏马太幸福了！” 王向明斜睨一眼，警告：“认真一点，倘若出事，不是开玩笑的！” 再明确一遍每个人的工作后，各人分别出发。 安卡娜乘坐酒店准备的专车，王向明载胡笑，跟在后边。 秦超载谈善强，走另一条路。 红色天空酒吧临近商圈，是逛街后约会的好去处，可以欣赏到美丽的城市夜景。 里面装修奢华，灯光色彩丰富、多种模式随着音乐的律动闪烁着，营造出一种动感喜乐的氛围。 相比于其他酒吧闹哄哄的场面，这里更适合情侣约会，十分有情调。 晚上八点钟，酒吧的上座率已经达到七八成。 安卡娜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身闪闪发亮的火红色抹胸修身包臀裙，使她看起来就像夜之女王。 鞋跟不高，与细直修长的美腿搭配起来，性感到极致。 安卡娜的身体比例很好，一米六七的个子，匀称妖娆，s形的完美身材多一分肉显胖，少一分肉显瘦。 在此起彼伏的尖锐哨声中，安卡娜将包包勾在手臂上，修长美腿优雅地迈步入内，寻找座位。 一大帮厚脸皮的男人起身邀请安卡娜坐旁边，安卡娜微笑谢绝，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包包放到大腿上，遮挡裙下风光。 撩人的捋顺裙摆动作，呈现出婀娜的腰臀曲线，看得人热血喷张，心醉神迷。 这个位置是最显眼的，而且高脚凳比其他座位高了一截，安卡娜鹤立鸡群，分外引人注目。 身材和样貌都是顶级的女人，单身一人进入酒吧，自然是被围猎的对象。 更何况安卡娜穿性感的火红色，唇膏是深红色的，怎么看都像是出来钓凯子的。 那些自认为有钱的男人立刻聚集到她身边，争相请她喝酒。 安卡娜态度暧昧，似笑非笑，点了一杯rio鸡尾酒，自己买单。 安卡娜拿起酒杯，优雅地品酒，环顾四周，似乎在让自己融入酒吧的氛围之中，对身边的男人不看一眼。 有点眼力见的人都明白自己不是那只被钓的凯子，自觉无趣，败下阵来。 有些不要脸的人死缠烂打，不停地跟安卡娜尬聊。 安卡娜曾在英国留学，深谙淑女之道，言行举止神秘而优雅，与那些男人保持着一种心理上的距离感。 想得到又得不到，会让人欲罢不能，心痒难搔，甚至发狂。 但这里是酒吧，有黑帮坐镇，没人会做出愚蠢的举动。 动粗、霸王硬上弓等行为，必然是等安卡娜喝得差不多、走出酒吧的时候再做。 简而言之，安卡娜是一只香喷喷的猎物，已然被众多色狼盯上，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王向明和胡笑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中，目光游移，搜寻可能是颂奇的男人。 谈善强和秦超守在酒吧前门外边的停车场附近，随时能接应。 他们的空气耳麦都能听到窃听器的内容，情不自禁都吐出“无耻”两个字。 尽管安卡娜不是自己的女人，但看到她被一群男人大献殷勤，心里还是感到不舒服。 胡笑淡然说：“酒吧将男人的天性解放了出来！” 王向明说：“酒吧就是放纵和释放的地方，女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来酒吧，有的人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甚至被捡了尸。” “我姐最不喜欢酒吧、ktv这些娱乐场所！” 王向明笑了笑，胡晓是干禁毒的，酒吧和ktv是毒品散货和传播的主要场所。 “你们姐妹为什么都当警察？” 胡笑耸耸鼻子，眼眶红润，“因为我爸也是警察，他因公殉职了，姐继承了他的警号，我自然不能落后于他们。” 王向明肃然起敬，举起啤酒瓶说：“来，敬所有英勇牺牲的警察一杯！” 胡笑挺直腰肢，抖擞精神，两个啤酒瓶大力地撞了一下，两人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因为还得工作，他们不能放开去喝。 吧台那边忽然吵闹了起来，众人转头看去，两个男人都想坐在安卡娜右手边的高脚凳上，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热，进而互相推搡。 眼看就要打起来，酒吧的安保人员迅速介入，将他俩请到里面的办公室。 一场热闹就这么没了，酒吧的客人失望地大声喧哗。 王向明面容冷峻，说了一句：“糟糕！” 胡笑神色凝重，“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下？” 刚才那两个人是假装要打起来，目的是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这是表演魔术的常用套路，王向明自然不会被它所蒙骗。 就在安卡娜扭头去看打架的时候，她面前的rio鸡尾酒已经被人下了药，并摇晃了两下。 药物溶解了，表面上看不出异样，一旦喝下，必然中招。 胡笑是国安外勤实习生，各项成绩优异，姐姐更是禁毒警察，这些小把戏休想瞒过她的耳目。 王向明此刻左右为难，如若现身揭穿那卑劣的行径，今晚就白忙活；如若不出手，安卡娜将神志不清，沦为玩物。 虽然不至于出大事，但被揩油、猥亵在所难免。 安卡娜先前有过悲惨的经历，王向明绝不能再让她受侮辱。 只过了一遍脑子，王向明便站了起来。 第336章 颂奇出现 安卡娜其实一直有关注王向明，瞥见他起身，不由得转头向他凝望。 王向明表情严肃，注视安卡娜的眼睛，快步向她走去。 安卡娜心中一阵激动，他这是要做什么。 正当此时，一个戴百达翡丽运动优雅手表的泰国年轻人不合时宜地插在两人之间，遮挡了安卡娜的视线。 安卡娜抬眸看他，年轻人晃动着手里的伏特加酒杯，单手插兜，脸上挂着自信帅气的笑容，“小姐，可以和我喝一杯吗？” 这个年轻人完全把王向明挡住，安卡娜很不悦，但没忘记到这里来的目的。 况且自己喝的是鸡尾酒，他喝的是伏特加，跟他喝酒，一点都不吃亏。 “好啊！”安卡娜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年轻人看得心都醉了，暗自窃喜，今晚这个美人儿就是自己的了。 安卡娜回身拿了鸡尾酒，正准备和年轻人碰杯，一个精壮的男人斜刺里杀出，猛然夺走了安卡娜手里的鸡尾酒。 骤变突起，安卡娜惊讶地看对方；年轻人恨得牙痒痒，目眦欲裂。 王向明停下脚步，凝眸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随后转身走回座位。 年轻人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对眼前男人说：“你是没钱买酒吗？为什么要抢这位女士的鸡尾酒？” 男人很强壮，穿休闲西裤和polo衫，与泰国人喜欢穿的花衬衫五分裤差别巨大，右腕上戴着劳力士黑水鬼，酒吧里不停变换闪烁的霓虹灯，为他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绅士的魅力。 “这女士的鸡尾酒应该由你来喝！”男人快如闪电，右手扣住年轻人的下颚，左手的鸡尾酒灌了上去。 下颚骨被捏住，年轻人被迫张开嘴巴，瞪眼惊骇地看着紧随而至的鸡尾酒。 咕噜一声，年轻人没来得及反抗，鸡尾酒已顺着喉咙，下了肚子。 男人放开年轻人的下颚骨，退后一步，双手插兜，玩味地看着年轻人。 安卡娜已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蹙眉怒视年轻人，心中暗叫庆幸，同时也想知道喝下后会怎么样。 年轻人喝了鸡尾酒有些慌张，伸手想招呼同伴，可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眼前的一切变得千奇百怪、变幻莫测。 手中的酒杯跌落地面，摔得粉碎，年轻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被赶过来的两个同伴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有了先前的案例，同伴不敢在酒吧里闹事，问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表情轻松，淡定回答：“颂奇！” 安卡娜听了，芳心一颤，轻捂嘴巴，下意识地瞟向王向明，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安卡娜当下放心，同时有些小兴奋，上下打量这个颂奇，他身上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有成功男人的成熟与稳重。 倘若事先不知情，看他仗义出手，安卡娜或许会对他大生好感。 同伴扶着年轻人走了，留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等三人走远，安卡娜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给你惹了麻烦！” 颂奇耸耸肩膀，微笑说：“这算不了什么！任何一家酒吧都有这种人！” 安卡娜忐忑不安，“他们看起来很有背景！” 颂奇开解说：“小姐，来酒吧是找乐子的，别被那些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 “好吧，那我请你喝一杯，感谢你刚才的帮忙！” “还是我请你吧！”颂奇在安卡娜旁边坐下，要了一杯威士忌和一杯鸡尾酒。 “干杯！”安卡娜拿起鸡尾酒与颂奇的酒杯碰了一下。 颂奇抿了一口酒，“我很好奇，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安卡娜拨弄着鸡尾酒上的装饰品，手指上的两枚银戒指闪闪发光，“我是一家按摩店的店长，今晚突发奇想过来坐一坐。” 颂奇斜身看了一下安卡娜的装扮，笑道：“你可不像突发奇想来酒吧，这里的女人，没一个比你精致优雅！” 安卡娜支起下巴，鼓着腮帮子，“好吧，我说实话！男朋友对我没兴趣，我故意好好打扮一番，来酒吧消遣，气一气他！” 颂奇摇摇头，语气惋惜：“很遗憾，你找了一个瞎子男朋友！对了，还没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安卡娜。” “美丽的宝石，这名字和你真般配！”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是投资基金经理，平时酷爱运动，像刚才那小伙子，我能放倒三四个。” 两人继续聊天，颂奇很会说话，让安卡娜心情愉悦、精神放松。 秦超听到他们对话，在对讲机里吐槽：“我说话的水平有他一半，现在都是万人迷了！” 他俩说的是泰语，王向明听不懂，让秦超翻译。 聊了半个小时，安卡娜喝了两杯鸡尾酒，微醺状态下粉脸桃腮，更显娇美。 颂奇赞叹：“安卡娜，你太迷人了！我是一个单身汉，你愿意和我去放纵一下吗？我会给你补偿！” 安卡娜低头浅笑，青睐一眼，“但愿你的床上功夫比我男朋友还要好。” 颂奇内心狂喜，沉稳地说：“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好吧，去哪里？”安卡娜大方地说。 颂奇的欲-火燃烧了起来，如同一头看到红布的公牛，“就去附近酒店！” 安卡娜提起包包，从高脚凳站了起来，颂奇伸出手臂，安卡娜挽了上去，同时回眸看王向明所在的方向。 王向明和胡笑已经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凝视颂奇。 闪亮的火红女郎眼看要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走，周围的男人鼓噪了起来。 刚才吃了闭门羹的人更是吹起了挑衅的口哨。 颂奇置之不理，带着安卡娜离开。 酒吧外面是停车场，十二个人已经列阵等待，半个小时的时间，使得他们准备充足。 为首的正是那个年轻人，吃了解药后，完全没事了。 看到颂奇和安卡娜出现在酒吧门口，他们没着急上前，一个个神色嚣张，双手叉腰，挑衅地盯视颂奇。 身边有一个杀手已经够恐怖，再见到这十二个人，安卡娜害怕得微微发抖。 颂奇安慰：“别担心！交给我处理！” 年轻人对颂奇招手，示意他过去，在酒吧门口不好动手，到了外边就是他的天下。 颂奇把安卡娜留在门口，自己孤身走向那伙人，并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第337章 擒获 年轻人怒目而视，骂道：“算你有种！敢让我当众难堪，今晚不打断你的手脚，绝不罢休！” 其余十一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活动筋骨，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看体型，这些人都是练过泰拳的。 颂奇面无惧色，在年轻人身前一米站定，把手机递了过去。 年轻人不耐烦地拍打手机，今晚不仅丢了脸，妞也没了，他很生气，绝不是一个电话能摆平的。 颂奇手一收，年轻人拍了空气，被颂奇戏耍，这使他更加恼怒。 正要指挥同伴动手，颂奇说：“听一下吧，有意外惊喜！” 年轻人狐疑地接过手机，号码没有备注，不清楚对方是谁，“喂，你哪位？” “我叫苏拉塞，父亲是警察总局局长托萨克，颂奇是我的人，不要为难他好吗？” 泰国警察总局局长相当于中国公安部部长，副国级。 年轻人怔愣当场，他虽然有钱，手上的百达翡丽运动优雅手表，价值350万泰铢，但民不与官斗，警察总局局长的儿子岂是他能够得罪的！ 年轻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了，苏拉塞先生！这是一场误会，我绝不冒犯颂奇先生！对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您吃一顿饭？” 与苏拉塞结交，就等于攀上了一棵大树，以后横着走都行。 别说被灌鸡尾酒，就算被颂奇摁在地上摩擦，他也愿意。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苏拉塞一言不发就挂断了电话。 年轻人把手机还给颂奇，讪笑说：“真是不好意思，坏了你的雅兴。要不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我改天赔礼道歉？” 颂奇对年轻人不屑一顾，冷冷地说：“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 “遵命，遵命！”年轻人不但没了怒火，连骨头也软了，带着同伴转身离开。 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颂奇眯起眼睛，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这个号码。 “喂！”颂奇选择接听，同时转身看向后边，他感受到像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 “颂奇，告诉我，米柠在哪里？”王向明站在酒吧门口，一边通话，一边注视颂奇。 胡笑和安卡娜分别站在他两边。 颂奇已然知道安卡娜是把自己引出来的诱饵，对这个香喷喷的夜之女王既爱又恨，一瞬不瞬地凝视她。 安卡娜感觉被狮子老虎盯着，心中一阵悸动，挽着王向明的手臂。 颂奇问：“他就是你的男朋友？” “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安卡娜说完，把王向明的手臂挽得更紧。 颂奇将目光移到王向明身上，他接到命令，凡是打听米柠的人都得死。 也就是说，眼前这一男二女必须死。 可是眼下的情形很恶劣，他被人揪出来了，不再隐藏在黑暗中，这里又是酒吧门前，人来人往，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他们。 而且，这似乎是一次准备充足的行动，他们看起来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 王向明说：“米柠不是你的雇主，你为什么不把她供出来？” 颂奇冷笑着问：“然后呢？” “后面的事情不归我们管，你作恶多端，或许会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在说话的当口，颂奇四下里查察，确认周围没有警察，他们没报警或者警察还没到。 大概是前者，他们希望问出米柠的下落，颂奇于是说：“让安卡娜过来，我只告诉她！” “荒谬！”王向明步下三级楼梯，向颂奇走去，“是男人就和我打一场，输了告诉我想知道的！” “我是投资基金经理，斯文人，为什么要和你打？” 颂奇是杀手，肯定不愿意在大街上和王向明打架，这样会引起围观，还会招来警察。 王向明活动了一下脖颈，咯咯作响，“那我只好揍你一顿了，相信你被揍也不敢报警！” 颂奇转身就走，不料从停车场走出两人，拦住去路。 三人慢慢向颂奇逼近，颂奇把心一横，打算杀出一条血路来。 正当此时，安卡娜走上前来问：“只要我过去，你就告诉我吗？” 颂奇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开心地笑了起来，“没错！你敢过来吗？” 谁都知道过去意味着什么，但安卡娜还是走了过去。 颂奇微微动容，“看来你很爱你的男朋友！” “是的，我愿意为他奉献一切！”安卡娜来到颂奇面前，与之对视。 颂奇嘴角勾起，“那你不要怪我咯！” 说完，右手抓向安卡娜的脖子。 安卡娜练习了一天的防身术，并非一无所获，上半身后仰，同时包包甩向颂奇的手臂。 颂奇猝然收招，等安卡娜的包包打空，乘着间隙，左手抓向安卡娜的左手腕，并且侧步横移。 一旦左手腕抓住，颂奇就可以反扭，右臂箍住天鹅颈，安卡娜将完全落入到颂奇的掌控之中，动弹不得。 然而安卡娜竟顺着甩包之势回旋身体，不仅躲避了颂奇的擒拿，还抬右腿在颂奇的腹部猛踹一脚。 这招回身踢连消带打，十分漂亮，在场众人都觉得惊艳。 由穿火红色修身包臀裙的美女使出来，修长的美腿、饱满的翘臀凸显出来，特别养眼，不少人驻足观看。 安卡娜经常运动，美腿结实，力量不小，况且被高跟鞋的鞋跟戳到，颂奇疼痛难忍。 在他们交手之时，王向明已疾冲过去，趁着颂奇弯腰，双手箍住他的后脑勺，连续膝击他的腹部。 泰拳以横扫和膝撞闻名，控制对方头部连续膝击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膝击到第三下，颂奇便倒地不起，捂着腹部，表情异常痛苦，五官挤在一起。 颂奇虽是杀手，但武力并非十分强劲，猎杀目标通常从后面偷袭，譬如秦超的线人就是被敲了后脑勺；或者对女人下手，性-爱之后划破女人的肚皮。 他能逃脱至今，是因为擅长伪装，装什么像什么，以及有人在背后罩着。 王向明搜索颂奇的身体，去掉手枪和刀具，照着他的脸颊揍了一拳，打得他满口是血，整排牙齿松动。 颂奇顾不得疼痛，抬手护住头部，蜷缩身体，毕竟裸拳是会打死人的。 “连女人都制服不了，还好意思当杀手？”王向明这么说是故意刺激颂奇。 其实安卡娜能打出那记漂亮的回身踢，完全是因为王向明做了大量的针对性训练。 他事先知道颂奇是左撇子，右手主要用来试探和佯攻，实质性的攻击来自于左手。 因此，教给安卡娜的都是专门应对左撇子的法门。 第338章 锁定目标 王向明起身踹了一脚颂奇的腹部，“秦超，他是你的了！” “好咧！”秦超愉快地拿出手铐，将颂奇的双手锁住。 颂奇是记录在案的杀手，早已被警方悬赏通缉，对秦超来说，现在的颂奇就是一大笔赏金。 秦超打电话给警察朋友，王向明夸赞安卡娜，将颂奇晾在一边。 缓和疼痛后，颂奇感到疑惑，“你不想知道米柠在哪里吗？” 只要王向明想知道，颂奇就可以跟他谈条件。 王向明嗤之以鼻，“你是杀手，一个外围人员，怎么可能知道米柠在哪里。我刚才那么跟你说是在演戏，目的是让安卡娜对付你，免得你狗急跳墙，拔枪伤人！” 自始至终都被耍，颂奇恨得以头撞地。 然而谁也不会可怜他，警察很快过来把颂奇带走，秦超挥手告别，兴奋地跟着警察一起走。 王向明开车送三人回去。 胡笑不无顾虑地说：“颂奇有后台，恐怕不会关太久！” 泰国是没有死刑的，而且它的判刑很奇怪，连环杀人犯只判14年，侮辱皇室却判了43年！ 王向明说：“没有被捕前，颂奇有后台，被捕之后，他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安卡娜，如果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找秦超，知道吗？” “我知道！”安卡娜一阵伤感，王向明终究是要离开的。 王向明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问谈善强：“现在能够追踪到了吧？” 秦超询问过那个年轻人，得知和他通电话的人叫苏拉塞，是警察总局局长之子。 谈善强自信满满，“知道这边的接头人，两边一对照，就知道米柠向谁求助。给我一晚时间！” 回到酒店，大家各自安睡，一夜无事。 …… 第二天早晨，三人健身房锻炼。 谈善强说：“查到了，那个人叫谢君，和米柠是小学的邻班同学。他的父亲谢海丰曾经当过临江市的首富，和米柠的外公交情不错。 谢君和米柠算是青梅竹马，不过谢君很早就出了国，在多个国家有房产，是典型的在国内赚钱、在国外花钱的富二代。 谢君和苏拉塞是大学同学，在英国读书，由于都是亚裔，相互扶持，关系很好。两人的友谊持续至今，开快艇去接应米柠的，应该就是他俩！” 胡笑说：“别卖关子了，重点呢？” “重点是谢君在普吉岛的确有房产，是一栋豪华别墅，我们可以过去查一查！” 王向明说：“不必着急，待会先摸一摸米桦的底。” 胡笑说：“也是哦，既然有这层关系，米桦到了泰国应该第一时间联系了谢君，他为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谈善强说：“大概是为了绝对安全，因为米柠要躲避的是美国情报网络的追踪，如果告诉了米桦，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王向明觉得有道理，早餐之后，九点钟打给米桦，“喂，米总！” “王向明，有什么新情况吗？” “我找到袁斌了！” “哦，他在哪里？” “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在普吉岛，之前在各家酒店找袁斌。”米桦顿了顿，“王向明，你真是厉害啊！查到是谁要杀我的保镖了吗？” “查清楚了！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我想问些问题！” “你问吧！” “你到了泰国，有没有向国内的熟人打听？” 米桦很疑惑王向明为啥问这个，但还是照实回答：“能打听的，我都打听了！” “那谢君怎么说？” 米桦暗暗佩服，王向明真的什么都能查到，“谢君到处飞，米柠出事那会儿，他不在泰国。” 王向明收紧眉头，谢君果然很精明。 米桦知道王向明不会无的放矢，于是问：“你打听谢君做什么？” 王向明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是谢君雇了杀手将你的保镖逐一杀死，袁斌是中间人，是他将每个保镖的地址透露给杀手。” 米桦很震惊，“谢君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打捞到米柠的尸体，认为是保镖护卫不力，所以非常痛恨他们。” 王向明是故意说米柠死了，倘若米桦知道米柠还活着，以后就不会跟自己分享情报。 米桦将信将疑，“为什么谢君不告诉我？” “这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所以问你有没有向谢君打听过。” 米桦百思不得其解，谢君藏着米柠的尸体做什么？ 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能把米柠的尸体或骨灰带回去，也算是对姐姐米慧娟有交待了。 “王向明，先这样吧，我打电话问问谢君。谢谢你的情报！” “米总，不急，尸体又不会跑了！”王向明问，“米柠和谢君的关系很亲密吗？” “他俩很早就认识，小学的时候还是邻班同学，不过谢君中学就出了国，我想他们经常在网络上联系吧，否则不可能这么热心替米柠收尸。” “原来如此！”王向明说，“米总，电话里难辨真假，我建议你亲自跑一趟。” “好，那就先这样！” 胡笑问：“咋样了？” 王向明目光思索，“谢君的确隐瞒了米柠的事情，而且他很聪明，制造了不在场证据。” 谈善强问：“为什么要制造不在场证据？” “这正是我不理解的，没人知道他和米柠有联系，况且保镖已经确切地看到米柠跳海了，谢君为什么还要强调自己不在泰国？” 胡笑说：“会不会是谨慎呢？不留下蛛丝马迹，让任何人都无法查下去。” 谈善强点头说：“确实有些人希望来一场完美犯罪！可能谢君就是这样的富二代，毕竟他有钱有人有资源。” 王向明双手拍打一下，“好了，别乱猜，去普吉岛看看吧，现在去坐飞机！” 安卡娜是泰国人，和家人去过普吉岛多次，熟门熟路，王向明把她带上，权当导游。 安卡娜很开心，驾车去机场的路上，一直为三人介绍泰国。 此时此刻才有旅游的味道，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曼谷坐飞机到普吉岛只有一个多小时，票价不到1000泰铢，俗称打飞的。 四人轻车简从，什么都不带，两手空空上了飞机。 在飞机上俯瞰海洋、岛屿、绿植，那画面美得令人迷恋，除了安卡娜吱吱喳喳在王向明耳边讲解外，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欣赏下方的美景。 第339章 瀑布 一个多小时，转眼间过去。 出了机场，王向明立刻给米桦打电话，“喂，米总，咋样了？” 米桦泄气地说：“谢君根本没有打捞到米柠的尸体，你的情报究竟从哪里来的？” “从袁斌口中，你认为袁斌有必要说谎吗？” “可是他的别墅，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找遍了，啥也没有！” 王向明蹙眉思索，“谢君有一个好朋友叫苏拉塞，尸体或许在他那儿，你过去看看。” “王向明，你有病吧！他们千方百计藏米柠的尸体做什么？” 米桦生气了，他好歹是一个富豪，在香港和澳门都有一定份量，可不是被人点来点去的打工仔。 况且在对待米柠上，两人的立场是截然相反的，米桦真的没必要听王向明指挥。 王向明淡淡地说：“好吧！看来想确切知道米柠是否活着的人只有我！再见！” “等等！把袁斌的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找他问清楚！” “曼谷东方公寓，1211房，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你自己看着办！” 米桦不合作，万一发现米柠没死还会处处阻挠，干脆把他支开得了。 王向明把通话内容告诉谈善强和胡笑，“米柠很可能是躲在苏拉塞的别墅，由苏拉塞保护。 你们租辆车，去调查一下快艇，看看有没有线索，然后稍微侦察一下苏拉塞的别墅，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注意安全，苏拉塞掌控的杀手可能不止颂奇一个！” “明白！”谈善强和胡笑领命而去。 “我们去哪里？”安卡娜有些小开心，现在只剩下她和王向明两个人。 “我们去拜访谢君。”既然毫无线索，王向明决定主动出击，当面询问谢君，必要时候可以将约瑟夫抛出来恫吓。 王向明租了辆车，安卡娜坐副驾驶，跟着导航走。 王向明开了免提，打给谈善强，“乌鸦，谢君是一个怎样的人？” 谈善强博闻强记，已将相关的事情记入脑子，“谢君具有冒险精神，挑战过各种危险的极限运动，拍下照片，在各大社交网站展示。 他喜欢泰拳，并且打得很好，曾参加过地下拳击赛事，获得5胜3负2平的成绩。 虽然是亚裔，但留学生涯中，那些种族主义者也不敢欺负他。和苏拉塞强强联合之后，更是横扫校园。” “真不错！”王向明抿着唇，寻思谢君不太好对付。 挂断电话，继续开车，沿途山清水秀、绿树成荫，空气特别新鲜，安卡娜心情大好，饱览窗外景色。 很早的时候，安卡娜就想过在普吉岛拍婚纱照和度蜜月，现在和王向明驾车徜徉在林间公路，有种浪漫旅行的味道，也算是满足了心愿。 王向明没这种闲心，边开车边想事情。 路过一道瀑布，轰隆之声不绝，安卡娜忽然叫道：“停车！” 王向明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放慢车速，侧头问：“怎么啦？” 安卡娜侧耳倾听，神色凝重，“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 王向明把车停在路边，周围很宁静，除了瀑布的水流声之外，只有小鸟欢快的叫声。 瀑布的声音很吵，王向明完全听不求救声，但安卡娜已经开门下车。 王向明当然不会让她孤身前去，于是下车快步跟上。 安卡娜一边走一边听，速度慢慢加快，最后变成了奔跑。 王向明一直跟在她身边，逐渐也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用英语在叫救命。 王向明加快速度，跑在安卡娜前面。 来到瀑布下方的水潭旁边，只见一个黑瘦的泰国男子正把一个白人女子摁在大石头上，不停地挺腰。 白人女子无力反抗，唯有拼命呼喊求救。 泰国男子显然对这一带很熟悉，任由白人女子呼喊。越呼喊，泰国男子越兴奋，速度不住加快。 “嘿！”王向明远远高声喝止。 这出乎泰国男子的意料之外，慌张地扭头看王向明，裤子一提，落荒而逃。 王向明奋发力量，穷追过去。 浑圆、白花花的屁股依旧裸-露着，但白人女子没有理会，趴在石头上失声痛哭。 安卡娜快步走过去，捡起内裤、牛仔短裤和运动鞋，用背囊遮挡，让白人女子把裤子穿上。 过了一会儿，王向明空手而归。 安卡娜问：“那个人呢？” 王向明耸耸肩，无奈地说：“在林间公路上有一辆摩托车，他骑摩托车跑了，我没法追！” 那个白人女子四十多岁，长得不漂亮，独自徒步旅行，在这荒郊野岭之中，被泰国男子看到，仍旧使他兽性大发。 “你还好吗？”王向明过去问。 女子表情痛苦，擦了一下眼泪，“是的，我很好，谢谢你！” 安卡娜说：“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路上。” 王向明不能放着白人女子在此处，于是陪她聊天：“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旅游？” 白人女子沮丧地说：“噢，我太愚蠢了！普吉岛很美，我以为这里是安全的！” 白人女子年纪不小，长相不出众，万料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叫王向明，中国人。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桑娅·金斯基，瑞士人，是一名外交官。” “金斯基女士，我对你的遭遇感到抱歉！” “我不怀疑他会杀了我，多亏你们赶过来！” 金斯基身上有很多伤痕，脸上有挨揍的淤青，是她和那个泰国男子搏斗时留下的。 王向明和她聊起外交官的工作，免得她的思绪沉湎于刚才的遭遇之中。 要发展旅游业，必须有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因此泰国在出警方面，效率是很高的。 不多时，便来了两辆警车，将金斯基接到警局。 王向明和安卡娜作为证人，跟着去警局录口供。 录完口供出来、走到车子旁边的时候，安卡娜忽然搂抱王向明，把脸藏进他的胸膛，默默伤心。 安卡娜有着类似的经历，所以才会敏锐地听到呼救声。不幸的是，她那时候的呼救没有被其他人听到，没有人解救她。 王向明紧紧拥抱着安卡娜，什么也不说，无声安慰。 两人的衣衫都很单薄，此刻贴合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成熟丰润的身体柔软有弹性，诱人的体香让王向明心猿意马。 王向明结实硬朗的身躯和澎湃的青春荷尔蒙，带给安卡娜安全和快意，令她心神安定。 过了好一会，安卡娜抬头看王向明，“我好多了，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温暖的怀抱！” 王向明微微一笑，松开双手，“上车吧，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第340章 当面要人 谢君的别墅毗邻大海，是别墅社区里位置和格局最好的，价格也最贵。 社区对安全很重视，王向明的车在门口就被拦下。 因为是贸然前来，王向明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然而通报到谢君那里后，一路放行。 王向明开车来到别墅时，佣人已经开门恭候。 王向明和安卡娜被带到客厅，迎面而来的是湛蓝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景色美到极致，海风轻轻柔柔地吹进客厅，带来咸醒的气息，两人此刻都感到心旷神怡。 主人还没来，佣人招呼两人落座，然后去备茶点。 王向明一点都不客气，和安卡娜穿过客厅，来到外边的大阳台，凭栏俯瞰大海。 阳光明媚，风平浪静，海鸟飞翔，如同一副画卷。 安卡娜忍不住赞叹：“这里好美！” 王向明愉悦地眺望大海和天空，没有说话。 一个声音从斜上角传来：“你也很美！” 两人转头一看，一个中国人正戴着墨镜、光着膀子，在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 他的肌肉很结实，线条流畅，八块腹肌清晰可见。 王向明打招呼：“谢君，你好！” “你好！你就是王向明，对吧？” “没错！下来聊聊吧！” “好，等等！”谢君慢悠悠地从躺椅站了起来。 两人回到客厅喝茶，不多时，谢君穿花衬衫，插着裤兜走过来。 谢君长得方方正正，还算帅气，皮肤小麦色，头发很短，给人一种精力十足的感觉。 王向明起身与他握手，两人的手臂都很粗壮，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强大力量。 各自微笑，两只手分开，结束短暂的试探。 谢君与安卡娜握手时，温柔得多，两人都是二十六岁，都有英国留学的经历，聊两句便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欢快热烈地聊了起来，把王向明晾在一边。 安卡娜意识到谢君有意回避王向明，于是把话题引回来，“其实我是陪同王向明过来的，他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 谢君当即热情地说：“好，坐下聊！你们吃了午饭没？” 王向明说：“还没呢，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你这茶点挺不错的，能够对付一下！” “这怎么行！我谢君从不让客人饿肚子！玛丽，快去准备两份午餐！” 安卡娜说：“真不用，我们一点都不饿！” “很快的，不碍事！” 两人拗不过谢君，只能随他的意。 王向明似笑非笑地说：“谢公子真是热情好客，素不相识都要留吃饭！” 谢君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进得来这屋子的人，都是我朋友！” 王向明和安卡娜抿唇一笑，点头致意。 王向明说：“其实我这次来意不善，是想了解一下米柠的事情。” 谢君耸耸肩，“听米叔说过了，我当时不在泰国，更不知道米柠偷渡到泰国，怎么可能去打捞她的尸体！” “谢君，明人不说暗话，米柠根本没有死，你把她藏在哪里？” 谢君佯装不知，“米柠没死吗？那她为什么不和米叔联系？” 这个回答在王向明的意料之中，他拿起手机，“喂，约瑟夫，我找到把南希藏起来的人了，他不肯向我透露，你跟他说一下吧！” “好，把手机交给他！”约瑟夫是想为弟弟报仇的，同时对王向明越发欣赏并忌惮。 王向明递出手机，“美国的情报人员想和你聊天。” 谢君面露笑容，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你好，我叫谢君，请说话！” “谢君，我叫约瑟夫·施密特，是迈克·施密特的哥哥，南希杀了我的弟弟，请把她交出来！” “噢，施密特，你不应该听王向明的，我根本不知道南希在哪里！”谢君语气轻佻，挑衅意味很浓。 约瑟夫作为高级情报人员，对方的话，一听就知道真假，“谢君，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威胁我也没用。” “你要明白，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吐出所有事情，但我希望用最文明的方式解决！” “施密特，老实说，我早就想领教美国cia或者其他情报部门的手段，请别让我失望！” 谢君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王向明。 “你太小看美国的情报部门了！”王向明摇摇头，对谢君的为人有了大致的了解，“说不准十分钟之后，就有无人机向你的别墅发射导弹！别以为我在恐吓你！” 谢君浑不在意，“说说吧，你一个中国人，怎么会为美国的情报人员卖命？” 手机响了，约瑟夫打来了电话，“王向明，查到是谁就好办，接下来交给我吧。恭喜你顺利完成了任务！” 王向明开了免提，“不，约瑟夫！我的任务是杀死南希，她还没死，我的任务仍在继续，你没必要插足进来！” “我有简单直接的办法让他说出真相，根本不必跟他绕弯子。” “我知道！但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请交给我吧，南希一定活不了！” 王向明挂掉电话，凝视谢君，“你听到了吧？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另外，我可以告诉你，所有帮过米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个跳海想救米柠的保镖，被蛇头捞上岸，关进地牢，差点被贩卖了！还有她的前男友迈克，被她开车活活碾死！ 我不是为美国情报人员卖命，杀米柠有三个原因：一我和迈克有交情；二我收了约瑟夫的钱；三替天行道。 不要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即使你把不在场证明做的天衣无缝，在美国特工面前也是没用，因为他们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证明，只相信被自己逼问出来的话。” 谢君饶有兴致地打量王向明，“你究竟是什么人？不仅找到我，还对美国特工这么了解！” “我是退伍军人，其实要找到你一点都不难，因为你们画蛇添足，多此一举，那些保镖根本没必要去杀！ 我认为这是米柠出的主意，因为只有她，才会这么愚蠢！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米柠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性命，包括你！” 谢君摊开双手，表情自信，“你认为她杀得了我吗？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她所有的资源都是我给的！” 王向明摇头叹息，“为了一个儿时玩伴，你这样做真的不值！你知道吗，玩火者必自灼，失德者必自戕，践法者必自灭。” 第341章 米柠的护照 谢君撇了撇嘴，“米柠算什么东西，我根本不是为她，只是想做个实验！” “你的实验失败了，我已经找到了！” “不，你只是找到我，还没找到米柠！你的任务是杀死米柠！” 王向明叠着腿，摸了摸下巴，“你说得对！你会向她通风报信吗？” 谢君扁着嘴，摇了摇头，“不会！我对她的帮助到此为止，找到她是你的本事！” “苏拉塞呢？你在泰国的资源有限，他才至关重要！” “苏拉塞也是如此，我们不会再帮米柠！老实说，我从小就讨厌她，老把自己当小公主，唯我独尊！ 之所以帮她，一来是做实验，二来是想亲眼看看她的结局。如果你没本事找到她，那她就幸运一辈子！” 王向明恍然大悟，谢君帮米柠，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一只小白鼠，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谢君有冒险精神，但并不盲目，懂得衡量双方实力并适可而止，同时很享受操纵别人命运的感觉。 王向明粲然一笑，“我懂了！换言之，米柠肯定不在苏拉塞那边，因为你们都不喜欢她，没必要为她承担过高的风险。 而这个藏匿的地方呢，是我绝对想不到的。我为什么想不到？因为它是反常态、反思维的，对不对？” 谢君笑了笑，耸耸肩，不置一言。 这时候，佣人上前说：“先生，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谢君起身说：“好了，随我到餐厅吃午饭吧！安卡娜，我可不想让你饿着肚子！” 安卡娜嫣然一笑，牵着王向明的手一同前去。 吃完午饭出来，回到车上，王向明打给胡笑，“喂，有什么收获？” “暂时没有！苏拉塞有游艇，那艘快艇应该是游艇上的救生艇。而且我问过附近的人，他们说苏拉塞经常带年轻美貌的女人上游艇狂欢，里面有没有米柠，无法甄别！” “回机场碰头吧，我已经确定了米柠不在苏拉塞的别墅里。后面的工作比较麻烦，得好好商量一下。” 王向明驾车驶出别墅社区，原路返回。 这一趟的收获是很大的，排除掉了两个可能的藏匿地点，并且没有人再会帮助米柠，除了米桦。 当米柠狗急跳墙的时候，一定会找家人。 收获还不够大，米柠依然躲藏起来，并且大概率已经改名换姓，普吉岛是泰国最大的岛屿，要找起来还真不容易。 王向明沉浸于思绪当中，直到听见瀑布轰隆隆的水声，才回过神来。 侧头看向安卡娜，发现她在左顾右盼，高度警惕。 王向明问：“想找到那个强奸犯吗？” “是的，绝对不能放过他！” “好！我们去碰碰运气吧！”王向明打方向盘，转进了右边的道路。 刚才那个强奸犯就是在这条路上消失的，王向明两条腿跑不过摩托车，现在有四个轮子，或许可以较量一番。 安卡娜很感动，眼眶红红的，惹人怜爱，“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明明还有事情要做，却为了自己改变了行程。 王向明淡然一笑，“应该的，我们是好朋友！” 安卡娜的眼泪像珍珠般滴落下来，“可是我没有把你当好朋友！” 王向明无法接话，他和安卡娜的关系早已超过了友谊，但注定是无法再迈一步的。 安卡娜明白，王向明是不会留在泰国的，她一个女人也无法跑去中国。 那里全是陌生的，而且王向明不属于自己，去了有什么用？ 安卡娜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是配不上王向明的，无论哪一方面。 和他多相处几天，就已经心满意足。 汽车徜徉在路上，很快到了一个村庄。 王向明的直觉告诉他，强奸犯就是这个村庄的村民，因为强奸犯对瀑布一带很熟悉，知道附近没人，所以没有阻止金斯基叫喊。 王向明看到一辆警车停在村外，说明警察根据某些线索，也在村庄里走访。 “警察来了，莫非他在这？”安卡娜欢呼。 “是的，我们也下去走走吧，多留意那种农用摩托车，比较残破，油箱是红色的。” 王向明下了车，牵着安卡娜的手往村里走。 安卡娜很开心，王向明担心自己有危险，两人十指紧扣，仿佛情侣一般。 村庄比较落后，自然风光基本保持原貌，树木繁茂，鸟语花香，在这样的地方漫步，还是挺惬意的。 安卡娜是泰国人，在王向明的授意下，询问沿途村民，“这个村庄有没有一个打泰拳的人？他开红色的摩托车！” 那个强奸犯虽然黑黑瘦瘦，但相当剽悍，跑得飞快，体能优异，王向明怀疑他是打泰拳的。 录口供的时候，他没往这个方面想，此刻打算从这方面尝试一下。 幸运的是，问到第二个村民，便得知了答案。 强奸犯叫邦李，二十七岁，是前职业拳击手。 王向明和安卡娜呼叫警察，带着警察前往邦李的住所，那是一个很小的茅屋，屋前用木栅栏围了个院子，那辆摩托车就放在院子里。 王向明告诉警察，这就是强奸犯的摩托车。 警察当即掏枪，拉开木栅栏的门入内。 王向明和安卡娜想跟随，被阻止。没办法，只能在院外等待。 不消一会儿，警察便出来，嫌疑犯不在里面，但他们发现了一些东西，通过对讲机向总台汇报。 王向明和安卡娜趁警察不注意，偷偷溜进去，屋内昏暗、简陋，几乎没有电器家具。 两人走到卧室，里面一股异味，安卡娜失声惊呼，紧紧搂着王向明的手臂。 只见对着床头的墙壁上，贴着十多张女人的照片，她们下半身赤-裸，或躺或趴，全都倒在地上。 王向明暗骂变态，邦李不仅强奸了这些女人，还躺在床上拿她们的照片意-淫。 王向明的目光很快被一本红色封面的中国护照吸引住，拿起来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米柠的护照。 王向明赶紧把墙壁上的照片过一遍，没有米柠，于是把护照收走，和安卡娜退出茅屋。 该做的事情做完，两人上车继续行程。 安卡娜心情复杂，不能言语；王向明左思右想，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安卡娜才惊魂甫定，“那个人是变态杀人魔！” “警察会抓到他的，你放心！” “我希望你继续教我防身术！” “好，得空教你！”王向明陷入了甜蜜的苦恼，安卡娜不会又脱衣服吧？ 第342章 自驾游 四人在机场附近的甜品店坐下休息。 谈善强翻了那本护照两页，便说：“护照是真的，你们看，最后一个盖章是菲律宾。” 胡笑听完这本护照的来由，一阵激愤，握着小拳头说：“早知道和你们一起，我一定可以抓到那个坏蛋！” 王向明说：“一定会抓到的，不需要你操心！现在咋办啊？米柠改名换姓，连护照都扔了！” 胡笑狐疑，“她为什么是扔掉，而不是烧掉呢？” 王向明说：“不要忘了，她跳了海，护照估计是从海上漂过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谢君叫她扔掉的，毕竟他不是真心帮米柠，故意留下一些线索，静待有缘人。” 谈善强合上护照，“即便改名换姓，米柠用的依然是真护照，只不过换了一张照片而已，这个可以查！” 王向明问：“多久？” “说不准！要和大使馆那边联系，看哪些人挂失补办或者失踪的，她们的年龄与米柠相仿，谁也不知道要查多久！” “那你抓紧去查。”王向明拿起手机，“喂，袁斌，米桦找到你了吗？” 袁斌吓了一大跳，“什么？米桦在找我？” “没错，他向我问了地址，带了一大帮人去找你，谭文就是死在他们手上。” “好好，谢谢提醒。”袁斌魂不守舍，“杀手在找我，米桦也在找我，这回死定了！” “别担心，杀手已经被警察抓住！哦对了，米柠有找过你吗？” “她之前问过我的地址，我当然不告诉她！” “她电话里的背景是怎么样的？” “她的背景什么声音都没有！” “好了，赶紧逃命吧，千万别被米桦找到！” 王向明挂断电话，对众人说：“暂时不能让米桦知道米柠还活着。否则他与米柠直接联系就麻烦了！” 胡笑说：“我去跟踪他吧！” “好，我先问问他在哪里！”王向明拿起手机，“喂，米总，在哪里？” “王向明，你去了普吉岛？”米桦不再愿意被王向明牵着鼻子走，叫泰国的朋友查王向明的行踪。 “是啊，我刚刚去见了谢君。” “有什么收获？”米桦支愣起耳朵，这些年轻人越来越狡猾，他得打醒十二分精神。 “什么收获也没有，正如你说的，谢君没有打捞到米柠的尸体，袁斌欺骗了我。你找到他了吗？” “王向明，你究竟在搞什么啊？米柠都死了，你为什么还留在泰国？” “你不也留在泰国嘛，咱们都想知道确切的消息，不对吗？” 米桦叹了一口气，“我即将到东方公寓，处理完袁斌的事情，我就回去，不跟你玩了！好自为之！” “米总，一路顺风！” 王向明放下手机，“米桦到了东方公寓，说不久后回国。” “他见不到袁斌，恐怕回不成，我这就去盯着他！”胡笑说完，和谈善强一起走向机场入口。 谈善强需要到中国大使馆查询护照的事情，所以两人同行回曼谷。 眼下普吉岛只剩下王向明和安卡娜。 安卡娜问：“那我们做什么？” “在没有查到确切有用的情报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普吉岛这么美，我们去旅游吧！” 安卡娜兴奋得拍着小手，“太好了！” 于是，两人开始了自驾旅行。 普吉岛真的很美，那绿树、那怪石、那海洋、那天空，都那么明净纯洁，润泽心灵。 这里仿佛是世外桃源，能使人脱离现实，逃避社会矛盾，一切都美好安乐。 王向明陷入遐想，如果身边的人是唐晰就好了，以后结婚照或许可以来这里拍。 安卡娜情知无法拥有王向明，因而非常享受这一刻，喜悦无限，快活得像一只小鸟，在王向明耳边吱吱喳喳，不停地指给他看各处美景。 王向明面带微笑，领略身边的美人和美景，心情随之雀跃起来。 两人来到一处海边，岸边到处是石头，栈桥贴着海水一直延伸出去，由于长期受海水冲刷，栈桥的石头光滑坚硬，看上去具有时间的沧桑感。 远处，一个圆球形状的巨型石山矗立在海平面上，山头长着花草绿树，五颜六色，欣欣向荣，十分好看。 海水此时平静得就像一面平整的湛蓝色镜子，把圆球形石山映入水中，娇媚多姿，分外妖娆。 两人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车观赏，不知不觉沿着栈桥走了出去，对着大海放声叫喊。 安卡娜拿出手机，“我们拍一张照吧！” 王向明接过手机，两人脸贴着脸，背景是湛蓝的大海和五颜六色的圆球形石山。 王向明喊：“一二三，茄子！” 在咔嚓声响起之前，安卡娜突然亲吻了王向明的脸颊，照片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 王向明心头一热，忽然好想和她在这碧海蓝天下大干一场。 这个念头只是瞬间闪过，安卡娜低头看照片，王向明低头看她。 安卡娜笑着说：“你看，拍得好美！” 照片中，王向明笑得很灿烂，安卡娜吻得很认真，所有的自然风光都为他们烘托。 王向明问：“你还要拍吗？我是你的专职摄影师！” “要！”安卡娜愉快地把手机交给他。 原本没打算旅游，因此没准备相机，只能用手机代替，拍出来的效果也不差。 游玩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七点钟，才入住临近大海的海洋酒店。 在餐厅里，他们居然见到了桑娅·金斯基，她独自就餐，神色哀伤，时不时用手帕抹眼泪。 安卡娜生出恻隐之心，过去问：“金斯基女士，介意拼桌吗？” 金斯基抬头一看，大感意外，“噢，是你们！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落座之后，王向明点了餐。 金斯基说：“你们帮了我，这顿我请客！” 王向明和安卡娜相视一笑，不好拒绝她的好意。 安卡娜说：“女士，警察已经知道那个犯人是谁了，相信很快就会抓到！” 金斯基黯然点头，“警察在电话中告诉了我！不过这对我来说，仍是一场噩梦！” “我知道，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有过一样的经历！” 金斯基愕然看着安卡娜，这个年轻美丽的泰国女子竟然也有这样的遭遇，而且她还坦荡地跟别人诉说。 金斯基内疚地说：“对不起，我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你还年轻，和你相比，我的遭遇根本不算什么！” 第343章 找到你了 安卡娜说：“女士，经历这样的事情，任何女人受到的伤害是一样的。不过我已经从那种生活脱离出来了，是他拯救了我！” 安卡娜紧紧握着王向明的左手，嫣然微笑，眼神拉丝。 金斯基看一眼安卡娜，然后看一眼王向明，祝福说：“恭喜你有一个好男友，希望你们永远相爱！” 安卡娜没有解释，笑着说：“他是我的灵魂伴侣！” 王向明微微一笑，“金斯基女士，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就走，我已经订了机票。发生那样的事，我再也没心情旅游！” 随后，王向明聊起了轻松愉快的话题，安卡娜把今天拍的照片拿给金斯基看。 金斯基慢慢被氛围感染，展露出笑容。 晚饭后半小时，王向明敲响了安卡娜的房门。 安卡娜高兴地开门让他进来，房门一关，洁白的浴袍立刻滑落地上。 像缎子般美丽的身体再次出现眼前，丰满圆润，曲线玲珑，王向明看得如痴如醉。 安卡娜转了个身，欢快地问：“好看吗？” 安卡娜纤腰不盈一握，线条很美，臀部形状像桃心，饱满上翘，微笑线明显，能激发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好看！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厌倦！” 安卡娜回过身来，笑了笑，“开始吧！” 面对王向明的时候，安卡娜只有感恩和奉献，丝毫不觉得羞耻。 接下来便是教授防身术，王向明教得很认真，因为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 安卡娜学得很认真，因为人生漫长，防身术或许真的会用得上。 王向明的防身术不注重招式，只着重于攻击的部位，以最迅捷的速度、最刚猛的力量打击敌人的要害部位，达到一招制敌的效果。 一直教到晚上十一点钟，安卡娜的体能消耗很大，王向明才离开。 ……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 王向明开车送金斯基到机场，金斯基对此十分感激。 在候机室分别前，安卡娜和金斯基紧紧拥抱，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 王向明也与金斯基拥抱了一下，然后和安卡娜一起挥手送行。 离开机场，两人去甜品店闲坐。 王向明打给胡笑，“咋样了？” “米桦没有在东方公寓找到袁斌，不过他发散手下到各家酒店找，还找了泰国的朋友帮忙，我相信找到袁斌只是时间问题。” “嗯，知道了，我问问乌鸦那边怎么样。” 随后打给谈善强，“咋样了？” “丢失护照的人还挺多的，我现在已有了四个备选目标，年龄在25到29之间。” 王向明一口咬定：“25的！” “为什么是25？” “女人都喜欢年轻漂亮，如果有得选，肯定选年纪小的！” “万一没得选呢？” “苏拉塞是警察总局局长的儿子，以他的能量，一定能搞到多本真护照。” “那好吧！25岁的叫乐雪仙，上海人。” “你和麻雀马上到普吉岛，咱们分头行动，去五星级酒店找乐雪仙。” 谈善强无奈，只好打给胡笑，将情况告知，约在曼谷机场见面。 碰头的时候，胡笑说：“食火鸟是对的，无论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会在意年纪和外貌。” “好吧，我只是觉得难以置信。反正四本护照的名字，我都记录下来。” 五星级酒店会着意保护客人的隐私信息，避免客人受到不必要的骚扰。 因此直接询问是不行的，四人通过转交国内快递的形式来套取信息，酒店前台需要核对清楚客人姓名和房间号。 由此，他们查到乐雪仙，也就是米柠，住在特瑞萨拉度假村。 特瑞萨拉，在梵语的意思是“天堂的第三个花园”，这里有他朗海滩、私人泳池 、温泉浴场，住过的人都能深深体会到她的宁静优雅。 客房室内有两到三间卧室、还有私人厨房，全部套房都建有私人泳池，私密性颇高。 在特瑞萨拉度假村，拥有超过2公里的私人海岸线，可以看到普吉岛最令人震撼的风景。 当然，价格也是相当昂贵的，住一晚需要花费1200美金。 胡笑当天便化妆为一个皮肤黝黑、脸上有小雀斑的泰国女子，进入酒店当保洁员，给客人提供房间打扫服务。 之所以打扮得难看，是因为米柠善妒，对比她漂亮的女人有恶感。 王向明三人则入住了米柠旁边的客房。 度假村的客房相当于别墅，每个客房相隔的距离很宽，并且前面都有一个私人泳池。 客房里有三个卧室，正好每人一间。 由于怕被米柠发现，王向明待在客房，谈善强和安卡娜出去熟悉环境。 度假村给人的感觉是小巧、温馨、华丽，安卡娜独自在椰林小道漫步，远眺夕阳慢慢在地平线落下，余晖将天空和大海渲染成金色。 美景令人迷醉，安卡娜驻足观看，舍不得离开。 “很美是吧？”一个粗犷的男音把安卡娜拉回现实。 安卡娜侧头看去，对方是一个白人男子，二十八九岁，光着膀子站在米柠房间所属的私人泳池旁边，笑容灿烂。 男子体格强壮，肌肉结实，有六块腹肌，轮廓明显线条流畅。一头漂亮的金发，长度盖住了耳朵。 男子有着浓密的胸毛，给人一种野兽般的感觉，但一点都不邋遢，胡子更是刮得干干净净，使人看着舒服。 “是啊，确实很美，我都被震撼到了！”安卡娜张开双臂，尽情呼吸，仿佛要把美景吸进肺腑。 这个姿势使得安卡娜s形的完美曲线尽显无遗，双峰饱满丰挺，美臀浑圆紧绷。 男子看得眼直，上前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爱德华。” 安卡娜伸右手与之相握，“你好，我叫安卡娜，刚住进特瑞萨拉度假村。” 安卡娜的手很小、很软、很滑，爱德华舍不得松开，“我不觉得意外，因为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美女！” 安卡娜抿嘴一笑，“爱德华，你在特瑞萨拉度假村住很久了吗？” 爱德华耸耸肩，“有些日子了！” “难怪你对美景无动于衷！” “对我来说，你比美景更有吸引力！” 安卡娜嫣然一笑，“你太会哄人开心了！” 爱德华扁了扁嘴，“我说的是实话！你住那个客房吗？我们以后是邻居了！” “是的，我住那里。你一个人住吗？” 爱德华耸耸肩，“不是，和我的女朋友南希住在一起。” 第344章 各自的算盘 正当此时，米柠从客房出来，见到爱德华和一个泰国女子聊得火热，并且两人站得很近。 泰国女子妍丽妖娆，一颦一笑流露出媚态。穿运动鞋的美腿细直修长，洋溢着青春活力。 米柠大发雷霆：“爱德华，你在跟谁说话！” “亲爱的，这是安卡娜，我们的新邻居。” 安卡娜举手打招呼：“嗨！南希！” 米柠戳指安卡娜，怒气冲冲，“你给我滚远点！” 米柠至今仍然认为，迈克跟自己提分手，是因为舒柔的出现，所以她现在必须严防死守，不能让爱德华跟任何漂亮的女人打情骂俏。 安卡娜抿着唇，觉得米柠不可理喻，难怪王向明要杀她。 爱德华走过去，温柔搂抱米柠，轻声说：“亲爱的，你这是怎么啦？我只是跟新邻居聊两句而已！” 米柠根本不吃这套，瞪眼警告：“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说完，转身进屋，让爱德华尴尬地站在原地。 爱德华张开双臂，“安卡娜，我代她向你道歉！” “没关系，你去哄哄她吧！” 安卡娜不仅长得漂亮，还落落大方，爱德华根本不想进屋，但不进去只会招来更大的风暴，所以挥挥手，不情不愿地走进客房。 安卡娜回到自己的地盘，发现王向明抱着膀子靠在门框上，脸上勾出坏笑。 安卡娜问：“你笑什么？” 王向明坏坏的笑容让她觉得新鲜有趣，芳心荡漾。 “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有什么好笑的？”安卡娜扁嘴皱眉，她刚才没来由被骂了。 王向明牵着安卡娜的手回到屋内，里面是一个温馨的客厅，豪华舒适，对得起1200美金一晚的价格。 两人在沙发坐下，王向明说：“米柠一点都没变，我希望你多与爱德华接触！” “你想让我去勾引他？” “不用勾引，爱德华已经对你想入非非，恨不得把你吃掉！” “是吗？”安卡娜觉得难以置信。 正说着，谈善强摇着头回来，“没办法，这里全是摄像头！在五星级酒店干掉米柠，还是很难的！” 由于坐飞机要安检，他们身上一把枪都没有。 王向明说：“我已经想到好办法了！你只需要帮我查一下和米柠住一起的爱德华！” 王向明仅凭一个年龄数字就找到米柠，谈善强佩服得五体投地，二话不说就进卧室工作。 没过一会，胡笑穿保洁员的服饰走了进来，“米柠在客房大吵大闹，连房间打扫都停了。” “辛苦了！你的工作很重要，得把那六个亿转回国内！” 胡笑点点头，“米慧娟已被罢免董事长职位，正在接受纪委监委的调查，上面要求尽量把钱追回！” 王向明寻思，这样的话，大东他们就不用多此一举杀米慧娟。岩土公司换董事长，农民工工资和工程款应该能发下来！ 安卡娜说：“胡笑，你今晚要和我挤一挤了！” “不！”胡笑摇摇头，“做戏做全套，我到外面住！” …… 当夜凌晨十二点，米柠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袁斌。 米柠当初选择让袁斌当中间人，是因为袁斌和其他保镖的关系比较好，而且一切向钱看，比较容易控制。 然而袁斌一点都不笨，他知道米柠最后要杀的人是自己，因而躲着米柠，此刻深夜来电是为何？ 米柠皱着眉头接听，电话那头急不可耐地问：“喂，是米柠吗？” “舅舅？！”这个声音太熟悉，米柠一听就知道。 米桦说：“事情的经过我已大致清楚，袁斌在我的控制当中，随时可以要他的命。” “舅舅，太好了！”米柠高兴地笑了起来，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一点都不好！”米桦语气沉重，“王向明找了过来，他是来杀你的！” 米柠自信一笑，“舅舅，他找不到我！” “不是，他目前在普吉岛，并且已经和谢君聊过！” 米柠变了脸色，“什么时候的事情？谢君没告诉我！” “昨天中午就已经见过！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马上离开泰国！” 米柠看一眼睡在身边的爱德华，“舅舅，我哪儿也不去！昨天中午就见了面，王向明到现在还没出现，说明谢君没有背叛我！” 米桦也觉得谢君很讲义气，自己去问他，硬是一个字不说，但王向明是绝对不能小觑的。 “米柠，王向明不简单，舅舅是老江湖都被他利用，你是斗不过他的！” 米柠望着天花板，流下眼泪，“舅舅，无论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你说我还能躲到哪里去？我决定赌一把，哪儿也不去！” 米桦认真寻思了一下，“米柠，你是对的！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找你了。我带人过去把王向明做掉，希望这样可以帮到你！” “谢谢，舅舅！”米柠感动得哭了起来。 同时也意味着再也没有亲人联系，她将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正因为如此，身边的爱德华显得无比重要。米柠放下手机，趴在爱德华的肩膀睡觉。 爱德华搂着米柠，呓语了一句，似乎在说：“安卡娜！” …… 第二天一早，王向明打电话叫酒店送食材到客房。 安卡娜在私人厨房大显身手，阵阵香气随风飘来，令人垂涎欲滴，谈善强一边操作电脑，一边使劲地吸。 安卡娜是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做菜时眼眸放出兴奋的光芒，王向明站在旁边，默默欣赏她的英姿，觉得赏心悦目。 虽然是早餐，但相当丰盛，有冬阴功汤、青木瓜沙拉、泰式咖喱炒蟹、清迈面。 冬阴功汤，其实就是酸辣虾汤，采用泰国特有的配料，柠檬叶、香茅、青柠檬、小红椒、鲜虾等烹制而成，酸辣可口，特别开胃。 青木瓜沙拉，入口先是酸甜，后续又有辣味，味道爽口美味。 泰式咖喱炒蟹，红蟹与咖喱、各式香料以及各种配菜共炒，整道菜香辣而带酸，口感爽脆。 清迈面又叫咖喱面，将鸡腿和黄咖喱汤一起炖至软烂入味，再将软的鸡蛋面和炸至金黄的鸡蛋面加入，最后撒上一点葱末、加两颗鱼丸，配上酱料和蔬菜，味道鲜香浓郁。 这顿早餐，王向明和谈善强都吃得很满足。 安卡娜做的这四个泰国菜，比酒店餐厅的还要正宗。 谈善强笑说：“安卡娜，谁娶了你，那真是幸福！” 安卡娜嫣然一笑，目光瞟了一下王向明，“我就随便做做，你们要是喜欢，中午和晚饭，也由我来做吧。” 王向明和谈善强一致叫好，随后问：“查到什么了？” 第345章 撩人心弦 谈善强说：“爱德华·鲍曼，二十九岁，美国人，无业游民，靠泡富婆为生，骗财骗色。 由于用骗来的钱去泡年轻小妞，被多名富婆联合起诉，罪名是欺诈，判了三年。 出来以后重操旧业，可是踢到了铁板，被富婆的丈夫派人追杀，无法可想，只能逃到国外。” 安卡娜捂住嘴巴，“爱德华居然是这种人！” 王向明轻笑一声，“米柠和爱德华是同病相怜，怪不得走到一起。” 谈善强说：“米柠就是爱德华新近物识的富婆。得赶紧搞定他们，要不然这两只吞金兽把那六个亿花没了。” 王向明侧头说：“安卡娜，靠你了！” “我应该怎么做？” “你多在他面前出现，和他聊聊天，他自然想泡你。我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待会穿上它。” 不多时，酒店服务员送来了一套比基尼。 泳衣用华美的盒子装着，是非常抢眼的亮红色，布料很少，还没穿上身，就足以令人遐想连篇。 安卡娜拆开盒子，拿起上围来看，“这比基尼质感不错，尺码适合吗？” 王向明非常肯定地说：“适合！” 安卡娜回过味来，戏谑地瞟了他一眼，捧着盒子回卧室。 不消一会儿，卧室的门打开，王向明和谈善强第一时间看过去，同时竖起大拇指。 安卡娜上围伟岸峻拔，事业线非常明显，深不可测；肤色健康自然，线条柔美；小腹和大腿光滑细腻，有轻微肌肉感，站立时体态漂亮又不失力量感。 五官绝丽，长身玉立，趿拉着拖鞋，一举一动都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成熟丰润的身体令人热血偾张，惊人的腰臀曲线动人心魄。 谈善强贪恋地扫了几眼，夸赞：“安卡娜，你穿红色真好看！” “谢谢！”安卡娜自我感觉良好，轻盈地坐到王向明旁边。 王向明说：“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让爱德华那种人看到现在的你！” 安卡娜笑问：“你是吃醋吗？” “有一点！”王向明坦率地说。 “我也是！”谈善强点头附和。 安卡娜开心地笑了起来，开门走出客房。 谈善强回头看安卡娜性感撩人的背影，赞叹：“安卡娜真不错！” “是啊！”王向明由衷地说。 正当此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米桦。 王向明皱眉思索，拿起手机，“喂，米总！” “王向明，你在哪里？” “普吉岛，刚起床，怎么啦？” 米桦感慨一声，“找了两天都没找到袁斌，不找了！我准备回国，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你方便过来吗？我住在海洋酒店。” “方便！我到了给你电话，你不要骗我哦！我可不想扑个空！” “我骗你做什么，还等着米总请客呢！” 王向明在海洋酒店的房间还没退，米桦在那里能够查得到王向明的入住信息。 王向明放下手机，“米桦找到袁斌了，现在想把我也干掉！” “那得加紧时间！” “是得加紧，不过这事情急不来！” …… 爱德华在躺椅上抽雪茄，见到穿亮红色比基尼的安卡娜，顿时鼻血上涌，呆若木鸡，雪茄掉落地上都不知道。 两个泳池仅相隔5米，安卡娜举手向爱德华打招呼，姿容仪态绝美，然后纵身跳入水中。 爱德华回过神来，抹了一把哈利子，捡起地上的雪茄，一边抽一边信步而来。 亮红色比基尼在清澈见底的蓝色泳池中越发惹眼，安卡娜水中的动作轻灵柔美，活像一条美人鱼。 爱德华看得蠢蠢欲动，大声问：“安卡娜，你一个人住吗？” 安卡娜在水中来了个漂亮的转身，笑着说：“不是！和两个朋友，我一个人承担不起昂贵的房费！” 爱德华开玩笑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通常不用付房费！” 安卡娜板起脸，“爱德华，这个玩笑不好笑，我可是正经女人！” “我知道！抱歉，是我的错！” 安卡娜重新绽放笑容，“嘿，你有时间吗？帮我搽太阳油怎么样？” “当然可以！”爱德华高兴不已，以他的经验，搽太阳油等于有戏，搞不好今晚就能干。 安卡娜踩着不锈钢梯子上岸，性感紧俏的美臀部呈现在爱德华眼里，看得他摇头赞叹。 安卡娜把岸边的躺椅靠背放下来，变成一张床，整个人趴在上面，解开上围的带子，白嫩的圆球状侧面露了出来，美不可言，引人入胜。 太阳油就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爱德华走过去俯视安卡娜线条美妙的裸背，非常撩人，忍不住赞叹：“安卡娜，你身材真好！” 安卡娜回头一笑，“和你女朋友相比，谁的身材更好？” “安卡娜，这个问题难以回答，因为我不想昧着良心说话！” 安卡娜笑了起来，“爱德华，你真会说话，两边都不得罪！” 爱德华耸耸肩，“事实就是如此！” 说完，拧开瓶盖，把太阳油倒到掌心，来回摩擦，然后再倒到安卡娜富有美感的后背。 爱德华正准备把太阳油抹均匀，身后响起了河东狮吼：“爱德华，你抹下去试试！” 爱德华吓了一跳，连忙挺直腰，回头看去。 安卡娜第一时间翻身站起来，用手臂护住上围，紧接着反手绑上带子。 米柠目眦欲裂，同时感到伤心失望，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爱德华说：“亲爱的，你别误会，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米柠戳指安卡娜，大喊：“你这个贱人！离我男朋友远点！再有下次，我杀了你！”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回客房。 安卡娜既伤心又委屈，带着哭腔说：“爱德华，你不应该答应帮我的！” 后背都没摸到，米柠就跑了过来，说明她一直盯着自己，爱德华心里很窝火。 控制欲那么强的女人，爱德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不是因为钱，爱德华才看不上米柠。 看到安卡娜委屈得想哭，爱德华过去寻思搂抱安慰。 安卡娜连忙后退，伸出手臂阻止，“你别过来，我不想让你女朋友误会！我不及她有钱，却是一个体面有尊严的女人！” 爱德华张开双臂说：“你别管她，她就是个神经病！” “不！我很敏感，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爱德华，我想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爱德华挥着拳头骂了一句，转身就走，他的怒气一点都不比米柠弱。 米柠的突然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引导的结果，王向明在对讲机下了指示，胡笑立刻到米柠的客房煽风点火。 “亲爱的南希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米柠皱起眉头，这种扭扭捏捏的态度，通常不会是好事，“说！” “你的男朋友和你的邻居举止亲热，还帮她搽太阳油！” 米柠一听，霍然而起，愤怒地走了出去。 第346章 挑拨 安卡娜仪态自然，回到客厅。 谈善强竖起大拇指，“你是好样的！” 王向明微微一笑，“安卡娜，你比我想象中出色！” 安卡娜感到骄傲，笑着说：“小意思，我还能做得更好！” 随后走到窗边，望着对面的客房，茫然说：“不知道那边怎样呢！” 王向明走过去，把一只无线耳机放到她耳朵里，愤怒地争吵声旋即传入脑海中。 安卡娜惊愕地看王向明，“你们……” 王向明呵呵一笑，“我们安装了窃听器！” 谈善强说：“如果你想看视频，可以过来这边！” 安卡娜好奇地走过去，只见屏幕上，爱德华正和米柠吵得面红耳热。 两人越吵越烈，眼睛都红了，好像随时要动手。 这一切都是自己挑拨的结果，安卡娜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说不上什么滋味。 如果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为了王向明，她愿意粉身碎骨。 两人最终没打起来，以爱德华摔门而去结束。 米柠站在客厅中央，捂脸哭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爱德华虽然很会哄人，但没什么学识、为人粗鲁，吵架的时候更不会像迈克一样让着自己。 爱德华或许根本没有爱过自己，在一起纯粹是为了钱，米柠越想越伤心，感到无比孤独。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个人过，米柠把心一横，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卧室，将爱德华的衣服和物品塞进行李箱，打开客房的大门扔了出去。 爱德华正坐在泳池旁边的躺椅生闷气，他刚才恨得想揍米柠，不过竭力忍住了。 此刻见到行李箱被扔出，胸口都快要气炸，拳头握紧，由于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 但是爱德华不能发作，离开了米柠这个富婆，别说特瑞萨拉度假村，他连最便宜的酒店都住不起！ 爱德华霍然站起，捡起行李箱，拉开房门走进客房。 米柠双手抱胸站在客厅中央，愤怒地说：“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爱德华丢下行李箱，走过去给了米柠一个熊抱，粗暴地亲吻她。 刚才开始，米柠竭力反抗，后来越来越弱，最后抱着爱德华的腰，接受这狂野之吻。 时机已到，爱德华把米柠抱到卧室，关上房门。 看到这，谈善强摇头笑说：“男女之间，没什么问题是不能用一炮解决的！” 安卡娜看到那野兽一般的接吻，很受震撼，紧紧抱着王向明的手臂。 她还穿着那件亮红色比基尼，柔软绵弹的感觉令王向明心驰神荡。 卧室也安装了无线摄像头，不过谈善强没有切进去，但能从窃听器中听到声音。 不多时，爱德华和米柠同时发出一声大叫。 王向明看一眼手表，“六分钟！” 谈善强评价：“正常水平！” 王向明扁了扁嘴，“为了不被赶走，爱德华只是例行公事！” 谈善强说：“一个男人这样，有够可悲的！” 耳机里传来爱德华的甜言蜜语，米柠已经怒气全消，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感情迅速回温。 眼看时机差不多，爱德华说：“亲爱的，出了点意外，我现在无法调用美国的资金，你先借我一点钱，我打算在泰国做点投资。” 米柠的语气立刻认真了起来，“爱德华，在确定你爱我之前，我是不会借你钱的！” 爱德华搂抱米柠，亲吻了她的脸颊，“噢，亲爱的，我当然爱你！除了爱你，我还能爱谁？” 米柠恨恨地问：“那个穿红色比基尼的女人，你敢说对她没意思吗？” “绝对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她只见了两面，你怎会认为我对她有意思呢？” “是啊，见了两面就帮她搽太阳油！” “那好吧，我以后只会帮你一个人搽太阳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爱德华穿上裤子回到泳池旁边，看着清澈透明、美得像蓝宝石的池水陷入沉思。 王向明脸上带着坏笑，“安卡娜，想搽太阳油吗？” 安卡娜愕然，“你还想让爱德华帮我搽太阳油啊？” “当然不是，我帮你搽！” 王向明的用意是，故意刺激爱德华。 安卡娜瞬间明白，嫣然一笑，“好啊！” 看着安卡娜欢快地走出客房，谈善强羡慕不已。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后也可以！” 谈善强点点头，他们这一行确实能遇到不同的美女，只不过他经常待在房间，机会少了一些。 谈善强暗下决心，以后多出去走走！ 安卡娜到了泳池旁边，招手说：“来啊，快来啊！” 声音清脆柔婉，安卡娜快活得像一只小鸟，立刻吸引了爱德华的注意力，一瞬不瞬地注视她。 一个小伙子插着裤兜，应声走出来，笑嘻嘻地看着安卡娜。小伙子体型很好，看上去精壮剽悍，且阳光帅气。 爱德华却对他嗤之以鼻，和自己的粗犷狂野比起来，这个人就是娘娘腔。 安卡娜见到爱德华看着这边，举起手臂挥了挥，然后牵王向明的手来到那张由躺椅变成的床上。 躺椅很高级，上面有防水软垫，因此放倒以后，就是一张舒适的床。 爱德华的手举到一半便放下，感觉像吞了一只死老鼠，安卡娜是要让这个男人帮自己搽太阳油啊！ 爱德华攥紧拳头，咬着牙说：“那本是我的工作！” 果不其然，安卡娜站到床边，甚至让那个男人帮她解开上围的带子，然后按着上围趴到床上。 爱德华看得火冒三丈，刚才自己都得不到这样的对待，居然被这混蛋享受了。 令爱德华生气的不止这个，王向明先将太阳油倒在安卡娜后背，然后细心地涂抹开去。 安卡娜的后背漂亮、性感，直挺而有曲线，既有合适的肉感来展现丰满，也要有两片美丽的肩胛骨来凸显骨感。 王向明动作轻柔，表情认真，把太阳油涂抹得很均匀，不仅仅是后背，手臂外侧、纤腰、大腿背以及小腿背都涂抹了。 这还不止，王向明在每一寸肌肤都轻轻揉捏，让太阳油充分渗透进去，仿佛按摩一般，安卡娜舒服得闭上眼睛。 她与爱德华的距离仅隔着一条椰林小道，爱德华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爱德华抿着唇，盯视王向明，心里是羡慕嫉妒恨。 谈善强的声音从空气耳麦传来：“米柠正在换泳衣！” 王向明低头告诉安卡娜，并帮她绑上带子。 安卡娜翻过身来，拿过太阳油，给自己涂抹正面。 王向明则双手插兜，走回客房。 第347章 走向毁灭 安卡娜此时独自一人坐在泳池边，爱德华心痒难搔，起身向她走去。 谁知道刚走到椰林小道的中央，就听见开门声，爱德华立马90度华丽转身，沿着椰林小道向海滩方向漫步。 看一眼椰林小道上的爱德华，再看一眼泳池旁边的安卡娜，米柠立刻变了脸色。 不过没有发作，她并非完全没有分寸的人，叫唤：“爱德华，你要去哪里？过来陪我游泳吧！” “这是一个好主意，亲爱的！”爱德华立刻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 …… 自从安卡娜来了之后，爱德华就在房间里待不住，一有时间就到外面晒太阳，抽雪茄。 午后时光，安卡娜套上一件透明的白纱衣，提着一个小篮走向爱德华。 成熟丰润的身子在若隐若现中，更加诱惑。 匀实修长的美腿趿拉着拖鞋，有一种随意的美感。 一举一动彰显着女人味，性感撩人。 爱德华立马来了精神，挺直腰，翘首以待，笑问：“安卡娜，篮子里是什么好东西？” 安卡娜笑意盈盈，把篮子放到小圆桌上，“是我亲手做的泰国小薄饼。早上产生了一些误会，我希望缓和一下和你女朋友的关系，毕竟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小薄饼黄橙橙的，看起来美味可口。 爱德华赞赏地点了点头，目光回到安卡娜身上，“南希太敏感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安卡娜淡然一笑，“尝尝我的手艺吧！” 小薄饼嘎嘣脆，甜而不腻，爱德华竖大拇指夸赞：“你的手艺和身材一样棒！” “讨厌！爱德华，你总是油嘴滑舌！” 爱德华三两口把小薄饼吃完，“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只是普通朋友！” 爱德华心中一喜，耸耸肩，“看得出来他对你很细心！” 安卡娜岔开话题，“你怎么不出去玩？” 爱德华抿着唇说：“普吉岛很多地方，我已经去过！” “原来是这样！我该回去了，免得你女朋友误会！” 安卡娜款款离去，爱德华目不转睛地观看她撩人心弦的背影。 白纱衣下，亮红色的美臀火辣无比，使人心跳加速。 回到客厅，安卡娜问：“这样有效果吗？” 王向明说：“效果很好！你看！” 电脑屏幕中，米柠站在窗口旁边，关注着爱德华的举动。 安卡娜捂嘴说：“刚才全被看到啦？” “没错！” …… 米柠本想缓和关系，所以换泳衣出门。 虽然爱德华改变了方向，但她一目了然。 刚才安卡娜过来送泰国小薄饼，爱德华的眼光一直在安卡娜身上游走，离开的时候，更是盯着屁股看，一瞬不瞬。 通过暗中观察，米柠算是彻底了解爱德华的为人。 所以，当爱德华提着小篮子进屋的时候，米柠板着脸，抱着胸，坐在单人沙发上。 她的面前是爱德华的行李箱。 爱德华懵了，米柠又想干嘛？ 爱德华把篮子随手放到一边，蹲在沙发旁边按着米柠的双腿，“亲爱的，你又怎么啦？” “爱德华，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们不合适，分手吧！”米柠的表情和语气表明，这次不是开玩笑。 这一瞬间，爱德华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见鬼！这到底怎么啦？好端端的，为什么提分手？” 米柠冷若冰霜，“我们不合适，你不是我想要的男人！” 爱德华抓狂一般地站起来，“亲爱的，别开玩笑了，你到底要闹多少次！” “我不是开玩笑！”米柠扬起脖子，指着大门，“我们完蛋了，请你离开，否则我叫酒店安保人员！” 爱德华愤怒地在客厅中叫喊发泄，片刻后，冷静下来，“亲爱的，不，南希，分手可以，但我的钱暂时来不了泰国，你先借我一点，我稍后再还你！” 米柠神色冷漠，“爱德华，我们彻底完蛋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所以不会借钱给你！” 爱德华几乎要崩溃，“南希，你不能这么绝情！钱还没有汇过来，我现在身上没钱，难道你要看着我饿死吗？” 米柠双手抱胸，淡淡地说：“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请你离开！” 爱德华这回真抓狂了，在客厅走来走去，忽然跪在米柠脚步，哭着说：“亲爱的，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我只会爱你一个人！” 爱德华的恳求，换来的米柠的无限鄙夷，“你让我感到恶心！我真的后悔和你在一起！”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爱德华霍然站起，右手使劲掐住米柠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你银行卡里有很多钱，快告诉我密码，否则我杀了你！” 米柠一张脸憋得通红，舌头都吐了出来，可想而知，爱德华用力有多大。 安卡娜在电脑屏幕中看到这一幕，惊恐地抱紧王向明的手臂。 王向明和谈善强都松了一口气，辛辛苦苦，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眼看着米柠就要窒息而亡，爱德华松开了右手。 米柠眼睛和脸都通红，瘫在沙发上，张开嘴巴拼命呼吸。 她现在感到害怕、惊慌、愤怒、后悔以及对迈克的内疚，百感交集使得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逃，可是全身无力，呼吸已经是一种奢侈。 走到这一步，爱德华没有了退路，红着眼问：“告诉我密码！” 米柠稍微理顺呼吸，立刻抓起旁边的话筒。 然而爱德华早就防备着，右手再一次抓住米柠的脖子。 他的手臂很粗壮，在他面前，米柠弱小得像一只小鸡，毫无反抗之力，被掐得翻起了白眼。 爱德华再一次松开手，警告：“南希，你不说，真的会死！” 米柠崩溃了，哭泣着拼命呼吸，“别杀我，求求你！” 爱德华温柔地用手背轻抚她的脸，“亲爱的，其实我很爱你，是你把事情变得糟糕！只要你说出来，我绝不会伤害你！” 米柠绝望痛哭，知道爱德华不会让她活着，恳求说：“密码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每次都记不住，求求你让我和她通一次电话！” “别耍花样！”爱德华像提小鸡一样，把米柠提到卧室中，满足她的请求。 米柠双手发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击通讯录的号码，这还是出走以来，第一次打给米慧娟。 然而米柠听到的却是语音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米柠绝望地叫喊起来，爱德华第一时间抓住她的脖子，阻止她出声。 米柠躺在床上，发了狂似的，手脚拼命乱打乱踢。 爱德华被踢中好几脚，力道不小，但死活不敢松手，避免米柠叫喊。 僵持了一小会儿，米柠手脚不动了，直挺挺躺在床上。 爱德华第一次杀人，不敢去看，但确信米柠已经死亡。 第348章 神秘邀请 爱德华之所以痛下杀手，一方面是由于米柠拼死一搏；另一方面是知道银行卡密码是米柠妈妈的生日，查起来应该不太难。 然而接下来，爱德华简直要发疯了，他找遍了整个卧室，都找不到米柠的钱包。 爱德华不着急离开，因为没有得到允许，不会有任何人进入这间客房。 可是里里外外将客房找了好几遍，依然找不到钱包！ 正当爱德华坐在沙发上拼命挠头之时，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爱德华强打精神，稳住阵脚，把房门打开，顿时吓了一大跳。 外面赫然站着七个人，领头的是酒店经理，身后是两个穿警服的泰国警察，最后是四个穿制服的酒店安保人员。 酒店经理露出令人舒适的笑容，“先生，您好！我们想见一见南希小姐！” 爱德华心中忐忑，摸着脸说：“她，她睡觉了，现在不方便！” 经理的笑容不减，“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必须见到南希小姐，是关于酒店费用的问题！麻烦您去叫她一下！” 爱德华越发慌乱，“能，能改个时间吗？她，她累坏了，刚睡着？” 不仅仅是警察，所有人都看出了爱德华的慌张和异样。 警察不跟爱德华费口舌，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 眼见瞒不住，爱德华立刻想到逃，可是被外边的四个安保人员死死控制住。 …… 看到这里，谈善强合上笔记本电脑，拔掉网线和电源线，准备撤离。 是他通过网络通知了警方和度假村。 “窃听器和无线摄像头收不回来了！”谈善强略带遗憾地说。 “那也是没办法！”王向明一边安慰安卡娜，一边说。 刚才看见米柠被掐死，安卡娜吓得扑到王向明怀里哭了起来。 她第一次见到杀人，并且米柠的死是她在推波助澜。 谈善强收拾好东西，“我先回半岛酒店了，还需要处理转钱的事情！” 胡笑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不仅安装了窃听器和无线摄像头，还偷走了米柠的钱包。 客房里只剩下王向明和安卡娜两个人，王向明轻拍她的后背，温柔安慰。 安卡娜知道王向明很快就会离开泰国，哭得更加伤心，好一会才止住。 还没到14点，王向明赶紧去退房，即使不缺钱，他也不希望再多支付1200美元。 办完手续回来，王向明带着安卡娜离开。 安卡娜已然换上了浅绿色抹胸和白色短裤，脚下是一双简约美观的皮凉鞋。 驾车去机场的路上，接到米桦的电话，“喂，王向明，干嘛躲着我？” “你这是明知故问！”王向明轻笑一声，“告诉你一件事，米柠死了，不是我杀的。去特瑞萨拉度假村见一见她的遗体吧，警察会告诉你真相！” 米桦如遭雷击，茫然挂断电话。他相信米柠真的死了，但如果说与王向明无关，他打死都不会相信！ 这个年轻人，躲避追杀的同时，还设计杀害了米柠，米桦想到这里，没来由一阵心惊胆寒，风吹到身上，冷飕飕的。 王向明侧头问：“还要旅游吗？” 安卡娜摇摇头，把手放到王向明的大腿上，她需要感受他的温度。 王向明知道安卡娜舍不得他，其实他也有些放不下，然而终究是要分别的。 还了汽车，在大厅候机的时候，王向明给约瑟夫发送了米柠被掐死的画面截图。 不消一会儿，约瑟夫打来了电话，“王向明，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能力太强了！你为迈克报了仇，我必须向你说一声谢谢！” “不客气！作为朋友，我应该为迈克报仇！”王向明咧嘴一笑，“不过一笔归一笔，那尾款，你不会忘记吧？” “不会忘记，我待会转给你！老实说，我对你很好奇，有时间见一面吗？” “当然有，我早就想和你见面了！你知道吗？美国特工令我神往！” “我很高兴听到这句话！”约瑟夫思索了一下，“这样，我明天安排私人飞机去接你，什么样？” 王向明感到惊讶，“你居然有私人飞机？” “我希望有，但事实上是别人的，我向他借用一下，免去你乘坐飞机的麻烦！” “目的地是哪里？” 约瑟夫呵呵一笑，“保持神秘，到了你就知道！” 王向明想了想，答应下来：“好吧，反正我没坐过私人飞机！不过你千万别把我送到北极去！” “当然不会！不过比泰国要寒冷！” …… 回到半岛酒店已是下午六点钟，吃过晚饭，王向明三人聚集在谈善强的房间。 听完王向明的讲述，胡笑当即表示反对，“约瑟夫肯定不安好心，食火鸟，这是羊入虎口！” 王向明点头说：“我也不清楚约瑟夫耍什么花样，所以你们俩别去了，还有十多天就过春节，回国吧！” 谈善强和胡笑异口同声问：“你要一个人独闯龙潭虎穴？” 王向明淡然说：“我有这个想法！约瑟夫，派私人飞机过来，有摸一摸我底牌的意思，所以我还是独自前去为好！” 谈善强问：“你不怕他严刑拷打？不说别的，你知道黄金宝藏的地点！” “约瑟夫一点都不笨，我猜他已经知道地点了！因为马克斯的十个保镖不会无端端出现在那一块地方，与警察交火！” 胡笑说：“可是你一个人去，孤立无援啊！” “乌鸦还是能帮到我的！” 谈善强轻笑一声，“前提是你有手机或者网络！” “别说了，总得去一趟的，要不然辛辛苦苦干掉米柠是为了什么？美国情报机构发展间谍，绝大多数是威逼利诱，很少严刑逼供。如果开私人飞机过来接我去严刑逼供，这么豪奢，我倒是乐意！” 谈善强和胡笑没法子，只好听从。 谈善强汇报：“钱已经汇回国内，不过米柠已经花了三千多万！” 王向明摇头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早点休息，明天回去吧！” 胡笑张开双臂，“食火鸟，我想和你拥抱一下！” “这是我的荣幸！”王向明笑着拥抱胡笑，轻拍她的后背。 谈善强也和王向明拥抱，不过彼此拍后背的力量大得多。 王向明说：“最后一件事，那些步枪手被抓了吗？” 谈善强检阅了一下信息，摇头说：“没有！” 胡笑说：“那让他们伏法之后再走吧！” 王向明微微一笑，“不需要你们，早点回家吧，出来这么久了！” 回到自己住的那一层，王向明来到安卡娜门前，敲响了房门。 第349章 离别 安卡娜立马就开了门，仿佛一直在门边等候。 房门关上以后，安卡娜立刻勾住王向明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他，泪水不住地从眼角往下掉落。 这是临别之吻，王向明不忍心破坏，搂住她的纤腰，尽量回应。 安卡娜的吻很炙热、很投入，好像要把自己燃烧掉一般。 王向明的反应也很强烈，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吻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安卡娜剧烈喘息，全身无力，需要由王向明扶住才能站立。 呼吸顺畅后，安卡娜笑靥如花，“你终于和我接吻了！” 王向明深情凝视，“是啊，我早就想和你接吻了！我甚至想……但我不能，非常抱歉！” “没关系！你这一吻已经让我很满足！”安卡娜把浴袍脱掉，美妙的身子出现在王向明眼前，“最后一晚了，你先教我防身术，然后我帮你做泰式按摩！”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得加紧时间。 这一晚，安卡娜的眼眸里只有王向明一个人，无论做什么动作，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王向明的脸。 王向明微笑着面对她，让彼此都留下美好回忆。 直到安卡娜累得气喘吁吁，防身术教学才结束。 王向明用毛巾为她擦干脸上的汗水，五官精致耐看，“你还行吗？” 安卡娜点点头，“行，你去洗澡吧！” 泰式按摩为拥有四千多年历史，源远流长，有强身健体和治疗身体劳损的功效。 泰式按摩非常注重背部、腰部的舒展，按摩师从脚趾开始一直作业到头顶才算结束一套动作，从足部向心脏方向进行按摩。 沐浴后经泰式保健按摩，可以使人快速消除疲劳，恢复体能，增强关节韧带的弹性和活力，恢复正常的关节活动功能。 安卡娜跪在王向明旁边，左右手交替动作，用力柔和、均匀、速度适中，笑问：“怎么样？” 王向明由衷地说：“好舒服！” 不仅舒服，还能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到安卡娜绝丽的身体，对王向明来说，简直是享受。 按摩持续了两个小时，全套流程一丝不落，王向明经过拉背折腰之后，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王向明盘腿坐起，意犹未尽，笑问：“累坏了吧？” 安卡娜摇摇头，对王向明分开双腿，目光诱惑。 王向明咽了一口唾沫，双手轻轻地沿着纤细的小腿抚摸上去。 安卡娜眼中放出欣喜的光芒，舒展身体，准备迎接王向明。 然而王向明只是抚摸，没有进一步行动。 不过这对安卡娜来说已经足够了，身体变得滚烫，呼吸由细变粗。 王向明的双手略微粗糙，在光滑细腻的肌肤划过，更能调动安卡娜的情绪。 王向明的手在峰峦揉捏，偶尔挑逗顶尖，安卡娜喜悦地惊呼，呼吸短促而剧烈。 王向明低头吻了下去，手向下探寻，越过平坦柔软、线条流畅的小腹，来到羞涩之地，那里已是泛滥成灾。 安卡娜激动地抓王向明的手臂，目光赤诚火热，口中不住低吟，酥麻入骨。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安卡娜的快乐达到了顶峰，数秒之后，深情地说：“王向明，我愿意为你去死！” 王向明温和一笑，“你不必这样做！还要吗？” “要！”安卡娜不假思索。 到了第三次巅峰，王向明才停下来，温柔地俯视娇娆的瓜子脸，樱桃小嘴尤为性感。 “安卡娜，你真美！找个好男人嫁了吧，你值得拥有幸福！” 安卡娜眼泪喷涌而出，搂着王向明的脖子，再次亲吻他，把所有的爱都融入到这一吻之中。 王向明热烈地回应，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两人的舌头充满激情地交缠在一起。 接触所带来的刺激感，令人心醉神迷，欲罢不能。 这一吻的时间很长，足以令安卡娜回味一生。 多年以后，安卡娜给孩子取名向明，心向光明，做一个正直的人。 …… 第二天一早，四人吃完早餐后，握手告别。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谈善强和胡笑其实归心似箭，订的是早上的机票。 王向明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这是人之常情，换了自己也会这样。 两人同行，互相照应，王向明也不用操心，和安卡娜漫步走回房间。 打开房门，想起昨晚的旖旎风光，王向明和安卡娜都感到面红耳热。 回到屋里，安卡娜仰头凝视王向明，“昨晚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一晚！” 王向明温柔一笑，“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我知道！”安卡娜抓住王向明的右手，放到自己左边胸口，“我的心里只有你！” 触手温热柔软，王向明感受到心脏强有力地跳动，“安卡娜，我的心里也有你！但你应该忘掉那些不好的记忆，重新拥抱生活。 你年轻漂亮，温柔善良，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我记住你的话！”安卡娜嫣然一笑，“我也要走了，虽然有5000万泰铢，但长时间住五星级酒店实在太奢侈了！” “待会我帮你交钱退房。” “不用，我有钱！” “安卡娜，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别拒绝好吗？”王向明表情认真。 约瑟夫昨晚把尾款打了过来，王向明的账上又多了5万美金，他毫不在意付房费。 “好吧！”安卡娜心中触动，眼眸泛起泪花，“你总是对我那么好！” 安卡娜换好衣服，打扮得美美的，和王向明手牵手走出房间。 王向明另一只手拖着她的行李箱。 退房之后，王向明叫酒店安排车辆，送安卡娜离开。 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王向明为安卡娜拉开了后排座的车门。 安卡娜再也忍不住，泪崩的同时，搂住王向明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 王向明积极回应，忘乎所以地吻回去。 这一吻的时间不长，但足够震撼，有着水乳-交融的合拍。 安卡娜说：“如果我遇到那个人，我一定告诉他，你是我的男朋友，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没能走到一起！” 王向明深情凝视，温和微笑，“好，就这么告诉他吧！” 安卡娜上了车，一直透过后车窗回望，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然而汽车很快转了弯，她再也见不到王向明那帅气的身影。 这一幕，已经被两个女人演绎过，每次看到，王向明的心都会隐隐作痛。 转眼间，奢华舒适的半岛酒店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单落寞的感觉袭上心头。 王向明拿起手机，“秦超，有时间吗？过来半岛酒店喝一杯！” 第350章 有始有终 王向明和秦超坐在吧台前，手里都拿着一杯威士忌。 秦超问：“都走啦？” “是啊，我也要走了，有点舍不得这里！” 秦超斜睨一眼，笑问：“舍不得泰国，还是舍不得女人？” 王向明叹了一口气，“都舍不得！你帮忙照顾一下，别让她受委屈！” 秦超拍着胸口说：“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让她受委屈！我的话不好使，闫先生的话总是好使的！”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这么仗义，我帮你最后一个忙，把步枪手也抓了！” “那帮小子背景不简单啊！警察根本不想抓，只是做做样子！” “有悬赏没有？” “有是有，不过……” 王向明大手一挥，“行，我帮你拿到赏金！” 秦超对王向明的本事深信不疑，他来了没几天，就多次受他关照，不仅逃过一命，还赚了不少钱。 因此秦超现在啥也不说了，和他干了一杯。 不多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用纯正的英语说：“您好，请问是王向明先生吗？” 王向明挺直腰，“没错，我是！” “湾流g700私人飞机即将降落在曼谷机场第五跑道，我是奉命开车送您到机场的司机，请问您目前的位置在哪里？” “你开什么车，防弹吗？有买保险吗？因为有人要杀我！” “这……”对方犹豫了一下，“您稍等，我去问一问，回头给您电话！” 不消一会儿，对方回复：“先生，您好！我开的是奥迪a8，拥有卓越的防弹能力，即使轮胎被打爆，也能以高速再行驶80公里，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能将您安全送到曼谷机场第二入口。” 王向明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湾流g700是最新型的私人飞机，奥迪a8防弹车是最优异的防弹车，对方相当财鸿势大，“我在半岛酒店，你过来吧！” 秦超支愣起耳朵听完王向明讲电话，瞪眼问：“不会吧？谁这么大手笔？” “我也不知道！”王向明耸耸肩，继续打电话，“喂，柏亭，查到我了吗？” 柏亭充满敌意地说：“你叫王向明，是中国人！” “不错！我马上就要走了，在曼谷机场第二入口坐私人飞机离开，敢不敢过来？” “你在挑衅我吗？” “如果你不敢过来，那我这通就是道别电话；如果你敢过来，那我这通就是约战电话！” 柏亭没有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秦超问：“大白天，你这样约法，他会过来吗？” 王向明呼出一口气，放松身心，自信地说：“上次在湄南河边不也是大白天吗？我猜他会过来！” “那我打电话约警察？” 王向明点点头，把酒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干。 二十分钟后，一辆崭新的奥迪a8停在半岛酒店门前。 开车的是一个白人，穿黑西装里面是白衬衫，西装熨烫笔挺，没有一点褶皱，看起来干练专业。 白人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入里面，再为王向明拉开后排座的车门，整套动作得体迅速。 秦超沾了王向明的光，从另一边上了车。 车子徐徐开出，四平八稳，里面豪华舒适，座椅具有按摩功能。 王向明舒服地靠着椅背，问司机：“你是属于那个集团的？” 司机微笑回答：“我不属于集团，是专属于老板的司机。” “老板是谁？” 司机依旧微笑，“您很快就会知道！” 既然如此，王向明懒得再问，闭上眼睛享受按摩服务。 秦超跟着王向明有肉吃，观赏了一下车内配置，也靠着椅背享受按摩服务。 曼谷机场第二入口处是一片开阔的地方，这里是私人飞机旅客的专用进出口，拥有独立的安检系统。 周边空旷宁静，旅客不用排队，安检之后直接上私人飞机。 外面是宽阔的公路，车辆不多，公路两边没有商铺，能满足高端客户快进快出的需求。 “车身左转90度，然后停车！” 还没进入机场，王向明便要求在开阔地带停车。 司机应声照办，奥迪a8横在公路上。 司机左右观看，因为王向明先前说有人要杀他。 附近一个警察都没有，秦超连忙给警察朋友打电话。 半分钟后，告诉王向明：“步枪手没来这里，到曼谷市中心暹罗百丽宫购物中心开枪了，造成三死两伤，警察都赶了过去！” 王向明淡淡地说：“等等吧！” “你没听见我说吗？” “听见了，这是声东击西，他们故意把警察引走，马上就要来！” 司机回头说：“先生，湾流g700已经在机场上降落，要不赶紧离开吧？” 王向明拿起车上的雪茄，用打火机点燃，好整以暇地说：“不急！” 在这种高端车里，抽雪茄才够逼格。 天窗打开，让烟雾散去。王向明叠着腿，一边抽雪茄，一边观看窗外。 不多时，一辆红色沃尔沃朝第二入口飞驰而来。 王向明目光如电，掏出cz83手枪，淡定地说：“就是这辆！” 秦超和司机一齐看去，只见红色沃尔沃的驾驶员穿骑行服、戴头盔。 秦超拔手枪，开车门，想出去。 王向明吐出一口烟雾，“车上最安全！” 沃尔沃在距离奥迪a8五米的地方停下，车门打开，驾驶员矫捷地下车，两手一甩，m16a4自动步枪对准王向明的位置倾泻子弹，枪口燃起猛烈的火焰。 滚烫的弹壳从抛弹口喷吐而出，先后跌落地上，叮当作响。 一个弹匣的子弹顷刻间打光，满地都是弹壳。 奥迪a8车身上出现诸多凹陷，但没有一颗子弹能穿透进去。 王向明在里面悠闲自得地抽雪茄，还笑着跟对方挥手打招呼。 柏亭很生气，榴弹上膛，飞射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烈焰冲天，五吨重的奥迪a8被炸得轻摇了两下。 柏亭趁机卸掉空弹匣，换上新弹匣。 王向明根本不给时间他完成全套动作，从天窗伸出头来，随手打了两枪，一枪击中右臂，一枪击中左臂。 柏亭啊的一声，两条手臂同时下垂，鲜血沿着手臂滴到公路上。 王向明据枪警戒，摇头说：“柏亭，你这水平，太让我失望了！” 柏亭穿了防弹背心、戴了头盔，王向明无法杀他，但能废掉他的四肢，柏亭气得浑身发抖。 秦超据枪向柏亭靠近，没收掉自动步枪，用捆扎带反绑已然受伤的双手。 事了佛衣去，王向明摆摆手，“秦超，再见了！” 秦超挥动手臂，大声道别：“多谢了兄弟，一路顺风！” 第351章 空姐露丝 王向明重新坐回座椅，司机立刻调整方向，把汽车开进机场。 王向明继续抽雪茄，“你的老板一定心疼死了！” 司机说：“事前已做了预估，问题不大。” 湾流g700停在广阔的机场跑道上，机身修长，流线型，看上去像一颗子弹，以 0.90 马赫的速度可以飞行11,853 公里，全球任何地方都能随时抵达。 奥迪a8径直开到舷梯旁边，空姐站立在舱门旁边等候，姿态优美。 司机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放到王向明的脚边，微笑说：“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王向明给了100美元小费，提着行李箱登上舷梯。 空姐伸手引路，“先生，感谢乘坐我们航班，很高兴为您服务！” 空姐笑容甜美，鲜眉亮眼，秀发梳理整齐束在脑后，有着天使一般的容颜，看了觉得舒服满意。 上身白色衬衣、红色马甲，下身是红色半身裙和黑丝，穿搭将完美的体型线条显示出来，又优雅利落。 高挑的个子，窈窕的身材，丰满的上围，修长的美腿，即便再挑剔的人，在她身上也挑不出毛病。 这个空姐仿佛是上帝的杰作，成熟妖娆的身体流溢出青春活力，一举一动温柔婉约，知性又迷人。 里面全是头等舱座椅，又大又舒适，王向明舒服地坐下，空姐为他收好行李箱。 客舱宽敞、创新和灵活，功能多多，后面是超大厨房和起居区，甚至还有带浴室的宽敞卧室隔间。 空姐轻抹裙摆，半蹲跪在王向明旁边，身姿优雅，腰臀曲线勾勒出动人心魄的弧度。 微笑问：“先生，机上有酒类、饮料类和水，请问您想喝什么？” 王向明粲然一笑，“我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喝香槟庆祝一下吧！” “好的，请您稍等！”空姐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起身走向后边。 王向明回看一眼，空姐是一个纯正的金发美女，身材火辣，背影悦目，穿制服的样子，格外诱惑。 客人只有王向明一个，湾流g700在呼啸声中飞上蓝天。 等飞机平稳后，空姐再次轻抹裙摆，半蹲跪在王向明旁边，美腿又长又性感，“先生，本次飞行大约需要12小时45分，如果有什么需要，按铃即可，我随时为您服务！” “谢谢！”王向明心旷神怡，点点头，“目的地是哪里？” “英国！” 王向明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去英国，“你长得真漂亮，是英国人吗？” “谢谢您的夸赞！我是英国人，您可以叫我露丝！” “露丝，你可以坐在我身边，陪我聊聊天吗？12个小时的旅程呆坐着太无聊。” 露丝眼神游移，既惊喜又犹豫，小表情很可爱，“这，好像不合规矩！” “就我一个人，管它什么规矩！” “那好吧！”露丝侧身走到靠窗口的位置坐下。 丰满挺翘的臀部在王向明眼前晃过，王向明感慨地说：“露丝，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空姐！” 露丝撑着下巴，明亮的大眼睛扑闪着凝视王向明，眼睫毛很长像刷子一般，鼻子高挺，皮肤白皙，嘴角荡漾出笑意，“你是在勾引我吗？” “你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 露丝的脸色黯淡下来，长睫毛低垂，“很不幸，我已经分手了！”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王向明在露丝的手背亲吻了一下，“你的前男友犯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露丝摇摇头，“他不会这样认为！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露丝，我给你表演魔术吧！” 露丝轻轻鼓掌，“好啊，我最喜欢看魔术了！” 王向明取出两张美元纸币，折叠了一下，然后用一张从另一张的中间穿过，两张纸币都完好无损。 露丝看得眼睛发亮，惊呼：“这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把戏而已！”王向明微微一笑，夹着纸币递给露丝，“它是你的了！” “这怎么可以！”露丝连忙摆手，这可是200美金。 王向明摊开她的手板，把钱放到上面，“这只是小小的见面礼！” 露丝开心收下美金，“作为回报，我可以亲吻你一下！” 王向明把脸靠过去，“这是我的荣幸！” 露丝闭上眼睛，用心亲吻了王向明的脸颊，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我原本很好奇，戴森先生派专机去接的客人是谁，没想到是你这样的年轻又英俊的男人，还会表演魔术！” 王向明耸耸肩，开玩笑说：“或许我就是去表演魔术的！” 通过聊天得知，这架私人飞机属于一个叫戴森的绅士，他是一个财团的总裁，在英国和世界各地拥有多家实业公司。 戴森拥有一座古老的英式庄园，在庄园旁边还修建了私人跑道。 露丝等人是私人飞机附属的空乘人员。 王向明笑着说：“露丝，如果我不是乘坐这架飞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你！” 露丝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我也这样认为！” 12个小时太漫长，如果不聊天，会很难打发，王向明和露丝都很享受这种聊天的感觉，一见如故，无所不谈。 g700设计了独特的照明系统，可以精确模拟日出日落，让乘客降低时差影响并大大减少长途飞行的不适感。 客舱的灯光黯淡了下来，氛围变得暧昧。 露丝似笑非笑，眼神迷离地看着王向明，“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到卧室隔间休息一下！” “露丝，我很想，但我不能！” “噢，你已经结婚了！”露丝温和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一个好男人！如果我前男友和你一样就好了！” “他上了别人的床？” “是的，还不止一个！”露丝的语气中仍带着怨气。 “露丝，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走吧，我们去休息！什么都不做的那种！”露丝站了起来，拉着王向明的手。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试一下私人飞机的床也不错！ 价值五亿人民币的私人飞机，它的床也是最顶级的，王向明醒来时，已是六小时以后。 “早上好！”露丝已经在厨房为王向明配餐，红酒加菲力牛排。 露丝昨晚也躺下了，但此时仪容整洁，制服上没有丝毫的皱褶，王向明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露丝背对着王向明，在密集的抽屉前忙碌。 王向明坐在高脚椅上，欣赏露丝袅娜的背影，半身裙有包臀效果，美臀紧绷，十分魅人。 “假如每天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你，那真是一件赏心乐事！” “是吗？”露丝一边工作，一边笑着回应，“可惜你没有这个福分！” “我感到遗憾！”王向明一边说，一边拿起刀叉切开菲力牛排。 露丝转过身来，手肘支着吧台，把脸凑到王向明面前，荡漾出愉悦的笑容，“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王向明把牛排放进嘴里，近距离欣赏露丝姣好绝艳的面容，“还是那句话，我很想，但不能！” 露丝今年二十二岁，皮肤细腻有弹性，长睫毛扑闪扑闪，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你一直都这么坚定吗？” 王向明品了一口红酒，“恰恰相反，我一直在摇摆，特别是出国以后，只是我不敢跨过那条红线。” 第352章 耽搁已久的会面 露丝眼眸发出光芒，期待地说：“我好想见一见你的妻子！” 王向明在手机翻出照片给她看。 露丝惊叹：“哇，你还有一个女儿！” “是的！”王向明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露丝把手机放到吧台上，支着下巴说：“那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了。” “露丝，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或许你可以带我见识一下英国。” “好啊，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和地址。”露丝绽放出美丽的笑容，毕竟是爱玩的年纪。 两人聊了一个上午，眼看要到达目的地，露丝拿出一套质量很好的西装和一件羊绒大衣，“英国的天气比泰国冷得多，你得穿上这些！” 王向明还穿着花衬衫和五分裤，于是去沐浴，然后把衬衫和西装穿上，露丝在一边帮忙整理。 王向明笑问：“空姐还有更衣服务？” “那得看是谁，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服务！” “我喜欢你的个性化服务！”王向明套上深色的羊绒大衣，看起来斯文帅气，就像商务人士。 露丝摸着下巴仔细打量，“还行！” 湾流g700在私人跑道上逐渐减速，透过全景窗户看向外面，潮湿清冷。 跑道上的工作人员，脸和鼻子都被风吹得发红，这和泰国大相径庭。 王向明拖着行李箱来到机舱口，露丝套上空姐大衣，站在一边恭送。 王向明笑着跟她道别。 露丝忽然搂住王向明的脖子，翘起一条腿，亲吻了王向明的脸颊。 王向明笑问：“这也是个性化服务吗？” “这是特别奖励！再见！”露丝笑靥如花，挥手道别。 舷梯下边停着一辆奥迪a8，并且车门已经开好，司机就站在门边。 巍峨的庄园就在旁边，王向明直接带行李箱钻进车里。 此时是早上九点钟，英国的天气不那么令人喜欢，湿冷，风很大。 王向明透过车窗观看外面清冷的世界，忽然生出思乡之情。 英国人的早餐吃得很晚，并且很丰盛，王向明被带到餐厅，长条桌上摆放着各种英式食物。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食物很多，人却只有两个。坐上首位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英伦绅士，六十岁左右，金发修剪得很整齐，穿标准的西装三件套，坐姿端正，表情动作尽显气派。 坐右手边的人三十五六岁，同样是金发，不过随便得多，脸上线条粗旷，带着似有似无的坏笑，目光能把人看穿，着装和举止很随意，给人留下不羁和率性的印象。 上首位的人站起来，伸手引向左边的座位，“王向明先生，欢迎你的光临，请过来坐！” 王向明放下行李箱，笑着走过去，点头致意：“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戴森先生！这是我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天！” 戴森先生重新落座，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点头微笑。 王向明看向约瑟夫，热情地说：“我们终于见面了，老伙计！” 约瑟夫微微一笑，“我很高兴见到你，王向明！” 王向明坐了下来，餐具已经提前准备好，银光闪闪，熠熠生辉，相当精美。 王向明老实不客气，用夹子夹了熏肉、炸蘑菇、煎肉肠、炸面包片到自己的碟子上，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约瑟夫说：“知道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 “洗耳恭听！”王向明放下食物，端详约瑟夫。 “是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王向明略显惊讶，“你提前来到这里，处理不了？” “任务地点不在这里，而且我觉得你是适合人选！” 王向明转头看向戴森先生，“戴森先生，能说明一下吗？” “我很乐意！”戴森先生擦干净双手，看着王向明，“是这样的，我女儿失踪了，我希望你帮我找到她！” “你女儿在哪里失踪了？” “意大利，一起失踪的还有我的孙女。” 王向明问约瑟夫：“美国的情报网络不会又失灵了吧？” 约瑟夫耸耸肩膀，“我们不是万能的，总有些地方我们的手伸不到！老实说，我很意外，你居然不把帮手带过来！” “我原本以为是我们俩的私人会面，没料到会有这么棘手的任务，而且中国年快要到了，他们着急回国。” 戴森先生说：“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客观的钱财。” “谢谢戴森先生！”王向明点头致意，“其实我现在对金钱的兴趣已经不那么浓厚，我这次是冲着约瑟夫来的。” 约瑟夫张开双臂，“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戴森先生拥有矿场公司，如果你需要挖掘黄金宝藏，他随时可以派遣专业的挖掘团队过去！” 戴森先生似乎很感兴趣，“你找到一座金矿吗？质量怎么样？我可以派人过去帮你勘探和检验矿品。” 约瑟夫说：“戴森先生，不是金矿，是现成的金砖，取出来就可以卖！” 戴森先生感到意外，即使是他已经很有钱，听到这样的话，也是眼睛发光。 王向明笑着说：“约瑟夫，别胡说，哪有这样的宝藏！” 约瑟夫冷笑一声，“你现在不承认了吗？我已经知道大概的地点，如果你不要，我将联合戴森先生一起开采！” 王向明笑了笑，不表态。约瑟夫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分一杯羹。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戴森先生说：“开采黄金这事不急，先把我女儿找到再说。 王向明，待会有人为你安排住宿，不过我希望你尽快出发！相关的资料会交到你手上！” 戴森先生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失陪，先生们！” 三人互相点头致意，戴森先生阔步走出餐厅。 王向明问：“约瑟夫，这任务为什么不接？” 约瑟夫看着他，“你想听实话？” “当然！” “戴森先生的女婿是黑手党的小头目，里面涉及到黑手党的家务事，掺和进去会很麻烦！” 王向明埋怨：“你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我只是给了戴森先生一个提议，是你自己答应的！” 其实王向明并未答应，不过戴森先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约瑟夫端详王向明，“你是中国间谍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很聊得来，而且我希望和你共同开挖黄金宝藏，所以我想了解你！” “我是不是间谍，难道你查不出来吗？” “老实说，做间谍的人，身份都会经过多重伪装，查出来的东西不一定是真。” 第353章 英伦之夜 王向明轻笑一声，“既然间谍的身份需要保密，假如我是间谍，我会告诉你吗？” 约瑟夫的神情像一个面试官，“这就牵涉到坦诚两个字！我可是第二次通话就告诉你，我是美国的情报人员！朋友之间应该以诚相待，你觉得是吗？” 王向明没有被约瑟夫的语言左右，始终掌握主动权，“我很好奇，你怎么就觉得我是间谍？” 约瑟夫粲然一笑，“直觉，来自于同类的直觉！” 王向明耸耸肩，表情遗憾，“我也希望自己是间谍，那样的话，生活会有趣得多！然而事实上，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别妄自菲薄，无论在哪个国家，特种兵都是一种优质资源。我个人相当感兴趣，你可以跟我聊聊中国特种兵的生活和训练吗？”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约瑟夫。我签了保密协议，我想每个国家的特种兵都会签署。” “我可以付费，你知道我一向出手大方。” 王向明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约瑟夫一副失望的表情，换了个话题：“你想成为大人物吗？” “谁不想成为大人物？”王向明用火热的眼神看约瑟夫，“你有办法吗？” “或许有！你想从商还是从政？” 王向明反问：“你觉得我从商好，还是从政好？” “从政吧，毕竟你是军人出身。” “可是我学历不够，公务员也不好考！” “如果你有心，我可以从各个方面为你提供帮助。” 王向明认真地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约瑟夫浅笑一下，“这只是朋友间的投资，你不需要付出。况且你将面临学历和公务员两座大山，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 还没成功，谈何付出？ 王向明皱了一下眉头，“这倒是！约瑟夫，你真够朋友！” 约瑟夫整理一下西装，站了起来，“假如你真的打算朝那个方向发展，跟我说一声。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回戴森先生的女儿，既然你没有把帮手带来，那由我为你提供帮助，打磨一下我们之间的默契。” 王向明笑着说：“这是一个好主意！和美国情报人员联手，我想想都觉得兴奋！” “我吃饱了，你慢用！”约瑟夫扣上西装的纽扣，走了出去。 王向明舒了一口气，约瑟夫耍了一个广撒网的把戏，不管有用没用，先跟你交个底。 这一招，他都不知道对多少人使用过。 策反、发展间谍，无法一蹴而就，唯有通过一次次接触，建立良好关系，然后慢慢渗透，通过利诱或者把柄，使被发展的对象逐步沦陷。 王向明饱餐一顿，擦干净嘴角，走出餐厅。 管家早已在等候，衣着体面，做派一丝不苟，亲自将王向明带到客房。 行李箱已在客房之中，并且床头柜上放着三张a4纸，是戴森先生女儿女婿以及孙女的资料，还有彩印的照片。附加一张母女二人的合照。 说实话，资料很少，无非就是姓名性别职业之类的东西，对找人帮助不大。 女儿叫斯塔西，女婿叫曼库索，孙女叫夏洛特。 有意思的是夏洛特今年六岁，和妞妞一样大，同样粉雕玉琢。 王向明想起妞妞，嘴角勾出笑容，把资料放回原位，拉开被子睡一觉再说。 房间开着暖气，很暖和，王向明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钟，打开房门，下午茶早已放在门外。 王向明端进屋，吃喝完，打电话给露丝，“喂，有空吗？” “你这么快打给我？”露丝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没有接到新任务之前，我都是有时间的！” “你很快就有了！趁着这个时间，需要我教训一下你的前男友吗？” 露丝语气惊讶：“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难道你不想？” “我想！他家在小镇上开了一家餐厅酒吧，我们到哪儿吃晚饭吧！” “好，我现在去接你！”王向明旋即下楼，找管家借车。 王向明是客人，管家叫司机把车开到门口。 “谢谢！”王向明真诚表示感谢，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露丝的整个机组人员都住在不远处的一栋公寓楼，方便出任务。 公寓楼半新不旧，设施齐全，住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 露丝已经在路边等待，穿黑色羽绒服，里面是粉红色的高领毛衣，下半身是浅粉色的波点裙。 容貌艳美，婀娜多姿，仪态优雅，随便一站，就是公寓楼前最美丽的风景线。 露丝的体型线条非常具有美感，修长匀实的美腿分外吸睛，成熟妖媚的身体性感与知性并存。 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露丝的前面，王向明下车来到她身旁。 露丝笑着说：“没想到我有机会坐一坐戴森先生的豪车！” “最贵的豪车，缺少了你，也会失色不少！”王向明拉开车门，邀请露丝上车。 等王向明上了车，露丝笑着说：“你很会说话，我的心情雀跃了起来！” 汽车徐徐开出，王向明说：“我的天！你居然还穿裙子！” 波点裙下面是女士皮鞋和袜子，虽然能遮挡得住，但天气只有十度左右，并且风力有三四级，这样穿不太保暖。 露丝挽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微笑说：“还好，我不觉得寒冷！” 这里属于大伦敦郊外，景色宜人，即使当前是冬天，放眼望去，植物依然翠绿。 他们现在去的是萨里镇，位于泰晤士河南岸，是一座通勤小镇，住着形形色色的人。 正因如此，露丝的前男友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出轨。 汽车来到那家餐厅酒吧，王向明给了司机100美金小费，让他八点钟的时候再回到这里。 露丝惊呼：“你一直都是这么大方的吗？” 王向明微笑说：“得看人，以及跟谁在一起！” 露丝开怀一笑，挽起王向明的手臂，走进餐厅酒吧。 里面很多人都认识露丝，见到她和一个高大英挺的中国人举止亲昵，都侧目而视。 露丝的前男友在厨房的窗口看到，赶紧躲开，露丝不止一次找过他的麻烦。 露丝熟练地点餐，不多时，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英国男人送来餐品。 露丝嫣然而笑，“谢谢格曼叔叔！” “很高兴为你服务，露丝。这是你的新男友吗？” 露丝摇头笑道：“是我的一位朋友！” 王向明问：“付小费能让你们做一些事情吗？” 格曼扁扁嘴，“那要看小费是多少，还有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王向明两根手指夹了一张100美金过去，“叫露丝的前男友过来，恳求她的原谅！” 格曼开心地收下美金，对着厨房高喊：“克里斯，快给我从厨房滚过来！那里根本不需要你！” 克里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什么事，爸爸？” “快给露丝道歉，恳求她的原谅！” 克里斯摸着脖子说：“为什么啊？” “因为我收了100美金小费，就是这么简单！” 露丝嫣然一笑，挺直腰，骄傲地等着克里斯道歉。 克里斯左看右看，势必人强，只好说：“露丝，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第354章 泰晤士河边 王向明打量克里斯，头发帅气，脸很白，下巴很尖，长得还算英俊，是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身上有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王向明摇摇头，露丝的眼光不咋地。 露丝知道见好就收，矜持地说：“好吧，克里斯，我原谅你了！” 克里斯摸着心脏，如获大赦，白了王向明一眼，赶紧离开。 格曼扬了扬手里的美金，笑道：“谢谢你的小费，伙计！” 王向明耸耸肩，微笑看他离开。 露丝兴奋地说：“你知道吗？克里斯向我低头的感觉太棒了！” “露丝，其实在外人看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知道！”露丝的美眸闪烁着光芒。 吃完饭，距离晚上八点钟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出去散步。 走在大街上，露丝忽然蹿上王向明的后背，秀颀的身姿相当敏捷，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王向明感受到后背的那份柔软绵弹，有种腾云驾雾的爽感，笑问：“露丝，你在做什么？” 露丝享受着王向明宽阔且有肌肉感的后背，动情地说：“我快活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做-爱的时候也是如此！” 王向明反手抱住她的修长美腿，背着她往前走，“露丝，你太开放了，不像英国女孩，倒像法国姑娘！” 唐晰很矜持，并且职业使然，她很注重形象，王向明从来没有背过她。背过的女人只有宋安诗一个。 露丝哈哈大笑，“我就是英法混血儿，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法国人！” 在中国人眼里，西方人都差不多，露丝不说，王向明还真看不出来她是混血儿，难怪身材和样貌那么好。 “这样的话，你父亲一定很难受！” 露丝在王向明耳边说：“是的，他们的婚姻很早就结束了！” “露丝，你会意大利语吗？” “会！事实上，我就是在意大利长大的，我的继父是意大利人！” 王向明开怀大笑，“那太好了！你给我当翻译吧，我正要去意大利一趟！” “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露丝在王向明耳边说了这句意大利语。 不知不觉走到泰晤士河边，王向明沿着泰晤士河走下去，夜色中只能看到点点磷光河面。 露丝一直没有从王向明的背上下来，双手反而搂得更紧。 王向明无所谓，当作是练体能，信步而行。 黑暗中突然走出三个英国壮汉，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他们的手里还拿着小刀，露丝见状惊叫一声，从王向明的背部滑落地上。 王向明张开双手，冷静地问：“嘿，哥们，怎么回事？” 为首的人狞笑，“你很有钱，这正是我们缺乏的，借给我们一点吧！” 在餐厅酒吧，王向明用100美金买一个道歉，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其中一些人别有用心。 王向明暗叫倒霉，忘记这个小镇鱼龙混杂，眼下招来了强盗。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这三人的出现实在大煞风景。 王向明严肃起来，把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呵斥：“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那三个人根本不吃这套，狞笑着晃动小刀上前，“让我们见识一下中国功夫！” 王向明的手向后一挥，“露丝，退后一点！” “可是……”露丝很慌张，她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不过还是按照王向明吩咐，向后退开。 王向明也拿出一把小刀，不过没有引起重视，三人不屑一顾，分开同时向王向明的身体戳刺。 他们不想要王向明的命，只想把他制服，因而并未攻击要害部位。 王向明的步伐随着他们的进攻而后退，同一时间，手里的小刀闪电般划了出去。 三人的戳刺落空，王向明的小刀却把中间那人的手腕割伤，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 尖锐的痛感传来，那人啊的一声大叫，捂住手腕退后。 剩余两人一愣神，右边的人被王向明一个高鞭腿砸中脖颈儿，应声晕厥，一头栽倒在地。 最后一人面如土色，一边大声吆喝，一边伸直手臂用小刀对王向明的脖子连续出招，戳击、横划。 大声吆喝一方面是给自己壮胆，另一方面是企图震慑住王向明。只要王向明的心神受到影响，他的攻击就很可能凑效。 然而王向明是经历过战火的人，炮弹轰鸣呼啸都不怕，怎会怕吆喝。 脚下迅捷移动，趁对方攻击落空，抓住他的右腕，小刀快速在肘窝和肱二头肌各划一下，然后提腿猛踢头部。 对方昏厥瘫软，像烂泥一样摔倒，王向明这才松开他的右腕。 最先受伤的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结局是这样的，吓得噗通一声跪倒，用畏惧的眼神看王向明，惊恐地说：“请原谅我们的冒犯，饶了我们吧！” 王向明收起小刀，“饶不饶是警察的事，我只负责报警！不想受苦的话，跪着别动！” 那人连连点头，他手腕割伤，血流不止，此刻已是脸青唇白，哪还有力气乱动。 露丝打完报警电话后，欢悦地飞扑进王向明的怀里，柔荑玉臂搂着脖子，修长美腿缠住腰部，刚才的害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向明，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觉得很神奇！” 露丝像树懒抱大树，完全由王向明承担她的体重，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脸距离很近，嘴唇几乎亲到一起。 王向明笑了笑，露丝继承了母亲的法国血统，热情奔放，一点都不像英国女孩。 “关键在于速度和技巧，多练习几次就行！”王向明撇撇嘴，“他们的动作生硬且迟钝，要打败他们，毫无难度！” 露丝兴奋地问：“什么时候去意大利？我已经迫不及待和你去冒险！” “明天早上！”王向明正色说：“其实是有一些危险的！”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当然！不过你千万别把它当成游戏！” “我就跟着你，我的人生太无聊了，需要来点刺激！”露丝很开心，手脚缠得更紧。 “你不下来了吗？” “不下来了！这样感觉挺好的！” “好吧！”王向明也觉得这样很爽，双手托住她浑圆富有弹性的美臀，减轻她的负担。 戴圆帽的英国巡警很快赶来，眼前的情景让他们有点懵。 露丝从王向明身上跳下来，吱吱喳喳地解释一通。 巡警大致明白，把那三个歹徒塞进警车，送往医院。 警察一走，露丝立刻蹿到王向明的后背，搂住他的脖子。 王向明笑问：“你是树懒啊？” “没错！我就是树懒！”露丝骄傲地扬起脖子，“我赖在你身上不下来了！” 王向明只好把她背回餐厅酒吧，汽车正在那里等着。 第355章 直飞罗马 回到庄园已是晚上九点钟，王向明对管家说：“麻烦转告戴森先生，我明天一早去意大利！另外，我需要空姐露丝当翻译，她会意大利语！” 管家姿势挺拔，礼貌地点头，“我一定转到！” 王向明没有丝毫困倦，在房间做运动，直到凌晨一点钟，才上床休息。 早上八点半，王向明到餐厅吃早餐。 这一次只有戴森先生一人，约瑟夫已然离开。 两人默默无言地吃早餐，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戴森先生擦干净嘴角，端详王向明，“请把我的女儿和孙女带回来！” 王向明擦了擦嘴角，郑重点头，“戴森先生，冒昧问一句，如果你的女儿和孙女遭遇不测，那该如何？” 戴森先生神色黯然，“那就把她们的骨灰带回去吧！” “明白！”王向明起身致意，转身离开。 到了餐厅门口，女佣递来行李箱，王向明接过，走向大门口。 汽车已经在等待，王向明坐车来到舷梯下方，抬头一看，露丝巧笑嫣然，正站在上方的机舱口旁边恭迎。 优雅利落，体型线条极美。 和第一次乘坐湾流g700完全不同，露丝根本不把王向明当外人，原形毕露，倒了一杯香槟就坐到他的旁边。 贴着耳朵说：“本次航程需要2小时30分，降落在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 王向明闻到露丝身上淡淡的年轻女性的体香味，精神为之一爽，把资料递给她，“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到戴森先生的女儿和孙女。” 露丝接过仔细地看，“斯塔西长得不错，夏洛特像个芭比娃娃，曼库索挺帅气的！” 王向明抿了一口香槟，笑着摇头，露丝的注意力全放在外貌上。 露丝不服气，“你笑什么？我不应该先记住她们的样子吗？” “应该！”王向明点点头，“你对意大利熟悉，认为应该怎么找？” “我认为应该先去找我的继父，他是一名警察！” “太好了！”王向明眼前一亮，“你母亲交友太广泛了，两任丈夫，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意大利人！” 露丝颇为得意，“因为她曾经也是一名空姐！” 王向明打量露丝，“难怪基因这么好！” “你太会说话了，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原来你喜欢听花言巧语，那你一定交过很多男朋友！” 长得漂亮又喜欢听花言巧语，正是男人最理想的猎物。 露丝蹙眉说：“也不多，就两个！我不是单纯去听，还用心去感受，如果毫无诚意的话，我不会接受他的好意！” “你感受到我的真诚？” “是的，你夸我都是真心的，而且没打坏主意，我很喜欢这种感觉！”露丝忽然搂住王向明的脖子，坐到他的大腿上。 被又软又弹的美臀压着，爽感瞬间侵袭大脑，王向明舒服得不要不要，“露丝，你太粘人了，你是猫吗？” “克里斯也觉得我太过粘人，所以才会找其他女人。不过我就是这个样子，不想改变！你喜欢吗？” 年轻女性诱人的体香味钻进鼻孔，饱满紧实的臀肉贴在大腿上，王向明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定了定神才能回答：“老实说我非常喜欢！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 露丝巧笑嫣然，在王向明大腿上侧转身，眼神魅惑，“你会为我犯一次罪吗？” 旋转的感觉太美妙，王向明舒服得呼出一口气，抱紧她的纤腰，以免她再扭动，“露丝，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 露丝同样感到舒适，漂亮耐看的瓜子脸慢慢升温，把身体瘫倒在王向明身上，头靠着他的肩膀，“我正是这样做的！虽然我很痛恨背叛，但我希望你为我背叛一次！” “或许会的，露丝！”王向明默默享受接触所带来的快感，喃喃自语。 直到飞机抵达罗马上空，两人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愿分开。 听到来自机长的播报，露丝蹦了起来，快步到更衣间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完全变了样，由原来矜持利落的空姐变成了迷人的意大利女人，既性感又高贵，对浪漫有着执着不懈的追求。 王向明侧目欣赏，露丝穿色彩斑斓的丝绒外套，下边是蓝色的修身裤，裤脚呈开口状，蓝色的平板鞋，戴一副很潮的平光眼镜，嘴唇殷红，金发向后梳拢，分开在脖子两边。 并且，手上戴了手表、戒指等多种饰品，时尚有个性。 “怎么样？”露丝自我感觉良好。 “美极了！”王向明由衷赞叹，“你应该去做模特，而不是空姐！” “空姐是第一选择，模特是第二选择！” …… 下了飞机，这一次没有专车接送。 当前是中午，露丝熟门熟路地打车，带王向明到意大利餐厅，品尝正宗的意大利面、海鲜焗饭以及各式海鲜。 正统的意大利菜单，分为前菜（开胃菜）、第一道菜（汤、通心面类）、第二道菜（肉、海鲜）以及甜点。 吃意大利菜不必像英国那样的束手束脚，热热闹闹、吃得豪爽痛快，那样气氛就对了。 吃完以后，露丝拿出斯塔西和夏洛特的合照，问服务员：“请问你见过她们吗？” 服务员端详了一阵，摇头说：“没有！” 即使听不懂也大致知道聊什么，王向明哑然失笑。 露丝认真地说：“这是一个办法，不对吗？” “确实如此，不过这样做有如大海捞针！如果随便问一问就能找到，戴森先生不需要找我帮忙！” 王向明站起来，伸出右手，“还是先去找你的继父比较实在！” 露丝的手和他牵在一起，“先去他们家把行李箱放下再说，我妈妈一定很喜欢你！” 王向明觉得不好意思去打搅，“不住酒店吗？” “他们家有多余的房间，而且这样可以随时向继父打听最新消息！” 王向明寻思大可前去看一看，不必急于做决定。 露丝继父家位于罗马市区北部的帕里奥利街，这是当地的富裕街区，每一间屋子都是独栋楼房，大多是两到三层的小楼。 街道干净整洁，环境优美，建筑物外墙颜色各异，却有一种和谐之美。 在一栋白色的小楼门前，露丝欢快地拍打，嘴里叫道：“妈妈，我回来了，快开门！” 然而拍了一阵，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露丝无奈地翻出钥匙，“我妈妈有一个坏习惯，喜欢玩老虎机！现在可能正泡在某个酒吧里面！” 王向明扁了扁嘴，“赌博可不是一件好事！” “幸好她还有分寸，否则这栋房子都要没了！” 两人放下行李箱，便去露丝母亲经常光顾的酒吧。 博彩业在意大利是很火爆的，主要有两大部分：各种类型的彩票和赌场。 彩票分为体育彩票、传统彩票、新型彩票、刮刮乐和即兑彩票及专项彩票。 意大利目前有四个城市得到许可开设赌场，分别是：威尼斯、圣雷莫、圣维琴特和波尔托菲诺。 另外，意大利各地的酒吧和公共场所都设了大量的老虎机。 第356章 安全屋 王向明和露丝进入到酒吧，在老虎机的区域里，四个意大利男人正对一个穿白色丝绒外套的女人进行威胁。 “黛比，再不还钱，你是知道后果的！” 女人可怜巴巴地说：“麻烦再宽限我两天，我一定如数奉还！” 男人愤怒，逼上前去，“你在两天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如果不是看在你丈夫是警察的份上，我们根本不会借给你！” “你再不还钱，我们就找你丈夫要钱！” 女人吓得脸都白，“千万不要，求求你们！” “那就快还钱，跟你客气，你就不怕了是吧？”男人愤怒地举起手臂，作势要扇下去。 女人惊骇地瑟缩着身体，那一巴掌出乎意料地没有打下来，女人单起一只眼睛去看，原来那人的手腕被一个强壮的中国人抓住。 四个意大利男人立刻杀气腾腾，目光变得像刀子一般。 王向明知道意大利的黑手党很厉害，旋即松开那人的手，用英语问：“她欠你们多少钱？我帮她还！” 女人瞪大眼睛看王向明，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难道老娘的魅力依旧这么大？ 女人四十多岁，保养有方，身材依然很火辣，有徐娘半老的味道。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一万欧元！” 女人再次吓一跳，惊呼：“我只借了五千！” 男人恶狠狠地说：“不用利息吗？你逾期了，黛比！” 那个叫黛比的女人立刻耸拉脑袋，不敢吱声，心里祈求这个年轻人能够拿得出一万欧元。 王向明拿出一沓美金，上面还有封条，递给男人，“这里是一万美金，不需要找零，但我要求你们向这位高贵的女士道歉！” 欧元比美元值钱一点，王向明故意装无知，反正差得不多，相信这些黑手党不会根根计较。 王向明有钱，黛比刹那间信心百倍，挺胸收腹，神气活现，睥睨那四个男人。 有钱好办事，四个男人扫了王向明一眼，“黛比，你钓到一个好凯子，我们向你道歉！” 黛比高傲地说：“说话客气一点！人家是一位绅士，不像你们！” 四个男人嗤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出酒吧。 黛比松了一口气，搔首弄姿，“帅哥，谢谢你的帮忙！说吧，你看上我哪一点？” “你误会了，阿姨！” 黛比抛了个媚眼，“别叫阿姨，叫我黛比！” “好吧，黛比。我是露丝的朋友！” “噢！”黛比表错情，感到非常尴尬，“黛比回来了吗？” “回来了，她就在后边看着你！” 黛比回头一看，露丝正对自己横眉冷目，恨铁不成钢。 黛比连忙张开手臂过去拥抱女儿，“露丝，我想死你了！” 露丝讽刺：“你哪有时间想我，你整天都泡在老虎机里！” “我就随便玩玩！”黛比凑到露丝耳边，“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不是，普通朋友！” “遇到好男人一定要尽力搞到手！想当年，我就错过了很多好男人！” 露丝鄙夷：“继父对你很好！” “没说他不好！”黛比耸耸肩，走向王向明，“你叫什么名字？” “王向明。” 黛比打开手里的包包，举止优雅，“王向明，为了感谢你刚才的帮忙，我请你喝一杯！” 露丝说：“妈妈，别喝了，我们刚到家就过来找你！” “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幸亏我们过来，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 回到家里，黛比把茶点端到阳台，三人一边品茶，一边观看街景。 王向明问：“黛比，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光荣会的人！” 露丝责备：“妈妈，你怎么招惹黑手党！他们杀了你，继父都没什么办法！” 黛比后脊骨发凉，一阵害怕，“那天太倒霉了，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有赢过一次，寻思物极必反，下一把必定赢麻了，于是就豁出去，借了5000欧元！” 露丝不忍心过分责备妈妈，拿出那张合照，“你见过她们吗？” 黛比接过照片，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认真看，片刻之后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王向明和露丝眼睛同时发亮，一齐看向黛比。 “妈妈，真的假的？”露丝开心地问。 黛比扫了两人一眼，晃着照片问：“这很重要吗？” “当然！”露丝凝视黛比，目光希冀，“我们就是过来找她们的！妈妈，你在哪里见过？” 黛比捏着下巴思索，“我不记得了！但我真的见过她们，因为这个小女孩很可爱，她让我想起你！” 露丝兴奋地说：“妈妈，你帮大忙了，一定要尽快想起来！” 黛比问：“有钱吗？” 王向明非常肯定地说：“有！你帮我找到她们，我给你一万美金！” 黛比立刻笑容满面，“好，好！” 露丝白了她一眼，“妈妈，你还好意思要钱吗？” 黛比反驳：“怎么不好意思，一笔归一笔！” “钱绝对不是问题，黛比！快告诉我吧！”王向明不希望为这些小问题浪费时间，倘若找回斯塔西和夏洛特，戴森先生给的钱绝不仅是一两万美金。 黛比托腮思索，“其实我是在一个多星期以前见过她们，我从朋友家开车回来，正等红绿灯，她们的车就停在我边上。 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小女孩很可爱，我挥手打招呼，她笑着挥手回应。 她们是坐在后排座，小女孩趴着车窗，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x5，后边还有一辆。 我看见两辆车转进利奥诺拉街，一栋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 黛比耸耸肩，摊开双手，“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妈妈，我爱你！”露丝抱着黛比的脖子，亲吻一下脸颊，然后开心地对王向明说：“利奥诺拉街就在隔壁！” “黛比，谢谢你！”尽管是一个多星期以前，好歹是一条线索，王向明站起来，转身下楼梯。 露丝挎上包包，迈开修长美腿跟上。 黛比在后面叫道：“监控七天就会覆盖，你们现在去有什么用！” 两人走到大街上，露丝随手带上大门，“妈妈说得对，或许我们会一无所获。” 王向明可不是这么想的，有两辆宝马x5，说明有一个团队在保护她们，既然如此，两辆车为什么开进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 王向明想到的是，安全屋！ 她们被保护着，藏身在那栋公寓楼里！ 这里是罗马市区北部的富裕街区，治安环境较好，把安全屋设在此处，是合情合理的。 第357章 劝说 王向明没有过多解释，和露丝并肩向前走。 露丝一米七二的个子，大长腿，穿修身裤和毛绒绒的平底鞋，走起路来大步流星。 两人很快走到黛比所说的那栋公寓楼，沿着斜坡深入地下停车场。 露丝不知道该怎么找，以王向明为主心骨，时不时瞥他一眼，只见他不住地抬头望天花板。 露丝耸耸肩，天花板上只有各种管道以及监控摄像头，她不晓得能看出什么，于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寻找。 这是公寓楼的专属停车场，空间三百多平方米，停放的车辆只有二十多辆。 露丝一下子就找到那两辆并排停放的宝马x5，对王向明挥手欢呼：“找到了，在这里！” 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先一步来到露丝的身边，他们的左胸上夹着证件，左边耳朵戴空气耳麦，看样子像这里的工作人员。 两人表情冷肃，用意大利语问露丝：“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露丝感受到一股压迫力，指着宝马回答：“我们来找人，一对母女，她们先前乘坐这两辆车！” 两个男人目露寒光，扫了一眼露丝和正走过来的王向明，然后交换一下眼神。 其中一人说：“这里是私人地方，你们不是住户，请马上离开！” 露丝回头看王向明，后者说：“把照片拿给他们看，向他们说明我们的来意！” 露丝旋即照做，拿起照片，一五一十地解释到此的目的。 两个男人无动于衷，仍然请两人离开。 王向明一边向前走，一边说：“他们不是这里的员工，告诉他们，我们一定要见到斯塔西和夏洛特！” 两个男人伸左手警告王向明不要靠近，右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 露丝如实翻译，并且看出他们的确不是地下停车场的保安，否则怎么会配枪。 王向明无视警告，毅然向前。 一名男人快速出枪，枪口对准王向明。 王向明比他更快，反扭他的手背，瞬息间把枪夺过来，枪口反指对方。 露丝看得眼眸发亮，激动不已，太帅了！ 另一名男人随即拔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王向明。 露丝惊觉气氛不对，慌忙解释：“我们只是找人而已，不必这样！” 王向明已然知晓这两人是警察，负责保护重要人物，“露丝，告诉他们，我想见一见他们的主管！” 露丝立马说：“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请把你们的主管叫出来和我们见一面！” 王向明没有打开扳机保险，被枪口指着的人握拳对手腕处说话。 不多时，地下停车场忽然冒出来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三十三四岁，同样穿黑西装，气场极大，一出现就掌控了局面。 她打量王向明和露丝，用沉着冷静的语气问：“你们是什么人？” 她说的是英语，露丝嘴巴像机关枪一样，“我是一名空姐，为戴森先生工作，受他的嘱托来意大利寻找女儿和孙女，也就是这张照片上的母女！” 王向明食指勾住扳机护圈，把手枪还给那个男人，微笑表示歉意，然后对女人说：“我是一名中国退伍军人。我们都是外国人，刚到意大利，不可能是光荣会的人，所以请让我们和斯塔西聊一聊吧！” 女人冷峻地说：“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她，但你们要绝对保密，光荣会的残忍超出你们的想象！” “我们绝不透露出去！”王向明和露丝指天发誓。 女人露出嘲讽的笑容，“有的时候发誓并不管用，不过如果你们能劝她离开，那将减轻我们的工作负担！” 王向明淡淡地说：“我们尽力而为！” 女人将他俩带到承重柱后面，狐疑地问：“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露丝把黛比和夏洛特打招呼的事情说了出来。 女人摇摇头，这是他们工作上的漏洞，幸好来的不是光荣会的人。 女人在坚硬的墙壁上按了一下，居然开出一道暗门。 这对露丝来说足够刺激，瞪大了眼睛。 王向明不觉得意外，相比于公寓楼，地下停车场的面积少了一百多平方米。 暗门相当于家门，里面是一个精装修的公寓房，灯火通明。 三个穿黑西装的男女站在大厅上，看着他们进门，手一直放在枪套上。 女人随手把暗门关紧，里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露丝无法想象这个三房两厅的公寓房建在地下停车场，左顾右盼，厨房和卫生间齐全，觉得大开眼界。 女人指着主卧，“好了，你们过来跟她聊吧！” “谢谢！”王向明和露丝点头致意，走到主卧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一个温和的女人声音。 王向明开门进去，只见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盘腿坐在床上，小女孩正用画板画画，墙壁上正放着意大利风景的投影。 王向明和露丝上前打招呼，说明来意。 斯塔西温婉娴静，气质柔和，一头金发披散在肩膀上，摇头说：“我是不会回英国的，这里才是我的家！” 王向明问：“能跟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我丈夫是光荣会的成员，他所在的家族是光荣会150个权贵家族之一，他是一位教父的儿子。 为了女儿，他决心摧毁光荣会，给一位检察官当卧底，向警方提供情报。 内部出现叛徒，光荣会非常痛恨，所以千方百计要除掉我们一家。安全起见，我们分开受到保护。” 露丝说：“既然如此，不是更应该回英国吗？唯有你们离开，曼库索才没有后顾之忧！” 斯塔西低头不语，抚摸夏洛特的头发。 夏洛特柔软的金发微微卷曲，抬头看她，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王向明大概懂了，光荣会在意大利的势力极其庞大，且行事没有底线，只要谁得罪了他们或者挡了他们的财路，受到的将是枪杀、汽车炸弹等一系列恐怖的报复。 既然曼库索选择捅马蜂窝，她们就与他共同进退。 他们之间的爱很深，但这样做显然是不理智的。 王向明说：“斯塔西，我想告诉你，戴森先生很孤独，大多时候吃饭都是自己一个人，庄园越大，越烘托出他的孤独。 而且他对你们的爱也很深，正因为如此，得知你们失踪后，千方百计寻找你们。 另外，夏洛特需要见真正的风景，感受植物的芬芳和新鲜空气，而不是通过投影去想象，那种风吹过脸颊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的。” 第358章 你妈妈会说 斯塔西为之动容，抬头凝视王向明。 “我说的是实话，你留在这里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害死更多的人，这些人原本可以派去保护曼库索！” 王向明晓之以情，动之以威吓。 斯塔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或许你是对的，但从这里到机场有几十公里，光荣会无处不在，夏洛特很可能遭到他们的炸弹袭击。” 如果被光荣会知道她们的行踪，去机场的路上的确是地狱之旅。 王向明说：“光荣会还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我们能找过来，纯属意外。如果你愿意离开，去机场的路线由我们来安排！我们一定会确保你和夏洛特的安全！” 斯塔西思索了一下，“如果瓦莱里娅同意，我没意见，但愿曼库索能原谅我！” “斯塔西，你应该相信你的丈夫和警察！他们选择做这件事，不会毫无准备的！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王向明的话很有力量，斯塔西信心大增，一道暖流从心底升起，夏洛特抬头注视王向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王向明微微一笑，露丝笑容迷人，走过去陪夏洛特玩。 那个主管这里的女人就是瓦莱里娅，王向明出去和她商量。 瓦莱里娅原则上同意，但还需要跟上边汇报；王向明这边也需要沟通，安排私人飞机过来。 安保工作还是由瓦莱里娅的团队负责，王向明只需要通告飞机抵达的时间和地点。 谁也没想到当天就能找到斯塔西和夏洛特，所以湾流g700直接返航了。现在需要把它叫回来。 走在大街上，露丝又一次开心地蹿到王向明的后背。 王向明爱上这软绵绵和温热的感觉，反手抱住露丝一双修长结实的美腿，背着她往前走，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露丝愉快地说：“太顺利了，我们第一天就完成了任务！” 王向明开怀一笑，“不好吗？” 露丝在王向明耳边说：“好是好，不过我还没体验到那种惊险刺激！” 王向明心底一寒，“千万不要！我祈求能够平平安安，一旦发生意外，死人在所难免！” 露丝咋舌，“那我不要惊险刺激了，千万不要出事！” 露丝的体重只有一百斤出头，王向明背着她依然健步如飞，不多时便回到黛比家的门前，此时已将近下午六点钟。 露丝忽然从王向明的背上跳下来，扑进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开心地说：“安德鲁，我好想你！” 安德鲁是露丝的继父，五十岁左右，头发很短，长着一脸络腮胡子，高大壮硕，眼神很有威严。 看见露丝，安德鲁的眼神变得宠溺，抱着露丝哈哈大笑，询问：“什么回来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露丝笑着说：“安德鲁，你别忘了，我是空姐！” 安德鲁把手搭在露丝的后腰，“对对对，黛比见到你了吗？” “见到了，我下午就到这里！” 安德鲁试探着问：“黛比没有去赌钱吧？” “事实上她有，还向光荣会借了5000欧元！”露丝不想包庇母亲，因为那样会纵容她。 安德鲁立刻大发雷霆，撇开露丝，径直走进屋里，然后听到两个人吵架的声音。 露丝走到王向明身边，“我不想让妈妈继续下去，那样会害了她，今天多亏有你！” 王向明搂住她柔软的香肩，“露丝，你做得没错！” 等里面的争吵平息下来，王向明和露丝才走进去。 在饭桌上，露丝为王向明和安德鲁做正式介绍。 两人点头致意，友好微笑。 王向明第一次在意大利家庭做客，并且品尝居家美食，不得不说黛比的厨艺还不错，这和她风骚爱打扮的做派有小小的反差。 安德鲁漫不经心地问：“王向明，你到意大利来做什么？” “旅游！”比起说话，王向明更专注于美食。 黛比问：“你们不是过来找人吗？找到没有？” 露丝白了黛比一眼，“妈妈，你别多管闲事！” 他们已经找到想斯塔西她们，不想多生枝节，况且还答应了瓦莱里娅要保密。 现在这件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之后，话题转到了家长里短和意大利的风土人情上。 吃完饭，王向明上了三楼的房间，关上房门，拨打了庄园的电话。 那些资料里面附有庄园的电话。 此时是晚上七点钟，意大利比英国早一个小时，戴森先生刚到家，电话转到他手里。 王向明做了简短的报，阐述了当前的难题。 戴森先生又惊又喜，女儿忽然像人间蒸发一样，他派了很多人去打听，都没有结果，王向明仅仅半天就带来了喜讯。 光荣会无孔不入，意大利当局为了保护人质，采取了高级别保密措施，因此戴森先生获取不了消息。 欢喜过后，戴森先生说：“我明天一早安排几名保镖乘飞机过去，另外再请约瑟夫帮忙，这样能做到万无一失了吧？” “可以！保镖抵达以后和我联系，约瑟夫那边，我视情况跟他联络。在全部人员就位之前，斯塔西和夏洛特的藏身之处还是保密为好！” “就由全权你安排吧，我想要的是她们的安全。”戴森先生寻思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你转一笔运作基金，你待会与管家联系，留下银行账号。” 给管家报了银行账号后，王向明挂断电话，躺在床上，有些心神不宁。 太顺利了，他最怕一帆风顺的感觉，因为最容易使人麻痹大意。 对手是意大利最残暴的犯罪组织光荣会，稍有不慎，就会付出人命的代价。 王向明思前想后，打给约瑟夫，“你在意大利能动员多少人？” “不多，大概就一两个！你找到她们了吗？” “还没有，我需要枪，你有办法吗？” “我给你发个地址，到那里去买！” 王向明丢下手机，坐在床上寻思是否有遗漏。 露丝敲门走进来，已然脱去平光眼镜，露出精美的容颜，美腿又细又长，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见到王向明神色凝重，露丝说：“怎么啦？” “没什么，我害怕出岔子，正在想明天的护送细节。” 露丝坐到王向明旁边，“放心吧，不会出岔子的，没人能找到她们！” “我们不是找到了吗？” “这完全是巧合！” “巧合可能再次发生！” “怎么会！我们是绝对保密的，谁都不说！” 王向明闻言，心中一惊，“但你妈妈会说！” 第359章 支援 露丝笑了笑，“妈妈今晚不出去，说也就也就跟安德鲁和几个朋友说。” 王向明忽然想到，“这里是富人街区，房子是黛比的还安德鲁的？” “安德鲁的，我妈妈哪有钱！” “糟糕！”王向明从床上蹦起，冲了出去。 “怎么啦？”露丝觉得莫名其妙，追了出去。 黛比正一个人盘腿在长条沙发上看电视。 王向明坐了过去，“黛比，你有告诉安德鲁那对母女的事吗？” 黛比侧头说：“安德鲁问我，你和露丝来意大利的目的，我就告诉了他。” 王向明扶额，走到厨房，给瓦莱里娅打电话。 “喂，你们的安全屋可能泄露了！” 瓦莱里娅暴怒：“怎么回事？你们答应过保密的！” “不是我们！”王向明压低声音说，“是安德鲁，一个警察！他或许已经向光荣会告密，你们必须想办法应对！” “该死！”瓦莱里娅愤怒地挂断电话。 露丝和黛比站在厨房门口，已然知道是咋回事。两人的表情茫然又失落。 王向明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 露丝说：“你怎能这么草率就断定安德鲁告密呢？或许他只是好奇，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并且第一次带男人回来！” 王向明语气平静地说：“安德鲁的工资负担不起这套房子。” “就凭这一点吗？” “他与光荣会勾结、传递信息，因而才有额外收入。”王向明凝视露丝，“你还不明白吗？黛比不工作，偶尔还赌博，安德鲁的工资哪里承担得了这些！” 王向明转头说：“对不起，黛比！我无意冒犯！” 黛比扁了扁嘴，表示无所谓。 露丝说：“我还是不相信安德鲁会做出这些，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王向明问：“黛比，安德鲁还在家吗？我想和他当面聊一聊。” “他在楼上的卧室！” 不用等王向明上楼，安德鲁已听到动静走下楼梯。 “是真的吗，安德鲁？”露丝冲过去问。 “不是，他完全猜错了！” 王向明感到惊讶，不过安德鲁表情自然，眼神平静，的确不像说谎。 黛比说：“安德鲁，可是你的确承担不起这开销！” “是的，所以我把遗产都花光了，一分钱都没有，求求你别再玩老虎机了，黛比！” “亲爱的，对不起！”黛比满怀愧疚地过去拥抱亲吻安德鲁。 王向明说：“对不起，安德鲁，我误会你了，都怪我太敏感！” “不是敏感，真的泄露了。据可靠消息，光荣会正在调兵遣将，我得赶过去。” 王向明现在才明白，安德鲁是瓦莱里娅团队之外的保护人员，负责支援工作。 难怪要问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需要确认会不会给保护对象带来危险。 “安德鲁，还有枪吗？我是一个军人，能帮上忙！” 安德鲁二话不说，交给王向明一把贝雷塔92f手枪。 “我也要去！”露丝小跑到王向明身边。 “你凑什么热闹！”安德鲁和黛比都表示反对。 露丝挽着王向明的手臂，“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这不是闹着玩的，露丝。” “我不管！”露丝已先一步走到门边，修长美腿和浑圆翘臀洋溢着青春气息，充满了韶华女子的魅力，引人注目。 安德鲁看了一眼手表，没时间耗下去，对王向明说：“你保护好她！” 在他眼里，王向明也属于凑热闹的角色。 于是，三人一起出门，开车过去那栋公寓楼。 其实很近，开车是为了方便藏身。 他们不进入地下停车场，就在外围支援策应。 抵达的时候，公寓楼附近很平静，一切如常，没有异样。 车辆停在公寓楼对面的路边，车窗紧闭，三人在车上偷偷观察。 露丝问：“安德鲁，安全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呀？” “是你们！” “我们？！”露丝漂亮的眼眸睁得很大。 “没错，就是你们！我们家一直被监视，每一个从家里走出来的人都会被盯着。” 王向明蹙眉，表示不相信，有人跟踪，他不可能不知道。 安德鲁看一眼后视镜，“他们是在屋顶用望远镜盯着。” 王向明释然，他还真没留意屋顶。 “其实你说得也对，我的确收过光荣会的钱。” 王向明和露丝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不过我都上报了，一分钱也没花。收钱主要是希望取得他们的信任，可是我失败了。” “安德鲁，你还做过卧底？”露丝笑得很开心，觉得很有趣。 王向明问：“你怎么知道光荣会的动向？” “愿意给警方做卧底的人不止曼库索一个！曼库索提交了高层的名单和资料，使得警方将核心成员一一锁定，光荣会现在疯狂反扑！与曼库索有关的人都列入了暗杀黑名单！” 车厢里一阵沉默，三人一齐看向斜对面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露丝靠在王向明身上，手肘支着他的大腿，眉目如画，长睫毛扑闪扑闪，十分可爱。 她的注意力很专注，细长的腰肢伸展着，皮肤白皙，细嫩光滑，嘴唇殷红，发香和体香令王向明仿佛置身在万花丛中。 监视通常都是枯燥乏味的，但王向明此时却感到乐趣无穷，心情大好。 安德鲁回头说：“你们在车上，我出去！” 这是最优策略，同在车上很容易被一网打尽。 安德鲁补充一句：“王向明，你的工作是保护好露丝！” 王向明反手搂住露丝不盈一握的纤腰，“露丝不会有事！” 露丝巧笑嫣然，被两个男人呵护的感觉很好。 “砰！” 关上车门的瞬间，立刻传来枪响，安德鲁摔倒在地上。 突变横生，露丝尖声惊叫。 “嘘！”王向明拔出手枪，让露丝安静下来。 “安德鲁怎么样了？”露丝瑟缩在王向明怀里，身体在发抖。 “他中枪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王向明把露丝的身体扶正，从后排座爬到副驾驶。 “你怎么知道？”露丝心中宽慰不少，将信将疑。 “我经验丰富，看摔倒的姿势就知道！” 听声音可知，对方使用的是步枪，子弹是从旁边的楼顶射出的，说明对方已占据了有利位置，安德鲁之所以不起来，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 正当此时，两辆丰田面包车疾驰而来，一辆进入地下停车场，一辆在入口处急刹车，刹车碟发出尖锐的鸣叫，在地面划出四条轮胎印。 车门打开，三个蒙面男人下车，将一条阻车钉铺在道路上，阻断前来支援的车辆。 第360章 阻击战 橙黄色的路灯照耀下，可以清楚看见，三人身上都挂着自动步枪。 王向明寻思，光荣会的人来得好快！ 警察的支援明显跟不上，即使能赶过来，也会遭到光荣会立体打击。 楼顶的狙击手需要最先解决，入口处的三个步枪手也不容小觑，他们彼此呼应，王向明不敢妄动。 露丝很紧张，小拳头攥得很紧。 公寓楼传来杂乱无章的枪声，听起来不像是攻击，而是吓唬人。 瓦莱里娅团队的人应该是收缩回去，光荣会的人显然不知道安全屋在哪里，只好在公寓楼里搜索。 高分呗的尖叫声不住地从公寓楼传出来，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公寓楼太大，人手不够，地下停车场入口处的两个步枪手被抽调过去，只留下一人把守。 王向明见到，那两个步枪手抬着一个箱子进入地下停车场。 知晓他们是嫌麻烦，打算将整栋楼炸掉，地下停车场有不少燃油汽车，足以令爆炸威力增大数倍。 王向明咽了一口唾沫，“露丝，在脚踏板躺下，千万不要动！” 露丝立即照做，她是主动要求过来的，不想拖后腿。 “砰！” 露丝还没躺好，旁边枪声响起，对面的步枪手应声倒下。 同一时间，王向明开车门，翻滚出去，敏捷得像一只猎豹。 “砰！” 屋顶的步枪手对准安德鲁的位置，回应一枪。 王向明管不了安德鲁有没有被打中，他是现在要做的是解决楼上的步枪手。 虽然答应保护露丝，但进攻才是最好的保护。 王向明进入电梯，把所有楼层都按一遍，然后跑楼梯冲上楼顶。 步枪手刚才看见有人从车上飞跃翻滚，逃出视野范围，冲自己而来。 所以他将枪口对准天台入口，听到电梯叮一声响，立刻跑过去，据枪瞄准，等待电梯门打开。 “砰！” 王向明早已守候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从地面滑出来，低角度一枪将他爆头。 王向明捡起步枪查看，是一把m16a4，单点射精度很高。 对面公寓楼依旧枪声四起，不过有收缩之势，光荣会的人不打算找了，准备撤离。 王向明走到护栏边，当起了狙击手，对准入口处的丰田面包车驾驶位就是一枪。 m16a4自动步枪拥有独特的3发单点射，瞬间将司机击毙。 这还不算，王向明对着轮胎打出第二枪。 3发步枪子弹的动能很大，不仅打爆前轮胎，使得车轱辘形变，还把丰田面包车对角的轮胎翘起来一下。 连续两声枪响之后，那些戴面罩的光荣会成员呱呱叫，天台尸体身上传来对讲机的声响，应该是询问怎么回事。 王向明听不懂，即使听懂，也不会回应。 于是，密集的子弹扫了上来，打得水泥护栏石屑纷飞、千疮百孔。 王向明早就转换了位置，他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让支援的警察赶来，将光荣会的人一网打尽。 硬拼是不理智的，王向明躲到天台西北角，挺腰瞄一眼下方，立刻缩回来。 光荣会已停止射击，并且无心恋战，一辆车毁了，他们更加着急撤退。 另一辆丰田面包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王向明对他们的意图了然于胸，听到车辆发动机的声响，迅速站起来据枪射击，然后下蹲后翻滚，离开原来的位置。 尽管角度倾斜很大，但王向明早已盘算过方位，这惊鸿一击精准地命中了另一辆丰田面包车的司机。 面包车正在爬坡，失去了动力，旋即向地下停车场滑溜，砰的一声撞到坚硬的墙壁。 与此同时，密集的子弹再次扫上来，将水泥护栏打得摇摇欲坠。 响亮刺耳的警笛声远远传来，王向明的任务已完成，接下来要防范光荣会鱼死网破或者夺车逃跑。 后者的概率大一些，王向明已听到大街吵杂喧嚣的声音，语调显得有些慌乱。 大街上忽然传来手枪的声音，王向明再次来到护栏边，果决地站起来向下瞄准，只见一个倒在安德鲁的汽车旁边，捂着左脚嚎叫。 手枪的声音第二次响起，那人被爆了头。 其他光荣会成员知道车底下有人，立刻据枪瞄准，但还没来得及扣扳机，已被天台的步枪一个个点倒。 安德鲁精神振奋，从车底爬出来，以车头为掩体，和光荣会成员对射。 枪声交错中，光荣会在后边策应的车辆赶到，一个甩尾停在阻车钉前。 光荣会成员一边掩护一边上车，王向明受到特别照顾，子弹不要钱似的打上来。 策应车辆咆哮着飞驰而去，可是刚到了街口，就被两辆警车拦截住。 枪战再次触发，不过已与王向明无关，他据枪乘坐电梯下楼。 安德鲁靠着前轮坐下，捂着胸口位置，表情痛苦，手枪已打光所有子弹。 王向明用英语问：“你还好吗？” “是的，还好！幸亏穿了两件防弹背心！” 露丝从汽车钻出来，关切地问：“安德鲁，你伤得怎么样了？” “可能肋骨断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警车陆续赶到，公寓楼前水泄不通，黑夜中到处都是红蓝爆闪灯。 王向明关闭保险，把m16a4自动步枪放到地上，现在已经不需要它。 露丝确认安德鲁没事之后，飞扑过来，美腿缠着王向明的腰，玉臂扣住他的脖子，笑靥如花：“亲爱的，你就是我的英雄！” 露丝的空姐基本功练得很好，美腿修长有力，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的脉搏跳动和呼吸。 王向明双手托住露丝的美臀，触手处是厚实浑圆的臀肉，手感极佳。 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出现了反应，四目深情相对，身体快速升温，呼吸逐渐急促，拥抱得更紧，仿佛要对方相融合。 情到浓时，露丝给了王向明一个法式香吻，王向明激烈回应，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妙，有如触电，既有趣又刺激，大脑快慰地享受着。 经过刚才激烈的枪战，两人的肾上腺素分泌激增，此刻都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危机解除，多余的精力唯有通过激烈的拥吻来发泄。 两人旁若无人，站在大街上以奇特的姿势激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所有一切都可以抛诸脑后。 意大利是时尚之都，浪漫、动感又艺术。人们对两人的举动不以为怪，大多都投来戏谑又羡慕的微笑。 第361章 医院一夜 枪战后，一片狼藉的现场，警车和救护车的红蓝爆闪灯闪耀着，警察忙碌地走来走去，受害的居民披着毛毯来到大街上，脸上依旧有惊恐的神色。 整体大街上，只有王向明和露丝是站立不动的，两人的嘴巴激烈运动着，仿佛在品尝成熟果实的美味和芬芳。 两人吻了五六分钟，安德鲁干咳一声，“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未到儿女情长的时候！” 的确如此，他们的工作是护送斯塔西和夏洛特，飞机明天才抵达，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万万大意不得。 两人的嘴巴意犹未尽地分开，会心地微笑。 露丝第一次品味到这么激烈畅快的吻，此刻心情大好，浑身上下有湿漉漉的感觉。 王向明轻拍一下她的翘臀，回馈感十足。 露丝不情不愿地从王向明身上下来。 王向明拿起手机，“喂，瓦莱里娅，很抱歉，我刚才犯了一个错误！安德鲁并没有通风报信，是我们泄露了行踪！” 瓦莱里娅的团队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好斯塔西和夏洛特，主动暴露安全屋是极不明智的。 万一安全屋被找到，他们才会全力抵御敌人。 幸亏王向明牵制了光荣会成员，使得他们未能引爆炸弹，否则安全屋的墙壁未必抵受得住。 经过简单的商议，一切如故，等待明天飞机的抵达。 光荣会这么一闹，今晚公寓楼一定会留警察驻守，所以光荣会再次袭击的可能性很小。 救护车将安德鲁接走，王向明和露丝陪同前去医院，并且电话知会黛比，让她安心。 安德鲁很谨慎，知道今晚有危险，特地穿了两件防弹背心。 尽管如此，承受了三颗步枪子弹，强大的动能无法消弭，仍然使他断了三根肋骨。 伤势不算重，接上，修养一段时间就行。 幸好那一枪打的是躯干，要是打的是头部，那就回天乏术，王向明三人回想起来，都是一身冷汗。 黛比很关心丈夫，闻讯立即赶来。 安德鲁刚做完手术，麻药未过，正在睡觉。 王向明买了一些宵夜回来，稍微对付一下，尽管有警察守在这里，但他们一致认为在医院守夜比较好。 集中在一起，即使光荣会实施打击报复，也方便应对。 忙了一晚，大家都累了，病房有两张床，安德鲁睡一张，黛比睡另一张。 王向明背靠长条沙发闭目养神，露丝枕着他的大腿睡，身上盖一条毛毯。 大腿上的露丝呼吸均匀，超长的睫毛垂下来好像一把刷子，白皙的皮肤紧致有弹性，殷红的嘴唇微微翘起，性感诱惑。 迷人的金发披散开来，有一些凌乱美，露丝看起来就像是芭比娃娃，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洋溢着青春气息，活力无限，打动人心。 职业使然，即便睡着了，露丝依旧保持使人迷恋的体态，赏心悦目。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王向明的手机就响了。 按了接听，对方说：“你好，我叫艾伦，是负责护送斯塔西和夏洛特的安全主管，我们将在两个多小时后在罗马降落，请问到哪里去找你们？” “你们有车吗？” “戴森先生已提前预订了两辆防弹车在机场候命。” “先来医院接我，地址等下发给你。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包括我在内，五个！” “很好，待会见！” 王向明挂断电话，发送了地址，露丝漂亮的大眼睛正扑闪扑闪地仰望自己。 王向明微微一笑，小声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露丝绽放出动人的笑容，“我昨晚睡得很舒服！” 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王向明的羊绒大衣盖在自己身上，难怪昨晚那么暖和。 露丝心里暖烘烘的，起身在王向明脸颊亲吻了一下。 安德鲁已经醒了，在床上看着他们，“那些人什么时候到？” “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我叫他们先来医院。” “我和你一起去！”安德鲁吃力地挪动身体，痛得呲牙咧嘴。 “安德鲁，你还是算了吧！”露丝和黛比齐声说。 黛比过去服侍丈夫重新躺好。 王向明说：“安德鲁，听她们的吧！那边来了五个人，加上瓦莱里娅团队，人数是充足的！你现在受伤，作用不大！” “好吧！”安德鲁怅然若失，生出廉颇老矣的感觉。 露丝笑着说：“安德鲁，你是最棒的，你要快点好起来！” 露丝过去亲吻安德鲁的脸颊，使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吃完早餐，大约八点半的时候，约瑟夫打来了电话。 王向明蹙起眉头，略微思索后接听：“约瑟夫，这么早？” “是啊，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骗我说还没找到人？” “消息好灵通啊，你在意大利吗？” “不在，不过我依然能了解到那边的情况！王向明，我觉得我们应该彼此信任！”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找你借人！只不过时机还未成熟，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因为有泄密风险！尽管如此，还是泄密了，我前脚走，光荣会后脚就来！” “光荣会在意大利的势力非同小可，我叫两个人过去帮你！” “你的人不要参与进来，在外围支援比较好。光荣会不会防备他们，能够打一个措手不及！我给你发路线图，你的人沿途策应！ 如无意外，其中两辆车是黑色的宝马x5，很好辨认！” “王向明，还是你想得周到。老实说，你一天就把人找到，吓了我一大跳。” 王向明笑了笑，挂断电话，把路线图发送过去。 顺便查看一下短信，戴森先生昨晚给自己转了10万英镑。相当于90多万人民币。 安德鲁问：“你很信任这个人？” “美国的情报人员，我搞不懂他为什么如此积极！” 安德鲁凝视王向明，既然搞不懂，为何要发送路线图？置保护对象的安危不顾？ 王向明淡然一笑，“放心，我有对策，你好好养伤！” 安德鲁意味深长地说：“光荣会之所以能够在意大利乃至欧洲横行霸道，是因为很多人帮他们做事，譬如：参议院、市长、警官、其他公务人员以及各行业的专业人士。 光荣会垄断了欧洲的毒品生意，单单这一项，每年的收入就达到600亿美元。” “我懂了！” 照安德鲁这么说，王向明大致明白约瑟夫把自己卷进来的用意。 一方面是另辟蹊径寻找斯塔西和夏洛特，另一方面是想借光荣会之手除掉自己。 由于黄金宝藏的存在，约瑟夫已完全失去了将王向明发展为间谍的兴趣。 第362章 去机场的路 早上九点钟，艾伦准时打来电话，奥迪a8已经在医院外面等候。 除了钟爱以外，奥迪a8的确是防弹车里面的佼佼者，车重和防弹性能名列前茅。 王向明说：“露丝走吧！” “我也去吗？”露丝不敢置信，这么重要的事情，王向明居然叫上自己。 “没人怎么行！”王向明伸出右手。 露丝雀跃地来到身边，高高的鼻梁，明亮动人的大眼睛，青春气息扑面而来，魅力无限。 二十二岁正处于生命中的黄金阶段，这个时期的女性最美丽，并同时拥有成熟女性的敏感和年轻女性的活力，是真正含苞待放的年纪。 右手被那柔软娇嫩的小手握紧，王向明怦然心动，“安德鲁，借你的车一用！” 安德鲁的车还停在公寓楼对面的马路边。 昨晚见识过王向明的冷静和决断力之后，安德鲁不敢再小瞧他。若然没有王向明，公寓楼已经荡然无存，自己也会死于非命。 接过车钥匙，道别后，王向明和露丝走了出去。 露丝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让我保持头脑兴奋！” 露丝二话不说，松开王向明的手，脱掉丝绒外套交给他，独自走在前面。 修身裤下，她的美腿又细又长，45度翘臀紧实浑圆，走起路来轻微摇摆，婀娜多姿。 毛衣下，纤腰不盈一握，背影撩人，腰臀比例以及与身体各部分的比例恰到好处。臀部大小均衡，稍大于肩部。 露丝完美展示了上翘美臀，特别是转身的时候，那前凸后翘的完美s形身材，煞是好看。 由于走的是空姐步伐，此刻显得既端庄优雅，又性感诱人，露丝将年轻女性的美好姿态演绎到极致。 “怎么样？”露丝回眸一笑百媚生。 王向明笑着摇头，“我现在不仅仅头脑兴奋！” 露丝得意地笑了起来。 王向明帮她把外套穿上，搂着她圆润的肩膀来到医院之外。 路边果然停了两辆奥迪a8，并且一个穿黑西装的汉子站在旁边，他的脸上有烧伤的疤痕，身上有股锐利的气息，就像一把出鞘的尖刀。 王向明上前与他握手，“艾伦，你好，我是王向明！” 艾伦点点头，伸手说：“上车！” 王向明拉开车门让露丝坐上去，然后绕到另一边上车，告诉司机目的地。 司机设置导航后，车辆开出。 艾伦坐副驾驶，回头问：“昨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你有什么计划？” “是谁告诉你的？” “戴森先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这么早过来！” “等到了地方，再聊计划，免得再说一遍。” 王向明寻思，戴森先生恐怕是从约瑟夫那里得到的情报。 约瑟夫告知情报，明面上是讨好戴森先生，暗地里却是希望早点转移斯塔西和夏洛特。 或许他真的就是帮光荣会做事的专业人士。 公寓楼临街路段拉了警戒线，并且有穿制服的警察站岗。 王向明和瓦莱里娅电话沟通后，停车场有人走出来，让警察放行。 王向明把安德鲁的车也开了进去。 进入安全屋之后，艾伦带着团队，去和斯塔西见面，还用视频通话让戴森先生与她们见面。 等他们忙完之后，王向明说出计划：“瓦莱里娅、艾伦，你们各自带团队一起走，我带斯塔西和夏洛特走！” “什么？”瓦莱里娅瞪大眼睛，无法想象王向明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原本就不漂亮，这个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王向明不管她，问斯塔西：“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斯塔西犹豫不决，因为她一直由瓦莱里娅的团队保护，况且和王向明不熟，对他不了解，但父亲在视频通话中叮嘱要听王向明的安排。 如此一来，她就很混乱！ 露丝展露迷人的微笑，“夏洛特，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因为在这里实在太苦闷了，而且在这些人之中，露丝是最好看的，夏洛特想都不想，点头答应：“好！” 瓦莱里娅冷淡地说：“事关重大，别打小孩子主意，必须由大人做决定！” 露丝抿唇做了一个受打击的表情，殷红的小嘴和高挺笔直的鼻子凑到一起，看起来活泼可爱。 夏洛特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斯塔西看见夏洛特笑得这么开心，跟着微笑起来，摸着她棕色的头发说：“我们还是跟他一起走吧！” “我的天！”瓦莱里娅感到无语，“斯塔西，现在不是谁能哄夏洛特开心，就跟谁走，必须考虑安全问题！他一个男人带两个女人一个小孩，你觉得他能照顾过来吗？” 王向明说：“瓦莱里娅，你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你们去吸引火力，我们就可以无惊无险去机场！” 瓦莱里娅摇头说：“没人能够保证我们可以吸引全部火力！” “你们能够吸引绝大部分火力，因为我已经放出风声！如果有人不知好歹，我一定解决他！ 你和我的任务都是保护好她们，我不会置她们于危险之中，这是最好的办法！” 瓦莱里娅举手投降，“好吧，那投票决定！艾伦，你怎么认为？” “戴森先生叫我听从王向明的吩咐！我个人认为他的计划是可以的，只要我们吸引了光荣会的注意力，他们自然安全！” 瓦莱里娅拍掌鼓劲，“大家做好准备，马上出发！” 王向明着重强调：“你们一直以道路允许的最大速度行驶，营造一种时间紧迫的感觉！ 还有，你们承受的风险是最大的，请做好牺牲的准备！” 两个团队都雷厉风行，不消一会儿，安全屋里只剩下四个人。 斯塔西说：“瓦莱里娅是一个尽心尽责的人，多亏了她，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我知道！” …… 两辆宝马x5夹着两辆奥迪a8浩浩荡荡出发，一辆警车在前边开路，看上去气势十足。 警车开了红蓝爆闪灯，但没有鸣警笛。 车队风驰电挚行进，不过遇到红灯依然要停车，他们的车队没有申请直通的特权。 红色的数字缓慢倒数，车辆横向移动，一辆重型卡车头向左边拐弯的时候，突然猛打方向盘，严重偏离车道，朝警车撞过去。 警察按喇叭无效后，副驾驶的警察果断射击，然而这未能阻止重型卡车头撞上来。 警车和旁边的车辆被撞得倒退，与后车发生碰撞。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车道以及同行车道都有车辆四门打开，一伙人拿着步枪钻了出去，对准中间的两辆奥迪a8倾泻子弹。 第363章 两波诱饵 射击如此猛烈，以至于除了枪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人们慌忙驾车逃离，以免殃及池鱼，由于无视交通规则，道路瞬间堵塞，谁也挪不开车辆。 情急之下，不少人弃车逃亡，如此一来，雪上加霜，交通直接就瘫痪了。 警车鸣响警笛，向左边打方向盘，越到对面车道行驶，杀出血路。 后面的车队立刻跟着它走。两辆奥迪a8车窗密闭，几乎承受了所有子弹，没有试图反击，只想着逃亡。 副驾驶的警察和宝马车里的人则与拦路的歹徒激烈对射，互有损伤。 枪声交错中，车队离开了最危险的区域。道路上塞满了车辆，不仅对车队不好，对歹徒也不好，他们难以乘车追赶。 车队无视交通规则，无视剐蹭，亡命狂奔，本以为安全了，却看见一辆大众车迎面撞过来。 警车躲闪不及，与它撞个正着，然后两边展开猛烈的对射。 领头的宝马车调整方向，弃警车而去，后边的车紧随其后。 枪声响起，两辆车从后面追赶上来，火力很猛，全是步枪，他们这回专门打轮胎。 断后的宝马两个后轮胎都被打爆，被迫抛锚，里面的人据枪回击，也是打轮胎，双方都遭到了严重损伤。 忽然间，一颗高爆手雷被扔进宝马里面。 砰的一声，车内烈焰爆燃，宝马车猛烈跳动了一下，玻璃全部震碎，车里的人无一存活。 …… 通过空气耳麦，王向明收到艾伦的遇袭汇报。 十分钟后，开安德鲁的车离开公寓楼。 他开得很慢、很稳，避开发生事故的路段，从另一条路开往机场。 路上，他左顾右盼，不停地看后视镜，寻找敌人的踪迹。 果不其然，开了不到两公里，便发现一辆帕萨特在后面尾随。 由于没有事先得到路线图，没能预设埋伏，尾随可能是等待其他车辆过来合击。 王向明当然不会坐等对方支援抵达，车速放得更慢，并主动向帕萨特靠过去。 帕萨特已然知道露馅儿，立刻打方向灯准备右转。 王向明驾车与它齐头并进，副驾驶车窗降下一半，抬手一枪打爆驾驶员的脑袋，然后加速离开。 帕萨特不是防弹车，手枪子弹能够穿透车窗玻璃。 枪声让道路上的人打了个激灵，目睹萨帕特撞击路基，喇叭长鸣。 王向明改变了方向，快速离开出事地点。 五分钟之后，约瑟夫打来电话，“王向明，你还好吗？我听说护送队伍遇到伏击，损伤惨重！” 语气颇为关切。 王向明冷笑，“约瑟夫，这都是拜你所赐！” “什么意思？”约瑟夫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的人没帮忙，导致了损失惨重！” “是他们临阵退缩，事后我一定严厉惩戒。你现在到了哪里？我再调派人手过去！” “不用了，我已经快到机场。谢谢你陪我聊天，约瑟夫，要不然我的精神都要崩溃了！”王向明知道约瑟夫正对自己定位，故而和他瞎扯。 约瑟夫笑了笑，“你是中国军人，我相信你的意志力没有那么脆弱！” “约瑟夫，你总是遥控一切。我忽然想知道，你到底在中国安插了多少间谍？” “比你想象中要多，伙计！” “我不相信！中国铜墙铁壁，你根本渗透不进去！” 约瑟夫轻笑一声，“好了，就这样吧！一路顺风！” 王向明撇嘴一笑，约瑟夫已经定位到自己了。 在安全屋里，王向明对艾伦等人也防了一手，故意说斯塔西和夏洛特跟着他走。 实际上，露丝她们用其他途径去机场，王向明本人是第二个诱饵，所以毫无顾忌。 做戏要做全套，王向明正根据导航，绕远路，往机场方向。 “露丝，你那边还好吗？”王向明打电话询问。 “是的，我们正在乘坐地铁，这里的人很多，我感觉很安全！” 之所以敢让她们乘坐地铁，是因为光荣会从未制造过恐怖袭击，他们杀人和汽车炸弹都有针对性的。 况且撒下两波诱饵，已能足够吸引光荣会的注意力。 “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出事，知道吗？” 露丝笑得很开心，“你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对我而言，你比斯塔西和夏洛特更重要！” 露丝笑靥如花，“亲爱的，我已经爱上你了！” 露丝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大胆开放，敢作敢为，虽然是笑着说，但王向明能感受到话语里的份量。 “露丝，我也是！” 露丝喜欢新鲜刺激，心地纯洁善良，被前男友背叛，她也只想要一句道歉而已。 王向明和她在一起很开心，不会有心理上的负担，并且双方都知道彼此是没有未来的，只想把握当下。 “看来我们要好好聊聊！好想快点见到你！” “不会太久的，露丝！我现在有些麻烦，先这样吧！” 王向明从后视镜看到，有两辆车横冲直撞，从后面追来。 对面车道上，一辆小货车强行变道，横插过来。 他们想故技重施，拦截之后，步枪扫射。 王向明冷静应对，刹车、拨档、转向，动作快速流畅自然，汽车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贴着小货车的车尾丝滑过去。 精湛的车技令人叹为观止。 更为甚者，由于小货车的横插，整条道路都被它封堵，尽管后面的车辆紧急刹车，还是和它撞上了，道路出现大面积拥堵。 后面追赶的两辆车被困在里面，只能通过拍打方向盘和仪表台发泄愤懑。 王向明轻巧地从对面车道回来，继续前进，那些人再想追上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王向明没有掉以轻心，毕竟光荣会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他们甚至使用过救护车来运送枪支弹药。 因此王向明尽快可能地把车速提上去，即使遇到红灯，也径直飞过去。 稍作停留，相当于给对方机会，防弹车队就是前车之鉴。 幸好光荣会的主要精力放在车队上，约瑟夫要想临急临忙抽调人手过来，是相当麻烦的。 最重要一点是，没有人知道那两个保护对象究竟在哪辆车上，光荣会无法孤注一掷。 后面的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机场已然在望。 机场拥有独立的防卫力量，即便是光荣会也不敢到这里造次。 抵达机场，就相当于进入安全区。 王向明在停车场停车，向私人飞机的专用进出口飞奔而去。 第364章 使命完成，尽情放松 瓦莱里娅和两名队员，协同机场警察守在那里。 一辆宝马x5停放在旁边，车身上弹孔密布、惨不忍睹，瓦莱里娅三人西装上有着斑斑血迹。 一个七人团队只剩下三个人。 “你们还好吧？”王向明问。 瓦莱里娅不太想说话，艰难地点了点头，“她们已经在里面。” 瓦莱里娅的团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王向明不多说什么，点头致谢，阔步走进机场。 由于绕了远路，王向明是最后到达的。 露丝三人出了地铁口后，由机场警察护送到湾流g700的舷梯下边。 斯塔西和夏洛特还没上机，艾伦团队双手放在裆部，手里拿着手枪，将她俩护在中央。 艾伦上前与王向明握手拥抱，用力拍打对方后背，没有任何言语。 王向明问：“怎么还不上机？” 斯塔西说：“想当面跟说声谢谢！夏洛特想和你拥抱一下！” 王向明低头笑问：“是吗，夏洛特？” “是的！”夏洛特奶声奶气，张开双臂。 王向明蹲下和她热情拥抱，“你知道吗？我的女儿和你一样大！” “是吗？她有我可爱吗？” 夏洛特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 王向明笑了笑，“你们各有千秋！” 露丝跑上舷梯，机舱口的空姐对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海伦，麻烦帮我请一周的假！” 海伦笑着说：“你已经在休假名单中，依然是王向明先生的翻译，还是一个月的带薪假期！” “耶！太好了！”露丝双手举天，高兴得跳了起来。 阳光照射到她身上，成熟妖媚的身材凹凸有致，曼妙的曲线使人沦陷。 王向明抬头微笑着凝望她，露丝欢快地下了舷梯，和斯塔西母女做最后的道别。 飞机助跑之后，带着滚滚轰鸣冲上云霄，快速消失在视野当中。 空旷的私人飞机跑道上，只剩下王向明和露丝两人。 露丝把视线转到王向明的脸上，眼神拉丝，体态撩人，魅力四射。 “我现在是你的翻译，你要去哪里？” “我暂时不想去什么地方，昨晚的吻太让我怀恋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继续！” 露丝也觉得那个吻回味无穷，略带羞涩，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霞，“我昨晚梦见了你。” 王向明还是第一次见露丝害羞，白里透红，分外诱人，“我们做了什么？” 露丝用行动代替言语，柔荑玉臂勾住王向明的脖子，倾情吻了上去。 嘴唇柔软温热，两人都很有感觉，拥抱得更加紧，吻得更加投入。 露丝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仿佛没有骨头似的，不知不觉又缠住了王向明的腰。 王向明心照不宣，宽厚有力的手掌托住她的丰腴紧绷的美臀。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打搅，两人吻得畅快淋漓，任由大脑指挥神经细胞间生态激增，那种新鲜刺激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逐渐变得平常，两人的嘴唇才心满意足地分开，露出酣畅的微笑。 “我想我们应该找一家酒店！”王向明此刻心情激动，神魂飘荡。 “不需要去酒店，回家吧，他们都在医院。” “这是一个好主意！”王向明牵着露丝的手，向出口走去。 护送工作圆满完成，瓦莱里娅等人已经撤离，机场外边一如既往，繁忙而空旷。 王向明找到汽车，正要拉开车门，两个难以置信的声音传来，“王向明！” 循声看去，原来是之前见过一面的樊华和汪海。 尽管跟他们不熟，但在国外见到中国人，都忍不住喜悦。 “你们咋到了罗马？” “我正要问你呢！”他们和王向明说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露丝看。 漂亮耐看的瓜子脸，天使般的容颜，搭配上那超模一样的美腿，健康自然，线条流畅，极品中的极品。 露丝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回看他们，成熟魅人的身材丰满、匀称、柔韧而富有弹性，构筑出女性独特的曲线美。 樊华和汪海根本挪不开眼睛，内心羡慕到不行，每次见到他都有美女相伴。 舒柔是9.4分，眼下这个外国美女起码9.6分。 王向明干咳一声，“你们礼貌吗？” 露丝是空姐，经常被人这么看，不太介意，笑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王向明扁扁嘴，“一点都不熟！” 樊华问：“他们说什么？” “王向明说跟咱们不熟！” 樊华觍着脸说：“王向明，难得遇见，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王向明看一眼时间，翻译给露丝听。 露丝挽着王向明的手臂，转了个身，笑着说：“好啊，我觉得他们挺有趣的！” 这一转身，把樊华和汪海眼睛都看直了。 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双峰，45度圆鼓鼓的翘臀，曲线婀娜，姿态绝美，哪一个男人见了，都会血脉偾张。 再看那人畜无害的眼神，芭比娃娃一样完美的脸蛋，樊华和汪海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虽然露丝不是自己女朋友，但被别人这么看，王向明心里不舒服，“你们别丢中国人的脸，好不好？” 樊华抹了一把哈利子，“好，地方由你挑，你开车带路，我们跟着过来。” 他们有专车接送，还是一辆奔驰。 王向明载着露丝去上次的那家意大利餐厅。 这次人多，美食摆满一桌，更有气氛。 王向明问：“你们俩不会意大利语，就敢跑来啊？” 樊华反问：“你会吗？” 王向明露齿一笑，颇为得意，“我来介绍，这是我的翻译，露丝！” 露丝摆摆手，“哈喽！你们好！” 那甜美的笑容，令樊华和汪海心都化了，痴痴呆呆地摆手回应。 “樊彪最近忙什么？” 樊华怔愣了一下，“你认识我哥？” “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安安分分干正行，你们到意大利是替他办事？” 樊华蹙紧眉头，这王向明真不能小看，没聊几句就把他们摸透了。 樊华眼珠一转，“我们有的是钱，过来玩玩，过两天会去威尼斯，要不要一起？” 王向明不去没关系，樊华关键是想拉上露丝，这样的真人版芭比娃娃，可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王向明想了想，“好啊，一起吧，跟你们去见见世面！” 樊华颇为得意，只要有钱，某些人就会像苍蝇一样叮上来。 露丝听到去威尼斯，也是很高兴，她有一个长假，正愁没地方玩。 正当此时，一个长相斯文、衣着得体的意大利人拍拍王向明的肩膀，俯下身和他说了一句意大利语。 露丝给他翻译：“你的车挡道了，他请你挪一挪。” 第365章 任务变更 王向明立刻起身，“抱歉，我现在跟你过去！露丝，失陪一下！” 露丝愉快地挥挥手。 等两人出了餐厅，樊华掐了一下汪海的大腿。 汪海问：“露丝小姐，王向明花多少钱请你当翻译？” 露丝乐开了花，“不用钱，我免费给他翻译！” 汪海把手引向樊华，“这位先生愿意以1000欧元\/天的报酬，聘请你当翻译，你意下如何？” 露丝捂嘴说：“你们还真是有钱！不过我只当他的翻译，他是我的亲爱的！” 樊华听完翻译，心都碎了，这个真人版芭比娃娃竟然对王向明这么死心塌地。 餐厅的门突然被粗暴推开，发出砰的一声。 食客回头去看，骇然失色，只见两个戴黑面罩的壮汉闯了进来，手里拿着枪。 他俩一进门，径直走向露丝。 “滚出我的餐厅，你们两个臭流氓！”餐厅老板拿起切肉刀对着歹徒吓唬。 歹徒不为所动，一人抓住露丝的手腕往外拉，另一人用手枪对准那些打算见义勇为的食客。 露丝大声说：“放开我，你这混蛋！你弄疼我了！” 说着一脚踩向歹徒的脚面。 那修长的美腿稍微有些肌肉感，力量不弱，歹徒吃痛，嘶的一声，举起巨大的手掌想扇下去。 食客们齐声喝止，餐厅老板和服务员更是挥刀上前。 巴掌扇到半途，被身后强壮的手臂强行制止，然后歹徒的肾脏部位受到利器戳击。 餐厅里响起一片哗然声，另一个歹徒扭头去看，只见黑影袭来，后脑勺已被高鞭腿踢中，当场昏厥过去。 人们叹为观止，掌声如雷，对这个帅气中国人的表现赞不绝口。 服务员踢开歹徒的手枪，将他们死死摁在地上，餐厅老板立刻报警。 王向明抓起露丝的小手，白皙粉嫩的手腕上多了五道红色的指印，“痛不痛？” 露丝摇摇头，露出笑意，“你刚离开我就出事了！” 王向明一阵心疼，轻轻揉捏她的手腕，给她疏通血脉。 樊华和汪海此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刚才他们吓得动弹不得，根本不敢出手。 相比之下，露丝对王向明倾心是理所当然的。 那修长笔直的美腿和紧实浑圆的翘臀，只能过过眼瘾了。 警察很快过来将歹徒带走，餐厅老板为了答谢王向明的出手，给他们免单。 王向明坚决不用，反正不是自己花钱，让樊华破费也是好的。 豪华大餐吃得索然无味，樊华巴不得快点结账走人。 回去的路上，露丝问：“那两个人是想绑架我吗？” “是的！” “与早上的事情有关？” “是另一帮人做的，不过确实有关！” 他们以挪车为借口，将王向明支开，企图绑架露丝，最终要对付的人是王向明。 走到半路，王向明觉察到不妥，那个人走进餐厅便要求挪车，没有任何询问，是如何知道哪辆车是自己？ 由于制服那个人花了点时间，所以晚了回来，幸好那两个歹徒手脚不利落。 王向明知道是谁制定了这个计划，因此很生气，他最恨那些使用肮脏手段的人。 不过对于美国情报人员来说，更肮脏的手段都用过，才不会在乎。 王向明已然不可能从约瑟夫身上套取到间谍情报，因为约瑟夫非但不相信他，还企图毁灭他。 “亲爱的，别不开心，我没事！” 露丝把身体稍稍靠过来，那澎湃的生命力气息，令王向明心醉神迷，心情大为好转。 安全带系在胸前，勒出形状挺拔且饱满的双峰。 …… 回到家，王向明把车钥匙放到茶几上。 露丝凑上前来，青春气息差点让王向明忘记呼吸，完美无瑕的粉嫩脸蛋近在咫尺。 “亲爱的，我能让你开心！”说着柔软娇嫩的小手放到王向明的重要部位上。 王向明舒服得闭上眼睛，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露丝很得意，手上的动作轻柔快速。 王向明渐入佳境，激情地亲吻她的香唇。 两人的身体极速升温，变得滚烫，呼吸越来越急促，忘乎所以。 房门突然打开，黛比遮挡住眼睛，“抱歉！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王向明和露丝感到尴尬，瞬间面红耳赤，相视一笑后分开。 “妈妈，安德鲁怎么样了？” “他很好，就是需要在医院躺一段时间，我回来拿点衣物过去陪他。没有他，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待。我很快就走，你们继续！” 最美好的时刻已经被破坏，他们暂时没有那种感觉，手牵手凝视片刻，各自去洗澡。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手机响了。 王向明看一眼号码，接听：“喂，戴森先生！” “王向明，我必须亲自跟你说一声谢谢！” “戴森先生，你支付了十万英镑，已经感谢过了！” “那还不够，我给露丝放了大假，她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 “戴森先生，这份礼物我愉快地收下！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可能不太相信！” “什么事？” “其实对斯塔西和夏洛特的连续袭击，是约瑟夫一手策划的，他是为光荣会做事的专业人士！ 他之所以向你推荐我，一方面是肯定我的能力，另一方面是想借机把我一同除掉！” “你肯定？” “我非常肯定！车队的路线图，我只发送给他一个人。如果不是事先制定计划，光荣会的火力不可能那么猛烈。例子还有很多，我懒得一一列举。” “好吧，你能为我铲除掉他吗？当然，这一切与我无关！” 戴森先生不想与美国的情报机构为敌。 “当然可以，我是中国人，除掉他不是很合适吗？只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太能躲了！” “他会在威尼斯待几天，这是他昨晚告诉我的，为了使我相信他。”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酬金我会让你满意的！” 王向明第一次打给孔思华，“喂，我无法与约瑟夫建立互信，并且他很危险，我想将他处决！” “等回复！” 王向明放下电话，躺倒在床上。 威尼斯，这么凑巧！ 正恍惚间，露丝身上只裹一件洁白的浴巾，走了进来，顺手把房门带上。 那流畅、圆润、优美的体型曲线，白皙且滑若凝脂的手臂，线条柔和没有多余肌肉的肩膀，精致的锁骨，简直美到了极点。 王向明血液沸腾，兴致高昂，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沐浴后，露丝更加清新怡人，五官绝艳，肌肤如雪。 走起路来，双峰一颤一颤的，弹性极佳，尽显年轻女性的无限活力。 第366章 青春荷尔蒙释放 这一刻，露丝比没穿衣服更性感，若隐若现，半遮半掩，使得男人脑海中对美的想象发挥到最大程度。 王向明此刻不仅拥有视觉刺激，还有大脑幻想的刺激。 当前，露丝的脸是晕红的，略显羞涩。含羞带臊，更加衬托出她的美丽容貌与少女气质。 王向明摇头赞叹，目光向下移动，他第一次看到露丝光洁的美腿。 白花花的，亮得眼睛都睁不开，腿型特别直，大小腿富有轻微肌肉感，站立时纤细笔直又不失力量感。 青春气息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状态。 裹着浴巾的露丝将这种气息完美地展现出来，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王向明的视觉神经。 “太美了！你的前男友克里斯怎么会放弃你这样的尤物！”王向明瞪直了眼睛，根本不愿意眨一下。 露丝体态婀娜，梨涡浅笑，目光如秋水，娇媚轻柔，安静地站在那儿等王向明过去。 王向明已被下半身支配，两步上前，搂住如缎子一般柔腻惊艳的纤腰，激吻露丝的香唇，双手肆无忌惮地摸索。 王向明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软、弹。丝绸一般柔软，气球一般有弹性。 王向明已经憋了很久，此刻有如火山爆发、洪水猛兽，将露丝放倒在床上，勇猛精进。 小床承受不住猛烈的摇晃，几乎要散架。 露丝竭尽全力地配合，欢快地叫喊。 宛转悦耳的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外国女孩比较开放，更加投入且配合默契，今天的体验新鲜而绝妙。 王向明神清气爽，抽起了事后烟。 缓过爽劲后，搂着露丝柔软的香肩，动情地说：“露丝，你让我疯狂！” 露丝露齿一笑，得意洋洋，夹走王向明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咳嗽了起来。 飞机上禁止吸烟，所以露丝不会抽烟。 王向明夺回香烟，轻抚后背给她顺气。 露丝说：“你还是背叛了你的妻子。” “是啊，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就是小恶魔！” 露丝洋洋得意，内心充实且满足，“说真的，我从来没体验过这样的性-爱，这种身心投入、倾注感情和精力的感觉太美妙，我快要疯掉了！如果不和你做，我实在不甘心！” 王向明身心舒畅，内心自豪无比，低头看露丝，“巅峰了几次？” 露丝把头枕在肌肉隆起的结实胸膛上，“次数太多，我记不住！” 露丝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去，美得像一朵桃花。 王向明深情地说：“露丝，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愿意下这张床！” “现实呢？” 王向明看一眼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可！” “现实是我要去一趟威尼斯。” “不是过几天才去吗？” 王向明摇摇头，抽一口烟，“我一个人去，要杀一个人！” 露丝坐了起来，美丽的双峰从被褥中露出，挺拔而娇嫩，“是那个人策划绑架我吗？” “没错！那个人坏事做尽，容不得他！” 露丝扬起骄傲的脖子，“我也要去！” 王向明摇摇头，“我保护不了你！” 露丝狡黠地笑了起来，“我能让你兴奋，你忘记了吗？” 王向明看一眼那傲人的双峰，点头答应。 露丝开心地钻进被窝，王向明感觉到一阵温润绵滑，舒服地昂起头深呼吸，“露丝，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露丝钻了出来，完美的面容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你不要了吗？” “我太想要了，去到威尼斯，我们有大把时间！” “坐火车去吧！我喜欢坐火车，三个半小时的旅程，到了可以住酒店，很方便！” 王向明亲了一下她娇艳的嘴唇，“按你喜欢的来！” 露丝用手机订了两张火车票，两人起床穿衣服，露丝还要打扮一番。 王向明收拾好一切，提两个行李箱下楼。 露丝美美地出现，穿米灰色的羊毛外套，内搭、裤子和鞋子，以及配饰都采用的是同色系的颜色，看起来与众不同，显出自身的独特气质。 紧身裤下，修长的美腿很直，像一双筷子，美臀高高翘起，浑圆浑圆，凸显青春美丽，魅力值直接拉满。 露丝的气质穿搭将年轻女性的活力尽情展现，王向明在楼下看得目不转睛。 露丝带着欣喜的笑容步下楼梯，“你的眼神和表情让我充满自信！” “的确应该自信，你的身材美极了，一双美腿像超模一样，臀腰比例更是完美级别。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回到床上去！” 露丝咯咯大笑，挽着他的手臂，“你不可以。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出发前10分钟到达火车站就可以，不用检查行李，两人打车过去，毫无难度就上了火车。 放好行李，坐下之后，两人恋深情热，拥抱激吻起来。 对面是一对安静文雅的老夫妻，满头白发，慈眉善目，见到两人青春荷尔蒙的倾情释放，嘴角都带着笑意。 对他们身上无限的活力，感到羡慕。 两位老人家相视一笑，回忆起青葱岁月，想当年，生命力如他们这般旺盛的时候，也是这么疯狂的。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钟，车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风景也看不见，只有路灯和霓虹灯的光芒点缀着夜色。 王向明和露丝依偎在一起，看着车窗外发呆，坐火车并非是为了看风景，而是领略清闲安逸，优游自在的心情。 车厢里干净整洁，空气经过净化，还提供了免费wifi，人们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安静得令人昏昏欲睡。 叮咚一声，手机收到短信。 王向明亲吻露丝的秀发，拿出来看，原来戴森先生给自己转了20万英镑。 工作还没开展就发酬金，王向明对这个主顾感到满意，嘴角泛起笑容。 收起手机，王向明拉开露丝小挎包的拉链，从羊绒大衣内口袋拿出一万美金，放进小挎包，并拉上拉链。 露丝嫣然而笑，“这钱是什么名目？” 王向明转了一下眼珠，“你给我当私人翻译的工资！” 露丝长睫毛扑闪，眉眼带着笑意，“中午的时候，你那两个朋友开出1000欧元\/天的工资，想让我跳槽。” 露丝穿搭清新怡人，妆容恰到好处，绝美的容颜呈现在王向明眼前，令他心神迷乱。 同时，对樊华和汪海背着他做这些事情感到生气。 第367章 前男友 王向明扬起眉毛，霸气十足地说：“我开的工资是他们的十倍，日结！” 露丝咯咯娇笑，在他的耳边问：“亲爱的，你是在吃醋吗？” 王向明毫不掩饰，“当然！你现在只属于我，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一道暖流从心底升起，露丝充实且喜悦，把手放到王向明的重要部位上。 外国女孩就是奔放，王向明赶紧用羊绒大衣遮挡。 露丝的动作很轻柔，带给王向明飞一般的感受。 王向明在她耳边说：“把我惹火了，对你没有好处！” 露丝笑得很开心，在他耳边说：“亲爱的，我就喜欢你的猛烈！” 吹气如兰，进入耳朵内里，不仅耳朵痒，心里也痒。 那充满了青春美少女气息的淡淡体香，从鼻孔钻了进去，沁入肺腑。 王向明此刻感到神魂飘荡，于是放松身体，接受露丝的温柔。 “露丝！”一个兴奋惊喜的声音从后边响起，嗓门很粗。 露丝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去，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白了一眼就不理会。 这个人的出现太煞风景，王向明回头往后看，一个高大壮硕的年轻男子盯视露丝，一瞬不瞬，满脸是喜悦。 年轻男子长得很丑，脸上似乎经常挨拳头，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既视感。 年轻男子里面穿紧身衣，外面一件风衣，一身肌肉尽显，胸前的肌肉高高隆起，不过面相和眼神给人呆笨的感觉，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典型。 男子走到前面来，直面露丝，“宝贝，我一直在找你！谢天谢地，终于在火车上遇见你！” 露丝连忙纠正：“安东尼，我不是你的宝贝，我们很多年以前就分手了！” 安东尼这会儿才注意到王向明，眼神充满了挑衅和敌意，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这个亚洲人是你的新男友吗？” 露丝挽紧王向明的手臂，“是的，并且之前也有，我们早就完蛋了！” 安东尼的心碎难当，紧紧攥着拳头，他不敢对露丝动粗，于是抓住王向明的衣襟，举起沙煲那么大的拳头，狠戾地盯着王向明，眼白中泛起血丝。 安东尼咬牙切齿地说：“放弃露丝，否则我揍你！” 露丝用身体挡住王向明，喝问：“安东尼，你疯了吧！就算跟他分手，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王向明听不懂意大利语，但任谁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岿然不动，丝毫不慌，眼神阴冷地与安东尼对视。 安东尼心底打了个寒战，动物的本能让他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不过妒忌心使他面目全非、丧失理智。 对面看书的老太太合上书本，不紧不慢地说：“年轻人，走开吧！这位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要为难外国人！” “闭嘴，老太婆！”安东尼很愤懑，眼眶通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老先生扶了扶老花眼镜，“你再不走开，我就叫乘警了！” 安东尼的案底有一尺厚，要是被乘警带回警署，麻烦就大了。 于是放开王向明的衣襟，恶狠狠地警告：“你给我小心一点！还有你们，多管闲事！” 王向明和那对老夫妻都没有害怕，车厢中响起一阵轻微的嘘声。 王向明面带微笑，点头致谢：“谢谢你们！” 老先生用英语说：“这没什么，争风吃醋，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谁叫你的女朋友长得那么漂亮！” 王向明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是啊，她就是一个尤物！” 露丝和老夫妻露出会心的微笑。 露丝挨着王向明的身体，凑到耳边说：“亲爱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愉快！” 王向明小声说：“我没想过你第一个男朋友是这样的人！” 一想到露丝的第一次被这样的男人夺走，王向明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露丝捧着王向明的脸，连续亲了五下，“亲爱的，别不开心，我那时候还小，安东尼是最激烈的追求者，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他。 后来发现，他完全是一个白痴，于是和他分手。为了躲避他，我去了英国，回到父亲那里。” 碰到安东尼这种只有力气、没有头脑的人，死缠烂打，纠缠不休，露丝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王向明心疼地亲吻她鲜嫩的红唇，“我没有生气，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露丝嘴角坏笑，在王向明耳边说：“今晚我会补偿你的！” 王向明心领神会，亲吻露丝的耳廓，“我爱你的补偿！” 两人浓情蜜意，恨不得现在就有一张床。 忽然间，隔壁车厢传来吵闹和骚动，其中一个声音是安东尼。 王向明侧身沿着过道望了一眼，回正身体说：“你的第一任前男友又和别人发生冲突！” 露丝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一定要这么强调吗？” 王向明咧嘴一笑，有种奸计得逞的意味，他是故意气露丝的。 露丝喜欢冒险和刺激，趴在王向明大腿上，探头去看。 安东尼瞬间被打倒，躺在过道里，吵闹结束。 不多时，列车员和乘警赶到，处理现场，将安东尼救醒带走。 王向明撇撇嘴，“这个安东尼虚有其表！” “安东尼是练拳击的，每一拳都很重。我们过去看看吧！” 露丝好奇心起，要王向明带她去瞧清楚，是谁一下子把安东尼放倒。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王向明牵着露丝的柔嫩的小手走了过去，见到对坐的三个中国人，颇感惊讶：“柴老板？这么巧！” 对方领头人五十多岁，风度翩翩，正是当年要追杀王向明的柴海威，其余两人是他的保镖。 专业对业余，难怪一下子就打倒了安东尼。 在意大利碰到王向明，他身边还有一个天使一般的美人，柴海威同样感到惊讶：“是啊，这么巧！” 王向明退役归来，柴海威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一方面是当年的风流韵事不值一提，气消了啥事儿也没有，更何况他已经抽身出来，不理江湖事，没必要再搅进去。 另一方面是从任展口中知道王向明的事迹，这样的人绝对不好惹，只能做朋友，不能当敌人，否则晚节不保。 柴海威正是有这样的智慧，才能成功由黑社会老大，转变为颇有影响力的企业家。 王向明问：“柴老板，去威尼斯旅游？” “是的，出来走走，散散心！这是你女朋友？” “没错，她叫露丝！” 柴海威用意大利语说：“露丝，你真漂亮！你男朋友是一个幸运儿！” 露丝回答：“谢谢你的夸赞！我很高兴能遇到他！同时也很高兴认识你！” 王向明听不懂，见到他俩对答，颇感惊异，对柴海威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第368章 制服诱惑 王向明笑着说：“柴老板深藏不露啊！” “刚学了几句，献丑了！”柴海威对两个保镖说，“你们去外边走走，让我们聊聊天！” 两个保镖旋即离开。 王向明让露丝坐靠窗位置，自己坐外面，“柴老板，这么节俭，不坐飞机就罢了，vip也不搞一个？” 柴海威淡然一笑，“出来见识国外的风情，不图享受。你去威尼斯做什么？” 柴海威眼力高，尽管王向明身边有美人相陪，但却不像是旅游的人。 “去找人，不过毫无头绪。哦对了，我中午的时候见到丧彪的弟弟樊华，还一起吃了饭，晚上就遇到了你，这缘分实在太奇妙！” 王向明若有所指，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柴海威淡淡地说：“阿彪现在自己搞工程、办企业，混得风生水起。” 王向明晓得柴海威的意思，他和丧彪已经不是一路人。 “那他弟弟应该给他打工的吧？” “只是负责一些不相干的外围工作，简单又轻松，他不会亏待弟弟。” “柴老板，不要打哑迷了，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王向明不愿意冷落露丝，想长话短说。 “他们应该是来见一个人，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你可以留意一下威尼斯赌场。我真的是出国旅游的，赚钱不花，那是一种愚蠢。” 王向明起身说：“谢谢！”带着露丝离开。 两个目露精光的保镖旋即坐回原处。 刚才，安东尼憋了一肚子火，对亚洲人恨之入骨，过了一节车厢又看到三个亚洲人，寻思去挑刺发泄，不料吃了瘪，一个照面就被发倒。 …… 回到座位，露丝说：“你朋友还挺多的。” “都凑到一块了。”王向明与露丝十指相扣，望着窗外思索。 其实到威尼斯有撞大运的成分，约瑟夫不会透露具体地址，上哪儿找他，王向明一筹莫展。 威尼斯的火车站在市中心，转车和住酒店都很方便。 王向明和露丝入住威尼斯瑞吉酒店，五星级，要了一间能看到运河景的一卧室套房。 放下行李箱，两人便拥吻起来，食髓知味，没有比这件事情更令人期待，他们在火车上已经幻想各种情景。 脱掉羊绒外套的露丝，身材苗条，纤腰不盈一握，紧身裤下，臀部的弧度惊人。 空姐的资本和体态，全部显露出来，没有一点隐藏，美得不可方物。 青春绝艳的诱人气味，扑鼻而来，王向明彻底沦陷，被露丝一推，就倒在豪华大床上。 露丝俏立在原地，体态娉婷，似笑非笑。 王向明疑惑，“怎么啦？” “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 “我想要制服诱惑！” 王向明只是随口一说，露丝却去打开行李箱。 王向明坐了起来，惊讶地问：“你还真把空姐制服带来了？” 露丝抿嘴笑道：“喜欢制服诱惑的人不止你一个！” 王向明心里不是滋味，露丝立刻解释：“亲爱的，我只穿过给克里斯看，不过我对你一定比对他更加用心！” 王向明心情舒爽了很多，“那还等什么？” 露丝拿出制服展示，“亲爱的，女人穿衣化妆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你需要有耐心！” 制服是夏装的，短袖短裙，配高跟鞋，王向明眼前一亮，兴致勃勃，要他等多久都行。 露丝看他猴急又期待的眼神和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沙发旁边把原来的衣服脱去，换上空姐制服，那是暗红色的马甲加修身短裙，里面是白色的圆领衬衫。 王向明看得直咽唾沫，眼睛不眨一下，成品之后，更是有种莫名的冲动。 裙子只到大腿，有修身包臀效果，把露丝的蜜桃臀凸显出来，制服形象端庄优雅，却又非常诱惑。 这种反差感令王向明欲罢不能。 露丝白玉莲藕般的手臂，光滑性感的天鹅颈，玲珑清妙的好身材，搭配高颜值的面容，以空姐特有的文雅站姿呈现在王向明面前，那美好的体验引人入胜。 空姐代表着航空公司的形象，也是时尚与美丽的代表，这一形象的铸就需要日复一日地练习专业技能。 那看似随便的一站，里面大有门道，空姐的优雅、迷人、时尚的形象，背后是艰辛的付出。 王向明看着露丝从青春美女变成端庄空姐，大饱眼福，同时感触良多。 然而露丝的蜕变还没完成，她坐在沙发上，叠起白花花的修长美腿，开始穿黑丝。 她的腿很直，纤细无赘肉，略有肌肉感，线条流畅，大小腿比例适中，穿上黑丝后，招蜂引蝶，妙不可言。 之后是梳头和化妆。头发向后梳拢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交叠和凌乱，给人一种温柔乖巧的感觉； 妆容清新怡人、恰到好处，瞬间让空气里弥漫着比初恋还甜的味道！ 尽管露丝以最快的速度来变装，但仍花了一个多小时，由此可知她很用心。 女为悦己者容，王向明躺在床上，双手抱头，愉快地欣赏这一切。 露丝面带甜美的笑容，穿高跟鞋的修长美腿姿态优美地踱步过来，步伐不快不慢，“尊贵的客户，您好！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开始你的服务吧！” “好的！”露丝以性感小野猫的姿势爬上床，身体曲线曼妙，高高翘起的美臀饱满紧实，弧线诱人，穿高跟鞋裹黑丝的美腿有着说不出的魅力。 王向明全身放松，享受露丝的亲吻和抚摸。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露丝的动作都倾注了爱意，温柔深情，美妙得难以形容。 露丝快乐的时候，狂放不羁，像一匹野马。王向明终于见识到端庄空姐狂野的一面。 能够有幸见到的人不多。 尽心服务，几乎耗光了露丝所有体能。 露丝即将达到顶峰，用狂热的语气说：“亲爱的，我安全期！” “明白！”王向明按照露丝的意思去做。 两人同时到达顶峰，王向明亲吻露丝的嘴唇和身子，使得她余韵悠长。 平顺了呼吸，露丝勾住王向明的脖子，眸光闪耀得如星星一般，“亲爱的，你太厉害了！” 王向明微微一笑，为她清理干净，抓住玉藕般的手臂拉起，一齐到浴室洗澡。 他们年轻有活力，但没有再继续，毕竟到威尼斯不是旅游度假。 两人穿着浴袍，盘腿坐在床上。 王向明问：“为什么要在威尼斯待几天？” 露丝说：“等人吧，威尼斯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他们在玩头脑风暴。 第369章 中大奖 王向明问：“为什么不约定一个时间？” 露丝说：“可能时间上不那么好约，毕竟来自世界各地！” “为什么是他等人，而不是别人等他？” “因为这个人值得在爱情、金钱或者权力方面值得他等！” 王向明轻轻捏一下露丝柔嫩光滑的脸颊，“露丝，你太聪明，我们明天去威尼斯赌场！” 露丝扬起脖子，骄傲地说：“不要忘了，我能让你兴奋！” 王向明深情地说：“你永远能让我兴奋！” 露丝往下瞥了一眼，“你还要吗？” “不要了，今晚我想拥你入眠！” “我们想到一块了！”露丝乖巧地蜷缩在王向明怀里。 …… 威尼斯赌场，处于拉斯维加斯地带中心，外部装潢设计极其考究，内部仿佛身处威尼斯的街道。 街道中央是大运河 ，独木舟载着游客来来往往，艄公热情地唱着意大利情歌。 整个赌场呈洛可可风格，有122张赌桌，提供的赌戏有二十一点、掷骰子、轮盘赌、牌九、加勒比海宝藏扑克和熬三宝。 另外，这里有2500台老虎机，客人可任选一台消磨时间。 露丝乘坐酒店的车，来到赌场外边，穿黑色长款拖地裙，外面套一件貂皮短衣，好身材显露无遗，气质拉满，御姐风十足，同时带有一种神秘的魅惑之力。 拖地裙抹胸设计，丰挺富有弹性的双峰凸显，腰肢纤细，腰臀比例恰如其分，曲线流畅、优美。 貂皮短衣没能遮挡翘臀，移步时有浑圆感，若隐若现，更加诱惑。 这一身打扮加上高跟鞋、巴丽手包、珍珠耳环以及珀金项链，一套行头花了将近两万美金。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露丝在赌场外边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大家对这位集美貌、性感、气质于一身的年轻女子充满了好奇，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令人陶醉。 露丝感觉棒极了，尽管一直广受瞩目，但此刻的她不是卑微的空中服务员，而是高贵的神秘女士，周围的男士不约而同地流露出高攀的眼神。 他们很快发现这位高贵的神秘女士已经名花有主，她挽着一个帅气年轻人的手臂进入赌场。 他们的眼睛离不开露丝撩人的背影，拖地裙包裹着饱满上翘的臀部，备受偏爱。 穿高跟鞋的修长美腿迈着优雅的步伐，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王向明是特意让露丝穿成这样的，与其盲目捕风捉影，倒不如成为焦点，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露丝很好地做到了这点，作为男伴的王向明倍感自豪。 珠宝首饰是女人的装饰品，漂亮女人则是男人的装饰品。 一进赌场，尽管赌得面红耳热，仍是有不少人对露丝侧目。 赌场的氛围感很好，令人舒适，没有乌烟瘴气的现象。 王向明在赌场出纳处兑换了一万美金筹码，直接把露丝吓了一跳。 黛比是反面教材，她一向对赌博反感，王向明兑换这么多筹码，令她不能接受。 王向明解释：“小赌怡情，偶尔玩一下没什么，况且我们是来工作的。” 露丝释然，由王向明搂着纤腰，在122张赌桌和2500台老虎机之间漫步，筹码放在一个有机玻璃容器里面，托在王向明的掌心。 两人逛了一圈，吸引不少人的关注，他们的目光迷恋且贪婪地在露丝身上打量。 不过一无所获，既没有约瑟夫，也没有发现值得留意的人物。 王向明在一台老虎机前鼓励露丝，“玩一玩吧！” 来都来了，即使找不到人，也要尽兴而归，否则对不起两万美金的行头。 “好吧！”露丝漂亮平直的柳叶眉舒展开，拿起一枚筹码放进机器，按下按钮。 她的心态轻松平常，结果却大出意料，一连串砰砰砰的动感声音，然后机器顶部光芒爆闪。 即使不经常玩，听这声音也知道是中大奖了。 露丝张着性感好看的红唇，睁大美眸看王向明，她只不过按了一下按钮而已。 客人们闻声靠拢过来，眼眸里都是羡慕，紧接着老虎机的吐币口打开，筹码哗啦啦的倾泻下来，散落一地。 工作人员通过麦克风全赌场通报，某某编号的老虎机开了大奖，奖金额度是多少，号召客人们恭喜那位性感美女。 安保人员快速过来保护一地的筹码，防止被哄抢。 露丝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王向明拥抱一下她的纤腰，笑着说：“恭喜你！幸运女神！” 露丝回过神来，兴奋地亲吻王向明，此刻在赌场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再缠住王向明的腰。 并且，这样做与她这身优雅高贵的打扮格格不入。 露丝眼眸泛起泪花，“亲爱的，我感觉已经花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王向明无法断定露丝指的是中奖还是遇到自己，但是很受触动，搂住纤腰深情拥吻。 周围掌声如雷，人们以为他们用这种浪漫的方式庆祝中奖。 工作人员为他们清点好筹码，询问是否兑换成现金或存入银行账户。 露丝不假思索就要求存入银行账户，她不希望自己走妈妈的老路。 奖金竟然高达五万欧元，露丝觉得难以置信，手机上五万欧元进账的短信却那么真实。 王向明说：“露丝，我们回酒店吧！” “亲爱的，我太想回酒店了。你看，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由于过度兴奋，露丝的手发凉，王向明一边搓揉，一边呵热气。 露丝很感动，鼻子一酸，眼睛红红的，“我们什么都还没做，这样就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什么都没你重要！而且我们已经做了一件足够吸引人的事情！” 两人并肩向出口走去，王向明说：“等会带你去挑一双真丝手套。” 露丝展露笑颜，“再买一套内衣。” “你缺内衣吗？” 露丝眼神娇媚，盈盈如水，“我希望你帮我挑一套！” 王向明心领神会，见过制服诱惑，还没见过情趣内衣，真得需要买一套！ 王向明巴不得立刻到达购物商场。 看见王向明心痒难搔的神情，露丝眉开眼笑。 不料，快要走到门口时，柴海威走了过来，用意大利语说：“露丝，恭喜你！我第一次见到开这样的大奖！” 露丝踩着高跟鞋，姿态绝美，礼貌回应：“我也是！你知道吗，我只投了一枚筹码！” 柴海威耸耸肩膀，“当运气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王向明说：“柴老板，你不是过来跟我们聊运气的吧？” 第370章 赌厅 柴海威说：“我想送个人情给你。你不是想知道樊华来见谁吗？我已经知道了，跟我来！” 王向明说：“露丝，抱歉，再等一会才能回去！” “没事，亲爱的！我已经好多了！” 王向明握着她的手，的确比刚才暖和多了，说明露丝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于是跟在柴海威后面，向赌场深处走去。 那里有两部电梯，柴海威的两个保镖站在电梯口。 五个人进入电梯，狭小的空间里，露丝性感诱惑的着装、美好的姿态，使得保镖心神不定，时不时偷瞟露丝曲线婀娜的身姿。 柴海威说：“上边是vip客户，和下边差不多，只不过赌注大一点。 你真正想找的人是谁？或许我可以帮忙！” “柴老板，为什么这么热心？” 柴海威叹了一口气，“老了，世界是你们的，我看好你！” 王向明轻笑一声，“我很高兴我们能一笑泯恩仇！” “为了一个背叛我的小妞，不值得！” 王向明诚心地说：“确实如此！如果我兄弟早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是万万不会招惹她的！更加不会导致后面的不愉快！” 柴海威暧昧地笑了笑，“你小子桃花挺旺的啊，和一个知名律师结了婚，又和这样的美女在一起！” 这是王向明面临的尴尬情况，他背叛了唐晰，但如果不和露丝发生点关系，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他被露丝的青春活力和大胆张狂深深打动，和露丝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没有任何负担。 不过从深一层来说，这些都是借口，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罢了。 王向明转换了话题，“既然柴老板想帮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要找的人叫约瑟夫·施密特，是一个美国人，三十六七岁，精明能干，眼神很毒。” 其实王向明没有完全信任柴海威，之所以说出来，是想通过观察微表情来辨别他和约瑟夫之间是否认识，毕竟柴海威也是个显赫人物，名下企业有好几家，市级人大代表。 柴海威略微思索，“好，我帮你留心打听一下。” 王向明稍稍放心，柴海威的眼神和表情自然，没有出现异样，换言之，在约瑟夫这个人物上，他们是能够建立互信的。 “柴老板，谢谢！” 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方便日后的沟通。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一条富丽堂皇的通道，红地毯一直铺展开去。 柴海威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厅，里面的装潢更加讲究，天花板挂着巨大无比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 吊灯下是一张赌桌，六个客人正在玩二十一点。荷官是一个长着漂亮鹅蛋脸的女人，风姿卓约，上围傲人，曲线婀娜，臀部挺翘。 但是她并没有露丝那么千娇百媚，因此露丝一出现，所有人都转头看这位金发美女。 露丝迷人一笑，展现出柔美的体态，矜持地挽着王向明的手臂。 偌大的地方就摆了一张赌桌，隔壁是休息室，里面有沙发和按摩椅。 服务员侍立在旁边，客人需要酒水，会免费送上。 客人多种肤色，来自世界各地，其中一个中国人吸引了王向明的注意。 他五十多岁，穿西装，方形脸，眼神凌厉，身上有着发号施令的气派，即使在国外，也没有收敛。 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当官的，王向明用眼神询问。 柴海威伸手引路，“过去玩玩！” 赌桌很大，还有很多空余的位子，王向明径直走到那个人身边坐下，脸上喜气洋洋。 向那个人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王向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中国人！” 那人横了一眼王向明，根本不屑与这个毛头小子握手，把筹码丢出去，荷官用有机玻璃板递了一张扑克牌给他。 王向明不以为意，收回右手，把筹码放到桌面上。他的筹码和其他人相比，小巫见大巫。 服务员给露丝加了一张椅子，夹在王向明和那个人中间。 柴海威没有上场，站在后边饶有兴致地观看。 那人看一眼桌上的底牌，转头欣赏露丝。 王向明干脆就装毛头小子，把露丝拥入怀里，骂道：“老子刚才跟你示好，你跟老子摆谱，现在色眯眯看我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那人不屑与王向明争辩，冷笑一声，寻思年纪轻轻敢到这儿玩，等会输死你。 这里不愧是vip大厅，开局就需要一百欧元的筹码，后面的加注更是骇人。 王向明浑不在意，一边和露丝打情骂俏，一边看牌，时不时用目光挑衅那个人。 连赢五局后，那个人对王向明完全改观，他惊讶于王向明的冷静和大胆。 要知道在场的人都是行家老手，但王向明总是在进与退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有时候一往直前，倾尽所有；有时候胆小如鼠，开局就弃牌。 有进无退时，大赚特赚；胆小如鼠时，庄家通杀。 那个人不由得暗叹，这个是高手。 对刚才的无礼感到羞愧，有些事情是不看年龄和资历的。 相比之下，他的战绩无地自容，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输了六万多欧元，相当于五十万人民币。 露丝不喜欢赌钱，但见到自己的男人赢钱，高兴得不停地拍手。王向明每次赢钱，她都会亲他一口。 一亲芳泽仿佛成为了王向明赢钱的动力，赢钱后都会把脸伸过去，露丝来者不拒。 柴海威在后边看着，赞叹不已，赌桌上的表现能看出很多东西，他庆幸没有选择与王向明为敌。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二十一点的规则很简单，对手会装腔作势，并用筹码恐吓，赢钱需要有胆量和懂得心理博弈。 王向明身经百战，具备这两个条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人离开，有人加入，赌局一直进行着，王向明面前的筹码越积越多。 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玩了两个小时。 柴海威早已带着保镖离开。 王向明问：“无聊吗？要不回去吧？” 露丝连忙点头，她不无聊，只是害怕筹码输回去。赌博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王向明知道她心意，微微一笑，举手叫工作人员清点筹码。 “赢了钱就想走吗？”旁边那个人大声喝问。 他输了三十多万欧元，越输钱越想喝酒，此刻双目通红。 刚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王向明毫不理睬，拿着酒杯，帅气地站立一旁，看工作人员用一个箱子把筹码装起来。 身旁的露丝仪态万千，拖地裙勾勒出绝美的曲线，是他最好的装饰品。 第371章 立功 到了赌场出纳处清点，初始一万美金的筹码翻了52倍。 王向明很满意，让工作人员把钱转入露丝的银行账户。 露出瞠目结舌，“亲爱的，你是认真的吗？” 王向明点点头，眼神真挚，“在中国，520是吉利的数字，是某句话的谐音。” “什么话？”露丝很感兴趣，长睫毛扑闪扑闪。 “还没凑齐，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被吊胃口，露丝不依不饶，但王向明就是不说。 正当此时，那个人输了钱，竟然追了下来，他双目赤红，指着王向明说：“你过来！” 身上的官气显露无遗，盛气凌人。 刚才有一手好牌，是绝佳的翻盘机会，可是王向明跟他对着干，双方一直加注，以至于不但没能翻盘，亏损还加了倍，因此恨透了王向明。 “你等我一下！”王向明轻抚露丝的后腰，独自走过去。 “怎么啦？输不起吗？”王向明边走边嘲讽。 那人醉眼朦胧，指着王向明的鼻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一股浓烈的酒气迎面而来，王向明反问：“口气不小啊，你又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妈滴！”在国内，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那人怒从心头起，举起手掌就甩下去。 王向明轻巧躲开。 那个人用力过猛，摇摇晃晃。 见到有人打架，安保人员第一时间赶过来，闻到酒气，立刻将那个人拖走。 那人气势不减，凶狠地说：“你给我等着，我弄死你！” 王向明不以为意，向他挥手告别。 那人气炸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拼命挣扎咆哮。 但是，在四个身强体壮的外国安保人员面前，毫无作用，被带到办公区醒酒。 王向明转身看去，露丝正被一个衣着时尚、有个性的意大利年轻人搭讪。 苗条的身材在拖地裙的显衬下更加突出，穿着高跟鞋的修长美腿十分养眼。 身体达到了完美的黄金比例，美臀翘出惊人的弯度，臀部微笑线明显。 这样的尤物，稍微离开一会儿都不行！ 王向明双手插兜，一边欣赏那充满魅力与活力的娇躯，一边走过去。 露丝回眸一笑，柔情如水，挽着王向明的手臂向对方解释：“这是我男朋友！” 年轻人耸耸肩，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自觉离开。 “怎么啦？”王向明问。 “他想和我约会！”露丝笑着注视王向明的脸，眼眸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 她喜欢看王向明吃醋的表情，并且如愿以偿。 在回酒店的路上，露丝把头靠在王向明肩膀上，像一只粘人的小猫咪，“亲爱的，你总会出乎我的意料，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和刺激？”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露丝甜甜地微笑，“你牌技那么好，也和我妈妈一样经常赌博吗？” 王向明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学过，很少玩。露丝，这里是威尼斯，我们应该去坐船！” 汽车在运河旁边行驶，露丝顺着王向明目光看过去，一艘狭长的独木舟在水面上荡漾，艄公在后方划桨。 “好啊，一边坐船，一边听意大利情歌，是很美好的体验。” 再美好也得等下一次，因为他们已经快要抵达酒店。 这次满载而归，露丝兴奋异常，若不是顾及形象，她早就爬到王向明的背上或者双腿缠住他的腰。 “露丝！”一下车，安东尼便从斜刺里杀出来。 昨晚在火车上栽了跟头，还被训诫一番，幸好没被带到警署，安东尼下了火车立马打听露丝的下落，好不容易得知她住在瑞吉酒店。 由于不知道房号，酒店也不帮忙查，只能一直在门口等，还真的被他等到了。 露丝感到头疼，她不知道如何让安东尼明白。 “露丝，我爱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愿意为你改掉所有坏毛病！” “安东尼，我的话你永远听不进去，我不想和你说话！” 露丝穿拖地裙和貂皮短衣，身材玲珑浮凸，容颜俏丽，和丑陋魁梧的安东尼站在一起，就像美女与野兽。 王向明插着裤兜，在一边观看。露丝应该和他好好聊一聊，不管有没有用。 安东尼说：“我真的爱你，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我相信你爱我，但我们不合适！你遇到事情总想用拳头去解决，我无法过这种生活，我需要安全感！” 安东尼抱着头，疯狂薅头发，表情异常痛苦。得不到露丝，他心如刀绞。 露丝捂着嘴巴，靠在王向明胸膛上，安东尼现在的样子让她感到害怕。 为了客人安全，酒店安保人员上前，准备驱赶安东尼。 见到这个阵仗，安东尼怒从心起，咆哮起来。 露丝在发抖，王向明觉得没必要再待在这里，搂着她柔弱的香肩进入酒店。 后边已经打了起来，不过王向明没兴趣看热闹。 回到套房里面，王向明将偷拍的录像截图，在微信上发给谈善强，并留言：“乌鸦，查一查这个人是谁！” 谈善强走的时候，给他留下窃听器和无线摄像头，用蓝牙连接手机就可以使用。 无线摄像头是针孔式的，王向明把它放到露丝的手包里，录下进入赌场的全过程。 谈善强回复：“稍等！” 王向明轻抚露丝后背，“好点没有？” “好多了，不过安东尼就是不听我讲！” 王向明深情凝视，“他是不想听，你太撩人，他难以割舍！” 露丝茅塞顿开，嫣然一笑，“你能割舍吗？” 王向明没有回答，手上突然多了一张红桃八扑克牌。 露丝眼前一亮，“你是怎么变出来的？” “本来就藏在我的衣袖里，那一局我出了千，目的是让那个人输一把大的！” 露丝眼眸闪闪发光，“亲爱的，你太厉害了！” 她一直在旁边观看，完全没觉察到王向明把扑克牌换走。 那一局非常精彩，她紧张到极点，因为王向明把所有筹码都投了进去。 双方都是二十一点，王向明以牌面较大获胜，露丝兴奋到跳起来尖叫。 叮咚一声，手机收到微信。 谈善强：“江北市公安局长袁建辉。” 王向明：“他在威尼斯赌博，一个早上就输掉了三四十万欧元，录像发给你。” 谈善强：“食火鸟，你又立功了！” 王向明淡然一笑，把录像发送过去。 露丝从包包拿出无线摄像头，“这个还需要用吗？” “要！” “那我拿去充电。” 第372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露丝在桌边摆弄电源线，给无线摄像头充电，身姿优美，曲线玲珑，令人垂涎欲滴。 王向明从后面靠近，撩起裙子，勇猛精进。 “嗯！啊～” 露丝始料不及，惊呼出声，心跳加速，第一时间配合。 惊喜之余，露丝不解，王向明从未这样对待过她，回眸一看，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中只有狂野的欲望。 露丝的身体迅速升温，变得滚烫，惊叫连连。 露丝神魂飘荡，甚至忘记了身处何方。 套房里风光旖旎，谱写着旋律优美的乐章。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两人同时到达顶峰。 王向明仰望天花板，大口喘气，等到露丝能够站稳，才松开双手。 露丝趴在桌子上，泪流满面，精美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化开。 王向明感到愧疚，“露丝，对不起。” 露丝嫣然而笑，“亲爱的，我很喜欢。” 王向明震惊，竟然把露丝干哭了。 露丝站起来，抱着他的腰，“你割舍不下我，对吗？” “露丝，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露丝抬眸凝望，“我从来就没想过会有结果，只希望把握当下！” 王向明叹息：“露丝，我是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蛋。” “是我一直在勾引你！”露丝愉快地窃笑。 “不，你是一个爱听甜言蜜语的女孩子，我一直在撩拨你！” 露丝笑着说：“我真的很喜欢听，我希望你多说一点！” “露丝！”王向明搂住纤腰，激吻露丝。 两人都很投入，忘乎所以，露丝修长的美腿不知不觉缠住王向明的腰，恨不得合而为一。 …… 袁建辉郁闷地在赌场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直至能证明当前是清醒状态。 他是vip客户，谁也没为难，但这种醉驾式的强行醒酒，对他这个公安局长来说是一种侮辱。 这一切的根源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不仅让他输钱，还让他在国外出了洋相。 他是偷偷一个人出国玩两把，若是在国内，他自信一根小拇指都能捏死那小子。 袁建辉脱了西装搭在肩膀上，步行回酒店。 今天太倒霉，得回去洗洗晦气才能继续玩。 电话响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哪位？”袁建辉粗声粗气地问。 “哈哈，袁局，您好，我叫樊华，是樊彪的弟弟，听说您要到威尼斯玩两把，给您准备了一些欧元。”对方语气相当谄媚，说一句话笑三声。 袁建辉就喜欢别人这样和他说话，心里舒服了一点，“我早到了，现在已经在威尼斯。” 樊华心中一惊，“对不起，袁局！情报有误，我现在就给您送去！” 袁建辉输了钱，正需要资金，“我住在瑞吉酒店！哦对了，你在威尼斯有人没有？” “袁局，你想要多少人？” “我不是要人，是想让你查一个中国人。” “查中国人？！”樊华感到难办，在意大利，他谁也不认识，找谁查？ 袁建辉也知道难查，烦躁地挥手，“行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就这样！” 办事不力，樊华诚惶诚恐，立刻找汪海商议。 汪海说：“华少，要我们在意大利找人根本是不可能的，这点袁局是知道的，他说的是气话。 咱们当务之急是把钱送过去，钱到不了袁局手里，那才真叫误了大事！” “对！赶紧订机票！” …… 下午时分，王向明和露丝走出套房。 对王向明而言，现在最迫切的事情是购买情趣内衣。 自从建立关系以后，看王向明猴急和紧张的样子，就成了露丝的乐趣。 这样既能检验自己的魅力值，也能看出王向明对自己的重视程度。 露丝对这两样的结果都很满意。 去购买情趣内衣，就是故意逗引的结果。 一股莫名的甜蜜，始终在心间流淌。 王向明为无法对露丝负责任而感到愧疚，其实露丝一点都无所谓，她只希望留下美好回忆。 人生就好像火车旅程，起始站诞生，终点站死亡，谁也无法要求别人在终点站下车，能共同走过一段路程，那已经心满意足。 因为到了下一个车站，上车和下车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有的人离去，自然有人会加入进来。 露丝知道，这或许是文化差异和习俗差异，她没有对王向明说出心里话，王向明内疚，她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拖地裙在刚才的战斗中弄脏了，露丝换了衣服，上身是丝绒外套加小挎包，下身是过膝盖的包臀裙加黑丝，脚下踩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身材秀颀，曲线婀娜，走起路来步伐优雅，翘臀左右摆动，摇曳生姿，修长的黑丝美腿性感迷人。 年轻的活力和成熟的风韵，恰如其分地在露丝身上体现，使得她自信心十足、气质出众，所到之处人人侧目。 出了酒店，露丝忍不住左看右看。 王向明说：“安东尼不是被带到警署，就是已经逃跑，不可能再出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你用最友好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没必要感到不安！” 露丝释然，与王向明十指相扣，前往购物商场。 瑞吉酒店位于市中心，周边配套齐全，几步路就可以找到购物的地方。 露丝依旧以逗王向明为乐趣，提议先去看衣服，然后买真丝手套，只字不提情趣内衣的事。 王向明扁扁嘴，挑挑眉，看就看呗，来都来了，情趣内衣肯定跑不了。 路过母婴区，王向明停下脚步，目光变得锐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见到了约瑟夫。 他正和一个孕妇在挑选婴儿床。 孕妇的肚子圆鼓鼓的，至少有六七个月身孕。 约瑟夫第一时间注意到王向明，眼神同样犀利。 两人隔空对视，随后一齐笑了起来。看破不说破，这里是商场，人来人往，况且身边有女眷，根本不是动手的地方。 “施密特先生！”约瑟夫曾经乘坐过湾流g700，所以露丝认得他。 约瑟夫微笑举手，跟身边的孕妇说：“遇到熟人了，过去打声招呼。” 第373章 购物 四人走近，约瑟夫看着十指紧扣的双手，做了一个大出意料的表情，“你们发展得真快！过来度蜜月吗？” 王向明说：“是的，遇到真爱就不能放手！这位是？” “她叫凯拉，我的妻子！” “凯拉，很高兴认识你！”王向明挥手打招呼。 凯拉笑着说：“我也是！你是约瑟夫的同事吗？” “不是，我们是朋友，工作上也有些交集。” 露丝盯着圆鼓鼓的肚子问：“凯拉，你怀孕多久了？” “快七个月了，所以要准备婴儿床、婴儿车之类的东西，比较繁琐。” 露丝和凯拉聊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到这个阶段，但多知道一些怀孕经验总是好的。 凯拉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有几分姿色，为人随和，气质温柔。 是那种没有心机，待人真诚的女人。 老实说，王向明很意外，约瑟夫在威尼斯待几天，原来是为了一个孕妇。 这真的是他妻子吗？王向明表示怀疑，这或许是他的女人之一，要不然怎么会只待几天？ 约瑟夫微笑着打量王向明，以他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曾经计划杀死他。 此刻出现在威尼斯，真的只是巧合吗？ 情报人员从不相信巧合，于是他打断她们的聊天，问露丝：“你们的爱巢在哪里？” 听到爱巢这两个字，露丝很喜悦，“瑞吉酒店。你们呢？” “我们的房子在大运河旁边，你们打算待多久？一起吃个饭吧？” 威尼斯是水城，整个城市的水道纵横交错，约瑟夫等于没把地址告诉他们。 王向明说：“好啊，今天手气不错，我们打算混几天赌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约瑟夫搂着凯拉的肩膀，“孕妇不适合去赌场，我可以去看看。那就明天再聊吧，我们还得处理那些繁琐的事情！” “明天见！”四人挥手分开。 趁着约瑟夫不注意，王向明在远处偷偷给他拍了张正面照。 露丝问：“你要找的人是约瑟夫吗？” “聪明！还有，你猜对了，为爱情待几天！” 露丝心中一阵得意，转念一想：“是约瑟夫派人绑架我？” “是的，为了掣肘我，让我畏手畏脚。” 露丝忽然好奇：“如果我真的被绑架了，你会怎么做？” 王向明表情冷峻，“想办法解决掉他们，把你救出来。” 露丝心跳加速，这样的情景太刺激了。 王向明摸一摸她秀美的头发，“别想了，小傻瓜！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们可能会把你糟蹋，因为你太迷人了！” 露丝笑眯眯地说：“我想骑到你的背上！” “夸你一句就快活啦？你现在穿的是包臀裙，开口有点窄，你骑不上来！” “那就公主抱！” “你愿意在商场被公主抱？” 露丝把精致的容颜凑到王向明耳边，表情逗引，“我无所谓！” 王向明二话不说，俯身把她横抱起来。 露丝一声惊呼，搂紧王向明的脖子。 露丝才一百斤出头，身材匀称，玉体横陈一点都不重。 况且，抱美女的时候，男人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两人公然打情骂俏，引起不少人驻足观看，小朋友捂嘴偷笑。 露丝俏脸通红，小声说：“快放我下来！” 王向明嘴角勾出坏笑，“刚才有人说无所谓的！” 露丝知道王向明故意使坏，身体左扭右扭，给王向明增加负担。 包臀裙裹住的卓约身姿在扭动下风情万种，令人赏心悦目。 王向明更加亢奋。 露丝挣扎无效，妥协：“你怎样才肯放我下来？” 露丝娇媚的样子百看不厌，王向明笑着说：“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还没想好！” 被抱着在商场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露丝无奈给王向明开出空头支票，黑丝美腿终于回到地面。 露丝佯装生气，独自往前走，修长笔直的双腿迈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动听的旋律。 步伐仪态万千，包臀裙下，桃心形状的翘臀左摇右摆，美不胜收，成熟风韵的味道勾引着王向明。 露丝回眸一看，王向明呆若木鸡，于是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 王向明大为不满，“露丝，请转过身去！” “你是在要求我做事情吗？” “是的，我求你！” 露丝自信一笑，转过身去，以空姐独特的优雅、时尚、迷人的步伐在前面走，王向明一瞬不瞬跟在后面。 正当此时，樊华打来电话，“王向明，不好意思，我们先一步到威尼斯了。” “没关系，我们昨晚就到了！” “什么？！”樊华生出一种被放鸽子的感觉。 “我们要过二人世界，你不懂吗？哦对了，你为什么急着过来？” “与你无关，就这样！”樊华闷闷不乐地挂断电话。 露丝优雅地回到王向明身边，成熟女人的美感扑面而来，“怎么啦？” 王向明环抱着她，双手在浑圆饱满的翘臀上稍微“报复”一下。 “啊～”露丝挺直了腰肢，带着羞意扫视周围，内心却是狂喜。 隐隐有些期待，但王向明一放即收。 “有人给早上那个人送钱，明天再去赢他一把！” “你和他杠上了？” “没错，因为他的钱不干净。况且我还没凑够520。” 露丝迷惑：“520是什么意思？” “以后再告诉你吧！” 露丝抱胸扁嘴，王向明在吊她的胃口，“先不说520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在赌场赢那么多钱吗？你不要变得跟我妈妈一样！” 王向明俯视那漂亮耐看的瓜子脸，轻吻一下柔软性感的红唇，“十赌九输，我不会沉迷的。只换一万美金筹码，输光了就走。” 露丝心中快慰，眸光里都是王向明，“就这么办吧！” “约瑟夫知道我们在威尼斯，可能会对我们不利，得小心！” 露丝赖在王向明怀里，“我一直待在你身边，由你保护。” 王向明点点头，有些恍惚，既要杀约瑟夫，又要保护露丝，他分身乏术啊。 本打算只买两样东西，后来演变成了大购物。 每个魔术师身边都需要一位美女助手，王向明得为露丝增加战袍，顺带满足自己小小的愿望。 露丝就是一个衣服架子，怎么穿怎么好看，但凡试过的，王向明都会让服务员打包。 逛了一圈下来，衣服还真不少。 结账的时候，刷自己的卡，露丝一阵快意，终于当一回有钱人了。 因为这个，王向明被服务员鄙视了一下，刚才说得豪爽，结账躲到一边，让漂亮女士自己买单，真不是男人！ 看到服务员的眼神，露丝咯咯的笑，回眸瞧一眼，王向明耸耸肩，不以为意。 第374章 独木舟游览 把购物袋放回房间，两人出去吃晚饭，选了一家威尼斯特色餐厅，里面的装潢全是大运河的元素。 在里面吃饭，能沉侵式体验威尼斯的文化历史气息。 王向明和露丝都感觉很棒，而且菜品的味道也不错，令人心情愉悦。 柔情蜜意、耳鬓厮磨之际，一个长相文艺的年轻人拿着拍立得走过来，询问是否要合照留念。 这是餐厅的服务，不过需要收费。 露丝分外高兴，挽着王向明的手臂，脸贴脸，以餐厅装潢为背景，将这一瞬间的喜悦和幸福定格下来。 轻甩相纸后，年轻人认真端详，忍不住赞叹：“太美了！你们是我拍过最养眼的情侣！” “给我看看！”露丝迫不及待地伸手要照片。 年轻人的拍照水平很高，光线和角度拿捏得很好，把露丝最美最自然的一面拍下来。 照片上，两人发自内心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任谁看到照片，都忍不住勾出愉悦的微笑。 王向明搂住露丝的肩膀，亲吻脸颊，“你真美！” 甜蜜的感觉充盈心间，饱满得向外溢出，露丝好想把时间停顿下来。 “多少钱？”王向明问年轻人。 “是这样的，如果你们再让我拍一张作为餐厅宣传的话，这次拍照是免费的。”年轻人把手引到远处的墙上，“就像那些一样！” 餐厅入口处附近的墙上，一大片区域被照片占据。 王向明不希望他与露丝的关系广为传播，付了钱，牵着露丝的手过去看照片。 照片里的人大多是游客，也有本地的，相同之处在于，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在这里留下足迹，让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见证他们的爱情，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两人牵着手不分开，能够很好地与照片上的人共情，他俩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嗯？”露丝忽然发出惊讶的声音，把脸凑近一张照片。 王向明好奇地看过去，发现端倪。 露丝问：“这女的是不是凯拉？” “没错！”王向明非常肯定地回答。 这张照片是在户外拍的，阳光明媚，凯拉和一个男人在小船上笑得很开心，两人都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个男人手里还捧着一条二十多斤、体型瘦长的鱼。 王向明把年轻人叫过来，问他：“照片上这男的是谁？” “这是西蒙和凯拉，本地人。原本是幸福的一对，然而很不幸，西蒙在两年以前被枪杀了，案子至今未破。” “他们的房子在哪里？能带我们过去看一眼吗？” “这……”年轻人有点为难，环顾餐厅，他的工作是给人拍照。 王向明拿出一百美金，“带我们夜游大运河，它就是你的！” 年轻人到柜台跟老板说一声，餐厅是有游览业务的，几个独木舟就停放在门口的河边。 老板对王向明支付的价格很满意，同意年轻人带他们去夜游大运河。 王向明和露丝相视一笑，如此一来，既能满足坐独木舟的心愿，又能知道约瑟夫的藏身之处。 还没走到门口，一个头发蓬乱、胡须拉碴的醉汉，拿着朗姆酒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双醉眼通红，表情很不爽，似乎想来闹事。 年轻人上前阻拦，被他一把推开。 老板大声说：“走开酒鬼，这里不欢迎你！” 醉汉很生气，指着老板大骂，然后在柜台将朗姆酒瓶敲碎当兵器，凶狠地盯着老板叫嚣。 餐厅里的客人害怕醉汉伤人，躁动不安。 开餐厅最烦遇到这种事情，老板拿起木棍防身，愤怒地说：“你这个疯子，你就是威尼斯的耻辱，快滚吧，谁也不会怕你！” 醉汉怒不可遏，把老板当作仇人，踏前一步，手臂一伸，碎酒瓶朝老板的脖子刺过去。 在一片哗然声中，王向明斜刺里杀出来，右手抓住醉汉手腕，左手按住手肘借力反扭。 醉汉的右臂被扭到身后，痛得呲牙咧嘴，“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醉汉说的是英语，王向明能够听懂，但不发一言，将其扭送到餐厅外面。 王向明放手一推，醉汉踉跄着差点摔倒。 稳住后，回身想找王向明麻烦，然而王向明手上已多了一张美金。 长期喝烈酒的人酒醉三分醒，醉汉见到美金，怒气全消，一把夺走，含糊不清地说：“哥们，你真够意思，我喜欢你！” 醉汉挥着手臂走了，脚下晃晃悠悠。 老板实在不理解王向明的行为，责备：“这是在纵容他，食髓知味，他以后还会过来！” “他会伤人吗？” “会的！他以前是水手，力气大得很，警察也管不了他！” “在哪里能够找到他？” “桥洞或者屋檐，反正哪里都能见到他！” 王向明谢过老板，跟年轻人上了独木舟。 老板摇了摇头，走进餐厅。 王向明和露丝坐在靠中央的位置，年轻人站在后边划桨。 “没闹出事情来对大家都好，不过你确实不应该给钱，他过来闹事就是为了钱。” 露丝说：“那他是故意喝醉的咯？这样处罚会轻一点吗？” 年轻人说：“不是故意喝醉，他恨不得整天泡在酒缸里。没钱买酒了，他就会借醉行凶。” 王向明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亚瑟，很高兴认识你们！” 露丝问：“亚瑟，你很会拍照，为什么不去当摄影师？” “一方面是没钱，另一方面是现在的工作带给我很多乐趣。见到情侣们真挚开心的笑容，我会觉得世界很美好！” 露丝会心一笑，握紧王向明的手。 王向明说：“亚瑟，你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是的，我爱好和平！对了，你们为什么想到西蒙和凯拉那里？” “因为凯拉的第二任丈夫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 “干嘛不直接问他？” “朋友之间也是需要惊喜的！” 亚瑟挑挑眉毛，他不太理解这位客人的想法。 之后没有聊天，王向明和露丝安静地随着独木舟在大运河上徜徉。 威尼斯是美丽的水上城市，拥有独特魅力。 虽然天气有点冷，但看着沿途的灯火灿烂，两人置身在一种浪漫氛围之中。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不知不觉亲吻了起来，触电的感觉让浪漫的氛围越发浓烈。 两人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只想通过接吻把内心的感受传递给对方。 独木舟在水中荡漾，青春的荷尔蒙在肆无忌惮地宣泄。 第375章 两百美金买一个可能性 两人进入忘我的状态，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这一刻就是永恒。 亚瑟干咳一声，不合时宜地说：“到了！就在那里！”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王向明看一眼时间，从上独木舟到现在只过去了十五分钟，顺流而下，也就三四公里的路程。 西蒙和凯拉的房子在两条水道的叉位上，门口对着两道石桥，交通方便，地理位置极佳。 建筑外形和其他房屋是一样的，三层高的小楼，一二层的灯是亮着的，不过拉着窗帘，看不见里面。 王向明说：“亚瑟，找地方靠岸吧，我们走回去就行！” “来都来了，不去拜会一下朋友吗？” “改天吧，今晚太冒昧了！” 亚瑟按照王向明的吩咐，继续顺流而下，看到石阶把独木舟靠了过去。 王向明扶着露丝的手，让她站到石阶上，然后再跨出独木舟。 “亚瑟，谢谢！这是一百美金，拿着！” 亚瑟连忙摆手，“你已经付过钱给老板，而且顺流而下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 “刚才那是带我们游览的费用，这个是奖励给你的，你拍的那张照片，我和露丝都很满意！” “谢谢！”看到露丝甜美的笑颜，亚瑟心都化开，微笑接过纸币。 王向明和露丝挥手告别，走上石阶。 “别沿着运河边走，那个醉汉通常躲在某个角落，恐吓勒索是他的惯用伎俩！”亚瑟在独木舟上大声提醒。 “知道了！”两人再次挥手告别。 不过没把亚瑟的忠告听进去，径直前行。 亚瑟看得直摇头，在岸边步行的速度要比逆水行舟快，他也无能为力。 路灯昏黄，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露丝心情雀跃，和心爱的人在美丽的运河边漫步，她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很好，有种初恋般的甜甜味道。 至于醉汉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有王向明在身边，她觉得到哪里都是安全的。 路上的行人不算少，但很安静，默默走着，观看沿途风光，似乎谁也不愿意破坏这种浪漫又惬意的氛围。 走了不到五分钟，路边房屋的墙角下，果然看到那个醉汉，身旁是被褥帐篷等家当。 他没有骚扰游客，因为王向明给的钱足够他挥霍好几天，此刻正背靠墙壁，大口喝着朗姆酒。 王向明拍拍露丝的手，“在这儿等我一下！” 露丝点点头，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那个醉汉。 有酒喝，醉汉的心情很好，对露丝笑了笑。 他的胡子很长，遮住了半张脸，笑起来有点狰狞。露丝都不知道王向明为什么要靠近他。 “嗨，还记得我吗？”王向明在醉汉身边蹲下，大大咧咧地说。 通红的醉眼打量了一阵，醉汉才记起王向明，笑着说：“记得记得！我请你喝酒！” 王向明摆摆手，“留给自己喝吧！你敢不敢伤人？” “敢！我天不怕地不怕！想当年我在大海上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酒鬼都喜欢吹牛，王向明不以为意，“我没指望你杀他，我只希望你刺伤他。 那个人就住在水道叉位的房子里，和一个孕妇一起。当然，我不希望你当着孕妇的面刺伤他！” 醉汉用力地点头，伸出两根手指，“行！两百美金！” 王向明递上两百美金，“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更多！” 醉汉开心收下，给自己灌了几口酒，有钱就不需要省着喝！ 王向明拿起手机，划出约瑟夫的照片，放到醉汉眼前，“记住他的长相！” 醉汉的眼睛几乎睁不开，看了半天仍是茫然。 王向明说：“记住他的眼睛！他看你的眼神和餐厅老板是一样的！” 醉汉突然暴怒，手舞足蹈，“我迟早要干死他！” 王向明满意地点头，“很好，就是这个气势。再看一遍！” 喝醉的人视线是模糊的，王向明没指望他能记住，留下一个印象就行。 …… 王向明继续带露丝回酒店，夜晚微凉，浪漫且宁静。 露丝问：“他可靠吗？” 王向明摇摇头，“他恐怕连名字都忘记了！” “那你还给钱他？” “两百美金买一个可能性，这钱花得不冤枉！” 露丝对王向明有了新的认识，这个男人果然是做大事的！ 露丝提议去逛街，因为威尼斯的夜晚也很迷人。 王向明一脸认真地说：“露丝，我哪有心情逛街，下午的奋战，就是为了这一刻。” 露丝被他逗笑了，下午买了一套情趣内衣，王向明已然按捺不住。 露丝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把头靠在王向明的肩膀，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亲爱的，明天还要去赌场，要不今晚早点睡吧！” 王向明把她拉入怀中，两只大手在丰臀上“惩罚”了一下，“你确定要早睡吗” “啊！”露丝心跳加速，在大街被“惩罚”，莫名有种爽感。 “王向明！” 正当王向明和露丝都在暗爽的时候，那个不开眼的樊华又在远处叫喊。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们入住的都是瑞吉酒店，王向明所处的位置是酒店斜对面的人行道。 樊华和汪海一出酒店，隔着马路就认出他来。 见到露丝穿包臀裙黑丝高跟鞋，一身轻熟女御姐风打扮，两人再次瞪直眼睛。 那大长腿得有一米二，翘臀像个小山包，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简直要把人迷死。 举手投足大方文雅，全身散发着成熟丰韵的魅力。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看过来，眼神似乎有些幽怨，年纪不大，女人味却十足。 两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屁颠屁颠过了马路。 樊华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路过！” 王向明没好气地说，“你们住这酒店吗？” “对！难得碰到，走，去吃宵夜，我请客！” “不了，我们还得逛街。” 樊华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人家情侣逛街总不能跟着去吧？ “走了，拜拜！”王向明不想被他们知道住哪里，还真就去逛街了。 露丝问：“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因为就是他们给那个人送钱！我怕被他们合起伙来对付，况且本来就不太熟，何必把住处告诉他们！” “这么说，那个人也住在瑞吉酒店？” “很有可能！” 见到樊华和汪海往商业中心的方向走，王向明和露丝绕回酒店。 露丝哈哈大笑，“回酒店搞得像间谍片一样，我第一次经历。” “你没看见那两个人不长眼吗？我还真怕他们敲房门，喊我们出去玩！” 第376章 再入赌场 得来不易的二人世界，当然不愿意被破坏，况且归期已近，王向明希望尽可能多地与露丝亲热。 露丝知晓他心意，再没有吊胃口，回到套房，放下包包便去换衣服。 王向明飞跃到大床上，翘首以待。 不多时，露丝穿一件到大腿的鲜红色睡衣出来。 在鲜红色睡衣的映衬下，白嫩嫩的皮肤越发白皙娇嫩，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令人大开眼界。 尤其是，修长结实的美腿亮得晃眼，十分吸睛。 此时的露丝，一双玉手优雅地放在腰间的带子上，看起来雍容华贵，气质出众。 苗条身材穿宽松的睡衣显得更加秀颀，曼妙的曲线和美好的体态，深深吸引住王向明的目光。 露丝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作出轻解罗衣的姿态，王向明顿时来了精神。 这套情趣内衣，除了轻薄一点，看起来和普通睡衣一样，似乎平平无奇，其实里面大有乾坤。 露丝轻移莲步，在王向明面前晃悠，就是不解开，直到王向明快要受不了，才悠然解开。 三点式的镂空诱惑内衣暴露在眼前，上围饱满丰挺，下边浑圆上翘，腰臀曲线袅娜，成熟妖媚的吸引力弥散在空气里。 王向明霍然翻身坐起，他喜欢女人穿红色，那样会使他热血沸腾，如同公牛见到红布会义无反顾地冲撞过去。 轻薄的纱衣滑落，露丝香肩半露，款款走到落地玻璃前，那里可以俯瞰大运河。 王向明立即把照明灯关掉，打开氛围灯，因为里面的内衣半透明，若隐若现，虽说是32楼，但也有被看到的风险。 氛围灯令卧室变得暧昧起来，露丝加倍迷人，勾着手指说：“来呀！” 声音仿佛具有魅惑之力，王向明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你确定在那里？” “是的！” 露丝娇媚地说，“我想和你玩刺激的！” 王向明也想，大胆和狂野令激情澎湃，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 露丝在落到玻璃旁边，身体倾斜，眼神魅人。 王向明一边欣赏那美妙的身姿曲线，一边问：“你想要温柔的，还是蛮横的？” “蛮横的！”露丝不假思索。 于是，王向明开启了“蛮横模式”。 多种声音激荡出华美的乐章，露丝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活。 这一晚，是她和王向明最难忘的时光之一。 …… 第二天早上，一地凌乱，那套内衣散落在卧室各处。 昨晚有些疯狂，两人会心微笑。 露丝的气色很好，白里透红，皮光肉滑，就是有些腰酸背痛，有点迈不开腿。 但这对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不过她很佩服王向明的体能，睁开眼睛时，王向明已经在健身。 看着那一身轮廓丰满、线条明显的腱子肉，露丝芳心悸动。 九点多，王向明和露丝乘坐酒店安排的车辆前去威尼斯赌场。 不料，还没转进大路，安东尼横向冲出，拦住汽车的去路。 王向明蹙眉，露丝心情跌落谷底。 王向明阻止司机连续按喇叭，降下车窗，如果安东尼再不识好歹，他就要动手了。 “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王向明毫不客气。 为了去英国寻找露丝，安东尼会讲英语。他说：“露丝有危险，光荣会的人正在赶来威尼斯，他们指名道姓要摆平你们！” 王向明冷笑一声，约瑟夫坐不住了，昨天下午碰到，今天早上就来人！ “算你有点良心，上车吧！” 安东尼闻言，立刻绕到副驾驶。 “你是认真的吗？”露丝不满王向明的决定。 “我是认真的，在这件事情上，我需要他保护你！” 安东尼坐上副驾驶，司机旋即开车。 王向明问安东尼：“你真的愿意为露丝得罪光荣会？” “只要露丝不受到伤害，我不介意得罪谁！” “还算个男人！我告诉你，是我同意你保护露丝，与她无关。你不能以这个为借口，逼她复合。” “当然，当然！” 王向明和露丝都能听出安东尼口不对心，交换了一下眼神。 目前也只能这样。 王向明问：“光荣会有多少人？他们打算怎么做？” “我不清楚！是朋友告诉我有大买卖，威尼斯集合，对付你们俩，枪械不用自己出，价钱达到1000欧元\/人。” 王向明吃了一惊，约瑟夫在威尼斯还置备了足够的枪械？ 露丝更是吃惊，手心发凉，握紧王向明的手。 王向明安慰：“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 “露丝，我会保护你！”安东尼样子看起来不太聪明，但眼神耿直。 …… 露丝皮肤胜雪，腰肢纤细，腰臀曲线撩人，大长腿隐藏在裙摆下。 在赌场门口下车，立即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修长美腿迈开独特的优雅步伐，高跟鞋敲出轻快的旋律，成熟妖媚的身体风韵楚楚、典雅端庄。 王向明让她挽住手臂进入赌场，她手上的真丝手套，身上的衣服和珠宝首饰，都凸显出雍容华贵的气质。 安东尼化身为保镖，下车以后左看右看，跟在他们后边。 赌场里面，露丝仿佛站在镁光灯之下，成熟妖媚的身子光彩艳丽，瞬息间吸引了大量目光。 不过和昨天不同，露丝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仪态万千地走向赌场出纳处。 王向明笑问：“露丝，能帮我兑换一万美金筹码吗？” “当然可以，亲爱的！”露丝甜美的笑容令人心情愉悦。 赌场工作人员情不自禁打量王向明一眼，寻思不会吧，软饭王吗？ 安东尼气不打一处来，握紧硕大的拳头，王向明不仅睡了露丝，还花她的钱！ 王向明对他们的目光浑不在意，露丝享受这种倒置的快乐。 筹码依旧装在有机玻璃容器里，王向明拿起来转身离开，看到约瑟夫迎面而来。 “约瑟夫！”王向明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王向明！”约瑟夫笑容灿烂地伸出右手。 两只右手用力地摇了三下。 约瑟夫的手劲很大，手很光滑。 王向明心中了然，他养尊处优，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繁重的军事训练。 随后，两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地走向电梯口。 两个戏精把露丝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老朋友重聚。 安东尼气愤地问：“露丝，他一直在花你的钱？” 露丝扁扁嘴，没好气地说：“钱是他的，我哪有那么多钱！”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用银行卡给他兑换筹码！” 第377章 玩针对 “我懒得跟你解释！”露丝白了安东尼一眼，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安东尼大步跟上，“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赌博吗？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露丝停下脚步，“安东尼，他是我遇到过最优秀的男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不像你！” “我只是怕你被别人骗了！” “安东尼，他很真诚，和他在一起，我感到身心满足。我的灵魂和肉体都是他的！” 安东尼很不服气，“是吗？我没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我一拳就能把他打趴！” 露丝听得直摇头，“安东尼，你不要什么都用拳头解决。记住，千万不要去挑衅他，因为倒下的人一定是你！” “我不相信！”安东尼身高一米八六，体重185斤，露丝的话使他无法接受。 露丝不做争辩，迈开笔直修长的美腿阔步而去，丰挺的翘臀在修身长裙里随着步伐扭动，风姿卓约，美不胜收。 成熟妖媚的身体尽显青春活力，令人眼馋心痒。 …… 那个大厅依旧经营着赌局，袁建辉不出意外地坐在那里，看样子已经玩了很久。 见到王向明，袁建辉露出杀人一样的目光，宛若仇人。 袁建辉是经常赌博的人，牌品不算差，之所以恨王向明，是因为他玩针对，一直使绊子，在必胜局更是跟自己梭哈。 以至于昨天输了三十多万欧元，折合人民币将近300万。 当然，这都是小钱，不爽的是心情！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跟堂堂公安局长作对，要是在国内，肯定把他扔进看守所，甚至关禁闭。 然而，这里毕竟是国外，他现在是光棍司令。 所以把樊华和汪海叫了过去，给自己鞍前马后，斟茶倒水。 唯有这样，在国内的派头才能展现出十分之一。 樊华认为这是一项美差，是巴结讨好袁建辉的好机会。 袁局身边没人，只要多做点事情，必然会被记住，大哥交待的工作也就顺利完成了。 蓦然看到王向明和一个老外缓步进来，樊华懵了，这里是vip厅，王向明消费得起吗？ 又看到王向明手里拿着装筹码的容器，老外两手空空，樊华释然，王向明正做着和自己一样的工作。 然而接下来一幕，樊华彻底震惊。 王向明对樊华和汪海点头打招呼，径直走到袁建辉身边，笑问：“今天的钱带够了吗？” 袁建辉的方形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指着王向明说：“小子，你不要嚣张，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王向明嗤之以鼻，“输了钱就想打人，你管这叫本事？” 樊华回过神来，妈呀，王向明得罪了袁局，还在他面前挑衅，这如何得了！ 于是，上前笑着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别在外头伤和气，这样会被外国人小瞧咱们！” 王向明点着手指说：“樊华，你这句话有道理！” 说完，大马金刀地在袁建辉旁边的位子坐下。 袁建辉转头问樊华，“你认识他？” 樊华立刻俯身解释：“他叫王向明，也是从临江出来的。我跟他不熟！” 袁建辉明显憎恨了王向明，所以樊华需要和他撇清关系。 王向明满不在乎，扭头问：“约瑟夫，你不玩两把吗？” “不急，先看看再说。这几个都是中国人？” “没错！” “既然都是中国人，你们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和谐？” “他输不起！我看不起这种人！” 袁建辉是硕士研究生，英语水平不差，闻言，怒拍桌子，“你说什么？” 堂堂局长，怎能容忍别人说这样的话，况且他确实输不起，那就更不能忍了。 这里不是国内，大局长的举动引来嘘声。 俏丽的荷官提醒袁建辉赶快做决定，因为赌局轮到他那儿。 袁建辉心烦气躁，翻牌不跟，之前的下注全部打水漂。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袁局的好心情全被王向明破坏了，樊华偷偷叫汪海想办法。 汪海拍拍王向明的肩膀，在他耳边说：“能出来聊聊吗？” “不能，我还得玩牌！” “华少给你钱，你到别处玩！” “真的？”王向明惊喜回头，“我这里是一万美金筹码，你给我这个数，我就走！” 樊华闭着眼睛挥挥手，一万美金也就七多万人民币，用来打发瘟神不算多。 汪海旋即打开箱子拿筹码，这些筹码原本是给袁建辉准备的。 王向明开心地站起来，有机玻璃容器几乎装不下两万美金筹码。 这么快翻了一倍，露丝露出甜甜的笑容，亲吻王向明的脸颊，“亲爱的，你太棒了！” 看到美人垂爱，有人艳羡，有人鄙夷。 安东尼更是酸葡萄心态，寻思这算什么本事？他就是厚脸皮，被人用钱打发还笑得出来！ 约瑟夫一直冷眼旁观，皮笑肉不笑。 王向明并没有离开这个大厅，而是选了距离袁建辉最远的位子坐下。 樊华和汪海瞪直了眼睛，相视一眼，这家伙耍赖了！ 樊华急匆匆走过去，质问：“王向明，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挪位置啦，这样也碍他的眼吗？” 樊华恨得牙痒痒，点着手指说：“算你狠！” 袁建辉看在眼里，对樊华和汪海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既然王向明不走，那就赌桌上见真章，幸运女神不可能永远站在他那边。 王向明加入牌局，露丝坐在他身旁，亲热地粘着他，淡淡的诱人体香钻入鼻孔，令王向明兴致勃勃。 好运气似乎总是光顾那些神采奕奕的人，手牌好得不行，王向明轻轻松松赢下第一把。 七位参与者都拿到了第五张牌，赌桌上的筹码数目可观。 王向明的赌资转瞬间翻了两三倍。 露丝高兴得小手轻拍，惯例赏了一个香吻。 不少人对王向明凝目注视，看待他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改变。 约瑟夫淡然一笑，请工作人员代他去换筹码，他在袁建辉旁边的位子坐下来。 安东尼站在后边观看，越来越不淡定，王向明天生就是赌徒，见机很快，总是输小赢大，手边的筹码越积越多，已然堆叠成一道围墙。 安东尼寻思，难怪能得到露丝的垂青，果然有过人之处。 所有人都能看出，王向明故意针对袁建辉。只要袁建辉加注，大多数情况下，王向明都会跟注。 两人对局的场面已经出现四次，基本上都拿到第五张牌。 下注的筹码不少，谁都输不起。 悲剧的是，四把对局都是袁建辉惨败。 第378章 搜身 袁建辉输得那个叫惨，把自己的筹码，连同樊华的那箱子筹码一起输没了。 加起来差不多有100万欧元。 这已是袁建辉带出国的所有钱财，两天就输光，实在痛心又寒心。 袁建辉在国内有大把钱，但他是公职人员，身份敏感，不能随意转移财产到国外。 这次出国带来的钱，是从别人的银行卡提出来的，就只有这么多。 玩了这么多把，八个参与者，只有王向明是大赢特赢的，其他人略有盈余就算了不起。 输得最惨的就是袁建辉，差点内裤都没了。 王向明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 袁建辉恼羞成怒，愤然而起，戳指王向明，对美女荷官说：“他出老千！快点抓住他！” 其他参与者都附议，因为这个输赢比例太惊人了，如果没有出千，基本上不可能实现。 既然有客人提出疑议，美女荷官立即通过对讲机联系监控室，请求查证。 工作人员将大门关闭，双手放在裆部，站在门前，防止出千者逃跑。 这场面使得露丝很紧张，挽着王向明手臂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明亮纯洁的大眼睛微睁，眸光不安地流转。 在赌场出千，后果非常严重，安东尼心情复杂，既害怕自己和露丝受牵连，又有一丝幸灾乐祸。 王向明最好被打死或者关进大牢，他就有机会了。 同样幸灾乐祸的还有约瑟夫，王向明急功近利，为了赢钱，居然在赌场出千，这是自取灭亡之道。 如此甚好，不需要再花钱请人把他做掉了！ 樊华和汪海的心情像坐过山车，王向明一直赢钱，他俩惊掉了下巴，把他视为偶像。 此刻偶像伟岸的形象在心中崩塌了。 现在关门查监控，他俩心跳加速，不知道赌场会怎么处理，紧张加期待。 王向明无比轻松，举手让服务员送来一杯香槟。 与袁建辉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 王向明的镇定自若，让露丝的内心安定下来，眸光闪耀。 王向明轻握她的小手，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等结果的时间里，大厅十分安静，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来回扫视，观察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不多时，外面有人敲门。 袁建辉一阵得意，嘴角勾出残忍的冷笑，报复的快感洋溢心头，一口闷了酒杯里的威士忌。 三个穿黑西装戴空气耳麦、表情冷峻的安保人员走了进来，有着西方人的高大壮硕。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对结果非常好奇。 为首的安保主管巡视一眼，沉静开口：“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娱乐时间，但查明真相是很有必要的。 经过我们认真地反复查验，没有发现出千的行为。赌局重新开始，祝大家游戏愉快，盆满钵满！” 话音刚落，大厅响起一片哗然声。 有人欢喜，有人失落。 约瑟夫斜睨王向明，目光阴鸷。 “不可能！” 听到这个结果，袁建辉快要疯了，刚喝下去的酒从头顶上蒸腾出来，一张脸气得通红。 “不可能！绝对可能！”袁建辉不停地大声表达不满。 安保主管冷静地说：“先生，赌场是绝对禁止出千的，我们一帧一帧的反复比对，这位先生没有出千。” “我不相信！我要求搜身！他以及身边的女人！” 安保主管的眼神逐渐冷下来，“先生，你没有权力提这样的无理要求。如果你继续吵闹，我们会请你出去！” 袁建辉攥紧拳头，这里不是国内，他只是一个普通赌客，局长的身份根本唬不了人。 况且，出千会损害赌场的利益，这些人是没有理由包庇王向明。 但要说他没有出千，袁建辉打死都不相信！ 正进退两难之际，王向明缓缓开口：“搜身可以！ 但你的要求严重侵犯了我的人格权，如果没有搜到可疑物品，由赌场出具协议，你赔偿100万欧元给我作为精神损失费！” 此言一出，大厅里的人议论纷纷。 赌场是有这项业务的，签订协议以后，赌场将成为追偿人，抽取10%的佣金。 所以，协议一签，这笔钱是赖不掉的。 “袁局！” 樊华在旁边唤了一声，王向明这么自信，肯定没有出千。 但袁建辉不是这么想的，装腔作势和恐吓，这种把戏在二十一点中经常出现，是王向明的惯用伎俩。 如果不查明真相，他死都不甘心。 更何况，100万欧元他又不是没有，只不过转出来的手续比较繁琐罢了。 袁建辉咬咬牙，“我同意！” 既然同意，那情况就大不相同。 安保主管要求王向明和露丝原地不动，其他人离开他们两米之外。 在对讲机叫人送合同过来，专业的搜查人员也一并过来。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大厅，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监控摄像头记录下来。 “露丝，很抱歉，连累你被搜身。” “没关系，亲爱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露丝挺直腰身，胸前白得亮眼并高高隆起，事业线深不见底，肥美诱人。 反正无事可做，王向明低头饱览美妙的景色。 袁建辉内心十分忐忑，他其实就是在赌，王向明的冷静轻松令他头皮发麻。 100万欧元，即使拿得出来，也会痛不欲生。 其他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不过约瑟夫开始对袁建辉感兴趣。 一方面被王向明针对，另一方面输了那么多钱还敢签这样的协议。 工作人员很快齐备，合同一式三份，送到袁建辉的面前。 除了当事人之外，赌场作为第三人占一份合同。 看见上面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袁建辉心里打退堂鼓。 倘若赌场追到国内，他不仅丢公职，还会被纪委监委调查，那是要坐牢的呀！ 千万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 袁建辉把合同一推，“算了，不搜身，就这样吧！我相信你们赌场尽职尽责！” 话音未落，嘘声、嘲讽声、讥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袁建辉老脸通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他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但为了能安稳地度过下半生，也只能忍了。 袁建辉暗叹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出国了，在外面就是一个普通人，啥权力也没有，受这窝囊气！ 樊华和汪海不自觉地后退一点，和袁建辉站在一起，实在太丢人了。 但人家毕竟是局长，离得太远，人家秋后算账，那就完蛋了！ 然而事与愿违，袁建辉想就此揭过，翻篇不提，哪有那么容易！ 第379章 落荒而逃 安保主管脸色变得冷酷，眼神锋利如刀，严肃地说：“不好意思，这份协议你必须签！” 对方突然翻脸，袁建辉吓得头皮炸开，汗毛倒竖，强作镇定：“签合同以自愿为原则，我为什么一定要签？” “我们刚才已经检查过很多遍监控录像，你不相信我们得出的结果，要求搜身，然后这位先生同意搜身，并提出赔偿精神损失费，你是同意的。 我还逐个跟你们确认了一遍，然而等到人员就位、合同送达的时候，你却轻巧地说不签。你将赌场的威严至于何处？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必须签下这份协议，然后搜查人员对这位先生和女士挨个检查！” 在赌场人员的逼视下，袁建辉的受窘情况比刚才更严重，已经达到生无可恋的地步。 威尼斯赌场非常复杂，官方投资、官方运营、黑手党提供安保服务，黑白两道扶持之下，谁也不敢惹事。 假若约瑟夫找人追杀王向明，这里就是安全区。 因此，为了维护威严和名誉，是绝对不允许袁建辉出尔反尔的。 袁建辉原来是江北市的副市长，后来降级调为公安局长，不是警校科班出身，哪有铮铮铁骨，见到安保人员露出凶相，早已魂飞胆丧。 赌场里的赌具可以随便玩，但赌场里的人万万玩不得！ 袁建辉今天得到一个代价高昂的教训，全身冒冷汗，颤抖的手在合同上写下名字。 王向明也签下名字之后，女士优先，露丝被两个女搜查人员带到休息室里面的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房间搜身。 那里是专门用作搜身的，这种事情在赌场一点都不少见，做起来非常专业。 不消一会儿，露丝在搜查人员的陪同下走出来，姣美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意。 被长裙包裹的成熟妖媚身体，曲线玲珑有致，风韵美丽动人。 袁建辉见状，一阵心绞痛，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接下来是王向明，他在进去之前，还回头看了袁建辉一眼。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相信王向明出千。 袁建辉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心如死灰。 本来这是大献殷勤的好机会，但樊华和汪海都不想动，不为什么，就怕被他的衰气沾染到。 王向明很快出来，做了个意料之中的表情。 身后的搜查人员对安保主管摇摇头。 安保主管走到袁建辉面前，郑重地说：“先生，你有十天的时间把钱转到指定账户，如果超期，我们将正式追讨欠款。 明白的话，请点一下头！” 钱是先转到赌场的专用账户，因为要扣除10%的佣金。 冷汗把里面的衬衫打湿了，袁建辉机械麻木地点头。 安保主管带着人走了，美女荷官邀请大家继续赌局。 看到王向明快意微笑，袁建辉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落荒而逃。 他这辈子都没有试过这么狼狈。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足够他耻辱一生。 樊华和汪海跟着走出去，目光一直停留在王向明身上。 樊华一直以为王向明是个小人物，今天终于见识到他的厉害之处，钦佩不已。 现在才幡然醒悟，如果没有本事，像露丝这样的美人，怎么会倾心于他？ 樊华此刻对自己在他面前炫耀的所作所为，感到面红耳赤。 安东尼对王向明肃然起敬，输得心服口服，一天之内赚几百万欧元，他想都不敢想。 露丝跟他在一起，比和自己在一起幸福得多。 露丝贴着王向明的耳朵说：“亲爱的，今天就算了吧！赢得够多的了！” 王向明摇摇头，“再等等！” “等什么啊？” 露丝长睫毛扑闪，红润的香唇非常诱惑，“我怕把钱还回去。” “我想知道约瑟夫什么时候回来。” …… 袁建辉去到赌场的酒吧，要了一杯伏特加，直接灌进肚子。 整条喉咙燃烧的感觉不能缓解心中的悲痛，于是再要了一杯，一醉解千愁。 本来是出国快活的，现在倒好，输得一分不剩，还欠着100万欧元债务，袁建辉想死的心都有。 “袁局，别喝了！”樊华赶来，制止袁建辉买醉。 袁建辉灵光一闪，抓住樊华的衣服，“快，快打给你哥，只要帮我还清100万欧元债务，我在职权内倾尽所能帮他！” 樊华喜忧参半，他之前就投入了50万欧元，现在还要100万，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虽然心疼钱，但还是打回去，让大哥做决定。 袁建辉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只要过了这一关，一切都好说。 一个身材健壮的老外走了过来，不算英俊，但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重视他。 袁建辉认得这个老外，刚才就坐在自己旁边，曾和王向明说过话。 赌局下来，自己输光了钱，他还略有盈余。 约瑟夫笑问：“介意喝一杯吗？” 他说的是普通话，很标准。 袁建辉惊奇，“你去过中国？” “小时候去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 “你是王向明的朋友，过来看我笑话吗？” 约瑟夫先要了两杯伏特加，然后解释：“你不要误会，王向明不是我的朋友，他一直想害我，我也忌惮着他！” 袁建辉吸了一口气，“王向明到底是什么人啊？到处惹是生非？” 约瑟夫给伏特加投入冰块，好整以暇地反问：“你不知道他吗？那他为什么针对你？” “他昨天想跟我握手，我没有理会他。哎，做人啊，架子不能太大！” “不，不，王向明不是小气鬼！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不认识他啊！”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建辉立即闭嘴不言，他偷偷跑到国外赌博，这是严重违纪的事情，当然不会向一个陌生人透露。 约瑟夫心中了然，微微一笑，“我懂了！你是当官的，而且职位不低，对不对？” 袁建辉变了脸色，端详约瑟夫，“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在美国开了一家公司，算是一个老板。我对你们中国那一套很了解，所以猜到你是一个大官！” 袁建辉放下心来，谦虚道：“哪里哪里，不是大官！” “具体是负责哪方面的？” 袁建辉摆摆手，“你就不要问了吧！” 约瑟夫爽朗一笑，“相请不如偶遇，我叫约瑟夫，来，喝一杯！” 碰杯喝酒以后，袁建辉问：“约瑟夫，你公司经营什么业务？” “一个规模不太大的软件公司。我寻思到中国开展业务，可是一直没机会认识中国的官员。” 约瑟夫耸耸肩，“在中国，上边没人，很难办事！” 第380章 探访凯拉 袁建辉笑着说：“你还真是中国通！” 樊华走回来汇报：“袁局，我哥说钱在后天之前就到账。” “好，好！” 袁建辉放下心头大石，喜笑颜开。 “袁局？！” 约瑟夫饶有兴趣地问樊华，“袁局是管哪一块的？” 樊华眼睛微睁，这个老外的普通话标准得让人意外。 看一眼袁建辉，没有阻拦的意思，于是说：“袁局是江北市公安局长！” 樊华语气豪壮，袁建辉觉得颇有面子，此时此刻才找回当局长的感觉。 约瑟夫眼前一亮，看着袁建辉，“市级的公安局长是处级干部，你还说不是大官！” 约瑟夫的语气十分仰慕，袁建辉听得心花怒放，笑说：“你还真是中国通！” 约瑟夫趁机说：“袁局，你还玩吗？我给你兑换筹码如何？” 说完，举手让临近的工作人员过来。 袁建辉瞬间没了好心情，“不玩了，今天太糟心！” “那好，咱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想来玩，给我打一个电话，我来安排！” 约瑟夫对中国那一套熟门熟路，袁建辉和樊华都觉得新奇。 袁建辉已把刚才的不愉快忘记得七七八八，和约瑟夫交换联系方式后，带着樊华和汪海大摇大摆离开赌场。 约瑟夫看一眼联系方式，咧嘴一笑，王向明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公安局长比特种兵有价值得多，况且袁建辉是腐败分子，容易下手。 约瑟夫心情愉快地回到vip厅，王向明依旧在玩，他面前那堆积如山的筹码似乎又有所增加。 约瑟夫羡慕又忌惮，王向明是真正的赌徒，能抓住任何一丝机会，危险性太大，必须尽快处理掉。 王向明见到约瑟夫重新落座，面前摆放了筹码，展颜一笑，举手让服务员过来清点筹码。 拿着酒杯晃悠到约瑟夫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慢慢玩，我先走了！” “我刚坐下你就走，太不够朋友了吧！” “没办法，妻管严！” 约瑟夫看一眼远处的露丝，只见她双手抱胸，斜睨王向明，漂亮耐看的脸蛋儿有些不爽。 “伙计，这是一种幸福！你赢得够多了，是时候回酒店！” “我也是这样想的，下次见！” 工作人员已经把筹码装箱，用了两个特大的箱子，跟随王向明前去赌场出纳处兑换现金或者转账。 目睹王向明走出大厅，约瑟夫拿起手机发送短信，通知光荣会的人就位。 五星级酒店的专车很好辨认。 …… 出纳处，四个工作人员一起清点，王向明和露丝优哉游哉地等待，最后结果是232万欧元。 露丝兴奋得捂住嘴巴，后边的安东尼羡慕不已。 王向明摇摇头，“还差很远！” “不，亲爱的！” 露丝勾住他的脖子 ，温声细语：“别再转到我的账户上了，我们只是美丽的邂逅，你不必对我的一生负责！ 你只要告诉我520是什么意思，我就心满意足！” 两人相距咫尺，露丝吐气如兰，精致的容颜不可方物，王向明心悦神怡，展颜一笑，“520的意思是，我爱你！” 一股肆虐的甜蜜幸福冲击心胸，露丝泪水夺眶而出，踮起脚尖亲吻王向明的嘴唇。 她第一次听到王向明说这句话。 软糯的香唇十分美妙，王向明渐入佳境，紧紧搂住匀称高挑的好身材。 安东尼在一边看着，心里不是滋味，露丝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自己。 那全情投入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她找到了真爱。 亲吻了许久，两人意犹未尽地分开。 王向明说：“那份协议上写的是你的账户，你将会收到90万欧元。” “我知道，亲爱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 王向明嘴角勾出坏笑，“你知道的！” 露丝称心如意地笑了起来，“好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王向明给工作人员填写自己的银行账户，232万欧元旋即转入。 露丝显得轻松愉快，挽着王向明的手臂准备离开。 王向明拿出一万美金，递给安东尼，“这是你的酬劳！” 自尊心不允许接受情敌的钱财，安东尼板着脸，使劲摇头。 “这是你的酬劳，为了露丝，我需要你帮我做事！” “什么事？” “先拿着！” 安东尼不情不愿地接过美金，他没有正当工作，这钱对他来说不算少。 王向明先叫安东尼去拦一辆出租车。 酒店的车在外面等候，王向明出去叫司机空车开回酒店。 然后对安东尼说：“你跟着酒店的车，看看有没有人袭击它，如果有，向我报告，这是我的手机号。” 安东尼接过纸条，叫出租车司机开车。 露丝问：“亲爱的，我们怎么回去？” “简单！” 王向明找到赌场的安保主管，叫他安排一辆车。 对于vip客户，赌场是有这种服务的。 王向明签了协议，别人欠他100万欧元，人身受到威胁在情理之中，安保主管立刻安排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送他们回酒店。 赌场安排的车有带客人游览的性质，劳斯莱斯幻影在运河岸边徜徉，里面的空间足够大，非常舒适。 王向明和露丝都是第一次乘坐，有点小激动，车窗外的水城美景更是把心情推到顶峰。 安东尼的来电稍微破坏了心情，“酒店的车被强行拦截下来，五个蒙面人持枪检查了后排座，没伤人！” 王向明关闭隔音板，使车厢变为密室，“嗯，知道了！你联系一下那个朋友，我要买约瑟夫的命，报酬是3000欧元\/人。” 安东尼听得心动，“这么多？” “是的，你传递过去，看他们什么反应。后面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给你钱。” 挂断电话继续游览，远远望到水道分叉，王向明打开隔音板，指令司机在那石桥边停车。 他和露丝下了车，从石桥走到对岸，敲响了土黄色小楼的蓝色大门。 不多时，身怀六甲的凯拉打开大门，穿防辐射孕妇装，肚子滚圆，右手撑在后腰处。 露丝一见到她，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凯拉，我们来看你了，欢迎吗？” 凯拉有些意外，怔愣了一下，随后开心地说：“当然！你们能来，我太高兴了！请进！” 关门后，凯拉张罗泡茶和点心。 露丝见到她挺着大肚子，连忙过去扶着她的腰，“凯拉，别忙活，我们不渴。” “你们是客人，怎能没有茶点？” “好吧，那让我来！” 露丝是空姐，这些工作麻溜熟练得很，一小会儿就准备妥当，用小托盘送上来。 第381章 秘密基地 看着露丝非同一般的俊美姿容仪态，凯拉问：“你是空姐吗？” “没错，被你看出来了。” 露丝一边分茶，一边笑着回应。 “你这么年轻漂亮，我真是羡慕。” “你怀了宝宝，我也很羡慕！”露丝坐到凯拉身边，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 凯拉展露即将成为母亲的幸福笑容，“我相信你们很快也会有，而且你们的宝宝，一定很漂亮！” 露丝看了王向明一眼，俏脸泛起红霞，嘴角荡漾着笑意。 凯拉说：“约瑟夫去了赌场，我把他叫回来吧！” 王向明说：“凯拉，我们就是从赌场过来的，约瑟夫今天手气不错，千万别打搅他。” “难怪你们知道地址，我正纳闷呢！” 王向明微微一笑，“凯拉，我能参观一下你的房子吗？约瑟夫说他有一个秘密基地。” “随便参观，我就不陪你了！约瑟夫的秘密基地在地下室，那地方是上锁的。” 凯拉是一个没什么防范心的女人，王向明昨天就注意到，因此和露丝主动上门，探一探约瑟夫的秘密。 “凯拉，你怀有身孕，我怎么能让你陪。我就随便看看，露丝陪你聊天。” 露丝似乎很喜欢小孩，粘着凯拉追问怀孕的相关事情。 凯拉是孤独寂寞的，两人迅速找到共同话题，热烈地聊了起来。 王向明故作漫不经心，左看右看，实则冲着地下室而去。 入口有一块铁板，提起来是一道楼梯，到了楼梯下面是一扇铁门。 正如凯拉所言，铁门是上锁的。 这难不倒王向明，毕竟罗左向他们五人传授过技艺。 麻烦的是铁门上方的监控摄像头，王向明出现在这里已然暴露。 但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王向明把事先准备好的铁线拿出来，伸进钥匙孔撩了几撩，啪嗒一声，铁门就打开了。 推开铁门一看，地下室面积四十平方米左右，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有着数目众多的服务器，都在运作着，满眼是绿色的指示灯。 王向明不清楚它们的用途，拍照发给谈善强询问。 除此以外，还有三个堆叠起来的武器箱，最上面放着一个黑皮箱，装的全是美金，夹层里是多个国家的护照。 照片是约瑟夫的，名字全然不同。 服务器旁边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 掀起来一看，屏幕设置了密码，王向明只得放弃。 不过连接着笔记本电脑的移动硬盘让他眼前一亮，拔掉数据线，藏进羊绒大衣的内口袋。 王向明寻思一下，监控摄像头应该是连接笔记本电脑的。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笔记本电脑的硬盘也拆下来带走。 拧开底下的两颗螺丝就能拿出来，一点都不麻烦。 这时候，收到谈善强回复：“这些设备大概是中转站，用于监听或者制造假ip地址，令人无法追踪真实ip。” 既然如此，再次一不做二不休，王向明用英吉沙小刀划断它们的连接线，使得指示灯全部熄灭才罢休。 弄完之后，此地不宜久留，王向明关上铁门，回到客厅。 露丝和凯拉依旧聊着孩子的话题，而且聊得眉飞色舞，笑声不断。 王向明说：“露丝，时间不早，我们得回去了。” “噢，凯拉，我真舍不得你！”露丝跟凯拉来了个贴面礼。 凯拉在她光滑细腻的脸颊亲了一下，“我也是，露丝！你就是个小甜心，给我来好心情！” 两人依依不舍，一直牵着手，到了门口才分开。 露丝说：“凯拉，我会再来看你的！” “好，我很期待！慢走！” 露丝挽着王向明的手臂，回到车上，望见凯拉还站在门口，忍不住降下车窗，再次挥手告别。 汽车徐徐开出，凯拉慢慢变成一个小点。 露丝关上车窗，背靠舒服的座椅，“凯拉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被约瑟夫骗了！” 声音有些忿忿不平。 王向明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对吗？” 露丝扬着白皙嫩滑的天鹅颈，目光灼灼，“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应该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 “宝贝，你是对的！”王向明在她娇软的红唇亲了一口。 露丝心情大好，“啊，你第一次叫我宝贝！” “是的，我还跟你说了我爱你！” 露丝用白玉莲藕般的手臂缠住王向明的脖子，“是啊，我开心死了！你希望我作什么样的回报？” 王向明坏笑，“我想打你屁股！” “这么简单吗？” 露丝干脆利落地跪在s形的长条沙发上，丰润挺翘的美臀呈现在王向明眼前。 长裙覆盖下，水蜜桃的形状鲜明无比，腰臀比例动人心魄，线条美不可言。 露丝回眸斜睨，成熟妖媚的身体韵味十足，任君采颉。 “嗯！啊～” 王向明毫不留情地重重打了一巴掌，露丝吃痛低吟，挺直了纤细窈窕的腰肢，声音酥麻入骨。 司机听得心花怒放，从后视镜偷看，露丝羞得俏脸通红，但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欣喜和期待，心跳加速，又把美臀挺了起来。 刚才没关隔音板，确实欠考虑，王向明先过去关闭，免得露丝诱人的表情和动作被看到，此刻的她独属于自己。 露丝媚眼如丝，身体热得发烫，满怀期待。 王向明毫不怜惜地料理她，露丝惊叫连连。 正当此时，安东尼打来了电话。 王向明只好作罢，轻揉被打疼的美臀。 “喂，怎么样了？” “他们狮子大开口，要5000欧元\/人，谈了半天都不肯降！” “钱不是问题！不过头款是2500欧元，人死之后再付尾款！你跟他们说说，我马上到酒店！” 王向明放下手机，“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宝贝！” “嗯～”露丝低吟一声，轻轻扭动纤巧撩人的腰肢，美臀摇摆，千娇百媚。 王向明看得热血喷张，抬手就是一巴掌，酥麻入骨的声音充盈车厢。 …… 回到酒店，露丝先回套房，王向明把安东尼带到酒店大堂的沙发。 安东尼见到露丝一脸红云，走路的时候双手负在身后，甚是不解。 坐下后，王向明问：“他们答应了吗？” 安东尼点头说：“答应了！不过翻了五倍，实在太亏！” “不能这么算的，能成事才是最重要！” 王向明拿出三万美金，交给安东尼，“你先给他们，这些做头款应该是足够的！” 安东尼收进外套内口袋，起身离开。 第382章 情报人员之死 约瑟夫一直在vip厅玩二十一点，一来手气确实不错，二来等消息。 然而传回来的消息是，酒店的车是空车，司机说他们根本没有上车。 换言之，情报泄露了，王向明是提前做了部署。 约瑟夫想到那个站他身后的壮汉，应该是他通风报信。 王向明真是不简单，一个公安局长都被他逼得死去活来，甚至在赌场赢下百来万，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万万留不得！ 之所以要杀王向明，是因为菲律宾传来消息，他已经确切地知道黄金宝藏的埋藏地点。 与其发展一个间谍，倒不如将黄金宝藏据为己有。况且王向明意志坚定，是不可能被拉拢的。 既然如此，他就没有活着的价值。 约瑟夫抹了一把脸，拿起手机，发送短信，把执行抹杀任务的特工调到威尼斯来。 约瑟夫是拥有这种特权的，但不会轻易使用，因为后续的书面报告是非常繁琐的事情。 动用抹杀小组来处理一个中国退役特种兵，约瑟夫以前认为这是没必要的，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但现在不会这样认为，王向明必须死，后续的问题再慢慢解决。 约瑟夫又玩了十把，可能是心烦意乱的原因，只赢了五把。 见好就收，约瑟夫站起来，结束今天的赌博。 筹码的数量比初始翻了一倍，约瑟夫感到满意，去停车场找车，往运河方向行驶。 开到大运河北岸的叹息桥附近，突然间，两辆车逆方向行驶，似乎想封锁堵截他的去路。 约瑟夫有着情报人员的敏锐直觉，见机很快，刹车、换挡、转方向一气呵成，汽车瞬息之间转入一条岔道。 那两辆车堵截落空后，立马调整方向，加速追在约瑟夫后面。 除驾驶员外，其他人手臂伸到车窗之外，砰砰砰地连续射击。 约瑟夫开的这辆车不是防弹车，后挡风玻璃顷刻间被打碎，车身上也出现了诸多弹孔。 约瑟夫弯下腰开车，头顶上方频频传来子弹飞过的声音。他将车开得左摇右摆，使对方既不能超车，也无法准确瞄准和命中。 眼下的情形很危急，约瑟夫作为幕后人员，少有遇到。 他一直很谨慎，不会长时间待在一处地方，通常情况下，暗杀人员赶到之前，他已经飞走了。 情报人员避免不了得罪人，约瑟夫甚至被某些政府列入暗杀名单，一开始不知道是光荣会反水，直到从后视镜瞧见这些持枪歹徒戴着黑面罩，并且手枪的声音似乎属于西格绍尔m17。 这些手枪是约瑟夫提供的，很讽刺！ 约瑟夫摇头苦笑，他已明白，这一切都是王向明搞的鬼。 光荣会的人对约瑟夫没有忠诚度可言，都是看钱办事。 既然约瑟夫能花1000欧元\/人，买王向明的命；王向明为什么不能花2000欧元\/人，买约瑟夫的命？ 想通这点，约瑟夫打开车门，驾车飞下大运河。 他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唯有走水路，才有一线生机。 砰的一声巨响，汽车一头栽入水中，激荡出绚烂的水花飞射到空中，最高达到三米。 咕噜咕噜一阵响，车内空间快速被河水填满，汽车缓慢沉入运河。 后面追来的光荣会人员下车，对着所有冒水泡的地方猛烈射击，激射起一道又一道水花。 但是，约瑟夫早已潜泳离开那一片区域。 约瑟夫的水性很好，在水下能够闭气2～3分钟。 光荣会的人无法在岸边守候这么长的时间，约瑟夫心中窃喜，熬过这一关就万事大吉。 约瑟夫顺着河流的方向潜泳，这样事半功倍，能够尽快逃离。 一直到实在憋不住了，大脑有缺氧的感觉，约瑟夫才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此时距离出事地点已有三百多米，约瑟夫游回岸边，缓了好久才恢复状态。 上了岸，一阵冷风吹来，约瑟夫抱着膀子瑟瑟缩缩，冰寒入骨。 手机在水里泡废了，想叫支援也不行，眼下只能在岸边，看看能不能拦下一辆出租车。 刚才为了加快游泳速度，约瑟夫把鞋子踢掉了，现在穿一双湿袜子走石阶，一步一个水印。 约瑟夫感觉今天的运气在赌桌上用光了，走了小半天，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无法可想，只能往家的方向徒步走回去。 当前的气温只有7c，那种彻骨的寒冷实在难熬，约瑟夫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王向明死得太轻松。 又走了几百米，约瑟夫忽然被路边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胡须如同野人的醉汉盯视。 醉汉两腮通红，手里拿着朗姆酒瓶，不停地上看下看，醉眼里充满了疑惑。 约瑟夫此刻的心情已经跌落谷底，醉汉不礼貌的举动犹如火上浇油，约瑟夫感受到侮辱，这个醉汉是把自己当成同类了吗？ 想到这里，约瑟夫气不打一处来，目露凶光，大声呼喝：“滚开酒鬼！你就是这个城市的耻辱！” 约瑟夫的目光充满了嫌弃、鄙夷和凶狠，巴不得醉汉立刻滚蛋。 醉汉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大叫一声，像发了疯似的冲过来。 若在平时，约瑟夫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在水中耗光了体能，并且挨冻走了一公里，冷得瑟瑟发抖，十成战斗力只剩下一到两成。 醉汉的状态异常凶猛亢奋，如同吃了兴奋剂，朗姆酒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约瑟夫躲了躲，身体速度跟不上反应速度，终究没躲开。 朗姆酒瓶狠狠地砸在左边肩膀上，约瑟夫痛得大叫，挥出一拳，吓退醉汉，撒腿就跑。 可是穿湿袜子的脚湿滑得很，根本跑不快。 醉汉举起朗姆酒瓶，脚步摇晃地追上去。 约瑟夫见状大惊，叫道：“疯，！快住手！快来人啊，疯子要杀人啊！” 他不叫还好，一叫，醉汉就像获得了增益状态，两三步赶上去，对准后脑勺就是一个朗姆酒瓶。 约瑟夫低头一躲，朗姆酒瓶砸在后脖颈。 约瑟夫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惊恐大叫：“救命啊！快来人制止这个疯子！” 醉汉眼神凶狠，骑在他身上，啤酒瓶死命往下砸。 约瑟夫双手护住后脑勺，然并卵，几下就砸破脑袋。 约瑟夫昏昏沉沉，失去抵抗能力，醉汉不停地砸，不停地砸。 当警察赶到的时候，约瑟夫的脑浆已经撒了一地。 警察唯有将醉汉控制起来，并妥善保护现场。 第383章 残忍凶杀案 王向明得知约瑟夫驾车冲入运河，借水遁逃跑，扼腕叹息。 同时，也感觉到后患无穷。 经过这次劫难，约瑟夫就不再是耍小手段，而是明刀明抢了。 自己在威尼斯势单力孤，还得顾及露丝的安危，这如何是好！ 最好的办法的赶紧逃，但露丝是逃不掉的，约瑟夫知道她在罗马的家以及在英国的工作地点。 带她远走他乡，更加不现实。 王向明在套房走来走去，左思右想都没有安置露丝的好办法。 看到王向明茶饭不思，露丝很心疼，但没有办法替他分忧，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如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出去打探消息的安东尼传来喜讯：约瑟夫被一个醉汉发了疯似的追打，脑浆也给砸了出来。 王向明不是很相信，叫安东尼去打听确实。 半个小时后，传了确切消息：那个人是从运河爬上来的，全身湿漉漉，连鞋子也没有，但西装质地考究。 不知怎的，被醉汉盯上，醉汉一言不合就追打他。 醉汉当时的样子很可怕，没人敢上去阻拦，他一直把那个人的脑袋敲爆才作罢。 那个人，无论长相还是衣着，都和约瑟夫相似。 王向明放下心来，与露丝激动相拥。 俯视那绝艳耐看的瓜子脸，心中快慰舒畅，低头激烈地亲吻她。 露丝激烈地回应，心砰砰直跳。 约瑟夫死了，王向明完全任务，意味着他很快会离开。 露丝将心底的不舍之情，化作热吻，点缀两人之间的回忆。 王向明同样抱着这样的情愫，忽然间，原本空白的大脑闪过一丝不安。 王向明离开香艳的嘴唇，道了一句：“露丝，糟糕了！” “怎么啦？” “约瑟夫是高级情报人员，他死了，美国的情报部门一定会追查！凯拉是见过我们的人！” “见过又如何？凯拉应该不止见过我们吧？” 如果只是见过，问题当然不大，但是那个节点监控和网络攻击的中转站毁坏，那问题就大了！ 更何况，自己还拿走了移动硬盘和笔记本电脑的硬盘！ 露丝看见王向明神色凝重，吓得捂住嘴巴，“你该不会想杀凯拉吧？” 为了安全着想，杀凯拉是最好的办法。 凯拉一死，追查的难度就大了很多。 但是想到一尸两命，王向明下不了手。 凯拉老实巴交，什么都没做错，而且是一个苦命人，万万不该死！ 王向明扶住露丝的双肩，“我们立马去找凯拉，劝她离开，她要多少钱都可以！” “真有这么严重吗？” “是的，非常严重！” 王向明不等露丝回过神来，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到了楼下，乘坐酒店的车，径直前去水道分叉位的那栋土黄色小楼。 此时是下午五点钟，天色昏暗下来，看上去有点苍凉。 王向明抿唇思索，露丝不敢打扰他。 一想到凯拉怀孕七个月，不仅死了情人，还要颠沛流离，露丝就于心不忍。 但王向明的判断力很出色，否则不可能在赌场赢那么多钱，他所担忧的事情，必定是危害极大的。 露丝内心矛盾，挣扎不断。 在默默无言中，汽车抵达目的地。 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土黄色小楼门前站了很多街坊邻居，并被警察拉了警戒线，有穿无菌防护服的人员进出。 “噢，不！” 见到这阵仗，露丝惊骇地捂住嘴巴，“亲爱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谁都能看出，这里刚刚发生了凶杀案。 王向明搂着她纤瘦的香肩，递给司机50美金，“过去打听一下！” 司机喜笑颜开，这钱太好挣了。 土黄色小楼门前站满了人，随便都能打听。 不消一会儿，司机便回来汇报：“入室抢劫！一个孕妇被杀死，家里被洗劫一空！听说孕妇已经怀孕七个月！” “噢，不！” 露丝闻言，躲到王向明怀里，泣不成声。 王向明温柔地安抚，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歹徒这么凶狠？连孕妇都不放过！” 司机扁了扁嘴，“除了黑手党和光荣会，谁还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回酒店吧！” 回到酒店已是下午六点钟，露丝哭得双眼通红，她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 中午刚见了面，下午就没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怀了七个月身孕。 王向明没有去安慰，只能给予最大的柔情，因为这些创伤，唯有时间才能够抹平。 送露丝回到套房，安东尼就来了电话。 王向明约他在酒店大堂见面。 两人坐在沙发上，安东尼把一沓半美金放到茶几上，“他们没能杀死约瑟夫，尾款不要，头款不退。” 王向明把美金推给他，“这钱你拿着，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 安东尼把美金收回外套内口袋，“你说！” “露丝有选择爱人的权利，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下去。” 安东尼的脸色阴沉下来，“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她有你就够了！” 王向明淡然一笑，换了话题：“是光荣会的人洗劫了约瑟夫家，并杀死了孕妇吗？” 安东尼握着拳头，艰难地说：“是的，醉汉杀死了约瑟夫，意味着他们拿不了尾款。 其中一人知道约瑟夫很有钱，而且见过他和那个孕妇在一起，于是冲进孕妇的家。” 王向明淡淡地问：“大有收获吧？” “上百万美金，还有大量全新的美式武器！” 王向明点点头，“好了，就这样吧！安东尼，很高兴认识你！” 王向明伸手与安东尼相握。 王向明的手掌像一块铁板，安东尼用尽力气都占不了便宜，摇头叹息，他真的被王向明打败了，心服口服地离开酒店。 王向明双手插兜，站在酒店大堂喟然长叹，光荣会出来搅局，把凯拉杀死，虽然是一起悲剧，但对露丝而言是有好处的。 美国的情报机构再怎么调查，也很难把她牵扯进去。至于自己，或许没有那么幸运。 约瑟夫是高级情报人员，他的所作所为都会留痕或者上报。现在约瑟夫死了，自己免不了会被盯上。 王向明耸耸肩，向电梯走去，只要露丝没事就行，其他的没所谓。 套房卧室里，露丝在床上抱着膝盖哭泣，双肩一耸一耸，楚楚可怜。 王向明怜惜地过去拥抱她，“宝贝，人死不能复生，想开一点！” “亲爱的，这太可怕了，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第384章 临别 王向明轻抚露丝的后背，“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他们毫不在意别人的生命。 这就是斯塔西的丈夫曼库索抗争的理由，警察已经将他们锁定，他们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逃不掉。” “亲爱的，我从未亲身接触过世界的阴暗面！”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王向明抚摸她柔美的秀发，淡淡的发香和体香传入鼻孔，让人神清气爽。 露丝点点头，擦干眼泪。 王向明笑了笑，“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去洗一把脸。你那恰到好处的妆容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露丝扁起了嘴，一脸伤心，“是不是很丑？” 王向明摇摇头，“不会！依旧美丽动人！” …… 尽管素面朝天前去餐厅，露丝依然是众人的焦点。 长裙裹体，秀颀匀实的身姿，妍丽妖娆，一颦一笑尽显娴静高贵的气息。 成熟妖媚的身体足以颠倒众生，激起人们不尽的遐想。 见到王向明进入餐厅，樊华和汪海都低下了头。 之前，他们在王向明充满了优越感，见识过王向明的厉害后，选择夹着尾巴做人。 袁建辉则是怒目而视，大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韵味。 王向明嘴角含笑，故意带着露丝坐到他们隔壁桌，点了两份豪华大餐。 “樊华、汪海，过来一起吃吧！” 樊华和汪海使劲地摆手，把头俯得更低，寻思开玩笑，你和袁局关系闹得那么僵，与你同桌吃饭，我们这一次就白来了！ 服务员给王向明倒了一杯威尼斯红葡萄酒。 王向明隔空举杯，“袁局，如果没有你的关照，我不可能住进五星级酒店和吃豪华大餐，我敬你一杯！” 袁建辉不敢顶撞和回应，因为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一封举报信送到纪委那里，他就完蛋了。 袁建辉细思极恐，难道王向明早就知道自己是局长，所以才处处针对？ 一想到这里，袁建辉后背全是冷汗。 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了，既然被人知道，尽早回国才是正道！ 王向明美美地喝干杯中的葡萄酒，又倒了一杯，“袁局，明天还去赌场吗？” 袁建辉忍无可忍，咬着牙说：“王向明，你别得意！” “你最好快点还了那100万欧元，否则我会让你哭出来！”王向明说着，给袁建辉拍了一张照片。 袁建辉连忙用手挡住面部，“明天就还给你！” “好，我知道了！” 王向明放下手机，“等你好消息！” 必须尽快要到钱，因为袁建辉回国之后，很可能被纪委监委带走调查，到时候想要钱都要不了。 这么一闹，袁建辉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擦一下嘴角，起身回房间。 樊华说：“王向明，钱明天就到，你别冲动！” 万一袁建辉坐不稳局长的位置，之前的投入就全部打水漂了。 王向明笑而不语，和露丝碰了一下酒杯。 樊华也坐不住了，带着汪海离开。 露丝斜睨一眼，“亲爱的，你干嘛不让人家好好吃饭？” 王向明握着露丝的小手，深情地说：“因为我想珍惜剩下来的时间。” 露丝深受触动，“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早就注定的结局，两人没有伤感，只有不舍。 “后天吧，明天我想和你好好游览威尼斯。” “好！”露丝收拾心情，这是最后的时光，不能被任何事情影响和破坏。 回到套房，两人立刻拥吻在一起。 王向明贪婪地“惩罚”又大又饱满的翘臀，爱不释手。 露丝任由他摆布，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亲吻，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向明。 两人从外间吻到卧室，然后吻到床上，王向明骤然分开，喘着气说：“露丝，我想看你穿空姐制服！” “亲爱的，那要花一点时间！” 露丝坐在床上，身体后仰，线条流畅优美的峰峦随着呼吸快速起伏，柔韧而富有弹性。 “不需要化妆，你素颜已经很美。” “好！” 露丝在王向明面前脱掉丝绒外套和长裙，踢掉高跟鞋，只穿着内衣，去打开衣柜。 王向明飞跃到床上，双手抱头欣赏这美妙的景致。 露丝拿出空姐制服，在身上比了比，“内衣要穿吗？” “不要！我只要空姐制服！” 露丝把制服甩到豪华大床上，反手去解扣子，丰满匀称的两团柔软呼之即出，弹性十足。 露丝随手放到一边，然后俯身脱小胖次，一丝不挂站在王向明面前，显山露水、曲线醉人的美景，动人心弦。 “需要梳头吗？” 露丝一头秀美的金发此刻披散在肩膀上。 “要！你现在到梳妆台！” 露丝用销魂的眼神斜睨王向明，“亲爱的，我还有更好的！” “是吗？”王向明很期待。 露丝嘴角带笑，蹁跹起舞。 王向明眼睛瞪直，露丝还有这一手！ 苗条匀实的身子轻盈飘逸，姿态优美纤柔，丰腴的美臀脂肪恰如其分。 这一刻，王向明觉得什么都值了。 看到王向明口干舌燥、把持不住的样子，露丝嫣然微笑，停了下来，走到梳妆台梳理头发。 可不能这么快玩完了，好戏还在后头，露丝深谙魅惑之道。 王向明感叹，露丝就是一个诱人的小妖精。 露丝的坐姿端庄，纤腰直挺，美臀肥硕，动作缓慢优美，看起来优雅动人、美不胜收。 王向明实在忍不住，如痴似醉地走了过去。 露丝嗔怪：“还没好呢，你急什么！” “都怪你太迷人！”王向明轻轻抚摸圆润的香肩。 露丝皮肤白皙、细腻、有光泽、弹性很好。该细的地方不盈一握，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美到极致，一切都那么恰如其分。 露丝嘴角荡漾着甜蜜的微笑，加快梳头的速度。 不消一会儿，头发便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在脑后盘起来，扎成一团。 露丝欢快地站起来，一双玉兔随着她的动作蹦蹦跳跳。 王向明激动地拥抱她，上下其手。 露丝被摸得俏脸绯红，心跳加速，“我还没穿空姐制服呢！” “露丝，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出轨。如果不和你发生一点故事，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假如你的妻子发现了，要和你离婚，怎么办？” 王向明心情沉痛，黯然说：“那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唐晰聪明且有智慧，王向明没指望能瞒得过她，只是不清楚她怎么抉择。 如果她还给机会的话，王向明愿意倾尽所有去赎罪，一辈子对她好。 第385章 完美落幕 露丝搂着王向明的腰，心中有点羡慕唐晰，“你很爱她，对吗？” 王向明说：“她是最适合我的女人，我爱她！” “你爱我吗？” “爱！和你在一起是激情，和她在一起是温情！” 激情总会退却的，露丝深有体会。 王向明是她看第一眼就心跳加速的男人，即使知道他有家室，也想和他发生一点故事。 两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心中只有激情，没有未来。 王向明是一名过客，属于露丝的列车将继续前行，下一个站台，他就会下车，分别，永不相见。 然后，邂逅下一批过客，如此循环，直至这辆列车开到终点站。 露丝莞尔一笑，“你希望就这样抱着，还是希望我穿空姐制服？” “就这样抱着吧。我更希望一边闻着你的发香和体香，一边与你聊天。那些事情稍后再做也不迟！” 露丝露出迷人的笑容，“要不我们跳舞吧？” “好！” 王向明去床头柜打开音乐，选了一首舒缓悠扬的曲子，并把卧室的温度调高一点，以免露丝着凉。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摆。 心境平静安宁，身体却激动雀跃，既矛盾又和谐。 …… 第二天，两人先游览了距离酒店最近的圣马可广场和叹息桥。 紧接着去玻璃岛，那里以手工吹制玻璃工艺品而闻名。 岛上有很多商店售卖玻璃制品，特别是一些耳环首饰，十分精美。 王向明给露丝挑了一副耳环，露丝当即戴上，看起来娇俏可人。 他们还观看了人工吹制玻璃表演，学习一些制作技巧，赏心悦目的同时增长知识。 最后去彩色岛，那是一个色彩斑斓的小岛，岛上的房子都是五颜六色的。 岛上充满了艺术气息，小巷里有许多有趣的壁画，让人流连忘返。 王向明给露丝拍了很多美照，作为留念。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是蕾丝的发源地，各种手工蕾丝制品随处可见。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游览整个威尼斯，但露丝已心满意足。 这一天是王向明特意留给自己的，她已刻入心间。 坐车回酒店的时候，两人依偎在一起，放空大脑，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 樊华不合时宜地打来电话，“喂，王向明，钱已经转到赌场的账户上，不久之后你就会收到钱。” “行！” “王向明，我不清楚你和袁局有啥过节，但我哥叫我提醒你，别逼人太甚。” 王向明轻笑一声，“好的，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啥也不做。倘若袁建辉或者樊彪有什么头晕发热，千万别说是我搞的鬼。我最恨被诬陷！” “好，我会转告我哥。和平相处对谁都好，你说是不是？那就这样吧，祝你赢大钱！” 王向明收起手机，亲吻露丝香喷喷的秀发，“钱已经到位了，你很快就会收到90万欧元！” 露丝头也不抬，“嗯，谢谢你，亲爱的！” 王向明再次亲吻秀发，“我无法给你幸福，但总得保证你拥有优渥的生活！” 由于游玩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两人当晚什么也没做，相拥而眠。 …… 第二天吃完早餐，两人便去赶火车。 王向明不放心把露丝丢在威尼斯，所以乘坐火车回罗马，再坐飞机离开意大利。 王向明给露丝买了很多衣服和珠宝首饰，行李箱由之前的两个变成现在四个。 因此，王向明选择了行李托运，两人轻轻松松乘坐火车。 本来坐飞机是最方便快捷的，但露丝喜欢坐火车，王向明也就随她的意，反正不差那点时间。 两人在座位上依偎在一起，从昨天开始，他们就这样。 王向明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坐飞机？” 露丝微微一笑，“因为我是空姐，经常坐飞机，很少坐火车。坐飞机和坐火车的心境是不一样的。” 露丝用头挨擦着王向明的肩膀，“我喜欢看火车的上上下下，充满了期待。” 王向明亲吻露丝的秀发，没有说话。 下午一点钟，他们回到黛比的房子。 王向明帮露丝把行李箱拿到房间。 黛比闻讯回来，安德鲁还在医院养伤。 听闻王向明即将要离开，黛比有些伤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噢，你要走了，我感到遗憾！我还以为你和露丝是幸福的一对！” 王向明回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露丝带给我很多幸福，可是我给不了她未来，我很抱歉！” 露丝在一旁看着，嘴巴一扁，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而下。 王向明从行李箱拿出10万欧元，“黛比，这是给你的！” 黛比又惊又喜，捂住嘴巴，思想挣扎之后，摇头说：“我不能要！” “拿着吧！我想请你多多照顾露丝，给她多一点关爱。还有，请远离赌博！” 看见露丝含泪点头，黛比接过欧元，“好吧，我收下！你是露丝的男朋友之中最体贴爱护她的！我答应你，照顾露丝，给她关爱，还有远离老虎机！” 三人会心一笑。 黛比问：“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现在给你们做！” 黛比先上楼把钱藏起来，露丝拉着王向明的手，也跟着上楼。 在王向明曾经住过的客房里，露丝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完美落幕！” 王向明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他们是在这个房间开始，在这个房间结束，确实是完美落幕。 于是，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激情拥吻露丝。 两人情绪高涨，动作激烈，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那张床剧烈摇晃，如同大海里狂风暴雨中的小舟，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大声响。 黛比在厨房里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摇晃，忍不住向上面大声叫唤：“你们是在做-爱，还是在拆房子啊？” 露丝销魂的叫声和忘情的呓语，随同吱吱的声响一起传来，并且持续很久，听得黛比心痒难搔。 这么激情的爱恋，距离她已经很遥远很遥远，如果不是今天听到，她都快要忘记了。 黛比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曾经的甜蜜爱恋被一一回忆，干涸的心田重新滋润起来，寻思得让安德鲁快点好起来！ 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直至那张床不负众望、轰然倒塌才罢休。 两人在残骸中哈哈大笑，温存了一阵才穿上衣服下楼。 第386章 有些东西落在了罗马 王向明在前面走，露丝在后面帮他整理衣服，她脸上的红霞还没有消退，美艳的娇颜，不可方物。 黛比站在楼梯口，双手抱胸看着他们，“一个小时！你们竟然做了一个小时！你们知道这一个小时，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露丝吐了吐舌头，从后面抱住王向明的脖子。 黛比从耳中扯出一团棉花，“看！我是这么过来的！” 两人一齐大笑，王向明回头和露丝接吻。 黛比没好气地说：“真是羡慕你们！快吃饭吧，都凉了！” 王向明订了下午六点钟的飞机，时间充裕，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食。 黛比看得直摇头，到客厅看电视，眼不见心不烦。 吃完饭，王向明带着行李箱到医院看望安德鲁，露丝陪同。 安德鲁因公受伤，医药费和住院费全额报销，因此一直在医院休养，这样有利于康复。 安德鲁听闻王向明要离开，并且不再回来，很是意外。 “老实说，我以为你和露丝能走到最后。我一直把露丝当作亲生女儿，还替她感到高兴！” 露丝展露出甜美的笑容，被爱的人总是幸福的。 王向明说：“很抱歉，我未能做到！我会在遥远的中国祝福露丝找到合适的男人！还有你，安德鲁，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其实我好得差不多，只是他们不让我出院！” “那当然，必须全好才能出院！哦对了，谢谢你的枪！它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王向明把手枪放到床单底下。 安德鲁宽大厚实的手掌伸了出来，“保重！” 王向明右手与之相握，感受传递过来的力量，“谢谢！我走了，你也保重！” 露丝欢快地说：“安德鲁，我回头再来看你！” “好！”安德鲁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到了医院外面，王向明说：“露丝，你不必陪我到机场！你进不去候机大厅，何必多跑一趟？” 露丝抿着唇，精致俊美的瓜子脸一直左摇右摆。 王向明拗不过她，只能打车和她一起去机场。 车上，两人的手一直紧扣，扣得很用力。 两人心中默默希望车速慢一点，然而即使再慢，也终会抵达。 王向明一只手拖行李箱，一只手牵着露丝，走进机场，办理登机手续。 王向明看一眼手表，还有时间。 于是，两人站在候机室的门口，四目相对，柔情无限。 直到广播提醒旅客，飞机即将起飞，请抓紧时间上机。 王向明紧紧拥抱露丝，露丝也紧紧拥抱他的腰。 “露丝，找一个好男人，把我忘了，我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我也祝你幸福！” 露丝的眼泪滂沱而下，这一刻，她真的深爱这个男人。 王向明狠下心将她轻轻推开，在她的红唇点了一下，转身离开，拖着行李箱，进入候机室。 露丝抹干眼泪，凝望他的背影，直至最后一个转身挥手告别。 这一瞬间，露丝感觉心脏被人握住，痛得难以言宣。 王向明永远地走了，这辈子或许都不会相见，露丝站在空旷的机场大厅，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十个月以后，露丝给王向明生了一个儿子。 四分之一英国血统，四分之一法国血统，二分之一中国血统，粉雕玉琢，漂亮得无与伦比。 王向明对此一无所知。 最初的时候，露丝告诉他是安全期，所以双方亲热的时候毫无顾忌。 后来，孩子出生，露丝更是不愿意打扰他。 多年以后，王向明再次给她的银行账户打钱，露丝依然没有告诉他。 露丝对这个儿子爱若性命，是独属于她的宝贝。 …… 从意大利到菲律宾，坐飞机大概需要12个小时。 王向明在公务舱望着逐渐远离的地面，心如刀割，痛得无以复加。 王向明左手按在心脏位置，闭着眼睛，表情痛苦。 一个空姐走过来询问：“先生，你还好吗？” 王向明缓缓睁开眼睛，挤出一丝微笑，“谢谢，我很好！只是有些东西落在了罗马！” 空姐声音婉转温柔：“先生，飞机已经起飞了，我为你感到遗憾！” 王向明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双目失神，喃喃自语：“是啊，我也感到遗憾！” 王向明尝试睡觉，可是脑细胞异常活跃，脑海里全是露丝，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笑的、哭的…… 王向明才发现，原来短短几天，露丝在他心中已经有了这么重的份量。 既然睡不着，只能分散注意力，思索工作方面的遗漏。 想起还没汇报约瑟夫的死讯，同时在约瑟夫事情上，还是处理得不够细致。 凯拉的死是一个偶然，一种侥幸，王向明觉得不应该带露丝过去，但要是不带，又很难突破凯拉的心理防线并拖住她。 王向明摇摇头，世界上的事情是没有完美的，万幸结局是最好的。 王向明连接飞机上的wifi，给大东发送微信，预告飞机抵达的时间，叫他过来接送。 他们已经买了别墅，王向明觉得住他们的别墅，比住酒店踏实得多。 大东似乎很开心，先发了表情包，然后回复：“准时到！预备了香槟，等你凯旋！” 凯旋？王向明讪笑一声，出国的任务是希望从约瑟夫身上套取美国安插进来的间谍情报。 现在约瑟夫死了，啥情报也没获得，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两个硬盘。 虽然商务舱的座椅还算宽敞，但和上次坐湾流g700不一样，这12个小时的航程很难熬。 王向明情不自禁想起露丝，是她让漫长的旅途变得轻松愉快。 此刻的他已然放下了离别的痛苦，想起的都是甜蜜快乐的事情，嘴角不自禁地勾起。 “帅哥，好无聊哦，能聊聊天吗？”旁边一个女人用英语问。 王向明侧头看去，这个女人棕发碧眼，长得不漂亮，身材还不错，妆化得很浓，看上去反而没什么美感。 “你想聊什么？” “你把什么落在罗马了？” “一个女人，她的职业是空姐，陪我从英国跑到意大利。我却把她扔在了罗马。” “好浪漫哦！你们是艳遇还是爱情？” 王向明转头看着女人，眼神茫然，这个问题真的把他问倒了。 他和露丝之间，究竟是艳遇还是爱情？ 女人展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很喜欢你的表情！” 王向明认真地说：“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其实你心底已经有了答案！能把你们的故事告诉我吗？我是写小说的，我觉得你们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能带给我灵感和素材。” “很抱歉，涉及一些不方便透露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我理解！你很坦诚！” 第387章 兄弟情谊 由于时差的关系，到达马尼拉机场的时间是下午一点钟。 阔别大半个月再回来，王向明对这块土地生出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尽管已经脱了羊绒大衣，但在菲律宾穿西装依然很难受，一股热浪涌过来，他的衬衫便湿透了。 走出机场，立马看到五张灿烂的笑脸，王向明只让大东一个人来接机，没想到五人全来了。 灰狼和阿朗更是对着王向明吹口哨。 王向明笑着走过去，和他们五人分别拥抱。他们短衫短裤，王向明西装笔挺。 罗左问：“没衣服吗？” “有，我懒得找地方换！走吧，我迫不及待想住进你们的别墅！” 大东笑着说：“我们特意给你留了一个最好的房间，上车吧！” 他们开了两辆车过来，王向明上了大东的车，汽车旋即飞驰而去。 王向明在车上给孔思华发送短信：“任务完成！” 王向明问：“菲律宾还太平吧？” 大东说：“还算太平吧，有两个白人进入98号东翻西找，被我们做了！” 王向明恍然大悟，“难怪约瑟夫铁了心要杀我，原来他知道了确切的宝藏地点！” “他竟然这样投石问路，我们真没想到！” 灰狼说：“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把他做了吧，免得担心这担心那的！” 王向明说：“他已经死了！约瑟夫很贪婪，黄金宝藏应该是安全的。我这次过来，拿上结婚戒指就走，你们也回去吧，过年了，回去光宗耀祖。” “好！”大东和灰狼喜上眉梢。 中国人对家乡有一种很深的眷恋，特别是过年，谁都想回去。 大东问：“黄金宝藏打算怎么开挖？” “从国内找专家和矿工过来，必须是信得过的。这方面工作已经有人在做，回去跟他们碰一碰头。” 灰狼问：“这半个月你去哪里了？怎么穿成这样？还自己一个人？” “乌鸦和麻雀在完成了泰国那边的事情就先回国了。我嘛，之后去了英国和意大利，把约瑟夫解决了。” “牛逼！” 灰狼竖起大拇指，“有试过洋妞吗？” 王向明不由得看向车窗外，“试过了。” “怎么样的？” “很爽！” 灰狼羡慕不已，“兄弟，早知道带上我，我还没有开过洋荤！” 王向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窗外出神。 大东把手机递给王向明，“我们在98号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连接到手机。只要看看手机，就知道有没有异常。” 王向明接过来操作，发现有十三个画面，从室外到室内，全方位无死角。 王向明笑说：“做得不错！” “是罗左想出来的，我们负责安装。” 王向明把手机交回去，双手抱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到了别墅，电动铁门敞开，汽车驶进里面的车库。 六个人踏着碎石小路回到别墅正门，只见门前放置了充气小拱门、彩灯、彩带。 小拱门上贴着：热烈欢迎兄弟归来。 王向明略微惊讶，这几个糙汉子居然搞了个欢迎仪式。 大东四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四管手持礼炮，一同拉响。 顷刻间，彩色的碎片漫天飞舞，绚烂多姿。 “喔！”美景当前，所有人都发出惊呼。 等碎片落得差不多，五人鼓掌大喊：“欢迎回家！” 这一瞬间，王向明有英雄归来的感觉，心中颇为感动，寻思这些兄弟没白交。 “没想到你们还搞这一套，有心了！” 灰狼推着他的后背，“精彩的还在里面！” 王向明被簇拥着进入别墅，里面也装饰得很喜庆，加长的餐桌上摆满了海鲜美食，中间的酒桶放着香槟。 周围的地上放着红的、白的、啤的，各种酒类。 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王向明巡视一周，满意地点头。 罗左说：“为了等你，我们也是空着肚子，啥也别说了，赶紧整活！” “那还等什么，派对开始！” 大东四人一拥而上，分酒杯，倒香槟。 六个人热烈地举杯相庆，然后大快朵颐。 每个人都吃得如狼似虎，好像饿了很久似的。 他们都是糙汉子，唯有这样才够气氛。 王向明边吃边问：“罗左，我们都回家过年，你回去不？” 罗左仰望天花板，感叹一声：“十多年没回去了，都不知道还有几个认识的！” 大东说：“回去吧，到时候我们在国内再聚一聚！” 罗左当即拍板：“那就回去吧，就图个热闹！” 王向明说：“对了，开挖的工具准备好了吗？” 罗左说：“准备好了，都放在地下二层。不过挖宝藏是一门技术活，他们四个做不了！” “他们负责安全，人手在国内调来。” “那就妥了！来，干杯！” 饮宴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钟，那五个人都是海量，王向明陪他们喝了不少，身体的劳累和乘飞机的疲惫，使得他有些醉意。 大东四人热情地拿行李箱，带他回房间。 这个房间果然是最好的，能看到大海，一应用具都是顶奢，纤尘不染，与五星级酒店的房间相比，不遑多让。 王向明感叹说：“兄弟们，有心了！” 阿朗说：“这算啥，钱是你帮我们挣的，卫生是菲佣打扫的。” “就是，我们没做啥！”另外三人齐声附和。 “好，等黄金取出来，咱们每人先拿两三块，再献给国家！” 大东四人轰然叫好，他们不图啥，就图金砖，还是日本鬼子留下的金砖。 大东说：“好了，你先休息，我们不打扰，今晚再庆祝。” 王向明点点头，目送他们知情识趣地离开房间。 然后打开行李箱，拿出花衬衫和短裤，美美地洗了一个冷水澡。 菲律宾温度很高，洗冷水澡更为舒爽。 躺在洁白的豪华大床上，转眼间就睡着了。 王向明一夜没睡，这一觉很惬意。 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外边的路灯照射出橙黄色的光亮，夜空星光璀璨，大海黑漆漆的，犹如一头蛰伏的洪荒猛兽。 王向明看一眼手表，莹莹绿光的指针显示九点钟。 王向明开门出去，步下楼梯，大厅灯火通明，又一桌丰盛的晚餐等着自己。 美食原封未动，五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王向明忍不住问：“你们还没吃啊？” “没呢，就等你！好了，开饭！”五个人一窝蜂涌向餐桌。 王向明摇头笑了笑，这帮兄弟真仗义。 第388章 突袭行动 饭后，王向明提着一听啤酒到天台看星星。 在菲律宾，一年四季都能看到满天繁星。 仰望浩瀚星空，不仅能带来美的体验，还能让心境平静、脑海一片清明。 六个人躺在星空下聊天喝酒，好不惬意。 不过十二点之后，他们就挺不住了，先后回房休息。 王向明精神健旺，今晚是不可能再睡着，独自在天台喝酒、赏星星、放空大脑。 凌晨三点的时候，小区里突然传来两辆大型suv的引擎声，并且停在别墅的围墙外边。 王向明蹙紧眉头，这里是别墅社区，容积率很大，空间宽敞，到处都有地方停车。 这两辆汽车为啥半夜三更停靠在这栋别墅围墙外边？ 王向明迅捷地来到护栏旁边，偷偷俯瞰下方。 路灯光芒照射下，只见六名穿防弹衣戴头盔、手持自动步枪的人下了suv，聚集在一起。 枪口有加长，显然是安装了消声器。 领头人快速做着战术手势，给手下分派任务。 王向明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前脚刚来，他们后脚就到，针对意味明显。 并且，领头人作的是美军军用手势，意思是从四个角落同时突进，里面的人一个不留。 看来是约瑟夫的死出了问题，美国情报机构反应之快，出乎王向明的意料。 他一边拨打大东的手机，一边把手上的啤酒瓶砸了下去。 噗的一声闷响，啤酒瓶准确命中领头人，然后摔到地上粉碎，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啤酒撒了一地。 尽管戴了头盔，被啤酒瓶从高空砸到，领头人仍是头晕目眩，跪倒在地上。 对方没有预料到，半夜三更还有人在别墅的天台放哨，都吃了一惊。 不过战术素养很好，一人去扶领头人，两个负责戒备的人立马一梭子子弹打上来。 一阵低沉的声响，水泥护栏穿了好几个洞，幸好王向明啤酒瓶一扔，立即走开。 这时候，大东接听了电话：“怎么啦？” “敌袭，六个！武器在哪里？” 王向明飞跑下楼，突然间，刺耳的警铃声鸣响，窗外红光爆闪。 尽管突袭计划败露，但敌人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一心要抹杀别墅里面的人，谁知道刚翻上围墙，就警铃大作，隐藏在别墅里的红色警灯快速闪烁。 敌人吓了一大跳，赶紧退回去。 计划彻底失败，领头人指令：“撤！” 六个人争相上车，可是suv还没发动，多名穿制服的保安就围了过来，截住去路。 这里是别墅社区，档次很高，住的都是有钱人，因此物业安保方面做得不差。 况且那警铃声又刺耳又急促，把半个社区的人都吵醒了，保安想不过来都不行。 “冲过去！”领头人下令。 保安拿的是橡皮棍，只能吓吓人，武装分子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suv气势汹汹地撞上来，保安不能不退，不过通过对讲机指示保安室关紧门禁，别让这两辆车出去。 suv在社区道路上疾驰，远远对准保安室扫射。 保安室里的人吓得心胆俱裂，打开门禁让他们离开。 这些人火力太猛了，如果不放行，保安室里的人必定首当其冲，无一幸免。 放行最多受责罚，不放行就是死。 王向明到了一楼，各人都从房间出来，大东抛给他一把p226手枪。 但只有手枪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一伙人往地下室走。 罗左关闭吵闹的警铃，忍不住问：“你们打算追上去吗？” 王向明停下脚步，想了想，穷寇莫追，叫停大家，“等会儿警察就来，咱们追出去，搞不好产生误会！ 罗左，你去物业那儿投诉，问问保安为啥半夜三更还放可疑车辆进来！” 罗左为了壮声势，叫上大东四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王向明一个人，他拿着手枪坐在沙发上。 刚才真是惊险，那些都是专业人员，要是被他们闯进来，必定是一场屠杀。 此地不宜久留，明天拿了结婚戒指就离开。 不多时，五人怒气冲冲地回来。 灰狼说：“那些保安贪生怕死，住这里一点保障都没有！” 罗左说：“他们是凭业主证进来的，出去的时候，一轮扫射，保安就吓得打开门禁放行。” 王向明耸耸肩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人家才拿多少工资，犯得着拼命吗？” 大东问：“冲你来的，还冲咱们来的？想来个一窝端？” “应该是单单冲我来的！菲律宾是美国的天下，随便都能抽调人手过来！ 明天去曾云的别墅要格外小心，我怕他们还会动手！” 阿朗问：“他们有多少人？” “我看到是六个，全副武装。” 罗左提议：“要不叫曾云过来？” “好提议！这样能降低交火的概率，大过年的，谁都不能受伤！” 过了一阵，物业经理闻讯带警察过来，一个劲地道歉，承诺一定会加强用户安全方面的管理。 警察跟他们了解情况，罗左带警察到监控室。他在别墅里里外外、明里暗里安装了很多摄像头，六个歹徒无所遁形，全是白人。 警察把录像拷贝下来就走了。 紧张过后，六个也累坏了，各自安息。 …… 第二天七点钟，王向明给曾云打电话，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问他能不能让人把结婚戒指送过来。 曾云一口答应，王向明表示感谢。 过了一个小时，曾云居然亲自过来一趟。 如此给面子，六个人立刻到门口迎接。 曾云再次见到王向明，很开心，热情地握手寒暄。 曾云被簇拥着来到客厅，别墅的新颖设计让他耳目一新。 双方闲聊了几句，曾云把一个巴掌那么大的正方形红盒子拿出来，交给王向明。 “快过年了，知道你赶着回去，我就不卖关子了，自己打开吧！” 王向明满怀期待地打开，一道红光放射出来，人们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 只见鸽子蛋那么大、圆锥形的鸽血红被镶嵌到一枚铂金戒指上，由四个凸起的钩爪勾住。 晶莹剔透、鲜红如血的鸽血红在铂金戒指上熠熠生辉，红白相映，分外妖娆。 鸽血红有让人着迷的魔力，人们围看着它，久久不能言语。那如同火焰一般的殷红似乎正在燃烧人们的理智。 与它相比，旁边的男款铂金戒指黯然失色，毫无亮点。 水牛忍不住赞叹：“好美！不愧是价值1.3亿的戒指！” 第389章 到家 罗左更正说：“1.3亿是鸽血红的价值，你还没算铂金以及定制的价值！” 王向明拿起男款戒指，看向里面，刻着一生一世的英文字母。 “曾总，谢谢你！定制戒指和亲自送来的情义，我记住了！” “言重言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还帮了我不少忙，我做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杜特尔特还想和你见一面呢！” 王向明眼睛一亮，“真的吗？我还真想见一见他，如果能借用他的权力，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他确实跟我提过，等你下次再来菲律宾的时候，我再促成你们见面吧！” “好，谢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你的凯迪拉克一号能不能把我们送到机场？” 自从上次被绑架后，曾云很注重安全，不单单别墅加强防卫，连座驾也换成防弹能力极强的凯迪拉克一号。 曾云潇洒地说：“举手之劳而已！凯迪拉克一号正好有七个座位，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事不宜迟，现在离开！” 王向明收起结婚戒指，去收拾行李。 其余五人也紧急行动起来，各自忙活。 他们都是单身汉，潇洒自在，行李箱装几件衣服就可以出门。 十分钟不到，六人便上了凯迪拉克一号。 罗左检查一遍家里的状况，然后关大门，再加一道锁，拍拍手上车走人。 凯迪拉克一号空间宽敞，即便坐了七个人，也不觉得拥挤。缺点是这车非常耗油。 一行人欢声笑语，无惊无险前往机场。 罗左说：“曾总，过年不回国吗？” 曾云黯然说：“不回了，国内的亲人已没几个，年后再回去看看吧！”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众人用眼神责怪罗左。 曾云笑着说：“不知者不罪！其实我心里是很想回国的，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只能押后了。” 王向明问：“曾总，我公司的产品怎么样？” “你公司的产品很优秀，各大医院都想引进。” 王向明觉得意外，“真的吗？” “是啊，有三家医院等着要，可是你们公司的产能跟不上，需要等上一个月才能到货。” 王向明哑然失笑，有种云里梦里的感觉。 “你很久没回公司了，公司的发展比你相信中强得多。” 王向明点点头，确实是那么回事，公司有钱、有人、有干劲，日新月异理所应当。 到了机场，六个人分别与曾云握手道别。 大东四人不会英文，干脆跟着王向明回临江，到了国内再转机。 罗左不甘寂寞，也买了到临江的机票。 王向明趁着有时间，到机场免税店买了一个洋娃娃给妞妞，虽然有些随意，但总比两手空空好。 买了机票后，王向明回家的心情越发迫切，恨不得飞机立马就到达临江。 三个半小时的航程，王向明感觉比三天还要久。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心情，都没有说话，望着窗外，一脸殷切期待。 王向明一边筹思，一边把要做的事情写在纸上。 连接飞机上的wifi信号，给丸子发微信：“有空吗？帮我做一些事，钱十倍给你！” 丸子：“有事尽管说，提钱干啥？” 王向明：“事情比较繁琐，而且快过年了，总得跟兄弟意思意思！” 丸子：“够意思！说吧，包在我身上！” …… 飞机降落以后，王向明与五人拥抱道别，急匆匆步出机场。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钟，王向明打电话给丸子：“到了吗？” “你出了机场就能看到我的面包车。东西也准备好了！” 到了机场门口，果然看见一辆金杯海狮停在路边。 于是过去拉开趟门，把行李箱放进去，然后坐进副驾驶，递给丸子两万人民币。 丸子喜笑颜开，“你到哪里发财了？” “国外！够十倍吗？” “不止十倍！我正愁没钱过年呢，谢啦！” “去碧海园，到了再给你钱！” “真的假的？” 丸子一边操纵汽车，一边开心地问：“你发大财了？” “赚了一点点！开快点！越早到家，钱越多！” “好！” 丸子恨不得给金杯海狮加双翅膀。 仅用了三十分钟便回到碧海园的别墅。 王向明又给了两万，“把东西拿进来！” 自己拿行李箱率先进门。 丸子看着这栋豪华别墅，目瞪口呆，“踏马的，太有钱了！” 同时，也觉得王向明够哥们，这分明是给钱让自己过个好年。 丸子跳下车，啥也不说了，干活！ 爸妈和妞妞正在看电视，瞥眼见到王向明回来，都是又惊又喜。 妞妞飞跑过来，扑进王向明的怀里，“爸爸！” “妞妞，对不起，爸爸这么晚才回来！” 妞妞摇头说：“不晚不晚，还没过年，妈妈还在上班呢！” 王向明拿出洋娃娃，“妞妞，爸爸比较匆忙，你别介意，下次带你去买一个更好的！” 妞妞笑容满面，抱着洋娃娃，一个劲地点头。 老妈说：“吃饭了吗？” “还没呢，妈！” “我给你下面条！” 儿子回来，老妈心底高兴，啥也没抱怨。 “爸，过年了，孝敬您！”王向明交给老爸五万块。 老爸摇摇头，“我们不在意这些钱，你一声不吭跑到国外一个月，电话也没一个，你知道儿媳妇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知道！”王向明羞愧地低下头。 老爸不想多加责备，补充一句：“回来就好！” 妞妞问：“爸爸，我也有吗？” “有！” 王向明递给她一万，“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妞妞对钱没有概念，天真地问：“这些钱能买娃娃和雪糕吗？” 丸子拿着东西进屋，抢着回答：“能！你把它给我，我给你买很多娃娃和雪糕！” 妞妞当真递了过去，王向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傻瓜，别上当！” 丸子哈哈大笑，脸上的肥肉都在颤动。 “东西都在这儿，我走啦！” “丸子，谢啦！下次请你喝酒！” “兄弟，是我谢你才对！一天赚四万，我想都不敢想！” 丸子摆摆手，“小朋友，再见！” “再见！” 妞妞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这个人脸上好多肉！” “是啊，他吃太多了！” 老爸问：“过年用的对联都贴上了，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嘛？” “爸，这些东西大有用途。其他人呢？”王向明环顾四周，家里已布置的相当喜庆。 “过年嘛，儿媳妇厚道，早早就放她们假了！” “这样的话，待会儿要麻烦你们帮忙了。” 第390章 最爱的人 老妈端着面条出来，随口问：“帮什么吗？” 王向明走到饭桌旁边，“妈，我想正式向唐晰求婚，所以想稍微布置一下，浪漫一点！” “这太好了！” 老爸老妈鼓掌叫好，“我们早就想喝儿媳妇的茶！” 两老双目红润，想必已经盼望很久。 王向明微微一笑，把五万块放到桌面上，“妈，这是孝敬给你的！” “妈不要！你拿去办酒席，办得体面一点，别给儿媳妇丢人！” “拿着吧，丢不了人，我有钱！” “好吧！先吃饭！” 老妈把面条推到王向明面前，上面有一只荷包蛋，还有花生、肉沫、香菜。 王向明坐下，吃得津津有味。 妞妞走到他面前问：“爸爸，求婚是什么意思？” 王向明莞尔一笑，“妞妞想不想看妈妈穿婚纱？就像那些芭比娃娃一样！” “想！”妞妞不假思索地点头。 “到时候，你和妈妈一起穿！” 妞妞高兴得跳起来，活泼得令人发笑。 老妈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和你爸早就想回江北住了，可是儿媳妇不让，早早就给佣人放假，搞得我们不得不留下来。 江北的老房子和新房子都空着没人住，想想都觉得可惜！” 老爸说：“是啊，我身强力壮，想出去干活，儿媳妇就是不让，我都要闷死了！” 王向明想了想，“爸，过年以后，我看看能不能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 妈，至于新老房子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想了，专心带妞妞！” “家具电器一样没少，花了儿媳妇不少的钱，她不说，我也知道！” 王向明心里很暖，爸妈变着法子夸唐晰，这个儿媳妇真的绝了！ 吃完面条，王向明给老吴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从今天开始，由他来接唐晰上下班。 之后，全家总动员，一起动手布置求婚场景，妞妞十分高兴，跑来跑去。 老吴进门一看，别墅的布置让他大开眼界，“哇，这是？” 老吴五十多岁，红光满面，慈眉善目，身体发福，走起路来右脚有点瘸。 妞妞兴奋地跑到他身边，“老吴爷爷，爸爸要向妈妈求婚！” “哦，我懂了！这是惊喜，你可不能提前告诉妈妈！” 妞妞捂着小嘴，“我不说！” 王向明接过车钥匙，递给老吴三万，“新年快乐，老吴！” 老吴开心收下，点点头，啥也不说就走了。 王向明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给爸妈交代了几句就出门。 驾车徜徉在路上，王向明心情忐忑又激动，回到国内，他已经把露丝放下，此刻心中只有唐晰。 与此同时，他感到不安，因为唐晰很聪明，而且是律师，还有女人的第六感，一定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唐晰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女人，王向明很害怕唐晰跟他离婚。 来到熟悉的中银国际大厦，正门两边贴着喜庆迎新的对联和横批，还摆放了两棵大金桔，上面挂了很多红包。 门前的喷水池欢快地喷射着，时高时低，随着某种节奏律动。池底的彩灯照亮了喷射的水花，使水花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王向明双手插着大衣口袋，坐在喷水池旁边，呆呆地望向中银国际大厦的门口。 下班时分，不断有白领从里面走出来。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春节即将到来的喜悦和期待。 王向明心中袭来不可名状的落寞之感，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唐晰的一头直长秀发简单扎于脑后，略施粉黛的五官精美绝伦，丰润悦目。 身上穿藏青色的小西服和包臀裙，下面是黑丝高跟鞋，成熟丰美的身体风姿卓约，有着职业女性的干练气质和迷人魅力。 唐晰从容自信，举手投足大方得体，透露出内涵和品味，展现着自己独特的风采。 三十一岁的年纪，依旧拥有少女般的小蛮腰，不盈一握，紧致纤柔。 上围丰挺傲人，下边腰臀曲线婀娜，撩人心弦。 柳腰丰臀，配上笔直修长的黑丝美腿，迈出优雅曼妙的步伐，身姿优美，韵味十足。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动听的旋律，传进王向明的耳朵，震撼他的心灵，忍不住霍然站起，深情凝望那秀雅的容颜。 唐晰蓦然见到王向明，激动得捂住嘴巴，明亮的美眸瞬间被一层水雾笼罩，向他小跑而来。 王向明担心唐晰扭伤脚踝，大步快跑迎了上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唐晰的发香和体香是那样的熟悉，娇躯是那样的纤瘦。 王向明心疼地说：“你瘦了！” “你也是！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唐晰把脸靠在王向明的肩膀上，香肩轻轻耸动。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不喜欢吗？” 唐晰抬起头，轻轻摇动，嘴角泛起弧线，“不喜欢，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看着唐晰口不对心的样子，王向明心里荡漾着爱意和内疚，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终于回家了！” 是啊，王向明此时此刻才有真正回家的感觉。 王向明紧紧拥抱唐晰，说什么都不想放手。 唐晰感受到他的爱意，紧紧地回抱他的腰。 两人就这样相拥站立，任由身边人来人往。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晰说：“咱们回家吧！” 这里毕竟是工作场所，激动过后，律师的理性占据了上风。 “好！” 王向明搂着唐晰的纤腰向汽车走去。 他忽然发现，穿职业装的唐晰和穿空姐制服的露丝比起来，不遑多让，都那么性感迷人。 同时暗暗庆幸，唐晰似乎没有觉察到什么。 回到车上，王向明帮唐晰系安全带，近距离欣赏粉脸桃腮，情不自禁亲吻她的樱桃小嘴。 唐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心投入地与他接吻。 阔别了一个月，再次亲吻这香艳的红唇，王向明激动地在唐晰身上摸索，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寻找救命稻草。 唐晰被他摸得浑身发烫，呼吸急促，美腿不由自主地并在一起。 王向明最先忍不住，端正坐姿，发动汽车，“不行了，赶紧回去！” 唐晰喘着气说：“对！我要检查作业，看看你有没有去鬼混！” “绝对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王向明很心虚，驾车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王向明已经两天没做，或许量会少一点，但以他的身体素质，交的作业肯定能让唐晰满意。 第391章 浪漫惊喜 回到家中，王向明叫唐晰别着急下车。 汽车开入车棚，王向明变出一条红绸带。 唐晰问：“怎么？还有惊喜吗？” “是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蒙住眼睛，由我牵着你走！” “好吧！”唐晰嫣然一笑，闭上眼睛。 王向明给的惊喜次数不多，唐晰满心期待。 王向明用红绸带蒙住唐晰的眼睛，然后绕到副驾驶，握着纤纤玉手让她出来。 怕她撞到头，还用手掌抵住车顶边沿。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被王向明牵着走，唐晰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全然不担心，穿高跟鞋的纤瘦修长美腿迈着大步前行。 黑丝配高跟鞋，步伐优雅自然，高雅迷人的气质尽显无遗。 到了别墅围墙的大门，王向明让唐晰停下来，随后为她解开红绸带。 唐晰睁开眼眸发现，玫瑰花瓣铺路，一直延伸到别墅里面。 唐晰惊呆了，脸上洋溢着喜悦，虽然玫瑰花不是她的最爱，但此刻浪漫到了极点。 “你在玩什么把戏？”唐晰欣喜地问。 王向明轻轻一笑，“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咯！” 唐晰迫切想知道玫瑰花瓣的尽头是什么，于是修长美腿迈步进入私家花园，丰满挺翘的美臀轻轻摆动，风情万种。 王向明赏心悦目地跟在后面。 “妈妈！” 唐晰刚走到别墅大门口，妞妞便从门后跳了出来，笑容满面。 老爸老妈也走了出来，同样喜笑颜开。 唐晰笑问：“你们合起伙来捉弄我吗？” 妞妞说：“你再往里面走，不就知道咯！” “你个小鬼灵精，连妈妈都戏弄！” 唐晰笑骂妞妞，抬起纤长美腿继续跟着玫瑰花瓣走。 妞妞在后面咯咯大笑。 向左转弯，一道幕墙赫然出现在眼前，上面有鲜花编织成的拱门，下面是嫁给我的中英文字体。 字体周围贴满了一家三口的生活照，每张照片中，唐晰的笑容都那么舒心幸福。 鲜花拱门和中英文字体都缠绕着霓虹小灯，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唐晰心花怒放，回头看王向明。 后者已单膝跪地，手里拿着一枚红宝石戒指。那红宝石有鸽子蛋那么大，鲜红如血，好像生命之火在燃烧，美得不可名状。 “哇！” 这一瞬间，唐晰、老妈、妞妞都目瞪口呆。 王向明哑然失笑，对女人而言，鸽血红拥有一种不可抵御的杀伤力，不论年龄大小。 “唐晰，嫁给我吧！”王向明深情凝望唐晰，真情表露。 唐晰感动得无以复加，眼泪簌簌而下，她愿意接受这个男人的所有，原谅他所有过错。 唐晰俯视王向明，柔情无限，竟然忘记伸手和点头。 王向明一直保持求婚的姿态，纹丝不动，脸上是满怀期待的笑容。 “妈妈！”妞妞在旁边小声提醒。 老妈赶紧捂住她的小嘴，免得破坏这一刻的神圣。 屋里的人都注视唐晰，等待她的回应。 终于唐晰右手捂住嘴巴，伸出左手，珍珠般的泪水不住往下掉落。 王向明欣喜若狂，把鸽血红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血液一般鲜艳夺目的鸽血红，映衬着白玉一般的小手，红白相映，分外美丽。 屋里的人都哇了一声。 妞妞大喊：“妈妈，好漂亮！” 唐晰把王向明拉起来，两人深情拥吻。 老爸老妈知情识趣，分别牵住妞妞的手，“妞妞，咱们去看电视。” 良久，两人分开。 王向明抱着骨肉匀称的后背，“这戒指真适合你，衬得你娇艳如花！” 唐晰看着硕大的鸽血红，它的表面不断流转着耀眼的光芒，“这么大，花了多少钱？” 王向明快意地笑，“这颗鸽血红价值1.3亿人民币，你在我心中是无价的！” 唐晰吃了一惊，看眼神知道他没说谎，这就是他在国外做的事情！ 唐晰一阵后怕，勾住他的脖子说：“答应我，以后再也别出国了！” “其他国家可以不去，但菲律宾是非去不可，因为那边的事情还没做完！我答应你，等事情了结，我一辈子不出国！” “好！我希望你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 唐晰的眼神坚韧不移，王向明心中一凛，唐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 事情办完了，老爸老妈张罗开饭，王向明带妞妞去洗手。 唐晰把鸽血红戒指放回盒子，看着那一双结婚戒指，心头泛起畅快的甜蜜。 上楼回房间，将盒子锁进保险箱。 饭是老妈做的，王向明好久没有尝她的手艺，吃得津津有味。 老妈又提起新老房子的事情，想搬回江北住。 唐晰说：“妈，你给我带带妞妞不行？” “当然行！不过平时有三个佣人在带，我没啥事可做！” 王向明说：“妈，很快就有了，我和唐晰想要一个孩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着王向明，眼眸闪烁着光芒。 老爸第一个赞同：“好，儿女成双，凑一个好字！” 老妈心底也想有一个亲孙子，不过心疼唐晰，说一句：“儿媳妇太忙了！” “妈，我现在有钱，唐晰愿意的话，可以当家庭主妇。” 王向明侧头看唐晰，“媳妇，你愿意帮我生一个吗？” 唐晰俏脸微红，嗔怪地看王向明，哪有大庭广众这么问的。 妞妞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想要个弟弟妹妹，同学们都有！” 一家人哄笑了起来。 唐晰娇羞点头，“那就让妞妞多一个弟弟妹妹吧！” “太好了！”妞妞举起双手。 老爸说：“妞妞，你以后是姐姐了，得有姐姐的样子！” “嗯！”妞妞认真点头，大口吃饭。 一家人宠溺地看着这个开心果，嘴角荡漾出慈爱的笑容。 王向明说：“至于新房子，那是我跟唐晰的婚房，我要回一趟江北，到时候入住，加点人气。” 既然这样，老妈没什么可说的，她现在只想抱孙子。 老爸说：“找工作的事情，你可上点心。我踏实肯干，不是关系户，不会让你难做和丢人！” “知道了！爸，你就安心过年吧！工作的事情一定有着落！” 老爸手和脚都骨折过，王向明不想让他工作，但以他的性格肯定闲不住。 五十多岁的人整体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比坐牢还要痛苦。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王向明心中感慨，这才是生活，多苦多累都是值得的。 第392章 小别胜新婚 饭后，妞妞要王向明给她讲故事，在她的认知中，爸爸出去了一个月，肯定碰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王向明于是和她并肩坐在沙发上，讲述国外的美丽风光和奇闻轶事。 由于讲得生动，妞妞听得睁大眼睛，时不时发出惊叹。 其余三人笑看着她。 老妈在厨房对唐晰说：“还是多一个孩子热闹啊！” “行，妈，我和向明会努力的！” 老妈疼爱地看着唐晰，“我知道你辛苦，我会多炖汤给你喝，补补身子！” “好！”唐晰嫣然一笑，心中一道暖流升起。 “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两夫妻小别胜新婚，肯定干柴烈火，这点眼力见，老妈还是有的。 况且她还急着抱孙子。 唐晰擦干手走出厨房，巧笑嫣然。 王向明转头看一眼，不言自明，“妞妞，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爸爸回来了，有的是时间讲故事。” “好吧！”妞妞不情不愿。 老爸笑着接口：“妞妞，爷爷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妞妞立刻冲到老爸脚边。 王向明忍俊不禁，伸手牵唐晰上楼。 回到卧室，王向明立刻变得不老实，将唐晰拉到怀里上下其手。 “等等！”唐晰用纤纤玉手挡住他的嘴唇。 “怎么啦？”王向明身体温度飙升，正是兴致勃勃的时候。 唐晰明亮的美眸闪烁着挑弄的光芒，“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王向明紧紧搂住唐晰的腰肢，贴在自己身上，她的纤腰风致婀娜，不盈一握。 “礼物什么时候都可以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王向明越急，唐晰越不急，“但我希望你先拆礼物，那是我用心帮你挑选的！” “好吧！” 王向明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不过在丰满肥硕的翘臀上“惩罚”了一下。 唐晰措不及防，发出惊呼，嗔怪地打了他一下，然后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正方形的黑盒子，古朴典雅。 王向明飞扑到豪华大床上，接过盒子问：“手表吗？” 这种盒子他熟悉，通常是装名表的。 “你打开不就知道咯！” 唐晰优雅地坐在床边，包臀裙裹住的美臀看起来又大又饱满。 王向明贪婪地瞅了一眼，低头打开盒子，里面是江诗丹顿一款18k粉红金腕表，棕色牛皮表带，精巧细致，饶富诗意。 金质表盘光芒闪耀，王向明惊叹一声，“这表应该很贵吧？” “不贵，40万！” 唐晰一边说，一边给王向明解下左腕上的卡西欧手表。 然后漫不经心地把它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锁上。 王向明吃了一惊，那床头柜的钥匙只有一条，唐晰好敏锐的直觉！ 唐晰给王向明戴上江诗丹顿手表，“你先戴着，如果不喜欢，我以后再给你买！” “不要再买了，这表挺好的，我很喜欢！” 王向明抬起手臂欣赏，唐晰的品味和眼光都很高，手表与王向明穿西装时候的气质很般配，戴在手上不仅像成功人士，还特别帅气。 王向明跪在床上脱掉外套，看着唐晰的绝美容颜，“媳妇，你是在惩罚我吗？” 唐晰确实有心惩罚他，取掉橡皮筋，秀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在肩膀上。 此刻的她气质柔和端丽，王向明感觉亲切舒适，这个娴静秀丽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唐晰脱掉小西服外套，修长的黑丝美腿并起，整个人就像美人鱼一样滑进被窝里面。 王向明跟着钻了进去，搂紧纤秀的娇躯，火热地亲吻樱桃色的香唇。 唐晰渐渐来了感觉，身体软若无骨，轻轻扭动着。 王向明精神大震，双手在肥美的翘臀上任意妄为。 唐晰帮他解开皮带，脱掉衣裳。 王向明身心愉悦地享受服务。 在职场上，唐晰是一个伶牙俐齿、理智聪慧的律师；在生活上，唐晰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温婉贤惠、体贴入微。 丈夫和女儿就是她的一切，或许还高于生命。 唐晰处处为王向明和妞妞着想，甚至爱屋及乌，对王向明的爸妈关爱照顾有加。 唐晰是一个好妻子，温柔体贴，忠于丈夫。 王向明心底的内疚越发强烈 ，暗暗发誓，以后要加倍爱护唐晰。 他把唐晰拉上来，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让拥有非凡魅力的娇躯呈现在眼前。 王向明狂热地亲吻唐晰的身体，让唐晰感受到自己对她炙热无比的爱。 唐晰渐渐呼吸粗重，柔嫩细腻的皮肤泛起红晕，媚眼如丝。 两人心有灵犀，唐晰领会到王向明想表达的一切，情绪高涨，全身心投入。 卧室里的声音荡气回肠、婉转悦耳，久久不绝。 这春色无边的场景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唐晰求饶才罢休。 她三十一岁了，王向明才二十四岁，况且久旱逢甘露，她的身体可不能这么造，身子骨有种快要散架的感觉。 唯有千娇百媚地向丈夫求饶，楚楚可怜。 王向明轻轻爱抚娇躯，亲吻桃花那么娇艳的粉脸，“满足么？” 唐晰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你把我当老婆还是当工具？” “要不再来一次吧，我这次温柔一点！” 唐晰抱着王向明的腰，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不要，你饶了我吧！” 王向明莞尔一笑，一顿操作之后，唐律师变成了小娇妻。 温存片刻后，王向明帮唐晰清理干净，黑丝袜已然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重新盖上被子，王向明把手搭在唐晰紧致柔软的肚皮上，“怀上没有？” 唐晰被他逗笑了，“你是不是傻？哪有那么快的！” “我听说，中没中招是有感应的！” “就算有也没那么快！” “好吧，我有点太心急了，谁叫我还没当过爸爸！” 唐晰枕着他的手臂，两人脸贴着脸，“我的身子好看吗？” 王向明动情地说：“好看！你的颜值、魅力、身材都处于巅峰状态！” “可是巅峰之后就要走下坡路了，生完第二胎，我的身材或许会走样、容貌会变丑！” 王向明亲吻杏腮，“你永远不必担心这个！我是你的男人，永远都是！我只会爱你一个，直到天荒地老！” 这句话既是讲给唐晰听，也是告诫自己。 该尝试的都已尝试过，是时候承担起男人的责任。 第393章 聚会 唐晰感动莫名，她能听出这句话的份量，幸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到王向明的手臂上。 王向明怜爱地替她擦掉眼泪，“穿衣服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唐晰摇摇头，“还有两天就大年三十，我没有庭审了，后面两天提前休假，我想多陪陪你！” 王向明莞尔一笑，“唐律师变粘人精啦？” “是的，你是我丈夫，我就粘着你！” 王向明听得舒心畅快，穿上衣服，再拿一套睡衣给唐晰。 到沙发上打电话给谈善强，“喂，乌鸦，我回到临江了，有时间见一面吗？” “当然有！那件事我听说了，你是我的偶像！” “有重要东西交给你调查！把麻雀叫上吧，我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 “什么人？” “明天就知道！地址发给你！” 发了短信，回到床边，唐晰已经穿好睡衣，正在收拾地上的衣服。 “明天和我去见两个人，他们是和我一起出国的，身份就不说了。” “好！” 唐晰指着浴室，严厉地说：“快去洗澡！不能把国外的脏东西带到床上！” 王向明皱眉，“刚才怎么不说？” 唐晰俏脸生晕，“我刚才想说的，不过被你得逞了！” 热水当头淋下，舒适畅快，王向明寻思唐晰或许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原谅了自己。 …… 第二天清晨，唐晰照例早起。 真丝睡衣将窈窕的成熟少妇身姿完美呈现，高贵典雅，仪态自然。 匀称秀媚的背影撩人心弦，更要命的是，唐晰还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动作，傲然挺立的上围令人惊艳。 好一幅美人起床图！ 醒来后，王向明正是一柱擎天，从后面抱着细腰肥臀，把唐晰扑倒在床上。 唐晰措手不及，惊呼一声，“你干嘛？” “干嘛？还用问吗？” 王向明气息如牛，双手在唐晰身上肆意游荡。 “不行！”唐晰拼命防护。 “为什么不行？”王向明暂停了动作。 唐晰瞪眼看他，“你还想不想要孩子？” 王向明一脸茫然，“不做怎么要孩子？” “不是次数多就行，我现在腰酸背痛！还有，以后别把我扑倒！” 王向明举手投降，“好，那你以后别背对着我，你成熟丰腴的少妇身体对我杀伤力太大！” 唐晰忍俊不禁，“去锻炼吧，把你的精力释放一下，今晚再做！” 王向明立刻扶住唐晰的柳腰，大献殷勤，“对不起，我昨晚太粗暴了，我今晚一定怜香惜玉！” 从健身房锻炼回来，唐晰责备：“你给那么多钱妞妞干嘛？” 王向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压岁钱啊！” “你到她房间看看。” 王向明走上楼一看，粉红色的房间里，满地都是红通通的毛爷爷。 王向明蹙眉捡起来，拿到楼下交给唐晰，见妞妞在吃早餐，教训说：“妞妞，爸爸给的压岁钱怎么扔得满地都是？” 妞妞转头看过来，明亮纯洁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电视上是这样做的呀！满天都是钱，很浪漫！” 唐晰横了她一眼，“行了，你以后别给她钱，我来帮她保管！” 王向明很无奈，一边吃早餐，一边教育妞妞。 九点半，王向明和唐晰出门，去那家光顾过多次的咖啡厅，那里环境清静，干净整洁，适合聊天。 快过年了，这家店增添了很多春节元素。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王向明点两杯玛奇朵和两份小蛋糕，告诉唐晰：“上次我和石大爷在这里见了傅让法官，知道了整个冤案的前因后果。” 唐晰脸上有忧色，“石大爷现在病情加重，浑身疼痛，已经下不了床。” 王向明眼神黯淡了下来，“待会儿去看看他吧！” “好，我不久前去看过，他全身蜡黄，瘦得不成样子。” 王向明叹了一口气，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 正说着，一辆很拉风的海蓝色哪吒gt停在落地玻璃窗外的路边。 两张熟悉的面孔下车，向咖啡店里的王向明打招呼，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王向明挥手打招呼，告诉唐晰：“就是他们！” “青春有活力，真不错！” 胡笑穿一件长款的呢子外套，搭配v领针织衫，下身配一条过膝的半身裙，脚下是长筒靴，满满的轻熟感，时尚又迷人。 谈善强上边是墨绿色羽绒服，里面搭配深色羊毛衫，下边是黑色的牛仔裤，配棕黄色的高帮皮鞋，看上去狂放不羁。 胡笑颠颠走到王向明身边，歪头凝视唐晰，笑问：“这位是？” 王向明大方介绍：“我媳妇，唐晰，是一名律师！媳妇，她叫胡笑，他叫谈善强。” “嫂子，你好！”胡笑向唐晰伸出右手。 唐晰起身与她握手，“你好，胡笑，很高兴认识你！” 唐晰花容月貌，从容自信，仪态端庄，一颦一笑都在传递着魅人的风情，韵味十足。 她穿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下边是黑色的修身针织裤和运动鞋，减龄又时尚，十分养眼。 秀颀苗条的身材流露出成熟丰美少妇的动人魅力。 谈善强看得直摇头，难怪王向明面对安卡娜能忍得住，他的媳妇比安卡娜不遑多让！ 落座后，玛奇朵和小蛋糕送了上来。 王向明说：“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点！” “我才不跟你客气！” 谈善强自来熟，大大咧咧跟服务员点餐。 胡笑羡慕地说：“嫂子，你好有气质哦，风采过人！” 唐晰淡然一笑，“我也羡慕你们青春洋溢，活力无限，跟你们待在一起，我心境都年轻了！” “嫂子，你细皮嫩肉，我羡慕都来不及呢！” 胡笑说得很真诚，唐晰嫣忍俊不禁，“谢谢！和你聊天真开心！” 等服务员走开，王向明问：“你们回来有受到表彰吗？” 谈善强说：“我们各自获得一枚勋章，于是我买了一辆车来庆祝。” “挺拉风的！”王向明由衷地说。 “不贵，20万！” 跟王向明出去跑一趟，谈善强赚了200万美金，因此对他来说，20万人民币是小意思。 王向明把移动硬盘和笔记本电脑硬盘在桌面底下交给谈善强，“从老鹰那里得来的，好好查一下！” 谈善强和胡笑眼睛同时发亮，谈善强二话不说，将硬盘塞进随身携带的男士挎包里。 胡笑说：“食火鸟，你又立功了！” 第394章 丧彪要干你 王向明说：“难说！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如果有价值，必然是经过多重加密处理的。” 谈善强咧嘴一笑，“对我没信心吗？即便我不行，也大有人在！” “放松心态，尽力而为！其实我已经离开部队，立不立功对我不重要！这是送给你们的最后礼物！” “哈？” 谈善强和胡笑有种莫名的失落，“你不再参与行动啦？” 王向明握住唐晰的葱葱玉手，“我答应过媳妇，以后再也不出国！” 唐晰补充：“除非带上我！” 王向明点点头，握紧小手，“没错！下次咱们出国旅游！” 谈善强和胡笑相视一眼，有种失去精神支柱的感伤。 王向明说：“你们很出色，没有我照样行！况且我只是不出国而已，国内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谈善强和胡笑再次露出笑颜。 胡笑说：“哦对了！嫂子，之前为了安全，资金分散存储，王向明有100万人民币在我这儿，把卡号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王向明暗夸胡笑聪明，这样做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又给足了唐晰面子。 唐晰转头看王向明，“钱存到我的卡上，你同意吗？” 王向明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女人便凑到一块讨论转账的事情。 谈善强说：“差点忘了告诉你，袁建辉被纪委带走了。” “效率这么高？都快过年了！” 谈善强哈哈一笑，“就是为了不让他过个好年！袁建辉的问题很多，其中一项是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王向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谈善强急于调查硬盘里面的内容，喝完咖啡，立马带着胡笑离开。 王向明和唐晰多坐了一会儿，享受这恬淡闲逸的时光。 丸子打来了电话，“喂，王向明！” “咋地啦？” “大虎哥叫我带人干你！” “谢了，丸子，你把银行账户发过来！我给郝大虎打个电话！” 王向明心中了然，想干自己的人是丧彪，郝大虎只是收了钱而已。 “喂，郝大虎！” “哦，王向明，有什么事吗？” “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丧彪给了你多少钱？” “20万！” “丧彪对兄弟这么抠门？这样，我给你50万，你帮我干丧彪！” “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你还挺讲道义！丧彪是怎么知道我回国的？” “你找丸子帮忙买东西，不就等于告诉全世界，你回来了嘛！” “好吧，谢谢你找丸子干我的良苦用心。把账号发过来，给你转笔感谢费。” 唐晰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关切地说：“报警吧！留个记录，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好追究他的责任！” 王向明分别给丸子和郝大虎转了一万，收起手机，“好吧，听媳妇的！” 付账之后，两人牵手离开咖啡厅，驱车前往塘东派出所，找易天天。 …… 某水利工程建设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 快过年了，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这里却时不时传出狂躁的声音。 秘书和工作人员路过都会心生畏惧，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进去。 樊华和汪海早已在里面，躲无可躲。耸拉着脑袋，双手贴着大腿，站在办公室的中央，接受暴风雨的洗礼。 这个办公室装修豪华，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一张红木实木大班台足以证明装潢用具的档次。 樊彪很狂躁，已经郁闷了三天。 他在袁建辉身上投资了一千万，谁知道袁建辉一回国，椅子还没有坐热就被纪委带走了。 整整一千万就这样打了水漂！ 之所以投入这么大，是因为他想在江北开设赌场和走私。 江北市依傍淮江，设好码头，内外勾连，走私是大有可为的。 袁建辉曾经是副市长，如今是公安局长，对走私这块熟门熟路，只要他大开方便之门，事情就好办。 到时候财源滚滚，一千万根本算不了什么。 况且这一千万是拿捏袁建辉的把柄，完全值得投入。 可是现在钱花出去了，人却没了，如果说与王向明无关，樊彪打死都不会相信。 樊华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不确定是不是王向明做的，假如是他做的，他得提前联系纪委才行，否则不可能一到国内就被带走。 发泄了一阵，樊彪给任展打电话，“喂，袁建辉栽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公安局长落马是大事件，江东省的警察都收到了教育警示。 “王向明做的！他害我损失了一千万人民币！” 为了对付王向明，任展找过柴海威，但柴海威已经洗心革面，决意当正当商人，好不容易上了岸，不想再被拖下水。 况且，他与王向明之间的仇怨并非不可弥合。 任展是刑警，柴海威好酒好菜招呼着，多次邀请他上自己游艇游玩，就是不愿意对王向明下狠手。 任展有的是钱，要吃喝玩乐哪里需要找柴海威，于是转而结交樊彪。 樊彪为人心狠，做事决绝，因此得了丧彪的外号。 他跟着柴海威上岸以后，虽然心中感激，但两人的理念有着很大差异，导致逐渐疏远。 在樊彪看来，柴海威五十多岁了，越来越保守、胆小，早已没了当初的气魄和威势。 自己才三十五岁，正是当打之年，再跟着柴海威浑浑噩噩，那就太可惜。 于是自立门户，开了多家公司，涉及的行业包括水利工程、园林建设、房地产等等。 他接项目的方式简单粗暴，通过花钱、投其所好，“围猎”像袁建辉这样的贪官。 袁建辉之前一个电话，说这家公司资质不错，让它中标。 于是，樊彪的公司顺理成章地包揽了江北市监狱和看守所的绿化种植工程。 樊彪胃口变得更大，想开设赌场和搞走私，袁建辉却倒了。 任展问：“你打算怎么做？” 以樊彪的性格，必定报复，任展可以从旁给予最大的协助。 “我已经吩咐大虎做掉王向明。” “我上次也找郝大虎，被他坑了50万。” 樊彪：“……” “快过年了，全国治安严打，还是消停一下比较好！” “那你说怎么办？” 樊彪锤了一下大班台，愤愤不平。 “王向明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医疗科技公司，有一定规模，注册资本3000万。 他让你损失1000万，你安排一个不相关的人去把厂子烧了呗，或者放一些违禁物品到里面，让有关部门去搜查！” 樊彪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行，“还是你有办法！” 第395章 回公司 易天天受理王向明的报案，他第一次见到唐晰。 那俊美的面容、雍容华贵的气度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成熟风韵的少妇身姿流露出脱俗的气质和知性的魅力，充满了美感和女人味。 修身针织裤和运动鞋包裹的修长美腿，洋溢着青春活力，走起路来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一颦一笑都那么美好动人，令人心悦神怡。 易天天一边夸赞，一边给王向明做记录。 王向明到这里也是为了叙旧，两人愉快地聊了起来。 唐晰就站在旁边，纯白色羽绒服洁白无瑕，黑色修身针织裤把美臀烘托得丰满滚圆，修长美腿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二，性感迷人。 在空旷的派出所里，唐晰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两个獐头鼠目、五短身材的男人坐在不锈钢长条椅上，对着唐晰成熟丰韵的背影交头接耳、表情猥琐至极。 唐晰感受到目光，睥睨一眼，她是律师自然不怕这些流氓。 挎着黑色香奈儿包包，双手抱胸，毫不理睬。 两个猥琐男人才不在意，唐晰身材艳美，曲线玲珑，他们关注的是撩人背影、性感美臀和修长美腿。 王向明回过头来，露出杀人的眼神。 两个猥琐男人心头大震，后脊骨阵阵发凉，凉意顺着脊椎直冲后脑勺，将头皮炸开，猛然打了两个冷战。 王向明让唐晰坐下，走了过去，“你们喜欢看屁股是吗？” 两个猥琐男的身高都不到一米七，被身材高大、体型壮健的王向明俯视，有种肉在砧板上的感觉，一个字都不敢吐。 不过想到这里是派出所，谅王向明也不敢动他们，于是左顾右盼，当王向明不存在。 易天天还真怕王向明在派出所动手，那样就难做了，当下大声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猥琐男可以不理会王向明，但不能无视穿警服的易天天，“我们是来办犯罪证明的！哦，无，无犯罪证明！” “办好了没有？” “办好了，我们有点累！” “你们再不走，我安排你们躺下休息！” 猥琐男一听，立马站起来灰溜溜地离开。到了派出所外面，还不忘回头瞄唐晰一眼。 感受到王向明的杀意，他们立刻落荒而逃。 易天天说：“现在的人越来越猖狂了。行，你们的报案正式受理，回去吧！” 王向明和唐晰点头致谢，携手离开。 易天天看到唐晰俊美的风姿、成熟丰韵的背影也是感叹。 到了外面，王向明端详唐晰，高高的鼻梁，小巧的樱唇，眉毛像秋天的新月一样弯弯的，很有韵味。 唐晰白了他一眼，“怎么啦？” “我的媳妇很好看，到哪里都有人惦记！” 自从领证之后，王向明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唐晰的美貌。 唐晰说：“男人总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花永远没有野花香。你说是不是？” 王向明摇摇头，“在我心里，家花是最香的！” “那你是尝过野花咯？” 王向明咋舌，差点忘了自己媳妇是律师，连忙转移话题：“去探望石大爷，你说买点什么好？” 这句话牵动了唐晰的恻隐之心，“买牛奶吧，石大爷吃得很少。” “好，那就买牛奶！”王向明阔步而去。 …… 唐晰提前休假，身为秘书的南豆也得以提前休假，可以在家照顾父亲。 石书春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一个多月不见，至少瘦了十斤。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样子令人同情。 见到王向明，石书春很高兴，“来啦！” 王向明在床边的凳子坐下，“石大爷，前段时间出国了，没来看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不过我已经不炒股了，疼得厉害，什么都记不住！” 王向明笑着说：“不炒就不炒呗，也不差那个钱！回头我把里面的钱转给南豆！” “不！那里面有150万，你和南豆对半分了吧！你帮了我太多，我也只能这么回馈给你！” 王向明微微一笑，“好，听你的！” “其实老天对我不薄，遇到你，找到女儿，伍常胜死罪难逃。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女儿，她从小就孤苦伶仃。请你和唐律师以后多多照顾！” 南豆在后边眼眶红润，眼泪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唐晰说：“石大爷，你放心吧！南豆是我的好姐妹，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况且周靖对她很好，她现在很幸福！” 石书春欣慰地笑了起来，“周靖这小伙子是不错！他每晚下班都会过来看我！” 王向明夫妻在床前陪石书春聊了很多，中午由唐晰和南豆张罗做饭。 厨房里，唐晰说：“南豆，干脆早点跟周靖结婚了吧，免得石大爷牵挂。” 南豆白皙的脸庞红了起来，“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南豆和周靖才相识了三个月，确立关系的时间更短，谈婚论嫁确实早了一点。 “如果你觉得周靖可以，有心嫁给他，我叫王向明做做周靖的工作？有时候男人就是榆木脑袋，不敲一下不开窍。” 南豆的脸更红了，缓缓点一下头。 唐晰看到南豆娇羞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 饭后道别离开，王向明驾车的时候，唐晰提起这件事。 王向明当即同意，寻思顺便把为父亲找工作的事情一并解决。 于是拨打周靖的电话。 周靖在电话里很高兴，“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现在正赶去孵化基地，想和你见一面。” “别去孵化基地，公司已经搬迁了，在临江节能科技园。” “搬了吗？” “是的！舒家的老太太找来了一个职业经理人，他大刀阔斧一顿操作，现在公司的规模比之前翻了十倍以上。” “挖槽！钱不是这么糟蹋的呀！” “人家是有实力的，现在的订单根本生产不过来，目前正大规模招人，扩大生产线呢。” 王向明很是感慨，看来公司真的是日新月异了。 “那待会儿再说吧，我现在赶去临江节能科技园。” 挂断电话，王向明侧头问：“媳妇，你怎么不告诉我。” 唐晰露齿一笑，“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况且你昨晚没给机会我说。” 看着唐晰得意洋洋的样子，王向明蠢蠢欲动，抛下一句狠话，“今晚好好教训你！” 唐晰玉颊生晕，“我是你王家的儿媳妇，你给我轻一点！” 第396章 王董事长 王向明说：“小别胜新婚，你昨晚还没让我爽够！” 唐晰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要怀孕，不是只图爽，你知道？” “那生孩子倒是挺麻烦的！” “是的，要是怀上了，咱们还得分床睡！” 王向明吃了一惊，摇头说：“我不干！” 唐晰笑着说：“你傻啊？怀孕就不能做了，头几个月很容易流产！” “那就不做呗，为啥要分床睡？” “你忍得住吗？” “当然忍得住！我坚持和你睡一屋，给你斟茶倒水！” 唐晰凝视丈夫，一阵甜蜜的幸福流淌在心间。 两人聊着孩子的话题，很快来到临江节能科技园。 周靖的比亚迪停在入口附近的路边，见王向明的车，按了一下喇叭。 王向明旋即停下来，下车与周靖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周靖穿亚麻色西装，还打了领带，看起来帅气得体。 他一身肌肉，隐藏在衣服里，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 周靖说：“你把嫂子带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王向明开玩笑说：“你是想借机偷懒吧？” “才不是！我得到总经理批准的，专程出来接你！” 王向明正色说：“我可没有批准你这样做！” “不是你！你已经不是总经理了！” “是吗？我被革职了？” 王向明想想也是，公司越来越规模化，自己又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占着总经理的位置的确不好。 “是的，你现在是董事长！总经理由职业经理人陈平担任！” 王向明感到意外，自己居然成了董事长，换言之公司真的上轨道了，要不然哪有董事长。 “周靖，你现在做什么？” “我还是原来那样，做一些杂务，在江燕手下帮忙，管着十几口人。” “那还行！快带我进去看看吧！” 王向明有些迫不及待，回到车上，对唐晰说：“媳妇，你越来越调皮了，什么都不告诉我！” 唐晰巧笑嫣然，“公司是你的，又跑不掉！” “我今晚要惩罚你！” 王向明说得恶狠狠，唐晰没来由一阵心跳加速，莫名期待。 科技园很大，开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到达向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尽管有指示牌，但如果没有人带路，可能要摸索很久。 门口两边挂着公司名称的牌子，正对着门口的草地上，一块横躺的大理石碑镶嵌着向民医疗科技几个镀金大字。 里面的建筑大多是框架结构加落地玻璃的形式，窗明几净，简约美观，很有科技公司的感觉。 厂区有草地和绿植，环境清幽，占地广袤。由于是节能科技园，这里没有生产噪音，而且空气新鲜，咋看之下，还以为是疗养院。 在停车场停放好车辆，周靖带王向明去行政大楼，门口早已聚集了十几个人。 王向明只认得薛民和江燕，并且他俩不是居中的人，被众人簇拥着的是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人，四十多岁，温文尔雅、气宇轩昂。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西装熨烫得笔挺，裤管笔直，黑皮鞋擦得锃亮、油光可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神。 薛民率先张开双臂迎了上来，江燕跟在他身边。 王向明与薛民热情拥抱，用力拍打对方的后背，薛民激动得眼眶莹润。 两个女人会心一笑，在旁边看着他俩。 周靖过去和中年人说话，介绍王向明。 “老同学，这里被你搞得有声有色啊！” “班长，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 王向明耸耸肩，他可是啥也没做，在他的印象中，向民医疗还是一家很小的公司，否则也不会向曾云和闫先生推销产品。 目睹这里的一切，王向明大开眼界，领略到什么叫一日千里。 江燕说：“的确是你的功劳！不过先过去见见陈总吧，大家还在等着呢！” “对！” 薛民立刻拉王向明的手来到陈平身前，介绍：“班长，这位是向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陈平。” “陈总，你好！”王向明热情地伸出右手。 “王董事长，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你比我想象中要年轻英俊！” 王向明呵呵一笑，“陈总，在你点金之手的指挥下，向民医疗短时间就达到了这样的规模，你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让我感到震惊，同时深感佩服！”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陈平把手引向唐晰，“譬如说你的太太，她就帮我们解决了很多大难题。” 唐晰浅笑一下，“应该的！” 陈平把手引向王向明，“当然！最大的功劳属于你这个董事长！” 每个人都这么说，着实把王向明搞懵，除了推销医疗机器人，他不记得有做过对公司有利的事情。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能私底下问问薛民或者江燕。 陈平把手引向身后的人，“王董事长，这些是公司的核心骨干，研发人员不在此列。” 接下来陈平一一介绍，不是经理就是主管，有十人之多。 王向明是门外汉，根本不可能参与公司运营，记住他们的名字，混个脸熟就算了。 介绍完之后，陈平说：“董事长由我和江经理接待就行，大家回去工作吧！” 王向明暗暗点头，陈平是一个务实的人。 那些经理主管和王向明道别，回各自所在的部门。 薛民也走了，他和王向明太熟，根本不需要客气。 况且还有江燕，接待方面的工作是她擅长的。薛民擅长的是埋头研究。 陈平伸手引路，“王董事长，这边请！我带你去熟悉自己的办公室！” 王向明蹙眉说：“我只是挂个名，就不用办公室了，太铺张浪费！” 陈平微微一笑，“来，咱们边走边聊！” 王向明和陈平并肩前行，唐晰和江燕并肩跟在后面。 “其实公司之所以发展得那么快，是因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现成的，包括研发设备和智能化生产设备。” 王向明大吃一惊，“现成的？谁这么大手笔，租金是多少？” “场地租金，前三年是正常的十分之一，三年到十年是正常的二分之一，十年以后是视情况而定。设备费用五年内还清！” 王向明惊讶得睁大眼睛，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第397章 幕后推手 电梯门打开，陈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向明率先进入，然后是唐晰和江燕，陈平最后一个进来，并按了六楼。 王向明问：“谁这么豪爽？这加起来的让利得有十个亿吧？” 陈平淡淡地说：“租金是浮动的，只多不少！他是你的朋友，叫宁正行。” “宁哥？！” 王向明更加讶异，宁正行只不过是一个有点门道、搞点小生意的人而已，他怎么可能有钱到这种地步。 王向明想了想，“是不是舒老太太在背后搞的鬼？” 陈平摇摇头，“舒老太只是承诺投资5000万。至于投资的时机，由我来决定！” 王向明点点头，看来陈平确实有料，老太太对他很信任。 陈平说：“不仅如此，银行还对我们公司大开方便之门，和几家银行沟通过，都有贷款意愿，目前尝试性贷了1000万！请！” 电梯门打开，陈平按住开门按钮，让其他人先出去。 外面是前台，一个品貌端庄的年轻女子站了起来。 由于是新公司、新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地面的瓷砖光可鉴人。 但装修用具不奢华，十分务实。 江燕向那个年轻女子介绍：“这位是王向明董事长！” “董事长好！总经理好！江经理好！” 声音清脆悦耳，令人感觉舒服。 王向明点头微笑，陈平伸手压一压，“忙你的吧！” 年轻女子是前台，旋即坐下办公。 陈平带王向明往里面走，“我们在这一层办公，由于新来，公司发展还没到位，有几个楼层目前用不上，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不过这是暂时的，以后肯定用得上！” 王向明看到一扇实木门上挂着一块金色的金属牌子，上面是董事长办公室六个正楷字体。 陈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向明扭转门把，推门而入。 里面四十多平方米，纤尘不染，地面没有铺地毯，但办公桌是真材实料的老板桌，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国旗和党旗。 入门的左手边是一套松软舒适的沙发，旁边是落地玻璃窗，没有任何阻挡，视野极佳，可以俯瞰自家前院正门，甚至整个园区。 办公室宽敞明亮，豪华舒适，王向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地方。 由于还没正式使用，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橡胶味。 唐晰显然不是第一次进来，招呼说：“坐吧！这里我是女主人！” 唐晰的落落大方把陈平和江燕逗笑了，陈平在长条沙发坐下，江燕坐单人沙发。 王向明逛了一圈后，和唐晰坐双人沙发。 陈平说：“其实谁在后面做推手不重要，因为合同是唐律师起草的，我相信法律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现在场地、资金、设备都齐全，如果这样都不能把向民医疗搞起来，那我就是吃干饭的了！” 王向明笑着说：“陈总，我看好你！” “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公司取得的成绩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这个公司很年轻，充满了朝气，特别是那帮研究员，都是刚离开校园的博士生和研究生，身上有着干劲和热情。 他们现在研发一种腔镜机器人，可以在医生控制下完成切割、分离、剥离、缝合、打结等手术操作。” 王向明点点头，这些东西他不懂，但听起来就很神奇。 陈平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好了，就到这里，我也该去工作了。我的办公室在斜对面，有事情可以打内线电话或者过去找我。 王董事长、唐律师，我失陪了，你们自便！江经理，带他们俩位好好参观一下厂区！” 江燕站起来说：“好的，陈总！” 王向明起身相送，“陈总，我是一个闲人，千万不要为了我耽误事情，慢走！” 关上房门，王向明仍有些难以置信，巡视一周。 江燕笑着说：“一开始我们也不敢相信，对方信誓旦旦说是你的朋友，并且合同由唐律师起草，我们才接受这个事实。” 王向明点点头，难怪都说是自己的功劳，原来指的是这个！ 不过看一眼老板桌后面的党旗和国旗，王向明心中已明白了个大概。 江燕问：“现在去参观厂区还是先休息一下？” 王向明说：“不参观了！我一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不可能参与到公司运营，没有参观的必要！” 唐晰说：“董事长参观，多半会影响他们工作，确实没必要！” 江燕说：“那好吧，你们随意，我功成身退！” 王向明说：“江燕，还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爸今年五十一岁，我想给他在咱们公司安排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当然，这不是走后门、进关系户，我爸很勤快，只不过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受了伤，所以……” 江燕笑了笑，“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明白！以你爸爸的年纪，轻松一点的工作只有保安和仓库管理员。 保安是轮班制的，仓库管理员需要考证，你问问你爸喜不喜欢吧！如果有意向，可以叫他来找我。 不过工资待遇一视同仁。这一点需要和你说清楚！” 王向明呵呵一笑，“江燕，我喜欢你的公事公办！我回头问问他！” 江燕起身说：“好了，你们慢慢欣赏办公室，我先走了！有问题随时找我！”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 唐晰开玩笑说：“你的办公室比我的要大，羡慕死我了！” 王向明回身抱着她的纤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唐晰警惕地问。 王向明吻了一下她的香唇，“办公室恋情！” 唐晰轻轻推开他，一脸嫌弃，“你神经病吧，安装了摄像头的！” 王向明郁闷地看一眼角落里的半球形监控摄像头，不悦地说：“谁在董事长的办公室安装这玩意儿！” “别人家的董事长日理万机，哪像你！还办公室恋情！”唐晰鄙夷地嘟着小嘴。 王向明恢复正经，看着正前方的党旗和国旗，“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当然是福，你认为国家会害你吗？老实说，医疗科技在国家的扶持政策里面，你们公司算是遇到风口了！” “只要有资金，猪都能飞上天！” “我稍微调查过陈平，这个人确实是牛人来的，之前在比亚迪工作，对科技行业很了解，而且直觉敏锐。” 第398章 私人时间 王向明感慨地说：“老太太真的帮大忙了，过年得好好拜访她一下！” 唐晰说：“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王向明轻捏她紧实的美腿，“媳妇，没你不行啊！我决定今晚好好回报你！” 唐晰一脸娇羞，“出了一次国，你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的我太无趣了，我觉得生活应该加点调味剂，那样才有情趣！我以后只会吃着碗里的！” 王向明说得很认真，眼神诚挚。 唐晰感到舒心，惬意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王向明亲吻一下喷香的秀发，“我还是打电话问问宁正行才安心。” 唐晰头也不抬，慵懒地嗯了一声。 王向明拿起手机，“喂，宁哥，咋回事啊？这么一份大礼！” 宁正行哈哈一笑，“回国啦？我跟你明说了吧，你政治成分好、表现出色，公司所属的行业有前途，所以上面觉得应该拉拔一下。” “这拉拔的力度也太大了吧！” “一点都不大！只是减轻了场地费用，研发线和生产线的设备是要还本付息的！” 新公司最缺乏、最需要就是这些东西，现在什么都置备了，只要埋头苦干就行。 起跑线已然拉近一大截，相当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腾飞。 “宁哥，替我跟上面说声谢谢，我相信公司的发展不会不负所望的！” “好，我会替你转告。你平时就待在办公室，后续有人会找你！” “明白！” 王向明懂了，以后这里就是国安方面的碰头地点。 自己明面上是一个退伍军人，和同学合伙开了一家公司，由于所属行业处在国家扶持政策之内，享受到一些政策优待。 名正言顺。 王向明放下手机，“媳妇，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觉得挺好的，你为国出力，国家没忘记你！” 唐晰持支持态度，王向明释怀，再次拿起手机，“喂，周靖，有时间吗？” “有啊，咋地？” “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马上到！” 王向明搂着唐晰的香肩，一脸陶醉，“媳妇，这感觉太棒了！” 唐晰用纤纤玉指把他的脸戳开，笑骂：“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王向明死皮赖脸，搂抱唐晰的娇躯，“我就是小人，你还要帮我生一个小小人！” “讨厌！” 唐晰心情舒畅，同时一脸嫌弃。 打闹正欢，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王向明站起来，迎了上去。 “哇～” 周靖观看办公室，夸张地感叹。 王向明与他扳手腕式握手，“我的就是你的，以后多上来坐！” “那可不行！江燕现在主要负责接待和门面方面的工作，杂务工作基本上全交给了我！” “行！你对工作这么上心，我很满意！坐！” 周靖在单人沙发坐下，“找我干嘛？” 王向明搂着唐晰，用眼神询问。 唐晰用眼神告诉他，你的兄弟，你来说！ “周靖，你对南豆是想玩玩，还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王向明满意地点头，“石大爷的身体状况不好，他唯一的心愿看到南豆幸福！你知道，南豆从小就很苦，孤苦伶仃！” 周靖心里发酸，目光柔和地看着茶几。 “如果你确实对南豆有意思，干脆早点跟她求婚，让石大爷了结心愿吧！” “我没钱，要不然早就这样做了！” 周靖无奈且气恼。 王向明疑惑，“你爸爸是房东，怎么会没钱？” “我爸喜欢打麻将，而且我不想依赖他！” “你早说嘛！” 王向明拿起手机，“你想要多少钱？50万够不够？” “够了！你有这么多钱？” 周靖感到讶异。 “是啊，出国一趟，赚了不少钱！” 王向明点开银行手机客户端，给周靖转账。 “带上我呗！” 周靖眼眸发光。 他希望给南豆幸福，现在对金钱很渴望。 王向明摇摇头，“那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你嫂子已经不许我去！南豆渴望的是安稳平淡的生活，你陪她好好过日子吧！ 另外，这50万，你可以不用还！” 周靖的手机已经收到银行的短信，兴奋地说：“一定要还的，不过可能时间要长一点！” “真不用还！请半天假吧，买对戒指，今晚就当着石大爷的面，向南豆求婚！” “好！我走了！” 周靖兴奋得不能自已。 王向明把股票账户里的150万转到银行账户上，“媳妇，你有南豆的银行账户吗？” “有！” 唐晰从黑色香奈儿包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掀到中间一页，上面写着南豆，后面是一组数字。 王向明一顿操作，给南豆的账户转100万。 这样，石书春的150万就全分了出去。 唐晰给王向明整理头发和衣服，满眼都是温柔。 “媳妇，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怎么样？” “石大爷希望看到他们结婚，不是咱们，不能抢了人家风头！” 王向明想想也是，结婚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当初唐晰啥要求也没有就跟自己领了证。 王向明此刻回想起来都觉得感动，忍不住搂住纤腰，亲吻起来。 唐晰竭力挣扎，“有摄像头的！神经病！” 王向明喘着气说：“我只是亲吻！媳妇，你真的太好了！” 话语和喘息令唐晰情动，于是两人放肆地亲吻起来。 心无杂念，舌头肆意地碰到一起，那敏感的触感使双方都有如触电一般的体验。 感觉如此美好，唐晰仿佛焕发青春，她含蓄内敛，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尽情释放，这种新鲜刺激妙不可言，使人欲罢不能。 直到外面有人敲门，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唐晰的唇膏都花了。 王向明站了起来，左手插兜，右手抹掉唇膏印，“进来！” 穿职业装、下边黑丝高跟鞋的前台走了进来，略带羞怯，不过腰肢挺得很直，姿仪良好，稍加磨练就是干练的职场女性。 前台点头致意：“董事长、董事长夫人，你们好！快过年了，陈总打算组织全公司聚餐，想问问董事长有没有喜好的餐厅和菜式。” 王向明摇摇头，“我们回家吃饭，就不去了。回头叫江经理把聚餐的费用报给我，这钱由我个人来出！” 前台眼睛一亮，果然不愧是董事长，出手豪爽，“好的，我知道了！那我不打扰董事长和夫人的私人时间！” 王向明会意，他和唐晰太投入了，以至于前台刚才敲了很多次门。 第399章 堵路 王向明问：“你叫什么名字？” 前台回答：“董事长，我叫汤圆。” “真的假的？” 王向明和唐晰都笑了起来。 汤圆长了一张清秀美丽的鹅蛋脸，皮肤白皙，气质端丽，谁也无法将她和汤圆比较起来。 汤圆笑着说：“是的，我就叫汤圆！” “汤圆，这个摄像头……” 汤圆抬头看一眼天花板角落里的半球形摄像头，“董事长，您办公室的摄像头是一个例外，只连接到您办公桌上的电脑，不连接监控室。” 王向明点点头，看来是故意为之的，以后在办公室做什么，聊什么都不会被知道。 汤圆走了，王向明伸手拉起唐晰，“咱们回去吧！” 唐晰窃笑，“我还以为你想做呢！” 王向明顿时来了精神，“你想吗？” 唐晰俏脸微红，轻轻打了他一下，“回家吧！” 路过陈平办公室，王向明敲门，得到许可后入内。 陈平办公室的规格和他是一样的，不豪华，但宽敞。 陈平正对着电脑专心工作，瞥眼见到是王向明，停了下来。 “陈总，今晚的饭局我们就不去了。” “行，汤圆已经和我说了，不过那个费用还是由公司出。公司不缺那点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挂着董事长的头衔，略表心意。” “行！那王董事长、唐律师，你们慢走！” 王向明和唐晰打了招呼便离开。 到了楼下，薛民穿研究员的白大褂迎面而来，左胸夹着工作证。 “班长、唐律师，你们要走了吗？” “是的。腔镜机器人研究得怎么样了？” “还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种牙机器人供不应求，海外那几台估计要等一两个月！ 我们有全自动化的智能生产线，但懂得操作的熟手工人不够，导致拖慢了产量！班长，这是甜蜜的烦恼啊！” 薛民讲起工作方面的事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滔滔不绝。 王向明莞尔一笑，“再招人呗！有设备没人总比有人没设备要好！” “一直在招！班长，今晚再聊吧，我去工作了！” “今晚的饭局我们不去了！” “那行，到时候我和江燕给你们拜年！” “好！” 王向明与他挥手告别，对唐晰说：“薛民好像变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 唐晰轻轻一笑，“他和江燕订婚了！据说等营业收入超过1000万就结婚！” 王向明讶异，“这也要定目标？” “他们乐在其中呢！你没注意到吗？江燕的工作重心转到洽谈业务方面了！” 王向明扬了扬眉毛，既然员工这么卖力，他这个董事长也乐得轻松。 …… 临江节能科技园处在临江的交通枢纽之中，四通八达，但不是所有路段都繁华。 王向明的车开到东环街，被两辆长安之星前后堵住，然后一辆宾利欧陆和一辆别克威朗缓缓驶来。 王向明说：“待在车上！” “嗯！” 唐晰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王向明下了车，对方也下车走过来。 都是老熟人，樊彪、郝大虎、丸子，还有一帮兄弟，王向明或多或少见过。 樊彪身高一米八四，身材魁梧，两块背肌高高隆起，走路的时候，肩膀前后摆动，配上那双阴鸷的虎眼，活脱脱是一个只用两条路行走的老虎，仿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尽管穿着昂贵的西装，但身上丝毫没有斯文人的气质，那股狠劲，比黑社会还像黑社会。 樊彪一边走，一边盯视王向明，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害自己损失了一千万的人。 王向明怡然不惧，淡定地与他对视，眼眸中的杀气比他更盛。 樊彪说：“大虎，动手！” 郝大虎表情尴尬，左右为难。 丸子也是如此，他是郝大虎手下的猛将，要是平时，肯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此刻真动不了手。 况且唐律师还在车上，不念王向明的好，也得念唐晰的好。 郝大虎为难地说：“彪哥，这里是大街大巷，有监控摄像头，很麻烦！” 樊彪瞪眼说：“我是叫你打他，不是叫你杀他！现在打一下人也要坐牢了吗？” 王向明双手插兜，看似满不在乎，其实身体已经进入战斗状态，“那要看你打到什么程度，故意伤害是刑事罪行！ 丧彪，你天生就是当黑社会的料，做什么老板？干回老本行吧！” 樊彪指着王向明，恶狠狠地说：“迟早弄死你！千万别像五六年前一样，哭着喊着求我饶命！” 王向明淡然一笑，“丧彪，你就吹吧！” 樊彪问：“大虎，你一下都不敢打他？” “彪哥，快过年了，现在是严打，咱们搞这阵仗分分钟被警察一锅端！” 郝大虎说的是实情，他是迫于无奈才带着兄弟来到这儿，背负着相当大的风险。 樊彪一手把他带出来，他不能不念这点恩情。 “废物！诸多借口！” 樊彪指着王向明，大声问：“我出一万块钱，谁揍他一顿？” 没人响应，大家都看着郝大虎。 樊彪只带了两个亲随过来，见到这个状况，越发愤怒。 上岸两年，现在一个听他的都没有。 樊彪点着手指说：“郝大虎，你是好样的！别人说，我还不信！你踏马真就想坑我20万！妈的！” 樊彪越说越生气，踹了郝大虎的腹部一脚。 这一脚力道十足，加上皮鞋鞋底极硬，郝大虎倒退两步，抱着腹部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大哥！” 郝大虎手下的兄弟握紧拳头，义愤填膺，一副想动手的样子。 樊彪瞪眼巡视一周，“怎么？你们想造反？” 王向明在旁边冷嘲热讽，“丧彪，你想得真美！钱是自己赚，祸是郝大虎背，警察来了，你这个大老板完全置身事外，如此不厚道，谁踏马愿意帮你做事！ 如果我是郝大虎，早就砍了你！” 郝大虎现在是老大，但樊彪依然把他视为当年的小弟，随意打骂，根本不顾及他的脸面。 这就是丧彪，他头脑里只有野性。即便在生意场上也是如此，一边围猎贪官，一边威胁恐吓竞争对手。 他的所作所为，依旧和黑社会一个样。 樊彪走上前去，用力戳着王向明的胸膛，“你不要想着挑拨离间，我要干你，你活不过今天！我说过别逼人太甚，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第400章 爱情结晶 王向明随手推开他，樊彪一挥手，将王向明的手荡开。 王向明不想在这里和他动手，拿起手机打电话，“喂，柴老板，丧彪发疯要咬我！” 樊彪一听，出手如电，掐住王向明的脖子。 王向明左手猛力砸樊彪的肘窝，同时右肘猛砸樊彪的胸膛。 樊彪撒手后撤，大家都没讨到好。 不过王向明一直拿着手机，显得游刃有余。 柴海威挑选的保镖都是一等一的，在罗马的火车上，他的保镖瞬间打倒了安东尼。 樊彪，曾经是他最厉害的保镖。 电话一直在接通中，柴海威说：“好，我和他聊一下！” 柴海威挂断电话，打给樊彪，“喂，阿彪。” “威哥！” “因为什么事情找王向明麻烦啊？” 樊彪皱起眉头，柴海威以前出钱买王向明的命，两人的关系咋变得这么好了？ “威哥，王向明坑我，害我损失了1000万！你说这能不能忍？” “阿彪，听我一句劝，跟王向明斗对你没好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高中生！” “劝劝劝！除了劝我，你还会做什么？这两年来，你有帮过我吗？” 樊彪气不打一出来，曾经有一个大项目，他一个人吃不下，找柴海威合作，柴海威也是劝他，最终导致项目被别人抢了去。 樊彪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致使两人关系逐渐疏远。 如今，竟然为了王向明主动打电话过来，樊彪怎会不窝火。 即便樊彪想发泄，也没机会，一辆白蓝两色的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外围。 穿藏青色冬季警服的民警带着辅警走了过来。 民警一脸严肃，大声说：“怎么回事？聚集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想治安拘留吗？” 樊彪对郝大虎说：“还我20万，你以后不是我兄弟！” 不消一会儿，车辆走光。 民警跟唐晰做了案件记录，挨年近晚，大家都很克制，既然没有闹出事情，民警也不好过度处理。 …… 回到家，晚饭已经准备好，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饭。 王向明跟老爸聊起工作的事。 老爸说：“就当保安吧，不要让我待在家里就行！” “好吧，年后我带你回公司入职！” “不需要你，你把江经理的电话给我就行！我明天去找她！” “明天？！”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老爸解释：“我知道明天是除夕，过年大家都回去，不正是需要保安的时候吗？咱家没几个亲戚，你妈替我把红包给了就是！” 老爸受伤休养了半年，确实憋得慌，大家也就随他了。 饭后，陪妞妞玩了一会儿，王向明迫不及待牵唐晰的手回卧室造人。 许久没联系的万舞打来了电话，“喂，明天到你的办公室，你记得过去。” “几点？” “九点半吧！” “ok！” 王向明丢下手机，“严格来说，那里不是我的办公室！” 唐晰笑问：“那是什么？” “大家的办公室！” 王向明一个饿虎扑食抱住唐晰，空中转身躺倒在床上，给唐晰当缓冲垫。 “混蛋！不要把我扑倒！” 唐晰小手在王向明胸膛乱打，不过力道像是给王向明按摩。 “这样都不行吗？”王向明做委屈状。 “当然不行，孕妇要四平八稳！你以后见到我走路，像电视剧里的太监一样，伸出手臂让我搭着！” “明白！” 王向明抱着唐晰翻了个身，唐晰被压在下面，“开整！” “约法三章，每天只能做一次，次数多反而不好。” 王向明亲了一下唐晰的嘴唇，“媳妇是律师就是好，永远那么精明，咱们不会走弯路。” “怀孕的女人是会变蠢的，一孕傻三年，没听说过吗？” “我觉得不会落在你身上！” 王向明说着，不安分了起来。 唐晰渐渐有了感觉，白皙娇嫩的皮肤泛红，身体开始升温，心跳慢慢变快。 出国回来，王向明的撩拨手段越来越高明。 唐晰睁开明亮的眼眸，王向明一脸坏笑。 “怎么啦？”唐晰不明所以。 “惩罚！”王向明笑意更浓。 “好端端的，惩什么罚！” 唐晰娇嗔，她是一个端庄文雅的人，才不愿被惩罚。 唐晰无奈，不想扫了丈夫的兴致，如他所愿。 腰臀曲线惊人，美臀比纤秀的双肩大了不少，王向明忍不住惊叹：“好大！” 唐晰有一种羞耻感，俏脸生晕。 唐晰低吟一声，疼得挺直少女般的纤腰。 “太极品了！难怪那两个猥琐男移不开眼睛！” 想起那两个男人，唐晰一阵恶心，“以后生了二胎，还会更大。” “大好！我喜欢大的！” 王向明笑容灿烂，舒心开怀。 成熟丰韵的少妇身体充满了动人的魅力，赏心悦目。 唐晰的矜持和理智燃烧了起来，媚眼如丝。 王向明看得兴致盎然，乐此不疲。 等到时机合适，王向明脱掉衣服，开启“温柔模式”。 卧室里春光迤逦，低吟声、碰撞声悠扬圆转。 王向明持久情深，唐晰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当天夜里，她与王向明相拥而眠，梦见一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小男孩抱着她的小腿叫妈妈。 唐晰舒心满足，脸上溢满了欢愉和幸福，直到第二天清晨，在王向明的深情凝视下醒来。 “早安！” 这一觉睡得太舒畅了，唐晰觉得整个人焕然一新。 “你笑什么？”王向明问。 “有吗？” 唐晰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皮肤宛若婴儿般娇嫩。 “你整晚都在傻笑！” 王向明脸带温柔的笑意。 “是吗？” 唐晰捂住自己的脸，红通通的，娇艳欲滴。 唐晰没有告诉王向明为什么发笑，因为未经证实，她不想让王向明失望。 反正有的是时间，早晚都会拥有爱情结晶。 这一天，唐晰减少了运动量，只是跑步锻炼体能，瑜伽塑造体型。 害怕池水有细菌，没有陪王向明游泳。 坐在椅子上看他游，畅想以后一家四口的幸福日子。 第401章 老爸入职 吃完早餐，王向明要载老爸去公司。 老爸却坚持自己骑电动车，王向明随他意，将车速放到最低，给他带路。 进了科技园，去到公司门口，老爸挥手让王向明先进去。 王向明知道他脾性，不想沾亲带故，于是驾车驶入公司大院。 等了好一会儿，老爸才开电动车进去。 不料，被穿白色制服的保安拦住，毫不客气地问：“你干什么的？” 老爸端详那身制服，还挺帅气的，左边还有绶带。 老爸越看越喜欢，笑着说：“我是来应聘保安的！” 那制服保安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上下打量老爸，“你一个老头应聘保安？” “是啊，别看我这样，以前每天扛水泥，我可有力气了。” “力气不管用，这是新公司，讲究牌面，你这个模样，人家看着都觉得寒酸，影响公司形象！” 老爸呵呵一笑，“等我穿上你这身衣服，就不寒酸，比你更帅气！” “行了吧你，还帅气！登记一下就进去吧，九成不要你！” 老爸按规章办事，登记之后开电动车进去，里面地方大，随便找了个角落放车。 然后给江燕打电话，“喂，江经理，你好！我叫王玉斌，是来应聘保安的！” “王叔叔，您好，我现在下去接您！” “江经理，千万别这样，我就是一个应聘保安的！” “行，那你到行政大楼来！” …… 一个小时后，门口的保安惊呆了，那个老头竟然直接穿着保安制服走出来。 神气活现，仪容整洁，保安制服笔挺，制服上一道皱褶都没有，皮鞋擦得锃亮。 走起路来精神抖擞，庄严肃穆，仿佛穿在身上的是军服，而不是保安制服。 “这老头是谁啊，神经病吧？” “刚才进去的，没想到应聘上了，以后是咱们的同事！” 王玉斌走到保安室门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们好，我叫王玉斌，刚刚入职，队长叫我跟你们学习！” 保安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演给谁看呢！” 另一个保安态度稍微好一点，“王玉斌，他叫俞发，我叫霍勇，以后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平时的工作是怎样的？” 霍勇说：“平时就像我刚才对你那样，有陌生人进来就叫他登记，然后每隔半个小时全厂区巡视一遍。” “明白，明白！” 王玉斌说完，在门口站军姿，昂首挺胸，双手贴着大腿，斗志盎然。 俞发说：“王玉斌，你也太装了吧！” 霍勇说：“算了算了，他这个年纪找份工作不容易！” 俞发当即闭嘴，除夕了还赶着过来入职，应该过得挺艰辛的，没必要为难人家。 一辆奥迪a4徐徐开来，霍勇说：“王玉斌，你问一下。” “是！” 王玉斌上前，用带了白手套的左手示意对方停车，然后对驾驶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同志，请问你来做什么？” 驾驶员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穿风衣，扎马尾，对王玉斌颇为欣赏，笑着说：“我来找你们董事长。” “麻烦登记一下吧！” “不用不用！” 霍勇抢上来说，“美女，进去吧！” “谢了！” 驾驶员爽朗一笑，开车进入里面。 霍勇说：“但凡找董事长，都不用登记！” 王玉斌用心记下。 …… 王向明在办公室能俯瞰到公司大门的情况，父亲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野里。 他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做事极其认真。 虎父无犬子，王向明继承了父亲的优点，但比他要灵活得多。 敲门声响起，王向明迎了上去，“请进！” 汤圆推门，邀请万舞和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入内。 王向明热情地与万舞握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万舞伸手介绍，“这位是省纪委的聂组长。” “聂组长，你好！”王向明与之握手。 聂组长身材高瘦，穿西裤毛衣加夹克衫，发际线略高，额头宽阔，和蔼可亲，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因为是谈公事，王向明把他们邀请到办公室坐下。 万舞环顾四周，笑说：“这里环境不错！” “还行，我对这个碰头地点感到满意！” 王向明走到饮水机旁边的小几，“要喝什么？这里有咖啡和铁观音。” “别忙活了，过来谈正事！” 等到王向明在党旗和国旗前面坐下，万舞说：“国家对向民医疗给予支持，不是要你把这里视为碰头地点，而是希望你把它发展为医疗科技领域的标杆！” 王向明心悦诚服地点头，“我懂了！刚才是我思想认识不够深刻！” “你可以不参与公司的日常运营，但必须对行业以及公司的各项数据了如指掌。你的这个身份很好使，或许有一天会用到！” 这一点，王向明早已想到。王向明如同站在风口的猪，可以借助风势，飞到更高的地方，领略不一样的风景。 万舞继续说：“你好好经营公司，国家对你和公司的支持不止这些。” 王向明会心微笑，这样搞，想不富贵都不行！ “这次过来，聂组长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王向明感到讶异，他和省纪委八辈子打不着。 聂组长说：“事情是关于米慧娟的。” 声音圆润，中气不足。 王向明微微点头，认真聆听。 “米慧娟绝食了，什么也不肯交待。她不是要对抗组织，而是用这种方式希望与你见一面！” 王向明懂了，米柠是米慧娟的心头宝，她是想了解米柠的事情。 “没问题，那我就去见她吧！” 聂组长雷厉风行，当即站起来，“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王向明跟着起身，“米慧娟绝食几天了？” “七天！目前吊葡萄糖维持生命。” 米慧娟无法与米桦取得联系，只有依靠这种方式表达决心，恳求组织让她见一见王向明。 到了楼下，王向明想去取车，万舞说：“坐我车吧！” “也行！” 王向明话不多说，坐进奥迪a4的后排座。 汽车徐徐开出，路过大门口，王玉斌像标杆一般屹立在门边。 万舞笑说：“这保安挺有意思的！” 老爸姿态端正，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王向明说：“他是我爸！” 万舞说：“原来如此！” 聂组长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王玉斌如同执勤的战士，站得庄严肃穆。 第402章 毒杀 窗外的景物不住倒退，王向明问：“那两个硬盘怎么样了？” 万舞说：“正在破解，已经得到一些有用信息。你这次的功劳比天高，没有枉费国家的投入和栽培。” 王向明淡然一笑，自己为国出力，国家也没忘记自己。 临江节能科技园坐落在郊外，奥迪a4没有返回市区，在二级公路上疾驰。 不多时，来到一家三星级酒店。 聂组长和王向明下车，万舞留在车上。 乘坐电梯到三楼，长长的通道里，一个清洁女工用磁卡为他们刷开一扇房门。 聂组长在门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向明阔步而入，房门随后关上。 里面是正常的酒店客房，不是很大，环境干净舒适。 米慧娟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完全没了之前见面的神采。 左手背插着针头，正在吊水。瓶子里的溶液近乎满的，刚刚更换的样子。 米慧娟睁眼看到王向明帅气的身姿，眼神焕发出光彩。 王向明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面无表情地凝视米慧娟。 在他眼里，米慧娟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她对米柠的爱是建立在目无法纪和侵吞国有资产之上，可谓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想知道什么？” 米慧娟用殷切的目光看王向明，“米柠怎么样了？” “她死了！” 米慧娟悲伤地捂住嘴巴，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 尽管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但真正确认之后，仍是心痛欲绝。 “我之前一直猜错了，米柠在泰国很好，在朋友的帮助下改名换姓，躲在一家五星级的度假村，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还养了一个专门吃软饭的白人男朋友，叫爱德华。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便花了三千多万人民币。” 米慧娟没有感到愧疚，反而一阵欣喜，寻思女儿过得好好的，未受委屈！ “是你杀了她？” 米慧娟眼神中隐隐有些怨恨，呼吸粗重。 王向明处之泰然，嗤之以鼻，“我怕弄脏自己的手！米柠是被她的男友爱德华掐死的，目的是想得到你转给她的那六个亿！” 米慧娟听闻，心如刀割，以泪洗脸。 纤细的左手紧紧攥着被褥，青筋凸显，插针头的位置有一大块红斑。 “在临死之前，米柠恳求爱德华，让她打一个电话。爱德华允许，但你的电话关机了。米柠含恨死去！” 米慧娟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有些喘不过气，呼吸异常短促。 王向明凑上去，闻到一股杏仁味道，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拖欠那一个亿的农民工工资和工程款？” 米慧娟呼吸速率加快，意识有些模糊，艰难地说：“那笔钱被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邹万银拿走了。” 王向明骤然起身，大喊：“聂组长！” 话音刚落，聂组长已带着两个穿深色西装的人开门进来。 王向明指着床上的米慧娟，“她中毒了，氰化物！” “快送去医院！” 聂组长三人忙碌了起来。 他们有多套应急方案，但此刻都不管用，氰化物中毒必须上医院才能救治。 更要命的是，氰化物通过静脉进入身体，无法催吐，眼下的情况非常严重。 氰化物是剧毒，在很短时间下可伤害脑及心脏，造成昏迷及死亡。 氰化物很容易在水里溶解，所以起效非常快，15分钟到1个小时之内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给医生留下的抢救时间非常有限。 省纪委的人手脚很快，昏迷的米慧娟转瞬间被抱走。 房间封存，并有人驻守，等待鉴证人员到达。 聂组长询问吊瓶是谁换的，指挥人手彻查此事，犯罪分子太嚣张了，绝对不能容忍。 人们忙碌，但有条不紊。 王向明知道，米慧娟是无法被救活的。静脉注射起效更快，这里到医院远不止15分钟。 万舞站在汽车旁边，望着纪委人员驾车绝尘而去。 王向明独自走出酒店，“万舞，送我回去吧！” 万舞旋即上车，系上安全带，“他们这样做是自寻死路！” “这叫垂死挣扎！” 王向明拿起手机，“喂，乌鸦，查一下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邹万银的人际关系。” 文史资料和工程款牛马不相及，邹万银是如何拿走一个亿的？ 这里面或许大有文章。 那个房间是有监听设备的，王向明不需要再做汇报。 王向明让万舞在公司大门外停了车。 万舞说：“代我向你爸爸问好！” 王向明微微一笑，下了车。 跨过人行门一看，老爸换了个位置，不过依旧站得笔直。 “董事长好！” 俞发和霍勇在保安室里站了起来，希望混个脸熟。 行政楼里，王向明的照片放在最高的位置，整个公司没有人不认识他。 王向明点头微笑，然后向老爸点头打招呼，阔步而去。 俞发看着王向明挺拔的背影，羡慕地说：“同样是人，他比咱们还年轻，已经是董事长了！” “比这干啥？同人不同命，知道不？” “是啊，人家咬着金汤匙出世，咱们跟他没法比！” 王玉斌说：“这可就不对了！他家比谁都不如，住的是将近五十年的老楼，高中毕业还去扛水泥，赚零花钱！能有今天，他靠的是自己！” 俞发说：“你新来的，懂个屁啊！” 霍勇问：“王玉斌，你不会是关系户吧？” 俞发嗤笑一声，“关系户会来当保安？” 王玉斌一声不吭，继续站岗。 …… 王向明回到办公室，拿起话筒拨打内线电话，“江燕，把公司的财务数据拿给我看一下。” 不多时，江燕带着一个稍显肥胖、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过来，笑容可掬，很有喜感。 江燕介绍：“这是公司的财务主管，陆丽。” 陆丽笑着说：“董事长，你好帅哦！” “谢谢！请坐！” 江燕递给王向明两份报表，“这是销售数据和回款数据。” 陆丽也递上几份报表，“董事长，这是所有员工的工资额、各项成本支出以及负债。” 王向明先看销售回款数据，莫名惊讶：“销售了32台种牙机器人，回款才一万多人民币？” “这32台种牙机器人其实是给了合作单位，参与临床试验，我们更关注的是反馈回来的数据，回款是其次。” “种牙机器人完成一次手术，合作单位的利润是多少？” 第403章 配枪 江燕说：“扣除成本的利润是每颗2000～5000元左右。” 王向明问：“能不能和合作单位商量一下，以每次手术的10%利润来还款？” “我得问问陈总，虽然我们公司的种牙机器人拥有技术优势，但目前处于推广阶段，如果合作单位觉得我们的产品符合需要、用得放心，采购量必然翻四到五倍。” 王向明大致明白，现在是放长线钓大鱼，牺牲短期利益来获取合作单位的满意度。 “我只是提个建议，免得陈总误会！” 江燕说：“公司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产能跟不上，导致订单在积压。年后我们要到各大招聘市场抢人。” “什么学历？” “一线工人中专以上；操纵管理数控机床的技术人员，本科以上的。技术人员抢得激烈，比较难招，咱们的智能化生产线最需要技术人员。” 王向明若有所思地点头，拿起财务报表来看，自己的名字位列工资表第一位，工资和陈平一样，5万\/月。 王向明说：“我要一万块钱工资就行！陈总的工资怎么这么少？” 职业经理人动辄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年薪，相比之下，陈平5万\/月，实在少得可怜。 陆丽说：“和董事长您一样，这是陈总自己提出的！” 王向明点点头，其他没什么问题，一万平方米的场地，由于得到优惠，一年的租金才20万。 设备也是现成的，公司资金充足，只有一千万的债务。 王向明整理好资料，收起来，“昨晚聚餐花了多少钱？” 江燕拿出发票给王向明看，“86个人，吃了1万1千多，人均130元。” “那还挺节俭的。”王向明随手给公司账户转了1万2。 陆丽说：“董事长，你太伟大了！” “小意思！其实我原本想给公司转50万美金，不过还是算了，公司目前不缺钱。” 陆丽说：“是的，公司的钱购买短期理财，目前动用的是贷款资金，算算还有点亏，为了和银行搞好关系，也是没办法！” 公司的员工都是某个方面的人才，使得王向明对未来充满信心。 …… 王向明正在研究报表，孔思华打来了电话，“有空吗？我想过去坐坐！” “来呗！无任欢迎！” 一个小时后，孔思华出现在办公室，里面一套深色西装，外面一件毛呢大衣。 脸庞依旧黝黑，笑容依旧和蔼，犹如春风拂面，王向明热情地与他握手。 两人都很用力，互不相让，孔思华败下阵来，四十多岁的人终究比不过年轻人。 两人哈哈大笑，互相拍打对方肩膀。 王向明说：“上次在你办公室见面，这次在我办公室见面，扯平！” “哎呀！” 孔思华环顾办公室，一脸感慨，“你的办公室比我好多了，又宽敞又气派！” “坐吧，我这里也可以随便抽烟！喝咖啡还是铁观音？” “铁观音吧，喝不惯咖啡！” 孔思华把棕色的皮包放到办公桌上，拿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点燃。 王向明给茶壶加了茶叶，放了热水，拿了两个茶杯到办公桌，给孔思华倒了一杯茶。 孔思华开玩笑说：“董事长也要斟茶倒水吗？” “还真要，我们公司讲究自力更生！来，喝茶！” 部队豪爽，都是大口喝茶，更多情况是喝凉白开，因此王向明很随意。 孔思华说：“我这次过来，有三件事情。第一件，今天是除夕，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王向明被逗笑，这个黝黑的中校还挺幽默。 “第二件，把手枪给你。” 孔思华从棕色手包拿出一个手枪盒，还有一个左肋侧的快拔套。 “手枪和证件都在盒子里面，两个弹匣。” 王向明眼眸发出兴奋的光芒，就像小孩子见到心爱的玩具。 打开一看，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警官证，下面是9毫米口径的92式警用手枪，和两个叠起来的弹匣。 王向明把证件锁进抽屉，拿起手枪试一试手感。 孔思华说：“这把手枪的弹道已经登记在册，你不可以胡乱使用，否则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知道！老实说，我得罪很多人，身上有枪，感觉完全不一样！” 王向明脱掉西装，戴上快拔套，填装弹匣，把手枪插进快拔套。 “其实你的身份不适合配枪，不过为了安全，也是没办法！” 王向明穿上西装，舒心一笑，“是啊，有钱的话，我应该请两个保镖！” “第三件事，黄金宝藏需要保密，我在部队里挑了十个工兵，都是个中好手。” “你叫他们去办护照，菲律宾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工具。年后视情况出发！” “护照已经办好，你安排，提前知会一声就行！” 两人随后沟通了一些细节和要注意的地方。 孔思华看一眼手表，“哎呀，时间不早了，要回去吃年夜饭！” 王向明笑问：“你的年夜饭是在部队吃的吧？” “这是咱们中国人的节日，无论在哪里吃，年夜饭都是那个味道！” “没错！” 两人再次用力地握手，这一次点到为止。 透过落地玻璃俯瞰下方，老爸正跟着霍勇绕着公司巡查，依旧那么认真。 王向明拿起手机打给宁正行，“喂，宁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明晚出来喝酒吧，舒圣清也在！” “好啊！另外，你好人做到底吧，我公司缺熟手的生产工人！” 宁正行感到为难，“大过年的，哪有工人给你。通常年后一个月，工人才陆续到岗。” “就是因为这样，才需要麻烦你。你跟你叔父说一声，把退伍军人转业到这里吧！” 军人都是高中以上文凭，而且素质优良，稍加培训就能胜任工作。 “好啊，这项工作比帮你公司找地皮轻松得多，退伍军人转业到你这里，叔父也开心！” “谢啦！明晚不醉不归！” 困扰公司的难题，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王向明感到一身轻松，寻思自己这个董事长还是有点作为的。 下午四点钟，王向明批准全公司各部门提前下班。保安部安排人员春节留守。 看着公司员工高高兴兴离开，俞发满眼都是羡慕，闷闷不乐。 霍勇则开心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因为王玉斌主动提出替他值班，并且队长同意了。 俞发瞅见王玉斌还在站岗，没来由一阵恼火，“妈滴，要替班也不替老子！装给谁看！” 第404章 大年夜抢劫工厂 王向明独自回到家，老妈问：“你爸呢？” “他替别人值班了，晚上八点才下班。” 唐晰说：“等等他吧，也不算太晚！” 王向明感到高兴，唐晰真心为自己爸妈着想，“我爸千叮嘱万嘱咐，一定不要等他，别让你和妞妞饿着！” 唐晰和妞妞相视一笑，心中温暖。 老妈最清楚老伴的脾气，当即说：“那就不等了，开饭！” 饭后，王向明和唐晰的手机微信都响个不停，两人各自忙着回复和发红包。 王向明突然收到银行短信，账户收到一笔1000万人民币的转账。 王向明拿给唐晰看，得意洋洋，唐晰配合着哇了一声。 随后，接到高立山打来的电话，“兄弟，过年好！我用公司账户转过去的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你那边搞定了吗？为啥这么多？” “搞定了，我按照你的方法，与周俊才紧密联手，合纵连横，我的人加上他的人，完全掌控了金城广场。 在法律方面，江炼帮我理顺了所有财产权属，金城广场现在彻彻底底属于我了！” “兄弟，我替你高兴！吃年夜饭了吗？” “在公司解决的！今晚生意好，酒吧、ktv和酒店全部订满，酒吧人头攒动，电影院座无虚席！” “太了不起了！我过年回去看你！” “好，等你回来！晚上‘不见不散’！” 王向明放下手机，“媳妇，个个都约我喝酒。” 唐晰斜睨一眼，“你看着办吧，喝醉了别上我的床！” 王向明讪笑，转移话题：“妞妞，我陪你玩！” …… 晚上六点钟，天色漆黑，临江节能科技园一点声音都没有，道路上的节能灯发出亮白的光芒。 王玉斌挪动脚步回到保安室休息，屁股碰到舒服的座椅就不想起来。站了一天，两条腿酸痛发麻，好像不属于自己。 俞发感到好笑，“挺不住了吧？” “是啊，老了！”王玉斌一边捶打双腿，一边说。 “你这么拼命干什么？你以为站久一点就会加工资吗？” “那倒不是，我觉得工作应该有工作的样子。” 俞发冷笑一声，“一看你就知道是第一次当保安。告诉你，拿多少钱干多少活，领导来了，装装样子就行！” 王玉斌揉捏着腿，点点头，“或许你是对的！不过我记得当兵那会儿，连长说过什么都可以垮掉，唯有意志不能。” 俞发无言以对，这句话让他深有感触，他才二十多岁，精气神比起王玉斌还不如。 保安室里静悄悄的，外面更是一点声息都没有，两人好像被隔绝在世界之外。 想到千家万户都在吃年夜饭，俞发一阵揪心，如果不是有三倍工资，谁踏马肯干。 厂区外边突然有汽车引擎的声响，由远而近。 两人都觉得意外，吃饭时候，谁还会跑过来？ 汽车最终在门禁前停下来，是一辆江铃域虎皮卡。 俞发惯例问一句：“过年了，你们干什么的？” 江铃域虎车窗关闭，外面看不清楚里面，没有人回答，片刻之后，驾驶和副驾驶的车门同时打开，两个戴黑面罩的汉子一齐下车，手里各拿一把五连发。 “哇靠！” 俞发吓得失声叫了出来，当保安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这种阵仗。 这里是工厂，不是银行，居然有人在除夕之夜拿霰弹枪过来抢劫？ 喀喇一声，从驾驶室下来的拉了一下唧筒上膛，比大拇指还要粗的黑洞洞枪口对准俞发，冷酷地说：“打开门禁！” 俞发头皮都炸开了，浑身颤栗，哪敢不听，电动闸门缓缓向左边收缩。 副驾驶的人持枪对准两个保安，驾驶员回到车上，将江铃域虎开了进来。 “关门！”副驾驶的人冷冷地说。 俞发立刻照做。保安室里没有一键报警，除了遵命，无法可想。 王玉斌临危不惧，看到这两人都是牛仔裤夹克衫打扮，体型壮硕，略微发福，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为了方便携带，手里的五连发是锯短了枪管的。如此一来，近距离的发射威力会更大。 副驾驶的人将枪口一摆，“出来！带我们去找值钱的东西！” 俞发和王玉斌举手走出保安室。 枪口一直对准俞发，因为他身高一米七七，体重在160斤以上，年龄身高体重都优于王玉斌，在枪手看来，他的威胁更大。 俞发颤抖着说：“大哥，这是新厂子，刚搬迁，没东西可偷！” “带我们去找种牙机器人，我知道那玩意儿20多万一台。” “好，好吧。” 俞发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工作丢了性命太不值当了。 俞发和王玉斌在前面走，副驾驶的人持枪跟在后面，江铃域虎在最后。 由于地方大，走了十多分钟才到成品库。仓库的高大铁门是上锁的，既有电子锁，也有机械锁，对拥有五连发的歹徒来说，这不是什么难题。 俞发看见驾驶员从皮卡的货车车厢拿了一桶汽油下来，大惊失色：“大哥，你们还要烧厂子啊？” “闭嘴，就你话多！待会儿给我好好搬东西！” 副驾驶的人将枪口向前一捅，俞发立刻闭口不言，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打湿。 他隐约知道，对方不是单纯的抢劫，里面有报复的意味，难保不伤人。 眼下是万家欢庆的时光，节能科技园基本上没人，况且地方极大，即便歹徒开枪，也未必能引起注意。 俞发越想越害怕，大冷的天，冷汗仍是不住地从额头冒出来。 瞥一眼身旁的王玉斌，他倒很淡定，目光如炬，不停地观察分析当前的形势。 俞发不由得羡慕，恨不得自己也是一个糟老头，那样就不会被歹徒重点关照。 驾驶员上前检查大铁门，忍不住说：“难搞，真材实料，得好几枪才能打开！” 如果连续开枪，必然会惊动其他厂区以及科技园的保安。 所以，副驾驶的人问：“钥匙在哪里？” 俞发连忙说：“钥匙由其他部门的人保管，我们保安肯定是不知道在哪里的！” 王玉斌突然开口：“我知道钥匙在哪里！” 俞发瞪眼怒视王玉斌，寻思这老头搞哪样？别害了咱们才好！ 在副驾驶的人眼里，认为俞发是想故意隐瞒钥匙的所在地。 于是，狠狠给了他一枪托，“妈滴，你还敢跟老子嘴硬！” 第405章 老当益壮 俞发腹部被重击，痛得倒在地上，蜷缩身体，目光注视王玉斌，不敢说一个字。 这两个歹徒不是善男信女，俞发和王玉斌此刻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既然王玉斌突然插嘴，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王玉斌说：“钥匙在行政大楼，早上经理叫我过去办事，我看到她把钥匙锁在抽屉里！” 拆开抽屉比拆开大铁门容易得多，驾驶员晃了晃手中的五连发，“带我过去！” 歹徒无法放心让王玉斌一个人取钥匙，万一他跑了并报警，那就糟糕。 王玉斌举步往前走，副驾驶的人说：“开车过去！” 行政大楼正对着大门口，徒步过去得十分钟，一来一回等得可够呛人的。 驾驶员觉得在理，再次晃动五连发，“上车！” 副驾驶的人看守俞发，目送江铃域虎离去，后车灯在黑夜闪亮着红光。 “你们还算识时务！” 俞发肯定是识时务的，就是不知道王玉斌咋样，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牛高马大的俞发乖乖照做，副驾驶的人笑骂：“熊样！” 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俞发回头瞟一眼，歹徒戴着黑面罩抽烟，看起来诡异可怕。 “大哥，这是新厂子，产能不够交货，里面可能没有你想要的货物，你可千万别迁怒于我！” 副驾驶的人畅快地吞云吐雾，“看心情！等会儿带我们到研发中心！” 俞发心中苦涩，这两个歹徒的目的果然不单纯。 抽完一根烟，江铃域虎还没有回来，副驾驶的人皱起了眉头，“搞哪样？”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对方一直不接听。 就在这时候，后腰突然被硬物抵住，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放下武器！” 副驾驶的人和俞发都呆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玉斌，他骑电动车悄无声息地从后边绕了过来。 白天的多次巡查，使得王玉斌对厂区的道路了如指掌，因此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王玉斌打开车大灯，明晃晃的刺眼白光照射副驾驶的人，他手里的五连发往前一捅，“放下武器，别逼我开枪！” 副驾驶的人没辙，慢慢弯腰把五连发放到地上，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老头手上。 不用王玉斌吩咐，俞发已捡起地上的五连发，狠狠地还了对方一枪托。 俞发力量大爆发足，副驾驶的人瘫在地上呕吐起来。 王玉斌说：“你看着他，我去保安室报警！” “另外一个呢？” “脖子受了伤！”王玉斌骑电动车扬长而去。 …… 王向明赶到时，警察和救护车已先一步到达。 歹徒驾驶员将五连发放在大腿上，王玉斌乘着他双手握方向盘的间隙，手指间夹着电动车钥匙，朝他的颈部大动脉猛击过去。 生死时刻力量难以把控，加之车钥匙非常坚硬，这一拳几乎把歹徒的颈椎打断，至今昏迷不醒。 尽管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案子不小，王玉斌被带到派出所录口供。 江燕也赶了过来，王向明把这里的事情交给她，带着唐晰前去派出所。 俞发有点懵，现在知道了王玉斌是董事长的父亲。 派出所里，老爸安然无恙，王向明和唐晰放下心头大石。 王玉斌只是配合调查，民警对他态度良好。 歹徒在审讯室接受审讯，王向明请求旁听。 他是荣誉警察，有权对公安局各单位进行调研和监督，加上受害单位是他的公司，值班的副所长同意了他的请求。 审讯室里，歹徒被锁在椅子上，长得蛇头鼠眼，面对警察的审问，扬着脖子，十分嚣张。 “史高，你是常客，规矩都懂，这回可不是行政拘留那么简单，你最好老老实实交待！” “我都交待了，你还想我交待什么？过年了，老子没钱花，所以想做点没本钱的买卖！” “史高，请注意你的态度！你这态度，我能让你多坐两年！” 警察声音中透露出威严，但史高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爱咋咋地，多一两年有什么区别？” “节能科技园里有那么多公司，为什么选择对向民医疗下手？” “我们不知道哪家公司有钱啊，只能随机决定，车开到了哪家就抢哪家！” “是吗？那你是怎么知道向民医疗的机器人价值20多万一台？” “我随口说说而已，节能科技园里都是高科技公司，它们的产品能便宜吗？” “那两把五连发，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你一直小打小闹，可从来没有这玩意儿！” “这得问我的搭档，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 史高心理素质很强，拒不交代，警察也是没有办法。 正准备暂时修整，王向明说：“史高，丧彪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这个帅气英挺的年轻人，穿得衣冠楚楚出现在审讯室，本就令史高讶异，此刻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惊诧莫名。 以为樊彪手眼通天，安排人员监视他，不由得瞠目结舌。 王向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身后，警察问：“史高，和我们聊一聊丧彪吧。” 王玉斌已经录完口供，正和唐晰在大厅等王向明。 王向明上前说：“爸，很抱歉！差点让你受伤！” “说什么话呢！今天是我半年来过得最充实的一天，我终于找到自己的价值，还是有点用处的！” 王向明莞尔一笑，老爸以一敌二制服歹徒，老当益壮。 唐晰温柔地说：“回家吧，爸还饿着呢！” “爸，我送你回去！” “不，我有电动车！”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十点钟。家里温暖如春，老妈早已热好了饭菜，一见到老伴，立刻张罗开饭。 王向明接到田刚的电话，“田大叔，新年快乐！” “向明，我刚忙完，饭店赚了点钱，你有时间过来拿分红吗？” 田刚用的是老人机，对手机转账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 “田大叔，分红就不要了，我找个时间过去和你喝一杯！” “好！那见面再说！” 妞妞在粉红色的房间里，抱着洋娃娃睡着，王向明和唐晰相视一笑，关上门，走回卧室。 唐晰说：“我姐一家明天到江北给荣大爷拜年，咱们要不要过去？” “好啊，一举两得，我也打算给荣爷爷拜年！” 第406章 过年走亲戚 第二天早上，老妈要回江北的老房子接待亲戚。 于是，王向明开车送她们到江北。老爸继续上班。 全家都穿得很喜庆，妞妞犹似一个粉色的娃娃，粉妆玉砌，煞是可爱。 先回老房子，那里很久没人住，积了不少灰尘，幸好地方不大，一家人几下搞好。 再贴上对联等过年的什物，一下子就变得喜庆起来。 这栋楼住的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王向明带着唐晰和妞妞，挨家挨户去拜年发红包。 妞妞聪明伶俐，一点都不怕生，很讨人喜欢，赚得盆满钵满。 自家的亲戚争着抱妞妞，唐晰作为新媳妇，矜持得体，个个都夸王向明好眼光。 至于婚期，虽然已经求婚，但日子还没定下来。 王向明现在有的是钱，心意几万几万的发出去，亲戚们全都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忙完这边，赶到干休所已经十一点半。 事先打了招呼，并不会唐突。 荣荣化了一个素雅的淡妆，娇美的面容越发俊俏。 穿一件白色的修身羽绒服，里面是到小腿的连衣裙，下面是丝袜加黑色的女款小皮鞋。 整个人看起来高挑窈窕，清纯可人，大方自信。 成熟柔美的身体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青春活力，举手投足流露出端庄妩媚的气质。 随便一站，就带给人养眼和舒适的感觉。 荣荣见到妞妞，立刻张开双臂，“妞妞！” “表姐！” 妞妞欢快地跑过去，飞扑到她怀里。 唐晰跟在后面，笑靥如花，穿一件红色的呢子外套，红润光泽，明艳照人。 成熟丰韵的身子风情万种，魅力无限。 一颦一笑无不流露媚态，充满内涵和美感。 荣荣抱着妞妞转了一圈，惊呼：“小姨，你气色好好，人比花娇。” “谢谢！小嘴抹了蜜，来，红包！” 荣荣欢喜接过，“小姨，这红包好厚啊！” “王向明的更厚，你妈呢？” “在厨房做饭，她不让我帮忙！” “好，那我去帮她吧！” 唐晰撸起袖子，露出白嫩细腻的手臂。 王向明双手提着礼物，走到最后，跨进院门，便觉得眼前一亮，仿佛见到雪山之巅的雪莲花。 “荣荣，好久不见！” “小姨父，红包！” 王向明对这个称谓感到新鲜和尴尬，腾出手里赏了一个大红包。 荣荣捏了捏，惊呼：“真的比小姨的红包还厚！” “这没什么，高立山的红包肯定比我的厚，可惜他还没结婚！” 荣荣俏脸微红，莫名害羞。 王向明是故意将话题转到高立山身上的，因为金城广场的问题解决之后，王向明是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的。 妞妞蹦蹦跳跳地说：“姐姐，让我捏一捏红包！” 柔嫩的小手捏过之后，高兴地说：“没我的厚！” “那当然，你是小姨父的小宝贝！” 妞妞眼眸发出璀璨的光芒，扬起小脑袋，一阵舒心畅快。 王向明摸摸她柔软的头发，笑问：“荣爷爷在里面吗？” “是的，爷爷和爸爸在里面。” “我进去了，你陪妞妞玩！” “行，我正无聊呢！” …… 屋里贴了很多倒立的福字，大花瓶里插着桃花。 荣尚贞与儿子荣正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王向明把礼物放到一张木桌上，笑道：“荣爷爷，荣市长！” 荣尚贞脸上绽放出笑颜，招手说：“向明，过来坐！” 荣正温润的脸上挂着笑容，微微点头，举止文雅。 王向明快步过去，拱手拜年：“祝两位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荣尚贞乐呵呵地说：“好，好！我给你红包！” “荣爷爷，我已经结婚了，是我孝敬您才是！”王向明说完，从大衣内口袋拿出三沓人民币，放到茶几上。 “荣爷爷，祝你生龙活虎，生生猛猛！” “这么多？我给你的礼金，你都还回来了！” “荣爷爷，高立山那边的情况您清楚，我不缺钱！” “他那边搞得挺好的，我还去过一次。来，快坐！” 王向明在荣尚贞身边坐下，荣正给他倒了一杯茶。 王向明用手指点了两下桌面，“谢谢荣市长！” 荣正说：“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叫姐夫就行。” “好的，姐夫！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聊天。” “是的，不过你的事迹我略有耳闻，据说所知，你的公司被列入了重点扶持企业，明年可以申请高新技术企业认定补贴。” “太好了！谢谢姐夫！” 这样搞法，想不起飞都不行！ 荣正摆摆手，“与我无关，我只是有所了解！” 王向明微笑点头，荣正为人正直，品性很好。 荣尚贞欣慰地说：“向明，你有出息，我和你爷爷都感到骄傲！” “谢谢荣爷爷！哦对了，可以叫高立山过来一起吃饭吗？” “好啊，不过他很忙，未必能来！” “我给他打个电话！” 王向明走到院子，荣荣正和妞妞在池塘边上看金鱼，巧笑嫣然，眉目如画。 “喂，高山，过来荣爷爷这里吃饭呗！” “兄弟，我刚点了外卖！” “荣荣一家都在，你不想表现一下吗？” “好吧，我车上正好有几瓶茅台和威士忌，给荣荣爷爷送过去！” 王向明笑着摇头，这家伙早就对荣荣垂涎三尺了。 去到厨房，唐晰两姐妹正在忙碌。 唐清准备了七八个菜，几乎忙了一个上午。 王向明脱掉外套，搭在架子上，“需要帮忙吗？” 唐晰说：“需要！” 唐清问：“你会吗？” “当然会！” 王向明接过唐晰手里的锅铲，干净利落地炒了起来。 当两位女士把目光集中过来时，王向明还卖弄似地颠锅，动作娴熟，干净流畅。 唐清哇了一声，“唐晰，你老公深藏不露啊！” 唐晰幸福地笑了起来，“他很少做饭给我吃！” 王向明说：“媳妇，今天补回来！哦对了，等会儿高立山过来吃饭，需要加多两副碗筷！” 唐清说：“饭菜都够，我已经预备好了！” 唐晰搭着唐清的肩膀，笑着说：“姐就是聪慧。” 王向明说：“你们把菜洗好、切好，剩下的交给我吧，别挤在这里了！” “好，那我就等着尝妹夫的手艺！唐晰，我们出去吧！” 两人在院子散步，唐清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哈？！” 唐晰摸着粉艳的脸庞，“这么快看出来吗？” “没有，我看你容光焕发、风采动人，感觉有喜的样子！” 第407章 蓖麻毒素 唐晰快乐地说：“我还没有检查，不过感觉是怀上的，我前天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小男孩叫我妈妈。” 瞧一眼唐晰丰美滋润的脸蛋，唐清感慨地说：“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我真的很高兴！当初，我还以为你走不出来！” 唐晰正色说：“姐，谢谢你一直关心我！” “现在我惦记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姐，你觉得高立山怎么样？” “他和荣荣的爷爷挺投契的，豪爽、仗义、能喝。我不好评价，看荣荣喜不喜欢。” 唐晰点点头，一切随缘吧。 饭菜摆好的时候，高立山和唐龙准时来到，两人手里提着茅台、白兰地和威士忌。 这掐着点过来的功夫令人惊叹，大家对他俩哇了一声。 随后是逐个问好，双方祝贺新年，高立山把茅台放到桌子上，“荣爷爷，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酒！” “好，好，开了吧，大家都喝一杯！” 荣尚贞是部队出身，生平最爱是喝酒，喝两斤进入状态，喝三斤刚刚好。 高立山此举不仅是讨好荣尚贞，还想探探荣正的底，看他喜不喜欢喝酒。 荣正神色淡然，市长对这些伎俩不陌生。 荣荣和妞妞笑靥如花，这种热闹的场面令人欢喜。 “兄弟，红包！”王向明拿出红包分给高立山和唐龙。 高立山笑着说：“恭喜发财，早生贵子！” 唐龙捏了捏，眼睛发亮，惊喜不断，唐晰也发来了红包。 高立山继续恭喜：“嫂子，青春永驻，美丽动人！” 唐晰说：“我希望妞妞明年能收到你的红包！” 妞妞伸出小手，大声说：“我要红包！” 众人哈哈大笑，高立山下意识地看向荣荣，荣荣害羞地回避了他的目光。 荣尚贞等人也发了红包之后，各人落座开席。 还没吃菜，一齐举杯祝贺新年，男人喝白酒，女人喝椰汁，都是海量，个个见底。 高立山坐在荣尚贞旁边，两人是酒搭子，喝酒比吃菜还勤快。 高立山无比殷勤，见到酒杯空了，立刻满上。对荣正夫妻更是毕恭毕敬，生怕不能让对方满意。 口若悬河，时不时说一两个笑话，逗得荣荣和妞妞哈哈大笑。 王向明和唐晰看在眼里，相视一笑，情深碰杯。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高立山更是志得意满，他在追求荣荣这件事情上信心大增。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听了几句后，立马变了脸色。 挂断电话，高立山说：“不好意思，荣爷爷、荣市长、唐阿姨，我有点事情要处理，祝你们阖家欢乐、万事胜意！” 高立山就这样带着唐龙走了，荣荣一家面面相觑，荣荣怅然若失。 王向明说：“我去看看，下次我洗碗！” 众人莞尔一笑，目送他离开。 …… 到了外边马路，高立山的特斯拉还没走。 王向明追过去问：“怎么回事啊？” 高立山握着拳头说：“有一个兄弟吃了我的外卖中毒了，正在医院抢救！” 这是一次针对高立山的谋杀，如果不是过来吃饭，此刻在医院抢救的就是他，因此高立山很愤怒。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走，去医院看看！” 王向明懒得开车，坐进特斯拉。 不多时，便到了江北市第一人民医院。 三人来到急救室，红灯还亮着，手术在进行中。 贺一带着两个兄弟在门口等待，见到他们，立刻迎上来，“山哥，明哥！” 贺一比以前壮硕了不少，眼神凌厉，皮肤黝黑，脸上的线条变得硬朗。 风衣下的身体，有着豹子一般的爆发力。 他身后的两个兄弟也是如此。 王向明感到满意，被荣尚贞打磨过后，他们有着质一般的蜕变。 高立山问：“怎么啦？” “还在抢救！” 王向明问：“什么症状？” 贺一认真回忆，“一开始是精神不振，然后恶心呕吐、腹痛，最后是抽搐、昏迷。” 王向明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蓖麻毒素！” 连续两天遇到中毒事件，都是剧毒物质，王向明不得不凝重。 高立山问：“什么玩意？” “一种植物蛋白，能抑制麻痹心血管和呼吸中枢，致人死亡。国际间谍情报人员和恐怖分子进行暗害和破坏活动时，喜欢使用。” 1978年在伦敦的国际间谍人员用装有蓖麻毒素的伞尖在公开场所行刺，被刺人员中毒身亡。 高立山愤怒地攥紧拳头，“下毒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 “你觉得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金城广场就是一块香饽饽，为了守住它，江北的老大我差不多都得罪了！” “或许周俊才会知道！” “是的，他是我的合作伙伴，我死了，对他没有好处！” “待会去问问他！” 高立山点点头，望向急救室的红灯。 半个小时后，红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 “医生，怎么样了？”一群人围了上去。 “幸好送医及时，我们进行了洗胃和导泻治疗，病人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不过蓖麻毒素的毒性很高，我们还需要观察病人的各个系统以及脏器功能有没有出现衰竭，呼吸有没有受到抑制。” “谢谢医生！”高立山等人稍稍放下心头大石，连声道谢。 “另外，蓖麻毒素中毒是一起严重事件，我们报了警，你们稍后给警察录口供。” 中毒的兄弟戴着氧气罩，被护士推着出来。双目紧闭，脸青唇白，毫无知觉，看着令人揪心。 高立山说：“你们三个留在医院录口供。贺一，你把医院的费用交了，再给姚利的家人转10万块钱！” “知道了，山哥！” 高立山扬了扬下巴，“兄弟，走吧！” 王向明和唐龙跟了上去。 …… 周俊才名义上是一家餐饮娱乐集团的老总。 尽管已经放假，但高立山一个电话，周俊才还是回到了办公室。 这个合作伙伴敢想敢做，有魄力有手段，还有一个牛逼的兄弟。 周俊才思考再三，才决定与他紧密联手，毕竟其他老大都人精、老油条，与其联合他们欺负新晋，倒不如联合新晋和他们平分秋色。 新鲜血液拥有朝气和活力，在高立山身上，周俊才看到更光明的前景。 王向明三人面无表情，径直走进周俊才的办公室。 周俊才的手下面面相觑，这是闹哪样？ 办公室大门打开，周俊才见到王向明，当即起身相迎。 比起高立山，他更忌惮王向明。 第408章 毒邮票 周俊才呵呵笑道：“王向明，回来探亲啦？恭喜发财啊！” 王向明说：“周总，恭喜发财！你穿得好喜庆啊！” 周俊才穿一件锦缎棉袄，上面用金线绣了很多福字，相当应景。 “过年嘛，就图个彩头！来，坐下聊！把我叫回来，你们要谈什么？” 高立山敞开西装，坐到真皮座椅上，“刚才有人对我下毒，周总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王向明坐旁边的座椅，补充说明：“蓖麻毒素，一种有着剧毒的植物蛋白，毫克的量就能把人毒死！” 周俊才倒吸一口凉气，狐疑地扫视两人，“你们该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王向明说：“我们是信任周总才过来询问。刚刚分了红，周总应该不至于过桥抽板，除非为了更大的利益！” 周俊才舒服地靠着椅背，“我和高立山合作，是看中他的仗义，不像其他老大，吃人不吐骨头，勾心斗角真叫人心累！ 所以，我是不会害他的。基本没什么付出就能拿到分红，我很满意！ 我也不瞒你们，的确存在更大的利益，有人找过我，给我回扣，私下里允许他们在金城广场的多个场子里卖货。 你们也知道，挨年近晚，每个场子都是爆满的，对卖货的人来说如同一座座金山银山。” 高立山冷着脸说：“尽管财产权属不归你，但杀了我，你就拥有话语权。” 周俊才摇头说：“我是有小孩的人，不希望小孩沾毒品，没有答应他们。不过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想要你死，也在意料之中。” 王向明问：“既然你知道高山有危险，为啥不告知他？难道你想坐享其成？” “在和我见面之前，他们都被高立山拒之门外，因此高立山心里是清楚状况的。 同时，我给了他们足够大的威慑。没想到他们无视警告，竟然使毒招！” 高立山问：“你和他们聊过，觉得谁最有可能？” “我认为成艺最有可能。他是新近蹿红的角色，和你差不多。不过他走的是歪道，非常张狂，他卖的是一种新型毒品，叫做毒邮票，俗称lsd，只有指甲盖的三分之一大小，致幻性却是摇头丸的三倍。” 王向明说：“周总，你很了解嘛！” “是的，因为我家小孩接触过！成艺的毒邮票专门瞄准年轻人下手，价格便宜，看起来就像一张贴纸，隐蔽性极强。” 王向明说：“既然毒邮票这么厉害，必然损害其他毒贩的利益，他是怎么蹿起来的？” 周俊才大拇指和食指做了手枪的手势，“靠这个！成艺和他的手下每个人都有手枪，而且敢开，所以很多人都怕了他！” 王向明若有所思地点头，不仅有新型毒品，还有武器，获得这些，需要渠道，成艺或许并不简单。 “在哪里能找到成艺？” “这我还真不知道！狡兔三窟，更何况是毒贩！” 王向明和高立山相视一眼，觉得在理。 周俊才说：“高立山，与你合作很愉快，我希望一直合作下去！”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过来找你！在这江北这块地方，独木难支，没有我，你照样不行！” 高立山的话说得不客气，但句句在理，为了金城广场，周俊才已经得罪了徐开江等一众大佬，倘若高立山没了，他就是众矢之的。 周俊才深谙其中的门道，向高立山作出承诺：“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高立山起身与他握手，“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两只手用力地握在一起，摇了三下。 王向明起身说：“周总，成艺敢对高山出手，必然敢对你出手。既然他那么张狂，你的威慑只会适得其反，因此你也要小心！” “知道了，多谢提醒！” …… 离开周俊才的公司、等电梯的当口，王向明给杨建打电话，“喂，老杨，最近是不是有一种新型毒品叫做毒邮票？” “是啊，有线索吗？我可以给你特情费！” “我现在在江北，据说一个叫成艺的人在卖。” “好，我叫人查一查！什么时候回临江，一起吃个饭吧！你的红包我还没收！” “你三十多岁的人还找我要红包，好意思吗？” “开个玩笑！下回吃饭！” 王向明收起手机，笑说：“还学会了开玩笑！” 高立山走进电梯，随口问：“怎么样？” 王向明跟上，“老杨还指望我们提供线索。” 电梯下行，三个人六目相对。 王向明说：“你以后出门多带两个人，唐龙一个不够！” “对方不怕死敢开枪的话，的确很麻烦！”唐龙身上有枪，但那是威慑性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它。 “再说吧！”高立山在思索对策。 三人信步来到停车场，由于是大年初一，商业办公楼的停车场很空旷，车辆寥寥无几。 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了二十几个小混混，方寸头、大金链子，衣服间隐约见到纹身，手里拿着甩棍或镀锌水管。 牛仔裤加皮鞋能看出他们的品味和层次，斜头歪脑，来势汹汹，有着年轻人独有的无畏和狠劲。 这个停车场被楼宇包围，是绝佳的伏击场所，他们三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王向明说：“高山，打给周俊才！” 同时接过唐龙递来的甩棍。 唐龙身上准备了两根甩棍，此时另一根交给王向明更合适。 小混混迅速包围过来，然后开始围殴。 王向明动作比他们还快，直接冲了过去，如虎入羊群，三下五除二打倒几个人，并抢了一根甩棍。 两根甩棍在手，王向明更加凶猛，当者无不披靡。 小混混呈包围之势，人数较为分散，被他一顿猛冲，竟然撕出一个口子，所过之处，小混混倒地哀嚎。 “别让他跑了！”数个小混混大喊。 这纯属是想多了，王向明冲出包围圈是为了破坏敌方的阵型，化被动为主动，牵制敌人。 他的战术目的完美实现，小混混由聚拢到分散，混乱不堪。 唐龙和高立山压力骤减，大开大合，杀得兴起。 唐龙手持双甩棍，高立山拿着镀锌水管，并肩作战，配合良好。 小混混由最初的勇猛进攻，到停下脚步与之对抗，最后被迫连连后退，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第409章 见面谈一谈 王向明独自一人，更加生猛，两根甩棍进退自如，小混混想把他往死里打，结果却是没一个能站得起来。 王向明甩棍的打击点多数落在四肢，力道刚柔并济，恰如其分。 小混混因疼痛失去战斗力，又不至于受伤太严重。 周俊才带人下来看到一幅奇景：王向明三人追着小混混跑，水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痛苦哀嚎的小混混，甩棍和镀锌水管散落在各处。 周俊才脑海中闪过小子凶猛四个字，清点一下人数，小混混一共二十三人，全都倒地不起，不是血迹斑斑就是疼得脸色清白。 周俊才的手下咽了一口唾沫，对在人堆中潇洒抽烟的王向明三人肃然起敬。 自此以后，王向明在江湖中多了一个传说。 他给小混混留下难以磨灭的噩梦，每每梦见那双甩棍的恶煞形象，小混混都会从梦中惊醒，汗湿九重衣。 有的人甚至因此重回正途，有人问起，他们就会讲述王向明的故事。 唐龙抓住一个小混混的衣襟，把他揪起来，冷酷地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成艺！是他叫我们打周俊才，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我们只是想赚钱！” “成艺在哪里？” “不知道！真不知道！” 唐龙手一松，小混混重重摔在地上。 王向明说：“周总，他们交给你了！” “好！” 周俊才脸色阴沉，这些人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给我好好招呼他们！” 十个手下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对地上的小混混又踢又打。 王向明三人在车上冷眼旁观。 高立山说：“成艺真够张狂的，上哪儿去找他？” 王向明说：“他这么张狂，今天撕破脸，迟早要找你当面谈。” “想在我的场子卖毒品，那是不可能的！” 仿佛为了印证王向明的话，高立山的手机响了，是陌生来电。 “喂，你好！” “高立山，我是成艺，想跟你谈谈！” “成艺？！” 高立山故作思考状，“成艺是谁？没听说过！” “那帮小混混是我叫过去的，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成艺声音中带着些许愠怒。 他知道高立山是故意的，但就是忍不了，作为后起之秀，谁不知道成艺的大名！ “想谈就谈呗，金城广场二楼，恭候大驾！” “你当我傻啊？地点由我选，就你们三个人！下午两点钟，电动休息室！”成艺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动休息室是一家酒吧的名字，里面有现代化的装饰和音乐，电气设备和灯光效果，让人感觉置身在夜总会。 高立山看一眼手表，距离下午两点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成艺是故意的，电动休息室在江北西南角，与金城广场有十公里的路程，现在叫人，根本赶不过去！” 王向明淡淡地说：“本来就是，你没听到小混混怎么说吗？他们一开始是打算伏击周俊才，后来成艺改主意了！他一直在附近观察我们！” “看来他不是只有张狂！” “确实如此！找人下毒，再找小混混伏击，没有精准的计算和把控是做不到的！” 唐龙检查一下手枪，“到底去不去？” 王向明说：“人家都欺负上头了，能不去吗？开车！” 轮胎飞转，汽车疾速而去。 下午两点钟，电动休息室还没营业，但为了迎接今晚的狂欢，已经在做准备。 不见不散也做着相关工作，进门时，高立山以同行眼光打量电动休息室的装饰和格调。 里面的空间有两百多平米，中央的t型台几乎将空间分为两边。 由于只开了几盏照明灯，偌大的空间显得昏暗、寂静。 t型台上站了五个男人，相当冷酷，各自摆着造型，睥睨王向明三人。 中间一人是潮男打扮，内搭一身黑，外面是驼色翻领大衣，很有气场，态度最嚣张。 黑面白底的皮鞋擦得锃亮，在t型台上咯咯作响，成艺走到边沿，俯视王向明三人。 高立山说：“我还以为你是方寸头、大金链子、刺龙画虎呢！” “那是土鳖好不好？我是当老大的人！” 成艺捋一下中分头发，扬起尖下巴，鼻梁高挺，自我感觉良好。 “想聊什么？”高立山转入正题。 “不见不散地方大，还是这里地方大？” 高立山瞥了一眼，“不见不散大概是这里的十倍吧！” “这就对了！” 成艺垂足顿胸，大为惋惜，“你知道一个晚上，我能在这里出多少货吗？” “我没兴趣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下毒的人是不是你！” 话音刚落，成艺右手边的手下掏枪对准了高立山。 那四个手下人高马大，恶狠狠地盯着王向明三人，稍有异动，立刻发难。 周俊才说得一点不错，这些人有枪，而且敢开。一言不合就拔枪，嚣张到极点。 成艺居高临下，仿佛在发表演说，“我最讨厌别人不接话茬，这是警告，不要有第二次！” 王向明说：“有把破枪就了不起吗？接你话茬还谈个屁啊！” 持枪的手下立刻将枪口移到王向明身上。 王向明傲然直立，丝毫不畏惧，“有把枪就想当皇帝，你生晚了一百年！” 成艺睥睨王向明，笑了起来，“有枪不能做皇帝，但能让你乖乖听我说话。 我长话短说，不见不散比这里大十倍，客流量也差不多是十倍，这还不算楼上的暴爽ktv。 我很喜欢那儿，但你不让我做生意，我很恼火！这样，你以后让我在那儿卖货，我分你一成佣金，怎么样？” 高立山被气笑了，“我那么大的场，你求我允许你卖货，分我一成佣金？” 成艺板着脸问：“不满意可以谈，很好笑吗？” 王向明说：“让我看看你的货，如果质量好，不是没得谈！” 确实有验货这个环节，成艺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跳下t型台，走到王向明面前，拿出一个小小的封口袋，里面的东西一小块一小块，和拼图差不多。 王向明低头细看，佯作不知：“这就是货吗？” 手下一脸鄙夷，“土包子，这是新货，叫做毒邮票，它的致幻性是摇头丸的三倍，比摇头丸更便宜！” 王向明恍然大悟。 手下打开封口袋，拿出一小块递给王向明。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男一女闯了进来。守在外面的人都没来得及预警。 第410章 摧毁情报网络 四个人同时掏枪，齐声说：“警察，不许动！” 手下大惊失色，想把封口袋丢弃。 王向明第一时间抓住他的手腕，使他动弹不得。 刘麦快速上前，接过封口袋，将它放入证物袋。 与此同时，韩力据枪瞄准t型台上的人，大喊：“放下枪！” 警察突然赶到，那个手下懵了，忘记自己手里拿着枪，被三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哪敢不听。 成艺站在t型台上握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但敢怒不敢言，他害怕所说的成为呈堂证供。 局面已经被警察掌控，王向明志得意满，挂断与韩力的通话，“成艺，你陷入了死胡同，以为我们只会以暴易暴，其实要对付你们，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警察！ 你们作恶多端，洗干净屁股坐牢吧！” 成艺恨得牙齿都咬碎，目眦尽裂地盯视王向明。 韩力将手枪放进证物袋，他的耳朵戴着无线耳机，听见了他们之前的所有对话，并且录了音。 两个刑警爬上t型台，用两副手铐将成艺三人连在一起。 五个人全部送上囚车之后，韩力回到酒吧门口，热情地与王向明握手，“感谢！你这是新年送大礼啊！” “中毒案也是他们干的，得好好查一查蓖麻毒素的来源！” “行，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刘麦颠颠地走过来，波涛汹涌，即便穿着毛衣，一双兔子依旧蹦蹦跳。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问我要红包，别人还以为你在索贿呢！” 刘麦乐呵呵地说：“不会的，师父见证！” 王向明把红包放到她手上，刘麦当场拆开，惊呼：“好大的红包！你是特别对待吗？” “算是吧！”王向明莞尔一笑。 韩力瞟了一眼红包里面的纸币，吩咐刘麦：“收起来吧，要不然真的变成索贿了！王向明，我们先走了！” “辛苦了！下次，我请吃饭！” 双方挥手告别，王向明目送他们离开。 高立山双手插着大衣口袋，感慨地说：“幸好没让他们在场子里散毒，要不然就完蛋了！” 电动休息室已经被贴了封条，有辅警驻守，等待缉毒犬过来搜寻毒品。 过年本来是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不仅分不到羹，还面临吊销营业执照的风险，实在是得不偿失。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荣爷爷那里，这会儿荣荣还没走！” “发生了一堆事，还要为今晚的营业做准备，哪还有时间谈儿女私情。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 王向明在干休所门口下车，步行回去。 谈善强打来了电话，“喂，食火鸟，不好意思，现在才回电话！” “没关系，大过年的，在情理之中！” “食火鸟，我先告诉你硬盘的事情吧，根据里面信息，国安部采取雷霆行动，获得可喜的成绩，经此一役，美国cia在华的情报网络被一锅端。 cia这回元气大伤，要重建情报网络费时费力，可以消停一阵了！ 你的身份特殊，同时为了保护你，可能无法对你公开表彰，但是国安的同志，包括我，会记住你的功劳！” 王向明淡然一笑，约瑟夫的秘密基地设在意大利威尼斯，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不料被自己误打误撞找到那栋房子，结果cia被来了个一锅端。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纯粹是意外。 “乌鸦，虽然cia的情报网络断了，但还有很多出卖情报给境外势力的内部间谍，他们深度潜伏，不能大意啊！” “我明白！四个字：任重道远！” “说一说邹万银吧，我对他更感兴趣！” “邹万银的人际关系没什么特别啊，我不知道你想查什么！” “米慧娟临死前说，邹万银拿走了一个亿的农民工工资和工程款。他们之间八竿子打不着，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拿走的！” “肯定是通过银行的内部人员，而且能把一个亿的巨款抹平，职位肯定不低！” “那帮我查一查这个人是谁！” “好，贪污一个亿得判无期徒刑，并没收财产，我不会让这样的贪官高枕无忧！” 见到王向明，唐晰目光温柔如水。 妞妞在院子里到处跑，出了一身大汗。 这安乐祥和的气氛，令王向明心满意足。 荣荣一家吃了晚饭再走，王向明还要应付自家的亲戚，带上妻女先行告辞。 车上，唐晰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王向明看一眼后视镜，“不好的事情！高山经营金城广场一点都不轻松！” 唐晰秀外慧中，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惊险，庆幸自己的丈夫没有插足进去。 “媳妇，我今晚去喝酒！” “还是那句话，喝醉了别上我的床！” 王向明开怀一笑，如果自己喝醉了，唐晰肯定不会不管。 看一眼后视镜，唐晰的瓜子脸漂亮耐看，五官精致绝美，皮肤又白又嫩宛若少女羊脂。 仪态端庄，优雅从容，成熟丰韵的身体凹凸有致，充满了女人味。 举手投足有一种自信迷人的风采，使人痴迷陶醉。 被丈夫偷看一眼，唐晰身心愉悦，绷不住了，叮嘱一句：“记得叫代驾！” “好的！” 接了老妈，立刻回临江，晚饭在家吃。当晚，老爸下班回来，终于吃上一顿真正的团圆饭。 饭后，王向明按照宁正行发来的地址驱车前往。 这家欧美正式酒吧，王向明上次和丸子等人去过，并不吵闹适合喝酒聊天。 大年初一的夜晚，仿佛是欢乐的海洋，喜庆和笑容无处不在。 酒吧也入乡随俗，贴了福字和悬挂了彩球彩带，增添节日的气氛。 早早就坐满了过年从各地回来欢聚的年轻人，一个个笑容满面，喜气洋洋。 宁正行和舒圣清已经在8号vip房聊天喝酒，豪华矮桌上放着多瓶名贵的洋酒。 王向明敲门入内，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罚酒！”宁正行和舒圣清同时说。 舒圣清拿了一个玻璃酒杯，倒了半杯白兰地，推给王向明。 王向明接过，一饮而尽，倒转酒杯，一滴不剩。 “好酒量！”宁正行和舒圣清一起鼓掌叫好。 舒圣清又给王向明倒了半杯，举杯说：“终于有机会和你喝酒了！” 王向明与他碰杯，豪爽地说：“我干了，你随意！”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然后倒转酒杯，拍打对方的肩膀，哈哈大笑。 第411章 全场狂欢 vip房略显冷清，王向明问：“怎么不叫美女作陪？” 舒圣清说：“都成家了，没有那个兴趣，就想聊聊天，你喜欢可以叫！” 王向明摇摇头，“我也成家了，就随口问问！” “来，别停下来，今晚不醉不归！” 三人碰杯，再次一饮而尽。 王向明转眼间喝了三杯白兰地，喝得又急又快，依然面不改色。 舒圣清竖起大拇指夸赞：“果然是当兵的，酒量杠杠！” 宁正行说：“今晚不是来拼酒的，慢慢喝！来，吃点下酒菜！” 王向明拿起一块牛肉干放进嘴里，“宁哥，那件事情咋样了？” “我跟叔父说过，他说尽量帮你解决问题，可能年后会有人与你对接。” “好，谢谢！” 王向明与宁正行碰杯，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 宁正行喝了一口，“哎，我最怕和你们这些当兵的人喝酒！” 舒圣清哈哈大笑，“你们家族，只有你是不当兵的，活该！” 王向明说：“随意随意！千万别勉强！哦对了，舒哥，想请教一个问题！” “叫清哥，别叫舒哥！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舒哥，所以我从来不敢赌钱！” 王向明和宁正行哈哈大笑。 宁正行说：“不赌钱好啊！你赚到了！” “清哥，说正经的，银行能把一个亿的资金抹平吗？” “当然可以！银行的黑帐多了去，如果内部高层敢冒风险，不要说一个亿，十个亿的账也是石沉大海、波澜不惊。” 宁正行问：“什么情况啊？” 王向明说：“据我所知，有一个官员，从一家国有企业拿走了一个亿。” “这么大胃口？” 舒圣清摇摇头，“一般贪污受贿都是给现金，这样不容易留下痕迹。如果属实，我觉得有借花敬佛的意思！” 王向明狐疑地看着舒圣清，“你是说，实际上是银行的人挪用了这一个亿？” “我觉得是这样！因为国有企业那边几乎承担了所有风险，正常来说，没人会愿意这样做！” 王向明茅塞顿开，米慧娟受人要挟，丢失了一个亿，拖了两年，眼看瞒不住，于是趁着手中有权力，把公司账户的六个亿转给了米柠。 因为挪用一个亿和挪用七个亿，受到的法律制裁相差无几。 米慧娟自然死不足惜，银行里的那个人也罪不容诛。 舒圣清问：“哪家银行？” “我不清楚是哪家银行，但这件事是真实的！” “我认为是中小银行，国有大银行规范得多，轻易不会做这种万劫不复的事情！” 王向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舒圣清举杯说：“来，继续喝酒！” 三人再次一杯见底，开怀大笑。 王向明说：“清哥，我想给老太太拜年。” “我劝你多等两天，奶奶忙得不可开交。” 王向明点点头，寻思干脆只表达心意就算了，免得和那些人一样。 外面忽然欢腾起来，拉开窗帘一看，人们在举杯欢呼，似乎有什么喜事。 不多时，服务员捧着一箱18听装的嘉士伯进来。 “尊敬的贵客，全场狂欢，每桌赠送一箱嘉士伯！” 宁正行说：“这一箱啤酒差不多200块钱吧，每桌送一箱还真是舍得！” 服务员笑了笑，“每箱218元，不是我们店买单，是李公子请客！” 舒圣清说：“拿走吧，我们喝的是洋酒，混酒喝太难受了。” 混酒喝容易醉、容易吐，王向明三人喝白兰地都是一口闷，倘若胃里加点啤酒，多半要醉倒。 “这……”服务员有点为难。 宁正行说：“你看，我们就三个人，这些洋酒还没喝完，哪喝得下啤酒。替我们跟李公子说一声谢谢。” 服务员看一眼豪华矮桌上的洋酒，都是2000元以上的，暗暗咋舌。 躬身说：“那打搅了，请贵客继续！” 房门关上，王向明问：“李公子是谁？” 宁正行说：“李哲，任展的表弟。” 王向明皱眉，默默抿了一口酒。 继续喝酒聊天，过了一会，一个男子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两个人。 男子二十五岁左右，穿条纹毛衣、休闲裤、白色板鞋，全是高端奢侈品牌，腕上的爱彼皇家橡树镂空双摆轮霜金手表的价值高达84万。 头发修剪得很帅气，还喷了保湿亮发的啫喱水，插着裤兜走进来，有型有款。 脖子上，隐约可见一条小拇指粗的铂金项链。 李哲双颊酒红色，瞋目而视，“你们什么意思？大过年的，不给面子？” 宁正行说：“服务员没跟你说清楚吗？我们喝不下！” “喝不下，你们可以打包带走啊！”李哲居高临下，气势汹汹。 送出去的酒被退回来，他觉得很没面子。 谁敢打他的脸，他就打对方的脸，还得双倍。 舒圣清嘲讽：“你是土包子吗？打包带走！” “你说什么？” 不单李哲愤怒，身后的两人更是指着舒圣清的鼻子威吓。 李哲穿在身上的东西价值近百万，怎么看都是土豪，舒圣清居然说土包子，这谁能忍。 大家都喝了酒，容易上头，宁正行不希望事态恶化，“李哲，我认识你表哥任展，大过年的，不要伤和气好吗？” 提任展，在李哲看来就是认怂，“拿表哥来吓我？你认识我表哥，我表哥未必认识你！” 王向明看不过眼，“多大点事，不喝你的酒又怎样？这里每一瓶酒的价格都是你那箱酒的十倍！装什么有钱！” 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李哲的怒火，白色板鞋在矮桌上横扫，几瓶还没开的洋酒掉落地上，酒瓶爆裂，酒液流了一地。 李哲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被后面两人扶住。 好好的聚会被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搅黄了，王向明三人满脸不高兴。 听到乒呤乓啷的声音，经理第一时间走进来，发现两边都不好得罪，赔笑说：“大年初一，万家喜庆，有话好好说，别坏了吉庆的气氛。” 李哲摆手说：“我和他们没什么可说的！地上的酒多少钱？我赔！” 经理问：“舒先生，你看咋样？” 过年应该是欢乐祥和的，舒圣清大度地点头。 经理释怀，“李公子，今晚喝了不少吧？你的贵宾室在旁边，要不先回去吧？” “本来高高兴兴的，这三个家伙不识好歹！”李哲骂骂咧咧地带人走出去。 外边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李哲是人来疯，人越多越兴奋，大声说：“再来一轮，我请客！” 顿时欢声雷动，震得耳膜生疼。 第412章 借酒行凶 8号vip房溢满了酒味，香气芬芳，地上湿漉漉的，还有碎瓶和玻璃渣。 两个保洁阿姨迅速过来清理。 王向明问：“还喝吗？” 舒圣清反问：“着急回去吗？” “不是，气氛被破坏，没了开始的感觉！” 宁正行说：“那就散了吧，下次再约！” 经理把李哲送回包厢，见到舒圣清三人要走，过来问：“舒先生，这就走了吗？” “是啊，没了雅兴，那酒存起来吧！” “好，我陪你去结账，给你打个折。” 王向明走在最后，一个女声叫道：“王向明！” 声音清脆柔婉，十分动听。 循声看去，一个穿碎花裙搭配针织开衫的年轻女孩向自己打招呼，身上带着一种古典优雅的气质，冬日造型时尚、精致。 王向明认得这个女孩，是江中师范大学舞台剧社团的成员，之前舒家老太太过大寿的时候有过交集，但叫不出名字。 “嗨！这么巧，和朋友出来聚会吗？” “是的，我陪闺蜜出来见网友！” 女孩坐在弧形沙发上，回身双手搭着沙发背，五官俏丽，脸上青春洋溢。 “我叫官婷！”女孩补充一句。 “这谁啊？”官婷的闺蜜凑了过来。 两人长得眉目清秀，像出水芙蓉一般，看身形体态，都有舞蹈功底。 “他叫王向明，之前和你说过的。” “哦，年轻企业家。还真帅气！” “谢谢！”王向明微微一笑，拿出红包分给两人。 “哇～” 官婷和闺蜜惊呼出声，红包饱满，足足有一千块，“帅气多金！” “走了，新年快乐！” 宁正行和舒圣清在远处等待，王向明挥手告别。 “哇，你看到他的手表没有？至少四五十万！” 看着王向明英俊潇洒的背影，闺蜜眼睛冒出无数小星星。 “人家名草有主！”官婷一句话把闺蜜的美梦击碎。 回到现实，对面是两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玩游戏认识的，照片帅气逼人。 她们满怀期待地赴约，结果心理落差不小，虽然被照骗了，但出于礼貌，还是与对方喝酒尬聊。 酒吧的节日氛围不错，她们被感染了，喝了不少酒，但与对面两人实在聊不到一块，况且对方色眯眯的眼神让她们很不舒服。 于是，官婷的闺蜜提出，时间不早，要走了。 对方极力挽留，说还有下半场。 开玩笑！还有下半场？！ 闺蜜走的决心更加坚定，拉着官婷去洗手间。 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官婷与李哲撞了个满怀。 官婷不知道李哲的名字，但知道他是请了两轮酒的富少，连忙说对不起。 李哲原本就喝了不少，从8号vip房后又灌了两瓶，现在不仅脸红，眼睛也通红。 看到官婷长身玉立，花容月貌，身体线条曼妙柔美，修长的美腿魅人心魂，李哲色心大起，拉住官婷的手腕朝男洗手间走去。 “你想干什么？”官婷大惊，手拼命往回拉。 可是像被铁箍箍住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的手太纤秀，即便李哲处于醉酒状态，两人依然有着巨大的力量差。 官婷被拉到男洗手间，急中生智，身体死死靠着墙壁，拼命叫喊。 酒吧此时气氛热烈，外面的人完全听不见。 李哲拉不动，怒骂：“装什么清高！你投怀送抱，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吗！” “谁勾引你了！救命啊！” 闺蜜听官婷的求救声，从洗手间跑出来，挥舞手中的包包要救官婷，被两个男人拉了下来。 李哲一不做二不休，“推她进来，关门！” 那两个男人立刻照做，娇弱的官婷一下子被推进男洗手间，门砰的一声关闭。 两个男人守在门口，里面传来官婷的叫喊声，不过隔音很好，并不清晰。 那两个男人魁梧粗壮，闺蜜情知斗不过，眼下要尽快找人来帮忙，否则官婷惨遭毒手。 闺蜜迈着穿高跟鞋的美腿慌慌张张地跑过通道，三个男人迎面而来，其中一人是王向明。 他们三人在外面抽了一根烟，想上个厕所再走。 见到救星，闺蜜扑上去抓住王向明的羊绒大衣，“官婷被拉进男洗手间，有人要强奸她！” 与安卡娜相识后，王向明最痛恨强奸，当即向洗手间飞跑过来。 宁正行和舒圣清相视一眼，快步跟上。 闺蜜穿高跟鞋跑在最后。 男洗手间门前，两个男人守住门口，王向明眯起了眼睛。 “洗手间正在维……” 不等他们把话说完，王向明双拳连击，击腹、打下巴，瞬息间打出四拳。 两个男人闷哼之后，直接栽倒在地上。 王向明推门而入，最后面的隔间传来官婷的呼救声。 王向明大踏步过去，一脚把门踹开。 李哲被门撞到，踉跄着趴在官婷身上。 官婷坐在马桶盖上，手臂护住身体，大声叫喊。 王向明揪住李哲的衣领，把他揪起来。 李哲的拉链已经拉开，那玩意儿露了出来，但他毫不在意，反手一拳打王向明的面门。 拳头软弱无力，王向明竖起左臂格挡，右拳猛击腰部没有肋骨防护的地方。 王向明的力道渗透力极强，李哲大叫一声，捂住痛处。 王向明把他拉出隔间，推倒在地上，劈头盖脸踹了一脚。 李哲口鼻流血，晕了过去。 官婷提上内裤，黑色丝袜已经被撕烂，哭着冲出来，“王向明！” “我知道了！出去吧，你闺蜜在等你！” 官婷立刻捂脸跑出来，这男洗手间带给她深深的恐惧。 舒圣清踢了一脚李哲，“就知道你早晚要出事！” 王向明打电话报警，然后给地上的李哲拍了一张照片，他下边的拉链还敞开着。 “媳妇，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晚点回去。” “什么事情？” “有人在酒吧的洗手间借酒行凶，强奸未遂。” “取证，然后报警！” “我已经做了。” 廖警官很快赶到，听闻事情的经过，吸了一口气。 他认识王向明和地上的李哲，感到很头疼。 不过再头疼也得处理，把所有人带到派出所。 官婷的父母和李哲的父母闻讯赶来。 双方父母的衣着打扮都很体面，官婷的父母属于中产阶层，李哲的父母属于金领阶层。 官婷在父母怀里痛哭，她那双纤丽修长的美腿还穿着破破烂烂的黑丝。 李哲的母亲横眼看官婷，目光怨毒，这小妖精，大冬天还穿到膝盖的碎花裙，分明是想勾引我儿子！ 第413章 王向明这个人你惹不起 李哲的母亲四十来岁，穿毛呢大衣、阔腿裤，里面是针织衫，熟女风，气场很强。 保养得很好，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腰肢依旧纤细，长腿依旧紧实。 上围丰挺傲人，臀部丰腴肥硕，腰臀曲线撩人。 成熟丰满的身体有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味道。 举手投足显露出上位者的凌人气势。 王向明问：“什么来头啊？” 宁正行说：“母亲任微是省纪委信访室主任，父亲李镇西是包商银行董事长、全国政协委员。” 王向明挑了挑眉头，省纪委和银行董事长，难怪李哲这么豪横。 舒圣清摇头说：“强奸未遂治不了李哲。” 果不其然，任微和廖警官聊了两句后，廖警官安排双方父母交谈。 任微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你们女儿在洗手间门口扑到我儿子的怀里，我儿子喝了不少酒，一时兴起，犯了糊涂。 归根结底，双方都有过错。大过年的，没必要把事情闹大，我们愿意赔偿100万作为私了，你们怎么看？” 官婷的父亲沉吟不语，母亲说：“如果你的女儿被欺负，你会私了吗？” “我只有一个儿子。你的女儿没有受到实际性伤害，难道100万还不能弥补她的心灵创伤？” 官婷母亲当然不同意，这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 但是她的丈夫已然心动，拉了一下老婆的衣服，开口说：“怎么处理，由我们女儿做主，我们先去问问她！” 任微说：“好！如果立案，你们一分钱都没有！” …… 官婷当然不同意，目光坚定，“爸，我要让他坐牢！” 倘若不是王向明及时赶到，她已经被辣手摧花，李哲凶残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使得她一阵阵心悸。 闺蜜说：“叔叔，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么凶险！两个男人守在洗手间门口，那个李哲在里面对官婷行凶！你能想象得到官婷多么惊恐绝望！” 官婷父亲的表情很痛苦，“婷婷，爸爸生意上的周转出现了问题，银行不肯贷款，如果有这100万……” 官婷父亲不忍心说下去，用女儿的伤痛换钱，他觉得自己特别窝囊。 官婷和母亲吃了一惊，官婷捂住嘴巴，眼泪簌簌而下，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抉择。 闺蜜是局外人，不好发言。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王向明在不远处旁观，此时插嘴：“我借给你100万，按照银行贷款利率收取利息，你觉得怎么样？” 所有人讶异地看向他。 官婷父亲立刻答应：“好，谢谢！我愿意上浮一个点！” “不用了，就按银行贷款利率！” 舒圣清说：“还是我借吧！” “清哥，如果我钱不够，你再借给我！” 王向明借钱，是因为任微是任展的姑姑，李哲是任展的表弟。 李哲这么豪横，他的爸妈肯定有问题。 没必要让舒圣清得罪他们。 官婷一家很感激王向明，官婷更是秋波盈盈。 任微和李镇西却对王向明恨之入骨。 本来可以用钱摆平的事情，被王向明横插一脚，变得复杂了起来。 任微把信访室主任的气势拿出来，睥睨王向明。 就在这时，唐晰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红色呢子大衣，娉婷秀雅，袅袅娜娜。 成熟丰韵的身姿苗条匀实，充满了女人味。 派出所的大厅就那些人，全被唐晰自信得体的气质吸引住，以不同眼光欣赏这位秀色可餐的女士。 唐晰是王向明叫过来的，强奸未遂是刑事案件，有专业律师在场，才不会出差错。 王向明介绍：“这是我媳妇，她是一名律师，有她在场，事情好办得多。同时借款也更加合法合规。” 官婷父亲问：“钱什么时候到账？” 王向明跟唐晰说了一下，唐晰笑着说：“签了借款协议就能到账。” 官婷父亲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他为了钱的事情几乎跑断腿，可是哪里都借不到钱，急得头发都白了，现在问题迎刃而解。 官婷和闺蜜凝视唐晰，一瞬不瞬。 唐晰成熟风韵，从容自信，身上仿佛自带光芒，风采是那么的迷人。 任微见到律师也来了，更加愤恨，把廖警官叫到一边。三个人悄声商量对策。 唐晰问：“立案了吗？” 强奸未遂一旦经过公安机关立案，就需要追究刑事法律责任。 廖警官无法阻止立案，交由其他民警处理，把王向明叫到审讯室。 王向明坐在铁椅子上，身后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王向明，将案件的经过再讲一遍。” “官婷的闺蜜向我求救，我赶到男洗手间，打倒两个守门人，闯进去看见李哲正在施暴。 我揪住李哲的后衣领将他拉开，他打了我一拳。我格挡后还了一拳，将他拉出隔间，踹了他的脸一脚，令他昏迷过去。” “你把他拉出隔间，还要踹他一脚？” “是的，他的裤链拉开，那玩意儿露了出来，我要让他远离官婷，并制服他。” “你打了他一拳，他什么反应？” “大叫一声，捂住痛处。” 廖警官凝视王向明，“你已经制服了他，那一脚是多余且残暴的。你防卫过当，我决定对你给予行政拘留10天的处罚。” 王向明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 唐晰、宁正行和舒圣清都在外面，王向明不相信廖警官能够坑害自己。 廖警官填写好行政处罚通知书，去找所长签字。 所长了解一下案情，查阅王向明的资料：特种兵、绝密级人员、荣誉警察、企业家。 看到那标红的绝密级人员，所长抹了一把冷汗，“廖凡，你这是搞哪样啊？你想害死我啊！这样的人是你能碰的吗？” “所长，他那脚太残暴了，李哲受了轻微伤！” “他迫不得已而采取的行为，是紧急避险，不需要承担责任。另外，你凭什么认为他一拳就制服了李哲？” 廖凡感到尴尬，“所长，这是省纪委信访室主任的意思，她是李哲的妈妈！” “省纪委信访室主任也不能这样搞啊，所长这个位子我还想继续坐下去！” “纪委管咱们，得巴结一下！” “你行的正坐的直，纪委能拿你怎么样？我告诉你，王向明这个人你惹不起，千万别得罪！” 所长不放心，亲自跑去审讯室，解开铁椅子的锁。 第414章 取保候审 王向明问：“这是要带我去拘留吗？” 所长说：“廖凡是跟你开玩笑！你见义勇为，制止犯罪，应该受到嘉奖而不是处罚！” “是吗？” 王向明凝视廖凡，“廖警官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廖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低眉顺眼，“我就是跟你开玩笑！我这个人没啥幽默感！” 王向明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还说没幽默感，你踏马太幽默了！” 肩章是一杠两花，二级警司。 王向明婉拒了所长请宵夜和留宿的好意，回到派出所大厅，感受到四道阴厉的目光。 王向明坦然与他们对视，嘴角勾出弧线。 任微和李镇西大为不满，自己的儿子还关在里面呢，打人者居然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王向明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李镇西一直站在任微后面，由她出面解决问题，任微的家庭地位似乎很高。 立案手续已经完成，不过唐晰没有着急带受害人离开，而是双手抱胸在等待着什么。 廖凡出来立刻向任微汇报工作，任微双手抱胸听着，脸色森冷。 听到后面，脸色才稍稍好转，跟着廖凡去办理业务。 不多时，李哲和那两个男人大摇大摆地从拘留室走出来。 李哲鼻子受伤，贴了纱布仍有鼻血流出来，但这一点不妨碍他嚣张跋扈，扬起下巴盯视官婷和王向明。 官婷感到害怕，搂紧母亲的手臂。 父亲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官婷。 李哲多看了唐晰两眼，这个女人窈窕秀丽，成熟风韵的身体比官婷更有味道。 李哲张开双臂，用挑衅的语气说：“我出来了，你们奈我何？” 王向明淡淡地说：“拉上裤链再说！” 李哲低头一看，果然门户大开，气势瞬间崩塌。 任微勾住儿子的手臂，咬着牙说：“你给我回去，净给爸妈惹事！” 目睹李哲全身而退，官婷父亲问：“唐律师，他这就没事了吗？” “怎么会，他只是办理了取保候审！不过这个取保候审的办理效率真是高，李哲一晚拘留都不需要！” 王向明看一眼时间，“很晚了，叔叔，送官婷她们回去吧！” “好！谢谢你们！” 官婷父亲躬身感谢，态度诚挚，“唐律师，我年初七到你们律所签借款合同！” 唐晰点点头，“恭候大驾！” “万分感谢！”官婷一家以及闺蜜都向王向明夫妻表达谢意。 王向明和唐晰送她们上车，然后挥手告别。 宁正行和舒圣清都是第一次见到唐晰，点头称赞：“王向明，你找了个好老婆！” “巾帼不让须眉！” 王向明骄傲地搂着唐晰柔软的肩膀。 唐晰矜持地说：“谬赞了！” 舒圣清说：“绝对没有！唐律师，我可是听过你的大名！” 宁正行说：“今天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改天请贤伉俪吃饭！” 王向明和唐晰点头说：“好，下次再约！” 舒圣清一招手，奥迪a8缓缓驶来，两人挥手上车。 望着车尾灯远去，唐晰说：“这两个人品性还不错！” “媳妇，你害怕我交友不慎？” “确实有点担心！你什么背景的朋友都有！” 王向明想想也是，悍匪、黑社会、警察、商人，黑的、白的都有朋友，并且交情还不错。 唐晰扬了扬车钥匙，“上车！你喝了酒，今晚我送你！” “好！”王向明的车还停放在酒吧门口。 …… 宾利欧陆在夜色中徜徉，李镇西开车一向谨慎。 李哲在后排座抿唇思索，越想越气，“妈！我被他们设计陷害了！” 副驾驶的任微回身问：“怎么说？” 李哲把在8号vip房的冲突说了一遍，“要不然哪会那么凑巧！一个女的和我撞个满怀，然后我在洗手间还没来得及行动，那个人就闯进来把我打了！” 李哲摸了摸贴着纱布的鼻子，仍然痛彻心扉。 任微很窝火，“我就说那是小狐狸精！还借款100万，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 李镇西说：“现在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李哲完全中了招。” 任微气不打一出来，“你净说些没用的，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找律师，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范畴。” “妈，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是被坑害的！” “你闭嘴，我烦着呢！” 回到自家别墅，丈夫和儿子各自回房。 任微站在大厅的落地玻璃前，给任展打电话。 “喂，大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任展！李哲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任微很感慨，丈夫对这个家不上心，儿子毫无责任心，到处闯祸。 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在操持。 “李哲又怎么啦？”任展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表弟。 “强奸未遂，被立了案，现在取保候审。他说被人陷害了！” “有证据吗？” “哪有证据！”任微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听到王向明三个字，任展睁大了眼睛，寻思李哲或许真的被陷害的，王向明在筹划报复自己。 任展一阵心慌，以前都是他算计王向明，现在被王向明算计，感觉真不好受。 钟离权和焦恩的遭遇，是他的前车之鉴。 “任展，你说现在怎么办？” 任微的声音把任展拉回现实，“大姑，就算被陷害也没有办法，李哲确实想强奸人家，证人不止一个，还拍下照片。 现在的办法是取得被害人的谅解，争取减轻处罚，加上李哲喝了酒，应该是可以争取到缓刑的。” “明知道是陷害的，还要去赔礼道歉？” 任微是省纪委领导，平时都是别人巴结讨好，什么时候试过拉下脸皮去求人。 “大姑，人家是在法律框架下将李哲玩弄于股掌，要怪只能怪李哲不长脑子。” 任微循着楼梯到二楼，敲响儿子的房门。 “妈，怎么啦？”李哲换了睡衣，像个没事人一样。 儿子这么没心没肺，任微感到惆怅，将任展的话转告他。 “明天买些礼物，我陪你去上门道歉，取得那小狐狸精的谅解。” “没门！”李哲反应激烈，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任微叹了一口气，儿子嚣张惯了，叫他放下身段去求人，比杀了他还痛苦。 给他找个好律师吧！任微这样想，踱步回卧室。 她和李镇西很早就分房睡了，这间宽敞的主卧是她一个人的房间。 房间越大，越觉得空虚寂寞。 任微洗完澡，敷了面膜，从床头柜拿出电动按摩棒。 太压抑了，今晚好好释放一下。 第415章 怀孕 唐晰偷偷买了验孕棒，晨起上厕所时，使用尿杯留取中段尿液。 取出验孕棒，将验孕棒的测尿区垂直浸入尿液中10秒。 取出验孕棒后，平放等待5分钟。 唐晰坐到洗漱台上，心情甜蜜快乐。 看了一眼手表，拿起验孕棒，上面同时出现两条清晰的红色线，表示已怀孕。 唐晰手捧验孕棒，独自在洗手间里欣喜若狂。即便怀上妞妞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兴奋。 王向明一无所知，如往常一样，锻炼完后吃早餐。 “媳妇，很多人拜访老太太，咱们把礼物送过去，表表心意就算了吧。” “好啊，不过还是得亲自送，这样才能表达诚意。” 王向明点点头，“那晚几天走一趟吧！” “妈妈，今天到哪里拜年？”妞妞吃着早餐，奶声奶气地问。 唐晰亲戚不多，最重要就是姐姐，往年拜访唐清之后，都是待在家里。 “问爸爸吧！”男主外女主内，唐晰把皮球踢给王向明。 “嗯～妞妞想去拜年，还是想去玩？” “想去玩！”妞妞的眼睛亮了起来。 “去动物园看野生动物怎么样？” “好！”妞妞高兴得跳了起来。 “年初二去动物园，恐怕得挤死！” 唐晰不想去，因为她刚怀孕，要是不小心被撞到，那就糟糕了。 “挤就挤呗，小孩子最爱热闹！是不是，妞妞？” “是！我好想去动物园看狮子老虎！”妞妞开心得早餐都吃不下，巴不得立马出发。 老爸要上班，王向明问老妈：“妈，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在家看看电视算了。人多，你可要照顾好儿媳妇和妞妞！” “好的，妈！” 王向明拿起手机，“喂，郝大虎，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想给我拜年吗？” “不是拜年，想带女儿去动物园看野生动物，寻思把你女儿带上，凑个伴。” 王向明其实想打听丧彪的事情，派出所那边还没有反馈回来，不知道丧彪抓没抓。 郝大虎跟池歆商量了一下，“我媳妇同意，那就九点半在动物园门口等吧！” 王向明放下手机，笑着说：“妞妞，郝萌萌也去！” 妞妞开心到要飞起来。 唐晰横了她一眼，“好好吃早餐！” 吃完早餐，唐晰在王向明耳边说：“我要送你一样礼物！” 王向明晃了晃腕上的江诗丹顿，“你不是送过了吗？” “我还要送！” 唐晰的样子神秘兮兮，搞得王向明心痒痒，跟着她回到卧室。 唐晰从化妆台的小抽屉，拿出一个小玩意儿交到王向明手上。 王向明看到是验孕棒，心脏砰砰直跳，翻转过来看到两条清晰的红线时，心花怒放，横抱唐晰，转了几个圈。 唐晰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嗔怪：“放我下来，你神经病啊！” 王向明轻拿轻放，将她安稳地放到地上，“媳妇，我太高兴了，浑身是劲！” 唐晰满心欣慰，笑靥如花，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王向明把她抱进怀里，亲了又亲，“咋这么容易？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王向明很兴奋，这回是真正当爸爸了。 唐晰眸光流转，“傻瓜，这是概率问题！” “我们把概率实现了，不是很厉害吗？” 唐晰玉脸嫣红，“以后不能做了！” “不做就不做，我坚持和你同房！走，告诉妈，她一定很高兴！” 老妈的喜悦不亚于他们，手舞足蹈，立马给老爸以及亲戚朋友打电话。 这一刻，唐晰感到无比的幸福。 妞妞茫然无知，见到大家开心，跟着乐。 …… 去到动物园超过了九点半，王向明把妞妞放到肩膀上，搂着唐晰的纤细柔软的腰肢，当起护花使者，向入口走去。 这里节日的气氛异样浓郁，彩旗飘扬，摆放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动物造型。 人流量出奇地大，熙熙攘攘，携家带口，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王向明有些后悔，唐晰怀孕了，还到这种地方挤，真的不明智。 唐晰读懂他的心思，“没关系，有你在我身边！” 肩膀上的妞妞咯咯地笑，她很少骑角马，现在有着飞一般的感觉。 坐得高，看得远，妞妞最先发现郝萌萌，大叫着给王向明指示方向。 碰头以后，郝萌萌也吵着骑角马，郝大虎只好把她放到肩膀上。 池歆笑道：“两个都是女儿奴！” 池歆穿呢子外套、针织衫加半身裙，满满的轻熟感，配上有福气的鹅蛋脸，时尚又迷人。 郝大虎穿夹克衫、针织衫加休闲裤，肚腩微微凸起，四肢粗壮，相貌豪横。 “走吧，去买票！” 唐晰挽着池歆的手臂，她穿平底马丁靴的美腿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在前面。 “媳妇，走慢一点！” “哟！” 池歆回头调笑王向明，“这么疼媳妇？” “她怀孕了！” 池歆惊喜地用手挡住嘴巴，问唐晰：“你怀孕了？” 唐晰微笑点头，眼眸绽放着喜悦的光芒。 看着唐晰婀娜的体态，撩人的背影，郝大虎暗自感叹。 两个玲珑可爱的小家伙在上面兴奋地聊天，王向明和郝大虎边走边聊。 “有丧彪的消息吗？” “彪哥想坐回老大的位置！” 王向明皱眉，姚利守口如瓶，丧彪安然无恙。 “丧彪那种人只会打打杀杀，柴海威好不容易拉他上岸，到头来还是走老路！ 另外，你踏马真贱，到现在还叫彪哥？” “毕竟是他带我入行的，以前对我很关照，这点旧情还是要念的！” “丧彪要夺权，你打算咋办？” “我还在想！” “不要想了，顺水推舟退出来吧！眼下的情势还看不明白吗？国家要大力整治，混社会的迟早要还！” 郝大虎其实也有考虑过，国家整治的力度越来越大，他投鼠忌器，那天在大街上不敢动手就是因为这个。 “不混社会，我都不知道能干什么？” “开个饭店总可以了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再不行，找柴海威。丧彪不走的路，你走。” 郝大虎咧嘴一笑，“你知道彪哥为什么想坐回老大的位置吗？” “有一半是因为我！”王向明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如果我下来了，少说也有一百人要干你！” “这个倒不用替我担心，打打杀杀的年代早就过去了，丧彪食古不化，只会老一套，我也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 第416章 融化的心 郝大虎有一点识人之能，知道王向明不简单，这是一直以来不愿意与他为敌的原因。 郝大虎长舒一口气，“好吧，退下来就退下来。我媳妇也经常这样劝我！” “哦对了，丧彪的新靠山是谁？” 郝大虎茫然，“彪哥换靠山了吗？” “肯定换了！如果没换，丧彪不敢用那种语气对柴海威说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彪哥上岸之后，和我的交集不多。” 王向明点点头，没有再讨论这些事情，专心致志陪妞妞逛动物园。 他一直贴在唐晰身边，到了人多混乱的地方，就会大叫：“孕妇！小心孕妇！” 唐晰被他搞得俏脸羞红，尴尬得不行。 漂亮耐看的瓜子脸比桃花还要娇艳。 池歆羡慕到不行，“郝大虎，你好好学一学！” 郝大虎心说：要是我老婆这么成熟丰韵、姿色无双，我做得比他更好！ 坐上游览车，王向明才放心下来。 游览车在野生动物自由生活区穿行，看到众多野生动物在身边行走，妞妞和郝萌萌激动得大叫。 “安静一点！”坐在最后面的男人不耐烦地说。 男人三十来岁，脸很长，坑坑洼洼，给人饱经沧桑的感觉，穿牛仔裤和深绿色的风衣，衣着单薄，风衣的领子竖起来。 “嘘！”王向明对两个小朋友做了噤声的动作。 小朋友吐了吐舌头，然后点头窃笑，继续观看动物。 王向明回头对那个男人露出友好的笑容，但男人不领情，面容冰冷，目光狠戾。 唐晰在王向明耳边说：“小心这个人！” 律师的职业敏锐告诉唐晰，这个人很危险。 这个男人叫尹剑，是刑满释放人员，因持械抢劫被判了五年。 出狱后，处处受到歧视，悲观厌世，独自到人员密集的动物园，是想寻找机会报复社会。 不多时，游览车路过一处地方，两只袋鼠不知为何打了起来，战况”一度十分激烈。 两只袋鼠用尾巴支撑双腿，脚踹对方，旁边还有袋鼠在围观。 大家趴在窗口看，开心地议论。 尹剑冷冷地看着，对车上的人说不出的厌恶。 下了车，一行人去吃中午饭，发现尹剑一直跟在后边。 郝大虎那属于黑社会老大的霸气眼神也没把他吓退，想过去和他聊聊，被池歆拉住。 “别管闲事，动物园那么大，你管人家去哪！” 郝大虎耸耸肩，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跟在后边又能怎样！ 一行人进了餐厅，要了快餐和儿童餐，尹剑也进了餐厅，不过他没有点餐，只是插着衣服口袋呆坐。 服务员把一份白菜炒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胡萝卜丝与两碗米饭送了上来。 尹剑抬头看服务员，冷冷地说：“送错了，我没有点！” “是那位先生帮你点的！” 远处，王向明举手挥了挥。 尹剑没有任何表示，低头大吃特吃。 进来动物园的门票花光了他所有钱，眼前有食物，自然不会浪费。 池歆笑着说：“王向明，你的手段比郝大虎高明得多！” “跟在后边未必有不轨企图，或许是肚子饿了而已！” 妞妞提起一只泛着油光、香喷可口的香辣鸡腿，“爸爸，这只鸡腿可以给那个叔叔吗？” 王向明笑了起来，“你舍得吗？” 妞妞的小脸肉乎乎，明亮纯洁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认真地点头。 “好，那你拿过去给那个叔叔吧！” “王向明！” 唐晰竖起眉毛，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是要羊入虎口吗？ 王向明轻拍她的手背，“没事，我在盯着，绝对不会出事！” 两桌仅相距三米，王向明自信妞妞不会受到伤害。 既然王向明作出承诺，唐晰也想锻炼一下妞妞的胆量和交际。 “妞妞，你敢过去吗？” 妞妞睁大纯真的眼睛，坦率地摇了摇头，“我不敢！” 郝大虎说：“萌萌，你陪妞妞过去吧！” 池歆不反对，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女儿的表现。 两个小不点儿相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尹剑走去。 尹剑扒着饭，抬眼看她们，一瞬不瞬，像一只护食的大土狗。 “叔叔，这个鸡腿给你吃！”妞妞把鸡腿递了过去，眼神纯洁无瑕。 尹剑略微动容，接过鸡腿，一口咬下半只，点了点头，眼神依旧凌厉。 妞妞和郝萌萌开心地笑了起来，拍着小手，颠颠地回到爸妈那儿。 爸妈露出赞赏的笑容，欢乐继续，尹剑很快被她们遗忘。 尹剑吃完饭就离开餐厅，四个大人相视一笑，一顿饭就化解对方的不轨企图，还让女儿学会同情和友爱，太值了。 下午看动物表演，老虎跳火圈、黑熊踩滑轮、大象跳舞，憨态可掬，动作滑稽，逗得小朋友们哈哈大笑，大开眼界。 王向明看得直摇头，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动物表演下，是无法看见的阴暗腐朽。 人们用残酷的方法，强制灌输“人性”，但动物的“兽性”无法根除，通常是短暂的听从，骤然暴起。 就好像那个男人一样，如果他的本性是阴狠歹毒的，无法用一顿饭将他改变。 …… 两家人乘兴而来，尽兴而返。 出了动物园，两个小家伙欢快地跑来跑去。 这里是步行区，没有车辆，此时人流量也不大，四个大人就随她们了，边走边聊。 可是一晃神的功夫，两个小家伙就消失无踪。 周围有很多动物雕塑和花圃，能把她们小小的身体挡住。 唐晰和池歆各自叫女儿的名字，叫了两声，没有回应。 四个大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分散开来寻找，同时高喊女儿的名字。 唐晰和池歆的眼睛瞬间红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女儿就是她们的命根子，要是没了，可怎么办！ 大年初二，谁也没料到会乐极生悲。 两个小女孩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一定是被人贩子带走了。 王向明和郝大虎恨得牙痒痒，握着拳头，四处张望。 “是不是中午那个男人？”池歆捂住嘴巴，失声痛哭。 一时间，谁都闪过这样的念头，否则他怎会跟在后面，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呢？ 他原来早有预谋！ 唐晰还算坚强，强忍泪水，拨打电话报警。 王向明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记得最后见到妞妞是在九点钟方向，于是向那边跑了过去。 第417章 失而复得 其他人见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刻跟上。 没跑几步，赫然见到尹剑抱着两个小女孩，从动物雕塑后面转了出来。 两个小女孩趴在他的两边肩膀上，像是被迷晕了。 唐晰和池歆失而复得，惊喜无限，立马迎了上去。 郝大虎满脸怒气，想冲过去揍他，但仔细一看，他的风衣破了，鲜血沿着左臂流到手背，显然是跟人搏斗过。 唐晰和池歆各自接回孩子，连声道谢。 小孩呼吸均匀，小脸红润光泽，并没有大碍，两人紧紧抱着孩子，不愿意松手。 王向明问：“人贩子呢？” 尹剑冷冷地说：“跑了！” “多少人？” “两个！” 尹剑惜字如金，问一个问题答两个字，王向明和郝大虎都听得难受。 不过能从两个人贩子手中抢回两个小女孩，实在了不起。 王向明对他竖大拇指，然后把身上的十个红包全部递过去。 每个红包有1000块钱。 尹剑拿了四个红包，竖起来扬了扬，“我应得的！” 说完，转身就走。 “哎，等等！” 唐晰把他叫住，“我报了警，你见过人贩子，得录口供！” 尹剑摇头，“我不录口供！” 说完又转身要走。 王向明说：“我有一份工作给你，要不要？”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了工作，就能生存下去。 尹剑果然心动，“我坐过牢。” “一眼看出来了。我不在乎，你救了我女儿，就值得拥有一份工作！” 尹剑眼眸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挤出两个字：“谢谢！” 王向明轻轻一笑，“工作是当保安，不是很好。” “可以！” “你有手机吗？” “没有！” 唐晰从包包拿出记事本和笔，王向明快速写下公司地址和自己的姓名以及手机。 “你按照这个地址找过去，向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那边有人接待你，住宿可以安排，吃饭自己解决！ 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打给我！你叫什么名字？” “尹剑。” “尹剑，你今天入职，过年期间三倍工资。年后，我会叫人给你签合同！” 尹剑接过纸张，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郝大虎抱着膀子，凝望尹剑高瘦的背影，“这个人原本是想做坏事的！” “是的，找不到工作，没钱，连手机都没有。想报复社会，然后被狮子老虎咬死，痛痛快快！” 池歆一阵害怕，脸颊紧紧贴着女儿的身体。 王向明打电话给老爸，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请他关照尹剑。 老爸在电话将王向明臭骂一顿。 王向明疏忽大意给人贩子钻了空子，于心有愧，一句话也不反驳。 声音很大，没开免提也听得见，唐晰心疼丈夫，接过电话，“爸，我也有错，不要全怪王向明。” 老爸的语气缓和下来，安抚唐晰两句，挂断了电话。 随后，王向明打给江燕，向她说明这件事，后续还要她安排行政部门的人跟尹剑签合同。 事情安排妥当，警察也到了。 出警的是易天天，熟人好办事，王向明要求看看人贩子的长相。 敢对自己的女儿下手，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大过年的，居然有人贩子出来作恶，易天天气不打一出来，把所有人带到塘东派出所，对郝大虎看了又看。 郝大虎忍不住说：“没见过帅哥吗？” 易天天怼回去：“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易天天回到柜台后面办事，郝大虎说：“真的要退了，我不想女儿被人瞧不起！” 池歆鼻子一酸，眼眶红润，“退吧，我跟女儿都安心！” 郝大虎搂了一下妻子，重重点头。 王向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开饭店吧，我第一个捧场！” “好！明天去看场地！” 做了决定之后，郝大虎感到一身轻松。 录完口供，交通指挥中心的监控录像调了过来，王向明见到两个人贩子。 一高一矮，穿牛仔裤夹克衫，三十来岁，身形瘦削。 手法非常熟练，在花圃后面，用手帕捂住妞妞和郝萌萌的口鼻，立马抱走。 妞妞和郝萌萌昏迷过去，趴在他们的肩膀一动不动。 整个过程仅仅两三秒钟，一晃神的功夫，四个家长都心有余悸。 紧接着，看见尹剑从斜刺里出来，拦截人贩子的去路。 人贩子亮了刀子，但尹剑凛然无畏，径直上前与他们搏斗。 人贩子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丢下孩子跑了，周围有人旁观，但无动于衷。 人贩子无法无天，光天化日就敢抢小孩，观看录像的人都感到愤怒。 郝大虎说：“我一定要找到他们，将他们撕成碎片！” 易天天说：“嘿，你当我不存在啊？” 郝大虎耸耸肩，不置一言，警察有警察的方法，他有他的方法。 闹了这一出，派出所外面已是夜幕降临，天上漆黑如墨，夜风有些凛冽。 两家人都没有心情去吃饭，只想早点回家。 车上，妞妞恢复以往的活泼开朗，她被人贩子迷晕了，对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从爸妈口中听说，只是隐隐有些忐忑，并未造成心灵创伤。 这是万幸，唐晰怜爱地搂抱着妞妞。 回到家，老妈已经准备好晚饭，王向明自然又被数落一通。 孩子没事，公公婆婆又处处维护自己，唐晰感到称心如意。 王向明很郁闷，自己的确没保护好家人，饭后躺在床上，抱头思索。 他无法确定那两个人贩子是随机作案，还是有针对性的。 唐晰面若桃花，巧笑嫣然，像鱼儿一般滑倒在他身上。 王向明回过神来，抱住软若无骨的身体，“怎么啦？” “别不开心！” 王向明双手移到肥美的翘臀上，入手弹软，手感极佳，“我以后会打醒十二分。” “我知道你会的！”唐晰声音妩媚，身体慢慢向下移动。 王向明挑了挑眉，“你怀孕了，想干什么？” “帮你！” 唐晰动作温柔细致，温热滑腻的感觉令王向明畅快淋漓。 唐晰眉毛像秋天的新月，眼睛大而黑亮，鼻子高挺，绝美的容颜是那么好看，王向明轻柔地为她理顺秀发。 唐晰柔情无限，尽心竭力让丈夫快乐。 王向明如痴如醉，轻抚柔顺亮泽的秀发，“看来咱们确实不应该同房。” “我喜欢有你在身边的感觉！” 王向明也喜欢，“好吧，咱们约定，这是最后一次！” 唐晰没有说话，更加卖力起来。 第418章 灭门惨案 第二天一早，大东打来电话，“喂，王向明，在家吗？我们四个想去给你拜年！” 王向明笑了起来，“年初三就过来了吗？” “乡下地方没啥玩乐，海吃海喝几天，发了红包，就待不住了！” “好，来吧！我给你发地址，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们！” 王向明侧头对唐晰说：“媳妇，待会有几个朋友过来，比较粗豪，没什么文化，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把他们领进门，带他们去吃饭。” 唐晰正喝着老妈炖的汤，老妈昨天知道儿媳妇怀孕，今天就熬了汤给她补身子。 唐晰幸福得不要不要的，整个人容光焕发，美眸明亮有神。 “我不见见他们，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王向明莞尔一笑，等唐晰喝完汤，用纸巾给她擦干净香艳的红唇。 “妈，家里有菜吗？中午有四个朋友过来吃饭。” “有！为了给儿媳妇熬汤喝，我大清晨就去市场买菜。” 王向明笑着说：“辛苦了妈！” “不辛苦！我希望孙子白白胖胖的！你的是什么朋友？” “你不认识！” “不要把什么人都带回家，儿媳妇怀孕了，还真要讲究！” “知道，下次不会！” 王向明小声说：“现在妈张嘴闭嘴都是儿媳妇！” 唐晰嫣然一笑，心情畅快。 早上十一点多，大东打来电话，“我们到了！” “稍等，我现在出去！” 到了外面，大东四人蹲在马路边抽烟，穿新簇簇的休闲裤夹克衫，皮鞋锃亮。 身边是一堆红彤彤的过年礼盒，坚果、糖果、曲奇饼干、牛奶，应有尽有。 四个糙汉子买了这么多东西，也算是费了心思，王向明笑着走过去。 大东四人第一时间发现他，提着礼盒站起来，脸上是真挚纯朴的笑容。 “新年快乐！”王向明与四人拥抱。 一阵寒暄，灰狼说：“你居然这么有钱？” 碧海园金碧辉煌，只看外表就知道它的档次。 “媳妇的房子！哦对了，我媳妇怀孕了，在房子里不能抽烟！” 四人一口答应，都吵着要见一见王向明的媳妇。 王向明手一挥，领他们进去。 到了别墅，唐晰和妞妞站在门口恭迎，两人穿同一款式的居家棉服，脚下是粉红色的毛毛鞋。 唐晰朱唇粉面，仪态自然，落落大方；妞妞粉雕玉琢，玲珑可爱，笑容暖心。 大东四人都惊呆了，这么气质优雅、体态娉婷的女人，他们第一次见。 尽管怀孕了，仍旧是蜂腰肥臀，线条柔美，成熟丰韵的少妇身姿火辣性感，女人味十足。 一举一动都那么风姿卓约，千娇百媚。 大东四人一齐竖大拇指，“有眼光！” 然后一个个“弟妹弟妹”地叫，上去给妞妞发红包。 “谢谢叔叔伯伯！” 妞妞甜美微笑，大方得体，让大东四人心都化了，争相要抱抱。 王向明把他们引到屋内，屋子的精美布置，令人大开眼界。 他们在菲律宾的别墅不差，但与这里比起来，少了很多温馨有爱的韵致。 妞妞集万千宠爱，在他们之中如鱼得水。 王向明和唐晰帮助老妈张罗开饭。 …… 饭后，五个人到天台抽烟。 水牛说：“王向明，我好羡慕你现在的生活！” 这句话说出了大东四人的心声，漂亮老婆和可爱女儿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特别是大东，他三十出头，离过一次婚，深有体会。像唐晰这样秀外慧中、给足丈夫面子的老婆，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王向明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刀口舔血的日子算是到头了，等黄金运回来，你们就要换另外一种生活。” 大东四人心悦诚服地点头。 随后，王向明告诉他们米慧娟被毒死的经过。 大东讶异：“这么猖獗？” “或许米慧娟还知道什么秘密，迫使对方铤而走险。” 灰狼说：“纪委那边出内鬼了！” “或许吧，纪委会自查自纠，不需要咱们费心！另外，挖黄金宝藏的工程兵准备好了，护照也办得差不多，过完年就出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家一边眺望风景，一边抽烟。 王向明问：“你们什么时候过去？” “和你一起过去！” “在临江，你们怎么解决住宿？” “随便找个酒店就行！” 正当此时，鹿梦阳打来了电话。 王向明微微一笑，接听：“喂，新年快乐！是不是想要红包？” 电话那头，鹿梦阳伤心抽噎，“王向明！” “怎么啦？老杨欺负你了？” “不是！官婷她……”鹿梦阳泣不成声。 王向明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有人骚扰官婷？” “不是！” 鹿梦阳竭力止住哭泣，“官婷一家昨晚在家中遭到袭击，邻居发现后报警。三口人都没了！” 王向明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呆住了，李哲不至于这么狠吧？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官婷闺蜜，警察向她了解情况。她想告诉你，可是没有你的电话！” 一个花季年华、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外加一对温厚恭良的父母，就这样陨落，不仅鹿梦阳伤心，王向明也觉得心情沉痛。 世界上竟有如此令人发指的惨剧发生，还是在家里。 “鹿梦阳，你别想那么多了，交给我和老杨吧。下次给你发红包！” “王向明，你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鹿梦阳相信王向明，因为她见证过多次。 “将他们绳之以法是警察的事情，我只负责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报应！” 王向明放下手机，大东四人立刻问：“怎么啦？” 王向明冷冷地说：“有三口人在家里被袭击，全部身亡。” “挖槽！” 国内竟然有这么残暴的事情发生，大东四人义愤填膺。 王向明点点头，眼眸射出冷光，再次拿起手机，“喂，宋厅，新年好！想向你了解一件案子……” 王向明下楼，咬着耳朵把这件事告诉唐晰。 尽管律师接触过很多残暴的案件，但发生在身边、前晚还活生生的三个人就这样没了，仍是令唐晰感到震惊。 或许是怀孕容易多愁善感，唐晰凝视王向明，秋水盈盈。 王向明搂抱一下唐晰，“不用担心！他们没理由对我动手，倘若动手，那是他们的悲剧，因为我有兄弟在！” 大东四人挺腰直立，拍打宽厚的胸膛。 第419章 纪委领导 昨晚的入室杀人案，性质太过恶劣，省厅亲自督办，命干警尽快破案。 李哲作为首要嫌疑人，第一时间被控制起来审讯。 任展与李哲是表兄弟，需要回避。 此刻他和任微以及律师，站在省厅的庭院里商量对策。 见到王向明带着四个男人，大模大样出现在省厅，任展皱起眉头，凝视他。 大东四人越来越觉得王向明了不起，他们做梦都没想过能够在省厅里走动。 任微也看到了王向明，不禁挑起纹得很好看的眉毛。 王向明朝任微走去，“任微，你身为国家公职人员，纵子行凶，该当何罪！” 任微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这话，立刻暴怒。 她是省纪委信访室主任，多少官员巴结讨好，即使没有利害关系的人，见到她也是彬彬有礼。 王向明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不但说话不客气，而且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这哪能忍！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任微声色俱厉，盛气凌人，将纪委领导的气势完美呈现，若是平时，被骂的人早就瑟缩成一团，连声道歉。 然而眼前这五个人，眉头都不眨一下，将任微视若无物。 任微怒火中烧，胸口快速起伏，高耸入云的双峰看得灰狼瞪直眼睛。 任微穿开襟马甲针织衫，里面白色针织衫，下边搭配百褶半裙、黑丝高跟鞋。 虽然有着熟女的年纪，但保养有方，身材苗条，玲珑浮凸，没有松弛感，皮肤仍然紧致有弹性。 身上散发着成熟丰腴的迷人魅力，看起来别有韵味。 王向明双手插兜，俯视任微，“我还真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兜着走！” 任微在气头上，王向明还要居高临下、语气挑衅，任微一个大嘴巴子抡过去。 王向明身体没有移动半分，左手精准地抓住她的右腕。 “大姑！任主任！” 在省厅里打人是极其不明智的，任展和律师连忙阻止。 任微戳指王向明，怒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小妖精坑瀣一气，故意陷害我儿子！ 现在又想把她的死栽到我儿子头上，你究竟有何居心？” 王向明被气笑了，任微把黑的说成白的，李哲在她口中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任展说：“王向明，你是想对付我，对不对？” “你们任家的人简直绝了！死者为大，我不和你们做无谓的争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们能瞒得住！ 虽然你们是丑陋恶劣的公职人员，但我相信绝大多数公职人员是正直善良的，警察一定会还官婷一家公道！” 王向明说完就走了，对任展和任微鄙夷到了极点。 任微正处在更年期，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抡起包包砸王向明的后脑勺。 王向明错步移开，任微砸空，差点摔了一跤。 王向明斜睨一眼，“小心走路，阿姨！” 王向明把“阿姨”两个字读重音，任微气得脸都绿，在后面破口大骂。 大东边走边问：“你惹她干啥？” “我想知道是不是她指使人做的，看她的反应，似乎不是！” 由于案件处于侦查阶段，信息保密，王向明只能通过杨建得到些许情报。 官婷以及父母都是被人用锤子重击后脑勺，导致颅骨粉碎性骨折。 …… 任微要被王向明气疯了，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对待。 任展说：“大姑，消消气！他是故意气你的！” “我当然知道！你告诉我，他什么来头，为什么出现在省厅？” “他拿过见义勇为奖，还是江东省第一位荣誉警察。” “屁！他还真把自己当警察了！有罪推定，一见面就说我们和那一家人的死有关！ 照我说，那一家人肯定是被他们杀的，你看他后面四个男人的样子就知道！” 任展眯起眼睛，大姑说得没错，那四个男人凶神恶煞，就像江洋大盗，得好好查一查，如果他们身上不干净，王向明多多少少牵涉在其中。 “大姑，王向明和我有些过节，你别把他放在心上！” “任展，你好好查一查，看他是不是因为这个陷害你表弟！” “包在我身上！” 任微把烦躁愤懑的心情平复下来，问身边的律师：“严庭，李哲的事情怎么搞？” 严庭穿西装打领带，文质彬彬，“如果没做，那肯定放心，李哲现在只是配合调查，不是刑事拘留，调查完了就会放人。 不过今晚是铁定不能回家了。” 任微叹了一口气，“那也是没办法，人没事就好！任展，李哲是你表弟，你关照一下，别让他在里面冻着！” “大姑，我待会跟同事交代两句。” “待在这里也没用，我走了！” “我送你。” “别送了，多留意李哲。” 任微和严庭走在省厅的水泥路上。 严庭说：“任主任，万一李哲做了……” “不会，我相信李哲！” 尽管这么说，但任微心里没有底，李哲越大越鬼混，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回到车上，任微觉得揪心压抑，这些年经常这样，不知道是更年期还是这个家太过冷漠。 儿子被带走调查，丈夫李镇西看都不来看一眼，对自己更不会有关爱。 在李镇西心中，董事长和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更加重要。 两人的婚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不离婚是因为各自有把柄在对方手上。 任微拿起手机问：“在哪里呢？” “在参观书画展。” “儿子牵涉到一宗命案，被刑警带走了。” “我知道。李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 果然如此，尽管知道答案，任微还是忍不住打一通电话，结果令人寒心。 任微启动汽车，往家的方向开去。 纪委的身份需要低调，所以她开的是奥迪a4。 到了自家别墅，发现车库旁边停了一辆沃尔沃s90，一个戴橡胶眼镜、肥头大耳的男人站在车子旁边。 见到任微的车，男人嬉皮笑脸地迎上来。 任微认得这个男人，是某个乡镇的副镇长，叫吴小龙。 耗资40多万元，打造了一条500米长的断头路； 然后在这条路上安装了40个垃圾桶，整齐地排列在路边，花费了20万的预算。 这条路未连接任何重要交通节点，也未对居民通行条件提供任何方便，垃圾桶无人问津，形成了一幅昂贵而冷清的画面。 这只是冰山一角，因此被人举报。 第420章 美容 吴小龙趴车窗前，笑容满面，“任主任！新年快乐！” 任微板起脸，怒骂：“你有没有眼力见啊？都什么时候了？找上门是什么意思？” 吴小龙笑容可掬，“不是过年嘛，想给任主任送点土特产。” “没兴趣没兴趣！拜托你上门前好好打听！我烦着呢！” “令郎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土特产的水分很足，还请收下！” “行，放后排座！赶紧滚！”任微降下后排座车窗。 吴小龙把一个正方形的红色礼盒放了进去，但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的确被举报了，举报人不止一个，纪委这边还没立案。” 吴小龙大喜过望，连声道谢，“任主任，我从香港约了一个做屁股十分厉害的外国专家，你要不要去见个面？” 任微听了立刻心动，她别的嗜好没有，就喜欢美容。这几年，她先后花费500多万元，为自己的全身做了个美容。 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既然这副身体没人欣赏，那只好自己欣赏并善待它。 不过这是极秘密的事情，吴小龙居然打听到，任微眯起眼睛看他。 吴小龙说：“任主任是省纪委的一朵金花，我仰慕已久，所以处处留心！” 任微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风韵犹存，“前面带路吧，如果专家不错，纪委的事情，我多讲一些给你听。” “好好！”吴小龙满心欢喜，回到沃尔沃s90。 当晚，任微在美容院豪甩52万，因为外国专家承诺给她整一个“饱饱的，翘翘的”“20多岁的屁股”。 外国专家的手法独特，一顿按摩之后，任微感觉青春焕发，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对专家的承诺非常期待。 再次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多，别墅里依旧乌灯黑火，任微火热的心情像炭火一般被浇灭。 电动卷闸缓慢升起，她家的车库很宽敞，能够停放三辆车，此刻只有李哲的车在里面。 任微把奥迪a4停在李哲的车子旁边，按动按钮，电动卷闸缓慢降下。 任微没有开灯，这里空旷无遮挡，她闭着眼睛都能走。 然而拉开侧门，准备进入别墅时，一个人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粗糙的大手分别捂住她的嘴巴和搂住她的腰肢。 任微惊慌叫喊，可根本发不出声音。 后面的男人呼吸粗重，浑身散发着野兽一般的气息。 李镇西温文尔雅，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并且早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任微感觉到被硬物抵住，这种感觉令她舒适，心跳加速，竟然慢慢忘了恐惧，情不自禁地扭动腰肢。 “贱货！”声音粗旷野蛮。 “啊～”任微发现，对方捂住嘴巴的手松开了。 但此时此刻，任微根本不想叫喊，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既感到羞耻，又有些希冀，身体快速升温。 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体贴爱护。 对方粗暴地推她到奥迪a4的车尾。 任微用手捂住嘴巴，心砰砰直跳，整张脸都变得滚烫，这种事情她从没有经历过，心情无比复杂。 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不过她控制着音量，听起来压抑且销魂。 “贱货！”对方又骂了她一句。 任微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羞耻感笼罩她的心头，理智却逐渐丧失。 任微陷入癫狂状态，大脑已经不够用，无法作出分析、判断、决策，心底里希望持续下去。 这个男人粗鲁强横、任性放荡，任微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但知道他很年轻，并且文化程度不高，感觉像农民工。 身强体壮，魁梧矫健，身体就是他的一切，狂野不羁。 “贱货！”男人又骂了一句。 任微根本不想去反驳，此刻他骂什么都是对的。 任微只希望永远不要停下来，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是她生平第一次体验，终身难忘。 任微忘记了思考，忘记了一切，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瘫软在后备箱，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那粗鄙的男人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做了什么，她压根儿不知道。 过了很久，听到车库外面有汽车由远而近驶来，引擎的声音很熟悉，任微幡然醒悟，提上胖次，小跑去开灯，把地拖干净。 然后迅速离开车库，紧接着电动卷闸缓慢升起。 任微的心脏狂乱地跳动，比刚才还紧张。 此刻的她，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小跑上楼，进入卧室，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 镜子里的女人，色若凝霞，面如桃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任微不停地变换角度，百看不腻，这样的保养效果，比美容好一百倍。 当心情平复下来时，任微陷入了矛盾之中，不知道如何抉择。 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放弃了报警，去洗澡。 …… 还没到24小时，李哲就被放了出来，因为警察通过证人证词、调查走访，没有找到李哲买凶杀人的证据。 同时通过监控录像，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无端端被关了大半天，拘留室的床硬得不行，李哲很恼火，但走出省厅的瞬间，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身心都畅快了起来。 不过很快又不爽了，因为王向明站在人行道上，身后还有四个凶神恶煞的人。 李哲径直向他们走去，“想搞死我？没门！你爷爷活得好好的！” 王向明说：“没人要搞你！官婷一家惨死，肯定与你有关联！” “死了活该！我没有买凶杀人，所谓的强奸未遂，也是你们诬陷我的！” 这样的风凉话也说得出来，大东四人立刻想动手。 王向明张开双臂阻拦，平静地说：“你会遭到报应的！” “呸！草泥马！你才遭报应！” 大东四人哈哈大笑起来。 李哲莫名其妙，“草泥马！神经病！” 车上的任微脸颊发烫，难道昨晚就是这四个人中的一个？ 李哲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妈，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有吗？”任微赶紧捂住脸。 “像桃花一样，这次美容的钱才花得值，看着年轻了好几岁！” 第421章 城中村欢聚 儿子这么一说，任微的脸红到耳根，烫得快要冒烟，看一眼后视镜，赶紧驾车离开这里。 “妈，那一家全死了，强奸未遂案能撤销吗？” “得问问严庭。” 任微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大东四人的面孔。 李哲拿起手机打电话，“喂，今晚出来快乐！……老子啥也没干，当然出来了！……今晚再聊吧！” 任微回过神来，“李哲，你真的啥也没干？” “妈，你也不相信我？” 任微寻思，正如王向明所说，肯定有关联的，不是帮李哲就是害李哲！ …… 省厅门口，王向明转过身来，盯视灰狼，目光森冷，“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则我们不是兄弟！” “你亲眼所见，那娘们不是好人，礼盒装着20万现金，那肥头大耳的男人还带她去高档会所消费！ 况且，我射里面，她也没报警，这算强奸吗？” 王向明摇摇头，没有反驳。 昨晚他们跟在任微的车后面，目睹了一切，然后灰狼自告奋勇去放置窃听器，没想到他竟然把人家给上了。 阿朗说：“灰狼，你是怎么想的，干就干了，还里面！搞不好你真要待在监狱里面！” “对付这种娘们，我老有经验了！月经不调，干几炮就好！” 另外三人齐声说：“你还想去啊？” “你们都不知道她多风骚，回味无穷！” 王向明说：“今晚不能去！” “为什么？” “她是虎狼之年，你上瘾，她更加上瘾，吊一吊她！” 灰狼茅塞顿开，竖大拇指说：“还是你更懂女人！” “屁！走吧！” 大东四人从乡下过来，对临江一点都不了解，王向明带他们游玩了一整天。 昨天得到20万，正好可以花出去，贪官的钱花得特别痛快。 晚上八点钟，一行人来到城中村的食为先饭店。 过年时分，城中村比往常冷清了许多，没有多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空气新鲜了许多。 田刚没什么亲戚，孤家寡人，所以饭店还开张。 服务员小花还在，倒是让王向明有些意外。 王向明发了一个红包给她，大东四人跟着照做，每个红包1000块。 小花幸福得不要不要，这些红包抵得上她一两个月工资。 田刚提前做好一桌子菜，叫小花回去，这里不需要她。 王向明问：“她过年怎么不回家？”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父亲死了，母亲改嫁，由爷爷奶奶带大，今年两老先后去世，只剩下姐弟两人。 节日的氛围更容易使人伤感，两个人约定不回家过年，清明节再一起回去。” 众人一阵黯然。 大东说：“早知道给多点钱！” 田刚说：“心意到就好！哦对了，向明，待会儿跟我过去领分红！” “田大叔，我不缺钱，真不要！你留着买房子或者续弦吧！” 大东四人在一旁帮腔。 田刚说：“那好吧，我先存起来，你要用钱再问我！” “好！”王向明愉快地开了一瓶五粮液。 田刚把两张桌子拼起来，桌上放满了拿手菜，比年夜饭还丰盛，卖相极佳，香气四溢。 周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红光。 王向明招呼：“快过来坐！” 周靖坐到王向明身边，王向明给双方逐一介绍。 大东四人起身与周靖、田刚一一握手。 王向明举杯说：“别那么见外，都在酒里！” 感情深一口闷，每个人的杯子都是见底的。 随后，全部满上，吃菜喝酒。 王向明问：“啥时候结婚？” “打算一个月之后。东西太繁琐，筹备起来需要时间。年后发请帖，到时候需要唐律师担待一下。你知道，南豆无依无靠，啥也不懂。” “我知道！她们是好姐妹，不需要我提醒！我媳妇怀孕了，正愁没事做呢！” 大东举杯说：“你们俩都有喜事，我敬你们一个！” 大家一齐响应，又来了一个底朝天。 这顿饭从八点钟吃到十点钟，开了五瓶五粮液。 王向明喝得刚刚好，敏锐度最佳，听到杂沓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凝目注视门口。 大东四人以及周靖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一齐看着门口。 不多时，樊彪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眼前，少说也有二三十人，把门口堵得死死。 “我找王向明，不想死的给我滚！” 樊彪咬着牙签，披着西装大衣，嚣张到了极点。 脸上的横肉在灯光下显得狰狞。 话已说出口，但对方纹丝未动。 两边大眼瞪小眼。 樊彪觉得很没面子，右手轻轻抬起，小弟们纷纷亮出兵器，西瓜刀、镀锌水管、甩棍。 城中村冷清，到处乌灯黑火，这些黑社会堵门，也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王向明这边依旧稳如泰山，手上多了白酒瓶、小刀等趁手武器。 樊彪巡视众人，目光阴狠，“我看你们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手一挥，小弟们举刀迈步进来。 由于两边都有桌椅，中间的通道只能容纳两三个人通过，小弟们不由得排起队来。 这样的地形对己方有利，大东四人和周靖站了起来，准备应战。 王向明说：“坐下！” 人已抢到他们前面，开襟西装敞开，一沓红包在手，“每个红包是1000块钱！” 说完，用力甩了出去，天女散花一般。 1000块钱的红包对小弟们是很有吸引力的，要知道樊彪这个新老大上任的红包才500块钱。 小弟们争相去抢，顿时乱作一团。 樊彪目眦尽裂，但不能阻止小弟们捡，这样会损害他的威严，在小弟心中掉分。 王向明就是看准这一点，樊彪新上任，真正信服他的人，一个也没有，都是看钱办事，所以先礼后兵。 一万块钱不能化解危机，但能换来说话的机会。 “丧彪，那1000万是我从袁建辉手上赢的，赌场和你弟弟樊华可以作证，没人叫你帮他付账！ 你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小弟们已经捡好钱包，樊彪左右扫一眼，“你害我人财两空，我不打断你两条腿就不叫樊彪！” 樊彪被任展提醒过，改变了初衷，不再杀王向明，而是废了他。 樊彪说得出做得到，否则就不叫“丧彪”。 王向明说：“袁建辉出事了吗？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第422章 持枪对峙事件 除了王向明，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可以把袁建辉拉下马，樊彪懒得再废话，“一万块钱赎不回你的命，给我上！” “等等！” 王向明双臂身前，示意小弟们不要靠近，他有话说，“丧彪，知道我为啥到现在都不报警吗？因为不需要！你们别逼我动枪！” 小弟们一听，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西瓜刀肯定斗不过手枪，要是真把王向明逼急了，恐怕要倒下十来个人。 樊彪说：“他不可能有枪！” “丧彪，废话少说，是男人就过来跟我单挑！你上次不是说能把我打哭吗，我倒想见识一下！” 在小弟们面前，樊彪肯定不会亲自动手，打赢了威风，打输了难堪。 就算要打，也先让小弟们磨一磨王向明的血量，如此一来，他不仅稳赢，还能建立威信。 这才是合理的用人之道。 “哈哈，我说对了吧！他不可能有枪！” 话音刚落，王向明快速拔枪，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排成一列的人群。 小弟们大惊失色，谁也不愿意替樊彪挡枪，不约而同地向两边分开。 枪口穿过人群，瞄准樊彪。 王向明自信一笑，“丧彪，你要试一下这是真枪还是假枪吗？” 从王向明睥睨的眼神，樊彪知道这是一把真枪。 樊彪感觉自己变得渺小，如同蝼蚁；王向明变得高大，如同金刚罗汉。 此刻进退两难，他虽然“丧”，但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樊彪说不出“有种开枪”这样的话。 正当此时，一个头发梳理的油光水亮的壮汉分开人群，走到门口，后边跟着两个表情冷峻的手下。 壮汉穿开襟西装，里面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一条大金链子，左手的金戒指和金表熠熠生辉，皮鞋擦得锃亮。 徐开江！王向明懂了，难怪丧彪要坐回老大的位置，并要致自己于死地，他跟徐开江强强联手了！ “王向明，了不起啊！现在出门都带枪了！” 徐开江面带笑容，镇定自若，江北一霸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王向明心知肚明，徐开江站出来，是要替丧彪解围。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哩。何况是杀人如麻的王向明！ 徐开江和樊彪一点都不怀疑王向明会开枪。 他们带那么多人来围堵王向明，即使开枪，也属于正当防卫。非法持有枪支的罪名另当别论。 但如果用樊彪一条命，换王向明坐几年牢，那太不值当了！ 所以徐开江站了出来，缓冲一下气氛，让双方都有台阶下。 王向明轻轻一笑，“被徐总惦记着，我当然需要带把枪出门，要不然哪有安全感！” 徐开江挺胸凸肚，扬着脖子说：“你杀了我妹夫，坑了我整栋商业楼，搞得我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比起高立山，我更加痛恨你！” “谢谢徐总赏识！不过你妹夫不是我杀的，我压根儿没见过他。至于商业楼，那是各显身手罢了，如果我没有手段，早就被你开枪打死了！” 王向明的话半真半假，徐开江无法逐条拿出来批驳，而且他也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以为只有你有枪吗？我能让你开不了第二枪！” “是吗？拿出来让我看看！”王向明表现出不相信的样子。 徐开江盯视王向明，他肯定知道自己有枪的，不清楚在装什么。 王向明挑衅：“怎么？拿不出来吗？江北老大也不过如此！” 徐开江眼神冷厉，“你是想擦枪走火，今晚不能善了？” “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你的心病；丧彪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即便今晚善了，你们也不会让我好过，欲除之而后快。 既然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来一场枪战，看谁活到最后！” 王向明表情平静，好像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大有平头哥，无所畏惧，不服就干的气概。 那二三十个小弟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们手上的西瓜刀、镀锌水管、甩棍，在手枪面前根本不够看。 要是真的枪战，他们只有送的份儿。 樊彪心中一震，即便被骂疯狗也顾不得生气，一旦打起来，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徐开江昂然直立，傲视王向明，他绝不是认怂的人，王向明说得对，与其拉拉扯扯，倒不如轰轰烈烈来一场。 虽然樊彪可惜了一点，但除掉心头之恨才是第一要务。 徐开江手指一伸，身后两人立刻拔枪对准王向明。 局面剑拔弩张，但谁都不敢先开枪，小小一块地方挤满了人，必定殃及池鱼。 进入饭店，夹在手枪中间的小弟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大东四人此时却站了起来，走到王向明身前两侧，他们手里没有枪，但至少能为王向明挡子弹。 徐开江和樊彪心中一凛，这四个人是谁？这才是称职的手下。 看到他们无畏无惧的眼神，即便在黑道摸爬滚打多年的徐开江和樊彪，心底都升起了寒意。 王向明好整以暇地拿起手机，“喂，我要报案！城中村新街24号食为先饭店发生持枪对峙事件。 黑社会老大徐开江和樊彪带着三十人手持管制刀具，堵在饭店门口，与我对峙，双方都有枪！ 请快速出警！是的，我是当事人！我会一直保持通话！” 所有人都懵了，这是搞哪样？玉石俱焚吗？ 说好轰轰烈烈来一场，你踏马居然报警？！ 小弟们心中忐忑，有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想走又迈不开腿，情不自禁看向两位老大。 樊彪被枪口对准，退无可退，破口大骂：“草泥马，王向明！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看谁笑到最后！” 王向明非法持有枪支，是铁定罪成的。 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却未必能成，他名下有几家企业，这些小弟名义上仍然属于郝大虎。 因此，樊彪心安理得，有恃无恐。 徐开江咬碎了牙，被王向明摆了一道，在报警电话中点了名，即便走了，也会有警察找上门。 不过走比不走要好，半途中把枪支丢弃了就行。 徐开江略微思索，“走！” 两个手下如获大赦，毕竟拿着手枪的是他们。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徐开江等人想走，但走不了！ 响亮刺耳的警笛声远远传来，并且数量不少。 过年期间，特警在人员密集的地方执勤。城中村虽然人员减少，但仍受到重点关照，执勤点分布在周边。 接到持枪对峙这样的重大警情，立即赶了过来。 第423章 钓鱼执法 对突发事件的应对，特警演练过无数次，快速反应，采取战术包抄策略，封锁城中村的所有出口，暂时禁止人员和车辆进出。 然后小组以战术队形，从两边对食为先饭店进行合围。 封锁出口仅仅用了两分钟，徐开江三人狂奔到距离出口100米处，已然看到两支特警小组呈队形向这边快速推进。 “你们分开跑！” 徐开江站在原地，两个手下则朝相反方向逃跑。 出去是不行，但混进租户的房子躲起来是可以的，都回家过年了，那一栋栋楼房黑漆漆的，正好可以潜藏。 特警不可能挨家挨户搜寻，即便搜寻，也还有逃避的空间。 但是，王向明早已向110报警指挥中心汇报：徐开江带两个手下逃跑。 特警一看到他们三人，立刻将其锁定，紧追不舍，自动步枪发射橡皮子弹。 两个手下没跑几步就被射倒，徐开江非常识相地举起双手，躲过一劫。 被橡皮子弹远距离击中会产生巨大的痛觉，使人失去行动力。没有金属弹头哪样的穿透力，但穿透皮肤表面是卓卓有余的，并且会留下巨大的伤疤。 樊彪以及小弟们在饭店门口被一窝端，随后民警和刑警赶到，将所有人带回省厅，一一盘问。 既然过年都不消停，警察对他们的管控力度也相应提高。 任展很兴奋，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为了扳倒徐开江和樊彪，王向明居然采取了玉石俱焚的策略，非法持有枪支已经够他喝一壶，更别论进了监狱之后的悲惨。 任展亲自对王向明进行审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王向明端坐在铁椅子上，双手被锁住，表情淡然。 身后是蓝色墙壁，用油漆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任展朗声问：“王向明，你还记得这里吗？” “任展，你似乎很高兴！” “今晚的行动取得丰硕的成果，我的确很高兴。再次在审讯室见到你，我替你感到悲哀。” “今晚行动的成功，似乎是我报警并极力配合的结果！” 任展撇了撇嘴，提起装在证物袋里的92式手枪，“说说吧，这把手枪是从哪里来的？” “无可奉告！”王向明靠着椅背，神色坦然。 “你还敢嘴硬？非法持有警用手枪罪加一等，你的问题很严重，将面临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我劝你采取合作的态度，争取宽大处理！” 王向明思考了一下，然后凝视任展的眼睛，“无可奉告！” 任展咧嘴一笑，“你想磨是吧？我大把时间，就陪你慢慢磨。” 说完，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水。 王向明闭着眼睛，低下头，“你不问，我就睡觉了！” 任展觉得奇怪，即将面临刑罚，王向明为何如此淡定？ 任展决定攻心，“我们来聊聊你的妻子吧，她是一位美丽聪慧、端庄优雅的律师。倘若你进了监狱，她怎么办？” 王向明霍然睁眼，“要不我们聊聊钟离权和焦恩吧！你们的友谊是从哪个案件开始的？” 两人对视，王向明坦坦荡荡，任展疑惑不解，王向明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为什么？ 不多时，任展知道了答案，因为宋新平推门进来，荣荣跟在后面。 荣荣穿冬季警服，女士皮鞋，高挑窈窕，娉婷秀雅。 绝丽的姿容不施粉黛，清新脱俗，使人看见就觉得喜欢。 成熟娇美的身体洋溢着清纯妩媚的气质。 举手投足仙气飘飘，婉风流转。 “宋厅！”任展站起来，立定敬礼。 “好好！” 宋新平穿警服，仪容整洁，满面红光，“放了他！” 任展狐疑地看宋新平，“宋厅，他非法持有警用枪支！” “误会，误会！放了他！”宋新平和颜悦色，非常好说话。 宋新平的职位摆在那里，任展不能不听从，拿钥匙走向王向明，不住回头张望。 宋新平没有改变决定，任展只好将锁打开。 王向明起身活动手脚，笑着说：“谢谢宋厅！” 宋新平把审讯桌上的证物袋提起来，交给王向明。 王向明接过，取出92式手枪，插回快拔套。 任展整个人都傻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但放人，而且把枪支给他！ 王向明和宋新平并肩走了出去。 任展叫住荣荣，“荣荣，为什么不追究王向明的刑罚，还允许他持有枪支？” 荣荣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临时叫回来处理事务的。” 任展点点头，他清楚宋新平的为人，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情，也就是说，王向明很可能是特殊战线的人。 难怪他那么淡定！他不是要玉石俱焚，而是故意挖了个坑，让徐开江和樊彪跳下去，使他们被一网打尽。 任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王向明。 王向明像附骨之疽，怎么甩也甩不掉。 搞不好自己就是下一位！ 任展越想越怕，内衣都被汗湿了。 …… 夜色已深，天空漆黑如墨，没有星星和月亮。 王向明到了省厅外面，大东四人以及周靖、田刚在路边等待。 王向明笑着跟他们握手拥抱。 他们不知道王向明为啥有枪，但有枪还能大摇大摆走出来，说明王向明牛逼。 大东四人越发觉得跟王向明混有前途。 王向明看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特别是田大叔！” “我老当益壮，别替我担心！” 田刚心有余悸，“刚才的场面，我第一次经历，幸好你震得住！” 王向明轻轻一笑，“我还真要说一声抱歉！” “别见外，走了！” 他们是坐警车来的，此刻回家只能打出租车。 周靖和田刚同路，王向明和大东四人坐两辆出租车回去。 大东四人住的酒店在碧海园附近。 …… 晚上十二点多，李哲开车回家，他喝了不少酒，脸颊醉红，眼白布满了血丝。 停好车，李哲看见母亲坐在侧门的石阶上发呆，“妈，都说不用等我！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知道回来吗？” 任微等的是昨晚让她身心悸动的粗野男人，从八点钟一直坐到现在，足足四个小时。 任微内心满满是羞耻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水性杨花，如此下贱地等待一个强暴了自己的野男人。 但越是羞耻，她就越渴望再来一次。那种感觉太刺激美妙，她已经深陷进去。 任微愿意放下身段和地位，换取昨晚的激情。 第424章 老本行 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单方面希冀就能实现，那个男人或许只是想报复一下自己。 报复完之后，就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了。 任微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责备：“喝酒就找代驾！你还嫌闹出的事端不够多吗？” “妈，大晚上的，让我安静一点会！”李哲摆摆手，从侧门上阶梯进入别墅。 任微环顾漆黑的车库，想起昨晚的事情，仍旧神魂荡漾。 “他不会来了！”任微失落地走回别墅。 …… 妞妞摸了摸摸唐晰的平坦的小腹，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妈妈，你真的怀孕了吗？” 唐晰半躺在沙发，支着杏腮，目光柔和，“是啊，妞妞很快就有弟弟或妹妹。” 妞妞的小脑瓜子对怀孕没什么概念，狐疑地打量唐晰。 唐晰身材苗条，腰肢纤细柔软，下巴尖尖，针织衫下体态美好动人，妞妞看不出有任何改变。 只是动作变得慵懒娇美，目光如一泓清水，脸上时不时带着笑意罢了。 王向明和唐晰相视一笑。 “媳妇，我今天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家里陪你和妞妞。” 昨晚发生惊险的事情，让唐晰担心，王向明决心补偿。 “这可不行，我得陪南豆去挑嫁妆，置办结婚用品。” 宛若晴天霹雳，王向明问：“南豆这么着急吗？” “南豆是孝顺的，能早一天是一天。” 王向明收起笑容，郑重点头：“我开车接送你们！” 唐晰斜睨一眼，“人家未婚夫全程接送，哪用得着你！” “噢，你是要抛夫弃女吗？” 唐晰莞尔一笑，“妞妞跟我去，因为荣荣和小苗也去凑热闹，沾沾喜气。” 妞妞高兴得跳了起来，“出去玩！出去玩！” 五个女人一台戏，王向明颓倒在沙发上。 唐晰浅浅一笑，“找你的兄弟玩吧。” 不多时，周靖和南豆、荣荣和小苗，提着礼物，先后来拜年。 小苗买了一辆十万左右的代步小车，新手上路，兴奋到不行。 王向明和唐晰的红包甩出去，让她喜上加喜。 周靖和南豆也收到红包。 她们屁股还没坐热就离开，欢乐热闹的别墅转眼间剩下王向明一个人。 谈善强打来了电话，“喂，食火鸟，与邹万银关系密切的银行人员是李镇西，他是包商银行董事长。” 居然是李镇西，那个文质彬彬且沉默寡言的男人。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通了。 任微是省纪委领导，要知道米慧娟关押在哪里不难，李镇西再周密安排对其下手。 由此想来，官婷一家三口也是李镇西派人所杀。 李镇西残暴至此，大出王向明的意料。 “乌鸦，好好调查这两个人，看他们有啥兴趣爱好，平时与什么人接触。” “他们都爱好古董字画，邹万银还办过书画展。至于与什么人接触，得跟踪监视才知道。” “你和麻雀有时间吗？” “之前国安大行动，我和她都参与了进去，所以才把你的事情搁下来。目前行动结束，成果丰硕，我们有时间。” “那就见一面吧，上次那家咖啡店，我还欠你们红包。” “没问题！” …… “食火鸟！” 三人在咖啡店门口见到，胡笑给了王向明一个大大的拥抱。 胡笑穿鲜黄色的双排扣风衣外套，给人一种甜美的感觉。 下身搭配一条打底铅笔裤，突出纤瘦修长的美腿，非常有气质。 双眸明亮有神，鼻子高挺，嘴角盈盈笑意，容颜俏丽，清新自然。 成熟润腴的身体颇具规模，举手投足秀雅迷人。 “这么热情吗？”王向明有点受宠若惊。 “美国中央情报局整条情报网络被连根拔起，你说值不值得高兴？” “值得！进去吧！” 落座后，王向明点了三杯拿铁和甜甜圈。 胡笑说：“我还想去你的办公室看看呢！” “那里没有招待你们的东西。” 王向明把四个红包分给他们，“我和媳妇的！” “谢谢！” 谈善强和胡笑开心收下，“份量很足啊！” “是啊，想请你们帮忙办事！” 王向明把米慧娟中毒和官婷一家惨死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胡笑银牙紧咬，“太可恶了！” “我想请你们跟踪监视他们，寻找突破口，将他们绳之以法。” 谈善强说：“行，老本行！我负责李镇西！” 李镇西比邹万银危险得多，谈善强主动包揽下来。 “谢谢！”王向明举杯致敬。 “客气啥！”两人追问起意大利的事情。 王向明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只是把露丝这个人物隐藏下来。 谈善强羡慕不已，“你居然在赌场大杀四方？” “十赌九骗，我只是侥幸过关。” 喝完咖啡，三人各自分开。 王向明趁着得空，开车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到积翠园。 正如舒圣清所说，那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即便老太太想跟王向明好好聊一聊，也有心无力，因为宾客太多，一个个有头有脸，不好冷落。 王向明并不介意，礼貌周到地把礼物放下，表达了心意便离开。 徜徉在园林里，见到舒圣清迎面而来，王向明笑着打招呼：“清哥！” “这就走啦？” “是的，放下礼物就走了，老太太忙着呢。” “今晚继续喝酒怎样？还是那家酒吧。” “好啊，我带四个朋友过去。” “人越多越好。今晚聊！” 舒圣清脚步匆匆地离去，王向明笑了笑，他也挺繁忙的。 …… 酒吧灯红酒绿，格调很高，大东四人开了眼界。 尽管层次上与舒圣清和宁正行有着巨大差距，但双方都是爽快的人，几杯酒下了肚子，便无话不谈。 舒圣清和宁正行都是正儿八经的人，对这些盗亦有道、有底线的草莽好汉颇为欣赏。 听他们讲刀口舔血的生活，都觉得有趣。 七个人从晚上八点钟一直喝到十点钟，喝了十几瓶不便宜的洋酒。 舒圣清等人有家室，懂得节制，提议下次再喝，免得乐极生悲。 大家酒量都好，十几瓶洋酒下去，没一个人上头，都说下次再喝。 舒圣清抢先付账，花了三万多块钱。 七个人边走边聊，在门口遇到李哲带一群人进来。 有点冤家路窄的感觉，李哲站定在中央，没打算让路。 身后的人见到他这样，立刻组成人墙，把门口堵住。 王向明轻蔑一笑，“真踏马幼稚！” 第425章 旧地重游 李哲嚣张地说：“草泥马！你有本事过去！” 大东四人又笑了起来，主动闪到一边，让开道路。 李哲感到莫名其妙，“草泥马！神经病！” 王向明走到边上，“让你过就过吧！” “孬种！走！”李哲耀武扬威地走了进去。 王向明他们这么快退让，李哲有力无处使，回头骂一句：“草泥马！” 宁正行抽了口烟，摇头说：“李哲迟早被人打死！” 一行人走出酒吧，舒圣清问：“那家人的事情，我听说了，残暴得令人发指，是李哲干的吗？” 宁正行说：“警察锁定了凶手，不过挺能躲的，到现在还没捉拿归案。” 王向明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以及幕后黑手一定会落网。” 正当此时，急促的警笛声突然响起，声音由小到大，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一辆救护车从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驶了出来，被违停的玛莎拉蒂总裁挡住，进退不得。 病人的亲属下了救护车，彷徨地围着玛莎拉蒂总裁绕了一圈，车上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亲属越发着急，问保安：“这是谁的车？我家老头子中风了，赶着去救命！” 保安也茫然，他只离开了一小会儿，路口便多了一辆豪车。 这是进出通道，谁这么缺德把车停在这里？ 亲属询问急救医生和护士，“现在怎么办？” 她们经常出车，或许遇到过这种情况。 护士也不知道该咋办。 急救医生一边给病人做心肺复苏，一边说：“病人目前的情况很危机，需要尽快送往医院。” 家属慌得六神无主，保安建议她报警。 家属旋即报了警，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此刻救护车依旧出不来。 王向明一行人走了过来，向他们了解情况。 宁正行皱眉说：“我记得李哲开的车是玛莎拉蒂总裁。” 保安说：“我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就把车停在这里，真够缺德的！” 王向明说：“来吧，合力把它掀起来！” 保安惊慌，“这可是150多万的豪车啊！” “管它多少钱！来！” 玛莎拉蒂总裁车重2吨，王向明七人轻而易举地将它掀起，靠着花圃。 这一下车损肯定不便宜，保安看得心惊肉跳。 亲属道谢后，跳上救护车。 救护车鸣着警笛快速离开，远远还能看见红蓝爆闪灯忽闪。 交警赶到，对玛莎拉蒂总裁开了一张150元的罚单。 至于车损，车主不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 灰狼走到车库门前，按动全频万能对拷贝遥控器，电动卷闸缓慢升起。 升到一米高，灰狼弯腰钻了进去，然后控制卷闸关闭。 任微坐在石阶上惊慌失措，心脏跳到嗓子眼。 她一直期待那个粗野的男人的到来，但真正见到他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居然坐等野男人，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瞬间满脸通红。 心砰砰直跳，整个人都发热发烫，四肢无力，眼波闪闪溜溜地凝视黑暗之中的身影。 灰狼直觉敏锐，尽管车库里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觉察到任微的存在。 “贱货！你是在等我吗？” 灰狼十分讨厌李哲，自然对任微没有好脸色。 被拖延了五六分钟，那个中风的老人在医院去世，医生说要是没被耽搁，病人是能够救活的。 生与死仅仅差了几分钟。 任微犹豫了片刻，吐出一个字：“我……” 灰狼冷笑，“过来！” 任微鬼使神差地起身走过去，她在黑暗中待了很久，能大致辨物。 灰狼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着，双手在肥硕的臀部肆意凌辱。 任微痛并快乐着，全身酥软，搂住灰狼强壮的身体。 “屁股做好了吗？” “还，还没，过一段时间再整形。” 灰狼懒得浪费时间。 任微知情识趣，灰狼舒畅无比，随后将任微拉到后备箱盖。 “嗯！啊～” 任微措手不及，低吟出声。 任微突然直起身，提裤子。 “干嘛？”灰狼声音警惕且不满。 任微小声说：“我老公回来了！” 拉着灰狼的手往别墅里走。 灰狼侧耳倾听，外面果然停了一辆车，引擎声音浑厚低沉。 他们刚到了别墅的大厅，就听见电动卷闸的声响。 灰狼一点都不怕，他有信心能安然离开这栋别墅。 更何况，任微手心温热，她的兴头比自己还高。 回到卧室，关紧房门，任微慌乱的心跳才逐渐平复。 幸好留了一丝理智，否则就要被李镇西撞个正着。 任微终于看清楚灰狼的样子，是那帮人之中最凶狠的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酷厉的气息。 黑眼珠子像狼一样盯视自己，眼神凌厉，任微已经平复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跳动。 任微徐娘半老，眼神魅人，别有韵味。 灰狼命令：“脱衣服！” 任微放下所有高贵和矜持，把衣服一件件脱掉，直到身无寸缕。 她上围丰满挺立，小腹平坦自然，腰臀曲线夸张，弧度惊人。 腰身比例合适，腿围不粗，双腿又直又长，皮肤光滑。 身体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成熟美妇的风韵喷涌而出，十分悦目。 灰狼心情欢畅，蠢蠢欲动，眼珠子上下游走，“花了多少钱？” 灰狼就像一头贪婪的狼，任微被看得面红耳赤，“大概600万！” 一想到和600万做-爱，灰狼兴奋无比，横手抱起任微，把她丢到豪华大床。 灰狼健壮魁伟，任微在他手上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腾云驾雾，任由他摆布。 灰狼如此精壮，任微芳心大震，对后面的事情更加期待。 灰狼只脱掉裤子便扑了上来，没有温柔爱抚。 任微正是虎狼之年，孤寂已久，灰狼的粗野十分对口味。 羞耻的感觉犹如催化剂，热辣滚烫。 这回可以看清楚对方，并且放下心理戒备，尽情且投入，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任微瘫软在床上，舒适感令人迷醉。 灰狼穿回裤子，坐在椅子上抽事后烟，眼睛一瞬不瞬地端量任微。 第426章 氰化物 任微脸色潮红，目光流转，“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费事！” 灰狼将一张优惠卡甩到床上，“明天早上九点半，到这家咖啡店见面！” 任微狐疑地看灰狼，心中忐忑，“我们……” 任微不希望与灰狼有性之外的任何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花钱买。 灰狼的强壮，她很喜欢。 “我不是看上你，是有人找你谈事情！” 灰狼用鞋底熄灭烟头，丢进垃圾桶，“我很喜欢李哲那句草泥马！” 任微满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 这句粗鄙的话令她心跳不已，因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被碰过。 灰狼站了起来，想去开门，“我走了！” “等等！我得先出去察看！”任微赶紧下床穿衣服。 硕大的屁股白花花的，灰狼忍不住过去欺负一下。 “啊！” 任微吃痛，横了一眼灰狼，却又恨不起来。 她穿上衣服，出去查看，楼上楼下都没人，李镇西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任微开门招手，小声说：“来！” 灰狼昂首阔步，走出来任微的房间，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灰狼走了，任微才放下心头大石，背靠大门，按住胸口，这种大胆的偷情刺激得让人头皮发麻。 任微转念一想，其实算不上偷情，她和李镇西十年前就分床睡，婚姻早就走到尽头。 她还知道李镇西有一个情人。 任微心情愉悦，哼着小调回卧室。 客房里，李镇西放下手机，家里安装了多个针孔摄像头，这是任微不知道的。 任微和灰狼所做的一切，他在手机里看得一清二楚。 …… 任微穿碎花裙搭配针织开衫，有一种法式风的味道，看起来古典优雅。 成熟丰腴的身体前凸后翘，夸张的腰臀曲线撩人心弦。 一举一动都仪态自然，别有韵味。 到达咖啡店，透过落地玻璃看见王向明和灰狼并排坐在卡位上。 王向明微笑着向她举手打招呼。 任微之所以敢赴约，是因为早就知道要见的人是王向明。 吴小龙送的20万已经被他们拿走，任微大可不承认。 吴小龙不会傻到承认自己送了钱。 如果以出轨作为威胁，那更加不需要害怕，因为很早以前，她就向组织坦诚了夫妻关系淡漠、分床睡的事实。 任微估计，王向明约自己，多半是谈李哲的事情。 任微高步阔视，走进咖啡店，坐到王向明对面。 王向明说：“任主任好气派，不愧是省纪委的领导。” 任微冷着脸问：“想谈什么，开门见山吧，我不是过来听奉承话的。” “不急，先点咖啡。这里的甜甜圈不错！” 服务员就站在身边，任微说：“一杯卡布奇诺就行了，谢谢！” 等服务员走后，任微说：“李哲没有指使任何人伤害那一家三口，否则警察不可能放了他。我不知道你还想谈什么！” 王向明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我知道！杀官婷一家的凶手是李镇西指使的！” “什么？”任微睁大眼睛，十分讶异。 “昨晚有一个老人，因为李哲的违停，导致死亡。他的破事一大堆，但要他买凶杀人，没那个胆量和资源。 李镇西就不一样，深藏不露，是披着羊皮的狼。你和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最清楚不过。” 任微深吸了一口气，一方面是李哲害死老人，一方面是王向明有识人之能，见过两三面就把李哲的性格摸透了。 至于李镇西，她一点都不关心，只是觉得意外，李镇西居然为了李哲去买凶杀人？ 任微万料不到！李镇西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任微与王向明素不相识，不愿意在他面前吐露心声。 “你和李镇西分床睡多久了？” 任微蹙紧眉头，严厉地说：“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你要是掌握李镇西的证据，应该找警察，而不是找我！” “李哲不是李镇西的儿子，对吧？” 王向明语出惊人，任微和灰狼都睁大眼睛看他。 任微很快恢复如常，语气冷漠，“你调查过我，到达什么居心？” “我没有调查过你，只是猜测，是你告诉了我答案！” 这时，服务员送来卡布奇诺咖啡，热乎乎的，任微抿了一口。 香浓的咖啡使身体暖和，心情平静下来。 王向明说：“李镇西知道之后，采取了爱理不理的冷暴力态度，甚至提出分床睡。 之所以不离婚，大概是看中了你省纪委工作人员的身份。 有一个纪委老婆，就能先知先觉，或者利用这层关系跟其他官员打交道、拉存款。” 任微又喝了一口咖啡，王向明说得一字不差，她需要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至于你为什么不提出离婚，我猜一方面是不想让李哲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另一方面是你眼光太高了，条件比李镇西好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只好将就着过。” 任微放下咖啡杯，凝视王向明英俊的脸庞，“我很少夸赞年轻人，但忍不住夸你一句，你真厉害！你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王向明凭本事猜出来，任微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灰狼插嘴说：“这不算什么，他还有更厉害的你没见识！另外，我也很厉害好吧，你怎么不夸我一句？” 任微横了他一眼，这个莽汉只比自己儿子大了一两岁，除了那方面的能力，身上没有一丁点值得自己欣赏的地方。 不过想昨晚的激情、那一次又一次的巅峰，她不自禁地脸红心跳，忍不住低头喝咖啡掩饰。 王向明说：“李镇西买凶杀人不是帮李哲，是想陷害他。只不过没能成功，警察排除了李哲的嫌疑。” 这一点，任微早就想过，杀官婷一家三口不是帮就是害。 居然是李镇西在幕后操纵，任微气怒交加，呼吸速率加快，随后感到头晕和头痛。 任微忍不住用手指抵住太阳穴，轻轻按揉。 王向明骤然变色，把鼻子凑到任微的口鼻处。 任微大惊，身体后仰，喝问：“你要干什么？” 虽然和灰狼发生了关系，但任微绝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恰恰相反，她高傲矜持端庄，否则也不会独守空床十年。 毫无意外，王向明在任微的口鼻处闻到了氰化物独有的苦杏仁味。 第427章 做局 王向明说：“你中毒了，这咖啡被下了毒！” 任微和灰狼大吃一惊。任微看王向明，灰狼看任微。 “我叫救护车！” 灰狼对王向明的话深信不疑，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 虽然动作粗暴，但灰狼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对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灰狼都会尽心竭力地照应。 任微还很清醒，只不过呼吸速率越来越快，头晕和头痛越来越强烈。 “氰，氰化物！”任微想起了被毒死的米慧娟。 王向明从身上拿出感冒药一样的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没错，就是氰化物！米慧娟就是李镇西派人杀的，他做中间人，把一个亿转给了邹万银！” 任微冷笑说：“转给邹万银？开什么玩笑！有钱，李镇西肯定留给自己！ 某些集团违法从包商银行套取贷款，包商银行问题多多！” 氰化物的剧毒发作很快，说两句话的时间，任微已经开始喘不上气，神志模糊，随时都有可能昏迷。 王向明把一粒西药放进她的嘴里，给她灌一口清水。 灰狼坐到对面，搂着任微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展现难得一见的柔情。 “看着她，保护好现场！” 王向明先打电话报警，然后走到吧台旁边，问送咖啡的服务员：“刚才那杯卡布奇诺，除了你，还有谁接触过？” 服务员是一个小女生，听到叫救护车和报警，吓得不轻，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在吧台上直接拿过去的！” “你呢？”王向明问调咖啡的吧员。 “我也没太在意。刚才有一个戴鸭舌帽的顾客想打包带走，嫌太慢就走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碰过！” “我是警察，调你们店的录像让我看一眼！” 吧员把店长叫出来，店长得知店里发生中毒事件，吓了一跳，连忙带王向明去看监控录像。 录像里的人戴口罩和鸭舌帽，穿黑色的羽绒服和阔脚裤，羽绒服的拉链拉得很高，领子竖起来，把身体特征都隐藏了。 看上去有种奇特的臃肿，胖子不像胖子，估计这也是伪装，令人无法分辨出体型。 吧员把卡布奇诺放到吧台上，叫唤了一声服务员，然后转身调制下一杯咖啡。 那人在吧台前晃荡一下就走了，看不出与卡布奇诺有交集，王向明把播放速度放慢，才看清楚卡布奇诺被投放了小颗粒。 氰化物只需很少的量，就能造成呼吸链中断，细胞窒息死亡。这小颗粒可以杀死任微很多次。 救护车先一步来到，将任微送走，灰狼随车而去。 王向明留下来，向警察说明情况。 …… 接到通知电话时，李哲还在家里睡觉，烦躁地接听：“谁啊？你会不会挑时间？不知道我中午之前不起床的吗？” “你好，这边是医院，打电话是通知你，任微女士中毒入院，情况不乐观，请你尽快赶来医院。” 李哲猛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消，确认这不是整蛊电话后，说道：“好，我马上到！” 迅速起床穿衣，驾驶一侧车身凹陷的玛莎拉蒂总裁，飞快赶往医院，一路上闯了不少红灯。 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无微不至，父亲对自己漠不关心，任微是李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急救室的红灯亮着，抢救还在进行中。 王向明和灰狼坐在门前的长条椅上，背靠墙壁。 李哲见到他俩，怒火中烧，戳指问道：“是不是你们下毒？” 王向明淡然看他一眼，默不作声。 灰狼说：“你傻啊！我们下毒还坐在这里，等警察抓吗？” 李哲喘着粗气，怒视两人，他们绝对不安好心！ 转念一想，问道：“你们怎么会和我妈在一起？” 王向明和灰狼转过头去，当他是空气，懒得回答。 李哲不敢发作，这里是医院，母亲还在抢救当中。 不多时，李镇西从通道另一头缓缓走来，安步当车。 李哲找到了心灵的依靠，迎上去说：“爸！” 李镇西问：“你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还在进行中！” 王向明起身，伸出右手，“李董事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李镇西伸手和他握了握，狐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在等李董事长，我开了一家医疗科技公司，想向你申请一笔贷款。” 李哲在旁边嗤之以鼻，原来是来求贷款的，还装什么蒜！ 李镇西说：“我们银行欢迎所有客户，你把贵公司的资料交到银行信贷部，如果审核通过，就会得到相应额度的贷款。” 王向明摇头说：“我是想向你个人申请一笔贷款！” 李镇西蹙眉，眼神闪着怒意看王向明，“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米慧娟说有一个亿存放在你这儿，她已经答应将它贷给我，所以找你走一下流程。” 李镇西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用警惕的眼神斜睨王向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太太还在里面进行手术，请你不要打搅我！” 正当此时，抢救室的红灯熄灭，大门霍然打开。 任微安然无恙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穿西装制服的人，唯独没有医生和护士。 “妈！”李哲率先叫唤一声。 他有点懵，任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中毒，害他白担心一场。 任微伸手制止李哲说话，冷眼看着李镇西，心里悲凉大于愤怒，二十多年的情感，换来的是痛下杀手。 李镇西吓得魂飞天外，脸色青白，寒意从后脊骨直冲大脑。 一半是给任微死而复生吓的，一半是给后边的纪委工作人员吓的。 这是一个局，等着自己跳进来，此刻在医院，逃无可逃。 李镇西想不明白，任微为什么会没事？ 他收到的情报是，任微喝下了咖啡。 李镇西是银行董事长，经历过大风浪，瞬间恢复镇定，上前问：“任微，医院的人怎么说你中毒了？” 声音十分关切，任微听着扎心，李镇西有很多年没有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倘若不是王向明随身携带了治疗氰化物中毒的特效药物硫代硫酸钠，自己必然中毒身亡。 由于米慧娟死在自己眼前，杀手没有落网，所以王向明特意准备了特效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有备无患，结果救了任微一命。 任微没有回答李镇西的问题，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话。 聂组长从后面走出来，朗声说：“李镇西，你妻子对你进行了举报，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不等李镇西搭话，两个纪委工作人员夹住李镇西两条胳膊，带着他离开。 另有两个纪委工作人员在两侧防护。 第428章 古董店 聂组长与王向明用力握手，脸上荡漾着微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跟在他们后面。 转瞬间，手术室门口只剩下四个人。 李哲感觉大脑烧坏了，完全无法思考。 良久才问：“妈，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虽然特效药应用之后，任微的中毒症状很快改善，但剧毒对身体器官和呼吸系统功能造成了一定的损害，此刻身心疲惫。 “李哲，什么也别说了，送我回家吧，我很累！” 母亲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李哲扶着她离开，还回头剜了王向明和灰狼一眼。 看着他俩走远，王向明拿起手机，“喂，乌鸦，大致的经过你清楚了，希望能带给我好消息！” “食火鸟，恐怕要令你失望，我窃听了李镇西的手机和汽车，没有监听到他向杀手下达命令。” “也就是说，李镇西是通过发信息或者当面传递纸条的。” “很可能是这样！发信息，咱们管不了。李镇西这两天去过古董店、书画展以及私人会所，在哪里传递了信息，真的难以确定！” 王向明皱眉想了想，“李镇西今天早上有出去过吗？” “有！一家相熟的古董店，早上八点半就到了，昨晚联系好的！” “多少点联系？” “昨晚十一点多，李镇西看中一支翡翠手镯，两人聊了很久，内容都围绕着翡翠手镯。” 王向明问灰狼：“你昨晚几点到李镇西家？” “十点四十五分到他家。” “这就是了！难怪要杀任微，他知道任微偷男人，随时可能出卖他！” 王向明对手机说：“乌鸦，去监视那家古董店，我们随后就到！特别要注意里面的女人，她手上有氰化物，很危险！” 灰狼和王向明快步走向电梯，忍不住问：“为什么是女人？” “因为在咖啡店里，凶手做的掩饰太多！女人更容易骗得官婷一家把大门打开！” “可是一个女人，怎么对付一家三口？” “你可能不知道乙醚之类的麻醉剂，只要一吸入，立马会神志不清！” 王向明不由得想起焦恩的那个白色小罐子，当初用那玩意儿绑架了熊飞，差点杀了他。 灰狼疑虑尽消，在他心中，王向明说的都是对的。 古董店在古董一条街上，这里古色古香，古风古韵，置身其中，有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王向明赶到时，谈善强和胡笑正坐在石凳上。 这里假山流水，石桌石凳，周围是草地和绿植，韵味十足。 王向明与他们围坐在石桌前，“麻雀，你怎么在这？” 胡笑指了指对面的古董店，说道：“邹万银在里面，古董字画是他的‘雅好’。” “那一个亿其实是被李镇西拿走了，米慧娟被骗，并且深信不疑。不需要再跟踪邹万银。” “邹万银也很有问题，他一个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哪里玩得起古董。而且他与李镇西有同一雅好，李镇西又是全国政协委员。” “李镇西已经被纪委带走调查，相信不久后，邹万银就会遭殃。” “与其等李镇西坦白，倒不如把邹万银也拉下马，让他们互相印证罪行。” 王向明饶有兴趣地看胡笑，说道：“你是国安的，还是反贪的？” 胡笑嫣然一笑说：“都一样，不是吗？贪官对国家也是极大的危害！” “你说得好有道理！那就把邹万银也干了！” …… 邹万银的后脊背没来由一阵寒意，打了个冷战。 坐对面与他品茶的古董店老板说：“邹主任，冷就多穿衣服！” “穿老多了。镇西怎么没来？” 老板抿了一口茶，说道：“早上来了一会，看中了翡翠手镯。” “你先卖给我，回头我再卖给他！多少钱？” “30万，翡翠手镯的成色很好，绝对值这个价！” “你收一下！” 邹万银拿起手机给老板转账，“卖他多少钱合适？” 叮咚一声，老板手机收到转账，“80万吧，我跟他说这是乾隆时期的，他爱不释手。” 老板把翡翠手镯放到红木茶几上，邹万银拿起来观看，翡翠绿得很通透，品相和做工都是一流。 “邹主任，送给夫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120万都有人信！” “可以考虑！”邹万银把手镯放回小锦盒，免得打碎了。 随后叹了一口气说：“这生意不好做了，找我买古董的人越来越少！” 正当此时，一个穿蓝色羽绒服的女子走了进来。 老板问：“阿梨，你不是请假吗？” “二叔，我好多了，回来帮忙。” 阿梨二十八岁，性格阴沉，不喜欢说话，独自坐在一边看书。 邹万银摇头说：“阿梨长得还行，就是性格不招人喜欢！” “二十八岁还没有男朋友，我哥嫂都急死了。身体也不好，经常请假！” 王向明踱步走进古董店，漫不经心地左看右看。 老板看他气宇轩昂，说一句：“欢迎光临！” 王向明点点头，信步而游。 阿梨坐在柜台后面，专心看书，对顾客不闻不问。 王向明歪头去瞧一眼，封面一片血色，恐怖小说《凶杀案》。 阿梨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抬头瞪了他一下，眼神蕴藏怒意。 王向明来到红木茶几旁边，看着上面的锦盒，惊喜地说道：“欸，这支翡翠手镯不错！多少钱？” 老板说：“翡翠手镯被买下了，看看其他吧！” 王向明惋惜地说：“李镇西都被纪委带走了，没想到还有人跟我抢。” 此言一出，店里的三个人都抬眼看着他。 邹万银上下打量王向明，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你买下了翡翠手镯吗？” “没错，我50万卖给你！” “10万！” 邹万银怒容满面，怒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是用30万买下来的！” “我没开玩笑！你30万买下来，转手卖50万。就不允许我转手砍20万吗？” 邹万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原价卖给你！” “10万，赠送李镇西被带走调查的详情！李镇西被带走还不到一个小时，绝对第一手情报。 他是一家银行的董事长，他倒了，你想想有多少人要遭殃，转卖出去都不止赚20万！” 王向明说得好有道理，邹万银就是要遭殃的人，寻思20万买个定心丸，一点都不亏。 “好，成交！不过如果你给的是假消息，哼哼，别怪我不客气！” 第429章 最后一次 老板说：“这位顾客，邹先生在临江是头面人物，你别骗他，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李镇西经常光顾，老板也想知道具体情况，所以帮腔吓唬王向明。 “我从不卖假情报！来，扫码交易吧！”王向明用手机扫邹万银的收款码，转了10万过去。 把锦盒合上，收进羊绒大衣口袋，然后说：“李哲是我的朋友，是他告诉我，李镇西被纪委带走的。你们还觉得这情报会是假的吗？” 邹万银问：“因为什么被带走？” “行贿以及违法贷款！听说他的全国政协委员身份也是花钱买来的！” 邹万银一阵心惊胆战，额头渗出冷汗，李镇西的全国政协委员身份是他帮忙运作的，由此通过多种途径向李镇西索要了1150万元。 尽管邹万银极力掩饰，但王向明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慌张，轻笑一声，“这情报值20万吧？” 邹万银转念一想，狐疑地问：“李哲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李哲请我帮忙打听清楚，于是我打电话问了省纪委的聂组长。我爸跟聂组长有交情，于是聂组长把内情告诉我！” 王向明说自己跟聂组长有交情，他们肯定不信，所以推说是老爸。 邹万银完全相信了，这些东西可不是能凭空捏造出来的。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及早做准备为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镇西就会竹筒倒豆子全部说出来！” 邹万银害怕得坐不直身子，借故靠在椅背上。 邹万银的表现令人满意，王向明笑着扬长而去。 古董一条街的小巷是仿古砖铺成的，两边粉墙黛瓦，文化底蕴扑面而来。 王向明踱步进入小巷，走到中段停了下来。 阿梨在后面盯视他，两人的距离只有一米。 王向明转身面对阿梨，笑着打招呼：“你好啊！” 阿梨表情阴郁，用威胁的眼神看王向明，问道：“李镇西被关在哪里？” “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杀了那么多人，是时候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阿梨既不震惊，又不害怕，感情相当麻木。 回看一眼，两男一女堵住巷口，并慢慢向她靠近。 此刻，阿梨成了瓮中之鳖。 氰化物会通过呼吸道、皮肤、口服引起中毒。王向明注意到阿梨戴了橡胶手套，以防接触到氰化物。 “你还不束手就擒吗？你知道，李镇西的女人不止你一个！” 阿梨的眼神无惧无畏，直面王向明。 正面只有王向明一人，是最容易突破的。 然而她才刚作势前冲，王向明就已快捷无伦地拔出手枪对准她的脑袋。 阿梨仅仅犹豫了一刹那，继续往前冲。 王向明飞快后退，枪口下移，对准左大腿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声在小巷中爆鸣，令耳膜生疼。 强大的停止作用使得阿梨以奇异的姿态扑倒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很重，右肩膀撞到地面，脱了臼，但阿梨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左手拍向嘴巴。 可是王向明的动作比她更快，精准地踩住她的左手背。 这一脚力道很大，皮鞋的鞋底又非常坚硬，直接把阿梨的左手踩到骨裂。 灰狼快速跟上，用捆扎带将她的双手反绑。 脱臼、骨裂再加反绑，阿梨痛得呲牙咧嘴，牙龈都渗出血来。 谁都没有可怜她，比起被她所杀的人，这只是小小的惩戒。 谈善强报了警，四个人淡漠地俯视地上的阿梨。 王向明冷酷地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李镇西，原来你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变态！不要把恐怖小说当成现实，傻瓜！” 阿梨一言不发，疼痛中盯视着王向明，眼神森冷。 刑警很快赶到，带了技术人员处理现场的氰化物。 阿梨被送到医院救治，王向明等人被带回警局问询。 王向明开了枪，需要交代情况，在审讯室里再次被宋新平保了出来，没有做任何解释。 但任展已经确信，王向明是特殊战线的人，并且是屡立奇功那种。 任展莫名害怕，冷汗打湿了后背。 以前可以凭借刑警的身份在王向明面前耀武扬威，但现在他有免死金牌，任展真不知道该拿王向明怎么办。 双方的嫌隙那么大，王向明一旦出招，必然是致命的、万劫不复的。 任展站在正气凛然的省厅里，感到无比的孤独。 …… 灰狼用遥控器打开电动卷闸，任微穿居家服在等待。 电动卷闸重新落下，两人置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之中。 任微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举报李镇西，李镇西一定不会放过我。 我收了不少的贿赂，为贪官提供方便，或许省纪委明天早上就会把我带走。” “那还等什么？” 灰狼用力欺负肥硕的臀部，把任微紧紧地拥在怀里。 “去我房间吧！”任微玉脸飞霞，心跳开始加速。 这个粗野的男人总能调动自己的兴致。 “你的房间有针孔摄像头！”灰狼的双手一刻也没停下来。 “我花了一个下午，把摄像头清理干净了！”任微身体发热发烫，说话略微喘息。 “走吧！”灰狼狠狠地欺负了一下肥美的臀部。 “啊～”任微在前面带路。 到了卧室，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灰狼富有侵略性的眼神，令任微芳心荡漾，重心下移。 灰狼抓住双肩把她提了起来，任微不解，疑惑地抬头。 灰狼的狼吻堵住了香艳的嘴唇，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任微吃惊地瞪眼，随后享受地闭上眼睛。 狼吻非常狂野，富有侵略性，舌头在口腔肆意转动，任微完全被它左右。 这狼吻很对口味，任微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吻过。 灰狼就像一头野兽，只有动物的本能，拥有无限的激情和生命力。 日后的命运已是定局，任微此刻最需要的是激情。 这一吻将她燃烧，将她征服，将她的心扉打开。 任微感到灵魂在雀跃，细胞在焕发青春，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部打开，为的是把沉寂已久的激情彻底释放出来。 两人的嘴唇分开，彼此气息如牛，面红耳赤。 任微快速解开衣服上的纽扣，灰狼狂热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此时此刻，他不觉得脱衣服费事，唯有赤身裸-体，才能彻底疯狂。 灰狼看着任微成熟丰腴的身体，任微看着灰狼剽悍威猛的身体。 灰狼很强壮，肌肉虬结，一块一块隆起，坚硬结实，线条流畅，那八块腹肌就像刀砍斧削出来的。 第430章 最后的嘱咐 任微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样的身体，心脏狂乱地跳动着，耳根都是热的。 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硬硬的，手感非常好，任微爱不释手，双手胡乱摸索。 灰狼受不了诱惑，俯身将她横抱，丢到床上。 任微坐起来要为灰狼服务，灰狼却把她推倒，俯身在她身上亲吻。 任微大喜，这个粗野的男人也有柔情的一面。 灰狼的动作十分粗鲁，须根也没刮干净，却给任微带来灵魂般的悸动，直接将舒适感推上巅峰。 解除所有束缚的灰狼更加狂放，任微如同大海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 任微被带到狂乱的节奏当中，狂风卷着巨浪呼啸，任微尽情叫喊。 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所顾忌。 …… 李哲今晚早早回家，父亲被带走了，母亲心里肯定不好受。 即使他再不长进，这时候也该装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安慰母亲。 回到家，听见任微大声叫喊，李哲感慨，母亲竟伤心至此。 听了一会儿，发觉不对劲，这哪是伤心，谁踏马和自己母亲做那种事？ 李哲越想越觉得不妥，一向端庄矜持的母亲，怎么在父亲刚被带走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哲心情沉重，用力敲响任微卧室的房门。 里面激情四射，恍若未觉。 敲了很久都没有回应，李哲的心情由沉重变为愤怒，寻思谁踏马在搞自己母亲，我要打断他的腿！ 李哲找了一支棒球棍，持棍站在门前，气势汹汹。 然而等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母亲的叫喊依旧此起彼伏。 李哲站累了，骂了一句，坐到楼梯口。 一个小时后，声音停了下来，李哲当即持棍站起，准备迎敌。 卧室里，两人浑身大汗，气喘如牛。 任微的脸红通通，顺气之后说道：“你还算有情有义！” 因为是最后一次，灰狼竭力让任微舒适，使尽浑身解数。 灰狼哈哈大笑道：“太过瘾了，我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第一次，我报警了，你怎么办？” “我认了！无论如何都想和你做一次！” 任微心情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来没有男人为自己不顾一切，第一个这样做的竟是粗野男人，并且为了这事！ 任微鄙夷地说：“果然是莽汉！” 灰狼一点都不计较任微的鄙夷，他就是莽汉，做事不经大脑，“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哪个部位吗？” “哪个部位？” “屁股，它让我狂热！” 这粗鄙之语令任微芳心颤动，羞耻感袭来，玉脸更加红润，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看来不需要整了。” “根本不需要！” 任微仰望灰狼，目光柔和，深情款款地说道：“给我一个告别之吻吧！” 灰狼狼吻下去，激情澎湃，任微的心扉受到极强烈的冲击，燥热狂乱使得战斗再次打响。 卧室外面，李哲快要疯了，棒球棍举了半天，手都酸了，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无奈坐回楼梯口，又等了一个小时，房门终于打开。 李哲转头一看，灰狼神清气爽地从卧室走出来，登时火冒三丈。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骂草泥马的时候，那四个人都会不怀好意地笑。 自己是图一时口爽，人家是真踏马爽啊！ “挖槽！”李哲换了口头禅，怒火中烧抡起棒球棍，向灰狼扑过去。 灰狼退后一步，躲开当头一击，棒球棍砸在地砖上，发出金属敲击声，余音在耳边荡漾。 一击不中，李哲再度出击，被任微叫住：“李哲！” 李哲强忍怒气，看向母亲。 任微容光焕发，眼神明亮，一张脸通红活润。 李哲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保养的，难怪美容效果那么好。 他们的关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李哲怒不可遏，又想动手。 任微对灰狼说：“你快走！” 灰狼一声不吭就下楼，他能轻易摆平李哲，只是觉得没必要在任微面前把她儿子给打了。 “挖槽！你踏马给我回来！”李哲在栏杆边上，对着灰狼的背影大声叫喊。 灰狼头也不回，穿过客厅，拉开大门走出别墅。 李哲破口大骂，用棒球棍猛烈敲击栏杆。 任微说：“李哲，冷静点，听我说！” “妈，你把爸举报了，还和这样的杂碎搞上，你是不是疯了！” “有些事情本不想告诉你，既然你问到，就说吧。李镇西今天早上对我下了剧毒，幸亏及时吃下特效药，否则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哲大吃一惊，棒球棍掉落地上，发出乒呤乓啷的响声。 李哲万万没想到，父母间的关系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 “李镇西在外面有情人，而且不止一个。我和他的婚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所以我没有对不起他。 李镇西犯了很多罪，还买凶杀人，这就是我举报他的理由。” “妈，我明白了！” 任微摇摇头，“你不明白！我也犯了罪，李镇西一定不会放过我，或许明天一早纪委的同事就会把我带走。 我和李镇西的银行账户会被冻结，这个家会被查封，你以后一个人生活，并且需要自力更生！” 李哲感觉天都要塌下来，站都站不稳。 “有什么事就去找舅舅和任展，他们多多少少能帮到你。不过你自己要长进，谁也不想多带一个拖油瓶！” 李哲咬着牙，心中是屈辱和不甘，却无力反驳。 “回去睡觉吧！”砰的一声，任微关上卧室房门。 …… 唐晰怀孕没几天，王向明便对她细润光滑的肚子爱不释手，经常撩起衣服看。 担心唐晰着凉，把暖气温度调高。 “快叫爸爸！” 王向明自个在那傻乐，唐晰感到好笑，用没好气的眼神看他，说道：“胚胎还没有形成好吧！” 那名贵的翡翠手镯已经戴在唐晰手腕上，看起来高贵典雅。 王向明亲吻一下柔嫩细腻的肚皮，道：“我只是想亲眼见证它每天的变化。” “怀孕11周以后，胎儿到了生长成熟时期，那时候才有明显变化。” “嗯，我书看少了！”王向明靠着床头板，认真看孕期方面的书籍。 唐晰微微一笑，“你不去陪那些兄弟啊？” “他们有手有脚，还需要我照顾吗？不过我想去大宫村探望赵光秀一家，当初要不是她把情报传给你，我吉凶难料。” 第431章 技术工人 唐晰说：“那就去吧，我也想见见她。” 王向明瞥一眼唐晰的肚子，说道：“你方便吗？” “我是孕妇，不是病人！孕妇需要多走动的，你知道吗？” “那干脆把妞妞也带上，来一个全家郊游。赵光秀有弟弟妹妹，妞妞不会寂寞。” 唐晰笑着说：“她才不会寂寞，她要开心死了！” 正要行动，手机却响了，是陌生来电。 王向明接听，对方语气温和干练：“王向明，你好，我姓龙，是荣副市长的秘书，由于你近期的出色表现，荣副市长想和你见一面，你方便来一趟市政府吗？” 王向明帮助岩土公司追回六个亿，又将李镇西拉下马，使得被拖欠一个亿的农民工工资有了追讨对象，因而获得了常务副市长接见的殊荣。 “现在吗？” “没错，就是现在。另外临江市青禾区人民代表大会有意在下一次人大会议上，将你提名为代表候选人，参加九月份的人大代表换届选举，想征询你本人的意见。 待会儿除了与荣副市长会面，还会安排你与青禾区人大代表见面聊一聊，请你有所准备。” 设区的市级人大代表由下一级人大选举产生，称之为间接选举。 在间接选举中，代表候选人在本级人大会议上提名产生。 虽然对人大代表的工作不甚了解，但王向明适应能力很强，愿意接受挑战。 人大代表拥有职责赋予的权利和义务，意味着王向明将站在新的角度看待社会和民生。 除此之外，人大代表有人身特别保护权。这相当于丹书铁券，要想拘留王向明，必须先罢免他的人大代表身份。 这一天，王向明在市政府与相关人员的会面、打交道、聊天中度过。 王向明不怯场，衣着得体，举止文雅，懂得人情世故，即使年轻、政治方面较为稚嫩，仍赢得大家的一致认可。 离开市政府以后，王向明才彻底松一口气。世界很大，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王向明今天收获很多。 回家中，听完王向明的讲述，唐晰很开心，丈夫以后有了政治身份，公司又如火如荼，总算能安稳下来。 儿子的政治地位提高，老爸也很高兴，在他看来，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王向明问：“爸，尹剑工作怎么样？” “尹剑工作兢兢业业，从不偷懒。” “那还不错！”尹剑是王向明带进公司的，如果他工作态度不好，王向明也不好办。 “他不爱说话，和其他人相处不太融洽。” “保安靠的是责任心，又不是嘴巴。” “他是本科毕业，什么机械工程，下班以后私自使用数控机床，被严厉警告了一次。” 王向明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懂了！” 当晚九点钟，王向明开车到公司。 资料室灯光火猛，王向明踱步过去，尹剑在里面看书。 王向明敲了敲门，走进里面说：“看什么书？” 尹剑还穿着保安制服，站了起来，面无表情。 王向明翻开书面，是数控机床应用方面的书籍，还是英文版的。 “你看得懂？” “一点点！” “别谦虚了！假期以后别当保安，去车间当技术工吧，那里缺人！” 尹剑凝视王向明，语气冷淡地说：“我坐过牢！” “能喝吗？我带了酒！”王向明招招手，当先走出资料室。 尹剑关了灯，锁上门，跟在后面。 王向明带了两瓶淮江特曲和一袋炸花生、一袋牛肉干。 在保安宿舍摆开，倒了两杯，吃喝起来。 王向明说：“年后饭堂会开张，就不用叫买卖了。” “我知道！” “你犯了啥事？” “抢劫，判了五年。” “为啥抢劫？” 尹剑喝了一大口酒，吐了一口郁结在心中的气：“钱呗，还能为啥？” “别问一句答一句，给我讲讲！” “我孩子病了。” 尹剑眼眶红润，声音哽咽，“在旅游大巴上，我刚把枪掏出来，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孩子没了。” 难怪尹剑打算在动物园结束生命，因为那里有很多小孩子。 王向明啥也没说，提起酒杯和尹剑碰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尹剑给两个杯子满上。 王向明问：“枪是从哪里来的？” “数控机床能够按照图纸要求，自动将零件加工出来。我再将它们组合起来，就是一把枪。” 难怪判五年，原来是私自制造枪支弹药。 “我们是智能化工厂，你也看到，智能车间全是数控设备，自动化生产，机械手臂完成组装。 目前缺少能够将它们全部运转起来的技术人员，既然你能够熟练操作，那就当技术人员吧。” 尹剑郑重点头，与王向明干杯。 回到车上，王向明联系了陈平，将尹剑的情况跟他说明。 技术人员不同于保安，事关重大，必须和陈平沟通清楚，否则出了问题就麻烦。 陈平很爽快，说道：“我相信王董事长的眼光！假期后，我让总工给他来一个实操面试，如果没问题，那就入职！” “好，谢谢陈总！” “是我感谢你才对，过年了，还为公司的事情奔波。哦对了，年后有一个政府采购，王董事长和我一起去竞标吧！” “不了，有陈总运筹帷幄就行！就这样吧，新年快乐！” …… 第二天一早，王向明给赵光秀打电话，“光秀，新年快乐！” “王大哥，新年快乐！”赵光秀洋溢着快乐，她没有想到会接到王向明的电话。 好几个月没联系，还以为王向明已经忘记了她。 “今天在家吗？我想带家人过去拜年。” “在！”赵光秀腼腆起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招待王向明一家。 而且这也太客气了吧，他们只是一面之交。 “中午在你家吃饭，饭菜由我们带过去！你想吃什么？我顺便捎过去！” 王向明想得很周到，赵光秀松了一口气，“不用了，王大哥！你们来，我很欢迎，不嫌弃简陋就行！” “好，那待会见！” 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后备箱，王向明开车出发。 唐晰和妞妞坐后排座，妞妞兴奋不已，她几乎没去过乡下。 “爸爸，那个地方怎么样的？” “有山有水，还有质朴的小朋友。那里空气新鲜，你可以在山上跑来跑去！” 正说着，胡笑打来了电话，“你的打草惊蛇起到了作用，邹万银昨晚到一栋高档小区过夜。 早上我看到他开车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到银行，估计是想转移财产。” 第432章 乡下拜年 王向明说：“我正带家人去郊游，需要帮忙就找大东他们。” 胡笑微笑说：“好的，我想到那女人家里看看，找他们护法也不错！” 王向明笑了笑，挂断电话，看一眼后视镜。 唐晰双手抱胸看着窗外，坐姿优雅迷人，淡紫色的毛呢大衣衬得她的脸很白，恰到好处的妆容增添了几分美感。 赵光秀和弟弟妹妹站在门前翘首以待，门口贴着对联、横批以及福字，相当喜庆。 妞妞是自来熟，车子一停稳，立马开车门跑到她们面前打招呼。 赵光秀的害羞和妞妞的热情形成了鲜明对比，最小的妹妹几乎和妞妞一见如故，两人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唐晰下车立刻吸引了赵光秀的注意力，有品位、有内涵，优雅知性，这是赵光秀所向往的样子。 唐晰的秀发简单扎起来，看起来有些凌乱，阳光照射下来，穿过秀发，唐晰仿佛在发光，那种独特的迷人魅力令人陶醉。 成熟娇娆的身体散发出女人味，举手投足非常有范儿。 唐晰向赵光秀微笑，打招呼：“光秀，你好。” 大方得体，笑容美得像盛开的桃花。 “你好！”赵光秀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脸一下子绯红，低头微笑。 赵光秀穿粉白色条纹针织衫、直筒牛仔裤，脚下是粉红色毛毛鞋，朴实无华，像出水芙蓉一般清纯美丽。 赵三军从屋里迎了出来，这个黝黑的地中海男人比之前黑瘦了许多。 王向明热情地打招呼：“光秀，赵大叔！” 赵三军说：“你叫王向明是吧，你太客气了，寒舍简陋，招呼不周！” “赵大叔，你有所不知，光秀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三军睁大眼睛看女儿，他从来没听说过此事。 赵光秀的脸更红，寻思哪有这么夸张，就打了个电话而已。 “小朋友，过来拿东西！” 后备箱的东西可真不少，除了过年的送礼用品，还有从饭店打包的一桌酒席，用一次性密封盒装着，有十多盒。 赵家的弟弟妹妹很踊跃，小跑过来。妞妞不甘落后，一个人拿了四个密封盒。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后备箱转瞬间被清空。 王向明一家被请到客厅，坐到最舒适的长椅，热茶、糖果小吃随即送上。 赵三军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拿出来。 王向明说：“赵大叔，别忙活了，我们就过来坐坐，不愁吃的！” 随后，给赵家介绍了唐晰和妞妞。 唐晰巧笑嫣然，给三姐妹发红包。 赵家的弟弟妹妹接过红包，忍不住哇了一声，这是他们收过的金额最大的红包。 赵光秀也吃惊，睁大眼睛看唐晰。 唐晰梨涡浅笑，和她对视，非常友好。 赵三军局促不安，想回房间装个大红包。 王向明把他叫住：“赵大叔，随便就行，小孩子不缺钱！” 妞妞穿粉红色丝绒外套和蕾丝连衣裙，下边是小棉裤和小皮鞋，粉雕玉琢，看起来就像个公主。 王向明一家衣冠楚楚，确实不差钱的样子，赵三军老脸一红，给妞妞发个红包。 妞妞接过，大声说：“谢谢爷爷，祝你新年行大运发大财！” 奶声奶气说吉利话，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王向明也发了红包，同样饱满。 赵光秀红着脸说：“王大哥、唐律师，祝你们夫妻美满，阖家幸福！” 王向明和唐晰相视一笑，齐声说：“谢谢！” 赵家弟弟妹妹绞尽脑汁，分别想了一句吉利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客厅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气氛。 妞妞跟着赵家弟弟妹妹到外面玩烟花，其余的人在客厅聊天。 王向明说：“光秀，学习上有不懂的话，可以向我媳妇请教，她是清华研究生。” 赵光秀眼眸发出璀璨的光芒，完全把唐晰当作偶像。 赵三军眼睛发出欣喜的光芒，他没能力辅助女儿的功课，如果有人帮忙，那就太好了。 唐晰说：“高中的知识，我还是挺有自信的。你哪方面是短板？” “数学！”赵光秀脱口而出。 倘若数学成绩能够提上去一点，她就能冲击全班第二三名。 “与其闲聊，倒不如做做题，走吧，带我去看看！” 唐晰气质从容且聪慧，赵光秀如获至宝，领唐晰进房间。 赵三军感激地说：“真是多谢啊！” “赵大叔，别客气，我媳妇怀孕了，多走动，多动脑子，对胎儿有好吃。” “唐律师人美心善，将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承你吉言！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把饭菜热一热吧！” 正在厨房里忙碌，外面突然数个声音不停地高喊：“赵光秀，我爱你！赵光秀，我爱你！” 这样做一点都不浪漫，听得人尴尬癌都犯了。 赵三军气不打一出来，抄起木棍冲了出去。 王向明关了炉火，跟着出去。 门口的道路上，四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小青年坐在吉普敞篷越野车上，冲门口大喊那些肉麻话。 四个人不是穿牛仔外套就穿机车外套，头发奇形怪状，五颜六色。 英俊潇洒的一个没有，但并不妨碍他们自我感觉良好，演绎着狂拽酷霸吊炸天。 赵家弟弟妹妹和妞妞排成一排，茫然无知地看着他们。 赵三军手持木棍走到车前，“你们走不走？再敢骚扰我女儿，我打断你们的腿！” 车上四人对赵三军做鬼脸，一齐大叫：“岳父！” 随后驾车扬长而去。 王向明问：“赵大叔，这几个什么人？” 赵三军气愤难平，“邻省的，最近天天跑过来骚扰光秀！开学就是高二第二学期，你说哪能让他们这么闹！” “确实挺恶劣的！他们还会回来吗？” 赵家弟弟说：“会！他们无所事事，每天都转进来几次！” 他今年十二岁，想赶走他们，却又无能为力，希望王向明能帮他出头。 王向明笑了笑，道：“等他们再来，我和他聊一聊。” 赵三军摇头说：“我吓唬过他们几次都没用！我看得报警！” 王向明没过多解释，道：“马上吃饭了，你们快去洗手！” 饭菜摆好，赵光秀红着脸出来，那些人的出现让她心神不宁，使得唐晰这个好老师的教学大打折扣。 桌上有九个菜，都是鱼虾肉等荤菜，味道很好，赵家弟弟妹妹吃得津津有味。 妞妞看见他们吃得香，自己也吃得香。 王向明边吃边问：“光秀，那几个人是怎么盯上你的？” 第433章 你这是电狗 赵光秀羞涩地说：“我和同村的大婶去市场置办年货的时候碰到他们，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回来。 他们脸皮很厚，被大婶骂，还嬉皮笑脸！” 唐晰说：“不要太放在心上，这是成长的烦恼。同时要懂得保护自己，报警是最好的选择！” 赵光秀心悦诚服地点头，经过半天的教导，唐晰的聪慧睿智令她折服。 吃完饭，王向明在门外抽烟，看妞妞和村里的小孩一起玩耍，放烟花、鞭炮。 小男孩喜欢把摔炮扔在女孩的脚边，当她们跳起来尖声大叫时，哈哈大笑。 这祥和欢乐的场面让人身心放松，王向明不知不觉看了一个多小时。 房间里，唐晰继续给赵光秀辅导数学。 手机响了，王向明接听：“到了吗？停在村口，看到白黑两色的吉普敞篷越野车，给我拦下！” 大东四人闲来无事，租了辆车到处游览，这会儿正好用得上。 王向明把手机放回口袋，嘱咐：“妞妞，不要乱跑，听哥哥姐姐的话，妈妈就在房子里边，爸爸出去一下！” 妞妞擦了额头上的汗，笑道：“知道了！” 王向明笑着摇头，开车到村口与大东四人碰头。 村口并不繁忙，大东四人停了车，在路边或站或坐，嘴里叼着烟，凝望进村的道路。 王向明把车停在空旷地方，过去与他们会合。 “胡笑那边有收获吗？” 大东说：“没进去，在门口遇到保姆带孩子到小区晒太阳，胡笑跟她聊了起来。 保姆叫邹万银先生，叫那女人太太，孩子是他们的，一岁多。” 王向明拿出香烟，好整以暇地点燃，淡淡地说道：“重婚罪！” “所以胡笑结束了她的工作，准备向纪委举报。” 牵一发而动全身，从重婚对象着手调查，不难把邹万银的罪状全部掀出来。 五人姿态各异地抽烟，等了不到五分钟，显眼的白色敞篷越野车遥遥在目。 大东发动汽车，车头转了90度，横在路上。 村道一点都不宽敞，这一下拦得满满当当。 五人站在道路两侧，凝目注视，眼神剽悍。 那四个人年轻气盛，非但不怕，到了跟前，还嚣张地连续按喇叭。 “让开，什么破车！” “穷疯了吧！想拦路抢劫吗？” “把破车开走！草泥马！” 他们不停地鼓噪，王向明五人好像听不见一样，边抽烟边冷冷地看他们。 那四个人有力无处使，一肚子火，从敞篷越野车跳了下来。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棒球棍，准备把拦路的车辆给砸了。 “我数三个数，你们不把这破车移开，我就砸了它！” 这个人似乎是老大，穿牛仔套装，脚下是耐克鞋，方形脸，四肢粗壮，头发浓密，梳了一个时尚的发型。 表情嚣张，飞扬跋扈，傲视王向明五人。 “一！” 王向明五人依然没有回应，不过一齐向他们围拢。 那四个人毫不畏惧，方形脸举起棒球棍，数道：“二！” 对方赤手空拳，己方有棒球棍，这就是他们的倚仗，打起来一点不吃亏。 “三！” 话音刚落，棒球棍狠狠地砸向车窗。 然而还没碰到，方形脸就被踢得倒飞撞到同伴身上，棒球棍擦着车身砸到水泥路面，发出当的一声。 王向明这一脚很漂亮，大东四人齐声欢呼。 这相当于嘲讽方形脸四人，他们胸口快速起伏，方形脸一声令下，旋即冲了上去开打。 战斗很快结束，四个人被打得脸青鼻肿。即使有武器在手也没用，完全发挥不出威力。 王向明四人将他们带到路边，大东把车开走，免得堵塞交通。 方形脸四人坐在泥地上，背靠大石头。 王向明居高临下，问道：“你们还爱不爱赵光秀？” 尽管被打了一顿，但方形脸依旧嚣张，梗着脖子说：“爱！” “啪！” 王向明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清脆利落，方形脸左边脸立时红肿起来。 “我草泥马！”方形脸怒不可遏，想站起来跟王向明拼命。 被王向明一脚踩回地上，背靠大石头。 “我爱不爱赵光秀，关你屁事啊！草泥马！” 方形脸打不赢，只好破口大骂。 “赵光秀是我妹妹，现在学业繁重，你们的行为严重干扰她学习！” “我大把钱，她不读书我也能养她！” 王向明又甩了一个清脆利落的大嘴巴子，使得方形脸两边对称起来，变成大圆脸。 “谁踏马稀罕你养？你问过她吗？而且，你踏马吹什么牛，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有钱人！” 方形脸甩了一沓百元大钞出来，瞪眼看王向明，“这踏马是什么？” “你就叫有钱吗？读书少，眼界低！” 大东四人在旁边笑得那个畅快，把嘲讽拉满。 二十郎当岁的人最恨被小觑，方形脸大声说：“我家里的钱多到你无法想象！你千万别走，回头我一枪毙了你！” 王向明愕然，问道：“你还有枪？” “怕了吧！”看到王向明胆怯的样子，方形脸的自信心瞬间回来。 王向明掀起西装，露出里面的快拔套和92式手枪，“是这种吗？” 方形脸嗤之以鼻，“你这是电狗，吓唬谁！” “看来你真的见过真枪！你怎么会有枪？” 方形脸仰起脖子，一脸骄傲，道：“我姐夫的！” “你姐夫是警察？” “比警察厉害，警察都听他的！” “原来是这样！”王向明把方形脸扶起来，给他拍掉衣服上的尘土，“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熊样！”方形脸撇嘴嘲讽一句。 其他三人旋即站了起来，跟着骄傲。 王向明客气地说：“请问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方形脸趾高气昂，嚣张地问：“你打了我一顿，怎么算？” “赔钱，必须赔钱！”王向明从内口袋拿了四个红包出来。 方形脸把红包打在地上，用鄙视的眼神看王向明：“谁踏马稀罕你的钱，你怎么打我，就让我怎么打回去！” “别踏马得寸进尺！”灰狼出了名脾气不好，右手掐住方形脸的脖子，把他摁到大石头上。 阿朗和水牛跟着行动，阻止另外三人去解救。 方形脸舌头吐出来，眼睛充血，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 灰狼看着差不多，松开了手。 方形脸滑落地上，张口拼命喘气。 王向明把红包捡起来，客气地说：“麻烦告诉我，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邹万银。”方形脸被灰狼吓怕了，灰狼刚才真的想杀了他！ “带我去看一看枪。别担心，我只看一眼，不拿走，我可以保证！” 势必人强，方形脸只好点头。 王向明驾驶敞篷越野车，方形脸坐副驾驶，灰狼坐后排。 大东三人开车跟在后面，其余三人被丢在原地。 第434章 烟花璀璨的夜晚 方形脸为王向明指路，开了半个小时左右，来到邻省的一个村庄，眼前是一栋金碧辉煌的自建房。 与周边的房屋比起来，这自建房豪华得像皇宫。装修设计都顶级的，瓷砖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王向明笑道：“你家还真挺有钱的！” 方形脸心里不是滋味，撇了撇嘴，走向大门口。 屋里妆点得很喜庆，崭新明亮，八个人开了两桌麻将。 看到王向明等人进来，他们只是瞅了一眼，打牌摸牌没有丝毫停顿。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说了一句：“臭小子，又去打架啦？” 其他人讪笑。 “你少管我！”方形脸很不耐烦，带王向明和灰狼上楼。 到了三楼的一扇防盗门前，方形脸用警惕的目光瞅王向明：“只是看一眼！” 这里是他家，楼下还有那么多人，方形脸有讨价还价的底气。 “只看一眼！”王向明郑重地向他保证。 其他房门都是实木门，唯独这房间是防盗门，里面一定藏着秘密，王向明很好奇。 方形脸谨慎地将防盗门打开，二十平方米的空间放了数量众多的木箱子，稻草做缓冲垫，装着象牙、古玩、书画等物品。 虽然不懂行，但看成色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右边角落有一个一米多高的保险箱，上面放着个一尺见方的武器盒。 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把77式手枪，黑色的枪身小巧锃亮，握把上圈着一个五角星。 还有配套的弹匣，以及一盒7.62x17毫米手枪弹。 王向明喔了一声，举手退出这个房间。 方形脸嗤笑一声，想装弹匣吓唬一下王向明。 转念一想，还是不要了，他有一把电狗，近距离的杀伤力也不弱。 方形脸原以为王向明想打这把手枪的主意，却出乎意料地守信用，只看一眼便离开。 方形脸锁好防盗门下楼，王向明五人挤一辆破车走得没影子了。 方形脸感到好笑，看到真枪就吓成这样，熊样！ 既然回家，就懒得再出去，同时也害怕碰到王向明他们，毕竟不能把77式手枪带在身上到处跑。 方形脸打电话给同伴，让三人自己想办法回家，然后一边吃瓜子一边看人打麻将。 别人问起脸怎么回事，方形脸大肆吹嘘，说一个人把五个人干翻。 说得有声有色，好像真的一般。 有人相信，连声夸赞；有人不信，提出疑问。 方形脸一一解答，把自己吹得生龙活虎，大杀四方。 打麻将总需要一些谈资，这个话题聊了十多分钟。 突然间，五六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去。 “停下手中的动作，接受检查！” “执法记录仪工作着，谁也别乱动！” “这房子是谁的？带我们上三楼！” 警察一下子控制住现场，方形脸被拉了出来带路。 直至此时，他才惊醒，王向明不讲武德，居然报警！ 私藏枪支、财产来历不明，足够方形脸和邹万银喝一壶。 甚至还有意外之喜，聚众赌博。 处理完这件事，王向明他们去市场买了多种烟花，回大宫村燃放。 农村没有霓虹灯，照明灯也不多，夜晚黑漆漆的，而且空间广阔，没有遮挡，烟花燃烧起来特别美。 唐晰辅导了赵光秀一天的数学，将她所有的疑惑都消除，赵光秀心中感激，同时一身轻松，出来看烟花。 他们买了很多烟花，一大群人在燃放，让整个天空变得绚烂多姿，五光十色。 王向明搂着唐晰的纤腰，把手里的烟花向天空燃放，两人的脸贴在一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一刻，赵光秀很羡慕。 唐晰是她心目中的成功女人，有气质有内涵，有事业有爱人，还有玲珑可爱的孩子。 赵光秀渴望成为这样的人，唐晰是她努力追赶的对象。 …… 食为先饭店里的枪支对峙事件中，徐开江冷静应对，沉着自若，宣称自己只是路过。 两个手下把私藏枪支的罪名扛了下来，力保徐开江。 警察当然不会相信，现场有多人可以证明徐开江并非路过。 至于手枪，警察无法证明属于徐开江，也没有掌握他的其他犯罪证据。 于是以聚众闹事为由，给予行政拘留十五天的处罚。 徐开江的御用律师从江北赶来，给徐开江申请行政复议。 徐开江啥事没有就离开了警局，回去再寻思怎么应对这十五天的行政拘留。 樊彪就没有那么幸运，他想把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推给郝大虎。 然而那三十个小弟根本不买他的账，一致指认樊彪是老大，他们受樊彪之命去饭店堵王向明。 樊彪要求把王向明打残，废了他两条腿。 樊彪欲哭无泪，一张嘴怎么说得过三十张嘴。 剧本和樊彪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重新当老大，是想联合徐开江干一番大事业。 谁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被王向明使了个釜底抽薪，送到警局，还来了个窝里反，被一帮小弟背刺。 等待樊彪的远远不止这些，袁建辉向纪委坦白罪状，承认收了樊彪的贿赂，将监狱的绿化工程项目交给他的公司来做。 在威尼斯，樊彪让弟弟樊华给自己送了300万赌资，以及还请700万的债务，目的是想开设赌场和走私。 樊彪的公司陆续被查，问题浮出水面，中标的项目无一不是通过行贿来获得，被围猎的官员有好几名，涉及面很广。 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公平公正环境，项目被终止，重新竞标。 樊彪的所有公司被勒令停业整顿，罚款，相关人员承担法律责任。 樊彪作为法人代表、决策人，根本无法逃避罪责，进了看守所之后，只能在铁窗下等候法院的审判。 刑事拘留期间，除辩护人律师之外不得探视。 樊彪不甘心，请辩护律师转告两个弟弟，叫他们为自己奔走求情。 辩护律师明确告知，当前罪证确凿，只能积极配合，争取减刑，如果再搞送礼行贿那一套，只会把两个弟弟也害了。 樊彪不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总会有贪官愿意收钱，只要收了钱，他就有机会出去！ 辩护律师摇摇头，尊重他的个人意愿，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两个弟弟。 大哥入狱了，然后连锁反应，公司也没了，樊华感觉天崩地裂。 他啥也不懂，就靠大哥在后面撑腰。 大哥是他的天和地，以及衣食父母。 现在大哥有难，樊华想帮也帮不了，压根儿连向谁送礼行贿都不知道。 第435章 游艇会 无法可想之下，樊华只好去柴海威。 这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有能力的，当初就因为得到柴海威的提携，樊彪才会有今时今日。 樊华此时唯有祈求柴海威念旧情，出手帮一把。 柴海威把他请到自己的游艇之上，受邀的还有任展，任展把李哲也带上。 柴海威很喜欢和官员结交，但不会像樊彪哪样明目张胆地围猎贪官。 柴海威追求细水流长，樊彪喜好一次性交易，快速出成果。 有了第一次，自然有第二次。 游艇是极好的交际场所，它拥有会所那样的豪华舒适，却比会所隐秘安全得多。 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玻璃钢构筑的宽敞船舱美轮美奂，白色沙发奢华高雅，酒吧间的架子上放满了各种高档美酒。 尽管淮江风大，但船舱里温暖如春，拥有模特身材的美女脱掉外套，清爽单薄，在身边陪酒。 美女前凸后翘，美腿又长又直，一举一动都勾魂摄魄，但樊华、任展、李哲此刻都没有兴致，如同绝缘体。 柴海威摆摆手，美女识趣地拿上外套，走出船舱看淮江夜景。 船舱里只剩下几个男人围坐沙发，喝闷酒。 樊华最先坐不住，道：“柴总，请你帮帮我哥！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柴海威礼貌地笑了笑，说道：“你把我抬得太高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哥的案子，真的没办法！ 任展是警察，不信，你问问他！” 任展说：“樊彪犯了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和行贿罪，且行贿的数额大、人员多，具有典型性，上边已经下了命令，深抓严抓。” 樊华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倒在弹软的沙发上。 任展说：“樊华，你一定要记住是谁害了你哥！” “王向明！在威尼斯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好，他掌握了我哥行贿的证据，袁建辉回国之后，立马被带走。” “王向明用奸计把你哥送到看守所，以至于躲无可躲，现在只能等着判刑！” 樊华苦恼地薅头发，用发闹骚的语气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哥都斗不过他，我能斗过他吗？” 任展轻轻叹气，他今晚过来是想组建复仇者联盟，但樊华和李哲的确难堪大用。 唯一能指望的是柴海威，但他是千年的狐狸，软硬不吃。 李哲独自喝酒，仿佛事不关己。 柴海威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祝贺：“任展，听说你快要结婚了，恭喜！” 任展拿酒杯和他碰一下，笑道：“柴总真是消息灵通，过年前订的婚，居然被你知道了！” 追求荣荣无果，任展觉得无谓浪费时间，转而追求别人。 他的未婚妻是市委书记的侄女，家教很好，性格娴静。 “你的订婚宴选在我的酒店，还能瞒得过我吗？我已经交代下去，订婚宴一定会让你满意。 结婚宴也在我的酒店吧，我给你打八折，再送巨型结婚蛋糕。” 柴海威已经打听清楚，任展是强强联姻，给他办好婚宴，两边都能讨好。 这都是小事，任展不放在心上，微笑说：“好啊！” 任展抿了一口酒，继续说：“柴总，王向明放倒了樊彪，以他的性格，下一个就到你了！” “我本本分分做生意，他能奈我何？他敢动我，你以为我的保镖是吃素的呀？” “谁知道他会从哪件事情上动手脚，你现在是本分了，但以前不是！柴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正当此时，外面突然光亮起来，犹如流星划过，伴随着鸣叫，在天空炸开绚烂的焰火，持续数秒才熄灭。 一发又一发，连续不断，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美女们在外面欢呼雀跃，声音清脆动听，洋洋盈耳。 响亮的爆炸声使得谈话无法继续，柴海威大声说：“今晚有烟花汇演，出去看看吧！” 夜空光华夺目，绚丽多彩，在江中看烟花汇演，是一种享受。 樊华有些心动，被柴海威搭着肩膀，两人走向船头。 美女们见到他们出来，兴致更加高昂，一个个笑靥如花，挽着他们的手臂一齐观看。 赏心悦目的璀璨美景以及美女相伴，让樊华郁闷的心情荡然无存。 任展拿着酒杯，搂着李哲的肩膀走向船尾，李哲左手拿了整瓶轩尼诗xo。 两人下了楼梯，站在船尾的平台，倒了半杯威士忌，对着粼粼江水喝了起来。 绚烂多彩的烟花在天空炸开，倒影在水里，江水快速变换颜色，看上去很奇异。 “李哲，大姑的事情，我感到遗憾！” 正如任微所预料的，李镇西也举报了她，来一个同归于尽，任微也被纪委带走了。 李哲看着倒影烟花的江面，面无表情地说：“父母反目成仇，我有什么办法！我不仅遗憾，还伤心孤独，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任展拍拍他的肩膀，道：“想开点！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李哲笑了笑，两人碰杯，各自喝了一口酒。 “大姑和姑父反目成仇，其实是王向明在搞鬼，你必须为他们报仇！” “报仇？” 李哲冷笑说：“就算报仇也不是找王向明！” “那找谁？”任展狐疑地问。 李哲不想说，和任展碰杯喝酒。 这时候，一个身材妖娆的美女步下楼梯，对任展说：“帅哥，柴总叫你们到船头看烟花。” 声音柔媚轻快，令人愉悦。 任展转头打量她，“好，待会儿就来！” 美女露齿一笑，千娇百媚，沿着楼梯回去。 任展转头看向李哲，他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表情过分愉悦。 “表哥，我只是停个车，都被人告，要向我索赔100多万！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 “别管它，这案子告不赢！李哲，你干脆开车把王向明撞死得了！” 李哲诡异地笑了起来，情绪高涨，“对！就应该这样做！撞死他们！” 任展眼眸发光，给李哲出主意：“你撞之前记得喝酒！” “喝酒！”李哲和任展碰杯，身体伴着节奏摆动。 任展心里咒骂一句，这小子磕药了！ 不知道他清醒以后还记不记得！ 任展把酒杯的酒一口闷，倒转酒杯给李哲看，在他耳边说：“撞死王向明！” “撞死他！”李哲仰天大叫，声音十分亢奋。 任展突然觉得眼前的景物迷幻了起来，江水变得生动，化为栩栩如生的美女向他扑来，一个接着一个。 任展心花怒放，快感不住冲击大脑，精神亢奋起来，恨不得把衣服脱个精光。 任展惊觉异常，恨得牙痒痒，他是警察，绝对不能碰毒品，李哲这是在害他。 第436章 坠江 吸食k粉、摇头丸，需要一个月才能验血验不出来。 任展使劲摇头，努力想从幻觉世界中清醒过来，可是无法摆脱，快感使得大脑皮层非常兴奋。 “李哲，你在我酒里下了什么？” “毒邮票。”李哲晃了晃小密封袋，里面是邮票一样的东西。 “草泥马！你不知道我是警察吗？” 由于亢奋，任展的声音很大 震得李哲耳朵嗡嗡的。 李哲愤怒地一拳打向任展的面门。 任展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倒退两步，鼻血横流。 任展捂住鼻子，即使磕了药，也感到剧痛，恼羞成怒，狠踹李哲的肚子，把李哲踹入江中。 游艇低速在淮江中徜徉，船尾的平台是下水用的，几乎平着江面，没有栏杆之类的东西，李哲转瞬间消失在翻滚的江涛里。 任展大惊失色，但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去救。 任展把脸伸进江水中，大量喝水催吐。 吐了三四次，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头脑才清醒过来，幻觉消失。 江水寒冷，吐完之后，任展冷得瑟瑟发抖，看着不住向后翻滚的江水，恐惧让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 李哲的水性不佳，穿了一身衣服，在磕药的状态下，不可能活得了。 幸好烟花汇演持续进行中，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并掩盖了船尾的动静。 任展跳进江水，然后爬上船尾的平台，跑到船头向柴海威他们求救。 柴海威变了脸色，他是船主，出了事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立马叫人调头。 同时打电话报警，通知搜救队。 …… 多艘橡皮艇在江面上飞驰，探照灯的光柱来回移动，找寻了大半晚，终于在下游距离出事地点五公里找到李哲。 把他打捞上岸，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 尸体被救护车送走，柴海威和任展被带到江边派出所录口供。 任展非常悲痛自责，向民警讲述李哲如何失足落水。 李哲会被尸检，很容易检验出磕了药。 任展是刑警，并且演技了得，顺利过关。 不过他没有就此大意，反复思量存在的漏洞。 想再登游艇时，却被告知游艇送回原厂保养。 …… 转眼到了年初八。 “不许出门！”王向明张开双臂，拦住大门口，不让唐晰出去。 “才三厘米而已！”唐晰白里透红的粉脸，因为气恼变得更加好看。 “一厘米也不行，必须穿平底鞋。” 今天是正式上班的日子，怀孕以后，唐晰有了甜蜜的烦恼。 她今天穿了职业装，看起来苗条纤瘦，清爽干练，一双女式小皮鞋是绝配。 可是王向明限制了她穿鞋的自由，非得让她穿平底鞋。 三个佣人都回来了，没有一个帮腔，在旁边笑着看热闹。 “我才刚怀孕，肚子都没有。”唐晰无力地抗争。 王向明认真地摇头，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吧，不和你争了，我快要迟到！”唐晰妥协，换了双黑红色的平底鞋。 王向明露出得胜的笑容，帮她提包包。 唐晰白了他一眼，道：“你以前没这么作的！” 王向明得意洋洋，笑道：“你以前没怀上我的孩子！” “败给你了！” “能打败唐律师，我深感荣幸！” 到了中银国际大厦，唐晰挽着手提包下车，迈开修长美腿走向大门口。 王向明下车跟着走。 “你又要干嘛？” “现在差不多九点钟，是电梯最拥挤的时候，我得确保你不会被挤到！” 唐晰无语，心里却是甜甜的。 电梯角落里，王向明将唐晰搂在怀里，用宽厚的背部挡住所有人。 唐晰觉得很温暖，满满是安全感。 王向明给三个前台发了红包再下去，还不忘叮嘱两句。 丈夫表现得成熟稳重，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唐晰感到欣慰。 第一天上班，都是各种发红包。 发完红包，唐晰开始着手工作，由于提前两天休假，工作积压了一大堆，还要为后面的出庭做准备。 一直忙到十一点，都没能歇一会儿。 南豆敲门进来，“宋安诗点名要找你。” 唐晰经常为明星提供法律服务，从容地说：“把她请过来吧！” 不多时，南豆领了两个戴口罩的女子过来。 前面的女子戴鸭舌帽，穿过膝盖的白色呢子大衣，挎帆布包，黑色裤子加白色板鞋，穿搭随意，但很有气质。 呢子大衣比较宽大，但不臃肿，反而将高个子和好身材凸显出来。 唐晰在门口迎接，一身黑色职业装显得意气风发，大方得体。 五官绝美，皮肤红润光泽，吹弹得破，宋安诗隐隐有些妒忌和羡慕。 “宋小姐，你好！”唐晰自信得体地伸出右手。 “唐律师，你好！”两只手轻轻握了一下。 “请坐！” 唐晰邀请宋安诗坐会客沙发，宋安诗却选择了红木办公桌前的座椅。 好吧，公事公办，唐晰坐回红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座椅。 宋安诗打量办公室，全是落地玻璃结构，整洁光亮，可以俯瞰cbd商业区。 “宋小姐过来，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我想起诉一家科技公司，它家的网站使用了我的照片。虽然照片很小，但一看就知道那是我。” 唐晰搜索那家科技公司的网站，首页头条广告位，确实合成了宋安诗的形体和头像。 虽然做了模糊化处理，并加入了其他人物，但是很容易辨认出来，使人误以为宋安诗代言了该广告。 “你没有允许这家科技公司使用你的照片？” “没有！” “那这家科技公司就是实质性侵权，你起诉肯定能赢。”唐晰随手将网页截图，作为以后庭审的证据。 “我想找你做代理律师。” 唐晰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道：“感谢你的信任！只是我不明白，这网络侵权的案子，随便找个律师都能赢，你为什么大老远跑过来找我？” “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想亲眼见一见。你今年三十一岁了是吧？” “没错。连这个都知道，宋小姐的确很关注我。” “你三十一岁了，还保养得细皮嫩肉，身材纤美，我真是羡慕！” “律师靠的是知识和智慧，外表只是其次，不像宋小姐，吃的是青春饭。” “我的正职是歌手，靠的是歌喉和技巧。” 唐晰不想争辩下去，点击页面，仔细看了一遍那家科技公司的广告内容，复制和截图做记录。 “宋小姐，这个案子是没什么问题的，我叫人拿委托代理合同过来，你签一下字，后续的事情，放心交给我就可以了。” 第437章 他是我前夫 宋安诗让助理检查一下委托代理合同，确认条款合理后，签下了名字。 唐晰起身与她握手，笑容具有知性的魅力，道：“宋小姐，我送你到电梯口。” 宋安诗提议：“快中午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唐晰蹙眉，她们只是一面之交，官司还没赢，这个宋安诗有点过分热情。 迟疑了一瞬间，唐晰说：“好啊，这附近的一家店不错，有包间，你和助理，我和秘书，咱们四个人吃个饭！” 等电梯的时候，唐晰给宋安诗和她的助理发红包。 宋安诗接过红包，淡淡地问：“唐律师，你一定很幸福吧？” 想起王向明早上的举动，唐晰莞尔一笑，道：“我老公喜欢瞎闹！” “说明他在乎你。” 还没到饭点，电梯是空的，四人走了进去，南豆按了一楼。 “宋小姐，还没有男朋友吗？” “没有时间。” 宋安诗只说了四个字，唐晰搞不清楚是没有时间交男朋友，还是没有时间经常待在一起。 不过她是明星，唐晰没有再追问。 餐厅不远，四人步行过去，唐晰和宋安诗走在前面，南豆和助理跟在后面。 唐晰和宋安诗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南豆擅长聊天，旁敲侧击，想从助理身上了解更多情况。 因为宋安诗说随便，于是唐晰点了四个菜，以清淡为主。 四个人坐在豪华包间，舒适的环境容易增进感情。 宋安诗问：“唐律师就是这样保持身材的啊？” 南豆解释说：“唐晰怀孕了，所以不太吃油腻的东西。” 宋安诗低垂睫毛，黯然失色。 唐晰看在眼里，微笑着对宋安诗说：“宋小姐，那个案子，我们会收集固定证据，然后尽快向法院申请起诉。” 宋安诗心不在焉，点头说：“行，我全权交给你。” 有些冷场，南豆给她们介绍临江的风土人情。 王向明发来微信：“媳妇，准时吃饭。” 唐晰：“已经在餐厅，正等着上菜呢。” 王向明：“多吃点。” 唐晰笑了笑，回了一个点头的表情包。 看见唐晰幸福的样子，宋安诗的心隐隐作痛。 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穿夹克衫休闲裤，脚下一双莫卡辛鞋。 男人长得不难看，衣着品味很好，但宋安诗见到他，顿时花容失色。 助理站起来，挡在宋安诗前面，喝问：“你进来干什么？这里是私人包间！” “你滚开！”男人不耐烦地推开助理，“安诗，我爱你！” 唐晰起身，义正辞严地说：“先生，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报警了！” “你爱报就报！” 男人抓住宋安诗的手腕，“安诗，跟我走！我们到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男人抓得很用力，宋安诗怎么也甩不开，“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 餐厅的服务员听到动静，走了进来，见到有人捣乱，试图将男人拉走。 男人力气很大，推得服务员倒退，后背撞到房门。 动静越来越大，餐厅经理带人过来。 男人浑不在意，眼里只有宋安诗，不停和她说话，表情略显狰狞，语气刻意平和。 唐晰忍无可忍，拿出辣椒水防身喷雾，对准他的眼睛喷过去。 男人惨叫连连，捂住眼睛后退，被餐厅工作人员带出包间。 餐厅经理见宋安诗是明星，连忙赔礼道歉：“很抱歉，是我们工作失误！这顿饭免单！” 没人在意是否免单，南豆已经报警，她们暂时走不了。 餐厅经理退出去，宋安诗拉开衣袖查看，白嫩的左腕上赫然有五道血红色的指印。 可想而知，那个男人抓得有多紧。 南豆气愤难平，说道：“那个男人是谁啊？神经病吧！” 唐晰问：“变态粉丝还是前男友？” 唐晰看出刚才那个男人很有钱，单单一双巴黎世家鞋子的价格就超过一万块钱。 助理给宋安诗揉捏手腕，活血化瘀。 宋安诗一脸痛苦，说道：“他是我前夫。” 明星隐婚很正常，唐晰和南豆没有感到惊讶。 唐晰说：“看得出来，你前夫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你最好向法院申请保护令。必要时刻，可以要求对方做精神鉴定！” “唐律师，你帮我申请吧！” “不行，必须在你或者他的户籍所在地才能申请，你们的户籍应该不在临江吧？” “上海。” “那只能回上海申请了！” 外面隐约传来那个男人的叫嚷声，宋安诗心有余悸。 …… 男人最终被带到派出所，路上要求见宋安诗，那是他老婆。 民警置之不理，当他发神经。 男人的行为构成扰乱社会公共秩序，在做出处罚前，男人把任展找了过来。 任展有些资源，跟民警和所长求情，好歹把行政拘留给免了，只交了罚款。 民警对男人严厉训诫一番，警告：如果有再犯，必然重罚。 上了路虎揽胜，任展问：“马策，堂堂魔都富少，落到这个田地，真是丢人！” 被喷了辣椒水，马策的眼白到现在都是红的，刺痛难受，躺在椅背说：“别提了，太郁闷！” “今晚喝酒吧，给你接风。” “免了！帮我想想办法，我要和宋安诗单独见面！” “你还来？下次我真保不了你！” “叫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马策的家族在上海政商两界通吃，也只有他才敢这样跟任展说话。 任展笑了笑，马策这是把自己当兄弟，就给他分分忧吧。 “你一个人过来？” “这年头谁出门不带保镖！” “叫你的保镖把人给绑了！” 马策横了他一眼，“你真当我不懂法啊？还是把我当张子强？” 任展把手机递给他，“打她手机！” “她听到我声音就会挂电话，我想跟她当面聊！” 任展把手机放回支架，笑了笑说：“找她的律师呗！让律师约双方出来，花点钱而已！” “就是她的律师对我喷辣椒水，那个女人，我恨不得扇她两巴掌！” 任展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宋安诗到临江找律师是为了什么？” “不清楚，我也觉得奇怪！我和她的离婚手续只差一个签名，即使未完成，也不应该来临江。” 任展把路虎启动，说道：“去律所聊聊吧，这事情得用合法途径解决。” 到了权璟律师事务所一问，宋安诗聘请的律师是唐晰。 任展不由得感慨，世界真小。 既然来之则安之，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跟王向明的老婆打交道。 前台打电话给南豆，不多时，南豆迈着穿高跟鞋的修长美腿款款而来，身姿婀娜，在前面为两人引路。 第438章 问你前女友去 透过落地玻璃，唐晰看到任展和马策走来，不过没有起身相迎，继续低头工作。 南豆敲响玻璃门，唐晰点了点头，“好，有我就行，你回去工作吧。两位请坐！” 自始至终，唐晰都是坐着的，马策踱步进来，左顾右盼，漫不经心地说：“唐律师，好大的架子啊！业务不错吧？” “这和业务多少没有关系，你不太受我欢迎而已。” “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听宋安诗一面之词。” “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宋安诗从上海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有为客户保守秘密的义务！” 唐晰拥有一张漂亮耐看的瓜子脸，知性有女人味，身材娇娆。 举手投足流露着魅人的魔力，美不胜收。 但马策却有一种想打她的冲动。 唐晰伶牙俐齿，敢作敢为，马策屡屡碰壁，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马策决定使出杀手锏：“唐律师，我想聘请你当我的法律顾问，为期三年，每年支付100万！” 唐晰淡然说：“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为什么？”马策感到讶异，这百试百灵的一招，居然不管用。 唐晰甚至没有认真考虑。 “因为我不差钱！” 这句话怼得马策好无语，无奈地侧头看任展。 “唐律师，我是王向明的好朋友！” “哦？”唐晰用明亮的大眼睛端量任展。 “我觉得你不应该先入为主。首先，马策和宋安诗是夫妻。” “他们已经离婚了。” 马策说：“没有，我还没签字！” “如果有一方执意要离婚，那这婚迟早得离，看是自主协商，还是走法律程序。” 任展说：“最起码他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不否认吧？” 唐晰摇头说：“不否认，但马先生的行为已经对宋小姐的生活构成严重的影响，这是我亲眼所见，并有监控视频为证。” 马策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本想着里面全是女人，趁此机会和宋安诗说清楚，不料却成了她们手里的证据。 任展说：“唐律师，劝和不劝分，马策现在想和宋安诗好好聊一聊。你就当一回红娘，牵一牵线吧！” “好吧，马先生留下联系方式，回头告诉你结果。” 任展说：“唐律师，现在就打电话吧，何必再拖呢！功德无量啊！” 马策说：“你打一个电话，我给你10万律师咨询费！” 这事肯定不能拖，当面打电话能知道那边的真实态度。 唐晰想了想，拿起手机打电话，把马策的请求告知宋安诗。 “宋小姐，我认为有必要见一面。当然不是按照马先生所说的单独见面，必须有见证人，而且录视频为证。 如此一来，无论谈得怎么样，后面的手续办起来会顺畅很多。” 宋安诗听了心动，说道：“见面可以，不过我要求王向明在场！” 唐晰蹙眉，对电话说：“你认识他？” “是的，他是我高中同学！很抱歉，瞒着你！” 以唐晰的聪慧，当然知道不仅仅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 特意过来把一件很简单的案子交给自己、还调查过自己的年龄，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唐晰心里很不舒服，这算什么？过来看看前男友的老婆长得咋样？长得不行就嘲讽两句，寻找优越感吗？ 还是说她对王向明余情未了，离婚也是为了他？所以需要他在场见证，让他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单身？ 唐晰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机会，能看清楚王向明心里还有没有她。 “宋小姐，我不能替他答应你，不过我会转告他。” “好的，时间和地点由你来商定吧，我会付给你律师费。” 挂断电话，唐晰凝视马策的眼睛，“宋小姐同意见面，不过是按我所说的，有人在场见证并拍视频记录下来。 如果马先生不做出格的事情，没有人会打搅你们的谈话。” “好，我同意！” “这样的话，见面地点就定在权璟律所吧，我们的会议室足够大。” 马策断然否决，“不行！你们律所人员太多，走来走去，影响我们谈话。 我在五星级酒店订一间会议室，你明天下午两点钟带她过来。” 马策肯定是想把见面地点布置得浪漫一点，甚至能勾起回忆的。 唐晰认为没必要破坏他这份心意，答应了下来。 双方留下联系方式，马策说：“唐律师，希望你在安诗面前美言几句，律师费一定少不了你！” 唐晰浅笑一下，站起来送客：“慢走。律师咨询费不需要10万，按正常来就行，外面有人带你去交钱。” 马策双手插兜，神气活现地走了出去。 任展笑看唐晰，“唐律师，你和王向明真般配！” “谢谢，走好！” 下班时分，王向明到电梯口等唐晰。 电梯门打开，唐晰面如寒霜，手提包甩到他的后背。 虽然不痛，但这一下把王向明搞懵了。 咋回事啊？中午还好好的！ 啊，懂了，这是怀孕反应，孕妇的情绪波动比较大。 王向明追上去，笑着说道：“媳妇，我帮你拿包包。” 唐晰依旧板着脸：“不用！” “怎么啦？” “问你的前女友去！” 王向明挠挠头，关宋安诗什么事？ 幸好唐晰坐副驾驶，倘若坐后排座，那真的哄不好了。 王向明为唐晰系上安全带，两座小山包突出绷紧。 唐晰扭头看向窗外，爱理不理。 王向明在细嫩滑腻的脸庞亲了一口，“别耍小性子，告诉老公，什么事情不高兴？” 唐晰别过脸来，虽然生气，但五官依旧好看，眉毛弯弯，眼睛大大，鼻子皱起，香唇抿着，要多美有多美。 王向明勾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唐晰开始还在挣扎，用小拳头锤王向明，后来放弃抵抗，闭上眼睛，揽着脖子热情回应。 两条舌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触碰，强烈的快感让两人精神放松，大脑活动变慢。 王向明的手不安分起来，在小山包上轻轻揉捏。 唐晰分开嘴唇，拍掉他的手，责备：“怀孕呢，别胡思乱想！” 王向明舔了一下嘴唇，回味舌头的温热以及手上软弹的触感。 王向明深情地看着唐晰，理顺她额前的秀发，问道：“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 唐晰把宋安诗借故过来律所，然后一起吃饭，她丈夫闯进包间闹事，最后提议约出来见面，详略得当地说了一遍。 还不忘挖苦一下王向明，满满的醋意。 第439章 一个疯子 王向明觉得好笑，问道：“宋安诗都有老公了，你还吃什么干醋？” 唐晰横了他一眼，反问道：“很快就没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开什么心？关我什么事？你怀孕了，难道我去找前女友吗？” 唐晰双手抱胸，煞有介事地说：“谁知道你会不会！” “不会！我发誓！” 王向明三指指天，正要赌咒，唐晰捂住他的嘴巴，“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多不吉利！” “还是媳妇疼我！” 王向明握住小手亲一下，“我还是第一见到我家媳妇吃醋！” 唐晰皱眉斜睨王向明，又好气又好笑。 “媳妇，明天我还是去吧，毕竟同学一场。” 唐晰认真地点点头，“她丈夫很有钱，但有些极端，难保不做出什么事情。” “明天咱们一起去，有你监督，我就心安理得。你也不用打翻小醋坛子了！” 唐晰笑骂：“谁打翻小醋坛子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 “尹剑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 “他在我们公司当技术工程师，管理智能车间，有他在我们的生产效率提高了50%。 后续的退伍军人到位，稍加培训以后，全部生产线运转起来，效率能提高到300%，成为名副其实的智能工厂。” “捡到宝了！” “是啊！” 王向明点点头，说道：“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青禾区人大会议召开，我正式提名为区人大候选人。” 唐晰笑着说：“双喜临门，打电话叫刘姨加菜！” 王向明嘴角勾出幸福的微笑，开车回去。 …… 晚饭比年夜饭还丰盛，老爸和三个佣人都在场，这才是真正的团圆。 妞妞开心不已，情绪高涨，逗得大家很欢乐。 气氛对了，什么时候都是过年。 饭后半小时，唐晰进浴室洗澡，王向明跟了进去。 “你干什么？快出去！”唐晰俏脸生晕，娇羞无限。 王向明站着不动，厚着脸皮说：“我帮你洗澡！” “我肚子还没起来，哪用你帮！” “先练习一下嘛！” “有什么好练习的，你有什么企图？” 王向明做委屈状，说道：“我好几天没看过你的身体了。” 唐晰叹了口气，正色说：“看来真的要分床睡！” “不用，我就看一看，什么也不做！” 唐晰没辙，慢悠悠脱衣服，满足王向明的好奇心。 王向明眼前一亮，唐晰的纤腰依旧不盈一握，美腿依旧修长笔直，白白嫩嫩，光滑细腻。 由于怀孕的关系，美臀比以前更加饱满挺翘，腰臀曲线醉人。 腿和臀的弯度达到美的极致，臀部微笑线令人心情开朗。 唐晰回眸一看，俏脸羞红，“你看够了没有，不是帮我洗澡吗？” “哦，对对！” 现在是冬天，温度很低，可不能让唐晰着凉。王向明拧开喷头，调节水温，给唐晰冲洗。 柔滑的感觉使人爱不释手，难以忘怀。 本来二十分钟就能洗干净，他们打打闹闹，硬是洗了四十分钟。 头和身子一起洗，王向明帮唐晰穿衣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让她坐在梳妆凳，给她吹头发。 电话响了，这温馨的气氛被破坏，王向明有些不悦。 唐晰接过吹风机，柔声说：“接电话吧，你现在是董事长，说不准有重要事情。” 好吧，王向明拿起手机，是陌生来电，按了接听：“喂，你好！” “王向明，我要弄死你！”对方声音低沉，有着野兽般的狂躁。 王向明神色一凛，问道：“你是谁？” “我叫樊炳，你把我哥送到监狱，这是你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情！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低沉的声音恶狠狠的，如同野兽发动进攻前的低吼。 “你犯病就去看医生！发什么神经！” 王向明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床上，继续给唐晰吹头发。 “谁啊？” “一个疯子！” …… 对于樊炳的威胁，王向明采取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的态度。 第二天早上，惯例把唐晰送到权璟律所，临别前说道：“我中午过来，一起吃午饭。” “好！”唐晰巧笑嫣然，迈着穿平底鞋的修长美腿走进里面。 职业装下的成熟丰韵身体优雅知性，女人味十足。 一举一动娴雅端庄，背影风致撩人。 王向明不参与日常经营，回公司是赴约。 即便如此，他依旧为公司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把尹剑和退伍军人引进，解决了智能工厂生产线方面的大难题。 回到办公室不久，大东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公司门口。 王向明亲自下去接，罗左也从老家过来，五个人见到王向明的公司崭新气派，规模这么大，都忍不住惊叹。 一个个竖大拇指夸王向明：“牛逼！” 王向明把他们请到办公室，给他们泡茶，茶几上摆满了瓜子、糖果等过年用品。 六个人围茶几落座，算是补个小年。 罗左感慨地说：“老弟，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不得不刮目相看。” 王向明毫不隐瞒，说道：“公司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其实背后是国家在出力。” 灰狼说：“那也得让国家看好才行，国家才不会把钱砸在我身上，你是不是？” 众人哈哈大笑。 水牛说：“灰狼，现在思想这么有见地了吗？” “这叫自知之明！” 王向明说：“灰狼，李哲掉进淮江淹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一直关注任微家的情况。” “任微恐怕得判十年。” 灰狼挺着胸膛回道：“我等她！” 这一回答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不会吧？” 灰狼无所谓地说：“你们不知道，她很对我的胃口，和她在一起，我很得劲儿！” 水牛说：“可是十年以后，她都五十多了！” “五十多照样能干！” 众人无语，不过灰狼就是这样的人，一往无前，不顾后果。 王向明说：“好吧，我请聂组长将这句话转告任微。如果表现良好，可以获得减刑，不一定需要十年！” “谢啦，兄弟！” 阿朗问：“灰狼，真的这么爽吗？” “当然！” “那你这十年不碰女人？” “那可不必！她出来以后，我再对她负责任！” 众人莞尔一笑，这样是最好的，否则空等十年，那真是太苦了。 罗左说：“老弟，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王向明问：“啥事？” “据我在菲律宾的朋友说，有人要买你的命，菲律宾的黑社会都动员起来了，就等你回去。” 大东四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身上散发出凶悍之气。 第440章 宝藏之行 王向明思索着说道：“这不奇怪！那天晚上，企图袭击咱们的是美军特种兵，他们落荒而逃后吸取教训，不再亲自动手，而是花钱悬赏，提供情报，坐享渔翁之利。” 罗左说：“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去菲律宾。你对挖掘宝藏一窍不通，去了也没用！” “我原本打算跟杜特尔特要一张特别通行证，以便装黄金的时候，货船免检。不过这件事情，曾云去做也行。” “等到黄金出土，我估摸着日子，提前通知你，你在这边发船过去，曾云在那边接应！” “我就是这样想的，曾云是那边的企业家，货运贸易很正常，不会引起警觉。” 王向明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兄弟们，我出现在菲律宾，利大于弊，这次就不跟大家并肩作战了！” 大东说：“放心吧，我们会做好本分工作！” 王向明与他们几个有力地扳手腕式握手。 “我会在这边策应，调度好你们所需要的人和资源。” 聊了一会儿，孔思华带着十个人走进办公室。 这十个人都是古铜色皮肤，身体壮健结实，脸上荡漾朴实的笑容。 由于任务需要，他们的头发有所留长，不再是圆寸。 原本宽敞的办公室，变得有些拥挤。 孔思华命十人列队站好，十人在无声中快速找到自己的位置，排成一条自左到右、高低排列的直线。 这一下，显示出极强的执行能力。 大东四人以及罗左都没有和这么多中国军人打交道的经历，眼睛发出光芒，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笑容。 王向明自右向左，跟十个人用力握手，每次握手都充满了激情和真挚。 罗左他们跟在后面握手，同样满怀热情。 握手之后，王向明和孔思华说明菲律宾那边的情况。 孔思华认真地点头，“想必是约瑟夫在临死前对你下了格杀令。你杀了美国的一个高级情报人员，对方要报复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我还是不去菲律宾为妙，免得起波澜。” “我同意！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和宝藏的安全，你都应该留在国内。你可以在这边给他们提供必要的支援。” “罗左，你带他们分批次前往菲律宾，做好那边的接应工作。” 罗左点点头，“我和大东四人先过去准备妥当，这十名兄弟分批次过来，我们在那边接送。 之后，住别墅或者住98号都可以。” 王向明说：“切记，不要引起别人主意！最好买一辆12座的丰田考斯特，我给你钱！” 大东说：“不用，我们有！” 大东四人都分了200万美金，没办法一次性拿回来，与其转钱，倒不如先花那些。 王向明说：“好的，花了多少钱，你记账，我先欠着。” 罗左对十个工程兵说道：“兄弟们，我们今天就过去做准备，咱们相互留联系方式，你们明天开始分批次到菲律宾。” 记下联系方式，罗左五人雷厉风行，立刻动身。 王向明与他们一一握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随后，孔思华觉得不宜久留，提出要走。 王向明给十个工程兵发红包，一方面是过年，一方面是祝愿这次行动顺顺利利。 等他们走后，王向明给聂组长去电话，请他转达灰狼的意思。 任微已然知道李哲淹死，摇头叹息，潸然泪下。 这个儿子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最终断送了自己的生命，与人无尤，都是命数。 听说灰狼愿意等自己十年，任微感动不已。 丈夫绝情、儿子身亡，任微原本没了盼头，此刻却想着尽早出去。 回想那几晚的疯狂，任微脸红耳热，双腿不由自主地绞在一起。 任微将给她送钱的贪官全都交代出来，贪污数额700多万，构成贪污数额巨大，但有重大立功表现，揭发一起银行窝案，挽回国家损失。 最终判了六年六个月，比预想的刑期少将近一半，服刑期间表现良好，还能再减少刑期。 …… 中午时分，王向明到中银国际大厦的大堂等唐晰。 与昨天的冷面相待不同，今天电梯门一打开，唐晰便小跑过来，柔荑玉臂勾住王向明的脖子。 王向明害怕她摔倒，稳稳当当地站着，搂住她的纤腰。 唐晰的行为略微轻浮放荡，与她穿职业装，端庄高雅的形象有一些反差，电梯里的人走出来，目光会集到唐晰身上，欣赏这个风采动人的美女。 唐晰成熟丰美的身体软若无骨，腰臀曲线袅娜，抱起来很舒服。 王向明笑问：“今天咋这么开心？” “这是我们第一次工作日一起吃午饭！” 王向明想想还真是，以前他只是一个司机，担心降低唐晰的形象和地位，的确没有约过她。 “喜欢吗？以后中午，咱们都一起吃饭。” “好！”唐晰笑容甜美，牵王向明的手带他走。 穿平底鞋的修长美腿矫健有力，步伐很快。 浑圆上翘的美臀轻轻摆动，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走慢点！” 王向明没想到，一起吃午饭就能让唐晰这么开心，以前真的忽略了她的感受。 “好吧！”唐晰放慢脚步，边走边摇王向明的手臂。 律师工作压力大，和王向明一起吃饭，唐晰身心放松，很享受这一刻的欢愉。 两人去了一家自助烤肉店，王向明会烧烤，烤肉的工作自然交给他。 唐晰负责拍照，发朋友圈，她要告诉所有人，今天中午和老公一起吃烤肉。 宋安诗加了唐晰的微信，第一时间看到她的朋友圈，那寥寥几个字满溢着幸福。 照片中，王向明低垂眼眸，专心致志地烤肉，嘴角勾着愉悦的弧线，宋安诗心中一阵心酸苦楚。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呀，如今他那么幸福，自己却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马策的精神摧残。 两人的世界竟有着天壤之别，宋安诗好想回到那个充满欢乐的高二。 烧烤肉的气味强烈地刺激唐晰的食欲，令她垂涎欲滴，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手肘放在桌子上。 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关注着烤肉颜色的变化，长睫毛扑闪扑闪。 王向明莞尔一笑，将已经烤熟、颜色变为深色的肉，夹到她的碟子上。 烤肉滋滋冒着油泡泡，颜色诱人，油香味和肉香味扑鼻而来。 唐晰再也忍不住，用筷子夹起来，吹了吹，放进嘴里。 第441章 我可以投资吗 王向明关切地提醒：“小心烫！” 唐晰一边咀嚼，一边吹气，“不烫不烫，刚刚好！” 王向明笑了起来，唐晰此时的模样，哪有律师的风范。 唐晰喜欢吃烧烤，当初追求她的时候，王向明就使出浑身解数，在别墅的天台烧烤。 想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记忆犹新。 王向明抬眸凝视唐晰，唐晰一边吃一边看他，美眸明亮得发光。 两人会心微笑，继续一个吃，一个烤。 唐晰吃得不快，细嚼慢咽，烤肉积了很多。 王向明放慢速度，喝了一口冰冻可乐，唐晰夹着两块烤肉送到他的嘴边。 王向明笑着张嘴，享受喂餐服务。 这顿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幸好南豆给唐晰安排好了工作，下午三点钟之前，只有马策和宋安诗会面这件事情需要处理。 王向明开车送唐晰到临江花园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宋安诗就住在这里，会面地点是十五楼的一间会议室。 马策选择在这里见面，是想体现对宋安诗的关切和无微不至。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酒店是柴海威名下产业之一。 王向明和唐晰乘坐电梯到达38层，宋安诗与助理住在这层的总统套房。 看到王向明和唐晰携手进来，宋安诗的心沉了下去，见到的比听到的打击更大。 王向明没想那么多，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举手打招呼：“安诗！” 宋安诗把心情掩饰起来，微笑说：“你来了，坐吧！” 王向明和唐晰在双人沙发落座，宋安诗坐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 酒店服务员送来下午茶和三文治。 三人矜持地坐着，不失礼貌地微笑。 等服务员退走，宋安诗说：“品尝一下吧，这家酒店的下午茶和三文治不错！” 唐晰刚才吃得很饱，根本吃不下，只是喝了口奶茶，味道香浓确实不错。 王向明胃口很好，既喝下午茶也吃三文治，点头说：“味道太好了！” 顿了顿，侧头问唐晰：“南豆结婚订什么酒店？” “就是这家！为了让石大爷安心，他们全都选最贵最好的！” 王向明点头说：“这样就对了！” 宋安诗说：“你们好像还没办婚礼吧？” 王向明看了一眼唐晰，亏欠地说：“还没！媳妇直接跟我领证，啥也没办，啥也没买。” 唐晰说：“不是买了套房子吗？” 王向明笑着说：“对对对，差点忘了！你还出了大头！” 宋安诗抿唇微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晰察言观色，提议：“我去给马策打个电话，如果双方都有空，会谈马上开始，没必要两点整。” 宋安诗眼神流露出畏惧之色，点了点头，“好！” 唐晰走了出去，总统套房的大厅里只剩下王向明和宋安诗两人。 王向明笑问：“昨晚才知道你结了婚，什么时候结的？” “四年前，在巴厘岛领证，婚礼也是在巴厘岛举办的。” 换言之，宋安诗二十岁、声名鹊起的时候，就结了婚。 王向明心中了然，笑着说：“婚礼一点办得很隆重吧？” 宋安诗没有一丝喜悦，低垂眼帘，“是的，什么都是最顶级，换算起来，花了将近4000万人民币。” 王向明吸了一口气，这么说，她的丈夫马策真的很有钱。 “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嫁给他，我宁愿跟你一样，只拿结婚证！” 王向明看着宋安诗，出乎意料。宋安诗同样看着他，神色凄楚。 王向明微微一笑，耸了耸肩，生命只有一次，哪里可以重来。 “我送你的手表呢？” 王向明摸了一下左腕上的江诗丹顿，“被媳妇保管起来了，我现在是一家医疗科技公司的董事长，不太适合戴那种手表。” 宋安诗酸涩一笑，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真没想到！” “你还记得薛民吗？他是公司的骨干，和一群年轻人醉心于研究医疗机器人，已经有了颇具竞争力的成品，并且第二种医疗机器人正在研制当中。 我只是投了一点钱，他们把董事长的虚名让给了我。” 宋安诗摇头微笑，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做好事不留名！如果你没有贡献，即便薛民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你当董事长！” 王向明莞尔一笑，解释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 “我可以投资吗？” 王向明眼睛微睁，大出意料之外，顿了顿才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医疗科技这个行业我挺喜欢的，而且我信任你！” “好吧，待会儿我让媳妇跟你聊聊，她是公司的法律顾问，能起草万无一失的投资合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门进来，怒气冲冲。 唐晰走在后面，她们刚才就在外面说话，总统套房隔音太好，王向明完全听不见。 女人衣着时尚有品味，也会打扮，不过颜值和唐晰、宋安诗比起来，只能说是平庸，身材也是。 女人压住怒火，温和地说：“安诗，咱们到里面聊一聊。” “去我的卧室吧！”宋安诗晓得女人的来意，面无表情，走进卧室。 女人跟了过去，关上房门。 “这谁啊？” 唐晰坐到他旁边，说道：“经纪人。” “媳妇，安诗想投资向民医疗。” 王向明心中忐忑，担心唐晰会认为他俩藕断丝连，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女人最懂女人，唐晰轻笑一声，说道：“好啊，我回头给她起草合同。” “媳妇，你可别乱想，我跟她说这公司是薛民在撑着，她才投资的。薛民也是她高中同学！” “行了，你媳妇是小肚鸡肠的人吗？她是明星，有的是钱，不就是最好的投资人吗？” 王向明无法从漂亮耐看的瓜子脸蛋儿看出唐晰在想什么，不过唐晰秀外慧中，做事很有分寸，当下放心。 唐晰纤腰直挺，叠着修长美腿，坐姿很迷人，丰腴的美臀往外溢出，把女式西裤绷得更加饱满浑圆，养眼且诱人。 王向明的手不安分地沿着后背滑落，可是还没抵达目的地，就被唐晰抓住，打了一下手背。 唐晰横了他一眼，怪他不分场合。 眼神清澈明亮，鼻子高挺，小嘴红润，王向明笑了起来，唐晰生气也这么好看。 卧室的房门打开，女人走了出来。 “你们好，我是安诗的经纪人徐蕾，今天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密，因为这对安诗的事业构成很大的影响！” 王向明说：“当然！安诗是我同学，我不会说出去的！” 唐晰说：“我是律师，有职业操守，不会泄露客户的隐私。” “我不放心，你们签保密协议吧！唐律师，协议由你起草，我会支付你相关费用！” 第442章 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 唐晰说：“如果你愿意这样做的话，我没理由拒绝。” 徐蕾说：“现在去吧，借用酒店的电脑和打印机，我陪你去！” “没问题！宋小姐，马先生已经在十五楼等候，你可以下去了。老公，陪宋小姐下去，好好保护她！” 唐晰当众宣示主权，王向明还挺喜欢这个称呼，微笑着说：“知道了！” 唐晰和徐蕾沿着铺了厚厚羊毛地毯的通道往前走，王向明和宋安诗转了个弯，来到电梯口。 助理提着包包，默默跟在后面。 进了电梯，宋安诗说：“你老婆大可不必这样做！” 王向明不以为然，说道：“她只是提个醒。” “是啊，她在提醒我和你，其实这是多余的，我烦着呢。” 王向明没有说话，让自己老公和前女友待在一起，任何女人心里都会有疙瘩，唐晰算大度的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十五楼，电梯门打开，马策张开双臂迎了上来，笑容无比的灿烂。 宋安诗畏惧地躲到王向明身后，助理与王向明并排站立，眼神坚定。 马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退得远远，伸手引路，表情温和友善。 为了不刺激宋安诗，马策让保镖在一楼大堂等候，身边只有一个男律师。 唐晰严格上是宋安诗的律师，马策需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律师在身边才放心，并且有一些条款需要律师在场拟订。 王向明当先走出电梯，护着宋安诗向会议室走去。 马策选择的会议室不大，这样能够拉近彼此空间和心理上的距离，有利于会谈。 会议室经过特别布置，玫瑰花瓣铺路，里面是鲜花的海洋，墙壁和天花板装饰了满天星霓虹灯。 无数小灯发着不同颜色的光彩，汇聚在一起，构筑出一个梦幻的世界。 最显眼的地方挂了巨幅的婚纱照，最闪烁夺目的霓虹灯围绕着镜框，把婚纱照里的宋安诗烘托得无比艳丽。 宋安诗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情绪上没有一丝波动。 会议室正中央摆放一张西餐厅的小桌，两张舒适的沙发椅。 桌上有一个银烛台，插着三只蜡烛。 这样也是精心安排，把氛围感拉满，如果有必要，随时能送两份西餐过来。 王向明环顾四周，点点头，能看出马策很用心，做的功夫还挺足。 宋安诗在沙发椅坐下，助理站身后。王向明站桌子中间，防止马策有不轨举动。 马策坐到宋安诗对面，笑容满面。 宋安诗一脸防备，靠着椅背，尽量离他远一点。 会议室有监控摄像头，不需要拿摄像设备对着拍，过后要求酒店拷贝并删除就行。 “安诗。”马策迫不及待地说话。 宋安诗没有给他好脸色，缓缓地道：“再等等，我的律师还没到。” 不多时，唐晰和徐蕾走了进来，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 女人对这浪漫的情景都没啥抵抗力。 宋安诗让助理和徐蕾出去。尽管不愿意，徐蕾还是走了出去，并关上大门。 霓虹灯闪烁的会议室里，只留下五个人。 宋安诗说：“把霓虹灯关掉吧，我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开演唱会。” 不等马策表态，王向明已到总开关处打开节能灯，关掉霓虹灯。 室内光亮无比，灯光柔和，宋安诗松了一口气。 马策说：“安诗，你以前最喜欢这种氛围，我特意布置给你看的，每串霓虹灯都代表着某种意义。 还有这些鲜花，是从其他地方空运过来的，采摘到现在只过了四个小时。” “马策，你做这些没有用，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而且我实在无法忍受你的……”宋安诗捂住嘴巴，说不下去。 “安诗，我改，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每次都说改，我已经听了无数遍，可是你有做到过一次吗？” “这次是真的，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 宋安诗擦掉眼角的泪花，摇头说：“我不相信！” “安诗，我带了律师过来，我所有的财产都转给你！你妈，不，咱妈一直希望我们和好，别逆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我就是太顺着她的心意才会嫁给你。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我一点都不幸福。 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只想离婚！ 你一直想知道我的初恋是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他！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他！” 宋安诗的纤纤玉指对准王向明。 王向明心中一颤，同时感受到四道冷冽的目光，来自于唐晰和马策。 王向明看向唐晰，想用眼神解释。 马策突然暴起，一拳打向王向明的脸颊。 王向明眼角瞟见，举臂格挡，然后托肘、反扭前臂，瞬间将马策摁在桌面上。 唐晰惊呼一声，责骂道：“你怎么突然打人！” 宋安诗眼神冷漠，靠着椅背，双手护在胸前。 马策很无语，被打的明明是他。 右臂被反扭到身后，痛得飙泪，马策拍着桌面大喊：“放开我！” 男律师说：“我以律师的身份警告你，马上放手，否则我告你故意伤害他人身体！” 唐晰说：“我也是律师，他突然袭击我老公，我老公正当防卫将他制服，有视频为证！你敢告，我就敢接！” 男律师哑口无言，在同行面前，警告根本不管用。 王向明说：“我认识安诗在先，经历了快乐的两年，情难自禁，这有错吗？过去是过去，不代表现在！” 这样说既是告诉马策，也是讲给唐晰听。 事实上，马策关心的是：哪个混蛋拿走了我老婆的第一次。 唐晰关心的是：宋安诗的第一次给了王向明，王向明会不会对她余情未了？ 听了王向明的解释，唐晰心头大石放到地上，展露笑容。 马策依旧愤怒，你这混蛋拿走安诗第一次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王向明松开手，站在宋安诗身前。 马策咬牙切齿，还不死心，被律师死死拉住。 会议室有监控摄像头，一切都被记录。况且又打不赢，何必招罪！ 唐晰说：“宋小姐，俗话说劝和不劝分，能否给我们说说，你无法承受马先生哪一点？” 宋安诗脸色苍白，眼神畏惧，沉默片刻后道：“他有性-怪癖，一直精神虐待我！” 王向明、唐晰以及男律师注视马策，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怪异。 马策有种被审判的感觉，脸红心悸，无力地解释：“没有，我没有！我是太爱安诗了，我想拥有她！” 唐晰问：“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你还想怎么拥有？不仅仅是肉体，精神也归属于你吗？” 第443章 我身上绑了炸药 马策大声说：“这是情趣啊，有错吗？” 唐晰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马策，答道：“双方都得到乐趣的才叫情趣！将自己的恶趣味强加到别人身上，那就叫虐待！ 马先生，你有这个爱好，按照婚姻法来说，是一定会判离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问你的律师。” 回头看男律师，男律师欲言又止，马策心中有数，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安诗，我真的改，不信，你可以叫人监督我！” 宋安诗笑得很酸楚，问道：“这种事情怎么监督？你是想换新玩法吗？ 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再相信你，只想离婚！这就是我愿意跟你当面谈的目的！” 马策简直要疯了，脸憋得通红，对宋安诗说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一点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感觉不到。你带给我的只有恐惧和压迫力，我无法承受。” 宋安诗无情的话语刺痛了马策，马策连站都站不稳，被男律师扶住，想看清楚宋安诗的样子，却被王向明的身体挡住。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实木门突然间被粗暴地踢开。 马策的怒火正无处宣泄，愤怒地对着门口嚷道：“没看见我们在谈事情吗？” 经纪人徐蕾被一个膀阔腰圆的壮汉挟持进来，吓得花容失色。 壮汉一脸横肉，眼神充满戾气，右手握着一个类似引爆器的东西，大拇指触碰着红色圆帽。 助理跟在后面，被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用水果刀挟持。 壮汉和瘦子表情狰狞，目露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突遭变故，会议室里的人呆若木鸡，除了王向明。 王向明快速拔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壮汉的眉心，大声说：“樊炳，放开人质！” 声音中蕴含着威严。 樊炳昨晚打电话做了预告，因此即使从未谋面，王向明也知道壮汉是樊炳。 樊炳一点都不害怕，扬着脖子说：“王向明，我身上绑了炸药，不想死的话，放下手枪！” 说话的当口，瘦子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王向明眼皮都不眨一下，问道：“你身上绑了多少斤炸药？咱们相距五米，你未必炸得死我！” 王向明一边说，一边向后拨左手。 唐晰会意，拉宋安诗走到会议室的角落，尽可能地远离樊炳。 两人心底里都很害怕，但有王向明在场撑着局面，表现还算镇定。 唐晰蹲在角落里，偷偷报警。 男律师退了，马策没退，在他看来，这是在宋安诗面前表现的绝佳机会。 樊炳弯下腰，把头部藏到徐蕾的后背，推徐蕾往前走，“你不死，她必死！” “站住！” 王向明把枪口对准徐蕾的头部，“你以为我会在乎她的性命吗？” 徐蕾惊骇不已，王向明的确不会为了她而心慈手软，竭力止住脚步，但樊炳的力量几乎是她的两倍，她根本停不下来。 王向明打开保险，果断开枪，砰的一声，瘦子当即被爆了头。 争议的焦点一直是炸药和距离，瘦子在一旁看热闹，没有做好防护工作，万料不到王向明突然对自己开枪，结果一命呜呼。 四个女士尖声惊叫，眼神惶恐不安。 徐蕾更是吓得失禁，臭味熏天，樊炳皱着眉头，一脸嫌弃，但此时此刻绝不能放开她。 王向明把沙发椅甩到徐蕾的脚边，将小桌子推倒，挡在自己身前，制造障碍，对樊炳说道：“咱们好好聊一下吧，你是不可能炸死我的。” “有什么好聊的！你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我才不会让你得逞！今天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王向明杀死了同伴，樊炳不可能退缩，控制徐蕾，向右边侧移，避开挡道的沙发椅。 王向明的枪口始终对准徐蕾，必要时刻就会开枪，继续劝说：“樊彪是进监狱了，但不是死罪，你这样把命豁出去，值得吗？” 樊炳弯腰推徐蕾前进，徐蕾臭熏熏的，他十分难受，回道：“当然值得！我们兄弟同心！” 不需要王向明指示，马策把另一张沙发椅丢出去，砸到徐蕾的小腿胫骨上。 徐蕾啊的一声，翘起屁股弯下腰，痛得飙泪。 樊炳大惊失色，连忙将徐蕾的后背挺直。 王向明左手拿出手机，拨打樊华的手机号，向樊炳问道：“真的是兄弟同心吗？那樊华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你舍不得这个弟弟，所以找一个异姓兄弟来代替？” 樊华第一时间接听电话：“王向明，不要伤害我二哥！” 王向明打开免提，说道：“现在是你二哥要伤害我！他身上绑了炸药，今天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跟他道个别吧！” 王向明这么做是攻心，蝼蚁尚且偷生，他不相信樊炳疯狂到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樊华哭着说：“二哥，不要做傻事啊，大哥进去了，我不能没有你！” “孬种！我没你这个弟弟！”樊炳推徐蕾绕过沙发椅，浑然不顾她的脚伤。 “二哥，求求你了！”樊华声嘶力竭地叫喊。 王向明挂断电话，他现在确信樊炳脑子不正常。 双方的距离还剩2.5米，王向明沉着冷静，一直在加分，马策除了扔沙发椅，压根儿没表现的机会。 既然樊炳的目标是王向明，也就意味着没有必然把握炸死王向明的话，樊炳便不会引爆炸药。 这个便宜不要白不要，马策捡起地上的纯银烛台冲了过去。 所有人都失声惊呼，马策能分辨出其中包含宋安诗的声音。 马策从侧翼绕到后背，狠狠地砸下去。 纯银烛台重达五六斤，份量主要集中在底座，被猛砸一下，樊炳痛得大叫，一脚把马策踹开。 “砰！”“啊！” 王向明将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樊炳的脚来不及收回，膝盖接近大腿的地方中枪。 手枪子弹的停止作用将他掀翻在地，徐蕾大叫大喊着跑开。 空旷的地上只剩下樊炳一个人，所有人都尽可能地远离他。 助理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外面聚集了很多酒店保安，任展据枪站在这些保安前面。 “王向明，放下枪，举手投降！” 会议室里的人都懵了，是不是搞错了？ 王向明不觉得意外，如果自己不放下枪，任展一定会开枪，大不了事后接受处分。 助理用力拉任展的手臂，用慌张的语气说道：“不是他，他救了我们！” 马策大声说：“任展，是地上的人！” 王向明把92式手枪收回快拔套，冷眼注视任展。 任展心有不甘地把枪口下移，这两个人解释得太快，想浑水摸鱼都不行！ “我是警察，快放下右手的引爆器，否则我就开枪了！” 樊炳置之不理，反正都是死，怕什么，咬牙用右脚站了起来。 第444章 给你看样东西 “开枪啊！开枪啊！开枪啊！”樊炳的凶狠令在场的人都很紧张，纷纷喊话。 任展没有开枪，眼眸发光，他在期待，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喊话。 樊炳用单脚向王向明跳出一步，脸上是同归于尽的决绝狞笑，眼眸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王向明摇了摇头，大声说道：“所有人趴下！” 然后快速跑到唐晰所在的角落，用身体护着她，快速拔枪。 不过还没射击，樊炳就按了引爆器。 砰的一声震天巨响，整个楼层都在震动，血液和尸块激射而出，石屑纷飞，会议室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呛得人难受。 在一片狼藉中，王向明把唐晰拥在怀里，带她离开会议室。 里面的人按照王向明的指示，提前趴在地上，并且樊炳所用的是开矿的炸药，威力不是十分巨大，因此都没有受伤。 宋安诗拒绝了马策的好意，和徐蕾相互搀扶走出来。 死里逃生，顾不得徐蕾身上的臭味。 会议室的照明系统被毁了，里面黑漆漆的。 酒店经理顾不上这些，宋安诗是明星和贵客，必须好好安抚。 连忙和几个酒店服务员把宋安诗三人护送回总统套房。 马策灰头土脸走了出来，看着宋安诗被簇拥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一群保安呆呆站立，眼下情况只能等警察来处理。 王向明拍了拍任展的肩膀，等他回头，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再踹他一脚，质问道：“你这个人渣！你配当警察吗？” 唐晰和几个保安把王向明拦下，免得事态恶化。 任展被打得没脾气，躺在地上指着王向明，说道：“你袭警，你这回跑不了！” 所有人都嗤之以鼻，任展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当警察。 唐晰说：“你置人民的生命财产于不顾，只想着陷害王向明，你等着受处分吧！” “我这回都不帮你！” 马策俯视任展，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开枪？我差点被你害死！” 任展无法回答，因为整件事情都是他策划的，樊炳磨磨唧唧，最终没能把王向明干掉。 由于案情重大，王向明被带回警局配合调查。 任展想诬陷王向明袭警，那是完全不行的，所有人都能证明，任展在事件的处理上犯了严重的错误。 不该爆炸的炸药被引爆了，王向明出于义愤打他也是应该的。 任展给出的解释是，他认为自己能劝服凶徒投降。 最终，任展因工作出现重大纰漏，被停职接受调查。 如此一来，他的订婚宴都不需要请假了。 …… 宋安诗受到很大的惊吓，会谈无疾而终。 马策很郁闷，但此时再去找宋安诗，显然是不理智的，当晚就飞回了上海。 只要还没签离婚协议，宋安诗还是他老婆，慢慢拖，或许还有机会。 当晚，王向明很意外地接到柴海威的电话。 “王向明，能单独聊一聊吗？” “柴老板找我聊天，那太长面子了！到哪里？” “地方由你定吧！” 王向明把柴海威约到那家欧美正式酒吧，适合聊天，而且知根知底，不怕对方玩花样。 唐晰怀着孕，也吓得不轻，早早上床休息，好在有王向明的呵护，没有引起心慌心悸。 王向明去到8号vip房间，柴海威已经坐在里面，豪华矮桌上摆着名贵洋酒和花生米、酱牛肉、水煮毛豆等下酒小吃。 王向明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的沙发，“柴老板，你的保镖怎么在外面喝酒？” “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单独见面。”柴海威给王向明倒了半杯威士忌。 柴海威脱了大衣和西装，此时只穿西装马甲和白衬衫。手工裁剪的，面料和做工都极佳，配上精心修剪的头发，尽管年纪不小，依旧风流潇洒。 王向明没有加冰，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威士忌清醇顺滑，口感醇厚，留香持久。 王向明竖起大拇指说道：“好酒！” 柴海威喝了一口巴黎矿泉水，摇头说：“真喝不过你们年轻人！” 王向明笑了笑，给双方的酒杯添酒，“柴老板千杯不醉，金枪不倒，谁不知道！再来一个！” “这话我爱听！”柴海威笑着点头，又陪王向明干了一杯。 王向明抓了一粒油炸花生，放进嘴里，酥脆可口，十分美味。 “柴老板想聊什么？” 柴海威喝了巴黎矿泉水，冲淡一下酒劲，对王向明说道：“聊今天下午的事情。” 王向明一边嚼花生，一边淡定地说：“樊炳想给丧彪报仇，想炸死我。” “樊彪的外号叫丧彪，樊炳的外号叫傻炳，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我知道！利用他的人叫任展！只有任展知道我那个时间在那间会议室！” 柴海威把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任展对你的嫌隙很深，一直想对付你。” 王向明轻蔑一笑，向柴海威说道：“任展只会玩阴的，上不了台面。” “给你看样东西。”柴海威翻找手机，把一段视频调了出来。 王向明接过来观看，眼眸闪过一抹欣喜的光芒。 视频中，任展一脚把李哲踹进水里，李哲转瞬间消失在翻滚的江水中。 “这是游艇船尾的隐藏式摄像头拍到的。” “柴老板，把这视频发给我。” 柴海威收回手机，摇头说：“我做不到。这是在我游艇上拍摄的，如果给了你，我会很麻烦。” “这是杀人罪证啊，你还怕什么麻烦？” “你不会不知道吧？任展的父亲是江东省副省长任政骅，他手中的权力足以让我毁灭！我奋斗了几十年才有今天，家大业大，不想毁于一旦！” 商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王向明把油炸花生放回盘子，用纸巾擦手，漫不经心地问道：“任政骅找过你啦？” 柴海威喝了一口巴黎矿泉水，点头说道：“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下午就找了我。 李哲是他的外甥，他表面上是关心这件事，实际上是威胁我，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得太直白。 所以视频是绝对不能交给你的。除非任政骅倒台。” 这是绝佳的置任展于死地的证据，柴海威却不愿意交出来，王向明挠了挠头，无计可施。 柴海威给王向明的酒杯满上，向他说道：“你要理解我的难处。” 柴海威从黑社会老大摇身变为商界强人，虽然改头换面，但底子还是脏的。 与江东省三把手为敌，那是大大的失策。与他交好，则是大大的有利。 王向明与柴海威碰杯，抿了一口酒，狐疑地问道：“那你为啥要把视频给我看？” 第445章 参观公司 柴海威也抿了一口酒，然后把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对王向明说道：“因为我两边都不想得罪！ 我知道你已经被提名为区人大代表候选人，向民医疗发展得有声有色，后生可畏，你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 王向明轻笑一声，说道：“跟副省长相比，我太微不足道了！” 柴海威擦了擦手，正色说：“任展策划下午这一出，除了要炸死你，还有警告我的意味。 即使退出江湖，本性也难移，有人胆敢在我的场子闹事，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好过！” “柴老板，你还是保守了！” 柴海威无奈地摇头，回道：“视频真不能给你，经济是任政骅的分管领域，他跟下面打声招呼，我就伤筋动骨。” 像柴海威这种大老板，欠银行几十个亿很正常，倘若银行要求提前还款，振动出来的蝴蝶效应是柴海威无法承受的。 王向明轻轻叹气，放着这么好的、能直接干翻任展的证据不能用，实在是可惜。 柴海威说：“你可以从李哲这边下手！” 王向明眼睛一亮，问道：“不愧是柴老板，你知道李哲的亲生父亲是谁？” 柴海威错愕，沉默片刻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任政骅亲自约我见面，这很能说明问题。 我原本以为李镇西或者任微拿着他的把柄，一旦撕破脸，就后果严重。” 王向明思索着问：“任政骅跟你说话的时候，眼神和表情是怎样的？” “神色凝重，眼神锐利。我起初以为是对任展的爱护，想想又觉得过了些。 他一个分管经济的副省长大可不必对我这么严厉。” 任微心高气傲，宁可守活寡；李镇西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也不离婚。 王向明早就知道李哲是某位大人物的儿子。 柴海威是聪明人，立刻融会贯通：“副省长上面是省长和省委书记，究竟哪一个？” “无论是哪一个，李哲的死对他们都有利，因为李镇西为了减刑活命，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爆出来。” “那就是没指望了？” “并非完全没指望，谁晓得这位大人物私底下对任微和李哲的感情是怎样的！ 不过让他出手很难，一方面不知道他是谁，另一方面见他不容易。” 柴海威闷了一口酒，摇头叹息。 王向明眼珠子一转，说道：“柴老板，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随后附耳说出自己的计划。 柴海威斟酌了一下，答道：“行是行，不过你承受了他们的怒火，恐怕不会好过。” “任家不是黑社会，也不能无视国法，我才不怕！” “好！” 柴海威鼓掌叫好，给王向明的酒杯满上，“你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我敬你一杯！” 王向明不加冰，一饮而尽，“柴老板现在也意气风发。” 柴海威喝完威士忌后，喝了一口巴黎矿泉水，降低酒精的刺激。 摆手说道：“我现在顾虑太多，没有以前的豪情壮志，不过眼光还是有的，所以不与你为敌。 阿彪不听我的劝告，活该倒霉，行贿几千万加上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没有十五年出不来！” 王向明笑了笑，“那倒不是我的功劳，是丧彪不懂得收敛，硬要往枪口上撞。 哦对了，他和徐开江联合起来，想做什么大买卖？” 柴海威摆手说：“他们早就是一伙的，不是最近联手。之前还一起贩毒，据说有位受贿的官员喜欢这玩意儿，帮他们打通了关系。” 王向明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徐开江用宝马740li运送摇头丸，收货人是丧彪。 “我听樊华说，他们这回想在江北搞走私以及开设赌场。因此，阿彪在袁建辉身上豪掷了1000多万。 关系已经打点好，袁建辉答应了阿彪所有的条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料袁建辉一回来就被纪委带走，所以阿彪才那么恨你。” 王向明哈哈大笑，说道：“恨得好！早知如此，我让袁建辉输多一点！” 柴海威竖大拇指，夸赞：“牛！今晚不醉不归！” “柴老板，喝醉就不必了，我明早还要回公司。” “把这瓶洋酒喝完，没问题吧？” “既然柴老板兴致那么高，那就奉陪到底！” …… 第二天早上，王向明开车载着唐晰、宋安诗以及她的助理到公司参观。 五星级酒店可以提供车辆，不过宋安诗不想高调，而且王向明开车让她感到舒适。 她甚至幻想，坐副驾驶的不是唐晰，而是自己。 王向明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公司的高层在大门口就列队迎接，比当初欢迎王向明还隆重。 要知道，当红明星有投资意向，那可是非同凡响的事情，即便最终没有投资，单单过来参观，就足以带来极大的关注度。 效果比做广告好，还不需要支付代言费。 因此，早有擅长摄影的员工拿单反相机，抓拍宋安诗那张360度无死角的脸庞。 所有人都很兴奋，给当红明星拍照或者近距离接触，那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机会。 宋安诗穿中长款羽绒服搭配黑色的中长款百褶裙，头戴鸭舌帽，脚下黑皮鞋配长筒袜。 青春洋溢，活力无穷，满满的少女感，独特而可爱。 妆容恰到好处，使原本就极美的五官更加立体，香肌玉肤，秀而不媚。 尽管衣着宽松，但上围依旧傲然挺拨，身材玲珑有致，女性的体型线条完美流畅。 成熟养眼的娇躯，既有女人味，又清纯可爱，美不胜收。 唐晰穿职业装，成熟风韵，魅力无限，和宋安诗比起来不遑多让。 但今天的焦点是宋安诗，所以唐晰与宋安诗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免得喧宾夺主。 并且，唐晰有理由相信，宋安诗是故意这样穿的，她的少女风可爱打扮和自己的御姐风性感打扮，有着鲜明的对比度。 唐晰自信大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陈平温文尔雅，和蔼可亲，使人如沐春风，上前与宋安诗握手，对她说道：“宋小姐，我是向民医疗的总经理，我代表全公司欢迎你！” “谢谢！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到来，耽误了你们的工作。” 陈平是一个谦谦君子，轻握一下便松开，笑着说道：“恰恰相反，你的到来给我们公司带来士气，员工充满了激情与创造力。” 闻言，在场的人员热情洋溢地鼓掌。 沉默了一会儿，陈平问道：“宋小姐，待会儿能不能跟我们这些人合影留念？我打算把它放到公司网站上，作为你这次行程的记录！” 第446章 投资入股 宋安诗不假思索，回道：“可以！” “谢谢！” 陈平伸手引路，问道：“宋小姐，是想去参观，还是想休息？我们在行政楼准备了小小的冷餐会。” “我想随便走走，你们不需要跟着我，这是我同学开的公司，我更希望得到一种家的感觉！” “明白！” 陈平拍拍手，向现场人员说道：“王董事长、薛总工、江经理留下，其余人回去工作！” 人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负责拍照的员工心中窃喜，他是必须全程跟随的。 陈平呵呵笑道：“宋小姐，我在办公室恭候大驾！” 宋安诗点点头，应道：“好的！” 陈平和王向明等人打了招呼，转身离开，风度翩翩。 “你们的总经理好像挺不错的！” “我是挂名的董事长，他才是掌舵手，公司的决策出自于他。” 宋安诗转头看着薛民，微笑说道：“薛民，好久不见！” “宋安诗，好久不见！” 薛民和江燕并肩站着，一脸羞涩，他不擅长交际，长得又不咋样，高中时候几乎没有和宋安诗说过话。 “王向明说，公司主要靠你撑着。” “哪有！是班长在撑着，没有他，公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薛民眼眶红润，眼泪在打转，再说下去就要哭出来了。 江燕推了一下未婚夫，太丢人了。 宋安诗笑了起来，感情很真挚，她今天才算真正认识薛民。 王向明说道：“薛民，你回去工作吧，这里有我和江燕就行！” “好！”薛民如获大赦，跟宋安诗打了招呼，和未婚妻交流了眼神就走了。 三个穿白色制服的保安在保安室前面站得笔直，英姿勃发。 宋安诗一眼就认出了王玉斌，欣喜叫唤：“王伯伯！” “诶！”王玉斌古铜色的脸露出朴实的笑容，说道：“安诗，多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王向明，你怎么让王伯伯当门卫！”宋安诗的语气带着责备。 身为董事长，怎么不善待自己的父亲！ “别怪他，是我要求的！我没一技之长，又闲不住，这个工作非常适合我！” 王玉斌淳朴厚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宋安诗走到他身边，对摄影师说：“帮我们拍一张照片吧！” 王玉斌连忙阻止，对宋安诗说道：“哎，这怎么行，我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王伯伯，你穿制服的样子特别帅！” “爸，就当是给公司宣传，也能显示出安诗亲民，两全其美。” 王玉斌没办法，把胸膛挺得更高，将最精神抖擞的样子呈现出来。 宋安诗挽着他的手臂，巧笑嫣然。 凉风轻抚秀发，咔嚓一声，相机将画面定格下来。 旁边的霍勇和俞发羡慕不已，这老头儿不仅是董事长的父亲，还能和大明星合影，这是多大的福分啊！ 接下来是参观，主要有两部分：智能工厂和研究所。 由于接待过很多次前来调研的团队，江燕熟门熟路，信手拈来，给宋安诗介绍公司的现状、发展目标以及市场对产品的反响。 王向明和唐晰也是第一次参观，托宋安诗的福，得到最全面直观的了解。 智能工厂很空旷，基本没人，就算看到人，也是在忙碌地走动。 生产全部由数控机床和机械臂完成，甚至货物以及材料的搬运，也是由机器人完成。 一线工人的工作是记录智能化设备的工作情况、及时补充所需的生产物料、检测成品的合格率。 在第五智能车间，王向明看见尹剑正在调试数控机床，给它输入设计图纸和各项数据。 尹剑此时穿防刮布工作服，精气神大不一样，目光炯炯有神，见到王向明和唐晰，还跟他们挥手打招呼。 王向明和唐晰会心微笑，尹剑有了精神寄托，实现了自我价值，此刻内心满足，再也不是那个悲观厌世的人。 回到行政楼六楼，双方在会议室见面。 会议室崭新明亮，摆放一张红木会议桌，王向明坐上首位，陈平与宋安诗相对而坐，唐晰坐在宋安诗旁边。 陈平直截了当地问：“宋小姐觉得我们公司怎么样？” “老实说，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完全实现了智能化生产，而且研究所的东西让我感觉很科幻。” “宋小姐打算投资我们公司吗？” “是的，不过我初始的投资额只有2000万，希望你们不要嫌少！” 陈平兴奋地说道：“宋小姐，你的加入是我们最看重的，金额不重要！” 唐晰问道：“宋小姐愿意授权向民医疗使用你的肖像吗？当然，不是为产品代言，只是用于提升公司形象！” “我同意，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陈平摊开手板，说道：“宋小姐请说！” “我有一件私人事情要处理，我希望王向明每次都在场，直至这件事情圆满解决！” 宋安诗指的是离婚，虽然不明白王向明为什么会有枪，但他枪杀了瘦子依旧没事，说明王向明还有其他身份。 王向明能打、有枪、身份特殊，在处理离婚事件上，能带给宋安诗莫大的安全感。 王向明看着唐晰，是否答应，她有发言权。毕竟这事情很敏感，为了夫妻关系和谐，必须征询妻子的意见。 唐晰从丈夫清澈明亮的眼神感受到专一和忠诚，心中快慰，展颜笑道：“宋小姐，我替老公答应你！” 宋安诗点点头，向陈平说道：“那我没问题了，签合同吧！” 除了投资合同，还有一份肖像权使用授权书。 宋安诗让助理检查之后，签下了名字。 …… 有了钱之后，陈平“大肆挥霍”，将研发人员和工人的工资提升10%，业务员的提成提升30%。 再将职工的衣食住行和福利提升一个档次。 陈平计划大规模招人，把职工人数增加到当前的三倍。 很快要到毕业季，由于和江大是战略合作伙伴，陈平要求提前锁定江大的高精尖人才。 除此之外，陈平积极参加各类型的展销会，将种牙机器人的产品特性以及科技含量，呈现给每一个商家用户。 陈平设立了科研专项奖励，只要研发获得成果，就能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奖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米量充足，就是巧妇展示厨艺的时候。 以前公司的发展是紧锣密鼓、如火如荼，现在公司的发展是红旗招展、波澜壮阔。 陈平在公司高层会议中，定了一个全年小目标。 虽然目前的销售额只有七八百万，但没有人觉得这个小目标不能实现。 大家充满了干劲，都希望为公司掀开新的篇章。 第447章 大人物 转眼到了周靖和南豆的大喜日子。 为了让石书春安心，他们一点都不心疼钱，婚礼办得很隆重。 南豆穿金戴银，豪车迎亲，五星级酒店结婚宴。 王向明借的50万，周靖差不多全砸在里面。 王向明作为兄弟，穿豪华礼服，衣冠楚楚，驾驶劳斯莱斯接送新人。 周靖是新郎，穿得更加帅气，满面红光，英姿焕发，是全场最靓的仔。 南豆的相貌本来就不俗，穿上婚纱，化了结婚的妆容，俨然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成熟性感的身材丰满圆润，纤腰不盈一握，曲线凹凸有致，韵味十足。 轻熟女的身姿仪态自然，自信得体，挽着婚纱下摆的样子，十分养眼。 王向明跟柴海威要了最大最豪华的宴会厅，把所有能请的人都请了过来，高朋满座，共同见证新婚幸福。 从宴会厅门口到司仪台铺着红地毯，50米的距离，周靖站在司仪台上，眺望门口，带着舒心的笑意。 庄严喜乐的音乐响起，这一刻似乎变得神圣了起来，宾客翘首以待。 南豆身穿洁白的抹胸婚纱，挽着石书春的手臂出现在门口。 宴会厅顿时沸腾了起来，欢呼声、口哨声不绝，周靖展露出畅快的笑容。 南豆矜持微笑，挽紧父亲的手臂，向司仪台走去。 石书春穿西装打领带，熨烫笔挺，皮鞋锃亮，发型精心梳理过，戴上一副金丝眼镜，笑容满面地与宾客打招呼，表示感谢。 此刻的他双颊微红，眼神明亮，除了瘦弱和皮肤蜡黄以外，看起来就像一个没事人。 然而南豆知道，父亲为了这一天，足足准备了一个月，每天坚持做简单的动作，又吃了大量的止痛药，才有了现在步履安详的样子。 在石书春看来，这一刻的仪式太重要了。 由于被陷害，他不能看着南豆长大。现在南豆出嫁了，他必须亲手把南豆交到周靖手上。 南豆眼眶红润，泪水在打转，此刻深深感受到了父亲的爱。 南豆一直照顾石书春，知道他每走一步有多艰难。50米的距离对石书春是一种煎熬，但他痛并快乐着。 每靠近周靖一步，他的精神就越焕发，眼神就越明亮。 这一段路，旁人无法帮忙，只有他们父女相互扶持。 知情的人心中感叹，默默为石书春加油。 再远的路，终有到头的时候，周靖对南豆伸出右手，眼含深情。 石书春喜悦快慰地把南豆的小手放到上面。周靖的大手轻轻握住那软腻柔滑的小手。 石书春双手把他们的手紧紧包裹住。 这一刻没有语言，但宾客都感受到了其中的虔诚和神圣，掌声不约而同地响起，久久不绝。 司仪上前主持接下来的仪式，南豆想把劳累过度的父亲送到台下，石书春却接过麦克风，发表致辞。 他已经打了腹稿，挥洒自如，感谢来宾，祝福新人，出口成章，赢得掌声一片。 除此之外，他还着重感谢了王向明，言辞诚恳，说得王向明都不好意思。 石书春知道这幸福的时光属于新人，于是把麦克风交还司仪，被王向明搀扶下台。 他太累了，坐在沙发椅上再也站不起来。 …… 宴会结束后，王向明来到10楼的行政办公区，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敲门入内，柴海威和任展在办公桌前相对而坐。 见到王向明盛装进来，任展眼神充满了敌意。 王向明耸了耸肩，当他不存在，抽出香烟放进嘴里，好整以暇地问道：“柴老板，我以为今晚是咱们单独会谈？” “既然你想调查，多一位当事人，不是更好吗？” 任展打了个激灵，凝视柴海威，狐疑问道：“调查？” 王向明在任展旁边的真皮座椅坐下，翘起二郎腿，点燃香烟说道：“没错，就是调查！李哲的父亲觉得李哲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委托我调查清楚真相。” 任展的心砰砰直跳，寻思王向明是自己的死对头，居然要插手这件事，他是要反击啊！ 任展表面上风轻云淡，嗤笑一声，问王向明：“李镇西早就被省纪委带走，找你调查我表弟的死因，这不是笑话吗？” “装！继续转！” 王向明抽了一口烟，把烟雾照着任展的面门喷过去，对他说道：“委托我调查真相的是李哲的亲生父亲！” 任展再也绷不住，血液冲上脑门，一张脸变得通红，咽了口唾沫，注视王向明的脸庞，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 然而，除了鄙视之外，这张帅气的脸什么也没表露出来。 柴海威问道：“任展，这是真的吗？” 任展恢复常态，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当然不是真的！如果被我大姑听到，肯定找王向明拼命！这什么话啊，真是！太侮辱人了！” 王向明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懒洋洋说道：“柴老板，我不希望和任展做无谓的争论。你只需要让我上游艇，做一番彻彻底底的搜查就行！” “真是不巧。交了搜救费用和罚款之后，因为不吉利，我就把游艇送去保养了。” “没关系的，我不怕路途遥远，你给我个地址，再开一张证明。我开车过去看一看！” 柴海威为难地问：“这么要紧吗？” 王向明郑重点头，说道：“是的，李哲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大人物，江东省基本他说了算。你说要不要紧？” 柴海威笑问：“呵呵，行啊，老弟！你想上他的船？” “那还用问！上了船，一切都好说！”王向明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 柴海威踌躇不定，瞻前顾后，向任展问道：“你怎么看？” 任展在一旁听得提心吊胆，王向明的口气不像是装的，他真的知道李哲的亲生父亲是谁！ 任展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沉默片刻后答道：“柴总，别听他一派胡言！倘若真是他说那样，我大姑就不会被带走了！” 王向明摇头说道：“亏你是警察！任微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即便李哲的父亲权力滔天，也不能解救她！” 任展的心神受到影响，低头思索，一言不发。 柴海威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今晚太晚了，也不急在一时。我明天打电话过去问问，看保养得怎么样。 如果刚刷了油漆，那就不能让你上船搜索了，你说是不是？” “好吧！”王向明站了起来，在烟灰缸里熄灭烟头。 “柴老板，尽快啊，大人物是不能怠慢的！倘若我搭上了船，一定不会忘记柴老板的好处！先走了！” 柴海威举手说：“慢走！” 第448章 视频 任展着急问道：“柴总，你老实告诉我，游艇上是不是安装了隐藏摄像头？” “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的确有隐藏摄像头，正因为如此，我才第一时间送去船厂保养。” 任展听得汗流浃背，也就是说，柴海威知道自己杀了李哲。 “你先前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惹麻烦，真的！” 柴海威语气坦诚，眸光平稳地看着任展，向他说道：“有很多重要人物上过我的游艇，要是被警察搜查游艇，他们会很麻烦，我也会跟着遭殃。” “你有没有看过监控视频？” “没有，李哲失足落水，有什么好查看的？我是怕警察看到其他人的视频！” 任展得到些许心理安慰，不过柴海威的话根本不可信，他这样一个老江湖，心思缜密怎会没看过视频？ 柴海威这样说是表明一个态度，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或者准确地说，他是站在副省长任政骅这边的。 任展思量后，又问道：“视频你不做处理，就把游艇交给了别人？” “视频储存在黑匣子里面，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如果强行读取，会触发自毁程序。” 任展用阴险的眼神看着柴海威，沉默一会儿才说道：“难怪柴总经常邀请别人上游艇，好酒好菜美女款待！” “你别误会，我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我是船主，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担责。我从来没有威胁过任何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好！既然这样，我想要回视频！” 任展心中十分忐忑，即使要回视频也不保险，谁知道柴海威会不会复制。 柴海威认真地点头，向他说道：“我明天亲自跑一趟，把你的那部分视频剪切下来，存进u盘交还给你。我承诺，绝不复制！” 任展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西装，准备离开。 柴海威补充说道：“我在江湖上打滚了三十年，王向明的话不假。他口中的大人物不言自明，我得罪不起，还是得应付一下！” 任展没说话，转身走出办公室。 柴海威笑了笑，拿起一根黄鹤楼1916点燃。 …… 任展回到家中，在书房与父亲任政骅商量。 任政骅很来气，同时不住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李哲是自己的孩子，就算知道，也断然不会找一个外人调查此事！” “父亲，王向明有特殊身份啊！” “再特殊也是外人，坐到那个位置，任何私事都不是小事！虽然那会儿他还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并且两情相悦！” “如果不是的话，王向明不可能知道李哲不是李镇西的儿子，更不可能言之凿凿地说要上他的船……” 任政骅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说道：“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你明天跟着柴海威，看着他剪切视频，柴海威老奸巨猾，得防范他搞小动作！” “柴海威恐怕不会同意，他掌握的黑料不止我一个人的……” “哪轮得到他不同意，你就保持一米的距离，你告诉他，这是我说的！” 有了父亲这句话，任展吃下定心丸，喜滋滋地道晚安。 …… 游艇的生产商是上海的一家船厂，要剪切视频，得跑一趟上海，坐高铁是最佳选择。 任展电话里与柴海威约好时间，开路虎揽胜去高铁站。 刚转进大路，就被一辆警察鸣笛示意靠边停车。 任展蹙紧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他正常开车，没有犯交规。 看到杨建从警车后座下来，任展愤怒地锤了一下方向盘，是王向明在搞鬼！ 杨建慢悠悠走到路虎揽胜的驾驶位，敲了敲车窗玻璃。 任展放下车窗玻璃，冷着脸说道：“杨队，大家是同事，我赶时间，别闹！” “任展，真不是跟你闹！有人举报你吸毒，请跟我们回省厅做个血液检查！” 任展慌了，前段时间被李哲在酒里放了毒邮票，此时去检查肯定出事！ “杨队，这一听就是无中生有！我真赶时间，回头给你补做好不好？” 杨建面容冷峻，根本不跟任展讲人情，向他说道：“任展，血液检查有实效性，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走一趟吧，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警车旁边还有两个人盯着，任展盘算一下得失，笑着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杨队回车上吧，我跟着你们走！” 杨建点了点头，毕竟是同事，不能做得太过。 任展升起车窗玻璃，给父亲打电话。 任政骅说道：“糟糕了！那个王向明是想抢先一步！” “父亲，不单单这个，我现在不能做血液检查！” “行，我跟宋新平说一说！这不是胡闹吗！另外我会警告柴海威，叫他不要把视频交给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谢谢父亲！”任展大为轻松，驾车跟在警车后面。 任展被带到省厅技术支队的血液检测室。 坐在长椅上，看着禁毒总队的人招呼同僚过来，任展变得无比的紧张，脸色都发青了。 杨建调侃问道：“脸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吗？” “没吃早餐！”任展强自镇定，心里不停叫喊父亲快一点。 “那正好，检测会准确一些！你也别怪我们，有人举报，我们就得去查！” “当然！和我们刑警差不多！”任展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直到看见宋新平大步流星赶来，任展悬起的心才放下来。 “怎么回事？”宋新平的目光快速从众人脸上扫过，不怒自威。 杨建走到他身边，将举报的事情说了一遍。 “匿名举报？这么子虚乌有的事情，你都相信？” “宋厅，我们是公事公办！” 宋新平一摆手，说道：“行，别说了！血液检查免了，任展你回去吧！你还在停职调查期间，切记谨言慎行！” 任展笑容灿烂，回道：“好的，宋厅！” 火急火燎回到车上，任展第一时间打给柴海威：“喂，柴总！” “任展，我已经上了高铁。任省长提醒过我，我知道怎么做，等我好消息吧！” 任展放下手机，对着车顶长呼出一口气，这回差点被王向明搞死，等过了这一关，一定叫他好受。 出了省厅，看一眼后视镜，立马发现一辆黑色的林肯z跟在后面。 任展嘲笑一句：“这样的水平也玩跟踪？” 趁着黄灯闪烁，任展骤然左转，驶入横向的道路，扬长而去，林肯z则停在路口等红灯，轻松摆脱掉它。 任展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觉得很奇怪，王向明为什么跟踪自己，而不是跟踪柴海威？ 他是认定自己与李哲的死有关，还是随便做做工作，然后向那位大人物汇报是自己杀死了李哲？ 任展认为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第449章 一夜白头 直至下午六点钟，任展才接到柴海威的电话。 “任展，到高铁站出口对面的公园凉亭等我，高铁一个小时后到站。” “为啥现在才回来？” 从临江到上海，坐高铁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柴海威却花费了一个白天。 “好不容易去一趟上海，年还没过完，总得应酬一下朋友！放心，你要的东西在u盘里，我保证仅此一份！” 此刻不宜和柴海威翻脸，不过等了一个白天确实心焦，任展立马开车到那个公园。 路上，任展时不时留意三个后视镜，关注有没有被跟踪。 可喜的是，一路上都没有看见林肯z。 夜空漆黑如墨，冷风嗖嗖，天气颇为寒冷，公园里人烟稀少。 凉亭四面透风，一个人也没有，石凳和大理石长条板冷得跟冰块似的，任谁都不会坐上去。 周围清冷寂静，只有公园的氛围灯带来些许光亮。 任展看一眼时间，柴海威打电话到现在才过去半个多小时，幸好穿得厚实，不至于寒冷。 在凉亭里踱了两个来回，任展觉得不保险，打电话把廖凡也叫过来，一来壮壮声势，二来出意外好照应。 廖凡是民警，不能打，也能吓。 好不容易熬到七点多，柴海威带着保镖姗姗来迟。 他穿羊绒大衣，里面是西装三件套，裤管笔直，皮鞋反射亮光，优哉游哉，看起来更像是旅游散心。 两个保镖也是类似的打扮。 任展上前摊开手板，迫不及待的问道：“东西，拿来！” 柴海威把手伸进大衣的内口袋，正当此时，一条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的气场很大，一出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任展更加着急，手板伸到柴海威内口袋的下方，“快拿来！” “柴老板，别轻举妄动，先看看我手上的是什么！”王向明徐徐走来，氛围灯映照下，手中的92式手枪赫然在目。 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竟然敢拔枪！ 廖凡第一时间拔枪对准王向明，喝道：“王向明，赶紧放下手中武器，否则我开枪了！” 双方持枪对峙，一时间无比紧张，很多人肌肉都僵硬了。 任展管不了那么多，u盘万万不能落到王向明的手里，于是伸手去抢。 可是柴海威的手插在内口袋，想抢也不是那么好抢。 保镖上前护主，一把推开任展。 另一个保镖用身体挡住王向明的枪口。 同一时间，王向明说：“廖凡，我是卧底警察，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任展杀了人，如果你包庇他，不但警察没得做，还要关大牢！” 王向明居然是卧底警察，任展还杀了人！廖凡震惊了，茫然不知所措。 任展大声说道：“廖凡，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非法持有枪支，你开枪就是立了大功！ 柴海威，把东西给我！” 廖凡不太相信任展的话，因此他此刻看着有点癫狂。 正犹豫之际，后脑勺被猛敲一下，廖凡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骤变突起，任展和柴海威等人连忙看过去。 一个光头大胖子拿着棒球棍，在廖凡身后笑嘻嘻。 大冷的天，他上身只穿一件风衣，双下巴，脸上的肉很厚，笑起来一颤一颤，有点像弥陀佛。 “丸子？！”柴海威问。 “是的，大老板，我是丸子！” “你怎么在这儿？” “我投靠了王向明，乖乖把东西交给王向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大老板！” 任展头晕目眩，差点昏厥。 王向明悠然上去，说道：“柴老板，你是聪明人，眼下的形势看得明白吧？任展杀了人，你实在没必要维护他！” “王向明，我是没有办法，他父亲是副省长，我做了保证，东西只会交给任展！” “对对！快给我！”任展眼眸发出狂热的光芒。 “柴老板，你这方面的顾虑大可不必，李哲亲生父亲的级别比任政骅还要高，你把东西给我，他自然会感激，任政骅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你闭嘴！” 任展戳指王向明，对他说道：“你有本事开枪啊！打我啊！ 柴总，你看到了，他不敢开枪的，就吓吓人而已！把东西给我！” 王向明向他逼近，用轻蔑的语气问道：“就算给你，你带得走吗？” 丸子垫着棒球棍，也向任展走近。 任展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如同两座大山压过来，王向明所言非虚，任展决定一拼，骤然转身去捡拾廖凡的手枪。 王向明根本不给机会，左手的电击器往任展的后脖颈伸过去。 刺眼的蓝白光忽闪两下，伴随着高频率的爆鸣，任展身体剧烈痉挛，还有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直到任展晕厥，王向明才收回电击器。 …… 任展在柴海威的摇晃和呼唤中醒来，睁眼第一时间向他问：“u盘呢？” “被王向明抢走了！”柴海威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任展如遭电击，大脑中不住回荡着：“完了！完了！完了！” 柴海威推醒任展，说道：“赶紧给任省长打电话，为今之计只有请任省长向那位大人物求情了！” 任展头脑乱如麻，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着柴海威的肩膀站了起来，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廖凡，你料理一下！” 廖凡还趴在地上没醒，任展孤身离去。 回到路虎揽胜，锁好车门，任展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喂，父亲！” 说了两个字，任展再也忍不住，嗷啕痛哭。 任政骅的心脏仿佛被重击了一下，知道大事不好，问道：“u盘被王向明拿到了？” “是的！那狗杂种拿枪逼迫柴海威，还把我电晕了！” 任展哭得稀里哗啦，向任政骅求助：“父亲，你去求那个人，让他高抬贵手吧！” 任政骅咬着牙说道：“你傻吗？他巴不得我这样做！包庇杀人犯，不仅救不了你，我也得落马！” 任展痛不欲生，换言之，他只有死路一条。 “儿子，我不能再出面了！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 你现在被别人掌握了罪证，与其任由拿捏，倒不如去自首！ 李哲在你酒里下了毒邮票，你在幻境中把他踢到水里，最多判过失致人死亡，大概三年就能出来！” 单单一个过失致人死亡，的确是三年左右，但任展背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旦查起来，他就完蛋了。 任展颓然放下手机，瘫在真皮座椅上。 坐牢、开除公职，以后再也不能当警察，再也无法逞威风。 这一晚，任展在车上呆坐到天明，一夜白头。 第450章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儿子一夜未归，电话也不接，任展的母亲很担心。 任政骅同样担心，他怕儿子一时想不开。 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大门打开，任展如行尸走肉一般走了进来。 看到儿子的头发变得花白，母亲吓得失声尖叫，幸好被佣人扶住，否则必然摔跤。 “任展，发生什么事了？”母亲的声音都在颤抖。 “没事！妈，现在流行这样！” 任展尽量开解母亲，转而向任政骅说道：“父亲，到书房聊聊！” 母亲看着任展的背影，她打死都不相信现在流行这个，而且任展的头发，怎么看也不像是染的。 都快要结婚了，突然弄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佣人安慰道：“太太，染回去就行，很简单！” 书房里，任展问道：“父亲，有什么动静？” 任政骅摇了摇头，他也困惑，按理说，警察应该上门了。 沉默许久才回道：“看来对方想把我也拉下水！” 任展也是这样想的，他是刑警自然知道这方面的办事效率。 换言之，王向明到现在还没把u盘交给警察。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任政骅爱子心切，病急乱投医，错上加错，父子一窝端。 任展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父亲，我好恨这个人！” “你不应该惹他！” 任政骅又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我太了解你了，你总是喜欢欺凌弱小，高人一等！你要知道，那些看起来弱小的人不一定真的弱小！” 任展悔之晚矣，当初追求荣荣，争风吃醋，打了王向明一顿，关了他一夜。 那几个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没一个有好下场，现在只剩下自己了。 自己算计他的次数最多，所以他把自己留到最后。 “既然他暂时不把证据交给警察，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话，出国躲一躲吧！” 任展苦涩地笑了起来，他是刑警，太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父亲，我不潜逃，也不自首，我就等着，看他能不能把我玩死！” 任政骅摇头叹息，向他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能？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这块砧板上的肉还想逆天改命吗？” “反正你别管！这事你毫不知情！” …… 任展没有自暴自弃，把头发染回黑色，陪未婚妻逛街，买金银首饰，为结婚做准备。 不过那把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利斯之剑迟迟不落下来，使得他精神压力很大，憔悴得不行。 连续三晚做噩梦，脸上挂了一双硕大的熊猫眼。 大眼袋黑眼圈，加上萎靡不振，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未婚妻对此很不满，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任展却越来越憔悴，这说明什么？ 未婚妻甚至怀疑任展出去鬼混，两人大吵了一架，几乎闹掰。 订婚宴临近，双方各退一步，但是任展的状态实在不能让未婚妻满意，在父母面前多有怨言。 订婚宴当晚，宾客不算多，只摆了六桌，但到场的人不是政界官员就是社会名人，相当有份量。 饮宴正酣，小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一群便衣警察和制服警察走了进来。 欢声笑语骤然停歇，众人一齐看着他们。 都是老熟人，终于来了，绷紧的心弦断掉，任展感觉到轻松释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任展目光瞥见，王向明双手插着大衣口袋，站在门口，悠游自得。 省长和副省长都在宴会厅里，不过用不着他们发话，因为新娘子的伯伯是市委书记。 他霍然站起，喝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么有声有势的一问，除了正副省长之外，其余大小官员纷纷站起，给市委书记撑场面。 带队的是刑警支队长谢金田，任展的老上司。 这是一趟苦差事，谢金田唯有硬着头皮上，对各位领导微笑，快步走到市委书记面前，向他出示拘捕令，并耳语几句。 市委书记惊骇地转头看着任展，然后坐下，不再发表意见。 跟风站起的官员有点懵，咋就完了？ 新娘子一家忙问：“怎么回事？” 市委书记瞥了一眼任政骅，艰难地说：“任展杀人了！” “啊？！”市委书记的声音不大，但一个挨一个传出去，在场的人都知道了，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 小宴会厅的宾客窃窃私语，新娘子泣不成声，她的父母一边安慰，一边怨恨地瞪眼看任展。 任展像个没事人一样，喝酒微笑。 达摩利斯之剑终于落下，他解脱了，一身轻松。 坐牢就坐牢，谁怕谁？ 在监狱里多结交几个恶人，出来把王向明干翻！ 谢金田过去跟两位省长说明事件，任政骅呆若木鸡。 他老婆哭天抢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儿子是刑警，怎么会杀人！” 省长面色深沉，发话问道：“现在讲究人性化执法，你们就不能换个时间再来吗？” “省长，真不能！这是省委书记亲自督办的案子！” 任政骅听闻，一颗心掉到冰窟窿里面，仿佛全身血液都结了冰。 王向明真的在替他办事！ 便衣警察和任展太熟了，不好下手，两个制服警察走到任展身边。 任展又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任展，你这个混蛋！”新娘子怒从心中起，拿起水杯泼到任展的脸上。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任展大可取消婚约，各自安好。但他对未婚妻根本不在乎，导致让女方一家以及市委书记当众出丑。 未婚夫在订婚宴上被带走，传了出去，女方还怎么嫁出去。 被热水淋个正着，任展依旧面带微笑，向众人摆了摆手，被两个制服警察夹着带走。 小宴会厅外面，王向明站立在边上，玉树临风。 任展冲他大喊道：“你弄不死我！” 王向明淡淡地说道：“是吗？” “等了这么久，原来你就想着在订婚宴上让我出丑！我不在乎，等我出来，一定会找你算账！”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任展仰天大笑，向他说道：“李哲给我下药，我踢了他一脚，他失足掉到淮江！回去问问你老婆究竟要判几年吧！” 王向明面色平静，答道：“除了杀害李哲，你还犯有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非法出借枪支罪，绑架罪，故意杀人罪未遂！” “什么？”任展目瞪口呆，王向明竟给他安了这么多罪名。 “我这几天不是闲着没事干。得到视频后，我去了一趟看守所，把它播放给张标和顾树峰看。 他们得知你杀了人，还被我拿到证据，于是将你之前做的好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副省长儿子的身份也保不了你！这么多罪名加起来，不判死刑也判无期徒刑。 更何况，刑警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任展，在里面慢慢熬吧！” 第451章 黄金出土 任展这回真的崩溃了，跌坐在羊毛地毯上，撕心裂肺地大叫。 他早把张标和顾树峰给忘了，认为这两个人一开始没把他供出来，以后自然不会。 不料，王向明一个视频就让他们什么都吐出来。 张标亲眼看见他把51式手枪借给顾嘉豪，并参与了由他策划的绑架妞妞，甚至通过张标请了两个杀手。 绑架案和雇凶杀人，顾树峰可以佐证。 王向明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潇洒离开。 任政骅和其他宾客站在宴会厅门口，听到王向明细数任展的罪状，吓得浑身哆嗦，汗流浃背。 儿子罪大恶极，他难辞其咎，这个副省长铁定被罢免！ 任展母亲听见，当场就晕了过去。 任展被带走了，宾客也散了，好端端的订婚宴，最后竟变成这个样子。 并且亲家变仇人，市委书记带着新娘子一家，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些政界官员和社会名人知道任政骅这回要倒霉，像躲瘟疫一样躲他，如潮水般退去。 小宴会厅里只剩下任政骅夫妻和寥寥几个至亲好友。 …… 有了宋安诗的加入，向民医疗摇身变成明星持股公司，名声大噪。 由于产能的提升，以及之前工作的铺开，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小目标便完成了三分之一。 回款也大幅度提升，种牙机器人有着良好的美誉度，临床合作单位都愿意用回款来换取更多的种牙机器人补充进来。 陈平没有把全年目标再度提高，而是查缺补漏，从细节入手，真抓实干，力求使医疗机构和用户体验满意。 尽管成立时间不长，但向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申请获得通过，进入了国家科技行业补贴名单。 补贴额度未知，需要根据科技含量以及社会贡献度来定。 这是一个多劳多得的社会！ 喜讯接连不断，向民医疗的第二款机器人问世。 它是主从式腔镜手术机器人，包含主操作手 (左手和右手)、从操作手 (左手和右手)、图像系统、控制系统、各种手术器械和其他辅助器械。 可以在医生控制下完成切割、分离、剥离、缝合、打结等手术操作。 医生通过操纵杆控制伸入患者体内的机械臂，利用末端多样的手术器械和灵活的腕部转动完成不同动作。 为此，研发团队获得丰厚的奖金。 陈平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和发布会，邀请行业内的专家来亲自体验它。 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风顺。 一个原本志在必得的政府采购却意外落标了。 中标公司的产品，无论价格还是科技水平，都没有竞争优势。 参与竞标的公司对投标结果都不满意，颇有微言。 其中一家公司的老总是陈平的多年老友，陈平把他约到会议室详谈。 王向明坐会议桌的上首位，陈平和老友相对而坐。 陈平问：“老郭，你对这次投标怎么看？” 老郭是一个矮矮胖胖、脸色红润的人，四十多岁，精力旺盛。 “老陈，你别试探我了！这个出标结果，谁都不会满意！你们的种牙机器人最有竞争力，落标实在可惜！” 王向明问：“郭总是觉得这次招标有猫腻吗？” “谁说没有？骆力科技以前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三四年的时间摇身一变，成了科技公司，还拿到政府采购的单子！” “老郭，你是酸葡萄心态还是知道内幕？” “老陈，别的不敢说，但这次招标100%有问题！因为我知道骆力的老婆与市委书记弟弟的老婆走得很近，两人是无话不谈的闺蜜！” 王向明皱眉，市委书记以及那新娘一家，他都有印象。 “老郭，你不能因为她们是闺蜜，就说招标有问题！” “老陈，你想要证据，然后到行政监督部门投诉是吧？实话实话，证据我真没有！不过可以向你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回到办公室，王向明给胡笑打电话，“喂，麻雀，有空到我的办公室坐坐吗？” “好啊，早就想过去参观！”胡笑的声音很甜美，接到王向明的电话，她很开心。 “那待会见，把乌鸦也叫过来！” 一个小时后，谈善强和胡笑出现在王向明的办公室。 “哇！这地方真不错！”胡笑惊喜羡慕地跑到落地玻璃前，视野开阔，一览无遗。 谈善强插着裤兜，左右观看，办公室宽敞明亮，纤尘不染。 王向明一边泡咖啡，一边招呼：“坐！别站着！” 谈善强在座椅坐下，笑着说道：“食火鸟，你肯定不是单纯邀请我们过来喝咖啡的！” “当然不是！” 王向明把两杯速溶咖啡放到他们面前的办公桌上，回道：“我现在是董事长，日理万机，怎么会在工作时间单纯请你们喝咖啡！” 胡笑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挂名的吧？” 谈善强拿起咖啡吹了吹，说道：“他们公司发展得真不错，已经挤进国内医疗科技行业前五十。” 王向明坐在老板椅上，十指相扣，答道：“你们说得都没错，我是挂名的，并且公司发展得还可以。 找你们过来，是想请你们帮忙调查一家公司！” 王向明将洛力科技的情况跟两人说了一遍。 胡笑说：“听起来的确有问题。虽说很多公司都喜欢跨界，但洛力科技的转变太大、时间太短，需要巨量的资金和技术才能支撑起来。” 谈善强已经在手机上阅读洛力科技的网页，“洛力科技依旧经营进出口贸易，只不过这项业务交给了子公司。” 王向明问：“舍本逐末？” “不是舍本逐末，两边都运营得很好，相对独立而已。” 谈善强放下手机，看着王向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确实值得查一查！” 王向明说：“胡笑，你负责跟踪骆力的老婆，看她是否向市委书记有行贿。” 胡笑开玩笑说：“这好像是公器私用！” “如果她们是正常的闺蜜交往，那的确是，如果存在行贿，恭喜你，你又拿下一个贪官！” 胡笑扁嘴说道：“邹万银落马，纪委不给咱们发奖金！” “你要是把市委书记行贿查实了，我给你发！” 王向明独自在办公室思考，手机收到微信。 点开一看，罗左发来一张照片，是金光闪闪的金砖。 王向明兴奋了起来，立马拨打过去。 “出土啦？” “出土啦！之前进度缓慢，是想把坑道打造得坚固一点，以便把黄金运出去。 后面挖到小日本当年的工事，我们害怕里面有陷阱，先通风一段时间，再检测空气，最后用遥控车探路。 幸好谨慎，那狗日的小日本做了多重陷阱！” 第452章 徐开江倒台 王向明开心地笑了起来，“大家都辛苦啦！量有多大？” 罗左说：“每块金砖的重量是三公斤，总共有1000块，陈列在架子上。” 王向明啧啧赞叹，问道：“全部取出来了吗？” “还没！只是先让你看看货版，大家都很兴奋！” 打开密室的门，见到这么多黄金，换了其他人，恐怕要发狂，见财起意了。 王向明问：“曾云那边怎么样？” “他已经预订了集装箱，现在最难的是装箱和出海。” “没有搞到特别通行证吗？” “杜特尔特还没正式接任，这个免检的证明有点难搞，不过正在积极接洽。” “好吧，祝愿成功！我在这边积极配合你们！” 王向明打给了孔思华，将黄金出土的好消息告诉他。 孔思华说：“我这边也收到汇报了。最重要的是出海，只要货船驶出菲律宾的领海，那就是咱们海警海军的天下。” “好的，中校，你多费点心吧，做好两边的沟通工作。我让罗左以后跟你联系！” “行！”孔思华挂断电话。 王向明给罗左发微信，将孔思华的联系方式转给他。 王向明双手抱头，一身轻松，黄金的事情算是正式交接了。 运回来还要经历重重困难，虽然上交给国家，但国家以场地、设备和政府补贴回馈自己。 说起来，自己是大赚特赚的，还不用承担风险。 正思索着，手机响了，居然是很久没联系的徐娇娇。 “喂，徐女士，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王向明，有时间出来喝咖啡吗？” “我在临江，暂时去不了江北。” “我正在去临江的路上，差不多到了！” “好吧，我给你发地址！” 王向明蹙起眉头，徐娇娇找自己干嘛？ 王向明发了地址，开车去那家咖啡店。 等了不到五分钟，徐娇娇带球进来，穿保暖的孕妇装，大棉服、阔脚裤、马丁靴，搭配起来既宽松，又休闲，还很好看。 由于怀孕，徐娇娇的脸比以前圆润了很多，气色不错。 王向明迎上去，扶着她的手臂，带她到一张圆桌前坐下。 徐娇娇笑着说道：“王向明，你真细心，做你老婆太幸福了！” 王向明笑了笑，回道：“我媳妇也怀孕了，现在见到孕妇都习惯性地帮一帮。肚子里的孩子谁的？” “吴希立的！” “哦！怀孕就不要喝咖啡，换一杯热牛奶吧！” 王向明把卡座上的拿铁咖啡和甜甜圈拿到圆桌上，帮徐娇娇要了一杯热牛奶。 徐娇娇拿起甜甜圈品尝一口，点头说道：“甜甜圈味道不错！” “那就多要一份！”王向明举手让服务员过来，再点了一份甜甜圈。 “肚子那么大，怀了几个月？” “六个多月！” 徐娇娇一边吃一边看着王向明，眼眸闪着光亮，说道：“我真的好羡慕好羡慕你老婆！” “吴希立都去世了，你还帮他怀孩子，你们感情挺深的！” 徐娇娇摇头说道：“跟你实话实说吧，吴希立脾气很暴躁，我和他在一起，根本不快乐。 怀这个孩子，一方面是吴希立对我不错，他人没了，给他留个后吧；另一方面是用来维护公公婆婆那边的关系。” 王向明笑了笑，徐娇娇说得很实诚，怀孕一半是感情，一半是利益。 “你老婆怀孕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刚开始有孕反，不过肚子还没起来，依旧平坦光滑。” “再过一两个月，她的身材就走样了。” “应该不会，她一直坚持练瑜伽。” 唐晰这么重视身材，多半是很在乎王向明，徐娇娇满眼都是羡慕，她做梦也希望有一个彼此相爱的丈夫。 热牛奶送上来，徐娇娇摸着玻璃杯暖手，眼神迷离。 王向明抿了一口咖啡，微笑向她说道：“一个人怀着个孩子，应该很辛苦吧！” “有嫂子和佣人照顾，算是可以吧！不过内心的酸楚孤寂只有自己知道！” 徐娇娇看着王向明，声音低沉说道：“这句话我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我不想被人说矫情！” 王向明脸上带着体谅的笑意，点头说道：“明白！这么冷的天，你从江北跑过来，为的是什么？” 徐娇娇用诚挚的眼神看着王向明，说道：“我想请你的兄弟放我哥一马，我只有他一个亲人！” 王向明扬起眉毛，惊奇问道：“这句话我没听反吧？” 徐娇娇摇了摇头，目光如水，落寞说道：“你的兄弟把我哥扳倒了，现在是江北最年轻的老大！” 过年以后，王向明忙着临江的事务，一直没有联系过高立山，他居然完成了这样的壮举。 “徐女士，能跟我说一说吗，这事我还不知道！” “说起来都是因为你！” “我？！”王向明错愕地看着她。 “是的，你让我哥被拘留了十五天。虽然申请行政复议拖延时间，但终究躲不过去。 高立山看准这个时机，派人把胡子中抓起来，警察突击搜查了地下赌场、地下钱庄、夜总会、洗浴中心。 蛇无头不行，两个最重要的人一起没了踪影，突发事件来临，下边的人都不知道向哪个人汇报，叫哪个人出主意。 眼睁睁看着那些违法产业被警察一窝端，人也被抓进去不少。我哥由行政拘留变为刑事拘留。 高立山一举成名，现在谁也不敢招惹他。我哥的手下有不少人跳槽到他那边。” 王向明听得很认真，展露笑意，高立山真的成长了，因势利导，势如破竹击溃徐开江。 这情形，吴副市长看在眼里，也是有心无力！ “徐女士，既然徐开江是刑事拘留，你叫高立山放他一马有什么用？” “赌场和地下钱庄都有专门的负责人，烧不到我哥头上。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胡子中什么都交代了，高立山掌握了置我哥于死地的证据！” 王向明释然，坦率说道：“徐女士，我不能答应你。 虽然高立山是我兄弟，但那个位子的较量，通常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不能左右他的决策！” 徐娇娇眼噙泪水，凄然一笑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不过还是想试一试。” 王向明理解这种无力的挣扎，怀孕六七个月，大冷天开两个多小时的车过来，真的不容易，足见他俩兄妹的感情之深。 “徐女士，你哥要遭殃了，在财产上，你必须尽快和他切割，否则……”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白里透红的脸庞滑落，徐娇娇说：“我哥已经吩咐罗强做了，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但他对我和嫂子真的很好！” 第453章 小企业 王向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喝咖啡。 徐娇娇抹掉眼泪，拿起第二个甜甜圈来吃，笑着说道：“这里的甜甜圈真不错！” 王向明浅笑一下，回道：“怀孕了，多吃一点！徐女士，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谢谢！”徐娇娇眼眶通红，呜咽说道。 其实她跟王向明不熟，大老远抱着微弱的希望过来，是看中王向明的人品。 王向明没有让她失望，细心、大度、大方。 几个月前还是默默无闻的小伙子，现在的派头和气势完全不一样。 与他接触交谈，会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举手投足，又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闲谈中，王向明向徐娇娇请教怀孕经验。 徐娇娇一下子开心了起来，毕竟她最快乐的事情是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 王向明是真心请教，虽然唐晰怀过一胎，但他完全是新手爸爸，让孕妇亲身讲述怀孕感受、点明注意事项，对他是大有帮助的。 正聊着，两个青春靓丽的美女走进来咖啡店，店里的人齐声说：“欢迎光临！” 其中一人是胡笑，另一人居然任展的未婚妻。 王向明心中疑惑，胡笑为啥那么快跟她搭上。 徐娇娇顺着王向明的目光看去，两个女孩青春貌美、唇红齿白，身材窈窕秀颀。 即使冬装厚实，也掩盖不了美丽的姿容体态。 徐娇娇怀着孕，身材外貌大不如前，心里一阵羡慕，年轻真好！ 这两个女孩风华正好，一颦一笑流溢着动人的魅力，就好像发光体，轻而易举地吸引男人的目光。 徐娇娇对王向明暧昧一笑，老婆怀孕了，见到年轻漂亮的姑娘就挪不开眼睛。 王向明读懂徐娇娇眼神里的含义，笑着向她解释：“之前见过一面！” 任展的未婚妻也看到了王向明，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嗨！你好！” “你好！” 王向明礼貌回应，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你帮我抓了那个混蛋，要不然我就遭殃了！我叫潘晴，她是我初中同学胡笑，介意拼桌吗？” “我叫王向明！美女拼桌，那是求之不得！” 王向明为潘晴拉开椅子，潘晴露齿一笑，坐他旁边。 潘晴秀而不媚，玉骨冰肌，即使没有荣荣和唐晰那么天生丽质，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胡笑没有发言，跟王向明假装不认识。 王向明把椅子挪到徐娇娇旁边，使潘晴和胡笑的空间大一点。 点了咖啡后，潘晴好奇问道：“这位是？” “我是他姐！你叫我徐姐吧！”徐娇娇瞟了王向明一眼，眉眼带笑，占了个小便宜。 王向明耸了耸肩，徐娇娇年龄确实比他大，不介意多认一个姐姐。 “徐姐，怀了多少个月了？” “差不多七个月了。妹子有男朋友吗？要不要我介绍一个？” 徐娇娇眼尖，大致看出潘晴对王向明有些好感，所以提出介绍男朋友。 “哎，别提了！”潘晴的眼睫毛低垂，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怎么啦？”徐娇娇茫然看王向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王向明摇头说道：“潘晴已经结婚，只不过遇人不淑！” 徐娇娇恍然大悟，安慰道：“妹子，你青春年少，离了再找便是，不愁找不着对象！” 潘晴撇嘴说道：“倒不用离婚，我还没跟他领证！” 王向明附和，说道：“还没领证就好！” “是的，原本计划订婚宴之后去领证的！那个混蛋什么都不说，还和我去买金银首饰、拍婚纱照！” 胡笑问道：“潘晴，你为啥选他？因为他是副省长的儿子吗？” 潘晴扁嘴说道：“爸妈一直在撮合我和他，他长得还行，又会哄人，偶尔会搞一些很浪漫的事情，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是被推着走，相识不到三个月，父母双方已经在谈论结婚的事情。” 徐娇娇投以同情的微笑，她和吴希立也差不多如此，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婚姻，怎么会幸福。 看一眼手表，喝完剩下的热牛奶，向王向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 王向明叫服务员把甜甜圈打包，然后将她扶起，把椅子收进圆桌底下，说道：“江北路远，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嫂子在附近的商场等我，我和她轮流开着回去。” 王向明笑了笑，两个女人冒着严寒为徐开江奔走，又说道：“我送你到外面！” 王向明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纸袋，扶着徐娇娇走向门口。 潘晴在胡笑耳边说道：“这个男人真细心！” 到了外面，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路边。 王向明把纸袋交给徐娇娇，叮嘱道：“徐姐，路上小心！” 徐娇娇心中一阵温暖，展颜笑道：“弟弟，给我一个临别拥抱吧！” 王向明身体前倾，搂抱她，轻拍她的后背。 徐娇娇好久没有体验这种被体贴呵护的感觉，眼眶红润，泪水在打转，抿唇微笑，挥手上了车。 王向明站在路边挥手，直至保时捷转进大路。 徐娇娇在后视镜默默关注王向明，他在自己眼里和哥哥嘴里，完全是两个人。 徐娇娇开得很稳，害怕宝宝受到一丁点儿震动，毕竟以后的路需要这个小宝贝支撑着，才能走下去。 王向明回到咖啡店坐下，潘晴说道：“你对徐姐真好！” “徐姐一个人怀着孩子，挺可怜的，给多一点温暖和照顾也是应该！” 潘晴捂嘴做惊讶状，回头看一眼保时捷离去的路线。 王向明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心地也很善良！” 潘晴面色微红，转换话题问道：“你是做什么的呀？我起初还以为你是警察，后来发现不是。” “我是一家医疗科技公司的董事长。” 潘晴的嘴巴张开呈o型，用仰慕的语气说道：“董事长？年少有为啊！” 王向明淡然一笑，摇头说道：“小企业，连政府采购都拿不到！” “哦，这个我知道！我认识的一位叔叔中了标，虽然项目规模不大，但他还是很开心，摆了庆功宴，因为他的企业刚刚往这方面发展，这是一个好兆头。” 王向明把手肘放到圆桌上，认真聆听，疑惑问道：“骆力科技是长期从事进出口贸易的公司，主营业务是从国外进口某种清洗设备的部件。 它的老总骆力为什么突然跨界做起了医疗设备的生产？要知道，这样做需要跨过资金、技术、人才三道门槛。” 潘晴喝了一口咖啡，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没研究过。” 胡笑一针见血地说道：“其实就是一道门槛——资金。因为技术可以购买，人才可以引进，有资金和魄力就能办到。” 第454章 到行政监督部门投诉 王向明点了点头，心悦诚服地回道：“高见！” 潘晴笑着说道：“胡笑是警察，没看出来吧？” 王向明淡然一笑，又回道：“她娇滴滴的，还真没有。” 潘晴问道：“你公司落标了，你是不是很不爽？” “是的，我在收集材料，准备到行政监督部门投诉。” “不会吧？落标很正常！” 王向明面色认真地说道：“落标是很正常，但如果用了不正当手段中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既然你和骆力很熟，麻烦转告他，我一定会将这次招标的内幕彻底查清楚。” 潘晴嘴巴微张，讶异地看着王向明，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向明礼貌地笑了笑，起身说道：“我也该走了，这顿下午茶我请，失陪！” 看着王向明帅气英挺的背影，潘晴问身边的胡笑：“他是认真的吗？” 潘晴不想说王向明输不起，但落标就认为招标有内幕，那真说不过去，还是太年轻了！ 胡笑点头说道：“他是认真的，你最好如实转告。” …… 自从怀孕之后，王向明总是找理由帮唐晰洗澡。 唐晰慢慢也就习惯了，自己老公，看就看吧。 唐晰知道他想过过眼瘾，不能做，看看和摸摸总可以吧。 亏他忍得住！唐晰幸福快慰地笑着。 “肚子还没起来！”王向明躺在床上，摸着下巴，语气颇为不满。 唐晰看着他，沉默后说道：“凡事都有自身的规律，你心急的样子让我想起揠苗助长这个成语！” “媳妇，你要体谅我初为人父的心情！” “好吧好吧，我什么也不说。”唐晰盖上被子，拿起一个案子的资料来看。 王向明把枕头垫高，让她舒服一点，又拉高被子，免得着凉。 唐晰嘴角含笑，问道：“你是老婆奴还是孩子奴？” “都是！”王向明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前女友的丈夫一直在逃避，不肯签协议，你说怎么办？” 王向明听得刺耳，挠头说道：“媳妇，你这个称谓有点问题！你干嘛不直接说宋安诗？” 唐晰收起笑容，直了直腰，认真说道：“好吧，说正经的。这件事情确实应该严肃对待，因为宋安诗的加入，向民医疗是受益匪浅的。” 王向明感慨道：“现在什么都是靠流量，想安安静静搞实业都不行！” “别扯远了。我已经给马策打过几次电话，都不管用！宋安诗是不想起诉的，因为一旦起诉，她隐婚的事情就会人尽皆知！” “行，把他电话给我，我跟他聊一聊。实在不行，揍他一顿，逼他签字！” “你要是这样做，我恐怕要在拘留所才能见到你。搞不好，你见不到宝宝出生！” 唐晰在手机通讯录找到马策的名片发送过去，一脸认真地看着王向明。 唐晰这话点中王向明的死穴，王向明笑着摸了摸她柔软顺滑的秀发，将马策的手机号加入通讯录。 到外边的阳台，打给马策。 那边的声音很吵，马策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喂，哪位？”马策说话有些大舌音，已然喝了不少。 “马策，我是王向明，能聊一聊吗？” “挖槽！前男友！什么事啊，前男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王向明心中响起一声“我草”，无奈地仰望夜空，沉默许久才说道：“你喝醉了，我明天打给你！” “我没醉！你有屁快放！” “找个时间过来把离婚协议签一签吧，别拖了，拖不出好结果的！” 马策大着舌头骂道：“然后你们就余情未了，干柴烈火，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是吧？” “你说的是什么啊？踏马还不承认自己喝醉？” “我没喝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惦记我老婆！” 王向明的脾气也上来了，不耐烦地说道：“是的是的，安诗根本不爱你，你赶快把离婚协议签了，让我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好吗？” 马策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王向明还听见摔瓶子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声。 王向明眼皮都不眨一下，又说道：“马策，是男人就过来临江找我！哦对了，安诗第一次的落红还被我珍藏着，想要吗？” 说完挂断了电话，管那边天塌还是地陷！ …… 十号咖啡馆是临江比较高档次的咖啡店，装修奢华，环境一流。 地理位置在商业中心，是吃喝玩乐打卡首选。 两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约在这里，一身名牌，穿金戴银，包包是lv和爱马仕，均是十几万的限量版。 坐在这里喝咖啡，有炫耀财富的嫌疑。 其中一人纹了眉毛，化了浓妆，几十岁了一张脸还像猴子屁股一样红彤彤，她说道：“阿琴，我今天约了做美容，长话短说。” 阿琴是潘晴的母亲，没有化妆，比起旁边的女人，相貌端庄得体。 “淑芬，大事不好。我女儿说有一家医疗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对招标结果很不满意，扬言收集证据，要到行政监督部门投诉。” 淑芬嗤笑一声，压根儿不放在心上，不屑地说道：“爱投诉就投诉，这种人多了去，管得了那么多吗？” “你怎么那么淡定！我女儿说那人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当上董事长，长得帅又细心。” 淑芬扁了扁嘴，问道：“潘晴怕不是看上他了吧？” “看不看上我不知道，但这个男人咱们是见过的。任展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在宴会厅门口和任展说话。” 淑芬略微回想一下，说道：“长得还行，难怪潘晴给他说好话！” “我打听了一下，任展杀人以及一系列犯罪的证据，是他一个人挖出来的。警察只是陪衬。他要查招标内幕，你不能不重视！” “阿琴，他的公司落标，自然心理失衡，这是人之常情。再说，就算想查，那也得查得到才行！你说他从哪里查起？” “毕竟不是天衣无缝的，你不要太乐观了！” “阿琴，你一辈子都是这样，怕这怕那，以至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哦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是故意接近潘晴的吗？” “他叫王向明，倒不是故意接近，只是偶遇。” 淑芬思量着问道：“在哪偶遇？” “咖啡店，王向明和一个孕妇在喝下午茶。” 淑芬释怀，说道：“那没事儿！让他查吧！阿琴，你放一万个心，这次政府采购的额度很小，谁也不会在意，就让王向明钻牛角尖去吧！” “好吧！”阿琴抿了口咖啡，和淑芬聊起潘晴的婚姻大事。 聊了十几分钟，淑芬看一眼手表，说道：“阿琴，我时间到了，下次再约吧！这回你请，下两回我补上！” 第455章 魔都富少 这个闺蜜不是购物就是美容，每天都把时间排得满满，阿琴拿她没办法，心中也很羡慕。 这样的生活才充实滋润，只不过自家老公没有骆力那么能赚钱！ 阿琴感叹一番，喝完咖啡结账走了。 等服务员收拾干净桌子，胡笑过去把桌子下面的窃听器拿走。 王向明在林肯z上等待，胡笑和谈善强坐进后座。 胡笑说：“好像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 王向明说：“确实没有直接情报，不过有隐藏情报。明明不关阿琴的事，她为啥那么紧张，一而再地劝淑芬重视。” “哦，我明白了！阿琴是‘开卡人’，行贿的资金走她的银行卡！” “很可能是这样！乌鸦，查一下阿琴的所有银行账户。” “我正在申请权限，在国内，程序要正规。” “什么时候能查到？” “恐怕得明天！对了，今晚我和你去一趟骆力进出口贸易公司吧！” 王向明回身看着谈善强，问道：“你查到东西啦？” “我好像发现一些端倪，需要拿到骆力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交易明细以及客户数据对照一下。” 胡笑说：“这些资料数据应该比较敏感吧？” “对于进出口贸易公司来说，是重要数据，所以今晚的行动未必有收获。” 王向明说：“既然如此，就很有尝试的必要了！麻雀，你和潘晴多联系，获取淑芬和阿琴更多的情报！” 两人下了车，回到谈善强的哪吒gt。 正当此时，马策打来了电话：“喂，你在哪里？我已经到了临江！” “你肯签离婚协议了吗？” “签个屁啊！我要落红！” “挖槽！你不是喝醉了吗？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信你个鬼！快点给我！” 王向明差点晕厥，老婆都是你的，还要什么落红，这东西他真没有。 当时懵懂无知，谁踏马会收藏这东西。 王向明脑瓜子一转，计上心头，说道：“给你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不会签离婚协议的！”马策直截了当封死了退路。 “不是签离婚协议，而是帮我到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偷它的交易明细和客户数据。” “你想让我当商业间谍？” “没错！你去不去？” 马策咬牙思索，把心一横，回道：“好吧！不过我警告你，别耍我！” “你是魔都富少，谁敢耍你！我给你发公司地址，你今晚行动！” 马策看着短信上的地址，骂了一句，堂堂魔都富少居然沦落到当贼。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马死落地行，马策把地址交给三个保镖看，告诉他们今晚要做什么。 保镖队长建议：“马少，花钱买吧，偷的话，搞不好要进局子！” 马策觉得有道理，或许这是王向明设下的圈套，目的是让自己进局子！ 马策打电话要了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坐车前去骆力进出口贸易公司。 骆力进出口贸易公司坐落在淮江边上，拥有独立码头，骆力科技在附近的工业区里。 马策递给前台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前台带着名片入内。 不消一会儿，骆力亲自到门口迎接，笑容可掬，好像见到活财神一样。 马家在上海有着数千亿的商业帝国，想巴结马家的人从上海排到临江，今天天开眼，马家少爷突然大驾光临，真的和财神爷没什么分别。 骆力五十岁上下，头发茂密黑亮，西装革履，名牌的料子很好，但穿不出气质，感觉和地摊货差不多。 骆力笑得见牙不见眼，谄媚到极点。 马策最讨厌这种人，若在平时，绝不会理睬，但此时不得不应酬一下。 “马少，你好你好！”骆力热情洋溢地伸出右手。 保镖队长握住骆力右手，摇了三下，说道：“马少想和你谈谈，客套就免了，带我们到你的办公室吧！” 骆力收回发红的右手，用左手引路，笑容不减：“请请请！” 马策双手插兜，神气活现地走在前面。 骆力的办公室算不得好，二十来平方，使用了十几年，颇为老旧，甚至有点脏兮兮的感觉。 办公桌日积月累使用，油漆都已磨掉，真皮座椅也坐得掉色。 马策皱起眉头，他实在不理解，王向明为什么会对这家公司的交易明细和客户数据感兴趣。 骆力用手擦了擦座椅，讪笑道：“小地方，小地方，马少不要介意，请坐，干净的！马少到来，使这里蓬荜生辉！” 马策勉为其难地坐下，环视一周，评价道：“你这里的门面还真不讲究！” 骆力笑着说：“我公司是做进出口生意的，主营业务是从国外进口清洗设备部件，与国外客户主要通过邮件联系。 国内客户只在乎部件好不好用，才不管我门面讲不讲究！” “也就是说，你是独家生意？” “可以这么说。某种清洗设备部件只有我公司在进口。” 马策点了点头，那还不错，在国内不愁没客户。 不过需求量就这么大，每年的营收基本差不多。 属于不好不坏，常做常有的类型。 骆力笑问：“马少，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要你公司的交易明细和客户数据，你开个价吧！” 骆力错愕，笑容都僵硬了，问道：“马少，你这是要做什么？” 马策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借口，说道：“我想开一家同类型的公司，懒得慢慢摸索，直接向你公司学习。” “这……”骆力犹豫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所以我叫你开个价，不会让你吃亏。交易明细和客户数据虽然敏感，但不会对你公司经营构成什么损害！” 马策是行家里手，对这些事情知根知底，骆力也就不内行人说外行话了，伸出一根手指道：“马少，100万！” “好，成交！” 骆力呆若木鸡，果然是魔都富少！ 正如马策所说，交易明细和客户数据敏感，但不是最重要的。 客户有粘性，并且主要辐射内陆，即便马策在上海开了经营同一业务的公司，骆力也不怕客户被挖走。 即使马策还价到50万，骆力也愿意卖。 没想到马策不还价，直接拍板，骆力扼腕叹息，早知道要价叫高一点！ “把你的公司账户给我！”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赚100万也不错，骆力把公司账户放到马策面前。 马策拍下来，用微信发送出去，然后打电话跟对方沟通转钱的数额。 第456章 明天再过来 不多时，微信收到已转款的回复，还有截图。 马策把截图展示给骆力看，骆力打内线电话询问财务。 财务查询公司账户，确认收到100万转账，从上海那边过来的。 骆力喜笑颜开，对马策伸出右手，说道：“马少，合作愉快！” 马策没动，保镖队长的右手迎了上来。 骆力连忙把手缩回去，他可不想第二次领教。 骆力把数据资料拷贝一份，装进u盘，双手递给马策。 保镖队长接过，马策转身就走。 骆力笑着说：“马少，下次再来！” 回到库里南，马策打给王向明，“喂，东西搞到了，在哪里交易？” 王向明懵了，沉默之后问道：“你光天化日就把交易明细和客户数据偷到了？” “谁说是偷的，我花100万买的！” 王向明想了想，良久才说道：“你牛！过来我公司吧，我待会儿给你发地址！” “不用！我知道地址！”马策说完挂断电话。 王向明头大，钱果然是万能的，接下来他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魔都富少，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落红！ 就算想伪造一个，时间上也来不及。 王向明先打电话叫谈善强过来。 谈善强听闻某个富少花100万买下来，吐出两个字：“牛逼！” 王向明犹豫了一下，拨通宋安诗的手机：“安诗，有空吗？” “不忙，你说！” 王向明将马策想得到落红的事情说出来。 宋安诗气得粉脸通红，骂道：“他就是一个变态！” “其实，换一个角度说，这是一种极致的爱！爱屋及乌！” “你……”宋安诗觉得不妥，王向明好像被马策收买了。 “安诗，你别误会，我是实话实说！如果不爱你，他怎么会想占有你的一切。 我承认这是一种病态，或许还有医治的方法，譬如说看心理医生。 我觉得离婚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认为离婚之后，他就不会再骚扰你了吗？” “离婚之后，我就可以报警！” “马策有的是钱，报警未必管用！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医治，标本兼治才是最理想的。” “你有什么办法？”宋安诗果然动心了，要是能治好，那是完美的结局。 “我没把握，但想试一试！安诗，你真的无法再接受他了吗？” “我……”宋安诗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前男友吐出心声。 王向明体谅地说道：“安诗，假如马策不再病态地爱恋你，我觉得不妨试多一次！毕竟他有钱，长得还行，并且心里只有你。” “那你让他真的改变才行，他每次都说改，转过身就故态复萌，我受够了！” “我知道你和他相处时精神压力很大！但请相信我，我尝试着改变他，直到他彻底改变，我才会安排你们见面！” “嗯，好的！” 宋安诗的态度软下来，王向明很高兴，诚挚地说道：“安诗，作为同学和曾经的恋人，我真心希望你幸福！” 宋安诗放下手机，茫然眺望窗外，王向明最后一句话让她触动很大。 在她心里，王向明始终是最爱的人。 由于听从母亲的安排，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唐晰怀孕，王向明很爱她。宋安诗知道无法再夺回王向明的心，是永远错过了。 母亲没有坑害自己，马策的条件真的很好。倘若马策能够改变，未尝不是另一个好的结局。 宋安诗轻轻叹息，继续排练，后面还有演唱会要忙。 …… 库里南直接开到行政楼楼下，王向明和谈善强在大门前等候。 马策开门下车，递上u盘说道：“东西拿来！” 王向明夺走u盘，淡然说道：“没有！” “没有？！”马策举起拳头想打。 王向明拉开左边西装，露出里面的快拔套和92式手枪。 马策收起拳头，他见过王向明开枪，心生畏惧。 王向明把u盘交给谈善强，谈善强转身走进行政楼。 “马策，我虽然没有那样东西，但可以让宋安诗重新接纳你！” 马策眼眸发光，不快一扫而空，兴奋地问：“怎么做？需要什么？” “保镖留在这里，你跟我来！” “你们留在这里！”马策交代一句，屁颠屁颠地跟在王向明后面。 王向明把他带到三楼的娱乐室，这里有乒乓球台和一些休闲健身器材，脚下是蓝色的防滑地面。 马策左右看了看，狐疑问道：“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王向明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淡淡地问：“知道安诗最受不了你什么吗？” 马策只过了一下脑子，便理直气壮地道：“我爱她！” “是的，你的爱令她无法呼吸！你知道无法呼吸是怎么样的吗？” 王向明突然一拳重击马策的腹部。 力道犹如电钻，深入五脏六腑。 马策闷哼一声，抱着肚子瘫倒在地上，弓起腰，蜷缩成一只大虾米。 他的脸憋得通红，五官扭曲，张大嘴巴，半天喘不上一口气。 王向明不为所动，俯视他说道：“这就是无法呼吸！你精神摧残宋安诗，我肉体摧残你！” 马策呲牙咧嘴，缓过气后，立刻拿出手机，打算呼叫楼下的保镖。 王向明一把夺走手机，放到乒乓球台上，说道：“我是在帮你！你必须知道什么是痛苦，才能体会到宋安诗的心境！感同身受，懂吗？” 马策捂着肚子，仰望王向明，刚才那一拳，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他这辈子都没有被这样打过，简直是痛彻心扉。 王向明勾了勾手，面无表情地说道：“站起来！” 马策吐了一口浊气，用力撑地站起。 王向明问：“人与人的相处要懂得尊重，了解对方的需求。比方说，别人不想吃香蕉，你硬要喂，那么别人会恨你！ 与之相反，别人饿了三天，你递上一支香蕉，别人会感激你！ 两个人同时感受到的，那才叫爱！你懂了吗？” 马策点了点头，目光却带有怨气，说道：“懂了！” “你懂个屁啊！” 王向明作势要打，马策双手护住肚子，弓腰卸力。 王向明却肘击头颈位置，一肘把他砸到地上。 防滑地面有缓冲的效果，磕到也不会头破血流，不过震荡真不好受，马策感觉脑袋不属于自己。 躺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王向明说：“明天再过来！” 马策怒了，躺平身体，仰视王向明，骂道：“你踏马还来！打上瘾了是吧？” “我是为你好，如果你不想和宋安诗在一起，当我没说！” 第457章 这事不归我管 马策家境太好，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别人承受了所有，以至于缺乏同理心。 宋安诗是一个性格温婉的人，只会温声细语地表达不满，不会大吵大闹。 因此她的需要和主张从未得到马策的重视。 马策毫无同理心的爱最终超出宋安诗的承受能力。 于是，一个狂热地爱，一个畏惧地躲，形成恶性循环。 宋安诗忍无可忍，终于提出离婚。 王向明现在采用的是痛苦疗法，将马策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返还给他，让他自己切身体会，以毒攻毒。 马策半信半疑地看着王向明，问道：“你确定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爱好？” “我心理健康，你才是变态，否则安诗怎么会那么害怕见到你！我刚才打了你两下，痛吗？” “当然痛！你被我打两下试试！”马策害怕被打，干脆坐在地上。 “这就对了！好好品尝，好好感受，你施加给安诗的痛苦差不多这样！不要再说这是爱她，否则我继续‘疼爱’你！以后对待她之前，好好回忆现在的痛苦！” “知道了！我明天再过来！” “很好！七天，你连续过来七天，如果我觉得你确实有所改变，我安排你和安诗见面，并教你怎么追求她！” 马策眼眸发亮，虽然很痛恨王向明，但此刻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送走马策，王向明回到办公室。 谈善强坐在他的座位上运指如飞，抬眸笑着说：“猜一下我有什么发现！” 王向明舒服地坐到对面的座椅上，淡淡地说：“懒得猜，告诉我结果。” 谈善强把笔记本电脑屏幕转了过来，上面是excel表格，红黑两种字体，还有小字注解。 “骆力进出口贸易公司在国内的客户，有一半进入了美国的制裁名单，受到无理打压。” 王向明觉得意外和不解，问道：“怎么回事？” “进入名单的全是高科技企业，这当然不是巧合！换言之，骆力一边赚国内客户的钱，一边把它们‘卖’给外国政府，损害它们的利益！” 骆力的卑劣让王向明愤怒，同时感到讶异，又问道：“他是怎么‘卖’的？” “就是靠交易明细和客户数据，通过分析，可以甄别出很多东西！” 《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第36条规定：“非经中华人民共和国主管机关批准，境内的组织、个人不得向外国司法或者执法机构提供存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数据。” 王向明点了点头，骆力以100万的价格卖给富少，同样可以卖给外国政府，或许价格更高。 “赶紧把骆力办了！这样的人渣，绝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我已经通知了国安同事。” …… 一大早就有人上门给自己送了100万。 骆力喜滋滋，笑不停口，给老婆淑芬打电话吹嘘一番。 淑芬自然高兴，这是天上掉馅饼。 想起阿琴的提醒，把王向明准备到行政监督部门投诉的事情告诉老公。 这是招投标中常有的事，谁都有投诉的权利，但行政监督部门未必会受理。 即使受理，也未必能查出什么问题。 因此，骆力不太在意，在电话里极力吹嘘自己的能耐。 正聊得起劲，一群穿夹克衫牛仔裤的男人突然闯入办公室，一个个身强力壮，面容冷峻。 骆力吃了一惊，前台为什么不通报就让人随便进来。 骆力拍案而起，先声夺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想干什么？” 领头人出示证件，严肃地说：“我们江东省国安厅工作人员。骆力，你涉嫌从事间谍活动，请跟我们走一趟！” 看到证件上银光闪闪的国徽，骆力霎时间呆若木鸡，被两个工作人员控制住两条手臂，押着离开办公桌。 其他工作人员开始搜寻房间，把电脑主机拆下来，骆力的手机放进证物袋。 骆力被押着从通道走过，财务、文员、前台全都被控制住，她们的物品被一一收集起来。 骆力恍然若梦，咋回事啊，今天不是喜鹊临门吗？ “喂，老公？喂，老公？” 淑芬被挂了电话，打回去又没人接，气不打一出来。 美容也不做了，径直回去找骆力拼命。 这个老混蛋，早上赚了100万，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不给点颜色看看不行！ 到地方一看，淑芬大吃一惊，骆力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大门被贴了封条，外围拉了警戒线，穿大衣的辅警在值守。 淑芬提着爱马仕包包，上前质问：“不就是中了个标，你们至于这样吗？王向明投诉了什么？给了你们多少钱？” 辅警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提醒道：“这里是办案区域，请你不要靠近！” “什么办案区域？你们怎么在公司大门上贴了封条？这还怎么做生意啊？我老公呢？” “你想了解什么，可以带身份证到省厅咨询，我们只是派出所调过来执勤的！” 淑芬怒气冲冲地剜了辅警一眼，回到车上。 她没有按辅警所说的去做，而是打电话给闺蜜诉苦。 “阿琴，你说这怎么办？太恶毒了！不就中个标嘛，至于吗？” 阿琴一阵害怕，说道：“王向明的能量好大啊，每次都能调动警察！” 淑芬怒道：“他这是违法的！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要不我让潘晴去疏通疏通？他们见面聊过，有一些小交情。” “要疏通也不是找他！或许他的目的就是这样！太可恨了这个人！” 淑芬给市委书记的秘书打电话，“嗨，高秘书，你好呀！有打搅到你吗？” “待会有个会要开，有事快说！” “哦，是这样的！……” 淑芬把王向明妒忌骆力科技中标的事情，加油添醋说了出来。 高秘书眉头一皱，问道：“竟有这样的事情？” “就是啊！简直是没天理没王法！” “好，我电话去问问。” “谢谢你啊，高秘书！钱我照旧转给你！” 淑芬心中得意，王向明的关系再硬也硬不过市委书记！ 高秘书用座机给宋新平去电话，腔调十足：“喂，宋厅，我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小高！” “哦，高秘书，你好！”宋新平语气平和地回道。 “是这样的，据群众反映，有一个叫骆力的企业家忽然被警察带走，公司也被查封，书记很关心，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高秘书，你稍等，我查一查！” 宋新平在电脑输入骆力的名字，通过内部系统查找，然后回复：“高秘书，这事不归我管！” 第458章 受伤的鲨鱼 宋新平说完便挂电话，根本不给高秘书追问的机会。 高秘书挠头，这不得了啊，省厅副厅长都不过问，骆力肯定犯了非比寻常的罪行！ 连忙拨给淑芬：“喂，骆力的事情我管不了！” “喂！喂！……”淑芬又被挂了电话。 这回她真的怕了，市委书记都管不了，王向明的靠山得有多大的官啊。 淑芬腆着老脸找到潘晴，将事情告诉她。 “小晴啊，你骆叔叔是冤枉的！政府采购金额才多少啊，值得把人往死里搞吗？那个标咱们不要了，给他的公司，你跟他说，只要把人放出来，什么都好说！” 潘晴吃了一惊，芳心乱颤，王向明不仅长得帅，还有本事，昨天发了通牒，今天人就被警察带走了，实在难以置信。 王向明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他的手机号在很多地方都有记录，淑芬通过关系，把他的手机号搞到。 潘晴面色嫣红，她跟王向明不熟，贸然打过去十分难为情。 “喂，你好！”王向明爽朗的声音从话筒传了出来。 “喂，王向明，你好，我是潘晴！”说完这句话，潘晴的脸是滚烫的。 淑芬在一旁给她加油鼓劲。 “哦，潘晴，有什么事吗？” 王向明的声音热情大方，使得潘晴的心安定下来。 “是这样的，淑芬阿姨说那个标不要了，给你，叫你把骆叔叔放了！” 王向明觉得好笑，说道：“政府采购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公开。向民医疗的产品在价格和科技含量方面，都要比骆力科技有优势。 然而开标的结果是，价格贵、科技含量低的产品中标。劣胜优汰，这明显是有失公允的，违背政府采购的原则和初衷。 还有，政府的招投标不是爱给谁给谁，如果里面有猫腻，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淑芬夺过手机，大声问：“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老公，你到底放不放？” “你老公是被警察带走，不是被我抓走，不要搞错了！” “敢做不敢认吗？如果不是你陷害我老公，他怎么会被警察带走！开条件吧，怎样才肯放人？” “你老公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救不了他。就这样吧！” 淑芬气得举起手机，想想还是算了，手机不是自己的。 …… 王向明的办公室里，谈善强在操作电脑，胡笑在品尝咖啡。 “潘晴说，她妈妈和淑芬关系密切。经常有人给淑芬送烟、送酒、送古玩，她妈妈把这些东西拿回家。 她爸爸从来不碰，妈妈很快将东西转卖出去，存进银行卡里。 潘晴询问过为什么那么多人给淑芬送东西，她妈妈叫她别多管闲事。” 谈善强说：“如果她妈妈收了佣金，那就是在犯罪！” 事情很明了：淑芬是中间人，为市委书记拉业务，有人需要办事，给淑芬送礼。 然后由弟妹阿琴变现，存进她的银行卡，由市委书记随意支取。 王向明说：“早点汇报吧，这样能帮助她悬崖勒马。” 谈善强说：“明天查询到阿琴的银行记录，我就会上报！” 胡笑低垂睫毛，扁了扁嘴，每次看到熟人卷进案件中，她都不好受。 王向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谢谢你们了！” 胡笑展颜笑道：“你每次找我们都是大案子！” 王向明耸了耸肩，开玩笑说：“敢抢我生意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胡笑和谈善强笑着离开，原本是查招投标舞弊，谁也没想到会掀出间谍案和受贿案，并且都是重量级的。 骆力刺探出卖客户数据，为外国政府网罗编织所谓的证据，用以打压我国高科技企业，限制我国在高科技领域的发展。 由此获得外国政府提供的资金回报和二流技术，肥了自己的腰包，却损害了全国人民的利益。 王向明打内线电话，把骆力被拘的情况告知陈平，叫他准备材料到行政监督部门投诉。 公司实控人卷入间谍案之中，这次的招标结果肯定是无效的，就算市委书记发话也不管用。 涉及到间谍，躲避都唯恐不及，即便市委书记胆子再大，也万万不敢替骆力发声。 陈平难以置信地问道：“王董事长，这是你做的？” “帮了一点小忙！身为董事长，我不参与公司运营，但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好！倘若重新投标，向民医疗必定拿下政府采购！” 陈平知道王向明拥有非同一般的资源，自己尽心经营，王向明负责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向民医疗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 高立山打来了电话：“喂，兄弟！” 王向明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打过来！” “你知道啦？” “徐娇娇昨天找过我。” “有空回来坐一坐！你是大股东，连自己的场子都不来，那太不应该了！” “好啊，过段时间吧，我和你嫂子一起回江北。那个新家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们还不知道！” “装修和家具是我跟进的，包你满意！” “那我还挺期待的！” 高立山肯花钱，他的眼光和品味是相当不错的。 王向明又问道：“哦对了，徐开江被你搞死了吗？” “我没有把徐开江杀人毁尸灭迹的证据交给警察。能不能出来，得靠他自己的本事。” 王向明蹙眉问：“为啥？” “兄弟，江北相当于大海，那五个老大是鲨鱼，徐开江是最大的鲨鱼，但现在已经受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向明心中一动，说道：“兄弟，好算计啊！鲨鱼闻到血腥味会更加凶残，徐开江现在变成了四个老大的猎物，他在外面，比待在监狱里更危险。 你对徐开江网开一面，换言之，你可以退到一边看着他们互相撕咬。周俊才等人本来就和徐开江有仇，这出大戏恐怕会很好看！” 高立山得意洋洋地说道：“兄弟，还不止这些。徐开江的所有场子都被扫了，相当一部分手下跳了槽。办了取保候审出来之后，徐开江是实质性地穷途末路。 这个情况下，他只能求助于吴副市长。我给徐开江一条活路，是希望他把吴副市长也拉下马。” 王向明思索着说：“徐开江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是一枚弃子，吴副市长肯定不会帮他。 徐开江作为老江湖，手里一定掌握着吴副市长的犯罪证据。 这下好看了，徐开江到处都是敌人，我很想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第459章 疯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样 高立山笑了笑，说道：“人都是逼出来的，或许徐开江还有底牌没用也未可知！” 王向明用欣赏的语气说：“高山，你让我大开眼界！” “我也是被逼出来的，不把别人干死，就会被别人干死！你还记得成艺吗？” “那小子比谁都嚣张，怎么会忘记！” “他出来了。” 王向明讶异，问道：“非法持有枪支和贩毒，这就出来了？” “那枪是仿真枪，毒品是真的，不过他的兄弟很讲义气，揽下了所有罪名。成艺行政拘留十五天就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是有录音的啊！” “录音失踪了！” “哇，谁这么大胆？”王向明转念一想，“换言之，成艺的后台确实够硬！” “是的！我带人等着他从看守所里出来，可是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远走高飞还是潜入地下？” “后者！因为毒邮票还在流通！” 王向明眉头皱起，说道：“这样很难搞！” “我怀疑成艺的后台是吴副市长。” 王向明点了点头，回道：“我明白了，难怪你要让徐开江出来！” “好了，就说到这吧！期待你回来江北！” 王向明微微叹气，高立山不容易啊，形势太严峻，才促使他快速成长。 …… 第二天，王向明带唐晰去做初次产检。 唐晰怀孕10周，做b超检查是为了判断孕囊的位置、个数和胎芽胎心情况。 医生用不锈钢伸缩杆指点屏幕上的b超图讲解胎儿的状况。 王向明半懂不懂，对着屏幕傻笑。 唐晰斜睨一眼，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王向明笑着轻握她的手，唐晰素颜更美，精致绝丽的五官，令人深深着迷。 怀孕以后，唐晰眸光如水，外貌气质柔和了很多，散发出亲切舒适的韵味。 成熟丰润的身体蕴含着母性光辉。 王向明把医嘱录了下来，回家慢慢听。 带着唐晰离开医院，唐晰穿得很保暖再加一件羽绒大衣，但王向明觉得还不够，在衣服里面贴了暖宝宝。 回到车上，接到潘晴的电话：“王向明，你好！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啦？” “淑芬阿姨想约你见一面，关于举报的事情！” 王向明皱起眉头，谈善强上报之后，还用自己的名字举报？ “可以！在哪里？” “信华酒店，503号房！她叫你一个人过去，说是事关重大！” 挂了电话，王向明对唐晰说：“刚刚举报，立马有电话打来，真是牛逼！” “我陪你一起去吧！”唐晰是律师，是很好的见证人。 “我才不去！石大爷的教训足够我铭记一生！” 石书春被一个电话叫到宾馆，然后坐了二十年冤狱。 王向明觉得完全没有单独见面的必要。 “不去不太好吧？说不准有什么机密事情！” 王向明仍是不放心，淑芬的人品真不咋地，况且没有市委书记通知，她不可能知道举报的事情。 换言之，这很可能是陷阱。 “不是不去，而是需要有人打头阵！”王向明拿起手机，“喂，马策，我帮你约了宋安诗。她在信华酒店503号房等你！” 马策的心情激动澎湃，问道：“真的假的？不是七天以后吗？” “你昨天的表现令我满意，今天是试探性见面，你控制好自己，我随后就到！” “行！我一定拿出最好的表现！” 马策乐不可支，寻思这个王向明倒也不太坏！ 唐晰戳指王向明的手臂，笑骂：“你太坏了！” 王向明不以为意，说道：“我录了音，要是出了事情，咱们可以为他作证。” “至于感情上的戏弄，那是可以弥补的。马策的病态爱恋并非无药可救，我的确想撮合他跟宋安诗。” 唐晰嘴角含笑，宋安诗性格很好，唐晰挺喜欢她，同样希望她能够幸福。 …… 马策乘坐库里南，火急火燎地赶去信华酒店。 宋安诗难得肯给一次机会，那是绝对不能让她久等的。 到了地方，马策抬头一看，不禁疑惑这酒店最多三星级，宋安诗怎么选择这里？ 这或许是考验，也有可能是低调。 想到这里，马策更加兴奋，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马策让保镖留在酒店大堂，独自乘坐电梯上楼。 对着反光的电梯门不停地梳理头发，力求让自己帅气一点。 电梯里的其他人露出鄙夷的表情，认为这个人太臭美了！ 电梯门一打开，马策第一个走出去，抬头挺胸，英姿勃发。 到了503号房门前，马策再次整理一下仪容，然后很绅士地伸手敲门。 不料，门一碰就趟开一条缝，并没有上锁。 马策惊喜地扬起眉毛，安诗这么热情吗？ 马策捂嘴偷笑，轻手轻脚地推门入内。 里面没有开灯，窗帘拉上，有些昏暗。 马策想去开灯，身后却砰的一声，房门关闭，紧接着被锁上。 马策惊喜回头，但表情瞬间凝固，质问对方：“你谁啊？” 对方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脸皮拉得绷紧，妆化得很浓，脸颊两边红彤彤的，就像猴子屁股。 和宋安诗仙女一般的姿容比起来，这个老女人实在是丑陋。 淑芬慢慢向马策靠近，笑容狰狞，“王向明，装什么装，你会不知道我是谁？” 马策没来由地害怕，倒退着说：“我不是王向明！另外一个人呢？” “你不是王向明，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除了我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人！”淑芬一边说，一边逼近马策。 马策大骂一句，已然知道被王向明戏耍了，左臂一摆，拨开淑芬的手，靠着墙壁往外冲。 谁知道淑芬穿运动服，身手异常灵活，抓住他的手臂，整个人螺旋倒挂，利用体重将马策的身体带倒。 马策左臂被控制住，如同狂风中的小树，由淑芬任意摆布。 马策左臂被拉直，喉咙被淑芬的右腿压住，胸口被左腿压住，急得大叫：“疯女人！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淑芬哈哈大笑，说道：“王向明，没想到吧！我年轻时候是练柔道的，尝尝十字固的厉害吧！” 马策的身体动弹不得，幸好右手还可以使用，连忙摸出手机，寻思向下边的保镖求救。 淑芬抓住他的左手虎口，逆方向一扭，身体配合着挺直。 马策痛得大叫，感觉手臂要断了，情急之下把手机砸向淑芬的面门。 淑芬晃头躲过，同时放松了力道，她不想真的要扭断马策的手臂。 “疯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样？” 马策此刻有种绝望的感觉，只要能离开这里，花多少钱都愿意。 第460章 警察查房 淑芬得意地笑了起来，“你毁了我老公，现在还想毁了我，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都不知道我的厉害！” “我不是王向明，我们都被耍了！” 淑芬愕然，问道：“你真的不是王向明？” “我不是！你放开我，我给你钱！” “谁要你的钱！告诉我，你和王向明什么关系？” 马策郁闷得不行，“啥关系也没有！要不然他怎会骗我过来！” 马策一身名牌，衣着光鲜，看着像董事长的样子。 淑芬半信半疑地说：“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马策摸出钱包丢过去，“我叫马策，很多人管我爸叫‘爸爸’！” 淑芬空出一只手，夹出身份证来对比，眼前这个人还真不是王向明。 “你真的愿意给我钱？” 既然是马爸爸的儿子，淑芬也想分一杯羹。 “愿意愿意！你要多少？” “这事起码得十万！” “行！你松手，我立马给你转过去！” 淑芬解开十字固，站起来虎视眈眈。 左臂又酸又软，仿佛不属于自己。 手机还能使用，马策给淑芬扫码。 淑芬强调：“是你自愿给我的！” 马策点了点头，回道：“对对！不过我希望你用这招对付王向明！” 叮咚一声，手机收到10万元转账，淑芬喜上眉梢。 “那还用你说！包你满意！” 马策坐在地上，艰难地活动左臂。 淑芬问：“哎，你是怎么被王向明骗过来的？这个王向明太鬼了！” 马策无奈地摇头，王向明利用宋安诗，将他拿捏得死死。 正当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淑芬警觉，莫不是王向明现在才来？ 淑芬躲到门后，马策会意，站起来去开门。 他希望王向明也遭受一下淑芬的十字固。 房门打开，马策愕然，外面站着穿藏蓝色冬季警服的民警和辅警。 民警面容严肃，威严地说道：“警察查房！屋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马策有种不好的预感，摇头说：“不是！” 民警推开门，走进房间，看到门后的淑芬，面无表情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马策和淑芬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们什么也没做！” 民警问淑芬：“他叫什么名字？” “马策。” 民警问马策：“她叫什么名字？” 马策答不上来，这是一个局，他怎会知道淑芬的名字。 民警继续问：“什么都没做，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马策说：“警察同志，这是一个误会！我是被人骗来的！” “没有误会！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人在嫖-娼卖-淫。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辅警在后面玩味地打量马策，这个人衣着光鲜，口味却那么独特。 马策和淑芬围着民警一个劲地解释，民警压根儿听不进去，执意要带他们回派出所。 到了酒店大堂，三个保镖迎了上来，一脸懵逼。 保镖队长问：“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马策被歹徒挟持，他们还可以营救。被警察带着，他们毫无办法。 民警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他的保镖，他犯了什么事？” “涉嫌嫖-娼。” “啊！”三个保镖大吃一惊。 保镖队长说：“警察同志，这绝对是一个误会！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有没有做，带回派出所了解清楚，不要影响酒店正常营业。” 马策很无奈，这实在太丢人了，他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淑芬气得牙痒痒，举报电话一定是王向明打的！他把马策骗过来，目的就是这个！ 几十岁了，还以这样的罪名被带到派出所，简直丢死人了！ 到了门口，看见王向明与唐晰携手而来，马策恨恨地说：“王向明！” 唐晰问：“警察同志，我是律师，他犯了什么事？” 唐晰端庄优雅，穿着得体，律师的气质表露无遗。 民警再度说明。 “警察同志，我和我老公能够证明他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我们有证据！” “回派出所再说吧，别堵住酒店的门口！”民警执意要把马策和淑芬带回派出所。 淑芬怒容满面，一直瞪着王向明。 本来是想教训一顿他，却被摆了一道，成为“卖-婬女”，淑芬怎会不生气。 王向明两通电话都录了音，事情不难查实，淑芬借故约王向明，王向明用马策挡枪。 真相大白，民警不做处罚，并向当事人道歉。 出了派出所，马策怒问：“王向明，是不是你打的举报电话？” “当然不是！” 正说着，淑芬突然弯腰冲过来，要抱王向明的大腿。 这架势迅猛无比，一看就知道练过。 王向明弓步下马，双肘抵住淑芬的肩膀。 马策在旁边兴奋地叫喊：“打他！” 淑芬变招，反手擒拿王向明的右臂，打算来一个过肩摔。 王向明身高体重占了优势，将右臂送给她，左掌抵住淑芬的腰部作为支点，淑芬怎么发力都摔不倒他。 淑芬再次变招，螺旋身体想使出十字固。 王向明根本不给她借力，顺着螺旋之势跑了两步，淑芬摔倒在地上，王向明的右臂解放出来。 马策扼腕叹息，三个保镖鼓掌叫好。 两人瞬息之间过招变招，实在好看。 淑芬躺在地上，戳指怒骂：“你害了我老公，还想诋毁我名声，我今天跟你拼命！” 王向明居高临下，插着裤兜说：“你老公是自作自受，他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另外，那个举报嫖娼卖淫的电话不是我打的！” “不是你还有谁？” “谁通知你就是谁！好好想想吧，我们俩是受贿举报的相关方，如果因为嫖-娼卖-淫被行政拘留，那么受贿的举报就会变得子虚乌有。” 淑芬不是傻子，立刻想到这是一种混淆视听的手段，如果自己和王向明同时受到行政处罚，那么受贿就变成了构陷和污蔑。 淑芬躺在地上不起来，她使尽浑身解数，王向明依旧游刃有余，想出口气都不行。 唐晰说：“起来吧，地面太凉了！我们送你回酒店取车！” 眼下只能这样，淑芬有个台阶下，站了起来，顺带讽刺一句：“你花容月貌，风姿卓约，怎么找这样的老公？” 淑芬出不了气，故意贬损王向明，又说道：“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唐晰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王向明。 王向明耸了耸肩，一点都不计较。 送淑芬回酒店，然后送唐晰回律所，王向明和马策在咖啡店当面聊聊。 第461章 省委书记的私生子 马策不客气地说：“这笔账怎么算！” 王向明问：“你是要算账还是跟宋安诗在一起？” “当然是在一起。”马策眼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安诗是一个感情细腻的女生，你知道吗？她喜欢细水流长，不是轰轰烈烈。在她需要的时候，陪伴她就好了。 千万不要压迫她，多么努力去证明你爱她。不需要的，安诗聪明有灵性，自然知道你爱不爱她。” “可是她一直不需要我啊！” “她是排斥你！你让她感受到了精神压力，这可能与她的职业有关。你太疯狂了，多给她一点空间！” 马策很头疼，不得门径的感觉让他百爪挠心。 王向明看在眼里，笑道：“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顿饭，你全程不说话，看我是怎么跟她相处的。” “好，我来安排！” “别急，我得先问问安诗同不同意！” 宋安诗将吃饭的时间定在当天晚上，王向明和马策飞去上海。 在顶级西餐厅里面，王向明和宋安诗谈笑风生，马策呆呆看着，什么也不敢说。 王向明告诉宋安诗，马策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被民警带回派出所，罪名是嫖-娼。 不知道有多少名媛往马策身上贴，一想到马策和那个女人的年龄差，宋安诗就笑个不停。 马策很羡慕王向明，他和宋安诗相处得那么好、那么自然。 马策第一次看到宋安诗笑得那么舒心。 王向明说得没错，朋友一般的关系才能让宋安诗感到放松惬意。 王向明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宋安诗整晚都没有提离婚，并且没有表现出畏惧。 两人在门口送宋安诗，一起看着劳斯莱斯古思特走远。 “你是她丈夫，你要学会让她放松，而不是给她压力，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刚才说你的糗事，不是贬损你，而是让安诗了解你的另一面。” “行，我给你找个地方住！” “不了，我要飞回临江，媳妇怀孕，我需要在她身边！” 马策扁两扁嘴，心里酸酸的。 去机场的路上，王向明说：“我试着约安诗和你单独吃饭。记住，宁可不说话，也别多说！” 马策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让这顿饭简单而难忘。 …… 到家后，王向明亲吻一下靠着床头板看书的唐晰。 唐晰问：“怎么样了？” “感觉还行，安诗不反感！马策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如果因为太爱安诗而离婚，那实在太可惜！” “马策被带到派出所其实是好事，起码能让他体验到被强加在身上的痛苦。” “我也这么觉得！周末得空吗？咱们回江北住新房子吧！” 想到二人世界，王向明就莫名兴奋。 他和唐晰还没有经历过二人世界。 唐晰笑了笑，回道：“下个周末吧！” …… 政府医疗采购重新招标，并对原来的招标结果展开调查。 原来的招标结果太离谱，不但破坏优胜劣汰的市场环境，而且中标公司负责人竟然从事间谍活动。 也就是说，用纳税人的钱去养出卖国家利益的间谍，这谁能忍。 天怒人怨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即便是市委书记也照样落马。 第二次开标的结果不出意外，由向民医疗拿下采购项目。 同行公司的老总都当面祝贺，陈平脸上有光。 这还不止，老郭亲自跑到陈平的办公室。 陈平笑问：“老郭，这么有空？” “老陈，你公司的生产线还没有满负载吧？” “我们智能工厂的使用率不到90%，怎么，想给我们介绍业务？” “是的，我有一批零部件想外包给向民医疗生产。” 代工业务是一门不错的生意，不求多赚钱，只要能让智能工厂有事可做，工人忙碌起来就行。 不影响主营业务的情况下，这外快是值得赚的。 “这块之前不是一直让其他工厂做的吗？” “是啊，与其让别人赚钱，倒不如便宜老朋友，你说是不是？” 陈平笑了起来，说道：“老郭，其实这件事情我之前跟你聊过，你是不答应的。” 老郭实诚说道：“当时你们智能工厂缺人手，连自家的种牙机器人都要延期交付，叫我怎么答应？另外，你们的董事长确实牛，跟着向民医疗混，准没错！” 陈平端正坐姿，问道：“我们的董事长怎么牛法？”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老郭指了指天花板：“他上面有人，关系老硬了！” “我是真不知道，你给我说说！” “据说是省委书记！” 老郭神秘兮兮地说：“骆力科技中了标，你们董事长很不高兴，给省委书记打了通电话。 省委书记立刻指令下边调查骆力科技，这一查，还真出了问题！顺带把市委书记也拖下水！” 陈平半信半疑，笑着说：“老郭，你倒是会吹！我压根儿没听说过！” “老陈，你这是灯下黑！” “那你说说，我们董事长和省委书记是什么关系，一通电话就把问题解决了？” 老郭环顾空荡荡的办公室，然后挡住嘴角说：“据可靠消息，你们董事长是省委书记的私生子！” 陈平被惊到了，目瞪口呆。 “老陈，不要觉得意外！你想想这块地方是怎么来的，研究所那边不提，智能工厂里的数控机床、机械臂、搬运机器人，全是最先进的。 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你说什么交情的朋友会将这些东西半卖半送？实际上，是省委书记借他朋友的手，给儿子发大礼包！ 你再想想向民医疗的发展速度！那真的是坐火箭啊！你不会说这全是你的功劳吧？” 陈平哑口无言，有些事情确实经不起推敲，这半年来向民医疗发展得也太过顺风顺水。 依他粗略估计，今年的小目标的完成度应该能达到150%。 陈平想了想，回道：“老郭，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给我们公司带来业务。这些零部件，你愿意支付的费用是多少？” “材料由我公司出，你们只是代工，不需要额外采购。代工费嘛，按照那边的价钱！图纸我已经带来！” “好，我叫人过来评估一下！” 陈平拿起话筒，打内线电话：“尹剑，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多时，尹剑敲门入内，穿防刮布工作服，高高瘦瘦，目光炯炯有神。 陈平简单说明，尹剑接过图纸认真看了一会儿。 “陈总，这笔买卖可以做，我们的数控机床是最先进的，耗材小，效率高，淘汰率低，相同的代工费，我们能多赚10%。” 陈平哈哈大笑，站起来与老郭握手，“老郭，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老陈，合同我带来了，材料明天运来。这些零部件对我公司很重要，千万别掉链子！” 陈平笑着说：“老郭，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一定要相信向民医疗！” 第462章 新房子 周五晚上，王向明和唐晰吃了晚饭，准备出门。 妞妞抗议道：“我也要去！” 王向明说：“妞妞，爸爸妈妈去过二人世界！” 妞妞天真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三人世界？” 一句话把全家人都逗乐了。 老妈笑道：“妞妞，爸爸妈妈去度周末，我们几个奶奶陪你玩，好不好？” 妞妞无话可说，不情不愿地挥手告别。 王向明和唐晰也表现出依依不舍。 到了屋外立刻换了轻松的表情，牵着手，迈出轻快的步伐。 王向明把行李箱放好，开车绝尘而去。 “媳妇，这种感觉太好了，生完孩子以后，咱们周末就住酒店！” “可以考虑！”唐晰笑了笑，她第一次丢下妞妞不管，独自去玩耍。 外面零度，车里面很温暖，唐晰看着外面霓虹闪烁、灯火通明的世界，心情平静安宁。 她今天穿长款棉服，内搭蓝色毛衣和灰色休闲运动裤，脚下是白色平底鞋，看起来休闲靓丽，随意舒适。 “冷不冷？”王向明问。 今晚真不凑巧，刚好碰上冷空气。 这是王向明第二次问冷不冷，车内温度20，她全身上下密不透风，怎么会冷。 “荣荣和你兄弟发展得怎么样？” “我没问，高立山现在挺忙的！” “我们得多做做工作。” “是啊，个个都成双成对，就剩下他们！荣荣那边怎么样？” “我问过她，支支吾吾的，旁敲侧击都没有用。” 王向明笑了起来，说道：“不会吧，唐大律师都问不出来！” 唐晰笑道：“荣荣嘴巴很严，你以为她在省厅办公室是白干的啊？” 王向明点了点头，又问道：“安诗那边怎么样了？马策努力了两个星期，应该有效果吧？” 唐晰笑了笑，说道：“她不打算离婚了，付给我六位数的律师费。” “啥也没干，给这么多？” “她是给你的，傻瓜！”唐晰笑得很开心。 王向明淡然一笑，看来宋安诗真的接纳马策了。 两人聊了一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点都不漫长。 刷了卡进入城市之光小区，把车开到自家停车位。 高立山的车位是空的，说明他还没有回来。 城市之光小区比开盘那时候漂亮了很多，人气很旺。 放眼望去，千家万户亮着灯火。 两人不着急回家，先在小区逛了一圈。 唐晰是孕妇，多运动有好处。 唐晰很享受这种牵手漫步，甜甜的小幸福让心灵安稳舒畅。 打开家门和照明灯，两人都感到惊喜，地面是实木地板，家具奢华高雅，电器高端昂贵。 最重要的是所有颜色都是暖色调，搭配起来美观和谐，带给人温馨的感觉。 放下行李箱后，王向明打开暖气，陪唐晰观赏屋里的每一处地方。 布置很讲究，独具匠心，小小的房子，带来多种美的感受。 这房子同样能眺望淮江，漆黑的江面如黑色的缎带，拌着点点渔火。 王向明有浪漫愉悦的感觉，激动地搂住唐晰的腰。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由细到粗，身体逐渐升温。 唐晰的红唇娇艳欲滴，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情到浓时，王向明吻了下去，柔软有弹性，感觉刚刚好。 这一吻没有太多激情，平平淡淡，相濡以沫。 吻完之后，没有继续下半场，嘴唇心满意足地分开，脸上荡漾着欢畅的笑容。 此时是十点多，在这个二人世界里，两人啥也不想干，早早上床，拥抱在一起，感受对方的温度和呼吸。 这一夜，唐晰睡得特别甜美。 房子很安静，唐晰睡到九点多才自然醒。 睁开明亮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王向明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 “醒啦？”语气温柔宠溺。 “嗯！”唐晰躺在床上，慵懒地看王向明。 他已经穿着整齐，想必已经出了一趟门。 “睡够了吗？” “睡够了，但床上很舒服，我不想起来。” “好吧，那早餐和午饭一起吃，我去拿热牛奶！” 两人搂抱在一起，继续享受温馨宁静，直至十一点才正式起床。 梳洗打扮一番，出门。 …… 电梯门打开，里面是一个貌美如花，亭亭玉立的女生，衣着时尚迷人，气质温和妩媚。 唐晰惊喜地打招呼：“嗨，荣荣！” “小姨！”荣荣没料到会碰见王向明和唐晰，有些紧张，面红耳热，身体有些僵硬。 荣荣挎着包包，手里提着保温瓶和两份外卖。 王向明用手挡住电梯门，让荣荣先出来。 唐晰心照不宣，说道：“荣荣，我们还没吃早餐，先去吃饭，不跟你聊了！” 说完和王向明走进电梯。 荣荣站立边上摆手告别，电梯门关闭后，才松了一口气，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脸颊红彤彤的，荣荣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啥也没干。 稳定心情后，荣荣去按高立山家的门铃。 不多时，高立山趿拉着拖鞋出来开门，穿睡衣，头发蓬乱，一看就知道是门铃吵醒的。 荣荣穿米白色短款羽绒服，下边是棕色牛仔裤和小白鞋，展现着青春气息，纯洁无瑕。 完美的脸蛋带有羞红，矜持地站立着。 高立山刚起床就看到带着迷人笑容的荣荣，眼前一亮，开心不已。 “荣荣，你怎么来了？”高立山热情地打招呼，同时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荣荣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心中一甜，笑着说道：“我给爷爷送汤水，他知道你经常熬夜，所以叫我给你送一点。” “太感谢荣爷爷和你了！来，进来坐！”高立山来不及整理仪容，身姿挺拔地站在门边，邀请荣荣进屋。 荣荣不是第一次过来，但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紧张。 她和高立山相处过，知道他的为人，爷爷对他赞不绝口，整体上是很放心。 高立山家有点乱，没有烟火，除了睡觉，他不回家。 高立山把保温瓶和外卖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荣荣，你真细心，还带了饭！” 荣荣展颜一笑，有点小得意，“是啊，我寻思你该起床了，直接带上来，免得你叫外卖。” 第463章 惭悔 幸福感充盈心田，高立山笑着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梳洗！” 荣荣点了点头，修长美腿踱着韵致的步伐，观赏这个屋子的装修格局。 高立山换上西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打扮得非常帅气，走出来看到荣荣正为自己收拾屋子，心满意足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去。 高立山环抱双臂，欣赏那娉婷婀娜的身姿，说道：“我叫清洁工过来收拾就行！” “随手的事情，哪用得着叫人！” 荣荣依旧忙碌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窃喜快慰，仿佛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在高立山心里，荣荣确实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尽快干掉那些对己不利的人，特别是成艺。 成艺过年时候的下毒，使高立山记忆犹新。 “别收拾了，我待会儿自己收拾！吃饭吧，要不凉了！” “好！” 荣荣嫣然一笑，走到桌边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随便买的！” 高立山笑着说：“你买的我就喜欢吃！” 打开一看，是盖浇饭，浇头很丰富，是特别加料的，有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还加了一块猪排。 两人并排坐在桌前，高立山问：“爱心鸡汤、爱心外卖，加上收拾屋子，我应该付你多少钱？” “你自己看着办吧！” 荣荣把柔顺乌黑的秀发扎起来，方便吃饭，侧脸美艳绝伦，天鹅颈白皙修长。 高立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一幕太惊艳，说道：“看来我要申请破产了！” 荣荣莞尔一笑，回道：“哪有那么夸张！” “那这房子总得给你一半！” 荣荣俏脸微红，瞥了高立山一眼，低头吃饭。 盖浇饭每一口都能让人品尝到不同的美味，米饭软糯可口，与浇头完美搭配，回味无穷，高立山吃得身心满足。 …… 王向明和唐晰中午吃意面，酱料浓郁、面条筋道，每一口都有着独特的口感和丰富的味道。 搭配上新鲜虾仁、鲍鱼以及青口，两人赞不绝口。 唐晰胃口大开，吃了一份半，剩下的半份由王向明处理。 “你说，高山和荣荣有没有机会？” 唐晰擦了擦嘴，挺直腰，“肯定有！你没看见荣荣化了淡妆，涂了一点唇膏吗？她平时很少化妆的！” 王向明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 “接下来上哪儿？”江北是王向明的地盘，唐晰全听他的了。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唐晰扬了扬眉毛，王向明认真的表情让她讶异。 他们不着急离开，透过落地玻璃观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坐了半个小时才结账。 王向明开车徜徉在路上，给唐晰介绍江北的人文古迹。 其实上回讲过，不过唐晰爱听。 汽车停在一座历史悠久的天主教堂前，由于周末，前来参观游览的人并不少。 中国人是实用主义，没有宗教信仰，需要的时候什么宗教都可以拿来用。 这座天主教堂是哥特式建筑，有着标志性的尖塔、拱门、穹顶和飞扶壁等元素，给人以庄严、高耸和精美的感觉。 里面空间广阔，两排长条桌整整齐齐排列，零落有些人坐着。 彩色玻璃、雕像、壁画，让王向明和唐晰感觉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 这种沉侵式的体验使人心境平静虔诚，王向明牵唐晰的手，来到耶稣的雕像跟前。 四手相牵，四目相对，王向明正色说：“媳妇，我想惭悔。” 唐晰板起脸，眼眸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辉，敏锐又细致，“说吧！” 王向明回避唐晰的目光，低头说：“出国那会儿，我出了轨。” “我知道！” 唐晰声音和表情平静，无法觉察她的喜怒哀乐，“那个女人是怎样的？” “空姐，有英法两种血统。” 唐晰撸起王向明的袖子，贝齿狠狠地咬下去。 王向明咬着牙关，任由唐晰咬住自己的左前臂。 唐晰是一个知性端庄的女人，不喜欢大吵大闹，她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不满。 王向明看到，珍珠般的眼泪沿着玉颊滚落到左前臂，心中的疼痛比肉体的疼痛更甚。 唐晰咬了两三分钟，王向明一声不吭。 唐晰松开口，小拳头捶打王向明的胸膛。 力气不大，还戴着针织手套，感觉和挠痒痒差不多。 唐晰怀着孕，王向明担心她乱动会伤到胎儿或者自己，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唐晰在王向明怀里哭泣，后来环抱着他的腰。 王向明心中一喜，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媳妇，原谅我好不好？” 唐晰抬起头，梨花带雨，“你这个混蛋！搞大我的肚子才跟我惭悔！” 王向明哑然失笑，早有准备，从大衣口袋掏出手帕，轻轻为唐晰擦掉泪痕。 “媳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认真的，所以才带你到这里！” 唐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抓住他的左前臂，又咬了下去。 爱之深，恨之切，王向明忍了。 这一次咬的时间短很多，唐晰黑亮的眼睛直视王向明，过了一会儿严肃地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我一定跟你离婚，你一辈子也见不到孩子！” 王向明指天发誓：“下不为例！” 唐晰态度软了下来，王向明抱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的眼神、表情和技巧！还有很多，我不想说下去！” 唐晰是律师，在法庭上和狡猾的罪犯较量，早就练出了火眼金睛。 王向明展颜一笑，原来自己破绽百出。 “我原谅你是看在孩子和耶稣份上，你绝对不可以食言！” 其实唐晰一开始就原谅了王向明，她能体会到王向明的真诚和愧疚。 王向明还年轻，是值得被原谅一次的。 “谢谢孩子！谢谢耶稣！说得出做得到！” 唐晰肯原谅，王向明感到无比欢畅，一身轻松。 唐晰仰视丈夫，眼神饱含感情，传神动人。 王向明搂着她圆润的香肩，柔声说：“回去吧。” “我想坐一坐！” 这里很宁静，每一个人都是温声细语，适合孕妇静养，在宗教氛围里面，对胎儿也是一种很好的熏陶。 王向明同意，扶她到旁边的长条椅坐下。 一抬眼，看见了老熟人——徐开江。 他穿深灰色大衣，头戴雷锋帽，脖子上缠一条黑色围巾。 穿得很保暖，同时也便于隐藏自己。 徐开江低调地坐在靠边的位置，早就将王向明和唐晰在耶稣雕像前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他把围巾拉上来遮住口鼻，不料王向明目光犀利，还是一眼认出他来。 第464章 账册 王向明附耳说：“媳妇，我碰到熟人了，过去打个招呼！” 唐晰点了点头，同时回身看去。 王向明在徐开江前面的长椅坐下，侧转身问：“徐总，在研究怎么上天堂吗？” 既然被认出，徐开江把围巾拉下来，大大方方地说：“不行吗？” “你现在的处境很糟糕，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我之所以有现在的处境，不都是因为你吗？” “徐总，还真不能怪我，当时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也是拼了老命才把你们一网打尽。 你和丧彪搞在一起，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丧彪没脑子，一根筋，但现在时代变了，那一套已经不管用！” 徐开江用锐利的眼神看着王向明，问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王向明公然持枪对峙，依然可以全身而退，罗强给徐开江分析过，王向明大概率是特殊警察。 “我的身份不方便向徐总透露。如果徐总愿意跟我配合，我相信能够将江北的几个老大一网打尽。” 徐开江眼眸闪过一抹心动的光芒，王向明身份特殊，或许真的可以做到。 “把江北的几个老大一网打尽，我能获得什么好处？” 王向明笑了笑，徐开江是想谈条件。 “好处就是你不用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你老婆孩子以及徐娇娇会安然无恙。” 徐开江冷笑一声，换言之，他自身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 他也是江北老大之一，王向明所说的一网打尽，包括了自己。 “徐总，你还不满意吗？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想全身而退，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你在看守所的日子里，徐娇娇和你老婆大冷天跑去临江找我，徐娇娇七个月身孕了，多不容易！” 徐娇娇一直以为，徐开江能够出来，是王向明帮了忙。 徐开江头脑快速运转，妹妹已经七个多月身孕，要是出什么，真的是一尸两命。 老婆孩子也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倘若用自己一条命，换她们四个人安稳的人生，那也是值得的。 正想着，手机响了。 徐开江看了一眼，拿起来接听：“喂，商秘书，我到了，在教堂里面。” 王向明何其聪明，立刻领会徐开江的意图：他同意与自己合作，并且告诉自己，他约了吴副市长的秘书。 王向明回到唐晰的身边坐下。 不多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天主教堂，三十多岁，戴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从上到下的衣着打扮都说明他是非常讲究的人。 左腕上的欧米茄18k大金表，熠熠放光，隔着大老远就看见。 徐开江举手示意，商秘书提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走到他身边坐下。 “商秘书，感谢你抽时间过来。吴副市长怎么说？” “吴副市长叫你离开江北，有多远去多远，最好离开中国。” “什么？” 徐开江讶异地看着商秘书，问道：“吴副市长是不打算管我啦？” 商秘书拍了拍大腿上的公文包，回道：“怎么会！这里有三十万，吴副市长知道你的银行账户被冻结，特地叫我送来的。” 徐开江淡然一笑，看破不说破，把公文包拿过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商秘书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护照被扣留，联系到船只就走。” “走之前把账册交出来！” 徐开江的所有产业，吴副市长都有参股，每年获得数千万的分红，打到秘密账户上。 徐开江记录在特殊账册上，连主管财务的胡子中都不知道账册在哪里。 顺风顺水的时候，吴副市长根本不把账册放在心上，甚至有账册更能准确掌握收益明细。 但是此时形势截然不同，徐开江被刑事拘留，产业不是查封就是停业整顿，账册没有存在的必要，把它收回来才能高枕无忧。 徐开江故作惊讶，说道：“吴副市长要账册吗？我把它烧了呀！” “烧了？！”商秘书蹙起眉头，认真观察徐开江的表情。 “是啊，那十五天的行政拘留躲不掉，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所以提前把对我不利的证据毁灭，否则我怎么可能取保候审从看守所出来？” 商秘书扶了扶眼镜，表情多变，他无法断定徐开江说真话还是假话，打着哈哈说：“那太好了！我回去告诉吴副市长，让他安心！” “请吴副市长放一万个心，东西已经毁灭，警察怎么也查不到吴副市长头上。” 徐开江这么说，商秘书反而不放心，好像有威胁的成分在里面。 商秘书拍了拍大腿，说道：“好吧，我把你的话带给吴副市长。你早点离开，我怕迟则生变！” “好，谢谢关心！慢走！” 看着商秘书走出教堂，徐开江坐到王向明后面，笑问：“这是你老婆？” “是的，我媳妇唐晰是有名的律师，你的案子可以找她。” 唐晰回头微笑，千娇百媚。 成熟风韵的味道，使人无法忘怀。 徐开江笑着说：“你这小子真有福气！” “沦为弃子是很正常的，你指望吴副市长救你，那是痴心妄想！” 王向明通过唐晰的化妆镜读唇语，大概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徐开江感慨地说：“悔不当初！” “你就不应该和丧彪搞在一起，也不应该出现在城中村，更不应该与我作对！现在所有人都希望你死，吴副市长和商秘书肯定不相信你把账册毁掉。” “我把账册给你，你确保我老婆孩子以及妹妹的安全！” “我可以向你保证！” “好，我相信你！” 徐开江在王向明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王向明看着他的背影，感慨地说：“一代枭雄，最终还是走到穷途末路。” 唐晰为他整理头发，柔声说：“这不是一早就注定的吗？做完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打打杀杀了好吗？我怕你惹下太多的仇家！” 王向明搂住唐晰圆润的香肩，说道：“为了你和孩子，我以后专心搞好向民医疗。还有当好区人大代表，为百姓发声。” 唐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笑道：“还没当上，你就想着为百姓发声啦？” “你觉得有难度吗？” “不知道！” 两人安静地看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表情悲悯世人。 正享受心境安宁的一刻，教堂外面传来惊叫声、叫喊声，紧接着汽车刹车碟刺耳尖叫，引擎轰鸣远去。 第465章 不是开架，是去保护徐开江家人 两人同时眉头一皱，王向明说：“出去看看！” 到了外面，距离教堂十多米的空地上，围着一群人，似乎很着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王向明走近，分开人群，只见徐开江捂住肚子，躺在冰冷的地面，鲜红色的血液从指尖溢出。 四个穿风衣牛仔裤的年轻人正围着他施救。 徐开江脸色青白，嘴唇没有血色，双目紧闭，情况很不乐观。 王向明拉住一个人的肩膀，说道：“让我来！” 对方回头一看，惊喜地说：“哥！” 这人是刚子，其余三人是他的铁哥们。 王向明顾不上搭理他，伸两只手指到徐开江咽喉刺激，徐开江剧烈呕吐了起来。 蓖麻毒素被刺入体内，不是食物摄入，王向明也不知道催吐管不管用。 现场已经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和报警，王向明检查一下徐开江的伤势。 他被连捅几下，幸好穿得厚实，伤口很浅。 对方怕他不死，还在刀上涂抹了蓖麻毒素。 如果是食物摄入，两个小时内去医院洗胃是可以救回来的。 徐开江目前的状况能不能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救护车来到，将徐开江送走，强子三人跟车，刚子留下，坐王向明的车去医院。 王向明是希望徐开江能活下来的，因为徐开江掌握的秘密不少，他一旦转为污点证人，吴副市长必然完蛋，江北的几个老大或许也遭殃。 唐晰风采动人，举止娴雅。 刚子尊敬地叫一声：“嫂子！” 唐晰回身笑道：“你好！” “刚子，到底怎么回事？” “老板从教堂里出来，走到那里，突然冲出来三个头戴魔鬼面罩的人，他们一人拉住老板手臂，一人抢公文包，一人捅老板。 一晃神的时间，老板就倒在地上了，我们在车上看见，跑过去，那三个混蛋已经上了接应的车，走得没了踪影。” “刚子，我待会儿给你转医药费，你们四个人寸步不离保护好徐开江。警察来了，也要在现场，并且要录像！” “哥，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知道！警察里面有他们的人，要小心谨慎！” 王向明给高立山打电话：“去第一人民医院，徐开江被捅了，中了蓖麻毒素。” “哇靠！” 高立山又气又兴奋，意味着成艺再次浮出水面，回道：“马上到！带多少人？” “去医院你要带多少人？我只是想和你说点事情！” “好，明白！我通知韩力！” 刚子问：“哥，你为啥这么在意老板的死活？” “徐开江活着比死了有用！刚子，为啥不离开徐开江？” “老板其实对我们不错的，如果他落难的时候离开，那太没义气！” 刚子曾经出卖过徐开江，提供保险箱的密码，使王向明得以拿到金城广场的产权证明。 但那纯粹是帮王向明，而且他也只帮到这儿，能拿到产权证明是王向明自己的本事。 王向明笑了笑，问道：“你姐还好吗？” “挺好的，她还寻思给你拜年呢，我觉得太生分了，叫她别去。” 到了医院，王向明给刚子转了十万医药费，另外给江北四雄每人发两千，作为他和唐晰的过年红包。 江北四雄喜上眉梢，刚子问：“哥，你发大财了？” “小意思，算不了什么！” 王向明拍拍刚子的肩膀，又说道：“记住我说的话！” “欸，一定！” 高立山和韩力一起过来，后面跟着唐龙和刘麦。 “怎么样了？”韩力迫不及待地问。 “还在手术，蓖麻毒素被刺入体内，比较麻烦。” “哎，我想抓徐开江，没料到竟然变成这样！谁做的？” 高立山说：“除了成艺，还有谁？” 王向明把高立山和韩力带到一边，小声说：“成艺的靠山的确是吴副市长。” 韩力吃了一惊，高立山眉头皱起。 王向明拍了拍韩力的肩膀，说道：“无论徐开江是死是活，我都希望你大肆宣扬他没事！” 韩力点头说道：“我明白，抓内鬼！这个人敢偷证物，嚣张到了极点！” “这里交给你了！高山，我们去徐开江的家！” “走！”高立山快人快语，也不问去干嘛。 王向明走到唐晰身边，说道：“媳妇，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那边的事情重要，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回去。” 王向明想了想，递上车钥匙，搂抱一下，叮嘱道：“小心开车！” “嗯，去吧！” 唐龙载着王向明和高立山离开医院。 王向明将徐开江遇袭的经过说了一遍。 高立山问：“账册是不是在他家？” “是，同时要保护好他的家人！” “知道了！” 高立山打电话，叫人到徐开江的别墅，说道：“……不是开架，是去保护徐开江的家人！没错，别兴奋过头了！” 放下手机，高立山摇头说：“和徐开江积怨太深，现在去保护他家人，贺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向明笑问：“和荣荣发展得怎么样？” “还没表白，不过感觉可以！等搞定成艺之后，我第一时间跟她表白。” “很好！”王向明颇为赞赏。 “就是她了，非她不娶！” 王向明和唐龙暧昧地笑了起来，高立山不是说这种话的人，说明他真的恋爱了。 到了徐开江的别墅，徐娇娇通过可视对讲见到王向明，十分惊讶。 按开门键让他们进入院子，然后打开别墅的大门欢迎。 徐开江的家人还不知道他遇袭。 王向明跟她们说明情况，两个女人捂脸痛哭。 徐开江的老婆是一个秀丽端庄的女人，气质坚韧，最先止住哭声。 “我要去医院看他！” 王向明拦下她，说道：“嫂子，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因为你们也是被加害的对象，徐开江叫我保护好你们，我一定尽力做到！” “他是我老公，我怎么可以不在他身边！” 徐娇娇擦干眼泪说：“嫂子，听王向明的吧，我们去了只会添乱！” 王向明温和地说：“刚子在医院，徐开江正在被抢救，如果有什么最新消息，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现到如今只能这样，在医院是等，在家也是等，徐开江老婆心焦地走回卧室。 佣人给王向明三人送上茶点，徐娇娇眼睛通红坐在沙发凳上相陪。 徐开江儿子只有八九岁，长得方方正正，跟徐开江很像。 知道家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眨巴着清澈明净的眼睛打量王向明三人。 第466章 限你半个小时之内过来 王向明对徐开江儿子笑了笑，然后说：“徐姐，带我去你哥的书房吧！” 徐娇娇信任王向明，啥也没问，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 王向明扶着她的手臂走向里面。 徐娇娇问：“弟弟，你跟姐姐说句实话，真的是吴副市长派人刺杀我哥吗？” “千真万确！因为你哥手上的账本能让他落马坐牢，他为了自保，只能杀人灭口。” 徐娇娇攥紧拳头，恨不得将吴希立的老爸煎皮拆骨。 书房铺了红木地板，古风古韵。 王向明推开书桌右边的书架，在角落的地面敲了敲，听见回音，掀起红木地板，现出一个密码保险箱。 王向明输入密码，保险箱嗒一声锁头打开。 拉开保险箱门一看，里面有一捆人民币和一捆美金，每捆的数量是20万。 另外，还有一本账册和一些证件。 王向明拿走账册，关上保险箱的门。 “这应该是你哥用来跑路的东西。” 徐娇娇瞠目结舌，她压根儿不知道书房里藏着这样一个保险箱。 王向明盖上红木地板，把书架推回原位，然后将保险箱的密码告诉徐娇娇。 “你哥以前做的坏事迟早要通天，这个保险箱已经不保险，里面的资金要尽快转移走！” “谢谢你，王向明！” 徐娇娇默念两遍密码，伸手要账册：“让我看看！” 她学过财务，并且曾经是徐开江的出纳，能看懂账册。 翻了几页，气血上头，愤怒地说：“我那个公公啥也没干，却分走一半利润，我哥是替他打工！” “你待会儿打电话质问他！” “什么？！”徐娇娇有点懵，质问他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王向明收回账册，走出书房，说道：“听我指令行事！” 回到客厅，王向明把账册抛给高立山，打电话给杨建：“老杨，我想送你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毒邮票！” “毒邮票？！我在跟进，有什么线索？” “我给你发地址，你叫江北的禁毒大队的人到这个地方埋伏，我设法把毒贩引过来！” 杨建兴奋地说：“我带了一队人，就在江北！” “那太好了！我给你发地址，马上过来！” 王向明也很兴奋，和其他禁毒警察合作，终究没有和杨建合作顺畅。 王向明运指如飞，不仅发了地址，还做了行动部署。 不多时，贺一也赶到了，带着五个人。 “明哥！”见到王向明，热情地打招呼。 贺一现在的头发很短，增重了三十斤，眼神凌厉，看起来很彪悍，和以前弱不禁风的样子大相径庭。 夹克衫下面是毛衣，衣着单薄，更显得身体壮健结实，俨然有天字第一号打手的派头。 宽敞的客厅一下子被陌生男人挤满，徐娇娇和佣人都感到害怕。 徐开江儿子用好奇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王向明拍了拍徐娇娇的肩膀，说道：“徐姐，别害怕，我们不会做对你们不利的事情！” 眼下只能相信王向明，而且王向明的为人确实值得相信。 又过了十五分钟，刚子从医院打来了电话。 “喂，哥，医生说老板挺过去了，不过危险还没解除，需要观察脏器功能有没有衰竭，再根据老板的症状，进行治疗。” 王向明开了免提，徐娇娇喜极而泣，转身去告诉嫂子。 “刚子，做得很好！保护好徐开江！” 高立山转动手中的账册，微笑着说：“单单这本账册，就能判吴副市长坐二十年以上的大牢！” 王向明说：“徐开江的作用在于对付那几个老大！” 高立山睁大眼睛说道：“兄弟，你胃口好大啊！” “手上全是好牌，为啥不玩大一点？” “有道理！” 江北几个老大倒台，高立山是最开心的，他经营金城广场也就不用那么费心。 更不需要砸钱去与周俊才联手。 不多时，杨建打来电话：“我们已经就位！” “好，就等你们！” 王向明挂断电话，对徐娇娇说：“徐姐，该你上场了！” 徐娇娇心中忐忑，问道：“我应该怎么说？” “你要利用账册检举他，告发他，让他坐大牢，剩下的自由发挥！” 徐娇娇定了定神，拨通电话：“喂，公公。” 吴副市长笑问：“娇娇，孩子怎么样啦？” “孩子很好！不过我哥遇袭了！” “你哥遇袭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抢救了回来，还得观察。” “好，我知道了。适当的时候，我派人去慰问他。另外，我会督促警察尽快破案。” “公公，你不用猫哭老鼠假慈悲！指使歹徒行刺我哥的人就是你！” “你说什么？你疯了吧！” 徐娇娇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说道：“我哥没死，把藏账册的地方告诉了我，现在账册在我手上！” 吴副市长立马慌了神，却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哪里？我想当面跟你谈谈！” “我也想跟你谈，谈完之后就到纪委那里举报你！这些年，我哥一直在为你打工，真不知道法院会判你死刑还是无期徒刑！” “你，你……”吴副市长不敢接话茬，他怕徐娇娇录音。 徐娇娇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我就在家里等你，限你半个小时之内过来！否则……呵呵！” 徐娇娇果决地挂了电话，屋里的男人都对她竖起大拇指。 徐娇娇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王向明说：“徐姐，你已经做得很好！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你们全都躲到安全的房间里。我不打电话通知，别出来！谨记！” 徐娇娇点了点头，带着徐开江儿子，呼唤嫂子和佣人，躲到地下室的房间里去。 那里有一扇铁门，对方很难攻进去。 王向明看着她的背影感叹，曾几何时，徐娇娇只是一个发花痴的富太太，独自怀孕和遭遇事变，让她成长了很多。 高立山指挥手下将院子和别墅的大门半掩，然后躲藏起来。 吴副市长是不可能亲自过来的，此刻赶来的一定是他的新宠儿成艺一伙人。 成艺原本是躲藏起来，偷偷散卖毒邮票，但为了对付徐开江，吴副市长迫不得已将他们启用。 设计把徐开江骗到天主教堂，先由商秘书与他交谈，如果肯交出账册，那万事皆休。 要是不肯交出，事先埋伏在外边的成艺一伙人就会将他毁灭。 账册由徐开江一个人保管，他死了，账册基本就无忧。 以后再找人假扮盗贼，去他的产业搜寻一番即可。 第467章 瓮中捉鳖 然而没想到的是，徐开江混迹江湖十几年，打架的功夫不是盖的。 即使有三个人，也抹不了徐开江的脖子，只能捅几刀。 有两个人还挂了彩，吃了一脚和一拳。 事情没办好，徐开江被救回来了，吴副市长怒气冲天，成艺唯有带着手下过来徐开江的别墅收拾残局。 对成艺一伙人来说，干翻了徐开江，他们就是下一个传奇。 来到徐开江华丽的别墅门前，他们眼里只有羡慕和兴奋。 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能拥有这样的别墅。 院门半掩着，一推就开，他们没做多想，毕竟徐娇娇是约吴副市长过来谈事情的。 别墅大门被推开，宽敞的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茶几上摆了糕点，成艺一伙人走了进来，随手拿起来吃。 糕点还有温度，成艺下令：“搜！” 手下分散走了两步，一群人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将他们包围住。 成艺一伙人大惊，退到一起背靠背防守。 成艺认出了王向明和高立山，第一时间拔出手枪。 但是还没来得及瞄准，砰的一声，手枪枪身被子弹射中。 强大的子弹动能将手枪报废，击飞出去，成艺大叫一声，手腕被扯得脱臼。 王向明这一枪打得精彩绝伦，不但准，而且快，超出反应时间。 更为甚者，打的是移动靶。 难度和大炮打蚊子差不多。 王向明据枪瞄准，成艺一伙人，他们个个亮出尖刀，但眼神恐惧。 高立山手臂一挥，下令：“给我打！” 自己当先冲上去，对准成艺就是一顿揍。 贺一不甘落后，两拳揍翻一个。 唐龙更不用说，扑倒一个后，骑在对方身上连环出拳。 打得对方双手护住头部，大喊救命。 己方人员有八个人，对方只有五个人，根本不够分，有的幸运儿被双倍宠幸，场面惨不忍睹。 杨建带着一队人，在院子里据枪瞄准，防止这五个毒贩逃走。 眼见打得差不多，杨建大声说：“好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王向明和高立山大喊：“停！” 所有人停手，成艺一伙人没一个能站起来。 成艺被揍得脸青鼻肿，躺在地上死死盯着高立山。 高立山俯身扇了他一巴掌，说道：“不服是吧？这回看你还怎么出来！” 成艺大声说：“有本事单挑！” “到监狱找人陪你单挑吧！” 高立山在成艺身上的口袋翻找，找到一个封口袋，里面是一小包一小包像拼图一样的东西。 杨建接过来一看，对王向明说：“你还真是送了一份大礼！” 王向明收回92式手枪，笑着说：“小意思！” 等小胡、张波、罗志良等人给成艺一伙人上完手铐，王向明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 小胡说：“王向明，我妹妹经常提起你！” “是吗？那是我的荣幸！” “她对你仰慕到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喜欢你！”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杨建打电话汇报了一下，这不是单纯的贩毒案件，得多部门联合调查。 王向明把账册交给杨建，说道：“老杨，这是吴副市长的犯罪证据，这伙人就是过来抢它。你保管它，交给有关部门的人！” 杨建犹豫了一下，回道：“江北的警察正在过来。” “江北是吴副市长的地盘，警察里有他的人！” “好吧！”杨建将账册收进夹克衫内口袋。 不多时，韩力带队来到现场，和杨建他们对接相关事宜。 王向明拍了拍韩力的肩膀，说道：“出来聊一聊！” 韩力眉头一皱，跟着他走到院子。 刘麦看他们神秘兮兮的样子，一时好奇，走过去瞧瞧。 院子里的空旷水泥地上，四下里没人。 王向明说：“韩力，我知道你为吴副市长办事！” 刘麦睁大了眼睛，叫了一声：“师父。” 韩力想说话，却被王向明制止：“不需要解释，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你帮吴副市长做事是不争的事实！” 韩力艰难地说：“我想亲手抓徐开江！” 王向明失望地摇头，说道：“你以为给徐开江的靠山做事，就能够收集到徐开江的犯罪证据？ 这样做只会让你陷进去，使你成为被吴副市长操纵的工具！没想到你这么天真！” 泪水在刘麦的眼眶里打滚，韩力高大的形象在她心中坍塌。 韩力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证物失窃是极其严重的，警局内部肯定要展开自查，那样会很麻烦。 最简单的方法是，你没有把录音交上去，然后骗高立山说证物失窃。 成艺出来以后，继续贩卖毒邮票。吴副市长有帮助你吗？他反而利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你杀死徐开江！” 刘麦怒斥：“师父，吴副市长和徐开江是穿一条裤子的，他怎么可能给你徐开江的犯罪证据！” 徒弟都看得清楚，自己连徒弟都不如。韩力羞愧难当，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王向明用手机播放一段视频，韩力在徐开江的病床前徘徊，自言自语，但最终没有动手杀徐开江。 视频是刚子拍摄的，他在病房里偷偷放置了手机，摄像头对准徐开江的床位。 王向明把视频发给刘麦，拍了拍韩力的肩膀，说道：“韩力，我相信你是一个好警察！我什么都不会说，但吴副市长倒台了，肯定要把你拉下水！好自为之！” 王向明阔步走向院门，高立山正在那儿等他。 刘麦攥着拳头说：“现在人赃并获，吴副市长会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挣扎！师父，你怎么办啊？” 韩力恢复了以往的硬朗作风，面无表情，答道：“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保护好相关人员，之后我会去自首。” …… 车上，王向明打电话给徐娇娇，说道：“徐姐，可以带她们出来了，歹徒已经被控制住，现在家里全是警察！” “王向明，谢谢你！账册的事呢？” “账册交给了值得信任的人，吴副市长很快不能对你们怎么样了！” “好的，再见！” 徐娇娇的语调很伤感，或许再也见不到王向明。 高立山很兴奋，不停地整理自己的仪容，拉王向明问：“兄弟，我帅不帅？” 王向明笑了笑，说道：“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我现在很紧张，比第一次向女生表白还紧张！” 王向明摇摇头，给唐晰打电话，“媳妇，到家了吗？” “早到了，我和荣荣正在家里准备晚饭。” 第468章 幸福的向往(大结局) 王向明笑了起来，说道：“媳妇，你太聪明了！” 唐晰跟着高兴，问道：“怎么？你兄弟要行动啦？” “是的，这边的事情搞定了。他正筹划表白，荣荣在咱们家，那不是正好吗？” “行！你们快回来，我保证荣荣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王向明转告高立山。 高立山用力握紧拳头，兴奋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唐龙，去买一束花！” 高立山在花店买了一束19朵的粉玫瑰，花语是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充满了初恋的气味。 非常好看，唐龙是大老粗，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王向明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按门铃。 唐晰出来开门，小声说：“荣荣在厨房！” “谢谢嫂子！”高立山换了拖鞋，把粉玫瑰藏在身后，蹑手蹑脚地走去厨房。 王向明、唐晰、唐龙三人在门边站立，笑看着他。 这浪漫的一刻独属于他们，无论结果如何，待会儿就能见证。 十分钟后，荣荣抱着玫瑰花，被高立山牵着手走出来。 俏脸嫣红，比手里的粉玫瑰还要娇艳。 王向明等人立刻欢呼鼓掌，掌声如雷。 荣荣娇羞无限，把头藏在高立山的怀里，甜蜜却在心间流淌。 唐龙把预先准备好的香槟双手奉上，高立山和荣荣一起打开，五个人喝香槟庆祝。 完事之后，齐心协力把晚饭做好。 晚饭很丰盛，两位美女别出心裁，搞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菜式，不过味道很不错。 唐晰问：“荣荣，刚才为什么那么久？” 荣荣粉脸红了一下，“我跟他约法三章。” 其他人来了精神，立马追问。 高立山说：“荣荣要求我，对她必须要像兄弟对嫂子那样好，否则就告吹。” 众人哄然大笑。 王向明按着胸口说：“荣荣，我受宠若惊，不过我会对媳妇越来越好的！” “兄弟，这回我不甘下风，我对荣荣一定要比你对嫂子更好！” 众人再次大笑。 唐晰和荣荣相视一眼，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都相信自己的男人说得出做得到。 唐龙说：“哎，你们的关系全乱套了！” 高立山说：“兄弟还是兄弟，嫂子还是嫂子，其他的爱咋咋地！” 王向明说：“兄弟，我们办婚礼的时候，你给我当伴郎，荣荣给媳妇当伴娘吧。” 荣荣问：“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王向明说：“等天气暖和的时候，媳妇怀着孕，可不能着凉。” …… 转眼到了六月，天气不冷不热，植物生机盎然，繁密茂盛。 同样欣欣向荣的还有向民医疗科技有限公司，一个亿的小目标，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完成。 公司规模与日俱增，职工人数比年初翻了两倍。 自主研发、拥有全知识产权的医疗机器人上升到三种，产品更加多元化。 智能工厂各个智能车间的生产线使用率长期处于饱和状态，资源得到合理分配。 医疗机器人的市场不断开拓，除了深耕国内市场外，美国、菲律宾和泰国等都在稳步推进。 向民医疗的蓬勃发展，甚至引起某些美国议员的关注，将之列入高科技企业清单，观察它的趋势，以便于决定是否打压。 因为向民医疗的发展势头强劲，并对社会做出了一系列贡献，王向明获得临江市十佳青年的名誉头衔。 三吨黄金在一个月前运送回国，进了国库。 经过和菲律宾当局连续几个月的斗智斗勇以及坐了十几天的远航货船，大东四人回来时又黑又瘦，王向明差点认不出他们。 大东四人各自拿了一块金砖作为这一趟的报酬，三公斤的黄金足够他们逍遥自在。 另外，由于是坐远航轮船，四人干脆把各自的200万美金拿回来。从此以后，菲律宾那边再也没有牵挂。 罗左也拿了一块金砖作为报酬，他没有急着回来，菲律宾的别墅现在是他一个人的了。 听闻王向明要办婚礼，才坐飞机回来。 王向明的婚礼在临江的天主教堂举行，这是唐晰要求的，因为王向明曾在这样的地方跟她惭悔，唐晰希望王向明永远记住自己的诺言。 并且，她已然经历过中式结婚，西方的结婚仪式更让她感兴趣。 王向明是宠妻狂魔，当然要满足妻子的心愿。 王向明和高立山是竞争式宠妻，唐晰和荣荣被宠得不要不要的。 临江天主教堂能坐400人，王向明把认识的人全叫过来，把长椅坐得满满当当。 大家知道王向明要办婚礼，都积极踊跃，舒柔甚至从美国飞回来，还带了一个英俊的老外男朋友。 王向明站在耶稣雕像前，昂首挺胸，身姿挺拔。 穿燕尾服，配蝴蝶领结，左边口袋巾折叠得很好看。 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还打了定型水，乌黑油亮。皮鞋擦得反光，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很讲究，力求完美。 总而言之，王向明今天是主角，帅气到极点。 他身后站着神父，高立山远远站在一边。 高立山同样西装笔挺，打扮得很帅气，但整体上低王向明一个档次。 教堂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息静待。 音乐响起，轻松愉快，宛转悠扬，充满了对幸福的向往。 教堂的大门轰然大开，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 唐晰身穿洁白的抹胸婚纱站在门口，珠光宝气，光彩艳丽，但她的气质却是清丽脱俗、风韵楚楚。 两者合而为一，相得益彰，带给人们极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一刻，人们的大脑里满溢着美的享受。 唐晰漂亮耐看的瓜子脸化着精致无比的妆容，将完美的五官立体地呈现出来。 上围饱满，体型线条没有受到肚子隆起的影响，依旧曲线婀娜。 唐晰右手拿手捧花，左手牵着妞妞。 妞妞也穿洁白的婚纱，粉雕玉琢，精灵可爱。 她一点都不怕生，见到这么多人，笑容依旧甜美，人见人爱。 在短暂的震撼之后，人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掌声响亮，久久不绝。 南豆鼓得最卖力，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换上了成熟美少妇的风韵，今天精心打扮，特地来见证闺蜜兼上司的幸福。 她的大腿上放着石书春的遗像，石书春目光柔和，笑得很慈祥，他的遗愿是参加王向明和唐晰的婚礼。 荣荣和舒柔分站大门两边，将彩纸屑抛撒向天空，唐晰和妞妞配合着音乐，迈开修长美腿走进来。 这一瞬间，美到绝伦，不少人拿出手机拍摄。 唐晰端庄优雅，每一步都仪态万千。 妞妞蹦蹦跳跳，巧笑嫣然，和妈妈享受这万众瞩目的一刻。 王向明终于牵到唐晰的手，这一次牵手，有着特别的意义，他们感到幸福且充实。 神父是欧洲人，用纯正的英语说着结婚宣誓词。 唐晰和王向明都无比坚定地说：“愿意！” 最后是交换结婚戒指环节，李荣耀当花童，把戒指送上，和妞妞并肩站在一起，组成一对金童玉女。 当鸽血红结婚戒指拿出来的瞬间，所有人一齐低声惊呼，这如血液一般的宝石，有着燃烧理智的魔力，令人挪不开眼睛。 礼成，掌声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加热烈。 赵光秀热泪盈眶，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面，她好感动，多么希望以后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婚礼。 …… 八月底，各级人大代表换届选举拉开序幕。 临江市青禾区召开人大代表会议，王向明作为区人大代表候选人，以全票通过的方式，正式成为区人大代表。 向民医疗上了轨道，稳步发展，有陈平以及薛民夫妻坐镇，王向明这个董事长清闲得很。 唐晰建议他回江大读书深造，增长知识和开拓精神境界。 王向明认为这是一个好提议，联系江大。 王向明光荣退伍，且履历不凡，江大领导热情接待，顺利在经管系拿到一个名额。 八月三十一号，他开着新买的哪吒gt去江大报到，开启新的人生。 （本书完） …… 终于写完了，感慨！ 人生第一本百万字的书，真的不容易。 我很佩服那些能写几百万字，甚至千万字的牛人。 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这本书的成绩太差，三无产品：无流量、无礼物、无书评。 特别感谢【五里的由香】，大佬一直送礼物。 写到后面，我有种徒手攀岩的感觉。 不过最终还是爬到山顶，实现目标。 人生第一次，虽然成绩不好，但仍有小小的兴奋感——高峰体验。 有志者事竟成！ 1之所以不上安卡娜，是因为她是一个身心付出的女人。 上一次，她或许就会等王向明一辈子。 王向明不愿意拖累她，希望她能够获得幸福。 不上比上艰难百倍，王向明做到了。 并且安卡娜后来遇到真心相爱的男人，组成幸福美满的家庭，生了一个孩子叫向明。 2露丝花样年华，处于爱玩的年纪，追求冒险和刺激，和她在一起是青春荷尔蒙的碰撞。 就像磁铁的正负极，相互吸引，紧紧贴合，密不可分。 但是由于文化差异和个性差异，他们注定是不会长久在一起。 在最激情、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分开，是最美的选择。 王向明给予了露丝足够的金钱，使她丰衣足食，拥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混血儿儿子。 露丝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就像她的妈妈黛西，她还会爱上别人，开始新的生活。 露丝对儿子倾注的爱，就是对王向明的爱慕和怀念。 3宋安诗是过去式，由她离开王向明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彻底结束。 再见也是好朋友，但心中不可能再起波澜。 至少王向明是这样！ 4唐晰是最适合王向明的，无论样貌、性格、职业、年龄。 有人可能觉得奇怪，为什么年龄也是？ 因为王向明是一个比较跳脱、胡作非为的人，需要一个年长的、拥有丰富生活经验和阅历的人来管束他。 只有这样，才能在有秩序的社会里面，安稳地生活，享受快意的人生。 到这里真的结束了，感谢看到这里的人。 另外，都看到这里了，顺手甩个书评吧！